《禁欲帝尊下凡尘,末世独宠小娇妻》 第1章 重生回到末世前一天 夜色迷离,在豪华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回廊,有一位天姿国色的绝代美人,踩着细高跟,脚步摇曳生姿。 她仿似中了药,眼眸迷离,进入电梯后,就闭上如同镶嵌着璀璨星光的眸子。 身体的燥热,让她白皙嫩滑的脸蛋,仿如染上醉人绯色,娇艳迷人。 那直冲而上的情欲,像海浪般,阵阵涌来,她用指尖掐着掌心,借此保持些许清醒。 “叮——” 当电梯提示音响起,她努力维持清明,踏出电梯。 也不知她中的是什么药,此时的她,就像身处滚烫的岩浆中,全身都快冒火,但她还记得这是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走廊。 她压抑着内心的渴望,扶着墙壁继续朝前走。 当她沿着墙根走到一间总统套房时,门恰好被推开,她蓦然倒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与他紧密相贴的触感,就像行走在沙漠已久的旅人,遇上汪洋大海,很舒服,令她还想贴他贴的更近。 厉苍尘见想了一千年的人儿,终于回到他身边,差点没忍住将她就地正法。 他闭了闭炙热的眼眸,单手克制地搂着软绵无力的她,另一只手轻轻抓住她欲想探进他衣袍的小手,俯首在她耳边低语: “想要?那小九儿知道我是谁吗?” …… 翌日清晨 “啊——” 急促的女声,瞬间划破清晨的宁静。 身无寸缕的人儿,猛然翻坐在床上,睁开还残留惊恐之色的眸子,鼓囊的胸脯因大口喘气,上下起伏,漾出诱人弧度。 白嫩小巧的脸颊覆满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鬓角的发丝被汗粒打湿,黏在腮边。 此时的她,仿佛刚被从水上打捞上来,纤白细长的脖子,也沾上了一层泛着水光的汗津。 盖在她身上的蚕丝被,因她动作过大,已滑落至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子,霎时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即使室内光线昏暗,开满胸脯、锁骨与脖子的红玫,仍十分显眼。 她缓了好一会,才从丧尸扑上来准备拆肢解体的骇人画面走出来。 此时,她感受到剧烈的心跳,才恍惚她还活着。 清雅冷冽的檀香味,在她鼻尖悠悠飘转,唤回她的思绪。 那萦绕在鼻腔的香味,很好闻,这里也没有烟尘及难闻的异味,与末世那种腐烂气息完全不一样。 她眉心微拢,这檀香很熟悉,和夺走她初夜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垂在被子上的纤嫩小手蓦然紧抓成拳,警惕地抬眸环视四周环境。 当熟悉而又陌生的豪华套房,映入她眼帘时,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眩晕。 她美眸微愣,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赤身裸体的自己,回想起停留在脑海最后的那道白光,神情一怔,她这是重生了? 大脑一片混乱的她,只记得在丧尸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上她时,有一道白光将她牢牢包裹住,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刻,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草莓印,还有身体像被卡车碾过的酸痛感,都在清楚告诉她,她回到了被夺走初夜的第二天早上。 她随即想到什么,心中一紧,立即忍着身体的不适,下床找衣服穿。 可被无情丢在地毯上的那一堆“破布”,被撕得很彻底,已不能称之为衣服。 她只能像上一世那样,扶着床沿踱步去衣帽间,随便拿一套古风男袍,套在身上遮体。 把里中外衣穿好后,她就不再多作停留,戴上口罩,拽着拖地的衣摆,打开大门,绕过客梯,乘坐货梯下去地下停车场。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她的好继姐一定带着被收买的大批记者,守在酒店大堂,等着她自投罗网,坐实乔家千金私生活混乱的传闻。 她不能再走上一世的老路,被泼满脏水,也无从辩解。 她,名唤乔安染,是江城首富乔家的千金大小姐,从出生到十五岁都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 但自她妈妈五年前去世,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曾经最爱她的爸爸,完全变了个人。 她妈妈去世的第三天,他就带一对母女回家,说那是她以后的妈妈和姐姐,还语气厌恶地叫她把三楼房间腾出来,让给“继姐”乔心心住。 昨晚,乔氏举办集团周年庆,她误饮被乔心心下了药的葡萄酒,身体顿时起反应,异常燥热,头晕目眩。 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就立刻离场,乘坐电梯,准备回房泡冷水缓解。 但就在她强撑着扶墙路过一个房间时,却撞到一个男人怀中,他身上清冽淡雅的檀香味,霍然闯进她神志不清的大脑。 她当时已撑到极致,蓦然有个男人“送上门”,就没忍住,把他重新推进他房间,用脚把门踢上,就对他上下其手,还娇颤着求他帮她。 之后的事,她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他就像狼一样,把她全身啃了个遍。 还有“凌霄飞车”的时刻,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因太痛,完全没听清。 而且她神智也昏昏沉沉,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只记得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此时此刻,乔安染忍着下体的不适,艰难走向红色跑车,坐上车后,就马上启动,脚踩油门,离开这里。 明天中午十二点,这个世界就会陷进一片黑暗,连续下七天酸雨,紧接着,个别地方还会有地震发生。 十天后,淋过那场雨的人,体内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成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样,见人就咬。 她现在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迎接这一场天灾。 与此同时,用一根简约白玉发簪蓄发的男子,单手端着早餐打开那间总统套房的门。 当他迈步走进室内,遍寻不到他等了千年的人儿时,那双深邃而又沉稳的眼眸,刹时变得阴森幽冷。 没有温度的几个字,缓缓从他被某小野猫咬破的唇瓣飘出:“跑了?小九儿,你还想跑去哪?” 下一秒,他放下手中托盘,转身离去。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她,等她主动送上门,怎会再让她离开他。 一千年前,是他疏忽大意,才让废物有机可乘,将他养了十一年的小娘子,推落悬崖,连尸首都没找到。 穿着复古飘逸长衫的他,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大厅,刹时成为众人的焦点。 拿着各种摄像设备的记者们,见到那张俊美非凡的脸,都在回想这是哪位新星来此拍戏。 可未等他们上前拍照、访问,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保镖,阻隔在外,不让靠近。 其中一位助理打扮的年轻人,恭敬地迎上前,“厉先生,车已在门口。” 被唤作厉先生的男子,面无表情,脚步不停,淡漠冰冷的话语在空中落下,“去依云水岸乔家。” 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大众视野,其中一个见多识广的记者,忽然在人群中惊呼:“原来他就是厉先生!” “厉先生?是我想的那位?”有个中年记者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都是惧怕之色。 年轻记者听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视,七嘴八舌发问:“是谁?别打哑谜。” “就是从不露脸的慕玖集团创始人。”有人快速解答。 戴着墨镜坐在沙发的乔心心,听到刚才那个让她一眼心动的长发男子,竟然是全国首富慕玖集团创始人,再也坐不住。 她立即站起来,踩着恨天高,离开酒店,坐车赶回依云水岸。 这一刻在她心中,比起看继妹的出丑,她更想坐上慕玖集团总裁夫人的席位。 …… 第2章 我是谁?你夫君 此时正值盛夏,太阳缓缓上升,将早晨的清凉吞噬,只余阵阵热浪。 乔安染开车前往盛世豪庭,就立即打电话订购各种生活所需用品,以及耐储存的粮食。 购置完所有物品后,就坐在空旷的大厅,等人将东西送过来。 这里是她妈妈生前过户到她名下的别墅,三层,足有一千平,只是这里从未住过人。 静寂的客厅,除了两张沙发和一张茶几,再无其它家具,空的让人感觉孤独。 她环抱双腿坐在沙发上,小巧的v型下巴抵在双膝,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望向被阳光照射的窗台,渐渐陷入沉思。 在她被白光送回这里之前,她只在末世待了一个月,就差点被丧尸啃得骨头都不剩,也不知这一次,身娇体弱的她能撑多久。 在过去二十年,她只会弹钢琴、跳舞、插花,对生活上的事,一窍不通。 即使她妈妈在她15岁那年就离世,亲爸也撕破那层伪装的皮囊,她其实也没怎么受过苦。 她妈妈是泸市安家唯一的大小姐,当她外公外婆得知她妈妈离世后,就拖着病体坐飞机,跨越两千多公里来把她接回了安家。 也就是她亲爸将乔心心两母女带回乔家的那天,她离开了江城。 这一走,就是五年。 她外公外婆在一年前因病离世,她独自在安家守了一年。 直到前天,她的亲爸乔玉堂,致电给她,说找到了她妈妈当年遗失的玉佩,让她回来取。 她听到是妈妈的遗物,没过多思考,昨天坐飞机回了阔别五年的江城乔家。 然而,当她踏进乔家的那一刻,却被乔玉堂告知,换晚礼服参加完乔氏集团的晚宴,他才能将玉佩给她。 其实,这就是变相的将她当作商品,送去京圈三爷周森床上,以求乔氏能更上一层楼。 这一切都是她上一次失去初夜后,赶回乔家揭发乔心心的恶行时得知。 原来乔心心将下药的酒,让服务员端给她喝,这都是乔玉堂默许的,为的就是把她送给周森。 只是,她中药后,在回房途中,扑倒了另一个身上有檀香的陌生男人,才未被他们得逞。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巧合,有一个和她身形相似的人,进了周森房间,还做了那事。 周森误以为是她,第二天到乔家要人,还言明乔家的合作,他可以同意,唯一条件就是要把她带走。 她当时自知只身一人,斗不过他们,便收起所有情绪,借着要收拾衣物的由头,悄悄从密道离开。 那密道是当年建造那座别墅时,她妈妈让人秘密挖的,说以备不时之需。 这事她妈妈只和她这个女儿说过,乔玉堂被蒙在鼓里。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回想,她扬起小脑袋,抬手用指腹拭去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泪花。 单手抱着膝盖,探手拿起随意丢在沙发的手机查看。 屏幕上硕大的“乔玉堂”三个字,让她瞳孔微缩,还浮现若有若无的恨意。 她直接挂断,再神情冷淡地将其拉入黑名单。 另一边,依云水岸乔家,乔玉堂见电话被逆女挂了,脸上谄媚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他坐在沙发,赔着笑对身穿水墨色长衫的冰冷男子说:“厉先生,不好意思,小女可能按错了,我再打一遍。” 厉苍尘坐在单人沙发,微垂眼睫,那张俊美冰寒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都没正眼瞧对方一眼。 可他自身气势强大,只坐在那里,不发一语,都让人心里发怵。 乔玉堂的额角已经开始冒汗,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慕玖集团总裁,突然找上门,第一句话就是要见乔安染。 他疑惑的同时,也在好奇那个让他厌恶的女儿,昨天才回江城,是有什么通天本事认识这么一位大人物。 慕玖集团在三十年前创建,不到一年,就跃居全国排行榜首位,其公司市值破千亿。 刚开始,众人都以为从不露脸的创始人,一定是个手段了得的中年老男人,他曾经也是这么以为。 直到一年前,他随周家掌权人周森出席京市的一场晚宴,才知道原来慕玖集团的创始人这么年轻。 他会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他听到周森对下属说,见到那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矜贵男子,不要去招惹,是慕玖集团的幕后总裁,厉先生。 这位厉先生很神秘,蓄长发,常年身穿复古长衫,端的是古代贵公子范。 那张仿若雕刻的完美脸庞,见过的人都说,三十年如一日,未有丝毫变化。 但别看他清冷绝尘,无欲无求的模样,据说杀伐果断,得罪他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长了多高。 乔玉堂想起商圈的传闻,抓手机的手都微微颤抖着,他连忙重拨乔安染的号码。 这一次,却怎么都打不通,他傻眼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心里暗骂:那逆女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把他电话拉黑。 他忐忑不安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厉苍尘,嘴唇哆嗦着,“厉…厉先生,不管小女做了什么事,惹到您,这都与乔家无关,还请您高抬贵手……” “爸爸,我回来了,是有客人来了吗?”一道略显仓促的女声,打断了乔玉堂未完的话。 穿着红裙的乔心心快步走进大厅,当看到撩动她心弦的男子,正低着眼帘坐在沙发,马上抬手整理发型,深呼吸,调整步伐做作地走上前。 未等她走近他,就被厉苍尘的助理钱飞上前几步伸手拦住,淡言:“请保持距离。” 乔玉堂这时也快速反应过来,马上站起身,一边拉住心爱的女儿,一边赔笑:“这是我另一个女儿,她天生性情单纯,无意冲撞厉先生,还请见谅。” 乔心心满眼都是那个清风霁月的男子,她站在乔玉堂身后,小声询问:“爸,他是来联姻的吗?” “!” 乔玉堂马上转身用手捂住她嘴巴,吓得面如土色,舌头不停打颤:“心心,别胡说。” 关于厉苍尘的传闻,还有一个就是他厌女,几十年来都是孤身一人。 听闻十年前有某家千金毛遂自荐,登报要和他联姻,当晚,这个家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仅公司破产,人也不知被弄去了哪里,至今都无人知晓。 自此,无人敢惹他,也不敢乱嚼舌根,就怕步那个家族的后尘,他的心心现在这么说,只会给乔家招祸。 他正想说些什么补救时,厉苍尘似耐心已耗尽,站起身就往大门外走,并未理会两个跳梁小丑。 助理钱飞见状,马上提步跟上。 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见主人出来,立即护卫左右。 偌大的客厅,很快便只余面面相觑的两父女。 乔心心不甘心地拉下乔玉堂捂住她嘴巴的手,原地跺脚,“爸,你捂我干嘛,那可是慕玖集团的创始人,攀上他,我后半生就高枕无忧了。” 乔玉堂见她还说这些作死的话,急忙跑出门外看人走了没,见庭院空空如也,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返回,有力无气地瘫靠在沙发。 他缓了一会,才瞅向他这个一根筋的女儿,“心心,你既然知道他是慕玖集团的创始人,那你知道这集团有多久的历史了吗?” 乔心心突然被这么一问,迟疑道:“十年?” 乔玉堂摇摇头,“三十年,比你的年龄还大。” “啊,这么说他都四五十了?那他看起来怎么像20出头?”乔心心不敢置信地尖叫起来,她还以为是同龄人。 这…这都是老男人了,但她还是好心动,想要他。 乔玉堂见女儿还在犯花痴,立刻兜头泼她冷水,让她清醒,别犯傻,“心心,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也有可能七老八十,比你爸我还老。” “还有,最让人忌惮的是他的势力,至今都没人知道他全部底牌,上一个要和他联姻的女人,尸骨无存。” 乔心心听到最后几个字,脸色煞白,马上收起心里的小九九。 被说成是老男人的厉苍尘,已坐在专属座驾后座,闭眸使用从出生就携带的精神异能,去感知小九儿的存在。 这一次,被人设在她身上的屏障,已被打破,他终于能真切感受到她的气息。 不消片刻,他就睁开双眸,淡红的唇瓣微启:“去盛世豪庭。” “是,厉先生。”坐在副驾驶的助理钱飞,恭敬回应。 车辆随即掉头,前往郊外的别墅区。 厉苍尘转眸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物,明天,这里将在酸雨的腐蚀下,变的坑坑洼洼,再无往日辉煌。 这也许是上天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的惩罚,胡乱砍伐、排泄重金属废水,破坏生态系统,现在就让他们自食恶果。 他随后收回视线,垂眸看向凭空出现在他掌心的一根木簪,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心里默念: 小九儿,一千年了,这根发簪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历经千年的画面,渐渐浮现他脑海,仿佛犹在昨日。 他的小九儿穿着粉色襦裙,拿着用紫檀木雕刻的半成品,扑进他怀抱,笑靥如花。 “殿下哥哥,我想到要送什么生辰礼物给你了,你看,这是我雕的,再给我几天时间,就能刻好了,正好赶上你的生辰。” 他单手搂着她腰肢,低头看向她白嫩掌心的那根“木棍”,只有一个雏形,像是莲花。 他深邃的眸底旋即划过一缕笑意,温声问她:“这是莲花?” “嗯,在我心中,殿下哥哥就是莲花一样的存在,清冷圣洁,不受尘世污染,永远好看的让我心动。” “还有,我在书籍看过一篇文章,莲花还寓意着美好爱情,我希望,你的心中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她伸出食指隔着蟒袍戳向他左心房,“不管多少年,这里都只许装我一人……” 回忆渐消,他的眼眶已微微泛红,冰冷的脸庞,漾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温情。 即使已过去千年,他和她度过的每时每刻,都像是刻在他心脏般,随着时间推移,只会越渐清晰。 半个小时后,一列黑色车队停在盛世豪庭66栋别墅门口。 车门自动打开,他独自抬步下车,微皱着眉宇,打开未锁的铁艺大门,沿着青石板路,走向紧闭的大门,摁响门铃。 正坐在大厅饿的捂肚子的乔安染,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刚叫的外卖到了,马上穿上拖鞋,起身走向大门。 她饿的头晕目眩,连门外之人的身份都没确认,就把门打开。 当那宛如上帝亲手雕刻的俊美五官,映入她眼中时,她微微愣住,第一反应是,现在外卖员的门槛都这么高了?还是玩古风的小哥哥。 可待她视线往下移,看到他两手空空,便晓得是她误会了,旋即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本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却被他的话惊在原地,他清冷的目光牢牢锁定她。 “吃了,就不想负责?” 乔安染抓在门框的手,猛然收紧,再度上下打量他,同时也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味。 她动人的眸子,含着些许紧张之色,“……请问你是哪位?” 厉苍尘见她“失忆”,不由抬脚向她一步一步靠近,饱含侵占意味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 他的气势太强大,她下意识咽了咽口腔分泌的津液,提脚往后退,直到她后背靠在墙上,退无可退,才用小手抵上他还想贴近的胸膛。 这一刻,屋内的冷气,像也被户外的艳阳吞噬了般,变得异常燥热,她白嫩的脸颊已染上淡淡的红晕。 他抬起修长的指骨,挑起她小巧的下颌,俯首盯着她璀璨的眼睛,轻言:“我是谁?你夫君。” “!” 最后三个字蓦然让乔安染回神,她马上用力推开他,后退几步,一脸警惕地望着他,“你别胡说,如果你敢乱来,我就……我就……” 厉苍尘饶有兴味地望向小脸涨红的她,“你就如何?” 乔安染垂在衣摆的手,紧攥着那薄薄的外衫布料,“我就报警,说你昨晚……” “昨晚怎样?” …… 第3章 我不叫小九儿,我的名字是乔安染 带着暑气的微风顺着敞开的大门,溜进玄关,将乔安染覆盖在颈项的发丝吹向脑后,露出艳丽暧昧的吻印。 那雪嫩的脖子,没有一处好肌肤,全被种满深浅不一的红玫,可见她昨晚被眼前这个男子吃的有多彻底。 可那模糊的记忆告诉她,全程都是她先挑起,对他上下其手。 她回忆起那些稀碎的片段,瞬间卡壳,想说是他强奸她,都说不出口,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 余光中瞅见自己身上的男士复古长袍,俏丽的小脸,红了又红,耳根都开始微微发烫,她现在穿的衣服还是从他衣橱拿的,一直没想起换。 厉苍尘见她欲言又止,脸颊泛红,便知她想起了那些片段,常年冰封的眸底缓缓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他抬步上前,步步紧逼,“想起来了?” 乔安染有点心虚,眼神微闪,只能一直往后退,说的话都不太流畅,“我……昨晚是我把你给吃了,那你想要怎样的补偿?钱?想要多少?” 她见他如此绝色,便以为是从事某个职业的顶级头牌,就想用钱将他打发。 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末日即将到来,她还真想把他包下来,这是第一个让她晃了神的男子。 打从出生以来,她就没见过颜值如此高的人,比女子还美,就算他留长发,也不显娘气,反而有种古代皇族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还有他身上那不怒而威的气势,会让人小脚打颤,如果不看他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就只想离他远远的。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非但不怕,竟还想撩他,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真是被他这副神颜给诱惑了,她马上将黏在他脸上的视线移开,不敢再看。 但她越不想看,那飘浮在她鼻尖的檀香味就越来越浓,她的腰甚至都已经抵在沙发靠背,无路可退。 这一次,他不再让她闪躲,直接将她双手反剪到她身后,单手擒住,不让她乱动,再用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弯腰对上她潋滟的双眸,一字一语启唇。 “小九儿,把我当什么了?嗯?牛郎?” 他那灼人的呼吸,打落在她泛粉的脸颊,激起更为鲜艳的红色,她感觉脸蛋就像着火那般滚烫,连呼出的气体,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她仰着脑袋望向他近在咫尺的深邃五官,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下意识伸出泛着红润光泽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这宛如挑逗的动作,差点令厉苍尘没忍住,想不管不顾亲她,占据她所有。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更为侵犯性十足,毫不掩饰地释放出他对她强大的欲望,他突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与他身体相贴的乔安染,感受到了他体温高速飙升的剧变,她紧张地侧头躲开他欲想吻上她的唇,压下羞涩,快速开口打破这一刻暧昧旖旎的气氛。 “我不叫小九儿,我的名字是乔安染,还有……你不是做那个的?” 她将被他亲上的脸蛋,轻轻移开,才疑惑地侧首瞄向距离她仅有两公分的冷峻侧脸。 如此近的距离,让她控制不住想亲上他没有丝毫瑕疵的脸颊,思及至此,她连忙轻咬舌尖,制止危险想法,追回那渐渐远去的理智。 就在这时,暧昧撩人的低语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你是我的小九儿,我只做你。” “!” 那湿热的吐息不断呼向她耳廓,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猛然将她笼罩,那萦绕在她鼻尖的檀香味,仿若化为春药,让她的身体渐渐火热起来。 就连她的心,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的越来越快。 正当她像受蛊惑般想亲上他时,一道粗狂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你好,外卖到了。” 她那差点沉沦在他男色中的心神,马上回归,随即用力挣脱开被他反剪在身后的手,再一鼓作气推开他,想跑出去拿外卖。 但还未等她迈步,她的小手就被用力拉住,“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他瞧向她胸前,眸色昏暗,很快便松开她转身往玄关走出去。 乔安染被莫名瞟了一眼胸脯,不明所以地低头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她原地升天。 她立即双手环胸,捂住高耸的胸,脸颊爆红,她没穿内衣! 当时走的匆忙,随便套上他的长袍就跑了,来到这里,空旷旷,也没有衣服替换,就这样忘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大门上锁的声音透过空气传了进来,还伴随着他迈步而来的声音。 那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令她无端紧张起来。 他左手拎着一个精致的古风食盒走进客厅,抬眸望见她双手抱在胸脯的可爱小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捂得这么严实?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没吃过的?”这句隐隐带着笑意的话语,顿时让乔安染再次憋红了脸。 她想到该做不该做的事都做了,确实也没必要这么矫情,旋即放下小手,绕到沙发前面,坐下,缓和快要冒烟的呼吸。 厉苍尘提着食盒坐在她身边,放在茶几上,慢条斯理打开,将色香味俱全的吃食,一一取出来摆放好。 那浓郁的食物香味,瞬间勾起乔安染的馋虫,不由自主开始感叹,“现在的外卖都做到五星级大厨的水平了?” 厉苍尘听到这句话,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划过一缕异色,很快又恢复正常,他并未说什么,拿起碗筷给她布菜。 已经饿的快没力气的人儿,全副心神都在那桌美食上,也没觉得他服侍她进餐有什么不对,反而有种久违的温馨。 这顿午餐,在他的投喂下,她吃的特别满足,那饭菜简直就像是为她的胃量身定做般,每一口都让她惊叹,也太好吃了。 从未下过厨的她,决定今晚的饭菜也订这家,如果他们饭店能将这么好吃的饭菜,用饭盒做成预制菜就好了。 那她就可以大量订购,冷冻在冰箱,饿了直接热来吃,也不怕末世挨饿。 她却不知刚离开没多久的外卖员,正拿着那袋外卖一边走出别墅区,一边小声嘀咕: “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大几百的饭菜,说送给我吃,还不用退钱。” 随着外卖员的离开,如画般美丽的别墅区再度恢复安静。 日光渐渐升高,接近中午的光芒,热的人心惶惶,户外温度已经高达43c,这对常年温暖如春的江城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 今天的新闻都在报道,这是江城历史以来最高温的一天,已有数十人出现中暑状况,还叮嘱市民们能待在室内,尽量不要外出。 已吃饱喝足的乔安染,并未来得及看这条新闻,此时的她,正被厉苍尘压在沙发上。 只因她说了一句:“你该离开了。” 他的表情刹时冷的骇人,转身就把她按倒在沙发,不让起来,垂在他身后的长发,也铺撒在她胸前。 她眨着灵动漂亮的眼睛望着他光滑黑亮的长发,惊羡道:“你的发质好好,这么长,一点开叉都没有。” “小九儿,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厉苍尘俯在她上方,又将身体压低了几分。 被他呼吸烫到的人儿,动了动被他单手摁在她头顶上方的双手,见无法动弹,只能就此作罢,仰首对上他专注的眼神。 “我没有,我说了,昨晚是我不对,我愿意补偿你,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很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她话音刚落,他就应道:“和我成婚。” “!” 乔安染被这句话惊的眸子都睁得圆圆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要和我结婚?” “而且按照你这倾城绝色,想和你结婚的人,应该都可以绕地球半圈了。” 她实在是想不懂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就因为一夜情?然后他就觉得失去贞洁,想让她负责?那前世怎么没这一出? 流转在清澈眸子的疑虑,被厉苍尘看了个清清楚楚。 上一次,那一夜过后,他其实有去找她,只是她进入乔家密道后,她的踪迹就像被人故意屏蔽了一样。 他想使用精神系异能,却恰好旧疾复发,力量消弱,感应不到她的气息,只能靠人力去寻找。 待他终于找到她时,已过去一个月,恰好看见她被丧尸围堵。 他为了找她,一直没修复身体隐疾,力量受阻,只能使用扭转空间系异能,把她送回末世爆发前。 之后他便进入千年前机缘巧合得到的灵植空间,治疗。 厉苍尘敛去眸底冰寒,望着身下的她,温声回应她刚才的问题:“厉苍尘,我的名字,现在知道了,小九儿想和我结婚吗? 他眼底的深情,仿如汪洋大海,差点让她溺亡在其中。 这一刻,周围很安静,仅余他与她的呼吸声,还有那逐渐加大的心跳声。 毫无疑问,她真的有点动心了。 没想到,在酒店阴差阳错推倒的陌生人,就要成为她老公?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上掉下个美男子,被她幸运捡到了? 可这个世界明天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她自知自己几斤几两,没有异能,没有自保能力,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包袱。 她不想拖累他。 “我不……” 刚说出那个不字,她的双唇就被猛然压下来的唇,堵了个正着。 他身上那强势到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气息,灌满她口鼻,她的大脑像是被什么糊住了般,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昨夜那疯狂的掠夺,霎时涌进她脑海,本该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她想起了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小九儿,明天和我去领证。” 原来,他早就已经决定要和她去领证,只是她放了他鸽子。 这个裹着燥热气息的吻,令她心动,那越渐加大的心跳声,清晰深刻地钻进她的耳中。 等他终于肯放开她时,她微微泛红的眼尾都蕴着细碎的泪花,凌乱微喘的气息,呼在他脖子上。 他埋首在她颈窝,哑着嗓音再次询问:“小九儿,想和我结婚吗?” 那双被擒住的白嫩小手,在他亲到她无力反抗时,就已松开。 她抬手摸上他的墨色长发,缓了几秒才软声回应,“那你知道和我结婚都要付出什么吗?” 厉苍尘抬头,没有丝毫犹豫接道:“你说,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做到。” 乔安染见他来真的,也不和他打马虎眼,严肃地说出她的要求。 “一,和我结婚,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二,不管什么时候,凡事以我为先,不能把我排在任何事情后面。” “三,对于我的话,要言听计从,就算是真的我做错了,也不能凶我,更不能和我冷战,要耐心哄我。” “四,除了我,上至三岁小儿,下至八十岁老奶奶,你都不能和她们说一个字。” “五,你还要学会厨艺,每天煮好吃的给我吃。” “六,绝对不能沾花惹草!” “暂时就这么多,其他的想起来再补充,如果你都能做到,我现在就和你去领证。” 一千年前的话语,此时此刻,再次鲜活地传进他沸腾的心海,他也如那一次,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好。” 下一秒,他就翻身坐起,把她横抱在怀中,起身,踱步走出别墅,坐车前往民政局。 当乔安染拿到红本本时,心久久不能平静,她竟然真的结婚了,还是在末世的前一天。 坐在车后座的她,望着结婚证上那张绝美的合照,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她居然和一夜情对象闪婚了! 20岁的她嫁给了26岁的他。 她看到他户口本上的年龄时,还很诧异地问了一句,“你竟26岁了?我还以为你22岁左右。” 他在她耳边低声一笑,“年龄只是一个数字。” 若按照他的真实岁数,估计会吓到她,他便用权势改了年龄,与她相匹配。 午后的太阳依旧热的让人汗流浃背,那居高不下的温度,还有持续上涨的态势,已高达46c,当车轮子开过滚烫热辣的公路,还会有一层白烟冒起。 刚领了证的小夫妻,正坐在后座讨论居住问题。 乔安染收起红本本,转头望向一直看着她的新婚老公,“我要回盛世豪庭。” 她买的东西,今天傍晚六点送到,她要回去收货。 “好。” …… 第4章 小九儿,你忘了,这是你的小名 被太阳炙烤的大地,就连风都带着滚烫的热气,栽种在庭院的花草,已被晒得蔫头耷脑,无精打采。 乔安染刚从车上下来,就感觉像被扔进了火炉,即使没被阳光照射,仅被那像要燃起火星的空气接触到皮肤,就热的鼻尖都冒出细碎的汗粒。 极其怕热的她,踩着细高跟一溜烟跑进别墅,将护她下车的新婚老公抛在身后。 厉苍尘见她跑的那么快,便知她依旧像以前那般怕热,唇角不由微微扬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就像是风划过水面的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 眼看他的小九儿已消失在尽头,他随即抬步跟上,经过玄关,就随手把门锁上。 踏进开着冷气的客厅,就看到她贪凉地把鞋子和防晒衫都脱了,倚靠在沙发,双腿微曲搭在沙发扶手,露出仅穿着及膝吊带裙的性感娇躯。 蓦然看到这绝艳撩人的画面,他的呼吸登时乱了几个节拍,还感到有一团火窜至他腹部,燃起强大的欲望。 禁欲千年,一夜破戒,尝过那销魂滋味,就仿佛上了瘾般,只想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掠夺。 他把那欲念强压下去,调整好气息才迈步上前,脱下外袍,盖住她那双白皙纤长的美腿,以及若隐若现的“绝美风景”。 本想快速散热的人儿,看见他这个操作,动作一滞,小脸微紧,耳根泛红,意识到走光,连忙将身体坐直,双腿放下并拢。 再把手伸进长袍内,把因她动作过大,翻至腰间的裙摆拉下,盖住大腿根。 她现在身上穿的这条裙子,是在去民政局的路上,经过商场时,他把她留在车上,独自去购买。 以及身上的免洗内衣内裤,也是他亲手所选。 也不知他一个男子走进内衣店,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乔安染想到那个逗趣的画面,不禁笑出了声,眼睛像月牙般弯起,美的令坐在她旁边的厉苍尘,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的目光像是完全被她吸引,一眨不眨地停留在她身上。 流转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只听得见她的声音,眸底只有她那比花儿还娇艳的容颜。 想了千年,她终于再次鲜活地出现在他身边,不再是他的幻觉,也不再是梦。 在失去她的那一千年,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她一并遗失,再无喜怒哀乐,宛如冰冷的尸体。 漫长的岁月时光,没有磨灭他对她的爱,反而更为深沉,深到变成病态控制欲,想用手铐把他和她的手紧锁在一起。 更想将她捆绑在他身边,哪也不许去。 他幽深的双眸,渐渐被浓稠的阴郁覆盖,没有一丝亮光,仿如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 乔安染抬眸望见他眼底的晦暗之色,唇边的笑渐消。 他眸间那来不及隐藏的孤寂与思念,让她抓了个正着,心尖忽然传来丝丝刺痛,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她也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就是很难受,很想抹去沉积在他眉宇间的寒冰,把漂浮在他瞳孔的郁气挥散,鼻尖也感觉酸酸的。 掩在长袍下的小手,紧抓着布料,看着他开口,“你是不是后悔和我结婚了?” 短短十一个字,含着她本人都没察觉的醋意,她误以为他在想念别人,例如他口中的“小九儿”。 他是不是把她当作他心里那个人的替身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再也淡定不了,她绝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 真是被男色冲昏了头脑,才这么仓促地和他领证,她连他家里有什么人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他先前谈过几个,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乔安染想到这个,就懊恼地低下小脑袋,唾弃自己也会有被男人蛊惑的一天。 可想到第一晚,他刚开始那还不太熟练的动作,直觉他也是第一次。 但在她之前,他有没有谈过? 正当她想开口询问之际,清雅冷冽的檀香味突然涌进她鼻尖,她的下颌随之被他修长的指骨挑起。 他敛起凛若冰霜的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说:“小九儿,和你,我从不后悔。” 乔安染伸手挥开他捏在她下巴的手,追问:“那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和别的女生交往过?还有,小九儿到底是谁?” 她的眸子蕴着紧张之色,攥在衣袍上的小手,收的越发紧,就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此时此刻,她的全副心神都在他那比艺术品还完美的五官上。 她就这样看着他把那干净到没有一丝毛孔的脸,逼近她,近到她都能清晰感应到他呼在她脸颊上的灼热气息。 离她唇瓣仅余一厘米的唇,缓缓一开一合: “没有,只有你,我只和你谈。” “小九儿,你忘了,这是你的小名。” “!” 活了二十年的乔大小姐,听到小名二字,眸子都睁圆了,下意识喃喃道:“我没有小名。” “在你小时候,我给你取的。”一千年前。 后面四个字,他并未说出口。 他炙热的呼吸落在她唇边,令她心神微乱,喉咙干渴,心底某处就像揣了一只兔子般,心率加快。 她略微紧张地将上半身往后仰,与他拉开些许距离,把凌乱的心跳平稳下来,才再度仰首看向他,狐疑开口: “小时候?我们见过?我怎么没印象,你确定不是拿我当别人的替身?” 厉苍尘看到她清澈眼眸浮现的醋意,突然扬唇笑了起来,随即伸手揽上她一只手就能圈起来的纤细柳腰,用力勾到他胸前,不让她逃离。 继而俯下头颅,贴在她耳边,低语:“小九儿吃醋了?” 浓密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扬,侧眸专注地看着她。 被吊带裙包裹的丰满胸脯,抵在他胸膛,密不可分。 肌肤相贴,呼吸交融。 她那颗心跳的越来越快,捏住衣袍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就连被他气息烫到的耳垂,都像要起火一样,热的厉害。 那双比桃花还要媚的眸子,闪动着惊人绝色,十分勾人心弦。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味,偷偷钻进她鼻孔,让她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矜持。 为了不被彻底迷惑,她只能艰难地侧开脸颊,把目光投注到空旷的客厅,用另一只小手隔着衣袍抵在他胸前,直言: “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结婚证上的老公,对于你的感情史,我当然要做个详细了解。” 话音刚落,她耳边就响起性感十足的轻笑,“嗯,是,我是小九儿一个人的,绝不让别的女人玷污。” 他停顿了两秒,抬手捏住她下巴转向他,凝神对上她,郑重道: “你,从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是我的唯一。” “至于小九儿失去的记忆,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乔安染还没从他的告白回神,就听到让她震惊的后一句,她语不成句。 “你…是说我……失忆了?我们昨晚……不是第一次见?” 她像是懵了般,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 厉苍尘将眸底深处的寒芒,隐蔽起来,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再沿着她挺直秀美的鼻梁,吻至她粉嫩的唇。 “嗯,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 他的柔情,顿时让她的心失去控制。 萦绕在她心尖的醋,在他的亲吻中,渐渐淡去。 这个吻,很轻,很柔,亦让她很心动。 他那小心翼翼而又怜惜的动作,就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必须捧在手心小心呵护。 她却不知他其实是害怕再次弄伤她。 昨夜连续做了好几次,帮她缓解药效后。 他看到床单上的血迹,及她那不堪入目的红肿,差点没把他吓到呼吸骤停。 这是他一千年前精心娇养的小九儿,那时从不舍得让她受一丝伤害,就算同床共枕十一载,他也从未逾越界线。 而一千年后,才刚重逢,他就把她“欺负”的如此凄惨。 在心底疯狂咒骂他自己是禽兽的同时,马上抱着陷入昏睡的她,进入他的灵植空间泡灵液恢复。 可当时刚泡十五分钟,他的小九儿就醒了,睁着迷蒙的眸子,缠着他,说要。 最后,从不拒绝她的他,再次抱着她闪现在那张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开启新一轮的“运动”,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他之后才想起,中了禁药,泡灵液,快速修复创伤的同时,也会激发体内的欲望。 那一轮事后,他只能用药膏帮她涂抹,药膏见效慢,需要三小时才能彻底复原。 他的小九儿早上离开时,距离他帮她涂药才过去两个小时,肯定还没好全。 忧心她身体的他,慢慢停下亲吻她的唇瓣,移至她耳边,低声问:“小九儿,还疼吗?” “!” 被吻得情迷意乱的乔安染,听到这句话,脸颊爆红。 那抹红,从耳根连着脖子,延伸至被布料遮挡的胸脯。 她的眼睛顿时不知该如何安放,只能闪躲他灼热的视线,发出细若蚊蝇的嗓音,“不……不疼了。” 其实早上刚离开酒店时,痛的走路都很艰难,回到这座别墅后,就没了感觉。 厉苍尘垂眸见到她脸蛋红红,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弧度,似是被她这可爱小模样逗笑了。 他用指骨轻轻撩开垂在她腮边的发丝,落下一语:“这么容易害羞?嗯?” 尾音拉长,提起,瞬间勾起无限春情。 她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颊,身体蓦然酥软如水,靠在他修长有力的臂弯,眼眸微挑,反驳道: “才没呢,我这是天生的,都是因为今天太热了。” 一声轻笑随即在她耳廓响起,“嗯,小九儿就是脸红了。” “我……那是热红的!” 小人儿“张牙舞爪”地把他推倒在沙发,坐在他腰上,娇声纠正他。 厉苍尘闻言,轻声笑了,笑望着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小九儿,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千年前的她,恼羞成怒时,也是特别喜欢把他推倒,坐在他身上。 下一秒,扶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上移,使力将她摁下来,仰首亲上她双唇,含住,再慢慢深入、探索。 大手旋即握上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吻。 乔安染已渐渐被他身上的檀香迷惑,清澄的眸子慢慢覆上迷离之色,小手主动搂上他的肩脖,去迎合他。 屋内热情如火,户外更是炎热难耐。 此时已是傍晚五点半,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依旧烫如岩浆。 被炙烤的大地,烫的能煎牛排,中暑的人数从数十人,一路飙升至数百人。 这极为异常的气候,引起了各领导人的重视,立即展开各项调查。 可调查、取数据也需要时间,众人也只能按捺下焦躁的心情,静待结果。 傍晚六点,乔安染下单的家具及一系列日用品、食材,都已送来。 她并没出面,都是她的新婚老公厉先生在处理。 他见到几大车的东西,神色正常,没有丝毫诧异,什么也没问。 她主动解释,“家里太空旷,多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他搂着她的腰,俯首看着她,“嗯,小九儿做主就好。” 待物品全部归置好后,已是晚上八点,空荡荡的别墅,一下子就被填充的满满当当。 厨房也多了烟火气,身着水墨色长衫的厉苍尘,正在给他的小九儿煮晚餐。 乔安染站在一旁,神色惊喜地望着动作熟练的新婚老公,“你竟然真的会下厨?好厉害。” 她还以为他也像她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所以当他说他煮晚餐时,还想着要不要提前叫外卖。 毕竟初学的成品,一般不会太美味。 但看他这行云流水的刀法,还有那拿着锅铲炒菜时,流畅优美的动作,就知他的厨艺绝对是大师级别。 她此时就像是在看艺术表演,眼睛都挪不动地,一直看着他。 厉苍尘一边炒菜,一边回应,“嗯,有学过。” 他当年也是为了她才学的厨艺,整整苦练了一个月。 那时,她也是像现在这般,一直伴在他身边。 他炒菜,她就在一旁夸赞。 “殿下哥哥,你好厉害,不仅文武双全,还习得一手好厨艺。” “真是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我以后可以好好享福了。” …… 第5章 殿下哥哥?这是什么称呼? 晚上八点半,户外仍亮如白昼。 高挂在上空一天的太阳,终于舍得挪动位置,降落在半山腰。 只是这极为罕见的现象,已让好些人惶恐不安,都在网络发帖,争相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有好些不法分子,还借此机会,煽风点火,试图挑起国民对祖国的不满,其状况越演越烈,有好些个营销号还在制造恐慌。 相关部门得知此消息,立即展开净网行动,顺藤摸瓜把好些个隐藏在暗处的奸细揪了出来。 至此,快要崩盘的网络,才渐渐恢复正常。 键盘侠们害怕造谣被立案,顷刻间也安静如鸡,不再发表不当言论。 在享用晚餐的乔大小姐,对于网上热议之事,一向不看。 因重活一次,对于明天要发生的事,早已有心理准备,对此天气,并未表现出一丝奇怪。 她此时正津津有味吃着厉苍尘煮的饭菜,有鱼香脆皮茄子、糖醋里脊、喷香辣子鸡,还有青椒炒肉,鲫鱼豆腐虾仁汤。 全是她爱吃的,那扑鼻而来的香味,已让她食欲大开。 当她尝到和今天那个“外卖”一模一样的味道时,用筷子夹菜的动作微滞,眼底爆发出璀璨星光,惊叹:好好吃。 但为什么和饭店打包的菜肴,口感如此一致? 她把口中的青椒嚼烂咽下后,才抬头疑惑地看向正给她盛汤的新婚老公,困惑道: “奇怪,为什么你做的和饭店做的,味道如此相似?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清纯娇艳的脸满腹狐疑,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厉苍尘见她这娇俏的小模样,把盛好汤的碗放在她桌前,轻笑温言:“小九儿先吃饭,吃饱就告诉你答案。” 话语落下,就抬手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她碗中,他清楚记得她最喜欢的便是酸酸甜甜之物。 相隔千年,她的口味依旧没变。 乔安染歪着小脑袋,翘着唇角笑望他,“这么神秘?你该不会就是在那家饭店……做学徒的?” 她边说边在脑海想象他穿着一身白衣服,戴着厨师帽的样子,又下意识摇了摇头,莫名觉得很不搭。 实在是他这矜贵的气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底层为讨生活而卑微的样子,直觉他应该是运筹帷幄的大人物。 可瞧他这古风打扮,又不确定了,不等他回答,紧接着又问:“你还没和我说你是做什么的,是演员?还是从事古风相关的工作?” 厉苍尘见她小脑袋瓜充满疑问,只能放下筷子,拉住她的手,温言:“小九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别害怕,有我在。” “嗯?” 乔安染刚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就被拉进一处如仙境般唯美的空间。 见到此情此景,她已然看呆,感觉眼睛都不够用。 这里仙气飘绕,放眼望去就是群山缭绕,那一座座山峦,仿似披着一层飘渺的薄纱,又如羞答答的小姑娘,隐在云层。 山脚下便是成片的果林,结满各种饱满诱人的果子,有红的、黄的、紫的……五颜六色,汇成极其绚丽的色彩,宛如美丽的油画。 那里还有一条宽约数米的小河,前后都望不到尽头,隐在云雾中。 河边开满色彩缤纷的花朵,搭配在一起的鲜艳色彩,让人望一眼便心生欢愉。 另一边是各种植物,看着像是草药,还是飘着仙气的那种,只因它们身上散发出淡淡银光,让人不可小视。 还有很多青翠欲滴的各类蔬菜,长势喜人。 离她最近的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占地面积很大,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题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慕玖阁”。 院外白墙环绕,清净幽雅。 乔安染望着眼前这恍如梦境的一切,久久不能回神,这确定不是她在做梦? 如果没看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出门旅行的绝佳神器。 她眸中光芒大盛,转头看向伴在她身侧的厉苍尘,摁压着激动神情,抱着他手臂问:“这是你的空间?” 乔大美人忽然有种抱上大腿的自豪感,终于不用在末世香消玉殒了。 他,她一定要牢牢抓在手中,永远霸占着他,保住小命。 厉苍尘扬手将吹到她唇边的发丝撩开,笑言,“嗯,无意中得来,你今天吃的‘外卖’,是我在这里所做。” “这里的时间是静止不前,相当于在这里待一个小时,外界仅过去一分钟。” 乔安染听到这个爆炸性信息,眸子的光亮更为闪耀夺目,这怎能不让她心动! 时间静止就表明在这里居住的人,青春永驻,永远不会有老去的那一天。 还有,原来她中午吃的不是外卖,是他亲手做的,难怪和她以往吃的差别那么大。 他不仅人长得很合她心意,就连煮的饭菜都那么对她的胃口,这个大腿她一定要抱紧了。 她想到这里,立即仰首眨着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盯着他瞧,“我亲爱的老公,这里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吗?除了我,别人能不能进?” 老公二字钻进厉苍尘耳中,顿时在他心间涌起别样意味,似和煦的暖阳,融化他深处的冰霜, 这两个字,他知道和他那个朝代的夫君,是一个意思。 他突出的喉骨,滚动了一下,深邃眸底载满款款深情,低首看着她,“只有我和小九儿能进。” 这里,本只有他一人能自由出入。 自她被他破身,阴阳双修后,她体内就灌入了属于他的精气,空间便自主认她为女主人。 乔安染得到确定答案,心头的兴奋,都快化为实质。 她拉着他的手,继续发问:“那如果你没在我身边,我遇到危险,怎么进这里?” 危险二字刚从她的小嘴说出,就像变成一块巨石,压在厉苍尘心头,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抓成拳,被袖袍遮挡的手背,青筋泛起。 他想到了她差点命丧丧尸之口的那一幕,胆敢暗算她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笔账,他会和那些人慢慢清算。 末日即将到来,就让他来给这场“游戏”添加更多元素,让他们也好好品尝品尝被丧尸围堵的绝望感。 他敛去眸底冷意,弯腰,俯身,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回应她刚才的问题。 “小九儿在心底默念‘殿下哥哥’四个字,可自由进出。” “殿下哥哥?这是什么称呼?”乔安染嘴上虽觉得很奇怪,但也不知为什么,她心底的悸动更甚。 厉苍尘伸手揽着她腰肢,眸底思绪万千,只化为一句带着淡笑的话语。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以后给小九儿慢慢讲,现在,我们先出去吃饭。” 下一秒,他们两人再度回到餐桌前,乔安染纵使再有更多的疑问,美食当前,还是打算先吃饱,再让他解疑答惑。 这里温馨浪漫,依云水岸的乔家却快闹翻了天。 年过四十的周森,怒气腾腾找上乔家,第一句话就怒不可遏,“乔玉堂,你给我出来。” 乔玉堂正和年过四十的初恋,在书房柔情蜜意,听到这震耳欲聋的一句话,吓得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被他压在身下的李梅见状,眼皮盖住的眸底,快速闪过嫌弃之色。 好不容易才让他硬一次,没想到还没一分钟,就软了。 真是孬种,没种。 如果不是他出手阔绰,大方,她也不会二十几年如一日跟着他,就是这床中术,实在是差强人意。 在年轻时,他就不太行,每次办事前,吃药也才维持两三分钟。 现在人到中年,真是提都不想提,别说一星期一次,半个月交一次粮,都很勉强。 做到一半,被吊在嗓子眼,真是哪都让她看不顺眼。 她心中堆积着欲火和怒气,暗道:还不如去找一个月前在外面包养的小奶狗。 身强力壮,一晚来个七次,都不是问题。 但乔玉堂是江城首富,绝不能让他看出端倪,她还要靠他过贵妇人的生活。 她做了他二十几年的地下情人,早已忘记当初她只是一个貌不出众的农家之女。 他,是她当初在大学主动追求的,他也许被她大胆的举动吸引,没多久就被她绝佳的技术拿下。 她的样貌虽远远不及名门世家的小姐,但她会的花样多,也主动,这是那些做作的大小姐永远都比不上的。 要不然半老徐娘的她,也不可能现在还把他迷得非她不可。 她敛起眸底厌恶,柔声安抚他挫败的情绪,“玉堂,你今天好厉害,把人家弄得欲仙欲死。” “这真是绝佳的一次体验,雄风不减当年,我真是爱死你了。” 恭维好听的话,没有哪一个男的不喜欢听,更何况是在他男人尊严丢失的这一刻。 乔玉堂马上亲上她的红唇,“真是我的好宝贝,我先下去一会,上来再收拾你这小妖精。” 他听到了那道震怒的声音,是京圈三爷周森,虽疑惑周家掌权人怎么还留在江城,没回京市,但此时显然不是能耽误的时刻。 他马上捡起地毯上的裤子和衣服,随意套上去,就头也不回地开门下楼,他匆忙下去时,甚至连书房门都没关。 未着寸缕的李梅,就这样被刚经过的男佣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坐在书桌上,看到年轻气盛的男佣,体内的欲火有增无减,她随即勾手叫住他,“进来,将门锁上。” 天上掉馅饼,男佣虽害怕被乔玉堂发现,但他更想吃软饭,未经思索,就立马转身进入书房,把门上锁。 没几秒,房内就响起激昂的叫声。 “嗯——就是这……” “……好……棒。” 书房内的声响,还在继续,一楼大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中年管家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 已不知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的乔玉堂,匆匆跑下一楼,脸上堆积着谄媚的笑,“三爷,难得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乔玉堂,别整这一套有的没的,昨晚,是什么意思?找个站街女恶心我?” 突然被扣这么一大顶帽子,乔玉堂的脚,刹时软了那么一下,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笑得比哭还难看。 “三爷,我哪敢做那样的事,昨晚,我是让小女乔安染去服侍您。” 周森那张国字脸,怒火中烧地呵斥道:“哼,还敢糊弄我,把人带上来。” 数秒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被一个保镖反手押上来。 她赤身裸体,被五花大绑着,身上血迹斑斑,鞭痕错综交杂在她前胸后背。 乔玉堂见到被性虐的这么惨,不由瞠目结舌,传闻周森那玩意用不了,都是用道具,而且极为血腥。 原先还以为是夸张的说法,他这算是真的开了眼,言语描述还算是很委婉了。 就当他不知该说什么时,周森怒气腾腾地伸手指向被丢弃在地上的女人,恶声质问。 “这就是你的女儿?别以为找个身形相似的人,就把我当瞎子。” 乔玉堂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早上,厉苍尘来寻乔安染时,不接他电话,还以为那逆女和周森在一起,发现失身,被算计,就生乔家的气,才把他号码拉黑。 现在,突然被告知昨晚进周森房间的人不是她,他感觉大脑不够用,那逆女去哪了? 她昨晚中了只有男人才能解的药,这是便宜了谁? 本想用她来换一个合作机会,现在这天鹅竟就这样白白没了,他的后槽牙都快咬碎。 但目前状况也容不得他发泄怒气,首要的是安抚盛怒中的周森,他马上痛心疾首骂道: “这逆女,昨晚让她好好伺候您,这又不知跑哪里浪去了,等她回来,我一定打断她的腿。” 周森混商圈二十年,又岂是如此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他厉声呵斥: “别在我面前演戏,把你另一个女儿叫出来,既然都是你的女儿,容貌应该都差不多。” 他之所以点名要乔安染,还是前天来乔家,看到一张丢在茶几的照片,瞧见那绝无仅有的盛世容颜,心痒的不行,只想弄她。 那照片应该有点年头,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岁左右,穿着初中礼服,未施粉黛的小脸,勾人的很。 后来,他得知是乔玉堂的小女儿,就命令他把那女孩送给他。 现在,找不到她,就先用个开胃菜,按理来说,都是同一个血脉,姐姐应该也差不到哪。 可当他看到比站街女还不如的乔心心时,登时怒道:“乔玉堂,你是不是看我脾气太好,用这下三滥的货色,来搪塞我。” 刚被乔玉堂拽下来的乔心心,听到这句话,立时停止挣扎动作,心头怒火腾飞。 然而想到对方的身份,她愣是忍下所有怒气,站在贪生怕死的乔玉堂身前。 可不可笑,乔玉堂口口声声说最疼她这个女儿,到生死关头,还不是被他当货品一样卖掉。 前天,是她故意将在杂物间找到的旧照片,放在显眼的茶桌,故意让周森看到。 为的就是让乔安染身败名裂,只能当别人的玩物。 只是没想到,中了药的乔安染昨晚竟然逃了过去,没被周森这个大老粗玷污。 …… 第6章 小九儿,我们是夫妻,怎可分房睡 当时针走至晚上十点半,太阳才彻底消失在地平线。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在欢呼太阳终于下山了,却不知这将是他们这个月内,最后一次见到它。 在盛世豪庭66栋别墅的三楼主卧,此时的气氛极为撩人心弦。 乔安染泡完澡出来,就见到她的大床上多了个人,只围着浴巾的她,顿时收住脚步,擦着头发的小手,都停止了动作。 雪嫩无瑕的小脸,染上了淡淡红晕。 她咽了咽口腔疯狂分泌的津液,才克制地将视线放在他脸上,不要溜到他赤裸的胸膛。 虽然心理暗示女孩子要矜持,昨晚是因为中药,才缠着他不放,但眼睛很有想法,早已不听她使唤。 他应该也是刚洗完澡,一头墨色长发,未再用白玉簪束着,铺散在他后背,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垂在他胸前,宛如勾魂摄魄的男妖精。 也不知他是没衣服穿,还是故意来引诱她,他倚靠在床头,下体仅搭着一条浴巾,盖住重点部位。 那双修长紧致的大长腿,随意放在床上。 他的皮肤很白,比寻常女子都白很多,但又不是那种病态的白,就像白玉般无瑕剔透。 而且他还是属于天生的衣架子,身体线条匀称,穿衣时看着清冷高瘦,但脱下衣服就能看到他腹部还有腹肌。 并不是夸张的那种,恰到好处,让她很想上手摸一下,感受那q弹的触感。 就当她逐渐迷失在他绝魅的男色中时,空中传来磁性暗哑的话语,“小九儿,想摸?可以过来,任你享用。” 最后四个字,立时让乔安染离家出走的神智回拢,迷离的眼神立即从他身上移开,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灼人的热气。 “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客房在二楼。” 现在的她,就算处于冷气房,都感觉深陷火炉,浑身烫的厉害,她刚才竟然真的想再把他扑倒,吃掉。 她望着粉润的脚尖在暗想,莫非是昨晚中的春药,还残留在体内? 未等她想出答案,他那噬魂入骨般好听的嗓音,再次顺着空气传进她耳中。 “小九儿,我们是夫妻,怎可分房睡。” “!” 她选择性忘了夫妻要同床共枕,实在是因为她妈妈生前和乔玉堂,从未同房睡过,一直以来都是分房睡。 加上她外公外婆,也是分开睡,便下意识认为,结婚后是那种模式。 现在,怎么整? 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第一天,如果把他弄得不开心了,他一气之下跑了怎么办? 而且谁给她煮饭?遇到危险还怎么躲进他的空间。 她越想越不安,只能抬头,望着他轻点下颌,“睡在同一间房也行,但规矩要由我来定,你只能听我的。” 厉苍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视线与她隔空交缠,听到这句话,微扬眉骨,轻言:“可以,听小九儿的。” 只要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她睡觉,他都可以答应,但她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眉宇紧锁。 只见他的小九儿一边踱步走向宽大的沙发,一边说:“你睡床,我睡沙发。” 他那幽深的眼眸,已快冷冻成冰,带着危险意味的话语,自他性感的唇瓣,一字一字蹦出,“小九儿,这是要我去抱你过来?” 乔安染刚坐下沙发,就感觉后背脊凉飕飕的,卧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好几个度。 她明显感觉到他在不愉的边缘徘徊,还有种再和他倔下去,会被“教训”的很惨的错觉。 但这可是在她的地盘,她怎么可以怂,随即抬头对上他晦暗不明的双眸。 然而被他那极具压迫的眼神紧盯着,刚燃起的雄心壮胆,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手抓着已半湿的毛巾,小声解释道:“我…我头发还没干,去床上会把床单弄湿的。” 话音刚落,半躺在床上的他,就用浴巾围住下体,下床,向她迈步而来。 她看到那不可小觑的帐篷,蓦然觉得口干舌燥,脸更热了,就连呼出的气体都燃着火星。 明艳的眼睛马上移开,不敢再看下去,她怕真的会变成女色狼。 这才是第二天见面啊,她不想给他留下一个色女的标签,还想再矜持一天。 她妈妈生前也很温柔地和她说过,女人绝对不能被男人吃的死死的,要把话事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任他摆布,更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红颜易逝,终有老去的那一天,做个独立女性就很不错。 她以前也觉得她妈妈说的很对,没有男人,女子可以活的更精致,更洒脱。 可现在,她感觉她做不到了,她想要他,不想一个人度过那漫长的人生。 特别是在不知有没有明天的末世,她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 她旋即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不再闪躲,直视自己的内心,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厉苍尘走到沙发,就坐在她身边,拿过她掌心的毛巾,搭在沙发扶手,取来放置在茶几的吹风机,插上电,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帮你吹干。” 吹风机电源亮起,他修长的五指随即张开,穿插在她飘逸的秀发,轻柔地帮她一点一点吹干。 他的眼神很专注,仿似怕会扯疼她,动作也很轻很轻。 室内这时只余吹风机嗖嗖嗖的声音,那及腰的长发,随着风婆娑起舞。 柔软而有光泽的发丝,就像是上等光滑的丝绸,抓也抓不住,屡屡从他指缝溜走。 他赤裸的胸膛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声,还有那灼热的呼吸。 耳边的吹风机响声,好像自动消了音,只余他有力的心脏跳动之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垂被微微发烫的唇瓣,含住,吃进口中,还伴随他嘶哑的嗓音。 “小九儿,我们就寝?” 她渐渐回神,原来他已经帮她把头发吹干。 飘浮在她鼻尖的檀香,很香很香,让她那被压在心底的情欲,再度冒头。 她抬起小手,圈上他的脖颈,轻轻应了一声”嗯“。 娇软的身躯,下一秒就被他拦腰抱起,走向大床。 身上的浴巾,被无情丢在沙发。 这个夜晚,美的让她只想就此沉沦。 …… 第7章 小九儿,世上再无比你貌美之人 火花四射的夜晚,在美妙动人的吟哦中,渐渐逝去。 翌日,早上七点半,这个时间段,本应冉冉升起的朝阳,不见踪影,天色一片昏暗,气压降低。 众人知晓这是要下雨的征兆,也没多想,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雨水,日常生活照旧。 学生正常上学,社畜按时上班,城市的交通也井然有序。 就是这让人压抑的天色,一直持续着阴沉,灰黑浓厚的乌云聚集在上空。 中午十二点,雷声轰轰,豆大般的雨点,疯狂砸落大地。 不到两个小时,全国各地开始轮番播报水浸现象,叮嘱广大市民,尽量居家不外出。 三个小时后,雨,比之前更大,个别低洼地方已被淹没。 今日份的暴雨被全网刷屏,各大网友都在问还有哪个省是没下雨的? 当答案从10变成0,时间已去到晚上八点,而这场从中午就开始下的雨,一直没停。 停课、停工通知,陆续发出来。 有一小部分人,已察觉到不对劲,冒着大雨出去采购生活用品及各类生鲜蔬果,悄悄囤货。 在别墅睡在下午四点才醒的乔大小姐,正穿着睡衣坐在一楼餐厅吃早餐加午餐。 她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昨晚那事实在是太耗费体力。 也不知他昨晚摁着她做了几次,做到最后,她的意识都是昏昏沉沉。 完事后,他把她抱进他空间泡澡,还以唇喂她喝甘甜的水,缓解她因娇吟到干哑的喉咙。 他说灵泉可以舒缓她身体的疲劳,她当时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能窝在他怀中,任他抱着她坐在池子里。 也许那水池真的有什么奇效,没过多久,她就感到有一股气流顺着她筋脉而过,身体那些不适逐渐消散。 那触感很舒服,就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里,之后,她就睡着了,一直睡到自然醒。 她此时吃的就是厉苍尘亲手煲的猪骨粥,软糯鲜香,口感超棒。 还有鲜香味美的鸡汤,喝一口,就感觉喝了仙水似的,身体都轻盈了好几分。 她本以为放纵一晚,身体会极度疲乏,床都起不了的那种,没想到反而比昨天精神百倍,没有一丝一毫的酸痛。 想到他的空间,随即停下手中勺子,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望向坐在她身边,陪她进食的厉苍尘,好奇发问: “你昨晚抱我泡澡的那个水,是不是和别的水不一样?” 她起床洗漱时,还在镜子看到布满她身躯的那些印子,全都已消失不见。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发现她本就如牛奶般雪白顺滑的肌肤,更粉嫩了。 莫非与他空间有关? 厉苍尘取来手帕,帮她把唇角不小心沾到的汤汁,轻柔地擦拭干净,才低头望着她,温声言语。 “嗯,是灵液,泡半个小时,能修复身体创伤,舒缓疲劳,强身健体。” 他没说最关键的那一点,如果中了春药,去泡那个灵液,只会变成更强的催情剂。 乔安染眉眼带笑接道:“那是不是还有养颜功效?” 厉苍尘轻笑,“是可以让皮肤变得更好。” 他的小九儿还是那么的爱美,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颜控。 她当初会粘着他不放,乖乖跟他回京都尘王府,就是看上了他这副皮囊。 在一千年前,这醋意极大的小人儿,为了让他的目光永远停留在她身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仅广搜天下美颜秘方,护肤护发,还想喝民间秘方变得更美。 如果不是他发现的及时,这爱美的小姑娘,那个冬天还真有可能长期卧病在床。 回想起往事,他那清冽的眼眸渐渐被柔情覆盖。 他的小九儿其实极美,即使已相隔千年,她的容貌依旧不变。 精致的v型脸,比日月星辰还璀璨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嫣红的小嘴,白皙雪嫩的肌肤,哪哪都漂亮的抓人眼球。 那时,他为了杜绝别人觊觎她,很少让她出门,即使出去,都会让她装扮成男孩。 盛京当年私传他好男风,便是由此而来。 这小人儿当时也不知在哪听到这传言,误以为他移情别恋,喜欢同性,哭着跑进书房,扑到他怀中,红着眼睛问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他听到这几个字,哭笑不得,他把她哄好后,就秘密将她身边乱嚼舌根的婢女,秘密处理,丢去乱葬岗。 那次过后,再无一人敢在她面前胡说。 往事如烟,他慢慢将心神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凝神望着他的小王妃,轻启唇瓣。 “小九儿,你的容颜已是世间顶尖,再无比你貌美之人。” 乔安染蓦然听到这极其认真的赞美话语,心尖轻颤,耳朵微微泛红,这样子的他,好温柔,更让她心动。 就是也很容易让她心律失常,这短短两天时间,她那颗心,都不知为他加速跳动了多少次。 但他说她是世间最美之人,明显是“谎话”,他肯定是对他自己的容貌没有清晰认知。 也许是经过两个晚上的深入交流,她在他面前已没之前那么拘谨,小手轻点上他高挺的鼻梁,笑道: “你这是在哄我开心,你就比我美。” 厉苍尘听到最后几个字,不禁失笑,“小九儿,你是觉得我女性化?” 乔安染立即反驳,“才没有呢,我就是觉得你才是最好看的。” 点在他鼻子上的小手,越发大胆,轻扫过他浓密有型的眉毛,看着他那泛着迷人光泽的深邃黑眸。 她似受到蛊惑般,粉嫩的脸蛋缓缓靠近他,小手下移,抚上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唇瓣。 这副英挺如画般的五官,再配上垂在他身后黑亮垂直的墨发,以及与生俱来的清冷矜贵,当真是古代精致贵公子的既视感。 他这颜值,分分钟秒杀当代一切小鲜肉。 也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近的缘故,他身上的檀香味更为浓郁,让她很想亲吻他。 她并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到什么便去做,随即把小手圈到他后脖,勾住他,仰首亲上那散发着蛊惑味道的唇瓣。 伸出舌尖轻轻舔舐, 描绘他性感的唇形, 再挑开他唇缝, 探进里面作威作福。 他并没有阻止,反而张唇任她随意妄为。 双手更是掐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力一提,让她坐于他双腿上,如此一来,更方便她索吻。 她也不扭捏,面对着他,两条纤长的小腿分开在两侧,深陷他怀中。 还没有经验的她,只能学他之前亲她的动作,对他做一遍。 只是还没几分钟,她就觉得呼吸有点急促,想撤走。 她刚起这个念头,还没做出动作,就被他感受到了她的退缩之意。 他马上反客为主,圈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将她用力摁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扣紧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餐厅的春色迷人勾魂,户外轰鸣的雷霆大雨,肆虐张狂。 这个夜晚,全国各地都在紧急调动人手,去防洪防汛。 各领导人更是提前做好各项准备,以防灾难发生。 这一场大暴雨,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一直下到第五天,都没有停的迹象。 有好几个省,已陷进“汪洋大海”,村庄被淹没,田地被洪水吞噬。 现在网上全是有关这一次天灾的猜测,网民们纷纷艾特各省领导人、国家气象局,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有人将检测这场雨水的各项详细数据公之于众时,全网都炸了。 数据上显示ph值是深红色,也就是小于45。 众所周知,ph越小,颜色越红,ph越大,颜色越蓝。 这是什么意思? 说明外面下的雨,酸性很强。 酸雨是什么? 酸雨是大气污染的指示器,更是破坏性极强的自然灾害之一。 它不仅会腐蚀建筑,酸化土壤,还会危及人体健康,诱发植物病虫的危害。 在频发之地,更会导致土地寸草不生。 酸雨,还有个别称,现代空中死神。 危害如此巨大,试问,谁不恐慌。 这场酸雨,现已连下五天,被这场雨淋到的人,数不胜数。 在消息封闭的小山村,已有人的身体出问题。 皮肤出现泛红、瘙痒等症状,更有甚者,呼吸功能开始下降,无法自主呼吸。 还有人就像中毒了一样,皮肤逐渐泛青,眼睛变红,恐怖如斯。 第六天,已有人丧尸化。 只是在这磅礴大雨中,还未被发现。 而早已亲身经历过这场酸雨的乔安染,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别墅足足“睡”了六天,现在还在被窝补觉。 自下暴雨的第一天,她在餐厅主动吻上厉苍尘,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把主导权抢走后,就哑着嗓音问她吃饱没,被吻的大脑缺氧的她,呆愣地点了点头。 还未等她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他就抓着她双腿,缠在他腰间,站起身把她抱回卧室,开展激烈的运动。 这一场“运动”,足足花费了六天六夜! 从她的房间,到他空间的慕玖阁,再由浴室到他的主卧,每个角落都洒下她娇媚婉转的吟哦。 刚开荤的男人,真的就像饿狼见到肉一样,吃了还想吃。 他的技巧,也越发好,现在完全掌控她敏感点的所在位置,让她每次都能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那是直达灵魂的满足,也就是这无可替代的爽感,让她产生一种诡秘的占有欲,想牢牢霸占他。 才短短几天,就产生了非他不可的念头。 他莫不是邪魔幻化来勾她魂的? 但她那时深陷情欲,也没机会想太多,只能像溺水的人,紧紧依附着他这根救命稻草。 现在,陷入沉睡的她,更不想浪费时间去思索。 渐入她心扉的厉苍尘,和外界“断联”六天后,此时正坐在别墅外的豪车后座,神色冰冷地听助理汇报六天前让其所办之事的后续。 “厉先生,周森六天前从乔家离开后,未回京市,前两天一直在江城寻找乔小姐……夫人的下落。” “乔家同时也在网络散布不利于夫人的言语,均已被及时处理。” “京市周氏集团股市动荡,周森在三天前已返回京市主持大局,因资金链断裂,即将宣告破产。” 助理钱飞坐在豪华商务车靠门的位置,双腿并拢,恭敬地说完后,就静待总裁的下一步指示。 厉苍尘那双仿佛浸在寒潭的双眸,深不可测,冷若冰霜。 六天前,也就是他和他小九儿在一起的初夜,亦可以说是她小王妃未重生的那个夜晚。 他从京市来江城出差,入住酒店,无意中在大堂瞧见走在人群后面的她。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僵硬千年的心,终于再度跳动起来,差点就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思念,想冲上前将她抱走,锁在身下。 是残留的一丝理智,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当即就命人去调查关于她的一切资料,同时也在想她身上是不是被设下了什么屏障,才让他的精神系异能,丝毫探测不到她的存在。 待他看到调查结果,本就凛冽的双眸,更是恍如北极之巅的雪地,冷得让人背脊发凉。 区区乔家竟想将他千年前娇宠在掌心的小王妃,送给年过半百的周森,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好大的胆子。 他沉思两秒,便让人去找一个身形相似之人,送去2804号房。 同时,也命人搞垮周家,胆敢觊觎他的小九儿,就要付出代价。 他下达完命令,就想下楼去宴会厅找她,没想到,刚打开房门,就闻到她熟悉的体香,未等他做出动作,她就已主动扑进他怀中。 也是在破她处子之身才发现,她被秘密种下绝情花,就植在她心上。 绝情花,顾名思义,断情绝爱,其花还被设下禁忌之法,屏蔽一切精神系异能的探索。 他发现后,就用异能护住她的心脏,屏蔽她感官,连根拔起,毁灭。 厉苍尘回忆起那株绝情花的花纹及长势,就已清楚千年来,他为何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皆因那花,在她心脏,已有一千年。 他难以想象他的小九儿在失踪前,都遭遇过什么。 那么怕疼的一个小人儿,被硬生生植入一颗种子,她得有多痛。 他的眼尾逐渐染上骇人的猩红,深沉吓人,那慑人的目光,令人通体发寒。 在他下车返回别墅前,空中传来他冰冷淡漠的六个字。 “周氏,灭,乔家,散。” …… 第8章 一国行为,让全人类为此买单 持续下了六天的雨,还在继续着,笼罩在上空的乌云,仍是浓厚灰黑。 家中断粮的居民,冒着大雨跑进各大商超,疯狂抢购米菜粮油。 个别商场,还有人为了一包米,在现场大打出手。 更有甚者,为了抢一根葱,抽人巴掌。 这一幕幕,在世界各地上演,大部分市民都被这下个不停的雨,搞得心烦气躁。 特别是连下一周的雨,山体滑坡,被水淹,道路受阻,很多地方的米菜粮油,都出现供不应求。 这局面,让很多人心里都没底,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心底的焦急更甚。 就在情势越来越紧张时,第七天,有几个地方相继发生海啸、地震等重大自然灾害。 那突如其来的大海啸,一夜间席卷好几个国家,世界各地无一幸免。 这是大自然对全人类的考验,更是不爱护环境的惩罚。 航海中的某国船员,发现一个奇特现象,深海大鱼争相冒出海面,长脚冲上海滩,进入沿海城市,生吃活人。 这变异的海洋生物,让船员大为惊骇,立即拍照传给相关负责人,等这事被曝光出来,已是末世爆发的半个月后。 现在的地球人,还在为争抢粮食大打出手。 自第一天下雨,就未踏出过房门的乔安染,在第七天晚上,终于被抱下一楼客厅。 她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查看时事新闻,了解目前状况,看一下和上一世有无不同之处。 就当其中一则国际新闻,播报全世界各地的灾难时,她发现邻边有个国家被虐的最惨,不仅海水倒灌,还发生七级地震。 要问七级地震有多大的威力? 五级以上就具有破坏能力,七级,已属于大地震,房屋摇晃坍塌,人会感觉腿软,走不动。 七级以上的地震,对于人口密集的城市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特别是在深夜时分爆发,熟睡中的人,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性,r国这一次,损伤惨重。 又处于瓢泼大雨时刻,营救更是难上加难,根据保守统计,有近三分之一的r国人,失去生命迹象。 这则新闻一出,各国人民表情不一,难以言明。 有匿名网友对此事只发表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其点赞数量高达一亿。 后面有个人跟着回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众人想到r国人曾经烧杀掳掠的恶行,把人命当游戏玩耍,再加上r国领导层最近的所作所为,恶意破坏生态环境,均生不起同情。 但绝大部分善良的国人,也不会在此时做出落井下石之举,只会暗叹:恶人果然自有天收。 乔安染并未对此新闻发表任何意见,只暗道一句:有因必有果。 其实,在几十年前,全球范围内,就有好几个国家,都有过多次酸雨记录。 这一次之所以会这么严重,除了世界各国不重视保护环境之外,还有某国蓄意将大量含有放射物的废水,排入大海所致。 那些放射性物质不仅会破坏环境,更会造成基因突变和畸形,这正是末世爆发后,新生儿出生率急剧下降的重要因素。 一国行为,让全人类为此买单。 乔安染大致浏览完几条时事新闻,就将频道调至某地方卫视,看电视剧。 现在是晚上八点,正好是偶像剧的时间段。 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厉苍尘那张清冷的像玉石的脸庞,她现在看剧里的男主,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男主那油头粉面的妆容,及油腻的动作,令她瞬间倒尽胃口,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她刚想关闭电视,耳边就传来灼热滚烫的气息,“小九儿喜欢看这种小白脸?” “!” 刚想到他,他就来了,这该叫做巧合?还是心有灵犀? 乔安染小手捏着电视遥控器,眨了眨水灵的眸子,侧眸看向弯腰俯身站在她后面的新婚老公。 要说小白脸,她想说他更有那个潜质,这里只特指他的魅力值。 实在是他这张脸,仅让女人看一眼,就会产生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疯狂念头。 也许他勾勾手指,就会有一大群狂蜂浪蝶,飞扑在他身上。 她按下遥控器的电源键,把电视关闭,就转身仰首对上他微深的眸色,笑意连连,“你这是……吃醋了?” 厉苍尘眸光微闪,压下头颅,啄上她水润的红唇,盯着她瞧,“嗯,我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 她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他身上,那些像白斩鸡一样的瘦弱之人,怎配得到她的一个正眼。 若是在一千年前,他早已捂住她双眼,对她说,男女有别,除了夫君,不能乱看别人。 现代社会,男女自由平等,她自小就是在这个大环境长大,即使是脱衣舞,都不会让人说伤风败俗。 为了能让她重新爱上他,长久留在他身边,还不能一下子暴露他极强的占有欲,把她吓跑,只能循序渐进去引导她。 乔安染听到他没有丝毫回避,直言心中的感受,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抬起小手揽上他肩脖,轻笑。 “看过你这绝色,别的小花小草,哪还入得了我的眼啊,我只喜欢看你。” 她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敛起些许笑意,挑眉问他:“你刚才干嘛去了?吃完饭就不见踪影。” 就是因为太无聊,她才打开电视机打发时间。 没料到会看到他吃醋的一面,感觉还挺神奇。 瞧见他的情绪,随她而变,让她的心多了一层甜蜜,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很在意她? 她的眼眸太干净,心中所想都呈现在小脸上。 厉苍尘单手支撑在沙发扶手,上半身悬在她上方,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双方气息交融,暧昧丛生。 两人视线交接,撞出炙热火花。 他眸底情绪万千,那双眼越发幽邃,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一对上,就有种被吞噬的慌乱感。 乔安染悄悄咽了咽喉间分泌的津液,她发现他每次看她的目光,都好深情,令她的心跳,屡屡“砰砰——”加速。 她都怀疑再这样胡乱跳下去,心脏会不会出问题? …… 第9章 哥哥照顾你,你以后就叫小九儿 飘转着粉红泡泡的客厅,少女坐在沙发,仰头与弯腰靠近她的厉苍尘双目对视。 他的肤色如玉般白净无瑕,眉目深邃、清俊乌黑,鼻骨挺直,下颌线弧度干净利落,完美的仿若神明,令她怦然心动。 他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眸中掠过一丝浅笑,专注地望着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出去看雨什么时候能停,在这里待了七天,想来小九儿也厌烦了,明天带你去玩,好不好?” 他的声音犹如山涧的清风扑面而来,轻柔、动人,最后三个字,就像是在哄小孩,很低,很宠。 被蛊惑的乔大小姐,看着他下意识开口:“今晚十二点就会停雨了。” 刚说出口,她就马上用小手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她竟然说出了准确答案。 如果被他知道她是重生的,会不会认为她是怪物? 幸好他没深究,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我的小九儿好厉害,都会预知了。” 乔安染见他没起疑,放下小手,转移话题,“我们明天去哪?” 明天就是出现青面獠牙之人的第一天,如果出行,也不知会不会遇上麻烦,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安全。 虽然这里是富豪们居住的别墅区,安保措施相对其它地方强很多,但也不表明这里没有丧尸,不会被攻击。 她上一世在被夺走初夜的第二天,就通过密道,坐飞机回了泸市,之后就听闻江城在20天后,被丧尸群攻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距离这里两百里地的小镇,明天会发生小地震,再加上很多道路都被雨水淹没,这个时间段出游,应该很受阻。 厉苍尘见小人儿脸上都是犹豫之色,眸中漾着清浅的笑意,随即抬手把她勾在他脖子的小手,轻握住再放下沙发。 随后直起上身,绕过沙发扶手,把滑落在胸前的墨色长发捋到后背,就弯腰将沙发上的她捞进怀中。 抱着她一边走上三楼主卧,一边了解她的想法,“小九儿有什么疑虑,都可以和我说,还是有想去的地方?” 乔安染思索了两秒,才抬眸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坦言心中忧虑。 “我刚才看新闻,已经有好些地方被水淹没,路都没了,现在出去,会不会被困在其中?” “而且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我想去乔家拿回我妈妈的遗物,那是我妈妈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样物品。” 之前的衣物及其它东西,全被乔玉堂让佣人搬出庭院,一把火烧毁,一件也没给她留下。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彻底对这个亲爸死心。 厉苍尘抱着她走在光洁亮堂的回廊,低声回应着,“小九儿,如果陆路变成水路,那我就陪你来一场水上之旅,至于乔家?我明天陪你去。” 乔安染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就望向被窗户隔绝在外的夜色。 雨,还没停,依旧在下着,只是雨势减弱,明显没之前那般猖獗。 明天,这个世界就开启避难模式,今夜的宁静,会彻底消失。 当雨停,新的一天到来时,就是全人类都要面对的第一个考验,也是颠覆大众常识的一天。 她不想再重新体验一遍,但身处尘世,避无可避。 这一夜,他未再无度索取,安分地搂着她,下颌抵在她发旋,继续讲故事哄她睡,故事主人公正是千年前的他与她。 厉苍尘并未和他的小九儿言明,那个初次见面就扑进他怀里的七岁小女孩,是她本人。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讲了三个晚上,才说到家破人亡的她,执意要跟他走。 孤苦无依的小人儿,当时还霸道地搂住他脖子,叫他一定要等她长大,她要他做她的夫君。 千年前的那一年,初遇,他十五岁,她七岁。 这个夜晚,乔安染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成了那个待在破庙的小女孩。 她本是京都乔氏家族的嫡女,父亲是北凛国的镇国大将军,因体弱被秘密送养在深山尼姑庵,不为世人所知。 直到她七岁那年的初夏,京中传来噩耗,奉命镇守边境的镇国大将军,叛国投敌,证据确凿,全族被判满门抄斩。 自出生就被寄养于深山的她,就这样躲过一劫。 她自小就聪慧,即使已有三年未见过爹娘,但也很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听到最疼爱她的父母双亡,她不哭不闹,枯坐在院前的千年银杏树下,一天一夜。 她知道一生都忠诚于北凛国的爹爹,绝不会叛国,肯定是被贼人陷害,她不能让乔氏一族含恨冤死。 现在,乔家只剩她一人,她要回京,搜集证据,为乔氏洗清冤屈。 可她因身体原因,在深山生活了七年,现在虽渐有起色,但稚嫩的她,该怎么下山? 第二天,她等来了机会,有个出外采购的尼姑姐姐,说皇城的公子哥,来此进行狩猎比赛,已在山脚安营扎寨。 她思索良久,收拾好小包袱就去向尼姑庵主持辞行。 住持是年逾五十的妙竹大师,庵中只有妙竹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当见到她背着小包袱出现在禅房,只慈爱地问了她一句:“可想好了?此行祸福相依,十一年后,你将有一劫。” 穿着素净衣裳的小小人儿,站在原地直视妙竹慈悲为怀的双眼,雪嫩的小脸上尽是坚毅之色。 “是,弟子已决定,此行不管是福是祸,都心意已决,感谢师傅七年来的悉心教导。” 她说完后,就双膝跪地,拜别疼她如母的住持。 三拜后,就起身踏出禅房,离开住了七年的尼姑庵,迈着小步伐沿小路,走下山。 只是天公不作美,她刚走到半山腰,就下起大雨,她只好蹙着眉心,跑进破庙躲雨。 也就在此时,如铁骨相击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似想到什么,小手紧抓包袱,转身跑到佛像后面,小心翼翼地透过小孔,观察外面的情形。 待来人冒着磅礴大雨下马,领着十个侍卫走进破庙,她的眸子瞬间闪过惊艳之色。 领头之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五官宛如雕刻出来般,立体精致,双眸深邃淡漠,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身穿一袭蟒袍,有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优雅,黑发半束,用金色发冠固定。 就算他身上散发着阴冷气息,俊美的脸庞依旧不容忽视,令人暗暗赞叹,公子世无双。 他唇瓣轻抿,周身气势骇人,随行护卫长立即上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在覆满尘埃的地面。 “尘王殿下,为免打扫时扬起的灰尘,冲撞到您,还请移步佛前。” 厉苍尘一语不发,手执皮鞭,迈步走向斑驳的佛像。 躲在后面的小人儿,听到他就是北凛国最得当今圣上喜爱的第七子,灵动的大眼睛微转。 传闻刚出生就被封为尘王的他,心性冰冷,绝情绝爱,视女如蛇蝎,权势滔天。 除了当今天子,朝中之事,只要他一句话,都能推翻重审。 只是他很少参与朝堂之事,三岁就已搬出皇宫,自立府邸。 但世人皆知他生母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美人,江丞相家的大小姐,深得当今圣上的喜爱,被封为皇后。 如果不是皇后早年身体受损,也不至于成婚十载,才得一子,还在生产时,香消玉殒。 圣上痛失爱人,一夜白发,自此把对先皇后的爱,全部转移到酷似生母的七王子身上。 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 小小年纪的乔安染想通其中利弊,轻咬下唇,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然而还未等她想出计策,神色清冷的他,似早已发现她的存在,走至佛像后面,望着她。 他眸色幽深,让人难以辨别他的喜怒哀乐。 她仰着小脑袋看他,双瞳迅速沁上一层水汽,丢下小包袱,委屈地跑过去,抱住他双腿,肩膀不停抖动,发出如猫儿般微小的抽泣声。 “哥哥,我……没有家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一直以来都以端庄优雅示人的她,还是第一次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在赌他会心软,带她回皇城。 只因她刚才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缕心疼之色,虽然闪的极快,让人误以为是错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下一秒,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他俯身单手将她抱起来,与她对视,轻声问:“你怎会一人在此?” “?” 为什么感觉他的语气,好像和她很熟? 她此时也管不了太多,直接上手搂住他的脖子,眼中噙泪,悲戚道: “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无家可归,又下大雨,只能钻进这里躲雨。” 带着哭泣的娇软嗓音,停顿一下,接着委屈道:“哥哥,我想跟你走,可以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应了下来,“嗯,好,哥哥照顾你,你以后就叫小九儿。” 随后就将皮鞭置于佛像前的案桌,拿出手帕,轻轻拭去她粉嫩脸颊沾上的灰尘,及坠在她眼尾的泪花。 乔安染见目的达成,直接埋首在他锁骨上,软声回应: “嗯,好,我以后就叫小九儿……” …… 第10章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小王妃 天色渐亮,一夜梦醒,连下七天的雨,已消停,只是天色依旧阴沉压抑,不见一丝阳光。 被狂风暴雨摧残了七个日夜的大地,一片狼藉,到处是浑浊不堪的泥水,乍眼一看,宛如汪洋大海。 山体滑坡的消息接踵而来,被水淹没的地方越来越多。 一大清早,有个城中村传出惊天动地的凄惨叫声。 那响彻云霄的悲鸣,穿透潮湿空气,传进千家万户,引起众人内心深处的恐慌。 当好奇之人涉水前去查看,顿时被从楼道窜出来的青面獠牙之物,死死咬住脖子。 血,顷刻间像喷泉般喷射到灰黑的墙壁,留下血淋淋的印迹,令人见之,头皮发麻。 有人透过猫眼瞧见这一幕,脸色煞白,连忙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惊恐的眼珠都快瞪出来。 这一幕,在世界各地陆续上演,但因洪水爆发,很多地方网络中断,并未及时被世人所知。 刚被亲吻唤醒的乔大小姐,虽知晓今日将会是末世血腥的开端,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既不是拥有超强法力的漫天神佛,也不是激发潜能的异能者。 在这纷乱的末世中,她能自保,就已谢天谢地。 幸运的是,这一次,有厉苍尘陪在她身边,即使遇到危险,也能躲进他的空间,改写被丧尸分食的悲惨结局。 她缓缓睁开那如蝴蝶翅膀般美丽的羽睫,对上他蕴着清浅笑意的双眸,下意识抬起小手,抚上他浓密有型的眉毛。 这张脸,真是魅惑众生,不仅在现实中把她迷的神魂颠倒,就连在梦里,都将她蛊惑的差点失了本心。 还记得昨晚那个梦的结尾,在那个似曾相识的破庙,她主动扑上他后,他就一直抱着她,温声和她闲聊,再未将她放落下地。 待雨停,才和他相处半个时辰的她,就已抛却女子恪守的庄重,双手揽着他肩脖,用小脑袋磨蹭他的颈窝,娇声软语。 “殿下哥哥,我以后就只有你了,你能不能等我长大,当我夫君?” 乔安染回想起梦里说的这句话,脸颊不由自主开始泛红,他这副容颜,还真是男女老少通吃。 梦里的她,才七岁,就忍不住衍生将他占为己有的念头。 最后,她更是不容拒绝地亲上他从不让人靠近的侧脸,还落下一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当我夫君。” 当时,现场静的像是被定格了般,那些护卫见到她不顾死活亲他,都一脸见了鬼的恐惧模样。 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就像往昔真的经历过。 她慢慢将心神从梦境抽离,从被窝伸出小手,主动搂上他的脖子,仰头吻上他性感的唇瓣。 双唇一触即离,一缕诱人的娇媚笑意,在她水灵的眸子流转。 这一刻的她,美的令半撑在她上方的厉苍尘,乱了心智与呼吸。 他眸中闪烁着情动的火焰,情不自禁压低上半身,想加深那个让他上瘾的吻。 可下一秒,一根鲜嫩的食指竖起摁在他唇上,不让他如愿。 乔安染歪着小脑袋,眨着流光溢彩的明眸,笑望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妖孽变的?” “嗯?”厉苍尘双唇被堵,轻扬眉骨,发出疑问的单音节。 那幽深的瞳孔,极速闪过意味不明的暗光,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他单手撑在她枕边,垂眸望着她,眼底燃着的那两簇火,尤其明显、火热。 另一只修长的指骨,轻轻摩挲她嫩滑的粉腮,并未在意她会不会发现他的“秘密”。 他轻启唇瓣,伸出舌尖,卷上她如葱白般纤细的指尖。 含进口中,慢慢舔舐。 忽而,一阵酥麻从指尖窜至她心脏,像触电般,身体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想抽回手指,却被他“咬”住不放。 乔安染见他不肯松口,只能努力忽视那如同被蚂蚁啃食的酥痒,稳定道心,说出未完的话语。 “你昨晚入我梦,还占我便宜!” 说到便宜二字,她明显有点中气不足,眼神有点闪躲。 至于是谁吃谁的便宜,两人都各有思量。 厉苍尘吃到她的食指第二节,才张唇松开沾满水光的指尖,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将身躯压低,俯唇靠在她耳边。 “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小……娘子,亲密无间,阴阳相交,本就天经地义。”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她都只能是他的小王妃。 话音落下,他就啄上她圆润小巧的耳垂,或含,或用唇齿细细摩挲,极尽温柔地厮磨。 她被舔的大脑像是过电一样,双眼氤氲上一层水气,勾人的很。 睫毛轻颤,耳根脖子一片潮红,“你……” 未等她说出拒绝之语,他灼人的唇瓣已由耳珠,沿着脸颊,俘获她香甜的粉唇。 她双眸含水,腮颊酡红,犹如含苞欲放的绝美娇花,让人只想辣手摧花,将她整个吞入腹中。 那飘转在她鼻尖的檀香,越来越浓,在这香味的发挥作用下,她的神智逐渐被瓦解,大脑一片混乱,只能跟随他的节奏而动。 她的味道实在是太美,柔软的像果冻一样的娇唇,令他只想一直含在嘴里。 她被亲的脸色潮红,胸口起伏,吟哦不断。 这个激情燃烧的早上,厉苍尘未再束缚苏醒的欲望,压着她吃了好几遍。 等她终于被抱着起床进入他的空间泡澡时,已是中午时分。 她昏昏欲睡地靠在他光裸的胸前,还未被灵液覆盖的纤长脖子,种满了朵朵鲜艳夺目的红玫。 双腿酸软的她,已无力吐槽他早上做了几次。 …… 第11章 小九儿,以后唤夫君 暴雨过后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一片,空气潮湿的令人心生不安。 灌满浑黄泥水的街道,水面漂浮的各类垃圾、排泄物,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心理不适,见之作呕。 乔安染坐在越野车后座,隔着车窗瞧见那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腐烂物体,忍不住微蹙峨眉,以手掩唇,移开视线。 正当她忍不住那股恶心时,清新高雅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将萦绕在她心头的反胃之感驱散。 下一秒,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使其看向他。 厉苍尘的眼眸深不见底,两人视线交接,在空中撞出炙热的火花,有些诱人的暗哑嗓音随之响起。 “小九儿,我不好看?嗯?” 言下之意,宁愿委屈自己去看那不堪入目的脏污,也不看他? 毫无缘由,乔安染听懂了他话语里表达的意思,那镶在精致脸蛋上的水盈双眸,随即染上丝丝笑意。 垂在身侧的小手微抬,抓上他捏住她下颌的手掌,小脸蛋得到自由后,上半身顺势前倾,压上他,将他推在座椅靠背。 鼓囊的胸脯贴在他仅着水墨长衫的胸膛,粉润迷人的小嘴在他唇边呵气如莲。 “如此绝色,岂能妄自菲薄,是我定力不好,怕压不住对你起的非分之想。” 她那双撩人心怀的眸子,在光线的倒映下,更显清澈明亮,眼尾还蕴着看不真切的媚意,既纯又欲,很是勾人。 这七天,日日笙歌,她的身体在他的调教下,越发敏感,很容易动情,有种抗拒不了他的感觉。 她和他,就像是两块磁铁,只要一靠近,就会疯狂滋生扑倒他的念头,摁都摁不下。 刚开始,她还会怀疑是初夜那晚中药,药效未过,现在,她有点怀疑是身体出了问题。 可按理来说,有他空间的灵液洗去身体的杂质,她的身体只会恢复的更好。 而且他每天都会用空间的万年灵植熬鸡汤,给她调理身体,就更不可能出现不适。 将这些原因排除后,她便想到他身上自带的檀香味。 每次他动情时,由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檀香,就会越发浓郁,飘转进她鼻子,屡屡让她情欲飙升,欲罢不能。 这就导致很多时候,是她缠着他要。 经过七天的朝夕相处,争分夺秒的“运动”,不说了解度有百分之百,但她那方面的知识,真的是有了一个质的飞升,完全被他带进了一个全新的天地。 曾经的矜持,早已离家出走。 她抓着他的手,圈在她纤细的腰肢,面对着他,撩起裙摆,抬臀坐在他双腿上,两条纤长的小腿分开在两侧。 潋滟红唇缓缓贴上他,一点一点吻上他的唇瓣,用舌尖勾勒出绝魅的印迹。 她蹭在他身上,发出诱人的嗓音,“老公,想吗?” 一边微微喘息,一边用小手解开他领口的扣子,再攀到他修长脖颈,用晕上水汽的迷蒙双眼,勾他的魂。 他的呼吸瞬间加重,喉咙干涩的厉害,线条突出的喉结,连着滚了好几下,按在扶手遥控按钮的左手,青筋渐起。 老公二字,自她樱桃红的唇瓣溢出,又娇又媚,抓挠着他的心,心神荡漾,毫无抵御之力。 在他的操控下,驾驶座与后座中间的那块挡板,在上车时,就已升起,隔绝出只有他与她的私人空间。 车窗是特制的防弹玻璃,里面能瞧见外面,但从外面往里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昏暗的后座,温度缓缓上升。 他揽在她腰肢上的手,顿时收拢,将她紧紧摁在胸前,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耳廓。 “小九儿,‘饿’了?这就喂你。”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富有磁性,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像是两极相吸,让她只想与他贴的更近,密不可分。 刚还保持清明的神智,蓦然沉沦在他低磁的音色及绝顶男色中。 令人脸红心跳的接吻声,很快便在冒着粉红泡泡的后座响起。 这一次,他掌控所有权,搭在座椅扶手的左手,抚上她颅型完美的后脑勺,握住,逐渐加深这让他迷失心神的吻。 她双手交叠在他后脖,微仰着小脑袋,承受他越渐加强的索吻。 他沉浸在这无边的甜蜜里,无度索取。 当她衣裙被剥落的那一刻,两人双双闪进空间的慕玖阁,后座只余一根温润的白玉发簪。 还在驾驶室开车的司机,及坐在副驾驶的助理钱飞,并不知他们的总裁与总裁夫人“消失”,还在尽职尽责地往前开路。 被水淹没的城市道路,到处都堆积着各种杂物、熄火的车子,还有淤泥。 整条“水”路,只有他们这辆经过改装,加高底盘的越野车在前行。 一路畅通无阻,30分钟后便到达依云水岸乔家。 依云水岸虽是富人聚集区,设备及管理,相对其它楼盘,质量会更好,但在连续七天的酸雨侵袭下,依然难逃一劫。 各大绿植被摧残的东倒西歪,庭前院后,皆是浑浊不堪的积水。 有个别地方的庭院围墙,还有可疑的血迹。 占地千顷的依云水岸,此时此刻,极为安静,除了风声,再无其它声音。 就连常年在危险境地行走的保镖,都皱着眉头,提高十二分精神,用视线视察周围状况。 助理钱飞刚从副驾下车,就有种被盯梢的感觉,像是被什么恶心的物体一直盯着,鸡皮疙瘩油然而起。 在空间“运动”了几个小时的新婚小夫妻,泡完澡,穿戴好服装,填饱五脏庙,才出现在后座。 车门自动打开,乔安染穿着一袭复古衣裙,戴着白色口罩,见到那混着各种杂物的土黄泥浆,下意识拧起眉心。 上一世就算差点被丧尸生吃活剥、拆肢解体,患有洁癖的她,也从未被泥尘沾染。 她看着这无从下脚的泥地,微咬唇瓣,后求助般转头瞅向勾着她腰肢不放的厉苍尘,水亮的眸子还染着情欲过后的湿润。 美人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轻轻抬起似扇子的纤长羽睫,发出如风铃般轻柔悦耳的声音:“老公,抱我。” 用竹簪束起半发的厉某人,再次听到老公二字,刚平复不久的欲望,又有翘起的苗头。 他眸色渐深,收紧缠在她腰上的手臂,令她紧贴在他身上,暗哑炙热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小九儿,以后唤夫君。” 刻意压低的话语,就像轻微电流窜至她身躯,刺激神经,令她犹如过电般,浑身酥麻。 她的身体陡然软了软,无力地偎依在他胸前,小手攥着他米白色长衫的衣摆,她并未去深究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意,乖顺地点了点头,“嗯。” 他旋即低头在她白嫩无瑕的眉心,印下一吻,“小九儿,真乖。” 随之便将他的小王妃,横抱在怀中,迈步下车。 厉苍尘因身怀特殊异能,周身有一层淡淡银光护体,隔绝一切不明杂质、气味,丝毫未被尘埃沾上。 即使踩在淤泥上,鞋底也干净如斯。 乔安染还未发现他的不同之处,她正在观察铁艺大门那一抹有点发绿的“血”。 当她意识到这是丧尸的血液,脸色大变,双手紧搂他的肩脖,隔着口罩焦急道: “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咔咔——”的撕咬声,从庭院内传出来。 不需要看,她都很清楚那是丧尸在进食发出的声音。 这道声响,似是开启她重生前,差点被丧尸扑咬那一幕惊骇回忆的钥匙,她脸色急剧变白,瞳孔溢满惊惧之色,身体颤抖。 她整个人缩进厉苍尘怀中,就连圈在他脖子上的小手,都钻进了他的长衫内。 小脑袋更是埋进他颈窝,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差点被丧尸撕扯成碎片的那一刻,这就已成为她心底最大的阴影。 只要回想起丧尸那丑陋的面容,以及奇臭难闻的气味,她就无法控制的害怕。 厉苍尘见怀中小人儿胆颤,立即止住前进的脚步,目色森冷,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跟随在身后的助理和保镖,虎躯一震。 助理钱飞极其有眼色,马上退后十米远,再让几名保镖带枪进去处理里面的不明之物。 其余保镖四处散开,守卫在十米远的各个出入口,不打扰总裁哄夫人。 “砰——砰——” 数声枪响过后,周围一片寂静。 风仿佛都被暴力执法吓跑了般,不见踪影。 此时的环境,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 厉苍尘敛去眸底的冰冷嗜杀之色,低头用唇瓣轻轻摩挲小娘子顺滑的发顶。 “小九儿,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惊吓。”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很柔,温柔的像潺潺流水,抚慰她那颗似被丢进烈日煎烤的心,又似羽毛般,轻轻撩动她心弦,令她的心跳漏半拍。 他那好听到能驱散她阴霾的嗓音,还在继续着。 “还记得小时候的小九儿,害怕时,会圈着我的脖子说,‘殿下哥哥,我被吓到了,你要亲亲我,亲亲就能让我有勇气打跑吓我的坏蛋’。” “现在,这招还管用吗?” 最后几个字刚落下,乔安染就哭笑不得地抬头,想反驳他的言论。 但还未等她开口,他就抬手掀开她口罩,将她唇瓣含进口中,极尽缠绵地吻她。 这浸染着檀香的吻,似乎真的自带魔力,那缠绕在她脑海的吓人画面,很快便被清除,只剩让人感到放松与祥和的体香。 至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已忘记去求证。 其实,在千年前,她并不是真的被吓到,而是在找借口和他亲近,想早日霸占他的整颗心。 还有小时候索求的亲亲,那也仅是吻一下眉心罢了。 她及笄之时,也就是他与她成亲当日,这小人儿怕他还顾忌她年纪小,就“使计”下药在交杯酒中,想和他行周公之礼。 他嗅觉敏锐,只需一闻,便知晓杯中酒有春药,他并未揭穿,眼也不眨地与她挽手共饮。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他还没那么禽兽伤害她的身体,尽管他快忍到爆炸,他也未顺从她,坚持等到她满十八岁,才能同房。 他熟读医书,很清楚女子身体,需等到十八岁后,才算真正成熟,如若不然,只会留下暗伤。 他不要昙花一现,只想和她长相厮守。 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他的苦心,当晚就气哭,说他一点都不爱她。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和他生气,第二天就将他赶去书房,他花尽心思,足足哄了三天,她才准许他搬回主卧。 而被赶出去的那两晚,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睡书房,他都是点她睡穴,与之同床共枕。 即便已过去千年,那细枝末节,他仍记忆尤新。 那都是他与她的点点滴滴,他永远都不会忘。 现在,他会找个万全之策,唤醒她曾经的记忆。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将他忘记。 那细如轻风的吻,逐渐变得猛烈。 一滴泪珠忽然从乔安染眼尾坠落,滑落衣襟,继而消失不见。 她一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一边承接着他灼热如火的吻。 这唯美接吻的一幕,被藏身在别墅顶楼的乔心心,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惊愕地呆愣在原地,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从不主动与外男接触的乔安染,竟然不知廉耻地当街和男人拥吻,还赖在别人怀中不肯下来。 待她看清那个长发男人,是她惦记了好几天的慕玖集团总裁时,脸色狰狞的可怕。 外界传言从不与女子接触的厉先生,那亲吻架势,都恨不得把乔安染给当街吃了! 果然传言不可信! 乔心心双手紧握成拳,不大的双眼,死死盯着伏在厉苍尘胸前的乔安染,恨不得现在就划花她那张狐狸精般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别人。 一个孤女,是凭什么得到厉苍尘的另眼相待。 不,不可以,乔安染就该在泥尘里挣扎过活,绝不能让她过上好生活! …… 第12章 我的夫君,这是……吃醋了? 风,似发现危机解除,再次携带腐臭味轻扫过庭前院后。 那裹挟着霉酸的味道,比发酵的垃圾桶还要强烈,如同半个月没洗过的脚,臭的令人作呕。 有银光护体、隔绝异味的厉苍尘,并未让他的小王妃受罪。 他将她一并纳入包围圈,杜绝一切毒气侵袭。 一吻过后,他再度帮她戴回口罩,旁若无人地抱着她迈步踏进一片狼藉的乔家院子。 乔安染那仿佛刚被清洗过的黑亮眸子,还笼着一层水雾,极为惹人怜爱。 披散在她身后的长发,随风飘摇,犹如在荡秋千般,轻盈飘逸,柔顺的发丝还缠上他胸前的墨发,两两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 随着他的走动,被抱在他胸前的她,360°环视了一遍这个她曾经居住了十五年的家。 这个院子在此之前,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往日修剪整齐的花圃,坑坑洼洼,再无争奇斗艳的繁花,只余一滩滩浑浊的泥水。 还有那棵她五岁时,亲自种在花圃秋千架旁边的梧桐树,在五年前,就已被乔玉堂叫人连根拔起,砍成一节节当柴烧。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时过经年,当时滋生的难过与酸楚,已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将头靠在厉苍尘肩上,从门口望向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面一片杂乱。 真皮沙发被割破,棉絮飞的到处都是。 电视机被砸烂,一地玻璃。 各式名贵大花瓶碎成一片一片,静静躺在地上。 被抱进大厅的乔安染,看到这宛如被洗劫过的场景,一时间失语,不知是该说苍天有眼,还是吐槽恶人自有恶人磨。 依照现场痕迹看来,明显是人为,至于是谁,她还真不太清楚。 乔家虽然是江城首富,但江城排名前十的世家,早就看不惯只会使用下三滥伎俩的乔玉堂。 六年前,乔氏集团还是乔家老太爷掌管时,众人都很敬重,从不玩幺蛾子。 只是乔老太爷病重离世后,唯一的孙子乔玉堂上位,第一时间就是把陪伴老爷子打江山的旧部下,全部打压、开除,换上他自己的人。 自此,乔氏集团开始走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江城首富之位,也岌岌可危。 这两年更有传言,江城欧家有望摘下首富一席之位,其唯一的继承人欧文,一周前回国,就是为了欧氏的前景发展而归。 乔安染想到欧家之子,不免蹙眉深思,乔家隔壁那栋空置了十年的别墅,其实就是欧家的。 十年前,两家还经常往来,老一辈的太爷爷还曾戏言,要给两家的小子、姑娘定娃娃亲,后来被她母亲安婉君阻止。 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中,那个比她大两岁的欧文,是一个很腼腆的人,每次远远见到她,都会脸红耳赤,转身跑走。 她的性子本就清冷,再加上她妈妈日夜在她耳边说,男子都是凉薄之人,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 在她妈妈的常年洗脑下,她对异性的感观更是冷淡,除了乔家长辈和安家长辈,她从不与外男说话,从小就读的都是女子学校。 关于厉苍尘为什么会打破她二十年来的“信仰”,让她上心,成为唯一的例外? 她目前归结为:皆是因为他那勾魂摄魄、气质洁净的容貌,还有引人入胜的肩宽窄腰,修长傲人的大长腿,清瘦挺拔的身姿,及魅力磁性、好听到令人痴迷的蛊惑嗓音。 最重要的是那深入灵魂的檀香味,总让她觉得很熟悉。 特别是接吻,以及和他进行不可描述的十八禁时,让她有种神魂颤抖的悸动,仿佛那是她期盼了好久好久的事,在今天,终于实现。 那种感觉,很难言明。 就像刚才在院前门口,她回想起被丧尸围攻的画面,他为了驱散她恐惧的心理,出其不意吻上她,她在最后落下一滴泪。 那是因为她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而出的悲凉无力感,那一刻,她的心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 仿佛看到他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独自一人行走,只身坐在高高的雪山之巅,一个人走过千山万水,满是苍凉与冷寂。 她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触,心尖泛起的那种心疼,现在还残留在深处。 也许是她出神太久,她耳边这时响起略微吃味的低沉嗓音,“小九儿,那花瓶很重要?” “嗯?”乔安染刚被唤回神,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完美无缺的脸庞。 她那水光潋滟的眸子,清澈透底,里面的疑惑清晰可见,犹如懵懂的软糯小兔子。 但她微微上挑的眼尾,却又蕴含着无限风情,勾人心魂。 纯欲相结合的容颜,一颦一笑,就足以让世人癫狂。 如此媚色,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的此刻,都让他怦然心动,唯想独占。 厉苍尘见怀中人儿不明白他所言意思,便用眼神示意她瞧向她刚才看了良久的一地碎片。 她的视线随即沿着他的目光下移,等瞅见是她适才望着“发呆”的碎花瓶,瞬间领悟到他言语里暗藏的醋意。 一抹娇俏的笑从她眼底掠过,清除眼底忧伤,眉眼微弯,仰首看着他,笑言:“我的夫君,这是……吃醋了?” 如银铃般的笑声,清脆甜美,顺着空气溜进厉苍尘耳中,一直滑落他心海,漾起层层涟漪,心神微动。 即便隔着口罩,他都能想象的到,她此刻的笑容有多美,多令他心动。 他毫不闪躲地低头,对上她蕴着娇甜笑意的眸子,直言: “嗯,吃醋了,小九儿已经是我的娘子,眼里心中只能看我、想我。” 乔安染闻言,眸中笑意不减,抬起小手,摸上他完美的如同锻造的五官,“这么霸道呀?” 他这永远让人眼前一亮的脸庞,还真是让她为之倾心。 她和他领证前提的六个要求,也不知他在末世彻底爆发后,还能不能遵守到底。 当他生命受到威胁,会不会把一无是处的她,丢下? 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人性问题。 她虽然很吃他的颜,但还没真的那么不管不顾,什么都想着依赖他。 如果有一天,他衍生别的想法,她还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不能死的那么惨。 末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新纪元。 这些也仅在她脑海一闪而过,并未表现出来。 她的小手沿着高挺鼻梁,划到他线条好看的下颌角,再轻点到他微微滑动的喉结,等待他的回答。 她玩的不亦乐乎,闻名于世的厉先生,却煎熬难耐,他的体内就像被放了一把火,燥热不已。 抱着她的双手,越收越紧,呼出的气体,越来越滚烫。 他低头强势地锁住她的目光,一字一语,“嗯,我很霸道,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给看,你的全身心,只能属于我一人。” 乔安染欣然接道:“好呀,只要你永远如一,我就是你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做到他所承诺的,她的心就绝对不会变。 她话音刚落,他就接上,“此心永不变。” 嗓音低磁,话语郑重有力。 两人呼吸交融,他那近在眉睫的深邃双眸,载满深情与爱意,她清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认真。 都道日久见人心,她与他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八天,要说她很爱很爱他,这并不现实。 只能说在她心中,他的颜值占百分之四十,厨艺占百分之三十,声音占百分之二十,余下的百分之十,保留。 她用小手勾住他脖子,隔着口罩与他轻语,“亲爱的夫君,关于你的心会不会变,这可要看你日后的表现,由我来判定。” “现在,先把我放下来,我想去找一样东西。” 厉苍尘眼眸幽深晦暗,并未在口头上与心爱的她辩论,凝望她两秒后,就轻柔地将她放落下地。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他会用行动保护好她,让她无忧无虑。 他很清楚,他的小王妃其实最是清醒,千年前,她看似爱他入骨,非他不可,没有他就不能活。 但她始终没忘记她的家族,相处些许时日后,就旁敲侧击让他为她把案件翻出重审。 他从不会拒绝她,随之命人严查。 在她十岁那年,乔氏一族洗清所有冤屈,恢复往日荣耀,只是偌大家族,仅余她一个小姑娘。 同时在他的有意而为下,她被追封为异姓公主,许配与他。 往日种种,如今回看,她,其实是他用尽手段所得到。 他那如黑曜石般的双眸,随着小人儿的移动而动。 这尘世中,只有她,在他眼中,散发着耀眼光芒,七彩而灵动,其余一切,皆是黑灰色的死物。 一百年前,他误入一处岛屿秘境,一时不察,被高等妖兽喷火伤及双眼,至今未恢复。 空间灵液拥有逆天效果,却治不了他的眼。 灵植亦无数,唯独少了一味凉岐,这是治疗他眼部创伤的药,世间难寻。 在他心中,寻她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那药方,随之便搁置一旁,再未理会。 如今,他已寻到她,这双眼,治与不治,都已不重要。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跟在她身后,沿着走廊,前往深处紧闭的杂物间。 走在前面的乔安染,脸上的笑意已收起,眼底多了一层忧虑之色。 一路走来,着实太安静,就像有什么陷阱在等着她主动踏进。 她本想转身就走,可想到她外婆临终前和她提过的凤凰镶金玉镯,只能硬着头皮去杂物间碰碰运气。 今天,本想问乔玉堂要回她妈妈生前经常佩戴的玉佩,可看这杂乱无章的境况,估计早就逃了。 想找他?悬。 既然找不到他,那她只能看能不能把她满月时,外婆送她的那个镶金玉镯找到。 据外婆所说,这是开过光的,里面刻了她的生辰八字,如果被有心之人见到,她的小命危矣。 她对此有过疑问,既然是她的满月之礼,为什么十几二十年来,她一次都没见过?都不知有此物的存在。 但她外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魂归西府,再无人给她解答。 