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从黄巾贼到征北将军》 第1章 意外穿越 我在哪里? 头好痛。 魏武环顾周围,这里好像是一间破旧的土房,他躺在土炕上,周围冷风呼啸,身上却只盖着草席。这房间里空无一物,却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让他很不舒服。 不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武眉头紧锁努力回想:我是一名特战队员,在雪山执行任务时遇到了雪崩,为了保护队友不幸被积雪吞噬。 魏武不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于是吃力地爬起身,此时他的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样。他看了看身体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受伤,却发现自己头带黄巾还穿着一件半身的札甲 就在他疑惑之时,突然一阵剧痛从脑中传来,耳边仿佛传来无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紧接着一段记忆猛然闯入他的脑海,他看到自己身处一片古代战场。眼前一名身披全甲手握刀盾的士兵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注视着自己,然后猛然一脚将自己踹入万丈深渊。 随即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就仿佛数根肋骨同时断裂,魏武不由捂着胸口痛苦地哀嚎。 这时房间的帘子被掀开,只见一名面黄肌瘦的男子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他看到魏武醒来后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壮士,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了……来,把这粥喝了,能有点力气。” 魏武努力地爬起身无比困惑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穿一件满是补丁的褐服,面黄肌瘦如同白骨一般,浑身瑟瑟发抖。 天啊,这人怎么饿成这样?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这时那男子将碗拿到了魏武面前,这虽然叫粥不过就是开水加了几粒粟米。男子一脸惭愧地说道:“壮士,现在闹饥荒,能吃的东西不多了。你就将就一下。”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也是感动不已,双手接过碗后问道:“多谢老乡,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 男子有些有气无力地答道:“这里啊……这里是李家村。你啊,真的是命大,那么高的山掉下来都没死。“ 魏武一脸困惑:山?我掉下了山?不对,李家村?雪山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村子啊…… 他问道:“老乡……这李家村在什么地方?”男子微微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家村?啊……下曲阳附近啊……” “啊?下曲阳?” 魏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这任务点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啊!怎么会来到这里? 想到此处,魏武脑海一片混乱,这一切太诡异了,难道自己穿越了? 不知不觉手里的碗一斜,这碗中连水带粟便洒到身上。魏武见状连忙将身上粟米扫落,不停道歉:“抱歉老乡!抱歉!把你这里弄脏了。” 却见那男人两眼冒光猛然扑向了地上的粟米,捡起来便塞入口中。魏武见此情形连忙将手中的碗递给他说道:“老乡,我现在不饿,这碗中还有些粟米,给你。” 男人连忙抢过碗用手使劲将那几粒粟米扒拉到口中。 魏武上下打量着他问道:“老乡,现在是哪一年?” 男人一边舔着碗一边道:“现在是光和七年冬月。” 光和七年?这不是东汉皇帝汉灵帝刘宏的第三个年号吗?我怎么穿越到这里了? 等等?我头戴黄巾还穿着铠甲……难道我成了黄巾军? 魏武看向那男子疑惑地问道:“老乡,我是黄巾军吗?” 那男人一脸诧异地回答道:“你摔蒙了?你如果不是黄巾军,我都不会救你。” 魏武听闻有些纳闷:“老乡怎么称呼?” 男子将碗放好行礼答道:“我叫李林。”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叫喊声:“李家村的村民听好了!所有人出来!到村口上交田税!人丁税!屋税!” 男子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交税,交税,这大旱田里颗粒无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如果黄巾军不败的话该多好……罢了,壮士你切勿出门与那衙役相见。” 说着李林便从炕下拿出了一个包袱,他小心翼翼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些铜钱。李林看着这些铜钱,泪水在眼中不停打转,犹豫再三后便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向着门外走去。 魏武默默地靠在炕头心想:我现在穿越了到底怎么办?怎么回去?东汉末年黄巾起义,之后是十常侍之乱,董卓进京,天下大乱,这乱世怎么活啊? 就在他思考时,门外突然传来争吵声! “你个贱奴!怎么只有这点钱!” “大人啊,连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我实在掏不起那么多钱啊……” 魏武一听是李林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悄悄靠近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一名税吏和几名衙役披着兽皮,手握长棍就要打李林。李林跪在雪中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了。这连年大旱我们村已经易子而食了,糠妻也已卖给大户人家为奴,而我爹娘都饿死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人丁税还是五人啊!” 税吏骂骂咧咧道:“你家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就管收税!这户丁本上白纸黑字写了,你们家现在是五个人!那就必须按五个人收!你既然掏不出钱,那么就拿东西抵押!” 李林连忙磕头道:“大人啊!大人!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税吏一脸厌恶地打量了下他,随后看向他的土房微微一笑:“现在打仗需要粮草,既然你拿不出钱,那么就拿你房上稻草来抵税!”说完那些衙役便拿着棍棒向着土房走去,李林见状连忙上前拦住衙役:“大人!不可啊!不可啊!” 这时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长者以杖击地,怒斥道:“大灾之年!用得着如此苦苦相逼吗!” 税吏见状骂道:“李里正!你年纪这么大了找死是不是!” 周围村民气愤异常,纷纷怒目而视却不敢言语。税吏见状目光躲闪随即举起马鞭骂道:“你们这群贱奴!想造反不成!皇甫将军已经斩杀了张宝,还将那逆贼张角破棺戮尸,将首级运回了京师!你们还想和官府和朝廷斗吗!” 村民们见他这么说便纷纷低下头不愿直视,而李林却依然在阻拦衙役,税吏见状恼怒不已快步上前将他推倒在地,随即举起马鞭就要抽他。 “住手!”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税吏骂骂咧咧:“还有挡横的了,谁这么不想活了!”说着便转头一望,不由浑身一颤:“黄……黄……黄巾军!”只见魏武手握长棍身披扎甲,头戴黄巾立在门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身为官府人员怎可欺压百姓!” 那些衙役见状惊恐不已连连后退,税吏强装镇定指着那老人说道:“好啊!你们李家村竟然敢藏匿黄巾乱贼!” 老人也是一脸惊恐连连摆手道:“官爷,冤枉啊!我们没有啊!没有啊!” 税吏不想和这老人过多纠缠,于是看向衙役命令道:“都给我上!他没有刀就一个人!我们有七个人!上!” 一声令下,六名衙役举起长棍,嚎叫着冲了过来。 魏武从小跟随爷爷学习魏家武术,骑马射箭刀枪棍棒样样精通,面对六名衙役丝毫不乱。一名衙役猛然挥棍向其打来,魏武抬棍一挡一刺,那衙役便被打的满头是血应声倒地。 其他衙役见状大怒,纷纷冲杀而来,但五个回合不到便都被魏武打趴在地。 税吏被吓得惊慌失措瘫倒在地,他浑身颤抖,拿着马鞭指着魏武:“你……你不要过来啊!我是朝廷命官!伤了我!你就是死罪!满门抄斩!” 那税吏仿佛察觉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猛然拔腿而起落荒而逃。魏武见状大喝道:“你个恶吏!哪里逃!”话音刚落,猛然将手中长棍掷出。长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中恶吏后脑。 恶吏应声倒地,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此时魏武来到李林面前将他扶起。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里正爷!这税吏死了!”这时一名村民趴在税吏尸体旁,用着一种无比惊恐的语气喊道:“不好了,祸事了!这税吏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周围村民听闻纷纷惊慌失措齐刷刷地看向老人,老人看着众村民安抚道:“都不要乱!不要乱!这税吏不是我们杀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魏武听闻心里一紧,里正这话什么意思? 老人缓缓起身,竟将那些原本要交给税吏的钱财统统塞到魏武怀中:“壮士,你拿了这些钱赶快走,免得连累我们!如果不走,官府来了,我们村将大难临头啊。” 魏武不由一愣,这恶吏草菅人命,而且还是我打死的,怎么你们村民还大难临头? 就在他愣神之际猛然发现,这群村民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许多棍棒草叉,纷纷怒视着自己。 而此时里正也是一脸阴沉道:“我劝你拿上这些早些离去,杀了税吏是谋反大罪,而且你还是黄巾军。你现在就走,我们就当没看到你!” 魏武猛然醒悟:自己是黄巾军还杀了税吏,如果自己还在这里,那么这群村民就是私通黄巾军,打杀朝廷命官不管村民有没有做都等同于谋反了。 如果自己拿了这些,就变成黄巾军抢夺税款杀死税吏,就不会牵连到村民。 魏武深知此处不宜久留便微微行礼:“那在下告辞了。”里正行礼道:“恕不远送。”李林并未多话,也是默默行礼。 魏武随即拿起长棍和钱财便离开了村庄,但刚走出村没多远,身后便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想必这惨叫定是那些衙役,这种事情怎么能留活口。 第2章 流民之路 魏武看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群山不由心中担忧:自己之后到底前往何方? 自己穿越到了东汉末年,按李林所说现在是光和七年冬月,也就是184年11月,那恶吏说的内容,现在黄巾之乱已经被平息。按照书上说的,之后董卓入京,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现在这个乱世一定要找到靠山,不然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想到此处魏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不由眉头一皱。 我这又穿札甲又带黄巾的一看就是黄巾军啊,这不是走到哪里麻烦跟到哪里吗?这札甲不能留,穿着到处走一看就是叛军啊。 随即魏武便将札甲和黄巾扔弃在路旁草丛中。 此时正值十一月,漫天飞雪,魏武独自在山中行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一条大路上。 这时他看到远处有十多名农民正在赶路,他们衣着破旧,浑身冻得瑟瑟发抖,人群中有一辆吱嘎乱响的牛车,上面坐着一名老翁、两名妇女和三个孩子,她们蜷缩在一张兽皮下仿佛那是她们唯一防寒的东西。 魏武见状连忙从路旁跑出迎了上去。 谁了到,当那群农民看到魏武从路旁跑出时,纷纷惊慌失措,车上的妇女更是尖叫连连。而那些农民有些躲在车后,有些拿起草叉棍棒颤抖的对着魏武。 魏武见此情形连忙停了下来。 天啊,这群人是什么反应?我不是把札甲和黄巾扔了吗?应该看不出我是黄巾军啊?怎么这种反应。 为了避免误会,魏武连忙将手中长棍插在地上,抱拳说道:“各位朋友,请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只见那些手握农具的农民一脸茫然纷纷看向牛车上的老翁。老翁皱着眉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魏武答道:“这位壮士,我等都是逃难的流民,身上没有分文,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魏武不由一愣:敢情这是把我当成劫路的歹徒了。 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这位老丈,在下只是路过的旅人,只是想询问一下你们的去处,并非劫路的歹人。”那老翁听闻这才长舒一口气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是要去甘陵,听闻甘陵相刘大人爱民如子,便想去寻条活路。” 甘陵相刘大人?难道是刘备?不对? 魏武行礼问道:“请问,这甘陵相刘大人是何人?” 老翁一脸诧异:“壮士不知这甘陵相刘大人?怪事,也罢。这刘大人便是刘虞,刘伯安,刘大人啊。” 刘虞?好像历史书里是有这么个人,书上说他是个十分典型的仁义之人,还是汉氏后裔。 眼下自己穿越而来在这里孤身一人,找个活路恐怕都难,如果那里不错不如就跟着他们一起前往甘陵,这也算有个照应。 魏武面露微笑行礼问道:“巧了,我也要去甘陵,正好顺路,能否一起同行?” 老翁思虑片刻问道:“敢问这位壮士是哪里人士啊?” 魏武答道:“在下来自东北,我叫魏武。” 老翁听闻一脸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他们也都面面相觑一脸不解。 这时老翁拍着手笑道:“想必壮士来自幽州,幽州正在东北方。那里穷困潦倒还遭遇雪灾,想必你也是出来寻生的。我看壮士你身形魁梧,气宇轩昂一路上有壮士陪伴,想必那些歹人定不会加害我们。” 魏武行礼笑道:“那就多谢了,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翁行礼答道:“先生不敢当,我姓孙名海,你叫我孙老翁便可。我身旁的这两位是我的两个儿媳妇,牵牛的这两位是在下的两名犬子,他是我的大儿子,孙大虎。这位是我的儿子,孙小虎……” 于是老人便向魏武介绍这些随行的人。 听着孙老翁的介绍,原来他们那里也遭了灾,于是举家流亡,这一行人都是他的家人。魏武不由对眼前的孙老翁心生敬佩,这么大的年纪依然为了自己的家族而奋斗。 一路上,孙老翁一直在和魏武聊天,而他的家人也十分好奇眼前这小伙子。 孙老翁问道:“不知魏壮士,贵庚几何啊?” 魏武笑道:“今年刚满二十岁。” “魏壮士独身前往甘陵,你的妻室也在甘陵?” “老伯,你看我才二十岁,哪里来的妻室?” 孙老翁听闻不由一愣:“魏壮士,尚未娶亲?你父母没有给你介绍吗?” 早就听闻古代,几乎都是包办婚姻,也有定娃娃亲的,更讲求门当户对。 不对,这孙老翁这话茬怎么感觉是要给我介绍老婆啊? 魏武行礼答道:“父母曾给我许了些姑娘,但都被我拒绝。大丈夫应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怎可被儿女私情禁锢!” 这句话确实给力,瞬间说的孙老翁一愣一愣的,他摇了摇手笑道:“哎,我就是一个种地的,这功不功的我真的不懂,反正只要让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家里人能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功了。” 魏武听到这句话,看着眼前的老伯,心里不由一酸,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自己到底能不能回去?会不会是自己死了才穿越到这的呢?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父母看到尸体定会痛不欲生,母亲有心脏病会不会出事?入冬了父亲的腰间盘会不会又犯了?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叹了口气,伤心不已。 孙老翁见状连忙问道:“魏壮士,你这是怎么了?” 魏武微微一笑答道:“我想我爹娘了,不知道他们二老现在身体如何。已经离家两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孙老翁微微笑道:“我听我们村学堂先生说过一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去哪里就行了。” 此时魏武不由眼前一亮,如果我在这里留下些记号,那么未来我的父母会不会看到呢?但是写些什么呢?我应该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太阳就要落山了,车上一名妇女说道:“爹,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啊。” 孙老翁也是一脸担忧,站起身眺望周围:“我老了眼神不好,你们都帮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或者破庙什么地方。”话音刚落孙老翁的子女们纷纷四处张望起来。 这时大儿子孙大虎指着远方大声喊道:“爹!你看那里!那里有一座破庙!” 众人顺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林间有一座破败的庙宇,随即众人驾着牛车向着破庙出发。 夜幕降临,天空被黑暗吞噬,一轮残月挂在空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众人行了许久才来到庙口。魏武看着眼前破败的寺庙,寺庙的门槛上堆积着一些枯萎的野草,野草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魏武看了看摔落地面的牌匾,上面写着:大慈恩寺。 魏武示意众人在这里别动,自己先进去探路,于是他手握长棍走在前头,小心翼翼地用长棍推开门,嘎吱一声。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小心观察着周围,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感由心而发。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将庙内的一切描绘出模糊的轮廓。只见一尊巨大的石佛映入眼帘,这石佛手臂残缺佛头也掉了一大块,看不出是什么佛。但石佛前的供桌上满是尘土和香炉的痕迹,悬挂着的帷幔随风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有幽灵在低声耳语。 魏武再三检查周围后,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或者危险的动物,便来到门口说道:“孙老伯,这里很安全,没有人。” 孙老翁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于是便招呼众人进入寺庙,并将牛车拉到寺庙的院子中。 孙老翁一进庙第一件事便带着众人对着佛像拜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求你保佑我们全家安安全全到达甘陵。”说完连连叩首,他的家人们见状也纷纷跟叩拜。 魏武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默不作声。求神拜佛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如果神佛真能保佑众生怎么连自己的佛像都如此破败? 等到孙老翁拜好,这才在子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好了,今晚大家在这里休息。我们把火点上,吃点东西。” 众人随即便忙碌起来,很快便架起了篝火。 这一家人围坐在篝火前烤着火,但依然冻得瑟瑟发抖。这时那小姑娘蜷缩在她娘怀中,有气无力地说道:“娘……我饿。”女孩母亲看了看孙老翁,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袱。放在众人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仿佛里面放着什么宝贝一般。 魏武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好奇里面放着什么,竟然让这妇女如此小心谨慎。 当妇女将三层的包袱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已经发黑了的粟米饼。那三个孩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饼,就这么眼巴巴地瞅着。 孙老翁拿过一张饼,然后一分为二,接着再将那一半分为三份,分别给了那三个孩子。那女孩接过饼后犹豫不已,便将那小块饼由还给孙老翁道:“太公先吃。” 孙老翁听闻微微一笑:“梅儿真的是孝顺啊,梅儿吃,太公我早上吃了这么一块饼了,到现在肚子还饱饱的呢。” 说着便将饼推给了女孩,那女孩见状这才开口吃起饼来。 这时孙老翁看向魏武道:“魏壮士,你带干粮了吗?如果没带我们可以一起分食这半张饼。” 魏武听闻心中不由一暖,眼前这一家子人食不果腹,衣不暖体,却依然拿出那仅剩的粮食分给自己,不免心中感动。 虽然自己现在都没有吃饭,但比起他们依然可在再饿几天,于是魏武摆手答道:“多谢孙老伯,我今天已经吃过了,现在肚子里不饿。” 孙老翁听闻后便将那半张饼与家里人分食。 十多人吃半张饼,这样的场景是魏武从来没有见过。 魏武出生在一个习武世家,家境不错,他看过一些关于饥荒和苦难的电影,但是这些事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心中还是难以平复。 第3章 打虎真英雄 吃完饭后,孙老翁便和家里人围在一起,男丁在外面,而女人、孩子以及老人在中间。 魏武确定门关闭后,倚着长棍靠在门边小憩。 现在兵荒马乱还是小心谨慎为上,万一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他能第一个听到。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一股寒风猛然吹来,魏武浑身一颤瞬间被惊醒,他拉了拉衣服不由感慨:这天气真的好冷啊。他看向那围在一起的人,不远处的篝火即将熄灭。他随即起身准备添些柴火。 突然,院中牛铃响起,那头老牛仿佛受到惊吓哞叫连连。魏武一听便知出了事了!随即将门打开一看。 只见一只斑斓猛虎立于院中,院里满地是血,那头老牛已被猛虎活活咬死。猛虎一声怒吼,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整个寺庙也动,瞬间孙老翁和他的家人们纷纷惊醒。他们看到院中的猛虎吓得惊叫连连,有人爬上石像,有人躲到供桌之下,惶惶躲避。 天啊,怎么在这里遇到这种老虎了,怎么办? 罗马斗兽场里面的人是怎么打老虎的?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那猛虎已扑了过来,魏武见状连忙侧身一躲。猛虎扑了个空直接冲到了屋中,那些人见这猛虎冲了进来,更是失声尖叫,甚至夹杂着哭声。 我不能逃,否则这群人定会葬生虎口! 魏武大喝一声:“呔!你个畜生看这里!”猛虎转头看向魏武猛然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魏武一个闪身,闪到猛虎背后,随即高高举起长棍猛然打下。一棍打在虎头,只听咔嚓一声,瞬间长棍被打成两半,只拿得一半在手里。 猛虎咆哮,性发起来,一尾扫来,魏武一跃而起躲了过去。猛虎张开双爪如同剪刀一般剪来,魏武随即以棍撑地,如同撑杆跳一般,眨眼间便骑在猛虎背上,将虎头一把按住,那猛虎急要挣扎。魏武怎敢松宽,随即举起拳头尽凭生气力猛然砸下,又用断棍插入虎眼,此时他乱拳砸向虎头。 那猛虎吃痛想将其掀下去,魏武见状奋力打下只听咔嚓一声,便看到虎头下的石板都被打碎。魏武将虎头按在碎石板上,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 不知打了多久,那猛虎眼鼻口耳都迸出鲜血来,更动弹不得,两个虎爪竟将地面刨出了个坑。但他怕这猛虎假死,又狠狠打了几十拳直到将这猛虎眼珠打出这才罢休,站起身来。 孙老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浑身颤抖地从供桌之下爬了出来鞠躬行礼道:“魏壮士……这……这真的是天生神力啊!……我等多谢,魏大人救命之恩!多谢救命之恩!”随后竟然对着魏武叩首便拜,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不再躲避上前拜谢魏武。 魏武见状连忙将孙老翁扶起:“孙老伯,你都比我父亲年纪还要大,我可担当不起。对了,这虎肉可以吃吗?” 孙老翁听闻不由一喜连连点头道:“能!魏大人!这虎肉能吃!我们这就给您烤了!还有外面那头牛!都给您烤了!”说完便招呼家人们处理这老虎和院中死牛。 过了些许时间,他们便将虎肉取下,升起火烤了起来。 在温暖的篝火旁,一串串鲜嫩的烤肉在火焰中跳动。肉香与木香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烤肉的颜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金黄诱人,油脂在高温下沸腾,滴落在炭火上,瞬间化为一道道小小的火焰。 魏武看到他们的眼中仿佛冒出光来,特别是那三个孩子,直勾勾地盯着那一串串的烤肉,甚至没有在意他们那流了一地的口水。这时那名小男孩实在忍不住猛然伸手就要拿烤肉,孙老翁见状怒斥道:“棋儿不得无礼!”随即用树枝狠狠打了下他的手。 孙老翁义正言辞道:“这大虫是魏大人所杀,当由魏大人先吃!你个娃娃是不是把礼节都忘了!”说完便拿起一串虎肉递给了魏武,笑道:“魏大人,这虎肉烤好了,您先吃。” “多谢。”魏武接过肉串,一口咬下,那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发。 可能是自己饿了,又或者没有吃过虎肉,这一口下去满满的鲜美和满足感。 魏武陶醉不已,孙老翁咽了咽口水连忙问道:“魏大人,这肉烤的如何?” 魏武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孙老伯,这肉鲜美无比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吃!一起吃!” 众人一听纷纷欢呼雀跃开始吃起肉来,但不知为何,吃到一半,众人竟纷纷掩面哭泣起来。魏武见状不免疑惑:“你们这……哭什么……” 孙老翁叹了口气答道:“魏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一年都很难吃上一顿肉,这次大荒已经许久没有吃饭,这次能吃到肉……真的是……真的……”说到此处孙老翁竟然也掩面而泣。 魏武看着眼前竟然因吃到肉而哭泣的一群人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待到众人吃饱后,众人将那些虎肉牛肉统统切下,放在屋外。等到了第二天一早这些肉统统冻了起来,由于老牛被杀但这车是不能扔下的,毕竟孙老翁和那三个孩子这么走上一整天身体肯定吃不消。 幸好昨天吃了肉,老人的子女也有了力气,他们相互帮助拉着车出发。 孙老翁无比热情地向魏武说道:“魏大人,你也上来坐。让我的孩子们拉着你走。” 魏武连忙摆手道:“多谢孙老伯的美意,这就不用了,我自己在下面走就行。” 却听老伯的大儿子孙大虎笑道:“魏大人,您是我们的恩人啊,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让恩人徒步行走这不和礼法啊!别人知道了要说我们不懂感恩了呢。”周围人也纷纷点头应和。 魏武见他们如此热情也知不能推脱,便坐上了车。刚一坐下,孙老翁便递给他一张兽皮:“魏大人,这是那只大虫的皮,你收好,等到了甘陵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对了,还有这虎鞭和虎蛋都是大补之物,也能卖个好价钱。” 魏武见状噗嗤一下乐了出来,这虎皮可以做点东西,这虎鞭和虎蛋听说确实很补啊…… 孙老翁见状问道:“魏大人,您想什么呢?” 魏武连连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孙老伯这距离甘陵还有多远啊?” 孙老翁笑着答道:“不远了,明天中午就能到了。对了,魏大人你到了甘陵后准备做些什么营生?” 魏武听闻后不由一愣,确实,自己过去后干什么?去找个官员投靠?自己这样到了门口,八成就被人赶出去了。 对了,生逢乱世,当兵肯定能有出路,以我这一身本事怎么也能得到个一官半职。 魏武想到此处答道:“我准备去当兵说不定能弄个官当当。” 孙老翁连忙点头道:“确实,像魏大人这等武艺,能徒手打死猛虎也是世间罕见,如果当兵肯定比我们这种老百姓要强上许多。好啊,好啊。” 一路上众人因为有了足够的食物,几个孩子也变得充满活力相互打闹有说有笑,而大人们也是神采奕奕,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众人来到一处岔路口,此时便看到从另外一个方向又有四五十名流民颤颤巍巍地走来,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残疾。孙老翁见状连忙问道:“这位后生,你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啊?” 只见一名瘸腿青年停了下来对着孙老翁行礼道:“老先生,我是从常山国而来,家乡因战乱被焚毁,现在要前往甘陵国寻一生路。” 孙老翁问道:“这些人都是吗?” 瘸腿青年摇了摇头:“还有许多别的地方的人。”说完便行礼转身离开。 孙老翁见状看向众人说道:“大家把肉都藏起来,别被看到,免得引祸上身。大家走慢点跟在他们后面。” 于是众人便按照孙老翁的意思,缓缓而行跟在这群流民之后。 一日后,众人终于安全地来到了甘陵县城附近,在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粥铺正在施粥,外面围着上百名流民。这粥铺的大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孙老翁长舒一口气道:“想必这就是刘大人搭设的粥铺,好了,终于到地方了,总算有望了。” 魏武看了看眼前的粥铺,随后对着孙老翁行礼答道:“孙老伯,既然已经到了甘陵县,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孙老翁听闻后行礼道:“多谢魏大人的救命之恩,我和我的家人们定会永记在心,那么后会有期。” 魏武告别孙老翁和其家人后便前往了甘陵县,甘陵县城墙不高只有五六米的样子,城墙上的垛子有些已经破损看上去有些老旧。在城门口有站着五名士兵,他们身披铠甲手握长枪,其中一名士兵配着一把宝剑看上去像是个头头。 魏武快步走了过去行礼问道:“这位军爷,我想参军请问去哪里报名?”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下他说道:“从这门进去,第一个路口左拐走到底就是兵营,你来的巧,现在刘大人正在兵营募兵,你现在过去应该能遇到。” 第4章 报名从军 魏武听闻连忙行礼道:“多谢军爷。”随即便走进城内,城内的道路有些泥泞,街道的两旁依稀传来叫卖声,路上有些贩夫走卒来来往往,时而路边会有三两孩童嬉唱歌谣。 “甘陵相,甘陵相,一身破衣救灾荒。百姓疾苦心如焚,安抚灾民恩不忘……” 魏武听着孩童的歌谣,不由来了兴趣问道:“你这几个娃娃,告诉我,谁教你们这么唱的?”只见一名小男孩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里好多人都这么唱。” 魏武接着问:“那你告诉我,这甘陵相为什么一身破衣救灾荒?” 一名女孩听闻蹦蹦跳跳地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看到刘大人穿了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上面的补丁好多好多。”说着便数起手指,接着两手一张,瞪着大大的眼睛道:“我就十根手指,数不过来!” 魏武见着女孩如此可爱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告知。”那几个孩童见状也连忙行礼。 好了,不能和这群孩子闹下去了。听门口那士兵说刘大人正在兵营那里招兵,要赶快过去,说不定能遇到。 想到此处,魏武便加快脚步向着兵营走去。 很快远处传来士兵的操练声,闻声走去便看到一座三米高的木头围墙,想必这便是军营的外墙。沿着围墙走去,很快便来到了门口,此时军营外已经围满了人。 突然一声大喝从营内传来:“你个混账!满嘴胡话!还说什么能一打五,却连个石锁都拎不动!来人给我把他乱棍打出去!” “哎呀!大人!别打了!” 此时便看到一名男子抱头鼠窜,冲出了军营。打他的兵丁看着他逃窜的样子也是一脸嘲笑。 魏武看了看这长长的队伍,想必是要排队挨个报名。于是他便排在后面静静等待,没一会儿他的身后又排满了许多人。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便排到了他,只见一名满脸大胡子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一脸不快的士兵坐在桌案后,他抬起头瞟了一眼魏武,不由一愣。随即满面笑容道:“哎呦,这位壮士想当兵?” 魏武抱拳答道:“大丈夫当以参军报国为己任!”那黑脸士兵点了点头:“说得好,那阁下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字什么?” 字?字什么呢?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那么我就字云飞。 魏武想到此处微微一笑道:“在下魏武,字云飞,幽州人士。” 黑脸士兵听闻点了点头便在桌案上的竹简上写了下来,他接着问:“可学过什么武艺?善用什么兵器?” 魏武一脸自信抱拳答道:“在下从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我也不在话下!” 黑脸士兵啪的一声把笔放下,怒目而视道:“刚才那个就是满嘴胡话,这才被我打出去,你看到了吗?” “那肯定看到了,打的抱头鼠窜甚是滑稽。” “那我再问你,可学过什么武艺?善用什么兵器?” “还是那句话,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骑马射箭我也不在话下!” 黑脸士兵冷冷一笑,随即破口大骂道:“你当老子是三岁娃娃啊!你如能骑马射箭那定是幽州氏族大家,怎么跑到我们这甘陵来当兵!来人!给我打出去!”周围士兵听闻随即拿起长棍快步围来。魏武见状不妙喊道:“我有证据!” 说完便将那虎皮拿出,魏武大声说道:“这虎皮就是证据!这老虎是我打死的!” 黑脸士兵听见状不屑一笑道:“你小子,还敢拿张虎皮就来忽悠我!众所周知打虎至少要五人,还必须是十年以上的猎户!你一个混小子说什么大话!”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身影从一旁营帐中走出,厉声问道:“外面吵什么呢?”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人面容消瘦身穿布衣佩戴皮甲,看起来像是一名长官。 难道他就是刘虞? 黑脸士兵见状连忙行礼道:“齐从事,这人说自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仅会骑马射箭还打死了一只猛虎。我看他满口胡言乱语,就要把他赶出去。” 齐从事上下打量了下魏武,微微一笑道:“我看这壮士身高九尺,身材魁梧,气宇轩昂。既然壮士敢这么说定是有些本事,这样。杨军侯,你派人再靶场内每五十步放一草靶,然后在每个草靶靶心放一铜钱。” 杨军侯见状行礼答道:“诺!大人。”随即便向着靶场跑去。 齐从事对着魏武行礼道:“在下齐周,字仲元。甘陵相刘大人麾下从事。” 魏武连忙行礼:“在下魏武,字云飞,幽州人士。” 齐从事笑道:“既然魏壮士武功超群,不知能否在众人面前亮两手?” 魏武自信答道:“齐从事请讲,想让我怎么亮?” 这时杨军侯快步走来行礼道:“大人,靶子已经摆上了。” 于是齐从事便在前带路将魏武带到靶场之上,一些喜欢凑热闹的百姓也纷纷要跟上去,却被一旁士兵拦下,他们只能隔着很远观望。 齐从事喊道:“来人!牵匹战马再拿把弓和五支箭来!” 魏武有些不解地问道:“齐从事,这……” “魏壮士,来来来,你看从这到那三个靶子,分别是五十步、一百步、一百五十。靶子中心有一枚铜钱,射中一枚铜钱可当马弓手,两枚铜钱可当伍长,三枚铜钱可当什长!但如果一发不中……”说到此处齐从事冷冷一笑:“按军法胡言妄语者斩。” 此时杨军侯瞪眼看着魏武,眼神中满是杀气,手也已经放在刀把上了,仿佛随时都准备拔出。魏武知道这肯定推脱不得,便看了看靶子。这距离和家里射箭差不多,那就一个一个来先射五十、后一百、最后一百五。 魏武抱拳答道:“好!军中无戏言!”此时一名士兵已经将马牵来,以及一把弓和五支箭。魏武拉了拉弓不由眉头一皱:“齐从事,这弓太轻了。有没有重点的。” 齐从事听闻微微一笑:“魏壮士,这军营的弓差不多都是一百斤,如果要更重的只有三百斤的弓。” 魏武笑道:“那就三百斤的。” “来人!取三百斤的弓来!” “诺!” 很快新的弓便拿来了,魏武拉了拉还是轻了点,看来这兵营是拿不出更重的了。也罢,就这么凑合着用。 魏武翻身上马,这黄马见有生人上来随即尥起蹶子。魏武见状暴喝一声:“呔!”瞬间黄马便安静下来。 魏武随即策马驰骋,他看向那五十步的靶子,拉弓上箭,瞄准靶心。 “嗖”的一声,一箭射出。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箭命中靶上铜钱。 那些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魏武瞄准那一百步的靶子又是一箭射出,又是“叮!”的一声脆响,正中铜钱。周围的士兵见状交头接耳纷纷拍手称赞。 魏武见此情形看向最后一个一百五十步的靶子,这靶子远远看去只有一个大拇指指甲盖的大小。魏武丝毫不乱拉满弓又是一箭,这箭“嗖”的一声,划出一道抛物线,正中靶子上铜钱。周围的士兵见此情形激动不已呐喊到:“彩!” 魏武见这三箭都已上靶随即便对着那一百五十步的靶子又射了两箭,箭矢飞出后,命中靶子却没听到铜钱声。 魏武将马停下,牵到齐从事面前。齐从事见状连忙行礼道:“魏壮士,好箭法啊!这样,魏壮士请随我来,刘大人正在军中大帐中,我为你引荐。” 魏武翻身下马行礼道:“多谢齐从事。” 于是齐从事便带着魏武来到了一座大帐前,魏武看着眼前帐篷不由疑惑,这也就三米多高啊,并不像电影里面那么威武。 齐从事带领他进入大帐,便看到一名五十多岁的长须男子正坐在桌案后看着竹简。这男子衣着破旧满是补丁,如果在大街上看到八成会被当成乞丐。 魏武心想:想必这位便是刘大人。 那男子放下竹简疑惑地看着他俩问道:“齐从事,这是何人?” 齐从事行礼道:“主公,这位是魏武,幽州人士。武功精湛箭法超群,百步之内箭无虚发,特来投靠我军。” 刘大人听闻笑道:“如此甚好,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阁下有如此武功定当能立不世之功啊。阁下从何处而来啊?” 魏武行礼答道:“在下从曲阳而来,跟随流民来到此处。” 刘大人一听眉头微微一皱,但是很快便满面笑容道:“阁下既然是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我让人给你找一军帐,你先休息。容我看看这军中有何职务空缺?” 魏武听闻连忙行礼:“多谢大人。”刘大人看向帐外:“来人,带魏壮士下去休息。” 一名士兵快步走入帐内行礼道:“诺大人。魏壮士请跟我来。” 待到魏武走后,齐从事连忙问道:“主公,这是为何啊?” 刘大人坐下后看着帐外说道:“齐从事,此人初次相见不知品性如何,难堪重用,其次这是军中如果他上来就当什长或都伯恐众军士不服。这些时日你观察他一下,看看他本性如何。” 齐从事行礼道:“诺。” 这时杨军侯猛然走了进来只见他一手拿着箭靶,连连惊呼道:“主公,主公,神了!这箭法神了!”他看到齐从事也在连忙行礼:“齐从事也在啊,刚好一起看看这箭靶。” 刘大人笑道:“杨军侯,这箭靶有何好看的?” 杨军侯举着箭靶惊呼道:“奇了,刘大人,这三箭归一,我从军十八年前所未见啊。” 齐从事眼前一亮:“哦?三箭归一?”随即仔细查看箭靶,只见三箭竟然射入同一孔洞内,箭与箭之间更是严丝合缝。 刘大人惊叹道:“如此箭法这是何人所射?” 齐从事笑道:“正是那魏武。大人,那魏武的官职……” 刘大人眯着眼想了想道:“将魏武任命为百人将,归杨军侯统领。” 杨军侯抱拳答道:“末将得令。” 第5章 初入军营 刘大人义正言辞道:“还有杨军侯,前几天黄巾军在曲阳被灭,附近常有黄巾流寇袭扰村庄,这几日便带上那魏武,让其建些军功,此人以后定有大作为。” 杨军侯答道:“末将明白。” 齐从事行礼道:“刘大人此事甚好,这百人将并非兵长也非军官,正好适合像魏武这样的武者。再者让杨军侯带其建军功,想必也能有所作为。” 刘大人神情严肃,摆了摆手道:“能不能建功,要看他有没有这命了。” 刘大人看向帐外:“来人,让魏武过来。” “诺!” 很快魏武便回到了大帐中,刘大人见状笑道:“经过我等商议后,决定封你为百人将!由杨军侯统领。” 魏武虽然不知道这百人将是什么职位,但毕竟有个将字应该很牛,不由心里激动不已行礼道:“多谢主公。” 刘大人微微一笑道:“来人啊,赐魏百将将甲!” 很快士兵便将一副将甲双手捧来,交给魏武。 魏武看着眼前这铠甲激动不已,以前便在电影里和博物馆看到过汉代铠甲,现在终于有机会穿了。他连忙行礼道:“多谢主公。” 刘大人点了点头看向杨军侯笑道:“杨军侯,你带他下去。跟他讲讲这军中规矩,顺道带他去武库,挑一把趁手的武器。” 杨军侯行礼道:“诺!”随即便带领着魏武离开大帐。 一出大帐杨军侯便笑道:“魏兄弟,我带你去营帐你把东西放好,然后去武库和马厩,路上我给你讲讲这军中规矩。” 魏武抱拳道:“那多谢杨军侯了。” 杨军侯微微一笑:“哎呀,魏兄弟,我杨某平时最敬武艺超群之人,你我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魏武听闻心里一喜,这杨军侯在军中想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想到此处他抱拳答道:“你年纪比我大,我就称呼你为杨大哥。” 杨军侯哈哈大笑道:“魏老弟,我带你去营房,给你挑一个好地方。哈哈哈。” 此时杨军侯表情严肃道:“魏老弟,虽然你我以兄弟相称,但你要知道这军法无情,不分你我。我给你好好讲讲这军规。” “在下定会铭记在心。” 之后杨军侯便向魏武讲述这军营中的规矩。 不听将令者斩,临阵退缩者斩,军中偷盗者斩,奔走呼喊惊军者斩,散布流言扰乱军心者斩…… 杨军侯一口气说了差不多几十条,魏武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军规竟然如此严苛。不过幸好,杨军侯说这军士每五日便可休息一日,正旦、元宵节、三月三日、寒食节、端午节、七夕节、重阳节可以有三到五天的假,生病还可以请病假,但需要随军大夫的单子。 这算很人性化了。 不知不觉二人便来到六个营帐前,杨军侯指着营帐说道:“中间这个是我的营帐,另外五个都是百人将的。每帐五人,你住那个。去把铠甲换上,我带你去挑兵器。”说着便指向左手第二个帐篷。 魏武抱着将甲走入营帐,一进营帐便看到帐中已经摆放着另外两个人的行李物件,炕上还铺设着兽皮床褥。他随即找了个位子将虎皮铺上,就要换上将甲。 这时他想起包里的虎蛋虎鞭,这俩东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吃?不如就送给杨军侯,就当个见面礼。 等到魏武穿上将甲后,一脸满意地拍了拍肚子,如果现在有手机一定要给自己拍个照片。就在他心美之时,猛然想起杨军侯还在外面等着呢。随即便拿着包袱跑了出来。 杨军侯见他手上还拿这个包袱不由一愣,问道:“你把东西放好,拿着这包袱干嘛?” 魏武笑道:“杨大哥,这是我打虎时得到的虎蛋虎鞭,送给你了。” 杨军侯听闻眼前一亮:“哎呦,这可是好东西啊。这样,兄弟,晚上我把其他几名百人将也喊来,一起享用。我不能吃独食啊,是不?哈哈哈。” 魏武听闻笑道:“那是自然。对了,杨大哥这军中多少百人将?这职位干嘛的?” 杨军侯笑道:“这甘陵县守军一共八千人,其中百人将加上你共二十三人。官职与都伯一样,战时如都伯战死,那就由百人将代替。日常跟随都伯训练,百人将皆会骑马如有急令百人将先行。” 魏武一听不由有些失望,这百人将听起来是将,但没有兵权不能带兵。 杨军侯见魏武表情落寞,便拍着他肩膀笑道:“魏老弟你别小看这百人将,这些人都是军中几百人之中挑出来的,身手都是一顶一的。而且这职位更容易得到军功,只要有军功什么没有。哈哈哈。” 魏武心想:也罢,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声望,这么莫名其妙的来难免起疑。也罢,还是从长计议。 走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了军械库。这军械库由砖石搭建而成,门口有十多名甲士守护,周围还有几队军士来回巡逻。 这时门口的甲士拦住二人行礼道:“杨军侯!这位是?” 杨军侯笑道:“老王,这是新来的魏百将,我带他来选件趁手的兵器。” 甲士见状笑道:“哦?那里面请。” 随即便放二人进入,推开大门一看,一排排冒着寒光的长枪整齐地映入眼帘,远处还有许多工匠正在打造武器,叮当作响,铁花四溅。这时一名老者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穿着羊皮背心快步跑来行礼道:“杨军侯,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杨军侯笑道:“赵老伯,给我兄弟找件趁手的兵器。” 赵老伯点头道:“好好好,那这位壮士,喜欢什么兵器?长枪?长刀?偃月刀?” 魏武心里不由思考用什么兵器,这时他脑海中猛然想起,自己的爷爷有一把祖传的三尖两刃枪,自己从小就喜欢。 于是他问道:“赵老伯,你这里有三尖两刃枪吗?” 赵老伯听闻一脸疑惑:“三尖两刃枪?没有听说过。” “啊?没听说过?” 他猛然想起:对了,这武器是宋代才有这名。 杨军侯见魏武满脸困惑的样子笑道:“没事,魏老弟。赵老伯!你去拿笔让魏兄弟画下来,你照着打就行。” 赵老伯随即便拿来了笔墨,魏武便按照记忆中那把三尖两刃枪的样子画了下来。 画好后便递给了赵老伯,赵老伯见状眉头一皱:“这武器甚是奇怪,魏壮士,你这把武器要多重多长?” 魏武答道:“七十五斤,九尺六寸!” 赵老伯听闻后眉头紧锁:“这七十五斤,九尺六寸啊?没事,我这里有很多打好的材料,改一改样式差不多三个时辰就能好,晚些好了我让小李给你拿过去。” 杨军侯听闻后笑道:“好了,到时候拿到我的营帐那里就行,你去打。” 赵老伯行礼道:“诺。” 离开武库后,杨军侯便带着他又前往了马厩,挑选了一匹普通的枣红马。之后又参观了百人将练习的场地。 不知不觉太阳便要落山,杨军侯带着魏武来到了伙房,此时几十个厨子正在火急火燎的做饭,伙房内简直是烟熏火燎。 一名光着膀子的胖子见二人进来,连忙小跑着过来笑道:“哎呦,杨军侯?怎么有空到我这伙房来了?” 杨军侯将虎蛋虎鞭拿出来:“赵胖子,来!这是虎鞭虎蛋,我兄弟打来的,你看看怎么做?”说着便拍了拍魏武的肩膀,露出骄傲的表情。 赵胖子一脸钦佩地看了看魏武,然后看向杨军侯一脸坏笑道:“哎呀,你这手下很厉害啊。但虎鞭虎蛋可是大补的东西啊,你吃了扛得住吗?”说完便哈哈大笑。杨军侯听闻笑骂道:“你这赵胖子是想吃鞭子了!” 赵胖子将食材放在一旁笑道:“刚好,今天我在城外有个老头在卖虎肉,我刚好买了一些一起给你做了如何?” 魏武听闻心里一愣:“虎肉?敢问那老人是不是姓孙。” 赵胖子用手抹了抹油腻腻的围裙道:“好像是。哎呀,我还要做饭呢,不和你们说了。耽误了将士吃饭,就真要挨鞭子了。哈哈哈。”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二人离开伙房便准备返回营帐,路上杨军侯好奇地问道:“魏老弟,你认识那个卖虎肉的?” 魏武点头说道:“确实……”随后他便将在破庙里打虎的经过讲了出来。杨军侯满脸震惊翘着大拇指道:“魏老弟可谓武功盖世了。” 很快二人便返回了营帐,杨军侯看向一旁士兵:“你把所有百人将喊来,我在营帐设宴款待新来的百人将。”士兵听闻连忙行礼:“诺!”随即快步向着远处跑去。 没过一会儿众百人将便齐聚在营帐之中,杨军侯随即向众人介绍魏武。此时赵胖子挎着一个小箱子、端着一口大锅快步走入,他大声地说道:“哎呦,你们都在啊。好啊,杨军侯,你吩咐给兄弟们炖的虎肉已经好了。” 杨军侯哈哈大笑,看向众人笑道:“各位兄弟,这是新打来的虎肉!今晚我们好好吃一顿!”众人听闻纷纷激动不已异口同声道:“多谢大哥!”杨军侯摆手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魏兄弟,这老虎可是他一个人打的。” 众人听闻惊叹连连:“多谢魏兄弟!” 赵胖子见状笑道:“好了,好了,别在这客套了。再不吃就凉了!”说完便将小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二十多个碗和几十张饼,随后便分发给了众人。 这赵胖子也是机灵,将半根虎鞭和一颗虎蛋分给了杨军侯,另外一颗虎蛋给了魏武,剩下的半根虎鞭留下自己啃。众人一边吃着饼子一边喝汤吃肉,可谓是大快朵颐。 就在众人吃的正爽的时候,突然一名小年轻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行礼道:“呼……杨……杨军侯,魏百将的三尖两刃枪……打好了……现在放在帐外……太重了……我实在拿不动了……” 杨军侯见状哈哈大笑:“小李,你回去!” 小李见状连忙退出营帐。 第6章 黄巾叛军 杨军侯看向众人道:“魏兄弟打了把三尖两刃枪,重七十五斤,吃饱了有力气!让魏兄弟给我们舞一把开开眼如何!”众人听闻纷纷鼓掌喊道:“好!” “来一个!” “来一个!开开眼!” 魏武见状也知推脱不了,便大声说道:“好!我就舞上一舞!”说罢便起身向帐外走去。 此时那杆三尖两刃枪正立在营前空地上,周围往来的士兵也纷纷停了下来注视着魏武接下来的举动。 魏武走上前去一把将三尖两刃枪举起,他掂了掂重量。 重量刚刚好,非常趁手。 魏武双手紧握三尖两刃枪随即开始武动,枪大开大合,行云流水,猛然挥动更如同狂风呼啸。那些百人将见状纷纷悄悄比划,仿佛在与魏武对抗。 等到魏武结束后,众人纷纷鼓掌呐喊到:“彩!” 这时一声深沉的声音从魏武身后传来:“好枪法啊。”众人见状竟然是齐从事,于是纷纷行礼。齐从事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这倒是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就是路过看看的? 之后魏武便在这军营中住了下来,这里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不过杨军侯时常会弄到些好东西,给众人打些牙祭。 这一日清早众人还没起床,突然杨军侯冲进帐中大喝道:“统统一起来!穿甲持械牵马!即刻出发!”说罢便转身出去。 营中的人听闻连忙起身穿甲,不敢怠慢。魏武问同帐战友道:“高兄,李兄,这火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高兄名叫高白,是常山人士。而李兄叫李适是渤海人士。二人在这军中已从军五年了。 高兄穿上战甲道:“八成是哪里遇到袭击了,这才如此紧急!” 李兄忙道:“好了,别说了。赶快穿戴好。” 三人出来后连忙跑到马厩将各自的马匹牵了出来。半炷香的功夫不到,众百人将已经穿戴整齐手握兵器骑着战马列队在大帐前,杨军侯身披战甲手握长枪,胯下骑着枣红马威风凛凛大声说道:“据哨骑来报,东武城北发现黄巾残军共有百人。我等奉命前去剿灭!你们怕不怕死!” 众百人将听闻呐喊道:“不怕!”杨军侯挥动手中长枪:“出发!全灭敌军!再吃饭!” 随即杨军侯便带领着众人冲出了军营,向着东武城的方向跑去。 众人纵马驰骋,耳边狂风呼啸而过。魏武骑马来到高白旁问道:“高兄,我们这才三十人不到,对面有百人,这打得过吗?” 高白笑道:“黄巾残军差不多都是一群流寇而已,而且我们身披铁甲他们的破刀砍不穿我们的。” 两个时辰后,众人便来到了东武城以北的地方,便看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杨军侯随即便众人奔袭而去。待到靠近便看到有一百多人正在生火做饭,杨军侯大声喝道:“随我冲杀!一个不留!”随即策马杀去。 那些黄巾军看到突然杀来的官兵惊慌失措,还没有接触便开始溃败。只见这群黄巾军中有一名身穿皮甲头戴黄巾,骑着一匹棕马的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将领。正挥动手中的马鞭呵斥道:“不准逃!聚拢阵型!不准逃!” 眨眼间,官军已经冲入溃兵之中,众百将如入无人之境,左挥右砍血肉横飞,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黄巾军就是军功,都是以后飞黄腾达之梯的砖瓦。 魏武也是奋勇杀敌,但他知道这群黄巾军大多是活不下去的农民,妄加杀戮并非兵家所望,也非武者所愿。 魏武看向远处敌方将领,瞬间两眼冒光,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将,随即策马杀去。 敌方将领见有一小将向自己冲来,提枪来战。待到近处敌将猛然一枪刺出直奔魏武面颊而来,魏武侧头一躲,反手一枪挥出。 只听扑哧一声,那敌将瞬间身首异处,摔落马下。魏武用枪将敌方将领的头颅插起,大声喊道:“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周围黄巾军见状震惊不已,纷纷放下了手中武器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降了!我们投降!饶命啊。” 众百将见此情形纷纷停止冲杀,这时杨军侯纵马来到魏武表情有些不快低声道:“魏武,降者杀或不杀,并非由你决定。”说完便大声喊道:“众百将听令!押送俘虏回营!”众百将抱拳答道:“得令!” 众人割下敌人尸体的首级挂在马上后,便押解着俘虏返回营地。魏武此时发现原本有说有笑的战友们竟然各个板着脸对自己爱搭不理。 魏武见状连忙来到高白旁问道:“高兄……这……” 高白叹了口气道:“哎,你啊。当兵不久有些东西不懂很正常。” 魏武心里疑惑:虽然斩敌首是可以得到军功,但这俘虏按理说也行啊?怎么大家都这样?难道以前书上看到的都是错的? 李适此时策马而来笑道:“魏兄弟,你这心意其实是好的,但你不知道,这斩敌首级是按战功斩首向上报,从而得到朝廷赏赐。但这俘虏记功一般都是两军相战时才会用,所以这黄巾贼也就是个流寇并不算军,抓回去也就处罚几下便放了,不如直接砍了,赚的多。” 魏武听闻后心中有些不悦,虽然这斩敌可得军功,但这也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如此杀戮……哎……想到此处魏武不由摇了摇头。 差不多到了末时众人才带着俘虏返回军营,杨军侯便开始统计斩首和俘获数量,最后得知一共斩首四十二人,俘虏六十三人。杨军侯将统计好的人数刻在竹简上随后拿入主帐之中,没一会儿刘大人便走出主帐。 众俘虏见状纷纷跪倒在地磕头道:“请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饶命啊,大人!” “我家大旱遭灾,这才当的黄巾军啊!” “我们家也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刘大人抬了抬手,瞬间那些人统统安静了下来。他缓缓说道:“这几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你们也是迫于无奈这才加入叛军,我奉朝廷之命担任甘陵相,安抚灾荒百姓。既然你们已经放下武器,那便是灾民。城外有粥铺和义舍你们可以前往,如果想种地安家可前往官府报备。但如果再敢行恶作乱,定斩不饶!” 言罢看向杨军侯说道:“杨军侯,你把这些人都放了。不可为难。” 杨军侯行礼道:“诺!”随后挥手道:“把他们都放了!” 俘虏们听闻后纷纷跪地连连磕头:“多谢刘大人,多谢刘大人!”就这样这群俘虏便被释放离开了军营。此时杨军侯悄悄地来到刘大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刘大人只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进入了大帐。 之后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枯燥的训练让魏武郁闷不已,不过看那些什长和都伯练兵排阵倒是十分解闷。 至少他现在知道这古代打仗不像电影里那种猛然冲过去对砍,大多数都是以战阵的形式进行拼杀,为了避免士兵疲劳会有几个梯队相互交替进攻。 让魏武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枪阵,一排十人,一共十列。每个人都拿着长枪,就好像马其顿方阵一样。还有那盾阵,像一个乌龟壳。 这一日,魏武休假便想去镇子里看看,平时休假都在这营中休息不愿出门,但再过半个月就要到正旦了。他难免有些想念家人,毕竟不像以前可以打个电话报平安,现在自己可是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啊。 魏武拒绝了那些好友的陪伴,独自一人走出军营。他来到大街上,周围的商贩叫卖声不断。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逛过这个城,今天难得出来不如到处走走。 魏武慢慢的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容。 这时一声惊呼传来:“恩公!恩公!” 魏武闻声看去便见一货郎快步跑来,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孙大虎!孙大虎跑了过来猛然一跪磕头道:“恩公在上,受大虎一拜。”周围行人见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魏武连忙将孙大虎扶起道:“来来,起来说,起来说。” 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只见他衣着干净整洁,穿着一件羊皮袄。和一个多月前相比判若两人。 魏武惊叹道:“孙大虎,你这一个多月没见怎么变化如此的大?” 孙大虎笑道:“这多亏恩公的福,上次一别后,我爹带我们在城外卖虎肉。之后来了个胖子把虎肉全包了,我们赚了些许钱。于是一家人便在城南买了个茅草屋,剩余的钱便做些小买卖。” 魏武心里一喜,没想到这虎肉竟然能给这家人这么大的帮助。 孙大虎接着问道:“恩公,不知您现住在城中何处?我送请帖请您吃饭?” 送请帖?? 哦,想起来,这古代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请客要提前七天发帖,之后第四天再发一帖,然后在最后一天还要发一请帖,说是这样可以表达对客人的尊重。 魏武摆手道:“不用了,我现在居住在城中军营中,在城里并无房产。对了,孙大虎,你在卖些什么?” 孙大虎一脸笑容连忙打开货箱,只见里面琳琅满目,鲜花、吃食、饮子、玩具、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孙大虎笑道:“恩公,看上哪个随便拿!这鲜花可以送姑娘,这是新做的果干,还有姜茶……”此时一名妇女见状走了过来问道:“货郎,你这碗怎么卖的?” 魏武微微一笑趁着他俩说话时随即便退入了人群之中,孙大虎见恩公不见东张西望连连呼唤:“恩公?恩公!” 第7章 比武大会 不知不觉已到中午,魏武腹中空空,便来到这城里的酒家吃饭。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待:“哎呦,客官里面请,想吃些什么?” 魏武看了看酒馆柜台上的菜牌不由疑惑:毡根?俏冤家?落苏?芦菔?八珍主人?黎祁?……这都是些什么啊? 店小二见他犹豫不决便问道:“客官,您主食爱吃玉柱还是菩提玉斋?我们这里的水引也是一绝啊。再来个五云酱,饭后来杯晚甘侯,如何?” 魏武心里郁闷:这都是什么啊?你这一说我更不懂了!真后悔出来吃啊……面子重要,不能显得自己没文化啊,随便选。 魏武想到此处淡定地说道:“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再来个玉柱,就行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但是听名字应该不错…… 店小二听闻笑道:“好咧!您里面请!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一个玉柱!” 魏武找了一靠窗的空座坐下后,便向外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些人的衣着看起来非常华丽,而有些人则显得朴素。 此时他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的母亲特别喜欢参观古建筑,如果她能看到眼前的场景八成会非常开心,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叹了口气。 这时店小二将他点的菜摆在了桌上,魏武见状瞪大了眼睛这都是什么啊! 水煮茄子……大酱……还有个馒头! 魏武连忙问道:“小二,这就是我点的?”店小二点头笑道:“对啊,一份落苏,一份八珍主人,一个玉柱。”说着便一一指了指桌上的菜,便转身离去。 原来落苏是茄子,八珍主人就是大酱而玉柱就是馒头啊? 好,这也算是涨文化了。罢了,就这么对付着吃。他看着眼前的大酱不由心里感慨,好像当兵到现在好久没有吃过大酱了,不知道这和东北的大酱比起来哪个好吃。 魏武想到此处将馒头像汉堡一样一分为二,随即将大酱抹在当中,之后加了些茄子,然后拿在手中就像吃汉堡一样。 周围食客看着他的这种吃法纷纷露出怪异的目光,甚至有人低声摇头道:“这成何体统啊。” 但是魏武不为所动,一边吃着馒头夹茄子,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幻想着自己并没有穿越而是在快餐店吃着汉堡,眼前的人都是一群汉服爱好者。 这时一个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云飞兄,你这吃法可谓新奇啊。” 魏武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齐从事。 他为什么称呼我为云飞兄?哦,想起来了。我参军的时候称自己字云飞。 魏武连忙起身行礼道:“齐从事好。” 齐从事连连摆手道:“这里并非军营,不用称呼我官职。我等皆以朋友相称便可。” 魏武笑道:“那……仲元兄,能在此处相遇,也是巧啊。吃了吗?一起吃。” 齐周看着桌上这朴素的食物连个肉都没,微微笑道:“云飞兄,你武功盖世,餐食竟无荤腥,如此简朴,在下钦佩。” 魏武心中万马奔腾……我也想吃肉啊,但菜单看不懂,我也没办法。 齐周看向店小二道:“小二,二楼雅间有没有空的?”店小二笑道:“有,当然有了!” 齐周微微一笑:“来四斤水煮毡根,两盘芦菔,两碗菩提玉斋,一斤五云酱,送到雅间来!” 店小二听闻笑道:“客官!二楼雅间请!四斤水煮毡根!两盘芦菔!两碗菩提玉斋!一斤五云酱!嘞!” 二人来到二楼雅间,只见这房间装修典雅,别具一格。 没一会儿,店小二便上了一大碗水煮羊肉,两盘酸萝卜,两碗蛋炒饭,和一坛酒。 魏武见状一脸不解地看向齐周:“仲元兄,这……” 齐周笑道:“今日偶见也是缘分,这些我来请。” 这世上哪有什么巧遇,想必这齐周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魏武行礼道:“那多谢仲元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周笑道:“这地方的菜啊,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这酒家的饭菜叫法这么奇特。” “哈哈哈,这些店家也是为了好听,这才取了这么些奇怪名字。云飞兄,你们老家这些菜都怎么称呼?” 魏武一边喝酒一边答道:“我老家穷乡僻壤,都没这么雅致的名字。” 齐周接着问:“上次听闻你是幽州人士,但不知家住哪里?令尊和妻室可也在幽州?” 天啊,我就顺口一说而已,我家在幽州哪里?我想想幽州有什么地方。对了,昌平,这地方应该可以。 魏武叹道:“哎,在下住在昌平并无妻室,几年前家道中落,又遇大灾。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我为了活命这才游走四方。” 齐周行礼道:“在下失礼了,请云飞兄见谅。哎……” 魏武问:“仲元兄为何叹气啊?” 齐周叹道:“为了这大汉江山所叹,也为大汉百姓所叹。这黄巾之乱本不该发生,都因这十常侍祸乱朝纲,幽禁圣上让其不知这百姓疾苦。再者这朝廷又买官买爵,使这民间贪官恶吏横行!原本百姓受灾,理当减免赋税好好安抚。可谁了官吏竟与地痞豪生勾结,赋税不降返涨!真的就是官逼民反啊!”说到此处齐周捶胸顿足,心痛不已。 魏武心想:小时候就喜欢看三国演义,但这黄巾起义到底因为什么却不见他们说过,都说张角妖言惑众迷惑百姓,但真的是这样吗? 魏武试探性问道:“仲元兄,你可知道这张角?” 齐周喝了一口酒道:“这张角有何不知,原本我与那张角也是有些交结。” 魏武听闻一愣连忙问道:“那张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齐周答道:“这张家三兄弟如果不造反,那各各都是一顶一的英雄啊。你有所不知,这张家三兄弟原本都是道士,行游四方。张角善于医术,这三人便一起到处为穷苦百姓行医治病,分文不取。但是他的行为引起地方豪生的不满。” 魏武纳闷道:“他们行医救人和这地方豪生有什么关系?” 齐周叹道:“只因当地医馆为这群豪生所开,对他们这样的善行可谓是深恶痛绝。当地豪生和官府合谋以太常太医册中未有其名为由,通缉他们并将他们关入大牢。当地英雄听闻便劫了大牢,张家三兄弟这才落草为寇,最后起义造反。” 魏武问道:“仲元兄怎么对这事如此了解?” 齐周笑道:“我原本是元城县令,与那张角也有些交结。” 魏武感叹道:“敢问仲元兄,你是如何投靠的刘大人?” 齐周笑道:“在下听闻刘大人被罢官后便辞去县令一职务,跟随我主至今差不多已经有八年多了。” 魏武听闻问道:“仲元兄,我并不了解刘大人为人,能否跟我讲讲?” 齐周喝了一口酒笑道:“我主乃是汉室宗亲!孝廉出身,曾任幽州刺史,政绩卓着,颇有名望,百姓纷纷传唱歌谣赞颂。而且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有崇高威望,但也因为如此被奸臣陷害造谣其意图谋反,被圣上免去了官职。” 齐周说道此处将酒倒满一饮而尽道:“之后黄巾起义,朝廷任命刘虞为甘陵国相,在这半年的光景,将这原本破烂的甘陵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刘大人的俭朴全城皆知,在下也是敬佩不已。” 魏武心想第一次看到刘大人时他就穿的好像就是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 齐周好奇地问道:“云飞兄,马上要到正旦佳节了,你有何打算?” 魏武摇了摇头,苦笑道:“八成要在军营中度过了。” 齐周仿佛想到什么事,突然笑道:“刘大人在一个月前被朝廷封为宗正,为了选拔军中人才要在校场举行演武大会,五日后就要开始了但为何没见你来报名啊?”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啊?还有演武大会?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齐周眉头微微一皱:“杨军侯未曾通知你吗?” 魏武摇头道:“没有,也没听别人说起。”齐周微微一笑道:“哦?也罢可能他忘了。云飞兄,今日我便将你的名字报上,这演武大会赢者可官升校尉,到时你要好好努力啊。” 魏武行礼道:“在下一定。” 吃完饭后,魏武与齐周便彼此分开,魏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仲元兄,也是一名忠义之人啊。但为什么在历史上的介绍只是寥寥几句话呢? 在返回军营的路上,魏武不由在心里升起个疑惑:演武大会这么重要的事,难道杨军侯真的忘了吗? 五日后,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校场上军容严整,士气高昂。刘大人身穿布衣,坐在台上参观比试,而齐周站在一旁大声念道:“今日演武!为了选拔军中人才!最后胜者将担任校尉之职!败者按表现记功!演武分为三场,骑射,混战,单挑!” 这时一名士兵拿着竹简走上台去交到齐周手中,齐周缓缓打开念叨:“念到名者上台!”于是被叫到名字的人纷纷走了上去,魏武不由一愣这些被叫上去的竟然都是百人将,甚至连杨军侯也在其中。 见此情形魏武心中百感交集,这杨军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是怕我官职高过他?没想到这杨军侯竟然是嫉才妒能之徒。 当齐周念到魏武的名字后,众百将不由一愣,杨军侯也是难以置信,面露担忧。 此时战鼓声响彻云霄,众军士更是摇旗呐喊。 齐周大声说道:“第一场骑射,五十步设十个箭靶,参赛者骑马射箭每人十箭,一箭一靶,七箭中靶心者晋级!”随即众参赛者纷纷骑马射箭逐一进行。 靶吏纷纷禀报中靶数量: “赵百将!十箭中五!” “高百将!十箭中七!” “李百将!十箭中八!” “杨军侯!十箭中九!” “魏百将!十箭全中!” …… 众军士见状纷纷摇旗呐喊,三军欢呼动地! 齐周待到众参赛者射靶结束,走上台去喊道:“七箭以下者!退!第二场!混战!众赛者以棍为器,以武会友!倒地者输!剩四人方止!” 晋级者共有十五人,也就是这十五人中只留四人。此时魏武看到那杨军侯悄悄地和其他百将正说些什么,魏武见状心中倍感不妙。 第8章 比武大会(二) 随着战鼓声响,那些参赛者并未冲杀到一起,而是纷纷纵马杀向魏武。 魏武见状心里骂道:好你个杨军侯!竟然用这等卑鄙方法!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随即他挥舞长棍与这十四人战到一起。 只见一人持棍袭来,魏武一挡一打瞬间将其打落下马。随后他又是三棍,又将三人打落马下,其余九人见状惊讶不已,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在是在那杨军侯的带领下他们再次袭来。 一时间,校场上棍影飞舞,战马嘶鸣。魏武在马背上跳跃、躲避,同时挥棍反击。 数个回合后,又将数人打落下马。 此时战鼓大作,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将十一人打落,众军士见魏武如此神勇更是慷慨激昂,以枪击地,士气高涨,声势浩大宛如雄狮气吞山河。 齐周见状大声念叨:“魏百将! 杨军侯! 李百将! 高百将!晋级!单挑开始!第一战!魏武对战李适!” 魏武随即和李适纵马来到校场两边,李适抱拳道:“魏兄弟!以武会友点到为止!” 魏武笑道:“李兄放心,我定然不会痛下杀手!” “啥?” 此时鼓声响起,二人随即冲向对方,一个回合李适便被打落下马。第二战杨军侯对战高百将,二人战到第五个回合,高百将被杨军侯一枪捅下了马。 第三战,魏武对战杨军侯,杨军侯抱拳道:“魏兄弟,今日这战我定竭尽全力!” 魏武答道:“杨军侯,您随意!” 鼓声响起,杨军侯提棍杀来。魏武见状也毫不客气,一个回合便将杨军侯打落下马。随即鼓声大作。 齐周大声道:“请魏百将上台!” 魏武行礼道:“诺!”随即大步走上台去。刘大人见状欣喜万分拉住他的手笑道:“云飞真是有万夫不挡之勇啊。传令!现封魏武为屯骑校尉!赏宅院一处!赠奴仆十人!” 魏武心中大喜不已,跪下行礼道:“谢刘大人!” 演武结束后,众将士聚在一起吃肉饮酒庆祝,当魏武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将士纷纷起身行礼道:“魏校尉好!”此时一人站起身举起酒碗道:“魏校尉,您勇武盖世!我钦佩不已!敬您一碗!干!”说完便将手中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魏武也举起碗道:“兄弟!好酒量!干!” 就在魏武与众军士畅饮时,突然他发现角落里有一个人低着头正独自喝着闷酒,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军侯。 魏武随即拿起一碗酒走了过去,杨军侯见有人走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魏武,连忙起身有些慌乱地行礼道:“魏校尉……”魏武笑道:“杨军侯,为何独自喝这闷酒?” 杨军侯眼神躲闪羞愧不已答道:“标下……标下……标下自惭形愧……没脸和将军对饮……”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杨大哥,在下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喝酒了,来我们一起喝几杯!”说完便坐在了杨军侯对面。杨军侯见魏武这么说感动不已,拿起一坛酒道:“魏兄弟,我对不起你。我干了这坛酒以表歉意!”说完他便举起酒坛就要猛灌。 这种喝法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魏武连忙拦下,接过酒坛笑道:“如此美酒,你怎敢独享,来!一起喝!” 酒过三巡后,杨军侯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他醉醺醺地拍着魏武肩膀说道:“魏老弟我羡慕你啊,我羡慕你。我从军十八年,从一小兵做到了现在这个军侯。你勇武过人,一个多月便当了校尉,我真是羡慕啊。哎,我也应该知足,毕竟像我们这种小兵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烂命,能做到军侯这职位已经是到头了。” “哈哈哈,杨大哥你平时待我也不错,只要我能升官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杨军侯听闻更是感激不已,抱拳道:“魏大哥,我在此发誓追随你左右,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苍天为证!” 这一天魏武喝的酩酊大醉,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在营帐中醒来,一睁眼他便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营帐中。一旁士兵见状连忙端来热水道:“将军,您醒了来洗把脸。” 魏武此时头晕脑胀。 没想到古代这酒后劲这么大,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天啊,下回打死也不这么喝了。 魏武连忙用毛巾狠狠洗了把脸问道:“这里是哪里?”那士兵答道:“将军,这是您的大帐,昨天是齐从事和杨军侯把你扛过来的。” 魏武听闻一脸懵逼:“啊?我怎么不记得了?天啊。”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说道:“启禀将军,齐从事来访。” “快快有请。” 士兵连忙退出,没一会儿,齐周大步流星地走来说道:“哎呀,魏将军你终于起来了,快快跟我来!” 魏武见其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惊忙问道:“齐从事?发生了什么事?” 齐周拉着他的手答道:“昨天,主公赏赐了你一个宅子,我带你去看看!快起来!” 魏武此时头晕脑胀脱口一句:“首付多少?”齐周一脸懵逼:“什么?你说什么?首富?你那宅子不是首富的!” 魏武猛然反应过来连忙笑道:“我好像真的喝懵了,我们走。” 二人随即骑上马便出了军营,魏武问道:“仲元兄,我这私自出营还没禀报啊?” 齐周笑道:“你现在是校尉了,不是寻常兵卒了,可以随意出入军营。” 二人纵马来到城西,很快便来到一个院子前。齐周指着院子笑道:“这就是主公赏给你的宅子,还有侍女四人,仆人六人。” 魏武看着眼前的宅子,这院子大门看上去有些老旧,但也算气派。 大门上的牌匾赫然写着魏府两个字。魏武看着这牌匾心里一阵激动和欣慰,自己在这乱世也算有了一个可以立足的家了。 这时宅子大门被打开,一位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男人快步跑出行礼道:“齐大人。”齐周看向男人笑道:“李管家啊,这位就是魏大人,这宅子就是他的了,你要好好服侍。” 李管家连忙行礼道:“诺。” 齐周看着魏武道:“云飞兄,你好好看看这宅子,缺什么东西就让李管家买,他现在是你的人了。哦,还有一事差点忘了。十日后正旦佳节,主公设宴款待众朋,特让我邀请你去他府上一起过节!你可一定要来啊。”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交给了他,随即便纵马离去。 魏武接过请帖微微一笑:早就想拜访刘大人,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李管家此时牵着马来到上马石旁说道:“老爷,请下马。” 魏武翻身下马后,便仔细观察这上马石,上面的花纹雕工可谓是栩栩如生。他看着大门问道:“李管家,这府宅以前是谁的?” 李管家行礼道:“回老爷的话,这府宅乃是官宅,凡是为官都会得这一宅院。如果官职调动这宅院将会交予新任命者居住。” 魏武心想:这意思差不多就是,找了个工作,老板给了你一套房,但不是你名下的,岗位迁到外地,这房子就不是你的了。 李管家推开大门,一座精美的宅子出现在魏武眼前,这宅子并不是很大但是很干净而且很典雅,有点像三进的宅子。李管家见状连忙招呼道:“来来来!都过来,这位便是老爷!” 那些侍女仆人听闻纷纷小跑过来行礼道:“老爷好。” 之后李管家便带着魏武参观了整个宅院。 魏武来到寝室,这寝室装饰不多,有一张双人的雕花大床和一个放茶的小桌子。 李管家此时哈腰道:“老爷,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喊我便可。” “嗯,你下去。” 待到李管家离去,魏武关上门倒头躺在了床上。 舒服……比军营里的床舒服多了。 魏武躺在床上看着床上的雕花心中回想起这一个多月的事,一切都像梦一样难以置信,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竟然当上了官还得到了房子,这放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难道这就是乱世的好处?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 疼 还好不是梦。 魏武此时心中暗下决心:既然穿越到了这里,不如脚踏实地,干出一番事业,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想到此处他猛然起身,拆开请帖阅读起来。仔细读懂后,他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 很快李管家便推门进入:“老爷有何吩咐?” “李管家,你知道城里有没有什么卖衣服的地方?就是……成衣坊这种,有没有?我要去赴宴不能穿这布衣啊。” “这城北有布坊,我这就去让他们来府中给老爷量身做衣。”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魏武突然想到:这刘大人向来简朴,如果自己刚升官便身穿一身华服可能并不是很好。想到此处他连忙说道:“李管家不用了,你忙去。” 之后几日,魏武跟着齐周了解了很多职务上面的工作,逐渐也是得心应手起来。 日子很快便到了正旦佳节,这日刘大人的府外人山人海,停满了马车,马车上满是礼品。这次宴会刘大人请了许多本地豪绅氏族,那些人各个身着华贵,满是纹花金丝,有些人更加是气度不凡。 魏武身着一件朴素袍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也是倍感意外,按理说不都应该投其所好吗?都穿着布衣吗?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此时齐周看到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云飞兄,你总算来了。你这一身……哈哈,云飞兄这生活简朴啊。” 魏武惭愧一笑将齐周拉到一旁角落小心问道:“仲元兄,这刘大人不是向来简朴吗?怎么拜访他的人各个衣着华贵?不应该穿的……你懂我意思吗?” 齐周淡淡一笑:“我明白云飞兄之意,你所说的乃是谄媚之道,主公乃是明主,这些豪生氏族家境如何他了如指掌。他们平常衣着华贵,如果一要见主公就换布衣投其所好,那种人主公一概不见。” 第9章 正旦佳节 魏武想了想:也对,当领导的如果就喜欢谄媚的人,这领导也没什么本事。靠谄媚上来的人也是个无能之徒。 齐周行礼笑道:“云飞兄,请!” 魏武回过神来行礼道:“请。” 那些豪生氏族见齐从事竟然与一名穿着布衣的人相谈甚欢,好奇不已纷纷交头接耳。 “咦,和那齐从事一起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听闻是新升的校尉。” “哦?就一区区校尉有什么资格参加刘大人的家宴?” “我听闻此人武功了得,校场演武能一敌十五还不落下风啊。” “城里的人还说这人能徒手打死老虎啊!”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啊?” “我看不一定,如果真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投刘大人?投靠袁本初,袁大人不是更好?过去就是个上将!八成是徒有虚名。” “低声,低声。” …… 此时大堂之上,众人对号入座,位列两旁。齐周拉着魏武与同侧的人相互介绍。 “这位是孙瑾,字无咎。现任主掾。” “这位是张逸,字大隐。现任吏掾。” “这位是张瓒,字宗器。现任吏掾。” “这位是尾敦,字屈人。现任主簿。” “这位是赵该,字子齐。现任别驾。” 魏武也是一一行礼,以礼相待。 此时魏武发现,他们这些人位置是在右手边,而那些豪生氏族却在左边。不由纳闷地问道:“仲元兄,为何如此分座?” 齐周微微一笑道看向赵该笑道:“赵别驾,你跟魏校尉讲讲。” 赵该点头答道:“魏校尉有所不知,此次家宴是为一起讨论这难民之事。” 魏武问道:“难民之事?”赵该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只见刘大人身穿布衣缓缓来到上座坐下,众人见状纷纷举起酒杯对着刘大人行礼道:“恭祝刘大人正旦佳节安康!” 刘大人举起酒杯笑道:“列位,请!” “请。” 酒过三巡,刘大人开口道:“诸位,此次设宴将各位聚到寒舍,主要为讨论这二十万流民如何安置。”这时一名小胡子豪生行礼道:“刘大人,在下以为自从黄巾之乱后,这流民大量涌入甘陵国,导致本地人口过多,粮食供不应求,按理应该将那些流民遣送回去。” “对啊,对啊,刘大人这二十万流民啊,每日粥铺消耗有上万石,我等地主豪生也难以支撑啊。” 尾敦听闻冷冷一笑道:“薛公此言差矣,在下听说阁下在绎幕建了五个粮仓,这些时日常常有马队往返甘陵与绎幕两地啊。” 那人一听惊恐万分连连摆手道:“没有!在下没有啊!在下从未在绎幕私建粮仓啊。” 尾敦捋了捋长须微微一笑道:“薛公乃是本地大族,怎敢干这欺君罔上之事。”说着看向刘大人行礼道:“主公,在下认为这绎幕粮仓既然无人认领,那么那里百万石粮食应当归朝廷所有。” 豪生氏族听闻纷纷惊慌不已,面面相觑。这时其中一人说道:“刘大人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裁决啊!理当三思啊!”众豪生氏族听闻后连连祈求道:“请刘大人三思啊!” 赵该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在座都为豪生氏族,为了避免此事不会牵连无辜,各各大户都应上报各户屯粮数量,与秋收禀报数量核对,或多或少皆一看便知。” 此时那小胡子豪生瞪目而视,想发怒却又不敢,强压怒火,他行礼道:“刘大人,这普天之下皆为天子领土,那领土上的粮仓理应属于天子。恳请上书天子!数百万粮食并非儿戏啊!” 刘大人摆了摆手答道:“我以担任大汉宗正一职,此事不必惊动天子。孙主掾,这绎幕的粮仓从今日起,便归朝廷所有用于赈灾安民。至于各位豪生,今日回去后也请清点各自存粮上报到孙主掾那里。孙主掾你要做好比对,不能冤枉好人。” 孙瑾行礼道:“诺,主公。”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离席,魏武便看到这群豪生氏族原本脸上的喜悦之情,竟然消失不见,各个唉声叹气。 魏武低声问道:“仲元兄,这绎幕建了五个粮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齐周笑道:“哈哈哈,此事说来还与你有关啊。” 魏武一脸疑惑:“啊?” 齐周解释道:“你可还记得上个月你和杨军侯一起剿灭东武城北的黄巾残军?”魏武点头道:“此事历历在目。” 齐周点头道:“这绎幕粮仓之事便是那些俘虏透露出来的。” 魏武连忙问道:“那这粮仓和这些豪绅氏族有关?” 齐周答道:“云飞兄有所不知,本地豪生氏族原本对着救灾百般推脱,让他们拿出一粒粮食赈灾都是奢望,所以你看这城外粥铺上的旗子为什么只有刘字?主公已经将他在洛阳的宅院卖出了,得的钱粮全部都换成了粮食来救济灾民了。” 魏武听闻后心中不禁钦佩刘大人的德行:“没想到主公竟然如此爱民,在下真的是钦佩不已。” 离开刘府后,魏武直接回到了自己府上,刚到门口他便看到李管家正带领着仆人侍女装饰府邸。魏武见状问道:“李管家,正旦佳节,你们都休息,回去看看家人。” 李管家不由一愣,其他仆人侍女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眼神颇为复杂。 魏武满脸疑惑,不知他们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这时李管家行礼道:“多谢老爷好意,但我等都是自愿被卖到府中为仆,须在主家侍奉满二十年方可离去。如果二十年没到便回去了,会被家里长辈打骂的。而且既然已经被卖为仆,大多都没什么家人了。” 魏武听闻不由有些意外,在他眼里这群仆人应该像一群打工人一样,上班下班过年放假。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命运,魏武感慨不已,行礼道:“多谢李管家,告知。” 李管家连忙鞠躬行礼道:“不敢当,不敢当。”然后挥了挥手,一旁仆人连忙拿着一个托盘快走而来。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托盘中放着笔墨,和两片竹片,不由疑惑:“这是做什么?” 李管家笑道:“请老爷在竹片上写下吉利话,以求明年吉祥。” 魏武心想:好像听说汉代有这么个传统,这传统以后便形成了对联。之后他拿起笔却不知写什么比较好,于是随笔写道:“春回大地,日耀人间。” 李管家便将竹片挂在门上。 等到了晚上众人一起在门上贴老虎画像,在门两侧摆上画有神荼和郁垒形象的桃木牌,再在门梁上悬挂一条苇索,以求辟除灾厄。 之后,李管家在门外放上一火盆点上火,然后又让人抱来了数捆竹子。众人用火烧竹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魏武看着爆竹不由心中感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过年外公外婆就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红包,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每次拿到都很开心,想到此处他不禁潸然泪下。 魏武抬头仰望浩瀚的星空和皎洁的明月,心中不免感慨万千。他脱口说道:月照寒室空,孤身望星眸。心随云漫游,絮絮绕思愁。说完便转身进入屋中。 李管家见此心里颇为意外,这时一名仆人问道:“李管家,老爷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李管家叹了口气道:“老爷是想家了,好了,都散了,早些歇息去。” 魏武独自一人在屋中,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这才睡下。 很快雪融冰消,转眼到了四月,这一日魏武身披战甲正在营帐中翻阅兵书,他不禁感慨幸好以前喜欢看讲坛节目,不然这兵书八成根本看不懂。 突然一名士兵猛然跑进来行礼道:“魏校尉!主公请你速去大帐!有要事相商。” 魏武顾不得多想连忙起身向着大帐走去。 一进大帐便看到赵该、尾敦、张瓒、张逸、孙瑾和齐周各各身披铠甲严阵以待,如临大敌,魏武心中一惊:难道有战事? 刘大人见魏武进来连忙说道:“事态紧急我直说了,张牛角和燕合率众起义,以张牛角为帅名为黑山军,六日前攻下瘿陶和邺二城。现二人各率五万大军正向甘陵城而来。哨骑来报,张牛角军已经抵达了经地,而燕合军以抵达平恩。” 赵该说道:“主公,现在城中军士只有一万步军五千骑兵,贼军势大,应当坚守城池向朝廷求援。” 尾敦说道:“在下以为,因将城中流民及百姓聚集!分发武器,这共有流民二十万,除去老弱也有八万之众,加上原本这甘陵城有民四十万,去除老弱有近十五万。守城坚守足够!” 刘大人听闻摇头道:“百姓充军是万万不可,这百姓并非军士,毫无经验。再者如敌方围而不攻,这城中之粮食并不充裕。” 魏武抱拳道:“主公,甘陵城墙高只有两丈,贼人合兵后,有十万之众,坚守定不会长久。末将以为应当野战!” 刘大人听闻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这一路人马已经有五万之众,如何抵挡的了?” 齐周说道:“主公,现在选择无非就是守城或出击,不由听听魏校尉有何打算?” 刘大人沉默不语随即看向魏武。 魏武说道:“末将一直疑惑,这贼兵如此势大,为何要两路攻我,要十万多人?听闻魏郡和巨鹿郡这两地去年蝗灾,粮食颗粒无收,百姓纷纷涌向我们甘陵。这十万人粮食定是不足,所以才聚众攻我。” 刘大人听闻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魏武接着说道:“二路贼军六日前攻下瘿陶和邺二城,便急于攻来定是疲军。末将以为因以骑兵奇袭张牛角军,定能出奇制胜。” 孙瑾说道:“在下以为不可,现有骑兵五千,偷袭五万人简直天方夜谭。再者另外一万步军大多为今年新兵,如再分兵恐这甘陵城必失!” 魏武大声说道:“不分兵也是必失!不如孤注一掷!再者我带五千骑兵拖延敌人,你们守城也能轻松许多。”说完看向刘大人道:“末将愿意带领五千骑兵!奇袭张牛角军!定斩张牛角首级!” 赵该想了想后说道:“主公,在下以为。此事应该兵分三路,一路由魏校尉带兵奇袭张牛角军,另外一路让孙主掾召集城众百姓挑选精壮青年一同守城。还有一路由尾主簿前往洛阳请求援军。” 刘大人想了想点头道:“就这么办!张牛角军既然到了经地,今日落日便可进入甘陵境内!魏武!现在命令你即刻带兵出发!奇袭张牛角军!” 魏武抱拳道:“末将领命!”随即便走出了大帐。 第10章 奇袭张牛角 魏武一出大帐便喊来杨军侯让其将所有骑兵统统集结,没一会儿众骑兵便集结完毕。魏武随即便带领众军士出发。 从经地这地方要进入甘陵必定经过界桥,而界桥附近都为平原,非常适合骑兵行动。 待到太阳落山魏武已经抵达界桥附近,此时探马来报:“魏将军前方五里处发现张牛角军!他们已经安营扎寨!” 魏武听闻一抬手:“众军士原地休息!杨军侯!你随五名百将同我一起前去查看!” 杨军侯立马指着几名百将道:“你!你!你们几个跟我来!” 于是众人便悄悄地来到了张牛角军附近,魏武小心翼翼地向营寨望去不由一愣,这营地仿佛看不到头,几千把篝火将营地照的通明,营地的周围有许多破旧的木栅栏,和几个三米高的了望台。了望塔上的士兵也是无精打采,蹲在塔上。门口的守卫士兵更是东倒西歪。 在营中有个特别大的帐篷,看来就是敌人的大帐。高白见状低声道:“大哥,我了个乖乖,这么多人啊。” 魏武笑道:“怎么了?你怕了?” 高白笑道:“打赢了肯定能升官啊,说不定还能得到赏赐。” 杨军侯表情严肃道:“魏大哥,你打算怎么办?这差距也太大了?” 魏武微微一笑:“你看他们防御,简直不堪一击。等到子时我们奇袭他们,直奔中军大帐斩杀张牛角。到时候你们统统放开手脚,点火造势越大越好!让他们搞不清我们多少人。” 杨军侯点了点头,有些担忧道:“魏大哥,你就不怕这是陷阱吗?故意引诱我们袭击?” 魏武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有危险但这也是难逢的机会。再说对方十万人去打两万不到的人,肯定是胜券在握,定然是骄兵,防守如此懒散也是自然。 再者用兵就是用险,无险就是无胜,但也要有接应的人,万一出现意外呢? 想到此处魏武说道:“杨军侯,你带一千人不要进去,等到我们冲杀进去后,如果没有危险你们再上,一近营你们立马四处放火!如果我们遇到埋伏,你们做好接应。” 杨军侯行礼道:“得令。” 转眼已到子时,此时张牛角处,门口站岗的士兵正在呼呼大睡,哨塔上的士兵更是瞌睡不断。只听“嗖!嗖!嗖!嗖!” 四箭飞出四名士兵当场毙命,黑暗中十多名铁骑挥动长绳子钩住栅栏,随即缠绕马鞍之上纵马一拉,瞬间整个大门轰然倒地。 魏武见状手握长枪大声喊道:“斩杀敌将!杀!”众军纵马冲入营中,直奔中军大帐杀去。杨军侯则带兵四处纵火,霎时间,营地火光冲天,哀嚎不断。这中军人马竟然毫无防备,瞬间一片混乱。 这时魏武看见远处大帐跑出一个大胡子,只见三名士兵正在给他穿甲,而他则正在指挥混乱的士兵,更有五名战将簇拥其周围。魏武见状:想必此人便是张牛角!随即提枪杀去, 那五名战将见魏武杀来,随即纵马来战。 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我乃王刚!敌将受死!看我一枪!” 魏武见状大喝道:“无名小辈!挡我者死!” 一个回合,那王刚便被魏武一枪挑落马下。另外四名敌将也纷纷不是对手,统统被魏武斩落! 眨眼间魏武已经杀到张牛角面前,对方眼中满是惊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身首异处。周围叛军见此情形,纷纷惊慌失措,大声呼喊道:“将军死了!将军死了!”随即四散而逃。魏武见状带领军士左冲右突。 贼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这五千骑兵在营内纵横驰骋,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贼兵相互踩踏死伤者不计其数。贼军溃败而逃,留下上万尸体。魏武见众军士还要追杀随即命令道:“穷寇莫追!” 待到天明,众军士割下叛军脑袋绑在马上,这一战魏武所率五千骑兵只阵亡不到百人,却斩杀叛军两万余人。这五千骑兵每人坐骑上绑着四五颗人头,这场景简直恐怖。魏武将张牛角首级插在长枪之上,随即带领部队马不停蹄返回甘陵城。 此时甘陵城外混乱一片,城下燕合正带领五万叛军正在攻城,城上喊杀一片。只见许多男子手握农具正在帮助守城,城上士兵用弓弩射击叛军。叛军举着盾牌架设长梯,城墙上箭如雨下,一时难以攻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燕合骑在马上,见此情形大声骂道:“这甘陵城就两万不到的守军!哪里来这么多人!”一名将领说道:“将军,这城上大都是平民!这刘虞竟然鼓动那些百姓一起守城!我军损失惨重啊!” 燕合随即问道:“张大帅的五万人呢?怎么还没有来?”那名将领行礼道:“按理说应该来了,我就这派人去查看。” 说话间一名士兵连滚带爬跑了过来:“报!燕……燕将军!我军左翼出现敌军骑兵!” 燕合大怒道:“左翼?左翼不是张大帅的方向吗!” 这时又有一名士兵跑来支支吾吾道:“将……将军……末将看到……看到……” 燕合见其支支吾吾大喝道:“看到了什么!快说!”那名士兵连忙说道:“我看到那群骑兵的大旗上插着张大帅的头颅!” 燕合大惊失色连忙带人查看,只见一名小将手握三尖两刃枪,坐骑上绑着八颗脑袋,带领骑兵已经冲入军中,而他身后的大旗上赫然插着张牛角的首级。众军见此情形惊慌失措,开始溃败。 燕合见此情形连忙命令道:“撤军!撤军!撤回邺城!”随即鸣金撤军,甘陵城墙上众军民见此情形欢呼雀跃。 魏武看敌军败逃便不再追杀,带领军士返回城中。城门守兵见魏武归来连忙打开城门,魏武忙问道:“主公现在何处?”城门守兵答道:“主公正在营中大帐!” 魏武带领军士返回军营,随即拿着张牛角的头颅前往大帐。魏武心中自信满满脚下更是大步流星,一进大帐他直接将张牛角的头颅如同垃圾一般扔在了地上。随即行礼道:“主公!末将已经斩杀了贼人张牛角!这便是他的头颅!” 众人见状各各惊喜万分,刘大人大喜连忙起身拉住魏武的手笑道:“云飞可谓勇武过人啊!现在封魏武为武督尉,赏三百金锦缎百匹,赐督尉府宅一处。所率军士皆论功行赏!” 孙瑾行礼道:“主公,此次甘陵守军共伤亡一万四千人,其中一万多为应征来的平民。”刘大人听闻叹了口气道:“哎,这些应征青年都为家中青壮。孙主掾,这战后定要做好伤亡人员抚恤。” 孙瑾行礼道:“诺。” 当天凡是跟随魏武奇袭张牛角的军士纷纷官升一级,杨军侯也如愿升到了校尉。 两日后,齐周便陪着魏武去看新的府宅,这府宅气派无比,比之前那院子大出一倍多,还有个花园可谓鸟语花香。 这时齐周笑道:“云飞兄,这府宅如何?” 魏武笑道:“仲元兄,这府宅真的是鸟语花香啊。” 齐周说道:“听闻你善于写诗?” 魏武不由一愣:“啊?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齐周笑道:“这城里百姓都在说,月照寒室空,孤身望星眸。心随云漫游,絮絮绕思愁。这诗可是你写?”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我这哪里是诗啊,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不知这诗可有名字?” “无名之诗而已,仲元兄且听且笑,无需上心。” “既然诗是云飞兄所着,那定要有个名,让后人阅读啊。” 魏武随口答道:“就叫望星愁。” 齐周听闻连连点头道:“云飞兄,真乃大才啊,在下佩服。”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李管家走了过来行礼道:“老爷,刘大人送来的金银锦缎到了。”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齐周道:“要不一起去看看?” 齐周笑道:“请。” 二人来到府门外,便看到门口停着三辆马车,马车上装着许多箱子。拉车的小厮对着魏武行礼道:“魏大人这些都是主公所赐,请您收下。”魏武点了点头道:“李管家,这些东西都收了。” 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 这时魏武突然想起: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孙老翁了,不如趁着今日有空去拜访一下。于是说道:“李管家拿一块金和两批锦缎,我要送人。” 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 齐周见状笑问:“哎呦,云飞兄现在城中也开始送礼了?是哪家达官贵人啊?” 魏武摆手笑道:“不怕仲元兄笑话,我要送的是城南的孙老翁,当时来甘陵路上是搭着他的车过来的,也算有些恩情。这几日刚好没事,便去拜访一下。” 齐周笑道:“也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此也好。云飞兄我府上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我回去了。再会。”说着便对着魏武行了一礼。 魏武行礼回敬,齐周这才离去。此时李管家拿着一个包袱过来道:“老爷,已经拿好了。要不要安排马车?” 魏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说着便接过包袱转身离去。 魏武拿着包袱慢慢向着城南走去,此时他发现周围的商户统统闭门歇业,而路旁的民家有些纷纷挂起了白布丧幡,房间也传来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魏武心中不禁想起一句话叫:一将成名万骨枯。这一战死伤一万多人,这该摧毁多少家庭啊。打仗就是要有伤亡,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武官都不愿意打仗了。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南,魏武询问几名路人后这才找到孙老翁的住处,当他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由一愣,只见孙老翁的茅屋破烂不堪,门上屋上都绑着丧幡。而屋内则传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第11章 将不好战 魏武推开篱笆门问道:“孙老翁在吗?”话音刚落便看到孙老翁拄着拐杖,满眼通红颤颤巍巍地在孙小虎和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孙老翁眯着眼睛看着魏武问道:“阁下何人啊?” 孙小虎对着孙老翁大声说道:“这位是魏将军,魏大人以前救过我们!” 孙老翁一脸生气道:“人怎么可以光喂大酱呢?终归要吃点饭食啊。” 孙小虎大声说道:“是魏将军!我们的恩人!魏大人!” 孙老翁摇头道:“喂什么都行!不吃就不吃!你不能打人啊!” 魏武听闻一脸疑惑,这孙老翁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魏武连忙问道:“孙小虎,孙老翁怎么了?” 孙小虎听闻泪如雨下,抹着眼泪道:“我哥前日守城战死,我爹听闻噩耗后,悲伤过度变成了这样。”说完那两个儿媳妇也掩面痛哭。 此时孙老翁却指着孙小虎怒喝道:“你个不孝子!胡说什么!你哥哥不是还活着吗!昨天我们还一起包馄饨呢,他和的面,我擀的皮。”说完举起拐杖就要打,两个儿媳妇见状连忙阻拦。 魏武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上次一别竟成最后一面。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将包裹交给孙小虎道:“这里面有些金银和锦缎,你们拿去。” 孙小虎见状连连推脱道:“不可,不可,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可以收恩人的钱?不可,不可。” 魏武叹了口气道:“你们就收下,就当是我为了祭奠你哥哥的。” 孙小虎听闻这才接过包裹,对着魏武磕头道:“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记在心,定当献犬马之劳。”说着连连磕头。那两个儿媳妇也是跪下感谢。 魏武见状连忙将他们扶起道:“快起来,我还有公务在身,就此别过。”说完便转身要走,这时孙老翁大声喊道:“哎,别走那么快啊,吃些馄饨!大虎!赶快下馄饨!我们来客人了!大虎!大虎!你个孩子跑哪里去了!” 魏武看着孙老翁这个样子,不由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这个伤心地。魏武原路返回此时路旁房中的哭泣声更加刺耳,如同尖刀一般扎着他的心。魏武知道这一切并非他的过错,但这一切却让他心里难以平复。 回到府上,他思绪万千随后喊道:“李管家!”李管家快步跑来行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魏武说道:“你去军营请杨校尉过来,我在大堂有事相商。” 李管家连忙行礼道:“诺。” 过了一段时间,只见杨校尉身披铠甲火急火燎地跑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魏武连忙说道:“杨兄弟,何必如此拘束,我等老相识应当以兄弟相称啊。” 杨校尉却跪下说道:“末将不敢!魏将军已官升武督尉,末将岂敢僭越。请将军下令!末将定全力以赴!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魏武看着杨校尉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道:“杨校尉,主公这次赏赐给了我些许东西,我把这些统统交给你,你拿去分给各百将还有那些跟我一起出发阵亡者的家属。” 杨校尉行礼道:“末将领命!” 魏武喊来李管家道:“取两百金一百锦缎,交给杨校尉。”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随后便带着杨校尉前往库房。 李管家将东西交给杨校尉后,便回到了魏武身旁道:“老爷,东西已经交给杨校尉了。”这时魏武说道:“剩下的取出五十金,当赏赐给你们了。剩下的锦缎给那些侍女,让她们换一些好点的衣服。” 李管家听闻后感激涕零道:“多谢老爷,我这就去办。” 接下来几日,魏武逐渐忙碌起来,因为朝廷下令围剿邺城的叛军,甘陵城为了加强防御刘大人便下令开始扩军,原本城中军士共一万五千人,现在扩充到了五万。 许多老兵也纷纷升了官,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升官的喜悦,倒是各个面露担忧,众人纷纷猜测何时出征。只因这攻城战与野战相比战死率高多了,但是那些新兵却满脸激动,仿佛希望明天就能上战场建功立业。 这一日,魏武正在校场练兵,突然一名士兵跑来禀报:“魏将军!尾主簿已经回来了,主公传你前去商议。” 魏武见状点了点头,看向杨校尉命令道:“你带领士兵继续操练!” 杨校尉行礼道:“诺!” 魏武一进大帐,便看到众人满脸阴沉,特别是刘大人更是一脸凝重。他见魏武进来便开口说道:“魏将军,这段时间练兵先放放。”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行礼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刘大人叹了口气道:“此事闻所未闻,简直是耻辱!” 这时尾主簿看向魏武说道:“两日前,朝廷派兵围剿燕合叛军,结果大败而归。于是那贼人燕合尽然派使者到京城洛阳,上书朝廷请求归降。结果圣上竟然任命燕合为平难中郎将,于是燕合便改名张燕,现在他开始管理黄河以北山区一切事务。而我们甘陵需每年向他提供五万粮饷。”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我们还要给他提供粮饷? 魏武抱拳道:“主公,末将以为这粮食可以不给,我们甘陵粮饷刚好自给自足,如给他们供粮饷定月不付出!长久定有大患。” 齐周行礼道:“在下以为,现在朝廷不断衰弱,如果给张燕歹人供粮定是养虎为患。” 赵该此时突然哈哈大笑道:“主公,在下有一计可以既不给那张燕留下把柄,也能不向其提供粮饷。” 刘大人听闻眼前一亮问道:“赵别驾,有何良策?” 赵该微微笑道:“说来也是简单,主公只要上表朝廷,这张燕归顺前袭击了甘陵城,导致城墙损坏,良田被毁,故暂时无法提供五万粮饷,需等明年秋收后方可提供。” 刘大人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这张燕也不好说些什么。好了,召诸位前来也就为了这事,各位回去。”众人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可当魏武刚要离开却被刘大人叫住:“魏将军留步。”魏武连忙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刘大人说道:“魏将军,此次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来办。”魏武问道:“主公何事?尽管吩咐。” “我的家眷皆在蓟城,最近几日听闻乌桓和鲜卑常在边境袭扰,我恐其进犯幽州,所以我想将家眷统统接到甘陵城中。但这需要二十多天的路程,路途遥远叛乱刚定,我恐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我想让你带领十名百人将跟随我的管家,轻装便衣以商人名义前往蓟城,护送我的家眷过来。” 魏武听闻行礼道:“末将领命!”刘大人点头道:“此事我便托付给将军了,我的管家现在应该在你的军帐中,你们商量好行程后即刻出发。”说着便将通关文书交予了魏武,再三嘱咐道:“此次行动,且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节外生枝。” 魏武行礼道:“末将定不辱使命,请主公放心!我这就召集人手即刻出发。”说着便退出了大帐。魏武第一时间便召集了众百将,并从中挑选出十名武艺过人者跟随,接着返回自己的军帐中,此时刘府管家已经在帐中等待。 刘管家见魏武进来连忙行礼道:“魏将军好。”魏武行礼道:“此次出发路程可有安排?”刘管家连连点头,随后掏出两张地图道:“魏将军,按主公的意思,此次前往蓟城,要途经安平郡、河间国、涿郡最后才能到广阳郡。我们要前往信都、安平城、涿城最后再到蓟城。” 魏武听闻眉头微微一皱道:“这安平郡有些麻烦啊,那张牛角被杀后贼军四散而逃,所以这地方时常流寇打家劫舍。刘管家,我们接到主公家眷后如何回来?” 刘管家答道:“我主公的意思是按原路返回,虽然这安平郡有流寇,但所幸城镇许多也算安全,如果走河间国不仅路程要多出许多,而且有多地方都是穷乡僻壤,城镇甚少,主公家眷并非军武。” 魏武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出发啊,快马加鞭差不多十日便可到达蓟城。” 刘管家说道:“魏将军,主公说此次安全第一,为了掩人耳目,我等要以商队形式前往。” 魏武心想:确实,十多人快马加鞭难免引起注意,如果以商队之名或许会能少些麻烦,而且路上可以提前看好落脚点,方便回来。 于是众人统统换上便服,刘管家带着三名仆人驾驶着两辆装有吃食和银两的马车,在魏武和十名百人将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蓟城的道路。 一路上魏武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不由心中感慨:上次路过这里还是坐着孙老温的牛车,没想到变化如此大,这次差事就当是游山玩水放松一下。 此时高白深吸一口气,策马来到魏武身旁道:“大哥,这次任务可真是个好差事啊,终于可以出来走走了,路过别的城我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首饰给我娘子。” 魏武微微一笑道:“这次任务虽然清闲,但你也不要掉以轻心,希望能安全抵达。” 高白行礼道:“遵命大哥。”李适骑马过来道:“大哥,这次出来跟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打老虎的?”魏武微微笑道:“哦?你们想听?”众百将听闻大声答道:“想!”魏武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兄弟们想听我就讲!我打虎的地点差不多是在南宫那地方……” 第12章 遇刺 一路上众人也是有说有笑,难得悠闲。 七日后。 众人过了信都城来到了下博附近,突然两旁的山林间寒光一闪,魏武定睛一看只见林间有人影闪动,他连忙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刘管家将马车停下连忙问道:“魏将军,怎么了?” 魏武警惕地看着两旁的山林没有说话,众百将见状纷纷拔出佩刀,警戒周围。刘管家见状双手紧握短刀,担忧地问:“魏将军?你看到了什么?” 魏武觉得路两旁的林中定有人埋伏,于是抄起弓箭,对着林内的草丛搭箭便射,只听嗖的一声,随即一声惨叫从林中传来:“啊!!!!” 紧接着路两旁一阵躁动,便见十多名手握大刀的蒙面匪徒冲了出来,其中一恶汉肥头大耳,满脸横肉大喝道:“好你个混账!竟然敢射杀我兄弟!兄弟们杀光他们!” 魏武见状冷冷一笑随即策马杀去,眨眼间便已杀到恶汉面前。 手起刀落,只听扑哧一声。一枪便将那恶汉刺死。魏武大声呵斥道:“都想死是不是?” 众匪徒见状惊恐不已,四散而逃。 刘管家看着逃跑的匪徒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幸好有魏将军啊,不然肯定会落入埋伏。” 魏武并没有理他而是命令道:“高白!李适!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暗坑!” “诺!” 二人随即翻身下马,用长枪在前面探路,很快便回来禀告:“回将军!路上并无暗坑,可以通行。”魏武这才挥手带领众人前进。他看向刘大人答道:“只怪那些歹人不懂埋伏,可谓漏洞百出。” 这次袭击不由让众人警觉起来,一路上众人皆手不离刀。 两日后的酉时,众人来到了安平城,刚到城门,守城的门吏便将众人拦下,随即拿出来一大把画像,对着众人挨个比较。魏武看着这上面的画像差点笑出来,只见上面画的就像五岁孩子画的一样歪七扭八,不由心想:画成这样能抓到人吗? 但是魏武很快便发现,这群门吏拿着画像比较,而眼睛根本没有看画像而是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待到门吏检查完毕,魏武便拿出文书交给对方。 门吏拿过文书看了看随即便在上面盖上了章,就在众人准备进城时,突然后面的队伍里传来躁动。 只见三名门吏竟然握着长棍将一人擒住,那人大声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上面画的不是我!” 门吏大声呵斥道:“既然不是你,你慌什么!带走!你们这群人看什么看!” 众人不想多事便进入城中,此时城内大街上冷冷清清也就一两家店铺在开业。往来的行人也是各个面黄肌瘦,众人来到一家客栈便住了下来。 众人住在后院偏房中,这偏房有一个大坑,十多个人集体睡在一起,众人轮流在院里守夜站岗不敢懈怠。 到了后半夜一股冷风袭来,魏武不由浑身一颤猛然惊醒,上次这感觉是在庙里。魏武连忙起身向院中望去,便看到李适正靠着大树呼呼大睡。魏武见状不由来气,脑海中猛然响起当兵时部队的长官惩罚值班睡觉士兵的方法。 魏武微微一笑,拿起短刀走了出去,此时屋外月黑风高,他悄悄地来到李适身旁,李适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说着梦话:“媳妇,我回去就娶媳妇,生好多小崽子,嘻嘻。” 魏武看着他做美梦的样子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李适瞬间惊醒,惊恐地瞪着大大的眼睛,想要呼喊可嘴巴却被捂住发不出声,魏武挥动短刀只听咔嚓一声,短刀直接捅在了树上。 魏武放开李适,李适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问道:“将……将……将军……这是为何?” 魏武微笑着问道:“站岗时睡觉,如果我是敌人,现在这刀已经插在你胸口了。你可知罪?” 李适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跪地叩头道:“末将知罪!请将军惩罚!” 魏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看来你是真累了,进屋睡,我睡不着替你在这站岗。” 李适跪在地上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魏武笑道:“进屋睡,这是军令。” 李适抱拳答道:“诺!”随即便回到屋中。 魏武孤零零的站在院里,只有一棵老树和两辆马车陪伴。他闲来无事便在院中来回踱步,此时他脑海中思绪万千: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多。更没想到还在东汉末年得到了一官半职,但是再过几年就要天下大乱了,我要好好想想这未来的谋划了。 不过主公待我不薄啊,我要是另寻他主八成会被当成不忠不义之人啊。历史上的刘虞也是少有的忠义爱民之人,如果背叛……不可……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啊……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突然地上影子一闪,魏武顿感不妙转身一看,只见一道寒光迎面飞来!魏武下意思侧头一躲,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耳边飞过。魏武定睛一看只见一黑衣人手握弩箭立在屋顶,魏武见状大怒喝道:“什么人!胆敢行刺我!” 那黑衣人随即掏出腰间弯刀,就在这时屋内众人听到魏武的声音,手持大刀纷纷冲了出来,护在魏武身前,黑衣人见状不妙飞身逃走。众人想去追杀,魏武连忙制止:“这刺客竟敢在城中行刺,想必是已经找好退路,不可追赶!等天亮城门一开,我们直接出发!” 众人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地上的弩矢不由心中后怕,自己险些丧命于此,但是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竟然引来杀身之祸?此次任务主公说过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第二天,魏武一大早便带领众人离开了安平城,昨天晚上的刺杀,让众人一路上绷紧神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注意。魏武见状大声笑道:“昨日刺杀让我想到荆轲刺秦王,大家可知道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吗?”众人不由摇了摇头。 魏武见状有些意外:“这么有名的故事你们都不知道?” 高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大哥,我们当兵的比不过那些豪绅士族没有钱读书,也就识点字而已。” 魏武听闻疑惑地看向刘管家,刘管家见状笑道:“大多数农民家中贫困,所以很多先生不愿意去教,有些愿意教的也是寥寥无几,只教个识字。” 魏武点了点头大声说道:“那么我就给你们讲讲这荆轲刺秦王的故事!……”由于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要求背诵过这个故事,所以魏武也算是滚瓜烂熟。 当他讲完后,众人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魏武大声笑道:“所以大家根本不要去害怕那些刺客!他们背后的主子都是胆小怕事之人,昨日刺杀我失败!八成现在已经吓得躲到土坑里躲起来了!哈哈哈。”众人听闻也是哈哈大笑。 高白点头道:“就是!有本事就拿出来!和我们将军比比!用这种下贱的刺杀只能说明他胆小如鼠!” 李适大声道:“何止是胆小如鼠!简直就像个缩头乌龟!哈哈哈!” 魏武看着大家欢声笑语的样子,心想:还是轻松点,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刺客,反倒是会出错。但有了这次暗杀或许还会有第二次,命是自己的,我还是小心为上。 三日后,众人来到了高杨这个地方,道路两旁一片翠绿,这让魏武不由心中担忧。 突然十多名土匪猛然从道路两旁冲出,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手握一大刀衣着破烂,拦在路当中,只见他大声呵斥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场景怎么那么熟啊? 哦,关羽过五关斩六将收周仓的时候,那土匪好像就是这么说的。 魏武想到此处默不作声,就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大汉见魏武又不惊慌又不动,不由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交出钱财我便饶尔等不死!” 魏武看了看周围,嗯,不错,周仓没有出现。 那大汉见他没有反应更是困惑,再大声喊道:“呔!我乃是天公将军张角!尔等……” 魏武连连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歇息一下,停。” 那大汉见魏武说话,连忙昂首挺胸道:“尔竟知我威名,何不交出钱财!我便放你条生路!“ 魏武仔细打量了眼前这群人,他们骨瘦如柴,也就为首的人拿了把大刀,其他人拿的都是农具,想必是一群流民。 魏武哈哈大笑:“这么壮士,我且劝你们一句,这欺世盗名之罪可会害了你啊!” 那大汉听闻一脸疑惑,竟然与旁边一个瘦子商量起来。这时刘管家低声说道:“魏将军,我看这些人不像歹人,倒像是一群吓唬人的农民。” 魏武想到此处便想逗逗这人,于是厉声呵斥道:“呔!你个歹人!竟敢冒充张角!张角乃被我亲手斩下了头颅!你想死吗!”话音刚落魏武就手握三尖两刃枪假装要冲杀。 那群人见状竟然扔下农具撒腿便跑,把那壮汉扔在了原地。那壮汉见状大声骂道:“你们这群怂蛋!跑什么!跑什么!”他转头看向魏武,此时魏武已经来到了他身前。 壮汉吓得浑身打颤,手中的刀不停颤抖。魏武见状用枪轻轻碰了下他的刀,那壮汉瞬间瘫倒在地。魏武厉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那壮汉随即跪倒在地不停叩拜道:“好汉饶命!英雄饶命!在下名叫张角!” 魏武大喝道:“你还不老实说实话!” 壮汉见状不停叩头道:“在下真的姓张,名角啊!” 魏武心里一笑:这遇到重名重姓的了?他大声质问道:“你家住何方!为何干这强盗买卖!” 壮汉磕头答道:“在下是张家村人,原本是老实的农民,去年大旱为了活命将家中田产卖给本地袁氏大族。现在已无田耕种,这才带着几个乡亲做了这拦路抢钱的事情。好汉饶命啊!我爹去年饿死,我家中还有年过半百的老母需要照顾啊!求好汉饶命啊!” 魏武听闻心里也是一软,但依然问道:“你干了几次这样的买卖!可伤过人性命!”壮汉连连摆手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和乡亲就做了五六次!从来没有伤过他人性命!有些扔下钱财便走,有些掉头就跑!” 魏武点了点头便从车上拿出一袋银两扔到他手中道:“好了,你拿这些钱做些正经生意!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切勿再做这欺世盗名拦路之事,免得丢了性命!” 壮汉双手抱着钱财连连磕头道:“在下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三日后,众人进入了幽州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荒田,道路两旁十步一饿殍,看的众人触目惊心。 魏武见状连连摇头道:“刘管家,为何这幽州如此景象?”刘管家叹了口气道:“哎,幽州这本来就是苦寒之地,公孙瓒身为都亭侯与鲜卑和乌桓争战不断,又纵容部下掠夺村庄,老百姓能过多好?” 魏武连忙问道:“这朝廷就不管吗?” 刘管家一脸怨气道:“百姓眼里这公孙瓒就是朝廷。哎,原本主公担任幽州刺史,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深受游牧民族爱戴,却便被小人构陷称其私通乌桓,因此罢官。公孙瓒也是乘此机会当上了都亭侯。” 魏武听闻连连摇头,不知如何评论。 又行了半日太阳西斜,魏武看着手中地图不由困惑,按理说应该到范杨县了啊?怎么周围一片荒凉,满是残垣断壁? 魏武远远望去仿佛前面有一破烂村庄,于是便带着众人前往。刚一进村便看到村中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魏武不由困惑策马来到路中大声喊道:“村中可有人在?我等乃是过路商贾!想问个路!” 魏武高声呼喊三四遍,只见远处一院门打开,一名花甲老人探头问道:“尔等真是商贾?不是官兵?”魏武听闻行礼道:“我等皆是商贾,并非官兵。” 老人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从门后走出,对着众人微微行礼。 第13章 苦寒幽州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行礼问道:“老人家,在下请问这范杨县在何地啊?” 老人听闻后一声轻叹道:“不瞒壮士,此地便是范杨县。”魏武听闻大惊不已,这里哪里像是县?分明就是个十多户的破烂村庄啊? 魏武连忙问道:“既然是县?那么县令何在?怎么破败成了这样?” “哎,在下是本村里正,姓王。这范杨县因战乱所毁已无县制,又遇天灾,年轻人都逃难去了。只留下许多孤儿寡母,老弱病残。” “请问王里正,我们等想在此过夜,可有驿站?” 王里正摇头道:“此处并无驿站,诸位如果想过夜,我院中有一草棚,不知各位……”魏武点头道:“那就有劳王里正了。”于是众人便驾驶着马车来到了王里正的家中。 王里正家不是很大,只有茅草屋一间,两辆马车停在院子里显得拥挤不堪,众人躲在草棚下呼呼大睡。 后半夜,李适突然将魏武推醒,急忙道:“将军,外面有兵马声。”魏武猛然惊醒呼唤众人起来,随即紧握长枪小心翼翼来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门外有六名身披铠甲的军士,他们手握刀斧,酩酊大醉。竟然踹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冲了进去。 随即屋内传来一女子和孩童的惊呼声。 “军爷!不可!不可啊!” “哈哈,小娘子!让爷爷我看看!”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个混账!” “他妈的!哪里来的小杂种!你们几个把这小崽子扔出去!然后我们一个一个玩!” “好啊!哈哈哈!” “不要啊!军爷!救命啊……” 女子的哭嚎声响彻整个村子,魏武怒目圆睁手握长枪就要出去杀了这群恶兵。正要开门,却被王里正一把抱住,他低声说道:“壮士不可啊,不可啊!这些军士是公孙瓒麾下邹丹的军士啊!不可啊!如果杀了他们,邹丹定会派兵屠村啊!” 刘管家也连忙说道:“将军冷静,请以大局为重!主公有令万万不可节外生枝啊!此处是那公孙瓒的地盘,如果打杀他们军士定会被报复啊!再者我等还要护送主公家眷回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他心中满是愤怒紧紧握住手中的那杆三尖两刃枪,但想到主公的命令和王里正的话,又无奈不已,直接将枪狠狠插入地面以泄心中愤恨。 就在这时只听一名小孩,一边拍门一边哭喊道:“王爷爷!帮帮我娘!呜呜呜!王爷爷!”而王里正却充耳不闻全当没有听到。 那小孩挨家挨户敲门求救却都无人应答…… 突然魏武心中想到一计,连忙从车上拿出一块布裹住口鼻,他低声说道:“我们蒙上面!假装黄巾军!好好教训他们!”众人听闻道:“诺!” 随即众人蒙面冲了出去,此时恶兵正在屋内行恶,突闻屋外一阵打斗声,不由大惊失色。刚要出门查看,却见一群蒙面大汉破门而入!那恶兵大声喊道:“我们是邹丹的部下!你们敢伤我就是造反!” 只听其中一名大汉手握木棍大声喊道:“我们乃是黄巾军!打的就是你这恶兵!”恶兵听闻大惊失色,大汉毫不犹豫一记闷棍把他打晕过去。 之后众人将这群恶兵堵上嘴,五花大绑带到附近山中,随便找了一棵树,将他们统统吊在了上面,为首大汉大声喊道:“你们这群恶兵!我们黄巾军就爱惩恶扬善!你们记住了!”说完便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此时那群大汉悄悄回到王里正的家中,随后摘下面罩,正是魏武那群人。王里正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壮士行侠仗义啊。”魏武义低声道:“王里正,你记住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这都是黄巾军干的。” 王里正连忙行礼道:“在下铭记在心。” 突然屋外传来惊呼:“里正爷快来啊!李寡妇抱着她孩子投井自尽了!” 王里正听闻暗叫不好,连忙冲出门跑向那女子房子。众人惊诧不已连忙跑出查看,此时李寡妇和她孩子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众人看着眼前两具尸体不由心痛不已。 第二天,众人早早便出发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众人沉默不语,士气低落。而魏武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身处乱世百姓命如草芥,难怪百姓会造反,官兵如果都这样天底下哪有不乱的道理! 魏武开口说道:“众百将听令!从今开始,凡我军军士劫掠百姓,奸人妻女者定斩不饶!”众人行礼道:“末将得令!”刘管家点头答道:“若是如此,真乃百姓之福啊。” 六日之后,众人终于抵达了蓟城。 蓟城城高五丈,城坚墙固,刘管家看着蓟城长舒一口气道:“终于到了。”众人随即进入城中,在刘管家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刘府。 蓟城的刘府非常简陋比甘陵城的府宅还要小,此时刘府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十多名挎着大刀的仆人、五名侍女,一名白胡子老者正立在车旁。 刘管家看到此人连忙下车,快步行礼道:“魏大人!魏曹掾!在下有礼了。”那老者见状笑道:“刘管家,好久没见了,我家主公最近身体如何?” 刘管家笑道:“好,主公身体安好无恙。” 这时刘管家看向魏武,魏武连忙下马上前行礼。那老者问道:“刘管家,这位壮士何人啊?”刘管家笑道:“这位是魏武,字云飞。乃是主公帐大将,官拜武督尉。魏将军,这位是魏攸,字子烈,主公麾下东曹掾。” 魏武连忙行礼道:“末将拜见魏曹掾。” 魏攸行礼道:“在下听闻主公帐下得一大将,带领五千骑兵击退张牛角五万叛军,可谓战功卓着。勇武过人!想必定是阁下。” 魏武答道:“在下不敢,只是尽知遇之恩而已。” 魏攸连连点头道:“将军,真乃忠义之人啊。”刘管家笑道:“魏曹掾有所不知,魏将军也是幽州人,家在燕国昌平。” 魏武听闻突然一愣:啊?燕国昌平?我什么时候说的?好像是在酒馆和齐周说过这事……等等……刘管家怎么知道的? 魏攸惊叹道:“哦?那我定要前去拜访啊。不知令尊现在昌平何地?可有妻室?”魏武答道:“回大人,在下在昌平并无妻室,几年前家道中落,又遇大灾。我爹娘都已经不在了。” 魏攸叹息道:“令尊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想必定是万分欣慰。” 刘管家此时看向门口问道:“魏曹掾,主公家眷何时出发?还没准备好吗?” 魏攸答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出来了。”魏武问道:“魏曹掾,你是否也一同随车出发?” 魏攸摇头道:“我不走,我在此城中还有公务在身。” 刘管家行礼道:“多谢魏曹掾照顾主公家眷。” 魏攸答道:“何谈谢不谢,这都是做下属的本分。” 此时府宅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看去只见一老一少,两名女子缓缓走出。那老妇一脸和蔼身着朴素,当魏武看向那年轻女子时不由一愣,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 瞬间魏武的心如同被闪电击中,扑通乱跳。 可谓:静女其姝兮,我心匪石兮。妙目倩兮兮,甚矣吾悦兮。 魏武连忙拉住刘管家问道:“刘管家,这二位是谁?”刘管家答道:“魏将军,他们是主公的夫人和女儿。”魏武纳闷地问道:“主公之女?”刘管家点头道:“主公有一子一女,公子名叫刘和,小姐名文君,字静秋。” 魏攸上下看了看魏武问道:“请问魏将军可有婚配?” 魏武被这么一问一脸懵逼:“啊?婚配?在下尚无娶妻,魏大人为何这么问?” 魏攸笑道:“突然想到就问上一句,魏将军切勿在意,切勿在意。对了,将军这个给你。”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旗帜交给了魏武,魏武打开一看竟然是刘虞的军旗。魏攸说道:“这几日时有鲜卑乌桓冒犯边境,主公在幽州享有盛名,他们看到是主公的旗帜便不会为难。”魏武接过旗帜行礼道:“多谢,魏大人。” 这时刘管家说道:“魏将军,我带你拜见夫人和小姐。”魏武听闻连忙点头。 二人走到夫人和小姐面前,刘管家行礼道:“冯夫人,小姐,这位是魏武,字云飞,主公麾下武督尉。本次由他带兵护送小姐和夫人前往甘陵。” 魏武连忙行礼,却不敢抬头,说道:“在下魏武,拜见冯夫人。拜见小姐。” 冯夫人笑道:“魏将军,我夫君家书上对阁下大加赞扬。我也听闻了你的事迹,你且抬起头来。” 魏武听闻连忙抬起头。冯夫人点头道:“真的是一表人才啊。文君啊,还不拜见魏将军。” 刘文君缓缓行礼:“拜见魏将军。” 魏武看向刘文君,四目相对,瞬间面红心跳,生怕自己失礼连忙低头行礼道:“末将拜见小姐。” 刘文君见状掩面一笑。 冯夫人笑道:“一路上就有劳魏将军,请问我们何时出发?”魏武连忙答道:“回夫人的话,我们即刻出发。” 冯夫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和小姐各上了一辆马车。魏武见状连忙上马大声命令道:“众百将听令!护送夫人和小姐!全体出发!” 众百将抱拳道:“诺!” 随即众人把旗帜拉起踏上了前往甘陵的道路。 一路上魏武的脑海中满是刘文君声音,这声音悦耳动听,脆若银铃。魏武时不时回头望向她的马车。 这时李适笑道:“大哥,你怎么从蓟城出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 魏武被问的一愣:“啊?有吗?没有啊。” 魏武此时眼前闪过刘文君的身影,他连忙摇头让自己别分心:天啊,我怎么了?怎么满脑子都是她?不行,不能胡思乱想,要集中精神,路上很危险要保持警惕。嗯,对,回去就请她看电影去。 想什么呢!这东汉末年哪里有电影院,要去就去赏花!啊!不对!我怎么想到这个了! 三日后众人来到了故安县,刘管家说道:“看现在的天色尚早,我们可能又要在范杨过夜了。”魏武听闻不由纠结:这范杨是个是非之地,最好还是直接过去。于是他拿起地图查看不由眉头一皱:从范杨到易县以现在的速度需要一日的路程,看来是躲不开了。 魏武大声命令道:“大家听好了,我们今天在范杨过夜!大家保持警惕!”众百将答道:“诺!”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众人已经来到了范杨附近,此时魏武看到远处范杨上空漫天乌鸦。魏武心中倍感不妙,随即命令道:“刘管家你让众人在这里不要动!李适你在这里保护好夫人和小姐!高白你跟我来!” “诺!” 随即二人便向着范杨策马奔去,刚来到村口便感觉这里安静的可怕,房屋被毁,房门倒塌,许多乌鸦落在残垣断壁上,瞪着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两名外乡的访客。 魏武大声喊道:“村中可有人在?” 无人应答,只有被惊起的乌鸦哇哇乱叫。此时一股不祥的感觉从魏武心里传来,他二话不说连忙向村中策马而去。 高白见状连忙喊道:“将军!” 当魏武来到村中心时,不由满眼惊恐愣在了原地,只见村中心满是无头尸体,恶臭扑鼻,而王里正则被吊死在了树上,在他的胸前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私通黄巾,残害官军,意图谋反,奉命屠村,暴尸示众。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气愤不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告诉那些恶兵是黄巾军干的,只要村民说不知道没见过黄巾军就行了啊?怎么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魏武连连摇头说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这时高白犹豫半晌开口说道:“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武答道:“说。”高白行礼道:“不知将军有没有听过杀良充功?” 魏武听到这词,瞬间反应过来:对啊,如果不是杀良充功,怎么会有这么多无头尸体?发现黄巾军却又没有剿灭那么就是失职,这群恶兵很有可能将这些村民按黄巾兵杀了,再吊死王里正栽赃陷害杀人灭口…… 此时魏武耳边仿佛响起了无数村民的哭喊声、呼救声、哀嚎声,伴随着乌鸦的哀鸣,魏武瞬间感觉头晕目眩,险些摔落下马。高白连忙拉住他,担忧地说道:“将军,我们回去。保护主公家眷为重,不可多事啊。”魏武无奈地答道:“走。” 第14章 遇险 二人返回车队,李适见二人面色难看,连忙上前询问:“将军,高白发生了什么事?”魏武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高白沮丧地答道:“这村被屠了。” 李适一脸震惊:“什么?这……哎……” 魏武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说道:“众将听令!今日在村外休息!任何人不得进入村中!”众将答道:“诺。” 到了晚上众人便在村庄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升起篝火,小姐和夫人在车上休息,其余人或是站岗或是依靠车旁闭目养神。 突然远处传来无数马蹄声,寂静的夜晚这马蹄声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瞬间惊醒纷纷拿起武器列阵迎敌。待到声音靠近只见二十多名骑马的军士出现在不远处,为首一名什长手握大刀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魏武随即纵马来到众人前答道:“我等奉命护送刘虞!刘大人的家眷!你们是哪里的军士!”那人看了看车队的大旗连忙行礼道:“在下是公孙瓒麾下邹丹军中什长。”魏武行礼答道:“在下,刘大人麾下督尉。” 那什长听闻大惊不已连忙下马行礼道:“拜见将军。”魏武问道:“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什长答道:“因为此地发现黄巾叛军,在下奉命在此巡逻。”魏武点了点头:“好了,你们继续巡逻。” 什长连忙行礼:“诺。”随即眼神慌乱地看着其他人道:“快走,快走!”于是上马后连忙带人离去。 魏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想:这群人真的是巡逻的吗? 五日后进入了安平郡地境,众人沿着山路经过高杨前往博陵。魏武看着这山路一旁是悬崖,一旁是百丈高的峭壁,不经心中担忧:这里可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啊。 随即大声命令道:“众人加快速度!早点走出山路!” 众人走出一里地时,突然峭壁之上寒光一闪,魏武见状抬枪一挥,只听当的一声,竟将一发箭矢挡下。 随即峭壁之上猛然出现几十人,他们有穿布衣,有穿铠甲,手握大刀,拉着弓箭瞄准众人。这时一名头戴黄巾的大汉手握一把开山斧,立在峭壁之上,怒目圆睁大声骂道:“魏武恶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为我大哥报仇!” 魏武见状一脸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仇人了?随即举枪问道:“尔乃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那大汉咬牙切齿:“今日让你死个明白!我乃张牛角的弟弟!张羊角!放箭杀光他们!”一声令下几十发箭矢顷刻射来,众人见状连忙格挡。 仆人侍女慌不择路,连连躲避却被箭矢射中,当场殒命。魏武见状大声喊道:“保护小姐和夫人!冲出去!”众人向前冲去。 此时那群歹人竟将落石滚木扔下,几名百将躲闪不及被打落下马。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啊!将军!”竟然是刘文君的呼喊声。 魏武浑身一颤,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刘文君的马夫已被落石砸烂头颅,马车失控随时会冲下悬崖,魏武见状策马冲去,一把拉住受惊的马匹将马车停下。 此时刘文君吓得花容失色,魏武连忙安慰道:“小姐别怕!魏武在此!” 刘文君看到魏武欣慰不已,却突然惊慌喊道:“将军小心!” 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一落石迎面飞来。魏武猛然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直接将落石打飞出去!他看向刘文君说道:“小姐别怕!只要有我在,定保你安全!”就在这时两发箭矢直接射中马车马匹,马匹受惊竟然直接冲了出去。 马车飞驰,魏武策马紧紧追赶。旁边就是万丈悬崖,这马车随时都有摔落的危险。刘文君惊慌失措大声呼救:“将军!将军!” 魏武努力追上尽可能伸出左手:“把手给我!” “将军!” 此时马车右轮撞到落石轰然碎裂,眼瞅马车就要落下悬崖,魏武眼疾手快拉住刘文君的手一把将其拉上了马。 转眼一看,马车已经摔落悬崖,粉身碎骨。刘文君受惊过度直接昏了过去。魏武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竟与众人跑散,只见远处十多人骑着马向自己杀来:“魏武恶贼!纳命来!”若是平常魏武定会上去与他们厮杀,但现在要保护怀中的刘文君不能恋战,策马便逃。 此时歹人已经追上,魏武一招回马枪直接将那歹人刺下马。 可好巧不巧,这路尽头竟然是个悬崖!魏武发现无路可走随即停了下来,手握长枪严阵以待。 怎么办?自己独自冲出去毫无问题,但刘文君怎么办?难道让其落入歹人手中,惨遭侮辱么?不可!如果冲杀,对方擒住小姐,我又该怎么办? 此时几十名歹人和那张羊角已经围了上来,张羊角手握开山斧指着魏武大声喊道:“魏武!你这恶人!杀我兄长!屠我黑山军数万人!现在是你偿命的时候了。”说着歹人们纷纷拉弓瞄准了魏武。 魏武见此情形也知冲不出去,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若天命真如此!我便与天赌命!”说完怒目看向众歹人,歹人见状以为魏武要冲杀,随即弓箭齐射。 却见魏武竟然策马跃下了悬崖! 我必死无疑,但绝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落入歹人之手。如若九死一生!那便将一生送给刘文君!随即将她护在怀中,让自己和马匹当成靠垫。 “轰!” 只听无数树枝折断的声音。随即魏武眼前一黑…… 在无尽的黑暗中,魏武仿佛听到耳边响起母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你醒醒,睁开眼。”紧接着是:“滴滴滴”刺耳的声音。 突然魏武感觉有人在擦拭自己的脸,他不由心中一颤,难道自己回来了!太好了!我回来了! 随即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那只手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却听到一声惊呼:“啊!将军!” 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文君,只见她满脸通红一脸诧异地注视着自己。此时魏武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欣喜,还是失望。 刘文君低着头弱弱地说道:“将军,你弄疼我了。”魏武此时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魏武环顾周围,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他努力起身问道:“小姐,你可安好,有没有受伤?” 刘文君满脸通红地摇了摇头道:“多谢将军相救,小女子并未受伤。”魏武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姐,我昏迷多久了?”刘文君答道:“将军昏迷了两天。” 魏武连忙问道:“那这两天你可吃过什么?” 刘文君叹了口气:“将军坐骑死了,小女子就吃了些马肉。” 突然魏武一愣:自己摔下悬崖,张羊角会不会找我?不好!必须离开这里! 魏武连忙起身环顾周围,刘文君见状连忙问道:“将军在寻找什么?”魏武问道:“我的武器呢?” 刘文君连忙指向山洞内的一角,只见三尖两刃枪正静静放在那里。魏武随即走去将枪拿在手中。 此时他不由疑惑:自己差不多一百八十斤,加上七十五斤的长枪,难道刘文君一个人把我和长枪拖到洞里的? 魏武问道:“请问小姐,末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刘文君羞答答地行礼答道:“小女子醒来时在悬崖底下,将军护我在怀中,已经昏迷,而将军的战马也粉身碎骨。小女子便拖着将军和武器来到这山洞之中,所幸将军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魏武心里感激不已,对着刘文君鞠躬行礼道:“末将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刘文君连忙行礼:“不可啊,将军,是小女子要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啊。如果不是将军相救,我定会落入歹人之手啊。” 就在此时,洞口外突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将军不是看着那人掉下去了吗?这么高的地方怎么可能活?干嘛让我们来啊?” “那人杀了将军的哥哥,听说将军要鞭尸。” “大哥!这里有一个山洞,要不进去看看?” “走!说不定在里面!” “大哥,万一他们在里面怎么办?” “小老弟,你怕什么,这里这么高!摔下来不死也残!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魏武看到刘文君竟然抽出一把短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魏武拿起长枪道:“小姐别怕!我去去就来!” 说着魏武便提枪走了出去,只听外面传来惊呼,但很快便没了声音。这时一个身影从洞口闪过,刘文君见状胆战心惊,竟然将短刀架在脖子上,如果是歹人自己宁可自刎也不愿受辱。但见魏武走了进来,这才放下短刀长舒一口气。 魏武行礼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 刘文君连连点头道:“全听将军您的。” 于是魏武便带着刘文君离开了山洞,刚出山洞他却用手捂住了刘文君的眼睛,刘文君连忙问道:“将军?”魏武看着地上尸首道:“周围都是尸体,末将怕小姐做噩梦。”此时刘文君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魏武便放开了手,刘文君睁开眼环顾周围陌生的景色有些担忧问:“将军,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才能走到甘陵啊?” 魏武拿出随身的地图查看,但这图上只有大概并没有具体标志物,这让他格外头痛。这时他突然想起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长官教过怎么在野外求生。 于是魏武猛然挥动长枪将一旁大树砍倒,仔细查看上面的年轮,只见这年轮南宽北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又来到空地上插上一根长棍,随后查看影子,并在影子末端放上一个石头,之后又等了十分钟,又在影子上放了个石头。之后在两个石头上放上一根棍子,确定了东西方向。 刘文君看着魏武又砍树又插树枝,不知在弄什么?但又不敢打扰便站在一旁小心观察。 此时魏武拿出地图查看,之前他们在高杨往博陵的路,之后落下悬崖应该在东面,也就是靠近泒水的位置。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眉头紧锁,接下来怎么办?看来这安平郡是万万不能走了,那只能另找一条路。这时他看到泒水往下有一个中水镇,这镇在河间国内,如果有驿站就写信给主公,让其派兵来救。 想到此处魏武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小姐我们往这个方向走,可到泒水,泒水往下走有一个中水镇,看看那里有没有驿站,然后写信给主公让其来救援。请小姐跟我来,末将定会将你带回主公身边。” 刘文君感激道:“那多谢魏将军了。” 二人往东走了半日便看到一条河,刘文君见状激动不已,一脸惊喜道:“魏将军真的是厉害,怎么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了?”魏武微微一笑便将如何在野外查看方向的方法告诉给了她。刘文君听闻也是难以置信。 魏武笑道:“小姐,你可以不用叫我魏将军,在下魏武字云飞,叫我魏武,或者云飞都行。” 刘文君听闻满脸通红,娇滴滴地答道:“如此……有些不合体统,小女子称呼将军为公子。魏公子。” 魏武心中感慨:古代的女孩子和现在女孩完全不一样,特别像刘文君这样的大家闺秀十分注重礼法体统。如果要取得她的芳心是万万不能做僭越的事。魏武行礼道:“当然可以,请小姐理解,在下也是为了之后路程方便,避免节外生枝。” 不知不觉便到天黑,二人来到一破庙之中,魏武点燃篝火并在地上铺上稻草道:“小姐今日便在此处过夜。” 刘文君看着地上的稻草一脸疑惑道:“那公子,您?” 魏武笑道:“小姐切勿担忧,在下在门外休息,绝不打扰小姐,有什么事喊我便可。” 刘文君微微行礼道:“多谢魏公子。” 一路上魏武对刘文君以礼相待,每晚过夜,自己都在屋外休息绝不进入屋内一步。两日之后终于来到了中水镇。 第15章 中水镇 中水镇不大城墙就高三米,但有个驿站。魏武带着刘文君直接来到了县衙,县衙门口的衙役见二人要进去,便大声质问道:“你们俩干什么的!”魏武大声回答道:“告诉你们的县令!甘陵国相!大汉宗正!刘虞!刘大人之女前来拜访!” 衙役看向刘文君一脸不屑道:“就她?这灰头土脸的样子还甘陵国相之女!你当我傻子吗?”说着便举起木棍就要赶走他们。魏武见状大喝道:“呔!你个奴才!别狗眼看人低!让你家主人出来迎接!” 衙役见状怒目圆睁:“你个倔巴头子!想蹲大牢吗?”说着几名衙役便围了上来,这时刘文君喊道:“且慢!”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你将这玉佩交给你们县令,他一看便知!”那衙役一脸不屑地走上前来:“你个样子就像个村姑,能有什么好宝贝……这……” 当他看清这个玉佩后瞬间愣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有些不知所措道:“嗯……那个……嗯,你在这里等等……”说着便一路小跑,跑入了县衙之中。 魏武有些纳闷地问道:“小姐,你认识这里的县令?那个是信物?”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和这里的县令并不相识,那个也不是信物。只是一块名贵的玉佩而已。”魏武困惑道:“那怎么能证明你的身份?” 刘文君微微一笑:“这县令看到这玉佩后,便会知道我们俩并非常人,会相信我的身份。毕竟他不能证明我们是真的,但也不能证明我们是假的啊。”魏武听闻心里佩服不已,行礼道:“小姐真是聪慧过人啊。” 刘文君一听却有些羞涩地微微一笑道:“公子过奖了。” 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一名白胡子县令穿着官服一路跑了出来,连忙行礼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刘大人千金到此,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于是县令将二人带到后花园设宴款待,此时二人已经饥肠辘辘,刘文君依然细嚼慢咽温文尔雅。魏武也是坐的笔直慢条斯理地吃着,如果刘文君不在他早就狼吞虎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介绍自己后,县令这才开口问道:“敢问二位贵人,此次为何降尊到这我这小小中水镇来?” 刘文君答道:“县令大人,这次前来只是想让您帮忙给家父寄封信。” 县令听闻笑道:“在二位面前,我不敢自称大人,在下姓严,叫我严县令便可,此事便交给在下。不知这信?” 刘文君答道:“还没有写,请严县令给套笔墨。” 严县令听闻连忙命令道:“来人!快取笔墨纸砚来!” 没一会儿,一名衙役便将笔墨纸砚取来恭敬的放在刘文君面前,刘文君提笔将遇到歹徒袭击,自己与母亲走散,险些落入歹人之手,所幸被魏将军所救,和其逃到中水镇,路上恐再遇歹人,请父亲速派兵士相救的事写了下来。 写完后,刘文君将信件叠好交给了严县令,严县令双手接过随即命令道:“来人!”一名衙役听闻连忙跑了过来:“大人,有何吩咐?” 严县令义正言辞道:“你快马加鞭火速将这信件送到甘陵城刘大人手中!不得有误!” 衙役接过信件行礼道:“诺!”这时严县令指着另外两人说道:“你们俩个也跟着去!记住把信送到,回来后重重有赏!” 衙役听闻满面笑容道:“大人放心,我们就是命丢了这信也丢不了!”说着便快步跑了出去。 严县令问道:“那么这些时日就请二位在城中驿站歇息,一切消费都由县衙提供。” 刘文君行礼道:“那就有劳严县令了。” 严县令听闻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这时魏武开口问道:“请问严县令,这中水镇可有兵马?” 严县令一脸疑惑道:“中水镇并无兵马,只有衙役三十人和乡勇一百人。而且这些乡勇大多都是临时召集的农民,不知魏将军为何这么问?” 魏武答道:“附近歹人甚多,我恐怕其谋害我家小姐性命。” 严县令听闻满脸为难道:“现在正值秋收,这……大多数乡勇都忙于农田,恐怕很难将其召集啊。这样,我让一些衙役守护在驿站外,再加强城门进出盘查,绝对不让歹人进入城中。” 魏武听闻也只好同意。 随后魏武便和刘文君住进了驿站,严县令派来十名衙役守在门口,还派了五名侍女服侍小姐。但是魏武依然不敢大意,每天枪不离身伴随刘文君左右。 转眼过了五天,这一日,魏武为刘文君表演枪法,刘文君见状惊叹道:“将军这枪法绝伦,不知何人所教?” 魏武笑道:“小姐,在下这枪法跟我爷爷所学,是祖传的枪法。名叫魏家破阵枪。” 刘文君含笑盈盈道:“想必将军家境定是名门望族之后。” 魏武收起手中的长枪,叹息道:“我家祖辈人人习武,世代保卫国家,但到我了这一辈,虽然继承了家族的武艺,但却家道中落,可悲可叹啊。” 刘文君答道:“将军满门忠烈,文君钦佩不已。大汉能得到像将军您这样的英雄,可以说是大汉之福啊。” 魏武听后淡然一笑,道:“小姐过誉了。忠烈满门,家道中落,这或许就是命运。我只是尽我所能,为大汉尽一份薄力啊。” 刘文君看着魏武,眼中闪烁着敬仰和感激的光芒。但是又很快将目光移开。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喊杀声,魏武瞬间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哪里来的喊杀声!”只见一名衙役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惊呼道:“将军!不好了!有一伙贼人假装流民杀了西门门吏,冲到城里来了!” 说话间又跑进来一名衙役,只见他浑身是血,他踉踉跄跄地答道:“将军!那群贼人已经冲进县衙杀死了严县令!” 魏武连忙命令道:“你们几个让小姐上马车!我们骑马从南门冲出去!”于是十名衙役或牵来马车或牵来马匹,刘文君见状连忙上车,一行人上马冲出驿站。 刚出驿站只听身后有人大喊:“魏武小贼!哪里逃!”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两名贼人策马提枪杀来。魏武见状毫不犹豫与之战到一起,一个回合便将二人斩落。此时又有十多人向他杀来,魏武深知不能恋战,便护着小姐的马车逃离这中水镇。 众人一路厮杀,当从南门冲出时,只剩下了一车三骑。 此时贼人紧追不舍,只见一名大汉策马冲在最前面,那人正是张羊角。只见张羊角骑马拉弓连射三箭,魏武连忙提枪挡下一箭,而另外两名衙役被射落马下。 逃了几里地,驿站马车并非战车,哪里受得了这一路的狂奔。车辙竟然直接断裂了!整辆马车翻倒在地,而驾车的衙役也被掀飞出去,脑袋撞在了石头上,当场殒命。 魏武见状连忙将刘文君拉到马上,这马并非军马,两个人的重量瞬间让其慢了许多,眼瞅着贼人越来越近,突然前方出现一座木桥。 这两个人接着逃肯定会让贼人追上,既然只有一个人能活,那就自己留下来,在这木桥上抵挡贼人!学学那猛人张飞! 待到桥上,魏武直接翻身下马。刘文君见状大惊连忙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魏武答道:“小姐快走!我来阻挡歹人!你要好好活下去!”说完猛拍马匹。 “将军!”还没等刘文君反应过来,马匹已经载着她远去。 魏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欣慰一笑,随后转过头去,只见其手握长枪立在木桥之上,怒目圆睁瞪着黑压压冲来的一群贼人,丝毫不惧,大声喝道:“尔等贼人!速速上前领死!” 贼人们看着立在木桥上的魏武,一时间竟被他的气势所慑,不敢上前。但张羊角却是一声大喝:“恶贼休得猖狂!今日我定杀汝!”随即驱马向前,手中的开山斧直向魏武冲去。 魏武眼神一凝,手中的长枪疾刺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与张羊角的斧影相撞。轰然巨响中,两人的力量相互抵消,彼此都无法前进一步。 此时,其他贼人也已经冲到了木桥上,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向魏武杀来。魏武独战群贼,身法灵活如游鱼,在贼人群中游刃有余。他手中的长枪如同一条灵动的银蛇,时而张开毒牙,时而盘旋而上,每一次挥舞都能让周围的人纷纷后退。 但是贼人的数量众多,尽管魏武勇猛无比,但连续的拼杀也让他的体力消耗严重。他的身上已经数次被刀枪划破,每一次都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然而,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为了刘文君,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此时一名贼人骑马一枪刺入魏武肩膀,一阵剧痛,魏武满眼充血一把抓住长枪直接将那贼人打落下马。又有五人用长枪刺来,魏武猛挥三尖两刃枪,眨眼间便斩去五人头颅。 原本不大的桥上已经满是尸体,众贼人见状心惊胆战不敢上前。张羊角见众人胆怯,大声怒斥道:“怕什么!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谁杀了他城里的东西随便拿!”此时魏武用长枪努力支撑着身体,鲜血顺着手臂一点点流下。 此时他已经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也逐渐模糊,一名贼人见状随即驱马杀来。就在长枪刺来的一瞬间,魏武双眼一瞪一股杀气猛然发出,那贼人的坐骑竟然受惊直接将贼人掀下马背。 那贼人摔落下马刚一抬头,魏武的长枪已经杀来,只听扑哧一声,瞬间被劈成两半。 众贼人见此情形连连后退,张羊角见状便要冲杀! 突然一名贼人指着魏武身后喊道:“大哥!有官兵来了!我们快逃!”只见不远处浓烟滚滚,仿佛有许多兵马赶来。那些贼人见状竟然没得到张羊角的允许转身便逃。 眨眼间那些官兵更近了,张羊角见状怒不可遏,拿起弓箭便要射杀魏武。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箭矢猛然击中张羊角的肩膀,张羊角吃痛手上一松,那箭擦着魏武头皮飞了过去。 魏武回头看去竟然是杨校尉和齐周,他们二人带领着一千多名铁骑驰援而来。当魏武看到刘文君安全地跟在杨校尉和齐周身旁时,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长舒一口气,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无尽的黑暗中,魏武仿佛听到耳边响起父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睁开眼,看看周围,大家都等着呢。” 紧接着是急促的“滴、滴、滴”声。 此时黑暗突然消失竟然变成了一片白色,周围有许多模糊的人影在来回走动,仿佛在对我说些什么,却什么都听不懂。就在这时一声惊雷,周围瞬间重新陷入黑暗。随即胸口一阵剧痛传来,只见一把利刃捅破了他的胸膛。 突然,魏武猛然惊醒…… 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他努力观察周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处军帐内,但这是哪里的军帐? 想到此处魏武便要起身,但刚动一下全身一股剧痛随即传来,这时一名医官走进了军帐,那医官见魏武醒来连忙上前说道:“将军!切勿乱动,你伤势严重,需要静养。”魏武点了点头便继续躺下。 魏武问道:“医官,这里是哪里?” 医官答道:“将军,这里是甘陵城,你现在你自己的军帐之内啊。” 魏武此时感觉头晕脑胀,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昏迷几天了。” 医官从箱中拿出药膏,银针道:“将军已经昏迷五天了,在下现在为将军上药下针。”魏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此时医官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之后又用银针扎在魏武身上和头上。三针下去,瞬间那种头晕脑胀不适感便消失了,魏武感觉轻松了好多。 这时他看着帐顶问道:“主公的千金怎么样了?” 医官一边运针一边答道:“小姐无妨,现在就在刘大人府上。” 魏武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那主公的夫人呢?” 医官目不转睛地盯着针头答道:“都已经平安抵达。” 第16章 十常侍 魏武打量了下眼前的医官,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魏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军中?” 医官将手中的药放回医箱之中,魏武瞟向箱内,只见里面规整地摆放着各种手术用的工具。 医官将医箱合上,接着将银针从魏武身上取下,放入一旁热水中。他都忙好后,这才行礼答道:“在下张机,字仲景,并非军中从军医师,乃是刘大人请在下来为将军医治的。” 魏武听到这名字不由一愣:张机,字仲景?张仲景,医圣张仲景?写了《伤寒杂病论》的张先生? 魏武惊呼道:“阁下就是医圣张仲景?张大夫?” 医官听闻不由一愣,笑道:“在下确实是张仲景,但这医圣之名愧不敢当。” 魏武想起身拜谢,但一动便浑身剧痛,只能躺着微微行礼道:“先生行医救人,破瘟神,救万民。在下敬佩不已。” 张仲景行礼道:“行医救命乃是医者本分。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在下还有许多不足。将军好好修养,在下告退。” 三日后,魏武的伤势缓和许多终于可以下地行走,张仲景见此情形也是惊喜不已:“将军体格强壮,如是常人也要五日才能下地,不过将军也要好好静养,不可操劳过累,万万不能受风,感染风寒啊。”魏武行礼道:“张大夫的话,在下铭记在心。” 这时一名侍卫在门口大声说道:“魏将军!张大夫!齐从事请见!”魏武大声回答道:“让他进来,咳咳咳……” 张仲景见状连忙让魏武坐下道:“将军好好休息,切勿大声喧哗动了肺气。”魏武见状只好坐下。 此时齐周快步走了进来,他见魏武能起来了,欢喜不已说道:“云飞兄!云飞兄啊!真乃神人也!福大命大啊!”魏武见状行礼道:“仲元兄说笑了。” 齐周欣慰道:“云飞兄,你昏迷这几日,我是寝食难安啊。” 魏武听闻笑道:“多谢仲元兄挂念。” 齐周哈哈大笑道:“云飞兄,你有所不知。你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遍了,独自一人保护主公千金,木桥之上战退贼人,以一敌百,众军士听闻后各个慷慨激昂,士气大涨啊!” 张仲景见二人聊的欢心便说道:“在下告退,但将军切记,不可操劳过累,万万不能受风。”说着便退了出去。 魏武目光严肃地问道:“仲元兄,张羊角那贼人呢?” 齐周答道:“主公已下令将张羊角五马分尸了。” 魏武心中畅快无比:“好!那就好!对了,仲元兄,此次护送伤亡多少?” 齐周叹了口气:“百将牺牲五人,主公已经给他们家人送去了抚恤。” 魏武连忙问道:“哪五人?” 齐周答道:“王凯,赵德曲,李广江,吴启明和李适。”当他听到李适的名字时,不由心中一紧,叹了口气道:“若是身披战甲,或许……哎……人各有命。对了,我在安平城遇到刺客,这事可与张羊角有关?” 齐周点头道:“张羊角的手下已经供出来了,确实是他们派的人。因为安平城县令是张牛角的故友,所以他们便在那里行刺。” 魏武仿佛想到什么连忙行礼问道:“仲元兄,在下有一事不明。” 齐周有些疑惑道:“云飞兄,有何事不明?” 魏武眉头紧锁道:“为何主公让众人穿布衣?而不是铠甲?既然主公让你带骑兵去中水,那为什么不让我带兵去接小姐?” 齐周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哎,将军有所不知,朝廷有令,各地甲士不得随意调动前往他郡,违者按谋反论处,所以主公也是没有办法。这次他命我星夜兼程前去救援,触犯了朝廷法规,明日朝廷派来调查此事的宦官高望便会抵达甘陵。” 魏武一拳打在床榻之上呵斥道:“高望?那个十常侍里的高望?这种人来我们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手刃这恶贼!咳咳咳……” 齐周连忙说道:“将军切勿动怒!这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宗、宾客典据州郡,许多城镇都有其眼线。我军中或许也有,此次我前来还有一事,万万请云飞兄定要相助,此事关乎主公性命啊!” 魏武听闻大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齐周站起身缓缓答道:“明日,高望定来探望将军,但将军需假装昏迷不醒。万万不可显现出一点醒来的迹象。” 魏武大惑不解:“仲元兄?此是何意?” 齐周低声答道:“此事我等与主公商议,一致说是张羊角率军来犯甘陵,将军奉命一路追杀这才身负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只有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这十常侍向来与宗亲不和,如果发现将军醒了定会信口胡说,陷害主公啊!” 魏武虽然不懂其中缘由,以及为什么自己醒来主公就危险,但齐周重情重义,忠心主公,定是为了主公好,听他的肯定没错。 魏武行礼道:“在下明白了,明日就算万箭穿心也不会动!” 第二天中午,一辆五匹马拉着的雕花马车和上千人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停到了军营外。张仲景见状连忙将此事通知给了魏武。魏武随即躺在床上假装昏迷,张仲景低声说道:“将军,这高望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我恐怕其用卑鄙手段,我给你下几针可以缓解疼痛。” 魏武低声答道:“多谢。” 此时高望已经来到了军帐外,刘大人、齐周和赵该也紧紧跟在后面。高望一进军帐便用手捂住鼻子道:“这种地方可是人住的?像魏将军这样的人怎么也要有个漂亮的宅子啊。” 张仲景心里答道:“高大人,魏将军尚在昏迷之中,请低声。” 高望见状眉头一皱,随后笑道:“这不是张大夫吗?怎么这里?对了,最近南阳郡爆发了瘟疫,死了几万人,朝廷爱民如子。你既然是名医,那就即刻前往那里。”说完便不再理他,而是径直来到魏武榻前。 高望看了看魏武,微微一笑:“魏将军长得一表人才啊。”说着竟直接将盖的床单掀开。张仲景见状连忙制止:“高大人,万万不可。魏将军此时昏迷不醒,易感风寒,不可着凉啊。” 高望并没有搭理张先生,他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盯着魏武,他看了看魏武身上的伤口,和手臂上的银针,微微一笑。竟然轻轻用指甲掐住魏武手背随后一扭,幸好他的手臂已经被张仲景扎上了银针,没有感到疼痛。 高望见此情形眉头一皱,然后悄悄夹住银针狠狠往下扎去,此时一股剧痛猛然袭来,魏武强忍疼痛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答应了齐周,他现在就起来打死这个太监。 高望见魏武一点反应都没有便开口道:“看来魏将军这小伤也无碍,安心休养。我这就回京奏明圣上。”说完便转身离去。 张仲景见他走远后,连忙上前拔出那枚银针,此时魏武已经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张仲景见状连忙又下了三针,魏武眉头这才舒展。 魏武低声问道:“那太监离开了吗?” 张仲景答道:“将军,他已经走了。” 魏武行礼道:“多谢张大夫的针了,没想到这死太监下手这么狠。这没鸟的东西早晚被人砍死!” 张仲景微微一笑答道:“将军定力真好,如果换成别人或许就身首异处了。”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身首异处?这何从谈起啊?” 张仲景叹了口气道:“不满将军说,在下以前当过官见过他们的手段。之前也有人带兵前往过他郡,结果带兵之人以谋反罪名满门抄斩,而他的上司也被罢官。” 魏武疑惑道:“无凭无据怎可随意杀人?” 张仲景收拾起医箱答道:“宦官小人杀人要什么凭据?调查那事的也是高望,当时他说既然剿匪,那将军为何活蹦乱跳,浑身没伤。想必就是带兵谋反涂抹不轨。” 魏武连忙道:“这纯属无稽之谈啊?圣上就信了?” 张仲景叹道:“哎,这十常侍便让爪牙四处造谣诬陷,圣上听到这些传闻不信也信了。” 此时魏武看到张仲景正在收拾东西,不由问道:“张大夫,你这是做什么?要走吗?” 张仲景答道:“刚才高望说了,南阳郡爆发了瘟疫,死了几万人,我身为医者不能见疫不管啊。” 魏武连忙说道:“那里既然死了几万人,必定是瘟疫严重。高望让你过去定是想借疫杀你啊!” 张仲景听闻哈哈笑道:“这高望向来与我不和,我怎会不知?但身为医者就像你们为将者,面对敌军千军万马怎可贪生怕死?我们行医之人也是如此,面对瘟疫岂可逃避?” 魏武听闻行礼道:“张大夫高义!在下敬佩。” 张仲景背上了医箱道:“将军,疫情严重时间紧迫,我告辞了,就此别过。”魏武也行礼道:“那就此别过。” 三日之后,齐周又来拜访,这几日魏武一直没有离开帐篷,此时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帐篷里不停踱步。齐周见状笑道:“云飞兄,你这是怎么了?”魏武一脸焦虑道:“仲元啊,你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帐篷里待疯了。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啊?” 齐周笑道:“云飞兄别急,你且坐下。”说着便拉着他坐了下来。魏武连忙问道:“仲元兄,到底怎么样了?” 齐周答道:“刚才朝廷下令了,这次主公虽然剿贼有功,但兵入他郡也是重罪,罪大于功。但念其大将重伤,便没收了他一年的俸禄而已。”魏武听闻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齐周点头道:“主公已经下令了,你可以随便进出了。” 魏武听闻后欢喜不已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跑。齐周见状连忙制止道:“将军,穿成这样见三军将士不好,有损将军军威啊。”说着便看向帐外大声喊道:“来人!给将军沐浴更衣披甲!” 这时两名侍从便进来行礼道:“诺,大人。” 沐浴更衣披甲?为什么?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衣,披头散发,浑身汗臭,就跟个疯子一般。 半个时辰后,魏武收拾干净,穿着崭新的战甲走出了军帐,灿烂阳光洒下竟有些刺眼,远处的将士正在操练,士气高昂,魏武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感慨道:“没想到这么个破地方,天空这么美啊。” 往来军士见魏武出来,惊喜不已,翘首相望,纷纷行礼道:“将军!”齐周见状微微一笑道:“云飞兄,来。我们去校场看看,我给你看看主公最近研究的阵法。” 魏武听闻瞬间来了兴致问道:“什么阵法?干什么用的?” 齐周笑着答道:“这阵法是专门对付骑兵的,特别是骑射。主公给他取名叫连环武刚阵。”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校场之上,众将士见状纷纷停下,表情恭敬地注视着魏武。杨校尉连忙跑来行礼道:“魏将军,齐从事。” 齐周笑道:“杨校尉,我带魏将军来看看连环武刚阵。” 杨校尉行礼道:“诺!”随即看向众军士挥动手中旗帜道:“列!连环武刚阵!” 话音刚落,只见十多辆武刚车被众军士推出。这车前有一面不足一丈的大盾,盾有尖刺,车上站着三名甲士,二人持勾镰枪,一人持弩,车后有两名力士推动战车。车与车之间有铁链相连,车后力士可将铁链取下当鞭子挥舞。 在武刚车后是多名弓手和长矛手,若是敌方弓箭射来便武刚车贴在一起形成一面要塞。若敌方骑兵来袭,可将武刚车分开以勾镰枪刺杀。 武刚车不仅可以防御,冲杀敌阵时如同一面奔袭而来的巨墙,寻常军阵难以抵挡。 魏武见此情形也是激动不已,连连拍手称妙。众军士见魏将军拍手,更是气势高昂, 操练众军后,太阳即将落山,魏武便回到了自己府上。 刚到门口,便看到李管家一路小跑出来迎接:“老爷!您终于回来了!”魏武见状不由问道:“李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李管家欣喜不已笑道:“一切都好,我等家仆朝思暮想盼着老爷安全回来啊。” 第17章 刘府家宴 魏武走进府内,李管家便大声喊道:“老爷回来了!”众仆人侍女纷纷出来行礼道:“拜见老爷!” 魏武环顾这在府宅,满是一种家的温暖。虽然他离开了有一个多月,但是这府宅依然干净整洁,想必李管家每天都会让人打扫。 虽然是个家但终归缺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或许是一种归属感。 这几日魏武并没有去军营,而是独自前往刘府外,希望能看到刘文君的身影,但一连几天都没看到,刘文君乃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随便抛头露面?魏武又想进府求见,却又恐怕失礼,只好离开。 这天魏武正在书房思考怎么才能见刘文君,是送礼?公事?闲聊?好像都不行啊。 这时李管家走进书房道:“老爷,刘府管家来了。” 魏武连忙道:“快请!”没一会儿刘府管家走进书房,一进来向魏武鞠了一躬随后掏出一张请帖道:“魏将军,主公七日后在家中设宴,请您赴宴。”说着便将请帖双手放在桌上。魏武拿起看了看问道:“主公可还请了他人?” 刘管家行礼答道:“回将军的话,主公并未请他人。如若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刘管家离开后,魏武看着请柬激动不已,这几日他对刘文君可谓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去府上冒然打扰,这次宴会或许能再见上一面。 想到此处魏武大步跑出书房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我要做几件漂亮衣服!李管家!李管家!” 七日后,魏武如期赴约前往刘大人府上,此时刘管家已经在府外翘首相盼,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行礼道:“魏将军,我家主公已恭候多时,请随我来。” 魏武连忙行礼:“有劳刘管家了。” 刘管家在前带路穿过大堂径直朝着后花园走去,魏武心中越发激动但他生怕失礼不敢四处张望。 此时刘大人正在园内亭中等待,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说道:“云飞啊,我正在想你何时才能到啊,生怕你不来啊。”魏武连忙行礼:“主公设宴,末将受邀不敢不来。”刘大人听闻哈哈笑道:“魏将军,请落座。” 二人坐下后,刘大人拍了拍手道:“来人,上宴。”话音刚落,只见数名侍女缓缓而来,端上酒食。刘大人举起酒杯说道:“魏将军,请。” 魏武正襟危坐连忙行礼道:“主公请。”刘大人将酒一饮而尽,捋着长须说道:“魏将军,今日之宴并无公事,不必如此拘束。” 魏武行礼答道:“诺。” 刘大人笑问道:“魏将军,你看这园中景色如何?” 魏武答道:“主公,这院中景色宜人,简朴典雅。” 刘大人笑道:“今日阳光明媚,院中景色宜人,你我在此赏景饮酒好生惬意,但我总觉得缺些什么。” 魏武问道:“不知主公,这缺些什么?” 刘大人微微一笑:“管家,请小姐过来。” 魏武听闻心里扑扑乱跳,想去寻找她的身影,但主公在此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头看着酒杯。 这时庭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爹爹,女儿来了。”魏武听此声脆若银铃,便抬头看去,不由心中惊喜万分,只见刘文君身穿彩色曳地长袍,杨柳细腰正立于亭外。 魏武只觉如闪电击心,不敢多看连忙将目光移开。刘大人笑道:“静秋啊,还不拜见魏将军。” 刘文君行礼道:“拜见魏将军。” 魏武惊慌失措连忙行礼道:“我……这……末将……末将拜见小姐。” 刘文君见状掩面微微一笑。 刘大人看着魏武笑道:“自从将军受伤昏迷,小女每日焚香祷告,祈求将军平安,一直希望能报答将军,今日便让她舞上一曲为宴助兴。” 刘文君行礼道:“遵命父亲。” 伴随着幽幽琴声,刘文君轻舒广袖,宛如月宫飘然而至的仙女一般,翩翩起舞。魏武看的可谓如痴如醉,手中酒杯举起又不饮又不放下。刘大人见状微微一笑道:“魏将军请。”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主公,请。”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一酒下肚哀伤莫名由心而发,刘文君乃是大家闺秀汉室后裔,自己这么一个一无背景二无爵位的一名下属,怎么能配的上?想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 刘大人见此情形眉头一皱问道:“魏将军,怎么了?身体不适?还是小女舞的不好?” 魏武听闻大惊,连忙起身行礼道:“非也!非也!小姐美若天仙。舞蹈更宛若天上仙女,美如宝玉,在下出身低贱一介武夫岂有资格看小姐舞蹈。” 刘大人听闻哈哈大笑道:“魏将军切勿过谦。将军心地善良侠肝义胆,勇武过人非常人可比。庙中打虎救人命,身先士卒,救小女性命,孤身木桥退群敌。魏将军可谓国家栋梁之才,切勿如此贬低自己。” 刘文君行礼说道:“魏将军,上次一别,小女子至今没有道谢。今日小女子愿意再给将军歌舞一首以表敬意。”魏武听闻连忙行礼,但不敢多言。 刘大人笑道:“女儿有此心意,为父颇为欣慰。魏将军切勿辜负我女儿的赤诚之心啊。我有些累了,女儿你在此侍奉魏将军。” 说完便转身离去,刘文君行礼道:“诺,父亲。” 此时仆人侍女纷纷退下,只留一名弹琴的侍女。 刘文君伴随着优美的琴声翩翩起舞,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刘文君的歌声如同莺声燕语,娓娓动听,魏武听后心动不已,陶醉万分。 不知不觉一曲已经结束,刘文君缓缓坐到魏武身旁为其斟酒,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小姐。”刘文君掩面一笑道:“魏将军英雄盖世,何必如此拘谨?”魏武听闻尴尬一笑抬头看去,却与她四目相对,瞬间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刘文君见状含羞带笑道:“不知魏将军可懂歌词?” 魏武满脸通红点头道:“在下略懂一二。” 她掩面一笑问道:“我将刚才所唱之诗赠于将军,但不知魏将军可知我刚才所唱乃是何人所写,可知其何意?” 魏武小时候也是喜欢诗歌,自然知道其中含义以及出自哪里,更是知道这诗的言外之意。 魏武开口答道:“小姐所唱乃是子衿,其意乃是寄托情思。” 刘文君低头含羞,并未说话。魏武看着刘文君娇羞之态,竟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刘文君羞涩不安连忙将手抽出行礼道:“请将军庄重。” 魏武发现自己失态,心中慌乱无比,将酒一饮而尽,便起身单膝跪在刘文君面前道:“请小姐恕罪,自从与小姐相见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小姐,就连梦里都是小姐的身影。此生如不能长伴于小姐左右,生不如死。如果能与小姐相伴终生,哪怕是片刻,虽死无憾。” 此时刘文君泪眼汪汪但却沉默不语。魏武见此情形,再次行礼道:“小姐!我魏武离不开你!我要与小姐生死相依,白头偕老!” 刘文君连忙行礼道:“将军请起!万万使不得!” 魏武面红耳赤,局促不安道:“小姐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刘文君红霞满面,眼中含情脉脉:“将军还是起来,将军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不过此事要向家父禀报。” 魏武听闻激动不已:“对,对对对,我这就向刘大人提亲去!”随即他便冲出亭内,找到刘管家开口问道:“主公何在?”刘管家见状答道:“主公正在书房……” 魏武没等他说完直接拉住刘管家道:“你带我去!现在就去!” 此时刘大人正在书房看书,魏武突然闯了进来。他见状十分诧异:“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魏武随即单膝跪下道:“请主公恩准,把刘文君嫁给我为妻!” 刘大人听闻一脸震惊:“啊?”随即面露不悦之色连连摇头,走到门外大声呵斥道:“静秋!静秋!你在哪里!给我滚过来!”魏武见状心中倍感不妙。 没一会儿,刘文君走进书房跪地道:“女儿拜见父亲。” 刘大人气愤道:“你这个死丫头!全不知礼法!你是个什么东西!定是你勾引将军坏我家风!” 刘文君听闻后满眼泪光道:“父亲,女儿冤枉啊。” 魏武抱拳答道:“主公,我与小姐一见钟情,我定要娶她为妻,此生此世与静秋白头偕老,与主公荣辱与共!”刘大人目光严肃道:“将军所说当真?” 魏武目光坚定道:“我向黄天后土立誓!此生此世愿与静秋白头偕老,与主公荣辱与共。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粉身碎骨!请主公准许我们成婚!”说完叩拜刘大人。 刘文君也是一脸真诚看着刘大人道:“父亲。” 刘大人叹了口气,满眼泪光行礼道:“好,魏将军,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魏武见刘大人同意,心花怒放,刘文君也是热泪盈眶。二人一起拜谢刘大人。 “谢父亲!” “谢外舅!” 当天魏武与刘文君在闺房相拥长谈到日落,刘大人在门外轻轻叩门道:“魏将军,二更天了。”魏武搂着刘文君恋恋不舍,刘文君柔声细语道:“将军,你该回府了。”魏武不舍道:“我舍不得小姐。” 刘文君含情一笑将怀中的一枚羊脂白玉佩交给了他,含情脉脉道:“将军拿好这玉,有了这玉就像我陪伴在你身旁。”魏武心中感动不已便将自己的发簪取下交给了刘文君。 魏武感慨万千:“我真的是枉活到现在,现在才算尝到了活着的味道。”说着魏武将刘文君搂在怀中:“我恨不得永远沉浸在小姐的芬芳中。” 这时刘大人又在门外轻轻叩门:“将军,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刘文君娇羞低头道:“将军该回去了,按礼法将军不可在此过夜。” 于是魏武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闺房,刘大人与魏武同行。刘大人笑道:“将军虽与小女定情,但今晚也不便留宿。哈哈哈,老夫觉得你们还是通过婚嫁结为百年之好为佳。这样也配得上将军的英名啊。” 魏武此时答道:“外舅说的是,那么七天之后,我便遣人送来礼金和婚书。与小姐正式定亲。然后择吉日行婚礼迎娶小姐。”刘大人微笑着行礼道:“恭喜将军。老夫能有将军为婿,我这终生有靠了。” 魏武离开刘府后,快马加鞭回到自己府上。一进府门,魏武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听闻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问道:“老爷!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魏武一把拉住他大声问道:“我要娶亲!需要什么!” 李管家听闻一脸懵逼连忙问道:“啊?娶亲?敢问老爷,看上了哪家姑娘?” 魏武难以掩盖心中激动,大声答道:“主公之女!刘文君!李管家快点告诉我这结婚要些什么?” 李管家行礼道:“回老爷的话,这婚前应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之后择良辰吉日亲迎、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合卺、合卺礼、解缨结发、执手礼。” 魏武听闻满脸疑惑:这结婚要这么多的吗?电影里不是很简单的吗? 李管家接着说道:“老爷先遣媒妁往主公家提亲,需携带雁一只、羔羊一只、鱼一条、九子墨一个、酒黍稷稻米面各一斛。如果主公家同意便会将这些收下,之后媒妁会将姑娘家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时辰带回……” 魏武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连忙说道:“好了,李管家不需要说的那么详细,你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就行了。” 李管家行礼道:“请老爷将姓名和生辰八字交给老奴,明日一早老奴便去找媒妁。老爷只要静等迎亲之日到来便可。” 魏武听闻连忙说道:“李管家!我这就进屋写给你!”说罢快步返回书房中便在纸上就要写下出生日期:1996…… 魏武突然一愣。 等等……这时间不对?我怎么写1996呢?现在是185年,我是二十岁。想到此处魏武大声喊道:“李管家!二十年前是什么年?” 李管家听闻走进书房内答道:“回老爷的话,是延熹八年。” 第18章 新婚大吉 魏武点了点头便将生辰八字交给了李管家,他小心接过道:“老爷放心,我明日一早便去办。” 当天晚上魏武辗转反侧,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先是穿越,后是当官,现在又娶了主公的女儿,感觉这一切都难以置信。 魏武掐了掐自己的脸……疼……不错,没有做梦。 之后,魏武将要迎娶刘文君的消息便在城中传遍了。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上熟悉婚礼步骤,这时李管家走来说道:“老爷,齐从事来访。”魏武听闻连忙说道:“快快有请!”齐周大步流星走到堂上道:“恭喜,云飞兄了!你要娶主公爱女,大婚之事城里已经传遍了,很多人都在夸赞啊,哈哈哈。” 魏武微微一笑问道:“哦?他们都怎么说。” 齐周笑道:“他们都说云飞兄和那主公爱女是郎才女貌,美女配英雄啊。各个都夸赞主公爱惜人才和将军的忠义啊。”魏武笑道:“哈哈哈,还有这事啊。” 齐周拍着大腿笑道:“路上我还听有孩童道:兮兮云飞,刘女秀美。英雄豪杰,情深义重。 刘公仁德,云飞忠诚。郎才女貌,永传佳话。” 魏武听闻后目瞪口呆心想:天啊,这谁传出来的?我真的是醉了。谁家大人教小孩子这么唱的? 魏武行礼笑道:“仲元兄明鉴,这童谣可不是我写的。” 齐周哈哈一笑:“我知道不是你写的。不妨告诉你,这是主公让孙主掾写的。”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什么?这是为何?” 齐周答道:“云飞兄啊,你可知主公深意?” 魏武行礼道:“请仲元指点一二。” “云飞兄有所不知,主公爱女刚到甘陵时,本地豪生氏族纷纷向主公递交了婚书。但都被主公一一拒绝,主公说这群豪生氏族各个都是养尊处优,心中只有钱权并无天下百姓,自己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他们这种人!” 说到此处齐周义正言辞道:“还希望云飞兄切勿居功自满,更应谨慎行事,本地的豪生氏族都等着看你的笑话了。”魏武听闻后连忙行礼道:“多谢仲元兄提醒。” 十日后,魏武大婚,魏府内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本地的豪生氏族纷纷送上厚礼竟有几十辆马车。 魏武身穿玄色端服招待众人,此时他心中激动万分,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这时李管家道:“老爷,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于是魏武离开府宅坐上马车前往刘府接亲,接亲队伍有二十多人,有吹唢呐者、有提锣者、有提篮者、有抬箱者。一路上街道两旁围满了许多百姓,他们纷纷欢呼雀跃,热闹非凡。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刘府门前,魏武走进刘府便看到刘大人和冯夫人正坐在大堂之上,魏武连忙上前对二人作揖,之后进入宗庙行稽首礼。 之后刘文君也身穿一件玄色端服从房中走出来到大堂之上,刘大人和冯夫人对其再三嘱咐:“女儿啊,你到了魏府一定要好好服侍,相夫教子……” 离开刘府时刘大人还派了六名卫士护送,并且送了一些丫鬟和许多嫁妆。 接到刘文君后,车队返回了魏府。此时魏府之中宾客如林,魏武和刘文君当着众宾客的面行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合卺、合卺礼、解缨结发、执手礼后。刘文君便在陪嫁丫鬟的搀扶下,前往了卧房。 而魏武则开始招待宾客,把酒言欢。一时间府内歌舞升平载歌载舞,等到了戌时,李管家大声说道:“吉时已到!”之后众宾客纷纷离开了魏府。于是魏武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卧房。 魏武进入卧房,只见刘文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长发梳成了精致的发髻,上面点缀着珠宝,更显得她的清新脱俗。 此时她害羞地坐在床边,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魏武来到她身旁坐下温柔地说道:“娘子,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刘文君微微点头,脸上露出微笑。 魏武为她脱去外衣,轻轻地盖上被子。刘文君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紧紧握住魏武的手,声音微颤地说:“夫君,有你在,我感到很安心。”魏武听后,心生感动,他轻轻抚摸着刘文君的头发,柔声道:“娘子,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永远。” 两人深情对视,彼此的心灵交织在一起。魏武轻轻地为刘文君宽下最后一层衣服,然后熄灭烛火,携手刘文君共入锦衾。他们在黑暗中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 那一夜,宛如干柴烈火、尽显鱼水之欢。 第二天,直到午时二人才走出卧房,然后一起前往二堂吃饭。吃完饭后,李管家走了过来说道:“老爷,昨日宾客送的礼物将库房放满后还有五箱。”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想起齐周说的话。 魏武满眼柔情地看向刘文君道:“娘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刘文君微笑道:“一切听夫君安排。”二人随即起身前往库房。 当二人看到库房中满满的大箱子时,魏武不由眉头紧锁挥手道:“李管家,把这些打开,我看看里面都是什么?” 李管家行礼道:“诺。” 于是他便将这些箱子一一打开,只见里面满是金银珠宝,翡翠玛瑙。魏武不由冷笑一声:“当初让他们拿出银两救助灾民,各个一毛不拔,现在我结婚竟然能送出这么多。”说着他看向刘文君问道:“娘子,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夫君何必在乎我喜不喜欢?如果觉得这些俗物碍眼不如直接送人不得了。”魏武笑道:“毕竟送给我们新婚礼物,如此送了别人难免会让他们难堪啊。” 刘文君答道:“夫君切勿多虑,这礼物既然是送给夫君,那自然是夫君的东西,您可随便安排。” 魏武看向李管家道:“你将这些金银财宝留下五箱当作家里用,其他的统统给主公送去,就当送给朝廷的了。”李管家行礼道:“诺,老爷。”刘文君欣慰一笑道:“夫君英明。” 于是乎,当刘大人看到这么多金银后难免有些意外,但是他还是将这些钱用于安置百姓改善民生。 很快在刘大人的治理下,整个甘陵城也欣欣向荣。而魏武自从娶了刘文君后,在公务上也更加用心。每次忙完公务回到家,原本以前那种孤单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归属感,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 转眼已到第二年秋天,魏武正在巡视城防。艳阳下,他看向远处,只见远处的麦田生机勃勃。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 魏武深吸一口气,一种丰饶而又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是新麦的香气。他不由感慨道:“看来今年将是一个丰收季啊。” “将军!将军!” 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军士快步跑来,待到近处随即行礼道:“将军,主公请您去军中大帐议事。”魏武眉头一皱:“哦?我这就去。”随即他走下城墙,驾马前往军中大帐。 一进大帐便看到赵该、尾敦、张瓒、张逸、孙瑾和齐周皆在,而刘大人则坐在案后,他看到魏武进来笑道:“云飞啊,你可算来了。” 魏武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刘大人微微一笑看向赵该,赵该随即笑道:“魏将军,主公正在讨论今年的收成。这几天我和主公前往甘陵内所有的农田,见麦中颗粒饱满,今年定能丰收。”刘大人满面笑容道:“真可谓是,天恩浩荡啊。” “是啊。” “没错啊。” 众人听闻也是连连点头。 刘大人看向魏武道:“马上就要秋收了,云飞啊,我要你带领众军士前往麦田协助百姓秋收。” 魏武抱拳道:“末将领命!” 刘大人此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这是张燕遣使向我索要去年和今年共十万粮饷的信件,诸位怎么看?” 孙瑾神情严肃地说道:“在下以为,不该给,这张燕去年攻主公城池使我城中伤亡上万百姓,若是相助恐百姓心中有怨啊。” 赵该微微一笑道:“无咎兄,此言差矣。如今这张燕也算是一路诸侯,是大汉的臣子。主公贵为大汉宗正,代表了汉室宗亲的态度,理应安抚。在下以为应当给。” 尾敦应和道:“在下以为赵别驾所言甚是,而且张燕所管辖地带都为山区,良田甚少。去年不给情有可原,但今年不给恐怕会得罪诸侯,失信天下啊。” 张逸突然说道:“臣以为不可给!张燕乃是反复无常之小人!官迷心窍之辈!如若助其壮大恐养虎为患。” 张瓒行礼道:“主公,宁可失信于君子,不可失信于小人,小人比君子更可怕!” 刘大人眉头紧锁,他看向魏武道:“云飞啊,你怎么看?” 魏武思虑片刻道:“末将以为,可以只给一半。” “哦?为何?说与我听。” “这索要的十万粮饷,分为今年和去年各五万。去年张燕歹人攻我甘陵城,使我城中伤亡上万百姓,需要安抚民心,因此这去年五万粮饷不给有理有据。而今年我甘陵国喜迎丰收,这五万粮饷搓搓有余,完全可以拿出。只给五万这张燕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有异议可以颗粒不给。” 赵该行礼道:“主公,魏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以为此为两全之策。” 刘大人点头道:“嗯,仲元啊,此事就由你去办。” 齐周行礼道:“在下领命!” 众人离开大帐后,魏武随即回到帐中喊来了杨校尉与其商讨派遣军士协助收粮之事。之后派快马前往各村告知。 转眼已到秋收季,众军士在百人将的带领下前往甘陵国各个良田中协助百姓收粮。 此时魏武带领着高百将和二十名军士拉着农具来到麦田旁。阳光下,金黄的麦田如一块巨大的金毯,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一名花甲老者身后跟着几十名青年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将军大驾光临!我乃王家村里正在此恭迎将军!”魏武见状翻身下马,搀扶王里正道:“王里正切勿多礼。”他指着远处的良田道:“这里就是你们王家村的田。” 王里正答道:“回将军的话,正是,一共两千八百五十亩。” 魏武看着广袤的麦田欣慰一笑,随即捋起袖子看向众军士说道:“众将听令!随我一起协助百姓收麦!收麦最多者赏赐美酒十坛!” 高百将一脸难以置信:“将军,您身份高贵,不用亲自下田。”王里正也是满脸惊讶。 魏武拿起农具,走入麦田笑道:“吾等将士,百姓为根,与民同甘共苦,此乃大汉之风。记住了!收麦最多者赏赐美酒十坛!” “诺!”话音刚落众将士欢呼雀跃,纷纷举起镰刀帮助百姓收麦。这时一名农民突然问道:“将军!敢问,我们能参加吗?” 魏武听闻大笑道:“当然可以!” 那人一听欢呼不已冲向村中边跑边喊:“快出来!都出来啊!魏将军陪我们一起收麦了!他已经下田了!快来啊!”很快许多村民拿着农具欢呼着来到麦田之中。王里正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慨涕零 可谓:麦浪滚滚似海潮,将士为民舞镰刀。下田同收表大义,欢笑共庆丰收时。 不知过了多久,这时高百将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夫人来了。”说着便看向魏武生后。只见刘文君身穿梅花彩纹襦裙,提着提篮盒正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她的身后跟随着十多名侍女和仆人,他们正在忙碌搭建帐篷并且从车上拿下了许多酒肉。 魏武见状看向刘文君挥了挥手,刘文君掩面一笑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魏武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他放下手中镰刀,拍去手上的泥土快步小跑过去。 刘文君看着他的样子,柔情一笑,随即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魏武头上汗水道:“夫君,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来人啊!沏茶!” 一旁的侍女行礼道:“诺。” 很快她便端来了一碗茶,刘文君接过碗轻轻吹了吹才递给魏武。魏武见状淡淡一笑,接过碗一饮而尽:“娘子,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和将士们带了一些肉干和饼,还特意给你做了点糕点,你尝尝。”说着她便打开了手中的提篮盒,只见里面摆放着各种精美的点心。 魏武见状拿起一块糕放入口中,刘文君好奇地问道:“夫君,这糕味道如何。”魏武美美地说道:“甜。”刘文君掩面一笑:“那就多吃点。” 魏武摇了摇头道:“娘子,我晚点在吃,我还要帮百姓收麦呢。”刘文君微微一笑:“夫君可知道十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魏武听闻脑海中快速翻阅,结婚纪念日?娘子生日?不对啊?都不是十天后啊。 “娘子,十天后是?” 第19章 秋收 “说你公务繁忙,怎么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十天后就是祭月节了,我父亲请你那天去他府上一起赏月。”说着刘文君招了招手,一旁侍女便拿来一份信件。 祭月节?哦,好像是秋分这天。 魏武打开信封看了看道:“嗯,娘子放心,那天我肯定会去外舅外姑那里的。”随即漫不经心地放到了怀中。 刘文君见状说道:“夫君这定要上心,按礼法要献良裘。我哥哥在京城,回不来,这裘只能靠你来送。这关乎孝道不可大意,这几日我在城中并没有看到什么良裘,你这几日在外面定要帮我寻寻。” 魏武想了想问道:“娘子可知道有什么良裘吗?” “夫君定要记住,裘服中以狐裘最贵,特别是狐白裘,其次为狐青裘、虎裘、貉裘,再次为狼、犬、羊等皮毛。万万不可给我爹次裘,当然了虎裘还是算了,太危险了。” “娘子,我前几年得的虎皮可以用吗?” “夫君,难道你没注意你那虎皮都掉毛了吗?” “啊?” 刘文君垂首轻笑,并没有说话。魏武见状不由心中喜爱,竟然搂住她的肩膀,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刘文君先是一愣瞬间满脸通红,不断挥动纤手捶击魏武胸膛,色厉内荏道:“哎呀,夫君不可如此放肆,这么多人看着呢,羞死了!”说着便将手中提篮盒放到魏武手中,随即捂着脸招呼侍女上车离去。 魏武看着马车缓缓驶离和搭了一半的帐篷,不由欣然一笑:“这丫头。”他转头看向田里,却见众人停下了手中活,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注视着自己。 他淡淡一笑道:“手里活别停啊!不然酒就被别人得了!”高百将听闻大声道:“哎哎!赶快割啊!不然就落后了。” 魏武随即捋起袖子再次投入收麦的行列。 不知不觉已是汗流浃背,魏武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此时已到午时,阳光强烈而炙热。他看了看那个小帐篷,随即看向众人道:“好了,到午时了!大家休息!吃点东西!” “好!”众军士听闻随即便向着烤肉和酒坛走去,而王里正也准备带领众百姓返回村中。魏武见状忙道:“王里正,让众人和我们一起吃。”说着便看向高百将:“高百将!那些酒肉分给村民!还有把这个帐篷拆了腾出点地方!” “诺!” 王里正满脸震惊道:“这……大人……”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来!一起吃!”说着便拉住王里正的手,随即看向一旁军士:“来人啊!给王里正搭个凉棚!” “诺。” 王里正看着魏武和蔼可亲,不由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老朽遵命。乡亲们!魏将军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大家都把吃的拿过来!再拿些长案!”百姓听闻各个激动不已,欢呼雀跃涌向村中。 很快田间的路上摆满了许多桌子,桌子上满是酒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围坐在田间。魏武坐在最前方,只见他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酒碗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以天为幕,以地为席,与我同席而饮,共饮此杯!干!” “干!” 魏武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席地而坐大快朵颐。百姓军士更是喜笑颜开,一时间麦田之中欢声笑语。 这时魏武看向王里正道:“王里正,在此附近你可见到过狐狸?” 王里正想了想答道:“我听村中的人说起过,在这甘陵城往北有一片树林有人在那里见过狐狸。” 魏武点了点头:“多谢告知。” 众人吃完饭后,便继续下地收麦,等到太阳即将落山,这才统统收好。临走时,一众百姓送出两里地这才回去。 当魏武带队返回营中,太阳已经落山。 魏武刚进营帐,便看到杨校尉正在和尾敦欢声笑语说着什么。二人见魏武进来连忙行礼道:“将军。”魏武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尾敦拿出竹简喜笑颜开道:“魏将军,今年甘陵国丰收,足足有上百万石粮食,这是这次将士们上报的收割数量,请您过目。”魏武一听眼前一亮:“哦?”随即接过竹简仔细一看不由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样一看,就不怕那些豪绅谎报收成了。尾主簿,你速速将竹简交予主公。” 尾敦行礼道:“诺。”说着便接过竹简转身就要离开大帐,但刚到门口,魏武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尾主簿,你善射吗?” 尾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在下略懂射艺。”魏武听闻连连拍手:“好好好,我明日欲前往城北树林秋猎,不知二位有空吗?”说着便看向尾敦和杨校尉。 杨校尉听闻行礼道:“将军要去,标下定往!”尾敦微微一笑:“既然将军有如此雅兴,那我定当奉陪。” “好好好,明日巳时初,我们营中集结然后前往城北狩猎。对了,杨校尉记得叫上一些箭法好的兄弟,一起去!” 杨校尉行礼道:“诺!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武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便离开了兵营返回自己的府宅。刚到门口便看到李管家一路小跑过来道:“老爷,夫人已做好晚宴,在卧房等您。” 卧房?这丫头。 魏武淡淡一笑随即翻身下马,前往卧房。一入卧房一股羊肉的香味扑面而来,只见案上摆放着水煮羊肉、烤好的饼、炒时蔬和几坛酒。 刘文君见魏武进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夫君,我为你准备了些晚宴。”魏武心中一暖来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其纤手道:“娘子,你吃了吗?”刘文君淡淡地摇了摇头:“还没。” 魏武听闻随即拉着她来到案旁:“来,娘子,与我同食。”刘文君听闻掩面一笑:“诺。” 案上分为两种筷子,一种为银筷子,另外一种为木筷子。银筷子的作用类似于现在的公筷,用来分食物,而木筷子则用来进食。 魏武用银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放到刘文君碗中道:“来,娘子,吃。”刘文君腼腆一笑道:“夫君,要不要让一些丫鬟来跳舞助兴?” 魏武听闻淡淡一笑道:“有娘子陪伴,何须其他女子助兴。”刘文君含羞微笑,为其倒上一杯酒道:“夫君来。”魏武不由坏坏一笑,搂住刘文君的肩膀:“娘子,你喂我。” 刘文君莞尔含笑:“诺。”于是将酒杯放到魏武嘴边,亲手为魏武饮酒。魏武一饮而尽不由一愣,这酒,酒香扑鼻,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他不由感叹道:“娘子,好酒啊。这么好的酒,不是家里的啊。娘子,这酒你怎么来的?” 刘文君嫣然一笑:“这酒是我娘给我的,今天和你分开后,我便去看望我娘亲去了,她给了我十坛。” “哦?外姑所赐,那定要好好尝尝,娘子,你也喝点?” 刘文君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满面笑容道:“也罢,夫君有此雅致,我定要陪伴啊。”说完她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以袖遮挡一饮而尽。魏武不由笑道:“娘子好酒量,哈哈哈。” 刘文君不由连连点头:“确实是好酒啊。”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魏武说道:“娘子,明天我要出城狩猎,说不定能打到狐狸。”刘文君举起酒杯道:“夫君,那我祝你明日满载而归。干。” “干!” 于是二人饮酒吃肉,不知不觉已喝了两三坛。 当魏武看向刘文君不由一愣,在灯光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犹如朝霞初照,显得格外迷人,双眸之中,星光点点,深邃又迷离。她的身体在酒的催化下变得柔软而慵懒,但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优雅而又迷人的节奏。 只见她拿起一坛酒直接开喝。 天啊,这丫头肯定是喝大了! 魏武见状连忙制止,微笑道:“娘子,好了。别喝了,你喝多了。”说着便要拿走她手中酒,却见刘文君娇憨可人,猛拍案面道:“不要嘛,我就是要喝!干!”说着又拿起酒坛要干。 “娘子,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刘文君酡颜醉色用双手勾住魏武脖子笑道:“夫君嘛,你今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如此放肆!你可知罪?” 只要这丫头不继续喝,什么罪都行。 魏武连连点头:“在下知罪,在下知罪。” 此时刘文君眉目传情:“既然知罪,那定要受罚。”话音刚落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魏武推倒,随即骑坐在他身上。 魏武大惊不已道:“娘子,干啥啊?”却见刘文君宽衣解带,满脸邪笑:“严惩敌将!” “啊!不要啊!!!!!!!!” …… 第二天清晨,只见魏武双手被绑躺在榻上,而刘文君则如同小鸟一般依偎在他胸膛。 魏武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娘子竟然会酒后乱性。 此时刘文君睡眼迷离地看向魏武,疑惑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把自己绑榻上了?”魏武一脸茫然道:“娘子,你不记得了?”刘文君揉了揉太阳穴,摇了摇头,于是准备起身给魏武松绑。 但刘文君刚一动却感到一股强烈的酸麻从腿上传来,一瞬间她直接趴在了魏武身上。刘文君娇羞含怒敲打魏武胸膛道:“好你个夫君,弄得我双腿发麻,你到底干了什么?”魏武瞪大双眼一脸诧异道:“娘子!你该问问自己,昨天你干了什么?”说着他拉了拉被捆住的双手。 刘文君先是愣了一下,疑惑地打量着魏武。一瞬间她脸红耳热:“哎呀,羞死人了!”说着一头躲入了被子之中。 魏武不由感慨道:“娘子啊,你真乃女中豪杰啊。” “不准多言!羞死了!” 魏武连连点头:“放心,娘子,我绝不多言。但你能把我放了好不好?巳时初我还要去打猎给外舅弄良裘。娘子,乖,听话。”刘文君满脸通红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将魏武双手解开。 魏武起身揉了揉肩膀坐了起来:“娘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些早点。”刘文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出门,魏武不由长舒一口气,他大声说道:“李管家!李管家!”此时李管家快步跑了过来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早膳准备好了吗?” “回老爷的话,刚预备齐正准备给您送来。” 魏武答道:“我夫人有些累了,你让几名侍女服侍她用膳,我去二堂吃。”李管家点头道:“诺,老爷。” 很快几名侍女便端着早膳进入了卧房,而魏武则来到二堂用餐。 吃完饭后,魏武换上铠甲便骑上马离开了府宅前往军营。 当他来到军营后便看到尾敦和杨校尉穿着皮甲牵着马,而二人身后跟着十多名甲士。杨校尉行礼道:“将军!伴猎甲士都在此处!各个都是军中好手。”魏武满意地打量了下眼前的这十多人:“不错!非常精神!时辰不早了!出发!” “诺!” 随即众人策马前往城北树林,此时林中树木的叶子已经变得金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魏武此时带领着众人在林中寻找猎物,这时尾敦指着远处道:“将军!快看那里有一只野兔!”魏武随即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只见五十步外有一只野兔卧于草中,他随即拉弓上箭,瞄准野兔。 但魏武并没有将弓箭射出而是将弓箭放了下来,尾敦见状不由一愣道:“将军为何不射?”魏武答道:“猎物太小,难以入目。”尾敦行礼道:“不知将军,何等猎物可以入眼?” “数日后便是祭月节了,我想猎一只狐狸,给主公做一个良裘。” “将军真乃忠孝之人,主公有将军为婿真乃幸事。但这狐狸向来狡猾,恐难以发现。” 这时杨校尉说道:“将军,此处林大,狐狸狡猾定会藏躲。” 魏武答道:“杨校尉,让众军士分散开来,发现狐狸以响箭为号。” “诺!”随即众人便在林中分散开来。 此时林中一片金黄,枯黄的树叶堆在地上如同一层厚厚的地毯。马匹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果有狐狸很有可能躲在落叶中。 魏武坐在马背上,小心翼翼地在林中搜寻。他的目光如猎鹰般锐利,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那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它躲在落叶下,只有一双闪烁的眼睛暴露在落叶之上。 第20章 狩猎 魏武心中一喜,但并没有立刻行动。他知道这只狐狸无比狡猾,如果轻易出手,很可能会让它趁机逃走。他沉住气,悄悄地拉动缰绳,将马匹朝向狐狸的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他从弓袋中取出了弓箭,轻轻地搭上了箭矢。尽量保持着动作的轻盈,以免惊动那只狐狸,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狐狸。 就在魏武即将放手之时,狐狸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突然转身消失在落叶之中。魏武见状立刻策马追赶,同时射出了箭矢。 箭矢破空之声在树林中回荡,划过落叶却没有射中。狐狸身法迅捷在林中左窜右闪,魏武又射两箭竟然都被躲过,见此情形不由心中疑惑:这狐狸怎么身法如此灵活。 突然,胯下的坐骑猛然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双手紧紧抓住缰绳这才没被掀落马下。 不对,这马怎么了?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 突然一股狂风袭来,这风竟然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魏武不由浑身冷汗直冒!不好!这林里有东西! 他随即环顾周围猛然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竟然藏着一只斑额猛虎!魏武毫不犹豫随即拉弓射箭,一箭射出正中虎头。 好险。 就在魏武放松之时,一股狂风却从背后袭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头白虎迎面扑而来。魏武见状随即一跃下马。瞬间鲜血四溅,坐骑以亡于虎口。 魏武定睛看去不由冷汗直冒,这白虎块大如山,肌肉发达,全身雪白毛发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比庙里见到的那只要大出许多。见此情形,魏武拔出宝剑,调整呼吸,摆开架势。 白虎见状,弓起脊背,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的毛发竖立,目光凶狠,双眼紧紧盯着魏武,来回踱步,似乎在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魏武紧紧地握着宝剑,将剑锋指向老虎,目光紧紧地盯着老虎的一举一动。虽然他此时心中紧张不已,但如果自己露怯,那将会陷入死地。 白虎一声怒吼,猛地向魏武扑来,强大的躯体带起一股劲风。魏武顿时全身紧绷,疾速向旁边一闪,老虎的利爪扑了个空。老虎转身再扑,魏武又巧妙一躲,反手全力挥出一剑。剑尖划破了老虎的皮毛,带起一片火星。 白虎的攻击被挡住,但魏武也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向后滑去。白虎狂怒无比,挥动前爪向魏武冲来魏武举剑迎击,却被老虎的力量震得倒退几步。 不行,在这样下去定会亡命虎口!必须要想个法子。 就在此时他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白虎的利爪已经划破了他的肩膀。他忍住疼痛,用尽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剑锋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白虎的腹部。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溅在魏武的铠甲上。 然而,这一剑并没有给白虎造成太大的伤害,它毫不在意,猛然甩尾,碗口粗的虎尾朝着魏武迎面扫来。 魏武随即高高跃起,如鲤鱼跃龙门一般,翻身躲过,虎尾猛然落下竟将一石头击碎。魏武刚一落地,白虎随即双爪剪来,这攻势犹如山洪爆发,势不可挡。 魏武知道不能硬抗,随即巧妙地躲过白虎的前爪,顺着白虎的冲势,骑上它的后背。白虎吃痛,想要回头把魏武甩下来,但魏武紧紧抓住白虎的毛发,站在白虎的背上。他举起宝剑对着白虎后脖子猛然刺下! 一股鲜血喷溅而出,白虎狂怒不止,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想把魏武甩下来。魏武冷静地站在白虎背上,一手抓着虎毛,另一只手对着出血口一顿猛刺! 白虎随即怒吼一声,竟原地打滚,要将魏武压死。魏武见状脚狠蹬虎背一跃而起,拉开距离。 此时白虎的皮毛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但这鲜血的味道仿佛更加刺激了这头畜生。它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瞪大了眼睛,再次冲来。 魏武以巧妙的身法和迅速的剑法躲避老虎的攻击,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他每一次躲避,都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如此下去定会葬身虎口。 面对这种大型的老虎怎么办?以前电影里有没有过程?此时他脑海中想起原始人将长矛刺入长毛象心脏的电影。 魏武想到此处只能拼死一搏,只见他弓步握剑,目光狠狠地看向白虎。 白虎见状随即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声,它抬起前爪就向着魏武扑来。魏武见状没有躲闪,而是双手握着宝剑对着白虎胸口刺去,在一瞬间,他将所有的力量和准确性集中在剑尖,这一剑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有力。 扑哧一声,血光冲天,魏武只感觉耳旁一股狂风呼啸而过,白虎发出一声咆哮,随即眼前一片鲜血红。白虎的身躯如图一座大山一般,直接将魏武压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换。 魏武此时被压的几乎喘不上气,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由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将魏武唤醒:“将军!不好!快救将军!” 魏武扭头看去,只见尾敦和杨校尉以及众多军士策马而来,众人来到近处随即翻身下马。合力将白虎从魏武身上推开。 尾敦看着浑身是血的魏武,惊呼道:“将军!将军!快扶将军上马!速速回营医治!” 魏武微微摆了摆手,不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不用!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说着便努力爬起。 杨校尉连忙上前搀扶道:“将军,真乃神人也,如此白虎百年难遇,竟被将军斩杀。但还请将军速速回营,让医官医治伤口。” 魏武来到白虎的尸体前,一把将宝剑拔出,淡淡一笑道:“这狐狸好是狡猾,竟然将我引诱到这白虎附近,不过也罢,这白虎皮毛足够做裘了。你们几个把这老虎内脏去了,一道带回营中。” 周围士兵连忙行礼道:“诺!”说完便纷纷拔出佩刀要给这白虎开膛破肚。这时,魏武猛然想起之前射中的老虎于是指着不远处道:“那里还有一只,被我一箭射死了,你们去把那只也处理了!” 几名军士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片刻后,他们满脸疑惑地走了回来行礼道:“将军,标下并没有看到老虎,只看到一箭矢射入石中。”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不是老虎吗?”说着便快步过去查看。 当魏武看到那石头时不由一愣,这石造型如同卧虎,刚才自己的那一箭正入石中。尾敦见状惊叹道:“将军真乃神力也。” 于是众人抬着白虎的尸体返回了甘陵军营之中,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众人抬着的白虎不由惊叹连连。 魏武刚一入营便喊来杨校尉低声说道:“杨校尉,你让几个人把这虎皮完整地扒下来给我送来,虎肉赏给你们了。顺道让军医过来给我看看伤口,切勿声张。” 杨校尉轻声答道:“诺。” 魏武随即返回自己的营帐,他褪去上身铠甲,将被撕碎的肩甲取下:“这畜生爪子够狠的啊。”他轻轻将上衣褪下,破烂的布料拉着伤肉,传来剧痛,魏武咬紧牙关,这才缓缓将衣服退下。 此时帐外甲士道:“将军!赵军医求见。” “进来!” 赵军医背着医箱随即快步走入,他看到魏武受伤的肩膀大惊不已连忙上前道:“将军勿动,我来帮你处理。” 他快步来到魏武身前,仔细查看伤口道:“万幸将军,这伤口没有伤到骨头,我先给你下针缓解疼痛,然后用清水清理伤口,用桑皮线给您缝合伤口,最后上药包扎。”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那有劳医官了。” 赵军医随即拿出针在火上烤了烤,等到针头通红,随即放入水中冷却弄干,然后缓缓扎入魏武的肩膀处。 之后赵军医用镊子一点点去除伤口上的破布,然后取来桑皮线和银针准备为魏武缝合,此时他拿来一个布道:“将军,这可能会有点痛,请你咬住这布,避免咬到舌头。”魏武却淡然一笑道:“无妨,医官请运针。” “诺。” 赵军医随即运针缝合,而魏武依然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将伤口缝合后,赵军医便将清泥敷在伤口上解毒止痛,之后又将地黄叶捣烂,而后再将雄黄研磨成细末一同敷在伤口处。 地黄叶可以止血而雄黄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上好药后,赵军医说道:“将军,切记,这几日伤臂切勿用力,避免伤口崩裂。”魏武行礼道:“多谢医官。”赵军医行礼道:“将军切勿多礼,此乃标下本分,标下告退。” 魏武摆了摆手,赵军医便退了出去。 他来到一旁拿起一本兵书翻阅起来,这时杨校尉走了进来道:“将军,虎皮已经取下。请您过目。”说完四名甲士便拿着虎皮走了进来。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白虎皮,皮色纯洁,没有一丝杂质,就像初雪之后的纯白,不带一丝杂色。其毛发的质地既柔软又坚韧,充满着野性的华贵与优雅。 魏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好皮毛啊!来人!备马!”杨军后行礼道:“诺!”说完便退出营帐。 魏武看了看那件被老虎撕毁的衣服心想到:不能穿这件衣服回去,不然娘子看到血迹定会担忧。于是转身从另外一旁柜子中拿出了一件新衣服穿上。 很快杨君侯便牵来马匹,魏武翻身上马带上虎皮前往自己的府邸。 刚到门口,一旁的仆人随即快步跑来为魏武牵马。魏武问道:“我夫人现在哪里?”仆人答道:“回老爷的话,夫人正在园中赏花。” 魏武听闻随即翻身下马拿起虎皮,大步进入府中。 此时的花园里,五彩斑斓的菊花犹如盛开的笑脸,热烈而奔放。刘文君穿着一件纹花襦裙,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泛着微光,与周围盛开的菊花形成了美丽的对比。 她的长发轻轻挽起,用一支玉簪固定,更显出她的婉约与高雅。手中拿着一本书,书中夹着一朵刚刚摘下的菊花,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慢慢地走着,目光在每一朵花上停留,细细欣赏。有时她会停下来,低头闻一闻花香,眼中闪烁着满足和愉悦的光芒。 魏武心中满是爱意,他见刘文君并没有看到自己,便将虎皮藏在身后悄悄的走了过去。待到近处魏武笑道:“娘子,园中景色如何?” 刘文君回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夫君,今日你回来的好早。” “娘子,你看什么书呢?” “吕氏春秋。” “哎呦,娘子不错啊,开始读春秋了。”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只是想读些东西,以后好替你分忧。”这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道:“夫君,你今天不是狩猎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收获怎么样?弄到狐狸皮毛了吗?”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将身后虎皮拿了出来:“娘子!你看这是什么?” 刘文君惊喜万分:“天啊,是白狐皮!”魏武摇了摇头笑道:“娘子,你再猜猜。”说着努力将毛皮展开。 刘文君仔细一看,不由震惊不已,她疑惑地问道:“是……白虎?”魏武灿烂一笑道:“娘子好眼力!”刘文君惊忧不已,连忙问道:“夫君,这白虎体型如此巨大,你怎么猎到的?可有受伤?” 要不要说?还是说,毕竟到了晚上她肯定会知道,如果骗她肯定要生气的。 魏武满脸不屑道:“就肩膀受了点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刘文君一听忧心如焚,连忙问道:“啊?受伤了?哪个肩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魏武看到她担忧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没事,右肩被老虎抓了一下,破了点皮。已经让军医包扎了,过几天就好。” 话刚说完却看到刘文君泪眼汪汪,他连忙问道:“怎么了,娘子?怎么哭了?我这一点事都没有啊。”刘文君轻轻擦了擦泪水道:“若不是为了我父亲,你也不会去打猎,就不会受伤。”魏武不由心中一暖,轻轻搂住刘文君道:“哎呀,这是哪里的话。你父亲不就是我爹吗?泰山开心,娘子就开心。只要娘子开心,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为了你,我就是豁出性命也愿意。” 第21章 祭月节 刘文君听闻连忙轻捂他的嘴,轻声埋怨道:“夫君,不可胡说!”魏武眼中满是宠溺:“好好好,不说。” 他看向花园问道:“娘子,这园里景色如何?”刘文君依偎在魏武怀中道:“园中景色宜人,但到了冬天,园中百花凋零,不免有些凄凉,如果能有梅花就更好了。” “哦?娘子喜欢梅花?” “夫君有所不知,我从小在蓟城长大,蓟城往西十里有一梅园,每到梅花盛开季节,我父亲和母亲便会带着我到梅林中赏花,有时我也会带着侍女去那里采花也是惬意。之后父亲被罢官押往了京城,而我就再也没有去过那梅林。一晃已是数年,不知那梅林如何?” 魏武点了点头道:“既然娘子喜欢梅花,我现在就让管家此园改为梅园。” 刘文君却微微摇了摇头:“夫君,不必如此。现在甘陵城刚有兴盛之状,夫君如此铺张浪费,别有用心之人定会大做文章,恐对夫君不利。” 魏武毫不介意道:“谁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他看看我宝剑锋不锋利!”刘文君掩面一笑道:“夫君不可乱说,此事愿你能听我言,不可铺张浪费改了这园子,否则那些谄媚之人定会争相效仿。” 魏武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好,都听你的。”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祭月节。 这天魏武按礼法沐浴更衣,随即换上盛装,端着礼物,坐上马车前往刘府。魏武抵达后,赵该、尾敦、张瓒、张逸、孙瑾和齐周也纷纷身着盛装抵达。 众人在刘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平坦而凹陷的场地。 此时仆人侍女已经在对着月亮的方向安放好祭桌,摆放了祭品羊猪,点燃红烛,铺设好席子,随后拿出一石板放于案上,只见这板上画了一只异兽,这兽人首梳发绾髻,着冠,细长的脖颈长有五根羽毛,腹部有一圆轮,圆轮右边画出十根长短不一的尾羽。 众人纷纷落座后,刘大人身穿盛装到奠席前,跪于席上。 刘大人高声说道:“祭月之仪,诚心以献。月神在上,佑我汉家。今朝风起云涌,世事难料,我汉家百姓受苦。诚心祈求月神,保我大汉子民平安,保我汉家天下太平。 愿月神赐福我大汉,恩泽天下,荡平世事,使我大汉百姓皆得安乐。愿月神护佑我汉家江山,社稷永固,国泰民安。 吾辈诚心祭拜,感念月神之恩。愿月神庇佑我汉家天下,祥和太平。” 刘管家随即递上三支香,刘大人在蜡烛上点燃,向月神鞠躬,再将香插于香炉中。如此三次。刘管家接着斟满酒爵,递给刘大人,刘大人将酒洒在席前的地上,再将酒爵放到祭桌上,又如此三次。 祭月完毕。 宴会开始,魏武随即捧着白虎裘缓缓来到刘大人面前,双膝跪地举起白虎裘道:“外舅在上,小婿特献上白虎裘一件!” 刘大人见状心中感动不已:“女婿真乃忠孝双全。”随即起身快步来到魏武身前,轻轻抚白虎裘道:“白虎裘精美绝伦如月下白玉,这白虎更是世间罕见,女婿这从何而来。” 魏武答道:“回外舅的话!前些时日我带人在林中狩猎,有幸遇到。”刘大人惊讶不已:“哦?竟有此事?” 这时尾敦起身行礼道:“主公,魏将军所言不虚,为除去白虎,魏将军甚至被白虎伤了肩膀。”刘大人听闻感激不已,他轻轻抚摸白虎裘,随后竟将裘交给刘管家,双手抓住魏武手臂将其拉起。魏武不免震惊不已:“外舅?这。” 此时刘大人说道:“为了这白虎裘,我险些损失一员大将!女婿心意我已知晓,这白虎裘就赏赐给你!”说着便将白虎裘又放到魏武手中。 魏武见状不由心中一暖,感激涕零道:“多谢主公!” 刘大人笑道:“女婿请起,快快入席。” “诺!” 刘大人拍了拍手道:“上宴!”话音刚落只见许多侍女拿着各种美食走了过来。于是众人共赏明月、饮酒作诗。 此时赵该笑道:“云飞兄!听闻你善于写诗,何不以月为题写诗一首?” 魏武连连摆手道:“子齐兄言过了,就是一些打油诗而已。” 齐周笑道:“云飞兄!切勿过谦!” 刘大人微微一笑:“不如我们一人一首,由女婿郎先来!” …… 于是众人对月颂诗好不痛快,转眼已到亥时,众人这才散宴返回各自家中,临走时尾敦伶仃大醉地拉住魏武道:“云飞兄!……好……好才华……嗝……来日定要与你吟诗三百首!……嗝……三百……” 魏武亲自搀扶其上了马车道:“好好好,屈人兄,来日定三百三百。” 尾敦笑道:“再会!” 就这样离开刘府后,魏武坐着马车径直返回府邸。马车刚停,李管家连忙跑来,将手中矮凳放在马车旁。魏武缓缓下车后,问道:“夫人现在何处?”李管家行礼道:“老爷,夫人现在花园,已为你准备了点心。” 魏武听闻欣喜不已大步向着花园走去,只见刘文君身穿对襟襦裙站在亭中看着月亮,宛如天宫仙女。 魏武悄悄走到她背后,轻轻将其抱住。刘文君一声娇呼:“啊!夫君,吓我一跳。”魏武笑道:“娘子,干嘛呢?”刘文君微微一笑,抬头看向明月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夫君,我为你准备了醒酒茶和点心,我想在月下为你舞上一首。” 魏武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完便来到亭中坐了下来。 此时侍女缓缓弹琴,刘文君在月光的照耀下翩翩起舞,她的身影在亭中旋转,犹如一位美丽的天宫仙女。裙摆在风中飘逸,随着她的动作轻盈摆动。每一次旋转,都像是一片花瓣在风中翻飞,令人心动。 一曲舞罢,魏武连连拍手称赞,不由心中感慨,脱口而出道:“ 月圆之夜映碧天,玉盘皎皎似冰鉴。 嫦娥舞袖轻飘逸,洒下清辉似梦间。”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怎能比得了这嫦娥啊,夫君真能玩笑。”魏武说道:“娘子,到我身边来,随我一起赏月。”刘文君含羞微笑缓缓来到魏武身旁坐下。 魏武将白虎裘轻轻披在刘文君怕她着凉,而她却一脸疑惑道:“咦?这不是要送给我父亲的白虎裘吗?怎么?你没送?还是我父亲没要?”魏武微微一笑便将宴会上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她。 刘文君嫣然一笑依偎在魏武怀中。 …… 转眼已到第二年。 …… 这几日,刘文君不知道为何总是没精打采,时常看着书便会睡着,时而还会干呕,难受异常。休息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好转,但魏武一直忙于军政,她又怕其担心于是一直没说。 但这段时间月事也没来,让她心中慌乱于是喊来李管家:“李管家,我有些不舒服,好像是病了。你去找个大夫来,但别让老爷知道,免得他担忧。” 李管家连忙行礼道:“诺!夫人。”随即快步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名大夫便找来了,那大夫为其把脉后满脸笑容答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刘文君有些乏力地问道:“我这又吐又累的,喜从何来啊?” 大夫笑道:“恭喜夫人,已有身孕。” 刘文君听闻眼前一亮,欣喜万分连忙问道:“此事当真?” 大夫行礼道:“千真万确,我给夫人开些方子,可以缓解呕吐感。也可饮服生姜橘皮茶、橙子煎、陈皮红枣饮、鲫鱼粥。”他将药方写下后便离开了府邸。 刘文君无比惊喜地看着药方,眼神幸福地摸着肚子。这时她想到应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魏武,于是便让李管家去军营传话。 此时,魏武正在军中大帐忙于军务,这段时间主公一直在招兵买马扩充军备,各项军务开支也越发庞大,战甲武器也要打造。 就在魏武为此纠结时,帐外走进一名甲士道:“将军!李管家求见!”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他来干嘛? 魏武不愿多想连忙答道:“让他进来。” 只见李管家大步走入帐中,满面笑容心道:“老爷!大喜啊!大喜啊!”魏武不由好奇问道:“李管家,喜从何来啊?” 李管家鞠躬行礼道:“夫人有孕了!” 什么!我当爹了! 魏武猛然站起身问道:“此事当真?” 李管家满面笑容道:“千真万确。”魏武此时心中激动不已,大步走出军帐:“牵我马来!我要回府!” 门外侍卫见状连忙拉来马匹,魏武一跃上马策马回府,却将李管家扔在军营之中。 没一会儿,魏武便回到了府前,门口仆人见状连忙上前牵马,魏武不等马停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向着府内跑去,边跑边喊:“娘子!娘子!我娘子呢?”一旁侍女见状连忙答道:“老爷,夫人现在卧房。” 魏武快步来到卧房,推门而入便看到刘文君靠在榻旁。她见魏武进来行礼道:“夫君。”魏武连忙上前道:“娘子别动,别动,躺好。躺着别动,好好休息。” 刘文君掩面一笑,眼神幸福道:“夫君,我刚才在屋里便听到你的呼喊,这事我觉得要不要通知一下我的父母?” 魏武连忙点头道:“要!必须的!”说着他来到屋外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你在哪里!”一名仆人连忙跑来道:“老爷,李管家去找您了还没回来。” 魏武这才想起把他扔在了军营,于是笑道:“你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回来,就让他去把小姐怀孕的事告诉给主公和冯夫人!” 仆人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很快冯夫人和刘大人便得知了此事,连忙坐上马车来到魏府。魏武出门相迎行礼道:“外舅安康、外姑安康。” 刘大人微笑道:“女婿切勿多礼。” 冯夫人连忙问道:“我女儿现在何处?” 魏府行礼道:“正在卧房休息。” 冯夫人听闻后便在李管家的带领下前往卧房。 魏武正要跟随却被刘大人拦下,刘大人笑道:“女婿啊,你跟我去大堂,我有事相商。”魏武行礼道:“诺。” 二人来到大堂后,刘大人开口说道:“魏将军,你在这甘陵城任职已有三年了,可谓功勋卓着。现在我女儿也有了身孕也是可喜可贺。按你现在的功勋和职务可以举孝廉担任太守。虽然我官拜甘陵相,但这甘陵国也只是一小郡而已。”说着便端起了茶盏微微一品。 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主公,末将不求功名,只要能追随主公,为大汉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大人听闻笑道:“东武城的县令一直空缺,那么我便封你为县令,驻兵五千,并且让齐周来辅佐你县中事务。”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行礼道:“主公,我娘子刚有身孕,这……车马劳顿……”刘大人微微一笑道:“无妨,我女儿不随你去,我夫人会接她回到刘府,安心养胎。你在东武城安下心,好好治理县中百姓,我会看你功绩。” 魏武行礼道:“在下领命,即刻前往东武城。” 刘大人摆手笑道:“不急,不急。静秋刚刚怀孕,你马上就走有些不好,这几日好好陪伴静秋,等我府上整理好了再出发。”魏武问道:“外舅大人,末将有一事不解。” 刘大人笑道:“女婿有何不解?说与我听。” 魏武想了想问道:“外舅大人,在下有一事不知,那就是如何做好这县令。” 刘大人听闻哈哈笑道:“你现在尚未担任县令,却在考虑如何做好县令,可喜可贺啊。魏武啊,你记住。身为县令要做到四善三最,四善为德义有闻、清谨明着、公平可称、恪勤匪懈 三最为狱讼无冤、催科不扰为治事之最;农桑垦殖、水利兴修为劝课之最;屏除奸盗、人获安处、振恤困穷、不致流移为抚养之最。” 这四善三最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古往今来有几个官员做到? 魏武也有自知之明行礼道:“主公,这四善三最,我知其背后艰难。我身为武将不打妄语,愿意以此为目标,尽力而为。” 刘大人点头道:“那我便看你的功绩了。” 第22章 东武城 就在二人讨论有关治理内容时,冯夫人来到了大堂,对着刘大人行礼道:“夫君,我与女儿已经商量好了。” 刘大人点了点头,看向魏武说道:“女婿啊,这几日你好好陪伴静秋,军营便别去了。” 魏武行礼道:“遵命,外舅大人。” 刘大人和冯夫人离开后,刘文君便将魏武喊到了卧房。 刚一进屋,魏武便看到刘文君面容沮丧,他见状连忙握住她的手,担忧地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刘文君微笑地答道:“夫君,我母亲跟我说了,你过几天就要去东武城当县令,这一别不知多久才能见面。”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刘文君的头说道:“傻姑娘,我又没有离开甘陵国?再说这东武城快马加鞭半日便到,你只要一封书信,我眨眼就能来到你的面前。” 刘文君一脸不信道:“你有那么快回来吗?“ 魏武微微笑道:“娘子让我回来,我怎敢不快?” 刘文君仿佛想到了什么担忧地问:“我母亲会将她府宅收拾好,过几日便会将我接去养胎。这段日子,你在外面不可沾花惹草,如果要纳妾,必须经过我同意!”说到此处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盯着魏武。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轻吻她的额头道:“娘子放心,娘子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温柔体贴,贤雅淑德,我怎敢三妻四妾?” 刘文君听闻后掩面扑哧一笑,随后又一本正经地捶打魏武胸口道:“你还想三妻四妾?当世之人最多一妻两妾,除非是立功或者天子赏赐,不然定要打你几百大板!”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啊?听闻古代不是三妻四妾吗?怎么只能取三个?要不问问娘子为什么不能三妻四妾? 嗯……还是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天…… 魏武听闻行礼道:“末将领命!如娘子不信,你这就给我下一道军令。” 刘文君微微笑道:“你说什么痴话,我怎么下得了军令。”说到此处刘文君义正言辞道:“夫君,这次出发你把我那陪嫁丫鬟小灵带上,让她来服侍你。” 啊?把她带上干嘛?不对……服侍我?怎么可以这样?难道娘子不信任我吗? 魏武听闻猛然一愣,连忙说道:“娘子,你这是不信任我吗?我魏某人顶天立地,堂堂大丈夫言出必行!哪能如此随便?” 刘文君掩面笑道:“夫君,你慌什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小灵原本就是陪嫁丫鬟,这是她的本分。”说到此处她神情严肃道:“而且你过去后,更衣洗漱都将由她伺候,但你可万万不能勾搭别的侍女,我父亲向来痛恨权贵调戏侍女这种事情。” 魏武听着感觉这话茬逐渐不对,连忙说道:“行,娘子,您放心!我这次去东武城当县令绝对把小灵带上。” 刘文君这才笑道:“那就好。” 接下来的几日,魏武一直陪伴在刘文君身旁细心照顾。 十日后,刘府上下将所有可能会打扰胎儿的东西统统移除后,这才将让刘管家用马车将刘文君接了过去。 魏武送走刘文君后,便带上李管家和家中仆人还有丫鬟小灵来到军营前。魏武让他们等在这里自己策马进入。他刚来到军帐,此时齐周已经在等他了。齐周行礼道:“大人,军士都已挑选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魏武点头道:“行,时间不早了,现在出发。” 齐周答道:“诺!” 于是魏武便和齐周带领着队伍一起前往东武城,路上魏武问道:“仲元兄,这到了东武城八成太阳就要下山了。” 齐周微微一笑:“大人,切勿担忧。主公一个月前便让人将东武城县衙清理出来了,我们到了就可以直接办理公务。”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啊?主公这么早就安排了?” 齐周笑道:“主公向来有先见之明。我现在也要恭喜一下云飞兄了,愿你步步高升啊。” 魏武微微摇头道:“仲元说笑了,什么步步高升,也就是个县令而已,我倒是希望能在主公身旁辅佐啊。” 齐周笑道:“云飞兄啊,你一定要理解主公的良苦用心啊。” 魏武疑惑道:“什么?仲元兄请明示。” 齐周微微一笑道:“主公乃是汉室宗亲,去年官拜宗正,想必绝不可能在这小小甘陵国担任甘陵相的。主公任命你为县令也是想看看你的治理能力,以后是否能堪以重任啊。” 魏武听闻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主公竟然还有这层含义。 魏武看向齐周笑道:“仲元兄,这次我们一起去东武城,如果能做出什么功绩,你我说不定也能高升啊。” 齐周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云飞兄啊,我并非功名利禄之徒。主公仁爱,我愿投其麾下,即使没有功名我也在所不惜。” 魏武听闻钦佩不已行礼道:“仲元兄,大义也!像你这样大义之人,世间少有啊!” 齐周笑道:“云飞兄啊,现在虽然朝廷昏庸黑雾重重,但依然有主公这样的清流。这世道虽然不公,但我依然相信这天下还是忠义之人多的。” 魏武答道:“仲元兄,所言甚是。无论乱世还是盛世,好人永远比恶人多。”说到此处魏武看向车队:“仲元兄,嫂夫人为何没与你同行?” 齐周笑了笑答道:“这东武城又不远,何须带上家眷。” 此时魏武猛然想起陪嫁丫鬟的事,小心翼翼地问道:“仲元兄,我有些疑惑,不知当不当讲?” 齐周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何事啊?但问无妨。” 魏武贴了过去低声道:“仲元兄,嫂夫人可让你带上陪嫁丫鬟?” 齐周听闻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我可没有云飞兄这样的福气啊!哈哈哈,这陪嫁丫鬟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嫁娶才会配。我们怎么会有,再说我与我夫人恩爱十几载,儿子都已成年。她怎么会担心这些。弟妹让陪嫁丫鬟随你同行,可见你二人的恩爱啊。哈哈哈。” 魏武苦苦一笑并没有回答:毕竟魏武是现代人,从小到大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哪有这种陪嫁丫鬟的说法,难以理解,不懂…… 魏武看了看身后将士,便问齐周:“有件事我忘记问主公了,就是这些军士粮饷由东武城承担还是主公承担啊?” 齐周笑道:“主公已经安排了,这些粮饷都由主公承担。” 魏武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路上魏武和齐周聊了一些有关东武城公务的内容。 等到太阳落山,众人这才到了东武城。 东武城,城墙不高只有四米,虽然名叫东武城,其实就是一个县而已。随后魏武便命令兵马在城西空地扎营,自己和齐周带上仆从来到了县衙。 此时县衙已由甲士保卫,县衙的账房将一切都交接完毕后便退下了,魏武看着眼前的各种丁簿、账簿、税簿,一堆一堆的不由摸不着头脑。齐周行礼道:“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看。” 魏武放下账簿揉了揉眼睛说道:“也罢,仲元也早点歇息。” 齐周行礼道:“那么在下告退。” 等到齐周离开后,魏武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县令竟然要关心这么多东西,但这丁簿、账簿、税簿统统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啊。不管怎么样,也要小心处理。 这时突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魏武不由疑惑:这么晚是谁啊?于是问道:“什么人啊?” 门外传来温声细语:“老爷,是我,丫鬟小灵。” 魏武此时说道:“小灵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小灵答道:“我给老爷熬制了梨汤。” 魏武点了点头道:“拿进来。” 小灵缓缓推开门将一碗梨汤端到他面前。魏武接过后便说道:“多谢,你下去。” 可小灵听到后却没有离开,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小灵行礼道:“小姐命我今晚服侍老爷。” 魏武听闻一口梨汤差点没有喷出来。他愣了半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小灵羞涩不安道:“小姐命我今晚服侍老爷。” 魏武听闻后有些生气,拍案怒道:“胡闹!”小灵见状连忙跪在地上:“老爷息怒,我有小姐一封信,她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魏武问道:“什么信?拿过来。” 小灵听闻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到魏武面前。魏武看后不由一愣,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军令! 魏武见状一脸懵逼,拆开后一看更是无语,只见这信上写着四个大字:攻克乃罢。 魏武看到这四个字,好气又好笑。我这个娘子啊,还真给我下了道军令。 魏武定睛看向小灵道:“小灵啊,你家在何方?哪里人啊?” 听闻却小灵却掩面哭泣道:“小灵,自幼便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所幸被冯夫人收养,得以活命。小女子与小姐一起长大,从小服侍小姐左右。那日陪小姐同嫁到老爷府上,那便是老爷的了。只要小姐和老爷愿意,别说是我的身子,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魏武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来到窗前,看向窗外明月道:“小灵啊,我心中的情感,如同精工雕琢的琴弦,只为夫人一人弹奏。我曾许下与她白首偕老的誓言,这是我对她独一无二的爱。小灵,你无需为我服侍,你下去。回到夫人身边,告诉她,我心中只有她,无人可以取代。” 小灵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于是便退了出去。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去半年。 这一日魏武正在书房查阅税赋,突然一名传令兵跑了进来,行礼道:“将军!有主公军令!”魏武听闻连忙道:“何事!快说!” 传令兵答道:“主公有令!命将军速速前往甘陵大营!东武城所有事物由齐从事暂管!” 魏武听闻随即快马加鞭前往甘陵。 半日后,魏武便来到了甘陵大营,此时刘大人已经召集了众人正在大帐中商讨,现场气氛紧张如临大敌一般。 魏武进帐后行礼道:“主公!末将来了!” 刘大人连忙说道:“魏将军!你来到正好。赵别驾,你将情况告知给他。” 赵别驾行礼道:“诺。” 随即他目光严峻地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前些时日幽州来报,前中山相张纯和前太山太守张举起兵反汉。张纯等人与乌桓单于丘力居结盟,抄掠蓟县,杀汉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郡太守刘政、辽东郡太守阳众等人。” 此时刘大人指了指桌上的书信道:“这两个贼人,聚众十余万,屯兵肥如。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这二贼移书州郡,声言张举将代汉为帝,要求汉帝退位,公卿奉迎张举。气焰嚣张无比!” 魏武行礼道:“主公,这幽州不是由公孙瓒镇守吗?” 刘大人听闻气愤道:“这公孙瓒孤军深入被张纯断了粮草,全军溃散了。” 魏武听闻也是连连摇头。 刘大人神情严肃道:“现在这贼人张纯与乌桓峭王各率五万余人,攻入青、冀二州!青州距离我们最近,我们要提前准备以防贼兵来犯!” 赵该行礼道:“主公,现在甘陵城有军士四万余人,东武城有军士五千人,绎幕粮仓有兵三千,足够守住甘陵了。” 魏武行礼说道:“主公,绎幕粮仓距离青州太近,末将以为应将仓中粮食转移到东武城,东武城扩军至三万,可与甘陵城互为犄角之势。如若贼人来犯定能痛击之!” 孙瑾点头道:“魏将军所言极是,在下以为孤城难守,双城可以让贼人有所顾忌。如其攻打东武城,主公可率军断其后路或合力围剿贼军,贼军定败。” 刘大人点了点头道:“就按魏将军的意思,将东武城扩军至三万,绎幕粮仓的驻军和粮草统统送到东武城。” 商量好后,魏武便准备离开甘陵城返回东武城。这时他突然想到平时公务繁忙,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刘文君,不如去看看她。 很快他便来到了刘府门口,刘管家见状连忙迎接道:“将军。”魏武下马问道:“刘管家,我夫人可在府中?”刘管家行礼道:“小姐正在后花园赏花。冯夫人有令,小姐已怀胎六月,不能受惊。我先去禀告,随后带魏将军前往。” 魏武行礼道:“那就有劳了。” 刘管家行礼随后快步回到府内,过了一会儿,他便跑了出来道:“将军,请随我来。” 很快刘管家便带着魏武来到了后花园,此时刘文君正在亭中休息,她看到魏武来了欢心不已连连招手。魏武见状大声喊道:“娘子别动!别动!等我过来!” 刘管家见此情形便悄悄退下。 魏武大步流星来到刘文君旁坐下,轻轻搂着她肩膀问道:“娘子,好久不见。你怎么样?过的如何?可还习惯?” 刘文君满脸幸福地答道:“多谢夫君挂念,我在这过的很好。你看看你,上此一别感觉你瘦了很多。” 第23章 张纯张举 魏武微微一笑道:“这几日公务繁忙,只是有些劳累而已。” 刘文君眼中满是柔情,轻轻抚摸着魏武的脸颊。突然她眉头一皱:“哎呦。”随即捂住了肚子。 魏武见状连忙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刘文君微微一笑道:“孩子看到自己父亲开心了,踢我了。这孩子随你,力气大。” 魏武听闻一脸惊喜,将耳朵轻轻贴在她肚子上说道:“孩子,听话,别踢娘亲哦。” 这时刘文君笑道:“夫君,你说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无所谓,男孩女孩都一样。” “哪能一样啊。我希望是个男孩,你可以教他武功,当一个大将军。” 魏武微微一笑道:“只要娘子愿意,都行。” 刘文君回眸一笑:“夫君,你说如果是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 魏武听闻也是一愣,犹豫片刻后:“男孩,就叫魏源,字子义。取自左传君子喻于义。女孩就叫魏梦瑶,字婉仪,举止婉约,仪态万方。” 刘文君听闻微微一笑:“夫君,我很喜欢这两个名字。不知道,孩子到底是子义呢?还是婉仪呢?” 魏武抬头看了看时辰说道:“娘子,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军务在身,要返回东武城了。” 刘文君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依然微笑地说道:“夫君,下次回来一定要再来看我啊。” 魏武点头道:“放心娘子,这是定然。” 魏武离开刘府后便要离开甘陵城,就要出城时,突然一个黑影拦住他的去路,只见那人嚎啕大哭地喊道:“恩公!请让我追随您左右!我愿给您牵马拽镣!”魏武见状连忙将马拉住,定睛看去眉头一皱道:“你是?你是孙小虎?” 只见孙小虎眼中满是泪光,跪在地上道:“求恩公让我追随你左右!求你了!” 魏武一脸莫名其妙,他连忙下马将他拉起问道:“孙小虎,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孙小虎痛哭流涕道:“恩公!一月以前我父亲病逝,他希望能够落叶归根,葬在故土。我见去年并无战乱大疫,便带领家人返回故土。谁知道半路竟然遇到贼人截杀!我全家十五口人都没了!” 魏武听闻大怒道:“这是何人所为?” 孙小虎答道:“我看对方旗号是弥天将军!昨日我又听他们攻打了青州!我想当兵报仇!可军营人得知我家就剩我便不愿收我!说什么五丁征一,独丁不得从军!” 魏武看了看他不由心中感叹:没想到这孙家人竟然遭遇如此变故,如果自己不收留他,恐怕他会想不开啊。 于是魏武答道:“也罢,那你就跟着我。” 孙小虎听闻感激涕零:“多谢将军!”说完便趴在马匹旁,说道:“请将军踩着我上马。” 魏武见状道:“孙小虎,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孙小虎大声答道:“请将军上马!” 魏武也知道其以此来表达忠心,便不再推脱,轻踩其背,一跃上马。于是魏武便让其担任他的护卫。二人动身前往东武城,太阳落山后方才抵达。 到了东武城第一件事,便是将主公的命令告诉给齐周。 第二日,齐周便将招兵令贴满了城中大街小巷,上面写道: 鬼魅魍魉之辈起兵谋逆,屠杀吏民,现欲犯甘陵,奉甘陵相刘虞之令,东武城征兵三万,粮饷从优,勇武之士应保卫乡土,共拒贼兵…… 招兵令一贴,城中青壮纷纷响应,一时间东武城军营前竟然人满为患,魏武看着眼前这么多人不由面露担忧,齐周见状问道:“将军,怎么了?” 魏武答道:“东武城城池不大,这么多军士聚集在此。如果贼人围而不攻怎么办?而且这东武城距离青州很近,要是来攻定要经过绎幕粮仓。绎幕粮仓到此仅仅要一日路程。而且这东武城周围都是平原,难以坚守啊。” 齐周笑道:“将军切勿多虑,主公不是说了么。如贼人来犯东武城,他定会派军来援助。”魏武看着外面众人摇了摇头道:“兵者诡道也,势如水,变化无常。如果敌人围城打援,或是趁机偷袭甘陵也有可能。甘陵城有军士四万余人,万一打起,如若调兵,恐怕……” 齐周行礼道:“在下以为,贼军远道绝不能久只要我们坚守两个月以上,他们定会退军。这样将军,我认为可在城外十里处驻扎营寨驻军一万,如果敌人来袭将军,我击其后。如果来攻我,你袭击其后。” 魏武摇头道:“城外皆是平原,分兵恐怕难以抵挡。如果敌人来攻甘陵国,定会先取平原城。取了平原城后,兵锋正盛再来攻城,难以坚守两个月,第一战必须破其锋芒。” 齐周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意思是?主动出击?与贼军野战?” 魏武将齐周拉到地图前说道:“如果平原城破,那么绎幕粮仓定会成为贼人目标,我率领一万五千人把守绎幕,将粮仓内放满焦炭火油。待到敌军来攻,我佯装败退,随后火烧绎幕!破其兵锋。” 齐周连连摇头道:“一万五千人对阵五万人,这难以抵挡啊。” 魏武摇头道:“上阵伐谋,不在兵之多少!” 齐周仔细看了看地图,点头道:“将军此计甚好,那么我便在城中接应将军,保护将军退路。不过此计应告知主公,将军方可行动,毕竟主公军令是坚守啊。” 魏武沉思后答道:“依你的,先告知主公,让其定夺。” 于是齐周和魏武详细谈论细节后,便将计划让斥候送给主公。 半日不到,刘大人便回了信,齐周见状连忙询问。魏武看了看信说道:“主公已经同意我的计划了。他会派两万兵策应我。仲元!你现在马上从军中挑选一万五千名甲士,我现在就带兵前往绎幕粮仓。” 齐周行礼道:“诺,在下立刻去办。” 之后魏武连夜带兵前往了绎幕粮仓,修建营寨严阵以待。 半月之后,魏武正在查看营中防御,突然一名斥侯飞马来到营中,魏武见状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斥侯下马行礼答道:“将军!张纯率军攻破了平原城!掠杀城中百姓官吏!城中火光冲天!现敌军正向此处行来!” 魏武表情凝重道:“速将此事告知主公和齐从事!” 斥侯行礼道:“诺!”随后翻身上马快马离去。魏武看向众军士道:“众将士依计行事!”随后魏武便召集部队在绎幕营外布阵迎敌! 没过几个时辰便与张纯的贼军相遇。 两军随即摆开阵势,旗帜飘扬,战鼓震天,长矛如林,气势磅礴。 这时一名敌阵中突然冲出一骑,那人皮肤黝黑,身穿兽皮甲,手握一把偃月刀,大声骂道:“我乃乌桓峭王帐下大将纥骨华!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若是不敢!就速速投降!” 魏武见状策马杀出大骂道:“我乃甘陵大将魏武!你个蛮子!不好好在家放羊!犯我大汉!千里送死吗!” 纥骨华听闻后怒目圆睁,随即策马杀来大骂道:“你个崽子!吃我一刀。”随即二人战到一起。纥骨华刀法精湛,大开大合,气势不凡,魏武也是小心迎战。 战不数合,魏武趁其不备,猛然一招回马枪,一枪捅飞其头盔。纥骨华见状不妙策马逃回阵中。随后又见二骑从敌阵中杀出。 “敌将休得猖狂!我乃渔阳王翔!” “我乃右北平董安仁!敌将受死!” 随即三人战到一起,魏武与二人战了数合后,佯装败退,领兵撤回绎幕。张纯见状大喜道:“全军追杀!夺下绎幕粮仓!” 魏武坚守半个时辰后,佯装败退丢盔弃甲逃离了绎幕粮仓。张纯带兵进入后,并没有追击魏武,而是准备清点仓内粮食。 他看着面前许多的粮仓和满地遗弃的盔甲器械,放声大笑道:“听说这魏武勇猛无比,还以为会有恶战,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哈哈哈。众军听令!检查粮仓!” 周围军士听闻后纷纷冲入粮仓内查看。 却见一名军士冲出粮仓惊呼道:“将军!粮仓里没有粮食全是木炭火油!” “将军!这里也是!” “这边也是!都是火油!” 张纯听闻瞬间满脸惊恐大声喊道:“不好有埋伏!快撤!”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火箭从天而降,瞬间将整个粮仓点燃。滚滚的黑烟直冲天空,大火如同火龙一般席卷整个粮仓,张纯的军士浑身是火四处哀嚎奔逃。 张纯见状大声命令道:“不要慌!不要慌!冲出去!”随即带领众军士向着魏武逃离的方向冲去。 刚到门口,却见无数利箭迎面射来,无数军士被射落马下。 张纯定睛一看,只见魏武手握三尖两刃枪策马立于军前,大声呵斥道:“张纯!你中计了!速速下马投降!饶你不死!” 王翔和董安仁见状策马杀去呵斥道:“魏武小贼休狂!纳命来!” 魏武提枪战去,只两个回合便将二人斩落马下! 张纯见状不妙原路返回,准备逃回平原城,却在半路被刘虞袭击。苦战后,张纯只带领不足万人的残部逃回了平原城。 这一战魏武和刘大人斩杀贼军一万,俘虏降兵两万,并生擒乌桓峭王帐下大将纥骨华。 之后,刘虞率领众军围困平原城。 但刘大人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将众人召集在大帐中说道:“这次我们缴获张纯贼人的辎重粮草无数,他虽然战败,但还有近一万兵马。建造攻城器械还需要些时日,这平原城被其掠夺想必已经没有多少粮食。如果久围恐怕这群贼人会靠杀百姓为食,众将士觉得如何是好?” 这时赵别驾行礼道:“主公,在下有一计。此次一战,在清点俘虏时发现,这张纯所率部队,有近一半是乌桓的兵马。在下以为,可以通过纥骨华,让城中乌桓兵马归降大汉。便可兵不血刃拿下平原城。” 魏武听闻连连点头道:“赵别驾计策甚妙,末将以为兵不血刃乃是上策。” 刘大人想了想说道:“如此甚好。来人啊!押俘虏纥骨华来见我。”门外甲士行礼道:“诺!” 没过一会儿,纥骨华便被五花大绑押到帐中,他看到刘大人后,扑通跪下磕头道:“刘大人饶命啊。” 刘大人看了看他,义正言辞道:“纥骨华,我且问你,你们乌桓向来与大汉修好,这次丘力居单于为何犯我大汉!” 纥骨华犹犹豫豫,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刘大人拍案大喝道:“纥骨华!你再不说!我就斩了你!” 纥骨华大惊失色连连叩头道:“我等并没有侵犯大汉,而是……而是奉天子诏书啊!” 刘大人听闻大怒:“胡说八道!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一声令下,门外甲士随即来到帐中就要拉纥骨华出去,他惊慌失措大声喊道:“刘大人饶命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啊!” 刘大人一抬手两名甲士便退了出去。 他目光如刃,盯着纥骨华问道:“那你且说,这天子诏书为何让你犯我大汉?” 纥骨华浑身颤抖地答道:“数月前,张纯和张举拿来许多钱粮,送给我们单于,当时我跟随我家大人正好在单于庭中。张纯和张举掏出天子诏书,将部分鲜卑牧场封给了单于,之后又封我家大人峭王为护乌桓校尉。” 刘大人问道:“然后呢!” 纥骨华答道:“单于问他为何要封赏他们,二人说天子被宦官迷惑,让其进京勤王。之后将幽州三郡赏赐给他。” 刘大人听闻连连摇头道:“这么明显的谎言,丘力居单于就这么相信了?” 纥骨华答道:“一开始我们单于确实没信,很怀疑这事。但……但……” 刘大人见其犹豫呵斥道:“但什么!接着说!” 纥骨华这才说道:“但他们二人说,能帮助乌桓报复公孙瓒,我们单于这才同意出兵。” 刘大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公孙瓒是不是又掠夺乌桓部落了?” 纥骨华点头道:“回刘大人的话,公孙瓒在过年时掠夺了白狼部落。” 刘大人说道:“纥骨华,天子从来没有下过什么天子诏,看来你们单于也是被他俩蒙蔽,这才犯下大错。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平原城中张纯还有一万人,他们当中有许多你们乌桓的兄弟。我让你去城下喊话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投降,只要投降就能安全回家去。这都是张纯和张举两个人的错,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不怪罪。” 纥骨华听闻连连磕头道:“多谢刘大人开恩,多谢刘大人开恩!我这就去!” 刘大人点了点头道:“来人啊,给他松绑。”随即两名甲士进来将他松绑。 纥骨华连连磕头千恩万谢,刘大人说道:“给他一匹马。”甲士道:“诺!” 之后众军列阵做攻城态,而纥骨华则策马来到平原城下,用乌桓话大声说了些什么,魏武远远听去,却根本听不懂。 没过一会儿,平原城上突然传来喊杀声,紧接着许多贼军的尸体竟然从城头落下。 第24章 前往幽州 片刻后,只见一名乌桓士兵策马从城中走出,对着纥骨华行礼说了什么。纥骨华连连点头,随后快马加鞭来到刘大人马前行礼道:“刘大人,我的部下已投降大汉,并将城中贼军斩杀,但那张纯却从北门逃跑了。请您率军进城。” 刘大人看向平原城道:“让你的人出城投降,我保证不伤害他们的性命。” 纥骨华点了点头,便策马来到乌桓士兵旁命令了几句。那士兵便返回城中,而那城门并没有关闭。 很快他们便放下武器走出了城,刘大人见状随即便命令士兵将他们收押,并且嘱咐:“收押即可,不许虐待!违令者军法从事。” 收押俘虏后,大军这才缓缓进城。 此时平原城中已经是一片焦土,房屋被毁,满地都是百姓的尸体,妇女被辱,男丁被杀,尸横遍野。 刘大人见此情形心痛不已道:“吾平生痛恨军士劫掠百姓,更对屠城掠城深恶痛绝!” 他颤抖着手,指着道路两旁被烧毁的建筑痛哭道:“吾不愿攻城,就因这城中一砖一瓦皆是百姓性命!百姓造反无非就为活命!若食能果腹、衣能暖身、住有所居,何人愿反!何人想反!” 刘大人捶胸长叹,失声痛哭道:“见眼前惨状如万箭穿心!痛哉!哀哉!” 赵别驾安慰道:“主公节哀,切勿悲伤过度。现在平原城被毁,因安抚百姓为先。” 刘大人将泪水抹去道:“赵别驾,我命令你马上带领一万军士押送俘虏返回甘陵。之后派人将甘陵城和东武城内的钱粮抽出部分送到平原城来,用于安抚百姓。” 赵别驾行礼道:“诺!” 刘大人接着看向魏武道:“你带领军士,在此安葬百姓遗体,避免引发瘟疫,让军医治疗伤者,然后协助百姓重新搭建房屋,确保人人都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胆敢有乘火打劫,奸淫掳掠者立斩!伍长包庇斩伍长!什长包庇斩什长!” 魏武行礼道:“末将得令!” 此时城刚夺回,百姓看到军士如同猎物看到猎人一般,各个躲避撒腿便逃,妇女更是尖叫连连,不让军士靠近。 魏武见此情形无奈至极,脑海中竟然浮现:匪过如梳,兵过如蓖这句话。 他连忙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便命人在城中敲锣,告知城中百姓让他们出来认领家人遗体!围着城跑了十多圈后,百姓这才一个接一个地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看到家人的尸体后,痛哭流涕。 此时城中哭声此起彼伏,哀嚎遍地,声震天地。每一声哭喊都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无助,让人心如刀绞。 魏武让军士记录每家每户的现存人数,有些家已被灭门,有些家只剩下一名几岁大的娃娃。这平原城原本二十万的人口,现在只剩不到八万。 百姓认领遗体后,魏武便带人将遗体在城外安葬。看着一车车被拉出来的遗体,魏武也是连连叹息:以前看书上说三国前后人口锐减近九成,原本在他眼里是一个个阿拉伯数字,但是现在是一车车的遗体。 尸横遍野,尸堆如山,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百万百姓的性命。 这天下大乱,百姓命如鸿毛,诸侯野心宛如泰山,如果曹操赤壁不败,天下尽早一统,或许能少死些人…… 之后魏武带兵为房屋被毁的百姓,重新搭建房屋,慢慢的百姓也不再畏惧他们。 没几天赵别驾便带着钱粮来到平原城,魏武和赵别驾将钱粮分发给百姓,百姓各个感激涕零。 不知不觉中,一首童谣传遍平原城的百姓口中。 刘公英勇兮,爱民如子。 军令如山兮,军纪严明。 重建家园兮,百姓安宁。 施政有方兮,为民除害。 之后张纯败逃平原城后,各路诸侯群起攻之,分瓜青州各郡。同年乌桓峭王在冀败北,冀州失而复得。之后刘大人将纥骨华和众乌桓俘虏通通送回,并让纥骨华将自己亲笔书信交给乌桓单于丘力居。 丘力居得知此事后大怒,撤回了峭王的兵马。但还有许多兵马被张纯和张举扣留,二人在肥如依然还有八万重兵,威胁幽州。 此时距平原城之战转眼已过四月有余,因为刘文君马上就要生产,所以魏武从东武城调回甘陵城。 这日他正在军营练兵,突然刘管家满头大汗跑了过来道:“大人!小姐要生了!冯夫人请你马上去刘府!”魏武听闻焦急万分,快马加鞭前往刘府。 到了刘府后,魏武一跃下马不管马匹,快步冲入府中拉住一名仆役问道:“我夫人呢!” 仆役有些惊愕地答道:“小……小姐在产房,就在卧房旁边。” 魏武连忙向着产房方向跑去。 刚一进里院,便听到产房内传来刘文君那凄厉的哀嚎声,魏武表情紧张而严肃,眼神不定地盯着产房的门,似乎想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情况。他的手紧握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这样可以让他保持冷静。 周围人对他行礼他也充耳不闻,此时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时而想象着娘子痛苦的表情,时而又担心孩子的健康状况。他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焦虑,这种情绪像是一团火在心中燃烧,让他坐立不安。 魏武不安地在门口徘徊,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紧张。 五个时辰后。 “哇啊!哇啊!”突然一声洪亮且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从门内传来,瞬间魏武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这时房门被打开,只见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满脸笑容道:“恭喜了,母子平安。夫人生了位公子。”说着便将婴儿递给魏武。 魏武却没有去接婴儿,而是要进产房看刘文君,边走边问:“我娘子怎么样?她还好吗?” 冯夫人见状连忙将其拦住道:“妇人产房,将军进入恐不吉利啊。” 魏武见状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现代,而是古代。 于是魏武便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连忙接过婴儿。当他触碰到孩子的一瞬间,他的心情无比复杂。喜悦、感动、责任和爱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魏武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温柔,笑道:“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刘大人见状微微笑道:“恭喜了,这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魏武这才反应过来刘大人也在这里,他连忙答道:“前几个月就想好了,就叫魏源,字子义。浩然寓意着胸怀广阔、正大光明、有气魄和胆略。子义取自左传君子喻于义。” 刘大人捋了捋长须点头道:“嗯,不错。魏源,魏子义。嗯,好名字,好名字啊。” 这时冯夫人伸出手道:“女婿啊,来这孩子给我。天色已经黑了,你赶快回去。这几日静秋和子义,就在刘府由我亲自照顾。” 魏武听闻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孩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冯夫人,随后行礼道:“多谢,外姑大人。” 冯夫人搂着子义笑道:“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 之后几日,魏武每天都会来刘府看望刘文君,一开始刘文君脸色煞白,让魏武非常担忧,但在冯夫人的照顾下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一个月后,朝廷下令将封刘大人为幽州牧。刘大人随即准备带领众军士前往蓟城。 这一日,他将众人叫到大帐中商议此事。刘大人将册封令放在桌上道:“诸位,你们怎么看这册封?”魏武毫不犹豫地行礼道:“恭喜主公,担任幽州牧。” 孙主掾却摇头叹道:“这看似一道恩赐,但背后定有小人毒计啊!” 魏武一听不由满脸疑惑地问:“孙主掾,此话何讲?” 孙主掾行礼道:“主公在青州和甘陵颇有威信,十常侍向来忌惮。这次说是分封其实是让主公制衡公孙瓒,让你二人相互争斗,这几年公孙瓒与北方部落相互攻伐,导致整个幽州可谓满目疮痍,遍地焦土,民不聊生。此次前往幽州,最大的危险不是张纯和张举二贼,而是公孙瓒。” 赵别驾行礼道:“孙主掾所言甚是,这公孙瓒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并且拥兵自重,主公先前便与他有些过节,这次应当有所提防。” 刘大人说道:“我乃汉室宗亲,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这样,魏将军,你去军中发布告示。凡是愿意跟随前往幽州者都可带上家眷,携带一个月的口粮,抵达幽州后,所随将士皆可得良田五亩和三两银子。七日后午时在北城外集合,车马由军中准备。” 魏武抱拳道:“末将领命。” 随即魏武走出大帐,将此事写成告示张贴起来。 没一会儿,告示前便围满了军士,他们一脸疑惑地看着告示交头接耳。魏武见状走上前去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呢?” 军士见状连忙行礼道:“将军……我等……我等只是有点疑惑,不知这告示是否当真?” 魏武笑道:“军中无戏言!此事千真万确。” 那名军士行礼道:“将军,那么像我家中有一七旬老母,身体不便,无法耕田。不知能否陪同?” 魏武义正言辞道:“怎么可以将老人留下,让其受思念之苦?定要带上,如若你想跟随,那就来找我,我为你母亲安排马车。”那名军士听闻后感激不已行礼道:“多谢将军!” 七日后,北城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男女老少。刘大人见状点了点头道:“魏将军,现在有多少人愿意陪同前往幽州?”魏武行礼道:“回大人,一共有八万余人,其中三万是军士。” 刘大人点了点头随即下令出发。 于是众军民浩浩荡荡,踏上了前往幽州的道路。魏武披甲策马护卫在刘大人车驾旁。 这时他来到刘文君的马车旁,靠近车窗问道:“娘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适?” 刘文君掀开车帘笑道:“夫君切勿担忧,我还好。” 魏武问道:“那子义怎么样了?” 刘文君和蔼地笑道:“子义这孩子,一上马车便呼呼大睡了。睡得可香了。”魏武点头道:“那就好。娘子,如果身体感到不适一定要喊我。” 刘文君笑道:“夫君放心。” 第25章 刘关张 二十多日后,众军民抵达了幽州境界,这一日途径涿城附近,突然一名哨骑飞马来到主公车驾前行礼道:“主公!前方十里发现兵马足有三千!” 刘大人连忙问道:“是何人的兵马?” 哨骑行礼道:“为首那人自称是都亭侯公孙瓒麾下别部司马刘备!” 魏武一听不由一愣:刘备?好啊,终于可以看看这大耳贼了。不对,是刘玄德。说不定还能遇到关羽和张飞,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他们到底长什么样。 此时刘大人听闻眉头一皱道:“公孙瓒的部下。”说着他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带领三千骑兵,跟我前去。”魏武行礼道:“诺!” 随即他便带领骑兵护送着刘大人前去查看,很快众人便与那刘备碰面。只见那刘备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后二人更是威风凛凛,想必定是关羽和张飞。 只见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手握青龙偃月刀。而那张飞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手握丈八蛇矛。 魏武知道这关张二人定不会伤害刘虞,但他毕竟要保护刘虞,也要做个样子,于是挺直胸膛,让自己的气势不输二人。 这时刘备下马来到刘虞前行礼道:“在下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中郎将公孙瓒麾下别部司马,奉公孙将军军令,在此恭迎刘州牧。”关羽和张飞也下马行礼。 刘虞下马说道:“原来是玄德啊。” 魏武见状也连忙下马行礼。 刘备行礼道:“久闻伯安公盛名,今日得以一见,在下倍感荣幸。” 刘虞淡淡一笑:“吾不为功名,只为百姓谋福。玄德,吾见你身后二人身材魁梧,威风凌凌,定是英雄人物啊!”张飞一听开口笑道:“嘿嘿,你个老头说话中听!我喜欢!” 刘备呵斥道:“翼德不得无礼。”关羽行礼道:“在下听闻伯安公,爱民如子,安抚百姓,乃当世治世能臣,关某佩服。” 刘虞微微笑道:“二位英雄言过了。” 刘备看向魏武问道:“我听闻伯安公麾下有一员猛将,徒手打猛虎,有万夫不挡之勇,火烧贼寇。将军气宇轩昂,敢问可是阁下?” 魏武行礼道:“正是在下。” 刘备感叹道:“真乃英雄豪杰啊。” “不敢当,不敢当。” 刘虞问道:“玄德兄,公孙将军为何没来?”刘备答道:“公孙将军,他自称病了不方便前来,请伯安公见谅。” 刘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备行礼道:“伯安公,吾等护送大人前往蓟城任职。” 三日后,众人便来到了蓟城,刚到城门口便见两人立在路中间。二人见刘虞过来,连忙行礼道:“在下程绪,幽州从事。” “在下公孙纪,幽州从事。我等奉都亭侯公孙将军之命,辅佐大人。” 不用看,这两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公孙瓒的眼线。 刘虞点了点头在马上行礼道:“以后,有劳二位了。”说完便带领军士进城。 刘虞将军士及其家属安排在城中,并连夜检查各郡户薄、田薄、税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却没想到这几年堂堂的幽州竟然从两百万人口,衰败到了八十万,许多城镇连县令都出现了空缺。而且那公孙瓒竟在乌桓的边境处囤积了二十多万部队,自己城中屯了十万! 刘虞连夜召集众人道:“这幽州苦寒之地,人口稀少,外有乌桓袭扰边境,内有反贼张纯张举,还有公孙瓒拥兵自重。各位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魏攸笑道:“主公勿要担忧,公孙瓒手握重兵,抵抗外族不过就是借口,掠夺边境抢劫钱粮才是目的。主公可以遣使,去乌桓单于处告知利害,免除其罪责,乌桓单于定不再袭扰边境。 张纯张举孤立无援弹指可破,之后内忧外患皆可定,公孙瓒拥兵自重的理由,便如浮云,主公发文让其解散边境重兵便可。若是不遣散那就上书朝廷告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孙瑾点头道:“魏曹掾此策甚妙,我愿意出使乌桓!”魏武站了出来抱拳道:“既然孙主掾出使乌桓!那么在下愿当先锋!进攻肥如!” 魏曹掾笑道:“魏将军切勿心急,先等乌桓消息过来后再说。毕竟肥如有八万重兵,消灭这群贼兵任然需要公孙瓒的兵马。不急,不急。” 刘虞想了想道:“明日孙主掾出使乌桓,向丘力居单于和峭王阐明利害,让他们归降大汉。” 孙主掾行礼道:“诺!”魏曹掾笑道:“刚好我这里有许多熟悉乌桓的军士,明日一早我让他们护送你前往。” 孙主掾笑道:“那多谢魏曹掾了。” 刘虞看向魏武道:“魏将军!你这几日整军备战!”魏武行礼道:“末将得令!” 第二天一大早,魏武正在营中操练兵马,突然一名士兵跑来行礼道:“将军,有二人带兵来投!二人已到州牧府,部队已到营外,刘大人请您速去府上!”魏武听闻大喜道:“好啊,刚来就有人带兵来投,我军能扩充军备!好事!” 刚出军营,便看到有五千名配着弓箭和弯刀的骑兵在营外休息。魏武见状不由一愣:这群人的打扮怎么像乌桓的军士?难道来投的是乌桓将领? 魏武不愿多想连忙骑马前往了州牧府。 来到州牧府后,魏武大步流星走了进去,刚到大堂便看到两人身披皮甲,头戴虎皮铁帽,威风凌凌。二人见魏武进来连忙行礼,刘虞见状笑道:“二位,这位便是魏武,魏云飞,魏将军。” 二人抱拳道:“在下鲜于银,幽州渔阳人。” “在下鲜于辅,这是我大哥!” 鲜于银抱拳道:“我兄弟二人虽然从小在乌桓长大,但我们的父亲是渔阳人。我们也是大汉的子民。久仰刘大人威名,更佩服魏将军武艺!今日率领五千乌桓游骑来投!” 刘虞大喜道:“好!现封鲜于辅为幽州从事。封鲜于银为骑督尉!” 二人抱拳道:“多谢!主公!” 刘虞笑道:“魏将军,你陪鲜于银,鲜于将军前往军营!带其熟悉军中事务。”魏武抱拳道:“诺!主公!”随即他看向鲜于银道:“鲜于兄弟!请随我来!” 二人回到军营后,魏武便为五千乌桓游骑寻好了帐篷。魏武看着这群游骑不由有些好奇,以前游戏里面游骑兵都是一边匹马一边射箭,但现实中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魏武看向鲜于银行礼道:“吾早就听闻乌桓游骑善于骑射,今日能否展示一下,以后若有战事也便众军士相互协同。” 鲜于银行礼道:“魏将军所言甚是,不知魏将军要让我们如何展示?” 魏武笑道:“射靶砍草看不出效果,不如演战来的直接。这样,鲜于将军你我各从军中派出一百名将士,双方演练几把如何?” 鲜于银眼睛一亮:“好!就听将军的!” 魏武大声命令:“杨校尉!从军中挑出百人演战!” 杨校尉抱拳道:“诺!将军!” 鲜于银也命令道:“辗迟昭!你也带百人!与杨校尉演战!”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彪形大汉走出道:“诺!头领!” 没一会儿,二人便各挑出了百人。众人以长棍为枪,短棍为刀,配钝箭轻弓,在校场摆出阵势。 杨校尉见对方多为骑兵,便摆出了锋矢阵。魏武见状点了点头:锋矢阵兵力在中央集结,可以保护两翼。 而辗迟昭则摆出了四列阵,前面为两排是持着长枪骑兵,后面两排是弓骑兵。 魏武见状双方已准备完毕,便抬了抬手。 战鼓声响彻军营,双方演兵厮杀。只见杨校尉列队前行,辗迟昭见状挥动手中旗帜喊道:“攻!”只见四排骑兵冲向锋矢阵,魏武发现这长枪骑兵和弓骑兵之间竟然隔了三个马位。 杨校尉见状挥动旗帜命令道:“停!迎敌!”随即前排士兵持盾,后面士兵将长枪直接伸出,阻挡对方冲击。却见对面长枪骑兵并没有冲阵而是从两翼撤出。 杨校尉见此情形便知道对方想绕后攻击,便挥动旗帜道:“方圆阵!”话音刚落,众军士便改变阵型,却见那骑兵竟然直接绕回了弓骑兵后面。 就在这时,只见对方弓骑兵突然射箭,众军士正在变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杨校尉随即下令弓箭还击,军士慌乱还击,对方弓骑兵并未纠缠,策马便退,接着又摆开了阵型。 杨校尉见此情形下令:“鱼鳞阵!”众军士分散开来以小队形式展开阵型,每队三盾两枪一弓。辗迟昭再次带骑兵杀来,杨校尉见状随即下令弓箭还击。对方骑兵用长枪格挡无法冲击,已经进入阵中。 杨校尉一挥动令旗随即各队长枪刺出,将陷入阵中的骑兵捅下马去。此时对方弓箭骑射而来,众军士以盾抵挡,军士也出现受伤者。 一轮过后,受伤军士纷纷被带离校场让军医治疗。 第26章 阻挠 此时杨校尉命令众小队摆出一字长蛇阵,众小队建制不变,相互交替前进压缩对方骑兵冲锋空间,逐渐将其包围。辗迟昭见状下令骑兵冲锋,准备突破出去。 杨校尉一挥动战旗,随机长蛇阵变为鹤翼阵,长枪齐刺而出,马匹受惊不敢冲锋,竟然被困在当中。 鲜于银见此情形,站起身行礼道:“魏将军,在下输了!这骑兵没有冲锋空间,如被步兵围剿必败无疑。”魏武见状笑道:“哈哈哈,鲜于兄,这军中比武没有输赢,就是切磋会友!鲜于兄,你我不用称呼官职,可以兄弟相称!杨校尉!让赵胖子弄些好酒好菜!今日军中设宴款待新来的兄弟们!” 杨校尉答道:“诺!标下领命!” 鲜于银抱拳道:“多谢云飞兄!今日我等一醉方休!” 晚上军宴,众人围在篝火前,载歌载舞,这群北方汉子喝酒可谓豪放无比,那杨校尉更是和辗迟昭搂在一起称兄道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多月。 这几日,魏武却为一件事担忧不已,就是孙瑾去了乌桓按理说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这一日,魏武正带兵巡视城防,突然一巡骑来报:“将军!城外一里处发现一乌桓信使!身中数箭身亡!在他怀中发现一封信件!” 说着便将信件递给了魏武。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大惊,这信竟然是丘力居单于写给主公的信件,署名上还有孙瑾的名字。魏武连忙问道:“那尸体呢!”那巡骑答道:“回将军的话,按惯例已拉到军营外空地由军医检查。” 魏武便知道其中定有问题,随即便带着信件前往州牧府。 当刘虞看到信件内容后,不由大怒拍案骂道:“好你个公孙瓒!竟然派人截杀单于信使!来人!请魏曹掾过来!” 魏武见状连忙问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刘虞将信件递给魏武怒斥道:“这公孙瓒简直是无法无天!” 魏武接过信件仔细一看,不由眉头紧锁。 信上的内容大概是:丘力居单于派了六名信使前往蓟城,半月以来都没有消息,信使没回来也没看到主公信件。 孙主掾觉得事出反常,三日前一名信使逃了回来说自己遇到公孙瓒截杀。单于震怒,要派大军讨伐公孙瓒,被孙主掾劝下。丘力居单于决定让蹋顿协助大汉劝降张举军中乌桓军士,于是单于便让贴身侍卫亲自送信,让主公带兵前往白檀,接孙主掾和蹋顿首领。 此时,魏曹掾来了。魏武将信件给他一看,魏曹掾眉头紧锁道:“魏将军,这信件从何而来?”魏武答道:“巡骑在城外一里处发现送信人的尸体,这是身上找到的。” 魏曹掾点了点头道:“主公,从白檀到蓟城要经过渔阳郡,而渔阳郡是公孙瓒麾下邹丹的领地。很有可能,公孙瓒怕主公立功,便命人截杀信使,刺激丘力居单于派军入侵,这样他就能彰显战功,让朝廷封赏。” 刘虞点头道:“此事确实很像他的手段,而这蓟城若是前往乌桓定要经过渔阳郡或是上谷郡,这两个地方都是公孙瓒的领地。” 魏曹掾说道:“主公切勿心急,可以让魏将军带领三千士兵出使乌桓。” 刘虞摇头道:“这公孙瓒定然不会让他率军通过。” 魏曹掾答道:“蓟城前往白檀,可走渔阳郡的翠云山,那里有条山路可绕过渔阳各县,避开眼线,我这有向导定能带将军和军队过去。” 刘虞点头道:“魏将军你觉得可以吗?”魏武抱拳答道:“定不辱使命。” 魏曹掾想了想说道:“魏将军,如果你接到孙主掾和蹋顿首领后,定要从渔阳郡主路回来,万万不可原路返回,切记也不可进入翠云山!如若进山定遇埋伏!你要沿着主路走,如果邹丹阻挠,你也不可换路,到时主公会派兵前往接应。” 魏武听闻不由疑惑地问道:“魏曹掾,请问这是为何?” 魏曹掾答道:“我给你讲讲其中利害。第一,孙主掾前往乌桓并未带多少兵马,如果贸然回来定被公孙瓒派兵杀害,伪装成乌桓贼兵截杀。但孙主掾如果带兵去乌桓,定会被公孙瓒拦下。 如果孙主掾从小路悄悄去,悄悄回来,这蓟城内公孙瓒的眼线定会告知他,他定会诽谤我家主公私通乌桓。魏将军定要记住如果在乌桓地境遇到公孙瓒的部队,定要亮出主公名号、将军名号和使团旗,他们知道你威名定不敢加害。进入渔阳郡后万万不可进入翠云山,这次出发你挑选甲士,如若有人问起便说出城狩猎。” 魏武行礼道:“末将定会安全护送孙主掾和蹋顿首领回来。” 随即魏武便返回军营,挑选好部队后,便要出发。可刚到营地门口便被一人拦下,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公孙纪。他知道公孙纪因与公孙瓒同姓,公孙瓒便与其兄弟相待。此人定是公孙瓒的眼线。 公孙纪满面笑容道:“哎呀,魏将军,您这是去哪里?为什么带这么多兵马啊?” 魏武哈哈大笑道:“公孙纪,我听闻这广阳附近出现一只猛虎,凶狠无比,时常吃食百姓,凶猛异常,我要带兵将其绞杀,但是一直在找诱饵。公孙纪,你知道的多,可知道有什么好饵吗?你想不想一起去啊?” 公孙纪听闻满头冷汗道:“将军说笑了,我一文人怎么可能打虎,更不知道这好吃人的老虎喜欢什么饵了。不了,不了。将军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魏武微微行礼,便带领众军出发。 魏武所带兵马都是骑兵,行动迅速,两日便进入翠云山脉中, 这翠云山脉可谓高山草甸风景秀丽,魏武小时候听说这里是国家4a级风景区,被誉为“京西第一雾山”,但一直没有机会去。没想到这次穿越,竟然能来此看看。听说翠云山有芭蕉洞,洞主是铁扇公主。这里会不会真有铁扇公主? 但魏武重任在身,不能游山玩水,就没去探寻。 山路陡峭,幸好没人受伤,在山中走了三日,成功抵达了沽水,沽水水流湍急,向导找到了一处浅滩这才涉水过去,中途许多军士险些被河流冲走。 三日后,在向导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翠云山进入乌桓地境的白檀山处。 又走了一日抵达了白檀城附近,远远望去,广袤的草原上满是一片片的毡帐,这白檀城说是城,外墙不过是一排排的营地栅栏。 魏武见状随即命令众人亮出主公旗号,然后才向白檀城走去。 刚到城下,远远的便看到孙主掾和一名身穿虎皮战甲的壮汉站在一起。二人已经准备好了车驾和部队。 魏武带兵来到近前只见那壮汉身高九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肩膀宽阔,手握一把偃月刀。孙主掾连忙介绍道:“魏将军,这位是丘力居单于的从子蹋顿首领。蹋顿首领这位是刘大人麾下武督尉,魏武,魏云飞。” 蹋顿首领行礼道:“在下听我兄弟纥骨华说过,您在战场上饶了他一命。那你就是我蹋顿的朋友!云飞兄在下在此谢过!”魏武抱拳道:“不用客气,蹋顿首领。我们这就前往蓟城。” 蹋顿首领点头道:“好!我们走。”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乌桓哨骑飞驰而来,对着蹋顿首领行礼道:“首领!五里外发现大汉军队!足有万人!” 蹋顿首领连忙问道:“是谁的部队!” 乌桓哨骑答道:“回首领,是公孙瓒麾下渔阳太守邹丹的人马!” 蹋顿一听怒目圆睁大骂道:“狗入的!这公孙瓒天天让边境不太平!每次就这邹丹最起劲!非抓了他让这杂种披羊皮游街!勇士们!随我出战!” 魏武见状连忙制止:“蹋顿首领!切勿动怒!邹丹小儿目的就是让你和他厮杀!你若与之厮杀将会陷刘大人于险境!” 孙主掾行礼道:“蹋顿首领,单于和我家主公都想让大汉和乌桓罢兵言和,这公孙瓒一直从中作梗,如果与之厮杀就是中小人的计啊!再者一万人马是打不下白檀城的,他定另有所图。” 蹋顿倍感无奈道:“哎!孙主掾!魏将军!您二人想怎么办?” 魏武答道:“来时,魏曹掾跟我说,如果遇上邹丹的部队就亮出主公旗帜和使团旗。这样,为了以防万一,蹋顿首领你让你的兵马在城外两翼多设旗帜,扬起尘土,假装大军调动,不得进攻。您跟我们一起与那邹丹对峙!” 蹋顿点了点头道:“好,就听你的。”随即他便下令让城中士兵在两翼布阵,而魏武、孙主掾和蹋顿便带着三千兵马前去与邹丹对峙。 很快两军便相遇排兵布阵,当邹丹看到刘虞和使团旗时不由一愣,策马来到军前大骂道:“尔乃何人兵马!胆敢假冒州牧军士!” 魏武策马来到阵前,指着邹丹大声质问道:“吾乃幽州牧麾下武督尉魏武!奉命护送使团返回蓟城!尔率军拦截是想谋反吗?” 邹丹行礼道:“末将不敢谋反!我得到消息,使团中有人私通张举贼人!这才前来欲将其捉拿!”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此事自然由刘大人决断!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速速退兵!” 邹丹答道:“抱歉!在下有军令在身,恕难从命!”魏武见状大喝道:“尔不退兵!是想和我厮杀吗!” 这时邹丹身旁一名武将指着魏武军阵两翼道:“将军,你看他两翼尘土飞扬,仿佛有军旗闪动,恐怕是有援军啊。” 邹丹眺望远处,微微骂道:“他娘的。”随即大声说道:“魏将军!末将并不想与您厮杀!只是担心路上遇到歹人袭击,这才领兵前来护卫。”说完他看向身后的部队道:“退军!”随即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去。 魏武看对方离去,但也不敢贸然跟上于是派出哨骑监视邹丹军一举一动,避免其路上设伏兵。就这样魏武带领部队护送着孙主掾和蹋顿进入了渔阳郡。 谁了邹丹竟然在傂奚这个地方堆积石块将整个道堵上,还将过鲍丘河的桥给摧毁了,魏武见状破口大骂道:“这龟儿子,太他妈的阴了!” 魏武知道绝对不能跟在他们后面,鬼知道后面还会怎出什么幺蛾子。迟定生变,但当他看向地图时,不由一愣,如果绕开邹丹部队,定要再进翠云山,魏曹掾说过如果进去必遇到埋伏。 这可如何是好?对了,他说过主公会派兵来接应,我只需沿着大路走便可。 等等……如果进山会遇到埋伏,那么这邹丹是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如果一直跟随,他会做什么?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破坏和谈? 第27章 灭张举 想了一会儿,魏武眼前一亮:刺杀!对!定要小心这邹丹派人刺杀! 于是魏武便将想法告知给了孙主掾和蹋顿。之后他便命令众人架桥通路,等到了晚上,魏武、孙主掾和蹋顿便在大帐中休息。 此时月黑风高,十多个黑影猛然越过了围墙。他们脱下身上的黑衣,露出里面的汉军军服。随后假装巡逻的士兵,从暗处慢慢向主帐靠去。等到了帐前他们便从暗处走出,帐外卫兵见状问道:“哎,你们干什么?哪营的兵士。” 其中一人笑道:“兄弟!我们是南营的,奉孙主掾的命令来替你站岗。兄弟,你们早点休息。天气冷,回帐篷里暖和暖和。”守卫的士兵见状打了个哈欠道:“说的是啊,这大冷天冻死我了。”说完便离开了岗位。 他们见侍卫走远,两人在外面把守,其他人随即悄悄进入。众人进入帐篷里寻找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为首那人见状低声道:“退!”,其他人不由一愣,随即向着外面跑去。 就在这时,突然帐外火光聚起,无数甲士从四面八方而来,那些刺客见状不妙大声喊道:“自裁!” 话音刚落那些刺客的口中纷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其中一人连忙将口中毒药吐出下跪喊道:“别杀我!我投……”话音未落,瞬间便被刺客头目斩杀。而那头目见众人都死了这才将毒药吞下。 魏武此时从一旁帐篷中走出,一名士兵过来行礼道:“将军,刺客都已经自裁。”魏武摆了摆手:“带几个人把尸首给邹丹军送过去,就说在林中发现了这几个人。如果他们不收就把这尸体随便扔了。”说完便回到帐篷中继续睡觉。 接下来几日,虽然没有刺客了,但一路上满是落石和断桥,魏武见状连连摇头心中骂道:这邹丹是属二哈的么?这么能搞破坏。 魏武也知不能耽搁,便见障清路,过河搭桥。 邹丹的部队见魏武不进翠云山,随即在路上布阵让军士用盾牌将路堵上,一连堵了三天。 魏武忍无可忍策马来到阵前道:“邹丹!你什么意思!” 邹丹在盾牌阵后傲慢地行礼道:“不好意思!魏将军!在下奉军令在此拦截乌桓贼兵。!任何人都不能过去,魏将军带兵过来,是想谋反和我厮杀吗?” 魏武目光严肃道:“俗话说,话不说绝,事不做绝。邹丹将军,一路上你屡屡阻挠,你我都是幽州将领,如此结仇就不怕有血光之灾吗?” 邹丹一听哈哈大笑:“笑话!你我各位其主,你管得了我?不过话说回来,魏将军我劝你啊,还是别跟随那妇人之仁的刘虞了。乱世之中这家伙以后难成大气!不如跟随我家主公!称霸一方!岂不美哉!” 魏武听闻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公孙瓒穷兵黩武、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无能之鼠辈尔!怎可与我家主公相提并论!” 邹丹听闻大怒不已掏出弓箭大骂道:“小子!敢侮辱我家主公!信不信我射死你!” 魏武见状举起三尖两刃枪骂道:“你信不信我拿枪捅你屎包!” 这几日魏武一直压着心里的火气,趁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随即二人便在阵前互骂开来。 此时魏武军阵中,蹋顿首领在军帐前急得来回踱步,而孙主掾却在一旁休闲地喝茶。 蹋顿首领见他竟然有闲心喝茶,焦急地问道:“孙主掾,这魏将军和那邹丹有什么好骂的!换做我,我早就和他们厮杀了!能动手绝对不动嘴!” 孙主掾微微笑道:“蹋顿首领,你别着急。现在魏将军和邹丹都在逼对方先动手,你要是实在憋不住也上去骂骂。这几日,你也窝了一肚子火了。” 蹋顿首领听闻摇了摇头道:“我们乌桓人不喜欢骂人,要论就论拳头。我要上去八成直接一刀劈了那邹丹了!不过,这魏将军骂的也是花哨啊,这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还不带重样的。” 孙主掾哈哈大笑道:“这谩骂之技也是武将必备啊。哈哈哈。” 蹋顿首领此时看向阵前不由一愣:“咦?这魏将军怎么回来了?” 只见魏武来到众军前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跟着我一起骂!”众军答道:“诺!”魏武指着邹丹开口便骂。众军听闻欢呼雀跃,纷纷扯着嗓子学着骂。 霎时间,众军骂声激昂扬扬,犹如海浪汹涌向前,声势磅礴。邹丹军见状也齐齐骂道,但这气势却略逊一筹。 蹋顿首领见此情形,激动不已大笑道:“骂的好!骂的好!痛快!痛快!”说着又大声骂了几句。他回头看向孙主掾笑道:“孙主掾,你怎么不骂?来来来,一起,一起。这几天憋了一肚子气,这次好好发发!”说着便要拉孙主掾。 孙主掾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乃书生,文官。这骂的词粗鄙不已,不堪入耳。吾若如此谩骂,传出去有辱斯文啊。” 蹋顿首领听闻后哈哈大笑。 就在双方谩骂时,突然邹丹军中冲出一将,那人手握长枪怒目圆睁冲杀而来:“魏武小贼!休得猖狂!”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宵小鼠辈!也敢与我斗战!”随即迎战上去。二人交战一个回合,魏武一枪将其拍下了马,生擒了那将。 魏武见状心中大喜,大声命令道:“邹丹军!意图谋反!袭击使团!众军迎敌!”一声令下,魏武的军队将防御阵型转成进攻阵型,便要带军冲杀。 就在这时只见邹丹军后阵旗帜闪动,仿佛出现了骚乱!突然一个身影从邹丹军阵中冲出,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齐周,他连忙下令让部队停止前进,随即问道:“仲元!你怎么来了?” 齐周连忙答道:“云飞兄,我奉主公之命带了两万兵马前来接应,将军无忧已。”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好啊,终于可以回去,我这就带兵穿过邹丹军。仲元兄,邹丹让将来杀我,你若再晚来一会儿,我定会取了邹丹狗头。” 齐周答道:“将军勇武,此事乃邹丹之过,我定当禀告主公。将军,事不宜迟,我们速速返回蓟城。” 此时邹丹军已经退兵将路让开,于是魏武便和齐周返回蓟城。 魏武带领众军士返回后,刘虞随即写信给公孙瓒,信中痛批邹丹私自出兵袭击使团,意图谋反,并且让其出兵一起进攻肥如,消灭张纯和张举。 公孙瓒虽然回信上同意一起出兵,却只派出了别部司马刘备和刘备麾下一万五千军士,自己本部一概没用。 很明显,公孙瓒只是想看刘虞的笑话,并不想真出兵。 刘虞也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回信。于是以魏武为主将、齐周为参将带着蹋顿首领共率领四万人前往土垠城与刘备军合军,共同剿灭贼军。 三日后魏武军便与刘备军在土垠城合军,刘关张三兄弟出城相迎,刘备行礼道:“拜见魏将军。” 魏武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玄德兄,别来无恙啊。”张飞咧着嘴笑道:“云飞兄弟,前些时日听闻你在犷平与那邹丹列阵互骂,谩骂声响彻十里啊!我跟你讲啊,我早就看那邹丹不顺眼了!” 刘备答道:“三弟!切勿多言!” 关羽说道:“大哥,这邹丹时常克扣我军粮饷器械,还会掠夺涿郡村庄。军中早有怨言,这次只让我们出去讨贼,自己本部一概不用。大哥,这公孙瓒并非明主何必要屈身侍他?” 刘备答道:“我乃汉室宗亲,讨伐叛贼天经地义。再者我和伯圭都是卢先生的徒弟,我待其如兄长,岂能做背信弃义之事?” 齐周行礼道:“久闻玄德仁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刘备行礼道:“仲元兄,过誉了。” 齐周问道:“玄德兄,此次进攻进攻肥如,剿灭张纯张举有何良策?” 张飞听闻大笑道:“要什么良策?直接杀过去先杀他个三千人,再取了张纯张举两个贼人的狗头,有什么难的?”云长听闻笑道:“三弟勇武过人啊。” 刘备行礼道:“仲元兄,在下并无良策,愿听调遣。” 齐周看了看魏武,魏武点了点头。他这才开口道:“昨日,我和魏将军商量过,这次出征张纯张举定会在令支与我军决战。到时刘将军带兵袭击他侧翼定能大获全胜。”于是便将计划的细节告诉给了刘备。 刘备听闻点头道:“此计甚妙,那么我们便依计行事。” 两日后,魏武军便与叛军在令支相遇。双方摆开阵势,严阵以待。只见魏武策马来到阵前大声骂道:“张举贼人!你个不忠不义之徒,背叛大汉屠戮官员!罪大恶极!还不下马受降!我饶你不死!” 这时蹋顿首领也策马走出,用乌桓大声说着什么。一瞬间贼军内部竟然出现了混乱,张举见状大声喊道:“谁敢出战,杀了那蛮将!斩蛮将首级者赏千金!” 只见一小将抱拳答道:“末将愿往,取敌首级!”话音刚落,他便策马杀出阵中,大声喊道:“我乃弥天将军麾下大将严遂!蛮子纳命来!” 蹋顿首领见状大怒随即杀去与之战到一起,三个回合后,蹋顿首领手握偃月刀重劈而去,严遂横枪便挡,只听咔嚓一声,蹋顿首领一刀便将严遂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张举见状大惊不已,张纯说道:“主公,下令冲杀。我军人数远高对方,此时军心已动,如若不战,军心定散,必败啊!” 张举听闻随即命令众军冲杀,魏武随即和蹋顿首领返回军中指挥。双方近时弓箭互射,随后交战长枪互刺。此时贼军军心涣散,许多乌桓士兵不愿冲杀,能退便退。魏武见状派出战车从两翼冲击。战车在贼军之中横冲直撞,瞬间敌方阵型瓦解,士兵纷纷溃败。 张举见状大声呵斥道:“进者生!退者死!给我杀!铁骑冲锋!”随即军中骑兵纷纷冲杀而来。魏武命令道:“步军列阵!”一声令下,前军步兵手持长矛列阵迎战骑兵,贼军骑兵面对白晃晃的长枪,无法靠近纷纷被弓箭射杀。 张举见状大怒道:“步军!冲上去!铁甲军冲上去!冲!惧战者死!冲!”就在此时突然贼军侧翼军旗闪动,只见刘备带军已经杀来。 关羽和张飞可谓是万人敌,在贼军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张举气愤异常,一刀砍死身旁马夫大骂道:“你这个废物!”张纯见状拉住张举道:“主公!我军阵脚已乱,已经溃败了!赶快返回肥如!或许还有一战之力!”说话间两发箭矢直直射来。 张举连忙躲避,他见此情形大声喊道:“撤军!返回肥如!” 魏武见对方溃逃随即下令道:“全军出击!斩杀张举!”随即亲率大军冲杀。 张举大军溃逃到濡水时,为了过河贼军相互踩踏竟然相互厮杀开来,一时间落水者、死伤者不计其数。 待到魏武追杀到此后,只留下了满地尸体。魏武见状停下追杀,命令众军打捞尸体,避免尸体污染水源引发瘟疫。 这一战斩杀贼军四万余人,俘虏一万,粮草辎重无数。魏军损失八千,刘军损失三千。 两日后,众军来到了肥如城下。 魏武随即架设营地,刘备来见魏武问道:“魏将军,这张纯张举现在依然还有四万人马,我等没有攻城器械,这攻城伤亡会很大啊。” 这时齐周笑道:“刘将军切勿担忧,此时张举军刚刚大败而归,军心涣散。而他军中此时有许多乌桓军士,想必已无心再战,只想回家。用离间计定能破敌。”说着便将一封信交给了刘备。 刘备接过一看连连点头道:“没想到,伯安公如此仁爱,竟然免去城中贼军罪过,只缉拿张举和张纯二人。这信如射入城中定会让敌方内部大乱啊。” 齐周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够,明日我还会让蹋顿首领在城下喊话劝对方投降,只要他一喊,这贼军定会土崩瓦解。” 第二日中午,蹋顿首领带领着十多名马弓手策马来到城前,大声喊道:“城中的兄弟们!尔等皆被张举和张纯两个小人所骗,这才谋反!幽州牧刘大人下令,免尔等罪过,只杀张举和张纯两贼人!”说完又用乌桓话大声说了些什么。 随即便让马弓手将捆有信的箭射入城中。 几个时辰后,城墙上突然传来喊杀之声,没一会儿,城门打开,数名武将竟然将张举捆的如同猪一样扛了出来。 只见那武将行礼道:“魏将军,末将和城中军士愿意效忠朝廷!已将张举贼人缉拿,但却让张纯逃脱,请将军原谅!”魏武笑道:“好!我定会将你的功劳禀告朝廷!朝廷定会封赏!”那武将答道:“谢将军。” 这时魏武翻身下马,来到张举面前将他口中破布拿出问道:“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张举大骂道:“呸!你个畜生!斩下我的头颅去给你家主子领赏!就希望你刀快点!别让爷爷我遭罪!”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好,就依你的。”说罢便拔出宝剑。只听“扑哧”一声,一刀斩下张举的头颅,然后一挥宝剑将剑上的血撒去。随后翻身上马大声命令道:“将这贼人头颅和战报送回蓟城!全军前进!缓缓进城!” 第28章 雪中梅 进入城后,众军士没有肆意掠夺,对百姓也是秋毫不犯。 当天晚上,众人便在军营中把酒言欢,为胜利庆祝。只见张飞抱起一坛酒大声笑道:“魏将军,哦,不!云飞兄!俺最敬重英雄好汉!敬你一坛!”说完便举起酒一饮而尽。 魏武见此情形眉头紧锁,这张飞好酒,我也知道。但这喝法我肯定给不省人事啊!不行,绝对不能喝,但魏武刚要拒绝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曹豹,这家伙不肯喝酒就被张飞打了,我要是拒绝,这家伙不会用蛇矛捅我? 有刘备在他应该不会放肆。 魏武抱拳道:“翼德兄弟真是海量啊!但是在下并不好酒,还请翼德见谅。” 张飞见状大笑道:“哈哈,在这庆功宴哪能不喝酒,云飞兄不好酒,但又不是不能喝酒。这酒可是好东西啊,包治百病啊!”说着便拿起一坛酒就要上前给魏武倒上。 刘备见状连忙制止:“三弟!不得无礼!”张飞听闻不由一愣,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屁股坐下,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自己喝着闷酒,时不时还有些不服一样瞟一眼魏武。 三日后,大军休整完毕替换了原本城中守卫,这才带领大军返回。 十日后魏武便带领大军回到了蓟城,一回城中,刘虞便为其设宴。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众同僚齐聚一堂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虞一脸严肃道:“诸位,叛军已定,外族已安。现在应当安内了,这幽州本为穷州又久经战乱遍地焦土,民不聊生。开支需要青、冀两州补贴,现在难以调动。而且各地官吏大多被叛军所杀,皆有空缺。 我前几日已经上书朝廷给各位分封,派往各地安抚百姓,重振幽州。孙瑾,我已向朝廷举荐你为常山相,张逸和张瓒为常山掾。魏武,我举荐你为渔阳担任太守,等朝廷委任下来,你便去上任。” 魏武听闻大喜道:“多谢主公!”突然他想到这渔阳太守不是邹丹吗?他连忙问道:“主公,那邹丹?” 魏曹掾笑道:“魏将军切勿担忧,这邹丹因为私自拦截使团被公孙瓒罢免了太守职务。” 刘虞目光严肃道:“魏将军,此次前往渔阳担任太守你责任重大,一是要开采渔阳的盐铁矿扩大朝廷收入,二是要在渔阳开通与乌桓的贸易安抚乌桓,并且要警惕乌桓动向。” 魏武一听便知其中利害答道:“末将领命,但我独自一人恐怕难以胜任啊。” 刘虞点头道:“这是自然,所以齐周和鲜于辅将会跟随你前往,你如果有疑惑可询问二人。此次征战你也辛苦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休息。” 魏武听闻行礼道:“诺!主公!” …… 这一日,白雪茫茫,银装素裹。 魏武抱着子义和刘文君在府中赏雪。刘文君身穿貂皮华服有些感叹道:“夫君,你能否陪我一起去城外一趟?” 魏武温柔地问道:“娘子要是想去,我当然陪伴。但不知娘子要去哪里?” 刘文君微微笑道:“蓟城往西十里有一梅园,不怕夫君笑话,我从小便喜欢那梅中景色。上次离开蓟城后便再也没有去过,这几日下雪那里的景色想必格外美丽。”魏武笑道:“既然娘子想去,我这就让李管家备车。李管家!带上侍女、家丁!我要陪夫人游园!” 片刻后,李管家便准备好了马车,侍女和家丁也纷纷穿上了加厚的棉服,带上些许木炭和铜炉,前往西北的梅林。 一个时辰后,马车便来到了刘文君所说的梅林处。 雪中梅林,令人陶醉。 无数的梅树盛开在雪花中,红白相间,娇艳欲滴。雪落在梅花瓣上,点缀成点点白色,仿佛是天地间的绝美画卷。寒风拂过,梅香扑鼻,与雪的气息交织。 魏武与刘文君慢慢行走在梅林之间,身后的仆人在不远处慢慢跟随。 魏武搂着刘文君肩头,刘文君双颊泛起红晕,娇羞道:“夫君,那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魏武眼中满是深深爱意笑:“娘子,无需在意他们,你是我夫人,他们怎敢有意见?”刘文君满面娇羞将头靠在魏武的肩头。 雪花飘舞的梅林中,宛如洁白的蝴蝶,刘文君站在一棵盛开的梅花树下,她的美丽如同出水芙蓉,让魏武为之倾倒。 雪花轻轻飘落在她的发丝间,她轻轻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着雪花的清凉。这一瞬间,她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刘文君的肌肤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细腻,如同新雪般纯洁。她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与梅花花瓣的色彩相映成趣。 此时片片梅花飘落,这一刻刘文君的身影让魏武终生难忘。 不由感慨道: 雪舞梅林兮,红白相映妍。 伊人风中立,姿艳雪中现。 柔风抚佳人,洁白似玉仙。 梅羞纷纷落,伊人温柔怜。 刘文君歪着头俏皮一笑道:“夫君,好雅兴啊。既然如此,要不我在这雪中为你歌舞上一首?”魏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李管家,招了招手。李管家见状连忙让人拿出地毯铺在地上,随后摆上矮凳铺上厚垫子,点上木炭温上酒。 魏武坐在矮凳上,捧着刚温好的酒,披着虎皮斗篷,静静观赏。灵儿拿出琴跪在一旁为刘文君伴奏。 刘文君在梅林中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轻盈优美,仿佛雪花中的仙子,随着雪花的飘舞而舞动,唱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魏武看着刘文君的舞蹈陶醉不已,酒未喝而人已醉。 刘文君舞后也有些疲惫,如同小猫一般依偎在魏武身旁,轻声细语地问道:“夫君,你刚才说的诗是谁写的?” 魏武看着她大大的眼睛笑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你喜欢吗?” 刘文君点了点头笑道:“夫君所写,我定喜欢,但不知这诗叫什么名字?” 魏武看着雪景想了想答道:“既然这诗为你所写,那就叫静秋。” 刘文君听闻,双眼一眨一眨惊喜不已,她依偎在魏武怀中,二人卿卿我我。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 此时刘文君紧了紧衣袖:“夫君,我有点冷了。我们回去。”魏武看了看她,微微笑道:“嗯,回去。”说着便扶着刘文君一起往外走。 李管家见状连忙招呼众人将东西收拾好。 返回蓟城的路上,刘文君依偎在魏武身旁,二人如胶似漆不愿分开,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魏武见状有些疑惑,问道:“李管家,发生了什么?”李管家答道:“老爷,前面出现一批流民,人数众多把路堵上了。” 魏武看向刘文君温柔地说道:“娘子,你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 刘文君点头道:“诺,夫君。” 魏武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流民队伍,不由大为震惊,这队流民恐怕有三千多人。他们各个拖家带口,衣着破旧,冻得瑟瑟发抖。魏武见状连忙拉住一名老人问道:“这位老伯,你们是往哪里去?” 那老人见魏武体型魁梧,身着华丽不由一愣,连忙后跪地行礼道:“大人啊!我是徐州人,村庄被战乱所毁,田地又被权贵霸占,这才流亡至此。” 魏武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扶起道:“老伯,起来说,起来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要往哪里去呢?” 老伯连忙点头道:“我们听闻刘虞,刘大人爱民如子,说是来幽州能有田种有地耕。我们都是农民所以想来此处寻一出路。”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为什么堵在这里?不往前走?” 老伯也是诧异地看向前方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已经停了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骚乱,魏武见状连忙向前跑去。 等来到了队伍前面,竟然看到数名军士拦在桥前不让众人过去。只见流民之中一名男子大声质问那些军士:“为什么不让我们过桥?”魏武定睛看去,见这人二十不到,看起来文字彬彬,气度不凡,衣着破旧却很干净,腰间别着一把宝剑。 这让魏武不由疑惑不已,这人衣着打扮不像流民,那么他是谁? 这时一名为首的军士举起马鞭大声骂道:“你个家伙这么大声,凶什么凶!让你交税就交税!” 男子气愤异常一挥长袖质问道:“荒诞!这过桥哪里需要费用!真的是古今奇谭!闻所未闻!” 那军士满脸不屑地用马鞭怼了怼他肩膀道:“小子!你们这么多人,过去这桥就坏了,你说该不该收费?” 那男子一把将他手推开大声质问道:“荒唐!你是哪里的军士!谁的部下!”那军士大骂道:“嘿!你想干嘛!告诉你我主公可是刘州牧,我是魏武、魏将军的麾下!你敢把我怎么样?来人!绑上!”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啊?我的麾下?这两人……不应该啊?我军规中有不得打家劫舍,抢夺钱财的规矩啊。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此时三名军士手握长枪将那男子团团围住,周围流民见状纷纷退后。魏武看眼前这男子毫不惊慌,镇静自若。 只见男子毫不犹豫地将宝剑拔出,摆出架势。那军士见状不由一愣:“娘的,还是个练家伙。兄弟们此人定是反贼!拿下!”话音刚落一名军士随即一枪刺出!那男子双手握剑来回格挡,时而挥剑反击。 另一名军士见状也加入战斗,男子以一敌二,连连后退逐渐落入下风。还有一人见此情形也持枪杀来! 就在这时那男子双手竟然被长枪卡住,一名军士见状一枪直奔他胸膛而来。就在此时,魏武一个箭步冲出人群,拔出宝剑猛然一挥,咔嚓一声便将枪头砍下,那军士见状震惊不已,就在他愣神之时,魏武上前一个嘴巴子,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为首的军士见状大声骂道:“你个混账!胆敢袭击官兵!是不是想谋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惹我们!我们将军知道了定饶不了你!我们将军可是武督尉魏武!” 魏武听闻大怒,眼神满是杀气,直接向着他走去。为首军士见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指着旁边两个人命令道:“你们两个看什么呢?上啊!”那两名军士浑身颤抖不知所措,竟然闭着眼冲向魏武。 “啪啪”两个嘴巴子,两名军士直接趴在了地上。为首军士见状不妙举起马鞭就要打,却被魏武一把抢过。 魏武抡起鞭子狠狠打在那军士身上大声骂道:“说!你是谁的军士!说!”几鞭下去,那军士被打的连连哀嚎。周围百姓见状纷纷拍手叫好。 那军士吃痛不已,大声喊道:“我是魏武的军士啊!真的是魏武的军士啊!好汉饶命!我把钱都给你!别打了!求求好汉了!” 魏武停下手中鞭子将他拎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那军士声音颤抖连忙答道:“在下不知您是哪里的好汉!您想是谁就是谁!是我爹都行!”魏武一把将他狠狠扔在地上大骂道:“你还不配!你睁开狗眼看清楚!我乃是刘州牧麾下武督尉魏武!” 周围百姓一听大惊不已,连连后退。那为首军士更是难以置信,眼睛瞪得像是牛铃!魏武指着这几个军士大声说道:“来人!将他们捆上!”但周围流民面面相觑根本没人敢上前。 这时那男子拿着绳子走了过将这些军士统统绑上,魏武对着那男子行礼道:“阁下,剑法不错!敢问尊姓大名!哪里人士?”那男子行礼道:“在下田畴,字子泰,右北平郡无终人。”魏武行礼笑道:“在下铭记,如遇困难可来我府上。” 那男子行礼道:“多谢,那也不必,在下闲云野鹤之人。只是为族人寻一安生之地而已。”魏武点头笑道:“也罢,那么以后再会。” 田畴行礼道:“再会。”说着田畴便带领流民过桥。 而魏武便拉着那几名军士回到马车那里,交给李管家道:“你让几个人,把他们看住了,不准让他们跑了!敢跑就乱棍打死!” 李管家行礼道:“诺。”随即让家丁给这几人又绑了几圈。 魏武返回车上,刘文君神情担忧地问道:“夫君,你绑的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魏武表情严肃地答道:“几个乱兵而已,真的坏我好心情。” 刘文君满面柔情道:“夫君切勿动怒,晚上我给你唱几个你喜欢的曲子如何。” 魏武握住刘文君的手答道:“娘子,一会儿进了城,你先回去。我要拉这几个乱兵去趟军营,我怀疑他们身份有问题。” 刘文君听闻震惊不已连连点头道:“就听夫君的。” 回到城中后,魏武让李管家带刘文君先回去,而自己直接拉着这几名军士前往了军营。 第29章 蓟城对 来到军营后,魏武直接找到杨校尉愤怒地说道:“杨校尉!查查兵丁册!有没有这几个人!” 杨校尉看着这几个人脸上的巴掌印,眉头一皱问道:“将军,这几个人是犯了什么事吗?”魏武答道:“他们私自收税,还打着我的名号,说是我的军士!你好好查!”说着便坐到一旁。 杨校尉连连点头拿出兵丁册大声质问道:“说你们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哪营的军士!长官叫什么!”那几人听闻面面相觑,惊慌不已。 为首那人支支吾吾地答道:“我叫张三!常山人!骑部……丙字营军士!伍长为……为王六!” 杨校尉一翻兵丁册,眉头一皱大声骂道:“娘的!敢糊弄老子!老子最恨胡说八道的人!来人!一人打三十军棍!打老实了我再问!” 那些人见状连连磕头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说!我们说!” 杨校尉拍案而起大声骂道:“几个混账!还不从实招来!” 为首那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瞬间那几个人便低头不语。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好了,杨校尉不查了。既然是伪装成我军的军士,那定是敌军的细作,直接砍了。” 为首那人听闻一愣,吓得连连求饶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是邹丹的部下!奉命来到此处造谣生事,诋毁魏将军声望。求将军饶命啊!” 魏武听闻怒目圆睁!又是那个邹丹!这真的是踩了狗屎了!给我粘上了!行! 魏武猛然站起大声命令道:“娘的,来人!把这几个人拖下去重打六十军棍!” 话音刚落,四名甲士直接进来,薅着他们就往外面走。为首那人惊恐不已大声问道:“将军!这……这是为何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魏武大声答道:“我信你的!你说的是实话!给我打!使劲打!” “饶命!饶命啊!啊!……” 军棍声和哀嚎声,响彻整个军营,魏武大笑道:“好!使劲打!打!” 这时齐周走进军帐看向外面那几个人,疑惑地问道:“云飞兄,这几个人犯了什么罪?怎么打的这么狠?” 魏武指着帐外那几人答道:“我今日和我夫人出去赏花,回来遇到这几个畜生拦流民收什么过桥费,还打着我的旗号。结果一审竟然是邹丹的军士!气煞我也!” 齐周笑道:“云飞兄,切勿动怒。等到了渔阳后,还有很多事要和那邹丹斗呢。”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哦?此话怎么讲?” 齐周表情严肃道:“这几日,我去了一趟渔阳查看当地盐铁矿,我发现这些矿大多被公孙瓒的属下和地方豪强私自占有。原本那些矿都归邹丹掌握,但他被撤职后,将这些都给了自己的亲信和同僚,所以这次云飞兄上任到底该如何?” 齐周接着说道:“盐铁收入巨大,公孙瓒的部下和那些人定然不会服从你的命令,将军希望怎么办?是讨好他们?还是棒打老虎?”说着便指了指外面,正在挨军棍的几个人。 魏武听闻后不由陷入沉思,摧眉折腰事权贵? 此时他想起以前上学时学到的一句古语。 魏武站起身答道:“社为土,稷为谷,江山社稷就是君王统治万里河山,老百姓在万里江河山川的土地上种庄稼。社稷之福就是百姓之福,君王的江山百姓的社稷,百姓就吃穿不愁,君王就江山稳固。” 齐周微微一笑答道:“云飞兄心系百姓,既然如此我定会辅佐。为将者当杀伐果断,但为治者更要权衡利弊。主公已经决定,将开放上谷郡和渔阳郡的市场。上谷郡将会由公孙瓒治理,这样可以制约其在渔阳的势力。” 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也是给公孙瓒一条后路,这市场税收也是可观,免得他为了渔阳和我拼命。这几日越来越多的流民来到幽州,想必幽州昌盛指日可待啊。对了,说到这个我今天遇到一个人,这人剑法不错。” 齐周听闻来了兴趣道:“哦,能得到云飞夸奖的人想必也不一般,他叫什么?” 魏武想了想答道:“好像叫田畴,字子泰,右北平郡无终人。” 齐周听闻难以置信,猛然站起惊呼道:“谁?田子泰?他来蓟城了?现在可在城中?” 魏武一脸诧异点头答道:“啊?好像是在城里,他说要帮自己的族人寻一求生之地。仲元,为何如此震惊?” 齐周兴高采烈来回踱步道:“云飞兄有所不知啊!这田子泰乃是大才,忠义之士,能文能武。”说着便拉起魏武问道:“云飞兄啊,此人现在何处?快快带我引荐!” 魏武见齐周如此激动便知其定是能人。 但田畴一进城便不知去向,魏武连忙答道:“哎呀,我还真不知道这人在哪里,一进城就分开了。这样,我现在就派人去城中寻找他。” 齐周听闻连忙催促道:“云飞兄,快去,快去。他乃是大才,必须归我主公所有啊!” 魏武看向杨校尉道:“杨校尉,你亲自带人在城中寻找田畴,今日务必将其找到。” 杨校尉听闻连忙起身道:“诺,将军。”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行礼道:“将军!杖责完毕。他们已被打烂屁股,怎么处理?”魏武摆了摆手道:“拉辆牛车,把他们捆上面给邹丹军送去!告诉他,我发现这几个人在做细作之事,便打烂他们的屁股以作惩罚,愿邹丹将军好好管理部下,切勿再发生此事。好了,去。” 那士兵行礼道:“诺!” 魏武转头见齐周还在踱步,不由笑道:“仲元兄,哈哈哈,别着急。这城找个人很方便的,一会儿就找到了。你跟我讲讲这田畴的事情,我还没听过。” 齐周点了点头道:“田子泰,年纪轻轻读书破万卷,而且善于击剑之术,乃忠义之士也。”魏武有些好奇地问道:“仲元兄,这田子泰和你比起来怎么样?” 齐周摇了摇头道:“不怕云飞兄笑话,我自愧不如。” 半个时辰后,杨校尉走进帐中行礼道:“将军,在下已打探出来,田畴此时正在城中酒家中。”魏武见状看向齐周笑道:“仲元兄,我们走,一起请他来助主公。” 齐周听闻有些犹豫,魏武不由疑惑:“哎?你怎么了?犹犹豫豫的。” 齐周连忙摇头道:“要请他出山,我们俩绝对不可能,必须让主公亲自前往!对,只能这样。云飞兄!我这就去找主公,你我陪着主公一起去!”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跑出了营帐,魏武见其匆匆忙忙的样子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州牧府后,齐周连忙去找刘虞将此事告诉了他,刘虞听闻大喜不已连忙让刘管家取些金银后,便带领护卫坐车前往酒家。 来到酒家后魏武一眼便看到田畴的身影,他向齐周示意后。齐周连忙说道:“主公,那位便是田子泰。” 刘虞点了点头道:“仲元、云飞你们跟着我,其他人留在原地,安静守卫不得打扰百姓。”说完便径直走向田畴。 刚来到田畴面前,刘虞便行礼道:“幽州牧刘虞,拜见田先生。” 刘虞已经年过半百,竟然对着一名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行礼,这让酒家中的食客各个震惊不已。 田畴也是不由一愣行礼道:“在下学识尚浅,不敢以先生自称。” 刘虞笑道:“先生才华如雷贯耳,敬仰已久,担得担得。田先生我这有金两百,想请先生助我振兴幽州,拯救幽州百姓于水火。”说着魏武和齐周便将礼物放在桌上。 田畴行礼道:“伯安公仁义爱民,举世无双,名流四海,百余万青州、徐州人流亡至此,以求活命,何须我来。” 刘虞看向店家道:“店家,雅间空了吗?” 店家连忙点头道:“大人,这雅间已经空出来了。二楼请!二楼请!” 刘虞看向田畴行礼道:“田先生请。” 田畴也行礼道:“伯安公请。” 一行人来到楼上,店家见状随即酒宴摆上。此时刘虞行礼道:“如今外戚宦官专权,民不聊生,田先生可不助我,但请先生为天下百姓考虑,出山为官,我愿意举荐你为骑都尉。一起为天下苍生谋福,止杀戮正朝纲,安万民。” 田畴行礼道:“在下乡野之人,不愿为官。如今朝廷腐败,宦官专权,横征暴敛,卖官鬻爵、横行乡里,祸害百姓。在下不愿与之为伍,更不屑与他们同朝为官。” 刘虞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怜四百年大汉王朝啊,内有奸臣宦官把持朝政,外有外戚诸侯称霸于野。连年征战,相互攻伐,百姓家园被毁,流离失所,恶兵歹人劫掠村庄。逼得百姓纷纷起义,可怜那张钧,原是忠臣之后竟惨死狱中,可悲可叹。难道上苍真要亡我大汉吗?” 田畴行礼道:“伯安公,切勿悲叹。国运盛衰长短俱凭天意。夏,五百年止于商。商,五百年止于周,周,三百年而骤起春秋战国,是时天下大乱,引来英雄辈出。然大乱之下,定有大治!敢问伯安公有何志向?” 刘虞行礼道:“在下并无大志,只愿安抚百姓,于这大乱之下,创一净土。” 田畴点了点头问道:“敢问伯安公当如何创一净土?” 刘虞答道:“这净土之根本在于百姓,而百姓则在于,民有地耕,食能果腹,衣能暖体,居能遮风挡雨,病有所治,外族安定。” 田畴微微一笑问道:“敢问伯安公可有君王之志?若大人有君王之志,行权谋定能让天下英才毕集,上有贤军能臣,下有精兵强将,岂不快哉?” 刘虞摇头道:“天下大乱根源则在权谋贪欲,各地诸侯争权夺势,为谋一城一池兵戈相向,更有甚者纵容部下掠夺百姓,甚至屠城。他们可有想过这些黎民百姓于他们一样也是大汉子民!权谋所至,饕餮横行,血流成河。我不愿被贪欲蒙蔽,更不愿沦为诸侯之辈,只愿尽忠职守,保一方太平。” 田畴听闻敬佩不已行礼道:“伯安公一言,在下如醍醐灌顶,钦佩不已。在下愿投伯安公麾下,为公分忧。” 齐周举起酒杯行礼道:“有子泰兄相助,主公定能重振幽州,救万民于水火。请!” 田畴也举起酒杯道:“请!”随即将酒一饮而尽,他看向刘虞问道:“主公,这位是?” 刘虞笑道:“这位是我的从事,齐周,字仲元。那位是……” 齐周答道:“他我认识,主公麾下武督尉魏武,之前在城外多谢其出手相助,降伏恶兵。” 刘虞听闻眉头一皱道:“恶兵?魏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行礼道:“今日,我和夫人前去赏花,回来时遇到一群军士拦路抢劫,我便将其拿住。经过审问那些军士自称是邹丹麾下军士。说是为了破坏我名声所以在此行恶,滑稽至致。” 刘虞忙问道:“你可惩罚了他们?” 魏武行礼道:“回主公,末将赏了他们六十军棍,打烂屁股送回去了。” 刘虞点头道:“如此甚好,好好教训一下,免得他们为非作歹。” 田畴眉头一皱行礼道:“主公,在下所知,这邹丹是公孙瓒的爱将,如此行为定是受公孙瓒指使。这公孙瓒乃是虎狼之徒,饕餮之辈,主公定要小心。” 刘虞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定当小心。多谢田从事谏言。” 齐周笑道:“主公,子泰兄,之前我问云飞兄当如何看待公孙瓒,是要谄媚讨好,还是棒打老虎。云飞兄并没有直说,却说到社为土,稷为谷,江山社稷就是君王统治万里河山,老百姓在万里江河山川的土地上种庄稼。社稷之福就是百姓之福,君王的江山百姓的社稷,百姓就吃穿不愁,君王就江山稳固。” 田畴听闻后举起酒杯倾佩道:“云飞兄之言,尽显仁者风范!在下倾佩!敬你一杯!请!”魏武也举起酒杯道:“请!” 第30章 周岁 一个月后,魏武的儿子魏源满周岁了,于是举办周岁宴。 这周岁宴并未大操大办,只请了本地同僚中亲信之人一同庆祝。 这时李管家来到大堂中行礼道:“老爷,刘关张三兄弟,不请自到,带了礼物前来祝贺。”魏武听闻眉头一皱:我并未请他,这刘关张三人怎么来了?这三个人可是公孙瓒的部下啊。 鲜于辅行礼道:“魏将军,这刘关张皆是公孙瓒麾下,主公向来与公孙瓒不和。此次宴会主公未来,而公孙瓒却派人来访,恐怕他们想拉拢将军。将军若见恐怕会引来非议。” 齐周笑道:“鲜于兄,这刘关张三兄弟,相传在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皆是忠义之人,上次肥如之战,他们三兄弟也是鼎力相助。而且那刘备乃是汉室宗亲,他定不会是公孙瓒麾下鹰犬。” 魏武想了想笑道:“诸位,上次肥如之战,我与那刘关张有些交际。在我看来这三人绝非鹰犬之徒,至少他们绝不甘沦为此类。刘备这人一向有大志,弘毅宽厚、知人待士而这关羽张飞也是英雄豪杰。这刘关张三兄弟既然是为了犬子庆贺,我岂能将贺客逐出门外啊?” 众宾客听闻连连点头,魏武说道:“李管家,新设三席,请他们三人入座。” 李管家行礼道:“诺。” 没一会儿,刘关张三兄弟便来到大堂中,魏武看他们三人手中拿着一些东西,想必是送给自己的不由好奇不已。 刘备捧着一个盒子,行礼道:“在下刘备,祝贺将军之子周岁。这是在下所得白玉碗送于将军。”李管家连忙将盒子拿到魏武面前。魏武打开一看,只见这白玉碗,玉如白脂,精美绝伦。不由心中感慨这真是个宝物啊。 魏武行礼道:“多谢玄德兄,请落座。”刘备行礼落座,关羽上前道:“在下关羽,祝贺将军之子周岁。在下喜读春秋,送将军一套春秋。”说完便献上了一套春秋。魏武见状行礼道:“将军将心爱之物送我,我倍感荣幸。请落座。” 这时张飞大笑道:“哈哈哈,魏将军!俺也一样,祝贺将军之子周岁。俺在军中听闻将军三拳两脚打死猛虎,特意画了一幅打虎图送给将军。” 魏武听闻震惊不已,连忙起身走上前去打开一看,只见这打虎图可谓栩栩如生、笔触细腻、刻画精细,将老虎的威猛和气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魏武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真乃佳作也。翼德兄弟,竟然有如此技艺啊,在下佩服,这画我定当放在书房,好好端详。”张飞咧着嘴笑道:“云飞老弟,上次是我不好,逼着你喝酒。嘿嘿,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魏武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来翼德兄弟,请落座。李管家!给翼德兄弟换上大爵!”李管家行礼道:“诺。” 众人喝酒庆祝,这时刘文君怀抱着子义,在四名丫鬟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众宾客见状纷纷行礼。 此时数名仆人将一块红色的地毯铺在地上,并在地毯上放上印章、经书,笔、钱币、吃食、玩具、木马、宝剑等等东西。 魏武走到刘文君面前,眼神温柔地说道:“娘子,辛苦了。” 说着便接过子义。刘文君微微行礼道:“多谢,夫君。” 众宾客见状纷纷称赞魏武和刘文君的恩爱,刘文君只是掩面一笑没有说话。魏武将子义抱在怀中笑道:“诸位,今日是犬子的周岁宴,要行抓周礼,请诸位在此做个见证!”众宾客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魏武随即便将子义放在红色的地毯上,子义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一下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一会,他便向着那笔爬去,但刚爬了没几步便掉头看向木马,随即将木马抱在了怀中。 众宾客纷纷鼓掌庆祝,刘备行礼道:“魏将军,令郎以后定是大将军。”魏武听闻心中也是惊喜不已,连忙行礼道:“多谢,玄德兄,但愿我的儿子,真的可以当大将军。” 抓周礼结束后,魏武将子义抱给刘文君,刘文君小心接过便返回后院。 魏武与众宾客继续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后,宴会结束众人这才离开。魏武站在府门口看着刘关张三人离开的背影不由疑惑,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以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孩子的周岁宴的? 又过一个月,汉灵帝派使者升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之后刘虞按之前计划,将孙瑾、张逸和张瓒派往了常山国,而魏武、齐周和鲜于辅便带上各自的家眷和三万军士以及军属一起前往了渔阳。 一路上,可谓是满地饿殍,周围村庄更是一片焦土。魏武见状也是连连摇头。 来到渔阳后,魏武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更是眉头紧锁,齐周却淡定自若地笑道:“将军,切勿心急,这些虽多但皆为百姓之事。” 魏武连连摇头道:“没想到这邹丹竟然根本不料理这些。”说着便拿起一份公文道:“你看看,这还是去年的!” 这时鲜于辅走了过来行礼道:“魏将军,齐从事,这随军的军属都已在城中安排妥当,请将军吩咐。”魏武点头道:“有劳鲜于从事了,你在这里陪我们一起看公文。这邹丹竟然根本不管公务,连去年的公文都有,真搞不懂他怎么做到的。” 鲜于辅行礼道:“诺。” 于是三人挑灯夜读直到戌时,魏武看着这公文眼睛都快花了,将公文摔在案上骂道:“我服了,这公文里面怎么连李寡妇家丢狗的事都有?这么不是县衙他们该干的事情吗?” 齐周点了点头:“看的出来,下面的这群官吏啊,都应该找他们好好谈谈了。” 鲜于辅盯着一份公文,眉头紧锁,拿出算筹便开始算起来。齐周见状问道:“鲜于兄,你算什么呢?” 鲜于辅连连摇头道:“怪哉,这渔阳郡各地的税收上报怎么那么奇怪?” 齐周见状眉头一皱:“哦?给我看看。”说着便拿过了公文仔细查阅,便看到齐周那眉头就如同麻绳一样卷到了一起。他看向魏武问道:“云飞兄,本郡的丁册可在你哪里?”魏武连忙寻找,在一堆公文下找了出来,连忙递给齐周。 他看过丁册冷冷一笑道:“鲜于兄啊,我是看出来了,这哪里不对了。” 鲜于辅忙问道:“我也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就看不出来。”魏武听闻也站起身靠了过去。 齐周看向魏武道:“云飞兄,这些丁册、税册、军户册、田册都是假的,完全核对不上。渔阳这些官吏是都不想活了吗?”魏武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疑惑道:“仲元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齐周神情严肃道:“你看着上面写的,如果真按这上面所说,这渔阳郡应该是一片祥和的盛世场景。但想想我们来时看到的场景,这是真的吗?就算不是,你看着上面写了人口共计五十万人口,除去老弱妇孺,至少有三十万青壮年。再看这田册,里面写了良田一百五十万亩。”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紧锁,众所周知一家如果三口人,那么五亩良田便是基础。如果真有这一百五十万亩的良田,我们来的路上应该一片田海而不是一片废墟,这册做的太漂亮了,漂亮到能把炼狱画成庙堂。 魏武坐到一旁淡淡地说道:“毒瘤不除,危及生命啊。” 鲜于辅听闻眉头一皱低声道:“云飞兄的意思是?杀?” 魏武开口道:“割除毒瘤,清除毒源,肃清流毒。” 鲜于辅连连摇头道:“若是如此,牵扯巨大啊。他们胆敢如此肆意妄为,定是有士族在后撑腰,恐怕困难重重啊。” 魏武微微一笑道:“背后之人还能有谁?不就是公孙瓒的麾下吗?公孙瓒靠的是什么?兵权!这群官吏既然归我管理了,还敢如此行事,就依法处理!” 齐周摇了摇头道:“此事恐怕很难,如大行杀戮,定会引起渔阳郡混乱,甚至会对主公不利。群狼行恶,皆有头狼领导,棒打头狼,群狼定退。老虎、狡狐和飞蝇,这三种各有不同打法,不如先打虎,虎亡狡狐散,飞蝇自然定。” 魏武点头道:“仲元兄,有何良策?” 齐周眉头紧锁道:“首先我们要知道当地豪绅士族到底有多少钱粮,但这并不容易,容我三思,我好好想想明日再说。” …… 这晚魏武久久不能入睡在院中踱步,思考应对之策。刘文君见状走了出来问道:“敢问夫君为何事担忧?” 魏武叹了口气:“刚刚上任,邹丹不理公文,各地官吏皆做假账,错误明显简直拿我当傻子了,我恨不得斩杀了这群人。刚一上任便遇到这种事,简直气死我了。” 刘文君微微笑道:“夫君,切勿生气伤了身子。夫君可曾想过,这群官吏为何如此?” 魏武听闻也是一愣:对啊,为什么? 魏武摇头道:“请娘子恕罪,夫君我不知啊。”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那是怕夫君惩罚,当地官员并非痴人,但为何做假?夫君新上任若果看到惨不忍睹的数据会如何?定会将他们罢官,所以宁可做假也不说真话。” 魏武疑惑不解道:“不对啊,那他们就不怕我怪罪吗?” 刘文君微微笑道:“怕,当然怕,但是他们更怕公孙瓒,也更怕邹丹在这里的势力。现在这渔阳郡并非夫君和邹丹争斗,而是我父亲和那公孙瓒的斗争。所以这群地豪绅士族还有官员也在看哪边值得投靠。夫君可以不喜欢他们,但是万万不能动怒,将他们推向邹丹那边。” 魏武点了点头道:“娘子说的在理,是我太容易动怒了。但我应该怎么不让他们投靠邹丹那边呢?” 刘文君行礼道:“夫君想必知道,这些豪绅士族皆为权利,而当地官员皆为官职。与豪绅士族相谈无非利益交换,而当地官员如要升官就要有政绩。公孙瓒掠夺村庄众所周知,这同时破坏了豪绅士族和当地官员的利益。现在夫君刚担任太守,维稳更重要。” 魏武仿佛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道:“娘子,农民起义大多因无地可耕,而豪绅士族土地众多应该如何?” 刘文君想了想答道:“我对这并不懂,但我父亲曾经说过,让豪绅士族把多余的土地拿出来,再让无地的百姓去耕种或者去开垦荒田。他说若要豪绅士族交出良田需要予以新利,他们自然会同意。” 魏武听闻突然眼前一亮,一把抱住刘文君吻了一口道:“娘子!你这一说我瞬间知道怎么办了!多谢娘子。”刘文君被这突然的一吻弄得有些愣神,她回过神来,缓缓答道:“服侍夫君为你分忧是我做内人的本分。” 魏武行礼道:“今后愿听娘子教诲。” 刘文君掩面一笑:“不敢当。” 第二天一早,齐周便来找魏武,二人在大堂商议。齐周答道:“云飞兄,昨日我想了想,可以书信给本郡各大豪绅士族,请他们前来赴宴,宴会之上用甲士将他们控制住。再让鲜于兄前往他们家中,让他们家人交出田产账簿。” 魏武想了想说道:“仲元兄,我昨夜也想了想,我想先不已动兵马,邹丹在此不理公文,百姓定是怨声载道。我不信这些豪绅士族各各都愿同流合污,我决定先礼后兵。晓以利害,如若有出头鸟,那就一棒打死。” 齐周眉头一皱问道:“云飞兄可有良策?” 魏武答道:“现在流民逐渐向幽州而来,为了避免田地不公,少数人有多数地。我决定同时实行屯田制和井田制。用屯田制让士兵和农民垦种荒地,以取得军队供养和税粮,再用井田制减少豪绅士族的田产。” 齐周摇头道:“这恐怕很难实行,想让那些豪绅士族拿出田产恐怕很难。” 魏武微微一笑道:“我想了,主公说着渔阳郡要开通与乌桓的贸易,那就让这群豪绅士族去弄贸易,这贸易的钱粮可比种田多啊,我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齐周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但如果他们给假的呢?” 魏武想了想答道:“仲元兄,我们双管齐下,先控制他们,再向他们家属要,但是要悄悄的来。” 齐周点头道:“如此也好,这样我把你的计划屯田制和井田制并行的方法,先告知主公,让其知晓,此事也需要他的协助。” 第31章 治理 信件送出后,当日晚上刘虞便回了信,信上大致意思是:此事已知晓,你可以随便行动,但朝廷官员任命自有其法,不可肆意杀戮,因以安抚拉拢为上策。 两日后,渔阳太守府大摆宴席,款待渔阳郡内豪绅士族。各大豪绅和当地大族,族长纷纷出席,携带的珠宝礼品不计其数,将整个太守府外堵得严严实实。 魏武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感慨,真搞不懂了,这天下大乱,幽州饿殍遍地,为何这些大户永远都有这么多的钱粮? 宴会之上,众人纷纷拜见魏武将各自的礼单一一献上。魏武看向众人行礼道:“我驻兵渔阳,担任太守,还得仰仗各位鼎力相助。”一旁年过半百的李豪绅行礼道:“那是自然,太守大人言重了,为国分忧,实乃我等分内之事。” 魏武站起身抱拳行礼道:“诸位!今日将给位召集此处,是为了和各位讨论这救助流民之事,还望给位倾囊相助。”话音刚落这些豪绅士族各个面露难色,交头接耳。李豪绅轻咳两声道:“朝廷有难,我等定会鼎力相助,但不知有何计划?” 魏武点头道:“在下决定,在渔阳郡实行屯田制和井田制,让军士流民开垦荒田扩大粮草收入。为安抚流民,需要各位上缴部分田亩。” 众人一听纷纷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王豪绅面露难色道:“魏大人,不是我们不愿意,这兵荒马乱大荒之年,我有些家业不假,可开销也大。朝廷的各种孝敬也要打点,实在是没法交啊。” 魏武将微微一笑道:“我知道这田亩之中定是有些收入,各位交田了,肯定家里收支不衡,所以我打算在这渔阳城建设市场开通与乌桓的贸易,让各位交了田的去行商,第一年的商税可以减免,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猛然拍案而起道:“不可!这是什么混账话!家中田产乃是祖上所得,怎么轻易交出。”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但很快微笑地问道:“敢问阁下是?”那中年男子傲慢地行礼道:“在下赵法!乃是公孙将军麾下大将,前渔阳太守邹丹的舅舅!” 这时鲜于辅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在魏武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魏武冷冷一笑道:“各位想想,百万流民涌入幽州,如无田可种定会饿死,诸位了家中良田百亩,如果被人惦记,引起民变!诸位家中的金银财宝,妻儿老小怕也都保不住了。到时候不也成别人的了吗?” 李豪绅叹了口气道:“大人所言极是,这样我等便回去清点家中田亩后,再来禀告大人如何?一时半会恐怕难以想起,需回家查看田册。”魏武笑了笑说道:“诸位切勿担忧,何须回去,刚才你们来时,我便派军士前往了各位的家中,将各位家中账簿田册统统拿了过来。来人啊!拿上来!” 说话间,只见数名甲士拎着十多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各各惊恐不已,魏武走上前拿起一本翻了翻,笑道:“不如现在就来讨论一下。当然了,我也知道各位的难处,我会按各位献上的田亩给予贸易减免税赋。大家不要忘了,之前有人穷兵黩武,又纵容部下掠夺村庄。从今天开始这渔阳郡,将会杜绝此类事件发生,我说的也够多了,在做的各位都是大族想必也理解我的意思。” 说完魏武看向齐周道:“齐大人,开始。” 齐周随即便带人统计起来,并且询问那些豪绅士族是否愿意捐田。 第一个便是邹丹的舅舅赵法,齐周问道:“赵豪绅家中良田有万亩,家中人丁共三十五人,奴仆二百人。赵豪绅,你想献多少啊?” 赵法满脸傲慢道:“齐大人,在下家中人丁太多,各个大胃口,少了恐怕挨饿,我捐一亩!”魏武听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齐大人你记下来,赵豪绅签字画押。” 赵法鄙夷地一笑道:“多谢,魏大人。” 就这样这群豪绅士族纷纷献出了各自家中的田亩,看着这上面的数字。 魏武冷冷一笑,这上面的数字两极分化严重。那些在本地为官的家族支持魏武将田亩上交,而反对的人大多是公孙瓒麾下部将的亲属。 等到他们都离开后,齐周将记录好的册子递给魏武问道:“云飞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魏武看着册子微微一笑道:“派人前往这些地方收田,那些献的多的让军士保护一下。这赵法家中看来不仅有田啊,还有铁矿啊。明日我们带兵过去一趟平谷铁矿,想法子把这矿封了。” 齐周点了点头道:“云飞兄,这矿不需理由,派兵过去直接夺取便可。”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好奇地问道:“仲元兄,这是为何?说来听听。” 齐周微微一笑:“云飞兄,知道其中含义,何须要问。朝廷有令私人不得开矿,这赵法都把单子交出来了,直接封了就行了。” 魏武笑道:“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出发。免得他们有所防备。” 于是魏武和齐周连夜带三千兵马前往平谷铁矿。 太阳刚升起,众人便来到了平谷附近。突然远处的村庄中传来呼救声,这时一名哨骑来报:“将军!前方村中有甲士在掠夺百姓!” 魏武看向一旁校尉道:“你带领些人把他们抓过来。”那校尉抱拳道:“末将得令!众百将听令随我前往!”说完便带领军中百将冲去。 片刻后,便看到他们绑着十多人回来了,被绑的人各个身穿铠甲,却又不像正规的军士,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道:“你们是什么人?”那些人一听纷纷面面相觑沉默不语。魏武看向校尉道:“你把这村的里正带过来!我要问话!” 校尉抱拳道:“诺!” 很快这村的里正便被带来,他一看到魏武便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将军!您要替我们做主!”魏武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里正,你放心我肯定替你们做主!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来掠夺你们?” 里正听闻连连磕头,指着这群人咬牙切齿道:“他们!他们是赵法养的私兵!前些时日,听闻那平谷铁矿塌方!死了好多人!他们就来我们这里抓人过去当壮丁!大人!你要替我们做主啊!”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他随即看向齐周。 齐周笑道:“里正,你愿不愿意作证?这位是新上任的渔阳太守魏武,是刘虞,刘大人的部下。” 里正一听激动不已连连磕头道:“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那群赵法的私兵,冷冷说道:“统统缉拿起来。” 魏武不愿在此久待,毕竟他的目标是平谷铁矿,一个时辰后众军便来到了平谷铁矿外。 只见矿内有许多守卫,他们手握皮鞭抽打着那些矿工,这些矿工各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众军士听令!凡是有抵抗者!格杀勿论!”说罢便领军冲杀。 一瞬间铁矿周围喊杀声冲天,那些守卫见状大惊失色直接投降,竟然一点抵抗都没有。 很快平谷铁矿便被拿下,魏武留下了五百人把守铁矿,随即马不停蹄前往赵法家中,以其私自开采铁矿,私募甲士,掠夺人口,隐瞒矿难,将赵法及其家人下狱,劫掠百姓的甲士也统统处以极刑,将首级悬挂西市以儆效尤。 这件事很快便在城中传开,众百姓早就对这赵法深恶痛绝,听闻此事后纷纷拍手称快。 也因为这事,那些原本不愿意交田亩的豪绅士族,也统统将多余的田亩上交。而那些有盐铁矿的人也带领家室纷纷逃离了渔阳。 魏武共获得三座铁矿,两座盐矿,更有良田无数。 五日后,刘虞写信命令魏武派人将赵法及其家人押送到蓟城,于蓟城市口当街斩首,凡是参与私自开采盐铁矿的人统统没收其在当地的财产。 据传闻,当时从这群豪绅士族家中收缴出的金银珠宝都压坏了三辆马车。 新官上任三把火,魏武第一把火便是采取铁腕手段抑制当地的豪强势力,将大户们多余的田地分给少地无地的农民耕种。 第二把火便是公平断案,实施宽仁的律法,改变原来大兴冤狱的病态司法状况。 第三把火便是对往来乌桓和大汉经商交流的各族胡人加以善待和慰劳,用官府的钱与他们公平交易,还经常派人去护送以保卫他们的安全。 就这样渔阳郡历经一场短暂的风雨后,整个郡慢慢重现活力。魏武重振渔阳郡,亲自带领军士和百姓开垦荒田,有用得来的金银珠宝和粮草与乌桓交换大量的马匹牛羊。百姓得到牛后,开垦速度更加迅速。 同年三月,张纯被手下王政杀害,首级被送到刘虞处,张纯张举叛乱彻底宣告结束。汉灵帝派使者升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于是整个幽州逐渐显现一片太平盛世,竟有百万的流民涌入幽州。 但也因为此事公孙瓒与魏武交恶,之后不久这商道上便出现了一些强盗,掠夺往来的商队,杀人越货。 这一日,魏武亲自带领百余轻骑巡查商道,突然听闻远处传来打斗声,随即快马加鞭带兵冲去。 待到近处便看到一伙五十多人的劫匪正在打劫乌桓商队,这群劫匪各各身披半身甲骑着马匹手握大刀,而那些商队之人更是各各穿着皮甲。 在商队之中有一女子格外亮眼,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八九岁年纪,肌肤如麦,矫健丰腴、英姿飒爽,头戴纹金角帽、身穿纹花皮甲,手握两把弯刀,胯下骑着黑色汗血马,正与五名歹人厮杀。 魏武见状心中感慨:真乃草原好女郎啊! 第32章 细作 此时一名歹人手握长枪纵马从女子背后向其杀来,魏武见状举弓便射,嗖的一声,一箭便将歹人射落下马。 魏武举枪大喊道:“众将听令!剿灭匪徒!杀!”随即率领众军士向那群歹人杀去。 女子见状大喜,挥动双刀将五名歹人斩落下马,高声喊道:“兄弟们!官军来助了!杀光歹人!”那些乌桓护卫听闻后欢呼雀跃,士气高昂。 半炷香不到,这群歹人便被魏武剿灭,此时三名幸存的歹人被五花大绑拉到魏武面前,魏武大声呵斥道:“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打劫商队!”那几个歹人见状面面相觑不愿开口。 突然只见那名女子怒目圆睁,手握马鞭,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举起马鞭狠狠抽打那群歹人,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混账!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袭击乌桓可汗的商队!” 那几个人被打的哀嚎连连,皮开肉绽,魏武身旁的高白见状正要阻拦。魏武却将其拦住道:“让她撒撒气。”等着女子气撒了后,便看到这三名歹人已被乱鞭打死了两名,还有一人只剩下了半口气。 魏武开口道:“这位女侠,听你说你们是乌桓可汗的商队?” 那名女子一脸威严地打量了下魏武道:“你没听错,我们是丘力居可汗的队伍。你来的很及时!你是谁?”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 那女子听闻一愣,笑道:“我听说过你,蹋顿首领说你武功很厉害,而且很会骂人。” 啊……什么?说我武功不错这我喜欢,但这骂人怎么回事?我当喷子出名了? 就在魏武一脸懵逼时,只见一名五十多岁穿着铠甲一脸大胡子的男子走了过来道:“小姐,我们该出发了。”说着便看向魏武行礼道:“多谢将军相助,我等还要赶往集市,不便在此逗留。”魏武想了想问道:“这位壮士,你们商队可有伤亡?物品可有损坏?” 那男子行礼道:“回将军的话,伤亡了十人,十多只牲畜死了和一些兽皮被毁。”魏武点了点头道:“你们商队的头领是谁?叫什么名字。”那男子行礼道:“在下便是商队头领,名叫桓吉。”魏武听闻不由一皱,这女子铠甲华丽,她却不是头领,怪哉?罢了。 魏武点头道:“桓吉头领,我带队护送你们前往渔阳城,等你们到了便去太守府上报损失,官府会赔偿你们的。” 桓吉头领行礼道:“多谢,魏将军。” 魏武看向身旁高白,指了指地上的歹人,不屑地说道:“你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带回去,交给鲜于大人,让他用方法问出是谁派他们来的。” 高白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护送桓吉头领的商队返回渔阳城,之后带领商队来到太守府,将这事告知给齐周。随后快马加鞭前往军营去找鲜于辅。 此时鲜于辅正在对那歹人上刑,见魏武来了连忙行礼道:“魏大人。”魏武看了看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歹人,眉头一皱道:“鲜于大人,问出什么了吗?” 鲜于辅摇了摇头道:“这歹人嘴巴很硬,一句话都没说。” 魏武说道:“看来这人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啊。”说着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鲜于辅快步走出行礼道:“魏大人有何吩咐。” 魏武微微一笑:“今日晚上将其悄悄放了。” 鲜于辅一脸不解地问道:“大人……这是何意?为何要放了?” 魏武低声道:“这种人已抱必死之决心,但如遇一线生机定会牢牢抓住。放了他后,派人跟着,去了哪里连夜报告,特别是城中定要好好监视,百人将随时听候调遣。” 鲜于辅答道:“诺,大人。” 交代完后,魏武连忙回到太守府,急冲冲地去找齐周。刚一见面,齐周便开口道:“云飞兄,刚才那些商人在,我不方便说,我觉得那几个人根本不像商人。”魏武好奇的问道:“哦?为何?仲元兄说来听听。” 齐周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在记录时我悄悄观察他们的手。从这些人手上的老茧来看,各个都是老兵。而且那叫桓吉的人,眼睛如鹰,绝非常人。那女子的皮甲也并非寻常护卫穿得起的,她宝剑上的宝石更是价格非凡啊。” 魏武笑道:“他们说了是丘力居可汗的队伍,没事的。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关心到她剑上的宝石了?难道有非分之想?” 齐周摇了摇头笑道:“云飞兄,切勿拿此取乐。刚才我看你匆匆而来,有什么急事吗?” 魏武表情严肃道:“救那个商队时,俘虏了一名歹人,上了刑这家伙嘴很硬什么都不说。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群歹人是怎么打劫商队的?如此精准无误,打完就跑。派兵护送,就算是乔装也看不到他们,兵一撤就出来了。打法就像游牧部落,但感觉又不太像。” 齐周眉头紧锁道:“云飞兄有何计划?”魏武答道:“我怀疑这城中有歹人的细作,能把情报弄出去。所以我决定把那歹人放了,看看他会去城中哪里。” 齐周疑惑道:“你怎么确定,这歹人知道城中细作处,万一是一个小虾米呢?” 魏武笑道:“无非两点,第一,普通小虾米面对酷刑还不用就会说实话。第二,家中家眷在对方手上定不愿说。面对酷刑面不改色,坦然赴死定是忠义之士,英雄人物。而这种打家劫舍之徒,哪来的忠义英雄?” 齐周点头道:“云飞兄言之有理。” 等到了晚上,一切都按计划来。那歹人见绳子松动,周围并无守卫,便努力解开然后躲过巡逻哨骑逃出营去。此时魏武和鲜于辅亲自带领百将,手握长叉、骨朵、钝弩身披皮甲轻轻跟在后面。 那歹人也没让魏武失望在小巷子中警惕地七转八转,最终来到了一家仓库前。那人四处张望随即在门上三长两短,有规律地敲了几下。很快仓库木门便被打开,开门那人见眼前这人后惊慌不已,四下张望后便让他进去。 魏武见状下令进攻,众百将以六人为一队,前排两名藤牌兵,后为两名钝弩手,其次是两名长叉手,魏武和鲜于辅双手拿着骨朵跟在后面。 仓库木门被众百将直接撞开,库内人员见状拔刀杀来,钝弩手抬弩便射,钝箭射出将几人击倒在地,藤牌兵随即上前一骨朵将人打晕。这时几名歹人冲出,长叉手一叉将其控住,随即又是一骨朵将其打晕。 其中一人还想翻墙逃走,魏武见状抢过长叉一叉投出,直接将那人钉在墙上。 一场乱战后,这仓库中共生擒三十五人,就连那个逃跑的歹人也被擒住。 魏武随即命令众百将把这群人押回大牢,严刑拷打。 这一晚,大牢中热闹非凡,皮鞭声哀嚎声不绝于耳。魏武在这刑室默默喝茶吃着糕点,齐周和鲜于辅也在一旁记录。 这时一名刑吏快步跑来道:“大人,之前那被抓过的那名歹人咬舌自尽了。”魏武点了点头道:“死不足惜。”说完继续喝茶。 没过一会儿,一名歹人实在扛不住酷刑终于开口道:“大人!我说!我说!我们是邹丹安插在渔阳的眼线,一共三十六人。为首头目是关靖之弟,关营。”魏武喝着茶缓缓问道:“那关营人呢?”那歹人答道:“将军刚带人冲入,他便从暗渠中逃出!” 鲜于辅行礼道:“魏大人,这关靖乃是公孙瓒的长史,善于谄媚阿谀,眼光短浅之辈。其弟听闻也是一名阴险狡诈之徒,想必此时已经潜在城中某地。” 齐周听闻担忧道:“魏将军,现在城门紧闭,定能将其缉拿。” 魏武摇头道:“大肆搜捕定会引起百姓惊慌,万万不能。” 魏武看向歹人微笑地站起身,拿起一块枣糕递给他,微笑地问道:“你可知道那些匪徒的据点在城外何地啊?” 歹人满眼诧异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开口道:“多……多谢大人,这匪徒落脚点我并不知道,都是他们过来而由关营亲自接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魏武一听脸色一变,一把将他手中糕点打掉,冷笑道:“这一人之言难以信任,接着打,打到再有两个人说出一样的话再停。” 那歹人见状惊慌失措大声喊道:“大人!饶命啊!我说的是实话!饶命啊!” 此时魏武看向鲜于辅道:“鲜于大人,我有些好奇,这游牧骑兵平常会在什么地方休息?” 鲜于辅行礼道:“回大人的话,一般会在开阔平原靠近水源之地。” 齐周说道:“魏将军,在下以为,这城中细作处已被毁,那么这关营无非两个选择,一是前往歹人营地处,二是逃回公孙瓒本部。其中这第一条概率很大,听闻那被俘的歹人严刑拷打都不说话,想必定是死士。这种死士不会轻易消耗,所以定会被带回。” 魏武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仲元兄,你写信将这事告知主公,之后凡是离开的商队都派出百人护送,此事便结束。” 齐周点头道:“那么这些被俘的歹人呢?”魏武冷冷一笑:“明日午时,在东市口问斩。” 第二日,午时。 东市口。 魏武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道:“这三十五人皆是行凶歹人!恶人细作!昨日被本官擒拿!按律问斩!行刑!” 侩子手,手起刀落,咔嚓数声,人头落地。 围观百姓商贩见状各个拍手称快! 几日后,城中有孩童唱道:魏公云飞,剿灭叛敌。抑制豪强,公平断案。宽仁律法,善待胡商。兮兮净土,功德无量。 第33章 出使 这一日,刘文君正在书房看书,魏武推开书房门快步走了过来,坐在她身旁轻声细语道:“娘子,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刘文君听闻一脸疑惑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魏武微微笑道:“娘子,你难道忘了今日是你生日吗?前几年我一直忙于军务,未曾给你过,这次我要好好补偿你。” 刘文君困惑地问道:“夫君,什么是生日啊?”魏武不由一愣道:“今日是三月十八。你在这天出生,我特意问了外舅大人啊。” 刘文君点了点头笑道:“我确实在今日出生,但我从来没过过什么生日啊?” 啊?汉代人不过生日的吗?算了,反正我礼物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也要过。 魏武拉住刘文君的手温柔地笑道:“娘子,不管你过不过生日,但是我礼物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跟我来。” 刘文君听闻不由一愣,满脸通红道:“是何礼物?这府中上下都是你的,何必再送我?” 魏武摇了摇头道:“娘子切勿多言,且跟我来。”说着便拉着刘文君的手一起来到了府外。此时李管家已经在门口准备好了三辆马车。刘文君见状一脸疑惑道:“夫君,这……” 魏武笑道:“娘子切勿多问,我带你去个地方。” 刘文君悻然一笑,默不作声。 上车后,魏武拿出一个丝带捂住了刘文君的眼睛。刘文君先是一惊,但也安静地让魏武捂住她的眼。 不知马车行驶出了多久才缓缓停下,她在魏武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走下了车。此时一股花香迎面扑来,刘文君心中一喜。没走出几步,魏武轻轻将蒙眼睛的丝带取下,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娘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当刘文君缓缓睁开眼睛时,她不由惊喜万分,眼前竟然是一片盛开着的梅园,梅花绽放出娇嫩的花朵,粉红、浅白、淡绿等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刘文君看到梅园里的梅花开得正盛,摇曳生姿。她走近一朵梅花,仔细地观察它的花瓣和花蕊,每一处细节都显得那么精致和完美。 刘文君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她看着魏武,眼中闪烁着泪光。魏武微笑着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道:“娘子,你喜欢吗?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刘文君的眼中满是幸福的泪光,点头道:“谢谢,夫君。我很喜欢。”魏武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道:“娘子喜欢就好,你向来喜欢梅花,以后我们有空可以带着子义一起来玩。” 刘文君依偎在魏武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魏武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特意让人为你做了份点心。”说完便挥了挥手,只见两名仆人从一辆马车中,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个五寸的蛋糕。 说是蛋糕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涂了奶油上面放了水果的发糕。 刘文君见状一脸惊喜问道:“夫君这是什么?” 魏武笑道:“这是生日蛋糕,我找了城中好几个糕点师,他们用了许多功夫才做出来的。”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这奇怪样子也是为难他们了。这上面白色的是什么?” 魏武笑道:“那个是奶油,是从匈奴那边弄过来的。现在和乌桓做贸易,城中有许多新鲜东西。”说到此处魏武拿起一旁小刀将蛋糕切下一块,亲自喂到刘文君嘴边。 刘文君满脸通红,微微看向身旁的仆人,他们见状连忙退下。刘文君见他们退下后,这才张开红唇,微微品尝,轻轻说道:“味道好生独特,口感倒是细腻。但这所耗定然很大,吃一次也就够了。” 此时魏武见刘文君嘴边有些奶油,便伸手轻轻将其抹去,看着刘文君羞羞答答的样子,魏武心中满是怜爱。他挥了挥手道:“来人啊。”李管家连忙跑过来行礼道:“老爷有什么吩咐?”“这糕点赏赐给你们了,你们拿下去分食了。” 李管家见状连忙行礼:“多谢老爷。”说着便将蛋糕端走。 魏武将刘文君搂在怀中:“娘子可否与我在这林中走走?” 刘文君微微行礼:“就听夫君的。” 二人漫步在梅林之间,梅香阵阵,鸟鸣雀跃,阳光透过梅花的缝隙洒在二人身上,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魏武搂着刘文君感慨不已:“娘子,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陪你出来玩了。” 刘文君抬头看着魏武,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她轻声道:“夫君,能与你在一起,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并不在乎这些。” 魏武轻轻亲吻了一下刘文君的额头,然后牵着她的手,继续漫步在梅林中。 不知走了多久,刘文君蛾眉微皱问道:“夫君,这梅园到底有多大?” 魏武想了想答道:“差不多有百亩。” 刘文君不由一愣,有些担忧道:“夫君,虽然这流民已被安置,但也不该如此浪费。夫君之情我自然知晓,但这百亩之地如成良田可供百人活命啊,不如将园子改为良田。” 魏武笑道:“娘子仁爱啊,这百亩地已经雇了树农来打理梅花,每月每人都有二两银子,够他们家里开销了。” 刘文君叹了口气环顾梅花道:“夫君,下回切勿如此浪费了,万万不能学那周幽王。”魏武将其搂入怀中笑道:“行,都听娘子的。” 刘文君此时笑道:“夫君,这园子叫什么名字?” “叫静秋园。” “夫君,不知我可否带朋友过来,一起游玩?” “哦?何人啊?” “齐从事的夫人,还有鲜于从事的夫人。齐从事和鲜于从事都是夫君的好友,那么我和他们二人的夫人也因成为好友。齐从事的夫人姓吴,她做的糕点特别好。鲜于从事的夫人姓慕容,她纹绣之技特别精美。我也好向她们请教一下。” 魏武笑道:“好好好,都依着你的。” …… 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多月。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上查看公务,一名驿骑走了进来行礼道:“大人!主公秘信!”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退去旁人。驿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魏武,便退了下去。 魏武拿过信件去掉封泥,仔细一看不由眉头紧锁。 信上大致写着: 丘力居可汗病重,其子楼班年幼,便决定让蹋顿首领接替单于位,但乌桓部落中有人暗杀蹋顿首领未遂,企图谋反推丘桓戈为单于。为了避免影响大汉与乌桓的贸易,决定让魏武带领五千兵马即刻出发出使乌桓,协助蹋顿首领平定叛乱,稳定局势。 鲜于辅熟悉乌桓文化为假节使,主公已经写信给了蹋顿首领。蹋顿首领决定让阎柔在白檀迎接。 魏武将信件合上,大声命令道:“主簿何在!” 主簿连忙跑来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魏武答道:“速传齐周还有鲜于辅前来见我!” 主簿行礼道:“诺!大人。” 没过一会儿,齐周和鲜于辅快步走了进来,齐周忙问道:“云飞兄,发生了什么事。”魏武没有说话只是将信件递给二人:“主公给我的秘信,你俩看看。”二人接过一看不由眉头紧锁,齐周连连摇头道:“没想到这才几年,乌桓竟然出现如此变故。” 鲜于辅疑惑道:“我们只是使团,怎么帮助他们平定叛乱?” 齐周答道:“主公意思是,借着使团的名义,出兵协助蹋顿首领。” 魏武点了点头道:“鲜于兄,你了解乌桓,如何和他们打斗我们带什么兵比较好?” 鲜于辅答道:“乌桓为游牧部落,骑兵众多。我们只有五千人,因以骑兵为主。在下认为派两千铁骑和三千弓骑前往。” 魏武目光严肃道:“就按你的办。还有一件事,这阎柔你可知道?” 鲜于辅行礼道:“回大人的话,在下与此人是故友。这阎柔有一弟弟名叫阎志,兄弟二人自少在乌丸、鲜卑为俘虏,后为其所亲近信任,特别是阎柔在乌桓也是颇有威望。” 魏武沉思片刻道:“那此人应该可以信任。鲜于兄,这丘桓戈是何人?” 鲜于辅想了想答道:“在下记得,此人是丘力居同父异母的弟弟,相传他和公孙瓒关系不错,而且和匈奴也有些往来。” 魏武表情凝重,心想:此事难道和公孙瓒有关系?他怎么会和乌桓人关系不错? 魏武看向齐周道:“仲元兄,这次任务可能要段时日,接下来渔阳的事就都托付给你了。” 齐周行礼道:“云飞兄,这是哪里的话,为了这渔阳城我定竭尽所能。”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鲜于辅:“鲜于兄,我们即刻出发。” 鲜于辅行礼道:“诺!” 二人离开后,魏武便找到了刘文君,将此事告诉给了她。刘文君听闻后面露担忧,但也知其中利害。她温柔地笑道:“夫君切勿担忧,这家我定会照顾好的。此次路途遥远,我送你的玉佩定要戴在身上,会保佑你平安。” 魏武亮出腰间的羊脂白玉佩笑道:“娘子放心,这玉佩我一直随身携带,形影不离。” 刘文君见状微微一笑:“那就好,夫君定要注意安全。时辰不早了,我为你穿甲。” “多谢,娘子。” 告别刘文君后,魏武便前往了军营。此时鲜于辅刚好也到军营门口,魏武笑道:“鲜于兄,和尊夫人交代好了?” 鲜于辅点头行礼道:“云飞兄,我跟我夫人说了,如果出现意外就去投靠我大哥。” 啊?后事都交代了?这太夸张了?也罢,毕竟这次远行不像以前打仗,世事难料啊。 魏武微微轻叹,然后看向鲜于辅笑道:“好了,你陪我一起挑选兵马,然后立马出发。” 鲜于辅行礼道:“诺!” 二人在军中挑选出三千名善于骑射的精锐,一千七百名善于骑战的骁勇之士、两百名百将,并让高白和另外两名校尉陪同。 一切准备妥当后,魏武便带领队伍亮出使团旗帜浩浩荡荡地前往了乌桓。 第34章 乌桓 五日之后,魏武抵达了白檀城,他骑在马上远远看去,不由感慨:“上次来时,这里外围还都是木栅栏,这段时间已经变成了三米高的石墙。这变化好大啊。” 鲜于辅笑道:“主公自从开通了两边的贸易,很多人都富了起来。那些往来商人为了方便就在白檀城内居住,之后这木栅栏改成了石墙。”魏武笑道:“鲜于兄对乌桓的消息了解很多啊。我记得鲜于是鲜卑姓氏,一直以为你是鲜卑人。” 鲜于辅笑道:“我父亲是渔阳人,但是祖上是鲜卑部落,所以我姓鲜于。我母亲是乌桓人,所以这里还有些亲戚。” 这时鲜于辅指着远处说道:“魏将军!你看!这白檀城内出来一队人马。”魏武望去便看到一名二十多岁青年,一身胡服,身后跟随着十多名乌桓游骑,正向着自己策马而来。魏武问道:“鲜于兄,此人你可认识?” 鲜于辅点了点头道:“将军!此人便是阎柔。” 没一会儿,阎柔便带人来到魏武面前,他将右手放在胸口行礼道:“在下单于右部校尉阎柔,敢问哪位是魏节使,魏将军?”魏武行礼道:“阎校尉,在下便是魏武,魏云飞。” 阎柔行礼道:“单于命我在白檀城中款待将军,明日中午一起前往平冈单于庭。” “多谢阎校尉。” 这时鲜于辅策马来到阎柔旁,无比激动地笑道:“阎兄弟!我们好久没见了!”说完便与阎柔互碰手臂。阎柔大笑道:“哈哈哈,有五六年了,今天我们好好喝一顿!” 于是阎柔便带着众人进入白檀城,这白檀城内热闹非凡,那些像毡帐一样的建筑前,有许多妇女正在售卖羊皮、羊奶。道路两旁有小孩相互追逐,他们有人穿汉服有人穿胡服。时不时还能看到有来自西域的女子,在那里唱歌跳舞,周围围着许多看客。 不知不觉,众人穿过栅栏,便来到一处巨大的毡帐前,阎柔翻身下马笑道:“魏将军,周围的毡帐已经给各位大汉军士空出来了,今日便在此休息。这大毡帐已经准备好了酒宴,请魏将军和鲜于兄弟入宴。” 魏武看向众军士命令道:“众军听令!今日在此休息!切记!不可打扰百姓!”众军答道:“诺!”随即翻身下马。一旁乌桓士兵见状便带领他们前往居住的地方。 魏武和鲜于辅跟着阎柔走入毡帐,这毡帐内非常宽敞温暖,地上铺的都是厚厚的羊皮地毯,装饰和蒙古包很像但是又有许多汉族装饰风格,。 三人落座后,阎柔拍了拍手,便看到十多名乌桓侍女衣着靓丽捧着三只烤全羊,十多坛酒,三大盘水果蔬菜走了进来。三人一人一只烤全羊,四大坛酒。 魏武见状意外不已,这也太奢侈了。 只见阎柔倒上一大碗酒笑道:“魏将军,鲜于兄弟,这是从匈奴那边弄过来的蒲陶酒。味道香醇可口,可要好好喝几碗。”一旁侍女听闻随即为魏武倒上一碗。 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葡萄酒。只见阎柔端起酒杯说道:“魏将军!鲜于兄弟!干!”说着便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魏武和鲜于辅也是豪放之人,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葡萄酒口感细腻无比,魏武不由感慨道:真的是好酒。然后看向另外两坛,此时他意外的发现另外几坛里面是羊奶酒。 三人大口喝酒大口吃着烤羊肉,好是惬意,这时鲜于辅问道:“阎兄,你弟弟阎志呢?” 阎柔笑道:“他啊,在白狼城筹备兵马呢。” 鲜于辅眉头一皱:“哦?筹备兵马?” 阎柔摆了摆手,随即那些侍女统统退出,并将帐帘放下。 阎柔答道:“丘桓戈一直对可汗大位垂涎三尺,丘力居病逝后,更是让他激动不已。”魏武问道:“那他得知蹋顿单于接替单于位后,定是恼羞成怒了?” 阎柔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确实,他听闻后便带领单于麾下两名部落首领,塔儿泰和古塔帖叛变了。” 鲜于辅难以置信道:“塔儿泰和古塔帖?这俩可是乌桓北部大部落啊!” 鲜于辅点了点头道:“所以丘力居在病逝前,让他的女儿丘仁娜公主假装单于商队,前往蓟城将此事告知刘公。”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单于商队?那女孩难道就是丘仁娜公主? 魏武问道:“前些时日,我在巡逻商道时,遇到一对歹人抢劫单于商队,领头的是一名善于用双刀的姑娘,她就是丘仁娜公主?” 阎柔点点头道:“没错,丘仁娜公主说了这事。蹋顿单于对此非常感激。” 魏武接着问道:“我听鲜于兄说,这丘桓戈和公孙瓒关系不错,而且和匈奴也有些往来,此事当真?” 阎柔点了点头道:“确实,丘桓戈和公孙瓒原本一直都有书信来往,特别是沮阳的贸易打开后,丘桓戈的商队都前往了那里进行贸易。这丘桓戈和匈奴单于关系也不一般,这次叛变蹋顿单于特别担心背后有匈奴势力参与。” 鲜于辅担忧道:“这塔儿泰和古塔帖原本就是大部落,兵马众多,再有匈奴帮助。”想到此处他不由摇了摇头。 阎柔喝了一口酒道:“而且这匈奴,一直想向东扩张吞并乌桓,定会有所行动。” 魏武听到此处眉头紧锁:丘力居单于病重,她的女儿丘仁娜前往与主公协商,路上遇到公孙瓒麾下关靖之弟,关营的袭击。丘桓戈造反而且他还认识公孙瓒,这中间定有什么阴谋。 这对公孙瓒有什么好处? 乌桓局势动荡,定会引起边境冲突,公孙瓒一直依靠军功从而步步高升,想必定是想借此机会重燃战火得到晋升。如果战火重燃,定会生灵涂炭,主公的大志便会付之一炬。 魏武想了想说道:“我家主公和乌桓向来友好,施以仁政,双方互利共赢。现在乌桓动荡,我家主公便让我带领军士前来此处,协助蹋顿单于共同维护和平。” 阎柔行礼道:“那就有劳魏将军了。” 魏武问道:“我听你说?你弟弟阎志在白狼城筹备兵马,难道是有战事?” 阎柔点头道:“对,丘桓戈、塔儿泰和古塔帖已经集结了十万兵马,半月后准备在乌兰哈达的东南处平原和蹋顿单于决战。” 鲜于辅点了点头:“那里确实是打仗的好地方。蹋顿单于现在准备了多少兵马?” 阎柔摇了摇头道:“一共四万兵马。” 鲜于辅听闻大惊不已:“才四万兵马?平原作战这如何打的过?蹋顿单于可想好了对策?” 阎柔摇了摇头道:“蹋顿单于的计策,我并不知晓。想必他定有计划,好了。不说这些,单于让我款待二位!那我们定要一醉方休!干!” “干!” 这一晚二人喝的酩酊大醉,直接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 第二天,三人酒醒后,便带领兵马前往平冈单于庭,一路上可谓是风景秀丽。 一望无际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天际,鲜艳的花朵在草原上点缀着,像是大地的宝石。夕阳洒下金色的光芒,让整个草原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七日后,众人便来到了平冈单于庭,魏武放眼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毡帐整齐地驻扎在草原之上。最中心的毡帐上,有一颗金色的装饰物,想必便是单于帐。 魏武带领部队来到此处后,受到了乌桓士兵的热情欢迎,他们纷纷对着魏武行礼。刚来到单于帐前,只见蹋顿单于身穿战甲披着虎皮,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喊道:“哈哈!云飞兄!好久不见啊!”说完便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魏武。 魏武行礼道:“蹋顿单于,别来无恙。” 蹋顿单于点了点头,拉住魏武笑道:“来!我们进帐说!”二人一进大帐,蹋顿单于坐在王座之上笑道:“云飞兄,此次有你的帮助,定能一举击败丘桓戈。” 魏武表情凝重道:“但在下只带了五千兵马。” “这我知道,刘大人已经告诉我了。再说云飞兄可是万人敌!吾何惧之有!” “单于大人,过誉了。但对方来势汹汹,不知单于有何应对之法?” 蹋顿单于点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这丘桓戈的部落大都是部落勇士,而我部大多都是百战的乌桓甲士,并不怕他。这丘桓戈喜欢以前的战术,会先用五千骑兵试探,之后大举进攻。云飞兄只需当作奇兵,在侧翼见机行事突袭敌方中军便可。” 魏武笑道:“看来,我本部不需要太多行动啊。” 蹋顿单于神情严肃道:“这次战斗按理说是我们乌桓的家事,如果让别人加入恐怕会引来非议,所以希望战斗时你们的士兵能够带上面具,这样可以避免非议。” 魏武虽然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规矩,但为了巩固蹋顿单于的统治便也同意了这个要求。 魏武行礼道:“单于大人,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蹋顿单于笑道:“哈哈哈,不急。七天后出发。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正是狩猎季,你可以去打打猎放松一下。” 魏武听闻疑惑道:“这大战在即,这还狩猎……万一遇到埋伏……” 蹋顿单于笑道:“云飞兄有所不知,这次是争夺王位,只有正面堂堂正正打败对手,才能巩固王位!否则会被部落万民嘲讽懦弱。所以不会有事。” “如此甚好。这一路上我看风景秀美,如果能够游猎一番,定是惬意无比啊。” 这时蹋顿单于拍着大腿笑道:“哎呀,哎呀,许久没见了不谈打仗,云飞兄我送你个礼物。”魏武听闻不由好奇不已:“哦?”蹋顿单于大声命令道:“来人!取雄鹰弓来!”一旁侍卫连忙行礼道:“诺!可汗!” 没一会儿,那侍卫捧着雄鹰弓缓缓走了过来,蹋顿单于拿过弓拉了拉有些吃力,然后交给魏武道:“云飞兄,听闻你善射,这弓九百斤,送你了。” 魏武听闻心中大喜,自己那把弓用到现在一直感觉轻,这次终于可以换新的了。 第35章 备战 魏武心里激动不已,但也强装镇定道:“多谢,单于。”他接过雄鹰弓仔细端详,光滑的弓身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两端弯曲的弓梢仿佛雄鹰的翅膀,展翅欲飞。魏武轻轻拉动弓弦,仔细听着弓身传来的金属声响。 蹋顿单于笑道:“来,云飞兄!得到新弓便要射上一射。来,我们去外面射箭去!”说着便请魏武一起出去。 二人来到靶场,这靶场非常简陋,在靶子后面是一堆稻草和一大块巨石。周围的牧民和甲士见状纷纷驻足观看。蹋顿单于见状指着远处的靶子道:“从这里到那靶子,一共一百五十步!听闻你能三箭归一,今天让我们开开眼!”说完便让侍卫拿来了十支箭。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远处的靶子问道:“蹋顿单于,若是全中有何奖励?” 蹋顿单于笑道:“兄弟想要什么?” “给我三十坛蒲陶酒。” “区区几坛蒲陶酒何足挂齿!要送就送百坛!哈哈哈!” 魏武见蹋顿单于如此阔绰大喜不已:“好!拿杯酒来。” 蹋顿单于挥了挥手,身旁侍卫连忙端来了一杯酒,魏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看向箭靶,拿起雄鹰弓。 此时魏武的神情变得专注而严肃。他挺直腰背,紧握雄鹰弓,双目凝视着前方。他的呼吸逐渐平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接着,缓缓拉紧弓弦,瞄准远方的目标。 弓弦一松,箭矢快速飞向目标,正中靶心。 周围的牧民和甲士纷纷拍手叫好!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随后拉弓便射,“嗖嗖嗖!”数声后,他竟然将所有箭矢全部射出。 只见第二发箭矢直接将第一发弓箭射成两半,之后数发更是射在之前箭杆之上。 当最后一发射中时,只听咔嚓一声,整个箭靶竟然断成两半。 这时一名靶吏来报:“禀告可汗!魏将军一箭没入石中!” 周围牧民和甲士听闻震惊不已,他们反应过来后纷纷呐喊助威:“好!”。瞬间整个营地内欢呼雀跃,士气高昂。 蹋顿单于见状大喜不已大笑道:“来人啊!送百坛蒲陶酒于魏将军!” “诺!” 魏武微微一笑:“多谢,单于。” …… 这一日,魏武和鲜于辅带领着十名百将正在草原上狩猎,阳光洒落在草原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这时一只大雁从头顶飞过。魏武见状惊喜不已,拉弓便射,“嗖!”一箭射出大雁应声而落。一名百将策马而去,捡起地上的大雁道:“将军!好箭法!竟然是张口雁!” 魏武微微一笑,接过大雁不由一愣:这箭不是他的! 这箭矢做工精致,箭羽是三种不同动物的羽毛制成,上面还雕刻着一些乌桓文字。 魏武将大雁递给鲜于辅问道:“鲜于兄,你可认识上面的文字?” 鲜于辅策马上前接过一看答道:“将军,这上面写的是百花公主。”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百花公主是谁? 这时,远处十多人策马而来,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魏武定睛一看,不由一愣,为首女子竟然是之前可汗商队中的那名女子。他感到惊讶,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那女子骑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马蹄铁掌踢出一片烟尘,使得周围的气氛不由紧张。她身穿胡服,头戴羽毛,耳戴宝石,身上环佩叮当,腰间两把雕花弯刀闪烁着寒光。她的眼神坚定,眉宇间流露出英姿飒爽的气质,仿佛一位女中豪杰。 这时,她身旁一名身穿皮甲的乌桓女骑手大声说道:“这是我们公主射中的大雁!快拿过来!”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女子难道就是丘力居的女儿丘仁娜? 他拿过大雁,策马缓缓走去将大雁交给女骑手,然后看向丘仁娜道:“公主真是好箭法啊。” 丘仁娜见状轻轻拉动缰绳,黑马缓缓地向他走来,她目光严肃道:“我见过你,你是渔阳太守魏云飞。” 魏武微微笑道:“公主真是好记忆啊,正是在下。” 丘仁娜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武答道:“在下奉容丘侯刘大人之命出使乌桓。” 丘仁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魏将军好好玩玩,这草原风景很美。”说完便策马离去。 没骑出多远她便转过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看向魏武,魏武见状连忙行礼。这时他看到丘仁娜身后有两名壮汉,目光警惕地注视着自己。 只见一人体胖如小山,满脸横肉,梳着小辫,光着膀子手握两把大铁锤。另外一人体格健壮披着铁甲,一脸大胡子,手握一把七尺的连枷。 等到她们离开,魏武来到鲜于辅身旁问道:“鲜于兄,那两个人你可认识?” 鲜于辅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那两人是百花公主帐下大将,那胖子叫桓弼力大无穷,能扛起一头牛,两把双锤更有百斤之重。另外一人叫桑厮啰喜欢用连枷,也有万夫不挡之勇。如若和乌桓开战,这两人定是心腹大患啊。将军定要注意。” 魏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回去的路上他有一件事一直没想通,便问道:“鲜于兄,我一直很好奇,百花公主这百花是怎么来的?是封的吗?” 鲜于辅有些犹豫地回答道:“将军,这……也罢,相传丘仁娜公主出生时,草原百花盛开,所以才被封为百花公主。” 魏武听闻笑道:“哦?还有这种奇事?” 鲜于辅答道:“不瞒将军,这草原之上奇事多了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丘仁娜公主回到了平冈单于庭,她将猎物分发给了牧民后,便径直去找蹋顿单于。 此时蹋顿单于正在帐中看书,他见丘仁娜公主风尘仆仆地进来,忙问道:“妹妹,游猎归来收获丰富吗?” 丘仁娜公主微微笑道:“收获颇丰,看来草原上又要有一个丰收季了。” 蹋顿单于听闻满意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丘仁娜公主神情严肃地说道:“哥,今天我遇到一个人。” “哦?什么人?” “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 蹋顿单于听闻微微一笑,继续看书,不以为意:“哦?他已经来了有几天了,怎么了?” “哥,这魏武非同寻常,英雄气概,可谓王侯之气。” “我也看出来了,怎么了?妹妹?” 丘仁娜公主双手狠狠拍在桌上说道:“如此英雄人物,应当让其归顺,为我们乌桓效命,绝对不能放其回去。” 蹋顿单于听闻眉头一皱,将手中的书放下:“此事,我未曾想过。这魏武是奉命来协助乌桓平定叛乱的,稳定局势的。如果我们将其扣留,恐怕刘大人那里不好交代啊。听闻这魏武不仅是刘大人的爱将还是他的女婿。” 丘仁娜公主眼睛一转,笑道:“哥,这我有办法。他不是奉命稳定局势吗?你就以局势尚未稳定,将其扣留便可。至于能否让其归顺,我自有妙计。” 蹋顿单于不由疑惑:“是何妙计?” 丘仁娜公主俏皮一笑道:“不告诉你。嘻嘻。” 蹋顿单于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背后单于旗,感叹道:“如果能让其归顺,先辈称霸草原的大志定能完成。” …… 又过几日,魏武正与鲜于辅讨论明日的战事,这时一名士兵走进帐中道:“将军,百花公主在帐外请你出去。” 魏武与鲜于辅相视一眼,随即起身道:“我这就出去。” 鲜于辅见状连忙说道:“将军小心点,这百花公主向来心思缜密,并非寻常女子。” 魏武行礼道:“多谢鲜于兄谏言。”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帐,便看丘仁娜身穿戎装,骑着一匹白马立在帐前。她微微笑道:“怎么,我还以为堂堂大汉的将军,不敢出来见面呢了。” 魏武行礼道:“明日大战在即,我和部将正在商量战法,这才耽搁了,请公主恕罪。” 丘仁娜笑道:“无妨,将军也是为了我们乌桓和大汉好,我岂敢怪罪。来人啊,把黑风牵来!”一旁披甲侍女行礼道:“诺!公主殿下。” 没一会儿,那侍女便牵来一匹高头大马,这马黑如如漆,神采奕奕,显然是匹骏马。 丘仁娜转向魏武,笑道:“魏将军,这匹马名叫黑风,是一匹汗血马。由我精心饲养的,希望它能成为你的坐骑。我想,对于一个将军来说,一匹好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将军不如骑上去看看,怎么样。” 魏武行礼道:“多谢,公主。”说完便翻身上马,此马性烈,随即尥其蹶子。魏武大喝一声:“呔!”这马方才停下。丘仁娜笑道:“将军真是英雄气概啊。哈哈哈。” 魏武也连连惊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啊,多谢公主殿下。” 丘仁娜微微一笑道:“无需多谢,明日大战还需你的帮助。对了,你们需要的面具我已经带来了,就在那里。好了,我还有事,走了。”说完便指了指远处的马车后,便策马离去。 桓弼策马而来说道:“你,车,自己卸。”说完便转身离开。魏武见状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 这时鲜于辅走出大帐问道:“将军,公主殿下何事啊?”魏武笑道:“送了我一匹好马,还把我们需要的面具带来了。” 鲜于辅见状不由担忧道:“将军,这蹋顿单于又送弓又给马,这……”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但微微一笑道:“好了,切勿多言,明日即将大战,我们把这些面具分给将士们。” 鲜于辅听闻行礼道:“诺!” 第36章 长生天 第二天,乌兰哈达的东南处平原。晴空万里,阳光打在铁甲上,闪烁着冷硬的光。 蹋顿单于和丘桓戈的大军正在对峙。蹋顿单于的士兵都为精兵强将,各个身披铠甲,宛如寒冷的长矛,他们的眼中毫无恐惧,随时准备刺出致命的一枪。而丘桓戈的士兵大多为部落勇士,虽然没有铠甲,但数量是蹋顿单于的三倍。 苏仆延、难楼和乌延这三名部落的首领,纷纷对着蹋顿单于鞠躬行礼,他们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赴死的准备。 在这宁静的平原上,两股巨大的风暴正在对峙。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蹋顿单于立于马上,而丘桓戈则盘腿坐在木台之上,双方目光交汇,仿佛在无声地交流着什么。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将决定乌桓的命运。 魏武骑着黑风,带领着部队远远地在侧翼伺机而动,鲜于辅看着两军的阵势感叹道:“即将是一场大战啊。但愿他们能够两败俱伤,这样对大汉是最好的。” 魏武笑道:“我倒是希望能够少险伤亡,蹋顿单于能够大胜而归。” 鲜于辅眉头一皱:“哦?将军此话何意?” 魏武看着天上盘旋的老鹰道:“草原上有许多部落,各个都是豺狼虎豹,都想等着对手最弱时,吞掉对方。如果乌桓被吞并,那么大汉将会面对更强大的敌人。再者乌桓一直对大汉俯首称臣,如果被灭,新的人会听话吗?” 鲜于辅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这蹋顿单于一直有称霸草原的野心啊,不可不防。” 魏武笑道:“他有野心就是好事,他想称霸草原那么就不会顾及到中原了。无欲无求的才是最恐怖的,因为他想要的是你给不了的。” 鲜于辅行礼道:“将军所言甚是,请问我们何时出兵。” 魏武目光严肃地看向大军道:“蹋顿单于自有计划,你让大家带上面具,随时准备。” 鲜于辅行礼道:“诺!” 魏武拿出面具仔细端详,这面具形如鬼怪,恐怖异常。他虽然不信鬼邪之说,但与面具对视依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魏武带上面具往后看去,只见众军士皆戴上了面具,宛如一支神魔的军队。 这时鲜于辅指着丘桓戈的大军道:“将军!有一名战将出来了!” 魏武随即望去,只见一名乌桓战将从阵中冲出,正在叫阵。 那战将大声喊道:“我乃是水丘部落首领!乌都!蹋顿小儿欺世盗名!这单于位应该由我们丘桓戈单于担任!尔等鼠辈!敢不敢与我单挑!” 突然一个小山一般的身影从蹋顿军中冲出,竟然是桓弼! 乌都见状大声呵斥道:“尔乃何人!报上名来!” 桓弼摇了摇头道:“废物闭嘴!吃我一锤!” 乌都大怒提枪杀来,二人随即交战在一起,乌都一枪刺出,桓弼左手用锤直接将枪头弹开,随后右手大锤直接向着乌都砸去。 乌都见状提枪便挡,但这怎么抵挡的了,只听“扑哧”一声。这大锤直接将枪砸断,一下子打在了乌都的脸上,瞬间被砸成烂泥。蹋顿单于的部队见状欢呼雀跃,士气高昂。桓弼举起血淋淋的大锤指向丘桓戈笑道:“就这,还敢叫战?笑话。”说完便策马回阵。 丘桓戈见状大怒,随即下令让第一队冲锋。 只见最前面的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伍快速向着蹋顿军冲去,蹋顿单于丝毫不乱一挥手,随即五十名骑兵冲了出来,这些骑兵人马皆穿黑色重甲,双手各握一把弯刀。他们两列冲出,即将接敌时,一字散开。他们将弯刀平托,刀刃向前,借助马的速度推劈向敌人身体。只见他们从敌阵中穿过,所过之处犹如镰刀割稻草一般,砍倒一排排的士兵。 一波冲锋下来,无数敌人被砍落马下,而那些骑兵也只剩下了二十人。 魏武见状连忙问道:“鲜于兄!你知道这些是什么骑兵吗?怎么如此厉害?” 鲜于辅行礼道:“将军,这些是乌桓突骑。各个都是百战勇士,是草原上最厉害的骑兵。” 魏武不由好奇道:“哦?这种骑兵如果被我所用该多好啊。” 鲜于辅笑道:“将军,我们大汉的铁骑不比他们差!” 此时那些乌桓突骑在敌军中四处冲杀,逐渐将对方骑兵像赶羊一般赶到了一起。蹋顿单于见状猛然挥手,无数箭矢齐齐射出,遮天蔽日,落入敌方阵中。 瞬间无数骑兵和马匹纷纷中箭倒地,很快丘桓戈的第一队便被消灭。丘桓戈见状大怒,站起身来挥动长刀,随即所有的部队便向着蹋顿军冲去。 蹋顿单于见状命令众军冲锋,只见丘桓戈的弓骑兵策马冲锋拉弓射箭,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入蹋顿军中。 蹋顿军分为两队,最前面的都是有盾牌的骑兵,而后面多为弓骑兵。两军距离太远,丘桓戈的箭矢落入最前面的盾骑兵中,许多骑兵被射落马下,但是大多都被盾牌挡住。 此时蹋顿军的弓骑兵,纷纷立在马背上拉弓射箭。这些箭矢竟然越过了前面的盾骑兵,落入后排弓骑阵。 魏武见此情形大惊不已:“这弓骑兵还能这么用吗?你哥也会这招么?鲜于兄。”说着便看向鲜于辅。鲜于辅目光严肃道:“回将军的话,我哥所带领的骑兵各个都会。” 魏武笑了笑:“没想到,你哥竟然给我留了一手。” 鲜于辅行礼道:“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魏武摆了摆手:“还没到时候。兵在出奇,必须要等待时机。” 此时双方的骑兵冲杀到了一起,只见蹋顿军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撕开了丘桓戈的阵型,丘桓戈见状挥动领旗,便看到许多步兵猛然聚集在一起长枪前伸,形成枪阵。蹋顿的骑兵,从两翼分开没有和他们硬碰硬。 而是亮出后面的弓骑,无数箭矢迎面飞来,枪阵瞬间被突破。但是丘桓戈的人数实在太多,蹋顿军逐渐被包围,陷入困境,双方厮杀在一起血流成河。 突然,天空发生变化,太阳竟然一点点被黑暗吞噬,黑云快速涌动,像被巨大的吸盘吸引,它们越聚越多,越压越低,逐渐吞噬了蓝天。 明亮的天际线也消失不见,突然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如同银蛇在夜空舞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声回荡在战场上空,整个战场仿佛陷入了黑暗。 闪电照耀刀刃,映照出蹋顿军紧张而坚毅的面孔。 丘桓戈的军队不知为何竟然因为闪电而陷入混乱,魏武见状大喜不已道:“兄弟们!天助我也!冲啊!”随即率领军队冲杀而来。 丘桓戈见状连忙命令部队迎敌,一道闪电划过战场。借着闪电的光亮,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景象让他惊恐不已。 只见黑暗中,冲出无数如同邪魔一般的部队,他们的外表凶神恶煞恐怖异常,在阵中横冲直撞无人能敌。 突然一名士兵发出了惊恐的嚎叫:“长生天怒了!他们是长生天的使者!长生天怒了!”就这一句话,一瞬间丘桓戈整个部队便发生了溃败,无数人争先恐后,逃离战场。丘桓戈也是愣在了原地,竟然直接跪了下来叩首道:“长生天在上!请宽恕我和我的族人!” 蹋顿军见此情形欢呼雀跃,蹋顿单于随即大声命令道:“长生天助我!杀!”随即带领众军冲杀。来不及逃跑的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战刀,跪地投降,很快丘桓戈、塔儿泰和古塔帖便被俘虏。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放晴,乌云退散,太阳逐渐照耀大地。此时众人才发现那些如同邪魔一般的部队,正是魏武的部队,蹋顿的军士见此情形纷纷议论纷纷。 丘桓戈见此情形哈哈大笑道:“这就是长生天的使者吗?看来我是当不了大汗了!” 此时蹋顿单于已经命人搭建好了毡帐,他命人将丘桓戈带入毡帐内。蹋顿单于和丘桓戈跪坐在木案两旁。他抬了抬手,周围的士兵纷纷退下。丘桓戈抬头看向他,眼神冰冷开口道:“蹋顿,现在你是大汗,我是你的阶下囚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二人面对着面席地而坐,蹋顿单于表情淡然地说道:“叔叔,我宽恕你。” 丘桓戈地下了头:“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此时他抬起头,神情淡然地说道:“我依然是你的绊脚石。我问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有异象的?” 蹋顿单于答道:“时间,地点都是你挑的。” 丘桓戈听闻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长生天是不愿助我啊。蹋顿,你想怎么处置我?” 蹋顿单于微微一笑:“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丘桓戈听闻哈哈大笑:“我会杀了你,侄子。” 蹋顿单于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毡帐。随即三名士兵冲入,将丘桓戈拉了出来,带到一匹马前。那士兵说道:“你走,这是单于的命令。” 丘桓戈难以置信,但也毫不犹豫地骑上了马,他策马跑出一段距离后,回头道:“侄子,你放走了你的敌人。”说完便策马离去。 蹋顿单于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我放走的是我的家人。” 此时蹋顿单于走到那些俘虏面前,只见几万人跪在他的面前,塔儿泰和古塔帖也在其中。蹋顿看向二人笑道:“塔儿泰、古塔帖,我们好久没见了。” 塔儿泰和古塔帖不敢回答,只能默默叩拜。 蹋顿单于大声命令道:“把所有人,都编入我军!”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数万俘虏听闻齐齐叩拜。 第37章 扣留 大胜后的晚上,整个营地沉浸在欢乐和喧闹中。营地点满了篝火,这些明亮的火焰在黑暗中闪烁,犹如繁星点点,照亮了士兵们的笑容和喜悦。 军士们抛开了一切束缚,参与到热闹的庆祝中去。他们载歌载舞,欢庆着胜利,歌声在篝火的热浪中回荡,舞蹈的影子在黑夜中跳跃。 营地上空弥漫着烤肉和烈酒的香味,烈酒在喉咙中燃烧,带来了一种醉人的热烈,让他们感到更加兴奋和热烈,甚至有些人借着酒劲比试摔跤。 魏武在毡帐门口席地而坐一边远远观望一边默默喝酒,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不由想起了以前的战友,庆功宴上也是这样欢呼雀跃。 这时一声清脆柔音从旁边传来:“魏将军,你这在想什么呢?不去玩玩?” 魏武扭头一看竟然是丘仁娜,只见她面色红润,桃腮杏面身穿战甲,不由一愣。丘仁娜微微一笑道:“哎哎,问你话呢,乱看什么?” 魏武连忙行礼道:“在下失礼,请公主原谅。” 丘仁娜并不介意而是直接坐在他身旁笑道:“你一个人想什么呢。” 魏武微微往旁边挪了挪拉开点距离,行礼道:“回公主的话,在下再想一些人。” 丘仁娜微微喝了一口酒问道:“你在想谁?姑娘?” “公主,真爱说笑,在下只是在想……在想一些闲杂事物而已。” 丘仁娜却颇有兴趣地笑道:“有多闲?说来听听。” 魏武叹了口气便说起自己加入主公的经历。 这时鲜于辅走了过来,神情严肃地行礼道:“公主殿下,蹋顿单于请魏将军去他帐中。” 丘仁娜一听面露失望地摇了摇头道:“快去快去,废什么话。”说完便看着篝火继续喝酒。魏武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鲜于辅拉了起来道:“魏将军,你真的是喝多了,快来,快来。不能让单于久等。”说话间他却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向丘仁娜。 刚来到单于帐,蹋顿单于便一把抱住了魏武道:“好兄弟!长生天保佑,这次多谢你了。” 说完他大声命令道:“来人设宴,舞伎乐伎都来!”随即便拉着魏武坐下。 很快酒宴摆上,之后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快步走入。她们有些在帐中跳舞,有些则在一旁服侍,而蹋顿单于则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魏武浑身冷颤,一股寒流猛然从背后传来。 我怎感觉这里有迷魂阵啊?不对,万万不能喝醉。他看向鲜于辅,只见他已经醉眼迷离连连摆手道:“哎呀,喝不了了,醉了,醉了。”说着便推开身旁几名侍女。 这时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娇言媚语道:“将军,来喝一杯。您可是我们的大英雄啊。”说着便往魏武身上靠过来。 魏武不由心中厌恶,竟一把将其推开。 “哎呦,将军好大的力气啊,都弄疼我了。” 蹋顿单于见状微微一笑道:“看来魏将军不喜欢这些胭脂俗粉啊。好了,你们都退下。”那些女子听闻纷纷起身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出去。 此时鲜于辅也醒了过来,连连摇头:“唉呀,这酒好厉害啊。” 蹋顿单于开口道:“魏将军,这大战刚定,局势不稳,前些时日我还遇到刺杀,刺客尚未抓到。我请魏将军带兵留在乌桓几日,等我稳定乌桓后再离开。” 鲜于辅行礼道:“蹋顿单于,在下认为现在大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单于只要抬抬手便能解决,无需魏将军协助,我等家眷皆在渔阳,也想早些回去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啊。哈哈哈。” 蹋顿单于叹了口气道:“乌桓现在内乱刚定,其他部落也一直窥探我们的草原,就比如西边的匈奴。他们虽然我们时常有贸易往来,但是依然想随时吞并我们。我希望如果将军能带兵在此,想必能有威慑作用。魏将军,你说呢?” 魏武也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他想了想:看来这蹋顿单于是想让我留在这里,但我绝对不能背叛大汉。不过又不好直接拒绝得罪他,到时候万一引起边境战火,恐怕得不偿失。再者主公有令,让我稳定局势。 魏武行礼道:“我家主公曾经命令我协助蹋顿单于,我定当协助。这样,我先让手下将此事写信告知主公,然后我带兵在此驻守一个月。一个月后,便带兵回去。这也是为了不让主公猜忌,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蹋顿单于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这样,我明日要前往凡城,就请二位带兵跟随。刚好我那里有一座府邸,而我还欠魏将军一百坛蒲陶酒啊,这一个月正好可以准备。我蹋顿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啊,哈哈哈。”魏武行礼道:“多谢,单于。” 宴会结束,魏武和鲜于辅大步流星走出毡帐返回自己的营地,他神情严肃道:“鲜于兄,你明日来到凡城后,不要进城,切记万万不能让乌桓带人分化我部兵马。” 鲜于辅行礼道:“将军切勿担心,我定会小心谨慎。” 魏武听闻停下脚步问道:“鲜于兄,你说谁来送信比较好?” 鲜于辅想了想答道:“阎柔可行,此人就在营地中。” 魏武眉头一皱:“他?单于右部校尉,此人是蹋顿单于的人啊。” 鲜于辅轻声道:“此人从小便是人质,表面顺从,其实一直想离开乌桓返回大汉,这次他定能协助。” “你现在就去找他。” “诺!” 第二日,魏武便带领部队跟随蹋顿单于前往了凡城,路上魏武问道:“蹋顿单于,有件事昨天我忘记问了。” 蹋顿单于微笑道:“哦?何事啊?” “本部粮草由谁供应?” “当然由我们供应啊,我堂堂乌桓哪能让客人自己种粮食?” 魏武行礼笑道:“多谢。” 又过了两日,众人抵达凡城,这凡城城墙很高,有五丈,两边看去这城非常巨大。蹋顿单于大笑道:“魏兄弟!这就是凡城,是不是很壮观?”魏武点头道:“想必这城定是重镇啊。” 接着魏武便命令鲜于辅在城外驻扎,任何人不得进城。蹋顿单于见状不由一愣问道:“魏兄弟,这……” 魏武笑道:“我军军纪严明,不允许部队进入城中,怕军士打扰百姓。还请蹋顿单于按时供应粮草。” 蹋顿单于点了点头道:“嗯,那是自然。” 魏武心想:幸好我刚才问了,不然到时候你不给粮草让我部队进城,往乌桓军营里一放,到时候部队想再集结都困难啊。 此时魏武便跟随蹋顿单于,进入了凡城,在踏入凡城的那一刻,魏武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热闹。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商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展示着自己的商品。不时还能看到艺人们在街头表演,吸引着路人的围观和喝彩。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一处府邸前,这府邸大门雕梁画柱气派非凡。 这时一名侍卫策马来到蹋顿单于旁低声说了几句。蹋顿单于眉头一皱开口道:“百花公主。”丘仁娜策马上前道:“在!”蹋顿单于说道:“你带魏将军进府,为他找个地方居住。我要去军中,你给他安顿好了来军营找我。” 丘仁娜行礼道:“诺,单于。” 魏武见状连忙问道:“蹋顿单于,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蹋顿单于微笑地摇了摇头:“没事,都是小事而已。”说完便带队离去。 丘仁娜笑道:“魏将军,请跟我来。” 魏武连忙行礼:“请。” 二人一同走入府邸, 府邸内的气派和豪华让魏武惊叹不已。高大的雕花,华丽的挂毯,精美的壁画,每一处都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和地位。府邸的仆人们忙碌地穿梭在走廊中,有的在搬运物品,有的在打扫卫生。 丘仁娜带着魏武穿过大堂来到一处宁静的花园,这里花香扑鼻,让人心情愉悦。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卉,色彩斑斓的花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清澈的溪水在花园中流淌,水声如诗。 她指着远处典雅的二层小楼道:“魏将军,这里是西花园。那就是你的住处,希望你能喜欢。” 魏武环顾四周,对丘仁娜行礼道:“这里真的很美,多谢公主安排。” 丘仁娜微笑着说道:“魏将军,你不用客气。单于吩咐过,要好好照顾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就住在旁边的院子。好了,我还要去找单于,你好好休息,旁边的侍卫你随便吩咐。就当是自己家的仆人。” 魏武行礼道:“多谢。”丘仁娜默默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仆人们端来了热茶,魏武品尝了一口,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静静地坐在凉亭下,听着溪水潺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但他知道自己身负重任,不能贪图这片刻的宁静和放松。 随即魏武便站起身向着院外走去,刚到门口。突然一个如同小山一般的身影挡住了去路,魏武抬头一看竟然是桓弼。只见他光着膀子说道:“公主,让我,保护你。你,好好,休息。别乱跑。” 桓弼说的话魏武早就已经猜到,但是还有一件事是他不理解的。 你这家伙平时不穿上衣吗?走到哪里都这么光膀子吗?冬天呢? 魏武行礼道:“多谢告知,桓弼将军,你还是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桓弼面无表情道:“不用,我胖,不怕冷。” …… 此时丘仁娜刚踏入单于帐中,便看到蹋顿单于和一名尖嘴猴腮的人正交流着什么。她定睛一看不由眉头一皱,这人竟然是关营! 第38章 丘仁娜 丘仁娜见状冷嘲热讽道:“哦?这不是辅佐丘桓戈的谋士吗?丧家之犬来找新主人了?” 蹋顿单于说道:“仁娜,不可无礼。”关营听闻却毫不在乎道:“拜见公主殿下。” 丘仁娜不屑道:“你来干什么?” 关营笑道:“在下听闻,这魏武现在就在凡城已经被公主扣下了。” 蹋顿单于冷冷一笑:“不愧是公孙瓒麾下的谋士,消息如此灵通啊,探子洒到乌桓来了。” 关营行礼道:“蹋顿单于说笑了,我这次前来是想和蹋顿单于做个交易。” 蹋顿单于微微一笑:“哦?什么交易?” 关营两眼一转:“就是沮阳市场的事,现在丘桓戈已经败北,那么这条商道便空了出来。我家主公公孙瓒的意思是,希望单于大人能让商队来沮阳行商,他能给单于免去赋税。” 蹋顿单于听闻来了兴趣问道:“哦?这买卖可很大,既然是交易,想必筹码也很大啊。” 关营行礼道:“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希望魏武永远不能回到大汉。” 蹋顿单于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丘仁娜听闻不由恼怒,呵斥道:“你什么意思!”说着便看向蹋顿单于行礼道:“哥,此事万万不可,这魏武乃是当世英雄,忠义之人啊。” 关营冷笑道:“单于大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魏武万万不能回去。单于之志乃是一统草原,像魏武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尽快除掉。毕竟以后也能少一个强劲的对手啊。” 蹋顿单于点了点头道:“关营,实话跟你说,魏武是个人才,我想让他归顺乌桓。” 关营行礼道:“单于大人,在下想直话直说。我调查过他,此人确实非同一般,英雄人物,但他生性耿直想让他归顺乌桓,恐怕很难办到。” 蹋顿单于想了想看向丘仁娜道:“仁娜,关营的意见值得考虑。” 丘仁娜却一脸自信道:“轻易办到的事,我就不去办了。” 关营点了点头笑道:“公主说的对,这就像做买卖,越好的东西价格就越高。公主如果能让这种人才归顺,那么是乌桓的福啊。但如果没有买到那么便是乌桓的祸事啊。” 说着便看向蹋顿单于。 蹋顿单于坐在宝座上,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的手时而轻轻抚摸着座椅的扶手。关营和丘仁娜都没有说话,等待他做出决定。 此时整个大帐陷入了寂静,只有蹋顿单于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突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他站起身道:“仁娜,如果这魏武不愿归顺的话,就除掉。” 丘仁娜听闻震惊不已,当她看到蹋顿单于那坚定的目光后,不由叹了口气道:“诺!” 关营满面笑容行礼道:“如此真乃单于之幸,乌桓之福啊。” 蹋顿单于微微一笑说道:“来人啊,带关营下去,好好招待。”一名士兵走进大帐行礼道:“诺。请跟我来。”关营行礼道:“多谢。”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丘仁娜见他离去后连忙道:“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杀魏武!如果这样,天底下谁还敢来投靠?再说这公孙瓒向来与我们不和,他说的话是万万不能信的啊!应该将那关营装在麻袋里让其被万马践踏而死!” 蹋顿单于无奈地笑道:“妹妹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统帅一样思考?要权衡利弊。关营是条很聪明的狗,要让他替我们咬人,也要防止被他咬伤。你要学会利用别人,利用任何人哪怕是你的敌人。” “哥,但这刘大人向来和我们交好啊。如果得罪了他,而公孙瓒又不兑现承诺,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妹妹,这刘大人虽然和我们关系好,双方共建和平。但这大汉也逐渐壮大,我们可以不打他们,但是你能保证,大汉不打我们吗?妹妹你要知道,这魏武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当然了这种卑鄙的事自然要让那公孙瓒来背。公孙瓒和刘大人相互争斗,那么对我们乌桓就能利益最大化,好了,这几天你想想怎么才能让魏武投靠乌桓,他的生死可在你手上了。” 丘仁娜无奈地点了点头道:“诺!”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入魏武的寝室,他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这床真的是太舒服了,睡的骨头都软了,这一连几天都在行军床上睡,感觉腰都不好了。 魏武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来人啊,更衣。”话音刚落,只见两名乌桓侍女推门进来,魏武见状猛然想起自己在乌桓,还没有回家。他连忙说道:“你们下去。”那两名侍女见状一脸疑惑,对视一眼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心中感慨不已:看来还是睡行军床,骨头可不能越睡越软啊,不然真把这里当家了,我可就回不去了。刘文君和儿子还等着我呢。 想到此处他拿出那枚羊脂白玉佩,轻轻抚摸,就仿佛在抚摸刘文君的脸颊,魏武轻声道:“娘子,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回到你的身边。无论如何。”说到此处他将玉佩小心翼翼放回怀中。 他站起身穿好衣服,来到窗前,推开窗向外看去。只见早上的西花园风景秀丽,花香扑鼻而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让人感到别样的宁静而祥和。 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行礼道:“将军,公主准备好了早膳,请您西花园亭中相聚。” 魏武微笑地答道:“你去禀告公主,我马上过来。”侍女行礼道:“诺。”说完便快步退出。魏武看向外面眉头一皱,这公主是想干嘛?罢了,还是过去看看这位公主能玩出什么花样。 没一会儿,魏武便来到了西花园凉亭,当他来到凉亭看到丘仁娜时不由一愣,只见她身穿一袭淡绿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白色的花朵,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清新脱俗的气质。她的长发被玉簪轻轻挽起,几缕发丝轻轻飘动,显得格外动人。 她的容颜清丽脱俗,双眸之中透着一股聪明伶俐的神色,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丘仁娜看到魏武,微笑着向他招手,说道:“魏将军,早上好。一起吃些早膳。”魏武看向桌子只见上面摆放着羊奶和许多糕点。魏武行礼道:“多谢公主。”二人面对面吃着早膳,魏武目不邪视,一边喝着羊奶一边看着院内的风景。 丘仁娜见状微微一笑道:“魏将军,你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 魏武行礼道:“回公主的话,公主所穿服饰精美无比。” 丘仁娜却一脸不快撅着嘴:“我是问我穿的好看吗!” 魏武连忙答道:“穿在公主身上美若天仙。” 丘仁娜掩面一笑:“那么我和汉族女子比,谁更漂亮呢?” 魏武听闻简直是坐立不安:这公主怎么这个样子? 他连忙行礼道:“公主尽显女中豪杰之色,更是古今少有的女英雄。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无法媲美。” 丘仁娜听闻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奉承人的水平还挺高的吗。” 魏武好奇道:“哦?公主喜欢听奉承话?” 丘仁娜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每个女孩都喜欢奉承话,我也是女孩啊。”魏武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丘仁娜见状淡淡一笑:“听闻你和你夫人非常恩爱,想必背后肯定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说来听听。” 魏武不免有些疑惑道:“哦?公主想听?” 丘仁娜双眸一眨点头道:“嗯,我很想听。” 魏武想了想便将自己与刘文君认识的经过告诉了她。 丘仁娜听闻后满脸崇拜道:“天啊,你为了保护她安全离开,竟然在桥上独自迎战百名贼人!” 魏武点了点头道:“确实,当时就希望她能安全回去,其他的都顾不上。” 丘仁娜一捋长发,双眼柔情道:“我们乌桓向来崇拜英雄,你这经历如果让乌桓姑娘知道了,不知有多少女子为将军倾倒啊。” 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我和我家夫人相约白头偕老,其他女子在我眼中都是平平无奇。” 丘仁娜坏笑道:“那你刚才还夸我漂亮。” 魏武不免有些慌乱连忙答道:“这……因为公主并非寻常女子……” 话一出口,他瞬间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天啊,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这么尴尬的话怎么说出口的? 丘仁娜捂着嘴哈哈大笑:“魏将军可真会开玩笑啊!哈哈哈!魏将军,你晚上睡的如何?”魏武连忙答道:“公主,在下睡得很好。在下昨日来到凡城,见凡城气派无比,今日想在城中看看。不知公主能否同意?” 丘仁娜想了想答道:“当然可以,这样。现在局势刚定,我让桓弼跟着你。桓弼!过来!”话音刚落,只见桓弼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行礼道:“公主。”丘仁娜说道:“魏将军想在城中走走,你带几个人好好跟在他身旁,一切消费王府承担,听到了吗?” 桓弼行礼道:“遵命,公主。”魏武见状也知此事无法推脱,便行礼道:“谢公主。” 这时一名侍女跑了过来在丘仁娜耳旁说了些什么,她随即站起身笑道:“好了,今早膳我吃的很开心。在下还有公务,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西花园。此时桓弼注视着魏武道:“魏将军,什么,时候,走?” 魏武想了想答道:“桓弼将军,我们现在就出发。” 桓弼一伸手道:“请。”随即他便招呼几个侍卫跟在了魏武身后。 与此同时,在府邸书房,蹋顿单于正在默默注视着魏武离开的身影。丘仁娜满面笑容道:“哥,你找我?”蹋顿单于目光严肃地问道:“妹妹,你准备如何劝魏武投靠?” 丘仁娜却自信地答道:“哥,你看现在的西花园是不是很美,让他住一段日子,舒舒服服的。” 蹋顿单于摇了摇头道:“像他这样的勇士,恐怕不会轻易妥协啊。” 丘仁娜点头道:“是的,哥哥。魏武是一名勇士,我不想强求他。” 蹋顿单于微微笑道:“你好像很有把握?” 丘仁娜无比自信道:“确实,以柔克刚,战无不胜!” …… 此时魏武慢慢走在大街上,桓弼带领着五名甲士跟在他身后。现在刚刚巳时凡城内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贩,叫卖声、笑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美妙的交响曲。魏武不禁感叹这凡城的繁荣景象,不比渔阳差。 他们来到了一家铁匠铺,魏武停下了脚步,静静看他打铁。那店家见状连忙放下手中活,问道:“哎呦,客官,有什么需要吗?” 魏武看了看他的打扮不由好奇道:“阁下是汉人?”那铁匠点头道:“客官好眼力啊。” 魏武微笑着问道:“店家,我挺好奇,你为什么来到乌桓啊?” 铁匠叹了口气:“客官有所不知,我老家本在南阳郡,前几年爆发了瘟疫,一家五口人都病死了。听闻乌桓的工匠收入很好,是大汉的五六倍,于是便过来了。现在也成家立业了,孩子都有了。但是啊,我还是想回……” 说到此处,那铁匠突然愣住了,一脸紧张地注视着桓弼。只见桓弼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铁匠见状连忙笑道:“哎呦,这位客官,我还有事。您慢慢看,想要什么喊我。”说完便转身继续打铁。 魏武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也知道其中含义便转身接着在城中逛。 他心想:工匠在大汉的地位一直低下,这对大汉不利啊。这行军打仗需要强大的军事实力,除了马以外就是武器,工匠能够打造出坚硬锋利的武器,同时还能提供出各种方便于行军的器物,更是重中之重。 不行,等回去后一定要把此事告知给主公,绝对不能让更多的工匠去外族。 第39章 酒家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魏武看了看身后紧紧跟的一行人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从凡城前往蓟城至少要十六天,这几天鲜于辅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法子与我联系。如果鲜于辅派人联系我肯定会被人阻挠,而且我绝对不可能每天都能出来。趁着现在赶快在城里找个合适的接头地点,然后每次出来都去这里。 至于怎么联络鲜于辅肯定有方法。 此时一家酒家映入了魏武的眼中。这酒家位于闹市之中,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进进出出,热闹非凡。饭馆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浓厚的肉香味和酒香。魏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音,有划酒杯的声音、大口吃肉的声音、还有人们交谈的喧哗声。 他微微一笑,踏进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进门,他就被周围的景象所吸引。饭馆的墙壁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桌椅摆得乱七八糟,有的地方甚至没有桌子,只有几个破旧的垫子。 这些垫子上面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衣衫褴褛的穷人,也有穿着华丽服装的富人。他们都盯着魏武,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或许他们是害怕自己背后的那位大胖子。 魏武看了看周围,于是将目光落在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上。此时,这个位置上正坐着几名刀客,他们的脸庞刚毅,线条分明,身穿一袭深色的布衣,衣服的边缘略显磨损,但却整洁干净。腰间挂着把刀,看上去像是商队护卫。 魏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用着无比傲慢的口气说道:“你,这里是我的位置,你们几个坐别的地方去!” 那人一听满脸愤怒地看向魏武,就要拔刀。但当他看到桓弼狠狠瞪着自己时,不由一愣。一时间整个店内安安静静,纷纷看着他们。 店掌柜见状连忙跑来对着那人满脸堆笑道:“哎呦,客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他们是王府的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就给你换个地方。” 随即那人便招呼另外几人起来,然后行礼道:“失礼了,请见谅。”说着便让开了位置。 其中一名年轻人满脸不快不愿动,那人连忙将他拉起道:“鹰爪孙瓢把子,并肩子扯呼。”那年轻人一听不由一愣随即连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魏武不由歪嘴一笑,这帮子人还说起黑话来了。自己其实也不是故意和他们过不去,而是这里靠窗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到。找点麻烦事,可以让店家把这位子让出来,避免老坐这位子让别人起疑。 魏武随即坐了下来说道:“掌柜,店里有什么好吃的?”店掌柜笑道:“本店烤羊肉味道一绝,而且这羊奶酒更是美味。” 魏武满意地点了点的头,看向桓弼问道:“要不一起吃点?”桓弼随即坐了下来,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也坐下。 那几名乌桓甲士随即把刀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那桌人见状不由胆战心惊,不敢得罪连忙让出位置。店掌柜见状连忙对着那桌人点头哈腰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让伙计给各位换一桌。”说完他连忙招呼伙计,一旁伙计见状连忙带着他们换了一桌。 店掌柜此时快步来到魏武和桓弼面前,点头哈腰道:“各位爷,想吃些什么?” 桓弼拍了拍他自己的大肚子道:“一桌一只!烤全羊!六坛!羊奶酒!”店掌柜连连点头道:“好嘞,各位爷,烤全羊这就上!您稍等!”说完便快步跑向后厨。 魏武微微一笑道:“桓将军胃口真好啊。你我二人吃一只羊能吃完吗?”桓弼抹了一把嘴说道:“平时,我都,一个人,吃。你是,尊贵的客人,才一起吃。” 这人平时说话都这么断断续续的吗?什么情况? 魏武疑惑地问道:“桓将军,你为何说话……”桓弼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不擅长,说,汉人的话。” “哈哈哈,原来如此。” 于是魏武看向外面的街道,虽然已到午时,但街道上依然有许多人来来往往。魏武假装是在看风景,其实是在寻找自己人。 很快烤全羊和酒便上来了,只见桓弼掏出腰间匕首随即割下一条羊腿大快朵颐,又拿起一坛酒就是猛喝。魏武也拿起桌上的小刀切一下一块羊肉吃了起来。 此时,酒家中突然传来歌声,魏武闻声看去,只见许多人身穿精美的服饰正载歌载舞。周围的人更是伴着节奏轻拍案面,而桓弼也被这群人的歌声所吸引。 魏武趁着机会连忙再向窗外看去,他的目光快速寻找。突然,他在一群人中看到了一名熟悉的身影。 是高白。 此时高白正身穿便装混在一群卖杂货的铺子前。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便扭头观看那群跳舞的人。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魏武就如同被软禁了一般,无法离开王府,而丘仁娜公主也会借着机会接近他,时而还会穿着汉服带着魏武了解城中有趣的地方,带他了解乌桓的文化。 但魏武只要有机会,就会去那个酒家,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转眼已经过去十五天,魏武得出空来又一次来到了那个酒家。刚一进门便看到高白戴着斗笠坐在他的位置上。桓弼大步走了过去,拍了拍他:“你,滚!” 店掌柜见状连忙跑来对着高白说道:“都跟你说了,这里只有王府的人才能坐,你这家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给你找别的位置,别多事。”高白随即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 魏武见状看向那个位置,他心中猜测八成高白放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于是他坐了下来,轻轻挪动垫子。 桓弼疑惑地看了看他:“垫子,不舒服吗?”魏武微微一笑:“没事,调调位置就行了。”说着他悄悄将手放到垫子下面一摸,但什么都没有摸到。 此时魏武不由一愣,不在这里吗? 于是他假装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观察座位的周围,突然他看到桌案下面竟然有一些木屑。 魏武微微一笑:这高白还不错,竟然能放到桌案下面。 魏武随即坐了下来,悄悄地将手放到案下,这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锦囊。 这时店掌柜走了过来问道:“各位爷,这次还是一样?”魏武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家店,我很喜欢。来!我给你一点赏钱。” 店掌柜听闻喜笑颜开道:“爷,您喜欢小店,就是小店的荣幸!怎敢要赏钱啊。”魏武豪爽一笑:“无妨。”说着便将手放入怀中,然后摸了摸眉头一皱,随即满脸坏笑地看向桓弼道:“我没带钱,要不你给。” 店掌柜听闻一脸尴尬,随即满脸堆笑地看向桓弼道:“爷。” 桓弼冷冷一笑,猛拍桌案大喝道:“赏你个大耳刮子!你当爷爷我!吃不出来吗!你这两次用的都是病羊!”说完随即拔出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店掌柜见状大惊失色,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也不愿意用啊!就是最近十多日,往返匈奴的商人不再给我们送羊了,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些病羊了。饶命啊!”说完不停磕头。 魏武微微一笑道:“桓将军切勿动怒,别和这种下人发脾气,我看没有羊肉也没事。”说着便看向店掌柜道:“你刚才说十多日没有送羊了?这是为何?”店掌柜连连摇头:“在下不知啊,但我真的冤枉啊。” “算了,你这里应该还有别的拿手菜?” 店掌柜连连点头:“有,有,都有。” 魏武和蔼地说道:“那就上些拿手菜。” 店掌柜听闻连忙道:“遵命,遵命。”说完他连滚带爬地快步退下。 桓弼一把将弯刀收了起来:“这里,能有,什么好菜?换个,地方。” 魏武摆手道:“我只是喜欢这里的风景而已。” 于是魏武吃完饭后,便返回了王府。他一来到卧房便让侍女仆人通通退下,然后一头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待到确定屋外没人后,这才从怀中拿出锦囊打开查看。 只见里面有一封信。 魏武随即阅读起来,上面大概写了:主公已经知晓此事,同时书信写给了蹋顿单于晓以利害,不能因一时小利而得罪强援,用不了多久他便可离开,让他安心修养。 魏武不由长舒一口气,自己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还是主公厉害啊,一封信就能化解一次危机。 于此同时,单于帐中,丘仁娜一进帐内便看到蹋顿单于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手中的信件。丘仁娜眉头一皱问道:“哥,怎么了?”蹋顿单于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道:“魏武不用死了。”她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但是很快表情严肃地接过信件仔细阅读。 丘仁娜点了点头道:“哥,确实。刘大人说的非常有道理,公孙瓒的目的就是挑起战火。如果我们扣押魏武,甚至杀了他,肯定会引起大汉的报复,我们难逃其咎啊。” 蹋顿单于微微一笑道:“妹妹,实话告诉你,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杀魏武。” “什么?那天的话?” “那天的话是说给关营听的,时局不定,这人在乌桓不知弄了多少密探。如果不安抚这种人,八成会引起动荡。” “哥,但这魏武依然会成为我们的大患,我觉得还要想办法留住他。” “我听闻这几日,你特意换上汉服去见他了?” 丘仁娜一听瞬间面红耳赤道:“啊?这?我就是想迷惑他一下,让他放松警惕。” 蹋顿单于摇了摇头道:“妹妹,你要知道,他是汉臣,而且痴情于他的夫人。并且是刘大人的女婿绝对不会投靠我们的。” 丘仁娜目光坚定地说道:“哥,我想试一试,能驯服烈马才是强大的勇士。” “妹妹,但我要提醒你,不要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这样对你以后婚配不好。最近城中已经有一些流言蜚语了。” 丘仁娜一听生气地说道:“谁胡说八道我就砍了谁!” 蹋顿单于摆了摆手道:“我不管你砍谁,我希望你的目光能够往西边看。” 丘仁娜疑惑道:“西边?匈奴那边?怎么了?” 蹋顿单于摇了摇头:“这几天,匈奴那边不向我们供应牛羊了,看来他们会有一些动作。”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行礼道:“单于,关营求见。” 丘仁娜眉头一皱:“这人耳朵好灵啊。”蹋顿单于摆了摆手道:“妹妹,你退下。” “诺。” “让关营进来。” “诺。” 关营很快便走了进来,他看到丘仁娜后行礼道:“公主殿下。”丘仁娜只是瞟了一眼他,随即大步离开营帐。 次日巳时魏武正在园中赏花,这时丘仁娜身穿皮甲带领着几名侍女走了过来,她微笑着问道:“魏将军,几日不见,依然好雅致啊。”魏武叹了口气行礼道:“公主殿下。” 丘仁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魏将军?如此唉声叹气?”魏武答道:“这里虽然风景美丽,但是我非常思念我的军士们,感觉自己就像笼子中的麻雀。” 丘仁娜不由掩面一笑道:“魏将军真爱开玩笑,在我们乌桓,男人就是天上的雄鹰,哪有人将自己比喻成麻雀的?特别像将军这样的人,更应该是天上飞地最高的鹰。” 魏武微微一笑道:“天上的雄鹰如果被抓,只要困住它,不让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便可将其驯服。而麻雀虽小但如果被抓被困将会不吃不喝,直到死亡。” 丘仁娜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崇拜,随即俏皮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我们乌桓的大英雄。这样,我今天有空,你陪我到外面狩猎如何?” 魏武好奇地问道:“哦?狩猎?去哪里?” 丘仁娜笑道:“白狼山,在凡城东面,一日的路程就能到。” 魏武眉头一皱:“一日的路程?我能带上一些自己的将士吗?” 丘仁娜嫣然黠笑道:“你想什么呢?当然能带了,还想和我单独出去,想得美。” 第40章 白狼山 魏武听闻心中万般无语,他随即行礼道:“公主,那我这就回营去准备人马。” 丘仁娜摆了摆手道:“我的人马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府外。各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勇士,到时候比比到底谁射的猎物多。” “好!” 于是丘仁娜便带领着魏武来到府外,当魏武看到府外人马时不由一愣,只见三十多名乌桓甲士,人马皆披重甲,配备反曲弓,三个装满了箭的巨大箭袋、骨朵、弯刀和一杆冒着寒光的长枪。 魏武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必这就是乌桓突骑。上次只是远远观望,近距离一看真可谓八面威风。 他心中暗暗想到:游猎穿重甲?看来丘仁娜是想展示他们的实力,我可不能比下去,等到了军营就让他们看看汉军的风采。 丘仁娜看着魏武满脸严肃的样子笑道:“怎么样?魏将军,这可是我们乌桓最好的骑兵!乌桓突骑!天底下最好的骑兵。” 魏武行礼道:“真可谓威风凛凛啊。”丘仁娜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一旁的桑厮啰便牵来了魏武的马匹。 魏武翻身上马,丘仁娜大声命令道:“出发!前往汉军营地!” “遵命!”桑厮啰亮出乌桓公主的旗帜,于是丘仁娜便带领着魏武,在乌桓突骑的护卫下前往城外汉军军营。 在他们距离军营还有几里的地方,便被巡逻的哨骑发现。带领哨骑巡逻的正是高白。只见高白带领哨骑拦住了他们,大声质问道:“前面是汉军大营!你们是什么人!” 桑厮啰大声呵斥道:“你个小小哨骑不长眼吗!不认识公主旗帜吗!” 魏武一看竟然是高白,随即策马而来道:“高校尉,别来无恙啊!”高白见状惊喜不已连忙翻身下马行礼道:“将军!标下拜见将军。”随即他身后的哨骑也纷纷下马行礼。 魏武见状翻身下马将其扶起道:“高校尉,你回去让鲜于从事挑选三十名百人将,带上些行囊,随我和公主游猎!对了,记住一定要展示出大汉的军威啊!” 高白行礼道:“标下领命!”随即翻身上马,带领哨骑离开。 丘仁娜见状掩面一笑:“我确实想看看,魏将军麾下的精锐到底如何。” 魏武行礼道:“请公主拭目以待,定能让你大饱眼福。”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军营外,只见鲜于辅带领着高白和三十名百人将,正列阵迎接他们。 放眼看去,高白和那三十名百人将人马皆披重甲,配备汉弓,三个装满了箭的巨大箭袋、配备汉刀和马槊,可谓威风凛凛。 鲜于辅策马来到魏武和丘仁娜面前行礼道:“在下,恭迎魏将军回营!恭迎公主殿下!” 魏武看向丘仁娜笑道:“公主,你看看我大汉军容如何?”丘仁娜娇蛮高傲地扬起下巴道:“也就那样,不知道这弓法会不会和穿的一样漂亮?” 魏武微微一笑,策马来到众百将面前道:“众将士!公主怀疑你们的弓法不如乌桓将士!让她看看我们汉军的军威!让他们看看你们的箭法!好不好!” 众军士听闻纷纷呐喊道:“好!” 魏武来到丘仁娜面前笑道:“公主,请带路。”丘仁娜娇俏地一笑:“哼,让你的人跟紧了!”说完便带领着乌桓突骑策马而去。 魏武见状看向鲜于辅道:“这几日,军中事务有劳你了。”鲜于辅行礼道:“标下定当尽忠职守。但请将军当心,主公一直挂念你呢。” “鲜于兄,这点定当放心。高白!随我一起狩猎!” “诺!” …… 一日后辰时,众人抵达了白狼山。丘仁娜指着远处群山道:“魏将军看看!这里便是白狼山了!” 魏武顺势定睛看去,只见眼前山峦连绵起伏,峰峦如戏。 远处的山峰的山顶裸露着岩石和白雪形似一只高大的白狼。山腰上则是一片片的针阔混交林,而山脚下绿树成荫。 魏武见状不由感慨道:“这里真美啊!”但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里可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这时丘仁娜高高举起手中的弓大声喊道:“乌桓的勇士们!随我狩猎!看看午时前!是乌桓将士猎到的多!还是汉人多!”话音刚落随即策马冲入林中。 而那些乌桓突骑也纷纷举起弓嚎叫着跟了上去。 魏武见状大声喊道:“兄弟们!别落下!跟我来!” 于是众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策马前行,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魏武小心地环顾周围,努力寻找猎物。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鹿,随即一箭射出,那鹿应声倒地。周围甲士见状欢呼雀跃:“将军威武!” 魏武听闻连忙制止:“安静点!切勿喧哗,别吓跑了猎物。”众甲士听闻连连点头,安静下来。魏武见状环顾周围道:“众军士,两两一起,在林中狩猎!看看谁猎物多!多者赏美酒一坛!” “诺!”一声令下众甲士随即两两策马分散开来。 这时魏武喊住高白道:“高白,你陪我在这林中走走。”高白疑惑道:“将军?我们不狩猎吗?” 魏武神情严肃道:“我看此处地势险要,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你随我查看地形,说不定以后会用到。” 说着他环顾周围道:“我看那山上有个空地,视野开阔,我们去看看!” “诺!” 一个时辰后,二人便骑马抵达了那处空地,魏武环顾四周,观察着这片山林,扫视着远处的山谷和河流。他端详着山势,观察着周围,思索着如何在未来的战斗中利用这里的地形。 远处有一片盆地,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林木,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这样的地形既能隐藏大量部队的行踪,也能给他们提供有力的攻击机会。 他观察着山谷中的小路,想象着如果在这里设下埋伏,敌军将会如何被引入陷阱。他审视着河流的流向,思考着如何利用水流来进行攻击或是防御。 魏武指了指远处的空地道:“高白!你看那里,如果有万人来攻,你有三千人防御。你在这里如何设伏?” 高白顺着他的手势看去,点了点头:“将军,标下以为可以利用那里的崖壁高度以巨石痛击,之后断其后路。这路另外一旁是悬崖,敌军如果大乱定会落入悬崖之中。” 魏武微微一笑道:“嗯,不错不错。你看,如果敌人驻扎在白狼山定会选择那里的盆地。你看这盆地不仅有水源,而且周围满是树木非常适合藏匿部队。” 高白行礼道:“将军所言甚是。” 突然,一声细语从他背后传来:“哎呦,魏将军好巧啊,竟然也在这里。” 魏武回头一看竟然是丘仁娜。 丘仁娜看向桑厮啰道:“你先退下。我想和魏将军聊聊。”桑厮啰有些戒备的看向魏武和高白,随即控制马匹向后退了几步。 魏武见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扭头看向高白道:“你先退下。”高白行礼道:“诺!”随即策马进入林中。 桑厮啰见状也跟了上去。 丘仁娜见他俩离开,便策马来到魏武身旁道:“怎么样?魏将军,这里风景是不是很美?”魏武看着远处的山脉,点了点头道:“确实,美不胜收。” 丘仁娜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含情脉脉:“魏将军……不,我可以叫你云飞吗?”魏武一听诧异不已:“公主,这……不合礼法啊。” 丘仁娜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却又夹杂着一些遗憾和惋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道:“这些礼法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魏武行礼道:“公主,礼法对于我们汉人来说,是规范,也是对对方的尊重。没有礼法就没有方圆。” 丘仁娜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不过就是个笼子而已。魏将军……不,云飞。我希望你能留在乌桓。成为……成为乌桓的驸马……”说到此处她瞬间满脸绯红。 魏武听闻后震惊无比,当他被软禁的第一天就知道乌桓的意思,更知道丘仁娜几乎每日看望自己的含义。 他又不是木头。 但是魏武是大汉的臣子,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刘文君。 他连忙行礼道:“公主,我……请恕罪,我是汉臣,是大汉的将军,绝对不可能留在乌桓。” 丘仁娜一听眼神微微一暗,闪过一丝失望和挫败,她咬了咬下唇,抓着缰绳的双手微微颤抖。这时她看向魏武,露出一丝微笑道:“你夫人,她是不是很漂亮。” 魏武低头摸了摸怀中的玉佩,露出了一种幸福的微笑:“对,她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小丫头。” 丘仁娜听闻微微抬起了头长叹道:“小丫头?多么甜美的称呼啊。” 就在此时,魏武突然看到一道寒光猛然从树林中飞来。 “不好!”随即他猛然拔出佩剑,魏武的突然举动瞬间吓了丘仁娜一跳,她眼中闪烁着泪光缓缓闭上了眼。 只听“嘡”的一声脆响,魏武的佩剑随即挡下了两发飞镖。 丘仁娜猛然反应过来,拔出双刀,杀气腾腾地看向森林方向。 只见森林前,出现十五名刺客,他们身穿夜行服,戴着墨绿色的面具,身上绑着树叶,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钩镶、手戟、手斧、盾牌,各种各样,仿佛可以相互配合。 魏武看向这群人不由眉头紧锁,这群人的打扮不像普通刺客,他们仿佛更加专业也更加危险。 刚才的飞刀径直向着丘仁娜飞去,对方的目标肯定是她,但这群刺客是谁派来的? 不管了,我的任务是稳定乌桓局势,如果公主被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功! 魏武想到此处策马将丘仁娜护在后面,他举起宝剑,大声呵斥道:“尔等歹人竟敢行刺公主!”那些刺客对视一眼,随即向着二人冲去,就在十米开外,他们猛然向着二人扔出铁球。 二人见状随即挥动宝剑将铁球弹开。 此时一名刺客已经来到几米外,他猛然甩动手臂一股石灰径直向魏武脸上飞来,魏武见状连忙遮挡。 突然他胯下的黑风猛然立起,竟然用身体挡下石灰。随即马蹄连踹直接将那刺客踹翻在地。其他刺客见状也纷纷杀来。 丘仁娜看着这群刺客竟然毫不慌张,猛然吹响口哨。 “嗖嗖嗖!”数发弓箭猛然从林中射来。 精准地将数名刺客射翻在地,魏武定睛看去,竟然是十多名乌桓突骑。桑厮啰和高白连忙策马挡在二人身前,桑厮啰甩动手中连枷道:“公主莫慌!末将来也。” 而高白连忙拔出宝剑道:“将军受惊了!请恕罪!” 那些刺客见状大惊失色,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集体向着悬崖冲去! 丘仁娜大喊道:“拦住他们!” 一声令下,桑厮啰随即甩出手中连枷,连枷飞出直接将一名刺客打翻在地。而其他刺客纷纷跳下悬崖。 桑厮啰快速翻身下马,冲到那名刺客身前,毫不犹豫就是一拳,直接将刺客门牙打碎,随即用手指不断扣弄刺客的喉咙,竟然从刺客的嘴里掏出个指甲大小的软骨,扔到一旁,然后取出一条破布直接堵住他的嘴。 桑厮啰拖着刺客来到丘仁娜马前道:“公主!刺客口中毒物已经取出!”丘仁娜看了看刺客冷冷一笑道:“好!带回去好好审问!” “遵命!”桑厮啰随即将刺客五花大绑扔到了马背上。 魏武疑惑地看向丘仁娜问道:“你知道有刺客?”丘仁娜笑道:“那是自然,不然谁家打猎穿重甲。”魏武看向高白道:“高校尉,你去把人集结起来!我们走。”高白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吹响了手中号角。 很快魏武的人马便集结完毕。只见他们的马背上绑着各种各样的猎物,山鸡、鹿、野兔各种各样。 魏武不由微微一笑道:“好!不错!公主看来是我们赢了。”丘仁娜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随即带领着乌桓突骑策马离开。魏武见状看向众人道:“全体回营!” “诺!” …… 当日晚上,众人在林间点起了篝火,搭起营帐。魏武和丘仁娜坐在篝火前吃着烤肉,静静观看桑厮啰对刺客的严刑逼问。 桑厮啰撕开刺客的上衣随即用上了炮烙之刑。而他则不断用乌桓话审问着刺客。 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丘仁娜看向魏武微笑着问道:“魏将军,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会有刺客吗?” 魏武吃了一口烤肉,微微一笑,反问道:“公主,我应该知道吗?” 丘仁娜哈哈大笑道:“这是什么话?当年可以了。你要知道这刺客就是奔着你我二人来的。”魏武一听一脸诧异:“什么?” “你知道关营吗?就是公孙瓒麾下的谋士,他现在就在凡城,是他派人来杀你,但没想到他还把我算上了。” “关营?他在凡城?” “对,这家伙到处都是探子。蹋顿单于一直派人在监视他,这几天他和一支匈奴商队走的很近。我们的探子发现商队进城时有一百多人,而出城只有九十多。于是我哥哥带兵在城外平原抓住了他们,经过审讯他们才说出刺杀计划。” 丘仁娜喝了一口肉汤,接着说道:“于是我哥哥将计就计,借着打猎骗他们出来,然后一网打尽。” “公主,刺杀我可以理解,这样就能破坏大汉和乌桓的关系重新燃起战火。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刺杀你?” 第41章 归来 丘仁娜叹了口气,微笑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蹋顿单于并没有告诉我,所以我要审问这个刺客,看看能不能问出来。” 此时,刺客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丘仁娜抬起头有些不满地看向桑厮啰问道:“桑厮啰,怎么了?”桑厮啰擦了擦马鞭上的血迹回答道:“公主,这人昏过去了。” 丘仁娜一听将手中的碗猛然一摔大声骂道:“王八蛋,谁让他睡的!用冷水把他浇醒!” 桑厮啰行礼道:“诺!”随即命人拿水。 丘仁娜大声说道:“给我拿个新碗!还有,桑厮啰,你问出什么了吗?” 桑厮啰摇了摇头:“抱歉,公主。这刺客嘴很硬,不过从他皮肤上的图腾可以知道,他是匈奴人。” 魏武一听眉头一皱:匈奴人?匈奴刺客?既然敢行刺公主,想必匈奴定有动作。 魏武想了想说道:“公主,前些时日我听闻凡城商贩说有十多日匈奴那边没有给他送羊了。而且他们敢行刺公主,想必定有大动作,不可不防啊。” 丘仁娜神情严肃道:“蹋顿单于也是这么想的,他已经派人前往匈奴边境处,时刻提防他们的行动,你且放心。” 就在二人说话间,乌桓甲士已经拿来冷水直接泼在刺客身上,冰冷的河水一瞬间将其泼醒,紧接着又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转眼已经到亥时,那刺客的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后背已经被鞭子打烂,但他依然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丘仁娜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她猛地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刺客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刺杀我?”丘仁娜大声喝问,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刺客的心割开。 然而,那个刺客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挤出一丝冷笑。 丘仁娜见状松开了他的头发,来到一旁的水桶中清洗手上的鲜血,冷冰冰地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闭嘴。桑厮啰!” 桑厮啰行礼道:“末将在!” 丘仁娜用衣袖擦了擦手:“把这人绑在树上开膛破肚,别让他那么容易死,知道了吗?” “遵命。” 这一晚,整个森林中都能听到那痛苦的嚎叫,周围的乌桓侍卫就如同习以为常一般,默默守卫营地安全。虽然魏武所带的军士都是经历过许多战斗的人,但他们听着这绝望的嚎叫声还是不寒而栗。 …… 转眼已到第二天。 魏武头晕脑胀地走了出来,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昨天的那刺客活活喊到后半夜才闭嘴,看来已经挂了。 这时丘仁娜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随即看向魏武道:“魏将军,昨夜睡得如何?”魏武连忙行礼道:“回公主的话,睡得还行。” “那就好,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桑厮啰!桑厮啰!” 桑厮啰听闻快步跑来行礼道:“公主有何吩咐?” 丘仁娜淡定地问道:“那家伙怎么不叫唤了?” “回公主的话,那刺客丑时末刻方才咽气。” 丘仁娜轻哼一声,满脸不屑道:“真经不起折腾。桑厮啰,让将士们准备出发,我们争取午时回到凡城。” “遵命!” …… 等到了午时,众人便来到了凡城外的汉军军营。丘仁娜神情复杂地看着魏武道:“魏将军你回营居住,这汉军军营更加适合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带兵进入了凡城。 魏武看着丘仁娜的背影不由长舒一口气,这时高白策马而来道:“恭喜将军,脱离困境。”魏武只是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带领军士返回了军营。 刚一入营,鲜于辅快步迎来行礼道:“恭喜魏将军回营!” 魏武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他来到营帐之中,退去左右侍卫然后将自己和公主遇到刺客的事情说了出来。 鲜于辅听完眉头紧锁道:“将军,你不在的这几日,阎柔告诉我乌桓大军和匈奴都在往边境调动军队,而鲜卑部落也派了使者来到乌桓。听说是在讨论乌桓和鲜卑联姻,一同对抗匈奴。” 魏武眉头一皱:“哦?鲜于兄,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出手干预?”鲜于辅思索片刻后答道:“标下以为不可干预。” “为何?” “回将军的话,现在情况已经变了,此时乌桓内乱已定,实力尚存。而且乌桓和鲜卑联姻实力大增,匈奴来犯定是以卵击石。应该任由他们相互攻伐,从而减弱游牧部落的实力。如果我们再来干预定会导致匈奴惨败,这就等于帮助鲜卑和乌桓壮大,不利于大汉边境安全。请将军三思。” 魏武点了点头心想,确实如果自己帮助乌桓和鲜卑那么就会出现三打一的情况,导致实力碾压匈奴。现在匈奴、鲜卑和乌桓三方实力刚好相互制衡,这种情况是对大汉利益最大化的。 魏武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此。对了,鲜于兄,你知道双方和亲的对象是谁吗?” 鲜于辅点了点头道:“我听阎柔说,蹋顿单于准备考虑将丘仁娜公主嫁给拓跋诘汾的长子拓跋匹孤。” 魏武一听不由一愣:“什么?丘仁娜要嫁去鲜卑?” “是的,将军。可能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魏武听闻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复杂到难以形容,或是失望,或许是欣喜又或许是无奈。他看着鲜于辅,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么说,丘仁娜公主已经知道了?” 鲜于辅行礼道:“或许,但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不可眷恋儿女私情,特别是……” 他话没说完,魏武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缓缓起身注视着身后的大汉旗帜道:“我知道,鲜于兄你放心,我是汉臣更是汉将,我的心里只有我的夫人。丘仁娜在我眼中更像是位朋友,我只是感叹她无法找到一名她爱的并且爱她的人。” 鲜于辅说道:“将军切勿多虑,这本就是贵族女子的命运,他们享受百姓供养,也该为百姓牺牲。” 魏武神情严肃道:“好了,鲜于兄。不讨论此事了,现在一个月的期限将近,我们的任务即将完成。明日,你我……不,你去将我们离开的事情告诉给单于,如果问起我就说我要准备军务不方便来,他肯定会理解的。” 鲜于辅行礼道:“诺!” 魏武转身看向旗帜,自己现在不能去单于大帐,第一是为了安全,第二是……丘仁娜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就是我…… …… 第二天,鲜于辅一大早便前往了凡城。 此时魏武正在大帐之中看书,这时一名甲士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魏武见状问道:“什么事啊。”甲士说道:“将军,刚才有一乌桓侍女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要交给将军。” “拿过来,给我看看。” “诺。” 魏武接过信件一看不由眉头紧锁,竟然是丘仁娜的信。上面写着邀请他明日巳时能单独到城北外平原相见。 魏武挥了挥手,甲士连忙退了出去。 他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到蜡烛旁,将信件直接烧毁。 等到了午时,鲜于辅返回了营帐,只见他的身后跟着十多辆马车,上面摆满了蒲陶酒。魏武问道:“鲜于兄,这些是?”鲜于辅笑道:“将军,这些都是蹋顿单于给的。他上次答应了你要给你一百坛酒。他说现在乌桓的局势已经稳定,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魏武听闻心中大喜:“鲜于兄,既然单于这么说,明日我们辰时出发!” 鲜于辅一听满脸疑惑道:“什么?辰时出发?会不会太早了。”魏武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早。”鲜于辅连忙行礼道:“标下遵命。” 于是众军士连夜收拾行囊,第二天辰时便拔营返回渔阳。 但当魏武带队来到濡水附近时,高白突然指着后方道:“将军!后面好像有人马追来!”魏武眉头一皱定睛看去,不由大惊不已! 竟然是丘仁娜! 只见她身穿盛服骑着她的白马,在草原上疾驰而来。她身上的服装华美,红色的丝绒长袍上镶嵌着金色的刺绣,精美的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的长发被风吹得飘扬起来,与白色的马匹交相辉映。 而她的身后紧紧跟随着十多名乌桓骑兵。 魏武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鲜于辅行礼道:“将军,请三思……”魏武打断了他的话:“我自有分寸!全军原地停下!” 高白随即策马喊道:“将军有令!全军止步!”随即全军停了下来。 双方的部队隔着很远停下,魏武和丘仁娜策马来到中间。 此时丘仁娜眼中闪着泪光,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和哀怨。她紧咬着嘴唇缓缓开口道:“你……见一面都不可以了吗?” 魏武行礼道:“公主殿下,您即将出嫁,与我单独相见,恐不合礼法,或被人非议。” “道个别都不可以了吗?” “请公主三思,您的身份非同寻常,背后是无数乌桓百姓的性命。” 丘仁娜顿时眼眶泛红,缓缓低下头,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马鞍上。她的肩膀在抽搐着,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柔弱而可怜。 魏武看着丘仁娜哭泣的样子,心中如同刀割一般,但他知道她的使命,自己必须远离她,离的越远她才不会如此难过。 魏武随即狠下心驱马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丘仁娜却大声呼唤道:“哒哒!” 话音刚落只见魏武胯下的黑风竟然掉头向着丘仁娜走去,魏武意外不已大声命令道:“黑风!你回去干嘛!” 丘仁娜眼中含着泪光,微笑道:“魏将军,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我骑的是什么颜色的马?” 魏武微微一愣答道:“黑色……难道这马?”丘仁娜眼中闪烁着泪光道:“它是我的坐骑,我从小养大,哒哒才是它真正的名字。”说到此处丘仁娜翻身下马,来到黑风前将头轻靠在马首之上。 她柔声说道:“哒哒,你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替我好好保护他,知道了吗?”黑风一声嘶鸣竟然点了点头。 丘仁娜露出灿烂的笑容:“哒哒,好孩子你最听话了,走!带他走!”黑风又是一声嘶鸣载着魏武转身离去。 丘仁娜看着魏武的背影呼喊道:“魏将军!魏武!魏云飞!再见了!”然后又轻声低语道:“再见了,我心中的雄鹰。” 魏武听到了她的呼喊但他不能回头,也不可以回头,而是默默地向着自己的队伍策马而去。 …… 十天后,魏武带领众军士返回了渔阳城。 此时齐周已经带领众百姓在城外迎接,他见魏武回来连忙行礼道:“恭迎魏将军!”魏武见状连忙下马将其扶起:“仲元兄,何必行礼,来来来,这一个多月没见,身体可好?” 齐周笑道:“多谢云飞兄挂念。” 魏武连忙问道:“这段时间这渔阳郡可发生什么事吗?”齐周答道:“一切太平。”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齐周行礼道:“将军,请进城。” “好!走!” 众军士入城后,沿路百姓纷纷欢呼雀跃,魏武策马走在街道上,他看着两旁繁荣的场景不由感叹道:“感觉好久没有回来了,仲元兄,我怎么感觉渔阳城好像更加繁华了呢?” 齐周微微一笑道:“这几天城中排水都已完善,路面不会像以前那样泥泞了。” 鲜于辅行礼道:“仲元兄,真乃治国之才啊。”齐周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此时魏武心中思念着刘文君,他忍不住地对齐周说道:“仲元兄,我想先回府看看我夫人。乌桓的事情你直接问鲜于兄。” 齐周听闻微微一笑:“诺。” 话音刚落,魏武随即策马前往府邸。此时李管家已经在府邸大门外翘首以盼,当他看到魏武回来,激动不已连忙喊道:“快喊夫人!老爷回来了!”一旁仆人连忙行礼道:“诺!” 很快刘文君一路小跑地奔了出来。 魏武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刘文君心中激动不已,她跑向魏武,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轻声道:“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魏武温柔地说道:“知道,知道,定是朝思暮想。你可知道,我每天都盼望着能早些回到你的身边。” 刘文君听闻满脸娇羞,玉手轻轻捶打魏武的胸膛道:“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 魏武看着她,只见刘文君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春日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她的双眸低垂,轻轻咬着嘴唇,仿佛在羞涩地掩饰着内心的喜悦,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他双手稳稳地托住刘文君的腰,将她轻轻抱起。刘文君的双脚在空中微微晃动,她的身体完全倚靠在魏武的胸前。 周围侍女仆人见状连忙背过身去。 刘文君如同小羊羔一般依偎在魏武胸前,她娇呼百媚道:“夫君,这……大白天的,不合礼法!” 魏武却用着一种霸道的语气道:“夫妻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说着他便抱着刘文君向着卧房走去。 卧房内,他们用最深情的方式表达彼此的爱意和思念。 第42章 乱世开始了 第二日午时,魏武正在二堂和刘文君吃着中饭,这时李管家走了过来,行礼道:“老爷,齐从事来了,说有公务。” 刘文君一听连忙起身:“夫君既然有公务,我便退下了。”魏武点了点头,她便退了下去。 魏武看向李管家说道:“快请。” 很快齐周走了进来行礼道:“将军,这是鲜于从事讲述的内容,请您过目。”魏武接过一看不由眉头一皱:鲜于辅所讲述的内容并没有自己和丘仁娜的事情,看来他有意不谈。 但这样真的好吗? 魏武犹豫了一下说道:“仲元兄,看来鲜于从事有些事情并不知晓,我说你记。来人啊,取笔墨来!”一旁仆人听闻连忙将笔墨取来。 魏武挥了挥手,周围的仆人纷纷退下。他见周围没有旁人这才开口将自己和丘仁娜的事情说了出来。 齐周仔细记录,但他的表情逐渐变得难以置信。 魏武说完后看向齐周,只见齐周强忍着笑容道:“云……云飞兄,真乃……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主公看到此内容定倍感欣慰。云飞兄还有别的要补充的吗?” 魏武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但仲元此事你定要替我保密,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齐周行礼道:“标下定当守口如瓶。” …… 三日后,魏武正在军营查看军粮储备,这时一名邮骑快速跑来道:“将军!有主公信件!” 魏武一听接了过来,挥了挥手,邮骑便策马离开了。 魏武回到营帐之中,坐了下来仔细查看信件不由大喜不已,信上大致写着主公已经知道此事,对他的忠义大加赞赏,准备上表朝廷为他赐爵封将,希望他这几日好好休息。 魏武心中激动不已,他随即翻身上马返回了太守府要将这好事告诉给刘文君。 刚到门口魏武一跃下马,走进府内大声呼唤道:“娘子!娘子!你在哪里?”刘文君听闻连忙走出问道:“夫君你回来的好早啊,出了什么事吗?”魏武一把将她抱起:“娘子,外舅准备给我赐爵封将了!哈哈哈。” 刘文君此时却满脸通红微怒道:“哎呀,夫君,你怎么从乌桓回来变得如此轻佻浮薄!快放我下来!” 魏武连忙将刘文君放下行礼道:“娘子,多有冒犯,请见谅。这是外舅的信件,请娘子过目。”说到此处魏武连忙将信件交给了刘文君。 刘文君嫣然一笑接过信件仔细阅读起来,但是读着读着她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随即瞪着魏武问道:“丘仁娜是谁!” 魏武大惊:天啊!我光高兴了!忘了这信件里有丘仁娜的事了!完蛋! 魏武连忙解释道:“娘子切勿生气,我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她已经嫁到了鲜卑。我一直忠心于外舅,心中也只有娘子一人啊。” 刘文君却撅着嘴说道:“不行!我还是生气!我要罚你!”魏武满面笑容道:“好好好,娘子说,怎么罚我?” “罚你……罚你陪我和子义一起去城北赏荷花。好不容易回来你还成天忙于公务,你有多久没有陪子义玩了。”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他微笑道:“好!这几天我就带着娘子和子义好好玩一玩!不!我们现在就去城北赏荷花!”说到此处他大声喊道:“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快速跑来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马上准备车驾,我要陪我夫人和儿子一起去城北赏荷花!顺道把护卫也叫上!” “诺!” 刘文君疑惑地问道:“夫君,这护卫也要吗?”魏武点头道:“那是自然,到现在我遇到了三次暗杀了,所以还是要小心为上。” 刘文君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道:“夫君,我不去了。”魏武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哎呀,娘子,切勿多虑,有护卫保护小小刺客有何可惧?” 刘文君点了点头道:“嗯,就听你的。” 很快李管家便准备好了车驾,魏武小心翼翼地搀扶刘文君上了马车,之后又把子义抱上了车。 魏武上车后,三十多人的车队缓缓出发。 此时在车上,子义一脸好奇地看着窗外问道:“娘,去哪里啊?”刘文君和蔼地抱着他笑道:“爹爹带我们去外面玩,子义,开不开心啊。”子义点了点头:“开心。” 魏武看着子义的样子慈爱地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子义真乖。”子义只是嘻嘻一笑继续看向窗外。 这时他指着路旁的一家铺子道:“娘!我想吃甜糕!”魏武听闻道:“停车。”马车缓缓停下。魏武问道:“子义喜欢吃什么糕啊?” 子义指了指铺子说道:“我想吃枣糕。” “好!我给你买!”说着魏武就要起身下车,刘文君见状笑道:“买个枣糕何须夫君亲自,让李管家去不就得了。” 魏武笑道:“子义想吃,我肯定要亲自去买啊。”说完便走下马车。 周围的百姓见到太守纷纷行礼让出道路,就连卖甜糕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对着魏武行礼。旁边的几名孩子也一脸疑惑地注视着魏武,他们的父母见状一把将孩子的头按下去低声呵斥道:“你这娃娃不懂礼法了吗?”。 魏武大步来到那名卖甜糕的铺子前说道:“这枣糕给我拿一斤,多少钱?” 铺子掌柜见状连忙行礼笑道:“小人怎敢跟太守大人要钱!太守大人为我们渔阳百姓尽心尽责,是我们的父母官啊!我们怎么敢向您要钱啊!大人喜欢什么直接拿就行!小店全当奉送!”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哈哈,这可不行,我向来不做这种事情。说,到底多少?” 铺子掌柜满面笑容道:“本店物美价廉,就要五百钱。”魏武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钱袋给了他五百钱。 铺子掌柜双手接过,连忙命令伙计切枣糕。当枣糕包好后,铺子掌柜又取了一些其他糕点也装了起来交给魏武,一旁的李管家见状连忙接过。 魏武微微一笑道:“店家,这是何意啊?”铺子掌柜满面笑容道:“大人,这都是小店新出的糕点,全当奉送!如果大人喜欢,我们可以直接送到大人的府上。” 魏武点了点头:“不错,不错。那我就谢过店家了。” 铺子掌柜一听连连摆手道:“大人言过了,言过了。” 于是魏武转身便返回了车上,他将整包糕点都放到子义的怀中道:“子义,来!都给你的。”子义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惊喜地说道:“谢谢,爹爹。” 刘文君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将糕点都拿到一旁,只取出一点枣糕交给子义:“子义,这些东西不要吃太多。不然中午又不吃饭了。”子义撅着嘴道:“哦,知道了。”说完便接过了枣糕。 刘文君看向魏武,满脸笑容道:“夫君,我和你打个赌如何?” “哦?赌什么?” 刘文君微微一笑:“就赌刚才这铺子,这家店的生意会变得特别好,你信不信?” 魏武满脸不屑道:“啊?怎么可能?” “因为夫君去买了啊。” “什么?” “渔阳太守亲自到这小铺子内购买糕点,想想看,这是多大的名号啊。或许城中的人都以为夫君喜欢他家糕点,肯定会争相购买。” 魏武一听感觉到这背后的问题,自己作为太守,确实有很大的影响力。自己的行为举止,甚至购买的物品,都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和商业活动。 这种影响力,有时候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可能会让百姓误以为他偏爱这家铺子的糕点,从而忽略了其他商家,这对他自己的形象和公平交易都是不利的。 魏武恍然大悟对着刘文君行礼道:“夫人教诲的是,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下人去做。”刘文君掩面一笑:“夫君何必如此多礼,这只是件小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魏武摇头道:“娘子批评的对。子义啊,你要记住,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会影响到周围人的生活,我们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并保持谦虚和谨慎。知道了吗?” 子义听闻点了点头,行礼道:“我明白了。” ……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城北,只见城北的荷花开得正盛,绿叶丛中,荷花朵朵,有的洁白如玉,有的粉红如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幽香。 魏武和刘文君带着子义下了马车,漫步在荷塘边的小路上,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身后的仆人侍女和侍卫保持着一定距离慢慢跟在后面。 这时子义好像有些累了,刘文君见状连忙将他抱了起来。魏武见此情形看向李管家道:“李管家,你带几个人在那里搭个帐篷,夫人累了。” 李管家见状连忙行礼道:“诺。”随即吩咐仆人侍女搭建帐篷,铺设桌案、摆上糕点,烧上热水。 一切忙好后,魏武才带着刘文君和子义,坐了下来。 魏武坐在垫子上,看着美景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娘子,我感觉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刘文君抱着子义笑道:“夫君,你有如此雅兴,要不我为你舞上一曲?” 魏武看向她,怜爱地一笑:“娘子,你坐好。上次出来玩,你为我舞过了,这样今天我高兴!请娘子看我舞剑如何?”刘文君听闻掩面一笑默默点了点头。 魏武见状果断来到帐外,缓缓拔出宝剑。他轻轻一挥,剑尖就指向了空中。轻轻一跃,手中的剑便如同灵蛇一般舞动起来,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周围的侍卫见状不时发出称赞和惊叹的声音。 刘文君静静看着魏武舞剑,她的眼中充满了自豪和敬意。 此时子义见状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树枝,竟然跟着魏武的动作,挥动手中的树枝,仿佛那就是他的宝剑。 刘文君看着他滑稽可爱的动作不由掩面一笑,魏武见状也停了下来开始指导子义剑法。刘文君见父子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子义耍了一会儿便累了于是依偎在刘文君的怀中呼呼大睡。刘文君看着怀中的子义,然后看向魏武道:“夫君,你说子义长大了会做什么?” 魏武想了想回答道:“我希望他以后能成为一名大将军,能够在这个乱世之中建功立业。” 刘文君听闻不由叹息道:“哎,可怜这孩子竟然出生在这乱世,如果现在是太平盛世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打打杀杀了。当不当大将军我无所谓,我只希望子义能健康长大就行。” 魏武看向远方道:“或许,但愿这乱世能早点结束。” 接下来的数日,魏武每天都陪着刘文君和子义四处游玩,好生惬意…… 这一日,魏武正抱着子义带他参观军营,而刘文君则邀请了另外几名夫人一起在府中聚会,并没跟来。 他带着子义来到校场,让他感受一下军士操练的气势。子义仿佛很喜欢这些,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传令兵飞马而来,待到近处一跃而下,行礼道:“魏将军!主公急令!请你速速前往蓟城州牧府!有要事相商!” 魏武见状随即喊来高白道:“高校尉!你让十名百将跟我前往蓟城!还有你把公子带回太守府上。知道了吗?” 高白行礼道:“标下遵命!”魏武看向子义道:“子义你跟着高校尉回家,回去后跟你娘说,爹爹去蓟城有要事,让她别担心。”子义点了点头道:“哦,我知道了爹爹。” 于是,魏武穿上战甲,拿上兵器,在十名百将的护卫下,快马加鞭前往了蓟城。 一日后,魏武来到了蓟城,刚到州牧府前正好遇到快马而来的孙瑾。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孙瑾是常山相啊!他都被叫回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魏武连忙行礼道:“无咎兄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过来了?”孙瑾满面焦急道:“云飞兄,没有听说吗?” “哦?何事?” 孙瑾摇了摇头道:“罢了,你我速速去见主公。到了就知道了。”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加快脚步。 等他来到大堂,只见大堂内气氛异常紧张,田畴、尾敦、魏攸、程绪、公孙纪和赵该各个眉头紧锁,而刘虞坐在主案后更是愁眉苦脸。 魏武见此情形连忙行礼道:“主公!发生了什么事?” 刘虞叹了口气道:“京城出了大变故。何进大将军秘诏并州牧董卓带兵进京!自己却被十常侍所杀,董卓带兵杀净宫中宦官,之后控制了洛阳。现在打算废汉少帝,立刘协为帝。这是他的书信,你看一看。”说着便将一封信放在案上。 尾敦连忙拿起将信捧到魏武面前,魏武接过信件一看不由眉头紧锁:董卓进京了! 第43章 乱之根源 魏武心中担忧不已,董卓进京,之后是十三路诸侯起兵讨董,天下大乱。 程绪行礼道:“主公,董卓无非就是一西凉蛮夫,何惧之有。主公身为大汉宗正可以直接发兵勤王。” 公孙纪点头笑道:“程从事所言甚是,主公名满天下,只要带兵回京定能拨乱反正。” 刘虞想了想,见魏武满脸担忧不由问道:“魏将军有何见解?” 魏武行礼道:“在下听闻西凉军向来骁勇,董卓不过就一州牧竟然敢废帝,各路诸侯皆有兵马为何不动?到底是畏惧西凉军还是其他,这不得而知。但现在可以看出这董卓已有不臣之心,恐怕日后定祸乱朝纲。末将以为,应该整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 田畴行礼道:“主公,据我所知,这何进大将军向来优柔寡断,恐怕他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我猜此人定是袁绍。” 刘虞听闻拍案大怒道:“胡言乱语!袁绍乃是四世三公怎可作这愚蠢之事!你下去!”田畴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说着便退了出去。 魏武见状心中不由一愣:主公为何如此生气?不应该啊?他连忙行礼道:“主公,切勿动怒,子泰所言也不无道理。”刘虞呵斥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身为大汉太守怎可听信!下去!” 魏武满脸诧异:“主公!这?”刘虞看向门外道:“来人啊!把魏将军!叉出去!” “诺!” “主公,这……” 其他几人见状连连求情:“主公,魏将军向来忠心耿耿啊!” “对啊!就算失言也不必如此啊!” “主公,魏将军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可如此。” 刘虞拍案道:“把他给我叉出去!” 于是魏武便被几名侍卫用长棍直接叉出了门外,他站在门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州牧府的大门。 这什么情况?我就说了两句话就被赶出去了?主公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之时,突然一旁小路传来轻声的呼唤声:“魏将军!魏将军!”魏武疑惑地看了过去,竟然是刘管家。 他大步走了过去,刘管家连忙行礼道:“魏将军,主公说大堂之上,人多眼杂,许多话不能说,所以佯装大怒,请魏将军恕罪。请魏将军随我去书房稍后,主公有要事相商。” 魏武行礼道:“有劳,刘管家了。” 于是刘管家便带着魏武通过后门小路,悄悄地来到了书房。 魏武刚一进去,不由一愣,只见田畴也在此处。魏武连忙行礼道:“子泰兄,好巧啊。”田畴起身行礼道:“云飞兄,别来无恙啊。你在乌桓的事情,主公已经都告诉我了。” 魏武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啥?主公都说了?算了,反正我娘子已经原谅我了,无所谓了! 田畴敬佩地说道:“魏将军平定乌桓内乱,大破敌军,威震乌桓。听信上说,乌桓人都称呼你为长生天之刃,让我钦佩不已。” 魏武一听不由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和丘仁娜的事。他行礼道:“子泰兄过奖了,这不过是我的本分而已。” 田畴微微一笑问道:“这董卓进京之事,云飞兄怎么看?”魏武听闻不免有些犹豫。田畴见状行礼道:“将军切勿多虑,在下只是想和将军交流看法而已,这也是为了主公大计啊。请将军坦言相告。” 魏武听闻想了想于是来到田畴对面坐了下来。 他率先开口道:“在下以为,董卓进京,第一件事就是立刘协为帝,其意图明显定是想掌握朝纲,不出几日定会权倾朝野。” 田畴将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投靠主公前,曾经跟随家父游学四方。据我所知董卓这人并非莽夫,乃是一名粗中有谋,手段狠辣之人。将军可知董卓是袁隗的门生故吏?” “哦?还有此事?” “袁隗,官拜太傅,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名门贵族,乃是袁绍、袁术之叔。现如今的朝廷士族、皇权和外戚乱的就像个麻绳。” 魏武不由好奇不已:“哦?子泰兄,请细说。” 田畴点了点头道:“十常侍原本就是圣上的爪牙,为圣上效命。而十常侍之乱的起因便是外戚干政,外戚为首乃是何太后。何太后控制圣上利用十常侍打压士族导致皇权旁落,而黄巾之乱后,各地逐渐拥兵自重,士族兵权逐渐崛起难以控制。” “那么何进应该和何太后一条心啊?为什么何进会杀十常侍?” “云飞兄,难道还不理解吗?你可知这何氏家族本来就无人当官,汉灵帝之所以娶一个平民之家的女子为皇后?目的就是为了摆脱豪门士族对皇权的掣肘!” 魏武听到此处不由一愣,这让他联想到自己和刘文君的婚事,或许刘大人就是为了不受豪门士族的掣肘才将刘文君嫁给他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人? 田畴接着说道:“但这何氏家族也要寻求出路,于是他们选择了加入豪门士族,所以何进表现出了对豪门士族的积极靠拢,这既是后期汉灵帝对他不满的原因,也是袁绍等人与何进走得很近的原因。”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道:“与其说是十常侍之乱,不如说是袁氏之乱。袁绍为豪门士族之首,你想想,何进被杀到底对谁利益最大?” 魏武点头道:“袁氏家族。” 田畴此时面露嘲讽道:“但谁了这一切的精打细算竟然都成了董卓的嫁衣,我相信不出三个月这袁绍就会起兵反董,各路诸侯定会群起而攻之。” 魏武不由恍然大悟:为什么宦官之乱只要一名小吏就能解决,但何进就是无法完成。按照历史上说的,之后的事情就都能理解了。 魏武行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田畴听闻微微一笑行礼道:“不敢当,不敢当。” 就在此时,书房大门被打开,刘虞走了进来。二人见状连忙行礼,刘虞行礼道:“二位乃是在下左膀右臂,刚才多有冒犯请二位恕罪。” 魏武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主公切勿如此,在下不敢当。”田畴也行礼道:“尊卑有别,主公归为宗正切勿如此,真折杀我也。” 刘虞缓缓来到主案后坐下:“二位,这董卓之事可有什么看法。”魏武和田畴相视一眼,魏武率先开口道:“末将以为,不出三个月袁绍定将起兵伐董。”田畴行礼道:“云飞兄所言甚是,请主公早做打算。” 刘虞神情严肃道:“此事我也在考虑。”说到此处只见他的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紧紧盯着魏武。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云飞啊,前些时日我向朝廷举荐为你赐爵封将,想必过几天封赏就能下来。你得到封赏后也算是一路诸侯了,如果袁绍起兵,我希望你能带领你本部人马前去,去后只为一件事,就是救回圣上。” 田畴听闻忙道:“主公!不可啊。这幽州不能没有魏将军把守,公孙瓒在本地势力庞大,如果魏将军离开幽州,他定会有所行动。” 刘虞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想到,在送给朝廷的信件中不仅仅有魏将军,还有公孙瓒麾下别部司马刘备。我已推荐他为平原县令,只要任免令一到,刘备必定要离开幽州,这就削弱了公孙瓒在涿郡的实力,如此也是一种制衡。” 魏武听闻不由担心道:“但现在京城发生变故,这任免……” 田畴笑道:“魏将军切勿担忧,董卓进京后定会同意所有的任免。他是聪明人,定然不会与整个天下为敌。” 魏武想了想一个疑虑突然由心而出,为什么刘虞不起兵反董?他行礼道:“主公,在下……在下有一事不明,如若冒犯主公,请主公见谅。”刘虞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魏武毫不犹豫地问道:“敢问主公!如果各路诸侯起兵反董,主公愿不愿意起兵?” 刘虞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他叹了口气道:“我不能出兵,袁氏家族势力庞大,我若参加定被豪门士族所掣肘,可以说是再次成为傀儡。我希望袁绍带头起兵,利用董卓削弱袁氏家族,这样可以保证圣上的利益,让皇权重新回归圣上手中。” 田畴行礼道:“汉室衰颓,人怀异心,唯主公不失忠节。”魏武说道:“主公当为天下之典范。” 之后三人又聊了许多有关治理上面的问题,直到酉时魏武和田畴才从后门离开州牧府。 …… 此时魏武心中忧心忡忡,不由在这街上慢慢行走,就在这时一股香喷喷的味道猛然传来。魏武不由驻足一闻:好熟悉的味道啊,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他顺着香味缓缓寻去,不知不觉来到一家饭馆门口。 魏武往里一看不由惊喜万分:火锅!竟然是火锅!天啊!我想起来了!这是火锅的味道! 他见此情形大步走了进去,店小二见状连忙出来迎接:“哎呦,这位爷几个人啊?”魏武微微一笑道:“就一个人,你这里雅间有吗?”店小二连连点头道:“回爷的话,有雅间。楼下乱请爷去二楼雅间?” “带路!” “好嘞!二楼雅间有请!” 魏武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沿着木制楼梯拾级而上来到雅间,他刚一坐下,只见两名店小二拖着两个托盘快步走了进来。一个托盘中什么都没有,另外一个托盘上摆放着各种木牌,上面写着各种吃食。 这时一名小二为他斟上香茶道:“这位爷,想吃什么锅?我们这里有麻辣锅、清水锅、高汤锅还有鸳鸯锅。” 魏武一听毫不犹豫道:“鸳鸯锅!对就鸳鸯锅!”店小二听闻便拿起那个写着鸳鸯锅的木牌放到了那个空托盘中。 接着魏武又选了一些他喜欢的,便将对应牌子放入了空托盘中。 “好了,就这些。” 小二见状连忙点头哈腰道:“爷!您稍候!”说完便带着另外二人退了出去。 很快两名店小二便小心翼翼端来了一个锅,只见这锅下面放着炭炉上面是一个鸳鸯铜锅。很快他点的吃的和对应的酱料也都拿了过来,等东西都上齐后小二笑道:“这位爷,还有什么要的直接喊我就行。”说完便退了出去。 魏武看了看眼前的火锅不由感慨,他都快忘了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了,转眼已经有五年了,真的是岁月如梭。 魏武想到此处夹起一块羊肉看了看,感慨道:“这古代还是有一点好,这涮火锅没有合成肉。”于是一边喝酒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一种悲伤不免由心而发:各路诸侯讨伐董卓后,这天下就算真正乱起来了,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等等?如果我参加了讨董联盟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我的记载?难道是我没去吗?之后袁绍和曹操官渡一战,袁绍败了,曹操最后统一了北方…… 不好!我想起来了!刘虞被公孙瓒杀了!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但公孙瓒也是一路诸侯啊,如果我冒然打他或许会陷主公于不义啊。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先去讨董联盟再说,到时候好好看看这群诸侯到底什么样子,曹操、孙坚、袁绍…… 这时雅间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魏武的思绪,他见状大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怎么一点礼法都不懂吗?”但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魏曹掾。 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连忙起身行礼道:“请魏曹掾恕罪,在下以为是那些下人呢。”魏曹掾微微一笑道:“没想到魏将军竟然在此喝闷酒,可为主公之事?” 魏武不知怎么回答,只能点了点头。魏曹掾将门关上坐到魏武对面笑道:“魏将军,此事你切勿放在心上。主公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难免脾气会有些差,这几日更是公务缠身。多有得罪,请魏将军切勿放在心上。” 魏武行礼道:“我乃是主公女婿,外舅骂我,理所应当。但我很奇怪,魏曹掾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魏曹掾微微一笑道:“我一出州牧府便去军营找你,但看你的部将都在便知你并未出城,但在城中寻找多时都没有发现。我年纪大了,又累又饿便来到这吃饭。你说巧不巧,一抬头便看到了将军。” 魏武一听满脸意外道:“魏曹掾,你还没吃饭?小二!小二!”魏曹掾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魏将军不用这么客气!”魏武见状一把拉住他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小二!该死的!人呢!” 此时小二连忙跑进来道:“爷,抱歉,让您久等了。”魏武见状大声说道:“你!把我点的东西给这位大人也点一份!再拿新的菜牌过来!” 小二听闻连连行礼道:“诺!” 第44章 拜将封侯 之后魏曹掾旁敲侧击,不停暗示主公只是无意之举。魏武不由心中佩服,主公竟然轻而易举就欺骗了他们,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俩关系出现裂痕。 于是魏武和魏曹掾也是相谈甚欢,吃完饭后,魏武先送魏曹掾返回他的府上,之后才返回军营。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带领着兵马返回渔阳。 但当魏武路过安乐县时,却见县内出来一队人马,队伍最前面的十人衣着华贵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大刀看上去像是武者,在他身后是一个八人大轿,大轿上坐着一人。 只见这人身着华丽的袍服,双目微闭,面带微笑,盘腿而坐。而在大轿两旁各有四名童子,举着一个旗帜,上面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 在大轿后却跟着数十名百姓,他们衣着破旧披着麻衣,头戴白布打着丧幡。而在百姓之中有一辆牛车,牛车的木桩上绑着一名七岁的小女孩。 这女孩穿着嫁衣却被堵住了嘴巴,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眼神中满是惊恐,不断挣扎仿佛在向周围人呼救,但周围人却充耳不闻就是低头默走。 魏武见此情形带领军士拦住了车队,他大声质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将这女孩绑起来!” 车队停了下来,只见一名武者策马而出举起手中的大刀骂道:“不长眼吗!这可是刘仙人的队伍!” 一名百将听闻大声骂道:“放肆!尔等可知此人乃是渔阳……”他还没说完,魏武抬了抬手百将见状连忙闭嘴。他微微一笑行礼道:“在下渔阳从事敢问阁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武者冷冷一笑道:“原来是一小小从事啊。告诉你,这女子为县中李家长女!她触怒沽河河神!导致李家连生两个女儿!我家刘仙人神机妙算通灵仙人,得知只需将李家长女投入河中,嫁给沽河河神便可让李家生出儿子!尔等凡夫俗子快快让开,免得仙人责备!” 魏武听闻后,气的牙都痒痒,草菅人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吗? 他冷冷一笑道:“巧了我也会通灵仙人,仙人告诉我这个刘仙人今天会有血光之灾啊。”那武者一听大怒不已:“你个家伙胡言乱语!休得放肆!”话音刚落随即举刀砍来。 魏武见状反手一剑斩杀了这名武者。 其余武者见状大怒纷纷杀来,众百将见状大喊道:“保护将军!”随即冲杀而去。 这群所谓的武者怎么可能是百将的对手,片刻不到纷纷被打落马下。那些百姓见此情形惊慌不已一哄而散。 此时刘仙人连忙起身说道:“这位大师!敢问师从何处?”魏武微微一笑随即搭弓上箭对准刘仙人道:“师从沙场!” 刘仙人见状大惊失色跳下轿子,连忙将一名童子拉到身前道:“阁下!不可滥杀无辜啊!这有违大汉律法!” “你个妖道还敢提大汉律法?这律法何时让你草菅人命!这女子只是个孩子,她有何罪过?你要将她投入河中?这是什么道理?” “阁下,这女子触怒了河神,我作为仙人,只是奉仙人之命行事。这也是为了李家的未来,再者李家已经同意,并无不妥之处!” 魏武冷冷一笑:“好啊!既然你会问仙人!那你现在就问问仙人!我这一箭会不会射中你!” 刘仙人一听大惊失色:“我大哥是中郎将公孙瓒!你敢伤我!我大哥定饶不了你!” 魏武一字一顿地问道:“我问你会还是不会!” 刘仙人眼睛一转大声喊道:“不会!” 魏武随即一箭射出正中其右肩,刘仙人被射翻在地痛苦哀嚎,那些童子见状连忙将其搀扶起来。 魏武又拿出一箭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这箭中不中你!” 刘仙人见状满头大汗,颤颤巍巍道:“会!” “准!” 嗖的一声,一箭命中刘仙人左肩膀。 魏武大声骂道:“你以后不准再入渔阳地界!否则我定射杀汝!” 刘仙人听闻失声哀嚎在童子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那些武者见状纷纷逃离。 周围百将见状纷纷哈哈大笑,魏武此时策马来到牛车旁,只见那女孩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自己。 这孩子怎么办?不能扔这里啊。让她回李家等于要了她的命。算了,她想去哪里让她自己选择。 魏武想到此处挥动宝剑斩断绳索,拿出女孩口中的破布问道:“你想回去还是跟我走?”女孩见状大声哭喊道:“我不回去!我再也不回去了!我跟你走!哇哇哇!” 魏武见状一把将其抱到马上,随即带领众人缓缓离开,返回渔阳城。 …… 半日后,魏武带兵返回了渔阳城,当刘文君看到魏武带回来一名小女孩时不由一愣。她行礼道:“夫君,这女娃娃是?”魏武随即将救下这女孩的过程告诉给了她。 刘文君疑惑地问道:“安乐县李家?也算个大家。看来这孩子父母都不要她了,那么……夫君敢问您想如何处置这女娃娃?”魏武想了想说道:“收她当女儿。” 刘文君听闻不由叹了口气,她看着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今年七岁,名字……名字……名字都听夫人的。” 刘文君神情严肃道:“好,你记住了,你现在就叫魏小嫣。忘记以前的名字和一切,你现在是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之养女,你养母是大汉宗正刘虞之女刘文君。以前的经历都不属于你了。” 小女孩听闻点了点头行礼道:“小嫣知道了。” 刘文君和蔼地一笑:“这娃娃还算懂些礼节,李管家。”李管家快步跑来行礼道:“夫人有何吩咐。” 刘文君说道:“府里没有女娃娃的衣服,你去喊几个绣娘过来,让他们给小嫣做个衣服,速度快点。小小年纪穿个嫁衣成何体统。” 李管家听闻连连点头,看向小嫣道:“小姐,请跟我来。”小嫣对着刘文君和魏武行礼后这才跟着李管家离去。 刘文君见小嫣离开后,看向魏武道:“夫君,请你跟我来,我有事相商。”魏武点了点头。 于是刘文君便带他来到卧房,房门刚一关上,刘文君随即掩面痛哭道:“夫君是嫌弃我吗?是嫌弃我没有给你再生子嗣吗?” 魏武一听猛然一愣:这都哪跟哪啊? 他连忙轻轻搂住刘文君安慰道:“娘子切勿误会,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给我生了子义,我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 刘文君眼中满是泪光道:“那你为何要领养其他孩子。” “哎,我也是看那孩子可怜,年纪轻轻就要被淹死,我于心不忍。再者,我也是心疼娘子的身子。你生子义时,我心里同如刀割。一个孩子我就很满足了,何必在乎别的。” 刘文君抹去眼角的泪光道:“好,夫君。请你放心,日后我定将小嫣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但你以后还想收留其他孩子,必须与我商议,不可擅做主张将其带回。” 魏武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一切都听娘子你的。” 很快十多名绣娘来到了府中,她们一起为小嫣量身定制服饰,差不多两个时辰后,一套女孩的衣服才做了出来。 魏武和刘文君看着小嫣穿着新衣服打扮的干干净净。刘文君满意地说道:“这才像我们魏府的千金啊。”小嫣连忙行礼道:“谢谢娘亲,谢谢爹爹。”魏武点了点头笑道:“娘子啊,小嫣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明日我就带她去城里书馆给她报名。” 刘文君掩面一笑道:“何必如此,直接请先生过来不就得了?”魏武笑道:“本地并无大家学者,书馆就够了。而且让她去书馆,别人也就知道她是我的养女,那李家人定然不敢纠缠她。再者书馆的朱先生教的也不错。” 刘文君微微行礼道:“诺,就听夫君。” …… 第二日巳时,魏武便带着小嫣坐着马车前往城中书馆,此时朱先生正在教孩子们背诵乘法口诀:“一一如一,一二如二……”朗朗读书声不绝于耳。 门口先生侍从见状连忙告知朱先生,他听闻快步出来迎接:“在下恭迎大人,未曾远迎,恕罪恕罪。”魏武微微行礼道:“先生,这是在下犬女,欲在此读书,请先生多多指点。”小嫣听闻连忙行礼道:“先生好。” 朱先生见状捋着长须笑道:“将军之女可谓知书达理啊,在下定当尽心尽责。”魏武行礼道:“有劳了。小嫣啊,你好好向先生学习,知道了吗?” “遵命,爹爹。” …… 转眼已过一个月,这一日魏武正在书房中办理公务。这时李管家跑了进来道:“老爷,京城使者来了,正在大堂。”魏武一听连忙来到大堂,只见三名宦官正在等候。 宦官见魏武来了问道:“阁下便是魏武?魏将军?”魏武行礼道:“正是在下。” 宦官轻轻咳嗽一声道:“魏武接旨。” 魏武听闻连忙下跪:“臣接旨!” “魏武,朕承天命,抚万方,兹以中平六年十月初,诏封尔为中郎将,都亭侯,赐金印紫绶,以荣爵之。尔当恪守臣道,尽忠职守,翊佐朝廷,以安社稷。此诏书下达,咸使闻知。伯安公特荐尔有将才之能,忠诚可鉴。今命尔为渔阳太守,宜当尽心竭力,秉公处理。望尔勿负朕望。” 魏武行礼道:“谢圣上!” 宦官微微一笑:“恭喜魏将军了。”说完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随即将金印紫绶交给魏武。魏武再三感谢后,他们方才离去。 此时他心里激动万分,魏武快步跑到花园,只见刘文君正在亭下看书。他大步而去高喊道:“娘子!娘子!快看,我现在已经是中郎将!是都亭侯了!哈哈哈。”说着就将金印和紫绶交给刘文君看。 刘文君见状欢喜不已行礼道:“恭喜夫君了,此事重大请夫君速速告知齐从事和鲜于从事。毕竟他们是家父的部下。” 魏武听闻瞬间反应过来,对啊,齐周和鲜于辅是刘大人的部下,虽然是辅佐我,但并非我的人。 魏武连连点头道:“娘子提醒的对!我这就让他俩过来。”他随即大声说道:“李管家!李管家!叫齐从事和鲜于从事来太守府于书房议事!”李管家听闻连忙行礼道:“诺!”于是快步跑出。 很快齐周和鲜于辅便来到了书房,魏武将圣旨交给他们看后。二人不由也是激动万分,齐周行礼道:“魏将军,主公已经将此事告知给了我们二人,我等皆愿意辅佐将军。现在请允许在下尊称将军为主公!” 说完二人异口同声道:“主公。” 魏武笑道:“二位,切勿多礼,我等平时依然可以兄弟相称。” 齐周听闻神情严肃行礼道:“主公,万万不可,尊卑有别,我等不敢僭越。”鲜于辅也行礼道:“主公,切勿如此。”魏武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这样。” 这时齐周说道:“不知主公可看出刘大人之深意?” 魏武也知道这分封背后的意义,他依然问道:“哦?仲元兄有何见解?” 齐周答道:“主公现在爵位和官职与公孙瓒相同,想必是想让幽州形成三方局势相互制衡,让主公来牵制公孙瓒。” 鲜于辅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确实,刘虞和公孙瓒向来有矛盾,而他为何不敢直接讨伐公孙瓒呢?魏武想到此处问道:“二位可知刘大人贵为宗正为何不直接讨伐公孙瓒,而是将我封出去?” 齐周想了想回答道:“主公,在下认为,公孙瓒虽然纵容军士劫掠百姓,但对大汉并无反意,况且其在众多诸侯眼中他为抵抗异族之名将,在诸侯中也颇有威望。如果刘大人攻伐公孙瓒定会引起其他诸侯的愤怒。认为其是肆意杀伐汉室忠臣,恐招众怒,况且各路诸侯并未将劫掠百姓当作一罪名。” 魏武想了想,确实如此。看来刘虞是想让我和公孙瓒相互抗衡,避免他和公孙瓒直接冲突。 魏武看向二人道:“现在命齐周担任从事兼武督尉。鲜于辅担任从事兼骑督尉。”二人听闻行礼道:“多谢主公,我等定将竭尽全力。” 魏武命令道:“明日我等一起操练兵马,以保本郡太平!” “遵命!主公。” …… 第45章 整军 于是魏武为了准备诸侯会盟每日都会前往军营查看士兵操练。 他看着眼前的士兵他不由眉头一皱:日后如果与公孙瓒或者乌桓开战自己应该用什么阵?乌桓突骑装备精良,各个皆是百步穿杨。而公孙瓒更有白马义从,听闻都是轻骑部队,各个骁勇。我也应该弄一支特殊的部队来对付他们。 魏武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以前爷爷家有一套《武经总要》里面有关于弩阵的记载,可以借鉴一下。 魏武想到此处命人取来笔墨,于是他便将自己记忆中的阵型在纸上画了下来。他大声命令道:“高校尉!” 高白听闻快步而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去军中挑出三百弩手,在校场北一百八十步处放上一百个草靶,每人配上三袋弩矢,以纸上阵型排列!” “诺!将军!” 片刻后,三百弩手便集结完毕,随即摆出阵型。 魏武将三名都伯叫到面前道:“此阵为连弩阵,分为三排。第一排为发弩,第二排为进弩,第三排为上弩。我槌鼓一击,齐声喊杀!第一排将弩矢射出退至三排为上弩,第二排进弩上前为发弩,第三排上前为进弩。三位可明白?” 三名都伯听闻后面面相觑,点头道:“诺!将军。” 于是都伯纷纷回到各排告知给了这些弩手,他们听闻后各个难以置信纷纷摇头。 魏武见都伯都交代好了便高声命令道:“列阵!” 一声令下,众军士列阵整齐。 魏武随即槌鼓一击,众军士齐声喊杀,气势如猛虎一般气吞山河。 一开始众军士并不熟练,但随着一发发箭矢的射出,众军士也逐渐适应起来,弩矢如暴雨一般连绵不绝。魏武见状停下击鼓喊来高白道:“高校尉!你就按此来练习!再聚集三千弩手来!”高白行礼道:“遵命!” 此时齐周正好路过,当他看到魏武的阵型后不由一愣:“主公,这是什么阵?我从来没有哦见过啊。”魏武笑道:“仲元兄此乃连弩阵,循环发弩连绵不绝。” 齐周疑惑道:“古之阵法皆是各个兵种相互协助,但从来没有见过将弩手单独拿出。如弩矢射完或者敌人冲到近处,没有辅助军士相助恐怕危已。” 确实,这连弩阵万一弩矢射完就非常危险,如同待宰羔羊。但配上什么武器近战呢?长枪?这威慑能力不够啊,连弩阵整形松散,如果要形成枪阵必须变阵,临战变阵是大忌讳。但如果用长戈这穿刺破甲能力又不够。 但有什么可以将这些兼备呢? 想到此处魏武眼前一亮:对了!陌刀!这东西一刀下去可谓人马俱碎啊!连弩阵威慑能力巨大,敌人如果靠近定是胆战心惊,再配上陌刀,定能让敌人士气崩溃! 魏武想起此处拉着齐周来到大帐,随即拿起笔墨便画。画好后便交给齐周道:“仲元兄你看看这武器可否?”齐周接过一看不由一笑:“主公,这不就是你的三尖两刃枪吗?就是去掉两个尖。” “哈哈哈,仲元兄好眼力!” 但此时齐周眉头紧锁道:“但……主公,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魏武好奇道:“仲元兄但说无妨。” “在下以为,这武器刀重十五斤,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造价昂贵恐怕很难大规模配备,请主公三思。” “无妨,这渔阳有许多铁矿打造三千把这样的武器也是够用了。对了,仲元兄还有一事就是我军步兵我觉得也应该调换武器。我准备打造一支一千人的步兵搭配大盾短刀和标枪。用于破阵之用。” 魏武说着便画了下来,齐周连连摇头道:“主公,这……这盾牌大如车轮,战场之中非要力士使用不可啊,再者这么大的盾怎么打啊?”魏武笑道:“好了,仲元兄我自有妙招,你把这两个图给铁匠送去!让他们打造!对了,顺道把鲜于兄叫过来。” 齐周行礼道:“诺。”说完便退了出去。 很快鲜于辅便走了进来行礼道:“主公,您找我?”魏武神情严肃道:“鲜于兄,前些时日你我从乌桓回来,你说实话我们大汉的骑兵如果和乌桓突骑对抗胜算如何?” 鲜于辅答道:“恕在下直言,五五开。乌桓突骑身披重甲,远能骑射,近能突袭。并且两翼时常有游骑袭扰,而我大汉铁骑虽然战甲强于乌桓,但其灵活性和骑射能力不如乌桓。而且骑射者难以训练,中原马场不多,善于骑射者远低于乌桓和鲜卑。” 魏武点头道:“所以我考虑能否将弩缩小配置于骑兵,你觉得呢?” 鲜于辅行礼道:“在下以为可行。首先骑弓与步弓相差巨大,而弩射程远高于弓箭,所以马上所用弩只要好好调整定能强于弓,而且马弩手训练要比马弓手训练速度快,只需严加训练便可。” “好!鲜于兄,你比我更加了解骑兵,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 “末将领命!” …… 五日后,军中铁匠便打造出了对应的武器,魏武带领着齐周和鲜于辅还有十多名校尉一同查看。 魏武看着那把单尖双刃刀点了点头,随即命人拿来五捆草席。他双手握紧刀猛然挥出直接将五捆草席斩断。 魏武见此情形连连点头道:“明日开始,让那三千弩手跟随我一起练习刀法。”高白行礼道:“诺!” 之后是步兵的大盾,魏武拿过看了看,这盾可以将身体全部覆盖,只露出半个头和半个小腿,防御能力非常好。魏武看向身旁两名校尉道:“张校尉!赵校尉!你们俩穿上铠甲拿着盾牌和刀!去校场上比试比试!”张校尉和赵校尉对视一眼随即抱拳道:“标下领命!” 于是二人便向着校场而去,众人也紧随其后也想一睹风采。 此时校场上有许多军士正在操练,他们见张校尉和赵校尉一副要比试的样子纷纷围了过来驻足观看。 张校尉用的是大盾,而赵校尉用的则是长方形的盾。双方随即摆开架势进入战斗状态,他们的眼神锐利,身姿矫健,仿佛猛虎下山,蓄势待发。 这时张校尉首先发动攻击,他挥舞着大盾牌,猛然冲向赵校尉。盾牌的重量让他在冲锋的过程中显得气势如虹,仿佛是一头狂野的巨兽。赵校尉并未退缩,也挥舞起长方形的盾牌,迎向了张校尉。 两人的盾牌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双方都用力的顶住对方的攻击,然后又同时挥舞刀剑,向对方的弱点攻去。 一时间,场地上火花四溅,金属的撞击声、沉重的脚步声。众军士见状激动不已不断呐喊助威。 突然间,张校尉大喝一声,他的盾牌猛然向下一压,赵校尉瞬间被逼退了几步。但赵校尉丝毫不惧,手中的长方形盾牌忽然翻飞,犹如一片落叶般扫向张校尉。 张校尉挥动手中的大盾,巧妙地一挑,将那片飘飞的盾牌弹开。而赵校尉则趁机逼近,手中的长刀犹如一道闪电般划向张校尉。 张校尉大喝一声,用盾牌迎向赵校尉的长刀。只听一声巨响,两人的力量再次碰撞。 然而这时,张校尉忽然跃起,他的身体如同一只猛虎般撞向赵校尉。这一跃之势,犹如雷霆万钧,赵校尉被瞬间击倒在地。 胜负已分,周围军士欢呼雀跃齐声呐喊:“好盾法!” “彩!” …… 张校尉将赵校尉拉了起来,赵校尉行礼道:“在下输了!”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问道:“赵校尉,你跟我说说,你和他盾牌比试时有什么不同?” 赵校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看不到他的手臂位置,猜不出他刀是怎么拿的。无法判断他下一步的攻击方式。” 魏武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们俩挑选出军中善斗者配备这种盾牌进行训练!”二人行礼道:“诺!” 魏武扭头看向鲜于辅道:“鲜于兄,你那个弩怎么样了?”鲜于辅行礼道:“已经准备好了,请主公稍候,我去换甲给主公展示。” 魏武一听点了点头:“好!我等就拭目以待了!” “诺!” 鲜于辅随即便叫上孙校尉陪他一起。 …… 很快,二人分别牵着一匹马而来,魏武见状问道:“鲜于兄,你想怎么测试?”鲜于辅行礼道:“主公,这骑射在于灵活,我和孙校尉分别用弓和弩各三十箭。校场由东往西各摆二十个靶子,中靶者多为胜,并且一方到达终点另外一方必须停下。” 魏武一听不由来了兴趣:“来人啊!让出场地!架设靶子!”周围军士听闻齐声道:“诺!”随即纷纷散开,然后将靶子架设起来。 等一切妥当后,许多军士用盾牌围在校场周围,而校场内画出两个跑道,跑道旁各放着二十多个靶子。魏武见双方准备妥当随即下令:“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鲜于辅和孙校尉同时催动马匹,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靶子。他们的坐骑速度快如闪电,仿佛是一股狂风呼啸而过。靶子在他们的视线中迅速移动,只听嗖嗖声响,箭矢飞射而出。 军士们见状纷纷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加油助威。 此时鲜于辅一个动作引起魏武的注意,只见他射完一弩后将手弩对着马鞍一蹭随即直接放上弩矢就射。 比赛最后双方竟然战和,魏武见此情形不免有些失望,这场比试只能证明这两个差不多,但不能证明骑弩比骑弓更好。 魏武大声说道:“鲜于兄,孙校尉!你俩在试试骑射射程和箭矢力道!”鲜于辅行礼道:“诺!”于是他们在三十步的距离上摆上一个靶子,靶子上绑着一块披着铠甲的猪肉。 经过测试,手弩在策马骑射时射到五十步依然能穿透铠甲,而弓箭只能射到四十步,超过这个步数弓箭会被铠甲弹开。 魏武看着眼前的成果不由心满意足,他看向鲜于辅问道:“鲜于兄,这弩改的好啊。刚才比试时我看到你用弩蹭了下马鞍,这弩便上好了,怎么做到的?” 鲜于辅连忙牵来马匹行礼道:“回主公的话,我特意改进了一下马鞍,将马鞍旁加上一个钩子,平时可以将手弩挂在钩上,同时也可以用钩子来上弩。”魏武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就按这个方法弄!训练三千重甲弩骑兵和一千轻甲弩骑兵出来。”鲜于辅行礼道:“诺!” …… 接下来的数个月中魏武每天都在操练军士。 …… 第二年正月初,袁绍起兵反董随即书信十八路诸侯于正月末在酸枣会盟,共罚董卓!当魏武收到袁绍书信之后,同时也收到了刘虞的信件。 刘虞信件上大致内容是:此次会盟各路诸侯恐怕另有所图,如果能救回圣上,善莫大焉,但如果救不回来,也切勿强求,保全实力为上。同时也希望他能观察,各路诸侯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想匡扶汉室。 魏武拿着信件来到大堂道:“主簿何在!”主簿听闻连忙跑来道:“主公有何吩咐?”魏武道:“你去让齐从事和鲜于从事速速前来见我!有要事相商!”主簿听闻连忙行礼道:“诺!”说完便快步跑出。 片刻后,齐周和鲜于辅便来到了大堂,二人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魏武举起两张书信:“袁绍起兵反董让我去酸枣会盟!我打算带领三千重甲弩骑兵、一千轻甲弩骑兵、五百重骑兵和五百辅兵前去会盟。这渔阳郡就有劳二位守护了。”说着便对着二人微微行礼。 齐周见状连忙说道:“主公放心,我等定将尽忠职守。”这时鲜于辅行礼道:“主公确定要将骑弩兵带上?这骑弩兵实力尚不可知,和西凉铁骑厮杀,恐胜负未知啊。”魏武微微一笑道:“就因为胜负未知,所以定能出奇制胜。好了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出发!” 鲜于辅行礼道:“在下这就去集结兵马!” 此时齐周行礼后也要离开,魏武连忙将其叫住道:“仲元兄,我心中有一事担忧,请你帮我解答。”齐周行礼道:“敢问主公有何担忧?” 魏武神情严肃道:“我怕我带兵离开渔阳郡后,公孙瓒会有所行动。” 齐周想了想微微一笑:“主公切勿担忧,主公讨伐董卓乃是匡扶大汉,如公孙瓒趁机袭击渔阳,那他将冒天下之大不韪!各路诸侯都有借口群起而攻之!他定然不敢。”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 “诺!在下这就去为主公准备粮草。” 第46章 再遇刘关张 二人离开后,魏武便去找刘文君。 此时刘文君正带着子义在花园玩耍,见魏武大步而来,疑惑地问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和蔼地说道:“娘子,明日我要带兵出征。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两个娃娃。”说着便将信件交给她。 刘文君接过一看不由眉头紧锁担忧不已,但她很快面露微笑道:“夫君放心,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定会好好照顾子义和小嫣,让这个家平平安安。夫君,刀剑无眼世事无常,你定要小心谨慎,切勿勉强。我每日都会为你焚香祷告,我给你的玉佩也定要随身携带!” 魏武搂住她的肩膀,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娘子,你放心,这玉佩我定会随身携带。” …… 第二天巳时,部队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魏武身披战甲骑着黑风,手握三尖两刃枪,威风凛凛,他看着眼前的军士。 众军士虽然骑马但并未披甲,所有铠甲粮草都由五百辅兵用武刚车携带。 魏武见众军士都已准备完毕,随即下令出发。 一路上,他也是小心谨慎,派出探马在前探路,探马两骑,十里加两骑,十五里更加两骑,至三十用十二骑,其乘马人,每令遥相见,常接高行。探马各执一方面旗,无贼则卷,有贼则舒,以次递应至大军。 魏武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中地图,这次前往酸枣要途经中山国、巨鹿郡、魏郡、然后通过魏郡的白马津渡过黄河前往东郡,最后才能到达陈留国的酸枣。 当魏武看向巨鹿郡时不由一愣,这次他们要经过下曲阳。魏武不由想起李家村的李林,上次一别已有六年多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毕竟他救了我还给了我一碗粟米粥,对我有恩,这次应该前去拜访一下。 想到此处魏武喊来了高白。高白策马而来道:“主公,有何吩咐?”魏武指着地图道:“这次我们前往酸枣,需要二十日,我打算入巨鹿郡,去一次下曲阳,我要去见个朋友。”高白点头道:“遵命主公,我这就传令。” …… 八日后午时,魏武军进入下曲阳后,便在平原上安营扎寨。魏武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了一些金银放在包袱中,随即将高白叫到自己军帐中。 高白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魏武穿上铠甲道:“这附近有一个李家村,里面有我的恩人。你找十五名百将跟我去,还有我不回来,大军不得调动!” “诺!主公!” 很快他便在十五名身披战甲的百将护送下前往了李家村。 魏武看着远处白茫茫的群山不由感慨:时间好快啊。当年穿越而来时也是下雪天,转眼一晃就六年多了,没想到自己从一名黄巾余孽慢慢做到了渔阳太守,现在也算是一路诸侯。这些金银虽然不多,但也能让李林几年衣食无忧了。 但当魏武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李家村时,不由愣在了原地。只见村中的百姓看到他们各个惊慌失措进屋躲避,有些百姓更是扔下手中菜篮落荒而逃,原本欢闹的村庄瞬间鸦雀无声。 这……什么情况? 魏武一脸诧异,策马而出行礼大声说道:“请问李里正现在村中吗?”大声问了三遍,可村中无人应答。 这时一名白胡子老者拄着拐杖在一名断了右臂的少年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魏武见状眉头一皱,眼前这老者并不是李里正。 只见老者缓缓而来行礼道:“这位大人,在下乃是本村里正,姓周。”魏武听闻意外不已,他环顾周围这里和他离开时差不多还是那么破旧,唯一的区别是多了几间茅草房。但他绝对不会走错。 魏武行礼道:“这位老伯,请问这里是李家村吗?”老者行礼道:“回大人的话,这里原本是李家村,现在是周家村。张纯张举二贼劫掠巨鹿郡时,李家村的人都被屠戮殆尽。于是我们便居住了进来。” 魏武听闻心中一痛,他仰头长叹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他说到此处随即将装着金银的包袱扔给周里正道:“你我也算有缘,这些给你了!” 周里正接过后打开一看,满脸震惊道:“大人不可啊,这些在下万万不敢拿啊。”说着便要将包袱还给魏武。魏武见状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些钱赏给你们了!周里正!带着村里人活下去!”说完便策马离开。 周里正听闻感激不已大声喊道:“大人敢问尊姓大名!日后我等定当报答!”魏武并没回头而是大声答道:“渔阳魏武!魏云飞!”说完便带领众百将返回了军营。 …… 十日后,魏武军来到了黎阳以北,就在大军准备前往白马津时,突然远处探马竟然展开了旗帜。 不好!有敌情! 此时一名探马飞驰而来:“报!主公!十五里外有大量兵马调动!”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大声命令道:“众军披甲!列阵迎敌!你!速速探清那是何人兵马!” “诺!” 一声令下众军快速披甲列阵。只见武刚车围成一圈将魏武、数十名百将和辅兵护在中间,阵左侧为一千轻甲弩骑兵,右侧为三千重甲弩骑兵,正前方则由五百重骑兵守护。 此时又一名探马驰骋而来道:“主公!前方兵马打着平原令的旗号!据此已到十里!” 魏武听闻一愣,平原令?这不是刘备吗?他也来了? 魏武想到此处大声命令道:“众军戒备!你们几个跟我去阵前!”说完便带领数名百将来到了阵前。 此时刘备的兵马已经在不远处,并且摆开了架势。魏武定睛一看,只见兵马只有三千多人,而且大多数都是乡勇,绝大多数连铠甲都没有。 突然一名黑脸大汉策马而出,手握丈八蛇矛,声若巨雷大喝道:“呔!尔乃何人!敢挡我军去路!” 魏武见状心中一乐,这不是张翼德吗?他见此情形策马上前大声答道:“翼德兄弟!你忘了吗?我是魏武!魏云飞啊!” 张飞定睛一看哈哈大笑道:“哎呀!原来是云飞老弟啊!我以为是董贼兵马啊!”此时只见刘备在关羽的护卫下策马而来。 刘备行礼道:“平原令刘备,拜见魏将军。”魏武见状行礼道:“玄德兄,切勿多礼。请问玄德兄也是去会盟的吗?” “正是,如今董卓祸乱朝纲,人人得而诛之。吾身为汉室后裔定当首当其冲,替国讨贼。” 此时关羽看向魏武军阵道:“魏将军,关某看你军阵威严,不知要与何人决战?”魏武笑道:“云长兄见笑了,这里靠近洛阳我以为是董卓来袭这才列阵迎敌。这样,玄德兄,你我两军那就一起前往酸枣会盟。” 刘备行礼道:“那有劳魏将军了。” 魏武抬头看了看时辰:“再过一个时辰天就黑了,我们不如原地扎营,明日一起渡河如何?”刘备答道:“一切都听魏将军的。” 于是魏武便策马回到军阵之中下令扎营。 双方安营扎寨但并未合军,当天晚上魏武便在营中设宴款待刘关张三兄弟。 宴会之上,刘备敬酒道:“魏将军,吾见将军麾下军容严整,威风凛凛,真可谓当代之将才!吾敬汝一杯。”魏武听闻微微一笑:“玄德兄过誉了,请!”关羽将酒一饮而尽:“魏将军,前些时日听说你已经官拜中郎将,朝廷还封爵了。可喜可贺啊!” 魏武笑道:“哪里哪里,全靠圣上赏识。”说到此处刘备叹了口气道:“哎,可怜现在大汉江山,内有董卓祸乱朝纲,外有诸侯称霸于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啊。我每日朝思暮想就想早日能解救圣上脱离苦海!”说到此处刘备不由声泪俱下。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不免戒备起来:刘备这大吐苦水的,我怎么老感觉他有所图谋啊? 此时刘备长叹一声道:“今日一见魏将军的部队,精兵强将,威武不凡,可见将军之治国才略非同一般。我虽有心助国讨贼,然我兵力单薄,难以成事。因此,我想向魏将军借些兵力,以助我完成讨贼大业。” 魏武一听口中的酒差点喷出来:好嘛!你个大耳贼还想借我兵马!你借的东西有还过吗?我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部队借给你!痴心妄想! 魏武微微一笑道:“玄德兄,你真是有心了。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为国讨贼,如今终于有了些头绪。不过,虽然我的部队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但却是我所有的精锐,不能轻易借人。我深知玄德兄的为人和才能,不过借兵一事,还是不能轻易决断。” 刘备听闻此言,并未气馁,而是心平气和地道:“魏将军所言极是。我明白你的顾虑。只是我见魏将军的部队威武雄壮,心中着实羡慕。若能得此部队助我,必能更快完成讨贼大业。” 魏武听闻心中不免冷笑,好你个大耳贼还想用匡扶汉室来绑架我? 他沉思片刻后答道:“玄德兄啊,我只有这些部队了,如果借兵我就要成无兵之将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朝廷有令,我必会全力以赴。” 刘备听闻此言叹了口气道:“魏将军,真乃忠义之人。只是如今大汉江山处于危难之中,我等不能坐视不理。我会另寻他径,以求早日解救圣上脱离苦海。可怜这四百年的大汉王朝啊!江山沦丧,日月无光,宗庙屠毁,巨奸篡国,天子受辱,痛哉痛哉。”说到此处不由掩面痛哭。 关羽见状答道:“大哥不必伤心,想必魏将军不借也是有苦衷的。”张飞更是拍案道:“就是!大哥!明日我们渡河!然后集结兵马直接捅那董卓一百个窟窿!有我和二哥区区西凉铁骑就是草芥!” 就在众人畅聊之际,突然营帐外一阵吵闹! 魏武不由心中一紧,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名甲士快步跑了进来忙道:“主公!有一名刘军军士!试图闯营!说是有信要给平原令!”魏武听闻看向刘备随即大声说道:“把那军士带上来!” “诺!” 很快那名军士便被带了上了,只见他灰头土脸刚看到刘备便行礼道:“刘大人!青州黄巾兴起!屠裂城邑!平原城被围!请你速速返回驰援!”关羽听闻大惊不已道:“大哥!我们快回去!嫂子还在平原城啊!” 张飞拍案骂道:“娘的!这群黄巾贼还这么不老实!大哥!我们这就回去!将他们杀光!” 刘备听闻不由陷入沉思。 关羽见状说道:“大哥,此时平原城被围的消息肯定在军中传开了!我军将士家眷皆在平原城,军士定然无心再战!我们还是回去!平原城被破我们将无家可归!” 刘备随即起身对着魏武行礼道:“魏将军!青州有故,我军要速速返回!请见谅!”魏武行礼道:“军情十万火急,玄德兄,请带兵速速离去!” 于是刘备军连夜拔营返回平原郡。 魏武看着刘备军远去的背影不由感慨:这刘备可真能利用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啊,但他真的是想匡扶汉室吗?还是和各地诸侯一样,也想瓜分整个天下? 魏武想到此处冷冷一笑道:“高校尉!明日大军巳时初出发!全军大军依次过河!”高白行礼道:“诺!” 第二日,魏武便带领大军开始过河,为了避免渡河时被袭击,他先命令探马率先渡河确定对岸环境,然后让一千重甲弩骑兵和两百辅兵带上扎营工具率先渡河,在对面搭建营寨,建设防御,之后其他部队依次分批渡河。 等到申时,大军方才完全渡河。 …… 一日后,魏武军方才抵达陈留国酸枣城。 只见城墙之上,各路诸侯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城外数不清的帐篷、营寨。 魏武定睛向城头旗帜看去,却只看到十路诸侯的旗帜,分别是:后将军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 第47章 诸侯 魏武看向众军士命令道:“众军披甲!让诸侯们看看我们幽州骑兵的威武!” “诺!” 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开始穿戴战甲。 魏武看向酸枣城心想:这群诸侯各个都是士族大家,实力雄厚,自己虽然也算是诸侯但资质尚浅,若不拿出点实力定被这群人蔑视。 半个时辰不到,众军士人马都已穿戴整齐,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随我前去会盟!” 随即率领部队向着酸枣城出发。 待到酸枣城东五里处,只见五名哨骑飞马而来,将魏武军拦下,为首校尉大声质问道:“呔!尔乃何人?哪里的兵马?” 魏武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率军五千!前来会盟!”那校尉听闻眉头一皱:“魏云飞?渔阳太守?没听说过。既然是率军会盟!那就请将军将兵马在城外空地驻扎,然后入城会盟!”说完便策马离开。 魏武心中苦笑:看来我是一点声望都没啊,这校尉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过。罢了,入盟要紧。想到此处他随即带领大军在城外寻找扎营点。 当魏武军经过其他诸侯的军营时,魏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那些营的士兵们看上去似乎非常懈怠,他们或坐或卧,东倒西歪,晒着太阳,无所事事。一些人更是在赌钱嬉戏,还有一些人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正在拿着简陋的工具在修补破烂的帐篷。 当他们看到魏武军时,都忍不住投来惊讶的目光。 魏武的军士,每一个士兵都身披铠甲,手持长枪,战马也经过精心的饲养和训练,显得威武雄壮。 其他军营的士兵们纷纷围了上来,看着魏武军的精良装备和雄壮气势,他们无不露出惊讶的神色。一些人更是低声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来的兵马?这旗帜是哪里的?” “装备如此精良,肯定是袁将军的兵马!” “你不识字吗?那旗帜上写的是魏!是渔阳的兵马!” “渔阳?没听说过,八成是义军。” “你是不是傻?谁家义军装备这么好!我要是能穿这么个铠甲,绝对能把王寡妇迷死!哈哈哈!” 很快魏武便带兵来到了开阔地,他看了看周围道:“高校尉!这里地势开阔,但距离过于靠近河南尹,要小心董贼来犯。将部队分为前中后三营驻扎,左右半里处架设拒马桩以防敌方突袭。”高白行礼道:“末将得令!”随即便带领众军士架设营地。 等到营地架设完毕,魏武确认无误后,便带领高白和另外两名校尉扛着一面大旗前往酸枣城。当他们穿过其他军营时,看到有些军士正在操练。 远处空地上一群军士正在练习射箭。他们手中的弓箭显得有些简陋,射姿更是七扭八歪,几乎无法将箭矢准确地射中远处的靶子。一些士兵在射箭时,还因为用力过度而摔倒在地,高白见状差点没笑出来。 又走出没多远,便看到一群军士正在进行布阵演练。他们满面笑容嘻嘻哈哈,动作更可谓是异常混乱,相互拥挤推搡乱成一团,简简单单的枪阵都要半天才能排好。 魏武见此情形也是连连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兵啊?开玩笑吗?这样怎么对抗董卓?还是这群诸侯根本就没带主力过来?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城门口,这时城门校尉将他们拦了下来,那校尉指着魏武问道:“站住!尔等何人?” 魏武微微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带兵五千,前来会盟!请这位兄弟通报一声!”那校尉听闻一脸讥笑道:“谁?渔阳魏什么?太守?没听说过。你这种无名小辈凑什么热闹一边待着去!”说着便挥了挥手要撵他们走。 魏武听闻心中有些不快,他眉头紧锁,掏出会盟书信甩给城门校尉道:“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会盟书信!”那校尉接过一看,讥讽道:“城内群英聚义!坐席早就满了!小子,告诉你前来会盟的各个都是豪门士族,颇有声望,哪个没有上万兵马,没你们的座了!快走!快走!” 说着他便将书信直接扔到魏武身上,魏武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侮辱,瞬间大怒不已,猛然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直接斩杀了城门校尉。 周围甲士见状大惊不已纷纷举起长枪,高白随即拔出佩刀大声命令道:“保护主公!”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声呵斥从魏武身后传来:“住手!把兵器放下!”周围甲士见状纷纷放下长枪。 魏武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男子带十多名甲士策马而来,这男子身长七尺,细眼长髯,一身英雄气概。 待到近处他看向城门甲士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名甲士随即指着魏武道:“这个歹人没事找事,还斩杀了城门校尉!”那男子见状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下魏武行礼道:“这位英雄敢问怎么称呼?为何斩杀门吏?” 魏武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前来会盟!这小小校尉竟敢嘲讽我,我便将他斩了!” 那男子听闻不由陷入思虑:“渔阳太守魏武?魏武?魏云飞?”就在这时他眼睛一亮道:“阁下是大汉宗正幽州牧伯安公的女婿,渔阳太守,中郎将魏武,魏云飞,魏将军吗?” 啊?这么长吗? 魏武连忙行礼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 那男子行礼道:“在下奋武将军曹操,字孟德!” 什么!他就是曹操! 魏武一听激动不已抱拳道:“原来阁下就是曹孟德!孟德兄名扬海内!魏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深感敬佩!” 曹操微微行礼道:“不敢当,那么魏将军请跟我进城会盟,请!” “请!” 这时一名城门甲士满脸诧异地看向曹操问道:“曹将军!那这?”说着便指了指城门校尉的尸体。曹操冷冷地说道:“此人以下犯上,十恶不赦,死不足惜!你把尸首拉到路旁掩埋!别让尸体挡了路!” 那城门甲士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于是曹操便带领魏武前往城中大营,刚入大营便看到各路诸侯位列两旁,身后是他们各自的旗帜和部将,而主案后的男子更是面容威严,身材魁梧。 魏武猜测想必此人就是袁绍! 只见那人拍手笑道:“孟德啊!你终于回来了!”曹操行礼道:“本初兄!在下已想好了讨贼方略!”袁绍笑道:“孟德不急!不急!请落座!” “多谢!” 话音刚落只见曹操径直坐到了张邈的身后。魏武看了看周围,确实都已经坐满,没有空的位置了。于是他便将手中三尖两刃枪插在地上,站在原地! 此时袁绍见魏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孟德,这几位壮士是你的人吗?”曹操见状笑道:“此人乃是幽州牧伯安公的女婿,中郎将魏武。我与他在城外相遇,他也算是一路诸侯了。” 说到此处他起身走到众人前道:“来!云飞兄!我替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盟主袁绍!袁本初将军!” 魏武听闻上前一步微微行礼道:“在下魏武,魏云飞,现任渔阳太守。”袁绍听闻微微抱拳,神情疑惑道:“请问足下是何出身?哪里人士?祖上是何官爵?又以何事为业啊?” 魏武想了想回答道:“在下乃是幽州人士,出生于昌平,世居乡里,祖上并无官爵却世代从军!” 一名诸侯听闻开口嘲讽道:“原来就是一走卒之辈!也敢自称诸侯!可谓大言不惭!”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此时曹操微微一笑道:“诸位!曹某以为,此人在众英雄面前将走卒之辈说的如此坦然,可见心胸不凡。再者,这小小走卒竟然能成为渔阳太守,还能成为中郎将,足可证明此人定是英雄人物啊!” 其他诸侯听闻纷纷点头道:“言之有理啊。” 袁绍想了想看向魏武问道:“云飞啊,你此次前来有何目的?”魏武行礼道:“领兵会盟!” “哦?你带了多少人马?” “精骑五千!” 众人一听纷纷嘲讽,其中一人说道:“哈哈哈,我们十路诸侯!领兵最少的也有一万五!你就五千人!不自量力!” “哈哈哈!就是!” 魏武听闻冷冷一笑:“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话音刚落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袁绍听闻微微笑道:“既然如此,就看座。”魏武行礼道:“多谢!” 随即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甲士将一个破草垫放在一旁。魏武见状眉头一皱,看来想和这群诸侯平起平坐他的声望和地位还不够啊,日后定要让你们看看我的实力!想到此处魏武直接走了过去坐在破草垫之上。 众人见状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人是敬佩,有人是好奇,更有些人是嘲讽。 此时曹操环顾众人说道:“诸位!出洛阳前我已屈身贼半年多,这半年多我已经把董贼的军力、粮饷供给、兵马强弱情况,皆绘于图上!”说完一挥手,只见两名壮士亮出一张地图。 众人听闻纷纷上前观看,魏武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曹操随即指着地图讲述董卓麾下的部队强弱,随后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只见曹操看向袁绍道:“此战我等因分军三路。北路,本初兄,你可和公节兄屯兵于河内郡。河内可通过平津直捣洛阳!”王匡听闻看向袁绍行礼道:“有盟主大人在!破董指日可待!”袁绍笑道:“公节兄过誉了。” 曹操接着说道:“中路由孟卓兄、公山兄、元伟兄、伯业兄、允诚兄和云飞兄一起屯兵酸枣城,兵入河南尹,守住成皋,据守敖仓,阻塞轘辕、太谷,把守险要的关口,造大军压境之势。 而南路由公路兄屯兵鲁阳驻扎在丹水、析县,进入武关,切断董贼退路!公绪兄屯兵颍川;而文节兄则留在邺城,给与联军军粮。只要董贼一动,我们就可三路共击之!董贼定败!” 袁术听闻点头笑道:“好啊,好啊,人言曹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众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曹操却毫不介意地微笑道:“多谢公路将军夸奖。”袁绍看向众人道:“既然如此!我等就依计行事!孟德啊,我让我堂弟袁叙留在此处,诸位如果有什么粮饷问题可以找他。”众人听闻纷纷行礼道:“诺!”随即众人纷纷离开大营,返回各自营地准备依计行事。 而魏武、张邈、刘岱、桥瑁、袁遗、袁叙、鲍信和曹操则留在大营之中讨论驻守方法。曹操神情严肃地说道:“诸位,这酸枣虽然有兵八万,但多为新兵。我们前往成皋定要高筑营垒,深挖壕沟,不和他们交战,多摆设疑兵。” 魏武看着地图不由感慨,这曹操的计划非常严谨,如果真按这计划来,定能全歼董贼! 张邈微微一笑道:“好!就按这计划来!对了!我身为陈留太守,今日我在大营设宴,祝愿我等齐心合力!共拒董贼!” “好!” …… 这天晚上,大营中可谓歌舞升平,众人把酒言欢惬意无比。仿佛在他们眼中,这董贼已经被灭了一般。 魏武此时并没有心思看舞女跳舞,他看向曹操,只见他脸色铁青仿佛在强忍怒气一般。这时他猛然起身行礼道:“孟卓兄!诸位!兵贵神速!我等何不早些出发!”张邈听闻眼睛一转笑道:“孟德兄之计真乃智勇双全!但兵马布置终归要些时日,切勿着急!” “就是!孟德兄切勿着急!” “孟德兄真乃大汉之忠臣!在下钦佩!来!干!” 曹操神情纠结不已,他举起酒杯刚放到嘴边,却又猛然放下行礼道:“在下要去训练兵马!先行告辞!”说完便离开了大帐。 魏武见状也连忙起身道:“在下军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其他诸侯面面相觑。 魏武离开大营后快步追上曹操道:“孟德兄留步!孟德兄请留步!”曹操听闻停了下来行礼道:“云飞兄,何事?” 第48章 卷县之战 魏武行礼道:“孟德兄真乃汉室忠良,如诸侯皆按计划行事定能大破董贼,但各路诸侯皆怀异心,恐怕难以成事啊。” 曹操听闻后眼神闪过一丝担忧,魏武接着说道:“孟德兄,如果你还有其他计划,定要告知于我,我定鼎力相助。” 曹操不由一愣,敬佩地行礼道:“云飞兄,真乃忠义之人。阁下虽然威望不如营中诸侯,但他们与将军一比,皆乃鼠辈尔!” 此时二人身后又传来呼喊:“孟德兄!云飞兄!留步!”魏武回头一看竟然是济北相鲍信! 鲍信快步而来行礼道:“孟德兄,切勿动怒。”曹操行礼道:“哦?是允诚兄啊。请问何事啊?” 鲍信看了看周围随即拉着魏武和曹操来到一旁低声道:“宴会之上,许多话不方便说。孟德兄啊,你计策虽好,但各路诸侯恐怕另有所图。” 曹操叹了口气道:“是啊,各路诸侯若如此行事恐怕难以成事啊。五天前我便提议,我等会盟之初即可讨伐董卓,但各个诸侯都是相互观望不敢进军。我恐怕我之计划又会功亏一篑啊。” 鲍信行礼道:“孟德兄,如果你需要我的兵马!我定竭尽所能!” 曹操答道:“多谢。” 此时鲍信看向魏武道:“云飞兄,在下久仰大名,你日后定是大汉栋梁!”魏武听闻微微一笑行礼道:“允诚兄过誉了。” 曹操好奇道:“哦?允诚兄听说过他?” “那是自然,孟德兄有所不知,当年云飞兄曾斩杀反贼张牛角,之后火烧绎幕大破张纯五万叛军!威震甘陵国内,在下身在济北略有耳闻。” 曹操听闻震惊无比:“此事竟然是云飞兄所为?我在朝中虽然听说过,但我还以为此事是伯安公做的呢。”魏武行礼道:“在下当时是伯安公的部将,所以是我做还是伯安公做并无差异,皆是保境安民为大汉效忠。”鲍信听闻行礼道:“云飞兄真乃忠义之人啊!”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分开返回各自营中。 之后几日确实如同鲍信所言,酸枣的各路诸侯根本没有拔营,每日载歌载舞,把酒言欢。曹操再三谏言却都被当成了耳旁风,真的是印证了一句老话叫人轻言微。 转眼已经到了二月份,这一日魏武正在营中操练兵马,突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高声喊道:“魏将军何在?魏将军何在?”魏武连忙答道:“何事?” “紧急军情!请将军速去大营!” 魏武听闻随即带上三名校尉策马前往大营。 刚到大营外,便听到里面吵吵嚷嚷乱成了一锅粥。魏武眉头一皱快步而入,只见曹操脸色铁青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而另外五名诸侯看着地图已经乱作一团。 曹操见魏武进来快步上前道:“云飞兄,你终于来了。”魏武见状连忙问道:“孟德兄,发生了什么事?” 曹操连连摇头:“这董贼果然奸诈,王匡派兵驻守河阳津,打算对董贼发起攻势。董贼用疑兵之计,做出要从平阴县渡河的样子,暗中让精锐部队经小平津渡河到其后方袭击,大破王匡于津北,王匡军几乎全灭,袁绍退守怀城!” 魏武听闻大惊道:“什么!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此时张邈回头说道:“孟德!你和谁闲聊呢?”他定睛一看见魏武正和曹操交谈眉头一皱道:“云飞,你怎么来了?我未曾喊你。”曹操行礼道:“是在下将他找来啊,魏将军也是将帅之才定能有破敌良策。” 袁叙轻蔑一笑道:“一个妇人养的,还什么将帅之才,简直笑话。” 魏武听闻心中大怒拔出宝剑对着袁叙说道:“不知阁下的宝剑是否和舌头一样锋利?”袁叙怒目而视拔出宝剑道:“你什么意思!” 曹操见状连忙将魏武的宝剑压下:“我等再次会盟只为讨伐董贼,也只有董贼一个敌人。云飞兄切勿动怒,大家消消气!切勿伤了和气!”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哨骑冲入营中道:“报!卷县发现西凉大军,数量足有三万,正向酸枣而来!” 众诸侯听闻大惊失色,曹操见状连忙说道:“诸位切勿慌张!酸枣共有十万大军,如果慌乱我军必败!现在我们集结兵马准备迎战董贼或有一线胜算!请诸位速速集结兵马!列阵迎敌!”魏武听闻抱拳道:“在下告退了!” 曹操不由大惊连忙说道:“云飞兄!切勿意气用事!我等皆为同盟!一损俱损啊!万万不可离去啊!”魏武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好说什么,语气冰冷地说道:“孟德兄有何良策?” 曹操连忙指着地图说道:“西凉大军多为骑兵,我等于城外十里处列阵迎敌!卷县位于黄河和其支流之间,地势狭长不利骑兵行动!我军多以步军为主,因以步军方阵为基础,数阵相互支援,定能大破董贼!元伟兄军士众多可位于前军先锋!” 桥瑁一听不乐意道:“不可,这前军伤亡定然巨大我军都为新兵难堪重任,孟德兄换一个人。”曹操听闻不由一愣忙道:“元伟兄,尔部军士数量为酸枣之最,号令统一,定当为前军先锋。情况紧急切勿推脱!”桥瑁摇了摇头道:“本部人马都为新兵,不可。” 鲍信开口道:“孟德兄!这前军先锋由我担任,虽然我部不算精锐,但绝无贪生怕死之徒!”张邈点了点头道:“那么我军就去右翼,保护允诚兄右翼。” 曹操见状欣喜不已,看向魏武道:“那么云飞兄,你部多为骑兵,可位于左翼防御。”魏武并没有说话只是神情严肃地默默点了点头。 曹操见他气并没有消也不好多说,随即看向桥瑁道:“元伟兄,那你可以镇守中军,进行替补。而公山兄和伯业兄作阵后军,守护我军退路。”袁叙开口道:“那我便带领本部人马守在城中静候诸位凯旋而归!” 刘岱疑惑道:“孟德兄,这酸枣城不多留守军吗?” 袁遗也是满脸疑惑:“我军大多新兵,操练不够……这……几乎全军出击啊。”曹操义正言辞道:“伯业兄切勿担忧,我军虽然不是精锐,但人数远超董贼。并且我等皆为义兵,为的是大汉,如果不战便是凉了天下民心!” 魏武听闻随即行礼道:“事不宜迟!在下去调集兵马了!”说完便退出了大帐,返回军中。 他刚回到营地随即下令:“众军听令!披甲上马!辅兵留下!其余兵马随我迎敌!”众军士听闻答道:“诺!” 就这样十万大军缓缓列阵前往十里外,一路上大军前进缓慢,许多军士更是慵懒无比,走起路来也是无精打采,甚至还出现了逃兵。 魏武见此情形也是连连摇头,他看向高白道:“高校尉你怎么看这群联军?”高白看着那些士兵满脸不屑道:“就这?还是军?就是拿着武器的流民!遇到西凉军八成不用打就溃败了。” 魏武想了想低声道:“所以如果他们发生溃败,我军就非常危险。这样,一会儿部队分为两队,一千五百重甲弩骑兵和五百轻甲弩骑兵为一队。前后排列相隔半里,五百重骑兵随我在中间。不能依靠这群诸侯军,就当我军要单独对抗西凉军。” 高白听闻行礼道:“诺!我这就去安排。”于是在前进的途中,魏武军悄悄改变了阵型。 很快联军便与西凉军相遇,魏武定睛看向敌军旗帜,不由一愣,竟然是徐荣的兵马! 听曹操说过这徐荣可是董卓麾下大将,骁勇善战!这下可遇到对手了。 他仔细观察对方阵型,很明显是锋矢阵。中间为大量铁甲步兵,而两翼则是骑兵。魏武感慨道:“看来徐荣是打算速战速决了。高校尉!” “末将在!” “对方进攻后,中路的联军定会溃散。你直接率领前军向左移动,避免和敌方铁骑接触!然后从侧翼袭扰,我率领五百重骑拖住敌方骑兵后,你再返回包围敌方骑兵。但你万万不可进攻敌方中军!” “末将领命!” 此时徐荣军敲响战鼓,西凉的铁甲军随即举起长枪向着联军缓缓而来,徐荣的部下都为精锐,气势剽悍凶猛,如同恶狼一般。 鲍信所率领的前军竟然阵型发生了混乱,许多人手握长枪浑身颤抖竟然缓缓后退,鲍信骑在马上手握长枪大声呵斥道:“众军切勿胆怯!稳住阵脚!不要乱!稳住!”在他的呵斥下,阵形这才稳住。 很快双方接兵交锋瞬间爆发,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西凉军的阵型严谨,配合默契,不停刺出手中长枪。联军的士兵大多为新军,根本不知道怎么防御只是胡乱挥动手中长枪。伴随着一排排士兵的倒下,后面的部队也出现惧战心理。 鲍信见此情形气的牙都痒痒,大声命令道:“守住!都想什么呢!拿枪刺他们啊!” 于此同时徐荣军右翼铁骑向着魏武军冲来,高白见状随即带了前军向左侧移动不与铁骑交锋,对方铁骑为了保持阵型并没有追赶高白。 魏武见状一挥手,无数弩矢从两个方向射向西凉铁骑,无数骑兵被射落下马,但他们的阵型并未混乱,待到敌军进入五十步内后,魏武随即下令让重甲弩骑兵用长枪冲锋! 双方铁骑冲杀到一起瞬间人仰马翻! 就在魏武军与敌方铁骑交战时,联军中军却发生了溃败。 只见双方拼杀处已是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此时后军刘岱和袁遗的部队竟然丢盔弃甲不战而逃。中军桥瑁见此情形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带领中军缓缓后撤,抛弃了前军鲍信。 鲍信的前军随即陷入苦战! 魏武见情况不妙果断下令让轻甲弩骑兵绕后,从后面袭击敌方步兵身后。轻甲弩骑兵随即绕过重骑兵来到敌方步兵阵型后,无数弩矢如雨点一般落下。 敌方铁甲军见此情形随即转为防御阵型,鲍信的前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他见此情形大声笑道:“众军听令!重新列阵!列阵!”一声令下众军士重新列阵。 而右翼张邈的部队则利用长枪和弓箭挡住了敌方铁骑的冲锋。 就在双方杀的不可开交时,突然徐荣军鸣金收兵!魏武见此情形随即命令骑兵射箭,但并没有下令追击。毕竟徐荣能征善战,恐怕他会有伏兵。 此时鲍信怒目圆睁看着身旁的尸体,扭头望向逃跑的诸侯,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临阵退缩!胆小如鼠!……” 张邈带领曹操策马来到魏武身旁行礼道:“在下多谢云飞兄,将军麾下兵马强悍,如果不是有将军在,我军定败!”魏武行礼道:“孟卓兄切勿多礼,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打扫战场,然后回去。” 曹操听闻点头道:“云飞兄所言甚是。” 这一战魏武军伤亡五百零三人,联军伤亡近两万五千人,徐荣军伤亡近万人。 …… 当天夜里,酸枣大营中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那些诸侯们聚集在一起,把酒言欢,高声歌唱,似乎根本没把之前的战斗当回事。 此时魏武、曹操、鲍信和张邈可谓各个面色铁青。袁叙举起酒杯笑道:“哎呀,孟德兄!多亏你的计策!今日我等才能大破董贼!消灭董贼指日可待啊!” 袁遗也举杯笑道:“孟德兄排兵布阵,料敌于先,可谓大将之才啊!” 曹操板着脸行礼道:“各位,我等在此会盟应当团结一致共克敌军,万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今日如若没有云飞兄的兵马!我军定败!今日之功应该归云飞兄。” 袁叙听闻眉头紧锁,白了一眼魏武,随即放下酒杯。 这时鲍信拍案而起大声骂道:“桥瑁!今日一战!你跑什么!差点害我性命!”桥瑁怒目而视:“你个小小济北相!弹丸之地!还敢骂我!再者是刘岱和袁遗率先逃离!我军都是新人看不懂旗帜这才出现混乱!” 刘岱听闻猛然将酒杯摔在地上呵斥道:“桥瑁!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部兵马后撤,冲乱我军战阵!导致我军混乱溃败!” 第49章 乌合之众 桥瑁大骂道:“胡言乱语!你们如果稳住阵脚!我们怎么会退!” 于是眼前的众人纷纷相互指责,霎时间乱成一团。 魏武见此情形面露讥笑,随即起身转身离开大营。 这群诸侯各个如此怎么可能成事! 但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曹操快步而出道:“云飞兄!请留步!”魏武回头看去:“哦,孟德兄,怎么了?”曹操行礼道:“今日之战多谢云飞兄,若非有你在,我等恐怕会殒命在此。” 魏武答道:“孟德兄,你我皆是汉臣不必如此。” “云飞兄,我军哨骑来报这徐荣军已经退守卷城。但卷城距此不过百里,我恐其偷袭酸枣。你的部将多为骑兵,能否在外围守护进行巡视?” 魏武想了想:现在盟军伤亡惨重,最有战斗力的就是我的部队,如果让其他部队守护外围,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他想到此处行礼道:“孟德兄,我这就去安排。” “那就有劳云飞兄了。” 于是魏武连夜拔营在距离酸枣城五里外安营扎寨,并连夜挖出壕沟,架设拒马桩,以防敌方骑兵偷袭。并且安排斥候监视卷城徐荣军的动向。 …… 转眼已到三月,这一日魏武正带领众人在周围巡视。突然,魏武看到远处的林中有人影晃动,他见此情心中一紧:难道是敌军的斥候?不如抓过来问问。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看向身旁王校尉,低声道:“左边林里有人,或许是敌方斥候,抓活的。”王校尉点头随即带领几名甲士从队伍中假装撤离。 片刻后,只听林中传来一声惊呼,随即王校尉策马从林中而来行礼道:“主公!林中的人都已经拿下了!但并不是斥候,而是二十名和尚!”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和尚?带上来!” 一声令下只见二十多名和尚各个灰头土脸,背着经箧从林中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魏武见此情形策马上前问道:“哎!你们是哪里来的出家人?”那群和尚听闻神情担忧,面面相觑。王校尉见状大声骂道:“秃驴!我们将军问你们话呢!” 其中一名和尚见此情形上前几步行礼道:“阿弥陀佛,在下法号空安。回将军的话我们是洛阳白马寺的僧人。”魏武眉头一皱:“哦?洛阳白马寺?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那些和尚听闻后,竟纷纷痛哭流涕。只见空安和尚声音哽咽道:“洛阳……洛阳城被……被西凉军焚烧掠夺!白马寺被烧荡殆尽,净海住持不愿离去圆寂于火海中。我等携带寺中经书逃离,几经辗转才来到此处!” 魏武听闻大惊不已:“什么!洛阳城被董贼烧了!此事当真?”空安和尚抹着眼泪道:“千真万确!” 魏武看着他们随即命令道:“你等随我来!”于是他便带领众人返回了营中。说来也巧他刚到营中一名斥候便飞马来报:“报!主公!徐荣军已经离开卷城正向着虎牢关方向而去!” 魏武听闻心中大喜:“你们给这群僧人准备素斋!好好款待!”众僧人听闻后行礼道:“多谢大人。”魏武随即看向空安和尚道:“空安师傅!你随我前往联军大营!来人给空安师傅牵马来!” 一旁甲士见状连忙将马匹牵来,空安和尚将背上经箧放下,并且向其他和尚交代好后,便上马跟着魏武前往联军大营。 刚到半路,魏武不由犹豫了一下,自己在联军中不受待见,如果将此事告知给他们定然不被重视。对!先把这事告知给曹操,由他出面! 于是魏武来到酸枣后,直接带着空安和尚前往了张邈的军营。刚到军营口,魏武对着营口甲士大声喊道:“我有重要军情!速让曹将军和张将军与我相见!”甲士听闻连忙跑入营中。 没过一会儿,他便跑了回来道:“我主请将军前往大帐相商,请随我来!”于是魏武便拉上空安和尚前往军中大帐。 刚一进帐便看到张邈和曹操商量什么事情,二人见魏武带着一名和尚进来不由疑惑不已,曹操问道:“咦?云飞兄发生了什么事?”空安和尚见状连忙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二人。 魏武说道:“而且我的斥候发现,徐荣军已经离开卷城正向着虎牢关方向而去。” 曹操听闻大喜不已,连连拍手道:“董贼败相已现!孟卓兄!我等速速准备兵马前去追击!”张邈想了想道:“此事应该先与其他诸侯商议,这万一有诈。”魏武点了点头道:“孟德兄,孟卓兄所言甚是,虽然董贼败相已现,但他们实力尚且还在,依然要小心行事。” 曹操点了点头道:“二位所言甚是,是我着急了。我等速速将此事告知给各位诸侯。”于是一行人快速前往大营将此事告知给其他诸侯。 但当三人来到大营后,却见大营内只有几名侍卫,没见其他诸侯。张邈见状随即命人去将他们唤来。 半个时辰后,其他诸侯才姗姗来迟。曹操见状不免有些微怒,张邈见此情形连忙说道:“诸位!我等收到消息!这董贼火烧洛阳准备西逃,徐荣军也带兵西撤!败相已现我等速速进军追击!” 其他诸侯一听纷纷激动万分,曹操不由欣慰不已道:“那么我等就速速进……”话没说完,只见桥瑁开口笑道:“孟卓兄,你看不出来这是诱敌之计吗?定是引诱我等进军从而埋伏我们!” 桥瑁此话一出,众人不由连连点头。 曹操听闻后摇头道:“董贼火烧洛阳!生灵涂炭!我等聚众讨贼乃是义兵,为的是国家,现在见此恶行却不进军!这不是让天下子民失望?诸位不感到耻辱吗?” 刘岱想了想开口道:“孟德兄所言甚是,董贼此行可谓人神共愤!我等必须讨伐,但也要想好对策,万一……万一敌人埋伏,我等该如何是好?” 曹操想了想答道:“既然如此诸位可听我排兵布阵?”众人听闻抱拳道:“愿听安排!”曹操眼中仿佛闪出了胜利的光芒:“我等人数众多,依然以前中后三军进攻,前军……”他想了想然后看向张邈。 张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军可以担任前锋,但……上次一战我军损失惨重,这样我让本部卫兹带领我军精锐三千人跟随你一道。”曹操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这时鲍信拍着胸脯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上!虽然兵马所剩不多,但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魏武一听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来!” 但他话音刚落,却见袁叙笑道:“哎呀,魏将军,你还是在中军。你兵强马壮,如果坐镇军中,即使发生意外,大军也不会溃散。上次一战,便是有你的部队在,想必这徐荣见到将军在定然不会乱动。”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看向曹操。曹操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如果发生意外,前军溃败,中军有将军坐镇,依然可以巩固阵脚,还有再战之力。” 魏武行礼道:“这?徐荣军强,孟德兄,这恐怕不妥。”曹操笑道:“无妨,洛阳被烧,徐荣的粮草供应定然乏力,军心涣散。我等诸侯合力一击,定能势如破竹,大败徐荣。这样公山兄和伯业兄为中军保护云飞兄两翼,而元伟兄可位于后军。” 桥瑁一听笑道:“如此甚好!那么我等速速准备!”刘岱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坐镇酸枣,祝大家凯旋而归!”众人听闻连连点头,随即离开大营返回各自营中。 半个时辰后,联军集结完毕随即浩浩荡荡向着虎牢关出发。此时的联军经过上次一战,许多军士仿佛不再害怕,可谓士气高昂各个昂首挺胸。 魏武见此情形不免疑惑:这群人真的能扭成一股绳吗? 差不多半日后,众军抵达了卷县。此时的卷县已经被洗劫一空,遍地都是扭曲的无头尸体。满地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县城。风吹过,尸体上的衣物随风飘动,更显得整个县城荒凉而恐怖。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他看向周围军士命令道:“众军保持阵型!不要乱!” 魏武的军士听闻齐声道:“遵命!” 就在此时,突然右翼的袁遗军竟然发生了混乱,魏武定睛看去,只见那些士兵并不是因为恐惧乱作一团,而是争先恐后进入破损的房屋内搜刮钱财。 魏武见此情形骂道:“一群废物。”但是这群士兵并不是他的兵马,所以魏武也没法管教只能默默前进。 等到大军穿过卷县后,便来到徐荣军遗留下来的营地,放眼望去只见营地内遍地撒满了金银和铜钱。前军穿过此地时,卫兹、曹操和鲍信的兵马纪律严明并没有停下抢夺钱财,但是中军和后军的军士看到遍地的钱财时就像恶狼一般,直接冲了过去。 一瞬间整个阵型全乱了。 魏武见状连忙命令众军停下,保持阵型全军戒备!他警惕地环顾周围,如果这时出现一支敌军,那我们可就全要葬身这里了。 幸好没有伏兵。 魏武见此不由长舒一口气,他看向营地心想:看来这徐荣已经猜到我军定会追击,所以留下大量钱财拖慢我军速度,看来他们定是有所忌惮。 魏武看向那些争抢银两而相互大打出手的人,不由笑道:“这群人如果打仗时这么勇敢该多好啊。”周围的军士听闻纷纷哈哈大笑。 那些诸侯仿佛也感觉到了丢人,便命令各军的校尉狠狠抽打这群士兵让他们重新列阵。 魏武看向前军,只见前军已经渡过一条河流和中军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这让魏武心中倍感不妙。 一炷香的功夫,部队列阵完毕,终于可以前进。 但不出所料,这渡河的时候又出问题了,原本这河流并不湍急,小心渡过便可。但这群军士不知是谁在水中滑倒,将银两洒落,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始捡钱。他们相互推搡,乱成一片,越乱就越有人摔倒,一摔倒更多的钱财掉出。 霎时间整个河道内乱成一片,无数军士相互踩踏,甚至还有人溺亡。 魏武见状心中大怒:这还是打仗吗?这种部队哪里来的战斗力!开玩笑吗? 随即魏武命令道:“全军强行渡河!凡是有挡路者!用马鞭驱赶!” “遵命!” 一声令下魏武军强行渡河,凡是有挡路的人,军士们都会用马鞭狠狠教训,那些诸侯的士兵有些被打连连躲避,而有些则大怒不已还想反击,当看到马上的人用弩对着自己时,果断识趣地让开了道路。 等到了对岸,魏武看向前方,只见前军已经脱离视线,不见踪影。而中军和后军正在乱哄哄地过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列阵完毕。 见此情形魏武心中纠结不已:哎呀!孟德兄!你太心急了!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啊!但这群坑货就跟闹着玩的一样!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魏武浑身一颤:不好!前军遇到袭击了! 一瞬间其他诸侯仿佛听到喊杀声,竟然下令全军停止渡河。那些军士就跟逃命一般匆匆忙忙逃回了对岸。 现在前军遇到了埋伏,如果联军渡河时对面冲杀而来,定然全军覆没。但如果自己渡河回去,就等同于卖了卫兹、曹操和鲍信的兵马。 不行!卫兹、曹操和鲍信这三人都是忠于大汉之人!而且曹操以后是成大事者!绝对不能殒命在此! 魏武果断下令:“众军听令!援助前军!重骑在前!轻骑在两翼!随我冲!”话音刚落随即带领军士前往救援。 前方便是汴水,当魏武带兵而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而远处的喊杀声也越来越弱。魏武心中担忧道:曹操啊!曹操啊!你可千万别死这里了! 就在此时忽然看到前方有几十名残兵策马狂奔而来,而他们身后竟然出现了徐荣军的铁骑。 魏武定睛一看!为首的那人竟然是曹操!只见他背中一箭,狼狈不堪! 曹操惊呼道:“云飞兄!救我!” 第50章 三将战吕布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重弩骑随我冲锋!轻骑两翼迂回!其余重骑保护溃军!重弩骑!弩攻敌军!” 一声令下!无数弩矢齐齐射出越过曹操的溃军直接落入徐荣军中,霎时间敌军人仰马翻,但敌军毫不慌乱并未胆怯! 两轮骑射后,敌人已进入百步内!魏武大声命令道:“骑枪冲击!让他们见识见识幽州铁骑的厉害!”话音未落只见所有重弩骑,齐齐架上马槊! 两军骑兵像两股狂暴的洪流,冰冷的马槊闪着寒光如同一条条银色的毒蛇。 一瞬间,披着铁甲的战马发出震耳欲聋的冲撞声,马槊刺入肉体的脆响,哀嚎声,惨叫声,怒吼声,马匹的嘶鸣形成了战场上唯一的伴奏。 百步之内,血肉横飞,生死交织。每个军士都使出浑身解数,用他们的马槊和刀剑劈开空气,将对手斩杀。 一些甲士甚至从马背上跃起,在空中翻滚,用他们的身体撞击敌人,将敌人从马上撞下。 魏武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之中左劈右砍,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战袍,他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愤怒地喊道:“挡我者死!” 此时只见两名西凉轻骑猛然冲来,随即一跃而起,想用身体将魏武从马上撞下。说时迟那时快便见魏武猛然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直接将二人拦腰斩断! 就在重骑兵陷入混战之时,两翼的轻弩骑兵,不断迂回射弩,阻止敌军从两翼包围!只见轻弩骑围成一个圆阵,顺时针转动,轮流射箭,弩矢如同雨点一般落入敌中。 西凉的轻骑见状策马狂奔而来,但策马骑射难以瞄准,无数箭矢落入圆阵之中。但依然有许多轻弩骑中箭摔落马下,见此情形,校尉随即下令与对方拉开距离!尽可能用弩的精准和射程消耗敌军。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烟尘,军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们的甲胄和战马。一些重伤的军士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想用残枪支撑站起,却惨被战马冲撞践踏而死。 血流成河让地面变得越发泥泞。 就在混战之际,突然魏武看到一员敌方大将,武功超群,数名军士纷纷被其斩落下马。 只见那大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竟然是吕布! 此时魏武与吕布在乱军之中四目相对,双方眼神杀气腾腾,都想取下对方项上头颅,就如同两只血林中相遇的猛虎!周围的战斗仿佛变得微不足道,二人的决斗成为了整个战场的中心,双方的生死将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只见吕布挥动手中方天画戟策马杀来:“我乃骑都尉吕布!吕奉先!敌将纳命来!”魏武见状提枪纵马杀去,大骂道:“我乃渔阳魏武!魏云飞!三姓家奴受死!”吕布听闻大怒:“无名鼠辈竟敢辱我!看我不劈死你!” 话音刚落,二人战到一起! 便见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破空气,带着炽热的风声,直取魏武的首级。魏武毫不畏惧,长枪高举,如同山岳耸立,硬生生地迎向了吕布的攻击。两股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火花四溅,响声如雷! 二人骑着马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周围的军士见状不敢阻挡连忙让出空间! 吕布的方天画戟如龙出海,带着无尽的威势,时而横扫,时而直刺。魏武的长枪则如同灵蛇出洞,快速地舞动,封锁住吕布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突然,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如同巨大的风扇般旋转起来,向魏武劈去。魏武眼神警惕,他预判到吕布的攻击路线,提枪迎上。两股力量再次碰撞,魏武被震得双手发麻,但他手中的三尖两刃枪竟然用尖头将方天画戟卡住。 吕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调整身姿,大喝一声猛然用力,将方天画戟压向魏武。吕布力大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魏武不敢松力,咬紧牙关与他开始斗力! 魏武见此情形知道斗力不利于己,随即下压枪头将方天画戟压向一旁,就在此时他猛然借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双脚踹向吕布! 吕布见状也高高跃起,双脚互踹两股力量相互抵消,双方又落回马上。魏武见状果断反击将枪撩向吕布。 吕布见状猛拍马鞍竟在空中翻滚,巧妙地躲过了魏武的反击,同时将方天画戟直奔魏武面颊刺来! 魏武见状大惊,随即反手架枪用枪腹挡下这一击,这吕布天生神力,这一枪更如游龙出海!竟险些将魏武打落马下。 魏武见状不妙双腿夹住马肚,借力用枪猛拍地面,用枪杆韧性将自己弹了回来,魏武顺势将枪向着吕布砸去!吕布提枪一挡,随即用枪尾扫向魏武。魏武一抬枪尾将其弹开并顺势撩向吕布! 吕布向下一扫,随即两把兵器在此碰撞一起! 就在二人交战之时,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云飞!我来助你!”魏武此时不敢扭头分心,继续对吕布发动攻势! 只见一杆银枪直从一旁刺向吕布!吕布见状不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竟然用枪头和枪尾挡下了二人的进攻,并且还用双脚踹向魏武,同时用方天画戟刺向那人! 真可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在二人的攻势下竟还能沉着应对,丝毫不落下风! 就在此时又有一声传来:“元让!云飞!勿慌!我来助战!”话音刚落只见一把偃月刀直接向着吕布劈来! 吕布见状不妙,连忙用枪杆格挡,魏武见状随即猛然劈向吕布!两人的力道势如破竹竟一点点将吕布压在马背之上。 另外一人见状果断一枪刺向吕布,吕布见状不妙一声暴喝,猛然双脚一踢,竟将二人武器踢开,顺势在马上翻滚躲过一枪,同时一招回马枪直接刺向那人面门!魏武眼疾手快顺势一撩,将方天画戟弹开。 又斗数合,吕布逐渐落于下风,他见状不妙大声喊道:“撤军!”随即带领大军策马而逃。 魏武见此情形果断下令:“穷寇莫追!重新列阵!”他见吕布并没有带兵反扑,这才长舒一口气。 哎呀我去,我怎么遇到吕布了?这徐荣军怎么不把吕布的旗帜亮出来?不然我直接打了就跑。 想到此处他摇了摇头,幸好捡回一命。 魏武扭头看向那两人不由一愣,竟然是夏侯惇和曹洪! 魏武行礼道:“多谢,元让兄和子廉兄出手相助,否则我定亡命于那三姓家奴!”夏侯惇行礼道:“将军武功超群,在下佩服,如若不是将军带兵前来!我等恐怕已殒命在此了!”曹洪抱拳道:“魏将军!请受在下一拜!”说完二人下马便拜。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将二人扶起道:“切勿如此,敢问孟德兄怎么样了?”曹洪长舒一口气:“还好,我大哥穿着铠甲,只受了点轻伤。” 魏武点了点头不由放下心来,他环顾四周道:“众军听令!取下我军阵亡者的负章,各营校尉统计伤亡人数!之后将尸体就地掩埋!将敌人尸体筑京观,威慑敌军!” 众军听闻随即行礼道:“诺!” 这一战,魏武重弩骑阵亡一千二百零五人,轻弩骑阵亡二百人,损失战马一千余匹。徐荣军则留下五千尸首,缴获战马三千余匹,铠甲器械无数! 两个时辰后,众军士将同伴的尸体统统掩埋,之后聚集敌尸,封土而成高冢。 于是魏武便带领着曹操和鲍信的残军原地休整后,于第二天巳时才原路返回。 此时曹操眉头紧锁,满脸纠结抬着头仰望空中的乌鸦沉默不语。而鲍信更是满脸愤怒,浑身是血,双手紧紧握着缰绳。二人的脸上根本没有大难不死的喜悦。 魏武策马而来行礼道:“孟德兄,允诚兄,二位将军受惊了。”曹操看向魏武道:“多谢云飞兄,领兵来救!今日之恩,日后我定涌泉相报!”鲍信行礼道:“对!云飞兄!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魏武只是抱拳行礼,并未说话,他看向远方,此时其他诸侯的军马都已经跑的不见踪影,只留下遍地脚印。 他见此情形不由哈哈大笑道:“诸公皆为草莽辈,唯有吾等真英雄!”鲍信听闻大笑道:“哈哈哈,云飞兄所言甚妙。但有一言你说错了。”魏武疑惑道:“哦?” 鲍信笑道:“这一战我已经看清了,当世能救大汉,匡扶社稷者,唯有尔等二人也!”说着便指了指魏武和曹操。 魏武微微一笑:“我?哈哈哈,我并无大志,只想保境安民。”鲍信笑道:“云飞兄过谦了,这保境安民之志并不小啊!” 此时魏武看到曹操神情严肃一言不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见状疑惑地问道:“孟德兄,你想什么呢?” 曹操答道:“今日一战,我总算知道这天下大乱的根源了!” 鲍信疑惑道:“哦?是何?” 曹操说道:“这天下大乱的根源在于人心丧乱!此时董贼高踞京城,口衔天宪,独霸朝纲!而各路诸侯却都在勾心斗角!这天下岂能不乱!” 魏武答道:“确实如此,如果各路诸侯齐心合力,岂有今日之事?” 鲍信眉头一皱:“敢问孟德兄,可有君王之志?” 曹操冷冷一笑,张开右手,看着满是伤痕的手心说道:“在下只想拨乱反正!让这天下重归太平!” 魏武抱拳行礼道:“敢问,孟德兄!有何拨乱反正之策?” 曹操右手猛然握拳,目光如同猛虎一般看向魏武大声说道:“天下诸侯各个心怀异心!只有剿灭所有的诸侯!成为最强者!天下大一统!才能拨乱反正!大汉沉疴久矣,只能用猛药才能根治!我愿当这猛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鲍信听闻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既然孟德兄有如此大志!我定当全力相助!”魏武听闻抱拳道:“孟德兄一言,在下醍醐灌顶!” 当众人渡河来到卷县时,隔着几里便可以闻道城内恶臭的味道,魏武见状随即用布捂住口鼻,命令道:“众军听令!用布捂住口鼻!我们绕道返回酸枣城!任何人不得进城!”众军士听闻齐声道:“诺!” 鲍信有些不解:“云飞兄,这是为何?” 魏武神情严肃:“城中有大量尸体已经腐烂,容易爆发瘟疫。我等切勿多言,速速离去!” …… 等到了酉时大军这才返回酸枣城。 此时城外的诸侯军士看到他们时各个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瞪大双眼表情诧异,各个议论纷纷。 “老祖宗啊,这群人没死啊?” “你看看他们人少了好多,哎呀,肯定打的很惨。” “还好我们主公英明,跑的快。不然我们也要缺胳膊断腿喽。昨天你捡了不少钱?” “哈哈哈,不多。我们伍长才叫多。” “那么拼命干嘛?保命拿钱最重要!你看看那人连手臂都没了。” …… 但当他们与魏武军的目光相碰撞时,不由胆战心惊连连后退。 魏武军中的甲士看向他们的眼中满是杀气和蔑视。甚至那些伤员也无比藐视地看向诸侯军士。 这时曹操直接喝住一名军士问道:“你!其他诸侯现在哪里?”那人看着曹操灰头土脸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各路诸侯正在大营设宴!” 曹操一听心中大怒不已,他看向魏武和鲍信道:“二位可否随我前往大营?”鲍信抱拳道:“在下愿往!” 魏武则看向高白道:“高校尉你带领军士速速回营!让军医医疗伤员!”说完便看向曹操道:“孟德兄,我随你去!”随即三人便向着城内策马而去。 但魏武刚走出几步,却猛然回头喊住高白道:“高校尉!你让十名百将随我一起前往!”高白听闻连忙答道:“诺!”随即十名百将策马而来。 鲍信见状疑惑地问道:“云飞这是为何?” 魏武冷冷答道:“以防有变。”说到此处他看向酸枣城,现在这城中的诸侯,根本不值得信任。 第51章 不相与谋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联军大营,只见营中歌舞升平,其他诸侯各个把酒言欢!潇洒无比! 曹操见此情形,脸色越发铁青。魏武更是脸色异常难看,他看了看身后的士兵随即摆了摆手,让他们在营外候命。 随即便跟着曹操和鲍信走进了大营,当营内诸侯看到魏武、曹操和鲍信各个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大惊失色,纷纷低下头不愿和三人对视。 这时袁叙见状诧异地问道:“孟德兄,允诚兄,云飞,三位班师回来了?”随即站起身笑道:“哈哈,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大破敌军?三位定是大胜而归啊!”曹操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刘岱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看向袁叙道:“我没有得胜!大败而归!我和允诚兄只活下了十五骑!卫兹将军战死沙场!前军来到汴水后,遇到了徐荣军的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如果不是云飞兄率兵来救,我恐怕已死于乱军之中。” 桥瑁听闻歪嘴一笑满脸不屑。袁叙满面笑容道:“孟德兄!允诚兄!二位率军追杀勇冠三军!虽败犹荣!”曹操听闻大声嘲讽道:“是吗?哈哈哈!我有句痛彻心扉的话送给在座的各位!” 袁叙听闻好奇道:“哦?请说!” 曹操随即大声骂道:“匹夫竖子!不相与谋!”话音刚落随即将手中酒爵猛摔于地,怒目看向袁叙。 桥瑁见状冷冷一笑:“曹操,你什么意思啊?” 曹操嘲讽地看向桥瑁道:“现在酸枣屯军中就你兵马最多!这两场战斗你都带兵逃跑!是何用意啊?” 说着他看向袁叙道:“我等有三次可以大破董贼!救回圣驾!第一次,会盟之初,我提出趁董贼无防合力进攻,但是各位不听!第二次,我提出兵分三路攻取洛阳,但是在座诸位各位名利、争权夺利、勾心斗角都不愿意率先出兵!第三次,就是董卓西逃,我等应该连夜追杀,而你们呢!竟然退兵陷我等于险地!导致前军大败!” 桥瑁听闻满面嘲讽道:“孟德啊,这话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是你要追杀,我说过会有伏击。再者你为何追杀董贼啊,那是因为你贪功心切,孤军深入,脱离阵型把我们抛下了。你看看中了埋伏了,这才大败而归。” 曹操怒目而视看向桥瑁道:“对!我是轻率中了伏击!但如果我中了伏击后,你们能驰援与我,继续追杀!定能全歼徐荣军!一定能斩杀董卓!救回圣驾!而你们呢?带兵跑了!回来干嘛了?回来烹羊宰猪!饮酒作乐!未战而先骄,遇战而胆怯,曹某已经看破列位心机。本部兵马损失殆尽,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鲍信行礼道:“诸位,本部兵马也损失殆尽,我要回济北国重新招兵了。”说着也转身离开。袁叙见状一脸震惊,竟想挽留:“二位,这……”但是曹操和鲍信根本没搭理他,直接离开了大营。 魏武也是气愤不已地说道:“我会盟到此,两次大战徐荣军,诸位次次溃败陷我军于危难,导致我幽州子弟死伤过半!我魏武怎么向他们的父母交代!” 袁叙淡淡一笑:“听魏将军的话,意思是也要离去了?” 魏武神情严肃道:“不错,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在下战伤发作,不能再战了。我明日便率军返回幽州。”说完便抱拳就要转身离去。 桥瑁听闻冷冷一笑:“魏将军这么早走,怕是想背信弃义。”袁叙眼神如同豺狼一般道:“你既然会盟,那么兵马便是盟军的了。等剿灭了董贼我也好上表朝廷,替魏将军邀功啊,怎么可以随便离去?” 话音刚落,只见窗外闪过许多甲士的身影。 魏武察觉不妙,双眼快速扫过周围,冷冷一笑看向袁叙道:“怎么?这里暗布甲士,你是想杀了我吗?” 袁叙哈哈大笑道:“断断不是。”说道此处他目光凶狠,义正言辞道:“但我既然替盟主监督这里,就必须要以大局着想,以联军利益为重,避免各位拥兵自重,请你多多见谅!来人!将魏武拿下!” “诺!” 一声令下十多名刀斧手猛然从周围冲出! 魏武听闻拔出宝剑大声命令道:“来人!” “在!” 话音刚落魏武麾下百人将齐齐冲入营中,魏武顺势将剑抵住袁叙的胸口。 霎时间,整个营中气氛紧张不已,其他诸侯更是惊恐万分。 袁叙冷冷地说道:“云飞兄,别误会。你我还是从长计议。”魏武眼中满是杀气冷笑道:“请阁下讲清楚,什么是从长计议?” 袁叙看着他的双眼,已经满头大汗:“从长计议是……是……是云飞兄既然想回去,我……我定要给你粮草,怎么可以让将军饿肚子回去啊。”说着便看向那些刀斧手道:“你们!下去!去给魏将军准备一个月的粮草!快去!” 那些刀斧手听闻面面相觑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魏武接着问道:“那么我有没有拥兵自重?”袁叙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么我因为什么回去?” “因为……因为将军战伤发作,不能再战,故而带兵回幽州养伤去了。”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随即放下宝剑转身离开了大营。 此时在座的各位诸侯纷纷用着一种恶狼般的目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袁叙低声骂道:“妇人养的,也敢如此无礼,我看你怎么过冀州!” …… 魏武带领甲士返回了营中后,便看到许多军士正在照顾伤员,他原本想连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见很多军士受伤严重,匆忙离开他们肯定经不起折腾。 他随即下令:“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午时初出发!今晚加强戒备!众军士除了伤员皆不可卸甲!”众军士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第二天辰时。几名诸侯军士拉着三辆装满军粮的马车停在了魏武大营外,守营的军士见状连忙问道:“哎!你们是干嘛的!”那几名士兵听闻回答道:“这些是袁将军答应给魏将军的军粮!”说完便留下马车转身离开。 守营的军士随即将此事报告给了魏武,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起身前往营口。当他看到三大车用麻袋装好的军粮不由疑惑:没想到这袁叙真把军粮给送过来了,我还考虑回去的军粮怎么筹备呢。 他想到此处随即命令士兵将军粮拉入营中。 就在马车从魏武身旁经过时,突然他闻到一种奇怪的霉味。魏武猛然反应过来命令道:“把车停下!” 一声令下,军士连忙停了下来。魏武随即拔出宝剑直接刺入麻袋之中,此时无数粮食从破损处掉了出来,魏武接了一把,定睛一看不由大怒! 这粮食都发霉了! 魏武随即命令道:“检查这些粮食!看看有没有发霉!”一声令下众军士纷纷检查袋中粮食。 “将军!这车粮食都发霉了!” “我去,好大味道!将军这车也是!” “全是发霉的粮食!” 魏武听闻冷冷一笑:这袁叙一直和我过不去怎么可能给我粮食。也罢,不和这小人计较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这回去的粮食怎么办?现在营中存粮只能维持不到一周,算了回去路上再说,大不了向沿途村镇购买。 等到了午时魏武便带领军士拔营启程,刚离开两里地,突然看到曹洪戴着两名甲士策马而来,魏武见状连忙命人停下。 曹洪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云飞兄,我大哥现在前方凉亭,请你前去相聚!”魏武一听不免有些意外,连忙行礼道:“好,请子廉带路。”于是曹洪便带领着魏武和他的部队前往了不远处的凉亭。 当魏武看到曹操时不由一愣,只见他正在亭中饮茶,而凉亭旁停着五辆装满粮食的马车和三辆空马车。 曹操见魏武来了随即起身行礼,魏武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迎了上去,行礼道:“孟德兄。” 曹操微微一笑:“昨日云飞兄在大营中的事,孟卓兄已经告诉给了我。在下钦佩云飞兄的勇气,我认为这袁叙定然不会给将军回去的粮草。”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马车道:“云飞兄请看,这五辆马车上有千斤粮食,百斤熟肉!这都是我部存粮中拨出来的,相助于你,请你定要收下。” 魏武听闻心中感激不已行礼道:“多谢孟德兄!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我正在为这回去的粮草担忧啊!拜谢孟德兄!” 曹操答道:“些许薄物,聊表寸心罢了。云飞兄,你这次想如何回去?”魏武想了想答道:“我想去一趟甘陵国,绕路返回幽州。” 曹操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这魏郡有韩馥屯兵,韩馥此人是袁氏家族的门生。昨日你与袁叙交恶,韩馥定会阻挠将军回去。绕道甘陵国确实不错,东郡桥瑁将所有兵马都屯在酸枣不足为惧。” 说道此处曹操神情担忧道:“但云飞兄你要知道,这袁氏家族在冀州势力庞大,门生众多。而袁叙又是袁绍堂弟,途经冀州切勿掉以轻心啊!”魏武行礼道:“多谢孟德兄指点!” 曹操此时叹了口气道:“哎,此番别后,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再见时也不知你我之间,是敌是友啊。” 魏武想了想答道:“如今乱世,百姓生灵涂炭,命如草芥,各路诸侯劫掠百姓如同家常便饭。只要能让百姓食能饱腹,衣能暖体,住能遮风挡雨,那就是我的朋友。 在下原本就是一落魄寒门,沦落为流民见百姓疾苦,几经辗转投靠伯安公麾下,受其重用,甚至成为了他的女婿,已然万幸故别无他求。伯安公仁义爱民、平外而安内,能辅佐其左右保这幽州太平无事便是我之志向。” 曹操却说道:“伯安公乃当世之贤臣,虽然能保幽州太平,但用不了多久各路诸侯就会拼个你死我活,九州动荡,天下不定。若天下不定,这幽州又何来的太平?” 魏武抱拳道:“敢问孟德兄,如果取了冀州,那么你会如何攻打幽州?” 曹操行礼道:“伯安公乃当世之贤臣,云飞兄乃仁义勇三全之才,我不会攻伐幽州,但我定要斩杀公孙瓒,此人乃奸诈恶徒迟早为幽州大患!但此人却在幽州称雄,伯安公贵为宗正身份特殊,恐怕杀不得公孙瓒。” 魏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好了,云飞兄。时辰不早了我要出发了,就此别过了。”曹操行礼道:“愿日后你我还能相见。云飞兄保重!” “保重!” 于是魏武便让那些行动不便的受伤军士坐在马车上,随即带领众军启程出发。 曹操看向魏武离开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口:“子廉啊,你怎么看魏武这个人?”曹洪行礼道:“大哥,魏武这人乃百年难遇之人才,但日后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大敌。” 曹操摇了摇头道:“可惜,可叹。我真的是羡慕伯安公啊。” …… 一路上,魏武仔细查看手中的地图,他喊道:“高校尉!高校尉!”高白听闻随即策马而来:“主公有何吩咐?”魏武指了指地图道:“这次渡过白马津后,我们直接去东郡然后入甘陵国,之后前往河间国,最后抵达涿郡。” “末将明白了!” 五天后,魏武军进入了甘陵国内,大军沿着土路向远处的麦田走去。 现在是三月底,阳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和麦田的芬芳,让人感到一种生机勃勃的气息。 远处的麦田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在微风的拂动下泛起了一层层波纹。魏武远远望去虽然小麦还没有完全成熟,但已经可以看到麦穗开始逐渐变黄。 魏武环顾周围不由感觉熟悉,此时他猛然想起这里往北一里应该就是王家村了,他回想起三年前带领军士帮助王家村的村民收粮时的场景,心中不免一暖。 魏武看向高白道:“高校尉,我们离开甘陵国已经有三年了,还记不记得之前帮王家村收粮的事?”高白微笑着行礼道:“当时能和主公在田中一起收麦是末将的最大荣幸。” 魏武笑了笑道:“这里靠近王家村,我们过去看看王里正。” 高白行礼道:“诺!”就在他看向远处时,突然惊呼道:“主公!你看!路边躺着个人!” 第52章 重返甘陵国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一名农民衣衫褴褛,趴在路中间。他见此情形看向身旁甲士命令道:“你!去看看!”那名甲士见状策马而去,待到近处翻身下马将那人翻过来。 却见甲士不由后退一步,随即策马回来道:“主公!地上那人已经没呼吸了,应该是饿死的!” 魏武一听难以置信,他看着眼前广袤的麦田不由心中诧异:这……农民饿死在麦田旁?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甘陵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命令道:“把那人埋了。”甲士行礼道:“诺!” 等到将那人掩埋后,众人便前往了王家村。 当大军来到村口时,却见村中空无一人,房门紧闭。但从地上的脚印来看,这村子里还是有人居住的。 魏武见状策马来到村口,对着村内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请问王里正在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老者推门探出头道:“阁下可是伯安公麾下的魏将军。”魏武答道:“正是在下,我曾经和诸位一起下过田呢!” 老者听闻大喜不已快步跑出欢呼道:“乡亲们!别躲了!都出来啊!魏将军回来了!魏将军回来了!”话音刚落只见许多百姓探出头来小心查看。老者见状忙道:“你们都看什么呢!出来!是魏将军的部队!不会伤害我们的!前几年他和我们一起下过田!” 那些百姓听闻后纷纷跑了出来,他们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欢喜。老人们拉着他们的孙子,快步走到魏武面前,激动得热泪盈眶。 孩子们则在人群中欢腾跳跃,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到魏武的马前,希望能得到他的注意。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也是感动不已,他看向老者问道:“这位老伯,请问王里正还在吗?”老者听闻叹了口气道:“王里正,去年便不在了。在下现为本村里正,也姓王。”魏武一听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依然微笑着问道:“各位乡亲,你们这几年过的怎么样?”百姓们一听神情落寞,悲伤不已。王里正更是满眼泪光道:“魏将军,敢问伯安公回来了吗?他回甘陵国了吗?”魏武听闻不由一愣,摇头道:“没有,伯安公并没有回甘陵国。” 百姓们听闻不由唉声叹气,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时王里正突然激动地问道:“那将军到此是来甘陵国上任的吗?”百姓们一听眼中闪现出一种希望的光芒。 魏武见此情形摇了摇头道:“抱歉,王里正,我只是路过。”话音刚落他们脸色再次充满了绝望。王里正见状大声说道:“大家不要失望,至少魏将军还记得我们!还来看望我们了!来!魏将军请进屋我给您倒碗水喝!” 魏武见状说道:“不必了,我还有公务在身要返回幽州。王里正,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里正听闻捶胸顿足道:“魏将军,有所不知!这伯安公离开后,很快朝廷便派来了新的甘陵相姚贡!此人横征暴敛,与本地士族巧取豪夺。这姚贡纵容军士劫掠村庄,导致我们没钱交税,只能将田产卖给本地士族,但刚得到钱财,不是交税了,就是被那群恶兵抢夺了!原本村中有一千五百口人,现在只有三百人啊!呜呼哀哉。” 说到此处,周围的百姓纷纷掩面痛哭,纷纷阐述自己的遭遇。 魏武听着他们讲述的内容不由大为震惊,气的牙都痒痒,当地官军士族手段简直闻所未闻,绑架抢劫无所不用其极,尽可能从百姓身上压榨每一分钱,逼着他们卖儿卖女。原本甘陵国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地方,这短短几年竟然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 就在此时高白仿佛看出了魏武的心思,连忙低声说道:“将军息怒,这里不归我们所管。”魏武听闻不由摇了摇头道:“哎,高校尉,你看看能不能匀出一些军粮,给他们。” 魏武刚说完却见王里正连连摆手道:“魏将军切勿如此,即使给了粮食最后也会被他们抢走。敢问将军,伯安公现在何地?”魏武答道:“伯安公就在幽州。”王里正听闻眼前一亮道:“魏将军!能否带领我们前往幽州!我们想活下去!” 周围百姓一听纷纷乞求道:“是啊!魏将军!救救我们!让我们跟你走!” “我们不去可以!但能不能把我们的孩子带走!” “爹!娘!……” 一瞬间,整个村中乱作一团。 魏武见此情形心痛不已,他看向高白道:“高校尉!将他们纳入我军军中!他们现在是我军军士了!”高白行礼道:“诺!” 众百姓听闻纷纷跪拜:“拜谢魏将军!”魏武见状连忙说道:“快快起来!你们赶快拿上东西!我们即刻出发!” “遵命!” 半炷香的功夫不到,村中百姓便拿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和手推车,集结在了村中。魏武见状命令道:“现在!你们是我魏武军!步部戊字营的军士了!现在跟随本部!前往幽州!”百姓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带领百姓启程前往幽州。 一路上,追随的百姓并没有成为魏武军的累赘,相反他们一直尽力照顾军中的伤员。 一日后的午时,当魏武军经过广川县附近时,突然看到远处满是残烟。魏武见状不妙,随即下令众军停下。 魏武坐在马上远远眺望仿佛前面是一个渔村,他随即命令道:“高校尉,你守在这里。十名百将!随我去前方查看!” “诺!” 随即魏武便带领十名百将策马前往前方渔村,待到近处一种混合着木材燃烧还有烧焦人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他不由心中一紧。 当魏武来到村中时,便看到整个村庄的房屋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和黑漆漆的废墟。一些树木也被烧焦了,枯萎的枝叶上挂着一些残破的房屋瓦片和烧焦的木棍,遍地都是烧焦的无头尸体。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他带领着百将在村中查看。就在此时只见前方出现一名女子,这女子披头散发,衣不遮体,浑身是血,怀中紧紧抱着襁褓,目光呆滞地走着,边走边轻声道:“康儿,别怕,康儿乖,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康儿,别怕,康儿乖……” 但当魏武从她身旁经过时,却见她怀中襁褓内,只有一块被烧焦的木头。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仰天长叹,正可谓:麦田饿殍卧,道路哀民啼。村毁人烟绝,妇婴焦木依。乱世何时休,民生苦难熬。安使诸侯悯,百姓方得安。 一旁百将见状连忙行礼道:“将军切勿悲伤。”魏武摆了摆手道:“我们离开此地。军中还有很多孩童,我们绕开这里。”百将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带领军队绕开此地进入了河间国地境。 两日后过了乐成城后,来到束州县东部平原时,突然远处探马竟然展开了旗帜。 不好!有敌情! 突然一名探马飞驰而来:“报!主公!十五里处出现大量兵马!已经摆开阵型!” 魏武大惊不已,连忙问道:“领军之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是袁绍之子袁尚的兵马!足有万人!”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现在重弩骑只有一千五百人,轻弩骑剩余六百人,五百重骑兵和五百辅兵以及三百老弱妇孺,四百多伤员。用什么阵容?如何应对? 魏武随即说道:“拿地图来!” 他接过地图后,仔细查看这里的地形,随即命令道:“王校尉!” “在!” “你带领辅兵、伤员和百姓在此多设旗帜!扬起灰土假装疑兵!高白!你带领所有重弩骑埋伏于西面的森林中!其余军士随我前往迎敌,只要他敢来攻我!我就佯装败退!高白你直接率军冲杀敌方侧翼,我随即掉头回击,直取敌将的首级!” 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王校尉随即让所有马车卸下马匹,排成一排,然后架设旗帜,并让辅兵牵多余马匹在周围奔跑扬起沙土。 高白直接带人前往西面的森林中。 而魏武将兵马排成两列,弩兵在前,骑兵在后。随即带领军士向着袁尚的大军而去。 待到两军相隔一里地时,魏武随即停了下来,他看向敌军阵容,对方摆开了鹤翼阵。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这袁尚还挺谨慎的!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魏武随即策马而出道:“呔!我乃渔阳太守魏武!尔等列阵挡我去路是何用意!是想和我厮杀吗!” 话音刚落对方军阵中策马而出一名将领,只见那人在百步外停了下来行礼道:“在下渤海太守袁绍之子袁尚!拜见魏将军!” “哦,袁绍之子?袁将军,你这排兵布阵是想和我厮杀吗?” 袁尚行礼道:“绝对不是!”说完便翻身下马,向着两阵之中走去。