她一边思索一边走至杂物间门前,待走近白色大门,她停住脚步,望着已有些年头的门框,眼底流露出一抹怀念。 整个乔家,这个杂物间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 就连晚上失眠,只要来到这里,她都会很快就能睡着。 故,此地虽名唤杂物间,却是她的第二个房间。 她缓缓抬手,握上门把手,用力一扭,轻轻推开。 五年未踏足,这里与她离去时,并未有太大变化,只是没有人收拾,每一处都铺满厚厚的泥尘,让她忍不住连打好几个喷嚏。 护在她身后的厉苍尘见状,立即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大手一挥,使一个小小的清洁之术。 漂浮在空中的尘埃,瞬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连边边角角的灰尘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安染见到这神奇的一幕,眸中光芒四射,璀璨如明珠的瞳孔,是藏不住的惊喜。 她双手抱着他劲瘦的腰肢,仰着小脑袋崇拜道:“哇,好厉害,咻咻两下,就搞的这么干净,就像会法术的神仙一样。” “我之前还说你是妖孽所变,真是太肤浅了,这明明就是上神级别,我最帅的夫君,能不能教教我?” 她说完后,就眨着那双灵动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厉苍尘见到她这可爱逗趣的小模样,眉眼不由浮上清浅的笑意,他俯唇贴在她耳边,“小九儿只要学房中术就好。” 圈在她腰间的大拇指,隔着衣裙,轻轻摩挲她的腰窝。 那带着隐隐笑意的气音,仿如滚烫的开水,浇灌进她心田,顿时让她脸色一片通红,就连耳根都染上醉人的绯色。 她那压抑不住的心,听到房中术三个字,竟不受控地狂跳不止,只因想起了他某晚在高潮时对她说的那句。 “小九儿,双修可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之后,他每次做时,都会让她…… 不能再想! 乔安染马上用手推开他,以手作扇,扇去脸上持续的涨热,她边朝前走,边说: “我…我要找东西了。” …… 第13章 小九儿说的是,我也是你的 褪去尘埃后的房间,光亮明净,少女风的设计,粉嫩可人。 身着一袭复古风衣裙的乔安染,行走在其中,仿若从天际偷溜下凡的贪玩小仙子,如花似玉,高贵绝俗。 乌发雪肤,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细的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肢,令人见之难忘的精致白皙五官。 看起来似妩媚勾人的类型,又夹杂着清纯懵懂,还透着一股清冷气质,勾人摄魂。 此刻,眼尾染着羞色的她,更像散发香甜气息的水蜜桃,将厉苍尘诱的饥渴难耐。 他刚才被他的小王妃无情推开,便随手将门锁上,倚靠在门框,好整以暇观察害羞的她。 她现在已背对着他,走至距离门口三米远的书架,上面摆满各类书籍。 这房间并不大,大概也就二十个平方,布局简单,占据两面墙的大书架,中间一张一米五的床,两个床头柜,一张双人沙发,再无它物。 墙纸是粉色的玫瑰,窗帘是粉蓝渐变布料,地毯是淡淡的嫩绿色。 四个角落放着高约一米的盆栽,时间久远,没人浇灌、打理,绿植早已枯萎,仅余干裂泥土,露出埋在土里的暗黄符纸一角。 厉苍尘那幽邃的双眸,顿时被冰雪覆盖,森冷的目光阴沉的瘆人。 在靠近这个房间时,他尝试用精神系异能探寻,就感觉到一层薄弱的屏障,妄图阻止他。 设置隔绝之术的手法,和一千年前下在小九儿身上的禁忌之术一致。 他不动声色地用异能破除,释放精神力进入探索,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感受到此处存在一道与他同源的淡淡气息。 两分钟前,他还没想明白,现在看到所处位置,一切都已明了。 床的那个位置,地底下埋有他曾经佩戴十五载的龙型玉佩,与小九儿相遇的那一年,他就在内施入护心术,赠送于她。 她一千年前消失时,用红绳戴在她脖子的这枚玉佩也不知所踪。 原来,被人埋在此处。 为了不被他察觉,还特意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设下隔绝之术屏蔽,果真是煞费苦心。 他站直身体,迈步走去距离门口最近的花盆,微微弯腰,半蹲在地板。 乔安染听到身后动静,随即转身,看向他,见他目光锁定在植物干枯的花盆,便好奇地提步走过去。 当见到陌生的黄纸,瞳孔中俱是震惊之色,“这是什么?” 她边说边学他的样子,半蹲下去,观察那仅露出一个角的纸。 这黄纸也不知埋了多少年,土黄土黄,看着就让人膈应。 她看了好几秒,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仰首瞅向眉眼冰冷的厉苍尘,轻轻挑眉看着他。 他的眸光晦涩难懂,似弥漫着滔天怒火,又似风平浪静。 如果她有透视眼,就能瞧见他掩在袖袍内的拳头,青筋暴起。 她消失千年的秘密,在这一刻,终于逐渐浮出水面。 他盯着那张失色的符纸,原来千年前,他小王妃坠落悬崖一案,除了他那个“好”二哥参与其中,还有魔修余孽的插足。 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真是让厉萧阳死的太轻松。 他眼睫微垂,覆盖住充满冷漠无情的双眼,那里正流窜着森森寒光。 把所有情绪压制心底,才轻抬眼皮对上小人儿溢满好奇之色的双瞳,望着她温声道: “这是符纸,上面画的是符咒。” 乔安染听后,更为困惑,隔着口罩发出疑惑之声,“符咒,这又是什么?难道是像修仙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害人的?” 从小到大,她从没接触过这个东西,这还真是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完全不懂。 只是,这里怎么会有符纸? 是之前就有的,还是她离开后埋下? 是谁所为? 又是因为什么? 她开始默默在心底分析,看这纸张泛黄的程度,应当有些年头,也就是说她还在乔家时,就已埋进花盆。 未等她抽丝剥茧想出答案,耳边就响起如玉石碰撞在一起的清冷之音,“确实是害人之物。” 他刚说完,白净修长的手就凭空出现一个铁锹,直接将深陷干土的黄纸挖出来。 乔安染见此情况,即使戴着口罩,也立即挪动脚步,躲到他身后,不吃灰尘。 没三秒,符纸就露出真面目,被折成三角形状,静躺在泥土上,从微透的背面可以看得出,字体是红色的。 就算黄纸褪色,字的颜色依旧如血般鲜艳,未有一点脱色。 不待她上前查看,黄纸就无火自燃,烧成灰烬,升起一股浓稠发臭的黑烟。 如若她开了天眼,还能看见有个人形黑影,在火中疯狂挣扎,惨叫。 这一幕,很快被火吞噬,消散在空气中。 笼罩在这个房间的屏障,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没了屏蔽,那曾经陪伴乔安染十五载的舒心气息,越来越浓郁,她不由自主站起身,往放置在东南方的床走过去。 那里就像放着美味的糕点,将她引诱的垂涎三尺。 厉苍尘随即站起来,跟在她身后,勾住她腰肢,用异能将床移开,隔空撬开地板,露出一个年代已久的破旧木盒。 他伸出手掌,木盒随之像装了马达,自主飞进他掌心。 这神之又神的一幕,再次让乔安染大长见识。 这哪是什么金大腿,明明就是出门在外最华丽实用的百宝箱,什么都能用。 还是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这简直就是神仙老公,大爱。 她戴着口罩的精致小脸,漾满甜笑,双手快速抓上他手心长八厘米,宽五厘米,厘米的木盒。 受里面气息影响,她跃跃欲试,“让我来打开,我以前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宝藏。” 那气息和她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气味,一模一样,都让她很熟悉、很舒服。 他望着她低语,“嗯,好。” 得到他的回应,她不再有任何顾虑,边打开边想里面会是什么。 当如盈盈秋水般明亮传神的双眸,瞧见被用白玉雕刻的龙,活灵活现地卧在红色锦布上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微妙感。 她情不自禁伸手进去,把它取出来。 这块玉佩并不大,椭圆形,直径两厘米,雕刻的是一条在祥云上腾飞的龙,惟妙惟肖。 玉的光泽很清透,手感极好,很温润,还有种暖暖的触感。 从摸上它的这一刻,她就笃定,从小让她安心的那股神奇气息,就是它发出来的。 不过,为什么她从小住的地方,不仅埋有符纸,还有这块玉? 两者有什么关联? 她忽然有一种陷进阴谋的不安感,脸上笑意渐消,白嫩的眉心多了一抹忧虑。 厉苍尘感应到怀中人儿的担忧,他低头用唇抚平她微皱的秀眉,“小九儿,喜欢这枚玉佩吗?” 一样的询问,在千年前也问过。 只是那时是因为她晚上睡不安稳,噩梦连连,他在此玉佩施下护心术,让她不被梦境困扰,睡个好觉。 现在这一问,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被忧愁烦恼缠身。 有他在,她可以一直当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想撒娇就撒娇,想生气就生气。 尽管捅破天,都有他帮她兜底。 她,只需做她喜欢的事就好。 乔安染得到他一吻,心中郁气顿时消退。 她抓着掌心的龙佩,眸光闪闪地握紧,“喜欢,这可是在我房间找到的,是我的。” 这娇俏的霸道话语,引来厉苍尘一声轻笑,“小九儿说的是,我也是你的。” 乔安染顺口接道:“那当然。”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颊蓦然飞上一抹红晕。 但这一次,她并未娇羞离去,大大方方地抬头,把目光投注到他英挺的剑眉下方,对上他双眸。 “你可是和我领了证的,持证上岗的真夫妻,纵使大难临头,你也不能独自飞走。” 抓着玉佩的小手,状似蛮横地攀到他肩上,不允许他以后抛下她。 经过他刚才露出的那两手,为了小命着想,她决定今后还是得牢牢霸占着他,占据他全部心神,让他把她看作比他的命还重要。 初遇,他就追到她家门,让她负责,可见他早就喜欢她。 让他爱她爱到深入骨髓,应该也不是难事。 至于深爱到什么程度,他才会以命相护? 这个,她还得研究一下,趁现在网络还能用,待会离开这里,一定要上网好好查一下。 她那灵动清澈的眸子,已把她心底的小九九,透露了个七七八八,被厉苍尘瞧了个正着。 但他并不在意,只要她的心神全部花在他身上,即便是让他亲自给自己捅刀子,他也没有丝毫异议。 一千年前,他能让她全心全意爱上他,全身心想着他,一千年后的今天,他更会多加努力。 他勾起唇角,俯首在她耳边,轻咬上她圆润的耳珠,“你是我最爱的小娘子,即使我死,也不会丢下你,更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这暗哑炙热的嗓音,蕴含着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檀香,既勾人又锁魂,令她忍不住隔着口罩亲上他干净利落的下颌。 门窗紧闭的室内,荷尔蒙持续飙升,戴在乔安染脸上的口罩,无风飘落,桃红的双唇下一秒就被温热的唇瓣叼入口中。 待口罩跌落地毯的下一秒,缠绵相吻的两人已闪进空间。 宁静的房间,一切都已恢复原位,除了那只口罩,证明有人来过,其它物品皆没有动过的痕迹。 悄悄摸摸走楼梯下来的乔心心,正在一楼无声寻找乔安染的踪迹。 她那双塞满嫉恨的双眼,慎之又慎地观察客厅内的情况。 两个小时前,有一伙黑衣人突然闯进乔家,见人就打,逢物就砸。 乔玉堂认出其中一个是周森的手下,愣是不敢阻止。 他见对方杀气腾腾,第一时间收拾金条、现金,带着她妈妈李梅从后门逃走。 她当时在顶楼打电话,没留意下面的情况。 等她察觉不对劲时,就在顶楼看到数十个丧尸模样的青面獠牙之人,结伴行走在泥泞的林荫道。 也许是乔家血腥味太重,一大半都直奔这里来。 她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脚去把顶楼的门锁上,再蹲下来,躲在一米高的花圃,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楼下那些惨叫声、呼救声,她充耳不闻,一直在内心祈祷它们吃完赶紧走。 她在缝隙中看到,周森的手下用枪扫射那些丧尸的身体,一点都不起作用,直到他们损失三四个人,才验证爆头才有用。 等他们把子弹打完后,就立即开车撤离。 其他别墅的人,基本也走了个精光。 她也想离开时,就看见一列车队停在乔家门前,本以为是哪家公子哥来救她脱离苦海。 没料到竟然是乔安染,还勾搭上慕玖集团的总裁,真是让她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她开始猜测一周前,乔安染中药的那一晚,一定是进了厉苍尘的房间。 要不然,他第二天不会上门指名要乔安染。 这个便宜继妹真是走了狗屎运,没被周森糟蹋,竟还攀上实力更为强大的慕玖集团总裁。 乔心心双手紧掐掌心,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本以为能把乔安染毁个彻彻底底,居然被这孤女逆风翻盘。 经过在顶楼看到的一幕,她又有了个绝妙的计谋。 虽然还不清楚外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那些见人就咬的怪物,她多多少少猜测的到,经过七天的暴雨,这世界开始变了。 只要让厉苍尘对乔安染心生厌恶,再舍弃,到时候,没有人护着,没有家族庇佑,一个弱女子,被糟蹋、虐死是迟早的事。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厉苍尘面前,揭穿便宜继妹的真面目,让他抛弃乔安染。 只是她找遍了一楼,都没见到那两人。 她想到只剩杂物间没找,本想抬步前去,却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心生怯意。 一周前,她进过杂物间,还找到乔安染唯一一张照片。 当时,也不知是不是撞了邪,她感到有一双手拉住她的脚,动都动不了。 最后,是她打电话给她妈妈李梅,她才得以出来。 那种恐惧感,她再也不想尝试。 现在,她想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小命最重要,旋即头也不回地从后门离开。 至于找乔安染的麻烦,来日方长,就不信她会一直这么好运。 …… 第14章 小九儿是在担心我养不起你? 阴沉的天空,潮湿的空气,腐烂难闻的味道,使断水断电断网的居民,心底烦躁不已。 有些被困在洪水中的家庭,不仅面临着断粮的困境,家里发烧的婴幼儿,还要面对感染发炎的风险,心头弥漫绝望。 被青面獠牙之人追着咬的人,更是求救无望,只能眼睁睁直面自己生命的消逝,看着那怪物掏出五脏六腑生啃。 无一例外,这一幕幕已在全世界各地上演。 沿海地区的渔民,不单要防御丧尸围攻,还要提防变异海生物的生剥活吞。 世界秩序在这一天,逐渐混乱,变异的海生物,庞大凶狠,非人力可抗衡。 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妇孺,最先遭殃,街道鲜血横流,断肢残骸入眼可见。 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情的地震,灭顶式的灾难,令人喘不过气。 各地民众没等到营救,已四处仓皇逃命。 这一刻,5月15日,正式宣布进入末世新纪元,开启新的历史篇章。 前往依云水岸乔家寻找凤凰镶金玉镯,却没找到的乔安染,在杂物间被厉苍尘搂抱着闪进空间,进行火热的舌吻后,就出现在存放葡萄酒的地下酒窖。 酒窖的墙壁装有复古灯,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晕,橡木桶的木制清香飘溢在幽深的通道。 一排排原木桶,整齐排列,大致有上百个,俨然葡萄酒庄。 那纯正醇厚的酒香,流淌在仅容两人通过的过道,被厉苍尘搂着腰肢的乔安染,一边留意四周的壁画,一边回想她妈妈曾经对她说的话。 她妈妈安婉君曾言:安染,在地下酒窖尽头的石壁,那里有一串菩提串成的手链,是在你出生之时,去太乙庙所求,可护你平安成长。 因你体质特殊,会招惹不洁之物,大师就让摆放在地下室,镇宅,隔绝一切对你不好的恶灵。 如果有一天妈妈和外公外婆都不在了,你就去把它取出,戴在手上,回泸市度过余生。 乔安染望着尽头昏黄的灯光,想起重生前回乔家发生的事,那一次,她就是从这里离开,同时还把菩提手链取走。 之后,她就坐飞机逃回泸市安家大宅,直至被丧尸围堵,都未曾离开过安家一步。 拥着她行走在狭窄通道的厉苍尘,双眸黑不见底,仿佛蕴着化不开的浓稠墨汁。 那股试图在阻止他入内的屏障,已让他了解这里藏着的秘密。 这里同样被设下隔绝之术,阻隔他精神系异能的探索。 藏在尽头石壁的那串手链,也被施下符咒。 他的小九儿一旦戴上,她整个人的气息就会再次被掩藏起来,他也会再次失去她的踪迹,探寻不到她的位置。 上一次初夜第二天,他寻到这里就没了她的行踪,就是那串手链在作祟。 背后之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千方百计在阻挠他找她。 他心神微动,隔空将盒中手链,用异能碾碎成粉末。 还试图想分开他和他的小王妃? 简直是白日做梦。 过于安静的酒窖,只有两人向前踏进的脚步声,这无端让乔安染感到丝丝阴凉。 她下意识与厉苍尘贴的更近,吸取他身上的热气。 也许是周围环境静的令人不适,她开始找话题和他聊天。 “厉……亲爱的夫君,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职业是什么耶,方便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 她仰起小脑袋借着昏暗的光芒,对上他深邃有型的双眼,那里面似装着一个望不到尽头的宇宙,神秘莫测,却又迷人至极,点缀着亮眼的星光。 如果是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他这个颜值,一定是星探们追十八条街也要扑倒的存在,更是女生们一眼钟情的类型。 在这静的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空间,她那又娇又软的嗓音,就像美妙的山溪流水,缓缓流至他心海,清甜怡人。 他垂眸望向她清透明亮的眸子,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扬,眉眼微挑的笑意,就像烟花绽放高空的那一秒,美的惊心动魄。 乔安染那颗怦怦乱跳的心,不受控制地脱缰而跑。 她停住脚步,抬起小手轻轻探上他滚动的喉结,感受他说话的频率,只见他随她驻足停留在原地,低头靠在她脸颊低语。 “小九儿是在担心我养不起你?” 带着浅笑的话语,多了一丝蛊惑人心的温柔与缱绻。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混杂着浓郁的酒香,飘转进她鼻子,更令人神醉。 她用指尖细细描绘他上下滑动的喉骨,软声回应他的反问。 “这个嘛,要看你想怎么养。” “顺便友情赠送你一句,我可不是常人能轻易养得起的。” 后面一句夹带着淡淡的小傲娇,在提醒他不要把她当作一般女子打发,要精心饲养。 她停顿一秒,又接着说:“嘿,尘公子,我合理怀疑你在转移话题,莫非你以前的工作……见不得人?” 穿着一身白衣的他,清冷淡雅,还有种贵如王子的气质,古代“公子”一称,用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 其实她更想叫的是尘王子,不染凡尘的皇室子弟。 厉苍尘听到别致的称呼,眉梢一扬,哑着嗓子低笑。 “小九儿这脑袋瓜又想到哪里了?我就这么容易让你联想到见不得光的职业?” 他那温热的呼吸吐纳在她耳廓,微微滚烫,她耳根微红地拉开些许距离,缩在他怀里不自然道: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没和我说,我才起了好奇之心。” 与他领证那一天,她就有好奇过他的职业性质,刚开始看他古风装扮,还猜测会不会是做演员之类的。 后来他把她扯进他的空间,因太过震惊,也就忘了这回事。 现在提起才发现,他一直都没准确告诉过她,他是做什么。 如凝脂般嫩白的小脸蛋,溢满好奇之色。 他见状,便俯首用唇瓣摩挲她光滑无瑕的脸颊,轻言:“小九儿,听过慕玖集团吗?” 话语刚落,乔安染就惊的提高音量,“你说的是那个不仅会造船、还会研制飞机炮弹,包揽各行各业,在全球排名第一的慕玖集团?” 厉苍尘听到如此之高的评价,轻然一笑,“那小九儿知道幕后创建之人吗?” 说到这个,常年居家的乔安染,还真没怎么去了解过,她回想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眨眼道:“是姓……厉?” “嗯。”厉苍尘轻点下颌,给予准确答案。 之前不和她说这事,仅是觉得没必要,身外之物对于他而言,皆是虚无。 他的小九儿既然如此想知道,那便一一告知,毕竟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反观乔安染,得到确定答案,眸中光芒璀璨非凡,她激动地抓着他的衣襟,再三确认,“所以你就是慕玖集团背后的掌权人?” “嗯,是。” 她经过连番证实,已经下意识忽略慕玖集团存在世上的时间段,只觉得他好厉害,年纪轻轻就缔造了一个商业王国,商界的奇迹。 足不出户如她,都能听到慕玖的鼎鼎大名,知晓它的各大业务,这就足以窥知此集团有多强大。 总部设在京市的慕玖集团,不只会造飞机大炮,还包揽全人类的衣食住行。 在这个地球的每个国家,都有它的身影。 各大分公司遍布全球,可不是一句空话,都是真的。 她当初还因为对幕后创始人感到新奇,上网查询,可还没细看,就被她妈妈拿走平板,叫去吃甜点。 之后,就忘了这回事,再也没想起来查看。 她眸光闪闪地盯着这会行走的“移动银行”,真是没想到,她这一扑,就睡了个全世界最厉害的男人,容貌也是最顶尖的那个。 有财,有貌,有实力,有空间,在这烟尘滚滚、危险重重的末世,实属最佳夫婿。 这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夫君,一定不能把他放跑了。 她眉眼弯弯,踮起脚尖,小手由他喉结,抚到他后脑勺,翘唇甜笑。 “殿下哥哥,不管你背景如何强大,被我烙上了印记,就只能属于我一人。” 最后一个字刚落,她就张唇咬上他突出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一个鲜明的咬痕,让人一看就有主。 末世,最不缺的就是为了有个安全庇护之所,上门自荐、投怀送抱、双腿逢迎的女子。 在那之前,一定要让他非她不可,只爱她。 每次进行不可描述的房事,临近高潮时,他都会在她耳边蛊惑她,让她叫殿下哥哥,可见他有多钟情这个亲昵之称。 既然如此,她必然会好好利用这个优势。 思绪仅在一瞬之间,她咬完后就松开,抬眸像猫儿般挑衅地望着他。 这娇俏的小模样,把厉苍尘拿捏的死死的。 他并未在意喉间的不适,单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微微弯腰,另一只手放在她臀部下方,轻托而起,唇角噙笑地看着娇蛮可爱的她。 “嗯,我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让他心脏胀满的感觉,已有千年未曾体会,此时此刻,他终于再次拥有。 她,是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放弃的心上之人。 …… 第15章 你与我,早已许下结发之诺 飘转在空气中的酒香,缓缓拉回乔安染差点迷失的神智。 动听的情话,出自才貌双绝的清俊公子之口,这真的没人能抵抗的住,极为容易沦陷在他的柔情下。 她轻眨两下纤长浓密的羽睫,不动声色地按压下过快的心跳,攀在他脑后的小手,轻捻起他一缕墨发,缠绕在指尖,翘唇一笑。 “古时候,成亲之时,男女双方在喝合卺酒前,都会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绾在一起,表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更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意思。” 似水如歌的娇柔软语,流淌在混杂着酒味的檀香中,拥有杨柳细腰的人儿,坐在厉苍尘托着她臀部的手臂上,视线与他平齐。 她把玩着他没有一丝开叉的发丝,在他温柔的目光注视下,继续道: “离婚率奇高的现代社会,早已摒弃这些习俗,你说现在的人,动不动就离婚,与此有没有关联啊?” 结的快,离得也快,这就是现世纪的婚姻现状。 没有繁琐的三书六礼,更没有八抬大轿,礼节简之又简,结婚成本太低,到手后也就不会得到太多的重视。 她曾无意中看过一则报告,同年相比,离婚人数比结婚人数还多出十万对,可见闪婚闪离的程度有多离谱。 那一刻,她只觉得很讽刺,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那仿如快餐式的感情,远远不及车马慢、书信远的那个年代的爱情。 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淡漠之色,刺痛了厉苍尘的心。 他单手托着她,举起另一只手抚上她水润艳丽的唇瓣,低声说:“小九儿,旁人之事,怎配占据你心房,你与我,早已许下结发之诺。” 话语刚落,他掌中就凭空出现一个以发丝编织的同心结,手工精致、漂亮。 乔安染的目光瞬间被吸走,恍如泛着轻盈雾气的发结,静静躺在他洁白如玉的掌心。 一黑一白,有种别致的美。 她见到这个发结,心房慕然出现神魂一震的奇妙之感,就仿如她和他前世早已是夫妻。 如葱白般鲜嫩的指尖,轻触上那枚像是沾着仙气的同心结,喃喃道:“这是用我和你的发丝编织的?” “嗯,在我们新婚之夜,你熟睡之时,我编织而成。”厉苍尘如实告知。 他说的是一千年前的成婚之夜,她理解的却是千年后领证的那一天。 这个以发丝编造的同心结,他一直保存在灵植空间的仙阁,永远如初。 在过去没有她伴在身边的那一千年,是这枚同心结在缓解他如浪潮般汹涌的想念。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失去她踪迹的那一刻,方寸大乱,心头血喷涌而出。 那一天,亦是他手刃兄长,血洗萧王府,京都人人自危的历史性时刻。 往事如烟云,昔日入魔嗜血的他,现在仅是她眼中气质洁净、烟酒不沾、宛若天人的贵公子。 只见他的小九儿听到是他亲手织就的同心结,眸子里的惊讶,都快化为实质,她摸上他骨感鲜明的手指,惊叹道: “真是没想到你不止厨艺令我赞不绝口,手指更是灵巧的让我望尘莫及。” 如果是让她来弄这个小玩意,还是直接把她送去天堂。 实属是她没这个天分,她的十指看着尖如笋、细白柔软,却做不了那细巧的活。 她的钢琴、古筝,还是废了十个女老师,才小有成就。 舞蹈,她这辈子更是想都不用想,小时候练芭蕾舞,伤到脚踝韧带,之后即使复原,也很难持续长时间单脚站立,随后便弃之。 厉苍尘十分清楚他小王妃的性子,她自小就不喜刺绣那些精细的织造手工艺,就算隔了一千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他手掌收拢,把她的小手包裹在其中,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小九儿的纤纤玉指,岂能沾染俗世之物。” “我是你夫君,有什么交代我做就好。” 他低磁的嗓音流转进她耳中,似是在宽慰她无需在意这些小事,他会帮她处理好一切。 那句夸赞她手指细腻高贵的诗句,让她心跳的频率,突然变的紊乱起来。 她举起另一只手,轻扫过他浓密深邃的眉眼,“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会哄女孩?” “如果不是你第一次技术生疏,我都要以为你是专门哄骗小女生的情场浪子了。” 这个第一次,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与她的初夜。 厉苍尘抵唇在她唇角,轻轻印下一吻,才对这不知是夸他还是贬他的话语做出回应,“除了你,无人能近我身。” “小九儿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称赞我会哄人的女孩。” “至于情场浪子?我没兴趣,我只对‘做’你感兴趣。” 最后几个字的声线很低,还带着蛊惑的味道,他刻意咬着某个字的字音,那音调似笑……诱哄,很是勾人。 她的心蓦地漏掉一拍,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被衣裙裹着的身躯,都有种灼烧之感。 娇羞之意,再次突袭她心尖,但她并未选择躲避,直视他深幽双眸,轻开红唇,“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很会逗女孩开心?” 他这信手拈来的情话,还真是运用的得心应手,每一句都正中她心怀。 如果她是不顾一切的恋爱脑,一定得被哄得倾家荡产。 然而就算冷情如她,还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为之心动,抵抗不住他随意散发的魅力。 假设他存了心要哄骗涉世未深的她,凭他这绝无仅有的才貌,她大概率也会被愚弄的团团转。 爆表的颜值,就是绝杀。 她那双明若琉璃的眸子,已把她的所思所想折现出来,他唇角微扬,贴在她耳边低语。 “小九儿,这得分人,别人与我无关,我只哄你。”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廓,似羽毛撩动她心弦,仍旧被他包在大掌内的小手,已感到湿润,都是她手心冒出的汗粒。 乔安染感觉如果再不转移话题,今天还真别想离开乔家。 托住她臀部的手臂,就像燃起了火焰,正在持续加热,把她的臀瓣都熨烫的炙热起来。 她不自然地转头侧向一边,掩饰般看着描绘在墙上的壁画,转移话题,“往前面走,石壁里有我妈妈和我提过的手链。” 厉苍尘闻言,敛下眸中情欲,调整灼热呼吸,温声回道:“好。” 被用银线绣着祥云长衫覆盖的大长腿,随即朝前迈步而行,他那劲瘦的手臂搂抱着他的小王妃。 直至走到尽头,他才在她的要求下,把她放下。 脸颊微烫的乔安染,双脚触及地面,就立马向前两步,退出他冒火的怀抱,背对着他提步向前,蹲下,抬手掀开覆盖在墙角的油纸一角。 她看到其中一块以假乱真的土黄“砖块”,忍着恶心,伸出食指,用力摁下。 距离此处一米的墙,当即无声而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通道。 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还有阵阵阴风,穿墙而过。 她早已走过一遍,清楚里面构造,并未恐惧。 待石门完全打开,能容纳一人行走,她就松开小手,站起身,对身后眸光不明的厉苍尘说: “这是一个密道,往前一直走,就是g262国道,直通江城机场。” 她讲到最后一个字才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登时懊恼地转身看着幽深的隧道。 也不知为什么,她的内心潜意识很相信他,自然而然就和他说出了这个只有她与她妈妈知道的秘密。 未等她理清矛盾的心理,清冽淡然的檀香味已飘进她鼻子,腰肢落入他温热的臂弯。 低沉磁性的嗓音漂浮在她耳际,“我陪你一起。” “嗯。”她并未拒绝,靠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黑暗的路。 在萤白色光芒的照耀下,能清晰看到整个隧道,并未做过多装饰,皆是略微潮湿的黄泥。 乔安染率先抬脚,和他一起跨进狭窄的通道。 入口两米处,有一个用千年楠木做的暗格,没有上锁。 她带着他走上前,伸手把挡板推开,露出里面一个年代已久的小木盒。 纤细白嫩的小手探入暗格,把木盒抓在手心,取出来。 搂着她纤细柳腰的厉苍尘,漆黑的瞳眸冰冷凌厉,眸光如冰刃。 尽管已将手链碾碎成灰,他心中的怒火也未有丝毫减弱。 他与他的小王妃分离千年,合计三十六万五千多个日日夜夜,滔天的恨意,岂是区区一个手链就可消减。 希望幕后之人有勇气承担得罪他的后果,这笔帐,他会慢慢清算。 乔安染刚拿到木盒,就感觉周遭的空气,冷如冰霜,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小声疑惑道: “怎么感觉变冷了?” 这七个字仿若金科玉律,厉苍尘听到后,迅即将身上散发的冷气收起,用手臂把她裹进怀抱,轻声响应她的呢喃之语,“今晚会降温。” 七天暴雨过后,就是连续十天的速冻模式,全球会进入冰河世纪的时代。 十天十夜的暴雪清洗形式,会洗刷去百分之七十的老弱病孺,植物也会在这阶段进化成为有攻击力的怪物。 乔安染的大脑接收到降温二字,想起重生前在泸市安家大宅看到的那一幕幕,小脸微微煞白。 抓着木盒的手,都不自觉攥紧了几分。 厉苍尘的心神大部分都放在她身上,立即察觉到她的异常,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明显的担忧。 “小九儿,哪里不舒服?” …… 第16章 小九儿,是不是累了?我抱你出去 幽森漆黑的地下通道,无端让乔安染冷的慌,就连他在她耳边说的话,都像被消弱了音量般,模糊不清。 她的思绪瞬间被拉扯回重生前的末世,那时连续不断地下了十天暴雪,种植在安家大宅围墙外的数棵榕树,像是成了精,张牙舞爪。 刚睡醒的她,从窗外看出去,差点被吓的呼吸停止跳动。 需五个成年人牵手才能合抱的大榕树,竟长出了成千上百的“手”,粗壮的树杆中间,还长出一张血盆大口。 它当时正在进食,生嚼安家的男佣,五脏六腑倒挂在半空中,鲜红的血液染红大地,令人见之作呕、毛骨悚然。 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哆嗦着手紧捂住嘴巴,与焦急守候在门外的贴身女佣杨小琴,躲进地下密室。 那一天,她因受到惊吓,当晚高烧不退。 身处潮湿的地下室,什么也没有,她被烧的脸颊发烫,神志不清。 是自小陪她一起长大的杨小琴,冒死出去找退烧药,喂她服下,她才捡回一条小命。 故而待她恢复体力时,第一时间就是悄悄潜回房间,拿特制的跌打伤药,帮杨小琴因替她取药不慎扭伤的脚踝上药。 她们两人在地下室躲了十二天,直到再无一点食物果腹,她和杨小琴才为了不被饿死,互相搀扶着踏出地下密室。 当她与杨小琴走到杯盘狼藉的大厅,却瞧见穿着一袭蓝色礼裙的乔心心,带着一队黑衣人行走进安家大宅,幸灾乐祸地望着狼狈至极的她。 她看着光鲜亮丽的乔心心,脸上一片冰冷,并未理会,带着杨小琴往前走。 也许是她的无动于衷,让乔心心看着很不爽,当即就下令让黑衣人拦住她的去路,还用言语污蔑她。 “这就是安家老夫妇那个不甘寂寞的外甥女乔安染,末世前为了寻找刺激,在夜总会7p,她外公外婆就是这样被她活活气死的。” “现在末世到来,没有男人的滋润,瞧这小模样,看来过的很不如意啊,今天我就大发善心,让你死前再尝一遍男人的滋味。” “凌华,马超,我这继妹就赏给你们了,可要好好‘伺候’这位大小姐,让她‘欲仙欲死’。” 乔心心说完就轻蔑地睨了一眼依旧美如天仙的乔安染,没想到身处末世,没人庇护,还漂亮的闪闪发光,让人移不开眼,真是令人嫉妒。 身处末世仍旧保养的很好的指甲,在乔心心的嫉恨之心下,霎时断成两截。 伸手拦截乔安染的两个黑衣人,脸上挂着恶心的淫笑,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长着一张国字脸,眼角有一道狰狞刀伤的男人,嘴里发出污言秽语。 “是,保证让您满意,我们兄弟俩还从没上过这种极品,今天可是走运了。” “这白的像豆腐一样的皮肤,看起来就很滑很好摸。” “还有那又长又细的腿,弄起来一定很带劲。”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矮小男人搓手接道:“那看起来一手都抓不过来的胸,才是极品,一定很软很好弄,看着就心痒痒。” 这一句句露骨的话语,让乔安染心理性反胃,她忍着恶心,带着杨小琴后退,神色尤为冰冷,她紧攥着掩在衣袖内的小手。 她很清楚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更不是逞口头之能的场合。 对方人多,她这边只是两个弱女子,毫无胜算,但她自有傲骨,宁死也不会蒙受这种侮辱。 就在她想让杨小琴见机逃走时,乔心心一句话将她打落无底深渊。 “小琴,真是辛苦你服侍了乔安染十年,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下一秒,搀扶她手臂的杨小琴,就似碰到什么脏东西般,一把推开她,双手环胸,讥诮道: “我的愚蠢大小姐,终于不用再在你面前演戏了。” 乔安染稳住脚步,站定在原地,眸子中的冷芒,都快结成冰锥,被衣袖遮挡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发绿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她轻启唇瓣,声音极冷,仿如凛冬腊月下的冰雨,散发着令人发寒的冷意,“为什么?” 杨小琴听到这质问的三个字,就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发出刺耳的狂笑,大笑过后,脸上布满癫狂恨意,死死盯着她。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我爸妈和妹妹不会惨死,我也不会成为孤儿,都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 站在一旁的乔心心,听到杨小琴这些话,眼中闪过不明光芒,后又若无其事地看戏,看乔安染怎么背这个黑锅。 她随即下指令让凌华和马超停止动作,站在原地,先等一会,她要让乔安染在失身前,尝尝万念俱灰的破灭感。 杨小琴愤怒的话语还在继续着,“十五年前,你五岁那一年,去桃县旅游,在盘山路口出车祸,就是因为你让司机去山顶,才撞上我爸开的车。” “我爸妈和我妹,都在车上,被你们撞落悬崖海底,尸骨无存。” “那条路的监控因打雷被毁坏,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你们是肇事方,加上乔家和安家势力大,这件事就这样被你们用钱打发。” “如果不是十年前有心心小姐将我从孤儿院救出,告知我一切,我现在都不知害死我爸妈和妹妹的凶手就是你。” “我隐忍这么多年,五年前才寻到机会把你妈妈安婉君毒死,让你成为没人要的孤儿。” “没想到安家这两个老不死,还专门飞去江城把你接回来护着,现在,他们都死绝了,看谁还能救你。” 乔安染眸色冰冷,听到她妈妈是被杨小琴毒死,眼底的冰刃都快化为实物,她淡漠开口。 “十五年前,我是去过桃县,也发生过车祸,但当时没有撞上任何车辆,更没有以权势压人。” 十五年前,载她一人去桃县的司机,被人收买,不顾她口头阻拦,开往盘山公路,撞上峭壁。 因受到剧烈撞击,司机当场死亡,她昏迷不醒,被后面追上来的女管家抱去医院。 之后,一直到她妈妈离世,都未能查出幕后黑手。 可她这句话,落在杨小琴耳中,却被误以为是推卸责任之词。 杨小琴嗤笑一声,抬脚走近她,发出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乔安染,你觉得我像你一样傻?会信你的狡辩?” “看在你即将死去的份上,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十二天前,你吃的退烧药,不是我取来的。” “是方家少爷方承旭,他那天来这里找你,刚好瞧见我出来,听到你发高烧,他连命都不要,一股脑跑进关有丧尸的一楼储存室找药。” “他当时被丧尸咬到手臂,把药扔给我之后,就转身将丧尸引出大宅,拼死锁上铁门,不让丧尸进来,我的脚就是在那时关门扭伤的。” “真是没想到你会真的认为是我拿的药,还有你这安然无恙的十二天,那都是方承旭用命给你换来的。” “噢,对了,还有那两个老不死,不是病死的,是吃了我下的慢性毒药。” 杨小琴低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哈哈大笑地恶劣道:“乔安染,你就是一个灾星,谁和你走得近,都会被你克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大厅。 杨小琴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捂着被打到刺痛的左脸,怒视着乔安染。 “你算什么东西,还把自己当成乔安两家的大小姐呢!” 她说完后,就撸起双袖,抬脚走上前,想教训一顿乔安染。 此时此刻,她完全忘了乔安染对她的救命之恩。 八年前,十七岁的她,在小巷被流浪汉侵犯,是被乔安染所救。 从女子学院放学归来的乔安染,听到她绝望的呼救声,孤身一人拿砖头从后面把逞兽欲的流浪汉打晕。 还把满身伤痕的她,带去医院治疗,更是使用六位数的零花钱,让医生用最好的药,治好她被流浪汉传染的性病。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杨小琴,露出恶狠狠的目光。 乔安染并没傻的站在原地等死,她出其不意拿出藏在袖子里面的小瓶子,对着杨小琴的眼睛喷。 趁对方双手捂眼,她再快速转身往后院跑走。 这猝不及防的动作,令众人呆愣了好几秒。 被辣椒水浸透眼膜的杨小琴,原地跳脚,大声嚷疼。 乔心心气急败坏地对黑衣人下令,“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谁抓到就赏给谁,死活不论。” 这句话瞬时激起男人们的好色之心,都卯足了劲朝乔安染消失的那个方向追去。 跑的气喘吁吁的乔安染,在此居住五年,对地形构造都十分了解,没多久就抄近路,跑到后院常年不开的小门。 可是当她把门打开,却被那乌泱泱的丧尸,吓的心脏差点骤停。 戴在手腕的菩提手串,也在她后退的脚步下,被门上的铁栓勾到,刹时断裂,一颗一颗掉落在青石板,发出清脆之声。 前有狼,后有虎,她退无可退。 就当丧尸即将扑上她时,一道白光蓦然将她完全笼罩,她随之失去意识,错过了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呼唤:“小九儿。” …… 在清幽的通道,被过去记忆侵蚀大脑的乔安染,白嫩的鼻尖冒着细碎的汗粒。 “小九儿?”蕴含着浓郁担忧的暗哑之音,在失神的乔安染耳边响起。 “嗯?”她反射性抬眸,望向眼中载满忧色的厉苍尘,她那还夹杂着惧意的眸子,被他一览而尽。 如水般清澈的双瞳,流露出的慌乱与恨意,极为明显,他很快便明白她想起了被丧尸围攻前的那些画面。 他当时把她送回末世爆发前时,就让丧尸将追在她后面的黑衣人和两个女人,一一撕碎。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定不会让那些人死的那么轻松。 他揽着她纤细腰肢,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小九儿,是不是累了?我抱你出去。” 乔安染神色淡淡,靠在他胸前,轻应一声:“嗯。”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腾空抱起,沿着来时之路折返。 在他们离开的一分钟后,漆黑的隧道响起瘆人的嘶吼声,还伴随沉重僵硬的缓慢行走之音。 已被抱着离开的乔安染,并没看到这些皮肤破裂、衣衫破烂、眼珠突出、身上覆满血液的丧尸。 更没见到被丧尸抓破的某几个橡木桶,里面装着腥甜的人血及头骨。 这个地下酒窖很快便被丧尸夷为平地,红色的酒液与血液,交杂混合,流满整个地面,仿如血的海洋。 厉苍尘用精神系异能,“看”到了这一幕,也猜测出地下酒窖的秘密。 那三副头骨及血液,是真正的安婉君与安家俩老夫妇的骸骨,从尸骨就能看出,死去已有二十余年。 明显是阴谋的这些事,他并没打算和他的小九儿说,让她烦扰,他会在背后将这些危险一一铲除。 窝在他怀里的乔安染,没有焦距地望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 重生回来的这一周多,她竟然遗忘了杨小琴这号人,抓着木盒的小手,紧紧摁在盒盖。 还是他说“降温”二字,才唤醒她缺失的那段回忆。 按照杨小琴所述,她的妈妈、外公外婆都是被其毒害,三条人命,怎敢! 她那没有血色的小脸,一片苍白,让厉苍尘看的心疼不已。 他并不清楚在他闪身安家大宅前发生的事,只以为他的小王妃还是在害怕那些丧尸。 温热的唇瓣轻吻上她微微拧在一起的眉心,用亲吻来安抚她仓惶的神色。 就在他要吻上她柔软的红唇时,没有情绪起伏的娇软嗓音,轻响而起。 “我要回泸市。” 厉苍尘幽深的眼眸一怔,很快就恢复如常,对上她敛起所有情感的清冷眸子,低声回应。 “好,我陪你一起。” “嗯。” 乔安染闭上双眸,靠在他颈窝,默默躲开他令人沉沦的吻。 杨小琴那一句“乔安染,你就是一个灾星,谁和你走得近,都会被你克死”,在她脑海逐渐放大。 每分每秒都在袭击她的大脑,让她难以忽视。 她活在这世上前二十年,与她最亲的就是她妈妈与外公外婆,现在,都因她而亡。 不可否认,她在害怕也会…克死他。 她,不想看到他死。 江城到泸市,足有两千多公里,平时坐飞机需要三四个小时,如果不间断开车,也要二十几个小时。 在这丧尸横行,动植物变异的末世初期,泸市之行只会更为艰难。 她之前对他衍生的独占欲,在她意识到不希望他受伤的这一刻,就开始变得胆怯、犹豫不决。 他的势力是很强大,可他也只是血肉之躯,也会受伤,也会痛。 这一次,她是要去泸市报仇,不想拖累他。 …… 第17章 如果我偷偷离开了,你会不会生气啊? 午后的天空,仍旧阴沉如水,一片灰暗。 街道的积水有增无减,水中杂物乱成一团。 各个城市交通瘫痪,死伤无数。 突如其来的人类丧尸化,打了世界一个措手不及。 毫无准备的各国官员,如被束缚起手脚,至今都未有明确的应对方案。 没来得及得到救援的各省各市的民众,开启自救模式,紧锁家门,等待军队的到来。 他们都坚信生命至上的祖国,绝不会抛弃每一条鲜活的生命,绝对会尽最大努力搜救。 有心头极度急躁不安、胆子大的公民,已带着一家老小冒险开车去京都寻求庇护之所。 其中一列经过改装的黑色越野车队,开在前头,淌水而过,极为引人注目。 尾随在车队后面的车辆,望着前方气派的十来辆越野车,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小声猜测里面的人会是谁。 如此招摇,就不怕引来丧尸防不胜防的攻击? 转念一想,说来也奇怪,自跟着这个车队后,他们就再也没遇到青面獠牙之人的围攻,一路都平安无事。 众人虽困惑无比,但皆没去深究,只以为是对方保镖多,丧尸也欺善怕恶。 当夜幕降临,气温降为冰点,黑色车队缓缓停在江城与苏市的交界之处。 这里有一个豪华酒店,名唤帝豪大酒店,隶属于慕玖集团。 因有厉苍尘的提前安排,这里的住客在下酸雨的前一天,就已全部清空。 酒店外围的围墙设有电网围蔽,十万伏的高压电,无一物能入内。 追随在后面的车主们,见越野车队径直开进前几天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帝豪酒店,立时刹车,惊恐万分,这可是能让飞鸟化成灰烬的人间炼狱。 几天前,还没断网时,就有博主路过此地,亲眼目睹小鸟撞上去,瞬间被电成灰,还有视频为证。 众人顿时见之怯步,不敢前进一厘米,都怕被电的灰飞烟灭。 可这颠覆人类想象的恶劣天气,也让他们遭不住,怕还没过完上半夜,就被冻成冰棍定在原地。 车主们犹豫不决之时,其中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妈妈,已戴着口罩下车,向停在中间最豪华气派的那辆越野车走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一步,就被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拦下来,冷声阻止,“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穿着针织长裙的唐楚盈,抱着怀中熟睡的小女孩,小声请求道: “这位大哥,我们母女二人,一路逃难至此,也无人保护,请让我们进去住一晚,有个安身之所,可怜我女儿才刚满两周岁。”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开始哽咽。 保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就当他想无情将这女人赶走时,身着一袭复古长裙的乔安染,恰好在厉苍尘的细心搀扶下,提裙下车。 那妖娆的身姿,暴露在昏暗的天地间,仿如璀璨的夜明珠,瞬间吸走众人目光。 又仿似嫣红无比的花中之王,独树一帜的牡丹花,令人惊艳、赞叹。 唐楚盈的眼神顿时落在同样戴着口罩的乔安染脸上,眼中闪过一缕不明之色,很快又藏起来,随之大声叫道: “乔小姐,请你行行好,给我们母女一个容身之处,只要一间房就行,绝对不打扰到你们,要不然,我们今晚一定会冷死的。” “?” 乔安染刚想与厉苍尘抬脚走进酒店,蓦然听到有人在叫唤她,下意识转眸看向身后。 披散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子,随即映入她眼帘,她微微蹙眉,很陌生的身影,毫无印象。 厉苍尘单手勾住她腰肢,紧贴在他身上,蕴着柔情的眸光,由始至终都落在她精致的眉眼。 他见到她眼底的疑惑之色,便知她不认识那个身上携带丧尸之气的女人,旋即强势地揽着她腰身迈步往前走。 乔安染被禁锢在他怀中,无法动弹,只能把视线放回前方,随着他步伐前行。 唐楚盈见状,不顾保镖驱赶,护着怀中小孩,高声道:“乔小姐,我知道你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 这句话犹如旱地惊雷,让乔安染惊得停下脚步,呆愣在原地,被口罩遮挡的小脸蛋,神色复杂交错。 虽然亲耳听过杨小琴自述杀害她妈妈的话,但她还是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她紧接着便仰首对上厉苍尘晦暗不明的双眸,轻开唇瓣,“可以让她进来吗?” 缱绻绵软的嗓音,又轻又撩,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将他媚惑的未经思索就扬手朝跟在身后的助理钱飞,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厉某人对夫人言听计从的这个举动,不只让追随在他身边十年的钱飞,大为震惊,就连跟了他十几年的保镖,大脑都有那么一瞬间短路。 实在是他们的厉先生,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为谁破过戒,若放在以前有女人纠缠,早就被暴力拖走。 轻者,被卖去红灯区,一点朱唇万人尝。 严重者,生埋入墓,将灵魂围困在方寸之地,不入轮回。 很多时候,日以继夜守在暗处的保镖,都认为神秘如天上之尊的厉先生,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冰冷的就像机器人,绝不会为任何人动心动情。 没想到这打脸来的真是猝不及防,自这一周亲眼见证他们的厉大总裁结束犹如苦行僧的生活,与夫人亲密相拥后,当下,再次打破他们的固有印象。 冷心冷面的厉先生,竟然是宠妻狂魔。 对厉苍尘还不太了解的乔安染,并不觉得他听她的话,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行径。 她见抱着小孩的那女人被保镖放进来后,就由着他将她拦腰抱起,跨进酒店大门。 一直守候在大门口的酒店经理,马上低着头上前恭迎,跟随在身侧。 “厉先生,您来了,您的房间每天都有专人定时消毒,现已为您与夫人布好晚餐。” “有鲍汁烧海参、糖醋脆皮鱼、香辣虾、清炖鲍鱼翅、百花鸡、鲜蘑芦笋、砂锅咖喱羊腿煲、芝士培根焗土豆、千年人参炖鸡。” 厉苍尘脸色冰冷,脚步不停,抱着怀中人儿迈步走向专属电梯,当他听到其中一道菜谱时,冷冽之音旋即响起。 “撤掉与土豆有关的一切食物。” 他的小九儿吃土豆会过敏,她当年刚跟他回尘王府,就因误食土豆,全身起红疹,还伴随高烧不退。 足足休养了一周,才彻底恢复。 从那之后,凡是进入她口中之物,都需经过他查验。 小脑袋靠在他肩上的乔安染,听到他撤掉土豆的话语,神情微顿,在心中暗道: 他知道她对土豆过敏? 还是他不喜欢吃土豆? 在过去一个星期,他精心烹饪给她的美味佳肴,确实从没见过土豆的影子。 没等她想明白,经理恭顺的话语已落在空中,“是,厉先生。” 经理回完话,就十分识趣地快走两步,摁下专属电梯按钮,迎候厉大总裁抱小娇妻进入。 待电梯门关闭,他就转身去厨房吩咐各大名厨,撤销与土豆有关的一切菜谱。 跟在助理钱飞身后的唐楚盈,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抱着小孩的手,略微紧绷,手心冒汗。 她意识到与乔安染在一起的长发男子,并不好惹,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惧感萦绕在心头。 可她为了活命,也为了她的女儿,她不能临阵脱逃,一定要取得乔安染的信任,完成任务。 在两个保镖的监守下,她被安排住在十楼的小套间,距离顶层总统豪华套房,相距四十余层。 她抱着孩子进入套间,锁上门后,就快步走至沙发,把小孩放在上面,解开包被,露出被捆住的小手小脚。 在萤白灯光下,能明显看出小孩身上的肤色惨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苍白的没有颜色。 也许是进食的时间到了,仅有两岁的孩子,闭着眼睛,张开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还发出含糊的“嘶嘶——”声。 煞白无血的肤色,配上瘆人的四颗獠牙,俨然已丧尸化。 唐楚盈见孩子肚子饿,马上撩起衣袖,露出坑坑洼洼的手臂,忍痛放在女儿嘴边。 小孩闻到血腥味,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咬上,满足地吸着亲妈的血,直到胃部充盈,有胀满的感觉,才松开陷入血肉的獠牙。 唐楚盈本来红润的脸色,立时变成雪白色。 她忍着眩晕之感,取来纸巾,帮女儿擦去沾染在嘴角边的血,再从小背包拿出一管红色的补血药剂,仰头倒进口中。 两分钟后,她的脸颊逐渐恢复如常,神情悲伤地望着双眼紧闭的女儿,呢喃道: “青青,别害怕,妈妈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 “只要让乔安染离开那个男子,你就能得到一个医治的机会,” …… 已被厉苍尘抱到总统套房的人儿,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她此时正坐在桌前,吃他夹到她碗中的海参。 她一边吃海参,一边看着他优雅剥虾壳,去虾线。 白净修长的指节,在红色虾肉的衬托下,更显洁白无瑕,就像是绝美的艺术品般纯净。 从乔家离开后,她就想了很多,她已经和他领了证,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就算是为了回泸市报仇,不想连累他,也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离开,那样太渣、太不负责任,还是得和他说清楚。 她咽下口中嚼碎的虾,沉吟两秒,看向他漾着温色的双眸,试探道: “如果我偷偷离开了,你会不会生气啊?” …… 第18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漆黑夜幕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大地,菱形飞雪从天际飘旋,落进泥潭,化成清流,汇入其中。 雪花纷纷落,铺满人间大地。 户外冰冷刺骨,开着暖气的豪华套房,仿佛也遭受到窗外的冰寒侵袭,降了好几度。 当乔安染那句带着试探性的话语在餐厅响起,厉苍尘剥虾的指尖微顿,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寒芒,还藏着让人看不清的病态冷光。 他并未立刻对小人儿的话语作出回应,把手中的虾放落瓷白碟子,再慢条斯理地拿起一旁的湿纸巾擦拭手指。 举手投足间都自然流露出,来自皇室的贵气优雅。 如同经过精心雕琢的手,每一根指节都修长秀美,肤色红润,散发着诱人光泽,让人见之怦然心动。 乔安染的视线受之牵引,不知不觉就黏在他这双骨节分明的手上,专注地看着他将指缝擦拭干净。 直到他把脏污的湿巾丢进垃圾桶,她才慢慢回神,双颊微红,连忙将染着羞色的眼神移至餐桌的美味佳肴。 她脸上那惹眼的绯色,已蔓延至耳根,微微发烫的耳垂,红的犹如红宝石,这令人想入非非的一抹红,还有向脖子以下部位浸染的倾向。 造成她面颊滚烫的“罪魁祸首”,就是他那双手,看到他用湿巾裹住中指,细细擦去污迹,令她想到了脸红耳赤的六天六夜。 想到某几个姿势,她的喉咙干的快冒烟,随即不经思索就伸出双手,捧起他先前特意盛给她的汤,放在唇边,一口喝到底。 因喝的太急,汤汁不小心流进鼻腔,剧烈的咳嗽声立即响起。 她放下手中小碗,捂着胸脯难受地咳起来,美艳摄魂的脸蛋一片涨红。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喝汤呛到,立马将她捞进怀里,单手揽着她的腰,固定在他双腿上。 另一只手轻抚着她后背,悄悄输入真气帮她缓解。 当他的手放在她背脊的那一刻,乔安染感到一阵阵热源,源源不断从他掌中流进她身体,很舒服的感觉。 强烈的咳嗽感,随之迅速消退。 咳的通红的小脸,逐渐恢复如常。 等到怀中小人儿不再咳嗽,厉苍尘才将贴在她脊梁的手,绕到身前,摸上她白皙滑嫩的小脸,望着她深情低语。 “小九儿,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如果你要离开我,说明我一定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 “如若我哪做的不如你意,小九儿说出来,我改,别离开我。” 厉苍尘说到最后一个字,就吻上她白嫩眉心,眼睫微垂,被眼皮遮挡的幽深眸底,盛载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暴戾之气。 寻觅千年,他怎么可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哪怕要暴露真性情,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一步,勾在她腰肢的手臂,不由收紧几分,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 他最后四个字,很低,听在乔安染耳中,仿佛还夹杂着丝丝卑微的哀求之意,让她的心,微微泛疼。 这股不明情绪,塞满心房,令她有种说不出的闷疼,就像汹涌的浪潮,向毫无防备的她,侵袭而来,拍打在她身上。 她敛起心间涨闷,抬起双手,圈住他紧致精瘦的腰,仰首亲上他柔软双唇,笼着盈盈水光的眸子,绽放出清甜笑意。 “我现在总算是体会到‘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这句话的深层含义,你应该就是我前世结下的缘。”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仅是看着你俊美的脸庞,就没人肯割舍如此绝色,更何况是看重颜值的我。” “我最亲爱的夫君,我刚才在和你说着玩呢。” 话语刚落,殷红的小嘴就被厉苍尘吮入口中。 他抚在她脸颊的手,已绕到她后脑勺,紧紧握住,不给她时间反应,就霸道吞没她的呼吸,吸取她独有的馨香。 湿热的气息萦绕在她唇鼻间,似要将她炼化。 突然被夺吻的乔安染,闭上双眸,红唇微张。 任他舌尖探进她唇内,与之肆意共舞。 揽在他腰间的小手,微微收拢,攥着他身上的衣袍,承接他给予的一波波浪潮。 空气中逐渐响起唇齿交融的“渍渍”水声,她的肺活量比不上他,没一会,就开始呼吸不畅。 因接吻而滋生出的水汽,化成泪花坠在她纤长的眼睫,似经过霜打般,有种别致的凌虐之美。 直到她呼吸急促,唇瓣泛肿,他才大发善心将舌头从她口中撤出,让她靠在他肩颈,再沿着她脸颊,亲上纤长细嫩的脖颈,留下一串暧昧的印迹。 他掌管在她后脑勺的手,缓缓下移,轻轻拉开复古裙拉链,褪至她腰际,露出雪嫩曼妙的腰身。 流连在她精致蝴蝶骨的大手,仿佛带着灼人的火焰,令她有种被焚烧的炙热之感。 心,都为之颤动。 泛软的腰肢,似失去所有力气般,软的一塌糊涂,倚靠在他身上。 小嘴微张,凌乱的气息轻呼在他脖子,柔软的小手犹如脱力一样,隔着衣袍,轻搭在他紧致的腹部。 他火热撩人的唇,虔诚地吻她小巧莹润的耳珠,时而吃进口中,时而用舌尖在上面打圈。 在莹白的灯光下,能明显看到她整个耳廓都覆着一层晶莹的水光,暧昧至极。 由他身上挥散出来的檀香味,越渐浓郁,惑了她的心神。 勾在她细腰的大掌,仿似在丈量她腰肢的尺寸,缓缓摩挲,细细感受那令他爱不释手的柔软触感。 一只手都可抓握的杨柳之腰,就像是天生为他量身定做,与他契合度奇高。 他一边吻着她耳垂,一边用低哑的嗓音撩拨她心弦。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消逝,不过一抔黄土,唯汝,是吾心之所向。” “小九儿,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出自他之口的情话,仿若自带电流,顺着空气通至她心扉,产生一种颤栗的酥麻之感。 她睁开迷蒙双眸,侧望着他染上情欲的脸颊,按压下激烈跳动的心,回味他的情深意切。 他第一句话,是向她告白,他在明确告诉她,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第二句话是在夸她,这世上无人能与她相比,她在他心中,是唯一的绝色,也可以说是在回应她的那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真的很会哄她,才短短一周,就仿佛已历经千百日,屡屡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他已深爱她千万年。 随着她的衣裳脱落地毯,再也无心思去过多思虑其它。 他用手撩开她长及腰际的长发,微烫的唇一点一点吻至她平直的肩及锁骨,沿着肩脖往下,衔上美味之珠。 那一刻,她的身体犹如过电般,不由自主发出娇媚之音。 低喘与暧昧亲吻之声交织,缓缓汇成一首动听的乐曲。 被暖气围绕的奢华餐厅,气温逐渐升高,沉沦在厉苍尘猛烈索吻下的人儿,脑海渐渐开出朵朵绚丽烟花。 当银白色男士衣袍脱落在地的那一刻,两人双双闪进空间,偌大套房只余还冒着热气的晚膳。 落地窗外的雪,越渐加大。 停留在酒店围墙外的众车主,见无望进入酒店,就已纷纷调转车头离去,寻找别的居所。 这个夜晚,户外温度逐渐降至零下28c,流动的泥水,冷冻结冰。 全世界无一例外,飞速脱离一年四季的轨道,一夜之间,全球变成冰雪天地。 本就陷入绝望的人类,这一刻,心中更是塞满死灰般的麻木。 不惧风雪的丧尸,并未因下暴雪,就停歇围攻人类的脚步。 只是这一场暴雪,对它们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一点阻拦作用。 它们僵硬的手脚,相比之前,更为僵直,不利行动。 翌日清晨,通信中断的各地区,通过卫星广播得知江城的一个小镇,再次发生地震,都在暗暗祈祷平安无事。 失去亲朋好友的人们,心态崩溃,仰天大喊:老天爷是不是要把全人类都灭绝才罢休。 从酸雨停歇,才过去短短一天,经过不完全统计,全球死亡人数,已高达一亿。 这个数字,让全人类恐慌无措。 继从下酸雨的那一天算起,现已是第九天,也是在这一天,某几个高烧40c的人,非但没丧尸化,反而激发出各系异能。 分别是攻击性极强的雷系异能,还有偏阴柔的冰系异能,更有被誉为生命源泉的水系异能。 这也让无望的人们,看到了一丝光明,还有那一缕生的希望,期许能好好活下去。 当新的一天到来,覆满各个角落的大雪,依旧没停,已大到一米距离都不能视物的程度。 在这不便于出行的暴雪天气,乔安染前往泸市的计划,也只能无奈搁浅。 经过厉苍尘的一夜索取,腰腿泛酸的她,在天将明,才被他抱去泡灵液。 待她睡醒,已是下午时分。 飘转着暖气的卧室,很安静,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白皙雪肌的绝世美人。 一头乌黑的青丝在枕间铺散开来,纤长浓密的鸦羽,就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投下美好的弧度。 当时针转到5,分针走到6时,肤如凝脂的人儿,才缓缓睁开那双艳色迷人的眼眸。 色泽红润的小嘴,泛着悠悠水光。 盖至她细致光滑双肩的蚕丝被,在她坐起来之时,缓缓滑落至紧致、毫无赘肉的小腹。 她的身上仅穿着一袭水粉色v领吊带睡裙,露出高耸饱满的半圆,极深的事业线,诱人至极。 还泛着迷糊的双眸,半眯着,环视一圈寂静的卧室,就小声嘟囔:“人去哪了?” 她坐在床中央缓了好几秒,才掀开被子,露出笔直匀称的双腿。 情趣式睡裙,裙摆很短,只能盖住半个臀部,若隐若现的蕾丝内裤,让人想入非非。 泛着粉色的小巧脚丫,直接踩在铺着暗色系的低奢地毯上,赤足走向浴室洗漱,再前往与此相连的衣帽间。 纤柔的小手推开白色大门,入目皆是清一色的古风男袍。 与厉苍尘共处的这近十天,乔安染已见怪不怪,她很清楚他就是个钟情古风打扮的贵公子。 她抬步入内,脱下身上睡裙,随意挑选一套方便穿脱的两件式水墨系长衫,慢慢穿在身上,系好飘带,再用同色系发带,绑了一个高马尾。 她背对着镶嵌在墙上的全身镜,一个翩翩少年郎,跃然于上。 但当她转身望向镜中的自己,显露出清纯中含着娇媚之色的容颜,立秒让人一眼就瞧出这是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脂粉未施的脸蛋,肌肤吹弹可破,没有一点毛孔。 她穿上平底鞋,戴上口罩,就踏出大厅,打开大门,踏进专属电梯,下去一楼。 疯狂的一夜过去,她并未忘记昨天叫住她的那位年轻妈妈,趁厉苍尘不在,她打算去询问她妈妈安婉君离世的细节。 等电梯下到一楼,刚好瞧见从对面电梯出来的唐楚盈。 唐楚盈见到古风装扮的乔安染,微微一愣,当电梯门要关闭,她才醒神,马上摁下开门键,快步走出去。 “乔小姐,方便聊一聊吗?” 她双手交握在腹部,满怀希冀地瞧着神色漠然的乔家大小姐。 好不容易见到乔安染独自一人,她不能错过这个增加好感的机会,必须要争取早日取得对方的信任。 昨天那个长发男子,样貌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般俊美,但他却给她一种极其危险、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那人有说过让她色诱陪在乔安染身边的男子,让乔家这位眼高于顶,眼里不揉沙的小姐,产生误会,继而离开他。 可在她亲身感受过长发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瘆人冰冷之气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怕还没靠近那人一步,就被灭了,还不如从这位美若天仙的柔弱小姐身上下手。 这些小心思,她藏得很深,不敢露出一点,唯恐身首异处。 乔安染眸色微深地望了唐楚盈一眼,淡淡开口:“跟我来。” …… 第19章 当有人挑拨离间:小九儿,你信她? 装修精美的休息室,奢华与品质并存。 从大理石地板到刻着精湛雕花的天花板,无一不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华丽的水晶吊灯,令人瞩目的镶金边装饰,名贵华丽的布置,无不体现豪华气派。 身着一袭水墨衣衫的乔安染,身姿袅娜,如同一位气质卓越的公主,姿态优雅地坐落单人沙发。 她双腿并拢,一只手自然地搭在膝上,另一只手拿着白色手机,放在沙发扶手,目色平静地看向举止局促的唐楚盈。 这位年轻妈妈看起来25岁左右,容貌中上,肤色偏白,气质文静。 一改昨日的妩媚长裙风格,穿着包裹严实的长衣长裤,小心翼翼地站在茶几前。 那双略显粗糙的双手紧扣于腹部,面容流露出些许紧张,仿似害怕会弄脏这里的一布一物。 乔安染无声打量对方数秒,才移开略显冰冷的眸光,素手微抬,做出一个入坐的手势,桃粉色唇瓣微启。 “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微微泛凉的娇柔嗓音,透过空气传入唐楚盈耳中,无端让她有种忐忑不安的忧虑。 她紧握在一起的手心,悄悄用指甲掐紧掌中肉,提醒自己还有女儿在等着她救,绝不能功亏一篑。 只是这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让从农村出来的她,下意识产生自卑之感。 她轻呼一口气,才抬起略微僵硬的小腿,走向乔安染对面的双人沙发,规矩坐下。 背脊挺直,身体紧绷,双手拘谨地搭在双膝上,吐纳好几下浊气,才干着嗓子开口。 “乔小姐,您好!我名唤唐楚盈,是乔夫人二十年前资助的贫困生。” “那时的我,还只是贫瘠大山吃不起饭,住在破草屋的野丫头。” “我爸在我五岁时,因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投井自尽。” “我妈妈也在那一年受不住日夜催债,连夜逃走,把我丢给年逾七旬的奶奶。” 略显粗哑的嗓音,缓缓流淌在没有丝毫杂音的休息室,自揭伤疤的唐楚盈,掩藏在袖子下交握的掌心,已被她抠出血痕。 她低着头,眼眶微红,咬着唇瓣,继续讲述陈年旧事。 “有一天,追债的人,再次找上门,不仅砸坏家里所有锅碗瓢盆,还威胁我奶奶,说还不上钱,就把我抓起来,去夜总会卖身偿债。” “我当时才几岁,并不懂风月场所之事,是我奶奶死死抱着我,护着我。” “就在那些人打算硬抢时,是乔夫人突然出现,命人阻止他们,我这才没被抢走。” 乔安染听到对方言语中的乔夫人,眼神微紧,抓住手机的小手,蓦然收缩。 二十年前,她才刚出生,从未听过这些事,也不知她妈妈曾经资助过学生。 她印象中的妈妈,穿着朴素,常日在房内布置的小祠堂,吃斋念佛,闭目打坐。 那十五年,她妈妈也很少外出,除了在烧香拜佛上花费大量心神,其余心思都扑在她身上,对于她与异性的接触,管制的尤其严格。 索幸她对男性也无感,便从未产生违抗心理,顺着她的意。 她妈妈至今离世已有五年,忽然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妈妈形象,心尖有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曾对她管制极严,同时也很爱她的母亲,一直在她身边,从未离去。 她并未开口打断唐楚盈的话,静静听着,精致小巧的脸蛋虽然看起来没多大反应,但她那收紧的小手,就已泄露出她心底的不平静。 唐楚盈的自述还在持续着,说到安婉君,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敬爱之意。 “乔夫人就像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但帮我们还清了所有外债,还说资助我的学业,直到我大学毕业。” “我奶奶感激涕零,拉着我跪在地上给乔夫人磕头,但乔夫人避开了我们的跪拜,还亲自把我们扶起来。” “笑着对我们婆孙两人说不必言谢,这都是举手之劳,还说是为她刚出生的女儿积福。” 唐楚盈说到这里,终于抬头看向还戴着口罩的乔安染,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 “乔小姐,乔夫人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当时才刚生下你一个月,就为了一个虚无的传言,独自带着保镖登上极为陡峭的蛇山岭。” “山峰上有一个传闻很灵验的太乙庙,诚心诚意跪拜九十九级阶梯,方可求得所愿。” 太乙庙三个字一出,乔安染随意搭在膝盖上的手,蓦地紧抓成拳,被袖袍遮挡的白皙手背,还能看到淡淡的青绿色毛细血管。 原来放在地下酒窖的那串菩提手串,是她妈妈三跪九叩求来的。 三岁那年,无意中瞧见她妈妈双膝上不能祛除的伤疤,还童言无忌脱口而出。 “妈妈,你膝盖上怎么会有像蜈蚣一样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染染帮妈妈吹吹,疼疼就会飞走了。” 她妈妈当时半蹲下来,温柔地摸着她的小脑袋,笑言,“染染真懂事,妈妈不疼,是妈妈以前不小心磕伤的。” 回忆起过往相处的情景,她眼尾微红,纤长浓密的羽睫眨了好几下,才把泪意摁下去,望向还在不断讲述的唐楚盈。 唐楚盈的眼中还流窜着向往之色,鼓足勇气看着乔安染说: “那几天刚好下雨,山路崎岖,车开不上,也很难走,乔夫人在女保镖的搀扶下,咬牙坚持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乔夫人求到心中之物后,就冒雨下山,想早日回到你身边陪你。” “只是雨势越渐加大,山坡越来越滑,一旦掉以轻心,就会掉落深不见底的山崖,最后,在保镖的护送下,乔夫人步行到了我住的唐家村。” “唐家村位于蛇山岭的半山腰,恰巧是太乙庙上山的那个方向。” “也是在这时,乔夫人看到我家被放高利贷的人围堵,及时出手相救。” 唐楚盈说到这里,眼眶蓄满泪珠。 当眼泪从她眼角掉落,她马上抬手,用衣袖擦拭干净,双拳攥得紧紧的,脸上是翻滚不息的恨意,哑着喉咙,恨声道: “我得救了,可一直将我护在怀里的奶奶,却被那些人渣打到站都站不起来,身受重伤,伤及内脏,卧床三天,就没了气息。” 唐楚盈把眼泪拭干后,就定睛望着神色难辨的乔安染,哑声说: “那三天,是双脚不便于行的乔夫人,命人帮我办的丧事,还把我接到镇上,托养在一户无儿无女之家。” “我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乔夫人因跪拜九十九级阶梯,双膝磨损,红肿不堪,走一步路都痛。” “我还记得乔夫人那时忍痛把我抱在怀里,严肃地对我说,‘盈盈,等你长大了,不要轻易被男人哄骗了去,这世间,薄情寡义之人太多,不值得。’ ” 乔安染听到熟悉的语句,心脏微缩,握住手机的小手,掌心不知何时冒出了细碎的汗粒。 在过往那十几年,这些类似的话语,经常在她耳边重复响起。 她妈妈时刻不厌其烦地对她耳提面命,不许和异性有任何接触。 她从前在这方面做的极好,从不会让她妈妈失望。 可现在,才距离她妈妈离世五年,她不仅有了一夜情,还和初夜对象领了证,更是…多次缠绵,忘了替母报仇这回事。 被口罩遮挡的潋滟红唇微抿,粉润小脸略显紧绷。 唐楚盈这些话,就像是她妈妈通过对方之口,来警示她,别陷进男人的温情陷阱,那都是无底深渊。 修剪圆润的指尖,缓缓扎进掌心之肉,微微的刺痛,让她重新拾回多年前的冷情。 比星辰还璀璨的眸子,泛着若隐若现的冷色。 唐楚盈的叙述还在持续响起,带着愧疚之意。 “但是五年前,我刚上大一,就被糖衣炮弹迷了心智,爱上一个伪装成贵公子的地痞流氓。” “当乔夫人得知我不听养父养母劝阻,执意要弃学业不顾,跟我前男友去偏远南城生活时,她第二天就赶去机场让人拦下我。” “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乔夫人那么生气,她恨铁不成钢地厉声问我,是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 “我当时也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哭着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同意,还口头担保我前男友绝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乔夫人见我鬼迷心窍,油盐不进,当即就断了我的经济,返回江城。” “我当年还是太年轻,头脑发热,不懂事,本以为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旷世爱情,两年后就被啪啪打脸。” 唐楚盈眼中的恨意都快化成实质,她愤恨地盯着放置在茶几上的摆件,咬了咬下唇,憎恨道: “三年前,我怀孕了,我前男友玩起了失踪,把我独自一人丢在南城。” “原来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说我是江城首富乔家的义女,才带着目的接近我,将我玩弄于掌心两年,查明事实,就人间蒸发。” 唐楚盈讲了这么久,喉咙干的开始嘶哑,不得不停下来。 乔安染见状,隔着口罩发出坐下来后的第二句话,她边说边示意对方自便。 “唐小姐,先喝口水润一下喉咙,关于我妈妈离世之事,还请把你知道的和我说清楚。” 唐楚盈的身世际遇与和她妈妈相识的过程,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关于对方的这些爱恨情仇、私事,她并没多大兴趣。 之所以会耐心地坐在这里这么久,只因她想了解她妈妈离世的真正原因。 现在距离她下楼已过去十几分钟,厉苍尘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很快便会寻来。 唐楚盈的话,虽然唤醒了她对违背母亲之话的歉疚,但她并没打算就这样一声不响离他而去。 唐楚盈也晓得其中利弊,说的过多,反而会让人起疑、不喜。 她打开一瓶纯净水,喝了两口润嗓子,就扭上盖子,转回正题。 “五年前,就是乔夫人最后一次去找我那时,我看见慕玖集团连山分公司的总经理,康旭华跟在夫人身边。” “乔夫人转身离去之时,康旭华还说了一句‘厉先生有请’,第二天,就听到乔夫人离世的消息。” “!” 慕玖集团、厉先生这七个字,就像一颗炸弹,在乔安染脑海轰然炸开,将她震的大脑有片刻空白。 就连厉苍尘推门进来,她都没听到,怔怔地坐在沙发上。 唐楚盈见到携着满身冰霜的长发男子,目色森寒地迈步而进,顿时畏惧地站起来,匆忙低头哆嗦着对乔安染说: “乔…乔小姐,我女儿还在房间,可能…已经睡醒了,我先上去看她。” 她不等回应,就连忙转身离开,看都不敢看厉苍尘一眼。 敞开的梨花木大门,很快被关闭,偌大贵宾室一片寂静,只余用玉簪束着半发的厉苍尘和久久未能回神的乔安染。 那七个字就像一团浆糊,糊在她五脏六腑,令她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他,和她妈妈认识? 这句话,在她大脑逐渐放大。 直到淡雅的檀香味,幽幽飘转进她鼻子,才召回她凌乱的心神。 她眼眸微红,神色冰冷地仰首望向已走到她身前的他,哽咽开口:“你和我妈妈见过?” 戴着口罩的小脸,仿佛都凝结了一层寒霜。 他轻抚上她眉眼的手,都被她一手挥开。 彼此间亲密的距离,瞬间被她故意拉远。 昨夜的抵死缠绵,就像是一场梦,才几个小时,她就像长满刺的小刺猬,拒绝他的靠近。 厉苍尘被拍开的那只手,缓缓收在袖袍,攥成拳头,深幽的眸底,藏着难以觉察的阴冷狠戾。 他闭了闭眼眸,敛起森冷嗜血的寒芒,单膝跪在他的小王妃身前,视线与之平视,温声开口: “小九儿,你信她?” 在他未踏进这里前,那丑陋女人说的话,在他用精神系异能搜寻小人儿去向之际,就听了个大概。 真是跳梁小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拆散他和他的小九儿。 莫不是看他许久未亲自动手,都认为他改吃斋了? …… 第20章 繁华经年,我独倾心于你 仅有两人的室内,此时很静很静,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厉苍尘那六个字,仿佛化成刚烧滚的开水,流进乔安染心扉,激荡起片片涟漪,还带着针扎般的刺疼。 她语气的质疑,无声将她与他的关系,推的更远。 抓在手机上的小手,捏的更紧,凌乱的心绪让她大脑无法正常运转。 那是陪了她十五载的亲生母亲,她怎么能因为男色就忘记生养之恩。 透着清冷的小脸,神色复杂、纠结,沉思良久,微抿的双唇才轻轻张开。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想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妈妈?” “还有,在她离世前一天,你,有没有见过她?” 浸染着水光的眸子,锁上他深邃双眼,不允许他有丝毫闪躲。 不管答案是什么,她都必须要知道。 厉苍尘脸上毫无异色,专注地瞧着他的小王妃,低声道:“小九儿,我从未见过你妈妈,更不认识。” 如果知道她所在之地,他何须拖到现在末世爆发才找到她,早在五年前,他就与她双宿双飞。 两人相距二十厘米,他与她就这样隔空相望,视线在空中交缠,互读彼此的心声。 他被袖袍遮掩的拳头,慢慢张开,抬起来,覆上她搭在膝上的小手,轻言: “小九儿,心里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来问我,别自己一个人憋着,我会心疼。” 话语落下,他就抓住她的小手,抚上他左心房,把她的手摁在他心脏位置,让她去感受他那颗受伤的心。 乔安染的小手真切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蓦然有种被他时刻呵护在掌心的宠溺感,紊乱的心神,变得更为杂乱无章。 她无措地想将手缩回,却被他抓的更紧,没有丝毫撤退的机会。 未等她开口让他松手,他就弯腰站起,霸道地将她拦腰抱起,闪进他空间的慕玖阁。 回到他清幽淡雅的古风卧室,就蓦地被他压在宽约两米的大床上。 他探手取走她脸上的口罩,目光灼灼地凝望着她,压低上身,用鼻尖轻扫她嫩滑的脸颊,发出低磁蛊惑的嗓音。 “小九儿,你是不信我?” “还是我哪里有让你怀疑的地方?” “致使你听到‘厉先生’三个字,第一时间就想到我是……凶手?” 乔安染听到他这么说,微微瞪大双眸,眸中疑云顿生,他怎么知道她和唐楚盈的谈话? 微怔两秒,灵光一闪,她想到末世爆发后,在卫星广播听到的一则消息,讲的就是少数人觉醒异能之事。 她不禁开始猜测他是不是也觉醒了其它异能,被他强势十指相扣的小手,微微挪动至他胸前。 收起心间纷杂凌乱的思绪,隔着衣袍,竖起食指,轻戳他胸膛,眨着眼睛问他。 “你怎么知道的?你除了有空间,是不是还有其它异能?” 厉苍尘低头轻啄一下她诱惑的唇瓣,眉眼压低,轻声一笑。 “被小九儿发现了,嗯,是有,精神系异能,可探寻我想看的一切,还能…时刻锁定你的去向。” 他没有隐瞒地将这个异能透露出来,相当于直接告诉她,别妄想逃走,哪怕她跑到天边,他也会找到她。 乔安染听到他异能如此逆天,略显吃惊。 精神系异能,这么强大的?那岂不是…… 她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推攘着他胸膛,娇声道:“那你是不是有用这个异能看别的女子?” “从无,繁华经年,我独倾心于你。” 厉苍尘说完这句话,就抵唇亲上她粉润的双唇,想用舌尖撬开她贝齿时,却被她扭头躲开,还附带一个微凉的单音节:“别……” 因她的挣扎,他的唇落在她脸上,幽邃的眼眸渐深,眼底的冰寒之气都快化为实质。 他抬头望着身下人儿白皙紧致的侧脸,发出难以明辨喜怒的嗓音,“小九儿,这是不信我?” 侧头没有焦距地看着复古床帘的乔安染,听到他这句略带悲伤的话语,心突地揪起来。 她下意识回眸,对上他深邃双眸,“我……没……” 细若蚊蝇的两个字,由她小嘴轻轻流出,还夹杂着一丝复杂。 清幽的室内,流转着淡淡的檀香,他先前那句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乔安染的心乱作一团。 她其实并不是怀疑他,不信他,只是想弄清楚个中缘由,不管是她还是别人,都不想稀里糊涂就给洁净出尘的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权势强大如他,何须偷摸做那些歪门邪道之事。 他的眼神虽蕴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思绪,但很坦荡,气质绝尘,明显不是宵小鼠辈。 按照他的势力,要弄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再说他也没必要骗她,慕玖集团总部位于京市,分公司虽然遍布全世界,但也从不仗势欺人。 江城乔家和泸市安家,虽说是豪门世家,可出了当地,实际什么也算不上。 如若不然,乔玉堂也不会绞尽脑汁要攀上号称京圈三爷的周森。 还有就是在重生前,杨小琴明确说过她妈妈是被毒死的,和厉苍尘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 按照杨小琴当时的精神状态,以及浓浓的恨意,必然不会说假,也没有说谎的痕迹。 这也就说明,杨小琴是真的有给她妈妈投毒,还被她妈妈吃了进去。 然而现在又蹦出一个陌生女子,自述是她妈妈十几年前就开始资助的贫困学生,讲的有鼻子有眼。 还把她妈妈前一天离开江城之事都说了出来,显然是曾经有发生过什么事。 她妈妈离世的前一天,确实离开过江城,晚上八点才回,满身疲惫,第二天清晨就没了呼吸。 法医尸检过,结论是猝死。 她当时眼眶湿润,摇着头,呢喃:“怎么可能。” 乔安两家从没有猝死家族史,况且她妈妈作息十分规律,怎会是猝死? 只是人死如灯灭,谁还会去在意真相是什么。 特别是戴着两副面孔的乔玉堂,见到她妈妈离世,脸上非但没有一丝难过,眼底还溢着解脱之意。 乔安染想到五年前那些事,又联想到唐楚盈那个以悲剧结尾的爱情故事,心绪繁杂。 听到她妈妈在去世前一天,现身去机场阻止的画面,心里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愧对之感。 一个资助的学生,她妈妈都那么在意,她这闪婚的举动,若她妈妈还在世,看到她这样,是不是会更失望? 那染上些许忧色的眸子,倒映在厉某人眼中,让他极力压制在眼底的暴戾,越来越强盛。 一个“小偷”,在他小王妃心中,竟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仅仅是陌生人的几句话,就让她在意到回避他的亲密接触,真是让他再度衍生杀戮血腥的念头。 他那深幽双眸,逐渐染上浓稠如墨的郁色,眸底极速划过危险冰冷的暗芒。 修长的指骨,轻轻抚摸她光滑嫩白的脸颊,望着身下的她,轻言。 “小九儿,我在你心中,还比不过一个陌生人吗?” 这句饱含酸涩的话语,蓦然让乔安染心尖泛疼,有种难以形容的刺痛。 她仰首看着压在她上方,眼尾泛红的他。 那双神秘深邃的眼眸,覆满受伤之色,她的心忽然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紧揪着,生疼生疼。 他是因为她不相信他,才如此难过吗? 还有,她躲开他亲密的举动,只是想到了她妈妈曾日夜在她耳边,叮嘱她的那些话语。 她,并不是有意的。 仍被他十指相扣的小手,不由开始有些焦急,小嘴快速道出心中所想。 “我并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起我妈妈说的一些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而且我妈妈的死,疑云众生,我现在实在是没心情……” 说到后面,她越来越小声,有点底气不足。 回想不分日夜的这么些天,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现在却说不想,怎么都有点渣女既视感。 就是自己爽完,就不管对方的那种。 厉苍尘听到这么一段话,眼底的郁色更为浓稠,满到快要溢出来,他压低声线发出极轻的话语。 “小九儿,有深入了解过弄虚作假这个成语吗?” “嗯?” …… 第21章 小九儿,何时我才能成为你的唯一? 飘转着清冽檀香味的大床,面容姣好的人儿,眼眸微怔,似乎没明白她夫君说的是什么意思。 弄虚作假? 这四个字不就是耍花招欺骗人的意思吗? 和她妈妈的死有什么关联? 还是说……她妈妈其实没死? 可那怎么可能,她探过她妈妈的鼻息,还亲自去触摸过她妈妈的心脏位置,那里没有丝毫跳动。 而且更是她亲眼看着她妈妈被推进去火化,最后只剩一坛小小的骨灰抱出来。 想到仅有她一人送殡的那个画面,眼尾不由微微泛红。 就当泪花快要溢出她眼眶时,厉苍尘忽而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抚摸她精致的眉眼,轻轻叹息。 “小九儿,何时我才能成为你的唯一?” 这句似是自问,又仿似询问她的话语,音调很低很轻,夹杂着难以言述的悲喜。 千年前,在她眼里心中,他就是她的唯一,小人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可如今,他不再是她的独家惦记之人。 自诞生那天至今,他还真从未体验过这般愁苦的情绪。 可这又能如何,皆是他的疏忽大意,才将她弄丢千年。 现如今,唯有剔除别人在她心中的位置,他,方可成为她念念不忘的存在。 他眼底的暗芒极速掠过,快的让人察觉不到分毫。 乔安染听到了他低声轻诉之语,心脏再次莫名刺痛起来,开口的软甜嗓音都带着难以名状的难过。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你不开心,我的心会疼。” 她直接把心底最真实的感官,告知于他,不想让他伤心。 被他紧握在大掌内的小手,轻轻回握着他。 厉苍尘垂下眼睫,专注地看着眉心微拢的小人儿,低言:“吾之命,系汝身。” 这六个字就言明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他的整条命都系在她身上,她就是掌握他喜怒哀乐的主宰者。 此时的他,极想以吻来抚慰他那颗五味杂陈的心。 但因怕他的小王妃抵触,会起反效果,只能按压下想亲她的疯狂念头,用指腹细细描绘她绝美的眉眼。 “小九儿,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再给你一个答复,好不好?嗯?” 他并未对弄虚作假那四个字做出详细解答,只因他不想让他的小王妃陷进更深的涡旋,而他也需要时间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真正的安婉君与安家老夫妇,在二十年前就已亡故。 五年前去世的“安婉君”,与一年前病故的“安家老夫妇”,谁也不清楚是什么人,亦或者可以说并非是这世间所存之物种。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正如他能存活千年,不死不灭,就说明这浩瀚宇宙,并不仅仅只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模样。 不能用科学及常理做出解答的事物,实在是太多,又岂是短短两三句话就能形容、概括出来。 乔安染听到他那极有分量的六个字,心尖一片酥软,原来她在他心中如此重要。 看着他仍旧温柔的目光,沉默两秒,才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嗯,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厉苍尘垂下眼皮,掩去眸底差点按压不住的侵占之色,缓缓起身,看着他的小九儿说:“好,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嗯。” 她的大脑一下子被太多信息侵袭,凌乱不堪,已然糊成一团白浆,失去深层思考的能力。 此刻,她想独处,静思该怎么面对他。 实属是她妈妈教导她十五年的话语,就像循环复读机一样,经过唐楚盈的提醒,一直在她脑海回旋。 更有她妈妈恨铁不成钢的面容,浮现在她大脑,令她只能克制住内心的情意,别对他做出越界举动。 其实,他俯唇亲上她双唇之际,她就差点忍不住回应他。 最后是她妈妈常对她说的,“染染,永远也别靠近任何男子”这句话,阻止她所有动作。 避开他的索吻,对她来说,亦是一件极为艰难之事。 特别是她早已与他深入接触,有过性事,很清楚那噬魂入骨的销魂之感。 不可否认,她也只是一个食色性也的普通女子。 只是以前,她是怎么做到无情无欲的? 乔安染疑惑地思索着曾经的她,出生那么多年,她除了和乔玉堂,还有她外公这两个男性长辈,说过几句话,其余,真的从无。 就连杨小琴在她被丧尸围堵当天说过的,那个为了取退烧药给她,就负伤把丧尸引走的方承旭,她也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会知道他的名字,还是杨小琴经常在她耳边提起,这才有个大概印象。 穿着男装复古长衫的她,见厉苍尘已转身离开,还掩上房门,便缓缓坐直,站起来,走至窗台前,坐在贵妃椅上,托腮望向远方飘渺的云雾。 这里是他的灵植空间,空气很清新,仿佛还自带仙气,吸一口就让人神清气爽,很是怡人。 堵在她心头的那些烦忧,都开始慢慢淡化,身心有种通透之感。 萦绕在她心头的困惑,也随之消逝,不再纠结往昔从不会滋生情爱念头的她。 乔安染看着在群山飞翔的灵鸟,思绪渐渐神飞天外。 她也许要很久之后才能知晓,她的心脏曾被植入一株绝情花,足足一千年,这才致使她没有常人的男欢女爱。 若非厉苍尘发现,将其连根拔起,销毁,她现在大概还是冷心冷情的乔家大小姐,无情无爱,一人度日。 时光飘转,夜,如约而至。 晚上七点,粘稠的夜色如同一张大网,极力铺撒开,笼罩上被大雪掩盖的大地,不留一丝缝隙。 天,还在飘扬着鹅毛大雪,没有一丝星光的天地,黑的令人心慌,也冷的让人怀疑人生。 户外此时的温度,已跌破零下30c,达到滴水成冰的程度。 那些原本活跃在各地的丧尸,随着气温的极速降低,渐渐隐匿了踪迹,皆未再出现。 给绝望到极点的人们,留了一口喘气的机会。 只是在这恶劣天气的影响下,想离开家园,去寻找安全基地的民众,看着那结满冰块的湿滑路面,也不敢冒险出行。 特别又是在这飘着鹅毛大雪,能见度极低的冰天雪地。 这一天,全世界仿佛都被摁下了静音键,广袤大地,静的出奇,只余落雪纷纷。 驻足在灵植空间慕玖阁房门前的厉苍尘,眸底的温度比那些飘落的大雪,还冷上万分。 他隔着房门感应了一下安静坐在窗台处的小人儿,见她脸色无异,就携带着满身冰霜,闪身出现在帝豪酒店。 穿着银白色衣袍的他,目色阴森,气息冷冽的令人发寒。 一直守在一楼大厅的助理钱飞,见总裁出现,立即将瞌睡虫拍走,精神抖擞地上前低头恭敬道:“厉先生。” “查连山分公司康旭华。”没有丝毫温度的九个字,蓦然在空中响起。 钱飞接到总裁发布的任务,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做出回应,“是。” 康旭华,连山分公司总经理,若他没记错,此人在一年前,就已失踪,其职位被副经理李耀明接任。 现在,厉先生查康旭华,所为何事? 这句话仅在钱飞心头快速掠过,并未去深究。 他谨记上一任助理叮嘱的六个字:好奇心害死猫。 在厉先生身边,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也别看,不管是不小心听到了些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永远也别去探究,做好自己的本份。 助理钱飞离开后,厉苍尘就微抬冷如刺骨的眼皮,瞧向其中一个跟了他十五年的保镖。 那保镖极有眼色,感觉到压迫力极强的目光,立即弯腰上前,“厉先生。” “查昨天那两母女的底,必要时可使用辅助道具。” “是。” 这个辅助道具,谁都能听得出来,如果对方不肯说,或者言辞含糊、说谎,可严刑拷打。 保镖什么也没问,依言强势执行。 厉苍尘交代完这件事后,就感应到占据他整颗心的人儿,托腮在窗台闭着眸子,已然进入梦乡。 虽说空间气温,温暖如春,但他还是会担心她睡的不舒服,马上大跨步走进没有监控的专属电梯,借着电梯关门之际,闪进空间。 他站定在古风古色的房门前,敛去周身冰寒,才轻轻推开那扇雕刻精美的木质大门。 当门被缓缓推开时,他那个拥有花容月貌的小王妃,强势跃入他幽邃眼眸。 她双臂交叠垫在宽大平滑的木制窗台,微微侧着小脸趴在手臂上。 那头用发带束起来的如云长发,已被解开,披散在身后,随着一阵清风,轻拂过她腮边,再在半空中漾起灵动的舞姿。 这一幕,美的让厉苍尘心神微失。 绝代有佳人,幽梦于窗台。 这十个字豁然出现在厉苍尘脑海,他站在门前,深深凝望着那个倾城绝媚的小人儿。 就算是睡颜,也让他喜爱至极。 其实,他并非好色之人,也从不在意皮囊,但若是他的小九儿,不管何种模样,他都深爱入骨。 娇软爱哭的她,蛮横霸道的她,纯真无邪的她,狡黠灵动的她……每一面,都是他心头挚爱。 她,就是他存在这个世上的唯一理由。 如若还有卑劣龌龊之物,妄想将她从他身边夺走,他会让其用鲜血来染红那条名为后悔的道路,品尝品尝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垂在身侧的修长指骨,缓缓紧握成拳,手背泛起的青筋清晰骇人。 深邃瞳孔仿似宇宙深处漆黑阴森的黑洞,不见一丝亮光,黑冷的让人心底发寒。 他凝望片刻,随即抬步走向熟睡的小人儿,弯腰俯身,轻柔地将她横抱在怀中,继而垂首在她眉心印下怜爱一吻。 “小九儿,我抱你回床上睡。” 这句话极轻,仿似害怕会惊跑这艳丽夺目的“小蝴蝶”。 陷入梦乡的人儿,闻到熟悉的檀香味,下意识将小脑袋往厉苍尘的颈窝拱了两下,小嘴无意识发出呢喃之声: “尘尘,我好想好想你。” “!” 尘尘二字,顺着空气流进厉某人耳中,瞬间让他僵化成石。 眼底涌现出极为明显的惊异之色,仿佛被沙子迷了眼般,眼尾坠着淡淡的微红。 抱着怀中人儿的手,情不自禁紧了两分。 这还是他千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这个爱称,是他的小九儿千年前,大婚后,绞尽脑汁要和他进行房事时,她曾唤过的两个字。 相距千年,他的小王妃竟然还记得? 这是不是表明她即使记忆被清除,在梦中也从未忘过他? 这一刻,他的心情极为复杂,既希望他的小王妃记他千年,又不想她尝那相思之苦。 他品过千年相思,很清楚个中滋味,愁苦交加。 思念到极致,却见不到的那种撕心裂肺,他一人尝过便好,他的小九儿怎能遭受那眼穿肠断的刻骨相思。 一滴晶莹的泪珠,忽而自他泛红的眼眶滑落至她纤细的手背。 她似心有所感,无意识地用粉嫩的脸颊,轻轻磨蹭他的锁骨,仿佛在安慰他。 这举动无疑令厉苍尘的那颗心,更为涨热,他低头眷恋地用唇吻上她浸着馨香的发顶,发出低哑之语。 “吾之小王妃,寻觅千年,终值得。” 千年后,能得她一句想念,潜意识未曾忘记,他已然满足。 清俊出尘的脸庞,溢满万千柔情。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他的所有耐心与爱意,全都倾注在他怀中这个小人儿身上。 她,由始至终,都是他唯一捧在掌上细心呵护的明珠。 尽管她会对他有所怀疑,但他对她的爱,即使地老天荒,也不会有丝毫变质。 深爱了千年的小娘子,他怎舍得责怪她丝毫。 能寻回她,她不怪他把她弄丢,就已然令他欣喜若狂。 他紧紧拥着她,迈步走向宽大的床,脱去两人衣袍,再紧密相拥而眠,如同一千年前,未曾弄丢她的那十一载日日夜夜。 仿若一瞬间穿越回那个时间段,她未曾离她而去,一直都在他身边。 窗台外的景色,千年如一日,仙气飘渺,唯美养人。 …… 第22章 长发男子?我出国才短短半个月,她身边就出现了男人? 这个夜晚,全球温度仍在极速下降,雪越下越大,人类生存的希望越发渺茫。 漆黑冰冷的深夜,藏身于高层住所的居民,夜不能寐,怔怔地站在窗前,眺望迷蒙模糊的夜空,心头一片寂凉。 保持头脑清醒的青年,已聚在一起寻找出路,绝不坐吃空山,默默等死。 也是在这个深夜十二点,卫星广播开始循环播报一则新闻: 现观察到动植物发生异样,带有攻击性,尚未查明原因,各地公民请做好防范,勿靠近,请远离。 这条信息对于基层民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绝望开始蔓延至每个城市的角落。 热血青年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再等待,纷纷冒雪开车出逃,前往首都,那里是国之命脉,防守严密。 众人皆想着那里肯定是最安全的居所,不会受丧尸及变异动植物的攻击。 还在灵植空间缠绵交颈而眠的小夫妻,并不受此影响。 慕玖集团旗下的各分公司核心管理层,因有创始人厉苍尘的邮件提前通知,未有丝毫慌乱。 他们神秘莫测的总裁,早已安排副总严天承斥巨资买下京郊的十座山头,占地千顷,相当于近100个故宫那么大。 在一个月前,就秘密让近万工人,以及各式高科技机器人,同时开工,加班加点推倒十座山头,搭建生活娱乐各大场所,确保生活起居正常运转。 经过三十天的日夜不停工作,在下酸雨前两天就已全部搭建完成,命名:慕玖庄园。 他们的严副总更是在下酸雨前一天,安排专机前往各国分公司将管理层的家人,率先接到慕玖庄园,由头是公司内部家庭度假旅游。 其余基层员工,也有另发通知,优秀杰出者,可自费带家人去新建的慕玖庄园“度假”,公司会全程安排专车接送。 至于为什么不对基层员工一视同仁? 这也是经过内部核心管理层的深入讨论,最终定下的方案。 慕玖集团分公司遍布全世界各地,成千上百个,仅管理层全部加起来就有近万人,基数庞大。 慕玖庄园虽说有千顷,能容纳不少人,但旗下各分公司的基层员工,合计有近百万人,岂能全部住得下? 再加上员工背景鱼龙混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是管理层的人,总部也会将其家庭背景调查清楚,才会安排名单。 各管理层将家里人安排妥当后,公司便开始进入放长假模式,原定三个月,工资照发。 这三个月的薪水,公司会提前发放。 一切安排好后,慕玖集团便成了全世界首个因酸雨暂停上班的公司。 刚开始那两天,这事还占据过热搜榜第一,众人都在羡慕能进入慕玖工作的高学历人士。 众所周知,慕玖集团招人只要本科学历以上的人才,就连扫地阿姨的学历都不低。 关键薪资高的离谱,月薪最低都是五位数,名副其实的镶金集团,众人挤破头也想进的唯一一个私企。 现如今,经历过酸雨侵袭,丧尸攻击,暴雪围困的头脑灵活之人,联想到慕玖集团在此之前的一系列操作,都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便有一小部分人,直接开车前往京郊慕玖庄园,期许能有个庇护之所。 这一夜,发生的事很多。 唐楚盈在贵宾室和乔安染说完那些事情,见厉苍尘推门进去,仓惶离开后,就坐电梯回了十楼的小套间。 只是当她打开门进入卧室,见到皮肤开始溃烂的女儿,脸色煞白,捂嘴靠着门无声痛哭。 她的女儿青青,已经完全丧尸化。 两岁的孩子睁着没有焦距的灰白瞳孔,在床上龇牙裂齿地嘶吼,挣扎,试图挣开绑住她手脚的绑带。 溃烂的皮肤开始流出发臭的脓液,脸上、手上、脚上都糜烂一片,泛青的血液沾染在雪白的床单,绘出令人见之失声痛哭的死亡之花。 唐楚盈在这一刻就知道,她的女儿青青已经不会再回来。 为了不再让孩子痛苦,她强忍悲伤痛心,扶着门框走向床尾的沙发,翻找小包,拿出一管无色无味的药剂,紧握在掌心。 她那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眶,很红很红,血丝复杂交错缠在她棕色眼珠。 看着床上皮肉腐败的孩子,她闭了闭双眼,再紧紧咬着下唇,抬起像有千斤重的脚,缓缓走向女儿,忍痛拔开装有化骨水的玻璃瓶盖。 略显粗糙的手指死死地捏着那小小一瓶禁药,手背青色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她站在床边看了好几分钟,才痛下决心,闭着眼睛倒向小小孩子身上。 “嗷——” 下一秒,稚嫩的嘶吼声,强势传进唐楚盈耳中,令她闭着的眼睛,沁满泪水,像决堤的河流,划过她脸颊,沿着脖子,涌进衣领,浸湿胸前衣裳。 她那垂在身侧死死握成拳头的手心,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液,滴落暗色地毯,微长的指甲深深掐进她掌心的肉,留下四个血窟窿。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床上微弱的声音,渐渐消失。 唐楚盈的下唇,已被她用力咬破,沁出鲜红的血,她缓缓张开眼睛,看向只剩一滩灰绿色血水的床。 “青青,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 “青青别害怕,妈妈很快就会去陪你。” 她说完后,就怔怔地看着女儿睡过的那个位置,仿佛还能见到可爱懂事的小女孩,歪着头,坐在床上拿着洋娃娃问她: “妈妈,你看,这个娃娃就像妈妈一样漂亮,但还是没妈妈好看,青青最喜欢妈妈了。” 唐楚盈看到幻想出来的女儿,唇边咧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呢喃着:“青青……” 待她还想仔细看看最爱的孩子时,却看到活泼可爱的女儿,化成虚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的笑也慢慢失去踪迹。 她全身似失去所有力气般,手中透明的玻璃管,豁然掉落地毯,她整个人也软倒在地上,趴着失声痛哭。 她的青青从出生那天起,就特别乖巧,除了生病不舒服会哭,其余时候很听话,就像也知晓妈妈一个人带她很不容易。 学走路比别家孩子早,开口说话更是在满七个月后,就陆陆续续发出单音节,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当别的小朋友满周岁学走路、说话时,她的青青已学会自己奔跑,更会跟着街边广告背古诗。 那么一个机智灵活的女儿,就这样离她而去,唐楚盈的心都撕碎成了一块一块。 痛哭近二十分钟,就用袖子抹干所有泪痕,拿起小包,打开阳台落地窗,隐去身影,从十楼一跃而下,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待保镖破门而入时,唐楚盈早已不知去向。 保镖队长王伟那张国字脸,不苟言笑,严肃地在房内查找蛛丝马迹。 空气中那阵腐臭发酸的味道,让他起疑,立即打手势让众保镖戴上口罩。 他率先戴好口罩,拿起手枪无声走进卧室查看,等看见床中央那摊灰绿色的不明液体,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双眉紧皱。 另一个保镖细心发现地毯上的玻璃管,立刻戴上手套,将其用镊子夹进密封塑料袋,再请示队长王伟。 “王队,这有个玻璃药管。” 王伟见之,小麦肤色的面孔异常严肃,“给张达送去京市私人研究所,交给秦法医。” “是。” 秦法医,全名秦智渊,现三十岁,人送外号:笑面虎。 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及丰富的勘察实践经验,尤其对药物研究、分析,更有独到见解。 十年前加入慕玖集团,不到一年时间,就因出色的能力,荣升研究所最高领导人,秦所长。 但此人嫌所长难听,让众人统一叫他秦法医。 而张达,是他们这个千人保镖团,最早觉醒速度异能之人,不仅脚程快,还能瞬移。 在这交通不便的末世,做跑腿刚刚好。 这事了毕后,王伟就命酒店经理调出隐秘监控,查看唐楚盈行踪,当见到她从窗台一跃而下,就不见了身影,眼中略显惊诧。 竟然拥有隐身系异能,还是一名速度异能者。 一人就拥有两个异能,这个发现,立刻让王伟重视起来。 现在天色已晚,厉先生肯定已和夫人就寝,只能留待明天汇报。 夜色越来越深,温度越来越低。 凌晨两点,距离帝豪大酒店二十公里外的镜心湖森林,有个戴着京剧脸面具的黑衣人,瞬移进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他的速度就像一道残影,踏雪无痕,极速闪进山洞最里面。 在洞穴内的露天水池边,那里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针织裙,双肩披着黑色大衣,戴着皇冠面具的女人。 她正抬头看着从洞口上端飘落在水面的雪花,一点一点化成水,与池水融为一体。 就在此时,一道像被火烧过的干裂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小姐,唐楚盈已离开帝豪酒店。” 她听闻身后之人的言语,并未转身,只淡淡落下一句,“离开了?那就不必再跟,盯着我的染染。” 戴着京剧脸面具的人,并未立即应下,略显迟疑的发出破裂声音。 “小姐,陪在乔小姐身边的长发男子,很神秘,我的精神力无法靠近他十米范围内。” 白裙子女人听到有异性出现在乔安染身边,微微吃惊地挑了挑眉,转身望向身后之人。 “长发男子?我出国才短短半个月,她身边就出现了男人?” “周浅,这事怎么没向我汇报?” 这两句话带着冰冷之色,如果细听,还夹杂淡淡的怒气与醋意。 戴京剧脸面具的周浅闻言,立即双膝跪在满是碎石子的地面,主动认错。 “十天前,属下本想告知您乔小姐登记结婚一事,是少爷将属下拦下,说您出国散心,不能拿这些小事叨扰您。” “砰——” 周浅的话刚说完,一道闪着五彩光芒的雷,就极速打向水池对面的岩石,浮起一阵尘烟。 那声巨响就像打在周浅身上,被面具覆盖的脸颊,不由自主冒出一层薄汗,身体僵直。 他的命是泸市吕家这位小姐所救,本应听她之命行事。 可吕家少爷吕子琛拿他唯一的妹妹做要挟,禁止他再向吕梦梦小姐汇报关于乔安染的一切,他这也是迫于无奈。 已觉醒雷系异能的吕梦梦,将心中怒火发泄出来后,就收回手掌,冷声问周浅:“他又拿你妹妹威胁你?” 周浅坦言:“是。” 吕梦梦了解缘由后,就厉声道:“如若再有第三次,我会把你妹妹送给宋佑天,让他替你保护周云。”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保护不好自己的妹妹,总被别人拿来威胁,那就干脆让别人保护。 周浅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谦卑地点头应下,“是,小姐。” 宋天佑,泸市最出名的花花公子,曾经调戏过他妹妹,还戏言纳他妹妹回去当十八房姨太太。 那就是一个人渣,不仅玩弄有夫之妻,还强迫幼女。 被宋天佑毁过的豆蔻少女,没有二十,也有十来个,他怎么可能把他单纯的妹妹送去狼窝。 握紧的拳头,不禁又紧了几分。 吕梦梦大概也知是无故迁怒,敛去两分冷色说: “等回到泸市,我会把你妹妹要回来,现在,你继续跟着乔安染的车队,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 周浅应下后,就站起身,恭敬告退。 还留在原地的吕梦梦,听到她看上的女孩,已嫁为人妻,就控制不住那快要烧毁她的怒火,还有妒意。 犹记得五年前的惊鸿一瞥,那抹俏丽的身影,就这样入了她的心。 那一天,她去安家拿她母亲不小心落下的珍珠耳环,出门之际,恰好瞧见被安家老夫妇,从江城接回来的外孙女。 十五岁的乔安染,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不施粉黛都白的发光的小脸蛋,镶嵌着一双水灵漂亮的大眼睛,还有微微上翘,线条唯美的鼻子,更有那红嘟嘟泛着水光的樱桃小嘴。 让她见之心动,看的目不转睛,那一刻,她的心就像吃了振奋剂般,乱跳个不停。 她那一年已20岁,比染染大了足足五岁,便以邻家姐姐自称,与那小人儿搭话。 只是那个如仙子般貌美的女孩,因失去妈妈,兴趣并不高,冷淡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回屋进了房。 但她并未气馁,隔三岔五就去安家找她,一来二回,日子长了后,闯进她心中的那个小仙子,终于能多回她一句。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直到一年后,深爱她的哥哥吕子琛,发现了她这个秘密,知道了她的性取向,当即就限制她出入安家。 可娇蛮如她,又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的话,明的不行,她就用无数借口出去。 整整五年,她喜欢了一千八百多天的女孩,怎么就不等她回来,嫁给别人了? 染染不是不喜欢男子的吗? …… 第23章 小九儿,这么热情?还想重温? 一夜过去,下了两天的雪,依旧没停,反而又厚了数十厘米。 天光大亮之时,安睡了一整晚的人儿,才幽幽转醒。 她睁开眸子,眨着纤长羽睫望着雕刻精美的天花板,小手抚上已换上睡裙的胸脯,回想出现在她脑海的那些模糊画面。 昨晚她好像做梦了,还是哭的很惨的那种。 她从被子伸出另一只手,抚上眼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人吻过的触觉。 在那个看不清人脸的梦里,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很久很久,是一道温柔的嗓音一直在她耳边安抚她,还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 “我的小王妃,别怕,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乔安染努力回顾那道熟悉的声音,很像是她刚登记在册的新婚老公,又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 思索未果,她失神地仰望斜上方精致华美的灯饰。 随着时间的流逝,残留在她脑海的影子,越来越淡,直到肚子发出咕咕叫,才缓缓回神。 她眨了眨眼眸,放下小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蚕丝被,坐起来,赤脚踩在名贵的暗纹地毯,再抚平翻到腰间凌乱的裙摆。 望着周围华美现代的布置,便知道是厉苍尘把她从空间抱了出来,只是也不知他又去了哪里。 这大雪天,他现在还这么忙? 乔安染摇了摇头,没想明白,索性不想,提步走向浴室洗漱。 当她瞧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脸轰一下红了好几个度。 昨夜,她又强上了他? 还以为是梦来着! 她只有一点印象,做梦时哭的很悲惨,感应到熟悉的吻,还有那让她安心的檀香味,就搂着对方脖子索吻。 再之后就是她压在他身上,扒他的衣服。 最后,她好像又“哭”了。 此哭非彼哭。 是被他“弄”哭的! 想到那几个高潮的马赛克画面,她的双颊已红的像熟透的番茄,眸子都染上了恼人的羞色。 纤柔的小手立即打开水龙头,双手捧水,低头扑在脸上,想以此降下脸上灼热的温度。 在她过大的动作下,v领性感睡裙的肩带缓缓滑落至纤瘦匀称的手臂,露出饱满惹眼的半圆。 那比白玉凝脂还嫩滑的雪峰,勾人摄魂。 刚从门外迈步进来的厉苍尘,见到的就是这撩人至极的画面,昨晚才刚被喂过的某物,又开始滋生欲望。 干渴的喉咙,让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下,燃上火星的眼眸,紧锁在那还不自知走光的人儿身上。 乔安染刚用温水扑完小脸,余光中就见到昨晚把她翻来覆去吃了个遍的“罪魁祸首”,立马娇瞪了他一眼,再伸手拿牙刷和杯子装水洗漱。 有幸接到小王妃抛“媚眼”的厉某人,眸中掠过清浅笑意,迈步走到她身后,双臂展开,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俯身低头靠在她脖颈,用唇轻啄她嫩滑的肌肤。 这让他上瘾的顺滑触感,让他只想分分秒秒都把她抱在怀里,永远不放开。 但刚用杯子装好水想刷牙的小人儿,并未惯着他,在他怀里扭着腰肢说:“先放开我,我要刷牙洗脸。” 他不肯松手,她便想用臀部将他推开,还未付诸行动,腰身就被他强制固定在他炙热的怀中,丝毫动弹不得。 装满水的漱口杯,在她挣扎之时,杯中水摇晃了好几下,不小心溢出来,溅到厉苍尘手臂上,浸湿了他的衣袖。 此时的他,并未在意这些,只见他俯唇轻咬着他小王妃的耳垂,发出带着满满欲望的低磁嗓音。 “小九儿,这么热情?” “是还想重温?嗯? ”!“ 被他锁在怀中的人儿,已感觉到小小尘的苏醒,立即停止所有动作,不敢再挣扎,动都不敢动一下,小嘴细若蚊蝇地送了他两个字。 “色狼。” 这两个字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这寂静的浴室,清晰可闻。 厉苍尘闻言,轻声一笑,唇角微扬,双唇贴着她耳廓低言:“我只色小九儿,只对你有感觉。” 搂在细腰的修长指骨,隔着衣裙缓缓摩挲她敏感的腰窝,侧眸看了看镜子身体与他紧贴的她,继续与她耳语。 “小九儿,你现在是在勾引我吗?” “我哪有勾……”乔安染下意识反驳,可在瞧见镜子里的自己衣裙半褪,露出未着内衣的胸脯,顿时失声。 突如其来的红霞一直从她白皙脸颊蔓延至脖子,就连耳朵都红了个通透。 覆着璀璨星光的眸子,此刻蕴满了羞色,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尤其是那难以忽视的小小尘,令她说出的话语都带着满满的娇羞。 “你…你先松开我。” “我手…没力气了。” 拿着漱口杯和牙刷的两只小手,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身体好像也发烧了般,灼热不已。 勾住她腰肢不放的厉某人,并没打算就此松开她,温热的唇移至她纤长的脖子,在那深深浅浅的红印上,再落下一串暧昧不清的印迹。 随之单手圈住她只手可握的细腰,再抬起另一只手拿开她手中的水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随后取走她右手捏着的牙刷。 “我来帮小九儿刷牙。” 言出必行的尘王殿下,举着牙刷放到他的小王妃唇边,语气宠溺,“乖,张嘴。” 乔安染感觉浑身像被火焚烧,两只小手得到自由后,第一时间就是用手拉起滑落的肩带,遮掩裸露的雪峰,再微微张开小嘴,让他为她服务。 她的目光都不敢停留在镜子上,只盯着他修长性感的指节看。 昨夜体验几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他给她清洗完身体,帮她穿的是某道具睡衣。 那性感程度,她自己看着都快全身冒火。 就算把肩带拉了上去,给人的感觉,反而更欲,更引人遐想。 此刻,身躯相贴,体温共享,她脸上的绯色更为明显。 却不知紧贴在她后背的厉某人,体内已燃起燎原大火。 他极力压制着那窜到喉间的欲火,细致轻柔地用牙刷帮他的小王妃,轻轻刷干净每一颗雪白小巧的牙齿。 那排列整齐的贝齿,比极品白玉还光洁迷人,极具诱惑,勾的他下意识咽了咽唾沫,喉咙燥热难耐。 被他紧紧禁锢在胸前的曼妙娇躯,散发着勾人心魂的幽香,令他呼吸越发加重。 这既甜蜜又备受煎熬的亲密接触,让他身上的火,烧的越来越旺盛。 逐渐被焚烧的理智,令他眸中溢满磅礴的情欲,只想亲她抱她,做所有负距离之事。 在帮他的小九儿用温水漱完口,用毛巾沾水轻柔洗完脸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用拇指和食指轻捏她下颌,微微使力侧转向他,再强势地俯首吻上她迷人勾魂的小嘴。 突然被亲的人儿,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空白,双手都不知该怎么放,只能搭在他劲瘦有力的臂弯,承接他仿如暴风雨般剧烈的索吻。 他的舌头与手,像是自带电流。 当他席卷她口腔时,就像有一缕缕电流窜过她心田,引起心尖颤动,力气顿失,双腿瞬间软而无力。 站都站不稳的她,只能整个后背倚靠在他胸前,以他为支点,支撑整个身体。 他用手臂紧紧托住她腰肢,不让她下滑。 唇舌交缠,勾勒出唯美画卷。 那暧昧撩人的吟哦,缓缓从乔安染被厉某人用唇舌堵住的小嘴,轻轻飘出。 染着媚意的轻软嗓音,仿似还沾上让人上瘾的禁药,让他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吃她。 被亲的手脚酥软的乔安染,感应到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心跳的越来越快。 还有隔着睡裙在她腰间摩挲的手,让她心率加速的同时,还夹杂着想就此沉沦的念头。 当她余光中瞧向光洁明亮的镜子,看见那耳鬓厮磨、缠绵缱绻的交织身影,差点迷失在他火热索吻中的神智,蓦然回归。 微喘的气息在幽静的浴室,越来越明显,被他用唇舌堵住的小嘴,无法发出一言一语,她只能用小手轻掐他如铁般坚硬的手臂。 但他却仿若察觉不到疼痛般,非但没松开她的动作,反而越加凶猛,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两人身上的体温,飙升的越来越快。 就当他衣衫半解,欲想做某个动作时,被亲的快要窒息的她,狠了狠心咬上他紧贴不放的唇瓣。 直至泛出血丝,他才艰难地松开她微肿的红唇。 厉苍尘的双眼燃烧着铺天盖地的欲火,呼在她脸上的气息都仿佛带着滚烫的火焰。 被紧搂着不放的乔安染,眼尾沾染着晶莹的泪花,如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此时笼着一层水汽,迷离诱人。 刚经历过激吻的她,软而无力,只能趴在他半裸的胸前,平息急促的气息。 娇小的人儿整个人被包裹在身姿挺拔的男子胸怀,他撩开垂在她脖颈的发丝,用唇瓣再度在上面种下一朵朵艳丽无比的红玫。 这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被宽大的镜子,尽收于其中,小人儿脖子上的红印,越发鲜艳。 乔安染缓了好几秒,才抬手推了推在她锁骨处作坏的厉某人,发出又绵又软的娇媚之音。 “我饿了。” 被剥的精光的她,视线只停留在他骨腕清晰的手臂,羞的不敢细看。 比凝脂白玉还细致光滑的雪肌,泛着一层诱人的粉色,周身不见骨头的绝美身材,让厉苍尘体内未释放的欲火,烧的更旺盛。 他闭了闭眼睛,轻啄一下怀中小人儿精致的下巴,轻启被咬破的唇瓣,用干燥如火的嗓音,低声回应:“嗯,我也‘饿’了。” “!” 乔安染听到这像是含着火焰的几个字,泛红的耳尖,再次红出新高度,眸子里不请自来的羞涩,都快让她无法言语,只能小声解释。 “我……说的是肚子饿。” 她已经快无法直视此时此刻的自己,明明前几天都没这么容易害羞的,为什么他现在只说一句话,这具身体就一点都不听指挥? 还有那漂浮在她脑海里的十八禁画面,仅听他说一个模棱两可的字,就像不速之客一样,霸占她整个大脑,令她的身体又起了一点反应。 厉苍尘将涌上心头的情欲,狠狠镇压回心海深渊,敛下眼底磅礴的欲色,俯唇在他的小王妃耳边,轻声道: “嗯,我说的也是肚子饿,小九儿,是不是想到了……” 未等他说完,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就咻地捂上他还沁着血丝的双唇,小人儿懊恼地嗔言:“不许说,帮我穿衣服,我要吃饭了。” 厉苍尘闻言,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好,我的……小娘子。” 下一秒,就俯身将他身无寸缕的小王妃拦腰抱起,扯过一旁的白色浴巾,包裹住让他魂牵梦绕的娇躯,再踏出浴室,前往衣帽间。 他抱着怀中纯欲相交的人儿,迈步进入两百平的衣帽间后,就行走在挂满各式新款精美复古衣裙的壁柜前。 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各色古风纱裙,不禁让乔安染大开眼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古装裙,粗略一看估计有数千件。 还有数百双中西各式精致鞋子,一一陈列在用透明玻璃封闭的鞋柜里。 各大品牌高级定制的限量版包包,随意摆放在壁柜。 更有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放置在另一边的橱柜,里面摆满各色项链、手链、耳环、配饰。 其材质有苍翠欲滴的翡翠,艳如滴血的红宝石、湛蓝神秘的蓝宝石,还有水晶、琥珀、玛瑙、闪闪发亮的各色钻石。 说句实话,她就算是江城首富家的千金,也从未有过如此奢侈铺张的生活。 但不得不加一句,这简直就是女生的天堂。 乔安染那双如同镶嵌着璀璨宝石的明亮眸子,闪着星星点点的喜悦之色,她双手搂上厉苍尘的脖子,仰望着他精致的眉眼,笑问: “这是你今天早上准备的?” 昨天,这里还空着一大半,目之所及,只有他的古风衣衫,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就焕然一新。 他竟然都不生气她昨天对他冷眼相待? …… 第24章 小九儿,现在能穿一次给我看吗? 开着暖气的衣帽间,灯光闪耀,暖如春日。 厉苍尘抱着神采奕奕的小王妃,坐落在华丽的l型沙发上,将她固定在双腿上,拉好浴巾遮掩住她那诱人的雪峰,垂头专注地望着她,低语。 “嗯,小九儿,昨天是我的疏忽,没及时拿出来,害你无衣可穿。” 极具磁性的低哑嗓音,缓缓流淌进乔安染耳中,让她心尖微软。 他那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脸颊,仿似轻柔的飘纱,轻撩而过,令她喉咙泛痒。 昨天下午,她睡醒时,因这里没有她的衣物,穿的正是他的长衫,原来他都记在心里,一点也没因她昨天的冷脸、质疑,就生她的气。 她微怔地对上他认真凝望的眼眸,那里似盛载着深如大海的浓稠爱意,深深缠绕着她。 他单手搂着她细腰,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她水润桃红的唇瓣,继续道: “在见不到你的那段日子,我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你定制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裙子,是你最喜爱的款式。” “做好后就存放在空间,幻想着你穿上它们的模样,相隔这么久,也不知我的小九儿爱好有没有变?” 他话语里的思念,浓的让乔安染心里微微泛酸。 虽然他说她就是他口中的小九儿,可她没有那些记忆,便会幻想那是另外一个女子,能得他如此深情对待,那个“她”真的好幸运。 幸运到让她滋生出一丝……妒意,那个“她”,是做了什么,让厉苍尘记了这么久,都未曾忘记? 她对上他蕴着深深爱意的视线,沉吟数秒,轻开唇瓣,“你记忆中的‘我’,是喜欢什么颜色款式的?”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出占据他心房的那个“她”的喜好,想以此推断她是不是他心中那个“她”的替身。 这世上,长相身材相似的,大有人在,但个人喜好总会有所不同。 而且,她,不做任何一人的替身。 小人儿的眼神太清澈,她心中所想都呈现在眸中,厉苍尘见状,不免低声失笑,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脸颊。 “我的小九儿又在脑补了什么?嗯?吃自己的醋?” 乔安染小手举起抓住他轻掐她脸颊的手,撅着唇佯装生气道:“别转移话题,先回答我,我以前喜欢怎样的衣裙?” 大掌被小手抓住,并未挣脱,任她拿着把玩,他敛了敛唇边笑意,看着她郑重言述她的喜好。 “小九儿喜欢嫩绿色的束腰款,粉色轻纱款,轻盈仙气的银白纱裙,还有……性感撩我的红裙。” 最后几个字,厉苍尘是抵唇在怀中人儿的耳边,用气音所发,带着似笑非笑的语调,很是蛊惑人心, 特别是那个“我”字,音调虽小,但极为清晰,这其中明显有故事。 不等他的小王妃接话,继续在她耳边低语,“小九儿不喜黄色,更厌恶紫色与抹胸款。” “!” 乔安染那略微吃惊的眸子,瞬间又睁大了一点,他竟然全说对了。 她从小就比较钟情绿色、粉色、白色,特别是像水墨山水画的那种,正如他经常穿在身上的水墨长衫。 还有,她确实很讨厌黄色和紫色,还有抹胸式的袒胸露乳,打小就厌恶,没有任何理由。 厉苍尘察言观色,看到小人儿眼中闪过的厌色,便知这一世的她,依旧没变。 即使忘记了所有的前尘往事,还是会对曾经向他抛手绢的贵女,心存厌恶感。 那还是千年前,她豆蔻之年,也就是她十三岁那一年,她女扮男装随他秘密下江南游玩。 在逛街时,有一个穿着黄色襦裙的知府之女,瞧见他这张脸,妄想招他为赘婿,当即就命令下人挡住他和小九儿的去路,大言不惭道: “站住,我要你当我的上门女婿,不可以拒绝,我可是知府的女儿,在家里,我爹爹都得听我的。” 他当时面无表情,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王妃,并未理会,正眼都未看一眼。 只是他这个小人儿,听见有人当街抢她从小就认定的夫君,连最爱吃的冰糖葫芦也顾不上,直接扔在地上。 小小身子,张开双手,站在他身前,小脸染满怒气,盯着知府之女,娇蛮讥笑道: “知府之女?好大的官,我好怕怕啊!” “在这偌大江南,知府就能只手遮天,没有王法了?竟然想当街抢我的……我姐姐的夫君,真是不知羞。” 那位知府之女或许从未被人反驳过,当下就气的跳脚,暴跳如雷。 “你这小毛孩懂什么,虽说你长的也很好看,但你太嫩,我看不上,我就要他,你姐姐又算什么,只要是我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还有,我爹爹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的话就是圣旨,你们一介布衣,还敢违抗我的命令,我现在就叫爹爹把你抓起来,再把你丢进江里淹死。” 最后几个字,成功引起他的“注意”。 他本在欣赏小九儿为他吃醋的可爱小模样,蓦然听到有不知死活的孽障,在诅咒他心尖上的人儿,眸底的柔情瞬间被冷冽取代,冰冷看向那女人。 不发一语,直接打手势让隐藏在暗处的随行侍卫,将其一并擒获,关押死牢,再彻查江南知府。 那一天,江南官员被血洗,来了个大换血。 他本对朝堂之事,没有丝毫兴趣,但若用言语中伤他的小王妃,滋生邪恶的念头,他必会让其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代价。 只是,当晚,他因瞧了那个知府之女一眼,他的小王妃就醋的要和他分房睡。 他的小九儿红着眼睛,肝肠寸断地望着他,哽咽道:“殿下哥哥骗人,说过余生都只看我一人的,你今天竟然看了别的女子,还是穿黄色襦裙的。”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今天那样的?是不是嫌我矮?” 小人儿说到最后,白嫩无瑕的小脸,覆满泪水,眼眶被揉的通红。 他看的心疼不已,想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哄,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现在很生气,你先别碰我,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变心了?” 他听到这酸溜溜的言语,并未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有种隐秘的满足感,眼底只有对她满满的宠溺。 小王妃不让他靠近,只能半蹲在她身前,耐心地和还不到他胸口的小人儿解释。 “小九儿,我没有,是因为她对你出言不逊,我才让侍卫将她捆绑起来。”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嗯?我的小九儿不矮,你现在还小,以后还会长个的。” 他的小人儿见他猜出了什么,小嘴欲言又止,泪眼迷蒙,脸蛋涨红,最后还是藏不住说了出来。 “我们坐船来江南的路上,你去帮我摘荷花时,我听到齐王府的郡主齐梦岚说……说……你就喜欢她那样又高又有肉,摸起来舒服的。” 齐梦岚,其父是北凛国特封的异姓王爷,曾有意与他相商婚嫁之事,被他一箭回绝。 差点被吓尿的齐阳王,自此打消所有念头,未曾在他面前露过脸。 他也是那时才知他的小王妃,为什么会那么厌恶紫色和抹胸款的衣裙。 皆因齐梦岚喜欢紫色,钟情抹胸款襦裙。 他的小九儿为了不让他联想到其她女人,也是因为她吃醋,自那之后,尘王府所有关于紫色的物品,皆被清空,她也未曾穿过一次抹胸裙。 还记得他当时回答小人儿的话语是:“小九儿,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回想起往昔,厉苍尘的眸中多了好几缕笑意。 时光悠悠,转眼千年,她依旧还是这么爱吃醋。 回忆也只一瞬,他望着双膝上眸光微闪的人儿,双手揽着她腰肢,轻声一笑。 “小九儿,现在,能穿一次给我看吗?” 乔安染脸颊飘着两朵红晕,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看她换装。 昨天,她在灵植空间一人独处时,也想了很多。 她决定先回泸市,替她妈妈报完仇,再考虑和他要不要继续。 相识十来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其实是她这二十年来,最放松愉悦的日子。 他身上有她很眷恋的檀香味,可以让她一觉到天明,不会再受失眠之苦,还有他那绝妙的厨艺,是真的很抓她的心。 她想明白后,就主动亲了亲他温热的唇瓣,嫣然一笑。 “我要先吃饭,以后再穿给你看。” 厉苍尘也没强求,回吻了她一下,才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好,我去拿衣服帮你穿。” “嗯。” 乔安染身上此时仅围着一条浴巾,只到大腿根,露出深邃的事业线,饱满的胸脯,鼓囊诱人,纤细笔直的腿,白的发光。 这强烈的视觉冲击,对于欲望还未消的厉某人来说,简直就是狼见到肉的那种兴奋,只想一口吃干抹净。 可他的小王妃心里还有郁结,也不能强来,只能把她喂饱后,再诱她主动,他才能吃“肉”。 幽邃的瞳孔中极速闪过一抹暗光,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独自坐在沙发的小人儿,眨着眼睛瞧向背对她走向淡绿色古风衣橱的新婚老公。 她刚才可是明确感受到他那如铁般滚烫的某物,竟真的乖乖听话,不碰她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太猜疑、多虑也不好,她马上把脑海那些情情爱爱,撇去角落。 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她妈妈的死,也不知唐楚盈还有没有隐瞒什么事。 乔安染的心神很快就转移到要揪出杀害她妈妈的凶手身上,却不知唐楚盈早已离去。 厉苍尘离开的那几分钟,便是前往下面一层楼的会议厅,听保镖王伟的汇报。 当王伟说唐楚盈不知去向,眸中的冰霜,让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保镖,都胆战心惊,小腿发软。 他当时沉默了好几秒,才接通来自京市的视讯通话。 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秦智渊,通过镜头见到这边酷似天寒地冻的场景,脸上常年挂着的笑,都立秒收了起来,恭敬地向坐在首位的冷脸俊美总裁90°鞠躬。 “厉先生,昨晚送来的玻璃管,经过检验,已取得详细数据,里面装的是消失市面已久的禁药,化骨水。” “其配对药方在五十年前,就已被销毁,留存在世上的最后一支药剂,最后一次出现在人前是五年前的盛世私人拍卖会,当时被泸市李家拍走。” 这两句话在偌大的会议厅回旋,秦智渊说完后,就站在原地静待最高掌权人的发话。 静寂的气氛在视频两端蔓延,面无表情的厉苍尘,眸中神色晦暗难辨,用白玉发簪半束的墨色长发,垂在身后,仿佛都透着雪山之巅的冰冷。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过了良久,他才发话,“查李家。” 尽职尽责站在他座椅旁边的助理钱飞,闻言,马上回应,“是。” 此事了毕,钱飞马上把他们总裁昨天让查的事,做出详细报告。 “厉先生,连山分公司上一任总经理,康旭华,在一年前无故旷工五天,后被开除,之后行踪不明。” “昨晚在k组织的追踪定位下,查到十天前,康旭华携同妻女出现在国,与泸市李家家主李华成,在莱克酒店会面,里面的电子设备皆被解除,无法截取谈话内容。” “李家?”意味不明的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的从厉苍尘口中溢出。 穿着西服的钱飞,很肯定地回应:“是。” 钱飞见他们的总裁神色莫测,不再言语,紧接着说下去。 “唐楚盈,女,25岁,连山县唐家村人,父亲是赌徒,二十年前因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深夜跳井身亡,母亲改嫁到泸市李家。” “二十年前,地下钱庄上唐家讨债,恰好被乔家五年前去世的乔夫人安婉君救下。” “其奶奶两天后重伤离世,唐楚盈便被安婉君送去镇上一个人家抚养,每年的支出与学费,皆是安婉君资助。” “五年前,唐楚盈上大学结识李家旁支李耀,与养父养母决绝,前往南城。” “三年前,唐楚盈怀孕两个月,李耀车祸去世。” “两年前,唐楚盈诞下一女,身体血液蕴藏极其罕有的皮肤病毒,名唤噬肤瘤,患上此病,其存活于世最长不过五年。” “十五天前,唐楚盈携带幼女从江城前往泸市李家,寻找解药。” “十天前,辗转江城。” 厉苍尘目色没有丝毫波动,沉静的就像一潭表面平静,实际暗藏汹涌的深潭。 是巧合还是事实? 三件事的相关之人,都与泸市李家有关,看来这趟泸市之行,会很“有趣”。 …… 第25章 小九儿,我们要开始‘逃亡之旅\’了 雪花纷飞的早上,户外温度已降至零下35c,冰冷刺骨。 被冰雪覆盖的帝豪酒店,恍如冰雪之城,撇开暗藏的危险不提,美的令人沉醉。 在厉苍尘服侍下,已穿好淡绿色古风长裙的乔安染,正坐在总统套房内的餐厅,一边赏景一边吃早餐。 有虾仁蒸蛋、三鲜小馄饨、海鲜粥、焦香藕饼、上汤油菜,每一样都香味扑鼻,颜色搭配的赏心悦目,看着就食指大动。 她还没吃,光闻香味,就知晓这一定是她新婚丈夫亲自下厨煮的。 晶亮可人的明亮眸子,不由更为闪亮,他早上得有多早起床,才能完成这么多事情。 光布置那个衣帽间,就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 此时的她,已选择性忘记她的夫君是神秘的异能者,拥有的力量强悍到她无法想象。 厉苍尘也并没有解释的意向,能得到小人儿两分心疼之事,他并不会多此一举往外推。 这一刻的他,眸光载满柔情,细心地给他的小王妃盛粥,喂饼。 两人独处的时光,自然舒服。 享用完美好的早餐后,乔安染就被抱放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 她想起昨天还存有疑点之事,便歪着小脑袋看向坐在身侧的他。 “我亲爱的夫君,我想去见唐楚盈,还有点事问她,就是有个孩子的那个年轻妈妈。” 厉苍尘刚从空间隔空取出牛奶,就听到这句话,眸色微暗,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边把手中温热的杯子放进小人儿手中,边坦言。 “她昨晚已离开。” “嗯?离开了?” 乔安染神色略微激动,小手晃动了两下,杯中乳白色的牛奶,溅出两滴,落在她莹白的指尖。 她并未在意,探身把手中杯子放在茶几,就抽出一张纸巾。 正想擦拭之时,一只大掌执起她的小手,放在他温热的唇上。 肌肤相触的那瞬间,她刚拿到纸巾的小手,顿了顿,心头涌上难以言明的悸动。 当他伸出舌尖将她指腹的牛奶,一点一点舔干净时,她的目光像是被牵引了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怎么给她清理。 他唇舌的灼热感,仿佛透过指尖,通过血液,传进了她的心扉,继而涌上脸颊,让她的脸越发滚烫,耳尖都微微发热。 越来越浓郁的檀香味,源源不断飘进她鼻腔,令她清明的神思逐渐变得迷糊,就这样看着他将她抱在他双腿上,含着她指尖,细细品味。 这个极其暧昧缠绵的画面,蓦然让她的身体腾升起一股热气。 他用嘴叼着她的指尖,再把握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松开,沿着她纤柔的腰身,缠上柳腰,再紧扣进他怀里,贴上他仿佛冒着火的胸膛。 这一刻,不止脸颊热的让她沁出细碎的汗粒,身体也像被他传染,似滚进了1000c的岩浆中。 就当她以为他还会做些什么时,他已慢慢松开她被舔舐的干干净净的指尖。 他用手臂把她禁锢在胸前,就俯身伸手拿起刚才被她放在茶几的牛奶杯,垂眸望着她,温言: “小九儿,先把牛奶喝了。” 这牛奶是养殖在他空间的灵羊所产,连续食用一个月,她的肌肤会更水灵白嫩。 若放在未曾见她为了美,而苛刻她自己前,他并不会费心去留意养颜护肤之方。 既然他的小王妃爱美,那日后便由他来为她将美貌调理到鼎盛之姿。 乔安染闻着唇边那浓郁清甜的奶味,未有丝毫犹豫,就着他的手,全部喝下。 这牛奶,她已经连续喝了九天。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牛奶真的有奇效,不仅皮肤变得比之前更好,就连晚上睡觉都是一觉到天亮。 做噩梦的时候,也越来越少。 如果放在以前,一个星期,七天起码有五天会在半夜惊醒,就再也难以入眠。 特别是五年前,她去了泸市安家后,很少睡过整觉,经常会在半夜哭着醒来。 然而醒来后,她却把梦境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遗留那令她心脏疼痛的窒息感。 现在,这十天和他在一起后,只有昨晚做了那个让她难过的梦。 她把杯中牛奶喝完后,就抬眸笑望着他,像是在说:快夸我,我已经乖乖喝完了。 厉苍尘看懂她眸子表达的意思,眼里不禁漾出柔柔笑意,放下杯子,就低声浅笑。 “我的小九儿真乖,一滴不剩喝完了。” 他说完后,就俯首用唇帮小人儿清理唇角的奶渍。 当柔软的舌尖舔上她的嘴边,心尖微微一颤,抓在他衣袍上的小手,不由收紧两分,任由他细细舔食。 就这样,她再也想不起来询问唐楚盈一事。 小两口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总是过的飞快。 在房内缠绵逐吻一天后,就有保镖发来紧急信息。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这里即将迎来地震,需要立即撤离。 酒店众人已轻装上阵,备好车辆,随时出发。 至于酒店内的重要物品,皆由觉醒空间异能的保镖,一一携带。 厉苍尘收到消息,脸上并未有丝毫变化,慢条斯理地把心爱的小王妃喂饱,才单膝跪地,帮她穿上鞋袜。 给她穿戴整齐后,就站起来俯身对上她溢满疑惑的视线,低头看着她温柔地说: “小九儿,还有三十分钟,这里就会发生六级地震,我们现在需要离开,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收拾东西。” 乔安染听到有地震,含笑的眸子,瞬间染上焦急,小手拉着他的手臂。 “地震来了?那我们快走。” 说着,她就要站起身,拉上他的手离开。 这么紧急的情况,哪还有时间理会那些身外之物。 厉苍尘见小人儿心慌意乱,双手握住她的肩,认真地看着她说: “小九儿,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给我一分钟就好。” 话音刚落,他就俯唇亲上她娇软的唇瓣,给她安抚一吻。 吻毕,他就站起来,转身走向衣帽间。 那里放着他专门为她定做的衣物、鞋袜、珍奇珠宝,他怎会让这些掩埋于废墟中。 进入衣帽间,他大手一挥,就将其全部收进空间。 偌大的衣帽间,瞬间变得空空荡荡,未有一物留下。 当乔安染见他真的在一分钟内去而复返,眼眸不由溢上好奇之色。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那早上摆放那些物品,是不是也使用异能了? 未等她追问,就已被横抱进安全感满满的胸膛。 “小九儿,我们要开始‘逃亡之旅’了。” “!” …… 第26章 岁月为笔,相思入墨,一字一语皆是你 夜色弥漫,大雪纷飞。 在夜幕下,一片白的天地,视野能见度极低。 这场雪已下了两天两夜,帝豪酒店的大门被雪堵了个密密实实,完全出不去。 众人只能从酒店顶楼离开,身手敏捷的保镖们,即使有部分人没激发异能,但他们体能本就极好,下个几十层楼,完全不在话下。 慕玖集团从不养闲人,在这特殊时期,留守在这间酒店的经理及后厨人员,皆不是普通人。 当他们脱下那身职业套装,便是世间最顶尖的雇佣兵,仅听命于厉苍尘一人。 此时,身着水墨色长衫的厉某人,仿似感觉不到冷暖,并未因大幅度降温,就改变往日穿着,也未增添衣服。 他双手横抱着用红色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人儿,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可见他对怀中姑娘的在意程度。 如鹅毛般大的雪,漫天飞舞,并没有因为有人出行,就有丝毫减弱。 只是那雪花似知晓来人的身份,纷纷识趣绕道,未沾染到厉苍尘分毫。 他如履平地,迈步走在覆满厚厚一层雪的楼面。 护卫在他四周两米外的保镖,对此已见怪不怪。 大雪主动让路,这都是小儿科。 他们还记得十年前,前往死亡森林,寻找一味传说中的药草。 当时,进入野生森林深处,误进一头野生猛虎的地盘。 他们见到那近五百斤的凶猛野兽,本做好攻击姿势,准备与它来一场生死搏斗,没想到那头虎只远远瞧一眼他们这位神秘莫测的厉大总裁,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 还是百米冲刺的那种! 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对于厉先生所向无敌的印象,就根深蒂固。 毕竟,连猛虎都害怕的人,这大概也是史上第一人了! 追随在厉苍尘一米外的助理钱飞,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他清清楚楚见到,他们厉总仅轻飘飘地转了个余光过去,那头虎就怂的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头虎这么拟人化,堂堂百兽之王那么怂,真是没眼看。 众人这些想法,也只在一瞬间,脚步极快地疾步奔走到顶楼的各个位置。 厉苍尘脚步稳健,没过多停留,走至顶楼高约一米的围墙,就一跃而下,抱着怀中人儿施展轻功,稳稳降落在雪地。 这出神入化如同九重天之神的身姿,再次让保镖们刷新认知。 他们慕玖集团的创始人竟然会飞! 这是哪种异能?超能力?飞行异能? 只觉醒水系异能的助理钱飞,见此情景,默默含泪,脱下西装外套,准备爬楼下去。 紧急时分,众人不敢有丝毫拖泥带水,手脚麻利地沿着水管滑落。 待众人下楼坐上车,全程用时五分钟。 此时,距离地震来临仅剩二十分钟。 已抱着小王妃坐上越野车后座的厉苍尘,神色异常冰冷。 短短几天,竟没发现后面有个尾巴跟着。 他那修长的指骨,轻轻摩挲斗篷的牡丹暗纹,直接用精神系异能摧毁对方脑海里的那枚晶核。 核碎,人亡。 这招只对同系异能者及丧尸有效,同系异能,谁的等级高,便能随时取走对方性命。 若等级在两级之差,损敌八百,自损一千。 代价太大,很少有人会使用这招。 然而厉苍尘的修为及神秘能力,早已超越常人的认知。 他把跟在后面的尾巴解决后,就不再理会外界,掀开毛茸茸的帽子,露出怀中小人儿酣睡的容颜。 步上顶楼前,他就喂他恐高的小王妃喝了沉睡药剂,让她入睡,免受畏惧。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深深凝望着刻进他心脏已有千年的小姑娘。 千年前在破庙的那次“初遇”,就算她没下山,他也会上山去找她,把她接回尘王府。 还记得她出生那一天,他刚八岁,带着贴身护卫,进入深山寻找一株草药。 当晚,七彩霞光从尼姑庵喷射而出,染红半边天。 因是深山野林,这一幕,除了他,并未有其他人瞧见,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抹光,让他常年冰冷的心,感到一丝温暖,随之用隐身术隐去身形,撇下随行护卫,不由自主朝着那抹光走去。 只是,当他想潜进隐在密林的尼姑庵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未能入内。 随后,他便沿着那座尼姑庵的围墙行走,确认七彩霞光的具体位置。 直到走至一棵千年银杏树下,光芒越来越强盛,他就使用轻功飞上树顶,从上往下俯视整座后院。 待从透过虚掩的窗沿,瞧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安静地躺在摇篮。 那一刻,冰冷已久的那颗心,蓦然跳的很快很快,仿佛那是他寻觅已久的珍宝。 那种感觉很难言明,只知晓,她是他心头的那抹光。 唯一的念头,他想把她带走,养在身边,日夜不分离。 他随之一跃而下,尝试用各种方法进去。 就在他压抑不住心中突袭的暴戾时,一个尼姑开门走出来,无悲无喜地看着他说: “尘王殿下,她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七年后,你可来带她下山。” 就这样,他等了七年。 那个下雨天,在破庙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确定她就是他等了七年的那个女婴。 当她跑来抱着他双腿叫哥哥时,沉寂多年的心,再次沸腾起来。 她,是他永远也不会放手的命中恋人。 从回忆中脱离的厉苍尘,看着怀里丝毫没变的人儿,轻声低语: “小九儿,还记得你我许下的约定吗?” “与伊连理金不换,誓欲百合到天荒。” 话音刚落,吻随即印上她白嫩的眉心。 睡着的人儿,似若有所觉,寻着那道让她舒心的檀香味,拱向他温热颈窝,磨蹭两下,又安然入睡,唇边还带着甜美笑意。 她这小动作,被厉苍尘尽收眼底,蕴着浓稠爱意的深邃眼眸,不由染上比星辰还璀璨的笑意。 他抬手轻轻描绘她惑人心魂的眉眼,继而缓缓撩开遮掩她耳背的发丝,俯首轻啄,把隐在她耳背里的胎记,淡蓝色雪花,吻出来。 这是他与她的秘密,从未有第三人知晓。 “岁月为笔,相思入墨,一字一语皆是你。” …… 第27章 前路被堵,他为了不惊扰小王妃的睡眠,下令绕路而行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距离帝豪酒店二十公里的镜心湖森林,被笼罩在一大片艳红如阳的红光中,像冲天大火一样,红的让人心惊。 覆盖着一层厚厚冰雪的大地,仿似也受其影响,染上淡淡的红。 那火红的光,将万物映照得仿若白昼。 即使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开在雪地上的三十辆越野车队,也清晰可见。 因无情雪花的飘落,前方视线受到干扰。 他们只能采取人力方案,派出三名觉醒速度异能的保镖,瞬移到前方探路,有异常立即让一人回来汇报。 现在是末世初期,第一批觉醒异能者皆是身体素质最强的,但精神系异能实在太逆天,他们整个保镖团,没一人拥有此异能,便只能用跑腿来解决目前的问题。 至于他们慕玖集团创始人厉总的异能,除了他们的总裁夫人,尚未有旁人知晓。 几分钟后,天边那火红的光芒,逐渐变成蓝白色,还伴随着“轰轰”的声音,开在最后面的车辆见状,立即加速。 红色地光变成蓝白光,这表明地震还有几分钟即将到来。 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对此都有明确认知。 本就开的极快的车辆,再度像火箭般消失在地震中心包围圈。 车子提速,开到最大马力,车辆难免会有些许颠簸。 坐在后座的厉苍尘,双手环抱着靠在他胸前的小人儿,因车辆有轻微摇晃,她渐渐开始皱起眉心,不适地轻蹭向他锁骨处。 软若无骨的小手,掩在宽大斗篷下,无意识地揪着他身上单薄的衣衫。 下一秒,一道淡银色光芒由厉某人身上散发出来,将她完全包裹在其中,隔开一切震动。 没了摇晃的感觉,乔安染那微拢的秀眉,缓缓松开,再度沉睡,小手垂落在他腰腹上。 他垂眸望着怀中可爱的小王妃,浮上眼底的浅笑,越渐加浓。 搂在她肩脖下方的手,慢慢收紧,近距离看她如画眉目。 未施粉黛的小脸,白皙雪嫩,泛着诱人的粉色,令他忍不住俯首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 十分钟后,“轰隆隆”的声音由远方传来,大地开始摇晃。 保镖们感受到震感,车子更是像离弦之箭般,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一路疾驰,开出震源范围。 如果此时有无人机,就能看到后方的大地,像被人拿着大砍刀从上面狠狠劈开一样,砍出极深的裂缝,再细分成纵横交错的缝隙。 黑漆漆的裂缝深渊,让人见之生畏。 轰然倒塌的建筑物,被张开血盆大口的鸿沟吞噬。 飞沙走石间,古木参天的森林,瞬间消失在地平线。 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尘土飞扬蔓延至天际,就可想象的到这场地震有多强。 人,在自然灾害面前,渺小的犹如尘埃。 就当越野车队,即将开出江城地界的密林时,钱飞敏锐察觉到三公里外的出口,有异常。 他脸上神色异常严肃,连忙拿出望远镜,透过夜色,去观察那闪着绿点的光芒。 在看到其中一个速度系异能保镖,浑身是血地飞奔回来,他立即下命令:“停车。” “哧——” 司机下意识踩下刹车,飞驰的车辆突然紧急刹车,形成的冲击力极大。 被用挡板隔绝开的驾驶座,司机与助理钱飞两人的身躯,都不受控地狠狠向前倾斜,后又被绑在身上的安全带拉回原位。 坐在后座的厉苍尘及他怀里的小王妃,因有银光护体,两人都未受到影响,没有丝毫移动。 乖顺伏在他胸前入睡的乔安染,睡的依旧香甜,完全不知今晚的第一道“关卡”即将到来。 他敛起眼中柔情,施展精神力查看前路情况。 此时的钱飞已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抬脚下车,快步走去前方,看向被保镖队长王伟扶住的杨海。 杨海胸口中弹,鲜血直流,脸上沾满血迹。 钱飞见状,立即询问了解情况:“怎么回事?” 随后而来的帝豪酒店经理张策,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杨海咳了两口血,吐在地上,才握紧拳头,抬起闪射着坚毅之色的双眼,告知前方一切情况: “前面有五百人在路口蹲守,人人持枪。” “是泸市李家人,他们还有手榴弹、冲锋枪,在路上埋有炸药。” “张健被炸死,阿钰为掩护我,也在返回途中被打中心脏。” 说到最后,铮铮铁汉的眼角不由泛红。 王伟见手下两名得力干将被杀,心中腾升的怒火可想而知有多大。 他扶住杨海双肩的那双粗糙大手,暴起的青筋都像毛毛虫般粗壮。 静寂一下子在四人间蔓延,天上坠落的雪,逐渐覆盖在他们头顶上方。 钱飞那张显年纪小的娃娃脸,此刻尤为难看。 末世刚爆发,就有这么多人持有枪支,埋伏在前方,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 就不知是李家哪路人马,敢挡他们厉总的路。 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找死。 他随即丢下一句话,就往回走,请示厉先生。 “王伟,先带杨海去疗伤,我去去就来。” 还站在原地的张策,腾空变出医药包递给王伟。 “里面装有消毒酒精、手术刀、纱布、胶带、疗伤药。” “疗伤药是慕玖旗下医药研究中心新研发的特效药,可以快速止血。” 王伟闻言,马上接过道谢:“是,谢过王经理。” 王策,与他同姓。 但对方在进帝豪酒店前,却有多重身份,不仅是佣兵团的首领,还是研究中心的核心研究员,更兼职厉先生的随行保镖。 身居要职的王策,据说已经追随厉先生25年,忠心耿耿。 这些信息,也仅在王伟脑海一掠而过。 他说完后,就扶着脸色已经开始泛白的杨海,走向后车,准备把子弹挖出来。 如若不然,杨海会失血过多而亡。 年逾四十的的张策,点头致意一下,就往旁边跨开两步,让路给他们过去。 他眯着眼看向远方与苏市交界的月光森林,一切都被大雪覆盖,很难看的出有什么。 更何况他既没有精神力,也没有千里眼,如何能看的到? 虽无出类拔萃的异能,但他却觉醒了听觉,能听到二十公里范围内的声音,以及空间异能,拥有十平方米存放东西。 就比如这一刻,对方那清晰的话语,已顺着风声向他耳中飘进。 “老大,耗子报告,吕梦梦还有十分钟就会到这里。” “对了,老大,耗子还说,有一列越野车队往这边开来,外面没标识,暂时不确定来人身份。” “有多少辆车?” “30辆。” “从哪里开来的?” “耗子说是帝豪酒店。” “车牌号?” “是京市的。” “坏了,那应该是慕玖集团的人,快,撤。” …… 与此同时,钱飞已走回第三辆越野车,屈指在一片黑的车窗上,郑重地敲了两下。 “叩、叩——” 不到两秒,车窗缓缓打开,降至四分之一停下,里面很昏暗,看不清人影,钱飞也不敢乱瞟,视线一直落在地上。 他微微弯着腰,恭敬地讲述前方的情况。 “厉先生,前方有埋伏,对方有五百人,每人皆携带枪支、弹药,路上还埋有炸弹。” 钱飞言简意赅地将状况汇报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指令。 厉苍尘那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庞,掩在暗色中,看不清神情。 冷风从车窗倒灌,吹到他怀里小人儿的脸颊,引起她些微不适,在他怀里拱了拱,小嘴发出细若蚊蝇的呢喃: “嗯……冷……” 这含糊娇软的嗓音,就像是一个激发厉某人强烈独占欲的信号。 她的喃喃声刚落,他就扯过一旁的毛毯,遮掩住那张姣好面容,不让外人有觊觎的机会。 候在车外,被冷风吹的钱飞,并未听见那细小的声音,他还在细数落在皮鞋上的雪花。 这个是菱形的、那个是针状的……就当他要数到球杆状的雪花时,后面数道橙黄色车灯直射而来。 他立即将身上雪花抖落,侧目望向刚从远处开来的五辆车。 车身凹陷、覆满灰尘,像是刚从垃圾场出来。 这悲惨的情况,很明显也是刚从地震中逃亡出来。 对方不太走运,估计还有人员折损。 也许是刚经历地震,心存恐惧,那些人并未停下,直接加速往前开走。 钱飞见此挑了挑眉,难得想做一回好人,告知对方前路有异常,既然走的这么快,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待那五辆车开走,没有丝毫温度的冷冽声音,才从车内传出来,“往北。” 这两个字刚落下,车窗就上升、关闭。 钱飞接到指令,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去落实、执行。 守在路口有五百人,他们现在只有数十人,为了保存实力,只能暂时绕路。 至于这笔账,会好好记在李家人头上。 如果让钱飞知晓,他心目中冷酷寡言、实力非凡的厉总,只是不想吵到小王妃睡觉,才选择绕路,应该下巴都会惊呆。 此刻的他,也没多想,把厉先生的命令传下去,就立即返回副驾驶,让司机开车。 一片白的雪地,很快便只余数条车轮子的痕迹。 没过半分钟,痕迹随即又被大雪覆盖。 …… 第28章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北边覆满冰雪的密林,安静的只听得到车辆压过积雪的声音。 这是前往阳城的一条路,与苏市恰好一南一北。 若从阳城去泸市,唯一的一条路,只能选择水路。 这里是一座四线的沿海城市,交通并不发达,就连道路都崎岖不堪,因有厚厚一层大雪覆盖,并未像以往那么颠簸。 也许是这两天太多人开车出逃,这条雪路被压的很厚实,越野车开的也很稳。 这一段路,畅通无阻。 直到进入江城地界,众人心中的平静被打破。 一路断肢残骸,即使是大雪也未能完全掩盖。 整座城像是空城般,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坐在后座的厉苍尘,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望向车窗外的目光,比那从空中飞舞而下的雪还要冷上几分。 只因有条隐藏在居民楼的变异鲨鱼,妄想冲出来,打扰他的小王妃睡觉。 他一个冰冷瘆人的眼神射过去,那物吓的瞬间静止不动,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即逃回大海。 变异鲨鱼其实并没看到车内之人的目光,但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气息,仿佛它再前进一步,就会被剁成鱼酱。 刚开灵智的它,虽不懂得避凶趋吉,可它能感应到对它不利的危险。 待二十辆越野车呼啸而过,它匆忙拖着新长出来的两条腿,快速离开,逃回大海。 它的存在,并未惊动到车上的保镖。 厉苍尘见那条变异鱼识趣,便未再理会。 他在用精神系异能探查周围环境时,就已清楚这里的异常。 整座城早已被清空,死伤各一半,能逃出这里的,不过四成。 一路进来见到的那些残骸,就是最好的说明。 这是一座三面被海水包围的城市,首当其冲成为变异海生物的盘中餐。 人们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可爱海生物,在海水受到重度污染时,体内就已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经此残酷的基因突变,能存活下来的鱼类,都会比正常体态大上四五倍,新长出的牙齿亦会更锋利,性情更残暴。 渺小的人类力量,焉能与其抗衡? 而厉苍尘在明知这种情况下,还选择走这条路,也是因为前往苏市那条路,除了江城与苏市交界的月光森林有炸弹埋伏外,距此一百里的小镇,还有接连不断的小地震发生。 现在是晚上,他的小王妃要睡觉,需杜绝所有事物的干扰。 阳城是一座空城,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至于那些鱼虾? 敢靠近,就抓起来,串成烤串,炸给他的小九儿欣赏,这也算是一项愉悦身心的节目。 隐藏在周围居民楼的变异海生物,莫名感觉性命岌岌可危,趴在原地哆哆嗦嗦。 还想出去作妖的某八爪鱼,感应到恐怖可怕的气息,咻地七手八脚跑回满目苍夷的大海深处。 其它生物天生感应危险的本能,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纷纷逃离阳城,钻回被污染的极其严重的海洋之家。 就算泡在污染严重的海水会皮肤破裂、流血,它们也不想被烤成串,没了命。 就这样,本已被各类海生物霸占的阳城,俨然成了厉苍尘的包场。 这一下,本就无人的偌大城市,更为死寂,除了雪,还是雪,一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 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保镖,见这座城死气沉沉,阴冷的令人窒息,都不由心头微紧,提起高度警惕性。 直至他们将车开到慕玖集团旗下的海鲜大酒店,都未遇到一点埋伏、阻碍,脸上的神情更为严谨。 他们做这行的都很清楚,麻痹对方,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放下警惕之心,就表明离死已不远。 到达海鲜大酒店门口,保镖们第一时间前往各处检查,排除危险苗头。 直至逐一检查过,没有异常,才恭敬地请他们的厉总上楼。 厉苍尘从离开帝豪酒店的那一刻,就一直紧抱着怀中熟睡的人儿,即使是在车上,也未曾松手。 在下车前,他细心地整理好包裹住她身躯的斗篷,将她小脸蛋侧放在他炙热的左心房,确保不会让风惊扰到她,才迈步下车。 守候在酒店大门两侧的保镖,目不斜视,皆盯着脚尖看,一点也不敢乱飘。 他们的厉总还没有夫人时,就很不喜别人盯他的脸看,现在,有了夫人,他们更不敢造次。 惹怒厉总的下场,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承担的起的。 被送往非国挖煤,那都是幸运中的幸运。 如果被罚掏心挖眼,剁手指,还要在伤口上撒盐,扔进蛇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蛇啃食,那才是真的酷刑。 钱飞想起曾经目睹的那恐怖一幕,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站姿随之更为笔直,头都快要低到胸口。 厉苍尘抱着他的小王妃进入光洁明亮的大厅,就抬步走进专属电梯,直达顶层套房,他的专属房间。 慕玖集团旗下开在全国各地的每间酒店,都留有他的房间。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即使他从不去住,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也会一直保留,不让任何人沾染。 已追随在他身边多年的助理和保镖,都十分清楚,神秘莫测的厉先生洁癖很严重。 凡是他的东西,从不让人碰,即使不要,也会做销毁处理。 熟睡中的乔安染,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眼中洁癖严重的厉总,在她面前,非但没有一丝洁癖,某个时候,吻她脚时,连脚缝都没放过,就像是有重度恋足癖一样。 每次都要她用另一只脚轻踹开他,才能获得自由。 但过后,就要承接他狂风骤雨般的索取。 此时的厉苍尘,抱着还在梦乡的她,走进房间后,就掐了个清洁术,将卧室重新清洁一遍。 在下酸雨前一天,这座酒店的工作人员,就被以公司放长假的理由,全部离去归家。 房间已有十天未清理,到处都沾有尘埃,虽有随行保镖快速打扫了一遍,但时间仓促,很多缝隙之处并未清理干净。 他用清洁术整理干净后,才抱着他的小九儿走向大床。 当他刚想将小人儿放下床的那一刻,却嗅到一丝很轻微的鱼腥味,眸底神色瞬间异常冰冷。 这张床被软体动物睡过,且长有八条腿,可真是会享受。 下一秒,他就抱他的小王妃,闪进空间,踏进慕玖阁,进入房间。 这里的环境布置千年如一日,未曾有丝毫变化,皆是按照他与她曾经在尘王府的那个卧室,一比一还原。 走过门槛,经过圆木桌、置满各式小摆件的木架,再绕过精美的雕花屏风,便是他与她的古木大床。 他走到床边,就将盖在她身上的斗篷取开,放在一旁椅子,继而弯腰轻柔地把她放落在床。 帮她脱掉外衣,鞋袜,身上仅余内衣内裤遮羞。 就在他准备转身去衣帽间拿睡裙帮他的小王妃换时,刚被放下床的她,闭着眼睛勾上他脖子,含糊不清地发出嘤咛之音。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也许是他身上的独特檀香味太让她眷恋,当萦绕在她鼻尖的香味变淡时,就会产生一种不安的无措。 半梦半睡的她,双手缠着他脖子,就是不肯让他起来。 下意识的动作,即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离不开他。 厉苍尘单手支撑在她脸颊旁的枕上,上身覆在其上,瞧见她再度慢慢依赖他,眼底闪过浅然笑意。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她嫩滑的脸蛋,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 “好,我会永远伴在小九儿身边。” 这句话清晰地传进陷入梦境的乔安染耳中,她仿佛真的能听到,小脸上的慌乱渐消,双手直接缠在他后脖,搂着他脖子入睡。 享受到如此香甜待遇的厉某人,唇边微扬的弧度,相当蛊惑人心。 他随之单手脱下衣衫,上床把她搂进怀中。 紧搂他不放的小人儿,感应到熟悉的胸膛,立即贴上他,寻到舒服之位,才继续安睡。 厉苍尘低头轻轻印了个吻在她发旋,低语: “小九儿,晚安。” 这个深夜,两小夫妻在空间安然入睡。 好不容易躲开地震的吕梦梦,却又在月光森林遇到埋伏,差点全军覆没。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国就被她弄死的李家之子,李广彬,竟然死而复生,还取得她隐秘的行踪,蹲守在她回泸市的必经之路。 如果不是她提前发现异常,还真有可能让车子开过去,把命交代在那里。 生命接连受到威胁,吕梦梦再也忍无可忍,干脆来个一窝端,直接使用还从未暴露在外人面前的雷霆异能,将他们电成一根根面目全非的人形木炭。 李广彬见到她那恐怖的破坏力,双眼瞪圆,一个女人竟然觉醒了雷系异能! 只见她仿似不惧枪支的击射,穿着一袭紧身红裙,露出妖娆身躯,站在冰天雪地。 她面无表情地挥手,发射出一个个带着彩色光芒的雷电,把子弹包裹在其中,将其融化,随之滴落在雪地,与大雪融为一体。 李家秘密培养的暗卫孙兆国见状,马上明白收集到的情报,出了问题,立即护在李家唯一的嫡子身前。 “少爷,请你上车,先离开。” 李广彬脸上覆满愤恨之色,难得找到这个机会,竟然还是报不了仇,他不免气的甩袖恨道: “吕梦梦,你在国射我的那一箭之仇,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他说完后,就阴沉着脸瞪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一眼,随之转身上车离去。 …… 第29章 小九儿,要吗? 一夜过去,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吹来的风,又冷了几分。 早上九点,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的乔安染,穿着冬款对襟长袄交领百褶裙,站在豪华套房落地窗前,望着户外银装素裹的世界。 如果忽略被雪掩盖的亡魂,穿上雪衣的建筑物,确实美丽的像童话世界的蘑菇屋,纯洁美好。 今天是暴雪第三天,被夺走的生命,已不计其数。 她透过洁净光亮的玻璃,凝望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静静观看那不知人间疾苦的雪花,它们仍欢乐地在空中旋转、飞舞, 这座城市,看起来并不大。 她此时正站在近百米的高楼海景落地窗前,这是360°最佳观景位置,从这里俯瞰下去,一切尽收眼底。 大大小小的街道,纵横交错加起来都不超20条。 被大雪覆盖的居民楼低矮,均在两层高。 她所处的这个酒店背靠高耸大山,东南西三个方位,皆被浑浊不堪的海水包围。 远远望去,昔日蔚蓝清澈的大海,已变的浓稠如墨。 灰黑色水面上还飘着一层像是浮油的油状物,还夹杂着不明物体,像会蠕动的某虫。 乔安染默默将视线移到伫立在北面的大山上,这座山真的很高,她需仰头90°才能看到山峰,用高耸入云这个成语来形容,十分贴切。 山底下,就是四条直通山那边的隧道。 吃早餐时,她就已问过她的新婚老公厉苍尘,这里是哪。 他当时眉眼温柔,一边喂她吃鸡蛋饼,一边说: “小九儿,这里是阳城,是一个三面临海,不甚出名的海滨小城,现在雪太大,我们先在这里住几天,等雪停,我们再从这里坐船去泸市。” 她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抬手拿勺子吃他亲自熬的鸡丝瑶柱粥,口感鲜美,营养丰富,是她喜欢的味道。 细细品尝,还有淡淡牛奶味,很香。 那完全俘虏她嗅觉的香味,让她不自觉就把那碗粥吃的精光,现在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的厨艺是真的很抓她的胃口,喜爱至极。 站在落地窗前的她,慢慢将投注在户外雪地上的视线收回,垂眸望着手上的小木盒。 这是三天前,她和厉苍尘去依云水岸乔家,地下酒窖拿到的那个盒子。 也就是藏在酒窖地道的那条菩提手链,那天拿到之后,一直没打开,当天随手放在他空间。 今天早上醒来,她坐在梳妆台,任他帮她梳头挽发,才留意到角落的它。 待他帮她穿戴好古风衣裙,去厨房煮早餐时,就打开看过里面的物品。 当她看到的那一秒,还以为出现幻觉。 揉了好几遍眼睛,才确认没看错,静躺在木盒红锦布上的菩提手串,变成了一抹灰! 明明上一世,她拿到的是完好无损的手链,这一次怎么变化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蝴蝶效应? 未等她想明白其中缘由,后背就贴上了温热的胸膛,耳尖还传来熟悉的舔舐。 那令她全身酥麻的触感,让她站立的双脚,蓦然软了软,是他用手紧扣住她的腰,才没当场摔倒、出糗。 抓住木盒的小手,悬在半空中。 另一只小手紧拽着他的袖袍,维持站姿,水润红唇对身后的他,发出软绵娇媚的声音: “嗯……你不是去处理事情了?这么快好了?” 从后面紧抱着她的厉苍尘,舌尖用上些许力道,吸吮她左耳尖,露出淡蓝雪花印记,才不舍地松口。 一边吻上覆在她脖子的秀发,一边用低磁暗哑的嗓音回应: “心已遗落,无心做事,故来寻回遗失的心。” 这撩人心弦的情话,仿佛化成甜入心扉的蜂蜜,一路蔓延至她心尖,甜的让她不由自主翘起唇角,脸颊浮起娇羞的红晕。 垂落在她胸前的发丝,已被他十五厘米长的中指,轻撩到另一边。 他的唇毫无阻碍地缠绵吻上她纤嫩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串暧昧印迹。 那温热的唇舌,似裹着灼人的火焰,热度由她的脖子,一路延伸上耳根,涨热泛红。 穿着古风衣裙的身体,仿佛也被那股滚烫的灼热焚烧,心跳微微加速。 在她腰间抚摸的大掌,亦自带火星,让她的心,颤栗不已。 他的唇流连在她如凝脂般的雪肌上,渐渐下移,轻扯开她的衣襟,吻上精致的锁骨,留下深浅不一的专属印记。 那温柔的缠吻,令乔安染情不自禁地发出一连串不成调轻吟。 软媚撩人的声线,勾人心魂,将厉某人的欲望,猛然唤醒。 抵在她腰间的灼热源头,蓦地让她脸上的红晕更为艳丽。 在他越渐猛烈的亲吻下,悬在半空中的小手,慢慢软的提不上力气,抓着小木盒的指尖缓缓松开,盒子随之掉落在地毯,无声无息。 未盖紧的盒盖,被摔开,盒子里面的木灰,洒落地毯,不到十秒,就一点点消失不见,最后,只余空空如也的木盒。 被亲的意乱情迷的乔安染,已难以分神留意它的变化。 她半眯着眸子,靠在他胸前,仰着小脑袋看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眼神迷离,笼着一层迷蒙的水汽。 那纯欲交加的媚意,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极其惑人。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他不仅手长,腿长,身高也比她高出很多。 1米63的个子,才堪堪到他肩膀,连下颌都不到。 每次被他索吻,都是他弯腰低头,要不就是直接单手绕到她大腿根,把她整个人托起来,让她坐在他手臂上再拥吻。 和他接吻,他从不会让她脖子受累。 这些小细节,是真的很让她心动, 厉苍尘感应到怀中人儿专注的目光,双唇随之沿着她脖子上移,覆上她红润唇瓣。 随之将她身体摆正,面向他,再弯腰,大掌不安分地流连到她被百褶裙遮掩的大腿,逐而圈上。 趁她还沉浸在他霸道的吻中,猛然用力将她单手托起。 毫无准备的乔安染,一下子被托高,似受到惊吓般,双手下意识缠上他脖子,紧紧搂住。 突如其来这么一下,她的呼吸瞬间乱了,心扑通扑通狂跳,就像有只蹦迪的小兔子,在她心脏跳来跳去,脸颊都泛着桃粉色。 即使如此,两人的双唇也未有丝毫分离, 呼吸相贴间,两人体温逐渐升高。 她那雪白的脖颈,性感的锁骨,已留下一个又一个粉色印子。 开着暖气的房间,此时炎热如夏天。 厉某人额间冒着一层晶莹的汗珠,眼尾泛上浓郁的情欲。 两人唇齿交缠,双唇相接时,就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至她四肢百骸。 潮热透粉的脸蛋,粉色逐渐加深,变换为诱人的绯色, 直至将她吻的快呼吸不了,他才艰难地松开她微微泛肿的唇,让她伏在他肩上缓和急促的气息。 只是他身上燃烧的极其旺盛的欲火,却快要将他逼疯。 抚在她后背的大掌,已侵入她敞开的单衣内。 一手都不可掌握的软玉,在他掌中,变换着各种形状。 那无法言喻的触感,令乔安染不自觉轻哼出声。 “……嗯……” 厉苍尘压制着快要汹涌而出的欲望,极力挑弄着怀中的小人儿,让她主动说要。 幽邃的眼眸,已覆满深不见底的情欲。 昨夜,放任小人儿睡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是时候来收取利息。 他那灼热的气息,缓缓落在她莹润的耳垂,“小九儿,舒服吗?嗯?” 乔安染的神智,在他大手的抚弄下,已离家出走,下意识遵从内心的想法,趴在他肩上,微张红唇,说:“要。” “好,我来伺候我的……”小王妃。 下一秒,未等他说完,他的唇就被他的小九儿,侧头霸道堵上,主动索吻。 厉苍尘深邃的眼眸划过一缕满意之色,随后抱着她闪进空间,把她压在大床上,将主权夺回。 火,一发不可收拾。 随着两人衣裳的减少,这场迟来的“晨运”,正式拉开序幕。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越来越浓郁。 他身上的幽香,很让乔安染上瘾,屡屡让她产生一种,想与他缠绵到天荒的想法。 得偿所愿的厉某人,见身下小人儿分神,吻的更为用力。 他肆意掠取,她尽情享受。 只有两人的空间,吟哦不断,缠绵缱绻。 坦诚相待的两人,以舌为笔,以口中玉液为墨,描绘出一幅幅瑰丽的画卷。 就在他与她进行“作画”到高潮时,海鲜大酒店门外却来了不速之客。 助理钱飞收到保镖队长王伟的报告,十年来都未有太大变化的娃娃脸,神色异常严肃。 他刚走至酒店大门,就看到近百人持枪围住酒店。 为首之人是一个彪形大汉,一脸络腮胡,看不清人脸,那双如牛眼般大的眼睛,露出危险的精光。 双臂肌肉发达,腱子肉鼓的就像是一个个小孩拳头堆积而成。 在这零下近40c的天,那络腮胡大汉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正大言不惭地在大声嚷道: “不想死,就把酒店腾出来给我们弟兄住。” …… 第30章 小九儿,不要什么? 雪,轻轻飘落在酒店大门口的石狮子上,仿似为它现场制作雪白的衣裳。 围堵在酒店四周的近百号人,有的身上还穿着囚服,明显是从监狱逃出来的罪犯,至于为什么每人都持有枪支? 答案很明显,看那些人身上挥散不去的浓重戾气,及四肢、脸上的刀疤,就能知晓是某黑道的小喽啰。 估计是看世道已乱,都想充当老大,出来自立家门。 站在最前面身高一米九的王伟,听到络腮胡大汉的“豪言壮语”,立即拔出手枪,废话不多说,直接朝对方发射。 他们慕玖集团,员工都随总裁,从没有被人欺负上门,还忍气吞声的说法。 干,就完事。 络腮胡大汉似乎没想过穿着干净整齐的斯文人,也会搞不声不响“偷袭”这一招。 他眼神呆愣地低头看了看胸口上破了一个口子的黑色背心,又抬头望向面无表情的王伟,不敢置信地嚷道: “你敢开枪打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慕玖集团创始人的舅舅,敢和慕玖集团作对,活的不耐烦啦。” “!” 刚走到王伟身边的钱飞,听到络腮胡大汉这句话,额间出现三条虚无的黑线。 众所周知,慕玖集团创始人厉先生,无父无母,更没有任何亲人。 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一个人,独善其身。 现在,突然有个粗狂不堪的人,跑来说他是出尘绝俗如仙人的厉先生的……舅舅? 这人也真是敢想敢说,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勇气。 王伟及其他保镖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络腮胡大汉的眼神,宛如看智障。 站在络腮胡大汉身后的黄毛小弟,见觉醒金刚异能的老大,毫发无损,立马嚣张助威,恶声恶气道: “对,我们老大可是慕玖集团总裁的舅舅,就算现在世道混乱,但慕玖集团可是全世界最牛的存在。” “得罪我们,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我们老大可是觉醒了刀枪不入的异能,你们这玩具枪没用,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黄毛小弟刚说完,其他近百号人立即挥手回应,场面浩荡。 “对,对,对。” “我们老大是最厉害的。” “敢不听我们的,把他们都毙了。” …… 王伟站在原地,见对方在子弹的射击中,毫发无损,略显惊讶。 竟然还有铜墙铁壁这个异能? 怪不得对方如此猖獗、肆无忌惮。 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们未免也高兴的太早了。 王伟不欲和这些罪犯多费口舌,直接让身后两名觉醒火系异能的保镖上前。 “强子,阿勇,交给你们。” 异能刚升到二级的许强和赵勇,听到能现场实践异能的威力,都迫不及待摩拳擦掌,精神亢奋。 络腮胡大汉和他身后的小弟见状,面面对视,继而哄堂大笑起来,黄毛更是弯腰捧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你们就让这么两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来以二对百?不自量力,兄弟们,上……”啊。 “啪——啪——”几声响,由许强指尖冒出的火,瞬间喷射到黄毛身上。 那火焰仿佛自带汽油,不过两秒,他整个人就燃起熊熊大火。 被大火缠身的黄毛,整个人倒在雪地上,打滚,痛的撕心裂肺地呐喊。 “啊——好痛,老大,救我。” 穿着囚服,拿着手枪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齐齐下意识后退一步,眼中充满恐惧之色,握着枪支的手,都开始发软。 竟然是火系异能者! 还是进阶的! 他们这个队伍也有一个火系异能者,但只能喷出一小簇火星,点个烟。 熊熊大火,天生使人心生畏惧。 现场刹时鸦雀无声,只余黄毛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还有“滋~滋~”的火烧声音,在下着大雪的现场,十分清晰。 络腮胡大汉见最会拍他马屁的黄毛小弟,被一把火烧了起来,他龇牙裂嘴地紧握拳头,冲上前,试图用他的铁臂把对方打趴下。 赵勇先发制人,身形灵活,爆发力极强地将对方踹倒在地,再极快地拿起一桶汽油,冲上前,从头往下,全部泼向络腮胡大汉,随后马上施火。 火遇上汽油,简直就是最佳拍档,那火焰窜的比围墙还高,烧的比黄毛更狠,更大。 络腮胡大汉因块头太大,灵活度也不够,着了对方的道,倒在地上没及时起的来,就被汽油倒了个透心凉。 他刚开始见身上着火,还有些微的紧张感,过了两秒,见身上毫无灼热感,不禁张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 “我张大虎不仅刀枪不入,火也丝毫拿我没办法。”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玩火,也让你们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粗狂的嗓音,传遍酒店每个角落,络腮胡大汉张大虎边说边裹着满身火焰,跑向站在大门口的王伟和钱飞。 觉醒雷系异能的保镖见状,立即释放出雷电,打在他身上,却没多大反应。 心生退意的逃犯们,见张大虎被火烧都没事,又开始自信心满满,觉得他们新认的这个老大很厉害,一定能将对方干掉。 就当他们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一道“雨”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泼向张大虎。 他本以为这一次也会没事,正想开口讥诮,却猛然有种皮肉分离,异常灼痛之感。 喉咙也像被烧毁了般,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双手紧扣里面像在着火的喉咙,无声地“啊啊”直叫,前进的脚步,已然停下。 他浑身开始冒出白色烟雾,还伴随“滋滋”作响的声音。 王伟见状,意识到某种可能性,马上向冰系异能者下命令:“阿华,用冰封住他,张达,把他丢去五十里外。” “是。” “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张大华没有丝毫犹豫,马上释放出他昨晚刚升到2级的寒冰封印。 张大虎身上的火焰,刹时被厚厚一层冰封印在里面。 张达随即极速上前扛起他两百余斤的壮硕身体,使用瞬移,奔向几十里外的山林。 “砰——” 五秒后,一声巨响从山林那边传来,上空腾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穿着囚服的那些人,似乎意识到他们的老大,已自爆身亡,立刻惊恐万状,四处逃窜,奔向四面八方,不敢再在这里停留。 他们本是阳城监狱的死囚犯,五日后执行枪决。 但在一周前,他们迎来了转机,有了生的希望。 那一天,突然有很多长腿的鲨鱼、章鱼,跑上岸,进城,见人就咬,生啃血肉。 突如其来的变异海生物,让大家疯狂畏惧,纷纷开车出逃。 这里的秩序顿时乱了起来,再无人主持大局,俨然成了变异海鲜的地盘。 没人值守的看守所,他们当天就逃了出来,也看到了那些凶残之物,毫不犹豫转身跑向大山的另一边,躲起来。 直到昨晚,末世爆发后,从没人敢进的阳城,竟然来了二十辆越野车! 他们以为这列车队很快就会被吃掉,便站在半山腰,用望远镜查看,看那些人的情况。 然后就看到神奇一幕,霸占居民房屋的海鲜,竟然自主离开,一条都没在此逗留。 他们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纷纷提出不同见解,寻找让海生物惧怕的原因。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通时,远远瞧见车队开进了阳城最大的海鲜大酒店。 他们细心观察一夜,发现逃离的海生物,一只都没回来,顿时激动的无以复加,开始猜测那些人身上是不是携带了令海生物害怕的物体。 故,才有今天上门围堵,近百号人逼迫对方离开这一出。 他们已经在山林游荡了一个星期,也饿了一周,冷了几天。 现在有机会住酒店,还不用惧怕海生物的攻击,当王大虎提议灭这些人灭口,再霸占对方的宝贝,必然举双手双脚同意。 只是现在,他们开始后悔。 当身后枪声突袭,他们就明白,“枪决”还是被严格执行了。 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倒在雪地,继而在纯白的天地开出一朵朵艳丽血花。 这一幕幕,已被做到昏睡的乔安染,并未瞧见。 厉苍尘出去“下”完一场硫酸雨,将吵杂之人解决后,再度闪进空间,拥着他的小王妃亲吻发丝。 他这个动作,似乎“惊醒”了他怀里的小人儿,只见浑身无力的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轻轻推搡着,闭着眸子娇嗔道: “……累,不要……我要睡觉。” 本只想给她一个吻的厉某人,听闻这几个字,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俯首在她耳边,轻声问: “小九儿,不要什么?嗯?” 乔安染的神识已渐渐迷糊,也没过多去想,他问什么,她便软绵地答什么。 “不……要那个。” 厉苍尘见小人儿嗓音含着羞赧,不禁轻笑问:“那个?是哪个?” 她大概是真的很累,闭着眼睛,埋首在他颈窝,略显娇蛮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不许再问,别吵我,抱我睡觉。” “好,我的小九儿。” …… 第31章 小九儿是还想再来几遍…… 时光悠悠,天色逐渐变暗。 户外依然寒风凛冽,那风仿似能穿刺进人的皮肤,沿着血脉,涌入骨骼,潜伏心脏,继而引起阵阵刺痛。 寒风刺骨,莫过于此。 有异能护体之人,并未受到多大影响,老弱妇孺却难逃一劫,饥寒交迫之下,气息逐渐变弱。 在大雪第三天,就有数以计百的老人孩童,相继离世。 无能为力的众人,眼中的光已消失殆尽,一片灰暗。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末世爆发初期,全世界各地的地震,仍在接连不断地爆发。 恍如无头苍蝇般逃难的人,心中毫无主意,只能一股脑前往首都,寻求保护。 还未知海洋生物发生基因突变的个别群众,为了绕开江城周边的地震,下意识选择水路,前往离江城最近的阳城,打算开船绕过地震带,向北而行。 晚上19点,数辆开着暗黄车灯的小汽车,穿过隧道,开进死气沉沉的阳城。 当本以为能避开人群的厉苍尘,陪他的小王妃睡醒午觉,从空间出来,站在豪华海景套房落地窗前,看到这一幕,那双森寒之眸,更为冷冽。 今天刚解决一个障碍物,晚上又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真是狐狸入虎穴,不知死活。 他垂在身侧的修长指骨,捏着掌中的龙型玉佩,目色阴恻。 乔安染穿着性感古风宫廷款睡裙,坐在新沙发吃水晶葡萄。 她刚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放进口中,就莫名感觉周遭气温在下降,下意识抖了抖 她把吃进口中的葡萄嚼碎,咽下腹中,再疑惑地转头看向站在窗那边的新婚丈夫,微蹙着秀眉疑惑问道: “尘尘,你把暖气关了吗?” 厉苍尘听到前面两个字,身形微微僵硬,捏住玉佩的手,都紧了好几分。 深幽阴冷的双眸,浮现着不甚明显的喜色,周身散发的冷气不自觉地消退了些许。 他敛起眸中冷光,转身望向半倚在沙发靠背的纯欲小妖精。 活色生香的画面,令他呼吸不由加重,心跳提速,眸底瞬间染上欲色。 她上身穿着淡粉色绑带挂脖肚兜,以米白色微透轻纱披帛遮掩妖娆惑人的身姿,欲隐欲露,更为撩人心魂。 下身是一条与肚兜同色系的侧边系带罗裙,高开叉设计,那两条笔直纤瘦匀称的细腿,轻搭在沙发扶手上晃悠,显露出性感火辣的t裤。 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轻纱披帛垂落下手臂,他一只手都可掌握的纤细腰肢,暴露在空气中,露出可爱的肚脐眼。 人儿尤不自知自身的魅力,还用那双仿若小鹿般清纯的眸子,向他眨眼“放电”。 上午才被抚慰过的魔欲,迅速在以几何式的速度疯狂滋长。 他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行走在达纳基勒沙漠的旅者,喉咙炙热干痒的快要喷火,就连呼出的气息都燥热不已。 乔安染见他不说话,神色难辨地定在原地,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瞧,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 在望见某私密处,在t型内裤若隐若现,她的脸颊立即爆红,双腿连忙并拢,放下沙发,再手忙脚乱地整理下体凌乱的罗裙。 涨红的脸蛋,犹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娇滴滴,更惹人心痒。 幽静的室内,仅余两人狂烈跳动的心跳声。 刚才还让乔安染感觉微凉的房间,此时,整间房就像是被架在烧烤架上,越来越热。 穿着清凉的她,开始懊恼起床时不该头脑不清醒。 三十分钟前,睡了一天的她,被他缓缓吻醒,她不依地用小手推开他,一边拉被子想盖住脑袋拒绝“骚扰”,一边闭着眸子嘟囔: “嗯…不…我要睡觉。” 谁知他不按常理出牌,用他大掌摁住她拉被子的小手,俯身用低魅的嗓音蛊惑她: “小九儿是还想再来几遍……”鱼水之欢? 未等他说完最后几个字,他的唇就被她猛然抬起的红唇,堵了个正着,不让他再说。 他眸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向她轻轻扬了扬眉梢,似乎在说:小懒虫,终于醒了? 触手可及的完美清俊脸庞,让她刚睁开的眼睛,顿时被迷的差点口干舌燥。 她脸颊悄悄飞上两抹红晕,心跳微微加速,见他停了下来,才红着脸退开些许,放开他双唇。 他知晓他的小王妃在害羞,未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宠溺地轻啄她鼻尖,温声道: “小九儿,先起来吃晚膳,我帮你穿衣服,今天想穿哪套裙子?” 她当时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望着他冷峻精致的脸孔,下意识回了句:“我要穿第一个衣柜第三套裙子。” 厉苍尘听到她这句话,微勾了勾唇角,在她耳边低着嗓音说:“好。” 然后,她就穿上了现在身上这套古风情趣睡衣,还是他亲手帮她穿的。 导致她吃饭全程都乖巧的不得了,一点也不敢作妖,快速吃完饭后,就从空间闪出了这里。 要不然她实在是怕在里面,干柴烈火,又受他男色迷惑,主动求欢,最后被他摁着、抱着、走着,翻来覆去煎好几遍。 虽说有他空间的灵液帮她快速修复身体,什么疲惫都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私密之处甚至会比之前更紧致。 可吃的太频繁,也不行。 搞得她“吃”他,都上瘾了。 如果最后要分开,她……离不开他,怎么办? 乔安染想到这句话,身上的灼热,缓缓消退,眸底的羞色,亦慢慢离去,仅余复杂的情绪。 今天,她看到她妈妈特意为她求的菩提手链,碎成粉末时,就有种深深的愧疚感。 不遵守她妈妈生前定下的规矩就算了,现在还连日沉迷在男欢女爱中,真是太不孝。 她身上散发的忧郁气息,渐渐将厉苍尘狂盛的欲望,转变为深不可测的狠戾。 他的小王妃又在受别人影响,真想现在就将幕后者揪出来,剥皮抽筋。 再把ta身上的肉,片成薄薄一片,放在火上烤熟,让ta亲眼看着身上的肉被狗吃进腹中。 他闭了闭眼眸,把狂涌而上的暴戾,隐藏起来,才抬步走向坐在沙发低着头的小人儿。 走到沙发的第一时间,就是弯腰把她抱进怀里,用放置在沙发的红色斗篷,将她欲盖弥彰的娇躯,完全包裹住,就把她固定在双腿上,让她坐他怀里。 突然被搂抱进炙热怀抱的乔安染,缓缓回神,抬眸望向他。 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还晕染着丝丝忧色,令他刚暗藏起来的戾气,差点忍不住现形。 让百花都失色的容颜,蓦然被忧郁笼上,让人见之心疼。 他的小王妃只适无思无虑,其余一切烦忧,皆不宜出现在她身边。 他抬起修长的指腹,抚在她腮边,轻轻摩挲,温声问:“小九儿,刚才叫我什么?” 乔安染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才眨着眼睛回应: “尘尘啊,我觉得这两个字很好听,很适合你,绝世出尘,正如你,纤尘不染。” 他在她眼中,就是那自带仙气的神界之尊,气质尊贵冷傲,身姿如玉。 如同精心锻造出来的五官,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一袭白衣将他衬托的仿若六界之神,垂至腰间的墨色长发,用白玉发簪挽起一半,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只。 厉苍尘听到是这个原因,心头划过一丝失落感,很轻,并未影响到他眸中自然流露出的柔情。 他垂首对上怀中人儿明亮灵动的眸子,轻然一笑,“此二字出自小九儿之口,必然是天籁之音,很好听。” 低磁暗哑的话语,带着温柔的音调,穿透空气,溜进乔安染耳中后,就不安分地窜上她的心房,让她的心又开始提速、加快跳跃。 刚消退的红霞,又有蔓延上她脸蛋的趋势。 她说他的名字好听,他就以另一种方式赞美她声音很好听,真的是让她难以抑制的心动。 他,很会哄她开心。 他的每一句情话,都像是自带的甜,让她心尖又开始泛甜,瞬间就把那不请自来的忧虑,驱逐出她心湖,撵的干干净净。 她收起眼底忧色,双手伸出斗篷,环上修长的脖子,嫣然一笑,“你今晚吃了什么?” 厉苍尘隔着斗篷,搂着她柳腰,听到这句话,轻轻挑眉,发出撩人的一个字:“嗯?” 问题跳跃太快,他似乎没明白这句话的用意,晚膳,他吃的都是她剩下的,现在这一问,是为何? 乔安染勾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一拉,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甜声笑道:“你的嘴巴很‘甜’,我很喜欢。” 蓦然被用土味情话撩了的厉某人,眼中笑意更盛,唇边也不由露出让星辰都黯淡无光的浅笑。 这一笑,直接就让他的小王妃看呆愣了。 她用小手隔着斗篷,抚上心口,娇俏地瞅着他,苦恼地软声说:“惨了,我被箭射中了。” 厉苍尘低头笑望她轻浮的表演,很是配合地接道:“什么箭?” “丘比特之箭,就是你爱我的信号。”乔大小姐见新婚老公如此上道,便引导他再多说点表白之语。 在这静寂的卧室里,紧密相拥的俩小夫妻,缠绵对视着,馥郁的檀香味,流转在两人鼻尖。 厉某人抵唇在她唇边轻吻一下,才发出蛊惑人心的撩人情话。 “一城烟雨一楼台,一树只为等一花开。” “小九儿,我爱你。” …… 第32章 小九儿,伤你者,当灰飞烟灭 户外雪花纷飞,室内春暖花开。 动人心弦的情话,仿佛自带回旋之音,一直在乔安染耳边旋转。 她望进他浩瀚如海的眼眸,感应到了他话语里的深情与真挚,他说的“我爱你”那三个字,带着浓浓爱意,缠绵眷恋。 还有他那句“一城烟雨一楼台,一树只为等一花开”,令她的心彻底不听使唤。 他将他自己比喻成树,把她比作娇花,明确向她表明,他一生都只会为她心动。 就当她想说些什么时,酒店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声响。 “呜——呜——” 这道声音很刺耳,连续不断的声响,让她大脑有种猛烈的眩晕感。 她身躯摇晃,晃动着脑袋,紧皱眉心,用小手摁着太阳穴,欲想驱走那令她很不舒服的晕眩。 全身心都放在她身上的厉苍尘,未第一时间察觉外面的异常,眸底的笑,迅速隐退,脸色比外面的冰雪还严寒。 那些人竟然大晚上出海,真是脖子送到铡刀下,送死。 他并未理会那些“寻死之人”,看着怀中神色难受的小人儿,立即将她抱进空间,避开酒店外一直连绵不断的音波攻击。 那是变异鲨鱼发出的声音,杀伤力极强。 凡是听到这杀人于无形的音波,人的大脑就会产生剧烈的头晕目眩,不仅站不稳,大脑还会刺痛不已,严重者更会七窍流血致死。 这种情况,用现代人的语术来说,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的最强暗器。 他体质特殊,并不会受其影响。 只是他的小王妃,还没有异能,又是凡人之躯,她的反应会更大。 此时的她,已痛的脸色泛白,眉心紧皱,太阳穴、腮边、脖颈都冒着晶莹的汗珠。 她倒在他怀里,双手抱头,哭的泣不成声。 “疼…头好…疼……” 那种痛,就像是有人拿着数万根银针,在同时狠狠扎向她。 用斗篷包裹的身躯,在她剧烈的挣扎下,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头上的发簪在猛烈摇晃中,掉落在地上,一头青丝撒落后背,胸前。 凌乱的发丝在她无意识的疼痛摇晃下,黏在满是细碎汗粒的纤细脖子。 厉苍尘看的眼底覆满心疼之色,不再有丝毫迟疑,马上抬手,覆在她天灵盖,使出灵力净化侵进她颅内的所有噪音。 随着一阵阵黑雾从她头顶飘出,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眸子慢慢闭上,身体似失去所有力气,软软瘫倒在他肩上。 娇艳的红唇在疼痛中,失去了原有血色,往日粉润嫩滑的脸颊,覆着一层薄汗,柔顺的发丝沾在其上。 短短数十秒,乔安染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般,全身湿透。 娇弱无比的她,此刻看起来,极为惹人心怜。 厉某人见他的小王妃虚弱成如此模样,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强盛。 眼底暗色亦越渐浓稠,里面仿若覆满风雨欲来的乌云密布。 神色阴森瘆人,但他抱着怀中人儿的动作,却很温柔。 他把被挣脱开的斗篷,包裹回勾人神魂的绝媚身躯,再把她抱去慕玖阁后山的灵池。 褪去所有衣物后,他就紧抱着昏迷中的她,迈步走进池子,浸泡灵液,舒缓她体内凌乱的气息。 至于她颅内受到的创伤,还需慢慢调理。 他的小王妃会遭此劫难,罪魁祸首就是自寻灭亡的那群不自量力之人,以及海里那群变异之物。 这笔账,他会一一清算。 他抱着怀中人儿坐在灌满白色乳液的池子,背靠台阶,目色幽深地望着不远处的摆件。 修长的指骨缓缓摩挲她滑嫩雪肌,沉思良久,还是慢慢从指尖释放出灵力,一点一点沿着她脉络输进去,想激发出她体内隐藏的异能。 可无论他在她体内输入多少灵力,她的身体都毫无反应。 就仿佛灵根被毁,再无修仙的可能。 他缓缓收回指尖灵力,低头亲吻着小人儿的发顶,轻然一叹: “我的小王妃,千年来,你都经历了什么?” “昔日极有慧根的你,现如今,不仅灵力全无,灵根也被封印。” 千年前,北凛国盛行修仙之术。 就连他那名义上的父王,为了能成仙去寻他那早已仙去的母后,毅然决然,吞下近百粒所谓的仙丹,最后遗憾而亡。 犹记她七岁那年,他刚把她从破庙接回去。 第一晚,这小人儿就仿似不懂男女有别,穿着亵衣跑进他寝殿,钻进他被窝,紧抱着他,把小脑袋埋进他脖子,可怜兮兮地说: “殿下哥哥,我住的那间房有脏东西,小九儿害怕,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听着她那稚嫩的绵柔之音,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大手抚着她小脑袋,轻轻安抚,浅然一笑。 “好,我陪小九儿。” 也是在那晚的夜半时分,他发现了她身上藏的秘密,原来她是北凛国王室一直在找的凤女。 初生即携带七彩霞光而来,月圆之夜眉心之凤即现形。 这句话是北凛国国师的预言,此人曾言:能得凤女者,与其双修,不仅能长生不老,还能得偿所愿,国运昌隆。 他未曾理会过,听过便罢。 直到他那次看到显露在她眉心的凤凰印记,才知那言语并非空穴来风。 这小人儿出生那晚,七彩霞光确实占据了半个天空,极为绚丽。 他随即又想起另一句话:凤女之体,天灵根者。 鬼使神差之下,他用天生而来的灵力,在她熟睡时,悄悄探进她灵台,看到了软萌可爱的小凤凰虚影。 它处于休眠期,闭着眼睛蜷成一团,在沉睡着。 之后,他的独占欲使然,也是为了保护她,从不会让她单独一人踏出尘王府,更不会让她的容颜,露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然而千年后的现在,那只凤凰虚影已变得黯淡无光,快化为虚无。 厉苍尘慢慢从过去的回忆抽离出来,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吹弹可破的白嫩脸蛋,轻轻印了一个吻在上面。 “小九儿,伤你者,当灰飞烟灭。” 下一秒,他抱着她站起来,走上台阶,伸手隔空取来放置在藤椅的睡裙。 随之动作轻之又轻地给他心爱的小王妃穿上,再转身迈步回房,把她轻柔地放在大床上。 他弯腰站在床边,帮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眉心印下怜惜一吻,才转身闪出空间。 此刻的阳城,仿如人间炼狱,刺耳夺人性命的鲨鱼音波,还在四处蔓延。 比平常大了五倍有余的大鲨鱼,像一座大山矗立在海岸边,全身泛着黑色油迹,长着两条极其怪异扭曲的腿。 它张开长出两排獠牙的血盆大口,发出令人头疼欲裂的声波。 海滩上有近十辆小轿车,正是不久前从隧道开进来的那群人。 车辆皆被推倒,车头凹陷,玻璃破碎,可见在此之前,这里就已发生一场恶斗。 海滩上还蜷缩着数十人,有男有女,皆为青年,他们抱头在地上痛苦打滚。 被声波攻击这么久,有好几个没撑住,气息已全无,脸色是死灰般的白,双目瞪圆,神情惊恐万状。 全身僵硬地躺在雪地上,眼睛嘴巴耳朵流出的皆是鲜红血迹。 在空中大雪的飘落下,尸体很快便覆上一层白色雪花。 留守在海鲜大酒店的王伟、钱飞及王策,三人正用夜视望远镜,透过飘落的雪,观察海滩边的状况。 几分钟前,当他们刚遭受到那道异常刺耳的魔音攻击时,第一直觉就是拿起耳塞,塞进耳朵,隔绝一切噪音,紧接着开始排查源头。 待用望远镜瞧见发出魔音的海滩,“站”满各式异常壮大的海鲜时,那一刻,就知道这世界已彻底疯狂。 海生物进化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不仅个头变大,攻击力也变得越来越强。 更让人惊异的是,它们竟然不用待在水里也能呼吸,这怎能不让人震惊。 那群海生物把闯进海滩的数十人全部灭杀后,就开始聚集在沙滩上,很拟人化,就像是在开大会,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钱飞见状,立即神情严肃地吩咐王伟,“让所有人做好迎战准备,我去向厉先生汇报。” “等等,钱助理,你看。” 钱飞刚想转身前往电梯,去向他们的总裁汇报这件紧急之事,就被王策叫住。 王策是极为慎重之人,绝不会在这紧急关头浪费时间。 钱飞随即又把望远镜置于双眼前,把目光投向漆黑的海岸线。 当见到宛若天人的那个挺拔清冷的长发背影,他的嘴巴下意识张成o型,神情由惊诧转为崇拜。 看的目不转睛的王伟和王策,亦是同款表情,俱是满满的崇敬。 只见让他们三人惊叹的那个俊逸身姿,正悬浮在半空,单手背在身后,大手一挥,一道让天地都为之一亮的雷电,轰鸣而起。 那声响,比刚才的鲨鱼魔音,还要来的震撼。 他接连挥了三下,慌不择路逃窜的鲨鱼、八爪鱼……各种鱼类,就都被电成了黑炭。 如此之强的雷电,就像是电影特效,让人大受震惊。 一阵风吹过,那些“黑炭”慢慢化为灰烬,与雪融合在一起。 …… 第33章 乖,小九儿,别怕,我在 浓烟过去,漆黑的海岸一片死寂。 随风飘进雪地的灰烬,很快便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仿似先前的“炙烤大海鲜”,只是一场幻觉。 穿着单薄的厉苍尘,长衣飘飘,悬空站在海的上空,冷眼望着其余躲藏在大海深处的生物。 释放出来的极强气势,让其它海生物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求这位冷傲孤清却又拥有威震天下王者之气的仙人,能饶过它们一命。 在这被污染的极其严重的海域里,它们的生存状况本就极其艰难,死去的兄弟姐妹众多,它们好不容易才经过基因异变捡回一条命。 本以为能上岸当主宰,将把大海破坏的千疮百孔的全人类都毁灭,却没想到才刚几天,就迎来位高权重、身份隐秘的仙人莅临。 它们感应到他气息进入阳城的第一时间,就是全部撤离,屁滚尿流爬回恶臭难闻的大海。 在几分钟前,鲨鱼和章鱼它们之所以会冒着惊扰到这位仙人,也要发出杀人于无形的声波,仅是因为那群人率先朝它们开枪。 还用冲锋枪把最美丽的海豚妹妹打死,鲨鱼和章鱼这才愤怒的要给海豚妹妹报仇。 可悲可叹,昔日最美的海洋精灵,也因辐射污染,变异为四只手,两个角的四不像。 它们希翼的目光,隔着浑浊不堪的海水,小心翼翼地仰望着那抹仙人之姿。 也许是它们的“乖顺”让眼前这位仙人,起了恻隐之心,又或许是因为仙人的小王妃,在恐惧的梦呓,让他心生焦急,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海平面。 海洋里的生物见让它们心生恐惧之感的仙人,离去,都拟人化般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它们像人一样竖起鱼身,向厉苍尘刚才站立的虚空,拜了三拜,才一同转身潜回深海,游向远方,出发去寻求新的家园。 仍拿着望远镜看这边情况的钱飞、王伟和王策三人,看到他们总裁隐去身形,消失在大海上空的那一刻,都一同放下望远镜,擦了擦眼睛,再望向那边。 但等他们再次查看,那里依旧空空如也。 钱飞的大脑像是被什么蒙住了般,放下望远镜,神情呆愣地看向同款没回过神的王伟和王策。 “你们是不是也看到厉先生……消失了?” 王策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过来,尊崇道:“厉先生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 不仅拥有最强悍的雷系异能,还有能进人的空间,这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原来这就是他们总裁说以后不用帮他与夫人备餐的原因,那厉先生与夫人的一日三餐,莫非是…夫人煮的? 就在这时,王伟也反应了过来,看向钱飞,“厉先生有空间。” 仅六个字,钱飞就已明白其中意思。 这并不是他们能议论之事,随即紧闭嘴巴,一边转身往客房走去,一边背对着王策两人挥手。 “睡了。” 王伟和王策对视一眼,朝对方点了点头,就背向而驰,返回各自房间。 一分钟前,灵植空间慕玖阁。 陷入昏迷的乔安染,本静静躺在床上安睡,但没过几秒,她的鼻翼就开始冒起一颗颗晶莹的汗珠,秀眉紧蹙,闭着眼睛双手举到半空,胡乱挥舞。 她的神情越渐焦急,泪珠从她紧闭的眼尾滑落,小嘴一开一合。 “不,不要……殿下哥哥。” 最后四个字,歇斯底里,就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之人的悲痛欲绝。 厉苍尘闪进空间,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神色焦急,快步走到床前,弯腰,俯身,掀开被子,双手将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儿,搂抱进怀里,轻抚她纤薄的后背,压抑着心中的狂怒,温声哄着。 “乖,小九儿,别怕,我在。” 这道熟悉低磁的嗓音,携带着清冽的檀香味,强势钻进乔安染昏暗压抑的梦魇,安抚她那颗心如刀绞的心。 被噩梦袭击的她,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小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逐渐恢复红润的双唇,发出断断续续的言语。 “殿下哥哥…你…不能…出事。” 细若蚊蝇的声音,很低,若不仔细听,很难听的清楚。 在这幽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很清楚的卧室,她的一字一语都极为清晰地传进了厉苍尘耳中。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眸底浮现出几缕猩红,阴森可怕的令人汗毛直竖,这是极怒之下,压制的怒火所致。 为了弄清楚他小王妃之前的遭遇,他拥着她靠在床头,闭眸,将神魂分离出身体,使用入梦术潜进她梦境。 入梦术,入梦之人仅是旁观者,无法改变已发生之事。 厉苍尘的神魂进去后,才发现所处之地竟然是一千年前的尘王府。 四周挂满红灯笼,宫女在进进出出打扫、布置。 这正是他二十六岁生辰之日,她消失的那一天。 他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看天色,确定现在是辰时一刻,也就是上午7:15。 联合千年前她消失的那个时间来算,她现在理应还在寝殿睡觉未醒。 他随即穿梭在花簇锦簇的后花园,脚步加快些许,绕过精美雕梁、假山荷池,直奔他与小九儿的寝宫。 因帝皇偏爱,他的尘王府与皇宫结构很相似,各宫殿的命名与皇宫一模一样。 他名义上的父皇,俨然已把他视为下一任君王,他不喜进宫,那就给他在宫外新建一个皇宫,即位后,都不需要挪窝。 这是君主的宠爱,亦仿如砒霜,成为众同父异母之兄的箭靶子。 他排行第七,是七兄弟中最小的那一个。 最大的大王子比他大二十岁,与二王子一母同出。 这两个“皇兄”从小就把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表面和睦,暗地已不知买通多少门派来暗杀他。 陈年往事,他在千年前就已用他们的鲜血与皮肉来结束。 他目光幽冷地迈步向前走,直到走至一个墙角,有两道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雨晴,你说小姐不见了?” “嗯,雪晴,我去摘完荷花回来,就不见小姐的身影,怎么办,如果尘王殿下回来,发现小姐不见了,肯定会把我们都扔去蛇窟喂蛇的。” “先别慌,我们再去找找,小姐有可能贪玩,去了殿下的书房,也不一定。” “嗯嗯,我们快走。” 两个宫女的声音,渐行渐远。 在围墙另一边的厉苍尘,听到这个对话,掩在袖袍下的双拳,握的死死的,手背青筋极其明显。 原来千年前,他的小王妃并不是辰时三刻不见,当年把她们扔去万蛇窟,还真是便宜了她们。 他随即想到掉落在悬崖那支熟悉的发簪,立即闪身前往。 只要一想到他的小九儿,独自面对那万般凶险的处境,他常年不变的冰冷神色,不由浮上丝丝缕缕的焦急。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不想再让他的小王妃历险。 他瞬移的速度极快,就算已隔千年,那个悬崖的方位还是刻印在他心头。 那个悬崖,曾被疯魔的他,一夜夷为平地,他也因灵力耗尽,陷入昏迷。 思绪仅一瞬,他就已到达高约千丈的悬崖上。 但眼前这个画面却让他呼吸骤缩,心都提了起来。 他的小九儿正背对着身后千丈深渊,站在其上,她若再退后一步,便会跌落下去。 他顿时什么都来不及想,也忘了这是梦境,略显慌张地瞬移到她身边,望着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白嫩小脸蛋。 “小九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就当他想将她拥入怀中时,他的手却直直穿过她的身体,一点也触碰不到她。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梦,她看不见他,也听不到他说话。 只见他小王妃垂在身侧的小手,紧攥着掌中的龙型玉佩,脸色淡漠地瞅向围堵她的数百个弓箭手。 “萧王真是看得起我,还准备这么一份‘大礼’。” 这时,身穿淡蓝色便服的厉萧阳,从士兵后面走了出来,他双手拍掌,赞许道: “不愧是我那好七弟求来的王妃,真是聪慧,一下子就猜出我的身份。” “小美人,厉苍尘把你藏了十一年,一直不肯让人见,还以为是无盐女,没想到竟是绝色美人。” “难怪他要把你关起来,谁也不给见,若是我,我也不舍得让别人瞧了去。” “要不,你跟了我,我就不杀你,好不好?” “噢,对了,还有他。” 厉萧阳刚说完,与厉苍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被五花大绑扔在泥地上,清俊的脸庞,覆满鲜血。 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昔日那身干净的水墨长衫,已破碎的不成样。 乔安染见到心爱之人的这一刻,冷漠的小脸,瞬间破冰,眼眸泛红,悲愤交加,握紧小拳头,怒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厉萧阳闻言,双手背在身后,邪恶地笑了笑。 “也就是打了两百鞭。” “小美人,噢,不,应该是凤女,你就因为他是王室最得宠的王子,才选择他?” “你看他,这也太不中用了,怎配得上你的花容月貌。” “我之前以为凤女样貌丑陋,想着把你杀了,厉苍尘就不可能继承王位。”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做我王妃,我就放他一条活路。” …… 第34章 千年往事,弹指一挥间化为云烟 站满弓箭手的高耸悬崖,陡峭惊险,下方深不见底。 五月的风,已带着一丝燥热。 乔安染手中紧握着龙形玉佩站在悬崖边,白嫩的鼻尖沁出一层薄汗。 清若山间小溪的眸子,眼底深处是森森的寒芒,厉萧阳竟然知道她凤女的身份! 居然还“造”一个假的厉苍尘,妄想哄骗她,真把她当作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强大如厉苍尘,又怎可能被不能称之为对手的孱弱萧王抓住,他莫不是白日梦做多了,患有臆想症? 有病还是得趁早医治,她不用灵术查看,都知晓那就是一个障眼法。 但看到那与她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容貌之“人”,被如此对待,还是会压抑不住的愤怒。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张脸,竟然被如此丢进尘埃,真是让她很不爽。 但对方人多势众,她一个刚修习仙术没两年的半吊子,还真是没多大胜算。 前面有恶心之人挡路,后面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该怎么办? 她不露声色地用余光打量四周环境,并未理会仿如狗吠的厉萧阳。 对方也许是觉得她对他不理不睬,下了他面子,对着旁边的侍卫狠声道: “来,给我好好招呼招呼我的好七弟,让凤女瞧一瞧,她这软弱无能的夫君,是怎么像狗一样求饶的。” “是。” 他话音刚落,两个拿着皮鞭的侍卫,就领命上前,抽出挂在腰间的皮鞭,对着空地猛然一甩。 那狠辣劲,让她只要想一下这个顶着她殿下哥哥的脸被打的“虚影”,心里就下意识泛起阵阵心疼。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紧握小拳头,冷声开口,“住手。” “凤女明知地上此人是假的,却还是心软,你竟然对杀害你全族的仇人动了心,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族人吗?乔家大小姐。”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道士模样的人,从另一边山崖飞过来,站立在厉萧阳前面,紧盯着她这张脸,左右端详,让她很是膈应。 下一秒,她脸上就变换出面纱,覆盖住容易招祸的容颜。 她眼底的寒光都快凝结成冰,对方不仅知道她是凤女,竟然还知晓她的真正身份,他是谁? 还故意误导她,厉苍尘是她的灭族仇人,有何阴谋? 她眉心微微皱起,冷冷望向瘦矮道人,“你是谁?” 那位道士笑而不语,腰背挺直,故作洒脱,负手而立。 厉萧阳摇着扇子,大笑上前接道:“这位可是我们北凛国的国师,光一真人。” 乔安染听闻这个道士,就是那个主张用幼女来做炉鼎,修炼所谓“仙术”的国师,眸中怒火中烧。 真是泯灭人性,枉为人! 名号为光一的道士,见她不说话,恬不知耻地阴笑道: “乔小姐,两年前的夜晚,本真人夜窥天象,瞧见尘王府上空升起一道七彩霞光,那时便有所猜测,凤女就在尘王府。” “这么多年,都没寻到凤女,没想到就被尘王藏在眼皮子底下。” “那晚发出的七彩霞光,虽只有一瞬,很快就被人为掩去,但那么耀眼的光芒,本真人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光一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眯着细小的眼睛,盯着乔安染上瞧下看,突如其来一句:“你被尘王破身了?” “!” 乔安染眼底的冷色更甚,这都是什么流氓道士! 她不予理会,甚至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视线停留在斜对面的群山。 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厉苍尘,身上那比冰雪还冷的银白色光芒,像是霜雪般围绕在他白衣胜雪的衣袍。 这些尘埃竟敢对他的小王妃出言不逊,当年就不该让他们那么轻易死去! 掏心挖眼怎够! 将他们皮肉片成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片,都不解心头之怒! 就在他身上戾气越来越重时,光一的言语还在继续着。 “乔小姐,你是和尘王双修了,怪不得他这两年来实力大增,功力深不可测,凤女之妙,果然妙不可言。” 光一说完后,嘴角就浮现出一抹淫笑,仿佛对方已经成为他掌中物。 这些话听在乔安染耳中,恶心至极,令她反胃。 如此龌龊之人,思想也龌龊的如同臭水沟的蛆虫。 厉苍尘如果贪图她美色,肯和她双修,她的灵术也不至于还停留在初级,连飞行术都还没学会。 她绝不承认是因为她太懒,每天起不来,还嫌太累,不肯学,屡次都要他用尽各种办法哄她,她才不情不愿跟他学一点。 还有,成婚三年,他至今都未和她同房! 两年前在尘王府上空升起的那道七彩霞光,是她在他的帮助下,开始练习仙术,体内灵气不受控,才没管控住灵台那只小凤凰,灵气泄露所发。 后来是厉苍尘极快帮她镇压住,梳理乱窜的灵气,这才把七彩霞光收回体内。 这臭道士真是不仅思想腌臜,还专挑人痛处踩! 另外,厉苍尘的功法增长的那么快,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他悟性高,在一处秘境拾得的一份仙术功法,仅用短短一个月,就修得圆满,这才让他那本就逆天的实力,更为大涨。 这淫秽的臭道士,眼睛是黄色的,看什么都是黄不溜秋黑不拉几的! 光一仿佛看不懂人脸色一样,还在滔滔不绝发表他的污秽言论。 “乔小姐,你的凤女身份如果昭告天下,一定是各国争抢双修的对象,你就没想过多尝尝不一样的味道?” 乔安染此刻十分后悔没跟厉苍尘学会飞行术,导致她要在这里被老道士污染纯洁的耳朵。 站在她身边的厉苍尘,那双黑浓如墨的双眸,阴鸷的吓人,那双唇都已抿成一条直线,双拳嘎嘎作响。 光一也不在意乔安染回不回应,仍旧在挑拨离间。 “十一年前,镇国大将军叛国投敌,乔氏一族被判满门抄斩,和尘王可脱不了关系。” “在镇国大将军被揭发的前两天,尘王携同贴身侍卫,消失了整整十天,没人知晓他的行踪。”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真人恰好看见他秘密前往边境。” 站在光一身后的厉萧阳,听见他在歪曲事实,不由默默点了个赞,这招借刀杀人真是绝。 但要怪也只能怪厉苍尘多管闲事,本就结了案的卷宗,在事发两年后,还推翻重审,差点烧到他身上。 搞得东窗事发,他只能找替罪羔羊,背下所有罪。 十一年前,如果不是因为乔家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匹夫,要揭发他伙同他国谋划夺位之事。 他也不会大费周章把那老匹夫给弄死,灭他全族。 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儿,更是他寻了这么多年的凤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等他得到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灭了厉苍尘! 真是打小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他那个老父皇也是贪图美色之人,用强的霸占了丞相家名震天下的第一美人。 对外还标榜两人是真爱,冷落他母妃这么多年。 厉萧阳越想,心中对厉苍尘的嫉恨就更多了一分。 乔安染听完那些话,完全无动于衷。 她其实已经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厉苍尘消失的那十天,是去深山尼姑庵寻她,和她在一起。 还有她乔氏一族,会被灭,和厉萧阳脱不了关系。 她也知道被推去斩首之者,是替厉萧阳顶罪之人。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忘记,厉萧阳才是她的杀父仇人,更是元凶。 之所以留他到现在,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干脆,她想让他在尘世间受尽折磨。 她也知道厉萧阳每晚都在承受非人的折磨,每到深夜,他就会头痛欲裂,全身骨头酸痛犹如被马车碾压而过。 那是因为她让厉苍尘种了蛊虫在他身上,让他每晚都不得好过,在折磨中死去。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今天竟会栽在他们手中。 厉萧阳竟敢让人幻化成她母亲的模样,潜进尘王府,让她瞧见,随之跟了出来。 这也只能怪她自己粗心大意,竟还会想着她娘亲也许没死,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或许是她的长久沉默,让光一的“分享欲”逐渐降低,他不再浪费口舌,直接切入主题,用手指向悬崖的东边。 “乔小姐,你看那边。” 乔安染的视线下意识瞧向距此数千米远的山头,当远远瞧见那个熟悉的俊逸身影,正往这边飞来时,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 是她的殿下哥哥、她成婚三载的夫君来了。 可还未等她开心三秒,光一手中就出现一个光球,盯着那边的山头说: “乔小姐,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是前不久研制出来的炸药引爆蛋,可以远程控制炸药。” “本真人在那座山头放了五十个炸药,只要本真人将手中这个光球掐破,尘王他插翅也难飞,正好也帮乔小姐报灭族之仇。” 乔安染听到这段话,脸上的神色不再淡定,慌乱不已。 她前几天躲在尘王府书房,听厉苍尘和他的侍卫聊过这回事,说杀伤力巨大。 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殿下哥哥失去性命。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飞身而来的厉苍尘身上时,乔安染在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使用只能维持五秒的隐身术,瞬移抢下光一手中的光球,再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进入她梦中的厉苍尘,见到这一幕,肝胆俱裂,一秒都不带犹豫,紧随而下。 “小九儿。” …… 第35章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是谁? “啊……不……” 一道锥心刺骨的娇软嗓音,响彻慕玖阁。 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儿,眼尾坠着晶莹的泪花,那仿若水晶般剔透的泪珠,随即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脸颊。 雪白光滑的小脸,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苍白。 她睁开盛满眼泪的眸子,抬起小手捂住宛如缺失了一半的心脏,泣不成声地呢喃:“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那种痛,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但当她想去回忆那个梦,却定格在熊熊烈火,其余一片虚无。 就在这时,拥着她靠坐在床头的厉苍尘,刹时张开载满痛楚与心焦的眼眸,第一时间低头慌张地检查怀中人儿的身体。 “小九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低沉的话语里蕴着浓浓的心痛,还有满满的内疚与自责。 千年前,他生辰那天,如果不绕道去千机阁取冰星玉,就能及时赶回去,陪在她身边,不让厉萧阳和光一有可乘之机。 也是他疏忽大意,没多安排人手,守在尘王府周边,才让歹心之徒混进去,把他的小王妃骗出来。 他掩在袖袍里的拳头,攥的青筋暴起。 如若那两人还转世,他必会再让他们尝一下扒皮抽筋、腰斩。 只是在千年前,那两个杂物的魂魄,就已被他粉碎,再无投胎可能。 枕于他颈窝的乔安染,看到让她神魂激越的清俊五官,仿似被勾走了魂的瓷娃娃,定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他,连哭都忘了。 沾染在小脸蛋上的泪珠,似乎都被出尘脱俗的他,迷住了般,停止滑落。 过了好几秒,她才抬起小手轻触他冷峻好看的下颌,轻声喃喃: “你是谁?为什么感觉你这么眼熟?” “!\" 厉苍尘听到这句话,眼底闪过一缕愕然之色,似乎没想到他的小王妃竟然会丧失记忆。 他随即神情严肃地抓起她的小手,给她号脉。 本不喜与异性接触的小人儿,受他美色吸引,乖乖让他握着她的右手把脉。 另一只小手就在他脸上作乱,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至他浓密有型的眉毛,丝毫不惧他这张比冰块还冷的冰山脸。 她那刚被泪珠洗过的双瞳,就像山间溪流,清澈迷人,让人望之心动。 v领低胸吊带睡裙在她的磨蹭下,肩带已滑落至胳膊,露出白嫩诱人的半球。 人儿尤不自知,小手描完他深邃立体的眉眼,又慢慢流连到他脖颈处,抚摸他突出的喉结。 在她小手的触碰下,那性感至极的喉骨,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两下。 厉苍尘号完脉后,就握住比他小了一大圈的小手,悄若无声地呼了口浊气。 幸好,没伤及脑部,只是因受鲨鱼的音波刺激,记忆暂时出现萦乱,调理一段时间,便会自主恢复。 乔安染见他神色缓和下来,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未被束缚的小手,撑在他胸前,抬起倚靠在他肩上的脑袋,仰首望向他那张宛若天人的脸。 刚醒来与他对视上的那一霎那,她就仿佛看到了三千桃林,开满香气扑鼻的粉色花瓣。 他就穿着一袭白衣,手执一根白玉笛,负手站在桃树下。 随风飞舞的桃花,轻轻飘在他如墨的发间,将他衬托的仿若天上下凡的仙人,让她的心像是被电了般,酥麻颤动。 她的心跳加速的同时,脸颊也染上淡淡的绯色,令她那张比桃花还娇艳的脸蛋,更魅人心神。 厉苍尘见小人儿很满意他这张脸,结满冰霜的眼底,担忧与焦色缓缓褪去,笑意渐渐爬上他眼角,为他增添更多魅惑人心的柔情。 他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心,随之抬手用拇指轻轻拭去那让他心碎的泪痕。 被如此温柔对待的乔安染,再也忍不住那颗只为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分开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 她仿似瞬间化作勾人神魂的小妖精,被他握住的小手,轻轻挣脱开,抬起,四指微屈,用食指挑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泛着桃粉色的唇角,微微翘起,俯身慢慢靠近他脸颊,直至距离只剩两厘米,才缓缓停下,对上他开始变得炙热的眼神,发出娇媚软甜之音。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你是谁?” 随着她大胆的举动,滑至她手臂的肩带,再次脱落,露出粉嫩之果。 未被任何衣物束缚的胸脯,瞬间暴露在厉苍尘眼前,令他干痒的喉咙,再次像刚被炙烤过一样,口渴如火。 他低垂眉睫,压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欲望,才抬眼对上她越发妖媚的双眸,纯与欲的交织,让他只想把她压在身下,落实每个浮现在他脑海的动作。 修长的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干净后,就缓缓流连到她精致的锁骨,细细摩挲,犹如樱花般红润的双唇轻启: “小九儿,你又忘了,我是你夫君。” “夫君?”乔安染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有记忆,突然听到这个清冽性感的长发男子是她的夫君,不免有点懵。 她虽然没有记忆,但常识还在,夫君就是老公,那她这是结婚了? 蕴着疑惑之色的眸子,直视他含着浅笑的双眼,捏着他下巴,呵气如莲。 “这么说,你是我老公?领证的那种?那你叫什么名字?” “嗯,是,厉苍尘。” 这三个字像是烙印在乔安染的心头,令她心跳微窒。 还有那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檀香,一切都让她是那么的熟悉。 可无论她怎么回想,大脑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便只能作罢,不再虐待它。 她调整一下微乱的呼吸,再将目光重新缠上他灼人的视线,小嘴微微张开,发出诱人勾魂的话语。 “既然你是我老公,那我是不是怎么对你都可以?” 她说完后,不等他回答,另一只小手就很主动地勾上他衣襟前的系带,动作像是放慢了好几倍,轻而又缓地拉开那两根系在衣袍的带子。 这挑逗性十足的小动作,让厉苍尘身上冒出来的火,更为狂烈。 他并没有任何阻止之举,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像是担忧她坐不稳,猛然用力勾住她,拉近,让她下半身,与它紧密相贴。 滚烫而缠满欲火的嗓音,随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嗯,我是你的,任你处置。” 这魅惑低哑的话语,就像化作滚烫的开水,从她耳中穿流而过,一路闯进她心房,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燥热起来。 如此绝色,既已送上门,岂有放过之理。 下一秒,她放下捏他下巴的手,双手直接将他胸前衣襟拉开,露出里面雪白微透的里衣。 她看到这件薄透的能看见他肌肤纹理的衣物,先是愣了愣,再抬头一脸促狭地瞅着面无异色的他,唇边是压不住的嫣然笑意。 “你竟然喜欢这种调调?外面清冷禁欲,里面性感撩人,故意穿来诱惑我的?” 不过还真别说,她还真的是被勾引到了,好欲啊! 令她好想霸王硬上弓,将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厉苍尘压了压眼底汹涌的情欲,轻扬眉骨,唇角勾勒出一抹颠倒众生的轻笑。 “小九儿,你把这个也忘了?是你命令我只能穿这个…方便你脱。” “!” 乔安染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惊疑地瞧向圈揽住她腰肢的他。 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轻轻眨了眨,像是在说:我现在失忆,你可别乱说,诋毁我形象。 双眸随即溢上星星点点的娇羞之色,低头,眼尾隐隐浮现出满意甜笑,默默朝自己比个大拇指。 她没丢失记忆前,竟然是这么奔放的? 不愧是她,干得很好。 对她心性十分了解的厉苍尘,并未拆穿她,主动印了个吻在她眉心,唇边笑意,极为宠溺。 唯愿九儿平安无事,其余皆无碍。 故作矜持的小人儿,感应到双眉之间收获到一枚亲吻,心尖悄悄浸上丝丝缕缕的甜意。 那沁入心扉如蜜般的甜,让她不由自主翘唇,露出娇甜一笑。 覆在他里衣上面的小手,随之很有自主意识地使劲拉开,显现出他白皙紧致、线条优美的纹理。 这一刻,乔安染感觉自己的眼睛已经不够用。 这身材也太好了,每一条线条仿佛都是按着她的审美而长,太蛊惑了! 她不由默默咽了咽口腔分泌丰盈的津液,滋润干燥的喉咙。 厉苍尘感受到她对他的垂涎之色,幽邃眸底的欲色更为浓郁。 他小王妃身上的睡衣,此时已形同虚设,两条肩带都滑落在臂弯,露出饱满挺翘的雪峰,极为勾人。 装满情欲之色的深邃双眸,里面的火燃烧的越来越旺,已快化成实质,他身躯向前倾斜,唇瓣贴在她耳畔,轻声问: “小九儿,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这俨然是明知故问的一句话,乔安染决定用行动来回答,小脑袋一低,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柔软红唇就极速咬上他胸前的软肉。 空中还飘落下含糊不清的三个字:“很满意。” …… 第36章 吾之眸光,仅随九儿而动 物转星移,黎明的光芒仿如遵守指令的卫兵,当它们的值岗时间到来,立即尽职尽责地将笼罩在大地上的夜幕,驱除干净。 雪仍在下着,大地一片皓白,纯净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色。 今天的阳城,依旧除了雪落下的“唰唰”声,就只余寒风谱成的凌冽乐章。 在这雪白的天地中,有一抹红色娇俏的身影,极为吸引人。 她穿着红色加绒连帽斗篷,长及脚踝,包裹严实。 脸上覆着面纱,只露出灵动双眸,戴着手套,蹲在地上挖雪玩。 当她好不容易才捏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雪人时,小脸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一串如银铃般的笑声,随即在雪地响起。 “尘尘,你看,我做好了,好看吗?” 她边说边将小雪人放在手心,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转身朝站在她身后的厉苍尘看去。 比星光还耀眼的眸子,闪闪发亮,里面是蕴满笑意的自豪感,就像是在等待夸奖的孩童。 这纯真无邪的小模样,让厉某人那颗装满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染着笑意的幽深双眸,载满对眼前小人儿的浓郁爱意。 他对上她明媚目光,轻扬唇角,抬手撩开粘在她眉睫上方的发丝,温柔地赞许道: “嗯,好看,但不及小九儿一笑。” 这句撩人话语,乘着风儿钻进乔安染耳中,蓦然让她嫩白的脸颊透着一层惹眼的绯色。 只是那抹娇羞被面纱遮挡,不为人所见。 她眨了眨晕上些许羞涩之色的眸子,双手捧着小雪人娇嗔道: “花言巧语,你莫不是在故意哄我开心,你看都没看它一眼。” 被判定为“油腔滑调”的厉苍尘,唇边笑意逐渐扩大,随即弯腰俯身与她平视,认真地凝望着她。 “一字一语发自肺腑,吾之眸光,仅随九儿而动。” 最后十个字,缠绵眷恋,情意绵绵。 乔安染脸上热气还未消除,又升温了好几分。 明明身处冰天雪地,但她却觉得体内像有一团小火星,让她那颗心微微发烫。 她听明白了他话语里的意思,他说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她一人身上。 他是真的很会哄她,将她哄的心花怒放。 昨夜,她已明白他为什么叫她小九儿,也知道了她自己的大名,乔安染。 刚听到“染”字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口中的那个九,莫不是就是从这里拆解出来的? 但他当时压在她上方说:“小九儿,你的生辰是十月九日,晚上九点降临于世,故名唤九儿。”他一人的小九儿,寓意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乔安染回想起昨晚马赛克的画面,马上将其赶出去,敛去眼底绯色,甜笑着问他。 “你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结婚?怎么这么会?” 这熟练的哄人程度,简直是如鱼得水。 厉苍尘用拇指轻轻摩挲她莹润的耳垂,温声道: “从见到小九儿的第一面,心底就涌现出无数想对你说的话,仅对你一人。” 在逝去的那千万个年月,他想对她说的话,又岂止是这些。 乔安染捧住小雪人的双手,不由自主微颤,本就捏的不结实的小雪人,随之支离破碎,碎成一滩一滩。 她此时已不在意花费二十分钟才捏好的小雪人,一把将它们扬进雪中,就抬起双手勾上他的脖子,用鼻尖隔着面纱轻触他高挺的鼻梁。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特意去进修过什么课程啊?培训过怎么哄老婆?” 要不然怎么每一句都说在她心坎上? 但她爱听,可以多说点。 如果真有这种课程,可以让他继续去上,练好回来,继续哄她。 虽然她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可女孩子嘛,那必然是要像养护花儿那样,用心呵护。 不仅日常行为上要宠她爱她护她,还要用好听的话,来逗她开心。 她就是这么肤浅,喜欢让她这位看起来就尊贵冷傲如王子的夫君,对她说更多的甜言蜜语,分分秒秒都让她身心舒畅。 只是,她这位新婚老公说,全球现在已经进入末世初期,社会秩序已乱,很难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尽管她现在还没想起来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对末世这个词也很陌生,但看着没有一丝人气的阳城就能感受的到,末世有多么残酷。 这么大一座海滨城市,除了她与他,还有那数十个保镖,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别说人,就连生物也没有。 就当她的思绪越飞越远时,似笑非笑的低磁声线将她唤回神。 “低俗之语,怎配污染小九儿的耳朵,我所言皆为真心所发。” 一句话就表明他说的都是由衷之言,别人说的都是粗鄙之语,不能用来玷污她的心灵。 果然清俊如他,说话都是如此高级,而且听在她耳中,真的好舒服,身心舒畅,让她很想对他做些什么。 她随即隔着面纱,勾着他脖子,亲上他温热的唇瓣,一触即离,眼里笑意明显,如缀满星光,亮的耀眼。 “尘尘,我以前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要永远对我如一,不能有异心。” 大脑还未恢复的乔安染,忘了她与他登记结婚那天说的六大要求。 厉苍尘伸手搂上她被斗篷包裹的腰肢,摁向他怀中,下颌抵在她沁着馨香的发顶,看着远方覆满白雪的山林,回忆着她曾说过的一言一语。 “嗯,小九儿说的最多一句就是‘殿下哥哥,我今天更爱更爱你了,你也要更爱更爱更爱我才行。” “小九儿还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你一个人,凡事以你为先,对于你的话,要无条件服从,更不能惹你不开心’。” “除了小九儿,上至三岁小儿,下至八十岁老奶奶,我都不能和她们说一句话。” 乔安染侧着小脑袋贴在他胸前,听他有规律的心跳声,还有他磁性好听的嗓音。 当听到他复述她曾经说过的话语,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明显,这肯定就是她当初说过的。 她靠在他怀中,默默点头,唇角微翘,很满意他能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下意识伸展开,回搂他劲瘦的腰。 飘着大雪的整个天地间,梦幻唯美,只有这对跨越千年再次甜蜜相拥的小夫妻。 那些像有意识般的雪,纷纷绕开这对恋人,在半空中旋转着优美舞步,仿佛是在为他们这段千年延续的爱恋,欢跃鼓舞。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不惧严寒在外面玩了一个小时的人儿,终于被厉苍尘拦腰抱起,走回酒店。 穿着棉大衣的钱飞,见到穿着单薄的总裁抱着夫人从外面归来,立即低头恭敬上前汇报此时此刻的现状。 “厉先生,酒店的备用电源已用尽,现全酒店都供不了暖气。” 厉苍尘抱着怀中人儿,脚步不停,直接发下命令,“备船,出发去泸市。” “是,还请厉先生与夫人,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 钱飞马上应下,再目送他们总裁抱着夫人走去一楼的贵宾室。 现在全酒店都无电可用,表明电梯亦无法运转。 待再也见不到总裁与夫人的身影,钱飞才暗道一句:厉先生和夫人体质真好,零下40c的低温,竟然能在外面待一个小时。 他也仅在心里闪过这句话,就快速转身抬步前往另一侧大门,通知所有人准备启程事宜。 至于大海有变异海生物这件事,他已自动忽略。 经过昨晚亲眼目睹他们厉总挥挥手就灭了“敌人”的强大手法,心中对那些变异生物的惧意,就已降为0。 被厉苍尘抱进休息室的小人儿,见四周昏暗,还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免有点不适地把小脑袋埋进他颈窝,娇软着嗓音,小声道: “尘尘,我怎么感觉这里怪怪的?” 她说完后,就看向落地窗那边,那里摆放着一盆绿油油的盆栽,长的很高,都顶到了天花板。 叶片绿的像会发光,看起来很怪异,她不由蹙眉接着与他低语,“那是什么植物?” 而且那里的落地窗,也不知是人为,还是低温原因,整面玻璃都碎成一片片,铺洒在地毯上。 厉苍尘早已发现那里的异样,俯首安抚性亲了亲她白嫩的眉心,温声道:“是凤尾竹,别怕,它伤不了你。” “嗯?它?凤尾竹?” 乔安染听到这句话里有话的言语,不禁好奇地抬头望向隐在黑暗里的这张完美脸庞。 这个ta是什么意思? 休息室莫非还有其他人? 还有这长到三四米高的绿植,是凤尾竹? 还没搞清楚目前状况的她,只能乖巧的任他抱着她,坐下刚从空间新取出来的双人沙发。 如果她现在恢复记忆,就能看出来,这正是她在末世爆发前所购置。 厉苍尘将她固定在双腿上,就揽着她的腰肢,详细解说: “进入末世后,除了人类身体出现问题,动物的基因也发生了很大的异变。” “经过这场雪,存活下来的植物,也会进化为食人之物。” “!” 乔安染立刻听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眸子微紧,紧紧靠在他怀中,在他耳边用气音问: “那盆凤尾竹是不是也进化了?会吃人?像食人花那种?” “这盆不会,只会释放毒气。” …… 第37章 吓到他的小九儿,焉能活过今夜! 昏暗的休息室,因落地窗破碎,外面凛冽的寒风,从破了的大缺口,呼啸而进。 裹着风雪的风,令没有暖气供应的休息室,温度又降了好几度,冷的让人发抖。 厉苍尘自身就是修仙者,本就不惧严寒酷暑,外加觉醒强大异能,对此毫不在意。 但他的小王妃现在还是凡人之躯,很容易着凉感冒,他便用银光一直护着她,为她遮挡风霜,不让她被风寒侵袭。 浑然不觉的乔安染,对此一无所知。 她听到那盆体积高大的绿植是变异植物,本能对它产生一种恐惧感,下意识蜷缩在他怀里。 如葱白般纤嫩的指尖,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贴在他耳边的小嘴,微微颤栗,发出恍若无声的细喃之音。 “尘尘,我想离开这里。” 声音虽小,话语里隐藏的害怕却很明显,让人难以忽视。 厉苍尘感应到怀里小人儿的胆颤,眉眼冷了几分,如寒潭般冰冷的目光,扫过落地窗那株在寒风中哆嗦着枝叶的凤尾竹。 它仿佛也知道现在处境很危险,愣是把想从花盆里伸出去的根,悄然无息地缩回去,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充当临时表演者,装死。 对于刚被它用枝叶戳破的满地碎玻璃,它视而不见,尽力将变得比石头还硬的叶子,收拢,包住树杆 它现在只希望那位身上散发着强盛气息的仙人,能大发慈悲放过它。 刚完成变异的它,可什么坏事都还没做过。 温度急降的室内,风声越来越大。 厉苍尘敛去眸底冷色,低头吻了吻怀中人儿那飘着馨香的发丝,一边用手轻拍她后背,一边柔声安抚。 “嗯,好,小九儿,我们现在就离开。” 他随即横抱着她站起来,把沙发收回空间,就转身迈步离去。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变异凤尾竹,刚拟人化地松散开枝叶,准备逃离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下一秒,从花盆泥土探出去的粗壮根部,就像被什么电到了一样,剧烈颤动起来,枝叶无火自燃,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它受到惊吓的表现,就仿如人般,整棵树从花盆蹦跶出来,一举从破碎的大缺口,跃出窗外的雪地,在上面打滚,试图将火熄灭。 如果它能发出声音,此时必定是惊恐万分、撕心裂肺地哭喊。 绿油油的枝叶,在大火的炙烤下,还未过十秒,就被烧焦,发出腥臭异味,恶臭难闻。 燃烧着凤尾竹的烈火,仿似三昧真火,不仅未被冰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直至将它烧成灰烬,才逐渐消失在天地间。 天上飘落的大雪,很快便将这一切掩盖。 在昏暗的走廊,厉苍尘抱着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王妃,迈步走向大厅。 他眼眸深处一片冰冷,待用精神系异能查看到凤尾竹已灰飞烟灭,心头突涌而起的暴戾,才稍降些许。 吓到他的小九儿,焉能活过今夜! 乔安染见终于离开了那个有变异植物的休息室,不由悄悄探头,从他肩膀,朝一片漆黑的回廊望去。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伺机待发,让她的心忐忑不安。 她随即附唇到她新婚老公耳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气音,说:“尘尘,我感觉还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厉苍尘脚步未停,唇瓣微抿,抱着她直接走出酒店,“是千年榕树,正向酒店走来。” “!” 千年榕树?走来? 乔安染听到这两个关键词,眸子的讶异之色,极为明显。 树竟然都进化的这么高级了? 会像人一样走路了? 一千年的树龄,这一听就是战斗力很强的那种成精大树,说不定还有血盆大口。 联想到大树拥有进食的大嘴,她的脑袋不禁微微刺痛起来,就像曾经亲眼目睹过类似的一幕。 但那痛并不是很明显,两秒后就自主恢复正常。 她随之将头枕在厉苍尘颈窝,乖顺地任由他带她离开。 那种对他极其依赖的感觉,仿似天生而来,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就是会下意识什么都丢给他,仰赖他去完成。 她本想深究这是什么原因,但一想,头就会起排斥反应,用疼痛来制止她寻找回忆。 既如此,她也只能作罢。 厉苍尘刚抱着她走出酒店大门,保镖队长王伟就快速迎上前,微弯着腰,走在右手边,一边走,一边恭敬地汇报刚探查到的最新情况。 “厉先生,刚发现五十公里外,有一棵高约五百米的榕树,向我们这个方位跑来,还有二十分钟到达。” 被吩咐去准备开船事宜的助理钱飞,也在此时前来请示,“厉先生,船已备好,可随时出发。” 厉苍尘眸光如霜,只冷冷地释放出四个字:“即刻登船。” 乔飞和王伟见他们总裁已做出决定,异口同声应道: “是。” “是。” 他们不再耽搁,马上轻装上阵,让所有人立即撤离这座陷入危险境地的小城。 雪花飞舞的夜晚,意外总是接踵而至。 就在他们走到海滩,将车辆收进空间,即将上船之时,数道强烈的车灯从不远处,直射而来。 那超速飙车的行为,仿似不要命般,全速前进,就像离弦之箭,速度飞快。 乔安染听到那开在雪地上的轰鸣车声,不免好奇地循声望去。 是三辆黑色越野车,上面布满鲜红色的血液冰块。 因距离越来越近,即使是在夜色及飘落下来的雪花遮挡下,碾压在车轮下的残肢碎骸,仍让众人瞧了个一清二楚。 第一辆越野车的车头,还挂着一个被冰雪冻住的人头。 双目睁得很大,就算覆满结成冰的鲜血,还能清晰瞧见里面的恐惧,可见他当时内心有多恐慌。 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瞪着前方,在这漆黑夜色,极为瘆人。 乔安染蓦然望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小脸立即埋进厉苍尘颈窝,双肩还因惊吓而微微颤抖。 隐藏在斗篷下的小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襟,因太用力,白嫩手背的毛细血管很是明显。 水灵动人的眸子,盛满惊愕,她竟然透过那颗头的眼睛,瞧见他死前的惨状。 那颗头的主人是被千年大榕树拦腰咬死,脖子以下的位置皆进了老榕树的血盆大口。 那人被咬断身体的那一刻,意识极为清醒,这说明他是直面目睹自己的身体被老榕树生啃。 当那被咬的鲜血淋漓的五脏六腑,出现在乔安染脑海时,她顿时松开攥着厉苍尘衣袍的小手,捂上一片眩晕的脑袋。 重生前在泸市安家瞧见异变大榕树生吃活人的那一幕,也在此时交织在她大脑中。 两者相结合,让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脑海只余一片血色。 她捂住头,紧闭眼睛,皱起眉心,小嘴微开,“不…不…不要…” 轻若无声的话语里溢满惶恐不安,还有令人心疼的惧意。 双手紧抱着她的厉苍尘,深幽双眸蕴上比寒冰腊月还冷的眸色。 见她这副模样,马上意识到她一定是想起了不好的经历,随即抱着他的小王妃,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登上从空间拿出来的豪华巨轮。 钱飞、王伟与王策见状,不敢有丝毫拖拉,马上让保镖收队,开船。 以厉苍尘为首的一行人,刚登上巨轮,驶离海岸,三辆越野车就紧随而至,停靠在沙滩。 只剩十人的小队伍,保镖们快速解开安全带,下车,围成一个圈,护着其中一个金发男子。 “少爷,我们必须要走水路,离开这里。” 金发男子脸色极其难看,望了望衣衫褴褛的九个保镖,双手紧握成拳头,眼底都是藏不住的愤怒之色。 本来五十人的保镖队伍,竟只剩十人,伤亡惨重。 若不是因为乔心心说知道安染的下落,威胁他一定要保护好她,才能告诉他,安染在哪。 也不会因为保护乔心心那女人,折损这么多人,牺牲数十个保镖。 现在还被她给溜了! “砰——” 金发男子攥紧拳头,狠狠砸向车顶。 在末世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安染是他从小就认定的小妻子,也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 十年前,他的太爷爷本有意要给他和安染订娃娃亲,让他与她结成连理。