魏武见状也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二人走到中间,袁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道:“魏将军,这是袁叙给家父的秘信。” 魏武一脸严肃地看了看周围,随即接过信件仔细看了看,信上大概的意思就是:魏武有大将之才,但忠于刘虞,日后主公如攻打幽州,其定是大患。故借其返回幽州途经冀州之际,借机将其截杀!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嘿嘿,没想到袁叙还会夸我。好啊,袁将军把信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啊?” 袁尚行礼道:“家父听闻魏将军事迹敬佩不已,并敬仰伯安公之威名,深知将军乃其的心腹爱将,故让我在此处佯装堵截,并借此机会结交将军。”说到此处他拍了拍手。便看到对方军阵中拉出了四辆马车。 袁尚笑道:“这是家父赠送给将军的礼物,三千金,五百匹绫罗绸缎,三十坛美酒。将军有所不知这三十坛美酒可是沛国百年佳酿,每坛都价值百金,恳请将军收下。”魏武一听微微看向他身后的军马。 只见袁尚所率军士前排揭穿重甲,但是看不到后面的人,看来他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用兵马威慑我,然后再用财宝拉拢我。既然如此不如把银两收下,毕竟自己的兵马不足三千,如果硬打胜负难料。 魏武见状行礼道:“多谢,那我便收下了。请替我谢过本初兄!”袁尚行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带兵离去了。就此别过。” “嗯,日后再会!” 于是袁尚直接带领兵马离开了这里,魏武看着眼前四辆马车不由长舒一口气,他随即命令道:“派遣探马监视袁尚大军,如其掉头速速来报!” “诺!” 随即魏武便重新将部队集结,快速通过此处。 万幸,袁尚大军并没有回头。 …… 六日后,魏武军终于返回了广阳郡,他看向高白道:“传令下去前往蓟城后,众军在城外安营扎寨!”高白行礼道:“诺!” 来到蓟城后,魏武随即前往州牧府拜见刘虞,刚来到州牧府口,他刚要进去便被一旁甲士拦住,魏武见状眉头一皱:“你不知道我是谁吗?”那名甲士连忙行礼道:“在下知道,阁下是渔阳太守魏将军!但州牧有令任何人见他都要禀告。请将军恕罪,容我先去禀告。” 魏武点头道:“行,快去。”那人听闻随即快步跑入府内。 此时刘虞正在府中处理公文,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渔阳太守魏武求见!”刘虞听闻双眼一亮忙道:“快请!” “诺!” 但甲士刚转身,却被刘虞喊住:“等一下!请魏将军来书房相见。”说完他便起身前往书房。 甲士随即便来到了府门口对着魏武行礼道:“魏将军,州牧大人请您前往书房相见,请随我来!” “哦?书房?那带路!” 很快,魏武便来到了书房,一入书房他连忙行礼道:“外舅在上!受小婿一拜!”刘虞点了点头道:“女婿免礼!”说着便挥了挥手,一旁的仆人纷纷退了出去。 第53章 冰雹之灾 刘虞见他们都离开后,疑惑地问道:“女婿,这会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魏武来到一旁坐下,满脸郁闷:“外舅,这次前往酸枣真让我大跌眼界,各路诸侯未战而先骄,遇战而胆怯。我与那董贼麾下徐荣战了两次,险些丧命!导致我带过去的五千精兵损失过半!” 刘虞听闻眉头紧锁:“哦?还有这事?详细讲来!” “诺!” 于是魏武便将自己在酸枣城的经过统统告诉给了刘虞。 刘虞听闻后面色铁青,他起身来到书房外命令道:“刘管家!去请田从事速速来书房见我!”刘管家快步跑来行礼道:“诺!” 半个时辰后,田畴便来到了书房,刘虞说道:“女婿,你把酸枣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给田从事。”魏武点了点头便将来龙去脉告诉给了田畴。 田畴神情严肃无比地摇了摇头:“很明显,袁氏家族是想通过伐董,降低各路诸侯的实力。在下在冀州的朋友曾传来消息,这王匡全军覆没之时,袁绍的兵马就在十里外。” 魏武听闻诧异道:“子泰兄的朋友可真多啊。”田畴微微一笑道:“在下自幼跟随家父走南闯北,也认识了许多朋友。” 说到此处他看向刘虞道:“主公,现在袁氏家族势力庞大,虽然二袁都有称帝废汉之心,但定不能互存,用不了多久必定相互攻伐,主公只要静观其变便可。” 魏武好奇地问道:“不知子泰兄如何看待曹操这人?”田畴摇了摇头道:“这曹操我并不了解,听闻其先侍奉董贼,之后又刺杀董贼,足见其心中胆识。提出的伐董之策可见其韬略,恐怕日后定能称霸一方啊。” 刘虞点头道:“确实,吾故友公祖公曾认为其卓尔不凡,其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旧友子将兄也曾评价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之前我在京城之时也听说过此人,此人被举为孝廉,入京都洛阳为郎。不久,被任命为洛阳北部尉。洛阳内乃是皇亲贵戚聚居之地,很难治理。曹操一到职,就申明禁令、严肃法纪,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宦官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将蹇硕的叔父用五色棒处死。于是‘京师敛迹,无敢犯者。’曹操也因此得罪了一些当朝权贵,他们难以中伤曹操,只得以举荐为名,将其明升暗降,外调为顿丘县令。 听闻其曾经上书陈述窦武等人为官正直而遭陷害,致使奸邪之徒满朝,而忠良之人却得不到重用的情形,言辞恳切,但没有被灵帝采纳。尔后,其又多次上书进谏,虽偶有成效,但朝政日益腐败,无法匡正。” 魏武行礼道:“此人曾经与我说过在这样一句话,如今天下诸侯各个心怀异心!只有剿灭所有的诸侯!成为最强者!天下大一统!才能拨乱反正!大汉沉疴久矣,只能用猛药才能根治!其愿当这猛药!” 田畴点头道:“听此人言可谓雄心壮志,但不知其日后之行可谓如何?”刘虞微微一笑道:“那么我等就默默看看,其在袁绍和袁术之争中如何选择了。” 魏武突然想到某事,连忙行礼道:“外舅,这次我带兵回来遇到了袁绍之子袁尚的阻拦,并且送了我许多东西。” “哦?还有此事。” 田畴行礼道:“主公,由此看来袁氏家族恐怕已经将目光看向幽州。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们或许会有什么动作。” 魏武此时行礼道:“外舅,在下返回时恰好路过甘陵国,外舅离开之时一片太平盛景,但我此次去时,已然是一片人间炼狱,百姓饿死麦田旁,村庄被毁无人生。有些百姓不愿待在甘陵国于是跟随我来到了幽州。在下请求外舅收留!” 刘虞点了点头道:“百姓欲投仁政定当收留,让他们在广阳郡重建家园。” 魏武行礼道:“外舅英明。我这就去回营将随军百姓留下。” 刘虞点头说道:“子泰,你跟随魏将军一起,接收那群百姓。”田畴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和田畴一起离开了州牧府,就在二人前往城外营地的路上,魏武不由感慨道:“哎,子泰兄,真羡慕你,能有那么多朋友。能够知道很多消息,不像我两耳一空风,连董卓进京这消息都要外舅告诉我。” 田畴微微一笑道:“云飞兄公务繁忙,可能没有在意那些商贾。”魏武听闻不由一愣:“哦?子泰兄这是何意啊?” “云飞兄有没有观察过,这群商贾走南闯北会前往各种地方,从而也会听说很多内容。如果云飞兄有空,可以去找那群商贾聊聊天。” “多谢子泰兄告知。” …… 很快二人策马来到城外营地。 魏武随即将那些百姓召集到一起后道:“乡亲们!伯安公仁慈!已经同意你们留下!现在你们拿上东西跟随田大人登记户册!”百姓听闻后纷纷感激涕零,跪地行礼道:“多谢魏将军!多谢田大人!” …… 就这样魏武将百姓交给田畴后,便带兵返回渔阳城。 大军午时便已进入渔阳郡,此时魏武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不由感慨道:“回家的感觉真好。”说到此处魏武看向高白神情严肃道:“回去后,凡出征军士皆官升一级,随军校尉皆赏赐五十金。好好安抚牺牲者的家属,如若有人克扣抚恤,定斩不饶!” 高白听闻行礼道:“遵命!主公!” 就在此时,突然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就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覆盖。云层迅速聚集,翻滚奔腾,越来越厚,越来越黑。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子,穿透魏武的铠甲。他浑身一颤道:“现在是四月份啊?哪里来的这么冷的风!” 话音刚落却听到天空中传来一声闷响!魏武抬头一看,只见无数如鹅蛋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 不好!下冰雹了! 魏武随即命令道:“众军入林!躲避冰雹!”话音未落只见无数冰雹像石头一样砸在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众军随即慌乱地冲入林中,此时冰雹越下越大,林中的树木不断被冰雹砸断!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用盾牌抵挡!把伤员拉到马车底下!快!” “保护将军!” “不要乱!不要乱!举起盾牌!” 众军听闻也不管马匹,纷纷举起盾防御冰雹,然后将那些无法行走的伤员拖到马车底下。 此时冰雹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集,原本是鹅蛋大小,逐渐大如斗。许多马匹受惊四处狂奔,将一些军士撞翻在地。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不要乱!牵住马匹!”就在魏武命令时,突然一颗冰雹直接击中他的头部。虽然魏武戴着头盔,但强大的撞击直接将他打倒在地。高白见状大惊失色喊道:“保护主公!盾牌阵!” 魏武瞬间感觉头晕目眩,天翻地覆,直接昏了过去。 此时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耳边的“滴滴滴”声,格外刺耳,这时他听到了母亲那苍老悲伤的声音:“儿子,你醒醒,睁开眼。” 魏武浑身一颤猛然睁开眼,只见高白满脸惊喜地注视着自己道:“太好了!将军没事!将军没事!”魏武摸了下头一股强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连忙问道:“高白!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军士伤亡?”高白答道:“我军有五百一十人受伤,两百二十一人阵亡,其中大多数都是伤员。马匹损失受伤五百,跑丢两百匹,所幸将军战马无恙。” 魏武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阵亡将士皆按战亡给予抚恤。我昏迷了多久?”高白答道:“主公,你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吓死我们了。”魏武努力站起身道:“我等速速前往渔阳,这冰雹来的突然,不知范围有多大!百姓受灾程度如何!” 高白行礼道:“遵命!” 于是众军并没有寻找丢失的马匹,而是拉着阵亡者的尸体,直接返回了渔阳城。 刚入渔阳城便看到城中一片混乱,哀嚎声不绝于耳,整个街道上堆积着厚厚的冰雹,许多房屋被摧毁,街道上散落着各种破碎的瓦砾和石块。 许多百姓在废墟中寻找亲人的踪迹,更有些人抱着家人的遗体在路旁哭泣。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痛如刀绞,此时百姓看到魏武回来,纷纷围了上来哭诉道:“将军,我们怎么办?” “帮帮我们!我找不到我孩子了!” “怎么办?都没了!” …… 魏武面对他们的哭诉,心中却格外担忧自己的妻儿是否安全,他想策马离开这里赶快回到府上,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走,如果离开这群百姓的心中将会无比地绝望。 魏武想到此处叹了口气道:“高校尉!你去我府上看看我夫人和孩子有没有事!” 高白行礼道:“诺!” “王校尉!你带领伤亡士兵返回军营!让军医救治!并让其他没受伤的军士集结起来!随时待命!” “诺!” “赵校尉!你去找齐从事和鲜于从事!让他们组织人力救助百姓!胆敢有趁火打劫者,统一从重处罚!” “诺!” “众军听令!清理冰雹!协助周围百姓救助伤员!” 众军齐声答道:“诺!”随即在魏武的带领下,开始抢救伤员。 …… 半个时辰后,高白飞马而来道:“主公!夫人、公子和小姐!都没有事!” 魏武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时赵校尉策马而来道:“主公!齐从事和鲜于从事请你速速前往太守府上!”魏武听闻随即翻身上马,带领两名甲士,前往太守府。 这路上的冰雹实在太多了!魏武费了好大劲才来到府门口。刘管家见状连忙跑了出来道:“老爷,夫人和公子小姐都在二堂。” 魏武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连忙来到大堂议事,刚入大堂,齐周和鲜于辅见状连忙行礼,魏武没有废话直接问道:“现在城中伤亡如何?” 齐周答道:“现在伤亡还在统计,但我已经安排军士前往城中救灾。” 鲜于辅行礼道:“我已经派遣探马前往渔阳郡各处,统计受灾村镇!” 魏武听闻点头说道:“嗯,鲜于从事,你带人去城中医馆,让他们直接治疗伤员,一切费用由朝廷承担。”鲜于辅行礼道:“诺!我这就去办!” “齐从事,你带领人马去城中粮仓,检查粮仓情况和粮草数量!并且下令!任何敢哄抬市价者!定斩不饶!” “诺!主公!”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魏武这才来到二堂查看刘文君和两个孩子的状况,刚入二堂他便看到刘文君正在安慰两个孩子。三人的眼中满是惊恐,但刘文君依然在努力安抚子义和小嫣的情绪。 当两个孩子看到魏武回来后,纷纷激动地跑了过来喊道:“爹爹!”魏武连忙跑了过去抱住两个孩子道:“爹回来了,不要怕。”他看向刘文君问道:“娘子,你没事?”刘文君点头道:“一切安好,幸好当时我们正在吃饭,然后躲到了桌子下面,这才没事。” 魏武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刘文君平复了一下惊慌的心,神情严肃道:“夫君,我在这里照顾子义和小嫣。现在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如果百姓能看到你在,定能安心。” 魏武点了点头道:“娘子所言甚是,我这就去安抚百姓。”此时小嫣瞪着大大的眼睛道:“爹爹放心,我会照顾弟弟的。”魏武欣慰一笑:“小嫣真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太守府,然后带领甲士在城中巡视。 此时,城中的守军和百姓齐心协力开始了救助。当百姓们和军士们看到魏武时,纷纷激动不已,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眼中充满了希望。 三日后,齐周和鲜于辅将统计好的内容交给了魏武,魏武看着手中的竹简不由眉头紧锁。 这次冰雹覆盖了渔阳郡八个县和三十二个村庄,甚至连平谷铁矿也受到了波及。 魏武将竹简收起交给齐周道:“这次冰雹肯定有大量庄稼冻死,今年收成定然不好,你派人将此带给州牧大人,让其下令从广阳郡分配一万粮饷用于安抚百姓。” 齐周接过竹简道:“遵命。” 魏武神情严肃道:“鲜于从事,你派遣一些军士前往各个受灾村庄中协助重建,然后统计各村情况。还有派出探马查看乌桓那边的动向,大军时刻保持警惕,虽然我们和乌桓双方一直处于和平状态,但还要小心为上。” 鲜于辅行礼道:“诺!” 这时魏武突然说道:“还有现在渔阳郡受灾,为了避免出现流寇,或者一些乘火打劫的混账,特别是公孙瓒这群人,搞不好会借着这个机会搞什么事情。你从军中挑选出一千轻弩骑,跟随我巡逻周围。” 鲜于辅点了点头行礼道:“遵命!” 第54章 小嫣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魏武便带领骑兵在渔阳郡各村镇中来回巡视。 这一日,魏武率军来到平谷附近,却见前方浓烟滚滚,隐约传来喊杀声。 魏武见状便知不妙!随即领兵前去查看,等来到高处,便看到上千村民正在打群架,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握扁担、棍棒、草叉、锄头混战一起。喊杀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时一名军士指着远处道:“主公!那里有我们的军士!”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十名军士已经头破血流,远远躲在山上,为首的一名什长正在大声呵斥其他人:“废物!气死我了!你们怎么守的夜!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回营交代!” 魏武见状随即带人策马而去,待到近处他大声质问道:“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群村民为什么打斗!” 那什长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行礼道:“在下步部乙字营什长王海,回大人的话,前些时日冰雹导致平谷村和右北平郡无终村都受了灾。之前在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交界处发现了铁矿,双方两个村为开采铁矿经常有矛盾。这次受灾双方又开始争夺铁矿,这才打了起来!” 魏武眉头一皱道:“那么你们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什长满脸郁闷道:“我等被无终村的村民偷袭了。这些村民已经打了好几次了,前一天刚刚打退一批。谁知道第二天又来了。” 魏武听闻看向那群村民,只见他们挥舞着各种简陋的武器,吼叫着,相互攻击。他们的脸上满是仇恨和愤怒,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其中更有许多人勇猛无比,以一敌十。 魏武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随我制止骚乱!胆敢有不从者!以马鞭击之!” 众军士听闻齐声答道:“诺!” 一声令下,魏武带兵冲去,待到靠近他大声喊道:“我乃渔阳太守魏武!通通住手!”那群村民见有许多官兵冲来,不由大惊失色,随即纷纷停了下来。 平谷村的村民见状欢呼雀跃道:“魏将军来了!太好了!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抢我们的矿了!”无终村的村民听闻后大惊失色,拿着武器连连后退。 魏武大声呵斥道:“你们两边统统把武器放下!拿着武器是想造反吗!”两边的村民听闻震惊不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见此情形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说道:“你们双方应该都有领头的,让他们出来!我要问话!”话音刚落,平谷村走出一名壮汉行礼道:“大人!在下朱成!是平谷村领头人!”此时无终村中也走出一名壮汉行礼道:“大人!俺叫齐德!是无终村的领头人!” 魏武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空地,看向身后军士道:“你们!在那里搭个帐篷出来!”军士听闻答道:“诺!” 很快帐篷便搭建好了,魏武见状随即翻身下马看向二人:“你们俩!跟我进来!”二人一听随即瞪了对方一眼,行礼道:“遵命,大人!” 三人进入帐篷后,魏武直接坐了下来:“你们俩,坐下!好好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二人听闻后纷纷坐下。 朱成率先开口道:“大人,五日前的冰雹导致村中许多村民受伤,本村里正也没了。这次冰雹原本十个矿塌了一半!大人派遣军士前来协助我们,我等感激不已,但这群无终村的王八蛋,竟然跑过来抢我们矿!还抢我们的药!乘火打劫!简直就是强盗!呸!” 齐德听闻大声骂道:“混蛋!信不信我打死你!那个矿明明就是我们村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什么抢你们药!我不是拿东西和你们换吗!” “你那叫换吗!那些垃圾我们都看不上!再说这矿率先是我们探勘出来的!凭什么给你!” 说着二人越吵越激烈,魏武听闻大声呵斥道:“放肆!都给我安静!” 二人见魏武动怒,瞬间闭上了嘴。 魏武看向齐德问道:“你们村受灾如何?”齐德听闻长叹一口气:“村中共三千口,这次受灾伤亡八百余人,大多老人和孩子。” “你们那里的太守有没有给予你们救助?” 齐德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泪光道:“没有,太守邹丹并没有给予任何救助。非但没有而且这药还贵了三番,我们村已经卖田卖地了,但……哎……只能……只能把希望放在这矿上了,只求用铁矿换些钱粮。” 魏武看向朱成道:“那么你们呢?”朱成行礼道:“本村共有四千人,伤亡九百余人,所幸大人给予了许多药物并且帮助我们重建家园,我等心中感激涕零。” 魏武点了点头道:“齐德,这样你带领你们村子的人回去,我会派人送给你们粮食和药品,先帮你们度过难关。这矿的事情以后慢慢商议,你们虽然是右北平郡的人但也是我们幽州的百姓,对。” 齐德听闻不由一愣眼神中满是疑惑,魏武见状笑道:“放心,我身为渔阳太守定然说话算数。”齐德行礼道:“多谢大人!” 魏武摆了摆手:“出去,带你们的人回去。三日内,粮食和药就给你们送过去。”于是齐德便带领着他们的村民离开了此处。魏武看向朱成笑道:“朱成,我刚才看你的村中有许多人身手不错,我现在军中缺人,想不想来?你带领他们过来我让你当都伯。” 朱成听闻满脸震惊,但一瞬间他却无比担忧道:“大人您向来仁义,我等定然追随,但……我担心这矿……”魏武听闻哈哈一笑:“放心!这矿我会派军士守护的!”朱成听闻激动不已叩首道:“多谢大人!不!多谢主公!” 于是朱成便集结了村中八百多名青壮年,跟随着魏武返回了渔阳城内大营。一入营魏武便喊来高白:“高校尉!你从军粮中分出一些草药和粮食,带领五百甲士送往无终村,之后屯兵平谷,守护当地铁矿。”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之后便叫王校尉给朱成他们安排营帐。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甲士快步跑来道:“主公!齐从事请您速速返回太守府!”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何事?”甲士随即答道:“小姐丢了!” 魏武大惊不已随即策马返回了太守府,刚入大堂便看到刘文君抱着子义掩面痛哭。而齐周正眉头紧锁地看着竹简,他见魏武回来连忙行礼道:“主公!”魏武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文君掩面哭泣道:“申时初,我让李管家带人去接小嫣,当他到书馆后,却没看到小嫣。朱先生说半个时辰前,有军士将其带走。” 魏武听闻看向齐周道:“朱先生人呢?” 齐周答道:“已被缉拿!” 魏武大声道:“把朱先生押上了!” 很快朱先生便被五花大绑地带了过来,刚一入大堂魏武呵斥道:“说!你看到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朱先生神情惊慌不已,连忙磕头道:“大人,我冤枉啊。末时末有三名穿着军服的军士自称是大人的手下要接她回去,我才将小姐交给他们的!”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脑海中快速思考:敢动我女儿,谁会这么大胆?公孙瓒?不,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小嫣已经七岁,这么大的孩子是藏不住的。要让她不哭不闹肯定被下了药,如果出城必定要坐在车中,但是城门校尉应该会搜车啊。 想到此处她随即命令道:“齐从事!封闭城门派人在城中寻找,任何人不得离开渔阳城!询问城门校尉是否有马车离开!派出探马四处寻找检查所有遇到的马车!”齐周答道:“诺!”随即快步离开了太守府。 魏武看着刘文君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安慰道:“娘子,没事的。我们肯定能找到小嫣的。”刘文君抹着眼泪道:“夫君,这小嫣还那么小到底谁想害她,呜呜呜。” 魏武一听眉头一皱,脑海中快速思考:会是谁?绑架她为了什么?难道是公孙瓒?这家伙要想害我直接派刺客便可?何必这样?绑架她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图什么?图钱吗? 很快四名城门校尉和齐周便回到了大堂,魏武询问道:“怎么样了?”齐周答道:“主公,已经派人在城中寻找。出城的车都已经检查,一共十五辆马车,九辆牛车。”魏武眉头紧锁道:“这些车都拉着什么?” 城门校尉回答道:“有稻草,有柴火,砖块等等。” “你们都仔细检查了吗?” “主公,我等都检查过了,都没有夹带。并且都已经检查照身帖,并无不妥处。” 魏武想了想:难道没有离开城吗?不应该啊。就在此时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随即看向城门校尉道:“可有棺材出城?”四名城门校尉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回主公的话,确实有一辆牛车拉着棺材离去。” 魏武听闻眼前一亮道:“什么时候!”城门校尉答道:“差不多半个时辰前。”魏武随即起身道:“再派探马寻找所有拉棺材的牛车!遇到之前探马并且告知此事,如果有消息速速去南门找我!我即刻带兵前往南门!” 齐周答道:“诺!” 很快魏武带领五百名骑兵来到了南门,此时已经酉时初,天色逐渐变暗,魏武的心情也越发急躁。就在此时一名探马飞驰而来:“主公!半个时辰前,狐奴县附近探到有一波人拉着棺材正向着安乐县方向而去!” 魏武心里一惊:不好!肯定是安乐县的李家!绝对就是他们!娘的!敢动我女儿!从狐奴县到安乐县要穿过沽水,定要过沽水桥!牛车慢两个时辰到不了!绝对能在那里堵到他们! 魏武随即命令道:“众军!快马加鞭!前往沽水桥!” “诺!” …… 众人策马狂奔半个时辰不到便来到沽水桥附近,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十六个人护送着一辆拉着棺材的牛车正在过桥,魏武见状随即命令道:“冲过去!拦住他们!”众军士听闻纷纷策马冲去。 此时那群拉牛车的人仿佛发现后面的官军,不由惊慌不已,驾驶牛车那人更是不断挥动手中鞭子。魏武见此情形心中更加确定小嫣定然在这棺材中。 很快众军士便将马车团团围住,魏武随即策马而来,那群人见状跪地喊道:“大人啊,这是为何?我们没犯错啊!”魏武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命令道:“把棺材打开!”身旁甲士随即上去就要开棺。 那群人大惊失色连忙喊道:“不可啊!大人!不可啊!死者为大啊!” 当棺材被打开的一瞬间,一名甲士大声喊道:“大人!小姐在里面!”魏武听闻大喜不已连忙冲上前去,只见小嫣蜷缩在棺材的一角,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正用着无比惊恐的表情看着魏武。 当她看清眼前人是魏武后,瞬间泪水涌了出来,她哭道:“爹爹,我好怕。”魏武见状连忙将她抱了出来,抚摸着小嫣的头安慰道:“小嫣,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没事了,爹爹已经找到你了。”小嫣紧紧地抱着魏武失声痛哭:“爹爹,我好怕,怕再见不到你了。” 众军士见此情形纷纷怒目看向那群人,此时那些人各个吓得脸色惨白,跪地磕头求饶:“将军饶命!大人饶命啊!” 此时魏武满眼杀气地看向那群人,他抱着小嫣大步来到其中一人面前,直接一脚踹在那人脸上,一边踹一边愤怒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拐我女儿!”此时那人已经被魏武踹的满头是血,面目全非。 魏武转身将小嫣放下安慰道:“小嫣别怕,爹爹要教训坏人,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小嫣眼神坚定地说道:“爹爹有你在,我不怕。”魏武微微一笑:“真不愧是我魏武的女儿!”魏武说完转身来到马匹旁取下马鞭,来到那群人面前随即挥动马鞭狠狠抽打他们。 一瞬间,哭嚎声响彻周围。 魏武一边抽打一边大声质问:“说!谁让你拐我女儿的!说!” “啊!啊!大人!我说!啊!” “别打了!啊!大人!” “是安乐县李家!李老爷让我们做的!啊!别打了!” “说!为什么!要拐我女儿!” “李老爷的二女儿被冰雹砸死了!他想要生儿子!刘仙人说必须把大女儿淹死才行!啊!” “那他们人呢!说!” “都在安乐县李府中!” “你们这速度到了安乐县城门已经关了!怎么打开的!” “李老爷买通了城门校尉只要在门外挥动火把三下便可!大人饶命啊!” …… 当魏武得到他想知道的内容后这才停下了手,此时十六人已经被打死了十人! 魏武将小嫣抱到马上,慈爱地问道:“小嫣,我们去趟安乐县李家处理一些问题,你怕不怕?”小嫣无比信任地摇了摇头道:“爹爹!我不怕!” “好!”魏武听闻欣喜不已,他看向周围甲士道:“你们把这几个活得绑起来扔到棺材里!其余死的直接扔到旁边!别污染了河水!” 周围甲士行礼道:“诺!” 于是众军士便拉着棺材前往了安乐县李府。 第55章 灭门 半个时辰后,魏武带领军士便来到了安乐县,此时安乐县的城门已经关闭,魏武见状命令军士策马来到城门旁。 等到军士就位后,魏武随即举起火把连续挥动三下。 此时城门校尉见到城外火把随即下城悄悄打开了城门,城门刚打开,已经埋伏在门两旁的军士随即冲了进去,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架在了城门校尉的脖子上,他被吓得直接瘫软在地,几名军士随即将其擒拿。 魏武见状带领大军进入县城中,此时城中已经宵禁,街道上空无一人。有些好奇心特别重的百姓听到外面有动静悄悄探出头,但看到无数军士拖着一口棺材时,纷纷吓得缩回头去。 魏武看着马上的小嫣问道:“小嫣告诉我,李家在哪里?”小嫣毫不犹豫地指了指前方道:“前面那家就是!” 魏武来到那家门口,只见这府门虽然因为冰雹受损了一些,但依然气派无比。魏武看着上面大大的李府两个字不由微微一笑:“一个小小的安乐县,这李家大门竟然如此气派。”说到此处他神情严肃道:“把府宅给我围起来!一个人都别放出去!” “诺!” 一声令下,众军士很快将府宅围的水泄不通,军士们手中的火把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瞬间听到府宅内传来混乱声。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县令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几十名拿着武器的乡勇。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不由大惊不已。魏武微微看向他道:“哦?是王县令啊,你过来干嘛?” 王县令听闻连忙下马行礼道:“下官听闻有军士入城恐有贼兵,这才带领乡勇而来。不知是主公大人到来,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甲士爬上屋顶向内看去,然后来到大门处推了推门。随即快步跑来道:“主公!府宅内出现大量护院武者,而且门已经被顶住。” 魏武随即命令道:“听令!砍树做木槌!把门撞开!”王县令见状大惊连忙问道:“主公,这……敢问主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武冷眼看向他道:“安乐县李家,勾结歹人,拐我女儿,人赃俱获,意图谋反,我亲率甲士前来剿灭。王县令,你有什么意见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魏武冷冷一笑随即抬手道:“弩攻!”一声令下众甲士齐齐将弩矢射入府中,霎时间,府内哀嚎四起。 魏武见此情形道:“众军下马!攻门!胆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只见众甲士纷纷下马,十名甲士抱着一棵木槌冲向大门,就撞了几下,这大门应声倒地!众甲士随即涌入府中。 霎时间整个府内喊杀声不绝于耳! 护院武者手握大刀和长枪与甲士厮杀在一起,但甲士数量众多,即使武者精通武艺,也难敌四手,纷纷被长枪透心而死。 片刻不到整个府内安静了下来,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出道:“主公!李府上下六十一口人全部缉拿!另外俘获武者六名!斩杀武者三十四人!”魏武看向怀中小嫣问道:“小嫣,要不要进府内看看?” 小嫣神情犹豫但依然点了点头:“嗯,爹爹。”魏武见状随即骑着马直入府中。待其来到大堂上时,只见李府上下统统跪在大堂之中。周围的甲士手握大刀银枪狠狠瞪着他们,魏武摸了摸小嫣的头,看向李老爷笑道:“你手下都已经供出来了,你想说些什么吗?” 只见李老爷哀求道:“大人饶命啊!是我一时糊涂,冒犯大人神威,酿成大祸!大人仁慈求您饶了我们!女儿啊!我可是你亲生父亲啊!劝劝大人啊!”说着满眼泪光地看向小嫣。小嫣眼神纠结不已,轻轻咬住嘴唇,低声道:“你不是我的父亲。” 李老爷听闻怒目看向她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当初你生下来时就该把你掐死!你个祸害!害的我们李家生不出男孩!” 魏武冷冷一笑:“李老爷,既然你这么想要男孩,这样。你带着你全家都下去,问问那里的管事为什么你老生女儿!”李家众人听闻大惊失色连连哭喊道:“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魏武并没有说话,而是策马转身离去,刚到门口他猛然抬手,随即背后传来绝望的惨叫声。魏武带着小嫣策马来到府外,他摸了摸小嫣的头,抬头看向星空道:“小嫣,你的过去已经彻底结束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小嫣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了,爹爹。” 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李家都已斩尽杀绝,那这些歹人如何处理。”说着便指了指棺材里的那几人。魏武答道:“他们既然为李家作恶,那就也跟随李家而去。” “诺!” 魏武扭头看向王县令,此时王县令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魏武说道:“一会儿,我们走了,你把李家抄了,所有钱财田亩统统用于百姓安置,懂了吗?”王县令连忙行礼:“下官遵命。” 魏武看向身旁甲士道:“对了,把刚才那个城门校尉斩了!今日敢私开城门放人入城,明日就敢卖城求荣!”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甲士揪着一个人的衣领走了过来,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刘仙人。 魏武冷冷一笑:“这不是刘仙人吗?我刚才就在想你在哪里呢?结果你就出现了,真不愧是刘仙人啊料事如神啊。”刘仙人此时已经吓得满脸惨白,动都不敢动。 魏武见状笑道:“哎,刘仙人,我上次说过,你要再来渔阳郡,我就射杀你,你猜猜看我杀不杀你?”刘仙人听闻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他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话音未落,魏武直接抬手一箭,射穿了刘仙人的头颅,然后带领军士离开了安乐县。 两个时辰后,魏武带领军士返回了渔阳城。 此时已到寅时,太守府内依然灯火通明,魏武带着小嫣一入二堂便看到刘文君枕着手趴在案上已经睡去,而她身旁的两名侍女则靠在柱子旁双眼不停打架。当侍女看到魏武和小嫣回来时,瞬间清醒过来,就要喊刘文君。 魏武见状连忙示意二人安静,他低声道:“你俩,带小姐回房间,然后就休息去。”侍女行礼道:“诺。”随即便带着小嫣离开。 而魏武则轻轻来到刘文君身旁,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披在她的身上,此时刘文君微微醒了过来,魏武见状柔声道:“娘子进屋睡,这里凉,别感冒。” 刘文君睡眼朦胧地问道:“夫君?你回来了……”突然她猛然惊醒:“夫君!小嫣回来了吗?找到她了吗?”说完便四处张望。 魏武见状安慰道:“娘子放心,已经找到了,没有受伤,我让她回房间休息了。娘子,这里冷回卧房睡。”刘文君点了点头:“夫君,我还是不放心,万一又有这事该怎么办?” “这样,我让几名甲士守护在书馆门口,专门护送她,怎么样?” “如此甚好,就听夫君的。” …… 一个月后,整个冰雹带来的影响已经消散。 此时魏武正在营中阅读兵书,这时齐周快步走了进来道:“主公,您喊我何事?”魏武神情严肃道:“仲元兄,你了解探子或者细作这一类的吗?”齐周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问这个?” “酸枣会盟之后,我感觉很多情报方面我军十分匮乏,这以后定然成为我军短板。只有知道天下大势,才能不被他人左右。” 齐周想了想答道:“主公,所言甚是,这各路诸侯之中,有许多氏族会让同族兄弟侍奉不同诸侯,从而得到其中消息,或者通过联姻手段分享信息。主公可以训练死士达到这样的目的,虽然不能耳目皆闻,但也能知道很多事情。” 魏武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打算。” 齐周行礼道:“主公,这死士无非三种,第一种是忠义之人,敬仰主公之仁德者。第二种是无名氏,这类人只需给予厚禄或者安置费便可。第三种,则是孤儿从小培养。” 魏武想了想答道:“好了,我知道了,此事我想想再说。你下去。”齐周行礼道:“诺。” 等到他离开,魏武又喊来鲜于辅:“鲜于兄,这城中孤儿可安置了?”鲜于辅行礼道:“主公,尚有五十一人没有找到抚养者。” “鲜于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想训练一些死士,替我打探消息。我虽然是一方诸侯,但是很多地方的消息我不知道。” 鲜于辅听闻一愣道:“主公,打探消息不需要死士啊?只要建设商队便可。”魏武一听不由一愣:田畴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看来商队确实可以打探情报。 魏武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鲜于辅,你下去。”鲜于辅行礼道:“诺。” 之后魏武将朱成喊到了帐中,朱成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魏武微微一笑:“朱成,这几日军中带的如何啊?”朱成答道:“吃得饱,穿得暖!” “这几日平谷村的乡亲父老怎么样了?” “多谢主公挂念,村里人都已经渡过难关,整个村都已欣欣向荣。” “那个村也是破旧了,这样我派人把你们乡亲统统接到城中居住,一切消耗由我承担,并将和你们一起的那些人统统升为百人将,我将你命令为别部司马。” 朱成听闻激动不已行礼道:“谢主公!在下定然做牛做马报答主公的大恩大德!”魏武听到此处微微一笑:“我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助。” “主公下令!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我命令你带上一百名你信得过的人以商队名义,前往陈留国,成为我军耳目,替我打探酸枣联军的动向和那里的消息,如果有什么消息立马派人来报。如果阵亡,抚恤翻倍。你们军饷我会亲自交给你们的妻儿。” 朱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他很快坚定的说道:“一切听从主公安排!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 …… 半个月后,朱成便带领一百人的商队前往了酸枣。 这一日,魏武从军营返回了太守府,刚到府门,便看到李管家声色匆匆快步跑来道:“老爷。”魏武见状连忙问道:“李管家发生了什么事?”李管家行礼道:“夫人正在后花园教训小姐。” 他一听不由有些疑惑:“我娘子在教训小嫣?发生了什么事?” “回老爷的话,听闻小姐这几日学《仓颉篇》时,答错题目被朱先生打了板子,结果小姐把朱先生打了。” 魏武听闻大惊不已,随即快步前往后花园。刚入后花园,便看到刘文君举着戒尺狠狠打着小嫣的手心:“叫你不好好读书!这么简单的题目都能错!涓满汏濡,襦依孂婧。倓我臭伏,泄凶訬轻。下一句是什么!” 小嫣此事泪流满面擦着眼泪道:“台佁昏晦,洒缺甂缾。” 刘文君听闻生气地又打了下小嫣的手心道:“错!是锦绣缋缦,紃纶组缨!” 此时小嫣哭的更加厉害了。魏武见状连忙上去安慰道:“娘子,小嫣还太小,才八岁,记不住很正常。既然学不下去就先不学,休息一天没有关系。” 刘文君却埋怨道:“夫君,小嫣是女娃娃。是你的女儿,所以必须要加强管教,不然以后嫁人,别人虽然不会说她,但会嘲讽将军不会教养孩子。所以小嫣必须要学会这些,一会儿她还要跟着我学跳舞,跟着小灵学弹琴,还要跟着慕容夫人学纹绣之技,反正琴棋书画必须精通。” 小嫣听闻满眼通红,低着头沉默不语。 这时刘文君看向魏武道:“夫君,你刚好来了,你也管管她。你看看她把竹简画的!”说着便从一个纹着花纹的布包中拿出一个竹简,交给魏武。 魏武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用墨水画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由一愣,这……小孩子在课本上画画从汉代就开始了吗?这是记录在基因里的记忆吗? 就在魏武看着上面的图案时不由一愣,他看向小嫣疑惑地问道:“小嫣,我问你这是不是刀?”小嫣低着头点了点答道:“嗯,这是侍卫的刀。” 魏武听闻不由心想:这娃娃不会喜欢刀枪棍棒这一类的? 他随即和蔼地问道:“小嫣,你告诉爹爹,你是想学武?”小嫣一听随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魏武,连连点头道:“想!我想像爹爹一样厉害!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让爹爹放心了!”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学习武功!”小嫣听闻欢呼雀跃道:“谢谢爹爹!” 刘文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夫君你就惯着她,但其他课程也不能落下!知道了吗?小嫣!”小嫣满面笑容道:“知道了!” 这时李管家快步走来:“老爷,夫人,朱先生来了。” 第56章 先生被打了 小嫣一听眼神中担忧不已随即低下了头,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请朱先生前往二堂。”李管家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小嫣笑道:“你在这里陪你娘好好背书,我替你去向朱先生道歉。”小嫣听闻连连点头:“谢谢爹爹。” 于是魏武便前往了二堂,但当他看到朱先生时,不由震惊不已。 只见朱先生右眼被打出个黑眼圈,拄着个拐杖缓缓而来,魏武见此连忙上前将其搀扶到一旁坐下:“朱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朱先生哭丧着脸说道:“大人啊,您的爱女我真的没法管教了,今日让其背书,我见其错误连篇这才用戒尺教育,谁料其反手就是一拳啊。大人你看看,我这眼睛到现在还肿着呢。” 魏武连忙行礼道:“在下替犬女向先生赔不是了,这样为表歉意,我这就从府中拨出钱粮替先生翻新书馆如何?” 朱先生不由叹了口气:“哎,如此也罢了。不过,大人之女也算虎父无犬女。我前些时日也在思考,如今天下,读书的目的为何?我等书师自古以来皆以传道授业解惑为己任,但如今天下大乱,匪患横行。每次教学我皆担忧这些孩子未来何去何从?” 魏武听闻连连点头看向李管家道:“李管家,上茶!” “诺。” 很快李管家便为朱先生和魏武倒上热茶,朱先生微微喝了一口笑道:“令爱这一拳猛然将我打醒,这天下大乱当学孔圣人,不仅要精通儒学,更要学习六艺。令爱小小年纪既然敢大破成规,这份胆识和魄力确实难得可贵啊。”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朱先生不会脑子被打坏了?魏武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连连点头。 朱先生一捋长须笑道:“大人,可知前汉巾帼英雄迟昭平?” 魏武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这迟昭平抗官税,杀豪绅,赈济百姓,大破那王莽乱贼,可谓英雄人物!我在令爱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迟昭平的身影。” 完了,这朱先生都被打出幻觉了。 朱先生神情严肃接着说道:“这学者不仅要精通儒学为国分忧,更要强身健体,能除贼寇,绝不能手无缚鸡之力。《礼记·大学》有言为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所以我想将书馆右边的空地买下做一个假校场,再请将军派位军士前来传授武功。” 魏武听闻眼前一亮:如此甚好啊,这可以提高本郡尚武风气,以后招兵就能招募很多精通武艺之人,减少新兵训练时间,而且未来说不定还能训练出一些死士。 他想到此处点头道:“朱先生所言甚是,那么我明日就派名军士前往。”朱先生听闻连忙起身行礼道:“那,多谢大人了。在下告退了。”魏武见状连忙说道:“哎呀,朱先生留下来吃顿饭。”朱先生摆手笑道:“大人客气了,在下只为家访,不为蹭饭,告辞告辞。” 魏武随即亲自送朱先生来到府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真乃天助我也,这几日看看可不可行,然后在整个郡内实行。 魏武想到此处便返回了后花园,刘文君依然在教小嫣背书,她见其回来连忙上前道:“夫君,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别让小嫣学功夫了,万一别人家认为其野蛮顽劣,怕她嫁不到好人家啊。” 魏武微微一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道:“娘子切勿担忧,你这么想。小嫣是一名女子,如果遇到歹人该怎么办?如今世道,小嫣如果不会武功不能自保,我怎么能安心。况且学武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强身健体。再者朱先生也同意了。” 刘文君一听诧异不已道:“他同意了?” 魏武点了点头便将朱先生说的话统统告诉给了她。刘文君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这样。这刀剑无眼,切勿伤了小嫣。”魏武笑道:“娘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于是魏武每日都腾出一段时间,在后花园指导小嫣武功,刘文君便会带着子义在一旁观看,虽然一开始她确实有些反对,但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就默默妥协了。 …… 转眼已到九月秋收日,由于四月份的冰雹很多农田都绝收,魏武亲自带领甲士前往各个村县统计受灾情况,从而减免赋税,并合理分配救灾粮食。 这一日,魏武带着齐周和八十名骑兵巡逻到潞县往东十里处,由于潞县并没有遭灾,放眼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金色田野。魏武指着田野道:“此处所上缴的粮食可以救助其他村镇,但愿这些百姓能够安安稳稳渡过这个冬天啊。” 齐周行礼道:“主公仁爱,外加众军民齐心合力,定能对抗这个寒冬。”就在此时身旁的王校尉指着远处喊道:“主公!前面好像有兵马过来!”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前方有上千流民沿着主路逃窜,而他们的身后更是尘土飞扬。这群流民各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男女老少皆有,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恐和疲惫。一些男子们体力较好,跑得比较快,而一些妇女则抱着孩子,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她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在混乱的人群中用尽全力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魏武见此情形便知道这背后定有兵马在追赶,他大声命令道:“前方定有乱兵追杀流民!众军士随我上前阻拦!” 众军士听闻齐声答道:“诺!” 齐周见状连忙道:“主公,看这后方尘土想必数量众多啊!要不要到最近的县城叫援军?”魏武点了点头道:“这样,你是文官不善打斗!你去潞县让那边的乡勇过来支援!”齐周答道:“遵命!”随即便带领两人向着潞县方向策马而去。 此时魏武带领着兵马挡住了那群流民的去路,那些流民见状大惊失色,一些男子甚至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手中草叉。王校尉见状大声呵斥道:“放肆!这位可是渔阳太守魏大人!敢拿草叉对着大人!是想谋反不成!” 那群流民听闻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跪在地上祈求道:“求大人收留!我们是右北平郡的流民!求大人收留啊!”就在此时突然流民后面的队伍传来惊呼:“快跑啊!他们来了!” 第57章 太守之职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你们躲到我们后面去!我定保你们无恙!”说着便让军士让出一条路。 流民见状连连感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们快走!”随即蜂拥躲到大军后面。 就在他们躲避之时,只见远处上百名骑兵策马冲来。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列阵!防御!”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摆开阵型,分为四排,前两排举起马槊,而后两排则举起手弩。 策马冲来的骑兵见此情形,纷纷停了下来,为首一名武将大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挡我军!” 魏武大声答道:“我乃是渔阳太守魏武!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追杀流民!” 那名武将听闻傲慢地答道:“报上吾威名,吓尔等一跳!我乃是北海勇将王冲!魏将军!这些都是右北平郡企图逃避税收的逆民。我带兵来就是为了追捕他们,魏将军,请不要让我为难!” 此时只见一名流民跑到魏武身旁大声喊道:“魏大人!求你别让我们回去!回去我们就死定了,四月冰雹我们的田内颗粒无收!我等为了活命都已经变卖家中田亩财产用于交税,但这土垠城太守邹丹竟然还让我们上交什么讨董税!这讨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人!如果我们回去肯定活不过这个冬天啊!”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民怨沸腾! 魏武此时知道这千条人命的生死就在他的手上,他想了想答道:“邹将军,在下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讨董税啊?这私加杂税可曾向州牧大人禀报?再者这数千人已经进入渔阳郡那就是我渔阳人,你率军而来犯我渔阳地境是什么意思?” 王冲听闻不由脸色铁青:“魏将军,你何必呢。何必为了几千贱民的性命和邹将军过不去,你要知道邹将军可是中郎将伯圭大人的爱将啊。” 魏武微微一笑,随即举起手中三尖两刃枪,指着王冲大声呵斥道:“你少拿公孙瓒来压我!我现在让你退出去!退不退!”王冲怒目注视着魏武,他紧紧握住手中长枪。 就在此时,潞县一千多乡勇已经抵达,王冲见状满脸不快地行礼道:“我这就带兵撤离!我们走!”说着便带兵掉头离去。 此时齐周策马来到魏武身旁道:“主公,这些流民?”魏武说道:“让潞县县令收留他们,将他们安置下来。” “诺。但主公为何要收留这群流民啊?” “这群人因为邹丹乱收税,活不下去了,这才逃难到我这里。如果我不管他们定然活不过这个冬天。再者如果拒绝这群求生者,就是断了所有想活下去人的生路。以后再有人受灾他们怎么看待我?” “但我恐怕这事会和邹丹结怨啊。”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结怨?哈哈哈,我和这邹丹结怨还少吗?” “主公所言甚是,但依然还要小心。” “好,派出探马监视邹丹动向!” “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十一月。 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查阅今年本郡的税收和丁册,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有一商贾求见。”魏武听闻淡淡地问道:“商贾?叫什么名字?” “回主公,那人自称朱成。” 魏武一听眼前一亮随即命令道:“让他来书房见我!”甲士答道:“诺!” 魏武随即起身前往书房退去左右,静静等待朱成。 很快朱成便来到了书房,魏武定睛一看,只见朱成身着华服头戴毡帽,妥妥一副商人打扮。 朱成行礼道:“主公!”魏武将其搀扶起来笑道:“这半年没见过的可好?”朱成感激不已道:“多谢主公挂念,在下有重要消息向您禀告!”魏武眉头一皱:“哦?何事?” “回主公,酸枣驻扎的联军因为断粮发生火并!东郡太守桥瑁因为没粮掠夺陈留国大量村庄,陈留太守张邈、联合济阴太守孟郁和兖州刺史刘岱夜袭桥瑁大营,刘岱以负众怙乱,陵蔑同盟,忿嫉同类为罪斩杀桥瑁!并让其部将王肱担任东郡太守!因此各路诸侯已从酸枣撤军。” 魏武听闻心中微微一喜:这桥瑁不是牛吗?不是嚣张吗?看看!客死他乡。还好自己机智离开的早,不然保不齐出什么事。 这时魏武猛然想起曹操,随即问道:“那曹操人呢?”朱成答道:“听闻其带领千余残部前往河内郡投靠了袁绍。主公,这便是我打探来的全部消息。”魏武听闻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之后我需要你扩充人手前往青州、渤海郡和东郡,那里有什么特殊情况即刻来报。” 朱成抱拳道:“遵命!主公!” 魏武微微一笑:“对了,你这次做的很好,我赏赐你五十金和锦缎十匹,一会儿我会派人送到你家里,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陪陪妻儿,过了正旦和元宵节再出发。” 朱成听闻叩首拜谢道:“多谢主公!末将定全力以赴!以报主公大恩大德!”魏武笑道:“好,你可以下去了。” “诺!” 魏武见他离开后,便来到窗前看向外面漫天的飞雪不由心中感慨:这诸侯会盟反董,结果竟然以这种闹剧收场,可惜可叹啊。 “咚咚咚”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魏武说道:“进来。”书房门被推开,魏武扭头一看,只见刘文君穿着一身华美的裘服端着一碗茶缓缓走了进来。 魏武见状疑惑地问道:“娘子,有什么事吗?”刘文君柔声道:“夫君,我特意为你煮了碗姜茶,趁热喝了。”魏武听闻心中一暖,缓缓接过,笑道:“谢谢,娘子。”刘文君疑惑地问道:“夫君,我看你一脸担忧,可是有什么心事?” 魏武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只是忧心一些天下大事而已。”刘文君柔情微笑道:“夫君,你有时就是思虑过多,今年雪景盛美,夫君整日忙于公务不如散散心,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梅林赏雪去。” “这梅花尚且未开,有何好看。” 刘文君柔声道:“雪之皎洁,梅之傲骨,皆为风韵。今虽非梅花盛开之季,但雪景却是难得的美景。夫君整日公务繁忙,何不暂时放下。我们一家四口还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 魏武听闻想了想说道:“如此甚好,这样,明日我们便一起出发去静秋园赏雪。” 刘文君听闻欣喜不已行礼道:“多谢夫君。” 第二日,巳时,魏武一家四口坐着马车带着十多名侍女和仆人,前往了城外的静秋园。 此时,静秋园中的梅花尚未盛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梅园装点得银装素裹。每一棵梅树上都堆满了积雪,宛如盛开的白莲,洁净而美丽。 魏武和刘文君分别带着小嫣和子义缓缓漫步在雪中,小嫣欢快地在雪地上蹦跳,子义则紧紧抓着父母的手,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刘文君柔声道:“这雪真的是好美啊。”说着便伸出手感受雪在手心的温度。魏武见刘文君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心中怜爱,柔声道:“夫人可会堆雪人?”刘文君歪着头疑惑地问道:“从来没有听过。” 魏武听闻便拉着她来到一旁道:“你跟着我一起,把雪堆起来弄成一个球!来!”刘文君见状掩面一笑点头道:“好,夫君就听你的。”于是招呼小嫣和子义一起帮忙。 一家人随即兴致勃勃地开始堆雪人,魏武手把手教刘文君和孩子们如何将雪团成球状,然后放在雪地上滚成更大的球。他们一边堆雪人一边嬉戏打闹,笑声此起彼伏。 不久,一个可爱的雪人就堆好了,刘文君见这雪人滑稽的样子掩面笑道:“哈哈哈,夫君这雪人堆的甚是有趣,可还有别的新鲜玩法?”魏武想了想笑道:“当然了,这雪可以堆出任何样式,不知娘子想堆些什么?” 刘文君想了想猛然眼前一亮道:“府门口的石狮子!”魏武微微一笑道:“好啊,那就看看娘子的能力了!哈哈。”刘文君听闻后就如同孩子一般开始堆雪狮子,两个孩子见状也帮起忙来。 魏武见到他们三人如此积极的样子,不由心中欣慰不已,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坏主意,然后悄悄将两个孩子叫到身旁,两个孩子见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魏武示意他俩别说话,于是缓缓俯下身将堆出一个小雪球,随即向着刘文君丢去。 雪球直接打在她的背上,刘文君一声娇呼:“哎呦。”随即扭头娇憨可人地看向三人。 魏武见状连忙看向一旁,随即用手指向子义,于此同时两个孩子纷纷抬手指向了魏武。刘文君瞬间明白,随即坏坏一笑堆了个大雪球大声喊道:“夫君休得猖狂!看招!”于是奋力将大雪球向着魏武砸去。 魏武闻声一看,大雪球迎面飞来,直接砸在脸上。刘文君见此情形哈哈大笑,两个孩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于是一家四口相互抛掷雪球,一瞬间林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就在此时,魏武脚下一滑,竟然将刘文君直接扑倒在雪中。二人四目相对,只见刘文君粉面含羞,柔声道:“夫君,孩子看着呢。”说着便将头娇羞地扭向一旁。 魏武见此心动不已,他用手轻轻托住刘文君的下巴,深情一吻。 一旁小嫣见状连忙捂住双眼,拉着子义背过身去,子义疑惑地问道:“姊姊,爹爹和娘亲在干嘛啊?”小嫣红着脸说道:“别乱问。” 刘文君连忙捂住魏武的嘴,柔声道:“夫君,不可,晚上回家做。”魏武听闻不由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拉起。然后看向仆人和侍女道:“你们别站在那里了,来!一起扔雪球!”仆人和侍女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话音刚落,雪球四处飞舞,整个梅林中回荡着众人的欢笑声。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魏武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吗? 斥候飞身下马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州牧大人有令,请你!哎呀!”话没说完只见一颗雪球直接打中了他的脸。魏武见状扭头看去,只见小嫣低着头撅着嘴道:“爹爹,我错了。”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嫣,以后不可如此无礼。” “哦,我知道了。” 魏武看向斥候道:“你接着说。” 斥候一脸懵逼,目光茫然:“嗯……嗯……州牧大人有令……令……嗯……哦!请大人正月五日抵达蓟城!幽州各郡太守都会到场向州牧大人禀告去年各郡情况!并且有要事相商!”魏武一听眉头一皱道:“公孙赞也会来吗?” 斥候答道:“公孙将军也会前往!在下还需前往其他郡!先行告退!”魏武摆手道:“好,走!”斥候听闻随即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魏武心想:去年这大会我因为要去讨伐董卓没去参加,这次一定要去,毕竟这幽州十一个郡好多太守我都不认识,这次至少可以大开眼界了。 刘文君此时眼神闪过一丝失落道:“夫君,我们回去。”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不多玩一会儿了吗?”刘文君看了看两个孩子和蔼地笑道:“家中后花园依然有雪,回去玩好不好?”小嫣拉着子义点了点头道:“好的,娘亲。爹爹我们回去。” 魏武听闻后便带领一家人和仆人侍女返回了太守府。 ……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腊日,由于去年渔阳郡外族刚定,百废待兴,所以这大傩戏并未举行,今年虽然遭了冰雹但渔阳郡军民一心合力渡过难关,魏武便同意举办大傩戏来鼓舞民心。 这一日,夜幕降临,整个渔阳城内一片寂静,数万百姓聚集在东市的广场周围,他们纷纷穿着华服,手中拿火把,所有孩子都用布捂住了口鼻,而那些大人各个神情严肃凝视着广场中间两丈高的疫神稻草造像。 只见这稻草造像外形是一名老年男性,身材矮胖,皮肤黝黑,面目狰狞。他的头上戴着高高的帽子,帽子上有一些奇特的装饰,比如火球、蛇和蟾蜍。造像穿着一件巨大的破衣,他的右手持着一根长杖,长杖上挂着几个骷髅头。 而在疫神像的周围,有几十人的巫队。 此时一男巫师手持葫芦笙,当为首女巫师击鼓率队起舞时,笙乐吹奏虎啸声,巫师们各自头带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的面具,按所带面具表演神兽的动作,踏着笙乐节拍舞蹈。 只见那为首女巫师带头表演仿效十二兽的声音和动作,象征十二兽神的降临。 女巫师用全身蠕动的舞姿高声唱到:甲作神兽,威猛无俦,巯胃神兽,毒疫能驱。雄伯神兽,啖鬼魅妖,腾简神兽,疫疠焚烧。揽诸神兽,咎殃尽除,伯奇神兽,梦魇逐去。强梁神兽,磔死魄归,祖明神兽,观中疫鬼。委随神兽,蛊毒不存,错断神兽,寄生魂飞。穷奇神兽,巨妖腾腾,腾根神兽,鬼疫灭绝。速遁鬼疫,莫待噬心挖肺,抽筋扒皮,魂飞魄散,十二神兽,噬鬼疫狼狈。 就在此时,周围十二面大鼓猛然敲响,鼓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就在这时只见有一百二十名身穿皂服的少年,带着恐怖的面具,手持大鼗,缓缓从东门而入,他们跳着一种诡异的步伐,显得异常神秘。 少年们来到城中的广场,迅速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此时,一位身披熊皮、头戴面具的方相跃入场中,只见方相手持法器,随着鼓声的节奏,与十二兽一同舞蹈。突然方相猛然高高跃起以杖击地十二下,随即怒吼一声! 十二兽快速来到十二面大鼓下,大鼓骤然停止,此时方相举起双臂对着疫神造像高声喊道:“呼呼哈!”话音刚落十二面大鼓齐声敲响! 周围百姓纷纷举起火把高声喊道:“呼呼哈!”然后安静下来。 三次过后。 一百二十名身穿皂服的少年,随即来到疫神造像旁。 与此同时只听造像后传来一声震耳鞭子声。 定睛看去,便见疫神造像后出现四十八名身穿战甲头戴面具的甲士,这群甲士十二人为一行,一共四行代表四季。而在这群甲士后,只见魏武带着面具站在一辆由八名力士拉动的马车之上。 此时甲士猛然挥动手中长鞭,而方相大喊一声:“送疫出门!”随即方相便带领着一百二十名少年推动疫神造像向着东门而去。 整个队伍为方相带头,之后是一百二十名少年推动疫神造像,再后是四十八名挥鞭甲士,然后是魏武的马车,于后是十二位神兽,最后是城内众多举着火把的百姓。 万人穿过东门,来到鲍丘水旁,只见河旁停着一个大木筏,一百二十名少年随即将疫神造像推到木筏之上,然后方相大喊一声:“送疫!”话音刚落只见众人齐齐用力将木筏送入水中。 与此同时,方相举着一把燃着火的箭矢来到魏武面前,魏武拿过箭矢拉弓上箭瞄准疫神造像随即一箭射出,正中造像。 霎时间火光冲天!大火直接点燃了造像。 方相高高举起手杖高喊道:“送疫毕!”众百姓听闻随即欢呼雀跃,齐声高喊道:“大人威武!渔阳万年!” 魏武此时取下面具看着河水将疫神送走不由感慨道:“愿渔阳万年,愿明年太太平平。” …… 很快便到了正旦佳节,此时太守府外可谓人山人海,停满了马车,马车上满是礼品。各地豪绅士族纷纷前来祝贺,那些人各个身着华贵,满是纹花金丝,有些人更加是气度不凡。魏武在大堂上设宴热情地款待他们。 众人饮酒作乐,把酒言欢,直到天黑众人方才离去。待到他们离去后,魏武便带着刘文君和两个孩子,以及仆人侍女,在大门外火烧竹节。 魏武听着噼噼啪啪爆竹的声音,看着刘文君和两个孩子,不由感慨道:“爆竹声中除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欢歌笑语乐无边,幸福团圆共度春。” …… 正旦佳节一过,魏武便带领高校尉和十名甲士前往蓟城。刚到府门口,却见一队人马迎面而来,只见为首那人姿貌魁美,仪表堂堂,胯下白马更是威风凌凌,而他身后甲士各个皆骑白马。而那邹丹紧紧跟在那人身后。 魏武见状不由猜测眼前这人便是公孙瓒,而他身后的甲士八成就是白马义从。魏武仔细打量了下那些人的装备,确实是轻骑兵的打扮。 此时他见那人看向自己随即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敢问阁下?”那人一脸不快道:“在下右北平中郎将公孙瓒兼上谷郡和涿郡太守!公孙伯圭!我听说过你,有什么话当着伯安公的面再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入府内。 那邹丹更是一脸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 魏武微微一笑,心想:好啊,确实像书上说的姿貌魁美,仪表堂堂,声音洪亮。今日见一面,免得以后杀场上认错人。想到此处他随即大步走入府内。 此时刘虞见他和公孙瓒先后而入不由眉头一皱道:“伯圭请坐。云飞请坐。”说着便让魏武坐到右边而让公孙瓒坐到左边。 “在下邹丹,现任右北平郡太守。” 刘虞看向邹丹道:“邹将军请入座。”邹丹行礼后随即坐到公孙瓒旁边的座位上。 这时只见三人大步而入,为首那人行礼道:“在下辽西郡太守秦晨!拜见伯安公!” “在下辽东属国太守呼延威!拜见伯安公!” “在下代郡太守王泽,拜见伯安公!” 刘虞满面笑容道:“诸位!请随便入座!” 于是王泽坐到了左边,而秦晨和呼延威则坐到了右边。呼延威特意坐在靠近魏武的地方。他刚一坐下便对着魏武行礼道:“在下辽东属国太守呼延威!拜见魏将军,将军威震草原部落享有长生天之刃这等威名,在下敬佩不已。” 魏武听闻行礼道:“呼延兄过誉了。” 此时刘虞一捋长须笑道:“既然如此,那么议事开始。”于是众人纷纷将写有各郡今年税收人口的竹简统统交给了刘虞。 刘虞拿到后仔细阅读,不由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现在看来整个幽州已经开始欣欣向荣了。不过这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两地受了冰雹,粮食减产了许多。”说到此处他神情严肃地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前些时日邹将军书信与我说你掠夺他郡内百姓上千人可有此事?” 第58章 刘虞 魏武答道:“数月前,在下巡逻村庄,看见邹将军麾下王冲戴军追杀百姓。在我询问下这群百姓说邹将军私收杂税说要交讨董税,导致他们为了交税变卖田产无法生活,这才逃亡渔阳郡。请问刘大人,可曾下令要加收讨董税?” 刘虞神情严肃扭头看向邹丹道:“邹将军,你作何解释?”邹丹毫不介意地说道:“在下只想为讨董添一份绵薄之力!这才收这讨董税。” 刘虞神情严肃摇了摇头道:“收什么税自有朝廷法度!不可私自乱加。民乃国之根本,幽州土地有百万良田,人口数百万。如果百姓活不下去纷纷离开,谁来垦荒造田?赋粮从征?” 公孙瓒听闻微微一笑道:“大人,这贱民生性懒惰,如若吃饱穿暖定然不思进取,多收些税赋也并无任何问题。” 刘虞眉头一皱:“伯圭所言还欠考虑,这百姓食能饱腹,衣能穿暖,定会生儿育女,幽州人口逐年增加,那就是源源不断的兵源和无穷无尽的财富!伯圭可万万不能,饮鸩止渴,涸泽而渔。应当好好教育你的部将,如果把人逼走了哪里来的税收?” 公孙瓒一脸不屑道:“好,在下回去便好好管教部将。” 此事,呼延威抱拳行礼道:“伯安公!在下要状告辽东郡太守公孙度!他纵容部将用艨艟冲撞本国渔船!导致渔民殒命海中!”刘虞神情严肃道:“哦?还有此事?” 辽西郡太守秦晨行礼道:“对,而且公孙康曾带领军士掠夺本郡马匹!在下还听闻……听闻……”说到此处他不由有些犹豫。 刘虞见状大声说道:“还有什么?” 秦晨答道:“听闻公孙度有篡汉自立之心,在襄平县延里祀社神的地方长了一块大石头,长一丈多,下面有三块小石足。外形如同冕冠。有人传言称这怪石所在的延里,又与其父亲的名字相同。社是祀土地神的地方,表明他应该拥有天下的土地,而有三公作为辅佐。” 秦晨看了看刘虞的表情,见其微怒接着说道:“听闻其出行时坐着銮驾,帽子上悬垂着九条玉串,以头戴旄帽的骑兵为羽林军。” 刘虞听闻勃然大怒拍案道:“这是什么混账!竟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议事后我即刻书信与圣上,只要圣上下旨,我便带军亲自讨伐!” 说到此处他缓缓看向门外甲士,甲士见状快步而来行礼道:“乐浪太守张岐求见主公!”刘虞看了看两边的人,随即眉头一皱:“哦?快快有请。” 没一会儿,便看到张岐手中捧着一份竹简快步走上大堂,跪拜道:“乐浪太守张岐拜见伯安公!” 刘虞微微一笑道:“哦,敢问何事啊?” 张岐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中竹简:“州刺史韩馥、勃海太守袁绍及山东诸将,共同商议,当今朝廷幼主,遭董贼逼迫,远离京畿,未知是否安然。伯安公身为宗室长者,威名震慑四海,才能卓越,素有贤名。天下汹汹,乱象纷呈,民众渴望明君降临,拯救万民于水火。吾等愿奉伯安公为帝,以顺应民心,振兴汉室。” 刘虞闻之,大怒而起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圣上在外蒙难,我受到国家重恩,未能为国雪耻。你们各自据守州、郡,本应尽心尽力为王室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逆谋来沾污我吗!” 张岐行礼道:“如伯安公不愿为帝,还请领尚书事。当今幼主遭董卓逼迫,众诸侯恐怕不能得到分封,希望伯安公当领尚书事,以便按法制向各路诸侯加官进爵。方能让各路诸侯安心,才能专心讨董。” 刘虞神情严肃道:“官员任免自有法制,不可随意更改。众人应当齐心合力,讨伐董卓,解救圣上。只要你们努力救出圣上,我自然会为各位邀功。我们当以忠义为本,共同维护大汉江山。此事不用再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便下去。” 张岐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刘虞愤怒的眼神,只好行礼道:“在下告退。” 魏武看向刘虞心中感慨:外舅真乃贤明之主,怎么可能被袁绍所迷惑。 议事结束后,各郡的诸侯便纷纷离开了州牧府,就在魏武准备离开时,刘管家突然叫住了他:“魏将军,我家主公请你去书房,有事相商。”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随即跟着他来到了书房。 刚一进去便看到刘虞神情严肃地坐在主案后,魏武见状随即行礼道:“外舅,发生了什么事?” 刘虞答道:“女婿,天子年幼,董贼祸乱朝纲,公孙度又欲在辽东自立为王,内有公孙瓒虎视眈眈,各路诸侯又各个心怀叵测,这大汉天下可谓摇摇欲坠。” 魏武刚要说话,边听背后传来笑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是田畴。 田畴快步走入微微一笑道:“主公何须担忧,虽然各路诸侯心怀叵测,但这先皇旧臣之中依然有许多人终于大汉。虽然西凉军骁勇,但内部定然不是铁板一块。只需派遣一使者,前往长安内部协助分裂西凉军,时机成熟后,主公只需携天子昭书里应外合定能匡扶汉室。” 刘虞摇头道:“但天子被董贼关于后宫,这昭书如何才能送出?” 田畴行礼道:“听闻主公之子,刘和拜为侍中可由他来。” 刘虞想了想看向田畴问道:“此事九死一生,那么你觉得何人能够担此重任?” 田畴无比自信地答道:“在下愿往!” 刘虞听闻连连摇头:“不可,不可,此事应从长计议。” “主公,这有何不可?在下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此事,已有足成把握,主公切勿犹豫。这是匡扶汉室的唯一方法了!” “但子泰啊,这路途艰险……这样,我为你置办车马,让甲士护送你前往。” 田畴微微一笑道:“现在道路阻塞断绝,贼寇纵横,我如果自称官员奉命出使,将会被众人指名道姓,多有不便。我愿以个人身份前往,期望能够顺利到达。” 刘虞想了想道:“这样,我让鲜于银带领十名侍卫护送你前往,一路上他能保护你,并且你入了长安还能有个照应,方便行动。”田畴行礼道:“多谢主公,主公切记!拿到天子昭书后,要立即带领兵马前往长安勤王。魏将军,你曾经与西凉军战斗过,定然熟悉他们的打法,此事你定要相助主公!” 魏武抱拳道:“子泰兄,放心,我定当倾尽全力。但万一公孙瓒有所行动,或者路上遇到其他诸侯拦截该怎么办?”田畴笑道:“主公有天子昭书!乃是奉天命!谁敢阻拦!并且有将军在!谁能阻拦!哈哈哈!” 魏武钦佩不已道:“子泰兄,真乃忠义之士也!”田畴行礼道:“这几日,就请云飞兄厉兵秣马随时准备了。” “这是定然!” 刘虞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我这就让鲜于银随你前往。女婿啊,你这就回去好好练兵,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许多事情切勿意气用事。” 魏武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离开州牧府后,便连夜返回了渔阳城,一路上魏武不断思考:田畴之计确实不错,但历史上为什么没有成功呢?不过自己又能有什么方法呢,抛弃妻儿前往长安?怎么可能?自己声望不够,在这乱世还是先保境安民再说。 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对了,还要扩大城内粮仓,至少要屯一年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 等到魏武返回了渔阳城,很快便到了元宵节。 这一日整个渔阳城内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城内的街道上,一排排精心制作的灯笼高高挂起,彩灯璀璨,流光溢彩。灯笼上绘制着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和祝福的文字,为夜晚增添了浓厚的喜庆氛围。 街头巷尾,锣鼓声声,丝竹乐器悠扬动听。人们跟随着节奏欢快地舞动着身姿,载歌载舞,欢庆佳节。 魏武带着刘文君和两个孩子,在李管家和两名侍卫的保护下,也加入了欢庆之中。 只见小嫣骑着竹马和其他孩子相互追逐嬉戏。刘文君见状慈爱一笑道:“小嫣,别乱跑!前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小嫣咧着嘴笑道:“知道了,娘!”说着便跑了回来紧紧拉住刘文君的手。 此时魏武环顾周围百姓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欣慰无比。 这时刘文君惊喜地说道:“夫君!你看!那里有杂耍的人!”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一名男子快速地用两手把若干个丸球连续抛接。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手中和口中叼着数个长竿,在长竿上放置盘子,不断晃动长竿旋转盘子。刘文君看着他们的表演瞪大眼睛,惊喜不已。 往前走了几步还能看到吞刀吐火者,甚至还有胸口碎大石,还有踩高跷的人。甚至还能看到许多草原男女敲着手鼓载歌载舞。 此时锣鼓声震耳欲聋,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魏武定睛看去竟然是舞龙舞狮的队伍。 再往前走去便来到东市广场,此时广场上已经搭建好了台子,伴随着悠然的鼓声,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十多名妙龄女子衣着鲜艳,长袖飘逸,面容含笑,舞步轻盈站在鼓面上,以脚击鼓面,伴随着鼓点柔声歌唱。 此时刘文君说道:“夫君,我有些走累了,要不去附近酒家里吃点东西?”魏武环顾周围,指着一家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家道:“我们就去那里吃。”刘文君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了两个孩子走了进去。 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呼道:“哎呦!客官几位……”当他看到是魏武时不由大惊不已连忙笑道:“哎呦!是大人来了!掌柜!太守大人来啦!”话音刚落只见周围食客齐刷刷看向这里。 这时掌柜快步跑来行礼道:“太守大人!太守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李管家开口道:“掌柜的,快点给我家大人找个好位置!” 掌柜连忙说道:“小店一会儿会有长袖舞!二楼雅间看的真切,大人二楼雅间请!”于是掌柜便带领一行人来到了二楼雅间,魏武和刘文君并案而坐,他说道:“店家,上一些拿手菜。”掌柜连忙点头哈腰道:“诺!” 此时小嫣开口道:“我想吃浮元子!”掌柜连忙道:“有!都有。” 魏武一听不由哈哈大笑:“浮元子一人一碗,下去快些准备!” “诺!” 此时,魏武向下看去,只见许多人不由向上张望,一些舞女更是躲在角落,仔细打量魏武。很快店小二便准备好了酒菜纷纷端了上来,魏武看了看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汤圆做的不错。 于此同时楼下编钟敲响,只见十名女子身着长而委地的束腰舞衣,腰肢纤细,体态袅娜,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委婉飘逸,娴静婀娜,舞袖流动起伏。或如波回,或如云动,或如虹飞,或如烟起,其美妙殆不可言。 扬举长袖,飘曳长裾,行曲腰肢,婀娜体态,飘若浮云,翩若惊鸿。 魏武看得不由陶醉不已,突然刘文君传来一声轻咳,魏武猛然回过神向她看去。只见刘文君微露愠色,柔声问道:“夫君,好看吗?”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大脑快速飞转,连忙行礼道:“娘子,我看这舞蹈体态优美。不由感慨如果娘子能为我这么舞上一舞,定然是美若天仙。”刘文君掩面一笑道:“夫君,若是想看,回去后我单独为你舞上一曲。” “娘子,一言为定!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大饱眼福了。哈哈哈。” …… 转眼已到初平二年五月,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查阅各县公文,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商贾朱成求见!”魏武眉头一皱道:“让其到书房等我!” “诺!” 魏武将手中竹简放好,随即起身前往书房,刚一进入便看到朱成灰头土脸,一身破旧,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魏武见状大惊不已连忙问道:“朱成!你怎么这身打扮?发生了什么事?” 第59章 青州难 朱成神情憔悴道:“主公!青州发大水!好多县被淹了!民怨沸腾!青州牧孔融无力安抚导致民变!张饶带领上百万青州百姓举义!孔融讨伐失败逃往朱虚县!张饶带领乱民沿途劫掠村镇!斩杀各地官员!声势浩大!” 魏武眉头一皱道:“那么各郡太守有没有合力镇压?”朱成摇头道:“并没有,他们见乱民声势浩大,纷纷坚守城池不愿出战!此时青州乱民正向着冀州和兖州而去!” “那你们商队的人呢?” “回主公,为了安全,我让他们四散于兖州和冀州,分散开来返回渔阳城。” 魏武听闻后行礼道:“朱成,尔真乃栋梁之材。”朱成见状大惊,连忙跪下行礼道:“主公!在下本就是一名贱农,全靠主公赏识才能有所作为!主公大恩大德永世难报!标下定当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此时,魏武好像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随即抬手示意朱成安静下来。紧接着一阵敲门声传来,魏武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 “老爷,伯安公派人来了,正在大堂。” 魏武一听是李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好,我这就过来。” “诺。” 魏武随即看向朱成道:“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在找你,下去。”朱成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等他离开后,这才前往大堂。刚到大堂不由一愣竟然是赵该。 魏武连忙行礼道:“赵别驾,发生了什么事?” 赵该神情担忧道:“魏将军,我家主公请你速速随我前往蓟城。” “怎么了?什么事如此火急火燎?” “主公之子刘和被袁术劫持了。” 魏武听闻不由大惊:“什么!”赵该行礼道:“时间紧迫,详细经过我路上再说。” 于是魏武带上几名护卫便跟着赵该策马前往蓟城。 一路上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狂奔,半日后便抵达了蓟城。 刚入州牧府内,赵该径直带着他前往了二堂,只见刘虞坐在桌案后,右手拿着两封信件,神情悲伤不已,仿佛在思考什么,尾敦则眉头紧锁地坐在一旁。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说道:“主公,魏将军到了。”刘虞听闻后连忙看向魏武道:“女婿,你终于来了!” 魏武见状问道:“外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着刘虞便将手中的两份信交给了他,魏武接过一看不由一愣。 这两封信,一封来自鲜于银,另外一封来自袁术。 鲜于银写的内容大概是:汉献帝希望东归旧京,便令刘和携带天子昭书在鲜于银护送下,出武关向刘虞求救。田畴再三嘱咐要低调行事不能让沿路诸侯知道。二人就代几名护卫悄悄前往,但经过南阳时不知为何却被袁术拦截。刘和恐被谋害不听鲜于银的谏言,竟然将此事告诉给了袁术,袁术随即将刘和以及鲜于银扣留在南阳郡。 而袁术写的内容大概是:他因为觉得从长安到幽州路途遥远,匪患横行,所以让刘和以及鲜于银留在那里。刘虞仁爱之人,大汉栋梁之才,故希望他派军前来与之合军共同西征董贼,一同协助汉献帝东归旧京。 魏武看完不由连连摇头道:“内兄怎么做这种糊涂事啊?袁术向来有野心!此事怎么可以让他知道,再者如果二人是秘密出行,那么袁术如何知晓此事?怪哉。” 刘虞问道:“那么,女婿啊,你怎么看?我要不要派兵过去?”魏武听闻随即看向尾敦和赵该。尾敦行礼道:“魏将军,我劝主公派兵前往。一来可以救回主公之子。二来,可以不落话柄与袁术。” 赵该答道:“我劝主公不要派兵。这袁术如此卑劣行为,不值得信任,如果主公派兵前去恐怕兵马会被扣留。” 魏武此时猛然想起自己在酸枣险些被扣留的事情,他行礼缓缓说道:“外舅,在下以为,应该派兵但不能多。 其因为有三,第一,袁术奸险之人,所谓西征存粹就是借口,其实就是想扣留外舅兵马为其所用,但如果不派遣内兄和鲜于银恐怕很难脱离险地。 第二,如果不派定然会被落下把柄,其会污蔑主公盛名,借题发挥陷外舅于不义!所以外舅必须要派兵前往。 第三,这袁术为何要扣押内兄,就是为了兵马吗?在下以为其定然是想利用内兄的性命牵制外舅,让外舅你能任其摆布!” 所以外舅应该派遣一千兵马前往南阳郡,这一千兵马必要时定能帮助内兄和鲜于银脱离险地,而且不会落下把柄,同时这一千兵马还能狠狠蔑视袁术让其不敢随意加害。” 刘虞听闻不由陷入沉思,此时刘管家快步而来道:“主公,魏曹掾来了。”刘虞听闻眼睛一亮道:“魏曹掾来了?快快有请!” “诺!” 很快魏曹掾便缓缓而来,当魏武看到他时不由一愣,只见魏曹掾已经满头白发,手握拐杖,脸色不好而且一步一颤。 魏曹掾来到二堂后说道:“咳咳,主公议事为何不叫我啊。”刘虞神情担忧道:“魏曹掾你怎么来了?我听闻你病了这才没让人去叫你。”魏曹掾行礼道:“只要能辅佐主公,这区区小病咳咳咳,又有何妨!对了,主公可知这公孙瓒已经私自出兵前往了河间国?” 刘虞神情担忧地将魏曹掾搀扶到一旁坐下道:“当然知道了,我已经收到消息,公孙瓒私自出兵是受到袁绍的指使。这袁绍一直贪图冀州,并且一直怨恨冀州牧韩馥。但袁绍定然不敢以下犯上杀死韩馥,可能是想吓唬他,让其让贤。” 魏武听闻此处行礼道:“这袁绍和袁术表面亲如手足,内心都是尔虞我诈。想必这袁术定然是怕袁绍壮大,想通过劫持内兄让外舅牵制袁绍。” 魏曹掾听闻大惊道:“什么?主公之子被袁术劫持!主公想怎么办?” 刘虞答道:“这袁术让我派兵助其西征董贼,我决定派遣一千军士前往。”魏曹掾听闻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袁术心如饕餮这些军士定然会被其扣留。再者他今日要兵,明日要粮,主公又该如何?” 魏武冷冷一笑道:“魏曹掾,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亲自带领大军去找他。他既然胃口这么好,不知道能不能把我的剑吃下去。” 魏曹掾连连摇头道:“魏将军不可胡言,这袁氏家族势力庞大,怎可用兵马相逼?”他看了看刘虞严肃的表情道:“看来主公已经准备派兵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一切都看天意。” 刘虞微微笑道:“魏曹掾你回去好好养病,等病养好了再来议事。”魏曹掾叹了口气行礼道:“诺。”说着便转身默默离去,刘虞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悲伤,此时他转头看向魏武道:“女婿,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件事。” “外舅,有何吩咐?” “青州出现百万乱民,现在已有十余万乱民进入了渤海郡,我的探马来报说这群乱民正在往幽州方向而来,所以我命你带兵前往漳水以北,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入幽州。”魏武听闻眉头一皱:“漳水以北?那里是渤海郡内啊?主公这……” 刘虞答道:“现在是五月,农田刚刚播种。此时若是让这群乱民进入幽州,定然会践踏农田影响今年秋收。而且他们所到之处,肆意抢夺焚烧,幽州许多村庄定然被毁。为保幽州太平你必须在渤海郡内击溃这群乱民!” 魏武不由担忧道:“但这幽州兵马进入冀州……这……”刘虞微微笑道:“女婿切勿担忧,我为幽州牧,这次是剿灭乱民,是为平乱,女婿带兵前往便可。所需粮草和器械,我部都可提供。” 魏武听闻行礼道:“遵命!我即刻带兵讨伐!” …… 于是魏武离开蓟城,连夜返回了渔阳城。子时方才回来,魏武看了看时间已晚决定先回府,明日再去军营。 他来到卧房,此时刘文君已经睡下,魏武悄悄地走了过去,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这时刘文君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夫君,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回来。”魏武听闻不由一愣,笑道:“抱歉娘子,打扰你了。” 刘文君柔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魏武想了想点头道:“对,有一群乱民要袭幽州,我正考虑怎么办呢。” 刘文君微微一笑:“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剿灭便可。” “哦?为何?” “我知夫君仁爱,但这乱民与流民不同,流民安抚便可无忧,但乱民已行凶作恶如同饿虎已食人肉。如果安抚招募定然被饿虎所伤,而且其他百姓如若模仿,后果不堪设想。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剿灭。” 魏武听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我正有此意,好了娘子,早些休息。” “嗯,夫君,你也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归。” …… 第二天,一大早魏武便前往军营,他将齐周、鲜于辅和众军中校尉统统叫到大帐,分配任务。 魏武看着地图道:“渔阳城共有守军五万,此次乱民或有十万之众,所以这一次我要带三万军士前往漳水抵御敌军。鲜于从事!” 鲜于辅行礼道:“在!” 魏武命令道:“我军将粮草囤于泉州县!你召集郡中各县乡勇负责守护粮草以及运输!即刻出发!” 鲜于辅答道:“领命!” 魏武看向高白道:“高校尉!召集七千辅兵!六千弩手!两千弓手!两千长枪兵!五千大盾兵!四千重弩骑!两千轻弩骑兵!两千重骑兵!辅兵皆配武钢车!” 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齐周:“齐从事!你守护城池!”齐周答道:“诺!” “好!众军听令!集结完毕后!即刻出发!” “…… 两个时辰后!众军集结完毕随即浩浩荡荡前往了渤海郡。 五日后抵达泉州县,魏武便派出探马打探敌军情况。 又过一日,魏武军渡过泒水往南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再次派出探马监视敌军,只要敌军开始渡漳水就即刻禀告。 等到营寨搭设完毕后,此时之前派出的探马已经回来,探马行礼道:“主公!贼军共有十万余人!其中部分身披战甲,但没有马匹!这群人兵眷混杂,前后相随,贼军中也没有辎重粮草!” 魏武一想:这群贼军定然以掠夺维持生计,必定不能旧战。兵眷混杂定然无法抗住猛攻,只要重击敌军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定然因害怕而溃败! 想到此处魏武随即在大帐内开始战斗部署,他指着地图道:“此处地势开阔,敌方数量众多,我军多为远程。我准备用雁行阵,前军为六千弩手!用连弩阵!弩手两翼为连环武刚阵由三千辅兵操控。两翼武钢车后各部署两千五百大盾兵!中军为两千长枪兵和两千弓手!中军两翼各为两千重弩骑! 重骑兵随我行动,后军为三千辅兵接替空缺,后军两翼为轻弩骑!一千辅兵留守营寨!这一战贼军定然想用气势来震慑我军,肯定会集体冲锋!贼军只要进入射程,弩手就连环放弩, 敌人中间受挫定然从两翼而来,两翼弩骑兵要好好痛击他们,用弩把这群人像驱羊一样赶到中间!” 众校尉听闻后,不由连连点头。 此时魏武神情严肃道:“这一战,不留活口,这可是各位升官发财积累战功的好机会啊。诸位是否胆怯?”众校尉听闻纷纷笑道:“哈哈哈,这下就能放开手脚了!主公,您这么一说,那这前面就不是贼军了!全都是金银珠宝了!” 众校尉听闻纷纷哈哈大笑。 魏武见状大笑道:“好!既然大家士气如此高昂!到时候谁敢逃跑!我定斩不饶!” 众校尉齐声答道:“诺!” 第60章 漳水之战 两日后,贼军开始渡过漳水,探马见状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了魏武。 魏武听闻随即下令全军出营于十里处列阵迎敌。 半个时辰不到,众军列阵完毕,此时贼军也已浩浩荡荡抵达了战场。 魏武放眼望去,贼军如洪流般涌来,人数众多,仿佛无边无际。他们的队伍中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人强壮如牛,有的人瘦弱如柴,但每一张面孔都充满了愤怒和无畏! 贼军中很多人衣衫破烂,甚至赤着脚,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刀枪,有棍棒,甚至有石块和农具。 其中还有很多穿着破烂铠甲的人,他们站在最前面。魏武远远看向他们的铠甲,简直破烂不堪,仿佛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贼军看见魏武军已经摆好阵型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们举起手中的刀枪棍棒齐声高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十万人齐声呐喊,如同万狮齐吼,震耳欲聋,直冲云霄。 魏武见状没有丝毫胆怯,他猛然抬手,周围战鼓齐响,鼓声如雷!随着号角吹响,众军士抬手呐喊道:“嘿嘿霍!嘿嘿霍!”他们的声音雄壮有力,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激情和热血。 魏武军士气高昂,周围甲士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贼军见此情形举起武器毫不犹豫地冲杀而来,如同百万猛兽,大地都跟着在颤抖。 此时只见前阵举起一面红色旗帜,魏武身旁甲士道:“已入二百五十步!”魏武听闻随即抬手。甲士见状举起红色旗帜猛然挥动指向前方! 前阵的弩兵们见状,齐声大喝,将手中的弩箭迅速发射出去。每一支弩箭都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着划破空气,如同暴雨般齐齐射出,落入贼军之中。 霎时间,无数贼军被射翻在地,惨状触目惊心。有的被直接射穿身体,有的被射中头颅,有的被射中手臂,他们在血泊中痛苦地翻滚着,惨叫声响彻战场。但是他们依然前仆后继,踩踏地上的伤者。 但是随着他们靠近,迎面射来的弩矢就越发凶悍,无数人被射成刺猬,血肉横飞。 此时贼军的前军发生了胆怯,他们想停下来,但是后面的人依然推着他们前进,无数人被推倒被踩踏,哀嚎声哭嚎声响彻云霄。 紧接着就像魏武预判的那样,这群贼军见中路弩矢凶悍随即向着两翼冲锋。魏武见状微微抬手,一旁甲士见状果断拿起两面蓝色旗帜,随即张开双臂,两翼重弩骑兵果断冲出,迂回射弩,无数弩矢齐齐射去。 面对三个方向射来的弩矢,贼军随即溃败,前面的人掉头便跑,一个带走了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前面的人往后跑,后面的人往前冲,一瞬间乱作一团。 战场上充满了贼军的呼喊声和惨叫声,他们四处奔逃,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然而,魏武军的攻击却没有停止,他们的骑兵挥动着长枪将贼军如同赶羊一般赶到中间。 他们围在一起挤成一团,脚下已经血流成河,鲜血染红了土地,让地面越发泥泞,无数人中箭身亡,但拥挤的人群让尸体没有倒下,周围人见状惊恐到失声痛哭! 魏武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战斗。 不,这已经不算是战斗了,而是单方面的血腥杀戮。此时他看到贼军后面已经有人溃逃。魏武见状随即挥动,身旁甲士见状举起绿色旗帜猛然挥动,后阵中的轻弩骑随即冲出,追杀敌方逃兵。 此时的战场已经变成一场狩猎游戏,他们握着弩眼中没有一丝怜悯,瞄准了那些逃跑的男女老少,无数人倒下,他们就像惊慌的绵羊任人宰割。他们惊恐地跳入漳水中企图得到一线生机,但只不过是军士们新的练靶目标而已。 无数人跳下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很快弩手的弩矢都已经用完,魏武见状随即命令全军出击!弩手拿起大刀列阵向着贼军而去,而大盾兵也纷纷冲出护卫弩手两翼。 与贼军交锋的一瞬间,弩手的大刀齐齐落下,在此抬起夹杂着无数鲜血肉块!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染红了大刀,染红了土地。无数贼军甚至被劈成数段,许多贼军被当场吓疯。 一些贼军依然想反抗,他们拿着刀冲向那群大盾兵,但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的标枪,无数标枪刺穿他们的胸膛,将他们直接钉在了地上。 …… 很快整个战场都已经安静下来,此时有一些人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他看着身旁的尸体面露狰狞却安静地环顾周围,还有一些人被斩断了手臂,眼神空洞地向着远处走去。 但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箭矢。 魏武看着眼前惨状,冷冷地命令道:“尸体全部斩首!首级带回记功!尸体挖坑埋了!”众军听闻行礼道:“诺!” 此时一名校尉快马而来道:“主公!有贼军投降!”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在哪里?” “漳水旁!” 魏武摇了摇头道:“我之前下过命令,不留活口!”校尉听闻不由一愣,但依然行礼道:“诺!” …… 这一战,魏武斩敌首十万,本部兵马无一人伤亡。 …… 众军清点好斩首首级数量后便记录下来,魏武看了看说道:“高校尉!你带领一千辅兵带着这些首级前往蓟城,向州牧邀功!询问州牧!如果不需要我在此镇守,我便带兵返回渔阳城!”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十日后,高白带回了消息:“主公!州牧大人夸赞将军勇武过人,赏赐十万金,并已派遣军士送往了渔阳城!州牧大人命你即刻带兵返回渔阳城。这些是州牧大人送给将军的赏赐清单请你过目!”说着便将一个竹简拿了出来。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微微一笑:外舅竟然给了他十万金,还有上千匹绫罗绸缎,并且还要给他加官进爵。 魏武看完随即命令众军拔营返回渔阳城,同时他还派出斥候前往泉州,让鲜于辅带着剩余粮食返回。 六日后,大军返回了渔阳城,当魏武带兵前往城中军营时,却发现城中的百姓看他的眼神变了很多,原本这些百姓看到自己时眼中满是和善,现在更有了许多敬畏。 想必城中百姓已经知道漳水之战的结果。 返回营地后魏武便让齐周按军功将十万金赏赐给众军士,那些军士拿着手中的金块时各个欢呼雀跃。但是魏武并没有给他们外出,毕竟他们现在如此激动如果放出去,肯定给他惹麻烦。魏武看向齐周道:“这几日,让他们休息一下,但不允许外出。”齐周行礼道:“诺!”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已到申时,魏武直接返回了自己府上。 来到府门口,李管家见状连忙跑来为他牵马,魏武见状问道:“我夫人呢?”李管家答道:“夫人正在后花园陪公子和小姐赏花。”魏武听闻随即翻身下马向着后花园走去。 刚入后花园,便看到刘文君正在教子义识字,而小嫣则拿着长棍练习枪法。小嫣和子义看到魏武回来激动不已纷纷跑了过来,兴奋地喊道:“爹爹!”然后扑进魏武的怀中。 魏武抱着两个孩子不由欣慰不已,他看了看两个孩子,不由感慨时光飞逝,子义已经四岁了,而小嫣也十岁了。 刘文君缓缓而来道:“夫君你回来了,我这就让下人为你准备晚宴。”此时魏武突然拉住她,柔声道:“娘子,我一身沙场血气,想休沐,你来服侍我。”刘文君掩面一笑道:“诺,我这就让下人烧水去。”说完便转身离去。 魏武看向小嫣笑道:“女儿,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武艺有没有落下?”小嫣满面笑容道:“放心爹爹!现在书馆里的朋友都打不过我!”魏武听闻颇感意外:“哦?这么厉害?来让我见识见识!”说着魏武便折断一根树枝当作武器。 小嫣见状眉头一皱,摇头道:“爹爹,先生教导过,不能打爹爹,不然就是不孝。”魏武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长进!放马过来!这是我的命令!”小嫣听闻举起长棍抱拳道:“爹爹!那我就下手了!”话音刚落小嫣随即摆开架势。 可魏武看着她的姿势不由眉头一皱:这丫头拿枪的姿势明显有些前倾,我派过去的校尉没有好好指导吗? 此时小嫣大喝一声,随即拿棍打来,魏武则将左手背过去,右手拿枝抵挡。他一边招架一边仔细观察着小嫣的姿势以及招式。小嫣所使用的招式都是军武,也就是新军学习的基础,但小嫣在使用这些招式时姿势不是前倾就是力量不够,这不由让魏武有些生气。 只见小嫣一棍扫来,魏武微微一挡随即一个反手,树枝直接打在她的手上。小嫣吃痛惊呼一声:“啊!疼!”长棍直接掉落在地。她眼中满是泪光地看向魏武。 魏武有些微怒地问道:“小嫣!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好好练习!”小嫣一脸委屈,眼睛水汪汪地点头道:“当然了,我每天都认真练习。爹爹派出去的校尉也夸赞我很厉害,而且其他小伙伴都打不过我,我就一招就能打败他们!” 魏武听闻瞬间明白过来,自家这丫头八成是被他们忽悠了。她是我女儿,那群孩子根本就不敢和她打,而那校尉也不敢批评,让这丫头有些夜郎自大。但现在这丫头非常自信,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是万万不可以的。 想到此处,魏武微笑着摸了摸小嫣的头道:“小嫣不错!你已经很厉害了!书馆的校尉已经教不了你什么武艺了!这样!你现在不用跟他学,以后就跟我学武艺!我亲自指导你!”小嫣听闻惊喜万分,一抹眼泪连连点头道:“谢谢爹爹!” “好!现在就开始!” “诺!” 于是魏武开始亲自指导小嫣武功和招式。 差不多半个时辰不到,刘文君缓缓走来笑道:“哎呀,好了,别练了。夫君,休沐水已经准备好了。”魏武点了点头,高声道:“李管家!李管家!”李管家快步跑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魏武说道:“你在这里陪子义和小嫣,他俩要是饿了就准备饭。懂了吗?”李管家行礼道:“诺。” …… 在卧房旁有个房间,那里便是休沐间,大小有近十平米左右。整个房间全用整块金丝楠木铺就。内放双耳铜壶、铜浴盆、搓背用的浮石,以及木屐、铜灯、浴凳等一整套休沐用具。 此时铜浴盆里已经倒满了淘米水,魏武见此情形褪下衣物,这时刘文君满面春光道:“夫君,你先去洗,我等下过来。”魏武微微一笑便径直走了进去。 温暖的水覆盖全身,魏武不由长舒一口气,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之前剿灭乱民的画面,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第一次见血,但这种杀戮不由让他有些心中不宁。 魏武想到此处连忙洗了把脸让自己不要多想,自己是将领,是三军统帅,战场上只有鲜血和生死,容不得半点仁慈,片刻犹豫都会导致无数将士的牺牲! 我可以仁慈但只仅限于自己的将士和手无寸铁的百姓,而不是乱民。 就在此时,刘文君敲响了休沐间的门柔声道:“夫君,要热水吗?”魏武擦了擦脸道:“嗯,拿进来。” 当刘文君进来时,魏武不由一愣,只见她身穿纱裙,丰美的身材若隐若现。她的肌肤如同白雪般洁白无瑕,光滑如玉。裙摆下露出纤细的脚踝,那双脚踝白皙细腻,如同精致的瓷器,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刘文君见魏武炙热的目光,不由脸上一丝羞红,她柔声道:“夫君,我一身好看吗?”魏武咽了下口水:“娘子真的是秀色动人。”刘文君掩面一笑:“那我便服侍夫君休沐。” 刘文君细心地侍候着魏武,帮他擦拭身体,清洗头发。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让魏武感到无比舒适。他看向刘文君柔声道:“娘子,有你陪伴在我身旁,我便已心满意足。” 刘文君娇声道:“新婚之时,便以相许白头偕老,我定会永远陪伴在你身旁,尽心服侍。夫君,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魏武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感动。他轻轻拉过刘文君的手,将她拉到水中。温暖的水波荡漾着两人的身体,他们的肌肤紧密贴合在一起,他们在水中尽情地探索、拥抱着彼此。 他们的心跳与水波一起荡漾着,交织出一曲美妙的乐章。在这时刻,他们忘却了世间的纷扰与烦恼,只感受到彼此的深情厚意。 …… 第61章 常山赵子龙 转眼已到冬季,魏武正在查看粮草情况,此时斥候来报:“将军!州牧大人请你速速前往蓟城!有要事相商!各郡太守都已前往!”魏武不由眉头一皱说道:“我这就去。” “诺!”随即斥候便快速离开。 魏武见状看向粮官道:“这些粮食是我军的生命!一定要做好防火还要保持干燥!”粮官行礼道:“诺。” 一日后,魏武来到了大堂便看到秦晨、呼延威和王泽已经到了。刘虞见人都来了才开口道:“今日将诸位召集于此为了两件事,第一,冀州牧韩馥让出官位于袁绍,之后他在陈留郡太守府中的茅厕以书刀自裁!第二,公孙瓒向袁绍开战了。” 众人一听纷纷大惊,王泽行礼道:“请问伯安公,这公孙瓒是否向你禀告?” 刘虞神情严肃道:“他发告讨贼檄文痛陈袁绍罪状与我,但其根本原因是其弟公孙越原本效命袁术,前些时日在阳城之战中被袁绍军流矢射中身亡,公孙瓒便起兵替其弟报仇。我决定向其提供粮草,此次战斗必定旷日持久,所以各郡要控制粮价! 收粮原本二十钱每石,现在升为三十钱。卖粮由原本三十钱,升到五十钱。 各郡务必统一,任何郡绝对不能高于此价格。如果有人胡乱买卖定然引起幽州民心混乱,各位都为一郡太守想必也知其中厉害。” 众人听闻随即行礼道:“我等定当遵守!以保幽州平安!”刘虞行礼道:“那就有劳各位了。” 之后刘虞和各郡太守讨论了一下各郡的困难后,各郡太守这才离去。魏武想着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动。 刘虞见状微笑道:“女婿,怎么了?”魏武神情疑惑:“外舅,在下不知这公孙越是公孙瓒的弟弟怎么跑到袁术那里了?”刘虞看了看周围道:“你随我来书房。”魏武连忙行礼道:“诺。” 待到书房,刘虞让仆人侍女通通退下后,开口道:“女婿,你可还记得我派去袁术那里的一千人?” 魏武点头道:“此事历历在目。” “嗯,我派出的一千人中有许多细作,他们写密信告知我,当我把部队派出去后,很快公孙瓒便让公孙越也带了一千人前往了袁术那里。说来也是滑稽,这公孙瓒竟然让公孙越去劝袁术扣留犬子和我派去的兵马。” “看来二袁之争公孙瓒想站队袁术,但我有一事不明白,就是公孙瓒怎么知道外舅派兵的呢?” “或许当时讨论的人中就有公孙瓒的人,算了,此事不谈。女婿,你觉得冀州到底谁能当主?” “现在袁绍刚成为冀州牧,根基不牢。公孙瓒兵势日益强盛,恐怕冀州各郡都会望风而降。” 刘虞微笑道:“确实,正因为如此,袁绍大惊,为了缓和局势,他拔擢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勃海太守,还把太守印交给了他,但公孙范一到勃海,却立即倒戈。公孙瓒现已屯兵般河。他自己任命严纲为冀州牧,田楷为青州牧,单经为兖州牧,并配置了太守县令。” 魏武行礼道:“看来这公孙瓒已有不臣之心,或许会成为第二个董贼,但外舅为何要给予他粮草支持?” “虽然公孙瓒有恶行但并没有实际反叛大汉,我希望二袁能斗个鱼死网破,公孙瓒在幽州拥兵自重,借此机会也能削弱他的实力!你可知三日前,公孙瓒在东光南大破青州黄巾,斩首三万余人,俘虏七万余人,辎重车甲无数。”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辎重车甲无数?我遇到的那群青州黄巾根本就没有辎重啊,都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的啊。 刘虞说道:“女婿啊,我知道你和这公孙瓒向来不和,我希望你这次放下隔阂,配合粮草运输。右北平郡的粮草将通过泉州县前往渤海郡,你最好亲自保护那条粮道。” 魏武听闻行礼道:“诺!那我要准备多少粮草?”刘虞答道:“无需特意准备,等我分配便可。” “诺!” …… 魏武离开蓟城后直接返回了渔阳城,刚回到太守府他便让主簿将齐周喊来。很快齐周便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魏武答道:“齐从事,你吩咐下去,州牧大人下令即日起本郡粮价上涨,收粮食升为三十钱每石。卖粮升到五十钱每石。任何人不得低于或高于此价格,违命者严惩!” 齐周行眉头一皱礼道:“诺!主公,但者粮食上涨恐怕百姓会有慌乱和议论。”魏武神情严肃道:“胆敢有胡言乱语扰乱民心,哄抬物价者定严惩不饶!” “诺!” …… 这一日,魏武正在带兵巡逻泉州粮道,忽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一支上百人的运粮队伍,魏武远远看去不由一愣,只见那运粮队的旗帜上竟然有一个赵字! 魏武眉头一皱:咦?赵?公孙瓒麾下有姓赵的部将吗? 他仔细一想不由眼前一亮,难道是赵云!常山赵子龙!如果真的是他,这运粮队定然不会慌乱,不如吓唬吓唬。 魏武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带兵直接冲了过去。运粮队伍见到有兵冲来不由大惊失色,突然队伍中冲出一员小将,这小将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银盔素甲,白马长枪,威风凛凛。 他举起长枪道:“不要乱!列阵!保护粮草!”众军士听闻齐齐举起长枪,保护粮草。 魏武见状连忙让兵马停下,那小将见他们停下,随即策马而出抱拳道:“敢问阁下何人?为何拦截运粮队?” 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敢问阁下是?”那小将听闻连忙下马行礼:“在下公孙将军麾下治粟都尉赵云!字子龙!常山人士!久仰将军威名!今日一见倍感荣幸!” 魏武此时眉头一皱:赵云忠义无双,但为什么会投靠公孙瓒这种残暴之徒?为什么不投我和刘虞?不如把他拉拢过来。 魏武想了想,他见远处有一凉亭,随即笑道:“在下听闻名家童渊武功举世无双,有一关门弟子,传其毕生所学,名为百鸟朝凤枪。听闻此弟子一身是胆,忠义无双敢问可是阁下?”赵云行礼道:“不敢当,正是在下。” 魏武行礼道:“在下久仰童雄付武师之威名,但未曾与其相见实属遗憾,今日竟然能与其关门弟子相遇也是有缘。这样,那里的凉亭外有一空地,在下想与阁下过上几招也算不留遗憾。不知子龙能否同意?” 赵云听闻眼神有些犹豫:“这……将军,在下……还有军务在身,粮草要按时送达啊。” 魏武见状翻身下马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也就比试武功而已,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来来来!子龙,你我过上两招!”赵云见魏武竟然如此热情,随即行礼道:“诺!” 二人来到凉亭前,魏武抱拳道:“在下敬仰童大师,请子龙尽力展示武艺!不要有所保留!”赵云也抱拳道:“听闻将军勇武过人!今日在下定当竭尽全力!请!” 话音刚落二人随即摆开架势,相对而立,魏武手持三尖两刃枪,而赵云则持一杆银枪。二人各自的军士也纷纷来到不远处驻足观看。 二人谁都没有率先攻击而是彼此观察对方的姿势,分析对方会如何出手。此时魏武率先发动攻势,只见他手中三尖两刃枪如同流星般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向赵云劈去。 赵云身形灵动,巧妙地躲过了这一击。他的银枪如同灵蛇出洞,快速而准确地击向魏武的腰部。 魏武迅速侧身,同时用枪尖一压,压住赵云的枪头,随即顺势让枪头沿着枪杆向着赵云双手划去!赵云见状不妙随即一招鹞子翻身,将魏武的枪势卸去,同时顺势一招回马枪直逼魏武。 魏武见状转身一挑,挑开赵云枪头,顺势一转枪身,枪头直接向着赵云砸去。 赵云果断收枪顺势一挡,二人兵器相互相撞,发出脆响。赵云见魏武这招力大如山,不愿硬扛随即将枪头向下,顺势卸去魏武刀势,并用枪头刺入地面同时飞身而起双脚直接踢来,魏武见状猛抬枪杆,挡下了这一击。 双方力量彼此碰撞,一瞬间纷纷后退数步! 魏武此时眼中满是欣赏,不由笑道:“子龙兄!好俊的枪法!”赵云也是一脸兴奋道:“将军武艺超群!但这兵器我从来没有见过,不知叫什么名字?” 魏武大笑道:“此乃三尖两刃枪!来来来!接着打!”话音刚落魏武再次发动攻势,只见他快速转动枪身让枪头不断旋转。赵云见这一招凶悍无比,霸道异常,便知不能用枪身格挡,随即也晃动枪身,如崩枪之势。 二人兵器一瞬间绞到一起,周围军士见状纷纷拍手称快! 就在此时赵云一招上平扎枪直奔魏武面门而来。魏武见状丝毫不慌随即一抬枪头用三尖中的凹陷处,顺势将赵云的枪头抬起。赵云见状果断收枪,随即搅动长枪不断刺来,银色的枪头如同无数银鸟冲来。 每一枪更加是虚虚实实,魏武见状心中大喜:这难道就是百鸟朝凤枪法?随即卷动长枪与其对拼! 突然赵云的银枪猛然横扫而来,魏武直接一挡,强大的力道竟然震的手中长枪直晃,魏武一惊:竟然是点枪法!看来他想以霸制霸! 赵云见这招被破,随即一招侧步撩枪,魏武更是一挡,他见状随即一招劈枪而来。魏武见状一挡,随即一拉枪身以枪为刀贴了上去!顺势一刀横扫,赵云随即架枪格挡。 此时魏武看其右手靠近枪头,这赵云还会长枪短握之法,看来他定然会变化招式。 这招横扫赵云长枪直颤,他见此情形果断一招中平搅枪,顺势扎枪企图拉开距离。魏武怎么可能让其拉开,以枪刃格挡随即顺势劈去。 一时间二人难分胜负,他们的身影交错,你来我往,远处的军士更是目瞪口呆,这样的对决可是他们这辈子都难以看到的。 此时赵云见无法脱身,随即数枪连续劈来,顺势搅枪,随即扎枪,内外拨枪,转身劈枪一连套进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魏武见其枪法霸义十足,边退边守。 只见魏武跃步到亭台围栏上与赵云形高低之势,打破赵云连攻的压迫态势!赵云随即一招马步扫枪,魏武见状飞身跃起,将手中三尖两刃枪直接砸向赵云,如同垂钓一般!赵云见状连忙架枪格挡,魏武顺势一踢栏杆,接力冲向赵云同时手中长枪舞花,逼得赵云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赵云猛然一招回马枪,魏武见状随即以枪拍地接力一招空中一字马躲过这招,刚一落地,魏武果断扫枪击腿,赵云一招鲤鱼打挺躲了过去。 只见魏武利用矫捷的步伐,似进犹退同时劈向赵云。赵云奋力抵挡但也是连连后退,为了打破魏武节奏,他随即撑杆三连踢,顺势奋力长枪扫向魏武。魏武见情况不妙果断立枪格挡,同时后仰闪避。 当赵云的银枪与魏武的三尖两刃枪碰撞的一瞬间,赵云的枪杆韧性十足,竟然长枪弯动直接扫来。幸好魏武后仰一下,不然肯定被打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云猛然跃起银枪直接砸向魏武,如同泰山压顶一般。魏武连忙转身格挡,虽然格挡成功,但这枪头因韧性弯动,魏武见状果断抬脚踢向赵云枪头,将枪头踢开。 同时翻身顺势横向劈去,这一下可谓以力催之,霸道十足! 赵云见这招无法格挡,直接跃起,同时在空中竟然连续刺出七枪!如同飞蛇一般快速袭来,赵云刚一落地随即一招白蛇吐信突然袭来,这枪可谓出其不意,凶险异常甚至比回马枪还要凶险! 魏武飞身一躲,随即使用魏家破阵枪中的最猛招式!流星赶月! 一瞬间,二人枪头竟然精准地碰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道让二人同时后退数步!此时不远处的军士各个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魏武将长枪插入地面抱拳道:“好!子龙!好枪法!敢问刚才空中一跃七枪是什么招式?”赵云也将长枪插入地面抱拳道:“回将军的话!这是我在百鸟朝凤枪的基础上,独创的七探蛇盘枪!敢问将军刚才那一击是什么枪法?” “此乃魏家破阵枪中流星赶月!” 赵云听闻大喜不已:“好!将军好武艺!好枪法!哈哈哈!在下已经好久没有遇见将军这样的对手了!痛快!痛快!来人取酒肉来!我要与魏将军对饮!魏将军请!” 魏武笑道:“子龙!你我可以以兄弟相称!叫我云飞便可!” “云飞兄请!” 第62章 界桥大败 二人俩到亭中坐下,几名军士摆上桌案然后拿出两坛酒和一些肉干。魏武和赵云随即举起酒碗道:“干!” 二人相互对饮,彼此交流武艺上的经验,称兄道弟好不痛快。 酒过三巡后,魏武开口笑道:“子龙兄,你有所不知,这天下唯有一人能与我打成平手。哦不,是唯有二人,那就是你和吕布。世人虽然只知吕布名冠天下,却不知道子龙之勇武远胜于匹夫吕布。” 赵云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云飞兄谬赞,将军之威名可谓威震幽翼二州,漳水一战,将军兵马丝毫没伤,却能斩杀十万反贼,建如此盖世之功。子龙敬佩不已!” 魏武听闻随即问道:“子龙兄有这般武艺,为何要投靠公孙瓒?投靠伯安公或者在下不是更好吗?” 赵云想了想答道:“云飞兄,天下大乱,不知道谁是明主,百姓有倒悬之危,我们常山人经过商议讨论,决定要追随能够实施仁政的地方。所以在下被常山相孙瑾,孙无咎大人推举才率领本郡义从吏兵投奔了公孙将军。”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孙瑾?他不是刘虞的旧臣吗?怎么给公孙瓒举荐人才?这家伙脑子怎么想的? 魏武接着问道:“子龙兄,在下不解。这公孙瓒纵容部将劫掠百姓,伯安公上任前他把幽州弄得民不聊生!既然要追随能够实施仁政的地方,为何子龙还要投奔其下?” 赵云听闻眼神有些犹豫,思索片刻后,他抱拳答道:“魏将军,在下其实是想投奔伯安公麾下,虽然在下出身常山国豪族世家,但深知伯安公之仁义,任人唯贤。恐不被重用,故在下想先建立军功,再去投靠!故请孙大人将我举荐给公孙将军。” 魏武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子龙兄多虑了,伯安公乃当世之明主,定然知人善用,人尽其才。子龙兄如去投靠何来不被重用之说?” 赵云答道:“魏将军,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武笑道:“子龙兄但说无妨。” 赵云行礼道:“魏将军勇武盖世,胆识过人,《道德经》中有一言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反,损不足以奉有余。’正因有将军辅佐伯安公,故而在下如果直接前去投奔定然不被重用,即使被重用也恐怕会功归将军。” 魏武一听不由一愣:这不由让他想起自己在酸枣城和曹操的对话,当时曹操以为斩杀反贼张牛角,火烧绎幕大破张纯五万叛军这两件事都是刘虞所为,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被主公重用,如果赵云投靠刘虞,不知其能力,定然让其协助我。 很有可能出现他之能,沦为我之功的情况。但赵云如此才能之人怎么可能让其被公孙瓒所用?不行!必须想办法让其过来! 魏武想到此处微微笑道:“子龙兄,无非就是担忧自己才能被我掩盖,这样!我亲自写信将你推荐给伯安公!伯安公见是我的推荐定然能让你大有作为!” 赵云听闻感激不已,但又面露难色道:“但魏将军,在下是公孙将军的部将,如果背叛公孙将军恐被天下人认为是不忠之行。” 魏武笑道:“哈哈哈,子龙多虑了。伯安公贵为州牧,公孙瓒乃是幽州的太守,皆为汉臣何来不忠之说。伯安公一封信定然能将你归其麾下,这公孙瓒必定无法拒绝!” 赵云起身行礼道:“多谢魏将军!在下即刻将军粮运往公孙将军处!然后静候伯安公之调遣!”魏武点头道:“子龙兄速速将军粮送去!免得公孙瓒不放将军出来!” 赵云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转身离去,带领运粮队伍火速前往公孙瓒的大营。 魏武看着赵云离开的背影,心中激动不已:好啊!终于把赵云弄过来了!有赵子龙在伯安公定然能势力大增!何惧公孙瓒拥兵自重!对了!我给赶快写信给刘虞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此处魏武果断带兵返回了渔阳城,将推荐信写下命人火速送往刘虞那里。 …… 但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魏武都没有收到刘虞的回信这不由让其倍感不妙。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查看郡内今年粮草情况,此时李管家快步而来道:“老爷,有您的信件,写信的是一名叫常山赵子龙的人。” 魏武听闻不由大喜道:“快快拿来!”李管家听闻连忙递了上去。 魏武满面笑容地接过查看,但看了没有几句他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信上大概内容是公孙瓒收到刘虞的信件后非常生气,刚好青州刺史田楷与袁绍交战,其便让刘备前去帮助田楷抵抗袁绍,同时让赵云亦跟随刘备出征,担任刘备骑兵主将。 魏武看到此处勃然大怒,一把将信摔在案上大骂道:“好你个贱卑养的公孙瓒!故意和我过不去是不是!这下到好了!赵云跟刘备跑了!”李管家见状大惊:“主公切勿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 魏武看向他道:“你去让夫人过来,我想看她跳舞了。”李管家听闻连忙行礼:“诺!老爷!”于是快步跑了出去。 很快刘文君便来到了大堂,她看到魏武一脸不快的样子,不由掩面一笑道:“夫君,你因为何事如此生气?”说着便坐到了他的身旁。 魏武一脸无奈地拿起那封信道:“我见这赵云是个少有的人才,所以将其推荐给外舅。但谁知道这公孙瓒竟然让其跟随刘备,还当什么骑兵主将,这刘备有关羽和张飞,此二人各个都是万人敌何须赵云相助?定然是公孙瓒和我过不去,故意而为!” 刘文君接过信件看了看,柔声道:“能得到夫君赏识的人,定然是大才。如此大才虽然没被夫君所用,但也没有被公孙瓒所用,不是吗?再者这赵云也是坦荡之人,竟然将此事如实告知给了夫君,足见其对夫君的信任。不知夫君可想好了如何回信?”说到此处刘文君歪着头嫣然一笑。 魏武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心中平静了许多,转念一想:确实,这赵云虽然没有被我所用,但那个公孙瓒不也没得到吗?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罢了罢了。 想到此处魏武看向刘文君微微笑道:“娘子所言甚是,是我太容易动怒了。”刘文君柔声道:“心爱之物被夺任何人都会愤怒,更何况是人才呢?想必此时公孙瓒和你一样生气呢。这样夫君,我为你跳上一曲翘袖折腰之舞,给你散散心如何?” 魏武听闻眼中满是溺爱,点头道:“如此甚好。” 只见刘文君换上一身盛装,优雅的气质中流露出淡淡的妩媚。她的腰肢纤细,身段婀娜。 一旁侍女缓缓奏乐,宛如丝竹之乐,悠扬激昂,让人心潮澎湃。 刘文君随着乐声舞步轻盈,如同浮云般飘逸,又如同流水般流畅。她的双袖时而高扬在空中,时而低垂在身侧,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而优美。每一次折腰,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那曼妙的身姿。 她的双袖飞舞,如同凤凰展翅,美丽而庄严,让魏武陶醉不已。 不知不觉一曲舞罢,魏武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拍手道:“娘子,你这段舞蹈宛如天宫之仙女,真让我无酒自醉啊。”刘文君听闻不由掩面一笑道:“夫君可真会开玩笑,不知我这一舞下来,你可宽心了些?” 魏武笑道:“娘子这一舞宛若良药一般,我以舒心许多。”刘文君行礼道:“那夫君我就去辅导子义和小嫣的功课去了,不打扰夫君公务了。”魏武点了点头道:“嗯,有劳娘子了。” 刘文君离开后,魏武看着手中的信件,想了想决定给赵云写一封回信,于是他命人取来笔墨纸砚后,随即在纸上写了下来。 上面大致写道:刘备虽然不如刘虞贤明,但也算一名仁义之人,你可以投靠其麾下定能大展抱负!我不愿背后说人,但请子龙切记这公孙瓒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州里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应尽早离开其左右,免被加害! 写完后,魏武随即派朱成将信件秘密给赵云送了过去并让其在刘备那里安插一些眼线。 …… 十多日后,按惯例魏武要前往蓟城禀报今年政绩,当他带领十多名甲士来到蓟城时却看到城外东南面出现上百名伤军,这些军士相互搀扶着缓缓进入蓟城。 魏武见状随即带人策马而去道:“我是渔阳太守魏武!你们是哪里来的伤兵!”一名断了腿的伤兵看了身旁其他人,随即行礼道:“回将军的话,在下是公孙将军麾下步部丁字营甲士。”魏武眉头一皱:公孙瓒的军士?他随即问道:“你们为何受伤?发生了什么事?” 那伤兵听闻满脸羞愧,眼神躲闪不愿回答,魏武身旁的高白见状大声呵斥道:“混账!我们将军问你们话呢!你不回答是想挨鞭子吗!”那伤兵大惊失色连忙行礼道:“公孙将军在界桥大败而归!现在扎营在蓟城东南方三十里处!他命令我们伤兵在蓟城养伤!” 魏武听闻不屑地一笑,随即带领身旁军士前往了州牧府。 刚入州牧府,便看到刘虞、尾敦、魏攸、程绪、公孙纪和赵该齐齐聚在大堂,却没有看到其他郡的太守。 刘虞见魏武来了后,神情严肃道:“看来其他太守是没空过来了,这次议事开始。”魏武随即掏出竹简交给刘虞道:“外舅,此次粮价上涨,渔阳郡内物价还算稳定,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 刘虞看了看竹简道:“如此甚好,你在渔阳郡的政绩不错,看来很多村镇都已从灾中恢复了过来,不错不错。”说道此处刘虞将竹简放到一旁,神情严肃道:“此次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公孙瓒于界桥大败而归,已在蓟城东南方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前些时日,他派人写信而来让我加大粮草供应,并允许其在幽州实行五丁抽二进行征兵,扩大军备。” 尾敦听闻大惊连忙行礼道:“主公!万万不可五丁抽二!如此行为将大大影响第二年的秋收情况啊!” 魏攸点头道:“咳咳咳,尾主簿所言甚是,但这公孙瓒向来虎狼之徒,如果不听他的恐怕他会乱来啊。”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外舅,这公孙瓒呢?”刘虞叹了口气道:“我三次请他过来但其都拒绝了。”魏武听闻有些生气,但见程绪和公孙纪二人在也就没有发怒。 公孙纪想了想行礼道:“主公,公孙将军每日都为其弟悲痛,日日思考如何痛击袁绍为其弟报仇,想必公孙将军也因此所以未能前来。” 程绪行礼道:“魏曹掾所言甚是。在下以为公孙将军如果兵员和粮草得不到补充恐怕会再次劫掠百姓。” 赵该听闻怒目看向程绪,大声质问道:“程从事!你是在威胁我主吗?你可知五丁抽二是什么意思吗!一户如果有五个男丁就要从中抽选两人!之后呢!是不是就要三丁抽一!四六征税!逼得百姓易子而食!让幽州重新回到饿殍满地的境地吗!” 程绪一听满脸无奈道:“赵别驾何必动怒,我只是阐述一下而已,再者此事确实可能发生啊!” 赵该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刘虞道:“主公!此事万万不能开头啊!”刘虞听闻眉头紧锁,眼神微微看向魏武。 魏武见状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行礼道:“外舅,在下以为应当实行五丁抽二进行征兵。”赵该不由一愣道:“魏将军?你这……” 第63章 势力 魏武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道:“赵别驾你先听我说完,幽州人口现共有两百四十万,五丁抽二对于农业影响几乎微乎其微。但现在正值冬季,如果我们在春季耕种之前就征兵,会影响到农田播种。所以说可以征兵,但必须等到春季耕种完成后才行。” 刘虞眉头一皱,长叹一口气道:“诸位此事容我三思,今日议事到此为止。各位都先请回去。”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只能起身行礼:“诺。” 众人随即转身离开,而魏武却放慢脚步回头看向刘虞,但见其没有叫住自己的意思。只能默默离开。 当魏武来到门口时,突然一旁传来争吵之声,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一名女子竟然不停拉扯赵该的衣袖。 魏武不由好奇侧耳听去。 只见那女子拉着赵该衣袖道:“阿福!我真的很想去九嶷山,你就让我去。”赵该连连摇头道:“姊姊!这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这九嶷山远在长沙郡内,据此十万八千里。一路上更是匪患猖獗!你一女子前往万一出了事情,我怎么向爹娘交代!” 女子生气道:“阿福!你不是别驾吗!给我弄几匹快马,一些金银细软,我带上一些侍卫。虽然路途艰险,但你也知我一心求学道门术法。真人定当保佑我安全抵达!” 赵该一挥长袖正言辞道:“姊姊,我走南闯北深知这世间人性险恶!怎可将自己安全托付给所谓的真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女子拉住他的手臂道:“阿福!正因这人性险恶!我更要学得道术拯救苍生!” 赵该听闻愤然转身,但他扭头便看到魏武,瞬间满脸尴尬行礼道:“魏将军。”那女子见状也连忙微微行礼。 魏武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道:“咳咳,在下刚刚出来,听到这里有人争吵,这才好奇过来看看。赵别驾,这位是?”赵该行礼道:“她是在下的姊姊,名叫赵爱儿。”说到此处他神情严肃地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刚才你为何谏言主公实行五丁抽二之法?” 魏武神情严肃道:“你想看到幽州血流成河吗?” 就在此时,刘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微微行礼:“魏将军,我家老爷请你前往书房,有事相商。”魏武听闻点头道:“请刘管家带路。”赵该听闻忙问:“主公可曾让我过去?”刘管家答道:“并没有。” 赵该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带着赵爱儿转身离去。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刘管家道:“请将军跟我来。” 二人来到书房后,便看到刘虞满脸郁闷地用手托着头,刘管家并没有打扰而是让周围侍女仆人纷纷离开,只留下魏武和刘虞二人。 此时刘虞深深叹了口气道:“女婿,你来了?”魏武行礼道:“外舅有何吩咐?”刘虞从案上拿出一封信交给魏武:“这是袁绍的信件,可怜我儿竟落入袁绍之手!”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连忙接过仔细一看不由大惊,这信上大致内容是,刘和在袁绍的手里,袁绍对其代为上宾,每日饮酒作乐好生款待,袁绍在信中阐述公孙瓒的暴行,希望刘虞能够出兵讨伐公孙瓒! 刘虞神情沮丧道:“女婿,我现已陷入此局之中,难以看出破解之法。咳咳咳。尔乃局外之人,替我想想。”魏武来到一旁坐了下来,仔细思考。 袁绍一直想吞并幽州,如果刘虞和公孙瓒相互攻伐定然导致两败俱伤,袁绍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幽州。如果我带领本部攻打公孙瓒,但邹丹在右北平郡屯兵有八万,本部只有四万人马,如果派兵攻打恐怕邹丹会围困渔阳城逼迫我回军救援。 刘和身为侍中算是宗亲一派,这袁绍断然不敢轻易加害,但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对,可以一点点试探底线。 魏武想到此处行礼道:“外舅,在下以为,袁绍只不过是想借此让您和公孙瓒斗个鱼死网破,坐收渔翁。外舅贵为宗正,袁绍定然不敢轻易加害内兄,否者天下义士定然群起而攻之,外舅更可领兵进入冀州!袁绍麾下谋士众多想必也知其中利害。 而且从此信也可以看出,袁绍畏惧公孙瓒!更不敢直接与外舅为敌!所以小婿以为完全可以将此信视若无睹!” 刘虞轻咳数声道:“咳咳,女婿所言甚是,我考虑一下,这几日小女身体如何?”魏武答道:“回外舅的话,静秋身体很好。” 刘虞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咳咳咳。你早些回去好好陪伴,下去。”魏武行礼道:“诺。” 他刚退出书房,便看到刘管家端来了一碗汤药。魏武见此情形连忙问道:“刘管家,我见外舅老是咳嗽,脸色不好,他怎么了?” 刘管家行礼道:“回将军的话,这几日老爷公务繁忙时常忙到子时末才睡,有些劳累。大夫说了只需好好休息便可,过些时日便可康复。”魏武听闻不由点头道:“请刘管家替我告知外舅,虽公务繁忙但也要以身体为先。”刘管家答道:“在下定当转达。” …… 魏武离开州牧府后便直接返回了渔阳城。 数日后,刘虞便下令,整个幽州开始五丁抽二,给公孙赞扩充军备。 之后袁绍在界桥之战后派崔巨业领兵围故安,久攻不下。撤退时被公孙瓒派三万人追击,在巨马水大破袁绍军,斩杀八千余人。其后公孙瓒乘胜追击至平原,派田楷占齐国,刘备与田楷共屯于此处。 …… 转眼已到东汉初平三年,六月。 刘虞在府中大摆酒宴,魏武、尾敦、魏攸、程绪、公孙纪和赵该齐齐受邀前往。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刘虞笑逐颜开举起酒爵道:“列位!今日我将诸位请来,有一天大喜事!”魏武听闻心中已然知道,但他依然行礼问道:“敢问外舅是何喜事?”刘虞眼含热泪道:“董卓伏诛!大汉有救了!诸位!请!” 众人听闻纷纷激动万分,举起酒爵道:“请!”随后将酒一饮而尽。一时间二堂之上欢声笑语,刘虞一捋长须道:“听闻这董贼尸体肥胖流出脂肪,守尸吏在其肚脐中点火,竟然光明达曙,如是积日。又将其挫骨扬灰!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魏攸点头笑道:“咳咳咳,是啊,是啊!董贼伏诛!天下重归正途,此乃天下之幸!万民之幸!”众人听闻连连点头。 魏武行礼道:“外舅,请问现在朝政由何人辅佐?”刘虞答道:“太师王允,王子师。”说到此处他再次举起酒爵道:“诸位!今日不谈朝政!我等好好痛饮一番!请!”众人听闻齐齐举起酒爵道:“主公!请!” “外舅!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虞站起身道:“哎!老了!不胜酒力啊,诸位请尽情畅饮!”说完一旁侍女便将其搀扶离开。众人见状连忙起身道:“恭送主公!” 众人之后畅聊许久,见时辰不早,便纷纷离开了州牧府。 但当魏武走出大门时,突然刘管家喊住了他:“魏将军!魏将军!”魏武听闻行礼道:“刘管家,有什么吩咐吗?”刘管家大声说道:“我家主公说,时辰已晚,请将军在府中休息。请随我来!”说到此处他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公请将军前往书房,有要事相商。” 魏武眉头一皱点头道:“有劳,刘管家了。” 之后,魏武便在刘管家的带领下,悄悄来到了书房。魏武一进去,刘管家便将书房大门关上。此时刘虞神情严肃坐在主案后,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外舅,有何吩咐?”刘虞眉头紧锁道:“女婿,醉意如何?” “有程绪和公孙纪在,在下不敢喝醉,只是装醉而已。” 刘虞点头道:“不错,女婿现在颇有城府。吾甚是欣慰。” 魏武听闻行礼道:“外舅谬赞,请问有何吩咐?” 刘虞让其在一旁坐下后,开口问道:“董贼已死,王允辅政,你有何见解?” 魏武想了想答道:“在下乃是一介武官,所知不多,但我知道这西凉军依然有十万西凉铁骑,而且布置在了东面防御袁绍。如今西凉军群龙无首,如同惊弓之鸟,定会狗急跳墙,反过来攻击长安!” 刘虞点头叹道:“女婿所言和子泰如出一辙。”说着便掏出了一封信件,魏武见状连忙接过查看。 刘虞说道:“其在信上所言,其谏言由皇甫嵩接管西凉军,但王允竟然拒绝了他的意见,理由是要解散西凉军,让袁绍安心,以此与其谈判。 吕布的谋士陈宫也谏言让王允把董贼的财产,分给朝廷里的官员和将校,因为朝廷里还有很多凉州人。但王允却认为吕布出身卑微并没有采纳,任何能缓解局势的建议王允竟然统统拒绝! 而且他还杀蔡邕!伯喈是旷世的奇才,这王子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魏武想了想答道:“在下听闻,伯喈公才华横溢,曾被董贼任命为治书侍御史,编撰史书。外舅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虞点头道:“速速讲来。” 魏武神情严肃道:“王允侍奉董贼,其定然做了许多有悖人伦之事,其恐蔡邕将此写于史书,这才痛下杀手,全为巩固自身威望。 子泰兄信上所说颇为在礼,原本这董贼进京城以来给党人平反,给名士官做,并没有随便任命自己麾下军士职务,也算得到一部分名士的支持,同时凉州的军队也支持董贼,所以虽然局面糟糕,但也算保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现在王允把董贼杀害,彻底打破了这种平衡,平衡被破全盘倾覆!王允定然不能长久于世,圣上恐怕……哎……” 刘虞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或许这就是天命。”说到此处他掏出两封信道,女婿你看看这个。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眉头紧锁,一封信是袁绍谴责刘虞纵容公孙瓒攻打冀州。另外一封信则是公孙瓒希望扩充军备,将原本五丁抽一改为三丁抽一,并且加大粮草供应。 刘虞见魏武神情严肃,缓缓说道:“这二人都想借着机会扩大势力,这公孙瓒或许想借着朝廷权柄交替之时,扩大地盘担任冀州牧,从而脱离我的制约。女婿你怎么看?” 魏武行礼道:“外舅,在下以为,如此非常之时,以现在的局势,如果主公协助公孙瓒那么其定然能大破袁绍,到时候恐怕难以掌控,成为第二个董卓!再者马上就到秋收季节,如果三丁抽一定然影响秋收!在下以为因这两点,主公万万不可协助公孙瓒。 在下猜测如果外舅依然协助公孙瓒,恐怕袁绍会将内兄拉上战场,以公孙瓒之名义将其杀害,迫使主公与公孙瓒开战,从而得以自保!” 刘虞听闻后脸色闪过一丝惊恐,但他很快淡定地说道:“女婿可谓深思熟虑,容我三思。时辰不早了,今晚你就在我府上住一晚。” 魏武听闻行礼道:“诺。” …… 之后刘虞毫不犹豫地将以三丁抽一影响秋收为理由拒绝了公孙瓒的请求。 公孙瓒得知后勃然大怒随即命令军士焚爇勃海,以扩充军备。 之后爆发了着名的龙凑之战,双方战事激烈,互不相让,甚至陷入到鏖战的境地。公孙瓒损失惨重返回了幽州上谷郡。 袁绍甚至写信讽刺他,信上大概为:足下志犹未厌,乃复纠合馀烬,率我蛑贼,以焚爇勃海。孤又不获宁,用及龙河之师。羸兵前诱,大军未济,而足下胆破众散,不鼓而败,兵众扰乱,君臣并奔。此又足下之为,非孤之咎也。自此以后,祸隙弥深,孤之师旅,不胜其忿,遂至积尸为京,头颅满野,愍彼无辜,未尝不慨然失涕也。 公孙瓒看到后暴怒不已,但他并没有继续攻打袁绍,而是将自己的失败统统归咎于刘虞身上。 …… 第64章 幽州难 这一日,魏武正在军营巡视操练,突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齐从事请您速速前往太守府!”魏武听闻心中倍感不妙随即返回了太守府。 刚入府内,便看到大堂中有六名乌桓商队头领,他们各个灰头土脸,衣服上都是血迹,有些人头上还受了伤绑着细布。 他们看到魏武来了纷纷上前哭诉道:“大人!求你替我们做主啊!” “是啊!呜呜!” 魏武见状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乌桓头领行礼道:“大人啊!我的商队返回乌桓的途中被公孙瓒的军士劫掠!商队五十口人全没了!”另外几名头领也连连哭诉自己的遭遇。 魏武听闻疑惑道:“这商路我向来派兵巡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一名乌桓头领抹着眼泪道:“这群人各个骑着白马,弓法超群,他们来去如风!只抢夺金银,其他牛羊一概没动。我们商队中有好多人都躲在车下才得以活命。” 魏武点头道:“这样,你们把各自损失,统计好交予我主簿,死者都有抚恤,这段时间你们就先留下来,一切消费有本郡承担。这件事我会上报给州牧大人!他定然饶不了这群恶贼!来人啊!带他们下去好好安抚,记录好损失。” 门外甲士听闻快步而入道:“诺!诸位请跟我来。” 那些商人见状纷纷痛哭流涕道:“多谢大人,大人定要为我们做主啊!”于是转身离开。 此时齐周见他们离开后,行礼道:“主公,还有一件事,在下以为十分可疑,请主公来断。”说着便对着侧门招了招手,只见潞县县令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在下乃是潞县县令。”魏武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潞县县令答道:“禀告主公,这几日本县管辖内二十个村中,有八个村子先后被乌桓军士掠夺!”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乌桓军士掠夺村庄?现在大汉和乌桓交好,双方都有贸易往来,何必依靠掠夺?” 齐周点头道:“确实,所以在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所以请主公决断。”魏武想了想看向潞县县令道:“你先下去休息,晚点我给你答复。”潞县县令连忙行礼道:“诺。”然后退了出去。 魏武来到主案后坐下,神情严肃道:“来人!请鲜于从事过来。”甲士答道:“诺。” 很快鲜于辅便来到了大堂,齐周将此事告知给他后,鲜于辅更是眉头紧锁。魏武看着二人问道:“二位此事你们怎么看?” 鲜于辅行礼道:“主公,公孙瓒派人掠夺商队,只因龙凑之战后,其与伯安公交恶。但这掠夺村庄很有可能是乌桓报复公孙瓒的行为。但……” 此时齐周开口道:“既然是为了报复公孙瓒,那么为什么要掠夺渔阳郡?直接抢夺上谷郡不是更加直接?” 魏武沉思片刻后眼前一亮:“二位,这群乌桓军士有没有可能是公孙瓒派人假冒的?”鲜于辅听闻行礼道:“主公,很有这个可能。公孙瓒同时掠夺村庄和乌桓商队定然想重燃乌桓和大汉的战火,从而壮大自己声望打压伯安公,迫使伯安公让出州牧之位。” 齐周点头道:“鲜于兄所言甚是,这很有像公孙瓒干出来的事情。在下以为,为防止此事发生,各个村庄和商道都因搭建烽火台,由军士控制,如若有兵马出现,烽火台便可点燃狼烟!我部兵马便可立马前去救援!” 魏武想了想摇头道:“此法虽然可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当务之急是剿灭这群所谓的乌桓军士。”齐周疑惑道:“主公有何良策?” 魏武微微一笑:“你去写封告示,痛批乌桓掠夺村庄之举动,张贴在潞县各村,并且还要写明渔阳太守魏武为了安抚百姓,筹备了千石粮草屯在潞县往北五里的赵家村中。用于安抚被抢村庄百姓,不久后便会分发给百姓。” 鲜于辅听闻笑道:“主公是想以此为饵,引诱那群人来抢,之后一网打尽。”魏武微微一笑:“鲜于兄,我这计策会不会太明显了?”鲜于辅行礼道:“非也,这计符合主公平时之所为,主公向来仁爱,这群贼人定然不会怀疑。” 齐周想了想问道:“如果那群人不来呢?”魏武看向他行礼道:“此计是否成功就靠仲元兄的文采了。”齐周答道:“在下定竭尽所能。” …… 六日后,赵家村。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正盛,村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片祥和,人们悠然自得,享受着午后的宁静。 村庄的街头巷尾,妇女们忙碌地穿梭于各家各户之间。她们手提篮子,里面装满了刚采摘的野菜。她们的衣着朴素但整洁,亲切地和过往的邻居打招呼,互相寒暄问候。 村庄的道路上,许多孩子尽情嬉戏,他们有的在追逐打闹,有的推蒲车而戏。在村庄的一角,一群老人坐在树荫下,享受着午后的宁静。他们的手里捧着茶碗,一边品茶一边交谈。 在村庄的中心停着十多辆牛车,十多名甲士正在清点牛车上的千石粮草。 就在此时,村庄内哨塔上的乡勇突然敲响铜锣惊呼道:“哎呀!乌桓贼兵来了!快躲起来!乌桓贼兵来了!” 村内百姓听闻无不惊慌失措,连忙跑回屋中躲避。一瞬间,原本热闹的村庄瞬间鸦雀无声。 此时便见一百多名乌桓贼兵骑着白马冲入村庄,他们的脸上涂着黑色的颜料,手持弯刀,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胆战心惊。策马狂奔的贼兵们掀起一片尘土,马蹄声震耳欲聋。 但当他们冲到村庄中心时,贼兵首领猛然抬手警觉地环顾周围,他疑惑道:“怪事,怎么这么安静?”他身旁的贼兵听闻笑道:“哈哈,这群村民看到大哥带兵而来肯定吓得都逃跑了。大哥放心,前几天我就派人调查过这里了。” 贼兵首领听闻后挥了挥手道:“检查粮草!”随即一名贼兵策马来到牛车旁,举起弯刀直接划开一袋粮食,但当他看清袋里的东西时,瞬间惊恐万分,大声喊道:“老大!袋子里都是土……” 话音未落,一发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脑袋,贼兵尸体如同失线木偶一般摔落马下。 贼兵首领定睛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不由大惊失色,竟然是魏武! 第65章 平衡 只见魏武身穿皮甲,手握雄鹰弓,三尖两刃枪竖于一旁,威风凛凛立于屋前,怒目视来。 贼兵首领不由浑身冷颤惊呼道:“快撤!撤!快撤!” 贼兵听闻纷纷向着村口冲去,就在此时只见十多名军士猛然推出数辆堆满稻草的手推车,将路堵死,随即拉弓便射。 一瞬间所有的退路都被堵住,贼兵首领见状大怒指着魏武道:“好你个妇人养的!竟敢用计困我!众军听令斩杀此人!杀死此人赏千……”话没说完魏武一箭正中其肩膀,将他射落马下。 魏武微微一笑道:“废话真多。”说到此处只见魏武举起三尖两刃枪大喝道:“众军听令!斩杀贼兵!杀!”一声令下,只见无数甲士手握大刀长枪从民屋中冲杀而出。 贼兵见状大乱不已,其中一人高声喊道:“列阵!掩护将军突围!”话音刚落只见这群贼兵集结一起随即向着同一个方向冲去。 魏武所率领的军士各个都为百人将,经验丰富。他们取来数丈长的麻绳两旁各站五人,等到对方骑兵阵型冲来,两头猛然用力,麻绳随即崩起。 贼兵躲闪不及,马匹被绊,瞬间人仰马翻。 同时周围甲士纷纷手持长枪从四面而来,列出枪阵逐步缩减骑兵冲锋的空间。慢慢地那群贼兵被挤到一起,外围的贼兵不断被长枪打落马下。 半个时辰不到,便结束了战斗。一名百人将快步而来道:“主公!此战斩首贼兵八十五人!俘虏三十名!活捉敌方首领!”魏武笑道:“好!把那首领押上来!” 很快两名甲士将贼兵首领五花大绑,押到了魏武面前。 此时魏武正坐在石头上,悠闲地吃着苹果。他看了看眼前这人满脸是血,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由一笑道:“来人啊,拿桶冷水给这人洗洗脸,妆这么浓搞得跟出嫁一样。”周围军士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很快一名甲士打来了一桶水放在贼兵首领面前,随即按住他的头直接怼到桶中,几下之后贼兵首领破口大骂道:“魏武!你个混账!要杀就杀!何须辱我!” 魏武听闻笑道:“哎呦,这不是北海勇将王冲吗?怎么落草为寇了?哈哈。”王冲骂道:“呸!你个妇人养的东西……”魏武身旁甲士听闻勃然大怒,上去直接给了王冲三个大耳刮子。 “啪!啪!啪!” 魏武见状抬手道:“住手,好歹也是北海勇将,骂两句也伤不了我分毫。来人啊,将俘虏统统押上马车!众军随我一起前往蓟城!你返回渔阳城!让齐从事在各个村镇中建造烽火台!” “诺!” 于是魏武带军押送俘虏快马加鞭火速前往了蓟城。 …… 一日后,众人抵达了蓟城内,当魏武看到城内场景时不由大惊,只见城中出现了许多伤员和流民。他见此情形不由担忧,难道广阳郡也被掠夺了? 想到此处魏武连忙带兵前往了州牧府,刚到府门口,一名甲士将魏武拦下道:“将军!尔为何带兵前来!”魏武神情严肃道:“我有要事,要禀告州牧大人!”甲士听闻连忙道:“请将军稍候,我这就去禀告!”说完便快步入府。 过了一会儿,甲士跑了出来:“主公请将军到大堂议事!”魏武听闻随即拽着王冲大步走入府内。 刚入大堂,魏武不由一愣,只见赵该、尾敦和魏攸都在大堂之中。 此时刘虞看到魏武拽着个人进来,不由一愣道:“女婿,你这拽着是什么人?”魏武行礼道:“此人乃是邹丹麾下北海勇将王冲!这混账带领军士伪装成为乌桓兵马掠夺我渔阳郡内村镇,被我当场擒拿!还有俘虏三十名现在正在府外!请州牧大人依法严办此事!” 刘虞神情严肃地说道:“尾主簿,你把那些人押去大牢好好审问!”尾敦听闻随即带领几名甲士将王冲那些人统统关入了大牢。 魏武看向刘虞问道:“外舅,今日进入城内发现大量伤员和流民,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刘虞答道:“女婿不瞒你说,本郡也出现大量乌桓骑兵掠夺村庄,而且我派人赠与蹋顿单于粮草车队也被公孙瓒袭击,我等正在讨论此事。” 魏武听闻果断行礼道:“外舅!掠夺村庄定然是公孙瓒派人假冒!在下以为应该出兵讨伐公孙瓒!以绝幽州后患!”魏攸听闻大惊道:“主公不可!咳咳咳!今天下引领,以公为归,谋臣爪牙,不可无也。瓒虽有小恶,固宜容忍。” 赵该行礼道:“主公!魏曹掾所言实属匹夫之见!公孙瓒实属虎狼之徒,如果不趁其势弱,借机除之,日后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再者公孙瓒的暴行引得幽州百姓怨声载道,我们更应趁此机会发兵讨伐,以应民心!主公!切勿犹豫!” 魏攸听闻怒目道:“赵别驾所言才是鼠目寸光!愚夫短见!这天下诸侯何人没有掠夺过百姓?何人没有屠过城!主公贵为大汉宗正,如果以公孙瓒掠夺百姓为罪而杀之!那就是给天下诸侯都定了死罪,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咳咳咳!就比如徐州牧陶谦,其麾下有一将名为笮融,此人在下邳一带杀人抢劫,在陶谦的庇护下做尽恶事。华友强盗阙宣,曾与陶谦联手打家劫舍。还有流窜于青、徐一带的泰山群盗,其匪首臧霸也深受陶谦厚恩! 不说徐州,我们说是冀州袁绍,掠夺百姓如同家常便饭!其为了讨伐董贼让甘陵相姚贡劫掠甘陵国,最后姚贡竟因为抢不出什么东西了,而被袁绍处死!孔伷、韩馥、孔融、等等诸侯各个手上没有几万百姓性命? 如果以掠夺百姓为罪杀死公孙瓒!等同于定了天下诸侯的死罪,到时候定将血染九州!天下动荡啊!主公身为大汉宗正万万不可做这糊涂事啊!咳咳咳!” 魏武听闻不由心中不快,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有几分道理,行礼道:“外舅,这公孙瓒有过恶,只是罪名未正。外舅可以武临之,敲山震虎!也……” 刘虞听闻抬手打断了魏武的话,他神情严肃道:“此事我定当三思,这样女婿,你且先返回渔阳郡警惕乌桓动向!下回如果再有劫掠者,无需带到我处,直接斩杀便可!”魏武行礼道:“诺!” 刘虞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先下去好好安抚百姓,然后带领军中甲士巡逻各村镇提防贼兵掠夺。”赵该行礼道:“遵命!” 刘虞眉头紧锁看向众人:“好了,我有事和魏曹掾单独谈,你们下去。” “诺。” 于是魏武便和赵该离开了州牧府,他刚准备上马离开却被赵该叫住:“魏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说着便来到魏武面前鞠躬一拜。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行礼道:“赵别驾切勿如此,请问何事?”赵该问道:“在下并不了解兵马,这贼兵来去无踪,请问魏将军我该如何剿灭?”魏武答道:“赵别驾,你可以在各村镇中建造烽火台,只要有敌来犯便点燃狼烟,周围巡逻军士见状便可前去救援。” 赵该行礼道:“多谢魏将军指点。哎!” “赵别驾,因何叹气?” “在下跟随主公多年,但这段时间议事,主公不知为何变得犹犹豫豫。哎。” “或许我外舅有自己的打算,在下渔阳内还有事务,告辞了。” “告辞!” …… 与此同时,州牧府内。 刘虞叹口气道:“魏曹掾,你跟随我已有二十多年,这犬子被困袁绍处,而这幽州更有公孙瓒这饿虎,如果杀了公孙瓒就等同被袁绍掌握,其定然拿犬子性命威胁与我。这几日我感觉身体逐渐变差,担忧如若我离世而去,这幽州百姓恐怕又陷于水火之中,幽州到底该何去何从?” 魏攸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幽州现在最大的隐患不仅仅是公孙瓒一人,还有魏武。” 刘虞眉头一皱道:“哦?此话怎讲?” “主公一心想除去公孙瓒,但请主公想想,假如主公传位于刘和,那么请问何人可以制衡魏武?如果魏武拥兵自重,敢问何人可以阻挡?魏武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公孙瓒?漳水一战,魏武斩杀十万贼兵,而自己一兵未伤。此人将才极为出众,或许会比公孙瓒危险十倍乃至百倍!主公不可不防啊!” “魏武此人向来仁爱,绝不会做这背信弃义之事。” “主公!人心难测,转瞬即变。魏武此人若不是大善之人,那定是大恶之徒!月旦评上许劭曾评论魏武为‘其有将才,而难测其志,堪忧也。’再者,如果魏武真是忠孝文武双全者,为何幽州无人知晓?毫无声望?咳咳咳! 主公令爱曾说过魏武所练枪法为魏家破阵枪!但我这几年探寻幽州各郡武者,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枪法。我曾经派人前往昌平查阅户册,都没有见到魏武的名字,当地也没有魏氏大族!” 刘虞听到此处微微一笑:“这月旦评无非就是结党营私,一个月内便行褒贬,实在太过草率。不可尽信,再者其已然是我女婿,犬女在其身旁监督服侍,未曾见其有叛汉之行。” 魏攸叹了口气道:“哎,主公,人心难测啊。幽州要姓刘,而不能姓魏。咳咳咳。” 刘虞见魏攸一直咳嗽,关心道:“你最近身体如何?”魏攸微微一笑:“多谢主公关心,在下依然可以为主公分忧。” 刘虞说道:“你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放心,这次我定然不会出兵。你说的事我会好好思考。”魏攸行礼道:“主公英明。”于是缓缓起身转身离开。 刘虞见他离开后,便掏出一把铜钱扔在案上,开始演算。 …… 魏武连夜返回渔阳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城防,检查城中四个粮仓的粮草储备,加强兵甲为与公孙瓒的大战做准备。 数日后,魏武并没有收到刘虞进攻公孙瓒的命令,相反刘虞却将王冲斩首于东市,并且书信公孙瓒痛批其恶行,还将此事上表朝廷。公孙瓒得知此事后,也上表告发刘虞办事不力,两人相互指责,朝廷也无力处理。 …… 第66章 渔阳劫 转眼已到初平四年,秋季。 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查阅公文,突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幽州牧麾下别驾赵该带领其家眷来投!”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谁来投了?”甲士答道:“幽州牧麾下别驾赵该和其家眷!现在已到府外!” 这赵该是外舅的别驾啊,怎么跑过来投他了?难道蓟城出了什么变故? 魏武不由大惊不已,连忙起身来到了府外。 刚到府外,便看到赵该神情沮丧,拖家带口站在府门外。赵该见魏武出来连忙跪地行礼,他的家眷也纷纷跟着行礼。 魏武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起道:“赵别驾,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来投了?”赵该不由叹了口气道:“哎,主公,我一言难尽啊,但请主公收留!”魏武神情严肃道:“子齐兄,你既然来投,我定当收留。李管家!李管家!” 李管家听闻快步跑来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给赵别驾的家眷在城中安排个住处!然后让齐从事和鲜于从事速速过来。” “诺!” 魏武看向赵该道:“你跟我来大堂,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该行礼道:“诺!” 很快齐周和鲜于辅便来到了大堂,当二人看到赵该时也不由一愣。 魏武问道:“赵别驾,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该行礼道:“主公可知,五日前这魏曹掾病逝了。”魏武听闻不由一愣:“此事我还没收到消息。” “魏曹掾病逝后,刘州牧夜夜悲叹,三日前他不知为何罢免了我的官职,并让我前来辅佐将军,还给了我三个锦囊,让我交给主公。”说到此处赵该从怀中掏出三个锦囊。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眉头紧锁,这锦囊纹饰精美,上面分别写着甲乙丙三个字。 赵该行礼道:“主公,刘州牧说当我投靠主公后,主公便可打开甲字锦囊。”魏武听闻毫不犹豫将其打开,只见上面竟然是道军令,大致内容是命令其原地坚守渔阳城,任何兵马不得离开渔阳郡,做好大战准备,乙锦囊在尾敦来后方可打开。 魏武看完眉头一皱道:“众将听令!即日起加强戒备!全军备战!派出哨骑前往渔阳各村镇中!如果发生任何变故即刻禀告!” 齐周和鲜于辅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看向赵该道:“子齐兄,你依然担任别驾一职。”赵该行礼道:“诺!” …… 这天晚上已到子时,魏武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他看着桌案上的另外两个锦囊忧心忡忡。 刘虞肯定会向公孙瓒出兵,但为什么不让我协助?如果我协助他,他绝对不会被打败,更不会被杀。对,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但……为什么刘虞要给我这锦囊呢?难道刘虞被杀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 此时突然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魏武抬头道:“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文君,只见刘文君缓缓来到他身旁疑惑道:“夫君,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是有什么心事吗?” 魏武想了想握着刘文君的手问道:“娘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一件事的结果,你还会尝试去改变这个结果吗?” 刘文君听闻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但当她看到魏武严肃的表情和眼神时,有些不安地问道:“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想了想问道:“娘子假如说……就比如……假如你今天就知道明天做的饭会很难吃,你明天还会吃吗?” 刘文君听闻后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嫣然一笑道:“夫君,我先问你个问题,请问大河之水能够倒流吗?”魏武摇了摇头道:“自然不可。” 刘文君答道:“古人言‘大河之水,向东而流;百川入海,不逆其流。’一件事情的结果如果已经确定,那么就如同这大河之水。夫君勇武过人虽然可以在大河之中掀起波澜,却依然无法改变流向。” 确实,张纯张举、酸枣会盟、赵云投刘备,我感觉自己想去改变,却莫名其妙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如果刘虞注定要死,那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刘虞给了我三个锦囊想必已经知道后面的事情,也就是说他无法亲自告诉我。 等等!难道……难道刘虞知道自己的死?或者说刘虞是故意让公孙瓒杀了他! 此时刘文君见魏武依然眉头紧锁,随即依偎在他的怀中柔声道:“夫君,尽人事顺天命。天命如此,你只需尽人事便可。” 魏武听闻想了想第一个锦囊,虽然不知道刘虞的计划,但他向来有先见之明,定然没有错。 魏武想到此处轻吻了下刘文君的额头道:“娘子真乃神人也!我心中所想之事,虽未言明,娘子却已了然于胸。既然娘子已言明大义,我心中困惑已解。娘子,你早些休息,我随后就来。” 就在此时,突然书房外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李管家带着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道:“何事?”甲士惊慌道:“主公!烽火台被点燃了!”魏武连忙问道:“哪里的烽火台!” “所有的!” 魏武听闻大惊不已连忙穿上战甲,他看向刘文君道:“你在府里不要乱跑,保护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刘文君连忙点头道:“夫君放心!你要注意安全!” 魏武点了点头便跟着甲士前往了城墙之上,当他看到城外的场景时不由愣在原地,只见无数火光在黑暗中跳动,如同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火龙,在夜空中翻腾跳跃。 魏武看向周围甲士道:“集结部队!封锁城门!升起吊桥!防敌夜袭!” “诺!” 一声令下,只听城墙上无数战鼓齐齐响动震耳欲聋,鼓声如同雨点般急促,回荡在整个渔阳城上空。 片刻不到,无数甲士集结在了城墙之上,他们排列整齐无不诧异地看着远处的无数火光。此时齐周、鲜于辅和赵该也纷纷穿着战甲来到城墙之上。 齐周看向远处火光大惊道:“主公!竟然能让各个村庄同时点燃烽火!想必贼军众多!” 魏武看向三人问道:“你们有什么应对之策?” 鲜于辅行礼道:“主公!末将以为此时万万不能带兵出城!黑灯瞎火恐有伏兵!应该派出少量探马前去各个城镇打探!” 赵该点头道:“鲜于从事所言甚是!在下以为敌军如此大规模袭击村镇,不出数日便会来攻打渔阳城!请主公下令全城戒严!任何人除非有军令,否则不得擅自离开!” 魏武点头道:“好!传令下去!全城备战!……” 突然,在黑暗中冲出一骑,只见一名甲士来到吊桥前高声喊道:“吾有紧急军情!要禀告主公!” 魏武听闻连忙来到垛口向外看去,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仔细观察甲士的身后。魏武见其身后没有埋伏兵马,随即挥了挥手低声道:“放下吊桥和绳梯,让他上来,到城楼里见我!” 很快一个绳梯便放了下去,那名甲士见状连忙爬了上来。 当此人来到城楼里时,魏武不由一愣,只见这人灰头土脸,身上还有很多血迹。 那人看到魏武后,跪下行礼道:“主公!邹丹率军闯入渔阳郡内!其先锋部队伪装商队夜袭潞、平谷、狐奴三城!杀死城中县令!掠夺周围无数村庄!邹丹本部大军正由三路向渔阳城而来!” 魏武看向他问道:“你是哪里的军士?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甲士行礼道:“在下是狐奴城乡勇部曲将王齐,狐奴城破前带领几名兄弟冲杀出来,但只有我一人活着到这里!” 魏武怀疑地看向鲜于辅,鲜于辅行礼道:“主公,狐奴城乡勇中确实有一名部曲将名叫王齐。” 齐周行礼道:“主公,根据城外烽火台火光来看,此人所言可信。这狐奴城距离渔阳城不过半日路程,明日一早邹丹前军定然抵达!” 魏武随即命令道:“传令下去!众军分批次连夜部署守城器械!加强粮仓守卫!派遣军士保护城中水源!加强城内灭火工具,严防敌人火攻!靠城墙根处挖井、埋瓮!防止敌人挖隧道进来!” 众人听闻随即行礼道:“诺!” …… 于是当天晚上魏武便在城楼中穿着铠甲睡了一晚。 但当天蒙蒙亮时,突然城外传来乱腾腾的嘈杂声,魏武猛然惊醒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鲜于辅快步而来道:“主公!城外出现上万逃难者!他们请求进城躲避!” 第67章 激励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快步而出,来到垛口向外看去。只见城墙下是无数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无血色,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忧虑。其中有很多人脸上带着伤痕,而在不远处依然有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向着城墙走来。 他们有些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哀求,还有些人高高举起自己的孩子,失声痛哭。 “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进去!” “我不想死!” “我们可以不进去!求你们让孩子进去!他还小!” “爹!娘!哇哇!” …… 魏武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百姓,不由心痛不已,随即命令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让其中的男子集结到城北广场上去!仔细检查!妇女和儿童,安排在城中休息!任何胆敢逃避检查者统统赶出城去!” 鲜于辅听闻大声命令道:“主公有令!打开城门让流民进入!步部丁字营于城北广场协助检查流民内男子!其余妇女和儿童在城中安置!” “诺!” 城外百姓见吊桥缓缓放下后,纷纷跪拜道:“魏公仁德!” 城门打开后,无数难民蜂拥而入,鲜于辅看着进入城中的流民眉头紧锁道:“好好检查!避免细作混入!” 此时齐周开口道:“主公,原本城中共有民十五万,存粮足够一年。但如果郡内其他村镇的流民陆续涌入,如果邹丹围而不攻,恐怕城中要人吃人了。” 魏武其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让他们离开,这周围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定然难逃一死! 他义正言辞道:“他们都是渔阳郡的百姓!我身为渔阳太守定然要保护他们的性命!此事不必多言!”齐周行礼道:“诺。” 魏武此时看向远处眉头一皱,疑惑道:“这狐奴城距离渔阳城不过半日路程,为何不见邹丹前军?”齐周答道:“邹丹深知主公勇武,所以不敢冒然围城,定然要等到三军集结后才会进军。” 就在此时赵该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探马来报!邹丹军正在狐奴县南集结部队!已经聚集了十万人!” 魏武听闻不由一笑:“本城中有守军五万,这区区十万人就敢来攻城?邹丹没看过兵书吗?”齐周开口问道:“赵别驾!邹丹军可有攻城武器?” “正在赶来的路上!” 齐周看向魏武道:“主公!本城虽然有兵五万,但如果将兵分配在四面城墙,每面只有一万余人,如果敌人两面而攻,依然凶险。应该向州牧大人寻求援兵!” 赵该行礼道:“主公,这渔阳城西面靠近沽水,不便攻城,而北面有红螺山和燕山,并且有沽水保护,不便排兵布阵!邹丹如若攻城定然从南门和东门进攻!主公只需将重兵守护此二门便可。” 齐周问道:“但万一邹丹不从这二门攻呢?” 鲜于辅开口道:“仲元兄,邹丹如果兵分四路而攻,那么每面只有两万余人。主公麾下多为骑兵,只需攻其主将方向便可大破敌军!而西面靠河流,无法使用攻城器械。北面有群山不适合排兵布阵,如果从这两个方向攻来,绝对是个痴儿。” 魏武目光坚定道:“为以防万一,北门和西门由一万新军守护,由齐周指挥!赵别驾负责城内防火和伤员救治,并且在城中征集一万青壮当作辅兵之用。其余精锐守护南门和东门,南门由我指挥,东门由鲜于辅指挥!”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只见高白快步而来道:“主公!北门有大量百姓想要出城逃难!”魏武听闻眉头一皱起身道:“齐周,你随我前去查看!赵别驾!鲜于从事!你二人布置防御!只要邹丹的部队出现,你就派人来北门找我!”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和齐周带领着几名甲士便策马前往北门。 …… 刚到北门便看到,北门广场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百姓们惊恐不安,纷纷聚集在城门口,试图逃出城去,他们挤成一团,哭声、喊声、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一些商人更是拉着自己的骆驼和牛羊企图离开城内。 守城甲士见此情形架起长枪努力阻止他们靠近城门:“太守大人有令!城门已经封闭!任何人不得离开!都退后!退后!” 此时许多百姓惊恐不已,连连哀求道:“凭什么!这邹丹还没有来!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羊要吃草!要是围了我羊肯定要饿死!” “邹丹如果破城!我们就死定了!” “太守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校尉大人!求求你了!我这有些金银都给你!求你让我们出去!” “我父母以前就被邹丹军杀害的!如果我们不跑!万一城破我们都活不了!” “大人啊!求求你!开门!” “退后!都退后!” 此时城门校尉猛然拔出大刀呵斥道:“你们都想造反吗!” …… 魏武见民怨沸腾连忙高声制止:“住手!”众百姓听闻齐刷刷转头看向后面,当他们发现是魏武时,不由大惊不已,纷纷下跪行礼。 魏武见状看向百姓高声说道:“乡亲们!现在邹丹的虎狼之军距离此处不过半日的路程!如果你们出城能去哪里,荒郊野外就是他们的活靶子!你们的妻儿父母将无一幸免落入他们口中! 我知道!你们的家人有很多被邹丹和公孙瓒的军士杀害!他们杀害了你们儿孙、你们父亲、你们兄长!他们让你们颠沛流离,卖儿卖女!夺走了你们的一切!现在他们又要从你们手里夺走你们辛辛苦苦建起的渔阳城,让你们一无所有! 一开始你们逃了!现在呢!你们看看周围的一切!我们一起辛苦建起的渔阳城!你们愿意将这些拱手送给恶徒吗?” 众百姓听闻纷纷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此时朱成带领五个人悄悄来到人群之中,高声喊道:“不愿意!不愿意!” 他的声音划破了空中的寂静,无数百姓纷纷高声呐喊,如同惊涛骇浪。 “不愿意!不愿意!” “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奴隶!也不是牛羊!我们是渔阳人!我们只有一个渔阳城!你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让你们的子孙后代免受颠沛流离之苦!你们还想让子孙后代永远流离失所吗?” “不愿意!不愿意!” 魏武拔出宝剑高高举起道:“乡亲父老们!我请求诸位!拿起你们的犁具!抽出你们的门闩!拿起你们宰肉的屠刀!跟着我一起守护渔阳城!守护你们的劳动果实!渔阳万年!” 一瞬间,周围百姓各个热血沸腾,齐声高喊道:“渔阳万年!渔阳万年!” 第68章 守城(一) 午时,南城墙。 魏武见状快步来到城楼,向远处眺望,只见邹丹人数众多,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长龙,绵延数里,但并没有出现攻城器械的影子。 突然,邹丹军阵中冲出一骑来到护城河旁高声喊道:“我乃是邹将军麾下从事乐洵!请魏将军出来答话!” 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小小从事就敢让我出来?高校尉告诉他,老子忙!让他有屁快放!” 高白点了点头来到垛口大声答道:“我家主公没空和你个小小从事对话!你有屁快放!”乐洵仔细观察了城头,眉头一皱道:“我家主公让我传话!昨日我部得到消息!有乌桓乱兵要夜袭渔阳郡!我家主公便带兵前来支援!请魏将军打开城门,让我军入城!” 魏武听闻冷冷一笑:“呵呵,这家伙当我是痴儿吗?没有州牧大人的命令兵入他郡就是谋反!告诉他,邹丹的诡计我已经看出来了!有什么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用这种哄骗三岁孩童的方法,汝不以溺自省,愧对令尊!” 高白听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魏武见状道:“原封不动告诉他!知道了吗?”高白行礼道:“诺!” 于是他来到垛口大声喊道:“尔等诡计我主已然识破!告诉那邹丹!有什么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干!用这种哄骗三岁孩童的方法,汝不以溺自省,愧对令尊!” 乐洵听闻大怒,举起马鞭道:“放肆!怎可如此无礼!”高白听闻拉弓上箭:“嘿!你个崽子!再骂一个我射死你!快滚!”乐洵听闻只能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即命令道:“用抛石车往城外投掷铁蒺藜!” “诺!” …… 此时乐洵返回了邹丹的大营之中,只见邹丹和关营正在沙盘前讨论战术。关营见乐洵回来微微笑道:“哦?乐从事那魏武的城防如何?”乐洵行礼道:“关别驾,我在城下观察,这城墙高约三丈有余,暗藏甲士,想必魏武已经做好的守城准备。” 邹丹冷冷一笑道:“好啊,我准备的攻城器械明日午时就能抵达!我倒是想看看,这魏武到底有多少能耐!” 关营笑道:“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将军切勿急躁。主公有令,只需围困便可。再者这渔阳城高,恐怕难以攻取。” 邹丹拔出宝剑道:“我攻城器械都已准备好了!若不进攻,我心痒难耐!明日兵分两路!五千人佯攻东门!两万人强攻南门!” …… 第二日,午时,阳光普照。 魏武站在城墙之上望向远方,只见邹丹军阵列整齐,旗帜飞舞,气势如虹。一眼望去,数万大军如同一片浩渺的黑色海洋。 在邹丹军阵之中有许多攻城器械。投石车、渡濠车、冲车、云梯、吕公车、井阑可谓一应俱全。 魏武看向他的将士,只见将士们紧握手中长枪劲弩,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魏武拔出宝剑高声道:“将士们!城内有我们的父母妻儿!有我们辛苦得来的一切!现在敌人要杀死你们的父母!欺辱你们的妻女!让你们的儿子成为他们的奴隶!他们要夺走你们的一切!我们没有退路!今日我与你们一起守护渔阳城!守护我们的妻儿!他们得到的只有刺进他们胸口的长枪和利箭!渔阳万年!” 众军听闻倍感鼓舞,举起长枪高声呐喊道:“渔阳万年!将军威武!” 霎时间,如同万狮齐吼,直冲云霄。 远处邹丹骑着白马见魏武军士气高昂,轻蔑一笑,随即策马来到阵前拔出宝剑指着渔阳城道:“众军听好了!那就是渔阳城!破城后尽情劫掠十天!”周围军士听闻纷纷欢呼雀跃!邹丹见状大声命令道:“攻城!” 一声令下,两万人随即缓缓向着城墙前进,各种攻城器械也齐齐向着城墙挺进。 只见几十辆投石车在轒輼的保护下走在最前面,而后面是渡濠车和云梯。 …… 此时敌人进入了三百步,魏武随即下令:“弩床!攻!”一声令下,一百弩床齐齐发射,无数巨大无比的箭矢划破空气飞向邹丹的部队。 嗖的一下,最前面的士兵胸口出现了血窟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倒了下来。巨箭穿透两个人,挂着鲜血和碎肉,又将三人如同串葫芦一般串在一起钉在地上,三人眼中满是绝望发出痛苦哀嚎。 周围的军士虽然心惊胆战但想起将军说的话,进城随便抢,依然鼓足勇气蜂拥前进。此时又有数发巨箭带着劲风呼啸而来,将轒輼射穿将一人直接钉在了投石车上,推着轒輼和投石车的甲士毫不犹豫,将那人的尸体如同垃圾一般扔到一旁。 这时又有一发巨箭怒吼着直接冲来,竟然击中投石车上装满火油的陶罐,火油四溅开来,竟被一旁火把点燃。一瞬间整个轒輼被火龙吞噬,数人身上燃着大火逃了出来,但迎接他的只有督军冰冷的大刀。 …… 此时已经进入两百五十步!随即轒輼不再守护投石车,而是掩护渡濠车前进。 只见投石车齐齐停了下来,一名甲士将装满火油的陶罐,放入投石车长端皮套之中,随即用火把将罐口点燃!在什长的指挥下,二十多名甲士同时拉动绳索,紧接着无数火球直接抛向了渔阳城。 城墙上的甲士见状连忙躲闪,陶罐撞在城墙之上瞬间爆裂开来,火蛇瞬燃陶片乱飞!一些军士躲闪不及,被火油点燃,他们哭嚎着有些原地打滚,有些慌不择路竟然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结束痛苦! 魏武见状果断下令:“投石车!攻!” 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投石车齐齐将巨石抛出!无数巨石和陶罐在空中相撞,火油点燃巨石落入邹丹军中。 许多巨石直接命中吕公车,数名甲士瞬间被打飞出去,但在军阵中的甲士根本无法躲闪,他们尽可能不去向上看,一瞬间许多甲士被呼啸而来的巨石砸烂头颅,巨石直接将四人撞飞。都伯见状挥动手中的大刀命令道:“不准乱!乱阵者立斩!” 甲士们虽然心中恐惧不已,但他们在军阵之中根本无法躲闪,他们只能默默向前不往天上看,因为看了也没用。 无数巨石从天而降,直接将轒輼砸的千疮百孔,无数甲士更被砸的面目全非! …… 就在进入两百二十步时,邹丹前军突然发生混乱,只见前面的地上满是铁蒺藜,很多军士不知道该怎么过去有些停了下来,有些放慢了速度。就这么一慢,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竟然将前面的人直接推倒。 那些倒霉蛋直接摔在了铁蒺藜之上,惨叫声不绝于耳,但根本没人关心他们,因为到处的同样的惨叫声。 魏武见敌方前军混乱,并且已经进入弩的射程,随即命令道:“弩!攻!” 第69章 守城(二) 一声令下,无数弩矢齐齐射出,遮天蔽日,如同黑色暴雨一般,朝着邹丹前军倾泻而去。 敌方前军校尉见状果断命令:“盾牌阵!”无数军士随即举起盾牌,弩矢直接被他们的盾牌挡住,但是依然有许多军士中箭倒地。 魏武见状随即下令:“弩床!破他们盾阵!”一声令下,弩床调整方向,对着敌人的盾牌阵直接射去!巨箭呼啸着,击破了他们盾牌,箭头夹杂着别人的血肉穿过一人又一人。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无数敌军当场殒命,被射成刺猬。 由于铁蒺藜的阻碍,敌方前进速度骤然降低,越来越多的敌军倒在了血泊之中。 …… 很快已进入一百二十步!双方弓箭手开始互射,敌方的吕公车和井阑发挥作用,邹丹军士站在吕公车和井阑之上用弓箭射向魏武军。 此时几名甲士用大盾保护魏武,魏武见此情形大声道:“投石车!瞄准吕公车和井阑用火油把他们点了!”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投石车改变方向瞄准吕公车和井阑的底部,点燃陶罐狠狠砸了过去。无数陶罐砸向井阑,一瞬间火光四起,整个井阑竟然被点燃,如同一个巨大的火把!无数甲士被大火吞噬,失声哀嚎,纷纷从上面一跃而下,重重摔在地面当场殒命。 但吕公车上铺满了沾满水的兽皮,很难被点燃。 与此同时邹丹军也开始用渡濠车搭桥企图渡过护城河,城上弓箭手见状纷纷射向那群搭桥的敌军。 …… 片刻整个护城河已经被鲜血染红,满是尸体。但是密集的弓箭并没有阻挡敌军架桥,当桥被架好的一瞬间。 邹丹军推着云梯,轻梯和吕公车向着城墙冲去,还有一些军士则躲在轒輼之下用铁钩钩住吊桥,企图用绞车破坏吊桥让冲车攻击城门。 当云梯和轻梯架上城墙的一瞬间,邹丹的甲士们纷纷争先恐后攀登而上,先登可是头功,赏格甚至超过斩将夺旗,重赏之下敌军各个毫不畏惧! 与此同时,城墙之上,各种守城器械齐齐拿出,好好招待这群不速之客。木檑、夜叉檑、狼牙拍、石块、油罐、火油齐齐上阵。 而投石车也换上碎石,尽可能收割更多的敌军,霎时间渔阳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此时吕公车已经靠近城墙,无数军士争先恐后涌入车内,而两旁的什长则用水桶挨个给他们头上泼水! 在最顶层的邹丹军士,他们表情有些人兴奋异常,而有些人则担忧不已。当吕公车的吊桥放下来的一瞬间,所有人举起盾牌嚎叫着冲了出去! 但当他们冲出的一瞬间,迎接他们的不是密集的箭矢,而是一罐罐被点燃的土罐,魏武的军士将他们手中的土罐点燃狠狠砸向吊桥上的敌军和吕公车内。土罐破裂,里面的火油瞬间被点燃,霎时间整个吊桥上烧成一片。 那些邹丹的军士浑身被火焰灼烧,他们惨叫着,哭嚎着,掉落下去,还有些冲向城墙,但迎接他的是一杆杆冰冷的长枪。 于此同时,城门前的吊桥被绞车破坏,攻门的甲士纷纷用水桶往冲车上浇水,当来到城门前时,冲车开始撞击城门。在城门后,是魏武军上千名严阵以待的甲士和两辆能将通道堵住的塞门刀车。 魏武见状快速来到城门上方,他见对方冲车已经到达位置,随即猛然挥手,只见周围甲士将五桶火油直接倾泻而下,同时还将许多火把扔下! 一瞬间整个轒輼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箱,里面的人被大火无情的炙烤,城门外已然是一片火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味,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人肉被烤焦的味道。 …… 这一战,从午时一直打到太阳落山,城墙外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甚至连护城河都满是尸体,城墙上、地面上,护城河中,都已经被血肉染红,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而那烧焦的痕迹则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最后的挣扎和绝望。 此时在邹丹军的大营内,只见邹丹怒目圆睁在沙盘前来回踱步,他指着沙盘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这个妇人养的混账!还会守城了!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守城器械!” 关营眉头紧锁,神情严肃道:“看来这魏武老早就做好了防备,这一战我们损失了一万五千人!兵员补充需要时日,这强攻恐怕难以取下。将军,看来还是要智取才行。”邹丹听闻看向他问道:“哦?关别驾可有良策?” 关营露出了一种阴险的笑容道:“这魏武不是向来仁爱吗?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仁慈!”说到此处,他便来到邹丹耳旁低声言语,邹丹听闻后露出一种奸恶之笑:“此计甚妙那就看看这魏武到底怎么应对了!” …… 于此同时在渔阳城内,魏武站在城墙之上,注视着远处吕公车燃起的熊熊大火,在火光映照下,魏武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和坚定。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可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忧虑,尽管这次取得了胜利,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必须保持警惕。 此时高白快步而来道:“主公!这一战我军阵亡共三千人!重伤者八百!轻伤者一千余人!赵别驾已将伤员集中到校场正在进行集中救治!” 魏武想了想:这一战阵亡三千,敌方最少一万人,战损是一比五。以我现在城中军士数量,如果消耗肯定能赢。但这箭矢和火油防守消耗巨大,特别是打冲车,一口气要倒下去五桶。打仗讲究的就是打消耗,粮食、人口和资源,必须弄一些循环利用的器械才能长久。 魏武想到此处道:“来人!取笔墨来!” 很快甲士便取来了笔墨纸砚,魏武借着火光在纸上画了些东西,然后交给高白道:“你去让城中铁匠按这图打造!”高白接过定睛一看,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是?” 魏武回答道:“此乃铁撞木,木身铁首,其首六铁锋,锋大三指,长尺余,锋尖为逆须。其窍贯铁索,即自城上以绞车绞铁撞木下而断敌器! 这个是吊槔,用大木二条,一横一竖。系以大索,前用铁索贯石或铁锚,出城二、三丈。后用大绳长丈余,数人扛底,可以拒攻击。 还有这个燕尾炬,苇草这样扎起来,下分两歧,如燕尾,以脂油灌之。你速速拿去让他们连夜打造十个,燕尾炬多弄一些!” 高白行礼道:“诺!” 第70章 守城(三) 魏武起身道:“我要去校场慰问伤员,王校尉!你在这里守护!警惕敌人夜袭!如果有什么情况立马派人告知于我!”一旁的王校尉听闻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带领十多名甲士前往了校场,此时城内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道路两旁有些房屋被石块击毁,而有些则被烧毁。 当靠近校场附近便听到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放眼望去只见军营外围满了许多妇孺老幼,他们的眼中有愤怒、有痛苦还有无助。魏武不由心中悲叹,这些人都是阵亡者的家属,定然是在认领尸首,领取抚恤。 一旁维持秩序的甲士见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主公!”魏武轻声问道:“这里情况怎么样。”甲士叹了口气道:“回主公的话,阵亡者家属并没有混乱,相反他们都很安静。”魏武听闻,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此时周围百姓也注意到魏武的到来,他们齐齐看向他,纷纷跪拜行礼。魏武见此情形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但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大步向着营内走去。 突然他背后传来一名小男孩坚毅的声音:“大人!俺要参军!给俺爹爹报仇!” 魏武听闻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八岁的小男孩,衣着破旧,双手握拳昂首挺胸,目光无比坚定地看向他。而小男孩身旁的一名妇女脸上却露出了一种无比惊慌的表情。 魏武随即便向着小男孩走了过去,小男孩见状眼神中却毫不畏惧,而那名妇女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她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犬子无礼!冒犯大人!大人要惩罚就惩罚我!我就这一个孩子了!求大人饶命!” 魏武听闻微微抬了下手,那名妇女连忙安静下来,浑身颤抖地低着头。魏武看向小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抬着头答道:“俺叫郑重二!”魏武看了看他问道:“旁边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男孩听闻举起手喊道:“她是俺娘!俺爹爹被那邹狗杀了!我要替俺爹爹报仇!杀了邹狗!” 魏武微微一笑:“好!你现在就是我的兵了!” 男孩一听激动不已,但是他的母亲却一把将男孩抱住声嘶力竭地喊道:“大人啊!不可啊!他还小!我替他去!我替他去!” 魏武却淡淡地说道:“郑重二!听令!” “在!” “我给你下第一条军令!就是你要保护好你娘!听清楚了吗!” 男孩的母亲听闻不由一愣,而男孩也一脸诧异:“大人……俺……” 魏武见状呵斥道:“记住!你现在是兵!兵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的仇我替你报!我绝对要亲手斩杀邹狗!替你们的父亲!替你们的儿孙报仇!”说到此处他目光坚定地环顾周围百姓。 男孩听闻后抹着眼泪大声答道:“诺!”而那些百姓纷纷叩首道:“多谢大人!”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毫不犹豫转身走进了大营。 刚入大营便看到许多军医正在给军士看病,一些军士捧着一桶桶血水四处奔跑,此时一旁的帐篷传来嘶声哀嚎,魏武毫不犹豫走了进去,只见八名甲士将一名伤员狠狠压住,一名军医正用手锯截下那人被砸烂的手臂。 魏武见状便退了出去,他看向远处帐篷,只见无数百姓自发组织照顾伤员,他们借着火把的亮光或在切割药材或在捣药。 这时一名军医快步而来行礼道:“大人。”魏武问道:“丁军医,情况怎么样?”丁军医递上折伤簿摇头道:“大人,这刀箭之伤我等医官定然尽可能救助,但这巨石和火油之伤,只能听天由命。” 在汉代这种被巨石砸伤或被火油烧伤这样的严重伤口,军医是没有足够的治疗方法和手段,即使有药可用,但都是非常昂贵的药材。军医是不会轻易给他们用的,只能听天由命。 魏武随即跪下对着丁军医行礼道:“丁军医!求您定要保住我将士的性命!”丁军医见状不由大惊不已,魏武身为中郎将、都亭侯、渔阳太守,竟然对着一名小小军医下跪行礼。 周围的军士见状更是纷纷感动不已,丁军医连忙行礼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魏武站起身再次行礼道:“有劳丁军医了。”说完便带领军士继续在营中巡查,当他来到校场上时,只见原本空旷的场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此时赵该和五名都伯正在核对阵亡者的姓名。 赵该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主公。”魏武摆了摆手道:“你继续,好好记录,万万不可遗落一人。”赵该见状连连点头道:“遵命!” 魏武在营中安抚好伤员后,便带兵返回城门,当他来到自己府门前时,不由停了下来。此时李管家听到外面有兵马声,不由从门缝向外看去,当他看到是魏武时连忙把门打开,跑了出来行礼道:“老爷。” 魏武见状低声道:“我夫人和孩子怎么样?”李管家行礼道:“回老爷的话,夫人、公子和小姐都很好。”魏武点点头道:“那就好,替我转告夫人,这几日我在城楼里吃睡,不回来。让她别等我,好好休息。” “诺。” 说完魏武毫不犹豫带领甲士策马前往了南城墙。 之后十日邹丹军都没有再进行攻城,魏武连忙命人修复吊桥。但他看着远处的邹丹的大营心中不由担忧不已。 这一日午时,魏武在城楼中召集部将议事。 魏武指着沙盘道:“这已经十日有余,这邹丹都没有动静。颇为诡异,各位有什么想法吗?”齐周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自从上次攻城后,这邹丹损失惨重,其劳师而来,兵源难以扩充,定然不敢随便进攻。” 鲜于辅点了点头道:“确实,在下也是这么想的。”赵该此时眉头紧锁:“但他们既不退兵,也不进攻,只是围困,可能他们想等待什么机会?” 魏武听闻后,微微一笑道:“赵别驾,你说说可能等什么机会?如果你是邹丹你会怎么攻城?”说到此处他看向众人道:“诸位,你们也思考一下。” 赵该想了想答道:“主公,从春秋战国开始到现在,古之攻城无非几种,围城、强攻、水攻、火攻和穴地。” 鲜于辅行礼道:“在下以前在鲜卑听说过一种方法是将病死的尸体和粪水扔到城中,引发瘟疫!城可不攻自破。”众人听闻齐齐向他看去,眼神中满是震惊。 鲜于辅见状不由一脸懵逼:“嗯?怎么了?” 第71章 恶计(一) 魏武不由轻咳一声道:“咳咳,嗯,很好。那么诸位觉得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攻城?”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看向沙盘。 就在此时,突然城外传来无数哭喊声,魏武眉头一皱大声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话音未落,一名甲士快步冲来行礼道:“启禀主公!邹丹军阵前出现许多妇女儿童!”魏武一听不由快步来到垛口向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邹丹的军阵前出现上千名老人妇女和儿童,他们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们的身体颤抖着,有的因疲惫而步履蹒跚,有的因恐惧而不停地尖叫。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恐惧与无助,他们哭喊着、哀求着,声音撕心裂肺。 在他们的身后是无数举着长枪的军士,冰冷的长枪像驱赶绵羊一般将这群老幼妇孺赶在最前面,而邹丹的军队紧紧跟在后面,向着城门出发。 魏武见状愤怒不已一拳砸在垛口之上道:“混账!竟然让老百姓当挡箭牌!”一名甲士高声喊道:“主公!敌军已入两百八十步!”此时邹丹军已经架设起了投石车,无数石块油罐向着城墙砸去! 魏武心中纠结不已,但他的脑海中快速思考,每犹豫一下,都有无数将士伤亡。如果冒然下令攻击将对士气和军民凝聚力造成致命的打击。此时魏武目光坚定地命令道:“放下所有吊车和吊桥!一车两名持盾甲士!保护百姓!” 鲜于辅见状连忙问道:“主公!这是何意?”魏武大声命令道:“老人妇女是没法救了,但那些孩子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众军听令,与我同喊‘汝舍生取义,汝子可活,吾等替汝报仇!’” 众军士听闻纷纷震惊不已。 魏武拔出宝剑再次高声呐喊:“汝舍生取义,汝子可活,吾等替汝报仇!”周围军士见状纷纷向着城外齐声呐喊,他们的声音震动天地,充满了悲伤与愤怒。 于此同时,吊车已经放下,无数甲士在城下列阵。 那群百姓听到城中的喊声,纷纷放慢了脚步,身后的邹丹军士见状纷纷用长枪拍打他们的肩膀,驱赶他们前进。 百姓之中许多妇女和老人纷纷对着身旁的孩子说着什么,有些女子甚至将襁褓中的孩子交给其他孩子。 就在此时一名长者高声喊道:“魏公仁德!吾等岂能陷其于不义!自裁!”话音刚落只见他转身撞向身后长枪,冰冷的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名妇女将身旁孩子往前一推大声喊道:“往城墙跑!跑!” 无数孩子向着城墙跑去,所有的老人和妇女则毫不畏惧地冲向了邹丹军的长枪。 此时城墙上的众人眼中已满是热泪,魏武拔出宝剑大声喊道:“替百姓报仇!攻击!”一声令下,弩矢巨石齐齐射出,越过那群孩子的头顶落入邹丹的军中。城墙下的甲士举起盾牌掩护孩子们登上吊车。 魏武见那群孩子得救,随即命令甲士将他们送往城中书馆内躲避,由朱先生照看。 此时邹丹骑着马匹远远看着眼前的场景,愤怒不已道:“娘的!这群贱民什么时候竟然如此舍生忘死?”关营见魏武兵锋强盛连忙道:“邹将军!现在敌军强盛,不可硬拼,请下令速速停止攻城,否则伤亡定然巨大!” 邹丹咬牙切齿指着渔阳城道:“魏武!我和你有的是时间!收兵!” …… 此时城墙上魏武军的将士们见敌军退兵,纷纷激动不已欢呼雀跃。赵该见状说道:“主公,没想到这邹丹如此卑鄙,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攻下渔阳城了。”魏武点了点头道:“我们要做好长期被围的打算了。” 齐周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现在城中粮草虽然可以支撑数百日,如果持续围城无论敌军和我军都将是大问题,在下以为可以在渔阳城内空地屯田,同时为了避免敌军补给,可让人前往广平和傂奚二县将粮草收集,同时加强防守,避免敌军掠夺粮草!”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确实,要防范于未然,尔等谁愿意前往?”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众人。这时高白行礼道:“主公!末将愿往!”魏武见状说道:“高白!现命你为别部司马!带领三百骑兵前往广平囤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加强两地防御避免敌军抢夺!” 高白行礼道:“诺!主公!” 此时赵该疑惑道:“主公,在下有一点疑惑,这邹丹已经围困渔阳十日之久,州牧大人为什么没有派兵来救?” 众人听闻疑惑不已,魏武心想:如果按历史上讲,现在刘虞应该带兵攻打沮阳。等等,既然是这样这公孙赞是故意让邹丹围困我,让我无法支援刘虞。这吕公车建造最少需要一个月,也就是说公孙瓒几个月前就准备好了,看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众人道:“想必此时州牧大人正在为别的事担忧,无法脱身,这一战我等只能依靠自己。” 众人听闻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邹丹军的大帐内,邹丹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地图道:“关别驾,你帮我看看除了将其围困,可还有什么方法?”关营想了想说道:“邹将军,我知道魏武杀了您舅舅,您一直想报仇,虽然有别的计策但以当前的情况来看,现在并不合适。” 邹丹叹了口气道:“也罢,现在就围困他们,但马上就要入冬了,我军粮草只够维持三个月,无法渡过寒冬,如果不解决恐怕我军必败啊。” 关营行礼道:“兵法云,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足也。渔阳郡本就良田众多,直接抢便可,将军可即刻前往周围村镇中抢夺。之前虽然有所掠夺,但现在正值秋收,想必这群贱民手中依然有不少粮草,定能助我军大获全胜!” 邹丹听闻点头笑道:“好!就这么办!明日派兵前往潞县、雍奴、泉州和平谷四地进行掠夺,同时派人前往平谷铁矿!将那里控制起来,让那些贱民给我们挖铁矿!用于打造兵器!” 关营微微一笑:“将军英明!此战我军定胜!” 之后邹丹军大肆掠夺四地百姓,可谓生灵涂炭。 第72章 恶计(二) 转眼渔阳城已被围困一月有余,此时天气也越来越冷,魏武见敌军没有攻城,但也没有放松警惕,便命令众军士将军营安在靠近城墙处,同时派遣各营军士轮流守夜,严防敌军夜袭。而自己则在城楼内居住,夜不卸甲。 这天晚上,魏武正在城楼二楼点灯查看城内公务,此时王校尉走了过来行礼道:“主公,夫人来了。”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哦?让她进来。” “诺” 很快刘文君便来到了城楼二楼,她刚一进来嫣然一笑道:“夫君军纪严明啊,我来见你都要禀告。”魏武微微一笑道:“特殊时期嘛。娘子,你怎么来了?”刘文君微微一笑拿出一提食盒道:“天冷了,我特意给你煮了羊肉汤还有一些菜,趁热吃了。” 魏武听闻心中一暖:“多谢娘子。” 刘文君将食盒拿到魏武身旁,柔道:“夫君身为三军统帅,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城楼不如家中温暖。万万要注意保暖,如若生病必影响三军士气,这汤你定要吃完。”魏武行礼道:“诺,全听娘子的。对了,你吃了吗?” “自然是吃了才来,夫君快些吃,这天凉,一会儿菜就凉了。” 魏武拿起碗细细品尝这肉汤的美味,不由叹道:“这段时间没有陪你和孩子,我心中难免有些过意不去,娘子切勿怪罪。” 刘文君坐到他的身旁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道:“无妨,夫君在此坚守是为了大义,是为了保护城中百姓,我怎么可能怪罪。” “这几日小嫣和子义可好?” “夫君放心,由我照顾他俩自然无恙,就是有些思念你而已。现在虽然有禁令,但城中已然井井有条,夫君可知道你救那些孩子的事情,城中都已经传遍了。” 魏武听闻颇为意外:“哦?还有此事?说来听听。” 刘文君想了想答道:“你救下来的孩子,一共有五百多人,现在由朱先生和城中一些妇女照顾,朱先生得知他们都是夫君救下来的后,感激涕零写了一首诗: 战火燃中原,生民涂炭苦。天寒地冻日,诸侯心冷如。百姓命轻浮,草芥无重轻。诸侯欲望盛,视民如玩物。兵伐扰民间,夺粮又掠童。魏公施仁爱,视民如子疼。不忍杀稚子,救民于水火。若使天下侯,皆如此公贤。天下无战火,太平盛世来。” 魏武听闻微微赧然一笑:“朱先生可谓文采熠熠啊,等打退邹丹的部队后,我定要去他府上好好拜访,然后再带你和孩子们去草原上骑马!” 刘文君听闻轻轻点了点头,便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就在此时只听楼下传来王校尉的声音:“主公!齐从事带着一人前来!他说有要事相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齐从事?他不是守护西门吗?”刘文君连忙起身道:“夫君既然有公务,那我便回去了。” “我让几名甲士护送你回去!” “不麻烦夫君了,我有府中护卫保护,夫君无需多虑。”说完刘文君便转身下楼离开了城楼。 魏武来到楼下后,便看到齐周带着一名斥候打扮的人正在大堂等待。那斥候灰头土脸,盔甲上甚至还有血迹! 齐周见魏武下来拿着一封信快步而来道:“主公!不好了,你快快看看这信!” 魏武见状淡定地接过一看,不由眉头一皱:上面写的内容是,刘虞攻打沮阳大败,被公孙瓒围困在居庸县,情况危急!刘虞让他带军速速前往救援! 对,历史上就是这样,刘虞大败,向北逃至居庸县。公孙瓒追击,三日城陷,抓住了刘虞。从居庸县到渔阳至少要五日!等等!不对啊! 魏武想到此处眉头一皱:“齐从事,这信怎么来的?”齐周行礼道:“主公!就是此人将信件带来!”魏武看了看这名斥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营军士?” 斥候行礼道:“小人名叫潘志!州牧大人麾下骑部己字营斥候!” 魏武点了点头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潘志答道:“居庸关被公孙狗贼占领,主公大军无法离开,在下是从红螺山小路而来,奔波三日方才抵达!” “哦?红螺山的小路?你可会带路?” “只要将军带兵前去救援主公!在下愿意带路?” 魏武听闻看向王校尉道:“王校尉!你去把鲜于从事和赵别驾请来!让二人速速来此议事!” 王校尉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很快鲜于辅和赵该便赶了过来,魏武将那封信交给他们看后,二人纷纷震惊不已,鲜于辅行礼道:“主公!速速发兵!州牧大人既然派来救援信想必定是危在旦夕!”齐周行礼道:“主公切勿犹豫!请速速出兵!” 魏武却见赵该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魏武问道:“赵别驾,此事你怎么看?”赵该看向潘志问道:“你说你是通过红螺山小路而来?”潘志答道:“正是!” 赵该接着问:“那么你可遇到什么伏击和阻拦?” “遇到些许敌军,但都躲了过去。” 赵该此时目光如同老鹰一般扫视潘志,随即看向魏武道:“主公!在下以为!此人乃是细作!故意骗主公出城!只要主公出去必中埋伏!” 潘志听闻大惊失色指着赵该道:“你切勿在此胡言乱语!将军!请你速速出兵!”说到此处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魏武见状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为何这么说?” 赵该行礼道:“其一,主公被围困,州牧大人定然知晓,也知主公定然不会出兵,但为何还会派人前来请求援兵?其二,既然这斥候能来,那么州牧大人不也可以带兵逃来吗?但州牧大人并没有。其三,红螺山不适合大军前往,地势险峻,非常适合伏兵!” 魏武不由想起锦囊上的内容,外舅命令他坚守渔阳城,任何兵马不得离开渔阳郡。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派人前来? 红螺山地势非常险峻,根本不适合大军布阵,更别提什么派兵前往。再者历史上居庸县只防守三天便被破城,而这斥候说在山里走了三天,我大军即使救援也要五日。刘虞并非不懂战事之人,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定然是邹丹想以此为饵,诱我出城,伺机埋伏! 魏武看了一眼潘志,随即指着他看向门外道:“来人啊!将此人拿下,推出去斩首!”潘志听闻瞪大双眼,脸色惨白道:“将军!为何啊!小人无罪啊!”话音未落,只见两名甲士毫不犹豫直接将潘志押了出去。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啊!” 咔嚓一声,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魏武心中知道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但真事也可以骗人。 第73章 恶计(三) 转眼又过半个月,这一日,魏武正在城楼内查看兵书,此时王校尉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邹丹军内一名叫乐洵的人在城下求见!” 魏武头也没抬道:“哦,这种人有必要见吗?”王校尉听闻后,犹犹豫豫地答道:“但……主公,他说有州牧大人的任命。”魏武听闻抬起头,眉头一皱:这邹丹难道又想出了什么诡计吗? 于是他毫不犹豫站起身,走出城楼来到垛口向外看去,只见乐洵骑着马,在五名甲士的保护下,正在城下等待。 魏武大声说道:“我乃渔阳太守魏武!你有何事!”话音刚落便见乐洵举起一封信大声道:“此乃大司马刘伯安亲自所写任免令!城上的将士听好了! 鉴于渔阳太守魏武在任职期间,行为残暴,谗害忠良,无方无策,治理郡县不力,特此罢免其职务,即刻前往蓟城州牧府,朝廷留有另用。邹丹仁义爱民!体恤百姓!颇有声望,故而任其担任渔阳太守! 魏将军!让你的军士放下武器打开城门!请交出太守印!”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哈哈,而等鼠辈当我是三岁娃娃吗?此等计策可谓等而下之,不过如小儿玩泥,破绽百出!啥都不是!” 乐洵神情严肃道:“在下不想与你做这口舌之争!请将军速速交出兵权切勿做谋反篡逆之事!我等在此等候将军答复!若到申时初将军还不交出,那将军便是反贼!人人得儿诛之!”说到此处只见其将信件绑在箭上,随后将信直接射入城墙之上。 一箭射出正中在柱上,魏武见状神情严肃,取下一看不由一笑:虽然上面有州牧印和大司马印!但这笔记根本就不是刘虞的!看来刘虞已然被公孙瓒控制,公孙瓒借刘虞的名义任免官职,很明显刘虞并不同意。 魏武不由哈哈大笑,看向乐洵道:“尔等之计,真乃天下之大愚,如猪狗之智,可笑至极!世间有你这种愚蠢之人,真是污秽不堪!”说到此处他拿过一旁甲士的弓,随即将信又绑在箭上,拉弓上箭瞄准乐洵笑道:“汝如此愚蠢,实不配苟活于世!吾送你一程。” 乐洵见状大惊失色,随即带领甲士策马而逃!魏武微微一笑看准方向果断一箭射出,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一箭便将乐洵射翻马下! 周围甲士见状纷纷欢呼雀跃道:“彩!” “好箭法!” “主公威武!” …… 此时在邹丹军的大营内,当几名甲士拖着乐洵的尸体走入大帐时,邹丹不由大怒不已,一脚将甲士踹倒在地,厉声询问道:“怎么会出这种事!不是让你们保护好他吗?” 甲士连忙行礼道:“将军,这魏贼丝毫不懂礼法!收到信件后竟然将弓瞄准了乐从事,乐从事见状策马便逃,我等以盾掩护,逃出百步外,谁料这魏贼箭法超群,竟然一箭便将乐从事射杀!” 邹丹听闻怒目而视道:“来人啊!将这五人通通拉出去军法处置!”甲士见状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数名甲士随即进入帐中,将五人直接拖了下去。 邹丹转身拔出宝剑一剑插在沙盘上的渔阳城道:“明日巳时大军全力攻城!” 关营见状连忙说道:“将军,这渔阳城坚,在下还是以为骗其出城决战为妙计。” 邹丹听闻破口大骂:“关营!你之前几计都被魏武识破!什么抓百姓!什么让其援救刘虞!现在又让其罢官!导致乐从事被杀!你还想说些什么!” “哎呀,将军,谁知道这计策会被魏武看破?他背后定然有高人!攻城定然会伤亡严重,将军三思!”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这刘虞都已被主公擒获!渔阳城孤立无援!缺兵就抢!缺粮就夺!我誓要斩杀魏武!攻下渔阳城!” 关营见其如此坚定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行礼道:“诺!” …… 第二日,攻城战。 邹丹军将所有攻城器械统统派了出去,城下敌军举着盾牌争先恐后地涌向城墙,爬上云梯!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无数蚂蚁,在城下集结成一片黑压压的海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的气息,战鼓声、呐喊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墙上射下,落在敌军阵列中,引起一片片混乱和惊恐。 此时魏武军将一桶火油沿着城头倾泻而下,城墙下的邹丹军惊恐万分,紧接着一发火箭直直射来,瞬间一片火海!无数甲士被大火吞噬,他们哀嚎着跳入满是尸体的护城河中,但是周围的邹丹军却丝毫没有胆怯,已然前仆后继爬上城墙。 箭矢、石块、热油、滚木纷纷从城墙上倾泻而下,砸向城下的敌军。 当邹丹军爬到一半时,突然魏武军推出了铁撞木!巨大的铁块沿着梯子直接冲下,一瞬间云梯被砸断,数名甲士被砸的血肉模糊。 魏武军士见敌人很多人身披重甲举着盾牌,爬上云梯。魏武军士纷纷甩出飞钩,脚钩锋长利,四出而曲,等到对方聚集,随即抛出,然后急牵挽之,每钩都能斩杀三四人! …… 另外一旁,十辆吕公车也已靠近城墙,现在天寒,火油很难将其点燃。就在此时,只见数十名魏武军士猛然投掷出大环,大环或卡或套住吕公车上同一侧的木头上。这大环上面系着绳索,众军士拉住绳索齐齐用力! “一!二!嘿!” “一!二!嘿!” …… 由于最顶上的拉力,一瞬间吕公车左摇右晃,吊桥上的邹丹军士难以站稳,纷纷摔落下去! 在魏武军的拉动下,整个吕公车发生了倾覆!城墙下的敌军见状惊恐不已,连连躲避! 轰隆一声,吕公车倒下了!那些来不及躲闪的敌军直接被砸成肉泥!魏武军士见状随即投掷燕尾炬,将吕公车点燃! …… 一辆!又一辆!一辆辆吕公车被拉倒! 一辆!又一辆!被点燃! 一瞬间整个城墙下陷入一片火海! …… 邹丹前军发生了混乱!他们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此时冲车也被铁撞木击毁! …… 邹丹神情严肃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后悔,他或许懊恼自己鲁莽,就在此时身旁的关营指着远处的城墙兴奋地喊道:“将军!你看!我们的军士爬上去了!” 邹丹见状顺势望去不由大喜不已,眼神中闪现出胜利的光芒! 只见邹丹的军旗赫然出现在南门城墙上的一侧! 第74章 坚守 魏武见邹丹军竟然上来了,拔出宝剑,毫不犹豫地带领贴身侍卫冲杀而去! 此时城墙上一片混乱,魏武挥动宝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入敌群,每一次剑挥出,都带起一片血光。敌人在他面前纷纷倒下,他气势如虹,无人能挡,让敌人望而生畏,己方士气大振。然而,敌人也并非弱旅,他们同样勇猛善战。 他们举起盾牌摆出盾阵,向着魏武和他的侍卫发出冲锋。魏武见状果断下令,往敌人盾牌上投掷油罐,陶罐装在盾牌上,火油四处飞溅。 一丝火花! 燃起一片火海,敌人被大火吞噬,他们哀嚎着满地打滚企图将身上大火扑灭,一瞬间整个盾阵被破坏,魏武随即领兵冲杀。 战鼓声、呐喊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这幅残酷而又壮烈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烧焦味,将士们与敌军相互搏斗甚至扭打在一起,有些将士临死前竟然抱着敌人跳下城去! 片刻后,魏武已经来到邹丹军旗下,他奋力一挥宝剑,将旗杆斩断。他将邹丹的军旗如同垃圾一般扔了下去。 ……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天黑,邹丹军这才停止了进攻! 此时魏武身上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坐在城楼前的石阶上,看向手中已经被砍出缺口的宝剑,心中充满了疲惫。魏武仰头看向星空心中不由担忧不已:现在自己已经算是孤城了,但到底能坚守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将士到底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他看向周围甲士,只见他们疲惫不已,身上沾满鲜血和尘土。甲士们有些疲惫地倚靠在城墙上,有的则在地上艰难地喘息。他们的身上满是战斗的痕迹,有的衣服被划破,有的铠甲被击打变形,但他们的手已然紧握着兵器,眼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这时王校尉拿着几大捆竹简走了过来道:“主公,这时阵亡将士的名册,这一战,我们阵亡了一万三千人。”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他接过竹简看着上面的名字不由触目惊心,他将手中竹简缓缓放下道:“你把这些给赵别驾,告诉他我都看过了,阵亡者家属要好好安抚,然后从城中征五千人扩充兵力。” 王校尉行礼道:“诺!”随即便拿着几大捆的竹简转身离开。 魏武起身向着城下看去,放眼望去遍地尸骸,他心想:这一战这邹丹至少损失三万多人,战损比是一比二,但邹丹军的吕公车看样子已损失殆尽,至少两个月内是不会攻城了。以现在的情况,邹丹肯定会向公孙瓒请求援军。这将会是长久之战。 现在城里有十五万人,能拿得动武器的至少有十万人,实在不行就让老百姓一起守城。《墨子号令》中写过守法:五十步丈夫十人,丁女二十人……广五百步之队,丈夫千人,丁女子二千人。丁女子、老少,人持一矛。让女子用长枪,男子用弓弩,或许能将战斗拖到更久。 打仗就是打消耗,消耗粮食、消耗人口、消耗物资。敌人的资源是无限的,而守城的资源有限,以有限之资,抵抗无限之敌,必败!万一城内粮草不够,就要抢敌人的粮草,必须保留五千骑兵的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魏武想到此处,指着一名甲士道:“你,去请齐从事和鲜于从事过来!”甲士行礼道:“诺!” 半炷香的功夫,二人便来到了城楼。 魏武见状开口道:“二位,现在公孙瓒共有二十万兵马,而本郡兵马这两仗下来只剩下三万五千余人。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现在让城中妇女和青壮进行一些训练。让强壮的女子学会使用长枪,那些青壮学会射箭!”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所言甚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但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滴水成冰,恐怕老百姓都不愿出门。”鲜于辅笑道:“仲元兄,现在城中百姓万众一心!主公只要一声令下,百姓定然遵从!” 魏武点头道:“仲元兄,你后天写出告示!我亲自于城东广场告知百姓!”齐周行礼道:“诺。”魏武看向鲜于辅道:“鲜于兄,我要从军中调出五千骑兵用于突袭,不参与守城!。”鲜于辅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邹丹大营内,无数伤兵一瘸一拐返回了营中,伤员的哀嚎声响彻周围。 邹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连连叹息:“哎,没想到这魏武竟然如此善于守城。原本都已经攻上城墙了,竟然又被打下来了,此人在我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依靠女人才得到重用的人!是我轻敌了!轻敌了!” 关营神情严肃道:“将军,现在吕公车悉数被毁和冲车只剩下一辆了。在下建议现在即将入冬,天寒地冻不便攻城。而且我军扎营荒野四处受风,恐怕军中会有人病倒。在下以为可在营地周围建设土墙抵御寒风,同时将伤员送回蓟城。 现在我主已然升迁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并收编刘虞麾下兵马七万余人,可让主公派遣援军和粮草来援! 将军切勿心急,这渔阳城虽然屯粮众多,但总归会有吃完的一天,而我主有幽、并、青、冀四州,粮草人口无穷无尽!渔阳城已然是囊中之物。等冬天一过,我军士气恢复,定能一举拿下渔阳城!” 邹丹听闻看向远处的渔阳城,露出一种必胜的笑容道:“如此甚好,就让这魏武继续蹦噔几天。” 关营行礼道:“在下有一计……” 邹丹连忙打断道:“停!你之前几次计策都被识破,没有必要了。” “邹将军,且听我说完,之前几计都是攻敌之计,这次是攻心之计,无数损兵,便能大破敌军士气!” “哦?何计啊?” “在下听闻,主公想杀了刘虞,彻底掌控幽州,在下认为可以……”说到此处他来到邹丹耳边低声轻语。 邹丹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这一计定能让这魏武军的士气土崩瓦解!哈哈哈!” …… 这天晚上,魏武脑海中全是竹简上阵亡将士的名字,而城内时不时传来的哭泣声,虽然轻微却让人感觉十分刺耳。 魏武难以入睡便起身穿上战甲带上白虎裘巡视城防。 夜晚充满寒意,冷风呼啸吹着城墙上的旗帜,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后的沉寂。城墙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守城甲士的脸颊。 这群将士虽然脸上充满了疲惫,但依然坚守岗位,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目光坚定无比。魏武从他们身旁走过,甲士们纷纷对着他行军礼:“主公!”魏武点了点头道:“有什么异常吗?” 甲士答道:“一切正常。” “嗯,很好,但要小心一点,不能懈怠。” “诺!” 魏武说完继续巡视,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一名年轻的甲士蜷缩在城墙旁睡觉,看上去中只有十八九的年纪,他浑身颤抖,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家书”的字样。 魏武见状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心酸,不知道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大晚上冻成这样可不能着凉了啊。 想到此处魏武悄悄走了过去,将自己的白虎裘轻轻披在这名甲士的身上,然后默默转身离开继续巡视。 直到子时他才返回城楼中睡下。 …… 第二天一大早,魏武便早早起来,他看向窗外,只见远处平原上白雪皑皑,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将城下尸体掩盖,而邹丹军的大营前出现一面土墙,魏武见状微微一笑:这邹丹竟然造城自保,想必这段时间定然不会攻城了,好啊!好啊! 就在他转身之时,突然看到城楼下竟然跪着两个人,定睛看去只见其中一人竟然捧着自己的白虎裘。 魏武见状连忙走下楼来到门口,那两人见魏武下来连忙将头低下。魏武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二人为什么跪在这里?” 其中一名什长打扮的人低着头答道:“主公!在下是步部丁字营什长丁杰!昨夜帐下军士守夜时竟然睡觉请将军责罚!”说着便对着身后那名甲士招了招手,只见那甲士连忙高高举起白虎裘,跪爬到石阶前。 魏武定睛一看正是那名站岗睡觉的甲士,此时这甲士已然鼻青脸肿,很明显是挨了一顿打。魏武拿过白虎裘披在身上,看向那人问道:“昨晚可曾冻到?”那名甲士听闻浑身颤抖连连后退磕头道:“未曾冻到。请将军恕罪!在下昨夜实在太累了!这才睡了过去!请将军恕罪!”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没着凉就好。昨日一战,诸位将士都万分辛苦,我也理解。但是切勿再有下次!否则定军法严惩!” 那名甲士听闻连连磕头道:“谢主公!多谢主公!” 魏武看着他脸上的黑眼圈问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名甲士听闻满脸羞愧低头不语。丁杰开口道:“回主公的话!是我打的!昨夜换岗时见他睡觉还披着将军的白虎裘,这才出手教训。” 魏武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俩下去休息。以后这事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下去。 第75章 军甲 转眼已到午时,魏武正在城楼内吃饭,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齐从事求见。”魏武点了点头道:“嗯,让他进来。” “诺!” 很快齐周便快步来到大堂,行礼道:“主公,昨夜您命我写的告示我已经拟好,请主公过目。”魏武听闻不由颇感意外:“仲元兄,真可谓兵贵神速啊,拿来给我看看。”齐周听闻连忙将竹简交给魏武,行礼道:“竭尽所能是做下属的职责。” 魏武接过仔细阅读,片刻后不由连连点头:“不错,有理有据。多谢仲元兄了。” “不敢当。” “仲元兄,吃饭了吗?来坐下来一起吃!” “多谢主公,我已经吃过了。” “嗯,吃过饭就好。对了,仲元兄你看看外面,那邹丹军造起土城,想必这段时间是不会再进攻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退下。” “诺。” 魏武看着手中的竹简心想,仲元真的是尽心尽责写的东西确实不错,但百姓真的会同意吗?有些事情或许要以身作则,有个带头作用,这事可能要让我娘子的帮助。 …… 吃完饭后,魏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前往了军中武库。刚入武库,便见护库校尉快步跑来行礼道:“主公有何吩咐?”魏武想了想说道:“给我弄一套战甲!六尺高,宽松一点。” 护库校尉听闻连连点头道:“有有有,请主公稍候我这就拿来!” 很快护库校尉便拿来了一套铠甲和一把宝剑:“主公您要的铠甲,这把宝剑是主公您昨日派人送来的,我已经修补好了,请主公查验。” 魏武听闻将剑慢慢抽出剑鞘,那熟悉的破空声在耳边响起,剑身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烁着冷光。他深深地注视着剑身的花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魏武轻轻一挥,锋利的剑刃划开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这剑身你重新打造了?感觉顺手了很多。” 护库校尉听闻连忙行礼道:“回主公的话,这剑由百炼钢重新锻打而成,库中工匠连夜打造花了十个时辰,数人轮流捶打方才完成!”魏武点了点头道:“我要试剑!”护库校尉听闻连忙命人取来灌满铁珠的竹筒。 魏武轻抚剑身,随即看向竹筒,举剑猛砍,如截刍草,竹筒断而铁珠裂,而剑刃却一点都没有弯曲。他见状连连点头道:“真乃斩金断玉,削铁如泥,好剑啊!”于是将剑重新插回剑鞘,拿上铠甲然后转身离开直接返回了府上。 …… 魏武刚到府门口,李管家便快步而来为其牵马,魏武问道:“我夫人呢?”李管家行礼答道:“夫人正在书房。” 魏武随即翻身下马前往书房,刚入书房便看到刘文君正带着子义和小嫣读书,当她看到魏武回来时眼中欣喜万分,两个孩子更是欢呼着直接扑到了魏武的怀中。 “爹爹!!” 看着子义和小嫣大大的眼睛和满面的笑容,魏武心中不免温暖无比,他注视着两个孩子问道:“你们俩有没有跟着娘好好学习啊?” 子义听闻点着头道:“爹爹,我每天都好好读书,娘说明年让我去书馆跟先生学。” “好孩子,小嫣,你呢?武功有没有落下?” 小嫣一脸自信道:“爹!放心!我每天都练武!功课也没有落下!” 魏武听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不错!” 这时刘文君柔声道:“好了你们俩把爹爹放开,他好不容易回来,先让他休息休息?夫君你今天晚上还回城楼吗?”说到此处她双眸闪烁着一种期盼的目光。 魏武见状笑道:“娘子,这几日我都在家,邹丹军堆起土城这段时间都不会再攻城了。”刘文君听闻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夫君你刚回家,一身风土,我命人烧水,我服侍你休沐可好?”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娘子,这先不急,你把这个先穿上。”说着便将铠甲拿了出来。刘文君见状一脸疑惑:“这军甲是让我穿吗?”魏武点头道:“对,娘子你穿上让我看看。”小嫣见状满脸惊喜道:“哇!娘!你穿上!我想看!” 刘文君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夫君,这军甲我不知怎么穿戴,你帮我可好?”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点头道:“听从娘子安排。” 于是二人快步前往了卧房,刚入卧房二人便缠绵到了一起。 …… 一阵风云后,刘文君脸上满是红晕依偎在魏武胸膛,柔声道:“夫君,你怎么想到让我穿军甲了?”魏武轻吻下她的额头:“我担心这一战会拖很久,想让城中男女都会些武艺,必要时全城共守!明日我会去东市宣读告示,但我怕百姓不愿意,所以希望夫人能够带头练武。” 刘文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了,都听夫君的。” 此时她一声惊呼:“哎呀!俩孩子还在书房等着呢!怎么把他俩忘了!夫君赶快帮我穿甲,我真不会!”魏武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诺!” 于是他便起身细心地指导刘文君如何穿戴铠甲。魏武温柔地帮她披上铠甲,然后细心地系上每一颗纽扣。 穿戴完毕后,刘文君看着自己身上的铠甲,心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英姿勃发。她不禁感叹道:“夫君,你看我穿上这军甲怎么样?”魏武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和自豪,他轻声道:“娘子,你穿上这军甲真可谓英姿飒爽!好了,我们出去给子义和小嫣看看。” 刘文君听闻连忙来到铜镜前看了看妆容,又摸了摸脸,平复一下心情后点头道:“好,夫君。我们走。” 此时在书房,小嫣一脸郁闷地坐在垫子上说道:“爹娘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穿好啊?我看这军甲不是挺简单的吗?”子义也是拿着竹简歪着头,满脸疑惑道:“姊姊,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嫣摇了摇头:“不知道。”子义起身道:“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他们。” 小嫣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可能娘真的不会穿,我能帮她。”想到此处她便拉着子义向着门外走去。 刚要出门,二人迎面便见父母快步而来。当小嫣看到刘文君穿着铠甲的样子不由瞪大眼睛连连惊呼道:“哇!娘!你穿这身好威武!”子义也是连连点头。 刘文君满意地一笑:“怎么样?可以。哈哈哈。你俩跑出来干嘛?”小嫣听闻挠了挠头答道:“我见娘和爹一直没出来,我就想去找你,娘你这军甲很难穿吗?怎么穿了那么久?”说着便围着刘文君上下打量。 刘文君听闻脸上闪过一丝绯红道:“小小年纪乱问什么,你论语第七章背了吗?”小嫣低着头答道:“还差一点。”刘文君摇了摇头道:“你啊你,来!背完再跟爹爹学武!” 小嫣听闻不由撅着嘴低着头,一脸郁闷道:“啊?娘……哎,好,我知道了。”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小嫣,你要记住,将不知古今,匹夫之勇,不足尚也。”小嫣听闻行礼道:“诺!女儿,铭记在心。” …… 第76章 仁主 第二日,午时,魏武带领甲士来到了东市广场,命人四处张贴告示。百姓见状纷纷驻足查看。 只见告示上写着:渔阳城危,敌军环伺。城中百姓,家室安危,匹夫有责。青壮男女,皆应习武,护家卫城。太守魏武,特立午时操练,男女皆宜,共赴城难,凡参加操练者,均可得粟饼两个。 围观百姓见状不由议论纷纷。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你识字你说说。” “哎,看来这渔阳城要围困很久了,太守大人是让百姓一起操练啊。” “无所谓,昨日我去城墙上给我爹送吃的,看到外面全是邹丹军的尸体!这城肯定能守住!” 一名妇女听闻点头道:“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俺家那当家的天天无所事事,让他练练也有点事干!反正能得到两个粟饼,虽然不多,但至少能有点吃的。” “你就不怕他学好了,打你啊!” 那名妇女听闻掐着腰道:“老娘也去练!他敢动手,我不狠狠收拾他!” 周围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此时魏武见百姓都已聚集,随即来到高台上,神情严肃高声说道:“渔阳百姓,家城之安危,系于我等之手。敌寇逼近,家园将毁。我辈岂能坐视不顾?青壮男女,习武护家,卫我渔阳。每日午时,我将于校场操练百姓,不论男女,皆需习武。此非我独力而为,乃我与百姓,共赴危难,生死与共!” 周围百姓听闻纷纷惊讶不已,议论连连。 “什么?太守大人亲自操练?真的假的?” “哎呀!我肯定要让我儿子参加!他要是好好练,说不定能得到大人赏识呢!” “有道理,有道理!” “但我一女子如果跑去练武,以后能不能嫁出去啊?” “你就当过去看看有没有俊小伙啊!哈哈哈!” “哎呀!胡说些什么!羞不羞人!” …… 就在百姓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一人指着远处大声喊道:“快看!太守夫人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不由瞪大双眼。 只见刘文君身穿铠甲,骑着白马,手握长枪,英姿飒爽。阳光下,她的铠甲闪闪发光,长枪竖立在空中,显得格外威武。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仿佛是一位女将军。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十多名护卫甲士,也是人人铠甲鲜明,士气高昂。 魏武见状不由惊讶不已,虽然昨日见过她穿铠甲的样子,但现在一看不由觉得巾帼不让须眉。 此时刘文君策马来到台下,翻身下马,走到台上看向百姓道:“吾虽为女儿身,但今日我愿与太守共同操练,团结一致,同仇敌忾,共同保卫渔阳城!” 台下百姓听闻不由欢呼雀跃,激动不已。他们鼓掌欢呼,高声喊道:“太守威武!太守夫人威武!” “生死与共!誓死保卫渔阳!” …… 魏武见激励百姓的目的已然达成,他随即留下部分甲士登记报名,然后便和刘文君一起策马返回府上。 一路上,魏武不由心中疑惑,他策马来到刘文君身旁低声道:“娘子,我问你一下,你什么时候有这杆长枪的?”刘文君傲然含笑道:“这是当初家父给我的嫁妆啊。”魏武听闻颇感意外道:“啊?你那个嫁妆里面有这个?” 刘文君嘟唇凝思道:“对啊,还有一个弩和一个骨朵。我嫁妆不就在床下箱子里放着吗?你没去看吗?” 魏武听闻连连摇头道:“嗯……没有,我见你搬过来时就放床下了,我就没有去看。娘子,我弱弱地问一句,你这嫁妆里放这些为何啊?”刘文君掩面一笑道:“我娘担忧我嫁给你会受欺负,这才在嫁妆里偷偷放了这些。虽然我不精通武艺,但用弩射人还是会的。” 魏武一听一脸懵逼:“嗯……娘子真乃文武双全啊。” 刘文君听闻不由嫣然一笑。 …… 之后数日,魏武都会在校场操练百姓,而刘文君并没有来。 …… 这一日,魏武正在操练,突然一名甲士狂奔而来行礼道:“主公!齐从事请你速速前往太守府!有紧急军情!”魏武听闻连忙问道:“可是敌军来袭?”甲士有些惊慌:“非也!尾主簿来了!”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随即命人牵来马匹,策马前往太守府上。 当到府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声,魏武见状倍感不妙连忙前往大堂。 刚入大堂便看到主案上摆放着一个两尺长宽,两尺高的盒子。而刘文君、齐周、鲜于辅、赵该和尾敦,纷纷跪在案前痛哭流涕。刘文君见魏武回来,随即起身直接扑入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她紧紧抱着魏武,泪水滑落在他肩头,刘文君嘴角咬紧,脸色苍白如雪。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助,默默看向那个盒子。 魏武见状看向众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文君此时抬起头,声音哽咽而嘶哑地回答道:“家父!被杀了!呜呜呜!”突然她身体无力地瘫软在魏武怀中,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魏武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娘子!娘子!你醒醒!快!快请大夫!你们带她回房休息!”一旁侍女听闻连忙将刘文君扶到房中。 魏武此时心乱如麻想去陪伴,但他剩余的理智告诉他,现在非常时期万万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来到主案前,他双手颤抖地打开盒子,当他看向盒内时,不由失声痛哭,瘫坐在地:“外舅啊!……” 只见盒子里摆放着刘虞的头颅。 魏武悲痛欲绝,他看向尾敦厉声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尾敦满脸泪光道:“公孙赞诬陷伯安公与袁绍谋取称帝,胁迫朝廷使者段训将伯安公和冯夫人斩首。暴尸于蓟市,凡有收尸者皆被逮捕!常山相孙瑾、常山掾张逸和张瓒,宁死为其收尸,大骂公孙瓒,结果都被杀害。 公孙瓒将伯安公的首级送往京师,在下带领几名义士拼死才将伯安公的首级劫回!” 众人听闻无不失声痛哭。 魏武将盒盖上长叹道:“伯安公怀抱仁爱,兼济天下,今竟亡于公孙瓒这等小人之手,可悲可叹也!” 赵该此时猛然起身一把揪住尾敦衣领道:“我离开之前,伯安公不是有十万兵马?怎么说没就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尾敦将他的手甩开瘫坐在地答道:“你离开后,公孙瓒竟然把所有部队派出去劫掠三郡的村庄百姓,伯安公大怒于是举兵讨伐公孙瓒。公孙纪将此事泄露给公孙瓒,于是公孙瓒逃往了上谷郡沮阳城内。伯安公于是集结十万兵马出兵讨伐。” 说到此处尾敦用手猛然捶打桌案道:“那公孙赞知道伯安公仁爱,于是他竟然将城中妇孺绑到城墙之上,以妇孺身体为盾牌!伯安公不愿杀戮于是命人不准放箭!我军虽然伤亡惨重,但依然攻上了城墙!可谁了这公孙瓒竟然在城中四处放火!整个城中一片火海!” 众人听闻纷纷大惊失色,难以置信。齐周更是大声质问道:“公孙瓒火烧了沮阳城!城里可有十五万百姓啊!” 尾敦点头长叹道:“对,他把整个城点燃了。城内火海一片宛如人间炼狱。主公痛心疾首,于是命人救火!趁此功夫公孙瓒带领军士逃离城内,并与其他的部队会合,竟然反将伯安公包围。伯安公率领大军冲杀而出,但居庸关被夺,没有退路只能前往居庸县。但三日后,居庸县破,伯安公被俘……” 魏武听闻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公孙狗贼,残杀无辜,焚烧城池,禽兽不如,天理难容!吾定要将其斩杀!以谢天下!以谢外舅在天之灵!” 此时魏武突然想起刘虞给他的锦囊,随即连忙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是一封遗书和讨贼檄文! 遗书上大致是这么写的: 如若尔等见吾之遗书,必吾已亡故。诸君切莫悲痛,莫要因愤怒而失去理智。天下纷乱,百姓民不聊生,故吾之葬礼不循古礼,无需服丧,不可劳民伤财。吾一生为民,心念百姓,可在城中寻一处安葬之地。 此外,诸君想必已览讨贼檄文。为讨伐公孙瓒,需令赵该与鲜于辅携此书前往乌桓寻阎柔,推举其为乌丸司马,命其率乌桓与鲜卑兵马共讨公孙瓒,同时将此檄文抄录至幽州各郡村镇和袁绍之处。 公孙瓒视百姓性命如蝼蚁,然蝼蚁亦能万众一心,吞象之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民之愤怒,无人可挡。愿用公孙瓒之死告知天下诸侯,善待百姓。希望吾婿能够完成吾之遗愿,亲手斩杀公孙瓒,切记定要亲手斩杀,万万不能让公孙瓒死于他人之手。斩杀公孙瓒后,方可打开丙锦囊。 魏武将遗书交给众人查阅,众人看后无不悲痛连连,泪如雨下。 魏武拿起讨贼檄文大声读道:“瓒逆天而行,凶暴强横,施虐北疆,生灵涂炭。其恶行昭昭,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无视万民之苦,蔑视王道之尊,此等恶贼,世所难容。 天理昭昭,不容奸恶。今日之讨贼,为天下苍生计,为诸侯义举。我辈忍无可忍,愿聚天下之力,共讨之。 瓒肆无忌惮,焚烧城池,屠杀百姓。其暴行令人发指,我辈当警醒。诸侯当共襄义举,百姓当同仇敌忾。望天下诸侯,齐心协力,共讨国贼。 若能诛灭此贼,天下太平可期。百姓安居乐业。我辈当以此为志,虽死无憾。天地之大德,与民同在。檄文既出,望天下响应。讨贼之战,一触即发!” 众人听闻纷纷跪地叩拜道:“吾等皆愿替国讨贼!” 魏武命令道:“齐从事听令!” “在!” “让城中所有官员共同抄写讨贼檄文!然后命人将抄录的檄文送往幽州各郡村镇和袁绍处!” “诺!” “赵别驾!鲜于从事听令!” “在!” “讨贼檄文抄录完毕后,尔二人速速前往乌桓,将檄文交给阎柔!让其集结乌桓和鲜卑的兵马共同讨伐公孙瓒!” “诺!” “尾敦,你是外舅之臣,那么请你负责外舅丧葬之事。” 尾敦行礼道:“在下愿投将军麾下,替仁主报仇!” 魏武听闻点头道:“好,但现在城中官职并无空缺,请屈人兄暂为从事之职。” 尾敦答道:“只要能报仇!主公任我何职,在下都当献全马之劳!” 魏武神情严肃行礼道:“诸位!时间紧迫!请速速行动!” 众人听闻行礼道:“诺!” …… 等到众人离开后,魏武连忙前往卧房看望刘文君。 他刚到门口便见大夫从屋内走出,他见状将其拉住问道:“我夫人怎么样了?” 大夫行礼道:“回大人的话,夫人因为悲伤过度而厥脱,心气衰微,心阳不振,在下让夫人的侍女掐其人中穴已然醒来,晚些在下会将夫人所需的药送来。当请将军注意,这段时间万万不可行房事,或让夫人受到惊吓,万万不能受了风寒。在下还需为夫人配药,先行告退。”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大夫。” 大夫离开后,魏武连忙进入房中,只见刘文君躺在床上,床帘已经放下。而小灵则跪在一旁服侍。 此时刘文君看到魏武进来,气息微弱地说道:“夫君,你来了。”魏武听闻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见其脸色虽然不像一开始那么惨白,但她的双手依然冰凉。 魏武见此情形心痛不已道:“娘子,你怎么样了?吓死我了。”刘文君眼中满是泪光,声音微弱道:“夫君,家父……家父惨死。你定要替他报仇啊!”魏武为其抹去脸角泪水道:“娘子放心。我定要斩杀公孙瓒这狗贼,用他的头祭祀外舅在天之灵!” 第77章 民心 之后城中百姓得知刘虞被杀身首异处,纷纷痛哭流涕。书馆的朱先生更是愤怒地来到城墙,指着远处邹丹大军破口大骂,以泄心中悲愤! 这一日,魏武正在和尾敦商讨刘虞如何安葬,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报!禀告主公!有十五名城中老者求见主公!”魏武听闻问道:“何事?”甲士答道:“他们得知伯安公被杀,悲痛不已,他们代表城内十五万百姓向主公献上万民书!” 魏武连忙道:“快请进来!” “诺!” 很快便见十五名白须长者拄着拐杖来到大堂,其中一名长者行礼道:“草民林续!拜见太守大人!”魏武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诸位皆乃城中长者,不必行礼,快快请坐。” 林续听闻并没有动,而是带领其他人跪在地上举起手中万名书道:“大人!伯安公身首异处,吾等痛心疾首,听闻大人欲将其葬于城中。百姓思念伯安公仁德,吾等特代表城中百姓向将军敬呈万名书!恳请大人在城中立祠!将伯安公葬于祠内,建像,尊享万世香火!” 魏武心中不免感动,他快步上前将林续扶起道:“诸位,伯安公仁德,其遗愿不可劳民伤财!”林续听闻眼含泪光道:“伯安公仁义爱民,我等百姓受其大恩,大人如果不同意,吾等就跪死在大人面前!” 魏武听闻长叹道:“也罢,民心所向不可逆,尾从事。” 尾敦行礼道:“在。” “城中何处建祠为好?” “回主公的话,赵该跟我讲过,其姊赵爱儿,修行道法,懂得风水之术可以让其帮吗!” “嗯,我也略有耳闻,尾敦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祠无需过大,先让伯安公入土为安,之后再慢慢扩大。” “诺!” …… 接下来数日,赵爱儿便在尾敦和甲士的保护下,用罗盘在城中寻找风水宝地。 最后将建祠的地点定在了渔阳城的中心地势最高处。 周围百姓得知后,纷纷聚集而来,一起为刘虞建祠。 …… 这一日,魏武正陪着刘文君在花园中散心,此时刘文君看着园中梅花时不由长叹道:“哎,夫君,家父何时下葬?”魏武搂住其肩膀道:“等祠建好后便可下葬。” 刘文君抹着眼泪道:“按周礼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魏武为其擦去泪水道:“外舅遗言内说明可不循古礼,无需服丧。百姓合力为其建祠,如果他在天有灵定然能够安息。” 刘文君听闻拉住魏武手臂,言语真切道:“但家母怎么办?家父和家母向来恩爱,怎可分开!”魏武见状连忙安慰道:“放心娘子,等到打退敌军,我定让外舅和外姑合葬到一起!”刘文君泪眼愁眉点头道:“如此甚好。”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甲士捧着一封信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刚才邹丹的骑兵往城上射了许多箭矢,箭上都绑着信件,请将军过目!”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一笑,只见信上大致说刘虞造反被公孙瓒斩杀,自己成了反贼,如果谁能取下我的头颅可拜将封侯,还能得五万钱。 魏武看完满脸嘲讽道:“没想到我头颅现在这么值钱了。哈哈哈。” 刘文君见状疑惑不已忙问:“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吗?”魏武笑道:“没什么事,一个痴儿之计而已,娘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一趟城墙,很快就回来!”刘文君听闻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夫君快快去。” 于是魏武便带领几名甲士前往了城墙之上,刚上城墙便看到一些甲士正在收集信件。王校尉见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主公!”魏武看向他问道:“这信是怎么回事?” 王校尉听闻连忙答道:“刚才有上百名邹丹骑兵将上百张此类信件射到城上,在下已经命令人收集起来,统一销毁。”魏武神情严肃道:“这种小计不足为虑,但敌方骑兵靠近城墙,你们可曾还击?” 王校尉点头道:“主公放心,守城甲士已用弓箭还击,敌方留下五十余具尸体。”魏武听闻点了点头:“不错,将士们如此警觉我倍感欣慰啊。射上来的弓箭修修下次敌方攻城射回去,这些信也别浪费了,晚上天冷当引火物用了。” 王校尉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稍微巡视了下城防,然后便策马前往了书馆。 刚到书馆内便看到齐周、朱先生和十多人正在抄写讨贼檄文。 齐周见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主公。”魏武问道:“你们抄录的怎么样了?”齐周答道:“启禀主公,预计明日便可完成。完成后,我即刻命人分发到幽州各地。”魏武点头道:“嗯,不错。城中有一名叫朱成的人,可以让他协助你。” 齐周听闻眉头一皱:“朱成?此人不是城中商贾吗?” “此人颇为机敏,各个城中都有生意往来,让其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诺。” “对了,还有一件事。”说着魏武便将手中信件交给他看。齐周见状眉头紧锁:“主公,这可是离间之计啊,主公不可不防啊。” 魏武微微一笑道:“这一眼就能看出,离间之计不当回事便可无妨。但这邹丹动不动就往城上射东西,我倍感不快。你帮我写封大骂邹丹的信,然后也写一封类似的离间信。我要派人射到邹丹那里。写好后,拿给我看。” “诺!” …… 第二日中午,齐周便拿着两份写好的信件来到了太守府大堂内交给了魏武。魏武接过仔细阅读,不由笑出声来。 这骂的实在太精彩了,可谓气势磅礴! 魏武拍案笑道:“仲元兄,你告诉我这骂邹丹的信可是你写的?”齐周听闻行礼道:“此信是书馆朱先生亲笔手写。这朱先生抄录讨贼檄文时,经常大骂公孙瓒和邹丹。于是我便让其来写这封信。” 魏武点头道:“朱先生写的可谓气势如虹,骂的更是势如奔马。这样这两封信件,每个抄五十份。对了,这上面关于邹丹脑袋的钱,别写这么多了,区区猪狗之辈,改成一钱便可。”齐周听闻不解道:“这……主公,这一钱恐怕难以扰乱敌方军心啊。” 魏武笑道:“我本意就没想扰乱敌方军心,我想激怒对方,让其出现失误从而一举击溃他。” 齐周行礼道:“主公这一改,可谓杀人诛心。在下这就派人去抄录。” “还有,把朱成喊过来。我有事找他。” “诺。” …… 半个时辰后,朱成便来到了大堂。魏武见状说道:“齐从事把事情都告诉给你了?”朱成行礼道:“回主公,他让我带人将讨贼檄文送到幽州各处,并且命我以主公使者的身份将檄文送到袁绍处。” 魏武点头道:“这几日就辛苦你了,还有你要让手底下的人多观察各郡百姓们的反应,还有袁绍那边的情况。”朱成听闻行礼道:“诺!” “你下去早些准备。” “诺!” 当天晚上,信件便已抄写完毕,魏武随即从军中挑选出百名勇士,趁着夜色他们将信直接射入邹丹的土城之内,并且在暗中留下一些军士当作斥候,监视邹丹军动向。 由于天黑,邹丹担心有伏兵并没有派人追杀。 此时在邹丹大帐内,邹丹看着手中两封信,暴跳如雷,将信撕成碎片,破口大骂道:“好你个魏武!老子脑袋就值一钱!明日我就攻城!我看你这家伙能笑道什么时候!” 关营见状连忙说道:“将军,切勿动怒。这魏武无非就是困兽之斗,就是为了激怒将军,这才让人写如此卑劣不堪的信件辱骂将军!将军如果攻城定然中了他的计策。现在只需打消耗,魏武小儿耗不过我们的,到时候等他败了,将其俘虏。将军想把他扒皮抽筋都可!” 邹丹听闻咬牙切齿道:“我就听你的!忍他一忍!到时候破城!我要吃他的肉!把他脑袋做成碗天天喝酒用!” 关营微微一笑:“将军英明,这魏武必败!” …… 一个月后,祠已建成,名为:汉伯安公祠。 下葬之日,阳光明媚。 众百姓齐聚祠前,人山人海为刘虞送行。虽然刘虞遗嘱内让众人无需服丧,但城中百姓依然为其披麻戴孝。 百姓默默地站立着,一些人悲伤地哭泣,一些人则紧闭着嘴唇,强忍着泪水。 随着仪式进行,棺椁被慢慢地放进了墓穴中。就在棺椁触碰到土地的那一刹那,上万百姓瞬间爆发出了哭泣和哀嚎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城中回荡,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位仁者的离世而哀痛。 当棺椁入土,刘虞的俑像立起时,上万百姓一齐跪下,向着祠的方向叩头。而城墙上的甲士也纷纷向着祠的方向鞠躬行礼。 …… 转眼又过十余日。 此时一件事,让魏武心中担忧不已,就是这一个多月了,鲜于辅和赵该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一日午时,魏武便将齐周和尾敦叫到大堂商议此事。 魏武看向二人道:“二位,这鲜于从事和赵别驾已前往乌桓一月有余,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这让我不由担忧不已。而且探子来报,这袁绍也没有调拨兵马的动向,而幽州郡内其他诸侯也没有行动。” 齐周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现在已然入冬,天气寒冷。如果调兵容易导致军中出现冻伤和生病,而且马匹也缺乏草料。乌桓多为骑兵,定然不会冬季出兵。而袁绍虽然甲士众多,但其之前与公孙瓒交手定然也不会贸然进攻。至于其他诸侯……” 尾敦行礼道:“在下以为,现在各路诸侯都在观望,应该都在等有人带头。” 魏武神情严肃地看向他问道:“你意思是,让我出兵攻打邹丹?从而带个头?”齐周听闻大惊道:“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 “主公啊,这邹丹为公孙瓒的爱将。主公胜其容易,但公孙瓒必定会大怒然后带兵攻打主公。届时主公与邹丹大战之后兵力疲惫,此时再与公孙瓒交战恐难以取胜!在下以为主公应该稍安勿躁,等到春季再做打算。” 魏武听闻想了想,点头道:“仲元兄所言甚是……” 话音未落突然天色大变,昏天黑地,大堂内的光线暗淡下来,如同夜晚一般。此时天空轰隆隆传来巨响,无数闪电划破天空! 随即暴雨如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魏武见状不由大惊连忙跑到门口,向上看去,只见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如同天怒一般。魏武担忧道:“这大雨怎么来的如此突然。” 齐周见状也是一脸诧异:“如此异象恐有大难啊!什么时候冬天会下这么大的雨?” 尾敦更是一脸诧异。 魏武心中一紧道:“尾从事!我外舅的祠堂可做好防雨防雷?”尾敦行礼道:“请主公放心,伯安祠屋顶都用安有铜铁,连入地面下,定然不会有事,而且那里地势高不怕积雨。” 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于是魏武便转身返回大堂中继续议事。 半个时辰后,却见这暴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原本堂前的积雪被雨水融化,此时大堂外已出现一些积水。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大惊不已! 不好!现在冬季,到处都积雪,积雪被雨水融化会导致融雪洪水! 魏武随即看向齐周道:“齐从事,这雨水如此下法,我怕会引发洪水!为以防万一城中定要做好排水!同时加固粮仓避免粮草被淹!”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这场暴雨断断续续足足下了三天,但这大雨依然没有停的迹象,城内逐渐出现大量积水! …… 这一日,魏武正在营中大帐查看沙盘,暴雨打在帐篷上砰砰作响,帐外更是一片泥泞。此时齐周和尾敦带着斗笠和袯襫快步而入。 齐周行礼道:“主公,城中排水拥堵处都已清理!积水已经消退!”尾敦也说道:“主公!粮仓防水都已经加固,外围也都已加固!定保粮草无忧!” 魏武听闻大喜不已点头道:“好!”接着他眉头紧锁指着沙盘道:“二位,这几日暴雨,我一直担忧邹丹军会用水攻!” 齐周听闻摇头道:“主公多虑了,这渔阳城地势高,而且如要水攻需堵沽水,这工程巨大要消耗数日,而且很容易被发现。这几日,邹丹军都没有动向,定然不会用水攻之法。城内只要做好防水便可无忧。”尾敦点头道:“齐从事所言甚是,在下附议。” 第78章 制衡 此时在邹丹的土城内到处都是积水,地面更是泥泞不堪,关营趟着水来到大帐内看向邹丹行礼道:“将军!这大雨如柱,不知还要下多久,将军万万不可在此久留啊!”邹丹气愤无比道:“但我已将渔阳围困,但如此撤围恐会功亏一篑啊!” 关营连忙行礼道:“邹将军!此时不可迟疑!渔阳城地势高有护城河可以排水!但我地势低,土城没有排水!如果雨再这么下,我军土城定会土崩瓦解!” “但我恐这魏武会趁我离开带兵追杀!” “将军只是退兵而非败退!再者城外地势泥泞!魏武即使率兵追赶也定将陷入泥潭行动缓慢!但如果土城瓦解大水涌入,我等皆为水中鱼虾必败啊!将军速速带兵后撤!” “也罢!但吾等要退往何地为好?” 关营快步来到沙盘前指着一座城道:“我等可屯兵狐奴城内!此城距离此处不过半日,退守此处,依然可以震慑魏武,让其不敢乱动。等到大雨过后,春季再来围困便可。将军时间紧迫,万万不可迟疑啊!” 邹丹听闻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全军撤军前往狐奴城休整!” 关营行礼道:“诺!” …… 当土城外的斥候发现邹丹军竟然撤军了,连忙将此事报告给了魏武。 此时魏武正在大帐内讨论防水之事,只见一名斥候快步跑入帐内行礼道:“启禀主公!邹丹军退兵了!”魏武听闻意外不已忙问:“此事当真?” 斥候答道:“此事千真万确!在下亲眼看到他们从土城南门离去!” 齐周听闻连忙行礼道:“主公!在下以为可以出兵追击!敌方败退我军如果趁势追击定能大败邹丹!” 魏武听闻想了想看向斥候问道:“他们离开时有没有混乱?粮草是在大军前面,还是中间?” 斥候答道:“邹丹军列阵整齐!粮草位于大军前端!并没有出现混乱的迹象!” 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不能追击了。” 齐周听闻疑惑道:“主公?这是为何?” 魏武答道:“敌军有序并没有出现溃败迹象。凡追敌者,追乱不追齐。邹丹军将粮草放于前列就是防止我军追击,而且现在城外地面泥泞,不便骑兵追杀!” 齐周行礼道:“主公此话深得兵法精髓!在下钦佩不已!”魏武看向齐周道:“现在邹丹撤兵,我军难得有喘息时间,现在写信让高白带领广平一半粮草速速返回渔阳城!”齐周行礼道:“诺!” …… 之后这暴雨断断续续竟然下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沽水和鲍丘水,二河水位暴涨,淹了大片土地,邹丹军的土城也因被水浸泡发生了坍塌。 …… 转眼已到春季,邹丹又开始围困渔阳城。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上查看公文,这时齐周拿着一封信快步而来道:“主公!赵别驾回信了!”魏武听闻大喜不已忙道:“好啊!快拿给我看!”齐周连忙将信交给了魏武。 魏武接过一看仔细阅读,上面的意思大概是: 阎柔得到讨贼檄文后,便第一时间去找了蹋顿单于,蹋顿单于得知后决定出兵协助,但由于草原已入冬,大雪封路各个部落联络不便,需要等到入春后才能集结部队。 现已入春,蹋顿单于已经派遣使者前往各个乌桓部落和鲜卑部落,一起出兵为伯安公报仇,预计一个月后部队方可集结完毕。为表诚意蹋顿单于派遣其麾下大将桑厮啰带领三千骑兵先行出发前来支援! 魏武看到此处不由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心中一件大事总算落定了!” 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启禀主公,有一女子自称叫赵爱儿说有要事,求见主公!”魏武说道:“让她进来。” “诺!” 很快赵爱儿便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大人!小女子有要事禀告!”魏武见其急慌慌的样子问道:“赵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赵爱儿答道:“大人,我每日夜观天象,昨日见有星孛入于北斗,此乃大凶之兆!恐有大灾将至!”魏武听闻一脸不屑:“荒谬至极,天象之说纯属无稽之谈!”赵爱儿听闻忙道:“大人!入春已有半月有余!但这十多日,滴雨未下,恐有大旱之兆啊!”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如果她不说,自己还真没有注意到这种事,听闻有句老话叫春雨贵如油,这么多天了按理说应该下雨了。 赵爱儿见魏武犹豫连忙说道:“泛胜之书有言,‘雪,农业之本也。雪至则百虫藏,雪化则万物生。’前几个月暴雨导致积雪融化,害虫没被冻死!春季如果爆发旱灾!恐怕不出数月必有蝗灾!请大人早做防范!” 魏武心想:赵爱儿向来研习道法,所为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天之道即为粮食。百家争鸣时,道家便将农家融合。道家也更加专注于自然,其中也包括自然灾害。所以赵爱儿的话,有一定可信度。 魏武想到此处行礼道:“赵姑娘谏言所言甚是,我即刻派人准备。”赵爱儿听闻行礼道:“多谢大人。” “我与齐从事还有要事相商!你回去。” “诺。” 赵爱儿离开后,魏武看向齐周问道:“仲元,此事你怎么看?” 齐周答道:“赵姑娘所言也颇有道理,现在邹丹围困,城中粮草是重中之重,万一出现蝗灾后果不堪设想。在下以为既然有如此隐患,必要防范。而且公孙瓒向来不在乎民生,如果发生蝗灾,恐怕幽州大难啊!” “此话颇为在理,这样你说说城中粮仓如何保护?” “在下以为,可在粮仓周围挖掘深沟,以阻隔蝗虫入侵。其次,安排士兵在粮仓周围巡逻,发现蝗虫立即捕杀。此外,还可以在粮仓上搭建遮篷,以防止蝗虫飞入。最后,要确保城中百姓有足够的食物,可以提前分发一些粮食给百姓,以减轻粮仓压力。” 魏武听闻点头道:“如此甚好,仲元兄,此事全权交予你处理。”齐周行礼道:“诺!” …… 五日后,魏武正在巡视粮仓防蝗器械,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主公,一名叫朱成的人说有要事禀告,现在正太守府内等候。”魏武听闻看向治粟都尉再三嘱咐道:“这粮草就是我军生命!我军和邹丹的胜负全靠粮草了!” 治粟都尉行礼道:“诺!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定保粮草不失!” 魏武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返回太守府上。 刚入府中大堂,便看到朱成跪坐于一旁。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道:“大人!”魏武见其用大人称呼自己,便知其定然有要事,便淡淡地说道:“你与我到书房相商。” 二人来到书房后,魏武退去仆人侍女后,问道:“朱成,有什么消息吗?”朱成行礼道:“主公!在下有关于刘虞之子刘和与袁绍的消息。”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哦?速速说来。” “刘和得知其父被杀,悲痛不已,请袁绍派兵协助其讨伐公孙瓒,但袁绍听从田丰意见说是要等春季播种后,再派大将麴义出兵协助,刘和只好同意。” “哦?此事你从何知晓?” “在下以主公信使的名义,参与了议事。” “嗯,不错。刘和与鲜于银现在怎么样?” “二人皆被袁绍软禁,我买通守卫才能与二人见面,鲜于银一直在保护刘和安全,袁绍时常会送来美酒佳肴,甚至送给刘和五名贴身侍女,各个都是国色天香。” “嗯,不错,没想到内兄还有如此艳福。” “主公!在下还探查出一事。” “哦?何事?” 此时只见朱成看了看周围,然后快步来到魏武耳边,低声道:“袁绍听从许攸之计,让袁熙担任幽州刺史,刘和以侍中之职位统领渔阳公务,但幽州全部兵马大权都由袁熙和麴义控制。”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此事你从何知晓?” 朱成答道:“许攸之子,许政,酒后于酒馆所言。” “还有其他消息吗?” “还有就是在下于各村眼线禀告,公孙瓒替换了刘虞安排的所有官员,换上一群下三滥之人,弄得百姓民怨沸腾,但大家都畏惧公孙瓒的凶残,敢怒不敢言。这就是在下打听到的全部内容。” 魏武神情淡定地点了点头道:“朱成,这次你辛苦了,这几日你在城中好好休息休息,退下。” 朱成行礼道:“诺。”于是便退了出去。 魏武见朱成离开后,不由勃然大怒一把将桌案上的竹简统统推倒在地。 好你个许攸,竟然用这种计策害我! 虽然刘和官拜侍中和我太守官职相当,但其是刘虞之子,所谓父荫子荣,而且自己的麾下大都是刘虞旧部,到时候这渔阳到底听谁的?自己如果被架空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吗? 但自己不可能杀了刘和。刘虞的声望远高于我,刘和也定然倍受百姓爱戴,自己更不可能将刘和软禁。如果软禁,自己的部将定然分崩离析,齐周、鲜于辅、赵该、尾敦定将离我而去,而且他还是我妻子的哥哥,万万不能做这种不义之事。 对!好在这军中校尉大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只要有兵权这刘和定然不会为难我! 等等!这不就成了拥兵自重了吗?我不就成了第二个公孙瓒了吗?刘和等同于袁绍限制我的傀儡,如果我拥兵自重,袁绍定然派兵攻我。袁绍坐拥四州实力庞大麾下更是能臣武将如云,自己只有一个渔阳郡和他硬碰硬不用想,必败。 一切的问题根源都在声望,自己仁爱待民,但远远不如刘虞,刘和也必将继承刘虞的声望!但有什么能让自己增加声望,同时能保留自己的兵权? …… 就在魏武疑惑之时,突然想起刘虞遗书中的一句话:希望吾婿能够完成吾之遗愿,亲手斩杀公孙瓒,切记定要亲手斩杀,万万不能让公孙瓒死于他人之手。 为什么刘虞要再三强调这句话? 第79章 桑厮啰 魏武不由闭上双眼,沉思细想。 一炷香后,他猛然眼前一亮! 刘虞是公孙瓒的上级!公孙瓒以下弑上,为大逆不道!即使袁绍也不敢直接杀死韩馥!公孙瓒现在就是篡逆之徒,只要我亲手杀死他,我便是讨贼平逆的功臣!我亲自为刘虞报仇,这样我在百姓中的声望就会加强! 即使他们想动我,也要考虑我在幽州百姓中的地位,以及未来对于幽州的掌控!只有亲手杀死公孙瓒,我才能活下去!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长叹一口气,来到窗口向着外面看去。 只见外面的花园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变成了一片枯黄。整个花园都笼罩在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中。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才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 魏武不由心中哀忧,自己其实从小就喜欢三国,研究三国里面那些人说话和办事,但真穿越而来,却感觉天壤之别,很多事情根本不像书上写的那样。 或许真印证了那句老话,能让你看到的,都是能让你看的。审时度势,见机行事,简单八个字真不简单啊。 就在此时,只见刘文君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花园之中,她看向一旁干枯的花朵不由叹了口气道:“小灵啊,这好几天了,滴雨未下,这园中花都不行了,过几天让花匠都除了。”小灵听闻行礼道:“诺,夫人。但不知除了后,夫人想种点什么?” 刘文君翠黛微蹙坐在一旁道:“我心乱如麻,以后再说。” “夫人,要不我们回屋休息。夫人,老爷来了。” 刘文君听闻抬头看去,便见魏武已经来到她身旁。她起身行礼,魏武见状连忙搀扶道:“娘子,你我夫妻不必如此,这几日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刘文君挤出一丝微笑道:“夫君无需担忧,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但魏武见其憔悴之态,心中担忧不已。魏武坐到她身旁,挥了挥手示意小灵回避,小灵见状连忙转身离开。 魏武见她离开后,将刘文君搂入怀中道:“娘子,此处并无旁人,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刘文君此时眼中闪着泪光道:“夫君可曾想过再娶?”魏武听闻不由意外不已:“娘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另娶她人?” 刘文君神情沮丧道:“夫君如若要另娶,我定然同意。”魏武摇了摇头道:“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便心满意足……” 话没说完,刘文君却摇头道:“不,家父已然离世,幽州动荡。夫君如欲稳固局势而另娶本地士族大家之女,也理所应当。而且小嫣和子义都没有到婚嫁的年纪,夫君要另娶我也理解,如今的天下这也是习以为常之事。” 魏武听到此处疼爱地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道:“你个小丫头,天天乱想些什么呢?”然后紧紧地握住刘文君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魏武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位妻子,绝对不娶其他女子。” 刘文君听闻后意外不已,她眼中闪烁着泪光扑到魏武怀中,尽情地哭泣,释放着心中的情感。而魏武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娘子,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夫君,呜呜呜。” …… 此时,李管家快步来到花园见魏武正在和刘文君恩恩爱爱,他见状离着老远大声说道:“主公!齐从事求见现已到大堂!” 魏武不由眉头一皱道:“让他等一会儿。”刘文君抬起头眼眶泛红,柔声道:“夫君,齐从事向来对你忠心耿耿,更对渔阳尽心尽责,想必他定然有什么要紧事。”魏武看向李管家问道:“他有什么事吗?” 李管家答道:“他并没有说,但是他身旁跟着一名叫桑厮啰的人。”魏武听闻心中一喜:“哦?桑厮啰来了?”刘文君见状柔声道:“既然夫君有要事,那快去。”魏武不免担忧:“娘子,那你……” 刘文君嫣然一笑道:“无妨。” “如此甚好,娘子,你好好修养,万万不要忧虑过多。” “诺。” …… 魏武见刘文君气色好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前往了大堂。 刚到大堂便看到桑厮啰身披皮甲,挎着弯刀和齐周坐在一旁,当桑厮啰看到魏武后连忙起身行礼道:“乌桓单于帐下左骑将桑厮啰拜见魏将军!”魏武见状快步上前笑道:“哎呀!桑厮啰好久没见了,蹋顿单于近来可好?” 桑厮啰答道:“单于身体无恙,多谢将军挂念。” 魏武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这蹋顿单于何时出兵啊?” “预计下个月中旬,各个部落便能集结完毕。” “下个月中旬?” “冬季草原发生了暴雨,被迫草场迁徙,各个部落之间联络不畅,所以有些麻烦。而且此次还有鲜卑部落加入,故而要到下个月中旬。” “哦?草原也发生了暴雨?” “对,入冬时突然下了半个月的大雨。幸好有阎柔帮助,这才免于灾祸。” “如此甚好,对了,你们乌桓入春后可曾干旱?” “回将军的话,入春以来雨水充足,并没干旱。”说道此处桑厮啰行礼道:“单于得知伯安公被公孙狗贼杀害后,悲痛不已。草原部落皆受伯安公之恩惠,势要斩杀公孙狗贼替伯安公报仇!” 魏武听闻抱拳道:“外舅如若在天有灵!定当欣慰!我在此发誓定当亲手斩下公孙瓒的狗头!祭奠外舅在天之灵!” 桑厮啰行礼道:“将军忠义勇武举世无双,吾等草原部落颇为敬仰,定当全力协助!听闻公孙瓒有近十五万大军,加上邹丹部共二十五万大军,不知将军可有什么计划?能否告知在下?” 此时魏武神情疑惑地注视着桑厮啰,这大概的计划其实他已经有了,但是到底要不要告诉给他?乌桓和鲜卑这两个盟友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他们会不会坐山观虎斗?又会不会趁火打劫? 桑厮啰见魏武有些犹豫,连忙行礼道:“魏将军,既然不愿明示,定然有权宜之计!吾等定当听令!” 魏武微微一笑道:“桑将军,你远道而来,定然劳顿。这样你且在城中驿馆内休息,晚上我在府中设宴款待将军。”桑厮啰行礼道:“多谢将军。”魏武看向齐周道:“齐从事,你替我安排桑将军驿馆居住之事宜,一切妥当后,我有事找你。” 齐周听闻后行礼道:“诺,主公。桑将军请随我来。”桑厮啰行礼道:“有劳齐从事了。” 魏武见二人离开后,便来到了地图前仔细查看,此时一个很要命的困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就是粮草。 如果赵爱儿说的蝗灾真的发生,那么粮草定然短缺,到时候该怎么办?乌桓和鲜卑两方的粮草怎么供给?我军的粮草怎么办?百姓的口粮如何解决?这可是非常要命的问题啊,万一粮草不济,我军可能就要以人肉为食了。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不寒而栗,虽然以前听说过三国时期吃人已然是常态,但自己还是难以接受。 他看向大堂外命令道:“来人啊,请尾从事过来!”堂外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第80章 担忧 半个多时辰后,尾敦来到了大堂,他见魏武神情忧虑连忙行礼道:“敢问主公,为何忧心忡忡?” 魏武叹了口气道:“尾从事,乌桓和鲜卑都已经决定出兵协助我共同对抗公孙瓒了。”尾敦听闻大喜不已道:“如此甚好啊!大仇定然能报!” 魏武却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可知这蝗灾之事?”尾敦点头答道:“齐从事已将事情告知于我了,敢问主公可是在为此事担忧?” “我担忧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蝗灾,那么大军的军粮该怎么办?如果粮草被断这乌桓和鲜卑的人马会不会掠夺百姓?到时候如何制止?蝗灾破坏力极强,很有可能出现大量流民,到时候该怎么办?” 尾敦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主公,在下之前协助伯安公处理各郡公务时得知,各郡为了防止灾害都有抗灾的屯粮,足够各郡相互救助。至于这大军给养……在下以为还要速战速决。” 魏武听闻开口道:“现在幽州产粮大郡分别为渔阳郡、涿郡、广阳郡和右北平郡。但其中三个地方的官员都已替换成了公孙瓒的人了,而我这渔阳郡大部分土地被敌方控制,这粮草有些困难啊。” 尾敦一听神情担忧,不由沉默不语。 此时齐周已然返回了大堂,他见二人凝重的表情,不由疑惑地问道:“主公,这……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看向齐周道:“我在担忧这军粮的问题。”于是便将自己的担忧统统告诉给了他。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所虑并非空穴来风,在下所知,公孙瓒有三个结拜兄弟,各个富皆巨亿,其中一人虽然被主公斩杀,但其子依然继承了财富。 可以夺取他们的钱财然后与乌桓交换牛羊,或者从袁绍处购买粮草。而且这幽州豪绅家中也有许多屯粮,实在不行可从他们那里夺取。” 尾敦连忙道:“齐从事,这万万不可!如果从豪绅家中夺取,他们必然会人心惶惶,为保住家产他们或许会和公孙瓒联合一起!” 齐周听闻不由冷冷一笑道:“尾从事有所不知,之前派往各地的人马纷纷返回,他们说公孙瓒控制幽州后,将那些支持伯安公的豪绅士族统统没收家产,罢官免职。现在的豪绅士族大都是支持公孙瓒的人,他们已经站队了,还用得着在乎他们吗?” 尾敦连连摇头道:“主公向来仁爱!如果这样掠夺的话,恐怕会人心惶惶!有损主公英明!万万不可啊!再者打败公孙瓒后,各郡官职空缺依然需要这群人的帮助啊!” 齐周看向魏武行礼道:“主公如若担心这掠夺之行有损威名,可以让乌桓和鲜卑部落替我们做!” 魏武想了想义正言辞道:“这样!如果真缺粮那就让当地豪绅士族捐粮!那些捐粮的,等打败公孙瓒统统可以重用!不捐的就统统抢光!既然站在我军对立面,那就别怪我无情!小不舍则大不得!” 齐周听闻行礼道:“主公英明!” 尾敦却神情担忧道:“主公!如若开了这头,恐怕这幽州将生灵涂炭啊……” 魏武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意已决!无需再议!今晚我在府中设宴款待桑厮啰,二位也要到场。” 尾敦淡淡叹了口气行礼道:“诺。” …… 当日晚上,魏武便在府中设宴款待桑厮啰,宴会上虽然有酒,但并没有舞女歌舞,而且这菜肴格外简陋。桑厮啰更是一脸疑惑,手中筷子时拿时放,不知如何是好。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举起酒杯道:“桑将军见笑了,这渔阳城已被邹丹围困半年多了,城中粮草所剩不多,百姓也各个节衣缩食,故这宴食有些简陋,请桑将军见谅。” 桑厮啰听闻举起酒杯行礼道:“魏将军愿意与百姓同甘共苦,在下敬佩不已!魏将军!请!”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魏武将酒饮尽,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哎,桑将军。现在幽州遭遇大旱,恐怕会有大灾降临,我无时无刻不为这粮草担忧啊。” 桑厮啰行礼道:“魏将军,去年我们草原牛羊丰收,山中野味也打了不少,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写信给我主单于,请其送些肉干牛羊帮助将军渡过难关!”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 此时桑厮啰开口问道:“我主单于,在我临行前特意嘱咐让我问将军一个问题,请问魏将军是否有意统领幽州?”话音刚落,席上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而齐周和尾敦纷纷看向魏武。 魏武听闻不由陷入沉思,他站起身举起酒杯道:“诸位,伯安公仁德爱民!以仁政让幽州和各个草原部落悻悻向荣,我也必将追寻其大志,让幽州和草原各个部落共存共荣!共建一个太平盛景!” 众人听闻纷纷举起酒杯道:“魏公英明!”而尾敦只是举杯,并没有说话。 此时桑厮啰说道:“魏将军,听闻众百姓为伯安公在城中建祠,在下想明日午时沐浴更衣,然后前去祭拜,不知可否?”魏武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样明日你我一同前去祭拜。” 桑厮啰行礼道:“诺!” …… 第二日午时,魏武和桑厮啰便来到伯安祠,伯安祠面积并不大,只有一个大堂和后面一个摆放灵牌的房间。 大堂内竖立着刘虞的俑像,而周围的墙壁上画着刘虞生前的往事,这些画都是由城中画师一点点绘制而成。每一幅画都仿佛在讲述一个故事,而每个故事都与刘虞有着密切的关系。其中有一幅画,画的是刘虞在草原上与各部落首领一起骑马巡逻的场景。 二人对着俑像跪拜行礼,摆上贡品。桑厮啰不由叹了口气道:“哎,伯安公真乃一代英雄也!谁料竟然死于公孙瓒此等小人之手。呜呼痛哉。”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可知公孙瓒火烧沮杨之事?” 魏武看向他点头道:“略有耳闻。” “哎,那场大火竟然烧死了足足六万余人,阿大虽然逃出但不幸被大火烧伤,不久后便追随长生天而去!魏将军,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公孙瓒对自己人如此凶残? 我们游牧部落虽然尚武,但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部落百姓,况且这沮杨本来就是公孙瓒的领地!要是在乌桓,如果有人干了这种事,所有族群都会离他而去!甚至连自己的兄弟都会将其视为仇敌!” 魏武长叹道:“桑将军,你可曾听说过这句话叫百姓生如蝼蚁命如草芥。”桑厮啰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听过。” 魏武无奈地一笑:“也罢,慢慢地你就知道了。”说到此处他对着刘虞的像拜了又拜,便转身离去。 …… 转眼已到五月,此时魏武正在书房,他神情凝重地坐在桌案后,而他手上则拿着一封信。 这封信是赵该派人送过来的,信上的内容大致是: 乌桓和鲜卑商议后已然同意一起协助魏武,乌桓单于派出乌延部、难楼部、那楼部、普富卢和苏仆延部共五万兵马,鲜卑索头部拓跋诘汾派遣其长子拓跋匹孤和次子拓跋力微,共两万兵马前来协助,乌桓和鲜卑共计七万人,但他们已屯兵渔阳郡边境处,并没有进入渔阳郡! 此时魏武心中担忧不已,乌桓和鲜卑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来帮我,但为什么没有进入渔阳郡?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趁火打劫? 第81章 蝗虫 想到此处魏武摇了摇头。 不,应该不会,如果这样蹋顿单于完全没必要让桑厮啰过来,看来他们是有别的打算。我如果是蹋顿单于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现在幽州一共有三方势力,我、公孙瓒和袁绍!他们或许在等,等待一个值得压码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一方。 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带头,但……枪打出头鸟,我也将面对公孙瓒最强的攻势!到时候如果他们不来帮忙,我该怎么办? …… 就在魏武担忧之时,突然外面传来急促如雨点般的鼓声,魏武不由一愣,竟然是雨点鼓! 不好!出事了! 他连忙拿上宝剑准备前往城墙,刚出府门,却见外面百姓各个神情惊恐,四处奔逃! 此时一名斥候策马而来,魏武连忙问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斥候行礼道:“主公!城东五里处发现大量蝗虫!铺天盖地!正向着渔阳城而来!齐从事和尾从事已带兵前往城中粮仓!城东正由高司马防御!” 魏武大惊连忙喊来李管家道:“李管家,你带领家丁准备好家伙!守护府内余粮!”李管家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策马前往了东面城墙,刚上城墙便看到远处的天空已经被蝗虫遮蔽,宛如一道黑色的天幕。它们如同疯狂的旋风般席卷而来,那股声势仿佛要将整个渔阳城吞噬。 魏武见状心中大惊,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命令道:“高司马!准备武器拍打蝗虫!熄灭火把!避免飞虫引火!这城墙防虫就交给你了!”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返回了城中,组织百姓一同打蝗虫保护城中粮仓!百姓们纷纷拿出各种能够拍打蝗虫的东西,扫帚、木板、锅盖甚至是鞋子! 此时蝗虫已经来到了渔阳城附近,无数蝗虫撞击在城墙之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噪音。它们如潮水般涌来,让人无法想象它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城墙上的守军们奋力挥舞着武器,试图消灭这些疯狂的蝗虫,但蝗虫数量众多,他们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劳。 很快无数蝗虫已经涌入城中,漫天飞蝗,百姓们奋力挥动各种武器拍打蝗虫。 …… 于此同时,狐奴县中,突如其来的蝗虫让邹丹军陷入混乱,无数军士在城中抱头逃窜,甚至有人闯入民宅内躲避。 在城中大营,邹丹看着无数蝗虫大惊失色,他看向关营问道:“哪里来的蝗虫?”关营弹掉身上蝗虫道:“将军啊!这八成是因为干旱引起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粮草!” 邹丹见状连忙道:“这漫天飞蝗的!怎么保护?关别驾,你快快想些计划啊!”关营思虑片刻后道:“对了!这蝗虫喜欢光亮!可以在城中放火!可以转移蝗虫目标,让我军粮草可以脱困!”邹丹听闻眉头一皱道:“但我是渔阳太守啊!我心疼这狐奴城啊!” 关营厉声道:“将军!成大事者怎可有妇人之仁?这狐奴城可以再建!贱民也可以再生!但这大势一去,满盘皆输啊!请即刻放火烧城!并带兵马粮草离开此处,可前往潞县从长计议!” 邹丹听闻连连点头道:“所言甚是!来人啊!”一名甲士听闻快步而入:“在!” “即刻传令下去!命众军士在城中放火!众军即刻拔营带领粮草前往潞县!” 甲士一听难以置信:“啊?将军?城中放火?这城里还有好多百姓呢?” 邹丹怒目而视道:“你个小卒做好自己的事!让你放火就放火!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去!” 甲士见状行礼道:“诺!” 在邹丹的命令下,甲士迅速传达了指令。很快,城中各处都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狐奴城,蝗虫在火光中四窜舞动。 邹丹军点燃了房屋、仓库、甚至民宅。火光和烟雾弥漫在城中,伴随着蝗虫的飞舞,场面一片混乱。 百姓们惊恐万分,他们四散奔逃,试图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有些人慌不择路,在燃烧的房屋和大街之间穿梭,试图找到安全的出路;有些人则被蝗虫所惊吓,躲在屋内不敢出来,惨被大火吞噬! 邹丹军的士兵们毫不手软,他们持械抢劫,对城中的财富和物资肆意掠夺,见人就杀。他们在火光中穿梭,将抢夺来的财物装进自己的腰包。一些妇女更是哀嚎着被军士拖入小巷中凌辱…… 整个狐奴县宛如人间炼狱,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蝗虫…… …… 半个时辰不到整个狐奴县便被熊熊火焰吞噬,无数蝗虫扑入火中,邹丹大军趁着机会带领军士和无数金银和物资前往了潞县。 …… 这大火烧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逐渐平息。当太阳升起时,狐奴城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城中的房屋、仓库、甚至民宅都被烧毁,街道上散落着被烧焦的尸体和蝗虫的残骸。说来也巧,这场大火却也解救了渔阳城的危机。 此时魏武站在城墙之上,注视着远处升起的残烟,听着一旁探马探回来的报告,一时间他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还是悲。 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仲元,这次蝗灾城中粮草可有损失?”齐周行礼道:“启禀主公,城中南粮仓和东粮仓被毁,城中剩余粮草恐怕只能支撑两个月了。” 魏武眉头一皱:“哦?两个月?不妙啊,这可不妙啊。这样派出一千军士带上库中金银前往乌桓,连夜从他们那里购买些粮草肉类,从今天开始全城缩减口粮。” 齐周听闻行礼道:“诺!” …… 两日后,邹丹的部队抵达了潞县,此时的潞县刚经历过蝗灾,城中粮草已尽。潞县县令见邹丹带兵而来,连忙打开城门迎了上去。 潞县县令踉踉跄跄地来到邹丹面前跪了下来,邹丹则骑在马上俯视看去轻蔑一笑道:“尔乃何人啊?”潞县县令答道:“下官潞县县令余逢,拜见邹将军!” 邹丹冷冰冰地问道:“哦?何事啊?”余逢行礼道:“邹将军!这潞县共有人口五万,由于遇到蝗灾城中已经断粮,能吃的都吃了!恳请将军拨粮相助!” 邹丹听闻一脸不屑,他随即用长枪拍了拍余逢的肩膀道:“尔等贱民向来狡诈,硕大的潞县怎么可能没有粮食?笑话!定然是你们将粮食藏了起来,想骗我军粮!余逢!你当我不知道吗?你以前协助过魏武小贼共同谋害王冲将军!来人啊!将此人……” 话音未落,却见余逢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向着邹丹刺去!邹丹大惊失色连忙控制马匹扬起前蹄!余逢一刀直接捅在了马匹上!邹丹摔落下马,余逢还要上前补刀,却已被一旁的甲士擒住! 余逢瞋目切齿大声骂道:“邹狗!你火烧狐奴!屠戮百姓!天理难容!虽然我行刺失败!但你定将不得好死!”邹丹怒目而视道:“把这恶贼的牙打碎!舌头拔了!然后五马分尸!” 甲士听闻行礼道:“诺!”于是纷纷将余逢架起。 余逢见状放声大笑:“哈哈哈!邹丹狗贼!我余逢虽死,也要化为厉鬼来找你索命!哈哈哈!” 第82章 不仁 邹丹看向潞县城墙,眼中满是怒火:“看来这潞县之中定然有人对我不服!众军听令!进城之后!劫掠三天!让这群贱民看看我军的威武!” 邹丹的军士听闻此言,立刻变得激动不已,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残忍和狂热的表情,纷纷欢呼着冲入潞县城中。 城中的乡勇拼死抵抗,试图保卫自己的家园。然而,他们面对的是邹丹的精锐军士,乡勇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饥饿让乡勇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一些乡勇试图向邹丹的军士求饶,但却得不到任何怜悯,换来的只有无情的刀剑。 邹丹的军士如同野兽一般,对潞县的百姓们展开了残酷的掠夺。他们毫不留情地闯入百姓家中,将一切都一扫而空,甚至将无辜的百姓残忍地杀害。 街道上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景象惨不忍睹。一些妇女被军士们强行拖拽拉到屋中,她们的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 整个潞县城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哀嚎声、呼救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 此时邹丹和关营骑着马走在满是尸体的街道上,二人看着眼前的暴行仿佛早已司空见惯,邹丹微微一笑道:“掠夺了潞县后,大军的物资足够再扛个十多日了。关别驾,你赶快写信,请主公速速将粮草送到潞县来。” 关营听闻行礼道:“诺!” …… 五日后,公孙瓒给邹丹回了一封信,信上就一句话:“速战速决,粮草自备。”邹丹见状一脸无奈,他看向关营道:“关别驾,这魏武根本就龟缩不出!我们该如何是好?”关营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些邪笑,然后来到邹丹耳旁低声道:“在下有一计,听闻……” 等他说完,邹丹一脸佩服地看向关营:“好啊!真有你的啊,我就不信即使这样这魏武还不出来!哈哈哈!” …… 转眼又过五日,魏武正在书房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中信件,而朱成则跪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这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这次蝗灾受灾的地方是右北平郡、渔阳郡、广阳郡、涿郡、河间国和博陵郡六地,受灾百姓共有百万,其余幽州各郡由于有山林保护并没有受灾。各郡都有抗灾粮食,相互支援便可无忧。 但公孙瓒却在易县屯粮,将各郡抗灾粮食统统囤到那里!导致幽州粮食价格从三十钱一斗直接飙升到了三千钱一斗。 为了防止百姓抢粮,他命令田楷将易县内百姓统统驱逐到别的地方,然后周围挖了十层围堑,然后在围堑中筑京,都有五六丈高,又在上面盖起高楼。在堑的正中特别盖了一座十丈高的京,听闻里面囤积了三百万斛谷。 魏武心中不由感慨,难怪这公孙瓒建易京,历史上说什么被打到易京为了坚守才建的,当时我就纳闷既然是打仗怎么可能让他建这么大的工程,还能屯三百万斛谷,粮草如何运输,简直匪夷所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魏武将信件放下道:“看来这公孙瓒是根本不把百姓死活看在眼里了。”朱成行礼道:“主公,听闻这公孙瓒已经集结好了兵马,防止袁绍袭击幽州。” “这群流民可有动向?” “各郡流民听闻邹丹火烧狐奴还劫掠潞县和安乐县,便不敢进入渔阳郡,只能前往其他地方。” “哎,希望其他几个郡的太守,能够体谅一下这些百姓。” …… 与此同时,在西城门。 只见一百多名流民渡过沽水向着西城门而去,守城甲士见状大声呵斥道:“停下!你们是什么人!”那些流民中一人高声答道:“这位军爷!我是安乐县令王善!三天前,安乐县被邹丹劫掠,我迫不得已只能带领县中仅剩的百姓逃到此处!” 守城甲士见状一脸疑惑,不知真假,连忙看向一旁甲士道:“兄弟,你去请齐从事过来。”一旁甲士听闻点头道:“好咧。” 守城甲士向下喊道:“现在城中严禁进出,我不能擅开城门!你们等一下!我去请长官过来!”王善听闻跪下行礼道:“我在此多谢军爷了!” 很快,齐周便来到了城墙之上,他向下仔细看去,只见为首那人确实是安乐县令王善,而他身后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灰头土脸衣衫不整。此时他发现这群百姓竟然拉着五辆装满麻袋的车。 齐周见状心中不免怀疑,大声道:“王县令!城中粮草不多了!你们还是前往其他的郡寻求帮助!那里有粮食!”王善听闻连连叩头道:“齐大人!这邹丹如狼似虎,而公孙狗贼更是穷凶极恶!我等没到有粮的地方八成就被他们杀了!” 这时他连忙站起身来到车旁高声道:“齐大人!这车中都是粮食!求你了!让我们进去!”齐周听闻眼前一亮,但依然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五车粮食从何而来?” “安乐县遭到蝗灾!但由于扑打及时,粮草所幸并没有损失殆尽!三天前,邹丹的骑兵突然袭击了安乐县,我等不愿这些粮草落入敌手,这才拼死带了出来!带不走的统统纵火烧毁!齐大人不信可以盘问检查!在下所言绝无虚言!” 齐周见状大声道:“此事我要向太守大人禀告!你们等等!”说完便看向身旁甲士道:“你在这里看好他们,没有命令不允许打开城门!知道了吗?”甲士行礼道:“诺!” 于是齐周便快马加鞭前往了太守府。 …… 刚到太守府,门口的甲士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行礼道:“齐大人,有什么事吗?”齐周答道:“你速速禀告主公,我有事相商。”甲士答道:“请齐大人在大堂等候,我这就去禀告!” “速速快去!” 很快甲士便将齐周来了的事禀告给了魏武,魏武听闻连忙前往了大堂。 他刚见齐周便连忙问道:“仲元,发生了什么事?”齐周行礼道:“主公,安乐县的王县令带着县中一百名流民请求进入城中。”魏武听闻微微一笑:“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让他们进来好好检查就行了。” 齐周行礼道:“请主公三思,此事虽小但也事关重大,如果其他流民得知后会不会统统来到渔阳城?”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确实,现在城中粮草并不充裕,如若收留他们将会增加粮草负担,但更严重的是,如果别的流民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这里有粮食,然后蜂拥而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齐周见魏武犹豫接着说道:“主公,而且这王县令还带来了五辆装满粮食的车。” “哦?五车粮食?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让他们进来,对外就说是送粮的队伍。” “诺!” …… 于是齐周连忙离开了太守府,返回了西城墙,他随即下令打开城门将这群百姓放了进来。王善来到齐周面前跪下行礼道:“多谢齐大人!”齐周将他扶起道:“你要感谢主公,主公仁爱,这才同意放你们进来。但你要记住一点,务必对外说你们是送粮的队伍,懂了吗?” 王善连连点头道:“在下定当遵命。” 齐周看向周围甲士道:“好好检查!避免有可疑的人!男女分开问话,知道了吗?”众甲士齐声答道:“诺!” 甲士们随即对这百名百姓挨个仔细检查,甚至用刀往粮车内捅了几刀,但都没有什么异常。 此时一名甲士喊住一名扛着柴火的人:“你!扛柴火的!过来!” 扛着柴火的人快步跑了过来,点头哈腰道:“军爷好,军爷好。” 甲士上下打量了下他,疑惑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怎么还扛着柴火?” “在下田二柱,我家住在安乐县东街坊第三巷,一间门上有红色神荼的茅草屋就是我的。” “那你逃难为什么要扛着柴火?” “军爷,在下父母双亡只能靠这砍柴为生。家中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些柴火了,想着如果可以说不定路上能赚点钱。” 甲士听闻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甲士道:“你们!搜他身!然后检查柴火里有没有夹带,没什么异常就放了。” “诺!” 田二柱连连点头道:“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 第83章 花落 这天亥时,魏武正在书房查看城中屯粮报告,不由焦虑不已,他眉头紧锁地将竹简放到一旁,揉了揉太阳穴。 “咚咚咚。” 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魏武微微抬头道:“进来。” 书房门推开,便见刘文君端着一碗汤缓缓走了进来道:“夫君,我给你煮了些红糖姜水,你趁热喝。”说着便来到魏武身旁。 魏武见状眼中满是怜爱,微微笑道:“娘子,你喝了吗?”刘文君答道:“夫君放心,锅里还有很多。现在已然入夏,喝些红糖姜水可以调理脾胃。”魏武欣慰一笑:“多谢娘子。” 刘文君缓缓来到魏武身旁依偎在他怀中沉默不语。 魏武见状柔声问道:“娘子,你这几日身体如何?” “已经好了很多,夫君大可放心,无需为我担忧。”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神情忧虑地看向桌上的竹简。 这时刘文君抬头看向他,柔声道:“夫君,这几日我见你日日眉头紧锁,知你心中定为渔阳焦虑。我身为你的夫人却不能为你分忧,深感自责。这样你我一起去花园中,我为你跳支舞散散心如何?如果夫君心情舒畅了,或许就能想到应对之法了呢?” 魏武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娘子,你总是这么体贴。但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不宜劳累。” 刘文君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夫君不必担忧。我虽身体有些不适,但跳舞还是可以的。再者看到夫君因为我的舞蹈而心情愉悦,也是我最大的快乐啊。” 魏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轻轻抚摸着刘文君的手:“既然娘子如此坚持,那就跳。我愿为娘子弹剑伴奏。”刘文君掩面一笑:“让小灵弹琴便可,何须夫君弹剑。”魏武答道:“现在是亥时,孩子都已睡下,我想与你共度良宵。” 刘文君满面绯红,掩面一笑道:“诺。” 于是二人便来到花园之中。 夏天的夜晚,月光如水洒满了花园。刘文君站在花园中央,身姿曼妙,犹如一朵盛开的荷花。她身着轻盈的舞裙,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与月光融为一体。 魏武坐在一旁,将宝剑横在腿上,轻轻弹剑,清脆的剑声与刘文君的舞步相互呼应,宛如一首优美的乐章。 刘文君的舞姿轻盈飘逸,如同仙子下凡。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美丽的纱裙。 魏武的剑声随着刘文君的舞步起伏,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他的眼神始终紧随着刘文君的舞姿,眼中满是欣赏与爱意。 魏武看着刘文君的舞姿,不由陶醉其中,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烟消云散。 突然!远处的天空亮起一片冲天火光。那火光如同一条火龙,在夜空中翻腾飞舞,照亮了整个城市。 