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欢天喜地,但开心不过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招到乔妈妈强烈的阻止,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可他一直没放弃,日思夜想都想和她在一起。 只是乔妈妈管的极严,从不让她和他说话,更不会让他与她单独相处。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安染自小读的是女子学校的缘故,对异性的感观很淡。 小脸常年冰冷,从未对他笑过,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但他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出国多年,始终想着她,幻想她长大后的样子。 如今末世到来,他该去哪里寻找他惦念了这么多年的女孩? 他定睛一想,安染的外公外婆是泸市人,她会不会回了泸市? 他随即下令,“出发去泸市。” 在欧家待了十年的保镖队长盛均,听到欧家这位天之骄子还想着去找乔家那不知生死的大小姐,不免有点着急。 “少爷,老爷让我们立即赶去京市。” 欧文并未听保镖盛均之言,让另一个拥有空间的保镖取船出来,就率先往前走。 “找到安染,我自然会回。” …… 第38章 小九儿想起我是你夫君了? 夜色朦胧,雪花飘飘,银霜满地。 轰隆隆的响声由远及近,大地像是地震般,开始震动起来。 当那如擂鼓的声音,越来越响时,制造这一切声响的庞然大物,缓缓从夜幕中显露出来。 它的身体犹如一座小山,大的让人心惊,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破坏力极强。 底部那粗壮的树根,像是超级变大版的凌乱长发,暴露在雪面上,错综复杂,令人见之恐惧。 粗约十米的树杆,压迫感极强。 还有它那遮天蔽日的树冠,极为庞大,就像一把巨型雨伞,把上空飘落的雪花,全部隔绝在树顶。 它行走之时,以树根爬行为主,移动速度极快。 令人魂飞胆裂的巨大造型,再加上那开在树干中间的血盆大口,看起来极其瘆人。 那宽约一米的枯皮大嘴,还沾惹着鲜红的血液,未被凝结成冰的血,沿着它络腮胡般的树须,滴落在雪地,开出一朵朵炼狱之花。 当它好不容易赶到海岸边,那里已空空如也,仅剩一颗头颅留在原地。 它开始震怒,暴躁地用它的枝叶,扫打周围一切。 堆了几米厚的积雪,被它狂风扫落叶般,全部掀起,露出被冰雪掩盖在下面的森森白骨。 飞沙走石间,它的愤怒依然无法清除,随之冲着在海平面极速航行的船,张开血盆大口,宣泄内心的极度愤怒。 他们竟敢偷走它蕴养了千年的树之心,真是可恨之极。 已乘船跟在豪华轮船后面的欧文,并不知他已被千年老榕树误以为是小偷。 他此时正在观察前面那艘一看就造价不菲的邮轮,船身外观华丽复古、气势磅礴,就算在夜幕下,也令人不可小觑。 身处末世,竟还如此明目张胆,这很明显是位高权重之人,会是谁? 让欧文搅尽心思也猜不出身份的邮轮主人,此时已抱着他的小王妃进入灵植空间。 乔安染脑部记忆一片混乱,那眩晕之感,越来越浓重。 天旋地转的同时,还夹杂着一道很遥远的女声,一直在质问她: “你都忘了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过你永远会陪着我的,为什么要食言?” “为什么!为什么!” 她紧紧用双手捂住头部,闭着眼睛摇头,像是在反驳那道听的不太真实的女声,又像是在试图将那纷纭杂沓的混乱记忆,甩出大脑。 在多重回忆攻击下,被斗篷包裹的身躯,已沁出一层薄汗。 她那拧在一起的眉心,苍白的脸色,让厉苍尘望着心焦不已,幽邃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森冷寒意。 他感应到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尝试进入他怀中人儿的识海,妄图掌控她的情感。 真是棺材里抓痒,不知死活。 修长完美的大掌随即覆在乔安染头顶,将灵气输进去,驱赶一切杂音。 随着由她头顶上方冒出的白雾飘远,缠绕在她脑海的那道声影,渐渐离去。 其余纷飞凌乱的回忆,也慢慢蛰伏,不敢再给主人造成困扰、负担。 她的脸色随之渐渐恢复正常,脑部的眩晕亦逐渐失去踪影。 经历这场记忆拉锯战,她全身疲惫地瘫软在厉苍尘身上,沾染着生理盐水的眼尾,微微泛红。 被汗珠打湿的发丝,沾黏在雪嫩光滑的脸颊。 这像被蹂躏过的娇媚模样,仿佛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包住她妩媚娇躯的红色斗篷,在她过大的动作下,系带已散开,显现出里面粉嫩的齐腰襦裙。 这魅惑人心的画面,让早已开荤的厉苍尘,乱了呼吸。 他压了压涌上心头的火气,放下覆于她头上的手掌,垂着眼睫,望着还未回神的她,抬手,用拇指轻轻撩开沾黏在她脸颊和脖子上的发丝。 “小九儿,想起什么了吗?” 蕴含着无限情意的温柔话语,轻轻飘进乔安染耳中,唤回她凌乱的心神。 她慢慢张开还透着迷蒙的眸子,隔着水雾对上他深邃双眼,那里似种满了五彩缤纷的花儿,让她刚清醒的神智,又蓦然被迷住。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也在这一刻,从鼻子飘进她心间,再像线般,缠绕上她心尖。 刚才让她天旋地转的晕眩,悄然被心动占据。 她此时正靠在他肩头,咫尺之间的清俊脸庞,让她不由自主举起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软声回应他那句话。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和我讲话,还看到一片红色,像血一样的红,之后……” 乔安染眸光渐渐变得清明,说到这里时,故意停顿一下,唇角微微翘起,缓缓靠近他唇边,落下一吻,轻言。 “之后,我就瞧见我最爱的夫君,来牵着我的手,对我说,别怕,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这话是真的,她是真的看见他携着银光而来,照亮她漆黑的前路,站在她身前,弯腰俯身与她平视,揉着她发旋说: “小九儿,我来了,乖,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去。” 他眼底的爱意是那么的浓郁,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宠溺,让她心甘情愿把手放进他手心,让他带领她去任何一个地方。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已恢复如常,眼底深处的焦色,随即化作清浅笑意。 温热唇瓣随之覆上她,与她缠绵一吻,再落下沾染着蛊惑气息的话语,“小九儿想起我是你夫君了?” 乔安染用纤细指尖轻轻描绘他的唇线,俏皮一笑,“嗯……还没,但我的心告诉我,你没骗我。” 她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从见他第一眼起,她就衍生出一种想永生永世与他在一起的疯狂念头。 那是来自神魂的牵引,更像是一种命中注定,就像是兜兜转转,他始终会找到她,陪在她身边。 飘转在两人周边的檀香,越渐加浓,温度也在逐渐上升。 厉苍尘搂在怀中人儿细腰的手,越收越紧,与她耳语,“小九儿,不怕我是骗你的?” “这样呀,那就先看谁先‘骗’谁的心。” 下一瞬,她就把他推倒在身下,解开他身上的长衫。 随着两人衣衫的掉落,这场以爱为名的旅程,以繁花为路,檀香为引,双双共赴那纷呈璀璨的情欲世界。 随着空间外天色的加深,这一次的激烈角逐,依旧以厉某人小王妃的体力透支结束。 待他抱着她泡完灵液,把身上深浅不一的印记消除后,他才拥着她,甜蜜入睡。 这一夜,这对小夫妻缠绵依旧,刚逃出江城的乔心心,却狼狈不堪。 她把千年树之心拿到手后,就利用刚觉醒的隐身系异能,逃离出来。 那棵变异的千年老榕树,本来是江城月老庙有名的姻缘树。 她也是和欧文在躲避地震,逃离到这个地方,才发现这棵树的怪异之处。 晚上,那树竟然会发光! 她就留了个心眼,想着末世都来了,她也觉醒了异能,天材地宝应该也有不少。 之后,她就以要告诉欧文,乔安染的下落为由,将他引去大榕树底下。 欧文也许是真的很喜欢乔安染,竟然没有丝毫怀疑,就信了她说的,乔安染平时最喜欢去那棵大榕树底下祈福。 那人长得挺帅,还是个痴情种,就是没想到脑子有点问题。 乔安染五年前就离开了江城,前往泸市,这一住,就是五年,一直都没回来过江城,又怎么可能经常去大榕树下。 但这也正好,不用她多费唇舌,还白得一个贴身护卫,外加五十个保镖,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最后,她确定了大榕树发光的位置,趁所有人都没注意时,使用隐身异能,拿起匕首去挖大榕树树心的那个位置。 没想到,真的有意外之喜。 她刚把那颗树心拿到手,就有源源不断的气息,涌向她身体,让她有种异能在晋升的感觉。 随后,她就拿着树之心,悄然离开月老庙。 至于欧文? 一个傻子罢了,等她有了强大的力量,哪还需要用乔安染威胁他保护她。 再说,她挖那颗树心时,就隐约有种那棵树在觉醒的感觉,为了能顺利离开,只能让他们面对千年老榕树的报复了。 就是没料到,报应还会出现在她身上! 她隐身离开之后,就直接把绿的发光的树之心吞进了腹中。 刚开始,她的力量确实在火速暴涨,可是,等她吸收完那股力量,她的手和脚竟然变成了树枝,可随意伸缩的那种。 虽然功能很强大,可她是人! 谁要变成一棵树啊! 但无论她再怎么暴怒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变不回原来的模样。 不过,有利有弊。 她的异能变强大之后,就再也无须惧怕丧尸,以及变异动物的攻击,再加上还有隐身术加持,在末世生存胜算更大。 她就这样慢慢给自己洗脑,接受现状。 而被挖走最重要宝物的大榕树,并不会就此放过盗贼。 它在阳城感觉不到本源气息后,就调转庞大的树身,往回走,循着那与它生息相同的方向而行。 这一次,由于它的出现,各大省市都提前知晓植物变异一事。 在这中断了所有网络的末世,它的亲自现身,就是对植物变异最好的解说。 …… 第39章 小九儿,休息好了?不会再求饶? 流光易逝,当清晨第一缕亮光出现在海平线的那一刻,覆盖在无际海洋上空的墨色夜纱,缓缓褪去。 显露在光明下的大海,却让人触目惊心。 无数腐烂的海生物,漂浮在浑浊不堪的海面,还夹杂众多污染物。 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腐臭海生物,其中有水母、海参、海龟、龙虾、章鱼、海螺等各类体积稍小一点的,更有重达两三百吨的鲸鱼。 死亡数量极其庞大,见之心情沉重。 这些失去气息的海洋生物,飘荡在混有一片漆黑油污的水中,就像是在向全世界无声诉说它们曾受到的痛苦遭遇。 钱飞穿着大棉袄,戴着大棉帽子,站在一层甲板,看到这一幕,眼眶不由开始泛酸。 在雪花纷飞的海面上,放眼望去,全是腐烂僵硬的海洋生物,有的仿佛还在用它们那双被海水泡的腐烂泛白的鱼眼睛问: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的家没了,我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们美丽的家园还能复原吗……】 一句句无声的言语,也敲击在王策和王伟心中。 他们虽早已见惯生死,但一下子看到数以百万计的生物,没了气息,那感官冲击,是何种悲悯。 在阳城,因有大雪的覆盖,他们并未瞧见实际情况,也就没那么深的感触。 现在,他们才彻底体会到这场灾难,给全世界生灵带来了怎样的灭顶之灾。 目之所及,整个海面都铺满早已死去的鱼类,层层迭迭,没有一丝空隙。 巨大的游轮别无他法,只能从中碾压而过。 游轮所过之处,飞溅起翻滚的雪白色浪潮。 那浪花就像是在给这些死去的生物,做最后的送别,将它们冲去远方,免于再受船身撞击或遭受螺旋桨搅碎的命运。 尾随在游轮后面的游艇,这一次非常走运,不仅有游轮帮他们开路,还免受变异海生物的攻击。 潜藏在海底的各大生物,当感应到游轮上那道强盛的气息,都纷纷远离,一秒都不敢多做停留。 经过从阳城海域游向世界各地的鱼类的口口相传,它们已十分了解那位仙人的恐怖,无一条鱼敢冒险去开罪他。 这一天的海平面,极其平静。 游轮与游艇都相安无事地在海上,往同一个方向航行。 与此同时,被厉苍尘360°吃了个遍的小人儿,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她在他的独家伺候下,洗漱,穿好衣裙,就像树袋熊一样,趴在他的背上。 从后面将他长及腰间的墨发,全部拨到他左边颈侧,就用尖齿咬上他性感的耳尖。 仿似一只处于磨牙期的小奶猫,用她的贝齿细细摩挲,又抬起小手,抚上他修长脖子,指尖沿着他喉结,缓缓划过。 这一秒,厉某人体内昨晚刚熄灭的火,蓦然腾升而起。 那火将他喉咙的水分蒸干后,又调转方向,直窜而下,让某魔欲不管不顾地揭竿而起。 染上欲色的眼眸,里面像盛着浩瀚星辰,神秘蛊惑。 他闭了闭双眼,试图压下一拥而上的欲望,但那具柔软身躯一直在他背上挪来挪去,体内的火不仅没退,反而越烧越旺。 喉咙干的快要冒烟,突出的喉骨不由上下滚动了好几下,从他口中流出的言语,仿佛都蕴着炙热的滚烫,声线暗哑低沉。 “小九儿,休息好了?还想要?不会再求饶?” 他边说边反手在身后,固定住这个在他背上挑逗他的小妖精,以防她摔倒。 乔安染用口内晶莹的涟漪涂满他整个耳朵,留下她专属气息后,就加上一点力道,用力咬下去。 在他耳背留下一个清晰小巧的牙印,才放过被蹂躏到通红的它。 一双小手随即从后面紧紧搂住他脖子,小嘴贴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娇嗔道: “嗯…我昨晚那是突然被那个人头惊吓到,精神不太好,最后才…累了。” 她停顿了两秒,对于其中一问,避而不答,问出心中所惑。 “不过,尘尘,我为什么能通过对方眼睛看到死前的画面?好吓人。” 她说到最后,声音都不由自主染上些许惧色。 昨夜如果不是他用情欲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估计会做噩梦,一夜都睡不好。 但是,他也真的是毫无节制,若不是她最后被做到哭着喊停,他可能还不肯放过她。 慕然想到某几个画面,她眼中的惧意慢慢被羞色取代,双颊逐渐晕上醉人绯色,仿若刚盛开的桃花,美丽迷人。 极速飙升的荷尔蒙,仿似化作无形的红线,将他与她牢牢捆绑在一起。 厉苍尘那双载满欲望的眼眸,里面已燃起燎原大火。 她饱满柔软的胸脯隔着轻薄衣裙紧贴在他后背,令他的体温又上升了好几度。 比岩浆还灼人的手臂,随即不再犹豫,反手将她勾到怀里,狠狠吻上她的水润红唇,钻取她口腔内的晶莹涟漪,尝试以此来解身上的燥火。 猝不及防被拽到他身前承接索吻的人儿,惊魂未定地用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眨了眨水灵动人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精致的眉眼。 直到一只修长大掌捂上她双眼,她才慢慢反应过来,闭上眼眸,回应他炙热如火的吻。 他的唇舌仿似都燃上了火星,通过两人勾缠在一起的舌尖,传至她心房,令她那颗心涨热不已。 被他大手抚过的后背,似乎也冒起了火,一片酥麻滚烫。 随着这个吻的越渐深入,她横坐在他腿上的坐姿,渐渐被调整为,两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与他面对面。 揪在他胸前的小手,也慢慢松开,搂上他肩脖,主动攻略他。 厉苍尘感应到他小王妃的大胆举动,随即将主权交给她,任她自由发挥。 …… 第40章 伤小九儿一分,他必万倍奉还 流转着娇媚低喘的卧室,渐渐飘满粉红泡泡,美的让人心跳加速。 慢慢谱成乐曲的娇吟里,还夹杂着乔安染的软媚之音。 “…我来,不许你…动。” “看来我的小娘子,恢复的很好。”嗓音低磁干哑,带着勾人神魂的蛊惑。 “不…许说。” “好,不说,那就用行动来表示。” “这次喜欢用手还是用嘴?亦或是……” “嗯…手…” 语不成调的娇媚之音,急急打断厉苍尘未完的话语。 “好,保证让小九儿满意。” …… 待乔安染想起她问的那个问题时,时间已去到下午。 悠然的午后时光,在游轮顶层观景台,穿着古风睡袍的她,乖巧地躺在新婚老公怀里。 她透过洁净明亮的玻璃,望向飘着雪花的大海。 如果撇开海面上那无辜冤死的海生物,这一幕,何其浪漫、醉人。 明艳的眼眸,渐渐笼上一层忧伤之色。 偌大的海洋,竟被污染至此,何其悲哀。 俗语说,万物有灵,造成这一切灾难的人,是否还健在? 环抱着她半躺在柔软沙发的厉苍尘,感应到她身上的悲伤气息,幽深双眸不禁划过一缕不易察觉的阴翳。 他的小王妃还是如此看不得万物生灵涂炭,如若让她知晓,千年前,他曾覆灭一国之人,她会否惧怕于他? 揽在她细腰的手臂,渐渐收缩,让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与他紧密相贴。 他眸色微深,思绪渐渐回到她一千年前消失在悬崖那日。 那一天,他所见到的,和她梦中的场景,略有出入。 在她梦中,他在她转身跳落悬崖那刻,就已赶到。 实际是:当他用飞行术赶至悬崖时,现场空空如也,只余一支他亲手雕琢的碧玉发簪,静躺在悬崖边。 看过她的梦,他就知道他的小王妃被光一那老道士骗了。 她那一刻见到的“他”,只是一个幻术,流光国出神入化的道术所化。 阴差阳错,他当年灭的恰是流光,光一的老巢。 光一那老道士是流光的“病逝”十余年的太上皇,易容到北凛,暗藏身份那么多年,正是为了寻找凤女,与其双修,实现长生不老。 真是异想天开,恬不知耻。 伤小九儿一分,他必万倍奉还。 他的神思渐渐回拢,揉在怀中小人儿腰间的手,依旧轻柔如水,但被袖袍掩盖的手臂,却青筋四起。 深邃双眸溢着冰冷至极的危险之色,仿佛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底线,就会灰飞烟灭。 乔安染伏在他肩上,望着窗外的飘雪,轻声问:“尘尘,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能通过对方眼睛,看到他生前死亡的那一幕。” 往常娇柔的嗓音,这一刻蕴着浓郁的忧伤。 她刚才无意中对上素有海中霸王之称的鲨鱼双眼时,就看到了它死前的剧烈挣扎与悲鸣,它是因感染致死。 临死前发出的那声声催人泪下的哀鸣声,还有因剧痛而猛烈翻滚的身躯,令人见之不忍。 她的眼尾渐渐笼上朦胧水汽,很是惹人怜惜。 厉苍尘敛去眸底冰寒,低头轻轻吻着她顺滑的发丝,轻言浅笑: “我的小九儿这是拥有了短暂的特异功能,待你恢复记忆,便会复原。” “小九儿,在你未恢复记忆前,勿与外人对视。” 乔安染听到最后一句话,抬起疑惑的眼眸,对上他已收起笑意,变得极为专注的眼神,“为什么?” 厉苍尘垂首望着她,“对方若会催眠术,会伤害到你。” 乔安染听闻此言,异常震惊,惊的从他怀里直直坐起来,快速道:“这么说,我不只能看到死人最后见到的事物,对上活人双眼,也有效?” “嗯。” 小人儿随即疑惑问:“那我和你对视,为什么看不到?” “小九儿想看?” …… 第41章 小九儿,不是想看?怎么害羞了? 茫茫大海,大雪纷纷,天色逐渐昏暗。 在游轮顶层观景台腻歪了许久的小夫妻,当天际亮光彻底消失于海平线,才下楼前往这里的豪华餐厅,准备享用晚餐。 关于乔安染为什么与厉某人对视,却看不到任何画面这个问题,他已用行动告知于她。 当她对上他深情眼眸,瞧到第二秒,脸蛋就涨红的如同西红柿,耳根也热的发烫,随即迅速将视线移开,不敢再看。 那双灿若夜明珠的眸子,亦被羞涩之色占据。 她也在那一刻明白,原来对上活人双眼,她这“特异功能”就是读心术,能听到、看到对方心中所想。 而她的新婚老公实力太强大,除非他自愿,否则无人能读他心。 她本以为她没有机会读取他的心声,但在她说出一个“想”字时,他喉间就溢出一声轻笑。 “好,只要小九儿想,必定如愿。” 他那双骨腕清晰的手随之握上她双肩,蕴满柔情的深邃眼眸,亦对向她。 在她不知所措时,两人视线随之交汇在一起,他内心所想,立即呈现在她脑海。 【小九儿,再来一遍……舌吻?】 “!” 那暧昧撩人的言语,让她脸色肉眼可见地快速变红。 今天明明已经吻了不下十遍,他竟然还想继续,莫不是化身成了亲亲怪? 心头一片滚烫的她,很快便移开眸光,羞赧地小声嘤咛:“我不要看你的了,我肚子饿了,要吃饭。” 厉苍尘见怀中小人儿这么容易害羞,不免起了“坏”心思,欲想逗逗他可爱迷人的小王妃。 他抬起比玉石还完美无瑕的手,用修长的指节轻轻挑起她下颌,俯首贴在她唇边,低语: “小九儿,不是想看?怎么害羞了?嗯?” “!” 听听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她要和他做什么桃色之事呢! 乔安染双颊滚烫,耳根泛红。 不想承认的她,捏了捏垂在他腰腹的小拳头,顺势前倾,把他压下沙发,忍着羞涩,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眼睛,呵气如莲。 “等吃饱饭,晚上再好好欣赏。” 厉苍尘眉骨微扬,眼底浮现出隐隐笑意。 他的小九儿真是让他深爱入骨,又纯又欲的小模样,极为惹人怜爱。 外面天色已晚,也不宜再闹下去,他便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嗯,好,遵命,我的小娘子。” 话音刚落,他就将脸颊泛红的她,一把抱起,乘坐电梯下楼。 以风力发电为主的游轮,灯火通明,仿若还处于末世前的繁华世界。 已抱着小人儿下到二楼豪华餐厅的厉苍尘,将她轻柔地放在开放式厨房的餐桌椅后,就挽起袖袍,为她洗手做羹汤。 能亲眼看着古风美男为自己做饭,这是何等美事。 乔安染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他特意给她准备的干果,一边欣赏他那行云流水的优美动作。 如此绝色,真是让她赚到了。 话说她是怎么捡到这么一位才貌双全,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的倾城贵公子的? 她这运气也太好了! 就当她逐渐沉醉在他的绝色容颜时,巨大游轮忽然晃动了一下,船身随即停止运行。 船上的灯,也被熄灭。 毫无心理准备的乔安染,蓦然回神,双手摊开,撑在桌子上,维持差点摔倒的身体,小脸不可抑制地浮上些许慌乱。 周围一片漆黑,她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但很快,熟悉的檀香味就涌进她鼻腔,她整个人也随之落入温热的胸膛。 “小九儿,别怕,我在。” 低磁暗哑的嗓音漂浮在她耳边,令她一下子就忘了恐慌,只余微微涨热的触感。 她抬起眼眸,在黑暗中,对上他双眼,悄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海盗?” 厉苍尘已用精神系异能看到外面发生之事,为了不让他的小王妃过于担忧,只能避重就轻。 他那比呼吸还烫的手臂缠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覆在她秀发上,轻轻安抚。 “不是,是船遇上了礁石,我出去处理一下,小九儿先回空间好不好?” 乔安染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很懂事地轻轻点了点头,“嗯,好。” “小九儿真乖。” 一个湿热的吻,随即精准无误地印在她眉心。 下一秒,她就被送回灵植空间。 万年不变的空间,天色依旧一片清明,飘渺在上空的仙气,依然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可此时的乔安染,却产生一种孤独之感。 她望着只有她一人的慕玖阁,心里有点失落。 才相处几天? 她的心理竟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依赖感,想一直跟在他身边。 当最后八个字出现在脑海中,她立马震惊地瞪圆了双眸,小手随之覆在左心房,紧紧握住那颗想到他就开始蹦跳个不停的心。 她竟然真的爱上了他? 还未理清心绪的她,茫然地沿着古色古香的回廊,走向尽头的书房。 进来这里多次,她并未进过书房,待的最多的就是卧室。 她双手交握在腹部,望着栽种在莲池开的极为艳丽的碧荷,在朦胧白雾的仙气萦绕下,犹如仙境。 这如画美景,让她情不自禁驻足停留。 她站在廊前,静静地望着池中央那株形状极美的红色并蒂莲,红唇微启: “花开莲并蒂,永远不分离。” 她刚说出十个字,池中就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神女,是您吗?” “!” 乔安染那还沉沦在情感中的心神,瞬间被召回,眸子掠过惊色,小手紧扣在一起,但她脸色如常,并未表现出来。 她眸光不变,神情淡漠地望着莲池中央的并蒂莲,“是你在和我说话?” “嗯嗯,神女,是我呀,莲子。”自称为莲子的并蒂莲,听到回应,立马兴奋地“手舞足蹈”,摇晃着莲花托干。 那拟人化的兴奋劲,晃动的弧度很大,真怕它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给折断,就此了结。 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止舞动,垂下花托,稚嫩的童音,也染上悲伤之色。 “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化形,不能跟在神女身边,给您逗乐解闷。 乔安染见那株并蒂莲一直叫她神女,淡言解释:“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神女,我叫乔安染。” 莲池中央随即响起激动之声,“嗯嗯,对啊,神女就是这个名字,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人。” 它不等回话,紧接着焦急道: “神女,我终于等到您了。” “我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千年,天天见到那个冰山脸,我都以为我快要枯萎了。” “冰山脸?”乔安染听到这三个字,淡然神色被打破,轻笑出声。 自称为莲子的并蒂莲,见它的神女展颜一笑,开始犯花痴。 “虽然我现在还看不到神女的笑颜,但能听到声音,就幸福的快要冒泡。” 它犯完花痴,就立秒正经地回答它心中女神的话,“对呢,就那个长得很美,但常年一副扑克脸的男子。” 乔安染听到这个,轻轻翘起唇角,这和她认识的厉苍尘,完全是两个样,不免来了兴趣,“你叫莲子?” “嗯嗯,是呢,还是神女您帮我起的,您当时说这个名字很适合我。”稚嫩的童音蕴着满满的幸福感。 唇边噙着娇甜笑意的姑娘,也不再纠正它的称呼,望着它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也没细数,大概有一千多年了。” “我醒来时,就没了之前的记忆,只记得您是我的主人,但我被困在这里,也出不去。”清脆的童声,越说越委屈。 乔安染没有安慰人的经验,更没有安抚一株花的经历,只能转移话题。 “莲子,你都待在这里这么久了,那你认识我夫君…呃…就是你刚才说的冰山脸,认识有多久了?” 稚嫩的童声听到它心中的女神已嫁为人妻,十分惊愕,“神女,您…您成婚了?” “!” 乔安染素手微抬,抚了抚额头,这株花的思维太跳跃,有点聊不下去。 就当她想要不要转身离开时,莲池传来让她更为震惊的话。 “神女,我有意识时,那个冰山脸就已经在这里了,大概一、二、三…五百年左右了。” ”对了,我一千年前,意识迷糊时,就见过他。” “他当时身受重伤,灵气全无,昏迷不醒,被空间吸了进来。” “我那时见他伤那么重,都以为他快要没命了的。” “没想到我沉睡五百年醒来,他还在,还成了这个空间的主人,相当于间接成了我的主人,神女,我不是故意要叛主的。” 它连忙表忠心:“我的主人永远只有您一个。” …… 第42章 你是谁? 在环境清幽,仙气飘绕的庭院,一人一莲聊的“火热”。 初现话痨属性的莲子,正在滔滔不绝,如果不叫停,它能一直说下去。 就比如此刻,它说起对主人忠诚与想念,讲述的可谓是“感天动地”。 它状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用童音,哽咽着说: “神女,在失去您的这一千多年,我是真的吃不下,睡不着,每天都在想,您在哪,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您。” “我对您的思念之情,比那江水还长,比大海还深,比宇宙还大。” “您看,如果再等不到您,我都要枯萎了。” 它说完后,就像人一样,弯着枝杆,垂下花瓣,做出伤心欲绝擦眼泪的动作,那小动作极其形象。 没有丝毫记忆的乔安染,看到它这即兴的夸张表演,额间不由滴下几滴虚无的汗。 如果不是在这莲池中,就数它开的最美,她还真的会信它那句吃不下,睡不着。 而且那娇艳欲滴的红色花瓣,怎么看也不像是即将要凋谢的模样。 她沉吟了一会,迟疑地向它求证它刚才说的另一件事,“莲子,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厉苍尘已经一千多岁了?” 立在莲池中央的并蒂莲,听到悠扬婉转的声音,立即收起哭音,抬起花苞,晃了晃花托。 “嗯,是呀,不过他才千字头,比我还嫩的很呢。” 它挥舞一下莲叶,接着自豪道:“我可都五万多岁了。” “!” 接连两个重磅消息袭来,乔安染有种不真实之感。 现在这世界,年龄都是按千岁起步了? 那她这二十岁,都不够别人一个零头。 还有她的新婚老公,竟然一千多岁了? 他莫非是天上之神? 他那张脸明明看起来比她还嫩,怎么会这么大年纪? 这都是怎么保养的? 等他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他那完美到极致的身体,可一点都不像垂暮老人,身体素质是真的极好,在某些时刻,屡屡让她求饶不断。 说句实话,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比不上他。 在颜值与体力面前,她很快就忽略他年纪大这个问题。 不过,这株小小的并蒂莲有五万多岁了? 乔安染眼中带着疑惑之色,望向那株红色并蒂莲,“莲子,你有五万多岁?” 随风而动的并蒂莲,轻轻摇了一下开的正艳的花苞,用童声回应。 “嗯嗯,虽然不知什么原因,我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我有血脉传承,现在还是幼儿期呢,离我成年还有十万年。” “!” 乔安染闻言,美眸微眨,忽然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这已超过她的认知范围,只能转移话题,了解她此刻最想知道的事。 “莲子,你刚才说我夫君在一千年前受了重伤,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一千年前,很遥远的三个字,遥远到她无法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国度。 他那时是什么原因受的伤? 还有,他已活千年,曾经有过别的女人吗? 想到他会和别人做那些亲密之事,她的心就不可抑制地泛酸,那酸麻之感,令她心情一下跌至谷底。 但当她听到厉苍尘受伤,那种酸涩,又转化为心疼,胸口腾升起一股窒息般的疼,就像被刀绞一样。 小手随即抚上胸口,欲想制止那不明所以的疼痛感。 静立在莲池中央的并蒂莲,听到这超纲一问,刚才还娓娓而谈的童声,一下就像被消了音,结巴了。 “呃……这个,神女,我也不太清楚,这里设下了结界,我出不去,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况且那冰山脸数百年来都沉默寡言,我从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并蒂莲小声地说完这段话后,又小心翼翼地说出另一段话。 “其实,刚开始我是能瞧见周围物体,也能用精神力探查这空间所有事物的,但被那冰山脸发现了我的存在后,他就屏蔽了我的感官,不能视物,不能言语,更听不到。” “我还是今天冲破这禁锢,才可以言语,但也仅限于这个莲池,超出这个范围,我就听不到了。” 乔安染默默地听着这些话,脑海在想象着那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厉苍尘。 她就算暂时没有记忆,但潜意识还是觉得他应该不是莲子口中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今天已经是20号晚上,而她是18号那天晚上丧失对过去事物的回忆。 仅拥有这两天记忆的她,很清楚他真的极宠她,没有底线的那种。 他对她真的是无微不至,不仅会逗她笑,哄她开心,还会煮好吃的食物给她,更会帮她料理好一切,从不让她忧心。 这么一个细致体贴温柔的男子,怎会是莲子口中那个不解风情,还冷的像石头的人?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好想他。 也不知是她心中的想念太浓郁,还是触发了什么,她突然整个人闪出了空间。 开在莲池中央的并蒂莲,感应不到它心中女神的气息,立即大声呼喊: “神女——” 被“投放”到一个漆黑山洞中的乔安染,已听不到它的声音。 她身处之地,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亦很静,除了山洞滴水之音,再无其它声响。 而此刻的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并不厚的古风睡袍。 睡袍虽长及脚踝,但山洞的温度很低。 那刺骨的冰寒,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没有异能,身边也没有衣物可御寒,只能双手环胸,以此抵御凛冽寒风的袭击。 她此时只身处于不明之地,脸上的娇软全部掩去,只余一片冷色。 水润微翘的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比烟火还璀璨的迷人眸子,载满警惕之色,精致秀美的双眉,拢在一起。 整个人都散发着与以往完全不一样的坚毅之色,往日的娇媚软绵一扫而空,俨然清冷绝艳的冰冷美人。 因寒气的侵袭,她红润的唇瓣,渐渐变得苍白失色。 不能在这里等死! 她随即眯着眸子,借着前面不明之物散发的微弱光芒,抬起穿着拖鞋的脚,谨慎地向前探进。 在摸索中,被冷到僵硬的四肢,艰难地朝前而行。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道很温柔的声音,一直在和她说: “染儿,受苦了,过来,别怕,娘亲有话和你说。” 那声音蕴满母爱,很熟悉,很令人怀念,就像曾经无数个日夜,都抱着儿时的她,温柔地讲故事哄她入睡。 这让她怀念的感觉,驱使着她前进。 当她慢慢靠近那散发着昏黄光亮时,身上的寒意,逐渐被驱除,身体渐渐温暖起来。 一直在她耳边说话的声音,也越渐清晰。 “染儿,一千多年了,你还在生娘亲的气吗?” 乔安染踏进山洞深处,看到前方悬空漂浮在空中,散发着黄色光芒的水晶球体,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她站定在一个石柱前,望着水晶球,冷着小脸问:“你是谁?” 对方听到这没有丝毫感情的言语,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很温柔。 “染儿,前尘往事,你现在全无记忆,但娘亲还是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娘亲当年不该阻止你的决定,致使你离家千年。” 这一字一语夹杂着水滴声,滴落乔安染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听到这些话,心里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就像在曾经某个时间节点,她与这道声音的主人,闹过很大的矛盾,现在终于释怀。 可现在的她,脑子很混乱,乱成一团线,理也理不清。 又是一千年前,那时发生过什么? 她的真实身份又是哪个? 是现代社会江城乔家出生的大小姐? 还是千年前某家族的女儿? 亦或是拥有超出认知外的身份? 乔安染定了定心神,凝望着那颗水晶球,淡然开口:“抱歉,我对您口中之事,毫无印象,就是您把我引过来这里的吗?” “是,娘亲唤你来此,是想和你说,你曾被人种过绝情花,对方还在你识海下过一道禁制。” “虽已被破除,但因你现在是凡人之躯,还是会受对方影响,这里有一物可保你神识,不再受外人牵制。” 对方话音刚落,一道黄色光芒就打在乔安染身前的石柱上,一串闪闪发光的水晶手链,随即出现在她眼前。 那串手链如冰晶般透彻,毫无杂质,每一颗都莹润光滑,极品中的极品。 不知为何,她莫名相信水晶球传出来的这道声音,也信对方并不会害她,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感。 她慢慢伸出左手,把漂浮在半空中的透明水晶手链,抓在掌心,向着水晶球说了声:“谢谢您。” 对方欣慰一笑,“染儿,娘亲现在开始,会学着支持你所有的决定,待你恢复所有记忆,娘亲希望你能回家,相隔千年,好想好想你……” 水晶球散发的光芒渐渐消失,那道温柔的女声,也慢慢化为虚无。 山洞很快又恢复一片漆黑,寒风随即从洞外倒灌进来。 这一刻,手心握着水晶手链的乔安染,并未感觉到寒意。 她把掌心还散发着幽幽白光的手链,戴进被衣袖遮掩的纤细手腕,旋即就转身朝来路折返。 此时此刻,她需要独自寻找出口,不能傻傻地待在这里,等人来救。 在这冰天雪地,她的新婚老公也不知发现她不见了没? …… 第43章 尘尘,你终于来了 漆黑如墨的海上之夜,大雪纷飞。 腥臭腐朽的岛屿,有一棵仿如大山般又高又大的千年槐树,正在兴风作浪。 它也不知吸食过什么,极为茁壮的树干长满眼睛,还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 在这深夜,极为瘆人。 那数不清的眼睛,还会发出一道道雷电,阻止所有船只通过。 豪华巨轮便是被它可延伸的粗壮树枝拦下,不许前进。 船上的线路,亦是被它破坏,才陷入一片黑暗。 它也许是这几天在海上称霸习惯了,虽然感应到游轮上有一道不同往常的冷傲强盛的王者之气,但它还是没当回事,朝那艘巨轮发起攻击。 跟随在游轮后面的游艇,它亦没放过。 保镖队长王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之人,他在船舱用望远镜观察四周岛屿环境,敏锐察觉有异常。 待见到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会自动伸缩延长树枝,神情严肃。 第一时间召集觉醒异能的保镖,前往甲板,朝那棵成精的吃人槐树发起“回礼”。 众保镖虽已提升异能,在现阶段中,也算是最出色的佼佼者,但就算如此,他们又岂是进食过数千人及啃食过无数变异狼群的大槐树的对手。 布满在槐树身上的数百双眼睛,同时射击出骇人雷电,就已够众人吃一壶。 当厉苍尘把他的小王妃抱回空间,瞬移出来甲板,见到的就是全部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保镖。 就连王伟和王策都被击倒在地,助理钱飞坐在甲板,捂着胸口,手上沾满鲜血。 跟随在游轮身后的游艇,存活之人也所剩无几,可见这棵变异槐树实力有多恐怖。 浑身散发出冰冷威慑气息的厉苍尘,一步一步虚空走向槐树。 被海风吹动的白色衣衫,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挺拔身姿。 垂在他身后的墨色长发,随风飞扬,将他衬托的仿似仙尊下凡,出尘脱俗。 黝黑深邃的瞳孔,深不见底,眼底的阴暗之色比这无边夜色,还要深沉。 飘落在海平面的雪花,似乎也拥有了神智,知晓这一刻不能惹怒这堪比神佛的清冷男子。 它们自主绕开他,无声落下海面,停留在腐烂的海生物身上,再慢慢融化成水,成为大海的一份子。 厉苍尘单手背在身后,虚空而站,望向大槐树的幽邃双眸,冰冷的没有丝毫情感,仿若无情的大杀器。 这一秒,作恶多端的大槐树,终于感到丝丝惧怕,身上翠绿的叶子,都不禁“唰唰”地抖动起来。 延伸出去的树枝,亦开始悄悄往回缩,准备逃跑。 但厉某人又岂会给它逃跑的机会,吓到他的小王妃,那就以命相抵。 他没有丝毫多余表情,直接抬起一只手,挥向它。 一道强烈的火焰,随即从他指尖奔涌而出,直直射向大槐树。 由他指尖散发出的幽蓝光芒,神秘迷人,但也危险至极。 下一秒,不敢起丝毫反抗之心的大槐树,瞬间被巨大火焰包围。 “啊——” 它发出仿似人声的尖叫之音,恐怖如斯。 如蒲扇般大的枝叶,陷入一片火海后,就卷缩成团,试图包裹住树身。 但它的树干实在是太大,完全无济于事,它只能在空中发出,拟人化的悲鸣。 长在茁壮树干上的数百双眼睛,在烈火的燃烧下,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那恶臭难闻的烧焦味,遍布整个海域。 熊熊燃起的火光,照亮整座岛屿与周边海平面。 欧文站立在游艇甲板,看到这一幕,眼中俱是震惊。 这长发男子实力好强,他们刚才数十人都伤不到分毫的大槐树,竟让他挥挥手就灭了! 这让人吃惊的震撼程度,真的是凡人能做到的? 他蓦然想知道这个拥有天人之姿的男子,是何方大佬,竟如此逆天。 如果能求到对方帮忙寻找安染,他就不用像无头苍蝇般乱转,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就在他想高声呼喊那站立在虚空的男子时,对方却悄若无声地在空中隐去了身形。 欧文的嘴巴张开,变成o型,脸上吃惊的震撼之色,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隐身异能? 异能竟然能同时拥有? 那个穿着古风衣衫的长发男子,会是谁? 他神思不明地站在原地,望着还在烈火中蹦跶的大槐树。 欧家保镖队长盛均被槐树如铁般僵硬的树枝打到胸口,嘴角流血,头上覆着一层白雪。 当他看到那不费吹灰之力就消灭变异槐树的厉害之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慕玖集团厉先生时,眼底的讶异之色,不比他家少爷少。 鲜少在人群露脸的慕玖集团创始人,竟然会在这末世,开船四处游玩? 欧文见到盛均的神色,便知晓他很清楚长发男子的身份,随之追问:“盛均,你知道他是谁?” 实力如此强大之人,不该默默无名。 盛均见自家少爷如此感兴趣,吐出口中血液,就哑声告知:“少爷,他是慕玖集团创始人,厉苍尘先生。” “竟然是他!” “如此年轻?” 欧文眼中的讶色,又浓了些许。 “是。” …… 无声消失在虚空的厉苍尘,已闪进空间找他的小王妃。 他在释放烈火焚烧那棵树之时,就感应不到她的气息,随之才当众从虚空消失。 他跑进卧室、书房,寻遍整个慕玖阁,都没找到那个占据他整颗心的人儿。 紧攥成拳的手,青筋暴起。 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冰冷的像零下数十摄氏度的冰川。 没寻到他的小王妃,旋即目色森冷地离开空间。 他尝试用精神系异能,去感应她的存在。 当瞧见她穿着单薄,艰难行走在漆黑颠簸的山洞,那颗装满她的心,抽痛如麻。 他一秒都不敢耽误,马上使用隐身术,用轻功离开这艘游轮,飞往离此有数十公里的岛屿。 那个山洞外面栽种着数棵老榕树,早已变异,成为生吃动物的怪物。 他的小王妃身无异能,也没有灵气,若与那几棵妖树对上,后果不堪设想。 飞行速度,再次快出残影。 还在山洞一步步摸索出路的乔安染,小腿已开始泛酸,气息凌乱。 她本以为这个山洞应该不会很深,走几分钟就能出去。 然而,她走到双腿酸痛,娇嫩的脚板快要起泡,也未见出口,依旧是弯弯绕绕的小道。 在这寒风刺骨的山洞,她那精致的眉心已沁出一层薄汗。 未被发夹与玉簪束缚的及腰秀发,垂直披散在她后背,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粘在她腮边、脖颈,增添惹人怜的娇弱。 她小脸泛着冷色,即使脚底幼嫩的皮肤被磨损,也没停下脚步,坚定地朝前迈步前行。 只有一个人时,她会收起所有不必要的娇柔软弱,自主寻找办法解决。 她虽还没寻回记忆,但个人性格并不会有太大变化。 数分钟后,她的脚底已沁出细微血丝,同时也痛到快走不动。 山洞太漆黑,路也崎岖,很多尖锐石头散落在四处。 手链虽能散发出光芒,充当她临时的手电筒,但在很多时候,依旧很难看清,穿着拖鞋的脚,就这样被划伤。 就在她即将因疼痛而要停下脚步,休息一会时,山洞外传来清晰的风雪声。 她精神一振,立马扶住洞壁,咬着下唇,朝前走。 仿如见到希望般,一鼓作气走出山洞。 洞外白雪皑皑,雪花纷飞。 此时的她,已然忘记植物变异一事,也忘了只要默念一声“殿下哥哥”,就能重新返回灵植空间。 她站在洞口,望着还在飘落个不停的大雪,不知该走哪个方向。 四周都是一片白蒙蒙,加上雪实在是太大,很难辨别方位。 如果不是有手腕的那串手链,散发着柔柔光芒,让她不被风寒包围,她现在有可能已被冻成冰棍。 在大雪的掩盖下,其中一棵不知死活的榕树,闻到新鲜香甜的血液,再也按耐不住地伸出根部,向她席卷而来,想将她生吞。 “小九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火速赶来的厉苍尘,狠厉地挥手过去,一道雷电狠狠穿透风雪,打在树根,让它发出凄厉喊声。 “……” 乔安染见到如天神般降临在她身边的厉苍尘,眨了好几下眼睛,确认他的真实存在。 待确定真的是他时,小脸上的冷色立马退了个一干二净,眸子迅速晕上晶莹的泪花,抬眸委屈地望向脸上蕴满焦急之色的他,发出软绵的哽咽之音。 “尘尘,你终于来了。” “我的脚好疼,身体也好冷。” 话音刚落,她的腰就被勾进温热的胸膛,整个人被包裹进他怀中,后背也随即披上御寒斗篷。 他修长的大掌覆在她柔顺的秀发上,将她的小脑袋摁在他左心房。 “小九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第44章 从此刻开始,她再无离开他视线的机会 当他那句带着哑颤的低磁嗓音,落在她耳边,下着大雪的夜晚,仿佛也变得温暖炙热起来。 她的那颗心,忽然又开始失控,跳动的频率渐渐加快。 被轻摁在他胸膛的小脑袋,眷恋地磨蹭了两下,微微泛红的眼尾,溢出几粒泪花。 她轻轻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抽噎着回应,“就脚疼。” 关于脚被刮伤这个问题,她在一分钟前就算痛到快走不了路,也没多大感觉,这一刻见到他,心中莫名装满了委屈。 厉苍尘深幽晦暗的眼眸,极冷地瞥了一眼望不见一丝光亮的山洞,才敛起眼底冰冷慑人的寒芒。 他紧紧拥着唯一挚爱的小王妃,精致的下颌抵在她发顶,发出略微干哑的嗓音。 “我们回家,回去帮小九儿做详细检查。” “嗯,好。”他怀中小人儿轻声应下,还伴随着一滴灼人的泪珠,滴落在他左胸口的长衫。 那滴泪仿若刚烧开的开水,滴进他心脏,引起阵阵灼痛。 当发现她再次不见的那一刻,久违的恐慌狠狠袭击他心头,令他大脑只剩无边杀戮。 如若他的精神力没探索到她的具体位置,这个世界就不止生灵涂炭! 更不止是倾覆一国,他会让整个世界为其陪葬! 总有无数人与物,欲要抢走他的小王妃,看来对方是真的迫不及待想与世长辞! 想到潜进她梦中,看见她被逼迫到纵身跃下悬崖的那一幕,他身上随即爆发出恐怖阴森的气息。 四周几米厚的积雪,在强大的内力下,平地而起,快速砌成一堵围墙,以他和他的小王妃为中心,形成一个圈。 两秒后,又在暴戾的内力暴走下,轰然倒塌。 在纷纷扬扬的雪墙崩塌中,他抱着他的小王妃快速闪身进入空间。 但那凌厉骇人的气场,仍向山林四周扩散,震慑到方圆十里的变异植物与变异野兽。 它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双掌抱头,趴在雪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有几条刚进化出两条腿的大蟒蛇,更甚,直接将整条蛇身埋进雪里,装作冬眠。 直至过了数分钟,那让众动物恐惧的气息消逝良久,都没一物敢移动一下下。 待到远方传来开船的声响,它们才慌慌张张爬起来,疯跑进洞穴。 它们发誓,晚上再也不要出去溜达了,太吓人,它们的小心脏遭不住这种惊吓。 与此同时,豪华巨轮上的众保镖,虽或轻或重都有伤在身,但并未伤及心脉,在王策提供的逆天药剂下,都已缓缓恢复。 只是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就算已过去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与变异大槐树交过手的他们,十分清楚它的难缠与恐怖程度。 他们数十人一起上,都伤不了那棵树分毫,没想到他们集团创始人厉先生,仅轻轻一挥手,就将它烧了个灰飞烟灭。 据今天听到的卫星广播,目前异能等级最高也才升到二级,他们总裁那异能等级,爆发力如此强大,这是飙升到几级了? 莫非这就是隐藏中的王者? 刚用特制药处理好伤口的钱飞,想到某个被割掉舌头的画面,立马停止散发的思维,制止再想下去。 在厉先生身边当差,最重要的是要学会闭嘴与守规矩。 不该想的,不该说的,不该看的,绝不能越距,一定要管控好自己的眼睛、嘴巴、耳朵。 众人见大槐树这个拦路虎,已被烧成灰烬,混着雪花飘落在海面,便不再多做停留。 王伟随之通知驾驶舱的驾驶员启航,离开这片暗藏诸多危险的海域。 至于他们的总裁厉先生,已在空中对他们发出信号弹,正常航行,无需等他。 唯命是从的众保镖及助理,立即默默接令,继续朝泸市方向行进。 至于重伤的保镖,便被安排休息养伤。 而还继续尾随在后面的游艇,他们也并未理会。 只要游艇上的人别犯傻,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对方蹭一下运气。 如若不然,按照游艇那只剩三人的小队,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一个未知数。 自看过他们厉大总裁十八号那天晚上,悬空站在海岸上方,生烤大鲨鱼那一幕。 他们就十分清楚,能平安在海上航行两天,都未遇到变异海生物的攻击,这皆是因为有如神般存在的厉先生。 他们心中对于厉苍尘的尊崇,再次达到一个新高度,无人能及。 经此一事,周边岛屿还妄想把他们抓来当零食的变异植物,都安静如鸡,静立在两旁,目送游轮与游艇的离去。 此时此刻,那些变异植物,都差点要烧香请求他们能否走快一点,实在是不想成为第二棵槐树,更不想被烧成灰。 刚被厉某人抱进空间的乔安染,并不知晓这些。 她现在正满含泪珠,可怜地望着他喊疼,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那坠在眼眶要掉不掉的泪珠,令她看起来更惹人怜,仿似刚被风雨蹂躏过的娇花。 挺翘红润的双唇,上面染着晶莹迷人的水光,就像刚被狠狠索吻过。 比极品蜂蜜还香甜的小嘴,一直发出能让魔神陷入情欲深海的娇媚吟哦。 “尘尘……疼。” “轻……点。” 这似水如歌的娇吟,让厉苍尘的呼吸逐渐加重。 那一字一语又仿佛幻化成一把火,烧过他喉咙,令他口腔内的水分,极速消失,喉间干痒难耐。 突出的喉骨,不免上下滚动了好几下,以此来缓解干哑的嗓子。 如果不是她那双白嫩小巧的脚,正被他抓在骨感修长的大掌上药,真的会让人以为她与他在做羞羞之事。 厉苍尘缓了缓体内腾升而起的欲望,才克制地给他的小王妃,涂上特制药膏。 这是用空间所种植的灵药秘制,有快速复原功效,伤口不消半个时辰就可恢复原样。 刚涂上去,理应是冰凉的触感,但他的小王妃却一直在喊疼,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制药之术,是不是退步了。 他把不请自来的欲望强制摁压下去,帮她涂药的手法更为轻柔。 清冷精致的面孔,俯首到她足上,一边轻轻在伤口上呼气,一边安抚峨眉紧蹙的她。 “乖,小九儿,是我不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往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将你带在身边,护着。” 一句话,就表明:从此刻开始,她再无离开他视线的机会。 乔安染听明白他话语的意思后,流转在眸子里的雾气,都似停止了转动,微微愣住。 她眨了眨水灵的眼睛,她…好像演过头了? 本想着让他多心疼心疼她,产生愧疚感,再询问他过往的事情。 现在这虽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但好像过头了,都已不放心到要把她勒在裤腰带的程度了。 她垂眸望着正一脸心疼地低头帮她吹气、擦药的他。 他双眼布满浓郁的忧色还有内疚,似是在责怪他自己没看好她,才致使她受伤。 回想起涂药前两分钟,她眸中的水汽逐渐被娇羞之色取代。 他刚把她抱回慕玖阁时,第一时间就把她放在贵妃椅,单膝跪在她身前,双手捧起她双脚,脱掉拖鞋,再放在他温暖的掌心。 他的手很大,她一双脚放在他掌心,空出来的位置还绰绰有余,她的注意力不由分散了两分到他那双手。 那异常修长的骨节,完美无瑕,指尖微微泛粉,指甲修整的圆润整齐,仿如寒玉般美的赏心悦目。 当他瞧见她双足布满伤痕,眼眶蓦然闪过极冷的阴寒,那比北极还冷的眸光,她瞧得一清二楚。 她看得出他在生气、愤怒,至于是在气什么? 那肯定不是她。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只因这个疑似有恋足癖的贵族王子,又赠予她一场别具一格的体验。 他用沾湿的手帕,把她脚上的脏污轻轻擦拭干净后,就没有丝毫犹豫地俯低上身,抵唇在她脚上。 以唇舌当作棉签,一点一点把她还泛着血丝的伤口,舔舐干净。 那虔诚的模样,仿似是在对待这世上最贵重之物。 室内的温度缓缓上升,乔安染体内似也燃上了火星。 他的舌尖仿似沾染着火星,扫过她足尖的那每一瞬。 都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异样知觉,令她体内的力气也像调皮的小精灵,玩起消失,让她只能倚靠在沙发后背。 他如此温柔地给她“消毒”,那痴迷模样,任谁也不信他会生她的气。 就当她还在想他是为什么生气的那一刻,让她难以言喻的异感突袭,令她下意识用小手捂住嘴巴,制止娇媚嗓音的流出。 他竟然以口腔代替药剂,为她“治疗”。 他就没有一点洁癖? 如果换做是她,还真下不去口,就当她想缩回去时,却被他用手掌擒住不放。 她见他不肯松嘴,也完全动不了,只能微软着嗓音,细若蚊蝇地朝他低语:“脏,快松开。” 但他非但没听,还一边帮她“医治”,一边用会让人沉沦的深邃眼眸,柔情蜜意地望着她,发出低磁蛊惑人心的话语。 “很香,很干净,胜过世间一切。” “!” …… 第45章 小九儿可知我年岁? 飘满粉红泡泡的卧室,异常炙热。 他那撩人语术,加上他出其不意轻啄她的趾节,她的身体蓦然无力地倒在沙发,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之后,他不仅用唇舌帮她消毒,还用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衣裙,用唇舌检查各个私密部位。 他“查看”的极为细致,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蕾丝内裤很快被褪下,放置在沙发,上身的内衣,也一并消失。 没有丝毫遮挡的绝美娇躯,完整地呈现在他眼前。 之后,她就再也无法思考,只能躺在沙发,让他用舌尖帮她做全身检查。 直到确认她只是脚部有伤痕,才呼吸滚烫地放过她,取来睡袍,盖住她未着寸缕的身体。 他还吻上她的手指,一边取下那串水晶手链,一边温声问: “小九儿,手链是哪来的?” 温度逐渐飙升的室内,乔安染望着他把那串手链摘下,放在一旁茶几,就凝望着她,轻轻摩挲她双腿,静等答案。 他并未催促,就那样温柔地看着她,似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生她的气。 在这双如此深情的眼眸下,她想了几秒,还是如实告知: “是把我引入山洞的一位自称是我娘亲的人给的,她说我身上被种过绝情花,还被下过禁制。” “她说这手链可以抵御别人对我的控制,让我不受别人牵制。” 乔安染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望向由单膝跪地,转为坐在她身边的厉苍尘。 她那双被他用唇舌清理过的小脚,正横放在他双腿上,上面覆盖着用灵液沾湿的手帕。 他说灵液可以缓解疼痛,待会再涂药,就会恢复如初。 还柔声安抚她,“小九儿,别担心,不会留下伤疤。” 听到不会留疤,即使还没恢复记忆却又极其爱美的她,下意识松了松提起来的心 他如此为她着想,她也不想瞒他,随即没有丝毫顾虑,全盘而托,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随即反抓住他,小脸严肃。 “尘尘,对方还说是我一千年前的娘亲,你说,我有那么大的年纪了吗?” 她说完后,又微拢着眉道:“一千年,人能活那么长吗?” 一千年,听起来就是很漫长的三个字。 如果人能活到一百岁,那加起来就是十世,十个一百年。 历尽沧海桑田,是否还能保持初心?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想到了莲池那株并蒂莲和她说的事。 如果莲子说的是实话,那他百分百是已活千年的修仙者,他修仙前,可否有情债?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又在神游,那可爱小模样,令染上他眉骨的冰霜,都消退些许。 浮现在幽深眼底的怒色,亦缓缓退散。 一千年前,乔氏家族除了他的小王妃,上至鲐背之年,下至襁褓孩提,无一幸免,皆被斩首示众。 能有如此灵力召唤他的小王妃,还自称是她母亲者,绝非凡人。 看来他的小王妃,还另有隐藏身份。 她千年前消失一事,或许与此也有关联。 至于幕后黑手? 他刚才探查过那条手链,并无异常,就是一件法器,能护她不受外来之力的侵扰。 可这是他的小王妃,佩戴之物仅能是他所赠。 其余之人的物品,岂能出现分走她的心神。 至于她疑惑之事,他还是温声给出了答案,“小九儿,你的骨龄处于二十的水平。” 仅短短一句话,就把乔安染神游太虚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听到还是鲜嫩的女孩,唇边绽放出绝美一笑,调皮地娇声道: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那么老嘛,我还是双十年华的少女。“ 那比世间凡物都要灿烂甜美的笑,仿佛也感染了厉苍尘,望向她的眸光,既柔又宠。 既然他的小九儿已知道一千年前,他也无意瞒她,随之把覆在她双脚的手帕取走,再取来药膏,一边涂一边轻声发问: “那小九儿可知我年岁?” 蓦然被反问的乔安染,想起在莲池的对话,歪着小脑袋,轻轻摇了摇,她是真的不知晓,也不清楚。 莲子虽然告知她,他已在此度过千年,但具体到数字,那还真是没有。 厉苍尘见小人儿可爱摇头,眸中不由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猜一猜?”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清幽好闻,慢慢蛊惑了她,随即疑惑发问: “尘尘,莫非你有一千岁?” 乔安染凝望着他那张摄人心魂的极致俊美的容颜,不管他说一千岁,还是一万岁,她都会欣然接受。 就是她得问清楚,在她之前,他有没有和别人谈过,还有那些……只能和她做的亲密之事。 假如他和别人尝试过,被别人玷污过,她这人情感洁癖,接受不了。 就算是牵手,也不行! 他的全身上下,以及那颗心,都只能是她的! 就当她越想越霸道时,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回应她刚才的那句话。 “超越这个数,岁月漫长,无你相伴,流逝的每一日,于我而言,皆无意义,故从未费心去记。” “但失去你的日子,我却铭记于心,共计三十六万五千九百九十九个日夜。” …… 第46章 小九儿,还疼? 幽静的只余心跳声的卧室,坐在沙发上的人儿,脸上浮着两片诱人的红云,亮如明镜的眸子,染着名为爱意的色彩。 她慢慢从几分钟前发生的那幕羞人情景回神,他在帮她涂药时说的那两句话,似乎还一直回旋在她耳边,撩动她心弦。 三十六万多个日子,那就是一千年。 按照他话语的意思,她就是他念了一千年的女子。 如此说来,他一千年前就认识她,还爱了她一千年。 简单一句话,她就是他寻了千年、等了千年的女子,也就不存在他“红杏出墙”的行为。 她想通这关键点后,心尖蓦然像沾上了蜜,甜的冒泡,脸上的红晕,渐渐蔓延到脖颈,为其镀上一层更为粉嫩的光泽。 他那灌满痴情的每一个字,都像化作璀璨烟火,在她心间绽放。 垂在身侧的小手,轻攥着披在她身上的睡袍,垂眸望向甘愿为她低下尊贵头颅的他。 他此时仍在用嘴轻轻地帮她吹脚尖上的伤口,那呵护备至的轻柔模样,仿佛她就是那碰之即碎,却又具有非凡价值的瓷器。 这被全面细心照顾的珍爱,真的会让人上瘾,产生时刻霸占他的强烈念头。 其实,他帮她涂上药膏的那一刻,她脚上的伤口就不疼了,她会娇声饮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他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她,虽然没了记忆,但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让他深深爱上她,非她不可。 现在看来,她好像也不需要做什么,他就能为她豁出性命的那种。 本就漂亮的能吸人心魂的眸子,在她意识到这一点时,更为闪亮的耀眼。 与他双唇相距一厘米的脚趾,不由俏皮地动了动,仿似在向他索吻。 下一秒,她的趾头,就获得他怜惜一吻,还得到他磁性诱人的嗓音安抚,“小九儿,还疼?” 由他唇内呼出的灼人气息,轻轻落下被放置在他膝盖上的白嫩足尖。 他那灼热的呼吸仿佛化作无数细微电流,沿着她足尖潜入,再刺激神经,让她的心蓦然漏跳了一拍。 被吻过一遍又一遍的小脚,似乎也迷恋上了那不可言喻的触感,这一次并未想着躲开。 乔安染那张红了一次又一次的小脸,已然像熟透的水蜜桃,红的诱人。 她将涌至心头的羞赧,暗暗压下去,才对上又跪蹲在沙发前,帮她双腿呼疼吹气的他。 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轻轻开启,发出又媚又软的吴侬软语。 落在空气中的话语,似乎也带上了丝丝娇羞,断断续续。 “不…不疼了。” 坐在沙发的这个小人儿,听到她自己发出的这个呢喃声,立即闭麦,轻咬着下唇,心头浮上些许懊恼。 两人早已深入接触多次,这时候在害羞个什么劲。 她一边暗骂自己身体不争气,容易脸红羞涩,一边快速调整涨热的心跳。 这有趣的心理历程,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清澈如水的灵动眸子,令厉苍尘看迷了眼。 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些冷芒,逐渐被如阳光般夺目的笑意驱赶。 他的小王妃在他面前,还是如此的不加掩饰,有什么都表现在小脸上,让他看的一清二楚,从不需要他百般琢磨她多变的心情。 就算她某些时候想一出是一出,但也不会让他陷入失去她的恐慌。 她是一个很会“放风筝”的小姑娘,抓在手中的线,松弛有紧,让他对她欲罢不能,千百年来,心心念念仅有一个她。 他用拇指缓缓摩挲她滑嫩的小腿,感受细腻的触感。 这让他念念不忘的小人儿,依然如初,心思虽单纯,但有她自己的判断能力,从不会盲目去信他人之言。 就比如此刻,她把心绪调控好后,就望着他,斟酌开口。 “尘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乔安染心里有很多小疑问,思来想去只能向他求证。 她是暂时失去了记忆,但不表明大脑也停止了运转,会轻信别人的话。 厉苍尘轻抬眼皮,对上她亮如明珠的眼神,了然轻笑,“小九儿心中有疑,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向我发问。” 带着浅然笑意的低沉话语,说完这句就停顿了一下。 他低头亲上她白嫩无瑕的脚背,再落下一句,“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言语里的意思,就是她若有疑问,随时随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问,他都会回答,绝不隐瞒。 围绕在两人身边的檀香,在这一刻,仿佛又多了另一种功能,令乔安染滋生出一种想把他藏起来的强烈独占欲。 他是真的很会抓住她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脏上。 他每说一个字,就让她想把他关起来只供她一个人赏玩的诡秘心思,更浓一分。 她定了定被他吸住的心神,清咳两声,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才开口。 “我和你千年前是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能活一千多年?我又怎么会在现代?还有……你喜欢过别的女子吗?” 乔安染问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张完美的仿如经过精心锻造的五官,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攥住睡袍的小手,都慢慢沁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粒。 厉苍尘见她如临大敌的紧张小模样,莞尔一笑,幽邃瞳孔浮现隐隐笑意。 他握住她双脚,缓缓站起来,坐在她身边,俯身在她上方,看着她温言,“小九儿就只有五个问题?”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呼吸逐渐交缠在一起,仿若不分你我。 他慢慢压向她,把她抵在沙发靠背,逐渐贴合在一起的身体,仿佛无火自燃,让她的身体逐渐燥热起来。 他那张让人为之疯狂的神颜,触唇可及,她差点就忍不住吻上去。 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引诱她犯罪,就那个霸王硬上弓的罪。 她望着他性感的唇瓣,咽了咽口腔分泌旺盛的唾液。 干渴的喉咙明明有唾液的缓解,却还是越来越干哑。 她松开紧攥睡袍的小手,抵上他锁骨上方,四指微屈,用食指轻戳他左心房,敛下眸子里的欲色,娇声道: “你先回答这五个问题,我再问其它问题。” 厉苍尘抬起修长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宠溺一笑: “好。” …… 第47章 那一年的小九儿,很可爱 在这个事件频发的夜晚,还未恢复记忆的乔安染,终于知晓,原来千年前,她与他曾经那么相爱。 他将她涂满药膏的双腿,轻轻放在沙发,就单手把她捞起,固定在他双腿上,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回忆那些久远的画面。 “我们的相识,是千年前,在你七岁那年,你独自一人从尼姑庵跑下山,在半山腰遇上大雨,躲在废弃的庙宇躲雨。” “也许是冥冥中注定,我骑马上山,到达半山腰,亦恰好遇上那场雨,便走进庙里。” 极富磁性的低哑嗓音,缓缓流淌在这个飘绕着仙气的卧室。 他的声音真的很适合讲故事,低沉、深情,磁性十足,仿如低音炮。 乔安染越听越入迷,脑海已浮现出他描绘的那个画面。 群山环绕,烟雨飘渺,在半山腰处,伫立着一座年久失修的寺院。 周围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她一个七岁小女孩,孤苦无依地蜷缩在佛像前,泪眼模糊地望着庙外下个不停的大雨,内心十分彷徨。 正当她十分无措时,他如天神般散发着金光出现在他面前,瞬间虏获她的芳心。 古代的少女,成婚早,心理相对也比较成熟。 按照他这副让人痴狂的容貌,与她这颗爱美的心,她百分之九十九在那一刻就心动了。 她幻想到这一幕,急急接道:“所以,我们就是在雨中破庙相遇的?” 厉苍尘垂眸看着怀中已会抢答的小人儿,幽深如潭的眼眸,蕴着丝丝惑人心神的笑意。 “嗯,是,那一年的小九儿,很可爱。” 他回想起初见到她的第一眼,映入他眼睑的豁然是成年后的她,并不是只比他腿高不了多少的小小人儿。 那种来自神魂的牵引,让他明白,他与她必定不只是千年前那一世。 只是任他如何探查,都没有丝毫发现,最后也只能搁置在一旁。 如今看来,他的小九儿确实还隐藏着另一层身份。 乔安染听到他夸赞千年前的自己,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就仿佛她真的看见了那年的自己。 她那双水灵的眼睛闪着星光,微仰着小脑袋,紧接着便问:“然后呢?” 厉苍尘抬手轻轻撩开粘黏在她唇边的发丝,才缓缓继续讲述: “我进入庙里,就感应到案桌后面有人。” “不动声色走到佛像旁,就有个小人儿飞扑上来,抱住我双腿,说她没家了,问我能不能带她走。” 那个初见的画面,至今都牢牢刻印在他脑海。 她的每一个小表情,都历历在目,仿如昨日发生。 他其实很清楚当时的她,找上他,也只是一心想为乔氏家族洗清冤屈。 可这又有何妨,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能等到她长大,让她完全属于他。 他并没恋童癖,也无饲养童养媳的爱好。 只因是她,那个让他惊鸿一瞥,就怦然心动的成年模样。 他从出生起,体内就流动着磅礴的灵气。 这也让他天生就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能看到诸多不一样的事物,以及可窥见对方成年后的模样。 乔安染听到他口中的她,默默竖起大拇指,这确实是现在的她能做出来的事。 如此绝色,必须先下手为强。 不管年纪大小,先标上她个人所属物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在慢慢讲述着他与她的相识,“那天,雨实在太大,无法下山,我便抱着你在庙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小小年纪的你,睡醒后,就揪住我胸前的衣襟指控,说我与你已有肌肤相亲,那我就只能是你的夫君,必须要等你长大,与你成婚。” 而这,正是他心中所想,圈住她,套牢她,让她仅属于他。 他怀里的小人儿,眉眼弯弯,似乎很满意千年前的她,所做出的这一系列举动。 她并未打断,认真听他的回忆,那些话语随即幻化成图像,在她脑海里形成影片,重新演绎一遍。 生动有趣的形象,已然在她脑海生成。 千年前的她,娇俏野蛮,霸道粘人,独占欲强,爱吃醋,不管他去哪,都要他报备行踪。 她也是在这时才知晓,原来他还是一国王爷,皇帝的第七个儿子。 所以,她这算是攀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十五岁就成了尘王妃,还是他后院唯一的女主人,他全身心都属于她一个人。 而他在她脑海生成的形象就是,身姿笔挺、才貌双绝、清冷禁欲,无时无刻都以她为第一,凡事都不能排在她前头。 就比如他刚才说她在十岁那年的夏天,趁他出府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偷偷跑去小厨房,偷吃冰块,导致肚子痛。 他因担心她的身体,放下手头之事,极速赶回,第二天就传出对他极其不利的传言,说他藐视一国之主,欲想开战,造成生灵涂炭。 她也是那时才知晓,原来那天,他是代表一国之王的身份,前去与到北凛国邦交的异国君主会面。 而他却因听到她身体不适,未发一语,中途离席。 异国君主感觉被甩了面子,在朝堂上就直言厉苍尘目中无人,他们要向北凛国宣战。 最后,这场差点打起来的战争,在他的武力镇压下,愣是无人敢出头迎战。 这些细枝末节,他本想一语带过,不想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最后还是在她的追问下,说了出来。 至此,乔安染对那个年幼的自己,又多了一个标签,娇蛮任性,时刻要让他的心神全部围绕在她身上。 可在他口中,却成了天真烂漫,他的原话是: “那天是小九儿人生中第一次来葵水,是我思虑不周,没一直陪在你身边,导致你心情不好,才以冰来缓解心中的郁闷。” 看他说这话,顶级恋爱脑无疑。 她自己都觉得千年前幼时的她,是真的很恣意妄为,仗着他无底线的宠爱,为所欲为。 然而,他眼中的她,却是完美无缺,无论是什么,他都把错全部包揽在他自己身上。 如此溺爱,是真的将她养成了尊贵无比的公主,受不得一丝委屈。 她即使没有记忆,都觉得好宠。 他,一直在纵容着她。 此时的她,没有千年前的回忆,才会觉得是无理取闹。 殊不知,当年的她,是听到异国之主的妹妹前来和亲,指明要嫁给北凛国尘王,她这才因吃醋跑去吃冰消除妒火。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视她与他的情感,原来相处三年,她已把他视作真正的夫君。 …… 第48章 千年前:伤她者,倾覆一国也难消他心头之怒 灵植空间没有白天、黑夜之分,长年累月皆是春意盎然,景色美不胜收。 在慕玖阁偌大的古风卧室,极具磁性的温柔嗓音,还在继续讲那已隔千年的刻骨爱恋。 这已经是厉苍尘第二次给他的小王妃讲述,第一次是以第三人称讲来哄她入眠。 这次重新讲一遍,她的情绪反而更为高涨,小嘴基本没停过。 也许是代入的身份不一样,这一次比上一次,她的小脑袋冒出更多问题。 上至他的交际圈、日常作息,下至他的情感历程,无一遗漏都问了个遍。 听到满意答案,她那微微翘起的绝美唇角,就会毫不吝啬地绽放出比花还娇艳的笑颜。 只是,经历了惊险一夜的她,实在是太累,最后经不住困倦侵袭,渐渐趴在他颈窝,闭上了那双漾着星光的眸子。 泛着莹润水光的红唇,亦缓缓闭合,安静下来。 厉苍尘低头见怀中小人儿已入睡,慢慢停下讲到干哑的嗓子,抵唇在她白嫩眉心印下一吻。 “我的小王妃,晚安。” 话音刚落,挂于窗前的帷幔无风落下,闭拢,遮挡室外亮光,清幽卧房瞬间被黑暗笼罩,陷入一片夜色中。 有着仙姿玉貌的他,随即轻柔地抱起他的小王妃,走向大床。 同榻而眠,紧密相拥。 相偎相依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但在夜半时分,心有牵挂的乔安染却堕入梦魇。 她的眼角沁出一滴无声无息的泪珠,那滴泪慢慢滑落脸颊,消失于枕间,并未被察觉。 化成虚影的她,回到了千年前她消失的那个时间段。 她身处之地,烟火四起,城墙塌陷,死伤无数。 妇孺的哭喊声、呼救声、逃跑声,错乱交杂在一起,嘈杂、混乱不堪。 乔安染穿着一袭米黄色飘逸广袖襦裙,站在覆满鲜血的宫殿,入眼即是炼狱般的断肢残骸。 “啊——” 不明情况的她,蓦然被惊吓到立即抬起小手挡住双眸,不去看那血腥画面。 就当她还蹙眉在想这是哪里时,高台上传来一道比雪山之巅还冷的熟悉嗓音。 “说,吾之王妃被藏于何处?” “!” 这令人脖子发凉的声音是……厉苍尘? 乔安染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她又怎么会来这里? 这又是哪? 未待她小脑袋想明白,一道带着火焰的银光,狠狠地朝她左侧直冲而去。 下一秒就响起让人闻之心惊肉跳的凄惨声,“啊——” 那恐怖如斯的叫喊声,强势地穿破空气钻进乔安染耳中,令她双腿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 叫喊声实在太大,尖利刺耳,捂住眼睛的小手随即松开,移向两边耳朵,一边捂,一边好奇地往那边望去。 映入眼帘就是一团熊熊烈火,被包裹在里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道袍的人,全身被火围绕,看不清人脸。 这用火活烧的一幕,看起来很瘆人,但她心里莫名有种很解气的感觉,就像终于报了仇、出了一口郁气一样。 她也不知这大快人心之感从何而来,就是身心舒畅。 当那个道人即将断气时,火随之熄灭。 仅剩下一口气的道人,蜷缩着被烧到发出焦味的残破身体,赤红着双目,阴狠地朝台上之人望去,发出干裂到扎耳难听的断续话语。 “尘王,本道…诅咒你,永生永世……啊——” 一道比先前更为浓烈的火焰银光,精准无误地直直射进那道人口中,火光随即似火蛇般,沿着他喉咙,往下游走,窜至他心脏,燃烧起来。 比之前更为剧烈的嘶喊,旋即响彻大殿内外。 乔安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捂住耳朵的小手,紧了又紧。 那火很强,与平时见到的火很不一样,红中带蓝。 火舌从道人体内开始燃起,一点一点将他的肉身蚕食,胸腔慢慢消失于熊熊烈火中,最后只剩头与双腿在焚烧。 人已死透,但那凄厉悲惨的叫声,似乎还环绕在大殿,就似有道死也不甘心的灵魂漂浮在上方,久久不肯散去。 这画面实在太诡异瘆人,她马上移开视线,转身抬眸望向站在数十级高台上的厉苍尘。 他身穿仙气飘飘的白色交领飘逸长袍,腰间束着黑色腰带,外搭一件宽大袖口的外衫,衣摆处印染着水墨色祥云。 一头如墨般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其中一半用银色盘龙束发簪子,束于头顶。 冰冷绝世的五官,依旧完美的无可挑剔。 一米八八的冷傲身姿,往那一站,简直就是不染凡尘的禁欲之神。 他那张令人万般痴迷的脸庞,透着比南极雪山还冷的寒光,还有那让她迷恋的性感双唇,覆着冷冽的冰霜。 浮于他深邃眼眸的冷芒,幽冷的令人通体发寒。 这副森冷到极致模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害怕的,可她内心深处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滋生出阵阵心疼。 她瞧见了他隐在袖袍下的双手,有血从他指尖缓缓滴落铺在龙椅前的红色地毯。 那血就像是从她心头流出般,让她的心开始抽痛抽痛,充斥在耳边的尖锐惨叫声,渐渐远去。 她眼中只剩下他,只看得见他,但他却像是见不到她,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这时,有一个侍卫从殿外走进来,极其恭敬地双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汇报。 “殿下,流光国王室共计137人,皆已捆绑候在殿外。” “逐一执行车裂之刑。”淡漠冰冷之语似掠过地狱而来,无情的令人胆寒。 忠诚于他的侍卫,眼也不眨地尊崇应下:“是。” 刚死去的光一,灵魂从体内漂浮在空中,就听到这让他死也不安息的话,本就死白的瘦削脸庞,更像涂了白粉那般白的瘆人。 他顿时开始后悔和这没有七情六欲的王子去作对,那137人中有五十人可都是他的子孙后代,厉苍尘这是要断了他的血脉。 偌大流光国,竟就要这样泯灭于历史洪流? 他竟成了流光国的罪人? 不,不可以! …… 第49章 千年前:无论是谁,伤她,诋毁她,都再无第二次机会 往日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经过双方交手,残破不堪。 在降至冰点的大殿内,厉苍尘那冷傲孤清却又散发着傲视天地万物的尊贵姿容,阴森冷冽。 他仿似感觉不到疼痛般,任由指尖鲜血滴落地毯,未作任何处理。 他的小王妃已失踪两天,至今未有丝毫消息。 身体娇软柔弱的她,直到现在都未学会使用灵术,没有任何自保能力,该如何度过这两天。 只要想到他的小王妃,此时不知在何处眸中含泪地抱膝等他去解救,他那颗只装得下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同时狠狠扎进那般痛。 那是他捧在掌心都害怕会磕疼的小姑娘,现在却被这些不知死活的尘埃,骗走,藏起来。 他们怎敢! 漆黑如墨的双眸,仿若没有丝毫亮光的宇宙黑洞,深不可测,冰冷骇人。 握住发簪的右手,随即攥的越发紧,戳在他掌心尖锐的那端,扎的越来越深,鲜血流失的速度越渐加快。 这个发簪是他在悬崖边所捡,他曾亲自雕刻赠予小人儿,现在,它的小主人却不知所踪。 前天,他在悬崖底下,一寸一寸土地去翻找,都未发现她的气息,也利用灵术去寻她的踪迹,皆无所获。 他的小王妃就像从未来过这世间,属于她的气息,遍寻不着。 就连他特意给她戴上的龙形玉佩,其上不仅施有护心术,还有他秘密布下的追踪术,却也没有丝毫回应,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必定是人为干扰,阻断他所有探寻,特意将他的小九儿藏起来。 想到这里,他那双深幽的眼眸冰冷凌厉更甚,里面仿似卷起强大的暴戾风暴,一个不慎,就会将人与物,疯狂搅碎。 那惑人心神的清俊脸庞,幽冷阴暗,仿若阴间上来索命的勾魂使者。 乔安染站在大殿下,心急如焚地双手紧握在胸前,她上不去,也靠近不了他。 这一刻,她已想起睡前他帮她脚伤涂药时,讲述的“千年之恋”,他与她千年前的相爱经过,还有她消失后发生之事。 他化魔之时,也正是今日。 回想起他云淡风轻掠过的那一段话,心,揪的越来越紧。 灵植空间那株并蒂莲,说厉苍尘千年前受过很严重的伤,就是这一天。 她不能眼睁睁看他再度入魔,可无论她怎么叫,怎么招手,他都看不见,也听不到。 就在她不知还能怎么办时,飘在半空的光一老道士的灵魂,神情僵硬地跪在虚空中,对站在高台上冰冷无情的北凛国七王子,低下头颅,卑微地请求道: “尘王殿下,我并未带走尘王妃,我是使用道术骗了她,但我没把她藏起来,她跳下悬崖后,崖底就有一阵蓝光出现,之后我和萧王都被一阵风刮到了对面山峰。” “这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错,与我的子孙无关,他们毫不知情,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光一那透明的身影就被一阵银光打碎,彻底魂飞魄散。 大殿外也在这时响起撕心裂肺、惨不忍闻的悲惨声,那是执行车裂之刑所发出。 车裂之刑,即五马分尸,将人的头和四肢绑上绳子,再由五匹快马往五个方向,同时拉着疾速奔跑,将人撕裂成五块。 光是想想,就令人惊骇,毛骨悚然。 乔安染并未对外面那些被处于极刑之人,发表任何评论。 也不知何故,她的脑海里自动出现一条信息:流光国皇室众人私底下掠夺数百婴孩之血来提升道法,致使上千个家庭陷入悲伤痛苦绝望,天理不容,人人得以诛之。 如此泯灭人性的国家,灭了就灭了,谁也不会有任何一点同情。 此时此刻,在她心中,阻止她千年前就定下的殿下夫君化魔,才是最为关键。 就在她揣揣不安时,场景又在快速切换。 她周边的景物就像被摁下了加速键,快如残影,火速从她身边掠过。 不过三秒,她已到一处古色古香的楼阁,刚站稳,空中就传来狠毒诅骂。 “厉苍尘,敢抓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乔安染听到这句话,心头极速燃起愤怒之火。 竟敢咒骂她的尘尘,真是让她抓狂,白嫩的小脸蛋,被气的绯红,垂在身侧两边的小手,紧抓成拳。 反观静坐在城楼上的厉苍尘,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庞,什么也看不出来,他那只骨感修长的手正拿着一支寒光凛凛的箭在把玩。 厉萧阳见引不起对方一点注意力,也挑不起厉苍尘的情绪波动,不免更为恼羞成怒。 他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反剪在身后的双手,剧烈挣扎着,见无济于事,又开始飙口语。 “还真是所有人都被你这无情无欲的外表骗了,竟然私藏凤女十一年,怎样,幼女的滋味好吃吗。” “真没想到我的好七弟好这口,不过有一说一,她的味道……”是真的好。 “噗——” 最后四个恶意曲解之字还未说出来,厉萧阳的右胸就明晃晃插着一根锋利的箭,他的声音随之也戛然而止。 他摔倒在沾满污秽的泥地,脸色煞白,神情痛苦,因剧烈的疼痛,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同样被捆绑在另一边的厉清远,见亲二弟被一箭射中,顿时暴怒。 “厉苍尘,我二弟一点都没说错,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不争不抢,最后,却哄的父王把一切都给了你!” “还有,你明知我二弟头痛多年,久治不愈,一直在寻找凤女治病,你却自私的一直藏在身边,霸占着她。” “现在她不见了,却找我们出气,说不定她就是因为忍受不了你的阴阳怪气,才和别人……”私奔了。 “噗——” 第二支银箭不偏不倚地狠狠射中厉清远小腿,遏止他诋毁之言,他马上痛的双腿跪在地上,像是在为他刚才的出言不逊主动道歉。 厉苍尘那双冷到极点的眼眸,并未多看他们一眼,直接下令: “执刑。” 冰冷淡漠的两个字,就像阎罗王的索命咒,令在场众人都有种冷气从脚底直冲上天灵盖的冰寒。 厉萧阳与厉清远两兄弟,很快便被士兵用脏污到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堵住嘴巴,拉到空地上,解开捆绑两人身上的绳索。 他们得到短暂的自由,马上想逃跑,但还未实行,就夭折,被八个士兵死死摁在尘地上。 挣扎的四肢随即被绑上结实的麻绳,头部亦如此操作,再牵来十匹马,把绳子绑在其上,让马向不同方向奔驰。 这个画面,极其瘆人、血腥。 当乔安染余光中瞄到分裂成五个部位的断肢,视觉冲击太恐怖,她情不自禁弯腰扶墙。 “哕——” …… 第50章 千年前:小九儿,我该去哪寻你? 千丈悬崖,目不及底。 被血腥画面震慑到干呕的乔安染,小手抚着胸脯,缓和急涌到喉间的不适。 待那呕吐欲被压下去,才抬起因干咳而笼上水汽的眸子,确认现在的位置。 入目即是群山环绕,郁郁葱葱的山林,荒无人烟,周围很安静,静的只有风声在她耳边呼啸。 毫无疑问,她又被转移了地方。 她此时正站在约有一百平米的悬崖顶端,这里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种恐慌感在心头滋生。 吹动她裙摆的风,仿似也吹进了她的心,微凉森寒。 心脏,慢慢被不知名的疼缠上,覆在左心房的小手,缓缓收缩,抓着衣襟,摁在越渐疼痛的位置。 蕴着水雾的双眸,渐渐被泪花浸染。 她透过迷蒙眸光,见到身着一袭白衣的厉苍尘,踏着虚空,迎风而来,随之负手而立,独自站在前进一步就会摔落无底深渊的悬崖边。 仿如经过精心雕琢的完美五官,如同镶嵌了一层寒冰,幽冷瘆人,本就冷若冰霜的眼眸,更为森冷阴翳。 那比红玫瑰还鲜红的血泪,缓缓从他溢满悲痛与思念的眼眸流出,继而划过线条分明的下颌,滴落黄色尘土。 滴进泥尘的每一滴血泪,都宛如化成尖锐的利箭,扎进乔安染胸口,让她痛的快要窒息。 紧抓在胸脯的小手,用力的都能清晰看到青绿色的毛细血管。 雪白光滑的小脸,慢慢被泪水占据。 她并未想起千年前之事,但联想到厉苍尘睡前和她说的那些话,便知这就是她曾经消失的悬崖。 哽咽到无法说话的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连叫他一声都无法做到。 她还看到他那双完美到毫无瑕疵的修长手掌,已被鲜血覆盖。 当他抬起手,五指摊开,露出一直被他紧握在掌心的碧玉发簪,她这才知晓他的手为什么会流血。 痛的无法名状的心,再度仿似被撕裂般刺痛。 她无法靠近他,只能站在离他三米之处,痴痴地望着他。 吹拂在耳边的风,仿佛都自动消了音,只听见他对着发簪低声诉说的一句话。 “我的小王妃,你在哪?” 短短八个字,含着缠绵悱恻的爱意,还有那支离破碎的思念。 乔安染听到这句话,坠在眼眶的泪,就像决堤的河流,汹涌而下。 这仿佛来自灵魂的疼,让她弯了腰,蹲在地上,抱着双膝,泪眼模糊地仰首看着他还在流着血泪的清俊脸庞。 原来,身体的痛远不及神魂羁绊带来的疼强烈。 就算没有记忆,她还是感同身受,感应到了由他心脏传递而来的深厚情感,还有那恍如深海般沉重的悲伤。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她,深入骨髓。 她随即想到他带着记忆度过的那漫长的一千年,再也忍不住,埋首在双膝,泪如雨下。 没有任何方向的寻找,他坚持了一千年,试问世间有何人能做到? “砰——” 就在她哭的难以自制时,一道地动山摇的巨响,响彻天地,她踩在脚下的大地,随之轰塌。 那像是地震般的强烈震感,并未影响到只有一个虚影的她。 仿如巨雷的轰鸣声,接二连三响起,像是要把这整个天地炸毁。 乔安染被这巨大的轰隆声震到,泪,马上中止。 她想到与她有千年羁绊的厉苍尘还站在悬崖边,心当即提到半空中,马上用手背擦拭蔓延在脸颊的泪珠,站起身抬眸去寻找他。 但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一幕,令她言语功能顿失。 一眼望不到底的千丈深渊,已被填平。 她此时正虚空站立在云朵间,那无法丈量的高度,让她大脑快要停止供氧,呼吸开始急速,峨眉紧蹙,小脸煞白。 患有恐高症的她,眼前事物逐渐变得模糊,周围一切都慢慢化为幻影。 她随即捂着心脏,闭上紧张到极致的眸子,消失在高空中。 当她虚影隐没时,一阵阵强烈的银光,毫无差别地疯狂打向四个方位,周边群峰快速轰塌。 本是悬崖峭壁的高原,仅数分钟就被夷为平地。 厉苍尘虚空站在上方,猩红骇人的双眼,一片血色。 从眼眶流出的血珠,并未停歇,连续不断地划过他脸颊,滴下云朵,落入烟尘滚滚的大地。 他那双幽深的眼眸,红的像燃烧的火球,往日的清冷荡然无存,呈现出来的是无尽的暴戾与嗜血,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俨然已入魔。 使用全部灵力去炸毁整片悬崖的他,已然深受重伤。 他虽是万年难遇的天选修仙者,极具天赋,修习的灵术与仙法皆是上层,但并未飞升,还是肉身凡胎,与大自然抗衡,岂能全身而退。 灵力被反噬,五脏六腑均有损伤。 此时的他,犹如强弩之末。 血,慢慢从他唇角溢出,他好像没有知觉,只痴痴地望着乔安染刚才消失的那个方向。 “小九儿,我该去哪寻你?” 极轻的九个字,蕴满刺痛与苍凉。 这恍若无声的一句话,很快便被风吹散,消失于天地间。 他因灵力尽失,无法支撑,随即从高空中坠落。 飘逸的白色衣袍,因极强的冲击力,随风散开,上面开遍以血为墨而晕染出来的红梅。 是那么的鲜艳,唯美,同样让人心碎。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砸向乱石嶙峋的大地之际,一道白光忽然从天而降,把他吸走。 被夷为一片焦土的地面,随着烟尘散去,由上往下看,已然成为平原。 这一切,在时光的长河中,也仅是一刹那。 还陷在这场噩梦中的乔安染,额间覆满汗珠,眉心紧皱,双手在空中挥舞,小嘴一直在呢喃着什么,直到失重感突至,惊惧之声随之传遍卧室。 “啊——尘尘,不要……” 蕴藏着心焦与惧色的娇软嗓音,清晰无比地传进厉苍尘耳中。 他察觉到怀中人儿有异常时,就已第一时间睁开眼眸,紧紧搂着她,用唇来安抚她。 低磁温柔的话语,伴随着他身上清幽的檀香味,缓缓流进他的小王妃耳中。 “小九儿,别怕,我在。” …… 第51章 尘尘,原来你以前那么‘嫌弃\’我啊 昏暗的室内,影影绰绰的暗影投射在木质地板。 床上被惊醒的人儿,在厉苍尘那低缓磁性的安抚声中,缓缓回神。 因刚从梦中那令她手脚发软的恐高感中醒来,沁着水汽的眸子还残留着浓郁的害怕之色。 在灰暗的光线里,她感受到他正在用唇舌轻柔地吻去她额间、脖颈的汗粒,那呵护备至的怜爱,不由让她心尖泛软。 喷洒在她颈窝上的灼热气息,仿佛也化为细微电流,窜至她四肢,逐而钻向她心房,引起一片酥麻感。 在这柔情似水的抚慰下,留存在她心底的惧意,悄悄消去了几分。 坠在她眼尾的泪珠,已被他第一时间卷入口中,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那修长指节,隔着睡裙,抚在她纤薄后背,缓缓摩挲。 她感觉到那被温热指腹流连过的每一寸肌肤,仿似着了火般,逐渐炽热起来。 浮在她心房的杂乱情绪,渐渐被他用灼热的唇舌驱散。 她随即主动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低头寻到他的唇,回吻。 厉苍尘蓦然被他的小王妃索吻,幽邃的眼眸极速划过一缕满足之色。 扣在她细腰上的手臂,旋即用力将她勾进怀中,紧紧贴在他身上。 吻,随之越来越火热。 缠绵交织在一起的气息,更为灼热滚烫。 这个比岩浆温度还高的亲吻,令他体内欲火,急窜而上。 这艘驶向情欲深海的船,很快便由他掌控。 这个被噩梦惊醒的后半夜,他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帮她遗忘那些悲痛的每一幕。 待到第二天睡醒,关于那个“梦”,在他的暗箱操作下,已然从她脑海消失。 他不希望她以内疚的心情来爱他,更不想瞧见他这敏感的小王妃,每想起一次,就伤心落泪、以泪洗脸。 他,只想她每日欢愉,不被其它情绪左右。 这是他费尽所有心思才求来的小王妃,他必定会将她供养在手心,保存最纯真之心,不让她受尘世玷污。 本已知晓一切的乔安染,就这样在他霸道的保护下,又没了她消失后的那段“回忆”。 但他也借此机会,将他与她在尘王府相伴相爱的那十一载,以梦的形式填充进她脑海。 至于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些血腥行刑画面,以及他因入魔而被灵力反噬,身受重伤,导致昏迷的片段,皆被他一一清除。 状况频出的一夜,在黎明到来时,终于离去。 温存了一宿的小夫妻,在泡灵液时吃了一点食物后,就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 已在海上航行三天的游轮,恰巧在此时经过从未在地图上显示的阿那山岛。 在末世前,这座岛屿就十分神秘,除了国内排名顶尖的那几个世家,无人知晓。 曾有传言流出,京市某个财团家族的少爷,因遇上海啸,落海昏迷,流落此岛,一年后回归家族,性情大变,恍若两人。 与他相识的公子哥都在暗自猜测,他是不是在那个岛发生了什么,是被夺舍了?亦或是……遇上了什么,精神出了问题? 种种猜测,均未得到证实,只因那位少爷归来一个月,就在深夜十二点自杀身亡。 他死前还在手臂上刻下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彼岸花,又像是某个禁忌之咒。 那透露着森森阴气的符号,让人瞧上一眼,就有种脚底发寒,深陷地狱的感觉。 而且,去参加葬礼之人,回去当晚,都大病一场。 年轻人身强力壮,倒也还好,瘫个两天,基本都生龙活虎。 糟就糟在其中还有身体状况不好的老年人,突发恶疾,当晚即去世。 接连数人出现各种状况,众人都嗅出不一样的味道。 自此,关于阿那山岛的诸多传闻,就这样在顶流豪门世家间,秘密流传开来。 厉苍尘的级别,早已超越所有世家,但他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任何社交圈子,除了公司下属,也无朋友,故并不知晓这些。 不过,按照他那冰冷淡漠的性格,即使知道,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他的实力,有目共睹,无人敢惹。 而乔安染从未踏足过京市,乔安两家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世家,但远远挤不上京市的圈子,就更不可能了解这些秘辛。 就在游轮即将进入阿那山海域时,穿着古风睡袍的她,正慵懒地倚靠在游轮豪华套房沙发,唇角噙笑望向在给她检查脚伤恢复情况的王爷夫君。 “尘尘,原来你以前那么‘嫌弃’我啊。” 厉苍尘听闻此言,不由将目光从她恢复如初的白嫩小脚,移向她那张漾着璀璨笑意的脸蛋,眉骨微扬,眸中流动着深深爱意。 “嗯?小九儿此话怎讲?”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他永久珍藏的瑰宝,何来嫌弃一说? 若说嫌弃,这应该是他该担心之事,不论是千年前,亦或是千年后,他的年纪都比她大上许多。 她这小脑袋瓜大约是想到…… 他随之想到些什么,唇边勾勒出魅惑人心的弧度,深邃的眼眸也蕴上若有若无的浅笑。 下一秒,他的答案得到证实。 仿若柔弱无骨的娇美大小姐,见他反问,嫣然一笑,旋即抬起上半身,靠向他,目光灼灼地对上他蛊惑的眼神。 “我想起来了,千年前,从我们大婚之夜开始,整整三年,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我,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嫌弃嘛。” “尽管我还没想起这一世的记忆,也不知是什么让你破戒,才和我同房,但我还是想说……” 乔安染说到这里,忽而前倾,将唇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尘尘,我终于吃到你啦,你从今往后都是我的了。” 娇蛮霸道的一句话,化作甘露润进厉苍尘心中,令他如沐春风。 浮现在他眼底的笑意,越渐加浓。 已隔千年,他的小王妃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件事,殊不知,他为她洗过多少次冷水澡,特别是在接近她十八岁生辰之时。 她对他的诱惑力,简直就是与日俱增。 那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对他人性的考验。 还有在婚后,那被她故意跳脱衣舞诱惑的每个瞬间,都让他差点忍不住变禽兽。 现在的她,早已成年,他也无需顾虑太多,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住,伤到她。 他随之侧唇在她如凝脂般光滑的小脸蛋,印下一吻,附赠千年前对此事的解释。 “我的小王妃,那时的你,身体还很稚嫩,不宜过早品尝鱼水之欢。” 厉苍尘说到最后四个字,声调极轻,很勾人心。 快要与他肌肤相贴的人儿,呼出的气息都热了两分,耳根也有些许发烫,垂放在两侧的小手,悄悄抓着裙摆。 他那低磁暗哑的嗓音,仍在继续道: “我那段日子不敢碰你,也是因为我怕会压制不住,想对你做些什么。” …… 第52章 那你现在不嫌我小了? 在灯光明亮的室内,供暖系统在尽职尽责地工作,也不知是不是它太给力,乔安染感觉身体越来越热。 不仅是脸颊,体内那颗心都滚烫不已。 原来一千年前,他不肯与她共赴巫山云雨,是在顾虑她身体,并不是她以为的,只把她当作妹妹在照顾。 她那流转着潋滟光芒的眸子,不由绽放出夺目笑意,被吻到有些许泛肿的水光红唇,微微翘起。 纤嫩白皙的指尖缓缓抚上他精致骨感的下颌,娇软着嗓音挑逗他。 “那你现在不嫌我小了?” 厉苍尘听闻此言,轻扬眉骨,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我的小王妃还‘记仇’?小九儿可‘不小’。” 最后两个字,意有所指。 他那像燃着火苗的视线,随即落在她鼓囊饱满的胸脯。 揽在她腰肢的劲瘦手臂,又收紧了两分,让她凹凸有致的曲线,紧密贴在他身上,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紧密相贴的距离,令在“云雨”里沐浴了一夜的两具身躯,体温火速增长。 抵在乔安染臀部的某物,异常明显,滚烫如烙铁。 她呼吸都不禁快了两分,身体的力气仿佛也在慢慢消失中,令她只能依附在他燥热的胸膛。 他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布料微透,若隐若现,很蛊惑。 在她的磨蹭下,已露出大片白皙紧致的胸膛,那每一道线条优美的纹理,都让她喉咙的水分,快速蒸发挥散。 干燥的嗓子,灼热的口腔,像是把她说话的功能,都暂时没收了般,想说些什么,却干涩的有口难言。 轻抚在他脸颊的手,似乎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拂过他突出的喉结,沿着性感的锁骨,轻轻划过。 那似有似无的触感,就像羽毛轻撩而过,蓦然令厉某人喘息加重,呼在她脸上的气息,既烫又勾魂。 搂在她腰上的手,亦灼人的很,令她的腰不由自主又软了几分。 她调整了好几下呼吸,才俏声回应他刚才那句话,“我就记仇了。” 话音落下,她就把摸他腹肌的小手收回,揽上他清瘦的腰,再趴伏在他泛着檀香味的颈窝,低头用尖齿咬上他锁骨。 下一秒,更为焦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侧,“小九儿,这是在盛情邀请?还是要让我再亲身力证你一点也不‘小’?嗯?” 这句藏着暗语的低哑之言,她瞬间听懂,如凝脂般白皙的小脸蛋,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仿如涂了好几层胭脂。 他是在问: 是不是已经休息好了? 那再一起去赏那“璀璨的烟花”? 亦或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证明她的‘大’。 比如ru jiao 。 乔安染想到某个十八禁画面,脸上涨热的像被架在烧烤架上,烫的都可以煎鸡蛋。 还在咬他锁骨的小嘴,慢慢松开,那里已留下两排小巧整齐的牙印,并未出血。 只是他皮肤太好,加上肤色很白,她只这么轻轻一咬,痕迹就很明显。 他如果不是有空间,有灵液能修复所有创伤,他后背此刻一定惨不忍睹。 用灵液修复的每一条伤痕,全是在她情动时,被她用指甲所抓,其中还有两条被她抠出血。 那个高潮时刻,他一边轻啄她耳珠,一边用磨人暗哑的声调对她耳朵说:“小九儿真是一只热情的小野猫。” 回忆的画面太灼烧,她的脸红了又红,默默把脸颊的热度,降一丝下来,才抬头对上他低垂的视线。 蕴着媚意的水灵眸子,娇瞪了一眼她这位已开始“荤素不忌”的王爷夫君。 光天化日之下,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虽然用词文绉绉,也很正常,但话语潜藏的意思,可与表面意义相差甚远。 只能说中华文化海纳百川,什么都能用来比喻、形容。 她余光中瞄到窗外黑暗的夜色,及头顶上方豪华闪耀的吊灯,随即又在心底默默改口,灯光华夜之下。 咫尺之间的距离,两人对视的眼神,越来越火辣。 那缠绵交织的呼吸,已不分你我。 他与她的心跳声,似乎也在比赛谁跳的更快。 揽在他腰上的小手,随即转换位置,勾上他修长的脖子,将其拉的更低,唇与唇之间只隔一厘米。 这暧昧上头的小动作,差点让厉苍尘把持不住,只想把她摁在沙发,强吻,为所欲为。 但当他刚有这个苗头,想付诸行动时,他与她的唇间,就多了一只纤细的食指,竖在其中隔着。 乔安染发出一个“嘘”的撩火媚音,再媚眼如丝地笑望着他。 “我亲爱的夫君,要学会节制,我们昨晚可是奋战到天亮,这才隔几个小时呢。” “千年前的你,既然能忍几年,我相信现在的你,肯定也能做到的,嗯?” 娇软绵柔的一句话说完后,她就向他眨了眨比繁星还闪亮的眸子,那宛如放电般的媚眼,已然将厉某人勾的理智即将消失殆尽。 禁锢在她细腰的手臂,就像刚从烧铁炉拿出来一样,烫人的很。 厉苍尘那双燃着浓浓烈火的幽邃眼眸,快要将怀里的人儿炼化。 呼出的气体,比之前更为灼热。 他喉咙干涩的厉害,极为性感突出的喉结,连着滚了两轮,才低低开声。 “小九儿,这是要惩罚我,那我唯有让我的小王妃重新认识了解一下,现在的我。” 陈述句的言语,带着毫不掩饰的霸道侵占性。 乔安染听到他后半句,娇俏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现在的他,还会“霸王硬上弓”,果然是与时俱进。 他这句话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不给?那他就会使用一点特殊手段。 至于是什么措施? 说实话,她也挺感兴趣的。 在她看来,深爱她千年的他,唯恐她会受到一丁点伤害,绝不可能舍得对她用强,那会是什么? 她眨着熠熠生辉的眸子,化身成好奇宝宝,紧搂他脖子,轻笑着问: “那我的尘尘想怎么让我重新认识一千年后的你?” 厉苍尘将流连在她后脑勺的手,轻移到她脸颊,用修长的指骨卷起她竖在两人唇间的食指,拿开,密密实实印了个吻在她唇上。 “男色,可否能贿赂我的小王妃?” “!” …… 第53章 海上航行:诡异的白雾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空仍飘着一直下个不停的飞雪,户外温度依旧维持在零下30c。 与其两个极端的室内,却炙热如夏,荷尔蒙迸发。 卧室的温度,急剧上升,缠绵交织在一起的身躯,衣物逐渐减少。 飘逸性感的睡袍被无情丢弃在沙发底下,厉某人身上的雪白里衣亦是同样下场。 只是在流淌着以娇喘吟哦汇成的乐曲声中,“撕—拉—”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很是明显。 也不知这件衣裳是不是质量不太好,在纤嫩指尖下,竟然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 此时沉沦在情欲的小夫妻,已无暇理会那质量堪忧的里衣。 坦诚相见的两人,很快便进入状态,撩人心弦的微喘声越渐加大。 “嗯…尘尘……”。 话音未落,娇软的红唇就被火热的唇,堵了个密密实实。 继“晨运”后,相隔十多个小时,晚间“运动”已拉开序幕。 恍如被抛进大海的人儿,只能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让他带领她前往安全的陆地。 卧室精彩纷呈,绽放出朵朵“烟花”,航行在阿那山海域的豪华游轮,却遇上了大麻烦。 犹如庞然大物的巨轮,在此海域转悠数个小时,也未能离开这个区域。 来来回回都是绕回,就像是遇上了鬼打墙一样。 船,已偏离航行方向,游轮上使用的一切设备,都陷入失灵状态,屏幕一团乱码,已无法正常使用。 这诡异的一幕,立即引起保镖队长王伟的警觉。 他马上下令让开船的保镖停止航行,巨大游轮停下后,他就神情严肃地转身,抬步走向一楼餐厅。 钱飞刚吃完晚餐,起身准备回房,就见到神色异常的王伟走进来。 对方那张国字脸不见一丝笑容,额头紧皱,他立马意识到不对劲,提步迎上前,直接开口询问:“出了什么事?” 偌大餐厅仅有十人在用餐,很安静,他这句话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其他保镖闻言,都齐刷刷停下手中动作,放下筷子,坐姿端正地转头看向他们的队长。 王伟见要找之人就在眼前,随即止住脚步,神情凝重地望着钱飞,如实告知。 “钱助理,我们的船被困在了这片海域,开不出去。” “?” 这每个字,在场之人都认识,但连起来,他们好像就都听不懂了。 钱飞思维活跃,第一个反应过来,十年未变的娃娃脸,神色比王伟还难看。 这刚解决变异大槐树还没两天,就又出现状况,真是不让人安生,他随即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对身旁的王伟说: “分头去探查情况。” “是。”王伟随之应下。 这时,同样察觉到异常的王策走了过来,见两人步履匆匆,一眼就看出事情的严重性。 他也不啰嗦,直切主题,把看到的发现快速讲述出来。 “我刚发现有一大团迷雾向这边笼罩过来,那雾含着能麻醉人体神经的药物,吸进后,人就会出现幻觉。” 这话一出,钱飞和王伟的双眼,更为复杂凝重。 看来这次是劲敌,就不知是何物。 末世,果然不可小觑,特别是变幻莫测、难以监测的大海。 钱飞思绪转了两秒,就发出指令。 “王队,你叮嘱弟兄们都做好防护准备,戴防毒面罩,穿防弹衣。” “王经理,烦请你协助王队。” “是。” “是。” 以钱飞为首的王伟和王策,没有丝毫迟疑就应了下来。 而此时,那无孔不入的白雾,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涌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穿戴防毒面具的众保镖,猝不及防就中了招。 不小心吸到白雾的三个保镖,很快便失去自主意识,瞳孔变的涣散,没有焦距。 他们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般,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面容呆滞,脑海还被另一道声音驱使:你身边全是丧尸,把他们都杀了。 这暗示性极强的话语,令他们头痛欲裂。 虽然那声音一直在诱导他们去杀害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但他们都是历经各种高强训练的保镖,绝不会如此轻易被蛊惑。 他们捂着因不按命令做事,就痛的快要爆开的头,在垂死挣扎的边缘,徘徊。 待钱飞三人戴着防毒面罩出来,见到的就是被白雾笼罩的甲板,依稀能见到上面躺着三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保镖。 四周一片白,就像是误入九重天,处于仙境中。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唯美,不具危险性,但警觉性极强的三人,都知道暗底的涌潮,只会更要人命。 王伟见有手下折损,那双严肃的眼眸,怒火腾升,拿着手枪的手,攥的死紧,青筋暴起。 钱飞握紧手中枪支,细细观察周围事物,不放过一丝一毫。 这雾很古怪,像是人为操纵,一直在想方设法钻进船舱。 幸亏他们早有准备,不仅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就连缝隙都让保镖用毛巾堵住,并未让那些白雾得逞。 曾是慕玖旗下医药中心的核心研究员王策,戴着白手套的手,抬起,摊平,让白雾停在掌心。 他透过防毒面具,细细观察漂浮在雾中的微小颗粒。 当他见到那状若无物的颗粒是一只只虫卵时,脸色剧变,大声朝王伟、钱飞喊: “钱助理,王队,快撤回船舱,这雾有问题,虫卵进入体内,会从里到外蚕食人的血肉。” 钱飞和王伟闻言,神色微变,对视一眼,立马齐齐转身疾步往回走。 与此同时,厉苍尘刚与他的小王妃共赴巫山云雨,结束这趟旅程,就感应到外界有异样。 刚还蕴着柔情蜜意的幽深眼眸,立时被冰冷阴翳取代,漆黑的瞳孔,阴沉瘆人。 伏在他怀里睡着的小人儿,并未知外界异常,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正勾勒出一抹诱人心神的甜蜜笑颜。 经过他好几遍的“煎烤”,她就算泡了灵液,修复身体,还是困倦的睁不开眼睛。 在他的精心伺候下,她泡完灵液,就伏在他胸前假寐,让他做决定。 小人儿如此乖巧,厉苍尘的心软之又软,他给她穿上复古风睡裙,就把她轻柔地放进被窝。 现在外面有异,他需要出去扫清一切障碍物,只能帮她盖好被子,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就转身离去。 之前,是他疏忽,自以为空间逆天,除了他,无人能把她唤出去,却未曾想过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至亲,能通过血脉联系上她。 这一次,他把千年前那块随她一起消失的龙形玉佩,留在了她枕边,重新对其输入隔绝术,阻隔所有人与物对她的探寻。 现在,只要她一直带在身边,就无人能探索到她的气息。 就在他转身离去那一刻,床上的小人儿无意识地呢喃着。 “尘尘……” …… 第54章 海上异象:诡异的虫子 在雪花飞舞的夜幕下,巨大的豪华游轮被白如牛奶的浓雾,团团包围在其中。 已退回船舱的钱飞与王伟,透过特制的钢化玻璃,观察那些白雾的变化。 就在这短短一分钟,他们就见证了何为“虫子的最快进化速度”。 前一分钟还是微小虫卵的颗粒,第十秒破壳,二十秒长出尖锐的牙齿,三十秒变大,足有成年男人的拳头那么大。 六十秒过后,它们已经有一只公鸡那么大,扇着翅膀飞在游轮四周,不留丝毫空隙,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密密麻麻的程度,让人见之,头皮发麻。 见多识广的王策,之前在医药中心工作近二十年,也未曾听闻过这种诡秘之虫,致使他对此毫无头绪,连解决方案都想不出来。 在此之前,拥有火系异能及雷系异能的保镖,对其释放过冲天大火和剧烈的雷电,皆不起作用。 那些外壳坚硬的虫子,不仅毫发无损,竟还能反向吸收,把异能收为己用,威力比之前更强大。 这真的是太诡异,闻所未闻。 在进入这片海域,船上的通讯设备就不知因何故,全部失灵,无法与外界联系。 钱飞、王伟与王策想向京市研究所反馈此情况,都没有丝毫途径。 三人神情凝重地站在船舱前,望着那些在用翅膀猛烈拍打高强度玻璃的超大虫子,静默随即在船舱漫延。 钢化玻璃是慕玖旗下的建材公司,特别制作,经过反复试验,改良,子弹都打不穿。 那些虫子的拍打,也只是以卵击石,故钱飞三人并未担心玻璃会被它们打碎。 就是目前被困在这里,连原因都不清楚,这让他们很被动,加上那些虫子不惧水火雷电,就更束手无策。 现在已是深夜时分,往日波涛汹涌的海面,此时此刻,静的只剩虫子的嗡嗡声。 就在钱飞三人一筹莫展之时,身着一袭白色衣袍的厉苍尘,面无表情地从专属电梯迈步而来。 神色比外面飞落海水的冰雪还冷,凌厉的气场,令人背脊一阵阵发凉。 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像是蕴藏着凶险的惊涛骇浪,一旦被盯上,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幽冷地注视着那些仍在妄图击碎玻璃,欲想冲进来大开杀戒的虫子。 钱飞见他们的总裁终于现身,立即低着头,恭敬地上前汇报目前情况。 “厉先生,游轮四小时前驶入一片不知名海域,船上电子设备皆已失灵,船亦偏离航行方向。” “之后就涌来一大片白色迷雾,将轮船包围,后又被现场进化的未明物种围攻。” “迷雾有致幻作用,有三名保镖吸进,现已失去生命特征。” 钱飞言简意赅地将情况说明,就站立在一旁,等候厉先生下达命令。 现在这状况虽说很棘手,但他对自家总裁就是有种盲目自信,只要他们慕玖集团的创始人出手,就一定能迎刃而解。 王伟和王策见到最让他们尊崇的总裁出现,立即端正站姿,屏住气息,低着头笔直地站在一旁,静候吩咐。 厉苍尘眸光冷厉,颀长的身姿驻足在钢化玻璃前,披散于身后的墨色长发,仅用一根竹簪束起一半。 那如神明般不凡的完美五官,透着化不开的寒霜。 他听完助理钱飞的讲述,并未开口言语,肃静的船舱,温度一降再降。 钱飞三人垂手而立,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亦不敢乱瞟,仿如笔挺的白杨树,尽忠职守地守卫着他们的君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围攻在庞大游轮外的虫子越聚越多,撞击钢化玻璃的响声也越来越大。 外面的嘈杂与船舱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就当钱飞以为他们总裁不会做出任何回应之时,那距离他一米远的修长身影,渐渐隐匿,消失在眼前。 这神奇一幕,他们三人已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丝毫诧异。 厉苍尘隐去身形,穿墙而出,负手而立,虚空站在一片乳白色的海面上。 长着四颗獠牙及两只角的大虫子,嗅觉敏锐,闻到他的气息,顷刻调转鸟头,将他围在中间。 它们见到终于有人出来,似乎很兴奋,扇动翅膀的速度,越渐加快。 前一秒还平静安详的海水,仿似也像是在等猎物上钩的猎人,此刻等到了“猎物”,就开始做出凶猛的围捕。 飞溅而起的海浪,混合着飘落的雪花,翻滚奔腾,像一头正在发怒的狮子,在剧烈嘶吼。 这一刻的厉苍尘,前后左右有变异的大虫子团团围住,脚底下又有犹如千军万马在吼叫的海浪夹攻。 看似毫无胜算的局面,让钱飞、王伟及王策掐紧了手中的望远镜。 他们三人此时正站在船舱,使用望远镜,隔着钢化玻璃注视着这一幕,他们的总裁隐身闪出船舱后,就现出了身形。 那仿佛自带圣光的厉先生,身处白蒙蒙的雾气中,依旧耀眼的很,神色不但没有分毫变化,尊贵冷傲的气息亦不变。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虫子大军争先恐后围攻上去,怒吼的海浪也溅起数十米高。 厉苍尘被同时攻击,气息未有一点慌乱。 一直护在他身上的银光,这时开始发挥作用,阻隔一切虫子靠近他一米范围内。 在海浪即将像化作刀剑射击到他身体时,他随即升至上百米高空。 在近距离观察中,他已瞧出那些虫子皆是人为控制,白雾就是它们的温床。 经过特殊改造,只要那些雾气在,它们就不死不灭。 周围雾气漫延上百里,若想全部清除,并非一件易事。 至于游轮会深陷于此,寻不到正确方向,皆因岛内有人在此布下阵法,若不破阵,永远也难以出去。 厉苍尘眸色阴森冷冽,微抿的唇瓣,极为冷厉。 扑了个空的虫子们,见任务目标飚至近百米高,马上转移阵地,扇着翅膀快速往上飞。 数以千万计的庞大数量,急攻而上,那阵仗绝非一言两语就能描述出其中的震撼感。 与此同时,在空间沉睡的乔安染,似有所感,鬓角沁出一层微薄的汗粒,秀眉紧蹙,小嘴呢喃。 “不,不要,尘尘…快躲开……” …… 第55章 海上航行:诡异的岛屿 雪,在浓郁白雾的遮掩下,恍若无物,整个天地,白的瘆人。 乔安染刚从梦中惊醒,急坐起身,散发着清幽檀香味的蚕丝被,随即从她胸前滑落,跌至她没有丝毫赘肉的腹部。 穿在曼妙身躯的性感睡袍,在她刚才过大的晃动下,腰间系带已散开,春光乍现。 在这偌大的床上,她那白净小脸还浮着异常明显的慌色,灵动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水汽,紧捏着被子的小手,攥的死死的。 她梦见他出事了。 心底那明显的恐慌,让她难以忽略,还笼着水雾的眼睛,马上在昏暗的室内搜寻他的踪迹。 可她环视了一圈,都未见他的身影。 幽静的卧室,仅余窗台的纱帘,在清风吹拂下发出些许风声。 乔安染的身体动作,反应的比大脑快,未经思索,小手就立即掀开覆在双腿的被子。 也就在这时,厉苍尘放在她枕边的龙形玉佩,被她不小心挥落地毯。 她感觉到有东西落地,下意识垂眸望向发声之处。 那枚直径仅有两厘米的椭圆形玉佩,随即映入她眼帘。 她拥有了千年前的回忆,很快便知晓这是她的殿下夫君留给她的“护身符”。 其实,他在对待她的安全问题上,从不会掉以轻心,千年前给她的护身法宝,多到数不胜数。 就连他的本命法宝,玉笛,他都没有丝毫犹豫赠予于她。 但她不喜满身累赘,也不喜佩戴饰品,除了手心这枚玉佩,其它的都被她放在暗格里积尘吃灰。 她曾经也不知那如寒玉般没有丝毫瑕疵的笛子,是他用笛声就能击退千军万马的利器。 有一次,被她拿来玩耍时,不小心磕到另一把神兵利器,出现了一个缺口,自此被尘封于角落,她再也未见过。 他那时知晓这件事后,脸色平静,并未责怪她,反而很宠溺地摸着她发顶安慰她。 “这都是死物,怎敌小九儿一笑。” “只要我的小王妃平安就无碍,既玉笛已碎,我明日再寻别的灵器来给你把玩。” 他对她毫无底线的宠爱,从未停止。 从那之后,他就像是要搬空整个北凛国,凡是能讨她欢心之物,第二天都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让她第一眼就能瞧见。 想起曾经种种,乔安染再也按耐不住那颗想立即见到他而狂跳的心。 她马上蹬开被子,伸脚下床,半蹲在地上,将摔落地毯的玉佩捡起,再如珍宝般握在掌心。 把身上滑落的睡袍,拢上肩膀,就赤脚走进浴室洗漱。 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沾着泪花,她随即用毛巾一一轻拭干净,看不出丝毫异样,才转身走向衣帽间。 她不能让他看出她哭过,不想他再因心疼而自责没陪在她身边。 她进入衣帽间,随意挑选一套缝着绒毛的冬季衣裙,把古风睡裙换下后,就穿上袜子和平底鞋,抓着手心的玉佩,闪身出空间。 她,想去找他。 但也不知是老天爷在捉弄她,给她开玩笑,还是这几天水逆。 她此时所处之地,并不是游轮,也不是海面,而是长满灌木丛的林子。 漆黑的夜空,仍在飘着雪花,大地被一片银白覆盖。 周围除了呼呼的风声,就只剩她小嘴呼出的热气,整个天地,仿佛只有她一人。 万籁寂静,莫过于此。 披散在她后背的顺滑长发,没有丝毫束缚,倾泻而下,随风摇曳,漾出优美的舞姿。 那阵阵寒风吹袭在她身上,本应感到寒凉与冰感,却恍若无感,体内暖意依旧。 攥着玉佩的小手,紧了又紧,她知道也许是因为这个玉佩,才让她免受寒雪的侵袭。 至于在山洞得到的那串水晶手链,在她夫君的满满醋意之下,已化为灰烬。 他在与她水乳交融之时,就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过。 “小九儿,既然你已拥有千年前的记忆,就该知道,你的身上,只能佩戴我所赠之物,这个怎配与你有肌肤之亲。” 下一瞬,那坚硬的珠子,就在他掌心,一点一点“融化”,化为尘埃。 那一幕,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应该都会有害怕之色,就怕他疯魔到把自己也摧毁。 可她,在那一刻,见到他表现出对她强盛的独占欲,非但没有丝毫恐慌,内心深处还有隐秘的喜悦感在滋生。 这可是她盼了很久很久的占有欲,她就想看到他的心里装的满满都是她。 乔安染想起他霸道的一面,微翘的唇角,不由绽放出一抹轻笑。 只身处于荒郊野岭的惧意,也被浮现在大脑的柔情蜜意驱散。 她其实刚出现在这里的那一秒,就在心底默念灵植空间,尝试回空间。 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没有丝毫反应,进不去。 关于第一时间想到回空间这事,还是她昨天晚上突然被召去黑暗山洞,脱险归来后,她的殿下夫君特意交代于她。 无论在哪,只要她心里想着他,默念“灵植空间”,即可进入。 至于厉苍尘初夜第二天逗她的那句,只要默念殿下哥哥,就可自由出入,也并未哄骗她,八个字皆可轮流使用。 只是现在,她还未恢复现代记忆,这个岛又像是被什么切断了与一切神器的紧密联系。 站在山林雪地的乔安染,抬头幽幽看了一眼漫天飘雪。 空间回不去,又见不到她的尘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他能快点发现她的“消失”。 在这荒山野岭,也是瘆得慌。 可这陌生的地方,她也不知该往哪边走,只能点兵点将,点到哪,就走哪个方向。 她随即闭上双眼,握着玉佩,伸出另一只手,四肢微曲,伸直食指,粉润的唇瓣轻轻开合。 “点兵点将,大兵大将,小兵小将,点到哪,我就走哪。” 这童趣的方式,她也忘了是在哪里所学。 就当她刚落下最后一个字,南边就出现两道声音,一男一女。 尖锐的女声带着愤怒响起,“唐楚盈不见了?她女儿的命是不要了吗!” 唐楚盈?是谁? 已将身形隐在大树后的乔安染,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还在蹙眉想这人会是谁时,另一个阴柔的男声刺耳传来。 “化骨水的配方,我们还没拿到手,一定要把她抓回来。” 那道女声随之很不屑接道:“师兄,你觉得唐楚盈真的会有化骨水的配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敢哄骗你我,灭了便是。” “师兄说的是。” …… 第56章 海上航行:山林的谈话 在这飘落漫天飞雪的山林,大树另一边的对话,仍在继续着。 “对了,师兄,老师她为什么把还没完成试验的白雾,全部放了出来?” “而且还将冥虫的虫卵也融了进去,就不怕那些性情还没稳定的虫子,引起暴乱?” 那道女声充满疑惑,似乎是真的很想不通。 另一道偏女性化的男声,静默了两秒才开口,“师妹,你还记得老师办公桌上的那张合照吗?” “合照?”女子听到这一问,愣了愣,想了好一会,才迟疑地不确定反问:“师兄说的是老师抱着一个小女孩的那张照片?” “嗯。”男子给予确定回应,“五年前,我刚进这个岛屿研究所,无意中听见老师对着那张照片叫‘小染’。” “老师当时看着那张照片,又哭又笑,还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起来,老师的原话是‘厉苍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世间男子皆薄情,我绝不会让你再次为他豁出性命’。” “!” 躲在大树后面的乔安染,听到这句话,瞳孔微微睁大,震惊的差点叫出声。 她立即抬手捂住嘴巴,堵住所有声响,不让别人发现她的存在。 娇小的她,被大树阴影完全遮挡住,别人也很难察觉到她,再加上她紧握着施下隔绝术的玉佩,就更无声无息。 大树另一边的男声还在继续着,“我当时恰好刷到关于慕玖集团的报道,得知创始人的名字正巧是厉苍尘,就留了个心。” “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留意老师私底下的言行,经过数日,最终才确定慕玖老总正是老师口中薄情寡义的厉苍尘。” 男子说到这里,勾起对方的好奇欲,故意停了下来,调整语气,对与他同行的女子,调笑道: “师妹,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奖励’我?我可是想你的‘妹妹’,想了好几天。” 这突如其来的油腻露骨话语,蓦然令躲在大树暗影里偷听的乔安染,蹙起秀眉,生理性泛起恶心感。 她强忍呕吐欲望,静静站在原地,未发出一丝声响。 只听那被用言语调戏的女子,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之感,还矫揉造作起来,夹着嗓子,嗲里嗲气说: “师兄,三天没做,人家也想的紧呢,在这荒岛,还好有你在,要不然人家的‘妹妹’,一定深感寂寞,无以解忧。” “师妹好骚,以前我只想和你看星星看月亮,现在,我只想把你曰的下不了床。” 紧接着,就是一阵暧昧的亲吻声,在漫天飘雪中越渐清晰。 那越来越大的声响,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一句比一句直白污秽的话,就像喷泉爆发一样,环绕在方圆数米内。 他们似乎忘了这是在户外山林的冰天雪地,忘情地进行人与大自然的交合。 乔安染那捂在小嘴的手,立时改为捂住耳朵,不受他们言语的侵害,默默数羊,祈祷这煎熬的时间,快点过去。 她与厉苍尘阴阳相交多次,那感觉十分美妙,且美好的让她流连忘返,可现在听别人的活春宫,却让她屡犯恶心。 不单是因为他们师兄妹口中溢出的粗俗之言,还有那毫无顾忌谈论的3p、4p。 这简直是刷新她对性的认知,她有情感洁癖,认定了一个人,就绝不会再容许第二个人玷污她的身体,更不允许对方的心,落在除她以外之人的身上。 她,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接受身体出轨,更不接受情感出轨。 在这幽暗的树影下,她捂着双耳抬头望向飘落在枝头的雪花,水灵动人的大眼睛漾着对厉某人丝丝缕缕的想念。 