此时外面传来惊呼声:“走水了!走水了!来人啊!” 魏武见状大惊不已,连忙起身,刘文君更是一脸惊恐地扑到他怀中。魏武大声命令道:“来人啊!”李管家快步跑来道:“老爷!” “城中何处走水?” “好像是城北粮仓!” 魏武听闻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道:“快!快带上家丁去救火!快去!”李管家听闻道:“诺!” 于是李管家带领府中许多家丁统统前去救火。 …… 魏武神情严肃地看着远处大火,心中不免担忧不已,但他依然微笑着看向怀中的刘文君,轻轻安慰道:“娘子别怕,只是小火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别怕,没事的。” 刘文君听闻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魏武心中担忧无比,但他还是用一种温柔而坚强的目光注视着她。 …… 突然刘文君的眼中满是惊恐! “夫君小心!” 不知她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一把将魏武推开! “啊!” 刘文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只见一发箭矢穿透了她的身体。 魏武眼中满是震惊,看着刘文君缓缓倒下,他惊慌失措连忙冲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刘文君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眉头紧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魏武心痛不已,此时他愤怒地看向箭射来的方向! 却空无一人! 魏武看向怀中的刘文君,只见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他用手紧紧按住她的伤口,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哽咽道:“娘子,娘子,不要睡!说话啊!看着我!”魏武抬起头环顾周围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快叫大夫!快!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话音刚落,十多名护卫冲到了园中,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大惊失色! “快叫大夫!快!” 此时,刘文君缓缓抬起手,气息微弱道:“夫君……”魏武见状心痛不已,泪流满面地握住她的手:“娘子,别说话。保存体力啊!听话!乖啊!大夫马上就来了!” 刘文君轻轻摇了摇头,安然一笑道:“夫君,我感觉我快不行了。”魏武此时心中就如同万千刀扎一般,痛苦不已。他轻吻刘文君满是鲜血的手道:“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我们说好白头偕老!你怎么可以先我而去?” 刘文君泰然一笑:“夫君,能与你夫妻一场我以心满意足,但如此乱世白头偕老不过痴人说梦,如果来生是太平盛世,你我再续前缘。可怜子义和小嫣,夫君你定要保护他俩好好长大……” 话音未落,刘文君的手从魏武的手中滑落下来,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了。魏武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紧紧地抱住刘文君,想要把她留住,但怀中的她却逐渐冰冷。魏武多么想用自己胸口的温度让她重新醒来,……他亲吻她的脸颊,抚摸她的头发,但一切都回天乏术。 一瞬间,魏武就仿佛失去了一切,他感觉他的世界变得空洞而寂静,他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了他的心脏。 此时他看向周围的甲士,眼中是无尽的愤怒和痛苦,他咬牙切齿道:“去查!把刺客找出来!无论抓多少人!杀多少人!都要查出来!” 周围甲士见魏武愤怒的目光,纷纷颤抖地跪在地上行礼道:“遵命!” …… 此时魏武默默地跪在花园中,怀中抱着刘文君的尸体。他仰望星空但眼泪已经流干,他注视这漫天繁星,想起和刘文君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快乐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然而现在,那些都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魏武有些无助叹息道:“娘子,如果来生是太平盛世,我定娶你为妻!我以皓月繁星起誓,从今开始我将不娶任何女子!!哪怕百年!千年!万年!直到与你来生相见!” …… 第84章 冲冠怒 三日后,丧家礼日。 太守府内外一片缟素,丧幡飘飘,哭声连连。城内的官员都前来吊唁。 魏武和两个孩子跪在灵堂棺柩前,小嫣和子义哭的伤心欲绝,但魏武的泪水已然枯干,心中满是无尽的哀伤、悲痛和怒火! 此时赵爱儿走了过来行礼道:“大人节哀,不知大人是否想好将夫人葬于何地?” 魏武叹了口气道:“我娘子向来喜欢梅花,我在城西为其建了百亩梅园,名叫静秋园,是以我娘子的字来命名。那里依山伴水,景色优美,我想将其葬在那里。各种陪葬物品,要一应俱全,知道了吗?” 赵爱儿行礼道:“诺。” “还有,我与我夫人既然是夫妻,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以后也要葬在那里,你懂了吗?” “诺。” 就在此时,只见齐周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刺客和纵火者一共四人都已被缉拿!这些人都是混在之前从安乐县而来的难民中的,安乐县令王善得知此事后,内疚万分,已自裁谢罪。太守府侍卫长孙小虎因失职也已自裁。这次大火因为粮草分开存放,损失并不大,城北粮仓的治粟都尉已军法从事。” “查出指使者了吗?” “根据这几天的审问,此次暗杀是由公孙瓒麾下别驾关营策划,现在关营正在邹丹军中。” 魏武听闻眼中满是怒火,他猛然起身默默地拿起一旁的三尖两刃枪,便向着大门走去。周围甲士见状随即明白过来也跟了上去。 齐周惊慌不已,连忙挡在他面前道:“主公!这是作甚?”魏武咬牙切齿道:“杀邹丹!诛关营!” 齐周大惊连忙制止道:“主公!请三思!” 魏武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走开!” 齐周见状张开双臂,跪在魏武面前:“主公,息怒!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请听我一言!” “说!” “关营刺杀就是为了激怒将军出城与其决战!这邹丹军定然以做好了埋伏!如果主公出了什么事!公子和小姐怎么办!再者乌桓和鲜卑按兵不动,而城中粮草不济!邹丹容易破!但公孙瓒难敌啊!必须结合兵马共同出手!全力一击方能有胜算啊!” 魏武听闻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是理智,一个是愤怒! 最后理智取得了胜利。 魏武将枪放下神情严肃道:“行!我给你七天!七天一到或者乌桓和鲜卑入境来援,我即刻出兵!” 齐周行连连点头道:“诺!” 于是齐周连忙回到府上准备写信给乌桓和鲜卑联军,他十分相信这封信乌桓和鲜卑的大军必定会出兵! 因为前些时日,鲜于辅给他单独来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鲜卑索头部的两万兵马中,除了长子拓跋匹孤和次子拓跋力微还有一人!那就是拓跋匹孤的妻子丘仁娜! 这女子深知魏武和刘文君的恩爱,如果她得知魏武夫人被杀,必定知道这背后的隐患和问题的严重性,肯定会出兵相救!一人动,群山撼!但他知道这封信是万万不能直接写给乌桓和鲜卑联军,只能写给鲜于辅,让其将此事告知给丘仁娜。 当信件写完后,齐周便派人连夜将信件送到鲜于辅那里! …… 接下来的几天,魏武每日等到两个孩子睡着后,便会来到刘文君的棺椁前,静静地坐在地上。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当魏武看着刘文君的棺椁时,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仿佛她并没有离开。 此时,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魏武不由陷入深思:自己答应过娘子,要保护小嫣和子义好好长大,但如此乱世,到底该何去何从,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子女活下来呢? …… 转眼已经到了第七日, 这一日,巳时。 魏武身披白甲手握三尖两刃枪,正襟危坐于棺椁前,身旁各军校尉也皆穿白甲。 此时一名斥候快步跑入,行礼道:“报!主公!现在邹丹军已在潞县北五里处布阵!扬言……扬言……” 魏武见其支支吾吾,淡淡地问道:“扬言什么?你且说来?”斥候答道:“扬言斩杀主公,将主公头颅做成酒杯。” 魏武听闻看向身边的校尉,开怀大笑:“没想到这邹丹如此无能之人,竟然还有这种远大抱负!哈哈哈!”身旁各军校尉听闻也纷纷哈哈大笑。 一瞬间魏武神情严肃地看着众军士道:“众军听令!原先调拨出来的五千骑兵,皆穿重甲,今晚酉时出发,于明日寅时突袭邹丹军!现在就生火做饭!人马吃饱!好好休息!时辰一到即刻出发!” 众军校尉听闻齐齐行礼道:“诺!”随即纷纷转身就要离开太守府。 此时齐周拿着一封信快步跑了过来,连忙行礼道:“主公!鲜卑索头部两万人马已经抵达广平!明日卯时就能抵达渔阳城!乌桓的五万人预计后天就能抵达!到时候一起出发定能大破邹丹军!主公切勿动怒急于出兵!” 魏武微微一笑道:“仲元兄,你觉得我生气了吗?”齐周听闻不由一脸疑惑。魏武见状说道:“这几日我思考了许久,我问你,如果我和公孙瓒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你能保证这乌桓和鲜卑不趁火打劫?” “这……” “一开始他们为何不动?就是在赌,赌一个能保存自己同时利益最大化的时刻!如果我求着他们,展现出一点弱势!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提出各种要求!到时候胃口将越来越大无法控制! 这第一战我要用最少的人!打出最大的战果!让这群乌桓和鲜卑人看看我的实力!不仅要震慑公孙瓒,更要震慑乌桓和鲜卑!我决定亲率五千铁骑突袭邹丹军!” “主公!这邹丹定已埋伏好伏兵!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仲元兄,我知道有伏兵我已经想好对策!” 齐周听闻倍感意外道:“主公?请问有何对策?” 魏武神情严肃道:“现在邹丹军已在潞县北五里处布阵,他定然知道我会派兵突袭。于是以大军为饵引我上钩,然后全力将我消灭!但他是万万想不到我会以自己为饵,诱他倾巢而出!内外合围一举将其歼灭!” “这……在下不懂。” “邹丹是想不到这奇袭之后还有奇袭!邹丹如果要围困我,他兵锋必定向内,外部脆弱!只要有一队兵马从外袭来,我军必胜! 鲜卑既然带头出兵,就代表站在我这边,那么明日你要竭尽所能劝鲜卑大军速速来助我!鲜卑都是轻骑兵!他们速度更快! 如果他们犹豫就告诉他们如果我死了,公孙瓒和大汉其他诸侯就会认定乌桓和鲜卑入侵大汉领土!到时候他们永无宁日,战火将会席卷草原!其中利害,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齐周听闻神情担忧道:“主公所言甚是,但这五千对战八万,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了?” 魏武微微一笑:“用兵就是用险,无险就是无胜。再者从邹丹劫掠潞县,到现在已经有近二十日,他们竟然在潞县五里处布阵,想必这粮草已经不多了,或许早就断粮,想与我决一死战!他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我怎么可能不去捧场?” “但主公,这……” 魏武抬手打断他道:“我意已决!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齐周见魏武如此坚定,只能行礼道:“诺。” …… 第85章 突袭 转眼已到酉时,五千重弩骑兵都已准备完毕,魏武看向眼前的甲士,他们身穿白甲,手中的长枪在月光下闪烁出让人畏惧的寒光。 魏武看着他们大声道:“将士们!今晚我们将突袭邹丹军!我将与你们一起!血战沙场!我们将替惨死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报仇!”说到此处他猛然拔出宝剑:“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杀!” 众军听闻齐声呐喊震天动地! “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杀!杀!杀!” “出征!” 于是魏武亲自带领五千骑兵杀往潞县! …… 转眼已到酉时。 此时邹丹前军两名哨骑正在一棵古树前点着篝火席地休息,其中一人打着哈欠道:“该死的,这什么鬼差事,这都多少天了,那魏武军一点来偷袭的动静都没有,将军是不是猜错了。你那里还有吃的吗?” 另外一人答道:“别提了,早就没了,这点人肉都不够分的。哎,这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有点想家了。” “你这么想回去是不是抢了好东西了?” “嘿嘿,抢了一些金银,回去能买好几亩地了,哈哈哈。” “俺也是。不过可惜了,这潞县里面有几个漂亮姑娘,还想好好玩玩,然后带回去。可惜啊,全没了。” “怎么?你和你那几个兄弟都没玩爽?” “你不知道,那几个小娘们那叫个水灵啊,嫩啊。可惜了,全炖了当军粮了。不过也挺嫩的,哈哈。” “这还真可惜了……等等,那里是什么东西?怎么白乎乎的?”说到此处,他疑惑地看向远处。另外一人见状警觉起来,立马看向那个方向:“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好像是……” 话音未落,突然一只手猛然捂住他的嘴巴,随即一股冰凉从脖上抹过,鲜血喷涌而出! 另外一人见状大惊失色,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 二人当场毙命,而杀死二人的正是魏武军的两名斥候。斥候见二人毙命,随即向着远处黑暗中跑去,在黑暗中便隐藏着魏武的大军。 斥候来到魏武马前,行礼道:“主公!敌方哨骑已被斩杀!可以通过!”魏武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嗯,很好,现在我们已经靠近邹丹大军了,沿途发现敌方哨骑全部斩杀!避免他们通风报信!” “诺!” 于是魏武带领大军缓缓前进,一路上遇到十多名敌方哨骑,但都被我军斥候一一消灭。 很快便来到了邹丹大军一里外。 此时已到寅时,天空开始微微泛白。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主公!前方发现邹丹大军!他们并没有搭建营寨,而是在平原上席地而睡!”魏武一听连忙问道:“敌方军中可有哨骑和站岗甲士?” 斥候答道:“有数名哨骑!站岗甲士各个东倒西歪,一副饥乏之态!”魏武见状大喜:“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全军听令!随我冲锋!大开杀戒!冲!” “杀!” …… 于此同时在邹丹军阵中,许多军士还在睡梦之中,突然大地一阵颤动,所有人都被惊醒。一名站岗的军士指着远处惊恐地喊道:“敌袭!有敌袭!”众人听闻齐齐向着远处望去,便见魏武的骑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他们冲去! 魏武军各个身穿白甲,手持长枪。他们的冲锋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平原撕碎! 邹丹军见状大惊失色,乱成一团,前军竟然发生了溃败。几名校尉见状连斩数人,大声喊道:“不准乱!列阵迎敌!列阵!” 众军听闻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列阵迎敌,但刚才的混乱让他们跑乱了编制,一时间根本无法摆开阵型! 魏武见敌方混乱随即命令:“弩攻!”骑兵们将弩矢齐齐射出,无数弩矢划破天空,如同雨点一般落入邹丹军中。 无数敌人中箭倒地,哀嚎四起。 两轮齐射后,已入八十步!魏武军已经架起了长枪,摆开锥形阵直接冲杀而去! 一瞬间,魏武的骑兵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冲撞着邹丹军的阵列,长枪刺入敌军的身体传来清脆的响声,邹丹前军瞬间溃败,无数人惊慌失措,向着中军方向奔跑。 此时邹丹正在中军,他看到眼前的场景,大惊不已。身旁校尉惊慌道:“将军!敌军突袭!我军前军溃败!赶快返回潞县!” 邹丹听闻大怒竟然拔出宝剑,一剑将校尉斩杀,随即剑指魏武军命令到:“众将听令!中军列阵!堵住溃兵!派出斥候告诉关营按计划行事!堵住魏武退路!我有八万大军何惧之有!胆敢言退者立斩!” “诺!” 一声令下,邹丹中军随即并拢阵型摆开长枪阵,溃兵们看着明晃晃的长枪大惊失色,纷纷停了下来,他们眼中满是惊恐,不知所措! 此时邹丹的督军校尉大声命令道:“退者立斩!”那群溃兵听闻纷纷掉头重新列阵。 魏武见对方摆开长枪阵随即下令骑兵左右横向冲击!尽可能扩大敌军前军伤亡和骑兵冲锋空间! 同时后部的骑兵果断重新上弩对着敌方长枪阵,齐齐射出,敌方无数军士中箭倒地。 此时敌方阵型出现缺口,骑兵直接向着缺口冲杀而去,而冲击左右的骑兵也重新返回,冲入缺口。 魏武军已经形成了前后两个锥形阵,前面锥形阵用长枪冲阵,而后面的锥形阵用弩矢破阵。前面阵容遇到阻力直接向着左右横推,而后面的锥形阵随即用弩攻击,破坏敌军的阵型然后继续冲锋。两阵相互配合,就如同手术刀一般轻松撕开了敌军的防线。 魏武更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带领铁骑在敌方阵容中横冲直撞! 邹丹见状大惊失色,他虽然与游牧民族打了十几场,但骑兵阵型如此用法却是头一次见到。此时他见魏武直接奔着自己而来大惊失色,连忙命人放箭!但他们的士兵因为饥饿难以拉开弓箭,即使射出也难以射穿魏武军的战甲! 邹丹见此情形随即带上百名护卫上马便逃,但他知道如果真的逃离,整个大军都会溃败,自己必须将魏武拖到关营来援的时候。 于是出现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场景,只见邹丹骑着马带着护卫在军阵中四处乱逃,而魏武则紧紧跟在后面追杀横冲直撞! 魏武见此情形拉弓就射,但邹丹的护卫众多,许多护卫甚至以身挡箭!魏武见状破口大骂:“邹丹小儿!是个男人你就不要逃!和我正面一战!”邹丹听闻大声嘲讽道:“魏武小贼!你个妇人养的!有本事你就来追我啊!追到再说!” 但魏武知道这样的冲锋对自己没有好处,如果马匹没力气了自己整个骑兵部队都会陷入险境!他想到此处毫不犹豫,随即带领部队直接冲出邹丹军阵之中,于敌方弓弩射程外重新列阵。 此时双方又成对峙之势。 第86章 冲锋 魏武看向众军士,只见他们的身上满是鲜血和尘土,白甲已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他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疲惫,相反眼神中却异常坚定,充满了胜利的渴望。 此时他发现自己胯下的黑风并没有什么异常,而众军士的马匹却呼吸急促,马匹的头部或脖子不断转来转去。自己的猜测没错,很明显,军士的马匹累了。幸好没有继续追着邹丹在军中到处乱冲,不然就危险了。 魏武看向远处邹丹军,此时敌军阵中遍地都是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空气中仿佛都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 魏武见邹丹军重新开始集结部队,心中快速思考,是再次冲锋?还是休息一下?如果再次冲锋那么马匹扛不住劳累倒地我军就非常被动,马匹的体力就是骑兵的生命! 所以要趁着他们重整阵型的时候,赶快休息一下,但也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马匹疲惫,而且敌方不可能就这点人,肯定还有别的兵马没有出现。 魏武盘坐在马上看向众人笑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死?”众军士听闻纷纷抬起长枪高声喊道:“不怕!愿与主公生死与共!”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指着远处邹丹军道:“兄弟们!看看那群家伙,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哈哈哈!来!跟着我一起嘲讽这群废物!” 众军士听闻纷纷发出嘲讽的笑声,随即便是滔滔不绝的讥骂。 此时邹丹军虽然重新整合阵型,但他们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看起来疲惫不堪。许多伤兵哀嚎着被人抬到了后军之中。邹丹的军士听着魏武军的嘲讽,士气低落。他们回想起自己被打的狼狈不堪,而主将更被魏武军追的到处乱逃的场景,各个低下头唉声叹气。 邹丹见状大声骂道:“混账!不准叹气!谁敢叹气动摇军心!定斩不饶!”邹丹军听闻瞬间各个都沉默不语。 …… 此时魏武身旁甲士道:“主公!你看!那里有兵马出现!” 魏武顺势看去,只见有一批三万人的大军已经出现在侧方,他定睛一看是关营的兵马,不由笑道:“哈哈哈,这混蛋终于来了!难怪我总觉得这邹丹军人少了这么多!这帮混账总算都到齐了!一起来送死了!免得我们去找他们了!哈哈哈!” 众军听闻再次发出嘲讽的笑声! 邹丹的军士见自己援军都到了,而魏武军却丝毫没有胆怯反倒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这让他们心中大为震惊。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心惊胆颤,只见魏武军竟然向着他们缓缓而来!魏武策马于大军之前,以一种极其嚣张和蔑视的姿势向着邹丹军前进,而他身旁的骑兵更是挥动长枪,发出猖狂的笑声! 邹丹军士见状各个吓得惊慌失措,他们连连后退,浑身颤抖,手中的长枪也跟着抖动。一名校尉见状挥动大刀呵斥道:“不准退!惧战者立斩!不准退!”但在他们眼里仿佛前面的魏武军比身后校尉手中的大刀更加恐怖! 就在此时,一发弩箭猛然从阵中射出!周围军士见状也纷纷将弩矢射出,校尉惊慌不已,破口大骂道:“哎呀!没到射程呢!混账!到底谁放的?” 无数弩矢飞出,齐齐落在魏武军面前的空地上,扎的满地都是。魏武军根本没有停下,反倒哈哈大笑! 看着眼前的场景邹丹军竟然陷入恐慌和混乱之中,只见一名弩手猛然丢下手中的弩,转身撒丫子就跑!一人带走十人!十人卷走一百人!邹丹军竟然直接溃败!督军即使挥动大刀劈砍数人,但依然无法阻止他们溃败! 魏武见状心中大喜随即带领军士向着敌方冲杀而去! 他心中计划将这群溃兵像赶羊一样,驱赶到左边关营军的方向,利用溃兵冲击关营的军阵! 此时邹丹的溃兵惊慌失措见魏武攻击侧翼,随即便向着右翼关营军的方向而去! 邹丹看出魏武的计策,更是大惊!但溃兵如洪水根本无法阻止!他只能带领护卫向着关营军的方向策马狂奔,避免双方自己人打起来! 魏武见计策已经达成随即摆出两派锥形阵,后面的弩骑不断射弩,驱赶着邹丹军不断狂奔! …… 于此同时关营看到远处邹丹溃败的大军竟然向着自己冲来,随即下令三军两翼分开,让出道路!避免阵型被破坏!于是上万溃兵穿过关营的军阵逃离战场!邹丹也带领着几百名护卫来到了关营的中军。 关营见其一脸狼狈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邹丹叹了口气:“哎,我后悔不听你言,没有扎营!竟然被这魏武小贼带兵偷袭!大势去已。” 关营听闻神情严肃道:“将军切勿多虑,这魏武不过就是借着偷袭之法才得以暂居上风。我见其人数并不多,我尚有三万人定然能大败魏武!还有一战之力!” “但这溃兵……” “将军切勿担忧,周围城镇皆无粮草,只要斩杀魏武!他们定然不再恐惧自然就会回来!没有粮食他们就会饿死!将军受惊了,此战由我暂时指挥!列阵!” 一声令下,只见关营前军竖起盾牌架起长枪严阵以待。 魏武定睛看去发现这关营竟然列的是方圆阵,这方圆阵的队形密集,防御力强,但也因为队形密集限制了机动,缺少变化! 魏武随即下令部队全力冲锋,只要突破方圆盾第一道防御,那么这群人根本拦不住他们!关营见魏武已经开始冲锋,根本不管前面是否还有己方溃兵,随即下令放箭! 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落下,魏武军随即举起盾牌加速冲锋,利用速度逃离对方箭雨落点,同时下令弩矢还击!双方你来我往,无数军士中箭倒下。 眨眼间魏武军已经冲到阵前,此时邹丹军利用盾牌为掩护,一杆长枪直接刺出直奔魏武而来,魏武见状一甩长枪,将那枪头弹开同时猛然一刺直接捅在盾牌之上!竟一枪将那盾牌捅成两半! 持盾甲士见状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三尖两刃枪便已刺入他的胸膛,魏武爆喝道:“挡我者死!尔等鼠辈统统滚开!”随即一甩长枪,血光飞溅! 前阵一点被破!随即无数骑兵涌入,缺口越来越大。 …… 但是很快,魏武便发现自己骑兵的冲击力已然变弱,这样的冲锋马匹劳累程度可想而知,如果继续冲锋,马匹体力不支而摔倒,必将人仰马翻陷入死地!魏武见状果断下令冲出敌阵! 此时关营见状大喜道:“好啊!他们的马匹累了!全军冲锋!包围他们!” 当魏武军冲出百步后,魏武随即下令:“众军下马!圆盾阵!” 一声令下,众军士围在一起用盾牌围成一个圆形!他们面对着敌方冲杀而来的大军,魏武的军士手握大刀长枪,眼神中满是必死的决心! 第87章 斩邹丹 就在敌方即将冲过来时!魏武大声命令道:“刺!”话音刚落!无数长枪竟从盾牌缝隙中齐齐刺出! 无数敌军被齐齐刺翻在地!见此情形敌方瞬间愣在原地,他们看着满是长枪的圆盾阵不知如何是好。 魏武并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机会,随即下令:“攻!”一声令下,阵型缓缓前进,周围的长枪不断刺出。 敌军见状大惊失色,不由连连后退,一些人躲闪不及,锋利的长枪直接刺穿了他们的身体,鲜血飞溅,他们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魏武军的阵型踩着敌人的尸体缓缓前进,同时阵中甲士将那些没死透的敌人一一解决。 邹丹破口大骂道:“这妇人养的哪里学来这种阵法?关别驾你赶快想办法啊!” 关营一脸震惊道:“邹将军别急!我也没见过这样的阵型啊!别急!我想想!对!让盾牌兵围成圈!撞击他们!这样他们的长枪就没用了!和他们拼力气!我就不相信他们不会累!” 一声令下,敌军军士随即举起盾牌将魏武军包围并撞击而来,魏武见状随即下令收起长枪,同时整个盾阵随即蹲下迎接撞击! “砰!”的一声巨响,敌人撞上了魏武军的盾阵。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面都为之震动,仿佛一场地震来袭。敌人的盾牌与魏武军的盾牌狠狠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魏武的军士各个咬紧牙关拼死顶住。 敌人更是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挤在一起,魏武见状一声令下,只见最上方的圆盾猛然放下,无数长枪从上方刺出,对着敌军的脑袋就刺了过去。敌军挤在一起前面的人根本无法将盾牌举起,只能惊恐地看着迎面刺来的长枪。 无数敌军被刺穿头颅,但由于拥挤他们的尸体根本不能倒下,鲜血四处飞溅将周围的一切统统染成了红色。 …… 就在此时一万名鲜卑骑兵已然赶来,只见为首女将,身穿纹金皮甲,手握弯刀,英姿飒爽,竟然是拓跋匹孤的妻子丘仁娜! 拓跋匹孤也穿着铠甲策马来到她的身旁,他看着眼前的血战大为震惊道:“阏氏,你说的对,这魏武绝非常人!五千人竟然把八万人打得溃不成军,你看那里的溃兵!”丘仁娜看向他豪放地问道:“他可是在乌桓号称长生天之刃的勇士!王子,可愿与我并肩作战?” 拓跋匹孤拔出弯刀大笑道:“阏氏英勇,我定当陪伴!”说完他看向身后骑兵道:“索头部的勇士们!我们是草原上的狼!随我一起将敌人撕碎!”话音刚落随即带领着骑兵冲杀而去。鲜卑骑兵们挥动手中弯刀嚎叫着向邹丹的溃兵冲去! 他们的马蹄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他们骑着快马眨眼间便冲杀而来,鲜卑骑兵各个都是在马背上从小长大,他们展现着自己的骑术和高超的箭法。 那些邹丹的溃兵见状吓得肝胆破裂,各个抱头鼠窜,哀嚎四起! 此时依然不是一场战斗,倒像是鲜卑骑兵们的骑术表演,一场狩猎游戏!但丘仁娜并没有沉迷于猎杀,而是带领自己的护卫向着魏武军而去,她要将魏武从围困中救出!拓跋匹孤见状也连忙带兵追了过来! 此时邹丹见状大惊道:“哪里来的骑兵!”关营定睛看去连忙道:“将军!好像是鲜卑骑兵!将军!敌方势大!我们快撤!”说着便要拉着他离开。邹丹大怒道:“逃?我们能往哪里逃!全军听令!拼死一战!” …… 由于丘仁娜和拓跋匹孤的攻击,分散了魏武军的压力,魏武见有兵马来助心中大喜,高声喊道:“兄弟们!援军来了!敌军必败!杀!” 一声令下,众军士齐声大喝,猛然掀起盾牌,一瞬间将周围的敌军统统推开,同时所有长枪齐齐刺出,无数敌人被长枪刺穿!鲜血飞溅,惨叫四起。 魏武军齐声喊杀,他们如同猛虎饿狼般冲向敌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意!魏武身先士卒手握三尖两刃枪挑翻十多名敌方甲士,带领军士向着邹丹中军方向杀去!这一战他绝对不会放跑邹丹和关营,定要亲手斩杀这俩人为自己妻子报仇! 一瞬间,邹丹军被内外合击,阵型大乱随即溃败。当魏武看到乱军中丘仁娜的身影时不由一愣,他万万没想到丘仁娜会来! 二人四目相对,只是默默点头行礼,没有说话。 此时魏武看到远处邹丹,他随即带兵杀去!邹丹的护卫见状大声命令道:“保护将军!杀!”上百名护卫举起长枪策马冲向魏武军!魏武的军士见状果断举起盾牌,等到敌方骑兵靠近时,突然将长枪刺出!盾牌的角度刚好将敌方的枪头弹开,一枪将敌方刺落马下! 邹丹见状大惊失色,上马就逃!魏武果断拉弓上箭!一箭射出将邹丹射落马下。 魏武随即狂奔而去,待到近处只见邹丹已摔断了一条腿,正倒在地上痛苦挣扎!当他看到魏武步步而来,惊慌失措眼神中满是惊恐!他摊在地上连连后退,声音颤抖道:“你不要过来啊!来人啊!救命啊!” 魏武怒目看着他,缓缓走去,任何挡他路的敌人都被他一刀斩杀。当魏武来到邹丹身前,他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仿佛要将邹丹碎尸万段。 邹丹举起颤抖的手道:“你……你……你不要过来!杀了我公孙将军饶不了……”话音未落,一道白光闪过! 邹丹的右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断臂处血淋淋的伤口。他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已经没了。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魏武冷冰冰地说道:“你掠杀百姓!毁我村县城池!”又是一刀邹丹另外的一只手也被斩下!邹丹见状发出凄厉的惨叫。 魏武凶神恶煞咬牙切齿道:“你还让人杀我爱妻!”邹丹听闻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没有!没有!那是关营干的!关营你在哪里……”话音未落寒光一闪,邹丹便感觉自己飞到了空中,转了一圈重重摔在了地上。 此时,魏武已一刀斩下了邹丹的头颅。 他快步上前举起邹丹的头颅,大声呵斥道:“关营!出来受死!” 周围邹丹军士见主将被斩,心惊胆颤,随即纷纷放下武器,跪拜在地,磕头道:“将军饶命!我们降了!求将军饶命啊!” 此时鲜卑骑兵见敌人投降便纷纷停了下来,当他们看到魏武军时各个震惊不已!只见魏武和他们的军士浑身上下都已被鲜血染成黑色,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自己的马匹都受到了惊吓,连连后退。 魏武看着周围的俘虏,厉声问道:“关营在哪里!” 俘虏们听闻面面相觑,连连摇头。 第88章 血仇 魏武见状大怒,就要大开杀戒。 突然丘仁娜竟然绑着一个人策马而来道:“魏将军!你看我抓到了谁!”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她马匹上驮着个人,丘仁娜一把揪起那人的头发笑道:“魏将军!你看!此人就是关营!随你处置!” 说完便一脚将关营从马背上踹了下去!魏武见状心中大喜道:“多谢颛渠阏氏!”丘仁娜微微行礼然后策马来到拓跋匹孤的身旁。 魏武怒目看向关营快步走了过去,俯下身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此时关营明显被人揍了一顿,满脸是血,门牙也被打掉。魏武恶狠狠地说道:“关营啊,关营,你派人杀我妻子,我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却见关营满嘴是血地嘲讽道:“哈哈,魏武小贼!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魏武怒目而笑道:“那你就好好记住我的脸!别变成了鬼认错人!”说到此处他看向身旁军士:“来人啊!将此人装入麻袋之中!”身旁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于是甲士便取来麻袋,将关营装了进去,并且扎起袋口。 魏武见状拖着麻袋来到开阔点的地方,命令道:“牵我马来!”很快甲士便将他的坐骑牵来。魏武翻身上马,随即扬起马鞭,纵马冲向关营所在的麻袋。 魏武控制着马匹将麻袋踩踏得砰砰作响,每一次践踏,都让关营的身体颤抖不已。他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悸。 周围的俘虏见状各个胆战心惊,浑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麻袋里的惨叫便消失了,只见鲜血从麻袋中缓缓流出,将麻袋染的血红。魏武见状抬头看向天空,一种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这是一种满足和欣慰。 他仰天笑道:“娘子!你看到了吗!我替你报仇了!娘子!之后就是公孙瓒!你在天有灵可以放心!我定将斩杀公孙瓒替外舅报仇!” 此时拓跋匹孤策马来到魏武身旁行礼道:“魏将军,在下是鲜卑索头部拓跋诘汾之长子拓跋匹孤!魏将军勇武真乃神人也!”魏武微微行礼道:“匹孤王子,你们的到来我深感欣慰,愿以后索头部能与我大汉永世交好!” 拓跋匹孤微笑道:“那是我们的荣幸!将军,敢问这群俘虏怎么解决?” 魏武看向这群被吓的趴在地上的绵羊们,心想:这里差不多有四万人,现在粮食不多,这就是四万张嘴,就是累赘,之后要和公孙瓒交战,万一这群人闹事后果不堪设想!但直接杀了他们,我军兵少难免有不必要的麻烦! 魏武看向拓跋匹孤问道:“你们带来了多少人?” 拓跋匹孤答道:“我部共两万人,我和我阏氏共带领一万五千人前来相助将军。还有五千人由我弟拓跋力微,押送粮草前往渔阳城,定然帮将军渡过难关。” 丘仁娜也策马而来说道:“魏将军!我哥哥也命人带着粮草肉干前来相助了!定能助将军大破公孙瓒这个恶贼!” 魏武听闻心中感动不已,行礼道:“多谢。”此时他看向周围命令道“众军听令将俘虏于潞县东十里处集结起来!” “诺!” 众俘虏听闻纷纷跪拜行礼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魏武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看向身旁校尉命令道:“你速速回去!让高司马和齐从事带领两万守军以及乌桓兵马和部分粮草统统集结于潞县!我准备于潞县西,鲍丘河旁于公孙瓒决战!让尾从事组织百姓守护城池,知道了吗!还有如果鲜于从事和赵别驾回来了,那就让赵别驾留守渔阳城,鲜于从事也跟着过来。” 校尉行礼道:“诺!”随即便策马向着渔阳城的方向而去。 魏武见状随即将邹丹的头挂在马上,然后将装着关营的麻袋放到马背之上,便命令大军前往潞县,并让五千鲜卑骑兵和三千魏武军士押送俘虏前往潞县东十里处。 …… 与此同时,在俘虏队伍中,一群俘虏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 “好啊,终于活下来了。” “周围看守就那点人,要不我们逃了。” “疯了你!你要死别拉上我们!” “听说魏武还是仁慈的应该不会杀俘,最好放我们回家。” “你说会不会把我们编入他麾下?” “我可不去,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听说你这几天抢了很多啊?” “你不也一样,哈哈哈。” …… 一名魏武军士见这群人议论纷纷,随即举起长枪呵斥道:“你们说什么呢!把嘴巴闭上!”众人一听这才安静下来。 …… 此时,魏武、拓跋匹孤和丘仁娜带领着各自队伍来到了潞县,刚到城门口,魏武随即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大军随即停了下来,拓跋匹孤策马而来,疑惑地问道:“魏将军,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魏武看向城门的方向神情严肃道:“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感到诡异!为什么连鸟叫声都没有?潞县有五万人口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众人听闻定睛向着城内看去,只见街道两旁破烂不堪,一些房屋的墙壁已经残破,屋顶摇摇欲坠。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衣物,有的衣物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几个菜篮散落一旁,微风吹来摇摇晃晃! 城内一片凄凉没有一丝人烟,这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魏武见状随即下令:“你们几个!进城查看!”身旁甲士行礼道:“诺!”随即五人直接策马而入! …… 一炷香的功夫后,便看到五人纵马而来,他们神情慌张各个惊恐不已,魏武见状连忙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那五人各个神情慌张,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连忙行礼道:“主公!我等在城中四处探寻并没有看到任何兵马和百姓,但来到城中心的广场上时……看到……看到……” 魏武见其说话支支吾吾,心中不快呵斥道:“说!看到了什么!” 那人听闻闭上眼,神情痛苦,咬着牙答道:“看到……看到广场上全是堆积如山的头颅和骸骨!遍地都是带血的破衣!还有几十口大锅和无数沾血的砧板!场面惨不忍睹!难以直视!” 魏武不由心中大惊!随即带领军士前往城中心的广场! 当来到广场上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广场上的惨状让人心惊胆颤,无法忍受。 只见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头颅和骸骨,有的已经腐烂不堪,散发着恶臭。它们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痛苦和挣扎。带血的破衣四处飘散,让人感到无比的悲凉和恐惧。 几十口大锅散落在广场上,锅里残留着一些毛发和骨头渣子。这些大锅和砧板都仿佛在讲述着曾经发生的屠杀和烹饪人肉的恐怖场景。 魏武看着眼前场景悲痛欲绝,竟然拔出宝剑割下一缕头发道:“吾在此断发誓天,必将斩杀公孙赞!以祭幽州枉死百姓之冤魂!吾必将让整个幽州重新变回人间乐土!” 可谓: 蝗灾饥荒连绵起,战乱纷纷苦难言。贼寇劫掠不顾命,城中食尽人相残。屠戮百姓充饥腹,遍地尸骨无人怜。锅里煮肉树上干,血染襁褓心已寒。哀鸿遍野悲痛切,誓天断发愿民安。 第89章 坑杀 魏武看向拓跋匹孤道:“匹孤王子,能否帮我个忙?”拓跋匹孤微微一笑道:“哦?将军有何吩咐?”魏武神情凝重道:“请你命人协助我军,在城北五里处挖掘一个东西长十引,南北宽半里,深三丈的土坑可以吗?” 拓跋匹孤笑道:“全听将军吩咐,但在下想问,将军为何挖这坑?”魏武冷冷答道:“将敌人埋葬。”拓跋匹孤听闻一脸疑惑:“啊?埋葬敌人?按照我们草原的习俗,要让敌人的尸体被狼啃食,才是对敌人最好的惩罚!”说着他便看向丘仁娜。 丘仁娜嫣然一笑道:“王子,想必魏将军有别的计划。”拓跋匹孤点头笑道:“哦!那就听将军安排!” 魏武微微行礼,然后看向一旁校尉道:“你带领军中一千甲士去城北五里处挖坑,其余人等将这些骸骨就地掩埋。”校尉行礼道:“诺!” ……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魏武随即带领十多名护卫前往了潞县西面的鲍丘河旁。 魏武翻身下马来到河旁,他用河水洗去脸上的血迹。 此时以夕阳西下,鲍丘河的水面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河流的水声在平原上回荡,与风声、草声交织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美景,魏武不知为何感觉非常疲倦,他缓缓坐在地上,心想:这场战斗竟然打了这么久,现在回想起来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 魏武缓缓拿出放在胸口的羊脂白玉佩轻轻抚摸,只是刘文君给他的定情信物,走到哪里他都会随身佩戴。虽然刘文君已经离他而去,但看着眼前的玉佩仿佛她依然在魏武的身旁。 魏武看着手中玉佩柔声道:“娘子,如果你还在肯定喜欢这河流的美景。” 此时一名女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是她给你的?想必对你非常重要。” 魏武扭头一看,只见丘仁娜带着几名护卫牵着马匹正站在一旁。他见状连忙起身微微行礼道:“颛渠阏氏。”丘仁娜微微叹了口气:“听闻你夫人离世的消息,我深感惋惜,请将军节哀。”魏武神情淡然道:“无妨,我娘子她并没有离开我,而是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上次一别已经有五年了,你不好奇我过的怎么样吗?” “颛渠阏氏,我听那些乌桓和鲜卑的商人谈论过,你和匹孤王子非常恩爱,并且为他生了一男一女。今日我看到匹孤王子的武艺可谓勇武过人,也是一名英雄人物。今天能看到你和匹孤王子一起前来助我,我倍感欣慰。” 丘仁娜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依然淡淡一笑道:“匹孤王子是一名非常勇敢有远见的人。鲜于辅拿着信告诉我你妻子的变故后,我便劝他即刻出兵,他非常愿意听我的建议,于是他便带领他的部下一起前来相助。虽然他弟弟力微王子非常反对,但他依然选择相信我。”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力微王子非常反对吗?” 丘仁娜微微行礼道:“希望日后,如果将军要在力微王子和匹孤王子中有所选择的话,能够想起今日匹孤王子的帮助。” 魏武一听心中便明白了大概,他微微行礼道:“魏某定当铭记今日之事。” “多谢,魏将军。” …… 之后两日,乌桓和渔阳守军也陆续抵达了潞县,魏武随即命令众人一起挖坑,同时加强潞县东面俘虏营地的守卫。五日后,大坑便已挖完。 由于这几日,魏武根本没有给这群俘虏准备粮食,俘虏们各个因为饥饿东倒西歪靠在一起。 这天夜里,俘虏们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对策。 “大哥,这都好几天了,这魏武根本不想将我们放走啊!” “对啊,现在伤兵都吃光了,这魏武肯定想把我们饿死!” “该死的当初就该趁着他们人少冲出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看看两旁土丘上面!全是兵!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不行!我们要做点什么!” …… 就在此时一人指着远处山坡高声喊道:“你看!上面有人!”众人听闻齐齐看去,只见一名魏武军校尉站在高处大声喊道:“魏公仁德!现已下令让尔等回家!粮食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潞县北五里处!由吾等押送诸位前往!” 一名俘虏听闻高声问道:“这位长官!此话当真!” 校尉答道:“千真万确!” 众俘虏听闻纷纷欢呼雀跃! 有些人激动得泪流满面,紧紧抱住身边的同伴!有人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感谢!还有些人高声欢呼,挥舞着手臂,释放着内心的激动和狂喜,整个俘虏营瞬间因喜悦而沸腾。 此时营门打开,四万名俘虏相互搀扶着,在魏武军士的押送下缓缓向着北面而去。 其中一些人摸着身上抢来的金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们三两成群交流着彼此对未来的规划。 “老赵,回去了你想干嘛?” “这些钱足够买个媳妇,和几亩田,到时候那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美啊!” “哈哈哈,我回去就搬到城里住,然后买个宅院!听闻城里舞姬不错,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你个大老粗,还去看舞姬?你看得懂吗?哈哈哈!” “有什么的?爷我花钱了!” …… 就这样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向北而去,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甲士竟然越来越多,而两旁的土堆也越来越高,上面满是甲士。俘虏见状各个心中担忧不已。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是说好了!要让我们回家吗?” “可能是要给我们粮食?才有这么多人保护粮草。” …… 当众俘虏疑惑地向前走时,突然前面人传来惊呼声! “前面有大坑!别往前挤了!哎呀……” “我们被骗了!根本没有粮食!” 众俘虏听到后,瞬间乱作一团,紧张而压抑的气氛席卷了整个队伍。 “这…这是什么意思?”一名俘虏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紧紧抓住身边同伴的衣袖,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们…我们被骗了!”另一名俘虏惊恐地喊道,他的脸色苍白,头上满是冷汗。 “不…不可能!他说过会让我们回家的!” 只见一名俘虏惊慌失措向着周围土坡上爬去,但是这坡度根本爬不上去! 他们乱成一团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但迎接他们的是列阵整齐的盾牌和长枪阵,冲在最前面的人纷纷被长枪刺翻在地。 俘虏们见状惊恐地转身就逃,但是一边是巨坑,另外一边是缓缓靠近滴着鲜血的长枪。 “我们被骗了!” “不!我不想死!” “别挤了!” “别推了!” “钱!我有钱!给你都给你!求求你让我活!别杀我!”说着他们便将怀中的金银纷纷掏了出来,但也无济于事。 …… 恐惧和绝望,将他们的精神摧毁!无论他们怎么挣扎和呼喊,都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无数俘虏被推入大坑之中,哀嚎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无数燃着火焰的箭矢齐齐射入大坑之中,一瞬间整个坑中燃起了熊熊大火! 坑中的大火越烧越旺,烈焰腾腾,火光冲天。被推入坑中的俘虏们尖叫着、哭喊着,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挣扎,试图逃离这无尽的痛苦。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这熊熊烈火的吞噬。他们的衣服被烧毁,皮肤被烧焦,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臭味。 一些俘虏试图在坑中挖出通道,但周围的土质坚硬,他们的努力只是徒劳。而那些试图爬上坑壁的俘虏,则被烈火烤得无法忍受,最终还是跌回了坑底。 俘虏们的哀嚎声、哭泣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残酷而悲惨的画面。 周围魏武军的军士纷纷冷眼旁观,他们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更多是一种复仇的怒火,毕竟狐奴和潞县是很多军士的家。 此时在不远处,魏武、齐周、鲜于辅、阎柔、高白和众多部落首领围坐在一起吃着烤肉,观看眼前的场景。 第90章 游牧部落 齐周看着眼前场景,心中倍感沉重。他不由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魏武冰冷的眼神时,也就将话咽了下去。 魏武见状开口道:“齐从事,我看你脸色不好,是这羊肉不好吃吗?”齐周听闻连忙行礼道:“非也,这羊肉鲜美无比,只是……” 魏武见状微微抬手道:“罢了,你回营休息,明日帮我写一份告示,然后派人送往幽州各郡!让幽州百姓都知道我斩杀了邹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把火必将点燃百姓对公孙瓒的愤怒!” 齐周听闻行礼道:“诺!在下即刻回营撰写!” 此时魏武突然问道:“对了,齐从事,我夫人的墓现在建的怎么样了?”齐周答道:“启禀主公,还在建造之中,陪葬物品也在制作。” 魏武点了点头:“嗯,不错。过几日或许就要与公孙瓒一决胜负,等到打赢了,我夫人才能踏踏实实按礼法下葬。” 齐周行礼道:“诺。”随即便离开了此处。 此时魏武挥了挥手,只见一名甲士拿着邹丹的头颅和一个血淋淋已经发出恶臭的麻袋走了过来,扔到了众人面前。 魏武看向高白道:“高司马,我需要你在军中找一勇者,将此二物送给蓟城公孙瓒处,这一去定是十死无生!如果有勇者愿往,以阵亡论,抚恤以校尉三倍发放,其父母妻儿都将衣食无忧,子女将伴我左右得以重用。” 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 此时阎柔举起酒杯道:“魏将军!我向来敬佩英雄!伯安公仁德却被恶贼杀害!乌桓各个部落都愿为其报仇!吾等愿听魏将军调遣!”众人听闻齐齐举起酒杯道:“吾等愿听将军调遣!” 魏武举起酒杯道:“多谢诸位!吾等万众一心!定能大破公孙狗贼!干!”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阎柔将酒饮下行礼道:“敢问魏将军可有什么计划?”魏武神情严肃道:“我意于潞县西鲍丘水旁与公孙瓒一决胜负!”说完拍了拍手,便见几名甲士抬过来一个沙盘,魏武起身来到沙盘前道:“诸位请看!这就是我的计划……”众人听闻纷纷围了过来。 …… 与此同时,齐周正站在大坑不远处,一脸凝重地注视着一名又一名失声尖叫的俘虏被军士推入火坑之中。一股股人肉烧焦的味道围绕在他周围,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猛然开始呕吐起来,将刚才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 高白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道:“齐从事!你没事。”齐周微微摇头道:“无妨。”高白见他脸色苍白连忙命人取来一碗水。齐周接过碗,漱了漱口,缓过劲来微微笑道:“多谢,高司马了。” 高白看他脸色缓和了很多,不由叹道:“齐从事,在下有一事不解。” 齐周长舒一口气道:“何事啊?” “我……我感觉……我感觉主公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免心中有些忧虑。” “哦?这是为何?” “虽然我和主公以前是同帐战友,一开始主公他非常仁义,黄巾贼都只斩杀首领让俘虏归降。虽然后面漳水之战,将那群黄巾军统统斩杀,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把俘虏统统推到火坑里活活烧死的啊!我感觉主公突然性格大变了!” 齐周听闻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高司马,我好言提醒你,以后万万不能跟别人再说主公以前的事情。主公以后将会成为如白起、霍去病或卫青这样的一代名将!你万万不可思虑过多,切勿祸从口出引来杀身之祸啊。” 高白听闻脸色瞬间惊恐连连点头道:“齐从事所言甚是,在下铭记在心。” 齐周缓缓看向远处大火道:“白起坑杀40万赵军,项羽坑杀20万秦军,我主坑杀4万邹丹军士又算得了什么呢?他们这种结果就是站错队了而已,何必思虑过多。对啊,何必呢。”说到此处他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高白问道:“高司马,你可知主公与其夫人恩爱无比,可谓如胶似漆。” 高白微微笑道:“那是当然,渔阳郡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对,就是因为他们杀害主公夫人才得此报应。”说着他便指向了远处熊熊燃烧的火坑:“如果,你心爱的女人或者东西被别人永久夺走,你会怎么样?好了,不说了,我等好好专心辅佐主公便可。”说完便转身离去。 高白看向远处的大火神情严肃,沉默不语。 …… 于此同时,魏武与各个部落商讨御敌之策。 魏武看向众部落首领心想:现在自己虽然人数众多,但自己军队却由各个游牧部落组成。很难做到号令统一,公孙瓒战斗经验丰富,肯定知道我军这个软肋。面对群狼围攻,要先打头狼,头狼退,群狼散! 我是带头人,他定然用最猛烈的攻击我部企图将我击败!这样各个部落的兵马也都将会退败!这和春秋战国,各国合纵攻秦的道理差不多! 公孙瓒既然会奔着我来,那么我可以设计一个口袋阵…… 想到此处魏武看向众人道:“明日,我会派人将邹丹的头颅和关营的尸体送到公孙瓒那里,公孙瓒定然大怒!我将与其在此决战!此处右为鲍丘水,左为沽水!就算其攻打渔阳城,也可快速回防!”众人听闻连连点头。 魏武看向阎柔道:“阎司马,我将以本部为中路,乌延部、难楼部、那楼部、普富卢和苏仆延部一共五万兵马位于右侧一里处!”阎柔和各个乌桓首领行礼道:“诺!” “而匹孤王子和力微王子带领两万兵马于左侧一里处!” 拓跋匹孤听闻不由一愣:“魏将军,你想用你自己的两万多人直接对抗公孙瓒的大军?”拓跋力微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注视着他, 魏武微微一笑道:“我这两万多人各个身经百战以一敌十,就算公孙瓒十五万人倾巢而出我也毫不畏惧,再者袁绍一直在南面伺机而动。我预计公孙瓒如果派兵来战定然不过八万! 我的计策很简单。只要我与他交战之时,尔等同时从左右杀出攻其两翼!以你们最擅长的方法痛击敌人!公孙瓒将诸位看成草莽鼠辈,蝼蚁鸿毛,那就让他见识见识草原儿郎的血性与你们的弯刀和快马!” 魏武说到此处猛然拔出宝剑直接插在了沙盘之上!众部落首领见状也纷纷拔出佩剑齐声喊道:“定与公孙瓒血战到底!”然后齐齐插在沙盘之上! 第91章 议论纷纷 议事结束后,阎柔和乌桓各个部落的首领返回了乌桓营地,但他们并没有分开,而是齐齐聚在了阎柔的帐篷内。 众人各个沉默不语,帐篷内异常安静,这时乌延开口道:“没想到这魏武竟然如此能征善战。”那楼连连点头道:“他竟然将四万俘虏统统活活烧死,这人太恐怖了。” 难楼不由眉头紧锁:“诸位,我有个事情比较担忧……”众人听闻纷纷看向了他。难楼想了想开口道:“如果我们帮助他剿灭了公孙瓒,他会不会掉过头来打我们?” 苏仆延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与伯安公一样,对我们一直施以仁政。而且以现在的局势看,为了维持稳定,只要我们不做什么过分的事,定然不会向我们动手。” 那楼神情担忧道:“这人实在太恐怖了,听公主说他五千人竟然把八万人打的溃不成军!我可不想和这种人当对手!”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难楼开口道:“你们听说过袁绍这个人吗?听商贾说这人一直想吞并幽州?” 乌延点头道:“袁绍?这家伙我听说过,四世三公,徒有其名!和公孙瓒也差不多,都不是好东西!”苏仆延看着众人问道:“但……如果魏武大败公孙瓒后,万一与袁绍开战,各位有没有想过帮谁?听说现在袁绍也准备动手出兵幽州啊。” 普富卢笑道:“魏将军对我们向来不错,而且他勇武盖世!我普富卢最敬仰的就是勇士!袁绍这东西,要想讨好我至少要拿几车金银!” 众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此时阎柔坐在案后看着众人道:“各位首领!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公孙瓒!我们和魏武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这行为就等同入侵大汉领地,乌桓将永不安宁! 再者如果我们帮助魏武打赢了公孙瓒,那么其他诸侯有求于我们时,我们也有足够的筹码来开出条件!诸位与公孙瓒一战,定要竭尽全力!我们乌桓的强盛在此一举了!” 众人听闻连连点头,纷纷行礼道:“阎司马!我等定将竭尽全力!” 此时在帐外,一名魏武的军士正在外面偷听里面的对话。 …… 在鲜卑部落处,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也在一起商量对策,拓跋力微连连摇头道:“魏将军这战术,是不是太狂妄了,他真有这本事?” 拓跋匹孤微微一笑道:“弟弟,你当时没看到,这魏武竟然用五千人把八万人打的到处乱跑啊!”拓跋力微神情严肃道:“如若如此,这魏武实在是太恐怖了!日后定将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拓跋匹孤听闻警惕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拓跋力微厉声道:“父汗称霸草原的大志你忘了吗?如果我们部落强大起来,乌桓和大汉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和大汉迟早有一场生死血战!” 拓跋匹孤摇了摇头道:“弟弟,你要知道广袤的草原在西面,南面的大汉根本不适合我们游牧部落生活,那里的土地会让我们的勇士骨头变软!让他们拿不起刀枪!” “像魏武这样的勇士,在大汉是得不到重用的!”此时一名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二人齐齐看去,竟然是丘仁娜。 拓跋匹孤见状满面笑容道:“阏氏你怎么来了?”拓跋力微则脸色有些不快地行礼道:“颛渠阏氏。” 丘仁娜嫣然一笑道:“王子,我有些睡不着,见你大帐里还亮着灯这才过来,刚好听你们说到魏武这个人。” 拓跋匹孤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问道:“阏氏,刚才你说魏武在大汉是得不到重用,这是为什么?” 丘仁娜缓缓来到他的怀中,柔声道:“王子,你有所不知。汉人用人与鲜卑不同,并不在乎能力而是看重士族背景,像魏武这样的勇士必定受到打压和排挤,难以立足。汉人会替我们消灭他的,何须我们动手担此骂名。”说到此处她不由瞟了一眼拓跋力微。 丘仁娜抚摸着拓跋匹孤的脸颊柔声道:“王子,再者魏武大败公孙瓒后,定然会加大与鲜卑的贸易,我们能得到更多的铁、丝绸和金银,这不是更好吗?”拓跋匹孤听闻哈哈大笑,亲了下她的脸颊道:“阏氏可谓聪慧过人啊!哈哈哈!弟弟!你啊,应该向你嫂子好好学习大汉的文化!哈哈哈!” 拓跋力微听闻尴尬一笑道:“哥哥所言甚是,是我了解不周。” …… 于此同时在帐外不远处的马厩中,一名鲜卑牧民正抱着草料准备喂马,突然他看到马厩中竟然躺着个人,不由吓了他一跳。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名魏武军的甲士,这名甲士好像是昏了过去。 牧民见状连忙上前将其晃醒问道:“哎哎,朋友!你睡在这里干嘛?”那名甲士缓缓醒来,一脸痛苦地捂着头问道:“兄弟,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马厩,你看起来是汉人的军士,你为什么睡在我们的马厩里?” 甲士听闻一脸懵逼,随即猛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哎呀!我忘了!”此时他满面歉意道:“我是魏武军的军士在这里睡着了,多谢朋友你把我弄醒!哎呀,要到查营的时候了,告辞告辞!”说着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向着营外走去。 那名牧民见状一脸懵逼,连连摇头道:“这么臭的马厩还能睡着,这人也是厉害啊!” …… 片刻之后,在魏武军帐之中。 此时魏武正在沙盘前思考部署,只见两名甲士快步跑来行礼道:“主公!”魏武看向他俩微微一笑:“你们打探的怎么样?”其中一人答道:“这群乌桓人在讨论主公和袁绍要支持谁,但那个叫阎柔的人,让他们一起努力协助主公大破公孙狗贼!” 魏武听闻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另外一人,却见那人低着头不敢看他。魏武无奈地一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什么都没听到?” 那名甲士行礼道:“我当时在听那两名鲜卑首领对话,但没听几句突然被一个人打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在马厩里了。”魏武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你可看清是谁把你打昏的?”甲士揉了揉脑袋想了想,答道:“好像是一名女子。” 魏武听闻长舒一口气,应该是丘仁娜干的,既然选择把甲士打晕,她应该不会将此事告诉给匹孤王子。 想到此处他看向甲士道:“你下回定要注意,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你俩下去休息。”二人听闻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出去。 第92章 一封信 第二日,巳时。 魏武正在大帐内查看沙盘,此时高白快步而入道:“主公!您让我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魏武听闻点头道:“哦?让他进来。” “诺!” 很快高白便带着一名甲士来到魏武帐中,那名甲士见状连忙跪拜行礼道:“主公。”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甲士答道:“小人韩尧,步部丙字营什长。” 魏武点了点头道:“韩尧,那你可知这任务是有去无回?” “小人知晓,高司马已经告知小人了。” “你父母妻儿现在何地?” “回大人的话,在下父母都已不在,妻子也已亡故,家中只有一子,名叫韩龙,年方二七。现住在渔阳城南街坊第五巷二房,以给人看门护院为业。” “要不要我派人把他带过来?你们见最后一面?” 韩尧磕头道:“回大人的话,不用了。只要将军将他收入麾下,有所作为,我便心满意足!即使让他当个打杂的那也可以!”魏武听闻心中感动不已,起身行礼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阁下真乃义士也!魏某有礼了!” 韩尧见状磕头道:“将军身份尊贵!折煞在下了!” 魏武随即缓缓坐下:“现封你为军中校尉!命你即刻将邹丹和关营二贼尸首送往蓟城公孙瓒处!你见到公孙瓒后将这封信交给他!”说到此处魏武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韩尧。韩尧双手接过信件行礼道:“诺!主公!”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 此时,齐周也来到了大帐,他将一张告示交给魏武道:“昨日您让我写的告示已经完成!请主公过目!”魏武接过仔细阅读后,点头道:“嗯,不错。你即刻让人抄拟数份然后派快马送往幽州各郡村镇!” 齐周行礼道:“诺!” …… 两日后,韩尧便来到了蓟城东城门处,此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饥饿的流民,他们衣衫褴褛,瘦弱无比,脸上更布满了风尘和疲惫。 现场熙熙攘攘,混乱一场,无数流民想进入城中,但守城甲士用拒马桩、长枪和弓弩,阻止流民进入! 只见城门校尉骑在马上手握大刀指着流民,厉声呵斥道:“都往后退!退!” 一名流民祈求道:“军爷,求求你们能不能给点粮食!施一碗薄粥也成啊!听闻不是有救灾的屯粮吗?” 城门校尉策马上前骂道:“你个贱民!不要胡言乱语!告诉你,城里也遭灾了,早就没有粮食了!要想吃饭就去别的地方!” “军爷啊!哪里可以有粮食啊?” 校尉答道:“你再走几百里,去上谷郡!那里有!” “但军爷,我们刚从上谷郡而来!那里的居庸关根本不让我们过啊!”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找死是不是!关隘不让你过!你不会绕吗!” …… 韩尧见状随即策马上前,举起邹丹的头颅高声喊道:“我乃魏武军中校尉!渔阳太守魏将军已将邹丹和关营斩杀!这是邹丹的狗头和关营的贱尸!魏将军有信让我带给乱贼公孙瓒!”周围流民听闻个个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惶恐避之不及。 城门校尉更是震惊不已挥手道:“来人!将此人拿下!” “诺!”随即几名甲士冲了上去,一把将韩尧拽下了马,押往了州牧府。 …… 此时公孙瓒、田楷、乐何和关靖正在府中议事。 关靖满面笑容行礼道:“主公,根据各个郡县统计,受灾百姓共一百十五万,而现在的粮价已经上涨到了六千钱每斗,很多百姓都已将家中田亩变卖!现在用两斗米就能换一亩田!五升米换一青壮男子,三升米能换一女子,小儿只要一升米。” 公孙瓒听闻连连点头道:“这群流民没有闹事?” 关靖答道:“那些贱民畏惧主公勇武!不敢胡来。” 乐何听闻哈哈大笑,看向公孙瓒行礼道:“好啊,好啊!主公,现在两斗米就能换一亩田,这买卖太值啊!再过几天说不定能用一斗米换一亩田!而那些饿死者的田亩都能收入主公之手!可谓一举两得!在下提议等入冬后再发放粮食,这样能得到更多田亩!” 田楷行礼道:“主公,欲图大业要依赖百姓,但不能被百姓所拖累。在下以为如果等冬季发粮,将会饿死更多人,有伤幽州根本。应该在秋季中旬发粮,这样不仅能减少粮草消耗,同时还能让那群贱民对主公感恩戴德!” 关靖微微笑道:“田将军所言差矣,我比你更加了解这群贱民,必须要在他们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发粮,他们才会真正感恩戴德!冬季发粮消耗粮食更少!可谓一举两得!” 乐何连连点头道:“好啊!主公,到时候天寒地冻,可以搭建一些茅草屋给他们避寒。” 关靖听闻疑惑道:“乐何,这是何意?搭建茅草屋又浪费地方还浪费人力。” 乐何狡黠一笑:“可以租给他们每日五百钱。” 公孙瓒听闻满脸不屑道:“他们都身无分文了,还能掏得起这么多钱吗?” 乐何行礼道:“自然是掏不出来,但主公可以借给他们,每日还六百钱让他们签字画押。等到冬季一过,他们便负债累累,到时候必然给主公种田还债而主公还不用付他们工钱,只要给一碗粟米便可。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瓒听闻连连点头:“如此甚好,田将军等入秋后,即刻在城外搭建茅草屋!”田楷听闻行礼道:“诺!” 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主公!一名自称魏武军校尉的人,说有信件要交给主公!他还拿着……拿着……”说到此处他目光躲闪犹犹豫豫。公孙瓒见他这个样子拍案呵斥道:“拿着什么!说!” 甲士浑身颤抖地答道:“拿着邹将军的头颅和关别驾的尸体!” “什么!” 众人听闻纷纷大惊!齐齐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微微一笑道:“哈哈哈,这定然是魏武小贼的诡计!邹将军有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让那混账上来!我倒是想看看这魏武有什么诡计!” 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随即韩尧便被绑着押到了大堂之上,而几名甲士分别捧着邹丹的头颅和装着关营的麻袋来到了大堂。 当公孙瓒看到这确实是邹丹的头颅时,脸色瞬间阴沉无比,他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撕碎。此时一名甲士将血淋淋的麻袋打开,将关营的尸体倒了出来。 关靖看到关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尸体时,瞬间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他瘫坐在地随即爬向关营的尸体。当确定这人就是关营后瞬间嚎啕大哭!关靖看向公孙瓒声嘶力竭地喊道:“主公!请您定要为我家弟报仇啊!呜呜呜!” 此时公孙瓒看着邹丹的头颅和关营的尸体,脸色阴沉得更加可怕。 韩尧见状毫不胆怯,挺起胸膛道:“我还有我主信件,就在我怀中。”公孙瓒听闻摆了摆手,一旁甲士随即从韩尧身上搜出一封信件随即盛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接过信件仔细阅读,片刻后只见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大声骂道:“好你个魏武小贼!竟敢辱我!” 只见信上的内容大概是: 汝乃贱婢所生,身份卑贱,以色得幸坐此位!却日益骄矜,不恤百姓。汝乃无德无能鼠辈尔,欲霸一方,滑天下之大稽!三日后吾将与尔于鲍丘之河畔,决一死战!劝尔净身来战,免污吾刀!尔若不至,非丈夫也,劝尔挥刀自宫,入宫为宦! 此时公孙瓒以被气的脸色煞白,恶狠狠地看向韩尧咬牙切齿道:“传令下去全军厉兵秣马即刻出兵讨伐魏武反贼!将此人拖下去活烹!以壮军威!”韩尧听闻毫不畏惧哈哈大笑道:“哈哈!死前还能洗个痛快!好啊!要用大火才能熟透!哈哈哈!” 一旁甲士听闻随即将韩尧架了出去! 田楷行礼道:“主公麾下带甲二十万!何惧魏武小贼!末将愿为先锋只要三万人定斩魏武首级!” 关靖此时抹着眼泪道:“请主公三思!主公虽然带甲二十万但上谷郡有两万,广阳郡十万,涿郡五万,易京三万。此时袁绍已经集结部队随时准备出兵幽州,涿郡和易京要防御袁绍,主公只有广阳郡十万兵马。 在下听闻这魏武麾下游牧部落的兵马就有七万,加上魏武本部共有十万人,声势浩大,再者他们刚刚大败邹将军,兵锋正盛,不已正面迎战!这渔阳郡遭了灾,粮草定然不足!只需与其拖到秋季中旬,贼兵定然不战自败!” 公孙瓒毫不畏惧道:“区区北方蛮夷何惧之有!见我大军定然吓得屁滚尿流!这魏武在幽州颇有民心!如果我不与他决战,幽州各郡贱民定然以为我畏惧与他!他们定将不受控制揭竿起义,幽州定然动荡!” 说到此处他看向众人道:“我意已决!发兵七万与魏武决战!关长史随我出征!田楷坚守蓟城防御袁绍偷袭!”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第93章 鲍丘之战 三日后,午时。 鲍丘水旁。 魏武军和公孙瓒军已成对峙之势,气氛异常紧张。 魏武军前军为六千弩兵,两翼各为五千大盾兵,中军为三千重骑兵和一千轻骑兵,中军两翼为两千弓手,后军为一千辅兵。 而公孙瓒前军为一万重骑兵,两翼各为三千白马义从,中军为一万大盾兵,中军两翼各为八千长枪兵,后为弓弩手共两万人,后军为八千辅兵。 魏武军与公孙瓒军远远相望,旌旗猎猎,战鼓隆隆。 鲍丘水波滔滔,岸上弥漫着肃杀之气。两军将领遥遥相对,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决绝与冷酷。 此时公孙瓒骑在白马之上注视着魏武军阵疑惑道:“这魏武怎么会将弩兵放于军前?还没其他军士保护?这种人能将邹将军击溃?”关靖却看着魏武两翼道:“使君!这魏武军阵中好像没有游牧部落?” 公孙瓒冷冷一笑:“那些北方蛮夷岂是我白马将军之敌?见我白马定然以心惊胆战不敢来战了!” 这时两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使君!敌军左翼一里处发现两万鲜卑骑兵!” “启禀使君!敌军右翼一里处发现四万乌桓骑兵!” 公孙瓒听闻哈哈大笑道:“这蛮夷定是畏惧吾之军威,这才躲得远远的!”关靖却担忧道:“使君,还是小心为妙,万一他们袭击我军两翼可就麻烦了。” 公孙瓒神情严肃地看向他:“只要斩杀了魏武,这群蛮夷就会群龙无首!不攻自散!传令下去!重骑兵冲锋!让这魏武小儿知道这弩兵不能这么摆!” 一旁校尉听闻行礼道:“诺!”随即挥动旗帜,便见一万重骑兵缓缓向着魏武军阵而去! 随着骑兵校尉的指挥,重骑兵们开始加速冲锋。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他们高举长矛,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此时,在魏武军阵中,高白见对方骑兵冲锋随即看向魏武道:“已入三百步!”,魏武毫不慌乱微微抬手,高白见状举起红色旗帜猛然挥动指向前方! 前阵的弩兵们见状,齐声大喝,将手中的弩箭迅速发射出去。每一支弩箭都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着划破空气,如同暴雨般对着敌方重骑兵齐齐射出。 尽管敌方重骑兵身穿厚重的铠甲,但面对这强弩的攻击,却显得力不从心。强弩的箭矢锋利无比,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的铁甲,深深地刺入肌肤。一时间,血花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许多重骑兵被射下马背,滚落在地,生死未卜。 敌方骑兵校尉见状大声命令道:“不要乱!冲过去!”但是,魏武军的弩矢连绵不绝,根本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越来越多的重骑兵没有冲入百步内,便被射的人仰马翻! 骑兵校尉见中路弩矢如此猛烈,果断命令分兵攻击敌方两翼! 只见骑兵猛然从中间分开,径直朝着魏武军两翼大盾兵而去!魏武军校尉见状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顶住!长枪准备!标枪准备!” 眨眼间重骑兵已经冲到眼前,魏武军校尉大声命令道:“刺!”一声令下,长枪齐齐刺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敌方骑兵措手不及。 一根根长枪从盾牌缝隙中狠狠地刺出,刺入马匹和骑兵的身体,鲜血飞溅,惨叫声连连。一些骑兵奋力用长枪捅向盾牌的间隙,企图找到空隙!但圆形的盾牌相互叠加根本无从下手! 此时,一名重骑兵竟然直接纵马冲向盾牌阵,直接撞在魏武军盾阵之上。这股冲击力巨大无比,将几名甲士直接撞飞出去,一时间整个盾牌阵都为之一震。其他骑兵见盾牌阵出现缺口,随即纷纷向着缺口涌入,试图一举突破魏武军的防线。 这时一名魏武军校尉大声喊道:“标枪!掷!”一声令下,魏武军的甲士迅速抽出标枪,狠狠地朝着涌入的敌骑投掷而去。 标枪犹如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着飞向敌骑。一时间,惨叫声、马嘶声、金属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涌入的骑兵纷纷被标枪击落马下! 几名骑兵运气好躲过了标枪,冲入阵中。两名魏武军甲士见状,举着盾牌直接冲了过去,只见前面一人猛然蹲下,后面一人踩在前面那人的背上猛然高高跃起,用身体将那名骑兵撞落马下。 那名骑兵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几名甲士便蜂拥而去,用匕首刺入那人铠甲缝隙处! 此时,远处的公孙瓒见自己的重骑兵尽然陷入苦战,大惊不已道:“这……这魏武哪里学的这种阵法?传令!五千大盾兵进攻!五千弓箭手于后跟进!破敌弩阵!” 一声令下!五千大盾兵随即形成盾阵,朝着魏武军阵地推进。他们紧密排列,用厚重的盾牌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弓箭手则在后跟进,准备以密集的箭雨攻击魏武军。 魏武军的弩手对着盾阵便射,但都被盾牌挡下,发出当当的金属撞击声。虽然一些弩矢射穿了敌方盾牌将敌人击倒,但后面的人会填补空位,根本无法造成威慑! 魏武见状随即果断命令:“重骑兵进攻!冲击敌方盾阵!”高白听闻随即挥动蓝色的旗帜! 弩阵校尉见状果断下令:“聚!” 一声令下弩阵随即聚拢在一起,骑兵校尉随即带领重骑兵冲出!向着敌方盾阵冲去!而弩手则仰射掩护骑兵冲锋! 魏武军的重骑兵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敌方盾阵。他们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铁骑如龙,声势震天。他们挥舞长矛,直刺盾牌缝隙,奋力将敌阵撕开一道口子。 他们的长矛犹如毒蛇吐信般刺向敌军的身体,一些敌军士兵被刺中后发出惨叫声倒下。一些更是纵马直接冲撞盾阵,用强大的冲击力将持盾的甲士直接撞飞出去! 就在此时,敌方盾阵后的弓箭手随即瞄准了那些骑兵,箭矢犹如密集的雨点般射向魏武军的重骑兵。一些骑兵不幸中箭,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战马悲嘶着倒在血泊中。 面对这样的困境,魏武军的重骑兵们并没有退缩。在骑兵校尉的带领下,他们奋勇冲击!终于将整个盾牌阵撕裂开来!上千骑兵直接冲向了那群弓箭手! 但这群弓箭手并没有混乱,而是纷纷拔出大刀与骑兵厮杀开来!一些敌军更是冲向骑兵,企图将他们拉下马匹! 但魏武的骑兵怎么可能被轻易消灭?他们纵向冲破敌阵,随即横向平推,一时间整个前阵一片混乱! 这时公孙瓒见状冷冷一笑随即命令道:“全军挺进!”关靖听闻大惊道:“使君!敌方两翼还有数万游牧骑兵!此时大军前往,万一敌方来袭可就危险了!”公孙瓒听闻大怒道:“你废什么话!再敢多言我斩了你!” 一声令下,公孙瓒的大军随即向着魏武军挺进! 此时,公孙瓒前军的一万重骑兵,损失殆尽已经败退!魏武见状随即下令:“让重骑兵回来!弩兵后撤!众军并拢与敌决战!”高白听闻随即舞动旗帜。 魏武军重骑兵见状果断掉头返回军阵之中,魏武远远望去只见自己的重骑兵只剩下了一千五百多人,而大盾兵还剩八千多人! 此时双方都已到各自弓弩范围,一时间万箭齐射犹如蝗虫过境遮天蔽日。箭矢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密集的箭网向着敌军射去。双方士兵纷纷举盾抵挡同时也在射箭还击。 战场上顿时箭矢横飞惨叫声连连。 …… 突然,公孙瓒大军左右两侧扬起一片烟尘,数万游牧骑兵如旋风般冲出。公孙瓒的左翼出现五万乌桓铁骑,这些身披铁甲的战士们气势如虹,各个部落的首领更是身先士卒,带领着自己的部下冲锋陷阵。 最前面的乌桓游骑立于马背之上拉弓上箭,瞄准公孙瓒的军队齐齐射出,箭矢犹如流星般,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纷纷射向公孙瓒的军队。 而后面的乌桓突骑则紧随其后,他们手持长矛,准备好了冲锋。 此时向右翼看去,便见两万鲜卑弓骑纵马杀来!他们虽然身穿皮甲,但他们的马匹更快!以迅雷之势向着公孙瓒的大军杀去! 公孙瓒见状面不改色,他果断下令道:“长枪兵前往左翼!列阵!与弓箭手共同防御!白马义从攻击鲜卑骑兵!” 一声令下,长枪兵们迅速移动,他们以密集的阵型前往左翼,准备迎击乌桓铁骑。他们的阵型严整,长枪林立。 弓箭手们也迅速就位拉弓上箭对着乌桓游骑射箭还击,面对迎面射来的箭雨,乌桓游骑丝毫没有停下而是骑于马侧拉弓射箭。长枪兵们没有盾牌的保护,就如同活靶子一般纷纷被射翻在地,阵形随即出现缺口! 眨眼间,乌桓游骑已经靠近长枪手百步之内,突然他们阵型从中间齐齐分开,后面的乌桓突骑在部落首领的带领下直接冲向缺口! 此时,在另外一侧,鲜卑弓骑也已经与白马义从交锋。双方彼此于马上弓箭互射,鲜卑弓骑的箭矢速度快而力道猛。他们瞄准着白马义从,不断射出致命的箭矢。一些白马义从被箭矢射中,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但其他人则迅速调整姿势,继续还击。 白马义从不甘示弱,他们箭矢挂满弓弦,不断向鲜卑弓骑发起反击。他们的箭术同样精湛,箭矢准确地射中敌人,造成鲜卑弓骑不小的伤亡。 就在此时,便见一队鲜卑弓骑猛然靠近白马义从,白马义从见状果断举起马刀和长枪准备近战,就在此时却见鲜卑弓骑齐齐甩出套马索!套马索在空中划出弧线,准确地套住了一名白马义从。白马义从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但无济于事。 鲜卑弓骑用力一拉,直接将他拉落马下,随即拖着他策马狂奔!一些白马义从被套中马匹,失去了控制,竟然与其他白马义从相撞!瞬间人仰马翻! …… 此时,魏武见鲜卑和乌桓的大军已经攻击敌方两翼,魏武随即下令:“全军冲锋!”一声令下,魏武军果断向着公孙瓒的大盾兵冲杀而去! 双方前排的盾牌兵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一时间,盾牌与盾牌的撞击声、士兵们的呼喊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魏武军的将士们挥舞着刀剑和长矛,与公孙瓒甲士展开近身搏斗。他们用尽全力砍向敌人,刀剑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一些士兵被敌人的刀剑砍伤,血流不止;有的被长矛刺穿胸膛,倒在血泊之中。 魏武军的将士们勇往直前,他们挥舞着刀剑和长矛,奋力砍向敌人。而公孙瓒的甲士们也毫不示弱,他们用盾牌紧密地护住身体,同时用长矛和大刀奋力反击。 他们彼此搏杀、冲撞、躲避、反击,场面紧张而激烈。 血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战场上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此时魏武军的弩兵也换上了长柄砍刀,他们排成一排,气势如虹,砍刀齐齐砍下,一些公孙瓒的士兵被砍得血肉横飞,断肢残臂飞溅得到处都是。鲜血如同瀑布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土地。 原本绿色的草地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仿佛一片血海。甲士们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响彻云霄。他们痛苦地倒在血泊中,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但他们刚刚抬头,一把大刀便迎面砍来! …… 此时公孙瓒表情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战斗,关靖惊恐地看着周围随即说道:“使君!现在我军三面被围!再不撤退恐怕会全军覆没啊!”公孙瓒看着远处游牧骑兵大声骂道:“这群蛮夷什么时候竟然如此团结!气煞我也!” 关靖行礼道:“使君!情况紧急!万万不可犹豫啊!下令撤军返回蓟城!来年再战我军定能取胜!”公孙瓒看向远处魏武的大军咬牙切齿道:“魏武小贼!我与你不共戴天!全军撤军!返回蓟城!” 关靖听闻大声喊道:“撤军!快撤!快带主公离开此地!” 第94章 威名 一旁甲士听闻随即鸣金收兵,众护卫便策马护送公孙瓒离去。 此时敌方军士听闻金鸣,惊慌失措,纷纷看向四周,眼中带着迷茫与恐惧。一名校尉见大纛离去大惊不已,连忙喊道:“撤军!快撤军!” 敌方军士见状慌乱不已,瞬间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逃离战场,向着大纛的方向狂奔而去,他们跌跌撞撞地跑着,不时地摔倒在地;一些士兵甚至连头盔都丢掉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魏武军见状随即开始追击,但在此时魏武却开口道:“传令!鸣金收兵!”高白听闻一脸诧异:“啊?府君,敌军溃败我们应该全力追击啊!” 魏武却神情严肃道:“我说了鸣金收兵!打扫战场,各营校尉统计伤亡!将敌人尸体筑京观,威慑敌军!” 高白行礼道:“诺!” …… 这一战,魏武军伤亡共一万两千人。鲜卑部落伤亡五千人,乌桓部落伤亡八千人。 魏武此时神情凝重,现在自己麾下只有不到三万人了,其中还有近一半的新兵,训练不足,而公孙瓒还剩十五万人,局势对自己非常不妙。 此时高白快步而来,行礼道:“府君,此战共剿灭公孙狗贼四万余人,俘虏八千。这俘虏如何处置?”魏武冷冰冰地答道:“一个不留!全部杀死!让敌人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高白听闻不由一愣,但依然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看向齐周道:“仲元,你带领一千甲士将阵亡者遗体送回渔阳城,由军属认领!,将我军大胜公孙瓒的消息派人传往幽州各郡!就说斩敌八万,公孙瓒落荒而逃!”齐周行礼道:“诺!” 这时,各个部落首领也纷纷回到中军,他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自豪。阎柔兴奋地抱拳道:“魏将军,此战我们可谓大获全胜,真是痛快淋漓啊!”普富卢眼神尊敬地行礼道:“魏将军勇武无敌!我普富卢敬佩不已!” 拓跋匹孤更是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啊!” 魏武见状看向众人,抱拳道:“今日一战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今晚吾等就近安营扎寨!共庆大胜!”各个部落首领听闻齐齐行礼道:“好!”魏武随即看向鲜于辅:“鲜于从事,今晚你带领三千军士保持警惕,防范公孙瓒偷袭!” 鲜于辅行礼道:“诺!府君!” ……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魏武军与各部落的营寨中灯火通明。 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黑暗的夜空。军士们围着篝火,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自豪。他们载歌载舞,高声欢呼,开怀畅饮,大口吃肉! 酒过三巡,军士们开始放飞自我,他们高歌曼舞,甚至有些人围在篝火前,比武摔跤! 此时,在魏武的大帐内,各个部落首领齐聚一起。魏武高举酒杯,大声说道:“今日一战,我军大获全胜,全靠诸位英勇杀敌、同心协力!今晚,让我们开怀畅饮,共庆胜利!干!” 众人齐声道:“将军威武!干!”随即将酒一饮而尽。 普富卢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将军,今日您带领我们大败公孙瓒!真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众人听闻连连点头:“对啊,对啊。” 普富卢接着说道:“那公孙瓒在任期间劫掠我们部落的牛羊马匹,让我们根本活不下去!各位还记不记得白狼部落的惨剧,那一年的暴雪我到现在还能感觉到骨头发凉! 公孙狗贼竟然趁着男人们放牧时,竟然带着那什么白马狗从血洗了整个白狼部落!比车轮矮的孩子都不放过!白狼部落的首领兀良剌原本就是效忠大汉的首领,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结果呢!成了叛军!头被砍了下来!整个白狼部落一点血脉都没留!” 苏仆延听闻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这公孙狗贼,搜刮我们的牧场,大发横财,逼得我们活不下去!把我们逼反了再来镇压叛乱,收获军功!然后还臭不要脸地自封什么白马将军!呸!” 阎柔见状神情严肃厉声道:“苏仆延,面前的是魏将军,不是公孙狗贼。” 苏仆延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将军!您和伯安公一样!以仁德礼信待吾!只要有魏将军在幽州,我部落之人将世代忠于大汉!将大汉的百姓当成我们的兄弟姐妹!”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皆愿效忠大汉,永结同好!” 魏武见状再次举起酒杯道:“诸位,吾必将和草原各个部落共存共荣!共享太平!干!” “干!” 众人随即将酒一饮而尽,此时拓跋匹孤看向魏武开口道:“这公孙瓒自封了个白马将军,还弄了个什么白马义从!魏将军!在下认为将军也该自封个什么将军!也弄一个什么义从!”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不过是公孙瓒狂妄自大之处,我并非他,无需自封将军!” 拓跋匹孤行礼道:“将军无需过谦!吾等愿称将军为飞将军!以壮将军声势!但将军麾下兵马应该也有个称呼!诸位一起帮忙思考思考!” 众人听闻随即议论纷纷讨论开来,魏武见状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能微微一笑。 此时丘仁娜开口道:“诸位,我们游牧部落以狼为图腾……”说到此处她突然说了一句鲜卑语。众人听闻连连点头,而魏武却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 随即丘仁娜目光尊敬地看向魏武行礼道:“飞将军!我们愿称将军麾下兵马为巴察军?”魏武听闻一脸诧异道:“巴察是何意?” 丘仁娜答道:“勇敢的狼!” 各个部落首领纷纷点头,魏武听闻丘仁娜的解释后,不由一愣。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游走,看到他们眼中充满的敬意和期待。 魏武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有些羞涩的笑容,他谦虚地摆摆手道:“多谢各位首领!但这巴察之称呼实属过誉了。”虽然他话语充满了谦逊和自省,但魏武的眼神中的自豪和满足却无法掩饰。 丘仁娜见状,再次开口道:“飞将军,我们希望将您的军队称为巴察军,以示您的英勇和无畏。” 魏武听闻沉吟片刻,然后郑重地站起身举起酒杯道:“既然诸位如此看重,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众部落首领听闻纷纷举起酒杯,齐声欢呼:“飞将军威武!巴察军威武!” 第95章 葬花 宴会结束后,各个部落首领在甲士的搀扶下返回了各自的营地。 魏武见他们都离开后,随即说道:“来人啊,取醒酒汤来!”一旁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很快一名甲士便端来了醒酒汤,甲士自己试毒后,才捧到魏武面前。 魏武接过一饮而下:“请鲜于从事过来,我有事和他商议。” “诺。” 没一会儿,鲜于辅便来到了大帐,他见魏武一脸醉态连忙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揉了揉脸问道:“公孙瓒可有动向?防御可安排妥当?”鲜于辅答道:“请府君放心,在下都已安排妥当。”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很好,明日午时大军拔营返回渔阳城。” “诺。” “对了,鲜于兄,你懂鲜卑语,你可知这巴察是什么意思?谁会被称呼为巴察?” “巴察?哦!在鲜卑语里,这词代表勇敢的狼!游牧部落以狼为图腾!会用这词形容那些勇敢无畏的部落首领!是很高的评价。敢问府君为何问这个?”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方才各个部落的首领决定尊称我为飞将军,将我麾下兵马称为巴察军。”鲜于辅听闻欣喜万分:“恭喜府君!名震草原!”魏武听闻点了点头:“多谢。你下去。” “诺。” 魏武见他离去后,不由长舒一口气,心想:巴察军,勇敢的狼。这让我想到岳飞手下的背嵬军,西夏语中“蛇”的发音近似汉语“背”,“龙”与“鹰”的发音都近似汉语“嵬”,西夏用背嵬来夸耀部队的凶狠骁勇。 想到此处他突然神情严肃地看向桌案:今日一战,这乌桓和鲜卑团结一致,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像他们这种游牧部落,团结到一起将对大汉造成非常大的危险,他们应该被汉人团结,而不能是乌桓或者鲜卑人。 乌桓的大单于是蹋顿,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分裂乌桓势力,将他们宣传教化,吸引他们向大汉靠拢。对,这要好好谋划一下。 …… 第二日午时魏武便带大军返回了渔阳城。 于此同时,广阳郡。 公孙瓒带领剩余部队连夜返回蓟城,当他们来到蓟城城墙前时,不由大惊失色!只见蓟城城门紧闭,而城墙上的旗帜已经换成了袁字! 这时便见一名将领和一名文官打扮的人来到城墙之上!只见那将领指着公孙瓒大声骂道:“公孙小贼!好久不见啊!” 公孙瓒见到此人大惊失色:“麴义!不!不可能!这蓟城有三万守军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他怒目圆睁大声骂道:“麴义!你个混账竟然敢偷我蓟城!” 麴义见公孙瓒惊怒之态,开怀大笑:“公孙小贼!这蓟城本来就不属于你!小贼!可认得此人!”话音刚落便见那文官打扮的人,竟然拉弓上箭瞄准公孙瓒,那人咬牙切齿道:“吾乃大司马刘伯安之子!刘和!公孙狗贼!吃我一箭!” 随即一箭射出! 公孙瓒大惊失色挥枪将箭矢挡下,麴义见状冷冷一笑,轻轻挥了挥手。 紧接着城墙之上,万箭齐发!关靖见状连忙喊道:“保护使君!”一声令下,公孙瓒的护卫连忙来到公孙瓒的身旁举起盾牌,为他挡下箭雨! 公孙瓒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大声命令道:“来人!准备攻城!” 关靖听闻大惊失色道:“使君息怒!现在我军刚经历大败!蓟城又被占领!军心动荡!定然无力攻城!现在涿郡和易京还有八万兵马!这两地或许还没有丢!请主公下令速速前往涿城!此时保存实力方为上策啊!” 公孙瓒听了关靖的话不由长叹一口气道:“也罢!全军速速前往涿城!” “诺!” “快撤!前往涿城!” 麴义看着公孙瓒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 …… 两日后,公孙瓒的溃军便逃到了涿城。 此时涿城太守府内,只见公孙瓒脸色铁青地坐在主案之后,田楷则光着膀子背着柴火跪在大堂之中,瑟瑟发抖。田楷高声道:“末将丢了蓟城罪该万死!请使君治罪!”公孙瓒猛拍桌案大喝道:“来人啊!将此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门外甲士听闻随即快步走入堂内,此时乐何开口道:“使君切勿动怒!蓟城虽然丢了,但田将军依然带回了两万人马!我军实力尚在!”公孙瓒冷冷地问道:“田楷!你说!蓟城有三万人马!怎么会说丢就丢!” 田楷答道:“使君,您带军离开后!麴义与刘和便带兵进入了广阳郡,蓟城中的百姓和流民得知刘虞之子刘和来了,纷纷揭竿起义!原本这蓟城守军就有刘虞旧部,他们也纷纷叛变,攻占了城中武库和粮仓。我带兵想要镇压,但反贼人数众多,寡不敌众难以抵挡,只能退出了蓟城逃往了涿郡。” 公孙瓒大怒道:“一派胡言!这贱民有何可惧!分明是你镇压不力!来人拖下去!” “诺!” 公孙续见状连忙制止甲士,行礼道:“父帅,孩儿以为,现在袁绍大军压境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将田楷贬为军中马夫!以示惩罚!让其戴罪立功!” 关靖听闻也跪下行礼道:“是啊!使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此时斩将对士气不利啊!”乐何也连连点头道:“是啊!请使君三思!” 公孙瓒见状厉声说道:“也罢!将田楷贬为军中马夫!戴罪立功!”田楷听闻感激涕零:“多谢使君!”公孙瓒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关靖:“你即刻前往军中,调查一下,哪些校尉、都伯和百人将是刘虞旧部的!将他们统统缉拿调查!” 关靖听闻随即行礼道:“诺!” …… 与此同时,在渔阳城内。 魏武正跪在刘文君的棺椁前,向其讲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这时赵爱儿快步而来行礼道:“将军,夫人临时的墓已经搭建完成,在下查了黄历明日适合安葬。将军百年之后,尊夫人的金棺当迁与将军同眠,共守千年之约。” 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让我娘子早些入土为安。” 第二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为静秋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魏武身着素服,面色凝重地站在刘文君的棺椁前。他的眼神深邃而哀伤,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入心底。 小嫣和子义则在他的身旁轻轻哭泣,而在魏武的身后是郡内官员、校尉和侍女仆人以及各个部落的首领。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凝重与悲伤,却尽力保持着庄重的仪态,为刘文君送行。 于此同时,赵爱儿在一旁指挥着几名甲士将刘文君的棺椁缓缓放入墓穴。随着棺椁渐渐下沉,魏武的心情也愈发沉重。 整个葬礼过程中,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繁文缛节,只有魏武对刘文君深深的眷恋和无尽的哀思。 葬礼结束后,各个首领和官员纷纷离去。魏武则带着两个孩子和几名侍卫留了下来,他凝视着墓碑,看着上面的文字,脑海中浮现出与刘文君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却又如此遥远。 半个时辰后,魏武平复了下情绪,随即缓缓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和侍卫在梅林中漫步。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梅林中清新的空气,这让他稍微缓解了一下内心的痛苦。 梅林中的微风轻拂着魏武的脸颊,带来一丝丝清凉。他抬头望去,只见梅树枝叶繁茂,绿意盎然。 突然魏武看到丘仁娜和拓跋匹孤也在梅林中漫步,仿佛在交流着什么,而拓跋匹孤的神情更是异常凝重。 第96章 融合 魏武见状也不想打扰他们,便准备悄悄绕开。 此时却听到拓跋匹孤喊道:“飞将军!请留步!”魏武转头看去便见丘仁娜和拓跋匹孤快步而来。二人来到魏武面前,恭敬地行礼道:“飞将军!”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子义和小嫣道:“子义、小嫣,这是匹孤王子和他的妻子颛渠阏氏。”子义和小嫣听闻齐齐行礼道:“匹孤王子,颛渠阏氏,好。” 拓跋匹孤满面笑容道:“将军子女各个真是聪颖可爱。将军公子更是英气逼人,真是少年英雄啊。敢问公子和小姐怎么称呼?” 魏武微微一笑道:“这是犬子,魏源,字子义。这位是犬女,魏小嫣。” 拓跋匹孤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丘仁娜,丘仁娜掩面一笑看向魏武问道:“敢问将军的公子何时生人?” 魏武听闻不免有些意外,但他依然回答道:“中平四年。”丘仁娜听闻笑逐颜开连连点头:“将军之子可谓一表人才,我与匹孤王子有一女名叫拓跋瑛珊,初平元年生人,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能否定个娃娃亲?” 魏武不由心中一惊! 啊?什么?娃娃亲?我这儿子才七岁啊!你女儿初平元年就是四岁!丘仁娜你这有点太急了?但是如果双方定个娃娃亲,我与这鲜卑索头部关系会更进一步。以现在的局势,我也就能得到鲜卑的支持,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能丘仁娜也想借着联姻让我站在拓跋匹孤一边,或许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之间有什么矛盾,双方都在壮大支持自己的范围。不如先答应下来,毕竟孩子长大还要有十多年,这里面变故太多,最后也可能不了了之了,也说不定。 魏武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有机会你我两家也可多多联系。”拓跋匹孤和丘仁娜听后相视而笑,齐齐行礼道:“多谢飞将军了。” 此时只见一名甲士飞马而来:“府君!有紧急军情!”随即便将一封信交到了魏武手中,魏武定睛一看不由神情凝重。 …… 于此同时在城中酒馆内,许多大族子弟正聚在一起侃侃而谈。 其中一人说道:“今天府君夫人下葬,那阵仗真大啊。” “但难免有些不合礼法,毕竟就一名女子而已。” “哎,你这话可不能说,万一府君知道了定会治你的罪!” “府君仁义待民,怎么可能胡乱治罪呢。” “府君和他夫人异常恩爱。你听说了吗?府君为了给他夫人报仇,不仅杀了邹丹和关营这两个狗贼,还将四万降卒全部坑杀活活烧死!就是为了替他夫人报仇啊!” 酒馆内的众人听闻各个震惊不已纷纷围了过来,一人好奇地问道:“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啊?” 那人答道:“我家隔壁是一名校尉,他说的!出征回来后,他喝醉了跟我说的。他还说这邹丹军把潞县五万人全当军粮吃了!这校尉家里十八口人都在潞县,全没了!哎!” “邹丹死的好!府君好样的!如果是我,我也把这群禽兽直接烧死!” 另外一人揣着手说道:“听说,府君大败公孙瓒,斩了好几万人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还把敌人尸体筑京观了!话说,我们府君怎么这么喜欢筑京观?讨董一次,讨伐黄巾贼一次,讨伐公孙瓒一次,这都三次了。” “对了,对了,这件事你们听说了吗?就是鲜卑还有乌桓,那些首领管我们府君叫什么飞将军!” “这当然听说了!想当年匈奴不还把李广大将军称呼为飞将军吗?府君和李广一样,也是保境安民的大英雄!告诉你们等我在这里吃完饭,我立马去军营参军!” 众人听闻齐齐点头道:“好样的!” 这时一人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们听说了吗?就是那群乌桓和鲜卑人,用什么巴察军来称府君的部队。你们知道巴察是什么意思吗?” 众人不由齐齐摇头。 此时一旁突然传来大笑声:“尔等小辈,怎么会知道这巴察的含义?” 众人闻声看去,竟然是朱先生!众人见状齐齐行礼道:“朱先生,敢问您知道这巴察之意?吾等请朱先生不吝赐教!” 朱先生喝了一口酒后,义正言辞道:“这八查可谓兵家必胜之道,所为八查乃是,查天时、查地利、查人和、查兵器、查粮草、查营寨、查情报、查纪律。有此八查定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尔等晚辈如果能学会这八查,定当大有作为!” 众人听闻各个眼中冒出崇拜的目光,齐齐行礼道:“多谢朱先生指点!吾等晚辈定然将此八查铭记在心!” …… 这一日酉时,魏武将鲜于辅、齐周、赵该和尾敦统统叫到太守府大堂内,魏武神情严肃道:“诸位,我得到消息,这蓟城已被袁绍麾下大将麴义攻占!公孙瓒退守涿郡!”尾敦听闻大喜道:“恭喜府君,这样的话上谷郡和右北平郡的贼军,将无法相互支援!弹指可破!” 赵该却神情担忧道:“府君,但我军兵马就三万不到,而且其中一半都是新兵,操练不足缺乏实战经验。如果攻打右北平郡虽能攻下,但难以治理,我军定然会元气大伤啊! 府君,在下以为现在不应该攻打其他郡,首要任务是要将整个渔阳郡重新掌控,平谷铁矿、雍奴河道、泉州盐矿。特别是泉州!此地还是通往右北平的粮道! 现在渔阳郡因为战乱满地焦土!这涿郡四周都为袁绍的地盘,处于被袁绍包围中,公孙瓒定然无法顾辖府君。府君应该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囤积实力,静观其变!” 鲜于辅和齐周听闻连连点头,齐周起身行礼道:“府君!赵别驾所言甚是!攘内方能安外!” 魏武看了看众人神情严肃道:“诸位,话虽然如此,但各位有没有想过,现在共乌桓和鲜卑部落屯兵渔阳城内,每日粮草消耗巨大!而且现在好不容易万众一心,如果屯兵不战,定然士气衰弱,到时候联盟将四分五裂,矛盾将会显现!” 众人一听纷纷陷入深思。 魏武开口道:“我意三日后出兵一万新兵和五千人骑兵以及各个部落兵马,依次收复雍奴、泉州和平谷!随后我亲自领兵五千和各个部落兵马,进攻右北平郡! 现在派出探马,调查右北平郡兵马情况!在斥候调查时,我应该已经收复渔阳各城并屯兵于平谷,让斥候探得情报后到平谷报道与我!”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接着说道:“还有渔阳郡遭灾百姓死伤过多。齐从事和赵别驾,你二人带人统计郡中人口和无人耕种的田亩数量,让百姓去种田确保明年秋收粮草充足,并且军属优先而且按军功多给田亩,胆敢有冒充军属者立斩! 现在渔阳郡是人少田多!我决定将部分区域集中改成草场,允许游牧部落放牧!这样牧民还能扩充成为骑兵,可以保证我军骑兵战斗力!我们要做好长期和游牧部落共同生活的情况!” 第97章 韩龙 齐周想了想行礼道:“府君,但这游牧部落民风彪悍野蛮,恐怕难以驯服啊。” 魏武听闻义正言辞道:“对待游牧部落应该以德化之,以礼待之,以信约之,以利诱之,再者乌桓和鲜卑都愿臣服大汉,给予他们一定自治和优惠政策,保护他们的生活和信仰,不要过分干涉和剥削,他们自然愿意和大汉百姓和平相处。 边境稳定,对于我们幽州也是百利而无害的。但我们要记住允许他们来放牧,但土地是不能给他们的,所有的牧场都要归朝廷所有,任何人不能私自占有。” 赵该听闻后眼神中闪烁着敬佩的目光,行礼道:“府君之策,真乃天下大同之道也。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定当竭尽所能!” …… 议事结束后,众人纷纷起身离去,魏武随即喊来李管家,李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魏武低声道:“你悄悄地让齐从事和鲜于从事来书房见我,记得走后门。”李管家听闻连忙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而魏武则起身前往了书房静静等待,片刻后门外传来李管家的声音:“老爷,齐从事和鲜于从事来了。” “让他们进来!” 话音刚落二人便推门而入,齐周和鲜于辅纷纷行礼道:“府君。”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二位请坐。李管家把门关上,退下。” “诺!” 齐周和鲜于辅听闻不由一脸诧异纷纷坐下,这时齐周开口行礼道:“府君,不知何事要吾等私下相商?是出了什么要事吗?” 魏武微微一笑道:“并非有什么要事,只是聊一些家常而已。”说着他看向齐周问道:“仲元兄,令郎今年多大了?现居何职啊?” 齐周欣慰一笑行礼道:“府君,犬子齐栋,字子成,现已到而立之年,现在担任郡文学史之职,说来老夫也到天命之年了。” 魏武微微一笑道:“时光飞逝啊,你我相识也有十年了,这样我意任令郎担任雍奴县令,你觉得如何?”齐周听闻大惊,连连摆手道:“府君,万万不可啊!犬子资历尚浅,况且并没有建什么功。” 魏武摆了摆手,神情坚定道:“资历尚浅,乃是没有机会历练。让其先当个县令磨练磨练,日后定能有所作为。”齐周见状行礼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鲜于辅:“鲜于兄?你呢?”鲜于辅连忙行礼道:“在下只有一子名叫鲜于嗣,字子骏,已到弱冠之年,现在军中担任骑部都伯一职。”魏武听闻眼前一亮:“哦?可有婚配?”鲜于辅连忙答道:“启禀府君,犬子已和城中弋门氏家长女弋门瑛定亲。” 魏武心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依然满面笑容道:“好啊,好啊,所谓成家立业。我意让其带领五千甲士镇守雍奴,协助仲元之子齐栋共同治理雍奴。故三日后出征,二位的公子要与我一同出征。所以鲜于兄,令郎婚事?” 鲜于辅行礼道:“府君切勿担忧,犬子婚事定于立秋之后,犬子任凭府君调遣!”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今日也就这几件事了。时辰不早了,二位退下。”齐周和鲜于辅听闻起身行礼道:“诺。” 魏武见二人离开后,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小嫣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再过六年差不多就要出嫁了,但让她嫁给谁呢?嫁给幽州士族?虽然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但也会被他们所牵制。嫁给自己的部下? 但齐周和鲜于辅的子女都有婚配了。赵该和尾敦?不行,如果刘和来到渔阳郡,这两个人保不齐会站到刘和那边。 罢了,小嫣婚配之事还是从长计议,毕竟是我魏武的女儿何愁找不到好人家!但……万一有哪个混账流氓勾搭我女儿,骗她感情怎么办?对!谁要敢勾搭我女儿,骗我女儿,我就把那混小子拉到后山埋了!还必须活埋!对,就这么办。 …… 第二日,巳时。 魏武带领着十多名护卫,骑马来到了幽州城内的一个狭窄巷子。 南街坊第五巷。 进入小巷后便看到第二个房子。 那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外面有一个不大的菜园。这茅草屋顶已经有些年头,而墙壁上的缝隙和裂纹更是随处可见。 一名甲士随即上前来到栅栏旁高声喊道:“屋里可有人在!快快出来拜见府君!”但他喊了好几声,屋内都安安静静仿佛并没有人居住。 周围百姓听闻纷纷探出头来,好奇观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咦?府君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这是谁家啊?是不是犯了事了?” “那是韩龙那小子的家,八成是干了什么坏事!府君亲自来问责了!” “不会?韩龙是犯了多大的事啊。” …… 魏武见周围百姓议论纷纷,随即在马上抱拳行礼道:“诸位,请问这韩龙现在什么地方?”一名老妇人听闻行礼道:“将军,前几个月韩龙将自己卖给城北邢府为奴了,现在应该在那里。”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邢商贾的家?多谢告知!”老妇人见状连忙行礼道:“不敢当。” 于是魏武便带领军士前往了城北的邢府。 …… 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邢府。 邢商贾的家大门颇为气派,用的是上好的红木材料,门扇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大门两侧各立着一根高大的木柱,木柱上刻有一些吉祥的图案和文字。 在大门的上方,有一个横匾,上面写着“邢府”两个大字。 此时,邢府的两名仆人见魏武带着甲士而来,大惊不已,其中一人连忙跑入府内。另外一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将军。”魏武见状并没有说话,他身旁甲士开口道:“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韩龙的人?” 那仆人听闻看向魏武,连忙行礼道:“回将军的话,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魏武默默点了点头。一旁甲士厉声道:“让那韩龙速速出来,拜见府君!快去!”仆人连忙答道:“请将军稍候!在下这就去!” 甲士一听双目一瞪呵斥道:“放肆!你敢让府君等你!”那仆人听闻大惊失色连忙行礼:“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在下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便灰溜溜地跑回了府内。 没一会儿,便看到邢老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连忙行礼道:“府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府君入府内休息!”魏武冷冷地说道:“我还有公务,你让韩龙出来!” 邢老爷听闻一脸诧异地看向身旁管家问道:“府内可有这人?”管家低声道:“确有此人,这人是卖身入府的奴仆。”邢老爷连忙说道:“速速将此人擒来!” “诺!” 随即管家便带领仆从返回了府中。 邢老爷见状小心翼翼地问道:“府君,想必定是这贱奴冒犯了府君。小人定会将其严惩!”魏武听到了他的话,但并没有搭理他。一旁甲士看向邢老爷呵斥道:“废什么话!让那韩龙速速出来!” 很快府内便一阵混乱,乒呤乓啷一顿打斗之声,紧接着便看到五名奴仆鼻青脸肿地将一人五花大绑带了出来。 魏武见状不屑地问道:“你就是韩龙?”那人大声答道:“我就是!敢问将军,我犯了什么罪!”魏武冷冷一笑道:“你到地方就知道了!来人!将此人带走!”几名甲士齐齐行礼道:“诺!”随即便上前将韩龙擒住。 魏武看向邢老爷问道:“听闻此人在你府上为奴?可有卖身契?”邢老爷连连点头道:“有!有!有!”随即他便命管家连忙拿了过来! 魏武接过仔细一看,不由冷冷一笑:“既然是你府上的人,那我可就要将你府上众人统统缉拿问话了。”邢老爷听闻大惊失色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无罪啊!” 魏武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过依我所见,这卖身契定是假冒的。看你平日经商诚信待客,我便不再追究。从今天开始这韩龙便和你们邢府再无瓜葛了。听懂了吗?” 邢老爷连连点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第98章 收韩龙 很快魏武便押着韩龙来到了太守府大堂内。 此时,韩龙愤怒地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魏武不由微微一笑,随即来到韩龙身后,亲自为其松绑。 韩龙见状不由一愣,此时魏武用着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韩龙,你父亲是我军中校尉,他前几日在与公孙瓒的战斗中阵亡了。我答应过他会照顾他的儿子,但我从未见过你,我担忧那邢府之人如果得知你要由我照顾,会让人冒名顶替,这才以此方法将你擒来。” 韩龙听到魏武的话,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原地。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双眼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语气颤抖地说道:“我父亲阵亡了?这不可能!他……他怎么会……,不!他不是校尉!他告诉过我,他只是个什长而已!将军肯定是认错了!” 魏武叹了口气道:“渔阳城南街坊第五巷二房,这是你父亲亲口告诉我的。我今天去了那里,但你并不在,你邻居有位大娘告诉我你把自己卖到邢府为奴了。但你父亲却告诉我,你一直在给人看门护院。这是为何?” 韩龙低下头,声音哽咽道:“启禀将军,邹丹围城后,家中粮食也见了底。虽然有分配的粮食,但也越来越少。我父亲听闻当兵能有粥和饼吃,就去当兵了。他经常会省下一些吃食带回家给我,我不忍家父饥饿便……便把自己卖到邢府为奴,骗父亲说是给人看门护院。” 魏武心中百感交集,他上下打量了下韩龙问道:“今天,那几个奴仆擒你时,我看他们脸上各个鼻青脸肿,可是你打的?” “启禀将军,正是。” “你会武艺?” “在下从小便和人打架,有一些蛮力,守城时也跟着将军在校场学了一些武艺。” 魏武听闻眼前一亮,微微笑道:“哦?既然如此,你随我去军营。”韩龙听闻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便带着韩龙来到了军营内的校场之中,众军士见魏武到来纷纷停下操练。高白见状快步而来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微微一笑道:“高司马,你让几名百人将和这位小伙子练练手!看看他武艺如何!”说着便拍了拍韩龙的肩膀。 高白听闻后上下打量了下韩龙,点头道:“诺!” 众军士见有比武可看,连忙空出场地。高白挑选出了三名百人将与韩龙比试,魏武则在一旁静静观看。 此时一名百人将站了出来,看向韩龙抱拳行礼道:“在下邓硕!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韩龙行礼道:“在下韩龙!”三名百人将一听不由一愣,纷纷看向魏武。 魏武神情严肃道:“好好比试!无需礼让!”三名百人将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邓百将看向韩龙随即扔给他一根长棍:“韩兄弟!你我比试以棍为枪!倒地为输!”韩龙单手接棍抱拳行礼道:“请多指教!”于是二人便摆开了架势! 周围的军士见状各个欢呼雀跃齐齐呐喊。 邓百将上下打量了下韩龙,冷冷一笑,率先发动了攻击,他挥舞长棍向韩龙袭来。棍棒破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韩龙面门而去。 韩龙没有慌乱,他身形灵动地躲避着攻击,连退数步后,猛然一个转身随即一招回马枪,直奔邓百将肩头而去。邓百将见状果断架枪格挡,韩龙随即沿棍扫向邓百将的双手,邓百将见状果断转棍一避。 魏武见状心中暗暗叫好,这韩龙年纪轻轻没想到会这种招数,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 两人的交锋越来越激烈,棍棒相交的声响不断回荡在空气中。邓百将的攻击凶猛无比,但韩龙总能巧妙地化解。而韩龙的反击也给邓百将带来了不小的威胁,一时间校场上充满了紧张刺激的气氛,周围的军士见状各个拍手叫好。 就在此时,只见邓百将猛然向着韩龙的头部一棍砸去,韩龙顺势一避,然后快步上前,竟然用了一招长枪短握之法,一棍直接打在邓百将的腹部。邓百将吃痛一个踉跄连退数步,坐在了地上。 周围军士齐声喊道:“彩!” 邓百将叹了口气,爬了起来,看向韩龙抱拳行礼:“韩兄弟好身手,在下输了。”韩龙抱拳道:“承让!” 随即邓百将便一脸郁闷地转身离开,一名百人将见状笑道:“哈哈,邓老弟,你刚才太心急了!应该用一招下撩棍攻其下盘。”邓百将听闻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韩龙笑道:“韩兄弟!接下来他和你比试!”说着一把将那名百将推到了前面。 那名百将一脸懵逼,随即满面笑容,行礼道:“在下林广!善用刀盾!”说着便拿出了一面木盾和短棍,韩龙见状随即摆开架势。 魏武见状开口道:“韩龙,你也用刀盾。”韩龙听闻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一名甲士便为他拿来了木盾和短棍。 二人准备好后齐齐行礼道:“多指教!”随即摆开架势。 林百将率先发起攻击,他手持短棍,快速地朝韩龙挥去。但韩龙早有准备,他迅速用盾牌挡住林广的攻击,同时用短棍还以颜色。 两人的比试越发激烈,木盾和短棍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林百将见韩龙年纪轻块头小,便用盾牌猛然向着他撞去。二人碰撞,林百将正值壮年身体强壮,将韩龙撞的连连后退。林百将见状越战越勇不断攻击,韩龙也逐渐落入下风。 此时却见韩龙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只见当林百将的短棍打下来的时候,韩龙猛然抬盾将短棍弹开,随即举起盾牌用全身力量向着林百将撞去。林百将见状微微一笑,随即侧身一躲,下脚一绊。 韩龙直接扑在了地上,众军士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此时韩龙一脸不服起身就要再战,魏武见状呵斥道:“好了!你已经输了!”韩龙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林百将,在下输了!” 林百将却一脸笑容道:“韩老弟!不错啊,这军中刀盾之术,很少有人能和我打这么多回合。你年纪轻轻不错啊!” 这时另外一名百将走上前来,行礼道:“在下曾昭!步部弓营百将!善用弓弩!能否与我比试弓法?”韩龙听闻连忙行礼道:“曾百将,恕罪!在下从来没用过弓弩!不会射艺。” 魏武见这韩龙武艺不错,为人坦诚直率,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无妨,不会射艺也没关系。我答应了你的父亲要照顾你,这样,从今日开始你便是我的义子了,我亲自教你射艺!” 韩龙听闻大惊不已,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跪在魏武面前,磕头道:“多谢义父!孩儿叩见义父!” 魏武见状神情严肃道:“龙儿,今日我为你立下三个规矩!第一,要有正气,做任何事情都要公正无私,不得违背良知和道义。第二,要有胆气,无论遇到任何困难和挑战,都要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第三,要遵守军规,一旦从军,法不容情。” 韩龙听闻目光坚定地磕头道:“孩儿一定牢记义父的教诲,铭记在心!” …… 当天晚上,魏武便在家中设宴热情款待韩龙。 魏武看向小嫣和子义道:“小嫣、子义,这位是韩龙,是我义子。他年纪比你们大,从今天开始便是你们的兄长,我们是一家人了。”小嫣和子义听闻纷纷起身行礼道:“兄长好!”韩龙见状连忙行礼道:“弟弟好,妹妹好!” 第99章 定渔阳(一) 转眼已经到出征之日。 魏武带领着一万新兵和五千骑兵以及各个部落的兵马前往了雍奴。 此次魏武还将韩龙、齐周之子齐栋、鲜于辅和他的儿子鲜于嗣一同随军出征。 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可去过雍奴县?”韩龙答道:“义父,孩儿从未离开过渔阳城,这是孩儿第一次出来!”魏武微微笑道:“哦?既然这样你以后就随我一起出征,我带你多去几个地方!” “多谢义父!” 魏武看向齐栋道:“子成,我攻下雍奴后,你将担任雍奴县令,你有何打算?”齐栋行礼道:“定当竭尽所能落实府君之政策!”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我问你,上任之后你该如何处理这雍奴县内那些士族富商?他们之中可有些是支持公孙瓒的人,不好管理啊。” 齐栋想了想答道:“在下以为,这些人大都只为求得自保而已,只要施以小利加以安抚便可。” 魏武听闻笑道:“子成啊,刀和糖要同时给。如果你光给糖,他们会觉得你好欺负!如果你只会动刀,他们会反对你从中捣乱! 记住要恩威并致,上任后先查阅案件,将那些行大奸大恶之人统统严办,那些小恶之人敲打敲打。这些行恶之人大多为士族富商子弟,敲打敲打让他们老老实实,从而安抚百姓民心。我会让鲜于嗣协助你,那些顽冥不化,故意捣乱的,不要犹豫直接斩杀然后抄家!你二人听懂了吗?”说着便看了看齐栋和鲜于嗣二人。 二人见状齐齐行礼道:“诺!吾等定当齐心协力。”魏武点头道:“切记,你二人定要齐心,万万不可相信县内其他人,那些人定然会想方设法分裂你二人。好好治理,日后你二人我有重用!”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 …… 四日后,大军便抵达了雍奴县一里处。 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府君!雍奴县城门大开!城外集结了许多老弱妇孺皆举白幡!”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老弱妇孺?城墙之上可有兵马?”斥候答道:“城墙之上并无兵马旗帜!”魏武想了想随即命令道:“全军加速行军!” 随着大军的前进,他们逐渐接近了雍奴县城。当他们抵达城外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吃了一惊。 只见城外聚集了大量的老弱妇孺,这些百姓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举着白幡翘首企盼。当他们看到魏武率领大军逐渐靠近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这时便见五名老者在几名男子的搀扶下向着魏武军快步而来。 魏武见状看向韩龙、齐栋和鲜于嗣道:“你们几个跟着我一同前往。”鲜于辅听闻神情担忧道:“府君,小心有诈!”魏武见状笑道:“区区百姓有何可惧。”于是他便翻身下马带领三人和十多名护卫迎了上去。 五名老者来到近处齐齐下跪行礼,其中一人开口道:“草民苏恩!吾等代表城中全部百姓,三千五百一十人,恭迎府君!”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三千五百一十人?雍奴县可有三万余人啊。哎……不用问了定然是死于饥饿和战乱。 魏武看向老者问道:“你们的县令呢?” 苏恩长叹一口气,眼含泪光行礼道:“启禀府君,雍奴县被公孙瓒控制后,原本府君任命的陈县令便被斩首,新任命的郭县令大肆敛财,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无恶不作,百姓敢怒不敢言! 前些时日,吾等百姓听闻府君斩杀邹丹!大破公孙瓒!备受鼓舞,城内百姓纷纷揭竿起义,将郭县令和城中恶霸富商统统打杀!”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城中现在可有粮食?”苏恩答道:“有,吾等从郭县令和恶霸富商的家中,共搜出四万斛粮食。”说到此处他抹着眼泪道:“这群恶霸富商各个都说自家没粮,但粮食最多的就是他们!如果能早点发现我儿子和儿媳就不会饿死!” 魏武仔细观察着他们的反应,见他们一脸真切随即问道:“你们说已把郭县令和城中恶霸富商统统打杀,那么他们的尸体呢?” 苏恩听闻答道:“都绑在城内广场之上!府君如果不信可以带兵查看!”魏武想了想看向齐栋和韩龙道:“你二人带领三千甲士入城查看他们所言是否属实?然后接管县衙、武库和粮仓!随后速来禀告!” 齐栋和韩龙听闻纷纷行礼道:“诺!”随即便带领三千甲士进入城中。 半个时辰后,齐栋和韩龙便带领一千名甲士返回,魏武见状问道:“怎么样?”齐栋答道:“启禀府君!城内情况确实如这老者所言,在下已派兵接管城中各个要点!”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五名老者道:“诸位,从今日起这位齐将军便是雍奴县令,我会让鲜于将军带兵屯于雍奴,保护你们平安。”老者们见状连忙感谢道:“多谢府君!吾等拜见齐县令!拜见鲜于将军!” 于是魏武在雍奴县留了五千军士后,便带兵前往泉州。临走时,鲜于辅对着他儿子鲜于嗣再三嘱咐后这才离去,离去之时他更是一步一回顾。魏武见状说道:“鲜于兄,没事的。孩子早晚有要飞出去的一天,你放心。” 鲜于辅行礼道:“府君所言甚是,但我难免会有些担忧啊。”魏武听闻微微笑道:“我知你父子情深,所以我想让你担任泉州县令,屯兵五千于那里。这两地之间也就一天的路程,你们父子见面也方便。” 鲜于辅行礼道:“府君,但在下一人治理泉州县,恐怕难以胜任。”魏武微微一笑:“无妨,我会让人协助于你的。” 说到此处魏武目光坚定地看向远处,如果历史上记载属实的话,此时泉州的守将应该是田豫,此人居身清白,规略明练,忧国忘私忠义之人,日后还能成为鲜于辅的好友。虽然如此,但也要小心行事。 …… 一日后,午时。 魏武便带领大军来到了泉州城下,此时便见泉州城门紧闭,城墙之上更是暗藏甲士! 魏武见状心中不由一惊:没想到这泉州守军竟然想守城与我一战,简直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魏武随即策马上前,高声喊道:“我乃是渔阳太守魏武!叫你们的守将出来说话!”魏武话音刚落便见城头上一片躁动,仿佛有人来回奔走。 此时便见一名将领打扮的人来到城墙垛口大声答道:“在下泉州守将田豫,字国让!吾奉前将军公孙伯圭将军之军令守护泉州城!魏将军!尔身为渔阳太守且与伯圭将军同朝为臣,今日却带领蛮夷之兵前来是要谋反吗?” 第100章 定渔阳(二) 魏武义正言辞高声道:“田国让!公孙瓒以下弑上!屠戮大汉忠良!我奉大汉宗正伯安公之讨贼檄文,带领忠义之士替国讨贼!尔既为泉州守将,应替国尽忠!怎可助纣为虐! 公孙瓒暴虐无道!劫掠百姓!天怒人怨!幽州大旱,蝗灾泛滥,百姓饥饿,异子而食!其却于易京囤积粮草!抬高粮价!大发横财!至百姓生死于不顾!今日我带兵前来乃是拨乱反正,让仁政回归幽州! 我知你田国让乃是忠孝之人!君子侍奉小人,非君子之过也!尔切勿愚忠!我已斩杀邹丹,大破公孙瓒,尔负隅顽抗也无济于事,我不愿杀戮伤及无辜,尔若以百姓性命要挟与我,破城之后屠尔全族!劝尔速速开城投降!” 田豫听闻瞬间表情凝重沉默不语,此时他身旁一名甲士行礼道:“将军,敌军人数众多!我军只有三千,难以抵挡!” 另外一人低下头叹了口气道:“对啊,将军,这魏将军仁义爱民,我……我不想打了……”其他军士听闻也纷纷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此时一名甲士看向田豫开口道:“将军一直为城中百姓寻求粮草,我等有目共睹!甚至不惜与那李移子和乐何交恶。如果魏府君知道将军所作所为,定然不会伤害将军。” 田豫想了想不由叹了口气道:“也罢,开城投降。” …… 一炷香后,魏武便看到城墙之上旗帜纷纷被扔了下来,紧接着城门之上鼓声三下,随即城门缓缓打开,只见田豫光着上身举着白幡,生后军士各个都已卸去铠甲,两手空空,跟随着田豫缓缓而出。 魏武定睛一看,这群军士差不多有三千余人。 田豫高声喊道:“泉州守将田豫降焉!”随即三千余人齐齐跪拜行礼齐声喊道:“吾等听凭魏府君调遣!”魏武仔细看了看城头,见无人影,便微微一笑高声道:“吾接受尔等投降!尔等现已归为我军!”众人听闻齐齐叩首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鲜于辅道:“将此人暂时羁押,好好照顾,不可虐待!”鲜于辅行礼道:“诺!”随即便命甲士将田豫羁押,紧接着魏武看向身旁校尉道:“传令下去!进城之后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立斩!” 校尉听闻行礼道:“诺!”随即策马高声喊道:“将军有令!进城之后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立斩!” 军令传达后,魏武便带领大军进入城内。 …… 此时城内街道两旁满是饥饿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们围在城中的粥铺旁,手捧破碗,排队等待着施粥。 此时魏武看到百姓中一名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她的脸色苍白,身体瘦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和恐惧。她身旁的妇女见有大军来,连忙将她拉到身后,然后低头躲避。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倍感无奈,他随即命令军士接管城内武库和粮仓,然后带领甲士前往了县衙。 接管县衙后,众人便来到了县衙大堂,魏武坐于案后看向鲜于辅和众部落首领道:“诸位,明日吾等出发前往平谷县。乌延首领,我需要你带领本部人马押送泉州降兵返回渔阳城,守护渔阳城。” 乌延听闻行礼道:“遵命!”魏武看向鲜于辅道:“我给你留下五千军士守护泉州县。”鲜于辅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众人道:“平定平谷后,我军出征右北平郡!势必攻下土垠城!在此我要说一句,这次进攻我军只带了两个月的粮草。 如若出现粮草不足,不可劫掠百姓,雍奴县的事诸位想必也知道了,百姓无粮但士族富商粮草充沛,所以如果发现士族富商需要立即禀告与我。我自有两全之法,让其交出粮草!为保幽州日后之稳定,诸位万万不可擅自行动!” 众部落首领听闻后,齐齐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启禀府君,城中有十名老者求见府君!”魏武听闻微微一笑,环视众人后看向甲士问道:“他们何事啊?”甲士答道:“他们得知府君到来,代表城内两万百姓向府君献上万民书!” 魏武听闻笑道:“哦?不错啊,来!让他们上来!” “诺!” 很快便见十名老者,衣着破旧,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来到大堂。其中一名老者行礼道:“府君!听闻府君到来城内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府君仁德之名吾等如雷贯耳!故吾等代表城内两万百姓向府君献上万民书!恳请府君释放泉州降将田豫!” 众人听闻一惊,不由齐齐看向魏武,魏武微微一笑道:“哦?这是为何?” 老者答道:“泉州遭遇蝗灾民不聊生,城中百姓更是得知邹丹恶贼屠城之事,纷纷逃离。没有离开的人更是人心惶惶!不久后城内粮食便吃光了。 此时田将军上任,他安抚百姓清剿那些恶意屯粮的富商,将粮草分发给了城中百姓!每日施粥!让许多城中百姓得以活命!田将军是个仁义爱民之人啊!将军仁德!请饶其性命啊!” 魏武点头道:“老人家,万民书吾便收下,你先下去!此事吾已然知晓,吾向来秉公执法,惩恶扬善,绝不冤枉好人。”老者听闻感激涕零道:“多谢府君!” 等到老者离开后,魏武命令道:“来人啊!将降将田豫押上来!” “诺!” 没一会儿,田豫便被甲士押到了大堂,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见田豫虽为俘虏却一身英气。魏武见状便起身来到他身后,亲自为其松绑!田豫见状不由一脸震惊难以置信,脱口说道:“府君不杀我?” 魏武听闻不由哈哈大笑,反问道:“哈哈哈,国让,我为何要杀你啊?” 说着魏武便将万民书交给了他,笑道:“国让,我魏某虽然杀人无数,但我从来不好杀戮!更不会肆意斩杀朝廷忠义之人,这邹丹和关营纵容部将劫掠百姓,侮辱妇女,纵火烧城,杀民充饥!行禽兽之举,做不道之事,吾身为太守行国法替天正道!尔乃忠义之人吾岂会加害?” 田豫听闻跪地行礼道:“多谢府君,不杀之恩!” 魏武微微一笑将其扶起来到案旁,让其与他同案而坐。田豫见状大惊不已,魏武笑道:“国让,现在城中有多少百姓啊?” 田豫听闻连忙行礼答道:“启禀府君,城中共一千八百六十五户,两万七千六百一十九人,其中老者一千五百七十人,幼弱共五千九百零五人,青壮共两万一百四十四人,其中男子一万零三百五十五人,女子九千七百八十九人。” 众人听闻纷纷震惊不已,齐齐投来佩服的目光。魏武更是意外这田豫竟然能将人口记得如此滚瓜烂熟! 魏武微微一笑道:“来人啊!将户簿取来!” “诺!” 很快甲士便取来了户簿,魏武仔细一查,不由大惊这田豫竟然说的分毫不差! 魏武将户簿一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城中可有流民?”田豫答道:“启禀府君,城中并无流民,这户薄是在下上任后重新统计的。” “哦?这是为何?” “蝗灾后又闹饥荒,泉州有一半多百姓逃离他郡。便重新统计户薄,我知城中百姓疾苦便在城内施粥,同时紧闭城门,不让其他流民进入。” “不让其他流民进入?这是为何?” 第101章 平谷野人 田豫叹了口气行礼道:“府君,这幽州难民百万,如果他们知道泉州施粥定然纷纷涌来,到时城内粮草难以为继,末将这才关闭城门封锁消息。”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国让啊,吾且问你,现在城中还有多少屯粮?” “回府君的话,现城中共有十五万斛粮食。” 魏武不由心中一惊:十五万斛!一人一天一斤,够十万人吃九十天左右了!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 魏武想到此处一脸和善地问道:“哦?十五万斛粮食?你怎么弄来的?”田豫随即来到魏武面前跪下行礼道:“请府君责罚!之前公孙将军命人从土垠城输送八十万斛粮食前往易京,在下买通了治粟都尉,扣下了十万斛!剩余的五万斛是从本地富商处收缴而来。” 魏武听闻神情瞬间严肃:泉州现在加上守军共三万人,如果每人一天一斤粮食,吃半年需要九万斛,多出的六万斛可以当成军粮,差不多能让我七万大军吃一个多月了。攻打土垠城往返需要二十余日,也就是能腾出一个半月的攻城时间。 他想到此处随即看向田豫道:“国让,吾知你忠于孝道,令堂和令尊可在泉州?”田豫答道:“正在泉州县内。” 魏武点了点头笑道:“好啊,我现在任命你为泉州县丞,任鲜于辅为县令,你二人要共同治理这泉州县知道了吗?看尔等政绩,日后我定会重用。”鲜于辅行礼道:“诺!” 田豫听到魏武的任命后,不由声音哽咽,行礼道:“府君,您不仅不嫌弃我是降将,还如此信任于在下,委以重任。在下感激涕零!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府君的厚望。” 魏武微微一笑道:“好了,国让快快起来。” “诺!府君!” …… 于是魏武将泉州原本的守军统统替换成了渔阳的五千军士后,方才带领大军前往了平谷铁矿。 …… 四日后,午时。 大军抵达了平谷铁矿南一里处。 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府君!平谷铁矿内遍地都是骸骨和野狼!”魏武听闻大惊不已,随即带领大军加速前往。 很快大军抵达了平谷铁矿,当众人看向矿场上的景象时,不由震惊不已。 只见所有的矿洞都被摧毁,入口被坍塌的岩石封锁,堵的严严实实。周围更是残破不堪,工棚和住宅被烧毁,只剩下断壁残垣。 放眼望去便见二十多头野狼在矿区内游荡,啃食着地上的骸骨。它们在骸骨堆中穿梭,不时发出低沉的嚎叫声,似乎在争夺食物。有的野狼甚至因为争夺骸骨而发生争斗,血迹斑斑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弥漫着骸骨和野狼的腥臭味,令人感到窒息。 就在此时,狼群仿佛察觉到了魏武军的到来。它们纷纷停止了啃食,抬起头来,凶狠地看向魏武的方向,有的野狼甚至开始露出獠牙。紧接着便看到一匹狼猛然嚎叫,随即便带领着狼群向着一旁山中逃去。 魏武见状随即下令道:“众军听令,今晚就地扎营!”一旁甲士行礼道:“诺!” …… 这天夜里魏武正在大帐之内,他神情严肃地注视着眼前的火炉,差不多调查右北平郡消息的斥候应该这两日便能抵达,等消息来了再出兵入右北平郡,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就在此时突然帐外一阵嘈杂,魏武听闻心中一惊,随即手握宝剑起身而出,呵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韩龙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父帅!有三百野人企图趁夜掠夺我军马匹!都已被我军甲士和各个部落兵马擒拿!”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野人?现在何地?”韩龙行礼道:“正在营北空地处!” “带我去看看。” “诺!” 于是魏武便骑上马带领护卫前往营北空地,刚到营北空地便看到无数甲士骑兵将三百多人团团围住。众军士见到魏武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魏武策马上前,借着周围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野人,只见他们披头散发,一身破衣烂衫,兽皮烂布,手持木棒石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诡异异常。魏武不由一脸疑惑:这……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渔阳这里有野人出没啊? 此时阎柔策马而来道:“启禀飞将军!这群野人趁夜企图偷掠马匹,请将军定夺!”拓跋匹孤来到魏武身旁说道:“飞将军!这群野人竟敢如此放肆!我觉得直接全部处死得了!”魏武听闻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渔阳有野人出没!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说到此处,魏武策马上前高声喊道:“吾乃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尔等何人竟敢冒充野人!掠夺我军马匹!” 话音刚落瞬间野人们如同炸了锅一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魏武心中一喜:好啊,这群人还真不是野人! 就在此时,只见野人之中突然站起一人高声问道:“将军真是魏云飞!魏将军!”魏武微微一笑:“本将军何须欺尔!尔乃何人?是这群人的头领吗?” 那人听闻激动万分,连忙冲出人群,跪倒在地,爬向魏武高声喊道:“魏将军!魏将军!将军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齐德!无终村的齐德啊!初平元年,幽州下了冰雹!我带人和平谷村的朱成打了群架!将军从中协调!将军可还记得?” 魏武听闻眉头紧锁:齐德?这名字好熟悉啊。冰雹……和朱成打群架!等等!无终村的齐德!魏武想到此处猛然眼前一亮,惊呼道:“你是齐德!” 齐德听闻瞬间嚎啕大哭,连连磕头道:“将军啊!正是小人啊!没想到将军竟然还记得小人啊!” 魏武一脸震惊地指着这群野人问道:“那这群人都是哪里来的?”齐德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地答道:“启禀将军,这些……这些是平谷和无终两地剩余的村民。” 魏武不由大惊连忙问道:“你……你们怎么成野人了?” 齐德叹了口气:“那邹丹狗贼为了开采铁矿,将平谷和无终的百姓统统绑了过来,让我们没日没夜替他们采矿,年老体弱的人纷纷饥累而死! 之后又遭了灾,三天才能得到半张饼,吾等想让他们多给点粮食,换来的只有棍棒殴打。为了活命,吾等索性便揭竿起义与平谷的守军拼死一搏,虽然最后赢了,但大多数的村民都没了。剩余的人害怕邹丹报复,这才选择逃入深山之中躲避,于是就成了这副样子。” 第102章 右北平郡 魏武看向众人高声道:“诸位!邹丹狗贼已被本将军斩首!你们不用再躲入山中了!安全了!”众百姓听闻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当他们反应过来后,纷纷欢呼雀跃激动不已! 魏武见状看向齐德问道:“你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两个村剩余的三百多人都在这里了。” “哎,想必你们也是因为饥饿才来偷马,这样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我将你们收入麾下,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挨饿,我还会任命你为都伯,继续带领这群村民。二是给予你们粮草,让你们去渔阳城生活。” 齐德听闻后神情一喜,但有些犹豫地答道:“将军,我想和村民们商讨一下,不知可以吗?”魏武点了点头:“快去。” 齐德行礼道:“诺!”随即便跑到村民面前,将这两个选择告诉给了他们。一瞬间村民们议论纷纷。 “啊?魏将军要将我们收入麾下?真的假的?” “他可是渔阳太守,怎么可能欺骗我们。我觉得可以投到将军麾下,这样可以吃饱饭。” “但……你看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是去打仗。万一……万一让我们冲最前面……还是去渔阳城,至少不会死。” “胡说什么!去了渔阳城我们怎么活?我们除了挖矿还会干什么?谁会雇佣我们?现在魏将军要收留我们,他也说了不会让我们挨饿!你还想怎么样?我们都三天没吃饭了。齐兄弟,我觉得还是投靠魏将军靠谱!” “对对对,有道理。齐兄弟我们愿意跟着你投靠魏将军!” 齐德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告诉魏将军!”于是他快步跑到魏武面前行礼道:“魏将军,我们决定好了,我们愿意投靠到将军麾下!为将军献犬马之劳!”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好!,今日开始特设掘穴营,这些百姓统统归为此营,你担任都伯指挥掘穴营!” 齐德行礼道:“诺!多谢将军!” 魏武看向身旁校尉道:“你带他们下去吃点东西,这群人看上去好饿了好几天了。”校尉行礼道:“诺!” 魏武见都安排妥当后,便策马带领韩龙和护卫返回营地。 刚回到帐中,韩龙行礼道:“父帅!孩儿有一事不解?” “哦?何事啊?” “这群矿夫除了采矿什么都不会,为什么要让他们加入我军?这不是添加累赘吗?而且为什么要成立掘穴营?” “你啊,有所不知,这群矿夫虽然不会战斗,但他们擅长掘穴,之后我们进攻土垠城时会有大用处。” “哦?敢问义父,有何用途?” 魏武神秘一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 第二日,巳时。 魏武正在帐前空地,指导韩龙枪法。周围的百将、校尉和各个部落的好武者纷纷驻足学习。此时便见两名斥候策马而来,二人翻身下马随即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启禀府君!吾等已探得右北平郡的消息。” 魏武见状心中大喜:“好啊!你们俩跟我到帐中!将你们探得的内容统统告诉我!” “诺!” 随即魏武便带着二人来到帐内。 斥候行礼道:“府君!在下探得,这右北平郡内各个村镇百姓纷纷秸秆起义!他们已经集结了八万余人!抢夺各地士族富商的屯粮,现在他们与辽西郡太守秦晨和辽东属国太守呼延威,共同围攻土垠城!兵马合计共十万!”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秦晨和呼延威也来了?他俩为何而来你可打探出来?这群百姓可有首领?”斥候答道:“百姓的首领为一对结拜兄弟,听闻分别叫焦触和张南!但秦府君和呼延府君为何到来在下没有探得!” 此时另外一名斥候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打探到了!听闻是公孙度派兵攻打了辽西郡和辽东属国!秦府君和呼延府君不敌,被迫逃离到此!” 魏武点了点头道:“那么他们攻城多久了?这群联军粮草可有多少?土垠城守备如何?守将是谁?” 斥候想了想答道:“听闻是他们是得知邹丹被府君斩杀,并大破公孙瓒这个消息后,才揭竿起义,按理说应该围困了五日。粮草不知有多少,但听那些百姓说能坚持百日,不知真假。而土垠城无法进入故不知有多少兵马,但我探得这土垠守将为公孙瓒的三弟李移子!还有其二弟刘纬台之子,刘昌!” 魏武一听心中大喜不已:好啊!万万没想到是这两个人!听闻这俩人可谓富皆巨亿!那么这城中或许能有百万斛粮食!能够彻底让渔阳郡和右北平郡脱离困境。 至于如何治理可以让呼延威和秦晨来,毕竟这俩人的属地已经没了,如果我帮他俩一把或许能让他们靠在我这边。 魏武想到此处后随即便将各个部落首领请到大帐之中,并将土垠城的情况告诉给了他们。各个首领听闻李移子和刘昌富皆巨亿,各个激动不已摩拳擦掌。 魏武看向他们神情严肃道:“诸位,我在此再说一遍攻破土垠城后,万万不可劫掠!这一战吾等是为了消灭公孙瓒的恶政,让仁政重回幽州,此乃正义之举! 如果血洗城池,劫掠百姓!吾等便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扣上反贼谋逆的帽子,各位都是部落首领,想必也知其中利害!当然了攻城会有伤亡,我定然不会亏待诸位。” 众部落首领听闻纷纷行礼道:“吾等愿听飞将军之调遣!” 魏武拍案笑道:“好!我军即刻出兵!攻打土垠城!” “诺!” …… 随即魏武军拔营向着土垠城的方向而去。路上魏武看向身旁校尉道:“对了,刚才我忘了。你即刻让斥候前往右北平郡秦晨和呼延威那里!告诉他们,渔阳太守魏武带领十万大军前来助其攻下土垠城!五日后便可抵达!” 校尉答道:“诺!” …… 五日后,魏武军绕过徐无山距离土垠城还有五十里时,便看到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府君!秦府君、呼延府君和义军首领焦触和张南带领一千人,已在五里处恭迎府君!” 魏武满面笑容道:“好啊,好啊!” 等到五里处,便看到前方出现一千多人,这群人打扮五花八门,有穿着破衣的平民,有披着烂甲的军士,还有几个人光着膀子上身只穿了个胸甲,其中还有一些游牧部落的军士。 这时便看到有四人快步向着大军走来,魏武仔细看去那其中俩人便是秦晨和呼延威,另外两名不认识的八成就是焦触和张南。 魏武见状随即命令大军停止前进,然后带领各个部落首领下马迎了上去。 第103章 义军 四人来到魏武面前齐齐行礼道:“魏府君!”魏武看向秦晨和呼延威笑道:“哎呀,秦府君,呼延府君!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也已是数年前了!” 秦晨笑道:“是啊,魏府君今日您带兵来助,吾等定能攻下土垠城啊!”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另外二人问道:“二位可是焦壮士和张壮士?” 二人听闻随即行礼道:“在下焦触拜见魏府君!” “在下张南拜见魏府君!” 魏武上下打量了下焦触和张南,敬佩地说道:“二人真乃忠义之士,今日一见可谓一身英雄气概!”焦触和张南听闻连忙行礼道:“魏府君过誉了!魏府君斩邹丹,大破公孙瓒,威名赫赫吾等敬佩不已。” 此时魏武看向身旁各个部落首领道:“各位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分别是难楼单于、那楼单于、普富卢单于、苏仆延单于、拓跋匹孤王子和他的妻子颛渠阏氏,这位是拓跋力微王子。这位是乌丸司马阎柔!” 呼延威看向苏仆延大笑道:“苏仆老弟!别来无恙啊!”苏仆延见状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呼延老哥!哈哈哈!” 魏武见这群人相互认识便微微一笑看向秦晨问道:“你和你的军士为什么没有骑马?”秦晨听闻叹了口气道:“哎,魏府君,实不相瞒,我军已经杀马充饥了,再过五日军中就要断粮了。”众人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 魏武眉头一皱:“哦?你们不是说有百日军粮吗?” 焦触叹了口气:“哎,这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不得已的方法。” 魏武神情严肃地问道:“现在土垠城有多少守军?你们有没有攻城器械?” 张南答道:“魏府君,现在这土垠城中大概有两万守军,但我军没有攻城器械!这土垠城墙高两丈有余!大门还坚固,我们用木桩根本撞不开!现在只有六万人了,粮草还不够,马匹吃完只能吃人了。” 魏武看向秦晨道:“我军还有军粮,以现在的兵力足够攻下土垠城了!”焦触行礼道:“魏府君!那我们就即刻前往土垠攻城营地。”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去是可以,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四人听闻一脸疑惑,秦晨行礼道:“请魏府君明示!” 魏武神情严肃道:“土垠城乃是郡治县,破城之后严禁烧杀抢掠!劫掠百姓!” 焦触和张南听闻一脸难以置信,焦触更是有些不快地问道:“这李移子和刘昌仗着是公孙狗贼的兄弟,在右北平郡内无恶不作!蝗灾后又大肆屯粮,他们二人想饿死我们从而得到我们的田亩!我们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敢问魏府君是要保护他们二人吗?” 魏武微微一笑:“保护他俩?笑话?我早就想宰了他俩了。你要知道你们是义兵是百姓,如果劫掠郡治县,那便是谋反!你是想让我来平叛吗?”说到此处他的目光瞬间冰冷,二人见状不由心中一颤。 魏武义正言辞道:“你们放心,我定然会替百姓主持公道,让这群恶人绳之以法!你们之前如果劫掠过其他城镇,此事我也不再过问。懂了吗?”焦触和张南听闻连忙行礼道:“诺!吾等明白。”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看向秦晨和呼延威道:“秦府君,你的辽西郡听闻被公孙度攻下了?” 秦晨一脸尴尬道:“魏府君不怕你笑话,在下确实被赶出来了,但公孙度也只拿下辽西郡的东部的郡治县,而西面四个城镇都还在我的手中,在下想在西面重新建造郡治县。魏府君为何问这个?” 魏武答道:“我有一提议,便是请秦府君和呼延府君先共同治理右北平郡,等新的阳乐城建设完毕后,秦府君再去治理辽西郡,如何?”秦晨和呼延威听闻纷纷行礼道:“多谢魏府君!” 此时张南高声问道:“魏府君!那我们呢?我们怎么办?白干了吗?” 魏武看向他俩神情严肃道:“我意让你们俩跟随我左右。你们想必已经让人劫掠了右北平郡的一些村镇,城中士族定然不会饶过你们的,你们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安全。所以我意让你们跟随我去渔阳城,等你们建立一些军功后,我定将重用! 当然了,我见你们俩是可塑之才这才好言相劝,这只是一个建议。等攻下了城池,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秦晨和呼延威听闻相视一眼后,行礼道:“诺!多谢魏府君指点!吾等愿意追随魏府君。” 魏武点了点头:“好!现在出兵前往土垠城!” 一声令下大军随即向着土垠城的方向挺进。 此时阎柔策马而来行礼道:“飞将军,在下有一事不解。” “哦?阎司马,何事啊?” “这城还没有攻下,为何要先安排好任命?万一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哈哈,我告诉你,利益之事,事前商量好,否则事后商量定然是非众多,必定生乱。再者这焦触和张南二人也是有能之人,我不愿他们枉死于鼠辈之手!” 阎柔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 很快魏武便带领大军来到了攻城营地。 此时营地内人头攒动,百姓和军士们都在忙碌着照顾伤员,或者在打磨武器。当他们看到魏武的大军到来时,纷纷站起身。那些起义的百姓看到有援军到来,各个眉开眼笑,纷纷行礼。但是那群军士却一脸戒备地看着魏武军中的游牧兵马。 魏武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群难民和溃兵组织起来的部队。他们衣着破旧穿着草鞋,有些人甚至衣不蔽体,那些甲士的战甲更是破旧不堪。说是攻城营地,却没有一个攻城武器的影子,简直就是个难民聚集地! 魏武看着眼前的这群人不由脸色越发难看,这群人除了当炮灰,仿佛也没什么用处,要是这种部队围攻渔阳城,我直接选择奇袭两翼定能大破此军。对,不能让自己的营地和他们扎在一起,万一他们溃败,会破坏我军阵型!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焦触和张南道:“焦壮士,张壮士,为了方便攻城,我需要你们将人马退到五里外!空出地方,由我军担任先锋进行攻城!” 二人一听不由满脸疑惑,但看到魏武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就默默行礼道:“诺!”于是二人便组织那群百姓动身离去。 魏武随即带领大军来到距离土垠城前二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向远处的土垠城,便见城下满是百姓和军士的尸体。魏武见状神情严肃道:“秦府君,敌方守城有什么器械?” 秦晨答道:“这面城墙有三十个投石车,十张弩床,城门上面有火油桶。那东西已经烧死了我们好多人了。我们几次强攻,都损失惨重。” 魏武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土垠城,这城高确实有两丈有余,坚固异常。但让魏武感到欣慰的是,这城没有护城河。 第104章 破城 魏武此时不由开怀大笑道:“好了,我已有攻城之策!秦府君,呼延府君,不出一个月我便可攻下土垠城。等到城破之时,你们让你的军士堵住缺口,别人让那群乱民冲进去。乱民难以控制一入城内,定当四处劫掠,尔等日后治理定成大患。” 二人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苏仆延道:“苏仆延首领,你和呼延府君是朋友,攻下城后你就带领兵马驻扎在这里。”苏仆延行礼道:“遵命。” …… 之后,魏武便带兵扎营,着手开始攻城计划。 …… 于此同时在土垠城墙上,敌方守军看到远处攻城部队换人了,连忙禀告给了李移子和刘昌。李移子和刘昌得知消息后,大惊不已跑上城墙向远处眺望。 当李移子看向魏武的大军后,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担忧地说道:“刘兄,你看到了吗?那旗帜好像是渔阳太守魏武的!看来邹丹将军真被他杀了!” 刘昌咬牙切齿道:“李兄不必惊慌,这土垠城不是那么容易被攻下的!城内还有百万斛粮食,有什么可怕的!你看他们那里好像有游牧部落的人,而且都没有攻城器械!就这还想攻城!笑话!这恶贼杀害家父!我定然要让此人亡于城下!” 李移子听闻满面笑容道:“刘兄好胆魄!如果我们能斩杀魏武,伯圭将军定然能任命你我二人为太守。哈哈哈!”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敌方守夜的甲士打着哈欠看向远方,不由浑身一颤。只见远处魏武军阵前竟然出现了一个高一丈宽三丈的土墙。 此时便看到一名魏武军士爬到土墙之上,随即向着土垠城的方向射了一箭。但箭矢却落在了距离城墙百步开外。城上的敌军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这个痴儿,离着那么远还想射到这里?简直痴心妄想!哈哈哈!” 一旁的校尉看着远处魏武军不由连连摇头道:“看来这魏武是根本不会攻城,你去将此事告诉给李从事和刘从事。”甲士听闻行礼道:“诺!” 很快,李移子和刘昌便来到了城墙之上,他们注视这远处的土堆满脸疑惑,李移子说道:“这魏武建个土堆是干什么?刘兄,你可知道?”刘昌眉头紧锁道:“我觉得他是不是想堆土堆,然后往城内射箭啊?要么就是想把土堆推进到城墙这里,然后攻城。” 李移子听闻大惊道:“啊?那必须要阻止这魏武小贼!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刘昌连忙制止:“这堆土攻城要消耗数月,再者敌方有很多游牧部落的骑兵,如果我们出城去战,搞不好得不偿失,很有可能他们想用这方法骗我们出去,毕竟他们的骑兵善于野战。” 李移子听闻连连点头道:“有道理!我们就和他耗!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诡计!”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魏武军前的土堆越来越高,每日都有军士在土堆上向着土垠城的方向射箭,而箭矢也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城上的敌军见此情形担忧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 转眼已经过了二十多日。 这一日,巳时。 魏武策马于军前,一身战甲威风凛凛。而他身后的大军更是,铁骑如龙,士气如虹。大军已经做好了攻城之势,城墙之上李移子和刘昌各个身穿战甲准备好了守城器械。 此时,齐德快步跑来,只见他满身是土,灰头土脸光着膀子行礼道:“启禀府君!都已准备妥当!”魏武看向土垠城冷冷一笑道:“放火!” 一声令下,便见五名军士拿着火把冲向土堆,只见土堆后竟然有一个大洞,五人随即冲入了洞中。片刻之后,五人便统统跑来出洞穴,刚出洞穴便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很快滚滚黑烟便从洞口涌出,不断地向上腾起。 于此同时,在土垠城墙之上,李移子和刘昌正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土墙后升起的浓烟,不知魏武用何方法攻城。 突然,城墙竟然剧烈晃动起来!李移子和刘昌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他们急忙稳住身形,紧紧抓住身边的城墙垛口。 城墙的晃动越来越剧烈! 只听得一声巨响,城墙竟然出现了裂缝!这些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李移子和刘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轰隆一声,浓烟滚滚。 便见一侧的城墙发生了塌方竟然出现了两丈宽的缺口! 魏武见状大喜随即命令道:“进攻!”一声令下,骑兵们随即向着缺口处蜂拥而去!他们的铁蹄震得大地颤抖,无人能挡。 李移子和刘昌看着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 刘昌惊恐地喊道:“什么情况?这城墙怎么塌了?” 李移子见状大声命令:“快!带人堵住缺口!不能让敌人骑兵靠近!放箭!快放箭!” 一声令下,弩床巨矢齐齐射出,无数巨大无比的箭矢划破空气飞向魏武军。 嗖的一下,最前面的士兵胸口出现了血窟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摔落马下。巨箭穿透马匹,挂着鲜血和碎肉,直直插在地面扬起一片沙尘。但是魏武军没有丝毫的胆怯,他们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继续冲锋。 此时城上的投石车,将巨石投出,但这些巨石面对移动灵活的骑兵根本造成不了多少威胁。刘昌见状大声喊道:“用火油!往缺口倒火油!快!把缺口点燃!”一声令下许多甲士纷纷向着缺口处投掷土罐,土罐里满是火油,一把火下去瞬间将油点燃。 于此同时魏武军纷纷向着缺口两侧的城墙上,齐齐射箭。漫天箭矢遮天蔽日,如同暴雨袭来,城上敌军见状大惊失色,顶着盾牌四处躲避。 眨眼间,魏武军骑兵已经冲入缺口,他们的马匹都是军马,经过训练,这些微弱的火焰根本无法吓到马匹! 城墙后的长枪兵,还没列阵完毕,骑兵便已经冲到面前,无数敌军被撞飞在地,马蹄践踏着他们的身体将他们踩成肉泥。骑兵们挥动弯刀将一名又一名的敌军砍翻在地! 一些骑兵更是通过马道冲上了城墙!他们排列成一排,随即对着城墙上的敌军发起了冲锋!敌方校尉见状大声命令道:“长枪阵!”一声令下,敌方军士慌乱地架起了长枪,但是很多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反应过来,一些人甚至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 此时骑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名军士猛然扔下长枪,哭喊着掉头就跑,他身旁的甲士见状瞬间惊恐万分,也扔下了长枪,长枪阵还没与敌交战,便发生了溃败。敌军校尉见状大怒道:“不要逃!怯战者死!不要逃……” 话音未落,鲜血四溅,一杆长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将他猛然顶起,钉在柱上。 …… 于此同时,在远处,各个部落的首领看着眼前的场景激动不已,魏武在一旁却淡定无比,仿佛他已经知道了这场战斗的胜负。 秦晨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府君真乃神人也?没想到,一战便攻下了土垠城!”其他人一听纷纷呐喊道:“飞将军威武!”普富卢的眼中满是崇拜地问道:“飞将军,敢问您是如何让这城墙倒塌的?”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齐德:“齐都伯,这一战你们掘穴营是首功!你跟各位首领讲讲!” 齐德听闻满脸激动地看向众人行礼道:“启禀各位将军,营地搭建完毕后,我们掘穴营便在飞将军的指挥下,彻夜不断地挖地道,一路挖到了土垠城城墙之下。 破坏城墙地基,将那里的地基挖空,同时从徐无山砍来木头固定地基,等到进攻时就在洞里放火!大火烧毁支撑的木头,便可让城墙倒塌!”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秦晨行礼道:“我之前就听闻有掘穴攻城之法,却没想到竟然能有如此威力,真是大开眼界了。” 第105章 李移子 一个时辰后远处的城门已经打开,魏武见状起身上马道:“进城!”众人听闻随即便带领大军向着城门而去。 一入城内,映入眼帘的便是道路两旁魏武军和各个部落的骑兵,他们排列得整整齐齐,气势如虹。主路上虽然满是鲜血,但那些尸体已经被迅速清理,拖到一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众军高昂的士气。 随着魏武的进入,众军士瞬间沸腾起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高声喊道:“将军威武!飞将军威武!嚯嚯!” 此时一名校尉飞马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启禀飞将军!此战斩敌一万六!四千俘虏都已被擒拿!城内武库、粮仓和太守府都已被攻下!缴获车马武器粮草无数!”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好!好!李移子和刘昌二贼呢?” “都已被我军擒拿!奉军令我军已经将那些府门宽大漂亮的院子都已包围!其中有三个院子最为巨大!” 魏武听闻心中一喜随即看向身旁甲士道:“帮我找一城中老者!我要问话!” “诺!” 很快一名老者便被军士请到了魏武面前,此时周围百姓见魏武军抓了个老人来到大街上,纷纷好奇地从窗缝中查看。 魏武看向老者问道:“老翁!你告诉我城中最大的三个院子都是谁家啊?”老人跪在地上答道:“启禀将军!乃是李移子、刘昌和邹丹三人的院子!” 魏武微微一笑道:“老翁,你帮我带路,我要去李移子的家!龙儿!把你的马让老翁骑,你为他牵马!”韩龙听闻一脸疑惑,但见魏武神情严肃,随即行礼道:“诺!父帅!”老人见状大惊不已,连连摆手道:“哎呀,将军啊!我怎么敢骑将军公子的马!” 韩龙微微一笑道:“哎呀,让你骑就骑,马谁骑都一样!你上去定要抓牢啊!”说着便一把将老人抱到了马上,韩龙见其坐好后,便牵着马缓缓向前而行。 周围躲在暗处的百姓见此情形个个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堂堂一名将军,竟然让他的儿子给一名素未谋面的平头百姓牵马,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魏武和蔼地问道:“老翁敢问怎么称呼?”老人听闻连忙行礼,这一慌乱险些摔下马。 魏武见状一把将他扶住。老人连忙答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草民姓王,这辈子都没有骑过马啊!将军见笑了。”魏武微微一笑道:“无妨,王老翁你握紧马鞍,无需行礼。我且问你,这李移子、刘昌和邹丹三人可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王老翁一听这话,瞬间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这三人何止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将军有所不知,这三人的恶行可谓说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这么说将军,城中百姓之间流传着这么一首诗:俊美女子掩泥涂,惊惧逃走避移子。弱小儿童藏窖内,惧怕妖魔刘昌家。邹丹骑马街上行,路人皆避走天涯。” 魏武听闻疑惑地问道:“这诗是何人所写?”王老翁答道:“正是本地书馆教书先生,孙焕,孙正朗。” “哦?这孙先生在何地啊?” “哎,因写这诗便被邹丹杀害了。” 魏武心想:看来这李移子好色,刘昌应该会吃小孩,邹丹凶横。看来直接抄家便可,但这么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会不会太简单了?这土垠城就没有其他祸害百姓的人了吗?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也该敲打敲打。 魏武想到此处心中不由有了个打算。 …… 没一会儿,魏武便来到了李移子的家,当魏武看到李府的大门时不由大惊不已,这简直比自己太守府的大门还要大,就如同凡城王府一般。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下令:“攻!”一声令下,数名甲士抱着个木槌撞击大门,没撞几下这门便轰然倒塌,紧接着无数甲士便冲入了府内! 一时间,整个府内鸡飞狗跳!打斗声尖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很快一名甲士快步而出道:“府君!府内共有仆从一百二十人,侍女八十人,李移子全家四十五口统统被缉拿!”魏武听闻随即说道:“仆从侍女统统遣散!李移子全家统统押到街上!让他们跪着!然后抄家!” 甲士听闻答道:“诺!” 此时周围百姓见到魏武军要缉拿李移子全家,纷纷从破屋之中走了出来,一瞬间空空的街道上围满了百姓。他们围观的、议论的、叫好的,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魏武见状连忙命甲士横起长枪不让百姓靠近。 很快便看到李移子全家便被拉到了大街之上。阳光下,他们的穿着显得格外耀眼。华丽的纹金衣裳、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好的料子。头上精致的金首饰,更是昂贵异常! 而周围那些贫困的百姓们则穿着破旧的衣服,许多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 此时百姓们的眼中充满了愤怒! 李移子一家被强迫跪在街道上,他们惊恐地看着周围愤怒的百姓,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浑身颤抖地连头都不敢抬起! 一些百姓朝着李移子一家吐口水、扔石块,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们,还有些人则是在一旁指指点点。 魏武并没有在意而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静静等待抄家的结果。 半个时辰不到一名甲士快步跑来道:“府君!府内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地窖内还有府内粮仓里面堆满了粮食和肉!”此时一名甲士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大声喊道:“府君!” 魏武见状厉声道:“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什么事?” 甲士答道:“府内后花园枯井中,发现二十多具女尸!”周围百姓一听瞬间安静了下来。魏武见状随即命令道:“来人啊!将李移子一家统统缉拿!”李移子一家人听闻不由大惊失色,连连叩首:“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周围的百姓见状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此时便看到李家人中一名女子猛然站起身喊道:“将军!”魏武身旁甲士呵斥道:“放肆!谁让你站起来的!”魏武见状满脸不屑地看着她冷冷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便见那女子微微行礼道:“将军,小女子乃是公孙伯圭将军之长女,李移子之儿媳公孙婕。只要将军让小女子书信一封于家父,家父定奉上无数金银绸缎,用于交换。”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你是谁家长女?” “公孙伯圭将军,大汉前将军公孙将军啊。” 魏武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明日行刑!让你排第一个!” 公孙婕听闻吓得惊恐万分:“将军!这是为何啊!饶命啊!将军!家父定会守约奉上金银的啊!”魏武满脸不屑地看向她:“我斩杀公孙狗贼后,那些金银绸缎我将亲自去拿!我要用你们公孙家的血祭奠伯安公的在天之灵!” 魏武说完随即看向秦晨道:“秦府君,李移子抄家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另外几个地方。”秦晨行礼道:“诺!” 此时,公孙婕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 第106章 牛鬼蛇神 于是魏武便在王老翁的带领下,前往了刘昌的府邸。 但刚到刘昌府邸外,便看到众多游牧部落的军士浑身颤抖,一脸恐惧地看着府邸的大门,而周围的百姓更是齐齐下跪,磕头求饶! “仙人饶命啊!” “仙人怒了!仙人怒了!” 几名汉军甲士更是惊慌地看着刘府大门! 魏武定睛看去,便见刘府门前满是血迹,他疑惑地看向一旁甲士道:“说!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魏武军校尉惊慌地答道:“府……府君!有……有妖怪啊!这门内有妖怪!高约一丈的牛头怪物啊!我军甲士想去撞门,然后那怪物便冲了出来,一下子就把那几名甲士砍伤了!” 魏武听闻一脸疑惑:“啊?什么?牛头怪?纯属无稽之谈!” 话音未落,突然大门猛然打开,众人吓得连连后退!魏武向着门内看去,只见门内漆黑一片。他见此情形不由心中疑惑:现在差不多刚过午时,府门内不应该会这么黑啊!肯定是一群装神弄鬼之徒。 此时便见门内一股白烟滚滚而出!紧接着白光一闪,浓雾当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随即一股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吾乃天尊下凡!而等凡夫俗子怎敢放肆!” 众军士听闻各个胆战心惊,连连后退。而周围百姓见状更是大惊失色,磕头便拜。魏武见此情形微微一笑,随即在韩龙的耳旁低声说了些什么。韩龙点头道:“诺!”随即招呼几名甲士便快步跑开。 魏武看向府门内的黑影,大声呵斥道:“尔等装神弄鬼!愚弄百姓!该当何罪!”却见门内黑影答道:“放肆!你这凡夫俗子,怎敢谤神!尔必受天罚……”话音未落,魏武突然拉弓上箭,一箭射向黑影!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直直飞去。黑影似乎完全没有料到魏武会有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躲避。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黑影,但只发出了“噔”的一声轻响,像是射在了坚硬的物体上。 黑影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尔等凡人之器怎可伤我!”周围众人见状更是大惊,不由连连后退! 黑影大声命令道:“神使听令!将此人拿下!” 一声令下,便见门内又升起白烟,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牛哞声,便见一个怪物猛然从门内而出。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怪物,身高一丈,牛头,身上穿着一件拖到地面的兽皮长袍,双臂如碗口一般粗壮,拿着两把砍刀,哞叫声震耳欲聋。 周围百姓见状大惊失色,四散而逃,游牧部落的军士更是直接放下武器跪地磕头!各个部落首领也是一脸惊恐! 普富卢难以置信道:“长生天在上啊!这是个什么怪物!” 魏武见状仰天大笑,随即怒目而视,举起三尖两刃枪指着怪物骂道:“你个牛不牛,人不人的东西!助纣为虐,欺压百姓!伤我军士!纳命来!”话音刚落魏武直接策马杀去! 牛头怪物见状仿佛一惊,连忙甩动双臂,将大刀砍向魏武。魏武侧身躲过大刀,顺势撩枪劈向怪物腹部。 只听一声惨叫,便见鲜血从这怪物腹部喷涌而出。魏武见状毫不犹豫一招回马枪直接捅入怪物的后背,大喝一声! “给我出来!” 随即猛然撩枪,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便见无数木屑飞溅,一名六尺高的男子被直接抛了出来,重重撞在门上牌匾,随即摔在了地上,当场毙命! 门内黑影见状惊慌地喊道:“放肆!竟敢杀死神使!哎呀!…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哎呀!” “你个混账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看我不把你的牙打掉!” 魏武仔细一听竟然是韩龙的声音! 紧接着那黑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啊!将军别打了!别打了!”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只见一名甲士快步从府内冲出,行礼道:“启禀府君!府内不过是一些道士巫觋!” 魏武随即看向身后军士喊道:“将士们!你们记住了!这个世上没有牛鬼蛇神!如果有就用你们的刀捅进他们的胸口!看看这群牛鬼蛇神的血!是不是红色!众军听令!把这个怪物粉身碎骨!” “诺!” 一声令下,众军士拿起大刀长枪直接冲向了那个怪物!军士们一阵劈砍后,才发现。 这哪里是怪物啊,明明就是一堆木条,外面裹着一层兽皮,里面两个人一上一下进行控制。那些军士见此情形各个一脸尴尬地相视一笑。 此时魏武带领几名甲士来到大门处,他向内看去只见这大门上下左右全是黑布,而后面则是一面白布。魏武将这些布一把撤下,便看清那个黑色的人影不过是一个铜像而已。自己刚才那一箭直接将铜像射穿! 此时他看到在门后的两旁摆放着许多香炉,里面的香正在不停燃烧,散发出白烟。而在铜像后面是一个青铜打造的大喇叭,魏武身后的甲士各个一脸疑惑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东西。魏武见状命令道:“好了!别看了!抄家!” “诺!” …… 一时间,整个府内鸡飞狗跳!魏武则在府外和各个部落首领静静听着府内的声音。此时那些逃跑的百姓也纷纷返回,他们离得远远地小心翼翼地看着远处怪物的尸体,议论纷纷,有的人指指点点,一些孩童却是一脸激动地欢呼雀跃。 很快一名甲士快步而出道:“府君!府内共有仆从一百人,侍女七十人,道士巫觋共三十人!刘昌全家四十口统统被缉拿!” 魏武点了点头笑道:“仆从侍女统统遣散!刘昌全家和那群道士巫觋统统跪到街上!” 甲士听闻答道:“诺!” 没一会儿,刘昌全家便被拉到了大街之上。而那些道士巫觋则被打得鼻青脸肿!魏武见状不由冷冷一笑。 周围百姓看到刘昌的全家更是群情激愤!纷纷破口大骂! 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府君!府内金银财宝数不胜数!地窖内还有府内粮仓里都堆满了粮食!而且……” “而且什么?” “启禀府君,军士在府内后花园的枯井内……看到……看到上百名婴儿孩童的尸体,各个都被打开了头颅,头髓都被挖去。还在地窖内看到一个炼丹炉,发现了这么一卷竹简。”说着他便将一卷竹简递给了魏武。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眉头紧锁,只见这竹简上赫然写着《太上长生法门》。魏武不由好奇:哦?太上长生法门?这不会是养生之道?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好奇地打开竹简仔细一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不由惊得魏武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这哪里是养生的书!是一本讲如何吃孩童脑髓得道长生的邪书!上面的吃法竟然和生吃猴脑如出一辙,还标注了用几岁的孩童,什么时辰出生的孩童,用什么刀打开头颅,用什么油来浇,用什么器械来吃,何时吃,在哪里吃!详细异常! 第107章 抄家结果 魏武看着上面的文字,瞬间感觉一阵恶心,无法想象有人竟会为了长生不老而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魏武的手用力握紧了竹简,他的脸色铁青,双目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便见他猛然将竹简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声喝道:“此等邪书!怎配流传于世!来人啊!将这邪书给我现场烧毁!” 甲士听闻随即取来火把就要烧书! 那群道士巫觋见状连忙磕头道:“将军!不可啊!此书乃是得道高人所传,历经百代传承,是一本能够修炼长生之道的旷世之作啊!将军烧不得啊!” 魏武听闻大声呵斥道:“一派胡言!你们这些妖言惑众之徒,只会祸乱人心,败坏道德!我今天就要将这邪书烧毁,以正视听!烧书!”一声令下,甲士随即用火把将竹简点燃! 那些道士巫觋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由失声痛哭!魏武则目光冰冷地看向他们道:“你们别哭了!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那你们就跟随这书一同去了,到下面跟那高人好好解释解释!来人啊!送这群邪士巫觋上路!” 周围甲士行礼道:“诺!”随即拔出大刀向着那群人走去。 道士巫觋见状大惊失色:“将军饶命啊!啊!饶命啊……”话音未落,咔嚓一声,便已成为刀下亡魂。 刘昌全家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各个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此时一名女子站起身行礼道:“将军!我乃是刘昌之妻,公孙将军之女,公孙……”她话没说完,魏武随即说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公孙瓒的女儿,明日我第一个砍你!”那女子听闻随即瘫软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魏武见状懒得管她,看向呼延威道:“呼延府君,这里抄家就交给你了!”呼延威行礼道:“遵命!飞将军!” 于是魏武连忙带兵前往了邹丹的府邸,但当魏武让军士攻入府内后,却得知这邹丹家眷都已上吊自裁了。 魏武心中大惊连忙来到大堂,便见大堂内摆放着邹丹全家三十八口人的尸首。他见此情形不由心中有些失落,他看向一旁甲士道:“将这些尸体直接拉到府门口烧毁!然后抄家,之后把府门拆了!”一旁甲士答道:“诺!” 随即军士便将那些尸体统统抬了出去,魏武则来到府门外,骑在马上静静看着眼前邹丹全家的尸体一点点化为灰烬。 此时魏武的心中仿佛有块石头已然悄悄放下,他长舒一口气,看向韩龙道:“龙儿,我去太守府了,你在这里仔细抄家,之后将查抄的钱粮记录下来送到府上。”韩龙行礼道:“诺!” …… 转眼便到了戌时。 秦晨、呼延威和韩龙都已将收缴出的钱粮统统记录在竹简之上,交到了魏武的手中。 魏武看着竹简上的内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他冷静下来满面笑容地看向众人道:“诸位,此次抄家得到的金银有两亿之巨!足足装满了一千辆马车!粮食更是有七十万斛!” 众人听闻各个震惊不已。 魏武见状看向秦晨和呼延威道:“秦将军,呼延将军,我需要二位即刻带上一百辆装满金银的马车还有十五万斛粮食,送给城外的起义百姓,用于安抚,然后让焦触和张南来见我!”秦晨和呼延威听闻齐齐行礼道:“诺!”然后便快步走出。 魏武见他俩离开后,便看向各个部落首领道:“诸位,我决定将剩余七百辆马车的金银统统赏赐支援于我的部落!一个部落一百车金银!”各个部落首领听闻激动不已,齐齐行礼道:“多谢飞将军!” 魏武接着说道:“现在土垠城共有五万百姓和城外六万流民,十五万斛粮食足够他们吃半年了。我决定将三十万斛粮食充为我军军粮,其余的统统留下给土垠城的百姓!诸位,明日众军好好休息!后天大军返回渔阳城!”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焦触和张南来到了大堂,二人看到魏武后齐齐下跪行礼:“府君!”魏武微微笑道:“二位请起,现在城外百姓如何?”焦触答道:“启禀府君,秦府君和呼延府君正在分发钱粮,百姓们各个感激不已!纷纷赞颂魏府君的勇武和仁德!” 魏武点了点头道:“尔二人带领百姓起义,这义民之中可有能打善斗者?”焦触点头道:“启禀府君,有六千余人,我和张南攻打城镇,皆以这六千人为精锐。”魏武微微笑道:“好!现在我任命二位为步部壬字营校尉!统领这六千余人!” 焦触听闻大喜不已,行礼道:“多谢!府君!”此时张南却开口问道:“启禀府君,在下想问,这六千余人的家眷能否一同前往?” 魏武笑道:“那是自然,让他们把家眷都带上!等到了渔阳城!我亲自为他们安排住所!”二人听闻感激不已齐齐行礼道:“多谢府君!” “你二人速速回去,安排人马,后天跟随大军返回渔阳!” “诺!” ……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为了安全,魏武便和各个部落首领在城外安营休息,而苏仆延、秦晨和呼延威则带兵驻扎在城内。 此时已到亥时,魏武的军帐中依然点着灯,他看着手上记录查抄数量的竹简不由眉头紧锁:这右北平郡有田四百五十万亩,李移子占了一百六十万亩,刘昌有一百六十万亩,邹丹有八十万亩,剩余的田亩各地富商士族一分,百姓名下的可谓微乎其微。 这土垠城既然有粮,但为什么邹丹军会出现断粮这种情况呢?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或许这邹丹也想屯粮谋利,这才有粮不用,导致自己丢了性命。又或者是李移子和刘昌故意不送军粮,而是将军粮送往了公孙瓒处,用于讨好公孙瓒,这也有可能。 罢了,现在思考这些已经没有用了,邹丹已经被杀。以后自己这军粮供给,一定要交给信得过的人。眼下最要紧的是这土垠城,现在这城中定然有人曾助纣为虐,如果不好好敲打威慑,这群人必定不会老实。 …… 这时,只见韩龙缓缓走了进来,他微微行礼道:“义父,现在已经亥时了,您早些休息。”魏武微微一笑道:“无妨。龙儿啊,刚好你来了,我有件事要交给你。” 韩龙行礼道:“请义父吩咐!” 魏武说道:“你去找一根长枪,两头去了就留个杆子,再弄两个大盾牌,用绳子挂在杆子的两头。”说到此处魏武便用剑在地上画了个大概样子。 韩龙一看恍然大悟道:“哦!这不就是权衡吗?医馆里我见过,义父放心,我这就去弄!” 魏武点头道:“龙儿,你做一个简易的便可,明日午时,我要在城中东市口将李移子和刘昌全家处斩!到时我要用。” 韩龙行礼道:“诺!” 第108章 公平 第二日,午时。 东市口!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魏武军已经早早地布置好了行刑的场地,一排排甲士长枪挺立,显得格外肃穆,刽子手们手持大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移子和刘昌全家八十七口人穿着囚服跪在刑场之上,他们的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和绝望,失声痛哭。刘昌如同疯了一般连连摇头道:“这是梦!对!这是梦!”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悲痛,一些人更是激动地哭诉他们的恶行!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还我孩子!” “哈哈哈!他们终于要死了!” ……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抬了抬手,便见几名甲士在刑场前摆上了一个巨大的天平秤。周围百姓简直不由疑惑,议论纷纷。 魏武站起身开口道:“诸位!此乃公平秤!左右各有一盘,为红黑二色,红盘为生!黑盘为死!若被行刑者给各位做过善事,诸位可拿一物放于红盘!若被行刑者给各位做过恶事,诸位可拿一物放于黑盘!一炷香后!红盘重则生!黑盘重则死! 各位百姓!如果这李移子的全家和你们有血仇!你们便取一物放入黑盘内!对你们有恩,就放红盘!一炷香时间为限!”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抱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颤颤巍巍地冲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双眼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老妇人快步走到黑盘前,悲愤而泣,嘶声喊道:“李移子!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让你死!”话音刚落老妇人将那块大石头直接放入了黑盘之中,黑盘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李移子的全家不由浑身一颤! 此时越来越多的百姓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纷纷放到了黑盘之中,他们一边放一边指着李移子嘶声痛骂:“李狗!我要让你全家都死!为我妹妹报仇!” “你没想到还有今天!你侮辱我儿媳!杀我儿子!我让你全家陪葬!” “哈哈哈!你们别想活过今天!” …… 此时黑盘中已经堆得如同小山一般,而另外一边红盘则高高翘起,里面空无一物。 一炷香后,魏武抬手喝道:“斩!”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们举起了手中的大斧,猛然落下! 咔嚓数声。 李移子全家人头落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刑场的地面!一瞬间,百姓们欢呼雀跃,高声呼喊道:“魏将军威武!飞将军威武!” …… 此时,魏武看向刘昌一家,便见刘昌一家中数人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刽子手见状连忙看向魏武。魏武冷冷说道:“无妨。”然后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把黑盘中的东西,倒到一旁!然后继续!”韩龙行礼道:“诺!” 当黑盘内的东西被清空后,对刘昌全家的审判便已开始。 香刚点上,便看到一名妇女披头散发如同疯了一般扑到黑盘前,将那些原本倒出来的东西,玩命般地放回黑盘之中。 只见这妇女目光呆滞,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声音嘶哑喃喃自语:“死!都去死!爱儿!德儿!你们看到了吗!娘给你们报仇呢!给你们报仇!哈哈!死!都去死!”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 一名老妇抹着眼泪道:“可怜人啊,这李家媳妇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被这刘恶人给抓走了,然后她就疯了。” “这等恶人怎么能让他活!石头呢?这附近的石头呢?” …… 此时越来越多的百姓蜂拥上前将各种孩童之物放到了黑盘里面。刘昌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一种疯狂的笑容,高声道:“对!抛弃肉身方能长生!对!死了!舍弃肉身才行!对!” …… 很快一炷香便已燃尽。 魏武抬手道:“斩!” 刽子手们手起斧落!咔嚓数声。 刘昌全家人头落地。 周围百姓见状,齐齐跪拜行礼道:“谢将军!” 魏武缓缓站起身来到众人面前高声道:“诸位请起!公孙瓒以下弑上!行大逆不道之为!任用奸险小人!致幽州恶行乱道!吾渔阳太守魏武!愿行天道!拨乱反正!让幽州重回仁政!今日始!这公平称将永摆此地!警示卑劣之徒,以正视听!” 众百姓听闻齐齐叩首道:“诺!” …… 之后魏武便带兵返回了营地,此时韩龙问道:“父帅,这李移子和刘昌都已是必死之人,用这公平秤是不是多此一举?” 魏武神情严肃道:“龙儿,这公平秤不仅仅是给百姓看的,更是警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这李移子和刘昌能在此地为非作歹,定然有人助纣为虐。那些人见百姓群情愤怒,必定心惊胆战。 再者我已说有恩者放红盘,二贼定然有恩于那些人,而那些人却不敢站出,日后这群人也难以合聚到一起。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魏某无尧舜之大才,但愿设公平之秤,以警众人!” …… 右北平郡平定之后,魏武便带领各个部落兵马,三十余万斛粮草,无数军械,以及八百辆装满金银的马车浩浩荡荡返回渔阳郡。 …… 十五日后,魏武便带领大军进入了渔阳郡内。 这一晚,魏武正在帐内睡觉,而韩龙和几名甲士正在帐外持戟站岗,一名甲士轻声说道:“公子,你是将军义子,不用在这里站岗,让别人替你便可。”韩龙微微一笑摇头道:“不必,正因为我是将军义子,更要尽忠职守。”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哨骑带着另外一人飞马而来,二人翻身下马,随即来到帐前。哨骑行礼高声道:“启禀府君!有要事禀告!” 此时魏武已被喊醒,他轻咳一声道:“进来!”随即哨骑便带着那人快步而入!哨骑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在营外发现此人,此人说有要事要禀告府君!”魏武定睛看去不由心中一惊,来人竟然是朱成! 魏武定了定神看向哨骑道:“你退下去。” “诺” 魏武见哨骑退到帐外,便看向朱成招了招手让其上前说话。朱成上前后,魏武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成答道:“启禀府君,五日前,牵招与刘虞之子刘和带领五千兵马进入了渔阳城,刘和已接管了城池!” 第109章 风波 魏武心中一惊,一把抓住朱成领口,怒目而视道:“我两个孩子呢!” 朱成见状连忙答道:“府君切勿担忧!府君之儿女都安然无恙,虽然太守府守卫换成了袁绍的兵马,但李管家说刘侍中一直以礼相待,并没有伤害府上任何人。” 魏武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朱成接着说道:“府君无需担忧,这渔阳城内守军对府君忠心耿耿。这刘侍中和牵将军绝对不敢加害公子和小姐!” “这牵招是何人?” “启禀府君,牵招乃为幽州刺史袁熙麾下督军从事。” “鲜于银可在渔阳城?” “此人正在渔阳城内,担任刘侍中的从事!” 魏武点了点头道:“朱成,你为此事特意而来,我心中感激不已,今日开始任你为军中议郎,以后见我你相见也会方便许多,不会被人怀疑。” “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帐外道:“龙儿!” 韩龙听闻快步而入:“父帅!” 魏武微微笑道:“这位是朱成,为我军中议郎。龙儿,你带他去那些装着金银的车那里,给他五十金!” 韩龙点头道:“诺!父帅!朱议郎请随我来。”朱成看向魏武行礼道:“多谢府君!” 二人离开后,魏武神情担忧地拿出胸口的玉佩,他轻轻抚摸洁白的玉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渔阳城内有三个势力。 一是袁绍,二是刘和,三是我。 袁绍势力庞大支持他的大多是冀州和青州士族,现在袁熙担任的是幽州刺史,而不是州牧,这就很明显了,袁绍并没有得到幽州士族的支持。刺史负责监督考察地方官,是监察性质的职务,能问罪太守,但不能管理当地的官员和百姓。 而地方士族的官职多为刘虞任命,虽然公孙瓒打压本地士族但士族实力尚在根基牢固。自古子承父荫,和袁绍相比他们更加信任刘和。 刘和虽然没有兵马,却必定得到幽州士族支持,甚至是游牧部落的支持,而且他担任侍中官职也比我大。牵招与刘和共同而来,这袁绍就是想借此向幽州士族传递出他拥立刘虞这么一个信号。 袁绍定然是想让刘和来牵制我,一城出现二主,我和刘和必定会闹出矛盾,袁绍再从中拱火,让我与刘和关系破裂。我控制着渔阳的兵马,在袁绍看来我更难控制。如果与刘和闹崩我必定会失去士族拥立,将陷入死地!对方定能会扣我一个拥兵自重的帽子。 现在他们控制太守府,就是想借两个孩子的性命威慑于我,但他们断然不敢加害。因为刘和是我的内兄,子义和小嫣是他的外甥和外甥女。 我要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 没过两日,各个部落首领便也知道了牵招与刘虞之子刘和带兵来到了渔阳城的消息。 这晚,乌桓各个部落的首领纷纷来到了阎柔的大帐内。 阎柔看向难楼、那楼和普富卢三人道:“各位单于,你们肯定已经收到乌延的消息,牵招与刘和来渔阳城了。”难楼听闻一脸疑惑:“阎司马,牵招是谁啊?”阎柔答道:“听闻才二十出头而已,担任个什么督军从事。” 普富卢一脸嘲讽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呢,原来就是一个小娃娃,上了战场说不定还会尿裤子啊!哈哈哈!”众人听闻纷纷哈哈大笑。 阎柔神情严肃道:“虽然如此,但此人是袁绍的人,不可小视。不知各位怎么想?现在袁绍已经插手幽州的事情了,刘虞之子刘和也回来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那楼想了想微微笑道:“我觉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捞一笔,干脆也别那么多事。只要是对我们有利的,给好处我们都接着。” 普富卢看向那楼微微一笑道:“你啊,你,还那么贪心。我倒是觉得,刘虞对我们有恩,但这刘和到底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而袁绍这人就那么回事,那些商人说这家伙和公孙瓒一个样。日后这种人得了幽州,搞不好我们都要跟着遭殃。” 说到此处普富卢神情严肃道:“但我觉得,这魏将军不错。这次攻城我们死伤了许多勇士,魏将军毫不吝啬地赏赐给了我们那么多东西。对我们也施以仁政和帮助,比起另外两个,至少我们知道他对我们好啊。”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难楼说道:“普富卢单于说的很对,另外两个人我们根本不了解。我觉得应该支持魏将军,至于其他两个,干脆按那楼说的,好处收下,干不干的另外再说。”说到此处他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在了桌案的左边。 众人见状纷纷掏出匕首也插在了左边。 阎柔见状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派人将此事禀告给大单于!” …… 与此同时在鲜卑部落的营地。 拓跋力微、拓跋匹孤和丘仁娜也在营帐内商讨此事。 拓跋匹孤疑惑地看向丘仁娜问道:“阏氏,此事当真?”丘仁娜依偎在拓跋匹孤的怀中柔声道:“王子,那是自然,这可是乌延派人告诉我的,这人说话可信。”拓跋力微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道:“长生天在上,这幽州定然会起大风浪了,兄长此事要不要和父汗禀告一声?” 拓跋匹孤听闻微微一笑,看向丘仁娜问道:“阏氏,你觉得呢?” 丘仁娜想了想答道:“王子,我以为现在这幽州将会成为风浪的中心,大汉、鲜卑和乌桓都会被卷入其中,我以为应该尽快脱离此地。让乌桓和汉来争斗,这样我们鲜卑便能渔翁得利,而且这一次魏将军还给了不少金银,定能壮大鲜卑实力。当然了,这一切都要听王子的安排。” 拓跋匹孤不由哈哈大笑道:“阏氏,真乃聪慧无比!有你在我身旁我定能称霸草原!哈哈哈!”拓跋力微眉头紧锁地看向丘仁娜道:“颛渠阏氏,你不是乌桓的公主吗?我们一离开,这不就等于陷乌桓于不义了吗?” 丘仁娜一听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狠狠瞪了一眼拓跋力微,然后微笑道:“力微王子,我现在是匹孤王子的颛渠阏氏。和匹孤王子一条心,都想让鲜卑称霸草原,离开乌桓后,我的心便已属于匹孤王子。乌桓已经是昨日的太阳,你有什么意见吗?” 说到此处她随即亲吻了一下拓跋匹孤的脸颊,拓跋匹孤轻轻抚摸丘仁娜的脸颊,然后有些微怒地看向拓跋力微道:“力微你这就有点没道理了,我的阏氏一直为鲜卑竭尽所能,你有些失礼了。” 拓跋力微听闻行礼道:“颛渠阏氏,在下失礼了。”丘仁娜掩面一笑道:“无妨,匹孤王子和力微王子本就是兄弟,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都是为了鲜卑部落好。” …… 于此同时,各个游牧部落的对话都被暗中的甲士悄悄禀告给了魏武。 第110章 回渔阳 五日后,魏武带领大军来到了渔阳城外。 此时魏武便看到齐周带领着几名官员正在城外迎接,他抬头看向城头,见自己的旗帜还在城墙之上,这才带人靠近城墙。 来到城下后,齐周快步而来行礼道:“恭迎府君回城!”魏武见状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拉住齐周问道:“仲元兄,城内现在怎么样啊?我那两个孩子没给你捣乱?” 齐周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府君,刘侍中和袁绍麾下督军从事牵招接管了渔阳城,太守府上甲士护卫都被换成了袁绍的军士。但请府君放心,有刘侍中在他们不敢伤害公子和小姐。现在牵招和刘侍中正在太守府内,等着将军呢,还有幽州刺史袁使君之别驾韩珩。”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刺史别驾他什么时候来的?” “三天前,便已抵达渔阳城。” “嗯,我知道了。这刘侍中、韩珩和牵招在城中可有居所?” “城北有座府邸已经改为侍中府,牵招则在城南府邸,韩珩一直住在城内驿站。” “这几日公事可是在侍中府内处理?” “启禀府君,这几日确实是在侍中府内办公,而且渔阳城内各个官员和士族长者每日都去刘和府上拜访。” “赵该和尾敦可去了?” “赵别驾这几日病了并没有去,而尾敦则每日都去拜访。” “仲元兄,你呢?” “启禀府君,在下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并没出门。” 魏武对着齐周默默行礼,然后看向身后大军道:“众军听令!随我前往太守府!仲元兄,你也随我一起。” 齐周行礼道:“诺。” 一声令下,魏武随即带领大军进入了城内。 此时,城内百姓见魏武带兵归来,还带回来上百车的金银粮草,纷纷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越来越多的百姓听闻此事纷纷扔下手中事情跑到了主街之上。他们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情,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哇,好多啊!这么多车!” “你知道府君去哪里了?怎么弄来了这么多粮食和钱?” “府君出征右北平郡了!这一看就是大胜而归啊!太厉害了!” “好啊,好啊,这下城里的粮食终于够了。听说了吗,右北平郡的粮食现在是五千钱每斗,广阳郡的是三千钱每斗,就我们渔阳郡还是五十钱每斗。” “咦?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那牵招的军士说的,听说他们想弄些粮食拉到广阳郡去卖呢。” “哎呀,这可是大生意啊,你这么说出来不怕他们知道啊。” “哼!谁叫他们不带我。” “你们说刘侍中会不会奖励魏府君啊?毕竟拿回来这么多东西!” “一定的啊,刘侍中可是伯安公的儿子啊。他和魏府君可是亲戚,肯定会得到赏赐啊!” 此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魏将军威武!八查军威武!”这声音虽然有些突兀,但却在人群中引发了强烈的共鸣。无数百姓纷纷高声呼喊:“魏将军威武!八查军威武!” 呼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昂,仿佛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魏武骑在马上抱拳行礼,满面笑容地看着道路两旁的百姓。周围一些士族子弟,也纷纷鞠躬行礼以表敬意。 …… 很快,魏武便带军来到了太守府。 此时太守府门外站岗甲士都已换成了陌生的面孔,魏武见此情形心中难免有些愤怒,但他已然压着怒火,满面笑容地翻身下马向着府内而去。 但刚到门口,一旁的甲士竟然将他拦下道:“府君,请卸下刀剑。” 魏武听闻心中一怒,却满面笑容地问道:“你是哪里的军士啊?”甲士见状行礼道:“在下是督军从事牵将军麾下……” 话音未落,却见魏武猛然抬起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大声骂道:“放肆!我乃是渔阳太守!我回太守府你个小小军士竟敢让我卸下刀剑!信不信我一刀卸到你肚子里!”那名甲士听闻大惊失色,跪地磕头道:“小人知罪!府君饶命!府君饶命!” 魏武见状一脚将他踹到一旁呵斥道:“给我滚开!碍眼的东西!” 甲士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旁,魏武见状看向身后众人道:“你们几个跟着我!各位首领请随我一起进府!” “遵命!” 随即三十多人便在魏武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刚入堂内便看到刘和坐在主案后,而牵招和韩珩则坐在左边。此时三人正一脸震惊地注视着自己,魏武见状哈哈大笑行礼道:“哈哈哈,内兄!哎呀!今日终于可以相见啊!” 刘和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妹夫!” 魏武满面笑容,大声喊道:“太好了!对了,对了!子义!小嫣!快出来!来见见你们的舅父!李管家!人呢!” 李管家听闻连忙跑了出来行礼道:“老爷。”魏武一脸笑容道:“快去!让子义和小嫣,快点出来!他们的舅父来了,怎么能不出来呢!” 李管家听闻不由悄悄看向刘和,刘和微微点了点头。李管家这才行礼道:“诺。” 很快子义和小嫣便欢呼着从后面跑了出来,一把扑到了魏武的怀中。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魏武看到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上下打量着两个孩子,和蔼地问道:“子义,小嫣,你们俩这几日有没有淘气?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们?要是有,你们就告诉爹爹,爹爹绝对不会轻饶了他的!” 小嫣笑道:“爹爹放心!这几天我和弟弟都很好!”子义也点头道:“爹爹放心,我和姊姊都会武艺,能保护好自己。”魏武听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心中念道:这俩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魏武满面笑容道:“你们俩学的这些都是基础,过几天我教你们骑马射箭。”子义和小嫣听闻不由激动不已。 刘和和蔼地一笑,然后看向魏武身后各个部落首领道:“妹夫!这几位是?”魏武看向身后众人然后将他们介绍给了刘和。 刘和见状连忙行礼道:“原来是乌桓和鲜卑各个部落的首领,在下刘虞之子刘和,任侍中。”众首领听闻纷纷行礼道:“拜见刘侍中!”刘和说道:“诸位免礼。这位是袁将军麾下督军从事牵招。” 众首领看了看他,微微抱拳:“有礼了。” 刘和看向韩珩道:“这位是幽州刺史袁使君之别驾韩珩。”众人见状齐齐行礼。 刘和满面笑容道:“诸位请坐!”于是便招呼众人落座。 此时大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便是韩珩和牵招坐在左边,刘和坐在中间主案,魏武和各个部落首领则坐在右边。 所有乌桓首领都坐在阎柔身后,而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坐在一起,丘仁娜则坐在二人后。 魏武则带着三个孩子坐在右边最靠近主案的位置,而齐周则坐在魏武身后。 第111章 暗流 魏武神情严肃看向牵招道:“牵从事,我问你,我这府上的护卫为何都已换成你的军士?我回我自己府上,门口那不长眼的竟然要让我把刀交出来。牵从事,你这是何意啊?你是打算监视我,还是想把我囚禁在太守府内啊?” 牵招听闻微微笑道:“魏府君多虑了,将军贵为一方太守,在下怎敢派兵囚禁府君。我只是奉幽州刺史显雍使君之命,保护刘侍中之安全。在下听闻将军府内曾有刺客闯入,现在幽州战乱,为保安全在下这才经刘侍中的同意,将太守府内护卫替换。” 魏武一听哈哈大笑道:“哎呀,牵从事真是有心之人啊。但我身为渔阳太守,你是我渔阳城的客人,千里而来哪有让客人保护主人的道理?别人知道了还觉得我不会带兵呢。” 说到此处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啊,你即刻前往军营,调出一千精兵担任牵从事府邸之护卫,保护他的安全。” 牵招听闻连连摆手道:“多谢府君,但我府上护卫跟随我多年,这突然调换在下难免于心不忍。”魏武见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府上的护卫就不用牵从事担忧了。龙儿啊,你陪着李管家将原本护卫统统召回,然后再派一些人扩充护卫人手,这些人都由你安排。” 韩龙行礼道:“诺。”随即便和李管家一起离开了大堂。 这时韩珩看向魏武问道:“魏府君,此次你大胜而归,可谓全城轰动啊。我在府内便以听到外面百姓的呐喊声了,我听这百姓称呼魏府君为飞将军,还高喊八查军威武。这是为何啊?” 阎柔开口道:“韩别驾,飞将军之号是吾等游牧部落敬仰魏将军之勇武忠义,便以飞将军来尊称魏府君。这八查军更是为了彰显魏府君麾下军士之勇武。” 齐周听闻连忙说道:“韩别驾,这八查军指的是渔阳守军。这邹丹无命进入渔阳郡意图谋反,劫掠百姓,攻打渔阳城,甚至烧毁周边城镇。渔阳守军拼死抵抗,这才得以斩杀邹丹。 而且这公孙瓒不仅以下弑上杀害伯安公,还攻打渔阳城。渔阳守军和城内各个官员决定推举阎将军为乌丸司马,联合乌桓和鲜卑部落共同为伯安公报仇!魏将军治军有方,这八查便是查天时、查地利、查人和、查兵器、查粮草、查营寨、查情报、查纪律。” 魏武听闻看向韩珩行礼道:“正是这样。” 韩珩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魏将军,你出兵右北平郡可遇到什么事吗?” 魏武微微一笑:“韩别驾,此言差矣。在下并非出兵右北平郡,而是公孙瓒暴政导致右北平郡百姓纷纷起义,他们为了给伯安公报仇,便带领郡内忠义之士攻打土垠城。在下为了防止他们一错再错,这才带兵前往制止。况且我只带领五千人,而且并没有在那里驻扎军队,何谈出兵。” 韩珩神情严肃道:“百姓起义?那起义的首领呢?” 魏武行礼道:“义军首领为焦触和张南,二人是结义兄弟,乃是忠义之士,现在是我麾下校尉。来人啊!让焦触和张南上来!” 一旁甲士行礼道:“诺!” 很快焦触和张南便来到了大堂,二人看着大堂内的人一脸疑惑,然后看向魏武行礼道:“府君。” 魏武点了点头道:“焦触,张南,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分别是刘和,刘侍中。袁绍麾下督军从事牵招。幽州刺史别驾韩珩。” 二人听闻连忙行礼道:“吾等拜见刘侍中,牵从事,韩别驾。” 韩珩上下打量了下他俩点头道:“嗯,二位替国讨贼,为国尽忠,这样我明日就返回广阳郡,禀告给显雍刺史,刺史会将二位功绩上书于袁公,袁公定然会重用二位。”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韩别驾!” 魏武见状心中倍感无奈,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微笑道:“焦触,张南,恭喜你们了。下去休息。”二人行礼道:“诺!”随即退出了太守府。 韩珩见二人离去,看向魏武道:“魏府君,将军之忠义我将如实禀告给刺史,以后如要兵入他郡需派人告知刺史,方可出兵。” 魏武听闻行礼道:“诺。但还请韩别驾帮忙带个话,就是,伯安公待我恩重如山,我想明年春种后,带兵攻打涿郡替伯安公报仇。”说到此处他看向刘和道:“刘侍中,定然也像我一样想早日为伯安公报仇。” 韩珩听闻看向刘和,便见刘和掩面轻泣道:“吾每日都想手刃仇贼!替家父报仇雪恨!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韩珩说道:“吾返回广阳郡后,便会将此事禀告给刺史。” 此时,拓跋匹孤行礼道:“魏府君,现在已经入秋了,我想趁着草原冬季未到之时带兵返回索头部。”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匹孤王子,这是为何?”拓跋匹孤行礼道:“我索头部人马并不多,这次伤亡过大,兵源补充困难只能返回部落。” 魏武听闻并没有挽留,而是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送送你们。”拓跋匹孤答道:“我将会带兵在渔阳内休整五日,于第六日出发返回草原。”魏武点头道:“等到了那天我会带兵亲自护送你们前往边境。” 拓跋匹孤听闻行礼道:“多谢魏将军。” 魏武随即看向乌桓部落首领问道:“你们呢?” 乌桓众首领见状不由面面相觑,这时阎柔开口道:“魏府君,我等部落首领势必要为伯安公报仇雪恨,所以将留在渔阳郡内,听从魏将军之调遣。”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 此时,刘和看向魏武开口道:“魏府君,我听尾从事说,你决定将部分区域集中起来改成草场,允许游牧部落放牧可有此事?” 魏武行礼道:“确有此事,渔阳郡灾百姓死伤过多,大量土地无法耕种,导致税收不足。这多余的土地没有人力耕种,如果荒废万分可惜,所以在下便想将郡内多余的部分土地改成草场,这样可以增加一些税收。” 刘和听闻点了点头:“哦?如此甚好,此等政策定然有利于幽州发展。魏府君可有详细内容?”魏武答道:“尚未拟定完毕,还有一些细节我还需与齐从事商讨。” 韩珩开口问道:“齐从事,确有此事吗?” 齐周行礼道:“启禀侍中,韩别驾,魏府君所言甚是,确实还有一些细枝末节尚未完善。” 韩珩看向刘和:“此等政策有利于幽州,应该由刺史过目后,方可实行。这样,魏府君等具体政策写好,你交给我后我再回去。刺史知道此事后定然会大加赞扬魏府君之功绩,会上表陛下替将军升官进爵!”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韩别驾。” 第112章 刀斧 此时韩龙神情严肃地带领原来的护卫和李管家返回了太守府。 刘和看向众人道:“既然魏府君有要紧公务在身,那么吾等就告辞。”韩珩和牵招随即起身行礼:“吾等告辞。” 魏武也连忙起身行礼:“恕不远送。” 于是太守府上下护卫统统换成魏武的军士后,三人才带兵离去。此时阎柔行礼道:“魏府君,既然如此我们也告辞了。”魏武听闻看向众人:“土垠城之战多谢诸位鼎力相助,魏某在此谢过诸位了。”阎柔行礼道:“魏将军待吾等恩重如山,吾等定将铭记在心。告辞了。” 说完阎柔便带领乌桓部落的首领离开了太守府。 拓跋匹孤也起身道:“飞将军,吾等还需返回营中,休整兵马,告辞了。”魏武行礼道:“启程之日定,我将带兵亲自护送你们前往边境。”拓跋匹孤微笑道:“多谢飞将军。”于是拓跋匹孤、拓跋力微和丘仁娜便离开了太守府。 此时丘仁娜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魏武,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拓跋匹孤见丘仁娜双眼有些泛红,不由柔声问道:“阏氏,你怎么了?” 丘仁娜揉了揉眼睛,嫣然一笑道:“好像眼睛进沙子了。可惜魏将军了,这样的勇士却不属于我们鲜卑,日后或许他会死于那袁刺史之手,可惜了。” 拓跋匹孤将她搂入怀中微笑道:“确实啊,但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他们汉人自己的事。但我相信,日后我们鲜卑也必将出现一名像魏武一样的勇士!” …… 于此同时在太守府内,魏武看向齐周道:“仲元,你新策带来了吗?”齐周答道:“府君,现在就在我府上。” “现在就去拿过来。” “诺。”于是齐周便快步离开了太守府。 韩龙见众人都离开后,来到魏武身旁行礼道:“义父,刚才的情况真的是太危险了。我听李管家说刚才在大堂后埋伏了很多刀斧手。”魏武听闻微微一笑,看着两个孩子问道:“你俩刚才从后面出来时,为什么不说?” 子义抬起头答道:“爹爹,舅舅和那个叫牵招的人来的时候便将爹爹的护卫统统换了,于是我就和姊姊商量对策。我觉得舅舅是不会伤害爹爹的,但那个牵招绝对不是好东西!所以我就想他们肯定是要用我们的性命威胁爹爹!” 小嫣咧着嘴笑道:“所以我就让李管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那个叫朱成的商人,让他去找爹爹。” 魏武听闻不由心中一惊,随即问道:“小嫣啊,你是怎么知道这商人的?万一他是坏人呢?” 小嫣神情认真道:“我和弟弟经常看到他和爹爹在书房单独说话,我就想爹爹把旁人支开肯定是有要紧事。而且还让他和爹爹在书房单独谈肯定是爹爹信任的人。所以我和弟弟一商量就决定让李管家告诉他府内的事情。” 子义点头道:“而且爹爹有兵权,深得百姓民心,那牵招绝对不敢随便伤害爹爹。舅舅是好人,但牵招是坏人!我不想让爹爹和舅舅打,我和姊姊商量后决定不说此事,请爹爹责罚。”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笑道:“好!我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日后定能大有作为!好啊,好啊!” 魏武随即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可知我为何要打门口那名甲士?为何要让各个部落首领进来?”韩龙行礼道:“孩儿不知,请义父明示。” 魏武微微一笑:“我得知太守府护卫换了,我便知道这府上定暗藏甲士。于是我来到太守府第一件事就是打护卫,一是告诉牵招就算他挟持我儿女,我也不会怕他。二是告诉百姓我回太守府了。三是那护卫确实欠揍! 而我带着兵马和各个部落首领进来,一是为了吓唬他们,敢伤我两个孩子我定然会杀了他们!牵招的目的并不是杀我,而是想给我定罪然后把我抓起来,但有各个部落首领在,他们定然不敢乱来。 这第二,那就是他们要考虑如果把我擒拿,他们能不能控制各个部落首领?各个部落首领会不会服他们?孩子们!这几日我们一家四口就在家好好带着哪里都不去了,我这几日一直在家陪你们。好不好!” 子义和小嫣听闻不由激动不已,连连拍手道:“太好了!谢谢爹爹!” 这时魏武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外面道:“来人啊!” 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府君,有何吩咐!” “你去看看那些部落首领有没有去刘侍中的府上!” “诺!” “龙儿啊,你去让门外的甲士统统回营休息,然后就回来,带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玩。”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 …… 没一会儿,齐周便带着三个竹简来到了太守府内,他来到魏武面前道:“府君,这就是治理渔阳的政策,请府君过目。” 魏武接过后打开竹简仔细阅读,片刻后他点了点头道:“仲元,这样的政策对于游牧部落,边境安全,征兵方法,可谓能振兴幽州。”齐周行礼道:“启禀府君,这政策是由我和赵别驾共同拟定。” 魏武微微一笑道:“仲元,这策我会留下,你我重新拟定另外一份。”齐周听闻不由一脸疑惑。魏武见状说道:“将此策中有关征兵和边境安全之内容删除,然后更改游牧部落的税收内容,留下一些隐患。” 齐周一听大惊不已道:“府君这是为何?”魏武答道:“如此政策为万全之策,交于袁绍后,吾等就没有必要再活着了,你懂了吗?”齐周听闻不由浑身一颤,连忙行礼道:“遵命,在下即刻重新拟定。” 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启禀府君,在下已经探得,乌桓部落首领纷纷去了刘侍中的府上,但鲜卑部落的人并没有去!” 齐周听闻神情担忧道:“府君,这……刘侍中或许是想分裂将军实力,不得不防啊。” “仲元,你有何方法?” “刘侍中此次前来定然受袁绍指使,在下以为应该以利益让乌桓不要向袁绍靠拢。只要将军内有兵马,外有援兵,这袁绍断然不敢加害将军。” “仲元,这土垠城一战我赏赐给乌桓的金银有千万之众。如果袁氏要拉拢他们,定要高于此价,袁氏之人一时半会定然难以决定。而这乌桓之人想必是去探探口风,不足为虑。仲元,你我尽快将这政策改好,交到韩珩手中,让这家伙早些离开。” “诺!” …… 于此同时在城中酒馆内,焦触和张南正在喝酒,张南看向焦触笑道:“哎呀,大哥,没想到我们能步步高升啊!”焦触一脸自信道:“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干!” “好!走一个!哈哈哈!” 就在此时二人却听到另外一桌人聚在一起仿佛在讨论刘和与魏将军,二人不由一愣,连忙凑了上去。 只见一名年轻人低声道:“魏府君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牵招的部将给打了。” “那家伙也是没眼力见,敢拦魏将军,活该!哈哈哈!” “你们说现在这渔阳城到底听谁的?” 第113章 方法 这人一问众人瞬间鸦雀无声,其中一人看了看门外低声道:“你不想活了,这种话可不能说啊!” “我也就是好奇而已。” “这刘侍中是魏府君之外兄,他俩本来就是亲戚,倒是这牵招才是外来人,而且袁氏家族虽然四世三公,但他怎么能任命自己儿子袁熙当幽州刺史呢?这名不正言不顺啊!” “就是,要做幽州刺史那也应该是刘侍中啊!他可是伯安公的儿子!” “我倒是觉得魏将军可以当州牧,他保境安民可谓功勋赫赫啊。” “但魏将军毕竟不是伯安公的儿子啊。” 焦触听闻一脸疑惑道:“这刘侍中是魏府君的外兄?真的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哪里来的人?这都不知道?” 张南听闻满脸不爽就要发火,却见众人突然间安静下来,齐齐看向酒馆大门。焦触和张南扭头看去,便见韩珩带领两名甲士走了进来。韩珩看向焦触和张南道:“我有事与二位将军相商,其余无关人等统统退下。” 众人听闻齐齐跑了出去,店家见状大惊失色道:“哎呀!还没给钱呢!回来啊!”但看那群食客头也不回,他连忙跑到韩珩身旁道:“这位客官,这些人的饭钱!” 一旁甲士见状怒目而视,呵斥道:“放肆!这位可是刺史别驾!” 店家一听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恕罪恕罪!但饭钱?”他话没说完便看到韩珩从怀中掏出一袋钱扔给他道:“这些钱足够你的损失了!剩余的给我弄些好菜。” 店家见状打开钱袋一看,不由满面笑容道:“好嘞!客官稍候!” 韩珩随即看向焦触和张南行礼道:“二位可有空?吾有些事情想与二位相商,不知可否?” 焦触见状连忙行礼道:“当然可以,请!” …… 这日,魏武和齐周商量政策直到亥时。 第二日一大早魏武便让齐周将竹简交到韩珩那里,而他则带着三个孩子和二十多名护卫前去拜访赵该。 赵该的府邸位于城南街坊的第二巷内,一进巷口,便能看见那扇简朴至极的大门。这门没有过多华丽的雕刻,也没有镶金嵌玉,只是以原木制成,略显陈旧。门上的铜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岁月的痕迹磨得斑驳陆离。 一旁甲士随即翻身下马,就要上前敲门,魏武见状连忙将他制止,然后翻身下马,拿着一盒水果带领三个孩子亲自来到了府门前。 魏武轻轻叩门。 “咚,咚咚。” 此时门内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谁啊?” 魏武答道:“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携其子女拜访赵别驾。” 话音刚落府门缓缓打开,便见一女子探出头来。 魏武行礼道:“赵姑娘。” 赵爱儿见状不由一愣,连忙开门行礼道:“将军前来未曾远迎,请将军恕罪!在下这就去喊兄长出来!”魏武微微一笑道:“赵姑娘,无妨。我听闻赵别驾病了,特来拜访。赵别驾现在何处?”赵爱儿答道:“赵别驾正在书房。” 魏武点头道:“麻烦赵姑娘,帮忙引路。” “遵命。” 于是,赵爱儿便带着魏武和三个孩子前往了书房。 一路上魏武环顾眼前这简朴的庭院,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庭院没有过多的装饰,却给人一种清雅脱俗的感觉。 庭院中的石砖铺就的小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两旁栽种着几株树木,微风拂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墙角处有几盆花草,虽不名贵,却生机勃勃。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书房,赵爱儿高声喊道:“阿福,魏府君来了。”话音刚落便听到书房内,咣当一声,紧接着便看到赵该慌慌张张光着脚从书房跑了出来,连忙行礼道:“府君大驾光临!赵某未曾亲迎,失敬!请府君责罚!” 魏武见状哈哈笑道:“无妨!子齐忘履相迎,魏某感动不已啊。” 赵该看向赵爱儿道:“姊姊,府君面前以后不得唤我乳名。”赵爱儿听闻掩面一笑道:“诺。” 魏武微微笑道:“子齐,你光着脚别凉到,来进书房我有事与你相商。”赵该连忙行礼道:“诺。” 一行人进屋后,魏武不由环顾周围,只见书房内布置简朴,周围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笔墨流畅,气韵生动。 地面上则铺着一张草席,和一张木制的桌案。 赵该不免有些尴尬,连忙穿上鞋行礼道:“府君,书房简陋,在此招待府君有违待客之道啊。”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子齐,此言差矣。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那些外表繁华之地,往往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此处因有你而富丽堂皇,哪里简陋了?” 赵该听闻此言不由一愣,感激不已行礼道:“府君一言,在下感激涕零,荣幸之至。” 魏武坐在草席之上,微笑道:“你我无需多礼,子齐啊。我这次回来听闻你病了,这几日恢复的如何啊?”赵该答道:“今日刚好痊愈。”魏武点了点头便将那盒水果放在木案之上。 赵该微微一笑道:“府君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来看望在下病情的。”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地挥了挥手,三名孩子连忙退了出去。 魏武见他们出去后,满面笑容道:“子齐啊,这事你还真说对了。你说说现在渔阳城该怎么办?” 赵该答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一些问题看上去非常复杂,但其实解决起来往往很简单。现在渔阳城虽然看上去是三方势力,但其根本还是三人,刘和、牵招和将军。只要将二人逐各分裂便可。 刘和,乃是伯安公之子,公孙瓒杀害他的父亲,其如果不出兵那便是不孝,将军可以派人告知幽州各郡大张旗鼓要替伯安公报仇,然后集结部队。这刘和断然不敢削弱将军兵马,如果遏制将军,他将会背负不孝之骂名! 如果袁绍遏制将军,那么袁绍将失去整个幽州之民心!私自任命刺史,足已展现此人不臣之心!牵招此人虽然有兵马,但其无非就是想控制将军家眷,从而牵制将军。如果将军将家眷放在身边那自然无妨。 其实将军完全不用担忧家眷安全,将军子女乃是刘和的外甥,谁敢加害幽州义士定将灭其九族!只要将军大肆宣扬要讨伐公孙狗贼,弄得人尽皆知,定然无人敢阻拦!” 魏武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恍然大悟道:“在下受教了。”赵该却行礼道:“府君不过是因为担忧渔阳安危乱了心境而已。如果府君平复心境后,不用我说府君也能找到破解之法。在下已经拟好了告示,请府君过目。” 第114章 恶人 魏武心中一惊,连忙接过竹简仔细阅读,不由大喜不已只见赵该所拟内容可谓气势磅礴。 赵该接着说道:“在下还拟了一首童谣,府君可以让人教给各地孩童传唱。童谣内容为‘井水溢燕地,灶烟升渔水,飞将斩白马,牝马驹马,葬火海!’不知府君意下如何。”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这童谣可谓朗朗上口,子齐真乃大才啊!” 赵该笑道:“多谢府君夸赞。” 此时赵爱儿在书房外高声道:“弟弟!弟妹把菜买回来了!你留魏府君一起吃饭。”赵该听闻连忙说道:“知道了!”然后看向魏武行礼道:“府君,内人正在准备吃食了,请府君于堂内共食。” 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尊夫人美意,留饭倒也不必了。我现在就回府让人将告示还有童谣传往幽州各地。子齐,你大病刚愈,好好休息。”赵该点头道:“多谢府君!” 于是魏武便起身和赵该一起走出了书房,来到庭院后,便看到子义正在和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玩耍,魏武见状看向赵该笑道:“这位是?” “犬子,赵晨。晨儿,赶快来拜见魏府君。” 赵晨听闻快步而来行礼道:“拜见府君。”此时他抬头看向赵该满面笑容道:“爹爹!娘今天买了只鸡!要做鸡汤!”赵该笑道:“好!晚点喝鸡汤!”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子义和另外两个孩子道:“子义,小嫣,龙儿,该回去了!跟赵先生说再见。”三个孩子见状连忙行礼道:“赵先生,再见。”子义看向赵晨道:“赵晨下回你也来我府上玩!”赵晨咧嘴一笑:“嗯!一言为定!” 于是一行人离开赵府后,便返回了太守府。 路上魏武看向韩龙:“龙儿,你即刻请齐从事速速来我府上!” 韩龙抱拳道:“诺!”随即向着齐从事府邸方向策马而去。 …… 魏武返回府上没多久,齐周便来到了太守府内。 他刚入大堂连忙问道:“府君!发生了什么事?”魏武随即将告示和童谣的事情告诉给了他,齐周听闻不由一愣,连连点头道:“赵别驾之计可谓万全之策啊!请府君吩咐!” “我意,你即刻让书馆朱先生带人抄写告示,然后让人送往幽州各郡!再命人将童谣教会各郡孩童,让他们传唱!写完第一份后,即刻到广阳郡内传播!” “诺!”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高司马说有要事求见!”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让他上来!” “诺!” 很快高白便来到大堂之上,只见他有些惊慌地行礼道:“启禀府君!韩别驾已离开渔阳城!”魏武疑惑道:“高司马,此事我知道了。但你为何如此慌张?” 高白答道:“韩别驾离开渔阳城时还带走了焦触和张南二人以及步部壬字营六千余人!”魏武听闻心中一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问道:“壬字营的家眷可离开城内?”高白回答道:“并没有,随军家眷皆在渔阳城内!二人只带走了军士!” 魏武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无妨,无妨,只要家眷不带走,就不要紧。高司马,这几日城中校尉可都在营内,有没有谁和外面的人接触?”高白答道:“启禀府君!皆在营中操练,并没有与城中其他人有过多接触。但……” 魏武不由眉头一皱:“但什么?” “之前刘侍中和牵招带领军士来到军营想入营内,和守营甲士发生了矛盾,守营甲士不让他们进入营地,双方险些打起来。后来是在尾从事的协调下,甲士才让他们进入。现在营地内有四千多牵招的军士。” “哦?既然如此,高司马,这次我从土垠城得到了众多钱财,你将这些钱财统统分发给我军将士,阵亡者家属优先。如果牵招的军士问,你们就说是魏将军的赏赐,如果想要就让他们加入到魏将军的麾下!知道了吗?” 高白听闻满面笑容道:“诺!”齐周不由连连点头,行礼道:“府君此计甚妙,以利诱之,定能将牵招的军士收入麾下!”魏武微微一笑道:“仲元,我并不是想要将他们收入麾下,而是让他们心中产生对比和不满。这样他们干一些事情时,也就不会那么用心了!” “原来如此!在下即刻找信得过的人,抄写告示和童谣送往幽州各地。” “有劳仲元兄了。” …… 三日后,韩珩带领焦触和张南返回了蓟城州牧府。 此时袁熙正和麴义在大堂讨论军事,他听甲士说韩珩求见,随即说道:“让他上来!” “诺!” 很快韩珩便带着焦触和张南来到了大堂,袁熙看到韩珩身后二人不由疑惑道:“子佩,这二人是?”韩珩行礼道:“启禀使君!此二人名为焦触和张南,为右北平郡义军首领!二人担任魏武军中校尉,现带领六千甲士投靠使君!” 焦触和张南随即行礼齐声道:“吾等愿为使君,献犬马之劳!”袁熙点头道:“好!吾现在封二位为军中司马!尔等麾下军士各个官升一级!”二人听闻大喜道:“多谢使君!” 袁熙看向麴义道:“麴将军,此二人归为你来统领,你带他们下去。”麴义行礼道:“诺!”随即看向二人笑道:“焦兄弟!张兄弟!且随我来!” 二人行礼道:“诺!”然后麴义便带着二人离开了大堂。 韩珩见状拿出一卷竹简,行礼道:“启禀使君,此乃渔阳太守魏武所写之政策,在下看了有利于幽州繁荣!能助袁公安幽州!” 袁熙听闻眼前一亮:“哦?速速拿给我看!” 韩珩连忙将竹简交给袁熙。 袁熙接过仔细查阅,片刻后不由连连点头道:“哎呀,魏武此人真乃文武双全啊!与游牧部落互通贸易,在幽州建设草场给牧民放马,从而扩大幽州人口和税收,这可是一举两得啊!此等人才当归父帅麾下啊!我即刻写信将此事告知于父帅!” 话音刚落却见韩珩行礼道:“启禀使君!此事万万不可!” 袁熙听闻眉头一皱:“哦?这是为何?” 韩珩义正言辞道:“一,这魏武出生卑微,祖上乃是走卒之辈。此等仁政之功,当归于使君,而非身份卑贱之人!二,魏武能文能武,又深得幽州民心,日后难以控制定成大患!在下以为!此人当杀!以绝后患!” 第115章 分离 袁熙不由眉头紧锁道:“韩别驾,魏武这人官拜中郎将,乃是朝廷所封!怎可随意斩杀?万万不可!” 韩珩答道:“听焦触所言这魏武在土垠城内设了什么公平秤!抄了当地大族之家,并将两家数十口人统统斩首!其中还有前将军公孙瓒的女儿!依汉制,魏武风厉杀人,怒则任刑,喜则任赏,烦扰刻暴,剥截黎元,为百姓所疾!使君身为刺史可以治他的罪!” 袁熙摇头道:“我听闻这魏武深得各个游牧部落拥戴,还称呼他为飞将军,要想杀他,恐怕很难啊,况且现在城中有童谣传唱‘井水溢燕地,灶烟升渔水,飞将斩白马,牝马驹马,葬火海!’这明显就是说魏武会斩杀公孙瓒啊! 况且他还贴出告示,说明年就派兵攻打公孙瓒!城内百姓各个激动不已,好多人都要加入魏武军!如果杀了他,恐怕会有民变啊!” 韩珩摇头道:“使君!这正是那魏武恐怖之处!此人不除必成大患!至于那些游牧部落,可以用此政策,将他们分到各郡草场这样便可分散魏武的实力!那些蛮夷重利轻义,不足为惧!之后可派人诏魏武来州牧府!他要不来那便可治其不奉诏书之罪,加上其私通外族,拥兵自重,那便是死罪!使君可以派兵攻打他! 而且在下已经探得,现在渔阳城内就三万守军,其中一半还是新兵!弹指可破!至于那些百姓更是不足为惧!袁氏四世三公他们还能怎样?再者可利用刘和之名,安抚百姓。刘和声望远胜魏武,同时也更好控制!” 袁熙听闻一脸疑惑:“这……子佩,我且问你,你和这魏武是有什么过节吗?”韩珩义正言辞道:“在下得袁氏重用,当竭尽所能为袁氏分忧!魏武虽然与我无仇,但他却是袁氏之大敌!那就是我韩珩之死敌!” 袁熙点头笑道:“子佩真乃忠义之人啊!但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禀告父帅方可定夺!”韩珩行礼道:“遵命!但在下斗胆谏言,使君可先分裂乌桓部落,到时出兵方便许多!” 袁熙笑道:“嗯,如此甚好!那就依此行事。” “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鲜卑部落离开的日子。 这一日巳时,渔阳城北。 魏武带着三个孩子和五千名甲士来到了鲜卑部落的营地,此时拓跋匹孤、拓跋力微和丘仁娜已经集结好了兵马,整装待发。 魏武策马上前问道:“匹孤王子,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拓跋匹孤行礼道:“飞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次将军能亲自护送,我们倍感荣幸。”魏武微微一笑:“无需多礼,再过十多年,我们就是亲家了。愿索头部能与大汉永世交好!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此时丘仁娜看了看和魏武同乘一匹马的子义,然后看向魏武问道:“飞将军,贵公子没有自己的马吗?”魏武答道:“子义才七岁,我还没有找到适合他骑的马。”丘仁娜掩面一笑道:“这样,飞将军,我军中有一匹好马,要不让公子骑骑看?” 魏武听闻有些担忧地看向子义,却见他一脸兴奋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魏武见状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颛渠阏氏了。”丘仁娜不由微微一笑道:“来人啊!把百岔铁蹄马牵来!” 一旁甲士随即行礼道:“诺!” 拓跋匹孤笑道:“飞将军,你不知我阏氏这几日一直在这军中挑选马匹!费了好大劲才选出这么一只!”丘仁娜嫣然一笑道:“飞将军送给我们那么多金银,临走时终归要回点礼物。”魏武行礼道:“有劳颛渠阏氏了。” 没一会儿,那甲士便牵来一匹马。魏武定睛一看,不免有些意外,只见这马高六尺,体型健壮,肌肉发达,毛色黑亮,仿佛一团乌云般。它的四蹄矫健,眼神锐利。魏武不由感慨道:“真是好马啊!颛渠阏氏,这马叫什么名字?百岔铁蹄是什么意思?” 丘仁娜笑道:“此马的蹄子非常坚硬,即便是尖锐的石头也很难伤到它们。而且这种马身手灵活在山区如履平地。所以才叫百岔铁蹄!这马现在三岁,还没有名字!”说着她便看向了子义。 子义看向魏武激动不已地问道:“爹爹!我能骑吗?”魏武想了想笑道:“好!今天开始你便有自己的马了!但子义你要记住,上马后一定要抓紧缰绳,不要紧张,腿不要夹太紧也不要乱晃。”于是魏武便仔细教导子义骑马的技巧。 丘仁娜见状笑道:“飞将军放心,这马性格温顺,会保护骑手,你大可让他骑便可。”魏武虽然心中担忧,但这第一步还是要让子义自己来,自己在一旁保护好他便可。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将子义抱下马,然后拉着他来到百岔马的面前。这匹马似乎感受到了子义的紧张和激动,它轻轻地打着响鼻,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子义。 魏武见状随即双手扶着子义的腰,让他稳稳地骑上马背。子义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抓住缰绳,在魏武的帮助下,他顺利地翻上了马背。 此时马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仿佛在安慰他,让他不要紧张。子义渐渐地放松下来,开始尝试着驾驭这匹马。 魏武见状心中欣慰不已,他微笑道:“好了!子义,给它取个名字!” 子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灵动,随即兴奋地说道:“爹爹,我想叫它行风!”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这个名字很好!这就是你的坐骑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行风!知道了吗?”子义满面笑容地行礼道:“诺!爹爹!” 随即魏武骑上自己的马,看向拓跋匹孤行礼道:“匹孤王子,该出发了!” 拓跋匹孤微微行礼,随即命令道:“鲜卑的勇士们!我们回家!” 话音刚落,周围的鲜卑军士各个欢呼雀跃,他们高呼着口号,脸上洋溢着归家的喜悦。号角声随之响起,悠扬而激昂,引领着大军缓缓向着北方而去。 一路上,鲜卑骑兵们激动不已,他们欢呼着、唱着游牧部落的歌曲,歌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 三日后,大军便抵达了边境,魏武看向拓跋匹孤、拓跋力微和丘仁娜行礼道:“诸位,前面就是边境了,我就送各位到这里。”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行礼道:“多谢,飞将军一路护送!” 此时丘仁娜高声笑道:“哈哈哈!匹孤王子!我们看看谁先到白檀城!吼吼!”话音刚落她一挥马鞭策马冲向边境,身旁的女护卫连忙追了上去! 拓跋匹孤见状一脸宠溺道:“哎呀,我的阏氏,怎么这么着急回家!”他看向魏武行礼道:“阏氏失礼了,请飞将军见谅。”魏武笑道:“无妨,颛渠阏氏或许是想家了,这才着急。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日后再会!” 拓跋匹孤和拓跋力微齐齐行礼道:“后会有期!”随即便带领着大军离去。 此时丘仁娜策马狂奔,她的双眼已然通红,眼中充满了不舍。丘仁娜抬起头仰望天空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流下,默默念道:再见了云飞,再见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第116章 游猎 数日后,袁熙便将乌桓各个部落分封到了四郡之地。 此时渔阳太守府大堂内,魏武、齐周和赵该正在议事,齐周行礼道:“府君,现在普富卢被分到了代郡,难楼分到了上谷郡,乌延分到了右北平郡,而那楼和苏仆延则到了辽西郡。现在那些支持我们的乌桓部落都分了出去,我们的兵力不多了!” 赵该笑道:“仲元兄,无需担忧,现在幽州各郡大量忠义之士皆愿加入将军麾下!何愁无兵!”说到此时他神情严肃道:“启禀府君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刘侍中!”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我这外兄啊,到底是站在哪边,我可真搞不懂了。”赵该行礼道:“这刘侍中自从府君回来后,便躲在家中大门不出,也不见客。在下认为现在正值秋季,可以约其出城狩猎!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谈谈,或许刘侍中另有打算。” 魏武眼前一亮拍案笑道:“好!明日我便邀请刘侍中和鲜于银出城游猎!龙儿!” 韩龙快步而来道:“义父!” “你去刘侍中府上,请他明日巳时到南城门外,我要请他还有鲜于银一起出城游猎!” “诺!” …… 说来也是奇怪,这刘侍中得知此事后,很果断地便答应魏武的邀请。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魏武带着三个孩子和五千多名甲士便在南城门处等待刘侍中,只见魏武、小嫣和韩龙各骑着一匹马,而子义则骑着行风,两名甲士小心翼翼地为其牵马,生怕将军公子摔到。 魏武看着眼前场景不由心中感慨万分:好像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想到此处他不由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一行人就这么等着,可直到午时都还没看到刘侍中的影子。 魏武心中倍感不快,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看看刘侍中到底准备好了吗!”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策马向着城内而去,但刚跑入城中没多久迎面便看到刘侍中的队伍,韩龙到眼前场景时不由愣在原地。 只见刘和坐在马车之上,正在与五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卿卿我我,好生惬意。而鲜于银则带着十名甲士跟在车后。 周围的百姓见此情形不由议论纷纷,有些大族子弟更是指指点点:“有伤风化啊!” “成何体统!不要脸!” “哎,伯安公之子怎么是这个样子?” …… 刘和则丝毫没有介意,而是让那些女子继续喂他吃水果!此时刘和看到韩龙不由笑道:“外甥啊,何事啊?外甥?” 却见韩龙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身旁的女子,那些女子见状不由掩面嬉笑,韩龙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不已连忙行礼道:“义父正在南门等候多时,不知舅舅因何晚到?”刘和笑道:“家姬各个细皮嫩肉,要备车驾这才晚了。你告诉你父亲,我这就过来了!” 此时韩龙满脸通红地行礼道:“诺!”然后连忙策马离去。 刘和见状笑道:“少年哪知周公礼,策马而来立于市。哈哈哈!” …… 很快韩龙便回到了魏武身旁行礼道:“义父!刘侍中很快就来了!他……他还带了五名女子陪同!”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但他看到韩龙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龙儿啊!不要急!你行冠礼之后,我便会巡视幽州各大士族,物色合适的女子许配与你为妻。” 韩龙不由一愣:“啊?成亲?” 魏武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而子义跟着拍着手笑道:“好啊!兄长要成亲喽!我有嫂子喽!”韩龙听闻不由一脸尬笑地捂住了脸。 此时子义不由看向小嫣问道:“姊姊,你什么时候嫁人啊!”小嫣听闻一愣,瞬间满脸绯红道:“哎呀!小小年纪乱问什么!哼!告诉你!爹爹已经给你定好亲了!”子义听闻不由满脸惊喜地看向魏武问道:“爹爹!是真的吗?” 魏武微微一笑道:“子义,不要急!等你冠礼后就有了。告诉你,你的妻子将会是一名鲜卑公主!”子义不由拍手笑道:“太好喽!”一旁甲士听闻满脸憋笑生怕笑出声来。 片刻后,刘和的车马便来到了南门。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刘和这样子哪里是狩猎,分明就是郊游啊! 魏武见状策马上前行礼道:“内兄,你带这么多女眷,也没弓马,这哪里像是狩猎啊!” 刘和笑道:“哈哈,妹夫,虽然君子六艺有射,但我久在陛下身旁,这射艺早就忘了,让我射箭必闹笑话。况且渔阳我还从没游玩过,这次刚好可以好好看看风景。”此时刘和看向三个孩子笑道:“妹夫,你把他们也带出来了?” 魏武点头道:“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教教他们骑射之术。” 刘和抬头看了看太阳:“妹夫,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 魏武听闻随即下令道:“好!出发!” 于是整个狩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其实魏武这次也没想真的狩猎,而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刘和与鲜于银,并且视察一下渔阳郡内的情况。 魏武的第一站便是狐奴城。 现在的狐奴城已经被大火烧毁,成为一片废墟。大火烧毁了城墙,城内的建筑大多已化为灰烬,只有少数几处残垣断壁在风中屹立。刘和一脸震惊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而车上的家姬更是扎到刘和怀中不愿向外看去。 刘和疑惑地问道:“妹夫,这里是哪里?怎么发生这么大的火?” 魏武答道:“这里是狐奴城,当时邹丹带兵血洗了此地,并一把火烧了整座城。百姓死伤惨重,最后只留下了几千人。那些人现在就在渔阳城内,我考虑等到明年重新建造此城。”刘和见此情形神情忧伤,不由连连摇头。 这时小嫣神情哀伤地问道:“爹爹,我不明白,为什么邹丹要烧毁城池?”魏武叹了口气道:“为得粮草钱财,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战争。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招兵买马,扩充军备,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百姓们受到的伤害太多了,绝对不能让战火重燃渔阳!” 子义听闻义正言辞道:“爹爹放心!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保护渔阳城!保护渔阳百姓!”魏武欣慰一笑道:“好孩子!不愧是我魏武的儿子!” 此时,却见一名家姬依偎在刘和怀中,柔声道:“主人,我怕,这里好可怕,我们去别的地方。”其他几名家姬听闻更是撒娇道:“主人,我们去别的地方。” “对嘛,主人。” 第117章 自污 魏武听着这群家姬嗲声嗲气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和看向魏武笑道:“妹夫,你看看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不是说好游猎的吗?这里有没有河湖?风景秀丽之地?” 魏武笑道:“鲍丘河往南,是我和公孙瓒决战之地,那里风景不错。”刘和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就去那里!” …… 出了狐奴城后,大军继续往南而去,此时却只见沿路两旁的麦田里,收麦的百姓身影稀疏,而且一个个面带忧色。 魏武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禁一沉。周围百姓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对着魏武行礼。魏武策马来到一名老翁面前行礼问道:“这位老翁,现在这田里怎么样了?” 老翁行礼道:“启禀府君,由于蝗灾今年收成全无,而且这田中还有若虫。吾等农夫正准备烧秸秆,将害虫烧死。这焚烧后的草木灰还能肥田,等冬季大雪过后明年或许能有丰收。” 魏武听闻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切记定要好好控制,万万不能引起大火。”老翁行礼道:“请府君放心,小人从小务农,焚烧秸秆已有几十年,定万无一失。” 魏武微微行礼便返回了队伍之中,刘和见状笑道:“妹夫,这种小事由那些官员去做便可,你贵为府君何须亲为?” 魏武答道:“内兄,民以食为天,我身为渔阳太守,郡内百姓之温饱岂能不问?我欲让百姓安居乐业,岂能久居庙堂之上,而不食人间烟火?治理郡县却不知柴米油盐之贵,如何才能体恤百姓之苦?” 刘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但他依然搂住一旁家姬,摆手笑道:“哎呀,这我不懂!但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何须亲为。”说到此处他拿起一块水果,便喂一旁家姬。家姬柔拳轻捶道:“主人真坏。”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心中无奈,不免后悔把孩子带出来,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但这刘和官拜侍中为何行为如此轻薄?太奇怪了。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 魏武随即下令道:“众军听令!原地扎营!生火做饭!” “诺!” 没一会儿,营地便已扎好,众人齐聚大帐之内侃侃而谈,很快甲士便将酒菜端上。刘和见状笑道:“妹夫,这有酒有肉,怎能没有歌舞!你们几个歌舞助兴!”五名家姬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随即便来到中间,只见她们衣着轻盈,随着音奏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身姿曼妙,声若莺啼,竟然唱起了《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魏武注视着眼前舞蹈,不禁想起了刘文君的舞姿,他抚摸着胸口的玉佩,心想:自己平时心烦意乱之时,她都会陪伴自己,有时还会跳舞为自己散心,哎。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心中悲伤,叹了口气。刘和见状问道:“妹夫,你为何叹气啊?是她们跳的不好吗?”魏武答道:“看着她们跳舞,我不由想起我夫人,让我心痛不已。”刘和听闻看向家姬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在帐外候着!” 家姬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退了出去。 刘和见她们离开,便拿起酒杯来到了魏武身旁坐下,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鲜于银。鲜于银见状站起身行礼道:“魏府君!在下愿舞剑助兴!”随即拔出宝剑来到中间舞起剑来!魏武见状不由一愣,而此时刘和却低声说道:“妹夫,你也让人舞剑,以防帐外之耳。” 魏武听闻瞬间明白,随即看向韩龙道:“龙儿!怎能让鲜于从事独舞!你与其共舞!”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拔出宝剑与鲜于银共同舞剑,二人双剑互碰,呐喊叫好。 此时,刘和低声道:“妹夫,这五名家姬皆为袁绍安排在我身旁的耳目。”说到此处他举起酒杯大声笑道:“妹夫!请!”魏武也举起酒杯笑道:“请!” 于是二人一边假装观看舞剑,一边借机交头接耳。 刘和低声道:“你拥有渔阳兵权,而我手上并无兵马。这袁本初想利用我的身份来打压你的名望,然后分裂你的兵马最后将你除掉。” 魏武听闻大声笑道:“龙儿!好剑法!继续!” 刘和看着二人舞剑,低声道:“所以我决定,以泥自污,为让百姓觉得我奢靡成性,毫无能力,所以才带着家姬坐车到处张扬,展现自己之轻薄!吾愿自贬以壮将军声势,这样那袁本初断然不敢加害将军!将军无需在乎我之名望。” 魏武听闻举起酒杯笑道:“请请请!”随即一饮而尽低声道:“你就不怕有辱伯安公之名?”刘和虽然满面笑容,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他的左手在案下已然紧紧握拳。 只见刘和将酒一饮而尽,低声道:“我没有兵,只有你才能杀死公孙狗贼替家父报仇!那袁绍优柔寡断不会杀死公孙瓒。” “嗯?这是为何?” “公孙瓒为前将军,虽然袁绍为车骑将军,但他是自封,本身也就是州牧,而公孙瓒的前将军乃朝廷任命。袁绍定然有所顾忌,不会杀他。”话音刚落他站起身拍手大笑道:“哈哈哈!好剑法!好剑法!妹夫,没想到我这外甥剑法这么好?哈哈哈!” 魏武微微一笑:“哪里哪里,这小子剑法还有很多要加强的地方。好了!龙儿别舞了!坐回来吃饭!”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鲜于银看向韩龙抱拳道:“韩老弟好剑法!”韩龙也抱拳道:“鲜于大哥,剑法超群!” 鲜于银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魏武见状问道:“对了,内兄,我内侄现在哪里为官啊?”刘和答道:“犬子在陛下身旁担任侍郎。” “哦?叫什么?” “犬子名叫刘嘉,字孝元。”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看向鲜于银:“鲜于兄,你弟弟鲜于辅现在泉州县担任县令,令侄正在雍奴担任守将。这次刚好,顺道去看看如何?”鲜于银听闻眼睛一亮连忙行礼道:“如此甚好!多谢府君!” 于是第二日清晨,魏武便带领众人来到了潞县西面的京观。 那些家姬见状各个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不敢直视。子义更是一脸震惊地看向魏武道:“爹爹!这是你干的吗?” 魏武神情严肃道:“对!这些都是公孙瓒军士的尸体,我让军士把他们筑成京观!” 子义不由低下了头问道:“爹爹,这会不会太残忍了?”话音刚落小嫣和韩龙也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看向了魏武。 魏武义正言辞道:“残忍?京观的作用不是为了歌颂杀戮,而是为了震慑敌人!我仁慈属于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不是这群身披战甲的敌军!子义!小嫣!龙儿!你们要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将士的残忍!只有让你的敌人畏惧你,你才能战胜他们!” 子义、小嫣和韩龙听闻不由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刘和一边安慰怀中的家姬,一边看向魏武笑道:“妹夫,这里还是别待了。东面好像有座城!那里应该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魏武听闻神情忧伤道:“那里是潞县,是一座死城,城中数万百姓都被邹丹军当军粮吃了。” 众人听闻神情瞬间阴沉下来,齐齐看向了潞县。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那里就不去了!我们继续往南!去雍奴还有泉州!那里有运河和盐矿!”刘和听闻连连点头:“好!那里好!就去那里!” 于是,一行人便启程前往了雍奴和泉州。 之后数日众人看了运河,魏武也借此机会看望了下齐栋和鲜于嗣,询问当地情况。鲜于银和鲜于嗣见面后也是相谈甚快。 然后众人前往了泉州,查看当地盐矿,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相见后更是痛哭流涕。而魏武也借着这个机会向田豫询问本地治理情况。 …… 十多日后,魏武便带领众人返回了渔阳城! …… 于此同时在邺城州牧府大堂内,一众文武齐聚大堂。 袁绍看着手中袁熙的信件,神情严肃地看向众人道:“显雍已书信与我,信上阐述了治理幽州之法,他还建议以拥兵自重之名处死渔阳太守魏武,对此你们说说该怎么办?”众人听闻随即议论纷纷。 第118章 练兵 只见许攸站起身行礼道:“袁公!依在下之见,这魏武当杀!在下看了这幽州之策对于游牧部落颇为了解,这定然不是二公子所写,想必应该出自那魏武之手。此人久居幽州,深得民心,并且受外族爱戴,此人如果壮大,那么他将会成为第二个公孙瓒! 不!甚至是比公孙瓒更可怕的对手!此人文武双全,必然成为袁公之大患,需尽早铲除!以绝后患!” 话音刚落,一旁颜良随即起身道:“袁公!末将愿为先锋,必将亲手取下魏武项上人头,献于袁公!”文丑站起身大笑道:“杀鸡焉用牛刀!袁公!末将愿为先锋,不出半月定能斩下魏武首级!” 许攸摇头道:“二位将军勇武可嘉,但如果从邺城出兵可谓劳师远征,而且二位将军并没有与游牧部落交战的经验。袁公!在下以为可让麴义将军前去讨伐!此人现在蓟城,城内拥有七万大军!而且麴义将军曾大破公孙瓒,了解这边军将领的战术!” 此时田丰站起身听闻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不可!” 许攸听闻瞟了一眼田丰,冷哼一声:“元皓何出此言啊?”田丰笑道:“子远,袁公如要平定幽州就应该先剿灭公孙瓒!蓟城七万大军,如果分兵,万一公孙瓒攻打蓟城该怎么办?况且那渔阳城坚,那邹丹小儿围困半年之久依然丧命于此! 在下以为当先剿灭公孙瓒,到时候以袁公之盛名拉拢那魏武,让其投靠袁公麾下,之后明升暗降,再借机除之!简直易如反掌。” 袁绍沉思片刻,微微笑道:“也罢!那就先以剿灭公孙瓒为主!” 许攸听闻大惊连忙说道:“袁公!元皓所言可谓鼠目寸光!在下听闻这魏武高举剿灭公孙瓒之大旗,幽州各地义士纷纷投靠,如其若借机壮大实力!到时候平定幽州,敢问袁公靠谁来与之制衡?是颜将军?还是文将军?那魏武会不会听从袁公安排? 袁公如欲南下掌控中原,万一这魏武乘机起兵,那可就是腹背受敌了啊!欲图大业当稳定后方,这幽州良田无数,铁矿盐矿更是无穷无尽,还有草场可以饲养强壮的战马!此等宝地怎么可以不归袁公所有? 公孙瓒现在只有一个涿郡而已,而且他更是失去幽州民心,外无援军早晚必败,可谓弹指可破!袁公只要统兵十万屯兵于安平,以武临之,这公孙瓒断然不敢乱动! 既然这魏武要剿灭公孙瓒,那可以借其途径广阳郡之时,伺机除之!再栽赃于公孙瓒!袁公便可发兵讨伐公孙瓒,借此机会壮大声势,收复幽州民心!何乐而不为呢?” 袁绍听闻双眼一亮,目光坚定拍案而起道:“当初就该听袁伯业之言,截杀魏武,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传令!春种过后我将亲率十万大军屯兵于安平!让显雍和麴义等我大军抵达后设法剿灭魏武!” 许攸行礼道:“袁公英明!” …… 魏武返回渔阳城后,他每日都带着三个孩子在渔阳城内操练兵马,同时教三个孩子认识各种军阵。 这一日,魏武在城北外摆上帅台,准备操练兵马。此时三万大军都已集结完毕,上军在北,中军次之,下军在南。东西两军相向排列,中间相距三百步。 大军站在空旷的场地上,庄严而肃穆,安安静静。那些新兵只穿着保护前胸的半身甲,手持长枪,脸上带着紧张而又坚定的表情。而老兵们则身披全甲,显得更加威武。他们眼神坚定,静静等待着魏武的命令。 此时军中校尉纷纷位于旗帜、鼓、金、大角等物的中间,各就各位后即吹响三声大角号,号声深沉而响亮,回荡在场地之上。 魏武一挥手,各军校尉随即命令鼓手击鼓,三军一齐击鼓。鼓声隆隆,震撼人心。三声鼓响后,校尉猛然举旗,众军士齐齐行礼!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三军听令!今日操练作战,前进后退左右转移都要严守军法。听从命令的有赏,不听从命令者罚,众军听清楚了吗?”众军听闻齐声答道:“诺!” 紧接着击鼓三声,魏武举起令旗帜,众军随即开始向着北面前进!魏武随即击钲一声,众军即刻停止前进,骑兵退回原位等待命令。 又击鼓三声,军士们随即驰马骤步急行,行至五十步后,魏武再次击钲一声,众军又停了下来。只见大军阵位行列可谓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混乱。 之后魏武随即挥动旗帜,三军随即开始变阵,或为方阵,或为直阵,或为圆阵,或为曲阵。魏武见这群军士变阵熟练不由深感欣慰,随即拿起一面蓝色旗帜猛然一挥! 三军齐齐从中间分开,成为两队!随即开始相互冲击,练习胆量。特别是那群拿着长枪的新兵,他们要面对敌方骑兵成建制的冲锋时,必须要毫不畏惧,稍有胆怯满盘皆输! 此时在城墙之上,已经围满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地上的一切,脸上充满了惊奇和兴奋。这些百姓平时很少有机会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军事操练,现在能够亲眼目睹魏武操练三军各个激动不已。 一些胆大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不时发出惊叹和欢呼声。他们看着两旁的长枪阵相互攻击,拍手喝彩。 …… 这时魏武看向身旁三个孩子,神情严肃道:“你们三个要记住,将士不进行教练和演习,部队就不适应作战任务的要求,坐卧起居不整肃,举止动静不协调一致,追逐捕捉战机就会行动迟缓,避开敌人锋芒就会退而不及; 临阵前畏惧犹豫,刚一接战就败阵退缩,这就是不演习教导士卒的后果。这样的军队,即使在数量上超过敌人百倍,也不能指望打胜仗。” 所谓治军,平时就要注重教习和训练,军马前进要坚定有秩序;进攻时顽强不胆怯,后退时果断有序;前进、后退有节度,左、右移动听指挥;集中时能互相策应而不散开,展开后能互相照应才能不疲惫;冲锋时能割裂敌人阵型,列阵时能保持队形; 如果做不到这些即使有百万大军,同敌人交战也会一败涂地。军队有“三官”,即鼓、金、旗;“五教”,即目、耳、手、足、心。 要训练军士识别各种形色的战旗,听懂各种号令的规定,脚下随行随止听从号令,训练手臂能够挥舞各种长短武器,训练心志明白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这“五教”运用的熟练了,这作战才能有致胜的条件。你们知道了吗?” 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定将铭记在心!” 之后,城中军士每日都要操练行阵,讲武、教骑、教步、教弩、教弓,并且十日一演武,二十日一对阵。同时又让掘穴营扩充人手修复平谷铁矿,挖掘矿石,打造军械。 第119章 思念 转眼已到祭月节,按古礼当由本地最高官员赐杖于郡中天命之年的老者。 这一日,巳时,阳光正好。 伯安祠外围满了百姓,他们穿上了最华丽的衣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敬仰。人山人海的场面,犹如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 伴随着一阵阵鼓声和号声,人群缓缓让出一条路。只见刘和、魏武、子义和小嫣身着华服,神情庄重地走入了伯安祠内,他们来到刘虞像前齐齐跪拜! 刘和行礼道:“子刘和!” “婿魏武!” “外孙魏源!” “外女孙魏小嫣!” 刘和高声道:“吾等拜见伯安公!”话音刚落众人随即磕头行礼!祠外百姓见状齐齐跪拜叩首。 片刻后,刘和仰望刘虞像高声道:“先父在上,今日祭月节,刘和率众人前来祭祀。先父一生行孝道,慈爱家人,为国为民。刘和愿继承先父遗志,以孝道为本,尽忠职守,造福百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孝乃为人之本。昔日仲由百里负米,闵损单衣顺母,黄香扇枕温席,王祥卧冰求鲤。今日乃是祭月节,依礼当赐杖于老,赐雄粗饼,以传承孝道,侍奉长辈。” 刘和走到祭坛前,点燃了香火,随即再次行礼,周围甲士便将祭品摆在供桌之上。紧接着六名壮士扛来了雄粗饼和木杖。 齐周随即打开一个竹简看向百姓高声道:“郡内之长者报到名后,由家中之子女搀扶其上前!”紧接着齐周便按竹简上的内容,逐一朗读名字。叫到名字的长者纷纷在他们子女的搀扶下,来到了伯安祠内,刘和亲自将雄粗饼和木杖交给他们。 等到雄粗饼和木杖都赐给城内长者后,刘和竟然转身就带领几名护卫离开了伯安祠,众人见状不由大惊不已,纷纷愣在了原地,按礼法他应该向众长者致以祝福! 魏武见状随即看向众百姓,大声说道:“剩余雄粗饼和木杖将由甲士按户簿送往渔阳各地!” 话音刚落他看向刘虞像跪拜行礼道:“汉以孝治天下,孝之传承,如同日月之行天。今我等食禄于公,更当继承孝道,以孝事君,以忠事民。愿我郡县百姓皆以孝为本,家道昌隆,社稷安泰。” 祠外百姓听闻后齐齐跪拜叩首。 仪式结束后,魏武便带着两个孩子返回了太守府内,刚入府内,魏武便高声喊道:“龙儿!龙儿!” 韩龙听闻快步跑来道:“义父,有何吩咐?”魏武说道:“今晚我要去静秋园,看望我夫人。你现在带人过去,把那里警戒起来不要有闲杂之人。”韩龙行礼道:“诺!”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李管家:“李管家,你让人准备一些糕点、酒水和吃食,晚上去静秋园赏月。” “诺,老爷。” 没过一会儿,却见一名甲士快步而来:“启禀府君,刘侍中派人前来请您今晚去他府上祭月!”魏武听闻微微一笑:“你告诉那人,今晚我没空。” “诺!” …… 这晚,月色如水,静秋园中一片宁静。 园中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糕点、酒水和吃食,魏武与三个孩子围坐在一起共同赏月。此时魏武将一些糕点和酒放入食盒之中,缓缓起身道:“龙儿,你在这里陪好弟弟妹妹别让他们乱跑。”韩龙听闻行礼道:“诺。”子义疑惑地问:“爹爹,你去哪里啊?” 魏武慈爱地笑道:“我想你们的娘了,想过去单独呆一会儿,你陪你姐姐和兄长好好玩知道了吗?”子义点头道:“知道了,爹爹。”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提着食盒,缓缓向着刘文君的墓地走去。月光洒在静秋园的小径上,银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路。他知道,这条路虽然漫长,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刘文君的思念和爱意。 来到墓前,魏武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然后摆上了带来的糕点和酒。他默默地注视着墓碑上的字迹,眼中闪烁着泪光。他轻声说道:“娘子,我来看你了。你知道吗,孩子们都很好,他们都很想念你。我也很想你。” 月光下,魏武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端坐在墓前,一语不发,只是默默地饮着酒,吃着糕点。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月光和微风作伴。在这一刻,魏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和平。他举起酒樽对着墓碑微微行礼,然后一饮而尽。 魏武拿出怀中的玉佩,高高举起仰望皓月,缓缓说道:“ 夏去秋已至,光阴荏苒间。 君归穷泉处,阴阳难复连。 今我至静秋,月色皎洁然。 思君共赏月,舞姿映月前。 昔日同君处,恩爱两心田。 如今独怀思,君影何处现。 归家唤君名,空庭无应言。 花间觅君迹,惟有风拂面。 恍若君在侧,忧思复盈颠。 若林鸟失伴,若河鱼失边。 梦寻君踪迹,觉来心更煎。 愿得庄子德,鼓盆自释然。” 说完此诗,魏武将金樽倒满酒,举起金樽对着皓月行礼,然后看向刘文君的墓碑,再次行礼,然后一饮而尽。 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但他却始终保持着微笑。这是一种深深的悲伤后的微笑。 魏武连忙将泪水抹去,自嘲道:“哈哈哈,让娘子见笑了,老夫已到而立之年,久经沙场原以为已心如铁石,没想到今日却做小儿态。哈哈哈。” 过了许久,魏武起身准备离开。他轻轻抚摸着墓碑,深情地说道:“娘子,我会照顾好子义和小嫣的,你放心。”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有月光下刘文君墓前的寂静和思念。 没一会儿,他便来到三个孩子的身旁,魏武慈爱地问道:“龙儿,子义和小嫣没有淘气。” 此时子义大声喊道:“爹爹!姊姊喝酒了!” 魏武这才发现小嫣已经喝的满脸通红,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只见小嫣摇摇晃晃地拍案而起道:“弟弟!不是说好了不告诉爹爹的吗!你不也喝了吗!”子义却大声喊道:“姊姊给我喝的是辣水!” 小嫣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她大声喊道:“为什么你喝就辣,我喝就甜!” 魏武见状一脸疑惑地看向韩龙道:“龙儿,这什么情况?”韩龙连忙行礼道:“请义父恕罪,孩儿是要劝止的但……” 这时李管家行礼道:“老爷,小姐和公子想夫人了,这才喝的酒。”魏武听闻心中一酸,但他神情严肃地看向韩龙道:“龙儿,你是兄长,这子义和小嫣还小还不能喝酒,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定然罚你!知道了吗?” 韩龙听闻连忙行礼道:“遵命!义父!” 此时,只见小嫣猛然躺在地上,随即呼呼大睡!魏武见状心中一惊,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罢了,李管家让侍女把小嫣扶上马车休息,我们回去。回府后,给小嫣熬一碗醒酒汤。”李管家听闻行礼道:“诺!” 第120章 大傩戏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冬季。 这一日,天空中飘洒着洁白的雪花,它们像无数轻盈的蝴蝶在寒冷的空气中翩翩起舞。整个太守府内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魏武身披白虎裘在府内陪着三个孩子赏雪,他身旁摆放着一张桌案,案上放着几盘瓜果和一碗姜汤。姜香与果香交织在一起,与寒冷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到一种温暖的气息。子义和小嫣则欢声笑语地在院中雪地里堆雪人。 而韩龙则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魏武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欣慰。他端起那碗姜汤,轻轻地吹着气,姜香扑鼻而来。 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启禀府君!城中有五名长者求见!”魏武听闻淡淡地问道:“何事啊?” “他们说有关今年的大傩戏。”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起身道:“让他们去大堂等着,我即刻过来。” “诺!” 甲士离开后,魏武俯下身捧起一把雪,神情异常严肃。 今年渔阳遭了灾,这大傩戏更是意义非凡,按礼法还是要让本地最高官员来射火矢,这群人应该去找刘和商量,为什么来找我?想到此处他将雪一扔,随即慢慢前往大堂。 来到大堂后,便看到五名白须长者正在捧着姜汤跪坐在堂内。 五人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府君。”魏武快步上前微微笑道:“诸位无需多礼,在下公务繁忙,让诸位久等了。此次诸位前来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名长者行礼道:“启禀府君,今年渔阳遭灾颗粒无收,城中百姓担忧明年之收成,故而想请府君举办大傩戏驱灾辟邪,以求来年吉祥!”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按礼法当由刘侍中负责,你们为何不去找他?” 五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那名长者行礼道:“刘侍中不愿见我们,故而此事想请府君定夺。”魏武问道:“那当由何人来射火矢啊?” “按礼法当由刘侍中来。” 魏武听闻此话不由心中不快,但他想起刘和曾经跟他讲的话,以及祭月节上的行为,随即说道:“也罢,今年的大傩戏如期举行,由郡内拨款!以求来年吉祥!”五名长者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府君!” 于是魏武便喊来了赵该来商讨大傩戏之事。 时间飞逝,转眼已到腊日。 这一日,夜幕降临,整个渔阳城内一片寂静,数万百姓聚集在东市的广场周围,他们纷纷穿着华服,手拿火把,所有孩子都用布捂住了口鼻,而那些大人各个神情严肃凝视着广场中间两丈高的疫神稻草造像。 这次的造像与往常有所不同,只见疫神造像的左手内捧着一只稻草编制的蝗虫。之后便是巫队祈福,高声吟唱十二兽歌。 此时刘和与魏武同乘一车,魏武亲自为其驾车。 刘和见那女巫动作怪异疑惑地问道:“妹夫,这大傩戏到底是什么?”魏武低声答道:“内兄有所不知,大傩戏乃是为了祭神跳鬼、驱瘟避疫、以求安庆。” “哦?那我要做什么?” “这瘟神像会送到鲍丘水旁的木舟之上,等木舟载着瘟神出五十步后,你便要射出火矢将其点燃,以求来年太平,此事意义非凡有关整个渔阳民心和士气。” 刘和听闻眉头一皱,不由诺有所思。 此时大鼓骤然停止,方相举起双臂对着疫神造像高声喊道:“呼呼哈!”话音刚落十二面大鼓齐声敲响! 周围百姓纷纷举起火把高声喊道:“呼呼哈!”然后安静下来。 三次过后。 便见一百二十名身穿皂服的少年,随即来到疫神造像旁,就要推动疫神造像。 于此同时马车后的现四十八名身穿战甲头戴面具的甲士,齐齐挥动手中长鞭。方相大喊一声:“送疫出门!”随即他便带领着一百二十名少年推动疫神造像向着东门而去。 城中的百姓举着火把紧紧跟随,上万人穿过东门,来到鲍丘水旁,只见河旁停着一个大木筏,一百二十名少年随即将疫神造像推到木筏之上,然后方相大喊一声:“送疫!”话音刚落只见众人齐齐用力将木筏送入水中。 与此同时,方相举着一把燃着火的箭矢来到刘和面前,刘和拿过箭矢拉弓上箭瞄准疫神造像随即一箭射出,不知为何这箭矢直接落入了水中。 众百姓见状各个大惊不已,议论纷纷。 “不吉利啊,太不吉利啊!” “哎,明年定然不是太平年啊。” “哎!” …… 方相见此情形也是一脸惊恐,随即又拿出一发火矢交给刘和,刘和深吸一口气,拿过箭矢拉弓上箭随即又是一箭,却又没射中。 此时,围观的百姓见状,无不惊恐万分。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声,他们纷纷后退。一些胆小的百姓甚至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人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们议论纷纷,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祥之兆啊!不祥之兆啊!” “我们该怎么办啊?” 一瞬间百姓们不由陷入混乱,此时魏武看向越来越远的疫神造像,随即夺过刘和手中的弓,大声命令道:“取火矢来!”方相听闻连忙取来火矢交给魏武。 魏武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向远处的疫神造像,他感受着风的方向,随即拉满弓弦!此时周围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突然,魏武松开手指,火矢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飞向疫神造像。围观的百姓们瞪大了眼睛,紧盯着那飞行的火矢。 只听“嗖”的一声,火矢准确地击中了疫神造像。瞬间,火矢点燃了造像,火光照亮了鲍丘河的两岸。 方相见状高高举起手杖高喊道:“送疫毕!”众百姓随即欢呼雀跃,齐声高喊道:“魏将军威武!渔阳万年!” 魏武将手中弓还给刘和后,看着河水将疫神送走缓缓说道:“多谢内兄了。”刘和微微一笑,轻声道:“恭喜妹夫,尽得渔阳民心。” 之后数日,刘和便躲在家中闭门不出,而公务也由侍中府重新转移到了太守府内。 …… 转眼便到了正旦佳节,此时太守府外可谓人山人海,停满了马车,马车上满是礼品,而侍中府前却人烟稀少。魏武见状看向韩龙道:“龙儿,你从这礼品内挑出一些送往刘侍中的府上,然后请他也来相聚!”韩龙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在大堂上设宴热情地款待众人。 半个时辰后,韩龙便跑了回来答道:“义父,刘侍中说不能来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这是为何?”韩龙行礼道:“他说家中金银家姬无数,日日萧歌惬意万分,不愿出门。”众人听闻纷纷愣在原地。 魏武看向众人举起酒杯道:“如此也罢,诸位吾等共饮此杯!”于是众人饮酒作乐,把酒言欢,直到天黑众人方才离去。待到他们离去后,魏武便带着三个孩子,以及仆人侍女,在大门外火烧竹节,以迎新年。 第121章 元宵节 又过数日便已到元宵节。 这一日,酉时。 魏武正在大堂内查看武器战甲数量和平谷铁矿修复报告,此时他心中并没有那种欢度元宵的激动,相反他现在却在思考春种后,如何攻打涿郡。 现在乌桓的兵马都已经派遣到了代郡、上谷郡、右北平郡和辽西郡,如果要将他们重新集结或要消耗一个多月,涿郡城高三丈,这段时间要打造各种攻城器械,还要准备好大军的粮草。 但如果自己攻打涿郡,那么粮草必定要经过广阳郡,万一这袁熙搞什么事,自己的大军可就陷于险境了。现在袁绍想打压我,必定会从中作梗,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袁绍支持我攻打公孙瓒呢?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眉头紧锁。 …… 这时却见小嫣穿着一身崭新的罗裙来到魏武面前笑道:“爹爹,今天是元宵节晚上有花灯,我和书馆的朋友说好晚上一起去赏灯,我能去吗?”魏武看了她一眼笑道:“去,去,你新衣服都换上了我还能不让你去?但你亥时前便要回来!” 小嫣听闻咧着嘴笑道:“嘻嘻,谢谢爹爹!”然后撒开丫子便向着大门跑去。魏武见她这个样子不由连连摇头:“这丫头,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想到此处魏武不由一愣,随即将韩龙喊来道:“龙儿,你去盯着你妹妹暗中保护一下,她见了谁然后回来告诉我。”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义父!”然后快步离去。 …… 片刻之后,魏武将竹简放下,揉了揉眼睛后说道:“李管家!”李管家听闻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有何吩咐?”魏武说道:“让子义过来。” “诺!” 很快子义便来到了大堂,子义行礼道:“父亲!”魏武微微笑道:“子义,今日是元宵节要不要和爹爹一起去赏花灯?”子义听闻行礼道:“爹爹,一会儿我要和赵晨一起去玩。”魏武好奇地问道:“哦?你俩约好了?” 子义点头道:“是的,我和他准备去东市,听说书馆朱先生在那里举行了评诗会!城中学者都会去!” “哦?还有此事?也罢,你们俩好好玩,听听那些人评诗也是一件乐事。你们早点去,还能找个近点的位置。” 子义满面笑容地行礼道:“多谢爹爹!”然后便蹦蹦跳跳地快步而出。 魏武见状看向李管家道:“你从府内派出十名甲士,穿便装去城东保护子义的安全。知道了吗?”李管家行礼道:“诺!” …… 很快天色已黑,整个渔阳城内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魏武独自一人在大堂之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听着府外欢声笑语,不由心中悲凉。 此时魏武不由自嘲道:“我啊,真是杞人忧天,徒添烦恼。现在城中欢声笑语,我应该与民同乐,岂能躲在府内独自悲伤?”于是他站起身道:“李管家!你让十名甲士换上便服!随我一起赏灯。”李管家听闻问道:“老爷,可需要在下陪同?” 魏武摇头道:“不用。”李管家行礼道:“诺!” 没一会儿,魏武换上衷甲外面穿着一件便服,便带领甲士离开了太守府。刚出府外便看到街道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灯笼,彩灯璀璨,流光溢彩。 看着眼前的场景,魏武心情大好道:“走!我们去城东!”身旁卫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一路上,只见街头巷尾,锣鼓声声。许多年轻的女子身着盛装,与青年们一起舞动着身姿,载歌载舞,欢乐无比。她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仿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感染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一些牧民也加入了舞蹈的队伍,他们挥舞着彩带和绸子,尽情地释放着内心的喜悦。 周围的百姓见魏武来了,惊喜不已,纷纷行礼让出道路。魏武见状微微笑道:“今日无需多礼,吾等同乐,共度佳节!”百姓们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看着百姓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由欣慰无比。 不知不觉,一行人便来到了东市。 此时东市口灯火通明,远处已搭上木台,木台之上摆放着三面大鼓,鼓前各站一名力士!台下已坐满了各个士族男女,就如同上课一般,而那些百姓则围在最外面。 魏武刚想上前却停下了脚步,心想:现在子义和他的朋友也在这里,如果他发现自己过来或许会感觉自己的父亲不相信他的话才会亲自过来。想到此处魏武看了看周围,随即指着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家道:“我们就去那里!” 众人行礼道:“诺!” 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那间酒家,店小二见有人进来连忙招呼道:“哎呦!客官几位……哎呀!是府君大驾光临啊!掌柜!府君来了!”话音刚落只见周围食客齐刷刷看向这里,然后纷纷起身行礼。魏武微微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坐下。 掌柜快步跑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说道:“我要在二楼看诗会,你们这里可有雅间?”却见掌柜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但他很快满面笑容道:“有!还有一间!请府君跟我来。”魏武点了点头便带领护卫跟随掌柜来到了二楼雅间。 魏武来到窗口向外看去,便见木台上的场景一览无余,只见子义和赵晨坐在最前面,而二人身旁围满了同龄的士族子弟。魏武随即看向掌柜道:“去弄些你们拿手的菜!”掌柜听闻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快步退了出去。 此时,边听台上鼓声三下! 魏武定睛看去便见朱先生缓缓来到台上,对着众人行礼道:“诸位,今日以诗会友!本郡学者皆尚武,故各位见解如有偏差,不可刀剑相向,吾等文人当以理服人!”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朱先生大声说道:“请诸位公子逐一上台朗读各自诗文!”各个士族子弟逐一上台,台下众人听闻时而点头称赞,时而连连摇头。 就在此时,突然楼下传来吵闹之声。 “你个店家怎可如此无信?既然我已将雅间定下为何要给他人?” “哎呀,这位客官,在下也是没办法啊!请您多多海涵,另寻他处别在此处取闹!” “放肆!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却说是我取闹!” “实话跟你说!谁叫你半天不过来?我以为你不要了,这才安排给府君!” ……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道:“楼下何事吵吵闹闹?你下楼看看!”身旁护卫行礼道:“诺!”然后便离开了雅间。 片刻后,他快步回来道:“启禀府君,是督军从事牵招正在和店家争吵!好像是说这雅间是他订的。” 第122章 说客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你请去牵招上来,我要与其同饮。”护卫行礼道:“诺!”随即他快步下楼来到牵招面前行礼道:“牵从事!府君请您上去同饮!” 牵招听闻不由眉头一皱,行礼道:“诺!”随即便快步来到二楼雅间,牵招刚一进入便见雅间内有十多名护卫,各个腰间别着大刀,而魏武则在阳台上静静看着外面的评诗。 牵招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快步上前行礼道:“府君!” 魏武转身看向他微微笑道:“牵从事,别来无恙啊,最近几日在这渔阳郡居住的可好?可曾习惯?”牵招行答道:“多谢府君关心,这渔阳城虽经战乱,却依然是一人间乐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向善。”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子经,你我有缘,今日当共饮。来人啊!为牵从事准备酒食!”一旁护卫行礼道:“诺!” 牵招不由意外不已:“这……府君身份尊贵,在下区区从事怎配与府君同饮。” 魏武张开双臂笑道:“哎呀,子经,你看我只穿了一身便服,便是普通人,何须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你我同饮,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快哉!” 牵招听闻恭敬地答道:“既然府君如此盛情,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很快酒食便摆了上来,魏武举起酒杯笑道:“子经!请!” “府君!请!” 几杯酒下肚,便见魏武一边吃着肉一边问道:“子经,没想到你也喜欢诗句,可曾写过什么诗词?”牵招听闻行礼道:“在下并不善于写诗,来此只是想思念先师。”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在下听闻阁下师从乐隐,乐长史。” 牵招答道:“正是,先师甚爱诗词歌赋,每有评诗都会到场参观。”魏武听闻不由叹了口气:“叔达将军和乐长史皆为大汉忠良,可惜却都死于奸诈小人之手!我听闻你有一师兄现在何地?” 牵招喝了一口酒,有些气愤地说道:“在下师兄史路乃是一背恩忘义之徒!” “哦?发生了何事?” “府君有所不知,先师在京师大乱时遇害,我和史路冒死为恩师收敛尸首,载其还乡,可谁知路上遭遇强盗,史路和仆人竟然抛下我和先师的棺椁四散逃离,我苦苦祈求拿出所有钱粮,那群强盗这才饶了我。我只能独自拉着先师的棺椁返回故乡。如果我再遇到这史路!定要将其斩杀,以祭恩师在天之灵!” 魏武听闻点头道:“子经可谓尊师重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派人打探这史路的消息,只要这人敢进入幽州,我定派人将其擒来任尔发落!” 牵招听闻不由意外不已行礼道:“多谢府君!”随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酒过三巡后,魏武微微一笑:“对了,子经你可去过邺城?那里是什么样子?”牵招答道:“这邺城繁华无比,可谓金碧辉煌、笙歌鼎沸、人山人海。不知府君为何问此?” 魏武默默地看向牵招道:“这邺城与那京师洛阳相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与渔阳城相比呢?” 牵招看向魏武行礼道:“启禀府君,府君所治之渔阳虽不及邺城繁荣,但论民生却远胜邺城。这邺城虽然繁华无比,百姓却衣着破烂,路旁更有冻死之骨。 这渔阳城虽然遭遇战乱,可城内却无百姓冻饿而死。在下还听军中甲士说,府君在右北平郡设公平秤,用于警示那些行恶之人拨乱反正,在下更是敬佩不已!在下斗胆问一句,请府君切勿怪罪!”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何事?” 牵招行礼道:“敢问府君为何不投靠于袁公麾下?袁公四世三公,名扬天下,将军如果能依附袁公定能有所作为!何乐而不为呢?” 魏武不屑地看了一眼他道:“子经你是要做说客吗?”牵招摇头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不解而已,请府君解惑。”魏武微微一笑:“子经啊,子经,吾且问你,泽内之鱼何故不趋海?”牵招听闻不由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魏武微微一笑起身行礼道:“子经,这里的酒太烈了,我有些醉了,告辞。”牵招连忙起身行礼道:“在下送府君回去。”魏武摆手笑道:“不用了,哪有客人送主人回家的道理。你好好吃,今日之费用归于魏某。走了,子经留步。”牵招连忙行礼道:“多谢府君。” 随即魏武便转身带人下楼,掌柜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府君,今日菜肴可否满意?” 魏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说道:“掌柜,牵从事今日的费用算到我这里。等他吃好了,花了多少钱你让人送到我府上。还有,今天这事以后可不要再发生了。”说完魏武便带人转身离去。掌柜听闻不由一脸诧异地注视着魏武离去的背影。 …… 此时评诗会依然在进行中,但周围百姓散去许多,魏武看到子义和赵晨交头接耳交谈甚欢,他看向身旁护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护卫抬头看了看月亮道:“启禀府君,已到亥时。” 周围的百姓见魏武来了,纷纷行礼让开道路。而那些士族子弟也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道:“拜见府君!”魏武对着众人微微行礼:“诸位,今日吾等共度佳节,无需多礼。”士族子弟齐齐答道:“诺!” 魏武缓缓来到子义身旁,子义行礼道:“爹爹。”魏武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台上的朱先生问道:“朱先生,今日评诗会可有什么好诗?”朱先生连忙捧来一卷竹简答道:“启禀府君,这是此次评诗会评出来的五首请府君过目。” 魏武接过竹简行礼道:“多谢。”然后坐在子义身旁仔细阅读起来,不由连连点头:“好文采啊!好文采。清新刚健,气势不凡,不负士族之名,不愧大族子弟啊。好啊,好啊!”说到此处他看向朱先生:“朱先生,此简我能否带回?” 朱先生听闻连忙行礼道:“吾等荣幸之至!” 此时便见一大族子弟行礼道:“在下要阳盖家次子,盖渊,字象水。现担任郡掾祭酒一职,听闻府君也善于做诗,吾等能否有幸一听府君之大作?”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 魏武见状也知不能推脱,随即说道:“在下献丑了,如若不好诸位切勿放在心上。”众人齐齐行礼道:“吾等洗耳恭听。” 魏武想了想随即便将自己数日前在静秋园内想的诗背了出来。 众人听完不由都愣在了原地,此时人群之中竟然传来轻轻地哭泣声。魏武见状不由尴尬地行礼道:“让诸位见笑了。”却见朱先生神情严肃地问道:“敢问府君,此诗可有名?”魏武却笑道:“随口之诗,有何名。” 朱先生听闻神情坚定道:“府君与夫人恩爱无比,此诗更是府君为夫人所写,应当有名供后人传唱。”魏武不由想了想答道:“就叫思秋。”朱先生听后随即拿出竹简仔细记了下来。 而魏武则带着子义默默转身离去。 第123章 出征 一行人回到府前,便看到韩龙和小嫣并肩同行,缓缓而归。 魏武见状疑惑不已静静看着二人,自己不是让韩龙悄悄跟着吗?怎么这俩孩子一起回来了? 韩龙和小嫣见魏武站在府前连忙快步向前,小嫣满面笑容地行礼道:“爹爹!女儿回来了!”而韩龙却低着头行礼道:“义父。” 魏武见韩龙低着头更加疑惑,他微微笑道:“龙儿,你抬起头来。”韩龙听闻不由一愣,随即缓缓抬起头,却见他满脸通红。 魏武见状疑惑地问道:“龙儿,你脸红什么?”韩龙被这一愣不由有些慌张道:“啊?义父,没……没啊。” 这时只见子义轻轻拉了拉魏武的手道:“爹爹,兄长身上好香啊。”魏武听闻不由细细一闻,韩龙身上不知为何会有一股桂花的香味。魏武见此情形瞬间脸色一黑:“你们俩,跟我来书房!子义,时间不早了你回房休息。” 三个孩子一听不由齐齐行礼道:“诺!” 很快魏武便带着韩龙和小嫣来到了书房之中,魏武见书房门已经关上,随即拍案喝斥道:“说!你们到底去了哪里?从实说来!龙儿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 韩龙和小嫣见魏武生气连忙跪下,韩龙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道:“义父,这香味便是从这里面来的。”说着他便将香囊交到魏武的手中。 魏武接过香囊不由眉头一皱,只见这香囊是女子所用,由桑蚕丝制成,做工精美,纹绣精湛,这香囊如此做工绝非寻常人家之物。 突然魏武发现这香囊上还有个阳字,不由一愣,随即看向韩龙问道:“这可是泉州阳氏家族之物?”韩龙答道:“正是,泉州阳球之女,阳雯。” 魏武问道:“这阳雯今年芳龄几何?”韩龙满脸通红地答道:“年芳二八。” 魏武微微一笑道:“也罢,阳球此人刚正嫉恶,不避权势,忠义之人。阳雯乃是忠臣之后,龙儿定要以礼相待。明日我就让媒妁去阳府上拜访,给你把这亲订下,如何?你现在年纪还小,等冠礼后便可成亲。” 韩龙听闻欣喜万分磕头行礼道:“多谢义父!”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小嫣道:“小嫣,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从中联络的?” 小嫣憨笑道:“一切都瞒不过爹爹,阳雯与女儿同在书馆学习,上次兄长随爹爹回到渔阳时,阳雯对兄长心生爱慕,便找到了我,想借着佳节之时能够见上一面,我这才从中联络。” “小嫣,你为何不将事情告知于我?万一我不让他跟着你去呢?” 小嫣笑道:“万一父亲知道此事,兄长又不喜欢,这不就让人见笑话吗?