才分开这么一会,她就很惦记他温暖的怀抱,与那肌肤相贴的颤栗。 也不知这俩师兄妹,吻了多久,最后娇喘着分开之时,还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们并未做到最后一步,毕竟这可是在零下三十几度的寒雪天,就是再急迫,也不会“雪地野战”,冻成狗。 再说,在这么冷的山林,他除非想断子绝孙,才会冒着被冻坏的可能性,进行兽欲之事。 最重要的一点是,天气这么冷,也yg不起来。 这俩师兄妹进行深入交流后,就百无禁忌起来。 “师妹,真想和你每天做三件事,一曰三餐。” 这句话不只进了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子耳中,也顺着风声钻进了乔安染刚松开手的耳朵。 她像是被狠狠恶心到了一样,身体下意识无声地抖了三下,开始后悔把手放下的太早,让耳朵受委屈了。 幸好他们俩接下来的聊天,都比较正常。 女子用手轻轻捶了捶对方的胸膛,“师兄,你还没说老师今天为什么要对那艘游轮发起致命攻击呢。” 男子讥笑一声:“这不巧了,今天傍晚驶进阿那山海域的巨轮,恰是慕玖集团的船只,我用望远镜还看到慕玖的第一特助钱飞,就在上面。” “之前全球公开的报道中,都没有慕玖老总的照片,露脸的一直是钱飞。” “有隐秘传闻,钱飞是厉苍尘的‘胯下之臣’,两人形影不离,孟不离焦,钱飞在哪,慕玖老总就在哪,钱飞白天处理集团之事,晚上就用身体伺候总裁。” “我断定厉苍尘一定在船上,老师才会报复他。” “!” 乔安染听到这人说她的尘尘是男同,还污蔑他和助理有染,心中冒起浓浓怒火,以及醋意。 怒的是竟然背后诋毁她的人,还编排他性取向! 醋的是不想在任何人口中,听到她的王爷夫君,和除她以外的人,扯上任何情感关系,男的也不行! 攥着玉佩的小手,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越抓越紧。 隐在树影下的小脸,染着比这漫天大雪还要冷的寒色。 那男子也许是因为说了一长串话,嗓子干哑,慢慢停了下来。 被他圈搂在怀里的师妹,随即说出她自己的想法。 “老师为什么对厉苍尘恨意这么大?” “我还记得与老师合照的小女孩,看起来是十几岁的模样,老师今年也才三十,莫非是老师的妹妹?然后被慕玖的中年老总欺骗了?” “所以,老师是在报复?” …… 第57章 海上航行:火烧整座岛 寒风簌簌中,那些话飘洒在雪花中,仿若化成无形的刺刀,扎进乔安染心脏。 那俩师兄妹话语里的老师和小女孩,并未勾起她深入探索的兴趣,只有在听见她的尘尘要被人伤害、报复,那颗刚还冒着怒火的心,蓦然提到半空。 覆着寒色的小脸,冷了又冷,被寒风吹动的发梢,都像是染上了冰霜,冷的让人发抖打颤。 原来她当时被噩梦惊醒时,左心房腾升而起的心慌,并不是毫无原因,厉苍尘真的遇到了危险,还是有预谋的! 这些人到底是谁? 他们口中的老师又是谁? 他们和她的尘尘又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萦绕在她脑海的这几个问题,一时半会,并未得到答案。 只因男子正想开口回答之时,距此五十里外的上空,燃起了燎原大火,还伴随着阵阵轰隆的电闪雷鸣。 那恐怖的雷电与熊熊烈火,把漆黑的夜空,照亮了一大半。 飘落在上空的雪花都被融化成水,滴落在山林。 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因这场火,上升了10c。 偷跑到山林谈情说爱的俩师兄妹,见此情景,再也顾不得耳鬓厮磨。 他们敛起所有调笑,神情严肃地分开,“师妹,看来我们要 提前找后路,老师这次怕是栽了。” “嗯,师兄,我空间有船,我们从后山离开。” “好,走。” 随着两人脚步声渐远,一片雪白的岛屿,再度恢复寂然无声,只余远方传来的雷电轰鸣。 乔安染即使没看到现场,都很清楚这一定是她实力强悍到深不可测的王爷夫君,在发起攻击。 见他能发出如此绝杀的招数,便知晓他并无恙,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她站在树影下,随即蹙眉回想、思索刚才那一男一女所说之话。 他们先前说的化骨水?这又是什么? 听起来像是腐蚀类的药物,那些人要拿这么邪恶的东西做什么? 小小的脑袋,装满大大的疑惑。 堆积的问题实在太多,还没恢复现代记忆的她,也无法抽丝剥茧,只能放弃深思。 她抓着掌中龙形玉佩,望向染红半边天的火焰,缓缓抬步,走出阴影,朝反方向离开。 如果她再不走,那漫延到山林的火,就该烧到她这里了。 为了不变成一具被火烧毁的难看尸体,她只能先离开,再想办法回去厉苍尘的身边。 他现在在对付坏人,也无暇分心,她只能自我保护好自己,等他来寻她。 这里是海岛山林,小路崎岖,再加上被冰雪覆盖,不知深浅,极其难走。 乔安染走的很慢,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最后,她在白茫茫的雪地寻到一根粗树枝,抓在手中,戳进雪地,探寻地面的虚实。 这方法起了一点效果,双腿不再因踩空而陷进里面,难以拔出来。 如果没有天际的火光照亮这里,她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一个未知数。 平时娇软的她,在这一刻,很不一样,小脸表现出来的坚毅之色,很吸人目光,有种别样的美。 她一步一个脚印,沿着山坡缓缓走下去。 短短两天,她就历险两次,这是什么运气? 是他的灵植空间容不下她,还是单纯概率问题? 要不然,怎么连着两次单独闪出空间,都被传送到不一样的位置? 等她夫君找到她时,一定得好好问一下他那个总是掉链子的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她害的不是挨冻,就是脚受伤。 昨晚才恢复良好的脚,刚才在没找到树枝探路前,又因不明路况陷进雪地,扭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扭到了韧带还是哪,现在抬脚,都有点胀痛。 但她并未停下脚步,拄着粗树枝,咬着下唇,给自己加油打气,朝前走。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大,在没有人为的干预下,大概率会很快烧到这边,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在茫茫夜色中,有一条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小路,引起了乔安染的注意,那淡淡的光芒看起来很梦幻,很唯美。 那条小路离她并不远,大概三四米的距离。 她驻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幽光皆是由栽种在小道两旁的花朵发出来,星光闪闪,就像是已消失半个月的星辰,全都不小心落入了这里。 这神奇的一幕,同时让乔安染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内心深处还带着淡淡的厌恶。 现在时间紧急,她并未深究突如其来的抵触心理,下意识避开了那条路,选择走另一条看起来虽然很陡峭,但感觉很安全的路。 海边的火越来越大,似有烧毁整个天地的既视感。 被诡异火舌沾染上的丛林,即使有大雪覆盖,也无济于事,依旧被烧成灰。 火,开始蔓延进岛内中部。 阿那山私人研究所的众人,面对这突发情况,手足无措地慌张整理标本及各项数据。 他们已在此秘密研究人体及动植物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破阵闯进来,震惊诧异的同时,收拾整理的动作越渐加快。 这可是他们三十年的心血,能掌控全世界的重要所在。 待他们把能防止丧尸化的逆天药剂成品做出来,他们的国家就将会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些思想已被完全扭曲的生物研究员,还在做他们的春秋大梦,殊不知这将是他们的最后一夜。 时间倒退回数分钟前的阿那山海域,厉苍尘被上千万冥虫围攻之际,他体内就释放出磅礴的灵力呼风唤雨。 海面上随即刮起横扫一切的超大龙卷风,将蔓延在整个海域的白雾,卷进漩涡深处。 那些不知死活的虫子,亦一并被卷起,葬送在浩瀚海洋。 也就是在这时,厉苍尘发现他的小王妃,闪出了空间。 他担心她的安危,便用精神力追寻她踪迹,却被施下阵法的岛屿阻隔探查。 既然这些人上赶子找死,他又岂有不成全之理,随即便发出十级雷电大火,燃烧整座岛的周边,破除阵法。 唯有破除,他才能入内寻他的小九儿。 他虚空站立在百米高空,冷眼注视下方被熊熊烈火围困的岛。 那誓要将整座岛屿都要燃烧殆尽的大火,火舌窜的很高,就像是最后的狂欢。 …… 第58章 海上航行:巨大的阴谋 漆黑夜幕下,海风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滚滚烟尘,很呛人。 连续飘了近7天的雪,在大火的高温炙烤下,已隐退,不见踪影。 本是一片雪白的山林,在灰烬的污染下,呈现出暗黑色,脏污不堪。 乔安染拄着粗木棍艰难地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小道,昏暗的道路两旁是数米高的树木,皆被冰雪冷冻。 瞧那被雪冻住的巨大树冠,就能看出它昔日的枝繁叶茂。 在这两排大树形成的天然屏障遮挡下,呛鼻的烟尘并未影响到身娇体弱的她。 只是,连续在崎岖山路行走数分钟,她的体力渐渐透支,呼吸开始急促,脚腕处传来的疼痛,也在提醒她该休息,不宜再行走。 她也并没有自虐倾向,随即停下脚步,一只手握紧掌心玉佩,一只手用木棍撑着身体站在树底下。 这是位于阿那山岛的北面半山腰,四周很安静,也很黑,亦已看不到南边的火焰。 冰冷漆黑的夜晚,那无声的寂静与孤独,总能轻易挑起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丝丝委屈之色在乔安染眼中快速划过,眼尾略微泛红,蕴着一层盈盈水光,很是惹人心怜。 两秒后,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眼眶,滴在白嫩手背。 那滴泪就像是刚烧开的开水,将她深陷于寂寥沉思的心神,唤了回来。 她紧了紧掌心的玉佩,抬起手背轻轻拭去脸颊不小心掉落的泪花,再强制压下突涌心头的想念。 也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心境发生了变化。 她此刻很想她的尘尘,想让他抱她、哄她,不想再待在这让人窒息的陌生环境。 可现在不行,他还在应付图谋不轨之人,她不能给他添麻烦,更不能拖他后腿。 乔安染随即敛起所有思绪,冷着小脸抬眸望向前方,想查看前方道路,寻找正确的方向。 她刚抬头,闪着淡蓝色幽光的小道,再次映入她眼帘。 小道尽头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朱红色大门, 外面围着一堵长长的白色围墙,周围种满散发蓝色幽光的花朵。 整座四合院在蓝色光芒的点缀下,有种梦幻不真实的感觉。 再者,荒郊野岭突然出现占地千平的古建筑,特别是在这寒风侵肌的夜晚,怎么看都很诡异。 乔安染神色警惕,攥着玉佩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兜兜转转,她还是没绕开这个花。 那蓝色小花光芒依旧不变,就算是在布满烟尘的夜空下,还是那么吸人眼球。 她蹙眉望着那让她渐渐露出厌恶之色的蓝花,思索要不要忍着脚痛,转身离开。 就在犹豫之际,一对年轻男女穿着羽绒服,从那座四合院匆匆忙忙疾走出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慌乱。 他们也许是见四周没人,说话的音量都未有丝毫收敛。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生,行走在混着泥尘的雪地里,焦急道:“许师姐,趁老师没发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若被老师知晓我们把她电脑的数据,私自拷贝出来,她一定会要我们的命。” 走在男生前面的许茹,似乎并未听他的言论,在皱着眉头想些什么。 她思虑两秒才停下脚步,转身,神情严肃地盯着比她小两岁的同门师弟。 “周子翎,你别忘了你刚看到的,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当了十五年的孤儿,还被她耍的团团转。” “这三年来,你反复浸泡在药剂里研究的器官,可是你亡故十五年的亲爸亲妈!” 这道落在冰冷空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极其清晰,还含着显而易见的悲愤与暴怒。 不仅是他,她也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 五分钟前,看了关妍欣记录在电脑的所有数据,她如同五雷轰顶,眼前一片黑暗。 她亲手剖解无数遍的那具无头尸体,竟然是她相恋两年的男友。 七年前,她与他高中毕业,共同考上国内最顶尖的医科大学,携手共同度过甜蜜的两年,还计划领证结婚。 可在五年前,他与她一起去r国旅游,向她求婚的第二天,却让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人间蒸发,遍寻不着。 她当时以为他是后悔向她求婚,就用逃避来解决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原来他早已不在,还成了她的实验品。 这一切,都是关妍欣那女人与r国的阴谋。 那秘密档案详细记录了各国失踪之人的去向,皆已被暗中杀害,送往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标上序号,成为实验体,被日以继夜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她这五年研究的就是人体器官的再生能力,及在各种药物下的应激反应,那被循环实验的五脏六腑,全来自她消失五年的男友。 她,不止是关妍欣的帮凶,还是让她男友死不瞑目的罪魁祸首。 泪,在寒风中无声滑落她脸颊,滴落在黑色羽绒服上。 周子翎紧紧抱着胸前的文件袋,紧握成拳的手背青筋凸起,细细的青筋错杂交织,在微弱的光线下,纹理清晰可见。 这十五年来,关妍欣不只是他的老师,还是供他上学的大姐姐,她比他大七岁。 那一年他八岁,与父母前往r国旅游,三天后,父母无故失踪,在当地报警,也无济于事。 就在他彷徨无措时,是当年还只有十五岁的老师…关妍欣出现,把他带回国,自此资助他的学业。 他在华国顶尖医科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后,就应关妍欣邀约,进了这个从未被人知晓的岛屿研究所。 这一待,就是三年。 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待他如母的老师,竟然会是杀害他父母的元凶。 而他与她的相遇,也是在她的计划中。 他是医药世家之子,嗅觉灵敏,从小在闻香识药这方面,就展现出极强天赋,是很多人争抢的苗子。 因他天生嗅觉敏锐,制作各种药剂更是如有神助。 这三年来,他研究的就是如何让一个人的器官丧尸化后,快速恢复。 没想到,他用来做实验的器官,竟会是他消失十五年的亲爸亲妈。 他抬手扶了扶黑框眼镜,嘴唇紧闭。 那双被透明镜片遮挡的双眼,在这一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愚蠢的纯真,多了丝丝缕缕的仇恨。 “许师姐,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听你的。” 许茹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师弟,眼里浮现着悲悯,曾经医学世家的天之骄子,间接成了r国的走狗,还成了伤害地球的帮凶。 这一场祸及全人类的灾难,虽然有天灾成分在,但也离不开人为因素。 投入海洋的那些放射性液体,还含有阿那山岛屿研究所秘密研究的某药物,会加速各种生物的体内结构变化。 这里指的生物并不只是海洋生物,而是一切有生命的物种。 也许研究所的人,也不会想到威力如此巨大,竟会波及全球及他们背后的国家,导致他们要不眠不休研制出解药。 她敛下眼中悲悯,冷静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如何去揭发关妍欣及她背后国家的阴谋。 在淡蓝幽光的映照下,她思索数秒,望着不远处的树林,道: “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找到张宇和凌薇薇,他们两人一个小时前,在关妍欣书房拿走了植有芯片的黑曜石。” “那是唯一可以控制投放在泸市那只丧尸王的物件,我们要想在末世报仇,就要先保住这条命。” “关妍欣固然是我们的仇人,但她背后之人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周子翎重重地点了一下下巴,“嗯,我们走。” 随着两人背影渐远,隐在树影下的乔安染,目光复杂地望着那座四合院。 原来,这个末世,很大程度是人为导致。 不过,泸市有丧尸王? …… 第59章 海上航行:丧尸王的研究 随着烟尘增大,空气中传来的焚烧味越来越浓。 火逐渐沿着海岸线的丛林,蔓延到岛屿北边,形成一个火圈,把整座岛包围在其中,进不得,出不了。 而在此之前,有一男一女早已悄悄从西北边的隐秘海滩,出海,逃亡。 他们二人离开前,就去四合院的书房,盗走了可以控制丧尸王的黑曜石。 那只丧尸王还是岛屿研究所,目前为止最引以为傲的杰作。 他们花了三十年,才造就这么一个高智商,能说话的“人”,不仅形体五官和人一模一样,还没有丝毫丧尸的标志,就连异能都已达到巅峰,无人能及。 制造出这么一个人形杀器,研究所自然也有顾虑,害怕他不受控制,就提前在他体内植入一个仪器,唯一能操纵他的,就是那个含有特殊能量的黑曜石。 正在开船的毛衣男,已经在畅享以后的快活生活,有丧尸王在手,还何愁在末世不混个风生水起。 这率先离去的两人,正是先前在雪地表演“活春宫”的张宇和凌薇薇。 凌薇薇是空间异能者,事先就已储存各类物品,以防万一。 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她皆信不过任何人,选择和张宇在一起,也是因为他觉醒了雷系异能,有能力保护她。 若说爱?那是什么?只是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他们开船离开后的数分钟,觉醒速度系异能的许茹和觉醒空间异能的周子翎,也迅速来到了这个海滩。 这个石滩被数棵千年大树遮掩在后面,四周长满一米多高的杂草,步履维艰。 附近还有个蛇窟,若不留意,很可能就会成为蟒蛇的腹中餐,故平时基本无人会来此受罪。 无人行走,也未曾规整,周围环境就显得特别荒凉。 作为男子的周子翎,把文件袋放进空间后,就率先走在前面,一边开路一边叮嘱同门师姐注意安全。 “许师姐,小心脚下,这里有个坑。” 许茹望着前方一片模糊的大海,淡淡回应,“嗯。” 她其实知道这个小她两岁的同门师弟在暗恋她,若不然,他今晚不会特意叫上她一起去查找真相,他同样也是不想她被蒙在鼓里。 两人步行到海边,周子翎就快速取出快艇,放入浑浊不堪的海水中。 在过去那些年,他其实一直都未放弃寻找双亲。 平日里除了学习医药方面的知识,还悄悄学了多项技能,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探查出父母失踪的原因,而网络技术就是他偷偷学的其中一个技能。 今晚能如此顺利拿到关妍欣锁在电脑的秘密文件,也是多亏了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习得这项技术。 至于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还是他今晚暗中检测周围网络时,察觉异常,顺着网络,侵入关妍欣的电脑,发现她在与r国人连线。 恰好聊到这一次末世事件,说起实验体之事。 其中就有人用r国语言,询问251号实验体与1568号实验体的研究情况。 关妍欣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对数字不敏感,直接用起了人名。 “周扬峰夫妇的器官已到强弩之末,再使用一次,就可以报废。” “至于许茹男朋友的尸身,再研究个两三次,也可以销毁。” “!” 他当时听到前一句话,愣在电脑前,久久无法回神,他父母原来离他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每日每夜都被不知情的他,泡进各种药剂。 想到那一幕幕,被黑框眼镜遮挡的眼眶,猛然充血,红的像血管爆破,涌出的血液。 那一刻的愤恨,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之后,他在得知关妍欣匆匆离开四合院,瞬移去南门处理误闯进阿那山海域的游轮。 他随即刻不容缓找上三年前一见钟情的许学姐,把她拉到书房,告知她这一切,最后敲击键盘破译加了重重密码的电脑。 当他亲眼目睹那血淋淋的图片与文字记录,心,胀痛的难以描述。 除了他的父母和许学姐的男朋友,还有成千上万个人,被用各种途径,偷运来此成为实验体。 有上千个人还被当成活体实验,意识清醒,硬生生扛过每一次抽筋剥皮。 这是何等的残忍、泯灭人性,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与偿还人命血债! 此等反人类暴行,必须公布于众,让全世界都睁大眼睛看一下这个国家,经过一百年,非但没改邪归正,反而变本加厉,比禽兽还不如! 他找到相关记录,就全部导出来,存在u盘。 这是一场筹谋了三十年的“称霸计划”,就在全世界的眼皮子底下。 关妍欣背后的r国,不仅研究各种有害生物健康与污染环境的药剂,还妄想用丧尸病毒要挟各个国家,称霸世界,真是异想天开。 他之前一直以为岛屿研究所隶属华国,才日以继夜想研究更多造福人类的药剂出来,给国人强身健体,破解病毒。 没想到,最后,这就是一场大骗局。 已登上游艇的周子翎,满腔怒火地回望着被熊熊烈火包围的岛屿。 许茹站在他旁边,脸色冰凉,她知道以关妍欣觉醒的双异能,并不会如此容易被消灭。 她需要赶在关妍欣发现前,尽快找到张宇和凌薇薇,把黑曜石拿到手。 随着他们的离去,留在大树底下的乔安染,无奈地动了动越来越疼的脚腕,好像动不了,怎么办? 她转眸借着夜色,看了看南边腾升而起的浓郁黑烟,那火已经开始蔓延到这边,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要变成烧火棍了。 四周的焚烧味,越来越呛人。 即使有大树遮挡,那难闻的味道也渐渐飘进她鼻腔。 她紧握着掌心的龙形玉佩,眼眸紧了紧,还是决定忍痛抬步离开这里。 毕竟痛一下,与失去小命相比,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娇小玲珑的她,随即拄着木棍,踏着昏暗的雪地,朝前走。 吹动她发丝的风,在大火的炙烤下,越来越滚烫。 也不知是风太热,还是她的脚腕在行走中,痛楚太强烈,她那白嫩的鼻尖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粒。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快要摔倒之际,前方似出现了什么,暗影涌动,发出一阵阵“嘶嘶——”声,听起来很是瘆人。 乔安染心里开始发毛,立即停止脚步,紧紧抓住手中木棍,紧张地吞咽着口腔唾液,定睛瞧那在雪地爬行之物。 待看清楚那色彩斑斓的生物时,惊悚之音,刺破夜空,木棍也被她因恐惧扔在地上。 “啊——” …… 第60章 海上航行:关妍欣的一场“梦” “嘶嘶——” 群蛇爬行的动静渐渐增大,在这昏暗的黑夜,极为瘆人。 蛇身那艳丽的色彩,亦很显眼。 有全身覆满亮黄色的,还有绿的令人心里发慌打冷颤的,更有红如血、黑如墨、斑点交杂的,种种颜色叠加在一起,就像打翻的调色盘一样。 那大小不一的体型,也让人头皮发麻,有大的像成年男子腰那么粗的蟒蛇,长度目测有十四、五米,最小的像拇指般大的也有两米长。 它们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在小道爬行,伸着长长的舌头。 其中最大的两条蟒蛇,高高昂起长角的蛇头,睁着阴冷且大的蛇眼,瞅向脸色一片雪白的乔安染。 她此时已被吓的走不动道,手心淌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她平时对于蛇这物种不喜也不惧,可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还全部吐着蛇信子,这搁谁乍然看到,不得吓个冷汗直流。 还是在她此时此刻脚踝受伤的情况下,逃跑也走不了两步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而且它们像是能看见她般,认定她是最美味可口的食物,皆往她这边爬行,试问这怎能让她不惧! 她强忍着脚踝传来的刺痛,闭上因瞬间惊吓而张开的小嘴,紧抿着双唇,死死抓着手心的玉佩。 雪嫩光滑的小脸,在昏暗的疏影下,仿如结了一层冰霜,那冷然寒色和她脚下踩的积雪有的一拼。 刚还吹在她额前的热风,仿佛也因惧怕蛇群的“攻击”,俱都隐了身,耳边只听得到那越来越近的嘶嘶声。 一双小脚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想移动都很艰难。 随着蛇群的靠近,她鬓角浮现的汗珠,越渐加密。 就当她以为即将把小命交代在这里时,那两条大蟒蛇竟直接从她两侧,爬走了!走了! 就恍如她刚才感应到来自两蛇的瞪视,只是她的错觉。 这一刻,不管它们是否能见到她,她都不敢移动一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吐一下。 被她握在掌心的玉佩,正散发着淡淡银光,掩盖她身上所有气息,不让任何一个生物,感应到她的存在。 只是她刚才那一声惊吓之音,实在是太大,还是将被异能反噬的关妍欣,引了过来。 因蛇群数量太多,关妍欣一时半会也不好进去,只能隐去身形等在外面。 刚才那道从林子里传出来的娇软嗓音,让她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一直出现在她梦中的小染。 她今年已经三十岁,从有记忆那年起,她的梦里就经常出现一个叫小染的女孩。 那小姑娘很漂亮,美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灵气十足,让她一见倾心。 这个梦,一做就做了近三十年。 从她还是一个糯米团子,一直贯穿到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让暗藏在她心底的爱,越来越磅礴,继而衍生出想占有她的极强控制欲。 可是这小姑娘每次出现在她梦里,都是厌恶的神色,语气冰冷地让她离远点,别靠近。 刚开始,她是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无法实现的梦,每天都是哭着从梦中睁开红肿双眼。 直到她十五岁那年,无意中刷到慕玖集团总裁的信息,看到“厉苍尘”三个字,心中妒意冲天而上。 在她的梦里,小染就是和一个叫厉苍尘的凡间男子在一起,才会冷情绝爱,狠心拒绝她的靠近。 只是没料到,她以为仅仅是“梦中之事”的那些经历,竟都是真实发生的。 她当时就按捺不住极深的想念,利用隐藏在华国的势力,全球查询少女的存在。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出三个小时,关于小染的信息,就被陆续送到她手中。 华国江城乔家娇养的千金,年仅五岁。 她当时看到照片里仅有一米高的小人儿,整个人都懵了,呆滞在书房。 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漂亮的就像小精灵,和她梦里的糯米团子,一模一样,就是年龄太小,她不好下手。 最后,只能远远驻守,静待她长大。 但好景不长,小染的妈妈安婉君,无意中发现了她的秘密监视,当即就把她约到一间隐秘的会所。 她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家庭妇女,不足为惧。 没想到穿着朴素的安婉君,居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大方从容地坐在沙发,优雅地喝着茶,淡言威胁她。 “关妍欣,我知道你父亲是r国人,还是国家领导层级别,你负责收集华国信息,传回r国。” “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别招惹我的染染,也别妄想伤害她,若不然……” 对方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斜眸淡淡地看了看她错综复杂的神色,“国安局什么时候会请你去喝茶,就不一定了。” 自那之后,她就撤掉所有蹲守在乔家附近的隐士,忍着浓烈的思念,驻守在孤岛。 这一退,就是十年。 十年后,当她得知安婉君离世,心中喜悦大盛,立即马不停蹄地从阿那山岛,乘坐快艇赶去江城。 始料不及,她还是去迟了一步,她念了二十五年的小染,被安家老夫妇接回了泸市。 她很不甘心,未经思考,第一时间就搭乘飞机,前往泸市安家。 只是这一趟,依旧不顺利,刚到大门口,就被安家保镖拦截。 安家那个老妇人隐藏的也真是够深的,外界都传她菩萨心肠,最见不得别人哭,她也就信了,打算用哭诉来博取同情。 “安奶奶,我是小染的老师,刚得知她母亲去世,就想来看看她,安慰一下……” “r国间谍,十年了,还不死心,要来祸害我的染染?”安老太太拄着拐杖,厉声打断她,苍老的脸庞,并不见一丝慈祥,透着满满的不屑。 “!” 她那一刻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老妇人竟然还有两副面孔,这哪是什么菩萨面相,明明就是刻薄之人。 她也不再做戏,收敛起吃惊之色,调整好面部表情,就双手环胸盯着对方。 “看来你女儿安婉君都和你说了,我也就不再绕圈子,我这次来,就是要带走小染。” 她话音刚落,有一道中气十足的男老年音,就刺破空气传来,“痴心妄想,阿大,把她给我拿下,送往国安局。” “是,老爷。” …… 第61章 今夜,她不想再放小姑娘离开 夜色本无边,但在火焰的无情吞噬下,昏暗的夜空逐渐变成火红色。 隐身站在林子外的关欣妍,慢慢将心神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五年前,她与安家身强体壮的保镖经过一番恶斗,逃了出来。 从那之后,安家那俩老夫妻就把她供出,让她成了华国登记在册的头号间谍,不仅无法入境,还被国安局全网通缉,寸步难行。 她已经在这个岛屿待了五年,期间未曾离开一步。 放置在书桌上的合照,也就是她与小染的那张照片,不过是她利用电脑技术合成的罢了。 以假乱真,有时她都会以为小姑娘真的和她生活了近三十年。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她从未与小染见过面,只能以照片聊以慰藉。 也许是她执念太深,自此,她梦见小染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周五次变为每夜一次。 只是,每一次的梦境,都让她难受至极。 在梦里,小染不仅不理会她,还和厉苍尘同进同出,亲密无间,这真的是令她后槽牙都快咬碎。 那男人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得到小染的心? 不就是长的好看一点而已! 后来,她因梦见次数太频繁,经常会出现幻觉,导致她很多时候都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这一次,又是她想多了吗? 还是她用精神系异能催生出来的冥虫被厉苍尘全部毁灭,异能遭到反噬,听力出现了问题? 她皱着眉心站在原地,看着庞大的蛇群沿着山路,往海滩方向爬行。 这群蛇,并非野生,是她命人在后山养殖的,喂养的唯一食物,就是研究室那些实验体的皮肉。 被人肉喂养大的蛇,异常血腥、残暴,大多数时候,都不受控制。 她现在精神力受损,也无法用异能掌控它们的意识,只能让它们自行离开。 随着蛇群的离去,令人惊惧的嘶嘶声,渐行渐远。 乔安染站在树底下,仍旧紧攥着掌心的玉佩,刚才那视觉冲击,她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涌进鼻尖的腥臭味,似乎也还缠绕在她周边。 她那不小心扭伤的左脚腕,也快强撑到极限,痛的已然站不住。 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涌进鼻腔的焚烧味,也越来越浓。 她不能再在此逗留下去,只能强忍着疼痛,慢慢屈膝,弯腰尝试捡起被她情急之下,扔在雪地上的粗树枝。 但还未等她蹲下去,空气中就传来一道压抑不住激动的女声。 “我来帮你。” 来人话音刚落,就已快速走到她面前。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能看到对方很高,目测有175,职业化装扮,上身穿着荷叶边长袖白衬衣,下体是一条及膝的紧身黑裙子,身材很妖娆。 对方似感觉不到冷,并未穿外套,就连保暖袜也没穿,裸着一双长腿在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艳大美人。 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心底滋生出强烈的排斥感,只想离这个拥有模特身材的女子远一点,再远一点,甚至不想见到这个人。 乔安染扭伤的左脚,未经大脑发出指令,就已下意识后退,与对方拉开距离,保持一米外开的安全间隔。 那张未施粉黛也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小脸,覆着疏离淡漠的神色。 这里每一处都透着古怪,让她的戒备之心,强之又强,特别是她眼前这女子又是突然出现在此,很难辨明是敌还是友。 她选择遵从身体做出的决定,远离此人。 关心妍刚极力压制着内心激动,屈膝半蹲下去,捡起木棍站起来,就瞄到小姑娘那熟悉的后退举动,唇角的笑,顿时失真几分,眼底浮起的惊喜色彩亦渐渐凝固。 她抓着粗树枝的右手,用力地闭拢了好几秒,才松开,淡棕色的瞳仁闪过一缕受伤之色。 小染即使没见过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和她拉开距离,这是为什么! 为了给已存在她心底近三十年的小姑娘,留一个美好的印象,她慢慢收敛起眼底的冷意,抬头,浅笑地望着一脸冰冷防备的小人儿。 “你好,我叫关妍欣,我只是恰好路过这里,并无恶意,你的脚是受伤了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笑容也很轻柔,就像阵阵微风拂过,给人一种很包容的感觉。 这带着宠溺的话语,也像是在哄她此生最宠的心上人,唯恐吓到对方。 乔安染紧紧抓着手中的玉佩,隐藏在眸子的警惕神色,更为浓烈。 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具有攻击性,看起来也很和善,但她的心一直在说:别靠近关妍欣,快走,快离开这里,去找厉苍尘。 垂在身侧的小手,攥紧裙摆,想转身离开,可略微紧绷的身体,却仿似被这冰天雪地一同冻住了般,动不了,也转不过去,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关妍欣悄悄用仅余不多的精神系异能,控制住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小姑娘。 这小人儿已经出现在她梦中三十年,她又怎不知对方想离开的念头。 毕竟在过去那无法计算的长夜里,她爱了三十年的小染,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无情的绝魅背影。 今夜,她不想再放小姑娘离开。 她也知道,她远远不是厉苍尘的对手,姓厉的还有两分钟就会闯进来,她必须在此之前,把小染带走,藏起来。 既然小人儿主动送上门,那这一世,她只想和小染在一起,其它一切都可以抛弃。 至于她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她已不想再管,也没兴趣。 她只要乔安染! 关妍欣想通后,也不在意小姑娘的静默不语,走上前一步,缩短两人距离,专注地与其对视。 “小染,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让你觉得我是神经病,但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其实已经喜欢了你三十年。” “!” 乔安染那极力想远离关妍欣的神思,在听到这句话,蓦然静止,浮现在小脸蛋的惊诧,就算身处昏暗夜色,也显而易见。 她用奇怪且冰冷的眼神看着只离她半米远的女子,在空白的脑海搜索对方的资料。 奈何她这二十年的记忆还没恢复,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她通过内心的抵触,就坚信自己不是百合,更不会与别人有暧昧之举。 在这紧张的时刻,她已经忘了厉苍尘对她的叮嘱,在还未恢复记忆前,不能与外人有眼神接触。 就在这对视瞬间,她已听到对方心声。 【小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你走,你只能是我的!】 “!” …… 第62章 尘尘,你终于来了,我脚疼 静寂的夜林,在这一刻,一切都像是被定住了般,风无声,雪无影,乔安染小脸上的惊愕已无法用言语描述。 她眼前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偏执,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而且这人是谁啊? 一个陌生人,突然跑上来要强制她玩“囚禁”游戏? 真是都不知该怎么说,重点是:她性取向是正常的啊! 就在这对视的几秒钟,她再次读取到对方内心深处的话。 【小染的嘴唇看起来好好亲,皮肤又白又嫩,手感一定很好,想摸。】 【眼睛也好漂亮,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想亲。】 “……”乔安染“听”到这些一点也不含蓄的言语,忍不住犯恶心,只能匆忙将目光移开,不再看关妍欣。 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此时不仅四肢无法动弹,头也没办法转动,只有眼珠能自由活动,真是无比诡异。 她随即想到站在眼前这个女子的奇怪之处,冷着嗓子开口:“是你把我定住了?” “是。”关妍欣也不隐瞒,坦率承认,随即慢慢靠近小姑娘耳边,轻声道:“小染,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只要离开这里,小染就是她一个人的。 此刻的关妍欣,因突然见到心中念了三十年的人儿,俨然已精神失常,双眼带着痴狂的占有欲。 那一万个日日夜夜,她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希望能一睁开眼,就见到每夜入她梦的小染。 现在,终于实现了! 她怎么可能松手! 不,绝不可以放这小姑娘去和厉苍尘双宿双飞! 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乔安染那带着冰霜的话语,就猛然砸来,“把弄在我身上的束缚松开,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请你离我远一点。” 最后五个字,仿如严霜,顺着风钻进关妍欣耳中,降落她心田,冰冷刺骨。 她像是大受打击,愣在原地。 就在她愣神之际,一道闪着彩色光芒的雷电,狠厉地从后面打在她肩胛,令她痛的闷哼一声,弯了腰,脸色瞬间煞白。 她感应到身后强盛到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立即反应过来,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就转身挡住小姑娘,不让来人窥视。 被挡在身后的乔安染,也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鼻子忽地一酸,比星星还亮的眸子染上了惊喜之色。 她马上隔着关妍欣,用娇软委屈的语气,呼唤那个扎根在她心底的人,“尘尘,救我,我在她后面,动不了。” 这句话刚落,挡在她身前的关妍欣,就被一道飓风掀飞,仿如抛物线,划过夜空,后背猛烈撞上粗大的千年树干,发出“砰——”的声响,随之坠落在地面。 那宛如破布般的身体,因剧烈的疼痛,只能蜷缩在被烟尘熏染成灰黑色的雪地,纤白的上衣,已沾满泥污与血迹。 关妍欣眼中带着浓烈的怨恨,单手捂着像被撕碎般痛得难以呼吸的胸口。 艳如红花的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染红暗淡无光的雪。 她怔怔地看着那仍在散发淡蓝幽光的小花,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也低估了厉苍尘,没想到他竟在三十秒就瞬移到了这里。 真是不甘心就这样把喜欢了三十年的梦中人儿,拱手相让。 可如今的她,被强大异能击中心脏,伤及五脏六腑,已无力回天,还怎么和厉苍尘抢。 随着她被击飞,禁锢在乔安染身上的精神系异能,亦一同被撤去,双腿无力支撑身体重量的小人儿,猛然倒地。 “啊——” 就当她即将和雪地来个亲密接触之际,纤瘦的腰肢就被熟悉劲瘦的臂弯,一把勾进安全感十足的温热怀抱。 她下意识抬手圈住他脖子,小脸上的冰霜已化为软绵的娇气,从小嘴飘出的嗓音都带着丝丝饮泣。 “尘尘,你终于来了,我脚疼。” “还有,我本来是想出来找你的,但你的空间欺负我,把我送来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海岛,还不让我进去。” 两句话刚说完,由她眸子滋生出的水汽,很快便聚成泪珠,从通红的眼眶滴落,滑下比新生儿肌肤还嫩的脸颊。 她那载满委屈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骨的冰刃,狠狠扎进厉苍尘那颗只装的下她的心脏。 他闭了闭眼眸,把极速涌上眼底的凶狠暴戾遮掩下去,才俯身弯腰将怀中仿佛受了天大冤屈的人儿,拦腰抱起。 微颤的双手,紧紧搂住她,温热的唇旋即落在她眉心,感受她的真实存在。 “小九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别怕,我带你回去。” 分开的这短短半个小时,再次让他陷进遍寻不到她的那千年恐慌。 就算清楚感应她就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焦躁,还有那无边的杀戮之意。 他牢牢抱着早已融入他骨血的小姑娘,这就是他的命。 千年来,除了那无边的思念支撑着他走过漫长的时光长河,就是心底深深的担忧,让他不能停下寻找她的步伐。 她那么娇弱,怕黑,怕打雷,还忍受不了一点脏污,如何能独自面对潜藏在暗处的致命危险。 厉苍尘那刚被稍稍压下去的狠厉,再次浮现眼眶,妄想拐走他小王妃之人,岂能无恙。 这个岛屿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他把阵法破除之时,就用精神系异能探测到他小王妃的确定位置,也见到成群的蛇爬向她,把她吓得脸色苍白。 既然对方这么喜欢与蛇共处,他焉能不成全。 下一秒,他就用精神系异能远程控制住即将爬行到海滩的每一条蛇,向它们发布命令,吃掉这个岛屿的每一个生物。 至于用异能禁锢他小王妃行动、还试图想玷污她的那个女人,只被蛇吞入腹中,这惩治未免也太轻了。 他紧接着就用异能给其中两条异常粗壮的黑蟒蛇下令,返回。 责令它们将半死不活的关妍欣,拽进蛇窟,用尖齿一点一点把她的皮肉撕开,再用储存在研究室的硫酸泼上去,让其慢慢品尝腐蚀的滋味。 他暗中把一切布置好后,就垂眸望向埋首在他胸前的小人儿,她身上的衣裙已沾上脏污,未被扎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被风吹的有些许凌乱。 嫩白小脸流淌着两条淡淡的泪痕,微微泛红的眼眶,还蕴着晶莹的水雾,让人见之心疼。 “小九儿,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尘尘,先去那个四合院。” …… 第63章 尘尘,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呀? 在火光的映照下,漆黑的雪夜不再暗沉无光。 海岛内的温度,也随着火势的增强,越来越高,铺洒在大地的雪,亦在慢慢融化中。 扭伤脚的乔安染,正乖巧地窝在她王爷夫君怀中。 她与他此时仍在大树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打落在他背对着火光的脸庞,让她难以看清他的神情。 但有他在,前几秒还吹在她身上的那股热风,仿佛都拐了弯,绕路而行,不再逗弄她的发丝。 她仰起小脑袋,看着他线条好看的下颌角,她刚才说想去前面那个四合院,也是想一探究竟。 根据前面那四个互称师兄妹的人所述,这个四合院应该藏着不少秘密。 至于关妍欣对她说的那些言语,已被她从脑海剔除,清理了个干干净净。 她见厉苍尘一言不发,既不应好,也没否定,便知他此刻肯定是在担心她的脚,不想浪费时间去别的地方。 经过那个“梦”,她百分之一千肯定,在他心中,世间一切都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 一千年前,在她十岁那年,他帮她的家族洗清所有冤屈之时,就在金銮大殿上,说是为了弥补她所遭受的委屈,请封她为异姓公主,并求旨迎她为正妃。 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向北凛国圣上索要赐封,亦是无欲无求的他,首次强硬地张口要一个人,还是一个姑娘。 那一刻,不仅他父皇异常震惊,平时思维活跃的满朝文武,大脑都像是被什么糊住了般,当场愣在原地。 他父皇虽很吃惊,但还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 之后,那位高达七旬的老皇帝,因好奇她的样貌,某一天就趁他外出办公,不在府时,命令暗卫引走尘王府侍卫,偷偷从后门潜进来。 但是,这位北凛国之王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重视,刚进府就被只听命于他的死士拦了下来。 最后,他得到消息,神情冰冷地赶回府,当着他父皇的面,将引开尘王府侍卫的那个暗卫,生剜双眼,还剁下四肢,让其在地上挪动,场面不是一般的血腥。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堂堂北凛国之王,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从那之后,再也无人敢登尘王府之门。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此重要,他此刻必然是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去别处,只想快点检查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乔安染想通后,圈揽在厉苍尘修长脖子的双手,用力收紧,再把他的头拉低,对上他幽邃双眸,坦言。 “尘尘,我只扭到了左脚,其它部位,没受伤。” 她握着掌中龙形玉佩,勾住他肩脖,再用嫩滑无瑕疵的鼻子来回轻扫两下他高挺的鼻翼,在暗影中对上他晦涩不明的眼眸。 “我刚来到这里时,就听到有一男一女提起你的名字,后来又在这里见到两个师姐弟,从里面走出来,说一些奇怪的话,他们话里话外都提到过这座四合院。” 乔安染说到这里,顿了顿,主动亲上他近在咫尺的双唇,一触即离后,接着说:“尘尘,我想进去里面瞧瞧。” 这个岛屿每一处都透着古怪,让人很不适,只想立刻逃离。 如果她是一个人,肯定第一时间远离,但现在有她实力强盛的夫君在,就想弄清其中缘由,特别是其中还涉及到她和他。 厉苍尘接收到怀中人儿主动献吻,萦绕在他眼眸的暴戾,渐渐被压下,四周的一切杂音,仿似都在此刻完全降低到极点。 他眼部重伤未愈,入目之物非黑即白,但在他眼中,她就算身处夜色下,还是那么的鲜活艳丽。 雪白光滑的小脸印着两条泪痕,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他随即低头,用唇舌将其一点一点舔干净。 他的舌尖像是被火烧过般,带着滚烫热意,落在乔安染脸蛋,令她不由自主涨红了脸。 那被他细细舔舐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让她心尖泛起酥麻之感。 搂在他肩上的小手,情不自禁收紧了两分。 荡在半空中的小脚,扣紧他臂弯,不敢乱动。 她实在是怕在这荒郊野外会勾起他的欲,只因此刻的她很清楚,他千年前对她有多“无欲无求”,现在就有多欲求不满。 在这重逢后的时间段,她已亲身体验他的欲望有多强大,即便还未恢复现代世界的回忆,但还是能想象的到,她与他肯定不止厮混这短短三天。 “en ~”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吟,忽而从她小嘴溢出,她的心神瞬间从思绪中被拉扯回来。 原来是她的王爷夫君,用唇舌将她脸上泪痕清理干净后,就察觉到她“神游天外”,随即吃醋地咬了咬她上唇,唤回她神思。 树影下暗色实在太黑,距离虽很近,即使触唇可及,她还是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也不再胡思乱想,把缠在他脑后的小手,绕到他脸上,轻抚他线条感明显的脸颊,嫣然一笑。 “尘尘,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呀?” 从不会拒绝她的厉某人,隐在暗色中的眸底,极速划过一缕浅笑,还能对他放电,说明他怀中这小人儿,并未伤及筋骨。 他也用异能探查过她的身体,除了左脚扭伤韧带,确实未见到别的明显伤痕,灼热的气息旋即由她脸颊移至耳垂。 “我的小王妃,先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似笑诱哄的声线,很低很轻,亦很撩人,像是幻化成一道暖暖的溪流,顺着乔安染耳道涌进,流进心湖,漾起阵阵涟漪。 她的心微微颤了颤,刚被泪珠清洗过的眸子,蓦然染上些许媚色,出口的话语,都不禁变的更娇更软。 “尘尘想知道呀,那我告诉你,把耳朵凑过来。” 如樱桃般粉嫩的小嘴,一开一合,仿如化为勾人心魂的小妖精,很是诱人。 厉苍尘那双抱住她双膝及肩胛的手,微微用力些许,让她紧贴在他胸前,“好。” 话音刚落,他就侧着脸将耳朵送上她唇边。 “嗯——” 下一秒,他就有种被电到的触觉,身体都不能自已地前倾一公分,随即而来的是一阵颤栗感,从耳尖快速蔓延到他心脏。 他的小王妃竟然用舌尖快速撩过他耳廓,再用尖齿咬住他耳尖,令他下意识闷哼出声,她咬完还不知危险地加上一句: “我在想尘尘,想你什么状况下会失态,我现在知道了。” “小九儿是想体验一下野外?” “!” …… 第64章 小九儿,乖,先闭眼睛 覆满白雪与烟尘的四合院,在昏暗夜色下,多了几分狼狈与脏污。 厉苍尘抱着脸色红到耳根的小王妃,步行在设满机关的复古宅院,气质出尘,风姿秀逸,丝毫没有刚说荤话逗小人儿的轻浮。 他仿如行走在自家院子,神情淡定自若,毫无紧迫感,隐藏在暗处的机关,皆被他用异能一一暗中摧毁。 这是一座三进宅子,各个角落都布置的很精美,亭台楼阁,莲池假山,雕梁画栋,精湛华丽,步行在其中,犹如真的穿梭回了那久远的年代。 乔安染埋首在夫君怀中,嫩白小脸泛着醉人绯色,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也透着丝丝羞色。 回想起五分钟前,她的心现在都还狂跳不止,那一刻真的以为他就要在那里,把她给办了。 他说完那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后,就又用他低磁暗哑的嗓音,撩拨她的自制力,“小九儿,双手搂紧我。” 心神都快被吸走的她,动作比大脑反应快,双手下一秒就跟着他的话,乖乖照做,圈上他脖子,紧紧搂住。 紧接着,他抱在她肩胛下的手,就顺着她背脊,一路下移到腿部。 也不知他那只手是不是拥有特别的魔法,若有似无的碰触,隔着衣裙传至她皮肤,令她手脚都差点不听使唤,又麻又软。 圈在他肩脖上的手,只能十指分开,紧扣在一起,才不至于搂不住,摔倒在地。 “躲藏”在掌心的龙形玉佩,都调皮了些许,将她手心戳的微微泛疼。 在那隐匿于黑暗的丛林小道,人的感官似乎真的是会无限放大,随着他异常修长的大掌往下移,她的呼吸也不由微微急促起来。 就在她以为……他的手要钻进罗裙之时,一股暖暖的气流沿着她腿部,流向脚腕,胀痛感随之渐渐消失。 在那一刻,她才知晓他原来是要帮她疗伤,她还以为…… 未等她幻想完那十八禁画面,耳边就传来他轻轻的低笑,“怎么,小九儿很失望?真的想在这里来一次?” “……”她未经思索,就窘迫地仰首咬上他下巴,故作傲娇地反问,“你舍得吗!” “确实不舍得,怎能在此委屈我的小王妃。”他低头轻啄她粉润唇瓣,浅浅一笑,“小九儿,真可爱。” 那娇俏的小表情,让他只想亲她个天昏地暗,时刻不分离。 她当时被撩的脸颊滚烫,大脑也离家出走了,下意识接上:“你最好看,特别是嘴唇,不仅适合哄我、说爱我,还最适宜吻我。” “恰有此意。”一抹比流星还晃眼的流光,快速从厉苍尘眼底闪过,微扬的眉宇染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话音刚落,他就不待小人儿反应,密密实实给她来了一场呼吸加速到快要窒息的浓烈舌吻。 他边亲边给她用灵术治愈左脚腕,待她足部痛楚完全消逝之时,她已被吻的不知身处何处。 之后,他见她快要透不过气,才不舍地松开,让她靠在他肩上。 他给她唇角清理完接吻过程中来不及咽下的晶莹涟漪,就迈步走出林子,步向那令她不喜的幽蓝小道。 乔安染重新回忆完先前那一幕,脸上的红霞,更为艳丽,为了尽快转移心神,她侧目望向挂着红灯笼的檐廊。 这里仿若无人,很安静,静到只听得见穿梭在回廊的风声,同时也让她心底铃声大作,有种危险即将到来的危机感。 也不知这里是用来干嘛的,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浓,那种气息也更阴冷,犹如走向十八层地狱。 她的心思很快便被转移,小脸上的羞涩慢慢转变为凝重,她即使什么异能都没有,也能感受到眼前之地的不寻常,那是来自第六感的警告。 她下意识用小手扯了扯厉苍尘的衣襟,发出细若蚊蝇的话语,“尘尘,这里……好像不对劲。” “嗯,小九儿别怕,是即将升级为丧尸王的小丧尸。” 嗯?丧尸王?小丧尸? 这里有丧尸! 最后五个字立即在乔安染脑海扩大,让她攥着玉佩的手,下意识握的紧之又紧。 她是失去了记忆,不是丢失常识,即将成为丧尸王的丧尸,听起来就很不好惹。 心,蓦然被吊到半空中,开始打退堂鼓。 靠在厉苍尘胸前的上身,微微抬起,把微微泛肿的小嘴,贴在他耳边,发出轻之又轻的气音,“尘尘,要不我们走。” 这里给她感觉越来越不好,随之萌生退却之意,在未知的“秘密”前面,还是安全最重要。 她刚才就不该无理取闹让他抱她来这里,不想看到他受伤,一点也不行。 但为时已晚,隐藏在暗处的小男孩,已从暗处走出来,那双宛若常人的眼睛,满是怒意,一脸仇视地瞪着杀害他老师的厉苍尘。 他拥有精神系异能,今年五岁,是关妍欣结合实验室数据培育出来的胚胎,后亲自用血液喂养长大的小丧尸,只听命于她一人,自小就唤她老师。 理论上,丧尸并没感情,更不会说话,是关妍欣篡改其中一项数据,让其拥有思考能力,情感与人共通。 数分钟前,小丧尸用异能看到他的老师,被养殖在后山的两条残暴大蟒蛇拖进了蛇窟,还用有毒的尖齿一点一点撕开她皮肉。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实力强大到看不透的长发男子所指使。 厉苍尘早已察觉到小丧尸的存在,见到这人不人、鬼不鬼之物的现身,神情并未有丝毫变动。 他用银光隔开那漂浮在空气中的腥臭味,垂首对怀中还未发现小丧尸存在的小人儿,温声哄着: “小九儿,乖,先闭眼睛。” “?” 乔安染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抬起萦绕着水光的眸子,不明所以地对上他蕴着柔情蜜意的幽邃瞳孔。 为什么要闭眼睛? 她随之灵光一闪,这是……有礼物收? 那双仿似漾着星光的眼眸,瞬间涌上惊喜之色,把浮于眼底的担忧一一冲散。 与她心灵相通的厉苍尘,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眉骨微扬,轻点下颌,对她宠溺一笑,“嗯,如小九儿所想。” …… 第65章 小九儿,可以睁开眼睛了 古风长廊,灯光昏黄,凉风阵阵,随风飘来的焚烧味亦越来越呛鼻。 有银光保护的厉苍尘与乔安染,并未受此影响。 厉某人见怀中小人儿乖巧听话地闭上纤长浓密的羽睫,随之收起眸底柔情,覆上比冰霜还冷的寒意。 他此时正抱着她站在二进院廊前,神色冰冷地望着对面那丑陋之物。 皮肤泛着淡青色的小丧尸,长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露出四颗足有二十厘米长的獠牙,模样凶狠。 受怒气浸染,本是淡棕色的双瞳,渐渐染上如鲜血般的红,那双灰黑色的手,指甲慢慢延长,宛如迷你版黑山老妖。 这不人不鬼的模样,若出现在人类面前,定会引发很多麻烦,将他研发出来的关妍欣,也想过这个问题,故给他设下指令,未得她允许,不得随意出入院子。 为了减少突发情况发生,她还在这院子设下众多机关,除了她那四个学生,其余人皆无法进入。 未曾想,跟了她几年的学生,皆想要她的命,只有她嫌弃至极的小丧尸,燃起为她报仇之心。 不过这一刻的关妍欣,在蛇窟已然断了气息,诡异的是,在她断气那一秒,整个身体竟无火自焚,化成一阵黑烟,消失在天地间,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一幕,除了两条黑色巨蟒,未被任何人瞧见。 小丧尸此刻的心神,全在对面散发着王者之气的厉苍尘身上。 他的异能已被对方全面碾压,完全无法使用,就连嗓子都像是被什么封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想探查他老师的现状,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法使用异能,就只能出蛮力。 身高已有一米三的他,握紧小拳头直接冲上去,他要为造他出来的老师报仇。 但他还未靠近厉苍尘,就被一道狠厉雷电击中,弹射向回廊尽头,瘫倒在青石板。 他的胸口被雷电击打出一个大洞,里面构造清晰可见,那仿如三昧真火的火焰,还粘连在他血肉,从胸口开始焚烧。 一口青绿色的血,旋即从他口中喷洒而出,烧焦味混合着腥臭味,瞬间弥漫在长廊。 这一切仿佛被摁了消音键,什么声音都未发出。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皆被围绕在厉苍尘四周的银光阻挡在外。 还闭着眸子的乔安染,既没听见打斗声响,也未闻到难闻气味,全然不知她的王爷夫君,一招就将快要晋升成丧尸王的小丧尸,打了个倒地吐血。 她还在想他这个时候,会送什么礼物给她,绞尽脑汁也未想出答案,而且周围太安静,又有点不太对劲的感觉。 就当她想偷偷睁开眼缝偷瞄之时,耳边就传来他极具诱惑力的磁性嗓音,“小九儿,可以睁开眼睛了。” 他话音一落,她就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眼,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步摇,随即强势闯进她眼帘。 那支用黄金细细雕刻的精美步摇,正口中衔珠静静躺在厉苍尘白皙宽大的掌心。 她那双比烟火还璀璨明亮的眸子,刹时笼上一层水汽,眼尾微微泛红。 抓着玉佩的那只小手,缓缓抬起,张开,把龙形玉佩放在他掌心,再拿起那支活灵活现的金步摇。 这是她千年前十五岁生辰,他亲手锻造送她的及笄之礼。 没想到相隔千年,还能再次近距离触摸,并且保存完好,未见丝毫折损,依旧美如初。 过往那些回忆,开始清晰浮现于她脑海,让她仿佛身临其境,也令她清晰知晓,他对她的爱意,从未有所减少。 镶嵌在发簪上的那只凤凰,口中叼衔之物,是他历经十天十夜的艰难险阻,从雪山深处寻来的万年东珠。 这颗东珠,不仅晚上能发光,还有特殊香味,能蕴养女子发丝,常年保持光滑柔顺。 她那时为了保持美丽的容颜,经常搜集各种养颜美容的方子。 有一天在闲人勿近的书房,她秀眉紧锁地双手托腮坐在窗台软榻,他见到后,就立即放下手中书籍,心疼地抱着她,低声询问: “我的小王妃,怎么闷闷不乐?是在王府待腻了?我陪你去江南看万花宴?” 那时虽已暑末,将近入秋之际,但在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的江南,百花盛开并不是稀奇之事,各种与花有关的活动,层出不穷。 他知晓她不仅爱美,还爱花,因担心她出门会被别有居心之人盯上,平时很少准许她出门。 为了不让她在王府乏味,就会命人从各地将各类稀缺品种的花卉,搬回尘王府,供她赏玩。 可那一次,她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瞧见某本美容秘方,有点上头。 秘方上清楚标志着一物,学名东珠,香味即可让发丝保持永久活力,不会毛躁,更不会因衰老而变白。 只是这一物,滋养在雪山深处,非凡人能取。 先不说雪山险峻,环境危险,光那蕴养东珠的灵池,就有一只不知凡岁的雪熊蹲守。 那只雪熊不仅刀枪不入,还会喷火,冒险前去的人,皆未见归返,可见其索命程度。 她知道如果是她开口,不论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会去取回。 只因在一起八年,他从不会拒绝她说的每一件事。 那时的他,真的极为宠她,她戏言提过的言语,他都会一一去实现,从不会让她希望落空。 但她最终还是没说出东珠一事,她不想他去冒险,更不想他有性命之忧。 然而,他当天晚上看到她放在书桌的本子,就明了她心中所思。 第二天就和她说有事外出十天,让她好好待在尘王府,回来给她带小时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那十天,她是真的以为他外出办公,从未想过他会去人迹罕至的雪山,冒险去取东珠,这件事还是她及笄那日才晓得。 如果不是她追问,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告知她。 也是在那一天,她闯进他浴室,才发现他后背抓痕,是在取灵池东珠时,被雪熊所抓。 他那时如果不是为了“赶”她出浴室,也许都不肯和她说这事。 她的夫君,真是让她心尖泛疼,越爱越深。 “尘尘,你知道你和猴子的区别吗?” “嗯?” “猴子住山洞,你住我心里。” …… 第66章 朝暮星辰一双人,与你携手共永生 幽静走廊,昏黄灯光下,厉苍尘听完怀中小人儿的土味情话,眸中掠过清浅笑意。 “小九儿恢复记忆了?”低低的磁性嗓音,缓缓流进乔安染耳中,小手抓着凤凰步摇,抬眸对上他蕴着轻笑的视线。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问她是不是记起了现代记忆,她随之露出狡黠一笑,“没,就是想告诉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的夫君。” 这句美好甜蜜的话语,仿似幻化成清甜的蜂蜜,隔空滴进厉苍尘心脏,甜的将浮于他心头的暴戾渐渐淡化。 他刚使用精神力“看”到了书房的双人合照,其中一个少女恰是他的小王妃,其亲密程度让他差点忍不住魔化。 即使看出那张照片是假的,强烈的独占欲仍让他只想将其快速销毁,不管是她整个人,还是与她相关的物品,他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惦记。 眼前这张比花还娇俏动人的小脸蛋,让他控制住了那股快要溢出来的狠戾之意,喉结微微滑动,专注地盯着她,低言: “朝暮星辰一双人,与你携手共永生。” 低磁撩人的嗓音,蓦然让乔安染的心,乱蹦个不停,抓在掌中的凤凰,在她小手轻轻的晃动下,薄如蚕丝的双翼都不禁微微扇动起来。 比夜明珠还明亮的眸子,只倒映着他那张被灯光晕染的更为深邃清俊的脸庞。 他在明确告诉她,他永生永世只爱她一人。 浓郁的爱意,在两人间蔓延,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的小丧尸,在烈火的焚烧下,只剩下一双脚,即将被烧成灰烬。 夜色越来越浓,距此不过二十里的岛屿研究所,已然成为炼狱。 被强大精神力控制的群蛇,本已爬行到海滩,准备淌水逃命,却突然接到“命令”,前去销毁“残渣”。 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它们,无法反抗,只能乖乖折返,为了争取时间逃离这座海岛,返回的速度比先前奔向海滩的举动,还要快上十倍。 它们就像火箭般,在丛林穿行,其数目庞大到让人瞠目结舌,挨挨挤挤的蛇身,令人望之生畏。 研究所众人原本以为,收拾的速度只要够快,赶在大火到来前,就能离开这个深陷火海中的岛屿。 没料到,刚遥控开启研究所那扇重达数百斤的防护门,就有无数色彩斑斓的蛇,争先恐后涌了进来。 “啊—啊—” 有几个女性研究员,见到让人汗毛直竖的蛇,控制不住地张嘴大叫。 这一刻,尖叫声,逃跑声,激荡起伏。 他们吃惊诧异的同时,纷纷在想,后山的蛇怎么会全部跑来了这里? 未等想出答案,成千上万的蛇,就像是吃了振奋剂般,疯狂从打开的门缝挤进。 它们极速跃起,缠到穿着白袍的研究员身上,不顾他们拉扯,直接用尖尖的毒牙,刺破他们皮肤,输送毒液进去。 如同人一样高大的蛇,就直起硕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从上往下,把他们的头咬进嘴里。 这些蛇经过研究所多次改造、进化,尖齿异常锋利,仅轻轻一咬,就只剩一具手脚还在挣扎的无头躯体。 鲜血瞬间洒满纤尘不染的研究室,凄惨嚎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些毫无防备的研究员,注定无法逃脱,在短时间内,皆被一一索命。 整个研究所,宛如十八层地狱,恐怖的令人害怕。 短短几分钟,研究员全军覆没,数以千计的蛇开始游走在每个角落,检查还有没有生命存在。 它们接到的命令是,所有拥有生命的人或物,一并解决,不留活口。 就在这时,窜天高的火焰,已蔓延到此处,雪在快速融化中,变成水沿着山坡流向海滩。 仍在研究所的变异群蛇,即将被烤成蛇羹。 与此同时,同样被困在阿那山海域的欧文,站在游艇甲板,眉头紧皱地看着那被大火焚烧的海岛。 目之所及皆是红色火花,熊熊烈火,就像西游记常年不灭的那座火焰山,焚烧程度与其毫无差别。 能使出如此绝招的人,除了那个爆发力极强的慕玖集团创始人,不作他想。 他在这一刻,对厉苍尘能力的认识,再次提升到一个新高度。 保镖盛均见围绕在海面的白雾已退,大雪在火焰的超高温度下,也停止飘落,显露出前方清晰的海面,导航系统亦恢复正常,他马上前来汇报。 “少爷,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要现在离开,再航行一天,就可到达泸市。” 欧文听言,默了默,望着那越燃越大的火光,过了好几秒才回应,“嗯,走。” 末世已到来,时间紧迫,他不能再在这里逗留,要争分夺秒去寻他放在心上多年的安染。 那个差点成为他未婚妻的姑娘,也不知她现在可安好? 保镖盛均得到自家少爷明确的答复,立即安排仅存的另一名保镖,开船。 他们的爽快离去,让一直留意海域动静的钱飞,挑了挑眉,跟了一路,终于舍得“单飞”,可见也并不是他一路认为的孬种。 就是不知他们集团的厉先生,现飞身去了哪。 就在航行雷达恢复正常的那一秒,他们的总裁就在没有任何防护下,极速穿越过十几米高的火焰,进入海岛。 他并不是担心实力非凡的厉先生,会受到什么伤害,纯粹是好奇心促使。 毕竟在他认知中,他们这位神秘高深的总裁,除了对刚领证不久的夫人有兴趣外,以往皆冷的像一块冰,毫无情绪起伏,更不会有什么欲望。 现在却只身一人,冲进被大火包围的岛屿,这真的是极其罕见。 不过,这是厉先生的私事,他也不敢妄自揣测,只能静等归来。 保镖队长王伟和拥有多层身份的王策,穿着军大衣,老神在在地并肩站在甲板上,静观海域四周变化。 让助理钱飞充满好奇之心的厉大总裁,此时正抱着他的小王妃,踏进装修简单的书房。 书桌上那张显眼的合照,第一时间映入两人眸中,乔安染惊讶地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小嘴微张。 “这…这怎么会有我和陌生人的合照?” 她脸上的震惊之色,堪比见到火星撞地球。 照片中的另一个人,恰恰是十几二十分钟前,在丛林小道见到的那个奇怪女子。 难道她们真的认识? 还未恢复记忆的她,怎么想也没搞明白。 早已用异能鉴别过的厉苍尘,神色冰冷地睨了一眼那张碍眼的照片,对他怀中小人儿温声道: “这是合成的照片。” “合成?” “嗯。” …… 第67章 玄幻迷离:这是进入了修仙世界? 装修简单的书房,并未设有书架,只有一张大书桌,以及靠墙摆放的两排泛着银光的各种仪器。 宽大的书桌上除了那张合照,还有三台超大屏显示器,透明的玻璃容器也有近二十个,大小不一。 其中有数个瓶子用福尔马林,泡着让人触目惊心的器官。 那些器官中有泛白的眼球、青绿色的手指、鲜红的心脏、三角形的耳朵,还有一些辨别不出形状的脏器。 这令人作呕的画面蓦然让乔安染白了脸,她快速扭开头,看别处。 只是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一眼就能概览全貌。 也就在这扫视中,她发现了与现代化书房格格不入的古老物件,是一架看上去历史悠久的古筝。 它被放置在窗台前,让她有种熟悉的奇妙感,就像是曾经日日伴在她身边的物件。 她蹙眉望着它,感受那仿佛来自古筝的召唤。 “主人,终于等到您来了,快救救古古,这里好臭,凌容那女人好可恶。” “还有,古古好想您。” “?” 乔安染听到那带着哭泣音的孩儿音,有点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这里怎么会有女童的声音? 她随即抬头望向因不放心她那只受伤的脚,一直将她横抱在怀中的厉苍尘,“尘尘,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嗯?小九儿听到了什么?”厉苍尘垂眸对上她疑惑的视线,似不明白她这个问题。 周遭很安静,并未有丝毫声响,他的小王妃是从哪听到的声音? 乔安染见她的夫君反问,便低头嘟囔,“没有吗?莫非是我听错了?” 被放置在角落的古筝,见主人还没发觉是它在讲话,不免有些着急,如果不是被限制了所有法力,它一定飞扑进主人怀里。 只是,自被那坏女人丢进这些小世界后,就身不由筝,只能委屈地哭诉。 “主人,是我啊,古古,您的本命法器,分离一千多年,主人就忘了我和您相依相伴的那近千年时光了吗?” 它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主人,我是上古神器,苍染帝尊还未恢复帝尊之躯,他听不到我说话,只有主人您听得到。” “!” 乔安染听到这两段话,复又转头怔怔地望向那“孤苦无依”的古筝,纤长的墨睫,上下扑闪了好几下,以此表示她的吃惊程度。 本命法器? 上古神器? 苍染帝尊? 主人? 这每一个字,她都认识,连起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有点听不懂? 这几个名词,就像是一团迷雾,让她没搞明白,这是又进入什么修仙世界了? 她这困惑的小表情,引起了厉苍尘的多疑之心,他沿着怀中小人儿的视线,瞧向那架用万年金丝老楠木制作而成的古筝。 做工看起来虽精致,但蒙尘太久,光泽很暗淡,极容易被人忽略。 他用精神力探寻过,毫无灵力波动,也未有丝毫异常,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乐器,他的小王妃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 幽邃眼眸瞬间迸射出冰冷威慑的寒芒,冷厉地注视着那架开始瑟瑟发抖的古筝。 自称为古古的上古神器,感受到来自苍染帝尊的死亡凝视,筝身一紧,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 就算这位威名震慑六界的帝尊,现在还感应不到它的存在,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它千年前虽只寥寥见过他几面,但那让万物都惧怕的森冷之气,只一眼就终生难忘。 一千多年前,也不知它的小主人是看上了他什么,仅远远望过他一眼,就偷溜出凤莱秘境,潜进他的宫殿,化身成仙婢,去伺候他。 那时,众所周知,活了数千万年的苍染帝尊,清心寡欲,从不屑男女之情,他的帝宫除了仙童,从不收与女子有关的一切人与事物。 它当时本已做好安慰小主人的准备,但没想到,这个外人眼中从不沾染女色的帝尊,只一眼,就破格收下了它的主人,职位还是贴身婢女。 未等它回忆完那段惊心动魄的时光,空中就传来软甜的心声,“是你这架古筝在和我说话?” 古古听到主人心底发出的声音,立即做出回应,“嗯嗯,主人,是我,是我。” “自您抛去凤凰之身,投入三千小世界,成为凡人后,我与您的联系就断了,失去了您的行踪。” “打小跟在您身边打转的凌容那坏女人,说知道您在哪,就把我丢进乱流中,这已经是我待的第三百七十九个小世界,现在,终于找到您了。” 这些话语里的信息量太巨大,也脱离常识,令乔安染有点云里雾里,这时,她耳边传来低磁蛊惑的男声,“小九儿,在想什么?” 厉苍尘已将投注在古筝的目光收回,低头看着怀中拧眉深思的小王妃,眸色深深。 他不喜她的心神落在别物之上,即使那只是一件死物。 乔安染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回神,伸出手指,指向窗台前的古筝,“尘尘,我要那个古筝。” 她打算带回去,再好好了解一下其中缘由,这一定大有故事,还是关于她与他的。 莫非一千年前的北凛国那一世,并不是他们两人的初遇?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事,总感觉还有什么隐患藏在背后。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说要别人使用过的物品,眸底的冷色越渐骇人,他双手牢牢抱着她,压下心底冷厉之气。 他虽不喜她触碰别人用过的乐器,可这是她开口索要之物,纵使有千般不愿,还是将古筝收进了空间。 乔安染很清楚他的占有欲,也想到他会抵触她触摸除他以外的物件,随即将刚才指向古筝的那只手,搂上他脖子,用小脑袋亲昵地蹭在他脖颈。 “尘尘,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磨人的小动作,刹时将厉苍尘拿捏,心中戾气渐渐被柔软的触感驱赶,他垂首亲了亲她沁着馨香的发顶,低声与她耳语。 “小九儿,你这是在点火。” “!” 这又撩又欲的话语一出,还在他颈窝像小猫咪般磨蹭的人儿,马上停下惹火之举,将小脸稍稍退离他散发着檀香味的肌肤,冷静两秒,轻咳一声,故作正经道: “既然我们都进来了这里,尘尘,把那三台电脑打开看一下。” 厉苍尘见她脸蛋染着迷人的绯色,唇角微勾。 “嗯,好。” …… 第68章 然后呢?我和尘尘在一起了吗? 在灯光的照射下,书房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乔安染为防见到那堆不明器官,继而犯恶心,直接把眼睛闭上,双手搂着她夫君的脖子,埋首在他颈窝。 厉苍尘见小人儿害怕,大掌轻抚她后背,抱着她迈步走到宽大书桌前,对于泡在玻璃瓶会动的那些器官,视而不见。 那些脏器也不知是从哪些生物身上所取,不仅残存着生命气息,还能清晰看到萦绕着淡淡的异能光芒。 一只修长指节在这时随意按上超大显示屏的电源键,联网的三台电脑随之自动亮起,展露出加密桌面。 厉苍尘单手抱着怀中人儿,目光冰冷地望向放置在桌面的黑色水钻键盘。 拥有重度洁癖的他,不喜触碰别人使用过的物品,旋即用淡淡银光包裹着另一只手,隔空敲击键盘,快速解密。 这一千年来,接受能力超强的他,习得之艺,早已不知凡几。 区区小程序,怎会难倒他。 不足三秒,电脑就被他破译。 暗藏在电脑深处的sss级别加密文件,很自觉地跳跃到电脑桌面。 铺满桌面的文档,最引人注目的,除了数个标注r国密令,以及泸市丧尸王的资料,当属【乔安染】这个文件夹。 厉苍尘那比冰山还冷的脸色,蓦然覆上一层寒霜,冷的瘆人。 指随心动,他快速隔空操纵着鼠标点进去。 二三十张年龄不一的单人照,很快便在屏幕上铺展开。 那一张张照片的主角,皆是他怀中的小王妃。 从稚嫩孩童到花季少女,每一张都美的令人痴迷。 拥有纯欲美貌的女孩,脸上虽毫无表情,淡漠冰冷,但仅那双缀满闪闪星光的眸子,就胜过世间一切。 厉苍尘那双幽邃的眼眸,流淌着比冰河还冷的寒芒,里面折射出的凌厉寒意,就像一把锋利的冰刃,森冷尖锐。 他虚空握着鼠标的那只手,紧攥成拳,暴起的青筋,恍如蚯蚓盘踞其上。 他小王妃的照片,竟被人日夜意淫,真是让那尘埃死的太轻松! 静静待在他怀里的小人儿,感觉到他身上气息有点不对劲,闭着眼睛微张小嘴,轻问: “尘尘,怎么了?” 这五个字立即唤回厉苍尘渐失的理智,他敛去眸底寒冰,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泛着幽香的柔软发丝。 下一秒,辨不清喜怒的话语,从他唇中低低飘出。 “泸市之行,将会很有意思。” “?” 乔安染有点不太明白,但她也没多问,乖顺地将小脑袋枕在他肩上,专心和刚被收进空间的古筝用意识交流。 【你刚才是说,我原体是凤凰?】 被安置在慕玖阁杂物间的上古神器,拟人化地动了动琴弦,似是在嫌弃“简陋”的环境。 它听到清甜的心声,马上开启小话痨功能,积极回道: “嗯嗯,主人,您可是凤凰一族数十万年来,唯一一只新出生的雌凤凰,深受全族宠爱。” “再加上您出生时,整个凤莱秘境都被视为祥瑞的七彩霞光笼罩,想和您结亲的雄凤凰,多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只是,当时出生还不到一千岁的你,在一次仙界大会上,对苍染帝尊一见倾心。” “您瞒着凤皇和凤后,偷偷跑去帝宫,隐瞒真实身份,当了个小小的仙婢。” 乔安染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不受控地颤动了一下。 不用求证,她都知道这确实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实在是厉苍尘长的完全在她的审美点上。 为了能知道更多的细节,她唤起古筝的昵称。 【古古,然后呢?我和尘尘在一起了吗?】 古筝听到主人第一次叫它小名,心里就像绽开了最美的烟花,喜悦之情难以掩饰,童音都带着掩藏不住的笑声。 “当然是数千万年来都不动凡心的苍染帝尊,也对香艳脱俗的主人,一见钟情了。” 古筝说到这里,话语里的笑意渐去。 最后一问,它有点不知该怎么回答。 它的小主人和苍染帝尊仅相处短短百年,就被思女心切的凤后“抓”了回去,禁足在凤莱禁地,不得踏出一步。 理由是苍染帝尊的年纪与地位、还有种族,并不是凤凰一族眼中的乘龙快婿。 而且那时的小主人是真的太小,才刚刚成年,也不宜过早成婚。 苍染帝尊虽极其罕有准许她留在帝宫,当贴身婢女,但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 任它的小主人如何色诱,他都“无动于衷”,还说:“把衣裳穿好,别着凉。” 之后,他就目不斜视地踏出了寝殿,留它小主人穿着肚兜在卧榻上,风中凌乱。 它的小主人那一刻可伤心了,还隔空询问被屏蔽感官的它。 “古筝,你说尘尘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这都快一百年了,我用尽了所有方式,他都不为所动。”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了?” 它那时对苍染帝尊有种天然的畏惧,在他宫殿,什么话也不敢说,只能默默陪着小主人。 但待它的小主人被凤后强硬“抓”回秘境时,冷心冷肺的苍染帝尊,后脚就不请自来,亲自上门求娶。 最后结果,就是极为宠爱凤后的凤皇,在心爱女人的隐晦示意下,委婉拒绝了。 之后的事,它也不太清楚。 因为它和它的小主人都被“丢”进了如画般的禁地,常年保持春色的桃花源,那里从不许外人进去,也无法使用法力。 当年的小主人,没得到心爱之人的正面回应,本就心中充满委屈,随后又被爱女心切的凤后,不问青红皂白,关进禁地,剥夺自由。 她伤心欲绝之际,忍痛抛去凤凰之身,投入了轮回。 古筝想到这里,无声叹了一口气。 即使是能力大于一切的神,也无法尽善尽美。 与此同时,还未能听到乔安染与古筝交流的厉苍尘,已隔空操控着鼠标,将屏幕上的照片一键清除,连回收站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至于其它文件夹,他随手用u盘,一键快速下载。 他完成一切后,就抱着他仍闭着眸子的小王妃,轻声低语。 “小九儿,我们现在就离开。” 离去之际,他挥手砸下雷火,将此焚烧。 被火光晕染的夜色下,飘逸的白衣身影抱着被护的密密实实的人儿,飞往巨大游轮。 …… 第69章 这空白的一千年,她在哪? 火,烧的越来越高,烟尘越来越浓。 完全被熊熊烈火覆盖的海岛,宛如一只隐藏在深海的巨型猛兽,正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吞噬一切。 陷入重度污染的大海,褪去大雪的侵蚀,即使处于迷离夜色笼罩中,但在火光的映照下,也能清晰见到众多漂浮在水面,腐烂发臭的海生物尸体。 也就在这时,一对仙气飘飘的璧人,从火光中穿梭而来。 他与她仿似从仙界下凡,周身散发着瞩目的淡银色光芒,圣洁不凡。 一直站立在甲板的保镖队长王伟和王策,见到自家总裁身影,马上立正、低头,精神抖擞地站好,恭迎王者归来。 其站姿挺拔的像一棵松树,顶着海风,纹丝不动。 刚还有点吊儿郎当的助理钱飞,余光中瞧见姿容清冷的厉先生,抱着夫人脚踏虚空归返,倚靠在栏杆的身体,像弹簧般,弹射而起,自动垂首、站直。 三人就像最忠诚的士兵,静立在一旁。 厉苍尘目视前方,双手紧抱着用披风包裹的密不透风的小王妃,平稳地瞬移到甲板。 他那双眼眸透出的冰冷神色,犹如被冰霜封印的湖面,冷冽无情。 仿佛能冻结万物的两个字,随即像冬日的冰雨砸进在场之人耳中。 “行船。” “是。”三道声音整齐划一响起。 厉苍尘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未分给他人,发出命令后,就抱着他怀中的小人儿,迈步走进游轮大厅。 大长腿没有丝毫犹豫,直奔专属电梯,前往顶层豪华套房。 全程将小脸蛋埋在他胸前的乔安染,并未在意他要带她去哪。 她此时还在对古筝发出灵魂拷问,【我还未进入轮回时,和尘尘成婚没?】 如果按照轮回来算,这一世可以算是她和他的第三世。 第一世,他还是帝尊,她是一只小凤凰。 第二世,他是一国王子,她是将军之女。 第三世,也就是现在,他……是什么身份来着?她的身份又是什么? 乔大小姐还未恢复这一世前二十年的记忆,脑子瞬间卡壳。 古筝正在绞尽脑汁想该怎么揭过这个话题,不想再让她伤心、难过。 它的小主人一千多年前就为情所困,还毅然决然舍去凤体,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这事虽已相隔无数个光阴,但它还是忘不掉小主人在凤莱禁地,以泪洗脸的那些日夜。 其实,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凤凰来说,她和苍染帝尊的那短短一百年,根本不算什么。 但它的小主人当年坐在梧桐树上,望着茂密的叶子,笑容满面,满眼星光,晃悠着小脚丫笑言: “古筝,听过一眼定终生这句话吗?” “尽管只是第一次见他,但就有一种相识甚久的感觉。” “还有心脏传来的砰砰乱跳,让我明白,他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我决定了,他就是我未来夫君。” “走,找他培养感情去。” 小主人所有的期待都是那么的美好,结果却不尽人意。 未待苦恼的它,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回答之时,属于它小主人的软甜心声,再度传来。 【古古,有办法帮我恢复这一世的记忆吗?】 “……”没有丝毫法力的古筝,支支吾吾道:“那个,主人…我,我进入小世界时,就被封印了所有法力。” “!” 乔安染默了默,那就是无能为力,看来还是要靠她自己恢复。 之前,她并不在乎缺失的记忆。 现在,了解到她与他的三世情缘,就有点迫切想知道这一切。 毕竟,第二世和这一世,可是相隔了整整一千年。 这空白的一千年,她在哪? 靠在厉苍尘怀中的她,缓缓睁开比星辰还璀璨的眸子,抬起小脑袋,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洁净无须,线条完美。 就算他下颚紧绷,也好看的一塌糊涂。 如此绝世出尘的天外之尊,在最初见到她时,有为她小小心动过吗? 她知道他此时没有第一世的记忆,但还是想问他。 小手随即很有想法地伸出斗篷,抚上他精致的下巴,小嘴发出软甜之音。 “尘尘,如果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你见到我第一眼,还会把我领回家吗?” 她说的前世,是他还是尘王之时。 厉苍尘听到怀中人儿发问,把望向电梯显示屏的眸光,投注到她白嫩的小脸上,微扬眉骨,专注地看着她,发出坚定不移的回应。 “会。” 他虽不知她此问是何解,可他明白自己的心。 就算只是初次见面,他仍只会为她一人心动。 那是来自神魂的牵引,就像千百万年来,他默默守护了很久很久的珍宝,终于化成人形,投入他怀中。 乔安染听到满意答案,唇边绽放出比糖还甜腻的笑颜。 小手随之勾到他脑后,迅速直起上身,亲上他下颌,附赠三个字。 “我也会。” “叮——” 恰巧此刻,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响起。 但那带着馨甜的三个字,还是清清楚楚落进了厉苍尘耳中。 他那幽邃的眼眸,闪过难以发觉的控制欲,以及想与她合二为一的强烈占有欲。 火焰渐渐在他眸底,燃起。 又像是丛林中的万兽之王,盯上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只想立刻拆吃入腹。 残存的理智在告知他,这还是在电梯。 即便这里不会有其他人出入,可还是在公共区域。 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会让除他以外之人,有机会瞧见她绝魅的身姿。 下一秒,他就抱着她进入灵植空间的慕玖阁。 刚进入卧室,娇媚的人儿就被他紧箍细腰,索吻。 包裹在她身上的披风,很快便被丢弃在纤尘不染的地毯。 随着衣物的减少,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婉转的娇吟声,慢慢汇成一首高低起伏的乐曲。 其中还伴随着令人娇羞的言语: “尘…尘,去…书房…” “嗯?我的小王妃莫非是想…实践你曾在尘王府给我看的那个画册?”嗓音低磁蛊惑。 “嗯……是。”身无寸缕的小人儿,满脸潮红,轻咬着他红润的下唇,媚声回应。 一声暧昧的轻笑,随即低低响起,“好,一定满足小九儿。” 随着两人身影的消失,这一夜的书房,跌宕起伏。 空间外的巨轮,已在褪去白雾的大海航行,驶向那未知的领域。 被雷火焚烧的海岛,很快便被抛在船后。 那座暗藏在大海的制毒岛屿,就这样被一场火,烧了个精光,不留一丝痕迹。 …… 第70章 乔心心: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冰冷的寒夜,对于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基层人民来说,很漫长。 除去阿那山海域在雷火高温燃烧下,停止降雪,全球依旧处于暴雪中。 随着天色渐亮,今天已是进入末世新纪元的第八天,亦是大雪连续飘落的第八天。 经过连续七天酸雨侵蚀的地球,本就损伤极重。 全球紧接着又进入冰河世纪,被茫茫大雪冰封,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 此时此刻,全世界各地的伤亡人员,再次刷新昨日数据。 令人触目惊心的死亡人数,透着浓浓绝望之色。 这一秒,在苦苦挣扎的人们,心中最后那一点亮光,也随之消失。 仅仅半个月,曾经那美丽无比的蓝色星球,就变成铺满断肢残骸的炼狱。 心理偏激而又侥幸存活下来的汉子,眼见已无生存希望,开始摒弃三观,丢掉伦理,化身成为野兽,奸淫妇孺幼女。 人性,已渐渐泯灭。 与此同时,偷窃江城月老庙那棵千年大榕树珍宝的乔心心,将千年树之心吞入腹中,吸收其力量后,手脚就不幸变成树枝。 经过三天炼化,她不仅把它变回正常手脚模样,还催生出瞬移异能。 隐身加上瞬移,还拥有植物自由伸缩变化的超强攻击力,怎能不让人激动。 即使那三天生不如死,她还是极其兴奋,终于不用再做一棵树,还有了更强的能力。 兴奋之余,她随即想起下雪前一天,在江城依云水岸乔家顶楼,见到的那刺眼一幕。 尽管已过去一周多,俊美无双的长发男子拦腰横抱着乔安染,霸道拥吻这个画面,仍清晰无比,已在她心底扎根。 又想到刚回国就急切寻找乔安染的欧文,略微干裂的唇边,不由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乔安染,一个孤女,凭什么让那么多优质男人围着你转!” “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 乔心心越说越恨,对着空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亢。 “乔安染,没有丝毫异能的你,怎配霸占慕玖集团创始人,只有我,才够格站在他身边。” “至于你?应该早点去见安婉君那贱女人!” 她话音刚落,就低头看着已能随意切换树枝与手掌模样的左右手,忽而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曾经,她还是六岁孩童时,跟着妈妈李梅,偷偷去江城依云水岸见过俨如小公主一样的乔安染。 对方即使只有三岁,粉雕玉琢的脸庞还很稚嫩,但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就像优美的白天鹅一样,让她这只丑小鸭,自惭形秽。 她当时躲在角落,双手紧抓着身上劣质的地摊货,咬紧下唇,又妒又恨地瞅着那不苟言笑的千金大小姐。 两人明明都是乔玉堂的女儿,乔安染为什么一出生就在罗马。 各种高定衣裙穿之不尽,金银珠宝用之不竭,每日都不重样。 吃食上的巨大之差,也犹如云泥之别。 鲍参翅肚,她仅在广告站牌瞧过,而这些对于乔安染来说,只是日常开胃菜。 凭什么她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乔安染就是享尽荣华富贵的大小姐。 还长的那么漂亮,就像仙女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喜欢上,这更让她嫉恨。 乔家的一切,本应有她的一份,却全部被那小贱人占领。 幸好,在她多年布局下,一直护着乔安染的安婉君终于被杨小琴毒死。 五年前,她才有机会正式入住乔家,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富贵生活。 只是,当她本以为进入乔家,就能往死里折磨那让她恨了十几年的小狐狸精。 却没料到乔安染当天就被从泸市赶来的安家老夫妇,接走,令她空欢喜一场。 灰姑娘就应该像童话故事前半段描述的一样,受尽打击、屈辱。 乔安染怎么可以是那个例外,她绝不允许! 变幻成五指纤纤模样的手,随之从包里拿出一只凤凰镶金手镯。 玉石制作而成,色泽莹润剔透。 在明亮光线下,还能看到玉镯内壁刻着清晰的两个汉字,染染,后面紧跟着8个阿拉伯数字。 这是末世爆发前,也就是乔玉堂打电话让乔安染回江城前几天,乔心心在乔家一楼那个诡异书房所盗。 一楼书房曾是乔安染的专用房,里面保存着那小狐狸精从小到大,所有的物品。 她妈妈和乔玉堂在五年前,就想全部清理。 可也不知什么原因,尝试过多种方法,门一直打不开,诡异的很,后来就搁置在一边。 五年后,她在好奇心驱使下,尝试扭动门把手,竟奇迹般打开了! 她大喜过望,旋即毫不畏惧地走进去。 一眼就看见放置在书架正中央的照片,穿着初中礼服的少女,就算粉黛未施,依然美得勾魂摄魄。 那张照片蓦然让她想起过往像暗道老鼠一样的生活,天天被人嘲笑没爹,是没人要的野种。 她心底妒意极速飙升,二话不说就走上前把相框拿在手中。 她要让乔安染身败名裂! 也是在那时,她发现置放相框的书架后面藏着一个黑色锦盒。 当时觉得好奇,也就顺手拿了。 后来,她被“困在”书房,动不了,出不去,打电话向她妈妈李梅求救。 之后,她妈妈见到这个手镯,就告诉她。 “这是安家那对老不死,送给乔安染的满月之礼,上面雕刻的是她的生辰八字。” 回想到这里,乔心心紧抓着掌中镯子,眼底的歹毒都快化成实质。 末世前,她就拿着这个生辰,去找过一位异常厉害的大师,让他给乔安染下诅咒,霉运缠身,不得善终。 只是不知为何,运气还是那么好,不仅逃开周森的玷污,还搭上厉苍尘这艘大船。 真是让她心中的嫉妒,都快满的溢出来! 她随即恶狠狠地在雪中落下一句,“乔安染,我去泸市等你自投罗网。” 与乔安染一起长大的杨小琴还在泸市,面冷心善的乔安染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她只要去那里守株待兔,就一定能等到。 乔心心随即不再耽搁,直接使用瞬移异能,赶去泸市。 至于雕刻在玉镯上的生辰,她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那是假的,并不是乔安染的真正寿辰。 俗语有云: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以及时辰,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一个人,要不然会倒大霉。 这事有依据,凤凰一族从不会对外公布,故除了凤皇和凤后,再无人知晓凤女的诞辰。 即使乔安染两千年前,还是小凤凰之身,降生于秘境而引来的七彩霞光,也无法让人判定她的出生时辰。 只因那环绕在凤莱秘境的霞光,足足维持了七天七夜。 再加上乔安染并不是这个小世界的新生儿,降临世间的时间,就更不准确。 …… 第71章 纵然轮回千百世,前尘尽忘,爱玖之心,永如初 陷于黑暗的海平线,于天色大亮时,显露在巨轮前方。 航行一夜,游轮早已开出阿那山海域,再度驶进大雪纷飞的海平面。 随着时间飞逝,再过10个小时,即可到达泸市最大的西江码头。 与夫君“玩”了一个晚上“游戏”的乔安染,直到天将亮,才乖顺地窝在厉苍尘灼热的胸膛,坠入梦乡。 而这整夜,书房里面的书桌、太师椅、书架、软榻、圆桌…… 每一处,皆留下她与他,缠绵相抵的每一个身影。 那浓郁的檀香味,飘在书房,久久未散。 从每一根头发丝,到每一只脚趾,都被吃了个遍的人儿,身上开满艳丽无比的红玫。 只是,在天亮之际,经过灵液的浸泡与修复,暧昧撩人的红痕,已渐渐隐去,恢复完好,如同最初的紧致。 那极品销魂之味,厉某人食之入髓。 即便反复吃了整整一宿,那蓬勃之欲,仍然未有退去之意。 曾经的冰冷禁欲,经开荤后,早就一去不复返。 他紧紧拥着怀中睡的极其香甜的小王妃,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独一无二的绝世明珠。 只有紧抱着她,才能填补他那颗仿佛缺失了一大块的心脏。 昨夜与她分开的那近半个小时,犹如时光倒退,回到失去她的那一千年。 他表面当时虽看起来很“平静”,但被袖袍遮挡的双拳,青筋凸起,早已泄露他内心的焦急与慌乱。 哪怕他这次有十足的把握,能快速寻回她,还是抑制不住的害怕……再次失去她的踪影。 厉苍尘抵在怀中人儿发旋的下颌,轻轻移了移,将红润双唇印在上面,落下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纵然轮回千百世,前尘尽忘,爱玖之心,永如初。” “小九儿,永远都别离开我。” 轻而又轻的十个字,含着湿热气息,滑入乔安染耳际。 低缓的话语里,蕴含着难以察觉的卑微,还有害怕再度失去的恐慌。 幽邃的眼眸,浮现出浓稠的偏执。 微微泛红的眼尾,坠着晶亮的水迹。 那恍如泪珠的水滴,似失去支撑,缓缓跌进怀中人儿脖颈。 搂在她腰间犹如钢铁般强硬的手臂,下意识又紧了好几分。 直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没有丝毫缝隙,才在她无意识的轻微推攘下,卸下些许手劲。 可揽在纤细腰肢的手掌,并未容许她退缩。 怀抱太紧,她似有点透不过气,闭着眸子,微微蹙眉,轻声呢喃:“en~尘尘,有八爪鱼……” 带着软糯迷糊之音的声调,刹时化作甘泉,慢慢流进厉苍尘心中,缓解他那颗即使经过一宿缠绵,也未能褪去焦虑的心。 听到可爱之语,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划过一缕浅笑。 锁住她娇小身躯的铁臂,再次松下一分力道,但距离依旧密不可分。 轻触在人儿柔软耳垂的双唇,怜惜地吻着,边吻边低声问: “我的小王妃,有多大?” 那低磁温柔的嗓音,含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睡得迷迷糊糊的乔安染,突然被问到核心问题,抵在他胸膛的小手,纠结地点了点。 “嗯……很大……” …… 第72章 他的小王妃这是又饿了? 静谧的卧室,在那三个字落下后,瞬间产生化学反应。 欲想挣脱牢笼的欲望,越渐滋长,增大。 呼在她耳垂的灼热气息,越渐加重。 被甜美梦乡侵袭混沌大脑的她,依旧闭着眸子,并未发觉她夫君的异样。 睡意朦胧间,她举起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搭在他胸前,无意识地上下抚摸。 无言的勾引,最是勾人心脉。 厉苍尘那本就在巍峨高峰挣扎的欲望,顿时被放到无限大。 整个身体像陷进高达一千多摄氏度的滚烫岩浆,邪火在体内疯狂翻涌,抑制不住地想喷发出来。 他狠狠地闭了闭盛满强大欲望的双眸,克制地禁锢住怀中还不知危险,仍在扭腰摆臀的小人儿。 她好像是在嫌弃太热,双脚不安分地乱踢,小嘴还不依地微张。 “尘尘……我热,不要…不要…盖被子。” 断断续续的言语,软媚惑人。 室内温度似乎是真的在升高,那张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脸,渐渐浮出醉人粉色。 显现在绝美脸蛋的那两抹粉嫩之色,更为她纯欲交加的容颜,添上更多娇媚。 刚才的乖巧,恍如错觉。 她现在就像吵着要吃糖的小孩,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只有两根细绳作肩带的睡裙,在她的挥舞乱动下,已褪至纤细的藕臂。 高开叉的裙摆,也被掀到纤细的腰间。 盖在两人身上的蚕丝被,亦在过大的动作下,被踢开。 那双在到处点火,乱动个不停的小脚,最后被修长劲瘦的双腿镇压,牢牢夹住。 紧扣在她肩胛下的铁臂,越收越紧。 乔安染被紧紧圈揽在炙热如火的双臂,身体本能想远离。 诱人红唇仍在发出魅而不自知的“抗议”,“尘尘……热……” 厉苍尘那张纤尘不染的清俊脸庞,染满浓郁欲色,幽邃双眸,眼底俱是难以掩藏的侵占之意。 他仅存的理智,在一点一点瓦解中。 呼出的气体,都带着如火般烫人的热度。 “小九儿,不想睡了?” 暗哑的嗓音,又低又缓,有着蛊惑人心的引诱力。 乔安染劳累了整宿,大脑已宣告进入闭关状态。 这七个字突然窜进她耳中,让她一直“挣扎”的手脚,蓦然像是按下暂停键,一动不动。 “嗯?”疑惑的一个字,夹杂着软绵的气音。 厉苍尘低头亲了亲她白皙小巧的耳珠,发出低磁暗哑之音。 “我的小王妃,是不是又‘饿’了?再来一遍?” “!” 最后四个字,刹时将粘在乔安染脑中的瞌睡虫,一一击退。 她缓缓睁开还带着睡意的双眼,微微转动小脑袋。 柔顺的长发随之在厉苍尘下颌,轻擦而过。 她仰首望向正在极力忍耐的他,如蝴蝶翅膀般纤长美丽的双睫,轻轻颤动着。 从泡完灵液到现在,应该都还没过去一个小时,他怎么又要…… 意识到这一点,深陷在他怀中的她,丝毫不敢乱动。 虽然有灵液洗涤,可以快速恢复,但她还是想睡觉。 再继续下去,她怕得折损在这里,今天都别想下船了。 小手随之马上移开“危险之地”,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尘尘,我累……想睡觉。”从小嘴飘出的一字一语,载着娇软之气。 “不是欲拒还迎?” “什么嘛!” …… 第73章 小九儿,搂紧我,先闭眼睛 随着时针的转动,十个小时缓缓流逝。 经过三天四夜的航行,轮船慢慢驶入运河,停靠在泸市最大的西江码头。 这艘巨轮的到来,并未引起丝毫波澜。 放眼望去,整个码头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周遭的建筑物似被炮弹轰炸过,往日高耸的大楼,已不见踪影,仅余破碎的水泥钢筋和残骸。 一片寂静的码头,仿如无人之境。 连同保镖在内的一行数十人,在穿着复古衣衫的长发男子领头下,迅速下船。 众保镖分工合作,觉醒空间异能的保镖,把二十几辆越野车取出来,停放在雪地后,就快速将游轮收进去。 其他保镖分列在两侧,严密检测周边环境。 如愿睡了十个小时的乔安染,乖顺地窝在她夫君怀中。 玲珑有致的身躯,被加绒的红色古风斗篷,包裹的密密实实。 她戴着镶钻的珠帘面纱,两端缝制着细小的飘带,系在脑后,仙气十足。 那张比繁花还娇美迷人的容颜,在面纱的遮挡下,仅露出两只灵动的大眼睛。 浓密挺翘的羽睫,轻轻晃动着。 她还未恢复现代记忆,四周一切,对于她来说,十分陌生。 澄澈的如同流转着灵泉之水的双眸,轻眨着望向没有丝毫遮挡物的大地。 远远望去,不仅没有高楼的遮挡,就连植物、大树,都没见到一棵。 如此诡异的场景,不由将她的心,提到半空中。 就算楼房都被炸了,也不可能连树都没一棵? 她随即望向神秘莫测的王爷夫君,他能力卓越,实力超凡,还是帝尊转世,肯定知晓这里的不妥之处。 可未等她问出口,穿着单薄的厉苍尘,就垂首对她落下一句温柔话语。 “小九儿,搂紧我,先闭眼睛。” 嗯?又闭眼睛?莫非又有礼物要送给她? 她的心神霎时被转移,逐渐忘记心中困惑。 想起昨晚在海岛四合院收到的凤凰步摇,期待感瞬间拉满。 那只金光闪闪的凤凰,已被放进慕玖阁卧室的珠宝盒。 她现在不仅有灵植空间灵羊产下的奶,可以养颜美容,还有最实用的灵液,修复身体,已无需依靠它物,维持天生丽质。 至于那个龙形玉佩,下午三点半睡醒时,就被他用一根银色链子串起来,隔着里衣,亲自戴在她脖子上。 据疼她入骨的这位尘王殿下所言,这个玉佩可以阻挡别人对她气息的搜寻。 她没有丝毫异能,也没有能避祸的空间,如若不慎与他失联,在这异能者越来越多的末世,出行在外,小命堪忧。 现如今,这颗星球,丧尸无数,成精的树妖亦遍布陆地,还有各类变异的海生物、两栖动物。 乔安染联想到脱离他保护圈后的场景,不由轻微地抖了抖。 以她这娇弱的身子,在这举步维艰的末世,能否存活一天,都很值得考究。 她默默将涌进脑海的那些吓人片段,驱离出去。 他送她的每一件珍宝,都有逆天作用,这次又会是什么? 亮若繁星的眸子,随即与他近距离对视。 厉苍尘见到怀中人儿眼底的疑惑与期待,阴沉幽深的眸底掠过一缕笑意。 他拦腰横抱着她,微微俯身,抵唇在她脸颊,与之轻声耳语,“乖,先闭眼。” 用低磁气音发出来的话语,很具蛊惑性,令她不由自主就听话地闭上眼睛,双手紧搂着他脖子,等待她的专属礼物。 就当她合上双眼的那一秒,仿如一座小山的狮子,从远方疾驰而来。 那瞬移速度,并未因体积庞大,就显得笨拙,反而快如闪电。 站在厉苍尘两侧,间隔两米远的助理钱飞,以及保镖队的各成员,感应到大地的晃动。 马上抬头看向前方,巨型变异狮子,立时闯入他们眼眶。 见到如此画面,他们俱震惊地瞪大双眼,眼底划过浓浓的不可思议。 那粗重的体型,目测有一吨重! 直到距离快速从两千米缩短到一千米,保镖队长王伟立即反应过来,率领队员,稳步上前,形成圆形保护圈。 把他们慕玖集团的创始人及夫人,保护在中间,摆出防守攻势。 厉苍尘眼底的温柔之色,刹时退了个一干二净。 他抬眸瞧向不知死活的巨型狮子,眼底的冰冷都快凝结成冰。 再加上早上为了让小王妃补觉,未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欲求不满,在这一刻,也化为阴冷的郁色。 降至冰点的双眸,泛着阴森瘆人的幽冷光泽。 严寒如北极般森冷的气息,让站在四周的保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后脖子直发凉。 握着手枪的双手,都情不自禁紧了又紧。 为防怀中人儿等的太久,厉苍尘未等保镖出手,直接腾出揽着她肩胛的左手,狠厉地挥出多股雷电之火。 把飞驰而来的狮子,电了个外焦里嫩。 相隔仅有500米的巨狮,被雷电击中的那一刻,就轰然倒地,身上迅速燃起巨大火焰。 它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勒住了般,未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诡异般的安静,就像在进行一出哑剧表演。 但巨狮那在雪地痛苦翻滚的身形,让众人看的毛骨悚然。 还有释放在空气中的烧灼之味,臭的令人作呕。 也不知它生前吃了什么,那焚烧的味道,极其难闻。 很多时候都面不改色的保镖,闻到空中飘来比臭水沟还秽臭的气味,脸色蓦然发绿。 就连钱飞、王伟和王策都不由紧皱着眉头。 早就有银光包围的乔安染,并未被臭味攻击。 这一切仅发生在十秒内。 燃着熊熊大火的狮子,到极速被火焰吞噬的只剩灰烬之时,都未能想明白。 它只是逃命到这里,怎么就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钱飞目观全程,在心底对自家总裁的进阶能力,又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刚才那雷火明显比昨晚在海岛释放出的级别,更高。 燃烧速度都提到了极致,那么大一只狮子,竟然只用不到二十秒,就烧成了灰! 这简直就是神话故事才能存在的桥段! 他们的厉大总裁绝非凡人,一定是神! 其余之人心底对厉苍尘的尊崇,亦已提高到极度。 他们心中的神,见碍眼之物已被销毁,即刻敛去眸底冷色,收起左手,握成拳头,举在小王妃身前。 “小九儿,可以睁开了。” …… 第74章 充满回忆的初夏:不许对别人笑 在这皓白的冰天雪地,低磁的嗓音,轻轻环绕在乔安染耳旁。 她全程紧闭双眸,并未看到火烧大狮子那震撼的一幕。 变异后的狮子,獠牙突出,面目丑陋。 厉苍尘不想她遭受不必要的惊吓,才让她闭眼睛。 现在,污秽之物已除,他也该实现给她乖巧听话的小奖励。 乔安染听到可以睁开眼睛,随即轻轻眨开恍如两把扇子的羽睫,露出如圆月般皎洁明亮的瞳孔。 刚张开双眼,一只轻握成拳的手,就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注意力瞬时被异常修长的指节吸引,白皙完美的手,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般精致无瑕。 心,在这一秒跳快了一个节拍。 被面纱遮挡的脸蛋,慢慢蕴上一层淡淡的桃粉色。 搂在他脖子的双手,十指交错缠在一起。 她的王爷夫君,真是无时无刻不让她心动。 缓了两秒加速的心跳,才抬眼对上他染满温柔之色的深情双眸。 “尘尘,是什么?” 清甜婉转的声音,轻轻从覆着面纱的小嘴飘出,飞进厉苍尘耳中。 她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心情慢慢转好。 他望着她绝色天成的眸子,轻扬眉梢,微微晃了晃拳头,“打开看一下。” 话音刚落,性感双唇就缓缓勾勒出完美到令人沉沦的弧度。 清浅的微笑,就像一束暖阳,直击乔安染心房。 她像是被迷住了般,交缠在一起的小手,情不自禁松开。 一只手用力勾着他脖颈,另一只小手从后面绕回身前,抚上他淡红色唇瓣,落下霸道一语。 “不许对别人笑。” 这六个字充满强盛的醋意,还有昭然若揭的独占欲。 厉苍尘闻言,那双犹如浩瀚宇宙黑洞的深邃眼眸,蕴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这就是他惦念了一千年的小王妃,从不会遮掩对他的占有欲。 不管身处何地,每时每刻都会宣告对他的霸占欲。 小人儿不仅大胆霸道,还可爱的让他只想揣在心窝,分分秒秒宠着。 他看着她略显痴迷的眸子,郑重地轻点下颌,“嗯,只对小九儿笑。” 乔安染听到满意答案,两指轻捏他下唇瓣,娇俏一笑。 “殿下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听我的话,赏你……” 下一秒,她就松开捏着他唇瓣的小手,绕至他后脑勺,用力勾住,再直起上身,快速拉近距离,隔着面纱亲上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令厉苍尘紧抱住她双腿的手,收紧了好几分,就连呼吸都略显加重。 轻握成拳的手,攥得死紧。 他,一直以来,对她,就毫无抵抗力。 以前,未尝过鱼水之欢,还能狠狠克制住。 现在,经过与她连日来的巫山云雨,很难再压抑住那磅礴的欲望。 但现在是在户外,还有那么多外人在。 他就算再如何忍耐不住,也会将那股不受控的情欲,死死摁压下去。 还不知亲密接触对他造成何种影响的乔安染,吻一触即离后,就把目光投注到他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 她眨着溢满好奇的眸子,用小手将他修长指节,一根一根掰开。 静卧在白皙掌心的粉玉蝴蝶,豁然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一只用粉色玉石雕琢而成的蝴蝶,长约五厘米,雕工精湛,双翼轻薄,纹理清晰,惟妙惟肖。 乔安染见到载满回忆的蝴蝶,眼眶微红,记忆瞬间被拉回一千多年前。 八岁那年初夏,正值换季。 春夏交替之际,京都的早晚依旧寒凉。 有一天,暗卫急报,邻国王子携带妹妹前来北凛国,欲与尘王和亲。 当年,他十六岁,是该婚配的年龄。 他听到后,并未言语。 把坐在他双腿上的她,放下软榻,就冰冷着脸,进了宫,彻夜未归。 还是小豆丁的她,拿着那本只读了一半的杂记,呆愣在原地。 她当时还太小,并不懂喜欢与爱,只知道看上了就绝不能拱手让人。 何况她家族的冤屈还未洗清,绝不能松开唯一能帮她的他。 她随后便屏退婢女,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双腿抱膝坐在窗台前的软榻,遥望着不知什么时候高挂在天际的月亮。 随着夜色加深,她不知不觉合上犯困的双眼,枕在小小案桌,陷进梦乡。 当晚三更时分,户外飘起雨丝。 未盖被褥的她,冷的蜷缩成一小团。 第二天,待婢女发现时,她已感染风寒,高烧不退。 烧的糊糊涂涂之际,半合的眼眸看到他三步并两步赶了回来。 他进到寝殿的第一时间,就是把她抱在怀中,探查她的体温。 当得知她一人在书房软榻睡了一夜,他的震怒,让尘王府众人,如履薄冰。 之后,服侍她的八个婢女,被一一撤换。 那一刻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 一介孤女的她,没有任何实力能与一国公主相比。 她只能使用苦肉计,利用他无底限的疼爱,将他的心神,时刻扯在她身上。 事情虽然很荒谬,但在破庙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种感觉,无论她要求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 她要成为尘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就必须牢牢抓住他的心。 曾无意中看过一本书籍,上面写着若想牵绊住一个男子,以柔克刚,是最有效的方法。 女子,越娇越柔弱,就越能激发起男子强大的保护欲。 特别是貌美之人,充分运用自身长处,两者相结合,他即手到擒来。 自此,她收起所有聪慧,尽职扮演只属于他一人的傲娇菟丝花。 只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后,曾经以为的演戏,已慢慢变为真心实意。 那一次风寒,在她的有意而为下,足足病了一个月才好。 他和邻国公主的婚事,不告而终。 那晚,他进宫彻夜未归,并不是她以为的商议和亲之事,而是拒婚。 就算是从小就很宠他的皇帝爹,见到实力不相上下的邻国公主,上门要求和亲,也不能一口回绝,引起两国战乱。 他进宫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亲事,我自有打算,小小之国,何以让你们如临大敌。” 那晚过后,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邻国王子带着妹妹灰溜溜地离开了北凛国,再未提起和亲一事。 乔安染回想起往昔,唇边绽放出璀璨笑意。 犹记得十岁第一次来葵水之时,也是因为听闻异国之主的妹妹要与他和亲。 她心情不佳,跑去偷偷吃冰,导致腹痛难耐。 被他盯着喝了很多药膳,才把身体调养好。 他,一如千年前,无时无刻都把她放在首位,成为唯一可以左右他情绪起伏的存在。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掌心的粉玉蝴蝶,鲜嫩小手轻捻起轻薄的蝴蝶翅膀。 这是在她风寒不能踏出房门的那个月,他专门雕给她解闷的小物件。 她曾看着他亲手雕刻,每一下打磨、细雕,都倾注了他满满的爱意。 “尘尘,得你,是我之幸。” …… 第75章 情根深种:我的夫君,还是那么会哄我开心 广袤天地,在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下,一片纯白。 用红色斗篷包裹的小人儿,是厉苍尘眼中唯一的色彩。 就算他的眼疾未能痊愈,世间一切在他眼中皆是黑灰色,但她还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他的小王妃说,有他,是她最幸运之事,他又何尝不是。 能再次得到她的喜欢与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欢愉。 他眸底流转着宠溺之色,垂首凝望着佩戴面纱的人儿,轻启唇瓣。 “卿如相思之豆,一经发芽,情根便深植于心。” 乔安染轻捏着指间玉蝶,仰首对上他饱含柔情蜜意的眼神,展颜一笑。 如百灵鸟般悦耳动人的轻笑,徐徐传进厉苍尘耳中。 “我的夫君,还是那么会哄我开心。” 这句话刚落,大地再次晃动起来。 这一次动静极大,被厉苍尘紧紧横抱在怀中的人儿,都清晰感应到了震感。 她敛起脸上笑意,将玉蝶轻抓在手心,视线随即转移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只见前方白蒙蒙一片,就像遇上沙尘暴般,从天而降的飓风卷起地上积雪,飞扬到高空中。 宛如隐形人的保镖们,感应到地面异常,低着的头马上抬起来,眯眼望向前方。 那阵仗犹如万马奔腾,滚滚而来。 只是被形成一道墙的雪花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如此大的阵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那堵“雪墙”的移动,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 厉苍尘拥有强大精神系异能,早已看清前方发生之事。 前方二十里,有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林子,十棵百年大榕树,变异成会移动的树精。 进化速度奇快,还衍生出风系异能。 与此同时,在树林里还有数十个穿着迷彩服的健壮之人。 他们面色凶狠,拿着电锯,操纵着各种异能,欲对大榕树进行切割,盗取能让人蜕变成为高手的树之心。 那如同龙卷风一样的飓风,便是所有大榕树发出的反击之力。 它们没有千年大榕树的灵气,若没了树心,就会成为空壳,化为尘埃,消失在尘世。 为了不变成空气,衍生出灵智的它们,才选择联手攻击。 前几分钟往这边跑来的巨狮,就是从林子所逃。 果真是应了那句:“神仙”打架,动物遭殃。 当下的末世,即是适者生存,弱者淘汰。 厉苍尘眼底布满瘆人冰冷之色,毫无插手的兴致。 他会来泸市,除了怀中人儿的要求,就是灭了李家,以及挖出她千年前消失的真相。 泸市这一行,将会揭开所有谜底的答案。 当那龙卷风越发逼近时,异常冰冷的命令,砸进在场每个人心中。 “上车,去碧水庄园。” 听到自家总裁发话,包括钱飞在内的众保镖,异口同声地恭敬应道:“是。” 一行数十人,随之快速上车,往反方向离开这是非之地。 乔安染一直被紧密地护在温暖的怀中,还有银光保护,身上未沾上一片雪花。 她虽疑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并无圣母之心。 别人死活,与她无关。 她仅是一个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能在这末世,苟到最后,就已是她的幸运。 经过特殊改造的二十几辆越野车,开的飞快。 数秒后,就将龙卷雪暴,远远甩在后面。 厚实的雪地,很快便只剩下两条整齐的车轮印。 被十棵大榕树围蔽在龙卷风内的数十人,面露惊惧。 原以为乔心心一个女人,都能轻而易举取到千年大榕树的树之心。 他们这些进阶为二级的异能者,会更轻松完成任务。 没想到这些百年大榕树,就像开了挂一样。 不仅会跑会动,还具有比他们更高等级的异能。 轻敌的他们,这一役,难以逃脱被碾压成粉的命运。 他们临死都还在诅咒乔心心那女人,谎报实情,不得好死。 已入住泸市安全基地的乔心心,并不知在暴雪中存活下来的植物,进化速度奇快。 更不知被她盗走树之心的那棵千年大榕树,已循着她的气息,即将找到泸市。 她此时还在做着春秋大梦,将乔安染干掉,站在厉苍尘身边的人,就是她。 在这末世,谁还会去在意年龄这个问题。 胜者为强,才是王道。 厉苍尘几十年都保持着最初的面容,比末世前的当红男星还俊美万分,这简直就是冻龄男神。 关键是他势力强大,旗下能人众多。 她在来泸市的路上,就听说慕玖集团,早在末世爆发前,就未雨绸缪在京市郊外,买下十个山头,建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安全基地。 不只各项生活设施齐全,还能像末世前一样安稳生活。 据说安全系数为五颗星,是全国首座用电网作围墙的基地,安全极有保障。 只是,进入基地的要求也特别严格,并不是谁都能进。 按照最初的消息,只有慕玖集团旗下的员工,才能进入避祸。 如此一来,她唯有当上慕玖集团的总裁夫人,才可随时踏进慕玖庄园。 至于她现在待的小基地,只是京市宋家私生子宋天佑临时搭建的简陋住所。 不但没有独立卫生间,吃食都是自己解决,住的还是只有几个平方的铁皮房。 如果不是她有异能,连进都进不了。 她本想去安家提前找杨小琴通气,但安家围墙外的那棵大榕树,也不知进食了多少人,实力噌噌噌往上涨,完全打不过。 之后,只能先找个住所,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倘若她有前世记忆,就能知晓,前世初期还未觉醒异能的她,是爬上宋天佑的床,才有机会留下。 还因为床技花式多样,将对方的心,勾的牢牢的,方混上情妇一职,拥有一点地位。 更因她的识趣,宋天佑又拨了好几个手下给她,耀武扬威。 她得意忘形之际,最后就带人去安家大宅,想毁掉乔安染。 这一世,阴差阳错下,她有了异能。 也许是见到前世金主,要表现自己有多与众不同,藏不住事地说出了她得到异能的来源。 这才有三十五人勇闯树林,盗取树之心不成,反被虐成渣的那一幕。 直到夜幕降临,被他派出去的那些异能者迟迟未归,宋天佑慌了。 那可是基地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 第76章 尘尘,那个人是你,对吗? 夜,悄然而至。 飘扬着雪花的天地,逐渐被朦胧夜色笼罩。 用电网紧密围蔽的碧水庄园,兴建十年,首次迎来主人入住。 在过往那些年,厉苍尘为了寻他的小王妃,跑遍世界各地,每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太长。 区域并不大的泸市,距离京市一千多公里。 除了上一世感应到她的气息,闪现安家老宅,他从未在泸市停留超过五个小时。 这一次,他会与某些人好好清算这笔账,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欲想拆散他与她的人与物。 他抱着沐浴过后的人儿,坐在顶层主卧宽阔的阳台。 这个阳台270°全封闭,使用的玻璃皆是只能从里面瞧外景的单向玻璃,观景一流。 从这里眺望远方,入目即是泸市市中心末世前最繁荣之地。 只是往昔璀璨的灯光秀,自末世爆发后,就不复存在。 乔安染静静地趴在厉苍尘衣襟大开的胸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陷入沉思。 就在他帮她沐浴时,脑海闪过大部分现代世界的片段,其中还混合着一些洗脑画面。 就是这个世界的母亲,一直在给她灌输“蔑男”思想,即使是亲爸,也不能过于亲密。 在过往那些时候,乔妈妈确实从不会让她与乔玉堂单独相处,说的话其实也很少。 就这样二十年如一日,从不会主动接触异性,更对男性无感。 如若不是她恢复了千年前的回忆,还真有可能会被影响,陷入极其纠结的境地。 联想到上次在海岛山洞,根据赠送她水晶手链的神秘“娘亲”所言,她还被人种过绝情花,明显是人为。 她虽不知绝情花所谓何物,但光听名字就好不到哪里去,会是谁在背后捣鬼? 苦思冥想也没有头绪,她还是决定不要自虐,有问题就丢给她的王爷夫君,让他去解决。 圆润灵秀的后脑勺,随即抬起,双掌贴在他胸前,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望着他。 “尘尘,如果我说……我在这个世界的妈妈,不让我和你在一起,该怎么办?” 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眸子,蕴着狡黠笑意,笑看他会怎么回答。 修长白皙的手掌,轻扶住她在摇晃乱动的腰肢。 冷峻绝尘的脸庞,浮着宠溺笑意,幽邃神秘的眼眸,倒映着她粉黛未施的小脸。 对上那漾着轻笑的灵动双眸,眉骨微扬,认真回答她的问题,“那就只能……悄悄把你偷走,藏起来。” 染着幽森之色的眼神,透出来的强劲独占欲,令人明确知道,他所言的每一个字,皆为真。 乔安染接收到他的意思,并未有太大惊讶,似在她的意料之中,唇角微翘,笑意渐浓。 他对她起的心思,她在一千年前就已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在把她当他的所有物在养。 但并不是规定她只能怎么去做,不能做什么。 除了自由,他从不约束她,也从不会干预她的决定,她一直在随性而活。 他由始至终都是退让的那一方,包容她所有小性子,纵容她作天作地。 在那日夜相伴的十余载,他把她宠到了极致,甚至为了她,推去三宫六院,一直为她守身如玉。 她似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满意之色,旋即压下上半身,靠近他性感诱人的双唇,奖了个香吻给他。 厉苍尘得到怀中小人儿的主动献吻,抚在她后背的手,瞬时移至后脑勺,牢牢固定住,极力加深这个令人上瘾的吻。 那互相追逐的动作,犹如在上演唇上芭蕾舞般,双方都不甘示弱地展现各自的实力。 他丝毫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一只手紧紧锁住她只手可握的纤细腰肢,另一只固定在她后脑勺的大掌,用力将她摁向他。 逐渐被吻的渐渐力竭的乔安染,满脸潮红,呼吸开始急促,小手无力地搭在他赤裸的双肩。 软而无力的身躯,依附在他颈窝,微仰着小脑袋,迎接他疯狂如暴风雨的吻。 时间悄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雪逐渐加大,被亲的快要窒息的她,仍未被松开。 包裹在曼妙身躯的睡裙,已滑落至腰间,显露出绝美风景。 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仿如勾魂摄魄的小妖精,让他甘愿奉献所有精气,只为博她开怀。 直到她真的快要呼吸不了,他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微肿的红唇。 随之沿着她的小v脸,将唇移至泛着馨香的纤细脖子,在上面种下一朵朵鲜艳无比的红色玫瑰,让其在白皙雪地,倾情绽放。 乔安染那泛着晶莹水光的红唇,在灯光的映照下,更为饱满诱人。 她微张着红唇,靠在他肩上,缓和急促的气息,并未推开仍像大狗狗般怼在她脖子索吻的头颅。 被一一舔舐过的位置,就像被细微电流快速窜过,有种既酥麻又微烫的触感。 体内的火,似乎也被他勾了出来。 她埋首在他颈窝,轻咬下唇,抑制那不请自来的情欲。 绝不能被他发现,要不然今晚又没法睡了。 她还打算明天去安家老宅,了解某些事情的来龙气脉,顺便解决“安全隐患”。 就在她以为他只“喝汤”时,却未曾想越渐增大的小小尘,已提前冒头打招呼。 “!” 不亏是帝尊,身体素质一级棒! 她马上颤着声音,开口转移注意力,“尘尘,我明天还要去安家。” 他听闻此言,动作微顿,慢慢停止动作。 修长的五指,随之张开,化成梳子,轻柔地帮她梳理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被咬了个淡淡牙印的唇瓣,微微开启。 “小九儿,想起这个世界的事了?” 嗓音略微低沉沙哑,性感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十八禁画面。 乔安染晃了晃装满马赛克画面的脑袋,把黄色垃圾丢至心房角落。 她缓缓抬头,用食指卷着他垂在胸前的墨发,细细把玩,听到这一问,点了点头。 “嗯,大部分记起来了,还想起末世爆发后一个月,我被丧尸围堵时,有人出现把我送回末世前一天。” “尘尘,那个人,是你对吗?” …… 第77章 尘尘,今晚…我要… 灯光明亮的室内,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极为引人遐想。 似水如歌的娇甜话语,流淌在温度逐渐升高的窗台,令厉苍尘体内的燥火,蓦然窜高好几分。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亦越渐浓郁,缓缓飘转进乔安染鼻腔。 令她体内星星点点的火星,慢慢变为燎原大火。 他感应到了身上人儿的细微变化,但并未用言语撩拨她,修长大掌轻抚她光滑无瑕的后背,低声回应她的问题。 “嗯,当时在安家后门,是我。”他边说边靠近她,幽邃眸底含着浓郁的自责,“对不起,是我来迟了,让你遭受本可避免的惊吓。” 含着灼热气息的话语,似乎自带火苗,还是有勾子的那种,喷洒在乔安染未着寸缕的锁骨,有种微痒酥麻的感觉。 她得到准确答案,知晓真的是他,藏在精致皮囊下的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已不能用快来形容。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在她危急时刻,都是他第一时间瞬移到她面前,毫无条件护着她,用命来爱她。 他对她的真心,连草木都能感应的到。 在现代这个小世界,刚与他相遇之初,她竟还在心底非议他会在紧急关头抛下她,独自逃难。 她当时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可以不信他! 不管质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把她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他。 如果必须在生命与她之间做选择,她百分之一千笃定,他的唯一选择肯定是她。 想起前期对他的那些误会,心里突然堵得慌。 5月16日,也就是在帝豪大酒店,单独会见唐楚盈的那天傍晚。 她还因为想起乔妈妈对她耳提面命的话,脑子一时混乱,冷脸把他“推”出门外,心就更疼。 她只要想一想,都难受的想哭,他当时一定更不好受。 可深爱她的他,非但未严词呵斥她,还毫无底线地纵容着她的小性子。 明亮灵动的眸子,渐渐笼上一层水汽。 如细藕般白皙的小手微微抬起,轻点他线条感优美的下颚,“尘尘,幸好你来了,要不然我就得被……”丧尸分食了。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异常修长的指节抵住,“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这是他碰一下都担心会磕疼的小王妃,怎可能让她去面对血腥场景。 乔安染对上他如宇宙黑洞般幽深的眼眸,慢慢去感受他释放出来的真挚而浓烈的爱。 泛着肉粉色的指尖,轻轻摩挲他那好看到让人时刻想吻的唇瓣。 这是只属于她的所有物,谁也不能玷污。 被他食指挡住的红唇,随即微嘟,轻轻呵气,欲想吹开他的指节。 直到他把指节慢慢移开堵住她说话的小嘴,她才笑着软声开口,“我相信你。” 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一一去践行、去落实,她现在又怎会不信他。 纤嫩的指尖继而又缓缓抚过被她情急下咬出牙印的下唇,轻声笑问:“疼不疼?” 厉苍尘柔情万分地望着伏在他胸膛的小人儿,唇瓣轻启。 “区区一个咬痕,怎会泛疼。” “只要我的小王妃喜欢,在哪都可以。” 最后五个字,低沉而暧昧。 他话语刚落,乔安染的脸蛋就不受控地染上艳丽绯色,还微微发烫发热。 她竟然想到某几个片段,那羞人程度,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说的明明是咬哪里都可以,但为什么她却听出弦外之音,想到的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是她思想越来越污了吗? 不过,如此绝色,还真的只一个笑就能引诱她犯罪。 她低头亲了亲他下唇的牙印,眸子闪过狡黠浅笑。 “尘尘,今晚…我要…”软绵娇媚的嗓音越来越低,“……睡觉,纯睡觉。” “嗯?那它怎么办?” …… 第78章 嗯?哪里不一样? 腾升起诸多粉红泡泡的全封闭阳台,此时的画面极为撩人心弦。 乔安染听见那句含着浓浓欲火的话语,抬眸对他娇媚一笑,“尘尘想我怎么帮它?” 那激昂的姿势,她早已瞧见。 只是没想到,竟如此迅速增长。 她有点想打退堂鼓,实在是不想再睡个天昏地暗。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把问题抛回给他,幽邃的眼眸,轻轻划过一缕轻笑。 狡猾动人的小妖精,明知他不舍得对她用粗,就以此让他打消念头。 可他并不是吃素的和尚,亦不是以前未曾开荤的他。 到口的天鹅肉,岂有置之不吃的道理。 他目光灼热地望着她娇嫩的小脸,唇瓣微启。 “它既是小九儿的所有物,便随你选,用手还是用……” 最后的话语还未说出来,就被一根如葱白般纤细的食指堵住,还伴随着柔而媚的嗓音。 “既然尘尘说它是我的专属,那便只能听我的。” 厉苍尘闻言,轻扬眉梢,并未反驳,眸中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静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的小王妃吃软不吃硬,不能一下子把她吓跑了。 乔安染瞧他没有其它举动,柔软曼妙的身躯,随之缓缓离开他一丝不挂的胸膛。 那犹如放慢数倍动作的媚惑娇躯,散发着无声诱惑,将厉某人引诱的喉咙干燥如火烧。 突出的喉骨,不受控地滚动了两下。 那如火山即将喷发般高亢的涌动,已然快要到极限。 然而化身为绝魅小妖精的人儿,却在挑起厉某人的原始欲望后,就想逃离。 只见她将脱落腰际的衣裙,慢慢拉回未着内衣的胸脯,遮挡住傲然挺立的峰峦。 仅及大腿根的裙摆,因两腿各置一侧,跨坐于他身上,单薄的布料早已被推至腰间,露出娇嫩迷人之处。 厉苍尘那双幽邃的眼眸,燃起的火,越来越旺。 扶在她腰间的手,却并未有丝毫阻止的举动。 他深深凝望着即将脱离他掌控的小人儿,静静欣赏她那犹如上等凝脂般的紧致娇颜。 半透的衣裙,包裹在那热火的身躯,更为动人心魂。 仿如被烈火焚烧过的铁臂,就在她抬臀离去的那一秒,立时化作钢绳,霸道地勾上她纤细的腰肢,摁倒在他身上。 灼热的呼吸阵阵喷洒在她敏感白嫩的耳垂,“我的小王妃,撩起火就想逃?” 低沉暗哑的嗓音,仿佛含着一把火,每一个字都幻化成火舌,窜至乔安染心扉,重新点燃那渐隐渐灭的心火。 她在毫无心理准备之际,突然被强势按压在他身上,染着娇媚之色的眸子,瞬间闪过慌乱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肌肤相贴间,她直观感受到他犹如火山喷发的变化。 平时也没特意去了解过某方面知识,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忍了一天,会不会真的把他憋坏了? 可问题又来了,一千年前他也已经是成熟男子,为什么就不像现在这么…黏她? 别说贴着她不放,她满十六岁后,有好多次主动亲他脸,都被他连人带被,一言不发地放在床上,还让她乖乖睡觉,不能跟出去。 然后,每次她等到睡着了,也不见他回。 后来有一次,她强撑着睡意,托腮等在房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她那时还因为这个和他置气,眼眶红红地问他: “殿下哥哥,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 “你以前明明都会抱着我睡觉的,现在为什么总躲着我?” “晚上还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不想见到我了?” 还记得他当时无奈地摸着她发顶,宠溺地看着她,“小九儿,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她那时听到他就想这么敷衍过去,顿时不依,任性地挥开他置放在她发顶的手,摇头娇声道: “不好,我哪里小了嘛,我已经过了十六岁生辰啦!” “况且我十五岁就及笄和你成了婚,是你名正言顺的尘王妃,你为什么还不肯和我圆房?” “小九儿,那事不适宜过早,对你身体有损,待你满十八周岁,我就给你,乖。” 含着蜂蜜般香甜的回忆,总能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转好。 乔安染红润的唇瓣,挂着一抹馨甜的笑意。 想到千年前与千年后,关于他的极大变化。 有什么就问什么的她,还是憋不住话地对着他耳朵呼气,软声发问。 “尘尘,你现在怎么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厉苍尘闻言,一边侧头亲她嫩滑的脸蛋,一边低声反问,“嗯?哪里不一样?” 怀中人儿太香太软,他已经忍不住想开吃。 那湿热发烫的触感,蓦地让乔安染软了腰肢。 她稳了稳差点被勾走的心神,道出心中疑问: “千年前,你为什么从不执着于男欢女爱,还总是把我推开,千年后的现在,却又有这么大的反差,快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撕——” 话音刚落,布料裂开的清脆声音,瞬时在她耳边响起。 她身上前一秒才套好的衣裙,这一刻就猛然被一分为二。 再度暴露在空气中的软腰,微微轻颤了一下。 湿润灼人的气息,缓缓在她脖颈流连。 “小九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即将陷入意乱情迷中的小人儿,小手轻攀在他双肩,发出细若蚊蝇的娇吟,“嗯……不…清楚。” 断断续续的娇软言语,慢慢谱成一首婉转动听的乐曲。 其中还夹杂着极为性感撩人的男低音,“好,那我来用行动告诉你。” 下一秒,被他摁在身上的小王妃,瞬间转变位置。 上,换为下。 红润的唇瓣,刹时被虏获。 由浅,渐深。 展开在阳台两侧的窗帘,随之无风自落,尽职尽责地遮挡住这火花四射的“冬日取暖”方式。 下着大雪的户外,越来越静。 上演别样情趣的卧室,飘转在空气中的美妙吟哦,却越渐激昂。 “尘…尘,只能……一次。” “好。” …… 第79章 我的小王妃,指的是什么? 夜色渐消,透着刺骨凉意的清晨,万籁寂静。 铺满银雪的大地,见不到一丝杂色,白的刺眼。 碧水庄园在末世前,处于依山傍水之地,青山绿水,繁花环绕,风景极为迷人。 经过半个月的酸雨与暴雪摧残,早已不复往日锦绣。 银装素裹的豪华庄园,在这一片银白色的雪地,尤为显眼。 往日会到此处转悠的变异动物,今日未有一只出洞,都藏在洞穴瑟瑟发抖。 皆因在昨天傍晚时分,它们远远就嗅到阴森强盛的王者气息。 那道令所有生物都惧怕的无形之势,就像是架在它们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会被毙命。 开了灵智的它们,此时此刻,都在默默祈祷这位神尊,只是路过,而不是来将它们一锅炖。 故此,这个清晨,偌大的天地,除了雪花坠落枝头的声音,就是呼啸的风声。 保镖们穿着极其保暖的军大衣,恪尽职守地守在庄园四面八方,确保没有一丝异动。 户外安静如斯,隔音设施极好的顶层主卧,飘转了一晚的吟哦之声,在天亮时分,才渐渐停歇。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欢爱过后的幽香,已渐渐散去,仅余淡淡的檀香与清甜的体香交织在空中。 轻奢名贵的豪华地毯,静躺着被撕毁成几片的睡裙。 那布料薄如蚕丝,裙摆处用金色丝线绣的小凤凰,依旧活灵活现。 室内大床,宽约两米,蚕丝被微隆。 再次被折腾了一宿的人儿,睡意沉沉,深陷在厉苍尘温暖的怀抱。 这一晚,他重新刷新在她心目中的持久度。 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言而有信”,答应了一次,那就是一次。 若乔安染此时是醒着的,她会噙着泪眼,控诉地望着一点都不知适度为何物的他。 这个一次,和她想象中的一次,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谁家一次,能持续好几个小时的! 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帝尊那方面,真的会比常人强数千倍吗? 这个答案,无人能给,只能由她自己去探索。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已陷进深度睡眠,尽管宇宙爆炸,也吵不醒她。 至于她今天计划出行的安家之旅,因体力不支,睡眠不足,只得被迫取消。 她安静地枕在他手臂上,潋滟红唇轻触在他未着寸缕的肌肤。 随着时针在黑暗中转动数圈,五个小时悄然离去。 上午十一点左右,厉苍尘缓缓醒来。 被某小野猫咬破的嘴唇,在灵液的洗涤下,已恢复如初。 他慢慢睁开那双犹如寒潭般冰冷幽深的眼眸,隔着昏暗的微光,看向乖顺靠在他怀里的小人儿。 在灵羊奶与灵液连日来的投喂与浸泡下,本就零瑕疵的小脸蛋,比极品凝脂还要嫩滑,还要美的令人一眼沦陷。 修长的指节,轻轻覆在她脸上,缓缓摩挲。 她这比极品丝绸还要柔嫩的肌肤,屡屡让他爱不释手。 他那双异常修长的骨感之手,又开始不安分,渐渐下移,划过她纤细的脖颈,再隐进蚕丝被。 也不知他触碰到了哪里,本还安静睡觉的乔安染,忽然闭着眸子发出又娇又媚的迷糊声音。 “嗯……不要了……” 那娇软的声线,透过空气,流进厉苍尘耳中,引来他一声轻笑。 “我的小王妃,指的是什么?” 才睡几个小时的人儿,脑袋就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一边将小脑袋钻向他颈窝,寻找舒适的位置,一边无意识地用小手向上摸索,捂住他的唇。 “我要睡觉,别吵。” 软软的声调,就像是小奶猫在撒娇,厉某人听的心都快要化掉。 他低头轻啄她掌心,直到她松开,再亲了亲她的发顶,落下低磁温柔的话语,“好,不吵你,好好睡觉。” 伸向某处的手,缓缓移开,不再闹她。 被他毫无节制地“吃”了一夜,就算有灵液修复,身为凡人之躯的她,还是需要正常睡觉、作息。 没有外界的叨扰,乔安染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寸丝不挂的玲珑娇躯,深陷在厉苍尘怀中,那完美的贴合度,高达百分之百。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良久良久,快到中午十二点,才轻手轻脚地松开她,不舍地退离她极具诱惑力的惹火身体。 下床后,他俯身弯腰给心爱的小王妃掖好被子,才套上睡袍,进入浴室洗漱。 待他穿戴整齐踏出主卧时,收到密令的k组织首领,已秘密进入碧水庄园,候在会议室。 装潢大气豪华的会议室,此时的气氛并不轻松。 恍如冰山一样森冷的厉苍尘坐在首位,眼皮微垂,修长指节轻翻黑色文件夹,里面记录的皆是泸市李家详细资料。 现任李家家主,李华成,六十岁,其妻十年前,病故,仅一子,唤李广彬,长居国。 李华成在李老爷子病逝后,三十岁接手李家。 自此,李氏集团销售重心逐渐面向海外市场,r国份额占据90%。 其子:李广彬,现年30岁,在国开创服装品牌。 感情经历:暗恋泸市吕家小姐吕梦梦。 5月5日,在国莱克酒店,因欲想强暴吕梦梦,被吕梦梦开枪射中心脏,当场气绝身亡。 当地晚上十点,被身穿黑斗篷的神秘人救活。 5月14日乘坐私人飞机回国。 5月17日带500人埋伏在江城与苏市交界处的月光森林,试图用武力威逼吕梦梦屈服于他。 5月20日,李广彬已回到泸市李家。 李华成有一兄长,年长十岁,唤李华国,还有一个小五岁的弟弟,叫李华康。 哥哥李华国亦仅有一子,唤李耀,三年前车祸去世。 李耀与唐门圣女唐楚盈育有一女,其女自小患病,在一周前因丧尸化离世。 弟弟李华康一生未娶,十年前出家,长居五华山。 …… 李家数百年来的大小事宜,被全部记录在数十张a4纸上。 安静的会议室,仅余翻阅纸张的声音。 负责调查此事的k组织首领郑孔炎,努力降低存在感,坐在下首。 那叠资料,是他花费六天时间整理而成。 当他调查到5月17日李广彬在月光森林埋伏,伤及慕玖集团旗下保镖时,汗毛直竖。 李家竟敢“公然挑衅”他们集团冰冷淡漠的创始人,真是活腻了。 …… 第80章 有意伤她者,必万倍奉还 偌大的会议室,异常安静,仿佛能听到昂贵手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 犹如进入冰雪世界的室内,k组织首领郑孔炎大气都不敢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惹恼坐在首位的长发男子。 这是他在厉先生手下工作的第十五个年头,亦是他成为黑客组织首领的第十五年。 曾经的他,仅是一间小公司的程序员。 就在某个深夜,对未来一筹莫展、没有任何方向的他,难以入眠,躺在床上,睁眼望着斑驳的出租房,暗想: 他以后的路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真的要走这种一眼就望得到尽头,毫无激情可言的路吗? 他那年才20出头,初踏入社会,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在这最值得学习与提升的时光里,怎可将意气风发,困在那一亩三分地,他并不甘于现状。 也就在那一刻,七个字强势地闯进他大脑: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下床,踱步去书桌前,打开电脑,输入在心底演变了无数遍的网址。 这是所有黑客的梦想聚集之地,名唤:暗夜云端。 在这里发布的各种任务,只要有人接,超速完成,就会受到大人物的注意,继而被破格招揽进世界五百强。 他当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领取任务,不到五分钟,就超额完成。 下一刻,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当摁下接听那一秒,他的命运之路就此展开新篇章。 对方自称是慕玖集团的副总严天承,有意招揽他成为慕玖的秘密组织k成员。 就这样,他凭借自身天赋及努力,一举夺下k组织的首领之位,稳坐至今。 郑孔炎回想起与慕玖创始人厉先生,初次见面的情景,还是会万分紧张。 那压迫力极强的阴森气势,现在还刻印在他心头,不敢有丝毫造次。 他正襟危坐,低头静等命令。 助理钱飞静静站在会议桌另一侧,仿如隐形人,存在感极低。 他们家总裁虽说面无表情,常年没有丝毫笑容,看不出其它情绪。 但跟随在厉先生身边多年的人,基本都明白,要按照“室温”来断定其心情好坏。 就比如现在,室内温度在直线下降,就表明所有人都要谨言慎行,不要乱在总裁面前蹦跶,那举动纯粹是在找死。 在慕玖集团工作多年的“老人”都懂,越低调,越安全。 仅有三人的会议室,安静的好像时间停滞了般,未有一丁点杂音。 数分钟后,厚厚的一叠资料很快便被厉苍尘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到最后一页。 他眼眸微凝,随意合上文件夹,置放在桌面,比严寒冰雪还冷的话语,淡漠响起。 “唐门?” 郑孔炎听到这两个字,立即站起身,垂首,毕恭毕敬做出回答。 “厉先生,新市唐家以提炼药剂发家致富。” “三百年前,唐家遭受一未明身份神秘人,洗劫一空,诸多药方,就此遗失。” “唐氏家族为避祸,族人们都隐姓埋名,隐居在蛇山岭,自此形成一条小山村,名唤唐家村。” “唐楚盈作为唐氏隐秘的新一任圣女,肩负着寻找当年掠夺药方的神秘人。” 郑孔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回想起当时调查的资料,紧接着往下说: “二十年前,江城乔家夫人安婉君,救下被高利贷逼迫的唐楚盈祖孙,就得到一个药方,是消忆剂,饮用者,前尘往事尽消。” 厉苍尘听到这里,并未言语,只是掩在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微突。 唐家,作为古老的炼药一族,其药效并非浪得虚名,只是整个家族的现存人员,仅剩不到二十人。 唐门,唐楚盈,李家,李耀。 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一代圣女爱上灭族仇人之一,还被当作一把枪,指哪打哪。 外人的爱恨情仇,他并不感兴趣,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他的小王妃身上。 小九儿,就是他的逆鳞。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有意伤她者,必万倍奉还。 他那双比南极雪山还阴冷的眼眸,流转着浓稠的阴翳之色。 室内的温度一降再降,郑孔炎和钱飞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两人都在暗想,也不知李家是为什么这么上赶子的送死,惹谁不好,非要惹慕玖的创始人,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不过,话说回来,这李家也真是邪门,偌大家族,子嗣竟就只有这么两个,还都是短命鬼。 也不知那个李广彬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世上居然还有这种邪术,简直是逆天。 就像九条命的猫一样,没了一条命,还能重来。 那个神秘人着实是引起了郑孔炎的好奇,任他如何使用高超电脑技术,也查询不到丝毫痕迹。 按理来说,只要是在互联网留下过印迹,都难逃他法眼。 除非对方使用的身份,并非真实。 就在他猜想个中缘由时,冰冷如霜的嗓音,再度在寂静的会议室响起,“查安家。” “是。” 郑孔炎听到要查安家,脸上并未有丝毫异色,极为服从地接下命令,便弯腰退出了会议室。 钱飞见k组织首领已离开,随即上前把手中文件夹摊开,双手递到厉苍尘身前桌面。 “厉先生,提前到达泸市的保镖,查到唐楚盈负伤在皂角山一带,现正全力追捕。” “京市传来消息,康旭华携带妻女已回国,出现在慕玖庄园门口,欲想以连山分公司总经理身份蒙混入内,现已控制在地牢。” 乔飞言简意赅把重要消息一一汇报,就静站在一旁。 他是真没想到康旭华竟然会自投罗网,还以为总部不清楚他那些事,真是狐狸入虎穴,不知死活。 厉苍尘听到这两条消息,并未有什么反应,淡淡落下一句,“审。” 这个字表明的是哪种意思,已无需多问,就是严刑逼供,查明康旭华五年前对“安婉君”都说了什么。 哪怕那位“安婉君”是假的,他也要给他的小九儿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不希望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虚伪的真相。 他查明后,自会一一告知于她。 …… 第81章 千年未解之谜:她的一场“梦” 一天时光在大雪纷飞中,悄无声息地逝去,夜幕缓缓降临。 睡了一天的人儿,在晚上八点,终于徐徐醒来。 精致绝艳的小脸蛋,透着粉润之色,纤长挺翘的羽睫,如蝴蝶翅膀般轻轻扑闪。 她轻轻睁开双眸,微微愣神地望着上方陷入黑暗中的天花板,黑亮水灵的瞳仁,还浸着些许泪花。 梦中的场景,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还残留在心尖。 这时,一道女童音在乔安染脑海,小心翼翼响起,“主人,您做噩梦了?” “嗯,算是。”柔若无骨的小手随之微抬,将不小心溢出眼角的泪珠,一一拭去。 这个白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又仿佛很短,短到寥寥几句就能讲述完毕。 原来,她消失的这一千年,一直都被困在一个漆黑的水晶棺。 沉睡千年,再度醒来,已是千年后的现代。 乔安染像是仍陷在梦魇,微红的眼眶,浮着惹人心怜的刺痛之色。 她双手撑在床上,不顾被子滑落,坐在大床中央,双手抱膝,精致的下颌抵在膝盖上,思绪逐渐飘远。 千年前,也就是她投胎到北凛国的那一世,跳跃悬崖之时,不仅有一股漆黑如墨的烟雾,将她围绕在其中,还有一道白光,与之抗衡。 最后,黑色烟雾不敌白光,迅速隐退,她被白光吸走,击晕,关在水晶棺。 她的身体虽在昏迷,但意识很清醒,能听到对方的自言自语,是一道略显沉闷的中性女声。 “安染,明明我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什么!” “我等了你数百年,你怎能为了别人,抛去凤凰之身!” “你是我看着一点一滴长大的,心里不可以装别人,绝不可以!” 下一秒,被关在水晶棺的她,就清晰感受到心脏猛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痛。 那痛仿佛穿透灵魂,令她痛的无意识地发抖,打颤。 她透过梦境已明确瞧见,对她施予酷刑之人,是一个身穿黄色古装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隔着冰棺,用灵力残忍剖开她的心脏,再抛下一粒绝情花种子,种在里面。 紧接着就用灵力催生,那颗种子就这样在她昏迷之时,生根发芽。 陷入疯魔状态的黄裙女子,见绝情花种已深深扎根在她心底,最后用灵力将被生生剖开的心,一点一点缝合。 那非凡人能承受的疼,让即使处在深度昏迷的她,都大汗淋漓,脸色苍白无血。 她还是凡人之躯,那一刻,她的神识已在崩溃边缘徘徊,有烟消云散迹象。 后来,是黄裙女子发现她的异常,施展灵力帮她修补,极力挽留,耳边是她充满心疼又嫉妒的话语。 “安染,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但我也别无他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双宿双栖。” 那女子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换成另一道嫉恨癫狂的语调。 “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去喜欢除我以外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会将你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 “安染,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就算你厌恶,我也不会放手。” 一声声疯癫的话语,落在空中,飘进她耳道。 痛,已席卷她四肢百骸,根本无法听清她在说什么。 就这样,她在漆黑无光的空间里,待了整整一千年。 那颗种植着绝情花的心脏,伤口一直未能愈合,备受疼痛折磨。 一千年后的某一天,仍躺在水晶棺的她,气息逐渐微弱,任黄裙女子如何施展灵力维持生命力,都于事无补。 若再想不到办法,没了凤凰之躯的她,心还被解剖的伤痕累累,神魂在千年的疼痛折磨中,很快便会灰飞烟灭,再无投胎转世的可能性。 之后,那女子不知从哪里找来药剂,硬灌进她口里。 随着药效流窜进她体内,大脑的记忆,随即被完全消除。 身体随之化成婴儿,被投放到现代世界的江城乔家,替代乔家那个刚出生就没了气息的死胎。 就在那特意营造的幸福氛围中,她安然长大成人。 乔安染回忆了一遍梦中的场景,坠在眼尾的泪,旋即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落在没有丝毫布料遮挡的膝盖。 经过这一场梦,很多疑点渐渐清晰明了。 原来,她并不是乔玉堂和泸市安家大小姐安婉君的亲生女儿。 她仍是千年前刚成年的那个少女,也是一直被他呵护在掌心的小王妃。 只是,那个黄裙女子是谁? 还被放置在灵植空间的古筝,感应到小主人哭的很伤心,不由急了。 “主人,别怕别怕,古古还在呢,虽说我现在不能现身逗您开心,但我以后都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古筝如果现在能幻化成人,一定是抓头挠腮,急得上窜下跳。 它是在小主人出生之际,就觉醒神识一直伴在她身边的本命法器,见证了她每个成长阶段。 她古灵精怪,生性乐观,除了苍染帝尊无声拒绝小主人求爱的那个时间段,它从未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它登时想到这个逆天的灵植空间,心里在碎碎念: 肯定是这个空间在捣鬼! 别以为它现在被限制了法力就看不出来,这个空间明显是苍染帝尊的神器。 当年,它就见识过那些神器的“独占欲”。 那些神器伴随苍染帝尊数千万年,早已开神智,私底下皆默认他不近女色,见到它的小主人要引诱他破戒,就出谋划策。 那时,有支玉笛擅作主张,布下迷幻阵,把它这不爱修炼的小主人,困在里面。 在苍染帝尊的帝宫,它无法现身,只能干着急。 还好在一个时辰后,那位“坐怀不乱”的帝尊,寻到了小主人。 那还是它首次见到苍染帝尊失态,不只抱着被受到惊吓的小主人轻哄,还重重惩罚了那支自以为是的破笛。 自那后,它耳边就再也没有玉笛贬低它小主人的不敬之语。 还是后来在无情剑的提示下,它才知晓,那支破笛子被贬去小世界历劫。 就不知那破笛子现在身处何地,看还敢不敢说它小主人倒贴,在背后搞破坏! 被封闭法力,收进博物馆的玉笛,静静蹲在用高透玻璃围蔽的展橱,默默流泪,暗自发誓: 它以后再也不会嘴贱,手贱,说安染公主的一句不是,更不会以下犯上。 如果早知那个小小的仙婢,是凤莱秘境的小公主,给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出言不逊啊! 它默默瞧了瞧被磕掉的笛尾一角,这还是千年前在尘王府,被帝尊的小王妃磕破的。 本来可以完美避过这一劫,但为了能让恢复记忆后的安染公主,不记恨它这根小小的笛子,只能以此让小王妃出一口气。 …… 第82章 半宿,一晃而过 昏暗漆黑的卧室,很静很静,静到只听得见微弱的啜泣声。 “咔哒——” 就在乔安染哭的满脸是泪时,柔和的灯光,缓缓亮起。 室内浓郁的夜色蓦然被暖灯驱散,显露出卧室精美的布置。 独坐在床上哭泣的美人儿,正埋首在双膝。 当那清幽熟悉的檀香味,顺着空气飘进她鼻子时,她立刻抬头望向正往她这边迈步而来的王爷夫君。 她抬头的瞬间,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就瞬时跃入她眼帘。 那张使天地万物都失色的清俊五官,令她微微失神,周围的一切,在这一秒仿佛都化成虚影,眼里只看得见他的存在。 他仿如天神降临,把那弥漫在她心房的阴霾,瞬时遣散。 这一刻,她的泪,已止。 蕴着晶莹泪珠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被泪水沾湿的挺翘睫毛,就像是刚淋过雨的小奶猫,看起来既让人心疼,又有一种破碎的勾魂美感。 此时,她见到靠山的到来,立即朝他展开双手,“抱抱。” 带着哽咽之音的这两个字,娇柔软媚。 厉苍尘见到心爱的小王妃,哭成了泪人儿,瞳孔猛地一沉,幽邃的眼眸,快速闪过狠厉之色,心,也像被万根银针,穿插而过。 阵阵疼痛,蔓延在心脏。 他五官冰冷如霜,眼底的阴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垂落在他身后的每根发丝,似乎都透着冷怒。 是谁,胆敢惹他的小九儿,哭的如此难过。 真是寿垦老寻矩见,活得不耐烦了。 他旋即单手锁上房门,三步并两步走至床边,俯身,弯腰,伸出长臂,把双手向他展开的小人儿,用力捞进怀里。 炙热的气息,随之呼在怀中人儿脸颊,“小九儿,做噩梦吓到了?” 他极力敛下心头怒火,对她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乔安染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噙着泪珠,委屈万分地点头,带着哭音的话语,旋即从娇软的红唇溢出,“嗯,尘尘,我好疼。” 最后那三个字,落进厉苍尘耳中,犹如赤脚上刀山,刺痛难耐。 他随即紧紧环抱着她,坐在床沿。 修长的大掌轻抚在她纤薄挺直的后背,含着滚烫热气的唇,缓缓靠近她,再用舌尖怜惜地将流淌在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拭去。 被温柔以待的人儿,与他正面相对,两腿置于他身体两侧,圈在他腰上,小手展开,抱住他劲瘦的腰。 舔舐在她小脸上的灼人触感,就像温热的泉水,流至她心尖,引起阵阵颤栗。 下一秒,她主动堵上他的唇,霸道地撬开他微微张开一条缝的齿关。 那灵巧的舌,仿若化成搅乱一汪春水的柳条,并未满足于表面的触碰,直接深入。 垂落在臂弯的肩带,在她激烈的动作下,宽松的v领睡裙已褪至纤细的柳腰间,露出波澜起伏的雪峰。 厉苍尘蓦然被索吻,对她没有丝毫抵抗力的身体,即时窜起熊熊火焰。 被缠住的舌头,随她任意吸吮,未有一丁点制止之意。 抚在她后背的大掌,已流连到仅覆着一层轻薄布料的臀部。 香软q弹的触感,已然令他失态。 另一只掌控在怀中小人儿后脖的手,五指张开,逐渐深入她柔软黑亮的发丝,牢牢握住不放。 吻,一发不可收拾。 静谧无声的室内,渐渐弹奏起一首以娇媚吟哦汇成的乐曲。 那特别的乐曲声中, 还混杂着微喘的呼吸声, 以及布料被撕毁所发出的撕裂音, 更有缠绵交织在一起时, 情不自禁发起的激荡灵魂之声。 一切,水到渠成。 她用激烈的“运动”,来遗忘那刻印在神魂的疼痛。 种植在心脏的绝情花,虽已被完全拔除,裂痕也被完好无缺地修复,可那维持了一千年的疼痛,又岂是如此容易淡忘。 待狂烈如暴风雨般的角逐掠夺渐歇时,已是深夜时分。 …… 第83章 尘尘,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没有黑夜之分的灵植空间,依旧天色明亮,美景如画,恍如仙境。 在云雾飘绕的灵池,厉苍尘正抱着他的小王妃泡在其中。 如牛奶般白皙顺滑的灵液,源源不断地通过翠绿竹节引流,从仙山流至此处。 那比神丹妙药还管用的液体,全面包裹住他与她,仍交织在一起的躯体。 经过无度索取,浑身乏力的乔安染,全身软的像一团棉花,像没有骨头般,依赖十足地倚靠在他一丝不挂的胸前。 在厉某人的辛勤耕耘下,她那露在水面上的白嫩锁骨与肩脖,开满一朵朵鲜艳的红玫瑰。 深浅不一的印迹,就像是他特意给她做的专属标志,既暧昧又霸道。 她的身体虽已筋疲力尽,但因睡了足足一天,并无困意。 再加上有功效奇佳的灵液,迅速缓解、修复她的身体,精神反而越来越好,消失的力气,也渐渐回归。 她想起梦境中那些既荒唐又让人深恶痛绝的事,还是忍不住要向最宠她的夫君“告状”。 枕在温热胸前的小脑袋,随即微微仰起,望向他又被她咬破的唇瓣,盯着瞧了好一会,才伸手摸向那个细小的伤口。 纤细的指节轻轻摩挲过他唇瓣的每一寸,嫣红小嘴沉吟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尘尘,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在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楚脸的黄裙女子,把我弄晕,关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冰棺,那里好冷好冷,也好黑好黑,无论我怎么挣扎,也醒不来、逃不掉。” 乔安染似乎还被“梦境”影响,与夫君紧密相贴的身体,不由自主抖了抖。 恍如镶着钻石的闪亮眸子,亦流露出些许惊惧。 厉苍尘见状,漫延在幽邃眼底的厉色,越渐加浓。 桎梏在她细腰上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给予她安全感。 被她指尖抚摸过的性感双唇,慢慢吻向她微蹙着的眉心,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乖,小九儿,别怕,我在。” 他其实很明白,这并不是梦,是她缺失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这些天来,她喝的灵羊奶不仅能美容养颜,还富含灵气,能有效清除她体内的杂质。 天天泡的灵液,亦能很有效修复她体内曾受过的创伤。 经过连日来的浸泡,她灵台那只暗淡无光的小凤凰,已恢复些许色彩。 了结此间之事,他会陪她重新修炼,天长地久伴在一起。 其实,从初夜那晚开始,他就在尝试用双修的方式,将灵气渡入她体内,只是,效果甚微。 他垂眸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娇媚容颜,刚从鱼水之欢脱离出来的她,眉心间的情欲,并未完全褪去。 眼尾的媚意,依旧勾他心魂。 特别是此刻, 两人都赤身裸体, 极易擦枪走火。 而且那个“木仓”,正处于她臀部下方,蓄势待发,有翘起苗头。 还在想该怎么描述“梦境”的乔安染,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柔若无骨的小手,随意搭在他浸染着晶莹露珠的肩上,没有焦距地望向“镶嵌”在他胸前的红豆。 “那一千年,我的身体一直在沉睡中,还被黄裙女人生生剖开我这颗心脏,种上绝情种子。” “那一刻,我真的好痛好痛,也很想很想很想你。” “尘尘,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乔安染说到这里,清澈发亮的眸子,蕴着冰寒怒色,“是她害我和你被迫分离千年,还试图……把我永远关在那里。” 她说到最后,瞅见他漾着滔天之怒的双眸,下意识将“还试图让她喜欢她”这几个字,改掉。 这可是她最爱的夫君,不能说出来把他给气倒了。 厉苍尘得知她消失千年的原因,确实差点按压不住心底的暴戾。 浸泡在乳白色灵液中的手臂,在他的小王妃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已忍不住青筋暴起。 在初夜那天,他将种植在她心脏的绝情花拔除时,就有预感她这一千年,并不好。 此时此刻,得到她的亲口证实,心底的怒火,已快要焚烧他的所有理智。 眸底的浓稠郁色,黑的像墨汁。 他唇瓣微抿,萦绕在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体内的欲火,已然转化为怒火。 乔安染的“投诉”之语,并未结束,她深呼吸了两下,望着他继续道: “尘尘,我不是乔家的女儿,呃,我说的是,我并不是乔玉堂的女儿。” “是那个穿着黄裙的女人,也不知给我硬灌了什么,把我在北凛国那一世的记忆,消除了个干干净净。” 眼尾微红的她,说到这里,闭了闭眸子,停顿了两秒,才接着往下说: “黄裙女人把我变成小婴儿后,就将我放到了我妈妈……就是安婉君的产房。” “她当时施了个幻术,把乔妈妈肚子里的死婴取走,再把我放在婴儿床,就这样完成了偷龙转凤。” “她那时还把真正的乔妈妈和安家的外公外婆,给残忍杀死了。” 乔安染说到这里,眼睛已红的像兔子。 这恰恰应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到了强弩之末,那个黄裙女人也不会因时间紧迫,想到把她变成婴儿,重新蕴养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她是凡人之躯,还是大活人,冰棺即使有永葆青春的功能,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况且她的心脏,在那一千年里,遭受重创,就算有灵气滋养,也无法痊愈,只能到普通人的世界,重新长大。 到凡人成长的地方,她就需要有一层身份。 三十九世纪的江城依云水岸乔家,便成了黄裙女人的目标。 她的梦到这里,戛然而止,并未看到陪了她十五年的“乔妈妈”,又是何方神圣。 那个便宜父亲乔玉堂,也许到死都不会想到,不仅妻子不是原装,就连女儿也非亲生。 乔安染回想到这里,就明白了“乔妈妈”为什么从不与乔玉堂同房,只因她和他本就不是夫妻。 那问题来了,这个“乔妈妈”又会是谁? …… 第84章 好,这就抱我的小王妃回房就寝 漂浮着水雾的灵池,仿似也开了灵智,当厉苍尘身上散发出幽冷骇人的冰冷气息之际,雾气纷纷飘离,显露出乳白色的水面。 倚靠在他身上的小人儿,也感应到了他那股冷的瘆人的冰寒之感,可她非但不怕,还紧紧搂着他肩脖,抬头望着他。 她把心底对黄裙女人滋生出的疑惑,挥之眼底深处,准备再次状告他的空间,来个秋后算账。 前两天,“运动量”超载,她睡了两天,都还没来得及讨回之前吃的亏。 她无意中翻过一本杂书,书名叫《 男女二三事》,里面详述刚被“喂饱”的男子,无论她此刻说什么,他都会一一答应。 那现在正好来验证一下那本书,讲的到底对不对! 缠在他脑后的小手,旋即绕到身前,捧住他的脸,收起眼底媚色,故作严肃地问: “尘尘,这个空间是不是你的所有物?开了灵智没?” 小王妃思维太跳跃,厉苍尘听到她这句含着些许愠色的话语,心中怒火微怔。 见她这可爱的小表情,他随即按压下心底蓬勃而起的暴怒,敛下眸底阴森,微扬眉骨,垂眸对上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轻点下颌。 “嗯,是,被我关在仙山。” “!” 乔安染听到仙山二字,微微睁大眼眸,眨了好几下,在心底暗问:这个空间是已经有实体了? 据她所知,仙山貌似是在灵植空间的最偏僻之处。 她也知道池中的这个灵液,就是由仙山接引而来。 所以,这个胆敢“戏耍”她的空间,早已被她的夫君教训? 发配“边疆”了? 那它平时在哪? 她衣衫不整时,还有她与他恩爱之时,会不会被它偷看了去? 一想到会被除他以外的“人”,偷瞄到她的身体,心底就一片膈应,心理性反胃。 但随即又想到他的占有欲,直觉不可能。 她现在出个门,他都霸道地给她戴上面纱,直言不能让别人瞧见她的脸。 为了求证那一个个疑问,她还是把心中所思所想,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尘尘,5月20和5月21那两晚,就是我想去找你,却被空间放到山洞和海岛的那两次,如果不是我身体好,一定被冷……”死了。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乔安染小巧挺翘的唇瓣,就被一根修长的食指,牢牢堵住。 他,不许她说那个字眼。 嘴唇不能动,她便控诉地望着他。 如水般澄澈的眸底,闪着比钻石还耀眼的光芒,大有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交代,就当场哭给他看。 怀中人儿如此可爱诱人,厉苍尘又如何忍得住不偷香。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她嫣红柔软的下唇,随即移开,就着她双手捧住他脸颊的姿势,俯首亲上比玫瑰还娇艳的红唇。 这令他上瘾的香甜滋味,渐渐抚平在他心底疯狂翻滚的愤怒巨浪。 至于他小王妃口中的黄裙女人,他会找出来,再将其加注在她身上的伤痛,万倍奉还。 蓦然被吻了的乔安染,开始怀疑《 男女二三事》那本书讲述的真实性。 她的夫君这是要用吻来逃避回答? 还是说她在他心中,没有一个空间来的重要? 她想到这点,心里开始充满小委屈,不悦地侧开小脑袋,用小手推开他的脸,不让他亲。 厉苍尘偷香行动失败,望见小人儿不愉的神色,立秒想到她的小脑袋,肯定又在胡思乱想。 一如千年前,这颗既漂亮又可爱的小脑瓜,总会脑补各色各样他“背叛”她的桥段。 他幽邃的眸底,随即掠过一缕轻笑,小王妃可爱的让他想一口吃了。 可现在不行,按照她的小性子,现在若不好好哄,给她一个称心如意的答复,今晚就别想搂着香香软软的她入睡。 他调整好水中坐姿,把手潜入温热的灵液中,紧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郑重地与小脸上漾着一丝怒色的她,对望。 “它叫空无,从未进过慕玖阁,一直待在仙山。” “关于它两次把你错放到野外,让你担惊受冷这事,在当晚我就已对它作出惩治。” 厉苍尘说到这里,用温热的唇瓣轻触她灵秀白嫩的鼻尖,宠溺地望着她继续道: “如果小九儿还不能消气,我带你亲自去惩办它,我的小王妃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不好?嗯?” 富含磁性的言语,顺着重新聚集在灵池上方的水雾,萦绕在乔安染耳边。 她听到这个叫空无的“叛逆”空间,未曾踏进过慕玖阁,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些许,总算保住清白。 原来他已经惩罚过它,那就算了。 只是事不过三,若再有下次,她一定要把它串起来红烧! 她随即大人有大量般,收起脸上的愠色,挥了挥小手。 “既然你都罚过它了,那就算了,可俗语有云,下不为例,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手软。” 乔安染说完后,就握紧小拳头,做出我可是很记仇的小模样。 这逗趣可爱的一面,将厉苍尘漾在眼底的笑意,越渐加浓。 他的小王妃果然是他的开心果,不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都只有她能瞬间让他心情转好。 分离千年,能再次拥有她,他定会牢牢攥紧。 他见她怒气已消,随之低头轻啄她微微泛肿的唇瓣。 “好,依小王妃所言,若空无再做错事,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亦或是削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片,都随你处置。” 乔安染见他如此识趣、上道,随即回亲了他一下。 下一秒,就做足王妃的气派,昂首挺胸,轻睨着他,“嗯,本王妃现在要睡觉了,抱我回房安寝。” “好,这就抱我的小王妃回房就寝。” 厉苍尘旋即紧抱着娇小玲珑的她,从水中站起,迈步上岸,隔空取来纯白色浴巾,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妩媚身材。 与此同时,还在烈火中被炙烤的空无,整个小身体蜷成一团,缩在铜炉角落。 镇守仙山的老桃树,见相伴数千万年的老伙计,再次因得罪安染公主被罚,不由苦口婆心地劝诫它。 “空无老弟,你这又是何苦,帝尊整颗心都在安染公主身上,你连续两次都把她传送去不该去的地方,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被熊熊大火焚烧的小男童,忍着剧痛,不忿地接道: “如果不是因为她,主人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尊,才不会自废修为,甘愿堕入轮回,还受了那么多伤。” 老桃树见小男童不听劝告,不由摇了摇头,“唉,怎么说你就是不听呢,你也想落到玉笛的下场?它现在可还在小世界漂流。” “待重返帝宫,帝尊就会和安染公主成婚,迟早是我们的女主人,你再这样针对,谁也救不了你。” …… 第85章 碧水庄园迎来不速之客 夜色渐退,连续飘了近九天的大雪,在5月24日这天早上,终于变小。 这个清晨,碧水庄园外迎来了不速之客。 一辆灰蒙蒙的黑色轿车,在一望无际的白色雪地,活像被鬼追般,慌不择路地横冲直撞。 那抹移动的黑,是那么的显眼。 防守在庄园四周的保镖,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立马用特殊材质制作的传呼器,报告队长王伟。 当那辆黑色轿车越开越近时,拿着望远镜观察远方异常的保镖,瞳孔猛然瞪大。 他们身体紧绷,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用力,警觉亦提至最高,查看的更为仔细。 凝神贯注之际,从远处向这边挪动过来的庞大树状不明物体,渐渐显露全形。 训练有素的保镖们,马上认出那棵异常熟悉的大树。 是在5月19日那晚,他们登船来泸市时,在阳城遇见的千年大榕树,它竟然也从阳城来了泸市! 他们知晓这棵树不好惹,立即将用电网紧密围蔽的庄园,防护级别提升至最高。 至于在围墙外一边开车,一边用扩音器高声求救的粗哑中老年之音,完全置之不理。 别说此时正处于末世,就是在末世前,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不将扰乱庄园清静之人,送上西天,就已是他们仁慈。 可乘坐黑色轿车的人,不仅不懂他们的“良苦用心”,还特意上门送人头。 被撞的凹凸不平的黑色轿车之主,见到前方恢宏大气的庄园,就像瞧见救星,再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立马疾驰上前。 因高耸的铁门紧闭,车子无法进入,坐在驾驶座的人,只能焦急地从车上下来,用扩音器朝围守在各个角落的保镖喊话。 “我是江城首富乔玉堂,只要开门让我们进去,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们。” 钱飞接到汇报,穿着军大衣,刚从里面走出来,就听到乔玉堂三个字,不免在心底暗斥:还真是自投罗网。 5月14日那天,他的总裁就已下达一条命令:周氏灭,乔家散。 京城周氏在下暴雪初期,就被镇守在大本营的严副总,一鼓作气全然捣毁。 曾经还算辉煌的周氏,在进入末世新纪元之际,已不复存在。 特别是那个妄想玷污慕玖集团总裁夫人的周森,下场最惨。 不仅在意识十分清醒之时,被割了舌头,还要亲眼目睹四肢被硬生生砍去的悲惨场景。 仅剩的头和身体,更是被丢进大海喂鲨鱼。 这些都是某个晚上,他们总裁抽空与严副总视频连线时所发生。 厉先生每下一个指令,严副总就严格执行。 他当时就站在厉先生身后,围观了全程。 那个血腥画面,现在回想一下,浑身都打颤,寒意从脚底冒起。 这也让他更深刻明白,在这世界,不论得罪谁,都别惹慕玖集团创始人,更别觊觎总裁夫人乔安染。 乔家,也算是走运,未被赶尽杀绝。 在5月15日那天,乔家众人四处分散后,慕玖就没再追踪。 未曾想,现在倒主动送上门,这是不是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这一次,乔玉堂可不会再那么走运。 还不知即将走向灭亡的乔玉堂,仍在庄园大门外,拿着扩音器,像挑梁的小丑。 数秒后,随着千年大榕树的越渐逼近,他越来越着急。 泛着几道皱纹的脑门,很快就急得覆上一层层汗粒。 因逃亡而没睡过整觉的他,苍老的眼底布满红血丝。 他见庄园里面的人,不为所动,不免开始急的跳脚。 车子开了好几个小时,油量即将耗尽,就算现在立即离开,也逃不了多远,就会被那棵变态树抓住,生吞入腹。 他昨晚可是在泸市安全基地,亲眼见识过它的恐怖程度。 那棵大的像一座巍峨大山的榕树,也不知是从哪里跑来的,就像勇猛的将军,横扫进基地,不分青红皂白,展开猎杀。 小小基地,都不够它塞牙缝。 他当时见那情况,有预感凶多吉少,基地已不能留,就连忙开车,开始新一轮逃亡。 可就在快要开车窜出基地大门时,余光中瞧见了在使用异能对付千年大榕树的乔心心。 那一刻,他见女儿那么有本事,心里都快乐开了花。 可还没等他开心几秒,能将手幻化成树枝的乔心心,就被大榕树秋风扫落叶般,击垮在雪地。 他的脸色,瞬间黑成锅炭。 本来还指望这女儿能让他避开此劫,没想到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还记得5月15日,在江城依云水岸乔家,因有丧尸进入,他下意识就拉着李梅从后门离开。 没料到那一路,突发事件频起,不止遇上大小不一的地震,还遭遇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的攻击。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是那些怪物的对手,只能躲躲闪闪。 但就算他没有什么实力,还是尽力护着那个陪了他二十几年的女人。 就是没意想到,曾经视他为天的李梅,居然在变异鬣狗快要追上时,把他推向狗嘴! 如若不是他运气好,在雪地上翻滚一圈,躲开鬣狗尖锐的牙齿,也没命站在这里。 他捡回一条命后,就毅然决然舍弃那个恩将仇报的女人,用她来引开变异动物的追捕。 就这样开着在路上捡来的破车,一路逃亡到他亡妻的老家,泸市。 他之前本想去安家避祸,不料外围全是变异植物,树枝还会伸缩,生吞活人。 见此情景,他也不敢多做一分停留,连忙屁滚尿流逃离。 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下安全基地首领宋天佑唯一的五岁儿子,得以入内。 就是不曾想他的运气如此不好,才刚进基地没几天,又迎来变异大榕树的血洗,再度开启逃亡之路。 现在,眼看前方就是生门,却又无法进入,只能卡在这里等死。 他很不甘! 下一秒,他瞥见车后座的乔心心,计从心来。 他开始改变策略,打算用女儿搏求生路,旋即对着扩音器嚷道: “我车上还有个23岁的女儿,只须开个门,一定都让你们快活似神仙,伺候的一级好。” 这句话通过扩音器,亦顺着冰冷的空气,落在乔心心耳中。 她捂着断臂的伤口,目露怨恨。 乔玉堂刚才还和她说,她妈妈在路上被丧尸杀死,以后会代替妈妈,好好照顾她往后余生。 这就是他的照顾? 真是讽刺。 …… 第86章 小九儿,这么早醒,是休息好了? 纷纷扬扬的小雪花,无忧无虑地在空中旋转,再飘落人间大地。 坐在后座的乔心心,那颗心亦如这冰天雪地般,极冷。 她本以为见到乔玉堂这个便宜父亲,就能得到妥善的医治,果然……还是她痴心妄想了。 在末世到来的前几天,他为了消除周森怒火,把她推出来顶替乔安染时,就应该很清楚,这个父亲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 出卖女儿皮肉这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只是乔安染幸运,攀上了厉苍尘。 乔心心想到便宜继妹,眼里的嫉恨,越来越浓,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捂着没了一只胳膊的伤口。 这是在和大榕树打斗时,被粗壮树枝横扫折断。 从未想过这棵被她盗取树之心的千年大榕树,竟会一路追踪她的气息,从江城跟到两千多公里外的泸市。 更未料到它就算没了树之心,战斗力还这么强。 她,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现在,前有卖女求命的父亲,后有索人性命的诡异之树。 前后都是死,她唯有奋力一搏,寻求生路。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乔玉堂,就使用隐身系异能,隐去身形,步行逃离此处。 乔玉堂没有任何异能,并未发现他用来换取性命的女儿,已失去踪迹。 在庄园围墙内,同样接到汇报的王策走了出来。 他与王伟并肩站在了望台,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的跳梁小丑。 两人都是跟随在厉苍尘身边的属下,很清楚关于乔家的事。 只是那毕竟是总裁夫人名义上的父亲,没有厉先生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做些什么,只能当作没瞧见,把乔玉堂视作空气。 他们此刻有点忧心的是,那棵千年老榕树就像移动的堡垒,目标明确地往碧水庄园靠近。 如被它踏过,这座耗资数十亿的庄园,一定会元气大伤。 就在两人打算硬拼时,冰冷森然的王者气息,忽然降临。 他们感应到阴冷的骇人冷芒,立即转身、低头,分开站在两侧,弯腰,恭敬地行礼,“厉先生。” 跟随在后面的钱飞,默默退至红柱子旁边,化作隐形人。 厉苍尘走在前面,那张清冷俊逸的脸,就像结了一层冰霜,冷的让人脖子发凉。 他并未言语,直接迈步到护栏前面,蕴着幽森之色的眼眸,望向下方。 那棵树的距离,此刻离庄园仅余百米。 前行的速度本如汽车般飞快,但在感应到让天地都惧怕的气势时,它立马急踩刹车,停了下来。 它拟人化般用枝叶充当手指,挠了挠粗壮的枝干,似乎是在头疼该怎么办。 那个盗取它“心脏”的女人,就在庄园附近,很不甘就这样离去。 可那座宅院有道恐怖强大的气息,它又不敢冒死前进,害怕被烧成灰。 它还在想解决方法时,一个人忽然如抛物线一样,精准地甩到它长满獠牙的口中。 这竟然还有天上掉馅饼的? 既是天上仙人送它的食物,又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它随之心情很是愉快地将还处于懵圈状态的乔玉堂,生嚼。 鲜红色的血,沿着它碧绿的枝叶,滴落在皓白的雪地。 响彻天地的惊恐喊痛声,随着它进食的速度,很快便由微弱的粗哑声,转为无音。 乔玉堂到死都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被送到大榕树口中的? 他的身体被完全啃咬吞咽后,灵魂亦被吞噬,世上再无他的痕迹。 隐身藏在暗处的乔心心,见到这恐怖的一幕,用沾满鲜血的那只手,死死捂着嘴巴。 眼睛里的惊惧,都快化为实质。 她刚才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站在了望台的那个长发男子,挥一挥手,乔玉堂整个人就飞进了大榕树的口中,做了它的盘中餐。 如果没看错,穿着单薄水墨长袍的男子,就是厉苍尘。 他的实力竟如此强大,绝非一般的异能者。 他,是什么物种? 这一刻,乔心心曾对他升起的幻想,瞬时化为乌有。 她不敢再在这里逗留,马上想转身走。 可下一秒,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地腾飞到空中。 她立即意识到是谁所为,心底的恐慌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厉苍尘要如法炮制,把她送给大榕树当食物。 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能力过多思考,只知道绝不能死。 为了活命,她使出毕生最大的肺活量,紧紧闭着眼睛,朝站在高台的长发男子,高声呼喊: “如果杀了我,乔安染也会没命。” 最后几个字,极为响亮。 这句话明显很有“震慑力”,她耳边呼啸的风声,瞬时停止。 乔心心感觉身体停止了飞行,马上睁开眼睛。 悬空的景色,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跑。 她现在正处于数百米高的空中,身体也不知被什么力量掌控着,完全无法动弹。 天上飘落的雪花,一片片落在她身上。 她还以为是她的话起了作用,正想再多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片寂静的天地,千年大榕树眼巴巴地望着即将送进它口中的“树之心”。 宛如化成木头人的钱飞和王伟、王策,静静地低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视线一点也不敢乱瞟。 就在两秒钟前,披着红色披风的总裁夫人,凭空出现,闪现进厉先生的怀中。 那紧随而来的阵阵幽香,仿佛还在他们鼻尖环绕,不过两秒,香气就渐消,再也嗅不到。 他们三人心中虽疑惑是哪来的清香,但也不敢多想。 王伟和王策悄悄后移脚步,退至钱飞身边的红柱子,远离厉先生夫妇三米远。 厉苍尘感应到小人儿从空间出来,就快速用银光包裹住披风里只穿着单衣的她,同时隔绝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 这是她自带的体香,清淡的兰花味。 刚匆忙从空间出来的乔安染,见这次终于没出错地方,当即就扑进她王爷夫君怀里,抱着他劲瘦的腰。 “尘尘,先留乔心心一命,我有事问她。” 对她有求必应的厉苍尘,当即就停下操纵那尘埃的灵力。 他也没多问,轻扬眉梢,垂眸望着仅到他胸前的小王妃,“小九儿,这么早醒,是休息好了?” 乔安染心里装着别的事,也没留意他话语里暗藏的另一层意思,随意接道: “嗯,尘尘,我现在想去安家。” “好。” …… 第87章 泸市暗潮汹涌,顺利抵达安家老宅 上午八点,一列豪华气派的越野车队,缓缓行驶在被厚厚积雪覆盖的道路。 在末世还有规模如此浩荡的出行,难免会引起旁人的好奇。 早上从基地逃命出来的张宇和凌薇薇,躲藏在道路旁边的小树林,瞧见这列车队,互相使了个眼色,跟上去瞄瞄。 他们两人已经在泸市转了两天,为了找被投放在这里的那只丧尸王,可谓是跋山涉水,一波三折。 开船离开阿那山海域后的一个小时,就遇上变异鲨鱼的追杀。 幸好不是成群的鲨鱼,只有一条。 在张宇的雷系异能下,被电成烤鱼。 随后,他们就加快速度离开大海,抄鲜为人知的近路,进入泸市。 到达泸市的那个凌晨,他们就尝试用植有芯片的黑曜石,定位呼唤那只丧尸王。 也不知是何种原因,连续等了半个小时,黑曜石都一直没亮,也没有任何回应。 就像定位失灵了一样,真的是太怪异。 之后,他们两人就开始主动去寻找丧尸。 怪哉的是,这个城市的丧尸仿佛一夜间销声匿迹了一样,别说杀伤力极强的丧尸王,就连普通丧尸都见不到一只。 就在百般疑惑时,又遇上变异植物的攻击。 并不是一两棵,而是数以十计的绿植,不间断地追着他和凌薇薇不放。 就算是铁人,也顶不住被这样造,再说异能都是会枯竭的。 最后,迫不得已,雷系异能耗尽的他,只能带着仅有空间系异能的凌薇薇躲躲藏藏,利用异能者的身份,进入泸市安全基地。 可是,进入基地都还没一天,就又遇上千年大榕树来基地找茬的行为。 那棵榕树还是他们俩至今为止,见到过最大的树! 说曹操,曹操到。 张宇刚还在想“千年大榕树把基地摧毁后,去了哪”这个问题,就瞄见巨大的树影出现在车队身后。 看那棵树小心翼翼拖移的步伐,与先前闹出巨大动静的跳跃蹦跶,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 他看到这一幕,脑子瞬间有点不够用,这是什么情况? 这棵妖树莫不是人工种植的? 还是有主的那种? 那它凌晨在基地上演毫无差别的占据领地攻击,是为哪般? 莫非是它主人发出的命令? 仅仅一棵树的杀伤力就如此巨大,它的主人岂不是更逆天? 张宇想到被夷为平地的基地,想跟上车队的脚,刹时有点发软。 凌薇薇也看到了乖乖跟随在车队后面的千年大榕树,心头一个激灵,欲想前进的脚步,顿时停下来。 她脸色苍白,眼中载满恐惧,这棵树给她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大。 特别是生嚼活人的那些进食画面,她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反胃。 两人再次默默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掺和进去。 这里不仅有与岛屿研究所合作的李家,还有不好惹的吕家,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身份的大人物。 泸市,显然是要变天。 他们俩现在没有丧尸王在手,自知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的对手。 为了小命着想,远离,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经过两天时间的寻找,张宇已经猜到另一种可能,丧尸王很可能发现了芯片的存在,把它取了出来,就导致黑曜石完全不起作用。 细思极恐! 试想一下,一个人形大杀器,没有任何可以控制它的手段,这不是纯纯往上送人头吗! 他拉着凌薇薇往反方向离去的脚步,下意识加快了几分。 今天,此时此刻,他和凌薇薇必须要离开这个卧虎藏龙的泸市。 随着这两人的离去,泸市的气氛亦越来越紧张。 凌晨,宋家小子宋天佑兴建的安全基地,不到十天,仅十分钟,就被变异植物铲平,成为一片废墟。 现在,又有未明底细的越野车队,大摇大摆出现在大庭广众下,也不知对方是敌还是友。 互看对方不顺眼的李家和吕家,收到这条消息,心都提了起来,俱在担心黑色越野车队,是对方的帮手。 特别是刚被吕家上门教训了一顿的李家,更是胆战心惊。 他们家族人丁稀少,唯一的继承人李广彬,还是个没有心跳的半人半丧尸。 5月5日,李广彬在国被吕梦梦一枪毙命后,虽在神秘黑袍人的医治下,醒了过来,却和僵尸没什么区别。 身体冰冷,没有脉搏,更无法生子繁衍后代。 绝子绝孙,还真是最恶毒的诅咒。 李家年迈六十的家主李华成。每每想起这一点,就万分后悔。 如果他当年不是因为贪恋权财,也不会和黑袍人合作,让自家子孙成为岛屿研究所,最早的一批小白鼠。 致使现在,死的死,散的散。 他的弟弟李华康就是看不过他的所作所为,怎么劝说都不听,仍然一意孤行,十年前才心灰意冷丢下偌大家族,独自前往五华山修行。 这一刻,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 与此同时,引起各方关注的黑色越野车队,毫无阻碍地来到了安家大宅。 堵在安家大门口及攀附在围墙的数棵变异大榕树,感应到某道可怕的气息,第一时间撤离,形象化地撒“腿”跑向后山。 它们同时还感应到跟随在车队后面的同源气息,知道是千年大榕树这位老祖宗,都像孙子一样纷纷避开,丝毫不敢造次。 一直躲在老宅里面的杨小琴,从二楼透明玻璃瞧见这一幕,惊讶地以手掩嘴,心底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她躲在这里的大半个月,见多了那些树生吞活人的场景,还从未见过主动退让的举动。 更别说还是慌里慌张地逃跑! 越野车里的人,会是谁? 不只她疑惑,每天都在关注安家老宅的方承旭,一样很纳闷。 方家就在安家隔壁,他此时正站在三楼,透过窗户关注着这一幕。 安家除了将女儿嫁到江城的乔家,并没有其他亲戚,更别说还是这么有气场的车队。 那车身光洁明亮,没有一丝一毫的划痕及灰尘。 身处末世还能将车保养的这么好,显然来头很大,很有势力,同样表明很不好惹。 就当他还在困惑会是哪个家族时,车上被抱下来的人,令他慌了神。 就算被长发男子抱在怀里的女孩,戴着面纱,难以看清容貌,他还是通过那双纯欲交织的眼睛,认了出来。 那是他喜欢了整整五年的安家妹妹,乔安染。 他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转身一溜烟跑下楼。 他要去找安染妹妹。 …… 第88章 这20年,就像一个笑话 混杂着飞雪的风,轻轻吹过大门紧锁的安家。 经过最初的酸雨腐蚀,许久未曾开启的门锁,已锈迹斑斑。 飞溅在大门及围墙的灰暗血迹,就算经过连日来的风雪冲刷,仍十分引人注目。 乔安染被她夫君拦腰横抱下车后,就乖顺地窝在他怀里。 掩在披风下的小手,这一次很听话,未再乱动。 泛着水光的眸子,眼尾染着些许媚意。 若风能靠近她,撩起覆在她脸上的面纱,就能瞧见被吻到略显红肿的娇唇。 还有那被面纱遮挡的纤细脖子,亦开满颜色深浅不一的绚丽花瓣。 在封闭后座上演的激情“动作片”,乔安染每回想一遍,晕在脸颊上的绯色就浓郁一分。 来安家老宅前,她的尘王殿下让保镖把乔心心绑起来后,就把她抱离了望台,进入空间,解下披风,亲自帮她换装,装扮整齐,吃完早餐,才上车出发。 她在他眼中,仿佛是易碎的精致瓷娃娃,他全程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因怀抱太紧,她在车上就开始不安分,用小手钻进他单薄的衣襟,在里面作乱。 捏到“小红豆”的手,玩心大发。 它就像是好玩的玩具,被她又摁又拉。 就在她玩的不亦乐乎时,呼在她耳畔的气息,越来越重,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那灼热的体温,仿似还带有传染性,令被他双唇触碰到的脸颊,都开始焦热起来。 当她心率加快,想将脸蛋退离之际,左耳尖忽然被她的夫君,一口“吃”进嘴里。 他咬上后,就用牙齿轻轻摩挲,还用舌尖轻舔。 微痒的触感,犹如幻化成细微电流,蓦然令她力气顿失。 耳边同时还传来他又低又哑的嗓音,“小九儿,想?” 最后那个字,仿佛贴着她耳道爬进,又酥又欲。 她捏着红豆的两指,不由自主松开,还它自由。 但在她刚才毫不怜惜的蹂躏下,已染上更浓的色彩。 本是淡淡的粉,在她不留遗力的揉戳下,颜色变成了浅红,极具诱惑。 他衣襟大敞,那两点红,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更为备受瞩目。 还真是雪中一点梅,勾人心神。 之后,在她心神被他蛊惑时,主控权就完全掌控在他手中。 耳朵被他强势占领,紧接着就是脖颈,再然后就是她的双唇。 他那如狼似虎的掠夺,仿若昨天上半夜对她极力索取者,非他本人。 每天辛勤“耕耘”过后,不仅还有非比寻常的精力,处理诸多事务,还有充足的体力,满足她时不时的撩拨。 不愧是她的夫君,就是勇猛。 乔安染越是回想,心脏跳动的频次,就越渐加快。 她隔着面纱,轻呼出一口浊气,缓和再度发烫的脸颊。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透过被隔绝在银光外围的风雪,望向记忆中生活了五年的安家。 这里,也可以变相说是另一个禁锢她自由与思想的牢笼。 曾经,不只乔妈妈对她耳提面命,时刻叮嘱她,这世间男子绝不能轻信,还有安家的外公外婆,也会经常给她洗脑。 经常重复对她说,在这个世界,只有妈妈才是最爱她的人,其余者,皆是薄情寡义之人,除了“妈妈”的话,谁也不能信。 那时,她因心脏种有绝情花,心性本就淡漠,对这些也没兴趣,就从未深思过,也并不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些话语里暗藏的……独占欲,妄想掌控她思想的目的,是那么的浓重。 而这欲想控制她的对象,恰是“乔妈妈安婉君”。 那位冒名顶替安婉君的“乔妈妈”,是何方神圣? 虽照顾了她十五年,但也不能否认对方一直在试图改变她的思想。 在过去那十五年,她有记忆起,其实就会下意识排斥和“乔妈妈”有任何肢体接触。 乔安染看着那扇大门,搜刮曾遗忘的记忆,回想十六年前乔家某个女佣说的话。 据说她“出生”时,手里就一直紧抓着一块玉佩,更不准任何人近她的身。 凡是有人靠近她,她都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特别是如果有人硬拽她掌中玉佩,那哭声极为悲泣。 后来,众人别无他法,那枚玉佩就这样一直陪伴她到四岁。 也是在四岁那一年,“乔妈妈”寻到机会。 某个深夜,她熟睡之时,被强硬灌进无色无味的药剂。 自此,四岁前的记忆,尽数在她脑中消失,一并将玉佩之事遗忘。 此刻,曾遗忘十六年的记忆,就这样浮现在她脑海。 乔安染那双掩在披风下的手,微微攥紧。 晕染在灵动眸子的媚色,尽退,被一片冷意取代。 那枚从出生就被她紧抓在手心的玉佩,正是厉苍尘千年前送她的那枚椭圆形的龙形玉佩。 亦是她千年前从悬崖一跃而下时,紧攥在掌心的玉佩。 更是她在冰棺沉睡时,陪了她一千年的精神慰藉。 乔安染想到曾经那些过往,眼眶微微泛红。 她四岁那晚,被药剂“吞噬”记忆后,“乔妈妈”就把玉佩取走,埋在一楼杂物间,也就是她经常待的那个书房。 这就是过往那十一年,她为什么喜欢待在一楼那个房间的缘故。 只因地底下埋有玉佩,玉佩里有专属于他的气息,亦是能让她安心入睡的唯一神器。 自十五岁到了泸市后,她再未睡过整觉。 所有心神都在她身上的厉苍尘,即时感应到她情绪不佳。 他停下脚步,站定在安家大门前,垂首望向她微湿的眼尾。 这一秒,他幽邃眸底本就阴森的暗色,越渐浓稠幽冷。 安家,还真是好大的“能耐”,又把他的小王妃惹哭。 见怀中小人儿神色忧伤,他立即敛下嗓音暗藏的阴唳,抵唇到她耳际,低声逗她。 “小九儿,这是还没满足,不开心?嗯?” “!” 乔安染眼底的伤心神色,立马被某几个字击退,娇艳的小脸极速飞上两抹红色云彩,小手反射性从披风伸出,捂住他胡言乱语的性感唇瓣。 他在说什么! 这是能在外面说的吗!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只有她能听见,可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啊! 而且她才不是因为没做到……最后一步,才伤心呢! 她只是想到,记忆中曾对她那么好的妈妈、外公外婆,都只是演戏给她看,欺骗她,就觉得曾经的自己,真的好傻。 这20年,就像一个笑话。 …… 第89章 我妻子是独女,并无兄弟姐妹 风未止,雪未停。 处于风雪中的黑衣保镖们,见他们的总裁停下脚步,低下尊贵的头颅,与总裁夫人低语说悄悄话,立马识趣转身,背对而站。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一致退至两米开外,守在安家外墙各个位置。 每个保镖间隔的距离,均是标准的两米。 在如此严密的铜墙铁壁下,即使是一只蝴蝶,都难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飞过,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 保镖队长王伟的警觉性,已提至最高。 他见到从隔壁大宅急跑过来的青年,立即上前几步,伸手拦住,语气极为严肃,“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方承旭已有大半个月没运动,刚从楼上急跑下来,体力难免有点跟不上。 突然被拦下来,他呼吸不稳地急急刹停脚步,弯腰,双手扶住膝盖,撑住有点透不过气的身体。 见有黑衣人挡住他的去路,急忙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解释。 “我是方承旭,我家就在安家隔壁,是邻居,不是外人,而且我和安染妹妹是认识的。” 安染妹妹四个字刚从他口中说出来,仍处于滴水成冰的下雪天,温度迅速降了好几个度。 那股不请自来的寒意,冰冷刺骨,令护守在四周的保镖,从脚底冷到心脏,后脖子也直发凉。 他们站直的身躯,这一刻,更像扎根在道路两旁的白杨,站姿极为笔直。 就算有飓风刮来,也不敢动。 那熟悉的森森寒气,除了他们实力高深的慕玖集团创始人,不作他人之选。 钱飞低头站在围墙角落,下意识搓了搓汗毛直竖的手臂,暗暗吐槽: 这人想死,也不用拉上他们一起垫背啊! 经过多日来的察言观色,他很清楚,这位新上任的总裁夫人,就是厉先生的逆鳞,容不得任何人惦记。 就拿他来说,这么多天,还真没瞧过总裁夫人的正脸。 实在是厉先生气场太强,那震慑力十足的眼神,仅淡淡一瞥,就让人有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恐惧感。 关键还是他没那个胆,余光都不敢乱瞟,就怕被挖去双目,喂鱼。 现在,竟然还有人这么勇,不仅直呼总裁夫人的名字,还叫“妹妹”。 这是不是就叫做:草人送火,白送人头? 站在他旁边的王策,并未多想,静静站立在一旁,尽职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擅自揣测上司的心思。 在场之人中,其实数乔安染的感官最为直接。 她是唯一一个,离某自动散发冷气的“冰库”最近之人。 当陌生男声破空传来时,被她小手堵住的双唇,都快抿成一条线。 特别是来人亲密呼唤她为妹妹的那句话,刚落,她就感应到他身上森冷的气息,再度冷出新高度。 他以前从不会在她面前释放如此严寒的冷气,更不会控制不住眼底暴戾的神色。 千年前,他管的很严。 她一直以来都没机会穿女装出门,也就不存在桃花运这一回事,更没见过他为她疯狂吃醋的模样。 所以,现在,他这表现…是在吃醋? 乔安染想到这一点,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她都感觉到了,抱在她肩胛下方的手,硬绷绷的,就像是随时要上场与人拼命的凶猛狮子。 怎么办,她忽然有点不想这么早告诉他,她其实并不认识对方,更没和那人兄妹相称过。 如此肉麻的称呼,她是真的接受无能。 当然,这还是要分人的。 如果是他,她非常乐意。 就像她唤了他十一年的殿下哥哥,那是承载她所有年少与青春期爱恋的四个字。 是他,倾尽全力为她遮风挡雨了这么多年。 相隔千年的此刻,她很想看看他会吃醋到什么程度,更想知道他会为此做出些什么举动。 她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孩,仗着他无底限的宠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捂在他唇瓣的小手,旋即缓缓松开,缩回披风里。 璀璨明亮的双眸,快速掠过一缕狡黠笑意。 她并未言语,唇角微翘地望着他,静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厉苍尘瞧见怀中人儿的神色,便知她和那个乱攀关系之人,并未有过多交集。 尽管清楚她大概都不认识对方,可听到那人如此亲昵称呼她,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醋火。 恨不得立即将来人烧个烟尘飞散,让其再无机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他垂眸望着她像是看戏的俏皮眼神,收了收眼底如寒霜般的冷意,敛下声线的冰冷,唇瓣轻轻飘出六个字。 “小九儿,闭眼睛。” 乔安染听到熟悉的“闭眼睛”三个字,眸底的笑意越加浓郁。 情不自禁想起他前两次送礼物给她时,用同样语气对她说话的场景,联想到目前情况,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那两次让她闭眼睛,背后其实是有事情要做。 这一次,她还是装不知道,要不然岂不是少了一份礼物。 她随即仰着比星光还闪亮的眸子,隔着面纱软声娇俏问道:“乖乖听话,是不是又有礼物收?” 厉苍尘并未让她希望落空,对上她蕴满期待的小眼神,森寒的眸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浅笑,轻点下颌,“嗯。” 那抹笑,仿若昙花一现,她还未看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见目的达成,也不过多无理取闹,当着他的脸,闭上双眼。 下一秒,她刚闭眼,连接在披风后面的帽子,就被掀起盖住她眼睛。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盖住眼睛也没事,看不到现场,还能听声音,听他怎么对付“情敌”。 未曾想,她的夫君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用银光,隔绝她耳边一切嘈杂之音。 不让她听别的男人声音。 厉苍尘双手抱着他的小王妃,转身瞧向被王伟拦在外围的人,凛若冰霜的话语,随之落在空中。 “我妻子是独女,并无兄弟姐妹。” 他仅用十二个字,就表明身份。 方承旭显然听懵了,愣愣地望着仿如天人的长发男子。 “你是说你是安染妹妹……”后面几个字刚落,就有一道噬人的寒芒直射而来,令他不由自主改口:“安家的外孙女婿?她和你结婚了?” “是。” …… 第90章 有害乔安染之心,永世无法轮回 风在吹,雪在飘。 明净洁白的天地,对于此刻的方承旭来说,犹如乌鸦一般漆黑。 从前方四米处传来的那个“是”字,不仅裹着冰雪,让他冷的发抖,还犹如旱地惊雷,将他轰炸的头脑嗡嗡响。 他从未想过,一直以来都不与异性说话的乔安染,竟然有一天会和陌生男子结婚,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从她离开泸市前往江城,都不到一个月,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他怔愣地抬头瞅向那个比艳阳还耀眼的长发男子,只是刚接触到对方那张完美的面孔,眼睛就像被针扎般疼。 只能快速扫过,不敢细看。 但那匆匆一瞥,就已知晓对方的容貌,犹如经过精心雕琢的玉石,完美无缺。 配高贵绝俗的乔家大小姐,是真的什么毛病也挑不出来。 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以及那幽冷瘆人的凌厉目光,都让人通体发寒。 致使他这个试图想抢婚的“竞争者”,未战就先怯。 有如此出尘绝色之人在眼前,她又怎会看的见他。 他不再自取其辱,默默转身离去。 只是容貌如此出色之人,他为什么没听过?也没见过?更从未见其出入过安家。 他就是想过这点,才认定对方是“陌生人”,这个长发男子到底是谁? 对此有疑问的,还有依旧站在二楼玻璃窗台前,观察此处的杨小琴。 当她瞧见熟悉的身影被陌生男子,小心呵护地抱下豪华越野车,微眯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惊讶之色。 里面还夹杂着浓郁的嫉妒,以及狠毒的凶光。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尽管已有近一个月没见,还戴着面纱,被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还是立秒认出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她伺候了十年的乔家大小姐,乔安染。 真是始料未及,从小就厌恶男子的高冷大小姐,竟然有一天,会如此小鸟依人地紧靠在男子怀里,还是俊的让万物都失去光辉的男子。 上一世的一个月前,乔心心打电话和她说过,只要把乔安染哄骗去江城,就会想方设法将其毁掉。 没想到这一世,乔心心还是没成功。 又让乔安染逃过一劫,还攀上权贵。 她紧握的拳头,都能看到微凸的毛细血管。 四只指甲皆已掐进掌心肉,暗黑色的血雾沿着指节,飘在空气中。 这个举动足以看出她有多嫉恨对方。 她站在窗台前的脚,虚浮着,并无实体。 那双闪烁着凶狠光芒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安家围墙外的人。 她看到乔安染的穿着与眉眼间的气色,就知晓一定过的很好,甚至比末世前还要舒适。 这也足以说明那个长发男子,将她照顾的极好。 在末世还敢如此招摇出行,不是家里有矿有权有实力,就是异能极其强大之人。 她想到对方实力强大,却甘愿俘虏在乔安染的罗裙之下,心底的嫉妒之火,就窜的老高。 如此才貌双绝之人,乔安染是凭什么! 在江城时,她就听说欧家继承人欧文,从小对乔安染情根深种,两家还商议定亲之事。 只是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些事,两家才没成。 据乔家一个老佣人悄悄透露,是安婉君生前极力反对。 但被拒绝后的欧文,并未就此放弃。 他那年才十二岁,某个三更半夜的晚上,竟胆大到翻墙进乔家,打算偷偷把十岁的乔安染,盗去当童养媳! 该说不说,他的运气是真的差。 刚踏进乔家客厅,就被安婉君逮住,狠狠抽打了一顿。 谁曾想,吃斋念佛的安婉君,下手居然那么狠,把还是少年的欧文,打断了好几根肋骨,重伤进院,足足治疗了大半年。 欧家怕给欧文留下心理阴影,还秘密请催眠师将他那一晚的记忆,消除。 这事是家族秘辛,还是丑闻,被狠压了下来,并没泄露出去,仅有几人知晓,就连乔安染本人都不知道。 最后,欧家搬离依云水岸,和乔家断了所有往来。 杨小琴想到过世五年的安婉君,心里有点发毛。 还记得安婉君临终前,把她叫到床前,倚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你胆子很大,敢给我下药。” “不过,这具身体也撑到了极限,是时候销毁。” “我死后,泸市安家会来接染染,你届时跟着一起去。” 她回想到这个小插曲,身体无意识地抖了抖。 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安婉君的真正死因。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晓安婉君的真面目,那并不是什么活菩萨,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疯女人居然自己拿出一管无色无味的试剂,倒进口中,把自己毒死! 她虽目睹了全程,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婉君离世前,也不知挥手对她施了什么邪术。 每次想说出那疯女人的真面目,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一字一词都无法说出口。 那疯女人死后,她本想在守灵那个晚上,神不知鬼不觉把间接害她家破人亡的乔安染,悄悄解决。 未曾想,她只要拿着危险物品,就近不了对方一米处。 就连对乔安染起杀意,她都会心脏剧痛。 之后,她只能强迫自己收起杀人之心。 办完丧礼后,乔家两老夫妻就到了江城,把乔安染接回了泸市,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跟着来到此地。 一年前,乔家老夫妻亦如安婉君当初去世时的操作,把她叫到病床边,恶狠狠地瞪着她。 “之前想毒死我们主子,现在又想把我们毒死?你还太嫩了点。” “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不能在这个小世界逗留太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我们离开后,侍候好小姐,如有不轨之心,将永世无法轮回。” 那恶毒的语气,相距一年,仿佛还历历在目。 杨小琴回想起被烈火焚烧的场景,心底恐惧犹存。 那双灰黑浑浊的双眼,覆着深深的惧怕。 她其实在上一世的末世就已死亡,就是在乔心心带人上门要把乔安染奸污那一天。 还真是被那两个老不死的说中了,有害乔安染之心,永世无法轮回。 在上一世,她和乔心心、以及那些黑衣人,在追乔安染时,就被突从天降的大火,烧成灰烬。 她被烧死后,灵魂就回到了末世前一天。 并不是重生,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孤魂野鬼。 …… 第91章 小九儿,睁开眼睛 从安家老宅二楼往下看,大门外,已站满黑衣保镖。 就连那条宽阔的沥青路口,也被一棵高耸入云的千年大榕树,堵的密密实实。 杨小琴什么也无法做,只能不甘地站在这里。 她的魂魄,已被困在此地近一个月。 她被诅咒过,背叛者,不仅无法投胎转世,亦无法踏出安家一步,只能永生永世镇守在这方天地。 现在的安家,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宅。 上一世,当时间倒退回末世爆发的前一天,安家只恢复建筑物原状。 至于曾死去的佣人,早已魂飞魄散,再无回归可能。 而且这座宅院,很邪门。 杨小琴也是当了游魂才知道,大宅里每个地方都设有不同的阵法 除了大厅和她现在所处的二楼杂物间,其余皆是禁地。 小小魂魄,根本无法靠近。 特别是乔安染住的那个房间,阵法更为强烈,无鬼能进。 凡是靠近者,都会有被焚烧的痛感,就算是一抹魂魄,也不例外。 杨小琴想到这里,从二楼窗户望向安家大宅外的双眼,粹满阴毒。 乔安染,为什么就如此好命? 不仅长的美若天仙,护在她身边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强。 前十五年,疯女人安婉君将她保护的极好。 管的也特别严,不仅不允许异性出现在她面前,也不准同性经常在她面前晃悠。 平时虽少出门,但每次出门都会安排众多保镖,保驾护航,就像公主出游一样。 后面五年,安婉君死后,乔安染就来了泸市。 在这里,她的待遇更是直线上升。 守护她的人,越来越多。 不止有安家那两个诡异的老夫妻,还有隔壁方家那傻小子,痴痴护着她,更有吕家千金吕梦梦,死命偏袒着。 乔安染,除了用那张脸来迷惑世人,还有什么! 杨小琴想到过往那些片段,握成拳头的手,都快变形。 十年前,在乔心心的有意安排下,她进了安家做女佣。 初次见面,她就对乔家这位大小姐,腾升起难以言明的嫉妒。 明明是害她爸妈和妹妹车祸身亡的罪魁祸首,怎么可以毫无负担地享受这富贵荣华。 她当时为了报仇,绞尽脑汁,想尽各种方法才得以接近乔安染。 乔家大小姐那时才刚十岁,虽然面容清冷,看起来很有距离感,但观察几天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心思极其单纯的小女孩。 大白话描述,这一看就很好拿捏。 她原本也这样以为,可这并不代表把乔安染视作手中宝的安婉君,是好惹的。 她上岗第一天,手敲木鱼、还未露出真面目的疯女人,就淡言警告她。 “收起心底所有小心思,后果非你一人所能承担。” 之后,她就被安婉君擒住,单手掐住两边脸颊,使用巧劲让她张嘴,手指一弹,就喂她吃了一颗不知是何成份的药丸。 那一刻,她想杀死安婉君的念头,占据第一位。 可是她不能打草惊蛇,只能隐忍着。 其实,在上一世,乔心心带人进来的那天。 她是想告诉乔安染,安婉君和安家俩老不死,是自杀身亡。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出口就变成了是她下的毒药,三人都是她毒死的。 她承认,之前是下了药在他们的饭菜里。 可问题是,造成他们最终死亡的,是他们自己喝的不明药剂! 现今医学手段也检验不出来的毒药! 回忆渐消,她看向下方的阴毒眼神,越来越让人不适。 那藏匿在目光里的阴狠,已经强烈到没有丝毫异能的乔安染,都能明确感应到。 还被用帽子盖着眼睛的小人儿,轻轻蹙起秀眉。 她感官虽说不能和她的夫君相比,但被恍如毒蛇的阴险目光盯上,还是会有所触感。 掩在披风内的纤柔小手,随即轻轻扯了扯厉苍尘胸前的衣衫,想告诉他有异常。 同时,心底也有点疑惑,这都过去一分钟了,她耳边为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们是在打什么新型哑谜? “啊——” 未等她想明白,亦还没问出口,安家大宅就传出剧烈的惨叫。 那惨烈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可被银光包围的乔安染,依旧未听到,耳边仍是一片寂静。 她还闭着眼睛,静待他夫君的回应。 厉苍尘搂抱在她肩下的手,轻轻安抚着,幽邃的眼眸,极速闪过一缕狠戾之光。 在下车时,他就发现安家二楼,有一个魂魄躲在窗后,偷窥这一切。 他先前未出手处理,只是不想理会。 那抹魂千不该万不该,对他的小王妃起歹毒之心。 既然眼睛不想要,那就挖了。 保镖们听闻那凄惨的声音,脸色未有丝毫变化,只当未听见。 但被捆绑着身体,用破布堵着嘴巴的乔心心,听到杨小琴凄厉的叫声,已吓白了脸。 她开始后悔出现在泸市,厉苍尘根本不是她能招惹的人。 就连敢把基地毁灭的千年大榕树,都向他垂耳下首,又岂是她能降服的人。 可她还是很不甘心! 特别是看到曾被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乔安染,被如此强悍的强者护在手心,心底的嫉恨,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就是看不惯乔安染那高贵清冷的模样,只想把人拉下泥潭。 歹毒之心刚冒,她的眼睛也随之传来灼烧的疼痛感,身体蓦然倒在雪地,卷缩成一团。 “啊——” 两道鲜血快速从她眼角,流下。 这一刻,她亦被收走双目。 随着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厉苍尘才敛下眼底寒霜,缓缓掀开盖住怀中小人儿眉眼的帽子。 一道淡淡的光芒,随即快速虚空划来,轻轻飘落在她胸前。 散发着淡淡银光的某物,静静地躺在她胸脯之上。 他随即低头,抵唇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小九儿,睁开眼睛。” 这几个蕴着低磁之音的字,仿若贴着乔安染耳壁滑进,令她产生一种酥到心尖的颤栗感。 轻抓在他胸前的小手,无意识攥紧了两分。 仅几个字,就能搅乱她一汪春水。 古往今来,也仅有他一人。 她心中的疑惑,已被他富含磁性的勾魂话语,一一冲刷。 耳边传来的灼热气息,难以忽视,覆在面纱下的脸蛋,微微泛热。 她定了定心神,才缓缓睁开灿若星辰的眸子。 自他让她闭眼到现在,也不过两分钟。 但却有种在她“失聪”的这120秒,发生了很多事。 …… 第92章 只要我的小王妃高兴,随你意 曾有篇博文说,如果遇上眼眸犹如宇宙黑洞般看不清的人,一定要远离,此类人危险指数为十颗星。 乔安染望着近在咫尺的黑眸,想起以前无意中浏览到的一句话,忽而展颜一笑。 “尘尘,如果我拿刀刺向你的心脏,你会不会把我……”杀了? 她的夫君像是洞悉她要说什么,未等她说完,他就俯首隔着面纱,用温热双唇,紧紧堵住,不让她说。 唇瓣被堵,发不出一字一语。 她只能用漾着笑意的眸子,瞧向他微皱的眉心。 往下就是他那双犹如无底深渊般的眼眸,那里仿佛自带吸力,对上,就再也难移开。 他的眼睛其实真的很漂亮,眼型修长,线条深邃,瞳孔黑亮,眼睑丰满,眼尾上翘,既透着妖娆之气,又神秘勾人。 只是,除了她,从无人敢与他对视。 厉苍尘见怀中小人儿,不再说会让他无法接受的字眼,才慢慢松开她的唇,与之对视,用一个成语来回应她的突发奇想。 “小九儿,你若拿刀,我便背手而立。” 这句话刚落,乔安染就将小手伸出披风,勾上他纤长的脖子,拉低,隔着面纱,奖励他一个香吻。 他的背手而立,意思就是两只手交叉置于身后,任她处置。 无论她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动一下。 她就知道他永不会和她刀剑相向,就算真的将刀插进他的心脏,他大概也只会心疼地对她说:“别伤到自己。” 这是不是就是现代人说的顶级恋爱脑? 流淌在她眼底的笑,越来越浓。 从水润小嘴隔着面纱飘出的嗓音,都带着恃宠而骄的软媚,“就不怕我真把你的命取走?” 厉苍尘唇角微勾,“只要我的小王妃高兴,随你意。” 能逗她一笑,何乐而不为。 如此会哄她开心的夫君,乔安染表示万分满意。 这可是她最爱的殿下哥哥,她才舍不得动他一根寒毛呢。 逗完夫君,接下来就是他化身成为“圣诞老人”的环节。 他可是说了乖乖闭眼睛,就有礼物收的。 看在她如此听话的份上,是不是又能收取心仪之物? 她旋即眨着灵动透亮的眼睛,直接而坦率道:“我的礼物呢?” “小九儿,低头。” 下一秒,她胸前散发出淡淡银光。 那抹光,即使在白天,也异常显眼。 她随即疑惑地低头,在被披风包裹的锁骨下方,有一物正静躺在那里。 那莹润的光泽度,以及每一颗珠子的同等大小,都在诉说它绝非凡物。 她微微惊了惊,如若没记错,这应该就是古籍上描述的月光石。 世间极其难寻,仅在传说中出现过。 古籍上记载:得月光石,可长生不老。 乔安染望着那串珠子,眼神微怔,此月光石非彼月光石。 在一本典籍上有纂纪,数千万年前,天地开辟之初,地心蕴养出二十颗珠子,散落在四海八荒。 那珠子名唤月光石,蕴含天地最纯之气。 佩戴者,永葆青春,不死不灭。 但这传言中的珠子,从未在人前出现。 这一刻,她竟见到了它,还是齐齐整整的20颗。 她眼尾微红,逝去千年的回忆,争相浮现在她脑海。 那一年,她十七岁,已和厉苍尘成婚二载。 他坐在书房处理事务,她在翻阅他书房的各种典籍。 铺满软榻的书籍,一片凌乱。 她穿着淡绿色襦裙,赤脚踩在铺着以千年狐狸毛制作的地毯。 看到好看的图片,还会不顾他繁忙,硬挤进他怀中,指着书籍上面记载的物件,与他分享。 他从不嫌她烦,见到她近身,会第一时间放下毛笔,单手揽着她腰肢,抱她坐在他双腿上,听她的闲言碎语。 彼时,极为爱美的她,看的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书。 当翻阅到一本《天地秘籍》,眼神发亮,迫不及待与他分享。 其中一粒描绘精美的珠子,更是引起她的重点关注。 她指着典籍上圆润的珠子,一脸向往地问他:“殿下哥哥,这本古籍中记载的月光石,是真的吗?看起来好漂亮。” 她不仅相中那颗珠子,还有上面讲述的功效,容颜不老。 他当时顺着她指尖望了过去,看过后,宠溺地垂眸问她:“小九儿喜欢吗?” 话语里没有一丝敷衍,是真的在了解她的喜好。 他从不会说她异想天开,更不会打破她的幻想。 她那时也没多想,直接点头,“喜欢。” 未曾想,他真的全部收集了回来,还串连在一起,做成一条手链。 淡淡的月银色,特别漂亮。 乔安染将心神从记忆中抽离,眨了眨稍稍泛酸的眸子。 不用他细说,她就已知晓,这必然是他在这千年,寻她之时所收集。 他,从不会忘记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环绕在四周的风,似乎已在这一刻静止,只听得到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她缓了缓心神,把圈在他后脖的手,绕回身前,缓缓拾起置放在胸脯的珠链,拿在手心,轻声道: “君之我所系,卿之我所意。” 曾难以明白的十个字,在分离千年后的此刻,她已深刻明白其中蕴藏的深意。 在那离散的日日夜夜,她又何尝不想他。 一滴泪随之自眼尾,滑落至脸颊,隐入面纱。 厉苍尘瞧见怀中小人儿眼眶红红,幽深眸底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他本意是想哄她开心,并不想看到她落泪。 那滴泪仿若化成银针,扎进他的心脏,微微刺痛。 他俯首缓缓靠近她脸颊,用唇舌拭去她眼尾的泪花。 “小九儿,乖,别哭,我会将背后之人揪出,让其承受更重的锥心之痛。” “嗯。”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着她记忆的涌起。 这整件事情的脉络已渐渐清晰,背后之人就是要将她和他分开。 至于是谁,她也许该抽空问一下古筝。 那人,绝非凡人。 从千年前,到现代,为了分开她与她的夫君,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期间发生的种种,她会逐一奉还。 …… 第93章 尘尘说的话,深得我心 静寂的天地,仿佛只剩下这对绝世无双的千年夫妻。 他怜惜地吻着她水灵娇艳的眸子,一点一点将那晶莹的泪珠,卷进口中。 这一次,在厉苍尘的暗中操作下,就算保镖们没低头,也看不到他与他小王妃的亲密举动。 缠绕在两人身上的淡淡银光,散发着有别于以往的光芒,似是多了一些明黄色的星光。 那抹若隐若现的黄色星光,仿似调皮小精灵,一丝一丝从乔安染身上钻出来。 这小小的变化,只有厉苍尘瞧见。 他无需探进她灵台就能知晓,是她体内的小凤凰,逐渐恢复中,距离苏醒之日已不远。 只要小凤凰苏醒,就表明她体内的暗伤,全部治愈,有望修仙。 经过连日来的双修,她没太大的变化,他的修为反而肉眼可见地飞速上涨。 就连千年来累积的陈年旧伤,都好了不少。 只是他的眼疾,见之所物,仍是灰白色。 日常中,他视物皆是以精神系异能为主。 其实,他拥有的异能,与普通人淋酸雨所激发出来的异能,区别很大,犹如云泥之别。 他一百年前误入岛屿秘境,被高等妖兽袭击双目后,就紧急撕裂空间,进了另一个小秘境。 那里是超越现代的星际时代,出入都是各种在空中翱翔的飞艇,还有各类虫族。 当时,他不仅双目失明,还身受重伤,连区区一只虫子都能伤到他。 伤口沾上异虫毒液后,他连续发烧七天七夜。 在秘境,空间无法使用,只能在隐秘之处自行疗伤。 所幸他精通医术,并未真的让自己陷进性命堪忧的境地,也是因为心中一直在念着他的小王妃,强硬撑了过来。 那之后,他身体就多了陌生的数道气流,能驭火,亦能控水,撕裂空间的灵力在空间异能的综合下,也更上一层。 只是他体内暗伤太多,就算一个月后,他寻到出口,离开秘境,仍无法快速修复。 逆天的灵植空间,亦只能缓解,并不能真正帮他复元,除非闭关养伤。 可他还要去寻失踪的她,怎能安心闭关。 没有她在身边的一千年,分秒难度。 厉苍尘缓缓从沉重的过往抽回心神,望着正好奇研究他神色的小人儿。 瞧见她灵动俏皮的双眼,不禁轻然一笑,眸底阴翳消退些许,从喉咙溢出的话语,都带着两分笑意。 “小九儿在看什么?” 乔安染见他眸中带笑,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刚才瞧他眼底覆满阴沉之色,还以为他不开心,正在想该怎么逗他,就看到他回神。 想起他先前哄她开心的话,美眸微转,隔着面纱扬唇轻笑。 “在想我的王爷夫君……是在想哪位俏佳人。” 厉苍尘闻言,郑重落下三个字,“只有你。” 仿似意料之中,他的小王妃眸子流转着满意的娇笑。 “尘尘说的话,深得我心。” 乔安染说完后,就垂下眼睫,将月光石串连而成的珠链,戴到左手腕。 在银白色小小珠子的衬托下,那纤细白皙的手腕,更显精致娇柔。 她把手链戴好,就转头望向安家紧闭的大门,眼底笑意随即被疑虑取代,眸中疑云顿生。 里面实在是太安静,就好像没有人一样,疑惑的呢喃声,随之轻轻从面纱飘出。 “这里怎么这么静?人都跑了?” 厉苍尘听到这困惑的言语,没有丝毫隐瞒,直接告知,“里面只有一个阴魂,并无活人。” “阴……魂?”乔安染突然听到这两个字,下意识将身体缩进他怀中。 尽管现在是白天,也还没进去,但她一个弱小女子,心底还是会无端发毛。 以前,她一个人,肯定要坚强,装出无所谓,不害怕的样子。 现在,她都有夫君在身边,干嘛还要故作坚强。 撒娇才是她的本能。 她并没有做女强人的爱好。 况且她都有个如此强大的夫君,更无需让自己过的那么累。 俗语虽有云:强强联合,才无懈可击。 可宠她入骨的厉苍尘,仅一人,一招,就能灭掉所有敌人,何需她去帮他。 再退而言之,强大如他,她上前,反而会让他分心,越帮越忙,还不如好好待在安全之地,让他安心。 况且,他也很明白她的“懒惰成性”,一说修炼,就会找各种借口,逃避。 若不然,千年前,修为不佳的她,也不会因打不过别人,选择跳崖。 然而,千年后的现在,虽经历过最痛苦的时刻,但她还是想做个小废柴,让他去宠她。 至于躲在背后的人,她肯定会让她的尘尘找出来,再灭了! 乔安染想到那个害她承受了千年心脏之痛的黄裙女人,蕴着一丝惊色的眼底,马上冒起愤怒之火。 从小嘴钻出的语句,都带着一缕火气,“尘尘,抱我进去。” 她要进去看一下,里面的那个游魂是谁,也许能知道一些事情。 要不然她在明,敌在暗,很难做防备。 “嗯,好。”厉苍尘并无异议,抱着她转身走向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 随行保镖队长王伟听到总裁走动的脚步声,马上提步上前,和钱飞跟在身后。 极有眼色的钱飞,见到大门上生锈的锁头,马上让身怀异能的保镖,上前破除。 “哐当——” 铁艺大门的锁,很快便掉落在地。 门,徐徐开启。 乔安染的目光,随之落入曾生活了五年的安家,往里便是前院。 曾争奇斗艳的满园春色,在这一刻,已不见踪影,只铺着皓白如盐的雪。 随着厉苍尘迈步走进去,她的视野也更为开阔。 宅院门窗紧闭,装修复古,典雅。 往常温馨的宅院,这一刻,她只觉得阴冷无比。 她伏在他怀中,望着偌大的庭院。 过去那五年,她来到泸市后,出门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留在安家的那些时间,她除了待在后院养花侍草,就是翻阅各类书籍打发时间。 十五岁前,在江城,她还有机会去女子学校就读。 被接到安家的日子,就再没有踏进校园的机会。 “外公外婆”曾说:“安染,为了安全着想,要好好待在家里,不能出去……” …… 第94章 过眼云烟:小主人生辰宴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昔日种种,犹如过眼云烟。 曾经熟悉的角落,如今入目,仅剩一片苍凉,还有陌生感。 乔安染略显失神地望着庭院中那架异常显眼的白色秋千。 这是五年前,也就是“安妈妈”离世后,她初来泸市的那晚,“外婆”让人连夜赶工所制作。 犹记得那时的“外婆”,和蔼可亲,见她刚失去“妈妈”,又初来陌生地方,眼眶红红,就拿来各式甜品哄她。 “染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喜欢秋千吗?今晚就让人在前院装一个给你,明天睡醒,你就能看到了。” “外婆”指着前庭说完这句话,又拿来另一个绘满家具的图册摊开在她面前,爬满皱纹的脸庞,蕴着慈爱的笑意。 “还有你的房间,都是我一点一点布置好的。” “如果有哪里不喜欢的,就说出来,我立刻让人改,可不能委屈我们的小公主。” 那时,她是真的有感受到“外婆”的真心疼爱,还有苍老脸庞里的真情实感。 乔安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覆满白雪的秋千,经历过的回忆,持续浮现在她脑海。 五岁那年,她因在桃县的盘山公路,出过车祸,吓到了“妈妈”,自那之后,她鲜少被允许离开江城。 即便是“妈妈”的娘家泸市安家老宅,她那十年间也不曾回来探望过。 故此,泸市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真的极其陌生。 要重新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很需要时间。 后来,在“外婆”的日夜陪伴下,经过数月,她慢慢适应了过来。 就是那每个深夜,没有龙形玉佩气息的陪伴,很难睡整觉,也经常做噩梦。 梦见她的夫君被炸药击中,跌落悬崖。 以往她的梦,只是一个虚影,一直看不清他的身影,也不知他是谁。 还是最近两日,这些记忆才慢慢清晰起来。 也明白梦里的她,为什么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痛的无法抑制,只因那是她最深爱的夫君,也是以命宠了她许多年的殿下哥哥。 她也记起他曾把她那些伤心回忆,一一尘封了起来。 只能说,他空间的灵液,功不可没,全让她重新想了起来。 乔安染将投注在秋千的目光,缓缓移回他生人勿近的清俊脸庞。 他此时已抱着她走进没有一丝人气的大厅,放眼望去,一片尘埃。 这里无人居住,家具都铺满一层灰,空中也肉眼可见地飞舞着灰尘。 但下一秒,那些自由飘扬的尘土,很快便在她夫君的大手一挥下,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被还原原本样貌的家具,再次恢复光鲜亮丽。 其实,在曾经与“外公外婆”相处的四年里,她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 “外公”从不在老宅住,一个月也见不到一次。 只是她对异性长辈有种心理性抵触,从未在意过。 再加上“外公”每次回来,“外婆”都会有意无意把她支开。 就算觉得怪异,也未曾将此疑惑问出口。 还有,在日常相处中,“外婆”很恪守一米线,从不会和她有肢体接触。 她性子本就很淡,再加上她也着实不喜和任何人有触碰,对这些事就更不会在意。 也就从没想过为什么疼她如珠如宝的“外婆”,从不敢靠近她身边。 未曾想,这一切真的只是演戏,都是假的。 只有她入了戏,成为戏中人,重生回来,还一直想着给“被毒死”的她们,报仇。 呵,她看起来是不是真的很像一个笑话? 幕后之人设这么大一个局,所谓何求? 莫不是真如“梦中”黄裙女人所言,只为了得到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的太深入,还是很执着地想知道黄裙女人的身份,脑海里忽然出现古筝的声音。 “主人,我感应到您的情绪很不稳,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安染渐失的心神,在这句问话下,悄悄回拢。 她看了看刚被保镖砸开锁头的客厅大门,敛去眼底暗光,才用心声回应在等她回答的古筝。 【嗯,古古,问你个事,我还未下凡前,在凤莱秘境时,和谁走的最近?或者有没有和谁结下过仇恨?】 能有如此大手笔之人,除了神魔妖,不作他想。 她和厉苍尘都没有进入小世界前的回忆,想快速揪出幕后者,只能询问拥有所有记忆的古筝。 还被关在慕玖阁的古筝,听闻这一问,形象化地弹了弹琴弦,仿佛是在苦恼地挠头思索。 “主人,您可是凤莱秘境唯一的小公主,还是最美的小凤凰,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您不开心啊。” 它说完这句,就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除了凤后,小主人的娘亲。 造成小主人心灰意冷剔去凤骨的原因,纵使有苍染帝尊的不正面回应,惹得她胡思乱想,伤心欲绝,但也有凤后的参和。 一千多年前,凤后把小主人从帝宫抓回去后,就下令禁足,严令禁止她再去找苍染帝尊。 其说出口的缘由,虽是小主人和苍染帝尊,岁数与辈分差距太大,但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凤后早已有物色好的女婿。 那时,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小主人和凤后差点断绝母女关系。 这个片段,还是这两天才想起来。 实属是流浪了379个小世界,它都快被转晕了。 都怪凌容那个坏女人,竟敢骗它,把它丢进时空乱流,转悠了快四百个小世界,才寻到小主人。 也不知它曾经的小跟班莲子,有没有好好守住琉璃宫,可千万别被凌容那个坏女人跑了进去。 小主人可是很不喜那个女人进入琉璃宫的。 古筝想到这里,像是又遇到了什么难题,琴弦无人自弹,似在苦思冥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还记得它的小主人,在出生后的那五百年,和魔界小女儿凌容还是好姐妹来着。 后来是怎么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 古筝动了动琴弦,仿似是在摸下巴,陷进沉思中。 它慢慢搜索一千两百多年前的回忆,灵光一闪间,它想了起来。 凤族小公主五百岁生辰宴,结束后的第二天,琉璃宫众人就接到密令。 【从今天开始,禁止魔界之女凌容,踏进琉璃宫半步。】 自那后,它的小主人就再也没见过凌容。 哪怕那女人守在琉璃宫门前的梧桐树半个月,小主人也不曾出去见一面。 小主人生辰宴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 …… —————— 注:美丽可爱的小仙女们,经过群管的三寸不烂之舌,群已开,微博会重新注册,详情进我主页的粉丝群,咨询群管噢,祝看文愉快鸭?? …… 第95章 丑陋之物,岂能玷污小九儿双眼 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仿如样板间,虽干净整洁,却没有丝毫人气。 娇小绝美的小人儿,乖巧地窝在厉苍尘怀中。 她没从古筝那得到有用的线索,也未再追问,视线随即在大厅转悠,环视这个曾住了五年的老宅。 上一世,就是在这里,乔心心带人上门堵她,欲想折她傲骨,毁她身心。 杨小琴也是在那一刻露出真面目,让她知晓原来身边一直潜伏着一条毒蛇。 回想起不愉的场景,她的眉心下意识蹙起,眼底冷色渐浓。 厉苍尘注意到他怀中人儿眉间的不愉,幽邃眸底的阴翳仿若化成实质。 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冷的瘆人。 守候在各个角落的保镖,感应到冰冷威慑之气,站的十分笔直的身体,不由自主挺的更直。 他们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有种一键开启地狱模式的阴森感。 室内温度仿如处于直线下降中,比户外还要冷上千百倍。 其中,以钱飞的感觉最直观。 他没有保镖们那么好的体格,站定在门边的脚,已经开始僵硬,低头看地板的目光,完全不敢乱瞟。 此时,他唯一的体会就是,他们慕玖集团的总裁,释放冰气的能力,又创出历史新高。 这一次,也不知是谁那么倒霉,会撞在枪口上。 心底有这个疑虑的,不只是他,还有伏在厉某人胸前的乔安染。 她已将眼底冷意收起,抬眸看着下颌紧绷的他。 未等她开口说话,一道恐惧的凄厉声,由远及近,“啊……不……不要……” 那惊恐到破音的女声,极为熟悉。 她闻声辨位,马上转头望向发声处。 但还没等她瞅见那抹阴影,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就被一阵银色雾气遮挡。 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见凄惨的叫声。 纵使这道声音撕破到语不成调,她还是立即认了出来,是杨小琴。 她并没忘记她夫君在大门口所言之语,他说这里只有一个游魂,并无活人。 所以? 杨小琴已经死了? 乔安染想到这个可能性,忽然有点急地拉住她夫君胸前的衣襟,小嘴快速压低声音道: “尘尘,这是杨小琴,曾跟在我身边十年,乔家和安家都待过,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极速说完这句话,又靠近他几分,接着说: “还有,尘尘,把乔心心放进来。” “上一世,杨小琴说她的父母和妹妹在十五年前,被不明车辆撞下悬崖,我直觉和乔心心脱不了关系。” 杨小琴一直误以为是她当年所乘坐的车,撞上杨家父母的车,才致使他们一家三口坠落悬崖。 这事虽已过去十五年,大概率查无此证,可她并无背锅的爱好,今天必然要弄个一清二楚。 既然此刻人都到齐,正好让杨小琴看清楚,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典型的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也许该说被人当枪使,还犹不自知?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开口,没有丝毫异议,直接用含着冰霜的嗓音,下令。 “带人进来。” 保镖队长王伟听到总裁发出的命令,马上弯腰恭敬地作出回应,“是。”随即转身出门去把半死不活的乔心心,粗鲁地拖进来。 已被异能隔空拖拽到大厅地板的杨小琴,还在用手捂着失去两颗眼珠的眼眶。 她本以为鬼魂不会有痛楚,但当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生拉硬拽将她的眼球挖去时,那痛,直入灵魂。 仿佛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 她并无实体,躺在地板上也只是一个虚影。 因她的尖叫声太吵,已被厉苍尘隔空用异能封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围守在四周的保镖,对眼前这一幕,并未表现出丝毫诧异,仿佛稀松平常, 他们表示:跟在厉先生身边,再灵异阴森的事情,都遇到过,况且眼前这只是一个看得见的鬼影。 说实话,要说最令人惊惧的,除了他们总裁,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这里所指的并不是贬义,而是有感而发。 现场,仅有乔安染的视线被阻挡,什么也看不到。 目之所及,只能瞧见她夫君完美的脸庞。 厉苍尘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见她眉宇间有疑虑之色,随之用银光隔绝声音,俯首与她耳语。 “丑陋之物,岂能玷污小九儿双眼。” 那喷洒在她脸颊的呼吸,既温热又带着清幽的檀香,令她有那么几秒失了神。 原来他是担心会吓到她,才用银光遮挡。 她的夫君,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为她着想。 此刻,她看不到地上两人模样,只能朝一直紧抱着她的殿下哥哥,轻声开口。 “尘尘,有没有什么异能,或者仙术,让她们自己交代过去做过的所有事情?” 她并不想多浪费口舌去询问这两人,还不如让她们主动说出来。 如此一来,也省了扯皮这个环节。 知晓她心理活动的厉苍尘,并未让她的想法落空。 他收起眸底浸染的阴寒,直视她双眼,温声落下三个字,“抱紧我。” 富含磁性的嗓音,非常蛊惑人心。 乔安染未经思索,直接抬手搂住他脖子。 两人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迅速挨得极近。 只要任一方轻启唇瓣,都能触碰的到。 当她听话地紧紧搂抱上他的那一秒,厉苍尘就腾出抱在她肩胛下方的手,挥出银光打向跌卧在地板的一人一魂。 杨小琴和乔心心被特殊之光打中,马上开始作出相对反应。 杨小琴的嘴巴已得到自由,第一个反应过来身边多了一道热源。 她马上收声,用虚成影子的手,去触碰旁边之人,想确认对方身份。 也不知是何缘故,本触碰不到实物的她,摸到了对方的脸。 同样被挖走眼珠的乔心心,突然被人摸,立马恶心地挥开对方的手,嗓音撕裂干哑道:“别碰我。” 在过去那十年,杨小琴和乔心心联系的特别密切。 对于对方的声调,都早已烂熟于心。 杨小琴听到对方声音,即刻反应过来,“乔心心?” 她似乎没想到,平时眼高于顶的乔心心,竟然也有跌落神坛的一幕。 乔心心没了一只手臂,又被夺去双目,本就又恐惧又愤怒,现在还不知接下来的命,不耐烦地粗声粗气道:“就是姑奶奶。” 她说完后才想起问话之人是谁,“杨小琴?” 下一秒,她的语气突变,“五年前,你为什么没把乔安染一起毒死!” …… 第96章 尘尘,怎么没声音了? 充斥着干裂之音的客厅,在乔心心落下那句歹毒之语的那一秒钟,瞬间进入冰雪天地,声音尽消。 地板、墙壁、家具,肉眼可见地滋长出冰霜,那阴冷程度,已让钱飞牙关打颤,腿不受控制地抖动。 就连候在另一边的王伟和王策,裸露在外的手都开始僵硬。 此时此刻,众人感受到的天寒地冻,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着实没想过处于两个极端的异能,竟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古语有云:水火不相容。 在此之前,他们无比坚信这五个字。 经这一遭,已完全推翻固有印象。 不过想到这事发生在实力超强的厉先生身上,他们只觉得理所应当。 臣服于厉大总裁的那颗敬畏之心,已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 骤然失声的乔心心,脸上覆满从空洞眼眶流出来的鲜血。 她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一直在用手死命掰扯。 嘴巴发不出声音,她只能一直张着,像是在呼救,又像是在吸取新鲜空气。 杨小琴的灵魂,漂浮在空中,被雷火包围。 她的声带亦像是被取走了般,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陷于火焰的身体,明明灭灭,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于天地间。 整个客厅,寂静无声。 在场之人,唯独不受影响的,只有被厉苍尘紧密护在怀里的小王妃。 她周身都布满银光,四周物体与除他以外的人,皆被隔绝在外。 唯一能看到的人,只有触唇可亲的他。 她还不知晓客厅发生什么事,耳边一片幽静,不禁疑惑地动了动抵在他唇上的小嘴。 “尘尘,怎么没声音了?” 厉苍尘眼底覆着浓稠的阴翳,被掩在袖袍下的手,青筋暴起。 如若不是还残留一丝理智,他已现场大开杀戒。 小小的宇宙尘埃,竟试图把他放在心尖的小王妃,杀害。 真是刀尖上舔血,不怕死。 为了不吓到怀中小人儿,他敛去占满冷眸的厉色,对上她迷惑的视线。 “小九儿,害你之人,当抽筋剥皮。” 乔安染与他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到能清晰望见他瞳孔里蔓延上来的血雾。 那血雾,红的就像入了魔般,心底不禁急呼:糟了,她的夫君是真的生气了! 恢复千年前记忆的她,很清楚他到底有多在意她。 旁人衍生一点对她不敬的想法,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更别说乔心心是真的有杀害她之心。 之前,他不清楚乔心心对她的嫉恨之心,才会任其蹦跶到今天。 如今,他亲耳听见乔心心要杀她,肯定是想立即将对方挫骨扬灰。 但她还想从乔心心和杨小琴口中,了解更多的细节,不能让她们那么快就领盒饭。 她随即不再多想,瞬时撤下面纱,亲上他紧抿的唇瓣,用舌尖撬开他的唇齿,探进去。 尝试以此减轻一点他心中腾升而起的怒火。 说实话,有人要取她性命,她本人肯定是异常愤怒。 可她还要了解背后的事情真相,揪出幕后者,不能急于报仇。 只能忍一小会,让她们和盘托出,再灭也不迟。 她将舌尖探入他口中后, 就扫过他泛着清香的唇齿, 缠上他的舌, 在他口内肆意翻搅,吮吻。 她会的这些,全来自于他的亲自教导。 如今一比一的实践、还原,立时让厉苍尘乱了呼吸。 他并未制止她的大胆之举,任她用舌尖在他口腔探索。 只是对于欲想伤害她的人,他亦不会手软。 就在杨小琴与乔心心即将灭亡时,吻的气喘吁吁的乔安染,将手滑进了他衣襟。 紧吸他不放的小嘴,亦轻轻松开他还粘连着晶莹涟漪的性感唇瓣。 娇软绵媚的轻吟,随之在他唇边轻轻响起。 “尘尘,你前两分钟默认应许了我的,让乔心心和杨小琴将所有事情说出来,再做处置。” 在如此诱惑下,厉苍尘突出的喉结,仿佛棱角分明的冰块,在喉间滚动了好几下。 如玉般白皙的脸颊,微微泛起一层热气,紧抱在怀中人儿细腰的手,温度都上升了几分。 他闭了闭眼眸,缓解体内焦躁的气息。 真是懵懂而媚不自知的小姑娘,如果此时不是在安家,他已化身成魔,将她吞噬殆尽。 他睁开幽邃的眼眸,凝视着小脸潮红的她,轻点下颚,“嗯,好。” 下一秒,被无形异能堵到快窒息的乔心心,终于被松开,跌倒在地。 在空中被焚烧到只剩一层透明身影的杨小琴,亦狠狠砸落下来。 一人一魂都已神志不清,但她们似被下了蛊般,还没缓过气,就像机器人一样开始艰难复述关于安家与乔家的一切。 乔心心整个人趴在凝结着冰霜的地板,睁着空洞而吓人的眼眶开口: “我八岁那年,安婉君那女人突然打电话给我妈妈,说乔安染已经离开江城,前往桃县参加活动。” “我当时心想,安婉君那女人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居然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五岁的乔安染是独自和司机前往,这不是把她的命送到我们手上吗。” “但我妈妈说这很显然是阴谋,让我不能上当,不要插手,可我好不容易才等来一次机会,怎么能就这样错过。” 窝在厉苍尘怀中的人儿,听到这么几句话,神情已石化,她五岁那年发生的车祸,竟然还另有隐情。 乔心心没有情绪起伏的讲述,还在继续着。 “之后,我瞒着妈妈,偷偷拿乔玉堂给的金卡,去收买乔家司机,让乔安染有去无回。” “卡里有一百万,家里女儿患有尿毒症的司机,一口答应了下来。” “也不知该说乔安染是命好还是命不好,小汽车撞上峭壁,司机当场死亡,她只是受到惊吓,在医院疗养半个月。” “从那以后,安婉君就很少让她出门。” “可我不甘心,明明十拿九稳的事,她怎么还能安然无恙。” “然后,我又想到了一条妙计,我找上一个小混混,在同一个地点,让他把杨小琴爸爸开的那辆车撞下悬崖海底。” “车上有杨小琴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只要他们死了,杨小琴就是孤儿,然后,我就告诉她,令她家破人散的罪魁祸首,就是乔安染。” “我再把心中充满仇恨的杨小琴弄进乔家,让她去报复乔安染。” “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杨小琴这个贱货,潜伏十年都杀不死一个小小的女娃。” 这么一长串话下来,震惊到的不只是被厉苍尘紧抱在怀里的乔安染,还有只剩一点气息的杨小琴。 当她听到这一切都是乔心心的计谋,虚弱无力的虚影,抖了又抖。 原来,由始至终,她才是安家和乔家人眼中的棋子。 可笑她前世还自以为乔心心是她的大恩人。 呵—— …… 第97章 掩人耳目:逐渐清晰明了 窗户紧闭的大厅,忽然猛烈刮起一阵飓风。 摆放整齐的家具,顿时四分五裂,碎成残渣。 “啊——” 恐惧到颤抖的女声,瞬间划破冰冷如霜的空气。 这道惊骇万分的恐叫声,混杂着家具粉碎声,透过银光传进乔安染耳中。 “嗯?”她随之疑惑地抬头望向声源处。 然而,被形成遮挡墙的银色雾气遮挡,什么也瞧不见。 仅一秒,那道惊恐声就消失的彻彻底底。 与此同时,风亦无言消逝。 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的大厅,温度一降再降。 凝结在破碎家具和地板的冰霜,越积越厚。 在乔安染看不到的大厅中央,空中已燃起熊熊烈火。 烈火包围圈里,是一个人形物体。 那恰是突然被飓风,狠狠甩至半空的乔心心。 她的声带严重受损,已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整个人都陷在带着雷电的火焰中,被无情焚烧。 无声的挣扎与翻滚,静静诉说她正在经历的非人疼痛。 这火,并非凡火。 仅三十秒,乔心心的身体,就被猛然加大的烈焰,焚烧成灰。 飞扬在空中的骨灰,随风掉落在覆着冰霜的地板。 灰白混杂,看起来仿若泥尘。 从她体内飘出来的魂魄,亦没逃过此劫,即刻被雷火击中,魂飞魄散。 只剩虚影的杨小琴,在乔心心被烈火焚化之时,就已消散。 静立在两旁的保镖,大气都不敢出,尽量降低存在感,以免惹到正处于盛怒的厉先生。 钱飞再一次深刻认识到总裁夫人在厉先生心中的分量,低着头,默默后退两步。 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被火烧毁的乔心心,在没断气前,她那颗跳动的心脏,是被仿若尖刀的飓风,狠厉钻进,硬生生挖出来的。 刚开始的那声尖叫,就是由此而来,令人看着都牙关打起冷颤。 不仅要清醒着承受剜心之痛,还要被施予火刑。 这简直比惹恼厉先生,下场还要来的悲惨。 王伟和王策布满恭敬之色的脸庞,很严肃,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有的只是对顶头上司的钦佩与崇拜。 他们明显感觉到厉先生的实力,比之前两天,更为强盛。 由始至终,连乔心心和杨小琴样貌都没瞧见的乔安染,仰着小脑袋看向冰冷绝尘的夫君。 因有银光阻隔,她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靠猜测与感官。 此时此刻,周围一片死寂,很显然,乔心心和杨小琴大半是凶多吉少。 她收起心中困惑,仰视她的夫君。 即便已把曾屡次要杀害她的两人灭掉,蔓延在他幽深瞳孔里的血雾,也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线条分明的下颌,紧绷着。 就连那还晕染着一丝粘液的唇瓣,都已抿成一条线。 紧抱住她的手,肌肉绷的很紧。 即使隔着衣衫,她都能明确感受到他手臂的硬度。 毫不怀疑,如果怀里不是抱着她,顾忌会吓到娇弱的她,他估计已大开杀戒。 乔安染见到他这仿佛堕入地狱使者之列的模样,不禁纳闷地蹙起眉心。 他是怎么了? 