我就想今日佳节,爹爹定然不会放心让我独自游玩,肯定会让兄长跟着我,所以我就用这个方式让他俩见面,嘻嘻。” 魏武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嫣啊,小嫣啊,你这计谋全用在你爹我这里了。哈哈哈!” …… 第二日,魏武便让媒妁前往阳府议婚,阳夫人得知此事后,便同意了这门亲事,也同意等韩龙冠礼后按礼法结婚,允许双方子女书信来往,但不能私下单独见面,韩龙得知后也悻然同意。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春种之时,魏武书信于各个乌桓首领,让他们集结兵马于安乐县准备出兵涿郡,同时将此事告知给了幽州刺史袁熙。袁熙回信同意魏武出兵,并且答应给予他粮草。魏武看着袁熙的回信不免有些意外,没想到这袁熙竟然同意了。 于是魏武让齐周和赵该带领一万军士守护渔阳城以免出现意外,而自己则带领三个孩子和高司马以及两万军士前往了安乐县南五里处扎营,等待乌桓部落的兵马。 这一日,魏武正在帐中思考如何攻打涿郡,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朱议郎求见!”魏武说道:“让他进来!” “诺!” 朱成一入帐内,魏武随即招了招手让其上前,他见状快步上前低声道:“启禀府君,收到线报,袁绍亲率十万大军屯兵于安平。”魏武听闻心中颇感意外:“袁绍?你可知袁绍军中有何人?” “细作说军中有上将颜良和别驾田丰。” 魏武一听心中不免有种不安的感觉,为什么袁绍会屯兵于安平?既然有颜良和田丰还有十万大军,为什么不直接攻打涿郡?他在等什么? 魏武不由开口问道:“这涿郡可有兵马调动?”朱成答道:“有,听闻麴义正在集结兵马,但并没有出城。” “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 “嗯,你下去。” “诺!” …… 五日过后,阎柔、乌延、那楼和苏仆延便带领三万五千名游牧骑兵抵达了安平,魏武随即在军帐内设宴款待众人。 宴会之上,魏武举起酒杯道:“诸位,吾等万众一心定能大破公孙狗贼!攻下涿郡!”众首领听闻齐齐举起酒杯道:“吾等必胜!飞将军威武!”随即众人将酒一饮而尽。 此时阎柔行礼道:“敢问飞将军,何时出兵涿郡?”魏武答道:“等普富卢和难楼带兵而来后,吾等共同出兵!”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苏仆延疑惑道:“但飞将军,按理说这普富卢和难楼距离比我近啊,为何现在还没来?” 魏武听闻此时心中也颇感意外,他微微笑道:“无妨,明日我便派人前往二人那里询问。”阎柔问道:“飞将军,此次攻打涿郡粮草如何供应?”魏武神情严肃道:“诸位,此次攻打涿郡,粮草由幽州刺史袁熙供应,而且袁绍也带领大军屯兵于安平,此次我军定能大获全胜!” 说到此处他喝了一口酒道:“诸位,此次袁将军也带兵前来,粮草器械诸位大可放心。但也切记,要管好军士万万不可劫掠百姓。”众首领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遵命!” 宴会结束后,魏武随即派出斥候前往上谷郡和代郡,探寻普富卢和难楼兵马动向。 …… 第二日,午时。 魏武正在军中和众首领商议行军路线,此时一名甲士来报:“启禀府君!有您的一封信件!”魏武点头道:“拿过来!”甲士随即上前将信件交到魏武手中。魏武打开一看,微微一笑:“好啊,袁刺史已准备好了粮草和攻城器械,让我带兵即刻前往蓟城商讨粮草运输。” 众人听闻不由满面笑容连连点头。 魏武看向甲士问道:“送信之人呢?” 第124章 陷阱 甲士答道:“那人送完信就回去了!” 魏武想了想看向众人:“大军即刻拔营前往蓟城!”阎柔听闻不由疑惑道:“飞将军,要不等等普富卢和难楼?然后一起出兵?” 魏武听闻不由笑道:“无妨,前往蓟城大军要经过军都渡过漯馀水,或许我们到了那里就能遇到二人。好了,时间紧迫,吾等即刻拔营前往军都!”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大军拔营出发,前往军都以渡漯馀水。 …… 第二日午时,大军已抵达漯馀水东十里处,此时便见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府君!前方有三名百姓拦住大军去路,说有要事禀告!”魏武身旁的首领们听闻哈哈大笑,苏仆延更是一脸不屑道:“笑话,区区百姓哪里来的要事?” 魏武不由神情疑惑,三名百姓阻拦大军,这种事极为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事。 魏武想到此处命令道:“带那三人过来见我!” “诺!” 很快便见三名农夫打扮的人快步而来,待到近处三人齐齐跪拜行礼道:“恩公!”魏武听闻眉头一皱:“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人行礼道:“在下是甘陵国王家村王里正之子,王延!家父为求活命,带领全村三百口人跟随将军来到广阳郡,恩公可还记得?” 魏武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历历在目,王延你为何阻拦我军?” “敢问恩公可是要从军都渡河前往蓟城?” “正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延听闻大惊失色,磕头喊道:“恩公万万去不得啊!” 魏武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为何?速速讲来?” 王延答道:“小人的妹妹在州牧府内担任侍女,她跟我说听那刺史和韩别驾晚上在书房讨论要杀害将军!说是要屯兵军都趁着将军渡河奇袭!” 魏武不由冷冷一笑:“笑话,此等秘商轻而易举便知道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王延磕头道:“恩公!小人不敢欺瞒恩公啊!所言句句属实!” “我且问你,你以何为生?从何地来到此处?怎么到这里的?你说军都有伏兵,那么将领是谁?多少兵马?” “小人以庸耕为生,家便在军都,这此从广阳回来,路过蓟城去见家妹,她将此事告知给我。我便连夜返回军都,就见军都西面出现好多营帐,而且军都城里也出现许多陌生的军士。将领是谁我不知道,那旗帜上的字我不认识,但我记得是这个样子。” 说到此处他便用手指在地上画了起来,画好之后魏武定睛一看,根本不认识。 紧接着另外一名年轻人看向王延:“哎呀,不对,这里不是这么画的。”于是便看到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改来改去。 当魏武最后看懂这个字时不由浑身一颤,竟然是个麴字! 麴义!绝对是麴义!麴义把兵囤到军都了? 魏武大声命令道:“来人啊!取地图来!” “诺!” 很快一名甲士便取来了地图,魏武仔细一看,过漯馀水需经过军都南面的浮桥,如果说麴义在西面也有兵驻扎的话,那么在南面也一定有兵马。此处已经形成了一个口袋阵,渡河必中埋伏! 但这几人说的话能信吗?如果他们骗我会有什么好处?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说道:“来人啊,赏给他们一人一袋钱。”三人听闻随即纷纷跪下,王延行礼道:“恩公对我们恩重如山!吾等岂能要恩公钱财!”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问道:“你要什么奖赏?” 王延神情坚定道:“不要奖赏!恩公对我们王家村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这三百口人的救命之恩呢?只要将军不入险地,那便是最好的赏赐了!”说完三人随即行礼,起身离去。 魏武听闻不由意外,他看着三人离开背影心中敬佩不已:真乃义士也! 于是魏武看向众军命令道:“众军听令!退回渔阳境内!安营扎寨,挖掘壕沟!防敌袭击!” 众军听闻齐声道:“诺!” 魏武随即看向高白道:“高司马!你速速派人将此事禀告给齐从事!让其擒拿牵招!以防渔阳有变!”高白行礼道:“诺!” “龙儿!派出斥候时刻警惕麴义动向!沿河五里安排一人!以防麴义从别的地方渡河攻我!” “诺!父帅!” “麴义绝对不会放我们回去!吾等速速退回渔阳境内与麴义决一死战!” 众人齐声道:“诺!” …… 于此同时麴义的斥候也将魏武退军的消息,传到了军都城内大帐。 “报!启禀将军!魏武军已退回渔阳郡内!安营扎寨!” 麴义听闻不由意外,但他冷冷一笑:“看来是被这魏武发现了!绝对不能放虎归山!既然如此那就和他堂堂正正打一仗!看看这人本事如何!传令!众军集结!出兵讨伐魏武!” “诺!” 此时一名校尉神色担忧地行礼道:“但……袁使君有令要让我们待其渡河之时偷袭。如要出兵要不要禀告一下?” 麴义毫不在乎道:“有什么好禀告的!军情十万火急!如果放虎归山定成大患!事不宜迟!即刻出兵!胆敢多言者斩!” “诺!” …… 这天夜里魏武的大帐内灯火通明,所有的部落首领齐聚帐内,商讨御敌之法。 魏武看向众人道:“普富卢和难楼的兵马被挡在了居庸关外,无法到达此地。麴义已经渡河明日便会与我军相遇!” 阎柔行礼道:“飞将军无需担忧,此次我等乌桓兵马共三万五千人,其中乌桓突骑有一万五,乌桓游骑一万,步兵五千!弓兵五千!任凭将军调遣!”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各位首领!”然后看向沙盘心想,自己麾下有两万人,重弩骑四千,轻弩骑兵四千,二千辅兵,六千弩兵,大盾兵三千,长枪兵一千。 此处北为山岭,南为平原,乌桓步兵和攻兵都为轻装勇士,武器繁杂难成建制,可以为右翼安排在山上伺机而动,而且那里地势高,难以被发现可以当奇兵来用。 中军可以安插在靠山处,五千弩兵为前军,大盾兵和长枪兵为中军,后军轻弩骑兵和乌桓游骑。左翼为重弩骑和乌桓突骑。让辅兵在中军前挖掘深沟,防止敌方靠近弩兵,逼着敌人和我军骑兵于平原决战!从而发挥我骑兵优势! 于是魏武便将计划告诉给了各个部落首领,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愿听飞将军调遣!” …… 第二日,午时。 魏武军和麴义军便形成对峙之势。 阳光照耀在铁甲之上,闪闪发光,两军相距不远,但依然能感受到那种肃杀之气。 魏武骑在马上,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对面的麴义军。 只见对方两翼为骑兵,前军为巨盾兵,这种盾牌异常庞大,军士可以把整个身体隐藏在下面。 魏武心想:公孙瓒和麴义打的时候,麴义便是用大戟士轻松打败白马义从,这群巨盾兵后必然是那些大戟士还有强弩,这一战不好打啊。 魏武想到此处将韩龙喊道声旁低声道:“龙儿,如果出现意外,你就带着子义和小嫣逃回渔阳城!”韩龙听闻一脸诧异:“义父,这?” “这是军令!” “诺!” 第125章 麴义 此时麴义阵型中路为大盾兵,而后是一排大戟士,之后是一排弩兵此为第一阵。而后为一排大盾兵,一排长枪兵和一排弩兵。以此排列共十阵共五万人。左右两翼各为两千重骑兵、两千轻骑兵和一千弓骑兵。 麴义看着远处魏武军的阵型不由微微一笑:“真没想到这魏武竟然能沿山布阵,但哪有人会将弩兵单独放在前军,而无其他兵种掩护?怪哉。但听闻他大破公孙瓒,或许用的就是这种阵型还是小心微妙。 这魏武右边都是骑兵,看来他想借着山势,集中骑兵和我一决胜负,那我就反其道而来!传令!左翼重骑兵试探敌方中路!” 一旁校尉听闻随即挥动手中旗帜!左翼重骑兵校尉见状果断带领骑兵向魏武军中路冲去,但他们刚进入魏武弩阵射程内时,随即调转马头直接离去!反复数次,魏武军中路弩阵一发没放,而且侧翼的骑兵也没有动。 麴义见此情形微微一笑:“传令!左翼重骑兵和弓骑兵共同冲锋!冲杀敌方中路!我要看看这魏武到底有什么本事!” 一声令下左翼骑兵纷纷冲杀而去,只见麴义以重骑兵在前,弓骑兵在后进行破阵!这种战术就是利用重骑兵快速冲锋,抵挡敌方弓箭手第一轮齐射,然后重骑兵分散开放慢速度,后方弓骑兵快速前冲用弓箭压制,等到靠近或者敌方溃败重骑兵再进行冲锋,彻底冲破敌方防御。 这种阵法属于羌人的骑兵战术,对付汉人的弩阵和弓阵非常有用,就是利用弓弩重新齐射的间隙进行压制,但对于魏武训练出来的连弩阵来说根本无用。 麴义的骑兵进入射程后,魏武随即让弩阵攻击。 前阵的弩兵们齐声大喝,无数弩矢齐齐射出,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它们如暴雨般倾泻在麴义的骑兵阵中,掀起一片血雨腥风,无数骑兵纷纷中箭摔落马下,但他们依然顽强地向前冲锋,等待对方弩矢齐射间隙。 谁了这魏武的连弩阵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停歇的时刻!铁骑受阻,阵型随即开始散乱,后面躲避的弓骑兵开始出现伤亡,但是他们根本没到攻击的射程。 重骑兵校尉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聚拢阵型!不要乱!”在校尉的命令下,重骑兵们开始竭力聚拢阵型。 突然,地面一颤,轰隆一声,地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满是削尖的木桩。无数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坑内,被木桩刺穿了身体!一瞬间整个骑兵阵型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弓骑兵校尉见重骑校尉阵亡,随即命令道:“撤退!快撤退!” 魏武见敌方骑兵溃败随即下令,弩阵停止攻击。 此时麴义见到自己骑兵溃败而归一脸懊恼道:“哎呀!这家伙什么时候弄得坑?算了!看来只能和魏武的骑兵碰一碰了!让左翼的骑兵于右翼骑兵合并!”身旁甲士答道:“诺!” 魏武见敌方将骑兵聚拢到一侧,果断下令让乌桓游骑出击袭扰敌方骑兵阵型!一声令下,乌桓游骑随即策马冲出,他们手持马弓,背负箭矢,如同一股旋风般在战场上疾驰。弓箭声响起,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方骑兵阵型。 敌方一些骑兵躲避不及,纷纷中箭倒下。但更多的骑兵则迅速调整阵型,用盾牌遮挡头部和马匹。 麴义见魏武军派出弓骑兵骚扰,随即下令中路第一阵守护右翼,防止敌方突袭,同时让弓骑兵和轻骑兵出战还击!只见四千弓骑兵和四千轻骑兵齐齐冲出! 乌桓游骑见此情形丝毫不乱,迅速调整阵型,他们不断变换射击角度让敌人追着自己跑。双方弓骑兵在平原上相互射箭,箭矢在空中飞舞,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此时麴义的轻骑兵快速冲锋,想去拦截乌桓游骑的去路,却见乌桓游骑猛然掉头直接向着弓骑兵的方向冲杀而去。只见乌桓游骑两翼用弓箭掩护加速冲锋,中路的骑兵已然架起了长枪。竟然形成了包围之势。 麴义军弓骑校尉见状大惊不已大声命令道:“上枪!”一声令下,弓骑齐齐举起了长枪。 一瞬间两股骑兵相互冲撞厮杀开来,双方的马匹嘶鸣着,骑兵们挥舞着长枪,激烈地拼杀。马蹄声、金属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双方的骑兵你来我往,血花飞溅,断肢横飞,互不相让。 一波对冲过后,便见平原之上已满是尸首,血液染红了土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一些战马更是孤独地立在死去的骑手旁。这波对冲麴义军弓骑可谓伤亡严重,险些损失殆尽,此时轻骑兵已经抵达,双方骑兵再次对垒。 于此同时,魏武见敌方轻骑兵部队被牵制,随即下令:“乌桓突骑!攻击敌方侧翼进行试探!”一声令下乌桓突骑随即冲出! 麴义见此情形下令道:“步兵变阵!重骑冲锋阻拦!”只见麴义军原本十阵竟然变成了三层的方阵,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用盾牌和长矛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紧接着,重骑兵向着乌桓突骑发起了冲锋! 铁骑轰鸣,声震天响! 双方铁骑一瞬间冲撞到了一起,惨叫声响彻天际。乌桓突骑可谓天下名骑!实力强悍!他们的凶猛异常如同一群虎豹般,挥舞着长矛和弯刀,收割着这群麴义的重骑兵。 麴义的重骑兵虽然勇猛,但在乌桓突骑的猛烈攻击下,却显得力不从心。他们的铠甲被击破,血肉横飞,一些骑兵甚至被直接斩落下马。麴义的重骑兵渐渐开始支撑不住,他们的阵型开始散乱,许多人丢盔弃甲,策马逃离。 于此同时远处麴义的弓骑兵和轻骑兵也已被乌桓游骑消耗殆尽。 远处的魏武见此情形不由微微一笑道:“看来这麴义将一万骑兵舍弃,是想用步兵与我决一胜负。下令!让乌桓游骑撤回!”身旁校尉听闻随即挥动旗帜!乌桓游骑便撤了回来! 此时乌桓突骑已经歼灭了麴义的重骑兵继续向着麴义侧翼冲去。 但当乌桓突骑冲到近处时,让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敌方第一阵竟然向着乌桓游骑抛洒出大量沙尘,马匹和骑手被迷了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面手握大戟的勇士见状便用大戟钩扎马腿,用戟枝将骑手拉落马下拖入阵中乱刀砍死,乌桓突骑瞬间大乱。 紧接着麴义方阵中万弩齐发,箭如雨下,无数乌桓突骑被射落马下。魏武见状不妙,随即下令让乌桓突骑撤回。 此时在魏武军阵中,各个部落首领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应对。魏武也不由陷入了沉思:这麴义真的可以称得上一代名将啊!自己步兵不多,而敌方的阵型又克制骑兵,到底该用什么方法能破了他这个阵呢? 第126章 破麴义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命令道:“辅兵听令!将坑填满!大盾兵集结与弩兵共同推进!” “诺!” …… 于此同时在远处,麴义见魏武军竟然把坑填满了,同时后面的盾兵也已上前。他不由笑道:“看来这魏武是想和我拼杀步兵了!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方阵只能防御?全军听令徐徐前进!” “诺!” 一声令下,麴义的方阵齐齐而动向着魏武军的步兵而去。 慢慢的麴义军方阵靠近山体,当双方距离两百步时,弩箭开始齐射,密集的箭矢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气势飞向敌军阵型。一时间,箭矢如雨,铺天盖地。 慢慢的双方步兵越来越近,麴义方阵前排的盾牌兵微微散开,无数长枪从缝隙处伸了出来! 此时却见魏武的盾兵猛然冲锋,随即一排标枪齐齐投掷而出!这些标枪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向着麴义的大盾飞去!锋利的标枪刺穿了盾牌,将后面的盾手直接刺翻在地。三根标枪打在同一面盾上,一瞬间整面盾便被击碎! 这使得麴义军的阵型出现了混乱,一些士兵惊慌失措将灰土扔向魏武军,但魏武军事随即用盾格挡! 魏武军盾兵见敌方盾牌被破,随即拔出短刀,嚎叫着冲了上去!他们挥舞着短刀,狠狠地砍向麴义军的士兵。士兵们的呐喊声、惨叫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血肉横飞,断肢残骸随处可见。 而盾兵后面的弩手也纷纷拿出大刀冲杀而去! 此时,麴义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由一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前三阵长枪兵齐出!将他们逼出去!” 一声令下,前三阵长枪兵随即冲出,列成枪阵向着混战的人群冲去! 就在此时,忽然看到魏武军中射出一发响箭,便见一旁山上万箭齐发,齐齐射入麴义军阵之中!紧接着便见上万乌桓步兵,从山上冲杀而来! 突然而来的箭雨和兵马,让麴义左翼的军士措手不及!眨眼间,乌桓的军士便已冲入阵中!一时间整个步兵阵型乱作一团! 魏武见状随即下令:“乌桓突骑和重弩骑攻击侧翼!”一声令下,便见乌桓突骑和重弩骑兵齐齐冲出向着右翼便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麴义不禁皱起眉头。他见形势不妙,迅速作出判断,果断下令:“前军死守阵地,后军立即撤离,进入森林,留下一阵伏兵!大军返回军都固守!” 此时,便见一名麴义军校尉策马来到前军阵前,大声喊道:“保护主将!前军死战!”麴义前军军士听闻不由一愣,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决然与坚定。前军各个校尉随即举起大刀高声呐喊:“死战不退!拼了!” 于是他们挺起长矛,举起盾牌,冲向了迎面而来的魏武军。 魏武见麴义中军和后军向着远处森林撤离,就要下令追击,但见敌方撤退井然有序毫不慌乱,恐其设伏,随即命令道:“众军听令!剿灭剩余敌军!” …… 没过多久,麴义的前军部队便被魏武军消灭。这一战,乌桓伤亡近万人,而魏武军则伤亡三千余人。斩杀麴义两万三千人,缴获军械马匹无数! 魏武随即下令:“将尸体就地掩埋!即刻前往安乐城!书信于齐从事!让其扩充渔阳军备,于安乐城形成犄角之势,以防袁绍来犯!” “诺!” …… 于此同时在蓟城内,袁熙正和韩珩商议公务,此时一名甲士慌慌张张快步而入道:“启禀使君!麴义将军出兵讨伐魏武,于军都东北方渔阳境内被魏武击溃!麴义已带兵撤回军都!” 袁熙听闻不由愣在原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当他反应过来后随即大声骂道:“这麴义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让他私自出兵!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韩别驾!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韩珩听闻不由陷入沉思。 袁熙见他沉默不语连忙催促道:“你说,该怎么办?”韩珩行礼道:“启禀使军,只有一个方法了,那就是杀麴义!” 袁熙听闻一惊:“杀麴义?不可!不可!此人是父帅麾下大将!怎可杀的?” “使君,原本此计关键是骗魏武前往蓟城,做实其借助外族谋反之名,待其渡河之时奇袭他们,借机除之!现在麴义在渔阳境内这么一打,等同于告诉整个幽州百姓,您阻止其讨伐公孙瓒,用不了多久整个幽州就会群情激愤!使君只有和他甩开关系才能保证幽州稳定啊!” 袁熙听闻不由眉头紧锁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难以私自决定!父帅现在安平!派出快马往返只需两日!韩别驾!你速速派快马将此事告知给父帅!”韩珩听闻行礼道:“诺!” …… 第二日,酉时! 安平城,袁绍大营内! 只见袁绍神情严肃地将袁熙的信件交给了田丰:“元皓,此事你怎么看?”田丰仔细一看不由大惊,连连摇头神情担忧道:“哎呀,祸事了!麴义此举惹了众怒了,幽州定当动荡不安!此事不加以制止,任由发展不出三月幽州全反!袁公将会彻底失去幽州民心!” 袁绍听闻疑惑道:“哦?此举如此严重?那么该怎么办?” 田丰想了想答道:“袁公啊,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杀死麴义,以自恃有功而骄傲放纵、心怀不轨拥兵自重为罪名将其杀死!方可平定幽州民怨!” 袁绍听闻不由拍案大怒道:“放肆!麴义将军乃是我军上将!岂可轻易杀害!” 田丰一脸无奈道:“袁公息怒!请袁公细想,这魏武不仅得到幽州民心,而且还有游牧部落的支持!如果彻底撕破脸皮,魏武带领游牧部落攻打冀州如何是好?袁公难道忘了张纯张举二贼的教训了吗?二贼联合丘力居攻打青州和冀州,一路打到了平原郡! 那公孙瓒自称威震塞外却被打的狼狈逃窜!而剿灭张纯张举时魏武便是主将!此人大破公孙瓒,现在又打败了麴义将军!如果此人不好好安抚,恐怕将大祸临头啊!” 袁绍听闻一脸懊恼道:“哎!当初悔不听尔言,弄成现在这个局势!现在当如何安抚?” 田丰想了想答道:“依在下之见,先让二公子让其派人将麴义的头颅送给魏武处,就说这麴义拥兵自重、骄傲放纵、心怀不轨嫉妒魏将军之勇武,他得知袁公要封魏将军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还要给予粮草军械金银,心怀不满这才截杀魏将军!” “哦?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这是不是太过了?” “哎呀,这建忠将军无非就一杂号将军无足轻重,再者这所谓都督六郡兵马就是个名头而已,只是表达我们的支持,而那军械粮草都由二公子掌控,等剿灭公孙瓒后,再借机除之。这样等魏武接受封赏后,袁公便可出兵讨伐公孙瓒,但不必急攻。 袁公可以借此壮大声势,魏武号称要为伯安公报仇,那么他就不能屯兵不战,可借机消耗他的实力,即使他要招兵买马那么消耗的也是幽州的人口和粮草,我们消耗的无非就是金银而已。 幽州现在遭了灾,理应止战修养,我们就让那魏武大肆招兵买马,大兴兵伐,疲惫幽州。不出数年幽州百姓定会怨声载道!到时袁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袁绍听闻微微一笑,随即义正言辞道:“好!就依此行事!” 第127章 麴义之死 很快斥候便将袁绍的命令带给了袁熙,袁熙看着手中信件和魏武的任命书神情严肃无比,他看向韩珩道:“韩别驾,请麴将军即刻返回蓟城!就说要商讨讨伐魏武之事!”韩珩行礼道:“诺!” …… 第二日,午时,麴义便带领几名护卫返回了蓟城州牧府。 麴义刚入府内便见袁熙、焦触、张南和韩珩皆在大堂之内!他看向袁熙行礼道:“拜见使君!”袁熙见状满面笑容地说道:“麴将军啊,这次你讨伐魏武,虽败犹荣!勇气可嘉!快快入座!”麴义行礼道:“多谢使君!”随即便坐到一旁。 袁熙看向麴义满眼敬佩地问道:“麴将军,你与这魏武交战,可有什么收获?这魏武兵力如何优势在哪?”麴义答道:“魏武此人熟知兵法和战阵,善用地形,骁勇善战。此次一战,如果没有那乌桓骑兵,我定然能斩杀这魏武!” 袁熙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麴将军虽然败了,但我军实力尚存!此次一战,我已禀告父帅,父帅得知此事大加赞扬麴将军之勇武!决定要赏赐麴将军啊!”麴义听闻大喜不已抱拳道:“多谢使君!多谢袁公!” 袁熙满面笑容地站起身,拿出一封竹简:“麴将军,听令!”麴义随即来到大堂中间跪拜行礼道:“末将在!” 此时便见袁熙神情瞬间严肃,厉声道:“麴义屡立战功,自恃有功而骄傲放纵,心怀不轨,拥兵自重,嫉贤妒能,率兵哗变背叛朝廷,罪责深重,国法难容!斩杀叛贼麴义!以儆效尤!”话音刚落便见十多名刀斧手猛然冲出! 麴义见状惊怒而起就要拔刀,却见焦触和张南已拔剑刺来!他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两把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此时麴义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看向焦触和张南二人,然后看向袁熙咬牙切齿道:“你竟然……” 话音未落,一名刀斧手将大刀捅入了他的腹部,一股鲜血从麴义的口中喷出。紧接着又是数刀砍来,麴义当场毙命。 众人见状随即将刀抽出,此时鲜血已将大堂的地面染成血红。袁熙命令道:“韩别驾听令!斩下叛贼麴义头颅,带着任命前往魏武处,好好安抚!” “诺!” “张南听令!你与我即刻集结兵马前往军都,接管那里的兵马!” “诺!” “焦触听令!从府库内调拨十万粮草金银前往军都,由我亲自送往魏武处!” “诺!” …… 两日后,安乐城内。 魏武正带领各个部落首领检查城防,以防袁绍来袭! 此时,城上一名甲士指着远处喊道:“府君!那里有四人策马而来!”魏武随即向着城外望去,便见韩珩拿着个盒子带着三个护卫来到城下。 城上甲士见状大声呵斥道:“停下!尔等何人?再敢靠近城池我们就放箭了!”韩珩大声喊道:“别放箭!吾乃是幽州刺史别驾韩珩!韩子佩!有要事与魏将军相商!”甲士听闻随即看向魏武。 魏武来到垛口大声呵斥道:“韩珩!袁熙背信弃义!让那麴义小贼带兵攻我!你还想和我商量什么!快滚!要战就战!搞什么花样!再不走我放箭了!” 韩珩大声答道:“魏将军息怒!这一切都是误会!袁熙并没有让麴义攻打将军!是麴义嫉妒袁公给将军的分封和赏赐!这才意图谋反,私自攻打将军!现在袁刺史已将麴义斩首,这盒子内便是他的首级!将军可以让我进入城中,道明原委。不让误会加深!” “那袁公封我为什么?赏赐了什么?” “启禀将军,袁公封将军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更赏赐十万粮草金银!由袁刺史亲自押运预计明日就能送到此处!将军如若不信可以我为质!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将军处置!”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想了想看向身旁甲士道:“让他单独进来,到大帐内见我!”甲士行礼道:“诺!” …… 很快韩珩便来到了大帐之内,只见魏武身披铠甲正襟危坐于主案后,而各个部落首领则位列两旁!韩珩跪地行礼,举起盒子道:“启禀将军!此盒子中乃是叛将麴义之首级!请将军过目!”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呈上来!” 韩龙随即上去将盒子捧到了魏武面前,魏武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一颗人头,但他从来没有见过麴义,不免有些疑惑。 魏武不由冷冷一笑:“韩珩,你随便捡来一颗头,就来骗我?”韩珩行礼道:“将军,在下岂敢以此迷惑将军?如若不信可以请人来看,在下记得牵招正在渔阳城内,此人与麴义相识可让其来认。” 魏武见他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相信这便是麴义的头颅,但万事小心为妙。魏武想到此处看向身旁校尉道:“你速速返回渔阳城!今日就将那牵招押来!”校尉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此时韩珩拿出两个竹简道:“将军,这是麴义的罪状和袁公对您的赏赐和分封。” 魏武接过一看冷冷笑道:“袁绍能有这么阔绰?带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头和一份不知真假的罪状和任命,就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觉得我会信吗?” 韩珩哈哈大笑道:“将军,在下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明日钱粮便会送达,如果明日不到将军可取下在下的头颅! 那麴义居功自傲,拥兵自重,不服号令,背叛朝廷,阻止将军大义!嫉妒将军勇武故意出兵,破坏将军和袁公的关系,让吾等与将军两败俱伤,从而坐收渔翁之利!此等不忠不孝之人,袁公岂能容他?” 魏武抬手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是生是死看明天了!来人将此人押下去!看押起来!”话音刚落便见两名甲士快步而入道:“诺!”然后就要拉韩珩。韩珩见状甩开二人的手,起身看向魏武微微行礼,转身拂袖而去。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然后神情严肃地看向各个部落首领道:“诸位,你们觉得此事可信吗?”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阎柔。 阎柔见状行礼道:“飞将军,在下以为此事可信。如果此事是假的,那么这韩珩为什么亲自过来?”众人听闻连连点头,苏仆延行礼道:“飞将军,阎司马所言甚是,或许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魏武听闻想了想,然后看向众人道:“诸位,各自回营。此事我好好想想。”众人听闻行礼道:“诺!”然后纷纷离开了大帐。 此时魏武拿起那颗头颅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放回了盒中,他看向韩龙道:“龙儿,让子义和小嫣过来。”韩龙答道:“诺!” 第128章 安抚 没一会儿,子义和小嫣便来到了大帐之中,魏武见状便将盒子放到了案下。 他看向二人笑道:“子义,小嫣,我考考你俩,前些天我和麴义打了一仗,现在那刺史把麴义杀了,还让人告诉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麴义是私自出兵,他嫉妒袁绍给我的赏赐所以才出兵打我。现在要封我为将军,统领幽州兵马,你们怎么看这事?” 两个孩子听闻后不由撅着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子义开口答道:“爹爹,我觉得很奇怪,麴义如果不满为什么不打袁绍而是打爹爹?又不是爹爹不给他封赏?他埋怨爹爹干什么?再说了这麴义到底是真死假死也不知道。我觉得这肯定是假的。” 小嫣听闻行礼道:“爹爹,我觉得弟弟说的对。现在关键是这麴义到底死没死?如果真杀了麴义那袁绍定是畏惧爹爹的实力!这才用金银和官职拉拢安抚爹爹!如果麴义没死,那就说明他们想让爹爹放松警惕,然后偷袭爹爹!” 魏武听闻后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我两个孩子如此聪慧,日后定将大有作为!”此时韩龙开口问道:“义父,孩儿有一事不解?” “哦?说来听听。” “既然袁绍畏惧义父实力,那么为什么义父不借机攻打袁绍?依靠各个部落的兵马,夺取袁绍的领地不是更好吗?” 魏武听闻随即看向韩龙,义正言辞道:“韩龙,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需要外族的支持,但绝对不能完全依靠外族!如果那群游牧部落嗅到大汉一点软弱气息,他们就会向狼一样来啃食我们! 我们的兵马并不多,如果依靠那些游牧部落进攻中原,他们将难以控制!万一游牧部落侵犯中原,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再者冀州士族众多,那些人非常看重家族背景和声望,攻打他们容易,但治理将会困难重重啊。” 韩龙不由恍然大悟行礼道:“孩儿,明白了。” …… 很快便到了戌时。 魏武正在大帐内一边看着兵书,一边喝着酒,此时便见四名甲士将牵招绑到了大帐之中,牵招大声骂道:“你们这群混账!凭什么抓我!我何罪之有!”魏武看着书,看都没有看他,冷冷说道:“牵招,你说你没罪就没罪了吗?” 牵招看向魏武不屑一笑,大声答道:“将军要想杀我,何必弄什么罪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刀斧手何在?送爷爷我上路!” 魏武听闻不由冷哼一声,缓缓将兵书放下,然后拿起那颗头颅直接扔到牵招面前道:“牵招你可认识此人?” 牵招看清地上头颅时,不由大惊道:“麴义?麴将军?你竟敢杀害麴将军!他可是袁公麾下大将!袁公绝对不会饶了你的!”魏武随即拿起那个写满麴义罪状的竹简扔到了牵招的面前:“不是我杀的!是你敬爱的袁公干出来的!来人把竹简给他看!” “诺!”随即一名甲士便捡起竹简,打开拿到牵招面前。 牵招仔细一看,不由大惊:“这……这纯属一派胡言啊!麴将军怎么可能谋反?”魏武不屑地一笑:“哼,麴义在军都设伏!幸好我熟悉兵法,察觉到了不对劲!否则将落入险境!麴义谋反之事你可参与?” 牵招听闻大声答道:“吾跟随先师读圣人之书,学圣人之道,忠孝为先!岂会做这种谋逆之举!” 魏武见牵招一身正气,不畏生死的样子不由敬佩不已,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就说你子经怎么可能做这种谋逆之举?但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只有委屈你了!来人啊!把牵招押下去,与那韩珩关到一起去!” 甲士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将牵招押了出去。 此时魏武独自坐在大帐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他沉思的脸庞。 魏武瞥了一眼烛台那微弱的烛火,心想:真没想到麴义竟然以这种情况落幕,可悲可叹可喜啊。这袁绍选择杀死麴义,再封官于我扩大我的兵权,那便是不想与我撕破脸皮。袁绍此人有大志,并且朝廷内的官员大多为袁氏宗亲。 他为了统治幽州能杀死麴义,那他日后也定然会向我动手。我要更加小心谨慎,现在我虽然有兵马,但我麾下部队只有两万余人,依靠游牧部落这是万万不行的,要趁着这个机会扩充兵力! 但现在幽州属于灾后,如果我扩充军备那么百姓定将陷于困难之境!之所以袁绍畏惧我,是因为我在幽州有民心基础,如果失去民心我将一无所有。对!等秋收过后,粮草充沛再出兵!刚好可以借着这次麴义攻打我,以我军伤亡太大为借口要回军修养。 以退为进!这袁绍不是在安平屯了十万人吗,为表示诚意他肯定会出兵讨伐公孙瓒,刚好看他如何表演,让他先消耗一些公孙瓒的兵马,然后我再出兵!想必明日那钱粮就会送到这里,到时候演一场戏,就当图个乐了。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心中大喜,随即大声说道:“来人啊!让韩龙过来!” “诺!” 很快韩龙便来到了大帐之中,他行礼道:“父帅有何吩咐?”魏武微微一笑:“龙儿!你即刻准备刽子手,明日于城北城墙上斩韩珩!”韩龙答道:“诺!父帅!” …… 于此同时牵招已被关入城中大牢内,当他看到韩珩时不由一愣。韩珩连忙行礼道:“牵从事别来无恙啊!没想到能在此相见啊。”牵招苦苦一笑:“韩别驾,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我二人都成阶下囚了,还无恙呢!” 韩珩听闻不由微微一笑,牵招见周围押送他的军士离开后,随即低声道:“韩别驾,麴将军谋反此事你可知道?”韩珩不由叹了口气:“哎,我便是因为此事才被那魏武抓了起来。” “什么!你也参加谋反了?” “非也!是我将麴将军的首级带给魏武的!” “啊?那魏将军为何要将你下狱?” “说来话长,这么说。袁公要封魏将军为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此事被麴义得知后,其心生不满。刚好这次魏武要讨伐公孙瓒要从军都这里渡河,同时袁使君也想趁着魏武带兵借路的机会,将赏赐给他。 可谁料这麴义竟然在军都设下伏兵!准备趁魏武带兵渡河时发动攻击!但却被魏武看破,二人随即带兵于军都东面排兵布阵大打出手,魏武竟然大破麴义,麴义惊恐连夜带兵逃回了军都!现在魏将军便认定这一切都是袁使君的奸计!故意设兵埋伏他!你说可气不可气! 使君得知此事后便告知给了袁公!袁公大怒随即下令斩杀反贼麴义!于是袁使君便借着犒劳之名,将麴义骗出了军都城,然后将其斩杀同时收编了麴义的兵马。但现在魏武根本不相信我的话!甚至觉得我带来的头颅也是假的!对了!你来的时候,那他可问你头颅的事了吗?” 牵招点头答道:“确实,我刚来他就把头扔给了我,问我此人是谁!我便如实禀告了!” 韩珩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好啊!好啊!既然魏武确定这头颅是真的,那么吾等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第129章 得权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二人正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这时三名甲士端着许多酒肉来到牢门外,一名甲士大声喊道:“哎哎哎!别睡了起来吃饭!吃饱了好上路!” 二人听闻瞬间惊醒一脸诧异地看着三名甲士,便见一名甲士打开牢门,两名甲士便将酒肉端到了韩珩的面前。韩珩见此情形不由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罢了罢了,没想到这魏将军连上路饭都准备好了。” 牵招见状看向甲士道:“我的饭呢?”甲士行礼答道:“府君有令,将军的上路饭过几日再送。府君请将军这几日写好遗书,免得走时有所遗憾!”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牵招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没想到魏府君竟然如此仁慈。” 他见甲士已经离开随即看向韩珩低声道:“韩别驾,这魏武当真要杀你我?”韩珩却毫不在乎道:“吾等皆为阶下囚,生死由命!若今日真是吾之死期,吾定当坦然面对!”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大口吃起饭来。 牵招见状不由敬佩不已行礼道:“子佩兄真乃义士也!” …… 等韩珩吃好饭后,一切都妥当了,他大声笑道:“来人啊!速速送我上路!”三名甲士随即快步而来,将他押了出去。牵招见韩珩坦然赴死的样子,不由深深行礼。 很快,韩珩便被带到了城北城墙之上,他刚上城墙便见一名刽子手正在磨刀,而城楼前的地面上已经铺好了白布。甲士将他押到城楼前让其跪下后,看向魏武行礼道:“启禀府君!犯人韩珩已经押到!” 魏武笑道:“韩珩,昨日你说今日十万粮草金银便会送达,如果太阳落山还没有到,我便斩下你的头颅。好不好?”韩珩听闻大笑道:“哈哈哈,魏将军真是仁爱之人,要取下我的首级前竟然还询问这颗头颅同不同意!哈哈哈!也罢,如果不到将军取去便可!” “好!那就一言为定!”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便见远处浩浩荡荡一队车队向着安乐城的方向而来。韩珩见状大喜不已道:“魏将军!你看到了吗?袁刺史亲自带领车队来了!在下没有欺瞒将军!” 魏武听闻慢慢悠悠地来到垛口向外看去,便见数十辆马车拉着无数金银粮草来到了城下,而袁熙站在马车之上行礼道:“吾乃幽州刺史袁熙!魏府君何在?” 魏武见状大声喊道:“我便是渔阳太守魏武!袁使君!你为何带兵攻我!” “非也!魏府君切勿动怒!这一切都是那反贼麴义一人之行!与吾等无关!前日在下便派韩别驾前来将那麴义的头颅和袁公之任命带往阁下处!敢问魏府君,这韩珩可在城中?” “正在城上!我正要将其斩首示众!” “魏府君!万万不可啊!请将军三思,切勿意气用事,让事态恶化!吾等当齐心协力共同讨伐那公孙恶贼,而非彼此刀剑相向啊!此次确实是在下用人不查!是袁某之过!请将军原谅!在下已将袁公赏赐给将军的钱粮统统带来!请将军过目!” 魏武听闻冷冷一笑:“这些原本就是赏赐于我的!但我麾下兵马的伤亡怎么办?将士家属之抚恤怎么办?我的将士白死了吗?” 袁熙答道:“请魏府君放心,将军麾下兵马损失和家属抚恤都将有州牧府承担!这次麴义反叛,魏将军讨伐有功!袁公已上表朝廷,不久后朝廷定将另有封赏!请将军打开城门,在下派人将建忠将军印、都督印和州牧虎符交予将军!” 说着他便招了招手,便见焦触端着托盘来到大门前,魏武见状命令道:“打开城门!让这人进来!”随即城门缓缓打开一点,焦触便快步走入城内。他来到城墙之上见到魏武后,随即跪拜行礼道:“末将!拜见魏府君!” 魏武随即招了招手,韩龙上前将托盘端到魏武面前,魏武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看向焦触道:“焦将军,你和你兄弟现在担任何职啊?”焦触行礼道:“启禀府君,末将和张南皆担任军中司马一职!” 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好啊,好啊。恭喜你了,步步高升啊。”焦触答道:“末将能有所作为全靠魏府君识人之才!府君对末将有知遇之恩!受末将一拜!”说完焦触便磕头叩拜! 魏武见状微笑道:“焦兄弟无需多礼!你和你兄弟们的家眷现在都在渔阳城内,我都已经安置妥当,你有空回来看看如果缺些什么都可以告诉我。”焦触听闻感激不已:“多谢府君!”说着再次磕头叩拜! 魏武笑道:“好了,无需多礼,你下去。对了,门口那跪着的人你认识吗?” “末将认得,此人是使君麾下别驾韩珩。” “认识就好,你把这人也带走。” “诺!” 于是焦触连忙来到韩珩身旁为其松绑:“韩别驾,您受苦了。”却见韩珩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痛苦道:“焦司马,你扶我起来,慢点。”焦触听闻担忧不已道:“您没事?”韩珩呲牙咧嘴道:“我从辰时跪到现在了,腿麻了。扶我起来!” “诺!” 韩珩向着魏武行礼道:“在下告退!”魏武一脸憋笑道:“好好好,去,去。” 魏武见他离去后随即来到垛口道:“袁使君!魏某在此多谢袁公!你将车马留下然后回去!我已将韩珩释放!” 袁熙行礼道:“多谢魏府君!请问魏将军何时出兵攻打公孙瓒?” 魏武答道:“此次我军伤亡太多!需要休整!等我返回渔阳城后,扩充人手再说!” “好!我回去后便会将此事告知给袁公!就此别过如果有什么需要皆可书信于我!” 于是等焦触和韩珩返回车队后,袁熙这才带兵离去。 魏武见此情形看向韩龙道:“龙儿,你派出斥候警惕他们的动向!只要他们离开渔阳地境你们就回来!”韩龙行礼道:“诺!”魏武随即看向各个部落首领:“诸位!吾等即刻带兵,返回渔阳城!” 各个部落首领听闻不由一脸诧异面面相觑,此时阎柔行礼道:“遵命!飞将军!” 于是魏武看向身旁甲士:“你,去把牵从事请过来!” “诺!” 很快牵招便被绑着押到了城楼之上,牵招看到魏武后,随即昂首挺胸道:“魏将军!要杀还是要剐,悉听尊便!”魏武此时却一脸震惊快步向前道:“哎呀!我说要请牵将军来!你们怎么把他绑过来了?” 魏武看向牵招笑道:“手下人不会办事,牵将军切勿动怒!现已查明,将军是冤枉的!我亲自为将军松绑!” 第130章 三道论 牵招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多谢府君!” 魏武为其松绑后,随即拿出都督印和州牧虎符道:“牵从事,你我返回渔阳城后,你即刻带领你的部将前往蓟城!协助袁使君防范公孙瓒!”牵招见魏武有都督印和州牧虎符随即行礼道:“末将领命!” 于是魏武便带领大军拿上那些赏赐的金银粮草返回渔阳城! 这天夜里,大军在狐奴城北不远处安营扎寨,准备明日进入渔阳城。 此时在阎柔的大帐内,各个部落首领围在一起低声与阎柔商议,乌延说道:“没想到袁公真的让魏将军都督幽州兵马!阎司马,我到时有个疑惑。”阎柔问道:“哦?什么疑惑?”乌延眉头紧锁道:“你说如果公孙瓒被灭了,幽州到底听谁的?”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苏仆延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袁绍,现在袁绍带兵十万准备打涿郡!而他的儿子袁熙担任幽州刺史,这很明显了。魏将军以后绝对不可能控制幽州,他虽然有那个什么虎符,但他只有一个郡!而袁绍有三个州,差距太大了! 如果公孙瓒被灭了,那么我们就得不到任何好处了!你们说是不是!我们应该借着这次机会,靠近袁绍,让袁绍发现原来魏武是依靠我们的实力才得到壮大!从而重视我们!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那楼听闻眉头一皱:“这……魏将军对我们那么好,这有点不仁不义了?” 苏仆延不由笑道:“这魏武是大汉的将军,这袁绍也是大汉的将军!我们忠于谁不都是忠于大汉吗?斗来斗去,让他们汉人斗,我们坐收好处让他们拉拢我们。这样我们就能两头拿好处,岂不美哉?哈哈哈!”众人一听不由哈哈大笑。 阎柔想了想说道:“好!就这么办!明日返回渔阳城后,我就跟魏将军说要入秋了,你们的军士一年没回家了想家了,要回乌桓!想必魏武定会同意,但为了不让他怀疑,我留在渔阳观察局势!万一袁绍带兵攻打魏武,我们也能提早收到消息!帮助魏将军!毕竟他对我们有恩,我们也不能做的太绝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乌延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有劳阎司马了!” …… 第二日,刚刚拔营,阎柔便策马来到魏武身旁道:“启禀飞将军,在下有件事想与将军商议。”魏武听闻微微一笑:“什么事啊?阎司马?” 阎柔行礼道:“将军,昨日各个部落首领跟我说,他们麾下的军士有很多人快一年没有回家了。许多人思家心切想尽快回去。看看家里的妻子、孩子和牛羊。所以……各个部落首领想趁着秋季到来前带兵返回乌桓,和家人团聚。 当然了,请将军放心,在下会留在渔阳城内,帮助将军联络各个乌桓部落!” 魏武想了想随即说道:“也罢,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回去。” 阎柔惊喜万分连忙行礼道:“多谢飞将军!”然后策马将这消息告诉给了各个部落首领,他们听闻各个大喜不已,纷纷看向部落军士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回家喽!” 游牧部落的军士听闻无不欢呼雀跃! 于是魏武便带领一万六千余人返回了渔阳城,而牵招随即将原本带来的袁绍军士统统带离了渔阳前往了蓟城。 …… 此时在渔阳城太守府内,魏武、齐周、赵该、鲜于银、尾敦和阎柔齐聚在大堂内。尾敦行礼道:“恭喜府君任建忠将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众人听闻不由齐齐道贺! 只见阎柔猛然站起身来到大堂中间,从怀中取出一张兽皮,跪地行礼道:“飞将军!此乃《乌桓山以东乌桓鲜卑游牧地形图》!在下愿献给府君!”众人一听不由一愣。 魏武连忙起身道:“速速拿给我看!”阎柔听闻随即将地图呈给了魏武,魏武接过这张兽皮地图仔细查阅,只见地图上乌桓以东的区域被细致地描绘出来,山脉、河流、草场、森林等地形地貌可谓一应俱全! 魏武不由眉头紧锁:“真的是一张好图啊!阎司马,你是乌桓人啊,为什么要将此图献给我?” 阎柔义正言辞地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本就是汉人!乌桓贼兵血洗了我的家乡将我和家弟俘虏到了乌桓,我们原本想逃回大汉却得知那公孙瓒的手下劫掠百姓,恐丢了性命便留在了乌桓。 为报血仇!在下只能屈身侍贼数年!得其信任!此图在下绘制十余年,就是希望能有一日回到大汉报效朝廷!” 魏武听闻后敬佩不已,却有些无奈地说道:“阎司马可谓忍辱负重。但以现在的局势,恐怕我很难为你报仇啊。” 阎柔行礼道:“府君,在下并非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大汉!乌桓单于蹋顿向来胸怀大志,这袁熙将大汉的草场赏赐给了乌桓,现在蹋顿单于已然有南望之势! 虽这几年无忧,但日后定有一场血战!乌桓人畏惧将军勇武,日后能破乌桓者必将军也!在下想献上此图,愿此图日后能助将军,以安边疆万民!不会再现家破人亡之悲剧!”说到此处阎柔随即叩头跪拜。 魏武听闻心中感动不已,他快步上前将其扶起,鞠躬作揖道:“阁下真乃大义也!请受魏某一拜!”齐周、赵该、鲜于银和尾敦也看向阎柔齐齐行礼道:“将军大义!”阎柔此时感激涕零再次行礼道:“飞将军仁德!” 魏武将其扶起后,阎柔接着说道:“启禀府君,在下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请讲。” 于是阎柔便将昨日各个部落首领讲的内容统统告诉给了魏武。 众人听闻大惊不已,魏武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赵该行礼道:“敢问府君为何大笑?”魏武目光如炬看向众人:“这大尾巴终于拿掉了!之前我一直担忧这乌桓会借我攻打公孙瓒之际借机壮大!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这个大麻烦定会被袁绍拿去!我岂不开心!” 尾敦疑惑道:“但……我军兵力只有两万五千余人,公孙瓒麾下有十三万大军!我军人数太少了。”魏武听闻义正言辞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公孙瓒已失三道,何惧之有!” 赵该听闻行礼道:“敢问府君,公孙瓒失了哪三道!” 随即魏武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道:“第一!乃是天道。公孙瓒以下弑上,背叛朝廷,此乃逆天之举,天道不容! 第二!乃是地道!公孙瓒对百姓横征暴敛,致使民生凋敝,土地荒芜。地道已失,人心尽失。 第三!乃是人道!公孙瓒为人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之才。他的部下虽多,但多为庸碌之辈! 此天地人三道尽失之人,又怎能与我军抗衡!” 众人听闻倍感鼓舞纷纷拍手道:“好!” 第131章 乌袁联姻 于是魏武并没有大量扩充兵马,而是走精兵路线,加强自己麾下军士的披甲数量,特别是重骑兵尽可能做到甲骑具装。 这一日,魏武正在武库检查军甲锻造情况,他看向铁官问道:“这几日军甲制作怎么样了?” 铁官答道:“启禀府君,军中有五百二十五名工匠,其中四百二十五人日夜轮班打造,另外一百人轮班编织甲片。府君所需五千具军铠,两千具马铠都可在年前完成!但……”说到此处他的脸色闪过一丝犹豫。 魏武见状问道:“但什么?说。” 铁官行礼答道:“启禀府君,日常军甲出了炼铁锻打,还有从战场之上获得。府君大破公孙瓒和邹丹,缴获铠甲无数,而且从右北平郡得到大量军械。许多军甲重新编札便可完成,但此次从麴义军处得来的军甲做工异常粗糙!而且甲片里杂质太多!” 魏武一听眉头微微一皱:“哦?还有此事?” 铁官连忙看向身旁的工匠道:“快把那两块军甲拿过来!”一旁工匠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跑开。 没一会儿便看到他拿了两块军甲交给了铁官,铁官拿给魏武道:“府君,这左手便是我们的军甲,这右手是麴义军的,请府君过目。” 魏武接过仔细一看,确实如同铁官所言,这麴义军得来的军甲确实粗糙许多,甲片表面凹凸不平,边缘参差不齐,甚至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明显的锻造瑕疵。魏武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两个甲片我收起来了。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吗?” 铁官听闻再次行礼道:“启禀府君,虽然平谷铁矿已经恢复,但这产量并不高,而现成的甲片杂质太多需要重新熔炼打造,要浪费大量时间,预计会有一千左右的军甲无法在年前交付。” 魏武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们工匠的话,既然你们说有困难那么肯定是有难处的。这样,你们只要能在年前凑出三千具军铠和两千具马铠便可,每多打造出五百军铠我便奖赏各位,如果年底没有打造出我要的数量,你们所有人自己去监军那里领五十军棍!”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微微一笑:“好了,不打扰诸位了。”说完便带人离开了武库。 刚出武库大门,却见韩龙快步而来:“启禀义父!韩别驾带领十五辆马车已经抵达南门,车上装满了金银!他说是袁绍答应给义父麾下阵亡将士们的抚恤。” 魏武听闻不由眼前一亮:“哦!好啊!让甲士把马车收了!请韩别驾到太守府来!” 韩龙行礼道:“诺!”便转身离去。 而魏武则带领护卫连忙返回了太守府。 …… 没过多久,韩珩便来到了太守府的大堂内,魏武见此情形连忙起身相迎:“哎呀,韩别驾别来无恙,近日可好啊?”韩珩行礼道:“多谢府君关心,在下此次有公务在身,需与府君商议。” “哦?既然如此坐下详谈!” “诺!” 二人坐下后,韩珩开口道:“启禀府君,在下此次前来,一是将袁公答应将军的金银送来,这二便是袁公现在已出兵涿郡,询问府君什么时候出兵,与其南北夹击共破公孙瓒?” 魏武听闻满面郁闷道:“哎,袁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那反贼麴义与我一战,我损失惨重啊!那些部落首领也都返回了乌桓休整,我军也需要休整啊,这样!要不等明年春种之后?” 韩珩摇头道:“不可,袁公说,他听闻府君说今年要攻打公孙瓒这才出兵协助,并请朝廷任命将军统领都督幽州兵马,如果将军不愿出征那么就请交出虎符与都督印。吾等另寻正义之人替伯安公报仇!” “哎,不是我不愿意啊,而是这公孙瓒在涿郡有近十三万大军啊!我这渔阳城兵少啊,况且涿城距离我最近,如果公孙瓒带十万大兵攻我,我怎么办?” “魏府君放心,公孙瓒绝对不会!现在公孙瓒已经分兵,涿城只有六万兵马,而易京屯兵七万。”说到此处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道:“此图上有袁公的进攻路线和计划,请魏府君查阅!” 魏武听闻挥了挥手,一旁甲士便将地图拿到了他手中。 魏武随即打开仔细查看,韩珩见状开口道:“袁公之计是以其为主力,进军范阳,而将军带兵攻打方城,袁使君带兵三万攻打良乡,形成合攻之势!” “但这易京还有七万人啊,该怎么办?” “袁公之计,这易京守将为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其见公孙瓒被困定然会出兵相救,范阳的十万大军便可埋伏公孙续,将其剿灭,然后攻下易京。再骗公孙瓒出城救子,之后设伏杀之!此举定能大破公孙瓒!” 魏武听闻不由心中一惊!此计甚妙啊!但……他此时想起刘虞在信中再三嘱咐他必须亲手斩杀公孙瓒。如果按这计策,自己绝无可能斩杀公孙瓒!到底该怎么办呢?对!拖延时间! 魏武想到此处义正言辞道:“袁公此计甚妙,我现在麾下兵马只有两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要先招兵扩充军备。这样,请袁公先出兵攻打范阳!等攻下此地后,我即刻带兵攻打方城!但我军粮草……” 韩珩满面笑容道:“只要魏府君出兵共同讨伐公孙瓒!袁使君说了一切粮草都由其提供!但敢问府君决定何时出兵?”魏武答道:“秋收过后。” “但……这会不会太晚了?” “我军尚且需要调整,这样,就秋季中旬。” “袁公的意思是最好夏末秋初之时,此事袁使君已经同意了,不知府君?”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这……罢了!那就夏末秋初之时。但愿这段时间袁公能够攻下范阳。” 韩珩行礼道:“多谢魏府君,袁公还有一件事需要魏将军协助。” “哦?还有什么事?” “一个月后,袁公的爱女将会从渤海郡过渔阳郡,入右北平郡从而前往乌桓凡城!到时请袁府君亲自带兵护送其进入乌桓地境。” 魏武疑惑道:“袁公的爱女?一名女子前往乌桓作甚?再者我又何必亲自护送?” 韩珩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袁公为幽州之稳定,特让其爱女前往乌桓和亲!嫁给蹋顿单于!” 魏武听闻不由一惊,拍案而起怒斥道:“什么?与乌桓和亲?这成何体统!” 第132章 袁女出嫁 韩珩行礼道:“魏府君切勿动怒,袁公奉天子令,将女儿嫁给蹋顿单于以得边境和平!大义也!” 魏武怒目而视道:“和亲之事,实属荒唐!与乌桓和亲,实非正道!我大汉威仪何在?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这岂不是示弱于人?这只会让乌桓认为我大汉软弱可欺,萌生不臣之心。此等行径绝不可能换来和平!只能让乌桓变本加厉!” 韩珩微微一笑:“魏府君言过了!再者此乃当今天子之令!吾等奉命行事!不可不从!将军身为汉臣,都督幽州兵马更应该听从天子之令。请将军三思万万不可违抗天命!请提前准备好人马,届时牵招将军也会一同前往!” 魏武听闻虽然心中恼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说道:“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回去!”韩珩行礼道:“并无他事!在下告辞!” 等韩珩离开后,魏武猛然将案上的竹简狠狠摔在地上,韩龙见状连忙上前道:“义父息怒!”魏武厉声道:“龙儿!传令下去!召众人大堂议事!” “诺!” …… 很快齐周、赵该、鲜于银、尾敦和阎柔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开口道:“袁绍让我夏末秋初之时出兵涿郡!你们怎么看?”说着便将地图交给众人。 众人接过仔细查看,齐周行礼道:“府君,这袁绍之计甚是巧妙,但这出兵时间刚好是秋收之前啊,渔阳遭遇蝗灾后,颗粒无收。此时出兵恐怕会影响收成啊!”赵该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此乃疲幽之计!”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哦?赵别驾说来听听!” “府君,正如齐从事所言,去年遭灾今年收成至关重要!行军打仗应该避开春种秋收之时,否则定将影响收成!而袁绍却又急于此时出兵,就是想借此削弱幽州实力!在下认为府君当拖延出兵!” 齐周摇头道:“但以现在的形势,如果府君不出兵!恐怕袁氏之人将以此大做文章,动摇府君在幽州的民心!”尾敦开口道:“那反贼麴义带兵攻打府君!造成府君将士伤亡!袁绍用人之过在先,百姓皆知,即使今年不出兵,也情有可原!” 却见赵该满脸担忧,连连摇头道:“非也。袁绍任命府君统领幽州兵马,府君已经没有理由以兵马不足为借口。现在我们已经陷入了两难之地!不出兵将失去幽州民心,眼睁睁看着幽州归袁绍所有!如果出兵便中疲幽之计,导致民心动荡,府君将会被动无比!” 魏武听闻缓缓说道:“而且这袁绍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蹋顿单于。”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大惊,尾敦难以置信道:“什么?自从武帝始便终止了主动与游牧部落和亲之策!从而北伐匈奴,造就了‘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的大好局势!之后即使联姻,也是匈奴主动提出!现在怎可主动联姻!向蛮夷示弱!此乃大汉之屈辱!怎可再现!” 阎柔行礼道:“府君!袁绍此举后患无穷!乌桓本就有不臣之心,开了如此先河恐怕日后定生祸端。” 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道:“我怎不知其中利害!但此乃天子之令,我……哎……” 此时赵该眉头紧锁道:“启禀府君!这袁绍布了一个大局,如果府君攻打公孙瓒,导致幽州疲惫,民心动荡!那乌桓定然不老实!袁绍将女儿嫁其,从而提前拉拢稳定日后局势以收幽州民心。 如果府君不打公孙瓒,万一袁绍杀死公孙瓒,那么失去民心同时也就彻底失去乌桓部落的支持,到时候……哎!” 魏武看向众人道:“诸位可有良策应对?”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 魏武见此情形沉思片刻后,义正言辞道:“夏末秋初之时,我亲率三千重弩骑和两千轻骑!出兵讨伐公孙瓒!其余兵马协助秋收!尽可能降低对秋收的影响!袁绍此计关键在于骗公孙瓒出城,到时候我以骑兵突袭,亲手斩杀公孙瓒便可!也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将那两套甲片拿了出来道:“诸位,这左边是我军军甲,右边是袁绍麾下兵马的军甲,你们看看。”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仔细查看,不由眉头紧锁。鲜于银神情严肃道:“这一看就是袁绍军士的,我之前和刘侍中在袁绍那里为质时,就发现他们军士的军甲非常落后,除了那些精锐有一些好甲外,其他的都是这种次甲。” 魏武随即看向鲜于银问道:“哦?你可知为什么?” 鲜于银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悄悄让人去查过,现在监督军甲制作的是许攸之子,许政。听闻此人从中牟利数亿之巨,但袁绍因其是南阳郡士族之后,家族地位极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问责。” 魏武看向阎柔问道:“这种军甲,你们乌桓和鲜卑的弓箭能够射穿吗?”阎柔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不屑一笑:“轻而易举,两发骨箭便可穿透。” 魏武不由感叹道:“这样的军甲,如何能够抵挡乌桓骑兵啊。” …… 一个月后,魏武收到了牵招的信件,信上说其已经在泉州接到了袁绍送亲队伍,请魏府君即刻带兵前往泉州共同护卫! 魏武虽然心中倍感不快,但也没有别的方法,便带领五百轻骑兵前往了泉州。 …… 五日后,泉州城下。 魏武放眼望去不由一惊,只见一支庞大的送亲队伍,车马粼粼,浩浩荡荡足足有上千人。送亲的队伍中有许多仆人侍女,以及一百多辆装满嫁妆的马车。 在车队之中有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周围有几十名带刀甲士护卫。想必那就是袁绍女儿的车驾。 此时,牵招策马而来行礼道:“魏府君,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此次有劳府君一路护送了。”魏武问道:“袁公之女准备好出发了吗?” 牵招答道:“启禀府君,车马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将军要不要见一下袁公之女?” 魏武冷冷说道:“待嫁妇人有什么好见的,即刻出发!早点到乌桓还能早点回来!”牵招行礼道:“魏府君所言甚是!”随即他看向车队命令道:“出发!” 一声令下,送亲的队伍缓缓出发,踏上前往乌桓的道路。 此时道路两旁已经围满百姓,他们好奇地注视着眼前的车队,一些人更是翘首望向马车内,希望能一睹新娘子的容颜,但马车的帘子一直放着,根本看不到里面。 一些人不由议论纷纷。 “哇,这么多人的队,这一看就是王侯之家的女子啊!谁家的啊?” “你这都不知啊?这是袁氏家族的女子!” “嗐!这不是一直没出城吗。不过这群人就这么一直住城外吗?” “确实,这太奇怪了,而且我听别人说,每天晚上这马车里都会传来哭声!” “哎呀,你别乱说,吓唬人啊!” “哈哈哈,你说这袁氏家族的女子是要嫁给谁啊?难道是魏府君?”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吗?魏府君脸上一点笑脸都没有!要是他娶妻怎么可能那个表情。再说了魏府君和他夫人那么恩爱,刚过一年他就娶别的女子太不像话了。你们听过魏府君给他夫人写的诗了吗?” “听了!太伤感了。既然这样这袁氏女子到底嫁给谁啊?这么多嫁妆?” 第133章 偶遇 此时已是夏季中旬,阳光热烈而灿烂,普照大地。 车队缓缓行驶在大道之上,两旁是一望无际绿色麦田,偶尔有几只鸟儿低飞掠过。远处的村庄被茂密的树木环绕,炊烟袅袅升起,与蓝天相接。路过一些村庄时,便能看到有许多孩童,来到路旁好奇地观察送亲的队伍。 牵招看着眼前的场景倍感欣慰,他策马来到魏武声旁,刚要开口却见魏武眉头紧锁。他行礼道:“魏府君真乃治民之能臣。所到之处百姓无不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但不知魏府君为何一脸忧心忡忡之态?” 魏武冷冷一哼道:“我心疼渔阳的百姓,更心疼幽州百姓啊。袁公之女这么一和亲,谁知道这乌桓会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搞不好会觉得我们大汉软弱可欺。” 牵招笑道:“魏府君过虑了,这车中女子并非袁公之女,不过是一名侍女,被袁公收为义女后,便让其嫁到那里而已。”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但他还是一脸不屑道:“那又有什么区别?我幽州铁骑,所向披靡,自能守护边境安宁,又何需牺牲女子!对游牧民族要一手拿刀威慑,一手拿糖安慰。现在这一和亲,好了!游牧民族开始觉得我拿刀的手抖了!” 牵招哈哈笑道:“魏府君真会说笑!其实此次和亲并不像以前,此次是为了乌桓突骑才去的。”魏武不由两眼一亮,但假装毫不在乎道:“乌桓突骑?直接派人让一个部落带兵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这样吗?笑话!” 牵招答道:“魏府君有所不知,因为这乌桓人难以控制,所以此次袁公是为了让蹋顿单于分出一万乌桓突骑归袁刺史所有,好协助将军共同讨伐公孙瓒。”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这袁绍八成是想用这一万乌桓突骑对付我?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一瞬间魏武脑海中闪过各种破坏和亲的方法,但都被他一一否定,如果他搞事情结果就是彻底失去乌桓和幽州百姓的民心支持,难怪袁绍要让我亲自护送。 …… 于是十五日后,魏武便护送着送亲队伍来到了大汉与乌桓的边境,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府君!前方发现乌桓迎亲队伍!”魏武随即命人停了下来,他看向牵招道:“牵从事,前面就是乌桓地境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 牵招行礼道:“多谢府君一路护送,再会了。”于是牵招便带领车队向着乌桓地境出发。当袁公之女的马车从魏武身旁经过时,他依稀能够听见车里传来的哭泣声。魏武此时心情沉重,郁闷无比,但他只能策马带领军士返回渔阳城。 …… 三日后,巳时,一行人途经徐无山,此时烈日炎炎,天气异常炎热。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暑气,仿佛蒸笼一般。魏武骑在马上,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汗水浸透,铠甲也越发沉甸。 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觉得阳光异常刺眼,让他有些头晕目眩。魏武心中疑惑道: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这几天突然这么热? 此时一名校尉策马而来道:“启禀府君,要不要休息一下?天气炎热,将士们恐怕会中暍啊。”魏武听闻转头看向身后的军士,只见他们各个汗流浃背,疲惫不堪。而他们胯下的马匹也低着头,摇晃着脖子。 魏武一抬手道:“原地休息!”众人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军士们各个翻身下马,来到树下休息。他们纷纷卸下身上的战甲,席地而坐。一些人拿出水袋,大口喝水解渴,还有一些人靠在树旁闭目养神。 魏武看向校尉问道:“现在到哪里了?” 校尉看了看地图答道:“启禀府君,此处乃是徐无山。” 魏武环顾周围:“此处荒山野岭,周围没有村庄,不可久留。等到了申时就出发。” “诺!” 于是魏武翻身下马,来到一旁树下休息,他褪下铠甲靠在树旁闭目养神。此时他心乱如麻,袁绍的布局到底该怎么破?打公孙瓒容易,但是后面如何守下来困难重重啊。那乌桓可谓墙头草两边倒,现在和袁绍成了亲家,还给了一万乌桓突骑。 袁绍实力强悍,我虽然有一个都督幽州六郡之职,但兵马粮草都要通过袁熙,形同虚设。而且讨伐公孙瓒调拨兵马消耗粮草都要由幽州承担,原本想靠乌桓兵马协助剿灭公孙瓒,避免消耗幽州实力,同时还能降低乌桓实力。可现在倒好,哎…… 想到此处魏武不由眉头紧锁连连摇头,那校尉见状连忙取来水袋道:“府君,喝点水,能舒服点。”魏武不由有些意外,他看了看校尉接过水袋微微一笑:“谢了。”校尉见状连忙行礼,便退到了一旁。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几名男子唱歌的声音,魏武一听不由一愣:这徐无山周围并没有村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他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十名樵夫扛着柴火缓缓而来。 只见那些樵夫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头上戴着斗笠,身穿粗布衣裳脚下穿着草鞋,扛着柴火唱着歌正向着山中而去。 此时樵夫看到眼前一群军士时,不由一愣随即加快脚步向着山中而去。魏武见他们背着砍完的柴火不由疑惑厉声道:“你们!停下!”话音刚落,周围在林中休息的军士纷纷冲了上去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樵夫见状各个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众人。魏武见此情形缓缓上前,来到众樵夫面前,那些樵夫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啊!” 魏武上下打量了他们,问道:“这里荒山野岭,你们这群樵夫砍柴来这里干什么?”樵夫听闻连忙答道:“这位军爷!我们是田家村的人,砍好了柴火准备回去!”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田家村?一派胡言,徐无山附近并没有什么姓田的村庄。”樵夫答道:“启禀军爷,这田家村刚刚建立才两年,村内只有三百口人。” “哦?建立才两年?我问你,你们村里正是谁?” 樵夫行礼道:“回军爷的话,是伯安公麾下从事田畴。” 魏武一听大喜不已:“什么!田畴在这里?田子泰在这?” 第134章 再遇田畴 樵夫答道:“正是。” 魏武行礼道:“各位,在下乃是渔阳太守魏武,与子泰是旧友。劳烦各位带个路,在下有要事与其相商!”樵夫们听闻各个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片刻后,其中一人行礼道:“敢问阁下真是魏云飞,魏府君?” 魏武见状笑道:“难道我还会欺你不成!”樵夫却满脸不信疑惑地环顾周围的人。魏武说道:“这些人都是我的护卫,请你们放心,这样,我就带十名护卫。麻烦你为我们引路,我与田子泰确实有要事相商!” 樵夫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请跟我们来。”魏武听闻看向众人道:“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余人等留在此地!”众人齐齐行礼道:“诺!”此时魏武来到那名校尉旁低声道:“让百人悄悄跟在后面,以防有诈。” 校尉听闻不由轻轻点头。 很快众人便穿上军甲骑着马匹,在樵夫们的带领下向着山中而去,山路崎岖不平,两旁林木茂盛,阳光斑驳地洒在山路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一个时辰后,众人便来到一座隐蔽在山中的村落前,只见这座村落仿佛与世隔绝,村落周围被茂密的树林环绕,清澈的小溪从村边流过,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村中的房屋错落有致,均由木石建成,古朴而自然。 魏武定睛看去便见年轻力壮的男子正在山田中务农,许多孩子在村中欢声笑语追逐嬉戏,一些妇女正在河边洗衣服,而村中十多名老者正在扇着扇子在树荫下或是乘凉或围在一起下棋。 整个村落给人一种和谐、宁静的感觉,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 但当村民们看到一名将领带着十名甲士策马来到村口时,纷纷惊恐不已,那些妇女更是惊慌失措地拉着孩子逃到屋里,紧紧地关上门窗,而那些务农的青年则纷纷拿着农具围了上来。 身旁的护卫见状大惊,拔出大刀大声喊道:“保护将军!”一声令下十名护卫则将魏武护在身后。 此时七八十名农民愤怒地围了上来,他们各个瞪大了眼睛,紧握锄头、铁锹和草叉,怒视着这些不速之客。 魏武见此情形命令道:“把刀都收起来,这些都是百姓!不是反贼!”身旁的护卫见状纷纷将大刀收了起来。那些农民见此情形,脸上的愤怒和戒备稍稍缓和了下来。 此时魏武看向众人行礼道:“在下乃是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为伯安公从事田畴之故人,听闻田子泰在这里!特来拜访!!”周围百姓一听这才纷纷放下武器,其中一人行礼道:“既然是田里正的朋友,请稍后,我这就去禀告田里正!” 魏武行礼道:“有劳了!” …… 很快那人便跑了回来,只见他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启禀将军,田里正请您入村内相谈,请随我来。” “多谢。那我的这些侍卫呢?” “启禀将军,田里正说了村中皆为被饥荒战乱迫害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对军士异常反感,如果将军信得过他,当他是友人那请独自入村,其他人在外等候。”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看向众护卫道:“你们留在这里!听到了没有!” 护卫齐声道:“诺!” 魏武看向那人和善一笑:“请带路。” …… 于是那人便带着魏武进入村中,此时村中躲起来的百姓纷纷探出头好奇地观察魏武。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疑惑。 很快那人便带着魏武来到村子中心的一棵老树前,他定睛看去便见田畴正在树下和三名老者下围棋。魏武见此情形便将宝剑解下放在地上,然后缓缓上前安安静静观看,只见田畴的黑子布局巧妙,每一步棋都有深意。而白子虽然局势不利,但也在顽强的抵抗。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三名老者齐齐起身行礼道:“田里正棋艺高超,吾等输了。”田畴行礼道:“承让。” 此时他看向魏武笑道:“魏将军,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小村落了?请坐!我们坐着聊!”二人随即席地而坐,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恰巧路过,山旁避暑,刚好偶遇几名樵夫,这一问竟然得知子泰兄在此,所以特来拜访。” 田畴摇着羽扇笑道:“哈哈哈,云飞兄,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恰好的事。我且问你,你为何途径徐无山啊?”魏武叹口气道:“哎,送袁绍之女去乌桓和亲,这才途经徐无山。”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一名孩童提着一个铜壶缓缓而来道:“田先生,您喝乌梅汤。”说着便拿出两个碗摆放在了二人面前,为二人倒上。魏武看了看这小孩笑道:“子泰,这是你孩子?”田畴看了看那孩童道:“广儿,把壶放下。去告诉大家别躲了,魏将军不是坏人。” 广儿听闻行礼道:“诺。”然后放下铜壶便快步跑开。 田畴看向魏武答道:“这孩子是战乱之孤,父亲战死,母亲饿死,被我捡到带在身旁。”魏武叹道:“苦命的人啊。” “云飞,袁绍送女和亲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袁绍麾下督军从事你可认识?” “乐隐之徒,略有耳闻。他怎么了?” “乌桓因为和亲送了袁绍一万乌桓突骑,此人日后或许会统领这些兵马。” 田畴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哦?云飞兄,这一万乌桓突骑日后定会对你下手,你不可不防啊。” 魏武却一脸无奈道:“我也知其中利害,但我又能有何办法?已然成了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田畴微微一笑:“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隐居山林?” “哈哈哈,我尚未替伯安公报仇怎可隐居于此山间小村之中?子泰,你难道不想替伯安公报仇吗?” “公孙瓒已然是必死之人,又何必我亲自出手?云飞兄斩邹丹,破公孙,战麴义日后定会斩杀那公孙瓒。” “但……我斩杀公孙瓒后,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亡于袁氏之手。” 田畴诺有所思地看向他道:“哦?云飞兄熟读兵法,难道忘了这三十六计中最后一计了吗?”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你是说离开幽州?但我能去哪里?我的根基在幽州啊!” 田畴大笑道:“哈哈哈,非也!云飞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到此处他猛然拿起魏武的碗将碗内的乌梅汤倒在了地上。魏武见状一脸诧异道:“子泰兄这是为何?”田畴神情严肃举起碗道:“云飞兄,请饮!” 魏武答道:“我碗内无水,怎么喝?”田畴微微一笑,拿起壶为其倒满。魏武见状刚要去拿,却见田畴一把夺走那个碗,狠狠摔在地上!一瞬间陶碗四分五裂! 就在魏武惊异之时,田畴却满脸恭敬道:“云飞兄,请饮!” 魏武瞬间心中不快,这碗都没了还喝个什么! 就在此时他猛然明白过来,对啊,这幽州就像碗中的汤,而我就像这碗,汤没了可以再倒,幽州没了可以再得!但如果碗没了,就全完了!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起身跪拜行礼道:“多谢先生教诲!”田畴笑道:“哈哈,云飞兄切勿叫我先生,你我还是兄弟相称。” 此时魏武说道:“离开幽州后,我应该去哪里?”田畴听闻后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云飞兄,难道忘了讨董联盟了吗?云飞兄所想投靠之人不就在这讨董联盟之中,何须明知故问?” 第135章 破解之法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随即问道:“但我身为渔阳太守,这么离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田畴笑道:“哈哈哈,难道云飞兄忘了?斩杀反贼首领后,要将贼首之首级送到陛下之处,云飞兄亲自送去便可,有何难处!” 魏武再次行礼道:“在下还有一个困惑希望子泰兄解答。” “哦?何事啊?” 说到此处魏武将那地图拿了出来道:“子泰兄,你看看,这便是那袁绍的策略看似巧妙,背地里却是疲幽之计。我原本打算避开春种秋收,但现在袁绍必须让我秋收前出兵,这必然导致秋收不利,我该用什么方法保存幽州实力?” 田畴摇着羽扇一边仔细查看地图,神情严肃道:“确实啊,以袁绍这种围攻之法,必定会拖延到入冬甚是要一年之久。粮草消耗巨大,幽州百姓恐怕又要遭遇劫难啊。 到那时候幽州百姓不会怪那袁绍,反而会怪云飞兄,从而倒向那袁绍!可惜啊,这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个关键人物!” 魏武听闻双眼一亮,连忙问道:“何人?” 田畴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魏武见状连忙给他倒上一碗汤行礼道:“子泰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这几日啊。为这事焦虑万分!这头发都掉了!你就告诉我!” 田畴拿起那碗喝了一口道:“也罢,此人便是刘和!刘侍中!” “刘侍中?这是为何?” “哈哈哈,云飞兄啊!你啊你,你难道忘了刘和姓刘了吗?你可能有所不知,这涿郡和幽州其他几郡不同,士族豪族宗室之人众多! 涿县卢氏,经学传家,中古名门。还有那刘氏,中山靖王之后刘子敬、刘元起、刘德然、刘备等人。广阳顺王之后刘放;长沙定王发之后。宗室之人在涿郡可谓根深蒂固。还有范阳郦氏,汉高祖麾下重臣郦食其之后。再者这涿郡还有两大豪强赵犊和霍奴。” 魏武听闻满脸诧异:“我这渔阳郡内士族屈指可数,没想到这涿郡竟然如此复杂!” 田畴不由笑道:“云飞兄啊,幽州其他地方的士族大都为忠臣之后被小人陷害而流放到这里,一些是将领之后,这些人尚武忠义愿意与将军结交。但涿郡却不一样,对家族背景格外看重。只有云飞兄将刘和带在身旁,便可用刘和的背景遏制袁绍。 袁绍北上必定经过固安和北新城,此两地为豪强赵犊和霍奴的地方。这两个人实力强悍在公孙瓒执政期间打压其他士族大家,包括宗亲之人。此次袁绍进攻,这二人必定投靠袁绍,云飞兄只要带上刘和,那么本地士族都会投靠刘和以对抗赵犊和霍奴。 这样袁绍和将军之间的矛盾,便会转移到袁绍和刘氏宗亲那里,民心怨气将会转移到袁绍那里,而将军便不会失去任何民心。袁绍为了控制幽州绝对不敢招惹刘氏宗亲,云飞兄也可通过刘和,限制疲幽之策的实行! 况且袁绍此策其中有一处不对,那便是公孙瓒其实并不在涿郡,而是在易京。涿郡守将其实是田楷和乐何一共就三万人。” “哦?这公孙瓒怎么跑那里去了?” “这公孙瓒作恶多端,逃到涿郡这段时间里遇到三次暗杀!这才逃往了易京!”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这田畴隐居山中却知道这涿郡发生了什么事!太奇怪了! 想到此处他疑惑道:“子泰兄,你不是在此隐居吗?怎么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田畴笑道:“在下自幼跟随家父走南闯北,也……” 话没说完,魏武一脸无奈地打断道:“又是这句话,每次问你这个你都这么回答。罢了罢了。”田畴听闻满面笑容道:“云飞兄不也一样?拼死去救那曹操,不也是知道一些什么吗?麴义设下埋伏,云飞兄又如何提前知晓的呢?” 魏武答道:“以仁待民,民必以忠为报。以礼待士,士必以诚为报。以纪待兵,兵必以死为报。以义待将,将必以勇为报。” 田畴听闻满脸敬佩起身行礼道:“在下受教。” 魏武行礼道:“子泰兄之言,在下如同拨云见日一般,豁然开朗。在下恳请子泰兄出山助我!” 田畴微笑道:“哈哈,天下混沌如墨,清者难容,在下不想污身。云飞兄请回,不然村外暗藏的甲士该等急了。” “啊?这……哈哈哈。” “云飞兄怎么可能就带十名甲士过来呢?哈哈哈!” 魏武行礼道:“也罢,子泰兄就此别过!望你我日后能有缘再见!”田畴听闻行礼道:“有缘再见!” 于是魏武便转身离去,此时他才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他们满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魏武,而一些小孩则瞪大眼睛认真观察魏武放在地上的宝剑。魏武见状拿起宝剑,环顾周围,见此地一片祥和,心中感慨道:真乃世外桃源啊!然后大步离开了此地。 …… 四日后,魏武便返回了渔阳城,一入城便策马前往了刘和的府上。 此时正是午时,魏武来到刘府门前轻轻叩门,片刻后便见府门缓缓打开,一名侍女探头而出见来者是魏武,她连忙行礼道:“府君大驾光临,在下这就去禀告老爷。”魏武见状说道:“我有要事要和他说,你直接带我过去!” 侍女听闻不免有些惊慌失措,只见她满脸通红,扭扭捏捏道:“这……府君……老爷……老爷正在后花园中……与家姬们嬉戏……不雅。” 魏武听闻一脸懵逼:“啊?这样,带我去大堂。我在大堂等他。”侍女行礼道:“诺!” 很快魏武便被侍女带到了大堂之上,侍女为其倒上解暑的汤后便快步前往后花园。 刚入花园便看到刘和蒙着双眼,袒胸露乳,手握绢扇,正与那五名家姬追逐嬉戏,而那些家姬各个身穿单薄的纱裙,艳色微露,香艳无比。 刘和搓着手笑道:“宝贝,你们在哪里啊!让我抓到定要好好教训!” 那些家姬则围在他周围娇声妩媚道:“主人!我在这里呢!哈哈!” “主人来抓我啊!” “我在这里呐!来啊!” “哈哈哈!看看你在哪里?看我不抓到你!”说着刘和随即向一旁家姬抓去。那家姬灵巧地侧身躲过。 此时侍女满脸羞红道:“老爷,魏府君来了,正在大堂等您。”刘和听闻瞬间神情严肃一把取下眼罩:“我这个妹夫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那些家姬听闻随即围了上来娇声道:“主人,不要管他嘛,我们继续玩……” “对嘛,主人!不要管他嘛!” 刘和满面笑容连连安慰道:“宝贝啊,你们在这里不要动,我这就去把那家伙打发走!你们怪别动啊!听到了没有!”家姬们听闻各个满面嬉笑行礼道:“诺!” 于是刘和就这么光着膀子气呼呼地向着大堂而去,此时魏武正在大堂内端着碗喝汤,当他看到刘和这身打扮而来,差点没呛到。 刘和行礼道:“妹夫,因何事前来啊?”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道:“你这……”刘和笑道:“我正与家姬嬉戏,妹夫何事?快快说来!家姬还等着呢。”魏武听闻义正言辞行礼道:“内兄,此次我出兵讨伐公孙瓒,请你随我一同出征!” 刘和听闻大惊不已:“什么?出征?这……恐怕……”说到此处他不由连连摇头。 第136章 准备出征 魏武神情严肃道:“此次出征,吾等定能斩杀那公孙狗贼!内兄你难道不想替伯安公报仇了吗?” 刘和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他却环顾左右,笑道:“这……哈哈哈,在下一无甲胄,二无兵器马匹怎可出战?不可不可啊!”但他说这话时,却特意伸出右手。 魏武见此情形瞬间明白过来大声笑道:“哎呀!我渔阳甲士上万还缺你一套铠甲?”随即一把抓住他的手:“来!现在就跟我走!”说着便将刘和直接拽出了府,拉着他就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此时,周围百姓见刘和如此打扮各个大跌眼界,一些妇女更是尖叫着连连躲避。刘和见此情形却毫不在乎,昂首挺胸,步伐更是大摇大摆。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来到军营,一入营内魏武看向一旁甲士道:“你去给刘侍中取一套军服军甲!”甲士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跑开。 魏武见状看向刘和道:“内兄,请随我去大帐等待。”刘和笑道:“有劳妹夫了。” …… 刚入大帐刘和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哎呀,终于能把那些眼线甩开了。”魏武说道:“过几日我就要出征了,这几日你就在营中居住,我让甲士给你一顶军帐。对外我就说你为了给伯安公报仇,特意在营中练武。可好?” “如此甚好,还是妹夫心思缜密啊。对了,妹夫,此次讨伐公孙瓒,你可有计划?” “那是当然,内兄,我来告诉你。” ……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便见韩龙、小嫣和子义穿着铠甲快步而入,当小嫣看到刘和那打扮时惊呼一声连忙转身躲避,子义却行礼道:“今天天热,舅舅穿的好凉快啊。”魏武听闻厉声道:“子义!不得无礼!” 刘和满面笑容道:“无妨,无妨!”小嫣却满脸通红地对着魏武和刘和行礼道:“女儿还要练箭,告退!”说着便快步而出。 魏武见状看向韩龙道:“你们仨怎么在这里?”韩龙答道:“我等听闻父亲不久后便要出兵涿郡,讨伐公孙瓒,我等都跃跃欲试!”刘和点头道:“我这几个外甥各个勇武非凡啊!此次出征他们三个也带上?” 魏武点头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已到而立之年,这几个孩子早晚都要独当一面。让他们经历一些战阵也是对他们好。”刘和听闻点头道:“确实啊。对了,这三个孩子联姻的对象选好了吗?” “我准备让子义娶鲜卑索头部首领拓跋匹孤之长女拓跋瑛珊为妻。而韩龙将娶阳球之女阳雯为妻。” “哦?索头部?是不是太高抬他们了?即使娶北方蛮夷,让那女娃娃当个妾就得了,正妻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内兄有所不知啊,这幽州本就汉人和各个部落的人共同生活。那些部落之人在我们这里扎下根便是汉人,我也是想做个表率,借着他俩结婚定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婚礼习俗,让百姓模仿。 这样有利于让那些游牧部落的人融入汉人的生活。况且那拓跋瑛珊才四岁!长大还要好几年呢!到底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哈哈哈,不过你这想法挺好,那些鲜卑和乌桓的人在我们大汉的土地上开花结果,那就是我们汉民!好啊!如果真能这样,边境可安啊。那小嫣可有婚配?” “这丫头我还没有想好,等到她笄礼之后再说。” “妹夫,我认识一些宗室子弟,许多尚未婚配,想不想从中挑选?” “哈哈哈,内兄说笑了,小嫣出身卑微怎么配得上宗室子弟。”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有您的信件!”说着便拿出了一封信。魏武接过定睛一看,不由眉头紧锁。刘和见状问道:“妹夫,发生了什么事?”魏武答道:“袁绍三日前攻下了范阳!袁刺史已经准备好了攻城器械,问我什么时候出兵!” 说到此处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请齐从事、赵别驾、鲜于从事、尾从事、朱议郎、高司马和阎司马来大帐议事!” 韩龙行礼道:“诺!”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拿着衣服和战甲走了进来道:“启禀府君!战甲和衣服都已准备好了。”魏武点了点头看向刘和道:“内兄,你把这些穿上,你这清凉装扮实属不雅啊。”刘和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 等刘和穿戴整齐后,又过了一会儿,众人也都齐聚在了大帐之内。 魏武看向众人道:“诸位!五日之后,我将带领三千重弩骑,两千轻弩骑,一千辅军,入涿郡攻打方城!赵别驾、高司马、朱议郎、和阎司马随军出征!”众人听闻答道:“诺!” 魏武接着说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鲜于从事,你即刻带领三千军士押送三万斛粮食前往安次!屯兵于那里!袁公赐我都督幽州兵马之权,如果安次县令不愿配合就斩了他!” 鲜于银行礼道:“诺!” “齐从事!你即刻准备军队过冬需要的物品!这场战斗或许会持续许久!提前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诺!” “尾从事,你负责协助百姓收粮!避免部队出征影响秋收!今年秋收关系到本郡日后三年的安定,万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遵命!” “赵别驾,你即刻写信告诉袁刺史,我五日之后出兵!” “诺!” “此次,刘侍中和我三个孩子也将跟随大军一同出征!所以这次出军的旗帜当中要有一个刘字!高司马此事有你来做!” “诺!” “出兵打仗情报第一!朱议郎!你即刻派人前往涿郡!第一调查涿城兵马!第二调查袁绍有没有攻下范阳!第三,查出方城有多少守军!守将是谁!知道了吗?” “诺!” …… 第二日,巳时,魏武便拉着刘和与三个孩子来到校场之上。此时,校场上军士们正在进行训练,他们身穿甲胄,手持兵器,排成整齐的方阵,随着校尉的号令进行各种攻防演练。 校尉见魏武来了随即行礼道:“拜见府君!”魏武点头道:“今日骑射场地可有操练?”校尉答道:“启禀府君!今日没有骑射的训练!”魏武答道:“好,你们继续。” “诺!”校尉看向众军士道:“众军听令继续操练!”随即挥动手中旗帜。 魏武看向刘和与三个孩子说道:“今天骑射场地没人,我们练习骑射去!” 第137章 斩家姬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骑射场地,魏武看向甲士道:“牵马取弓来!摆陶靶!” “诺!”甲士随即便牵来马匹取来弓箭,然后在靶场之上摆上了许多陶罐。 众人翻身上马后,魏武看向三个孩子笑道:“过几天,你们就要跟随我出征!这次与上次不同!我军兵少而且以骑兵为主力,所以你们要一直跟随在我身旁!必要时你们要用弓弩刀剑来保护自己!来!韩龙你先来!之后是小嫣,然后是子义!” 三个孩子听闻后行礼道:“诺!” …… 就在三个孩子比试弓马之时,刘和说道:“妹夫,你这次带着三个孩子,不会太冒险了?万一出什么事?” 魏武叹了口气道:“哎,没办法啊。心里放不下这三个娃娃,我一心想让幽州太平不就是为了他们。公孙瓒,袁绍没有一个想让我好过的!把他们留在身旁我才能放心啊!” “但……刀剑无眼啊,这子义可是我妹妹唯一的血脉啊。” “内兄,所以此次我想让你帮我看下子义。”说到此处魏武对着刘和深深行礼。 刘和见状连忙道:“你这不就是见外了吗。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子义是我妹妹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姓刘但也是我们刘氏的血脉!我宁可让刀剑伤了我自己,也不会让我妹妹的唯一骨肉出半点闪失!”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内兄了!” …… 片刻之后,只见小嫣策马而来道:“爹爹!这次射靶我射中的最多!”魏武听闻不由一笑:“哦?那他俩呢?”小嫣笑道:“兄长第二!子义第三!” 魏武看向子义笑道:“子义,既然你是第三名,那么这次出征,你就跟在你舅舅身旁!他会保护你!”子义一听撅着嘴低头道:“不嘛!我要跟着爹爹上阵杀敌!再说了舅舅都不会射箭,他保护自己都难。” 刘和一听满脸诧异道:“好啊!小侄子你敢这么说你舅舅!我不露一手,你非得把我当病猫了!今天让你们这群娃娃开开眼!什么叫做宫廷射艺!”说着他随即策马而出,摆好姿势拉弓上箭,一箭射出正中陶罐。 此时三个孩子看着刘和的姿势一脸诧异,小嫣不由疑惑道:“爹爹,为什么舅舅的姿势和爹爹不一样啊?” 魏武微微笑道:“你们舅舅是文官,射箭以外修体魄,内修品格为基础,注重美感。而你们爹爹是武官,射箭讲究简单高效,实用至上。所以有所不同,你们也可以学学,毕竟以后和那些文人墨客打交道能用到。” 三个孩子听闻行礼道:“诺!” 片刻后,便见刘和策马返回大声喊道:“靶吏!报靶!”只见靶吏答道:“刘侍中!二十箭!全中!”子义拍手笑道:“舅舅太厉害了!好箭法!”刘和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 这时,却见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启禀府君!有五名女子在营外吵闹说要见刘侍中!引得不少百姓围观!”魏武听闻瞬间脸色一黑,他看向刘和道:“内兄,这应该算你的家事了?闹到军营来可不好啊!既然出征在即,有些事情该了结了。” 刘和行礼道:“请妹夫一道看一场戏。”魏武微微一笑:“好啊!走!你们三个在这里继续练习!知道了吗?”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与刘和便策马前往了军营外。 与此同时,在军营门口,便看到刘和的五名家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主人啊!你是不要我们了吗!” “我们要和主人在一起!主人去哪里我们就要去哪里!生死不离!” “呜呜!让我们进去!我知道主人定在里面!” …… 周围百姓见状各个眉头紧锁,一些人更是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这五名女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这不找死吗?” “这几个长得又鼓拎又丢秋,哪里来的?” “你忘了?这不就是刘侍中家里的家姬吗!” “他们来这里干嘛?” “昨天,魏府君拉着刘侍中来到军营,当时刘侍中的打扮那叫一个不雅啊!” “好了好了!快看!魏府君和刘侍中来了!有好戏看喽!” …… 此时便见魏武和刘和策马从营内而出,那五名家姬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刘和的腿,娇声道:“主人,您去哪里了?怎么去那么久?” “是啊!主人!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们了呢!” “主人!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对啊!主人,你去哪里我们就去……” 话音未落!却见刘和脸色阴沉,目光冰冷无比。他猛然拔出宝剑,一剑刺穿了一名家姬的身体,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家姬的襦裙和他的甲胄! 其他家姬见状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惊恐和不解,她们瘫倒在地惊呼道:“主人!饶命啊!……” 刘和厉声呵斥道:“你们这群贱婢!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嘴脸吗!我欲跟随魏府君出兵讨贼!而你们竟敢在此闹事!动摇军心!乱我声威!该死!”话音刚落刘和又对着另外一名家姬挥剑砍去! “啊!” 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周围其他家姬的脸上。其他家姬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慌失措,她们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纷纷尖叫着散开。而刘和根本没打算让她们活,随即策马上前,又是三剑。 此时五名家姬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在地上流淌与泥土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但周围的百姓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各个伸着脖子好奇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见刘和一挥宝剑,甩去剑上血水厉声道:“此次,我将跟随魏将军一起!出兵讨伐公孙狗贼!替伯安公报仇!替家父报仇!今日我斩杀我的爱姬以此明志!” “好!” 周围百姓听闻纷纷欢呼呐喊!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甲士道:“你让几个人把这尸体,拉到城外埋了!扔在这里有伤风化!”甲士答道:“诺!”随即他便招呼几名甲士拉来一辆马车,将那五具家姬尸体扔到车上,便向着城外推去。 …… 转眼已经到出征之日,大军浩浩荡荡向着涿郡而去。此次出征魏武选择从雍奴渡河,绕开蓟城前往安次。虽然此次有刘和陪伴,那袁熙绝对不敢乱来,但谁又能保证没有人会再次从中作梗? 五日后,巳时,大军从雍奴渡过了沽水向着安次县出发。此时一名斥候快马而来道:“启禀府君!有一名自称是袁使君信使的人求见府君!”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带他过来!” “诺!” 第138章 石桥 很快一名信使便被带到魏武面前,信使连忙行礼道:“启禀魏府君,在下使君麾下从事寇善。使君有一份信让在下交给府君。”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简交到魏武手中。 魏武接过一看,只见信上的内容大概是:袁熙统兵三万已经出兵良乡,他得知魏武让粮草囤积在安次,便调拨出十万粮草已经送到了安次,用于协助将军。希望将军能够早日攻下方城,然后在涿城之下相聚! 魏武将竹简合上微微笑道:“好啊,代我转告使君!多谢他的粮草了!” 寇善接着说道:“使君说了,这次将军并没有从军都渡河肯定是因为上次之事,心有余悸!使君请将军放心,其定当竭尽所能协助将军,如果需要任何攻城器械粮草军械都可以告知于使君,使君定当竭尽所能!” 魏武抱拳道:“多谢!” 寇善笑道:“在下告辞!”然后他便转身离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看向韩龙道:“龙儿!你派出斥候前往良乡附近看看袁使君有没有攻城!”韩龙行礼道:“诺!” 魏武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加快速度前往安次!” “诺!” …… 午时,大军便已抵达了安次县。安次县不大城墙就一丈有余,此时便见城墙之上许多甲士正在修建木栅栏来加强防御。 而鲜于银和另外一名官员打扮的人正在城门前翘首企盼。当二人看到魏武带兵前来后,随即快步上前,鲜于银行礼道:“魏府君!刘侍中!”魏武看向他问道:“鲜于从事,粮草现在怎么样?我听说袁使君调拨出了十万粮草,此事当真?” 鲜于银答道:“回府君的话!确实如此!袁使君昨日便已派人将粮草送达。” “你们现在忙什么呢?”说着魏武便指了指城墙之上。 鲜于银答道:“在下正在加固城墙防御。斥候来报,这方城守将孙元带领一万三千人占领了圣水河上的石桥!”魏武不由眉头一皱道:“哦?这孙元是何人?”这时那名官员打扮的人行礼道:“启禀魏府君,孙元是田楷麾下别部司马。” 魏武看了看眼前这人道:“你是何人?”那人行礼道:“在下安次县令真禹,拜见魏府君!拜见刘侍中。” “这孙元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启禀府君,在下听闻此人是安平郡人士,跟随田楷来到了涿郡,并非幽州本地人。” 魏武听闻不由眼前一亮,他看向真禹行礼道:“多谢告知!”然后看向大军道:“众军听令!就地扎营!挖掘壕沟防敌夜袭!”众军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命令道:“鲜于银!龙儿!你们跟我一起去查看敌情!” 鲜于银和韩龙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之后一行人便悄悄来到了圣水河旁东面的树林之中,魏武向外看去不由眉头紧锁,这石桥地形狭窄,水流湍急,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当魏武向着远处看去不由瞪大双眼,低声道:“那是投石车吗?” 鲜于银点头道:“启禀府君,正是。这投石车是前天来的,一共五辆。您看!斥候说桥对面那土堆上还有四张弩床。” 魏武连连摇头道:“这样子可不行啊,强攻伤亡太大,这又是投石车又是弩床的,这孙元是打算把攻城战放到这里来啊。鲜于银,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能够渡河的地方?”鲜于银听闻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魏武见状神情严肃地看向远处孙元的部队,不由思考到底该怎么进攻。 ……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黑,魏武随即带领众人返回了营地。刚入军营,朱议郎快步而来道:“启禀府君,之前派出去的斥候都已返回,正在大帐内。”魏武点头道:“速去大帐!”刚入大帐便看到五个人跪在帐内。 魏武见状问道:“打探出什么了?” 其中一人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探得这涿城之内一共有四万军士,守城将领为田楷!田楷让其部将蒋竞带兵一万三屯兵良乡!让孙元带领一万六千人屯兵方城!孙元已经率兵一万三千人占领了圣水河上的石桥!” 另外一人说道:“府君!袁绍已经攻下范阳并且屯兵十万!同时固安和北新城两大豪强赵犊和霍奴,带领其本族兵马投奔袁绍!”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领赏去。”五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谢府君!”随即就向着帐外走去。 就在此时,魏武眼前一亮,猛然喊住他们:“等等!今天我在圣水河的石桥旁待了几个时辰!根本就没看到人过桥!你们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那人听闻行礼道:“启禀府君!顺着圣水河石桥往下游走差不多六十里的距离,有一处浅滩水流不急。我们几人是在那里做木筏渡的河!”魏武听闻不由两眼放光,惊喜道:“好啊!天助我也!那地方你还记不记得?” “回府君的话!记得!” “好!你们明日就带我过去!” “诺!”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魏武和十多名护卫在五名斥候的带领下,前往了他们渡河的地方。一行人到了午时这才抵达了那里。魏武定睛看去,便见河面宽阔,水流平缓而不算湍急。此时河边的浅滩上,两个简陋的木筏停靠在岸边。 一名斥候来到木筏旁说道:“府君!您看这就是我们渡河做的木筏!”魏武看向五名斥候道:“各位我现在需要你们完成一件事!”斥候行礼道:“请府君吩咐!” 魏武微微一笑:“我命尔等前往孙元驻地!将他们布的阵型记录下来!带回来!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回来后!我重重有赏!”五名斥候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府君!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于是五人随即乘坐木筏向着对岸划去。 魏武就在河旁树林中静静等待,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酉时。 此时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淡淡的橘黄色。魏武在树林中焦急地等待着,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万一他们出现意外很有可能这条渡河路线再也不能用了,自己也将面对敌方从这里发动的攻击。 如果不让他们去,敌方可谓以逸待劳,如果出现差错,我方将彻底陷入被动局势,非常不利!但愿他们能安然无恙地返回。 第139章 斩孙元 终于,在太阳即将完全落山的时刻,河对岸传来了轻微的划水声。一名护卫指着远处激动地说道:“府君!快看他们回来了!” 魏武顺势看去,只见五名斥候奋力划动着木筏,向着这边驶来。 他们上岸后快步来到魏武面前,魏武定睛一看,便见五人都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直接瘫软在地。其中一人踉踉跄跄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好的布,行礼道:“启禀府君!这便是孙元驻地阵型图!”魏武接过仔细一看不由大喜道:“好!回去重重有赏!” …… 等回营后,魏武随即喊来朱成让其按军功赏赐给这五名斥候,同时将众人统统喊到大帐内讨论破敌之法。 魏武指着沙盘说道:“这里便是圣水河的石桥,此处水流湍急,只能从石桥通过。石桥西面孙元已经安插了一万三千人!同时有五辆投石车,四床弩床都对准了石桥!我军如果强攻必定伤亡惨重! 今日我沿河探查发现往下游走差不多三十里的距离,有一处浅滩可以渡河到对面!我意在石桥北面让原本押送粮草的兵马与辅兵集结此地,由高司马指挥!制造烟尘,多挖灶台篝火,多设旗帜,让敌不知我军数量!吸引敌军! 然后我亲自带领四千骑兵从浅滩做木筏渡河!偷袭敌军后方大营斩杀敌将孙元!” 赵该听闻大惊连忙行礼道:“不可!府君身为统帅怎可以身犯险!”魏武答道:“此次乃是奇袭,要以四千对战敌方一万三千人!需勇战死战!勇战重将道!我必须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凝聚士卒之心令之奋然效死!以此方可大破敌军!否者必败!” 此时韩龙行礼道:“父帅!孩儿愿陪义父,身先士卒!冲杀敌阵!”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龙儿,你从来没经历过战阵冲杀,此次就跟随我一同出战!”韩龙听闻满面笑容道:“诺!父帅!” 高白行礼道:“府君,如果交战后,东面的兵马如何行动?” 魏武答道:“只要你们看到敌方后方火起!你们就发动进攻!但要小心陷阱,很有可能这孙元会在桥头挖了陷阱,不然他们绝对不可能将弩床放在前面!所以你们要提前准备好木筏以方便越过陷阱!” 众人听闻后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连夜带领四千骑兵快马加鞭前往了渡河地点。 第二天,天一亮便开始制作木筏渡河!于此同时,在石桥以东,高司马带领大军来到此处,随即排兵布阵,并将马匹后面绑上树枝,在军阵后来回奔跑扬起沙尘。 …… 此时在石桥以西,孙元看着眼前的场景大惊不已道:“不是说魏武只有五千人吗?这是五千?至少一万啊!”身旁校尉见状也是满脸疑惑:“斥候应该不会出错啊,绝对是五千。” 孙元一把拉住他,怒目而视道:“你看看这烟尘!你管这叫五千人?这群斥候怎么打探的消息!” 校尉连忙答道:“将军息怒!等到中午对方生火做饭的时候!数数灶烟便知道了!或许是疑兵也说不定啊!” 但到了中午,孙元一数对面灶烟的数量不由更加担忧,竟然有一千有余!孙元惊呼道:“一灶可造十人饭,一千可造万饭!哎呀!这斥候害惨我了!听闻这魏武特别善用骑兵,这该如何是好?” 一旁校尉行礼道:“将军切勿担忧,这魏武虽然善于骑兵,此处地形狭窄,水流湍急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敌方虽然数量多,但能够渡河的敌方只有这个石桥,即使那魏武千军万马,他们也不可能直接冲过来! 将军有四张弩床,正对石桥,后面还有五辆投石车都已经瞄准了石桥,只要那魏武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再者即使对方冲过了桥,还有宽一丈有余的大坑定能阻挡他们的进攻!魏武再勇武!他也就是一个人而已!难不成还有三头六臂!” 孙元听闻连连点头道:“所言甚是!就算他们有一万人!我军以逸待劳,定能好好教训这个魏武小贼!好了!大军生火造饭!” “诺!” …… 此时在渡河地点,军士们已经建造好了八十个木筏。 只见军士们骑着马,大口大口吃着手中已经凉了的面饼,而他们身上军铠和马铠则统统放在木筏之上。 魏武一边吃着饼一边说道:“兄弟们!吃饱了我们就渡河!渡河后即刻穿戴铠甲,随我一起冲杀敌阵!” 众人听闻齐齐答道:“诺!” 等众军士都吃饱后,魏武随即下令:“众军听令开始渡河!” “诺!” 一声令下,众军策马跃入河中,控制马匹渡河。之后数人则控制木筏将铠甲送往对岸。 数十个来回,依次将军士的铠甲送往了对岸。 等到了申时大军这才成功渡河,众军穿戴整齐后,魏武举起三尖两刃枪大声命令道:“兄弟们!今天我将与你们一起冲杀敌阵!一起斩杀敌将!敌人数量是我们的三倍!你们怕不怕!” 众军答道:“不怕!” “众军听令!随我一起冲杀敌阵!斩了那个孙元小儿!然后大家吃顿好的!” “诺!” …… 转眼已到亥时,此时孙元正在大帐内准备歇息,他喊来校尉道:“这魏武已在对岸扎营,你要防范敌人趁夜过桥袭击啊。”校尉答道:“将军放心,轮班的甲士都已安排妥当,各营轮流守桥!他们胆敢夜袭,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话音刚落,却听帐外锣声四起,震耳欲聋,突然一名甲士身中两箭冲入帐内,惊恐地喊道:“将军!有敌袭!敌方的骑兵从后方冲入我军大营!” 孙元听闻大惊不已连忙拔出宝剑冲出帐外,便见周围火光四起,无数军士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孙元大声命令道:“不要乱!列阵迎敌!不要乱!”此时两发箭矢直直落在脚旁,周围护卫见状大声喊道:“保护将军!”随即摆出盾阵将孙元护在身后。 此时便见一名将领身披铁甲胯骑黑马,手握三尖两刃枪连斩数名百将径直杀来,孙元大声喊道:“来将何人!”那将领大声答道:“吾乃渔阳太守魏云飞!贼将受死!”说话之间魏武已经冲到面前。 只见魏武策马一跃,跃过盾阵顺势一刀,只听扑哧一声!孙元人头落地!周围将领见状各个大惊失色,四散而逃!魏武见此情形哈哈大笑,随即挑起孙元的头颅继续带兵冲杀! 第140章 前往方城 半个时辰后,敌军便已溃败,四散而逃。 这一战魏武军斩敌九千,俘虏四千,一千敌军溃逃,斩杀敌将孙元,缴获粮草器械无数。 此时众人齐聚在大帐之中,魏武看着手中战报满脸笑容道:“哈哈哈!好啊!好啊!首战便是大胜!”高白行礼道:“敢问府君,那些俘虏怎么办?”魏武听闻目光冰冷地答道:“全部坑杀!一个不留!让那些公孙瓒的军士知道与我为敌的下场!” 高白答道:“诺!”随即便快步而出。 此时便见韩龙满脸是血地快步而入道:“义父!”魏武见状大惊连忙上前,声音担忧道:“龙儿啊,有没有受伤啊?”韩龙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笑道:“这都是别人的!义父!这次我冲锋砍了十个人!痛快痛快啊!” 魏武不由哈哈大笑:“龙儿可谓勇武过人啊!哈哈哈!你赶快洗把脸然后陪将士们好好吃一顿!”韩龙行礼道:“遵命!” 魏武随即看向众人道:“现在方城只有三千守军!趁着我军士气高昂,出兵攻城!安次留守一千军士,另外一千军士守护石桥!其余人等即刻休息明日一早出发!”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看向刘和道:“内兄,我听闻这涿郡宗室之人众多,这方城之内可有宗室之人?”刘和点头答道:“有!广阳顺王之后刘放,还有中山靖王之后刘子敬!此二人就在方城内!是城中大族。” “此二人现在多大岁数?” “子敬现在已年过半百,刘放刚刚束发之年,一直由子敬照顾。” “内兄,此次我有一件小事需要你帮忙。” “哦?何事?妹夫你但说无妨!” 魏武冷冷地说道:“请你写一封劝降信,就说你伯安公之子刘和,大汉侍中,带兵前来,为了剿灭公孙瓒,让城中守将投降!献上城池!否则破城之后凡是披坚执锐者及其家属统统斩杀,一概不留。只有投降才能保住性命!” 刘和一听大惊道:“什么?一概不留?妹夫!万一他们不投降!那……”魏武冷冷地答道:“他们的生死就在你的这封信上了,这样我会让赵别驾协助你。”刘和听闻连连摇头道:“妹夫!这妄加杀戮……” 魏武抬手道:“刘侍中!这里是军营!我的话就是军令!”刘和不由一愣,叹了口气行礼道:“诺!魏将军。”魏武微微一笑:“子义,小嫣,你们俩跟着刘侍中,等他写好后,你们就抄写下来,明天出发前我要看到四十份。” 子义和小嫣不由异口同声道:“啊?”但二人看到魏武严肃的目光后,连忙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朱议郎道:“你即刻派人打探袁刺史有没有攻下良乡。同时派人警惕涿城兵马的情况,一有动向即刻来报!还有!派人看看现在方城守将是谁!”朱成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众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 “诺!” 众人离开大帐后,刘和随即拉着赵该来到一旁:“赵别驾,你说说这该怎么办?万一这城中守将脑子犯浑宁死不降!该怎么办?” 赵该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刘侍中,魏府君的意思不是让守将投降,而是希望城中宗室之人献上城池。不然为何要问城中可有宗室之人?又为何要让您来写?随便找个人不就得了?这守城将士之中定然有听从宗室的人,攻下此城无需兵马只要用信便可。” 刘和听闻行礼道:“原来如此!但在下一时也不知这信怎么写比较好,请赵别驾不吝相助。” 赵该行礼道:“这是自然。” …… 第二日午时,魏武随即带领大军向着方城出发。 一路上就见子义和小嫣骑在马上满脸疲惫之态,不停地打着哈欠。而子义的身体更是随着马儿的步伐前后摇晃,仿佛随时都会从马上摔下来。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一笑,一把将子义拉到自己的马上。子义不由一惊,一脸诧异地看着魏武道:“父帅,怎么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微微笑道:“你个臭小子!叫你爹我什么?这词是你叫的吗?” 子义听闻咧着嘴一笑:“爹爹。” “这才对吗。说,昨天你和你姊姊是不是没睡好?什么时候休息的?” 子义点头答道:“嗯,子时。” “哦?这么晚?小嫣怎么回事啊?” 小嫣打着哈欠道:“哈啊……爹,昨天舅舅写了百来字,我和弟弟抄录了好久,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继续抄录。”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哎呀,你们俩为什么这么着急抄录呢?我还没有确定呢,万一有要改的地方呢?”两个孩子一听浑身一颤,惊慌道:“啊?这!这不就白抄录了吗?”魏武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罢了!有赵别驾帮助应该没什么问题。” …… “啊!别过来!”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呼从前方传来! 众人听闻不由瞬间警觉起来,魏武随即命令道:“龙儿!你带几个人去看看!”韩龙抱拳道:“诺!”然后指着身后几人喊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诺!” 随即韩龙便带着十多人策马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 此时就在前方,便见六名乱兵将一对男女围了起来。周围满是百姓的尸体,一旁还倒着一个木箱。只见那对男女各个身穿木甲,男子身上中了一刀,但他依然手握一杆大木锤,将那女子护在身后。而那女子则手握一把斧头,一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乱兵。 男子神情惊怒地注视着那群满脸邪笑的乱兵喊道:“别……别过……过来……来!滚滚……滚开开开!”周围乱兵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家伙还是个死结巴!小妹妹别跟着他了!跟哥哥我们啊!保证让你爽!哈哈哈!” “小妹妹听话!只要你乖乖跟哥哥玩玩,我们绝不伤害你郎君的!” “就是!跟着哥哥带你吃香喝辣!跟一个破木匠有什么出息!” 那男子听闻紧紧将女子护在身后道:“兰……兰儿……儿……别……别怕……怕有……有……”那女子大声喊道:“德衡哥!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周围乱兵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妹妹一会儿就当着你郎君的面,我们几个轮流照顾你!上!” 一声令下,那六人随即向着二人冲去,男子见状奋力挥动手中大锤不让贼兵靠近! ……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从远处传来! “呔!贼人休得猖狂!” 随即一箭飞来直接将一名贼军射翻在地。 五名贼人大惊不已定睛看去,只见一名小将带领十多名骑兵径直冲来! 来人正是韩龙! 第141章 马钧 那五人见状大惊失色,撒腿就跑!但人怎么能跑的过马?很快那五名乱兵便被甲士追上挨个斩杀,其中一人见状直接跪倒在地磕头喊道:“饶命啊!饶命啊!”。 韩龙看向那对男女道:“好了!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是渔阳太守魏将军麾下八查军!你们安全了!” 那女子一听瞬间嚎啕大哭一把抱住男子道:“德衡哥!太好了!我们得救了!你快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男子见状咧着嘴笑道:“兰……兰儿……没……事。” 此时便见一名骑兵拉着一名俘虏而来道:“将军!抓到一名活的!”韩龙一面不屑的看了看那俘虏:“带回去!”说着他看向那对男女道:“这里不安全,你们跟着我!” 二人听闻相视一眼行礼道:“诺!” 男子随即快步将地上那个木箱抱起,但那木箱已被砍坏,刚拿起来里面的东西便统统掉落出来。韩龙定睛看去不由疑惑,这人怎么带那么多木头玩物呢? 那女子见状连忙上前将那些统统捡起捧在怀中。 …… 于是韩龙便带着二人和那俘虏返回了大军,带到了魏武面前。 韩龙行礼道:“启禀父帅!前面有几名乱兵抢劫百姓!看装扮是公孙瓒的军士!已被我军斩杀还抓了个活口!”魏武看了看那名俘虏冷冰冰地问道:“你是哪里的军士?” 那俘虏连连磕头:“将军!我是孙元将军的军士!将军勇武无敌将那孙元击溃!吾等畏惧将军勇武不敢为敌这才猖狂逃窜!请将军饶命啊!”魏武冷冷一笑,指着远处说道:“好了!你可以跑了!快跑!” 那名俘虏听闻不由一愣,双眼中流露出迷茫与困惑。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磕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说完他环顾周围,随即向着魏武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却见魏武拉弓上箭,瞄准了那人的背影,那冷冽的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魏武微微一笑随即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的声音在林中格外清晰。 “嗖”的一声,一箭便将那俘虏射杀。周围甲士见状齐齐欢呼道:“将军好箭法!” 魏武将弓收起来冷冷一笑:“我平生最痛恨军士劫掠百姓!”说到此处他看了看那对男女,随即看向韩龙问道:“龙儿,他们是什么人?”韩龙答道:“贼兵行恶,这两人活了下来。” 魏武和蔼地看向那俩人微笑道:“你们不要怕,从这往东走有石桥,过了石桥就彻底安全了。” 男子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谢……谢将……将军。” 说完他便拉着女子转身离去,就在此时魏武突然看到那女子捧着的那些木头玩物,随即好奇地问道:“你们等等!你捧得是什么?”那女子听闻连忙行礼道:“启禀将军,这都是我夫君制作的玩物,将军如果喜欢可以拿去。” 魏武指着一朵木头花骨朵道:“你把那花拿给我!” 女子再次行礼,应声道:“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朵木花从众多玩物中挑选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了魏武的面前。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颇感意外,这木花温润与细腻,工精细无比,每一片花瓣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花蕊部分更是巧夺天工。此时他发现这木花好像能往上推,于是他试着往上推了一推,只见那花朵竟然缓缓地打开,绽放开来,露出了内部精巧的结构。 子义和小嫣更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朵木花! 魏武一脸震惊,这虽然是个木头玩物但这里面精妙的机关设计,可谓巧夺天工。他看向这对男女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这木花当真是你们制作?” 那男子听闻行礼道:“在……下……下……马……马……”那女子见状连忙说道:“他叫马钧,字德衡,是我的夫君,小女子名叫叶兰。这些都是我夫君发明的,请将军原谅我夫君不擅言谈。”魏武不由心中一惊:竟然是马钧!这可是最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啊! 魏武指着另外几个道:“你把这几个也拿给我看!”叶兰行礼道:“诺!”然后又拿出几个交到魏武手中。 魏武接过一看便见各个都可谓精妙无比,他见状随即翻身下马来到马钧面前行礼道:“阁下真乃大才啊!技巧可谓精妙无比!在下军中尚有技巧令空缺,不知阁下是否愿意担任?” 马钧听闻却满脸犹豫,叶兰见状连忙行礼道:“启禀将军,请将军容小女子与夫君商议,再做答复。”一旁校尉听闻厉声呵斥道:“放肆!你个妇人怎敢如此无礼!”魏武连忙抬手道:“无妨!马先生有大才,我便在这等。” 叶兰再次行礼,然后拉着马钧来到一旁低声道:“夫君,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答应?多好的机会啊。”马钧答道:“他们打……打……打仗……危……险!” 叶兰连连摇头道:“夫君啊,魏将军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的儿子相救,我们今天就没了!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啊!况且他如此赏识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们从魏郡一路而来受了多少屈辱和白眼。 你说要前往那乌桓,听闻那里是对工匠有优待但那里不是大汉啊。苦寒之地,如何祭祀家父,思乡之情如何平复?夫君,这魏将军听闻是渔阳太守爱民有方,绝对不会亏待我们,而且你不是一直想让自己做的东西,能帮助百姓吗? 你改良的龙骨水车孩童就能运转,百倍于常!但没有当地官员和士族支持,那些百姓根本不愿意用。夫君,这次魏将军主动邀请,你定能一展抱负!夫君就答应了。” 马钧想了想点头答道:“好。” 叶兰听闻满面笑容地拉着马钧来到魏武面前,她行礼道:“启禀魏将军,我和夫君已经商量好了,他愿意担任将军麾下技巧令。”马钧也连忙行礼道:“多……多……谢……将军,在……在下……愿……” 魏武见状抬手道:“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说着他看向高白:“高司马,你让人弄辆马车,让马钧和他夫人乘坐,二人的营帐就安排在我大帐附近。还有让军医看看他的伤势!”高白行礼道:“诺!”魏武看向小嫣道:“小嫣,你从你侍女中分出两人服侍马夫人。” “知道了爹爹!” 魏武看向众军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即刻出发前往方城!” “诺!” …… 等到了酉时,大军便抵达方城东面五里处,魏武随即下令:“众军听令!原地安营扎寨!挖掘壕沟!” “诺!” 第142章 方城闹剧 当天晚上亥时。 魏武正在大帐内思考攻城之法,此时朱议郎快步而来道:“启禀府君,派去方城的探子回来了。”魏武冷冷道:“让他进来!” “诺!” 很快一名平民打扮的人快步而入:“启禀府君!” “你打探到了什么?” “这方城中有四千守军!守将是孙元之子孙茂!孙茂说誓必要为他父亲报仇!” 魏武听闻冷冷一笑道:“哼,无名鼠辈口气还不小!来人啊!” 韩龙快步而入:“在!” 魏武命令道:“你即刻带人将刘和写的信射入敌城内!不出两日方城必败!” 韩龙答道:“诺!” …… 转眼已到子时。 方城内守城军士正在巡逻城防,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城墙上的道路。突然,一阵箭矢从黑暗中射来,准确地射在他们的周围。守城士兵们瞬间惊慌失措,纷纷寻找掩护。 但一波箭矢之后,并没有其他箭矢射来,众人纷纷向外望去,却见城外漆黑一片,空无一人。这时一名甲士喊道:“马校尉!你看这箭矢上绑着信!”军士们听闻纷纷上前取下了信件,疑惑地看了看:“这上面写的什么?你看得懂吗?” “俺不识字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识字你还看!快!把这些信都收起来!明日交给将军!” “诺!” 就在他们说话时,只见一名甲士悄悄地将信放在了怀中。 …… 当那名甲士换班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前往了城中刘府。他来到刘府后门四处张望后,轻轻叩门。 此时门后传来询问声:“谁啊?” “我!王松!快点开门,有要事找子敬先生!” 很快后门便被打开,王松忙道:“快快带我去见子敬先生!”仆人行礼道:“老爷正在卧房休息,王百将请去书房等候,我这就去喊他起来!” 王松神情担忧道:“情况紧急,快去!” “诺!” 没一会儿,刘子敬便穿着睡衣披着长袍快步来到书房,刚入书房王松便快步上前道:“先生!你看看这个!”刘子敬连忙抬手,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外面,接着将书房门关上这才拿过信件仔细查看。 片刻后,刘子敬双眼一亮,猛然合上信件道:“好啊!好啊!伯安公之子刘和带兵来了!王松你听我的这么弄……” 二人交头接耳,王松不由连连点头。 …… 第二日,午时。 魏武军已经摆开了攻城的架势,气势汹汹。 城墙之上孙茂身穿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头,他看向远处魏武的大军脸上毫无惧色。 孙茂拔出宝剑看向身旁的将士大声喊道:“兄弟们!看到没有!那就是魏武军!那魏武徒有虚名!不过是一个依靠女人才得到重用的废物!他用诡计杀害我的父亲!我将会斩下他的头颅,祭奠家父在天之灵! 他号称飞将军!什么长生天之刃!不过就是吓唬人的!今天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利害!我们才是幽州的主人!我们才是……” 话音未落,一股剧痛猛然从腰间传来,孙茂眉头一紧用手一摸,只见满手都是鲜血,他一脸震惊扭头看去只见王松已将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身体。 此时孙茂的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恐:“你!你竟然!” 王松将匕首一转目光冰冷地说道:“替国诛贼!” 孙茂瞪大双眼试图向周围的甲士求助,但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开口。却看到身旁的甲士各个凶狠地注视着他,纷纷拔出匕首向他捅去。 甲士看着孙茂怒目圆睁道:“你要想死自己死去!别拉上我们!” “我忍你和你爹很久了!送你俩一起团聚去!” “我虽然和你没仇,但你活着我们就要死!” …… 一刀又一刀,鲜血缓缓流出。 没一会儿,孙茂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松割下孙茂的首级高高举起,看向城墙上的众军大声喊道:“兄弟们!只要献城投降!投靠朝廷!伯安公之子刘和!刘侍中将会上表朝廷免除我们的责罚!兄弟们!斩杀孙氏一家,以表忠心!” 众军听闻齐齐拔出大刀道:“诺!”随即冲向孙氏府邸!一瞬间孙氏府邸内惨叫连连,片刻后孙氏全家五十六口人统统成了刀下亡魂! …… 于此同时在远处魏武军中,只见魏武骑在马上悠哉地吃着橘子,刘和看着远处的方城神情担忧道:“妹夫,你说这计策能成吗?”魏武微微一笑道:“内兄,你着急了是不是?哈哈哈!别急啊,你看斥候不就来了!” 刘和定睛看去只见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府君!方城守军已经投降!守城将领孙茂已被其麾下将领王松斩杀!王松献城投降!” 魏武听闻满面笑容地将手中的橘子往旁边一扔,命令道:“好!大军听令!徐徐前进!”但当他策马而出数步后猛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刘和道:“内兄,这次攻城你是头功!你走在前面!来人啊!把刘字大旗放到中间来!” “诺!” 刘和听闻满面尬笑连连摆手道:“哎呀,妹夫,这中间可是主将的位置!我怎么有资格呢?不可!万万不可啊!”魏武笑道:“无妨!无妨!你就往中间一立拿出点气势就行!”说着就拉住他的马往中间拉去。 刘和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佯装镇定地笑道:“妹夫,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可不可以?”魏武见他那滑稽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可以!就这样!很好!哈哈哈!众军听令!继续前进!” “诺!” 随即大军缓缓靠近方城。 …… 等到近处,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城墙上的旗帜都已被扔了下来,而城门前跪着四千多名军士,他们各个都卸下了武器战甲,两手空空,为首一名将领带着一老一少举着白幡,而三人身后的数十人,他们各个捧着一个托盘,而每个托盘上都摆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等到魏武军靠近,那将领搀扶着那老者拉着那年轻人快步上前跪地行礼,老者开口道:“刘侍中!魏府君!在下,中山靖王之后刘子敬,携广阳顺王之后刘放和百人将王松!带领城中军民共两万五千八百人!降焉!” 魏武与刘和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便见刘和满脸激动地扶起三人道:“快快请起!子敬,你我多久没见了?可有十余年?”刘子敬答道:“确实有十余年之久。” 刘和感慨不已地看向刘放道:“没想到子弃竟然长这么大了!当年还是一个娃娃,现在应该有十五六了。”刘放行礼道:“启禀侍中,在下今年十五。”刘和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 第143章 任命 此时魏武看了看那些放在托盘上的脑袋,然后看向三人问道:“这些头颅是谁的?”王松行礼答道:“启禀魏府君!这些是叛将孙元的家属!以及其子孙茂的头颅!请将军过目!吾等愿报效朝廷!投奔魏府君麾下!” 魏武听闻义正言辞道:“好!你现在军中担任何职?” “启禀府君!乃是军中百人将!” “我有都督幽州兵马之职,那便升你为校尉担任方城守将!守护城池!” 王松听闻大喜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了看那些脑袋说道:“好了!这些尸首就统统掩埋。对了!方城县令为何人?”王松答道:“因战乱饥荒,城中并无县令!” 魏武看向刘和道:“内兄,你觉得让子敬暂时担任县令如何?” 刘和听闻不由眉头紧锁:“这……不合朝廷法度,只有本郡太守才能任免郡内县令啊。”魏武微微一笑道:“哎,这有什么的。这涿郡太守反叛朝廷,涿郡已无太守。既无太守,刘侍中在本郡官职最大,暂时任命一个小小县令应该还是可以。” 刘和听闻想了想看向刘子敬道:“子敬,即日开始你便是方城县令。”刘子敬行礼道:“诺!”魏武微微笑道:“刘县令,既然孙元的家属都已伏诛,那么该抄家了。抄家查出来的钱财我和刘侍中不会过问,你可以随便分配。懂了吗?” 刘子敬不由一愣随即一脸诧异地看向刘和。刘和点头道:“就按魏府君的安排。”刘子敬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翻身上马看向那些军士:“你们斩杀叛贼有功!朝廷仁德不计较你们之前过错!现在你们回到各自岗位去!”那些军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身后大军命令道:“众军听令!返回营地!” “诺!” …… 大军返回营地后,魏武第一件事便是喊来朱成:“朱成,你即刻派人前往良乡问问袁刺史有没有攻下那里,需不需要帮助!然后派人继续打探涿城情况。” 朱成行礼道:“诺!”随即快步离开大帐。 魏武看向众人道:“好了你们都回营休息。” “诺!” “内兄,你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刘和一听连连点头笑道:“好啊,何事?” 魏武见其他人都离去后这才问道:“内兄,这涿城内可有宗室之人?” 刘和答道:“中山靖王之后刘元起和刘德然都在城内,卢氏家族可能也在涿城内。” 魏武听闻不由陷入沉思,现在涿城内共有一万一千人,田楷算是公孙瓒手下大将,这次攻打方城用了劝降之法,那田楷如果得知定然会有所防备。如果继续使用恐怕很难成功。 看来只能等袁熙带兵前来一起攻城了,但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哪里不对劲呢?为什么田楷要分兵抵挡我们?而不是屯兵涿郡和我们打攻城战呢?难道是在拖延时间?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到底在拖延什么呢? 此时刘和看到魏武仿佛在思考什么,微微一笑问道:“妹夫,你觉得那刘放这孩子如何?”魏武随口答道:“还行,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刘和快步上前坐到魏武一旁,笑道:“小嫣再过几年就到出嫁的年纪了,你既然觉得刘放这孩子不错,我就跟子敬说说这联姻之事,提前把婚事定下来?刘放乃是西乡侯刘容的后代,从小被子敬抚养长大,乃是皇室血脉。如果妹夫的养女能和他喜结连理,那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啊!” 魏武听闻一脸懵逼,心中更是非常无语。他神情严肃道:“内兄现在打仗呢。不是讨论这事情的时候!小嫣的婚事我自有安排!你无需为之操心。” 刘和见魏武如此认真,随即笑道:“哎呀,我这也是为我这侄女担忧而已,既然妹夫另有打算我便不操心了,不操心了,哈哈哈。” “好了,内兄,你下去休息。” 刘和起身行礼道:“诺!”随即便离开了大帐。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刘和啊,刘和啊,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他想到此处随即命令道:“来人啊!让小嫣过来见我!” “诺!” 很快小嫣便快步来到大帐内,她抱拳行礼道:“爹爹!有何吩咐?”魏武见状和蔼一笑:“小嫣啊,你这个抱拳礼是跟谁学的?”小嫣答道:“跟将士们学的!我看到他们经常这样行礼!” 魏武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嫣啊,最近可遇到什么心仪之人?” 小嫣听闻一脸诧异:“啊?爹你问这个干嘛?” “你舅舅老关心你的婚事,老跟我说这家小伙子啊,那家的小伙子啊,怎么怎么好啊。但我都没有看上,都觉得不怎么样。所以我想问你,你觉得何人可配做你的夫君?” 小嫣一听瞬间满脸娇羞,撅着嘴低着头答道:“舅舅真的是多管闲事,我才不想嫁人呢!就算要嫁人我也要找一个打得过我的!我才不想要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啊?小嫣啊,这是为何?” “嘻嘻,爹爹。我从小跟你习武,也会骑马射箭,日后我定要冲锋陷阵,斩杀敌寇当第二个迟昭平!为爹爹分忧!就因为如此我夫君也要有武艺在身,到时候他也要陪我一起上战场以助爹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有什么用!哼!”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真不愧是我的闺女,哈哈哈!好了,你回去时,把马钧和他的夫人叶兰喊来,我有事找他俩。”小嫣行礼道:“诺!爹爹!”随即快步而出。 片刻后,马钧和叶兰便来到了大帐之中,叶兰行礼道:“吾等拜见府君!”魏武和善地问道:“你们夫妻二人在营中可住的习惯?”马钧答道:“尚……尚可……可。”叶兰听闻连忙说道:“多谢府君关心,我和我夫君住的都很习惯。” “营中军士可有骚扰欺负你们吗?” “回府君的话,并没有。军士们都对我们以礼相待,吾等非常感激。” “如果缺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我。” “多谢府君。” “今天喊你们夫妻过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军即将攻城,攻城战往往死伤惨重,我便思考如何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改进一下我军的投石车,这东西落地扎根,还要十多人同时控制,不仅消耗人力太多而且攻击距离不远。德衡你思考一下,该如何改进,给我制作一个缩样。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说,人手,金银,场地,材料,需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提供。我并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来这次攻城战我并不需要,完成好后,我会有赏赐!” 马钧听闻随即行礼道:“多……多……多谢……”叶兰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府君!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第144章 意外 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嗯,你们两个人可以吗?我让几名甲士协助你如何?”叶兰答道:“多谢府君,现在还没有样图,并不需要人手帮助。恳请府君赏赐一些帛布,吾等好绘制样图。等到样图制作好后,再请府君派人协助制作。” 魏武想了想说道:“这方面我并不了解,你们更加善于这些,就听你们的安排。你们下去,我晚点会让军士送帛布过去。这样,我让军士给你们搭建一个大的帐篷,方便你们绘制样图。好了,你们下去。” 叶兰听闻惊喜不已拉着马钧行礼道:“多谢府君!”然后便退了出去。 魏武喊来高白道:“高司马,你让军士给马钧他俩夫妻扩大一下营帐,然后派一些甲士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两个人定要好好保护。”高白行礼道:“遵命府君。但请问营帐扩大是按什么等级?”魏武想了想说道:“就按校尉的营帐建造便可。” 高白听闻不由疑惑道:“府君,这……会不会太高抬他们了?” 魏武神情严肃道:“高司马,你有所不知,这马钧的技巧不亚于公输般和墨翟。得此人相助可谓得到百万精兵!日后攻打易京少不了这人的帮助。定要以礼相待,不准议论纷纷,更不能嘲讽马钧口吃。如果被我得知军棍处理!” 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 这天晚上,亥时。 魏武正准备休息,突然帐外传来朱成的声音:“启禀府君!有紧急军情!”魏武听闻猛然起身道:“进来!” 很快便见朱成带着三名农夫打扮的男子快步而入。 四人随即跪拜行礼,朱成说道:“启禀府君!这三人是未时派遣调查涿郡兵马的探子,他们有要事禀告。” 魏武静静地看了看三人点头道:“探得什么速速说来!” 其中一名探子答道:“启禀府君!这涿郡并无兵马!守将田楷带领城中所有兵马都已离开涿郡向着易京而去!”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田楷除了带领兵马离去,可还带了别的?”探子行礼道:“我等三人在城中探得,田楷不仅带走了城内大量钱财还将城内刘氏宗亲,卢氏全家十多口人,以及众多军士家眷统统带走,已有一日!” 魏武大惊不已道:“不好!朱成!速速把众人叫到大帐之内议事!快!”朱成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 半炷香不到,众人便齐齐来到了大帐之内。高白问道:“府君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神情严肃道:“敌将田楷已经带兵逃离涿郡!还带走了城内宗亲之人!如果宗亲被带到易京为质,将万分危险!调集四千轻骑即刻追杀!救回宗亲!其余兵马原地不动,严防敌军偷袭!韩龙随我一起出征!” “诺!” 刘和神情担忧道:“但对方已经走了一天了,这不知到了哪里?”赵该答道:“刘侍中切勿担忧,他们带着家眷定然走不快!如果按照速度应该到这里!”说着便指向了涿城往南四十里的地方。 高白行礼道:“启禀府君,这田楷既然选择带百姓逃离,路上定然会埋伏兵马!府君万万不能着急追赶!多派探马!免于中埋伏!”魏武神情严肃道:“这是自然!营地做好守卫由高司马负责!”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猛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刘和道:“内兄,我和我的军士都不认识宗亲之人,也没见过样子。这该如何是好?”刘和一听不由眉头紧锁,随即义正言辞道:“这……我之前见过刘元起和刘德然二人,我可以陪同将军一同前往。”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这万万不行。对了,刘放和刘子敬同为涿郡宗亲之人应该认识。”说到此处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即刻进入方城,请刘放和刘子敬来大营内!他们要问就说情况火急!请二人速速前往大营!”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父帅!”随即快步走出了大帐。 …… 半个时辰后,便见刘放和刘子敬来到了大帐之内,二人连忙行礼,刘子敬问道:“府君,深夜传我等前来,敢问府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说道:“田楷绑架了涿城宗亲之人,正逃亡易京,我即刻要带兵前往营救,但我等皆没见过那些宗亲,你们可认得?可愿意跟随大军出征营救?” 刘子敬听闻不由神情犹豫担忧不已,而刘放却毫不畏惧地行礼道:“在下认得!在下愿意跟随将军一同出征!”刘子敬听闻大惊,连忙行礼道:“府君!子弃年纪尚小!还是让我去!” 刘放却义正言辞道:“叔父年事已高,多有不便况且田楷见过叔父,叔父如果前去恐会坏事!这田楷从来没有见过我,会方便许多,再者府君之子和我年纪相当都已上阵杀敌替国讨贼!我也应当建功立业怎能待在这小小方城之内!” 说到此处刘放再次行礼道:“请府君恩准!让在下随将军一同出征!” 魏武见刘子敬满脸担忧的样子,安抚道:“刘先生,你且放心,我会让我义子保护他的安全。”刘子敬听闻不由叹了口气行礼道:“子弃从小由我带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百年之后将无脸去见他的父母,有劳将军费心万万不能让他出事啊!” 魏武将其扶起后,义正言辞道:“你且放心,我义子武艺超群,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相信将军!” 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去给子弃拿一套铠甲!时间紧迫!我军即刻出发!” 众人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随即集结兵马,前往涿城往南四十里的地方。一路上魏武一直派出斥候打探周围树林,但是并没有发现伏兵。 很快斥候便发现了田楷的队伍,斥候躲在远处的土坡后,借着月光和营火的光芒仔细查看对方数量,随即便飞马返回魏武军中,将看到的场景统统告诉给了魏武:“启禀府君!敌军差不多有五万多人,并没有搭建营地,好像还有很多老弱妇孺!”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龙儿!你带着十名护卫跟我走!子弃你也跟我一起前去查看!”二人行礼道:“诺!”于是魏武便带领着众人跟着斥候来到了那个土坡。 魏武小心翼翼探出头向远处望去,在月光下,田楷的队伍显得格外庞大,营地的前部都搭建了帐篷,而后面的人只点燃篝火并没有任何帐篷。在火光的映照下,能够看到大量老弱妇孺依偎在一起,围在篝火旁取暖。 魏武想了想:这田楷绝对会将宗亲和卢氏全家放在身旁,定在前面那些帐篷内,那么该用什么方法能救出他们呢? 第145章 计划 韩龙此时却满脸激动地说道:“父帅!你看这田楷周围并没有布防,如果我们趁着夜色袭营!说不定能斩杀那田楷!” 魏武摇了摇头道:“不可,此次目标以救出刘氏宗亲和卢氏全家为主!如果夜袭必定炸营,万一发生混乱刀剑无眼!伤到宗亲和卢氏全家可就不好了。”韩龙听闻不由陷入沉思。 魏武看了看身旁的韩龙和刘放,神情严肃道:“我有一计,但有一些风险,不知你们俩有没有胆量?”刘放听闻满脸疑惑,而韩龙却毫不犹豫地说道:“请义父吩咐!即使是刀山剑树我也敢闯上一闯!”刘放见状也点头道:“在下愿听将军安排!” “龙儿,你带着刘放还有十名甲士换上便装,趁着夜色混到百姓队伍之中,借机找到刘氏宗亲和卢氏全家,田楷为了方便控制必定会将他们安排到一起。你们设法将他们救出来!以响箭为号,我会在北面接应你们!后日午时如果无法救出就撤回来。”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韩龙和刘放便带领十名甲士换上便装,趁着夜色靠近田楷营地。由于田楷营地后方都为百姓,并没有巡逻的军士,所以一众人等很容易便混了进去。 第二日,辰时。天色刚刚破晓,营地内的百姓们还在沉睡之中。突然,一声锣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一名甲士出现在百姓队伍中,他一边敲锣一边大声喊道:“都起来!拔营了!出发了!都起来!”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时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的百姓开始整理行装,有的则快步向着前方走去。韩龙和刘放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不由长舒一口气。 韩龙看向刘放低声道:“我们走快点到前面去!”说着便用眼色示意那些军士。军士们见状纷纷跟着他向着前面走去。 一路上韩龙带着刘放悄悄查看百姓车队中的马车,希望能看到宗室之人,或者卢氏一家,但都一无所获。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他们便来到了百姓队伍的最前方,韩龙看向前方不由眉头紧锁,前面全是军士的队伍,根本不让百姓靠近。但他远远眺望其中仿佛有仆人和侍女的身影。 韩龙低声道:“子弃,你看到没?远处有仆人和侍女,他们旁边的马车不像是军中马车,或许是宗亲之人的。”刘放远远望去不由点头道:“言之有理,但周围这么多军士,该怎么办啊?” “无妨等他们休息之时,我们再想个办法。” …… 于是一路跟随,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便见一名校尉策马而来道:“将军有令!原地休息!未时出发!”百姓们听闻纷纷找地方坐下休息。他们行走了一上午,早已疲惫不堪。有的倚靠着树干喘气,有的坐在地上揉着脚踝,还有的闭目养神。 一些人则拿出了一些干粮,抓紧时间填饱肚子。 而韩龙则和刘放悄悄观察远处的马车,此时却见两名仆人打扮的人,跟远处的甲士说了些什么随即向着一旁树林跑去。韩龙见状随即拍了拍刘放,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军士随即起身准备前往树林。 但他们刚要离开队伍,便听到一名甲士厉声呵斥道:“嘿!你们!干什么去!”韩龙见此情形捂着肚子答道:“哎呦!军爷我肚子疼,要方便一下!”那名甲士见状厌恶地摆了摆手道:“快去快去!到时候别掉队!” 众人连忙点头哈腰道:“多谢军爷,多谢军爷!”随即一行人捂着肚子跑入树林之中。他们一入林中随即向着那两人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便看到两名仆人打扮的人正蹲在林中一棵树下方便。韩龙见状悄悄地带着几人绕到那二人的背后,他见那两人没有反应,随即一挥手。 几个人瞬间冲出捂住两人的嘴,那两人不由大惊失色就要呼救,此时军士的匕首已经架在了二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瞬间让二人浑身一颤,军士低声道:“敢叫就宰了你们!”二人听闻连连点头安静了下来。 军士随即问道:“你们打扮不像军中之人,是谁的仆人?”那人连忙答道:“我家主人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元起。”刘和听闻随即从一旁走了出来道:“你可认得我?”那仆人见状连忙答道:“认得!阁下是方城刘子弃,我家主人经常谈到您。” 刘放问道:“从父和族兄现在怎么样?”仆从答道:“两位主人都安好,但那田楷派人在左右形影不离。”刘和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放你们俩回去,回去后即刻让管家过来。做好后,我重重有赏!”仆从听闻连连点头道:“诺!”随即提上裤子就向着林外走去。 很快便见一名管家打扮的人捂着肚子快步跑入林中,当他看到刘和后,不由一愣连忙上前行礼道:“公子!”刘和上前将他扶起:“刘管家,从父和族兄现在怎么样?” “两位主人都很好,但被田楷软禁出不了营地啊!公子为何在此?万一被田楷发现,您将陷入险地啊!” 刘放义正言辞道:“伯安公之子刘和,刘侍中,与渔阳太守魏武已经攻下了方城!他们得知你们被田楷绑走后,魏府君已带领精兵强将前来营救。这位便是魏府君之义子韩龙!”刘管家听闻大喜不已连忙问道:“敢问魏府君何时才能来啊?” 韩龙答道:“刘管家,父帅原本昨日就想突袭,但他担忧刀剑无眼怕乱兵伤到宗亲之人,于是让在下带领十名军中百战之人前来营救!他此时正在北面接应!”刘管家听闻不由满脸为难道:“但……就你们几个人可以吗?可有什么计划?” 韩龙答道:“昨日我便思考,子时等守卫人困马乏之际,我等借机炸营制造混乱,你们赶快趁乱上车,跟随我们一起冲出营地!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营中何地啊。” 刘管家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回去后会将此事告知我主人,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等到晚上大军安营后,我会找理由带你们进来。” 韩龙点头道:“多谢。” 第146章 炸营 等到了酉时太阳渐渐落山。夜幕降临,营地的灯火逐渐亮起。 此时便见刘管家快步向着百姓的队伍而去,但刚要出营却被守营的甲士拦住:“你!干什么去!”刘管家连忙上前点头哈腰道:“军爷,我们老爷说服侍的人太少,让我给他找几个人扩充人手。” 甲士神情严肃道:“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回去!”刘管家见状悄悄掏出一小块金子塞到甲士手中,笑道:“军爷,行行好。如果今天不弄到我们老爷肯定会扒了我的皮!你也知道这群宗亲之人别的都不会,就是事多,麻烦。” 甲士看了看手中金块瞬间两眼放光,他掂了掂重量笑道:“罢了罢了,这群宗亲就这样子,只会摆架子!你快去快回,再过半个时辰我就要换岗了,让人知道了我要被罚的。”刘管家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多谢军爷,多谢军爷。”然后便快步跑出营外。 半个时辰不到,刘管家便带了十二个人返回了营地,此时甲士见他带回来这么多人,不由疑惑道:“你这怎么带这么多人啊?这可难办了。”刘管家见状满面笑容道:“军爷,好办,好办。”说着便又掏出一小块金子,塞到他的手中。 甲士看了看周围低声道:“快进去,快进去。我什么都没看见。”刘管家见状连连点头,然后示意众人快快进入。 …… 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此时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军士们大多已经进入梦乡,营地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甲士巡逻的脚步声打破这份宁静。 此时韩龙看向帐外那些看守宗亲的甲士,只见他们背靠着背呼呼大睡。韩龙猛然一挥手,十名魏武军士随即冲出,将那些看守的甲士统统斩杀。 韩龙小心翼翼地环顾周围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挥了挥手便见宗亲之人和卢氏全家纷纷向着附近的四辆马车小跑而去。另外五名军士随即偷来一些马匹用来拉车和充当坐骑。 就在此时却看到三名巡逻的甲士举着火把缓缓而来,韩龙见状连忙挥手让众人躲避。 那三名甲士看着眼前备好马匹的马车不由疑惑道:“怪事,这些马车为何在此?”就在三人疑惑之时,突然周围猛然冲出数人,捂住三人的嘴巴随即数刀刺去结果了三人。韩龙看着地上的尸体,神情严肃地看向众人低声命令道:“时间紧迫!依计划行事!” 一声令下,便见四名魏武军士快步向着营地左右两个方向而去。 当众人都上车后,韩龙随即翻身上马拿出响箭对着天空就是一箭!尖锐的响声划破夜空,回荡在寂静的营地上空。 于此同时,营中四名魏武军士猛然敲响铜锣,大声喊道:“敌袭!有敌袭!敌袭!”紧接着便看到营中猛然火起! 在那一刹那,整个营地仿佛被炸开了锅。尖锐的铜锣声回荡在夜空,惊醒了沉睡中的军士。军士们从梦中惊醒,不知所措,一时间整个营地乱作一团。有的人慌乱地拿起武器四处寻找敌人,有的人则惊恐地喊叫着,抱头逃窜!一些受惊的马匹更是在营中横冲直撞! 韩龙见状心中暗喜,他看向马车大声命令道:“趁乱冲出去!”一声令下,马车一路狂奔向着营外冲去。 而营外的百姓见状纷纷大惊失色连忙让出道路! …… 此时营地内一片混乱,便见两名军士骑在马上大声喊道:“不要乱!随我一起杀敌!冲啊!”由于天色昏暗,火光闪烁,而且炸了营,田楷的军士惊慌失措,竟将马上二人当成了长官,毫不犹豫地跟随着二人向着同一个方向杀去! 冲出去数十步后,迎面便看到黑压压一大片军士手握长枪大刀冲杀而来! 对面也有两名军士手握大刀,高声喊道:“随我杀敌!杀!” 一声令下,两边甲士们纷纷挥舞着长枪和大刀,与迎面而来的敌人厮杀开来!他们疯狂地相互砍杀,血腥四溅,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寒而栗。 士兵们奋勇拼杀,喊杀声震天动地。但那四名骑马的军士却并没有参与厮杀,而是向着韩龙离开的方向策马冲去! 那四人正是韩龙留下的魏武军士! …… 此时便看到田楷手握宝剑光着膀子冲出大帐,大声喊道:“不要乱!众军听令随我迎敌!”说着便带领身旁的护卫就要冲杀。 但当他定睛看向交战的双方时不由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别打了!停下!都是自己人!别打了!你们赶快把他们从中间分开!都停下!没有敌袭!督军何在,让军士停止厮杀!都停下!” …… 片刻之后,督军连斩十多人这才让这些相互厮杀的军士冷静下来,当他们发现和自己厮杀的竟然是同营军士纷纷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时田楷脸色铁青,满脸恼怒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炸营!军中校尉何在?”五名校尉见状快步从人群中冲出行礼道:“将军!” 田楷见他们五人各个浑身是血脸色更加难看,他语气冰冷地问道:“说!因何炸营!” 五名校尉听闻不由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答道:“启禀将军,我等也不知晓,只听数声锣响,然后营内起火,紧接着有人大喊有敌军偷袭!出帐篷一看便见军士都在奔走逃命,而且马匹也惊了到处乱冲。 紧接着看到两名军士骑在马上喊跟着他冲锋,当时我也惊慌失措,以为是将军派人指挥,这才跟着冲锋!” 另外四名校尉见状也纷纷说道:“确实,我们也看到两名军士骑马带兵冲杀,这才一同冲杀。”话音刚落这五名校尉满脸诧异地看向对方,其中一人惊声道:“那骑马两人不是你们俩吗?” “怎么可能!我和李校尉在营西!怎么可能在营北!我还以为是你和唐校尉呢!” “放屁!那两人体型和你差不多!明明就是你俩!”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们俩!” …… 田楷听闻大声骂道:“都给我闭嘴!我带兵打仗十多年,竟然发生了炸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来人啊!将这五人斩首示众!” “诺!”一旁督军随即拔刀冲出,五名校尉见此情形大惊失色随即拔出大刀,就要以死相拼!便见田楷的十多名护卫齐齐冲了上去,将那五名校尉砍成了肉泥!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跑来道:“启禀将军!宗室之人和卢氏全家十一口人都不见了!”田楷听闻瞬间头晕目眩险些瘫倒在地。 周围护卫见状连忙将他一把扶住,田楷连连摇头道:“坏事了,坏事了,这宗室之人和卢氏全家逃离,我回易京如何向公孙将军交代!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乐何说道:“将军切勿担忧,以他们那些马车的速度,绝对不可能跑远!我们定能追上他们!” 田楷听闻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传来!即刻集结骑兵!随我一起追杀!其余军士由乐何统领原地加固防御!来人!给我穿甲!” “诺!” …… 第147章 接应 于此同时韩龙带领着车队一路狂奔,而那四名殿后的军士也快马追了上来,他们将抢来的弓箭扔给各个护卫,韩龙见状问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四人齐声道:“没有!”其中一人笑道:“将军!我们假装他们的校尉让他们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众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 刘放看着周围问道:“韩兄弟!魏将军不是说要接应吗?他人在哪里?”韩龙答道:“继续往前冲!说不定就在前面!” …… 不知跑了多久,最后面的军士大声喊道:“将军!后面有兵马追过来了!” 韩龙听闻连忙回头望去,便见身后的黑暗中,一队队火把的火光在迅速靠近。韩龙大声命令道:“保护马车!”一声令下,便见五名护卫纷纷放慢速度来到车队后方,他们搭弓上箭准备拼死一搏。 很快,田楷的骑兵部队已经追了上来。马蹄声如雷鸣般轰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追击的骑兵纷纷高声喊道:“小贼别逃!” 五名护卫面对逼近的敌人,毫不畏惧。他们拉紧手中的弓弦,瞄准火光处,然后齐刷刷地射出箭矢。黑暗中,弓箭划破空气,带着破空的声响向敌人飞去。 紧接着便见五名追兵应声落马,田楷的骑兵随即就要射箭还击,田楷见状大声呵斥道:“不准射箭!不能伤到宗亲!他们人少冲上去!” 双方一路追赶距离越来越近!而护卫们的弓箭也纷纷用尽,他们拔出大刀准备近战。 突然两旁树林中,无数弩矢齐齐射出,田楷的骑兵毫无防备瞬间人仰马翻!就在此时,一队兵马将前方道路挡住,田楷定睛看去只见前方一名敌将身披战甲,手握三尖两刃枪,胯下披甲战马! 田楷见状大惊道:“三尖两刃枪!是魏武!不好!我们中埋伏了!快撤!”一声令下,田楷的骑兵纷纷掉头落荒而逃! 魏武见田楷带兵逃远后,随即命令道:“众军听令!即刻会营!” “诺!” 于是魏武便带兵护送车队返回营地。路上韩龙策马而来道:“没想到义父竟然料敌预先,提前设好了埋伏!” 魏武微微一笑:“我的骑兵一直都在两翼保护,斥候就在你们不远处,你们救出宗亲后,那田楷绝对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定会追杀。我一直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带兵冲出,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刘放听闻不由欣喜万分道:“魏将军真乃神人也!”这时只见一名老者从车窗处探出头来:“魏将军!好久没见了!”魏武闻声定睛看去,不由大喜不已道:“张仲景!张大夫!您怎么在这里?” 张仲景行礼道:“老夫暂住涿城,此次多谢将军相救啊!”魏武笑道:“张大夫,此处还很危险,不方便说话,等到了营地后再说!”张仲景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有劳将军了!” 这时韩龙笑道:“义父!这次营救,我不仅派人炸了那田楷的营地,还让他的军士自相残杀!哈哈哈!”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哦?还有此事?这田楷本就是带兵之人,炸营和内讧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他必定报复!” 韩龙却毫不在意道:“义父,这田楷就是一个废物!被义父如此戏耍定然是吓破了胆子,绝不敢出兵与义父抗衡!”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摇头道:“龙儿啊,你要记住,骄兵必败这个道理!当你轻视你的敌人时,也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这件事我们回营再说!” “诺!” …… 于是,车队快马加鞭,直到第二日午时这才返回了营地。当魏武带兵返回时,便见刘和、刘子敬、赵该、高白、朱成、阎柔和两个孩子纷纷在大帐外迎接。刘和与刘子敬见到刘元起从马车中出来时,纷纷上前搀扶其下车。 而最后面那车中的侍女仆人也纷纷下车服侍他们的主人。 刘和见状随即向魏武介绍面前宗室之人:“魏将军,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元起,这位是其子刘德然,这位是元起之妻丁氏。这位是刘备之母,刘夫人。”魏武见状不由意外,连忙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 “妹夫,这位便是大名鼎鼎卢子干之长子,卢毓!年方二六。这是他的几名亲戚。” 这时刘和来到张仲景身旁道:“妹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在下认得,如果没有张大夫相救,在下恐怕已成刀下亡魂!子义,小嫣!赶快来拜见为父的恩人张大夫!” 子义和小嫣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拜见张大夫。”魏武见张仲景身旁跟着一名十来岁的小女孩,疑惑道:“这小姑娘是?”张仲景笑道:“老夫的女儿张玲师。玲师还不拜见将军。”张玲师行礼道:“拜见魏将军。” 魏武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刘和道:“刘侍中,你现在带领他们以及宗亲之人即刻前往方城!”他说完看向其他人道:“你们随我前去大帐我有要事相商!” 众人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田楷大营内,田楷指着地图大声骂道:“这魏武小贼竟然攻破了方城还杀了孙元将军!此次炸营也定是他所为!这混账如此羞辱我!我绝对饶不了他!”这时,便见一名斥候快步跑入道:“启禀将军!在下已探得魏武军营地正在方城往东五里处!” 田楷听闻惊喜不已:“好啊!这魏武不是喜欢偷袭吗?依靠偷袭杀害孙元将军!那我也偷袭他!即刻集结所有的骑兵,连夜出发!偷袭魏武的军营!势必一举将其击溃!其余步兵留守营地!” 乐何听闻行礼道:“将军,切勿意气用事,这魏武善于用兵,这偷袭恐怕会有凶险啊!” 田楷毫不畏惧道:“我何惧之有!他用兵再厉害他也是个人!这次他带兵从我手上把人救走!还炸了我的营,导致军士自相残杀!并且还伏击了我!他必定已成骄兵!骄兵必败! 那魏武绝对不会想到我敢偷袭他的营地!传我军令!集结所有的骑兵,夜袭魏武军营!敢有异议者军法从事!” “诺!” …… 丑时,魏武军大营南,三里处。 田楷亲自率领四千骑兵来到此处,只见他身穿铁甲,手握长枪,目光凶狠地注视着魏武军的营地。就如同一只狼!随时准备冲下去将猎物撕碎。 但田楷并没有急于冲杀,而是在静静等待,此时便见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将军!魏武军营外并无陷阱!营中只有一些哨骑在巡逻!”田楷听闻微微一笑,随即带领军士缓缓前进。 等到了距离营地二里地的时候,田楷命令部队停下,他仔细望去便见魏武军营门前有十名站岗甲士,他们各个东倒西歪依靠着长枪呼呼大睡。 田楷见此情形指着远处的大帐低声道:“看到营中那个大帐了吗?那必定是魏武所在,跟我直接冲过去斩杀魏武!定能大破敌军!”说到此处他提枪指向远处大声喊道:“众军听令!冲杀敌营!斩杀敌将!杀!” “杀!” 第148章 夜袭 此时便见田楷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冲向魏武军的营地,他们的铁蹄震得地面颤抖。守营的甲士瞬间被惊醒,他们看到远处冲杀而来的大军时,纷纷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但当田楷冲入魏武军营地时,不由一愣,营内虽然有篝火但并没有看到任何抵抗的军士!他急忙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一瞬间,整个营地静悄悄的,仿佛变成了一座空营。 田楷眉头一皱挥了挥手,便见几名甲士直接冲入大帐之中,片刻后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出道:“将军!大帐之中空无一人……” 话音未落,突然四面八方响起了弓箭的破空声,无数的火矢如雨点般射来,不少骑兵纷纷中箭摔落马下。田楷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道:“不好!中计了!快撤!”话音未落便见魏武军的伏兵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手持长枪和大刀冲杀而来! 此时魏武军中冲出一员小将,只见他手握银枪,胯骑汗血宝马,枪指田楷厉声道:“贼将休走!哈哈哈!吾乃魏将军之义子韩龙!你中了我义父计了!快快下马受死!”说话间越来越多的甲士包围了过来。 田楷见状咬牙切齿指着韩龙骂道:“黄口小儿,看我不宰了你!杀!”随即策马杀向韩龙!眨眼间二人便杀到了一起,他们的长枪在火光中交错飞舞,相互碰撞叮当作响。韩龙枪法刚猛无俦凶悍无比,时而直刺敌胸,时而横扫敌腰。 田楷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纵马就逃,韩龙见状厉声道:“贼将休走!”随即策马便追!就在此时田楷猛然一招回马枪,直向韩龙面门刺来。韩龙见状抬枪挑开迎面而来的枪头,随即顺势一枪向田楷砸去!田楷抬枪就挡,韩龙借力崩枪! 只见枪头一晃,竟将田楷头盔挑飞!瞬间田楷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惊恐!当他缓过神时,一杆冒着寒光的银枪迎面刺来! 只听扑哧一声,一枪封喉!韩龙将田楷刺落马下! …… 于此同时,在远处树林中,魏武则带领着高白和阎柔以及五百名骑兵默默观看着营内的战斗。高白看着田楷军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拍腿笑道:“哈哈,府君真乃神机妙算!这田楷竟然真的带兵来偷营了!”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此处大局已定!明日午末出兵进攻涿城!”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便见韩龙提着一颗头颅策马而来,他翻身下马昂首阔步来到魏武面前,将那头颅往地上一扔行礼道:“父帅!孩儿已斩杀敌将田楷!这便是田楷的首级!”魏武定睛一看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 韩龙抱拳行礼道:“父帅!此战斩杀敌兵三千!俘虏敌兵一千!敢问是否全部斩杀?” 魏武微微一笑:“不,将那些俘虏统统释放!让他们返回田楷军营,现在田楷军营附近应该有许多军士的家眷。让他们将田楷战死的消息带回去,并告诉他们营里的人,投降免死!” 韩龙听闻抱拳道:“诺!”随即转身上马,策马向着军营而去! …… 此时营地内,一千多名降卒们被集中在一起。他们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蹲在满是鲜血断臂的地上,惊恐地看着四周。而周围魏武军的甲士各个手握长枪大刀,凶神恶煞地注视着他们。 只见韩龙策马来到降卒们的面前,他满脸蔑视地注视着眼前的羔羊,微微笑道:“魏府君仁慈,你们可以回去了!返回田楷军营!魏府君让你们带个话回去!投降免死!你们的耳朵都听清楚了吗?” 降卒们听闻惊喜不已,纷纷叩首跪拜道:“魏府君仁慈!吾等遵命!”随即大军让出道路,那些降卒见状毫不犹豫,纷纷逃离了此地。 远处魏武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微微一笑,高白见状问道:“府君,这群降卒放他们回去,那便是一千敌军啊。”魏武答道:“你派人跟在他们身后,看看田楷的营地在哪里!”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望向远处营地说道:“好了,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回方城!” “诺!” …… 这一晚,魏武在方城大帐内,他躺在榻上看着帐顶不由陷入沉思:以现在这个局势,涿郡已成囊中之物,但该由谁来掌控这里呢?由我?恐怕这袁氏之人断然不会同意,搞不好再扣我一个拥兵自重的罪名。 但也绝对不能让袁氏之人担任,毕竟攻打易京要屯兵在此,万一出什么事那就等于将自己陷于险境,到时候攻打公孙瓒那么粮草军械补充定出问题,必须让一名信得过的人掌控涿郡。刘和?对!他可以!可以举荐他担任涿郡太守! 刘和担任侍中,这是由朝廷任命,名正言顺!而且他也一心想要报仇,如果我出兵讨伐公孙瓒,他定然不会从中作梗,等天亮了就和他商议此事! …… 第二日,巳时初。 魏武便将刘和喊道了大帐之中,他看向刘和道:“内兄,昨日我想了想这涿郡宗室之人和士族众多,由你来暂时接管涿城太守之职,如何?”刘和听闻满脸担忧道:“但这不符合朝廷礼法!难免有僭越之嫌啊。” “但现在幽州并无州牧?袁使君虽为刺史,但他并非朝廷任命,名不正言不顺。而内兄你的侍中乃是朝廷任命,并且是宗亲之人,如果郡内宗亲共同举荐,你定能担任。”说到此处魏武招了招手示意刘和上前细说。 当刘和靠近后,魏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内兄,切勿推脱。实话跟你说如果让袁氏之人控制涿郡,那么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屯兵在涿郡内。袁氏之人本来就忌惮于我,如果我要讨伐公孙瓒,途经涿郡他们必定从中作梗!要想杀了公孙瓒将会难上加难。 只有你掌管涿郡,我们斩杀公孙瓒的大任才能完成!你难道不想替你的父亲报仇了吗?我每时每刻都恨不得亲手撕了那公孙狗贼!你难道不想吗?” 刘和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道:“妹夫,你说得对。这袁绍绝对不可能杀死公孙瓒,况且这易京并不在幽州境内,那袁熙定然不会让你出兵的。这样妹夫你放心,我这就将此事告知给各个宗亲士族,让他们一起举荐我担任涿郡太守!” 魏武点头道:“这剿灭公孙瓒能否成功,就全靠你了!” “放心!绝对万无一失!袁绍断然不敢明目张胆和宗亲作对!我这就将此事告知给宗亲之人。”说完刘和起身行礼,然后快步而出。 魏武见他离去时,随即喊来朱成道:“你即刻派出斥候打探那袁熙有没有攻下良乡!如果攻下即刻来报!再派人监督袁绍兵马动向!如有异动即刻禀告!” “诺!” …… 第149章 涿城宗亲 于是刘和便将刘元起、刘德然、刘放和刘子敬统统叫到了他的帐中商议此事。 刘元起听闻后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自从玄德离开涿郡后,我们宗亲势力一直被公孙瓒打压,那赵犊和霍奴借着投靠公孙瓒一直在吞并我们的良田和各县商铺。虽然公孙瓒每年都给我们大量赏赐,但我们的势力却被一点点削弱!” 刘德然神情严肃道:“父亲所言甚是,乃国,故安,范阳这几个地方都已被赵家和霍家掌控,当地官员都是他们的人!方城许多田亩,还有涿郡一半多的商铺都在这二人的手中。现在听闻这二人已经投靠袁绍!如果我们再不行动恐怕将一无所有!” 刘子敬点头道:“言之有理,这次刚好可以利用攻打涿郡的机会,推举刘侍中担任涿郡太守,这样我们就能夺回城中商铺和田产的控制权!其他几个县都可以借机换上我们的人!如果能再有点兵权就好了!” 刘和想了想微微笑道:“这你们可以放心!兵权之事我会和魏府君商议!这样,各位即刻派人前往涿郡各地,让各县中我们的人写万名书!共同推举我担任涿郡太守!”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当日未时,涿城东。 魏武带兵已经兵临城下,他骑在马上远远望去,便见城门敞开,城墙之上田楷和公孙瓒的旗帜随风飘扬!魏武虽然知道田楷已带兵离去,但看着眼前敞开的城门,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他命令道:“高司马!派出斥候进城查看!” 高白行礼道:“诺!”随即便见十名斥候策马冲入城中。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十名斥候从城内而出,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启禀府君!城内只有百姓,没有任何兵马!可以进入!”魏武神情严肃道:“城内军营和城墙之上都检查了吗?”斥候答道:“回府君的话!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埋伏的军士!” 魏武看向韩龙命令道:“龙儿,你带领前军一千人进城!接管城内武库、粮仓和太守府!将城墙上的旗帜都给我扔下来!把刘字的旗帜挂上去!然后让城内的官员统统出来迎接!”韩龙行礼道:“诺!”随即带领着前军冲入城内。 片刻后,便见城墙之上田楷和公孙瓒的旗帜统统被扔了下来,一面面刘字的大旗随即出现在城头之上。 半个时辰不到,便看到韩龙带领甲士押着城中一百多名大小官员缓缓而出。他策马来到魏武面前道:“义父!我已经让人接管了城内武库、粮仓和太守府!这些是城中所有的大小官员,请义父问话!”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策马上前大声说道:“我乃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奉伯安公之命,讨伐反贼公孙瓒!伯安公之子刘和,官拜侍中,他将担任涿郡太守!尔等可有异议!”官员们听闻惊慌不已,面面相觑。 魏武见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随即抬手,便见周围甲士猛然拔出大刀,刀光闪烁,声音脆响。官员们见状各个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吾等遵命!”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一笑,策马来到刘和身旁道:“内兄,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会带兵在城南五里处扎营,给你留下一千守军。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便可!”刘和听闻满面笑容道:“那就多谢妹夫了!” …… 于是魏武随即带兵前往了城南五里处安营扎寨。 这天晚上,魏武将众人喊到了大帐之中。他看向众人道:“诸位现在涿郡已经攻下,刚才斥候来报,袁使君已经攻下了良乡,他麾下兵马和乌桓突骑将良乡洗劫一番,明日午时便可抵达涿郡。”众人听闻大惊不已,议论纷纷。 “袁熙身为幽州刺史怎么可以让兵马洗劫幽州城镇!” “太过分了!” 魏武抬起手接着说道:“良乡已被洗劫,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如今乃国,故安,范阳和北新城都已投降袁绍,但公孙瓒依然有十万大军屯兵易京,随时都能反扑! 而且他很聪明!这易京靠近幽州却不在幽州境内,属于河间国的地方!如果我带兵攻打,兵入他州恐怕会落下把柄给那些袁氏之人!他们定会大做文章!你们说该怎么办?” 赵该听闻微微一笑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这易京虽然在河间国境内,但此地距离幽州边境不过五里。府君可以屯兵边境,以武临之,伺机而动!”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魏武接着问道:“但易京依然有十万大军啊,我部兵马从何处招募?招多少兵?粮草该怎么办?” 赵该答道:“府君都督幽州六郡兵马,可以从六郡招兵,借此看看这六郡有几郡忠于府君,又有几郡倒向袁氏家族。至于具体的兵马粮草,府君可以等秋收之后再做定夺!”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赵别驾所言甚是,此事还是等秋收过后再说。对了,刚才斥候来报,说乐何已接管田楷的兵马,在涿城往南五十里处安营扎寨。营内有甲士七千,百姓五万余人!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高白听闻信心十足道:“这区区七千余人!皆如草芥!弹指可破!这五万百姓根本不足为惧!” 魏武抬手道:“这我知道,但这五万百姓中有大量老弱妇孺。如果我们强攻,那群将士为保家人安全定会拼死抵抗,必定得不偿失。那乐何虽然不是什么战将,但此人也是精明之人定会以军士家眷要挟。 而且这五万百姓可以种田农耕,生儿育女扩大人口,如果把人都杀光了这涿郡治理谁去?谁来种田?谁来交税?” 阎柔听闻行礼道:“飞将军仁德!在下以为可以围而不攻!断其粮草水源!困于平原,逼入死境!那些军士如入死境必定想方设法保护一家老小的安全,将军到时只要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必定会蜂拥而来!”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阎司马所言甚是,这一战和往常不同。领兵之道,当以果敢杀伐,无有妇人之仁,以免陷士卒于险境。然治民之道,必以仁爱为本,使其心悦诚服,方能安定社稷。兵者,民之化也;民者,亦可以为兵。 昔日吾屠降卒,乃威慑敌军,止战乱之杀伐!今当以仁慈为本,止杀戮之行,以安涿郡之太平!不伤幽州之根本!” 说到此处他看向高白道:“高司马,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等幽州安定后,我会派遣你去潞县,担任县令守护一县百姓,如果政绩卓越我将委以重任。”高白听闻满脸惊喜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众人道:“好了各位早些休息。”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魏武见众人离开后,缓缓看向地图,思考攻破易京的方法。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刘侍中来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让他进来。” “诺!” 很快便见刘和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行礼道:“妹夫,你忙呢?”魏武见状微微一笑:“内兄,怎么了?瞧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吗?” “哈哈,妹夫。这涿郡内有几套府邸气派无比。我就想啊,你讨伐公孙瓒天天奔波在外,风餐露宿万分幸苦,不如屯兵涿城,驻扎在此。公孙瓒如果有什么动向你即刻带兵讨伐,万一拖到入冬,大军在外风雪交加容易得风寒,子义年纪还小万一冻到可就不好了。” 说着刘和便将一张涿城地图和三张帛布放到了魏武面前。 第150章 涿城 刘和指着地图上三个大院子笑道:“妹夫你看,就这三个,这个是公孙瓒的府邸,这个是关靖的府邸,这个是乐何的府邸!各个气派无比!这三个是府邸的样图,妹夫你看上了哪个?”说着他将三个帛布打开,只见这帛布上竟然画着府邸的样图。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三个府邸的样图,每一笔、每一线都勾勒得栩栩如生,图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假山流水更是一应俱全! 魏武仔细查看不由连连点头,但这时他不由眉头一皱道:“关靖的府邸在哪里?” “在城东,就是这里。”说着刘和便指了指地图上城东的地方。 魏武神情严肃道:“关靖之弟,关营的府邸可在涿城内?” 刘和听闻满脸为难道:“妹夫,你难道看上关营的府邸了?那府邸虽然大,但一时半会儿没法住啊!” “为何?” “听城中百姓说,这关营的府邸前些天,莫名其妙发生了一场大火!府邸全烧成灰烬了,还烧死了十多人,尸体都分不清是谁了。如果住进去,不祥啊。”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罢了,这府邸之事我先考虑考虑。内兄,明日袁使君便过来了,你这应对之法可想好了?” 刘和点头道:“我跟各个宗亲都说过了,等袁熙带兵前来后,城内大小官员和宗亲之人会献上万名书,共同推举我担任涿郡太守!这袁熙断然不敢拒绝!请妹夫放心。” “如此甚好,你早点休息。刚好你出去时帮我把韩龙、子义和小嫣他们三叫过来,看看他们喜欢哪个府邸。” “诺!” 等到刘和离开后,魏武满脸郁闷地看向地图。 真没想到这关营的府邸竟然被烧毁了,这关营的手下有许多刺客死士,原本以为这关营的府邸内或许能搜出什么重要的情报甚至能查到这群刺客死士的据点。结果一场大火全烧光了!很明显这必定是为了毁灭资料。 现在这个涿城内还有没有刺客?进去后会不会有危险?这一切都不得而知!现在绝对不能冒然进城,还是屯兵在外拖一拖再进城。 就在魏武思考之时,三个孩子快步而入道: “爹爹!” “义父!” 魏武见面满脸笑容道:“龙儿,子义,小嫣,过段时间后,我们就搬到涿城里面去住,你们看看这几张图!你们舅舅挑选的,你们看看喜欢哪个?” 子义和小嫣听闻满脸激动地跑上前查看,而韩龙却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魏武见状问道:“龙儿,怎么了?你也来看看啊!”韩龙行礼道:“义父去哪里,孩儿就去哪里!”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龙儿,你的孝心我明白,但你还是过来挑一挑,日后你将阳雯娶入家中,我们一家人也要住在一起的。” 韩龙一听随即快步上前仔细查看。 子义瞪大双眼满脸惊喜地说道:“哇!爹爹,这三个府邸好大啊!比我们家要大出一大半!这公孙瓒的府邸里面有两个花园!还有假山!这二堂前面还有这么大的空地!还有,一二三……哇!好多房子啊!” 小嫣见状也是满脸兴奋道:“这关靖的府邸好几个大院子!这里!这里!爹爹你看!乐何的府邸里面还有一个楼!里面还有一个湖!”韩龙也是满脸惊喜地点了点的头。 三个孩子议论纷纷连连感叹,突然子义却不知为何,满脸悲伤地说道:“爹爹,我不想住这里,我……我想回渔阳,娘在渔阳。” 魏武听闻心中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他心中一酸,但依然满面笑容地摸了摸子义的头笑道:“子义,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回去住,到时候我会扩大府邸的规模。也弄个湖和假山!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魏武微微一笑道:“好了!说!你们现在看上哪个了?”便见小嫣指着公孙瓒的府邸道:“就这个!我们搬到这里住!”魏武听闻随即看向另外俩人,韩龙见状行礼道:“我觉得可以。”子义也点头道:“姊姊说的对,我也喜欢这个。” 魏武笑道:“好!那就这个了!我让你们舅舅把公孙瓒的府邸收拾一下!等一切妥当后我们就搬进去!” …… 第二日,午时。 魏武与刘和分别带领着大军、城中官员和士族宗亲在城东五里的地方静静等候。 片刻后,便见袁熙所率领的大军已然出现在视线内。魏武定睛一看,便见袁熙麾下军士人数众多,军士们各个身穿铠甲,手持长枪大刀,看上去威武不凡。袁熙的马车行驶在最前面,马车旁有几十名战将保护。 在袁熙大军的右翼,竟然有一万名乌桓突骑!战马嘶鸣,铁骑如潮,气势如虹!而在大军后面很明显能看到许多攻城器械的身影。 待到袁熙的大军靠近后,魏武在三十名护卫的保护下,带领刘和与士族宗亲迎了上去。魏武骑着马匹行礼道:“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拜见袁使君!”刘和也行礼道:“拜见袁使君!”此时袁熙站在马车上,满脸诧异地看向二人行礼道:“魏将军,刘侍中,尔二人为何在此?” 魏武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便见韩龙翻身下马然后拿了个盒子快步走到马车旁。袁熙见状疑惑道:“魏将军,这是何物?” 魏武行礼道:“袁使君,在下已攻下涿城!这便是守将田楷的首级!”袁熙听闻大惊不已,连忙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放着的正是田楷的头颅!周围战将见状各个震惊无比! 袁熙满脸难以置信地问道:“魏将军,你只有五千余人,还没攻城器械?如何攻下这涿城的?”魏武笑道:“这田楷劫持城内士族宗亲逃往易京,我半路将其斩杀!救出士族宗亲然后攻下涿城!” 说到此处他看向刘和微微示意,刘和随即招了招手,便见刘元起和刘子敬分别拿着万名书上前行礼道: “在下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元起!” “在下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子敬!” “吾等拜见袁使君!” 袁熙见状大惊连忙走下马车,将二人扶起道:“二位乃是汉室宗亲,快快请起!” 刘元起大声说道:“袁使君!此次反贼田楷欲劫持宗亲之人前往易京为质!如若没有刘侍中和魏府君出兵相救,吾等皆会落入虎口!故吾等代表城内一百五十名大小官员以及城内百姓向袁使君呈万名书!恳请袁使君任刘侍中担任涿郡太守!以保一方安宁!” 第151章 乌桓突骑 袁熙瞬间眉头紧锁,他看了看魏武然后又看向刘和,随即满面笑容道:“在下官职为幽州刺史并无任命太守之权,这样,民意难违。这涿郡太守暂由刘侍中担任,吾会书信于家父,请其上表朝廷!等朝廷下旨后再正式任命!如何?” 刘和听闻随即看向魏武,魏武微微点头。刘和这才行礼道:“多谢袁使君!”那些官员和宗亲见状齐齐行礼道谢。魏武满面笑容道:“既然如此,请袁使君随我入城。” 袁熙一听行礼道:“罢了,如今这涿城已经攻下,那我就带兵回去了。”但他想了想接着说道:“虽然涿城已经拿下,但这公孙瓒依然有十万大军。这样!焦触,张南听令!”二人一听抱拳行礼道:“在!” 袁熙命令道:“你二人领兵一万屯兵于涿城内!听从刘侍中的安排!”焦触和张南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牵招听令!带领乌桓突骑屯兵于此!防范公孙瓒来犯!” “诺!” 于是袁熙对着魏武与刘和行礼后看向大军命令道:“全军听令!返回蓟城!”一声令下,袁熙便带领大军离开了此地。 焦触、张南和牵招策马来到魏武与刘和面前行礼道:“魏府君!刘侍中!”魏武看向刘和道:“内兄,你带领焦触和张南返回涿城。我与牵从事有事相商。”刘和点了点头看向焦触和张南道:“二位请随我入城!” “诺!” 于是二人带领着大军向着涿城的方向而去。 魏武看了看眼前缓缓前进的部队,然后看向牵招道:“牵从事,恭喜你了,统领乌桓突骑。这乌桓突骑为天下名骑,看来袁公对将军您很信任啊。这次攻打良乡,乌桓突骑表现如何?” 牵招淡淡一笑道:“将军说笑了,此次攻城并无野战,这乌桓突骑哪能攻城啊。”魏武想了想说道:“子经此次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来帮忙。” “哦?何事?” “这次虽然我斩杀了田楷,但那乐何接管了田楷的兵马,在涿城往南五十里处安营扎寨。内有甲士万人!还有许多军属恐怕有七八万人之多。所以我这次想请你出兵,带领乌桓突骑来帮我,夺下这个营地!” “田楷不是被将军半路斩杀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马?” “实不相瞒,其实是这田楷安营扎寨后,便亲自带骑兵偷袭我军营地,被我发现,当场被我军斩杀!而他原本留在营内的兵马都被乐何接管。子经,这次你只要带兵助我声势便可,无需带兵厮杀。” 牵招想了想行礼道:“在下愿听魏府君调遣!”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好!够爽快!”说到此处他看向那群乌桓突骑,只见这群乌桓突骑,身穿铁甲,手持长矛,挂着强弓,看上去威风凛凛。然而,魏武却发现他们中的很多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大喜,但他依然淡定地说道:“子经啊,我真羡慕你,能带领如此精锐的骑兵。罢了,时间紧迫我们出发。” 牵招听闻行礼道:“诺!” 差不多两个时辰不到,魏武和牵招带领大军来到了乐何的营寨北两里处。魏武指着远处乐何的营地道:“子经!你看!那里就是乐何的营寨!” 牵招顺势看去不由眉头紧锁:“魏府君,这营地内怎么这么多老弱妇孺?” 魏武答道:“探马说一共有甲士七千,百姓五万余人!都是这群甲士的家属!” 牵招连连摇头,神情担忧道:“魏府君是何意思?我们直接带兵冲杀?如果敌人是五万甲士或者乱民我直接带人冲锋!但这是五万百姓还有老弱妇孺!会不会杀伐太重了?” 魏武点头道:“就因如此所以我才让你过来,他们拖家带口如果我带兵冲杀。这群甲士为保护家人定然拼死抵抗!所以我想让你与我一同围而不攻,断其水源!让他们带着家人投降!”牵招听闻连忙行礼道:“魏府君仁德!如此定能兵不血刃!” …… 与此同时,在乐何大营内,一名甲士慌乱地冲入大帐行礼道:“启……启禀将军!敌军!敌军来袭!漫山遍野全是铁骑啊!”乐何听闻大惊失色连忙冲出大帐爬上箭楼向远处眺望,只见远方黑压压一片骑兵,战旗飘扬,战马嘶鸣,气势汹汹。 为首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魏字! 营内的随军老弱妇孺们见状,无不惊慌失措。他们中有的紧紧抱住孩子,泪流满面,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无助;一些甲士则拉着妻儿找营帐躲避!整个大营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一些百姓更是想从南面逃跑! 乐何见状大声呵斥道:“不要乱!都不要乱!躲在营内!他们冲不进来!出去了都要死!在营里才能安全!我们人多不要怕!”在乐何的呼喊下,那些百姓和军士这才安静下来! 乐何接着喊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魏武杀人无数!坑杀上万人!还把你们父兄的尸体筑成京观就在潞县南面!此人凶狠异常,如同虎狼一般!如果你们逃跑,他就会像恶狼一样追上你们杀死你们! 你们看到那群蛮夷的兵马了吗?那些蛮夷就是想趁这机会侮辱你们的妻女!让你们的子孙永远成为他们的奴隶!你们愿意这样吗?” 百姓和甲士们听闻纷纷愤怒不已,甲士们拔出大刀喊道:“不愿意!” 乐何见此情形厉声道:“公孙将军离这里不远!我会请他来救我们的!你们放心!全军听令!加固防御!”众人听闻齐声答道:“诺!” 于此同时,在远处,牵招疑惑地问道:“魏府君,你看!那群百姓开始加固防御工事了!”魏武见状神情严肃道:“不用管他们!子经你现在带兵前往东北方五里处安营扎寨!我在西北方五里处安营扎寨!你我互为犄角之势!围困他们!” 牵招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带兵离去! …… 当天晚上,魏武正在大帐内教导三个孩子读《孙子兵法》,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阎司马求见!”魏武一听将竹简放下道:“哦?让他进来!” “诺!” 很快便见阎柔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府君。”魏武笑道:“阎司马,何事啊?” 这时阎柔的目光看了一眼三个孩子,然后看向魏武再次行礼道:“在下有要事相商!”魏武点了点头看向三个孩子:“这兵法你们回去好好看看!明天我考你们《始计篇》!知道了吗?”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阎柔见他们离开后这才开口道:“启禀府君,今日在下发现这牵招所率领的乌桓突骑,并非真正的乌桓突骑!” 第152章 公孙瓒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哦?这是为何?说来听听。”阎柔解释道:“这乌桓突骑多为百战之士,从各个部落勇士之中选拔出来,每个人骑射和骑战之术都是数一数二。这些选拔出来的勇士,大多数都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 而今天看到的这些人,我也问了许多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虽然身穿同样的铠甲,手持同样的武器,但缺乏日积月累的战斗经验!只有那些骑将是老兵,那些人大都是普富卢和难楼的部将,跟随将军打过公孙瓒。但他们数量很少,很难形成战斗力。”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确实,今天我一看到那些兵马便感觉到了不一样。之前各个部落首领所率领的乌桓突骑,他们的眼中有那种杀气和凶狠。但今天的这些人,他们的眼中并没有这些。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日后给我们找麻烦,不是吗?” 阎柔行礼道:“魏府君所言甚是!” “阎司马,最近刚好没什么事,你教我怎么说鲜卑话可以吗?” “这?敢问将军为何想学这个?” “为了更好地通过宣传教化,展现我们大汉的优势!吸引游牧部落向大汉靠拢!我们先学会他们的语言,从而更好的融入到游牧部落之中,然后再让游牧部落来学习我们的语言。一点一点地那些支持大汉的牧民就会向大汉靠拢。 你想想看,我们汉人的先生上课,而下面围满了游牧部落孩子。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场面?那些孩子长大后还会帮助反对大汉的人吗?” 阎柔听闻后双眼放光,惊喜不已道:“飞将军!如果真能做到,那么边疆定能安定!在下愿意协助将军了解鲜卑话。” 魏武起身行礼道:“那就多谢阎先生了。” 阎柔再次行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在将军面前不敢自称先生。”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师者,无分高低贵贱年长年幼。项橐生七岁,而为孔子师。请阎先生倾囊相授。” “将军过誉了,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这样,明日我让我三个孩子跟着你一起学习。你下去想想明天教授一些什么内容,明日给我查看。” “诺!” …… 与此同时在易京内,一座十丈高的京楼前。一名七岁的男孩举着一封信来到一扇铁门前大声喊道:“启禀将军!有紧急军情!”这时便见铁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一名妇女探出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又警惕地瞧了瞧四周,确认没有异样后,才将铁门打开。 男孩进入楼内,随即快步向楼顶跑去,来到第六层后,便看到一扇雕花大门。男孩推开门,一座华丽的大堂出现在他的面前,大堂内灯火通明,雕梁画柱,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让人心旷神怡。 男孩向前方看去便见公孙瓒左拥右抱,身旁有许多侍女正在服侍。公孙瓒一边喝着酒,一边搂着他的夫人侯氏卿卿我我。男孩见状连忙低下头,快步上前几步后,跪在地上,举起信件低着头喊道:“启禀将军!有紧急军情!城内将领正在等候将军命令!” 公孙瓒听闻神情瞬间冰冷,他轻轻挥了挥手,便见侯氏起身缓缓来到男孩身旁拿过那封信道:“下去。”男孩连忙磕头道:“诺!”然后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公孙瓒微微笑道:“夫人,信上写着什么?你念给我听。”侯氏行礼道:“诺。”随即打开信封仔细一看不由大惊道:“夫君!大事不好!田楷被那魏武斩杀!宗亲之人都被救走了!现在乐何被大军围困在涿城以南五十里的地方,请求援兵!这该怎么办?” 公孙瓒听闻眉头一皱,但他很快满面笑容道:“哎,夫人勿要惊慌!将信拿给我看!”侯氏连忙将信交给了他。公孙瓒接过信件仔细一看,不由眉头紧锁,但他很快满脸不屑地将信件扔到一旁,将他夫人拉到怀中,继续卿卿我我。 侯氏见状连忙制止了他,神情担忧道:“夫君,将领们都在等你回话呢。” 公孙瓒满脸不快地挥了挥手,随即便看到一名肥头胖耳的侍女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公孙瓒想了想后说道:“你告诉他们!为救一人而出兵毫无必要!如果我出兵,之后众人都会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战。所以我不去救他们,让他们自我勉励拼死去战!”那名侍女见公孙瓒说完,随即扯着嗓子对着窗外一阵狂喊,重复数遍公孙瓒说的话。 其他的京楼楼顶都有一名甲士,他们仔细聆听后便将公孙瓒的话告诉给了京楼内各个将领。那些将领听闻大惊不已,满脸都是疑惑,但他们依然齐齐行礼道:“诺!”那甲士见状随即跑回楼上,挥动红色的旗帜! 那胖侍女见各个楼顶都挥动红色的旗帜后,便将窗户关上。她看向公孙瓒行礼道:“启禀将军,各京将领都已知晓!”公孙瓒听闻挥了挥手,那胖侍女便退了出去。 公孙瓒看向侯氏道:“夫人,你这下可以放心了?”侯氏神情担忧道:“夫君,你是打算一辈子都在这里吗?” 公孙瓒听闻毫不在乎地答道:“非也,以前我驱叛胡扫黄巾,自以为天下可以指麾而定。至于今日,才知道这天下并不是我所能决定,不如休兵,种田畜谷,度过这几年。兵法说‘百楼不攻’。 现在我有高楼千座,积谷三百万斛,等军粮吃完之时,我再出来。到时候天下大势已定,我们家族的官爵必将保留,无需征伐,何乐而不为呢?” 侯氏听闻虽然神色担忧,但她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 于此同时,乐何的大营内,一名斥候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在下探得,敌方将领分别是魏武和牵招,二人已在我军大营东北方和西北方五里处安营扎寨!对我军形成包夹之势!”乐何听闻瞬间眉头紧锁盯着地图。 片刻后,他满脸茫然地看向眼前五名新上任的校尉道:“诸位,你们说说该怎么办?”一名校尉行礼道:“乐将军!在下以为敌方既然在东北方和西北方安营,吾等可以从南面逃离!逃往易京!” 另外一名校尉听闻连忙行礼道:“将军!万万不可!敌军多为骑兵!如果发现我们逃离,必定追赶!我军将士都带着家眷,行军缓慢,很容易便被追上!野外无险可守,我等将陷入死地!” 一名校尉毫不在乎道:“那就把那些随军家眷统统留下,带领甲士冲出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说出这种不孝的话!敢情你父母妻儿不在营内是不是!将军!这万万不可!如果抛下家眷,军心大乱!将士们为了保护妻儿,搞不好会全军哗变啊!万万不可!” “哎呀,不就是一些妇人吗?何必如此眷恋?女人可以再得!孩子可以再生!” 那名校尉听闻猛然拔出宝剑道:“王八蛋!你再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捅了你!” 另外一名校尉也拔出宝剑道:“那你说还有什么方法!在这里做瓮中之鳖吗?我问你!你有什么方法吗?” …… 这时乐何拍案呵斥道:“放肆!这里是大帐怎么可以刀剑相向!那魏武还没进攻!我们就自乱阵脚!成何体统!这样!我们先坚守营寨!我已经派人前往公孙将军那里请求援兵!或许用不了多久,公孙将军的兵马就能赶来!再等等!” 众人听闻纷纷行礼道:“诺!” 第153章 论战 第二日,辰时,阎柔便带着一个竹简来到了大帐内,便见魏武正喝着粥吃着咸菜。魏武见他进来满面笑容道:“阎司马,何事啊?”阎柔举起竹简行礼道:“启禀将军,将军昨日让在下写要教授的内容,在下已经写好,请将军过目。” 魏武见状拍了拍手笑道:“好啊!快快拿上来!给我看!”阎柔连忙将竹简交给了他。 魏武接过后打开仔细查看,片刻后,不由眉头紧锁:“这……虽然汉字和鲜卑文相互对应,但汉字怎么读大家都知道,这鲜卑文字该怎么读?如果身旁没有认识鲜卑文的人,自己又忘了,这该怎么办?” 阎柔听闻不由一愣,行礼道:“将军所言甚是!是在下考虑不周!”魏武抬起手道:“你不用道歉。这样,你去找刘侍中要一本《说文解字》,然后去找鲜于银,你和他一起以此为基础进行编撰。”说到此处他让人取来笔墨,写了一封军令然后交给了阎柔。 阎柔接过军令行礼道:“诺!在下遵命!”然后便退出了大帐。 …… 吃完早饭后,魏武便带领高司马和三十多名护卫前去查看乐何的营地。 魏武仔细眺望远处的营地和周围的环境。片刻后,他让人取来地图。 便见魏武指着乐何营地旁的水塘道:“高司马!你看到那里的水塘了吗?那水塘是他们唯一的水源!你看那里!那里有条小河将水汇入塘内,你即刻带领所有的辅兵前往西面五里处将水流堵住,然后将水引到北面的地势低洼的地方!断他水源!” “诺!” ……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魏武返回营地大帐内。 刚入帐内便看到小嫣在努力背诵《孙子兵法始计篇》的内容,子义在一旁写着什么东西,而韩龙则耷拉着脑袋满脸郁闷地将竹简扔在一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魏武轻轻咳嗽一声,三个孩子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行礼道:“爹爹!” “义父!” 魏武坐到主案后,随即问道:“好了!始计篇你们应该都看过了!说说,你们三个对始计篇有什么理解?”小嫣毫不犹豫地答道:“爹爹!上面写了!兵者,诡道也。”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小嫣,何为诡道?” 于是她便将始计篇的内容丝毫不差地背了下来。魏武听闻不由连连摇头道:“小嫣,我是问你自己对诡道的理解是什么。”小嫣听闻不由撅着嘴满脸疑惑,不知如何回答。魏武见状摆了摆手道:“罢了,你坐下好好思考。龙儿,你呢?” 韩龙听闻起身答道:“义父,这……兵法有什么用?打仗重在勇武!披坚执锐,身先士卒,有万夫不挡之勇!只要兵强马壮,什么敌人都不足为惧!任何奸险诡计都将不堪一击!敢问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出兵,孩儿愿当先锋攻下那乐何的军营!” 魏武听闻淡淡一笑道:“龙儿虽然勇武但凡成大事者都要胸有谋略,智勇双全。有勇无谋虽有一时之成但长远难继,而有谋无胆只能空蹉岁月。你回去把始计篇抄十遍!好好理解!太阳落山时交给我!” 韩龙满脸诧异道:“啊?义父!这……”魏武厉声道:“这是军令!”韩龙听闻只能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看向子义:“子义,你说说你对始计篇的理解!” 子义起身行礼道:“爹爹,孩儿以为兵者诡道,意思就是让敌人不知道自己的意图!从而致人而不致于人!爹爹攻打圣水石桥,那孙元在桥西布阵以逸待劳,如果我们强攻必定受制于他,他将会占据主动!我军必然伤亡惨重,或者会大败。 而爹爹在下游渡河奇袭,同时布置疑兵让孙元以为我们会强攻!让那孙元按照我们的计策来,我军就能占据主动! 攻打方城,敌方守将已经做好了守城准备,爹爹并没有强攻,而是用一封信就分裂了敌军内部,兵不血刃,拿下了方城!但孩儿有一事不解!” 魏武好奇地问道:“哦?何事?说来听听!” 子义疑惑地问道:“爹爹,孩儿问了赵别驾,得知这乐何并不是战将,不懂战阵。但爹爹为什么不直接攻打他?而是选择围困?” 魏武想了想,看向另外两个孩子说道:“孩子们,你们要记住!战争是政治的手段之一,军队完成战争的方式也有很多种,厮杀只是战争的方法之一。要避免与对方决战,通过最少的战斗来达成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乐何已经输了,就没有必要再让将士们流血了。” 韩龙听闻行礼道:“义父,但这易京还有十万大军啊,万一他们派出援军!该怎么办?” 魏武瞬间目光坚定道:“我军多为骑兵!那我就围点打援!剿灭他们的援军!”韩龙不由满面震惊道:“原来如此!” …… 当天太阳落山后,便见韩龙用托盘捧着许多竹简快步来到大帐,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龙儿,何事啊?”韩龙答道:“义父让孩儿抄写的十遍始计篇,孩儿已经抄录完毕,请义父过目。” 魏武接过仔细查看问道:“龙儿啊,你理解这上面的意思了吗?” 韩龙行礼道:“孩儿请教了家弟,家弟跟我说了许多,我大概已经明白。战斗就是要掌控主动权,让敌人跟着自己的节奏走。但孩儿还有一事不解,赵别驾说义父是因为那些军士家眷所以才不愿进攻,从而选择围困。 但孩儿以为这是不是过于仁慈了?这些军士家眷既然选择跟随公孙瓒,那就应该全部杀死!就像之前杀死那些俘虏一样,这样敌人就不敢再与义父为敌!”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龙儿,你要记住。战争的目的是为了统治,我杀死那些俘虏因为他们是军士!当他们拿起刀枪时就该知道自己有那么一天!但那些老弱妇孺呢?他们是幽州人!如果我屠戮那些百姓,幽州的百姓会怎么看我?涿郡该怎么治理? 龙儿啊,两军对垒不能有妇人之仁!你过分仁慈可怜这个可怜那个,你不如直接投降得了!但是适当的仁慈是你展示自己强大的权利! 我杀死那些俘虏,就是让他们恐惧我!但我也会保留一些仁慈,不断他们活路。如果毫无活路他们必定拼死抵抗,与我们血战到底,那些百姓也将纷纷拿起武器!我们将得不偿失同时失去大量民心! 但在必死的情况下,给予他们一些仁慈就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他们知道后便会蜂拥而来, 甚至对你感恩戴德!感谢你给了活路!杀戮是为了服务战争,战争是为了政治,政治是为了治理!” 韩龙虽然满脸不解,但他依然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哨骑在乐何大营南两里处,抓获一名敌方信使!”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把他带上来!” “诺!” 第154章 信使 很快便见一名信使被两名甲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魏武面前,那信使看到魏武后不由浑身颤抖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便见一名甲士将一封信拿到了魏武面前,魏武接过一看冷冷一笑:“好啊,好啊,这公孙瓒竟然将他们抛弃了!龙儿!传令!让众人都来大帐内!” 韩龙行礼道:“诺!” …… 很快赵该和朱成便来到了大帐内,他们看到这名信使后不由满脸疑惑。魏武随即拿起信件道:“你们看看这信!”二人一听随即接过仔细查看。 片刻后,赵该满面笑容道:“好啊!这公孙瓒竟然拒绝出兵援助!还让他们自我勉励拼死去战!哈哈哈!”众人听闻不由哈哈大笑。朱成义正言辞道:“府君!在下以为可以让这信使将信件送回,那乐何的士气定然跌落谷底!” 魏武看向信使微笑道:“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信使?”信使连忙答道:“在下是乐何的信使,他派我去给公孙将军……不!给公孙狗贼送信!公孙狗贼又让我将回信送给乐何!” 魏武冷冷一笑:“你想死想活?” 信使听闻哭丧着脸磕头道:“想活!小人想活!” “你在乐何营内,可有妻儿父母?” “回将军的话!有!家母年过半百,有一妻和一子!求将军仁慈啊!” “这样,你这几日就在我军营里。来人啊,将此人压下去!好好款待!” “诺!”随即便见两名甲士直接将他押了下去。 这时韩龙问道:“义父,为何不将他放回去?如果放回去那乐何必将不战自乱!”魏武听闻淡淡一笑,然后看向赵该。 赵该行礼道:“将军之策乃是攻心之计,将军是想等乐何的军士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公孙瓒的援兵上时,再将他们希望扑灭。这样他们就会对公孙瓒彻底绝望,从而毫不犹豫地投降以求活命,日后也不会再跟随公孙瓒与将军作对!” 魏武听闻拍手笑道:“赵别驾所言甚是啊!哈哈哈!” …… 三日后,乐何营地旁边的小河便停止了流动,此时高白带领军士返回了营地,他快步来到大帐见到魏武,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已将河流阻断!并且派军士守在了那里!”魏武听闻满面笑容道:“好!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 由于乐何大军人数众多,不出数日小河便已干涸。 此时在乐何的军中一名甲士快步跑入帐内道:“启禀将军!河干了!”乐何听闻满脸惊恐:“什么!”随即带领甲士快步冲出,他爬到箭楼上向远处望去,不由大惊! 只见远处的河流已经干涸,河床都已显现出来。 乐何不由冷汗直冒,他声音颤抖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河怎么干了?”身旁校尉见状连忙说道:“将军,现在我们的水源只有那个水塘了!我军人数众多,每天都要用水这该如何是好!” 乐何瞬间冷静下来道:“没事!不要急!公孙将军必定会来救我们的!现在开始大家少喝水!”校尉听闻满脸担忧道:“但……将军,这信使已经派出去几日了,还没有回来啊!” 乐何摇头道:“不要紧,公孙将军是我大哥!他断然不会将我抛弃!传令下去,公孙将军不日之后便会带兵来救我们!胆敢有多言者!军法从事!” 校尉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秋收之时,这一日午时,便见一支装满冬季物资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着魏武大营而来。守营甲士见状厉声道:“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车队首领快步上前道:“在下齐仲元之子,齐栋!奉齐从事之命带领大军所需过冬物资前来!” 守营甲士大声喊道:“你等着!我去禀告将军!” 随即守营甲士快步跑入大帐内,行礼道:“启禀府君!齐从事之子,齐栋!带着大量过冬所需物品前来!”魏武听闻满脸惊喜道:“好!让他们进营!” “诺!” 很快车队便驶入营内,齐栋随即指挥甲士卸下物资。魏武见状来到大帐外,他大声喊道:“子成!来!你进来!我有事问你!”齐栋听闻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快步而来。魏武将其拉入帐内坐下,齐栋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 魏武和善地笑道:“子成,这次运送物资辛苦你了。” “这是在下本分不敢道辛苦!” “令尊最近怎么样?身体可好?” “家父身体安康。”说到此处便见齐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道:“启禀府君,这是今年渔阳郡内秋收情况,请府君过目!” 魏武接过后仔细一看,不由惊喜道:“什么!今年渔阳郡产了两百万斛粮食?” 齐栋满面笑容道:“启禀府君,今年渔阳丰收。家父和尾从事派遣军士协助百姓收粮,同时安排人手做好防灾准备。家父恳请将一百万斛粮食囤积起来,用于抗灾的屯粮,同时减免一年的赋税,让百姓得以休息。”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紧锁,连连摇头道:“这……一年的赋税?不可,不可,这样你回去告诉令尊,赋税减半,军属免税!”齐栋行礼道:“诺。” 这时魏武问道:“子成这几日你担任雍奴县令可还习惯?和鲜于嗣的关系如何?” 齐栋行礼道:“回府君的话,一切都好。前些时日,鲜于嗣和其父鲜于辅,鲜于银和其子鲜于广在泉州往北一村内聚会,那阎柔也去了。鲜于嗣说府君让阎司马写一本关于鲜卑文注释的汉书,敢问府君可有此事?” 魏武点头道:“确有此事,你为何问这个?” 齐栋行礼道:“在下也想参与此事,将论语、道德经等先人着作译成鲜卑文,用于教化!在下恳请府君也让我参与此事!” 魏武想了想答道:“如此甚好啊,但孙子兵法和兵书不可译成鲜卑文,你知道了吗?这样,我写一封信给你,你回去时路过安次,将这信交给阎司马。告诉他入冬前将已编撰好的内容给我,我要看。” 齐栋起身行礼道:“诺!” ……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此时乐何营地旁的水塘已经干涸。乐何本人已经在他的营地内急得焦头烂额:“快!再派信使!公孙将军定能派兵来救!” 校尉担忧道:“将军,这一个月都派出十名信使了,但一个人都没有来!况且这军中已然断水!马匹和军士都渴的路都走不动了!兄弟们只能靠喝露水和雨水解渴!军中士卒和百姓经常为了争抢一口水而大打出手!而且这军中粮草只能支撑到下个月了!” 乐何目光坚定地拔出宝剑道:“传令下去!趁着还有体力!杀马饮血止渴!” “但将军这军马……” “不要说了!这马都跑不动还有什么用!不如杀了!” “将军,请恕在下一言,这……军中粮草只有一个月了,而且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将士们和百姓都没有过冬的衣物啊。要不我们投降了。” 乐何听闻大怒剑指那名校尉道:“你想叛我投敌?” 第155章 霹雳车 校尉不由大惊连忙跪地道:“在下不敢!只是……只是担忧,万一公孙将军不来……” 乐何放下宝剑道:“放心!我想公孙将军见我军迟迟不来,必定知道我军被包围了!肯定会派人来救!这次饶了你!军中再敢有人言降者!定斩不饶!” 校尉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 这一日,魏武正在营内查看地图,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技巧令马钧和他的夫人叶兰求见!” “让他们进来!” “诺!” 很快便见马钧抱着一个大箱子,而叶兰则拿着五卷帛布快步来到大帐内。叶兰行礼道:“启禀府君,府君让我等改进的投石车,我夫君已经制作好了样图以及小样,请将军过目。”魏武听闻不由惊喜不已道:“快!呈给我看!” 马钧便将那木箱放在了地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三尺长,一尺宽的小投石车,然后放在主案之上。 魏武看到这个投石车后不由一愣! 竟然是扭力式投石车! 魏武连连点头道:“来!怎么用展示给我看!” 马钧行礼道:“诺!”随即马钧便开始操作投石车。 叶兰则在一旁进行解释和说明:“府君请看,此投石车名叫霹雳车,平常情况下这木杆是竖于此处。当发射时,先用绞盘将木杆拉平,装好石块,然后松开绞盘绳索,木杆会瞬间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同时将石块抛出。” 话音刚落便见马钧松开绞盘,只听“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直接扔了出去! 叶兰见状连忙说道:“启禀府君,正因为这车在发射时会发出巨响,故取名为霹雳车!此车能将石块抛到四百五十步外!并且只需要三人就能操作!” 魏武听闻满脸惊喜道:“什么?四百五十步!这可比守城弩床距离要远啊!”说到此处他却满脸疑惑道:“这东西实际做出来需要多大?运输可方便?” 叶兰听闻连忙将帛布打开:“这霹雳车有两丈余长一丈余宽!下方有轮子可以推动,也可以拆解运输,然后进行拼装!请府君过目,这是各个部件图,这个是组装图,这个是成品图!”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连连点头,但很快一个问题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么好的武器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啊!就比如那袁绍! 对!要想方法做好保密工作! 魏武想到此处神情严肃道:“霹雳车很好!为了不让敌人或者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得知这些,你将这些材料重新组装,组装成一个不能用的东西!这些帛布和这个小样你保留好,万万不能让人发现!我问你们,这个霹雳车最关键的部位是什么?” 叶兰不由看向马钧,马钧毫不犹豫地指着图上的棘轮道:“这……这个!”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棘轮!他点头道:“既然如此,这种关键的东西由我亲自让人制作。这除了原本图上有,其他的图都不要出现!知道了吗?”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微微一笑道:“二位,今年我渔阳大丰收,你们可有帮助百姓耕种的东西吗?”马钧一听瞬间两眼放光,他连忙说道:“有有有……拿拿!”叶兰起身行礼道:“启禀府君,有!我这就去将样图拿来!” 魏武点头道:“去。” “诺!”说着叶兰便快步跑出了大帐。 没过一会儿,她便拿着一大堆帛布回到了帐内。叶兰举着帛布行礼道:“启禀府君,此乃我夫君改良后的龙骨水车!此车孩童就能运转,非常省力,百倍于常!请府君过目!”马钧见状连忙行礼道:“请……请府……府君……” 魏武点了点头拿过帛布仔细查看,片刻后,他义正言辞道:“好啊!龙骨水车如此改进可谓有利于万民!这样我派人将这图送往渔阳郡!先在渔阳郡内施行,如果效果好继续推广到幽州其他郡!” 马钧听闻感激不已,行礼道:“多……多谢……谢府……君!” 魏武大声命令道:“龙儿!龙儿!”很快韩龙快步跑入道:“父帅!有何吩咐?” 魏武将帛布交给他后,命令道:“你带几名甲士即刻返回渔阳城!将这图交给齐从事!让他派人制作,只要有用,无需禀告直接让渔阳郡内所有的村庄使用!交给他后你即刻回来!” 韩龙听闻连忙行礼道:“诺!”这时他却满脸纠结道:“父帅,这次孩儿返回渔阳城能不能晚三日回来?”魏武不由一脸疑惑:“哦?这是为何?”韩龙瞬间满脸通红,犹犹豫豫地说道:“孩儿想去见个旧友,义父放心!定然不会耽搁时日!” 魏武不由一愣,旧友?哦!八成是想阳雯了!哈哈!这孩子见未来媳妇儿,还这么害羞! 魏武虽然心中狂笑但他依然淡定地说道:“也罢,从这里往返需要十日,这样你十五日内回来便可!知道了吗?” 韩龙听闻满脸欢喜道:“诺!父帅!”随即拿上帛布快步而出。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 于是,当日酉时,马钧便将棘轮的图交给了魏武。魏武随即命令道:“来人啊!让铁官来见我!” “诺!” 片刻后,便见铁官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将那图交给他后说道:“你即刻带人按图纸用铁打造二十个!”铁官接过一看不由疑惑道:“敢问府君这是……” 魏武微微一笑道:“过几日是我爱女的诞辰!和这个有关!你要保密,要是让军中除了工匠以外的人知道,我严惩不怠!知道了吗?” “诺!敢问府君工期多久?” 魏武想了想回答道:“一个月!” 铁官听闻行礼道:“在下遵命。”然后便退出了大帐。 魏武见他离去后,便命令道:“来人啊!” 一名甲士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 魏武说道:“你即刻前往牵招营地,请他明日午时在乐何营地北三里处和我一起狩猎!”说着便将一封信交给了他。 甲士接过后行礼道:“诺!” …… 第二日午时,乐何营地北三里处。 魏武和牵招分别带领各自的护卫在此碰面,魏武看了看牵招的护卫都为汉军骑兵并无乌桓兵马,他见此情形微微一笑。 此时牵招开口道:“魏府君此次约我前来不是为了狩猎?” 魏武微微一笑道:“确实不是狩猎,只是想和你见面讨论一些事情。” “敢问府君何事?” “子经,这段时间你带领这群乌桓突骑有什么收获吗?这群乌桓的军士怎么样?” 此时便见牵招眉头微皱,目光闪烁不定,满面犹豫的样子。魏武见状不由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周围的护卫便纷纷后退了十步。牵招见状看向身旁护卫道:“你们也退下。”那些护卫行礼道:“诺!”然后也后退了十步。 魏武见状开口道:“子经,你这些护卫都穿汉甲,都是汉人?”牵招行礼道:“回府君的话,都是在下的贴身护卫。” “看来你是一点都不信任这群乌桓人啊。” 牵招听闻不由一惊,魏武见状笑道:“子经,你不必惊讶。你统领乌桓突骑,此次出来却不带一名乌桓甲士,只带了汉军甲士,这已经很明显了。” 第156章 鲜卑勇士 牵招见周围人都已退下这才开口道:“魏府君所言甚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魏武微微笑道:“你带兵这段时日可有什么疑惑和不解?” 牵招听闻不由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虽然为督军从事,但这乌桓甲士却难以管教!这几个月军中都有斗殴之事!有时还有伤亡!府君可知袁刺史的兵马洗劫良乡之事?” 魏武点头道:“略有耳闻。” “此事便是这群乌桓突骑干出来的!” “哦?” “当时攻下良乡后,这群乌桓突骑便涌入城内烧杀抢掠!袁刺史得知此事大为恼怒!他想严惩这群恶徒,却险些导致这群人哗变,袁刺史无奈只能默许他们的行为!”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道:“府君了解这些游牧部落,敢问府君有何良策,让这群人能够安分?” 魏武神情严肃道:“你有所不知,游牧部落崇尚武力,以武为尊!如若带领游牧兵马当展示自己武艺,让其折服,否则他们永远不会服你,定会四处生事!过几日就要入冬了,到时候乌桓兵马入城过冬,不用想就知道绝对不安分。” 牵招连忙行礼道:“敢问府君,该如何是好?” “游牧部落善于射箭、骑马和摔跤!你可以和他们比试这些!” 牵招听闻不由满脸为难道:“但……实不相瞒,这乌桓突骑中有一小将今年才十七,实力强悍,能同时挥动两把三十斤大弯刀!还能开弓七百斤!如果和他比试再下惭愧!”魏武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哦?这乌桓人中能有此能力者屈指可数!他叫什么名字?” 牵招想了想答道:“他叫纥干松杆!听说是鲜卑人!”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鲜卑人?鲜卑人为什么会在乌桓突骑中?对了,普富卢和难楼的地盘在代郡和上谷郡!这里本就鲜卑人和乌桓人混居的地方! 魏武想到此处说道:“没想到这鲜卑竟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好啊!五日后,你我各带领五百善于骑射之人在此集结!比试骑射!如何?” 牵招听闻满脸意外:“啊?这……此处距离敌军的营地只有三里!在此处比试弓法是不是太儿戏了?”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来!子经!你看!这几日这乐何的营地有什么不同?”说着他便指向了远处乐何的营地。 牵招仔细观察乐何的营地不由连连摇头道:“这……在下不知。” “他们的灶烟少了!原本有一千余灶烟!现在只有五百!灶烟减少代表敌方的粮草已经不足而且人数也在减少。所以我们借着比试来给他们一些压力,让这群人早点主动投降。同时还能借此震慑一下那些乌桓兵马,免得这群人闹事!” “府君所言甚是!在下即刻返回大营,挑选军士!” “让那个叫纥干松杆的人也来,我倒是想看看这人本事如何!” “诺!” …… 五日后,午时,阳光明媚。魏武和牵招分别带着五百骑兵来到了乐何营地北三里处。牵招策马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启禀府君!这些便是军中善于骑射的勇士!” 魏武对着牵招微微行礼,然后策马来到那群乌桓突骑面前。那群乌桓军士见状纷纷行礼道:“吾等拜见飞将军!”魏武看向众人微微行礼:“诸位都是军中精通骑射的勇士!你们之中最会骑射的人是谁?” 众人听闻纷纷看向同一个人!魏武定睛看去便见一名年轻骑将,骑着棕马,背着两把弯刀,跨着马弓,目光炯炯有英气,相貌堂堂,可谓威风凛凛! 那青年见状策马而出行礼道:“启禀飞将军!正是在下!”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微微一笑道:“好一股英雄气概!你叫什么!哪个部落的!?”那青年行礼道:“在下纥干松杆!鲜卑人士!小种部落人!是普富卢大人麾下骑将!” 魏武眼中满是欣赏,他点头道:“我听闻你能同时挥动两把三十斤大弯刀!能开弓七百斤!此事当真?”纥干松杆行礼道:“当真!” 魏武笑道:“好!今日我想与你比试骑射之法!尔敢应战否!” 纥干松杆抱拳道:“飞将军之名威震草原!我们部落勇士纷纷敬佩不已!能与飞将军切磋,是我的荣幸!”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好!”然后指着远处乐何大营道:你看到了吗?那里就是乐何的营地!他们营地这面有四十一面旗帜!你我二人每人三十箭!于百步距离!将他们的旗杆射断!射断最多的胜!” 牵招不由大惊道:“将军!不可啊!这距离敌军太近,万一敌方带兵出营或者箭矢齐射那就危险了!” 魏武笑道:“无需担忧,这乐何军绝对不敢乱动!” 牵招担忧道:“这……” “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来人!取箭来!” …… 于此同时在乐何的营地内,乐何正在大帐内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这时便看到一名甲士慌慌张张快步而入道:“将军!大事不好!敌军在北三里处集结!好像要进攻了!” 乐何听闻大惊道:“快!让所有人做好防御!拿起武器!” “诺!”随即甲士快步而出,片刻后便听营内号角隆隆! 乐何连忙穿上铠甲,跑到箭楼之上向着远处眺望!便见远处魏武军和牵招军合军一处,铁骑如龙。 此时便看到魏武军和牵招军中冲出二人,二人拉弓策马冲来,乐何军士见状连忙举起盾牌做好防御! 乐何满脸疑惑地看向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眨眼间,二人便冲到百步处! 此二人正是魏武和纥干松杆! 魏武仔细观察乐何军的反应,见他们只敢举盾防御这才安心道:“纥干松杆!你从左我从右!看谁射中的多!”纥干松杆举起马弓毫不畏惧地笑道:“好!”随即策马冲去! 魏武也催动战马,疾驰向前。他紧握马弓,目光如炬,瞄准了乐何营地的旗杆。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然后猛地松开手中的弓弦。 “嗖” 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起,魏武的箭矢犹如一道流星般划破天际,直奔旗杆而去。只见箭矢准确地击中了旗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旗杆应声而断。旗帜在空中飘扬了几下,然后缓缓落下。 紧接着魏武又射数箭!箭箭正中旗杆,将旗杆射断! 乐何的军士们见状惊恐万分,乐何的校尉见此情形更是大怒,他来到乐何身旁行礼道:“将军!下令出兵还击!这二人如此嚣张!对我军士气不利啊!” 乐何仔细一想摇头道:“不可出击!这二人定是想激怒我们军追杀!然后设计埋伏我们!传来下去不准出战!出战者立斩!” 那校尉满脸不解道:“将军!士气如果垮了我军不战自败,既然不能出兵,敢问将军能否让弓弩手还击?”乐何摇头道:“不可!我军器械无法补充!箭矢非常宝贵!不能为了这两个人消耗箭矢!” 校尉听闻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哎……诺!”随即转身看向远处旗帜,便见那旗帜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 此时,魏武和纥干松杆已经越来越近,纥干松杆弓法超群同样也是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如同雷霆万钧之力,让人无法忽视。 魏武见状不由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人弓法竟然如此厉害!不行!这人日后必成大患!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地拉弓瞄准了纥干松杆! 第157章 不战 但魏武转念一想,不!不可以!我这一箭射出!我军和这乌桓突骑将会直接开战!整个幽州将生灵涂炭!要从长计议! 就在魏武思考之际,纥干松杆已经瞄准了最后一个旗帜。魏武见状,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他果断地拉弓瞄准了同一个目标——那个旗帜。两人的箭矢几乎同时离弦而出,向着旗帜疾驰而去。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弓弦的震颤声,两支箭矢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弧线。它们犹如两道流星划破天际,向着旗帜飞去。就在两箭即将触碰到旗帜的瞬间,它们在空中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碰撞的瞬间,箭矢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正是这次碰撞,使得两箭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最终都未能射中旗帜。魏武和纥干松杆不由一愣,他们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和欣赏。随即二人策马离去! 此时纥干松杆策马来到魏武身旁行礼道:“飞将军勇武!是在下输了!将军这一箭正好将在下箭矢弹开!箭法超群!”魏武听闻微笑着行礼道:“兄弟!你箭法可谓出神入化!加入我军如何?” 纥干松杆答道:“请飞将军原谅,在下是草原人,这次只是想建功立业为我小种部落的族人在这草原寻找一个安生立足的草场!” 魏武听闻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现在鲜卑拥有上百个部落,这些部落一直相互攻伐这才没有壮大的机会,既然这纥干松杆如此勇武其他部落的人肯定会视他如大敌!也可以利用他讨伐那些强大的部落!也能让其他部落的人替我杀了他!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纥干松杆行礼道:“既然如此也罢!雄鹰本来就向往草原!哈哈哈!” …… 很快二人便返回了队伍,纥干松杆当着所有人的面,翻身下马来到魏武马前跪拜行礼道:“飞将军勇武过人!箭法超群!在下输了!”魏武的军士听闻纷纷欢呼雀跃! 魏武翻身下马将他扶起道:“阁下箭法了得!可谓英雄人物!”说到此处他看向牵招道:“牵将军!比试结束了!我们各自回营!”牵招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便带兵离开。 此时那些乌桓军士纷纷上前将纥干松杆围住,连忙问道:“兄弟,你怎么输了?这不是还有个旗帜没倒下吗?” “就是,你还有那么多箭矢你射啊!” “我数了,你和飞将军各射下来二十杆旗帜,按理说是平局啊!你为什么认输?” 纥干松杆叹了口气道:“哎,我那箭原本能中旗杆,但我万万没想到飞将军竟然一箭将我箭矢射开!如此箭法非常人能敌啊!”众人听闻不由大惊不已。 …… 魏武带兵返回营地后,随即将众人叫到大帐之内,将今日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他们,赵该听闻行礼道:“府君勇武!今日一事这乐何的军士以无战心!缺水,断粮,天气渐冷,这用不了多久不战必败!” 魏武义正言辞道:“赵别驾,你即刻撰写劝降书!这劝降书信并不是写给乐何!而是写给乐何营内军士的家眷!告诉他们,只要献上乐何的首级,就能免死!投降后,就可以回家种田! 我会上表朝廷免除他们的罪名!撰写好后让营中之人抄录一千份!然后让高司马派军士射入乐何营内!” 赵该和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朱成道:“朱议郎,等到高司马将信件射入后,你即刻释放那些被俘虏的信使,让他们告诉他们的家眷只要投降就有吃有喝!不用忍饥挨饿!大家都是幽州人,幽州人何必为难幽州人!” 朱成行礼道:“遵命!” 魏武看向高白道:“你即刻带人准备三百个铜锣,等到那些俘虏返回乐何营地后第二日,你就安排一百名军士每天丑时末在乐何营地敲锣!声音越响越好!敲完就跑不要交战!让敌人疲惫!让他们时刻保持紧张!” 高白听闻微微一笑行礼道:“诺!” …… 三日后,乐何的营地内,午时的阳光照射在寂静的营地上,一片死寂。由于多日的围困和断粮,营内的军士们已经变得有气无力,连站直身体都显得困难。守营的军士倚靠在箭楼上,双眼空洞地望着远方,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守营的军士勉强振作精神,看到远处尘土飞扬,上百名魏武军的骑兵正疾驰而来。 守营的军士见状大惊失色,果断地敲响手中的铜锣。其他军士们听到这急促的锣声,纷纷从帐内冲出,列阵迎敌! 就在此时,便见魏武骑兵骑射数轮,漫天箭雨从天而降!乐何的军士纷纷举盾防御!但两轮骑射过后,便看到那些魏武骑兵竟然直接掉头回去了!乐何的军士见此情形纷纷疑惑不已。 这时一名军士拿起一支箭,惊呼道:“你们看!这箭上有信!” 众人一听纷纷将信件取下,打开一看,不由议论纷纷。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我不识字啊!” “不知道啊,杨都伯你识字多!你看看!” “对啊!杨都伯上面写的是什么?” 杨都伯听闻打开这信仔细一看,不由惊呼道:“是魏武的劝降书!” “上面写了什么?杨都伯你说说!” “对啊,说说啊!” 杨都伯见状不由满脸犹豫,但周围人越来越多,他只能继续读道:“建忠将军魏武奉命讨伐反贼公孙瓒!乐何谋反,已被王者之师团团围困!吾等已成困兽,勿做困兽之斗!朝廷仁德!投降可免受惩罚,回乡农耕!凡献上乐何首级者,可赠……” 话音未落,却听背后一声暴喝:“叛贼!” 众人一听惊慌看去,便见一名校尉怒目而视命令道:“来人!此人惑乱军心!拿下!”一声令下数名甲士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擒住! 杨都伯大惊失色道:“祖校尉!在下冤枉啊!” 祖校尉呵斥道:“将此人押下去!将这些信全部收集起来!任何人不得藏秘和议论!胆敢犯者军法从事!” 身旁甲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随即那些甲士一边收集信件一边看向周围人厉声道:“你!有没有藏匿!问你呢!” “没有!没有!” “你呢!” “给!给您!” 甲士见状厉声骂道:“混账东西,找死是不是!下回主动交!” …… 众人见那些甲士离开后,随即围在了一起议论纷纷:“怎么回事?不是那魏武才是反贼吗?怎么公孙将军成反贼了?” “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甲士见状暴喝道:“你们!讨论什么呢!” 那些人见状连忙四散而去。 第158章 绝望 很快祖校尉便押着杨都伯来到了乐何大帐内。 刚入帐内便看到乐何正在夹着肉,吃着米饭。他看到祖校尉进来后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祖校尉行礼道:“启禀将军,刚才魏武的军士往营内射进来大量劝降信!我已经命人将信件收集起来了!” 乐何拿着筷子指了指杨都伯道:“此人何人?怎么了?”祖校尉答道:“此人是军中都伯!竟然敢在营内读劝降信!”乐何听闻大怒,拍案而起:“放肆!竟敢乱我军心!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吊在旗杆上!以儆效尤!” 一声令下,两名甲士快步而入直接拉着杨都伯就往外面拖去!杨都伯见状惊恐万分连连喊道:“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冤枉!” 很快,杨都伯被带到了大帐前的旗杆下。他的双手被紧紧绑住,身体被吊了起来,双脚离地,整个人悬挂在空中。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身体在空中摇晃着。 周围的军士们看到这一幕,无不心生畏惧。 …… 此时祖校尉来到乐何身旁低声道:“将军,现在军中粮食已经不足了,马匹都已杀净。中军护卫和将领的粮食只够五天了,其他军士明日就要断粮,随军的军属已经断粮三日了。 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军中一些军士和家属并无过冬之物,不少人感染了风寒。敢问将军,公孙将军的援兵什么时候来?” 乐何听闻将手中的碗扔到一旁道:“三日后便可抵达!”祖校尉担忧道:“将军,上次您就说三日后!现在军心动荡,每天都有人病饿而死!恐怕再拖下去,军士们会哗变啊!” 乐何满脸愤怒道:“我说了三日就是三日!再等等!实在不行就收缴那些军士的武器!没有武器看他们拿什么哗变!然后在中军外围再建造围墙……”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这哭声让乐何心烦意乱,他怒喝道:“何人在此哭闹?”一名军士匆匆进入大帐,颤声道:“启禀将军,是杨都伯的妻儿前来求情,他们希望您能饶了杨都伯一命。” 乐何听闻不由眉头一皱:“杨都伯是谁?”祖校尉答道:“就是吊旗杆上的那个都伯!”乐何大声骂道:“这一家子都是逆种吗?敢动摇我军心!你将那杨都伯全家斩首示众!再敢有惑乱军心者!立斩!” 祖校尉大惊不已:“将军,这……”但看到乐何那愤怒的目光,他也只能行礼道:“诺!”随即便拔出大刀向着帐外走去。 片刻后,便听帐外数声惨叫,随即这哭声便安静了下来。 …… 第二日,申时。 此时两名军士背靠背依坐在箭楼之上,其中一人抬起头看向营内方向说道:“怎么今天还不开饭啊?” 另外一人叹了口气道:“哎,你那里还有吃的吗?” “没了,都吃干净了。” “这几天给的粮食越来越少了,昨天就给了半张薄饼。听说了吗?那乐何每天都能有肉吃啊!” “哎呀,你可别说了,一说肉我这肚子就叽里咕噜地叫。哎呀,现在又叫了。” “哎,昨天晚上又病死了十多人!都在营南烧了。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直接投降了多好!” 那军士一听,大惊不已连忙环顾周围道:“你啊!找死是不是!万万不能说这些话啊!这可是要杀头的!” 就在此时其中一人突然听到远处有马匹的声音,他扭头向远处望去便见十多名骑手向着大营冲来,片刻后便冲到营门前,那名军士努力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骑手答道:“我们是前些时日派去公孙将军那里的信使!”守营军士听闻连忙说道:“你们稍候!我去禀告将军!”说完他连忙跑下箭楼向着大帐方向冲去。 …… 但当他靠近大帐一名护卫便将他拦下:“你!乱跑什么!”军士行礼道:“长官!派往公孙将军那里的信使回来了!”护卫命令道:“你返回岗位!我去禀告!” “诺!” 随即那名护卫便跑入大帐之中,行礼道:“启禀将军!派往公孙将军那里的信使回来了!”乐何听闻大喜不已道:“好啊!终于回来了!快!让他来见我!” “诺!” 但当乐何看到派出去的信使竟然一起回来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此时那些信使纷纷跪拜行礼道:“拜见将军!” 乐何听闻快步上前,满面欣喜地将他们扶起:“快快免礼!公孙将军的援军什么时候到?” 那几名信使听闻不由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一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启禀将军!公孙将军说……说……” 乐何见状厉声道:“说什么!快说!公孙将军说什么了!” 信使掏出一封信说道:“公孙将军说,为救一人而出兵毫无必要,希望乐将军拼死去战!”乐何听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愣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夺过信件,双手颤抖地逐字逐句阅读起来,便见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中的光芒也逐渐黯淡下来。 一瞬间,乐何感到头晕目眩,几乎无法站稳。他用力扶住身边的桌案,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周围校尉见状纷纷上前搀扶道:“将军!” 此时却见乐何猛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射向那几名信使。他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那几名信使听闻纷纷跪拜行礼道:“吾等送信路上被那魏武军骑兵俘虏!今日午时那魏武才将我们释放!” 乐何听闻瞬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这定是那魏武小贼的奸计!公孙将军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么可能出卖我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肯定是收了那魏武的好处!用这方法动摇我军军心!来人啊!” 一声令下,便见十多名护卫纷纷冲入帐内,乐何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眼前的信使怒吼道:“将这群卖主求荣之徒连同他们的家眷全都给我杀了!” “诺!” 随即护卫们纷纷拔出大刀,在那些信使的惊恐地惨叫声中,将这群信使砍成了肉泥! 乐何看着眼前的尸体,直接瘫坐在地,他瞪大眼睛,口中发出嘶吼声!乐何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紧紧抓住佩剑的剑柄,不断挥舞!他厉声喊道:“把这些尸体拖出去!把他们的家眷全杀了!听到了吗!” 护卫们听闻惊慌连连,但还是行礼道:“诺!”随即纷纷提着血淋淋的大刀走出了大帐。 …… 这群护卫直接冲到了军属居住的区域,他们毫不犹豫闯进那些信使家眷居住的帐篷之中,将帐内之人不分老弱全部斩杀,刀光闪烁间,鲜血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 其他无辜的百姓纷纷惊恐地尖叫着,他们四处逃窜! 这一刻开始,整个营地内所有人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处境。 第159章 哗变 第二日,丑时末。 夜色深沉,乐何军营中的士兵和百姓们早已陷入了沉睡。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 “敌军夜袭!快醒醒!敌军夜袭!” 伴随着锣声,一道焦急而慌乱的声音传遍整个营地。 营地中的人纷纷被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从帐篷中冲出,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和晃动的火光。 “快!拿起武器!不要乱!”校尉见状连忙大声呼喊着,试图稳定混乱的局面。然而,在这突如其来的夜袭面前,人们的恐惧和慌乱难以平息。 士兵们匆忙地穿上铠甲,拿起武器,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而百姓们则四处奔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一些人惊慌失措竟然相互踩踏,甚至相互推搡竟将火盆撞翻! 一时间,营地内火光冲天!一片混乱!人们的尖叫声、呼喊声、奔跑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安静的帐篷和营房,此刻被慌乱和恐惧所笼罩。 此时,乐何穿着铠甲冲出大帐,挥动宝剑大声喊道:“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但他看到只有慌乱逃跑的军士和百姓时,不由怒吼道:“都停下!不要跑!没有敌人!混账东西怎么又炸营了!”他看向祖校尉道:“你!带人让他们停下!不要乱跑!违令者斩!” 祖校尉行礼道:“诺!”随即带领护卫制止军士和百姓们的混乱。 …… 半个时辰后,大军总算安静了下来。 乐何脸色铁青地看着众人随即命令道:“把今晚守夜的军士押上来!” “诺!” 很快便看到一百多名守夜的军士被押到了乐何的面前,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纷纷颤抖地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乐何厉声问道:“你们!为何炸营!谁喊得有夜袭!”众人听闻纷纷看向其他人,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说话。 乐何见状大怒不已:“来人啊!这些人守夜不利!每人打五十军棍!”祖校尉听闻大惊道:“这……将军!还是先审问一下!”乐何却义正言辞道:“没将这群人全部处斩已是法外开恩!祖校尉!你监督他们打军棍!” 祖校尉无可奈何地行礼道:“遵命!” …… 这一晚,营内四处都是哀嚎之声,那些守夜的军士被狠狠地按在地上,棍棒如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着,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 军帐打完后,祖校尉行礼答道:“启禀将军!杖刑完毕!有二十三人毙命!”乐何抬手道:“这群人死不足惜!受伤的人直接拉到营北!”说完便转身返回了大帐之中。 祖校尉见乐何离开后,连忙看向周围军士道:“快去请军医!你们看什么呢!快把他们扛到营北!轻一点!慢一点!兄弟们啊!你们要挺住啊!” …… 片刻后,在营北军帐内,祖校尉亲自陪同军医为那群军士上药。祖校尉看着军士身上被打烂的伤口不由淡淡落泪,他叹了口气道:“哎,你们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军士们听闻纷纷低下了头,闭口不谈。 祖校尉见状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害怕,但问不出个所以然,那乐将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弄不好,大家都要被斩!” 这时一名军士说道:“祖校尉,我们真的冤枉啊。那锣声是营外传来的!好像有几百人边敲边喊!”祖校尉不由眉头一皱:“哦?什么人敲的?你们可看清了?”众人听闻却纷纷摇头。祖校尉疑惑道:“这么多人一个都没看见?” 那名军士听闻努力看向他,神情哀伤地说道:“祖校尉,我们……我们饿啊。饿得晚上根本看不清东西,现在营地里面草根都吃光了!乐将军总是说会有援军,但援军到底在哪里?兄弟们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死的窝窝囊囊!” 另外一名军士听闻也问道:“对啊!祖校尉!乐将军不是说那魏武是反贼吗?为什么现在我们成了反贼了?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要是成了反贼,我们的妻儿都要为奴啊!” 这时一名军士哭啼啼地说道:“是啊!我爹前几天病死了,我娘现在也病了!祖校尉!这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祖校尉看着那些军士痛苦且悲伤的表情,不由无奈地叹口气,他将手中的药交给军医后,便默默走出了营地。 …… 之后数日,每天丑时都会有人在营外敲锣炸营!乐何大怒连斩数名都伯!营内军士人人自危,饥渴疲惫,让营中的百姓和军士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 这一日,子时。 乐何正在大帐内呼呼大睡!突然,他被一个人猛然摇醒,乐何睁眼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眼前是一名满脸鲜血的校尉,那名校尉大声喊道:“将军!快走!祖校尉抢走了武器!带兵哗变了!” 乐何听闻大怒随即拔出佩剑,冲出大帐。只见营地内一片混乱,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他定睛一看便见祖校尉带领着无数百姓和军士正在和自己的护卫厮杀!那些军士各个头戴白布,分辨敌我! 而那些百姓则不再是平日的柔弱模样,他们各个手握石块和木棒,毫不畏惧地与那些身穿铠甲的护卫扭打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屈。与其说是在厮杀,其实更像是一场群殴! 乐何指着祖校尉大声骂道:“好你个奸诈小人!竟敢叛我!”祖校尉见状手握长枪大声骂道:“呸!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残暴不仁!我等乃是替天行道!诛杀反贼!报效朝廷!”乐何听闻怒吼道:“你个王八……” 话音未落,一个石块飞来直接打在乐何的头上,一瞬间头破血流,疼痛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乐何愤怒地看向石块飞来的方向,却见是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倾泻在乐何的身上。 而小男孩的背后,是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乐何。那些眼睛中充满了仇恨和不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一瞬间,乐何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此时,周围的护卫都被消灭,而那些愤怒的军士和百姓纷纷围了上来! 乐何惊恐地挥动宝剑大声呵斥道:“你们退后!我乃是公孙将军的兄弟!你们敢伤了我!公孙将军会屠你们全族!”但是那些人并没有搭理他,而是怒目而视步步上前! 乐何身旁的校尉见状,连忙保护乐何缓缓退入帐内! 越来越多的百姓和军士涌入了帐内,那校尉见此情形手中的宝剑不断颤抖,他猛然将宝剑一扔,躲到一旁跪地喊道:“我降了!我降了!” 乐何见状不由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我乐何岂能死于蝼蚁鼠辈之手!有辱公孙将军之威名!”话音刚落便举剑自刎! 鲜血四溅! 乐何自裁了。 祖校尉见状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乐何的脑袋,随即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周围百姓和军士纷纷冲上前去,将乐何的尸体砍成肉泥! 第160章 投降 于此同时,魏武军营地,一名甲士快步来到大帐前跪拜行礼,大声喊道:“启禀府君!有要事禀告!”魏武猛然惊醒,他厉声问道:“何事?”甲士答道:“启禀府君!乐何营地内火光冲天!还有喊杀之声!” 魏武听闻后惊喜不已,他随即穿上鞋快步冲出大帐道:“此事当真?” 甲士答道:“千真万确!” 魏武一听拍手大笑随即冲向营门,爬上箭楼向远处望去!便见乐何营地内火光冲天,他见此情形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你!快去请高司马,朱议郎和赵别驾过来!” “诺!” 很快三人便来到箭楼之下,魏武看着他们仨人指着远处大声喊道:“你们看到了吗?那乐何败了!哈哈哈!”赵该见状行礼道:“恭喜魏府君平定幽州内乱!”周围军士听闻纷纷跪拜,齐声喊道:“恭喜魏府君平定幽州内乱!” 魏武听闻哈哈大笑道:“那公孙瓒还没有死!威胁还在!高司马!你麻烦火头军的兄弟们!明天一大早做饼熬粥!然后端到营外!”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朱成道:“朱议郎,你派人前往牵将军那里!让他们的兵马即刻返回涿城过冬!” 朱成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天一亮就返回涿城,让刘侍中即刻在城南搭建大量茅屋,然后请张大夫带领城内大夫,在那里等候。这天气寒冷这乐何营内百姓定然有得病之人,如果冒然让他们进城,恐会发生瘟疫!” 赵该听闻随即行礼道:“府君可谓深思熟虑!不用等到天亮,在下即刻前往涿城!” …… 第二日,巳时初。 便看到五万多名军士和百姓举着白幡来到魏武大营前一里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便见五名身穿戎服的人缓缓向着魏武大营处走来,为首那人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颗人头。而他身后的四人,每人都举着一杆白幡。 守营甲士见五人靠近营地,厉声道:“呔!尔等何人!再敢靠近,我们就放箭了!” 为首那人大声喊道:“这位兄弟!我是乐何军中校尉!我姓祖!我昨日已斩杀反贼乐何!这是他的头颅!现带领营内五千军士和四万余百姓降焉!恳请将军仁慈!恳请朝廷仁慈!”话音刚落便见五人齐齐跪拜行礼!而那些远处的百姓和军士如同海浪一般齐齐跪拜! 守营甲士见状连忙喊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将军!”随即跑向大帐的方向。刚入帐内,他连忙行礼道:“启禀府君!乐何军中校尉带领乐何营内五千军士和四万余百姓,前来投降!为首校尉拿着一颗头颅,说是反贼乐何的!” 魏武听闻拍案笑道:“好啊!诸位随我出营!” “诺!” …… 此时,祖校尉依然跪在营外,他高高举着托盘,低着头注视着地面,一动不动地跪在营外。片刻后,便听到营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十多匹马缓缓靠近。 祖校尉不敢乱动,也不敢抬头查看。 魏武骑在马上看了看他然后看向远处的百姓和军士,厉声问道:“吾乃渔阳太守魏云飞!尔乃何人?”祖校尉答道:“在下是乐何营内校尉!小人姓祖!” 魏武冷冷问道:“这脑袋是谁的?” “反贼乐何!” “你为何过来?” “启禀魏将军!在下带领营内五千军士和四万余百姓向魏将军投降!向朝廷投降!请魏将军接受我们的投降!”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身旁护卫随即拿过那个托盘,捧到了魏武面前。魏武拿起乐何的头颅仔细端详后,笑道:“好啊!我接受你们的投降!我会上表朝廷免除你们的罪名!”祖校尉听闻磕头行礼道:“多谢魏将军仁慈!” 魏武看了看祖校尉身后的四人,然后看向他问道:“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好,是没有吃饭吗?”祖校尉行礼道:“军中已经断粮多日,营内百姓和军士多有伤病者。”魏武听闻神情严肃地看向高白道:“高司马!你让火头军即刻熬粥烤饼!” 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祖校尉道:“你即刻回去!告诉投降的军士和百姓!让他们到营前五十步的位置停下来!我会让军士给他们施粥和饼!妇孺在左边!男子都在右边!不可混在一起,避免分粥时争抢!如若不然那就没有粥吃!知道了吗?” 祖校尉行礼道:“诺!”随即他便带领身后四人转身向着百姓方向快步而去。 而魏武却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低声说道:“高司马,等到那些人入百步后让军士将弩都装上弩矢以防万一!知道了吗?”高白行礼道:“诺!” …… 祖校尉返回队伍后,周围的人纷纷围了上去担忧地问道:“祖校尉,怎么样了?” “魏将军同不同意我们投降?” “他怎么说的?” 祖校尉见状看向众人大声喊道:“魏将军仁慈同意我们投降了!他还说会给我们粥和饼吃!”众人一听能有吃的瞬间激动不已欢呼雀跃。祖校尉接着说道:“魏将军还说为了避免分粥时争抢,他让妇孺站在左边!男子都在右边!” 众人听闻不由疑惑不已议论纷纷:“这是为何?” “对啊?为什么分开?” 祖校尉见这群人叽叽喳喳的样子,连忙说道:“好了!别说了,将军说不这样就没有粥吃!还有就是大家跟着我前往魏将军营地前五十步的地方!大家千万不要奔跑!也不要大喊大叫!五十步的地方就停下来!知道了吗?”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祖校尉便让这群百姓和军士分开后,便向着魏武军营地而去,来到营地前五十步的地方便直接停了下来。 魏武见状挥了挥手,便看到五百名军士端着上百口熬着厚粥的大锅和上万张饼来到了营外,随即开始施粥和饼。 那些百姓闻着香气四溢的粥和饼,原本安静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们在魏武的军士指挥下,老老实实排好队伍。 百姓们纷纷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碗热腾腾的粥和饼,然后对着远处的魏武行礼道:“谢谢魏将军!魏将军仁慈!”仿佛这是他们此刻唯一能够表达感激的方式。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欣慰一笑,然后看向高白道:“高司马,你让那个祖校尉过来!” “诺!” …… 很快,祖校尉便快步跑来行礼道:“魏府君有何吩咐?” 魏武看向他和蔼地问道:“祖校尉,我在涿城南命人搭建了避寒的茅屋,并且有许多大夫,会帮你们看病。” 祖校尉听闻不由感激涕零跪拜行礼道:“魏府君的仁德,在下铭记在心!永世不忘!”魏武微微笑道:“现在你和你的军士有什么打算?是想继续当兵?还是回家务农种田?” 祖校尉想了想行礼道:“魏府君,能否容在下和军中兄弟们商议之后再做答复?”魏武点头道:“嗯!快去!午时我大军便要拔营返回涿城!拔营前你便要答复我,知道了吗?” “诺!” “对了!祖校尉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小人名叫祖绍!遒县人氏!” “嗯!我记住你了!” 第161章 魏武遇刺 很快,祖绍便回到了魏武面前,他行礼道:“启禀府君!我问过那些兄弟们,他们有些人想回家种田,有些人想投靠府君麾下!”魏武看了看他问道:“你呢?”祖绍听闻抱拳行礼道:“在下愿投靠府君麾下!献犬马之劳!” 魏武上下打量了下他说道:“好!祖绍,你现在担任庚字营校尉!那些投降的军士统统归到庚字营内由你来统领!”祖绍磕头行礼道:“多谢府君!”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众人道:“众军听令!午时出发返回涿城!” “诺!” …… 这天晚上,魏武正在大帐内读着兵书。 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韩将军回来了!”魏武听闻惊喜不已道:“哦?让他进来!” “诺!” 很快韩龙便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义父!”魏武见状连忙将他扶起:“龙儿,快快起来,无需多礼!”韩龙满面笑容道:“义父,我听军中甲士说乐何已被斩杀!义父还将乐何的部将都收入了麾下?” 魏武笑道:“确有此事,怎么了?” 韩龙行礼道:“恭喜义父!平定幽州内乱!” “哈哈,公孙瓒还没有死,依然对幽州虎视眈眈!幽州依然危险,万万不能放松警惕!龙儿,你难道忘了骄兵必败这话了吗?” “义父所言,孩儿不敢忘!当你轻视你的敌人时,也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 魏武听闻不免有些意外,笑道:“你小子,没想到这话记得这么清楚。这次你返回渔阳城可见到齐从事了吗?” 韩龙摇头道:“义父,这次我没有见到齐从事。” “哦?那我交代你的事?” “我返回渔阳城后,便直接前往了齐从事的府邸。齐从事虽然没有见到,但遇到了他的儿子齐栋。齐栋说会替我转交给齐从事。”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齐栋有没有说齐从事去做什么了?”韩龙点头道:“他说齐从事在郡内巡视农田。” “你在渔阳城的这几日,城内情况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太平无事。哦对了,今年有许多右北平郡、上谷郡和许多乌桓人纷纷在渔阳安家,这城内可谓热闹非凡啊。” “这次你回来正好十五天,你没有和阳雯多待一会儿吗?” 韩龙满脸傻笑道:“啊?嗯,对。孩儿答应了义父十五日回来,军令在身,必定要按时回来!” “你回来时可路过涿城?” “确实路过涿城,见赵别驾和刘侍中正带领大量军士在城南搭建了大量的茅屋。对了,刘侍中说让我带话给义父,说城内公孙瓒的府邸已经收拾完毕随时都可以住进去。” “哦?没想到我这内兄这么快就把那府邸收拾好了。好啊!好啊!” 这时韩龙行礼道:“义父,孩儿有件事想问。” “问。”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为何义父迟迟不愿进入涿城?之前涿城已然是一座空城,为何义父不带兵进入?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 魏武想了想看向帐外道:“来人啊!” 门外甲士听闻快步而入:“府君有何吩咐?” “让子义和小嫣过来!” “诺!” …… 很快,子义和小嫣便来到了大帐内,二人行礼道:“爹爹!有何吩咐?” 魏武看向三个孩子神情严肃道:“明天我们就要返回涿城,你们的舅舅已经把府邸收拾好了。”小嫣听闻满脸激动道:“太好了!我还没有来过涿城!这次可以好好玩玩!” 魏武说道:“子义,小嫣,龙儿,这涿城本就是公孙瓒的故地!城内或许会有公孙瓒的眼线和许多忠于他的人,暗藏城内。这城内或许会有危险,你们几个万万不能到处乱跑。如要出门必要有甲士守护,吃饭必须让下人先试毒!” 子义疑惑道:“爹爹,公孙瓒已被驱逐到幽州外,还会有人愿意效忠他吗?” 魏武答道:“会,定会。他久居幽州,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离去,这涿城内或许会有危险。所以你们三人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知道了吗?” 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敬遵父命!” 魏武命令道:“来人啊!请高司马过来!” 一名甲士快步而入行礼道:“诺!”随即便快步而出。 片刻后,高白便来到了大帐内。魏武见状将高白叫到身旁低声言语。 …… 第二日,午时,阳光洒在涿城的北城门外,一片灿烂的金黄。魏武的大军在此刻抵达,尘土飞扬,战旗飘扬。 城内的百姓们早早地聚集在此,他们扶着老幼,携着家眷,纷纷走出家门,来到路旁翘首望向城门处。此时刘和带领着城内的官员们和宗亲之人,穿着整齐华贵的衣服,静静地站在城门前。 当魏武带兵来到城门前时,刘和快步上前行礼,但他看到魏武时不由一愣,高白见状连忙说道:“请刘侍中带领我们进城!”刘和连忙行礼道:“恭迎魏将军凯旋而归!请随我入城!”魏武见状点了点头,大军随即向着城内缓缓而入。 此时当城内的百姓看到魏武进城,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欢呼声、掌声、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 百姓们欢呼雀跃,高声呼喊道:“魏将军威武!” …… 魏武看向周围百姓微笑着挥手示意。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魏武大惊转身望去,只见一支冷箭直射向他。他避闪不及,被箭矢射中,瞬间摔落马下。 周围的百姓和官员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惊呼四散而逃! 护卫们齐齐看向箭矢飞来的方向,便见一名男子手握弓弩开怀大笑道:“吾乃涿城苏卓!邹丹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却亡于魏武此等奸险之徒!魏武此等匹夫之辈,靠妇人得以重用!此人残害忠良,伪造檄文,天地不容! 邹将军在天有灵!我苏卓替尔报仇了!哈哈!城下鼠辈!我苏卓来也!” 话音刚落便见他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重重摔落城下,当场毙命。 …… 高白见状随即一挥手,便见一名护卫快步跑到魏武身旁查看,然后起身行礼道:“启禀高司马!此人已经没气了!”高白不由叹了口气道:“把他拖下去!” “诺!” 这时刘和满脸担忧地来到高白身旁,惊慌不已道:“高司马……这……我……这……”高白微微一笑道:“魏府君料敌于先,已带领甲士兵马从东门而入!没想到,这城中真有刺客埋伏!”刘和连忙说道:“那我即刻下令封锁城门!城内搜查!” 高白摇头道:“魏府君吩咐了!无需封锁城门!城内搜查除了扰民绝对不会有收获!对方既然敢刺杀就已做好应对之法。魏府君请你速速前往东门迎接!” 刘和连连点头道:“魏府君真乃神人也!我这就前往东门!”说着便招呼宗亲和城内官员前往东门。 第162章 酒馆趣事 于此同时魏武带着子义、小嫣和韩龙以及十名护卫伪装成商贩,正在城东附近的一家酒馆内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听着酒馆内的众人闲聊。 酒馆掌柜看着店内人满为患的样子,笑得跟花一样开心,他快步来到后厨看向庖丁喊道:“哎!快点啊!客人都催菜了!你可要好好做!我看今天来的那几座人气度非凡!定是大族子弟,吃的好说不定能有赏赐!顶着他们的菜先做!” 庖丁听闻一掂铁锅不屑一笑道:“如果真能给就好了!到时候别连钱都不给你。”掌柜听闻满脸不快:“好了好了!别废话了!顶着他们的菜先做!知道了吗?” 庖丁连连抱怨道:“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真的是,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 此时旁边几桌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魏武便悄悄侧耳旁听。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魏府君就要来了!” “我就纳闷怎么城北那么多人,有什么好看的?无趣无趣,不如喝酒痛快!” “你啊你!就知道喝酒!你喝酒喝的婆娘都跟别人跑了!” “嘿!你再敢提这事信不信我打你!” 周围人听闻连忙劝架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 一人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魏府君有一千金,这事你们知道吗?” 另外一人瞬间来了兴趣道:“当然知道,这谁不知道啊!魏府君的千金听说再过几年,就要到及笄之年了!听别人说啊,魏府君的千金,貌若天仙,丽质天生。眸若秋水含情,鼻似玉柱挺拔,唇若樱桃含露,肤如凝脂滑腻。纤手如玉,婀娜多姿,身材曼妙,宛若游龙。真乃人间绝色,世间罕见!” 众人听闻无不惊叹连连! 魏武、子义和韩龙听闻不由齐刷刷看向小嫣,只见小嫣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看向那群人,她的双手更是紧紧握着碗筷! 此时子义却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下小嫣道:“姊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便见小嫣直接将手中筷子捏断,随即怒目看向子义。子义见状连忙低头说道:“姊,我错了。” 魏武看着小嫣含羞带怒不由好笑,他忍着笑看向掌柜道:“掌柜的!你这筷子不结实啊!给我拿一副新的!”掌柜听闻大惊连忙跑上前来,仔细一看连忙行礼道:“多有得罪!我这就给您换新的!” 说完便拿过断筷快步离开,片刻后又拿了一双新的筷子过来。 这时便见对面那群人中有一人摇头道:“这定然是胡说八道,我听说魏府君的千金从小跟随府君行军打仗,天天风吹日晒,肤如凝脂滑腻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便见其中一人义正言辞道:“他还真没有胡说!我可是亲眼所见!上次灯会我在渔阳城内有幸能远远望见,当时她穿着一件纹着金丝的罗裙!那场景可谓,华灯映月明,佳人笑盈盈。美目似秋水,心似莲花清。” “等等,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魏府君的千金?” “那天我正要将自己写的文章献给魏府君,希望能得举荐,得到重用!但刚到门口便看到一名妙龄女子跃步而出,周围人都喊她小姐,虽然没看到她的正脸,但她的背影依印于我心!然后我就把献文章的事情忘了!” “哈哈哈!看你这个样子莫不是看上魏府君家千金了?这样,今天魏府君从北门来,说不定他的千金就在身旁。你就跟在后面,看看魏府君住在哪里,你去当个赘婿得了!哈哈哈!” 周围人听闻无不开怀大笑,各个更是讥讽不已! 那人听闻随即起身怒目看向众人道:“你们尽管讥讽我!等我展翅高飞之时!尔等定当仰望于我!”说完便转身拂袖而去。那些人听闻无不拍案大笑:“这家伙还要展翅高飞,这不就当个鸟人吗?哈哈哈!” 魏武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好奇地问道:“这位朋友,敢问这人是谁?”那人见状上下打量了下魏武行礼道:“这人是郦诵!字止戈!是那颠汉郦炎的儿子!” 小嫣见魏武向别人询问那人身份,不由低着头撅着嘴,满脸羞怒地拉了拉魏武的袖子低声道:“爹,你问这个干嘛?”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那人疑惑道:“癫汉郦炎是何人?” 那人一听不由笑道:“你连癫汉郦炎都不知道?也罢!我跟你说,这郦炎虽然孝顺但这人是个癫汉,他母亲病重,这家伙忧心如焚,突然发了癫,结果把他正在生产的夫人吓死了!当时妻家诉讼于官府,郦炎因而被捕入狱,后来死在狱中!就留下这么个儿子!” 魏武听闻笑道:“看他那样子好像胸怀大志啊。”那人答道:“可不是吗,跟他爹一个样子,性格就那样。不过混的比他爹好,至少在郡内当了个文学史,也算可以了。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家伙还想当魏府君的女婿,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魏武不由也哈哈大笑。 这时,突然看到一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你们知道吗?魏府君遇刺身亡了!”众人听闻无不大惊失色:“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心中也不由一紧,周围护卫纷纷握住了大刀,警惕地环顾周围。子义、小嫣和韩龙也是戒备地看向外面!魏武见状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那些护卫不要紧张。他满面好奇地看向那人问道:“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杀了魏府君?” 那人说道:“是一个叫苏卓的人!在城墙上用弩射杀了魏府君!说魏府君残害忠良,伪造檄文,天地不容!破口大骂!骂完直接跳下城墙当场摔死了!” 酒馆内的人一听,纷纷愤怒无比,其中一人更是拍案而起道:“混账玩意!这苏卓平时狐假虎威!仗着自己是那邹丹的好友,祸害乡里,现在还敢做这种事!走!我们去苏卓的家里去!把他家砸了!”话音刚落便见众人纷纷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那店家见状连忙挡在门口道:“各位客官侠义,要走前能不能把饭钱结一下?”众人听闻纷纷掉头坐好道:“吃完再去!不能浪费啊!” “对对对!” 接着又开始闲谈起来,店家见此情形不由连连摇头。 …… 就在此时便见门外几匹快马向着东门狂奔而去!紧随其后的是许多城内的大小官员!众人见状不由意外,纷纷好奇地探出头向外看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朋友!这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人停了下来答道:“魏府君从东门回来了!” “魏府君不是遇刺身亡了吗?” “没有!被刺身亡的是假的!是替身!”说完便见那人向着东门快步跑去。 店内的人听闻纷纷拍手叫好,开怀大笑。 “哈哈,魏府君料敌预先!百战百胜!怎么可能死于这种宵小之徒的手里?” “就是!那苏卓要是知道自己杀死的是替身,定要气的诈尸了!哈哈!” 众人听闻纷纷哈哈大笑! 这时,众人看到那个叫郦诵的人,也向着东门狂奔而去,更是笑的前仰后合。魏武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个骑马的人好像是刘侍中?”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对,就是他。”魏武看向众人行礼道:“在下是一名来自中山国的商贾,带着家眷仆人想在这涿城内安家立业,不知各位有何指教?”说到此处魏武看向掌柜道:“掌柜的!这几桌的菜钱算在我这里!” 掌柜听闻却面露难色道:“哎呦,客官,这有点不合规矩啊!”魏武微微一笑随即从怀中掏出一袋钱扔给了他。掌柜接过钱袋仔细一看,满面笑容道:“好咧!” 第163章 孙礼 众人见状纷纷大喜不已行礼道:“阁下如此豪爽敢问怎么称呼?作何营生?吾等定去捧场?”魏武答道:“在下姓……姓楚!以买卖金银铜器为业!”众人听闻无不惊叹连连。 其中一人低声道:“楚大哥,你打算在城中何地开店?” “城东。” “城东是宗亲之人的地盘,你是做金银铜器的,既然要在那里开店要准备好金银孝敬当地宗亲之人,还要分出四成的利!” “哦?为何要孝敬当地宗亲?这有违法度啊!我听闻刘和现在担任涿郡太守!他不是伯安公的儿子吗?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那人一听指着魏武笑道:“亏你还是做生意的!还问这种愚笨问题?你难道不知道这天下姓刘的都是一家人吗?自家有好处怎么可能拒绝?” 另外一人听闻喝了一口酒无奈地说道:“还挺怀念伯安公担任幽州牧的时候啊!哎!变了!都变了!说实话我都怀疑这刘和到底是不是伯安公的儿子!我都觉得魏府君才是伯安公的……” 旁边一人听到这话连忙打断道:“你疯了!还是不想活了!喝多了!这要是让效忠宗亲的人知道!你死哪里都不知道!”说着便看了看外面! 那人听闻瞬间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我真喝多了!胡言乱语!” 魏武神情严肃道:“既然城东这样,那么城内其他地方呢?” “现在整个城都是宗亲之人的了!你在城东和城南开店都要交四成的利!而城北和城西我劝你别去!你去那里要交六成的利!” 魏武听闻疑惑道:“在下他郡而来,不知这是为何?” 那人答道:“你有所不知,自从刘玄德离开本地后,这涿郡便失去了主心骨!彻底落到公孙瓒那混账的手里了!这家伙暗中扶持本地豪族赵犊和霍奴,将原本宗亲的店铺逐渐转移到赵家和霍家,这俩大家族手中!听说还巧取豪夺了许多田亩!”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城北和城西全是赵家和霍家的商铺!现在也是这群人的报应,当时那些铺子坑了不少往来商客!听闻这赵家和霍家投靠了袁绍,八成想借着那袁绍的大旗,重新控制本地!” “确实,我觉得定会这样!但说句实在话,这赵家和霍家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毕竟公孙瓒的兵马中那些有武艺的人都是这两家出来的!听闻这两家在范阳和故安还有两个坞堡呢!” “这是真的!我以前路过那里,那几个地方的官员都不敢去收税!” 魏武听到此处不由眉头一皱:这赵家和霍家日后定然会与本地宗亲出现矛盾啊,但要不要从中干预?不,还是算了!毕竟我需要宗亲之人替我稳固涿郡!况且赵家和霍家已经投靠袁绍,那袁熙定然会帮助他们!那就让宗亲和袁氏斗法,我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八岁的小男孩探头探脑地看向酒馆内的众人,然后拿着一个装着布匹的篮子,快步上前挨桌问道:“客官,我这里有一些布!每匹就八十钱!”周围食客见状纷纷摇头拒绝,有些人更是不耐烦地打发道:“不要不要!一边去!” 这时便见一名食客笑道:“德达!你不好好读书!怎么跑出来卖布了?”小孩听闻连忙对着那名食客行礼道:“在下想替母卖布,为母分忧。这位客官,你要布吗?”那人摇了摇头笑道:“不用。”小孩一听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魏武听那食客喊那小孩德达,不由疑惑地看向旁边那人问道:“这孩子叫德达?是姓名还是字?”身旁那人笑道:“这孩子姓孙名礼,字德达!他爹早亡,他和他娘相依为命!” 当魏武听到孙礼这名字时不由一惊,这孙礼以后可是名将,怎么会在这里卖布? 这时便见孙礼拿着一篮布来到魏武身旁问道:“客官您要买布吗?就八十钱每匹!”魏武看了看篮子里的三匹布,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却见掌柜厉声呵斥道:“哎!你个兔崽子!别打扰我客人吃饭!要卖布就出去卖去!汤水要是洒在布上,你定要讹我!出去!出去!” 孙礼听闻不由神情沮丧,低下头就往外面走。魏武见状和蔼地唤道:“小货郎!过来!”孙礼听闻双眼放光,激动地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问道:“客官您要买布吗?就八十钱每匹!”那掌柜见状不由为难道:“客官,这不合……” 魏武不由一怒,猛然看向掌柜。掌柜看到魏武的眼神瞬间浑身一颤,连忙陪笑道:“客观随意,客观随意。”说着便转身不再干预。 魏武看向孙礼笑道:“你这三匹布我都要了!”说着便看向韩龙,韩龙见状连忙从包中拿出了两袋钱。孙礼见状满面笑容再次行礼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说着放下布就要拿钱。魏武却一把拉住他笑道:“但我买你布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孙礼听闻眼中满是困惑和戒备,他连忙行礼道:“客官要问什么?小人知无不答!”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孙名礼,字德达!” “德达啊,那你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为什么要替你母亲卖布?” 孙礼叹了口气道:“家父早丧,在下与家母相依为命。家母勤而善,织布卖之以资生计。在下睹家母劳累,常怀忧之。现天气渐寒,吾不忍家母劳累,欲代其售布,以分其忧。今日趁家母外出,取家中余布,故而售之。” 魏武不由感慨道:“真乃孝子啊。”说着便拿起他篮中三匹布,放到桌上。然后将两袋钱放到孙礼篮中道:“这两袋差不多有三百钱,多余的钱赏你了!”孙礼听闻满面笑容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说完便拿着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小嫣仔细看了看桌上的布,眉头一皱道:“爹爹,你买这破布有什么用?干嘛给那孙礼赏赐?”魏武微微笑道:“孙礼这孩子日后定有大作为!” 此时店内的食客听闻这话,纷纷疑惑不已。 魏武看了看外面神情严肃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说着招了招手示意一名护卫过来,那护卫见状连忙上前,魏武低声说了一些话后,护卫连忙行礼,随即快步而出向着东门而去。 …… 片刻后,便听店外一阵喧闹。 众人纷纷向外看去,只见刘和带领城内官员和大量甲士已经来到了店外,店内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各个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刘和带领着官员快步而入,来到魏武面前齐齐行礼道:“恭迎魏府君凯旋而归!”周围那些食客见状瞪大双眼,满头冷汗,难以置信地看向魏武,随即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行礼道:“吾等拜见魏府君!” 魏武起身看向众人微微行礼:“诸位无需多礼。”那些食客听闻这才长舒一口气。 刘和快步上前道:“哎呀,妹夫,你怎么跑这里了?这里的食物简陋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我已在太守府上摆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 魏武起身看向三个孩子道:“好了!我们去太守府!”三个孩子起身行礼道:“诺!”随即几名甲士上前为魏武换上铠甲。 魏武穿上铠甲后,便大步向着店外而去。 掌柜见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周围护卫腰间的大刀便将话又咽了回去。这时韩龙来到店家面前问道:“多少钱?”掌柜满脸冷汗地笑道:“这位爷,我哪敢向府君要钱啊。府君能来我们小店吃饭那是我们的福气!” 韩龙听闻冷冷一笑:“我义父不喜欢欠别人的情!让你说你就说!”掌柜连忙点头道:“一共一千三百五十钱!”韩龙付了钱后便转身离去。 魏武见韩龙已经付好了钱,便大声命令道:“众军听令!前往太守府!” 众人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小嫣骑在马上警惕地环顾周围,却看到人群中那个叫郦诵的人。二人四目相对,郦诵连忙行礼。小嫣见状脸上满是不屑,她白了一眼这人,随即毫不犹豫地看向其他方向,郦诵见此情形脸上满是羞愧。 第164章 孙母教子 等到魏武带人离开后,郦诵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唉声叹气,沮丧地回到酒馆内。 酒馆内的人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鸟人你怎么回来了?想飞的时候被浇了一身冷水了?魏府千金在这里你都没看出来!哈哈哈!” “就是!刚才魏府千金根本就不正眼看你!你说你,丢不丢人啊?” 郦诵看着他们嘲讽的样子,义正言辞道:“哼!她不看我是因为不知我的才华!大鹏展翅日,扶摇九万里。群峰皆俯首,独傲九霄上。”说完毫不犹豫拂袖而去! 众人听闻更是哈哈大笑道:“真是痴人说梦!小小文学史还想独傲九霄?我看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啊!哈哈哈!真乃滑天下之大稽!” …… 此时在前往太守府的路上,魏武与刘和策马并肩而行,魏武问道:“内兄,公孙瓒的府邸不是改成我的了吗?先带我去看看,那府邸气派无比,到时候在府内迷路可就闹笑话了!”刘和听闻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先去妹夫的府邸!” 于是一行人直接改路前往了魏武的府邸! 片刻后便来到了魏府的门前,只见魏府的气派令人叹为观止。高大的门楼巍峨耸立,飞檐翘角,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门楣上镶嵌着金光闪闪的匾额,上面刻着“魏府”两个大字,字迹遒劲有力,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尽显庄重与尊贵,门旁的石狮威武雄壮,府邸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每一处细节都流露出匠心独运的精致与华美。 魏武不由感慨道:“这府邸果然气派非凡啊!”刘和笑道:“妹夫满意就好。这府邸才配得上你的威名!哈哈哈!” 这时便看到一名管家打扮的人快步而出,而他身后跟着五十名仆人和侍女。那名管家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恭迎老爷回府!”那些仆人和侍女也齐齐行礼道:“恭迎老爷回府!” 魏武见状不由眉头一皱,看向刘和问道:“这些是?” 刘和笑道:“这些是我从家父的府内挑出来的仆人!”说着他指了指那个管家接着说道:“这人是家父府中刘管家的长子!有经验,办事也可靠!值得信任!” “那有劳内兄费心了。” 说到此处魏武便上下打量了下刘管家,然后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陪刘管家在府内安排护卫!知道了吗?”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便带领护卫进入府内。 片刻后,他快步而出道:“义父!护卫都已安排妥当!”魏武看向刘和笑道:“内兄,那我军中其他人的住处?” “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这样我们先去军营,把军士都安排妥当后,再去你府上如何?” “哎呀,这种小事何须亲力亲为?直接让高司马去不就得了?我让焦司马陪他去!” 说到此处刘和随即喊来焦触道:“焦司马!你陪高司马带兵前往军营!随军的人都要好好安排妥当!知道了吗?”焦触行礼道:“诺!”随即看向高白。 高白连忙看向魏武,魏武见状点头道:“也罢,高司马,你带兵前往军营,把军士都安排好后,就陪焦司马一起到刘侍中府上赴宴!”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 于是,刘和便带领众人前往了太守府,设宴为魏武接风洗尘。这次的宴会,城内大小官员都来捧场,坐席直接排到了大堂外面!众人可谓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直到太阳快落山时,众人这才纷纷离去。 …… 与此同时,在城中某处,只见一名妇女提着一筐野菜抱着几卷布,推开一处茅屋的院门高声喊道:“德达,娘回来了!你今天有没有读书啊?”话音刚落便见孙礼抱着两袋钱快步而出道:“娘!你看!” 当孙母看到孙礼手中的钱不由一愣,满脸震惊地问道:“德达,这些钱你哪里弄来的?” 孙礼满面笑容,骄傲地答道:“娘!这是我赚的!我把家里余下的那三匹布卖了!赚来的!娘!您看!这两个袋里面有三百二十钱!多出来的是那客人给的赏钱!娘!我们今年过冬不用挨冻了!以后我也能陪你卖布!为你分忧了!” 孙母听闻后,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她厉声道:“德达!你给我跪下!” 孙礼被母亲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道:“娘!孩儿做错了什么?” 孙母见状不由长叹道:“儿啊!学乃汝之本。!唯学能广识,开眼界,成有德之士。售布虽得钱,非长策也。勿以微利忘大志,否则,终为目短心狭之人,难以立世。你当励志勤学将来必有作为,以报国家,泽及乡梓。” 孙礼听闻叩首行礼道:“孩儿必将铭记在心!” 孙母看了看那两袋钱,语重心长地问道:“儿啊,你这布卖给谁了?明天你陪我将这钱退回去!”孙礼疑惑道:“娘,这是为什么?这些钱能让我们冬天不会挨冻啊!” 孙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儿啊,吾知汝之心也,此金足使我家冬无寒,然此非我之本志也。若纳之,是贪小利而忘大义也。吾家虽贫,志不可贫。人之一生,贵在立志。明天将钱退回,以表不为金钱所动之志。 儿须知,真财富非金钱,乃品德与学问也。有德有才,方能立身于世,为国尽忠。故汝应勤学修身立德,如此方得真财富。 至于冬寒,吾等可设法共御。多织布匹,换柴火衣物,亦可向邻里求助。人心向善,必有人愿助我。心中有志,无惧任何艰难。” 孙礼听闻目光坚定地点头道:“孩儿明白了,明日我就把钱退了!但那人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看上去像是商贾,好像不是涿城人。” “那你昨日在何处将布卖给他的?” “城东酒家!” “好!那我们明日就过去!或许能够遇到!” “我知道了,娘!” ……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孙礼便带着他的母亲来到了城东那家酒家,刚入酒家便见掌柜正在翻阅账本,孙母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这位掌柜,昨日犬子在贵店卖布?有一商贾买了他的布,阁下可曾见到?可知是何人?” 那掌柜听闻一愣,连忙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你儿子确实卖布给一个人,但那人不是什么商贾!而是渔阳太守魏云飞,魏府君!” 孙母听闻后大惊不已:“此事当真?您没记错?” 那掌柜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昨天你儿子就卖给他一个人!” 孙母犹豫片刻后问道:“敢问这魏府君住在何处?”掌柜答道:“听闻魏将军的府邸就是公孙瓒的府邸!”孙母行礼道:“多谢告知。”然后便拉着孙礼离开了酒家。 在酒家外。 孙母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她拉住孙礼眼中闪着泪光却神情严肃道:“儿啊,这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定要把握住!如果你能得到魏府君的赏识将来定能大有作为!我知你孝顺但万万不能因为我而放弃大好机会!” 孙礼眼中闪着泪光道:“娘!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吓我啊!我绝对好好读书!你不要卖我!” 孙母听闻扑哧一笑道:“傻孩子!娘怎么可能卖你。你别胡思乱想了,听话跟我去魏将军府上!” 孙礼点头道:“我知道了!” 第165章 联曹抗袁 于此同时,魏武正在府上和赵该商量之后行动。 魏武问道:“子齐,那些染病的百姓可都安排妥当?”赵该答道:“启禀府君,刘侍中在城南搭建了大量茅草屋用于安置染病的百姓和军士。我等途径那里时正好遇到张大夫和他女儿以及卢毓,他们三人正带人切割药材。” “哦?卢毓为什么在那里?” “在下听闻张大夫正在编撰一本叫《伤寒杂病论》的书籍,卢毓便一直在他身旁协助编撰。”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啊!此书日后定会成为传世巨着!” 就在二人闲聊之时,便见刘管家快步而入道:“老爷,门外有一妇人带着他的孩子求见老爷,怎么赶都赶不走。”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说了什么事情吗?”刘管家答道:“好像是说老爷昨天买了她儿子的布,她儿子是来还钱的。” 魏武眼前一亮微微笑道:“让她们进来!”刘管家行礼道:“诺!” …… 很快,便见孙母带着孙礼快步来到大堂之中。 孙母看到魏武后连忙拉着孙礼跪地行礼道:“民妇孙氏携子孙礼!叩见魏府君!”魏武淡淡地说道:“嗯,何事啊?” 孙母答道:“启禀府君!昨日犬子携带三匹布卖于府君,府君仁慈给了犬子两袋钱!然民妇不愿犬子因此生弃学从商之心,今日斗胆将退钱财还于府君!”说着便高高捧起那两袋钱。 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孙礼这孩子,颇有孝心。觉得你每日操劳这才想替你卖布,这钱你就收下。” 孙母说道:“请府君饶恕!民妇断然不敢从命!民妇一直教育犬子,当励志勤学有所作为,以报国家,泽及乡梓。若留此钱,恐其自甘堕落,沦为商贾之流,唯利是图,视财如命。彼等生涯,不为盗窃则为虏役矣,为人所贱视也。” 魏武见孙母品德如此高尚,感慨万分点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孙礼,你定要明白你母亲的一片苦心啊。百善孝为先,大汉以孝治国,以孝为忠。孙礼,你今年几岁?你可识字?可上过学?” 孙礼行礼道:“在下今年八岁!跟随家母识字!家境贫寒只能在书馆外听学,不曾上过学。” 魏武点了点头和蔼地看向孙母说道:“这样,我有一子和令郎年纪相仿,令郎给我子做一学伴,一起读书如何?令郎吃住都可在我府上,每月还能拿一百五十钱,如何?” 孙母听闻大喜不已连连叩首道:“多谢魏府君!魏府君仁德!犬子能给府君公子做学伴,可谓三生有幸!”但孙礼却满脸为难地看向他的母亲,眼中满是不舍。 魏武见状微微笑道:“孙礼,我知你孝顺舍不得你母亲。你在我府上当学伴,并不是卖身,可自由出入,随时都可以回家看你母亲,如何?”孙礼听闻大喜不已叩首行礼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赵该道:“今日也巧,子齐你就给我两个孩子还有孙礼当先生如何?” 赵该行礼道:“在下荣幸之至!” 魏武看向孙母道:“这两袋钱,你就留下。就当这两个月的工钱了!你们下去,明日巳时让你儿子来我府上!知道了吗?”孙母听闻连忙拉着孙礼叩首道:“多谢府君!多谢府君!”随即便拉着孙礼退了出去,离开了魏府。 …… 于此同时在范阳城大帐内,袁绍看着袁熙的信件不由眉头紧锁,他看向田丰道:“元皓,那魏武已将公孙瓒留在幽州的兵马全部剿灭了,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能征善战!而且这幽州今年竟然丰收!可谓粮草充足!这疲幽之策恐怕难以成功。” 田丰想了想行礼道:“袁公切勿担忧!疲幽之策尚未失败!此策关键在于,消耗幽州粮草资源!这易京并不在幽州境内,而是在冀州境内!袁公只需以讨伐公孙瓒为名出兵围困易京便可! 二公子担任幽州刺史,袁公可以让其资助大量粮草器械和过冬的物资!甚至所有的粮草和军械都可以让幽州承担,那魏武即使在厉害,那也就是小小一郡太守,断然不敢阻拦!况且易京不属于幽州,他敢出兵,兵入他州那就是谋反,可借机除之!” 袁绍听闻两眼一亮,拍案笑道:“好!尔即刻与颜将军出兵围困易京!马上就入冬了,此处天寒地冻,吾要返回邺城了。此处事务就统统交给你们了,有什么事难以决断可书信与我,或给显雍便可。” 田丰听闻行礼道:“诺!” …… 第二日,巳时,魏府,二堂前的空地。 魏武正监督三个孩子练武。 这时,刘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那位叫孙礼的小孩来了。”魏武听闻点头笑道:“让他过来,然后你派人去请赵别驾过来!”刘管家行礼道:“诺!” 很快孙礼便快步来到了二堂,只见他站在二堂的入口,紧张不已,双手紧握一个布包,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忐忑。 孙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情绪,小心翼翼地走到魏武面前行礼道:“见过魏府君。” 魏武看出了他的紧张,不禁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魏武温和地说道:“免礼。”子义看着眼前和他同龄的小男孩不由疑惑道:“爹爹,他是谁?” 魏武笑道:“子义,他叫孙礼,字德达!是你的伴读。”说到此处他看向孙礼道:“孙礼,这位是我儿子,魏源,字子义。这位是我女儿魏小嫣。这位是我的义子,韩龙,你叫他韩将军便可!” 孙礼听闻连忙行礼道:“德达拜见公子,拜见小姐,拜见韩将军!”三个孩子随即对着孙礼微微行礼。 子义难得见到同龄之人,不由满面笑容道:“德达!你会武功吗?”孙礼听闻不由摇头道:“公子,在下不会武艺。” 子义说道:“无妨!来!我教你!”于是便拉着孙礼来到空地中间,便教他如何使用刀剑。魏武见此情形不由欣慰无比。 …… 这时刘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朱议郎有要事禀告!正在大堂!”魏武听闻看向这群孩子道:“龙儿,你陪我来!你们几个在这里好好练武,等赵别驾来了你们就跟他学习去!知道了吗?”子义、小嫣和孙礼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带着韩龙来到了大堂,刚入大堂便看到朱成满脸担忧地坐在一旁。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府君!”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成快步上前低声道:“细作来报,袁绍让其麾下田丰和颜良率领十万大军兵出范阳,已围困易京!而袁绍本人则返回了邺城!”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魏武不由面露担忧坐到一旁,陷入沉思:这即将入冬外面天寒地冻!此时出兵围困,定有其他打算!不得不防啊!但这易京不在幽州,我没有州牧或者袁刺史的命令,私自出兵,兵入他州那就是谋反!袁氏之人,必定会以此来定我个谋逆的罪名。 现在袁绍势大,自己势力薄弱,独自一人恐怕难以和其抗衡!我要找个盟友和我一起对抗袁氏之人!但……找谁呢? 此时魏武猛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曹操!曹孟德! 第166章 暗流涌动 但魏武想到此处不由陷入沉思,现在曹操也是依附袁氏之人啊!他能帮我吗?对了,现在是兴平二年,明年就是建安元年,曹操会挟天子令诸侯,与袁氏分裂!我此时给他写信求助,他或许会想办法帮我,只能赌一赌了! 想到此处魏武看向朱成道:“朱成,你随我来书房!” “诺!” …… 片刻后魏武、朱成和韩龙便来到书房门口。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在这里看好,我和朱议郎说话时不要让别人靠近!”韩龙行礼道:“诺!义父!” 于是,魏武和朱成走进书房,将门关好后,便来到角落里低声交流道:“朱成,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小人愿听府君安排!定当竭尽所能!” “曹操,曹孟德,此人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济阴郡鄄城曹操!” “我要写一封信给他,你无论如何都要亲自送往那里!此信事关生死!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朱成听闻目光坚定无比,毫不犹豫地说道:“请府君放心,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会保这信万无一失!” 魏武行礼道:“多谢朱兄了!我这就写信!”说道此处魏武便来到案前,拿来一个绢布随即开始书写,上面的内容大概是: 渔阳太守魏武,再拜言,孟德足下:自前别以来,已逾六载……今吾遭遇非常之难,恳请孟德兄相助。 吾为报伯安公之仇,讨伐公孙瓒。公孙瓒屡战屡败,已退至易京,然易京非属幽州,我欲往讨,却被非常之人所阻。吾今已身陷非常之危,恐性命危殆。恳请孟德兄念昔日我舍命相救之情,救我于水火之中,助我讨伐公孙瓒!…… 吾感激不尽,永志不忘!谨再拜。 魏武写完后将信放到朱成手中,低声道:“朱成,此信重要非凡!万万不能让那袁氏之人发现!”朱成行礼道:“府君对我恩重如山!在下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这信安全送达!在下即刻前往济阴郡鄄城!” 魏武鞠躬行礼道:“有劳了!” 于是朱成离开魏府后,便返回军中召集亲信之人,随即前往了济阴郡鄄城! …… 与此同时在蓟城州牧府内,袁熙将一份信交给韩珩道:“子佩,这是元皓的信件,你看看!” 韩珩接过信件仔细一看不由眉开眼笑,行礼道:“启禀使君,现在公孙瓒已被袁公围困于易京,使君应该借此机会大肆宣扬此事!尽收幽州民心,同时借此机会,削弱魏武实力! 首先就是收走他都督幽州兵马之权!再命令他带兵返回渔阳郡!之后分裂他的兵马,将忠于他的官员调往其他州郡,将渔阳郡换成忠于袁氏之人!等到那时只要使君跺跺脚,那魏武弹指可灭!” 袁熙听闻神情严肃道:“但那魏武怎么可能轻易就范?况且他在幽州百姓心中颇有声望。” 韩珩微微一笑:“首先那魏武是幽州将领,若不范就是不奉诏名,使君可以此定他的罪!第二,由幽州供应粮草军械用于围困易京,那魏武如若阻拦也可以定罪,如若不阻拦那幽州民心就将向着袁氏靠拢。 如果他同意,就可以借机让他交出都督之权,返回渔阳郡!他若不从依然可以定罪。而且前几日在下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 “哦?什么消息?” “那魏武有不孝之嫌!他自称是昌平人士,父母早亡,但他来到幽州这几年从来没有去昌平祭拜他的父母!此乃不孝!只要他不孝之名做实!使君可以此上书朝廷弹劾他!朝廷可以直接罢免他的官职!” 袁熙听闻双眼一亮,思考片刻后说道:“哦?竟然还有此事?好啊!那么一步一步来,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那就让幽州提供父帅兵马过冬之物!按惯例,正月五日他要来蓟城禀报今年政绩! 到时候让其交出都督之权,带兵返回渔阳城!然后分化他的兵马,将忠于他的人举荐到其他地方,再以其不孝之名罢免他的官职!” 韩珩行礼道:“使君英明!” …… 转眼已过数日,天气越发寒冷。 这一日,魏武正披着白虎裘神情凝重地在花园内垂钓,他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手中的钓竿轻轻摇晃,鱼线在微风中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纷乱。 刘管家在一旁恭敬地侍立着,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池塘中的动静。 魏武的目光不时地飘向远处的假山,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焦虑: 朱成会不会出现意外?他能不能安全将信送达?曹操到底会不会帮助他? 现在袁熙已经下令让幽州各郡提供过冬之物给围困公孙瓒的袁绍兵马,自己该不该领命?袁氏势力庞大,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难啊…… 就在魏武陷入沉思之际,刘管家突然低声提醒道:“老爷,鱼上钩了!”魏武闻言回过神来,他迅速而熟练地收起鱼线,一条闪着银光的鱼儿跃出水面,落在他的手中。魏武看着手中的鱼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将鱼儿轻轻放回了湖中。 就在这时,只见韩龙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义父,有一人说要献有关幽州的策论,举着竹简在府外跪了半个时辰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道:“谁啊?” 韩龙答道:“那人是郡内文学史郦诵,就是之前在酒馆遇到的那人。” 魏武将鱼竿放到一旁,冷哼一声道:“好一个狂妄之徒!罢了,既然他说献策论,那就看看他有什么谋略!刘管家,你去把他献的策论拿过来!让他在门外坐着,跪在我府外成何体统!” 刘管家行礼道:“诺!”随即离开花园前往了府外。 刚出府门便见郦诵举着竹简跪在门前不远处,周围满是围观的百姓,对此议论纷纷。刘管家见状缓缓上前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说了,跪在府外不成体统,请你在府门旁等候,我会将你写的东西呈给我家老爷。”说着他挥了挥手,便见一名仆人拿着个草垫放到了门旁。 郦诵见状行礼道:“多谢。”随即起身来到门旁坐了下来。 很快,便见刘管家拿着一卷竹简来到花园交给了魏武。 魏武接过后仔细一读,不由眼前一亮,只见上面写的内容大概意思是:希望唯才是举,而不是看重背景,能让出生寒门的人能有得到重用一展才华的机会,以及一些具体的方法。 魏武看着这洋洋洒洒一千多字,不由心中感叹:此人性格宛如田子泰,可谓才华横溢,但从这策论上可以看出,他性格浮躁狂妄,满身傲骨,还需打磨。 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出去告诉他,大声跟他说!言知之易,行之难。他的这篇策论我会留下,告诉他,我给他两个选择,一是去我军中养马,二是我向刘侍中推荐他当县丞一职!”韩龙听闻随即行礼道:“诺!” 第167章 养马去 于是韩龙步伐匆匆地来到了魏府的门外,郦诵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向韩龙深施一礼,无比期待地问道:“韩将军,魏府君怎么说?” 韩龙瞥了郦诵一眼,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他非常大声地说道:“魏府君说了,言知之易,行之难!这篇策论府君会留下!府君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他军中养马,二是魏府君向刘侍中推荐你当县丞一职!你自己挑!” 郦诵听闻后不由一愣,他眉头紧锁纠结不已,周围的百姓见状更是纷纷好奇地驻足观看。 韩龙见状笑道:“哎哎哎,说啊!府君还等着呢!当县丞还是养马?我劝你啊,别犹豫了,我看你有些才华,直接当个县丞定能一展抱负!养马的都是军中退伍老兵干的事情,你啊,还是听我的,去……” 话没说完,却见郦诵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去养马!”韩龙听闻不由一愣,周围百姓也是意外不已。一些围观的百姓更是大声喊道:“你是不是傻?养马能有什么出息?当县丞啊!” “就是!这家伙跟他爹一样,都是个颠汉!” “哎,白读那么多书了。可惜了。” …… 韩龙疑惑地问道:“你确定?养马?”郦诵深深行礼道:“魏府君的言外之意,我已明白,在下愿意养马。”韩龙不由连连摇头道:“罢了罢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然后带你去军营!”郦诵再次行礼道:“多谢韩将军。” 于是韩龙便快步返回到魏武身旁,将郦诵的选择告诉了他。魏武一听不由颇感意外道:“哈?这家伙真要去养马啊?行,你带他去军营!然后请赵别驾过来!”韩龙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大堂内。 便见赵该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随即将郦诵写的策论交给了他道:“这是郦炎之子,郦诵献给我的。子齐,你来看看。” 赵该随即接过竹简仔细阅读,片刻后,他点头道:“好文采啊,此人可谓才华横溢!但从字里行间中可以看出此人傲气非凡,敢问府君有何打算?怎么安排此人?” 魏武答道:“我让他去我军中养马了!” “啊?养马?府君请恕在下直言,在下听闻其父郦炎胸怀大志,思辩敏捷,善于说理,十七岁而作《郦篇》,二十七岁而作《七平》,却怀才不遇最后惨死狱中。 其子听闻也继承其父的才干虽然在这城内只是文学史,但从这篇策论上来看确实屈才了!府君应当将其收入麾下,为府君分忧。府君让此等人才去养马恐怕是对天下文人的羞辱啊!” “我给了那人两个选择,一是给我当马夫,二是我把他举荐给刘侍中当县丞!结果这家伙竟然选择给我当马夫!你说此人是不是个痴人!” 赵该听闻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哈哈,这样的人无非两种,一是忠于府君一心想投靠府君麾下!二是另有所求,而且是刘侍中无法给予的东西!但这郦诵到底想从府君这里得到什么?” 魏武瞬间脸色一沉,冷冷说道:“他?哼!这混小子还能图什么?这王八蛋图我宝贝女儿,想当我女婿!”赵该听闻满脸懵逼道:“啊?这……啊?这?当真?” 魏武满脸郁闷地将那天酒馆内的事情告诉给了赵该。 赵该听闻后恍然大悟,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这我还真是没想到。” 魏武义正言辞道:“此人虽然有些才华,但他的脾气和性格确实需要改一改。否则,他将来在官场上很容易得罪人,这对我女儿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性格和脾气不改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况且我担忧此人居心叵测,并非真喜欢我的女儿,而是想利用她借机攀枝!” “府君所言甚是,敢问府君有何打算?” “我想让你找个时间借机敲打敲打他!如果他能够改正自己的脾气和性格,并且真心实意地为朝廷效力,那么将来或许还有提拔他的可能,我也有可能会将女儿嫁给他。当然了,我是说有可能,我女儿如果没看上他,那我也没办法。” 赵该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立冬,天气越来越冷。 这一日,魏武正在二堂大堂内披着白虎裘端着姜汤,监督子义、小嫣和孙礼在堂前空地练武。此时刘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一名自称阎柔的人求见。”魏武听闻大喜不已道:“快快有请!” “诺!” 片刻后,便见阎柔捧着三卷竹简快步来到二堂。 他看到魏武后随即行礼道:“启禀府君!此书名为《鲜卑译汉文》,由在下、鲜于嗣、鲜于辅、鲜于银、鲜于广和齐栋历时三个月编撰而成,对应《说文解字》前三卷的内容,共两千三百一十八个字。剩余十二卷,吾等还在编撰!现将前三卷呈于府君过目!” 魏武听闻大喜道:“快拿给我看!” “诺!” 魏武接过后,随即仔细一看,便见上面不仅仅有汉字对照的鲜卑文,还配上了鲜卑文的发音。 魏武见状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啊!此书如果完成,有利于边疆稳定,功在千秋啊!这样阎司马,现在已然入冬,你就先住在这里,用这三卷,教这几个孩子学习鲜卑话!等到开春后在返回泉州。” 阎柔听闻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为阎柔在城内找好住所后,阎柔每日都会来魏府给子义、小嫣、韩龙和孙礼教授鲜卑话。 …… 时光荏苒,转眼间冬至将至。这几日,魏武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自从朱成带着信件离开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他不知道信件是否已经顺利送达。 这一日,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魏府内也被装扮得一片银白。孩子们在雪地里欢快地打雪仗、堆雪人,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然而,魏武却无心欣赏这雪景,他站在书房的窗前,目光远眺,心中充满了忧虑。 这时刘管家拿着一封请帖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刘侍中派人送来请帖,七日后午时他在太守府内设宴,请您带着二位公子和小姐一同前来赴宴,共度冬至。” 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他接过请帖仔细查看后,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告诉送信的人,我定会准时赴宴。” “诺。” …… 七日后,魏武便带着三个孩子坐着马车,在八十名护卫的保护下前往了太守府,为了安全,特意让三辆空马车跟随。 第168章 呦呦鹿鸣 抵达太守府后,魏武便带着三个孩子走下了马车。 此时在府外等候的管家见状,随即快步上前迎接,行礼道:“恭迎魏府君大驾光临!我家老爷吩咐了,请将军去椒房赴宴。” 魏武点头道:“带路。” 管家见状连忙行礼道:“诺!”同时让人将马车拉到马厩。 …… 很快,一行人便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椒房。 椒房是以花椒为材料,捣碎成泥,涂在墙壁上制成保温层,再挂上壁毯,设火齐屏风,地上铺着毛毯,温暖异常。 众人刚入椒房,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众人将裘服退下交给管家后,便推门而入。 魏武刚一进去便见刘和坐在主案后,刘元起、刘德然、刘放、刘子敬、张仲景、张玲师与卢毓都已经抵达。 刘和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满面笑容地行礼道:“妹夫,你们可算来了!快快入座。”魏武带着三个孩子齐齐行礼后,这才落座。 刘和见人都到齐后,随即拍了拍手,顿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伴随着琴音,几名身着轻纱、面容娇媚的舞女轻盈地步入椒房。她们的身姿曼妙,在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展现优美的舞姿。 紧接着十多名侍女端上各种酒肉,魏武仔细一看不由颇感意外,只见其中一碗汤内竟然有两个饺子! 此时刘和举起酒樽笑道:“今日能与各位亲朋好友共聚一堂,实乃刘某之幸。吾等共饮此杯!请!” “请!” 一杯温酒下肚,刘和用银筷指了指盘内饺子道:“诸位请看!此菜状如耳,内包羊肉、花椒和驱寒的药物,这汤更是由数种药物精心熬制而成!”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议论纷纷,此时刘和满面笑容地说道:“此菜为张大夫发明!请张大夫为大家介绍一下这道菜的由来!” 张仲景行礼道:“诸位,此乃祛寒娇耳汤!为我在幽州行医时所创,当时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许多百姓忍饥受寒,耳朵都冻烂了。于是我便发明了此汤,其做法是用羊肉、花椒和一些祛寒药材在锅里煮熬,煮好后再把这些东西捞出来切碎,用面皮包成耳朵状! 下锅煮熟后分给病人,每人两只娇耳,一碗汤。人们吃下祛寒汤后浑身发热,血液通畅,两耳变暖,一段时间后病人的烂耳就都痊愈了。”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称赞,刘放行礼道:“张大夫真乃当代神医也!不仅医术高超,能够妙手回春,更心系百姓。这样的医者仁心,实在令人敬佩。” 刘和看向众人道:“来来来!吾等共饮此汤!请!” “请!” 一碗下肚,魏武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胃中传来,涌向全身,不由大汗淋漓,畅快无比。 …… 之后众人更是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此时便见刘和猛然起身高歌而舞!众人闻歌,纷纷鼓案伴奏,齐声高唱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刘和舞罢随即看向魏武,魏武见状拍案大笑道:“哈哈哈!取剑来!”话音刚落便见一旁仆人连忙取来一把宝剑。 魏武拔剑而舞,他身形矫健,剑舞得风生水起,舞姿豪放而潇洒,剑尖时而指向天空,时而划过地面,身影与剑光交相辉映,众人见状无不惊叹连连。 一曲舞罢,众人拍案叫好,魏武看向张仲景行剑礼。张仲景见状起身而舞,魏武连忙快步落座。 …… 于是众人以舞相属,轮流跳舞,椒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掌声,气氛热烈而融洽。 众人轮流舞罢,刘和举起酒樽道:“今日畅快淋漓!吾等共饮此杯!”众人听闻纷纷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这时刘和看向卢毓道:“子家才华横溢!来!今日冬至外面大雪纷飞!那就以雪为题,吟诗作赋一首如何?” 卢毓行礼道:“在下献丑了!”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卢毓思虑一番后,开口道:“冬至雪飞扬,椒房暖如春。亲友齐聚首,载歌且舞吟。欢情溢四座,痛饮抒胸襟。侍中舞翩翩,飞将剑术真。宾客齐称赞,宴乐无终时。愿此乐未央,岁岁复如斯。” 众人听闻后,纷纷拍手称赞,卢毓见状连忙看向众人微微行礼。 之后众人把酒言欢,直到太阳西斜之时,这才纷纷离去。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正月,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内看书。 便见刘管家快步而来道:“老爷,袁刺史派人前来说正月五日,请您前往蓟城州牧府禀报今年政绩。”魏武点头道:“你告诉他我知道了。”刘管家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瞬间眉头紧锁道:“来人啊!” 韩龙听闻快步而来道:“义父!” “你即刻请赵别驾过来!” “诺!” …… 很快赵该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见状说道:“子齐,袁熙让我去蓟城州牧府禀报今年政绩。你说我该不该去?” 赵该思考片刻后答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不可。” “哦?为何?” “府君可还记得麹义之死?那便是前车之鉴!那袁熙虽然不敢杀害府君,但他会想方设法削弱府君的势力。如果府君前往,他定然会利用自己刺史之职迫使府君就范。府君当避其锋芒,让一名思辩敏捷,善于说理之人前往!此人出生要为名门之后,那样袁熙断然不敢加害!” 魏武看向赵该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万万不会让你陷入险地的!” 赵该不由哈哈大笑道:“府君说笑了,在下并非出身名门!” 魏武听闻不由疑惑道:“哦?那你说的是何人?” 赵该神情严肃起身行礼道:“郦食其十六世孙,郦诵,郦止戈!” 魏武满脸困惑道:“谁?郦止戈?他可以吗?” “启禀府君,上次府君吩咐我,让我敲打敲打他。于是之后我时常抽出空来去军中马厩与他闲谈,旁敲侧击。我发现此人确有真才实学,他从小由他太公抚养长大,颇为孝顺。而且他乃是郦食其之后,郦食其乃是汉高帝麾下重臣! 郦诵虽然少年家贫,但爱好读书,那种孤傲不驯实属祖上遗风!若没有那种傲劲那还真不是郦食其之后!府君如若重用此人定当向幽州士族和落魄寒门传递出,府君知人善用之美德!用人不疑之大度! 府君,毕竟这幽州多为寒门之后,他们也想为国尽忠,重振家族!恕在下直言,府君当给他们一个机会!凡成大事者,人才之重,首当其冲!” 第169章 幽州之局 魏武不由陷入沉思:赵该应该不会欺骗我,既然他这么说就想必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如果让我麾下其他人去,或许那袁熙会想方设法拉拢他们,甚至会设计加害他们,从而削弱我的实力,百害而无一利。 让郦诵前去,首先此人在我军中并无要职,可谓轻如鸿毛。让他去,即使袁熙杀了他,我也不会心疼。 想到此处,魏武微微叹道:“也罢。子齐,你去请郦诵过来。”赵该听闻起身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随即喊来刘管家道:“刘管家,你去请小姐过来。” “诺!” 很快小嫣便来到大堂,她行礼道:“爹爹,有什么吩咐?”魏武微微笑道:“小嫣,一会儿府上会有人来,我会在一旁摆上屏风,你在屏风后静听。” 小嫣满脸疑惑地问道:“一会儿谁来啊?为何让我旁听?” “就是那个郦诵。” 小嫣不由惊呼道:“谁!郦诵!那个狂妄自大的癫汉?” 魏武点头道:“正是。” 话音刚落却见小嫣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气鼓鼓地说道:“不,爹爹。我可不想见这个人!满嘴大话!他这种人连我们的府门都不配进!爹!你不会是想让我嫁给他?” 魏武见小嫣生气连忙说道:“哎呀,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将你许配给他?你只要在一旁静听便可,什么话都不用说!” 小嫣这才行礼道:“诺!” …… 很快,郦诵便来到了魏府。他一入大堂内便看到小嫣坐在大堂旁的屏风之后。郦诵大惊不已他连忙看向魏武行礼道:“马夫郦诵拜见魏府君!” 魏武见状冷冷地说道:“郦诵,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诺!” 郦诵刚一坐下,魏武便开口问道:“你这几日养马养的怎么样?”郦诵答道:“回府君的话,在下为府君养马可谓大开眼界。” “哦?说来听听。” “这军中马夫多为年老者,他们之中有许多游牧部落之人,虽然他们年老但多为军中百战之士。在下与他们相谈许久,了解到许多未曾知道的塞外文化。也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更多府君仁义之行,在下敬佩不已!此次在下有一事告罪求府君原谅!” “何事?” “请饶恕在下狂妄之罪!之前在酒馆之中,在下狂妄出言冒犯府君,冒犯府君千金,罪该万死!这几日在下养马,每日反省。对当时所说狂妄之词不由羞愧难当!请府君治罪!” 魏武听闻不由有些意外,他想了想说道:“你既然知罪,我定当定罪。但我看你是汉高帝麾下重臣郦食其之后,我不杀你!我给你一个代罪立功的机会!如何?” “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好!五日后,袁刺史让我前往蓟城州牧府禀报今年政绩,我身体不适难以前往。现在任命你为军谋掾,你替我前往蓟城州牧府!如果有什么不解,你就去找赵别驾询问!知道了吗?” 郦诵听闻连忙起身行礼道:“诺!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府君厚望!” 魏武随即摆了摆手道:“好了!你退下!” “诺!” 于是郦诵对着魏武和小嫣深深行礼这才转身离去。 …… 等到他离开后,小嫣便从屏障后走了出来,魏武见状问道:“小嫣你觉此人如何?让他替我去行不行?”小嫣想了想答道:“爹爹派他前往非常明智!那袁熙一直想遏制爹爹,爹爹不去他必定责罚,如果去将入险地。派此人前往乃是权宜之计,就算被杀,那也无足轻重。” 魏武听闻不由微微一笑。 …… 五日后,郦诵在五名护卫的保护下前往了蓟城州牧府。 刚来到府门前就要往里走,一名甲士见状连忙将其拦下道:“你!干什么的!”郦诵看向那名甲士道:“我乃是渔阳太守魏府君麾下军谋掾,今日替魏府君前来!”甲士听闻连忙行礼道:“哦!容在下前去禀告!” 郦诵见状摆了摆手道:“快去!”甲士随即快步进入府内。 就在郦诵静静等待之时,突然一声呼唤从他背后传来:“阁下可是郦炎之子,郦诵?郦止戈?”郦诵闻声看去竟然是刘德然,他连忙行礼道:“在下郦止戈拜见刘兄台!”刘德然疑惑地问道:“敢问阁下为何在此?” 郦诵答道:“替魏府君前来,敢问刘兄台?” 刘德然笑道:“和你一样!我替刘侍中前来!”说着便看向门口甲士道:“你去传话!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德然,替刘侍中前来!”甲士听闻连忙行礼随即快步而入。 …… 很快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袁使君请二人前往大堂议事,各郡太守都已抵达,请随我来。” 于是二人便跟随甲士前往了大堂,刚入堂内便见幽州各郡太守都以位列两旁。袁熙坐在主案后神情严肃地看向二人道:“二位请落座。” 二人随即行礼然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袁熙看向众人道:“诸位,此次召集众人至此,不仅为了解幽州各地情况,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说到此处他目光如鹰般环顾众人道:“前些时日,陛下从那反贼李儒手中逃脱!夜渡黄河,行至安邑县,任命韩暹为征东将军,幽州牧,假节,开府如三公!” 这时便见代郡太守王泽行礼道:“敢问袁刺史此话何意?” 袁熙看向王泽微微笑道:“家父袁公官拜车骑将军,开府!其任我为幽州刺史!韩将军此时位于安邑县距离幽州路途遥远。袁公以掌控冀、并、青、幽四个州,胸怀大志,欲拨乱反正!为保幽州号令统一,将由我继续管理幽州!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面面相觑。 王泽神情严肃地行礼道:“敢问袁刺史!如果韩使君到此,吾等该听谁的调令?是听袁公的,还是听陛下的?”袁熙听闻不由勃然大怒道:“放肆!尔怎可说出此等大不敬的话!尔是何居心!” 辽西郡太守秦晨行礼道:“袁刺史切勿动怒!王府君的话虽然有些冒犯,但也确实是吾等疑惑之事!恳请袁刺史明说!” 右北平郡太守呼延威也行礼道:“请袁刺史明说!” 第170章 辩论 袁熙看着各郡太守冷峻的目光不由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此事陛下自有定断,现在陛下蒙难,而韩将军远在他州,无暇顾及幽州局势!故而袁公让吾监督幽州!等韩将军返回幽州,袁公定当上表朝廷与陛下商议!尔等如有疑惑可亲自询问袁公!” 众人一听虽然心中不满,但奈何袁绍势大,只能纷纷行礼道:“诺!” 袁熙见此情形微微一笑道:“诸位请上呈各郡今年政绩!” 众人随即将手中的竹简呈给了袁熙,袁熙接过后仔细查阅,片刻后不由点头道:“好啊!今年我们幽州七郡可谓丰收,粮草充沛啊!”说着将这些竹简放到一旁,然后看向郦诵和刘德然问道:“魏府君和刘侍中因何不来?” 刘德然微笑着行礼道:“启禀刺史,刘侍中这几日偶感风寒,大夫说不宜受风!故未能前来。”袁熙阴沉着脸看向郦诵道:“那么魏府君因何没来呢?”郦诵答道:“之前魏府君和刘侍中在府中聚会,谁料也感染了风寒。” 袁熙目光紧紧盯着郦诵问道:“尔乃何人?在魏府君麾下担任何职?”郦诵行礼道:“回刺史的话,在下乃是郦食其十六世孙,郦诵,郦止戈,家父乃是郦炎!在魏府君麾下担任军谋掾一职。” 袁熙听闻不由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重臣之后,却在那魏武麾下却只能担任小小军谋掾之职,实在是惜才了。这样,我向袁公举荐阁下,袁公官拜车骑将军,阁下定得重用!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郦诵行礼道:“多谢袁刺史美意,这道不必。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虽然袁公地位高贵,但与魏府君都为汉臣,效忠大汉!在下投谁都是替国分忧,为国尽忠!” 袁熙听闻眼睛一转,笑道:“吾听闻令尊思辩敏捷,善于说理,其推断事理多为世人佩服。想必阁下已然如此!吾有一事请教,请阁下指点一二。” “不敢当指教二字,袁刺史请说。” “现在幽州已然安定,公孙瓒已被赶出幽州。袁公勇武将那恶贼围困在易京!吾想问此事之功当归何人?” “当归伯安公!那公孙瓒纵容部下劫掠百姓,残害忠良。蝗灾之时大肆屯粮,巧取豪夺百姓农田,闹得整个幽州尸横遍野,人相食!毁社稷之安康,可谓天怒人怨!伯安公仁德召集天下忠义之士共伐公孙反贼!如今公孙反贼被驱逐幽州,此功当归伯安公!” 袁熙点头道:“阁下所言甚是!不过话说回来,那公孙反贼既然已被驱逐幽州,进入冀州地境,那名魏府君就没有必要屯兵涿郡了,当返回其治郡内,以保一方太平!袁公赐予其都督幽州兵马之职,也当收回!” 郦诵听闻起身行礼道:“敢问袁刺史是想效仿那越王勾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公孙瓒还没有灭亡,虽然他被围困但还有十万大军,并且距离幽州太近,依然虎视幽州。猛虎未除,袁刺史就这么着急收回魏府君都督之职,是不是太心急了?” 袁熙听闻不由满脸尴尬道:“这……吾怎会学那越王勾践,残害忠良之士!吾只是觉得,既然袁公以派兵包围了公孙反贼,况且这些时日公孙瓒都坚守不出,魏府君就当返回渔阳郡,好好休养生息!而不是劳师在外!这对幽州不利!我这都是为了魏府君着想啊!” 郦诵再次行礼道:“袁刺史难道不知道正是因为魏府君屯兵涿郡,这公孙瓒才不敢乱动!想当初魏府君斩邹丹,大败公孙瓒,平右北平之乱,斩田楷,安涿郡,甚至兵不血刃攻下涿城!将那公孙瓒打的节节败退,这才让其龟缩在小小易京之内! 魏府君可谓忠孝义仁勇武俱全之人,其仁德能让幽州百姓传唱,其勇武能让游牧部落不敢趁乱侵犯幽州!如果袁刺史夺走魏府君都督之权,那就等于自断双臂,献幽州于险地!献大汉江山社稷于危难之中!” 袁熙听到此处不由神情严肃,有些不快地说道:“这……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王泽行礼道:“袁刺史,尔有所不知,在下治理代郡数十年,公孙瓒统领幽州之时,鲜卑时常扰乱边疆。那公孙瓒穷兵黩武,纵容部将劫掠百姓,导致大量汉人或主动前往或被劫掠到鲜卑和乌桓。 自从伯安公上任后这种时便得以缓解,数年从未发生边境掠夺之事。但当代郡百姓和游牧部落得知伯安公被公孙瓒杀害后,纷纷起义要为伯安公报仇!那些游牧部落也趁机劫掠上谷郡!但他们得知魏府君出兵讨伐后,纷纷停止了劫掠,不敢有一点劫掠之行!” 呼延威行礼道:“袁刺史,魏府君带领乌桓部落讨伐右北平郡反贼,一路上从来没有出现游牧部落劫掠百姓之行,甚至攻破土垠城时,那些人也对百姓秋毫不犯!” 郦诵见状行礼道:“所以袁刺史,如果此时收回魏府君都督之职,那么乌桓和鲜卑定然会生事!难道袁刺史忘了攻下良乡后发生的事了吗?” 袁熙听到郦诵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眉头紧锁,狠狠瞪着郦诵,眼中满是杀气。而郦诵却挺起胸膛毫不畏惧地与他正视! 但短短一瞬间,袁熙眼中的杀气瞬间消失,他满脸笑容地看着郦诵说道:“哈哈,听闻郦文胜思辩敏捷,善于说理。没想到其子尽得其父之才,今日止戈之言,在下佩服。 既然如此那魏府君继续都督兵马幽州之职!你回去后请替我问魏府君一句话,就是在下听闻魏府君之先君葬于昌平!不知魏府君何时前去祭扫?我当为其安排车马护送!” 郦诵行礼道:“在下定当告知魏府君!请袁刺史放心!” 袁熙不由微微一笑道:“有劳了!” …… 之后,袁熙又谈论些有关给予围攻易京的军士粮草军械问题,之后便让各个太守离去。 当众人都离开后,袁熙招了招手,便见韩珩从后面走了出来。袁熙问道:“韩别驾,这魏武不上套啊!怎么办?”韩珩行礼道:“袁使君无需担忧,虽然魏武这次没有上套,但依然有方法压制他的势力!” “哦?说来听听。” “有两种方法。第一,还是以不孝的名义上表朝廷弹劾他。第二,加大对鲜卑部落的赋税,逼着他们谋反,再让魏武前去剿灭!他不去就是通敌,不奉诏命!如果去那么他就会失去鲜卑部落的支持!使君再前往镇压定能大展袁氏声望!” 第171章 袁熙不容 袁熙不由眉头紧锁道:“嗯……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三思。对了,那郦诵确实是个人才,虽然他在涿郡就是个小小文学史,但这样的人才让那魏武所用,日后恐成大患,我想借机杀之!你觉得呢?” 韩珩不由一惊连忙行礼道:“使君万万不可!这郦诵虽然是文学史,并且家道中落,但他依然是重臣之后!如若杀害,恐怕天下寒门将认为使君容不得人才!才华横溢之人皆桀骜不驯,难以驾驭! 使君有刺史之权,这魏武再怎么有能力,人才再多,那他也只是一名太守!飞不出使君的手心!况且冀州的士族大家都依附袁公,人才之广,兵马之多,那魏武在袁公面前简直是以卵击石!幽州这些士族都已人才凋零,难堪重用!” 袁熙听闻不由陷入沉思。 …… 郦诵离开州牧府后,便带领护卫离开了蓟城踏上返回涿城的道路。 不知不觉天色将黑,郦诵便寻了一村中逆旅便住了下来。逆旅虽然简陋,但胜在安静,倒也适合他们这些旅途劳累之人。 郦诵吩咐护卫们在逆旅周围警戒,自己则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他躺在简陋的榻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夜色中,逆旅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犬吠打破了这份宁静。 此时月黑风高。 便见两名黑衣人手握尖刀悄悄来到郦诵的房外,一人将尖刀插入门缝之中,轻轻挑开门闩。另一人则紧紧贴在门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当门闩挑开时,那黑衣人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里面观察。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勉强照亮了一些地方。只见郦诵侧躺在榻上,背对房门呼呼大睡。黑衣人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见并无其他守卫。 二人随即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走到郦诵的榻前,其中一名刺客伸出手,打算按住郦诵的口鼻,防止他发出声音。另一名刺客则举起尖刀,对准了郦诵的心脏。 刀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降临。 就在刺客缓缓靠近,伸出手时。 突然! 便见郦诵猛然翻身而起,动作迅捷得令人难以置信。随即寒光一闪,那刺客的手瞬间被斩断!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黑衣。刺客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捂住断手处,踉跄后退。 另外一名刺客大惊失色,定睛一看,便见郦诵身穿衷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寒光闪闪!那刺客见状提刀就刺!郦诵身法灵活,侧身一躲顺势一脚直接将那刺客踹飞! 就在此时屋外一阵骚动,那些护卫听到惨叫声纷纷冲来。 那刺客见状毫不犹豫将手中尖刀飞出,正中另外一名刺客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当护卫冲入房中时,便见刺客甩手洒出石灰,同时破窗而逃! 那些护卫见状随即就要追赶,郦诵果断命令道:“穷寇莫追!”护卫们听闻纷纷对着郦诵行礼道:“诺!” 郦诵微微一笑,看向榻下道:“郦谋掾,你可以出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真正的郦诵从榻下爬了出来。 郦诵见状连忙行礼道:“多谢韩将军!若非韩将军,郦某今日定当殒命在这小小逆旅中了!” 韩龙笑道:“别谢我,要谢就谢魏府君!魏府君说那袁熙嫉妒先生之才定会派人加害!这才让我混在护卫之中保护先生!”郦诵再次行礼感激不已道:“多谢魏府君!多谢韩将军!” …… 第二日午时,韩龙便保护着郦诵返回了涿城魏府。 一入府内大堂,郦诵便将袁熙在州牧府上说的话统统告诉给了魏武,并且还说了自己被刺杀的这件事。 虽然魏武心中知道是谁暗杀,但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魏武微微一笑道:“郦谋掾,你受惊了。这样跟随韩龙前往军营,去找高司马,你啊就别养马了。我让高司马给你找个住处!” 郦诵听闻行礼道:“多谢魏府君!但……在下还是想当马夫养马!”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颇感意外,微微笑道:“既然这样,你继续在军中养马。但你依然担任军谋掾之职,而不是马夫,知道了吗!”郦诵行礼道:“诺!” “好了,你回营去!” “诺!” 待到郦诵离开后,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请赵别驾过来!”韩龙行礼道:“诺!” 没过一会儿,赵该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见状说道:“子齐,那郦止戈回来了。你说的还真对,这袁熙想收了我都督幽州兵马的职务,让我带兵返回渔阳郡!”赵该行礼道:“那袁熙定然是有所谋划,想先削弱府君实力!” 魏武听闻瞬间神情严肃地来到他面前,将他拉到案旁,然后用手沾了点水,在案上画了个反字。魏武说道:“我现在最怕他想逼我这样!” 赵该见状眉头紧锁地将这字抹去,义正言辞地行礼道:“府君切勿担忧,袁刺史只是忌惮府君才能,绝对不会逼府君到此地步!毕竟府君是伯安公的女婿,在幽州颇有民声! 况且刘侍中尚在涿城,如果府君这样,刘侍中必受牵连,本地宗亲恐怕也会受到波及!这袁熙断然不敢轻易以此加害府君!” “也罢,但愿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这次袁熙让郦诵问我,他听闻我的先父和先母葬在昌平,问我何时前去祭扫?要不要车马护送!你说该怎么办?” 赵该毫不在乎道:“府君,祭扫是孝道,礼敬祖先。袁熙不敢从中作梗!府君当去而且还要声势浩大地去!无需担忧!” 魏武听闻后,虽然满脸淡定,但心中苦笑:我穿越来的啊,这墓我去哪里弄啊!哎!算了,到时候再说。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赵该问道:“对了,子齐,我挺好奇你到底跟郦止戈说了什么?这次一见他好像沉稳了许多!” 赵该微微一笑行礼道:“在下只是将府君设公平秤之事,还有誓天断发之举告诉给了他,并且将府君千金被绑的事情添油加醋也告诉了他。请府君恕罪,在下说府君视千金如明珠,任何敢伤害其者都将严惩不贷!那些人绑架千金,魏府君大怒直接杀光歹人全族!” 魏武听闻满脸懵逼道:“啊?就这?没了?” “还有,那就是将府君大志告知给了他。府君希望文能安百姓,武能护边疆,护幽州百姓远离火海,誓保幽州太平无事!我问他有何才能助府君完成大志,但他说他虽然不会武艺,但愿用自己辩才之所长,以安百姓! 我又问他,既然他有才华为什么不尽早展现出来呢?他回答是那些人都是一些庸碌之辈,且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故,投之无用,与其无用,不如不投。夫子曾言:良禽择佳木而栖,良才择贤主而事。” 魏武听闻不由连连点头道:“就凭这句话,他真乃狂徒也!” 赵该行礼道:“敢问府君,这郦止戈……” 魏武答道:“这次他做的很好!我原本要给他赏赐,结果呢!这家伙说要继续养马!你说这人。”赵该微微一笑道:“也罢,府君,这种有才华的狂士多少有点性子。请府君容忍!”魏武笑道:“放心,这种狂士我都容忍不了,我又怎么能容下这天下英才!” 第172章 曹操 于此同时在邺城车骑将军府内,一众文武齐聚大堂。 袁绍拿着一封信道:“诸位,吾收到探报,陛下在曹阳被李傕、郭汜等人追逼,逃到河东,诸位你们说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出兵相救?” 一众文武听闻不由议论纷纷。 淳于琼开口道:“袁公,在下以为不该出兵相救!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一呼百应,只凭身世威望,便被推举为关东义军领袖!迎奉汉帝是给自己找麻烦,并没有太多实惠得利,反而会变成烫手的山芋,不好处理。” 沮授听闻起身行礼道:“仲简所言万万不可听信!袁氏世代担任朝廷宰相,历代以忠义辅助国家。现在天子四处流离,宗庙被破坏,但观察各州郡,虽然外表打着义兵之名,内心实际暗藏异心,无人在乎百姓和国家。 而且冀州大体平定,军队强大,士人归附,去西边迎接皇上,将邺城作为皇宫,挟天子以令诸侯,畜养兵马以讨伐不臣之人,天下何人能够阻挡?” 袁绍听闻不由陷入沉思,沉默不语。 这时,郭图义正言辞道:“袁公!在下以为!汉室衰败,为时许久。现在想振兴汉室,不是太难了吗?再说,英雄同时兴起,各自占领州郡,联合聚集徒众,动辄有上万人,这正像秦朝失去帝位,先得者为天子。 现在接来天子,动不动就要上书奏闻天子,服从则权力太小,不服从则违抗皇命,这不就是将自己陷入两难之地吗?” 沮授有些恼怒道:“公则此言乃匹夫之见!现在接来天子,在道义上合情合理,在时机上是合宜的。如果不早决定,必定有其他人先去迎接。权变之时,当抓紧时机,愿袁公三思!” 袁绍思考片刻后,双眼一亮道:“也罢!陛下到邺城路途遥远!多有不便!等我的救兵到了,陛下或许已经在别的地方了!此事作罢!” 众人纷纷行礼道:“诺!”而沮授听闻不由满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 与此同时。 济阴郡鄄城。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所有人都躲在家中躲避严寒。 此时便见一名乞丐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衣衫褴褛,破旧的褐衣已经无法抵挡严寒,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冻得通红。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但他的双眼满是希望,颤颤巍巍地向着州牧府的方向走去! 乞丐来到州牧府门前,颤抖地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布高高举起,努力喊道:“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魏府君麾下议郎朱成,携魏府君信件求见曹使君!” 州牧府前的两名甲士见状不由满脸诧异,一人快步上前打量着眼前乞丐,不屑一笑道:“谁?你谁?就你这样还信使?笑话!” 此时朱成已被冻得脸色惨白,他鼓足全身仅剩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喊道:“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魏府君麾下议郎朱成,携魏府君信件求见曹孟德!曹使君!” 另外一人见状连忙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信件,仔细一看绢布样式,不由一愣,惊呼道:“还真是送信的!快把他带进来!”那人不由大惊不已,连忙将他扶进府内,而朱成早已神志不清,但他的口中依然念叨着刚才的话。 …… 此时,曹操正在大堂内和荀彧商议事情,便见一名甲士捧着信件快步而入,行礼道:“使君!有一人自称渔阳太守魏武的信使送来了一封信!”曹操双眼一亮:“哦?快呈给我看!” 于是甲士连忙将信件交给了曹操,曹操接过仔细一看,不由一愣,着急地问道:“送信的人呢?” “送信的人一身乞丐打扮,冻晕了过去,现在椒房!” 曹操拍案怒喝道:“速请大夫!此人断然不能有事!出什么事我斩了你!” 甲士听闻大惊失色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退出了大堂。 荀彧见状微微一笑道:“使君说的是,这魏武对使君有救命之恩,他的信使断然不能有事。”曹操严肃地看着荀彧道:“文若!这云飞救了我两次!两次!没有他,我早就死于西凉军之手了!” 荀彧眉头一皱行礼道:“敢问使君,这信中写了什么?”曹操却大笑道:“什么?你拿去看!哈哈哈!” 荀彧接过仔细一看大惊道:“这是求助信啊!按信上所言,以及现在的局势,魏武的处境非常不妙啊!” 曹操目瞪而笑道:“此人不仅是伯安公的女婿,还是他的得力大将,有将帅之才,万夫不挡之勇,而且深得幽州民心!得此一人,便是得整个幽州!这袁绍表面宽宏大量,内心则多忌惮!只重任亲戚子弟!由此可以看出这袁绍不得幽州民心!” 荀彧行礼道:“使君说的是!以现在魏武的处境只有一个方法能够帮他!” 曹操微微一笑道:“哦?什么方法?” 荀彧答道:“那就是以天子命令,让其名正言顺地讨伐公孙瓒!再提拔他的官职施予恩惠!所以此次使君定要派兵西迎天子,义兵勤王,诚扶天下!”曹操点头笑道:“知我者,文若也!” 荀彧微笑着行礼道:“使君心中早已知晓只是并未明说而已!” 曹操听闻淡淡一笑道:“文若,你知道我现在思考什么吗?” “使君在思考如何才能让魏府君效忠于使君!魏武此人能力强大,如果重用万一谋反后果不堪设想!” “没错!我会重用他!同时我也会担忧他!” “在下听闻魏府君有一爱女,而使君长子曹子修尚未婚配,如果二人喜结连理!那么幽州定安!” 曹操听闻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容我想想。你先退下,顺道请程仲德过来!” 荀彧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很快程昱便来到了大堂,曹操随即将魏武的信交给了他,然后问了程昱同样的问题。程昱的回答和荀彧相差无几,但对于荀彧提出让魏武之女嫁给曹使君长子之事却表达了异议! 程昱行礼道:“启禀使君,文若刚才所言颇为不妥。首先魏武这女儿听闻是一养女,如果使君长子娶她为妻,其实意义不大。使君与魏府君同朝称臣,虽然彼此有亲家情谊,但对于幽州却难以把控。 在下所知这魏府君之妻已经亡故,妻室空缺。在下斗胆谏言,曹使君和丁夫人之女曹芙可嫁给魏武为继室。毕竟这魏武枕旁有使君之人,使君方能安心啊!也更加方便掌控幽州!” 第173章 朱成 曹操听闻眉头一皱道:“仲德,此事容我三思!你下去,顺道帮我请子廉过来!” 程昱行礼道:“诺!”然后便快步而出。 但当程昱刚出州牧府时,却被一人喊住:“仲德兄!仲德兄留步!”程昱闻声看去竟然是荀彧! 他见状连忙行礼道:“文若兄,何事啊?曹使君还要让在下去请子廉将军呢!”荀彧笑道:“不急!不急!敢问使君有没有把魏武的信给你看?” “肯定给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程昱想了想说道:“文若兄,既然你知道这信的事,那么你先说!你怎么回答的!” 荀彧微微一笑:“我劝使君让长子子修娶魏武之女为妻!”程昱听闻一愣道:“这话还真是你说的?仲德你为何献上如此谏言?你难道不知曹使君之大志吗?” “这怎么不知,但你怎么回答的?” “我劝曹使君将长女曹芙嫁给魏武为妻!” 荀彧听闻不由放下心来道:“那就好,那就好。” 程昱见状疑惑道:“什么?文若兄,你……” 荀彧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使君本就多疑,如果我计策完善他定然疑虑,况且如果我的计策十全十美,那么怎么突出仲德兄的才干呢?” 程昱微微一笑行礼道:“文若兄啊,那就多谢了。在下还要去请子廉将军!”荀彧听闻连忙行礼。 …… 没一会儿,曹洪便来到了大堂,他看向曹操行礼道:“大哥!”曹操见状连忙招呼他坐到一旁道:“子廉!你快看看这信,是魏云飞写来的!” 曹洪听闻惊喜不已连忙接过查看,这一看不由眉头紧锁:“大哥,看这信上内容,用不了多久云飞兄或许会亡于袁氏之手啊!云飞忠义无双,有栋梁之才,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既然写信求助,定然陷入困境!大哥,不能不管啊!” 曹操目光坚定道:“子廉,你放心,云飞对我有恩!我断然不会见死不救!文若和仲德都已献计于我!我现在命令你带上本部人马速速西迎陛下!”曹洪听闻毫不犹豫起身行礼道:“诺!”随即便向大堂外快步而去。 但他刚走出去几步,便转身回来行礼道:“大哥,在下有件事想跟大哥商议一下。”曹操疑惑道:“何事?” 曹洪满脸忧郁地看了看周围,随即快步来到曹操身旁低声道:“大哥,你任命我为发丘中郎将,犬子曹震为摸金校尉。这次看到这信,我想让曹震前往幽州!” 曹操听闻眉头一皱问道:“你让他去那里干嘛?” 曹洪答道:“大哥,你让我发人丘墓得到了大量金银钱财,那些钱财虽然能充抵军饷,但那些明器却难以出手,但凡拿出去让旁人看到有辱我曹氏声望,而且数量众多,我府内都快放不下了!现在城里好多人都说我贪财!这叫什么个事啊!” 曹操安慰道:“子廉,我知尔并非贪财之人。这样你找人将那些冥器统统融毁炼成块,这不就得了!” 曹洪满脸为难道:“不行啊!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些冥器融毁异常麻烦要请专门的工匠。那些工匠一看这些,就知道这些东西不干净。我之前让震儿去了,那些工匠都不愿意干!” 说到此处他神情严肃道:“刚才我看到云飞兄的信后,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些明器送往北方,卖给游牧部落交换牛羊马匹!毕竟那些游牧部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或许云飞兄还会从中帮忙!” 曹操听闻点头道:“如此甚好!但你先以西迎陛下为重,回来后再具体商议此事!”曹洪行礼道:“诺!” 等他离去后,曹操随即起身前往椒房,刚到椒房,便见一名大夫缓缓走了出来。曹操见状连忙问道:“那人怎么样了?”大夫行礼道:“启禀使君,此人左手被冻烂,右耳已被冻掉,脚趾也没了,其余冻伤处在下都已涂抹雀脑,并进行了包扎,此人现在昏迷之中。” 曹操神情严肃道:“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此人性命!” 大夫连忙行礼道:“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 三日后,朱成从昏迷中缓缓睁开眼睛。他迷茫地看着周围,四周一片陌生却格外温暖,而他的身上还盖着一张兽皮被。此时朱成感觉头昏脑胀,他抬起左手让揉揉头,却只感觉到空荡荡的衣袖。 他心中大惊连忙看去,不由一愣,只见他左手已经没了,他惊恐不已发出凄惨的喊叫声! “啊!我的手!我的手!” 椒房外的大夫和两名甲士听闻毫不犹豫冲了进来,一把将其按住。大夫连忙安抚道:“阁下勿惊!阁下勿惊!阁下切勿乱动!伤口开裂就麻烦了!” 片刻之后,朱成总算冷静下来,他突然想起什么,眼神迷茫地环顾周围道:“信!我的信呢!”大夫连忙问道:“什么信?”朱成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交给曹使君的信!你把信弄哪去了!” 大夫见他如此愤怒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一名甲士连忙说道:“阁下切勿动怒!你那信已经交给曹使君了。”朱成疑惑道:“当真?那这里是哪里?”甲士答道:“这里是济阴郡鄄城州牧府。” 朱成听闻不由长舒一口气,松下大夫衣领,瘫在榻上道:“那就好,送到就好了。”大夫见他冷静下来随即看向甲士道:“你去禀告曹使君,说送信的人醒了。”甲士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 片刻后,便见曹操快步而入,大夫见状连忙行礼道:“拜见曹使君!”朱成见状就要起身行礼,曹操快步上前道:“义士无需多礼,快快躺下!”朱成听闻便缓缓躺下行礼道:“在下拜见曹使君!” 曹操坐在榻旁问道:“这位义士你放心,信我已经收到了,正在想办法帮助魏府君。敢问义士尊姓大名,哪里人士,在魏府君麾下担任何职?” 朱成答道:“在下姓朱,名成,是平谷人士,任军中议郎。”曹操疑惑道:“朱议郎,你为何独自一人,还一身乞丐打扮?” 朱成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道:“哎,实不相瞒,在下出发时并非一人,乃是二十五人。一路上我们假装商贾,可谁料途径魏郡之时,竟然遇到一伙乱兵洗劫了我们的商队。”曹操听闻疑惑道:“魏郡可是袁绍治郡,那里怎么会有乱兵?” 朱成答道:“其实也并非乱兵,乃是许攸之子,许政带兵所为!”曹操不由满脸怀疑道:“许攸之子带兵抢劫商队?这没有道理啊?” 第174章 元宵佳节 朱成声音哽咽地答道:“哎,今年冀州突降暴雪导致为袁绍扩建将军府的民工不足,于是他便让许攸扩充民工。其子就趁着这个机会抢劫商队,将那些被抢之人充到民工之中!我等费尽千辛万苦,拼死逃离了那里。二十多名兄弟啊,都没了……” 说到此处朱成不由痛哭流涕! 曹操见状起身行礼道:“义士请节哀,你这段时间就先在我府上休息养伤。等你痊愈后我会想方法派人送你回去的。”朱成担忧道:“但我迟迟不归,魏府君会担忧啊。”曹操想了想说道:“这你放心,我会派人带话过去的,你安心养伤。” 朱成行礼道:“多谢曹使君!” …… 数日后,已到元宵节。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各式各样的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涿城装点得如诗如画。 可谓灯火璀璨! 此时,在魏府内,便见小嫣穿着橙色纹花襦裙带领着十名侍女就要出门,魏武见状连忙喊道:“小嫣!忘了我说的话吗?你把宝剑带上!” 小嫣听闻扭扭捏捏地说道:“爹!你别让我带剑了,带着剑不好看!天天在家里,好久没出门了,难得在涿城过元宵节!带着剑怎么玩啊!” 魏武见她这个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涿城和渔阳城不一样!你啊!还是小心为上!你不带可以!你的这些侍女必须带!还有再带一些侍卫!”小嫣听闻低着头嘟囔着:“那些侍卫陪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周围人见状都会躲避,我都不能好好玩。” “你啊你,听话!让你的侍女赶快把剑带上!”说着魏武看向那些侍女道:“小嫣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些侍女浑身一颤,连忙行礼道:“诺!”随即纷纷去拿佩剑。小嫣见状满脸不快地撅着嘴说道:“爹!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别人呢!没事!很安全的!” 魏武听闻不由一惊连忙问道:“还有谁?是男是女?” 小嫣满脸懵逼,随即反应过来跺着脚喊道:“哎呀!爹你想什么呢!就是刘放,张玲师,卢毓,就我们四个!” 魏武连忙看向韩龙道:“啊?那更要好好保护了!龙儿!你让一些护卫换上便服在他们周围保护!” 韩龙听闻连忙行礼道:“诺!”小嫣却跺脚喊道:“兄长你不准动!爹!你让那些护卫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在自家花园里开灯会呢!” 魏武见小嫣真的生气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哎,女儿大了不听爹了!罢了罢了!去。注意安全就行了。”小嫣一听瞬间满面笑容道:“好咧!爹爹!爹爹最好了!哈哈哈!”说着便带着那群佩剑侍女快步而出。 …… 刚出府外便见刘放、张玲师和卢毓,已经在府外等候。小嫣见状一把挽住张玲师笑道:“玲师妹妹,让你们久等了!嘻嘻!”张玲师看向小嫣身后的侍女疑惑道:“小嫣姊姊,你这些侍女为什么都带剑啊?” 小嫣大大咧咧地答道:“哎呀!我爹怕不安全,这才让她们配剑!哎!真的是……罢了!我们快走!” 一路上,便见街道两旁,商铺的门前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五彩斑斓,光彩夺目,每个灯笼上都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灯谜!孩子们在人群中追逐嬉戏,青年少女们纷纷穿着华美的衣服,在一起相互嬉笑。 还有许多舞女歌姬也身着盛装在城内空地上载歌载舞!时而还能看到许多游牧部落的人,围着篝火跳着草原舞蹈。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乒呤乓啷的打砸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和欢乐。小嫣她们闻声快步而去,便见十名乌桓军士喝的酩酊大醉!手握棍棒大刀,正在打砸一家酒馆,整个酒馆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只见酒馆掌柜头破血流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别砸了!还有没有天理了!”周围百姓听闻纷纷怒目而视,但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大刀,却不敢上前。 小嫣见状大怒就要制止,却见一人从人群中冲出暴喝道:“放肆!你们这群蛮夷!光天化日怎么敢打砸店铺!”小嫣定睛看去不由一愣,竟然是郦诵! 周围人见有人带头纷纷指着他们骂道:“就是!平白无故,为什么打砸店铺!” “就是!凭什么!” 那些乌桓军士听闻纷纷停止打砸,便见一名乌桓军士看着周围人大声喊道:“凭什么?就凭我们买了羊肉!结果这奸商给我上病死的羊!”说着看向郦诵质问道:“你想出头!那你说!这店该不该砸了!” 郦诵义正言辞道:“就算这肉有问题,朝廷自有法度严惩这种奸商!你们完全可以报官!但不能滥用私刑!打砸店铺!” 这时便听酒馆掌柜大声喊道:“别听他胡说!分明就是他吃了肉不想给钱!我向他要钱,他就动手打人!” 周围百姓听闻此言,纷纷对着这群乌桓军士大加指责!乌桓军士见状大为恼怒,抬起大刀就要砍了那掌柜!郦诵毫不犹豫就要上前阻止! 乌桓军士一把将郦诵推倒在地指着他怒目骂道:“妈的!就你事多!我第一个砍了你!”说着,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砍向郦诵! 在这危急时刻,小嫣猛然拔出侍女的佩剑,顺势甩出。她的动作迅捷而准确,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伴随一声惨叫!那乌桓军士提刀的手便被斩断,鲜血四溅。 郦诵见状,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大刀,一刀刺入那乌桓军士的胸膛。那乌桓军士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当场毙命。 其余乌桓军士见状不由一愣,很快他们反应过来,愤怒地举起大刀向着小嫣和郦诵冲去!郦诵见状连忙护在小嫣一行人身前!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一个黑影猛然冲出,抬脚一踹直接将最前面的那名乌桓军士踹飞了出去!那乌桓军士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大声惨叫。 其余乌桓军士见状不由一愣,其中一人指着那人大声喊道:“纥干松杆!你也是乌桓突骑的人!为什么要帮这群汉人!” 纥干松杆拔出背上两把弯刀,怒目而视道:“怎么?我就帮了!你们是想和我比试比试?”乌桓军士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纥干松杆!养不熟的狼!你敢背叛我们草原人!” 纥干松杆冷冷一笑道:“别那么多废话!你们一起上!猜猜看我能砍下你们几颗脑袋!” 第175章 佳节遇刺 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刀,让人心生寒意。那些乌桓军士被他的气势所压制,一时间竟然无人敢上前挑战。他们看着纥干松杆那高大的身影和凌厉的眼神,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畏惧。 那乌桓军士见此情形随即命令道:“好你个白眼狼!我们走!”说完便带人扛起地上的尸体,逃离了此地。 郦诵见那群人逃离后随即看向纥干松杆行礼道:“多谢这位英雄出手相助!”纥干松杆默默行礼,转身就走。 这时小嫣连忙喊道:“这位英雄武艺超群,何不加入我父亲的麾下?”纥干松杆转过身疑惑地问道:“令尊是?”小嫣行礼答道:“家父渔阳太守魏云飞!” 纥干松杆听闻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原来是飞将军的千金!在下有礼了。但在下是草原人,向往草原,请恕在下拒绝!”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小嫣见他竟然拒绝不由颇感意外,刚要开口却见他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嫣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轻声道:“哎,可惜了。” 此时郦诵行礼道:“多谢小姐拔剑相救!”小嫣上下打量了下他,傲娇地说道:“哼!没想到你个养马的竟然还这么勇敢?不怕那蛮夷一刀捅了你?” 郦诵答道:“小姐过誉了,正因为天下有不惧刀斧之人,这天下百姓才有道理可以讲。” 小嫣听闻不由有些敬佩道:“不错,听这话确实像名义士!”说完她挽住张玲师笑道:“玲师妹妹,我们走!别让这种事坏了我们的好心情!我们去前面玩!”张玲师点头道:“好啊!我们走!” 郦诵见状连忙行礼目送她们离去。 …… 于此同时在魏府书房内,魏武正陪着子义玩六博棋,而韩龙则站在一旁仔细观看。魏武微微一笑道:“子义啊,你怎么不出去玩呢?”子义一边下着棋一边答道:“姊姊不让我去。” 魏武疑惑道:“哦?这是为何?” 子义答道:“姊姊原本也不想去的,但耐不住舅舅劝,舅舅说张玲师和卢毓青梅竹马,两人都想一起出去玩,但又不好意思,于是想让刘放和姊姊一起陪同,免得尴尬。” 魏武不由一愣,这……我这内兄八成是想借机让那刘放和小嫣多接触接触?好嘛,让谁不好偏偏是我女儿!这家伙到现在还想撮合这事呢? 魏武想到此处满脸郁闷道:“我就不该让她出门!”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便见一名侍女端着一碗姜汤快步而入行礼道:“老爷,刘管家让我端来姜汤,为您驱寒。”说着便喝了一口姜汤,然后用手帕抹去碗边的印记道:“在下已试毒,请老爷安心饮用。”说完便将姜汤放在案上,随即起身缓缓退出。 就在此时,韩龙突然厉声问道:“等等!你为什么用手帕去擦碗边?”说着他的手慢慢放到了佩剑之上。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疑惑地看向侍女 侍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忙跪地答道:“这碗边被我弄脏了,我才会用手帕去擦。” 魏武沉默地看着侍女,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缓缓开口道:“你,再喝一口!”说着,他轻轻推了推那碗姜汤,示意侍女继续喝下去。 侍女听闻瞬间满脸惊恐,她目光躲闪地缓缓上前,却不敢直视魏武的眼睛。突然,她猛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端起姜汤猛地喝下了一大口。 没一会儿,便见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瘫软在地,嘴角溢出了一丝黑血,当场毙命。韩龙见状大惊不已,迅速从腰间拔出佩剑,警惕地环顾四周。 魏武心中一惊:谁?谁要刺杀我?我的仆从都是刘和派来的人?难道是刘和?不!不应该!这完全没有道理!内兄断然不会干这种事的啊!要么就是袁熙或者是城中公孙瓒的余孽!除了这两方人应该不会有别的人! 现在我府上应该是混进了不干净的人,既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此处,魏武将韩龙叫到身旁低声言语道:“你速请刘侍中过来!” 韩龙听闻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而出。 …… 第二日一大早,牵招便收到了魏武的命令,随即带领乌桓突骑前往涿城北十里处安营扎寨。牵招虽然不知道这命令到底什么意思,但依然遵命。 牵招的兵马刚一出城,整个涿城随即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能出入。 紧接着,城内的兵马加强了魏府、太守府以及粮仓武库的防御。 三日后,一条重大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涿城! 魏武死了!被人毒杀! 整个魏府挂满白帆!从府外经过甚至能听到府内的哭泣声。 一瞬间整个街头巷尾纷纷议论此事,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几日城中兵马调动非常诡异! …… 这一日,午时。 在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内,一名男子悄悄地来到一间废弃仓库的院门前,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周围,随即有规律地敲了敲门。片刻后,便听到门内传来一名男子警惕的声音:“谁?”男子再次警惕地环顾周围,确认安全后,低声答道:“白马卫吊钩子。” 话音刚落,仓库院门随即打开,那人见状连忙快步而入。开门男子探出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才将门关上,他看向那人低声道:“关长史等候多时了,快去。”那人听闻微微点头,随即快步跑入仓库。 刚入库内,便见一人正在和五人商议什么事情。 而此人正是关靖! 那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关长史!魏府内的眼线传来消息,魏武确实已经死了!”关靖听闻双眼一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他亲眼看到二堂内挂满白布,中间还摆放着棺材,时刻都有护卫保护!他那三个孩子每天都跪在棺材前痛哭流涕!虽然没有看到棺材里的人是不是魏武,但这府上都没有看到魏武的身影!” 关靖想了想说道:“这魏武向来狡诈!或许是假的,联系那个眼线再去打探!” “再去打探恐怕有些麻烦!我拿到这消息没多久这魏府中所有仆从都被擒拿下狱!那个眼线也在其中!” 关靖听闻不由陷入深思。 此时另外一人行礼道:“关长史,这魏武向来狡诈!上次就是利用替身躲过一劫!”说到此处他看向那人问道:“下毒那人呢?” “已经死了,眼线看到那人尸首死状极惨,被埋在魏府花园之中了。” “现在城内兵马都有调动,城门紧闭!魏府和太守府都加强了兵马防御,仆从全部缉拿下狱,在下以为这魏武定然已死!我们应该抓紧时机,按计划进行!万一那眼线招出我们的据点,恐怕我们会陷入被动!” “关长史,现在我们城中暗藏死士共有两千人!完全能攻下两个府邸甚至控制涿城!机不可失!转瞬即逝啊!” 关靖不由拍案而起道:“也罢!就算那魏武没死,以我们的实力足够剿灭他府中卫队!传令下去!让城内的兄弟们做好准备!明日辰时你带领三百人将城中粮仓点燃!粮仓起火后,即刻协助进攻太守府!” “诺!” “粮仓着火,城内守军必定混乱!纷纷前去救火!你见到火起就带领三百人闯进焦触军营!挟持焦触和张南二人!这样他的兵马就不敢乱动!他们营内有我们的人,会协助你们!” “诺!” “你带领六百人!进攻太守府!定要挟持那刘和!然后我亲自带领七百人进攻魏府!只要挟持刘和与魏武的子女,以这些人的性命为要挟!他手下的兵马就算再勇武也要束手就擒!”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第176章 计中计 第二日,辰时。 涿城的天空还被晨雾笼罩! 突然,粮仓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即打破了涿城的宁静。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居民被惊醒,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城内的守军也被惊动。他们迅速集结起来,向着粮仓的方向赶去。 与此同时,就在城内守军忙于救火之际,三百名身穿白衣的死士杀死焦触守营的军士,细作随即打开营门,那些死士如同猎豹般迅猛,冲向焦触和张南的大帐。焦触和张南二人还在梦中,便被冰冷的铁刀抵住了喉咙。 但当细作看清这两人时,不由大惊道:“这俩人不是焦触和张南!不好!快……”他话音未落,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一发利箭直接飞入帐内,射穿了细作的头颅! 鲜血四溅,死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就在这时,周围无数甲士手握长枪弓弩蜂拥而来,将这群死士团团围住。 便见焦触和张南骑在马上满脸嘲讽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焦触抱拳行礼道:“焦某在此恭候多时了!”话音刚落他拔出宝剑厉声道:“杀!” “杀!” …… 此时在太守府外,便见上百名死士手握大刀,从四面八方直接冲向太守府!太守府门前的护卫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就要关门,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死士见状加快步伐向着即将关闭的大门直接撞去!竟将大门撞开! 其余死士随即蜂拥而入! 突然! 便看到这群死士,不知为何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缓缓后退,竟然退出了太守府! 只见无数身穿铠甲的军士手握长枪,列阵而出。那密集的枪阵,闪烁着寒光的长枪,让死士们不敢轻易上前。 为首的死士见状大声喊道:“不好!有埋伏!撤……”话音未落,一发利箭瞬间从府内飞来!那箭矢带着凌厉的气势,穿透了空气,直取死士的咽喉。那名死士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利箭当场射杀,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让其他的死士们更加惊慌失措,他们纷纷转身逃跑。但却看到无数甲士从四面八方列阵而来,直接断了这群死士的退路! 就在这时便见,刘和身穿铠甲,手握马弓,从府内策马而出。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威严的笑容,大声喝道:“尔等鼠辈,还敢放肆!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便见周围甲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那群死士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 与此同时,在魏府门外,关靖的死士们正蓄势待发。他们眼神冷冽,手中紧握大刀,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魏府。随着木桩狠狠地撞开魏府的大门,他们如潮水般汹涌而入,关靖更是身先士卒,手持大刀,高声呼喊:“冲啊!杀!” 然而,令人感到诡异的是,魏府内竟然没有一丝抵抗的声音。死士们穿过大堂直接冲到了二堂前的空地之上,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这种异乎寻常的安静让关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他挥手示意身后的死士们暂停前进,保持警惕。 此时关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只见二堂前摆放着一面巨大的白布,仿佛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二堂内部完全遮挡住。白布在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 关靖心中疑惑不已,但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他示意死士们保持安静,然后缓缓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 就在此时,突然这巨大白布猛然落下! 当众人看到白布后面的场景时,不由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只见魏武身穿铠甲手握三尖两刃枪,他的眼神冷冽而坚定,身姿挺拔而威严,仿佛一尊战神般屹立在二堂之中!而他的身旁是他的三个孩子,也各个身披铠甲手握长枪!身后则是无数手握大刀和弓弩的甲士! 魏武的出现,仿佛一股无形的霸气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魏府都为之震颤。一种无形的压迫和威胁,吓得关靖和他的死士们连连后退! 关靖见状大惊失色指着魏武,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你不是中毒死了吗?不!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不可能识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魏武微微一笑道:“让你失望了!你的计划很厉害!但是你最不应该的就是烧毁关营的府邸!这大火可让我留了一个心眼啊!哈哈哈!” 说到此处他指了指二堂内的棺材,戏谑道:“看到那副棺材了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几天我一直睡在里面,感觉不错很舒服!你会喜欢的!”话音刚落他的神情瞬间冰冷,他猛然一挥手!只见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随即大堂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地喊杀声! 紧接着周围冲出了无数手握大刀的甲士,他们如同猛虎下山般冲向那群死士,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关靖见此情形,怒目看向魏武大声喊道:“君子陷人危,必同其难!”说完随即举起大刀冲向魏武,拼死一搏。 韩龙见状提枪冲去! “砰”的一声闷响,韩龙一枪直接将关营打晕在地! …… 不知过了多久,关靖缓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粗大的木柱上,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束缚着,无法动弹。他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腥的场景。 只见周围已经血流成河,满地都是死士的残肢断臂。他麾下的死士,此刻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他们的血汇成一条条小溪,缓缓流淌在魏府的地上。 关靖见此情形悲愤交加,他的双眼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咬紧牙关,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他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甲士们手持大刀,冷酷地割下那些死士的首级,扔到一旁! 魏武见状满脸轻蔑地用树枝拍了拍关靖的脸笑道:“关靖,你看清楚了。多谢你了,把这群老鼠聚集到一起,免得我费劲一个一个去找你们了。”周围甲士听闻纷纷发出嘲讽的笑声! 关靖咬牙切齿,狠狠对着魏武吐口唾沫,怒斥道:“呸!魏武小贼!我就算死!变成鬼!我也会向你索命!”魏武掐着腰大笑道:“啊?是吗?告诉你!你变成鬼,我也会把你踩在脚底下!哈哈哈!” 魏武说道此处,不由感叹道:“你啊!好好的日子不过,你看看周围的人,你的死士真的成了死士,他们的父母妻儿怎么办?我会找到他们的家眷,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同样我也会找到你还有你弟弟的家眷!” 关靖满面嘲讽道:“不用费力了!那场大火里的尸体就是我和我弟弟的家眷!我是不会让你拿他们泄愤的!哈哈哈!” 魏武见状怒目而笑道:“是吗?哈哈哈!那就不用我费劲了!传令下去!让刘侍中!焦司马还有高司马!将那些反贼的尸体和头颅统统运往城北分开来!然后召集城内百姓!我要在城北车裂关靖!” 身旁甲士听闻随即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第177章 鲜卑的嫁妆 随着魏武的命令,甲士们迅速将那些尸体和头颅运往城北,并在那里布置起了一个庞大的刑场。刑场周围堆满了死士的尸体和头颅,血腥和残忍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当日,午时。 城北的刑场很快就围满了大批城内的百姓。他们或好奇或惊恐地聚集在刑场周围,议论纷纷。有些人对关靖的行为嗤之以鼻,而有些人则对魏武的残忍手段感到震惊和害怕。 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关靖便被押到刑场中央,行刑的人随即将关靖的头和四肢分别绑上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则套在马匹之上。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下令道:“行刑!”一声令下,关靖的四肢被拉伸开来,马匹用力拉紧绳索,只听“扑哧”一声,便将关靖的身体撕裂开来,鲜血和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眼和残忍。 周围的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惊呼和议论声,有些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直视这血腥的一幕。然而,魏武却毫不在意,他站在刑场的高处,冷冷地俯瞰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向众人高声宣布道:“从今日开始!关靖的尸体将暴尸于此!任何人不得为他收尸!以儆效尤!其余反贼尸首统统烧毁!首级和尸身分别在城东和城西分开烧毁!” 下达命令后,魏武便带领众人前往了太守府。 一入府邸,刘和连忙问道:“妹夫,你的那些仆从该怎么办?”魏武神情严肃道:“这里面定有那关靖的细作!一个都不留!全部杀死!” 刘和听闻大惊,连忙求情道:“妹夫,这杀伐太重了!至少那刘管家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啊!我这次就求您了!看在刘管家和他父亲,老老实实照顾家父的份上!就饶了他一命!” 魏武想了想随即说道:“也罢!看在你亲自为其求情的份上我饶了他一命!他和那些亲信可以活命,但其余的人就都别活了。至于我府上的仆从,我会连夜让李管家他们过来!” 刘和只能行礼道:“诺!” …… 没过几日,李管家便带领原本的侍女仆人来到了魏府。 李管家随即带领所有仆人侍女来到二堂拜见魏武。他行礼道:“拜见老爷!”魏武看向李管家和蔼地问道:“李管家,你服侍我已有十年,按古礼仆随主姓。念你这十年服侍之功,赐你魏姓!你儿子李安也改姓为魏,就叫魏安。” 魏管家听闻大喜不已,连忙拉着他儿子魏安叩首行礼道:“多谢老爷赐姓!吾等定将竭尽所能服侍老爷!不辱老爷恩德!” 魏武看向魏管家道:“我夫人的墓可安好?”魏管家答道:“一切安好,先夫人之陪嫁丫鬟小灵,自愿为夫人守墓。”魏武点头道:“小灵这个丫鬟也算忠诚,这样。赐她魏姓,再赏赐一些钱财找个本分人家嫁了,然后安稳守墓。” 魏管家行礼道:“诺!” “那么太守府内可有留人?” “老爷放心留了一些日常打扫的仆人!老爷只要想回去,这府上定一尘不染!” ……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内看书,这时魏管家拿着一封信快步而来道:“老爷,有一封您的信。”魏武接过一看,见这信上并无署名不由疑惑道:“送信的人呢?”魏管家答道:“送信的人已经走了,但他自称是老爷的旧友姓曹!” 魏武一听心中一惊连忙让魏管家退下,等他离开后,魏武打开信件阅读起来。只见上面竟然是曹操为他想的破解之法。魏武仔细看完后,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好啊!果真这样,这公孙瓒必死无疑!” …… 数日后。 济阴郡鄄城。 州牧府,大堂内。 只见曹操正襟危坐于主案后,而曹洪则跪在堂内行礼道:“哎!大哥!我……我没有迎回陛下!我们在箕关遇到卫将军董承与袁术部将苌奴的阻挡!他们据关阻挡,我不能通过只能带兵返回!” 曹操担忧道:“那么你可与其交战?”曹洪答道:“大哥,我怎么敢和虎贲羽林军交战,那是谋反的大罪啊!”曹操听闻不由放下心来道:“那就好!那就好!子廉,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这几日想了!完全可行!来人啊!去请朱议郎过来!” 一旁甲士行礼道:“诺!” 没一会儿,便见朱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缓缓而来,行礼道:“在下朱成,拜见曹使君!”曹操满面和善地问道:“朱议郎,你这义肢可还习惯?”朱成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义肢。那义肢由青铜打造,上面还纹着花纹。 虽然昂贵但与他失去的左手相比,仍然显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 朱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抬起头,看向曹操,微微笑道:“多谢曹使君关心,我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 曹洪看向曹操疑惑道:“大哥,这位是?” 曹操答道:“这位是云飞麾下议郎,朱成,可谓忠义之士,他历尽千难万险这才将信件送到我们这里,他将跟随曹震一起前往魏府君那里!” 曹洪听闻随即看向朱成行礼道:“朱兄,真乃义士也!我向来敬佩忠义之人!如有需要我曹某人的地方,但说无妨!”朱成行礼道:“多谢!在下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能尽快返回魏府君处!” 曹操点头道:“那是自然!子廉,你即刻准备好车马商队,让曹震陪着朱议郎速速前往涿城!” 曹洪行礼道:“诺!” …… 转眼已过数日。 魏府的花园内,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一天,阳光和煦,微风轻拂,魏武陪着子义和小嫣在花园内放纸鸢。子义和小嫣在一群侍女仆从的簇拥下,手中各执一只色彩斑斓的风筝,他们在草地上奔跑着,欢笑着。 魏武则坐在一旁凉亭中,他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静静地看着孩子们在春风中尽情玩耍,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喜悦。 这时,便见韩龙快步而来道:“义父,鲜卑部落派来了一名使者,正在大堂!”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道:“哦?他说了何事吗?” “他说是索头部匹孤王子和其颛渠阏氏让他前来!但具体什么事他并没有说。” 魏武听闻点头道:“我知道了。”然后起身看向子义和小嫣喊道:“子义!小嫣!你们在这里好好玩!我有公务先去大堂了!”两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很快魏武便来到了大堂内,便见一名身穿兽服的男子正坐在一旁。那男子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敢问阁下就是飞将军魏云飞,魏将军?”魏武见状行礼道:“正是在下,你是?” 那人行礼道:“在下是鲜卑大汗拓跋邻麾下小帅莫干容恪!大汗得知魏将军之子已经与其重孙女拓跋瑛珊订婚。他听闻将军威名勇武过人,拓跋家族能与魏将军联姻倍感荣幸,所以将献上两万只羊,六千头牛,三千六百头牛犊,骟马六千匹,种马一千匹,母马三千匹!为嫁妆,以表诚意!” 说完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精美的兽皮,双手捧着,恭敬地交到魏武手中。 第178章 齐周病逝 魏武接过兽皮,定睛一看,只见上面详细列着各种嫁妆的数量和种类。 魏武虽然心中震惊无比,但他依然强装镇定,微笑着表示感谢,然后缓缓走到主案后坐下,仔细查看兽皮上的内容。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数字上时,他的内心却无法平静。 鲜卑部落非常讲究陪送嫁妆,男方送多少聘礼,女方就要陪送相应数量的嫁妆。鲜卑大汗拓跋邻竟然要给这么多嫁妆!自己该给多少聘礼?拿什么当聘礼? 如果拒绝就等于打了鲜卑大汗的脸,拓跋邻现在是整个鲜卑部落的首领可谓一呼百应!况且他拿出这么多牛羊马匹,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如果拿不出对应的聘礼就是一种冒犯,等同于打了整个游牧部落的脸! 可魏武转念一想:但现在这些嫁妆都还没有来,而是提前将嫁妆的清单交给我,或许只是想试探我最大能拿出多少!要么就是另有所图哦! 魏武想到此处,将那兽皮叠好放在一旁,行礼道:“没想到鲜卑大汗竟然如此看重这门婚事,那是犬子的福气啊!不知这牛羊马匹可在前往此处的路上,我好派兵护卫?” “回飞将军的话,尚未出发。但在下出发之前,这些牛羊马匹都已准备妥当。” “没想到鲜卑大汗竟然给予如此多的牛羊马匹,我倍感震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什么聘礼,这样你容我想想,这几日你便在这驿馆住下。我定会待你如上宾!等我想好回什么,你再回去!” 莫干容恪听闻行礼道:“多谢飞将军!”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鲜卑部落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回飞将军的话,这去年草原丰收,牛羊马匹都不缺。如果说缺的话,那就是粮食、布帛、铁器、金银还有生铁这些了,如果能赏赐一些百练钢就更好了!大汗听闻将军在渔阳郡开设牧场,他希望他的牧民能够前往渔阳郡放牧。” 魏武微微笑道:“哦,原来如此。这样我会好好考虑!龙儿!替我送莫干容恪将军前往驿站休息,吩咐下去好好款待!不可怠慢!” 韩龙行礼道:“诺!” 莫干容恪听闻连忙起身道:“多谢飞将军!”然后韩龙便带着他离开了魏府。 魏武见状喊来魏管家道:“魏管家,你去请赵别驾过来!” “诺!” …… 很快赵该便来到了魏府大堂内,他刚入大堂便行礼道:“府君,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将那兽皮交给他道:“我之前和拓跋匹孤定了个娃娃亲,我子要娶他的长女拓跋瑛珊为妻。现在这鲜卑大汗拓跋邻,也就是拓跋匹孤的祖父,知道了此事便要送这么多牛羊马匹当作嫁妆,我该拿什么作为回礼?回礼低了显得我们不懂礼法,轻视对方。” 赵该接过这兽皮后,仔细一看不由大惊道:“这么多牛羊马匹啊!而且还有一千匹种马!” 但片刻后他却满脸担忧地看向魏武道:“府君,这重恩之下,定有重求!况且府君之子只有九岁!而且那拓跋瑛珊算下来也就只有六岁,尚未到娶亲之时,此时送这么重的礼恐怕是另有所图。敢问府君,这送信之人何在?” “我让他去驿馆休息去了。” “送信之人可说这些牲口可在前往此处的路上?” “我问了,他说已经准备妥当但尚未出发!” 赵该行礼道:“府君,在下以为这应该是一种试探。第一是试探府君的诚意,第二是希望能得到实际利益,第三是想打探府君的实力。敢问府君那信使可有什么请求?” 魏武答道:“他们缺粮食、布帛、铁器、金银还有生铁,还想要一些百练钢。我在渔阳郡弄了一些草场,鲜卑大汗希望他牧民能够前往那里放牧。” 赵该想了想答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这粮食、布帛和铁器他们可以通过交易得到,但生铁应当管控,而百练钢是万万不能给他们的!在下以为,可以府君公子年纪尚幼为理由,不能接受这么多的嫁妆,但可以先接受部分。等到孩子长大到了成婚的年纪,在将剩余的送来。 可以让他们提供一些马匹,用来换取渔阳郡草场的使用权!可以放宽对于铁器的管控比如铁锅这些,加大对于生铁的管控,同时严禁百练钢的交易!” 魏武想了想点头道:“嗯,子齐言之有理啊!这样你即刻派人请阎司马过来,商议此事!” “诺!” …… 两日后午时,阎柔便来到了魏府大堂,他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赵别驾所言甚是!这确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魏武点头道:“阎司马,这次请你前来还有一件事,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你弟弟阎志弄回来?” 阎柔听闻大喜不已行礼道:“多谢府君!”魏武微微笑道:“所以这次请你去和鲜卑信使聊聊,如果需要什么金银钱财,我都可以相助!”阎柔连忙起身叩头行礼,感激涕零道:“多谢府君!府君大恩大德!在下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 于是魏武和众人商议之后,决定让鲜卑用三千匹骟马、两百匹种马和一千匹母马换七年的渔阳郡放牧权。然后便将这个决定派人告知给齐周征求他的意见。 然而,当送信的人返回时,却带来了一个让魏武难以平复的噩耗! 齐周病逝了! 魏武得到这个消息后,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瞬间僵在了原地。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回忆起与齐周共事的十二年的日夜,这一切就如同昨日一般。他们曾一同抵御敌寇,也曾一起探讨郡内大事,为百姓福祉谋划。 那些日子,虽然充满了艰辛和危险,但却也充满了希望和激情。而如今,那个与他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伙伴,却永远地离开了他,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魏武的双手颤抖着,他紧紧地抓住桌案的边缘,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水,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响起,但心中的悲痛却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无法抑制。 魏武缓缓抬起头看着书房的烛光不由长叹一口气道:“龙儿!”韩龙随即快步推门而入行礼道:“义父有何吩咐?” “你即刻前往军营,召集三百骑兵,随我连夜返回渔阳城!” 韩龙不由疑惑道:“义父,这是为何?” 魏武悲痛地将手中信件揉成一团,满脸悲伤道:“齐从事……病逝了,我想回去见见他。” “诺!” 第179章 朱成和曹震 于是韩龙连夜集结兵马,护送魏武返回渔阳城! 五日后,午时。 魏武便来到了齐从事的府上。 此时齐周的府邸笼罩在一片肃穆与悲痛之中。大门两侧挂着两幅白幡,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齐栋得知魏武来了连忙快步出来迎接:“拜见魏府君!”魏武拉住他神情悲伤道:“仲元兄何在?”齐栋悲伤地行礼道:“家父停棺于大堂。” 魏武听闻步伐有些踉跄地穿过庭院,来到大堂前。大堂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悲痛的氛围。齐周的棺椁静静地摆放在堂中央,上面覆盖着一层白布,显得庄严肃穆。 魏武悲痛不已,他跪在齐周的棺椁前痛哭流涕。 这时齐栋走了过来行礼道:“请府君节哀。”魏武紧紧地握住齐栋的手,声音哽咽:“仲元兄他怎么……” 齐栋眼中含泪答道:“家父去年秋收之时,感染风寒病倒了!于十二日前病逝。” 魏武满眼通红地看着他道:“你为何不说!你难道不知道张大夫在我军中吗!你倒是说啊……”说到此处他抬起手就要打齐栋,但他的手只是抬起久久不能落下,片刻后他捶胸懊恼道:“怪我!都怪我!当初你送粮食过来我就感觉不对。我应该提早发现的!” 齐栋答道:“府君,家父再三嘱咐不让我告诉您!不让跟任何人说,就是怕府君不能专心讨伐公孙瓒!府君征战在外,后方不能乱,兵马不能乱,府君胜敌之心更不能乱!故而一直没说!” 魏武听闻这话,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滑落。他对着齐周的棺椁叩首行礼。 数日之后,齐周便安葬于城北。魏武为了维护渔阳郡的安定,于是让鲜于辅返回渔阳城担任功曹,田豫担任主簿,齐栋担任督邮……所有官职都安排妥当后,魏武又去刘文君墓前祭扫,然后才带兵返回了涿城,同时还将赵该的家眷带往了涿城。 …… 返回涿城后,魏武便请来了莫干容恪,将商议的结果告诉给了他,莫干容恪听闻行礼道:“在下明白,在下即刻返回大汗庭将此事告知大汗!”然后便离开了涿城。 …… 时光飞逝,转眼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多月。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堂与赵该商议公事,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一名自称鲜卑大汗信使的人求见。”魏武一听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诺!” 没一会儿,便见莫干容恪身穿华美的兽服快步而入道:“在下拜见飞将军!”魏武微微笑道:“免礼,请坐。”莫干容恪来到一旁坐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飞将军,这是大汗信件,请您过目。” 魏武挥了挥手,管家连忙上前将信呈给了魏武。他拿过信仔细一看不由微微笑道:“好啊!鲜卑大汗同意了这个安排,好啊!” 莫干容恪行礼道:“大汗说了,为了保护这些马匹的安全,他已派遣鲜卑部落素利首领带领护卫护送马匹前往涿城。同时那些前往渔阳牧场放牧的牧民也会跟随。” “那么他们打算怎么走?” “按计划,素利首领会从弹汗山入上谷郡,过广阳郡,进入涿郡。那些牧民会直接前往渔阳牧场。” “如此甚好,我会派鲜于辅协助安置牧民,分配草场。对了,你们这次有多少人?什么时候出发?” “一共牧民三千人,护卫军士一千人。三千匹骟马,两百匹种马,一千匹母马还有五千头羊和一千头牛。我前来送信时素利首领已经带人出发了。如果按时间三日后便可抵达弹汗山!十二日后便可抵达涿城。” “好啊!我会写信告知各地郡守,请他们给予方便。等素利首领抵达涿城的时候我会设宴款待!一路上如果有什么需要,或者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写信告诉我。” 莫干容恪听闻行礼道:“多谢飞将军。时间紧,请容在下即刻返回草原,将此事告知素利首领。” 魏武点头道:“龙儿,你替我送送信使。” 韩龙行礼道:“诺!” …… 三日后,魏武正在府内花园中钓鱼,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道:“老爷,朱议郎回来了!正在大堂……”魏武听闻此事心中惊喜万分,他没等管家说完,扔下手中鱼竿,随即向着大堂方向,快步而去。 魏武来到大堂后,便看到朱成正与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一旁。二人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魏武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那名少年,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朱成身上。他快步走到朱成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激动和关切的光芒。他连忙上前搀扶道:“朱成不必行礼,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朱成不由心中一暖,他微笑着说道:“为府君分忧,理所应当!不畏辛苦!” “朱成!你的手!”当魏武看到朱成的左手时不由一惊!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愤怒,声音哽咽:“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朱成轻轻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魏武听着,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 而朱成却显得格外平静和坚定。他微笑着对魏武说道:“府君切勿动怒!府君对我恩重如山!如此信任在下!在下汤蹈火在所不惜,别说这区区一只左手,就算是在下的命!我也能豁出去!” 魏武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敬佩,他义正言辞道:“朱成!从今日开始,你就担任渔阳郡贼曹掾!”朱成听闻激动不已跪地行礼道:“多谢府君!” 这时朱成连忙看向身旁少年道:“启禀府君,这位是曹使君麾下扬武中郎将曹子廉之子曹震!字定安!” 曹震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府君!” 魏武见状微微行礼:“原来是子廉之子,无需行礼。令尊近来可好?” 曹震答道:“家父身体安康,这几年家父对府君挂念在心,时刻不忘当年府君的救命之恩。今日让在下前来特意献上薄礼!来人啊!拿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仆从抬着一个精美的托盘缓缓走来。托盘上覆盖着一块鲜艳的红布,显得颇为神秘。 魏武不由好奇道:“这是什么?”曹震微微一笑,将红布一掀。 魏武定睛一看不由大惊不已! 竟然是青铜犀尊! 只见这青铜犀尊,长两尺有余,宽一尺,高近两尺!体型雄健,体态逼真。头部平抬,上面长有双角,四只短腿粗壮结实,就如同一座伸出悬岩的小山。整个犀牛形象各个部分质感十足!特别是犀牛的眼睛由珠饰镶嵌而成,虽然不大,却神采奕奕。 整个器物全身金错银工艺,并装饰以华丽的金银错流云纹,镶嵌以非常细密的金丝,尽显华贵,更可谓匠心独具! 第180章 布局 曹震见魏武惊讶的样子连忙行礼道:“府君,此乃错金银云纹青铜犀尊!家父再三叮嘱,定要将此物送给府君!” 魏武小心翼翼地将犀尊捧起,连连感叹道:“此尊可谓精美华丽,栩栩如生啊!不知此物令尊是从何得来的?”曹震想了想答道:“意外所得!” 魏武听闻眉头微微一皱:如此重礼,定有重求!他和蔼地一笑,问道:“无功不受禄,如此重礼,我恐怕难以接受!定安,你拿回去!”说着便将犀尊放回了托盘之上。 曹震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府君切勿多虑,敬请收下。这犀尊家父府上还有许多,并非重礼,况且这次我还带来五大车金银铜器。”魏武有些意外道:“五大车?现在何地?” “就在府外!” “哦?那一起去看看!” 说完三人便前往了府外,刚出府门便看到五辆马车停在府门前,每辆马车旁都有五六名带刀侍卫。而那些马车上各个都盖着红布,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周围的百姓见此情形无不驻足观望,交头接耳,猜测马车里的东西。 魏武见状不由疑惑道:“这些东西为何盖住?”曹震微微行礼道:“车内金银奇特,不便众人观看!恳请府君将车拉往后院!”魏武不由来了兴趣点头道:“魏管家!你让人把这些东西拉往后院!让后院所有人都离开!” 魏管家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很快,魏管家将后院所有人清空后,便让人将五辆马车拉到了后院。 三人来到后院,在确认周围都没有外人后,便见曹震来到一辆马车前,掀开车上红布。魏武定睛一看,不由愣在原地,整个车中全是明器!陶俑、镇墓兽、各种青铜器等等满满一大车。他看向另外四辆车问道:“定安,这……其他的车上……” 曹震行礼道:“皆是明器。” 魏武听闻脸色一黑道:“你把这些拉我这里来,我现在也用不到啊。”曹震见状连忙赔罪道:“请府君息怒,在下并无此冒犯之意!” 魏武见状微微笑道:“罢了,念你护送朱曹掾的份上,我不责罚你。但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拉这些来此处意欲何为?” 曹震答道:“家父只是想借着前往幽州的机会,将这些明器卖给那些牧民,换取牛羊马匹!家父希望府君能从中协助。” 魏武有些好奇地问道:“定安,我且问你,令尊怎么弄来这么多的明器?我听闻曹使君设立过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令尊这明器可于此有关?你定要说实话!否则我断然不会协助!” 曹震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周围,低声答道:“启禀府君,家父除了担任扬武中郎将外,还担任发丘中郎将一职。实不相瞒在下官职为摸金校尉,刚才护车甲士皆为摸金卒。” 魏武无比疑惑地问道:“定安,刚才你送我的那个犀尊可是明器?” 曹震大惊道:“府君多虑了!在下和家父怎敢将明器送与将军使用!此乃大不敬啊!这犀尊断然不是明器。” 魏武想想开口道:“罢了!此事我定会三思!你在涿城内暂住下来,今晚我在府上设宴,为你和朱曹掾接风洗尘!”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府君!” …… 这日晚上,魏府内大摆宴席!魏武麾下要员及其家属,以及城中宗亲之人纷纷都盛装出席!大堂内,琴声悠扬,舞女舞姿翩翩,气氛热烈无比! 魏武更是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便见魏武拍了拍手,只见两名侍女小心翼翼端着青铜犀尊缓缓而出,展示给众人观看,众人见状纷纷惊叹连连!赞不绝口! 魏武淡淡一笑看向众人道:“诸位,此乃错金银云纹青铜犀尊!是曹使君麾下扬武中郎将曹子廉赠送与我的!由其子曹定安亲自送来,而且他还给诸位带了礼物!” 说到此处,他拍了拍手便见十多名侍女每人都端着托盘,缓缓而入,而每个托盘上都摆放着一个制作精美的青铜器。魏武接着说道:“诸位,这是曹定安赠送给各位的!各位定要收下!”众人听闻无不惊喜不已纷纷行礼道:“多谢府君!多谢曹公子!”然后拿起青铜器仔细观看。 此时,魏武却发现赵爱儿满脸疑惑地盯着她手中的青铜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魏武见状微微笑道:“赵姑娘怎么了?不喜欢吗?”赵爱儿听闻连忙行礼道:“非也!只是这些礼物过于昂重,做工非凡!敢问曹公子这些是从何处而来?” 曹震一听却不知如何回答。 魏武见状瞬间就明白过来,赵爱儿八成是看出来这些东西都是明器了。 他没等曹震回答便开口道:“赵姑娘,这些都是曹公子的一番心意!这些东西历史悠久,乃文之瑰宝,可以摆在家中作为观赏,也可留于子孙后代,世代传承!彰显我中原文化源远流长!” 曹震听闻连忙行礼道:“魏府君所言甚是!在下正是此意!” 赵爱儿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 在歌舞之时,魏武悄悄观察郦诵、刘放、卢毓和小嫣四人,只见张玲师和卢毓二人悄悄眉目传情。郦诵时不时会看向小嫣,但他很快会将目光惊慌地转移。而小嫣并没有理他反倒和刘放相谈甚欢。 …… 宴会结束后,宾客纷纷散去,魏武看向魏管家道:“你让朱曹掾去书房,我有事问他。”魏管家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于是魏武随即起身前往了书房,没过一会儿,朱成便来到了书房内。 他一进来便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魏武并没有说话,而是挥了挥手,退去左右。等侍女仆人统统离开,将门关上后。魏武微微笑道:“朱成,我听闻你有两个儿子,现在多大了?” 朱成行礼道:“回府君的话,在下有二子,长子朱晏,今年二九,幼子朱渊刚刚五岁。” “朱晏现在担任何职?” “并无什么职位,平时经常辅佐在下。” “这样,今天开始就让他担任我门下书佐,伴我左右。你觉得可好?” 朱成听闻大喜不已道:“多谢府君!犬子能伴府君左右是他的福气!” 魏武微微一笑,随即神情严肃地说道:“朱成,你可知前段时间关靖带领死士谋反之事?”朱成行礼道:“在下不知!” 于是魏武便将关靖带领死士企图夺下涿城的事情告诉给了他,朱成听闻不由大惊不已。 魏武语气凝重道:“此次若不是我提前防备恐怕已亡于这涿城之中,千算百计定有一失,为了防止此事再度发生。我意让你返回渔阳城,借职务之便,为我招募死士! 散布在幽州各地,当我之耳目,以防那些图谋不轨之徒!此事并非一朝一夕便可完成,虽事关重大,但并不紧急,你可暗布眼线从长计议!” 朱成想了想目光坚定地行礼道:“诺!在下定当竭尽所能,死而后已!” …… 第181章 小嫣的大事 第二日,巳时。 魏武将小嫣喊到了书房之中。 小嫣快步而入行礼道:“爹爹!” 魏武和蔼地问道:“小嫣,这段时间在涿城玩的怎么样?”小嫣笑道:“爹爹,这涿郡风景秀美。当地士族也有许多同龄之人,我和她们也能玩到一起去。” 魏武想了想开口道:“昨日宴会之上,我看你和那刘放有说有笑,关系似乎很亲密,你俩是不是……” 他的话音未落,小嫣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的双颊泛红,如同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双眸含羞带怯,不敢直视魏武的眼睛。 小嫣轻轻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一副娇羞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爹……爹爹,你……你误会了。我和刘放只是……只是朋友而已。你别再乱猜了!” 魏武见状柔声道:“好了好了,爹爹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是有喜欢的人,看上哪家公子,就告诉爹爹,爹爹一定为你做主。别害羞,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嫣听闻脸上更是羞红一片。她嘟起小嘴,假装生气地说道:“爹爹,你怎么乱操心啊!我不理你了!”说完她跺了下脚,随即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魏武见此情形宠溺地摇了摇头道:“这丫头。”片刻后,他起身道:“魏管家!准备车马!我要去太守府!”魏管家听闻快步而入行礼道:“诺!” …… 很快,魏武便在二十多名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内的管家请魏武在大堂稍候,并为其倒上热汤。 片刻后,刘和快步而出道:“妹夫,今日这么早来我这太守府有何贵干啊?”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内兄,在下想向你举荐一个人。”刘和听闻笑道:“哦?妹夫要举荐人才,那人定然是才华横溢!敢问是何人?” 魏武答道:“在下麾下军谋掾郦诵!” 刘和听闻不由一惊:“郦诵?郦止戈?不知妹夫想举荐他担任何职?” “良乡县长,此地之前被袁熙带兵掠夺,人口损失严重,不到一万。我想让其担任县长借此查看其治理能力!” 刘和想了想,微微笑道:“郦诵是个狂人,但也才华横溢,听闻此人一直在妹夫麾下养马。城内有人说这郦诵宁当飞将之马夫,不当朝廷之官,狂徒也!此等愿意伴随妹夫左右的人,任命出去不免有些可惜了吗?” 魏武答道:“我让其养马也是为了磨炼他的性子,但我思来想去总觉不妥。我曾听闻其自比大鹏鸟,鹏鸟之志在于苍穹,若安居牢笼实为可惜!郦诵此等才华之人,不能是我一人拥有,当给他一个为朝廷效力,报效家国之机会。” 刘和说道:“但……虽然是妹夫的人,让他担任良乡县长也不是不行,但他万一弄出什么事?或者惹了什么麻烦该怎么办?”魏武毫不介意道:“无妨,既然当了朝廷的官员,那就要遵守朝廷法度!” 刘和听闻点头道:“那就好!”随即看向管家道:“你去请郦诵这人来我府上,就说魏府君也在!”管家听闻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 没一会儿,管家便带着郦诵来到了太守府的大堂内。郦诵快步而入行礼道:“在下!魏府君麾下军谋掾郦诵!郦止戈!拜见刘侍中!拜见魏府君!” 刘和微微笑道:“免礼,郦止戈,今日请你前来有件天大的好事!”郦诵听闻满脸惊喜的看向魏武,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对着刘和行礼道:“敢问侍中,是何事?” 刘和答道:“魏府君有惜才之心,念你有大志并且才华横溢,不忍你天天养马。故而向我举荐你为良乡县长!”郦诵不由大惊不已,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解。刘和见他如此反应有些不快,他语气微怒地说道:“郦止戈还不谢谢魏府君?” 郦诵瞬间明白魏武的意思,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失落,也有不舍。他明白,魏府君这是为了避嫌,不愿意让自己和他的女儿小嫣再有任何瓜葛,这才把他派到别的地方当县长。 郦诵深吸一口气,对着魏武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在下……多谢府君提携之恩!我……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良乡县百姓谋求福祉!”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笑道:“郦县长,但愿你能日后在良乡县做出一番事业来。”刘和满意地点头道:“你即刻返回军中收拾东西,我会让主簿将任命书送给你,拿到任命后你即刻前往良乡上任!” “诺!”郦诵再次行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大堂。 魏武见他离开后,便起身道:“内兄,此次前来也就为了这件事了,在下告辞!”刘和见状连忙说道:“妹夫!你等等!你先别走,我有一件事想询问你的意见!”魏武听闻心中也已猜出大概,但他依然假装困惑地问道:“内兄何事?” “昨日宴会我见小嫣和刘放交谈甚欢,仿佛情投意合,要不我从中撮合一下?” “小嫣这丫头还小,等她笄礼之后再说。” “妹夫,刘放此人年轻有为颇有才华,许多士族都想与宗亲联姻。妹夫万万不能错失良机啊!” 魏武想了想说道:“此刻时局多变,当以不变维稳以对多变!所以这联姻之事当暂且搁置,毕竟小嫣年纪尚小。等到时机成熟,再议此事!” 刘和想了想点头道:“也罢,此事日后再说。” …… 转眼已过十日。 这一日,午时,魏武正在听子义、小嫣和孙礼背书。这时韩龙快步而来道:“义父,一名鲜卑使者说有要事求见,正在大堂!”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随即看向三个孩子道:“你们几个继续读书,这篇读完就去练武!” 三个孩子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很快魏武便来到了大堂,便见那人正是莫干容恪,只见他满脸愁容,神色担忧无比。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飞将军!您定要帮帮我们啊!” 魏武见他这个样子连忙说道:“不要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干容恪答道:“素利首领的马队被堵在了居庸关!已经五天了!守关的军士说我们人数众多,根本不让我们过去,如果要过去要扣留一半的牛羊马匹!” 魏武听闻勃然大怒道:“什么!素利首领可说这些都是送给我的吗?”莫干容恪行礼道:“素利首领说了!但那些守将根本不放行,说献给谁的都没用!除非有袁使君的命令才行!” “这帮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我的马匹!莫干容恪你先去驿站休息!明日我给你答复!” 莫干容恪行礼道:“诺!”随即便离开了大堂。 魏武见他离开后说道:“龙儿!你即刻召集众人大堂议事!” “诺!” …… 很快赵该、阎柔和高白便来到了大堂内。魏武将此事告知众人后,众人无不气愤不已。高白行礼道:“府君!在下以为这袁熙处处为难府君,以府君之威名何须寄人篱下,受那袁熙制衡!在下以为可召集兵马攻打蓟城!” 赵该听闻大惊不已,厉声喊道:“不可!府君万万不可啊!袁氏家族势力滔天!天下诸侯多为其家,那袁熙担任幽州刺史虽无陛下任命,但袁熙之父袁绍却有开府之权!任命刺史完全可以! 府君如若讨伐那就是谋逆的大罪啊!我等皆会步那公孙瓒之后尘!难道府君想成为第二个公孙瓒吗?” 阎柔行礼道:“府君,以现在的局势,如果府君与那袁熙撕破脸皮,百弊而无一利,虽然能图一时之痛快,但将得长久之痛苦!况且现在这乌桓已经与袁氏家族结为亲家靠在一起,府君虽然与那鲜卑有婚约但并没有成婚,如果请鲜卑来助恐怕是请贼入室!” 赵该行礼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这袁绍坐拥四州还有乌桓外援,而府君……请恕在下直言,府君只有一郡兵马,恐怕难以抵挡!恳请府君三思,万万不可步那公孙狗贼的后尘啊!” 第182章 坟被刨了 魏武听闻抬手道:“赵别驾!我知其中利害,断然不会做这种忤逆之举。高司马,以后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高白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众人神情严肃道:“但此事有关我之威名,定要有个解决方法!” 众人听闻不由眉头紧锁。 赵该思虑片刻后说道:“府君,在下以为府君有都督幽州兵马之权,可以带兵前往居庸关!毕竟那些牛羊马匹都是给府君的,在哪里给都可以。那关隘守将能阻拦那些牧民,但绝对不敢阻拦府君!” 阎柔行礼道:“府君,赵别驾所言甚是!但府君如果集结大量兵马,大张旗鼓前往居庸关,或许会让鲜卑部落发现幽州内乱局势动荡,甚至会让这群鲜卑人生出异心。 虽然鲜卑人通过那些商贩会知道中原发生的事情,但那些都是道听途说!他们更会相信他们亲眼所见的东西!府君可以设想! 假如府君大张旗鼓带领兵马前往居庸关,万一与袁熙的兵马爆发冲突,那么这群鲜卑人会怎么想?他们定然会觉得幽州内乱!局势动荡!他们必定会借机劫掠一番,到时定会生灵涂炭! 难道府君忘了初平二年陛下请求南匈奴帮助平叛,结果南匈奴却趁机在中原烧杀抢掠!为保幽州稳定!在下恳请府君万万不能带领大军前往!否者中原惨剧将重现幽州!甚至还要惨痛十倍百倍!” 魏武听闻瞬间神情凝重:如果鲜卑入侵,那袁熙断然不会选择讨伐鲜卑,而是会将矛头指向我,不用想也会给我套上一个私通外族的罪名。甚至那袁绍或许还会饶恕那公孙瓒的罪过,利用他讨伐鲜卑!而自己和伯安公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浮云! …… 就在此时魏武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袁熙不是问我,我父母埋葬在哪里吗?还问我何时前去祭扫?要不要车马护送!这昌平西北面就是居庸关!就请那袁熙陪同我去祭扫,然后带着他直接前往居庸关! 而且那曹震不是要清理那些明器吗,刚好也可以顺路,我可以借着保护商队的名义,带领一些兵马前往那里!一口气骗三家人! 魏武不由微微一笑道:“诸位,我已然想到应对之法!再过几日便是先父与先母之祭日!后日我要带领三百护卫前往昌平祭扫!赵别驾,请你写信给袁刺史,请他陪同我一起前往!” 赵该听闻行礼道:“诺!” “高司马,你即刻返回营地挑选三百名善战之人,随我一同前去!以防不备!” “诺!” “来人啊!去请莫干容恪和曹定安过来!” “诺!” …… 很快莫干容恪和曹震便来到了大堂内,二人齐齐行礼道:“拜见魏府君!” 魏武微微抬手,满面笑容道:“二位免礼。莫干容恪,我和众人商议后,认为此事不过就是一场误会!你现在就可以返回素利部,告诉素利首领,稍安勿躁,十日内我便会抵达居庸关,然后亲自护送他和他的牧民前往渔阳郡!” 莫干容恪听闻行礼道:“遵命!”然后便退出了大堂。 等他离开后,魏武看向曹震道:“定安,你不是说要将你的那些货物卖给游牧部落吗?明日我就要去昌平祭祀,你刚好跟着我一同前往,祭祀好后我会护送你前往居庸关,那里有许多牧民,你可以看看想交换一些什么!” 曹震大喜不已道:“多谢府君!” 魏武看向阎柔道:“阎司马,这次你也跟着我一同前往!” 阎柔行礼道:“诺!” …… 这天夜里,魏武将韩龙叫到了书房。韩龙行礼道:“义父,有何吩咐?” 魏武神情严肃道:“你即刻带上五个人乔装打扮,前往昌平,在那里的山中随便寻一个地方挖两个坟。然后再把这坟刨了!尸骨都没必要有,只需往坟里面扔两套破碎的衣物!假装这个坟被刨了,尸骨无存的场景!然后将地点在图上画好交给我!知道了吗?” 韩龙听闻不由满脸不解,但看着魏武严肃的表情,只能行礼道:“诺!义父!” …… 第三日,午时。 魏武身穿素服亲自带领三百军士护送商队,还有一辆装满祭扫物品的马车前往昌平,一路上阎柔不断向曹震讲述游牧部落的礼节和趣事。甚至向曹震讲述魏武为什么被称为长生天之刃!以及平定乌桓内乱时,突然出现的诡异天象! 曹震听着他说的内容,不由大惊不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 没过一两天,众人便来到了广阳县。 此时一名斥候带着一人策马而来道:“启禀府君!此人自称袁刺史麾下别驾韩珩!求见府君!”魏武定睛看去正是韩珩。 韩珩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府君。”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原来是韩别驾啊!上次一别,许久没见,别来无恙啊!” 韩珩笑道:“多谢府君关心。启禀府君,袁刺史已经收到府君信件,他得知此事大为赞扬府君忠于孝道,故其亲自带领一千护卫和三车祭祀用品随同府君一同前往!”魏武听闻不由感激不已道:“哎呀!多谢袁刺史!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 这天夜里,魏武大帐内。 一名护卫快步而入道:“启禀府君,韩将军回来了!”魏武听闻微微一笑:“哦?快请!” “诺!” 很快便见韩龙快步而入道:“拜见义父!”魏武抬了抬手退去左右,等周围仆人纷纷离开后,魏武招呼韩龙上前低声道:“龙儿,怎么样?” 韩龙看了看外面低声道:“义父放心,您交代给我的事,我已安排妥当!”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破布接着说道:“义父请看,昌平往北有一座山,从这里进入山中,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此处!” 魏武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好!龙儿,你听我说……” 于是二人交头接耳,片刻后韩龙满面笑容行礼道:“诺!” …… 三日后,春光明媚,魏武在袁熙的陪同下,率领上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昌平北山扫墓。一路上,青山绿水,鸟语花香,魏武的心情也格外舒畅,他不时地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与韩龙低声交谈。 他们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踏过潺潺流淌的小溪,随着队伍的行进,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幽静起来。山峦起伏,树木葱茏,鸟鸣声声入耳。 终于,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行程,魏武等人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当众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惊愕不已。 只见眼前出现两座被刨开的坟墓,泥土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只见坟墓里棺椁和尸骨都已消失不见,只有许多破烂的衣物! 魏武随即慌乱地翻身下马,踉踉跄跄冲到墓前,随即发出一声凄惨的怒吼!他双眼闪烁着泪光,悲愤地吼道:“谁干的!是谁!是谁如此丧尽天良,敢动我父母的坟墓!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魏武愤怒无比,他猛然起身,拔出宝剑,狠狠地劈砍着周围的树木。树木纷纷倒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不敢靠近。袁熙更是满脸惊恐地注视着他,心中暗自祈祷他不要做出更过激的举动。 这时韩龙行礼道:“义父!在下以为定是那公孙狗贼所为!” 第183章 居庸关 魏武听闻此言,怒目看向一旁碗口粗的大树。他怒吼一声,随即抬剑,一剑劈下。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大树应声倒地,巨大的震动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魏武挥动宝剑狠狠砍在那大树之上,眼中是无尽的愤怒!紧接着他看向袁熙大声喊道:“袁刺史!我要出兵讨伐公孙瓒!”袁熙听闻大惊道:“魏府君息怒!这易京不在幽州,冒然出兵恐怕有违朝廷法度!” 魏武一听更是愤怒无比,他紧握宝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袁熙听闻此言,惊恐不已,他双眼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魏武手中的宝剑。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这魏武一怒之下直接冲过来把自己砍了! 这时韩珩连忙行礼道:“魏府君息怒!袁刺史之意并非阻拦府君,易京在他州,刺史要将此事告知袁公,袁公同意后府君便可出兵!魏府君放心!这公孙狗贼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袁公得知后绝对不会拒绝!请魏府君稍等几日便可!” 魏武听闻此言随即将剑狠狠插在树上,他看向袁熙道:“袁刺史,你可知这公孙瓒的祖坟在何处?”袁熙疑惑地看了看韩珩,然后看向魏武行礼道:“魏府君这……在下不知,敢问府君问这个做什么?” 魏武怒吼道:“我要刨了公孙瓒的祖坟!把他全家人的骨头挖出来做成三菜一汤!”随即各种难听的话从魏武口中喷涌而出!众人听的不由目瞪口呆。 …… 不知骂了多久,魏武终于冷静下来,他满脸泪光地来到坟前跪拜行礼,然后看向韩龙道:“龙儿,拿一个盒子过来!”韩龙行礼道:“诺!”然后便取来一个木盒。 魏武接过后,抹着泪将那些破旧衣物放在盒中,同时从两个坟中捧起一把土,小心翼翼地放在盒中,然后将盒子盖上道:“龙儿,这定要拿好,带回渔阳城。”韩龙行礼道:“诺。”随即轻轻接过那个盒子。 袁熙听到这话,双眼一亮,试探性地问道:“魏府君是要返回渔阳郡?” 魏武叹了口气道:“哎,我要去趟居庸关!素利部要前往我那渔阳郡放牧,结果居庸关不让他们进,说是要有你的命令。所以我就想请袁刺史随我一同前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避免因为一点小误会导致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袁熙不由眉头一皱道:“居庸关?牧民?韩别驾,这是怎么回事?” 韩珩连忙行礼道:“启禀袁使君,启禀魏府君,前段时间我收到居庸关守将的信,说有上千鲜卑部落的人带领大量牛羊马匹过关,为首那名首领叫素利说是献给魏府君的嫁妆,居庸关守将见他们人数众多,不敢轻易放行。” 袁熙疑惑道:“魏府君此事当真?你要娶游牧女子?”魏武摇了摇头道:“非也,是我儿子要娶!” 袁熙行礼道:“啊?魏府君之子?我记得府君之子不到十岁,这鲜卑怎么这么早就把嫁妆送过来了?敢问府君之子要娶鲜卑哪个部落的首领之女?” 魏武想了想答道:“就一个小部落而已,没什么的。再说了,这件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犬子长大还要好几年呢!但这鲜卑部落送的礼,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袁熙点头道:“也罢,此次我就不去了,我即刻返回蓟城将公孙瓒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告知袁公!就让韩别驾陪同你前往。子佩你知道了吗?”韩珩行礼道:“诺!” …… 于是,离开昌平后,魏武便带领着商队和韩珩前往了居庸关。 居庸关,地势险要,山峰峻峭,关隘两侧悬崖峭壁,形势极为险峻,宛如一道坚固的屏障。 居庸关关口处,城门高大厚重,门洞上方镶嵌着“居庸关”三个大字,城门两侧,各有一座高大的角楼,角楼上悬挂的大汉旗帜,随风飘扬。 此时便见有许多商队排队等着进入关城,这些商队来自四面八方,满载着丝绸、珠宝、药材等异域珍品。商队的马匹嘶鸣着,车轮滚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魏武等人并没有排队而是直接向着大门方向而去,那守关甲士见状厉声呵斥道:“嘿!你们!排队!谁让你们过去的!”紧接着便见十多名甲士蜂拥而来,挡住了他们的路。 韩龙见状怒斥道:“放肆!此人是渔阳太守魏云飞!魏府君!尔等怎敢阻挡府君商队!”那些守关甲士听闻无不诧异,但他们并没有让开道路。 其中一名军官打扮的人快步上前行礼道:“口说无凭!请验明身份!”魏武见这群守关甲士如此谨慎,不由钦佩地点头道:“真不愧是大汉御关的将士,如此谨慎是大汉之福,是幽州之福啊!”说着便翻身下马,将照身帖交给了那名军士。 那军士接过仔细一看,不由大惊,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府君!”周围军士纷纷大惊不已齐齐跪拜行礼! 魏武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居庸关守将何在?我有事和他说!”那名军士连忙答道:“正在关楼内!请魏府君随我前往!”魏武微微抬手道:“不用了!你让他速速下来!告诉他,袁刺史麾下别驾韩子佩也来了,要替袁刺史问话!” 军士连忙行礼道:“诺!请稍候!在下这就去禀告!”说完便转身快步跑入关城之中!魏武则翻身上马静静等待。 没过一会儿,便见一名将领打扮的人快步跑出,来到魏武马前行礼道:“在下居庸关守将梁崇!拜见魏府君!拜见韩别驾!魏府君之威名在下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倍感荣幸!敢问府君有何吩咐?” 魏武见状神情严肃道:“鲜卑素利部要给我送马当作嫁妆,我听闻被你阻拦,还说要过关就要交出一半的牛羊马匹,说没有袁刺史的命令,谁都不能过!可有此事?” 梁崇听闻此言大惊不已,连忙跪地叩首,支支吾吾道:“请府君饶恕,这……这只是见他们人数众多,怕……怕是他们的诡计,这才说了这些话!请府君饶恕!恳请府君饶恕!”魏武见他这个样子不屑一笑,看向韩珩道:“韩别驾,你替袁刺史而来,你说该怎么办?” 韩珩上下打量了下梁崇,随即行礼道:“魏府君,在下看来这应该都是误会,念在梁将军为大汉守关的份上,饶他一命!” 魏武冷冷看向梁崇,微微一笑道:“梁将军,你以下犯上,我可以直接斩了你。但念你替大汉守关的份上,并且还有韩别驾替你求情,我便饶你一命。还不感谢韩别驾?”梁崇听闻连忙行礼道:“在下!多谢韩别驾!多谢魏府君仁慈!” 魏武微笑着问道:“梁将军,素利部的人现在何处?”梁崇答道:“出关五里处。” 魏武语气冰冷地问道:“我现在出关,然后回来,我要不要得到袁刺史的同意啊?要不要分出一半的牛羊马匹给你?” 梁崇听闻惊恐不已连忙行礼道:“不用!完全不用!” 魏武满意地点头道:“那就好。”说着他看向韩珩道:“韩别驾,刚好你就随我一起出关。”韩珩想了想行礼道:“也罢,在下遵命。” 第184章 素利首领 于是魏武便带领着兵马和商队出了居庸关,等来到关外五里处的地方时。 便见远处出现一片广袤的草原,草原上牧民们正在忙碌着。他们的帐篷像一朵朵白色的花朵点缀在草原上,帐篷周围是成群的牛羊马匹。 当魏武带领众人靠近牧民营地时,便见莫干容恪陪同两名男子,带领着二十名鲜卑护卫策马而来。阎柔看到其中一人时,惊喜不已大声喊道:“弟弟!”随即策马冲去,便见其中一人听闻大声应声道:“兄长!” 魏武定睛看去,想必那人便是阎柔的弟弟,阎志。 此时莫干容恪和另外一名男子策马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吾等拜见飞将军!”魏武看了看那名男子问道:“莫干容恪,这位是?” 莫干容恪答道:“飞将军,这位便是素利首领!”素利行礼道:“飞将军,遵大汗之命,在下已将大汗赠予将军的马匹带来!请飞将军过目!”说着素利挥了挥手,便见十多名牧民驱赶着四千多匹马缓缓而来。 只见这些马匹毛色各异,有的雪白如玉,有的乌黑如墨,还有的斑驳如豹,每一匹都精神抖擞,肌肉结实。牧民们骑着马,娴熟地控制着马群,确保它们按照预定的路线前进。马蹄声伴随着马匹的嘶鸣声在草原上回荡。 当马群靠近时,众人不禁赞叹道:“真是好马!”这些马匹不仅数量庞大,而且每一匹都膘肥体壮,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魏武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有劳素利首领了,此次我会亲自率兵护送你和你们的牧民前往渔阳郡。”素利行礼道:“多谢飞将军。” 这时他看向魏武身旁的二人问道:“敢问飞将军,这二位是?”魏武微微笑道:“这位是我的义子韩龙!这位是袁刺史麾下别驾韩珩,韩子佩!”素利听闻连忙行礼道:“原来是飞将军义子,和韩别驾!在下拜见二位!” 韩龙和韩珩见状连忙行礼。 魏武问道:“素利首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素利抬头看了看时辰道:“飞将军,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既然将军来了我们的心也算放下了,这样我们明日一早出发。今晚我在大帐杀牛烤羊,款待各位!”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素利首领。这次我刚好带了一支商队过来!你可以让你的牧民和他交换物品,你要是看上什么直接拿!”说着魏武便看向曹震道:“定安!把你带来的东西给亮出一车看看!” 曹震连忙行礼道:“诺!”随即招呼手下人拉着一辆盖着红布的马车来到了素利的面前。他紧接着将红布掀开,只见车上摆放着各种金银之物。阳光洒在它们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素利见状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车内的东西,他策马上前惊叹道:“长生天啊!这些精美的物品都是和我们交换的吗?” 魏武微微笑道:“那是当然!”说着便挥了挥手,只见曹震拿起一个精美的方簋交到素利的手中。 素利见状双手颤抖地接了过去,他瞪大了双眼,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花纹,双手更是轻轻抚摸。周围的护卫见状也是难以置信地吸引了过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惊喜和羡慕的表情,仿佛这些物品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珍宝。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素利首领,你既然喜欢这方簋那就拿去!”素利听闻惊喜万分道:“那多谢飞将军了!这个东西如果带回草原至少能换二十头羊或者八匹马!”说道此处他满脸为难道:“但……我的牧民恐怕很难拿出这么多牛羊马匹,交换到这几车的东西啊。” 魏武笑道:“哎呀,无妨!干脆这样!素利首领,这一车金银都送你了!”素利听闻大惊不已,差点喊出来,但他连忙冷静下来道:“这……恐怕……我……无功不受禄啊……” 魏武答道:“首领切勿多虑,这次还有一件事,定安他一直想和鲜卑做生意,但无人介绍没有门路。希望素利首领能够帮忙和草原的兄弟打个招呼,照顾照顾我这小兄弟的生意!” 素利一听这话,这才放心下来道:“飞将军放心!既然是飞将军的商队,这草原上的部落定当以礼相待!秋毫不犯!我会将此事告知给各个部落之人!要是有人不开眼,敢打飞将军商队的主意,我素利第一个带兵灭了他的部落!” 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素利首领的仗义之言,魏某感激不尽!”曹震也连忙行礼道:“多谢素利首领!”素利满面笑容道:“飞将军!请随我入营地!请!” “请!” …… 于是魏武便带领众人前往了鲜卑营地。 魏武一行人进入了鲜卑部落的营地。只见营地内,一座座毡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毡房的顶上飘着袅袅的炊烟,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牧民们忙碌地穿梭在营地之间,有的正在宰杀牛羊,有的正在搭建烧烤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和喜悦。 等到天色渐黑,营内篝火点起,便见许多牧民抬着上百头烤全羊和无数坛羊奶酒来到了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烤羊在火上旋转着,外皮金黄酥脆,肉质鲜嫩多汁,每一口都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美酒在坛中荡漾,散发着诱人的酒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口。 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品尝着美酒,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魏武更是与素利首领举杯畅饮。 这时营地内突然响起了悠扬的乐声,胡笳、琵琶、胡笛、浑不似和箜篌,五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一种草原的豪情。 紧接着便见一群穿着盛装的游牧女子缓缓走到了篝火旁。只见她们的长发随风飘动,身姿曼妙,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火光映照下,她们的脸庞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众人被这美妙的舞姿所吸引,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欣赏着。 而魏武却抬头仰望星空,他轻轻抚摸怀中的玉佩。心中感慨万千,如果刘文君能够看到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该有多好啊。 这时素利首领举起酒杯道:“飞将军,请!”魏武见状也举起酒杯道:“请!” 一杯酒下肚,素利开口道:“对了,飞将军,这次匹孤王子的颛渠阏氏让我带话给您,这次给你的马匹中有三百匹她尽心挑选的母马,是给她哒哒的。它已经到了年纪了!只有草原的马才配得上它!” 魏武听闻不由疑惑:哒哒?瞬间他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黑风。魏武想到此处行礼道:“素利首领,请你替我感谢颛渠阏氏的美意!”素利答道:“这是自然!” …… 第二日,一大清早,魏武便护送着素利首领和他的族人前往渔阳郡。一路上,曹震不断向着周围牧民推荐他马车上的物品,和那些人交换牛羊。 等抵达渔阳郡后,魏武便派人请来了鲜于辅,将素利部的牧民安置妥当后,便带领曹震返回了涿城! 此时曹震已经换了两千头羊和五百头牛,但还有两车没有卖掉。不过他根本不在意,因为这次得到的东西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整个人一路上更是喜笑颜开。 等抵达涿郡境内后,魏武直接挑选出两千匹骟马交给曹震,作为送给曹操的礼物。曹震再三感谢后,便带领商队,驱赶着牛羊马匹踏上返回许县的道路。 第185章 危险的任命 于此同时,在涿城州牧府内,韩珩便将自己一路上看到的场景统统告诉给了袁熙。 袁熙听闻不由眉头紧锁,他目光如同老鹰一般看向韩珩道:“没想到,这魏武竟然和鲜卑部落关系如此之好。你说他会不会私通鲜卑,意图谋反?” 韩珩想了想行礼道:“启禀使君,现在鲜卑部落和大汉交好,并无反意。如果以私通鲜卑为罪名定魏府君的罪恐怕难以做实,毕竟这次我也去了。如果使君要定他私通外族之罪,那么在下也会收到牵连,况且我还是奉使君之命前往。” 袁熙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就不讨论这个了!但这鲜卑如此爱戴魏武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韩珩眼睛一转,行礼道:“在下以为这游牧部落重利忘义,使君也可以和他们进行贸易从而拉拢鲜卑部落。” “但我们能够卖的,那魏武也能够卖。” “使君所言差矣。据在下所知这魏武有两样东西不愿卖给游牧部落!” 袁熙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何物?” “生铁和百炼钢!” “这是为何?鲜卑不是也会冶炼铁器吗?” “使君,虽然游牧民族一直会冶炼铁器,但他们的冶炼水平远远比不过大汉!而且他们本地的铁矿数量少而且产量低下。所以我们可以将一些生铁卖给他们,从而提升和他们的关系!” “但这些生铁如果卖给他们,他们会不会制造军械然后带兵攻打我们?” “使君放心,如果他们攻击边境,那么袁使君不就有理由治那魏武的罪名了吗?况且这天下九州,袁氏家族独占七州。实力强悍,何惧这区区鲜卑?”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生铁和百炼钢的事?” “我询问了那素利首领,是他亲自告诉我的!他说一斤生铁,可以换三匹马!一斤百炼钢可以换十五匹马!这幽州本来就盛产铁矿!我们不缺铁却缺马匹,而游牧部落缺铁却不缺马匹。这买卖可谓互惠互利,还能拉拢鲜卑,何乐而不为呢?” 袁熙听闻不由陷入沉思,韩珩见状接着说道:“使君,在下还得知一个消息!”袁熙疑惑道:“哦?是何消息?” “听那阎志说,他哥哥阎柔一直担任乌桓司马在乌桓和鲜卑都很有威望,却不得魏武重用难以晋升。阎志便想效忠使君,投靠使君麾下!” 袁熙不由微微一笑道:“哦?还有这事?既然想投那任命他担任何职呢?” 韩珩想了想行礼道:“在下以为,如果使君与那鲜卑做生意,魏武必定从中阻拦。可以让阎志担任上谷太守,管理上谷互市,以阎志的名义和那鲜卑人悄悄做生铁生意!” 袁熙摇了摇头道:“阎志担任上谷太守,而阎柔又担任乌桓司马,这两人的权利会不会太大了?” 韩珩答道:“请使君放心,在下想向使君举荐一个人!” “谁?” “邢举!此人是渔阳城邢家之人!邢家本就是商贾之家,这几年一直被那魏武压制,对外的生意很难做!邢举更是邢老爷的长子!可举荐他担任护乌桓校尉之职!这样不仅能遏制阎柔兵马之权,同时还能在渔阳城内安插我们的人!一举两得!” 袁熙想了想点头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即刻写信给袁公!向他举荐邢举为护乌桓校尉,阎志担任上谷太守!至于那魏武父母坟墓之事就占时放放。” “使君英明!” …… 与此同时,涿城内,魏武带兵返回了渔阳城。 此时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件,让赵该将魏武父母的坟被公孙瓒刨了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第二件,就是让黑风和那三百匹母马相亲。 …… 半个月不到,幽州之人都已知道公孙瓒卑劣之行,各个都气愤不已! 这一日,巳时。 魏武将众人召集到大堂内,他指着一张地图道:“诸位!这几日我一直思考如何破解幽州之局,在易京往西四十里靠近巨马河处有一城名为容县,已废近百年! 我意集结兵马重建容县城池,然后屯兵在此,为日后进攻易京做好准备!同时在巨马河搭设浮桥,用于输送粮草军械!” 众人听闻纷纷眉头紧锁地看向地图。 这时赵该行礼道:“启禀府君,这重建城墙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现在袁氏围攻易京所需兵马粮草都由幽州承担,每日粮草消耗巨大!而重建容县至少要二十万民夫,这二十万人的粮食以及运输器械的牲口所需草料,都是一个惊人数字! 此事如要办成需得到袁刺史的支持,方可成功!但以现在这个局势……恐怕……很难。” 阎柔说道:“府君,在下以为修建城墙消耗巨大!不如将容城之人迁往涿郡,在原本容县处建设城塞,这城塞无需过大,能够屯兵和粮草便可。材料可拆除当地房屋和原本城墙!” 赵该听闻连连点头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这容县城墙占地过大,重新修建困难重重!不如拆除然后建设小的城塞,这样不仅满足府君以武临敌的目的,同时也能减少粮草消耗!在下以为阎司马之法可行!” 魏武沉思片刻后说道:“阎司马所言甚是!至于原本容县之人如何安置我会与刘侍中商议!高司马!你即刻返回营内集结兵马准备好建设城塞所需工具!”高白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负责统计此次建设城塞所需粮草辎重消耗,以及城塞大小!”赵该疑惑道:“敢问府君想动用多少兵马搭建城塞,城塞需要容纳多少人?”魏武想了想答道:“就按三万人来计算!” “诺!” 此时魏武看向阎柔道:“阎司马,前些时日,我听闻令弟阎志,已担任上谷太守!恭喜你了!你们兄弟二人终于回到大汉了。这段时间你如果想去见你弟弟就跟我说,我会派人护送你前往!” 阎柔行礼道:“多谢府君!启禀府君在下前些天收到乌桓的消息,说一名叫邢举的人被袁熙举荐为护乌桓校尉。不知府君可知此事?” 魏武点头道:“略有耳闻,这邢举是渔阳城邢家之人,商贾之家。阎司马为何问这个?” “回府君的话,袁熙举荐家弟担任渔阳太守,同时又让邢举担任护乌桓校尉!在下以为此举定有其他用意甚至暗藏诡计!在下担忧家弟陷入泥潭,所以恳请府君,让在下前往上谷郡,辅佐家弟!” “阎司马的意思是……要离开我左右了?” “在下对府君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家弟这几年一直待在乌桓和鲜卑,对这大汉局势并不知情。在下担忧他被那袁熙利用做出危害府君之行为,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我得知他担任上谷太守时,心中没有一丝高兴,反倒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其中定然有蹊跷!在下恳请府君同意我前往上谷郡。” 魏武听着他的话不由眉头紧锁,他想了想后答道:“也罢,袁熙这样用人定有诡计!这样我写一封信给你,你拿着这信前往上谷郡。那袁熙如果让令弟做什么,都要告知我,知道了吗?” 阎柔跪拜行礼道:“诺!多谢魏府君!” …… 于是魏武将事务安排妥当后,众人纷纷离开了太守府。 第186章 容县 此时魏武将韩龙叫到身旁,然后拿出一封信道:“龙儿,这是调兵令,你即刻前往渔阳城交给鲜于辅!命令鲜于嗣和鲜于银带领一万五千军士前往涿城!知道了吗?”韩龙行礼道:“诺!”然后接过信件转身离去。 …… 等韩龙离开后,魏武便带领护卫前往了太守府,找到了刘侍中,将他的计划告知给了他。 刘和听闻却满脸为难道:“妹夫,这……容县虽然荒废已久但依然有三千多名百姓居住在那里,如果让他们离去那将他们安放在哪里?” 魏武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良乡!都迁到那里去不就得了!” 刘和轻轻摇头,叹了口气道:“妹夫啊,你有所不知。我去年也曾派人前往容县劝说百姓迁移,但那里的百姓反应异常强烈。他们坚决表示,容县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们的根。 他们认为离开容县就是抛弃了祖宗,是对祖先的不敬。即使给他们提供房子,给予他们金钱,他们都不愿意离开。妹夫,你听我的别在那里建城塞。” 魏武摇头道:“不行!内兄!实话跟你说,在别的地方建设城塞消耗太大了!我就是想用这容县的城墙和石块,能省下不少时间和钱粮。 幽州一直供应那袁氏兵马粮饷,百姓负担太大了!而且这袁绍的兵马围困那里多久了!我担心他们在搞什么事情!” 刘和连连摇头,神情严肃道:“不行,把那些百姓赶出家园还拆他们房子!这涿郡是我的治郡!这有关我在本地的名声啊!我要是这么弄!我怎么治理涿郡!涿郡百姓怎么看我!” 魏武想了想拍案说道:“这样!我来!好人你当!坏人我来!他们要骂也是骂我!” 刘和一听这话,便在主案上的一堆竹简中翻找起来,然后拿出一卷竹简,满面笑容道:“妹夫!你看!这就是我拟定有关容县百姓迁移的方案!你看看怎么样?” 魏武见他变脸如此之快,不由满脸无奈,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过竹简仔细查看。片刻后,魏武点头道:“内兄,这迁移方案写的很好,那些百姓如果再不愿离开,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好歹也是幽州百姓,别杀伐太重!就行!” “放心!我自有分寸!” “对了,这次有件事想请你通融一下。” “哦?何事?” “我想借你麾下一人!” “谁?” “尾敦,尾从事!我想让他担任我的别驾。此人啊,忠于刘氏宗亲,对家父也是忠心耿耿!不知妹夫能不能把他借给我?” 魏武听闻微微笑道:“内兄既然开口了,那我岂有不借之理。说实话,你要不说,我一直以为他是忠于袁氏之人呢!都不敢重用他!哈哈哈!这样我这就写信让他过来!” 刘和笑道:“妹夫可真爱说玩笑啊!那多谢妹夫了!” …… 十日之后,鲜于嗣和鲜于银便带领一万五千军士抵达了涿城!魏武让马钧夫妻二人随军出发,令赵该留在涿城,并把两个孩子交给刘和照顾后,便带领本部五千兵马和这一万五千人出发前往容县! ……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五日。大军在巨马河畔忙碌地搭建起了一座浮桥,以渡过宽阔的河面。当最后一块木板安放稳妥,大军便如同一条巨龙般,缓缓渡过了巨马河,终于抵达了容县附近。 此时正值午时,阳光斜照,将容县的轮廓清晰地映照在魏武的眼前。他远眺那座县城,只见城墙破旧不堪,砖石斑驳,许多地方都长出了苔藓和杂草。一些地段的城墙甚至出现了裂缝和坍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塌,城门也只留下了一半。 城墙之上,原本应该威严耸立的箭楼也显得破败不堪,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一些木梁甚至裸露在外。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连连摇头,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带领一千人把迁移的告示贴满大街小巷!然后让人在城内各处大声朗读刘侍中的迁移政策! 告诉那群百姓!我给他们三天时间,收拾金银细软,三日后在城东集结,我会派兵护送他们前往良乡!三日后我将带兵拆除城墙和房屋,改建要塞!胆敢阻拦者,以叛贼论处!如有疑惑让他们族长,里正或者头领出来!”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随即带领一千名军士拿着告示策马冲入城内! ……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便见韩龙策马陪同着三名老者缓缓而出,四人来到魏武面前。韩龙行礼道:“义父!这三位分别是容城的陶族长,陶里正和范县长!” 三人听闻连忙行礼道:“吾等拜见魏府君!” 魏武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三人微微行礼,冷冷问道:“你们三人什么事啊?” 范县长见状连忙跪地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斗胆,恳请府君仁慈不要拆除容县!恳请府君不要让容县百姓离开家园!”另外两人听闻连忙跪拜叩首,声泪俱下道:“恳请府君仁德!” 魏武看着他们,然后指着易京的方向道:“不让我拆也行!你们不让也行!等到那公孙恶贼反扑时!你们这容县会第一个成为他们报复的目标!到时候他会杀光城里所有的人!你看看你们的城,破旧不堪连城门都只有一半! 我是不会让我的士兵为了守护这么一个破城而白白丢了性命!所以我劝你们不要犯浑!而且朝廷已经给了你们安置的地方,你们还是好好服从朝廷安排!别白白丢了性命,如今这世道就要抓住能活命的机会!” 范县长听闻低着头满脸为难道:“但我看袁公的兵马一直围困易京,这公孙瓒怎么可能反扑……” 话音未落便见,魏武拔出佩剑,他紧紧盯着宝剑,目光凶狠地上下打量着剑身的寒光,然后将剑尖指向范县长,冷声道:“你怎知他不会反扑?你因该知道袁公的兵马围困易京已有半年,难以攻下!你意思是我带兵过来多管闲事喽?” 范县长看着魏武手中的宝剑,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另外二人道:“陶族长,陶里正,你们在容城之中可有妻女?”陶族长和陶里正相视一眼,纷纷行礼道:“有!” 魏武用宝剑指向他俩,冷笑道:“你们容县距离这易京太近了,公孙瓒反扑,第一个就会屠了你们这里。你想想那些公孙瓒的兵马,他们在易京困了那么久,憋了那么久,出来之后会对你们的妻女做什么? 他们可是反贼啊,这群反贼可不会管你们同意不同意啊!好了,我说的够多了,给你们三天!三天后离开!不离开就是死!” 说完魏武便挥了挥手道:“把他们赶走!” 话音刚落,便见五名护卫策马上前,抬起手中长枪对着三人厉声道:“滚!”三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逃回了容县! 第187章 陛下诏命 此时,韩龙看向魏武行礼道:“义父,如果这群人不离开呢?当真都要杀了吗?”魏武怒目而视道:“龙儿!屠戮幽州百姓,那么我在幽州的名声不要了?不走就都绑了!直接送到良乡去!传令下去!在容县东靠近浮桥的地方安营扎寨!”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 ……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 一名斥候快步来到大帐内,看向魏武行礼道:“启禀府君,容县百姓已在城东集结!好像要离开此地!”魏武听闻瞬间双眼一亮:“好!集结兵马!随我前往城东!” “诺!” 很快魏武便带领军士来到了城东,他放眼望去,便见容县东边的空地上已经集结了大量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有的推着破旧的木板车,有的背着行囊,还有的牵着家禽,已经做好迁移的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既有离别的哀愁,也有对未来的不安。孩子们拉着父母的手,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人们则对着容县的方向默默地跪地叩首,年轻人们则背着行囊,催促着那些老人快点坐上木板车。 这时便见范县长背着行囊快步而来,深深行礼道:“在下拜见府君!”魏武和蔼的问道:“范县长,你们想好了?要前往良乡?” 范县长答道:“回府君的话,我和城内百姓商议了决定暂时前往良乡居住。族长说府君一直仁德,他亲自带兵前来让我们三日离开,日后定会有大战发生!他认为府君绝对不会欺骗他们,于是同意带领族人前往良乡!但他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魏武微微笑道:“什么请求?” “他请求如果大战结束,公孙瓒被灭,恳请让他们返回容县居住!” “当然可以!只要剿灭了公孙瓒!此地安全了,你们当然可以返回!” 范县长听闻此言行礼道:“多谢,魏府君!魏府君仁德!” 魏武看向鲜于银道:“鲜于从事,你即刻带领三千军士护送这群百姓前往良乡!把他们送到后就带兵回来!” 鲜于银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一边派人警惕易京兵马动向,一边组织人手连夜拆除容县的城墙,改为城塞,争取在秋收之前完工! ……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八月份,在马钧的帮助下历时四个月,这个城塞终于完工! 城塞建成后,魏武在城内设宴犒劳众军! 大帐内,众人可谓把酒言欢! 这时便见高白举起酒杯看向马钧道:“马先生!没想到您竟然能用几根木杆和几个小小滑车竟然能把那几十斤石块抬到两丈高的地方!在下敬佩不已,敬先生一杯!请!”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马钧连忙举杯道:“请……请!” 鲜于银满脸好奇地看向马钧,行礼问道:“马先生,在下一事不解,就是这木杆和滑车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钧听闻连忙行礼,然后看向叶兰。叶兰微微一笑行礼道:“鲜于将军,此乃一种桔槔,《庄子外篇·天地》有记载凿木为机,后重前轻,挈水若抽,数如泆汤。《墨子· 经说下》中也有此记载。 都是运用技巧之力,能够省力百万。有此巧力甚至一个孩童也能如项羽一般举起大鼎!”马钧连连点头,看向众人行礼道:“正……正是……是!”众人听闻却面面相觑,满脸不解。 不过魏武已然明白叶兰的话,她的意思就是杠杆和滑轮原理。魏武举起酒杯看向众人道:“此次能够在秋收之前,建好城塞,最大的功劳就是我们所有军士能够万众一心,共克艰难!吾等共饮此杯!请!” 众人听闻纷纷举起酒杯道:“请!” 魏武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一杯,看向马钧和叶兰道:“马先生!在下能有马先生和马夫人如此大才相助,实乃我之幸事!幽州百姓之幸事!在下敬二位一杯!请!”二人见状连忙举起酒杯道:“府君请!”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魏武神情严肃地看向鲜于银道:“鲜于都尉,你明日带领五千军士返回渔阳郡协助秋收,同时让鲜于功曹制作一个东西。”说着他看向马钧:“那东西的配件图,你可带来?”马钧连忙行礼道:“在下……一直……携带!” 说着他便示意他的夫人将帛布拿来,很快便见叶兰拿着三卷帛布返回大帐之中。魏武见状挥了挥手,叶兰连忙把帛布交给了鲜于银。 鲜于银接过仔细一看,不由满脸困惑道:“敢问府君,这是何物?”魏武笑道:“这是马先生设计的一种挖土的东西!你带回去让鲜于功曹立马制作,不得有误!入冬前你要带着这些还有那五千军士返回!知道了吗?” 鲜于银听闻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九月下旬。 这一日,魏武正带领韩龙和军中将领在城塞内巡视防御。 这时一名甲士狂奔而来行礼道:“启禀府君!朝廷派遣使者来了!正在南城门外!”魏武听闻大惊不已连忙带人前往南城迎接。 魏武刚出城门便见三名宦官带领着十五名御林军正在等候。 为首的宦官手拿圣旨,见魏武来了满面笑容地问道:“阁下便是魏云飞?魏将军?”魏武行礼道:“正是在下。” 宦官轻轻咳嗽一声,打开圣旨道:“魏云飞接旨。” 魏武听闻连忙下跪行礼:“臣接旨!” “陛下诏曰:朕承天命,抚万方,定都于许,年号建安,愿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旺。 朕念及天下有功之臣,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朕决定大封赏之,以彰其功,激励其忠。朕知尔在幽州功绩卓着,战功赫赫,为朕分忧,为国尽忠。故朕特封尔为建威将军,都督幽州六郡,护卫疆土,以保一方!望尔勿负朕望。” 宦官满面笑容道:“恭喜魏将军了。”说完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随即将铜龟钮交给魏武。 魏武听闻心中大喜不已,行礼道:“谢圣上!” 宦官微微一笑道:“魏将军,陛下还有一诏!请接诏!” 魏武连忙行礼:“臣接诏!” “陛下诏曰:叛臣公孙瓒,祸乱朝纲,欺压百姓,残害忠良,其罪罄竹难书。建威将军魏武久经沙场,勇猛善战,赫赫战功,深受朕之信赖。 故为保社稷安康,朕命建威将军魏武率领忠义之军讨伐叛臣公孙瓒!朕知道那叛臣躲于易京!故允你带兵入冀州讨伐叛臣!愿尔为国除害,为民除暴,献反贼之首级于京!不得有误,望尔勿负朕望。” 魏武听闻毫不犹豫行礼道:“臣接诏!定当竭尽所能!替国讨贼!亲手斩杀反贼公孙瓒!” 宦官将讨贼诏书交给魏武时,他附身低声道:“曹将军让我带个话给您,希望您能早日斩杀公孙瓒,将贼人首级亲自送往许都,他将亲自为您接风洗尘!” 魏武行礼道:“多谢内侍,请替我谢过曹将军。” 宦官听闻此言行礼道:“那是自然。” 第188章 易京 等到使者离去,魏武心中可谓激动万分:有陛下的讨贼诏书我就有理由直接出兵易京!那袁氏之人就没有理由阻止我! 韩龙见状行礼道:“恭喜义父!担任建威将军!”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吾等恭喜府君!” …… 没过数日,整个幽州都已知道魏武奉天子之命讨伐易京公孙瓒的事。 …… 此时在易京外的围城营地内,田丰已经收到袁熙的信件不由眉头紧锁,颜良疑惑道:“田别驾,袁刺史说了什么?”田丰将手中信件合上道:“那魏武已经被陛下任命为建威将军!还奉陛下之命能入冀州讨伐易京公孙瓒!” 颜良听闻大喜不已道:“好啊!那让魏武来围困这里!这易京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你我直接带兵回家得了!”田丰摇了摇头道:“袁刺史的意思是,我们继续围困!让魏武在营地外围,从而无法进攻易京!” 颜良不由满脸疑惑道:“啊?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田丰神情严肃道:“没办法,现在这魏武已有陛下的诏命,这是唯一遏制他的方法了!看来颜将军,你我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啊!” 颜良听闻不由无奈地连连摇头,然后行礼道:“诺!”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田别驾!我军侧翼二里处出现魏武兵马!足有千人!”田丰眉头一皱,随即笑道:“颜将军!你替我去迎接魏府君!如果他问起围困兵马之事,就说我们也是为了替国讨贼!” “但他如果让我们撤围呢?” “不!他只带了千人,断然不是为了围城而来!恐怕是另有所图!你刚好借机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颜良行礼道:“诺!” …… 与此同时,魏武已经带兵来到了易京围城营地二里处! 魏武向着远处易京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大为惊叹! 只见易京有十层围堑!每层围堑中都有无数五六丈高的山丘!每个山丘上都建设着一个坞堡,坞堡的中心都有一个五六丈的高楼!最中间的山丘更是高达十丈,而这个山丘上的坞堡最大!中间的楼最高! 每个山丘都有吊桥相互连接!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足足有上千楼!如同一片密集的森林,楼阁林立,蔚为壮观。 他看向身旁马钧和叶兰道:“马先生!你看这易京,规模宏大!可谓易守难攻!如果按寻常攻城之法恐怕伤亡巨大! 我听闻这易京有十层围堑,围堑中的土丘都有五六丈高,又在上面盖起高楼。中间最大的一座京有十丈高!不知马先生可否按照眼前的样子,制作一个易京的缩样。方便我带回容城思考如何进攻!” 马钧听闻不由神情严肃地望向远处坞堡点头道:“可……可以……以但……但……”叶兰行礼道:“启禀府君,我夫君之意做缩样可以,但需要一些时间,以这易京规模至少需要两日!”魏武听闻点头道:“可以!只要能做出来就行!” 说着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即刻前往容城!让鲜于嗣带领三千人马前往此地!安营扎寨!高司马守护容城!” 韩龙行礼道:“诺!” …… 此时,韩龙指着远处喊道:“义父!你看!那里有一队人过来了!”魏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名战将带领着十名护卫策马而来。 等到对方靠近,韩龙大声质问道:“来将何人!”那名战将上下打量了下韩龙,竟然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魏武行礼道:“在下袁公麾下偏将军颜良!颜公骥!拜见魏府君!” 魏武行礼道:“吾听闻袁公麾下有两员名将,有万夫不挡之勇,一为颜公骥,二为文叔恶,今日得见可谓英雄人物啊!” 颜良听闻此言,满脸骄傲道:“魏府君过誉了!在下也听说过府君大名!今日得见万分荣幸!” 魏武微微一笑:“不知颜将军到此何事啊?” “在下得知府君前来,敢问是要一起围攻易京还是让我们撤围?” “都不是!这易京有颜将军围困,那公孙瓒弹指可灭!我来此处只是想看看这易京到底什么样子而已!不知颜将军围困此地半年之久,可有什么发现?或者有什么破敌之法?” “魏府君,你也看到了!这易京之中的土丘都是靠那些吊桥相互链接,可以调拨兵马,而且那些吊桥都是可以升起来的!每个面各有一个京能通向外面!如果要进攻就要一个京一个京的占领!这么多京楼,要攻下来区区十万人绝对不可能! 而且这公孙瓒还开始屯田了!这要是消耗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于是魏武便和颜良交流了一些有关易京的情报,而颜良告知给魏武的内容除了重复困难,其实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相反他一直在询问魏武的计划,而魏武也只回答在这里看看易京,仅此而已。 如是接下来几日,魏武每天早中晚三个时间都会观察易京中灶烟和晚上的火光。 …… 二日后,马钧夫妇便将易京的缩样制作完毕,于是魏武随即带领着军士返回了容城大营,并召集众人商议应对之法。 当众人看到眼前的缩样时,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魏武看向众人道:“诸位,这就是易京的缩样,这几日我一直观察易京中的灶烟,他们的灶烟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升起。而且都是最终间这个最高的京楼先升起灶烟,之后其他京楼才陆续升起,没有固定顺序,也就是说每个京楼内都有囤积的粮食! 根据夜晚篝火数量,大致可以判断出,除了中间的京楼人数最多,其他的地方每个京内有百人上下的守军!而且我得到消息这公孙瓒已经开始屯田!” 众人听着魏武的话,神情凝重地注视着易京的缩样! 高白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这易京易守难攻,如果攻打定将伤亡惨重!在下以为只有围困易京这一种方法!” 鲜于嗣摇头道:“但这公孙瓒在易京屯了三百万斛粮食啊!足够和我们扛个两三年!再加上屯田,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众人听闻不由唉声叹气,魏武见状笑道:“诸位切勿担忧,这易京就在这里又不可能跑,我们众人集思广益!定能找到克敌之法!大家都回去慢慢想!入冬前每个人都想一个进攻的方法!都退下!” 众人齐齐行礼道:“诺!” 等众人离开后,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即刻请赵别驾过来!” “诺!”随即韩龙便走出了大帐。 此时魏武看向易京缩样陷入沉思,历史上说袁绍是利用挖地道的方法进入了中间的地方!但以易京这种规模根本就不可能挖过去,十道壕沟和那些五六丈高的土丘就是为了防止挖地道的! 到底该怎么办呢? 第189章 袁术称帝 三日后,赵该便来到了容城大帐内。他刚入大帐便看到这易京的缩样,不由满脸震惊道:“府君这是?” 此时魏武坐在缩样前满面愁容地回答道:“子齐啊,这是那易京的缩样。我这几日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攻破这易京,但却毫无头绪。你说该怎么办?” 赵该听闻也是眉头紧锁道:“府君,这易京可谓固若金汤,并且这公孙瓒拥有十万大军,如果强攻伤亡太大。在下以为攻城之战无非四种,一是强攻,二是围城打消耗,三是扰乱敌军军心,四是诱敌出城决战!在下以为可诱敌出城!” “诱敌出城,我已经想了,但这袁绍的部队一直围困这里!要诱敌,必须让这群人退下来!但他们根本就不退!” “启禀府君,在下以为可以先尝试扰乱公孙瓒的军心,让那公孙瓒出兵攻打袁绍兵马!毕竟他俩如果不战,我军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你说该怎么办?” “敢问府君,这易京内部的消息如何传递?” “我这几日看了,好像是用旗帜,有红旗、蓝旗和绿旗。但不知道每个旗帜都是什么意思。” 赵该想了想指着缩样道:“府君请看,如果易京以旗帜为号令,也就是说主要消息由中间的公孙瓒下达,而各京的守将举旗示意。那么如果其他的京收到消息后,那么该怎么禀告?又或者说他们到底会不会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公孙瓒?” “你的意思是?” “在下以为,既然这易京固若金汤,那么就要先从内部分裂敌人!从内部攻破他们!现在朝廷已将公孙瓒认为叛臣,他的兵马或许并不知道此事,不如让人将此事写成信件射入易京,看看他们的反应!”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道:“也对,就先按这样来!此事就交给你了,袁军围城营地在西,你写好后,让人从北面射入!” “诺!” …… 五日后,赵该便带人写好了五千信,然后派人射入易京。但易京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 时光飞逝,秋收季已过,鲜于银便带领军士返回了容城,并且将记录今年秋收情况的竹简交给了魏武。 鲜于银行礼道:“启禀府君,今年渔阳郡虽然没有丰收,但今年收成却高于往年常期足足三成。鲜于功曹认为这马先生所改进的龙骨水车,功不可没!可让幽州其他郡仿制,定能大大加强幽州粮食产出!” 魏武听闻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即刻写信,让鲜于辅将龙骨水车改造图送往各郡太守府,让他们进行制作!但广阳郡就先别送去了。” 鲜于银行礼道:“诺!启禀府君,之前您让鲜于功曹制作的东西,已经完成,我已经带回不知这些如何组装?” 魏武微微笑道:“这些东西还没有到用的时候!先放在营内好好保存!” “诺!” …… 又过数日,即将入冬。 这一日,众人齐聚大堂内,将各自想出的攻城之法献给魏武。 魏武则一个一个地查阅。 鲜于嗣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当用水攻!引巨马之水涌入易京,水淹此地!”魏武听闻心中不由连连摇头,这易京土堆之所以有五丈之高就是防止水攻,如果放水就等于送对方一条护城河! 但魏武依然点头道:“此计尚可,但容我三思。” 之后,高白拿着计策交给魏武道:“府君!在下以为可用火攻!一个一个烧!我就不信他们这些楼各个都防火!” 魏武听闻不由点头道:“火攻?不错!容我想想!” 韩龙行礼道:“义父!孩儿以为!可以挖地道!挖塌他们!一个一个攻破!一路挖到中间!经过一个就挖毁一个!” “挖地道?嗯,也是一个方法。” 鲜于银行礼道:“在下以为,这些都太费力气!用一个方法便可!那就是下毒制造瘟疫!让这易京瘟疫横行!我就不信这易京内草药充沛!” 众人听闻此言不由一愣,赵该连忙行礼道:“府君!鲜于将军此计万万不可啊!如果用此方法恐怕这易京附近的许多村庄都会陷入瘟疫,万一感染水源,那么下游的百姓都将被感染!万万不可!” 鲜于银一听这话满面无奈道:“赵别驾,你这是何必呢?我也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方法了!火攻,水攻,挖地道都有了,我还能提什么?” 魏武抬手道:“罢了,这也是一个方法,我会思考的!你们下去各司其职。” “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建安二年。 这年春,袁术在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 天下诸侯共怒! 魏武得知此事后随即召集众人于大帐议事。 此时魏武满脸笑容地看向众人道:“各位!听说了吗?袁术称帝了!哈哈哈!而且我还收到消息,那袁绍当了大将军,他得知袁术篡汉时,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啊!” 韩龙听闻疑惑道:“义父,这为什么是好事呢?” 赵该微微笑道:“韩将军有所不知,二袁本就是一家!现在那袁绍已经进入两难之地!如果他出兵讨伐袁术,那么整个袁氏家族都将四分五裂!袁氏家族本来就是大汉之乱的根本! 如果袁绍协助袁术,大汉虽然衰败,但汉室余威尚在!很多人将离他而去!而且那袁绍和曹操争夺大将军之位,足够看出袁绍不愿寄人篱下!所以袁绍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不动,他只能不动从而维护他麾下势力的平衡! 但他这样子却能给府君一个天大的机会!那就是府君完全可以借此断了袁熙给予袁绍易京的粮草!袁熙就算有意见他也要忍着,他敢动兵讨伐府君,府君可以直接召集幽州兵马,讨伐袁熙从而控制整个幽州! 如果他不动,那么袁绍围困易京的兵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退兵!” 高白行礼道:“但袁绍也可以给予这些兵马粮草啊!” 魏武不由哈哈大笑道:“那么他疲幽之计将彻底失败,同时他将承担这些兵马的一切消耗!这场消耗战他绝对不会打!而且如果这群袁绍的兵马敢来攻打我!那么我就有理由讨伐袁熙,袁熙麾下领兵之人大多都支持汉室,绝对不会跟着他!哈哈哈!” 赵该目光坚定地行礼道:“府君英明!在下提议府君当借此机会扩充兵马,以防不时之需!” 魏武看向众人大声道:“不仅要扩充兵马!要有两手准备!第一!我将书信幽州各郡太守,请他们停止提供袁绍兵马的粮草,并且扩充军备助我攻打易京!第二!渔阳郡扩军至四万,召集一万军士前往容城加强防御! 同时让牵招所率领的乌桓突骑移到巨马水浮桥处!袁绍兵马如果因为断粮而溃败,那公孙瓒定然会乘势出击!我可以借此机会剿灭公孙瓒的兵马!”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府君英明!” 第190章 易京粮草 于是魏武随即写信给幽州各郡太守,让他们一起停止向袁绍的兵马输送粮草!同时让渔阳郡春种后立马扩充兵力至四万,同时调拨一万人前往容城!并且命令牵招带领乌桓突骑前往巨马水浮桥,严阵以待! …… 当书信送达各郡太守时,他们纷纷同意停止对袁绍兵马的粮草输送,并且扩大军备以协助魏武。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各郡太守愿意听从魏武? 这不仅仅是因为魏武的声望,更多的是为了向朝廷表达忠心,现在袁氏家族竟然出现篡汉之人,对于守卫边疆的太守们而言,这是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现在魏武奉天子命讨伐易京反贼,协助魏武那就是忠于大汉的表现! 同时,刘和将所有途径涿郡前往易京的粮队的路线都会告知魏武,魏武便让麾下将领将他们拦截,然后拉往容城之中。 …… 此时在蓟城太守府内,只见袁熙怒目圆睁地看着手中信件,他猛然将信扔在地上大声骂道:“好你个魏武竟然联合各郡太守不给我粮草!混账东西!我要宰了你!我要出兵讨伐那魏武!” 一旁韩珩听闻大惊失色连忙捡起信件阅读,不由冷汗直冒,连忙行礼道:“袁使君切勿动怒!以现在的局势,使君万万不可出兵啊!如果出兵就是中了那魏武的奸计了!现在袁氏家族中出了篡汉之人,形势甚危,恐有倾覆之险! 那魏武就是想逼使君出兵,坐实袁氏篡汉之罪!您此时的举动不仅仅影响着幽州稳定!影响的更是袁公以及整个袁氏家族啊!在下宁可直言死于谏,也不愿见使君入险境!” 袁熙听闻不由叹了口气道:“哎!也罢,你说的是啊。我这叔叔啊,闯了一个大祸了!弄得家父进退两难!哎!既然家父按兵不动,那么我也不动!但这粮草!” 说到此处韩珩猛然想到什么,连忙行礼道:“使君!现在当务之急是围困易京的兵马万万不能擅动啊!我听闻颜将军性格促狭,如果他耍起脾气,讨伐魏武那么就坐实篡汉之嫌了!我们将成为众矢之的!” 袁熙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啊!赶快写信让田别驾万万不能让颜将军带兵出去!” “诺!” 随即袁熙写了一封信,并且让快马速速送往易京围城营地。 …… 第二日,午时。 巨马水浮桥。 便见一名信使策马由北向着浮桥方向而来。 此时十多名守桥甲士正靠在一旁休息,其中一名魏武军的都伯见那信使穿着袁军戎服,一副急冲冲的样子,随即看向其他甲士,命令道:“快架起长枪!把桥堵住别让那人过去!” 一声令下,那些甲士纷纷行动,有人架起长枪,有人则拖来拒马桩,将整个桥堵得严严实实。 那信使见此情形勒停马匹,厉声呵斥道:“放肆!我乃是袁刺史之信使!快快把路让开!” 都伯见状看向众军士神秘一笑,随即对着那信使恭敬地行礼道:“诺!在下这就放行!”然后挥了挥手,便见几名甲士将拒马桩打开一个缝隙。信使看了一眼那名都伯,冷声道:“算你识相!”随即策马就要过桥。 就在他要穿过拒马桩时,突然几名甲士猛然挥动长枪向他扫去! 信使措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瞬间两眼一黑,摔落马下。一名甲士快速上前将手放在信使鼻前,见信使还有气,便看向都伯喊道:“长官!这人还有气息!没死!”都伯命令道:“搜搜他!” 那名甲士随即在信使身上找出一封信,定睛一看大喜不已地喊道:“长官!这里有一封信!是写给什么田元什么白告的!这什么名字?是人吗?”都伯随即上前拿过信件仔细一看,然后敲了那人头盔一下,笑骂道:“你个家伙,这是田元皓!什么田元白告!不好好识字!” “长官,刚才这家伙冲过来,直接一棒子打下来得了!干嘛这么费劲?” “你新兵啊?他策马冲过来,你这一杆打下去,这家伙直接死了!好了!别废话了!抓一个活的给府君说不定有赏赐呢!来我们把他绑了,押到府君那里!” “好!” 于是几名甲士将这信使五花大绑后,押到了魏武那里。 …… 此时魏武正在大帐内思考如何攻破易京,不知过了多久,便见韩龙快步而入道:“义父,守桥甲士抓到一名袁熙的信使!”魏武点头道:“带上来!” “诺!” 很快便见几名甲士押着一名信使来到大帐之内,直接将信使扔在了地上,魏武定睛一看这信使好像死了。其中一人捧着一封信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从此人怀中搜出一封信!请府君过目!”魏武招了招手,那人快步将信拿到他面前。 魏武接过仔细一看,眉头微微一皱道:“你们做的不错!领赏去!”那几人听闻满面笑容行礼道:“多谢府君!”说完就要退出大帐。 这时魏武说道:“对了,这信使死了,你们几个把这人带走,然后绑上石头扔河里去!” “诺!” 话音刚落,却听那信使连忙爬起大声喊道:“府君!我没死!还活着!求府君饶命!”韩龙见状对着信使就是一脚,他厉声道:“好你个混账东西!还敢装死!”信使见状连忙磕头道:“府君饶命!将军饶命!饶命啊!” 但魏武一眼都没看他,只是冷冷说道:“我说了,此人已经死了。你们几个没听到吗?”那几名甲士听闻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将那信使拖了下去。 魏武见他离去后,随即起身来到一盏灯前将信烧毁。韩龙见状疑惑道:“义父,这信上写的什么?”魏武微微笑道:“那袁熙怕那颜良不老实会来攻打我,便写信让那田丰制止他。但我倒是希望他不老实!” …… 数日之后,在易京外围城营地内。 此时颜良正站在大帐外指着容城的方向破口大骂!田丰见颜良这个样子不由连连摇头道:“颜将军!你切勿动怒!如此谩骂对士气不利!” 颜良听闻此言跑到帐内,来回踱步质问道:“田别驾!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军粮草现在不足十日!我的兵怎么办?现在进不进!退不退!要我说!直接干那魏武,以我的勇武那小小容城弹指可灭!” 田丰满脸无奈道:“颜将军啊!颜将军切勿动怒!现在这个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效忠袁公!那么你就该冷静下来!我前些时日已经书信袁公!今明这两日,袁公定会回信!我们听袁公的!” 颜良一听这话跺脚道:“又是今明两日!你都跟我说了多少个今明两日了!要是袁公不回话!我就攻打容城!” “哎呀!颜将军!你怎么又这样了!这几天我一直劝你,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说的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 就在二人争执之时,便见一名甲士拿着一封信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大将军派人送来信件!” 田丰不由长舒一口气道:“哎呀,终于来了!快呈给我看!” “诺!”随即甲士将信交给了田丰。 田丰接过一看,不由眉头一皱,只见这信上只有一句话: 败于瓒,退回魏郡! 第191章 公孙瓒突围 颜良来到田丰身旁定睛一看,不由满脸疑惑道:“袁公这是什么意思?”田丰想了想,不由点头道:“袁公此法甚妙,以我军现在的局势,进无法攻下易京,守又将消耗大量粮草,退兵又会遭人诟病!只有败给公孙瓒才能摆脱这个局势!” 颜良眉头紧锁道:“田别驾,你说该怎么败?我军有十万人啊!到底该怎么败?” 田丰沉思片刻后答道:“我有一计,将我军分为前中后三个部分,将那些精兵强将集结在后军,保存实力,将老弱新兵集结在前军和中军,前军三日后断粮,中军粮食减半,后军供粮正常!给那公孙瓒一个我军已经断粮的样子。 同时我会写信让人射入易京,说袁术称帝,要公孙瓒称臣!借着这个机会设法激怒他!这公孙瓒虽然忤逆但他绝对不敢协助汉贼,他必定会借此进攻我军,来表达自己忠于大汉!到时候他只要出兵,我们就退!让那群老弱新兵殿后,这样我们的实力也不会被削弱!” 颜良听闻点头道:“好!我们一路退,引那公孙瓒的兵马攻打容城!让那公孙瓒好好教训魏武这个匹夫!” …… 第二日,田丰便让人写好了信件射入了易京之内。 京内守将看到了这封信后,不由大惊,随即让一名孩童将信件送往公孙瓒处。 此时公孙瓒正搂着他的夫人侯氏,静静眺望远处风景。侯氏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抹着眼泪道:“夫君,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我听闻陛下将夫君视为叛臣!这必定是那魏武恶贼的陷害!” 公孙瓒淡淡一笑道:“夫人切勿担忧,这魏武是不可能攻下这里的!到时候陛下见他一直没有攻下必定责罚,肯定会换人来攻!换了几次都没有用后,就会派人前来谈判,到时候我让陛下免除那魏武陷害我的罪名!只要一直守下去,我便是最后的赢家!” 侯氏不由疑惑地注视着公孙瓒的双眼,见他眼中满是坚定,这才点头道:“我相信夫君。” 这时便见一名孩童快步来到大堂跪地行礼,高高举起信件道:“启禀将军!有一封袁术的信件!” 公孙瓒听闻不由眉头一皱:“袁公路的信?拿过来!” “诺!” 于是孩童将信件交给公孙瓒后,便快步退出了大堂。 公孙瓒满脸疑惑地来到一旁坐了下来,随即拆开信件仔细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公孙瓒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抹愤怒的火光。 他猛然站起身将信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放肆!你个袁术区区鼠辈竟敢让我向你称臣!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篡汉自立的混账!没想到这袁氏家族竟然养出了这么个混账玩意……” 话音刚落他瞬间一愣,随即放声大笑道:“好!好啊!真乃天助我也!”侯氏见他先是大怒,然后大笑不由惊慌不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公孙瓒神情严肃道:“我已然想到破解之法!这魏武不是诽谤我是叛臣吗?现在袁氏行忤逆之举!我如果出兵讨伐袁氏之人!那么我就是忠臣!陛下如果得知此事必将明白我是冤枉的!好啊!到时候我再借机重新拿下幽州!岂不美哉!来人啊!请续儿来!” 一旁侍女听闻行礼道:“诺!” 很快,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便来到大堂,他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拜见母亲!”公孙瓒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公孙续见状快步上前。 公孙瓒随即在他耳边低声言语:“续儿,你即刻前往并州找那平难中郎将张燕,此人与那魏武有仇,请他出兵助我!你这样跟他说……” 公孙续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 三日后,从渔阳郡调拨来的一万兵马如期抵达了容城。魏武站在巍峨的城墙之上,远望这一片人潮汹涌,心中却并非全然欢喜。他的目光在兵马中穿梭,眉头逐渐紧锁起来。 只见这些兵马中,新兵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或成群,或十余人一伍,身穿新发的铠甲,手持长矛利剑,脸上尚带着初入军营的稚气与迷茫。他们的步伐虽然整齐,但眼中的光芒却不如老兵那般坚定,显然是未曾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连连摇头,现在袁军已经出现断粮的迹象,那公孙瓒随时都有可能反扑!这群新兵虽然勇气可嘉,但缺乏实战经验,一旦遭遇强敌,恐怕难以应对。只能让他们驻守城塞,然后再找个机会练练他们的胆量了! …… 五日后,果然如魏武预计的那样,袁军断粮数日无心再战,四万公孙军从东门出奇袭袁军大营,田丰和颜良抛弃五万老弱新兵,带领所有精锐迅速逃往中山国的方向! 而那些被抛弃的袁军见逃跑无望随即拼死抵抗,但这群老弱之兵怎么可能是公孙军对手,很快便被屠戮殆尽! 而此时,容城大营内,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报!袁军已被公孙军团团围住!袁军正在拼死抵抗!” 魏武听闻眉头紧锁地命令道:“再探!” “诺!” …… “报!袁军与公孙军缠斗一起!袁军伤亡惨重!” …… “报!袁军已被逼至易水旁!” …… 魏武猛然抬头,目光坚定道:“时机已到!传令下去,高司马和赵该带领一万新兵留守容城!其余人随我出发!传令牵招!让其带领乌桓突骑攻打公孙军后方!两面夹击剿灭敌军!”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公孙军中,公孙瓒正站在高处,紧盯着下方的战场。他手中紧握长剑,指挥着部队将那些袁绍军士逼入湍急的河流中。 河流奔腾咆哮,水声震耳欲聋。袁绍军士在公孙军的逼迫下,惊慌失措地涌向河边。他们中的许多人被汹涌的河水冲走,哀嚎声、呼救声此起彼伏,场面异常惨烈。 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剑高呼:“一个不留!把他们都赶到河里去!”一声令下,战场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河水被鲜血染红,仿佛变成了一条血河。 公孙军的将士们架起长枪一点点缩小袁军的阵地,袁军的将士连连后退挤到了一起,不断有人被挤入湍急的河流之中。 公孙瓒则冷眼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回头望去,只见一名斥侯飞驰而来,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报!”斥侯勒马停下,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军右翼五里处发现魏武大军!足有万人!” 话音刚落便见另外一个方向也有一名斥候飞驰而来:“报!我军左翼七里处出现乌桓突骑!人数不明!” 公孙瓒见此情形大惊不已道:“不好!这魏武怎么在这里?全军听令返回易京!” 第192章 新兵练胆 于是公孙瓒趁着魏武军和乌桓突骑还没有形成包夹之势,毫不犹豫地带军撤离了此地。 魏武军和乌桓突骑奋力拦截,都没有拦下,只能目送那公孙瓒逃回易经。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命令:“众军听令!搭建攻城营地!围困易京!”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此时韩龙策马而来道:“父帅!此战我军斩杀公孙瓒八千人!俘虏六千人!营救袁军残兵三千人!” 魏武冷冷说道:“那些残兵没什么用!让他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把那些俘虏统统绑住手脚集结在营南两里处!让高司马带领五千新兵前往营南!然后你告知马德衡和他夫人开始制作攻城器械! 告诉各郡太守我已经带兵围困易京!让他们派兵前来协助我攻打易京!跟鲜于辅说,让他带领一万人过来!” 韩龙行礼道:“诺!” …… 第二日,晨雾未散,朝阳初升。 高白便带领五千新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营南。 远远地,那群新兵便看到五千多名俘虏被绳索紧紧绑住手脚,集结在一起。俘虏们衣衫褴褛,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新兵们看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群人是干嘛的?” “不知道啊!” “听说昨日魏府君带兵出城,这些会不会是俘虏?” “有可能!但把我们带过来干嘛?” …… 高白见这群新兵蛋子议论纷纷的样子,厉声呵斥道:“嘿!你们把嘴巴给我闭上!再敢多言每人二十军棍!” 那群新兵一听要打军棍,瞬间鸦雀无声。 很快,魏武在十多名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这群新兵的阵前。新兵见状齐齐行礼高声喊道:“拜见府君!” 魏武目光如炬,扫视着这些新兵,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他高声喝道:“今日,我要让你们做一件事,来锻炼你们的胆量和勇气!” 说着便见他指向那些俘虏,冷冷地说道:“这些俘虏,都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曾经手持兵刃,洗劫村镇,杀害无辜百姓,昨天他们还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现在他们虽然被俘,但他们所犯下的杀戮不可饶恕!所以我要让你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杀了他们,替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砍下五个头!你就是伍长!砍下十个脑袋你就是什长!砍下三十个你就是百人将!” 新兵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他们中有些人面露惊恐,有些人则犹豫不决,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人敢上前! 魏武见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放肆!尔等如此胆怯,当什么兵!告诉你们战场上你若不想成为敌人的刀下鬼,就要先拿稳武器杀死敌人!用你们的长枪刺穿他们的胸膛! 高司马!即刻召集督军!这群俘虏死绝后,如果有谁的腰上连一颗头颅都没有!那就以逃兵论处!斩首示众!” 高白行礼道:“诺!”然后怒目看向那群新兵喊道:“都看着我干什么!我是军功吗?去杀敌啊!敌人的脑袋就是你们的军功!” …… 就在此时便见五六名新兵提着大刀冲向了那群俘虏!那群俘虏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他们挣扎着,试图逃离。然而,绳索的束缚却让他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逼近。一名新兵闭着眼睛,怒吼着不断挥动手中大刀乱砍俘虏的脖子,七八刀才能砍下一个脑袋。 魏武见此情形拍手喊道:“好啊!好!你们!傻愣着瞅什么呢?你们的军功就要被别人抢走了!看什么看!快去啊!” 在魏武的催促下,那群新兵们不得不鼓起勇气,纷纷拿起兵刃,冲向那些俘虏。 他们的手在颤抖,心在狂跳,许多人竟然哭了出来。魏武见此情形不由看向高白连连摇头道:“高司马,你说这鲜于辅给我弄来了一些什么玩意?这种胆量的人上了战场不给被别人当成兔子宰了?都说渔阳郡百姓尚武,结果呢?这个样子?简直笑话!” 高白听闻行礼道:“启禀府君,现在渔阳郡太平无事,百姓日子也不错。这种情况也情有可原。” 魏武连连摇头道:“忘战必危啊!”说着他指着刚才那群新兵站的地方,满脸厌恶道:“你看看!这尿的!竟然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是俘虏呢!” “府君切勿动怒,这群人从未经历沙场之杀戮,这样也是难免的。” 魏武听闻神情严肃道:“我就怕有些人是知道军属待遇好,这才当兵混日子。” ……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突然那群新兵中一阵骚动!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一名俘虏,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的束缚,他目光疯狂地扑向一名新兵,双手夺过他手中的大刀。 那名新兵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原地,而那俘虏反手一刀直接将那新兵当场斩杀。 其他新兵见状,也是惊慌失措,纷纷后退,不敢上前。那俘虏见状挥动大刀冲向新兵,将数人砍翻在地!高白见状不妙随即拉弓上箭就要射杀那人。魏武却抬手制止了他,高白疑惑道:“府君,这是为何?” 魏武看向那群新兵大声喊道:“谁能斩杀此人,可封为百人将!赏一千钱!” 众人听闻纷纷停止后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便见一名新兵趁那人不备,从背后偷袭,一刀砍在了俘虏的背上。俘虏踉跄几步,新兵们见状,纷纷涌上前来狠狠砍向那人,那人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鲜血淋漓,片刻之后那人已是摇摇晃晃! 这时一名新兵冲上前一刀刺入了俘虏的胸膛!随即毫不犹豫地斩下俘虏的头颅!他将头颅高高举起望向魏武! 魏武见状拍手笑道:“好!好样的!你就是百人将!来人!赏钱!”那名新兵听闻行礼道:“多谢府君!” 周围的新兵们看着他的举动,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他们纷纷效仿,斩下俘虏的头颅,将原本恐惧与犹豫置之脑后。一时间,营地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但新兵们的脸上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凶狠。 新兵们越杀越勇,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 到了午时,所有的俘虏都被斩杀殆尽。每名新兵的腰间都悬挂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他们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魏武随即让人统计他们的杀敌数量,并且按照之前说的内容予以提拔!那些新兵听闻纷纷激动不已,行礼道:“多谢府君!”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看向高白道:“你即刻带领这群新兵返回容城!两日后再将剩下的那群新兵带过来!”高白听闻不由疑惑道:“府君,那些新兵还没经过杀伐,让他们来恐怕……” 魏武笑道:“你啊你,这么说!这群新兵回去后,定会激发出剩下新兵的斗志!他们会盼望着早点杀敌立功!得到封赏!剩下的那些人渴望晋升之兵才是真正能战之兵!” 第193章 幽州太守会盟 转眼一个半月后。 这一日,阳光明媚! 各郡协助魏武的兵马纷纷抵达了攻城营地! 放眼望去,只见营地内旌旗招展,战鼓雷鸣,人喊马嘶,声势震天。随着各郡兵马的陆续到达,营地内变得愈发热闹起来。将士们相互问候,交流着各自的战绩与经历,他们的笑声、谈话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 各郡太守们也纷纷前往大帐拜见魏武! 高司马则拿着各郡太守提前写好的兵马人数,大声读道:“代郡太守傅睿,傅明达,之子傅允!傅信可!领兵八千会盟!” 傅允看向魏武行礼道:“在下傅允,字信可!拜见魏府君!” 魏武听闻疑惑道:“哦?代郡太守不是王泽吗?王府君呢?” 傅允答道:“启禀府君!冬末之时,王府君受袁刺史举荐,现担任雁门太守!” 魏武微微笑道:“也罢!请傅将军入席!” “多谢魏府君!” …… 高司马接着读道:“上谷郡太守阎志!阎慕诚!其兄阎柔!阎润安!领兵一万两千人前来会盟!” 阎柔行礼道:“在下阎柔!拜见魏府君!魏府君别来无恙!” 魏武见状快步上前道:“阎司马!别来无恙啊!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取了个字?” 阎柔笑道:“去年取的,毕竟大汉官员人人有字,我这也是为了方便!” “好好好!阎将军!请入座!请!” “请请请!” …… “右北平郡太守呼延威!其子呼延耀!领兵一万会盟!” 呼延耀行礼道:“在下呼延耀!拜见魏府君!” “呼延将军请入座!” “谢魏府君!” …… “辽西郡太守秦晨,秦房明之子,秦雄,秦杰胜!领兵五千会盟!” 秦雄行礼道:“在下秦雄,秦杰胜拜见魏府君!家父说辽西郡路途遥远,刚刚重建,兵马不足!只能派遣五千人前来!请魏府君恕罪!” 魏武毫不在乎道:“我知这辽西郡之困难!秦府君能让其爱子带兵前来,已然是莫大支持!秦将军请入座!” “多谢魏府君!” …… “代郡乌桓首领难楼!领兵三千会盟!” 难楼快步而入行礼道:“难楼!拜见飞将军!” 魏武见状不由颇感意外,快步上前,将他扶起道:“难楼首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能来啊!” 难楼答道:“我们部落听闻魏府君围困那公孙狗贼,各个激动不已!所以我带领我部落的勇士,前来助飞将军一臂之力!” “多谢!请难楼首领入座!” “多谢飞将军!” 话音刚落却见帐外猛然走近一人,高声说道:“飞将军!别来无恙!在下听闻也带领部落勇士,来助飞将军!” 魏武定睛看去不由大喜,竟然是普富卢! 高白见状连忙读道:“上谷郡乌桓首领普富卢!领兵四千会盟!” 魏武满面笑容道:“哎呀!多谢多谢!来来来!请入座!入座!” 普富卢行礼道:“多谢飞将军!” …… 魏武看向高白道:“刘侍中没来吗?”高白行礼道:“回府君的话!刘侍中并没有来!”魏武听闻此言不由眉头一皱,但他很快满面笑容地看向众人道:“诸位!今日我魏某人能得到各位的帮助!吾倍感荣幸!” 说完他看向众人道:“来人!上宴!”一声令下,宴会开始! 众人可谓把酒言欢! 这时便见韩龙快步而入,来到魏武耳旁低声道:“义父,刘侍中说他已经集结好了一万军士,准备来此,但他想请您回一趟涿城,马上就要到三月初三了,小嫣要举行笄礼。可义父家中并无女眷,所以他想请刘门之夫人在太守府堂室为其举行笄礼。希望你也能来,笄礼后和他一起带兵回来。” 魏武听闻此言不由微微皱眉,心中不快:这个内兄啊!以现在这个局势,我怎么可能过来!他八成是想借机和我谈论婚配之事,这家伙不是避重就轻了吗? 魏武想了想随即低声道:“你即刻前往涿城,跟刘侍中说,我身为幽州兵马之都督,不可因私事擅自离开!大军需要统帅,若无统帅将如散沙,一触即败!现在局势动荡,小嫣之笄礼当推延,等其订婚后再举行笄礼! 至于内兄的兵马,但愿他以大局为重!我知其意,可让刘放随军前来。我也想看看此人是否有带兵之才,日后当委以重任!” 韩龙听闻微微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 五日后,刘和便命令刘放和王松带领一万兵马抵达了围城营地。 …… 此时易京之中,公孙瓒站在高楼上眺望魏武营地,便见营地内旗帜飞扬!他的神情逐渐凝重道:“没想到这魏武竟然能召集这么多人!”侯氏满脸担忧道:“夫君,不知为何我这几日心头烦躁,我害怕续儿……” 她话没说完,公孙瓒厉声道:“你个妇人胡言乱语,乱想个什么?只要续儿能请那张燕带兵来救!这魏武弹指可破!况且我坚守易京,就算他有再多兵马也不是我的对手!你啊,在楼里该吃吃该喝喝,别胡思乱想!” 侯氏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去一个月。 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帐内和各个将军讨论如何攻破易京,众人看着眼前易京的缩样不由连连摇头。 此时便见韩龙快步而来道:“启禀父帅!马先生已将攻城器械组装完毕,正在营内校场!他请府君前去查看!”魏武一听不由微微一笑看向那些将军道:“诸位,为了攻打易京,我特意请我麾下技巧令制作了一种攻城器械!请诸位移步随我一起观看,如何?”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众人便跟随魏武前往校场。 此时校场围满了许多军士,他们无比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攻城器械,不由议论纷纷。那些军士见魏武来了,纷纷行礼让出道路。 当那些将军看到眼前这个长两丈余宽一丈余,还有四个轮子的攻城器械时,不由满脸疑惑。马钧连忙上前行礼道:“启禀……禀魏……魏府君……这……这……”叶兰见状行礼道:“启禀府君,霹雳车已经组装完毕!” 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倒是想看看这东西的威力如何!你们几个!把霹雳车推到阵前!” 旁边的几名甲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当众人推着霹雳车来到阵前后,魏武指着远处易京最外围的京楼道:“马先生!看到最前面的那个楼了吗?砸了它!”马钧听闻连忙行礼道:“诺!”然后便指挥三名军士操控霹雳车,他们在霹雳车的轮下垫好木头,调节绞盘绳索,然后将一块大石头放在篮中。 马钧看向魏武行礼道:“请……府君……下令!” 在周围将军期待的目光中,魏武缓缓抬起手,随即一挥命令道:“攻!” 第194章 霹雳车的威力 一声令下,便见一名军士猛然挥动大锤砸在一旁控制杆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带动着霹雳车的臂杆猛然甩出,那块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奔远方的京楼而去!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飞石。只见它越飞越远,越飞越快。 但让人失望的一幕发生了,那石头并没击中京楼,而是落入了京楼前的壕沟之中。一时间周围鸦雀无声,安静地让人感到可怕。 只见魏武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愤怒。周围的将军们也是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马钧不由满头冷汗,他连忙看向魏武行礼道:“启……启禀……禀……府……”叶兰见状大声命令道:“加强扭力!”马钧听闻反应过来连忙带领军士加大霹雳车的扭力。 等一切妥当后,马钧看向魏武。 魏武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马钧见状命令道:“攻!” 话音刚落,又听“砰”的一声巨响,霹雳车臂杆猛然甩出,将那块石头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射向远方的京楼。 只见那块巨石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京楼。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时,那巨石终于狠狠地撞在了京楼的墙壁上!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京楼瞬间被砸中,砖石纷飞,尘土弥漫。 众人见此情形不由欢呼雀跃,马钧更是满脸自豪地看向魏武。魏武激动不已地大声命令道:“好!继续攻击!继续!” 一声令下,霹雳车随即再次攻击,将一块又一块的石头砸向那个京楼。此时那个京楼内,所有军士纷纷惊恐不已,四处躲避!周围其他京楼内的军士见此情形也是满脸震惊!一名守将见状随即让守军反击,但他们的弩床和投石车根本打不到那么远! …… 半个时辰不到,当霹雳车投出石块时,却听到咔嚓一声,霹雳车的臂杆竟然断成了两截!马钧和叶兰见此情形竟然不知所措,马钧连忙看向魏武行礼道:“在下……恳请……”叶兰连忙行礼道:“启禀府君,这扭力太大这木杆难以承受,这才断裂!恳请府君原谅!”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无妨!今日一见这霹雳车竟然如此厉害!好啊!传令下去!即刻制作五十辆霹雳车!十辆冲车,十五辆吕公车,三十辆壕桥车!” 马钧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 这天夜里,魏武将韩龙叫到大帐之中,韩龙快步而入行礼道:“义父。” 魏武见状将手中竹简一合,神情严肃道:“龙儿,你带领五百人返回涿城请刘侍中查阅这几年的兵册,我想知道给公孙瓒卖命的人都是哪里人。 他们的籍贯,以及是否有家属,让他们的家属写家书劝他们的父亲丈夫或者儿子早点投降!只要投降就能免死,不要跟随反贼作乱,否则他们的家眷都将为奴!然后你把他们的信件统统带过来!知道了吗?” 韩龙听闻行礼道:“诺!” …… 一个月半后,韩龙便带领着十五辆装满竹简的马车返回了营地。 他看向魏武行礼道:“义父,这易京守军中大多数都为涿郡之人,有一些是上谷郡人士。我和刘侍中找到了他们的家眷,让他们家人写劝降书!这些便是那些人的书信!” 魏武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些书信可抵五万大军啊!龙儿,把这些放在营中看管好,万万不能有失!知道了吗?” “诺!” …… 时光飞逝,三个月的辛勤筹备后,五十辆崭新的霹雳车终于制作完毕,浩浩荡荡地送往了易京围城营地。 魏武站在箭楼之上看着眼前的霹雳车,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的光芒。他随即下令将十辆霹雳车部署在阵前,攻击同一个京楼! 魏武一声令下,军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操控着霹雳车,调整着角度和力度,准备发射。只见一名军士猛地挥动大锤,重重地砸在控制杆上。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霹雳车的臂杆猛然甩出,将石头以惊人的速度射向京楼。 一时间,天空中仿佛划过数道流星,那些巨石在空中翻滚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逼京楼。 京楼之上的守军见状,惊恐万分。他们手忙脚乱地躲避着飞来的巨石,但那些巨石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砸在了京楼的墙壁上。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在霹雳车的连续攻击下,京楼开始摇摇欲坠。 魏武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京楼的变化,他此时仿佛能想象到那些守军脸上的惊恐与绝望!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击,京楼的墙壁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砖石不断掉落,整个京楼都仿佛随时可能崩塌。 最终,在一轮猛烈的攻击后,京楼终于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倒塌,浓烟滚滚! 魏武的军士们看着一座京楼倒塌,欢呼雀跃,纷纷激动不已高声喊道:“必胜!必胜!” 一时间可谓士气高涨! …… 而在易京之中,其他的京楼之上,守军们惊恐地望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他们难以理解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可能把石头扔这么远!现在对于他们而言这京楼已经不再安全! 公孙瓒看着远处浓烟滚滚,不由眉头紧锁,那十个东西竟然如此轻易地摧毁一座京楼!他拍着栏杆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让左右副将各带领五千骑兵,子时从易京北门和南门出,突袭魏武营地!放火烧了那些攻城器械!” 侯氏听闻连忙将他的话记录下来,并派人送往了左右副将所居住的京楼。 …… 子时,魏武大帐内。 便见魏武身着铠甲坐在案后,眯着眼等待着什么,而韩龙则手握长枪护卫一旁。 这时便见一名哨骑飞马而来道:“报!启禀府君!我军左翼五里处出现公孙军骑兵!” “报!启禀府君!我军右翼五里处出现公孙军骑兵!” 韩龙听闻行礼道:“父帅!没想到这公孙狗贼竟然真的派兵袭营!” 魏武淡淡一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公孙赞的性格我已经摸得透透的了!我击毁一个京楼他士气必定大受打击,他肯定会想方法挽回士气! 好了!传令下去,命傅允和秦雄带领其人马围攻右翼敌军!命刘放和王松带领其人马围攻左翼敌军!命牵招、难楼和普富卢,带领乌桓骑兵断那群人的退路!你带领三千精锐守护霹雳车!” 韩龙行礼道:“诺!” 第195章 攻心之法 很快左右两翼便与敌军交兵。 便见许多传令兵不断出入魏武的大帐,将战斗情况告知给他。 “报!傅将军和秦将军于右翼与敌方交兵!” …… “报!刘将军和王将军于左翼与敌方交兵!” …… “报!傅将军和秦将军已将右翼之敌人围困!” …… “报!左翼敌军冲出刘将军和王将军的包围,向着易京逃跑!” …… “报!牵将军和普富卢首领成功拦截左翼之敌,我军已将敌军围困!” …… 半个时辰后…… “报!傅将军和秦将军已剿灭右翼之敌!斩首两千!俘虏三千!缴获战马四千匹!” 没过一会儿,又一名传令兵跑入帐内行礼道:“报!左翼敌军已被剿灭!斩首四千,俘虏一千!缴获战马两千匹!” 魏武听闻拍案笑道:“好!”但片刻后他神情严肃道:“传令下去!俘虏全部斩首!尸体焚烧!所有头颅统统摆放到阵前!等太阳出来就用霹雳车送回易京内!” 众人听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他们还是行礼道:“诺!” …… 天渐渐破晓,东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魏武站在阵前,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易京的方向。此时的阵前,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尸体焦灼的气息。 随着魏武一声令下,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头颅放入霹雳车的篮子中,然后调整角度和力度,一切准备就绪后。 魏武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易京的方向。他下令道:“攻!”随着一声令下,军士们挥动大锤,狠狠地砸在控制杆上。 霹雳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力量将那些头颅以惊人的速度射向易京。只见一颗颗头颅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朝着易京飞去。 很快,那些头颅便如同雨点般落入了易京之内。易京内的守军看到这一幕,无不惊恐万分。他们望着那些血淋淋的头颅,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他们抱头逃窜有些人甚至被吓得魂飞魄散,躲在角落痛哭流涕! 那些头颅落在道上、城墙上,甚至有的直接滚到那些胆小的军士脚下。 魏武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他必须想方设法让公孙瓒的部队士气崩溃,让他们毫无斗志!只有这样才能减少自己麾下兵马的伤亡!这就是战争!战场之上,己所不欲定施于人! 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即刻让人制作土罐!将那些书信放在罐内,明日午时扔到易京内!” 韩龙行礼道:“诺!”魏武吩咐好后便返回了大帐。 周围的将军见他离开,各自的神情都复杂难言。 秦雄神情凝重道:“魏府君此等做法,是不是过于残忍了?恐怕会引起天下人的非议。” 傅允叹了口气道:“确实啊,这难免杀伐太重,对府君声望不利啊!昨天好不容易让这群军士投降,没想到……哎!” 普富卢听闻看向他俩微微笑道:“傅将军,秦将军,就这?就这你们俩就说杀伐太重?飞将军当年坑杀邹丹五万降兵,把那些俘虏直接推入火坑之中!之后大战公孙瓒将敌军尸体统统筑京观!就这几千人还杀伐太重?” 傅允不由大惊失色道:“还有此事?” 秦雄点头道:“傅将军有所不知,确有此事!我这次带兵前来还路过了那个地方!” 傅允连连摇头道:“哎。” 普富卢见状笑道:“傅将军,我听闻你和令尊并非幽州人?是袁刺史提拔令尊当代郡太守的?” 傅允行礼道:“我与家父乃是北地泥阳人,于建安元年担任代郡太守的,不知普富卢首领为什么问这个?” 普富卢满脸不屑道:“你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如果知道这公孙瓒的兵马如何掠夺我们乌桓部落和你们汉人的村庄,又是如何不顾百姓死活火烧沮阳害死十万多百姓!还有那邹丹怎么将潞县五万人做成军粮!飞将军对这群俘虏已经很仁慈了!” 傅允听闻普富卢所言,瞬间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疑惑道:“这……这怎么可能?” 普富卢见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怎么?傅将军觉得难以置信?但这些都是事实!公孙瓒的兵马所过之处,无不生灵涂炭。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我们这些乌桓部落都难以幸免。而你,作为汉人的官员,难道就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吗?” 傅允脸色苍白,他摇头叹道:“我……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据我所知这公孙瓒是护卫边疆的英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 普富卢听闻不由满脸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汉人可真有意思。”说完便策马离去。傅允见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恼怒地看向其他将军道:“这……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刘放听闻行礼道:“傅将军切勿生气,我可以为他证明。他所说内容绝无半句虚言。” 王松应声道:“是啊,傅将军!魏府君非常仁德,并非残暴无情之人,他仁政爱民,只要开战前主动投降的俘虏都不会杀死!反倒是委以重任!” 傅允看向众人行礼道:“可能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这时一名甲士策马而来,看向刘放行礼道:“刘将军!魏府君请你前往大帐!”刘放听闻连忙策马向着大帐而去。 片刻后,他便来到了大帐前,刘放纵身下马随即向着大帐内而去。刚入帐内,便看到魏武满脸愁容地看着一封信。刘放见状连忙行礼道:“魏府君。” 魏武见状将竹简合上,和蔼地问道:“子弃,你在军中数月,可住的习惯?”刘放行礼道:“别人能习惯,在下也能习惯!” 魏武微微一笑,眼神冰冷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和我家小嫣总是有书信往来啊!你还挺会写赋!这可是你写的?”说着便将那封信放在了桌上,轻轻一推。刘放定睛一看不由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但他很快平复心情,恭敬地行礼道:“正是在下!”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说道:“你们往来书信的内容我都知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女儿喜欢迟昭平,但你这几日的书信上竟然敢提,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事?你什么意思?是想糊弄我家女儿和你私奔?败坏我家风?” 刘放听闻此言非但没有畏惧,却目光坚定地再次行礼道:“启禀魏府君,在下与小姐情投意合,信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在下知道您一直反对我们往来,但请魏府君明鉴,在下对小嫣姑娘的心意绝无半点虚假。” 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道:“但我女儿的身世你也知道,虽然是我养女,但我一直将她看作我亲生女儿!而你呢?汉室宗亲!身份尊贵!身上留着皇室血脉!她配不上你啊!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刘放目光坚定地行礼道:“魏府君,在下明白您的意思。但请魏府君相信,我和小姐情投意合,相互倾心!绝无半点虚言!我定会用我的性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请魏府君看在在下对小姐的一片真心上,能够成全我们。” 第196章 家书 魏武听闻上下打量着他,微微笑道:“子弃,你的诚意我能感受到。但是,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请求,同时也会观察你的表现。” 刘放闻言深行一礼,恭敬地说道:“多谢魏府君成全!在下定不负所望,必将竭尽所能!” 魏武却神情严肃地抬手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敢问府君有何吩咐?” “你去帮我想一个小赋!表达士兵思念父母,思乡的那种!” “思乡的小赋?不知府君要这个做什么?” “明日午时,我会将敌军的家书用霹雳车扔到易京内,以动摇敌方军心!但我总是觉得缺了什么?我思来想去决定让你为我想一个小赋!然后让几个胆子大的人去易经下面朗读!” 刘放听闻点了点头道:“诺!在下这就去撰写!” 魏武挥了挥手道:“嗯,下去!” …… 半个时辰后,便见刘放拿着一个竹简快步返回大帐,他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已经撰写完毕!请府君过目!”魏武见状不免有些意外,他招了招手,韩龙随即上前将那竹简拿到魏武手上。 魏武接过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到: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魏武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啊,写的真好!短短几句满是思乡之情。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可谓悲痛不已啊!” 说完他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营内寻找十名胆大之人,明日午时霹雳车投信后,让他们推着武刚车去易京下面,大声朗读!你把我后面的话记下来!”韩龙听闻连忙取来笔墨,认真记录! 魏武说道:“大家都为幽州人,何苦自相残杀!公孙瓒视你们如同草芥,毫不珍惜!你们何必为保护这种不仁不义之人而丢了性命? 我奉天子诏讨伐叛臣公孙瓒!只为杀他一人,你们又何必陪着他一起埋葬?如果投降我会上表朝廷免除你们罪名,你和你们的妻儿都将无恙!如果顽抗到底你们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妻儿都将世代为奴!良言不三劝!破城之日鸡犬不留!龙儿你写下来了吗?” 韩龙行礼道:“都记下来了!义父!我这就去安排人!”说完便快步而出。 魏武随即看向刘放道:“子弃,你昨日杀了几名敌军?”刘放行礼道:“在下惭愧,并没有亲身杀敌,只是陪同王将军指挥战斗。”魏武点头道:“打仗并非儿戏,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这前线杀伐之事你就别参与了,在我麾下当个书佐。” 刘放听闻行礼道:“多谢府君!” …… 第二日,午时,易京内的守军正在吃饭,他们看着手中的粥却无甚食欲。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疲惫和沮丧。 昨日天降人头,那种鲜血淋淋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仿佛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他们虽为军士,早已习惯了生死离别,但如此诡异而残忍的场景,仍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啊!脑袋!”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惨叫,便见一名军士将手中碗直接扔在地上,满脸惊恐地指着远处的地面!周围军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碗差点掉落。他们立刻放下碗,紧张地向那个方向看去! 但那里只是一个沾了血的石头! 这时便见一名都伯猛然放下手中的碗,拿起鞭子站起身来,目光严厉地走向那名惊恐的军士。那名军士见状连忙磕头道:“长官饶命!饶命啊!” 而那都伯就当没听见一般,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随即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那名军士。鞭子落在军士的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军士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弯曲下来,双手紧紧抱住被打的地方。 那都伯一边打一边谩骂道:“混账东西!叫什么叫?你乱叫个什么!想叫唤是不是!好啊!你叫啊!叫啊!” 只见他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军士的身上。军士惨叫连连,让人心惊胆战。直到军士被打得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都伯才停下手来。他冷冷地看了那名军士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继续吃饭。 周围军士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低头吃饭。 …… 就在此时,突然站岗的军士猛然敲响铜锣惊恐地喊道:“避飞石!快避飞石!”军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猛然抬头,手中的碗筷不觉间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们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都伯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快!快躲避!”周围的军士随即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跑,他们纷纷寻找地方躲避,有的躲在帐篷下,有的躲在墙角处,还有的则趴在地上,用手臂护住头部,乱作一团! 此时,天空中,一颗颗土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向地面和城墙之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土罐的碎片四处飞溅! 那名都伯看到有些人竟然抱头趴在地上,随即举起盾牌冲了过去狠狠踹了那人屁股一脚骂道:“趴这里想死是不是!”说完便拉着他冲到一旁安全的地方! 这时那都伯又看到那名被自己用鞭子打晕的军士,不由叹了口气然后冲了过去,将他也拖到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震耳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那名都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天上看了看,随即喊道:“站岗的!别躲了!外面什么情况!”话音刚落,只听城墙之上一人大声答道:“长官!敌军进攻停下来了!等等!好像有五辆武刚车出来了!” 都伯不屑一笑道:“五辆武刚车?这东西有什么用?不用管他!”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军士指着不远处一个竹简大声喊道:“长官!你看那里!”随即快步冲了过去将那竹简捡起,仔细一看,然后快速呈给都伯:“这土罐里不是火油!都是竹简!” 都伯拿起竹简,打开一看不由惊呼道:“是家书?你们谁叫张二狗!” 周围军士一听家书二字,原本疲惫而沮丧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众人激动不已,立刻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捡起地上的竹简,希望能找到自己父母妻儿的家书! “兄弟!你们看到我的了吗?” “找到了吗?” “这好像是你的!你看看!” …… 都伯见状大声挥动着手中的家书喊道:“哎!你们谁叫张二狗!不回答我扔了啊!嘿!有没有人知道?” 这时一名军士拿着一卷竹简,快步而来道:“长官!这是你的!”都伯听闻不由一惊,他连忙将手中竹简放到一旁,然后接过自己的家书跑到一个角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后仔细阅读,不知不觉脸上已满是泪水:吾儿,家中一切安好,勿念。…… …… 于此同时许多京楼都得到了家书,他们相互帮助将那些家书交给正确的主人,许多军士更是翘首期盼,希望能有一卷家人写给自己的信! …… 就在他们相互传递之时,那五辆武刚车已经来到易京附近,那十多名魏武军士纷纷打开竹简大声喊出魏武让他们说的内容! 第197章 千楼易京 这些军士都是声音洪亮之人,易京内的人也听的真切。 片刻后,易京内的守军纷纷垂头丧气,他们的喊话声如重锤般敲击着易京守军的心。易京内,原本嘈杂的人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守军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远方,脸上写满了凝重与不安。 很快,公孙瓒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为了避免士兵逃离随即下令将那些收到家书的军士分散到其他京楼,避免他们集体逃离导致士气崩溃! …… 但是那些军士对于家人的渴望与焦虑却并未因此消散。他们想方设法用各种方法逃离易京,前往魏武营地投降。 …… 数日后的一天夜里,魏武正在大帐内睡觉。这时便见刘放神色冲冲地向着大帐方向而去,韩龙见状将他拦住道:“刘书佐!急冲冲地干什么?”刘放连忙行礼道:“韩将军!王将军麾下哨骑在营外五里处抓获三名公孙瓒的降兵!” 韩龙点头道:“父帅提前吩咐了,几个降兵而已,无需深夜打扰,把他们关押起来,好好看管,不可虐待,明日他亲自问话!” 刘放行礼道:“诺!” …… 第二日,巳时。 六名甲士押着那三名俘虏来到了大帐之内。 刚入帐内,便见魏武端坐于大帐之中,一身戎装,虽未穿战甲,但气势却如磐石般沉稳。当俘虏被押至帐内,魏武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他们,那三名俘虏被他的目光所摄,顿时感到一阵心悸,双腿不住打颤,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魏武见此情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说道:“你们三人,可是公孙瓒的部下?”三人见魏将军问话连忙声音颤抖地答道:“正……正是。”魏武听闻挥了挥手,三人见状连忙磕头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但是魏武并没有杀他们,而是让人端出那个易京缩样,冷冷道:“说,你们是哪个楼的?指出来?”三人随即上前仔细观察这缩样,然后指向了同一个壕沟内同一个面的三个不同的京楼!魏武不免有些意外道:“你们三个不在一起的?说说看怎么遇到的?” 三人听闻连忙回答道: “回将军的话,在下是用刀翻墙爬下壕沟然后悄悄爬出去的!” “俺是求长官放吊桥让我离开的。” “我是用绳子,翻下壕沟,找了个地方爬上来的。”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道:“你们三个也是各有方法啊。”三人见魏武笑了,连忙点头陪笑。魏武却瞬间脸色一变,拍案大怒道:“你们几个当我痴儿吗?你们这么逃跑就没人发现?你当我很好骗是吗?”周围甲士见状随即拔出大刀。 三人见状吓的大惊失色连忙解释道:“将军!饶命啊!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绝无虚言!” “跟我一起逃的还有两人,被弓箭射杀!我也是侥幸逃离!” “我将军有龙阳之好!我是投其所好才逃出来的啊!” …… 魏武冷冷一笑道:“罢了!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表现的好!我会给你们回去的盘缠!”三人大喜不已连忙叩首道:“请府君吩咐!” 魏武随即指着缩样道:“你们看看这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回答出来!我就放你们回去!”三人听闻随即快步上前仔细查看缩样。 片刻后,便见一人行礼道:“启禀将军!这楼有几个不对的地方!就是这些京楼四面并非都有吊桥!有些只有一面!有些是三面!” “对对对!我那个楼就只有一面才有!我们旁边那个好像是三个面有吊桥的!” “而且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京楼!有些没有!我之前在楼上看到有一些只是空地!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这几人都是普通军士,虽然能提供的信息微乎其微,但也能让魏武更加了解易京内的结构。魏武见他们说完,随即点了点头,看向韩龙道:“龙儿,给他们点盘缠放他们离开!” 韩龙行礼道:“诺!”那三人听闻感激涕零道:“多谢魏将军!将军仁德!” 等他们离开后,魏武便来到易京缩样前,陷入沉思:根据刚才的情报,这些京楼的布局更像是一个迷宫,这些京楼并不是四通八达!如果一个一个攻打,恐怕伤亡太大,而且即使攻下或许也是一个死胡同!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召集所有的将领,于大帐内商议对策。 将领们看着眼前的易京各个眉头紧锁,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呼延耀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可以等些时日,多得到一些消息后,沿着正确的道路进攻!” 秦雄听闻连连摇头:“呼延将军,这样的话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现在粮草消耗巨大!不可能这么一直拖!” “而且这些俘虏太少了,这么多天了就几个人投降!而且还不知真假!”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只见刘放起身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斗胆谏言!”众人听闻不由齐刷刷看向刘放。魏武见状点了点头道:“也罢,你说说看!” 刘放目光坚定地来到缩样前,看向众人恭敬地行礼,然后义正言辞道:“各位将军,在下以为!这些壕沟能挖就能填!对于我军来说只有一条路,就是直接攻下中间公孙瓒所在的最高的京楼!” 难楼笑道:“坑能填这谁不知道?我们也想啊!但你要有具体的方法啊!” 魏武听闻抬手道:“难楼首领你让他说完。子弃既然说了,那肯定是有方法!不妨听听!你继续!” 刘放对着魏武深深行礼,继续说道:“我建议不用考虑什么路线!直接用霹雳车摧毁这些京楼!用那些废墟填上壕沟,填出一条道路!我们既然有霹雳车这种利器,又何须让将士们白白献出性命?”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此时,魏武的眉宇间透出一股不易察觉的赞许,但并未立刻表露出来。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子弃之言,甚合我意。霹雳车确为我军利器,用其摧毁京楼,填平壕沟,实为上策。如此一来,既可减少将士伤亡,又可迅速破敌。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众将纷纷表示赞同刘放的建议。 于是,魏武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郑重地说道:“既如此,便依子弃之计行事。传令下去,明日一早,霹雳车攻击京楼!把那些挡路的东西都砸了!霹雳车坏了就重新制作!”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第198章 张燕来犯 在魏武的命令下,第二天一大早,那些霹雳车便对易京发起了连续攻击,臂杆断了就换新的,容城剩下的石头用光了就从别的地方运!甚至将那些开山采矿剩下的石头也都运到此地用于攻击。 但是,公孙瓒也不傻,他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击毁的京楼,很快便反应过来魏武的计划,随即下令拆除东面五条壕沟的京楼,将那些材料用于加固西面京楼防御,同时下令让西面前五道壕沟内京楼的兵马统统撤到后面的京楼内,放弃前五道京楼!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冬季,魏武便筑起土城,将霹雳车推到土城之上继续攻击,但由于大雪的缘故,那些石头和替换的臂杆难以送达。许多霹雳车的绞绳也因为潮湿而变得松垮,需要不停晾晒干燥才能继续使用。 这一日,北风吹过,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覆盖了大地。 魏武身披白虎裘,站在筑起的土城之上,目光坚毅地眺望远处的易京。易京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在这段时间的进攻下,前几道壕沟的京楼差不多都已经倒塌,只留下那么几个孤零零的京楼竖立在远处,这场景更加坚定了他攻下易京的决心! 此时,刘放快步而来道:“府君,现在石块不多了,预计再过三日就要用光了。并且已经有十辆霹雳车的臂杆断裂。在下以为当等冬季过了在继续攻击!” 魏武并没有回头,而是冷静地说道:“现在滴水成冰,将土块弄成球,外面倒上水!等冻住了当成石头用!将一半的霹雳车用于攻击,剩余的收起来!”刘放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建安三年春末。 此时的易京,前五道壕沟的京楼都已被摧毁!整个围城营地不断靠近易京,此时的霹雳车的阵地已经摆在第一道壕沟和第二道壕沟中的空地处,魏武同时命人将壕沟填满,方便兵马调动! 由于连续的攻击,易京内许多的士兵扛不住压力,悄悄逃出京楼向魏武军投降。魏武也从那些降兵的口中得知了更多有用的消息,原来这公孙瓒已经开始集中兵力,在第六道和第七道中间的空地筑起城墙。 为了方便兵马调动公孙瓒直接拆除许多京楼和土丘,填补部分壕沟方便调动兵马! 魏武听着那些降兵阐述的内容,一点点让人修改易经缩样。当缩样最后定形时,魏武不由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如果按照这个样子的话,这公孙瓒已经做好反扑的准备了!但他哪里来的自信? …… 一个月后,已然入夏。此时第六道壕沟内的京楼都已被摧毁,但望着远处的城墙,魏武的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日,魏武并没有派遣霹雳车进攻,而是在大帐内仔细观察整个易京的缩样,寻找那一丝不祥从何而来。此时的易京西面的京楼都已经被夷为平地,而另外三面除了公孙瓒自己拆除的,几乎并没有多少被摧毁。 并且以现在得到的情报来说,这公孙瓒麾下还有五万人,必须要小心谨慎! 就在此时,却见韩龙拉着一名信使惊慌地跑入帐内,魏武见状连忙问道:“龙儿,发生了什么事?”韩龙连忙行礼道:“父帅,此人是五阮关守将派来的信使!出大事了!”魏武听闻眉头一皱看向信使道:“何事?快说!” 那信使答道:“启禀府君!平难中郎将张燕率军四万入幽州境内,三日前围攻五阮关!五阮关只有一千守将!守将陈将军苦战!请求援军!” 魏武听闻此言拍案大怒:“我打公孙瓒呢!这鸟人凑什么热闹!龙儿!召集各位将军商讨对策!子弃!你取地图来!” 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很快各个将军便抵达了大帐内。 众人得知此事后不由大惊不已,这时牵招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以为这张燕率军来犯定和公孙瓒有关!初平二年此人就协助公孙瓒对抗袁公,彼此都有恩情!此次他定是为了救公孙瓒而来!” 鲜于辅想了想行礼道:“府君,如果张燕攻破五阮关,将会出现在我军后方!如果他和公孙瓒前后夹击,我军将陷入险地啊!” 众人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魏武神情严肃道:“诸位中可有人与张燕交手的经历?” 话音刚落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时便见普富卢犹犹豫豫起身行礼道:“启禀飞将军,在下……虽然没和他打过,但帮他打过一次袁绍……”众人听闻不由齐刷刷地看向他满脸疑惑。 难楼更是诧异地问道:“普富卢,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普富卢一脸无奈道:“没赢,没脸说。但我和他不是什么好友!只是给了我钱让我协助他而已!” 魏武问道:“普富卢首领,你对此人有何了解?可知他善用什么战术?士兵多用什么武器?” 普富卢想了想答道:“我记得,这人带的兵都不配刀剑,都是用斧头,或者短矛!军甲不多,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盾牌比较差,长枪兵也有。对了!他们的弓射的非常准!他还有一队匈奴骑兵当奇兵来用,此人特别会用伏兵!” 魏武听闻眉头一皱:“哦?我记得他的管辖地不都是山里面吗?怎么会有匈奴人?”普富卢答道:“我听匈奴人说那山里有一个大泽名叫昭余泽,虽在山中但水草丰美。匈奴三部人马经常在那里放牧!” “你们是怎么赢了袁绍的?” “当时是匈奴骑兵冲锋诱敌,然后败退,引入山中,周围伏兵突然冲出,说实话这群人爬山的能力太强了!之后袁绍败退,我就带兵堵截他们的退路,不过那次袁绍的援军到了,就让他跑了。” 魏武想了想随即一拍桌案,目光坚定道:“众将听令!” “在!” “命!阎将军为主将!韩龙担任护卫保护阎将军!牵将军为先锋!呼延将军为副将!难楼首领为中坚!普富卢首领为参将!带领各自人马出兵攻打张燕!他不是来助公孙瓒吗?你们就在故安与敌决一死战,不和他们在山里打!放弃五阮关!粮草补给从容城调拨!” 六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魏武见他们离开后看向众人道:“诸位!易京地势高!我军分兵那公孙瓒必定来犯!尔等做好防备以防敌人突袭!”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然后纷纷离开了大帐。 这时魏武却见刘放神色担忧并没有离去,不由疑惑道:“子弃,你怎么了?” 第199章 三面夹击 刘放行礼道:“启禀府君,在下不解为何府君派出去讨伐张燕的兵马都是乌桓军士?并且让阎将军带兵?” 魏武微微一笑道:“为了号令统一,阎将军他是乌桓司马!能够调令乌桓骑兵,他与难楼还有普富卢是固交,彼此了解。而且他忠于汉室值得信赖!子弃你还要问什么吗?”刘放行礼道:“回府君的话,已无他问。” “你下去。” “诺!”说着刘放便缓缓退出大帐,但当他即将离开时,魏武却叫住了他:“对了!子弃!我有件事跟你说!” 刘放听闻停下脚步,连忙看向魏武行礼道:“请府君吩咐?”魏武看了看刘放,和蔼地说道:“你让王将军给你三千人,带上马钧夫妇前往容城!这里不出十日会有一场血战!我不希望你死在这里,让我女儿伤心!知道了吗?” 刘放听闻惊讶不已,他满脸迷茫地问道:“什么?血战?请府君明示!”魏武想了想便招呼他来到缩样旁神情严肃道:“这公孙瓒给我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等我攻到第六个壕沟时我才发现!你看看,发现没有?” “陷阱?”刘放听闻不由满脸疑惑地注视着易京缩样,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其中的危险。不由连连摇头,满脸不解地看向魏武。 魏武指着这些壕沟中间的空地道:“你看这里,我们一路填过来,导致我军阵形形成了一个纵列,首尾不能相顾!那公孙瓒如果反攻,必定会从这些壕沟之间的空地杀来,到时候我军进攻部队就会被切割成多个部分!他们甚至可以偷袭我军大营两翼!” 随着魏武的指点和解释,刘放逐渐看出了其中的危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也开始冒出汗珠。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壕沟之间的空地,这些空地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想到竟然暗藏杀机! “这……这怎么可能?”刘放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我们岂不是陷入了绝境?” 魏武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这就是公孙瓒的陷阱。他故意让我们一路填沟,然后利用地形将我们分割开来。敌众我寡,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发现并作出应对,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敢问府君所言血战是什么意思?难道府君是想将计就计?拼死一战?” “对!将计就计!和公孙瓒决战!” 刘放目光坚定地行礼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断然不会离去!在下既然伴府君左右,定当生死与共!怎可苟且偷生!” 魏武神情严肃道:“死容易,活才难!你啊!我让你去容城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护我军粮草!只要容城那一万人没事,我就能有退路!所以你在那里能发挥最大的用处!知道了吗?况且这里是军营!我说的话就是军令!不是和你讨价还价!现在带人去容城!” 刘放看着魏武的目光,恭敬地行礼道:“府君勇武!愿府君大胜!在下领命!”随即便转身离开了大帐。 …… 等魏武离开后,他看向地图陷入沉思,如果历史上记录的没错,那么张燕是以三路来救援公孙瓒,那么还有两路没有出现,如果我是张燕会让另外一队人从常山关进入幽州!那队人马至少有两三万人,到时候我还要分兵对抗! 魏武看向朱成的儿子朱晏道:“朱晏你即刻前往涿城找刘侍中,就说张燕带兵十万人分三路来救公孙瓒,情况紧急,让他将此事告知各郡兵马做好防备!以防张燕来犯!” 朱晏听闻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易经最高的楼内,公孙瓒望着远处魏武军竟然分兵,瞬间满面笑容道:“好啊!好啊!这魏武分兵了!肯定张燕的援军到了!哈哈哈!天助我也!传令下去!集结所有的兵马!随时待命准备进攻魏武!” 一旁侍女听闻连忙行礼道:“诺!” …… 转眼两日后!确实如同魏武预计的那样,张燕另外一部人马带领两万五千人,直接攻下了常山关,入中山国,直奔幽州而来。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眉头紧锁命令道:“鲜于将军听令!你与王将军即刻带领一万五千人前往北新城!摧毁过河的桥梁!阻止敌军过河!沿河对峙!定要小心谨慎,当心他们从别处渡河偷袭!” 鲜于辅担忧地行礼道:“但……府君!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营内只有两万余人,而公孙瓒有五万大军啊!太危险了!”魏武神情凝重道:“我知道其中危险,但如果被前后夹击!我军必败无疑!现在分兵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鲜于辅和王松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此同时,在易经最高的楼内,公孙瓒望着远处魏武军竟然又分兵,瞬间满面笑容道:“那魏武小贼必败无疑!传令下去!两日后卯时日出!兵分三路进攻魏武营地!” …… 两日后,卯时。 天空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橙红色,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缓缓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公孙瓒兵分三路,每路各一万五千人,两路分别从北门和南门出,攻击魏武营地的北面和南面。而公孙瓒亲自带领另外一万五千人利用魏武填好的壕沟进攻魏武营地东面! 此刻,公孙瓒已经率领大军,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向着魏武营地进发。他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更显得他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公孙瓒身后的骑兵也都骑着白马,他们整齐划一地行进着,马蹄声震天动地,他亲自率领军士沿着魏武填好的壕沟直接冲向魏武营地,当他们穿过第三个壕沟时,只听魏武营地传来数声巨响! 公孙瓒抬头望去,便见无数石块从天而降!石块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片尘土和碎石。骑兵们虽然反应迅速,但仍有不少人被巨石击中,惨叫着摔落马下。这些石块无比精准地击中了填好的壕沟处! 公孙瓒见此情形心中一惊:难道那魏武提前做好了准备?这家伙向来狡诈!必须小心应对! 公孙瓒想到此处他挥动长枪大声喊道:“不要乱!冲锋!冲过去!”一声令下,那些军士纷纷鼓起勇气,迎着飞石奋力向前冲去。 但公孙瓒自己却悄悄放慢了速度,生怕那魏武埋伏什么陷阱! 第200章 战公孙 就在最前面的骑兵即将冲过最后一个壕沟时,突然地面一阵颤动,原本填平的壕沟竟然重新裂开,露出深深的沟壑。那些骑兵猝不及防,纷纷掉入陷阱之中。战马嘶鸣,骑兵们惊恐地呼喊着,但一切都来得太快,他们根本无法逃脱。 公孙瓒目睹这一幕,心中大骇。他猛地勒住马缰,让战马停了下来。他望着前方那重新裂开的壕沟,大惊不已! 就在此时,便见无数魏武军士将装满火油的土罐点燃,狠狠扔向壕沟之内!那火油罐准确地落入壕沟之中。瞬间,壕沟内火光冲天,烈焰熊熊。火势迅速蔓延,将那些掉入壕沟的骑兵和战马吞噬。 骑兵们被火海包围,他们的呼喊声在火焰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挣扎。战马在火海中狂奔,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冲出这熊熊燃烧的地狱。火焰舔舐着它们的皮毛,发出焦臭的气味,那气味令人作呕。 整个壕沟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坑,火光映照着周围士兵惊恐的脸庞。那些还未来得及冲过壕沟的军士目睹着这惨烈的场景,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纷纷后退不知该怎么办。公孙瓒看着眼前的场景也是震惊无比,没想到这魏武竟然把原本填上的壕沟又给挖开了。 紧接着魏武军士趁机发动攻击,箭雨如蝗,朝着公孙瓒的大军射去。公孙瓒的大军陷入混乱之中,无数军士中箭倒地!公孙瓒大声命令道:“不要乱!盾牌阵!弓弩手反击!”一声令下,周围步兵随即举起盾牌摆开阵型! 但他们刚将盾阵摆开,却见一发飞石直接袭来! “砰”的一声巨响!飞石狠狠地砸在了盾牌阵上。瞬间,盾牌阵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溅。那些躲在盾牌后面的军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飞石的冲击力震得飞了出去。他们惊恐地尖叫着,重重地摔落壕沟之中。 那些幸存的军士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色。他们纷纷后退,试图逃离这恐怖的地方。然而,投石车的攻击并没有停止,一发发飞石接连不断地袭来,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巨响和一片惨叫。 那些被飞石击中的士兵们,有的当场毙命,有的身受重伤,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身体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公孙瓒看着眼前的场景咬牙切齿,命令道:“快!后退!” 就在此时,一发飞石猛然飞来,公孙瓒见此情形大惊不已,一拉缰绳,坐骑猛然扬起前蹄!那发飞石直接打在马匹头部!瞬间鲜血四溅,公孙瓒直接重重摔落马下!周围军士见状大声喊道:“保护将军!带将军撤!” …… 于此同时在魏武营地南面数里处!便见一名将领带领着一万多兵马杀向魏武营地! 就在他们准备翻过一个土丘之时,突然那将领猛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一旁的校尉见状疑惑道:“唐将军!为何停下?公孙将军还要让我们……”他话没说完,却见唐将军满脸疑惑地看向大军左翼的土丘,沉声说道:“安静!你听这声音!” 那名校尉随即安静下来仔细一听,起初,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是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仿佛有无数马蹄在疾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唐将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惊恐地喊道:“不好!是骑兵!快变阵!长枪手在前!弓弩手在后!快!”话音刚落,一旁战鼓手猛然敲响雨点鼓! “咚咚咚!” 就在他们变阵之时,突然,一道铁流如同狂风骤雨般从土丘后冲出。唐将军定睛看去,只见那些兵马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魏字! 是魏武的骑兵! 只见那些骑兵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锋利的长枪,气势如虹地冲向公孙军。马蹄声震天动地,如同雷霆万钧之势,让人心惊胆颤。 公孙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也不禁感到一阵慌乱。一些后军的军士竟然扔下武器撒腿就逃! 唐将军大声呵斥道:“怯战者死!列阵迎敌!” 在他的指挥下,那些军士冷静下来重新列阵,但在此时,却见那群骑兵弩矢齐射,弩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密集的弩矢如同雨点般径自飞来。 大军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那些军士们纷纷举起盾牌或兵器,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然而,弩矢的速度极快,力量极大,许多军士来不及反应便被射中。 一时间,战场上响起了一片惨叫声。那些被弩矢射中的军士们,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痛苦呻吟,他们的身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原本排列好的长枪阵瞬间被射散开来! 唐将军见状大声命令道:“不要乱!填补空缺!弓弩手还击!”弓弩手听闻随即射箭,密集的箭雨向着魏武骑兵飞去!虽然一些骑兵被射落马下但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 魏武的骑兵摆出前后两个锥形阵,前面的骑兵用弩射出缺口,随即从中间左右分开,后面的骑兵架起长枪直接破阵!眨眼间便已杀到阵中! 此时唐将军便见敌方有一员大将身穿铁甲手握三尖两刃枪,胯下黑风汗血马,威风凛凛,武艺超群,连斩数名百将,万夫不挡!唐将军见此情形不由胆战心惊,指着那人声音颤抖地说道:“黑……黑风马,三……三尖两刃枪!不好!是魏武!快撤!” 唐将军随即策马就逃,身旁校尉见状连忙喊道:“护卫听令!保护将军撤退!”他这话刚喊出来,唐将军举起马鞭狠狠给了他一鞭子,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乱喊个什么!”话音未落却见他瞬间脸色惨白! 便见魏武带兵策马杀来,只见魏武拿着枪指着唐将军喊道:“那人就是敌将!随我斩杀敌将!杀!敌将休走!” 校尉见状大声命令道:“保护将军!”便带领护卫杀去! 魏武舞动手中三尖两刃枪,怒喝道:“挡我者死!统统给我滚开!”随即迎了上去!只见他枪法凌厉无比,每一击都足以致命。护卫们虽然勇猛,但在魏武的枪下却如同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唐将军见状,心中更加惊恐,他拼命催促战马加速逃离。然而,魏武却紧追不舍,他的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了唐将军。 就在此时,魏武一声怒喝,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般刺向唐将军。唐将军虽然极力躲避,但最终还是被长枪刺中。他惨叫一声,从战马上跌落而下。 魏武见状,冷笑一声,直接挥枪斩下他的首级,用枪挑起怒吼道:“敌将已死!”周围敌军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魏武的军士见状士气高昂纷纷高举手中兵器,呐喊道: “将军威武!嚯!嚯嚯!” 呐喊如同一股洪流!震天动地! 魏武见敌方溃败并没有下令追击,而是直接带兵返回营地援助北门! 第201章 两败俱伤 于此同时,魏武营北。 原本坚固的营地大门,此刻在公孙军猛烈的攻势下显得摇摇欲坠。 只见公孙军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手持利刃,呐喊着冲向营地大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大门震碎。大门上的木板在公孙军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木屑四溅。 魏武的守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公孙军数量众多,攻势凶猛。守军用长矛和盾牌组成防线,试图挡住公孙军的冲击。然而,公孙军的箭矢如同雨点般飞来,不断有守军中箭倒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地大门的裂痕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大门轰然倒塌。公孙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冲入营地,他们挥舞着兵器,四处砍杀。 魏武的守军见此情形大惊失色,随即四散而逃! 公孙军的一名将领更是身先士卒冲杀在前!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中军大营时,突然周围传来一阵沉闷的号角声,紧接着战鼓雷动!随即无数刺耳的破空声响起,将领抬头一看,便见无数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打得公孙军措手不及,他们惊恐地四处躲避,但依然有许多人躲避不及,被射中倒地。一时间,营地内响起一片惨叫声和哀嚎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公孙军惊慌失措之际,营地四周突然杀声震天。无数魏武军的兵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他们手持利刃,呐喊着冲向公孙军。公孙军的军士本就被箭雨打得七零八落,此刻面对魏武军的突然袭击,更是手忙脚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瞬间整个营内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和兵器的碰撞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那名将领见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试图稳定军心:“不要乱!列阵迎敌!不要乱!”但周围的混乱和惊恐已经让他无法控制局面。 见此情形他咬牙切齿道:“退出营地!原路退回去!”一声令下,公孙军随即撤退,但当他们冲到营门附近时,却见魏武亲率骑兵断了他的后路!竟然将这群人直接围困在营内! …… 这一战,公孙瓒损失惨重,北路军全军覆没!南路军一万五千人只逃回来八千人,公孙瓒本部也只剩下了一万两千人!加上原本留守的五千人马,一共还剩两万五千人。 此时公孙瓒躲在京楼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那张阴沉而憔悴的脸。他手中紧握着那份战报,目光如炬,却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痛苦。他用力将写着战报的竹简折断,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宣泄心中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瓒无奈地叹口气,拔出自己的佩剑!此刻,剑身反射出昏黄的光线,在公孙瓒那张憔悴而阴沉的脸上摇曳。他凝视着剑身,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的他意气勃发,手持宝剑,驰骋疆场,所向披靡。 如今剑光映照下的他,却显得如此苍老和疲惫。 公孙瓒轻轻抚摸剑身,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剑身上的每一道划痕,都记录着他曾经的战斗与胜利。 “嘡” 此时一声脆响,突然传来。 便听一名女子传来惊呼:“夫君万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公孙瓒眉头一皱抬头看去。 竟然是自己的夫人,侯氏。 公孙瓒看着剑中的自己,感叹道:“夫人啊,老夫今年也已四十有五,驰骋沙场二十五年,怎受过如此大辱?我驱叛胡扫黄巾,灭张纯张举,功勋卓着,却屡次败给魏武这种鼠辈!屡战屡败!哎!不服啊!不服啊!” 侯氏听闻连忙坐到他的身旁,柔声道:“夫君切勿有如此想法,夫君还有机会!续儿不是请张将军派援兵来了吗?听夫君说他打败过那袁绍,此人定能大败魏武!到时候只要援军到了城下,夫君再带兵而出,里应外合,定能大破那魏武!” 公孙瓒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轻轻托起侯氏的下巴,柔声道:“夫人,如果败局已定,你可愿意随我而去?” 侯氏眼中闪着泪光一把抱住公孙瓒大声说道:“我定是愿意!夫君万万不能自寻短见啊!虽然这次败了,但那些军士并没有逃离!他们依然愿意跟随将军,把夫君当成主心骨!只要四方军队合围,那魏武指日可灭!夫君还有机会,我们还有易京能够坚守!我们还没有败!” 公孙瓒听闻不由微微一笑,拉着侯氏来到窗旁看向远处巨马水,柔声道:“夫人,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就是在巨马水旁!” 侯氏看向远处柔声道:“历历在目,当年我在河边嬉戏,便看到你骑着白马,那一刻我的心便被你带走。”公孙瓒微微笑道:“老了!不像当年了!”侯氏掩面一笑道:“哪里老了,威风不减当年!” 公孙瓒听闻不由哈哈大笑,竟然直接抱起侯氏向着卧房而去。 …… 于此同时,魏武营地内,夜色已深,大帐内灯火通明。魏武独自坐在案前,眉头紧锁地注视着手中的战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忧虑。 这一战,他亲率的精锐骑兵阵亡了八百人,留在营内作为伏兵的一万人,经过激战也只剩下八千。秦雄和傅允所率领的部队,在防御营南的战斗中伤亡惨重,秦雄原本五千兵马,此刻仅剩下三千人,而傅允的八千兵马也只剩下四千人。 虽然这一战他们斩杀了公孙瓒两万人,但魏武自己的兵马也损失了八千多。此刻,营地内剩余的兵马已不足两万人。 而西面,鲜于辅和阎柔的兵马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陷入苦战?能不能大胜?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只能祈祷这两路兵马,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否则必败无疑。 但……如果败了呢? 要不……撤兵? 不!不行!好不容易围困这易京!怎么可能轻易离去!不!绝对不行! 魏武想到此处随即喊道:“来人啊!” 此时朱晏快步而入行礼道:“府君,有何吩咐?” “你即刻将此战报交给容城赵别驾!问他该怎么办!” “诺!”随即朱晏接过竹简,转身离开了大帐。 等他离开后,魏武并没有褪下战甲,而是直接躺在榻上休息。他将甲衣解开一点,然后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他静静地看着玉佩,仿佛能想起刘文君温柔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 魏武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娘子,你放心,公孙瓒已经时日无多!我会替你报仇,替外舅外姑报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202章 刘放孤身见张燕 第二日,辰时。 便见一名斥候飞马入营,来到大帐前,跃下马匹,冲入大帐内喊道:“报!阎将军军报!” 魏武听闻瞬间双眼一亮:“快讲!” “昨日午时,阎将军抵达故安!与张燕交兵于故安西!双方死战!张燕不敌退回五阮关!阎将军恐有伏兵,并没有带兵进入蒲英阴径!只在山外扎营!” 魏武拍案笑道:“你即刻返回阎将军处,告诉他万万不可入山!继续和那张燕对峙!” “诺!” …… 当日,午时,阳光正好。 魏武身着铠甲,步履坚定,亲自在营中巡视,慰问那些因战斗而受伤的军士。他走进伤兵营帐,一股药味和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那些受伤的军士们,有的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有的拄着拐杖勉强站立,但他们见到魏武进来无不惊喜不已,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对魏武的敬仰与崇拜。 当魏武走到一名伤势较重的军士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和地说道:“兄弟,你辛苦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并然后亲手为他的伤口换药。周围军士见状无不感激不已,那军士的眼中更是闪过激动的光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魏武轻轻按住。 那军士见此情形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哽咽着努力行礼道:“多谢府君关心,等我伤好了!我还要为府君效忠!替府君杀敌!” 魏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好样的,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会记住你的英勇,你的家人也将以你为荣!得到优待!”军士听闻此言声音哽咽着说道:“府君大恩,我永生难忘!” 于是魏武在伤兵营中巡视了许久,他与每一名伤员都亲切交谈,给予他们鼓励和支持。那些伤兵备受鼓舞,恨不得伤口转瞬痊愈,立即上阵杀敌!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骑兵府君!赵别驾带领一万军士来了!他现在军中大帐!”魏武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道:“子齐来了!太好了!”但他一瞬间不由眉头紧锁,他为什么带领一万军士过来? 不过魏武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前往了大帐。 刚入帐内,魏武不由一愣只见刘放也在帐内。 赵该和刘放纷纷起身行礼道:“吾等恭喜魏府君大破公孙反贼!” 魏武连忙问道:“子齐,你为何将守护容城的一万兵马带过来?现在容城由谁把守?有多少兵马?” 赵该行礼道:“有精兵两千,由高司马掌管,启禀府君,在下昨日半夜收到府君的信。仔细阅读不由心惊胆颤,但在下以为现在公孙瓒已经元气大伤!此时撤兵将前功尽弃!府君担忧的只是兵马不足。 在下斗胆私自决定将驻守容城的一万两千人分出一万人来支援府君,只要有这一万人相助定能大破公孙瓒!” 魏武听闻此言不由神情凝重:“但你可知如果张燕击败阎柔!那么容城的浮桥便是我们唯一的退路!如有不测我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赵该目光坚定道:“在下已想出击退张燕兵马之策!” “何策?” “只需派遣一名使者拿着此次府君缴获的公孙瓒旗帜,前往五阮关,那张燕定会放弃进攻!” 魏武疑惑道:“怎么可能?就这一个旗帜就能让他放弃?” 赵该目光坚定道:“能!定能!那张燕此时进攻幽州,定然是受公孙瓒的指使!但他为何要兵分两路?而不是集结兵马直接杀来?” 魏武听闻这话不由一愣:是啊!为什么他要分兵而来?要是我的话就集结兵力全力一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该接着说道:“在下以为,他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援助公孙瓒!而是为了向朝廷展示自己的兵马实力!或者是向府君展示他的实力!此人自从当了平难中郎将,却不得重用,屡屡犯事,朝廷虽然会镇压,但都已安抚为主! 此次他定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得到一丝关注!从而得到重用!就如同一个孩童,不断哭闹,打坏东西,从而得到父母重视!” “你可知阎柔几日前和那张燕打了一仗!将他打回了五阮关!” “好啊!如此定能让他大为震撼!那么府君更该即刻派人前往张燕那里,道明利害!那张燕定能撤军!” “但排何人前往?” “在下以为可派刘放前往!”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问道:“刘放可以吗?”说着满脸疑惑地看向刘放。 赵该行礼道:“刘放是汉室宗亲之后!那张燕不敢轻视也断然不敢加害!也能看出朝廷对此事的重视!” “但他只是个孩子,年纪轻轻,张燕定会认为我轻视他,这对刘放不利!” “就因刘子弃年轻,所以他定能震慑住那张燕,让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因为他知道刘放年纪轻决定不了任何事,他只是来传话的,张燕定会知道朝廷的忍耐是有限的!” 魏武想了想然后看向刘放道:“子弃,你可愿意前往?”刘放目光坚定地行礼道:“在下愿往!”魏武见他已经下定决心随即说道:“也罢,你去!但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 刘放行礼道:“诺!” …… 于是刘放便拿上了一面带着血污的公孙瓒旗帜,带领着十名护卫前往了五阮关! …… 六日后,刘放穿过阎柔的营地,抵达到五阮关下! 此时,城上的张燕军士见到有一队人来,随即拉弓上箭。其中一人厉声道:“呔!尔等何人!再敢靠近,我们就放箭了!”刘放毫不畏惧大声答道:“我乃渔阳太守魏府君麾下书佐!奉府君之命拜见张将军!” 城上军士见状仔细观察周围,见没有埋伏兵马,随即喊道:“你等着!”然后便转身离去。 片刻后,军士返回城墙大声喊道:“只许你一人进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刘放听闻答道:“好!” “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刘放看向身后的护卫道:“你们在此等候,我独自一人进城。”护卫们听闻无不面露难色,刘放目光坚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把东西都给我。” “诺!” 刘放深吸一口气,拿着准备好的东西,策马而入。 五阮关内,张燕的军士们成群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在喝酒划拳,有的在打磨兵器,有的在闲聊吹牛。他们身穿粗布衣裳和皮甲,腰间挂着斧头,脸上带着几分野蛮和悍勇。看到刘放进来,他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刘放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他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他骑着马在甲士的带领下穿过街道,来到一座府邸前。 第203章 道明利害 府邸门前站着两名甲士,他们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刘放。刘放翻身下马整了整衣衫,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刘放,奉魏府君之命前来拜见张将军。” 守卫闻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进入府内通报。不一会儿,那人返回,对刘放说道:“张将军有请,请随我来。” 刘放跟随甲士穿过府邸的大门,很快便来到大堂前,里面传来阵阵喧闹声,似乎是有人在饮酒作乐。甲士推开堂门,刘放迈步进入大堂。 只见大堂两旁坐着十多名光着膀子的汉子,他们大声喧哗着,举杯痛饮。而在大堂中央,一名身材魁梧、面容粗犷的男子正搂着一名侍女,调笑着,那男子正是张燕! 那侍女身姿窈窕,容貌秀美,此刻却满脸通红,羞涩不已。张燕一手紧搂着侍女的腰肢,另一只手举杯畅饮,他的目光在侍女身上上下游走,带着几分戏谑和挑逗。他时而低头在侍女耳边低语几句,引得侍女娇躯轻颤,时而大力搂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部将们见状,纷纷起哄,有的吹口哨,有的拍手叫好,甚至有人大声喊道:“张将军威武啊!”气氛异常热烈。 刘放见状不由有些尴尬,但他整了整思绪,上前一步,高声说道:“在下西乡侯刘容之后,刘放,字子弃,魏府君麾下书佐,奉魏府君之命前来拜见张将军!” 然而,张燕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搂着侍女调笑,周围的部将们也纷纷对刘放投来轻蔑的目光。 刘放见状并没有恼怒,而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张将军好雅兴啊!如今已大难临头,却浑然不知,依然在此饮酒作乐,真乃英雄也!” 周围部将听闻无不大怒!他们纷纷拔出斧头指着刘放骂道:“你个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老子把你砍了信不信!” “妈了个巴子的!” …… 张燕眉头一皱,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然后放开怀中侍女微微行礼道:“原来是魏府君的书佐到了!有失远迎,请恕罪。这次来什么事啊?”周围部将见状纷纷安静下来,但他们目光不善地盯着刘放。 刘放微微行礼,拿起一个包袱道:“魏府君有件东西要送给张将军看!”张燕满脸好奇道:“哦?什么东西?”说着便挥了挥手,一旁护卫随即上前就要拿包袱。 刘放没等那人靠近猛然打开包袱,随即抖开展示给众人! 当众人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无不大惊失色! 竟然是一面公孙瓒的旗帜,只见上面沾满发黑的鲜血。 张燕见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目光冰冷道:“你什么意思?” 刘放大声说道:“魏府君数日前在易京西,大破公孙反贼!斩首三万余人!公孙狗贼再无复出之力!张将军此次出兵可是为了帮助反贼公孙瓒?” 张燕冷冷说道:“是又不是,关你什么关系?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刘放淡淡一笑道:“当然有关系,张将军。魏府君是奉陛下诏命讨伐公孙瓒!名正言顺!而将军此时却与魏府君兵马交战,那就是忤逆之举和那公孙瓒站在一起! 将军啊!听我一句话!公孙瓒背叛朝廷已成强弩之末,如同危墙。人们只要看到即将倒塌的墙都会远远躲开,而将军却反倒站在危墙之下,自寻危险!” 张燕听闻眼中满是杀意地笑道:“你个黄嘴小儿,说出这种话,就不怕我杀了你?” 刘放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答道:“良药苦口!良言逆耳!在下是为了将军好!将军可知陛下已定都于许,年号建安?” “此事,天下何人不知?” “那将军可知这年号建安之背后深意?” “哦?无非就是建设安定之意,背后还有何意?” 刘放目光坚定道:“背后便是陛下欲平定天下动荡之志!陛下让魏府君讨伐公孙瓒就是彰显陛下的决心!朝廷刚刚安定,将军身为平难中郎将却不想着报效朝廷,以表忠心,却公然帮助反贼,与陛下抗衡!与朝廷对抗! 那么公孙瓒灭亡后,接下来就是将军了!难道将军一辈子只想当个区区山贼?” 周围部将听闻此言无不大怒道:“狂妄!此人狂妄之极!请把他交给在下!不出三日我定要让他老老实实!” “此人胆敢威胁将军!在下愿当先锋出兵讨伐魏武!我听闻那袁术已然篡汉自立!干脆我们也自立!不听那黄嘴天子的!” “就是!将军!我们退可入山中!再说了,朝廷攻伐了我们多少次?哪次不是大败而归,然后讨好我们!” “就是!” …… 就在众人群情激动之时,却见张燕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众人见状瞬间鸦雀无声,张燕看着刘放眼神冰冷地说道:“你继续说!” 刘放深行一礼道:“董贼倒行逆施,英雄同时起事,拥兵自立,擅自发号施令。如今陛下定都许都,各方诸侯纷纷拥戴天子,尊奉朝廷的辞旨讨伐罪逆,所向披靡。如今大势已现,顺者昌,逆者亡,如此时运之时百年难遇! 过去黥布放弃为王的尊贵地位,执剑归依汉朝,便是是懂得兴盛衰败的法则。如今百废待兴,将军勇武和才智定得重用。但现在将军却逆行倒施,与那种逆贼同流合污!将军身旁定是有小人谏言,想陷将军与不义啊!敢问让将军出兵协助公孙瓒的是何人?” 张燕想了想答道:“乃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是他劝我来攻打魏府君助其父解围!” 刘放听闻神情严肃道:“哼!原来是这个卑鄙小人!张将军有所不知,这公孙瓒杀害伯安公此举,可谓天怒人怨,人人得儿诛之! 幽州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此时公孙狗贼将将军拉上战车,那就是想转移百姓怒火到将军身上!到时候幽州、冀州、青州、鲜卑、乌桓都将视将军如仇敌!天下的怒火如同雷霆万钧,无人可挡,将军必定陷入死地! 而那公孙瓒呢?却能借着天下之人讨伐将军时,得到喘息自己壮大,以公孙瓒这种记过忘善,睚眦必报之人,到时候他会帮助将军吗?恳请将军不要被其当牛马利用,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公孙瓒这种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将军助他就是自甘堕落,得到一个骂名。如果不助,将军可得到美名,百姓们将会认为将军识大体!大义也!” 第204章 易京决战 众人听闻此言不由陷入沉默,张燕更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片刻后他起身来到刘放面前,深深行礼道:“阁下所言,在下如雷贯耳。没想到阁下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胆魄和见识!不知为何在府君麾下担任小小书佐?在下想请先生助我!我愿意任命先生为军师从事!” 刘放行礼道:“多谢将军美意,但请恕在下拒绝!忠臣不事二主!在下已投靠魏府君门下,不可背叛!” 张燕叹了口气道:“也罢,但恳请先生为我指一条明路!我已然带兵来了,已经骑上老虎!我该怎么办?” 刘放想了想答道:“张将军只是刚抬脚而已还有挽救的机会。请将军即刻退兵返回并州,同时写一封信让一使者随我前往魏府君处,说自己被公孙续欺骗这才带而来,如今得知事情真相,痛恨公孙赞所为愿意献上公孙续的头颅,以表歉意! 魏将军向来仁慈!定能理解将军!况且魏府君斩杀公孙瓒后,按律要献反贼首级于京!到时魏府君定会将此事告知陛下!陛下得知此事定会封赏将军!” 张燕点头道:“妙啊!那就听先生的!” …… 于是,张燕随即写信并命令其部将孙轻跟随刘放前往魏武军处,同时当着刘放的面带领大军离去。但刘放并没有着急离开五阮关,他怕张燕耍诈,便书信阎司马请他命人带领部分军士前来,接管五阮关,等兵马到了他再出发。 阎柔收到信后,便让一名部将带领三千兵马前往五阮关,同时书信刘和,让他任命一人担任五阮关守将!等到五阮关的事情妥当后,刘和便与孙轻在护卫的保护下,返回魏武营地。 三日后,魏武便收到两路张燕军退军的消息。他得知此事后,不由激动不已,随即下令集中部队进攻易京! …… 转眼又过三日,刘放与孙轻返回了营地。孙轻便将张燕的信件交给了魏武,并且说了那公孙续是如何欺骗张将军的经过。魏武听闻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禀告陛下!你回去!”孙轻行礼道:“多谢将军!” 等他离开后,魏武看向刘放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微微笑道:“子弃,你做的很好,此次功不可没!这样,按礼法你要先和我女儿定亲,我才能把女儿嫁给你。等我斩杀了公孙瓒,我就会为小嫣行笄礼,然后你们就结婚,之后跟着我前往许都!” 刘放听闻此言,瞬间瞪大双眼愣在原地。魏武见他没有反应疑惑道:“你小子,愣什么呢?不想娶我女儿了?”刘放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谢!府君!不不不,多谢外舅!” 魏武和蔼地一笑道:“女婿,你现在就回涿城!让你家长辈准备好!知道了吗?” 刘放连忙叩首行礼道:“诺!外舅!”然后激动不已地跑出了大帐。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和善地一笑,感慨道:“哎,我都当外舅了。老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武不断对易京发动猛烈的攻击。他利用霹雳车的巨大威力,一次又一次地摧毁挡路的城墙,将那些京楼一一夷为平地。士兵们士气高昂,呐喊着向前冲锋,誓要攻破易京,将公孙瓒一举擒获。 等到了秋季中旬,魏武的军队终于打到了公孙瓒所居住的京楼下时,但他们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座京楼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庞大得多。公孙瓒为了自保,已经拆除了通往京楼的所有道路,使得这座京楼好像一座孤岛般矗立在易京之中。 这座京楼如同一座城池,建设在高达十丈的土丘之上,土丘陡峭,难以攀登。而围绕在土丘周围的壕沟,更是宽得足以容纳数十人并行,深得足以淹没数匹马匹。魏武的军队试图靠近京楼,但每次都被这深不见底的壕沟所阻挡,无法逾越。 魏武站在远处,望着这座孤零零的京楼,脸色凝重,心想:没想到这公孙瓒为了自保,可谓是费尽心机,但用什么方法才能攻上去呢? 魏武见此情形随即将众人召集到大帐商议应对之法。 众人围在易京的缩样前不由议论纷纷,秦雄行礼道:“魏府君在下以为,我们也可堆积土丘,然后推过去!” 呼延耀摇头道:“但以这易京规模,恐怕很难!如果堆积这么高的土丘,我们必须加固!否则我军兵马冲上去很容易塌方!而且就这个壕沟而言,我们要消耗多少土,而且还要消耗大量的时间?那公孙瓒又不是痴儿,定然会阻挠我们!” 傅允行礼道:“在下以为可以继续用霹雳车攻击,我们可以搭建土丘,不用很高只要三丈高便可,将霹雳车推到土丘之上攻击!等差不多了再填上壕沟,用梯子搭上去!我们不是有吕工车吗?直接拆了!就用上面的梯子!” 阎柔摇头道:“难!虽然说霹雳车能摧毁外围,但我们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样子,京楼有没有被攻破不得而知!而且搭梯子,如果对面用滚木,一木头下来,这一片军士非死即伤!” 傅允满脸不快道:“那么你说有什么方法?又不愿意费力,又不想伤亡太大,又不想浪费时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这群军士要是怕死就别当军!” …… 普富卢见这群人争论的样子,不由连连摇头道:“哎呀,真麻烦啊!对了,飞将军,我记得您进攻土垠城的时候,听说是挖地道!这里能不能挖地道进入易京?” 魏武摇了摇头道:“不可,挖地道兵马如何进攻?如果被发现,整个地道里的人都会被闷死!”他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道:“哎,你们都下去,容我一个人想想。”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等他们都离开后,魏武看向韩龙道:“龙儿,你去请赵别驾和鲜于功曹过来!”韩龙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片刻后,便见二人快步而入,齐齐行礼道:“拜见府君。” 魏武看向二人问道:“你们看看这个易京,帮我想想能有什么方法才能攻上去?”二人听闻看向易京缩样不由眉头紧锁。赵该行礼道:“启禀府君,各位将军可商议出什么对策了吗?”魏武随即便将各位将军的方案说了出来。 鲜于辅行礼道:“在下以为傅将军的方案可行,不过还欠缺一点。”魏武疑惑道:“哦?欠缺什么?”鲜于辅答道:“在下建议,制造瘟疫,向易京内扔金汁!等到敌军患病后,再进行攻击!定能轻松破敌!” 魏武听闻想了想随即说道:“也罢!就按你的方法,搭建土堆将金汁扔进去!”鲜于辅行礼道:“府君英明!” 这时,赵该仔细看着眼前的易京缩样,连连摇头感叹道:“没想到这公孙瓒竟然有如此能力,搭了座山出来?攻下此处定要有愚公移山之志啊!” “山!愚公移山!对了!” 突然,魏武双眼一亮道:“龙儿,你即刻去掘穴营!请齐德!齐都伯来!” 韩龙连忙行礼道:“诺!” 第205章 攻易京 很快齐德便来到了大帐之内,齐德见状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府君!” 魏武招了招手道:“齐德!你过来看看这个!你经常和山打交道,你有没有方法把这座易京挖塌?”齐德行礼道:“诺!”随即快步上前仔细查看。 片刻后,他目光坚定地点头道:“启禀府君,根据在下的经验,这堆积的土丘和原本的地面是不同的!我们只要将原本的地面也就是壕沟里面的区域,挖出一个足够大的缺口,那么上面的土丘地基将会松动,导致土丘崩塌!” 魏武想想问道:“如果这样弄该要消耗多长时间?” 齐德思考片刻后答道:“如果能有一万人协助,差不多要四到五个月!”魏武听闻点头道:“好!那我就给你一万人!现在封你为别部司马!用挖出来的土,给霹雳车搭土丘!如果五个月后这易京塌不了,我斩了你!” 齐德听闻不由一惊,但他思考片刻后,行礼道:“诺!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 于是魏武便让齐德带人挖掘易京地基,同时让人制作土罐将大军每日最新鲜的金汁统统倒入土罐之中,等到公孙瓒炊烟升起时,就让人用霹雳车扔入京内!土罐如同流星般坠落,砸在城墙和房屋上,金汁四溅,恶臭难闻。 刚做好的饭,转眼便被金汁污染! 在魏武这种漫天金汁的攻击下,易京内的环境越发恶劣,公孙瓒的军队无不叫苦连连,许多军士为了能好好吃顿饭,纷纷前往易经东面! 两个月后,由于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公孙瓒的守军内部开始出现了瘟疫。许多士兵开始上吐下泻,高烧不退,痛苦不堪。瘟疫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城内肆虐,吞噬着士兵们的生命。每日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倒下,哀嚎声不绝于耳。 公孙瓒的军医根本就束手无策,即使有药物也不愿意给那些普通士兵使用!毕竟草药只有那些! 公孙瓒看着麾下部将递交上来,军士生病名单,不由眉头紧锁,随即一个残酷而无奈的决定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 这一日,午时。便见军医将所有染病的军士聚集到了西营!那些军士个个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他们相互扶持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军医站在高台上大声命令道:“将军有令!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导致大军溃败!故而需要将染病的军士和没有染病之人分开来!为方便管理,所有染病军士统统集结在西营木屋内!不得有误!” 那些染病的军士听闻无不面面相觑,但他们依然行礼道:“遵命!” …… 夜幕降临,西营内的木屋里,昏黄的火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一张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这些生病的军士们聚集在一起,上吐下泻,痛苦不堪。他们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木屋内的环境异常肮脏,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军士们躺在肮脏的地上,呼吸短促而急促,身上只盖着一片薄薄且脏兮兮的破布御寒,他们的尽可能挤在一起,希望能活着渡过这寒冷的夜晚。 突然,一阵火光从屋外冲入,瞬间将木屋点燃。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木屋吞噬在火海之中。军士们惊恐不已,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但虚弱的身体却让他们无法动弹。 