好像不只是因为十五年前,她出车祸那件事。 对他丝毫藏不住话的她,直白地问了出口: “尘尘,你是在生气?” 没有面纱遮挡的小脸,肌肤洁白如雪,樱桃红的唇瓣,小巧饱满,唇角微翘。 清幽的兰花香,由她体内缓缓飘散进他鼻腔。 她那软绵清甜的嗓音,慢慢将他即将失控的神智唤回。 他直视着近在眼前的小人儿,敛下嗓音自带的冷意,温声开口,答非所问。 “小九儿,四楼,朝南,电梯左转第二间房,谁住过?” “?” 乔安染见他神情略微有点严肃,仍旧留在他衣襟内的小手,仗着有银光做保护伞,谁也瞧不见,使坏地轻揪了一下某粒红豆。 如愿听到他呼吸加重,才俏声回道:“我啊,我在那个房间住了五年,之前是空置房,一直没人住。” 还未知事态严重的她,眸子里漾着清甜的笑意。 下一秒,冰冷刺骨的一个字,砸落空中,“撤。” 厉苍尘下完命令,就抱着怀中的小王妃,瞬移出安家。 以王伟为首的保镖,动作迅速,马上收队,五秒内撤出安家。 当所有人都撤退到安家大门外十米时,仿如从天而降的天火,瞬时席卷整座宅院。 这一次,遮挡乔安染视线的银光,变成透明色,不再妨碍她视物。 被她摘除的面纱,亦在厉某人的修长大手下,再度回归她娇美迷人的脸庞。 此刻的她,并未在意这些小细节,正好奇地将目光投注在被雷火包围的安家老宅。 那窜至二十米高的火焰,看着就很具气势。 瞅了两秒被大火焚烧的大宅,又把视线转移回刚狠狠放了一把火的厉苍尘身上。 她刚才瞧得可清楚了,就是他挥手落下的燎原之火。 瞧到他这个举动,再联想起半分钟前,他问的那句话,她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眸底的笑意,已收起。 在他衣内偷香的小手,慢慢伸了出来,她微微歪着小脑袋问: “尘尘,我以前住的那个房间,有问题?” 厉苍尘也没打算隐瞒她,压制着体内的滔天怒火,垂首对上她清澈明亮的眸子。 “嗯,那里设有通往魔界的时空隧道,因能量不足,五年前已关闭。”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在大厅里,他无边的精神力就感应到四楼传来静若无声的传送之音。 那是时空隧道紧急开启的声响。 竟然是魔界! 修仙之人都知晓,魔界之物从不准许踏入凡间人族,除非使用秘术,借助凡人之躯,瞒天过海。 原来,千年前,他的小王妃被掳一事,除了与厉萧阳、光一老道士、魔修有关,还有魔界的插足。 这也就说的通,安婉君和安家老夫妇二十年前,为什么会被杀害。 泸市安家老宅磁场特殊,是唯一能与魔界设立时空通道之地。 而魔界中人亦需要使用他们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存、走动。 但是安氏这一家三口的身体,过于虚弱,承载不了魔界之人的魔力。 偷偷潜进凡间的魔物,唯有将他们杀害,再寻来三具阳刚之躯,使用幻术改变成安婉君三人的样貌,继而取代,成为“安婉君”及“安家老夫妇”。 然而,魔界之人的魔性太强,就算是健壮的阳刚之躯,寿命也不超二十年。 这就是“安婉君”和“安家老夫妇”,先后离世之因。 真是好一招掩人耳目! 如此劳心费力地将他和他的小王妃拆散,希望有能力承受他的怒火! 还是小废柴、没有丝毫异能的乔安染,乍然听到不在熟知范围的两个字,惊得睁大了双眸。 “魔界?” …… 第98章 推测事件脉络:小九儿还是如此聪慧 雪在飘,火在烧。 飘扬的雪花,完全阻挡不了大火的燃烧。 占地极广的宅院,猛然窜起熊熊大火,必然会引起各方关注。 只是有千年大榕树堵在路口,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吕家和李家,就这样被阻挡在外,无法通过。 闻信而来的,还有从江城一路乘坐游艇,飘洋过海来此寻人的欧文。 他两天前就已到达泸市,只是在一处密林遇到一个难缠的“人”,无法脱身,这才拖到今天来安家一探究竟。 谁知!在通往安家老宅的唯一路口,却又遇见江城月老庙那棵极富盛名的姻缘树。 就是像一座山的千年大榕树! 一路被它从江城追杀到阳城,将他逼到海滩尽头,不得不乘船逃离。 他都到了距离江城两千多公里外的泸市,竟没想到它还追来了! 真是想仰天而叹,这是造了什么孽,去哪都碰上它! 他和吕、李两家掌权人,分别占据三个方位,都不敢靠近那个庞然大物。 此时的千年大榕树,脾气异常暴躁,只因感应到它的“心”,已被烧成灰。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才寻到“树之心”的具体位置,没成想还没开心一个小时,就希望落空。 这搁谁身上,不火冒三丈! 况且那还是它最重要的“能量储藏器”。 就因为被盗走最重要之物,它的能力都减少了一半。 要不然,它的能力会更强,真是极其愤怒。 只是,那个毁它“心脏”之人,实力太恐怖,气息太骇人,它不敢去讨公道。 就连上前靠近五十米内,它都会不自觉抖动树叶,害怕一言不合就被灭。 可它心中的怒火无处释放,都快要被事与愿违的巨大落差给淹没。 现在,有这些小虾米送上门,让它虐。 简直就是应了人类某句谚语,瞌睡送枕头,正是时候。 接下来,就是它的主场。 被呵护的极好的乔安染,并不知数公里外,正展开一场人与树的激烈大战。 她还在向一直紧抱着她的夫君,了解更多超出常识之外的事情。 一千年前,她是被他拉着一起修习仙术,踏上寻仙问道之路。 可那时的她,两天打鱼,三天晒网是常态,从未真正去了解过仙术,更别说还是陌生至极的魔界。 此刻的她,为了能多知晓一点关于魔界之事,立马化身成为勤劳的“小蜜蜂”。 不仅主动把他胸前,被她扯开的衣襟整理好,还用指腹轻柔地将他唇边的涟漪,一一拭干净。 这都是她刚才在大厅轻薄他时,留下的证据。 回想起刚才那个吻,她脸颊现在还有点涨热。 那还是她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主动和他舌吻。 虽说有银光这个“神器”在,谁也瞧不见,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红了脸。 厉苍尘眸底的血雾,在她指尖触碰到他唇瓣之际,缓缓淡去。 他身上如冰霜般阴冷的气息,亦渐渐消去些许。 现今,被他抱在怀中的人儿,是真实存在,不再是他的幻想,不能吓到她。 急涌而上的暴戾,随之被他狠狠压下,慢慢恢复往日清冷绝尘之姿。 恍如地狱的嗜血魔尊,切换回超脱尘俗的仙人,这转变,已让乔安染看呆。 她的夫君,好带感,不管是哪一面,都很喜欢。 花痴两秒,再稳住心神,隔着面纱开口询问困惑之事。 “尘尘,你刚才的意思是,我在安家住的那个房间,是魔界进入这个世界的传送点?” 乔安染眨着眼睛停顿了一下,不等回应,接着往下推理。 “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一直假扮乔妈妈和安家外公外婆的人,是魔界之人所化身?” 这是她所能想到最合理的真相,要不然怎么解释取代外公外婆与乔妈妈的那三人,样貌竟会和这世界原本之人,长的一模一样? 就算是易容术,也会有穿帮的一天。 只能说他们原本就会术法,拥有变换容貌之术,可以以假乱真。 下一秒,她的猜想就得到证实。 厉苍尘眸中血雾尽褪,赞许地点了点头,“嗯,是,小九儿还是如此聪慧。” 仅凭他一句话,就能推测出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答案。 这么灵活的小脑袋,如果在修仙一事上,再认真一点,也不会是半吊子水平。 对修仙之术依旧没多大兴趣的小人儿,听到他的肯定答案,缀满星光的眸子,闪闪发亮。 她说的全对了。 所以?接下来的调查方向,直指魔界。 也不知这世界还有没有魔界的人,会不会又突然蹦跶出来。 乔安染开始脑洞大开,将所有事件的脉络,重新梳理一遍。 她的大脑已进入十六倍的倍速,从千年前到现代社会生活的那二十年。 就连沉睡千年“听到”的点点滴滴,也没放过。 既然和未知事物有关,那就表明隔开她心脏,消除他她记忆,以及将她变小的黄裙女人,十有八九和魔界脱不了关系。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又跳跃出古筝的声音。 “主人,我感到一股熟悉但又不太确定的气息,就在附近。” 【谁?】乔安染用心声问道。 古筝还待在灵植空间杂物间,没有神力,也不能化身,只能苦恼地动了动琴弦,似乎是在挠头。 它静想了几秒才不确定地开口,“很像是…凌容,但又不太像。” 这是乔安染第二次从古筝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第一次是在阿那山海岛的那个四合院,她那时听到了,只是没在意。 此刻又听到这个名字,难免起疑,微颦眉心。 【凌容?是谁?】 …… 第99章 小九儿,想起什么了? 一片雪白的大地,除了大火焚烧的声响,再无杂音。 古筝听到小主人的疑惑之声,立即做出答复。 “主人,凌容是魔界的小女儿,比您年长五百岁,曾经是您的好朋友,用现代话来形容就是‘闺蜜’。” 魔界?曾经的好朋友?闺蜜? 乔安染听到这三个词,眸子里流转着凝重之色,还有淡淡的厌恶感。 伴随而来的,是生理性反胃。 她垂眸静思,没有下凡前的回忆,身体都下意识泛起这么大反应。 很显然,古筝所言的她和凌容是“好朋友”这层关系,有待做更进一步的确认。 未待她问出口,古筝已给出答案。 “对了,主人,在举行完您五百岁诞辰的第二天,您就突然下密令,禁止凌容进出您的宫殿。” 言下之意就是,它的小主人与凌容的关系早已跌至冰点。 不过,还停留在附近的那道气息,是真的和凌容那坏女人很相似。 却又有点不同,没有丝毫魔气。 按理来说,魔物就算再有逆天法宝掩饰,也不可能会这么“纯净”。 那道气息,干净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它是上古神器,虽然神力被压制,但本能还在,不至于连区区魔性都看不出来。 所以? 被千年大榕树围攻的那个白裙女人,真的只是一介凡人? 古筝还在辨认白裙女人身份的真假,乔安染听到它那句话,已猜出“梦中”的黄裙女人是谁。 这一刻的她,双拳紧握。 眸子里的冷意,亦凝结成冰霜。 被面纱覆盖的小嘴,紧紧抿着。 结合“梦中”听到的话,古筝口中的凌容,就是割破她心脏,在里面播下绝情花种子的黄裙女人。 那女人在她沉睡的千年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我陪了你五百年,怎么就敌不过他的一百年。” “染染,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他舍去凤凰之身。” “我绝不会再让你想起他!你只能是我的。” 如此类言语,还有很多很多。 那女人就像疯了般,每日每夜对着昏迷不醒的她,碎碎念。 也许是害怕她清醒后,会产生更厌恶的情绪,从未用肢体碰触过她的身体。 无论是割开她的心脏,还是灌她药剂,皆是隔空完成。 乔安染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已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舍去凤凰之身这事? 她没有投入三千小世界前的记忆,还真不清楚她和厉苍尘最初经历过什么事,才导致她这么决绝抛去所有。 在阿那山海岛时,古筝就提过她对他一见钟情,为了倒追他,还假扮仙婢混进他的帝宫。 那她和他相处的一百年里,是不是还发生过别的事? 厉苍尘大部分心神都在她身上,全程目睹她眼底的冷霜,慢慢转变为郁闷与疑惑。 见她眉心微皱,他不禁英眉紧锁。 他的小王妃这是在苦恼什么? 凌厉双眸轻扫过被烧到轰塌的宅院,大火蔓延,仿似有烧破天地的冲击力。 魔界秘密设在四楼的时空隧道,经过烈火燃烧,以及他暗中使力摧毁,已不复存在。 他随之敛下眉宇间的冷色,低头专注地看着怀中的小王妃,“小九儿,想起了什么?” 低磁微哑的嗓音,带着丝丝安抚意味。 乔安染抬眸对上他略带担忧的视线,见周身还设有银光,便知别人听不到她与他的谈话,随即坦诚相告。 “尘尘,其实我让你在海岛四合院收进空间的那架古筝,并不是凡物。” 软绵之音说完这句话,就眨着眼睛,观察他的神色。 见他没有丝毫异样,便接着继续述说。 “它说是我的本命法器,还告诉我,我的原体是凤凰。” “而且,尘尘,我和你早在北凛国之前就认识。” 乔安染瞅到他依旧神色不变,就怀着有点复杂的心情,主动问他: “你有下凡前的记忆吗?古筝说你在此之前的身份是帝尊。” 他的身份比她还逆天! 如果她不是有千年前的记忆,还真会觉得这只是一个编织的神话小故事,太不真实。 厉苍尘眸色未有一丝异常,很平静地听他的小王妃说完这些话。 沉吟两秒,出乎她意料之外地点了点头,“嗯,有一些片段。” 这一千年来,某些时刻会“梦见”她化身成衣衫半褪的娇媚小仙婢,倚靠在床上诱惑他。 刚开始,还自以为是无边的思念所致。 后来,无意中听到空无与老桃树的谈话。 那一刻才确认,他和他的小王妃还有前世姻缘。 之后,他就从中了解经过。 听完老桃树绊绊磕磕的讲述,他愣神许久。 原本,在他还是帝尊之时,就可以和她长相厮守,避免所有离别。 却因顾忌她年纪还小,不想伤害她,就想着等她长大些许,再前去凤莱秘境提亲。 未曾想过,小小年纪的她,遭遇他多次狼狈离开后,会胡思乱想,更会钻进死胡同,还会遭受小人的毒手。 错,在于他,才惩罚他与她分离千年,承受锥心之痛。 但他宁愿自己去经受那掏心之痛,也不愿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紧紧搂抱住她身躯的双手,更为用力去感受她的存在。 幽邃的眼眸,蕴着晦涩难懂的苦涩。 乔安染瞧到他点头,微微有些吃惊。 把她一切记忆消除,却让他知道所有。 这天道是不是有点偏心? 她此时就有种窘迫感,感觉自己像陀螺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全部人都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她还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小人儿脸上藏不住事。 厉苍尘瞧见她眼底掠过一缕沮丧,眸底郁色飘散几分,染上一丝笑意,唇角微扬,情不自禁多加了一句。 “我并未想起所有,仅有和小九儿相处的一些片段。” 弦外之音即是,关于帝尊那一世,他知道的也不多。 如若他清楚所有,也无需现在还要查证幕后者是何身份。 下一秒,轻快的音调飘荡在他耳边。 “原来我的尘尘,也不是无所不知。” …… 第100章 吕梦梦: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着两个人吗? 含着热气的风,缓缓吹拂过被冰雪覆盖的大地。 仅仅数分钟,偌大的安家老宅,就在透着雷电的大火中,燃烧成粉末。 随着火势渐灭之际,厉苍尘已抱着他的小王妃,转身迈步走向停在路中央的豪华越野车。 直到火苗熄灭,众保镖才收队上车,准备驱车离去。 当车队即将驶出路口,“轰隆隆”的声音,越渐增大。 越野车队随即刹车,停在原地。 钱飞见到打得不可开交的人树大战,顿时来了兴趣。 那棵千年大榕树着实太显眼,不用怎么辨认,都知道这是跟了他们一路的“旅游之树”。 他已经想起,这也是5月19日那晚,在阳城海岸边见到的那棵爱吃人的树。 从阳城逾山越海徒步走来泸市,可不就是爱旅游嘛。 看这激情交战的情况,他觉得还要再给它多加一个称号:暴力狂。 那粗的一个小孩子都抱不过来的树枝,就像铁铲似的,挟带茂密枝叶,疯狂刮向那些看起来就不堪一击的黑衣团队。 一个个黑衣人,犹如破布一样,被狠狠甩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身穿白裙的女人,和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 一个会雷电之击,一个会放火烧树。 这两人配合很有默契,一电一火,愣是打出安全区域,令大榕树无法靠近他们。 另外最惨的当属穿着唐制衣袍的矮胖老人。 纵使在黑衣保镖的秘密保护下,还留有一口气,但看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估计也活不久了。 第二惨的就是,曾在海上跟了他们两天的金发小子。 瞧他形单影只,便能看出他唯一的保镖,已为主牺牲。 钱飞已经在猜想,假如没有白裙子和那位精英人士的联合出手,这些人铁定早就全军覆没。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之时,疯狂虐人的千年大榕树,突然停了下来。 它宛如犯错的小孩,悄悄将“手”上挂到的人,摔落一边。 就战战兢兢站定在道路旁,尽量缩减庞大的身躯,让出一条大公路。 这诡异的举动,顿时引起刚与它交过手的三方人士的惊诧。 这……这…… 他们满脸惊异的同时,还满脑袋问号。 刚还和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妖树,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还真是玄幻。 那姿态,像足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就好像他们才是大恶人一样。 明明将他们虐的差点就团灭的,是它! 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见大榕树主动“歇战”,连忙拉住白裙子女子的手,脸沉如水。 “梦梦,随我回家。” 这是他呵护了二十五年的亲妹妹,亦是他深埋心底爱了二十五年的妹妹。 曾经,他以为会一直把她当妹妹。 可当五年前,瞧见她为了安家外孙女乔安染,茶饭不思,无心睡眠,心中醋意猛然涌起。 那时,他才确认隐秘的心思。 她大概早已知晓他对她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感,成年后,经常躲着他。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她受任何伤害。 吕梦梦这一次并未挣脱开他的触碰,直视亲哥吕子琛双眼。 她很清楚他对她的心思,也明白那种心情。 在还没与染染相遇时,她就对他有别样情感。 十八岁成年生日宴,双双醉酒那夜,就和他做了所有该做、不该做之事。 疯狂一夜后的第二天早上,她是第一个清醒。 看到那满地狼藉,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之后,为了掩盖一切,偷偷喂他吃了“消忆剂”,那是曾经花高价从黑市购买。 那药剂果然很有效,他并没想起极其荒唐的一晚。 然而,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 仅一夜,她就怀有身孕! 最后,无法,只能偷偷去国外打掉。 不能让他知道,便开始减少和他在家里的碰面。 直至五年前,遇见从江城来到泸市的染染。 她再一次为另一个人心动。 为了制止那段不伦之恋,她开始频繁跑向安家。 把对他的爱恋,全部转移到染染身上。 五年来,她是真的以为自己最深爱的是乔安染。 可等她前些天赶回泸市,见到他因担心她安全而憔悴的俊脸,心,抽抽的疼,也忘了在他面前装作极其厌恶他的模样。 这几天,她对他的爱,好像又死灰复燃了。 但她明明也会因为担心染染的安危,吃不下饭。 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着两个人吗? 她想不出答案,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本是听下面的人汇报,有车队前往安家,她才来一探究竟。 没成想,差点把她和他的命搭进去。 吕子琛得到妹妹的乖巧点头回应,眼底蓦然燃起一簇亮眼的火星,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 此地太危险,快快离开才是上策。 他旋即不再多想,拉着她纤细的手腕,走向停放在两百米外的小汽车,直接驱车离开。 还留在现场的金发男子欧文,紧捂着被树枝击中的胸口,单膝跪在地上。 本以为凶多吉少,再无机会想那个停留在他心上近二十年的安染妹妹。 没料到还保留着一口气,最后在脑海想一遍她小时候的样貌。 就在他打算等死时,周围居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风,蛮横地将他卷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穿着黑夹克的少年,他看起来也就20岁出头,负手站立在半空中。 露在空气中的五官,尽管很帅气,但还是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而且他皮肤苍白,双唇看起来毫无血色。 漆黑的眼睛,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生气,仿若是提线木偶。 但是,他眸底深处又漾着浓郁的恨意,矛盾至极。 被飓风卷到高空的欧文,艰难地睁开眼睛。 见到是那个追了他两天的“人”,双眼都已瞪圆。 这人莫非在他身上装了定位器?还真是阴魂不散。 才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居然又被追来了! 被黑衣保镖护在中间的李家家主李华成,见到那酷似三弟李华康的容貌,吃惊地叫了出来。 “李一舟。” …… 第101章 李一舟:呵,亲人? 雪花飞扬,白的晃眼。 当李华成叫出“李一舟”三个字,死寂般的静,蔓延整个天地。 漂浮在半空的少年,无神的目光精准地扫过去。 瞧见即使是死也不会忘的仇人面容,红的吓人的血丝,瞬时浮上他黑白分明的瞳孔。 伴随在他周身的飓风,立即目标明确地化成绳索,越过黑衣保镖,将年过半百的李华成捆绑起来,甩至空中。 那速度,快如闪电,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就连攻击力,都比千年大榕树还要来的猛烈。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那少年的指甲迅速增长至五倍,嘴角还长出瘆人的獠牙,俨然吸血鬼。 眼里的怨恨,都快化成根根分明的银针,射在李华成身上。 就在这时,数辆车疾驰而来。 快速跑下车的李广彬,见到被倒挂在空中的父亲,急得大叫:“爸。” 他脸色泛白,边叫边想冲上前救亲爸。 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的孙兆国,马上拉住他胳膊,制止作死行为。 “少爷,那是李一舟少爷,二十五年前被送往岛屿研究所,现在已经是丧尸王。” 丧尸王,岂是轻易能招惹得起的。 他是自小就在李家长大的佣人之子,后来被秘密培养成暗卫队长。 见过的李家秘辛,多到数不胜数。 这位李一舟少爷,也不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出生就不光彩,是曾爬上三老爷床的小女佣所生。 生母在出生就被家主暗地处死,也不受三老爷重视。 磕磕绊绊成长到三岁,就被丢去破旧的后院,自生自灭。 长到五岁,又被家主瞒着三老爷,秘密送去岛屿研究所做人体实验。 家主当初是一心想壮大李家,就和r国做交易。 李家提供人,r国提供技术,共创双赢局面。 这一去,就是二十五年。 为了掩人耳目,家主还用一具被火烧死的男童尸首,伪造成李一舟少爷玩火自焚的假象。 三老爷得知唯一的儿子死亡,还为此自责许多年。 自责对孩子不上心,才导致其过早夭折。 之后,日日寡欢。 加上看不惯家主的所作所为,十年前,孤身前往五华山,再未回来过。 其实,送往岛屿研究所的孩童中,并不只有李一舟这一位少爷。 还有李家十个私生子女,有家主让舞女生的,也有大老爷在外面的风流债。 只是这十一位童男童女,只有这一个活了下来,还成为大杀器,丧尸王。 在数天前,李一舟少爷就被秘密送回李家,潜藏在泸市。 准备作为王牌,秘密摧毁华国的安全基地,让李氏一家独大,再创李氏一族的辉煌。 谁成想,几天前的夜晚,就无故失踪。 关押的密室,只剩一块血淋淋的芯片。 被培养成丧尸王的李一舟少爷,很明显觉醒了自我意识,硬生生把植入体内的芯片,挖了出来。 之后,没了牵引,控制其行为的黑曜石,就失去所有作用,遍寻不到踪迹。 没料到,竟在这里出现。 李广彬听到那是死去多年的小堂弟,懵了懵。 站定在原地的双脚,微微僵硬。 谁能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与他同一年出生的小堂弟,不是在大火中死去了? 怎么会变成丧尸王,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看起来都不超过二十岁的脸,是怎么保持这么嫩的? 他今年可都三十了,这小堂弟和他同一年出生,看起来怎么像是比他年轻了一个辈分? 难道丧尸是能青春永驻的? 李广彬的思路,越来越偏。 还是他亲爸的痛呼声,才叫回他渐渐飘远的思绪。 “小彬,快离开这里,小孙,带少爷离开。” “啊——” 李华成刚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就被化成绳索的风,紧紧勒住脖子,苍老的面孔,快速涨成紫红色。 出气多,进气少,眼见就要断气。 李广彬不顾孙兆国拉拽,大叫,“李一舟,他可是你亲二伯,你怎么能手弑亲人。” 穿着黑夹克的少年,扯唇一笑,“呵,亲人?” 下一秒,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风系异能将李华成快速送至他掌中,亲自手刃。 李华成脖子一歪,气绝身亡后,就被他如丢垃圾般,扔向堆满积雪的垃圾桶。 垃圾,就应该被垃圾桶回收。 还被风卷在空中的欧文,见到少年这杀伐果断的手腕,不禁咽了咽口中疯狂分泌的口水。 后怕的劲,在见识到这大义灭亲的一面,才急涌上心头。 他忽然感觉前两天,这少年对他已经算是很仁慈。 最起码把他关在山洞,不会真的伤害他,还有吃有喝地供应给他。 但这一幕,直接刺激到李广彬。 那可是自小就对他极好的亲生父亲,现在被人亲手杀害,冲动劲马上爆发。 没有丝毫异能的他,在孙兆国擒住的双臂,使劲挣扎。 “放开我,我要为我爸报仇。” 孙兆国见到这二世祖,又开始作死,真想直接松手。 若不是李家对他有恩,他是真的很不想管这头脑拎不清的大少爷。 在国被吕家小姐枪杀还没一个月,又开始头脑犯浑,做事总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5月5日那晚,若非家主用出卖华国的资料,去请r国最神秘的法师,为其施法。 现在已经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哪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黑夹克少年双眼通红,见到李家人,再回想起那暗无天日的二十五年,已完全失控。 今日,就是李家灭亡之日。 他不再迟疑,干脆利落地用飓风,横扫向被黑衣保镖护在身后的李广彬。 李广彬身上有他极其厌恶的黑暗气息,就像是曾将芯片注入他体内的黑袍人。 那个黑袍人就是一团黑雾所化,没有实体,修为强大。 风随意念,飓风直接将保镖们强势刮倒向两旁,露出没有心跳的李广彬。 少年探测到真实情况,苍白的唇边,不由露出一抹讥笑。 原来,是活死人。 就算没被他杀,李广彬也活不过两个月。 但灭母之仇,害他丧命,夺他身体,这一桩桩,他都会亲自一一返还。 他出生就带有记忆,亲眼目睹是李华成下的令,将他生母丢下水井,活活淹死,对外却称是失足落井。 自此,那口水井被用水泥封印。 他们甚至没把他生母的尸体打捞起来,就这样淹了整整三十年。 前几天,他才让惨死的母亲入土为安。 其实,在岛屿研究所的那二十五年,他一直保有自己的意识,知道那些所谓的研究者,对他做了什么。 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丧失神智,再找机会逃脱,复仇。 …… 第102章 圣心法师,是何人? 风,在这一刻,仿佛具体形象化。 坐在副驾的钱飞,饶有趣味地看着李家人自相残杀。 按照前后听的那几句话,他已猜出他们的关系。 泸市李家,就是他们总裁这次前来泸市的目的。 5月17日晚,李家在月光森林埋伏,枪击慕玖两名保镖这笔账,还没清算,就提前看到这么一出好戏,真是有趣。 没等他们慕玖集团出手,李家家主李华成就已灭亡。 还留在现场的李家唯一继承人,李广彬,瞅这境况,应该也是在劫难逃。 只见那黑夹克少年,狠厉地挥动起风系异能,化成一根根细线,直取黑衣保镖性命。 没有实体的细线,就像是杀人于无形的刀片。 瞧那轻松劲,仿佛收割韭菜一样,一秒收割一颗头颅。 那些黑衣保镖的异能还处于二三级,哪是异能满级丧尸王的对手。 简直就是刚出生的婴儿,遇上豺狼,有来无回。 随着鲜血溅满雪地,头颅被逐一收割完毕。 当李广彬最后一颗头颅,滚落雪地,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比之前还静。 仍被风束缚的欧文,丝毫不能动弹。 被迫直面此场景,苍白的脸色,和飘落在他脸上的雪花,有的一拼。 静立在另一旁的千年大榕树,安静如鸡。 枝叶都没动一下,还在装死。 它实属想不明白,明明都绕开丧尸王所在的地盘了,怎么还会在此地遇上他? 丧尸王体内被激发出来的是全系异能,就算是它实力全盛时期,也不敢托大去挑衅,更别提现在只有一半功底。 而且公路中央,还有个比丧尸王更恐怖的天上之人。 它还是收敛气息,装作不存在,保住小命为上。 黑色越野车队围观了全程,没有总裁的命令,他们不敢自作主张,纹丝不动待在车里。 厉苍尘坐在全封闭的后座,幽邃眼眸,蕴着高深莫测的神秘之色。 修长的指节,轻轻摩挲怀中熟睡人儿的细腻脸庞。 回到车上时,他就将情绪不是很高的小王妃哄睡。 经过这一趟,他已大致知晓千年来的谜团。 李家,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 棋子,灭了就灭了。 他用精神力“看”到,该死之人已全部灭亡,就把怀中熟睡的小人儿,放回灵植空间慕玖阁的寝室。 轻柔地给沉睡的她,换好柔软舒适的睡裙,才闪现于雪地。 厉苍尘的突然降临,蓦然令黑夹克少年李一舟,提起最高警惕。 强大的压迫感,将他逼退数步。 在阴森骇人的注视下,他甚至不敢直视。 如果他还有感知,额间现在肯定已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本还端坐在车上的保镖团,见他们的总裁已出现在户外。 以钱飞、王伟、王策为首的保镖,迅速整齐划一地打开车门,下车,分散在各个要点,形成保护圈。 千年大榕树本来在一旁装死,瞅到天上仙人出现,立即屁滚尿流无声转身,慢慢用树根挪走。 这个是非之地,它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二十几分钟前,烧毁安家的那一场大火,还犹在眼前。 它很喜欢身上碧绿的枝叶,还不想变成无毛树。 依旧被风捆绑着的欧文,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他还记得这位气势强盛的长发男子,就是在海上仅一招就消灭树妖的慕玖集团创始人,厉苍尘。 真没想到,还能在泸市遇见,这是不是该说他们很有缘分? 就是不知道安染妹妹在哪? 也不知她平安与否。 未待他细想,空中传来的刺骨寒音,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圣心法师,是何人?” 这七个字,仿似携带着严寒冰雪,冷的瘆人。 李一舟是丧尸,本应没有任何知觉的躯体,都下意识抖了抖。 那是出自对于强者恐惧的本能反应。 他不想承认自己害怕眼前之人,沉默数秒,用尽全力压制住那股胆怯之意。 没有情感的雪花,似乎也在惧怕穿着古风衣衫的清俊男子,再次悄悄变小,绕开这方小天地。 厉苍尘身上洁净如初,并未沾染一丝一毫的雪中花。 他精致眉宇间的冰冷,比这严寒天地还要冷上三分。 圣心法师,是他在海岛四合院书房的电脑所见。 他拷贝了所有资料,里面就详细记载着关于李家与r国交易之事。 其中一份资料,出现过圣心法师四个字。 可里面记录的文字并不多,也就无法提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眼前这个丧尸王,身上散发的气息,和当初他在海岛四合院书房,闻到的那些瓶瓶罐罐之味,味道一致。 很显然,丧尸王就是在那里被制造而成。 如若不然,末世开始都还没一个月,自然形成的丧尸王,也没这么快将异能窜至满级。 李一舟听到圣心法师四个字,无神的眼睛多了几缕惊异。 这实力高深的长发男子,居然知道r国最神秘的黑袍人,还这么清楚地叫出其法号,明显势力非凡。 他是被关在研究所二十五年,但也不是愚笨、看不清形势之人。 假如他说谎哄骗,估计立秒就被看出来,然后被灭掉。 他随即收起心中所有小九九,双手垂在身侧,诚实说出在研究所听到的所有事。 “圣心法师,是r国最神秘的黑袍人,阿那山岛屿研究所的主要负责人,也是r国至高无上的使者。” “据说能与神明通灵,就算死去之人,他也能救活。” 嗓音平坦,没有过多情绪起伏,讲述还在继续。 “他的岁数,从无人知晓,更没有外人见过他的样貌。” “他在我体内植入芯片时,见过他黑袍下的景象,就是一团黑雾,没有实体。” 厉苍尘听到对方是虚体,眸底冷意更甚。 没有丝毫情感的双眸,瞳孔幽深的吓人。 一千年前,他二十岁那一年,曾将魔修一族,赶尽杀绝,没留一个活口。 现有存活者,只能是使用秘术逃过一劫之人。 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如雾般往来,从不在人前显现真容。 相隔一千年,存活之徒会是魔修的谁? 厉苍尘冷如冰霜的脸色,未有丝毫波动。 泛着森森冷意的墨睫微垂,遮挡住浮上狠厉杀意的瞳孔。 依照光一当年的实力,并不能以假乱真幻化出将军夫人的容貌,哄骗他的小王妃。 小九儿那时已修仙术,就算习术再差,也不至于会认错亲娘。 只能推测魔修不仅躲在暗处,欲想掳走他的小王妃。 还暗暗推波助澜,意图报灭族之仇。 后又有魔界插足,打乱魔修计划。 魔修只能暗自潜伏,趁机疗伤,以待更好的时机到来。 丧尸,就是其中一计。 试图统一世界,重燃魔修一族。 …… 魔修和魔界并不是一个概念。 魔修可存在人间修炼,生命有限,百岁居多,千岁有余,最长者,不过万岁。 魔界之者,岁月无边,寿命皆在万年以上。 …… 第103章 事关他的小九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鸦雀无声的天地,静的出奇。 李一舟将所知之事讲完,就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 露出唇角的獠牙,已隐去。 增长的指甲,也恢复如常。 如若没有那双独属于丧尸的灰暗眼眸,他,与正常人并无两样。 天上飘落的雪花,缓缓降落在他肩上,越聚越多,黑色夹克慢慢变成黑白色系。 本没有任何知觉的他,此刻却觉得冷飕飕。 皆因距离他两米远的长发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的瘆人。 还有那极强的压迫感,就像泰山压顶一样,令他紧张感,极速飙升。 如果不是摸不透对方的实力,他这一秒就想立即溜走。 站在后方的钱飞,隔着大衣,默默搓了搓鸡皮疙瘩直冒的胳膊,再悄悄移动双脚,后退至王伟身侧。 此刻的厉先生,身上那阴冷阴森之气,实属让人无福消受。 别说是现在这零下15c的户外,就算是在艳阳高照的大夏天,也很难有人能承受这严寒一击。 就在所有人都忍不住牙关打颤之时,周遭冷气慢慢散去。 厉苍尘收起往外释放的寒气,扫了一眼始终不敢抬头与他直视的李一舟。 幽邃眼眸,神色不明。 郑孔炎昨天送到碧水庄园的资料,就是那份调查李家的详细报告。 里面有提到李华成三弟,一生未娶,但有一个五岁夭折之子。 名曰李一舟,遭遇焚如之祸。 现在看来,这李家的水,还真是深。 纵然是李家之子,也如弃敝屣。 现除了长居五华山的李华康,还有留守在李家老宅的李华国,皆已被李一舟所灭。 李家人虽已被灭的七七八八,但他要查之事,还需去一趟李家。 末世前,李家家主李华成,就携带众多保镖,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国。 还与慕玖集团设在连山分公司的前任总经理,康旭华,会面,密谈。 李华成和康旭华,八竿子也打不着,能商谈何事? 谈话期间,还将所有电子设备,全部关闭,可见谈话内容,极为隐秘。 按照李华成那筛子眼,如谈商密之事,绝不可能不留后手。 既害怕用电子设备,会泄露聊天内容,那就只能是手写记录。 密件,极有可能藏在李家密室。 如他推测没出错,李华成和康旭华所谈之事,应与“安婉君”及r国相关。 还有那个黑袍人,圣心法师。 厉苍尘想到这里,眸色浓稠的仿如黑墨,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这一场阴谋,筹划这么久,三十年前才实施,果真是耐得住性子。 对方,错就错在不应把他的小王妃,扯进局。 事关他的小九儿,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李氏家族、康旭华、唐楚盈等人,都只是这盘棋局的棋子。 此刻,虽说棋子已废,但“棋”已下过,即便消灭的再彻底,也会留下痕迹。 顺藤摸瓜之术,谁又能比得过他? 狗急还有跳墙之时,那就让他看看。 躲藏在阴沟的老鼠,还有多少耐性。 能不能承受起他的雷霆一击。 被袖袍遮挡的指腹,缓缓摩挲着。 他随即不再理会李一舟这个丧尸王,转身迈着大长腿,走向停在公路中间的越野车。 暗伤逐渐痊愈的他,实力即将恢复到千年前的鼎盛时期。 一千年前,他能独自一人单挑数万人的魔修。 千年后的现在,又何惧只敢在臭沟渠东躲西藏的蛆。 登入后座前,寒气透骨的三个字,从他口中,砸落在还飘着雪花的空气中。 “去李家。” “是。”众保镖声音洪亮,整齐划一。 他们迅速收队,上车,前往泸市李家。 今天的泸市,注定不会平静。 随着豪华越野车队的离去,李一舟终于放松紧绷的躯体。 这还是他成为丧尸王这么久以来,除了那个黑袍人。 还是第一次,仅气势,就能将他完全压制。 那个长发男子,实力绝对超越世间所有人。 他站在原地目送车队的离去,直到再也见不到车的影子,才以风系异能承载身躯,飞到装作“假死人”的欧文身前。 这人,是他前两天在密林所遇见。 碰见之时,对方身上有伤。 也是在那一刻才发现,此人身上的血,能抑制他体内的暴躁因子,不被夺取身体的操纵权。 他体内注射有岛屿研究所,研究的特殊药剂。 某些时候,会失控,会控制不住想咬人。 以往,在研究所,会有人打药剂帮他遏制,保持清醒。 现在,他都已离开那里,只能寻找别的方法。 这个金发男子的出现,恰好解决他这个问题。 欧文动弹不得,见屡抓他不放的夹克少年,飘到眼前,泄气般清咳两声。 “既然又被你抓到,要杀要剐,随你便。” 他的头及身体,沾满雪花,睫毛已然冻成两根小冰棍。 那雪白的冰眉毛,坠在他额间,看起来莫名有点喜意。 李一舟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我不会杀你,只要你的血。” 欧文听到这句话,愣了愣,像是噎住了般,唇瓣动了好几下,都无法说出一个字。 他很想问: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血都放完了,他焉有命在? 要折磨人,也不是这么个折磨法! 李一舟也没多说,直接用风卷起欧文的身体,准备飞回山洞。 他将芯片从体内挖出来的那晚,就逃出李家,去隐秘山洞疗伤。 这具身体,经过数年药剂的浸泡。 即便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会很快恢复如初。 那些人也许从来没想过,他会一直强迫自己保留神智,强制着自己撑过那炼狱般的二十五年。 在那无休止的切割、注射下。 有数次,他都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是强大的仇恨,支撑他走到现在。 李家! 当被彻底毁灭! 这几天,为了不让李家计谋得逞。 泸市所有丧尸,都被他以丧尸王的等级压制,召集到偏远山林。 他体内流的是华国之血,存的是华国之魂。 绝不会让偌大祖国,真的沦落到被掌控地步。 就算丧尸体内的病毒难以消除,没有恢复可能。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的正常人,被消灭。 末日终有结束的一天,等到世界秩序逐步恢复正常时。 华国的重振,还需要所有人的联手建设。 …… 第104章 世间公道,自在人心 风过无痕,雪落有印。 待李一舟带着欧文离去后,雪地错综复杂的脚印及车轮,渐渐被雪花覆盖。 但那遍地的尸首分离,却异常瘆人。 染满鲜血的雪,红的晃眼。 先前,在厉苍尘强大的气势下,无人注意这一幕。 此刻,所有人都已离去,就异常显目。 一直隐藏在树林里的许茹和周子翎,见众人都已经离开。 慢慢松开因过于吃惊,而捂住嘴巴的手。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掩不住眼底的震惊。 寻了这么久的丧尸王,竟然就这样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他体内的芯片,早已去除,不被人为控制。 失去操控,就表明失控。 许茹和周子翎都是岛屿研究所的研究员,十分清楚丧尸王体内都注射过什么药剂。 那些都是未经临床试验的液体,谁也不知副作用都有什么,目前并没有解药。 如果丧尸王的神智,被体内暴戾因子掌控,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此一个人形定时炸弹,杀人于无形。 此地,已不宜久留。 周子翎隐藏身影,望向远去的千年大榕树,思绪良多。 这里不只有失去控制的丧尸王,还有那难以对付的异变大树,更有实力高深的长发古风男子。 这每一个,单拎出来,都不是他和许学姐能应付的存在。 他沉默几秒,对上许茹双眼,坚定地落下一句。 “许学姐,我们今天必须离开泸市,前往京市。” 京市是祖国首都,那里能人众多。 还有首脑及各个级别的一把手,必有办法摧毁敌国之者的阴谋诡计。 许茹闻言,并未第一时间回应。 她透过枝干,瞅向萧条雪地。 那染满鲜血的雪,仿佛在无言诉说,她逝去多年的男友,还在等着她帮他报仇雪恨。 沉默了一会,她握紧拳头,点了点头。 “嗯,我们走。” 他们两人旋即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沿着原路折返。 周子翎护在许茹身后,尽量为她遮挡树枝的刮蹭。 这里是一条丛林小道,就算覆满积雪,光秃的树枝,仍随处可见。 为了不与刚离开不久的千年大榕树,对上,他们两人只能走反方向。 对于那棵变异之树的实力,在半个小时前,就已亲眼目睹。 实力,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 如若正面对上,只有被一秒解决的悲催结局。 他们俩如此艰难才逃出阿那山海岛,还没揭发r国的阴谋,绝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 况且还有父母被杀之仇,及男友被灭之恨未报,怎能提前下线。 周子翎握紧掌心的u盘,这是5月21日那晚,从关妍欣电脑里拷贝的证据。 里面全是r国使用全世界失踪人口,做人体实验的证据。 如此罪证,绝不能湮灭在历史洪流,一定要曝光出去。 让全世界都再次擦亮眼睛,看看那个曾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的r国人,经过这么多年,是如何的不知悔改、作恶多端、罪大恶极! 这一切,他都会一一摊开在世界眼前,让世人去定夺。 世间公道,自在人心。 就连上苍,这一次,都看不过眼。 还记得他和许学姐,那晚从阿那山岛屿离开后,就一路畅通无阻。 仿如神明都在给他们两人开路一样,什么异常都没遇到,极其顺利。 顺利的让他与许学姐,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俩到达泸市后,并没急着寻找张宇和凌薇薇,而是先去了解这里的最新情况。 那几天,只能说运气真的很好。 不仅没遇到异变的丧尸围堵,更没遭遇植物的攻击。 就这样掩藏气息,把泸市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进入末世后的泸市,已形成两家独大的局面。 以李家和吕家为首,宋家作为辅助式的存在。 李、吕两家,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死对头。 不管是什么时候,实力相当的两大家,都互看不顺眼。 致使就算末世到来,两家也未曾互相合作过,都是自扫门前雪。 泸市宋家的宋天佑,只是京市宋家的私生子。 李、吕两家,就是看在京都宋氏的面子上,才没将他逐出泸市。 若不然,哪里还能让小小私生子分一杯羹。 宋天佑趁此机会建立安全基地,在里面作威作福。 整个基地,规模并不大,只为异能者提供庇护。 没有丝毫异能的普通人,只有等死的命运。 后来,是吕家新上任的家主吕子琛,大发善心,将居无定所的落难民众,安排在吕家临时开辟出来的避难所。 普通民众这时,才得以喘一口气。 要不然,作为直辖市的泸市,现在估计已成为一座空城。 李、吕两家,也成为光杆司令。 在收买人心这方面,李家真的是拍马也赶不上吕氏。 他和许师姐曾冒险潜进过居民避难所,里面的群众大多数都怀着感恩之心,双掌合十,感谢吕家。 言语大多是: 吕家是救苦救难的菩萨现世。 如果没有吕家,他们也不可能有食物裹腹,还会被生生饿死。 在这大雪天,还能有安全住所,避免被丧尸和变异动植物的啃食,简直就欣喜至极。 周子翎回想起那些穿着破旧的中老年人,心里如鲠在喉,特别难受。 会发生这一切,除了有天灾之因。 大部分是因为岛屿研究所,秘密研究的丧尸病毒,以及倒向大海的那些辐射污染物。 亲眼目睹过曾经的繁华都市,变成一座座废墟。 那种心情,真的犹如过山车,很不是滋味。 他痛恨自己在不知情况下,助纣为虐的同时,也在思索该怎么把从岛屿四合院,拷贝的重要资料,散布出去。 让国人都看清楚,造成今日这个严重局面,是谁之错! 不能让逝去的亲人,白白死去。 冤有头债有主,共同去讨伐作恶多端之者。 就算r国在多次地震中,存活之人在极速锐减,也只能说是恶有恶报! 他们自己造的孽,就该自己承受最严重的后果! 急于揭发r国人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曝光r国,所有卑鄙无耻的阴阳谋。 …… 第105章 在未遇上他前,她真的极少哭泣 灵植空间·慕玖阁 飘绕着如丝绸般丝滑雾气的空间,入目皆是美景。 那每一处如水墨画般唯美的意境之景,令人仿如踏进仙界。 刚睡醒的乔安染,脂粉未施,披散着及腰长发,穿上睡袍,迈着轻盈的步伐,提步跨出寝室,行走在洋溢着荷花香的长廊。 刻绘在梁上的雕龙画凤,活灵活现,状似下一秒,就要展翅高飞。 长廊左右两边,是美轮美奂的荷花池。 池中白雾萦绕,若隐若现的花苞,随风摇曳。 如此美丽景色,不由让她泛起赏景之心。 她莲步微移,站定在池边栏杆前。 站姿虽随意,并无讲究,但那举手投足间,却又混合着魅惑之色。 纯欲相结合的妩媚容颜,仅一个侧影,就让人魂牵梦绕。 漾着流光溢彩的水亮眸子,含着淡淡的冷色。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似顽皮的小精灵,轻轻撩起垂落在她胸前的黑亮发丝。 拂过高耸的胸脯,飘扬在半空中,荡出轻灵的舞姿。 过膝的水粉色绸缎睡袍,在风儿的吹拂下,亦摆出优美的弧度,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腿。 当那顽皮的清风,还想溜进她系着系带的衣襟时。 仿若无骨的纤柔小手,随即抬起,轻按一下衣领,再将被吹乱的秀发,随意挽到耳后,露出饱满灵秀的额头。 未施粉黛的娇艳小脸,雪嫩光滑,没有一丝毛孔,五官精致无比。 她似在沉思着什么,双眸出神地望着池中随风晃悠的荷花。 空间无岁月,一觉梦醒,她已不知今朝是何日。 梦醒时分,她睁开眼眸之际,目光所及之处,恰是熟悉的慕玖阁寝室摆设。 不用猜测,就已明是她的王爷夫君,将她抱了进来。 此时并不见他身影,估计已去寻找更多线索,揪出幕后之人。 按照他那见不得她遭受丝毫委屈的性格,此次相关之人,必定会比千年前的萧王与光一老道士还惨。 一场蒙蔽了她二十年的骗局,终于水落石出。 回想起在安家老宅所听之事,心尖略微不适。 不管怎么说,她在现实世界生活的七千三百个日夜,也是真实存在。 说不唏嘘,那肯定是骗人的。 特别是现在又找回了曾经那个毫无底限地宠着她的尘王殿下,心底委屈更甚。 一见到他,就会不自觉变娇变软。 就想看他紧张、在乎她的样子,还有他眸底显而易见的爱意。 话说,她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的? 乔安染想到他,唇角不由自主微微翘起。 灵动迷人双眸,闪烁着不容忽视的清甜轻笑。 遥想千年前,她还是深山尼姑庵的小小女娃时,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自己去扛,从不言苦。 就算是三岁,因感染风寒,发烧不退,喉咙像火烧,也未曾飘落过一滴眼泪。 没有爹娘在身边,都是自己熬过去。 她与父母亲缘淡薄,是在尼姑庵出生,亦是在那里长至七岁。 在这期间,她,从未回过都城将军府,亦不被世人知晓。 世人眼中,北凛国镇国大将军一生无子无女。 尼姑庵的妙竹大师,曾告知于她,她生来便身份贵重,非凡人能抚养。 命格特殊,亦很容易成为别人争夺之物。 未能自保,便只能悄悄成长。 千年往事,蓦然忆起,感慨良多。 在未遇上他前,她真的极少哭泣。 纵使是摔跤跌到膝盖流血,也是倔强地紧咬下唇,死死憋住,告诫自己: 绝不能哭,她的爹爹可是镇国大将军。 虎父无犬女,怎能掉金豆豆。 这两句话,就这样伴了她整整七年。 乔安染想起那时候的自己,眼底的笑,慢慢被笼上的水汽替代。 美得让人着迷的眼眶,缓缓变红。 眼角浸出的泪花,沾湿了浓密纤长的羽睫。 那遵守戒律清规的七年,如今看来,已成尘烟。 晶莹的泪珠,徐徐从眼眶滴下。 她并未在意,任它迎风而落。 何时起,她就再也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千年记忆,再次在脑海回放。 熟悉的一幕幕,让她沾染着湿润之色的眸子,逐渐蕴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转折点,发生在她七岁。 那一年,与他的初相遇,就像是一场美梦的开始。 维持了十一年的梦,美的令她回味无穷。 当年,他把她带回尘王府后,就开启独宠模式。 一日比一日宠,即便她上房揭瓦。 他也只会给她当帮手,唯恐她会弄伤自己。 那宠溺无度的程度,真的让人咋舌。 谁能想象,作为帝皇最爱的七王子,在每个夜晚就寝前,都会亲力亲为端水进寝宫,亲自给她泡脚。 更会在那隆冬深夜,为了不让她踢被子受凉,每隔半个时辰就醒来帮她盖被子。 还有仲夏时期,她趁他出府,脱下鞋袜,贪凉泡进寒池,导致受风寒,虚弱发烧之时,也是他不眠不休地照顾她几天几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就在这无休止的宠爱里,她慢慢恢复原本天性,不再压抑,学会释放。 是他教会她,有什么事,都不能藏在心里。 不开心或生气,都要说出来,不可以让自己难受。 他还认真地对她说过:“小九儿,在我面前,你永远可以做你自己,无需隐藏。” 这就是爱她如命的一国之王,亦是她最深爱的夫君。 他还曾言:会一直站在她身后,为她遮挡所有风雪,给她搭建最安全温暖的港湾,让她尽情撒欢。 在那十一年,他是真的做到了。 心性冰冷淡漠如他,为了满足她的浪漫因子,不仅学会说甜言蜜语,还会制造各种惊喜。 这带着香甜味道的回忆,冲散了乔安染心中残存的酸楚。 对于发现全部真相后的难过之意,亦渐消。 活在刻意营造的“爱”里二十年,难受是真,厌恶也是真。 真是矛盾的心理。 乔安染抬手,轻轻抚去粘在长翘睫毛上的泪珠,调整心绪。 “乔妈妈”、“安家外公外婆”,已然站在她的对立面,还与魔界有关。 这显然和魔界之女凌容脱不了干系。 他们不仅是害她与她夫君分离千年之人,还伤及无辜,杀害真正的乔妈妈和安家外公外婆,她又怎能为此多愁善感。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时,池中传来充满担忧与焦急的女童音。 “神女,终于见到您了,您还好吗?” …… 第106章 灵植空间:古筝与莲子的交谈 白雾缭绕的莲池,在轻风的作伴下,更显仙气飘飘。 池中荷花众多,但只有一株并蒂莲。 两朵并在一支花托绽放的花,开的很绚烂。 就是那花托,突然动作奇大地左右摇摆。 为了引起那位绝美仙子的注意,它晃动花柄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晃动幅度,已成180°。 贴近水面的花,随即又将沾染上池水的花瓣,像甩头发一样,甩来甩去。 过于活跃的它,是真不怕把自己小命给玩没了。 水珠滴落池中的响声,及那熟悉又陌生的童音。 瞬时让乔安染停下准备转身离去的小脚。 她把脚放下后,就眨了眨比星月还亮的眸子,望向仍在尽情表演“摇摆舞”的花。 竟然是几天前叫住她,在此隔着池水,与她进行“谈心”的并蒂莲。 如果不是突然被叫住,还真是忘了它的存在。 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捏了捏睡袍带子。 假如她诚实道出不小心将它遗忘之事,那株小莲花会不会急的跳脚? 这一刻,乔安染忽然对逗弄花朵,衍生了兴致。 只是她还没开口,属于孩童的嗓音,就再次顺着空气,急急传进她耳中。 “神女,您上次突然消失,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又要和您分开,再也见不到您了。” 焦急的语气带着哽咽之色。 细听之下,还能听出它的嗓音里,蕴含着满满的无助。 那种感觉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好不容易找到至亲之人,转个身,却又不见了踪影。 这就让它既担心,又孤立无援。 在这几天里,它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念叨神女的安危。 它,前尘之事尽忘,仅记得神女和古筝老大。 神魂被围困在这株花里,失去自由身,感官还被屏蔽,想去寻找,都无法实现。 这世上,还有比它更悲催的吗? 乔安染见它快要哭,随之收起玩心,盈盈一笑。 “莲子,别担心,我没事。” 经过它的提醒,她已想起是5月20日那晚。 她和它聊天之际,突然被空间“挤出”,闪现在漆黑如墨的海岛山洞。 当时,还在山洞里见到水晶球,里面传出自称是她母亲的声音。 之后,她的尘尘去寻她回来后,就慢慢淡忘了这回事。 加上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就更想不起来了。 现在见到它,就想起它曾言已有五万多岁。 还说她未进入凡尘前,它就一直跟在她身边。 如此说来,它知道的事情。应该也不少。 它之前虽说没了记忆,但有血脉传承,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她正在斟酌怎么开口时,又被一道声音打断。 古筝的童言童语,突然从她灵海飘出,直直通向并蒂莲。 声音里的惊诧之意,一点也掩藏不住。 “莲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你的本体呢?” “怎么变成了一株花?” 直击灵魂的三连问,瞬间将小小并蒂莲问懵。 刚才还摇晃的极其欢乐的花柄,立时纹丝不动。 它像是石化了一样,久久都没有回应。 就在乔安染以为它是不是误把自己哪里搞受伤时,“哇——”的一声,突然高昂响起。 那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乔安染,默默退后一步。 从并蒂莲花苞里传出的声音,仿似存着巨大的委屈,哭腔味极浓。 “老大,我终于等到你了,等你等的好苦啊。” 它边说边抽泣,“我一千年前也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沉睡五百年,还没了之前的记忆。” 话语里的哭音,已带着撕心裂肺之意。 “如果不是有血脉传承,我都记不住你和神女了。” 这几句话信息量很大,兜兜转转,原来竟都是自家人。 乔安染听到这俩认识,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诧异。 安静地站在一旁,听一筝一莲的叙旧。 听那熟稔的语气,就能知晓关系定然不普通。 只见古筝恨铁不成钢的童趣声音,砸落在池中。 “莲子,你该不会也中了凌容那女人的圈套?” 要不然,怎么说的通作为万年寒石之灵的它,竟然变成了一株花? 怎么联想都很诡异,完全想不通。 并蒂莲听到这句问话,歪了歪花托,不耻下问道: “凌容是谁?” “!” “!” 就这么四个字,不只古筝被噎住了。 乔安染也有种一言难尽之意,她刚才还想向它了解魔界之事。 此刻就被光速打脸,还真是有点“疼”。 古筝停顿了数秒,才再次开口: “莲子,你还记得哪些事情?” 真是玄幻,小主人的石灵,居然会出现在苍染帝尊的空间。 它那时被凌容丢进时空乱流后,后面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古筝拟人化地拨了拨琴弦,似很疑惑。 按理来说,莲子虽不是神器,但实力也不弱,不应该啊。 它一边想其中缘由,一边听莲子絮絮叨叨的讲述: “老大,全部记忆都没了,就只记得神女和你。” 这是刻印在它神识的最深记忆,想忘也忘不了。 “对了,一千多年前,我迷迷糊糊进来这里时,有见到一个满头银色头发的五岁小孩。” “它当时莫名奇妙瞪了我好几眼,还说什么活该,这下看你的主人,还怎么祸害我主人。” 莲子回忆到这里,哭腔瞬间转变为怒色。 别以为它年纪小,就听不懂。 竟然说它的神女,死缠烂打。 这就很过分! 神女可是四海八荒最美的小凤凰,才不需要倒贴别人呢! 银色头发,五岁小孩,这八个字一出,古筝默了默。 这么明显的特征,绝对是空无那小子。 在帝宫那百年,它虽从未现身,但小主人是它的媒介,能感知到一切。 苍染帝尊宝物无数,能排得上号的,绝非凡品。 空无,恰是由这个空间衍生出的神灵,不死不灭。 和现在的它,一样是幼儿时期。 幻化出的形态,便都是孩童。 当年除了玉笛捉弄过它的小主人,还有空无。 那家伙,蔫儿坏。 从不在明面上动粗,都是暗暗唆使别物来针对。 然后,就独善其身,站在圈外看戏。 灵植空间的叙旧,还在继续。 外界泸市李家,已快成为废墟。 …… 第107章 李华国的回忆:该来的,终究会来 泸市李家,在国内的排名虽不是很靠前。 但在本地,俨然一把手,与吕家分庭抗衡。 老家大宅,位于广阔的城郊。 这绝佳的位置,在进入末世时,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牺牲。 因早有准备,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只是,此刻的李家,却静的出奇。 铺满积雪的庄园,仿若无人。 当豪华越野车队,畅通无阻地驶入李家庄园。 站在顶楼书房的年迈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终究会来。 看样子,他那个不听任何劝阻的二弟,已然西去。 清晨睡醒时,他的眼皮就跳的厉害。 心底深处,也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现还没过去五个小时,就已灵验。 果真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抚上花白的山羊胡子,拄着拐杖,走回书桌前。 布满老年斑的苍老手掌,缓缓把早已从密室拿出来的密函,自抽屉取出,放在桌面。 这是与r国多次合作的手写密件,里面详细记录关于r国高层的各项数据。 还有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亦有详细记载。 在数年前,他就已经后悔没听三弟之言,一意孤行地跟二弟将李家推上绝路。 此时此刻,李家的子嗣真的是一个都不剩。 就连他唯一的儿子,李耀,也在三年前车祸去世。 那场车祸虽是意外,但也并不完全是。 李耀三岁时,因贪玩,误上秘密开往岛屿研究所的轮船,被注射不明药剂。 自此,体内基因发生异变,医治十几年,都未能痊愈。 除了血液发生异变,四肢还会间歇性不听使唤。 本以为寻到隐藏身份的唐门圣女,唐楚盈给他医治,就能得到康复。 未料,仍毫无办法。 还在三年前开车时,身体失去掌控,车子逆行撞上大货车,当场毙命。 李华国回想起儿子的去世,浑浊的双眸,慢慢覆满悔恨的泪水。 当年秘密开去岛屿研究所的轮船,正是运载实验人体的那艘。 上面还有他好几个私生子,皆被他二弟做主送去做实验。 李耀的失踪,还是被他及时发现,才乘快艇追回。 犹记得三十年前,r国黑袍人圣心法师,隐藏行踪前来泸市,找到李家。 明确提出要求,只要李家给他提供华国相关资料,以及七岁以下的幼童做实验,就帮李家扩大版图,重拾往日辉煌。 待实验成功后,还能让李家做一国领主。 李华国望着书桌上的复古台灯,含满沧桑的眼眶,落下一滴泪。 五年后,黑袍人再次隐藏身份前来,说那一批幼孩都不行,已全部销毁。 李家的基因相比普通人,更胜一筹,实验室需要十一个李家血脉。 之后,为了凑齐十一个孩子,他的二弟还硬下心肠,瞒着三弟,把三弟唯一的儿子李一舟,都丢上了轮船。 这么多年来,他是一天整觉都没睡过。 闭上眼睛,就能梦见李氏祖宗的破口大骂。 直言他和二弟把李氏宗门的傲骨都丢尽了。 俗语有云:虎毒尚不食子。 他们俩兄弟不仅比畜生还不如,还当汉奸,出卖国家利益,真是猪狗不如。 死后都别说是李家人。 那一句句浸满血泪的指责,皆让他无颜面对祖宗。 李华国模糊的视线,瞧见一张相框,泪流的越来越凶。 相框里是一个粉糯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还不足两岁。 这是他唯一的小孙女,他儿子李耀的遗腹子。 亦是他儿子与唐楚盈的爱情结晶。 只是好景不长,小孙女生下来就有病,活不过五岁。 他们都知道,这是受李耀体内的基因影响,才遗传到了孩子身上。 在末世爆发前,唐楚盈就独自带着小孙女,去岛屿研究所问拿解药。 未曾想,非但没拿到解药,还又被武力控制,注射进另一种新研发出来的丧尸病毒药剂,受人威胁。 也不知岛屿研究所,是如何得知唐楚盈是唐门之人,发出威慑之语,勒令她交出化骨水配方,才能换解药。 其中一个负责人关妍欣,更是在过后几天,又追加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让唐楚盈去拆散和乔安染在一起的男人。 乔安染是谁?那可是泸市安家安婉君唯一的女儿。 李华国想到安家,苍老的瞳孔闪过一丝惧怕之色。 五年前,慕玖集团连山分公司的总经理,康旭华,就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以慕玖创始人的身份,找上安婉君。 第二天,这人就昏迷不醒。 沉睡两天,醒来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曾经的好色,改为清心寡欲,再也没出席过饭局。 世人都不知晓,康旭华其实是李家流落在外的四子,也就是他四弟。 只是同父不同母。 再加上他父亲也仅和那舞女有过一夜,就更无从查证。 还是十年前,康旭华以合作身份找上李家,露出李家独有的胎记,这才确认。 之后,就秘密往来,从未曝光过。 连dna都没去验,就怕被有心人查到。 做的这么严密,只因还想给李家留有一丝血脉。 但五年前,见色起意的康旭华,利用慕玖创始人身份,提出无理要求,让安婉君把女儿乔安染送给他。 当晚,康旭华两个十来岁的儿子,就无故暴病而亡,他也昏迷不醒。 那四年,他的身体一直被别人掌控。 康旭华晕厥的第二天,江城就传来安婉君离世的消息。 这不得不让人多想,是不是她占据了康旭华的身体。 一年前,康旭华才夺回主控权,携带妻女潜逃别国,去往最落后之地生活。 直到黑袍人找上,康旭华才敢露脸,齐聚在国,商讨末世之事。 这些,都是末世到来前,在国酒店,康旭华拆除所有电子设备,亲口对他二弟口述。 李华国回忆完细枝末节,只能暗自叹息,自作孽不可活。 他用皱纹交错的手,最后抚摸一遍相框里的小孙女青青。 数天前,唐楚盈只身一人回来过李家,要向他二弟索命。 说都是他二弟的刚愎自用,才让李耀和青青都为此丧命。 那一刻,他才知道,那个会甜甜叫他爷爷的小女娃,再也回不来了。 犹如老树根的手,缓缓拉开另一个抽屉,取出里面黑色的枪支,拉开保险,抵在太阳穴。 “耀儿,青青,我来陪你们了。” “砰——” …… 第108章 世道之事,有因必有果 一片寂静的庄园,突然响起枪声。 那声音透过空气,传遍四周,异常刺耳。 众人立即将警备心,提至最高级别。 黑色越野车队已到达李家大门前,保镖们迅速下车,手执枪支,神情严肃。 他们下车后,就马上整齐列队。 分列数队,各在其位。 前方开路的保镖,警惕性极强。 眼观八方,耳听六路。 从越野车下来的厉苍尘,丝毫不受影响。 他浑身缠绕着寒气瘆人的气息,眼神冰冷淡漠,双唇紧抿。 挺拔如玉的身姿,行走在装修豪华如宫殿的大宅,仿如帝皇上朝,气势强盛,令人生畏。 跟随在左右两侧的钱飞和王策,面容严肃,时刻留意周围动静。 王伟作为保镖队长,率先前行,确认有无埋伏。 他拾阶而上,无声无息地靠近刚才发出声响的顶楼。 此时的保镖,就像寂静无声的幽灵。 二三十人走在光滑如明镜的地板,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王伟领先前往顶楼书房,去检查发生何事。 当他无声无息地踏上顶楼最后一级阶梯,入目便是大开的房门,以及那具死相惨烈的老者尸体。 李华国开枪自杀,整个人垂靠在椅背。 太阳穴被冲击力极大的子弹,穿刺而过。 一个两头相通的血窟窿,豁然出现在覆满老年斑的前额两侧。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木质地板,恍如一朵徐徐绽放的曼陀罗。 王伟面容紧绷,紧握手枪,姿势极其标准,枪口指向没有丝毫呼吸起伏的他。 一步一步靠近,专注力高度集中。 既要防止对方诈尸,还要留意隐秘位置有没有别的埋伏。 他绕过书桌,慢慢靠近李华国。 距离对方仅有一臂距离,才停下脚步。 随即单手握着手枪,再用另一只手指在李华国鼻子下方停留数秒,检查有无气流。 没感应到流动的痕迹,接着用食指和中指触摸颈动脉,没有任何波动。 他检查四周环境,确认无异样,才转身恭敬地向已迈步进来的总裁汇报。 “厉先生,李华国已死。” 厉苍尘冷峻的脸庞,冰冷如铁,眼眸幽暗且深沉。 他并未言语,抬步上前,走至书桌前。 对于瘫倒在座椅上,已然死去的老人,仿若未见。 他那淡漠无情的视线,轻扫向书桌。 桌面干净整洁,除了台灯和相框,最显眼的就是放在正中央的黑色文件夹。 封面并未有任何备注,也无文件名。 厉苍尘神色晦暗不明,缓缓伸出指节修长如玉的手,拾起文件夹,置于掌中,随意翻看。 一目十行,扫视而过。 文字记录的很详细,从李家最初与r国接触,到前几天视讯联系的内容,都一一登记在册。 显而易见,把罪证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不是死前幡然醒悟,就是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李家一条生路。 但,可能吗? 世道之事,有因必有果。 既然有胆去做,就该有勇气承受相应结果。 就算全族灭亡,也该接受千夫所指的下场。 厉苍尘浏览的速度很快,几秒一页。 当他瞧见备注为【5月5日国之行】的记录表时,眼神蓦然冰冷的像堕落冰窟般,寒冷刺骨。 捏住纸张的手,青筋凸现。 眸底的冷光,已转变为浓郁杀意。 被抓到泛起皱褶的纸张,白纸黑字详记着康旭华曾说过的话。 五年前,康旭华之所以找上“安婉君”,还利用慕玖集团创始人的名义。 就是有一次前往江城旅游,在路上惊鸿一瞥,瞧见他小王妃的容颜,惊为天人,就起了霸占之心。 真是臭蛤蟆下染缸,贪色不怕死! 他的小王妃那时还只有十五岁,竟就被污秽之人觊觎! 心中杀意,越渐加浓。 被袖袍掩盖的手臂,青筋暴起。 书房内开启的供暖系统,似乎在这一刻被切断。 阴森寒意,蔓延在整个空间。 由厉苍尘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已化为实质。 桌椅、书架,肉眼可见地滋长出冰霜。 静寂的书房,保镖们分散在四周,大气都不敢出。 即便冷到呼出的气体,都化成白雾,也不敢有丝毫轻微的动作。 静的恍若死水的室内,仿佛下一秒一切都会变作冰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数秒,又像是一个世纪。 冷的瘆人的气息,终于慢慢消退。 室内很快又响起翻阅纸张的声音。 心都被钓到半空中的钱飞,见终于不再冷的汗毛直竖,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无声震怒的厉先生,是真的让人心惊胆战。 他的心理素质在这近一个月内,可谓是有了一个质的飞升。 那酸爽真是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只能笼统地四个字来描述:登峰造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 几分钟后,厉苍尘阅览完全部资料,就抽出关于安家的相关记录纸张,再把r国的全部资料,递给跟随在右侧的钱飞。 钱飞见状,立即上前一步,双手接过。 犹如接神明赐予之物般,神情极为肃敬。 他把如书本般厚的文件夹,捧到胸前,就站立在原地,静等吩咐。 下一秒,厉苍尘又将凭空出现在两指间的u盘,随手挥向钱飞。 “将所有资料,全球扩散。”嗓音冰冷如霜。 那张小小的b存储设备,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无误地落进钱飞掌心。 他接到后,并未过多询问,恭敬弯腰应道:“是。” 里面所存资料,不用多想,他都知晓肯定是与此次事件的相关之物有关。 泸市李氏,将成为遗臭万年的代表。 厉苍尘将抽出来的纸张拿在手中,就使用精神系异能,以书房为中心,一一扫视。 这个异能,别人无从感应。 只有他才能清晰透过本体,查看万物,仿如透视。 直到确认其它皆是废纸, 他便转身踏出弥漫着血腥味的书房。 最重要的资料,已拿到手。 其它之物,于他而言,与垃圾并无两样。 钱飞见总裁离开,立即紧抓掌心u盘,抱着厚重的文件夹,提步跟上。 王伟与王策随后,其余保镖收尾。 …… 第109章 小九儿,睡醒了? 天上飘了数日的雪,似有停歇之势,越来越小。 厉苍尘在众保镖的保驾护航下,脸色淡漠如尘地走出李家大门。 被雪花覆盖的庄园,看起来是那么的唯美梦幻。 然而,在这裹着浪漫色彩的一片土地,却满是冤魂。 普通人瞧不见的阴灵,密密麻麻聚集在庄园上空。 他们稀缺残破的面容,还保持着死前惨烈的血迹。 开开合合的嘴唇,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 这一幕,仅有厉苍尘瞧见。 他眸光阴沉,脚步未停,迈步走向越野车。 在上车前,阴冷的一个字从他口中落下:“撤。” 指令刚落下,保镖们就严格执行。 当车驶出庄园大门之际,又被他叫停。 一列车队,随即齐刷刷停在覆满冰雪的沥青路。 厉苍尘将车窗按下,抬眸望向李氏庄园。 那些阴魂皆跪在半空中,朝他做最神圣的跪拜,像是在请求着什么。 他沉吟数秒,坐在后座,隔着车门,随手挥出数道闪着惊雷的燎原烈火。 下一秒,漫天火势,顺风而起。 设在李家的阵法,随之被破灭。 被困在此处数十年的阴魂,见终于得以解脱,皆目落血泪。 他们虔诚地朝浑身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帝尊,跪最后一拜,才淡化身形,消失在天地间。 燃烧着整座庄园的焰火,越来越大。 犹如火龙般的大火,时而钻地而下,时而窜天而上,将藏在暗处的污秽,一一焚烧。 厉苍尘目光沉如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就在这时,仍穿着睡袍的娇小人儿,忽然闪现,准确无误地落入他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他马上敛起眸底冷意,把车窗关闭,伸手环上怀中人儿纤细的腰肢。 埋首在她沁着清幽兰花香的脖颈,深嗅一口,再把嘴凑到她耳边,贴着莹润的耳珠,低声言语: “小九儿,睡醒了?” 轻微灼人的呼吸,扑在乔安染耳廓,微痒,令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耳朵太敏感, 在他一下下的轻啄中, 身体蓦然起了fan应。 纤长浓密的羽睫,像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了好几下。 流动着璀璨光波的眸子,缓缓染上娇媚之色。 她软如水的身体,被迫贴在他胸前。 本就在持续上涨的体温,再度加快升温速度。 她还没搞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被上下其手。 抚在她后背的那只大手,仿似拥有过电的魔力,让她丝毫反抗不了。 她缓了两秒,才抬手揽上他劲瘦的腰,小鸟依人地倚靠在他胸前,发出娇软嗓音,回应他刚才一问。 “嗯,睡醒就没见到你,现在在哪?” 蕴着轻微娇喘的话语,仿若化成催情剂,滴进厉苍尘幽邃眼眶。 他眸底的寒意,已渐渐被欲色取代。 听到小王妃略带委屈之意的声音,他轻勾唇角,在她滑嫩红润的脸颊亲了一口,才边吻边答: “清理一些垃圾,现在在李家庄园外面。” 嗓音暗哑低沉,携带着灼热的气息,洒落在他怀中人儿纤细雪白的脖子。 他顿了顿,余光中瞄到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接着道: “有份关于五年前,康旭华找安婉君的文件,小九儿要看一下吗?” 乔安染身上的睡袍已滑落腰间,露出高耸迷人的胸脯。 极深的白嫩事业线,一览无遗。 车内开着暖气,她并未感到冷意。 此时此刻,体内反而像被点了火一样,只觉得越来越热。 微微上翘的小鼻子,慢慢沁出一层薄汗。 犹如天鹅颈般纤细的脖子,在他灼人的唇舌索取下,缓缓开出鲜艳的红玫。 纯欲娇媚的眸子,在听到他提起“安婉君”三个字,迷离之色渐退,有两分清明。 她艰难地控制住体内迅涌而起的情欲,抬起小手,轻轻抓住还想剥落贴身衣物的大掌,语不成调地低吟。 “尘……尘,先让我看……” “en……” 话还没说完,她身体就微微颤动着,小嘴情不禁发出暧昧撩人的语调。 他竟然隔着bra……(番茄曰:不能写的太直白,自行想象。) 完全封闭的后座,已然飘满粉红泡泡。 乔安染乱了呼吸,急促的吟哦,谱成一首低回婉转的乐曲。 柔软舒适的布料,被无情丢在后座。 下一秒,心中怒火转为欲火的厉苍尘,直接抱着他的小王妃,闪回灵植空间慕玖阁。 后座很快便只余孤零零的睡袍,及那份记满秘辛的纸张。 回到空间灵池,厉某人就抱着已被剥得宛如新生儿的人儿,一同进入池内。 乳白色的池水,瞬间激荡起伏。 那敲击在池边的池水声,越渐加大。 直到最后,乔安染都没想明白,怎么无端又被吃了一遍? 她甚至都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座? 还有那份文件,等她想起来时,已是晚上时分。 空间时间永恒不止,待厉苍尘将陷入昏睡的小王妃,安置回慕玖阁卧房大床,返回越野车后座,也才过去几分钟。 经过娇媚人儿的抚慰,一直萦绕在他心底的暴戾,再次蛰伏。 如若不是有他小王妃的及时出现,他在火烧李氏庄园的那一刻,就会陷入魔障。 这一次,他并未对擅作主张的空无,做出新的惩罚。 但在此之前,被烈火焚烧的惩戒,并未被撤销。 仍处于烈火炙烤中的空无,依旧蜷缩着小身体,躲在铜炉角落。 它是与主人共生的空间,无论何时何地,它都能找到他,感应到他的状态。 就像一千年前,它的主人差点气息全无时,是它及时出现,才让主人返回空间休养生息。 那是它第一次违抗主人的命令。 当时,还在帝宫,凤族那个小凤凰,要引诱它的主人破色戒,是它怂恿玉笛去将她围困在幻境。 主人得知罪魁祸首是它之际,就罚它去了禁地,承受雷电之刑一千年。 但它在感受到投入轮回的主人,气息微弱,不顾禁律,擅自从禁地离开,窜进三千小世界。 它的主人在进入三千小世界前,就自毁肉身,用元神投入。 如果是一缕神魂,它并不会着急。 可那是元神! 元神受损,破灭,会永远消失。 也就是在那一刻,它心中充满对乔安染的不满。 都是因为她,它的主人才会从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尊,变成为情所困之者。 犹记得主人在得知凤女剔去凤凰之体,决绝地投进小世界时,他差点入魔。 他眸中落下血泪,责怪都是因为他,才会让她伤心欲绝,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 第110章 在他眼中:只有她是唯一,其余万物皆是尘埃 火,越烧越旺。 雪,在高温炙烤下,变成水雾,飘落大地。 数分钟后,被雷电之火焚烧的李家庄园,轰然倒塌,化为废墟。 昔日富丽堂皇的建筑物,就这样消失于天地间。 已从空间出来的厉苍尘,穿着水墨色衣衫,坐在后座,透过车窗,望向没有庄园遮挡的大山。 李家庄园化为乌有后,矗立在后方的山峰,便显露出原貌。 那山泛着很淡的金光,在若有若无的光芒中,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就像本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却突然恶疾缠身,显露出灰败之象。 残喘苟延,时日无多。 这是气数已尽之征兆。 李氏家族在此住了上千年,背靠龙脉,本能福寿绵长,繁荣昌盛,经久不衰。 却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衍生邪念,自毁家族气运。 这便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李家无数代人积攒的阴德,就这样被挥霍一空。 后代非但不行善积德,还恶贯满盈,结下冤仇,最终导致灭族。 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 此等因果,终有轮回。 而厉苍尘并不在五行之列,完全不受影响。 待他重返帝宫,恢复帝尊之躯,即是与天地同寿的存在。 只是现在,对于情根已长成参天大树的他而言,之于他唯一最重要的,只有他的小九儿。 其余万物,皆不在他眼中。 他双眸受损,户外黑灰色的光景,映入眼帘,显得既无趣又枯燥,随即把目光转回车内,望向被遗忘的睡袍。 它正静静躺在后座,无声诉说着先前的激情。 厉苍尘伸出洁净修长的指节,将它抓在掌中,轻轻摩挲。 这是他小王妃先前所穿,上面还有淡淡的兰花香。 清新淡雅,香而不腻。 回想起那副惹火的娇躯,刚消下去的欲望,又有飙升念头。 她,真的是勾他心魂的小人儿。 这天地间,也只有她才能让他如此失控。 仅她的体香,就能轻易让他失态。 千年来,他心底滋生出的心魔,越来越不稳定。 每当遇见与她相关之事,一直潜伏在他心底的残暴凶狠之念,就会突袭涌来,难以控制。 特别是见到有人妄想侵占她时,心中的怒火,更难以掌控。 这便给了心魔现身之机,试图将他拉进魔道。 他虽能自己压制,但若不是他的小王妃突然现身,也许需要花费更多心神,才能将它击退。 厉苍尘幽邃的眼底,含着些许柔情。 这是只有在想起她,或在她面前,才会展现的柔软一面。 千百万年来,也仅有她一人,有此特殊待遇。 就在这间隙,户外火势,渐小,只余零星小火苗。 一直等到火苗熄灭,厉苍尘才下令离开。 黑色越野车队,随即启动,驶离覆满烟尘的雪地。 回程,依旧畅通无阻。 所有变异绿植感应到恐怖如斯的气息,都收起全部枝蔓,唯恐惹到不能招惹之人。 它们静止不动,就像从未变异的普通植物。 在用挡板与宽敞后座隔开的驾驶室,钱飞神情严肃,目光专注地盯着置放在双膝上的平板电脑。 双手翻飞,十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跃。 他此时正在严格执行总裁的命令,将在李家取到的秘密资料,通过秘密渠道,撒向全世界,公布于众。 话说在未进入慕玖前,他的电脑水平,在黑客界中的排名榜上,也是能数得上名号的。 毕竟,能当上慕玖集团创始人的首席助理,就能知晓他绝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毫无用处”。 经过对文件的大致浏览,他已明白r国在华国埋下的“手榴弹”,以及背后的阴谋诡计。 他看完后,都忍不住拍案而起,真是卖国贼,连脸都不要了。 操控键盘的手,随即又快了好几秒。 他一定要加快速度,上传所有信息,让全世界都早日知晓r国的阴谋。 还有为那一一丧命的无辜婴童,讨回公道。 当车队回到碧水庄园,他已完成任务。 上传到云空间的资料,今夜十二点,便会定时传向全世界各地。 有卫星之国,均能接收到。 相关纸质资料及u盘,已被他用保险箱锁起来,转交回厉先生手中。 就是u盘里储存的数据,真是让他大为震惊。 曾被他们慕玖集团总裁,一把火烧毁的海岛,竟然是r国研究人体实验的秘密基地! 还丧生了那么多幼童,以及各国各地失踪之人。 这种泯灭良知的暴徒行径,真是让人看着都生理不适。 更别说他还是见惯生死,游走在刀尖的助理兼保镖。 他都受不了,普通人就更难以接受。 这份数据,只要大范围传开。 r国,必会成为全民公敌,人人得以诛之。 如果被乔安染见到这个u盘,她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个储存设备。 正是在岛屿四合院书房,复制关妍欣电脑资料的那个u盘。 里面记录的全是相关聊天记录,还有人体实验的全部研究数据。 这一次,铁证如山,定能让全世界人民,对r国进行国际仲裁! 只是刚入睡不久的人儿,被折腾许久,还沉浸在梦乡里。 与此同时,厉苍尘将保险箱放回慕玖阁书房,就从越野车大跨步下来,冷脸走进会议室,打开投屏视频。 他阴冷的眼眸,如同淬了一层寒冰,落坐在主位。 想起纸张上与康旭华有关的文字记录,心中杀意就未曾消过。 对于垃圾的处理,就绝不能放太久,要不然会发烂发臭,长出新的蛆,恶心又难闻。 一直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钱飞,在车上就已将所有事情,处理好。 此时正恭敬地站在会议室主位后面,做个尽职尽责的合格助理,静等吩咐。 远在京市的慕玖集团副总严天承,大中午突然接到顶头上司的视频电话,马上正襟危坐,点下[接受]。 视频刚接通,他就立即垂首恭敬地开口,“厉先生。” “去地牢,将康旭华处以极刑。”嗓音冷的像是裹着寒冰。 “是。” …… 第111章 慕玖庄园地牢,陈年往事 京郊·慕玖庄园(慕玖安全基地) 设在别墅地底下的隐秘地牢,虽阴暗压抑,但并不潮湿。 即使在暴雪前,全世界连下七天雨,此处也不见一丝湿气,可见慕玖能人众多,技术强大。 严天承已将投屏切换到手机模式,与助理萧言炜一同沿着地下通道,前往关押康旭华的牢房。 他掌心的手机,还保持着畅通的视频连线。 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是宽大的会议桌。 出现在镜头的人,恰是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慕玖集团创始者,厉苍尘。 他漆黑的瞳孔,深不可测。 就连那仿若用画笔勾勒出的浓密剑眉,都带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凌厉。 严天承紧握着手机,半举在空中。 目视前方,将摄像头对准幽深的通道。 行走在地道的双腿,稳之又稳,就怕手抖,一不小心把视频给误关。 此时此刻,就算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对面那比死神还骇人的森冷。 虽不是很清楚个中缘由,但能让厉先生动怒的人,多多少少也能想到定是与新晋的总裁夫人有关。 他已入职慕玖二十年,不说很了解行踪神秘的厉先生,可有一点还是能大胆确认。 他们集团这个犹如苦行僧的大总裁,在未成家前,从未形色外露。 更不会身处外地,还要通过视频连线下命令虐人,全程观看到底。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如此熟悉这个操作? 只因他最近一次与总裁通视讯,是在下暴雪初期的晚上。 他5月14日接到总裁特助钱飞的转述:摧毁京市周氏,活擒周森。 那个夜晚,就是周家的噩梦。 末世突袭,严寒突降,还要面临现代版抄家。 虽没灭族,但全被打散逃亡,离绝迹也没多大差别。 周家各处房产及公司,“意外”被“天火”烧毁。 “逃”过此劫的周家人,流落在外,形单影只,没有家族庇佑,更无御寒之物,身处末世,也是死路一条。 最惨的当属周森。 也不知那位曾在京市横行霸道的京圈三爷,是对总裁夫人起了什么歪念头。 不仅被厉先生下令,活生生割去舌头,更在清醒的意识状态下,四肢齐齐被大刀砍去。 因没了舌头,周森连喊痛都叫不出来,就那样痛晕了过去。 这还没完,与他视频连线的厉先生,见周森昏迷,面无表情,冷漠地发出指令: “加盐和辣椒水,泼醒。” 他随之一一照做,把一整包盐,倒下红彤彤的辣椒水中,搅和,再泼向周森被砍断的四肢。 痛醒后的周森,面容狰狞,有话不能言。 那瞪得发白的眼珠子,都快要脱眶而出。 可这非但减轻不了一丝痛苦,还要清醒地直面被大鲨鱼尖齿刺破身体的那种恐惧。 严天承回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有点血腥。 他是当时的执行者,心中并未有太大的感觉。 因为那一刻的厉先生,释放出的威压,阴沉骇人,比世间任何事物都让人惊惧,冷的头皮发麻。 他,彼时,只想着要尽快完成任务。 现在,厉先生又突然打视频电话过来,看来这个连山分公司的前任总经理,康旭华,也活不过今天了。 随着越走越深,建在最深处的牢房,渐渐显现在眼前。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颓废地坐在地上。 满脸横肉的他,脸上胡渣杂乱。 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后背,密密麻麻的伤痕,交错复杂。 他听到脚步声,立刻忍痛站起来,望向出入口。 当严天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前,他抓着牢房的铁柱子,卑躬屈膝地讨好道: “严总,这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是连山分公司的康旭华,还曾有幸参加总部的集团晚宴,见过您一面。” 这还是他被抓进来两天,第一次见到能主事的负责人,紧接着又咧开厚重的嘴唇,加上一句: “也许您贵人多忘事,忘了我这个小人物,但我真的也是慕玖集团的一份子。” 他是真的怕了那些黑衣保镖,一直在追问他五年前出现在连山机场,和安婉君说了什么。 不说,就把他四肢绑在木架上,用长鞭抽打。 问题是,他哪敢说实话啊! 他当年利用慕玖创始人厉苍尘的身份,把安婉君叫到机场休息室,就威胁她,把她女儿送给他。 那一年,十五岁的乔安染,出落的亭亭玉立,容貌赛比天仙。 特别是那身材,真是见一眼就馋的不行。 都还没成年,就能拥有那么完美的身材,也不知吃的是什么。 那魔鬼身材,搭配上又纯又欲的小脸,真的是让他性趣大增,恨不能当场办了她。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小美人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是江城首富安家的女儿。 这就真的有点难办,最后,无法,只能利用慕玖集团的身份,登门,要人。 但没想到那个乔玉堂,竟然那么惧内,说女儿的事,他没办法做主。 之后,他只能再去连山机场堵安婉君。 不料这个泸市安家大小姐,和传闻完全不一样。 她当时听到他的话,一言不发,就用那双吓人的眼睛瞪视他。 那眼神冷的就像从地狱上来的厉鬼,要向他索命一样。 那一秒,他心底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立刻离开,开始后悔招惹了那个疯婆子。 可也不知她对他做了什么,身体竟不受控,定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就算相隔五年,他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每一帧画面。 她面容僵冷地看着他,“敢惦记我的染染,真是好大的狗胆,想离开?晚了。” 之后,他就晕倒在地,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四年后。 那被占据身体主控权的四年,其实,他有知觉,有时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可被对方发现后,又会把他的意识屏蔽。 康旭华这一年来,每次回想起那些片段,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发冷。 他面对黑衣人的审问,什么也不敢说,就被“喂”了鞭子。 那鞭子打人是真的痛入骨髓,最后,无法,只能胡乱编造一个借口,想躲过此劫。 也不知那些人信没信,从昨天把他关到现在,都没给他喝过一口水,更未吃过一粒米。 本以为只要想办法,混进比一百个故宫还大的慕玖庄园,就能性命无忧。 谁曾想,才刚到庄园门口,亮出身份,就被一伙黑衣人,强硬控制。 还被带进这见不到天日的地牢,也不知他老婆女儿怎样了。 这置满古代刑具的牢房,他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难以想象,在三十九世纪,居然还会有人专门装修地底牢房,而且规模还不小。 他被抓进来时,就瞄到这里有很多小通道,俨然地下宫。 粗略估算,没有五十间牢房,也有二三十间。 …… 第112章 慕玖庄园地牢,康旭华的生死 灯光昏暗的地牢,静若无声。 严天承将手机固定在手机架上,调好摄像头角度,就站定在离牢房两米处的刑具架前。 见康旭华死到临头,还在攀关系,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暗想: 这种人,以前是怎么混进慕玖集团的? 居然还被他当上连山分公司总经理? 这个点,严天承怎么想也没想明白。 照理来说,连山分公司的总经理任职,是经由总部任命委派,还要经由他与另两位副总审核,再上交总裁盖章,方可担任。 而且每年还会有稽核,综合考核不及格者,即会被废除。 康旭华进入慕玖十二年,其中有八年是在连山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 就这种人品与能力,此人每年的核查是怎么通过的? 严天承微皱的眉心,皱褶越来越大,还真得好好核查一下内部人员。 慕玖建成三十年,旗下分公司遍布全球,没有上万,也有成千上百。 故而,除了集团重大决策,厉先生会出席,其余之事,与人员调动,皆是由他与另两位副总,共商决策。 现在,内部员工出现异常,是他们三位副总的失职。 待处理完此事,他会将隐藏在暗处的老鼠屎,铲除。 严天承不动声色地隔着牢房铁柱,看向眼底覆满算计的康旭华。 一年前,此人无故旷工,玩消失,造成连山分公司多个项目无法正常进行。 之后,分公司管理层将此事,紧急上报到总部。 他这才留意到康旭华这个人,当即就下令将其挂进失信人员名单。 紧接着,直接将分公司副总李耀明,提上来,暂代总经理一职。 李耀明兢兢业业,仅上任一年,给公司创下的利益,就顶的上康旭华四年的业绩。 能力方面,谁上谁下,不言而喻。 康旭华双手攀附在铁柱,忍着后背的鞭打伤痛,用那双眯着的绿豆眼,忐忑不安地瞅向一语不发的严天承。 对方进入地牢到现在,都不开口说一个字,还真摸不准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无端恐慌。 抓在柱子上的粗胖短手,情不自禁收的越来越紧。 眼珠子一直在转,暗自猜测因为何事。 该不会是他一年前不留只字片语,什么也没交代,就潜逃出国外,造成慕玖损失,现在来个秋后算账? 又或者是他在任连山分公司总经理一职时,利用职务之便,秘密奸淫多名幼女被发现了? 作为慕玖的老员工,都很清楚集团最注重的就是人品和能力。 因创始人厉苍尘不喜女色,管理层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得有桃色事件发生。 言下之意就是结了婚的,就顾好自己的小家,别沾花惹草。 未成婚的情侣或单身人士,管好自己的第三条腿,不得出轨,或与幼女发生关系。 康旭华想起这个,就觉得慕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慕玖创始人,指不定有什么大病。 他自己要当和尚就算了,还要管理层效仿他的清心寡欲。 就这一条,当时好几个人在后面偷偷吐槽。 直到被总部副总严天承抓了个现行,将那几个人现场开除,这才没一个人敢嚼舌根。 过后,整个管理层看起来都是一股清流,成了养生派。 康旭华脑海闪过以往的一幕幕,后又被他推翻,觉得不太可能。 因为对方着重提起五年前,在机场拦下安婉君一事,还问他都对安婉君说了什么。 他心神一动,眼里流露出惊慌之色。 莫非是五年前私底下,冒用慕玖总裁之名一事,被知晓了? 就在他刚想说些什么,套近乎时,严天承已对站在他身旁的助理,萧言炜,发话,“把康旭华绑在木桩上。” “是。” 从小学习武术的萧言炜,直接应下。 他身高一米八,年龄28岁,身强体壮,看着就不好惹。 入职五年以来,都是当严副总特助。 对于“极刑”之事,并不陌生。 毕竟周森那一次,他就一直在一旁打下手。 他拿着一串钥匙,走向紧闭的牢房铁门。 康旭华面露异色,见气氛不对劲,马上就慌了,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底气不足地问: “严总,这……这是要做什么?” 严天承余光瞧见手机屏幕中,自家总裁脸色更为冰冷,什么也没敢说。 脸色严肃地站在一旁,严格执行命令。 “哐当——” 下一秒,静的令人心里发慌的地牢,就响起牢门铁链被打开的声音。 那音调就像是敲响地狱之门的钟声,让人不寒而栗。 萧言炜把锁打开后,就用力推开沉重的铁门,大跨步走进去,一把将快要缩成一团的大肉球,拖拽而出。 他的手劲很大,近两百斤的肉体,在他手中,就像无足轻重的羽毛。 康旭华见他们来真的,急了起来,扭动着被擒住不放的四肢,剧烈挣扎。 他还不想死,只想活命,一边做无用的反抗,一边急声道: “严总,萧特助,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如果是哪里做错了,请您细说,又或者是我不够资格进入安全基地,我可以立刻离开,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此时的他,就像是跳梁小丑。 滑稽又可笑。 他的“噪音”,实在是太大,严天承担心影响到手机那端,坐在会议桌前的厉先生。 马上对萧言炜下令,“卸了他下巴。” “咔嚓”一声响,嘈杂的声音,立即消失。 牢房此刻的气氛,更为凝重。 就算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康旭华也不肯停下来,厚实的双唇,一直在开开合合。 他的言语与举动,已没有任何人在意。 在萧言炜的捆绑下,康旭华再度被绑在十字架木桩。 昨天被鞭打的记忆,立时涌现进他脑海。 剧烈的疼痛,今天都还没消除,就又要去迎接新一轮的严刑拷打。 他惊惧地瞪大双眼,下体淅淅沥沥流着黄色液体。 一股尿液味,蓦然流窜在空气中。 远在泸市的厉苍尘,透过投影屏直视矮胖邋遢之者。 眼底的杀意,非一般浓厚。 就是这种污秽之物,妄想玷污他的小九儿,真是背着粪篓满街串,找死。 …… 第113章 尘尘,味道如何? 随着时针的走动,日光慢慢褪去,夜幕缓缓降临。 被夜色笼罩的碧水庄园,因自有供电系统,丝毫不受末世影响,依旧灯光通明。 没有不识趣之物的惊扰,今夜的庄园格外宁静。 内有厉苍尘坐镇,释放出的威压,足以让万物躲得远远的。 就算是动植物,它们也有灵性,知晓避祸就福,惜命的很。 即便此刻的天地,看起来安静宁和,嗅不到一丝危险,但镇守在四周的保镖,并未放松一点警惕之心。 俨然铜墙铁壁的童话城堡,正是厉某人为他的小王妃所造。 他通过视讯处理完阴沟的“蛆虫”,就进入空间挽手做羹汤,为她下厨做晚餐。 目睹完惊骇画面的钱飞,表示已没有任何胃口吃饭。 继上次隔着屏幕看完周森的惨状,他们集团的厉大总裁,再次帮他刷新极刑在他心中的画面。 原来凌迟比割舌头和砍断四肢,还要痛苦千万倍。 他此刻正坐在休息室平复心情,回想起在会议室的那几个小时,感觉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得亏心理还算强大,要不然晚上真得做噩梦。 不得不佩服的是,负责执刑的严副总和他的特助萧言炜,是真的心理过硬,下刀时,脸色全程不变。 钱飞想到第一个情景,下意识夹紧双腿,保护重要部位。 他虽然没老婆,也对异性没多大感觉,可也没兴趣当太监。 但浮现在他脑海的那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特别是严副总一剪刀下去,那根又短又小的东西,飙落在地的那一刻,他都能想象到那种酸爽,一定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当时透过屏幕瞧的很清楚,康旭华的“万恶之源”被剪去时,惨白的脸色,比雪还白。 下巴被卸去,连叫都叫不出来,实惨。 而这,才只是开胃菜。 重头戏还在后头。 他就是在这时才明确知道,原来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的刀数,是3357刀。 最后一刀,还必须要将人,刺死,才算成功。 这是什么概念? 简单一句话就是,在此之前的3356刀,不能让人,死掉。 这说明什么? 表明承受此刑之人,在第3357刀落下前,都要保持清醒,亲眼看着自身的肉,被一刀一刀割掉。 关于是怎么能那么精准落刀? 行此刑前,严副总就让他的特助萧言炜,将康旭华剥光,再用渔网包住全身,紧紧捆绑起来。 渔网能让皮肉突出,下起刀来,不要太容易。 从中午到傍晚,这个过程,就这样维持了四个多小时。 这种肉体加精神折磨,正常人得疯。 最后那一个小时,他都明显瞧见康旭华涣散眼神里的祈求,急切想求个一刀毙命。 但厉先生没改口,无人能做主。 直到第3357刀落下,康旭华笑了。 咽气的那一秒,被削到只剩一副骨架的嘴,诡异地咧开,怪异的很。 未等康旭华笑完,他们的厉大总裁就阴沉着脸,对投屏挥了一下手。 那具骨架,居然就那样燃起了火,还带着雷电。 自始至终都站在会议桌后面的他,见到此情此景,默默咽了咽口水。 厉先生的异能,已强盛到超出人类想象的逆天境地。 竟隔着屏幕就把人给烧了! 简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其实,还有一幕,钱飞没看见。 康旭华断气之际,灵魂从体内飘出来时,就化成厉鬼,欲想对严天承和萧言炜下死手。 他们的厉大总裁,这才会隔着屏幕,释放出异能,不仅把他尸身烧毁,连灵魂都掐碎,真正的灰飞烟灭。 对此一无所知的乔安染,在空间慕玖阁睡了一个下午,才幽幽转醒。 漆黑昏暗的卧房,飘浮着淡淡檀香,那香味缓缓钻进她挺直秀美的鼻子。 长而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着。 白皙无瑕的脸蛋,透着如水蜜桃般粉嫩的色彩。 微翘红润的小嘴,仿似娇嫩欲滴的玫瑰花瓣。 沉睡数个小时的她,在进行完激烈“运动”后,就被抱着浸泡了半个小时的灵液。 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子,早已淡去。 裸露在蚕丝被外的纤细脖颈,恢复如初。 嫩的能掐出水的白嫩雪肌,光滑细腻,令人见之着迷。 她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才肯睁开清澈明亮的瞳孔。 灰暗的室内,让她有点分不清身处何处。 愣了一会,就眨着眼睛,环视室内一圈。 确认只有她一人,才微嘟着唇,慢慢坐起来。 纤柔小手轻轻掀开卷在身上的被子,再赤脚下床。 踩在地板上的小脚,精致玲珑。 套在身上的v领睡裙,在她刚才的翻滚下,肩带已滑落至手臂,露出弧形极具完美的胸脯。 她并未在意,随意把肩带拉上后,就提步走向浴室洗漱。 就在这时,感应到她已睡醒的厉苍尘,将饭菜端到餐厅,就从厨房迈步而来。 乔安染正拿着牙刷刷牙,瞧见他疾走进来,从后面环住她腰肢,不由玩心大起。 拿起漱口杯,把嘴里面的泡泡冲干净,就用唇边还沾满白色泡沫的小嘴,出其不意地亲上他性感双唇,一触即离。 见清尘脱俗的他,被染上人间烟火气,就朝着映照在镜子里的他,露出娇俏一笑。 “尘尘,味道如何?” 厉苍尘突然被怀中小人儿“突袭”,非但不恼,还又追着她亲了好几下,弄到脸上都是泡沫,才抵在她唇边,低声道。 “很甜,甜入心扉。” 她问的是牙膏味道,他回的是她的香气。 他幽邃的双眸,晦暗渐消,覆满宠溺的笑意。 只要见到她笑,他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变得很好。 就比如此刻,潜藏在他心底的暴戾,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已统统退散。 他回完话,就探身取来挂在一旁的毛巾,站在他小王妃身后,环抱着娇小的她,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清洗毛巾。 拧干水迹,第一时间是轻柔地帮她清理唇边泡泡。 他眼神里的专注,就像是在对待无价之宝。 乔安染侧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想起上午那销魂的一次,心,蓦然跳快了一拍。 也不知他当时是干嘛了,在灵池里“撞击”的那股劲,现在回想都刺激过头。 要不然,也不会仅一次,就把她给做到晕厥。 垂在身侧的小手,轻捏着睡裙,耳根有些许发热。 就连红润的脸颊,颜色都加深了几分。 还在给她擦脸的厉苍尘,瞅见怀中娇羞的小人儿,红了脸颊,便知她想到了什么。 一缕轻笑,随即从他眸底划过。 他细致地给他的小王妃清洗干净后,就着给她刚抹完的毛巾,随意擦去自己脸颊的泡沫。 再取来他亲自研制的天然护肤霜,涂抹到她小脸上。 微热的呼吸,随之也落在她脸颊。 “我的小王妃,是在回味?还想再来一次吗?” “嗯?” …… 第113章 尘尘,味道如何? 随着时针的走动,日光慢慢褪去,夜幕缓缓降临。 被夜色笼罩的碧水庄园,因自有供电系统,丝毫不受末世影响,依旧灯光通明。 没有不识趣之物的惊扰,今夜的庄园格外宁静。 内有厉苍尘坐镇,释放出的威压,足以让万物躲得远远的。 就算是动植物,它们也有灵性,知晓避祸就福,惜命的很。 即便此刻的天地,看起来安静宁和,嗅不到一丝危险,但镇守在四周的保镖,并未放松一点警惕之心。 俨然铜墙铁壁的童话城堡,正是厉某人为他的小王妃所造。 他通过视讯处理完阴沟的“蛆虫”,就进入空间挽手做羹汤,为她下厨做晚餐。 目睹完惊骇画面的钱飞,表示已没有任何胃口吃饭。 继上次隔着屏幕看完周森的惨状,他们集团的厉大总裁,再次帮他刷新极刑在他心中的画面。 原来凌迟比割舌头和砍断四肢,还要痛苦千万倍。 他此刻正坐在休息室平复心情,回想起在会议室的那几个小时,感觉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得亏心理还算强大,要不然晚上真得做噩梦。 不得不佩服的是,负责执刑的严副总和他的特助萧言炜,是真的心理过硬,下刀时,脸色全程不变。 钱飞想到第一个情景,下意识夹紧双腿,保护重要部位。 他虽然没老婆,也对异性没多大感觉,可也没兴趣当太监。 但浮现在他脑海的那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 特别是严副总一剪刀下去,那根又短又小的东西,飙落在地的那一刻,他都能想象到那种酸爽,一定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当时透过屏幕瞧的很清楚,康旭华的“万恶之源”被剪去时,惨白的脸色,比雪还白。 下巴被卸去,连叫都叫不出来,实惨。 而这,才只是开胃菜。 重头戏还在后头。 他就是在这时才明确知道,原来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的刀数,是3357刀。 最后一刀,还必须要将人,刺死,才算成功。 这是什么概念? 简单一句话就是,在此之前的3356刀,不能让人,死掉。 这说明什么? 表明承受此刑之人,在第3357刀落下前,都要保持清醒,亲眼看着自身的肉,被一刀一刀割掉。 关于是怎么能那么精准落刀? 行此刑前,严副总就让他的特助萧言炜,将康旭华剥光,再用渔网包住全身,紧紧捆绑起来。 渔网能让皮肉突出,下起刀来,不要太容易。 从中午到傍晚,这个过程,就这样维持了四个多小时。 这种肉体加精神折磨,正常人得疯。 最后那一个小时,他都明显瞧见康旭华涣散眼神里的祈求,急切想求个一刀毙命。 但厉先生没改口,无人能做主。 直到第3357刀落下,康旭华笑了。 咽气的那一秒,被削到只剩一副骨架的嘴,诡异地咧开,怪异的很。 未等康旭华笑完,他们的厉大总裁就阴沉着脸,对投屏挥了一下手。 那具骨架,居然就那样燃起了火,还带着雷电。 自始至终都站在会议桌后面的他,见到此情此景,默默咽了咽口水。 厉先生的异能,已强盛到超出人类想象的逆天境地。 竟隔着屏幕就把人给烧了! 简直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其实,还有一幕,钱飞没看见。 康旭华断气之际,灵魂从体内飘出来时,就化成厉鬼,欲想对严天承和萧言炜下死手。 他们的厉大总裁,这才会隔着屏幕,释放出异能,不仅把他尸身烧毁,连灵魂都掐碎,真正的灰飞烟灭。 对此一无所知的乔安染,在空间慕玖阁睡了一个下午,才幽幽转醒。 漆黑昏暗的卧房,飘浮着淡淡檀香,那香味缓缓钻进她挺直秀美的鼻子。 长而浓密的羽睫,微微颤动着。 白皙无瑕的脸蛋,透着如水蜜桃般粉嫩的色彩。 微翘红润的小嘴,仿似娇嫩欲滴的玫瑰花瓣。 沉睡数个小时的她,在进行完激烈“运动”后,就被抱着浸泡了半个小时的灵液。 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子,早已淡去。 裸露在蚕丝被外的纤细脖颈,恢复如初。 嫩的能掐出水的白嫩雪肌,光滑细腻,令人见之着迷。 她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才肯睁开清澈明亮的瞳孔。 灰暗的室内,让她有点分不清身处何处。 愣了一会,就眨着眼睛,环视室内一圈。 确认只有她一人,才微嘟着唇,慢慢坐起来。 纤柔小手轻轻掀开卷在身上的被子,再赤脚下床。 踩在地板上的小脚,精致玲珑。 套在身上的v领睡裙,在她刚才的翻滚下,肩带已滑落至手臂,露出弧形极具完美的胸脯。 她并未在意,随意把肩带拉上后,就提步走向浴室洗漱。 就在这时,感应到她已睡醒的厉苍尘,将饭菜端到餐厅,就从厨房迈步而来。 乔安染正拿着牙刷刷牙,瞧见他疾走进来,从后面环住她腰肢,不由玩心大起。 拿起漱口杯,把嘴里面的泡泡冲干净,就用唇边还沾满白色泡沫的小嘴,出其不意地亲上他性感双唇,一触即离。 见清尘脱俗的他,被染上人间烟火气,就朝着映照在镜子里的他,露出娇俏一笑。 “尘尘,味道如何?” 厉苍尘突然被怀中小人儿“突袭”,非但不恼,还又追着她亲了好几下,弄到脸上都是泡沫,才抵在她唇边,低声道。 “很甜,甜入心扉。” 她问的是牙膏味道,他回的是她的香气。 他幽邃的双眸,晦暗渐消,覆满宠溺的笑意。 只要见到她笑,他的心情就会不由自主变得很好。 就比如此刻,潜藏在他心底的暴戾,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已统统退散。 他回完话,就探身取来挂在一旁的毛巾,站在他小王妃身后,环抱着娇小的她,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清洗毛巾。 拧干水迹,第一时间是轻柔地帮她清理唇边泡泡。 他眼神里的专注,就像是在对待无价之宝。 乔安染侧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想起上午那销魂的一次,心,蓦然跳快了一拍。 也不知他当时是干嘛了,在灵池里“撞击”的那股劲,现在回想都刺激过头。 要不然,也不会仅一次,就把她给做到晕厥。 垂在身侧的小手,轻捏着睡裙,耳根有些许发热。 就连红润的脸颊,颜色都加深了几分。 还在给她擦脸的厉苍尘,瞅见怀中娇羞的小人儿,红了脸颊,便知她想到了什么。 一缕轻笑,随即从他眸底划过。 他细致地给他的小王妃清洗干净后,就着给她刚抹完的毛巾,随意擦去自己脸颊的泡沫。 再取来他亲自研制的天然护肤霜,涂抹到她小脸上。 微热的呼吸,随之也落在她脸颊。 “我的小王妃,是在回味?还想再来一次吗?” “嗯?” …… 第114章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痴迷到癫狂 在染上暧昧气氛的浴室,清幽的兰花香与檀香,缠绵交织在一起。 他站在她身后,展开双手,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随之俯首,弯腰贴近她侧脸。 温热双唇,抵在她左耳旁。 舌尖化作笔杆,轻轻撩开遮挡白嫩耳朵的秀发,再轻啄上耳背,把那淡蓝色的雪花胎记,吻出来。 小小印记,与刻印在他左腰间的天蓝色雪花,如出一辙。 大小一致,连纹路也一模一样。 区别只在于颜色深浅,他的深,她的淡。 一个天蓝,一个淡蓝。 仿似冥冥中早有牵引。 耳朵是敏感之处,仅轻轻啄吻,就快让乔安染分不清东南西北。 身体更是在他每日“调教”下,早已不归她管。 她前一秒还在想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亲的晕头转向。 迷离的眸子,很快便笼上一层水汽。 凹凸有致的娇软身躯,似失去所有力气般,软软地靠在他胸前。 他乘胜追击,含住她双唇,吸取香甜诱人的气息。 短暂的索吻过后,他随即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走出浴室,前往衣帽间。 慢慢回神的乔安染,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花。 脸颊宛如刚经历过炭火烧烤般,红彤彤,就像盛开的牡丹,极为娇艳。 可见数秒前的那个吻,进行的有多激烈。 被长发覆盖的灵秀小耳朵,还泛着盈盈水光。 耳背那个淡蓝的雪花印记,在厉某人的吸吮下,沾染上了一丝血色。 那一点红,点缀在雪花中间,堪称如来一笔。 仿似清冷仙子,蓦然被扯入尘世,熏染上情欲。 那双漾着妩媚之色的眸子,满是娇羞。 她像是掩耳盗铃般,将小脑袋深藏在他浸着檀香的颈窝。 在浴室的那几分钟,她已不敢回想。 如果不是确定刚睡醒,没有吃春药,她都要以为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竟然因为他几个吻,就意乱情迷的要向他“献身”。 当他的手从衣领探入,掌控住“水果”大权时,她不由自主就想与他一起沉沦。 那种从灵魂滋生出的想法,真是让她刹都刹不住车。 他身上那件被她“不小心”撕裂的衣衫,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他上下其手就算了,还想实践某个会被“危险”想法。 她,怎么会这么饥渴了? 上午才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都还没十个小时, 就又想要了! 浮在脸蛋的绯色,又红了好几个度。 那极为显眼的红晕,已蔓延至脖颈处,一直延伸进低胸睡裙内。 厉苍尘感应到怀中人儿的羞涩,唇角若有似无地上扬。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两分。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小王妃肚子会饿,他都想带她重新学习“新姿势”。 可是,不行,她今天只有早上吃过东西。 中午,吃的是他炼制的短效辟谷丹,仅可维持数个小时没有饥饿感。 她还是凡人之躯,不能长期依赖丹药。 十药九毒,就算是空间出品的神级药草,他也不想经常给她用。 他抱着她路过卧室,踏进大约两百平的衣帽间,就一起在沙发落座。 将仍埋首在他脖颈的人儿,置于他双腿上。 单手搂抱着脸上热气还未消的她,再用另一只手隔空取来一套纯棉宫廷风蕾丝裙。 奶白色,甜美纯欲的款式,裙摆长及脚踝。 他拿着小裙子,垂眸望向还要继续当“小袋鼠”的小王妃,不由哑着嗓子低笑。 “小九儿,欲望,是世间最原始,最基本的一种本能,无需压制。” 往日那么胆大的小姑娘,此刻却娇羞无比,反差感如此之大。 令他那颗本就装满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痴迷到癫狂。 还在暗自吐槽自己是色女的乔安染,感受到扑洒在耳边的灼人热气。 刚按压下去的情欲,差点又原路折返。 轻贴在他单薄衣领的小手,下意识下滑,掠过他被撕裂的衣襟,溜进去。 轻捏他胸前红豆,做出小小“惩罚”。 明知她定力不好,还来蛊惑她,该罚。 而且她才不是害羞呢,就是觉得身体一点都不听她的话,有点小懊恼。 她随即不再当沉默的“羔羊”,直接抬头,二话不说用唇堵上仅离她几厘米远的唇瓣。 是他说的,无需压制。 她只是在践行他的话。 亲完后,马上恢复本性,一双小手霸道地搂上他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靠近他耳边,发出娇柔软绵的声音。 “既然是这样,那尘尘你今天上午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把我召出后座,不听我讲话,还对我……这样,那样……” 说到后面的情节,乔安染显然还是无法说的太直白,只能用“这样、那样”这四个字来代替。 她说的就是在火烧李家之时,突然闪现出越野车后座,又被他抱进空间,吃干抹净之事。 厉苍尘明显听明白了,眉梢一扬,唇角微挑,勾出一抹笑意。 他并没说出上午召唤她之人,并非是他,低头搂着她,变相承认他自己就是想了,所以就做了。 “正如我方才所言,那一刻想与小九儿结合,就实施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她脸颊,令她心神微荡,差点又被蛊惑。 乔安染轻轻晃了晃小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小手抵在他胸前,间隔出一点距离。 如若不然,她怕会忍不住在这里上演十八禁。 现在的她,就是欲女一个,很容易受他影响。 自想起千年前的所有事后,她的脾性或多或少有所变化,基本回到了被他宠在掌心的那十一年光景。 性子也骄纵不少。 既然他都说的如此直白,再继续追问,也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只能转移话题。 随后想起他上午在越野车后座,对她说的那个文件,抬头,对上他专注的视线,疑惑问道: “尘尘,你上午不是说有一份关于五年前的文件,要给我看?” “嗯,我先帮你换衣服,晚膳后,再看。” …… 第114章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痴迷到癫狂 在染上暧昧气氛的浴室,清幽的兰花香与檀香,缠绵交织在一起。 他站在她身后,展开双手,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随之俯首,弯腰贴近她侧脸。 温热双唇,抵在她左耳旁。 舌尖化作笔杆,轻轻撩开遮挡白嫩耳朵的秀发,再轻啄上耳背,把那淡蓝色的雪花胎记,吻出来。 小小印记,与刻印在他左腰间的天蓝色雪花,如出一辙。 大小一致,连纹路也一模一样。 区别只在于颜色深浅,他的深,她的淡。 一个天蓝,一个淡蓝。 仿似冥冥中早有牵引。 耳朵是敏感之处,仅轻轻啄吻,就快让乔安染分不清东南西北。 身体更是在他每日“调教”下,早已不归她管。 她前一秒还在想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亲的晕头转向。 迷离的眸子,很快便笼上一层水汽。 凹凸有致的娇软身躯,似失去所有力气般,软软地靠在他胸前。 他乘胜追击,含住她双唇,吸取香甜诱人的气息。 短暂的索吻过后,他随即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转身走出浴室,前往衣帽间。 慢慢回神的乔安染,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花。 脸颊宛如刚经历过炭火烧烤般,红彤彤,就像盛开的牡丹,极为娇艳。 可见数秒前的那个吻,进行的有多激烈。 被长发覆盖的灵秀小耳朵,还泛着盈盈水光。 耳背那个淡蓝的雪花印记,在厉某人的吸吮下,沾染上了一丝血色。 那一点红,点缀在雪花中间,堪称如来一笔。 仿似清冷仙子,蓦然被扯入尘世,熏染上情欲。 那双漾着妩媚之色的眸子,满是娇羞。 她像是掩耳盗铃般,将小脑袋深藏在他浸着檀香的颈窝。 在浴室的那几分钟,她已不敢回想。 如果不是确定刚睡醒,没有吃春药,她都要以为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竟然因为他几个吻,就意乱情迷的要向他“献身”。 当他的手从衣领探入,掌控住“水果”大权时,她不由自主就想与他一起沉沦。 那种从灵魂滋生出的想法,真是让她刹都刹不住车。 他身上那件被她“不小心”撕裂的衣衫,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他上下其手就算了,还想实践某个会被“危险”想法。 她,怎么会这么饥渴了? 上午才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都还没十个小时, 就又想要了! 浮在脸蛋的绯色,又红了好几个度。 那极为显眼的红晕,已蔓延至脖颈处,一直延伸进低胸睡裙内。 厉苍尘感应到怀中人儿的羞涩,唇角若有似无地上扬。 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两分。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小王妃肚子会饿,他都想带她重新学习“新姿势”。 可是,不行,她今天只有早上吃过东西。 中午,吃的是他炼制的短效辟谷丹,仅可维持数个小时没有饥饿感。 她还是凡人之躯,不能长期依赖丹药。 十药九毒,就算是空间出品的神级药草,他也不想经常给她用。 他抱着她路过卧室,踏进大约两百平的衣帽间,就一起在沙发落座。 将仍埋首在他脖颈的人儿,置于他双腿上。 单手搂抱着脸上热气还未消的她,再用另一只手隔空取来一套纯棉宫廷风蕾丝裙。 奶白色,甜美纯欲的款式,裙摆长及脚踝。 他拿着小裙子,垂眸望向还要继续当“小袋鼠”的小王妃,不由哑着嗓子低笑。 “小九儿,欲望,是世间最原始,最基本的一种本能,无需压制。” 往日那么胆大的小姑娘,此刻却娇羞无比,反差感如此之大。 令他那颗本就装满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的每一面,都让他痴迷到癫狂。 还在暗自吐槽自己是色女的乔安染,感受到扑洒在耳边的灼人热气。 刚按压下去的情欲,差点又原路折返。 轻贴在他单薄衣领的小手,下意识下滑,掠过他被撕裂的衣襟,溜进去。 轻捏他胸前红豆,做出小小“惩罚”。 明知她定力不好,还来蛊惑她,该罚。 而且她才不是害羞呢,就是觉得身体一点都不听她的话,有点小懊恼。 她随即不再当沉默的“羔羊”,直接抬头,二话不说用唇堵上仅离她几厘米远的唇瓣。 是他说的,无需压制。 她只是在践行他的话。 亲完后,马上恢复本性,一双小手霸道地搂上他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靠近他耳边,发出娇柔软绵的声音。 “既然是这样,那尘尘你今天上午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把我召出后座,不听我讲话,还对我……这样,那样……” 说到后面的情节,乔安染显然还是无法说的太直白,只能用“这样、那样”这四个字来代替。 她说的就是在火烧李家之时,突然闪现出越野车后座,又被他抱进空间,吃干抹净之事。 厉苍尘明显听明白了,眉梢一扬,唇角微挑,勾出一抹笑意。 他并没说出上午召唤她之人,并非是他,低头搂着她,变相承认他自己就是想了,所以就做了。 “正如我方才所言,那一刻想与小九儿结合,就实施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她脸颊,令她心神微荡,差点又被蛊惑。 乔安染轻轻晃了晃小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小手抵在他胸前,间隔出一点距离。 如若不然,她怕会忍不住在这里上演十八禁。 现在的她,就是欲女一个,很容易受他影响。 自想起千年前的所有事后,她的脾性或多或少有所变化,基本回到了被他宠在掌心的那十一年光景。 性子也骄纵不少。 既然他都说的如此直白,再继续追问,也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只能转移话题。 随后想起他上午在越野车后座,对她说的那个文件,抬头,对上他专注的视线,疑惑问道: “尘尘,你上午不是说有一份关于五年前的文件,要给我看?” “嗯,我先帮你换衣服,晚膳后,再看。” …… 第115章 晚膳:尘尘,它饿了 装修精致的古风餐厅,设在慕玖阁另一座楼阁二楼。 仿若凉亭的设计,开放式布局,360°无遮挡,赏景好去处。 一眼望去,便是天然而成的绝美风光。 入目即是仙气缭绕的群山,连绵起伏的峰峦,在缥缈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感。 山脚下正是升腾起白雾的河流,在繁花的点缀下,更为多彩缤纷。 如此一幅美如画的景色,让刚被抱到这里用膳的乔安染,眼前一亮。 艳若桃花的小脸,蓦然绽放出娇俏笑颜。 微微翘起的唇角,挂着满心喜悦。 治愈系美景,总能快速转移心神。 先前在浴室被撩起的那股燥热,逐渐平息。 空间没有日夜,每分每秒都处于白昼状态。 她醒来时见到卧室昏暗,只因室内拉上了遮挡光亮的窗帘。 乔安染缓缓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望回眼前食物。 用古老紫檀木制作的圆桌,上面已摆满各式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让人食欲大增的香味,源源不断地飘进她鼻孔。 经过特殊设计制作的古木桌,自带恒温系统,始终保持着饭菜的温热。 即便离出锅过去了半个小时,也未见一丝冰凉,还有热气腾升而起。 那一道道摆盘精致的菜品,看起来份量并不是很多,但样式多,足够两个人吃。 粗略一看,有八菜一汤。 桌上每道菜的食材,都是来自空间。 不仅鲜香味美,还绿色健康,丝毫不用担心被末世污染。 至于她末世前囤的那些食物的去留,已丝毫不在意。 有特级大厨和灵植空间,何愁填不饱肚子。 况且按照她夫君宠她入骨的程度,更不用担心会吃不好。 乔安染想到他那出神入化的厨艺,口舌生津,已按捺不住想立即开动。 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太饿了,肚子竟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 她没有丝毫窘迫,噙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眸,可怜兮兮地瞅向他冷俊出尘的脸庞。 边说边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向刚发出抗议之声的平坦小腹,“尘尘,它饿了。” 紧接着,又毫不客气地发出指令,“尘尘,我要吃那道爆炒大虾。” 色泽红润,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厉苍尘抱着她坐在他双腿上,修长指节正在给她夹菜,听闻此言,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有些诱人的低哑嗓音,轻轻落在她腮边,“好。” 白玉筷子随之转向令人垂涎欲滴的鲜艳大虾,一白一红,相得益彰。 乔安染仿佛听到了喉间吞咽涎水的声响,如黑宝石般水灵发亮的眸子,紧盯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将肉质饱满的虾,夹到光可鉴人的白玉盘,就取来湿手帕,将手擦拭干净。 继而动作优雅地执起那只提前被剔去虾线的大虾,捏住虾头和虾尾,往两边轻轻一拉,完整的虾壳,随即被剥落。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虾仁,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 这时,极富磁性的嗓音,轻轻落在她耳边,“小九儿,尝一下?” 美味细嫩的虾,已被他修长的指节,送到她唇边。 那阵阵香气,霸道地闯进她鼻孔,仿佛在说:快来吃我。 下一秒,她如它所愿,张开小嘴,一口咬上去。 因咬的太多,连他轻捏住虾仁的两只手指,都含了进去。 虾与手指的触感,她的舌尖,显然更喜欢后者。 把虾仁从他指尖叼走,置于口腔壁,就对他指尖,轻撩慢舔。 厉苍尘垂眸望着她色泽红润的小脸,并未催促,任她“咬”着不放。 幽邃眸底,掠过一抹浅笑。 他的小王妃,果真是“不谙世事”。 如此撩拨他,就不怕他再次化魔。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哑,“好吃吗?嗯?” 前三个字,含着难以察觉的情欲,还有燥火。 最后一个字,尾音长而低,还微微上挑,仿若勾着无限春意。 乔安染“吃”的正兴起,耳边就传来低哑的四个字。 未吃到丝毫食物的肚子,也在此时再度发出提示进食之音。 她歪着小脑袋,沉思两秒,就乖乖地把他的手指,从她口中放出来。 沾染上晶莹涟漪的修长手指,在明亮的光线下,闪动着醉人的光晕。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直接抬起小手,抓住他手腕,吃着“藏”在口腔里的那只虾仁,狡黠一笑。 “口感清爽嫩滑,饱满有弹性,好吃。” 至于指的是什么,见仁见智。 如此可爱的小人儿,让人只想揣在心窝。 