火势越来越猛,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军士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想大声呼喊求救,但他们的声音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几名军士努力爬出木屋,却被数发利箭,当场射杀! …… 远处京楼内,公孙瓒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表情宁静地看着火焰吞噬着一切,军士们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模糊。他们的呼喊声、惨叫声和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惨烈无比。 侯氏站在他的身旁瞪大双眼,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唇颤抖着,惊恐不已地注视着远处的场景,她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公孙瓒的衣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 大火烧了一整晚,等到天亮火势渐渐平息时,西营内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和残骸。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三月!这段时间,魏武的兵马日夜不停地挖掘易京的地基!竟然挖出一个三丈高的深洞!深洞各处都有巨木支撑,巨木旁堆满了干燥的柴火! 这一日,魏武正在大帐,便见齐德满脸泥土地快步冲入,激动地行礼道:“启禀!府君!成了!成了!只要府君下令点火!这易京定会塌方!”魏武听闻大喜不已,拍案而起道:“好!龙儿!你即刻召集众人准备进攻!” 韩龙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魏武看向齐德道:“你即刻点火!我要亲眼看着这个易京在我面前倒下!” “诺!” …… 于是,魏武集结所有的兵马,摆出攻城之势!他身穿铁甲手握三尖两刃枪,跨骑黑马,威风凌凌,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易京的城墙,!只见魏武一挥手,远处的齐德随即对着壕沟下挥动火把,指挥士兵点燃深洞中的柴火。 一瞬间,火光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而上,直冲云霄。那三丈高的深洞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焰在其中肆虐着,将巨木一一烧毁。 随着巨木的倒塌,整个易京地基开始发生剧烈的颤动。 此时公孙瓒正在京楼中静心看书,突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陷入了疯狂的晃动之中。他大惊失色,手中的竹简瞬间滑落在地。公孙瓒连忙起身,想要稳住自己,但震动的力量却让他连站立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紧紧抓住墙壁,努力保持平衡,同时大声命令道:“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啊!”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侍女们惊恐的尖叫声。她们慌乱地四处奔逃,根本无暇顾及公孙瓒的命令。 公孙瓒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慌,挣扎着向外看去,但当他看到外面的场景时瞬间脸色惨白! 只见外面,原本坚固的地面此刻却像是一张破碎的画卷,崩裂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周围的军士们惊恐地四处奔逃,他们试图逃离,但许多人却躲闪不及,掉入了不断扩大的裂缝之中。惨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场面一片混乱。 此时随着震动的加剧,土丘开始缓缓倾斜,巨大的石块和泥土纷纷滚落。那些曾经坚固的壁垒,此刻在塌方的威力下变得不堪一击,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尘土和碎石在空中飞舞,遮天蔽日,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味道,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而那些坍塌的地方瞬间落入壕沟之中,竟然形成了一条通往易京的道路! 魏武见状看向身后的军士,指着公孙瓒的京楼大声喊道:“将士们!今天就是那公孙瓒的死期!随我冲上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杀!” 第206章 白马将军 身后的军士们听到命令,顿时士气大振,他们齐声呐喊,声震天地,向着易京冲杀而去! 魏武紧握三尖两刃枪,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黑马更是如同疾风一般掠过地面,卷起一片尘土。 身后的军士们紧随其后,他们手持长矛、大刀,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 守军将领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命令道:“不好!快!敌军来啦!列阵!”就在他惊呼之时,魏武已经冲了上来,他一勒缰绳,胯下黑风如同闪电般高高跃起。 在那一刹那,守军将领只觉一股寒意袭来,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魏武的三尖两刃枪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斩下了将领的头颅。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魏武的铁甲和黑马。他怒目看向众敌,大声怒吼道:“吾乃魏云飞!尔等受死!”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随着他的怒吼声,魏武率领着兵马如同猛虎一般冲入敌阵。他手中的三尖两刃枪如同一条巨龙在空中翻飞,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鲜血飞溅。 在魏武的带领下,他的军士们也是士气大振,奋勇杀敌,与敌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整个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尘土飞扬,仿佛要将整个易京淹没。 …… 此时公孙瓒站在破损的京楼内,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绝望,那些曾经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将士们,此刻正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他知道他败了! 必败无疑!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固若金汤的易京,竟然会被那魏武攻破! 公孙瓒抬头仰望天空,无比绝望地喊道:“既生瓒,何生武!苍天不助我!为何不助我啊!”他每一声呼喊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公孙瓒默默转身,目光落在了大堂的方向。在那里,他的夫人侯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侯氏原本美丽端庄的面容此刻已经变得苍白憔悴,她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和悲痛。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增添了几分凄美。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痛。 侯氏看着公孙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她却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缓缓地走向公孙瓒,紧紧抱住了他。 公孙瓒无比温柔地搂住侯氏柔声安慰道:“对不起了,夫人,苦了你了,让你陪我亡命在这小小京楼内!” 侯氏缓缓地抬起头,静静注视着公孙瓒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英气的眼眸此刻也写满了疲惫和绝望。侯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积蓄最后的勇气。 突然,她猛地拔出公孙瓒腰间的宝剑,剑身寒光闪闪,映照着她苍白而坚定的脸庞。她后退数步,将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剑尖冰冷而锋利,紧贴着她的肌肤。 “夫君!”侯氏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壮和决绝,“你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是我心中的大将军!既然今日我们必死无疑,你当披坚执锐,与将士们共生死,马革裹尸,葬身沙场!怎可亡命于这小小的京楼之内,被世人耻笑!” 说到此处,侯氏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深情,她含着热泪,嫣然一笑,仿佛回到了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勇敢:“不能同生,但能同死!吾能与夫君夫妻一场,此生足矣!” 说完,她紧闭双眼,猛地一用力,宝剑划破了她的肌肤,鲜血瞬间染红了剑身。公孙瓒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侯氏的身体缓缓倒下,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和安详,仿佛终于摆脱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痛苦和束缚。 公孙瓒跪倒在侯氏的身边,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汹涌而出。他痛苦地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片刻后,公孙瓒目光凶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他咬牙切齿道:“魏武!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他深吸一口气,轻吻了下侯氏那冰冷的脸颊,温柔地整理好她的衣服,然后起身拿起长枪将灯打翻! 灯油四溅,将书架点燃,他冷冷地看着火势蔓延将整个大堂吞噬,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在燃烧。公孙瓒对着侯氏的尸体深行一礼,随即转身而去。 公孙瓒身披战甲手握长枪,一路向下,将沿途遇到的所有侍女仆人统统斩杀,他要让这群奴仆为他夫人殉葬! 等到他走出京楼时,整个京楼都被熊熊烈火所吞噬。 …… 此时,魏武已经带兵杀到京楼下,公孙瓒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和决绝,他抬起枪指着魏武喊道:“魏武!我公孙伯圭在此!你若是个英雄,就与我单挑一决生死!” 魏武见此情形怒目而笑道:“好!像个汉子!”说完随即翻身下马,拿起三尖两刃枪,向着公孙瓒走去! 二人来到京楼前空地上,随即摆开架势,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弥漫的浓烟。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的表情映照得异常狰狞。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后退,为这场英雄之间的对决留出足够的空间。 就在此时,京楼猛然坍塌发出一声巨响,二人几乎同时冲向对方! 只见魏武持枪踏步而出速度之快,竟似火光都也静止! 公孙瓒持枪迎击! 三尖两刃枪已近面前! 寒光一闪! 一个回合! 二人交换了位置,背对彼此! 魏武冷冷地说道:“白马将军!带着你的罪恶去死!” 话音刚落,便见公孙瓒满脸扭曲,一股鲜血从脖间喷涌而出,他的身体猛然僵硬,随即头颅应声落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周围的军士们见此情形,无不激动不已。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道:“府君威武!飞将军威武!嚯!嚯嚯!”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撼动。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冲刷着这片火海。 魏武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衣衫和头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泪水融着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悄悄流下。 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涌起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多年的恩怨与纷争,在这一刻似乎都得到了结。 魏武长叹一口气道:“外舅!你看到了吗?我终于亲手斩杀了公孙瓒!我替你报仇了!娘子,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随即他仰天大笑,然后捡起公孙瓒的头颅,看向大军命令道:“众军听令!收集粮草!返回涿城!” “诺!” 第207章 古礼 第二日,魏武将公孙瓒的头颅放入一个木盒内,便带兵返回了涿城。 一路上,阳光明媚,柳枝轻垂,春意盎然。 魏武看着远处青青的麦苗和在田间地头忙碌着的农民不由深吸一口气,感受这短暂的宁静后,便从怀中掏出伯安公给他的第三个锦囊! 他打开后,便见这锦囊中只有一张锦布,魏武打开仔细一看,不由一愣。上面写的内容大概是:幽州已定,袁绍必反,定会杀汝。即刻献上反贼首级于京,带领精锐兵马协助陛下,重整朝纲,剿灭袁绍以安万民! 魏武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眉头紧锁,这时韩龙见魏武神情凝重,疑惑道:“义父,怎么了?”魏武将锦布揉成一团握在手心,看向他和蔼地说道:“龙儿啊,回去后给你举行冠礼!之后便是你和阳雯的婚事!” 韩龙听闻激动不已行礼道:“多谢义父!” …… 两日后,大军返回了涿城,魏武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公孙瓒的头颅前往了刘和的府上,当刘和双手颤抖地打开盒盖,看到公孙瓒的头颅时,不由激动不已。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眶渐渐湿润,怒目看向公孙瓒的头颅,然后仰天长啸道:“大仇得报!父亲!母亲!你们可以安息了!” 此时便见刘和起身来到魏武面前,深深地行礼道:“多谢妹夫!若无妹夫!此仇不知何时才能报!现在大仇得报,不知妹夫有何打算?” 魏武想了想说道:“我决定先把我那两个孩子的大事解决后,再前往许都将反贼头颅献给陛下!毕竟不知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啊!”刘和想了想点头道:“妹夫此次为国建功,定得陛下重用!但你可知这朝堂礼法,如何觐见陛下?如何行礼?” 魏武想了想摇头道:“这我并不知道,请内兄赐教!” 刘和神情严肃道:“朝堂之上如履薄冰!如果失礼,会遭弹劾甚至引来杀身之祸!这段时间我来教你一些朝堂礼法,你定要牢记!” 魏武行礼道:“多谢!” …… 之后,魏武一边抽空与刘和学习朝堂礼法,一边让赵爱儿用蓍草排列爻象,占卜冠礼吉日。占到好日子后,魏武便亲自登门拜访城中要员,邀请他们出席韩龙的冠礼。 在冠礼前三天,魏武按礼法请刘和担任正宾,由他来主持韩龙的加冠典礼,并请赵该担任正宾的助理。 很快便到了冠礼那天,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当日清晨,刘和与赵该带领着宾客来到了魏府,魏武亲自出门将宾客迎到大堂之内。 进入大堂后,赵该便将梳子、发巾从侧室中搬出,放到行加冠礼的席子边上。随后,韩龙从侧室中出来,与宾客见面一一行礼。 刘和看向韩龙道:“受冠者入席!”韩龙听闻随即来到加冠的席子上坐下进行第一次加冠。冠礼一共要加三种冠,每一种都象征着孩子在成人后即将承担的不同社会责任。 韩龙坐下后,赵该先将韩龙的发髻解开,为他梳理头发,再缠上发巾,用男性用的簪子将发髻固定。 刘和随即起身下堂,再堂外一旁铜盆中洗净双手,以表庄重。然后再上堂,象征性地扶正韩龙的发髻。再从一旁仆人手上的箱子中拿出第一顶冠:缁布冠。 缁布冠是一整块染黑的布帛,用冠带将它固定在头上。这是远古时代的冠帽,作为冠礼中第一顶冠,表示不忘古人的传统。 之后,刘和手捧缁布冠,口颂祝词:“兹吉祥之月日,首冠尔以冠。脱尔稚志,遵尔成德。愿尔寿且昌,益尔福祉。”然后给韩龙戴上。 赵该见状接着将冠下的系带绑好,韩龙便返回到侧室中,更换第一套衣物:玄黑色的上衣和下裳。这是象征士人身份的礼服。 随后加上第二顶冠:白鹿皮做的“皮弁”,弁也是一种冠。加冠的过程和加第一顶冠时一样,与皮弁搭配的是素色的上衣和下裳,这身是士人每月初一在诸侯的朝堂时穿戴的礼服,具有军事的性质。 然后第三顶冠是红褐色的“爵弁”,搭配着黑色的丝绸上衣,以及红色的丝绸下裳。这套冠服只有在参与诸侯的祭祀活动时才能穿,是士人此生能穿戴的礼服中最隆重的一套。 每次加冠都比之前要隆重,这是劝谕他为人要志存高远。 三次加冠完毕后,刘和在赵该的帮助下,敬献甜酒给韩龙。韩龙接受敬酒后,随即拜见魏武,魏武欣慰地一笑道:“免礼。” 随后,刘和要给韩龙取字,刘和想了想说道:“尔姓韩,名龙。子曰龙为之长,尔为韩家独子,为魏家义子,便字子长!” 取字后,韩龙便起身对着众宾客一一行礼后,冠礼便结束了。 之后,魏武便为韩龙和阳雯举办婚礼,为了安全地迎接阳雯,魏武特意派出骑兵协助护送。婚礼的地点便在魏府举行。 韩龙和阳雯喜结连理,此处便不再细说。 之后,魏武因为答应了刘放等剿灭公孙瓒后便同意他娶小嫣为妻。魏武便准备为小嫣行及笄礼。 于是魏武请刘备之母,刘夫人为正宾,阳雯担任有司,张玲师为赞者,并在大堂东面搭设东房。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及笄礼开始。 魏武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阳雯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立于场地外等候。 小嫣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内等候。 此时刘夫人拍了拍手,鼓乐之人纷纷奏乐。魏武来到刘夫人面前,深行一礼,然后请刘夫人落坐于主宾位。其余宾客就座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座后魏武才就座于主人位。 开礼! 魏武起身看向众人行礼,满面笑容道:“诸位,小嫣自幼聪慧伶俐,勤学好问,今日能行及笄礼,实乃魏家之幸,亦是吾心中之喜。请诸位与吾共鉴!”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恭喜府君!” 此时,张玲师缓缓从东房而出,以盥洗手,于西阶等待。紧接着小嫣缓缓而出,来到场地中,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正坐在笄者席上。张玲师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旁边。 刘夫人缓缓起身,魏武连忙起身陪同。刘夫人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刘夫人与魏武各自归位就坐。 此时小嫣转向东面正坐,阳雯奉上罗帕和发笄,刘夫人走到小嫣面前,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为小嫣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张玲师为小嫣象征性地正笄。小嫣起身向刘夫人作揖,然后回到东房。张玲师随即从阳雯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为小嫣更换与头饰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之后便是三拜礼! 第208章 风波又起 小嫣身着襦裙出房后,先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魏武,深行一礼。表示感念养育之恩。 小嫣面东正坐;刘夫人再洗手,再复位;阳雯奉上发钗,刘夫人接过,走到小嫣面前;高声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张玲师为小嫣去发笄。刘夫人跪坐为她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 张玲师象征性地正发钗。刘夫人向着小嫣作揖,小嫣再次起身回到东房,张玲师取衣协助,为她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小嫣着深衣而出,面向刘夫人深行一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之后她面东正坐,刘夫人再次洗手,复位。阳雯奉上钗冠,刘夫人接过后来到小嫣面前,高声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张玲师随即为小嫣去发钗。刘夫人为她加钗冠,然后起身复位。 张玲师为其正冠,刘夫人再次行礼,小嫣起身返回东房,张玲师连忙去房内,为她更换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很快,小嫣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挂图,深行一礼,表示报效家国的决心。 之后阳雯便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刘夫人带领小嫣入席。小嫣不可以坐下,要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张玲师连忙为刘夫人奉上酒,刘夫人接过后来到小嫣席前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小嫣见状行拜礼,接过醴酒。刘夫人回拜,小嫣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阳雯奉上饭,小嫣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小嫣拜,刘夫人答拜。小嫣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刘夫人便为小嫣取字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音蝉。”小嫣行礼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然后向刘夫人行礼。 之后小嫣便来到魏武面前跪拜行礼,魏武看着不由心中感动,他微微笑道:“大汉女子亦能担纲立世,其智慧才情,不逊于男儿。尔自幼聪慧绝伦,品性端凝,今及笄之岁,更见风采夺目。尔名为小嫣,今去小字。愿尔日后定有作为!” 魏嫣行礼答道:“女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于是魏嫣随即来到场地中央,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礼毕,魏武看向众人道:“小女魏嫣,魏音蝉,笄礼已成,多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然后向着众人深深行礼!众人回礼之后纷纷离去。 这时刘夫人从怀中掏出一本没有名字的书道:“音蝉,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本书给你,现在不要打开,等你新婚之夜再看!”魏嫣行礼道:“诺!” …… 很快便到了魏嫣出嫁的日子。 刘放坐上马车前往魏府接亲,接亲队伍有上百人,有吹唢呐者、有提锣者、有提篮者、有抬箱者。一路上街道两旁围满了许多百姓,他们纷纷欢呼雀跃,热闹非凡。 很快队伍便来到了魏府门前,刘放快步进入大堂,对着魏武深行一礼道:“外舅安康!”魏武拉着刘放语重心长道:“子弃啊,子弃。你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女儿!知道了吗?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定会倾囊相助!” 刘放行礼道:“外舅放心,在下定会好好照顾音蝉!”魏武点了点头看向身旁侍女道:“请小姐出来。” “诺。” 很快便见魏嫣身穿一件玄色端服从房中走出来到大堂之上,魏武对她再三嘱咐道:“女儿啊,你放心,有什么事都跟爹说。那一箱嫁妆你定要带上,那是你母亲的,里面有弩和连枷。要是受到欺负,不要忍着!你是我女儿,不用看别人脸色!” 魏嫣听闻不由一愣,眼神闪烁着感激的泪光,深行一礼道:“多谢爹爹!女儿去了!”于是她便起身跟随刘放离开了魏府。 离开时,魏武还派了几十名卫士护送,并且送了一些丫鬟和许多嫁妆。 魏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心中一酸,他缓缓起身回到卧房,拿出怀中玉佩,不由痛哭流涕道:“娘子,你看到了吗?女儿长大了,嫁人了!我舍不得啊!看着她离开,我想起我当年去刘府接你的场景!当年之景,历历在目啊!” …… 三日后,魏武将麾下众人召集到魏府大堂内,他看向众人道:“诸位!后日我将带领五千骑兵和一千辅兵前往许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渔阳郡就交给各位了! 我离开后那袁熙定然会想方设法干涉渔阳内政,鲜于功曹现任命你为渔阳都尉,暂管渔阳郡兵马之权,防止袁熙分裂我军兵马!” 鲜于辅行礼道:“在下遵命!定保府君兵马无恙!” 魏武看向赵该道:“赵别驾,你带上家眷跟随鲜于辅返回渔阳郡,和他一起管理。只要有你二位在这渔阳郡定然万无一失!” 赵该行礼道:“诺!” “高司马!你带领五千军士,驻守涿城保护刘侍中!” “诺!” …… 于是等渔阳郡事务都安排妥当后,魏武带领五千骑兵和一千辅兵,并且将霹雳车统统拆解假装成拖车一同前往许都。按古礼,外臣觐见陛下都要送上礼物,于是魏武便挑选出两千匹战马、两千头羊和五百头牛作为送给陛下的礼物! 同时魏武让魏源、刘放、魏嫣、韩龙夫妇、马钧夫妇还有自己的仆人管家随军前往。原本魏武想带孙礼一同前往,但那几日他母亲病了,孙礼担忧其母受不了车马劳顿,便请求魏武让他留下。 魏武看其孝顺便把他留在了涿城,并给了他一些钱财,让他可以上学读书。 于此同时,当袁熙得知魏武要离开的消息后不由大喜不已,他随即让韩珩带兵亲自护送魏武离开幽州。 …… 数日后,魏郡,邺城。 大将军府内。 袁绍已经收到袁熙的信件,他看向众人神情严肃地问道:“诸位!那魏武已经斩杀了公孙瓒,他带着公孙瓒的脑袋还有六千兵马前往许都,并且还带着大量牛羊马匹准备送给陛下!此事你们怎么看?” 此时许攸站起身行礼道:“袁公!依在下之见!绝对不能让那魏武抵达许都!当趁着此时截杀魏武,以绝后患!” 第209章 二入下曲阳 袁绍微微一笑道:“哦?子远这是为何?” 许攸义正言辞道:“袁公!如今天下,这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步壮大!有王业之心!而那魏武说是将牛羊马匹献给陛下,但实际上都会被那曹操收入囊中,壮大他的实力啊!到时候如果袁公与那曹操开战!魏武将成大患啊!” 袁绍听闻此言不由眉头紧锁,就在此时田丰起身行礼道:“启禀袁公!子远所言乃是匹夫之见!袁公万万不能杀那魏武!” 袁绍不由一愣道:“哦?为何?” 田丰答道:“袁公,这魏武精通骑兵,行动迅速!虽然只带了五千人但都为骑兵!六韬有言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十骑败百人,百骑走千人。此其大数也!如要堵截魏武至少要五万大军! 况且这魏武在渔阳郡依然有数万大军!此次围攻易京,那魏武可谓一呼百应!幽州各郡太守纷纷带兵来助!如今此人在幽州的威望不亚于伯安公!如果魏武在冀州被杀,那么整个幽州都将视袁公如死敌!” 许攸听闻此言怒目瞟了一眼田丰,然后看向袁绍言辞恳切道:“袁公,元皓所言乃是鼠目寸光!愚夫短见!那曹操现在正处于一个上升期,实力正在崛起!如果此时得到魏武这样的人才!他将一飞冲天,实力大涨,袁公将难以控制!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那曹操得到啊!在下斗胆谏言,恳请袁公出兵截杀魏武,以绝后患!只要魏武一死,幽州也将群龙无首!袁公兵马强悍根本就不需要畏惧他们!” 田丰大声呵斥道:“子远!你怎可谗言误主!那魏武献反贼首级于京合情合理!如果袁公截杀魏武,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百姓将怎么看待袁公?魏武一封书信,幽州太守纷纷响应,足见他们忠于汉室! 如果魏武死了,他们将视袁公如叛贼,定会举兵讨伐!朝廷也会派兵讨伐袁公!而那并州张燕一直想借机发挥!到时候袁公三面受敌!如何抵挡!整个袁氏家族恐怕有倾覆之危啊!” 这时却见郭图哈哈大笑行礼道:“袁公,子远所言多虑也。如今袁公兵甲百万,战将千员,谋臣如林!而那魏武只有一人有何可惧?况且袁公将那魏武视为麻烦,现在这个麻烦自己离去,袁公为何还要阻拦?何必再淌混水? 再者袁公不容魏武,那么这曹操就容得下他吗?曹操已有忤逆之举,而那魏武却是大汉宗正之婿,二人定会爆发矛盾! 那魏武如果比作大鹏鸟,那么袁公就是群山,而那曹操不过就是一颗小树而已,鹏鸟落于小树,小树难承其重定会折断!” 沮授行礼道:“袁公,况且这魏武是献捷天子,如果不让他通过。万一其上奏天子说袁公阻他朝奉,那必定让人落下把柄,处于被动,百弊无一利!不如放其离去!” 袁绍想了想说道:“也罢!让那魏武早点离去也好!省了我一个大麻烦!”许攸听闻大惊连忙行礼道:“袁公,这……”但他话还没说完,袁绍直接抬手打断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许攸神情沮丧地叹了口气道:“诺。” …… 于此同时,魏武军一路南下,途径下曲阳时已经到了午时,魏武不由带兵停了下来,然后命人在平原上安营扎寨。他看向韩龙道:“这附近有一个周家村。龙儿,你让人挑选出五头牛和二十匹羊,带上护卫跟我去一趟!” 韩龙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刘放道:“子弃,我不回来,大军不得调动!听清了吗!”刘放行礼道:“诺!” 这时魏源满脸好奇地问道:“爹爹,我能不能一起去?”魏武点了点头:“也罢,子义你也跟着。”魏源听闻欢喜不已,他连忙命人牵来马匹,然后跟着魏武前往了周家村。 一路上,魏武看着远处的山峦层峦叠嶂,蜿蜒起伏,山上的树木已经抽出了新绿,野花盛开,风景秀丽。 魏武不由心中感慨:上次一别,已经是九年前了。不知道这周家村现在怎么样了?但愿在这乱世他们能活下来,毕竟上次给的金银足够帮助他们的了。 魏武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李家村时,不由颇感意外,只见村庄四周是一片片翠绿的桑田,桑树已经长出了茂密的叶子,微风拂过,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田间的百姓们正在忙碌地劳作着,他们或采摘桑叶,或在养蚕,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村庄内,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错落有致,房前屋后都种着各种蔬菜和果树,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街道上,孩子们在嬉戏玩耍,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到欣慰,看来这些年周家村的百姓们过得还不错。 但当村民看到一队人马进村时,不由一愣,纷纷起身躲回了家中。魏武见此情形不由连连摇头,大声喊道:“在下渔阳太守魏云飞!敢问周里正可在?” 话音刚落便见周里正拄着拐杖快步而出,满脸惊喜道:“哎呀!乡亲们!魏将军来了!不要躲了!是魏将军!”周围百姓听闻无不惊喜地从房内走了出来,他们来到魏武面前,对着他深深行礼。 周里正快步来到魏武面前行礼道:“草民拜见魏将军!”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周里正不必多礼,这几年没见没想到这周家村竟然变化如此巨大!上次来的时候,还只是几间破旧的茅草房。现在你们竟然开始农桑,这日子过的好多了!” 周里正听闻眼中满是感激之情道:“都是托将军的福!上次将军赏赐给我们许多金银,于是我们就买了桑树和蚕种,开始种植桑树、养蚕缫丝。这几年乡亲们的生活越过越好!” 魏武好奇道:“对了,上次我来时,你身旁的独臂少年呢?他人呢?”周里正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道:“去年病死了。不提这事了!乡亲们!魏将军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能有今天都要感谢魏将军!大家快把刚采下的桑果给将军品尝!” 周围百姓听闻纷纷跑回家中,拿出许多筐新鲜采摘的桑果捧到魏武面前。只见那些桑果颗颗饱满,颜色鲜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魏武拿起一颗桑果,轻轻咬了一口,顿时感觉果汁四溢,清甜可口,不禁赞叹道:“这桑果可谓香甜可口啊!” 百姓们听到魏武的赞赏无不激动不已,周里正见状欢喜无比道:“将军要是喜欢就都拿去!” 第210章 河内白兔乱 周围百姓听闻纷纷激动不已道:“将军!收下!” “将军如果喜欢就拿去!” “对啊!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这里还有几卷丝绸!将军如果不嫌弃也请收下!” …… 魏武看着如此热情的村民,心中感动不已,他和蔼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我不会白拿你们的东西!这次我带来了五头牛和二十匹羊,与你们交换桑果和丝绸如何?” 周里正听闻满面笑容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于是魏武便用牛羊换取了一百筐桑果和十五匹丝绸,又和周里正交流了一会儿,便带人返回了营地。 这晚在营中大帐内,魏武和众人一边吃着桑果,一边商讨后面的行程。他指着地图道:“现在我们在巨鹿郡,再过几日我们就到魏郡。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是从白马津渡河入兖州前往许都,第二是从河内郡,从平津渡河入司州,经过洛阳前往许都。” 韩龙听闻疑惑道:“义父,这从哪里走有什么区别?” 魏武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魏源和刘放。魏源想了想答道:“这几日父亲一直派遣斥候查看周围的情况,难道是担忧有兵马偷袭?”刘放行礼道:“外舅,难道是担忧那袁绍会阻拦我们?” 魏武点头道:“没错,那魏郡是袁绍的治郡!是他的地盘,万一他有什么想法,我军将会陷入险地啊!” 魏源行礼道:“父亲,孩儿以为如果那袁绍变卦,趁我军渡河之时袭击我们,我军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白马津为魏郡境内,袁绍为主,我们为客。如果袁绍带兵而至,我们也没有理由直接攻打他们,必须要等他们出手才能反击!难以占据主动! 如果我们从河内郡出发,那么如果袁绍有异动,我们就可以占据主动!先用小股骑兵试探,然后全力一击剿灭袁绍追兵!” 刘放听闻点头道:“外舅,在下以为内弟所言甚是!当从平津渡河!但此事要先告知河内太守!在下听原本河内太守张杨反叛朝廷协助反贼吕布,被他部将杨丑所杀。杨丑推举缪尚担任太守之职,缪尚忠于汉室定会同意府君借路!” 魏武点头道:“子弃,你即刻派人将借道之事告知给杨府君。”刘放行礼道:“诺!” …… 十日后,魏武带军进入了魏郡。此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启禀府君!我军左翼十里处发现袁军兵马!与我军随行!”魏武听闻连忙问道:“有多少兵马?旗帜是谁?”斥候答道:“近万人,旗帜上写着宁国中郎将,好像是张合的兵马!” 魏武不由眉头紧锁,魏源见状疑惑道:“父亲,您在担忧什么?这张合很厉害吗?”魏武点头道:“此人用兵机变无双,懂得战术变化,擅於安营布阵。”韩龙听闻担忧道:“义父如此说,想必此人有些本事!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斩了这张合?” 魏武听闻微微一笑,看向他说道:“子长啊,你这就太莽撞了。人家只是随行并没有进攻的意思。在别人家里打主人,那是无礼,我还没有和袁绍撕破脸到这种地步。你派遣一名使者去张合那里,问他为何带兵跟随我军!” 韩龙行礼道:“遵命!”然后他便派出一名使者。 …… 很快使者便返回了魏武军中,使者答道:“启禀府君!张将军说这几日黑山贼兵经常犯境,为了府君安全,他奉袁公之命护送府君兵马前往白马泽。”魏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大军听令!继续前进!” “诺!” …… 但是魏武带兵路过荡阴后,并没有前往黎阳,而是直接换道前往了朝歌!这一变故让张合大为震惊连忙命人将此事告知给了袁绍! 袁绍得知此事后,瞬间眉头紧锁。他满脸疑惑地看向许攸道:“子远啊,你说这魏武真的有那么神?难道他看穿了我的计划?” 许攸神情凝重道:“袁公此计精妙无比,这魏武绝对想不到袁公会派人凿穿渡船船底,让其葬身鱼腹!此计如此严谨,他绝对想不到!在下以为是有人故意走漏了风声!”袁绍眼神闪过一丝杀意,问道:“何人?” “在下不知,此事还需调查,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杀死魏武!在下有一计!定能成功!” “哦?何计?” “在下与那河内郡眭固,眭白兔有些交情。此人一直不服那杨丑,他几次写信于我,说想得到能为袁公效命的机会!可以让此人半路截杀魏武,定能为袁公去除大患!到时候再斩杀此人,就说他贪恋魏武的牛羊马匹,然后出兵占领河内郡! 即使他失败,袁公也可以平乱名义借机出兵河内郡,掌控河内!河内郡乃是要地南拒虎牢之险,北倚太行之固,甚至可以北下进攻许都,迎天子于邺城,掌天下之牛耳!” 袁绍连连点头道:“好!好一招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你即刻写信让眭白兔做好准备!如果事成我定有重赏!”许攸微微一笑行礼道:“诺!” …… 两日后,眭固便收到了许攸的信件,他当机立断要效忠袁公,但他觉得以他的兵力截杀魏武难度太大。如果失败可能一辈子都难得重用,为表忠心,得到袁公的赞赏,他随即带人冲入杨丑的府邸将杨丑斩杀,夺走了他的兵马,掌控了河内郡的兵马大权。 并让太守缪尚带领郡内官员效忠袁公!长史薛洪,别驾魏种,纷纷同意!但魏种却悄悄将此事告知给了曹操!曹操得知此事随即派兵攻打眭固! …… 与此同时魏武已经带兵进入了河内郡,见张合并没有带兵追赶,于是便在牧野这个地方安营扎寨。 这天夜里,之前派出去的信使将眭固谋反的事告知给了魏武。 魏武听闻瞬间一愣,拍案怒骂道:“这兔崽子就不能等我过去了再反?他脑子里有坑是不是!你下去!” “诺!”信使随即快步而出。 魏武看向魏源道:“子义!去将众人叫到大帐商议此事!”魏源行礼道:“诺!” 很快韩龙和刘放便来到了大帐之中,魏武看向他俩将眭固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 韩龙和刘放听闻不由面面相觑,韩龙行礼道:“启禀义父,在下以为义父无需担忧此事,毕竟那袁绍都不敢加害义父。这眭固何惧之有!他要是找死!无需义父动手,我亲自送他上路!” 魏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头道:“子长勇气可嘉啊!好啊!子弃,此事你怎么看?” 刘放想了想眉头紧锁道:“外舅,小婿以为这眭固早不投靠,晚不投靠,偏偏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巧合!背后定是那袁绍的指使!” 魏源行礼道:“父亲,孩儿以为眭固竟然以近乎谋反的方式控制河内郡!这恐怕不应该是袁绍的意思!毕竟这缪尚太守之职乃是朝廷任命! 眭固此举等同于忤逆,而他说效忠袁绍,那就等同于拉着袁绍做反贼!那袁绍必定会疏远他,朝廷必定会讨伐他!” 第211章 司空曹操 魏武听闻想了想:如果历史上没错,现在曹操应该会带兵讨伐眭固!不如就屯兵在此,等到曹军过来,跟着曹操的部队前往许都! 魏武想到此处不由微微一笑,他看向三人道:“河内郡出现变故,我军粮草充沛,就暂时屯兵在此!朝廷绝对不可能容忍这兔子乱蹦,必定会出兵讨伐。我们等朝廷出兵再配合他们共同讨伐眭白兔!” 三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四月中旬,曹操亲征河内,派遣史涣、曹仁、乐进、于禁、徐晃等人渡河攻击眭固。眭固不敌让河内太守缪尚和长史薛洪留守野王城,自己则带兵前往冀州向袁绍求救! 但他的计划却被魏种告知给了曹操,曹操果断下令让史涣和曹仁带兵追击眭固,绝对不能让他逃往冀州! 于此同时,魏武也收到了眭固兵马北逃的消息,魏武仔细查看地图道:“好啊!曹司空已经带兵攻打河内!眭固北逃必定经过共县!传令下去,从营内调拨三千骑兵随我前往共县,拦截眭固军!绝对不能让这个兔子跑了!其余人留守营地!”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随即带领三千铁骑前往共县堵击眭固,由于牧野和共县距离很近,半个时辰不到魏武便带兵抵达了那里! 等到午时,斥候来报:“启禀府君!西面五里处发现眭固溃兵三千人!后有大量追兵追赶!”魏武连忙问道:“追兵何人?” “在下不知,但旗帜上写着史和曹二字!”魏武想了想看向众军道:“众军听令!随我堵截眭固溃兵!” “诺!” …… 魏武一声令下,众军随即策马冲向眭固溃兵的方向。很快魏武便与眭固的溃兵相遇,当眭固看到眼前的魏武军时不由大惊失色,他举起长枪指着魏武大旗方向喊道:“魏武!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拦我去路!”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一笑,大声答道:“废什么话!白兔!今日开始你我便有冤有仇了!”话音刚落便见他目光凶狠,猛然挥手道:“进攻!” 一声令下,魏武军随即向着眭固军冲杀而去,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一片尘土,声势浩大。眭固麾下的溃兵本已疲惫不堪,他们见到魏武的铁骑冲来,顿时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眭固见状大惊失色掉头就逃。 魏武见此情形大声喊道:“别放走了白兔!”于是带兵追杀! …… 就在眭固一路狂逃之际,迎面便撞见史涣和曹仁的追兵! 只见史涣手握长枪带领甲士拦住他的去路,他厉声呵斥道:“反贼眭固还不下马受降!”眭固见状大惊,还想逃跑,却发现魏武已经带兵追来! 但当史涣和曹仁看到魏武兵马时不由一惊,曹仁大声命令道:“全军戒备!”一声令下,曹仁军随即摆开阵型严阵以待! 魏武见此情形为了避免误会随即带领兵马停了下来,这时他便见曹仁军中一名将领策马而出道:“吾乃明公麾下督军曹仁!曹子孝!奉朝廷之命讨伐叛贼眭固!尔乃何人!为何带兵至此!” 魏武策马来到阵前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公孙瓒谋反,我已将其斩杀,献反贼首级于许都!借道河内得知眭固忤逆,便带兵讨伐眭固!追敌至此!曹将军!竟然你是奉朝廷之命,此事我不参与!眭固首级便由你来取,我不会和你抢功!” 曹仁听闻行礼道:“多谢!魏府君!”随即便见他枪指眭固厉声呵斥道:“眭固小贼!纳命来!”随即曹仁和史涣齐齐冲杀而去。 很快眭固便被史涣斩落马下,此时,曹仁带着一名手握长枪的将领策马来到魏武面前,那名将领行礼道:“吾乃明公麾下中军校尉史涣!史公刘!在下久闻魏府君威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魏武听闻行礼道:“史将军谬赞了!” 曹仁问道:“敢问魏府君是否就带了这些兵马?” 魏武答道:“我营地在牧野距此不远,共有六千人!此次为了前往许都,我特意带了两千匹战马、两千头羊和五百头牛作为送给陛下的礼物!此处战乱之地,我恐路上危险,不知二位能否带兵护送?” 曹仁行礼道:“这是自然,此时明公正在平津,在下带兵护送府君前往平津。明公平定河内后,便会返回许都,府君可一同前往,不知如何?” 魏武想了想行礼道:“如此甚好,就听于将军的!” 曹仁看向史涣道:“史将军你即刻带上眭固头颅返回平津,并将魏府君带兵而来的事告知明公!”史涣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随即拔营跟随曹仁前往了平津。 …… 三日后,大军终于抵达了平津北十里处。此时一阵马蹄声的急促响起,只见一名曹军斥候飞马而来,高声报道:“启禀将军!明公得知魏府君前来,出营十里相迎!” 曹仁连忙问道:“明公何在?”斥候答道:“就在前面!”魏武听闻大惊不已连忙向远处眺望。 便见远处,一支雄壮的兵马正缓缓而来。在这支兵马的最前方,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飘扬。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 而此时的曹操,正站在一辆高大的战车上,无比期待和喜悦地眺望着远方。当他看到魏武的身影时,不由得大喜不已,高声喊道:“云飞!云飞!哈哈哈!”紧接着便看到他快步走下战车,向着魏武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周围甲士见状,纷纷下马跟随! 魏武见曹操前来,连忙翻身下马,招呼自己的几个孩子迎了上去。 待到近处,魏武连忙行礼道:“在下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拜见曹司空!拜见明公!”曹操见状连忙将他扶起,激动不已地说道:“云飞,别来无恙啊!上次一别已有九年了!哈哈哈!云飞啊!我可是翘首以盼,终于把你盼来了!” 说着曹操便看着魏武身后几人问道:“云飞,这几位是?” 魏武连忙介绍道:“犬子魏源,魏子义。犬女魏嫣,魏音蝉。女婿刘放,刘子弃。义子韩龙,韩子长!” 四人听闻连忙看向曹操深行一礼:“吾等拜见曹司空!拜见明公!” 曹操见此情形眼中满是欣赏,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虎父无犬子,云飞之儿女各个可谓英雄气概!日后定大有作为!”说到此处他一把拉住魏武的手道:“来!云飞!我已在营内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你我同舆而坐!” 魏武连忙行礼道:“多谢明公!” 第212章 入曹营 于是魏武便与曹操坐上同一辆马车! 而其余人纷纷上马跟随马车前往平津大营。 一路上,曹操和魏武在车内相谈甚欢。 这时,曹操开口问道:“云飞,这次你带领如此多的牛羊马匹前来,献于陛下。陛下定会大加赞扬你的,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是直接返回渔阳郡还是?” 魏武听闻神情沮丧道:“哎,不满明公,袁绍肯定容不得我。我若返回渔阳郡或许有性命之危!如果明公不嫌弃,在下想留在许都!” 曹操听闻此言想了想说道:“云飞官职乃是渔阳太守,却留在许都,这恐怕有违朝廷法度,会惹人非议!这样我返回许都后上表陛下封你为度辽将军,这样便可以商讨如何治理幽州巩固北方边疆为理由留在许都!” 魏武行礼道:“多谢明公!” “云飞,此次你为何借道河内?而不走白马津?” “启禀明公,在下原本是想从白马津渡河!但途径魏郡被袁绍派军跟随!领兵之人乃是张合,此人极善用兵!我知袁绍不容我,恐其趁我渡河之际攻我,这才带兵入河内郡!谁料正好遇到眭固谋反,不过也因如此在下这才能和明公相见!” “云飞啊,你可知这眭固正是因为你才谋逆的!” 魏武听闻不由一惊:“哦?我与他素不相识,这是为何?” 曹操笑了笑说道:“我在河内的眼线说,此人一直想投靠袁绍,这次袁绍就希望他能半路截杀你,结果呢?这人为了得到袁绍赏识竟然自作聪明,行谋逆之举!不过说来也巧,如果你没有进河内郡,我还真找不到理由出兵!” 魏武不由倍感意外,淡淡一笑道:“哈哈哈,没想到这袁绍还真有害我之心!” “此次我看你还带了大量骑兵,我见他们人马俱甲,威风凛凛,定是云飞麾下精锐。不知可有什么名字?” “名为幽州骁骑!由我亲自训练!每个人都从百人将中挑选而来,其中很多人都是游牧部落之人!善于骑射!” 曹操义正言辞道:“云飞啊,实不相瞒。上次你让曹定安带回来两千匹战马,我便成立了虎骑和豹骑两种骑兵,虎骑为重甲骑兵,而豹骑则为轻骑。 但我麾下兵马多为步兵,将领之中很少有人善于骑兵作战者,并不了解骑兵特点!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训练虎豹骑!” 魏武听闻行礼道:“当然可以!在下定当竭尽所能!这次我给陛下的贡品之中有两千匹我精心挑选的战马!定能助明公,大破反贼!” 曹操不由双眼一亮,但他却毫不在意地摆手道:“哎呀,那是云飞献给陛下的,我怎么敢要!哈哈哈!” ……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平津大营!魏武此时向窗外看去,只见一片整齐划一的军营映入眼帘。 曹军的军纪严明,军营内,旗帜飘扬,处处透露出一种肃杀之气。时而可以看到一些军士正在操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有力。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连连点头,心想:明公麾下兵马可谓军威严整,士气高昂! 此时曹操拉住魏武的手道:“来!云飞!随我下车!”说着他看向窗外对着一名青年喊道:“丕儿!魏将军来了!帐内宴席可安排妥当!” 曹丕行礼道:“父亲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曹操听闻只是微微一笑,拉着魏武下了车,他介绍道:“云飞!此乃我次子曹丕!丕儿!还不拜见魏将军!”曹丕听闻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将军!”魏武见状行礼道:“在下拜见公子。” 曹操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曹丕道:“丕儿,文则呢?你即刻去找他过来!”曹丕行礼道:“诺!” 很快,于禁便快步而来行礼道:“明公!” 曹操神情严肃道:“文则,你赶快给魏将军兵马安排营地和帐篷!” “诺!” 魏武见状看向于禁行礼道:“于将军,不必麻烦。可在大营外寻一空地便可,我部兵马自己带了帐篷。那些牛羊马匹比较麻烦,我的兵马会自己解决!”于禁点头笑道:“当然可以!魏将军放心,我定会给将军部下找个好地方!放心!” “多谢于将军了!” …… 于是,曹操便在大帐内设宴招待魏武,同时让曹丕陪同,魏武见状按礼法也让魏源陪伴。 宴席之上,魏武不由意外地发现,曹操的案上只有一菜一荤,而自己的案上却有两菜两荤。魏武见此情形不由满脸疑惑行礼道:“敢问明公,为何明公案上之食与在下不同?” 曹操听闻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曹丕见状行礼道:“魏将军有所不知,家父平生勤俭节约,每日只有一素一荤。今日为了款待魏将军,特让军士多准备一些荤菜。不知魏将军吃的可还满意?” 魏武听闻摇了摇头,看向曹操行礼道:“明公节俭,那么在下应该效仿,怎可特殊?恳请明公撤下一素一荤,与明公相同!”曹操听闻不由颇感意外,但他见魏武目光坚定,便点头道:“也罢,来人啊,为魏将军撤下一素一荤!” “诺!”随即一名仆人快步而入,撤下了一素一荤。 魏武行礼道:“明公,在下听闻明公有下过禁酒令,不知此事当真?” 曹操听闻点头道:“确有此事,如今天下,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而酿酒将消耗大量粮食!况且饮酒丧德,吾下令禁酒以正民风!” 魏武想了想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想向明公举荐一个人!”曹操闻言眉头一皱疑惑道:“哦?何人?” “在下麾下有一技巧令,姓马名钧,字德衡。此人善于巧技发明了许多东西能够增加粮食收成!在下在渔阳郡用过他改进的龙骨水车,竟然能将产量提高三成!” 曹操听闻双眼一亮道:“哦?还有此事!此人现在何处?” 魏武见状连忙看向魏源道:“子义,你即刻请马钧夫妇过来!”魏源行礼道:“诺!” 没过一会儿,马钧和叶兰便来到了大帐之内。魏武看向曹操说道:“明公,这位便是马钧,马德衡。这位是他的夫人叶夫人。” 马钧行礼道:“在……在下……拜……拜见……见明……”叶兰连忙行礼道:“吾等拜见明公。”曹操见这马钧竟然有口吃的毛病,不由眉头一皱。 魏武见状微微笑道:“明公,马先生虽然不善言谈,但他确有真才实学!此次我能攻下易京正是有他的帮助。”于是魏武便将自己如何攻下易京,和马钧发明霹雳车的事情告诉给了曹操! 曹操听闻大惊不已,他看向马钧眼中闪过敬佩之意,行礼道:“哎呀!马先生竟然有如此才华!如果兖州百姓能用上先生改进的龙骨水车,那将士百姓之福,大汉之幸啊!这样!现在给事中这职位尚有空缺,请马先生担任给事中一职。如果有什么发明都可直接呈给我看!” 马钧听闻跪地行礼道:“多……多谢……明公……多谢魏……魏府君!” 第213章 觐见陛下 曹操点头道:“好了,你们下去!” “诺!” 这时曹操看向魏武道:“云飞,你刚才所说这霹雳车威力巨大,不知可带来了吗?是否有样子?” 魏武答道:“三十辆霹雳车一直跟随在我军之中,在下怕此物被那袁绍所得,便将霹雳车拆解,伪装成为板车。”曹操拍案大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我之前就见云飞军中板车造型奇特,不由好奇,没想到竟然是伪装!” “明公,想不想看看?在下即刻让人组装!” 曹操摇了摇手道:“不用了,如此利器,当出奇制胜!既然云飞已经用过了,足已证明此物的霸道之处!无需再看!云飞,你跟我仔细说说,你攻下易京的经过!” “诺!” ……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便见于禁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明公!董公仁成功劝降河内太守缪尚!缪尚率众投降!”曹操笑道:“好!” 于是曹操让魏种担任河内太守,并将缪尚和薛洪以及他们的家眷随军带回了许都,以示恩威并施。! …… 六日后,魏武便跟随曹操带兵返回了许都城下,城内百姓得知曹操班师回朝,纷纷涌上街头,翘首以盼,夹道欢迎! 车上,曹操看向魏武和蔼地说道:“云飞,按礼法外臣觐见陛下需向侍官递交请帖,得陛下允许后,方可觐见,我会替你向陛下递交请帖。这几日我已经让人为你安排好了府邸!”说着他看向曹丕道:“丕儿,你陪魏将军前往他的府邸!我要向陛下报捷!” “诺!” 魏武见状行礼道:“多谢明公!”然后便跟随曹丕前往了魏府。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座府邸前,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府邸的大门古朴典雅,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魏府”二字,字迹苍劲有力。曹丕笑道:“魏将军,这匾额乃明公亲自所写!”魏武听闻惊喜不已:“多谢明公厚爱。” 曹丕接着陪同魏武参观,他们进入府内便见庭院中,绿树成荫,花香四溢。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往后院,小径旁是一座亭台,檐角翘起,宛如飞鸟展翅,显得既古朴又典雅。 曹丕问道:“这府邸是明公三年前让人建设,特意为魏将军准备。”魏武行礼道:“多谢公子,恳请公子替我谢过明公,明公恩德在下铭记在心!” 曹丕点头道:“这是自然,我定会告知家父。在下还有公务,先行告退。魏将军请留步。”魏武行礼道:“曹公子慢走。” 于是,魏武安排好了守卫后,便带领着一家人住在了魏府。而他麾下的兵马也统统安排在了城内。 …… 第二日午时,魏武正在府内指导魏源练武,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侍郎刘孝元来访,正在大堂。”魏武听闻颇感意外:“哦?内兄的儿子来了?子义,你随我一起来!”魏源行礼道:“诺!” 然后二人便前往了大堂,刚入堂内,便见一名男子正襟危坐于大堂旁,他见魏武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道:“小侄,刘嘉,刘孝元,拜见姑丈!” 魏武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我之前就听内兄说过你,今日得见内侄可谓一表人才啊!子义还不拜见表兄?”魏源行礼道:“在下,拜见表兄!”刘嘉连忙行礼道:“见过表弟。” 魏武开口道:“内侄,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刘嘉答道:“在下奉陛下之命前来。陛下已经收到姑丈的请帖,同意姑丈觐见。明日卯时早朝姑丈便要觐见陛下!”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道:“这么早吗?” “姑丈有所不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尚善也!到时万万不可缺席,所以请姑丈寅时末就要出发,前往许都宫。” “但我初来乍到不知这皇宫怎么走啊?” “无妨,我已让人安排好了马车。寅时末便会接姑丈前往都宫。姑丈定要注重仪态,万万不可有失态之举。不知官服,姑丈可准备好?觐见陛下的礼数是否知晓?” “我出发前,内兄都已为我准备妥当,并且也告诉我觐见陛下的礼数。” “那就好。” …… 第二日,寅时末,天刚蒙蒙亮,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许都城。 此时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魏府门前,魏武收拾妥当后,穿上官服,拿上装有公孙瓒头颅的木盒坐上了马车,在韩龙和十名侍卫的保护下前往了皇宫。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便来到了午门前,此时一名虎贲甲士拦住马车,厉声质问道:“车上何人!请下车!”魏武听闻连忙下车将自己的名刺交给了那名虎贲甲士。 虎贲甲士仔细查看后行礼道:“原来是魏将军,久仰大名。此处乃是午门,请魏将军劳驾卸下佩剑,步行前往承光殿。” 魏武听闻点了点头,将佩剑放在车内,然后拿起木箱就向午门走去。虎贲甲士见状连忙拦住魏武,神情严肃道:“敢问将军,箱中何物?”魏武答道:“反贼公孙瓒之头颅。”虎贲甲士说道:“请魏将军移步到午门旁,我需要检查箱内是否有夹带!” 魏武想了想点头道:“好。” 于是虎贲甲士便带着魏武来到了午门旁,魏武将盒子放在案上,虎贲甲士随即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随着箱盖的缓缓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箱内,一颗头颅静静地躺在其中,那正是公孙瓒的首级。 首级周围的毛发已经变得凌乱不堪,沾满了凝固的血迹。而在头颅下方,还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出,将箱底染成了一片鲜红。 虎贲甲士看着这颗头颅,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他用一个竹片检查了首级的口内,确定没有藏什么东西后,这才将盒子盖上让魏武进入。 于是魏武便抱着盒子,穿过午门后,便来到了大殿外的广场之上。 此时广场之上人头攒动,许多官员们早已等候在此,准备入朝参拜。他们手持笏板,有的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不时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有的则独自站立在一旁,似乎在沉思默想国家大事。 魏武定睛看向远处的承光殿,只见这座大殿巍峨壮观,气势磅礴。大殿的四周,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殿前的台阶宽敞而高大,展现着大汉的威严与荣耀。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满脸茫然,不知所措。周围的官员时不时会看向魏武,投来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当魏武看向他们时,他们却纷纷将目光移开! 这时一声呼唤传来:“魏将军!” 魏武听闻回头一看竟然是曹操,周围人见曹操来了纷纷行礼道:“司空。”曹操对他们微微行礼,然后快步来到魏武面前道:“没想到魏将军这么早就来了。”魏武连忙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初来乍到,怕误了时辰这才早来。” 曹操微微一笑道:“皇宫之中,称呼我官职。你这盒中是什么?”魏武答道:“反贼公孙瓒之头颅。”周围人听闻纷纷瞪大双眼,满脸震惊。 曹操点头道:“一会儿入朝后,你直接在殿外等候,陛下叫你,你才能进入知道了吗?”魏武行礼道:“诺。”曹操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便与别人交谈。 周围人见魏武能得到曹操赏识纷纷围了上来,交换名刺。 这时魏武在百官之中看到一位熟人,竟然是刘备! 第214章 朝堂之上 只见刘备并没有上前,而是在远处默默行礼。 魏武连忙行礼,周围百官见状不由满脸疑惑。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宦官来到大殿前高声道:“陛下有旨,宣百官入朝!” 众人听闻纷纷按照官职大小排列站立,然后缓缓向着大殿而去。 魏武见状连忙跟在队伍最后面。 等到大殿前,几名宦官连忙为众人脱鞋,百官脱鞋后便进入大殿之中。魏武脱下鞋后并没有进入而是低着头,捧着木盒,跪拜在大殿门外。 这时,大殿内随即传来一名年轻人的声音:“诸位平身!” “诺!” 接着百官纷纷入座。 当众人都落座后,刘协见殿外还跪着一人,疑惑地看向曹操道:“曹司空,殿外乃是何人?所捧何物?”曹操行礼道:“启禀陛下,此人乃是渔阳太守魏武,字云飞。所捧乃是反贼公孙瓒的首级。” 刘协听闻双眼一喜,说道:“哦?让他上殿来。” 一名宦官大声说道:“陛下有令!宣渔阳太守魏武觐见!” 魏武听闻连忙起身,捧着木盒,他一入大殿先跪在地上,将手中木盒放到一旁,三叩首,然后起身捧起木盒,来到大殿中再三叩首,之后来到台前五步处三叩首道:“臣魏武叩见陛下!” “汝平身。” “谢陛下。” “听曹司空言,汝已斩杀反贼公孙赞,此事当真!” 魏武行礼道:“此事千真万确!此盒中那是公孙瓒之首级!”说着便捧起了木盒。刘协点头道:“来人,呈上来!”宦官闻言,连忙上前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刘协面前的案上。 刘协目光落在木盒之上,他缓缓伸出手去打开盒子。随着盒盖的开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刘协的眉头微皱,但他的手却没有停下,继续慢慢地揭开盒盖。 当盒盖完全打开时,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呈现在刘协的眼前。刘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那颗头颅。 此时车骑将军董承见陛下失态,连忙行礼道:“陛下,魏武替国除贼,以保边疆稳定,当赏!陛下?” 刘协这才缓过神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对……对对,该赏!”说着他双手颤抖地将木盒盖上,然后挥了挥手,一旁宦官随即将木盒拿走。刘协看向曹操问道:“曹司空,你觉得该赏魏武什么呢?” 曹操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魏武为渔阳太守,官拜建威将军,了解北方游牧民族,当升为度辽将军!” 董承看向刘协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如将魏武升为度辽将军不合朝廷法度,度辽将军一职关乎朝廷边疆稳定,当从宗亲大族之中任命。魏武虽然有破贼之功,但没有展现出治边之才!在下以为当升其担任骁骑游击将军一职!” 曹操听闻此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董将军所言差矣!魏武乃是前大汉宗正,大司马刘伯安之婿,他担任渔阳太守以来边境太平无事!并且在游牧名族之中颇有威望,北方蛮夷畏惧其威名,即使幽州内乱之际也秋毫不犯!何为无治边之才?” 董承摇头道:“曹司空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吾听闻伯安公被那公孙瓒所杀,之后幽州各郡游牧部落纷纷起义杀害地方长官。之后是大将军袁绍之子袁熙,担任幽州刺史之后,此事才作罢! 如此看来袁熙比魏武更加懂得治理,况且这斩杀公孙瓒之功当有袁熙一份。魏武之兵马粮草都为袁熙供应!在下以为升其为骁骑游击将军足矣!无需破格提拔!至于度辽将军之职可从袁氏之人中挑选!” 魏武听闻董承之言,心中倍感恼怒:这骁骑游击将军虽然为常设将军,但官职却在度辽将军之下!况且自己攻打易京,这袁熙没从中捣乱就谢天谢地,这兵马粮草都是自己与刘和想办法得到! 难道就因为袁熙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拼死拼活斩杀反贼的功劳就要分他一半吗?还从袁氏之人中挑选度辽将军,当初乌桓兵马洗劫良乡这袁熙连个屁都不敢放! 虽然魏武心中百般不服!但这里是朝堂!董承官职是车骑将军,掌宫卫,比自己大好几级!如果顶撞将是自寻死路!曹操官职是司空比车骑将军大,而且掌控经济大权。只要曹操不松口,我这度辽将军当定了! 曹操听闻此言不由笑道:“董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许都有许多商队往返于幽州和塞外,我从他们口中听说了许多有关幽州的事情,那些游牧部落的首领对魏武都是倾佩不已!况且游牧部落所杀害的官员多为公孙瓒任命!那些首领乃是正义之举! 那袁熙上任乃是幽州乱时!平乱易,维稳难!况且袁熙之功远远不如伯安公!魏武治理下太平无事,整个渔阳郡可谓欣欣向荣! 正因无事,所以难以显示出其治理之功!难道要像那公孙瓒一样?逼得游牧部落各个反叛?然后彰显自己的战功?这就是功劳?就算这袁熙有平乱之功,但其并无稳定幽州之能!而魏武却有稳定幽州局势之能!臣以为魏武担任度辽将军可行!” 话音刚落便听到数名官员站了出来行礼道:“臣附议!” 刘协见状不由满脸为难,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视了一圈,见百官或是低头不语,或是交头接耳,显然都在观望局势,不愿轻易表态。 刘协满脸犹豫,他的目光在董承和曹操之间来回游荡。 魏武此时知道,现在朝堂上并不是针对自己的任命问题,而是董承和曹操背后势力的较量!是外戚和士族之间的较量。如今的朝廷,曹操代表士族,董承是外戚,士族崛起,外戚和宗室之人备受打压。 虽然曹操并不是士族领袖,士族领袖乃是袁绍,但袁氏家族出了篡汉之人!如果袁绍叛变,那么只有依靠曹操才能抵抗袁绍! 这时曹操看向魏武开口道:“魏将军,外臣觐见陛下都要献上礼物!你可带了什么?”魏武听闻连忙从怀中掏出清单高高捧起,看向刘协行礼道:“启禀陛下,此次前来臣献上战马两千匹、羊两千头和牛五百头!” 刘协听闻不由一愣,他挥了挥手,一旁宦官连忙将清单呈了上去。 刘协接过仔细一看,思虑片刻后答道:“魏将军对大汉忠心耿耿啊,竟然献上如此多的牛羊马匹!曹司空所言甚是,能有这么多牛羊定是治理有方,那就任命魏武为度辽将军!魏武祖籍幽州昌平,那就封为昌平侯,食邑五百!赠银印青绶!” 一旁宦官行礼道:“诺!” 魏武听闻大喜不已道:“臣拜谢陛下!谢陛下隆恩!” 第215章 站队 于是,魏武担任度辽将军后,许多官员以及曹操麾下部将也纷纷来到魏府拜贺,连续数日弄得魏武忙于应酬。 这一日,终于得到清闲,魏武便拿起鱼竿在府内钓鱼。 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拿着一封请柬行礼道:“启禀老爷,中郎将张翼德遣一名小奴送来请柬,说张将军将娶夏侯惇之女夏侯氏为妻,请将军三日后前往张将军府邸赴婚宴?” 魏武听闻瞬间一愣,无比好奇地拿过请柬,仔细查看,不由眉头紧锁:夏侯氏不是捡柴火然后被张飞抢了的吗?算了,这不重要,关键是自己该不该去?张飞结婚,这刘备和关羽肯定会去,但衣带诏的事情,曹操会和刘备撕破脸。 如果我去,到时候别因为这事,别人给我扣一个和张飞私交的帽子,从而影响到我!但如果不去,会不会显得轻视夏侯惇了? 为了稳妥起见,我就说自己水土不服病了,就让我儿子子义替我前往。 那送些什么呢? 对了!前些时日我的黑风不是和好几匹母马配出了几匹马驹吗?刚好挑选一只给张飞送去!我记得有一只黑马,毛发黑亮,马蹄如白雪,名叫乌云踏雪。就将这匹送给他得了! 想到此处,魏武喊来魏源,然后将请柬交给他道:“子义,这宴会我不方便去,你替我前往!将马厩里那乌云踏雪牵过去送给张将军,如果张将军问我为何没来,就说我不习水土,病了,不便前往,便让你替我去!知道了吗?” 魏源听闻行礼道:“诺!” 魏武再三嘱咐道:“对了,你切记,此处乃是许都,鱼龙混杂,暗流涌动。宴会之上,定要小心谨慎,宁可装傻充愣,也不可多言一句,不可自作聪明。切记言多必失,若有人追问婚姻之事,就说不知道。知道了吗?” 魏源目光严肃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 于是三日后,魏源一大早便前往了张飞的府邸,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回来。 魏武见他满脸凝重的样子连忙问道:“子义怎么样?都有谁前往赴宴?他们问了你什么?你都怎么回答的?” 魏源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行礼道:“父亲,此次前往赴宴的大多是姓夏侯的人,有夏侯渊,夏侯廉,夏侯惇之子夏侯充,左将军刘备和中郎将关羽也去了,张文远还有一些朝廷其他官员也去了。” 魏武听闻连忙问道:“曹氏之人可去了?” “曹氏之人只有曹司空之子曹丕前往了。” 魏武一听这话不由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啊!子义,我没去张将军是什么反应?” “他得知此事有些不开心,但他很喜欢父亲送给他的马匹,也就没说什么。” “宴会之上可有人和你说些什么?” “左将军刘玄德和我谈论了些关于大父的事情,说了许多有关汉室宗亲的事。” “他可和你说有关匡扶汉室之事?” 魏源听闻疑惑道:“启禀父亲,这到是没有!不知父亲为何会担忧这个?” 魏武看了看周围,神情严肃道:“你随我来书房!” “诺!”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魏武喊来魏管家道:“你去将音蝉,子长和子弃喊到书房,我有要事!” 魏管家行礼道:“诺。” 当魏武将魏源带到书房后,便静静等待另外三人。等到他们来后,魏武退去仆人,关上门,然后将四人叫到身旁,神情严肃地低声道:“现在我和你们说的话,有关我们家族的生死存亡,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听到了吗?” 四人听闻纷纷大惊不已,连连点头。刘放见魏武神情严肃,担忧地问道:“外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武想了想神情凝重地开口道:“如今的朝廷分为四个势力,曹司空所带领的兖州士族,董承代表外戚,刘备则代表宗亲以及袁绍代表的冀青二州士族。朝廷之中袁绍势力最强,之后是司空,而外戚和宗亲势力较弱。 现在袁绍和司空不久便会有一场生死之战,陛下知道,董承知道,刘备也知道,司空也知道。他们都在为这场大战拉帮结派!曹操想拉拢刘备,便将夏侯氏嫁给了张飞。而董承想必也会用什么方法拉拢刘备! 为父觐见陛下之时,董承一直在打压我,想分化我的功劳。只因司空和我有一些交情,便将我视为忠于司空之人。现在是我们家族最关键的时刻,我们不像别人家可以依托别的士族关系,即使失败也不怕,甚至一家多投。 如果选错我们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知道了吗?”说到此处他目光如炬地看向四人。 魏源听闻行礼道:“孩儿愿听父亲安排!” 魏嫣也目光坚定地行礼道:“女儿敬遵父命!” 韩龙抱拳道:“义父说一!我绝不说二!让我杀谁我就去杀谁!” 此时魏武神情凝重地看向刘放道:“女婿,你呢?我想听听你的分析?袁绍绝对不容我,你觉得三方该选谁?” 刘放听闻后不由满脸为难,他思考片刻后答道:“外舅,在下虽然和刘备同为宗亲之人,但在下绝对不会因此而被刘备蛊惑,不明大势所向!这一路而来百姓安居乐业,在下得知曹司空鼓励耕种,开垦大片荒地,安置难民。造福社稷!乃是社稷之功臣! 况且这刘备与公孙瓒和袁绍等人关系慎密,外舅杀公孙瓒并与袁氏之人交恶,如果刘备得势断然容不下外舅。小婿以为,如今只有全力协助曹司空,才是我们家族唯一出路!” 魏武听闻此言,不由欣慰一笑,看向另外三个孩子道:“女婿所言正是我之所想,你们三个都听懂了。”魏源、魏嫣和韩龙听闻神情坚定齐齐行礼道:“吾等谨遵父命!协助曹司空!维护家族兴盛,定无二心!”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倍感欣慰,心想: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之后就是衣带诏。绝对不能让自己家的孩子陷入董承发起的这场大阴谋中! 这衣带诏本来就是董承借着陛下的旗帜反对曹操,而且此事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是炮制出来的伪诏!因为董承只是声称拿到了衣带诏,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拿出来过。 献帝不是傻子,董承是董卓麾下的人。而刘备呢?阙宣自称天子的时候,陶谦又纠集阙宣进攻泰山,刘备明显是知道陶谦已经明面上叛汉的情况下还要去救他!有这个前科,汉献帝能信他匡扶汉室就有鬼了! 第216章 续弦之意 第二日,巳时。 这一日,魏府内,一片桃花盛开。粉嫩的桃花簇拥着枝头,微风吹过,花瓣随风摇曳,轻盈而优雅。 魏武独自一人漫步在桃林之中欣赏桃园美景。 此时魏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荀尚书令来访!还带了许多曹司空的赏赐。现在大堂。”魏武听闻此言不由颇感意外,随即向着大堂方向而去。当他一入大堂,便闻到一股淡雅的熏香。 魏武闻香而看,便见一名姿质伟岸,仪容俊美,风度翩翩的男子端坐于大堂旁,此人正是荀彧。 荀彧见魏武出来,起身行礼道:“魏将军,别来无恙啊。”魏武连忙行礼:“多谢荀尚书挂念,一切安好。不知荀尚书此次前来所为何事?”荀彧微微一笑道:“司空听闻魏将军不习水土病了,特意让我前来看望!” 魏武听闻此言不由一愣!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魏武想了想,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来到主案后坐下,答道:“哎,荀尚书。实不相瞒,在下昨日是不愿意去那张将军府上赴宴,这才装病!” “哦?在下听闻魏将军曾经和张将军一起讨伐过张纯张举二贼,也算有些交情,张将军大婚魏将军为何不想去?” “因为张将军的大哥,刘将军。刘将军与那公孙瓒乃是同窗好友,关系甚蜜!在下斩杀公孙瓒,或许已经得罪了刘将军。张将军大婚,刘将军必定会去。所以在下不想与他相见,这才告病没去。请曹司空治罪!” 荀彧行礼道:“多谢魏将军如实相告!司空嘱咐在下,如果魏将军如实禀告当赏。”说到此处他轻轻拍了拍手,便听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魏武定睛看去便见十名身穿襦裙的美女缓缓而入。 他随即满脸诧异地看向荀彧问道:“荀尚书,这些是?” 荀彧笑道:“曹司空说了,魏将军征战多年,劳苦功高,特赏赐江南美姬十人,早晚伺候。”魏武听闻此言瞬间想起刘和家的那五名家姬,大惊不已,满脸为难道:“这……请尚书替我转告司空,这万万使不得啊!” 荀彧见魏武满脸震惊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魏将军既然是司空赏赐,哪能有不要的道理?你就收下,至于怎么安排,你自己处理。”魏武想了想行礼道:“请尚书令替我谢过司空。” “那是自然。” 于是魏武便将魏管家喊来说道:“魏管家,你把她们带下去看看怎么安排。”魏管家行礼道:“诺。” 荀彧见魏管家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换上了几分认真的神色。他轻声问道:“在下听闻尊夫人辞世已有五年,这五年魏将军并未续弦,不知这是为何?” 魏武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他叹了口气,缓缓道:“吾妻与我相伴多年,情深意重,她的辞世让我心如刀绞,只愿守着对她的思念,不愿再娶,度过余生。” 荀彧听了,沉默片刻,开口道:“魏将军,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然而人生如白驹过隙,岂能因一人之逝而长久沉浸于悲痛之中?尊夫人虽然离世,但她定不希望将军长久沉浸在悲痛之中而孤独一生。”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尚书令所言虽有理,但我心中所爱,唯亡妻一人。她虽已逝,但在我心中她永远活着。我若再娶,岂非对她不忠?” 荀彧劝道:“尊夫人辞世已有五年,这五年魏将军并未续弦,足见将军与夫人之恩爱。实乃人间佳话。将军情深义重,实乃世间少有。夫人虽逝,但将军仍需为家族、为天下计。夫人若在天上看到你孤独一人,她也会难过的。 若将军有一贤良淑德之女子为续弦,能够与将军共担风雨,岂不是一件美事?若长久孤身一人,恐惹人非议,别有用心之人定会借题发挥。” 魏武听闻此言不免有些不快,冷冷地说道:“借题发挥?如何借题发挥?” 荀彧微微一笑道:“边疆虽然艰苦,但简单。而都城虽然舒适,却复杂。将军可知度辽将军一职,责任重大,维护匈奴各部的安定,平定鲜卑、乌桓、高句丽、羌等族的叛乱。不仅有兵权,还能设置官吏,管理甚至指挥各个部落! 如此权利多少人梦寐求之。将军勇武威震塞外,威名赫赫!但将军之弊端,也在这赫赫的威名。将军如果没有妻室,孤身一人没有其他士族支持。 那些朝堂之上的小人必将嫉妒将军,诽谤弹劾。魏将军虽然与曹司空有恩,但你与司空皆为汉臣。在下所忧其实也是司空无法直言之忧!” 魏武听闻此言后,瞬间一愣,他的脑海中猛然想起刘文君说的一句话。 当时伯安公离世,刘文君同意他可以另娶幽州士族大家之女,以稳固局势。当时以为她只是受到打击而胡思乱想,现在看来……哎……娘子可谓一片苦心啊。 朝堂之上,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魏武想到此处,不由心中百感交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点了点头道:“尚书令所言极是,我会考虑的。” 荀彧听闻行礼道:“时也势也,魏将军大智也!”说到此处,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请柬:“曹司空久闻魏将军箭法超群,百步穿杨,许多将军都想和将军一决高下。故邀请您三日后一同前往城外狩猎! 届时宿卫校尉许仲康会带领宿卫虎士护送将军前往!曹司空请将军早些备好弓马!” 魏武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接过信件行礼道:“请尚书令替我转告司空,在下定会做好准备,不负司空厚望!”荀彧和蔼地点头行礼道:“在下定当禀告,时候不早了,我还有公务,告辞!” 于是,魏武亲自送荀彧来到府外,然后目送他离去。 魏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地注视手中的请柬。 此时他能感觉到曹操在用一只手,操控着他前进,但曹操会将他这枚棋子下在何处?这不得而知!这种未知让他心中担忧无比,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现在只有信任曹操,将身家性命都押在他身上这一个方法了。 就在他思虑之时,魏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敢问那些家姬该如何安排?”魏武不用想就能猜出这群家姬八成都是曹操的眼线。魏武想了想答道:“安排在府内充当侍女,服侍音蝉。平时宴会就让他们跳舞助兴,招待宾客!” 魏管家行礼道:“诺。” 第217章 家庭矛盾 这天晚上,魏武一家人正在一起吃饭。 此时便见魏嫣满脸怒气地姗姗来迟,魏武疑惑地问道:“音蝉,发生了什么事?谁惹到你了。”魏嫣瞪了刘放一眼,却并没有直接回答魏武的问题。刘放看到她的目光,心中一紧,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和无奈。 魏武见状,更加疑惑,他看向刘放问道:“女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夫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放迟疑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外舅,这……其实是那几个侍女的事。” 魏武一愣问道:“侍女?你是说那些新来的家姬?” 刘放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那几个侍女自从进府后,音蝉就一直不太高兴。她们似乎有些过于热情,总是围着我和音蝉转,让音蝉觉得有些不自在。” 魏武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女儿啊,她们不过是侍女而已,你又何必在意呢?” 魏嫣闻言,脸色更红了,她嘟着嘴说:“哼!我看她们根本就不想当侍女!” 刘放赶紧解释道:“夫人,你误会了。她们只是想要更好地服侍我们而已。” “服侍我们?”魏嫣冷笑一声,“我看她们是想要服侍你!总是围着你转,还时不时地向你献媚,眉来眼去,我就恨不得把她们眼睛挖了,然后赶出府去!” 刘放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受她们的影响呢?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魏嫣并没有说话,只是瞪了刘放一眼,然后气呼呼地入席,端起碗开始吃饭。但吃了没一会儿,魏嫣猛然放下碗筷,看向魏武义正言辞道:“爹爹!我觉得那几个女的不能留下!这种贱姬只会败坏家风!直接乱棒打死得了!”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倍感无奈。他摇了摇头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既然女儿不喜欢她们,那我就让管家重新安排她们便可。”魏嫣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她得意地看了刘放一眼。 此时魏武看向韩龙问道:“子长,你刚成婚不久。身旁侍女也少,正缺人手,那么就把她们安排到你那里!” 此言一出,韩龙顿时浑身一颤。他偷偷地看向自己的夫人阳雯,只见阳雯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韩龙满脸苦笑地站起身来,向魏武行礼道:“义父,这……这不太合适。我有夫人服侍,她一个人就能把我那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不需要再添人手了。” 魏武听闻不由满脸无奈,他不由看向自己的儿子,魏源。 他心中暗叹一声,算了,想什么呢! 魏武神情严肃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这样,那么为父勉为其难将她们收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魏武身上,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尤其是魏源,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魏武,声音颤抖地说道:“父亲!你……?” 魏武没等他说完,抬手打断道:“我将她们收了还因为一件事,就是我决定续弦!这些女子都会服侍我的新夫人!” 魏源却有些难以置信地质问道:“父亲!你怎能这样做?你……你难道忘记了对母亲发下的誓了吗!” 魏武听闻拍案怒斥道:“放肆!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这么说话!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稳定我在朝中地位!你当是为了我自己私欲吗?我这不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说到此处他猛然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无不惊愕。 魏武离开后,魏嫣看向魏源,柔声道:“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父亲说话!父亲这么选择定然有他的理由!你不是答应了父亲,要遵从他的选择吗?” 魏源脸上满是自责和无奈,他眼中闪烁着泪光,缓缓说道:“母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恩如沧海!我怎可再认他人为母?”魏嫣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闭口不语。 刘放、韩龙和阳雯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刘放轻轻咳嗽一声道:“内弟,切勿悲伤。外舅如此抉择定有他的用意和难处,我记得外舅一直带着一个玉佩,我听音蝉说这是外姑给的定情信物,外舅随身携带不离不弃。如此看来外舅心里定有苦衷,也是无奈之举。” 魏源不由叹了口气,神情凝重道:“我尊重父亲的选择,但我绝对不会认别的女子为母的!”魏嫣说道:“弟弟,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用那种语气和父亲说话。父亲做的选择定是为我们好,绝无私欲。你该和他道个歉。”魏源听闻不由陷入沉思随即起身拂袖离去。 …… 此时,卧房内。 周围一片寂静,魏武独自站在窗前,抬头仰望那轮皎洁的明月,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月光静静地洒在他手中的玉佩之上,显得玉佩更加晶莹剔透。 他眼中含着热泪,轻轻抚摸着玉佩,仿佛能感受到刘文君温柔的气息。 魏武闭上眼抬起头,让自己的泪水不要流下,试图平复内心的纠结和痛苦。子义说的对,再娶一位夫人,意味着对刘文君誓言的背叛;但不娶,整个家族都可能陷入未知的危险中。朝堂之上,他也将孤立无援!不抱成团,他将被整个朝堂所抛弃,任人宰割! 为了保护魏源和魏嫣,让他们在这个世道上能够活下来,他必须让自己在朝堂之上更加强大! 魏武知道,自己不能为了个人的情感而置家族于不顾。他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即使这个选择会让他心痛不已。 魏武再次抬头看向明月,紧握着手中的玉佩,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明月深深行礼。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父亲!孩儿向您请罪!” 魏武平复了一下情绪,厉声道:“臭小子!门没关!进来说!” 紧接着便见魏源推门而入,他将门关好,随即来到魏武面前,跪地叩首道:“父亲,孩儿刚才冲动无礼,冒犯了父亲,请父亲原谅。” 魏武看着跪在面前的魏源,缓缓说道:“儿啊,我知你思念母亲,我何尝不是朝思暮想呢?我多么希望当年那一箭射在我身上啊。我答应了你母亲,要保护你们俩好好长大,绝对不会让我们家族陷入危机! 儿啊,你还年轻我不怪你,这个世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年纪能理解的。朝堂之上,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一步错,步步错,你无法回头,最终将落入深渊,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为浮云!” 魏源听闻此言跪拜叩首行礼道:“孩儿,铭记在心!” 第218章 司空游猎 三日后,便到了狩猎之日。 魏武一大早便准备好了马匹和弓箭,只见他一身轻甲骑着马匹在府前等候,而韩龙则在一旁护卫。 这时,便见一队兵马从北面而来,为首一名战将身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身披战甲策马而来。 待到近处他行礼道:“在下宿卫校尉许褚!许仲康!奉明公之命特请将军前去围猎!请随我来!”魏武听闻行礼道:“多谢,请许将军带路!” 但许褚见到韩龙要跟着魏武时,不由眉头一皱,神情严肃道:“明公说了,请魏将军前往围猎!闲杂人等不可跟随!”魏武见状疑惑道:“许将军,此人乃是我的义子,也不可跟着吗?”许褚毫不犹豫地答道:“司空让我来请魏将军,没说让我请别人!”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韩龙道:“龙儿,你不必跟随。” 韩龙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当他看到魏武严肃的目光后,随即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便在许褚的保护下前往了许都东南方,差不多跑了十几里地,魏武终于看到曹操围猎营地。 只见远处一座座巍峨的营帐拔地而起,气势磅礴。营帐四周,彩旗飘扬,猎鹰盘旋,一副繁忙而有序的围猎景象。 等到了营口,便见曹操身穿战甲带领着许多护卫快步而出!魏武见状连忙翻身下马迎了上去,待到近处,魏武行礼道:“在下拜见明公!”曹操快步上前将其扶起道:“云飞终于来了!我可谓翘首以盼啊!来来!随我进营!” 于是魏武跟随着曹操步入大营,只见营内布局规整,军纪严明。此时帅台前,便见八名将领已经在帅台前等候,当他们看到魏武时不由投来复杂的目光。 曹操见状大声说道:“来!云飞,我为你介绍一下这几位!” 在曹操的介绍下,魏武得知这八人分别是乐进、曹纯、徐晃、张辽、于禁、夏侯渊、曹仁还有满宠时,不由惊讶不已。 此时曹操来到帅台之上坐了下来,看向众人笑道:“诸位!今日阳光明媚,正是狩猎的好时候。在座各位都是骁勇善战的将领!其中还有不少善射之人!”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魏武,继续说道:“我听闻云飞善射,箭法超群,不亚吕布,游牧部落甚至称呼云飞为飞将军。不知能否一展射艺?”张辽听闻此言不由满脸惊讶地看向魏武! 魏武行礼道:“如果司空不嫌弃,那么在下定当展示!” 曹操满面笑容道:“好啊!但一人独射毫无意思!不如各位将领一起比试射艺!既然是比试那定当有一件奖品。”曹操想了想然后拍了拍手,便见一名甲士捧着一件纹花战袍快步而来,曹操指着战袍道:“诸位!此乃红锦百花袍!比射第一名便可得到此袍!” 众将听闻此言无不摩拳擦掌,都想一决高下,纷纷看向曹操抱拳行礼道:“敢问明公怎么比试?” “对啊!明公怎么比?” …… 曹操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样!你们比试骑射!我在八十步外放上四个草靶,草靶之上有四个铜钱!你们每人三发箭,箭不下靶,一轮射完,射中三枚铜钱者为胜可得袍,中两枚者得羊一头,中一枚和不中者什么都没有!” 众将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曹操随即让人空出场地,摆出靶子。众将纷纷翻身上马,手持弓箭,策马驰骋至起射线前。 众将排好顺序挨个进行,而魏武却被曹操特意安排在了最后一名! 伴随着隆隆号角之声,一时间,营地内骏马嘶鸣,尘土飞扬。 徐晃第一个策马冲出,只见他拉弓搭箭,瞄准靶上铜钱,一声呼啸,箭矢破空而出,直射草靶,“嘡”的一声脆响,一箭命中铜钱!围观的军士纷纷摇旗呐喊,加油助威!随即徐晃毫不犹豫又是两箭射出!其中一支却差两指,未能命中铜钱。 徐晃见此情形无比懊恼地摇了摇头! 之后便是夏侯渊! 只见夏侯渊策马驰骋,他沉稳地拉弓搭箭,目光如炬,瞄准靶心。竟然连射两发!只听“嘡!嘡!”两声脆响! 正中铜钱! 而最后一发时,便见他竟然躺在马背之上,拉弓射箭!一箭射出!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靶上铜钱,发出清脆的响声。 围观军士见状纷纷欢呼雀跃! 曹操更是站起身鼓掌笑道:“好!妙才好箭法!哈哈哈!” 曹操对夏侯渊的夸赞,犹如点燃的火种,瞬间激起了众将领心中的胜负欲。他们不再仅仅满足于比试射艺,更开始追求在骑术上的卓越表现。 一时间,箭矢破空之声此起彼伏,草靶上铜钱被击中的清脆响声不断传来。 魏武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骑术,不由注意到张辽和曹纯的骑术最好,几乎不相上下。而弓法最好的则是夏侯渊和张辽! 终于,轮到魏武上场。他翻身上马,紧握雄鹰弓,正要出发。 就在这时,却见靶吏快步跑来,看向曹操行礼道:“启禀司空!夏侯将军、张将军、乐将军三发全中!曹督帅、徐将军三中二!满将军、于将军、曹将军三中一!靶上铜钱皆被命中已无空位!” 曹操却淡淡一笑道:“无妨!继续比试!” 众人听闻不由一片哗然,齐齐看向魏武,他们的眼中满是期待和好奇。 魏武深吸一口气,心中迅速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现在靶子上已经没有空的铜钱,而曹司空并没有让人换上新的铜钱,也就是说他必须将箭射在之前的箭杆之上!这不仅需要高超的箭法,更需要精准的判断和冷静的心态。 魏武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扫过前方的靶子,随即策马冲出。 只见他站立马背之上,一边保持平衡,一边拉弓搭箭瞄准目标。就在这时,他猛地松开手指,箭矢疾射而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奔靶子而去。 便听咔嚓一声! 那箭竟将已经命中铜钱的箭矢直接从中间射成两半!而原本的箭矢却直接掉下箭靶! 而后魏武又是两箭! 箭箭如此! 众人见状,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曹操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拍手笑道:“好!云飞箭法高超,果然名不虚传!”周围甲士见状更是欢呼雀跃,呐喊助威,士气高昂。 这时便见靶吏快步跑来,行礼道:“启禀司空!魏将军三发全中铜钱!并且射落乐将军一箭,乐将军三中二!射落满将军和于将军各一箭,两位将军靶上无箭!” 乐进听闻满脸诧异地看向曹操行礼道:“敢问明公,我该是三发全中啊!这怎么算!”曹操大笑道:“文谦无需担忧!依然按三发全中来算!但红锦百花袍只有一件!而三中者有四人!那就再比试一场!一决胜负!” 魏武、乐进、张辽和夏侯渊听闻彼此敬佩地互视一眼,随即齐齐看向曹操行礼道:“诺!” 第219章 可疑的女子 此时曹操微微一笑,指着远处的树林道:“你们看到远处的树林了吗?我已经让人清去闲杂人等,并且放了许多猎物进去!射靶难较胜负,那就比比谁射到的猎物多! 等到太阳落山后,谁射中的猎物最多谁就赢!为了表示公平,容易区分,你们各选不同羽色的箭矢,进行比试!” 话音刚落,便见四名甲士捧出四袋装满不同羽色箭矢的箭囊! 四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随即上前挑选。 而魏武则挑选了一袋红色羽色的箭囊! 众人挑选完毕后,随即翻身上马,策马冲入了那片茂密的树林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地映照在林间小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魏武紧握缰绳,策马疾驰,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树林中穿梭了许久,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猎物。 魏武不由疑惑不已,曹操不是说放了许多猎物进去吗?怎么什么都没有遇到? 他环顾四周,只见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会有麻雀出现在枝头,但那些根本不能算是猎物,难以入眼! 魏武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于是继续深入树林,寻找着猎物的踪迹。然而,那些猎物似乎都刻意躲藏了起来,让魏武始终未能有所收获。 就在魏武全神贯注地搜寻猎物之际,突然,一棵树后闪出一道身影,那是一名女子,她身穿粗布衣裳,手中抱着一捆柴火。魏武猝不及防,马儿直冲冲地朝着女子奔去,他心中一惊,立刻紧握缰绳,用力向后一拉。 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堪堪在距离女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手中的柴火脱手而飞,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倒在地。 魏武见状,连忙翻身下马,疾步走到女子身边,关切地问道:“姑娘,无妨?”他伸出手去,想要扶起那名女子。 女子抬头看向魏武,魏武才看清女子的面容。 眼前的女子眉清目秀,肌肤白皙,一双眼睛如同秋水般明亮。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依旧难掩其天生的丽质,美得清新脱俗。 二人四目相对,女子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无妨。” 就在此时,魏武瞬间警觉起来,警惕地环顾周围!这林中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名女子?明公不是说把闲杂人等都清理了吗?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况且这么大的林子竟然能险些撞到她,会不会太巧了? 魏武见此情形点了点头,温声道:“无妨便好!姑娘在这林中定要小心!”说完就要转身上马。 就在此时,女子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魏武回头看去,便见那女子紧皱眉头,双手捂住了脚踝。魏武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咬着下唇,轻声道:“我的脚,好像崴到了。” 魏武看了看周围,又看向那名女子心想到:这树林之中,仿佛并没有埋伏什么人,或许真是巧合。但不管怎样,将这女子独自留在林中,显然不是君子所为。 想到此处,魏武来到女子面前俯下身,关切地问道:“姑娘,我自幼习武,懂得一些医术,能否让我看一下,是否需要医治。” 女子听闻,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害羞不已,连忙摆手,声音微颤:“将军,这……这恐怕不妥。” 魏武见状,心中明白女子的顾虑,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吾乃是度辽将军魏武,魏云飞,陪同曹司空在林中狩猎。如果姑娘伤势严重,营地在此不远,那里有草药和医官,可以为姑娘医治。” 女子抬头看向魏武,她见魏武神态诚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信任。她咬了咬牙,轻声道:“那……那就有劳将军了。” 说着,女子轻轻掀起一点裙摆,露出了一只白皙如玉的脚踝。那脚踝纤细而优美,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此刻那双美丽的脚踝上,却有一片红肿的伤痕,显得有些刺眼。魏武仔细观察着她的伤势。 此时一个细节引起了魏武的注意,那就是这女子竟然穿着一双精美的绣鞋,鞋面上还绣着淡雅的花纹。 这样子的鞋绝对不是普通女子能穿的。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没事,姑娘。休息几日便可。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林中?”女子低眉垂眼,娇羞地答道:“小女子,来此捡柴。”魏武点头道:“你虽然伤的不重,但走路恐怕困难,这样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女子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害羞与紧张:“小女子家往南两里处。” 魏武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送你回去。”就在这时,魏武却突然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竟然俯下身,双手环过女子的膝弯和腰际,将女子轻轻抱了起来。 女子被魏武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双手抱住魏武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她的脸颊瞬间羞得通红,仿佛涂抹了最艳的胭脂,心中既有惊恐又有害羞,还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在悄然滋生。 魏武将女子稳稳地放在马背上,自己则翻身上马,坐在了女子的身后。他双手环住女子的腰身,轻轻一带,两人便并骑而行。 女子感受到魏武坚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时不时偷偷抬头看向魏武的侧脸,那英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让她心跳加速。她不敢多看,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上几眼。 但当魏武策马而出一里时,猛然停了下来,他看向怀中女子,紧紧抱住女子的腰。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将军,你弄疼我了。” 魏武没有理会女子的惊呼,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女子的面庞,女子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紧,她挣扎着想要从魏武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魏武的臂膀却像铁箍一般紧紧箍住她,让她无法动弹。 魏武厉声质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第220章 司空之女 女子闻言低下头,不敢与魏武对视,声音颤抖着说道:“将军,我……我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魏武冷笑一声:“普通女子?我看未必!你脚上这双绣鞋,样式精美,做工考究,绝非寻常百姓家所能拥有,但你却穿着粗布衣裳!”话音刚落他用力握住女子的细腰,呵斥道:“说!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女子心中慌乱,挣扎着想要挣脱魏武的束缚。然而魏武的臂膀却越来越紧。 “将军,你放开我!我真的没有隐瞒什么!”女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然而,魏武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他紧紧地盯着女子的眼睛。女子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坦白一切。 女子抹着眼泪道:“将军,我并非有意隐瞒。我……我其实是曹司空与丁夫人之女,曹芙,曹秋兰。” 魏武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厉声道:“撒谎!据我所知,曹司空与丁夫人并无子嗣!” 曹芙被逼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她急切地喊道:“我是女儿身,家父和家母当然没有子嗣!将军快放开我!” 魏武微微一松手,曹芙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她满脸羞愤,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曹芙怒视着魏武,猛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的脸颊扇去。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魏武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一个鲜明的红印。 魏武不由一愣,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被女人抽嘴巴子,他不免有些恼怒!他一手扣住曹芙的手腕,另一手则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紧紧地固定在马背上。 曹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魏武牢牢地控制在了马背上。曹芙满脸羞愤,双眼通红,但那股男子特有的气息还有那种被征服感让她感到一阵心悸。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魏武的束缚,但魏武的臂膀却牢牢地箍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魏武冷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的话吗?若你真是曹司空的女儿,为何独自在此捡柴火,还伪装身份?” 曹芙被他这一喝,心中一阵慌乱,低下头,不敢与魏武对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我并非有意伪装身份。我确实是曹司空之女!这一切都是家父让我做的。” 魏武闻言,疑惑道:“哦?司空让你这么做?这是为何?” 曹芙突然有些害羞地答道:“家父让我与将军假装偶遇,见上一面,谁料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魏武听闻此言不由一愣,他微微松开对曹芙的束缚。 曹芙感受到魏武的松动,心中稍安,但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衣角。魏武见她那娇羞的样子淡淡一笑,他心中已经八成猜出了曹操的意思。 魏武用手轻轻抬起曹芙的下巴,问道:“明公真是用心良苦啊。不过,你这样做,岂不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若我真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你岂不是要遭殃?” 曹芙将头扭向一旁,掩面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调皮和自信道:“魏将军多虑了。这周围都暗藏甲士,弓弩都以上箭,况且家父还派其他将军保护,我何惧之有?”魏武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哦?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曹芙满脸傲娇地看向魏武,拍了拍手! 随着掌声落下,便见一道道黑影从四周的树梢上跃然而下,动作迅捷。 魏武瞪大双眼,定睛看去,只见这些黑影皆是身穿夜行服的刺客,他们身形矫健,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挂着树叶,脸上抹着绿汁,与周围的树木融为一体,若非曹芙拍手示意,魏武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 这些刺客腰间别着手弩和匕首,手弩上搭着箭矢。他们的眼神冷冽而锐利,紧紧地盯着魏武。魏武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和危险。这样的刺客他遇到过一次,那就是和丘仁娜狩猎之时遇到的匈奴刺客。这群人虽然不是匈奴人,但他们身上肯定有别的武器。 此时自己只穿了轻甲,一把猎弓和短剑。如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这些刺客围攻,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这时,便见一名刺客快步上前行礼道:“校郎!拜见大小姐!”曹芙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们都返回岗位!” “诺!”话音刚落,四散而开,眨眼间那群人便纷纷躲藏了起来。 魏武看向曹芙疑惑道:“校郎?这校郎是什么?”曹芙顽皮地笑道:“嘻嘻,不告诉你!你猜啊!” 魏武听闻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环顾周围问道:“曹姑娘,既然如此你想去哪里?你刚才说你家在南面,是真的吗?要不要我带你返回曹司空的营地?” 曹芙想了想答道:“我还不想回去,南面有一个湖,风景挺好的,你陪我去!” 魏武微微一愣,心想:这小丫头倒是挺有主见的,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柔弱依赖。 他看向曹芙,只见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湖边欣赏风景了。 魏武不由想逗逗她,于是故意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曹姑娘,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身处林中,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你怎么还想着去游玩呢?上次我出来狩猎可是遇到两只大虫啊!” 曹芙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道:“将军,家父跟我说将军英勇善战,威名远扬,骑射之术更是了得。而且我父亲已经把这林中所有野兽统统赶跑了,连一头鹿都没有!哪有什么危险?难道是将军怕湖水深?” “这林中没有猎物?我和其他将领还要比试谁打的猎物多啊!” “哎呦,原来是为这事啊。家父已经安排好了,那湖旁边有许多已经打好的猎物!将军去取便可,况且家父命令是等太阳落山时你们才能回去,现在距离落山还有一个多时辰。魏将军这么早回去可是抗命啊。” 魏武听闻心中一惊,没想到曹操竟然为了这次的会面做了如此周密的安排,狩猎肯定也是一个借口!如此精心策划,可见曹操对此事的重视!罢了! 魏武想到此处无奈地笑道:“好,那我就陪你去一趟。” 曹芙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她点头道:“谢将军!” 第221章 曹芙 二人并骑而行,穿过了郁郁葱葱的林木,终于来到了那片湖泊的旁边。 这湖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青山绿树之间,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这时曹芙指着湖旁的一处,笑道:“将军你看那里!那些奴仆已经将凉亭搭建好了!我们过去!”魏武顺势看去,只见一座精致的凉亭矗立在湖边,亭中摆放着水果和点心,十名侍女和仆人正在等候。 他点头道:“好!”随即策马而去。 等到近处,两名仆人连忙上前为魏武牵马。等马停下后,曹芙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柔声道:“将军,你抱我下来。”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翻身下马,他伸出双臂,轻轻将曹芙抱起,径直走入亭中。周围侍女见状诧异不已,连忙将头低下。 曹芙被魏武抱进凉亭后,更是害羞得不敢抬头。她紧紧地依偎在魏武的怀中,魏武则是轻轻地放下她,让她坐在亭中的石凳上。 二人坐下后,一旁侍女连忙为她们端上蜜水。 曹芙轻抿了一口蜜水,抬起头,望向魏武,柔声道:“魏将军觉得此处风景如何?” 魏武答道:“景色宜人。” 曹芙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哎,魏将军有所不知,此处景色虽然秀丽,但我已看过数年。我听家父说你是北方将领从幽州而来,我在一些书上读到许多有关北方的诗句,我一直很向往草原的广袤与壮丽,能否与我分享一二?” 魏武闻言,脑海中闪过种种回忆,然后将自己见到的一切统统告诉给了她。 曹芙听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烁着对草原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魏武看着她,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他仿佛在曹芙身上看到了一些刘文君的影子。他们的过往,那些甜蜜而温馨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如同尖刀般刺痛他的心灵。命运的无常却让他们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 魏武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悲伤压下,他看着眼前的曹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这是他心中的一种寄托。他想要将对刘文君没有完成的爱,寄托在曹芙身上,去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和空缺。 这时曹芙抬起头,发现魏武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如同朝霞初升时的云彩,羞怯地低下头,不敢直视魏武的眼睛,轻声细语地问道:“将军,你在看什么呢?” 魏武这才反应过来,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魏武瞬间警觉起来,站起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当魏武看清骑马之人时不由一愣,竟然是乐进、张辽和夏侯渊!三人策马来到亭前不远处随即翻身下马向着凉亭而来。 曹芙见状小嘴一撅,脸上露出些许不悦,她抬了抬手,一旁侍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 三人来到亭内,看向曹芙行礼道:“吾等拜见大小姐!” 曹芙眉头微皱:“姨父,你带着二位将军来此作甚?” 夏侯渊答道:“秋兰,明公不放心你的安全,这才让我们过来。” 曹芙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坐下,低头嘟囔着:“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危险,真是多此一举。” 此时夏侯渊注意到曹芙走路的姿势有些异样,满脸担忧地问道:“秋兰,你的腿怎么了?” 曹芙挥了挥手,毫不在乎地答道:“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而已,魏将军看了我的脚踝,说伤的不重。” “什么!这家伙看了你的脚踝!”夏侯渊听闻此言,脸色突然一变,他瞪大眼睛看着魏武,怒喝道:“好你个淫贼!竟敢轻薄我内甥女!” 魏武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解释道:“夏侯将军,你误会了!我绝无轻薄之意!” 夏侯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误会?那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魏武心中一紧,这才想起刚才曹芙扇了自己一巴掌,一瞬间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他心中苦笑不已,只得硬着头皮解释,但刚一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毕竟不能把怀疑曹芙然后对她做的事说出来。 此时曹芙看着魏武满脸尴尬的样子,掩面笑道:“姨父,魏将军并没有轻薄于我!只是一场误会而已。”魏武听闻连忙行礼道:“正是如此,夏侯将军,这都是误会!” 夏侯渊来到一旁坐下,恼怒地摆手道:“误会?误会不了!魏将军!你身为大汉的将军,应当珍惜自己的名声!你既然看了秋兰的脚踝那就要为她负责!这样等狩猎之后,你就向司空提亲!” 魏武见状便对着夏侯渊深深行礼道:“夏侯将军,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么等太阳落山后,我便向司空提亲,迎娶曹小姐。” 夏侯渊听闻拍着大腿笑道:“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样!现在时候不早了!等我们返回八成太阳也就落山了!我护送你们二人回去!” 曹芙却开口说道:“魏将军,按礼法你我当先交换信物。”说着她便缓缓起身,来到魏武面前将腰间的香囊拿了出来,柔声道:“请将军收下。”魏武收下后,便将自己的发簪交给曹芙道:“请曹姑娘收下。” 曹芙行礼道:“诺。”然后接过发簪戴在了她自己头上。 夏侯渊见状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恭喜云飞了!”乐进和张辽也齐齐行礼道:“吾等恭喜魏将军!”魏武对着三人行礼然后看向曹芙,便见曹芙含情脉脉对着他掩面一笑。 魏武看向夏侯渊道:“既然要回去,那么我们把那些猎物分一分。”夏侯渊笑道:“云飞,你就在这里陪着秋兰,那些猎物就我、文谦和文远来便可!云飞放心!这猎物肯定你最多!文谦和文远!随我一起插箭去!” 乐进和张辽听闻齐齐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分配起猎物来。 …… 于是,等夏侯渊他们把猎物都分配好后,魏武便将曹芙抱到马上,二人并骑,在夏侯渊、乐进和张辽的保护下返回营地。 太阳渐渐西沉,金色的余晖洒满了大地。 此时魏武一行人已经返回了大营,刚入营内,便听远处大帐传来一阵谩骂:“曹贼!曹阿满你个赘阉遗丑,肮胀国贼,我虽然没能杀你,早晚也会有人杀你!赘阉!曹贼!” 第222章 曹操遇刺 只见一名男子被许褚揪着头发,从大帐中拖了出来。那男子衣衫褴褛,脸上满是血迹,双手双脚都被斩断,双耳也被割掉,整个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许褚怒目圆睁,将那男子拖到一旁,狠狠给了那男子一个嘴巴子,然后拔出佩剑,一剑斩下了那人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许褚的衣襟和地面。 曹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一声惊呼直接扎进了魏武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魏武见此情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没事。” 夏侯渊见状看向许褚大声问道:“仲康!此人何人?发生了什么事?”许褚答道:“常从事徐他企图刺杀明公!”夏侯渊闻言大惊:“明公可安好?” 话音刚落,便见曹操大步而出,大笑道:“好!一切安好!区区鼠辈不足为惧!云飞!此次狩猎收获如何?”但当他看到和魏武同骑的曹芙时不由一愣。 曹芙连忙低下头,轻轻地对着魏武说道:“魏将军抱我下来。”魏武瞬间一愣,他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怀中的曹芙,低声道:“当着明公面……这……不好。” 曹芙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生气的神色,她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魏武,轻咬下唇,声音微微提高道:“魏将军,你我都已交换信物,家父定然不会怪罪,你又何必这般拘谨?抱我下来,然后扶着我去我父亲面前。” 魏武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心中一阵无奈。他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将曹芙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然后扶着她来到曹操面前。 曹操见此情形目光复杂地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一旁许褚随即将那尸体和头颅捡起拖了下去。这时曹操发现曹芙走路有点踉跄,眉头微皱道:“秋兰,你为何在此?还有你腿怎么了?” 曹芙答道:“父亲,女儿只是出来游玩,不想崴了脚,偶遇魏将军得其相助。”曹操接着问道:“那你头上的发簪?”曹芙闻言脸颊泛起红润,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道:“魏将军的。” 曹操点了点头道:“来人!扶小姐下去休息。”一旁侍女随即上前搀扶着曹芙缓缓离去。 曹操随即看向众军士道:“钦点四位将军狩猎数量,看看谁狩猎的多!”一旁甲士行礼道:“诺!”随即开始清点数量。 此时曹操走到魏武身旁低声道:“云飞,小女性格顽劣,下手有点重,请你切勿怪罪。要不要让军医帮你看看?”魏武连忙行礼道:“明公之女,在下怎敢怪罪。过几日就好,无需军医。启禀明公,在下恳请明公将小姐……” 话音未落,却见曹操抬手打断道:“我知你意,但今日乃是游猎不谈此事!过些时日我会请你到我府上,这段时间你把你家好好安排一下,免得仓促。” 魏武听闻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 …… 很快,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司空!此次狩猎!魏武将军猎物最多!”曹操闻言拍手笑道:“好!既然云飞所猎最多,那么当得红锦百花袍!诸位将士可有异议?”众将听闻齐齐喊道:“魏将军当得!” 曹操见众将同意,笑道:“好!来人!赐袍!”话音刚落便见一名甲士捧着红锦百花袍来到魏武面前,魏武双手接过行礼道:“多谢明公!” …… 于是,曹操在大帐内设宴款待众将。等到第二日,巳时,曹操便带领众人返回了许都。 此时魏武策马返回了魏府,魏管家见状快步上前行礼道:“恭迎老爷回府。”然后为他牵马。魏武翻身下马问道:“府内没什么事?”魏管家答道:“托老爷的福,一切安好。” “你将马匹牵到马厩,然后让子义、子长、子弃还有音蝉来书房,我找他们有事!” “诺!” 魏武随即向着书房而去。 …… 没一会儿,四人便来到了书房内,魏武看向他们义正言辞道:“跟你们说件事,过几日我要娶司空之女为续弦!” 四人听闻此言颇感意外。 刘放行礼道:“恭喜外舅!如果外舅娶了曹司空之女,我们就是有了司空这座靠山!那么外舅在朝堂之上定会平步青云!”韩龙也点头行礼道:“是啊!恭喜义父!” 魏嫣目光坚定地点头道:“既然父亲已经决定!那么女儿定将支持!” 而魏源闻言脸色颇为不快,但他依然行礼道:“父亲所言,孩儿定当同意!” 魏武看向魏源和魏嫣说道:“司空之女身份尊贵,乃是嫡妻,你们俩要称呼她为阿母,不可失礼!知道了吗?”说到此处他目光深邃地看向魏源。 魏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失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魏武,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父亲所言,孩儿……定当同意。”魏嫣行礼道:“女儿敬遵父命!” 魏武见状点了点头道:“好!你们能理解就好!” …… 与此同时,司空府,书房内。 只见曹操坐在主案后,神情凝重地看着手中信件。而在案前不远处则跪着两人。这二人便是卢洪和赵达。 曹操目光冰冷地看向二人问道:“这些供词可当真?”卢洪行礼道:“启禀明公,此事千真万确!在下亲自审讯徐他的家眷,他们说徐他与董承素有往来,前些时日还在他府上见过面!” 曹操接着问道:“这段时间,董承还见过什么人?” 赵达答道:“偏将军王子服、越骑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左将军刘备……”于是赵达一口气说了十多人! 曹操听闻脸色也越发阴沉,他抬手道:“够了!你们去请荀彧速速过来!”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很快,荀彧便来到了书房内。他行礼道:“敢问明公何事急召我来,发生了什么事?”曹操满面笑容地将卢洪和赵达说的内容告诉给了他。 荀彧闻言目光凝重道:“明公,在下以为徐他只不过是小小常从事而已,却有勇气刺杀明公!这定是有人协助!背后之人,很有可能便是车骑将军董承!以徐他的官职是入不了董承的府门! 而董承却与他相见,这颇为奇怪!在下认为当即刻缉拿这些人!严查严审!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去把郭嘉叫来!” 荀彧行礼道:“诺!”然后缓缓而出。 第223章 司空领兵朝见 没一会儿,郭嘉便来到了书房,他行礼道:“在下拜见明公!” 曹操满面和蔼地开口道:“奉孝啊,我刚好有件事想问问你,听一下你的意见。” “敢问明公何事?” 于是曹操便将此事以及荀彧的看法统统告诉给了他。 郭嘉听闻想了想行礼道:“文若所言颇为不妥,根据这内容不足以断定是董承指使徐他刺杀明公。第二,此事牵扯之人众多,如此大规模缉拿恐怕朝野动荡,给他人落下把柄,对明公百弊无一利! 在下以为,老鼠喜欢躲在暗处,等到天黑才会出来。猫抓老鼠往往都是白天发现踪迹,晚上埋伏,等老鼠自己出来后,在将他们擒获!现在徐他已死,如果是董承主使必有举动,司空只需提前做好应对便可。” 曹操听闻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请程昱过来。” “诺!” …… 很快程昱便来到了书房,他深行一礼道:“敢问明公何事?” 曹操随即将此事说了出来,并且把荀彧和郭嘉的看法也告诉给了他。 程昱想了想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文若和仲德所言都为在理,但此事关键却并不在于董承和那些人,而是陛下!”曹操闻言眉头一皱:“哦?这是为何?” 程昱行礼道:“在下斗胆说一句,如果行刺成功,那么谁会获利最大?如今明公和袁绍已有剑拔弩张之势!陛下已将袁氏之人视为反贼,万一刺杀成功,当然这绝对不可能!袁绍将会一举南下,到时候陛下将用谁来抵抗袁绍?想必定是董承和刘备。 就凭董承的三千虎贲羽林和那刘备本部的一万人怎么可能是袁绍的对手?如果袁绍得到陛下,那么袁绍将成为第二个董贼。陛下不是痴儿,不会不知其中利害!所以自从袁术称帝后,陛下不断施恩与明公。 就是想借明公之手与袁术抗衡,而不想依赖董承和刘备!所以明公应当先将此事告知陛下,就说这刺客或与董承有关联,看看陛下是何反应!” 曹操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顺道请许褚过来!”程昱行礼道:“诺!” …… 很快许褚便来到了书房,曹操命令道:“仲康,你即刻召集宿卫虎士,随我前往皇宫,觐见陛下!”许褚行礼道:“遵命!” 于是,曹操便带领甲士前往皇宫,刚到午门外,便见数名虎贲甲士堵在门前将曹操拦下,门吏见状疑惑地行礼道:“在下拜见司空!敢问司空为何带兵前来?”曹操答道:“面见陛下!” 门吏听闻满脸紧张:“启……启禀司空,按礼法三公领兵朝见,需虎贲执刃挟之。”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他抬头一看,便见许褚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门吏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浑身颤抖地跪地行礼道:“请司空饶命!在下也是按礼法行事啊!” 曹操冷哼一声道:“行!我随你们去!料你们也不敢乱来!” 门吏连忙行礼道:“多谢司空!多谢司空!”然后便招呼虎贲甲士簇拥着他前往大殿。并且将此事告知给了侍郎刘嘉,刘嘉得知此事大惊连忙告知陛下。 随即陛下便在承光殿召见了曹操。 曹操一入大殿,周围虎贲连忙护卫在陛下附近,曹操行礼道:“臣!拜见陛下!”刘协连忙问道:“司空平身,不知司空为何带兵而来?发生了什么事?”曹操闻言随即便将自己狩猎时遇到刺客,并且这刺客还与董承有关系的事说了出来。 曹操满面恼怒道:“陛下!在下迎陛下与许都后,可曾怠慢陛下?在下讨伐国贼,一心扶汉,没有一丝懈怠!如今董承竟然想杀我!敢问这是陛下的意思吗?陛下若是想杀我,那就请虎贲斩下我的头颅!何必如此麻烦!”说着便将脖子伸了出来! 刘协闻言大惊不已,他见曹操满脸恼怒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司空何出此言啊?司空忠君报国,除贼安民,是大汉的功臣。能得司空辅佐吾幸甚也!朕怎么可能杀害有功之臣?汝说董将军想杀你,可有证据?” 曹操答道:“证据尚不完善!” 刘协想了想说道:“也就是说此事还没有确定,既然这样可能也不是董将军做的。这样,朕全权请汝调查此事!如果真是董将军所为,那就交司空处置!”曹操闻言说道:“但董承是陛下的外舅,万一落实,这……” 刘协义正言辞道:“无妨!董将军虽然对我有恩,若果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也能将他舍弃!” 曹操闻言行礼道:“多谢陛下!请容臣告退!” 刘协点头道:“司空请退下。” “诺!” 然后曹操便退出大殿,转身离去。等到他走出午门,他看向许褚道:“即刻回府!”然后便直接坐上了马车。 …… 第二日,巳时。 魏武正指挥仆人更改府邸布局,为迎娶曹芙而作准备。 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刘侍郎来了正在大堂。”魏武听闻眉头一皱:疑惑道他来做什么?魏武点了点头道:“也罢,魏管家,你在这里监督这群人,知道了吗?”魏管家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转身便前往了大堂,刚入堂内便见刘嘉起身行礼道:“内侄拜见姑丈。”魏武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主案后坐下,摆了摆手道:“孝元,坐下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府上了?”刘嘉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地说道:“姑丈可知昨日曹司空带兵去见了陛下!” 魏武闻言脸色一变,他瞬间感觉到这里有问题,心想:不对啊,等等,这种事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是陛下和司空的事,自己绝对不能参与进去!不能接他的话! 魏武想到此处,满面笑容地看向刘嘉道:“孝元啊,今天我们不讨论这些!我告诉你一件好事!过些时日,我准备向曹司空提亲,我已经和司空之女曹芙定亲,我要娶曹芙为妻!” 刘嘉听闻此言满脸震惊,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啊?姑丈……这……此事当真?曹司空可知道?” 魏武笑道:“那是当然!司空早就知道了!我府上仆人现在忙上忙下就是为了这事。” 刘嘉随即行礼道:“那小侄恭喜姑丈另娶续弦。成婚之日,恳请姑丈定要请我来啊!”魏武拍案笑道:“那是自然,到时候我第一个请你!哈哈哈!对了,内侄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刘嘉想了想答道:“并无他事,我刚好路过,顺道来看望姑丈仅此而已!” 魏武微微一笑,行礼道:“哎呀,多谢内侄挂念啊。”刘嘉问道:“敢问姑丈,此事可告知家父?” 第224章 司空有请 魏武一拍脑袋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忘了告诉内兄了!光想娶亲了!我这就写信!对了!城内驿站在何处?” 刘嘉笑道:“姑丈之信何须让那驿卒,这样,陛下刚好有任命要送往幽州涿郡。姑丈可现在就写,交给我。我让内侍代送便可!” 魏武闻言疑惑道:“哦?涿郡有任命?不知内侄能否透露一下?”刘嘉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陛下同意让家父正式担任涿郡太守而已!”魏武闻言大喜道:“好啊!好啊!这是好事!我这就写信!来人啊!取笔墨来!我要写信!” 一名仆人听闻快步而入行礼道:“诺!”随即便拿来了笔墨。 魏武写完信交给了刘嘉,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刘嘉便起身向魏武告辞,然后离开了魏府。 魏武见他离开后,心想:曹司空带兵去见陛下,刘嘉为何要告诉我?为什么一听我要娶司空之女,他就改口?罢了!不管这些了,早点把府邸改好,早点迎娶曹芙,这样一件大事也早点完成! …… 于是,接下来几日,魏武一直专心于府邸改建。 这一日,巳时初,魏武正在府内钓鱼。 这时魏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司空遣宿卫校尉许将军,来请老爷前往司空府。” 魏武听闻连忙放下钓鱼竿问道:“许将军现在何处?” “带领五名甲士正在大堂。” “哦?还带甲士来了?”魏武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起身前往大堂。 刚入大堂便见许褚正带领五人站在大堂之中,他见魏武来了行礼道:“司空有令,请将军即刻前往司空府相见!”魏武行礼道:“既然是要见明公,那么能否让在下换件衣服?”许褚摇头道:“司空有令请你即刻前往!” 魏武闻言心里不由一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问道:“敢问许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空这么急着见我?” 许褚答道:“我不清楚,但明公就是让我来请将军!请将军即刻随我前往!” “好好好,请将军带路。” …… 于是魏武便跟随许褚走出了府邸,刚到府外便见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车后跟随着三十多名护卫。魏武见状不由一愣,许褚神情严肃道:“请魏将军上车!吾等护送将军前往!”魏武行礼道:“多谢许将军了。”说完便快步走上了马车。 ……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司空府。 魏武向着府门方向看去,不由一愣,只见曹丕正在府门前等候。他见魏武来了,连忙上前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将军。”魏武连忙下车行礼道:“拜见曹公子。”曹丕微微笑道:“明公正在后花园等候将军,请将军跟我来。” “敢问曹公子,不知明公请许将军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将军到了后花园便可知晓!请将军跟我来。” “请。” …… 于是魏武便在曹丕的带领下前往了后花园。 现在正值初夏,司空府的后花园,绿植葱茏,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青石小径上,斑驳陆离。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魏武跟着曹丕沿着小径深入,便见一池碧水,水面波光粼粼。池边,垂柳依依,枝条轻拂水面。 此时魏武听到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从远处传来,他闻声望去便见不远处有一座小亭,只见曹操正坐在席前,闭目养神,一旁铜釜仿佛在煮着什么,热气腾腾。而在小亭的另一侧,曹芙正端坐在琴前,专心致志地弹奏着。 曹芙身着粉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琴声时而高亢激昂,如同山涧瀑布般奔腾而下;时而低吟浅唱,如同溪水潺潺般温柔细腻,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魏武和曹丕并没有上前,而是在远处静静地聆听。 一曲弹罢,曹丕这才行礼,大声说道:“启禀父亲!魏将军来了!”曹操缓缓睁眼向着他们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魏武时连忙起身,满面笑容道:“云飞!你终于来了!来来来!快过来!丕儿!你退下!” 曹丕行礼道:“诺。”然后退了出去。 魏武见状深行一礼,便快步向着凉亭而去。 等到亭外,魏武行礼道:“在下拜见明公,拜见小姐。” 此时曹操见魏武衣着朴素不由笑问道:“云飞啊,你为何如此打扮?”魏武答道:“在下正在家中垂钓,来不及换衣服,便被许将军请了过来!”曹芙闻言不由掩面一笑。曹操笑道:“哈哈哈,仲康向来直率,云飞切勿见怪!” 魏武行礼道:“在下怎敢。” 曹操挥手道:“不说这事!我已等候多时,云飞来!请落座!” “明公请!” 二人落座后,魏武行礼道:“敢问明公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曹操微微一笑:“何事?天大的事!事关紧急啊!” 魏武眉头一皱,连忙问道:“出了何事?” 曹操笑道:“请你陪我一起赏景,难道不是天大的事吗?难道就一定要有公事,我才能请你吗?嗯?哈哈哈!” 魏武闻言不由尴尬一笑。 这时,曹芙起身来到魏武身旁,她打开铜釜,釜内煮着青梅汤,热气蒸腾,散发出淡淡的果香。曹芙低垂着眼帘,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地为魏武倒上一碗青梅汤。那双手纤细而白皙,动作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娇羞与温柔。 魏武见状,抬头看向曹芙,只见她的双眸如秋水般清澈,脸上的红晕更添了几分妩媚。他连忙行礼道:“多谢小姐。” 曹芙微微抬头,与魏武的目光相遇,她迅速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鸣:“将军客气了。”说完,她转身回到琴旁坐下。 曹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他笑道:“云飞,你已经与小女定情,何事派人送来婚书啊?秋兰这几日一直翘首相盼啊!” 曹操话音刚落,曹芙的脸颊顿时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娇羞地低下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时而偷偷地抬起头,悄悄地看了魏武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魏武看向曹操,郑重地行礼道:“明公,在下即刻派人送来婚书,绝对不负小姐深情厚意。” 曹操笑道:“不急!来云飞!今日阳光明媚,你我煮梅赏景。上次你跟我说了许多讨伐公孙瓒之事,我有件事很好奇,就是为何游牧部落之人会称呼你为长生天之刃?这称呼从何而来?想必定有什么奇事,说来听听?” 第225章 煮梅论边疆 曹芙顿时来了兴趣。她坐直了身子,专注地看着魏武。 于是魏武便将自己和游牧部落比武,协助蹋顿首领平定内乱的经历娓娓道来。 当魏武说到当他冲锋时,天空出现异象,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那些叛军见到自己纷纷落荒而逃时。曹芙的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眼中更是充满了崇拜与钦佩。 当魏武说完后,曹操神情凝重道:“蹋顿,他怎么处理那些叛贼的呢?” “他认为那些人都是乌桓人,不应该相互攻伐,于是将那些人统统收入了麾下。带头的人也统统都放了。” 曹操神情严肃道:“此人日后定成大患啊!我听闻他娶了袁绍的女儿!” 魏武点头道:“确实,此事还是由我亲自护送的!” “说实话,你觉得和游牧部落互市真的有用吗?” “启禀明公,边患自古有之,牧民生活环境恶劣,他们想要铁我们不给,想要药我们不卖。我们想要马匹他们不给,想要牛羊他们不卖!矛盾越发严重。公孙瓒认为以武力便可让他们屈服,但结果呢? 身首异处,各个部落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伯安公担任幽州牧,第一件事就是互市,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当年伯安公亲自主持,边境再无劫掠之事。 游牧部落虽然民风彪悍,但是他们并不愿意打仗!只要公平公正,商户守规矩,就算那些大汗商议好,那么他们麾下的首领也不会追随!互市可胜百万大军!” “但如果互市,难道就不怕他们强大了,攻击我们?” “明公,这互市只是第一步,对于游牧部落不能单纯依靠武力镇压或拉拢收买。更要以德化之,以礼待之,以信约之,以利诱之,使之自愿归附。互市只是一个交流的机会!我们可借此来展现我们大汉文化和制度的优越性,吸引他们向大汉靠拢。 在下为此特意让人撰写《鲜卑译汉文》,就是为了宣传教化!我们先学会他们的语言,从而更好的融入到游牧部落之中,然后再让游牧部落来学习我们的语言。一点一点地那些支持大汉的牧民就会向大汉靠拢。 我们汉人的先生上课,而下面围满了游牧部落孩子。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场面?那些孩子长大后还会帮助反对大汉的人吗?” 曹操闻言双眼一亮道:“云飞竟然让人撰写如此巨作!这可谓功在千秋啊!” 魏武行礼道:“此并非我一人之功,乃是麾下部将齐心协力之果。” 曹操点头道:“但我听闻这些蛮夷野蛮无比,不重孝道,将得来的东西统统自己吃,而不给那些年老体弱的人,贵少贱老。” 魏武答道:“这是因为草原生活恶劣,部族相互攻伐,他们不得已才选择的方法。如果牛羊丰收太平无事,他们怎么可能丢弃自己的父母? 而且贵少贱老乃是匈奴人,而非鲜卑和乌桓,鲜卑和乌桓乃是贵母贱父,其性悍骜,怒则杀父兄,而终不害其母。若说其不重孝道,难免有些牵强。” 曹操问道:“但我听闻,他们伦常混乱,父亲死后,儿子竟以后母做妻子。兄弟死后,活着的兄弟把死者的妻子都娶做自己的妻子。” 魏武想了想答道:“这是惧怕部落的消失,首领死后局势动荡,接替者尊亲母,娶后母,从而巩固部落,让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曹操喝了一口青梅汤接着问道:“既然汉人与游牧部落相差如此之大,那怎么才能教化他们呢?让他们像我们一样呢?” 魏武微微一笑,答道:“无需像我们一样,只要予一定的自治权和优惠政策便可,保护他们的生活和信仰,不要过分干涉和剥削。” 曹操眉头微皱道:“但相差如此巨大,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魏武答道:“如果明公能有幸前往乌桓,便可发现当地有许多汉人在那里居住,这些汉人往往和游牧部落通婚,生儿育女,敢问明公那么他们的孩子该是汉人还是乌桓人?” 曹操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关系吗?” 魏武环顾周围,指着一座假山问道:“敢问明公,这假山可是园内原本就有的?” “并不是,这假山是从泰山运来,原本是给陛下修建花园。可造型不好原本要遗弃,我见其扔了可惜便留在我的府内。” “假如此假山造型独特,那么别人会说这泰山之石独特,还是会说司空府内假山独特?” “当然是司空府内啊。” “原本泰山之石入司空府,数年后变成司空府之石。那么那些前往乌桓的汉人,数年之后便会成为乌桓人。他们的子女接受乌桓的文化,便会成为乌桓人。同样游牧部落的种子,洒在中原大地,生根发芽,开出来的就是大汉的花朵!” 曹操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接着问道:“云飞,那么如果游牧部落做大做强,入侵大汉当如何应对?兵马如何调动?粮草如何供应?” 魏武想了想答道:“游牧部落之人从小便骑马射箭,甚至连女子都会骑射。而他们的父母,更是将一生的骑射技艺倾囊相授,这样的传承,使得他们的武艺愈发精湛。一旦战事起,他们能迅速集结成军,战斗力强悍,如同狼入羊群,劫掠边境。 反观大汉,以往应对之法,多是临时集结兵马,再行出征。然而,每每我们兵马刚至,游牧部落之人已如风般散去,空耗钱粮,虽然得胜,但百姓负担沉重,实乃得不偿失。 更何况,所召集的军士多为农夫,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战阵,其战斗力自然难以与游牧部落的勇士相提并论。因此,在下深思之后,以为可借鉴游牧部落,实行世兵制。” 曹操听闻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抚须而笑道:“世兵制?此叫法倒是新颖。云飞,你且详细说说,这世兵制究竟如何操作?” 魏武行礼道:“启禀司空,世兵制乃是选取勇敢善战之士,世代为兵,代代相传,使其精熟武艺,战无不胜。男丁终身为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不准更改。不准与平民通婚。士兵逃亡,家属要受严惩。” “那么这有何优势?” “如遇战乱,则兵家出人,农家出粮!这样可以避免因征伐导致务农之人减少,造成来年收成不佳。而且也能避免不能春种秋收出兵的窘境!如果游牧部落袭扰,那些兵家可以直接抵抗!” “这恐怕很难做到,毕竟这些人不务农,那么他们的钱粮从何而来?” “按照人口赏赐军田,收成四六而分,只需两年便可稳定。” 曹操疑惑道:“但如果这样,那么假如战败,军户如何补充?收成四六而分虽然优待,但会不会让他们懈怠导致战力不够?” 魏武笑道:“扩充之法很简单,强者为兵,羸者补户。百人将皆可为兵户赏赐田亩,每年都可进行比武,兵户必须让人参加,普通百姓可自愿参加。按照排名让强者充为兵户,赢者可将家眷男丁充入兵户增加田亩。 就比如百人比武,其中三十人为兵户,七十人为民户。那么前五十人为强,民户可为兵户。如果兵户没有入前五十人,当要削户减田!如果发生战乱,为保士气稳定,战死者可免税几年,以保证兵户人员正常!” 曹操听闻后,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他抚须而笑,起身深深行礼道:“云飞之策,乃深思熟虑,功在千秋,利在大汉!请受曹某一拜!”魏武见状连忙起身行礼:“在下只是尽职本分而已,何敢受司空如此大礼!” 第226章 续弦之日 曹操闻言赞叹道:“云飞真乃国之栋梁,我曹某能与你同朝为官,实乃毕生幸事。” 魏武深行一礼道:“司空厚爱,在下感激不尽,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司空厚望!” 曹操拉住他的手问道:“云飞刚才所言可曾写下?”魏武答道:“尚未。” 曹操连忙说道:“来人啊!取笔墨来!你即刻将这些写下!写一篇有关边疆的策论出来!” 魏武行礼道:“诺!” …… 曹操一声令下,仆人们迅速取来了笔墨纸砚,置于凉亭之中。魏武深深一礼,随后便在案旁坐下,开始挥毫泼墨,将方才与曹操讨论的边疆策论一一付诸纸上。 此时,凉亭中一片宁静,清风拂过,柳叶飒飒作响。 曹芙跪坐一旁静静地服侍,眼中满是对魏武的敬仰与关心。她轻轻地为魏武倒上一杯青梅汤,不去打扰魏武的思考与书写。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武的策论逐渐完成。他放下笔,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然后双手呈给了曹操。曹操连忙接过仔细阅读起来,片刻后点头称赞:“好策论啊!这篇边疆策论抵得上百万大军啊!” 他看向魏武道:“云飞啊,三日后便是吉日!你回去就递交婚书!三日后,我就将曹芙嫁给你为妻!这篇策论就当是彩礼了!” 魏武闻言连忙行礼道:“谢明公!” 于是魏武又与曹操讨论了一些局势见解后,魏武便离开了司空府返回魏府,并让人连忙撰写婚书交到曹操处。 …… 此时司空府书房内,曹操仔细看着手中策论,然后抬头看向曹丕神情严肃道:“丕儿,你好好读读这篇策论。”曹丕连忙双手接过,他仔细阅读这篇策论,片刻后不由震惊不已,瞪大双眼。 曹操见状笑道:“丕儿!你啊!向来自命不凡,你结交的那些好友之中可有此等安疆之才?我看啊,都是酒囊饭袋,难堪大用!你啊!应该和云飞的子女多多走动!那些做实事的人才是你要结交的对象!” 曹丕闻言连忙行礼道:“父亲责备的是,孩儿惭愧。” 曹操点头道:“好了!把策论放下!请文若来!” “诺!” …… 很快,荀彧便来到了书房,他看向曹操行礼道:“明公有何吩咐?”曹操将策论交给荀彧道:“来!文若!你看看这个!这是魏武写的有关边疆的策论。” 荀彧闻言连忙接过仔细阅读,片刻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后又无比担忧地问道:“敢问明公这当真是魏将军所写?”曹操笑道:“那是当然,我诓尔作甚。” 荀彧神情严肃地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看了魏将军的策论,不由后背发凉,此人武能平定边疆,文能安守一方!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必须加以制衡,否则将难以掌控,后患无穷!” 曹操不由眉头一皱道:“哦?文若所言何意?你难道是说魏武会反?” 荀彧答道:“明公,在下不会谗言陷害忠良。在下只是担忧,魏武如此大能者,有何人可以制衡?或者是,如果魏武离开明公,那么明公该让谁来接替他,从而保证边疆稳定?” 曹操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嗯,这倒是个问题。此事我知道了,你下去。”荀彧行礼道:“诺!”随后便退出了书房。 …… 三日后,便到了魏武大婚之日。 这一日,可谓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 整个魏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曹氏之人、曹操麾下将领以及许多朝廷官员几乎全部来到魏府赴宴,纷纷送上贺礼。一时间整个府内可谓人山人海。 魏武身穿玄色端服热情招待众人。 这时便见一名小仆来到魏武面前深行一礼道:“在下是中郎将张翼德,张将军,家中小仆,张将军得知魏将军大婚,但他公务繁忙无法前来,特意命我送来他亲笔书写的一幅字,以此恭贺将军大婚之喜。” 魏武闻言,颇感意外道:“呈给我看!” “诺!” 随即那小仆便将那幅字取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白首同心”四个大字。这字迹可谓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魏武见状连连点头道:“好字啊!请替我谢过张将军!” “诺!” 这时魏管家低声道:“老爷,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于是魏武便离开府邸,带领五十多人的接亲队前往司空府。到了司空府,魏武便接到了曹芙,曹操还让三十多名丫鬟随嫁,跟随队伍返回魏府。 返回魏府后,魏武和曹芙当着众宾客的面举行婚礼,但并没有行结发礼,因为魏武和曹芙并非结发夫妻。 礼毕后,曹芙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前往了卧房。 而魏武则开始热情地招待宾客,把酒言欢。他时而举杯畅饮,时而与宾客谈笑风生,尽显家主风范。 为了让气氛更加热烈,魏武还让那群家姬出来跳舞助兴。她们身着轻纱,翩翩起舞,舞姿优美。一时间,整个府内歌舞升平,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断。 等到了戌时,魏管家大声说道:“吉时已到!”之后众宾客纷纷离开了魏府。于是魏武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卧房。 魏武推开房门,只见房内红烛摇曳,暖黄色的烛光映照出曹芙娇美的身影,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娇美动人。 此时她已经换下了繁琐的嫁衣,穿着一袭轻盈的薄纱寝衣,露出她那如雪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魏武缓缓来到她的身旁,轻轻坐下,静静地注视着她,心中却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此时此景,宛若彼时彼景,历历在目,让魏武不禁陷入沉思,但曹芙的轻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夫君,时候不早了。”曹芙轻轻咬了咬下唇,紧张且害羞地柔声道。她的声音像一缕春风,轻轻拂过魏武的心头,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魏武转头看向曹芙,只见她低垂着眼帘,双颊泛红,一副害羞的模样。 突然,魏武注意到榻头枕头下好像有一本书,他见状好奇心起,伸手拿起那本无名的书,疑惑道:“这是什么书?”同时翻开了书页。 曹芙见状,脸色更加羞红,她紧张地抓住魏武的衣袖,小声说道:“夫君,这、这书……” 魏武疑惑地抬起头,只见曹芙满脸通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心中更加好奇,继续翻阅着那书。随着书页的翻动,魏武的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这……竟然是本描绘男女情事的黄书,上面的内容尺度之大,让魏武都感到有些脸红。 曹芙见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低声解释道:“这是……这是家母为了让我了解夫妻之事,让我新婚之夜学习的……” 魏武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他感慨道:“夫人真是勤而好学啊!”曹芙闻言脸色更是羞红如霞,她柔拳轻捶魏武胸口道:“夫君休要胡言,时候不早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魏武伸出手,轻轻握住曹芙的手,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缓缓躺下,将曹芙拥入怀中。 这一夜,尽显鱼水之欢,干柴烈火。 第227章 家谱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榻之上。魏武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曹芙那恬静而美丽的睡颜。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长发如瀑,散落在枕畔,呼吸均匀而轻缓。 经过昨夜的风雨,曹芙的脸上仍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那原本水润的红唇此刻微微张开,透露出一种慵懒的美态。她的肌肤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细腻如玉,只是那白皙中似乎多了一丝淡淡的粉红。 魏武看着怀中的曹芙,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如瓷的肌肤。 此时魏武的心情异常复杂,这五年来,他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孤独,但昨晚,当他拥抱着曹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年轻,这么充满活力。 …… 曹芙缓缓地睁开眼,与魏武的目光相遇。她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但看到魏武的那一刻,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夫君,晨安。”曹芙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和甜蜜,她微微抬头,在魏武的唇上轻轻一吻。 魏武看着她那略带疲惫的模样,有些心疼地柔声道:“夫人,你好好休息,我让人为你准备早膳。” 曹芙揉了揉眼睛道:“夫君不急,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说着便紧紧抱住魏武,依偎在他的胸膛。 …… 于是,直到中午,魏武和曹芙这才起来。 之后,二人第一件事便是穿戴整齐,在大堂接受子女拜见。 只见,魏武与曹芙端坐于主案后,魏源、魏嫣、刘放、韩龙和阳雯上前拜见二人。 魏嫣和刘放一同上前跪拜行礼。 “长女魏嫣,魏音蝉,拜见阿翁,拜见阿母!” “婿刘放,刘子弃,拜见外舅,拜见外姑!” 魏武和曹芙相视一笑,齐声道:“免礼。”随即魏嫣和刘放起身来到一旁坐下。 这时,魏源上前跪拜行礼道:“长子,魏源,魏子义,拜见阿翁,拜……拜见……阿母!” 曹芙闻言格外热情道:“子义免礼,快快入座。” 魏源行礼道:“诺!”便起身来到一旁坐下。 之后是韩龙和阳雯。 “义子韩龙,韩子长拜见义父,拜见义母。” “韩龙之妻,阳雯,阳云华,拜见义舅,拜见义姑。” 魏武点头道:“子长,云华,免礼,起来!” “诺。”随即二人落座。 等到众人落座后,便见侍女仆人将准备好的食物端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魏武悄悄观察魏源和魏嫣,魏嫣低着头静静吃饭,而魏源脸色却稍微有些不快。魏武见状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为了让魏源不要心怀怨恨,他便下了一个决定。 …… 这一日,魏武将魏源叫到书房内。 魏源行礼道:“父亲,找孩儿有什么事吗?” 魏武神情严肃道:“子义,我决定编撰家谱,将你的生母记姓,记名,记字。录入谱内!”魏源听闻此言不由一愣,随即激动地跪拜叩首,行礼道:“多谢父亲!” 魏武微微笑道:“好了,你起来。随我一起撰写!” 于是魏武便开始撰写自己的族谱,并且将自己亲生父母的姓名也写了上去,毕竟不能让人落下一个不敬先祖的不孝骂名! 编好父母内容后,便开始写自己的内容,魏武特意写道:“中平二年,娶刘虞之女,刘文君为妻。刘文君,字静秋,永康元年二月初五生,兴平元年六月十五卒。” 魏武写到此处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他看向魏源道:“子义,去请曹夫人过来,然后你就去忙。”魏源行礼道:“诺!” 很快曹芙便来到了书房,只见她轻步来到魏武身旁,柔声道:“夫君,怎么了?咦,夫君在写什么?”魏武微微笑道:“我在编撰家谱,让你过来是因为刚好写到你。”曹芙掩面一笑,轻声道:“这何须找我,只需写上,续弦曹氏便可。” 魏武摇头道:“你是我夫人,我想把你的姓名字都写上。” 曹芙闻言欢喜不已,但当她不经意间看到家谱上刘文君竟然名字皆有时,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夫君,我知道先夫人在你心中的地位无法替代。我也明白,我怎可与宗正之女相提并论,平起平坐。夫君只需在家谱上写上曹氏便可,不必写我的名字。” 魏武闻言,心中一震,他疑惑道:“夫人确定?” 曹芙目光坚定,点头道:“我确定,只需写续弦曹氏便可。”魏武见她目光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于是轻轻握住曹芙的手,柔声道:“多谢夫人了,夫人放心日后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说着,他便在家谱上写下“建安四年五月初十,续弦曹操之女曹氏,生于光和四年八月十五。” ……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曹芙与魏武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曹芙一直陪伴在魏武身旁,无论是朝政繁忙还是闲暇之余,她都始终如一地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五月末。 这一日,魏武正陪着曹芙在园中赏花。 这时,便见魏管家带着一名甲士快步而来,甲士上前行礼道:“启禀将军!司空有令!命将军即刻集结一千本部人马!前往城南十里大营处!” 魏武闻言命令道:“我知道了!来人啊!取甲胄兵器来!穿甲!让韩龙速速准备,即刻随我出征!”魏管家行礼道:“诺!” 魏武穿戴整齐后,看向曹芙柔声道:“夫人,你在这里好好管理这个家。为夫我要出发了!”曹芙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和不舍。她轻声道:“夫君放心,家中之事我会妥善安排。但请夫君定要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 魏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放心,有你在家等我,我一定会小心行事,平安归来的。”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于是,魏武带领着韩龙即刻前往城内兵营,紧急从自己的幽州骁骑中,集结一千人。半炷香不到,一千人便已集结完毕。魏武随即带领兵马前往城南十里大营处。 …… 第228章 虎豹骑 十里路,对于魏武麾下骑兵来说,眨眼便到。然而,当魏武带领兵马抵达大营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营内已经聚集了许多骑兵,但他们的神态和装备却并不像是要出征的样子。 魏武带领大军来到大营外,这时便见曹操带领着一名将领快步而出,魏武见状连忙翻身下马,上前行礼道:“末将奉命带兵前来!”曹操看着魏武身后的骑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只见这些骑兵,铠甲齐全,气势如虹,威风凛凛。 曹操看着这支队伍,满意地点头道:“云飞麾下骑兵可谓行动迅速,这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便来到了此地。”说着他看向身旁将领道:“子和,这骑兵之术,你定要向魏将军虚心请教!” 曹纯行礼道:“诺!” 魏武见状疑惑道:“明公,此次不是为了出征吗?”曹操闻言赞赏道:“云飞勇气可嘉!日后定有你杀敌建功之时。今日召你前来并不是为了出征,而是想请你帮助曹督帅训练虎豹骑。” 魏武行礼道:“请明公放心!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倾囊相授!” 曹操满意地点头道:“好啊,有云飞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府上还有公务,此处就交给你与子和了。”魏武和曹纯闻言齐齐行礼道:“吾等恭送明公!” 等曹操离开后,曹纯对着魏武深行一礼道:“有劳魏将军了。”魏武行礼道:“时间急迫,那么请曹将军集结虎豹骑!” 曹纯点了点头,看向营内大声命令:“全军披甲集结!” 一声令下,整个大营立刻沸腾起来。军士们纷纷换上铠甲,战马也被牵了出来。 很快,两千多名虎豹骑便集结完毕。魏武定睛看去只见他们列成整齐的方阵,铠甲鲜明,刀枪锋利,战马雄壮,士气昂扬! 魏武见这群兵马斗志昂然,完全不像新兵,不由疑惑道:“曹将军,这里面虎骑和豹骑各有多少?军士如何挑选?” 曹纯答道:“魏将军,这里一共有两千五百名骑兵。其中一千人为豹骑,配轻甲马弓!另外一千五百人为虎骑,配重甲重枪,不配弓!所有军士都是从百人将中挑选而来!都是军中精锐!”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疑惑道:“既然都是军中精锐,那明公是觉得有哪里不足吗?”曹纯答道:“明公之意,是想让将军教授一些骑兵战术和阵型。”魏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不如双方演武对战一番,如何?我也想看看虎豹骑厉害之处!” 曹纯双眼一亮,瞬间来了兴趣道:“好!就按魏将军的意思!不过魏将军,你的兵马只有一千人,这会不会不太公平?”魏武笑道:“哈哈哈!我麾下幽州骁骑也为百人将中挑选,其中有一半的游牧部落之人!各个可谓以一挡十!” 曹纯拍手笑道:“好!那就换兵器!” 一声令下,众军士纷纷换上练习的武器。 这时曹纯疑惑道:“咦?魏将军,为何你麾下骑兵都用手弩而非弓箭?”魏武答道:“骑射之人难以训练,故而改为用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样!为了公平!我们不用弩!改用弓箭!” 于是魏武将麾下骑兵分为五百重骑兵,五百弓骑兵。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魏武指着远处一片空地,说道:“那里空旷!我们就去那里!”曹纯点头道:“走!” …… 于是双方便开始演武。 演武比试,双方将领不参与,只是聚在一起在演武图上排兵布阵指挥战斗,再让军士通过旗帜传达给各军将领。 很快,双方便开始排兵布阵。 这时,魏武发现曹纯排布骑兵的方式竟然是一排虎骑,一排豹骑,以此四阵!这是步兵阵型,而不是骑兵阵型啊!这让魏武不由满脸疑惑:“曹将军,你为何如此布阵?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个阵型?” 曹纯答道:“从吕布那里偷学而来,当初吕布就是用这个阵型进攻,导致我军伤亡惨重!剿灭吕布后,一直没有机会操练,这次我也想试试我对于此阵型的了解。” 魏武想了想随即将重骑和弓骑兵分开左右摆放。 双方布阵完成后,演武正式开始。 战鼓擂动,声震四方。 魏武率先发动攻击,一声令下只见弓骑策马冲出,对着曹纯第一阵发动袭扰。曹纯见状果断下令让第一阵骑兵冲锋,攻击弓骑! 弓骑随即佯装败退,曹纯见状恐怕第一阵被魏武包围,随即下令第二阵前去协助! 魏武微微一笑,随即下令弓骑和重骑兵分别朝着左右两个方向分开撤退! 曹纯疑惑道:“魏将军,你是要不战而逃吗?”魏武答道:“曹将军不要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曹纯摇了摇头:“传令!前两阵咬住敌方弓骑兵!追上去!” 传令兵行礼道:“诺!” …… 于是两阵骑兵直接朝着弓骑兵追去! 但是由于长时间的追逐,前两阵中重骑兵速度缓缓下降。 魏武见状看向曹纯行礼道:“曹将军!虎骑如果马匹劳累,就会失去冲锋能力!此时就是待宰羔羊!”话音刚落魏武,直接下令,让重骑兵突袭曹纯两阵后方,同时弓骑兵继续袭扰! 曹纯不由大惊,连忙下令:“不可能!你剿灭我前两阵绝对要些时间!我让后面两阵包围你!看你怎么办?” 魏武笑道:“有何难办?传令!弓骑兵袭扰敌军后两阵!” 一声令下,弓骑兵随即改变目标袭扰曹纯后两阵的骑兵! 曹纯见状命令道:“不要管那些弓骑兵!包围魏将军的重骑兵!魏将军,你的重骑兵是不要了吗?” 魏武答道:“这就不劳曹将军担忧了,传令下去!重骑兵向南撤退!” “继续追击,一口气全歼魏将军的重骑兵!” “曹将军,我的弓骑兵都将你后两阵射成马蜂窝了,你还让他们冲?” 曹纯一拍脑瓜笑道:“差点忘了!让所有受伤者都下来!看看你我还剩多少人!”身旁甲士闻言行礼道:“诺!”随即挥动彩色旗帜! 片刻后,甲士来报:“启禀曹将军!四阵之中,已损失两阵!魏武将军麾下骑兵损失有百人!”曹纯闻言瞪大双眼,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演武图,然后疑惑地注视着魏武问道:“这……这可是两阵啊!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魏武微微笑道:“骑兵对战就是这样!关键在于马匹!重骑兵只要马累了就会失去冲锋能力!战斗力迅速降低!”说着他便伸手将曹纯两阵的旗帜拔掉,接着说道:“曹将军,你的兵马现在很危险了!虎骑和豹骑已经挤到一起了!” 第229章 袁术北逃 曹纯闻言大惊连忙看向演武图,然后快步跑出数步向着远处望去,不由愣在了原地。只见他的兵马真的如同魏武所言,被弓骑兵的袭扰搅得阵脚大乱,原本有序的阵型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兵马相互挤压,毫无章法。 曹纯大怒不已,指着演武图道:“你能分开!我也能!传令!阵型分开!虎骑兵攻击重骑兵!豹骑攻击弓骑兵!” 魏武猛然起身大声命令道:“传令!重骑兵趁虎豹骑变阵!即刻冲击敌方豹骑!我就等着你变阵呢!” 一声令下,重骑兵随即趁虎豹骑变阵之际,立刻发起了冲锋。豹骑在毫无防备之下,被重骑兵的冲击瞬间击溃,阵型大乱。 …… 经过一番较量后,曹纯最后败下阵来,只见他瘫坐在地上满脸懊恼道:“不应该啊,魏将军这是为何?司空攻打吕布之时,那吕布就是用的这样的骑兵阵型啊,当时打的我们颇为头疼!为什么我用就打成这样!” 魏武闻言微微笑道:“曹将军,我且问你,当时吕布用这阵时,司空的阵型是不是以步兵为主?”曹纯点头道:“是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魏武毫不犹豫地答道:“吕布乃是五原郡九原人!此处乃是匈奴和鲜卑混居之地!吕布此阵类似一种鲜卑骑兵战术!不过吕布真乃勇武过人竟然将此阵如此更改,这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曹纯疑惑道:“鲜卑战术?这群蛮夷不是只会一拥而上吗?他们还有战术?” 魏武神情严肃道:“鲜卑剿灭北匈奴可不是单单一股脑子往前冲。他们的阵容大多根据狼群狩猎学习,原本鲜卑这阵是偷袭用的,他们将部队分为小股,冲入营内斩杀大将! 但经过吕布这么一改,便可冲杀战阵!只要有一处被突破,其他的部队就会蜂拥而去!将整个阵型撕裂开来之后直奔主将杀去!但此阵对于骑兵对战却毫无用处,反倒会被各个击破!但面对步兵战阵却能发挥巨大战斗力!” 曹纯听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于是之后一段时间,魏武便与曹纯一起训练虎豹骑!并且因为此事,魏武与曹氏之人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和谐融洽。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六月。 这一日,魏武跟随百官上朝。 朝堂之上。 曹操看向刘协行礼道:“启禀陛下!探马来报!逆贼袁术欲将伪帝之号归于袁绍!袁绍遣其长子,青州刺史袁谭,派兵迎接袁术。袁术欲从下邳北上,前往青州。 臣听闻其私藏传国玉玺,此次定然携带!臣以为!当即刻派兵拦截袁术!阻止其北上!夺回传国玉玺!” 刘协连忙说道:“哦!此事事关重大!当即刻出兵讨伐!司空以为当让谁出兵?”曹操答道:“度辽将军魏武!可行!” 话音刚落,便见董承起身行礼道:“启禀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关乎皇家脸面,当派遣宗亲之人出兵!”刘协闻言点头道:“董将军所言甚是,你觉得应该让谁前往呢?”董承答道:“左将军刘备!” 刘协闻言不由满脸为难看了看曹操和董承二人。 曹操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刘将军身为汉室宗亲,固然忠诚可嘉,然而此次出征拦截袁术,任务艰巨,非比寻常。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不容有失。刘将军虽然勇猛,但经验尚浅,论沙场经验,远远不如度辽将军魏武! 况且此次攻伐袁术,需要迎战其麾下大将纪灵!如果我没记错,刘将军曾败给叛将纪灵。万一有所闪失,不仅玉玺难保,更可能让袁术趁机逃脱,后患无穷!” 刘备闻言站起身行礼道:“启禀陛下!在下虽败于那叛贼纪灵只不过是兵马不足而已,只要兵马充沛,臣定当夺回传国玉玺,交还于陛下!” 这时曹操悄悄看向魏武,魏武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启禀陛下!现在袁术应该已经出发!兵贵神速!在下麾下多为骑兵!定等能拦住袁术!夺回玉玺!” 刘协闻言不由陷入沉思,目光在曹操和董承之间游移不定,眉头紧锁。紧接着他看向魏武然后又看向刘备。 就这样,刘协陷入了沉思之中,大殿内一片寂静,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决定。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猛然起身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可让刘将军出兵讨伐,让魏将军协助!这样便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看去,竟然是议郎赵彦! 曹操闻言脸色有些不悦道:“区区议郎,也敢妄议朝政!汝这腐儒可知这战场杀伐之事,绝非儿戏?陛下!赵议郎,乃是误国之论!断然不可听信!” 刘协却抬了抬手有些好奇的问道:“曹司空,我想听听他的意思!赵议郎,你说说看为何?” 赵彦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刘将军曾以客军入徐州,对于徐州地理颇为了解!而魏将军则为幽州将领,不知这徐州地理,故而如果让其前往恐怕人生地不熟,胜负难料!刘将军所不足乃是兵力,而魏将军不足乃是地理。二人如果一同前往定能取胜!” 刘协点头道:“好!就依赵议郎所言!左将军刘备督度辽将军魏武截击逆贼袁术!” 话音刚落却见曹操行礼道:“启禀陛下,既然如此,在下想派遣麾下偏将军朱灵和护军路招各带领一万兵马一同前往!”刘协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令!左将军刘备督度辽将军魏武、偏将军朱灵和护军路招截击逆贼袁术!即刻出发!夺回传国玉玺!”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退朝后,曹操来到赵彦面前,微微行礼道:“没想到陛下竟然同意了你的建议,阁下日后定大有作为啊!”赵彦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司空夸赞!” 曹操上下打量了下他,随即转身看向魏武喊道:“魏将军留步!”魏武听闻连忙停下脚步,看向曹操深行一礼。 曹操上前拉住魏武道:“来!随我走几步!” “诺!” 于是曹操故意放慢脚步,等那些大臣都走远后,才低声说道:“云飞啊,此次出征,你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夺回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绝对不能落入刘备之手!” 魏武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疑惑地低声道:“敢问明公这是为何?” 第230章 拦截袁术 “刘备有大志,乃是汉室宗亲,如今朝野局势动荡。我恐其得到玉玺后,会有篡汉之心,行代汉之举!此次出征我会让朱灵和路招协助你,他们会监视刘备的兵马!” “敢问明公,既然您如此担忧刘备,为何不借着这个机会杀死刘备,以绝后患!” “刘备乃是左将军,官职重要。并且他并无忤逆叛汉之举!肆意杀害朝廷要员,会导致朝野动荡,局势不安!如今大汉脆如薄冰!外有叛臣,内有奸邪!转瞬便会倾覆! 难啊!故而你万万不可杀害刘备!你此次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夺回传国玉玺,交还给陛下!如果你杀害刘备,那么你就会成为第二个公孙瓒!你的子女恐怕都很难保全!我身为朝廷司空,绝对不会偏袒忤逆之人,即使你是我的女婿,我也绝不偏袒!” 魏武听闻这话不由一愣,自己的家眷都在许都,杀死刘备虽然能为曹操除去一位大敌,但……自己的家眷恐怕难逃一死……曹操向来说一不二,如果我杀死刘备,他肯定不会帮我。 哎……罢了。 就按曹操的吩咐来,毕竟保护自己的一家老小才是最重要的! 魏武想到此处行礼道:“启禀明公,此次在下出征定会夺回传国玉玺!绝对不会节外生枝!” 曹操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即刻返回府上,然后带兵出发。” 魏武点头道:“诺!” 于是魏武连忙返回府邸,魏武向曹芙再三嘱咐后,便带上韩龙前往军营集结兵马。 为了方便长途奔袭,这次魏武只带了三千人,但配了六千匹马,每骑二马! 这六千匹马,包含自己原本五千匹马,外加从曹纯那里借来了的一千匹马。为了让曹纯借马,魏武给曹纯写了个字据,上面写着等魏武回到北方后,要送曹纯一千匹马为礼物。 …… 此时在司空府内,曹操将朱灵、路招、卢洪和赵达叫到府内,他看向朱灵和路招:“你二人此次出征,有四个目的! 第一,监督刘备的兵马,有何动向即刻来报!第二,防备魏武杀害刘备,必要时可以斩杀魏武!第三,绝对不能让刘备兼并你们的兵马以及魏武的兵马!第四,如果魏武要出兵,刘备不让,你们要全力协助魏武,助他夺回传国玉玺!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备得到传国玉玺!知道了吗?” 朱灵和路招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知道就好!即刻集结兵马去!” “遵命!” 等到朱灵和路招离开后,曹操看向卢洪和赵达冷冷说道:“今日朝堂之上,议郎赵彦坏我大事,你们俩挑选几个手脚麻利的跑一趟,这个人就别活着了。” 卢洪和赵达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于此同时,保和殿内,刘协正在与赵彦密谈,刘协目光赞许地说道:“赵议郎,此次你谏言的很好,深得我心!”赵彦深深行礼道:“陛下之想就是臣之所虑,为臣者当替陛下分忧!”刘协点头道:“你说的很好!” 说到此处刘协不由感慨道:“哎,连年兵祸,生灵涂炭,朕饱受乱贼欺凌。如今终于安定,可外有篡汉之贼,内有恶狼窥探于朝,百官也左顾右盼,不愿替朕分忧!” 赵彦行礼道:“启禀陛下,如今权臣袁绍雄霸于野,逆贼袁术篡汉自立,而那曹操又在朝中一家独大!如今曹操与袁绍大战在即!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刘协眉头一皱,神情严肃道:“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来!” 赵彦义正言辞开口道:“如今曹操一家独大,恐对陛下不利!陛下当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制衡曹操!” 刘协摇了摇头道:“朕何尝不知?朝堂之上又有谁能依靠呢?董承乃是叛贼之将,虽然撇清关系,但我依然难以信任!而左将军刘备呢?袁氏之仆,屡屡与反贼为伍,怎可信赖?朕原本想提拔魏武,为我所用,谁料此人竟然与曹操联姻。哎。” 赵彦行礼道:“陛下!臣以为,可趁刘备离开许都之际,让其驻守徐州!以为外援!刘备虽然屡屡与反贼为伍,但其好歹也是汉室宗亲,绝对不会伤害陛下!至于那曹操,臣以为不足为虑。 用不了多久他必定和袁绍有一场生死之战!到时候定是两败俱伤!届时陛下再御驾亲征讨伐叛臣袁绍!定能重整朝纲,重掌天下!若要完成此事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让袁绍得到传国玉玺!” 刘协闻言大惊道:“这!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怎可交于权臣之手?” 赵彦神情凝重道:“袁绍得到玉玺后必定篡汉自立!到时陛下就可御驾亲征!重掌天下兵马大权!这玉玺不过就是一个器件,就当暂放袁绍处,到时剿灭袁绍自然就能回到陛下手中。等到那时天下便可安定!” 刘协听到这里不由双眼一亮,点头道:“赵议郎,如果此事做成,朝廷重归正轨那么你将功不可没!我即刻派人将此事告知刘备!”赵彦行礼道:“多谢陛下!臣告退!” 刘协微微笑道:“嗯,你下去。” …… 于是当天晚上议郎赵彦与他的妻儿便在家中一同上吊自杀。 …… 此时,左将军刘备带领本部一万人马,度辽将军魏武带领三千人,偏将军朱灵和护军路招一万人,一共两万五千人出发拦截袁术! 但这一路上,刘备身为督帅却进军缓慢,六日后才进入梁国。 这一日,刘备与各位将领皆在大帐之中,魏武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刘备:“刘将军!昔日你与我在黎阳,你跟我说要拯救江山于危难,协助陛下脱离苦海。如今朝廷初定,那逆贼袁术携带传国玉玺北逃青州,尔身为大汉左将军,为何迟迟不动!行军缓慢!是何用意!” 关羽闻言怒目而视道:“放肆!我大哥乃是左将军,你就是一个区区度辽将军,怎可用这个语气和他说话!” 魏武看向关羽大声呵斥道:“关羽!你竟敢在此咆哮!我乃大汉度辽将军,奉命出征,你不过就是一个中郎将而已,这里有你什么事!”关羽之子关平闻言拔剑而起:“你敢侮辱我父!”韩龙见状也拔出宝剑道:“鼠辈!你想尝尝我的宝剑吗!” 一瞬间,大帐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异常! 张飞连忙说道:“云飞!你这是何必呢!我大哥好歹也是督帅。”一旁的朱灵和路招见状连忙劝架道:“魏将军息怒,都拔剑放下,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讲?” “就是,大家都为汉臣,何必刀剑相向?” 刘备见状起身,对着魏武深行一礼,然后看向关平道:“坦之!这里岂是拔剑之地!你把剑收起来!向魏将军道歉!”关平闻言满脸不快道:“诺!”随即收起了宝剑!对着魏武微微行礼道:“在下失礼了!请魏将军原谅!” 魏武见状根本不理他,而是看向刘备问道:“刘将军!尔为何行军迟缓?请如实相告!”刘备闻言想了想感叹道:“哎,在下担任豫州牧以来,知这豫州百姓疾苦,耕种不易,故而不愿践踏农田,这才导致行军缓慢!请魏将军不要见怪!” 魏武微微行礼道:“在下不敢苟同!”于是便转身拂袖而去!刘备则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魏武离去的背影。 …… 第231章 纪灵 于是魏武便返回了自己的营地,他坐在大帐内,满脸担忧地注视着地图,分析袁术的路线。 如果袁术从寿春出发,七日便可抵达下邳国,六天便可抵达下邳城!按照刘备现在的速度,三十日后才能抵达下邳国,那袁术八成早就入东海国和那袁谭合兵!将难以夺回玉玺! 不行!绝对不能跟着刘备了! …… 就在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偏将军朱灵求见!”魏武点了点头道:“让他进来!” “诺!” 很快朱灵一入大帐,竟然对着魏武跪地叩首行礼道:“在下,拜见恩公!” 魏武见状颇为诧异,他连忙上前搀扶,疑惑道:“朱将军快快请起!不知将军为何称呼我为恩公?” 朱灵不愿起身,声音哽咽道:“恩公有所不知,在下原本为袁绍部将,当年季雍以鄃城背叛袁绍而投降公孙瓒,公孙瓒带兵到鄃城助季雍守城。袁绍命我前往攻打,但我家眷皆在鄃城之中! 那公孙瓒竟然将我的母亲和弟弟,全家三十多口人统统绑在城上,逼我投降。在下不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惨死面前!”说到此处朱灵不由痛哭流涕:“魏将军,您斩杀那恶贼公孙瓒,替我报仇雪恨!那便是我的恩人!” 魏武将他扶起道:“哎,公孙狗贼向来残忍无道!如今大仇得报,你当节哀!” 朱灵目光坚定道:“恩公,你替我报仇,我定要报答!此次出发前,丞相嘱咐在下,如果刘备消极不战,定要全力帮助恩公夺得传国玉玺! 在下斗胆谏言,请恩公今晚即刻带领本部人马前去阻拦袁术。至于刘备的兵马,我与路将军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让人给马匹为食巴豆,这样刘备就无法派兵阻挠将军!将军得到传国玉玺后,直接前往许都,不可返回!” 魏武担忧道:“如果此事被刘备知道?”朱灵答道:“无妨!我和路将军乃是司空之人,他无权斩我!”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朱将军大义也!受魏某一拜!”朱灵见状大惊道:“在下怎敢受恩公之拜!请恩公早做准备!在下告退!”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大帐。 魏武见状看向韩龙道:“子长,你即刻让人准备!这次我军要长途奔袭,所有马匹卸下马甲。悄悄地,别惊动刘备兵马!”韩龙行礼道:“诺!” …… 于是这天晚上,魏武便悄悄带领兵马连夜离开了大营。但是他们的行踪很快便被刘备的哨骑发现。 此时,刘备正在大帐内熟睡,便见张飞快步而入道:“大哥!不好了!那魏武带兵跑了!”刘备瞬间被惊醒,反应过来后连忙命令道:“快!你随云长速速带上所有的骑兵追赶!定要将他们拦下!”张飞抱拳道:“诺!” 但二人很快便发现自己的军马竟然统统发生了腹泻,无法行动!刘备不由怀疑是朱灵和路招所为,但得知曹军的军马也腹泻后,也就无法问责,最后只能斩杀几名马官,草草了事。 于是魏武便带领麾下三千骑兵连夜奔袭,从梁国鄢县出发,入沛国,再到下邳国共有六百多里! 魏武骑兵一人二马,来回换着骑,只用了三日便抵达了下邳国! 之后随即派出十名斥候打探袁术兵马动向! 一个时辰后,便见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报!启禀将军!夏丘往北二十里处,发现袁术兵马共有五千人!”魏武闻言随即打开地图道:“好!此处离我们很近眨眼便到!多余马匹原地设马桩,五百人看守!其余人等随我讨伐袁术!”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一声令下,魏武随即带领骑兵向着夏丘北杀去。 …… 此时,袁术的探马看到远处尘土飞扬,心中一惊,凝神细看。竟然是一大队骑兵,骑兵的旗帜中有曹字还有魏字! 探马见状立马调转马头,策马向着袁术兵马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探马便来到了袁术的车驾前。 “报!前方发现曹操骑兵!为首将领姓魏!足有上千!正向我军疾驰而来!” 袁术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怎么可能?从许都到此至少要二十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一旁纪灵行礼道:“陛下勿要担忧,据我所知,曹贼麾下姓魏的将领多为鼠辈!而且只有千人,陛下只需给我三千虎贲羽林!在下定能大破敌军!” 袁术连连点头道:“对对对!纪将军即刻带领三千虎贲军迎战敌军!”此时袁胤说道:“陛下万金之躯不可涉险!对方多为骑兵渡河乏力,在下以为当渡过淮水,等敌军败退后再前往青州。” 袁术说道:“言之有理!传令大军返回淮水!纪将军带领三千虎贲军殿后阻敌!” “诺!” 于是袁术便带领军士逃往了淮水! …… 很快,当纪灵列阵完毕后,魏武已经带兵抵达战场。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纪灵摆出了锋矢阵!他见状不由冷笑地摇了摇头道:“这纪灵竟然摆出这种阵型,也太瞧不起我了!骑射进攻!” 一声令下,魏武骑兵随即冲杀而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魏武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从马鞍旁取下弩弓,搭箭上弦,轮番齐射。紧接着,弩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射向敌方阵型。弩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越过纪灵前排的盾牌兵直接射入后方弓弩阵中! 一时间,无数军士纷纷中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死伤无数! 纪灵见状大惊不已,大声命令道:“弓弩还击!”纪灵军的弓弩手齐齐射箭,魏武骑兵行动迅速,巧妙地躲避攻击,但依然有不少人被射落马下。 纪灵看向远处的魏武,疑惑不已,这曹操军中怎么会有善于骑兵之人,而且还有这么多精通骑射的军士?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容不得纪灵多想,他大声命令道:“变阵!” 话音刚落,便见原本的锋矢阵随即改成鱼鳞阵!只见纪灵的军士以十人为小队,小队内有盾牌手五人为前,长矛手三人在后,弓弩手两人最后,以此阵型相互策应,严阵以待。 魏武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纪灵啊,纪灵啊,看来你是根本没和骑兵交过手啊!传令!分为两队围射敌军!” 一声令下,便见魏武的骑兵分为两队,第一队先沿着纪灵的阵型逆时针骑射!纪灵的军士见状连忙改变方向避免侧翼和背后被袭击。 魏武见其变阵随即下令第二队进攻!话音刚落第二队应声而出,他们策马驰骋对着敌方变阵的部队射出弩箭,由于纪灵的小队盾牌在前,无论怎么改变方向,侧面都会露出来。弩箭破空,不断响起,纪灵的小队被一点点消灭! 第232章 天意啊!天意啊! 纪灵见状大怒不已,他指着远处的魏武骂道:“匹夫!尔乃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魏武大声答道:“你爷爷我,乃是度辽将军魏武!魏云飞!我劝你自裁免得我浪费力气!” 纪灵破口骂道:“你个度辽将军跑到徐州作甚!尔以骑射欺我,不是英雄,有种的和我单挑!一决胜负!”魏武大笑道:“单挑?哈哈哈!有箭不用比单挑,怎么称度辽将军!全军听令对着那喊得最响的人!射他!” 话音刚落,所有人将弩矢齐齐射去,纪灵大惊不已,周围护卫大声喊道:“保护将军!”随即上前用盾牌保护纪灵!一波波的箭雨不断落下,无数军士中箭倒地! 此时由于伤亡过重,纪灵所率领的虎贲军竟然发生了溃逃!魏武见状大喜不已,命令道:“全军冲杀!” 一声令下,骑兵随即发起冲锋,战马嘶鸣,奋勇向前,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奋力劈砍着敌人的盾牌和铠甲。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花四溅。那些虎贲军见状无不惊恐万分,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魏武随即带领护卫直奔纪灵而去! 纪灵见状已知大势已去,连忙带领护卫向着渡口的方向猖狂逃窜! 魏武大声命令道:“追杀敌将!休要放走纪灵!”随即带兵追杀! 纪灵所骑的战马哪里比得上北方马匹,很快便被追上,周围纪灵的护卫见状大声命令道:“护卫听令!保护将军!”话音刚落,他们调转马头向着魏武杀来。魏武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怒吼道:“尔等鼠辈!休要挡我!” 便见魏武手中之枪如同游龙一般,枪尖所到之处,无不是血肉横飞!纪灵的护卫虽然勇猛,但在魏武面前却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很快便被统统斩杀! 此时,魏武策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纪灵杀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纪灵猛然一招回马枪,向着魏武胸口刺来!魏武见状果断躺在马背之上,手中三尖两刃枪顺势一横! 只听“扑哧”一声! 一枪便将纪灵拦腰斩断! 魏武见状随即策马来到纪灵身旁,一刀斩下他的头颅,然后将纪灵的首级插在枪头随即向着,那群溃兵的方向冲去! 但是魏武并没有让军士大开杀戒,而是带兵像赶羊一般,驱赶着他们。往前就是淮水,这群溃兵肯定会向着渡口方向跑去! 袁术逃跑,此时定在渡口! …… 很快魏武便追到了渡口,便见远处一名头戴冕冠,身穿冕服的男子,正怀抱着木盒,带领着妻小,在许多宫女的簇拥下慌忙上船!魏武见状随即带兵冲杀! 袁术的军士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他们纷纷争相上船,不可禁制!袁胤见状果断下令开船,但那些溃兵纷纷拉住船舷,想上船逃命。 一时间,竟然无法离岸!袁胤和张勋见状随即挥动手中宝剑,向着那群溃兵砍去!斩断的手指落在船上,已经多到能用手捧起来!砍死十多人后,船才离岸! 那些溃兵见无船渡河,便纷纷跃入河中!淮水窄而深,哪是那么容易渡过?无数军士溺于河中! 魏武带兵来到岸旁,他看着远处的袁术,然后用长枪举起纪灵的头颅,猖狂地喊道:“袁术小儿!你的纪灵被我斩了!哈哈哈!你看到了吗!你什么时候死啊!我将亲自取尔首级……”紧接着魏武对着袁术破口大骂,言语羞辱! 周围魏武的骑兵听闻纷纷挥动手中血淋淋的马刀,欢呼雀跃。 袁术在船上看着远处魏武的举动听着他的嘲讽,瞬间脸色苍白,他双手紧握成拳,脸上青筋暴起!突然袁术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魏武见状心中大喜,看向韩龙道:“子长!你带领五百军士沿河搜索寻找木船搭建浮桥!其余兵马就近扎营!” “诺!” 于此同时,等到袁术兵马逃到河对岸时,只有袁术之子袁燿、袁术之女袁氏、女婿黄猗、从弟袁胤、长史杨弘、大将张勋、东海相徐璆、两位夫人、五名太监和六名宫女,以及不到百人的羽林军! 众人一路沿着河流狼狈逃窜。 三日后,袁术无比虚弱地带着妻儿坐在一辆板车之上,他看向身旁袁燿道:“儿啊,朕渴,可有蜜水?”袁燿看着父亲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他眼眶泛红,哽咽着回答:“父皇,此处无……无蜜水……” 袁术听闻叹了口气道:“吾堂堂仲氏皇帝,怎么会到这个地步!”话语间,他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此时一名羽林甲士飞马而来,惊恐地喊道:“陛下!后方十里发现曹军追兵!” 袁术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环顾周围只见远处,右边是巍峨的山脉,云雾缭绕,左边是一片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他随即命令道:“平原之上,定会被追上!快!往山上跑!躲到山里去!” 甲士们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驾驶马车,朝着山脉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滚滚,尘土飞扬,袁术一家在甲士们的护卫下,艰难地向山中逃去。 那座山,巍峨耸立,山势险峻,峭壁如削,山路蜿蜒曲折!山间树木葱茏,藤蔓缠绕,偶尔能看到许多怪石。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后,众人便来到山顶之上。山顶上,一座破旧的道观映入眼帘。这道观显得异常老旧,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门窗也早已破败不堪。袁术见状连忙带人躲入道观之中! 刚入道观内,便见一名老道士正闭目打坐。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他身穿一件破旧的道袍,手持拂尘,神态安详。身旁窝着一条黑狗和一条白狗。两条狗见到袁术等人后,立刻吠叫起来。 老道士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然后站起身来,向袁术一行人行礼道:“贫道有礼了。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袁术此时已无心多言,只是简单地说明了来意。这时袁燿问道:“道长,你这里可有蜜水?” 老道士答道:“山中贫瘠,只有清水,并无蜜水。” 袁术闻言叹了口气道:“哎……罢了。这位道长,此处是何山?此处是何观?”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此地乃是涂山!此处乃是禹王宫!” 袁术闻言不由愣在原地,他努力从板车上爬起,在袁燿和妻女的搀扶下,缓缓来到道观正殿。 刚入殿内便见一座大禹的雕像巍然耸立。大禹的塑像虽然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但依然威严庄重。他身穿长袍,手持治水工具,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在注视着袁术一行人。 袁术见大禹雕像后不由愣在原地,片刻后他退开周围的人,仰天大笑道:“天意啊!天意!此乃天意啊!”周围人见袁术如此举动不由大惊失色!袁燿担忧不已连忙问道:“父皇!到底怎么了?什么天意?天意何来?” 第233章 涂山约三事 袁术眼中满是泪水,无奈地答道:“袁姓出陈,陈者,舜之后也,以土承火,故吾称仲氏皇帝!如今落难竟然来到了大禹庙,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涂山乃是大禹之家,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治水有功,舜让位给禹,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如今曹贼紧追不舍,这难道不是先祖给我的指示吗?那曹操本姓夏侯!夏侯氏乃是禹之后人!这就是让我把传国玉玺交给那曹操啊!哈哈哈!” 袁术说完,便见他的身体猛地摇晃了几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袁术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突然间,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他猛然向后倒去。 “父皇!”袁燿惊恐地大喊一声,他连忙冲上前去,袁术的妻女也惊恐地尖叫起来,她们扑上前去,围在袁术的身边,泪水夺眶而出。 袁术看着身旁的妻儿,挣扎着抬起手,指向旁边的传国玉玺,声音微弱道:“天命如此不可逆!尔等只有斩下我的头颅连同传国玉玺一同献出,方可得一条生路!”说完这些话,袁术的手无力地垂下,永远闭上了眼。 …… 袁术薨于涂山禹王宫内。 …… 袁燿抱着他父亲的尸体失声痛哭!而周围的甲士则默默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做出决定! “报!”此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当他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由一愣,张勋见状呵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甲士回过神来答道:“启禀将军!曹军已到山下!”周围的人闻言不由惊恐不已,他们齐齐看向袁燿。张勋连忙问道:“公子!该怎么办?我军兵少难以抵挡啊!” 杨弘行礼道:“公子,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死容易,活却难。如今能让陛下血脉得以延续才是重中之重!” 袁燿闻言双手颤抖地握住佩剑,却始终无法挥出。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但当他即将挥剑的那一刻,他的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袁燿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放声大哭。 此时袁胤说道:“公子,那曹军转瞬便会冲杀上来!请公子不要犹豫!”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袁燿跪地行礼道:“请公子不要犹豫!” 袁燿看向周围将士,狠下心来,挥剑斩下了父亲的头颅。随着袁术头颅的落地,袁燿也彻底崩溃了。他抱着父亲的头颅痛哭失声。 片刻后,袁胤看向众人问道:“事到如今,当让谁去献与曹军?”众人听闻此言不由面面相觑。袁燿叹了口气道:“既然诸位都不愿意往,那就由我亲自前去。” 这时徐璆猛然站起身来道:“公子!在下愿替你前往!您身份尊贵怎可亲自入险!”黄猗担忧道:“万一那曹将不愿放过我们呢?这该如何是好?” 徐璆答道:“那曹操派兵前来定然是为了传国玉玺!况且此处山大,公子可躲入山中,借机而逃,前往庐江依附太守刘勋,此人是陛下故吏陛下对他有些恩德,他定能相助!” 袁燿闻言感激不已道:“那就有劳孟玉了!” 一旁袁胤连忙将装有玉玺的盒子交给了他。 徐璆深深行礼随后便捧起袁术的头颅转身离去。 …… 没过一会儿,魏武带领兵马沿着车辙印,来到山脚之下。此时他看到山上的道观,随即看向众军大声命令到:“全军听令!一千人随我向着山顶出发!那逆贼定在山上!其余人在山下伺机而动!防止逆贼逃离!”众军听闻齐声行礼道:“诺!” 就在此时,却见一名男子一手举着白帆,另一只手捧着一个箱子,大步从山路而下。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颇感意外。 周围甲士随即上前,将那人团团围住,一名甲士举起长枪厉声道:“呔!尔乃何人!”那人毫不畏惧地行礼道:“在下乃是东海相徐璆,徐孟玉!在下献上袁术首级,以及传国玉玺!恳请领军的将军能饶恕山上之人的性命!” 魏武见状淡淡一笑道:“把逆贼首级呈上来!”一名甲士听闻随即夺过徐璆手中的箱子,然后捧到魏武面前!魏武打开箱子仔细一看不由笑道:“哎呦!还真是袁术首级?子长把箱子收好,带回去交给陛下!” 韩龙闻言行礼道:“诺!” 魏武挥了挥手,那些甲士纷纷散开。魏武上下打量了下徐璆,不由眉头一皱,随即策马上前厉声道:“传国玉玺呢!” 徐璆看向魏武,他的眼中没有一丝胆怯,严肃地问道:“阁下乃是何人?官居何职?可是领军之人?”魏武大声答道:“我乃是度辽将军魏武!魏云飞!”徐璆听闻不由眉头一皱:“度辽将军?度辽将军来扬州作甚?” 魏武闻言冷冷一笑道:“那纪灵死前也问了这句话!我懒得和你废话!说!传国玉玺在哪里?”徐璆毫不犹豫地答道:“被我藏在山中!” 魏武听闻徐璆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而肃杀。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发出清脆的响声! 魏武厉声道:“藏在山中?说!你藏在哪里了!” 徐璆大声答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带你去!” 魏武冷冷一笑:“我堂堂度辽将军怎么可能和你个反贼谈条件?” 徐璆大笑道:“难道魏将军不想拿到传国玉玺了吗?” 魏武闻言心中不快,但他微微笑道:“也罢,我就听听你这嘴巴里能说出什么条件?” “第一!放过山上袁氏之人和所有人的性命!让他们活着! 第二!你们的兵马不能追杀!山上之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可阻拦! 第三!送我安全地前往许都!我要面见陛下!” 魏武听到他说的内容不由满脸不屑,厉声道:“没想到,袁术麾下竟然有如此忠义之人?但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说到此处他目光凶狠道:“我现在就让人冲上去!抓住袁术的家眷用他们的性命,威胁你!你难道不说?再者你难道就不怕我对你用刑,让你开口?” 徐璆闻言毫不畏惧,竟然从袖子中拔出一把短剑,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厉声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玉玺在哪里只有我一人知道!魏将军若敢行这禽兽之举!我即刻自裁!让你永远也找不到这玉玺的位置!” 魏武闻言想了想:曹司空嘱咐过,只要拿到传国玉玺便可,不可多事。现在袁术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人日后也掀不起多大浪来!即使这人骗我,我的骑兵即刻就能追上他们!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魏武想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阁下真乃义士也!有胆魄!我最敬重你这种忠义之士!我答应你,饶了山上所有人的性命!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你打算怎么把消息送上去?”徐璆答道:“请将军派遣一名小将!沿着车辙印,入山顶道观之中传话便可!只要我看到他们下山,我便会带将军入山,将传国玉玺,亲自交给将军!” 第234章 传国玉玺 魏武随即大声命令道:“子长!你带领十人沿着山路上去!告诉上面的人!我饶了他们的性命!让他们收拾好东西下山!想回哪里回哪里!一个时辰如果还不能下来,我就亲自带兵上去!”韩龙闻言抱拳行礼道:“诺!你们几个跟我来!” “诺!” 于是韩龙随即带人前往了山上,一个时辰不到,便见袁术家眷和一群降兵在他的护送下,纷纷下了山。魏武见状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道:“你们!都走!” 袁术家眷和那群降兵闻言对着魏武连连叩谢,然后迅速逃离了此处。 魏武待他们全部离开后,他才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看向徐璆,冷冷地说道:“好了!你看他们都离开了!告诉我这玉玺在何处?”徐璆点头道:“请将军跟我来!” 于是魏武便带上贴身护卫在徐璆的带领下,前往了山中,一行人沿着小路而上。 不知不觉,他们便来到一座古朴的凉亭附近。徐璆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棵参天大树说道:“玉玺就藏在这棵树下。” 说着,他便上前开始挖掘。魏武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徐璆的动作。只见徐璆小心翼翼地挖着,不一会儿,便从树下挖出了一块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徐璆捧着这块东西,小心翼翼地走到魏武面前,双手呈上。魏武接过这块黄布包裹的东西,只觉得沉甸甸的,他缓缓揭开黄布,露出了里面的玉玺。 只见这传国玉玺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玺钮上雕刻着一只螭虎,形态威武,栩栩如生。玺身则刻着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魏武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双眼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他抚摸着玉玺的表面,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兴奋。 魏武心想:真是一块美玉啊!这可是无上的权力与荣耀!可惜了,这东西不属于我,我也无权享有啊,私自占有就是个祸害!对我来说就是一块破石头而已! 魏武想到此处毫不犹豫地将玉玺包裹起来,捧在手上。他看向徐璆,疑惑道:“徐府君,你既然如此忠于袁氏之人,为何要前往许都而不是和他们一起离开?” 徐璆不由叹了口气,行礼道:“启禀将军,在下并非忠于袁氏之人!建安元年,在下受征为廷尉,途中被袁术劫持。袁术僭号后,打算授予在下上公之位,在下宁死不受!袁术不敢强逼,便以礼相待!此次只是报答他以礼相待之恩!” 说到此处徐璆无比感慨地从怀中掏出两枚印绶道:“在下返回许都就是为了上还汝南太守和东海相的印绶。” 魏武大惊道:“阁下遭逢大难,竟然还保存着这两郡的印绶!”徐璆感慨万分,深深行礼道:“昔日苏武受困于匈奴,仍然不肯丢弃七尺符节,何况我这只是方寸大小的印呢?” 魏武闻言不由敬佩不已,他对着徐璆深行一礼道:“阁下大义!魏某敬佩不已!在下将亲自护送阁下,前往许都!” 徐璆行礼道:“多谢魏将军!” 于是魏武便带领大军连夜返回许都。 …… 五日后,魏武抵达颍川郡。 此时距离许都还有八十里,魏武看向韩龙道:“你即刻带几个人飞马前往许都,将我夺回传国玉玺之事告知给曹司空!”韩龙抱拳行礼道:“诺!”于是带领几人飞马而出! …… 曹操得知后随即将此事告知刘协,刘协闻言大喜不已道:“哦!好啊!魏将军夺回传国玉玺!那就是朝廷的功臣啊!请曹司空替朕去迎魏将军入城!”曹操行礼道:“诺!” 于是曹操带领兵马出城相迎。 …… 很快,魏武便于曹操的兵马相遇,他策马来到曹操面前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已经夺回传国玉玺,并斩杀逆贼袁术!”曹操闻言笑道:“好啊!云飞凯旋而归,可喜可贺!云飞!且随我一起面见陛下!” 这时,曹操注意到魏武身旁的徐璆疑惑道:“这位是?”徐璆行礼道:“在下东海相徐璆,徐孟玉拜见曹司空!”曹操眉头一皱:“东海相?你不是被袁术劫走了吗?”徐璆随即便将经过讲了出来。 曹操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阁下大义。这样,今日魏将军带兵返回献上传国玉玺,按礼法当以他为主,我会派人将你安排在驿馆之中,明日你再觐见陛下。”徐璆行礼道:“司空所言甚是,在下一路狼狈,如此面见陛下恐为不敬。有劳司空了!” 曹操点了点头随即便让人安排徐璆,而他则亲自陪同魏武进宫面圣! 路上曹操轻声道:“云飞,你这次为何独自带兵?朱灵他们人呢?” 魏武闻言答道:“刘备行军颇为缓慢,我恐其故意放袁术离去,故而和朱将军商议,让其协助我连夜带兵离营!在下亲自带兵前往下邳国拦截袁术,在淮水北四十里处将他们拦下!斩杀纪灵,追击袁术到涂山,夺回传国玉玺!” 曹操点头道:“我一直派人监视刘备动向,此人六日才进入梁国,按照他的速度要三十日后才能抵达下邳国!如果以袁术从寿春出发,七日便可抵达下邳国,六天便可抵达下邳城!那刘备绝对不可能拦住他们。” 说到此处曹操双眼一亮,难以置信地看向魏武问道:“淮水北四十里?梁国距离下邳国共有六百多里!你是怎么拦住他们的?” 魏武答道:“在下带领麾下三千骑兵连夜奔袭,从梁国鄢县出发,入沛国,再到下邳国共有六百多里!骑兵一人二马,来回换着骑,只用三日便抵达了下邳国!” 曹操满脸意外道:“骑兵一人二马,六百多里,三日便达?此事当真?” 魏武神情严肃道:“千真万确,此乃游牧部落行军之法,那些牧民甚至是一人三马!六百多里,一日半便可抵达!” 曹操闻言不由哈哈笑道:“云飞啊!没想到你竟然留了一手!你替我训练虎豹骑,子和会将你每日训练的内容,统统告诉我。我怎么就没见到你训练他们一人二马之术?”魏武满脸意外道:“子和只是让我训练阵型战术,这行军并没有说啊。” 曹操摇了摇头道:“云飞啊。我希望你能像训练自己骑兵一样,训练他们。你就当他们都是新军来进行教导,下回可不能再有所隐瞒!”魏武行礼道:“诺!” 这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看向曹操疑惑道:“明公,在下斗胆问一句,如果陛下问我刘备之事,我该如何回答?”曹操微微一笑道:“如实禀告便可!” “那徐国相之事?” “如果陛下问起就说你亲手斩杀袁术夺回传国玉玺!” “诺!” …… 第235章 欲加之罪 于是魏武将兵马安排妥当后,便跟随曹操前往了皇宫。 很快二人便来到宫殿之上,魏武看向刘协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已斩杀袁术夺回传国玉玺!现献上传国玉玺和袁术首级!陛下!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请陛下恕罪!” 刘协听闻此言,激动地站起身来,兴奋地说道:“快!快将传国玉玺拿来!”一旁宦官听闻,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魏武手中的玉玺,然后恭敬地呈到刘协面前。 刘协迫不及待地双手捧过玉玺,目光仔细打量玉玺每一处细节,片刻后声音哽咽地看向众人道:“玉玺归位,天下定安啊!”众大臣闻言齐齐行礼道:“恭喜陛下!” 这时,曹操开口道:“启禀陛下,魏将军夺回传国玉玺,斩杀逆贼,当赏!”刘协闻言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魏将军夺回传国玉玺,建功大汉,社稷之功臣!”说着便看向曹操和董承。 董承见状起身行礼道:“启禀陛下,魏将军建此功勋定当奖赏,不如先看看反贼头颅,再听听魏将军讨贼经过再行赏赐!” 刘协点头道:“好啊!来人啊!将反贼首级呈上!” “诺!” 一名宦官随即上前拿过装着袁术首级的盒子,呈到了刘协面前。刘协刚要伸手打开盖子,却又把手缩了回去,他看向各位大臣微微笑道:“哎呀,朕并未见过那逆贼袁术,这该如何是好啊?” 众人听闻不由面面相觑,这时曹操行礼道:“启禀陛下,讨董之时,臣见过袁术!”刘协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说道:“快!交给司空过目!” 宦官连忙将盒子递到曹操手中。 曹操双手接过,然后毫不犹豫地便将盒子打开。 盒子一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有的甚至忍不住掩住了口鼻。盒子内,袁术的头颅已经腐烂不堪,夏日的炎热使得腐肉上布满了蛆虫,恶臭难闻。 曹操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稍微看了一眼,便将盒子盖上。他看向刘协行礼道:“陛下,这确实为袁术之首级。” 刘协闻言义正言辞道:“传令下去!将逆贼首级悬挂于市!以警示天下忤逆之人!”众人齐齐行礼道:“陛下英明!”宦官见状连忙将盒子拿出大殿。 此时刘协看向魏武道:“魏将军,你说说到底是怎么斩杀袁术的?” 魏武想了想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原本跟随刘将军行军,但他行军过慢。臣不得已只能私自带领本部骑兵拦截,否则那袁术定将逃离!臣三日奔袭六百里,拦住袁术兵马斩杀袁术大将纪灵!袁术舍弃大量粮草辎重,渡河而逃! 臣花了一日半找到足够船只搭建浮桥渡过淮水!又耗一日在……在淮水旁一江亭附近斩杀袁术!夺得传国玉玺!然后马不停蹄连夜返回许都,呈于陛下!” 刘协满面笑容道:“魏将军可谓勇武可嘉啊!” 董承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他思虑片刻后问道:“魏将军,那逆贼的家眷你可抓获?”魏武答道:“那些鼠辈,畏惧陛下之威!四散而逃!”董承微微笑道:“那就是没抓到了!” 魏武闻言看向刘协义正言辞道:“陛下,臣当时一心只想夺回传国玉玺,归还重器于朝!追杀那些鼠辈无非浪费时间,再者夺回传国玉玺,比那几个鼠辈的脑袋重要的多!” 董承冷冷一笑:“魏将军,你虽然斩杀了袁术,但未能将其家眷一网打尽,这也算是有些遗憾啊。魏将军熟悉兵法,难道不知道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吗?” 魏武闻言,心中一凛,他看向董承深行一礼道:“董将军说这话,不知是有什么言外之意?难道是说我私通袁术?在陛下面前,有什么话何不明说?” 董承不屑一笑,然后看向刘协目光严肃道:“启禀陛下!臣前些时日便收到刘将军的军报,信上说魏将军贪功心切,私自领兵出征,破坏了刘将军的计划!导致逆贼未能全部剿灭,留有后患! 逆贼袁术之子没有伏诛难保不会有人利用他们来图谋不轨,又或者说,难道魏将军是私通袁术,达成什么协议,故意放走袁术的家眷?” 魏武听闻此言心中恼怒不已,但他看到刘协狐疑的目光,便知道自己如果发怒定将中了董承的圈套! 魏武不由哈哈大笑,他看向陛下行礼道:“陛下,董将军可真爱说笑!我若是私通袁术又怎么会杀死袁术?董将军说这些可有什么依据?” 董承并没有和魏武辩论,而是看向刘协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此次魏将军虽然有功!但也有过!功过相抵,不必赏赐!” 刘协闻言不由眉头紧锁地看向魏武。 这时,曹操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董将军所言可谓一派胡言!何为功过相抵?功是功!过是过!论功!魏将军三日奔袭六百里,威震四方!大展陛下勇武,尽显正义之师!此一功也! 魏将军斩杀袁术,为国除贼,功在社稷!平定叛乱,各路反贼定将望风而逃!那些忤逆之鼠辈,定将浑身颤抖,畏惧陛下天威!此二功也! 魏将军夺回传国玉玺并且连夜护送重器于朝!足见魏将军忠君爱国!天下百姓都将知晓陛下麾下有忠义之士!百姓定将一心向汉!此三功也!” 曹操说到此处,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转为平和道:“陛下,功是功,过是过。魏将军放走袁术家眷,此一罪也。但这却能展示出陛下仁者之心! 魏将军不服将令,孤军冒进,破坏了刘将军的部署,此二罪也!但这也能看出魏将军之忠勇,和为国担忧之心!陛下,国之重器落入乱贼之手,此等羞辱任何将领都无法忍受!若徐徐前进,恐怕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陛下,臣以为魏将军此次虽然有些疏忽,但并未造成严重后果。而且,他的功绩远远超过了所谓的过失。陛下若因些许小事而抹去他的大功,恐将寒了天下将士之心。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赏罚分明。” 刘协思考片刻后,他看向魏武点头道:“曹司空所言甚是,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抵。这样为表魏将军之功!增邑五百!赐明光铠一具!”魏武闻言大喜不已行礼道:“多谢陛下!” 紧接着刘协看向曹操道:“曹司空,至于这罚……” 曹操行礼道:“陛下!臣以为当罚魏武在家思过一个月!以表示惩罚!”刘协点头道:“如此甚好,那就按司空所言!魏将军,退朝后你即刻返回府上闭门思过!明光铠朕会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魏武行礼道:“臣领命!” 就在此时,曹操行礼道:“陛下,为了防止袁术家眷借机谋反,臣以为可让刘将军暂时屯兵于徐州!以防有变!”刘协闻言随即疑惑地看向董承。 董承也是颇感意外,思考片刻后他说道:“陛下!臣以为司空所言甚是!当行!”刘协连忙点头道:“传令,让刘将军屯兵于徐州!”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陛下英明!” 魏武行礼后,不由疑惑地看向曹操,心想:奇怪啊,为什么曹操让刘备屯兵徐州?难道他就不怕刘备谋反?再过几个月,袁绍就会派遣大军进攻许都,刘备以衣带诏的名义于徐州起兵,董承全家便被斩首! 等等……如果刘备留在许都呢?刘备会不会趁着曹操带兵讨伐袁绍时,联合董承以衣带诏直接占领许都,控制陛下! 难道曹操是故意放走刘备,想欲擒故纵吗? …… 第236章 禁止出门 退朝后,魏武便直接返回了府上。 刚到府前,魏武翻身下马,便见曹芙快步跑出府内,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一下子便扑到了魏武的怀中。 魏武见此情形瞬间一愣,随即他轻轻搂住曹芙。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曹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依偎在魏武的胸膛。 魏武轻轻抚摸着曹芙的脸颊,微微一笑,柔声道:“夫人,让你担心了。”曹芙嗔怪道:“夫君,你出征这些日子,可知我心中滋味?每日都盼着你早日归来。” …… 此时,周围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不由窃窃私语。 魏武见此情形,看向曹芙柔声道:“好了,夫人快放开我,别人看到要说闲话的。”曹芙却毫不在意,她抬起头,俏皮一笑道:“不嘛!我就要抱着。我看他们谁敢说闲话?我是司空之女,你是大汉将军!他们敢说闲话,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魏武不由宠溺地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我们进府,你父亲给我下了禁足令,刚好我这段时间可以好好陪陪你。”曹芙疑惑道:“禁足令?夫君不是大胜而归吗?为何被禁足?”魏武看了看周围淡淡笑道:“夫人,我们进去说。” 曹芙闻言便松开魏武,然后拉着他的手走进了府内。 一入府内,魏武便将经过统统告诉给了她,曹芙听闻撅着嘴,气呼呼地说道:“这董承是董卓麾下的人,跟他主子一样都不是好东西!竟然如此陷害我夫君,真是可恶至极!我父亲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话音刚落,便见曹芙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她含情脉脉地看着魏武,轻声道:“夫君切勿恼怒,家父让夫君禁足并非是惩罚,而是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刚好你可以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我。嘻嘻。”说着她便挽住了魏武的手。 魏武闻言笑道:“哈哈哈,夫人所言甚是!”这时,他环顾周围,除了几个仆人侍女,却没有看到魏源他们。魏武眉头微皱道:“咦?子义、音蝉、子弃和子长呢?他们跑哪里去了?”曹芙掩面一笑道:“夫君,家父之子曹丕请子义和子弃出城游猎,音蝉也跟着去了。” 魏武闻言疑惑道:“那子长呢?他为何不在?” 曹芙答道:“子长他……夫君,子长虽然是夫君义子,但他姓韩,如今已经有了夫人当自立门户,不该再与我们同住一府。我跟家父商议后,决定将此街第二巷的一间府邸赠送于他,供他和他的夫人居住。现在他正陪着他的夫人看新家呢。”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道:“夫人如此决定为何不和我商议一下?”曹芙见状,撅起小嘴,轻声道:“此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家父有意让其担任别部司马,我这样也是为了他好而已。而且我也和他夫人说过了,她也同意。况且他府邸离这里不远,过个巷子就是。” 魏武虽然心中有些无奈,但曹芙所言也是言之有理。他点头道:“也罢,不过夫人,下回如有类似的事,当和我商议。” 曹芙微微行礼道:“诺。对了,夫君刚好有件事想和你商议。就是我想请夫君向家父举荐子弃,他是你的女婿,应当得到重用。” 魏武闻言想了想道:“我那义子已经担任别部司马,如果再举荐子弃恐怕会让人说用人唯亲。夫人无需担忧,等过段时间时机成熟后,我会向司空举荐!”曹芙闻言点头行礼道:“那就好。” 魏武微微笑道:“夫人,陪我回卧房帮我卸甲。一会儿,陛下使者要来,我不能这身打扮。” 曹芙行礼道:“诺。” 于是二人来到卧房,曹芙走到魏武身边为他卸甲。 此时她见这甲胄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不由微微叹了口气,魏武见状疑惑道:“夫人怎么了?”曹芙柔声道:“妾身见夫君甲胄满是鲜血,难免有些心痛和担忧。” 魏武答道:“为夫身为将领,定当身先士卒冲锋陷阵!这些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问。” 曹芙轻轻解开甲胄的系带,小心翼翼地为他脱下甲衣。 这时曹芙发现他的身上满是汗迹,浸湿了衣衫。她心疼地皱起了眉头,柔声道:“夫君,你身上满是汗迹,定是极不舒服。妾身这就命人去烧水,亲自服侍你沐浴如何?” 魏武看着曹芙那担忧而又温柔的眼神,心中一暖,柔声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 这时,魏管家快步来到门外行礼道:“老爷,陛下使者到了,正在大堂。”魏武闻言连忙换上一件袍服,带着曹芙一起前往了大堂。 刚入大堂便见三名宦官站在大堂中间,其中两人双手一同捧着一套铠甲。魏武和曹芙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那名宦官见状微微笑道:“陛下知魏将军讨贼有功!特赏赐明光铠一具!” 魏武连忙叩首道:“臣谢陛下隆恩!” 宦官道:“那么请将军接甲。” 魏武连忙接过铠甲仔细一看,不由双眼一亮,只见这明光铠,甲片细密整齐,每一片都打磨得极为光滑,仿佛能映出人影。铠甲的胸、背部分,嵌有圆护,这些圆护打磨得如同明镜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铠甲上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宦官见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低声道:“曹司空让我带个话,他说魏将军劳苦功高,这几日就在府上好好休息,多陪陪夫人。祝将军早生贵子,他盼望早日能当大父。话已传达完毕,在下告辞。”说完便带人转身离去。 魏武听闻此言,满脸懵逼地转头看向曹芙。 只见曹芙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显得更加娇羞动人。她猛然站起身说道:“夫君,我让人烧水去。你奔波劳累,定要好好沐浴一番。”然后快步转身离去。 第237章 曹操和丁夫人 很快,休沐间内的铜浴盆已经倒满了热水,袅袅升起的水汽带着一丝丝暖意。 魏武解下衣物,露出健硕的身躯。他走到浴盆旁,缓缓浸入水中。热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拂去他身上的疲惫和尘埃。 此时,曹芙穿着轻薄的纱衣,款步走进休沐间。那纱衣薄如蝉翼,透过它,可以隐约看到曹芙曼妙的身姿。她的腰肢纤细如柳,曲线玲珑有致,脸上带着一抹红晕,眼中闪烁着羞涩的光芒,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曹芙走到魏武身边,轻声说道:“夫君,妾身来服侍你沐浴。”说着,她伸出纤细的双手,轻轻为魏武擦拭着背脊。那双手白皙如玉,指尖轻轻在魏武的皮肤上滑动,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魏武闭上眼睛享受着曹芙的照顾,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曹芙身上淡淡的香气,令人心醉。 曹芙继续为魏武擦拭着身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魏武身上的伤疤上。那些伤疤纵横交错,而魏武的背上却光滑如镜,没有一块伤口。 曹芙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感受着它们凸起的质感,她柔声道:“夫君征战多年伤口都在正面,可见从来没背对敌寇,我一直很好奇你身上伤疤的经历,夫君能不能和我讲讲?” 魏武睁开眼睛,轻轻握住曹芙的手,微微一笑,但刚要开口,却又将话咽了回去。曹芙见状满脸疑惑地注视着魏武。 魏武轻叹了一口气道:“夫人,你可能不会喜欢这伤口的故事,这些伤口差不多都和先夫人有关。”曹芙紧紧抱住魏武柔声道:“夫君,我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过去而已。” 魏武注视着她那满含柔情的双眼微微笑道:“十五年前,我才二十岁,那年我奉伯安公之命前往幽州,然后我就遇到了她……” 于是魏武便将护送刘文君偶遇伏击,为保护她然后跳下悬崖,之后在中水镇的浮桥上掩护刘文君离开,独自迎战百名贼兵的经过统统告诉了曹芙。 曹芙听着,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踏入水中,坐在魏武面前,她伸出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魏武。 曹芙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夫君真乃英雄也。如果能有机会,我想前往先夫人墓前,亲自前去叩拜。” 魏武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紧紧握住曹芙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爱意,他深深一吻。水波轻轻荡漾,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温度,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幸福。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两月,此时正是八月中旬,夏日的炎热逐渐退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凉。 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魏武抬起头,只见曹芙满脸激动地走了进来。魏武放下手中的书,疑惑地看着曹芙,问道:“夫人,何事让你如此激动?” 曹芙走到魏武身边,轻声说道:“夫君,我……我可能有孕了。” 魏武闻言一愣,惊喜不已,一把抓住曹芙的手,紧张地问道:“真的吗?你确定吗?” 曹芙想了想满脸疑惑,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她说道:“我最近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恶心、乏力,月事也迟迟未至,我问了阿母,她说我这是有孕了。但我还是不确定,夫君你能不能让大夫来?帮我看看!万一是吃多了也说不定。” 魏武听后心中激动不已,他满面笑容道:“哎呀,夫人啊!你这定是有孕了!你先稍安勿躁。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来为你诊脉。”说着他大声喊道:“魏管家!魏管家!”魏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老爷,有何吩咐?” 魏武说道:“你即刻请大夫来!为夫人诊脉!” “诺!” …… 不一会儿,一位大夫便来到了魏府为曹芙把脉。 片刻后,大夫满面笑容地起身行礼道:“恭喜将军!恭喜夫人!夫人已有身孕。”曹芙无比激动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期待地注视着魏武! 之后,大夫又叮嘱了一些孕期注意事项和饮食调养之法,便离开了魏府。魏武激动不已,他亲吻了下曹芙的额头道:“夫人现在万万不可乱动,定要好好休息!”曹芙颜面一笑道:“诺!” 这时曹芙歪头笑道:“夫君,此事要不要告知家父和家母?”魏武听闻连忙点头:“对对对!魏管家!” 魏管家快步而入:“老爷有何吩咐?” 魏武激动不已地说道:“夫人有孕了,你即刻将这消息告诉曹司空,然后再告诉丁夫人。”魏管家闻言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 很快,当曹操得知此事后,随即安排专门的侍女前往魏府服侍曹芙。而丁夫人竟然亲自来到了府上,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外姑,安康。”丁夫人点头道:“女婿,我有些事想和秋兰单独说。”魏武行礼道:“诺。”然后便退出了书房。 就在母女俩在书房交流之时,便见魏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道:“老爷!曹司空来了!”魏武连忙道:“快快有请!”话音刚落便见丁夫人开门而出,目光严肃地看向魏武道:“女婿,后门在何处?” 就在魏武犹豫要不要说时,便见曹操在许褚的保护下,已经穿过的二堂。 当曹操看到丁夫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丁夫人……”话音未落却见丁夫人面无表情地对着曹操,语气冰冷地行礼道:“出妻,拜见曹司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曹操见此情形不由一愣,他看着丁夫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突然,便见曹操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用力扶住额头,靠在墙旁稳住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便见他额头上冷汗直流,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曹操痛苦不已咬牙说道:“云飞……我……我头风犯了,头痛欲裂!”话音刚落便昏了过去。 魏武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快请大夫!” 第238章 讨曹檄文 等到曹操再次睁眼时,他已经躺在魏府卧房榻上。此时,曹丕、曹彰、曹植、曹芙、魏武一家人和荀彧,正跪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曹操猛然起身,目光狐疑地看向众人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曹丕连忙行礼道:“父亲,您昏迷了一个时辰。”曹操揉着头,眉头紧锁地问道:“你们为何都在这里?”曹丕担忧地答道:“父亲昏迷,魏将军便将此事告知给了我,我连忙带领家弟们前来!” 曹操神情凝重道:“胡闹!这种小事!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生怕别人不知道吗?”曹丕闻言连忙行礼道:“父亲说的是!孩儿知错了!”曹操看向曹芙微微笑道:“秋兰,我为你安排专门的侍女,以后想吃些什么就跟他们说!知道了吗?” 曹芙叩首答道:“女儿多谢父亲!” 这时曹操看向荀彧却见他手中拿着一卷檄文不由眉头一皱,他看向魏武道:“云飞,你让秋兰下去休息,房内只留文若、你和丕儿,其他人都出去在园里玩!”魏武闻言连忙行礼道:“诺!”随即曹芙便带领众人离开了卧房。 见他们都出去后,曹操看向荀彧道:“文若,你拿的是什么?”荀彧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交给曹操。曹操接过后仔细一看,双眼一亮,欣赏不已道:“好文章啊!势如奔马,气吞山河!好文章!”荀彧行礼道:“此事要不要返回司空府再议?” 曹操起身道:“如此甚好!云飞,你随我前往司空府!丕儿!召集军中要员!即刻前往司空府议事!”曹丕行礼道:“诺!” …… 很快,一众文武齐聚司空府大堂内。 曹操手上拿着那檄文道:“诸位!你们看!这是那袁绍写的《为袁绍檄豫州》,袁绍要发兵十五万大军企图南下进攻许都!你们说该怎么办?是战是和?列位尽可直言。” 众人闻言瞬间议论纷纷。 这时曹仁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当战!当在东郡利用黄河之险阻击袁绍!坚守白马津!如果不战,将失去天险,那袁绍将会一马平川,直捣许都!我军危已!”夏侯渊行礼道:“明公!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下愿和元让共同为明公筹备粮草!” 众将士听闻纷纷摩拳擦掌喊道:“对!和他打!看看谁厉害!” 魏武见众人士气高昂,毫不犹豫地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愿当先锋!我麾下骑兵乃是百战之士,那十五万人就是十五万头待宰羔羊!在下定能亲手斩杀那颜良文丑!” 曹纯闻言大声说道:“明公!在下愿当先锋,只需带领虎豹骑定能斩下那袁绍首级!献给明公!” …… 曹操听闻微微一笑,随即神情严肃地看向众人道:“我年轻时便与袁绍交好,袁氏四世三公,而那袁绍更是姿貌威容,能折节下士,士多附之。而我就像这檄文所言,宦官之后,身份卑微。于是我就想为国尽忠报效国家,然后我便去投靠袁绍! 袁绍收留了我,我很崇拜他,二十岁不到我便入京都为郎,没过多久我便担任了洛阳北部尉。洛阳皇亲贵戚众多!我以前认为他们风雅高贵,但是他们的谈吐和作为让我失望透顶。 那袁绍张口闭口就是打猎游玩,和我老家邻居家的小孩差不多!那些大儒之家,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司州!并且鄙视我这样非儒家的寒门子弟! 有些人告诉我要升官就要给他们送钱!才能得袁氏提拔!我不愿同流合污!然后没过几年我便离开了洛阳前往顿丘去当县令。 以前我以为这天下动荡是因为有那些宦官小人迷惑陛下,后来我才知道,这天下动荡就是因为袁氏家族把持朝政,权倾朝野!陛下竟然要靠宦官来对抗袁氏家族! 之后董卓入京也是袁氏家族一手策划。我告诉过袁绍不可引狼入室,但是他不听啊!如今朝野混乱,袁氏家族又出了篡汉之人!我刚刚斩杀袁术!紧接着袁绍就要进攻许都!这是为什么?”说到此处他微微一笑,看向魏武! 魏武见状行礼道:“因为他怕!他怕司空平定天下动荡!” 曹操闻言大笑道:“没错!他怕了!他怕我能够平定动荡,匡扶汉室,重振朝纲!我太了解他了,我也知道这朝堂之上很多人!他们就是希望天下混乱!他们甚至希望天下永久混乱!从而在这乱世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众令不一,袁绍地盘虽大,粮草虽足,但那都是给我准备的!奉孝说袁绍有十败,我有十胜!奉孝你告诉他们!” 郭嘉深行一礼,然后看向众人道:“诸位,三年前我便和明公共论天下大事,……” 之后,郭嘉便向众人讲述了十胜十败论!众人听闻更加倍感鼓舞。 这时荀彧行礼道:“启禀明公!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论谋略,我军必胜!现在当论交了!檄文上所言,这袁绍准备联合荆州刘表和建忠将军张绣一同讨伐明公!在下以为当拉拢二人,避免我军腹背受敌!” 曹操听闻点头道:“文若所言甚是!不过刘表如何拉拢?这刘表不向朝廷进贡,做了不少逾越法度不安本分的事情,还郊祀天地,礼仪拟指君主。为人悖逆,所作所为,多有不轨。这样的人如何拉拢?” 郭嘉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这刘表昏聩僭越,穷凶极恶,罪不容诛。无需拉拢只需让他无法出兵便可!在下与那长沙太守张羡有些交情,此人深得民心,性格屈强不顺,与荆州牧刘表不和。在下愿亲自前往游说,定能让他牵制刘表!”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神情严肃地缓缓说道:“但这张绣……” 这时曹洪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当讨伐张绣!张绣背信弃义杀害子修和典将军!就算他答应协助也会借机背叛,绝不可信!”曹仁闻言也行礼道:“对啊!子廉说的没错!这张绣绝对不可相信!” 话音刚落,便见所有曹氏将领纷纷群情激动道:“对啊!明公绝对不能拉拢张绣!” “明公!不如借机先讨伐张绣!先下手为强!” “在下以为张绣不可信!” …… 这时便见程昱行礼道:“请明公息怒,请各位将军息怒。在下恳请明公以大局为重!摒弃前嫌!和张绣携手御敌!” 第239章 官渡布局 曹仁行礼道:“明公!这张绣杀害明公长子,这样血海深仇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众将领闻言更是义愤难填! 程昱开口道:“明公,这张绣是童渊入室弟子,枪法超群,有万夫不挡之勇,身边还有贾诩这样的谋士辅佐,而且这张绣对贾诩可谓言听计从。上次袭营之事便是那贾诩之计!如果司空讨伐张绣定将得不偿失,到时候如何抵抗袁绍?” 荀彧说道:“而且袁绍在北,张绣在南,两面作战兵家大忌!攻则无必胜把握,纵容则后患无穷!在下以为只有摒弃前嫌拉拢张绣,这一条路!” 曹操闻言猛然抬手道:“如今当以大局为重,怎可因一己私怨而耽误大事,我决定当拉拢张绣!我听闻这张绣有一女,为表示诚意我决定让我侄儿曹均娶张绣之女为妻!”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不已,刚要开口却见曹操目光坚定道:“我意已决!无需再议!此次当派何人出使张绣?” 程昱行礼道:“在下愿亲自前往!道明利害,定能让那张绣投靠明公!” 曹操思绪片刻后点头道:“如此甚好,就让仲德前去拉拢张绣!” “诺!” 曹操看向众人道:“诸位!此次讨伐袁绍!我将亲征,出兵五万前往黎阳!妙才和元让负责粮草!徐晃、魏武、张辽、于禁、曹仁、曹纯带领麾下兵马随军出发! 令东郡太守刘延驻守白马,控制所有的渡船!阻止袁军渡河!令臧霸率精兵自琅玡入青州,占领齐、北海、东安等地,牵制袁绍,巩固右翼,防止袁军从东面袭击许都!你们回去早做准备!明日我将奏明陛下然后出兵!”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第二日,朝堂之上。 曹操便将袁绍出兵十五万来犯的事告知给了陛下。 百官闻言一片哗然,无不大惊失色! 刘协更是声音颤抖地说道:“司空,你说该怎么办?” 曹操义正言辞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当战!” 百官听闻各个惊恐不已纷纷行礼道:“臣以为当和!” “臣以为该避战言和,观机待变,后发制人!” “袁绍兵锋正盛!不可战啊!” 北海国相孔融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袁绍地广兵强,有田丰、许攸等谋臣替他出谋划策,审配、逢纪等忠臣为他做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为他统领军队,恐怕很难战胜啊!臣斗胆谏言当和!不可与之抗衡!” 百官闻言齐齐行礼道:“臣附议!” “臣附议!” …… 就在此时荀彧站了出来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当战!此战非战不可!必须力战!袁绍忤逆来犯,若是陛下避而不战,皇威尽失,天下百姓人心动荡,大汉危已!” 孔融闻言笑道:“荀尚书所言实为无稽之谈!袁绍四世三公,岂会欺辱陛下!陛下身为圣躬,乃是万乘之君,天子至尊,汉室仍享有神器,朝堂上台阶至高至远,官阶所限,犹如天宫,高不可攀,日月难以逾越。岂会动荡,岂会危已?袁绍并非董卓!臣以为当和!” 荀彧行礼道:“孔先生所言真乃腐儒之见!在下请问孔先生,陛下东归之时,这袁绍最近,他可派兵前往救助陛下?袁绍身为四世三公,却眼睁睁看着陛下蒙难!这样的臣子与董卓有什么区别?” 孔融答道:“就算如此,但这可是十五万大军啊!如何抵挡?臣以为许都无险可守!当迁都洛阳!依虎牢之险,抵抗袁绍!” 荀彧说道:“臣以为万万不可!这洛阳城墙破败不堪,河南尹更是百废待兴,难以坚守,而且靠近西凉乱兵!万万不可迁都!” 孔融满脸不快地质问道:“荀尚书!现在城里就六万守军!如何抵挡这十五万人?” 荀彧看向刘协,目光坚定道:“启禀陛下!袁绍兵虽众而法令不整肃,田丰刚愎而好犯上,许攸贪婪而不检束,审配专权而无谋,逢纪果决而刚愎自用,这两人料理后方,如果许攸家犯了法,一定不会放过,不宽纵,许攸必然叛变。 至于颜良、文丑,不过匹夫之勇罢了,可以一战而擒!” 曹操闻言行礼道:“陛下!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我在八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一战!我励精图治,每日练兵,已经有七万精锐甲士!各个以一当十!又岂惧这袁绍区区十五万人!陛下!此战关系到未来三百年!如果不战!天下倾覆!大汉危已!” 董承闻言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当战!而且要全力一战!臣记得,司空麾下有一万人尚在徐州,在下建议可以让他们返回许都!协助抵抗袁绍!” 曹操微微一笑:“董将军所言甚是!臣附议!”董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目光。 这时刘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道:“传令!朕命曹司空,行车骑将军事!执节钺,行皇命,持天子剑,乘天子座驾,号令天下王师!讨伐逆贼袁绍!” 曹操行礼道:“谢陛下!” …… 于是,魏武便带领本部人马,跟随曹操出征袁绍! 曹操行动迅速,一日便抵达了官渡!并在此处筑城固守! …… 这一日,曹操将众人召集到大帐之中商议对策! 曹操指着地图道:“诸位!此战我军要借助黄河天险抵挡袁绍南下!我军兵少,当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后发制人。于禁听令!你即刻带领本部两千人马前往延津渡口屯守防御袁绍!” “诺!” “魏武听令!你部多为骑兵行动迅速!命你屯兵燕城!协助刘延和于禁守护渡口!” 魏武行礼道:“诺!” 之后曹操看向众人道:“其余兵马按兵不动!原地扎营!静观其变!” …… 于是袁绍和曹操便隔着黄河对峙!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十五日! 这一日,魏武正在营内巡视,这时一名甲士飞马而来道:“启禀将军!朱灵将军带领五千兵马前来换防,正在营外!”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朱灵怎么来了?为何还要换防?随即他看向周围护卫道:“随我出营相迎!” “诺!” 第240章 衣带诏 魏武刚出大营,便见营外停了几十辆马车,朱灵快步而来跪地行礼道:“在下拜见恩公!”魏武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文博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你我可兄弟相称!文博,我听闻司空让你来换防?”朱灵点头道:“恩公,司空请你即刻带兵返回官渡大营!” 魏武连忙命令身旁护卫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出发返回官渡!” “诺!” 这时朱灵微笑道:“恩公,上次你讨伐袁术不是在营内留下好多马铠吗?我这次都给你带回来了!”说着他便招了招手,只见一名甲士果断将马车上的布掀了开来。魏武定睛一看竟然真是他的马铠! 魏武激动不已地说道:“好啊!文博兄!我正愁这个呢!有了这些马铠,我的骑兵就能直接冲杀敌阵了!好啊!多谢了文博兄!传令!将马铠分下去!” 护卫行礼道:“诺!” …… 于是,朱灵接管营地后,魏武便带领兵马返回官渡大营。 他一入大帐便见一众将领皆在帐内,程昱正神情严肃地站在一旁,而曹操更是眉头紧锁地坐在主案之后,气氛凝重。 魏武见状不敢多问,连忙行礼道:“在下拜见明公!”曹操并没有睁开眼,而是挥了挥手道:“仲德,你把事情告诉他!” 程昱行礼道:“诺!”然后看向魏武道:“魏将军,刘备趁着朱灵和路招二位将军带兵返回之际,杀死徐州刺史车胄!还说拿到陛下的衣带诏要奉诏讨伐明公!已经在徐州起兵了!明公正为此事头疼呢!” 魏武眉头微微一皱,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这时程昱问道:“不知魏将军有何看法?”魏武闻言不由疑惑地看向曹操。曹操并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云飞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 魏武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这是一件好事!” 曹操睁开眼,疑惑道:“哦?为何?” 魏武答道:“这刘备自称得到衣带诏而在徐州起兵,幸好不是在许都!否则后方危已!皇宫之中守卫严密,这刘备是如何拿到衣带诏的?许都之中,定然有人协助! 在下以为定是董承所为!此人掌控虎贲军!定是他从中协助!在下以为当即刻返回许都!如果许都有事,后果不堪设想!” 曹操闻言嘿嘿一笑,他目光深邃地看向魏武道:“云飞所言正是我之所想!”说着他看向众人道:“但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头疼吗?”众人闻言纷纷疑惑不已。程昱行礼道:“吾等不知,请明公明示!” 曹操大笑道:“我没想到这刘备居然这么愚蠢,胆小如鼠!他竟然杀了车胄将军,还告知了袁绍!现在袁绍也准备借着衣带诏的名义讨伐我!这大耳贼竟然公开说这衣带诏是董承给他的! 此人想行不义之事,却不想担不义之名!竟然出卖了董承!我就搞不懂了,当初我到底为何把他当成了一代英雄呢? 这么胆小愚蠢的人,我一不小心竟然把他当成了英雄!曹某人竟然看走了眼,把这种猪狗当成了龙凤!此乃我之过也!” 程昱微微一笑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当即刻返回许都!缉拿董承全家以及相关人员!”曹操笑道:“我收到这信便让文若缉拿董承去了!现在全军听令!曹仁带领一万兵马留守官渡!其余军士即刻返回许都!我要面见陛下,将此事问个清楚!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曹操连夜带兵返回了许都! …… 第二日,清晨,大军便抵达了许都城内! 此时许都城内笼罩在一片肃杀与紧张的氛围之中。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此刻人烟稀少,百姓们躲在家中,不敢轻易外出。街巷之间,偶尔可见几名巡逻的甲士,他们的目光锐利,巡视周围。 曹操衣不卸甲,直接带领着大军前往皇宫。周围的百姓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军惊动,他们纷纷躲在门窗之后,窥视着曹操的兵马。 午门前,荀彧已经带领虎贲军静静等候。 荀彧见状快步上前道:“启禀司空!在下已接管虎贲军指挥之权!并且臣已经让人抓捕有关人员!这是名单!”曹操接过仔细一看,眉头一皱,点头道:“好!”随即翻身下马带领着众人直接前往了大殿面见陛下! 此时,刘协听闻曹操带兵而来,浑身颤抖地看向伏皇后,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怎么办?怎么办?皇后说怎么办?” 伏皇后连忙问道:“陛下切勿惊慌!在下敢问这衣带诏可是陛下所写?” 刘协惊呼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写这种东西!你说该怎么办啊?这曹操会不会杀了我?” 伏皇后连忙安抚道:“陛下冷静!圣躬至尊,不可惊慌失态!曹操绝对不敢杀害陛下!既然衣带诏并非陛下所写,那就无需担忧!陛下是大汉之主,哪有陛下怕臣子的道理?” 刘协闻言勉强冷静了一些,他连连点头,自言自语道:“对对对,不是我写的,我怕什么!我是天子!何惧之有!” 然而,当曹操手持天子剑,大步走入大殿之中时,刘协的心中再次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协故作镇定地想抬手,但他怕曹操看出自己的恐惧,连忙将颤抖的手放下。他挺直了胸膛,假装镇定自若地说道:“司空,不是带兵出征了吗?为何带兵而归?” 曹操深行一礼,大声问道:“陛下可知这衣带诏之事?陛下为何要将臣视为反贼?臣所作所为都为匡扶大汉,没有半点私心!难道陛下就一点都不知道吗?陛下这一诏书,如今那逆贼袁绍反倒成了忠臣!我却成了反贼!此乃臣之大耻啊!” 刘协连忙说道:“朕已知,但这衣带诏并非朕所写!荀尚书不是已经把董承缉拿下狱了吗?为何司空还要带兵前来?难道司空不知?” 曹操行礼道:“臣知晓!但臣更想亲耳听到陛下的实意!既然陛下不知衣带诏,但陛下身旁定然有协助董承矫诏之人!此臣带兵前来就是想请陛下请出董贵人!” 刘协闻言大惊不已道:“这……曹司空!董承宫外之事,董贵人一概不知,她已怀孕在身!恳请司空……” 话音未落,却见伏皇后拍案而起怒斥道:“曹操!你是要谋反吗!董贵人已怀有天子骨肉!怀的便是君王!你是臣!你怎可以臣弑君!你这是要断天子血脉吗!你这是在谋反!况且你既为臣子,怎可逼迫陛下!” 曹操闻言大声质问道:“皇后!难道你忘了董承原本是谁的部将了吗?难道你忘了是谁,救陛下脱离苦海!又是谁第一个站出来迎接陛下的了吗?” 这时,荀彧行礼道:“启禀陛下!臣审讯和董承有关人员其中便有皇后之父,屯骑校尉伏完!臣以为皇后之父不便下狱,故并没有缉拿!只是圈禁在家!臣请陛下明言,是否要缉拿伏完下狱?” 第241章 伏皇后 伏皇后闻言大惊道:“放肆!家父怎会和那董承同流合污!”说着便满脸担忧地看向刘协道:“陛下!家父定然是冤枉的啊!请陛下明察!”刘协闻言点头道:“就是!荀尚书!伏国舅一直忠心大汉!怎么可能做忤逆之举!伏国舅不可缉拿!” 荀彧行礼道:“臣明白!” 曹操闻言行礼道:“既然如此!那请陛下请出董贵人!董贵人乃是主谋之女,不可轻易放过!董贵人并非皇后,怎么可以像皇后一般免于调查?如果这样便是乱了尊卑!那么臣只能缉拿伏完!” 刘协见此情形瞬间明白过来,曹操这是让他在伏皇后和董贵人之间二选一! 刘协闻言目光担忧地看向伏皇后,只见伏皇后此刻也是面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刘协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说道:“请……董贵人来。”一旁宦官闻言行礼道:“诺!” 这时刘协看向曹操目光真切道:“司空!恳请司空,按汉律妇人犯死罪,怀孕当决者,产后一百日方可行刑。若未产而决者,徒二年!万万不可让朕的骨肉有事!” 曹操行礼道:“陛下放心!臣定按汉律行事!不会对她用刑,定会以礼相待!” …… 片刻后,便见宦官惊慌不已,快步而来道:“启禀陛下!董……董贵人不见了!”刘协闻言大惊失色!曹操眉头紧锁道:“皇宫之中,你可都找过?”宦官答道:“都找过了!没有看到!” 曹操闻言随即看向众人道:“一个怀孕的妇人不可能丢了!传令!关闭城门和宫门!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所有羽林虎贲搜索皇宫!魏武!许褚!荀彧!你们也带人搜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刘协闻言刚要开口制止,但见曹操目光冰冷便把话又咽了下去。 …… 于是众人纷纷开始在皇宫内搜索,而荀彧更是带领着魏武和许褚前往董贵人的寝宫搜索。 董贵人的寝宫可谓富丽堂皇,奢华雅致。 魏武仔细翻找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但都没有发现,荀彧见状说道:“看来这里没有,我们分开去别的地方找找!”魏武和许褚闻言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分开寻找。 此时,魏武环顾周围心中疑惑:一个怀孕的妇人,行动不便,这到底能跑到什么地方?能躲到哪里? 就在魏武疑惑时,突然一声呼唤从旁边角落传来:“魏将军!魏将军!”魏武闻声望去竟然是一名宦官!只见这宦官悄悄地环顾周围,不断对着魏武招手示意他过去。 魏武见此情形眉头一皱,然后缓缓上前厉声道:“何事?”宦官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然后将他拉到一旁,随即从怀中掏出两块金饼塞到魏武手中,低声道:“将军,请收下这个!这是伏皇后的意思。” 魏武见此情形眉头一皱,将金饼推了回去道:“无功不受禄!伏皇后什么意思?”宦官满面笑容道:“哎呀,伏皇后想请将军砸了董贵人的寝宫。”魏武疑惑道:“就这么简单?”宦官点头道:“只需打砸便可,弄出声响!这两块金饼便是将军的了!” 魏武冷笑一声,随即狠狠抓住他的手腕,怒目而视道:“我看这背后不简单!你肯定知道董贵人在何处!我把你交给荀尚书,用点刑你定会什么都交代!我劝你还是说实话!为何让我打砸董贵人的寝宫?”说着手上猛然用力。 那宦官感觉手腕都要被捏碎,疼的连连求饶道:“将军饶命!我说!皇后并无子嗣,董贵人怀孕让皇后心生嫉妒!此时董贵人怀孕已有六月,正躲在她寝宫南墙后的夹层内!皇后想让将军弄出声响惊吓董贵人,让其流产!只要成功,皇后绝对会让陛下重用将军的!” 魏武闻言心中一惊,冷笑道:“好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以为给我两块金饼就能让我做这种禽兽之事?来!我觉得你还有很多话没说!我带你去找荀尚书!” “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魏武不管他的求饶,直接拽着他去找荀彧! …… 很快魏武便将此人拽到荀彧面前,随即一脚将这宦官踹跪在地!荀彧疑惑道:“魏将军,你为何抓这宦官?”魏武闻言狠狠推了这宦官一把,怒斥道:“你个腌臜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 宦官随即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荀彧默默听完他的话,缓缓问道:“那我问你,皇后为何找魏将军,而不去找许将军或者我?”宦官闻言满脸为难地看了看荀彧,然后又看向魏武,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这……这……因为……这……” 荀彧见状说道:“从实说来,我不会怪你!” 宦官答道:“皇后说幽州乃是蛮夷之地,魏将军来自幽州定然不懂礼法,见利忘义,可以用金饼收买……”魏武闻言大怒,抬起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破口大骂道:“你大爷的!说什么呢!谁不懂礼法?谁见利忘义!混账东西!” 紧接着魏武狠狠踹在那宦官身上,宦官被打的嗷嗷直叫道:“啊!饶命啊!荀尚书!不是说饶了我吗!啊!”荀彧微微笑道:“我饶了你,我可没说魏将军会饶了你啊。你诽谤皇后,按律当斩!”话音刚落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冰冷无比。 魏武闻言厉声道:“将这宦官拖下去!乱棒打死!” “诺!” “饶命啊!饶命啊!” …… 等甲士将那人拖走后,荀彧随即便带领魏武和许褚来到了董贵人的寝宫,便见荀彧对着南墙深行一礼,大声说道:“臣!尚书令荀彧!拜见贵人!臣知道贵人躲在南墙内!恳请贵人出来!贵人已有陛下骨肉!臣等定会以礼相待!绝不伤害贵人!请贵人不要为难臣等!” 片刻后,便见一旁柜子缓缓移动,紧接着董贵人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从墙后夹层内缓缓而出。 第242章 董贵人 众将士听闻齐齐行礼道:“吾等拜见贵人!” 董贵人走出来后,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了荀彧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然后开口说道:“荀尚书,我知家父犯了大罪,但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恳请不要伤害他,好吗?” 荀彧答道:“请董贵人放心!依照汉律贵人怀有身孕,司空绝对不会伤害贵人以及贵人腹中之子!” 董贵人闻言,微微行礼,然后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前往大殿。 …… 当伏皇后看到董贵人无恙时不由颇感意外,神情不善地看着魏武。此时刘协神色担忧地看向曹操说道:“董贵人怀孕,肚中孩子万万不能有事。”曹操行礼道:“请陛下放心!”说完他看向荀彧道:“文若!你即刻准备车马,押送董贵人前往大狱!” 荀彧行礼道:“诺!” 刘协闻言大惊:“不可!大狱苦寒!怎可如此!”曹操神情严肃地深行一礼道:“臣乃是依照汉律行事!臣告退!”说完便带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刘协看着董贵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他想阻止曹操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董贵人更是三步一回首,眼中满是诀别。 刘协心中酸楚,伸出手,想抓住董贵人的背影。伏皇后见状却轻轻握住刘协的手,柔声安慰,刘协不由痛哭流涕。 …… 片刻后,马车离开的皇宫。 曹操便命令众将将部队带往兵营。而他则留下荀彧、许褚和魏武以及一百名护卫保护马车,径直向着大狱方向而去。 但即将抵达大狱时,却见曹操直接命令马车转进一旁小巷之中,片刻后便来到一座宁静的府邸前。 董贵人见此情形不由颇感意外,这时曹操来到马车旁行礼道:“请董贵人下车!”董贵人看着眼前的府邸,心中满是疑惑,她不知道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问道:“司空不是带我前往大狱吗?为何将我带到此处?” 曹操见状,微微一笑:“贵人有孕在身,狱中苦寒,怎可让贵人居住!此处是我特意找的府邸,闲杂人等都不会打扰,你可在此处安心养胎!”董贵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微微行礼道:“多谢司空!” 曹操神情严肃道:“董贵人,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诉侍女们。但万万不可和外人联系,否则我难保贵人腹中胎儿平安!”董贵人闻言点头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在下要去审讯董承,敢问贵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董承一认便知贵人?”董贵人闻言神情凝重道:“敢问司空是想以我之性命胁迫家父认罪吗?” 曹操摇头道:“在下只是希望他能实话实说,免受皮肉之苦。狱中之刑残酷无比,贵人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体无完肤?”董贵人闻言心中一紧,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交给曹操:“此玉乃是吾当贵人之日,家父赠送,他一看便知。” 曹操双手接过行礼道:“多谢。”然后他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转身离去。 魏武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感慨,曹操向来主张德法共治,因此被法制史称为“名法之治”!汉律明言怀孕当决者,产后一百日乃行刑。曹操又怎么会知法犯法! …… 之后曹操便带领着荀彧、魏武和许褚前往了大狱。刚到大狱前,曹操看向荀彧道:“荀尚书,此处多有血污之气,你向来不喜,就别进来了。”荀彧行礼道:“诺!多谢明公!”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于是,曹操便带领着魏武和许褚大步走入大狱。 大狱之中,阴暗而压抑。冰冷的石墙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让人窒息。狭窄的通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栅栏,每栅栏后都关押着十多名罪犯。他们的哀嚎和哭喊声此起彼伏,令人不寒而栗。 当曹操一行人踏入大狱之中时,周围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这时,便见一名八尺壮汉迎面而来,周围犯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他们或蜷缩在角落,或靠着墙壁瑟瑟发抖,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壮汉来到曹操面前深行一礼道:“决曹掾满宠!满伯宁!拜见司空!”曹操微微笑道:“伯宁,那四个人呢?怎么样了?” 满宠神情严肃道:“启禀司空!王子服和种辑已被在下割去双耳和鼻子!吴硕挖去膝盖!这三人都已招供,都说是董承拿到陛下的衣带诏这才跟随谋逆!吴子兰斩断双手!但他却还嘴硬,一句话都不说!至于主犯董承!在下谨遵司空嘱咐!暂且收押,并没有拷问!” 说着便将那三人的供词交给了曹操。 曹操接过后,来到一旁坐下,仔细阅读。片刻后他满意地点头道:“好啊!伯宁,以现在的证据能否定董承的罪名?”满宠摇头道:“启禀司空,恐怕难以定罪,因为最关键的衣带诏并没有搜出!我拷问了他们的家眷但都没有人知晓。在下搜查了他们的住处也没有发现!” 曹操听闻此言眉头一皱道:“带我去见董承!” “诺!” …… 很快,曹操便来到了董承的牢房前,便见董承端坐在角落的稻草堆上,丝毫不显颓唐。 他身穿破旧囚衣,却未曾蓬头垢面,反而梳理得整整齐齐,头发一丝不乱。当他看到曹操来了,随即挺直胸膛,双眼炯炯有神,透着一股不屈的光芒。 曹操来到牢门前,让人取来垫子坐了上去,他看向董承笑道:“没想到董将军就算在牢狱之中也是大将风范啊!”董承白了他一眼,说道:“哼!曹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曹操微微笑道:“董承啊,我不懂啊。我一心扶汉为何你处处和我过不去?还将我视为反贼?”董承不屑一笑:“哼!你要是忠于汉室,就该还政于陛下!”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笑得前仰后合!他大声质问道:“董承啊!你当曹某人是四岁顽童!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吗?你以为我这么好骗?董承啊!你一直想把持朝政控制陛下,当第二个董卓! 不!你不像董卓!你如同何进一样!一样的愚蠢!你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陛下,之后在带领陛下渡河之时派人暗杀伏皇后!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侍中左灵都已经将经过告诉给我了! 你还想让那王子服杀我夺我兵权?你是不是太小巧我曹某人了?你一心想挟持陛下,把持朝政,执掌天下牛耳,结果呢?陛下不是孩童!他知道你的心思,故而一直提拔我,让我与你抗衡!如果不是刘备起兵说出这事,或许我还真没有机会抓你!” 第243章 曹芙劝魏武纳妾 董承闻言大笑道:“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我想把持朝政!就算我想执掌天下牛耳!就算我暗杀皇后!那又怎样?你没有证据能拿我怎么样? 刘备是汉室宗亲,我又是国舅!而你呢?赘阉遗丑!你的父亲曹嵩,是曹腾收养的乞丐子,借助赃银而得高位!现在掌控朝堂的可是你啊!你觉得天下人会相信你吗?他们更加相信那宗亲刘备!还有我! 刘备拿出衣带诏后,你就是国贼了!你必将遗臭万年!而我呢?将成为被国贼陷害的忠良之人!哈哈哈!” 曹操闻言满脸不屑道:“万年之后的事,谁又能知晓,不过我对百姓之恩德!百姓必将传唱!” 说到此处,曹操拿出董贵人的玉佩,在董承的面前晃了晃,冷笑道:“不过就可怜你的女儿了!怀着孕,就要跟你一起受死啊!如果你能交出矫诏,我会向陛下求情。至少你的女儿,还能活命,你也能留一丝血脉!” 话音刚落,魏武便看到董承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便被一种决绝和冷漠所取代。 董承冷冷说道:“我女儿现在怎么样?” 曹操答道:“她很安全。” “很安全?她应该自裁!让你个恶贼再搭上一个杀害贵人的罪名!”说到此处董承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道:“我这女儿,真没出息!” 曹操听闻这话不由陷入沉思,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看向满宠道:“伯宁,看好他们,也别拷问了,没有什么必要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满宠行礼道:“诺!” …… 离开大狱后,曹操看向魏武微微笑道:“好了!云飞,你就先回自己府邸去,好好休息休息。”魏武闻言疑惑道:“明公,如今官渡正在与袁绍沿河对峙,要不要我带兵前往官渡协助子孝,在下担忧这袁绍会趁着明公不在偷袭啊?” 曹操微微笑道:“云飞无需担忧,你部多为骑兵行动迅速,如果有什么事,你直接出兵便可。而且屯于城内消耗还少。现在正值秋收之季,袁绍不会出兵的。”魏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在下遵命!” …… 于是魏武便返回家中,刚到府前便见魏管家快步而出道:“恭迎老爷回府!”魏武见状问道:“这几日,府内可有什么事吗?”魏管家答道:“一切安好。在下这就去禀告夫人!” “不必!我夫人呢?现在何处?” “正和小姐在园内赏花。” “子义和子弃呢?” “两位公子正陪同曹公子在城内酒家聚会!” 魏武闻言便将马匹交给他后,便大步朝着花园而去。 刚到花园,只见曹芙和魏嫣坐在亭内,两人的面前摊开着几张绢布,似乎在认真讨论着什么。曹芙的眉头微蹙,目光专注地落在绢布上,手指不时地指着某处,与魏嫣低声交流。 魏武见状轻轻咳嗽一声道:“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起劲?”曹芙闻言惊喜地抬起头,脸上顿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站起身,魏嫣连忙搀扶她来到魏武面前。曹芙道:“夫君回来了!这群下人也是,老爷回府也不禀告一下!”周围侍女闻言纷纷低下了头。 魏武握住曹芙的手,笑道:“夫人无需怪罪这群下人,是我不让他们禀告的。倒是你,怎么在这里研究起绢布来了?” 曹芙微微一笑,拉着魏武来到案旁坐下,将绢布递给他,说道:“夫君,这是我近日来挑选的一些女子画像,都是家世清白、容貌端庄的良家女子。 我想着,我现在有孕在身,无法贴心照顾夫君,不如纳个妾室,让她服侍你,还能为魏家添丁。而且以你的官职可纳一个妾,不纳白不纳。” 魏武闻言一愣,他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绢布,那些女子的画像都画得十分精致。他轻轻握住曹芙的手,柔声道:“夫人,你的心意我领了,纳妾实属不必。” 曹芙淡淡一笑道:“夫君必须要纳,不可不纳!如果不纳妾那些人会说我生性妒忌,故而不让你纳妾。再者我父亲麾下将领也多有一妾,我夫君乃是堂堂度辽将军!不比他们差,当然要和他们一样要有一妾来服侍!况且,我一人独自在这府中也是无趣。” 魏武闻言疑惑道:“一人?夫人,音蝉不是一直陪着你吗?”话音刚落,便见魏嫣随即来到魏武面前跪拜行礼。魏武见状不由疑惑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芙叹了口气道:“原本我是想书信于你,但谁料你这么快回来。夫君,丕公子欣赏子弃的才华,便决定让子弃担任他府上文学吏,音蝉也要跟随子弃搬去城南居住。之后妾身就要独自一人在府内,甚是冷清。” 魏嫣叩首道:“恳请父亲,让吾离去!” 魏武闻言不由心中一酸,颇为不舍,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音蝉,嫁出去的女儿,宛如泼出去的水。去,好好照顾自己,我给你的嫁妆都要带着,你是正妻!如果受到欺负,定要告诉我,我定会替你做主!” 魏嫣叩谢道:“多谢父亲!”然后便缓缓退出了花园。 魏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曹芙连忙安慰道:“夫君切勿悲伤。”魏武看向她问道:“你说子义到时候会不会也离开我?”曹芙行礼道:“夫君,按礼法子义如果娶妻便要分开居住。” 魏武闻言感叹道:“罢了,孩子长大了都要飞出去的。哎,没办法。”这时曹芙拿起那几卷绢布柔声道:“夫君,你看看选一个,这些女子都是我物色好的,颇有姿色,身家也清白。” 魏武看着曹芙手中的绢布,也知明白曹芙的用心,但他还是满脸为难地看向曹芙道:“夫人……这……能不能不选?” 话音未落,便见曹芙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微怒,撅着嘴,语气坚定地说道:“不行!此事夫君必须听我的!你定要纳妾!夫君,你要知这里是都城,与幽州大不相同。 在幽州时,你与先夫人恩爱故没有纳妾,那是因为她是宗正之女,而伯安公不仅是宗正,更是幽州牧,手握重权!你在幽州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定然不敢说什么闲话。 但这许都可不一样,这里汇聚了天下的达官显贵,他们无一不在彰显自己的富贵与权势。娶妻纳妾,养歌姬舞女,已成为他们身份的象征。你若不纳妾,只怕会被人议论,说夫君无能,连纳妾这等小事都做不到。 如果他们知道是我不让,定会说我善妒!夫君身为度辽将军,难道要让人在背后嘲笑你无能吗?我希望夫君能够理解,这都是为了魏家的名声和地位着想啊!” 曹芙的话让魏武陷入了沉思。他明白曹芙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许都的确是个充满竞争和攀比的地方,这也是曹操为什么要提倡节俭的原因。 魏武想到此处眉头一皱,连忙问道:“你让我纳妾之事,司空可知?”曹芙点头道:“当然知晓!否则我怎么找到这么多女子的画像?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纳妾之事,也是为了魏家的仕途。你且选一个,我定会好好待她的。” 第244章 纳妾 魏武闻言便开始认真地查看绢布上的女子画像。他一张张翻过,仔细端详着每一个女子的容貌和气质。有的女子眉清目秀,温婉可人;有的女子则英姿飒爽,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在仔细挑选之后,魏武终于选中了一位名叫端妍的女子。端妍的画像上,她身着素雅的衣裳,面带微笑,眉如新月,眼似秋波,清新而脱俗。 于是,魏武对曹芙说道:“夫人,就选这位端姑娘。” 曹芙定睛一看不由笑道:“夫君好眼力,这端姑娘,听说嗓音不错,能歌善舞!”说着她便喊来魏管家道:“魏管家,你即刻让这端姑娘来府上,让老爷见见。”魏管家行礼道:“诺!” …… 随即魏武和曹芙便前往大堂等待。 不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魏武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款款而来,女子既端庄又妩媚,身姿挺拔,身着一袭襦裙,裙摆随风轻扬,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长发如瀑,简单地扎起,几缕青丝随风轻舞,增添了几分灵动。 女子缓缓上前,微微欠身,轻声行礼道:“小女子端氏,拜见魏将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 曹芙见状对着魏武柔声道:“夫君可还满意?”魏武清了清嗓子道:“嗯,不错。”曹芙掩面一笑:“夫君喜欢就好。端氏,你献上一舞给主家过目。”话音刚落便见曹芙拍了拍手,紧接着那些家姬缓缓来到堂上,为端妍伴乐。 随着家姬们奏起乐曲,端妍开始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矫健而优美,时而折腰,如杨柳轻拂水面;时而翘袖,似飞鸟翱翔天际。她的裙摆随着她的舞动而飘扬。 魏武看着她的舞姿,不由下意识地抚摸腰间的玉佩。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动人的舞蹈了。 …… 一曲舞罢,魏武拍手称赞道:“好!你这舞姿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端妍微微喘息,缓缓行礼道:“将军过誉了,小女子只是略通舞技,不足挂齿。” 曹芙闻言点了点头神态严肃道:“既然这样,我便替主家决定,纳你为妾。”说着她便看向魏武,淡淡一笑:“夫君可以吗?”魏武点头道:“纳妾之事都听夫人的。” 曹芙看向魏管家道:“魏管家,你即刻从府内拨出五千钱,用于买妾之资,跟她回去交给她的家人。内院挂红绸五幅!所乘马车无需装饰,从侧门入,不设迎亲。”魏管家行礼道:“诺!” …… 之后,端妍便被接到魏府。 魏武和曹芙端坐在大堂之上,而端妍则在堂下,对着二人叩首行礼道:“叩见主父,叩见主母!” 曹芙神情严肃道:“端妍,从今天起你便是主家之妾了,你已入府那当舍弃原名,府内之人将称呼你为端氏或端小星,居住在府内偏房之中。你要好好服侍主家,不可怠慢惹其不悦,否者主家有权将你卖给他人!知道了吗?” 端氏行礼道:“小星定当铭记在心。” 曹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魏武柔声道:“夫君,我有些规矩要和小星入卧房单独商谈。今天晚上她会服侍你。”魏武疑惑道:“夫人想说些什么?为夫我还不能听?”曹芙脸上一红,柔声道:“妇人之事,夫君何必多问?反正今天晚上你就去偏房过夜。” 魏武微微一笑道:“就听夫人的。” …… 于是,曹芙便带着端氏来到了卧房之中。一入房内,曹芙退去那些侍女,将门关上独自与端氏待在房中。 此时,端氏随即跪拜行礼道:“校郎端燕拜见大小姐!”曹芙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家父为何让你前来?”端氏答道:“司空说,魏将军之先夫人是遇刺身亡,故而让我伴随小姐左右,保护小姐安全。同时让我监视魏将军一举一动!” 曹芙闻言满脸不快道:“家父真的是多此一举!我夫君对家父忠心耿耿,为何还让你们来?” 端氏答道:“司空说了,小姐身份尊贵,有些事情魏将军可能不便跟你说。魏将军手握重兵,又得幽州民心,定要小心谨慎,恳请大小姐理解!” 曹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也罢,反正我在这府中没有几个能说话的人,你刚好可以陪陪我!那些粗活你就不用做,就专门服侍我和夫君。”端氏行礼道:“诺!” …… 于是,这天晚上,魏武便在端氏那里度过了一晚。 …… 之后,不知道是何人竟然将曹芙让魏武纳妾之事,弄得人尽皆知。那些百姓听闻此事纷纷赞扬曹芙贤惠,不妒忌,不愧是曹司空之女,都说曹司空教女有方!有些人甚至认为,曹芙比魏武先夫人刘文君更加贤惠,因为魏武之前一直没纳妾。 更有一些人说这是曹操重视魏武的表现。 这些流言蜚语很快就传到了魏武的耳中,虽然魏武对里面的有些内容颇感不快,特别是对刘文君的流言,但大多数都是夸赞曹司空和曹芙的,魏武也就不好说些什么。不过这些流言却让魏源难以忍受! …… 这一日,魏武正在二堂搂着曹芙,听着家姬伴奏,看着端氏跳舞! 这时便见魏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惊慌不已道:“启禀老爷!大事不好!出大事了!”魏武眉头一皱随即摆了摆手,家姬和端氏纷纷退下。 魏武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快说!”魏管家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公子在酒馆与人大打出手!把人当街活活打死!现在已被决曹掾满宠缉拿抓到府衙去了!”魏武闻言大惊道:“什么!逆子啊!逆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快!我要去府衙!” 曹芙眉头一皱道:“魏管家,你可知公子打死的是何人?”魏管家答道:“太常杨彪麾下五名门客!” 曹芙连忙看向魏武道:“夫君切勿担忧,此事当先告知司空,这满宠绝对不敢伤害子义。” 魏武点头道:“对对对!我这就去找司空!” 第245章 魏源犯法 于是魏武快马加鞭前往了司空府,刚到府门前却被荀彧拦下。魏武见状大惊道:“荀尚书!你这是为何?为何拦我?”荀彧神情严肃道:“魏将军,如此匆忙可为何事?” 魏武满脸担忧道:“犬子不知为何在酒馆内把人打死!我知那满宠乃是酷吏,我想请司空救救犬子啊!” 荀彧闻言义正言辞道:“将军糊涂啊!此事怎可与司空相商?司空向来秉公执法,法不徇情!这样,此事我随你一同前往府衙!将军之子向来待人友善,突然杀人定有隐情!我定会协助将军!” 魏武闻言感激不已道:“多谢荀尚书!尚书定要救救犬子啊!” …… 于是魏武和荀彧一同前往了府衙,魏武将来意告知给守门衙役后,随即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大堂内庄严肃穆,气氛凝重。 只见满宠身着官服端坐于案后,双目如炬,不怒自威。太常杨彪则在一名男子陪同下坐在一旁,而大堂之中还跪着八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 满宠见状起身微微行礼道:“在下拜见魏将军!拜见荀尚书!”杨彪根本不看魏武,而是对着荀彧行礼道:“见过荀尚书!”魏武看向满宠担忧道:“满曹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彪闻言却开口道:“什么事?你家逆子打死打伤我数名门客!简直就是目无王法!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魏武怒目看向杨彪道:“杨太常!犬子向来守法,怎么会无故殴打你的门客!”杨彪呵斥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为太常!不会教养自家门客喽!” 魏武大声答道:“正是!否则我儿子为何揍你家门客!” …… 荀彧见状连忙说道:“魏将军!杨太常!到底是什么经过!还需要调查!”说着便看向满宠道:“满曹掾,到底是何经过?” 满宠示意魏武和荀彧坐下,然后他坐在主案后缓缓说道:“今日午时,魏将军之子魏源在城南酒馆内与人斗殴,打死五人,打伤八人!” 魏武连忙问道:“我子现在何处?”满宠挥了挥手道:“带上来!” “诺!” 紧接着便见魏源被四名甲士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大堂之中,那八人见到魏源无不大惊失色,连连往旁边躲避! 魏武见状大声质问道:“子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杀人?”魏源大声答道:“这群人死有余辜!”满宠闻言拍案怒斥:“放肆!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先打他三十棍!” “诺!” 随即两名衙役持棍而来! 魏武见状猛然起身,怒斥道:“你们谁敢!不想死的就给我滚一边去!”那两名衙役闻言不由一惊,连连后退! 满宠怒目而起道:“魏将军!这里是公堂!不是你的军营!你这可是藐视律法!” 荀彧闻言连忙说道:“满曹掾,魏将军是带兵之人,现在大战在即。这样对军心不利啊!不如先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满宠想了想坐了下来说道:“犯人魏源!从实招来!为何杀人!” 魏源挺起胸膛,毫不畏惧道:“这几人出言侮辱显妣!吾愤而杀之!” 魏武听闻魏源所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目光如刀般扫向那群被打的人。那八人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 满宠神情严肃道:“那这几人说了什么?” 魏源双眼赤红,答道:“这群人……这群人骂显妣不能生育,是个无用之人!诋毁家父,说家父之所以收养其他孩子,就是因为显妣无法给魏家延续香火。他们还说显妣嫉妒心重,不让家父纳妾,是个善妒的妇人!……” 话音未落却听,“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魏武一掌将木案拍断,怒吼道:“无耻之徒!竟然敢侮辱我亡妻!”随即冲去对着其中一人,猛然一脚踹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其中一人的头颅竟然被他一脚踹飞,鲜血四溅,触目惊心。 剩下的七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杨彪和他身旁男子无不大惊失色! 满宠见魏武还要对另外七人动手,连忙让人将他拉住!紧接着便见十多名甲士冲来将魏武团团抱住!同时让人将另外七人带下去! 等那几人离开后,魏武这才冷静下来随即来到一旁坐下!满宠看向魏源厉声道:“可有人证,替你证明?”魏源答道:“司空之子,丕公子可以证明!”满宠眉头一皱:“来人啊!去请丕公子!” …… “伯宁!不用去请了!我带丕儿来了!”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曹操带着曹丕大步来到大堂之中。众人大惊纷纷起身行礼道:“拜见司空!” 曹丕快步上前对着满宠深行一礼道:“满曹掾,魏源所言属实,这群恶徒确实出言不逊,侮辱魏将军亡妻。魏源这才出手与这十三人搏斗,并且打死其中五人!” 满宠闻言点了点头道:“启禀司空,此案该如何处理?” 曹操微微一笑:“汉以孝治天下!魏源不忍亡母名声被辱,故而杀死造谣之人,此乃是孝道!魏源今年才十二岁!面对十三名恶徒竟然毫不畏惧!可见其勇武过人,不愧魏将军之子! 愤亲之辱,白日报仇,昭然光着。以我看来,此等孝心不仅要宽恕!还要表彰他的事迹,让他入朝当官,得到重用!” 说到此处他看向杨彪,微微一笑道:“杨太常,你掌管礼乐社稷,你觉得呢?”杨彪连忙行礼道:“司空所言甚是!”曹操看向满宠问道:“伯宁,此案到此为止。” 满宠眉头微皱行礼道:“启禀司空!话虽如此但魏源当街杀人,影响甚是恶劣!不可不罚!”曹操想了想说道:“魏源勇武可嘉,现在任命为督军从事,即刻前往朱灵营地任职!既然他现在是从军人员,视其初犯,那就按军法从轻处罚!打四十军棍!” 满宠行礼道:“遵命!”然后便为魏源松绑。魏源松绑后叩首行礼道:“多谢司空!” 满宠随即看向曹操问道:“启禀司空,那还有七人呢?”曹操闻言看向杨彪。杨彪见状脸上不由满脸为难。 这时他身旁的年轻人行礼道:“启禀司空!在下以为那七人当杀!”曹操深邃一笑道:“这是为何?”年轻人答道:“魏将军之先夫人乃是大汉宗正之女,身份尊贵,岂是庶民能够议论?那七人乃是以下犯上!犯了腹诽之罪,按律当斩首示众!” 曹操微微笑道:“杨太常,这位是?”杨彪连忙行礼道:“启禀司空,此人乃是犬子,杨修,杨德祖!” “可有官职?” “回司空的话,尚无官职。” “哦?令郎可谓一表人才啊!吾听闻令郎为人好学,有俊才!宫中尚有郎中一职空缺,我会向陛下举荐令郎担任郎中可好?” 杨彪和杨修闻言惊喜不已,齐齐行礼道:“多谢司空!” 这时杨彪看向魏武深行一礼道:“魏将军,此事全是在下之错!是在下没有管教好自家门客,冒犯了将军,请将军恕罪。在下愿献上蜀锦十匹以表歉意!”魏武微微行礼:“既然如此我便收下。” 曹操见状笑道:“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伯宁,那七人写好罪名直接斩首便可。”满宠行礼道:“诺!” 第246章 魏源和曹丕 之后魏武便和魏源离开了府衙,此时二人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牵着马沿着街道缓缓前行。魏武眉头虽然微皱,但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对儿子的深深关切。 魏武时不时地侧头看向魏源,却见魏源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愤怒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刚毅。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时夹杂着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但街道上的喧嚣仿佛与他们无关,他们二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这时,魏源缓缓说道:“父亲,我……我错了。”魏武闻言疑惑,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哦?说说看,你错在哪里?” “我……我以为父亲来到许都后续弦纳妾已经忘了母亲呢……今天父亲给那人一脚……我……我知道父亲原来一直挂念着母亲。” “你啊你,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母亲呢?傻孩子。今天,你更应该反思一下,是不是还有一件事做错了?” 魏源疑惑道:“不知父亲说的何事?” 魏武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死了!当街打死五人,你这可是大罪,按律当斩啊!”魏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魏武接着说道:“子义,你要记住,你以后定会是一名优秀的统帅,身为统帅最重要的就是沉着冷静。如果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你激怒,那么跟随你的将士都会陪着你进入险地! 战场之上,你的敌人会想方设法让你愤怒!让你失去理智!为此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会容忍。容忍不是让你任人宰割,而是让你在敌人轻视你之时,给予对方最致命的一击!” 魏源听闻此言双眼一亮行礼道:“父亲,孩儿谨遵教诲!” 魏武问道:“对了,你说说今天的事。你和丕公子吃饭怎么遇到那几个人的?你是怎么和那十三个人打的?丕公子有没有参与?” 魏源答道:“在下与丕公子在营内比试骑射,后来感觉腹中空空。丕公子便决定前往城南酒家吃饭,结果在吃饭之时便遇到了那些人。那些人举止粗野,言语侮辱家母,我便出手痛揍他们一番。 父亲说过被群狼围攻先打头狼,我看清他们为首的人后,直接先揍他。那群人果真乱成一团,我再将他们一一胖揍一顿!当时丕公子已经愣在原地!之后打斗引来了巡逻甲士,丕公子跟随我前往府衙,然后便去请司空前来帮我。” 魏武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那些人能不认识曹丕?如果认识曹丕那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假如不认识,那么店家应该知道啊,不应该会让曹丕和那些人聚在一起啊。我这儿子不会被那曹丕利用了? 魏武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担忧道:“子义啊,有些事你要记住。丕公子日后定有所作为,身居高位,你可以和他交好,但有些事情也要三思而后说,否则定会身入险境。” 魏源行礼道:“诺!” “刚好回家有些路程,我跟你讲讲这军中规矩。你现在是督军从事,万万不可违反军纪,你上任后便向朱将军领四十军棍!知道了吗?” “啊?爹!这可是四十军棍啊!我……” “放心,这就是做做样子。司空知道我对朱将军有恩,所以才将你安排去他军中,要是去别的将领麾下,你屁股肯定开花!以后做事,三思而行!知道了吗?” “诺!孩儿明白!” …… 与此同时,在司空府的书房内,曹操和曹丕正在对弈。曹操端坐在棋盘一侧,他的目光深邃,紧盯着棋盘上的每一步棋局。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棋路。 曹丕则坐在对面,他的面容沉静,眼神专注。他手中捏着一枚棋子,迟迟未下,似乎在犹豫不决。 曹操微微一笑道:“丕儿,下棋如同处世,不仅要深思熟虑,更要下子果断。” 曹丕点头称是,然后缓缓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曹操微微皱眉,笑道:“丕儿,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曹丕心中一紧,连忙摇头否认:“父亲,没有,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您。” 然而,曹操的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他盯着曹丕的眼睛,缓缓说道:“魏源打杀杨彪门客这事不简单?你以为我不知道?”说到此处曹操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曹丕心头一震,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平静:“父亲,孩儿只是……” “只是什么?”曹操打断了他的话,“你可知你这行为险些坏了为父大事!说,你为什么设计陷害魏源?” 曹丕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惊慌失措地对着曹操叩首行礼道:“孩儿没有陷害魏源!恳请父亲明察!” 曹操冷笑一声,将手中棋子放下,缓缓说道:“丕儿,你还不愿说实话,是想欺瞒为父吗?” 曹丕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慌乱起来,连忙坦白道:“这……启禀父亲,此事……此事确实是孩儿策划,是孩儿花钱让杨太常的门客故意辱骂魏源生母,想借此杀杀他的威风。” “不是让你好好结交魏武之子吗?为何要杀他的威风?到底发生了何事?” “启禀父亲,孩儿六岁知射,八岁知骑射,自认为射艺精湛。但每次和魏源比试,次次惨败!