厉苍尘浓眉一挑,唇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俯身在怀中人儿耳边低语: “让我尝尝?” 那湿热的气息,洒落在乔安染耳畔,又烫又麻。 后知后觉,又把他那根弦挑动了。 为了能顺利吃完这顿饭,她决定还是要收敛一点。 旋即马上松开握住他手腕的小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鲜嫩肥美的鲈鱼,答非所问: “我要吃那道鱼。” 在姜葱丝的搭配下,看起来很可口诱人,味道一定一绝。 嘴里还在嚼着虾仁的她,眼里的光,极为闪亮。 厉苍尘见怀中的小王妃转移话题,也不追着问题不放。 目前,喂饱她,才是重中之重。 他轻笑一声,“好。” 边说边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手帕,擦拭沾染上汁液的手。 再次拿起筷子,为他的小九儿服务。 弥漫着浪漫氛围的晚餐,就在浓情蜜意中进行。 整个用餐过程,乔安染都没动过手。 皆是由她的王爷夫君,一一喂进口中。 如此绝宠,她表示很满意。 愉悦的晚餐时间结束后,她就被厉苍尘抱出空间,出现在碧水庄园的主卧。 睡了一天的人儿,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望了望落地窗外的夜色,毫无困意。 她转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抬起小手,拉了拉他衣袍,软着嗓音,撒娇。 “尘尘,我还不想睡觉。” 这作息颠倒的生活,都快把她养成了小猪。 “吃”饱睡,“睡”饱吃。 还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生活。 身处末世,还能过的如此滋润,估计也只有她一人。 厉苍尘抱着她走向卧房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份文件。 “嗯,先不睡,看完这个,抱你去见一个人。” …… 第115章 晚膳:尘尘,它饿了 装修精致的古风餐厅,设在慕玖阁另一座楼阁二楼。 仿若凉亭的设计,开放式布局,360°无遮挡,赏景好去处。 一眼望去,便是天然而成的绝美风光。 入目即是仙气缭绕的群山,连绵起伏的峰峦,在缥缈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感。 山脚下正是升腾起白雾的河流,在繁花的点缀下,更为多彩缤纷。 如此一幅美如画的景色,让刚被抱到这里用膳的乔安染,眼前一亮。 艳若桃花的小脸,蓦然绽放出娇俏笑颜。 微微翘起的唇角,挂着满心喜悦。 治愈系美景,总能快速转移心神。 先前在浴室被撩起的那股燥热,逐渐平息。 空间没有日夜,每分每秒都处于白昼状态。 她醒来时见到卧室昏暗,只因室内拉上了遮挡光亮的窗帘。 乔安染缓缓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望回眼前食物。 用古老紫檀木制作的圆桌,上面已摆满各式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让人食欲大增的香味,源源不断地飘进她鼻孔。 经过特殊设计制作的古木桌,自带恒温系统,始终保持着饭菜的温热。 即便离出锅过去了半个小时,也未见一丝冰凉,还有热气腾升而起。 那一道道摆盘精致的菜品,看起来份量并不是很多,但样式多,足够两个人吃。 粗略一看,有八菜一汤。 桌上每道菜的食材,都是来自空间。 不仅鲜香味美,还绿色健康,丝毫不用担心被末世污染。 至于她末世前囤的那些食物的去留,已丝毫不在意。 有特级大厨和灵植空间,何愁填不饱肚子。 况且按照她夫君宠她入骨的程度,更不用担心会吃不好。 乔安染想到他那出神入化的厨艺,口舌生津,已按捺不住想立即开动。 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太饿了,肚子竟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 她没有丝毫窘迫,噙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眸,可怜兮兮地瞅向他冷俊出尘的脸庞。 边说边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向刚发出抗议之声的平坦小腹,“尘尘,它饿了。” 紧接着,又毫不客气地发出指令,“尘尘,我要吃那道爆炒大虾。” 色泽红润,看起来非常有食欲。 厉苍尘抱着她坐在他双腿上,修长指节正在给她夹菜,听闻此言,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有些诱人的低哑嗓音,轻轻落在她腮边,“好。” 白玉筷子随之转向令人垂涎欲滴的鲜艳大虾,一白一红,相得益彰。 乔安染仿佛听到了喉间吞咽涎水的声响,如黑宝石般水灵发亮的眸子,紧盯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将肉质饱满的虾,夹到光可鉴人的白玉盘,就取来湿手帕,将手擦拭干净。 继而动作优雅地执起那只提前被剔去虾线的大虾,捏住虾头和虾尾,往两边轻轻一拉,完整的虾壳,随即被剥落。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如白玉般洁白无瑕的虾仁,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 这时,极富磁性的嗓音,轻轻落在她耳边,“小九儿,尝一下?” 美味细嫩的虾,已被他修长的指节,送到她唇边。 那阵阵香气,霸道地闯进她鼻孔,仿佛在说:快来吃我。 下一秒,她如它所愿,张开小嘴,一口咬上去。 因咬的太多,连他轻捏住虾仁的两只手指,都含了进去。 虾与手指的触感,她的舌尖,显然更喜欢后者。 把虾仁从他指尖叼走,置于口腔壁,就对他指尖,轻撩慢舔。 厉苍尘垂眸望着她色泽红润的小脸,并未催促,任她“咬”着不放。 幽邃眸底,掠过一抹浅笑。 他的小王妃,果真是“不谙世事”。 如此撩拨他,就不怕他再次化魔。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哑,“好吃吗?嗯?” 前三个字,含着难以察觉的情欲,还有燥火。 最后一个字,尾音长而低,还微微上挑,仿若勾着无限春意。 乔安染“吃”的正兴起,耳边就传来低哑的四个字。 未吃到丝毫食物的肚子,也在此时再度发出提示进食之音。 她歪着小脑袋,沉思两秒,就乖乖地把他的手指,从她口中放出来。 沾染上晶莹涟漪的修长手指,在明亮的光线下,闪动着醉人的光晕。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直接抬起小手,抓住他手腕,吃着“藏”在口腔里的那只虾仁,狡黠一笑。 “口感清爽嫩滑,饱满有弹性,好吃。” 至于指的是什么,见仁见智。 如此可爱的小人儿,让人只想揣在心窝。 厉苍尘浓眉一挑,唇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俯身在怀中人儿耳边低语: “让我尝尝?” 那湿热的气息,洒落在乔安染耳畔,又烫又麻。 后知后觉,又把他那根弦挑动了。 为了能顺利吃完这顿饭,她决定还是要收敛一点。 旋即马上松开握住他手腕的小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向鲜嫩肥美的鲈鱼,答非所问: “我要吃那道鱼。” 在姜葱丝的搭配下,看起来很可口诱人,味道一定一绝。 嘴里还在嚼着虾仁的她,眼里的光,极为闪亮。 厉苍尘见怀中的小王妃转移话题,也不追着问题不放。 目前,喂饱她,才是重中之重。 他轻笑一声,“好。” 边说边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手帕,擦拭沾染上汁液的手。 再次拿起筷子,为他的小九儿服务。 弥漫着浪漫氛围的晚餐,就在浓情蜜意中进行。 整个用餐过程,乔安染都没动过手。 皆是由她的王爷夫君,一一喂进口中。 如此绝宠,她表示很满意。 愉悦的晚餐时间结束后,她就被厉苍尘抱出空间,出现在碧水庄园的主卧。 睡了一天的人儿,窝在他温暖的怀中,望了望落地窗外的夜色,毫无困意。 她转头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抬起小手,拉了拉他衣袍,软着嗓音,撒娇。 “尘尘,我还不想睡觉。” 这作息颠倒的生活,都快把她养成了小猪。 “吃”饱睡,“睡”饱吃。 还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生活。 身处末世,还能过的如此滋润,估计也只有她一人。 厉苍尘抱着她走向卧房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份文件。 “嗯,先不睡,看完这个,抱你去见一个人。” …… 第116章 尘尘,我们了结此间之事,就离开 宁静的夜晚,总能轻易撩起人类心底属于多愁善感的那根神经。 乔安染坐在她夫君怀中,翻阅着手写稿以及他调查的其它资料。 字里行间都已言明,五年前机场之谜。 还有康旭华用厉苍尘名义,找“安婉君”一事的前因后果。 她看完后,除了恶心,还有荒谬。 世间龌龊之人,还真是多。 上一次遇到如此恶心之者,还是千年前,那个光一老道士。 现在,又让她开了一次眼界。 她将手中资料合起来,随手丢到一旁,眸光微闪。 想到“梦”中那个黄裙女人,与现代世界“抚养”了她十五年的“安婉君”,已然猜出是怎么回事。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 盘中棋子,基本已被清除。 现在,要做的就是该怎么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乔安染沉吟了一会,就仰首对上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厉苍尘。 “尘尘,我们了结此间之事,就离开。” 她用的是陈述句,并不是询问语气。 还有她口中的“离开”,很显然是要回最初的地方。 而最初的地方是哪? 恰是她与他的诞生之地。 即是驾凌于一切之上的帝宫,还有凤莱秘境,凤族。 把她藏起来的罪魁祸首,不在此方小世界。 魔界通道关闭,对方进不来。 那就由她亲自回去,找上门算总账。 厉苍尘与她心意相通,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抵唇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嗯,好。” 这个小世界已被污染,并不适合他的小王妃长久待下去。 她虽无异能,还是凡人之躯。 但她本就是天地间,极为尊贵的小凤凰,归位也只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 如今,除了魔界,就只剩一个魔修。 将那物,灭掉。 他便会带她回帝宫,再亲自前往凤莱秘境,求娶。 关于最初的记忆,他已想起大部分。 厉苍尘那双深眸,涌动着势在必得的阴翳。 只是隐藏的极深,令人难以察觉。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回凤族。 她,只能是他的帝后。 揽在怀中人儿细腰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下一秒,他隔空取出长款加绒斗篷,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帮她整理好衣裙,再取来面纱,遮挡住那张美艳摄魂的小脸。 乔安染并未拒绝,乖乖让他将她“密封”起来。 他刚才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既然见人,就肯定得露脸。 经过这么多事,她很明白这张脸的“惹祸”能力,堪比“祸水”。 很多时候,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杜绝此类困扰,不再被任何人惦记,只得“隐藏”起来。 她灵动的眼珠微转,似又想起了什么。 抬眸望向他那眉眼深邃,面容清隽精致的脸庞。 若说祸水,他这张比女孩子还要精致几分的脸,才真的是当之无愧。 要不是他气息太冷,给人的压迫感太强,无人敢直视,想沾上他的桃花,绝对能绕地球三圈。 小手随之很有想法地摸上他高挺的鼻骨,用指尖去细细描绘。 清冷禁欲的脸,在灯光晕染下,更显蛊惑。 厉苍尘正在给她捋头发,见到她眼底的痴迷,嘴角不由挂上一抹浅笑。 纤长的食指,把散落在她腮边的发丝,夹到耳朵后面,就用指腹隔着面纱,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唇瓣微启: “我的小王妃,在想什么?嗯?饱暖思淫欲,莫非是想了?” 暗哑的嗓音,顺着空气流进乔安染耳道,缓缓唤回她逐渐迷失的神智。 她并未羞窘,也毫无被拆穿的羞赧。 轻触在他鼻尖的小手,沿着人中,抚上自然红润的唇瓣,展颜一笑。 “我的殿下夫君,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随即迅速将小手收回,缩进斗篷,转移话题。 “不是说要见一个人?走,起驾。” 最后两个字,将娇蛮小公主的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厉苍尘见状,眸底笑意渐浓,喉间不由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遵命,我的小王妃。” 他旋即抱着她站起来,迈步,离开主卧,走向电梯。 这里是他与她的专属楼层,未经允许,其余人均不能踏足。 幽静的走廊,只有灯光在尽职尽责地照亮前行之路。 乔安染乖顺地窝在他怀中,瞅着雕刻在走廊四周的壁画。 住进来几天,她一直都没时间好好观察这座中西合璧的豪华庄园。 这次离开后,大概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趁此机会,多看看,留个回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他曾经为了寻她而建。 想到他独自度过的那一千年,心里就堵得慌。 掩在斗篷下的小手,隔着衣衫,揽上他劲瘦的腰肢。 小脑袋枕在他胸前,隔着面纱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味。 就在这时,“叮——”一声响,电梯门已开。 她随之被抱着,抬步跨进去。 随着电梯下行,她的情绪在清幽檀香味中,慢慢平复。 数秒后,电梯门刚打开,一道恭敬的男声,就从外面传来。 “厉先生,人已绑在休息室。” 厉苍尘面容冷冽,并未开口,抬起脚,走出电梯,前往一楼休息室。 仍被他双手紧紧抱在怀中的人儿,听到钱飞所言。 大脑很快锁定某个人,只是答案还有待确认。 当休息室大门被推开,她的猜想得到验证,恰是从帝豪酒店离开的唐楚盈。 也不知对方消失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面容憔悴,头发形同枯草,老了十岁不止。 守在室内看守唐楚盈的王伟,见总裁抱着夫人进来,立马低头,“厉先生。” 他的目光丝毫不敢乱瞟,只停留在地板,看鞋头。 郑孔炎就站在王伟身边,亦不敢多看。 只是眼底的震惊之色,不可名状。 他是来汇报查询安家之事的结果,没料到总裁会抱着新婚小妻子出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总裁夫人本尊。 匆匆一瞥,虽未瞧见真容,但见厉先生护的如此密实,可见容颜绝对比传闻还要美。 他不敢多想,更没有活腻的念头,不想步周森、康旭华的后尘。 马上收起所有猜想,将手中资料递给助理钱飞,低头恭敬道: “厉先生,这是安家近百年来的资料。” 乔安染听到是关于安家的,随即抬头看向她的夫君。 原来他命人去调查了,还真想知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厉苍尘接收到她无声传递给他的信息,随之伸手接过钱飞递来的文件夹。 他也不看,直接交给他的小王妃。 里面的资料,之于现在的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 乔安染也不扭捏,直接拿到身前,摊开看。 只是,记录的都是她已知之事,并无特别。 没几秒,就被她丢到一旁。 …… 第116章 尘尘,我们了结此间之事,就离开 宁静的夜晚,总能轻易撩起人类心底属于多愁善感的那根神经。 乔安染坐在她夫君怀中,翻阅着手写稿以及他调查的其它资料。 字里行间都已言明,五年前机场之谜。 还有康旭华用厉苍尘名义,找“安婉君”一事的前因后果。 她看完后,除了恶心,还有荒谬。 世间龌龊之人,还真是多。 上一次遇到如此恶心之者,还是千年前,那个光一老道士。 现在,又让她开了一次眼界。 她将手中资料合起来,随手丢到一旁,眸光微闪。 想到“梦”中那个黄裙女人,与现代世界“抚养”了她十五年的“安婉君”,已然猜出是怎么回事。 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 盘中棋子,基本已被清除。 现在,要做的就是该怎么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乔安染沉吟了一会,就仰首对上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厉苍尘。 “尘尘,我们了结此间之事,就离开。” 她用的是陈述句,并不是询问语气。 还有她口中的“离开”,很显然是要回最初的地方。 而最初的地方是哪? 恰是她与他的诞生之地。 即是驾凌于一切之上的帝宫,还有凤莱秘境,凤族。 把她藏起来的罪魁祸首,不在此方小世界。 魔界通道关闭,对方进不来。 那就由她亲自回去,找上门算总账。 厉苍尘与她心意相通,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抵唇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嗯,好。” 这个小世界已被污染,并不适合他的小王妃长久待下去。 她虽无异能,还是凡人之躯。 但她本就是天地间,极为尊贵的小凤凰,归位也只是她想与不想的问题。 如今,除了魔界,就只剩一个魔修。 将那物,灭掉。 他便会带她回帝宫,再亲自前往凤莱秘境,求娶。 关于最初的记忆,他已想起大部分。 厉苍尘那双深眸,涌动着势在必得的阴翳。 只是隐藏的极深,令人难以察觉。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回凤族。 她,只能是他的帝后。 揽在怀中人儿细腰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下一秒,他隔空取出长款加绒斗篷,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帮她整理好衣裙,再取来面纱,遮挡住那张美艳摄魂的小脸。 乔安染并未拒绝,乖乖让他将她“密封”起来。 他刚才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 既然见人,就肯定得露脸。 经过这么多事,她很明白这张脸的“惹祸”能力,堪比“祸水”。 很多时候,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杜绝此类困扰,不再被任何人惦记,只得“隐藏”起来。 她灵动的眼珠微转,似又想起了什么。 抬眸望向他那眉眼深邃,面容清隽精致的脸庞。 若说祸水,他这张比女孩子还要精致几分的脸,才真的是当之无愧。 要不是他气息太冷,给人的压迫感太强,无人敢直视,想沾上他的桃花,绝对能绕地球三圈。 小手随之很有想法地摸上他高挺的鼻骨,用指尖去细细描绘。 清冷禁欲的脸,在灯光晕染下,更显蛊惑。 厉苍尘正在给她捋头发,见到她眼底的痴迷,嘴角不由挂上一抹浅笑。 纤长的食指,把散落在她腮边的发丝,夹到耳朵后面,就用指腹隔着面纱,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唇瓣微启: “我的小王妃,在想什么?嗯?饱暖思淫欲,莫非是想了?” 暗哑的嗓音,顺着空气流进乔安染耳道,缓缓唤回她逐渐迷失的神智。 她并未羞窘,也毫无被拆穿的羞赧。 轻触在他鼻尖的小手,沿着人中,抚上自然红润的唇瓣,展颜一笑。 “我的殿下夫君,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随即迅速将小手收回,缩进斗篷,转移话题。 “不是说要见一个人?走,起驾。” 最后两个字,将娇蛮小公主的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厉苍尘见状,眸底笑意渐浓,喉间不由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遵命,我的小王妃。” 他旋即抱着她站起来,迈步,离开主卧,走向电梯。 这里是他与她的专属楼层,未经允许,其余人均不能踏足。 幽静的走廊,只有灯光在尽职尽责地照亮前行之路。 乔安染乖顺地窝在他怀中,瞅着雕刻在走廊四周的壁画。 住进来几天,她一直都没时间好好观察这座中西合璧的豪华庄园。 这次离开后,大概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趁此机会,多看看,留个回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他曾经为了寻她而建。 想到他独自度过的那一千年,心里就堵得慌。 掩在斗篷下的小手,隔着衣衫,揽上他劲瘦的腰肢。 小脑袋枕在他胸前,隔着面纱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檀香味。 就在这时,“叮——”一声响,电梯门已开。 她随之被抱着,抬步跨进去。 随着电梯下行,她的情绪在清幽檀香味中,慢慢平复。 数秒后,电梯门刚打开,一道恭敬的男声,就从外面传来。 “厉先生,人已绑在休息室。” 厉苍尘面容冷冽,并未开口,抬起脚,走出电梯,前往一楼休息室。 仍被他双手紧紧抱在怀中的人儿,听到钱飞所言。 大脑很快锁定某个人,只是答案还有待确认。 当休息室大门被推开,她的猜想得到验证,恰是从帝豪酒店离开的唐楚盈。 也不知对方消失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面容憔悴,头发形同枯草,老了十岁不止。 守在室内看守唐楚盈的王伟,见总裁抱着夫人进来,立马低头,“厉先生。” 他的目光丝毫不敢乱瞟,只停留在地板,看鞋头。 郑孔炎就站在王伟身边,亦不敢多看。 只是眼底的震惊之色,不可名状。 他是来汇报查询安家之事的结果,没料到总裁会抱着新婚小妻子出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总裁夫人本尊。 匆匆一瞥,虽未瞧见真容,但见厉先生护的如此密实,可见容颜绝对比传闻还要美。 他不敢多想,更没有活腻的念头,不想步周森、康旭华的后尘。 马上收起所有猜想,将手中资料递给助理钱飞,低头恭敬道: “厉先生,这是安家近百年来的资料。” 乔安染听到是关于安家的,随即抬头看向她的夫君。 原来他命人去调查了,还真想知道都查到了些什么。 厉苍尘接收到她无声传递给他的信息,随之伸手接过钱飞递来的文件夹。 他也不看,直接交给他的小王妃。 里面的资料,之于现在的他来说,并无多大意义。 乔安染也不扭捏,直接拿到身前,摊开看。 只是,记录的都是她已知之事,并无特别。 没几秒,就被她丢到一旁。 …… 第117章 唐楚盈:乔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装修豪华的休息室,静的让人心底不安。 厉苍尘抱着他的小王妃,坐在室内正中央的沙发。 忠心耿耿的属下,钱飞、王伟及郑孔炎三人,分别站在沙发后面的三个方位。 呈防守姿势,护在他们总裁身边。 双手被反剪绑在椅子上的唐楚盈,眼里已无光,整个人形同枯萎的干花。 她本心如死灰地垂着头,等死。 忽地听到“厉先生”三个字,反射性抬头。 当见到那个依旧娇艳如花的乔家小姐,被抱着出现在这里。 那双充满疲倦与无力感的眼睛,不由自主迸发出羡慕的色彩。 漫漫人生,能有一个人用命去护着、宠着,真好。 可惜爱她如命的那个人,在三年前就已去世。 想起李耀的逝去,她对李家家主李华成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如果不是他禽兽不如,拿李家后代的命,去换取权势,真心宠爱她的李耀,也不会因为基因异变离开她。 她唯一的女儿,更不会夭折。 干涩的眼眶,酸痛不已。 在过去那见不到光的灰暗日子,泪,流的太多,像是流尽了般,此刻已流不出。 只能忍着疼痛,在这世界苟活,寻机为夫、为女报仇。 可她枉为唐门圣女,手执多个药方,却对基因异变束手无措。 既救不了丈夫和女儿的命,也无法替他们报仇。 唐楚盈想到恶贯满盈的李家,今天已覆灭。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多了大快人心的喜色。 在帝豪酒店的那晚,她忍痛用化骨水将女儿青青的丧尸之身,销毁后,就从阳台一跃而下,一路奔波回泸市。 她本想出海去找岛屿研究所报血恨之仇,可她没船。 单打独斗,也不是那些海生物的对手。 只能驱车返回泸市,想方设法灭掉毫无人性的李华成。 可是,李家暗卫众多,她并不是对手,根本就无法靠近李华成。 身负重伤时,是李耀的亲爸,也就是她的公公,李华国,将她偷偷放走。 之后,一直在皂角山养伤。 就在她伤势好的七七八八,想离开皂角山,再次寻机潜进李家之际,却遇上前来抓她的黑衣人。 她刚开始并不知是慕玖集团的保镖。 东躲西藏,使用隐身异能,逃回李家密林。 也就是在那一刻,亲眼见到李家被雷火焚烧。 那一秒,她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李家这个吃人恶魔,终于被消灭,不复存在。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泄露行踪,被黑衣人活擒,带到这里。 唐楚盈抬头,瞧向戴着面纱,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乔安染,明白了厉苍尘为什么要抓她。 唇边露出惨淡一笑,“乔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前十五年,有乔夫人护着。 后五年,还有安家两老,以及吕家大小姐守着。 进入末世后,更是有势力强悍的慕玖创始人宠着。 如此好命,试问:谁能不羡慕? 乔安染坐在厉苍尘双膝上,冷眼望着唐楚盈。 听到这句话,只蹙了蹙眉,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回想起对方曾误导她去怀疑厉苍尘的那些话,沉默数秒,隔着面纱发出淡漠之音。 “唐楚盈,唐门圣女,新市唐门,三百年前,被r国圣心法师,伙同泸市李家李立文,连夜血洗,药方流失海外r国。” 短短一句话,蓦然让唐楚盈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 她像是大受打击,双眼瞪圆,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 说出的话,都像是缺氧般,断断续续,“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身份一直隐藏的很好,外人怎会知晓? 在李家,只有李耀和李华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心求取唐门药方的李华成,都被蒙在鼓里,只以为她是攀龙附凤的贫家女。 要不然,五年前,李华成也不会花高价在盛世拍卖会,拍下一瓶假的化骨水。 还有,乔安染说唐门是被r国人和李立文联手覆灭,抢夺药方? 如果李家有唐门药方,为什么还要暗中秘密寻找? 况且李家,并没有李立文这个人。 她嫁进李家几年,不说很了解李氏宗族,但在李耀的遮掩下,偷偷看过族谱。 每一个男丁,都记录的很详细。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嫁给灭族之家。 她本就肩负查明覆灭唐门的幕后凶手,怎么也不肯相信到头来,爱的竟是灭族之子。 深陷泥潭,却不自知。 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以承受。 乔安染也不多说,直接抬眸望向视线一直投注在她身上的厉苍尘。 “尘尘,拿给她自己看。” 她就是在主卧看完全部资料,才清楚所有事情。 厉苍尘从不会拒绝他的小王妃,随即将资料从空间取出,递给站在不远处的王伟。 王伟双手接过,走向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的唐楚盈,将文件夹翻开放在她眼前。 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讲述的明明白白,新市唐门被灭的全过程。 原来,李立文是李家三百年前的旁支之子。 因心术不正,被除出族谱。 这是李氏的一个污点,除了历任家主,从不让第二个人知晓。 至于之前从唐门盗去的药方,皆被黑袍人圣心法师夺走。 唐楚盈看完全部资料,哈哈大笑三声,气急攻心,口吐鲜血。 被染上血迹的纸张,是那么的刺眼。 她闭了闭眼睛,惨淡一笑。 “乔小姐,谢谢你让我死个明白。” 以为流干了泪水的眼睛,慢慢渗出血泪。 血,沿着她脸颊,往下滴。 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那个如天上仙子的少女。 “乔小姐,对不起,在帝豪酒店,是我为了博取你的同情,骗了你。” 下一秒,她就用舌尖顶开假牙,将藏在里面的毒药丸,咬破。 唐氏独门研究的药丸,毒素很强,数秒后,唐楚盈就气绝身亡。 乔安染见此,漾着冰霜的眸子,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对待旁人的生死,她从不会过多在意。 …… 注: 小仙女们,以上皆为剧情需要。 我们要记住,生命至上。 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绝对要好好珍惜。 拥有发现美的眼睛,每一处皆是美景。 生活多姿多彩,我们都要快意而活。 (_) …… 第117章 唐楚盈:乔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装修豪华的休息室,静的让人心底不安。 厉苍尘抱着他的小王妃,坐在室内正中央的沙发。 忠心耿耿的属下,钱飞、王伟及郑孔炎三人,分别站在沙发后面的三个方位。 呈防守姿势,护在他们总裁身边。 双手被反剪绑在椅子上的唐楚盈,眼里已无光,整个人形同枯萎的干花。 她本心如死灰地垂着头,等死。 忽地听到“厉先生”三个字,反射性抬头。 当见到那个依旧娇艳如花的乔家小姐,被抱着出现在这里。 那双充满疲倦与无力感的眼睛,不由自主迸发出羡慕的色彩。 漫漫人生,能有一个人用命去护着、宠着,真好。 可惜爱她如命的那个人,在三年前就已去世。 想起李耀的逝去,她对李家家主李华成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如果不是他禽兽不如,拿李家后代的命,去换取权势,真心宠爱她的李耀,也不会因为基因异变离开她。 她唯一的女儿,更不会夭折。 干涩的眼眶,酸痛不已。 在过去那见不到光的灰暗日子,泪,流的太多,像是流尽了般,此刻已流不出。 只能忍着疼痛,在这世界苟活,寻机为夫、为女报仇。 可她枉为唐门圣女,手执多个药方,却对基因异变束手无措。 既救不了丈夫和女儿的命,也无法替他们报仇。 唐楚盈想到恶贯满盈的李家,今天已覆灭。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多了大快人心的喜色。 在帝豪酒店的那晚,她忍痛用化骨水将女儿青青的丧尸之身,销毁后,就从阳台一跃而下,一路奔波回泸市。 她本想出海去找岛屿研究所报血恨之仇,可她没船。 单打独斗,也不是那些海生物的对手。 只能驱车返回泸市,想方设法灭掉毫无人性的李华成。 可是,李家暗卫众多,她并不是对手,根本就无法靠近李华成。 身负重伤时,是李耀的亲爸,也就是她的公公,李华国,将她偷偷放走。 之后,一直在皂角山养伤。 就在她伤势好的七七八八,想离开皂角山,再次寻机潜进李家之际,却遇上前来抓她的黑衣人。 她刚开始并不知是慕玖集团的保镖。 东躲西藏,使用隐身异能,逃回李家密林。 也就是在那一刻,亲眼见到李家被雷火焚烧。 那一秒,她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 李家这个吃人恶魔,终于被消灭,不复存在。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泄露行踪,被黑衣人活擒,带到这里。 唐楚盈抬头,瞧向戴着面纱,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乔安染,明白了厉苍尘为什么要抓她。 唇边露出惨淡一笑,“乔小姐,你真的很幸运。” 前十五年,有乔夫人护着。 后五年,还有安家两老,以及吕家大小姐守着。 进入末世后,更是有势力强悍的慕玖创始人宠着。 如此好命,试问:谁能不羡慕? 乔安染坐在厉苍尘双膝上,冷眼望着唐楚盈。 听到这句话,只蹙了蹙眉,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回想起对方曾误导她去怀疑厉苍尘的那些话,沉默数秒,隔着面纱发出淡漠之音。 “唐楚盈,唐门圣女,新市唐门,三百年前,被r国圣心法师,伙同泸市李家李立文,连夜血洗,药方流失海外r国。” 短短一句话,蓦然让唐楚盈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 她像是大受打击,双眼瞪圆,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 说出的话,都像是缺氧般,断断续续,“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身份一直隐藏的很好,外人怎会知晓? 在李家,只有李耀和李华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心求取唐门药方的李华成,都被蒙在鼓里,只以为她是攀龙附凤的贫家女。 要不然,五年前,李华成也不会花高价在盛世拍卖会,拍下一瓶假的化骨水。 还有,乔安染说唐门是被r国人和李立文联手覆灭,抢夺药方? 如果李家有唐门药方,为什么还要暗中秘密寻找? 况且李家,并没有李立文这个人。 她嫁进李家几年,不说很了解李氏宗族,但在李耀的遮掩下,偷偷看过族谱。 每一个男丁,都记录的很详细。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嫁给灭族之家。 她本就肩负查明覆灭唐门的幕后凶手,怎么也不肯相信到头来,爱的竟是灭族之子。 深陷泥潭,却不自知。 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以承受。 乔安染也不多说,直接抬眸望向视线一直投注在她身上的厉苍尘。 “尘尘,拿给她自己看。” 她就是在主卧看完全部资料,才清楚所有事情。 厉苍尘从不会拒绝他的小王妃,随即将资料从空间取出,递给站在不远处的王伟。 王伟双手接过,走向身体僵硬,目光呆滞的唐楚盈,将文件夹翻开放在她眼前。 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讲述的明明白白,新市唐门被灭的全过程。 原来,李立文是李家三百年前的旁支之子。 因心术不正,被除出族谱。 这是李氏的一个污点,除了历任家主,从不让第二个人知晓。 至于之前从唐门盗去的药方,皆被黑袍人圣心法师夺走。 唐楚盈看完全部资料,哈哈大笑三声,气急攻心,口吐鲜血。 被染上血迹的纸张,是那么的刺眼。 她闭了闭眼睛,惨淡一笑。 “乔小姐,谢谢你让我死个明白。” 以为流干了泪水的眼睛,慢慢渗出血泪。 血,沿着她脸颊,往下滴。 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向那个如天上仙子的少女。 “乔小姐,对不起,在帝豪酒店,是我为了博取你的同情,骗了你。” 下一秒,她就用舌尖顶开假牙,将藏在里面的毒药丸,咬破。 唐氏独门研究的药丸,毒素很强,数秒后,唐楚盈就气绝身亡。 乔安染见此,漾着冰霜的眸子,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对待旁人的生死,她从不会过多在意。 …… 注: 小仙女们,以上皆为剧情需要。 我们要记住,生命至上。 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绝对要好好珍惜。 拥有发现美的眼睛,每一处皆是美景。 生活多姿多彩,我们都要快意而活。 (_) …… 第118章 吕梦梦:哥,我不想当你妹了 夜色渐消,风渐小,雪渐停。 这个夜晚,全世界都陷入失眠状态。 晚上十二点,也就是零点零分。 翻译成数十种语言的信息,由不知名账号,通过特殊渠道发向全球各个国家。 刚发出去仅十分钟,看到此条信息的人,都爆发出雷霆之怒,争相讨伐r国。 一切真相大白,全人类恨不得生啖其肉,碎其颅骨。 r国,成为群起攻之的对象。 任谁也想不到,r国居然有称霸世界的念头,还牺牲数以亿计的人类,来达成其灭绝人性的计划。 这一次,绝对要让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消失! 各国首脑,大受震惊的同时,第一时间彻查各级行政,清除内奸,再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充满愤怒的一夜,就这样在众人的咒骂声中,悄然而过。 丝毫不受此影响的小夫妻,处理完唐楚盈之事后,就离开了休息室,返回主卧,相拥而眠。 第二天睡醒,吃完早膳,就出发前往京市。 返回慕玖集团大本营,慕玖庄园。 泸市吕家家主吕子琛收到消息,听闻到此一游的慕玖创始人,已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发的吕梦梦,同样听到了那句话。 可也不知为什么,听到“离开”二字,她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空了,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她缓缓抬手,抚上左心房的位置。 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泪,忽然从她眼角滑落,滴在手背。 吕子琛见到妹妹落泪,立即紧张地把手中签字笔丢下书桌,站起身,绕过书桌,疾步走到她身前,单膝蹲下。 “梦梦,怎么了?” 他担忧的目光里,带着隐忍复杂的情感。 想伸手摸妹妹发顶,但害怕她不喜,举到半空中的手,又慢慢垂在身侧。 这是他宠了爱了二十五年的妹妹,看到她不开心,就犹如有人拿着尖刀,在残忍地捅他的心。 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泪,仿佛化成硫酸,浇在他心脏,灼痛难耐。 吕梦梦瞧见手背的泪,微微愣住。 她,是怎么了? 也就是在这时,她听到了哥哥小心翼翼的询问。 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焦急,还有难以察觉的情意。 她随即抬起覆满泪水的脸,望着蹲在她身前的哥哥。 这是自昨天从安家老宅那边回来后,再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也是成年后,为数不多的直面对视。 她抬手抹去眼泪,用刚被泪水清洗过的双眼,认真地去扫描他脸部的每一根线条。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这张帅气成熟的脸庞,多了一丝儒雅。 过去这么多年,原以为不闻不问,不与他过多接触,就能淡化对他的爱。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吸引力,仅昨天被他抓了一下手腕,那颗心,就又开始失控。 凝望数秒,她忽然张开双手,紧紧搂上他脖子。 “哥,我不想当你妹了。” 在她落下这句话的那一秒,一缕不能被凡人所视的黑烟,缓缓从她体内脱离。 飘在空中,逐渐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吕子琛突然被牢牢抱住,身上的肌肉,仿如拉紧的弦一样,紧绷着。 他的心跳如擂鼓,激烈地跳动着。 垂在身侧的手,又举又放,反反复复好几下,才慢慢覆上她的后背。 这还是自她成年后,第一次主动抱他。 久违的拥抱,令他额间,不由自主开始冒汗。 对于她含着饮泣之音的话语,他不敢猜想是什么意思,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他并不惧流言蜚语,只害怕她的厌恶目光。 自黑烟消散后,吕梦梦心底那阵阵心痛感,顿时凭空消失。 就连乔安染这三个字,也逐渐在她脑海中,消除。 但她此时没时间多想,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和吕子琛坦白,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她抬手胡乱擦去脸上重新凝聚的泪,就对着他耳朵,爆出惊天一语。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和你就什么都发生了。” 这句话,直接让吕子琛石化。 他对此并没多少印象。 只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陪她过生日,喝了很多酒,之后就断片了。 等他第二天睡醒,看到杂乱的卧室,胀痛的头部,疼痛感剧增。 他看到黑丝,以为和他酒后乱性的是别的女人。 还因此失身,异常愤怒。 私底下,他就发出命令,秘密寻找胆敢爬他床的女人。 未曾想,找了数年都了无音信的一夜情对象,竟是他惦念了这么多年的梦梦。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的下一句话,更让他身体尤为僵硬。 “那一晚,我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后来,被我去国打掉了。” 她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他耳中,却仿似千斤重。 他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最后,不仅被他亲手扯进泥潭,还让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去医院,一人承担所有的担惊后怕。 吕子琛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那时的她,才刚成年,就要面对这么多不该她那个年纪承担的东西。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后面数年,她都不曾给过他好脸色,一反常态。 他的梦梦现在和他说这些,还说不想当他妹妹,是不是……想离开他。 吕子琛一想到即将失去她,抱住她的双手,就情不自禁越抱越紧。 他双唇开开合合多次,都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当他又开始越想越歪时,吕梦梦已发出热烈告白。 “吕子琛,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妹妹的那种,是男人和女人间,会产生欲望的爱。” “你不准再把我当你妹妹,我要和你在一起。” 后面一句话,她说的很坚定,抱住他的双手,未有丝毫退缩。 吕子琛像是被巨大惊喜,砸中,难得怔愣住。 他听到了什么? 梦梦在向他表白! 他做梦也不敢想的情景,真的变成了现实。 这一刻,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梦梦,我们永远在一起,以爱人身份。” 末世,只要实力强大,就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他与她。 从今往后,他会保护好她。 …… 第118章 吕梦梦:哥,我不想当你妹了 夜色渐消,风渐小,雪渐停。 这个夜晚,全世界都陷入失眠状态。 晚上十二点,也就是零点零分。 翻译成数十种语言的信息,由不知名账号,通过特殊渠道发向全球各个国家。 刚发出去仅十分钟,看到此条信息的人,都爆发出雷霆之怒,争相讨伐r国。 一切真相大白,全人类恨不得生啖其肉,碎其颅骨。 r国,成为群起攻之的对象。 任谁也想不到,r国居然有称霸世界的念头,还牺牲数以亿计的人类,来达成其灭绝人性的计划。 这一次,绝对要让这个国家从地球上消失! 各国首脑,大受震惊的同时,第一时间彻查各级行政,清除内奸,再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充满愤怒的一夜,就这样在众人的咒骂声中,悄然而过。 丝毫不受此影响的小夫妻,处理完唐楚盈之事后,就离开了休息室,返回主卧,相拥而眠。 第二天睡醒,吃完早膳,就出发前往京市。 返回慕玖集团大本营,慕玖庄园。 泸市吕家家主吕子琛收到消息,听闻到此一游的慕玖创始人,已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坐在沙发的吕梦梦,同样听到了那句话。 可也不知为什么,听到“离开”二字,她的心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空了,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她缓缓抬手,抚上左心房的位置。 这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泪,忽然从她眼角滑落,滴在手背。 吕子琛见到妹妹落泪,立即紧张地把手中签字笔丢下书桌,站起身,绕过书桌,疾步走到她身前,单膝蹲下。 “梦梦,怎么了?” 他担忧的目光里,带着隐忍复杂的情感。 想伸手摸妹妹发顶,但害怕她不喜,举到半空中的手,又慢慢垂在身侧。 这是他宠了爱了二十五年的妹妹,看到她不开心,就犹如有人拿着尖刀,在残忍地捅他的心。 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泪,仿佛化成硫酸,浇在他心脏,灼痛难耐。 吕梦梦瞧见手背的泪,微微愣住。 她,是怎么了? 也就是在这时,她听到了哥哥小心翼翼的询问。 声音里含着浓浓的焦急,还有难以察觉的情意。 她随即抬起覆满泪水的脸,望着蹲在她身前的哥哥。 这是自昨天从安家老宅那边回来后,再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也是成年后,为数不多的直面对视。 她抬手抹去眼泪,用刚被泪水清洗过的双眼,认真地去扫描他脸部的每一根线条。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这张帅气成熟的脸庞,多了一丝儒雅。 过去这么多年,原以为不闻不问,不与他过多接触,就能淡化对他的爱。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对她的吸引力,仅昨天被他抓了一下手腕,那颗心,就又开始失控。 凝望数秒,她忽然张开双手,紧紧搂上他脖子。 “哥,我不想当你妹了。” 在她落下这句话的那一秒,一缕不能被凡人所视的黑烟,缓缓从她体内脱离。 飘在空中,逐渐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吕子琛突然被牢牢抱住,身上的肌肉,仿如拉紧的弦一样,紧绷着。 他的心跳如擂鼓,激烈地跳动着。 垂在身侧的手,又举又放,反反复复好几下,才慢慢覆上她的后背。 这还是自她成年后,第一次主动抱他。 久违的拥抱,令他额间,不由自主开始冒汗。 对于她含着饮泣之音的话语,他不敢猜想是什么意思,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他并不惧流言蜚语,只害怕她的厌恶目光。 自黑烟消散后,吕梦梦心底那阵阵心痛感,顿时凭空消失。 就连乔安染这三个字,也逐渐在她脑海中,消除。 但她此时没时间多想,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和吕子琛坦白,绝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她抬手胡乱擦去脸上重新凝聚的泪,就对着他耳朵,爆出惊天一语。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和你就什么都发生了。” 这句话,直接让吕子琛石化。 他对此并没多少印象。 只记得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陪她过生日,喝了很多酒,之后就断片了。 等他第二天睡醒,看到杂乱的卧室,胀痛的头部,疼痛感剧增。 他看到黑丝,以为和他酒后乱性的是别的女人。 还因此失身,异常愤怒。 私底下,他就发出命令,秘密寻找胆敢爬他床的女人。 未曾想,找了数年都了无音信的一夜情对象,竟是他惦念了这么多年的梦梦。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的下一句话,更让他身体尤为僵硬。 “那一晚,我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后来,被我去国打掉了。” 她轻飘飘的话语,落在他耳中,却仿似千斤重。 他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最后,不仅被他亲手扯进泥潭,还让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去医院,一人承担所有的担惊后怕。 吕子琛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那时的她,才刚成年,就要面对这么多不该她那个年纪承担的东西。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后面数年,她都不曾给过他好脸色,一反常态。 他的梦梦现在和他说这些,还说不想当他妹妹,是不是……想离开他。 吕子琛一想到即将失去她,抱住她的双手,就情不自禁越抱越紧。 他双唇开开合合多次,都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当他又开始越想越歪时,吕梦梦已发出热烈告白。 “吕子琛,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妹妹的那种,是男人和女人间,会产生欲望的爱。” “你不准再把我当你妹妹,我要和你在一起。” 后面一句话,她说的很坚定,抱住他的双手,未有丝毫退缩。 吕子琛像是被巨大惊喜,砸中,难得怔愣住。 他听到了什么? 梦梦在向他表白! 他做梦也不敢想的情景,真的变成了现实。 这一刻,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梦梦,我们永远在一起,以爱人身份。” 末世,只要实力强大,就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他与她。 从今往后,他会保护好她。 …… 第119章 大结局一:小九儿,刚在说谁厉害? 时光悠悠,覆盖全球的暴雪,历经十天,终于停歇。 经过漫长的“冬眠”,大地像是终于苏醒了般,气温开始逐渐上升。 躲藏了近半个月的人类,见到雪停,纷纷出逃,前往京都,寻找活路。 但是,气温回暖,也预示着变异动植物的活跃期,已到来。 能在这场自然灾害存活下来的动植物,实力非普通人能应对。 这时,各种小队,应运而生。 强者为尊,各系异能者成为香饽饽,地位超凡。 普通人只能遵循规矩,依附小队生存。 整个地球的秩序,被打乱,重新组建。 此间凡尘,对于已到达京郊慕玖庄园的厉苍尘与他的小王妃来说,已不再重要。 他们小夫妻已决定将魔修黑袍人圣心法师揪出来,灭掉,就离开。 自全球匿名公开r国的所作所为后,在地震与海啸中存活下来的r国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r国首领及各政府机关官员,已被列为“高危兽群”,见之枪毙。 此“高危”非彼“高危”,全名:高度危险之兽。 下令用活生生的人来做生化实验,已不配称之为人。 还用人类尸体来做各种丧尸实验,比丧尽天良还泯灭人性。 自东窗事发的那一刻起,r国领导者及行政官员,仿佛害怕被各国报复,一夜间销声匿迹。 就连被r国人供奉为神明的黑袍人,圣心法师,也失去踪影。 厉苍尘在泸市就已通过特殊渠道,给慕玖集团旗下遍布全球的分公司下令,搜寻r国圣心法师。 在如此大规模的搜索下,不到五天,就锁定具体位置,国哈鲁山谷。 哈鲁山谷,全世界出了名的死亡之地。 误入里面之者,从未能活着走出来。 曾经,有个国探险者,不信邪,开着直播,进入里面探险。 然而,只过去三十分钟,设备就开始出现故障,直播戛然而止。 最后停留的画面,是他的恐惧尖叫,还有惊惧万分的面容。 从此以后,关于哈鲁山谷的死亡传说,更是深植人心,再也没有人敢去作死。 可这一切,对厉苍尘而言,并不足为惧。 过去一千年,为了寻他的小王妃,早已踏足过。 除了阴灵众多,以及开了灵智的几只野兽,并无特殊。 若说特别,也只有山谷深处的地下溶洞,那是通往异世界的隧道。 他发现之际,就已用阵法,封掉,还多加了一层障眼法,确保无人能察觉。 这一次,他有预感,他和他的小九儿,将会从那里,彻底离开这个小世界。 乘坐私人飞机出发去国前,他就将慕玖集团所有事务,交给严天承。 他并未言明具体原因,唯他是从的部下,接到命令,只会遵从,并未追问,只以为总裁要与夫人去过二人世界。 就这样,厉苍尘只带他的小王妃,离开了华国。 助理钱飞、保镖队长王伟,以及王策,皆被留在国内。 进入国哈鲁山谷时,他亦让随行保镖原路折返,返回华国。 保镖们听到这个命令,虽诧异,但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照做。 实属是因为他们总裁实力深不可测,区区一个山谷,根本不在话下。 此时此刻,让他们回去,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厉先生要和夫人归隐山林。 至于其它的,他们也不敢问,唯有将疑问深埋心底。 待所有人离开后,厉苍尘就抱着他的小王妃,腾空而起,飞进哈鲁山谷。 目及之处,皆是已焕发生机的参天大树。 为期十天的暴雪,距离现在,已过去六天。 这六天,温度从零下二十几度,逐步上升到15c。 冰雪融化,大地开始复苏。 消失已久的太阳,也在今天,重新冉冉升起。 阳光,就代表希望。 身处绝望深渊的幸存人员,见到洒满大地的金光,终于燃起活下去的勇气。 这一切,仿佛开始重新步入正轨。 但横行全球的变异动植物,以及在升级的丧尸,都在提醒众人,世界已变。 未来,还需全人类共同驱除异变之物,携手共建熟悉的国与家。 这个小世界往后的发展,与不属于这方天地的乔安染,已没有任何关系。 她此时正窝在她夫君怀里,往下眺望辽阔的山林。 呼啸而过的风,均被银光遮挡在外。 她同样很清楚,将那个圣心法师解决掉,就会脱离这里。 这将是她最后观看这个小世界的时刻。 虽说往后她不在这里生活了,但还是希望这个美丽的星球,能早日恢复正常。 据两天前接收到的卫星报道,r国近千官员,已被无名人士,一一猎杀。 暴尸在荒野,被野兽啃食。 那些血淋淋的照片,飞满全世界。 有因必有果,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丛林中快速掠过,打断了乔安染的思绪。 她从高处见到那抹黑影,立即定睛观察,锁定对方身影。 那人动作虽然很快,但垂在半空中的断腿,异常明显。 碗口大的伤处,一路滴血,引来众多野兽追逐。 其中还有会喷火的狮子,出口成冰的老虎,以及会用耳朵扇风的大象。 就像是在近距离观看动物大世界一样,震撼十足。 乔安染见状,隔着面纱,对还抱着她在高空飞行的夫君,念叨: “尘尘,那个黑袍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 在京郊的慕玖庄园,她就看过关于这个黑袍人圣心法师的调查资料。 r国人吹嘘此人是千年难遇的大法师,不惧刀枪,还能与神灵对话。 她看到脚下这一幕,只想表达两个字:就这? 厉苍尘在进入哈鲁山谷,就用精神系异能,寻到黑袍人的位置。 未提前出手,就是见到对方作死地想闯进溶洞。 那个溶洞恰是他当初设下阵法封印之处,后让下方三只变异兽镇守。 未料,他还没出手,对方就没了半条腿。 不过,他的小王妃刚说什么? 他停下飞行动作,虚空站定,微扬眉骨,垂眸望向怀中人儿,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句话。 “我的小九儿,刚在说谁厉害?” …… 第119章 大结局一:小九儿,刚在说谁厉害? 时光悠悠,覆盖全球的暴雪,历经十天,终于停歇。 经过漫长的“冬眠”,大地像是终于苏醒了般,气温开始逐渐上升。 躲藏了近半个月的人类,见到雪停,纷纷出逃,前往京都,寻找活路。 但是,气温回暖,也预示着变异动植物的活跃期,已到来。 能在这场自然灾害存活下来的动植物,实力非普通人能应对。 这时,各种小队,应运而生。 强者为尊,各系异能者成为香饽饽,地位超凡。 普通人只能遵循规矩,依附小队生存。 整个地球的秩序,被打乱,重新组建。 此间凡尘,对于已到达京郊慕玖庄园的厉苍尘与他的小王妃来说,已不再重要。 他们小夫妻已决定将魔修黑袍人圣心法师揪出来,灭掉,就离开。 自全球匿名公开r国的所作所为后,在地震与海啸中存活下来的r国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r国首领及各政府机关官员,已被列为“高危兽群”,见之枪毙。 此“高危”非彼“高危”,全名:高度危险之兽。 下令用活生生的人来做生化实验,已不配称之为人。 还用人类尸体来做各种丧尸实验,比丧尽天良还泯灭人性。 自东窗事发的那一刻起,r国领导者及行政官员,仿佛害怕被各国报复,一夜间销声匿迹。 就连被r国人供奉为神明的黑袍人,圣心法师,也失去踪影。 厉苍尘在泸市就已通过特殊渠道,给慕玖集团旗下遍布全球的分公司下令,搜寻r国圣心法师。 在如此大规模的搜索下,不到五天,就锁定具体位置,国哈鲁山谷。 哈鲁山谷,全世界出了名的死亡之地。 误入里面之者,从未能活着走出来。 曾经,有个国探险者,不信邪,开着直播,进入里面探险。 然而,只过去三十分钟,设备就开始出现故障,直播戛然而止。 最后停留的画面,是他的恐惧尖叫,还有惊惧万分的面容。 从此以后,关于哈鲁山谷的死亡传说,更是深植人心,再也没有人敢去作死。 可这一切,对厉苍尘而言,并不足为惧。 过去一千年,为了寻他的小王妃,早已踏足过。 除了阴灵众多,以及开了灵智的几只野兽,并无特殊。 若说特别,也只有山谷深处的地下溶洞,那是通往异世界的隧道。 他发现之际,就已用阵法,封掉,还多加了一层障眼法,确保无人能察觉。 这一次,他有预感,他和他的小九儿,将会从那里,彻底离开这个小世界。 乘坐私人飞机出发去国前,他就将慕玖集团所有事务,交给严天承。 他并未言明具体原因,唯他是从的部下,接到命令,只会遵从,并未追问,只以为总裁要与夫人去过二人世界。 就这样,厉苍尘只带他的小王妃,离开了华国。 助理钱飞、保镖队长王伟,以及王策,皆被留在国内。 进入国哈鲁山谷时,他亦让随行保镖原路折返,返回华国。 保镖们听到这个命令,虽诧异,但也不敢有异议,只能照做。 实属是因为他们总裁实力深不可测,区区一个山谷,根本不在话下。 此时此刻,让他们回去,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厉先生要和夫人归隐山林。 至于其它的,他们也不敢问,唯有将疑问深埋心底。 待所有人离开后,厉苍尘就抱着他的小王妃,腾空而起,飞进哈鲁山谷。 目及之处,皆是已焕发生机的参天大树。 为期十天的暴雪,距离现在,已过去六天。 这六天,温度从零下二十几度,逐步上升到15c。 冰雪融化,大地开始复苏。 消失已久的太阳,也在今天,重新冉冉升起。 阳光,就代表希望。 身处绝望深渊的幸存人员,见到洒满大地的金光,终于燃起活下去的勇气。 这一切,仿佛开始重新步入正轨。 但横行全球的变异动植物,以及在升级的丧尸,都在提醒众人,世界已变。 未来,还需全人类共同驱除异变之物,携手共建熟悉的国与家。 这个小世界往后的发展,与不属于这方天地的乔安染,已没有任何关系。 她此时正窝在她夫君怀里,往下眺望辽阔的山林。 呼啸而过的风,均被银光遮挡在外。 她同样很清楚,将那个圣心法师解决掉,就会脱离这里。 这将是她最后观看这个小世界的时刻。 虽说往后她不在这里生活了,但还是希望这个美丽的星球,能早日恢复正常。 据两天前接收到的卫星报道,r国近千官员,已被无名人士,一一猎杀。 暴尸在荒野,被野兽啃食。 那些血淋淋的照片,飞满全世界。 有因必有果,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丛林中快速掠过,打断了乔安染的思绪。 她从高处见到那抹黑影,立即定睛观察,锁定对方身影。 那人动作虽然很快,但垂在半空中的断腿,异常明显。 碗口大的伤处,一路滴血,引来众多野兽追逐。 其中还有会喷火的狮子,出口成冰的老虎,以及会用耳朵扇风的大象。 就像是在近距离观看动物大世界一样,震撼十足。 乔安染见状,隔着面纱,对还抱着她在高空飞行的夫君,念叨: “尘尘,那个黑袍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厉害。” 在京郊的慕玖庄园,她就看过关于这个黑袍人圣心法师的调查资料。 r国人吹嘘此人是千年难遇的大法师,不惧刀枪,还能与神灵对话。 她看到脚下这一幕,只想表达两个字:就这? 厉苍尘在进入哈鲁山谷,就用精神系异能,寻到黑袍人的位置。 未提前出手,就是见到对方作死地想闯进溶洞。 那个溶洞恰是他当初设下阵法封印之处,后让下方三只变异兽镇守。 未料,他还没出手,对方就没了半条腿。 不过,他的小王妃刚说什么? 他停下飞行动作,虚空站定,微扬眉骨,垂眸望向怀中人儿,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句话。 “我的小九儿,刚在说谁厉害?” …… 第120章 大结局二:我的殿下夫君,吃醋啦? 山林火光四起,火与雪争相交会,风也参杂在其中。 地下打的火热,高空中被银光遮挡住的身影,亦火花四射。 乔安染听到头顶上方的低沉嗓音,就明白,她的夫君又吃醋了。 流转着水灵之光的眸子,不由漾上比星光还耀眼的笑意。 从小嘴飘出的软绵之音,都带着娇俏之色。 “我的殿下夫君,吃醋啦?” 她边说边抬头对上他蕴着郁色的目光,追加一句: “这世间,除了我的尘尘,谁也担不上厉害二字。” 无论历经多少世,只有他,能入她眼,住进她的心。 后面一句话,仿若化成甘泉,瞬间清走厉苍尘眸底不愉,染上轻笑。 他垂首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将那物解决,我们就回帝宫。” 乔安染乖巧地隔着面纱亲上他的唇,“嗯,好。” 最后一个字刚落,她就被他横抱着,稳稳降落在山林之地。 众兽感应到强大的威压,立即停下战斗,恭顺地趴卧在地。 狮子、老虎和大象三只兽的神态,尤为拟人化。 它们前肢弯曲,双腿跪趴在泥地上,头颅低到尘埃。 那虔诚的跪姿,就像是在恭迎它们心中的神。 自进入此地界,被三兽追了好几天的黑袍人,见那些动物终于停下来,他也步履踉跄地止住双脚。 经过几天的逃命,他整个人狼狈不堪,曾用黑雾遮掩的容貌,也暴露在空气中。 本是进来躲避众多异能者的追杀,没料到却踏进了人间炼狱。 犹记得第一天踏进哈鲁山谷,就遇到百鬼阵。 好不容易花费一天时间,破阵,将它们消灭,又遇到等级更高级别的十大阴司。 那一刻,他都想咒骂出口。 一个异国山谷,竟然有那么多华人阴灵! 若不是沿途只有国独有的绿植,他都以为误入华国境地。 那十大阴司,也不知修的是何法,杀不死,灭不掉,他只能逃。 之后,东躲西藏,隐身逃窜几天,就误进一处地下溶洞。 也不知那溶洞是有什么忌讳,十大阴司见他进洞,立即止步不前,像是惧怕什么,原地逗留几秒,最后转身离去。 它们离开的那一秒,洞口就出现三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变异兽。 其中一只大象会用耳朵扇风,猝不及防就刮起龙卷风,将他卷了出来。 他,随之又开始新一轮逃亡。 这还是蓝氏被灭族后的一千年来,他首次跑的如此毫无形象。 三只野兽,比十大阴司更难对付。 它们像是有人的思维,竟会团体合作。 风、雪、火,不间断朝他砸来。 那狠厉程度,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盗了它们的孩子。 他的左腿就是被老虎发出的冰刃,从膝盖处切断。 没日没夜地逃了这么久,他也是真的累了。 喘了好几秒,气息都未能缓和下来。 此时,周围的环境,异常安静,只余枝叶被风吹过发出的声响。 乔安染歪着小脑袋,瞅向单腿站立在大树旁的黑袍人。 对方弯着腰,用手扶树,低头喘息。 只能看到侧脸,很普通的大众脸,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头发花白,胡须杂乱,就是糟老头一个。 她仅瞄到这一眼,就被她夫君设下白雾,遮挡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种时刻,她并不会和他对着干。 再说,谁也没有她的夫君好看。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眼神不再乱瞟,乖顺地趴在他颈窝,便抬首望向不远处喘着大气的黑袍人。 “蓝圣游。” 冰冷刺骨的三个字,狠狠砸进黑袍人蓝圣游心中。 那声音饱含冰霜,令他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这熟悉的恐惧感,不用抬头,就已让他明白对方是谁。 躲了千年,没想到还是被曾经的北凛国尘王殿下找到,呵,真没意思。 一千年前,他还很年轻,二十出头,是蓝氏一族最年轻的族长。 他眼中引以为傲的蓝氏,也是世人眼中做尽恶事的魔修。 即使远居海外,也引起各国人民的怨声载道,人人喊打喊杀。 只因他们修炼秘术,需要大量婴童之血。 这婴孩,只能前往各大陆去偷来。 当年,就是这个修为绝顶的尘王,一人横渡海洋,单挑整个魔族,将他们覆灭。 蓝氏整个家族,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被厉苍尘灭杀。 若不是他修习过禁忌之术——借尸还魂,还真就再也没有生的希望。 这么多年来,他忍辱偷生,就是为了复仇,再创蓝氏的辉煌。 在千年前,北凛国几个王子密谋要争夺王位时,他曾想掳走厉苍尘的小王妃,进行报复。 但在悬崖被人中途截胡,他只能忍下灭族之恨,逃回原属地,也就是现代的r国,养伤,休养生息。 几百年后,本想利用r国人的愚蠢与残暴,来进行他的复仇计划,没料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此时此刻,技不如人,他还能说什么。 已经被厉苍尘杀过一次,怎么能再旧戏重演。 下一秒,他就想自爆肉身,偷偷把灵魂转移。 没成想,厉苍尘早已看破他的诡计,直接祭出雷电之火,将他灵魂一并焚烧。 “啊——” 痛不欲生的撕心裂肺之音,顿时响彻云霄,惊起丛林一片飞鸟。 还跪伏在地的众兽,听到那凄惨的叫声,战战兢兢地缩着躯体,恨不得会遁地术,立马消失。 很多年前,它们就已见识过这位帝尊的厉害。 那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无需一只手指头,也无须开口,仅释放出上位者的威压,就会让万物胆怯,屁滚尿流想逃跑。 亦会有成千上万的动植物,心甘情愿为他效劳。 三十秒后,经过威力十足的雷火焚烧,蓝圣游的肉体与灵魂,肉眼可见被烧成灰,随风消散在天地间。 蓝圣游消失的那一刻,厉苍尘就抱着他的小王妃,飞向溶洞,开启封印,离开这方天地。 暗藏各种秘密的哈鲁山谷,再度恢复往日清幽。 只是深藏于地底的那个溶洞,在厉苍尘这对小夫妻离去的那一秒,就像被人用消除笔,画过一样,快速消去。 自此,这颗美丽的星球,再也没有通往异世界的出入口。 …… 第120章 大结局二:我的殿下夫君,吃醋啦? 山林火光四起,火与雪争相交会,风也参杂在其中。 地下打的火热,高空中被银光遮挡住的身影,亦火花四射。 乔安染听到头顶上方的低沉嗓音,就明白,她的夫君又吃醋了。 流转着水灵之光的眸子,不由漾上比星光还耀眼的笑意。 从小嘴飘出的软绵之音,都带着娇俏之色。 “我的殿下夫君,吃醋啦?” 她边说边抬头对上他蕴着郁色的目光,追加一句: “这世间,除了我的尘尘,谁也担不上厉害二字。” 无论历经多少世,只有他,能入她眼,住进她的心。 后面一句话,仿若化成甘泉,瞬间清走厉苍尘眸底不愉,染上轻笑。 他垂首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将那物解决,我们就回帝宫。” 乔安染乖巧地隔着面纱亲上他的唇,“嗯,好。” 最后一个字刚落,她就被他横抱着,稳稳降落在山林之地。 众兽感应到强大的威压,立即停下战斗,恭顺地趴卧在地。 狮子、老虎和大象三只兽的神态,尤为拟人化。 它们前肢弯曲,双腿跪趴在泥地上,头颅低到尘埃。 那虔诚的跪姿,就像是在恭迎它们心中的神。 自进入此地界,被三兽追了好几天的黑袍人,见那些动物终于停下来,他也步履踉跄地止住双脚。 经过几天的逃命,他整个人狼狈不堪,曾用黑雾遮掩的容貌,也暴露在空气中。 本是进来躲避众多异能者的追杀,没料到却踏进了人间炼狱。 犹记得第一天踏进哈鲁山谷,就遇到百鬼阵。 好不容易花费一天时间,破阵,将它们消灭,又遇到等级更高级别的十大阴司。 那一刻,他都想咒骂出口。 一个异国山谷,竟然有那么多华人阴灵! 若不是沿途只有国独有的绿植,他都以为误入华国境地。 那十大阴司,也不知修的是何法,杀不死,灭不掉,他只能逃。 之后,东躲西藏,隐身逃窜几天,就误进一处地下溶洞。 也不知那溶洞是有什么忌讳,十大阴司见他进洞,立即止步不前,像是惧怕什么,原地逗留几秒,最后转身离去。 它们离开的那一秒,洞口就出现三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变异兽。 其中一只大象会用耳朵扇风,猝不及防就刮起龙卷风,将他卷了出来。 他,随之又开始新一轮逃亡。 这还是蓝氏被灭族后的一千年来,他首次跑的如此毫无形象。 三只野兽,比十大阴司更难对付。 它们像是有人的思维,竟会团体合作。 风、雪、火,不间断朝他砸来。 那狠厉程度,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盗了它们的孩子。 他的左腿就是被老虎发出的冰刃,从膝盖处切断。 没日没夜地逃了这么久,他也是真的累了。 喘了好几秒,气息都未能缓和下来。 此时,周围的环境,异常安静,只余枝叶被风吹过发出的声响。 乔安染歪着小脑袋,瞅向单腿站立在大树旁的黑袍人。 对方弯着腰,用手扶树,低头喘息。 只能看到侧脸,很普通的大众脸,扔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头发花白,胡须杂乱,就是糟老头一个。 她仅瞄到这一眼,就被她夫君设下白雾,遮挡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种时刻,她并不会和他对着干。 再说,谁也没有她的夫君好看。 厉苍尘见他的小王妃,眼神不再乱瞟,乖顺地趴在他颈窝,便抬首望向不远处喘着大气的黑袍人。 “蓝圣游。” 冰冷刺骨的三个字,狠狠砸进黑袍人蓝圣游心中。 那声音饱含冰霜,令他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这熟悉的恐惧感,不用抬头,就已让他明白对方是谁。 躲了千年,没想到还是被曾经的北凛国尘王殿下找到,呵,真没意思。 一千年前,他还很年轻,二十出头,是蓝氏一族最年轻的族长。 他眼中引以为傲的蓝氏,也是世人眼中做尽恶事的魔修。 即使远居海外,也引起各国人民的怨声载道,人人喊打喊杀。 只因他们修炼秘术,需要大量婴童之血。 这婴孩,只能前往各大陆去偷来。 当年,就是这个修为绝顶的尘王,一人横渡海洋,单挑整个魔族,将他们覆灭。 蓝氏整个家族,除他之外,所有人都被厉苍尘灭杀。 若不是他修习过禁忌之术——借尸还魂,还真就再也没有生的希望。 这么多年来,他忍辱偷生,就是为了复仇,再创蓝氏的辉煌。 在千年前,北凛国几个王子密谋要争夺王位时,他曾想掳走厉苍尘的小王妃,进行报复。 但在悬崖被人中途截胡,他只能忍下灭族之恨,逃回原属地,也就是现代的r国,养伤,休养生息。 几百年后,本想利用r国人的愚蠢与残暴,来进行他的复仇计划,没料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此时此刻,技不如人,他还能说什么。 已经被厉苍尘杀过一次,怎么能再旧戏重演。 下一秒,他就想自爆肉身,偷偷把灵魂转移。 没成想,厉苍尘早已看破他的诡计,直接祭出雷电之火,将他灵魂一并焚烧。 “啊——” 痛不欲生的撕心裂肺之音,顿时响彻云霄,惊起丛林一片飞鸟。 还跪伏在地的众兽,听到那凄惨的叫声,战战兢兢地缩着躯体,恨不得会遁地术,立马消失。 很多年前,它们就已见识过这位帝尊的厉害。 那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无需一只手指头,也无须开口,仅释放出上位者的威压,就会让万物胆怯,屁滚尿流想逃跑。 亦会有成千上万的动植物,心甘情愿为他效劳。 三十秒后,经过威力十足的雷火焚烧,蓝圣游的肉体与灵魂,肉眼可见被烧成灰,随风消散在天地间。 蓝圣游消失的那一刻,厉苍尘就抱着他的小王妃,飞向溶洞,开启封印,离开这方天地。 暗藏各种秘密的哈鲁山谷,再度恢复往日清幽。 只是深藏于地底的那个溶洞,在厉苍尘这对小夫妻离去的那一秒,就像被人用消除笔,画过一样,快速消去。 自此,这颗美丽的星球,再也没有通往异世界的出入口。 …… 第121章 大结局三:风有约,花不误,岁岁长相依 矗立在云间的巍峨宫殿,磅礴大气。 在云雾的点缀下,帝宫一如既往的神秘。 金黄色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一处惟妙惟肖的雕龙画凤,都彰显出属于帝尊的气派。 静寂了一千多年的帝宫,在今天,终于迎回主人的归位。 七彩霞光,铺满天际。 帝尊和凤族小公主回归的消息,霎时传遍四海八荒。 已换上金色帝尊之袍的厉苍尘,长发被镶玉发冠束起。 戴上发冠的他,更显威严庄重,亦清冷圣洁。 清俊绝尘的五官,轮廓分明,比精心镌刻的雕塑还要完美。 他幽邃的双眸,蕴着难以洞察的神色,修长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小王妃,行走在充满回忆的宫殿。 有她在身边的那一百年,是他千百万年来,最愉悦的时光。 他,由天地化生,七情六欲淡薄,从无人能挑动他的心弦。 自以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直到她的出现,那颗沉寂无数个岁月的心,终于开始跳动。 隐藏在皮肉下的血液,也开始沸腾,恍如爆发的火山。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体会,但也让他上瘾,想牢牢抓住。 在那次仙界大会,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种很熟悉,也很眷恋的情感。 就仿如,她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那种感觉,很微妙,难以用言语描述。 探测到她本体是凤凰时,就已知她是凤族刚成年的小凤凰。 无聊至极的宴会结束后,本想去寻她,诱她回帝宫。 未想,还不等他寻上门,她就化作小仙婢,潜入他的帝宫。 既已自投罗网,他便将计就计,把她留在身边。 只是,那每个日夜,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刚成年的她,屡屡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令他燥火难耐。 他曾以为自己极其厌恶异性,对情欲毫无想法。 是她,让他清晰明白,他并不如表面清心寡欲。 但只有她,能挑起他磅礴的欲望。 无需脱衣,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褪下那层属于帝尊的庄严模样,化身为魔。 可是,不行,她才刚成年,他不能伤害她,只能仓皇而逃。 他的“逃避”,却被她误解为他不喜欢她。 她却不知,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 某天,就在他离开帝宫,去北海欲寻深海明珠回来哄她开心之际。 凤莱秘境的凤后,突然登门,将她带走。 他再也顾不得她年龄稚嫩,直接上门求娶。 未料,却被凤皇与凤后委婉回绝。 这是他诞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拒绝。 他并未放弃,还想以理力争时,却传来她剔去凤凰之体,堕入三千小世界的消息。 那一刻,他仿佛深陷无边黑暗,心脏刺痛。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火焚去躯体,以元神去搜寻她进入之界。 寻到她飘荡在北凛国的灵体,就使用法力封闭小世界,不让外人打扰。 仅在一处隐秘山谷,留有返回帝宫的出入口。 他,会在小世界陪着她长大,让她重新去感受他对她的爱。 在小世界度过的这一千多年,同时更让他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 她,仅能为他所有。 返回此方地界的乔安染,已恢复所有记忆。 她瞧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亦百感交集。 在这里缠着他的那一百年,悲喜参半。 喜的是能有机会近距离看他,和他培养感情。 悲的是他总不给她任何回应,就算在他面前衣衫半褪,他也不看一眼。 后来,她偷溜出凤莱秘境一事,被她娘亲知晓,亲自跑来帝宫抓她,她娘亲当时说: “染儿,乖,听话,跟娘亲回去,别再在苍染帝尊这里胡作非为,给他添麻烦。” 她当时听到后面那几个字,被气笑了。 呵,添麻烦? 莫非是他向凤莱秘境告的密? 嫌弃她,不想再见到她,想把她撵走,所以就通过传音把她娘亲唤来? 彼时,她伤心欲绝,不想走的不明不白,就跑去他的寝殿寻他,但遍寻不着。 之后,她不肯走,就被她娘亲强势带回凤莱秘境,禁足在禁地。 还说她才刚成年,亲事不着急。 紧接着又在她面前说孔雀一族的大王子,成熟稳重,只比她大一千岁,是绝佳配偶。 至于苍染帝尊,永无可能,让她死了这条心。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娘亲那么生气,也是她首次和娘亲怒目相对。 最后,她娘亲拂袖而去,独留她一人在秘境思过。 娘亲的强势与不理解,让她那颗装满厉苍尘的心,一时无法接受,就作出决绝举措。 剔除凤体,进入轮回。 此刻回首,才发现当时的她,真是傻透了。 她从多出来的“回忆”,看到了他自毁神体的举动。 他竟然在得知她毁掉身体的那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她一样的方式,用火焚烧身躯,追随她而去。 她还“看”到了从他眼眶流出的血泪,原来,她并不是单相思。 乔安染回忆完曾经发生的一切,眼眶微红,灵动的眸子笼上了一层水雾,眼尾还滋生出泪花。 她抬手轻轻拭去,仰首望向正抱着她踏入寝殿的他。 他还欠那时的她,一句回应。 就算已过去一千多年,她也要听他说一遍。 纤柔小手随即搂上他修长的脖子,漾着万千星光的眸子,对上他溢满柔情的双眼。 “尘尘,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好心地给出提示:“比如我曾问过你的那句,‘厉苍尘,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 这句话刚落,厉苍尘就止住脚步,站在原地,定睛望着怀中娇俏的人儿。 这是她那时穿着肚兜,素手托腮,半卧在他床榻,用软媚之音问他的话。 他被那妩媚之躯,魅惑的差点化魔,全身滚烫,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能强装往日清冷,目不斜视,对她温声落下一句:“把衣裳穿好,别着凉。” 殊不知当时的他,浑身烫的犹如近千度的烙铁。 隐在袖袍下的拳头,都攥起了青筋,可见他忍得有多辛苦。 他那个时候说完,就立刻离开了寝宫,前往寒池,泡冰水降温。 往昔那一幕,仿似近在眼前。 厉苍尘垂下眼眸凝望着还在等他答案的小王妃,扬唇轻笑。 “小九儿,可知彼时的我,进过多少次寒池?泡过多少次冰水?” 他停顿两秒,继续道:“自与你相遇,从不知梦为何意的我,屡屡在梦中擒着你腰肢,行尽鱼水之欢。” 两句话,就表明他对她的欲望,有多浓郁。 在那每个深夜,她都入他的梦,将他诱惑成魔。 乔安染听到满意答案,笑靥如花,用十一个字来表达她的心意。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长相依。” …… 第121章 大结局三:风有约,花不误,岁岁长相依 矗立在云间的巍峨宫殿,磅礴大气。 在云雾的点缀下,帝宫一如既往的神秘。 金黄色的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每一处惟妙惟肖的雕龙画凤,都彰显出属于帝尊的气派。 静寂了一千多年的帝宫,在今天,终于迎回主人的归位。 七彩霞光,铺满天际。 帝尊和凤族小公主回归的消息,霎时传遍四海八荒。 已换上金色帝尊之袍的厉苍尘,长发被镶玉发冠束起。 戴上发冠的他,更显威严庄重,亦清冷圣洁。 清俊绝尘的五官,轮廓分明,比精心镌刻的雕塑还要完美。 他幽邃的双眸,蕴着难以洞察的神色,修长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小王妃,行走在充满回忆的宫殿。 有她在身边的那一百年,是他千百万年来,最愉悦的时光。 他,由天地化生,七情六欲淡薄,从无人能挑动他的心弦。 自以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直到她的出现,那颗沉寂无数个岁月的心,终于开始跳动。 隐藏在皮肉下的血液,也开始沸腾,恍如爆发的火山。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体会,但也让他上瘾,想牢牢抓住。 在那次仙界大会,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种很熟悉,也很眷恋的情感。 就仿如,她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那种感觉,很微妙,难以用言语描述。 探测到她本体是凤凰时,就已知她是凤族刚成年的小凤凰。 无聊至极的宴会结束后,本想去寻她,诱她回帝宫。 未想,还不等他寻上门,她就化作小仙婢,潜入他的帝宫。 既已自投罗网,他便将计就计,把她留在身边。 只是,那每个日夜,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刚成年的她,屡屡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令他燥火难耐。 他曾以为自己极其厌恶异性,对情欲毫无想法。 是她,让他清晰明白,他并不如表面清心寡欲。 但只有她,能挑起他磅礴的欲望。 无需脱衣,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褪下那层属于帝尊的庄严模样,化身为魔。 可是,不行,她才刚成年,他不能伤害她,只能仓皇而逃。 他的“逃避”,却被她误解为他不喜欢她。 她却不知,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 某天,就在他离开帝宫,去北海欲寻深海明珠回来哄她开心之际。 凤莱秘境的凤后,突然登门,将她带走。 他再也顾不得她年龄稚嫩,直接上门求娶。 未料,却被凤皇与凤后委婉回绝。 这是他诞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拒绝。 他并未放弃,还想以理力争时,却传来她剔去凤凰之体,堕入三千小世界的消息。 那一刻,他仿佛深陷无边黑暗,心脏刺痛。 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用火焚去躯体,以元神去搜寻她进入之界。 寻到她飘荡在北凛国的灵体,就使用法力封闭小世界,不让外人打扰。 仅在一处隐秘山谷,留有返回帝宫的出入口。 他,会在小世界陪着她长大,让她重新去感受他对她的爱。 在小世界度过的这一千多年,同时更让他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 她,仅能为他所有。 返回此方地界的乔安染,已恢复所有记忆。 她瞧着眼前熟悉的一砖一瓦,亦百感交集。 在这里缠着他的那一百年,悲喜参半。 喜的是能有机会近距离看他,和他培养感情。 悲的是他总不给她任何回应,就算在他面前衣衫半褪,他也不看一眼。 后来,她偷溜出凤莱秘境一事,被她娘亲知晓,亲自跑来帝宫抓她,她娘亲当时说: “染儿,乖,听话,跟娘亲回去,别再在苍染帝尊这里胡作非为,给他添麻烦。” 她当时听到后面那几个字,被气笑了。 呵,添麻烦? 莫非是他向凤莱秘境告的密? 嫌弃她,不想再见到她,想把她撵走,所以就通过传音把她娘亲唤来? 彼时,她伤心欲绝,不想走的不明不白,就跑去他的寝殿寻他,但遍寻不着。 之后,她不肯走,就被她娘亲强势带回凤莱秘境,禁足在禁地。 还说她才刚成年,亲事不着急。 紧接着又在她面前说孔雀一族的大王子,成熟稳重,只比她大一千岁,是绝佳配偶。 至于苍染帝尊,永无可能,让她死了这条心。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娘亲那么生气,也是她首次和娘亲怒目相对。 最后,她娘亲拂袖而去,独留她一人在秘境思过。 娘亲的强势与不理解,让她那颗装满厉苍尘的心,一时无法接受,就作出决绝举措。 剔除凤体,进入轮回。 此刻回首,才发现当时的她,真是傻透了。 她从多出来的“回忆”,看到了他自毁神体的举动。 他竟然在得知她毁掉身体的那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她一样的方式,用火焚烧身躯,追随她而去。 她还“看”到了从他眼眶流出的血泪,原来,她并不是单相思。 乔安染回忆完曾经发生的一切,眼眶微红,灵动的眸子笼上了一层水雾,眼尾还滋生出泪花。 她抬手轻轻拭去,仰首望向正抱着她踏入寝殿的他。 他还欠那时的她,一句回应。 就算已过去一千多年,她也要听他说一遍。 纤柔小手随即搂上他修长的脖子,漾着万千星光的眸子,对上他溢满柔情的双眼。 “尘尘,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好心地给出提示:“比如我曾问过你的那句,‘厉苍尘,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 这句话刚落,厉苍尘就止住脚步,站在原地,定睛望着怀中娇俏的人儿。 这是她那时穿着肚兜,素手托腮,半卧在他床榻,用软媚之音问他的话。 他被那妩媚之躯,魅惑的差点化魔,全身滚烫,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能强装往日清冷,目不斜视,对她温声落下一句:“把衣裳穿好,别着凉。” 殊不知当时的他,浑身烫的犹如近千度的烙铁。 隐在袖袍下的拳头,都攥起了青筋,可见他忍得有多辛苦。 他那个时候说完,就立刻离开了寝宫,前往寒池,泡冰水降温。 往昔那一幕,仿似近在眼前。 厉苍尘垂下眼眸凝望着还在等他答案的小王妃,扬唇轻笑。 “小九儿,可知彼时的我,进过多少次寒池?泡过多少次冰水?” 他停顿两秒,继续道:“自与你相遇,从不知梦为何意的我,屡屡在梦中擒着你腰肢,行尽鱼水之欢。” 两句话,就表明他对她的欲望,有多浓郁。 在那每个深夜,她都入他的梦,将他诱惑成魔。 乔安染听到满意答案,笑靥如花,用十一个字来表达她的心意。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长相依。” …… 第122章 大结局四:小九儿,明天去凤莱秘境商议成婚事宜 漫天霞光,凝聚在帝宫上空,久久不散。 恢复了凤凰之躯的乔安染,再度成为各界焦点。 她,是凤族数十万年来,出生的唯一一只雌凤凰,本就备受各界关注。 再加上那绝无仅有的绝世容颜,就更深受众人喜爱。 现在下凡归来,立时引起各族成年异性的争夺之心。 只是,瞧见霞光的方向,是苍染帝尊的帝宫,他们就像斗败的公鸡,萎靡不振地唉声叹气。 那可是与天地共生的苍染帝尊。 论辈分,早已不知超越他们祖先多少辈。 论实力,他们就是被碾压的最底层存在,毫无可比性。 散了散了,帝尊的人,谁敢觊觎?谁敢抢? 经此赤裸裸的昭示,再无一人敢对凤族小公主泛起结亲之心。 远在凤莱秘境的凤皇,站在宫殿前,微微仰首望着天际的七彩霞光,默默给不知年长他多少万岁的苍染帝尊,点个赞。 这很明显是厉苍尘的故意而为,以此来明示小染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此强势的官宣,还真是让六界都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在神、仙、妖、魔、冥,各界眼中,苍染帝尊就是冷情、冷心,没有任何欲望的神。 还是天地初始的第一位神,谁也不知他年岁几何。 现在和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才两千余岁的小凤凰,结为伴侣,明显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但这个想法,也只在个别妖魔心中闪过,无一物敢说出来。 毕竟,谁都知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深层意思。 他们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绝不会“胡言乱语”。 这时,凤后也感应到闺女的归来,穿着拖尾长裙从殿内走出来,站在丈夫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害怕闺女真的再也不原谅她。 凤皇见心爱的夫人,皱着眉心,立马伸手揽住她的腰,开解。 “我的凤后怎会做错,只能说这是我们小染该经历的一个劫,未经历过任何挫折的感情,并不会长久。” 在数十万年前,他为了追他的夫人,可也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那追爱的过程,虽然苦甜参半,但也是真的让他更为珍惜怀里之人。 经历过风霜雨雪,才能让人更懂珍惜与重视。 更何况想娶他闺女的,还是那个数千万年都未曾开情窍的帝尊。 经此一遭,历尽各种艰辛,相信那个从不知情爱的厉苍尘,已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的闺女,以后就不用去迁就对方。 小染可是凤族最受宠爱的小凤凰,怎可去受委屈。 就算对方是帝尊,也不能让他的闺女伤心。 犹记得小染刚进入北凛国那个小世界,他就化身成仙者,传音给尼姑庵的妙竹。 让她将闺女的转世,养到七岁,才能让厉苍尘带走。 还是小婴儿的小染,都还不会分辨是与非,怎能那么早就让对方带走,洗脑。 之后,他未再插手。 就算想横插一脚,被绝顶法术封印的小世界,他也进不去。 不得不说这位苍染帝尊,真是会未雨绸缪。 提前预判了所有,直接将小世界隔绝起来。 凤皇拥着伏首在他胸前的夫人,赞赏地向那道经久不散的霞光,投以赞赏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长生不老、拥有无边岁月的神者来说,选择神侣的条件,从不是年岁。 而是心意相通的步调一致。 他懂她的细腻小心思,她明白他未宣之于口的情感。 俗语有云:心有灵犀一点通,并非是一句空话。 他们凤凰一族,无数年来,讲求的皆是一个“缘”字,从不会逼迫子孙后代去寻找伴侣。 大白话就是:爱咋咋地,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 他的凤后当初会那么生气地对小染说,孔雀一族的大王子是最佳夫婿人选,也是急昏了。 她担心闺女越陷越深,就想转移注意力。 谁料,弄巧成拙。 但现在来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凤皇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眸,闪过一缕睿智光芒。 但很快他就敛下眼中微光,笑望着依旧如二八年华的夫人。 “菲儿,我们是不是该给小染准备嫁妆了?” 凤后闻言,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嗯,这么些年,我已经搜集了很多,只等染儿大婚了。” 一千多年了,她也想开了,只要闺女开心就好。 她先前那么反对和苍染帝尊结亲,也是听了太多传闻。 他不仅没有七情六欲,法力还不知高深到哪个境界。 数万年前,她就亲眼目睹厉苍尘消灭一个叛徒神尊,仅一根手指就将对方碾压成灰,神魂俱灭。 实力如此强大,她的闺女如果受欺负,都无法去讨回来。 现在,经过厉苍尘一千多年前自焚神躯,追随闺女离去的那一幕,及通过天机镜看到的几个画面,她已经放下了那颗担忧的心。 能看的出,厉苍尘是真的很爱染儿。 这场迟来的婚礼,是该提上日程了。 与此同时,魔界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魔王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凌容,疯了。 不仅自毁修为,还亲自拿刀把心脏挖出来,对着七彩霞光呢喃。 “染染,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从此后,我祝你幸福。” 话音一落,就毅然决然投身进入三千小世界历劫。 这一幕,让魔王深深叹息。 他知道小女儿对凤族小公主情根深种,还为此做了很多错事,更清楚她体内藏着多重人格。 他的女儿,在一千多年前,也自焚过,是他极力抢救回来,这才没让她跟着走。 但从她体内分离出去的两个副人格,化成黑雾飘进了三千小世界。 其中一缕魔魂,名唤关妍欣,就是容儿的第二人格。 还有当了乔安染十五年母亲的“安婉君”,是带着所有记忆的第三人格。 落入吕梦梦身上的那抹黑雾,是容儿的执念。 “情”之一字,果真是误人又误己。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最疼爱的小女儿,历劫归来后,能想通,重新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也希望苍染帝尊能看在容儿自我惩戒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也知晓,曾向凤莱秘境告密,说乔安染在帝宫的人,恰是容儿。 哎,真是一团乱麻。 魔王摇了摇头,就皱着眉头,返回魔宫。 而当这条消息传进帝宫时,厉苍尘正抱着他的小王妃,在开满各色兰花的花圃里,赏花。 乔安染听到曾经的儿时玩伴,凌容,“自我了结”,脸上并未有丝毫波澜。 泛着冷意的眸子,凝望着其中一株淡紫色花瓣的兰花。 从小世界回来后,她就明白了“梦”中的黄裙女人、“安婉君”和关心妍,皆是凌容。 她五百岁生辰宴那晚,就知道对方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当晚深夜,喝的酩酊大醉的凌容,突然进入她的琉璃宫,诉说心中对她的爱意,还想强迫和她发生关系。 那一刻,她异常震惊的同时,也生理性反胃。 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才逃出琉璃宫。 此后,她再也没见过凌容。 没想到,后面还搞出这么多事。 厉苍尘瞧见他的小王妃竟为别人分神,幽邃的眼眸,闪过暴戾之色。 纵使回归帝宫,他心中隐秘的魔性,也未曾消除。 他的心魔,只会为她而起。 下一秒,他两指一弹,无形中将投进小世界的凌容,弄进畜生道,万世轮回。 他曾说过,伤她的小九儿,必千倍万倍奉还。 剖小九儿心脏一次,那对方就做好承受被挖一万次的准备。 那区区一次自戕,怎可抵消他心头之怒。 他暗中把事情安排好,就抵唇在怀中人儿唇边,落下一吻。 “小九儿,明天去凤莱秘境商议成婚事宜。” 乔安染分离出去的心神,蓦然被这句话拉回。 眸底的冷色,瞬间被惊喜之意取代,小手搂上他脖子,唇边绽开甜甜一笑。 “好。” …… 第122章 大结局四:小九儿,明天去凤莱秘境商议成婚事宜 漫天霞光,凝聚在帝宫上空,久久不散。 恢复了凤凰之躯的乔安染,再度成为各界焦点。 她,是凤族数十万年来,出生的唯一一只雌凤凰,本就备受各界关注。 再加上那绝无仅有的绝世容颜,就更深受众人喜爱。 现在下凡归来,立时引起各族成年异性的争夺之心。 只是,瞧见霞光的方向,是苍染帝尊的帝宫,他们就像斗败的公鸡,萎靡不振地唉声叹气。 那可是与天地共生的苍染帝尊。 论辈分,早已不知超越他们祖先多少辈。 论实力,他们就是被碾压的最底层存在,毫无可比性。 散了散了,帝尊的人,谁敢觊觎?谁敢抢? 经此赤裸裸的昭示,再无一人敢对凤族小公主泛起结亲之心。 远在凤莱秘境的凤皇,站在宫殿前,微微仰首望着天际的七彩霞光,默默给不知年长他多少万岁的苍染帝尊,点个赞。 这很明显是厉苍尘的故意而为,以此来明示小染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此强势的官宣,还真是让六界都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在神、仙、妖、魔、冥,各界眼中,苍染帝尊就是冷情、冷心,没有任何欲望的神。 还是天地初始的第一位神,谁也不知他年岁几何。 现在和一个前世今生加起来才两千余岁的小凤凰,结为伴侣,明显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但这个想法,也只在个别妖魔心中闪过,无一物敢说出来。 毕竟,谁都知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的深层意思。 他们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绝不会“胡言乱语”。 这时,凤后也感应到闺女的归来,穿着拖尾长裙从殿内走出来,站在丈夫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声音很低、很轻,像是害怕闺女真的再也不原谅她。 凤皇见心爱的夫人,皱着眉心,立马伸手揽住她的腰,开解。 “我的凤后怎会做错,只能说这是我们小染该经历的一个劫,未经历过任何挫折的感情,并不会长久。” 在数十万年前,他为了追他的夫人,可也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那追爱的过程,虽然苦甜参半,但也是真的让他更为珍惜怀里之人。 经历过风霜雨雪,才能让人更懂珍惜与重视。 更何况想娶他闺女的,还是那个数千万年都未曾开情窍的帝尊。 经此一遭,历尽各种艰辛,相信那个从不知情爱的厉苍尘,已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他的闺女,以后就不用去迁就对方。 小染可是凤族最受宠爱的小凤凰,怎可去受委屈。 就算对方是帝尊,也不能让他的闺女伤心。 犹记得小染刚进入北凛国那个小世界,他就化身成仙者,传音给尼姑庵的妙竹。 让她将闺女的转世,养到七岁,才能让厉苍尘带走。 还是小婴儿的小染,都还不会分辨是与非,怎能那么早就让对方带走,洗脑。 之后,他未再插手。 就算想横插一脚,被绝顶法术封印的小世界,他也进不去。 不得不说这位苍染帝尊,真是会未雨绸缪。 提前预判了所有,直接将小世界隔绝起来。 凤皇拥着伏首在他胸前的夫人,赞赏地向那道经久不散的霞光,投以赞赏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长生不老、拥有无边岁月的神者来说,选择神侣的条件,从不是年岁。 而是心意相通的步调一致。 他懂她的细腻小心思,她明白他未宣之于口的情感。 俗语有云:心有灵犀一点通,并非是一句空话。 他们凤凰一族,无数年来,讲求的皆是一个“缘”字,从不会逼迫子孙后代去寻找伴侣。 大白话就是:爱咋咋地,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 他的凤后当初会那么生气地对小染说,孔雀一族的大王子是最佳夫婿人选,也是急昏了。 她担心闺女越陷越深,就想转移注意力。 谁料,弄巧成拙。 但现在来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凤皇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眸,闪过一缕睿智光芒。 但很快他就敛下眼中微光,笑望着依旧如二八年华的夫人。 “菲儿,我们是不是该给小染准备嫁妆了?” 凤后闻言,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嗯,这么些年,我已经搜集了很多,只等染儿大婚了。” 一千多年了,她也想开了,只要闺女开心就好。 她先前那么反对和苍染帝尊结亲,也是听了太多传闻。 他不仅没有七情六欲,法力还不知高深到哪个境界。 数万年前,她就亲眼目睹厉苍尘消灭一个叛徒神尊,仅一根手指就将对方碾压成灰,神魂俱灭。 实力如此强大,她的闺女如果受欺负,都无法去讨回来。 现在,经过厉苍尘一千多年前自焚神躯,追随闺女离去的那一幕,及通过天机镜看到的几个画面,她已经放下了那颗担忧的心。 能看的出,厉苍尘是真的很爱染儿。 这场迟来的婚礼,是该提上日程了。 与此同时,魔界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魔王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凌容,疯了。 不仅自毁修为,还亲自拿刀把心脏挖出来,对着七彩霞光呢喃。 “染染,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从此后,我祝你幸福。” 话音一落,就毅然决然投身进入三千小世界历劫。 这一幕,让魔王深深叹息。 他知道小女儿对凤族小公主情根深种,还为此做了很多错事,更清楚她体内藏着多重人格。 他的女儿,在一千多年前,也自焚过,是他极力抢救回来,这才没让她跟着走。 但从她体内分离出去的两个副人格,化成黑雾飘进了三千小世界。 其中一缕魔魂,名唤关妍欣,就是容儿的第二人格。 还有当了乔安染十五年母亲的“安婉君”,是带着所有记忆的第三人格。 落入吕梦梦身上的那抹黑雾,是容儿的执念。 “情”之一字,果真是误人又误己。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最疼爱的小女儿,历劫归来后,能想通,重新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也希望苍染帝尊能看在容儿自我惩戒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也知晓,曾向凤莱秘境告密,说乔安染在帝宫的人,恰是容儿。 哎,真是一团乱麻。 魔王摇了摇头,就皱着眉头,返回魔宫。 而当这条消息传进帝宫时,厉苍尘正抱着他的小王妃,在开满各色兰花的花圃里,赏花。 乔安染听到曾经的儿时玩伴,凌容,“自我了结”,脸上并未有丝毫波澜。 泛着冷意的眸子,凝望着其中一株淡紫色花瓣的兰花。 从小世界回来后,她就明白了“梦”中的黄裙女人、“安婉君”和关心妍,皆是凌容。 她五百岁生辰宴那晚,就知道对方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当晚深夜,喝的酩酊大醉的凌容,突然进入她的琉璃宫,诉说心中对她的爱意,还想强迫和她发生关系。 那一刻,她异常震惊的同时,也生理性反胃。 经过一番剧烈的挣扎,才逃出琉璃宫。 此后,她再也没见过凌容。 没想到,后面还搞出这么多事。 厉苍尘瞧见他的小王妃竟为别人分神,幽邃的眼眸,闪过暴戾之色。 纵使回归帝宫,他心中隐秘的魔性,也未曾消除。 他的心魔,只会为她而起。 下一秒,他两指一弹,无形中将投进小世界的凌容,弄进畜生道,万世轮回。 他曾说过,伤她的小九儿,必千倍万倍奉还。 剖小九儿心脏一次,那对方就做好承受被挖一万次的准备。 那区区一次自戕,怎可抵消他心头之怒。 他暗中把事情安排好,就抵唇在怀中人儿唇边,落下一吻。 “小九儿,明天去凤莱秘境商议成婚事宜。” 乔安染分离出去的心神,蓦然被这句话拉回。 眸底的冷色,瞬间被惊喜之意取代,小手搂上他脖子,唇边绽开甜甜一笑。 “好。” …… 第123章 大结局五:大婚之日 碧空如洗,清风吹拂。 丝竹声飘扬,仙鹤随乐而舞。 万里红妆,一眼望不到头。 今日,正是闻名于六界的苍染帝尊,与凤莱秘境小公主的大婚之日。 因帝尊不喜外人踏进帝宫,故所有被邀请之人,都前往景色瑰丽无比的凤莱秘境。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能进去一睹凤族的唯美风景,是六界众人梦寐以求之事。 众所周知,凤凰一族天生爱美,住处更是一绝。 每一处皆是景,比天宫还要美上万分。 只是,凤族也极不喜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 故此,平时,秘境都是关闭状态。 如有登门拜访之者,除了六界掌权人,皆要提前下拜帖,得到许可,方可入内。 此刻,大门敞开,热闹非凡。 众人在赏景之余,也在留意苍染帝尊和凤族小公主的身影。 这两人的容貌,在四海八荒来说,都是最顶尖的级别。 难得有机会能亲眼目睹两大绝世容颜同框,必须好好欣赏一番。 可是,他们翘首以盼许久,都未瞧见那对新人出场。 直到一名仙童前来说明:“各位来宾,帝尊与帝后已返回帝宫,诸位吃好喝好。” 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苍染帝尊早就把小公主接走了。 这婚礼就是明晃晃地昭告六界,此后,乔安染仅为他一人所有,是帝宫名副其实的帝后,谁也不得惦记。 虽未能看到那对神仙眷侣,但能有此机会,到凤莱秘境一游,也值了。 提前离开的帝尊夫妇,并未回帝宫,而是进入了另一个秘境。 这里比凤莱秘境更美,更梦幻。 天上飘满如水母一样会发光的植物。 它们自由自在地划动着“小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悬空小岛中央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开满淡粉色小花。 一阵风吹来,纷纷落入空中,随风飞扬,洒落大地。 这唯美的风光,令还穿着大红婚服的乔安染,看得两眼亮晶晶。 这是她前两天,随口说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境。 里面的景色,要独一无二,还要有漫天花瓣飞舞。 这才两天,她的夫君,竟然就帮她实现了。 他无底限的宠爱,真的是时时刻刻都让她能直观感受到,他对她无尽的爱意。 她眸中笼着迷离之色,立即转身,面向站在她身后的夫君。 踮起脚尖,抬起双手搂住他脖子,把他的头拉低,密密实实亲了上去。 一触即离,就仰首对上他漾满柔情与轻笑的双眸。 “尘尘,你真是我的许愿树。” 无论对他说什么,都能帮她实现。 如此灵验,比凡间的许愿树还管用。 厉苍尘双手环上眼前小人儿的腰肢,弯腰,俯身专注地看着她,唇角微扬。 他的眼疾,在返回帝宫时,就已复原,实力也恢复到鼎盛时期。 此时的她,在他眼中,更为明艳俏丽。 “我的小九儿,是在这里度蜜月,还是去别处?” 他灼热的气息,轻轻落在她脸颊,就像有羽毛扫过,心尖微痒。 暗哑炙热的嗓音,也像电流一样,刺激她的神经,酥麻感突袭而来。 他真是一如既往勾她的心神。 她咽了咽口腔滋生出的晶莹涟漪,闪闪发亮的眸子与他像燃着火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小嘴微张。 “先在这里玩七天,再去别的地方。” “好。” 吻,随即印上她娇艳的唇瓣。 往后,不管去哪,他都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他对她的爱,矢志不渝。 …… (全文完) 第123章 大结局五:大婚之日 碧空如洗,清风吹拂。 丝竹声飘扬,仙鹤随乐而舞。 万里红妆,一眼望不到头。 今日,正是闻名于六界的苍染帝尊,与凤莱秘境小公主的大婚之日。 因帝尊不喜外人踏进帝宫,故所有被邀请之人,都前往景色瑰丽无比的凤莱秘境。 这可是极为难得的机会,能进去一睹凤族的唯美风景,是六界众人梦寐以求之事。 众所周知,凤凰一族天生爱美,住处更是一绝。 每一处皆是景,比天宫还要美上万分。 只是,凤族也极不喜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 故此,平时,秘境都是关闭状态。 如有登门拜访之者,除了六界掌权人,皆要提前下拜帖,得到许可,方可入内。 此刻,大门敞开,热闹非凡。 众人在赏景之余,也在留意苍染帝尊和凤族小公主的身影。 这两人的容貌,在四海八荒来说,都是最顶尖的级别。 难得有机会能亲眼目睹两大绝世容颜同框,必须好好欣赏一番。 可是,他们翘首以盼许久,都未瞧见那对新人出场。 直到一名仙童前来说明:“各位来宾,帝尊与帝后已返回帝宫,诸位吃好喝好。” 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苍染帝尊早就把小公主接走了。 这婚礼就是明晃晃地昭告六界,此后,乔安染仅为他一人所有,是帝宫名副其实的帝后,谁也不得惦记。 虽未能看到那对神仙眷侣,但能有此机会,到凤莱秘境一游,也值了。 提前离开的帝尊夫妇,并未回帝宫,而是进入了另一个秘境。 这里比凤莱秘境更美,更梦幻。 天上飘满如水母一样会发光的植物。 它们自由自在地划动着“小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悬空小岛中央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开满淡粉色小花。 一阵风吹来,纷纷落入空中,随风飞扬,洒落大地。 这唯美的风光,令还穿着大红婚服的乔安染,看得两眼亮晶晶。 这是她前两天,随口说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境。 里面的景色,要独一无二,还要有漫天花瓣飞舞。 这才两天,她的夫君,竟然就帮她实现了。 他无底限的宠爱,真的是时时刻刻都让她能直观感受到,他对她无尽的爱意。 她眸中笼着迷离之色,立即转身,面向站在她身后的夫君。 踮起脚尖,抬起双手搂住他脖子,把他的头拉低,密密实实亲了上去。 一触即离,就仰首对上他漾满柔情与轻笑的双眸。 “尘尘,你真是我的许愿树。” 无论对他说什么,都能帮她实现。 如此灵验,比凡间的许愿树还管用。 厉苍尘双手环上眼前小人儿的腰肢,弯腰,俯身专注地看着她,唇角微扬。 他的眼疾,在返回帝宫时,就已复原,实力也恢复到鼎盛时期。 此时的她,在他眼中,更为明艳俏丽。 “我的小九儿,是在这里度蜜月,还是去别处?” 他灼热的气息,轻轻落在她脸颊,就像有羽毛扫过,心尖微痒。 暗哑炙热的嗓音,也像电流一样,刺激她的神经,酥麻感突袭而来。 他真是一如既往勾她的心神。 她咽了咽口腔滋生出的晶莹涟漪,闪闪发亮的眸子与他像燃着火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小嘴微张。 “先在这里玩七天,再去别的地方。” “好。” 吻,随即印上她娇艳的唇瓣。 往后,不管去哪,他都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他对她的爱,矢志不渝。 …… (全文完) 番外:他与她最初的相识 数千万年前,天地初始,一片灰蒙。 在遥远的混元山,有一美轮美奂的宫殿,后花园繁花盛开,常年不败。 其中一株开的极为硕大艳丽的花苞,最为引人注目。 它似开了灵智,晃着花托在东张西望,像是在寻人。 只见有个迷你版的绝美少女,托腮坐在花心,不开心地撅着小嘴嘟囔: “臭尘尘,说好今天会来陪我的,现在还不出现,再见不到人,我就生气了。” 她转着如葡萄般晶莹水亮的眸子,瞅向挂着轻纱的回廊,默数三个字:三、二…… 还没等她数到最后一个字,熟悉的檀香味,就从后面传进花蕊。 她眸中星光大盛,立即从花朵飘出,幻化成娇俏少女,飞扑进穿着水墨长衫的清隽男子怀中。 一边眷恋地将小脑袋钻进他颈窝,像小奶猫般轻轻磨蹭,一边用娇软绵甜的嗓音,诉说相思。 “尘尘,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到花儿都快谢了。” 说完后,就两腿一蹦,分开,缠上他劲瘦的腰,紧锁不放。 这熟悉的动作,她早已做过无数遍。 被她紧紧缠住的厉苍尘,单手托住她臀部,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将垂落在她腮边的发丝,勾到耳后。 出尘绝俗的清冷脸庞,蕴满柔情。 他垂眸望着越发俏丽迷人的小花仙,幽邃双眸漾着一缕笑意。 “再过一万年,小九儿就可随时跟在我身边。” 还有一万年,她就能完全修炼成仙,无需被困在这方小天地。 修炼不积极的小人儿,听到还有漫长的一万年,不禁仰首长叹: “怎么还有这么久,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却离不开这里。” 谁有她这么命苦啊! 这已经是她化成人形的第一万年,也是她缠了他三百七十多万个日日夜夜。 本以为修成人形,就可以天天缠着厉苍尘不放,没想到却不能离开花蕊十米。 也就是将她孕育出来的那株兰花,不能离“家”太远。 这株兰花的种子,是在数十万年前,他从蛮荒之地经过,粘在他衣袍,被带了回来,掉落此处。 经过浓郁的仙气,慢慢生根发芽。 而且他每天都会在花园打坐,释放出体内法力。 兰花来者不拒,全都吸进花蕊,渐渐衍生灵智,就有了她的出现。 刚开始,她什么都不懂,看着美丽又陌生的环境,既兴奋又有点胆怯。 环视花园一圈,见到悬浮在花圃上空闭目养神的他,便疑惑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空中,也不会掉下来?” 他那时听到声响,缓缓睁开清明的双眼,眸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很冷,仿佛是一块冰雕。 见到化成人形的她,赤身裸体站在花圃,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有了裂痕。 他匆匆移开视线,给她变出一身宽大衣袍,“先把衣服穿上。” 她当时并不懂男女有别,更不惧怕“陪”了她数十万年的长发男子。 拿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男士衣袍,就跑到他下方,再次发出困惑。 “为什么要穿这个?而且我不会。” 后面五个字,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厉苍尘耳朵微红,身上燃起一股陌生的燥热感。 那颗犹如一潭死水的心,也开始跳动。 这还是他诞生这么久以来,首次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刚才那惊鸿一瞥,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咙也有些干哑。 他轻咳一声,才低头把目光定格在她那张纯欲交织的小脸。 比花还粉艳的脸颊,挂满疑惑不解。 可与星辰争辉的闪亮眸子,洋溢着好奇还有媚色。 纤细脖子往下的风景,他已瞧过,凹凸有致。 那吹弹可破的雪肌,比上等凝脂还光洁莹润,白皙透亮。 他艰难地定了定心神,才降落,站在她面前,取过她手中衣袍,准备亲手帮她穿。 从未服侍过任何一个人的帝尊,难得破例。 然而,刚化形的小花仙,却不按套路出牌。 她见到近在咫尺的完美五官,二话不说,直接踮脚亲上他性感双唇,还用小手勾住他脖子,发出如银铃般动人的笑声。 “甜的,我还要。” 随之,她衣无寸缕的身躯,贴上他,再度吻上微微怔住的厉苍尘。 她天生地养,随心而为。 生涩而又勾魂的举动,蓦然让他失了往日清冷,身体燥热不已。 两秒后,他手中衣衫掉落,单手环上她纤细腰肢,另一只手打出结界,与她交缠。 随着他身上衣衫被撕裂之时,花圃中也幻化出花床。 他与她双双倒进宽大的床,抵死缠绵。 那让日月都羞涩的鱼水之欢,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无欲无求的帝尊,就成了只想日夜与她交织在一起的“欲望之神”。 她不能离开这方小天地,他就天天都在这里陪着她,教她读书习字,为她答疑解惑。 就这样,相伴了一万年。 这万年光景,是那么的幸福甜蜜。 可就在某天,厉苍尘外出时,混元山来了一只凶兽。 它长着两只长长的獠牙,形同野猪,但却又比野猪更为壮大,还身怀绝技。 从恶谷深渊逃出来的它,闻到这里有曾一道法术就把它打趴下的那股气息,心里立时腾起报复之心,一股脑闯进宫殿,在后花园疯狂踩踏。 不敢对那恐怖阴森的帝尊动手,那它就把他的家掀了,以报他封印它之仇。 还没能脱离兰花的小人儿,见到面容丑陋的“野猪”,脸色都变了。 特别是见它即将用那黝黑肮脏的前肢,踩到还种在泥土的兰花,立时漂浮着身形在半空中大喊:“你给我停下。” 但她身上有厉苍尘下的禁术,那头“猪”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讲话,兰花随之被毫不留情地踩成泥。 以兰花而生的她,身形渐渐消散在空中。 弥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刻,她懊悔的并不是没好好修炼,而是再也见不到那个清风霁月的厉苍尘了。 “野猪”出了一口恶气后,就立即逃离此处。 待厉苍尘归来,它已窜离千里之远。 可它把他最重要的人儿,弄没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碾压成尘。 最后,失去心爱之人的他,将凶兽挫骨扬灰后,就进入闭关状态。 这一闭,就是数千万年。 等他睁眼之时,曾经的过往,已淡化。 像是遗失了一颗心的他,随后离开混元山,开始“寻心之旅”。 遍寻无果,定居帝宫。 直到在仙界大会,看到凤族的那个小凤凰,心神一凝,心中浮现出“小九儿”三个字。 他,终于找到她。 …… 番外:他与她最初的相识 数千万年前,天地初始,一片灰蒙。 在遥远的混元山,有一美轮美奂的宫殿,后花园繁花盛开,常年不败。 其中一株开的极为硕大艳丽的花苞,最为引人注目。 它似开了灵智,晃着花托在东张西望,像是在寻人。 只见有个迷你版的绝美少女,托腮坐在花心,不开心地撅着小嘴嘟囔: “臭尘尘,说好今天会来陪我的,现在还不出现,再见不到人,我就生气了。” 她转着如葡萄般晶莹水亮的眸子,瞅向挂着轻纱的回廊,默数三个字:三、二…… 还没等她数到最后一个字,熟悉的檀香味,就从后面传进花蕊。 她眸中星光大盛,立即从花朵飘出,幻化成娇俏少女,飞扑进穿着水墨长衫的清隽男子怀中。 一边眷恋地将小脑袋钻进他颈窝,像小奶猫般轻轻磨蹭,一边用娇软绵甜的嗓音,诉说相思。 “尘尘,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到花儿都快谢了。” 说完后,就两腿一蹦,分开,缠上他劲瘦的腰,紧锁不放。 这熟悉的动作,她早已做过无数遍。 被她紧紧缠住的厉苍尘,单手托住她臀部,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将垂落在她腮边的发丝,勾到耳后。 出尘绝俗的清冷脸庞,蕴满柔情。 他垂眸望着越发俏丽迷人的小花仙,幽邃双眸漾着一缕笑意。 “再过一万年,小九儿就可随时跟在我身边。” 还有一万年,她就能完全修炼成仙,无需被困在这方小天地。 修炼不积极的小人儿,听到还有漫长的一万年,不禁仰首长叹: “怎么还有这么久,好不容易幻化成人形,却离不开这里。” 谁有她这么命苦啊! 这已经是她化成人形的第一万年,也是她缠了他三百七十多万个日日夜夜。 本以为修成人形,就可以天天缠着厉苍尘不放,没想到却不能离开花蕊十米。 也就是将她孕育出来的那株兰花,不能离“家”太远。 这株兰花的种子,是在数十万年前,他从蛮荒之地经过,粘在他衣袍,被带了回来,掉落此处。 经过浓郁的仙气,慢慢生根发芽。 而且他每天都会在花园打坐,释放出体内法力。 兰花来者不拒,全都吸进花蕊,渐渐衍生灵智,就有了她的出现。 刚开始,她什么都不懂,看着美丽又陌生的环境,既兴奋又有点胆怯。 环视花园一圈,见到悬浮在花圃上空闭目养神的他,便疑惑开口: “你是谁?为什么坐在空中,也不会掉下来?” 他那时听到声响,缓缓睁开清明的双眼,眸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很冷,仿佛是一块冰雕。 见到化成人形的她,赤身裸体站在花圃,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有了裂痕。 他匆匆移开视线,给她变出一身宽大衣袍,“先把衣服穿上。” 她当时并不懂男女有别,更不惧怕“陪”了她数十万年的长发男子。 拿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男士衣袍,就跑到他下方,再次发出困惑。 “为什么要穿这个?而且我不会。” 后面五个字,说的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厉苍尘耳朵微红,身上燃起一股陌生的燥热感。 那颗犹如一潭死水的心,也开始跳动。 这还是他诞生这么久以来,首次出现这种情况。 想到刚才那惊鸿一瞥,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咙也有些干哑。 他轻咳一声,才低头把目光定格在她那张纯欲交织的小脸。 比花还粉艳的脸颊,挂满疑惑不解。 可与星辰争辉的闪亮眸子,洋溢着好奇还有媚色。 纤细脖子往下的风景,他已瞧过,凹凸有致。 那吹弹可破的雪肌,比上等凝脂还光洁莹润,白皙透亮。 他艰难地定了定心神,才降落,站在她面前,取过她手中衣袍,准备亲手帮她穿。 从未服侍过任何一个人的帝尊,难得破例。 然而,刚化形的小花仙,却不按套路出牌。 她见到近在咫尺的完美五官,二话不说,直接踮脚亲上他性感双唇,还用小手勾住他脖子,发出如银铃般动人的笑声。 “甜的,我还要。” 随之,她衣无寸缕的身躯,贴上他,再度吻上微微怔住的厉苍尘。 她天生地养,随心而为。 生涩而又勾魂的举动,蓦然让他失了往日清冷,身体燥热不已。 两秒后,他手中衣衫掉落,单手环上她纤细腰肢,另一只手打出结界,与她交缠。 随着他身上衣衫被撕裂之时,花圃中也幻化出花床。 他与她双双倒进宽大的床,抵死缠绵。 那让日月都羞涩的鱼水之欢,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无欲无求的帝尊,就成了只想日夜与她交织在一起的“欲望之神”。 她不能离开这方小天地,他就天天都在这里陪着她,教她读书习字,为她答疑解惑。 就这样,相伴了一万年。 这万年光景,是那么的幸福甜蜜。 可就在某天,厉苍尘外出时,混元山来了一只凶兽。 它长着两只长长的獠牙,形同野猪,但却又比野猪更为壮大,还身怀绝技。 从恶谷深渊逃出来的它,闻到这里有曾一道法术就把它打趴下的那股气息,心里立时腾起报复之心,一股脑闯进宫殿,在后花园疯狂踩踏。 不敢对那恐怖阴森的帝尊动手,那它就把他的家掀了,以报他封印它之仇。 还没能脱离兰花的小人儿,见到面容丑陋的“野猪”,脸色都变了。 特别是见它即将用那黝黑肮脏的前肢,踩到还种在泥土的兰花,立时漂浮着身形在半空中大喊:“你给我停下。” 但她身上有厉苍尘下的禁术,那头“猪”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讲话,兰花随之被毫不留情地踩成泥。 以兰花而生的她,身形渐渐消散在空中。 弥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刻,她懊悔的并不是没好好修炼,而是再也见不到那个清风霁月的厉苍尘了。 “野猪”出了一口恶气后,就立即逃离此处。 待厉苍尘归来,它已窜离千里之远。 可它把他最重要的人儿,弄没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碾压成尘。 最后,失去心爱之人的他,将凶兽挫骨扬灰后,就进入闭关状态。 这一闭,就是数千万年。 等他睁眼之时,曾经的过往,已淡化。 像是遗失了一颗心的他,随后离开混元山,开始“寻心之旅”。 遍寻无果,定居帝宫。 直到在仙界大会,看到凤族的那个小凤凰,心神一凝,心中浮现出“小九儿”三个字。 他,终于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