这魏源年纪和我相当,却占尽风头,我心中不服,就想用这方法让他出个臭,顺便试探一下他的武艺如何!孩儿原本以为不可能打过他们,好趁机嘲笑一番,可谁料……谁料……” 曹操怒目而视道:“谁料魏武之子勇武过人!竟毫不畏惧打死五人,打伤八人!你啊你!你可知试探一个人,就要知道各种试探结果,不能想当然,更不能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结果却落得如此结果,险些酿成大祸。 试探一个人,首先要了解他的背景、性格和能力。你要根据这些来制定试探的计划,并且要考虑到各种可能的结果。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实力和品性。而不是像你这样,仅凭一时的冲动和自以为是,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曹丕闻言连忙叩首道:“孩儿知错!恳请父亲责罚!” 曹操看着曹丕低头认错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不过你至少没有一逃了之,行懦夫之举!我罚你在家中禁足一个月,抄写论语五十遍!”曹丕行礼道:“诺!”然后便快步而出。 这时曹操大声说道:“丕儿!让人请文若过来!” “诺!” 第247章 衣带诏谁写的? 很快,荀彧便来到了书房,曹操看向他微微笑道:“文若,你觉得魏武之子魏源怎么样?”荀彧答道:“此人年纪虽轻,但勇武可嘉,日后定将是大将之才!” 曹操接着说道:“文若我现在有几件事颇为担忧,我将大军调离官渡,这袁绍和刘备会不会趁机进攻?” 荀彧想了想,目光坚定道:“不会!首先袁绍兵多,关键必定是粮草,现在正值秋收之际,袁绍断然不会出兵! 其次刘备刚偷得徐州,名不正言不顺,局势动荡,虽然很多人投降,但大多是首鼠两端。而且他斩杀徐州刺史车胄!车胄乃是徐州豪族,西汉丞相车千秋之后,车氏之人在本地颇有威望!刘备如果出兵,车氏之人必反!没有十年,这刘备难以在徐州扎根!” 曹操缓缓说道:“但据我所知,刘备偷得徐州后已有四万大军,并且袁绍还给了他三千骑兵。那关羽守下邳,刘备守小沛互成犄角之势,该如何攻破?” 荀彧答道:“司空勿要担忧,刘备虽然有四万大军,但多为车胄旧部,定然不会效死命!只要围困他们必降!刘备所依仗的只有他本部一万兵马!他必定分兵守护两城!在下断言只要司空亲率两万人,必定攻下徐州!”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文若所言甚是,等到明年春季先剿灭刘备,后与袁绍决战!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董承!你说这衣带诏是真是假?伯宁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那衣带诏啊。 找不到衣带诏,我就没有办法定董承的罪。如果不定罪,那么我讨伐袁绍和刘备就是师出无名,我就真成反贼了。” 荀彧微微一笑,缓缓上前低声道:“启禀司空,在下斗胆谏言,衣带诏既然是假的,是矫诏,那么谁写不一样?”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思考片刻后,神情严肃道:“文若,你这话可是忤逆之罪啊!我就当没听到,你也从来没说过!知道了吗?”荀彧恭敬地行礼道:“诺!” “好了,你退下。” “在下告退。” 等到荀彧离开后,曹操微微一笑,随即取来笔墨开始撰写衣带诏。 …… 与此同时,曹芙正站在魏府门前满脸担忧地向着远处眺望,当她看到魏武和魏源缓缓而来后,不由长舒一口气,随即带着管家快步迎了上去。曹芙看向魏源担忧道:“子义,有没有伤到?那满宠有没有对你用刑?” 魏源深行一礼:“阿母放心,我并没有受伤。孩儿想先回府收拾行囊,然后前往军营报到!”曹芙闻言疑惑地看向魏武:“前往军营?为何?”于是魏武便将事情的经过统统告诉给了曹芙,当然打军棍的事并没有说。 曹芙听闻后不由惊喜不已,连连点头道:“好啊!这可谓是因祸得福啊!子义,你定要好好表现!日后必得重用!”魏源行礼道:“多谢阿母,孩儿先回府了。”他对着魏武和曹芙深行一礼,然后便转身向着府内而去。 曹芙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万分柔声道:“夫君,子义这孩子不仅孝顺还勇武过人,我希望我腹中的孩子,能像他一样优秀。”魏源轻轻搂住曹芙,宠溺地说道:“夫人,放心。这孩子一定会像子义一样的。他将继承你的聪慧和我的勇武。” 曹芙听着魏武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向魏武,然后将头靠在魏武的胸膛,绵言细语道:“夫君,你觉得我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夫人所生,我都喜欢。男孩女孩都一样!” “哪能一样啊。我希望是个男孩,可以为我们魏家传宗接代,还能继承你的武艺,到时候当个大将军。嘻嘻!” “行!都行,只要夫人愿意!都行!” 曹芙颜面一笑道:“夫君,你说如果是男孩叫什么?” 魏武听闻不由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答道:“男孩就叫魏端,也算和魏源呼应。《韩非子·主道》有言,是以明君守始以知万物之源,治纪以知善败之端。至于女孩,就叫魏雯。” 曹芙点了点头道:“魏端,治纪以知善败之端。嗯,不错,好名。”说着便轻轻抚摸她的小腹。 …… 很快魏源便已准备妥当,只见他身穿戎装,英姿勃发,手握银枪,跨骑行风,可谓威风凛凛,宛如少年将军。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感慨万分,连连点头道:“子义,如此威风不亚为父当年!你在军中定要严守军纪,服从朱将军的安排知道了吗?”魏源行礼道:“父亲放心!孩儿去也!” 话音刚落,却听曹芙呼唤道:“子义!沙场危险,你把父亲的战甲穿上啊!”魏源答道:“家父的乃是将甲,按军规我无权穿戴!终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得到和父亲一样的铠甲!阿母放心!孩儿去也!”说完便策马离去。 魏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回想起魏源第一次骑马的样子,不禁感慨道:“哎,这孩子,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当初还是那么小的小娃娃,时光飞逝啊。”说完便拉着曹芙转身回府。 …… 这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呼唤:“魏将军。” 魏武回头看去竟然是杨修,只见杨修身后跟随着两名小仆。那两名小仆每人手上都捧着五匹锦。 曹芙见状行礼道:“夫君既然有事,那妾身先告退。”说着便走入府内。 魏武看向杨修问道:“哦,杨郎中何事啊?”杨修行礼道:“家父让在下献上蜀锦十匹以表歉意,请将军过目。”说完便挥了挥手。 两名小仆立刻会意,他们稳步上前,将手中的蜀锦小心翼翼地捧到魏武面前。 魏武定睛一看,只见这些蜀锦质地细腻,纹理清晰,配色典雅富丽,上面的图案更是细腻严谨。不愧是名锦之首! 魏武看向身旁仆从轻轻挥了挥手,仆人连忙接过蜀锦。 杨修见状微微一笑,深行一礼道:“今日之事,家父倍感歉意。请魏将军原谅,切勿放在心上!那么在下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去。 …… 魏武见他离去后,连忙将这些蜀锦拿给曹芙看。当曹芙看到这些蜀锦后,不由惊讶不已。她抚摸着蜀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抬头看向魏武问道:“夫君,这……这蜀锦?” 魏武微微笑道:“杨太常为表示歉意让人送过来的。夫人,你说这些蜀锦怎用?要不要给你做套衣服?” 曹芙闻言连忙摇头道:“怎可做衣服?这蜀锦一匹价值百金!昂贵无比!家父向来节俭,如果做成衣服被他得知定会怪罪!不如收起来好好保管,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如何?”魏武闻言点头道:“那就听夫人的。” …… 第248章 张绣投曹,董贵人产子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到十一月。 这一日,雪花纷纷扬扬。 魏府上下一片银装素裹,显得宁静而祥和,府中的仆人们正在忙碌着清扫积雪。 此时的屋内却温暖如春,魏武和曹芙一边喝着姜汤,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而端氏则跪坐一旁静静服侍。 三人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就在此时,魏管家快步而来行礼道:“老爷!曹司空托人送来请帖。送信的人说,请老爷三日后午时初,定要前往司空府赴宴,万万不可缺席!”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他接过请帖仔细一看:张绣果真投靠曹司空了,而且曹司空决定在宴会之上让曹均娶张绣的女儿为妻! 曹芙看到魏武眉头紧锁的样子,连忙上前疑惑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 魏武想了想,到底要不要跟曹芙讲?她怀着孕,如果直言定会生气,还是不要说了。 魏武微微一笑,然后将请帖收入怀中道:“司空让我前去赴宴,我这几日听闻曹均要娶妻了,夫人你可知道?” 曹芙将碗扔在案上,满脸不快道:“能不知道吗?而且娶的还是张绣这恶贼的女儿!”魏武闻言大惊不已:“啊?夫人如何知晓?”曹芙满脸坏笑地看向魏武,双眸一眨一眨地问道:“夫君难道忘了我是司空之女吗?再说,此事你不也知道吗?为何不跟我说?” 魏武连忙安慰道:“夫人啊,你已有身孕,我怕你生气。”曹芙毫不在意地说道:“一开始是生气,不过现在不生气了,因为火都发过了。夫君就没发现你出征回来后,这园内的变化吗?” 魏武疑惑道:“也就是许多树都换新的了,这有什么的?” 曹芙掩面一笑道:“夫君带兵离开后,我便得知了此事,然后我一生气就拿刀,把园里的树都砍了。砍完了,也不生气了,然后我就让魏管家把这些树都换新的了。现在想起来也是好笑,不过刚好可以换上我喜欢的海棠花。希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 魏武闻言大笑道:“哈哈哈,难怪啊。不过也罢,等以后我们前往幽州。你要是生气了,我会划出一片山!夫人随便砍!” 曹芙俏皮一笑:“夫君真是胡言乱语,这样我不就和樵夫一般了吗。不过,话说回来夫君如果回到幽州打算做点什么?”魏武闻言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的雪景,坚定地说道:“守卫边疆,护国安民,保幽州平安。” 曹芙眼中闪烁着柔情,她来到魏武身旁坐下,依偎在他的怀中,缓缓问道:“那么如果天下太平了呢?你想不想陪我游山玩水?” 魏武沉声道:“想,当然想。我希望天下安定后,能够卸甲归田,安享太平,陪着你到处游玩岂不美哉!可这天下何时太平过?自古以来看似天下太平却依然风云动荡,外敌虎视眈眈于关外,又怎么有太平之日?” 曹芙抬着头看着魏武柔声道:“夫君所言甚是,虽然我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我会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魏武不由心中一暖,他摇了摇头笑道:“夫人啊,今天赏雪,不谈这些没趣的事情。对了,我记得曹均是司空之子啊,怎么成他侄子了?” 曹芙答道:“夫君有所不知,这曹均是家父和周姬所生,这周姬身份低下连奴婢都不如!就类似府上那些家姬。家兄死后,家父便将这曹均被过继给曹彬为子。”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 “我听闻这张绣武艺高强,但我希望你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毕竟他是杀害我兄长的凶手!” “放心,这一切都听夫人的。” 魏武说完随即看向窗外,心想:曹氏之人对张绣一直有些敌意,虽然他武艺高强,自己很想和他比试比试,但过多接触可能会影响自己和曹氏的关系。也罢,就敬而远之。 …… 于是三日后,魏武便前往了司空府参加宴会。 此时,司空府的门前停满了马车,许多官员都收到了邀请纷纷前来赴宴。但是大家仿佛都没有宴会的喜悦,反倒各个神情凝重。而曹丕则站在府门前,迎接各位宾客。 魏武见状连忙下车来到曹丕面前行礼道:“丕公子。”曹丕强挤出一丝笑容,行礼道:“魏将军,请入府内。” 魏武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而入,便见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前的空地之上静静等待曹操的到来。 …… 很快便见曹操拉着张绣的手一同来到了府内,众人见状齐齐行礼。这时魏武看到张绣身后跟着一人,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貌伟而庄,眉宇间有一股霸气。 在曹操的介绍下,魏武这才知道此人竟然是贾诩! 宴会之上,众人可谓载歌载舞!曹操和张绣相谈甚欢!于是曹操便让他的侄儿曹均迎娶张绣之女为妻。同时拜贾诩为执金吾,封都亭侯,任司空军事,并拜张绣为扬武将军。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建安五年正月。 此时,在城中一处府邸内,气氛异常紧张而庄重。 曹操和一名头戴兜帽的神秘男子,还有几名甲士一同站在产房外。他们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产房内,不时传来董贵人痛苦的呻吟声。 那名男子无比焦虑的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石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曹操则显得镇定自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深邃而坚定。 曹操见那男子紧张的样子,对着他深行一礼道:“陛下切勿担忧,董贵人定会平安。” 刘协不由叹了口气,低声道:“有劳司空费心了,但董贵人必须死吗?” 曹操神情严肃地,从怀中掏出衣带诏说道:“董承伪造陛下诏书,这是灭族的大罪。如果不严惩,那么其他篡逆之人定会纷纷效仿,董贵人必须死。但她的孩子毕竟是陛下骨肉,可以活下来。不过陛下想好这孩子该怎么办吗?伏皇后可能容不下这孩子啊。” 刘协闻言不由眼含泪光道:“但……这……哎……也不能……哎……不知司空有何方法,保下这孩子?这毕竟是朕的骨肉啊!朕舍不得……” 曹操神情严肃地答道:“这样,我会为陛下的孩子找个人家抚养。不过陛下不可前去探望,如果伏皇后知道,这孩子八成难以活命。”刘协行礼道:“有劳曹司空了!” …… 第249章 女婴 经过漫长的等待后,产房内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啼哭。 刘协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久,产房门打开,一名产婆怀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行礼道:“恭喜陛下!董贵人产下了一名公主,母女平安。” 刘协闻言,大步上前,从产婆手中接过襁褓。他低头看着这个小小的生命,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 曹操见状目光瞬间冰冷,他挥了挥手,便见一名甲士端来一杯酒交给产婆。曹操背过身去冷冷说道:“请董贵人喝下!告诉她,只有喝下这酒,才能活命!”产婆见状大惊连忙说道:“司空不可啊!产后妇人身体虚弱,不可饮酒啊!” 曹操厉声道:“想活命就让她喝下去!”产婆闻言不由胆战心惊,随即捧起这杯酒缓缓走入产房之中。刘协见此情形不由失声痛哭! …… 没一会儿,便听产房内一声尖叫,产婆惊慌地跑了出来喊道:“大事不好!董贵人薨了!”话音刚落,便见曹操猛然抬手。 紧接着一名甲士突然拔出手中大刀,一刀刺入产婆腹中。产婆惨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随即所有甲士纷纷冲入产房之中,很快,产房内便传出了阵阵惨叫和哀嚎声。甲士们将产房中的所有人统统杀死。 刀光闪烁,鲜血四溅。 处理干净后,一名甲士快步而出行礼道:“启禀司空,屋内已无活口!董贵人确已中毒身亡!”刘协闻言不由想进屋看看董贵人。 这时曹操冷漠地看向刘协道:“陛下当给个信物,好让这孩子长大后能与你相见。”刘协闻言脸上满是悲痛,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襁褓之中。 曹操见状接过襁褓说道:“请陛下先上车,我的甲士会悄悄送你返回皇宫。”刘协行礼道:“多谢。恳请司空给她找个好人家!” 曹操点头道:“陛下放心。” …… 等刘协离开后,曹操便让人放火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而他则抱着襁褓带人从后门坐马车离开。 …… 这天夜里,大雪纷飞,寒风凛冽。 魏管家坐在府邸的灯火阑珊处,手中的热汤早已凉透,但他却无暇顾及。窗外的雪花像鹅毛般飘落,寒风透过窗缝,带着刺骨的寒意袭来。 正当魏管家准备起身关窗之际,突然一阵微弱的啼哭声从府外传来。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魏管家疑惑地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碗,缓缓起身走向门外。 他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雪花的清冷气息。魏管家环顾四周,只见大雪纷飞,夜色朦胧,不见半个人影。他心中更加疑惑,这啼哭声究竟从何而来?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府门外一个角落中。那里放着一个篮子,篮子被厚厚的雪覆盖着,几乎与周围的雪地融为一体。魏管家走近一看,只见篮子里竟然有一个婴儿! 那婴儿裹在襁褓之中,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她紧闭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魏管家一声惊呼道:“谁家父母竟然如此狠心。”他连忙将婴儿抱起,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寒,随即快步跑入府内。 …… 此时魏武正在二堂与曹芙促膝而谈,便见魏管家快步而入。 魏武见他怀中抱着襁褓,眉头一皱道:“魏管家,你慌慌张张抱着个孩子干嘛?”魏管家满脸担忧道:“老爷,不知谁家父母如此狠心竟将这女婴遗弃在我们府外!” 曹芙闻言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魏管家身边,低头向着襁褓内看去。只见这婴儿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曹芙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柔声道:“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 她话音刚落,那婴儿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用力抓住了曹芙的手指。这一举动让曹芙的心猛地一颤,她低头看去,只见婴儿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仿佛在努力睁开。 曹芙见此情形心中一股暖流,她紧紧握住婴儿的小手,看向魏武眼神真切道:“夫君,我们领养这个孩子?” 魏武闻言不由颇感意外道:“夫人,这不好?如果我们收养她,那些狠心之人会不会将孩子都扔在我府外?我觉得等天一亮,不如送到府衙,朝廷有抚孤政策,定会妥当安排这孩子。” 曹芙目光严肃道:“不,夫君,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会遗弃亲生骨肉。既然她父母将她放在我们门口,定是认为我们家是心善之人。我们又怎么可以再将这孩子遗弃,这不是太残忍了吗?”说着便将襁褓抱到怀中。 魏武见状缓缓起身来到曹芙身旁,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婴。 就在这时,魏武不由发现这襁褓中竟然还有一块玉佩,那块玉佩静静地躺在襁褓的一角,散发着淡淡的光泽。魏武心中一动,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块玉佩做工精美,由白玉制作,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一男一女两个跳舞的小人。 “这块玉佩……”魏武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孩子来历不凡啊。” 曹芙闻言看向玉佩,眉头微皱,这时她看向魏武,语气坚定道:“这块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这孩子身份定然不一般。可能她父母是落了难,迫不得已这才将她遗弃,既然这样夫君定然要将她收养下来,否则这孩子必死无疑!” 魏武眉头微皱道:“但府内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孩子,恐怕会惹人非议啊。”曹芙神情严肃道:“夫君这有何难?夫君就说这孩子是你兄弟的孩子不就可以了?按扶孤之策,夫君可以抚养族内孤儿,况且只要夫君这么说,那些人怎敢调查?” 魏武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就这么定。”曹芙闻言满面笑容地轻吻了下魏武脸颊:“夫君仁慈!那么夫君该为这女娃娃取个名字。”魏武缓缓道:“这样,今日大雪纷飞,就叫她魏雱。” 说着他看向魏管家道:“你立刻去请奶妈,然后安排侍女。” 魏管家行礼道:“诺!” 之后曹芙便派人将此事告知给了曹操。曹操知道后便同意了曹芙的决定,并且嘱咐她要好好抚养,定要将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 …… 很快,城内便有人传出,魏将军尊重兄长收养亡兄之女,曹夫人仁爱,更将此女视为亲生。 第250章 官渡部署 数日后,曹操以伪造诏命之罪,将董承、王子服、种辑、吴硕和吴子兰,连同他们的妻儿老小,共一百多人全部斩首! 随后曹操便将众将领召集到了司空府内,他看向众人道:“如今许都内反贼已除!现在当讨伐逆贼袁绍和反贼刘备!我意趁刘备立足未稳!出兵讨伐刘备!” 众将听闻无不大惊不已,曹洪疑惑道:“明公,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袁绍,袁绍大军将至。您却要东征刘备,这刘备在徐州有四万大军,距此往返最快也要一月有余! 加上攻打小沛和下邳所需时间!至少要三个月!袁绍现在就屯兵黎阳!倘若他乘机从背后进攻,攻打白马和延津,我军将前后受敌,恐怕不能及时回防!该怎么办?” 曹操看向众人目光坚定道:“袁绍并非一日可除,和他交战将消耗大量时间。刘备虽然有四万大军,但他的兵马多为车胄旧部,定然不会效死命!刘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来拉拢车胄旧部!所以现在不除掉他,等他拉拢了那些人,一定会成为大患。” 张辽行礼道:“敢问明公,如果袁绍趁机进攻白马该怎么办?曹仁将军有一万人,于禁将军两千人,朱灵将军五千人,加上刘延本部一万人,兵力不到三万,如何抵挡?” 曹操指着地图道:“我带兵讨伐刘备,袁绍必定带兵来犯。而他第一个目标就是白马津!自古以来白马之险甲于天下,此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乐进疑惑道:“明公,在下想问一句,现在有两个渡口,一个是白马津,另外一个就是延津。袁绍完全可以从延津渡河,不一定非要从白马津渡河啊?为何白马津会是他的目标?” 曹操答道:“因为袁绍兵多!粮草运输不便,延津渡口小,一次难以运输大量粮草,并且要抵达延津要渡过两条河,颇为不便!而且如果他大军从延津渡河,白马守军可以直接渡河攻打黎阳!断其粮道!” 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道:“云飞,你即刻带领本部四千兵马,前往白马城,协助刘延守城!我会让朱灵带领他麾下五千人协助你。剩余那一千兵马我想让你的义子韩龙带领,随我讨伐刘备。” 魏武行礼道:“诺!分兵当然可以。但关于守白马城,请问明公,守城主将可是刘延?” “敌军势大,不可一人独断,你们当共同协商。如果被围攻,你们必须坚守!我剿灭刘备后便会回援白马!你必须坚守到我回援之日!” “在下遵命!” 曹操看向程昱道:“仲德,你即刻带领两千人将白马城和燕城附近的百姓统统迁往鄄城!云飞,你此次也要协助百姓撤离!东郡百姓绝对不能被那袁绍利用!” 魏武和程昱行礼道:“诺!” 然后曹操看向乐进道:“延津兵力不足,你即刻带领三千军士协助于禁守护延津!告诉于禁如果袁绍来犯可自行战斗无需禀告,但要将出兵消息告知给白马守将和官渡大营。” 乐进行礼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防守袁绍就这么定了!现在我要安排怎么讨伐刘备!刘备偷的徐州定然已城骄兵!”说到此处他看向刘岱和王忠道:“刘岱、王忠!你二人带领一万老弱新兵讨伐刘备!” 刘岱闻言大惊不已道:“明公!这……刘备有四万大军啊!我这一万还是老弱新兵,这……这恐怕很难取胜!” 徐晃行礼道:“启禀明公,这是不是有点太轻视刘备了?刘备麾下关羽和张飞都是万人敌,刘岱和王忠,二位将军恐怕很难抵挡啊!” 曹操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要让刘备觉得我看不起他!然后让刘岱和王忠二位将军再惨败于他,让刘备骄傲!” 众人闻言纷纷疑惑不已。 曹操见状笑道:“等刘岱和王忠带领一万弱军出发后,第三天,我便会亲率两万精锐,讨伐刘备!刘备不会想到我会出两拨兵马讨伐他!刘岱,王忠,我大军会跟在你部后两天的距离! 你二人必须二十五日内抵达徐州!与他鏖战,然后佯装大败,引诱刘备出城追击,然后将他引诱到我军方向,从而一举击破刘备!” 王忠疑惑道:“但……如果刘备不追呢?” 曹操大笑道:“不可能!刘备现在最想得到袁绍的认可!他必定会想方设法显示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必定会想出城追击,全歼你部兵马扩大战果!” 刘岱和王忠闻言齐齐行礼道:“吾等遵命!” 曹操随即看向众人命令道:“张绣!张辽!荀攸!徐晃!曹洪!李典!贾诩!韩龙!曹纯!你们带领本部人马随我一同出发!”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离开司空府后,魏武连忙返回府上,将自己要出征的事情告诉给曹芙,并将府内之事安排妥当后。随即穿上明光铠,拿上三尖两刃枪,然后陪同韩龙前往军营分配兵马。 等兵马分配完毕后,魏武看向韩龙义正言辞道:“子长,此次是你独自带兵出征,定要小心谨慎。我知你勇武,但你万万不可和关羽张飞单挑!此二人武功超群,非常人能比!你定要记住!” 韩龙行礼道:“义父放心,孩儿定当牢记!” 魏武见状再三嘱咐后,便带领四千骑兵陪同程昱的两千兵马前往了东郡! …… 两日后,魏武和程昱便抵达了燕城营地。 守营甲士见状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魏武答道:“吾乃度辽将军魏武!有曹司空军令!” 甲士闻言连忙行礼道:“请将军稍候!我这就去禀告朱将军!” …… 很快便见朱灵带领着魏源快步而出,他来到魏武马前深行一礼道:“在下拜见恩公!”魏武见状说道:“文博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有军令!曹司空命你即刻带领所有的兵马前往白马城!”然后便将军令交给了他。 朱灵查看后行礼道:“诺!全军听令即刻拔营前往白马城!”随着朱灵一声令下,整个营地瞬间沸腾起来。士兵们纷纷从帐篷中涌出,他们迅速整理好装备,拿起长矛利剑,收起帐篷。 魏武看向朱灵接着说道:“文博,我还要陪同程将军将附近百姓迁往鄄城!此事妥当后,我也会前往白马城,一同守城,你帮我在城中提前准备好马厩!” 这时,程昱连忙说道:“朱将军,你前往白马后,便让白马城中百姓也离开!我会将他们一同带往鄄城!” 朱灵点头道:“放心,此事交给在下!” 魏武突然开口道:“文博,犬子在你营内有没有犯事?” 朱灵连忙行礼道:“恩公放心,令郎严守军纪,颇有将帅之才!” “前段时间有劳文博照顾了!犬子如果犯了军纪请将军切勿偏袒!等打败了袁绍,北方安定,我请你喝酒!” “多谢恩公!请恩公放心!我定会保护令郎安全!” “有劳了!” 第251章 白马城部署 于是魏武便陪同程昱迁移百姓。 三日后,数万百姓在魏武和程昱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前往了鄄城。 这群百姓背着行囊,推着车辆,有的还牵着牛羊,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担忧。沿途的尘土飞扬,让每个人都显得灰头土脸。 不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和老人的叹息声,让人感觉焦虑与不安。 魏武看向这群眼前浩浩荡荡的百姓队伍,担忧道:“程将军,这么多百姓迁往鄄城,鄄城的负担会不会太重了?” 程昱无奈道:“没办法,魏将军可能有所不知,袁绍兵马军纪涣散,如入东郡必定劫掠一番,这些百姓将遭大难。” “但把他们都聚集到鄄城,就不怕袁绍围攻吗?到时候这群百姓不还是难逃此劫?” “不会,如果把他们分散与村内,他们必定被乱兵摧残。但如果将他们聚集到一起,这袁绍必定不敢加害。袁绍之志是击败明公治理兖州,而不是劫掠破坏,如果袁绍攻打鄄城必定杀伐过重,日后难以治理。 对了,魏将军,鄄城有守军一千,加上我现在的两千兵马,共有三千人。这样,等我抵达鄄城后,会往白马城援助两千三百军士,协助保护白马城。虽然并不多,但至少能出一份绵薄之力。” 魏武闻言大惊道:“程将军,这样的话鄄城只有七百守军,如果袁绍执意进攻,你不就危险了?” 程昱微微笑道:“那袁绍有十五万大军,自以为所向无前。他若见我兵少,而且多为百姓,必定轻视不会来攻。但如果我兵马众多,他必定起疑反倒会带兵来讨伐。所为过多则不可不攻,要攻之必克,只会两损其势。魏将军不要多疑,就这么定了。” 魏武行礼道:“程将军可谓勇胆过人啊!” …… 于是,魏武护送百姓抵达鄄城后,程昱便将那两千三百名军士的指挥权交给了魏武。魏武随即带领着众人前往白马城。 一日后,魏武便抵达了白马城。 东郡太守刘延和朱灵一同出城相迎。刘延行礼道:“久闻魏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倍感荣幸,有您在这白马城,白马城必定无恙!”魏武行礼道:“刘府君过誉了,请阁下带我入城,我好安排兵马,然后共同商讨如何防御白马城!” 刘延满面笑容道:“如此甚好,请!” …… 魏武将兵马安排妥当后,便陪同刘延和朱灵前往了大帐。 刘延指着地图道:“魏将军请看,此处便是黄河,白马津和黎阳隔河相望,两岸距离有三十引,而且那袁绍已经建造好了渡船。根据斥候所言他们已经准备了海鹘五十艘,蒙冲八十艘,走舸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余艘!”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道:“刘府君,我这次带来了六千三百人,加上现在城内兵马一共有两万一千人。如果这袁绍渡河全部船只出动可运输多少兵马?” 刘延想了想答道:“走舸乘坐五人,海鹘乘十五人,蒙冲乘三十五人,以此来看,全部出动一次性能够运输一万两千余人。但渡口下不了这么多人,一次只能运到对岸四千人左右。” 朱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道:“刘府君竟然了解这么详细?你可善于水战?”刘延满脸尴尬道:“说出来可能让朱将军见笑,在下虽然善于建船,了解这黄河,但却不善于水战,这水中阵型在下一窍不通。” 魏武想了想看向二人说道:“这些船数量众多,只要一动定会被发现。这样,我们在渡口搭建烽火台,部署兵马,只要袁绍一动,就点烽火。我部多为骑兵可以即刻支援渡口守军!你们觉得呢?” 朱灵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可以,这样不仅能了解那袁绍动向,同时不用坐以待毙!” 刘延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由谁来守渡口呢?” 朱灵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带领本部五千人来守渡口!我在渡口扎营,刘府君和魏将军屯兵城内。只要烽火起,希望魏将军即刻带领兵马来援!” 魏武开口道:“如此甚好!这样我把那两千人也给你,助你守护渡口!” 朱灵行礼道:“那就多谢魏将军了!我即刻带兵出发!” 魏武接着说道:“不过我们还要做好两手准备,万一渡口丢失。这城该怎么守护?这城屯粮可有多少?”刘延答道:“如果被围困,能支撑五个月。” 魏武想了想:曹操讨伐刘备,四月便可返回。现在是二月,五个月足够! 想到此处他看向二人道:“朱将军,此次你定要小心谨慎,我军兵少,如果守不住直接返回城中,不可恋战!”朱灵答道:“将军放心。对了,将军之子此次要不要随我一同?” 魏武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孩子如果不让他去,定然会埋怨我。也罢,让他也去,也算长长见识!不过文博,你定要保护好他!”朱灵答道:“魏将军放心!在下定保令郎安全!” “有劳了!” …… 于是朱灵随即带领七千军士前往了白马津。而魏武则和刘延开始部署白马城防御。 魏武与刘延并肩站在城墙上,魏武指着周围说道:“刘府君,守城之战的关键在于守城器械的运用!我们兵力虽少,但城墙坚固并且高三丈,足以抵挡敌军。 我们要在城墙外挖掘陷阱,布置鹿角等障碍物,使敌军难以接近城墙。同时城墙周围的树木都要清除,避免敌军躲藏!” 刘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即刻派人将周围树木全部清理!然后挖掘陷阱!” 魏武神情严肃道:“而且城门之上要布置火油!用来摧毁敌方冲车!还要制作土罐!里面倒上火油!在城墙之上还要架设数口大锅,里面熬上金汁等到敌方靠近就泼他们!对了!城中水源在何处!在城外还是城内?能否从外面切断?” 刘延答道:“魏将军放心,城内有许多口水井,水源不用担心!” 这时魏武指着那些靠近城墙的房屋道:“这些房屋全部拆除!避免敌军投掷火油时被点燃,引发大火!” 刘延闻言不由满脸为难道:“这……魏将军……这拆除民房?” 魏武神情严肃道:“房子拆了还能再盖,城丢了,你我的命就都没了!” 刘延行礼道:“诺!” 然后魏武便和刘延检查城内武库,统计箭矢弩矢、弩床、投石车的数量,并且部署在城墙之上。 此时,魏武看向白马津的方向心想:现在曹司空应该已经带兵出发讨伐刘备,如果历史上写的没错,袁绍会因为他孩子病了,从而没有发动进攻。也就说,这一个月是安全的。魏武想到此处不由放下心来。 …… 五日后,丑时,魏武正在大帐内熟睡。 这时却见一名甲士惊慌失措地冲到大帐前喊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白马津火光冲天!” 第252章 血战白马(一) 这一声呼喊,如同晴天霹雳。 魏武瞬间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瞪得溜圆,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他一把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刚出大帐便看到白马津的方向,火光熊熊,映照得天空一片通红! 魏武大声命令道:“传令!即刻集结兵马随我救援白马津!” “诺!” 一声令下,整个军营瞬间沸腾起来。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迅速穿上铠甲,拿起武器! 魏武穿戴整齐后,随即带领麾下骑兵向着白马津的方向冲去! …… 冲出去半炷香不到,迎面便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魏武连忙命令部队停下!随即借着朦胧的月光定睛看去,便见远处有无数黑影向着自己方向冲来,冲在最前面的二人骑着马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魏武见此情形果断大声命令道:“全军戒备!”话音刚落便见所有骑兵纷纷抬起手中长枪和手弩,对准冲来的黑影!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呼唤传来:“父亲!是我!”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魏武却听得真切。他心中一震,连忙示意手下兵马不要动!魏武勒紧缰绳,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逐渐靠近的黑影。 随着黑影的靠近,魏武这才看清,那两名骑马者,竟然是朱灵和自己的儿子魏源。只见魏源灰头土脸、狼狈不已,他的铠甲破碎不堪,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满是疲惫和惊恐。 朱灵亦是如此,身上的铠甲多处破损,血迹斑斑,显得异常惨烈。 二人身后跟着一群溃败的军士,他们衣衫褴褛,满脸疲惫,有的拄着长枪艰难前行,有的相互扶持着勉强站立。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魏武见此情形心中一紧,连忙策马冲到魏源身旁,急切地问道:“儿啊!你有没有受伤?” 魏源抬头看着魏武,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他低下头,哽咽着说道:“父亲,我……我没事,但……白马津守不住了!我……我和朱将军只能带着剩余的军士撤退……” 魏武得知魏源没有受伤不由长舒一口气,他看向朱灵道:“文博,你有没有事?”朱灵叹了口气,他看向魏武行礼道:“在下险些丧命,所幸将军公子保护,这才无妨!”魏武点头道:“后方可有追兵?” 朱灵摇了摇头道:“并无追兵,哎……没想到……” 魏武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道:“文博无需多言,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追兵就好,具体什么情况回去再说。全军听令即刻返回白马城!” 众军齐声答道:“诺!” …… 等返回白马城后,魏武、刘延、朱灵和魏源齐齐来到大帐之中。 魏武连忙问道:“文博,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灵深深叹了口气,一拳砸在案上道:“哎,我万万没想到这淳于琼竟然夜渡黄河!偷袭我军营地!幸好有将军之子,否则我……哎……恐怕全军覆没!” 魏武闻言不由眉头一皱,疑惑地看向魏源。魏源表情沮丧地看向他道:“父亲……确实如同朱将军所言,当时我军正在休息,黄河之上漆黑一片,除了远处袁军营地的火光,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担忧他们夜袭,便用火箭往江面射去……结果便看到袁军乘坐走舸已经上岸了……沿江烽火台都被占领……我军仓促迎战,敌军精锐,难以抵挡。我想到父亲说的话,恐伤亡太大,便劝朱将军离去……请父亲饶恕!” 刘延满脸担忧道:“没想到这淳于琼竟然如此善于用兵,那么黑的天竟然敢夜渡黄河!初战就败……这恐怕……此次回来多少兵马?” 朱灵答道:“差不多五千人。” 魏武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次无非是一场小败,兵力尚存!不足为虑!文博,子义,你们也不必过度自责。这淳于琼本就是西园八校尉中的右校尉,与蹇硕、袁绍、鲍鸿、曹司空、赵融、冯芳和夏牟齐名! 此人本就能力超群,你们败给他很正常,不用放在心上!而且你们还带回来了五千人,并没有全部折损已经很不错了!这一战也能看出敌人的实力,这就告诉我们之后,守城万万不可轻视敌军,掉以轻心!” 朱灵闻言心中宽慰,他起身对着魏武深深行礼道:“魏将军!之后守城在下必效死命!” 魏源也起身行礼道:“父亲!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亲威名!” 魏武大笑道:“好!你们下去好好休息!” “诺!” 刘延见状深深一礼道:“将军刚才所言在下倍感敬佩。在下定当全力配合阁下部署,誓死保护白马城!” 魏武神情严肃道:“刘府君,现在还有一件事,就是即刻派人将此事告知给延津的于将军和乐将军,同时告知给官渡曹将军。告诉他们白马津失守,袁绍已经开始渡河,让他们早做准备!”刘延行礼道:“诺!” …… 之后,曹仁得知此事,连忙派人飞马告知曹操。曹操收到消息,传达的命令竟然是让于禁和乐进带兵攻打延津对岸的杜氏津,从而吸引袁绍的注意,减少白马城的压力。袁绍如果派兵前来,那就退回延津。同时让魏武按原计划坚守白马城等待援军。 魏武得到命令后,随即加紧城防建设。而于禁和乐进毫不犹豫带兵攻打杜氏津,大破袁绍驻军,并且占领此地。 …… 袁绍得知此事后看向他麾下将领道:“诸位,现在曹军已经占领杜氏津,出现在我军侧翼,你们说该怎么办?” 这时田丰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袁公应该放弃强攻白马城,用兵马围之与他相持,然后亲自带领主力攻打延津,从延津直接南下攻打许都!曹操现在去东边攻打刘备,双方交战不可能很快结束,现在调动全部兵力袭击许都一去就可平定。” 袁绍听闻此言不由眉头微皱,然后看向许攸。 许攸行礼道:“在下以为,不妥!据在下所知这白马城由那魏武坚守,我等皆知此人实力!如果大军攻打延津,南下许都!万一这魏武突破包围!断我军粮草或者退路!那么我军必定陷入死境! 而且这延津地形根本不利于大军渡河!如果要渡河需要将白马津的渡船调往那里!但这样等于断了淳于琼、颜良与郭图,三位将军的退路!太过冒险!” 第253章 血战白马(二) 田丰闻言连忙行礼道:“子远所言差矣!如今仲简将军夜渡黄河大破敌军,即将包围白马城!此时那于禁和乐进二人突然带兵渡河袭击!定是想让我军分兵,从而减少我军对白马城围攻的压力!这也就表明白马城守军不多! 不如将计就计!直接派遣大军攻打延津渡口!仲简将军能力超群定能将那魏武围困城内!而且那曹贼带兵讨伐刘备!后方空虚!这定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恳请袁公万万不可错失良机啊!” 袁绍一听这话,不由双眼一亮。 但在此时荀谌却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元皓所言看似是个机遇其实确暗藏凶险!其中有三点。 第一,我军势大兵马众多,无需施行险棋当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即使这延津被攻下,但是后面还有官渡要塞!之后还有许都城! 这两地并非轻而易举便可攻破,再者如果攻打许都城,我军粮草,攻城器械,如何送达?况且河南尹那夏侯惇还有众多兵马,如果他们带兵切断我军粮草,摧毁攻城器械。我军将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第二,虽然袁公以衣带诏为大旗,但只有其名并无其物,而且那董承矫诏已被曹操斩首。如果我军攻打都城,那就是坐实吾等谋逆之罪。如果此罪被做实,那我们后方幽州必将动荡。二公子,虽然担任幽州刺史,但边关将领都忠于大汉,尊正统,恶逆贼!到时候他们恐怕会攻打二公子。甚至南下!皆时后方危已!我军将士将无家可归! 第三,就是刘备,这刘备虽然偷得徐州,但他立足未稳,曹操亲自讨伐!双方交战这刘备断然不是对手,眨眼便会被击溃!如果计算上路程、渡河时间和攻城时间,那么等我们抵达许都城下时,差不多曹操已经带兵返回了!”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友若所言甚是,此事不必再议!大军全力攻打白马城!让何茂和王摩带领一万人夺回杜氏津!” 田丰满脸焦急,连忙劝阻道:“袁公!何茂和王摩二人不可重用!在下恳请袁公亲自带兵攻打杜氏津,那白马城的守军得知肯定分兵,白马城一举可破!” 袁绍闻言神情严肃地猛然抬手道:“我幼子夭折,我无心亲自领兵!我意已决,不必再议!” 田丰一听这话举着拐杖敲击地面说:“嗟乎,好不容易赶上这样的时机,袁公不可因为一小儿夭折而丧失机会啊!而且这荀谌乃是荀彧之弟!此人之话断然不可听信!” 袁绍闻言勃然大怒,拍案怒斥道:“田丰!你怎敢如此放肆!竟敢谗言害人!来人啊!把田丰拖下去打二十军棍!让他好好反思!” 话音刚落便见两名甲士快步而入,直接将田丰拖了出去。 田丰见状大声喊道:“袁公!此乃天赐良机啊!怎可因为一小儿而放弃机会!袁公不可行庸主之举啊!” 袁绍厉声道:“田丰辱我!再给他加十军棍!” “诺!” …… 十日后,淳于琼、郭图与颜良带领八万大军围攻白马城。 魏武在城墙上观察敌方部署,只见远处袁军,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他们的人数众多,密密麻麻,一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在袁军军阵之中,有云梯、投石车、渡濠车和冲车。而那淳于琼将兵马统统集中在了北面。 这不由让魏武心中一惊,这淳于琼是想和我一决胜负啊! 魏武随即来到大帐和众人商讨应对之法,他指着地图道:“根据斥候的消息,敌方足有八万之众。没有分兵围困其他的门,而是都聚集在北门,想必是想和我们一决胜负!第一场战斗将会很激烈!分守三门的兵马只保留一千人!其余人统统防御北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同意。 …… 三日后,晨光初照,白马城下已是战云密布。袁军如潮水般涌至,旌旗蔽日,气势汹汹,显然已经做好了攻城的准备。魏武站在城头,目光如炬,注视着远处的敌军,心中却毫无惧色。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军士,只见他们手握长枪劲弩,身披重甲,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和退缩。 这时,便见一名袁军骑兵手持白帆从阵中飞马来到城下。 他勒住马缰,昂首挺胸,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我军乃是袁公麾下精锐之师,足有百万大军,势不可挡!尔等孤城一座,人少力微,胜负已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肯投降,我军可保尔等性命无忧,富贵荣华指日可待。若再执迷不悟,城破之时,玉石俱焚,悔……” 话音未落,却见魏武猛然一箭射出,将那袁军骑兵当场射杀! 魏武看着远处的袁军大声喊道:“废什么话!要战就战!我打的就是精锐!” 城上的守军听闻此言顿时士气大振,他们齐声高呼,:“将军威武!嚯!嚯嚯!”声音震天动地。 魏武看向周围军士大声喊道:“将士们,今日我将与尔等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共同御贼,直至战到最后一人!如果城破!我绝不苟且偷生!誓必与白马城共存亡!” “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 此时,淳于琼站在战车之上,目光凶狠地盯着白马城,然后拔出宝剑大声命令道:“第一阵攻城!” 话音刚落,便见他身旁的一名军士猛然挥动手中旗帜,紧接着四名传令兵随即策马冲出,向着军阵最前方冲去,并且大声喊道:“第一阵!进攻!” 第一阵的两万人连同各种攻城器械,如同潮水般向白马城挺进。 …… 魏武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准备迎敌!” 紧接着战鼓擂动,声音震天! 守城军士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搬动巨石,有的紧握弓箭,有的调整城防器械,容不得半点松懈。 此时袁军进入了三百步,魏武随即下令:“弩床!攻!”一声令下,三十张弩床齐齐发射,无数巨大无比的箭矢,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向袁军冲去。 嗖的一声,最前面的数名士兵,瞬间被射碎头颅,鲜血四溅。那巨箭夹杂着血肉,穿透数人直接撞入地面,扬起一片尘土。但袁军没有丝毫畏惧,他们迅速上前填补空位! 第254章 血战白马(三) 此时已经进入两百五十步!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投石攻击!” 一声令下,无数石块猛然被投石车抛掷而出!那些石块如同流星般砸向袁军! 那些被击中的袁军士兵,瞬间被砸得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士兵被石块直接砸中身体,当场毙命,鲜血四溅;有的则被飞溅的碎石击中,虽然侥幸未死,但也已是重伤倒地,痛苦呻吟。 但袁军却没有丝毫畏惧和混乱,那些士兵面对迎面飞来的石块,甚至都没有躲避! …… 此时袁军投石车已经部署完毕。在什长的指挥下,袁军的投石车开始反击。那些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守军飞去,许多军士躲闪不及纷纷被击中,脑浆飞溅!一些石块更是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 很快已经到两百二十步,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弩攻!”一声令下,无数弩矢疾射而出,遮天蔽日,向着袁军倾泻而去。 袁军将领见状,果断地命令道:“盾阵!”话音刚落,便见无数军士迅速举起盾牌,摆出阵型。弩矢射在盾牌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许多弩矢被盾牌挡住,无法穿透。 然而,弩箭的密集程度实在太高,依然有许多袁军军士中箭倒地。他们惨叫着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而那些幸存的军士则紧紧握着盾牌,咬牙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进入一百二十步。魏武大声命令道:“弓箭手攻击!” 随着双方将领的一声令下,城墙上下顿时箭矢纷飞,形成了一片箭雨。 一时间,战场上箭矢的破空之声、军士的惨叫声、战鼓的擂动声交织在一起,双方弓箭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都在竭尽全力地射杀着对方。 …… 片刻不到,袁军距离城墙已入八十步!袁军将领大声命令道:“架梯!” 随即便见无数扛着长梯子的甲士向着城墙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冲入五十步时,突然地面一阵颤动,紧接着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袁军士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脚下的地面竟然开始塌陷!那些扛着梯子的甲士首当其冲,纷纷掉入陷阱之中。 陷阱内布满了削尖的木锥,那些掉入陷阱的袁军士兵瞬间被木锥刺穿身体,鲜血四溅。他们痛苦地惨叫着,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后续的塌陷声和惨叫声中。 袁军将领见状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想到守军竟然在城下设置了陷阱。 突然,无数火箭从城墙之下倾泻而下,那些火箭精准地落在陷阱中的火油上,火油瞬间被点燃,火光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将陷阱内的袁军士兵团团围住。 那些袁军士兵,眨眼间被大火吞噬,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在火焰中扭曲、翻滚,试图逃离这片火海,他们的盔甲在火焰中熔化,皮肤被烧焦。整个陷阱内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袁军士兵见此情形竟然发生了混乱,他们头上是密集的箭雨,而前方是一片火海。一些军士直接将长梯横在陷阱之上,但熊熊火焰根本无法冲过去! …… 此时第一阵的将领连忙派传令兵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淳于琼。淳于琼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大声命令道:“让第一阵退回来!全军即刻制作渡壕车!明日攻城!” “诺!” 随即一旁军士鸣金收兵。 第一阵的将领听到金声随即下令撤退。那些军士闻言并没有撒腿就跑,而是摆好阵型缓缓后退,并且将那些伤员带回! 魏武见状果断下令:“停止攻击!全军抓紧时间休息!救治伤员!” “诺!” 随即军士们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放下,开始忙碌地救治伤员。 军士们将那些受轻伤的军士小心翼翼搀扶下到一旁,为伤员包扎伤口涂抹草药。而那些重伤员,则被军士用担架送往军医处。一些军士则开始清理城墙上的血迹、尸体和杂物,确保城墙的整洁和通畅。 魏武神情担忧地看向远处,只见战场上已然满是血腥气,随处可见断肢残骸,鲜血染红了土地。在陷阱那边,火势已经渐渐熄灭,那些掉入陷阱的袁军士兵,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身体扭曲变形。他们的皮肤焦黑,血肉模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 …… 很快伤亡情况便被统计了出来,这一战,白马城守军阵亡八百,重伤一百,轻伤五百。 此时魏武、刘延、朱灵和魏源齐聚大帐之内,魏武神情严肃将这份战报交给了三人道:“这一战我军伤亡共一千余人。”三人听闻不由眉头微皱道。 魏武指着地图道:“这次淳于琼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壕沟才退兵。他回去必定会制作渡壕车!所以明日这淳于琼的攻势会更加凶猛,定会是一场恶战。军医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仓促,导致医治不及时从而轻伤便重,重伤而死!” 刘延点头道:“放心,魏将军。此事我定会安排妥当!” 朱灵神情严肃道:“根据今天这淳于琼进攻方法,他很有可能将部队分成数阵,明日进攻他们必定会采用车轮战,让我军劳累!在下以为我军也该轮番防御,以免军士疲战!” 魏武闻言说道:“文博所言颇为在理,那就将兵马分为两个部分,轮番防御。” 这时魏源开口道:“父亲,您说过战场之上要占据主动。如今我军处于被动,颇为不利!这淳于琼大军从一面攻击,就是想决战然后一举击溃我们!如果我军坚守正中他的下怀! 孩儿以为可以试着主动出击,他攻击北门,我军骑兵从南门冲出,两面夹击!必定能占据主动,打乱敌军部署。 他是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的,到时候这淳于琼必须分兵围城。那么他的攻城器械就不能集中!而且父亲的兵马多为骑兵,如果守城将大大限制他们的实力!袁军多为攻城士兵,他们难以抵挡骑兵冲锋!” 魏武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帐内踱步,思考这个计策的可行性。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向众人道:“吾儿所言甚合我意。这次淳于琼所带领的部队,并没有吕公车和井阑这种大型攻城器械!所以他就想集中全部攻城器械和兵力,与我军决战!主动出击,确实能够打乱敌军节奏,使其难以应对。你们觉得呢?” 刘延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道:“这……将军麾下有四千骑兵,如果分兵出城而战,会不会太危险了?而且明公是让我们坚守。” 朱灵想了想目光坚定道:“魏将军,我觉得令郎所言可行,以我军现在的情况,战斗力最强的就是魏将军麾下骑兵。骑兵注重野战,守城等于自负双脚,如果主动出击既能发挥我军优势,又能削弱敌军实力,确实值得一试。” 魏武闻言目光坚定道:“好!明日我军先守城,等到敌军换阵之时,我亲自带领四千骑兵,突袭敌军!我军突袭必定从中间分割敌军阵型,然后你们带兵直接出城迎敌!等敌败退,我军即刻返回城中!”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第255章 血战白马(四) 第二日,一大清早,淳于琼便对白马城发动了攻击。 袁军第一阵的军士,顶着漫天箭雨和飞石,冲到了壕沟之前,他们在渡壕车的掩护下,开始铺设木板,为云梯开路! 而其他士兵则用长梯搭建简桥,冲到了城墙之下! 魏武见状大声喊道:“投石车!点燃火油罐!攻击渡壕车!” 随着他的命令,军士们迅速取出火油罐放在投石车上后,小心翼翼地用火把点燃罐口。紧接着十多人猛然拉动投石车,那些被点燃的火油罐便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炽热的火焰,朝着渡壕车砸去。 “轰!”一声巨响,火油罐狠狠地砸在了一辆渡壕车上,瞬间爆发出熊熊火焰。火焰迅速蔓延,将整个渡壕车吞噬。那些还在铺设木板的袁军士卒,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火海吞没。 周围的袁军甲士见状,连连躲避! 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 此时城墙之下的袁军举着盾牌,搭建简梯,企图冲上城墙! 当袁军的梯子刚刚搭建起一部分时,魏武军将士们便开始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用力将石块砸向爬上梯子的敌军。那些石头有的砸在袁军士兵的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的石头则直接命中士兵的身体,将他们砸得鲜血四溅,倒地不起。 袁军士兵们纷纷中招跌落梯下。他们的身体被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甚至有人被石块击中要害,当场毙命。 紧接着,热油被倾倒而下,那滚烫的液体瞬间点燃了梯子,火焰熊熊燃烧,将梯子吞噬。无数军士被大火点燃全身,他们痛苦地惨叫着,从梯子上一跃而下。 滚木也从城墙上被推出,把袁军撞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当金汁从城墙上倾泻而下时,袁军的甲士被金汁淋到,他们的皮肤瞬间被烫熟,痛苦地惨叫着,倒地不起。 整个战场上弥漫着一种焦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但如此惨烈的场景并没有让他们后退,反倒前仆后继向着城墙上爬去,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 …… 此时,云梯已经渡过了壕沟,云梯的一头已经搭在了城头之上。便见许多袁军的军士,没带盾牌,而是口中叼着短剑快速爬上云梯!紧接着一跃而起,跃上城头! 然而,守城将士们并未因此而退缩。他们早已严阵以待,手中的长枪如林,闪烁着寒光。当袁军军士跃上城头时,守军将士们立即发动攻击。一杆杆长枪如同暴雨般刺出,瞬间穿透袁军军士的胸膛,鲜血四溅。 但袁军军士并没有畏惧,面对长枪阵,他们反倒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向守军将士们发起猛烈的攻击。 一时间,双方的将士在城墙之上陷入了激烈的混战。守军奋勇抵抗,用长枪、大刀、弓箭与袁军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惨叫和鲜血,城墙上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一些杀红眼的守军,甚至怒吼着抱着敌人,直接跳下城墙! …… 很快那些袁军先登之人,纷纷被打退。然后守军随即用装满火油的土罐攻击云梯! 将云梯点燃! 此时冲车也抵达了城门前,但迎接他的是那倾泻而下的三桶火油! …… 此时一名传令兵飞马来到淳于琼面前,行礼道:“报!启禀将军!前方云梯和冲车都被守军火箭烧毁!”淳于琼神情凝重道:“伤亡多少!”传令兵答道:“死者数千!伤者不算!” 这时,郭图行礼道:“将军,这第一阵死伤过重,恐怕会崩溃,换第二阵进攻!”淳于琼大声命令道:“传令!第一阵回来!第二阵进攻!第三阵和第四阵做好准备!今日势必攻下白马城!” “诺!” 一声令下,一旁军士随即敲响铜锣,紧接着有序挥动旗帜。第一阵的将领见状果断下令:“徐徐撤退!”紧接着便见周围军士缓缓撤离。 而第二阵则伴随着战鼓声缓缓前进。 …… 此时魏武见敌方果真换阵进攻,便将城墙交给朱灵和刘延。而他亲自带领麾下骑兵从南门出,奇袭敌军! 片刻不到便抵达南面战场,当袁军攻城的将领看到右翼出现敌军骑兵时,不由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迎敌!”一声令下,随即敌方摆出防御阵型,只见敌方并没有长枪兵只能让盾牌手聚集在一起组成人墙,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弓弩手! 攻城的部队大多配的是小盾牌和短剑,面对骑兵的冲击,他们显然有些手足无措。 魏武见此情形毫不犹豫直接带领骑兵冲杀而去,只见他身穿明光铠、手握三尖两刃枪,胯下黑风马,一马当先,犹如猛虎之势!而他麾下的骑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的马蹄践踏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当距离敌军两百步时,魏武果断下令:“弩攻!”随着他一声令下,无数弩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射向敌军。弩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扎入敌军的盾牌和甲胄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时间,敌军阵中惨叫连连,死伤惨重。 弩攻过后,魏武率领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敌军阵前。 在魏武的带领下,这群骑兵们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战场,势不可挡,他们的马槊如同闪电般挥舞,精准而有力,将敌军士兵一一击倒。而那些侥幸躲过马槊的敌军士兵,也难逃铁蹄的践踏,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一时间敌军阵脚大乱!无数军士四散奔逃! …… 于此同时,城上的守军见状无不士气大涨!朱灵拔出宝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大声喊道:“全军听令!出城与敌军决一死战!”守军们纷纷举起武器,怒吼着冲下城墙!魏源见状也拔出佩剑,朱灵却将他拦下道:“你在这里守着!为我们擂鼓助威!这是军令!” 魏源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于是,他转身走向鼓台,紧握鼓槌,为他的父亲和将士们擂鼓助威。 随着魏源敲响战鼓,鼓声震天响起,鼓声激昂而有力。 城门缓缓打开,守军们如同潮水般涌出。他们齐声喊杀!冲向敌军!与敌军展开了肉搏!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 第256章 血战白马(五) 远处的淳于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敬佩道:“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主动出击!看来这魏武不简单啊!”颜良大声说道:“淳于将军!在下愿带领第三阵的兵马前去支援!定能稳住阵脚将他们打回城去!” 淳于琼微微笑道:“不必!敌方士气大振,兵锋正盛!况且我军前面阵脚已经乱了!让第三阵和第四阵推出武刚车!做好防御便可!我军兵力众多,随时都可补充兵员,而他们只是困兽之斗而已!传令下去,前两阵撤退!” “诺!” 伴随着铜锣声响,袁军第一阵和第二阵随即落荒而逃。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停止追击!烧毁周围攻城器械!把箭矢收集起来带回城中!” 众军齐齐行礼道:“诺!” …… 这一战,守军阵亡三千人,重伤一千,同时魏武将战报派人送往了官渡大营。 ……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淳于琼的兵马便如魏武所预料的那样,分兵行动。他们兵分三路,从北、东、西三个方向围攻白马城,唯独留下南面一个缺口。 魏武迅速作出部署,将还能战斗的一万四千余人分为三个部分,分别防守北、东、西三个方向。魏武、朱灵和刘延分别指挥这三个方向的防御,而魏源则带领两千人守护南面。毕竟如果城破,这南门是唯一的退路! 随着战鼓的擂响,袁军开始发动猛烈的攻击。他们高举兵器,呐喊着冲向城墙。守军们毫不畏惧,他们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城墙上,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射向攻城的敌军。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尽管守军人数处于劣势,但他们依然一次次地将敌军击退。 …… 数日下来,由于袁军攻城器械的分散,他们的攻势并未能如一开始那样猛烈,但却丝毫不减,很明显袁军不断有新的部队加入战斗。 此时魏武站在城墙之上,他看着远处的方向袁军,心中焦虑不已。他知道,现在这里就是兖州前线,他面对的已经不单单是淳于琼的八万人,而是整个袁绍十五万大军轮番进攻! 魏武每次战斗都会让人将白马城告急的信件送往官渡大营,并且向曹仁请求援军但都迟迟得不到答复! 他可谓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这白马城二月份告急,而曹操则四月抵达!这中间将近六十天,这白马城到底怎么守下来的?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一直摆在魏武的面前,那就是人员伤亡。每次战斗,魏武都会下令统计伤亡人数,数字是残酷的,守城的军士人数不断在减少。 …… 军营内,伤员的数量日益增多。他们躺在简陋的木板上,面色苍白,身上缠着麻布,血迹斑斑。有的伤员因疼痛而紧锁眉头,有的则因疲惫而陷入沉睡。他们的呼吸声沉重而艰难。 军医们忙碌地穿梭在伤员之间,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他们仔细地为伤员检查伤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每一处创伤。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气息和血腥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 这天夜里,魏武、刘延、朱灵和魏源正聚在大帐之中商量对策,刘延行礼道:“魏将军,这二十多日的进攻,我军现在能拿得动武器的只有九千人了。各面守军不到三千!如果再这么下去,情况不容乐观啊!该怎么办?” 魏武神情凝重到:“刘将军,现在除了坚守待援没有丝毫的方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到明公那里,但愿明公能早些击溃那刘备,回援白马!现在城中草药怎么样了?”朱灵行礼道:“不容乐观,听军医说如果伤员再这么增加,剩余的草药恐怕只能再撑十五日了!” 魏源看向魏武道:“父亲,孩儿认为可以将南门的一千人分到另外三个方向,补充人手,毕竟这南门并没有兵马攻击!” 魏武点了点头道:“子义,你即刻将你南门兵马分出一千!但你守护南门必须小心!防止敌军夜袭!”魏源行礼道:“诺!” 魏武看向众人接着说道:“现在是三月五日!明公是二月初出兵讨伐刘备,从许都出发前往徐州往返一共需要四十日!也就是说明公四月便会返回,带兵来支援白马!诸位!坚持到四月我军必胜!” …… 此时,就在魏武带兵商讨对策之时,突然一名斥候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司空军令!”魏武闻言心中大喜连忙招了招手,斥候随即将军令交到他手中。 魏武接过一看不由双眼一亮,拍着桌案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明公英明啊!”刘延见状连忙问道:“魏将军,明公什么命令?” 魏武将军令交给他们后,开口说道:“明公勇武!已经大破刘备!攻下小沛!现在正向下邳进攻!信上说明公四月初便可返回!为了减轻白马城防守压力,他让于禁和乐进渡河进攻袁绍!这样袁绍必定分兵!”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欣喜之色。他们知道,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漫长,但至少有了一个盼头,他们的心中踏实了许多。 …… 之后,于禁和乐进率步骑五千趁夜渡河奇袭杜氏津!焚烧三十馀屯,斩首数千,俘获数千,生擒袁绍麾下将领何茂和王摩二人! 袁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他将手中军报扔在地上大声命令道:“传令下去!从白马前线抽调三万人!让文丑为将带领这三万人讨伐于禁和乐进,夺回杜氏津!” 许攸行礼道:“袁公,如果此时分兵,这白马津恐怕很难攻破!淳于将军自从进攻白马城,我军已损失三万余人!之后不断补充部队,现在他有八万兵马,如果分出三万,恐怕五万人很难攻下白马城啊!” 袁绍闻言义正言辞道:“这白马城就两万守军,竟然抵挡我八万大军一个月!必然是淳于琼因为兵多而懈怠!现在兵少他必定勉励自己!如果十五日还没有攻下!就让颜良领兵!” 沮授行礼道:“袁公!颜良性格促狭,虽然勇猛但不可独自任用。” 袁绍大声说道:“我意已决!淳于琼把仗打成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带兵!” …… 之后,淳于琼将兵马分出三万由文丑指挥,而他则带领五万人继续围攻白马城!淳于琼果断下令将部队集中在北门和东门两个方向,集中所有的攻城器械全力进攻! …… 第257章 血战白马(六) 之后数日,魏武分兵抵挡,西门和南门各留守一千人,而他则和朱灵带领三千五百人防守北门和东门! …… 战鼓擂响,袁军如潮水般涌向北门和东门。攻城器械也被推到了最前沿,巨大的云梯搭在城墙上,投石车不断地向城内投掷巨石,弓箭手则在后方远程支援。 城墙上,魏武和朱灵都身先士卒,他们挥舞着兵器,与冲上来的敌人展开殊死搏斗。主将的勇武给了守军极大鼓舞,在他们的带领下,守军们拼尽全力,一次次将敌军击退,将那些敌人推下城墙! 然而,袁军的攻势依然猛烈。他们的部队轮番进攻,而守军只能咬紧牙关……死战。 ……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夜幕如同一块厚重的幕布缓缓降临,将整个战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然而,火光却在城墙上跳跃,照亮了守军们疲惫而坚定的脸庞。他们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血迹斑斑,身上布满了伤痕,但他们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魏武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他身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与铠甲混为一体,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疲惫和疼痛,依然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每一次挥枪,都伴随着一声怒吼,每一次刺出,都精准而致命,将敌人斩落城下。 在魏武的带领下,守军们挥舞着兵器,呐喊着冲向敌人。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而威武。 城墙下,敌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但袁军却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依然前赴后继地冲向城墙。 …… 就在此时,一名浑身是血的甲士急匆匆地冲到魏武身旁,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他气喘吁吁地报告道:“魏将军,不好了!西门失守了!敌人偷袭西面城墙,打开了城门,现在敌军已经入城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魏武不由一愣!他万万没想到这淳于琼竟然偷袭西门! 但现在情况已经十分危急,容不得他多想。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敌人很可能会趁机扩大战果,将整个白马城都占领下来。 魏武大声命令道:“抽出一千人!随我前往西门阻击!其余人坚守城墙!”一声令下,魏武随即带领一千甲士向着西门冲去! 就在魏武带兵前往西门时,正巧遇到朱灵带领一千兵马从东门而来,魏武大声问道:“文博!为何在此?”朱灵答道:“西门被破!援助西门!” “东门留了多少人!” “尚有一千!” “好!一同援助西门!” “诺!” 随即二人带兵向着西门冲去! …… 片刻后,魏武远远地看到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待得近前,才发现是自己的儿子魏源,他带领着两百多名军士,身边还护着一位受伤的将领。 魏武心中一紧,急忙迎上前去,定睛一看不由大惊,竟然是刘延,只见他满脸是血,身上中了三箭。刘延满脸愧疚地行礼道:“将军!在下惭愧没能守住西门……” 朱灵目光担忧道:“将军,形势严峻,白马城恐怕难以守住。南门并无敌军踪影,我们或许可以从那里撤出。”魏源跪地行礼道:“父亲快上马!孩儿愿意为你殿后!” 魏武闻言,勃然大怒,直接给了魏源一巴掌,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他妈的不是曹昂!现在三面皆敌,而南面空无一兵,南面定有伏兵!全军听令,这城守不住就不守了!刘将军!” 刘延忍痛应声道:“在!” 魏武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命令道:“你立即带领三百甲士和所有伤兵前往粮仓,与敌人死战到底!若守不住,便放火烧城,一粒粮食都不得留给敌军!其余人,随我从东门杀出,直扑那淳于琼的主阵,与他决一死战!” 说到此处他一把抓住魏源的肩膀,决然地笑道:“儿子!咱爷俩就算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魏源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自豪,他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沉声道:“父亲!孩儿定伴父亲左右!生死相随!” 朱灵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他深深地敬佩着魏武的勇气,随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魏将军勇武盖世!不亚西楚霸王!在下愿随您一同冲锋陷阵,死战到底!” 魏武见状,心中大为欣慰,他扶起朱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有文博在,我何愁不胜!” 话音刚落,魏武翻身上马,高举长枪,大声喝道:“全军听令!随我冲锋!从东门杀出!直取淳于琼首级!” 随着魏武的一声令下,守军们士气大振,他们齐声呐喊,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东门冲去。 …… 此时在东门,袁军正在奋勇攻城! 便见东城门竟然打开了!袁军将领见状大喜不已,随即带人向着大门冲去。但刚到城门前, 原本昏暗的城门内突然亮起火光,紧接着,密如雨点的箭矢迎面射来。袁军将士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便见魏武率领着守军如猛虎般冲出。他们高声喊杀,声音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都掀翻。魏武、朱灵和魏源策马冲锋在前,斩杀周围敌军!而守军们紧随其后,他们手持兵器,奋勇杀敌,毫不畏惧。 那些袁军万万没有想到这守军竟然会主动出击。一时间,袁军阵脚大乱,惊恐不已。他们慌乱地挥舞着兵器,试图抵挡魏武军的冲锋。但伴随震天的怒吼和兵器的碰撞声,袁军竟然节节败退! 淳于琼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震惊不已。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后退,否则整个袁军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淳于琼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大声喊道:“给我杀!”随即率领着袁军主力向魏武军冲杀而去。他身后的袁军将士们见状,也纷纷鼓起勇气,紧随其后。一时间,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 与此同时,城内的袁军一路冲杀,来到了伤兵营。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营内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混乱无序,而是一片静谧。 只见营内躺满了不能走路的伤兵,他们虽然身体受创,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和凶狠。他们手持火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冲进来的袁军。 袁军将士们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他们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随即挥舞着兵器,向那些伤兵冲去,打算一举拿下这个营地,一个活口都不留。 第258章 血战白马(七)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伤兵们面前时,却发现周围地面泥泞不堪。他们借着火光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营地上早已被淋满了火油! 此时,那些伤兵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纷纷扔出手中的火把。 瞬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那些冲入营地的袁军将士统统被火焰包围,他们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逃离这片火海。但火势太猛,他们很快便被火焰吞噬。 而那些伤兵们,他们早已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他们静静地躺在火海中,目光中没有任何恐惧和后悔。 …… 于此同时,在城内粮仓。 刘延带领那群伤兵和三百甲士拼死防御。那些伤兵们,虽然身体带着伤,但他们的眼神却坚定而凶狠,毫不畏惧敌人的猛烈攻势,手中的兵器坏了,他们就用牙咬,用手抓,用头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野性与狠辣。 而那三百甲士各个视死如归,勇猛无比。他们手持长矛和盾牌,不让敌人有丝毫可乘之机。 …… 此时的城外,魏武带领着军士与敌人厮杀在一起,战鼓擂动,呐喊震天。 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铁戈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魏武带领着守军奋勇杀敌,他们奋力挥舞着兵器,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鲜血的飞溅。 而袁军在淳于琼的指挥下,也不甘示弱,他们咆哮着冲向魏武军,试图以人数优势压倒对方。 战场上,鲜血淋漓,仿佛将整片土地都染成了赤红。 断肢残臂、破碎的兵器散落一地。 战场上的尸首越来越多。 有的士兵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有的则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但这些都没有让魏武和守军退缩,反倒激起了他们嗜杀的本性,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无数人惨叫着倒下,尸体多的如同一座小山。 仿佛连风都带着浓重的杀意。 就在此时,魏武远远看到了淳于琼!虽然他没见过淳于琼,但那人正身穿重甲站在麾盖下,挥动大刀指挥着袁军战斗,必定是主将! 但他太远了!中间的敌军太多了!根本冲不过去! 魏武果断取出雄鹰弓,拉弓上箭,瞄准了远处的淳于琼。 一箭射出,箭矢直奔淳于琼的头颅而去。 此时淳于琼正在全神贯注地指挥战斗,突然箭矢破空声传来。他本能地侧头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箭头擦过他的脸颊,削下了他的鼻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淳于琼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鲜血顺着指缝间流出。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远处手持马弓的魏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这一击虽然没有直接杀死淳于琼,但却重创了他的信心和士气。 淳于琼的护卫大声喊道:“撤退!保护将军撤退!快撤退!”这一声令下,原本还在顽强抵抗的袁军将士们顿时陷入了混乱与恐慌。 袁军纷纷丢盔弃甲,如同被惊散的羊群,四处奔逃。他们慌乱地穿梭在战场上,有的跌倒在地,有的相互踩踏,还有的只顾着拼命向前逃跑,连兵器都落在了身后。 火光映照下,袁军的溃败景象显得尤为惨烈。 魏武见状随即就要下令追击扩大战果,就在此时,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他定睛望去,只见一员大将率领着甲士从侧翼冲出,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颜良。魏武见状,心中一紧。 此时追击并非明智之举。 魏武果断下令全军返回城中救援。 守军迅速调整阵型,有序地撤退回城。颜良并没有带兵追击,他见淳于琼败退,脸上却闪过一些笑意,随即下令退军。 …… 此时,围攻粮仓的袁军并不知道大军败退,而是继续攻击粮仓! 突然袁军中一人指着西门方向惊呼道:“敌军!有敌军!”众人齐齐看去便见原本的退路上竟然冲出一队兵马! 正是魏武的兵马! 而原本防御东门的守军也纷纷冲杀而来,从两面包夹袁军!袁军瞬间陷入了绝境。 那些袁军惊恐地四处张望,见无路可跑,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败下阵来,纷纷投降。 只见那些袁军将士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 守军们见状,欢呼雀跃,他们无不激动不已地挥动手中武器高声呐喊道:“必胜!必胜!魏将军威武!嘿嘿霍!嘿嘿霍!” 而在粮仓内,刘延得知他们赢了,打退了袁军的进攻。竟然直接坐在地上,激动地拉住身旁的甲士嚎啕大哭:“哈哈哈!赢了!赢了!守住了!我们赢了!哈哈哈!”他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笑声! …… 就在此时,魏武的目光落在了那群投降的袁军将士身上。魏武语气冰冷道:“来人!把他们铠甲和武器都收了!带到城南广场上!” “诺!” 很快,这群俘虏便被军士们押着,如同驱赶一群绵羊般带到了城南广场上。 魏武骑在马上,目光如刀看着眼前的绵羊,冷声喝道:“传令!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一声令下,周围甲士纷纷拔出大刀,向着这群绵羊砍去!那些俘虏们见状,顿时惊恐万分,他们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逃生的机会,然而周围都是手持兵器的甲士,根本无处可逃。 一时间,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喊声和求饶声。有的俘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祈求饶命;有的俘虏则抱头痛哭;还有的俘虏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瘫倒在地。 然而,魏武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中只有冷漠和坚定。 这就是战争! 随着甲士们的大刀挥舞,鲜血四溅。 很快,广场上便血流成河,尸体横陈。 魏武看向众军士命令道:“关闭所有城门!继续坚守!斩下敌军的首级统统挂在城墙之上!威慑敌军!用敌军的尸体筑京观堵住破损的城墙和城门!我军尸首安葬,敌军的尸体烧毁,避免引发瘟疫!” “诺!” …… 这一战,白马城守军只剩三千人。 第259章 掠夺民女 此时,袁军大营内。 淳于琼满脸是血,被几名甲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进入大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惊恐。 甲士们将他安置在榻上后,立刻喊来军医。军医匆匆赶来,看到淳于琼那血肉模糊的面部,不由一惊。 军医思考片刻后,随即让甲士取来火把和铁刀。他手持火把,将铁刀烧得通红。军医神情严肃道:“来人,帮忙按住将军!” “诺!” 随即,十多名甲士快步而入,将淳于琼死死按在榻上。紧接着军医走到淳于琼面前,用烧红的铁刀压在他的伤口上。瞬间一阵焦糊的气味顿时弥漫在帐内,淳于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然而,军医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惨叫一般,继续用烧红的铁刀烙在伤口上,直到伤口周围的皮肉变得焦黑,血流逐渐减缓。 片刻之后,军医完成了对淳于琼伤口的初步处理。此刻的淳于琼,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尤其是鼻子处,更是惨不忍睹。原本挺拔的鼻梁如今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周围的皮肤被烧得焦黑,看上去触目惊心。 军医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尽量不触碰到那些已经焦黑的皮肤。 此时,颜良大步走入帐内,看到淳于琼这副模样,心中一喜。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走到淳于琼面前,行礼道:“启禀将军!这几日攻城,我军损失惨重,到现在只剩下三万人了。” 淳于琼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颜良。 然而,颜良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早已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为什么?”淳于琼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的计划明明万无一失!他为什么不从南门逃离?我让郭图在南门部署了一万伏兵!只要他逃离必中埋伏啊!他怎么敢从正面冲锋?为什么?” 颜良故意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说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敢问将军,要不要让郭图将南面的一万伏兵带回来?” 淳于琼闻言,脸色更加阴沉,满脸郁闷道:“带回来,留在那里还有什么用!” 颜良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甲士前去传达命令。 甲士领命而去。 这时,颜良微微一笑,无比自信地说道:“淳于将军,现在已经是十五日了。按照之前的计划,您该带领五千人前往白马津了。此处就交给在下!” 淳于琼闻言,眉头紧锁,他看向颜良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怀疑。他冷笑道:“颜将军,你这么急就要兵权?莫非是以为我失败了,你就能接替我的位置?趁机取而代之?” 颜良听了淳于琼的话,心中虽然一紧,但脸上却丝毫未露破绽。 他微微一笑,故作谦虚地说道:“淳于将军言重了。在下只是想要为袁公分忧,而且这是袁公的命令,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将军现在受了伤,需要好好休养。回到白马津,您可以安心养伤,不必再为这里的事情烦心。在下会竭尽所能,攻下白马城!请将军放心!” 淳于琼虽然恼怒,但他也没有办法,只是瞪了颜良一眼,冷哼一声,将虎符放在案上然后大步而出。 在离开大帐之前,淳于琼回头看向颜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于是,淳于琼带着五千人马前往了白马津布防,而颜良则留在了大营中,指挥进攻白马城。 …… 第二日,辰时。 朝阳初升。 颜良正端坐在大帐之中思考攻城之法,旁边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早膳,他却似乎并未留意。 突然,一名甲士满脸慌张地冲入帐内,声音颤抖地喊道:“将……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敌军城墙上……挂满了首级!” 颜良闻言霍然起身,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他来不及多想,大步迈出大帐,翻身上马,疾驰至阵前。 待到阵前,他远远望去,只见数千颗头颅整整齐齐,一排排地悬挂在城墙之上。在阳光照射下,那些凝固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此时袁军看到眼前的场景,无不心惊胆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如果继续进攻他们的首级也会挂在城墙之上! 颜良怒目圆睁,大声命令道:“传令全军,吃好饭,准备攻城!” 然而,士兵们却迟迟没有行动。他们或低头不语,或面面相觑,显然没有人愿意主动进攻。 颜良见此情形,勃然大怒。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懦夫!是想违抗军令吗?” 郭图见状,急忙上前道:“颜将军切勿动怒!不是将士们不愿进攻,而是我军昨日大败,士气低落,身心疲惫,无力再战。应该想办法让我军提振士气,等士气提振后再攻击!” 颜良闻言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休整十日!我会向袁公要一千营妓!让兄弟们爽爽!好好泄泄火!然后一举攻下白马城!” 此言一出,原本士气低落的袁军顿时激动不已。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欢呼声此起彼伏。 …… 很快这要求便被斥候送到了袁绍的面前。袁绍看着手中竹简满脸无奈道:“传令下去!把那些营妓送往颜良那里去!如果不够就从周围村庄里抢!” 田丰闻言连忙行礼道:“袁公不可啊!营妓可去,但万万不可从村庄抢夺妇女!袁公,抢夺村庄妇女,实乃不仁之举。袁公当以仁义之师讨伐不仁,若我们为了提振士气而做出如此行径,岂不是与贼寇无异?百姓定会对我们心生怨恨,失去民心。请袁公三思!” 许攸闻言微微一笑道:“袁公,元皓所言实乃是不懂驭民之术!《商君书·弱民》一篇有言!民,辱则贵爵,弱则尊官,贫则重赏。掠夺民女为营妓,乃是驭民之术!定会让那些贱民不敢轻举妄动!畏惧袁公之威!” 田丰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愤怒地瞪着许攸,手指几乎要点到对方的鼻尖上。 他厉声喝道:“许攸!你竟敢说出如此无道之言!孟子曰: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仇寇!掠夺妇女,百姓定会心生怨恨,失去民心!我们这是在自毁根基啊!袁公万万不可自取灭亡啊!” 荀谌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可掠夺民女!如今天下袁公势力最大,兵马最多!只要此战胜利,大事可期!到时袁公执掌天下,那些贱民又能做些什么呢?袁公大不了给一些赏赐,安抚那些贱民,他们必定不敢闹事! 什么民视君为仇寇,纯属滑稽之谈!若民敢反那就杀!袁公大业当以大局为重!怎可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失去良机?” 第260章 明公何在? 田丰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双眼,他目光如炬,以杖击地,怒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夺人妻女,不共戴天!若行此禽兽之举,百姓必定愤痛!人怨天怒!得不偿失啊!”说到此处他跪地叩首道:“恳请袁公!万万不可啊!” 袁绍闻言眉头一皱:“子远和友若所言颇为在理,若我剿灭那曹贼,夺得陛下,掌天下牛耳!那么这群百姓就掀不起多大浪来!也罢!传令下去掠夺民女充当营妓,以壮士气!” 田丰怒斥道:“袁绍!袁本初!此举违背道义!若失了民心,如何能够立足于天下?糊涂啊!糊涂啊!” 袁绍闻言拍案大怒道:“放肆!来人!田丰败坏军心,免除其职位!将其关押大牢!”帐外甲士行礼道:“诺!”随即便将田丰拖了出去。田丰大声喊道:“昏聩啊!袁绍昏聩竟听小人谗言啊!”袁绍怒目而视大声喊道:“田丰辱我!将他斩首示众!” 许攸大惊,连忙行礼道:“袁公息怒!这田丰虽然狂妄无知,但对于袁公还是忠诚的。”荀谌也行礼道:“子远所言甚是,启禀袁公,如今于曹贼大战在即,此时斩谋主,恐怕并非吉兆啊。” 袁绍冷哼一声:“罢了!看在你俩的面子上!传令,将田丰押回邺城大牢下狱!斩监候!”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袁公英明!” …… 袁绍一声令下,军士们如狼似虎般冲出营地,涌向周围的村庄。他们无视百姓的惊恐与哭泣,横冲直撞,肆意妄为。那些年轻的女子们被粗鲁地拖拽出家门,有的还在睡梦中就被惊醒,有的则紧紧抱着孩子,哭喊着哀求放过。 然而,那些士兵们却毫无怜悯之心,他们粗鲁地掰开女子的双手,将她们从亲人身边夺走。女子们的衣裳在挣扎中被扯破,露出雪白的肌肤,她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助。 村庄里回荡着女子的哭喊声、孩子的惊叫声以及士兵的吆喝声,一片混乱。 这些女子被押解着,踏上了前往颜良营地的路途。她们被粗暴地推搡着,有的跌倒在泥泞的路上,却又被无情地拉起。她们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充满了绝望。 抵达颜良营地后,这些女子被无情地推入简陋的营帐中。她们被要求换上轻薄的衣裳,供士兵们淫乐。 …… 十日后,攻城的袁军果然士气高昂!袁军的军士们脸上各个洋溢着淫邪的笑容,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颜良见众军充满斗志,随即拔出宝剑指着远处白马城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攻城!” 一声令下,战鼓擂响,震天动地。 袁军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攻势如潮。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试图攀上城头,而魏武则带领仅存的三千守军顽强抵抗。 城墙之上,箭矢如雨点般密集,射向攻城的袁军。守军们瞄准目标,一箭箭射出,袁军在箭雨的洗礼下,不断有人倒下。许多守军用滚石和擂木从城墙上狠狠地砸向袁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 此时敌军已经登上了城墙,守军们与袁军展开了近身肉搏。他们挥舞着兵器,与敌拼杀在一起。兵器相击的声音、士兵的呼喊声、受伤者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一些伤兵甚至直接抱着敌军跳下城墙! 魏武、朱灵、刘延和魏源则带领精锐,冲向敌军最为密集的地方,魏武身先士卒,奋力斩杀敌军。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城墙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然而,守军们依旧坚守着阵地,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 ……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八日。连续的战斗让守军们疲惫不堪,他们的面容憔悴,眼中满是血丝。在连续多日的激战中,他们几乎没有得到过充足的休息,只能趁着短暂的间歇,在城墙的阴影下短暂地打个盹。 城墙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守军们甚至来不及清理战场,只能在这些尸体中找寻一处稍微干净些的地方,蜷缩着身体,勉强入睡。 …… “敌军来了!兄弟们都起来!敌军来了!” 惊呼声瞬间将守城军士们从沉睡中惊醒。 他们纷纷从尸体中爬起,拿起兵器,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 但此时的守军只剩下了一千人,很快袁军便冲到了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一片混乱。守军们奋力挥舞着兵器,与袁军近身肉搏。然而,袁军人数众多,攻势如潮,守军们渐渐陷入了被动。 魏武浑身上下都是鲜血铠甲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也布满了血污,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面貌。他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奋力将一名又一名的敌人砍翻在地。他怒声吼道:“兄弟们!白马城是我们的!明公就要到了!坚持住!决死一战!” 在他的带领下,守军们士气大振,他们奋力抵抗着敌军的进攻,试图挽回颓势。 就在这时,一面袁军的旗帜突然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这面旗帜在风中飘扬,显得格外刺眼。 众人看到这面旗帜,心中不由一沉,他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袁军已经攻上了城墙,城池即将失守。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旗帜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颜良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张开双臂,仰天长笑:“哈哈哈!这白马城是我袁军的了!这些守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能抵挡我袁军的进攻?魏武不过就一区区鼠辈!今日我就要取下他的首级!哈哈哈!” 此时,守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他们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满地残肢断臂,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所有人浑身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刘延满脸悲伤地拉住魏武肩头,眼中充满绝望,仿佛败局已定。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魏将军,明公什么时候来?他怎么还不来?城丢了!”说到此处他不由痛哭流涕。 魏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明公何在? 第261章 关羽斩颜良,曹操伏击刘备和文丑 魏武想到此处,猛然给自己一个耳光,随即抓住刘延衣领怒吼道:“你他妈的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说到此处他看向众人怒吼道:“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拼了!” 就在此时,朱灵猛然冲来,他满脸喜色,指着远处,大声喊道:“魏将军!明公来了!明公来了!!明公来了!!!” 魏武双眼一亮,顺势望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旌旗招展,一支骑兵正疾驰而来。队伍最前方,一面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曹”字。 魏武心中激动无比,他手握长枪,高声呼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我军必胜!把敌人赶下去!杀!” 守军们齐声喊杀,在魏武的带领下,他们如同疯了一般冲向袁军,将袁军砍翻在地,推下城墙,斩断袁军旗帜!袁军见状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守军竟然还有援军。一时间,袁军的阵脚大乱,士气低落。 颜良见此情形,大惊失色,惊恐地呼喊道:“撤退!快撤!”随即就要逃离。 此时便见一名战将带领骑兵策马杀来。 这将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手握青龙偃月刀,跨骑赤兔马,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来人正是关羽! 周围护卫见状提枪杀去! 关羽一刀一个,瞬间将护卫们斩杀殆尽。 说时迟那时快,关羽已冲到颜良面前!颜良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 “扑哧”一声! 关羽一刀斩下颜良首级! 袁军见主将被斩瞬间四散而逃! …… 颜良被斩,白马城解围。 …… 曹操带领大军进城后,随即带领曹纯、徐晃、张辽和关羽来到城墙之上。 此时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脚下,尸体层层叠叠,如同秋日的落叶般堆积,几乎连立足之地都难以寻觅。这些尸体有的身着敌军甲胄,有的则是守军将士,他们的面孔早已僵硬,眼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惊恐或坚毅。 城墙的石砖上,血迹斑斑,有的已经干涸,形成一道道暗红的痕迹;有的还在缓缓流淌,如同细流般蜿蜒。 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焦糊的气味,与城墙上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 曹操站在城墙之上,目光深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曹纯、徐晃和张辽眼中满是震惊,而关羽却睥睨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魏武、魏源、刘延和朱灵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来到曹操面前。他们的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脸上写满了疲惫。曹操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云飞、子义、莫长、文博,你们辛苦了。伤势如何?” 魏武眼含泪光道:“明公,在下无妨,只是些皮外伤。明公啊,您终于来了,我盼天盼地终于盼到您带军而来啊!” 曹操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声音微颤地问道:“现在城中还有多少兵马?”魏武一听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沉默片刻,才艰难地开口:“明公,原本守军两万一千人,现在……现在只剩下八百人了。” 话语间,魏武的声音哽咽,抬头望向曹操,眼中满是悲痛和无奈。魏源、刘延和朱灵也站在一旁,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悲伤和疲惫。 曹操听到这话,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环顾四周,只见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和残破的战旗,一片狼藉。 他感慨道:“两万人啊,抵挡袁军十五万人的进攻!坚守两个月!杀敌数万!挫败袁绍士气!可谓勇武过人!这份战绩,足以载入史册,为后世传颂!传令下去!守军幸存之人,每人官升三级!赏千钱!阵亡者皆有抚恤!” 四人闻言齐齐行礼道:“多谢明公。” 魏武行礼道:“启禀明公,城中我军尸首如何处置?” 曹操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道:“用不了多久,袁绍必会率领大军前来讨伐,延津已经被攻破,于禁和乐进带领兵马屯守原武城接应。我军时间不多,这些尸首沉重,无法全部运回,那就连同这座城,一同放火烧毁!” …… 随着曹操的命令下达,曹军便开始打扫战场,他们将阵亡者的负章、铠甲、兵器和辎重都收集到马车之上带走。 而后,将剩余火油倾倒在城中各处,随即点燃了火把,熊熊烈火迅速蔓延开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与夕阳交相辉映。浓烟滚滚,遮蔽天际, …… 之后曹操便带领所有兵马和辎重前往官渡。 …… 袁绍得知大将颜良被斩杀,随即命令刘备和文丑拦截曹操!并且让淳于琼集结溃兵追击曹操! …… 一路上曹操不断让探马打探袁军动向。 很快一名探马飞马而来道:“启禀明公!我军北面五十里发现敌军骑兵足有数百人!”曹操闻言厉声道:“再探!” 片刻不到,另外一名探马冲来惊慌地喊道:“启禀明公!我军北面三十里发现敌军骑兵足有数千人!” 曹操闻言环顾周围,见南面有一片树林,随即下令:“众军听令!卸鞍放马,留下辎重!全军躲入林中!” …… 很快,刘备和文丑带领五千骑兵追杀而来。当文丑见主道上停满被曹军遗弃的马车,马车上装满铠甲和粮草时,大喜不已道:“哈哈哈,这曹贼定是落荒而逃了!全军听令收集辎重!带回营地!” “诺!”随即周围军士一拥而上开始收缴辎重。 这时,刘备连忙说道:“文将军!曹贼丢弃辎重,就是想让你放弃追击!当以追杀曹贼为主!”文丑闻言满脸不屑道:“刘将军,这曹贼必败无疑!再追下去,如果把他们逼入绝境必定拼死反击,徒添伤亡完全不必要!现在得到这些辎重就行了!” 说完他便策马来到车前,检查车上辎重。 ……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尘土飞扬,一支铁骑从树林中迅猛杀出,直扑文丑兵马而来。文丑定睛看去为首将领竟然是曹纯、魏武、徐晃、张辽和关羽!袁军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 文丑大惊不已,连忙喊道:“不要乱!列阵迎敌!” 第262章 关羽临阵倒戈,赵子龙救刘备 但是曹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文丑的兵马在曹军的冲锋下瞬间被冲散,阵脚大乱。 …… 文丑见状大惊,他急忙挥舞长枪,试图稳住阵脚。但曹军攻势凶猛,他根本无法抵挡。很快,文丑便被曹军包围,陷入了绝境。刘备见状连忙带人支援文丑。 …… 此时,忽见魏武怒目圆睁,直冲袁军战阵。袁军如同波开浪裂,魏武径奔文丑杀去,大喝道:“贼将纳命来!” 文丑见状,心中一凛,随即提枪战去! 两人相向而驰,转眼间便交上了手。 战不三合,文丑心怯,魏武瞅准时机,他大喝一声,三尖两刃枪猛地劈向文丑的脖颈。文丑躲闪不及,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他的头颅瞬间被劈开,鲜血四溅。 魏武一刀砍死了文丑,袁军见状不由大惊失色!连连败退! …… 魏武斩下文丑首级,挂在马上,当他看向远处时,不由一愣!只见刘备正在指挥战斗!魏武见状大喜:“好啊!刘备!今日就让你死在这里!”随即他带领兵马向刘备杀去! 刘备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快!拦住此人!”刘备身边的甲士们听到命令,纷纷挺身而出,向魏武杀去! 但他们怎么可能挡住魏武,魏武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寒光闪烁,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一声惨叫,甲士们纷纷倒在他的枪下。 只见魏武一马当先,势如破竹,一招跃马前戳,枪尖直取刘备咽喉而去。刘备大惊,想要躲避却已是来不及。 就在此时,寒光一闪,一把青龙偃月刀猛然将魏武枪头弹开! 魏武不由一愣定睛一看,竟然是关羽! 关羽凤目圆睁,蚕眉直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他瞪视着魏武,大喝道:“妇养贱夫!休伤我大哥!” 魏武闻言勃然大怒,怒吼道:“你个降将匹夫!吃我一枪!”话音刚落魏武上扎一枪直扑关羽面门!关羽一招青龙盘尾,拨开枪头,上势压刀!魏武却毫不示弱,他用力一顶,将关羽的刀势稳住。 关羽眉头一皱,心中暗惊:魏武此人竟然有如此力道!看我斩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关羽猛然一招旋风扫堂,直向魏武脖子而去!此招势大力沉,魏武丝毫不退,一拍马背直接跃起,顺势一招翻身扫枪! 彼此刀刃瞬间擦过,火花飞溅! …… 就在二人拼杀之际,突然张辽策马杀来怒吼道:“关羽!明公待你不薄!你竟敢临阵倒戈!”话音刚落一枪直奔关羽面门而来!关羽侧头躲过,顺势一招海底捞刀,直奔张辽坐骑而去!魏武见此情形一招姜太公钓鱼,替张辽挡下这击! …… 刘备见关羽与二人缠斗大声喊道:“云长不可恋战!快撤!” 二人策马就逃!魏武和张辽随即追杀! …… 一时间,战场上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刘备和关羽两人纵马狂奔,魏武和张辽紧随其后,双方的距离不断拉近。 刘备不时回头张望,只见魏武和张辽两人气势汹汹,眼中闪烁着杀意。他心中一紧,加快马速,同时催促关羽道:“云长,再快点!”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冲出一员战将! 只见此将身长八尺,姿颜雄伟,身披银甲,跨骑白马,手握银枪! 竟然是常山赵子龙! 刘备见状大喜道:“子龙!救我!”赵云大声喊道:“使君先撤!我来殿后!”关羽看到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大声喊道:“子龙,随我斩杀追将!”赵云行礼道:“诺!关将军!”随即跟关羽杀向追将! 但当赵云看到追将竟然是魏武时,不由一愣连忙将关羽直接拦下! 魏武看到关羽竟然和赵云一同杀来也是一愣,随即将张辽拦下! 关羽怒目而视道:“子龙为何拦我!”赵云神情凝重道:“关将军!我与他交过手!此人枪法与我不分伯仲!” …… 张辽见状疑惑道:“云飞!为何拦我?”魏武微微摇头,目光深邃地说道:“文远,此人武艺不亚吕布!我与他交过手难分胜负!你我和他单打或能取胜,但加上这关羽恐怕胜负难料!” 张辽听后默然勒紧缰没有上前。 魏武的目光转向赵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大声喊道:“子龙兄!许久没见了,别来无恙啊?” 赵云抬起银枪,目光坚定地看着魏武,沉声道:“云飞!你我各为其主!今日兵戎相见,就别念旧情了!要么战!要么退!” 魏武听后不由陷入沉默。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都没有出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马蹄声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 此时魏武对着赵云行礼道:“子龙兄保重!文远,我们走!”说完调转马头而去。赵云则目送着魏武离开的背影。 关羽看着魏武和张辽离开,满脸不屑道:“真乃鼠辈尔!胆小如鼠!子龙我们走!”随即调转马头离去。赵云见关羽转身,随即看向魏武离开的方向轻声道:“云飞兄,保重。” 关羽见他没有跟上大声道:“子龙!快点!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坚守营地吗?” 赵云答道:“关将军!在下得知那魏武也在,这才赶来帮忙!” “你和那魏武是何关系?” “没什么,就是一面之缘!” “那就好。” …… 于是,魏武和张辽返回后,曹操随即下令全军出发返回官渡! …… 一日后,大军便抵达了官渡大营!曹仁随即出城相迎!曹操看向曹仁神情严肃道:“子孝!云飞、子义、莫长、文博和他们兵马的帐篷都准备好了吗?”曹仁行礼道:“明公放心!都已准备妥当!” 曹操随即看向魏武,他眼中流露出关切之情,温言道:“云飞,你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斩杀了文丑,定是身心疲惫。这几日你就在营内好好休息,哪里都别去了。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安排兵马补充你的队伍。” 魏武深行一礼道:“多谢明公。” 曹操看向曹仁道:“子孝,你带云飞前往他的帐篷。” 曹仁恭敬地行礼道:“诺!云飞兄!请跟我来!” “多谢,子孝兄了。” 于是曹仁引着魏武穿过军营。 周围的军士见到两人都纷纷行礼。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魏武的帐篷前。魏武看到帐篷的位置,不由得一愣。只见这帐篷位于曹操大帐的不远处,而大小仅比曹操的大帐小上那么一点。 曹仁见状,笑着对魏武说道:“云飞兄,你看这帐篷如何?明公命我特意为你挑选的。这个位置,离他的大帐很近,非常安全。而且这帐篷的大小也仅次于明公的大帐,足以显示出明公对将军的看重和信任啊。” 第263章 韩龙得双剑,徐州之战始末 魏武深行一礼道:“在下受宠若惊,请子孝兄替我谢过明公。”曹仁点头道:“这是自然,云飞兄早些休息。”然后安排好护卫后,便转身离开。 魏武目送曹仁离去后,缓缓步入帐篷。他环顾四周,只见帐内布置得既宽敞又舒适,大帐内还有两名小仆。 魏武大声命令道:“来人!卸甲!”一声令下,两名小仆快步上前为他卸下身上战甲。 这时一名小仆行礼道:“启禀将军,热水都已烧好,请将军沐浴更衣。” …… 魏武来到屏风后,只见浴桶中已经倒满了热水,腾腾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他脱下衣物,缓缓踏入浴桶,热水立刻包裹住他的身体,将那些汗渍和血污一一洗净。 魏武闭上眼睛,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脑海中却不禁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坚守白马城的经过,到现在都感觉惊心动魄。而曹操的援军,就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及时赶到,扭转了战局。如果再晚一点,恐怕自己就亡于这白马城中了。 但此时他心中又涌起一股疑惑:曹操的援军为何会来得如此巧合?那未免太过凑巧了?难道是故意而为?这一战,我原本五千人马差不多只剩下一千五百人,难道曹操想故意削弱我的实力?不……不应该……如果这样,他完全可以不来救援!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或许是命不该绝。 …… 洗好澡后,魏武便换上新的衣服缓缓而出,这时便见那两名小仆捧着魏武的铠甲快步而来道:“启禀将军,司空吩咐了请您这几日好好休息。将军的战甲我会拿下去清洗。”魏武点了点头道:“这甲你二人定要好好打理。我累了,你俩下去。” “诺!” …… 等二人离开后,魏武倒头就躺在了榻上,呼呼大睡。 …… 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日的午时。 魏武收拾整齐后,大步而出,只见两名小仆已经准备好了午膳,而一旁的铠甲都已擦的铮亮,宛如新的一样。 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坐下开始吃饭。 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韩司马!魏从事求见!”魏武闻言笑道:“让他们进来!” “诺!” 很快韩龙和魏源便来到了大帐之中,二人来到魏武面前,齐齐跪拜行礼道:“拜见父亲!” “拜见义父!” 魏武见状满面笑容道:“你们俩吃饭了吗?” “尚未。” “好啊,那就一起吃。来人啊!上菜!” 两名小仆连忙行礼道:“诺!” 随即便端上两个木案,并且摆上菜肴。 魏武示意二人坐下。 二人对着魏武深行一礼,魏源随即来到右边坐了下来,而韩龙却站在原地。 魏武见状疑惑道:“子长怎么了?为何不坐?” 韩龙闻言直接解下腰间宝剑,随即跪在地上高高捧起道:“义父!此乃雌雄双股剑!在下献于义父!请义父收下!”魏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雌雄双股剑?”随即连忙起身来到韩龙面前。 只见两把剑合用一个剑鞘,魏武毫不犹豫拔出宝剑只见,右手雌剑重六斤四两,剑锋三尺三寸,左手雄剑重七斤十三两,剑锋三尺七寸。 魏武大惊道:“这是刘备的双股剑啊!”韩龙行礼道:“正是!” 魏武将双剑归于剑鞘,然后拿过剑来到主案后坐下,满面笑容道:“我就纳闷之前遇到刘备,他只有一把剑。原来这剑在你这里!来!子长坐下!跟我讲讲这剑你怎么得来的?” 韩龙随即来到一旁坐下,缓缓答道:“启禀义父,孩儿跟随明公讨伐刘备。刘岱和王忠二位将军按计划佯装溃败,刘备果真中计,竟然主动出城追击,结果中了明公的埋伏!刘备落荒而逃,我随即带兵追赶。 为了摆脱我的追赶,他甚至将铠甲和宝剑丢弃。后来我追他来到大野泽,刘备竟然直接跃入泽中。他胯下坐骑好像叫的卢,此马水性特好,我的马游不过他。哎!如果没有这泽我定能斩杀那刘备!” 魏武一边吃着饭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这时他问道:“无妨,子长勇武可嘉。你接着说说这明公是怎么攻下徐州的?” 韩龙答道:“刘备败逃后,刘备军群龙无首,小沛不攻自破。那黑饼张飞打骂军士,结果引起军士哗变,这张飞直接带领刘备的家眷跑了!不过他竟然把刘备的妻子麋夫人给抛下了。” “那麋夫人怎么处置的?” “义父有所不知,这糜夫人天生丽质,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是徐州城第一美女!曹司空将她收为家姬。” 魏武喝了一口汤接着说道:“下邳城怎么攻破的?关羽怎么投靠的?” 韩龙答道:“下邳城也是兵不血刃,司空让人往城里射投降信,守军投降直接把那关羽擒了。不过曹司空好像非常赏识关羽,竟然亲自为他松绑。” 魏武闻言将手中汤碗重重放在案上道:“要是没有这关羽!那刘备早就成了我的刀下之魂了!文远没有什么上山劝降的事?” 韩龙行礼道:“有!张将军孤身一人上三公山劝降泰山贼首昌豨,听说还到昌豨家中拜访他的妻子和孩子。昌豨十分高兴,跟随张辽拜见明公,投降了明公。明公给了他许多钱财,然后让他还故地了。” “那么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对了。启禀义父,这次司空让我把那一千幽州突骑交还义父。明公会调给我别的部队的。” “兵马损失多少?” “阵亡不到百人。” 魏武闻言叹了口气道:“哎……这些军士都是我一手培养,五千人啊!到现在就剩一千四百多人了。我心痛啊!我该如何跟他的父母妻儿讲?当初他们跟随我义无反顾离开幽州,如今却亡于他乡,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啊。” 韩龙一听这话不由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时魏源开口道:“父亲切勿悲伤,他们是大汉的将士,是为了讨伐那逆贼而亡!死得其所!边关将士向来忠于大汉!他们愿意离开幽州就是想跟着父亲一起效忠大汉!替国讨贼!只要好好安抚阵亡者的家属便可。况且他们身为将士,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魏武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哎,罢了。对了,子长,你得到雌雄双股剑的事情有没有跟明公讲?” 韩龙行礼道:“义父,明公知晓。此剑明公赏赐给我了,但我觉得应该送给义父!毕竟……”话音未落,却见魏武一把将剑抛给韩龙,笑道:“既然是明公送给你的!你就收下!以此彰显自己勇武!” 韩龙一把接过宝剑,惊喜不已道:“谢义父!” 第264章 军士思乡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一人自称是将军麾下甲字营校尉!叫弋门樊!求见将军!” 魏武眉头一皱点头道:“快请!” “诺!” 很快,弋门樊快步而入行礼道:“甲字营校尉!弋门樊!拜见魏将军!”魏武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弋门校尉无需多礼,吃饭了吗?如果没吃一起吃!” 弋门樊闻言先是一愣,但他连忙说道:“多谢将军美意!但在下恳请将军前往我军营地。子孝将军带了百名女子来到营内,说是犒劳守城将士。我军将士并没有碰她们……而且……而且士气低落。在下恳请将军前往营地!”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道:“子义,子长,随我前往!弋门校尉,带我去营地!” “诺!” ……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营内,只见营地中间空地上聚集着上百名女子,她们蜷缩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不时地四处张望。 这些女子大多身着粗布衣裳,有的头发散乱,有的衣不蔽体,显然是被仓促带来的。她们之中有的低声啜泣,有的紧紧相拥。周围魏武的军士则都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人敢上前,而是坐在周围。 这些军士脸上各个写满了无奈和沮丧。他们唉声叹气,不时地摇头叹息。 当他们看到魏武来时纷纷起身行礼道:“拜见将军!” 魏武看向他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弋门樊跪地行礼道:“启禀将军!兄弟们……兄弟们知道将军的军规,所以并没有碰她们。但兄弟们看到这群女子却……却想起家中妻女,他们担忧妻女会不会想她们一样,成为营妓……” 周围的军士们听到弋门樊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们默默地低下了头,有的军士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有的则紧握双拳。 只见,一名年长的伤兵拄着拐杖来到魏武面前深行一礼道:“将军,我们知道子孝将军的意思。但我们……我们真的不想碰这些女子。兄弟们看到她们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起家中的妻女。 将军知道我们都是幽州出来的,现在和袁绍开战。幽州被袁熙控制,他是袁绍的儿子。我们担忧家中妻女会不会也遭受这样的苦难,会不会也被人如此对待。我们担心……她们……哎。”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军士们纷纷附和,有的低声叹息,有的则默默地擦着眼泪。 魏武看向他神情和善道:“侯军侯,你腿伤怎么样了?”侯军侯答道:“将军放心,军医说没有伤到骨头。” 魏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众军道:“诸位!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但请你们放心!你们的家眷我在出发前就让鲜于功曹和赵别驾安排妥当了!二人定会保你们家眷的安全!诸位兄弟无需担忧!” 众军士闻言齐齐行礼道:“多谢将军!” 魏武见状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样,至于这些女子,我会把她们还给子孝将军!”话音落下,却听那些女子纷纷发出惊呼。 紧接着便见一名女子跪在地上,惊恐地爬到魏武身前叩首道:“将军,求您不要把我们送回去!……如果回去我们就死定了……”其他女子听闻也纷纷叩首,痛哭哀求道:“将军,我们不想回去!求您救救我们!” 一时间,整个营内一片女子哭泣声。 隔壁几个营地的曹军军士听到这哭声,各个好奇不已,纷纷来到魏武军营地外,向内探头张望!满脸淫笑地议论纷纷。 “哎呀!你们看得见吗?让我瞅瞅!” “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听这哭的,肯定很爽!哈哈!” “这玩的有多花?哭成这样?我们营也能有这么多营妓就好了!” “算了!我们要是得到,第二天肯定要送死!你不知道啊,这个营里的人都是从白马城回来的。这群人打退袁绍十五万人啊!当时尸体都成山了。这魏将军带出的四千人就活了五百。建了大功才能有这待遇!” “你要是想玩,要么花点钱给看守营门的,看看他能不能放你进去。” “算了。也就是心里痒痒,看来想得到这待遇,就要不怕死建军功啊。” …… 此时,魏武营地内,韩龙看着眼前这群哭啼啼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厉声呵斥道:“放肆!军营内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都给我把嘴巴闭上!” 那些女子被韩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浑身一颤,她们的脸上流露出惊恐和不安。有的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有的则身体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来。 魏武满面和蔼地看向身前女子,席地而坐,缓缓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在哪里?” 女子闻言低着头缓缓答道:“小女子,名叫赵秋,原本是陈国新平人,因战乱饥荒被家父卖于略卖人,为略人。后被卖到军中为营妓!恳请将军仁德不要将我们还回去!” 魏武听罢,他沉思片刻,然后温和地问道:“姑娘,你们之中有人会缝缝补补洗衣做饭吗?” 赵秋和其他女子闻言,纷纷抬起头,她们相互看了看。赵秋果断答道:“回将军的话!我们都会,这是我们在家中时常做之事。” 魏武点了点头看向魏源道:“去安排一下,让这些女子去照顾受伤的军士,并帮助他们缝补衣裤,给军士们做做饭。充当随营妇女,要以礼相待,调出一些帐篷给她们居住。当然如果男女接触万一有看上的,直接告诉我,让他们成婚,单独有帐篷居住。” 说到此处,魏武目光严肃地看向她们道:“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此处是军营,如果有扰乱军心之行为!将按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那些女子听闻齐齐行礼道:“多谢将军!” …… 这时魏武看向众军士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离开幽州已有一年了,都想家了!这样!你们现在就可以写封家书,我会派人尽力将信件送往幽州,让你们的家人得知你们的近况。子义,子长,你们俩去军需处弄一些笔墨和竹简来。” 二人行礼道:“诺!” 第265章 曹操的赏赐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魏源和韩龙便带领三车竹简返回了营地。 魏武见状疑惑道:“怎么去那么久?”魏源答道:“军需官不给,我就去找了曹司空,司空得知后,便写了条子。军需官这才同意。”魏武并没有在意,而是点头道:“给兄弟们分一分。” “诺!” …… 于是,众军士在分到竹简和笔墨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书写。他们或蹲或坐,或倚靠着营帐,神情专注地握笔挥毫,将自己的思念和牵挂化为文字。 然而,在这群军士中,也有些人并不会写字。他们面露难色,相互间询问着:“兄弟,这字怎么写啊?” 这时一名甲士来到魏源面前深行一礼,问道:“将军,敢问将军,在下不识字,能不能请将军……” 他话没说完,魏武语气温和地说道:“子义,军中有些人识字不多,你帮他们写。”魏源行礼道:“诺!”那名军士闻言满面欣喜,连连叩首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周围许多军士见状纷纷围到魏源身前道:“将军,能不能帮我写?” “是啊将军,求您了。” 魏源见状连忙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们写的。一个一个来。” …… 一时间,营帐内充满了笔尖在竹简上的沙沙声,还有军士们低声交谈的声音。有的军士写着写着,眼眶便湿润了,泪水滴落在竹简上,将墨水晕开,形成了一片模糊的痕迹。 魏武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心中清楚,这些信件是无法送达幽州的。前线吃紧,道路封锁,信件传递极为困难。但他也明白,让他们写下心中的思念和牵挂,至少能让他们有些许的寄托和安慰。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军士们这才将家书写好,魏武便让人将家书都收起来放到马车的箱子内。 魏武看向众军士道:“各位放心,我定会派人将你们的家书送回去!但我希望你们能知道,现在双方大战在即!只有将那袁军打败!你们的家书才能安全送到你们亲人的手中!否则如果被拦截,你们的家人必将陷入危险!” 众军士闻言神情坚定,齐声喊道:“必破袁军!” 魏武见状满意地一笑,他随即让人拉着马车返回大帐。 将几箱家书放在帐内后。 魏武看向韩龙语重心长道:“子长,你现在也要独自带兵了。你麾下部将的军心是你必须要紧紧抓住的东西!你的成败不仅仅是要靠你的勇武!更重要的是你麾下的军士要和你一条心!你要有威严,同时也要有仁德!知道了吗?以后定要好好带兵!” 韩龙行礼道:“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魏武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下去。” “诺。” …… 等到韩龙离开后,魏武看向魏源道:“子义,你陪我去朱将军那里!从现在开始你就别在他那里当督军从事了。伴我左右,我为度辽将军,那么你就当度辽司马,我亲自指导你骑兵阵法。”魏源行礼道:“多谢父亲!” …… 于是魏武便带着魏源前往朱灵的大帐,但当他来到朱灵帐篷前时,却被两名甲士拦下。魏武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厉声道:“放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快去禀告朱将军!” 两名甲士对视一眼,然后满脸尴尬地行礼道:“在下知道将军,只是朱将军……朱将军……朱将军现在公务繁忙不便见人。” 魏武闻言疑惑道:“公务繁忙不便见人?”他正想进一步询问,却突然听到帐篷内传来一阵女子猛烈的娇喘声。 魏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心想:这……这文博,倒是挺会享受‘公务繁忙’啊。 这时魏源却满脸茫然,疑惑道:“怪事,朱将军帐内怎么有女子?这和公务有什么关系?莫非……朱将军是在教那女子兵法战术?” 话音刚落,周围的甲士们便纷纷露出憋笑的表情。还有的干脆用手捂住嘴巴,生怕笑出声来。 魏武听罢,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随即对着甲士微微行礼道:“这位军士,等朱将军公务忙好后,你跟他说我子魏源在我麾下另有任命,不在他军内担任督军从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甲士行礼道:“诺!” …… 在回大帐的路上,魏武看向魏源缓缓说道:“子义,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让你帮军士写家书吗?”魏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了拉拢军心!” 魏武闻言双眼一亮道:“你小子,可以啊!你帮助了他们,他们必定以勇为报答。白马城之战,我部损失严重,一时间兵马难以扩充。你觉得这弋门樊怎么样?” 魏源答道:“父亲,此人一直担任甲字营校尉,已有六年了,对父亲忠心不二。此次又陪同父亲共同防御白马城,战功卓着。而且这一战,原本甲乙丙丁四个营,现在只留下甲字营弋门校尉和跟随兄长出征的戊字营韩校尉,其余几个营的校尉都战死了。” 魏武点头道:“所以我准备成立骁卫营,将防守白马城剩余的人统统归入此营,成为我出征卫营,由弋门樊担任校尉。” 魏源行礼道:“父亲英明。” …… 但当魏武和魏源回到军帐前时,却见曹仁抱着一卷巨大的曹字大旗,陪同荀攸正在魏武的帐前。魏武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曹将军,荀将军,为何在此?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荀攸笑道:“明公赏赐洛阳美物一件,就在这旗内,请将军随我一同入帐细看。” 魏武闻言,不由瞥了一眼那卷大旗,但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旗帜内究竟藏着什么洛阳美物?为何要用如此大的旗帜包裹? 于是魏武向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说着便带领二人入账。 但当魏源也要进入时,却被荀攸拦下道:“子义,时候不早了,魏将军也该休息了,你不如回帐篷休息。你此次战役表现英勇,明公会有赏赐,你最好现在就回你帐内提前等待,免得让司空派遣的人久等。” 魏源闻言,双眼顿时亮起,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连忙看向魏武。魏武见状微微笑道:“子义,既然荀将军这么说,那你就先回帐,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魏源行礼道:“诺!”说完,便转身快步向他自己的帐篷走去。 见他离去,魏武不由疑惑地看向曹仁抱着的大旗,这旗帜内到底是什么?还不能让魏源看到? 第266章 这礼物要不得 当三人进入帐篷内,荀攸竟然将帐帘放下。 魏武见状好奇道:“荀将军,这旗帜内包裹着什么?如此神秘?” 荀攸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曹仁。曹仁将怀中旗帜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对着魏武微微行礼然后满面笑容道:“云飞,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不过这是明公赏赐,你就收下!公达,我们走!”荀攸微微行礼然后便和曹仁大步而出,只留魏武一人在帐内。 魏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愈发疑惑。他走到那卷大旗前,蹲下身子,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旗帜内传来轻微的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蠕动。魏武心中一惊,连忙揭开旗帜的一角,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魏武定睛一看不由大惊目瞪口呆。只见旗帜内,竟然裹着一名美艳女子。女子衣着单薄,轻纱薄裙紧紧贴着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地展现出她诱人的曲线。 她的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一头棕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更令人惊艳的是她那一双蓝色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水。 女子仿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带着一丝慵懒与妩媚,她双眸含春,正用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他。 魏武顿时愣住,他从未想过旗帜内会藏着一名西域女子。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赏赐”,只能呆呆地看着那女子。 而那女子似乎也并不羞涩,她轻轻一笑,声音娇媚地说道:“将军,小女子是您的赏赐,以后便是您的人了。还请将军多多疼爱小女子。” 魏武心中不免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连忙悄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魏武直接站起身转身走出帐篷。那女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不解:“将军……” …… 魏武快步而出便见荀攸正在帐外不远处。荀攸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魏将军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是这礼物不好吗?”魏武神情凝重道:“去见明公,这礼物我万万不能要!” 荀攸微微笑道:“司空有令,他说魏绛凭着与戎修好的功劳尚且能够享受钟磬之乐,何况魏将军呢!魏将军建此功勋定当赏赐,况且朱将军和刘将军那里都赏赐了美姬,如果落下魏将军,是对将军不敬啊。”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道:“不可!我家中已有贤妻,夫妻情深,我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辜负她呢?再者,我投身军旅,并非为贪图这些美色之赏,而是为了保境安民!这份赏赐,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荀攸不由满脸疑惑:“将军不知明公深意?罢了,你还是去找明公。我不阻拦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魏武见状随即大步向着曹操的大帐而去。 刚到大帐前,一名甲士将魏武拦住道:“魏将军何事要见明公,我等先去禀告。”魏武刚要开口,却听帐内传来曹操的声音:“云飞!进来!”甲士闻言看向魏武微微行礼道:“魏将军请。” 魏武随即走入帐内。 刚入帐内便见曹操正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地图,而许褚则站在一旁护卫,曹操示意魏武坐下道:“云飞,你来此所为何事啊?” 魏武行礼道:“明公,您赏赐给我的女子,在下实在不能要。家中已有妻子,她日夜期盼我归家,我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辜负她的情意呢?恳请明公将此女收回,另赐他赏。” 曹操闻言转过身,坐了下来,微微笑道:“云飞多虑了!这女子不过一玩物而已,你就把她当宠物来养不就得了。至于犬女,她不会在意这些的。而且,这次赏赐,乃是陛下之意,你若不收,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心意?” 魏武目光坚定道:“明公,我魏某虽不才,但我也知夫人对我情深,我怎可辜负?我出征在外怎可和其他女子有染,等战胜袁绍,我带这么一女子回家,我夫人定会怪罪与我!还请明公原谅!” 曹操听到这里不由眉头紧锁道:“云飞,难道不知其中深意?” 魏武疑惑道:“恳请明公直言!” 曹操看向地图缓缓说道:“如今大战在即,军中将士有畏战之心。云飞大破那袁绍挫其兵锋,让其大将颜良文丑殒命!创下卓越之功勋!此举大大鼓舞我军士气!然而,仅仅靠这些还不够。 我需要用更实际的奖赏来激励他们,让他们知道,只要奋勇杀敌,立下战功,便可得到丰厚的赏赐。” 曹操停顿片刻,目光如炬地继续道:“赐你此女,便是要告诉全军将士。云飞因功得赏,不仅得到了金钱和地位,更得到了美人相伴。 这样,其他将领和军士们便会心生振奋,认为只要赢了,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种激励,远比言语更能打动人心。我知你并非好色之人,但此乃非常之时,非常之举。” 魏武深行一礼道:“明公之良苦用心,在下自然明白。吾身为将领,深知军纪严明、将士齐心的重要性。若以此等赏赐为诱,虽能短暂振奋士气,但长远来看,却可能腐蚀军心,使将士们变得贪婪而无斗志。 如今大战在即,军需浩繁,若将大量财物用于赏赐,恐会影响战局。更何况,以美色为赏,那要牺牲多少女子?百姓如何看待明公?我明白明公之意,想要以重赏激励将士。 然而,我认为,真正的激励,应来自于将士们内心的信念与荣誉,以及保卫家园之决心。让他们明白,他们是为了大汉的安宁、家眷的未来而战,才能真正激发他们的斗志。 至于我,明公若真欲赏赐,我愿求赐战甲一副,利剑一柄。这些,才是我真正所需,也是我能够用来为明公尽忠、为大汉效力的东西。望明公三思。” 曹操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深深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你的意思做。晚点我会将铠甲送到你帐中,至于这女子……我会让子孝带走。你退下。” 魏武行礼道:“诺!”于是缓缓退出大帐,但当他退到帐门时,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启禀明公,在下斗胆问明公一件事。” 曹操疑惑道:“哦?何事?” 魏武连忙问道:“在下听公达说,明公要赏赐犬子东西,敢问是什么?可是……可是女子?” 曹操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云飞多虑了!子义还小我怎可能赏赐他女子,不过是一把宝剑而已!” 魏武行礼道:“那就好,多谢明公。”然后便离开了大帐。 第267章 黑光铠 离开曹操大帐后,魏武心中还是不放心,随即前往魏源的军帐。 刚入帐内便见魏源端坐在榻上,手中紧握着一把宝剑,目光如炬,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剑身。 那宝剑剑身修长,寒光闪烁,魏源的手指轻轻滑过剑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魏武轻步上前,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魏源的沉思。魏源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见魏武站在面前,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连忙起身行礼道:“父亲!” 魏武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他手中宝剑,问道:“这便是明公所赐之剑?” 魏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高高举起宝剑,向魏武展示道:“正是!此剑名为五十湅钢剑,乃百炼钢所铸,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实乃宝剑中的极品!” 魏武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他伸手道:“儿啊,这宝剑给我瞅瞅。”魏源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他紧紧地握住剑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魏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将宝剑递给了魏武。魏武接过宝剑,仔细地打量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剑身,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只见这剑身有错金铭文,写有“建初二年蜀郡西工官王愔造五十湅钢剑”,侧阴刻有“直五百金”四个字。 魏武将宝剑轻轻还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剑确实非凡,你要好好珍惜,勤加练习武艺,不可辜负了明公对你的期望。” 魏源连忙接过宝剑,随即行礼道:“诺!” 这时魏源突然无比好奇地开口问道:“父亲,明公赏赐您什么了?那旗里包着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支开?”魏武笑道:“没什么!无用之物而已。我还给明公了!” 魏源满脸诧异道:“父亲,既然是明公赏赐为何不要?父亲你送给我也行啊!” 魏武不由一愣,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小子问这么多干嘛!你好好休息!明天随我去营地!我教你剑法!”说完便转身离去。魏源闻言大喜不已连忙行礼道:“多谢父亲!” 离开魏源的帐篷后,便快步返回自己的大帐内,只见曹仁带领着几名甲士正在帐前等候,魏武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曹仁见状满面笑容大声说道:“云飞,明公赏赐给你黑光铠一具,两当铠一领,环锁铠一领,马铠一领,八面剑一柄。” 说完便挥了挥手,只见甲士快步将铠甲放入大帐之中。 魏武连忙行礼道:“多谢明公恩德!”他悄悄看向帐内,那女子已经不在帐内了。 这时,曹仁疑惑地上前低声问道:“云飞兄,你为什么不要那女子啊。这女子可是西域来的,好像是波斯国,宿利城,而且还是洛阳名妓,会三十多种技巧啊!你这都能舍得?换成是我,就要那女子。” 魏武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将军啊,在下夫人即将生产,我哪有心思做这些。况且我身为将领当以军务为重,此等妖艳女子只会让人分心误事。万一因为这女子而耽误大事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曹仁听闻不由面露佩服之色,他微微行礼道:“云飞大义,我子孝佩服!既然赏赐送到了,在下告退!”说完便转身离开。魏武见状连忙行礼,目送他离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随即快步来到帐内仔细端详这些铠甲和宝剑。这黑光铠外形类似玄铁鱼鳞甲,而这环锁铠则铠如环锁,射不可入。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明日就穿这黑光铠前往军营!定能大涨我军军威! …… 于是第二日,魏武吃完早膳后,他随即让人请魏源过来。趁着间隙,魏武让小仆为他换上黑光铠。然后他手持八面剑,正襟危坐于大帐内, 不久,当魏源掀帘进入大帐时,他一眼便看见了魏武那威风凛凛的身影。魏源顿时惊喜不已,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连忙行礼道:“父亲,您今日这身装扮真是威风。敢问这铠甲可是明公赏赐!” 魏武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拄着宝剑,义正言辞道:“正是明公赏赐!子义,你随我前往军营!让别的营军士开开眼!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麾下军士不仅勇猛善战,更有着明公的鼎力支持。” 魏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低声道:“父亲,这会不会太张扬了?恐怕会让别的将军嫉妒啊。” 魏武微微一笑,毫不在乎道:“子义,我们是将领,将领的铠甲就是我们武艺的象征,是我们家族的荣耀!无需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况且明公赏赐这身铠甲和宝剑,也是为了激励全军将士。我们若是不加以展示,岂不是辜负了明公的一番心意?” 魏源点了点头,沉声道:“父亲,我明白了。孩儿这就为父亲牵马来!” “好!” …… 于是魏源随即牵来黑风,魏武为它换上新的马铠。 魏武看着黑风威武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跨上马背,手握三尖两刃枪,腰间佩着八面剑,马鞍上挂着雄鹰弓,顿时英姿勃勃,气势如虹。 紧接着魏源跟在魏武身后,策马向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沿途之上,众多军士看到魏武这身装扮,无不惊叹不已。他们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眼中流露出敬佩与羡慕的光芒。 此时,魏武看到徐晃和李典,他连忙对着二人微微抱拳行礼,二人见状连忙行礼。等魏武远去时,徐晃感慨道:“这套铠甲可真漂亮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得到啊?”李典答道:“公明兄勇武过人,定有施展能力之时!到时候得到这套战甲岂不是轻而易举?” 徐晃闻言不由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李典的后背道:“曼成老弟!我们练兵去!”李典笑道:“好!” …… 很快魏武便来到自己兵马的营地,营内的军士见状欢呼雀跃,纷纷围上前来,齐声喊道:“将军威武!嚯!嚯嚯!”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众人见状,立刻收敛了嬉笑,纷纷肃立,营中瞬间鸦雀无声。魏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大声命令道:“全营集结!” 第268章 骁卫营 一声令下,鼓声阵阵,号角齐鸣,军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集结在空地之上,一些伤兵拄着拐杖,相互搀扶着来到集结点。 魏武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军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参与守护白马城者!出列!” 话音刚落,只见一些军士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他们中有的身上还缠着绷带,有的拄着拐杖,却都面带坚毅之色。他们相互搀扶着,一步步走到空地的前方,排列整齐。 弋门樊快步来到魏武马前行礼道:“启禀将军!参与守护白马城幸存五百人皆已出列!” 魏武看向他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跟随我出生入死,共同守护白马城,这份情谊我魏某铭记在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我决定成立骁卫营,专门挑选勇敢善战之士,作为我军精锐中的精锐!而你们,就是这骁卫营的第一批军士!凡是骁卫营军士等我们回到幽州,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每口人都会得到十亩田!你们的子女!我会供他们读书!” 此言一出,空地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魏武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骁卫营将伴我左右!是我的卫营!与我同生共死!弋门樊听令!” 弋门樊抱拳道:“在!” “现令弋门樊为骁卫营校尉!为我贴身侍卫!伴我左右!” 弋门樊闻言大喜不已,跪地行礼道:“谢将军!能伴将军左右乃我弋门家世代之幸!弋门家定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于是,魏武将营内安排妥当后,随即带着弋门樊回到自己的大帐内。他看向弋门樊道:“弋门校尉,我记得你是渔阳郡狐奴人。家中可有妻儿?”弋门樊叩首道:“启禀将军!在下家中有两个儿子,家妻早亡。二子由家父照顾,现在渔阳城内。” 魏武点了点头道:“弋门樊,我记得兵丁册上你字笼营。笼营,你忠诚勇敢,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啊。”弋门樊再次叩首道:“在下定不负将军所望,誓死保卫将军!”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四月二十日。 这一日,魏武正在营内查阅兵书,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有一名叫魏安的人求见,自称将军家中小仆!” 魏武闻言随即将手中竹简放下,连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诺!” 很快便见魏安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家主,大喜啊!夫人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魏武闻言狂喜如潮,他激动地问道:“魏安,你辛苦了。快说说,夫人和孩子现在怎么样?” 魏安连忙答道:“回禀家主,夫人和小公子都安好无恙。夫人产后虽然有些虚弱,但已经服过汤药,由端氏照顾。小公子也十分健康,哭声洪亮,大家都说这孩子日后定大有作为!” 听着魏安的描述,魏武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想象着妻子产后虚弱的模样,想象着新生儿稚嫩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柔情与牵挂。 想到此处魏武看向魏安,语气严肃地说道:“魏安,你速速回去,告诉夫人,我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担忧。同时,让端氏和家里的仆人好好照顾夫人和孩子,不得有误。万一出什么事,我绝不轻饶!知道了吗?” 魏安深行一礼道:“请家主放心!” 魏武点了点头道:“你回去!” “诺!” …… 魏武等他离开后看向弋门樊说道:“笼营,你去请子义过来。”弋门樊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不一会儿,魏源便来到大帐之中,他见父亲面带喜色,深行一礼,好奇地问道:“父亲有何吩咐?”魏武拍案笑道:“儿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弟弟了!名叫魏端。” 魏源闻言,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这些表情逃不过魏武的眼睛。 魏武见状和蔼地说道:“子义,你想什么呢?儿啊,你可是嫡长子,日后是要继承我的爵位的,承担起家族的重任。现在家中有魏端和魏雱两个孩子,他们是你的弟弟和妹妹,你作为兄长,更要做好榜样,引导他们。 你要明白,兄弟之间,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尊重。只有这样,我们魏家才能欣欣向荣,越来越强。” 魏源听着父亲的话,郑重地说道:“父亲放心,我会记住您的教诲,做好兄长的本分。” 魏武点头道:“那就好。你和笼营去营内操练兵马去。我还要将此事告知明公。”魏源和弋门樊齐齐行礼道:“诺!”然后退出了大帐。 …… 于是魏武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曹操,曹操得知后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我终于当外大父了!哈哈哈!云飞,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魏武行礼道:“名叫魏端。取自《韩非子·主道》治纪以知善败之端。” 曹操闻言点头道:“好啊,正好和你长子呼应。云飞啊,如今你得子,理应回家看看,前线的事务,我会暂时安排其他人接手,你尽管放心回去便是。” 魏武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多谢明公,但现在前线战事正紧,我身为将领,不能因私事离开,而置大局于不顾。” 曹操不禁默然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点了点头,说道:“云飞,你说得对。身为将领,的确应该以身作则。这样我会写信让许昌城里最好的奶妈来照顾你的孩子,读书上学你都不用操心,我会为他请最好的先生!” 魏武听后,感激不已,他深行一礼道:“多谢明公!”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八月。 此时袁军主力接近官渡,依沙堆立营,东西宽约数十里,曹操也立营与袁军对峙。而魏武的营地则安排在中牟附近。 这一日,曹操将众人召集到了官渡大营,他指着地图,神情严肃地说道:“诸位!探马来报,汝南黄巾军首领刘辟起兵谋反,袁绍使刘备领兵前往?强诸县,与刘辟寇略许都以南! 许都以南吏民不安,诸县举众响应刘备,现在已经聚集了四万之众,蔡阳老将军亲自带兵五千抵达临颍抵挡刘备,我军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众人听闻不由大惊不已。 第269章 六旬老将蔡阳 魏武义正言辞道:“启禀明公!这黄巾贼不过鼠辈而已!刘备仓促带领这些人必定难以得其所用,一击可破。” 曹仁行礼道:“明公!云飞所言甚是!南方诸县以为我军当下有官渡之急,不能解救他们,而刘备此时却以大军压境,他们的背叛是正常的事。这刘备不过空有这四万大军之名而已!” 荀攸闻言点头道:“二位将军所言甚是!明公只需集结所有的骑兵,定能大破刘备!” 徐晃抱拳道:“明公!在下愿当先锋!” 魏武连忙说道:“明公!在下愿陪公明一同前往!这刘备麾下有张飞、关羽和赵云三将!此三人皆为万人敌!公明一人前往恐有危险!” 张绣闻言双眼一亮,连忙问道:“魏将军,子龙在刘备那里?你确定?”魏武答道:“上次我和文远追杀刘备!就是这赵云拦下我们!才让那刘备逃离!”张辽行礼道:“启禀明公,魏将军所言甚是!” 曹操看向张绣问道:“文常,你可知这赵云是何人?”张绣行礼道:“明公,赵云乃是先师关门弟子,先师传其毕生所学。此人乃是常山国豪族世家之后,虽然现在家道中落,但他勤而好学,学富五车,可谓文武双全!” 曹操双眼一亮道:“文常,这赵子龙和你武艺谁高?”张绣答道:“师出同门,不分上下!”曹操闻言不由看向魏武。魏武行礼道:“在下惭愧,只能打成平手。” 曹操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意以曹仁为主将、曹洪、魏武、史涣、徐晃和张绣,带领营内所有的骑兵,出兵讨伐刘备!文常,云飞,你二人可与那赵云交战,但万万不能杀他,赵云如此人才,当得朝廷重用。”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随即众人纷纷返回各自营地集结兵马。 魏武返回营地随即下令让戊字营分出五百人,让魏源和韩校尉统领防御营地。魏源闻言不由疑惑道:“父亲!我想陪你一同出发!讨伐刘备!”魏武神情严肃道:“子义!这是军令!营地还需要兵马守护!你要当心敌军偷袭!知道了吗?” 魏源闻言行礼道:“诺!” 于是魏武便带领戊字营另外五百人和骁卫营一同出征! …… 这次出征曹洪率领两千骑兵、魏武一千骑兵、史涣五百骑兵、徐晃一千骑兵和张绣两千骑兵。一共六千五百骑兵讨伐刘备。 …… 三日后。 此时临颍郊外,蔡阳和刘备两军对峙。 蔡阳老将军,虽已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须发皆白,仍亲自披挂上阵,带领五千步兵,以方圆阵,严阵以待。 反观刘备军,由于招揽了许多黄巾余孽,军纪涣散,未经严格训练,阵型散乱,毫无章法。他们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破旧不堪,有的甚至是农具改造而来,显得极为寒酸。铠甲更是残缺不全,有的士兵甚至赤膊上阵,毫无防护。 这些黄巾军如同流氓一般,仗着人多势众,嚣张无比。他们看到蔡阳老将军须发皆白,更是大声嘲讽起来,辱骂之声此起彼伏。 “看那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来打仗,也不怕死在战场上!” “哈哈,蔡阳老儿,你的胡子都白啦,还是回家抱孙子去!” “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还怕什么?” 然而,蔡阳却不为所动,他面色沉静,眼神坚定。片刻后他拔出大刀指着远处黄巾军,大声笑道:“哈哈哈!将士们,这群兔崽子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爷爷上阵杀敌时,这群小贼不是还没生下来就是还在他娘怀里喝奶呢!等一会儿,开打了让他们好好叫唤!知道了吗?” 众军士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齐声喊道:“遵命!” 蔡阳低头看着手中的大刀,深情地抚摸着刀身,沉声道:“我这把大刀,已经很久没有饮过敌人的鲜血了。今日,定当大开杀戒,以喂宝刀。” …… 这时,便见一名骑兵飞马而来道:“蔡阳老将军!刘将军让我给你带个话!”蔡阳提刀喊道:“有话快说!” 骑兵答道:“刘将军说他闻君年事已高,犹自披挂上阵,实乃吾辈楷模。然战场凶险,刀剑无眼,老将军当珍惜自身,勿以威名累身。人称将军为刀祖宗,然岁月不饶人,当以养生为主,不宜再涉险地。若老将军能归顺袁公,袁公必以厚礼相待,保将军晚年无忧。” 蔡阳闻言大声笑道:“刘将军?这哪里有什么刘将军?只有两个姓刘的逆贼!廉颇八十二岁,还能披挂上阵。这大耳贼,竟敢谓吾老也!我蔡某一生征战沙场,何曾畏惧过刀剑?这把大刀,陪伴我斩敌无数!大耳贼连佩剑都丢了!还有脸说我?哈哈哈!” 蔡阳说到此处看身旁的甲士喊道:“将士们!你们可知,这刘备在逃跑时,竟连手中的佩剑都丢弃了,真是狼狈不堪!”众甲士齐声喊道:“知道!” 蔡阳大笑道:“哈哈哈!现在,跟我一起喊,刘大耳,双剑安在呼?” 众甲士闻言,顿时哄然大笑,他们齐声高喊:“刘大耳,双剑安在呼?刘大耳,双剑安在呼?”声音震天动地,传遍整个战场。 蔡阳怒目看向那名骑兵道:“你回去告诉那刘大耳!他连佩剑都丢了还敢来劝我投降?让他投降!滚!”骑兵闻言连忙撤马逃离! …… 此时远处的刘备已经脸色铁青,身旁张飞望着远处蔡阳,怒目圆睁道:“这老不死的竟敢侮辱我大哥!大哥!我非捅他五百个窟窿!” 关羽一捋长须,眼神轻蔑地瞥了蔡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三弟,何须动怒?这等老匹夫,何足挂齿?大哥!待我出马,取下他脑袋便是!” 刘备叹了口气道:“罢了,可惜蔡老将军了!传令全军进攻!” 身旁数名传令兵齐齐行礼道:“诺!”随即策马冲向其他军阵大声喊道:“全军进攻!”话音刚落四万敌军向着蔡阳军蜂拥而去。 这一战,刘备军共三千军士多为从袁绍那里借来的轻骑兵,而黄巾军共三万七千人,首领分别为刘辟、何曼、吴霸、龚都和祝臂。 第270章 蔡阳精通方圆阵 刘备战术以黄巾军为诱饵,猛攻敌阵吸引敌方兵力,撕开敌方阵型,然后让关羽和张飞带领精锐兵马直扑蔡阳! 蔡阳看向冲来的刘军不由微微一笑,只见那些黄巾军分为五个部分,从五个方向包围而来,刘备主阵没有动,而关羽和张飞各领一千骑兵躲在黄巾军之后。 蔡阳大声命令道:“两翼弓弩手!攻击!把他们往中间赶!” “诺!” 顿时,万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射向黄巾军。黄巾军躲避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两翼黄巾军见状果断向着中间而去。 蔡阳大声命令道:“前阵集结!” “诺!”传令兵随即挥动手中旗帜! 前阵的士兵们见状,迅速行动,按照平时操练,有条不紊地向中间靠拢,前阵的阵型逐渐变得密集而坚固。他们竖起盾牌,将自身保护得严严实实。 而盾牌后的士兵迅速架起长枪,枪尖直指前方。 此时,前阵已然和黄巾军交锋。黄巾军呐喊着,用身体狠狠撞向盾牌阵。盾牌阵的士兵们并没有退缩,他们咬牙坚持,用自己的身体抵住盾牌。前阵将领见状随即指挥军士协助盾阵。黄巾军不断涌上前来,越来越多的敌人挤在盾牌前,他们用力推着盾牌,企图将其推开。 蔡阳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长枪攻击!” 一声令下,盾牌后的长枪如林般猛然刺出。这些长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取黄巾军的头颅。黄巾军士兵们本欲躲避,但无奈人群过于密集,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锋利的长枪向自己刺来。 长枪的尖端无情地刺入黄巾军士兵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然而,由于人群过于拥挤,尸体依然站立在原地。 在长枪的猛烈攻击下,黄巾军士兵们纷纷毙命,但他们的身体却仍被后面的人群紧紧挤压着,无法倒下。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四处飞溅,染红了整个战场。 远处的刘备见状大声喊道:“传令!别聚在一起!往两翼进攻!”身旁传令兵见状连忙挥动手中旗帜,但是那群黄巾军根本看不懂旗帜,竟然以为是让他们继续进攻! …… 蔡阳果断命令道:“前阵两翼长枪阵,向中间发动攻击!两边包夹!” 随着传令兵挥动手中旗帜,两翼的长枪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排列着整齐的阵型,手持长枪,向着中间的黄巾军缓缓而去。 长枪阵和黄巾军保持着距离,不断用长枪如同雨点般刺向黄巾军,每一次刺击都准确无误地穿透敌人的身体。 黄巾军的武器简陋杂乱,他们手中的兵器根本打不到曹军的长枪阵,只能挥动武器抵挡,但在长枪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 蔡阳命令道:“弓弩手!射杀中路敌军!”弓弩手们迅速调整好角度和力度,瞄准了中路挤在一起的黄巾军,弓弩齐射,无数箭矢如同雨点般射向黄巾军。 箭矢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它们准确地射入黄巾军士兵的身体,穿透铠甲和血肉。由于黄巾军士兵们挤在一起,箭矢的杀伤力被极大地放大,每一次射击都能造成多名士兵的伤亡。 黄巾军惊恐地尖叫着,他们试图躲避箭矢的攻击,但由于人群过于密集,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只能低着头用同伴尸体当掩护! …… 此时,赵云指着曹军两翼,看向刘备道:“使君!曹军两翼动了!”刘备大声命令道:“传令!云长!翼德!带领骑兵攻击两翼!直取敌将!” “诺!” 一声令下,关羽和张飞随即带领骑兵向着两翼弓箭手杀去。马蹄声震天响,卷起一片尘土。 …… 蔡阳见状冷冷一笑,大声命令道:“变阵!”话音刚落,曹军随即改变阵型,只见所有的弓箭手统统集中到中路,而后军两翼兵马随即前插!他们故意在阵中露出了一道空隙,引诱敌人深入。 …… 关羽和张飞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们果断地抓住这个机会,率领着骑兵从这道空隙中杀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入曹军军阵的一刹那,迎面而来的却是蔡阳麾下密集的箭雨。弓箭手们早已蓄势待发,他们瞄准了关羽和张飞率领的骑兵,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一瞬间人仰马翻,关羽和张飞见状大惊,二人虽然勇猛无比,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面前,也不得不暂避锋芒。他们迅速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射来的箭矢一一击落。 此时关羽和张飞率领的骑兵在箭雨的阻挠下,无法发起冲锋,难以形成战斗力。 …… 蔡阳见状大声嘲讽道:“哈哈哈!就这样还带兵打仗?传令!后阵辅兵左右攻击敌军骑兵!前阵两翼长枪兵撤回!剿灭敌军骑兵!” “诺!” 一声令下,两翼兵马随即撤回,对关羽和张飞的骑兵形成包夹之势!关羽和张飞见状不妙,生怕被包围,连忙带兵撤退! …… 刘备见状大声命令道:“传令!让黄巾军分散开来攻击!攻打两翼别聚在一起!这群人看不懂旗帜!传令兵去阵前传令!” “诺!” 传令兵闻言随即飞马前往黄巾军阵后,大声喊道:“将军有令!分散开来!攻打敌军两翼!” …… 紧接着便见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黄巾军开始缓缓移动起来,分散开来,向着曹军的两翼冲去。中间瞬间不再拥挤,那些站立的尸体,如同失线木偶一般齐齐倒下,四肢扭曲,面容狰狞。 许多黄巾军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绝望,扔下手中兵器四散而逃! …… 此时曹军两翼已经和黄巾军战到一起!由于长枪兵无法后撤保持距离,枪法难以施展,双方直接混战到了一起。 曹军士兵虽然训练有素,但人数上却明显处于劣势,他们只能依靠刀剑和盾牌与敌人进行搏斗。而黄巾军的武器简陋且混乱,他们拿着斧头、木槌、锄头甚至杀猪刀!这种杂七杂八的武器反倒在混战中起到了奇效。 蔡阳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弓箭手听令!近战!”一声令下弓箭手纷纷放下手中弓弩,随即拔出大刀向着敌军杀去! …… 刘备见状大笑道:“好啊!好啊!传令让关羽和张飞一同从右翼进攻!此战定能斩杀蔡阳!” “诺!” 第271章 关羽计斩蔡阳,二英战魏武 紧接着,便见关羽和张飞两人合兵一处,率领着骑兵向着右翼冲杀而去。 此时的右翼满是混战的人群,关羽和张飞的骑兵根本不管还在交战的众人,不分敌我全部撞开,只为冲杀出一条血路。战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和惊呼声。 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他一声怒喝,挥刀便劈向面前的曹军士兵。刀光闪过,只见血花飞溅,曹军士兵纷纷倒下。他身后的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天,将敌人冲得七零八落。 张飞则是一马当先,他手持丈八蛇矛,力大无穷,每一次挥矛都能将敌人挑飞。 蔡阳见状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迎敌!” 随即中阵混战一片! …… 这时,关羽和张飞看到蔡阳。张飞见状大喜就要策马杀去!便见关羽竟然将他拦下道:“三弟,且看我如何斩了这老儿!” 话音刚落,关羽大喝一声:“蔡阳老匹夫,可敢与我一战?”他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冲向蔡阳。周围甲士见状随即上前阻挡关羽! 蔡阳怒吼道:“都给我闪开!我要亲手斩杀此将!”随即挥刀迎战。蔡阳虽然已过六十,但须发皆张,显得威风凛凛。他手持一柄大刀,刀身厚重,气势丝毫不亚于关羽! 一时间,战场上刀光闪烁,两人你来我往,战得火热。 关羽见蔡阳年老随即和他压刀而去,和他比试气力,谁料这蔡阳却丝毫不落下风。二人相互打了几十回合,依然不分胜负,但关羽竟然有点力气不足,他咬紧牙关,急中生智,便想计斩蔡阳。 眨眼间,二人又战到一起,关羽一刀砍向蔡阳,蔡阳抬刀一挡,两人的兵器相互顶住,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关羽看向蔡阳身后随即呵斥道:“老匹夫!咱单打独战,为何要请帮手?”蔡阳说:“你爷爷我单挑从来不要帮手。”关公怒吼道:“那你背后是何人!”蔡阳刚刚回头观看之际,关公趁他不备,提马挥刀! 只听“扑哧”一声! 蔡阳的左臂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狠狠斩下。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蔡阳的战袍和身下的战马。 蔡阳顿时痛得大叫一声,脸色瞬间惨白。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臂已经离体而去,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蔡阳心中大怒,随即怒吼一声:“匹夫!竟敢诈我!”他单手挥舞着大刀,向关羽猛烈劈去。然而,此时的关羽已经占据了上风,他挥刀如龙,每一次攻击都让蔡阳险象环生。 蔡阳虽然勇猛,但此时的他已经流血过多,体力渐渐不支。攻势越来越弱,每一次挥刀都显得力不从心。 关羽见状紧握青龙偃月刀,准备一刀斩杀蔡阳。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喊道:“二哥,曹军援军到了,快撤!” 关羽闻言,心中一惊,他抬头望去,果然看到远方尘土飞扬,无数骑兵正在快速接近。 关羽知道此时不宜恋战,他迅速收刀,转身向张飞的方向冲去。 蔡阳见状,怒吼一声:“小贼休走……” …… 此时,张绣、徐晃、曹洪、曹仁和魏武已经带兵抵达! 曹仁大声喊道:“曹洪随我营救蔡老将军!张绣,徐晃,魏武追杀敌军!” 众人齐声道:“诺!” …… 随即魏武、张绣和徐晃带领骑兵径直杀向刘备!刘备见状不妙连忙带领兵马落荒而逃,关羽和张飞殿后,赵云则贴身保护! …… 跑出几十里,张飞见身后敌军追赶的紧,随即喊道:“大哥!二哥!你们先撤我来殿后!”话音刚落,便见张飞掉转马头,带兵阻挡追兵!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目光如炬,看向追兵,见冲在最前面的将领乃是魏武!随即暴喝道:“呔!妇养贱夫!你爷爷!燕人张飞在此!速来受死!” 魏武闻言策马杀去怒吼道:“阉人张飞!吃我一枪!” 张飞提矛而去:“是燕人!不是阉人!看捅你一百个窟窿!” ……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已经战到一起。 张飞前戳一矛,矛头嘶嘶作响,如同长蛇突袭。魏武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迅速撩起手中的长枪,稳稳地挡下了张飞的这一击。 张飞并不气馁,他迅速变换招式,矛尖朝下猛地一戳,意图戳向魏武的战马。魏武反应迅速,他勒紧马缰,同时用力压下长枪,巧妙地躲过了张飞的这一击。 张飞见两招都未能奏效,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战意。他顺势将长矛上挑,直奔魏武的面颊而去。魏武见状,身形一侧,巧妙地躲过了张飞的矛尖。他趁势一招“仙人背剑”,将长枪倒背在身后,紧接着又使出一招“金钟打开门”,长枪猛然扫向张飞。 张飞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并未慌乱。他迅速架起长矛,与魏武的长枪相撞。只听得一声巨响,两杆长枪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魏武力气极大,震得张飞手中的蛇矛都在不住地抖动。 张飞咬牙切齿道:“妇人养的!好大的力气!”随即暴喝一声,蛇矛一滑卸力。顺势一招上扎枪,借力一招按虎式,蛇矛压向魏武!魏武见状将枪一拦下,顺势一推!张飞再次一枪扎来,魏武抹身拦挡,一招回马枪直奔张飞胸口而去! 张飞心中一惊,连忙躺在马背之上躲过一枪! 魏武见状枪头猛然下压,将张飞狠狠压在马背之上! 就在此时,便见关羽策马杀来怒吼道:“匹夫!休伤我三弟!” 赤兔马快,说话间便已冲到魏武面前! 关羽抡起青龙偃月刀狠狠劈向魏武! 魏武见状随即架枪格挡,青龙偃月刀与三尖两刃枪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魏武虽然架住了关羽的攻击,但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泰山压顶般,压在长枪之上! 此时张飞已经起身,随即对着魏武刺出一矛! 魏武见状随即侧身卸下关羽力道,同时用枪头挑开张飞矛头!他顺势一拉马头,胯下黑风撩起后蹄,踢向张飞坐骑!张飞大惊忙勒缰绳,胯下坐骑瞬间翻倒在地! 关羽见状不妙果断一招海底捞月撩向魏武!魏武拍鞍而起,一招旋风扫堂横劈关羽面门!关羽架刀挡下,扭身刀头向下卸力,同时绕肩单抡舞花! 魏武顺势一招翻江倒海!关羽见魏武这招力大如山,毫不畏惧,抡起青龙偃月刀砍向三尖两刃枪!两把兵器在空中相撞,火花飞溅! 这时,张飞的坐骑已经回过劲来,驮着张飞重新起身,向着魏武杀去! 第272章 师兄弟 魏武见状猛然转动枪头不与关羽决力!关羽的大刀和张飞的蛇矛齐齐向着魏武杀去!魏武猛然一个后空翻翻身下马,左手抓住马尾,右手紧握枪尾一招横扫千军,打向二人坐骑的马腿! 关羽和张飞见状一拉缰绳,两匹马齐齐仰起前蹄子躲避!魏武顺势一拉马尾,一跃而起回到马上! 于是,魏武抖擞精神,与关羽张飞酣战!三匹马丁字厮杀!三十多个回合,难分胜负! 就在此时张绣和徐晃杀到!徐晃大声喊道:“文常!你去追杀刘备!此处交给我!云飞!我来助你!”说话间,徐晃手握开山大斧策马杀来,狠狠劈向张飞! 张飞见状,丝毫不惧,他挥动丈八蛇矛挡下徐晃这击。 四将随即战到一起! …… 然而,徐晃的武艺虽然高强,但面对张飞难免有些力不从心。魏武见状,心知徐晃不是张飞的对手。他一边抵挡着关羽的攻击,一边帮助徐晃猛攻张飞!四将连斗三十余合,关羽和张飞这才落入下风,二人见状不妙,策马便逃! 魏武和徐晃随即带兵追赶! …… 于此同时张绣也已追上刘备和赵云,张绣提枪喊道:“大耳贼休走!”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扭头一看竟然是张绣! 赵云看向刘备道:“使君先撤!我来殿后!”随即调转马头杀向张绣!刘备见状连忙喊道:“子龙定要小心!”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张绣并没有立刻与赵云厮杀在一起,而是策马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赵云!这一举动让赵云也不由自主地策马停下,他注视着张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但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握住长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 片刻后,张绣缓缓开口道:“师弟!别来无恙啊!”赵云转身看向身后,见刘备已经不见踪影,这才看向张绣说道:“师兄为何在此?你怎么投靠了曹贼?” 张绣满脸担忧地答道:“师弟!你糊涂啊!这刘备才是逆贼!你现在就是助纣为虐!快点跟我回去!”赵云答道:“刘备乃是汉室宗亲!奉陛下衣带诏讨伐国贼曹操!名正言顺!怎么可能是逆贼!师兄是想欺骗我吗?” 张绣叹了口气:“师弟啊!从小到大我可骗过你一次?你可知董承伪造诏书已经满门抄斩!陛下亲自给他定的罪!那袁绍一直有篡汉之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刘备向来与这种人为伍,其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听师兄一句劝!离开刘备!跟我投靠朝廷!” 赵云闻言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师兄,你难道忘了先师的遗志了吗!先师之志乃是匡扶大汉,重振朝纲!曹操权倾天下,早晚必代汉自立!” “那曹操虽然权倾天下,但他毕竟还是汉臣,奉天子以令不臣,维护着大汉的江山,名正言顺!况且他施行仁政,维护百姓!你不是一直想追随能够实施仁政的地方吗?明公所治乃是仁政!” 赵云闻言呵斥道:“师兄!休要为那曹贼开脱!初平四年曹操屠徐州!兴平二年屠雍城!建安三年屠彭城!更是杀害还有身孕的董贵人!这样的人怎会是仁政!刘使君在徐州祭祀董贵人,乃是仁义之人!师兄,要战就战!何须多言!” 张绣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师弟!你可知那魏武?” “知道!此人武艺与我相当!” “明公爱才!他知你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因此,他特地派我与那魏武一同出马,希望能生擒你,让你归顺于他。” 赵云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仰天长笑:“我乃常山赵子龙!一身武艺!忠义为先!怎么会屈身侍贼!宁死不降!” 张绣闻言放下长枪,无奈地一笑道:“师弟啊,师弟,你还是那样子,性格刚烈,一旦下定决心,便不再动摇。罢了,多说无益。”话音刚落,张绣突然拔出腰间的宝剑,寒光一闪,对着自己的肩膀狠狠刺去。 赵云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师兄,你这是何意?” 张绣咬紧牙关,强忍疼痛,一字一顿地说道:“师弟,你莫要管我。我知你绝不会苟且偷生,如果被俘定会自裁!我答应过师傅要照顾你!只有我受伤,那魏武就不会再追杀你!你速速离去!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赵云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策马上前满脸担忧道:“师兄!你这是何苦!你跟随我一起投靠刘使君不就行了!何必如此!” 张绣强忍疼痛,和蔼地一笑:“师弟啊,犬女已与明公之侄联姻!刘备容不下我的。师弟啊,今日一别,日后恐怕难以再见了。你定要好好活下去,让师傅的枪法得以流传!师兄我走了!” 说完,张绣强行将宝剑从肩膀中拔出,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战袍。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随即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赵云见状心痛不已,他看着张绣离开的背影长叹道:“师兄之恩,我永生铭记。”说完便转身策马离去。 …… 张绣躲开关羽和张飞,随即策马向着魏武而去! 魏武见状大惊不已道:“张将军因何受伤?”张绣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滴落,他艰难地开口道:“魏将军,我……我被赵云所伤。他武艺高强,我……我不是他的对手。” 魏武见状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扶住张绣,急声道:“全军停止追击!即刻回营!” …… 于此同时,赵云和张绣分开后,随即向着刘备逃离的方向而去,但没有跑出去多远。便看到刘备从一旁林中策马而出,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可受伤?”赵云答道:“丝毫未伤!” “刚才那将领乃是何人?你是否与他认识?我好像远远看到你和他交谈?” 赵云深行一礼,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将领乃是我师兄,现……现已投靠曹贼。” 刘备闻言,眉头微皱。他打量着赵云,缓缓开口:“也罢,如今人心难测。你师兄弟皆各侍其主,如果下次再见,定是血雨腥风了。” 赵云闻言,心中一阵凛然,大声答道:“刘使君!我赵云一生忠于汉室,无任何背叛之心。如果与那张绣在战场相见!在下定会将其击溃!不顾私情!” 刘备毫不在乎地笑道:“哎呀,子龙忠义,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多虑了!” …… 第273章 张绣重伤 此时,曹洪和曹仁已经消灭了那些黄巾军,并且原地扎营治疗伤员。魏武和徐晃带着受伤的张绣返回营地。 刚到营前,便见曹军正在斩杀俘虏。军士大刀挥舞,鲜血四溅,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那些被斩首的尸体旁,有人正在捡起他们的头颅,随手扔进一旁的车内。 车内的人头堆积如山,那些头颅头发凌乱,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周围曹军仍不断地将新斩下的头颅扔进车内。 …… 一入营内,魏武大声喊道:“军医!军医!”一名军医闻言快步跑来,他看了看张绣的伤口惊呼道:“好深的剑伤!快!快抬到帐篷里去!”说着便招呼几名军士将张绣抬走。 魏武听到那军医的话,不由眉头一皱:剑伤?赵云用的是长枪啊!怎么会是剑伤? 就在魏武疑惑之时,曹仁快步而来道:“云飞!有没有抓到刘备?那赵云可降?”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关羽和张飞阻挡了我和公明,张绣将军孤身追杀刘备,被那赵云重伤,我已让军医救助张绣将军了。” 曹仁闻言点头道:“云飞,你和公明没有受伤就好。”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将军!降兵皆被斩首!首级都已收集到车内!随时准备出发。” 魏武疑惑道:“子孝,大军是要出发吗?” 曹仁神情严肃道:“对,现在南方诸县还不知我军已经大破刘备!我现在要亲自带兵,带上这几车头颅!收复各个叛县,威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云飞,此次出征差不多把官渡大营的骑兵都调出去了。我恐官渡有危险,你带领你的兵马还有那张绣军返回官渡大营,援助明公,如何?” 魏武疑惑道:“当然可以,但那么多叛县……贼寇不少啊。”曹仁满脸自信道:“云飞放心,那些叛县多为首鼠两端之人,他们看到这些头颅定会惊恐,直接投降。无需担忧!”说到此处他看向一旁甲士,挥了挥手道:“把贼首的首级拿上来!” “诺!” 很快,那甲士便捧着三个木盒快步而来。魏武定睛看去,只见这三个盒子上分别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分别写着刘辟、何曼和祝臂。 曹仁笑道:“有劳云飞帮我把反贼首级送回去!” 魏武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对了,蔡老将军怎么样了?” 曹仁闻言,面色一沉,叹息道:“蔡老将军年事已高,已过六旬,伤势极重,整个左臂都被关羽斩下,恐怕……时日不多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回许都医治,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不说这些了,现在时间紧迫,云飞即刻出发。” 魏武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一声令下,兵马迅速集结完毕,他随即前往张绣所在的帐篷。 刚入帐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魏武定睛看去,只见几名甲士正紧紧按住张绣的身体,张绣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 一名军医手持烧红的铁刀,小心翼翼地靠近张绣的伤口。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周围的布料。军医深吸一口气,用铁刀轻轻按压在伤口上,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滋滋声,伤口处冒出一股青烟,同时张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周围的甲士们见状,心痛不已。他们紧紧按住张绣的身体,安慰道:“将军,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军医继续用铁刀按压伤口,直到血流渐渐止住,随后,他迅速取出干净的布条和草药,熟练地为张绣包扎伤口。 此时张绣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魏武见状心中倍感无奈,他缓缓上前低声道:“张将军,曹仁将军有令,请你即刻和我一起返回官渡大营。” 军医闻言大惊不已道:“万万不可啊,张将军身负重伤,当要静养。车马劳顿,恐有性命之忧!” 周围的甲士听到魏武说的话,气愤不已。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是啊!魏将军!我们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怎能如此轻率地对待?” “若是我们将军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 “请魏将军三思,张将军的伤势过重,不能冒险行事!” …… 就在此时,张绣缓缓抬起手说道:“我……领命,传令即刻集结兵马。跟随魏将军……返回……官渡。”周围的甲士不由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将军!不可啊!” 张绣厉声道:“我意已决!这是……军令!” 甲士们闻言纷纷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派人将此事告知曹操,然后安排马车让张绣乘坐,随即带领着本部和张绣的兵马返回官渡大营。 五日后,大军返回官渡营地。 刚到营口,便见曹操在许褚和十多名甲士的保护下,从营内一路小跑,来到张绣的马车旁,边跑边喊:“文常安好?文常安好?” 马车内,张绣听到曹操的呼喊,艰难地缓缓坐起身来。他的脸色苍白,双颊却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发起了高烧。他努力张开干裂的嘴唇,回答道:“明公勿忧,在下安好。”然而,话音未落,他便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曹操见状,心中一紧,他仔细打量着张绣,发现他额头滚烫,呼吸急促,显然是伤势未愈又染上了风寒。曹操连忙吩咐许褚:“速请军医来为文常医治!” 许褚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军医匆匆赶来。军医为张绣诊脉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张将军伤势未愈,又染上了风寒,此刻高热不退,情况堪忧啊。” 曹操厉声道:“文常将军乃是我军大将,万万不可有事!你定要全力医治!用最好的药材!出什么事!我拿你是问!”军医闻言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在下遵命!”随即便让人将张绣抬入营内。 …… 曹操看着张绣被抬入营内,随即看向魏武疑惑道:“云飞,张将军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魏武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禀告,并且告诉曹操军医说他中的是剑伤。 曹操听闻后不由眉头紧锁。魏武见状行礼道:“明公,子孝让我把黄巾贼首领的首级献给明公。”说完便挥了挥手,一名甲士端着三个木盒快步上前。 曹操只是瞟了盒子一眼,也没有细看,直接一挥手,身旁护卫随即接过木盒。曹操看向魏武神情严肃道:“云飞你辛苦了,回营好好休息。” 魏武深行一礼道:“诺!”随即带兵返回营地。 第274章 奇袭袁绍粮队 之后,张绣在军医的全力救助下,终于脱离了危险。 曹操得知后随即把军医叫到帐内,问道:“张将军的伤口是何兵器造成?”军医答道:“启禀明公,根据在下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剑伤!” 曹操目光深邃地看着军医,片刻后微微笑道:“从现在开始你要跟别人说,张将军的伤口是枪伤导致!知道了吗?” 军医闻言虽然大为不解,但他还是行礼道:“诺!在下定当遵命!” 曹操随即起身道:“仲康,带上护卫,我要去看望张将军!” 许褚行礼道:“诺!” …… 于是曹操在许褚的保护下前去看望张绣。 张绣得知连忙就要起身迎接,此时曹操已经来到帐内。 曹操见状快步上前,温和地说道:“文常,别动,继续休息。你的伤势严重,不宜多动。”张绣闻言感激不已道:“多谢明公。” 曹操询问了他的伤势和治疗情况后,随即询问他受伤经过。张绣叹了口气将自己和赵云对战,被他捅伤的经过说了出来。 曹操闻言和蔼地一笑:“文常,军医看了你的伤口,枪伤很深。你独自追杀刘备,力战赵云,足见你的勇武过人。你且安心养伤,我会上表朝廷,奏明你力战之功!朝廷定有封赏!” 张绣不由一愣,随即感激不已地行礼道:“多谢明公!在下伤愈之后,定当为明公鞍前马后!不负明公恩德。” …… 八日后,魏武收到消息,曹仁尽数复收各个叛县而还,同时阳安都尉李通攻打郡中的贼寇瞿恭、江宫、沈成等,把他们全部击溃,送上斩获的首级,平定了淮河、汝水一带。曹操上表朝廷封李通为都亭侯,任命他为汝南郡太守。 …… 这一日,曹操将众人召集到了官渡大营,他指着地图,神情严肃地说道:“诸位,收到线报!昨日有三千辆装满辎重的马车从白马津出发,有一万兵马护送!五日后将抵达阳武!押送辎重的是许攸之子,许政。 这许政虽然出身名门,却是个酒囊饭袋,不堪大用。我意出奇兵,趁其不备,烧毁这些辎重,袁军失去后勤补给必陷入困境!” 魏武一听是许政这人,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此人害朱成失去一只手,这下刚好可以替他报仇! 魏武想到此处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愿往!定当烧毁袁军所有辎重!” 曹操闻言点头道:“好!云飞!此次就派遣你去!据线报,他们大致会在燕城附近休息,正是你出击的好时机。”魏武行礼道:“诺!”随即转身而去。 这时,曹操突然喊住他,语气严肃道:“云飞且慢!你兵马不多,曹纯会带领一千豹骑随你一同前往,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魏武闻言正要道谢,却听曹操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云飞,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和许政之间的过节我已知晓。此次行动,你的目标是烧毁粮草,而非杀害许政。此人虽然无能,但日后还有用处。不可因私怨而误了大事,知道了吗?” 魏武微微一凛,沉声道:“明公放心!在下绝不因私怨而误事。” 曹操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 于是魏武返回营地随即下令让戊字营分出五百人,让韩校尉统领来防御营地。而魏武则让魏源带领另外五百人,弋门樊带领骁卫营随他出征。很快曹纯便带领一千豹骑抵达营外。 二将合兵绕过官渡前线,从开封入陈留郡,过平丘,前往燕城。 …… 两日后,魏武和曹纯抵达了燕城附近。 魏武随即下令派出斥候打探袁军辎重部队的位置。 很快,斥候来报:“启禀将军!燕城东北十五里处发现袁军辎重部队!足有万人,并无军甲!”魏武闻言大喜不已,命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出发!” …… 此时,许政正押送着辎重队伍缓缓前行,如同郊游一般。 许政懒惰地躺在马车之上,一手握着一只精美的酒壶,不时地抬起,将壶中的美酒倒入口中。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只烤得金黄的鸡腿,大口啃上一口,满嘴流油,令人垂涎。 许政早已酩酊大醉,眼神迷离,晒着太阳。他挥动着手中鸡腿,摇头晃脑道:“马车载酒香,鸡腿佐琼浆。风光无限好,只欠美人旁。哈哈哈!” 而周围的军士们也大都是征召而来的农民,纪律涣散。这些军士们走路时,脚步慵懒而散漫,仿佛是在田间地头漫步,有的人边走边打着哈欠,有的人则聚在一起闲聊,不时发出嬉笑声。 …… 突然,一名甲士停下了脚步,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远处惊恐地喊道:“曹军!曹军来了!”周围军士见状,无不大惊失色,齐齐看向许政。 只见许政已经喝的满脸通红、醉眼朦胧一副醉汉的样子。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仿佛没看到远处的曹军一般。 军士们见状,瞬间惊恐不已,他们连滚带爬,扔下兵器,四散而逃。 此时的许政对周围的混乱一无所知。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传入耳中,他才缓缓回过劲来。他眨了眨朦胧的醉眼,试图看清眼前的景象。当他看到远处冲杀而来的曹军骑兵,瞬间醉意全无。 许政惊慌失措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慌乱地寻找着藏身之处。最后,他看到了马车底下的一片阴影,便连忙钻了进去,蜷缩着身体,躲在马车之下。 …… 很快,魏武便带兵杀到马车旁,他指着马车命令道:“检查马车!看看上面装着什么!” 数名甲士策马上前掀开车上的布幔,仔细查看,随即答道:“启禀将军!车上满是粮草和军械!” 魏武大声命令道:“松开马匹!将马车和物资统统烧毁!一个都不给袁军留!”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随即点燃火把就要烧毁辎重。 魏源见状疑惑道:“父亲!这么多辎重啊!足足有三千车啊!带回去多好?”魏武拍了下魏源的头盔道:“你小子!想什么呢!这里是袁军后方!这些辎重我怎么带回去?” 魏源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忘了!” 这时曹纯见魏武命人将那些拉车的马匹统统驱赶,不由眉头微皱:“敢问魏将军,这些马带回去充当军马不是更好?为什么都放了?”魏武答道:“子和,你有所不知,这些马匹未经训练难以充当军马!而且多为驽马,遇到军马必定受惊!” 曹纯闻言行礼道:“在下受教了。” …… 突然魏源指着一辆马车下面,大声喊道:“父亲!那里藏着一个人!你们几个把他揪出来!” 魏武闻言定睛看去,便见几名甲士迅速上前。 只听一声惊呼,一个身影被甲士拽了出来,那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甲士们迅速制服,他们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把他押过来!” “诺!” 第275章 许家父子 那人被押上前来,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弥漫开来,熏得魏武不禁微微皱眉。 魏武仔细打量起这人来,只见此人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神情恍惚。嘴上沾满了油光,嘴角还挂着食物的残渣。衣衫看上去颇为精美,此刻却沾满了泥土和草屑,显得异常狼狈。 魏武看着这人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闻言似乎清醒了许多,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是……是马夫!看到将军……将军勇武……惊恐万分……这才……这才躲到马车之下!” 说到此处他突然跪了下来,哭丧着脸喊道:“将军饶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家人还等着我回去呢!将军仁慈!饶命啊!我要是死了老母和小儿必将饿死啊!恳请将军饶小人一命啊!” 魏武并没有听他的话,这谎话太拙劣了。眼前这人的衣着精美,上面纹绣细腻,普通马夫一辈子都赚不出这么一件衣服!所以眼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许政! 想到此处魏武心中瞬间起了杀意,但他突然又想起曹操的话,不由将心里的杀意压了下去。这时魏武双眼一亮,曹操说了不让我杀害许政,但并没有说不让我侮辱他一番啊。毕竟这人害朱灵失去一只手,此仇不报,怎能咽下这口气! 想到这里,魏武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大声说道:“原来你是马夫啊!你可以走了!”那人闻言满脸喜色连连叩首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之际,魏武突然开口无比戏谑地说道:“等等,你这身衣服不错,把衣服留下来。” 那人顿时愣住,满脸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衣服,但周围的甲士迅速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那人惊恐不已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这……不可啊……” 魏武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甲士得令,动作麻利地将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众人看着他被扒的干干净净不由哈哈大笑! 那人则满脸羞愧地蹲在地上! 这时,魏源来到魏武身旁低声道:“父亲,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魏武想了想大笑道:“来人啊!把绔还给他!让他滚!” 甲士们闻言,立刻将一条绔,扔在了那人的面前。那人捡起绔,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魏武见此情形微微一笑,将那人衣服随手一扔,随即看着众军士命令道:“全军听令!即刻烧毁辎重!不得延误!快!” 一声令下,甲士们随即点燃了辎重车,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熊熊烈火冲天而起。 确定所有车辆都被点燃后,魏武这才带领兵马返回营地。 …… 三日后,袁绍、沮授,荀谌、许攸、韩猛、张合和高览正在大帐内,商讨如何进攻官渡要塞! 这时,一名甲士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明公,有一人自称许攸之子,许政,求见袁公!”许攸闻言笑道:“袁公,看来犬子已安全将辎重送回了。” 袁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子远啊,令郎做的很好!我定会大加赞扬!”说到此处他看向甲士道:“让军士接收辎重!” 甲士闻言结结巴巴地说道:“启禀……启禀袁公!许公子并没有带任何马车辎重!而且他……他……”许攸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我子怎么了?”甲士答道:“许公子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全身赤裸,只穿一绔。” 袁绍勃然大怒,拍案呵斥道:“什么!没有辎重!来人啊!将那许政押上来!” “诺!” 许攸惊恐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额头上满是冷汗。 …… 不久,许政便被押到袁绍面前,他狼狈不堪,满脸羞愧,一见到袁绍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袁绍眼中满是怒火,厉声喝道:“许政!我派你押送粮草辎重!我的粮草辎重被你押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政闻言,浑身颤抖,连头也不敢抬,他颤颤巍巍地答道:“启禀……袁公,在下……粮草辎重被那曹军全部烧毁……”袁绍暴跳如雷大声骂道:“好你个混账东西!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一声令下,两名甲士大步而入就要拉许政出去!许政惊恐不已地看向许攸呼喊道:“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啊!” 许攸闻言连忙跪地叩首道:“求袁公仁慈!我就这一个儿子啊!恳请袁公仁慈!犬子护送粮草失利,绝对不是玩忽职守!定是曹军凶猛!”说到此处他连忙看向许政道:“政儿!快跟袁公说,谁攻打了你!快如实跟袁公说!” 许政大声喊道:“袁公!那人姓魏!别人都叫他魏将军!他的武器是三尖两刃枪!我带兵抵挡但敌军势大,都是骑兵,我军难以抵抗,在下也被那曹将扒了衣服!” 许攸大惊不已,连忙看向袁绍祈求道:“袁公!这曹将定是那魏武!魏武亲自带兵攻打,犬子怎么可能是他对手?恳请袁公饶犬子一命啊!”说完许攸便跪倒在地,对着袁绍不停叩首祈求。 一下又一下,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很快便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他的衣襟。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一个劲地磕头祈求:“求袁公饶命!求袁公饶命啊!” 袁绍见状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许攸!是你举荐你子许政护送粮草辎重!而且我还给了他一万兵马!现在兵马尽失,粮草被毁,赤身而归!丢尽我军脸面!岂能轻饶?” 荀谌行礼道:“启禀袁公,这押运辎重的兵马多为临时召集的农民。魏武所属部队多为精锐骑兵,难以抵挡也是正常。况且这许政是许攸之子,看在许攸忠心耿耿的份上,恳请饶许政一命。” 沮授行礼道:“袁公,友若所言甚是。看在许攸对袁公忠心的份上就饶恕他一次,况且许政第一次送粮,就遇到魏武袭击。如果斩杀许政,恐怕不会有人再敢送粮了。” 袁绍冷冷地瞥了许攸一眼,缓缓说道:“也罢!就看在你对我忠诚的份上我饶你儿子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许政拖下去,重打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两名甲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随即便将许政拖了下去。 许政大惊失色,惊恐地喊道:“袁公饶命啊!饶命啊!父亲救我!救我啊!” 许攸见此情形连忙叩首道:“多谢袁公!多谢袁公仁慈!在下告退!在下告退!”袁绍摆手道:“滚出去!” “多谢袁公!多谢袁公!” 第276章 粮草之战 许攸连忙跑出大帐。 此时许政已经被两名甲士按在木板之上,只见他两条腿绞在一起,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另外两名甲士抡起板子就要打他的屁股!许政惊恐地喊道:“父亲救我!救我啊!” 许攸连忙跑了过去,将他儿子护在身下,他一边护着儿子,一边从怀中掏出四块金灿灿的金饼,双手捧着,递向那四名甲士恳求道:“各位兄弟,手下留情!这些你们拿去喝酒,请各位手下留情啊!饶犬子一命!来年我许攸必有重谢,定不会亏待了各位!” 四名甲士见状,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露出了一种贪婪的笑容。其中一名甲士,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许攸手中的金饼,在手中掂了掂,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许先生如此慷慨,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令公子。”说着,他向其他三名甲士使了个眼色,那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 许攸见状连忙让开,点头哈腰道:“多谢,多谢!” …… 那甲士见状随即往手中吐了口唾沫,然后握住军棍猛然打在许政的屁股上,就势拖一下,许政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二三!五六!……” 没打几下,许政的屁股上很快便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从这些伤口中渗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许攸知道这打法叫拖打,其中门道就是看起来打的很重,其实都是皮外伤。如果用弹打,恐怕会把命丢了! 他连连感谢道:“多谢各位兄弟,多谢。” …… 打完四十棍后,甲士再将许政两条腿反绞过来,打另外一侧。 …… 于此同时,大帐之内。众人正在商讨应对之法。 袁绍神情凝重道:“诸位,如今粮草被烧,我军再过四十日就要断粮,现在该怎么办?” 沮授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可以让元图和正南重新征收粮草!” 荀谌开口道:“启禀袁公,公与所言有些不妥,此次征粮已经收缴百姓手中大量粮草,如果再进行收缴恐怕很难集齐,因为百姓如果缴粮那么他们交出的恐怕是过冬的余粮。如果没粮,他们冬日恐怕很难坚持,将会影响来年收成! 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如今我们在河南尹,应当从本地掠夺粮草。我们不如掠夺曹操的粮草车队,为己所用,岂不是更好?”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这曹操的粮草车队何时启运,何时运达,从何地出发,却不得而知啊?” 荀谌微微一笑道:“启禀袁公,如今曹操运粮无非从河南尹和颍川郡两地运输。曹操一直让那夏侯惇在河南尹屯田!当地屯有大量粮草!而且距离官渡最近,那曹操肯定从河南尹运粮。” 说到此处,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布,捧给袁绍道:“袁公,这是孟津关守将的信件。我和他有些交情,此人一直敬仰袁公,想投靠袁公麾下。此次他派人送信给我,上面说李典带领族人以及所辖部队运输两千车粮食已经抵达孟津关,明日就要出发。” 袁绍听到这话瞬间双眼一亮,他看了看手中的布,眉头微皱疑惑道:“友若,既然那将领想投靠我,为何会将信件送到你那里?这是为何啊?” 荀谌深行一礼道:“启禀袁公,此人出身寒门,知袁公盛名。他知道如果直接写信给您,实属冒犯,故而写信给我,求我向袁公举荐。” 袁绍神情凝重道:“但这消息可信吗?” 荀谌目光坚定道:“在下以为可信!此次护送曹军军粮的乃是李典,这李典做事小心谨慎,深得曹操信任,那曹操既然让他去,那么这个消息必定可信!” 沮授行礼道:“袁公,友若所言甚是,这样不仅能补充我军粮草,同时还能削弱那曹贼。但在下以为还是有些欠妥,毕竟这曹贼兵少,他们的兵粮恐怕很难供应我军所需。在下以为当以劫掠粮草为辅,以元图和正南重新征收粮草为主!” 荀谌微微笑道:“公与所言差矣,曹操粮草如果被断,那么他必须再次运粮,定从颍川郡运输,到时候我军再暗遣轻骑断其南方军路,钞略其物资,这样我军粮草不就足够了吗?” 沮授摇头道:“袁公,在下以为不可。河北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勇猛不如河南兵,河南的粮少而财少,比不过河北。河南利于速战速决,河北利于缓慢战斗。缓慢抵抗,拖长战事。那曹贼消耗不起!必败!如果全靠掠夺粮草,我军难以久持!” 这时,张合开口道:“袁公,公与所言只说对一半。拖长战事确实对我军有利,但曹操向来粮草不足!不需要与曹操交战,只需暗遣轻骑钞略其物资,则敌军不战自溃。故而我军完全不需要从冀州重新征粮。重新征粮恐怕伤害冀州根本!” 袁绍随即看向众人,目光坚定道:“好了!我意已决!暂不从冀州征粮,以掠夺曹贼粮草为主!那么各位将领,你们谁愿意前往,拦截曹贼粮草送回来啊?” 韩猛闻言大步而出行礼道:“袁公!那曹操让魏武烧毁我军粮草!此仇不得不报!那魏武有骁骑!我冀州骁骑不亚于他!在下愿带领三千骑兵,夺得曹贼粮草献给袁公!” 袁绍笑道:“韩将军勇武可嘉!传令让韩将军带领三千精锐骑兵,拦截曹贼粮车!” 韩猛抱拳道:“诺!” 袁绍看向众人命令道:“全军听令!挖掘地道攻击曹营!挖出来的土搭建土山,在土山上面构筑楼橹!用箭俯射曹营!吸引敌军注意!” 众军士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袁军开始挖土堆山,并且每日都是派人在土山之上,对着曹营射箭。 …… 曹操得知此事后随即召集众人商议,曹仁行礼道:“启禀明公,这袁绍定是想堆积土山,从上面射箭俯射我军!”众人闻言不由连连点头。曹操淡淡一笑道:“那么你们有什么破解之法?” 张辽答道:“明公,冀州强弩乃天下精兵,射程远于我军近五十步。在下以为我军也可以堆土成山,只要足够高就能反击!” 徐晃点头道:“在下以为文远所言颇为在理!那袁绍能堆土!我军也能!而且我军绝对堆得比他们高!” 众将领听闻纷纷说道:“对!明公!和他比!看看谁堆的高!”一时间帐内人声鼎沸! 而魏武却眉头紧锁:堆土射箭?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第277章 这事我熟 魏武思绪片刻后,瞬间眼前一亮,他猛然想起当初攻打土垠城时用的就是这个方法,当时堆土城山往上射箭,实际上是挖掘地道进行进攻。 这时曹操看向魏武微微笑道:“云飞,你想什么呢?不如说来听听。” 魏武回过神来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这堆土射箭不过是障眼之计。实际上他们可能会挖掘地道攻击我军营地!” 曹操听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他轻轻捋了捋胡须,淡淡一笑,开口问道:“哦?云飞,你为何这么想?” 魏武深行一礼:“启禀明公,在下讨伐公孙瓒攻打土垠城时,就是用了这个方法。搭建土堆,天天射箭,实际上都是迷惑敌军,暗地里挖掘地道摧毁城墙!” 曹仁毫不在意道:“云飞兄多虑了,这袁绍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费时费力!我倒是认为这袁绍就是想俯射我军而已,毕竟云飞兄烧毁他们粮草,他们必定想以此来报复我军!” 魏武看向曹仁行礼道:“既然子孝兄这么想,那么我想问袁军堆土成山,这些土从何而来?”曹仁无比自信道:“当然是挖出来的了,难不成这些土还是从天而降?云飞兄难道是想考在下吗?” 众将听闻不由哈哈大笑道:“云飞多虑了!” “对啊!魏将军想太多了。” “又不是攻城为什么要挖地道?” 魏武神情严肃道:“子孝兄,在下问的是这些土从何而来?不可能到处乱挖坑。”曹仁见魏武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随即收起笑容认真地答道:“云飞兄,一般时候都是挖掘壕沟才会弄出这么多土。” 魏武微微一笑看向曹操:“明公,根据子孝兄所言,只有挖掘壕沟才会挖出这么多土。但是袁军营地外围并没有壕沟!那么他们为什么在营内挖掘? 在下以为他们很有可能想挖地道至我军营地,等到我军出战之时,他们突然从地道杀出!夺下我军营地!明公,万一如此不得不防啊!” 众人闻言表情瞬间凝重,齐齐看向曹操。 曹操眉头微皱,沉声道:“云飞所言甚是,此事不得不防啊。” ……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甲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扶着一名将领快步而入!这名将领面色苍白,铠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战。 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这将领竟然是李典!曹操急忙站起身来,惊呼道:“曼成!发生了何事!” 李典推开身旁军士,随即跪地叩首道:“在下有罪!未能保护好粮草!在下押运粮草过大伾山靠近萤阳处,遭遇袁军麾下大将韩猛的袭击!韩猛带领三千骑兵袭击我军,夺走所有粮草辎重!我军伤亡过半,难以抵挡!恳请明公治罪!” 曹操闻言心中一惊,他连忙来到李典面前将他扶起:“曼成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能够拼死抵抗,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曼成你可受伤?” 李典闻言心中一暖,他看着曹操,声音坚定道:“启禀明公,在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恳请明公让在下戴罪立功,夺回粮草!” 曹操微微笑道:“曼成啊,粮草丢了可以再征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就损失一员大将啊!你虽然没有守住粮草,但你勇武可嘉,何罪之有?来啊!将李将军扶下去休息,传令军医好好医治。” 一旁甲士连忙行礼道:“诺。”随即便上去搀扶李典。李典却将他推开,对着曹操深行一礼:“多谢明公!”随即便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大帐。 等李典离开后,曹操勃然大怒道:“混账袁绍!竟敢来抢我粮草!你们谁敢出战!夺回粮草!”魏武抱拳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愿往!”曹操闻言脸色一变,和蔼地说道:“云飞勇武可嘉,功勋卓着!这种小事你就别去了!”说到此处他微微看向荀攸。 荀攸明白他的意思行礼道:“明公,那韩猛在大伾山靠近萤阳处抢走我军粮车,此地距离袁军大营很近,旦夕间就到。那韩猛勇猛但轻敌,必定想不到我军敢带兵夺粮,只要出击定可将他打败!” 曹操目光深邃地看向他问道:“公达,你觉得谁可以担此重任?” 荀攸答道:“徐晃可行。” 话音刚落曹操果断看向徐晃道:“公明可敢出战否?”徐晃毫不犹豫抱拳答道:“在下愿往!定要夺回我军粮草!” 曹操大喜道:“公明勇武可嘉!令你与史涣即刻带领四千骑兵夺回粮草!”二人听闻齐齐行礼道:“遵命!”随即快步而出! 曹操看向曹仁道:“子孝,你即刻带人沿着营内靠近营墙处挖掘壕沟,埋设陶瓮,挑选耳聪的人在瓮里每日静听!准备好七轮扇、还有一些马粪和柴火用于点烟。”曹仁行礼道:“诺!” 这时曹操看向魏武和蔼地说道:“云飞啊,此次有件事需要你带兵回一趟许都。”魏武行礼道:“请明公吩咐。” “这第一件事就是你回家看看秋兰,现在九月底了,你们夫妻已经有八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该回去看看了。第二件事,是把你制作的霹雳车带过来,还有马钧夫妇,让他们也跟你过来。” “遵命!” …… 魏武返回营地后,他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骁卫营全体集结随我返回许都!其余人等留守营地!” 众军士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很快兵马都已集结完毕,这时弋门樊策马而来,深行一礼道:“启禀将军!兵马都准备妥当!但……但在下有个请求,恳请将军同意!” 魏武神情凝重,厉声道:“何事?快说!” 弋门樊连忙说道:“恳请将军能允许随营女子返回许都安置!她们在营内多有不便!” 魏武闻言眉头微微皱道:“也罢!让那些女子也跟上!时间紧迫!给她们一炷香的时间准备好东西即刻出发!弋门校尉!你去弄几辆板车让她们坐!别拖慢行军速度!知道了吗!”弋门樊行礼道:“诺!” 第278章 看娃去 很快,所有人都集结完毕,魏武随即下令出发。 一路上,魏武看着这十车女子不由心中犯嘀咕:这一百多人啊!我怎么安置啊?罢了,反正留在营里面她们早晚还是会成为营妓,干脆让她们当个奴婢,子长和音蝉他们家中奴婢不多可以匀一些过去。 于是两日后,魏武便带军返回了许都,他将兵马临时安排在营内后,随即让人牵着马车带着那些女子前往府邸。 快到府门前时,一名小仆远远看到魏武返回,连忙跑入府内将此时告知曹夫人。曹芙得知惊喜不已,她抱着魏端快步而出,而端氏则抱着魏雱跟在后面。 …… 很快魏武便来到府门前,魏管家快步上前深行一礼道:“恭迎家主回府!”随即为他牵马。魏武翻身下马,大步向着曹芙和端氏而去。曹芙微微行礼道:“妾身恭迎夫君回府。”端氏深行一礼道:“小星拜见主父!恭迎主父回府。” 魏武微微一笑随即来到曹芙身前,他的眼中满是思念,轻轻抚摸曹芙的脸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和柔软。他的目光在曹芙的脸上游移,仔细端详着她。 曹芙脸颊微微泛红,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轻声说道:“端儿快看,爹爹回来了。” 魏武看向端儿,只见他睡颜恬静,小脸蛋胖嘟嘟的,皮肤白嫩细腻,仿佛吹弹可破。魏武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孩子的小手,那小小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指。 曹芙轻轻摇晃着端儿,试图唤醒他,让他看看父亲。端儿努力地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向魏武。魏武看到眼前场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感动,脑海中闪现出许多以往的场景。 这孩子真像魏源小时候啊。 魏武看向端氏招了招手,端氏连忙抱着魏雱来到魏武面前。魏武定睛看去只见魏雱的小脸蛋胖嘟嘟的,皮肤白里透红,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她的眼睛大大的,黑亮亮的,好奇地打量着魏武。 魏武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魏雱的小脸蛋上刮了一下。魏雱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对魏武微笑。 魏武对着端氏和蔼地说道:“端氏,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端氏连忙行礼道:“这都是小星分内之事。” 这时,曹芙疑惑地看向板车上的女子,问道:“夫君,这些女子是什么人?” 魏武无奈地答道:“明公赏赐给我军将士的女子,这些人给我军士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现在前线战事吃紧,营中有女子颇为不便。我就想把她们安置下来,看看能不能当个奴婢,就别在军营里面了。” 曹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夫君,我们这府上哪里需要这么多奴婢。”魏武笑道:“夫人啊,你就挑一挑,其他的我送音蝉那里,还有子长家里去。” 曹芙想到此处点头道:“对了夫君,音蝉有孕了,她那里确实需要奴婢来服侍。这样,这些女子先留在这里,我让我兄长找人安置她们。”说到这里她看向魏管家道:“魏管家,你在这里面挑选二十个人留下来,其他人都留在府外!” 魏管家行礼道:“诺!”然后便仔细打量那群女子。 “你!下来!还有你!你也可以!” …… 魏武看向曹芙疑惑道:“音蝉有孕了?她为什么不跟我说?”曹芙和蔼地说道:“她啊,知道你出征在外,不想让你担忧,所以只跟我讲了。”魏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孩子啊。” 这时,魏管家已经挑选好了二十名女子,带着她们来到曹芙面前行礼道:“夫人,女子已经挑选完毕。”曹芙眉头微皱轻轻捂住鼻子道:“带她们下去好好洗洗,检查一下身子,不干净的就换,讲讲规矩,签个三年短契然后送到大小姐那里去。” 魏管家深行一礼道:“诺!”然后看向身后女子厉声道:“还不谢过家主和夫人!”二十名女子齐齐行礼道:“多谢家主,多谢夫人!”然后魏管家便带领她们进入府内。 …… 曹芙看向魏武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微微垂下眼眸,柔声道:“夫君,你可知我这些日子对你多么思念?”说着便依偎在魏武的胸前,娇羞地说道:“夫君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魏武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皱道:“夫人,我还有公务在身,今晚就要离开返回官渡大营。”曹芙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眼眶微红道:“这么着急吗?真的是,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魏武连忙安慰道:“夫人切勿担忧,我想想,差不多到十一月我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好好陪你如何?你我共度良宵。” 曹芙柔声道:“行,到时候都听你的。但你一定要小心,平安归来。”魏武搂着她和蔼地说道:“遵命夫人。” …… 魏武离开府邸后,随即带领侍卫前往了魏嫣的住处。 刘放的府邸并不华丽,大门古朴典雅,毫不张扬。 一旁侍卫刚要上去敲门,魏武却将他拦下。只见魏武翻身下马来到门前轻轻叩门。 “咚,咚咚。” 此时门微微打开一条缝,一名侍女探头而出,当她看到是魏武时连忙行礼道:“拜见家舅。请家舅在大堂稍候,我这就去请夫人来!” 魏武点头道:“快去!” “诺!” …… 很快,魏嫣挺着大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大堂,当她看到魏武时激动不已:“父亲!您来了!”魏武连忙起身道:“音蝉啊,你最近身体可好?”魏嫣答道:“一切都好,请父亲放心。” “子弃呢?” “正在司空府。” “音蝉,你何时怀的孕?怎么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啊。” “回父亲的话,是四月底发现有孕。父亲在外征战,女儿不想让这种小事让父亲担忧。” “这哪是小事啊,我要当外大父了!哈哈哈!一会儿,家里会送一些侍女过来。从现在开始你们府上一切消耗都由家里承担。你好好养胎!我还有公务,先走了!” “父亲,这么快就要走吗?” “我还有要事要返回官渡大营!” “女儿恭送父亲!” …… 离开刘放府邸后,魏武带领侍卫前往马钧的住处。马钧的家并不大,三个土房,外面围着一圈土围墙。 魏武翻身下马来到木门前,轻轻叩门。 不一会儿,院内传来了脚步声。 便见马钧夫人叶兰抱着个孩子打开木门,当她看到魏武带着护卫而来,大惊不已,连忙行礼道:“民妇拜见魏将军。”魏武和蔼地问道:“叶夫人无需多礼,马先生可在家中?”叶兰连连点头道:“正在院内!将军请进。” 第279章 官渡霹雳车 魏武微微一笑,信步走进院内,便见马钧正端坐于一个略显陈旧的木墩之上,目光如炬,紧盯着眼前那台织绫机,仿佛在思考什么。 叶兰见状连忙上前低声道:“夫君,魏将军来了!”马钧回过神来满脸诧异地看向叶兰,随即看向魏武,瞬间大惊不已,他连忙起身道:“在……在下……拜见……拜见……魏……魏……”魏武抬手道:“好了,你不用说了。司空有令让你和你夫人即刻随我前往官渡大营!” 马钧闻言不由一愣,无比担忧地看向叶兰,然后对着魏武行礼道:“将军……犬子……尚……年幼……我夫人……” 魏武神情严肃地看向叶兰道:“叶夫人,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叶兰行礼答道:“犬子名叫马铢。魏将军,犬子年幼,我不能把他丢在家里啊!” 魏武不由陷入沉思,他沉声道:“既然如此叶夫人你就留在家中。马先生跟随我前往官渡大营,想必明公应该能够理解。”叶兰行礼道:“多谢魏将军。”然后她看向马钧道:“夫君,此次我不能陪你前往,你定要少说话多做事。图纸一定要带上!” 马钧点头道:“诺,知……知道了!夫人……这……你……你要……”叶兰淡淡一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铢儿和自己的!你放心!” …… 于是马钧拿上图纸便跟随魏武前往营地,然后魏武集结兵马护送马钧和霹雳车向着官渡大营的方向而去。 …… 两日后,魏武便抵达了官渡。 但看到营内的场景时,魏武不由颇感疑惑,只见营内所有军士,竟然都蒙着蒙着盾牌走路。他随即带兵来到营门前,询问守营甲士:“你可知营内为何人人蒙着盾牌走路?” 甲士答道:“将军有所不知,袁军在土堆上搭建了楼橹!他们的弩射的远!时不时就突然往营内齐射弩矢!每天都有好多人中箭!明公下令让所有人蒙着盾牌走路!请将军持盾入营!”于是便招呼人拿来盾牌。 魏武拿过盾牌点头道:“多谢!”然后看向身后甲士道:“众军听令,布置马桩!马匹留下!留一百人看守马匹!” “诺!” 于是众人纷纷下马,蒙着盾牌,推着霹雳车进入营地。 但刚入营没多久,突然听到一声惊呼:“箭雨来了!” 紧接着,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所有人立刻举起盾牌防御。 这时魏武看到马钧惊慌失措,随即将他拉到身旁大声喊道:“盾牌阵!” 一声令下,周围军士迅速靠来,摆出盾牌阵! 弩矢射在盾牌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如同急促的鼓点。马钧声音颤抖地说道:“多谢……多谢……魏……魏将军……这……盾牌……”魏武闻言安慰道:“马先生无需担忧,这么远的距离,弩矢是射不穿盾牌的!放心!” “好……好。” …… 箭雨没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魏武环顾周围,只见营地内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弩矢,但好在并未有人受伤。 很快众人便来到大帐前,只见大帐上挂满的木板,一名军士正趴在上面拔弩箭。 魏武和马钧来到帐内,看向曹操行礼道:“启禀明公!马钧和霹雳车都已带到!”曹操拍案笑道:“好!马先生!敌军的弩射程远!这几日频频袭扰我军!我听闻霹雳车能将巨石投至四百五十步!定能痛击敌军!” 众将领一听四百五十步不由大惊不已,纷纷向马钧投来震惊的目光,马钧镇定地行礼道:“诺……诺!” …… 很快,在马钧图纸的帮助下,众人将三十辆霹雳车统统组装完成。 霹雳车一字排开,曹操微微抬手,众军士随即将石块放入霹雳车的投石槽中,调整角度,准备发射。 马钧看向魏武示意准备完成,魏武会意面向曹操行礼道:“启禀明公,霹雳车已准备妥当!”曹操一挥手道:“攻击!” 只见霹雳车发出震天的声响,石块猛然投出,以惊人的速度飞向敌军阵地。 “轰隆隆!”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狠狠地砸在袁军楼橹上。紧接着其他霹雳车齐齐发射!三十多个石块狠狠砸向同一个楼橹,楼橹在石块的撞击下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全军将士见状无不欢呼雀跃,摇旗呐喊:“明公威武!必胜!必胜!嘿嘿嚯!嘿嘿嚯!” 就在这时,远处的楼橹突然弩矢齐射! 曹军将领大声命令道:“盾牌阵!”一声令下军士们齐齐举起盾牌挡下了箭雨。曹操看着眼前的霹雳车,赞扬道:“好啊!好啊!我军有如此利器!何愁袁军不灭!我军有马先生这样的大才,定会所向无敌!” 马钧闻言欣喜不已,行礼道:“多多多……谢……谢明……”曹操微微笑道:“马先生无需多言!我知你意!传令下去!霹雳车继续攻击!摧毁袁军所有楼橹!” 众军士齐齐答道:“诺!” …… 不出五日,那些楼橹便都被霹雳车摧毁,曹操大喜不已赏赐马钧百金,并且与他单独聊了一会儿,然后便派人送他返回许都。 …… 这一日,午时,众人都在吃饭。 突然壕沟内陶瓮中,数名甲士猛然爬出,大声喊道:“有声音!土里有声音!敌军挖隧道过来了!快去禀告将军!” “这里也有声音!” “这里也是!” 曹操得知此事后毫不犹豫下令道:“众军听令,准备干柴、马粪和七轮扇,做好防御!” “诺!” …… 此时,在袁绍进攻的隧道内,五六名军士正弯着腰,手持铁锹,不停地挖掘着土壤。隧道的空间极为狭小,仅能容纳他们躬身前行。他们的头顶上方,是许多细小的洞口,并且用空心的细竹连接地面,让新鲜的空气流入。 隧道内光线昏暗,军士们只能依靠手中的蜡烛勉强照明。在他们的身旁还有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鹅,不停嘎嘎叫着。但只要这鹅不叫,所有人都会惊恐地看向它。只要这鹅还活着就继续挖掘。 突然,最前面的军士手中的铁锹一挥,一块土壤向外面悄然落下。就在这一刹那,一束微弱的光线从落土的地方透了进来,洒在他的脸上。他疑惑地皱起眉头,随即小心翼翼地放下铁锹,悄悄地向外望去,只见外面是一道壕沟。 他连忙看向身后军士道:“快!隧道挖通了!快将此事告知袁公!”后面的军士闻言果断行礼道:“诺!”然后那名军士随即拿起一块土将那个洞堵了起来。 第280章 地道之战 当天晚上子时。 夜深人静。 此时地道内已经聚集了上千名袁军军士,他们百人为一队,前后间隔十步,每队都有一名将领点着蜡烛照明带路。 最前面的军士小心翼翼地挥动手中的铁锹,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挖出了一个洞口。一名军士悄悄探出头去,向外张望。昏暗的视线中,他并没有发现壕沟内有任何兵马活动的迹象,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即,数名军士连忙加快挖掘速度,将洞口扩大。很快洞口被完全挖开。 一声令下,身后的军士们,一队接一队地涌出洞口。 …… 就在这时,壕沟上突然火光冲天,火光照亮了整个壕沟。便见曹仁目光鄙夷地看着壕沟中的袁军,微微行礼道:“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放箭!” 一声令下,弓弩齐射。 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落下,袁军军士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些袁军见状随即举起盾牌就要冲上去,但是他们很快就被曹军的长枪刺落,倒在血泊之中。壕沟内很快便填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 那些还没有出洞的袁军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喊道:“有埋伏!快撤!” 曹仁冷冷一笑,随即下令:“点火!” 话音刚落,曹军迅速搬来早已准备好的大量干柴和马粪,堆放在洞口。随后,一把火点燃,熊熊烈火瞬间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军士们随即转动着七轮扇,将浓烟全部吹入隧道中。浓烟在隧道内迅速弥漫开来,呛人的烟味令人窒息。 隧道内的袁军,原本就已经惊慌失措,此刻更是被浓烟熏得头晕目眩。他们咳嗽着,挣扎着,仓惶逃离。然而,浓烟弥漫,视线模糊,他们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路,一些袁军被浓烟呛得晕倒在地。 …… 于是同时,魏武则带领所有骑兵沿着袁军营地和曹军营地中策马狂奔!马蹄声如雷震,尘土飞扬! 在大量马匹的踩踏下,地道的支撑结构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上面的土壤开始松动,大块大块的泥土从洞顶和洞壁不断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地道内的袁军,惊恐不已,相互推搡着向着前面涌去,但地道狭窄,人数众多,他们很快便陷入了混乱之中。 一些人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向前,不得不踉跄着前行,而前面的人则因为拥挤而无法动弹。他们互相踩踏,跌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而在他们背后是滚滚而来的浓烟!一瞬间,地道内充满了呼喊声、尖叫声和哭泣声。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地道发生了坍塌。 整个地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坟墓,将那些还在挣扎求生的袁军统统埋在了下面。他们的呼喊声、挣扎声瞬间被泥土掩埋,只留下一片死寂。一些没被掩埋的人,只能绝望地看着手中蜡烛,慢慢熄灭。 …… 袁绍看着远处的场景不由捶胸顿足,破口大骂道:“曹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奸贼!逆贼!恶贼!”周围将领见状纷纷上前安抚道:“袁公切勿动怒!” 许攸行礼道:“袁公息怒,我军此计虽败但我军势力尚存,不足为虑。” 荀谌微微一笑道:“启禀袁公,子远所言甚是。这曹贼虽得短胜却有长痛,袁公虽然短痛,却有长胜。无需将此次胜负放在心上。” 袁绍闻言眉头微皱道:“哦?友若所言何意?” 荀谌深行一礼道:“袁公,这曹贼虽然得一战小胜,但他从河南尹运来的粮草都被袁公烧毁,我断定军中粮草必定不多,定从颍川郡运粮!只要让轻骑监视粮道!定能大破曹贼!” 袁绍眉头紧锁道:“但现在该让谁去呢?颜良、文丑和韩猛,我军三员大将被杀!蒋奇守卫渡口,淳于琼准备输送粮草,张合与高览要留守营地!我麾下已无领兵之将了!”荀谌义正言辞道:“启禀袁公!还有一将可担此重任!” 袁绍连忙问道:“何人?” 荀谌答道:“牵招!牵子经!他麾下有一万乌桓突骑,这些乌桓兵马皆善于游击作战打完就跑。正好可以用于烧毁曹军粮草!” 袁绍闻言眉头紧锁道:“但那魏武在乌桓军中颇有威望,我恐乌桓突骑背叛啊。” 荀谌道:“袁公多虑了,首先,这乌桓突骑来去迅速,那曹操还没反应过来,这粮草就已经没了。再者乌桓突骑根本就不知道魏武在官渡。其次,袁公和乌桓联姻关系紧密,这乌桓人断然不会轻易背叛袁公!” 许攸闻言行礼道:“袁公,在下以为友若所言甚是。” 袁绍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好!速召牵招带领一万乌桓突骑,五日内抵达官渡!” “诺!” …… 三日后,曹操急召魏武前往大帐议事。 魏武得知后,随即快马加鞭前往大营。 刚入大帐,魏武便对着曹操深行一礼道:“明公召我何事?”曹操闻言深邃一笑,指向一旁道:“云飞,你看看他是谁?”话音刚落便见一人从旁边走出。 魏武定睛看去,不由一愣,激动不已道:“哎呀!鲜于兄!哎呀!你怎么在这里!哈哈哈!” 鲜于辅行礼道:“拜见魏府君!” 魏武连忙上前:“鲜于兄无需多礼,你怎么来这里了?” 鲜于辅答道:“在下此次代表幽州代郡、上谷郡、涿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六郡太守来拜见明公,向朝廷以表忠心,吾等太守共同商议,不再听从袁熙之令,拒绝向那逆贼袁绍提供粮草!” 魏武闻言看向曹操行礼道:“此乃大喜之事啊!那袁绍指日可灭!” 曹操微微一笑道:“周佐啊,这几日你就留在营内,等打退袁绍,我会上表朝廷封你为佐度辽将军协助魏将军!并封亭侯。” 鲜于辅行礼道:“多谢明公!” 魏武闻言欣喜不已:“恭喜鲜于兄了,对了,这周佐?”鲜于辅答道:“不怕魏府君笑话,在下自己想的字,也是为了平时方便。” “恭喜周佐兄了!哈哈哈!” “哪里哪里。” 这时曹操开口道:“周佐,你说上谷郡阎府君派遣使者跟你一同而来,你让他上来。”鲜于辅连忙行礼道:“诺!”然后看向帐外道:“德恒进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名男子身穿胡服快步而入,对着曹操行礼道:“在下寇常!寇德恒!任上谷郡议曹!拜见明公!” 第281章 利益 曹操点头道:“嗯,你来此所为何事?” 寇常行礼道:“启禀明公,护乌桓校尉邢举私通鲜卑和乌桓,私自贩卖生铁和百炼钢,牟利无数!阎府君之兄长阎柔,阎润安,阎别驾,得知此事后,直接将邢举斩杀!阎府君恳请朝廷封阎柔为护乌桓校尉!” 曹操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 魏武大惊道:“什么!邢举向鲜卑出售生铁和百炼钢!这……这是何等愚蠢之人!他到底卖出去多少?周佐,邢举之家在渔阳城,可查抄他家?”鲜于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府君离开幽州后,他便将家搬到蓟城之中。” 寇常开口道:“根据最近拦截的车辆,共有数百石。没有发现的恐怕还有更多。”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缓缓问道:“邢举如何被斩杀?其中经过你可知道?” 寇常答道:“阎别驾巡视塞外牧民营地,发现铁器质量颇高,怀疑有人输送生铁。便带人暗中调查,得知这邢举利用护乌桓校尉之职,秘密向鲜卑输送生铁和百炼钢从而谋取暴利! 于是阎别驾便故意扣留邢举的商队,让邢举亲自过来才能放行。邢举中计,于宴会之上被阎别驾埋伏的刀斧手乱刀砍死!” 曹操神情凝重道:“护乌桓校尉之职关系重大,况且这事实也不一定像你所说的那样。” 魏武闻言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此事是真的。这阎柔和阎志俩兄弟父母双亡,年少时曾被乌桓和鲜卑俘虏,心中一直想回到大汉。 对大汉忠心耿耿,对边疆情况颇为了解,为人诚信为先,而且是阎柔为主撰写的《鲜卑译汉文》,并且他在乌桓为质的十几年还绘制了《乌桓山以东乌桓鲜卑游牧地形图》……” 曹操得知此事后不由双眼一亮道:“地形图?此事当真?此图现在何处?”魏武连忙答道:“启禀明公,千真万确,此图正在我府上。” 曹操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连连点头道:“好啊!阎柔此举不亚苏武归汉!实乃大汉之忠臣!如此忠义之人,如有机会我定要亲自拜访!” 曹操说到此处看向寇常道:“德恒,我即刻派人将此事上表朝廷,册封阎柔为护乌桓校尉,等朝廷册封下来,你跟随使者返回上谷郡。这几日你就住在营内便可,子孝你为他安排个帐篷。”曹仁行礼道:“诺!德恒请随我来!” 寇常深行一礼道:“多谢明公!多谢子孝将军!”然后二人便退出了大帐。 …… 曹操看向魏武道:“云飞啊,你和周佐是老相识,那么他和他的兵马就住你营内!”魏武行礼道:“诺!” “你们下去。” “诺!” 随即二人便退出了大帐。 魏武看向鲜于辅笑道:“周佐,我是万万想不到你会来这里。你带了多少兵马?”鲜于辅答道:“魏将军,我只带了五百轻骑而已。”魏武闻言眉头一皱:“五百轻骑?现在明公和袁绍交战,你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鲜于辅答道:“从代郡入并州,由张燕护送,进司州这才抵达官渡大营。” 魏武一惊:“什么?张燕护送你的?” “确实,张燕得知我要去拜见明公,亲自护送我前往河内郡平津。” 张燕?张燕亲自护送鲜于辅?看来张燕是想投靠明公啊! 魏武想到此处接着问到:“明公可知此事?” “已经知晓。” “周佐兄,你把那些兵马集结起来,我营地在中牟。回去后,我让军士准备一些好菜,好好招待你!可惜没有酒,明公军中禁酒,我太想幽州的羊奶酒了!回到幽州后,你我兄弟定要不醉不休!” “多谢魏府君!” …… 二人返回营地后,魏武随即设宴款待鲜于辅,并且喊来魏源道:“子义,你看谁来了!”魏源看到鲜于辅后不由惊喜不已,行礼道:“在下拜见鲜于将军!”鲜于辅见状连忙行礼道:“拜见公子。” 于是魏武和鲜于辅相谈许久。 …… 此时魏武神情有些悲伤道:“周佐,我夫人的墓怎么样了?”鲜于辅答道:“府君放心,在下一直派人守护,守墓之人每月吃穿用度都从府内提供,每月不断。”魏武听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辛苦你了。” “此乃本分之内,不敢言辛苦。在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府君之妻已经不在了,不知府君是否有续弦之意?在下兄长家中有一妹……” 魏武听闻猛然抬手,微微笑道:“周佐,我知你的意思,我已娶明公之长女为妻。” 鲜于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一丝丝遗憾,但他很快满脸惊喜道:“恭喜府君啊!能娶明公之女为妻,就是得到曹氏家族的支持!府君定将得到重用啊!府君可有妾室?我听闻士可有一妻一妾……” 魏武微微一笑:“周佐兄,你问这些到底想说什么?你我兄弟不妨直说?”鲜于辅行礼道:“其实我……我有个妹妹,贤良淑德,容貌出众,若府君不嫌弃,我愿将她荐为府君之妾。” 魏武闻言神情严肃地对着鲜于辅微微行礼道:“多谢周佐兄的美意,但我已有妾室端氏,为我夫人介绍。”鲜于辅连忙行礼道:“是在下冒昧了。” 魏武见状笑道:“周佐无需担忧,跟你说个喜事,我又有儿子了!我夫人五个月前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哈!” “喜事啊!这可是大喜之事啊!在下恭喜府君!敢问二公子遵名是?” “魏端。” “好名字。” 说到此处魏武不由叹了口气道:“哎,可惜了,可怜我兄长啊,客死他乡。他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父亲。所幸被他的管家带到我的府上,我便领养了这个孩子,视如亲生。” 鲜于辅行礼道:“府君仁德,敢问令爱芳名?” “魏雱。” 鲜于辅听闻不由连连点头。 …… 之后二人又讨论了有关渔阳治理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亥时。 这时鲜于辅起身行礼道:“府君,时候不早了,在下不便打搅,不知在下的帐篷在营中何处?”魏武看向弋门樊笑道:“笼营,你让人搬一张榻放在我的榻旁,周佐与我共帐而寐!” “诺!” 不一会儿,弋门樊便带着几名士兵搬来一张榻,小心翼翼地放在魏武的榻旁。 鲜于辅见状深行一礼道:“府君如此厚待,在下感激不尽。能与府君共帐而寐,实乃在下之幸。” 第282章 粮草危机 五日后,曹操将众人召集到大帐之中,他看向众人神情严肃道:“我军再过八日就要彻底断粮,任峻已经在许都准备好了粮车,足够我军坚持五十日。 但细作来报,这袁绍令牵招为将,带领一万乌桓突骑企图掠夺我军粮草。巡逻粮道的哨骑发现大量马粪。如果这次粮草再被烧毁,我军必败无疑!诸位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将领听闻不由大惊不已。 张辽诧异道:“明公,此话当真?八日就要断粮?” 曹洪疑惑道:“明公,但那天公明不是带回来千车粮草吗?我亲眼所见!那些粮足以让我军再坚持三十多日!” 曹操闻言默默看向徐晃,徐晃脸色一沉,看向众人深行一礼道:“诸位将军,其实……其实那次的粮草都已被……被烧毁了,我带回来的原本就是军中屯粮。明公恐粮草被烧会动摇军心,这才用军中粮草假装。” 曹操严肃道:“此事就此翻过,不要再议了!如今我们要谈论的是如何将粮草安全运达!” 曹仁行礼道:“明公,这乌桓突骑有何可惧?只要派重兵押送粮草便可!”曹操摇了摇头道:“子孝,你有所不知,这乌桓突骑被誉为天下名骑,并非浪得虚名,不可轻视!”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和鲜于辅:“你二人从幽州而来,跟他们讲讲。” 魏武对着曹操行了一礼,随即看向众人道:“诸位将军,这乌桓突骑多为百战之士,从各个部落勇士之中选拔出来,每个人骑射和骑战之术都是数一数二。精骑善射,马上战斗力极强。张举和张纯二贼就是依靠这乌桓突骑,攻击青、徐、幽、冀四州。” 曹洪疑惑道:“这群游牧部落不都是穿着兽皮和皮甲的蛮夷吗?” 魏武神情凝重道:“子廉有所不知,游牧部落虽然多为兽皮皮甲,但乌桓不同。这几年中原战乱,公孙瓒劫掠幽州,迫使乌桓人返回故地,大量百姓跟随逃往了乌桓。乌桓得到大量工匠,导致乌桓冶铁业非常发达,能够供应大量铁甲骑兵!”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不已,齐齐看向张辽。 张辽点头道:“这乌桓我不清楚,雁门郡鲜卑和匈奴居多,但听说乌桓人确实有铁甲骑兵。”李典闻言不屑一笑:“文远,听说你在以前当过雁门郡吏,却没见过乌桓人,这难免有些不尽责啊?”张辽怒目看向李典道:“曼成!你这是何意?”李典冷笑道:“随口问问而已!”说完便将头扭向一旁。 鲜于辅见状行礼道:“李将军有所不知,张将军没见过乌桓人也是正常,当年乌桓还在塞内,设乌桓校尉使之不得与匈奴和鲜卑有所交通,乌桓人是不允许去雁门郡的。”李典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于禁看向曹操行礼道:“明公,既然乌桓突骑如此强悍,当从许都派兵,以重兵保护粮草!同时加强营地防御,防止敌军骑兵突袭!” 曹操闻言沉思片刻,随即看向魏武问道:“云飞,你可与乌桓交过手?”魏武答道:“曾交过手,知晓其战术!” 曹操正襟危坐,目光坚定道:“传令!以魏武为主将!曹纯!鲜于辅!韩龙!史涣!带领本部全部人马返回许都!协助护送粮草!其余人制作拒马桩!防止骑兵袭营!”众人听闻齐齐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随即返回营地集结所有兵马,顺便让魏源去朱灵那里暂住。 此次魏武带领一千五百骑兵,鲜于辅五百轻骑,曹纯虎豹骑共两千五百人,韩龙一千步兵,史涣一千骑兵和一千步兵。一共五千五百骑兵,两千步兵。 大军急行军,一日便返回了许都。 …… 大军抵达许都时,许都军营内粮草足有两千车,都已准备妥当。 夏侯渊和任峻也已经集结了五千兵马和四千民兵! 众人随即来到营中大帐商讨运输之法。 夏侯渊看向魏武道:“云飞,这几日粮道上有大量骑兵出现,我们粮车如果出发必中埋伏!该怎么办?” 魏武眉头一皱看向夏侯渊问道:“夏侯将军,这次军粮够官渡大营吃多久?”夏侯渊答道:“差不多五十日。” 魏武闻言不由陷入沉思:现在已经是十月三日,按历史记载十一月初官渡之战就会结束,袁绍大败,也就是说这些粮草不需要全部运到官渡! 魏武想到此处看向众人道:“诸位,我听说过一句话,叫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如果粮草集中运输,敌军必定集中兵力,全力一击!敌军攻势必定猛烈,两千车数量众多,我军又要保护粮草,又要与敌军交战,恐怕很难获胜。” 任峻闻言眉头紧锁道:“魏将军的意思是……分开来运输?但如果分开,那么防御的兵力就会分散!不就更加麻烦了吗?” 魏武微微一笑道:“我意,集结六千车,将粮队分为十队!前三队粮袋内装土为假粮队,先行出发!吸引敌军!敌军见到粮队必定拦截!他们拦截后发现是假粮草必定疑惑!敌将牵招乃是明将,必定知道粮队中有假的队伍! 之后我军再将所有粮食分散到这四千二百车中,粮草外面覆盖装满土的粮袋!分为七队!共同出发!那牵招必定伏击!到时我军兵马全部向末尾三队集结!其余队伍只管往官渡方向冲! 那牵招见我军保护这三支队伍,必定以为此队中才是粮草!从而放弃追杀其他队伍!而集中兵力攻击我军!” 夏侯渊摇了摇头道:“云飞啊,这可是四千多辆粮车啊!一同出发这队伍要延绵数十里啊!你这方法虽然好,但恐怕难以实现!” 任峻目光坚定地看向夏侯渊行礼道:“夏侯将军,在下以为可行!可以十纵而行!每队十纵,将大大缩短粮队距离!” 夏侯渊神情凝重道:“但这恐怕会践踏大量农田啊!明公明令,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 你难道忘了上次行军路过麦田,我等皆要下马用手扶着麦子走。结果明公坐骑冲入麦田之中,明公割发代首为戒!十纵而行那要践踏多少麦田?明公定会怪罪!”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难色。 魏武也是满脸为难:如果不这么样,恐怕这粮草运送不到啊!但明公向来赏罚分明,功是功,过是过,不可相抵。 第283章 劫粮 任峻看向众人深行一礼,义正言辞道:“各位将军,现在已是十月,田中庄稼都已收割。况且现在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践踏农田是小,明公断粮是大啊!这样我为典农中郎将掌管农业,如果明公怪罪那就由我来担责!功归各位将军!罪归在下!” 众人闻言不由齐齐看向夏侯渊。 夏侯渊思索片刻,看向众人道:“诸位将军,既然如此那就按魏将军之策行事!” 众人齐齐行礼道:“诺!” 魏武随即看向众人道:“那么接下来我就安排兵马部署……” …… 于是夏侯渊随即召集城中所有马车充当粮车。 一日后车辆便集结完毕。 之后三队粮队共一千八百车,一千兵马护卫,在韩龙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着官渡的方向而去。 …… 很快,牵招便收到粮队出发的消息,随即带领兵马前去拦截。 一日后,粮队便进入了牵招的埋伏圈。 但当他看到这么多车辆却只有一千人守护时,不由眉头紧锁:“不对啊,这么多粮食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兵马守护?”一旁的乌桓骑将见状笑道:“将军,这点人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直接冲下去!杀光他们得了!” 牵招摇了摇头道:“不应该啊,这周围难道有伏兵?俟力伐!你带领三千人骑兵!以骑射袭扰!看看他们什么反应!”俟力伐行礼道:“诺!”随即带领骑兵冲杀而去! …… 于此同时,韩龙正带领兵马警惕地环顾周围!忽见左翼杀出上千骑兵!那些骑兵挥动手中的马刀嚎叫着向着他们杀来! 韩龙见状连忙喊道:“撤退!快撤!扔下马车快逃!”一声令下,所有军士撒开丫子原路逃跑! 俟力伐看着这群人不战而逃,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一群懦夫!就这还出来呢?你!告诉牵将军!敌人都跑了!让他别躲了!” 一旁军士行礼道:“诺!”随即策马而去。 片刻不到,那名军士策马返回道:“将军!牵将军命令你检查粮草,看看里面是什么!”俟力伐闻言满脸不屑道:“这姓牵的可真是胆小!竟然被吓成这样!这粮袋里不是粮食还是什么?石头吗?真麻烦!你们几个!去检查那些粮袋!” “诺!” 随即数名甲士策马来到马车旁,一刀捅入袋中,定睛一看,惊呼道:“将军!不好!袋中都是沙石!” “这里也是!” “都是沙石!没有粮食!” 俟力伐大惊不已,他抬起马刀大声喊道:“全军戒备!”一声令下,众军瞬间戒备,俟力伐警觉地扫视周围,生怕周围树林中冲出一支伏兵! 然而,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鸟鸣声。 片刻后,俟力伐才放下心来,不屑道:“这群汉人,真的是没趣。闲得无聊运这么多石头干嘛?传令下去!把这些都拉回去!” “诺!” …… 很快俟力伐便将沙石拉了回去,并告诉给了牵招,牵招闻言不由眉头紧锁,连忙上前查看,当确认这里面都是沙石后,不由疑惑道:“不应该啊。这是为什么?不是粮草吗?为什么都是石头?” 片刻后,他双眼一亮:“我知道了!俟力伐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告诉兄弟们明日真正的粮草就会出发!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必有一场大战!”俟力伐疑惑道:“啊?牵将军,大战?” 牵招目光坚定地微微一笑,将手中沙石拍掉道:“这次他们只是试探!真正的粮草定在后面!” “我们是来伏击的,现在这曹军肯定知道路上有埋伏了,怎么可能送粮?” “他们肯定要送,而且是重兵护送!但我们有一万骑兵!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把他们打败后,那许都必定空虚!我们再突袭许都!一战扬名! 如果不送,那曹军必败无疑!到时候你我可断曹军后路,我等就是此战的大功臣!袁公定会重重赏赐我等!” 俟力伐闻言连连点头道:“牵将军说的在理!在理!我们的荣华富贵,就看这一仗了!”说到此处他看向身后的乌桓突骑喊道:“兄弟们!牵将军说了!只要我们能赢!我们就是大功臣,到时候钱和女人想要多少要多少!哈哈哈!” 众军士听闻纷纷挥舞手中马刀,欢呼雀跃! …… 第二日,四千两百辆粮车分为七队,每队十纵,在魏武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向着官渡出发。 出城五十里后,一名斥候飞马而来道:“启禀将军!前方发现乌桓斥候!” 魏武闻言镇定地说道:“不要惊动!按计划行事!” “诺!” …… 不久,乌桓斥候便将看到的场景,禀告给了牵招:“启禀将军!敌军足有数千车!每队十纵,足有七队,每队数百车!车队前后左右,都有骑兵严密保护!无法靠近!” 俟力伐无比震惊道:“乖乖,这么多车啊,这给多少粮食?吃都吃不完啊!敌方将领是谁啊?这么大阵仗。” 牵招神情凝重道:“我不知道,袁公没有说。这有什么区别?将军难道是怕了?”俟力伐闻言拍着胸脯大声道:“怕?我俟力伐天不怕地不怕!没怕过任何人!” 牵招闻言笑道:“将军好胆魄!随我出征!劫粮!” 俟力伐抱拳道:“遵命!兄弟们!出发开荤喽!” “噢噢噢!” …… 随即牵招带领着乌桓突骑向着魏武的粮队杀去! 当魏武的粮队进入牵招的视线时,牵招不由一惊,前方尘土飞扬,满是装满粮食的马车。牵招见状疑惑道:“不对啊!袁公说有两千车,这规模足足比两千车多啊!” 俟力伐笑道:“比两千车多好啊!抢的越多越好!” 牵招猛然想起昨日的假车队,随即命令道:“俟力伐,这队伍中绝对有假车队!小心为上!”俟力伐闻言有些不耐烦道:“牵将军,你就是太多疑了。罢了,都听你的!” …… 此时,乌桓突骑已经出现在魏武左翼,蹄声震撼大地,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魏武大声命令道:“车队冲锋!全军回防!”身旁甲士闻言随即挥动手中旗帜! 任峻看见旗帜,随即扬起马鞭抽打马匹,各队粮车骑手驾驭着满载粮食的马车,齐齐向前冲去。而那些护卫则统统向着最后面三个车队而去! 俟力伐见状大声笑道:“好啊!牵将军!他们的车队分开了!让我带兵追杀前面的肯定大有收获!” 牵招大声喊道:“不可!那定是敌军诱我分兵之计!逃走的上面装的肯定都是泥土!敌军保护后面三个粮队才是真粮食!不可分兵!俟力伐!你我分为两队,围射敌军!” “遵命!” 第284章 乌桓之人 魏武见牵招果真中计,随即下令道:“全军听令!粮车卸马!方阵御敌!步兵于内!骑兵于外!” 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催动马车形成方阵,同时释放马匹,将马匹驱赶。 由于失去马匹,粮车的车辕随即高高抬起,形成了一个个拒马桩,可以阻挡敌军骑兵的冲锋!方阵内部,步兵们迅速集结,他们手持长矛、刀剑,严阵以待。 三个方阵丁字排列,重骑兵于三阵中间,而所有轻骑兵则在阵外游击! 牵招见魏武已经摆开阵型,随即命令道:“骑射攻击!”一声令下,乌桓突骑顺时针骑射攻击。只见他们手持弓箭,策马奔腾,马蹄如雷,尘土飞扬,马弓骑射,无数箭矢如同蝗虫般呼啸而来! 魏武随即命令道:“盾牌阵!” 众军士纷纷举起盾牌抵挡,聚集到一起,箭矢落在盾牌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依然有士兵中箭倒下。 魏武见状随即命令道:“虎豹骑!幽州突骑出击!随我拦截敌军!” 话音刚落便见魏武亲自带领骑兵冲杀而去! …… 乌桓突骑见状迅速调整阵型,准备迎战。 两军相遇,弓箭先行。 魏武大声命令道:“拉弓!放箭!”一声令下,骑兵们纷纷拉满弓弦。 紧接着,“嗖!嗖!嗖!”的声音如同骤雨般响起,无数箭矢如同疾风暴雨般射向对方。 战场上,箭矢如同黑云压城,遮天蔽日。它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逼敌军。骑兵们策马奔腾,在战场上穿梭,他们灵活地躲避着飞来的箭矢,同时也不断地向对方发射箭矢。 随着箭矢的碰撞声不断响起,战场上不断有骑兵跌落马下。他们或被箭矢射中,或被战马撞倒,痛苦地倒在地上。 很快两军骑兵终于短兵相接,战马嘶鸣,兵器交击声震耳欲聋。一时间,惨叫声、呐喊声、战马嘶鸣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大地! 只见魏武挥动手中三尖两刃枪,如同战神降临,身穿黑光铠,内衬环锁铠,胯下的黑风马疾驰如电,带着他冲入敌军阵中,左劈右砍,如入无人之境,万夫莫挡。 这时,一名乌桓骑兵挥舞着锋利的弯刀,眼中闪烁着凶光,向魏武猛扑而来。他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带着凌厉的破空声,一刀砍向魏武的铠甲。 “铛!”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震得乌桓骑兵虎口发麻,弯刀几欲脱手。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弯刀,竟然在魏武的铠甲上只留下一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 乌桓骑兵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抬头看向魏武,只见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怖而冰冷的笑容。 魏武毫不犹豫一枪刺出,乌桓骑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高高挑起,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周围的乌桓骑兵见状,无不感到胆寒。魏武不由哈哈大笑! …… 此时,俟力伐见敌方一名将领凶悍异常,大声喊道:“我乃乌桓大汗麾下骑将俟力伐!你是什么人!我刀下不收无名的鬼!”魏武提枪怒喝道:“鼠辈!我乃是度辽将军,渔阳太守魏武!魏云飞!尔等受死!” 俟力伐闻言大惊失色:“飞将军!三尖两刃枪!长生天之刃!在下多有得罪!告辞!”说完调转马头就要逃跑!身旁军士见状连忙问道:“将军为何要逃?和他打啊!” 俟力伐破口骂道:“滚一边去!谁上去谁死!你怎么不去打呢!我可不想死这里!”说完策马就逃!周围乌桓突骑见状无不大惊失色,纷纷纵马逃离! …… 牵招见此情形不由大怒不已:“哎呀!这群人跑什么跑!竟如此胆小!撤退!” 一声令下,乌桓突骑随即撤退。 魏武见状果断下令:“全军听令!穷寇莫追!” 这时,曹纯策马来到魏武身旁深行一礼道:“魏将军真乃神人也!勇武过人,威震塞外,仅仅报出名字,便能让乌桓人落荒而逃!在下平生从未见过此等奇事!看来这乌桓突骑只是徒有其名,不足为虑!” 魏武闻言微微行礼道:“子和过誉,但不可轻敌。传令下去,部队原地休息!不可懈怠!笼营!” 弋门樊策马而来道:“在!” “你带领几人,跟踪他们,看看他们营地在何处!” “诺!” 曹纯闻言疑惑道:“魏将军这是何意?” 魏武神情严肃道:“这乌桓突骑如果游荡在外对百姓不利!况且是那乌桓将领俟力伐带头逃离才导致敌军溃败。这牵招定会斩杀此人重新控制整个乌桓突骑!到头来我军必定是一场血战! 我意突袭敌军,转守为攻!你把虎骑交给我指挥,你让人将粮草统统装车,连夜运走!把那些装土的马车都留下!知道了吗!” 曹纯点头道:“如此甚好!在下领命!” 魏武随即看向鲜于辅道:“你带领你的骑兵,跟我一同出发!” “诺!” …… 这天夜里,牵招带领兵马集结在大騩山和陉山附近。 营火摇曳。 牵招怒目圆睁看着俟力伐,呵斥道:“你说!这一战你为何带兵逃离!损害我军士气!”俟力伐却挺直胸膛,反驳道:“牵将军!你可知魏将军在曹军之中吗?” 牵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犹豫了片刻。 其实牵招知道魏武就在曹军之中,许攸知道乌桓人畏惧魏武,这才让牵招不告诉他们。牵招想到此处,语气坚定道:“俟力伐,我不知又怎么样!再说了这魏武在不在曹军之中,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你临阵脱逃的借口!” 俟力伐冷笑一声道:“牵将军,你到底想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魏将军对我们乌桓的恩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仅勇武过人,让我们敬佩!更是斩杀公孙瓒替我们报仇雪恨! 而且对我们部落施以仁政!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怎么可能对他刀剑相向!我们虽然不像你们读过那些什么圣贤书,但至少我们知道不能恩将仇报!草原有句老话!狼会记住所有的恩德!” 周围乌桓甲士纷纷点头道:“就是!牵将军,你把我们带过来,难道就是让我们讨伐自己的恩人吗?” “就是!要打你们汉人自己打!把我们拉过来干什么!” “如果被其他部落知道了,他们会嘲讽我们不知感恩!” “你们汉人的事为什么要我们来解决?是不是你们打不过,这才让我们来送死?” “就是!我们要死也要死在乌桓的土地上!死在草原!” …… 第285章 善变的乌桓 牵招闻言大怒拔出宝剑,厉声道:“你们什么意思!袁公命我领乌丸突骑,你们怎可不听我号令!难道想反不成!”话音刚落牵招的护卫纷纷拔出宝剑! 俟力伐随即拔出腰间的弯刀耷在肩头冷笑道:“小子,是那袁绍让你带领我们,而不是我们让你带领我们啊。老子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动手!”一声令下,周围的乌桓突骑纷纷拔出弯刀,随即和牵招的护卫战到一起! 一时间营内喊杀声此起彼伏! 牵招的护卫见状不妙,拼死将牵招护到马上:“将军快撤!我们殿后!”随即看向身后乌桓军士怒吼道:“尔等蛮夷!纳命来!”话音刚落,提刀冲杀而去!牵招见此情形,心中悲痛不已,但也只能策马逃离! …… 很快牵招的护卫便被那些乌桓人一一斩杀,一名乌桓军士快步来到俟力伐面前行礼道:“将军,那牵招没抓到,让他跑了!”俟力伐毫不在意道:“这种人逃了就逃了!不必在意!用汉人的话就是丧家之犬!” 众人闻言无不哈哈大笑。 这时其中一人问道:“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闻言无不面露担忧,议论纷纷。 “是啊,将军。怎么办?” “不如回乌桓!家里终归比外面好!” “但……但我们已经把袁绍得罪了,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回去!” 俟力伐挠了挠头,随即拍着大腿道:“哎呀,这我还没想到。这样!我们投降那曹操!反正魏将军都投靠他了,我们也投靠得了!那曹操肯定会给我们许多赏赐!到时候我们找个机会返回草原快活去! 对了!我听说魏将军当了什么度辽将军!我们可以借机和他交好!到时候我们的部落定可称霸草原!你们说怎么样?” 众人闻言不由连连点头道:“好啊!这样肯定好啊!” “就是!我们听将军的!” “听将军的!” 俟力伐大笑道:“好!明日天一亮!我们就投降曹操!” “好!降曹!” 这时一人疑惑道:“但……但我们直接投降,回去后大汗会不会怪罪我们?” 俟力伐摇了摇头笑道:“放心!绝对不会!我们大汗与大汉交好!这汉人的皇帝在哪里,谁就是老大!两个老大交好,我们不挑事大汗怎么可能怪罪?” …… 就在此时,突然一人惊呼道:“曹军来了!曹军来了!”众人闻言无不大惊,随即准备上马迎战! 俟力伐见状大声喊道:“都干什么!传令下去!都投降!不可抵抗!都投降!”一声令下,所有人将手中武器统统放了下来。 …… 很快,魏武便带领大军冲入了营内。但当他看到眼前场景时不由颇感意外,只见那些乌桓军士各个坐在地上烤着火,武器和铠甲都扔在一旁,根本没有抵抗,连理都没理他。 魏武见此情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都准备好厮杀了啊!都准备好大开杀戒了!怎么这群乌桓人集体摆烂了?什么情况? 魏武提起长枪问道:“呔!尔等是何意思?” 一名乌桓军士一边烤着火一边喊道:“魏将军!我们首领说降了!我们愿投降曹操!” “你们首领何在?” “嗯!那里!他来了!” 魏武随即看去,便见一名乌桓将领一路小跑而来,等他来到马前连忙行礼道:“在下俟力伐,拜见飞将军!飞将军仁慈!我们愿意归降飞将军!归降曹操!不与大汉抗争!求飞将军引荐!”魏武闻言眉头微皱:这……也太突然了?会不会是诈降? 魏武想到此处问道:“牵将军人呢?”俟力伐行礼道:“这牵招不愿投降,与我等厮杀!他的护卫都被剿灭,而他却落荒而逃,狼狈不堪!就像懦夫一样!”说着便挥了挥手,只见数十名乌桓军士捧着上百颗头颅快步而来。 俟力伐捧起一颗头颅深行一礼道:“飞将军!我等诚心归降!恳请飞将军明鉴!”魏武看了看这些头颅,随即点头道:“好!尔等归降朝廷实乃明智之举!我接受你们的投降!我会带你们前往大营!但我要收缴你们铠甲武器和马匹!” 俟力伐行礼道:“当然可以!多谢飞将军!” …… 于是魏武便接受了他们的投降,收缴他们的武器铠甲和马匹后,随即带领着他们前往官渡大营,并且派鲜于辅将此事禀告给曹操! 曹操得知此事不由双眼一亮,拍案大笑道:“好啊!这袁绍得知此事!必定气急败坏!此次我军不仅粮草无失而且还得到大量骑兵!好啊!” 曹操随即看向众人道:“此次袁绍必败无疑!这不仅仅是天意!更是你们的功劳啊!周佐你即刻前往云飞那里!告诉他们!朝廷接受他们的投降,让那些俘虏不要多疑!” 鲜于辅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 与此同时,牵招已经逃回袁军大营,他灰头土脸来到大帐面见袁绍,袁绍见他满脸狼狈的样子连忙问道:“子经!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掠夺曹军粮草,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牵招满脸无奈道:“袁公……我……这……乌桓突骑哗变了!恐怕投靠曹操了!” 袁绍闻言,勃然大怒!他猛然起身将桌案掀翻,怒目看向牵招道:“你说什么!乌桓突骑哗变了!因何哗变?” 牵招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我军已经将粮队包围,可谁知道这魏武竟然亲自押送粮草!乌桓骑将俟力伐看到那魏武竟然直接带兵逃走! 当天晚上我就想以临阵脱逃治他的罪,欲将其斩杀,谁料他们竟然早就准备好了军士,围攻我等!我只能杀出重围逃离那里!麾下百名护卫全部阵亡!” 袁绍闻言大怒道:“这群蛮夷!各个都是背信弃义之人!竟然临阵倒戈!这魏武怎么可能亲自运输粮草!”说到此处他无奈地坐在席上。 许攸闻言疑惑道:“牵将军,我怎么听这事如此可疑呢?你能不能细细说来?”牵招行礼道:“诺!”随即他便将从头到尾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许攸听闻后不由双眸一亮,问道:“牵将军!你是说那魏武不仅安排了假粮车,还以七队十纵运输粮草?” “正是!” 许攸连忙看向袁绍义正言辞道:“启禀袁公!在下以为我军将领之中定有那曹贼细作!”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第286章 突发变故 袁绍闻言神情瞬间凝重,他挥了挥手,两名甲士随即将桌案摆到他的面前。袁绍缓缓说道:“子远,此话会扰乱军心,不可乱说啊。” 许攸行礼道:“启禀袁公,在下认为自从开战以来,有数点可疑之处。 第一,犬子押送粮草之事,粮草运输行程保密,为何曹军能准确知道运输路线?那魏武烧毁粮草恐怕不是巧合! 第二,就是魏武运粮之事,那魏武为何先派出三队假粮队?然后又以如此大规模,真假粮队共运?也就是说他定然已经知晓乌桓突骑要劫粮,这才用这方法应对! 第三,我军是以扩充兵马为由让乌桓突骑抵达此处,对外并没有说让其掠夺粮草!乌桓突骑仓促而来,曹操深知这乌桓突骑的利害,定会担心我军突袭营地,必将魏武留在营内,以威慑乌桓!而他却毫不犹豫将魏武派去押送粮草!这不和常理! 故而从这三点看来,我军将领之中定有曹操细作!” 袁绍听闻此言瞬间脸色一黑,他目光凝重地环顾众人。 …… 两日后,魏武便带领乌桓突骑返回了官渡大营,刚到营前,便见曹仁带领护卫快步而出,他看向魏武和俟力伐微微行礼道:“魏将军!俟力伐首领!明公正在大帐内等候二位!请二位速速前往大帐!” 魏武问道:“子孝,这些俘虏怎么办?军甲马匹还给他们吗?” 曹仁微微笑道:“魏将军放心,明公有令,已经为他们设立的营地,我会带他们前往!至于军甲马匹,明公说先留在我军营内,他已将俟力伐弃恶从善之事上表朝廷,等赏赐到了再还!好了,二位将军请前往大帐!不可让明公久等!” 俟力伐闻言咧嘴而笑,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不能久等!” 这时曹仁看向鲜于辅道:“周佐兄,刚好有事找你!”说着便将鲜于辅拉到一旁。 魏武见状并没有在意,而是带领着俟力伐前往曹操大帐。 刚入大帐魏武不由一愣,只见曹洪端坐于主案后静静看着手中竹简,而曹操则穿着步卒甲手握大刀立于一旁,一副侍卫打扮。 这时,荀攸看向曹洪行礼道:“启禀明公,魏将军和俟力伐首领来了。” 曹洪闻言缓缓抬起头看向二人。 魏武连忙行礼道:“吾等拜见明公!” 俟力伐见状连忙跪地行礼:“在下拜见大汉司空!拜见明公!”说完随即悄悄打量眼前的假曹操还有周围的将领。 曹洪微微抬手,俟力伐连忙起身。曹洪缓缓开口道:“俟力伐首领,你此次率众归降朝廷功不可没啊!” 俟力伐连忙行礼道:“乌桓众部落向来忠于朝廷,忠于大汉,永世友好!那袁绍乃是忤逆之贼!我等不愿助纣为虐!这才弃恶从善!” 曹洪目光深邃,微微点头道:“乌桓部落可谓忠心可嘉!俟力伐首领,我已上表朝廷任命你为单于!过几日印绶就会下来。” 俟力伐闻言大喜不已,跪地行礼道:“多谢明公!” 曹洪点头道:“俟力伐单于,恭喜你了。这样,我在一旁帐内已经摆好酒宴!你好好享用!公达,你带俟力伐单于下去休息,好好款待!”荀攸行礼道:“诺!俟力伐单于请跟我来!”俟力伐满面笑容连连行礼道:“多谢明公!多谢明公!”随即便退出大帐。 曹洪见他离开后,不由长舒一口气,看向曹操道:“明公,我这样可以吗?”曹操微微一笑道:“嗯,子廉,你做的很好!位子让给我。”曹洪闻言连忙起身让出位子。 曹操坐下后,看向魏武义正言辞道:“云飞,此次你将粮草全部运达,功不可没!并且收乌桓突骑足见你塞外威名!白马城之战,你坚守孤城大破袁军,挫其兵锋! 后烧毁袁绍粮草,壮我军威!讨伐刘备,保卫许都!功勋卓着!故我已经上表朝廷赐你位特进,朝会时位仅次三公!” 魏武闻言大喜不已,跪地叩首道:“多谢明公!” …… 就在这时,只见荀攸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明公,俟力伐单于都已安排妥当!”曹操神情严肃缓缓问道:“我让你问的话,他怎么说?”荀攸答道:“俟力伐单于说明公英武有为,但旁边的侍卫,乃英雄也。” 听到这话,曹操的眉头猛地一皱,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曹操缓缓站起,看向帐外神情凝重道:“这还了得?此人日后定成大患!绝不可留!徐晃听令!速杀此人!”徐晃闻言行礼道:“诺!”随即快步而出! 魏武闻言连忙问道:“这……明公,这是为何?”曹操脸色阴沉道:“乌桓人反复无常,此人又有如此慧眼,定是诈降!此人若带兵临阵倒戈必成大患,绝不可留!” 就在曹操说话之间,只听帐外一声惨叫,便见徐晃提着俟力伐的头颅,返回大帐,跪地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已将此人斩杀!” 魏武见状看向曹操问道:“启禀明公,那些俘虏该怎么办?” 曹操冷冷说道:“一个不留!全部杀死!魏武!张辽!曹纯!徐晃!于禁听令!今晚夜袭俘虏营!” 魏武闻言不由一惊,但看着曹操冰冷的目光,依然行礼道:“诺!” …… 夜幕降临,乌云遮住了月光。曹军将俘虏营团团包围。 他们手持刀斧小心翼翼向着营内而去。 俘虏营内,乌桓俘虏们还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一阵惨叫声划破了夜空,曹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开始了惨烈的屠杀。 火光在夜空中闪烁,照亮了营中的每一个角落。乌桓俘虏们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但曹军早已将此处团团包围。一时间,营中充满了惨叫声和呼喊声。 曹军见人就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一些乌桓俘虏试图反抗,但赤手空拳的他们在曹军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魏武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营中的惨叫声渐渐平息。曹军随即开始清理战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他们挖坑将这些尸体一一扔了进去,然后掩埋。 …… 与此同时,一名男子策马向着曹营而来! 距离大营五里处,突然五名哨骑策马冲出拦下此人:“呔!尔乃何人!” 那男子见状连忙喊道:“我乃袁绍麾下荀谌!来投明公!” 哨骑闻言不由颇感意外,对视一眼,随即上前将荀谌五花大绑,带往了营地! 第287章 接二连三的背叛 此时,大帐内灯火通明,曹操正眉头紧锁地看着地图。 只见一名甲士快步而来道:“启禀明公!一人自称袁绍麾下荀谌,来投明公!” 曹操闻言颇感意外,连忙问道:“谁?你说谁来投?” “袁绍麾下荀谌!” 曹操连忙说道:“快带上来!” “诺!” 很快荀谌便被两名甲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 曹操见状勃然大怒将手中竹简狠狠砸向那几名军士道:“混账!谁让你们把他绑起来的!不开眼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甲士大惊不已连忙退了出去。 曹操快步来到荀谌身旁为其松绑,关切地问道:“友若,你有没有受伤?”荀谌松绑后连忙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并没有受伤。” “那就好。友若,你深夜而至可是袁绍怀疑你了?” 荀谌叹了口气道:“哎……确实如明公所言,那袁绍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如果我再不逃离恐怕有性命之忧!” 曹操将他拉到案旁坐下,和蔼地说道:“无妨,只要你安然无事便好!现在袁绍那边怎么样?” 荀谌答道:“启禀袁公,袁绍败迹已现,现在袁军上下都已惶惶不安,军中将领大多相互猜忌,谋士猜忌武将,武将不屑谋士!而且袁绍现在只有十五日的粮草了!只要后续粮草被毁,这袁绍必败无疑!只要抓住机会,便能很快取胜。” 曹操闻言大喜道:“十五日的粮草!此事当真?那袁绍军粮何时启运?” 荀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千真万确。但何时启运……哎……在下不知。如果袁绍晚点怀疑我,我定能拿到运粮情报。” 曹操微微笑道:“罢了,既然是十五日!那么起运定是十日左右!到时我多派骑兵调查便可!你可知运粮者为何人?” 荀谌答道:“主将乃是淳于琼,共有一万甲士!而且有万余车粮草,那袁绍已然决定与明公打消耗战!” 曹操听到此言不由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看向荀谌和蔼地笑道:“我知道了,今日你就在营内住下。明日我会派人送你返回许都,你与你兄长文若多少年没见了。你就在许都住下,等我打败袁绍返回许都,便会向朝廷举荐你为官!” 荀谌行礼道:“多谢明公!” 这时,他突然疑惑道:“启禀明公,在下入营前,听到北方有喊杀之声,可是敌军来犯?”曹操微微笑道:“友若放心,并不是敌军来犯。而是我让人杀死那些乌桓降兵而已。” 荀谌闻言点了点头道:“明公英明,在下得知乌桓突骑投降后,便担忧明公会将他们收入麾下。这群乌桓人是叛袁不降汉,日后定会想方设法逃回乌桓。等到那时他们了解中原强弱后,恐怕会再起南下之心!” 曹操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友若所言正是我之所想!好了,你下去休息。仲康,给友若安排个帐篷。”许褚行礼道:“诺!荀先生请随我来!”荀谌连忙行礼道:“多谢明公!”然后便跟随许褚离开了大帐。 …… 第二日,曹操便召集众将来到大帐之中。他满面笑容地看向众人道:“诸位!我已收到线报!那袁绍只有十五日的粮草了!十五日内!我必破袁绍!此战我军必胜!你们回去就将此话告诉军士!鼓舞士气!” 众人闻言无不惊喜不已,齐齐行礼道:“诺!” 曹操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缓缓道:“如今乃是天下大势关键所在!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没有人肯先退一步,先退则势屈。现在我以一当十,扼守要冲而使袁绍不能前进,已经半年了。情势已然明朗,绝无回旋的余地!吾等必将共破袁贼!” 众人齐声道:“必共破袁贼!” …… 五日后,曹操收到臧霸的信件,他已率军攻破齐国、北海、东安三郡。袁绍之子袁谭逃离青州,逃往袁绍大营! …… 转眼又过五日。 这天夜里,曹操急召众人于帐内! 当魏武来到帐内后,便见帐内除了众将领,竟然还有一名陌生男子。 曹操看向众人道:“收到消息!淳于琼带万余人护送粮草,夜宿于离袁绍大营四十里的乌巢营地。我意奇袭乌巢!烧毁敌军粮草!魏武、曹纯、乐进、许褚和徐晃带领骑兵随我一同火烧乌巢!” 魏武毫不犹豫地行礼道:“在下领命!” 但众人反应却颇为意外,刘延疑惑道:“启禀明公,这……这乌巢是一片沼泽啊。运粮怎么可能夜宿于这种地方?” 曹仁行礼道:“明公万万不可深陷险地!此事颇为蹊跷。敢问这消息从何而来?”曹操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那名男子,随即看向众人道:“诸位,此人乃是袁绍帐下谋士许攸,许子远,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我!”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看向许攸,许攸深行一礼道:“诸位将军,自从上次粮草被烧。那袁绍便加强粮道安全,每隔四十里设下一营,供应粮草中转。这乌巢营地便是为了防止骑兵突袭,特意建设!营内督将为眭元进,骑督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人!” 曹洪疑惑地看向许攸道:“敢问许先生因何离开袁绍?”许攸闻言脸上满是悲痛,缓缓说道:“哎,犬子被那审配杀害,妻小皆被逮捕!”说到此处他不由痛哭流涕。 众人闻言不由更加疑惑。 这时,荀攸目光坚定地看向曹操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许子远所言可信!此乃良机,成败定在此一举!” 贾诩行礼道:“明公精明,只是顾虑过多,如今当抓住这个机会!袁绍必败无疑!” 曹操闻言看向众人道:“子远与我乃是老友,定然不会欺我!我意已决!这正是出奇制胜的时机,不可错失。尔等即刻集结兵马随我出征!其余人等严守营地,袁绍得知火起必定有所行动,你们要做好袁绍全力进攻的准备!” 众人见曹操心意已决齐齐行礼道:“诺!” 曹操看向许攸道:“子远,如果连夜前往乌巢要穿过袁军前线!一路上哨骑众多,你可有破解之法?” 许攸点头道:“明公可用袁军旗帜,在下知道今晚的口令是‘荷花’,回令是‘海棠’!如果有人盘问可以答袁公恐怕曹操袭击后方辎重,派兵去加强守备。” 曹操闻言思索片刻后说道:“为保妥当,子远你便跟随我一同出发!” 许攸行礼道:“诺!” 这时许攸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开口道:“对了!明公!这乌巢乃是沼泽地,在下以为可以让军士带上柴草,以为大军铺路!”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看向众人道:“子远所言甚是!传令下去即刻准备柴草!” “诺!” …… 于是曹操、魏武、乐进、曹纯、许褚和徐晃共带领五千骑兵,趁着夜色从小道偷袭乌巢。 第288章 乌巢之战(一) 银白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大地上,只能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大军两列并行,肃穆而有序,旗帜一律改用袁军的旗号。每位军士的嘴里都衔着一根小木棍,以防在行军过程中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战马的马蹄被细心地裹上了布,以减少行进时的声响。同时,马嘴也被绑上,以防马匹在紧张或不安时发出嘶鸣。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整个队伍悄无声息地向着目标前进。 ……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声呵斥从一旁林中传来:“荷花!”许攸闻言大声答道:“海棠!”话音刚落,便见一旁林中窜出五名哨骑,他们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兵马疑惑道:“尔等何人!为何在此!” 许攸大声答道:“我乃是袁公麾下谋士许攸,许子远!袁公恐怕曹贼袭击后方辎重,故让我带兵去加强守备。” 为首的哨骑见状颇为意外,随即挥了挥手,便见其中一人策马来到许攸面前,当他看清此人还真是许攸,连忙行礼道:“原来真是许先生,道路夜黑,为何不点火把?” 许攸无奈道:“哎,没办法。那曹贼狡猾异常!袁公让我不要点火把,免被那曹贼发现我军行踪,暴露粮草位置!” 哨骑听罢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然后便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确实是许先生!”为首的哨骑见状大声答道:“请许先生速速带兵前往!” 许攸笑道:“嗯!你们很警觉!非常好!等我返回后,我会请袁公给予你们赏赐的!”那五名哨骑连连道谢:“多谢许先生!我们是丁字营,子时哨骑!许先生慢走!” 许攸点头道:“记住了!”然后便带领大军继续前进。 …… 一路上,大军遇到足足十队哨骑盘问,许攸都用同样的话术糊弄过去。 ……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大军便抵达了乌巢泽的边缘。 月光洒在沼泽之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层银色的纱幕轻轻覆盖。然而,这纱幕之下,却是泥泞不堪、深不可测的沼泽。沼泽中的水面泛着幽光,偶尔有气泡冒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让人感到有些窒息。 魏武定睛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是一处庞大的运粮营地,营地内,篝火熊熊燃烧,许多甲士在营内巡逻。 而在营地的外围,分散着一些篝火堆。每个篝火旁都有两名甲士站岗守护。 …… 就在此时,突然十多名哨骑举着火把从远处策马而来,待到近处只见其中一名将领举起长枪大声喊道:“呔!我乃是骑督韩莒子!尔等何人!哪部兵马!” 许攸闻言大声答道:“韩骑督!我乃是袁公麾下谋士许攸,许子远!”韩莒子闻言举起火把定睛一看,不由颇感意外:“还真是许先生!许先生!你为何带兵前来?”许攸笑道:“韩骑督,袁公恐怕曹贼袭击辎重,故而让我带兵来加强守备。” 韩莒子连连点头道:“好啊!但粮草重地!许先生可有袁公兵马调令?”许攸答道:“韩骑督!我这里确有袁公兵马调令!你且过来!我拿给看!” 韩莒子闻言策马来到近处,他手持火把,借着火光打量着眼前的这支队伍。 许攸一边假装翻找一边问道:“韩骑督,没想到你这么晚还带兵巡逻。真乃尽心尽责啊,袁公得知后定会有所赏赐!”韩莒子连忙行礼道:“许先生过奖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不敢奢求赏赐。许先生,这调令?” 许攸闻言摸了摸身上,满脸为难道:“哎呀,这调令放到哪里了?袁公下令太急我应该放这里了啊!”韩莒子闻言笑道:“许先生深得袁公信任和器重,但在下是奉军规行事,如果拿不出来,在下不可放您过去。” 许攸满面笑容一边摸一边问道:“放心,我肯定拿了,我好好找找。对了,韩骑督,眭督将既然在这里扎营,可留了什么路?这大黑天沼泽地里怎走啊?找到了,你看看。”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块布。 韩莒子见状接了过去,就要打开查看。许攸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和蔼地问道:“韩骑督,我问你话呢?” 韩莒子见状连忙指着远处的篝火道:“许先生,请别怪罪。您从这里带兵先向着那个篝火去,然后沿着最近的篝火方向,一个接一个地往后走便可!不过这条道只能容两骑通过。你定要小心!” 说完韩莒子便打开手中的布,定睛一看不由一愣只见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韩莒子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许攸! 就在此时,寒光一闪!一旁许褚猛然拔刀一斩,将韩莒子斩杀在地!紧接着,数箭射出将那些哨骑直接当场射杀! 曹操见状连忙命令道:“快把火把捡起来!火把熄灭定被怀疑!” “诺!” 于是数名军士连忙上前将火把捡起,曹操接着命令道:“乐进,许褚你们带领二十人沿着那人说的方向,铺草开路!大军于火光后前进!乐进,你看到那些篝火旁的军士了吗?一个都不要留!全部杀死!” 乐进和许褚闻言齐齐行礼道:“诺!”随即带领甲士一边铺草一边开路。 …… 此时远处的篝火旁,两名甲士正在休息。 很快便看到十多人举着火把一边铺草一边快步而来。两名甲士见状疑惑不已,其中一人连忙问道:“嘿!你们!干什么呢!鸡头!快答!”说着便将手放在腰间号角之上。 突然许褚指着远处,沉声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两名甲士被许褚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他们顺着许褚所指的方向望去,但夜色深沉,远方除了火光映照下的树影,并无其他异常。然而,就在他们回头的瞬间,许褚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许褚力大能拉着牛的尾巴行走百余步! 只见他一手抓住一名甲士的脖子,双臂一用力,便将二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瞬间二人头颅碎裂,脑浆四溅! 许褚拍了拍手,冷笑道:“什么鸡头?我还鸭脖呢!吃饭时想出来的口令!” 第289章 乌巢之战(二) 二人解决了此地后,随即向着远处另外一个篝火而去。 等到近处,没等袁军甲士开口,乐进率先喊道:“鸡头!”袁军甲士不由一愣,随即答道:“鸡腿!”许褚闻言低声道:“还真是吃饭时想出来的。” 乐进随即满面笑容地向着二人走去,笑道:“二位兄弟!辛苦你们了!这么晚还要站岗!” 一名甲士仔细打量着乐进,满脸疑惑道:“你哪个营的?为什么带人在这里铺草?”乐进闻言满脸为难的走到二人身前,答道:“你要这么问,那就说来话长了!”话音刚落乐进猛然拔刀,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当场斩杀! …… 于是许褚和乐进带兵在前方开路,而曹操则带兵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大军摸着黑,一点点向着乌巢营地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此时乌巢营地内,一座箭楼上,两名甲士一边望着远处黑暗的沼泽,一边搓着手闲谈。 “我们将军那么多地方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一股怪味!” “这群换岗的什么时候来,我都想回去睡觉了!” “八成那些家伙又偷偷在哪里睡去了!” ……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其中一人突然疑惑地看着远处道:“咦?是我眼花了吗?那里是不是有东西在动?你帮我看看!”说着便指向远处! 另外一人打着哈欠定睛看去,只见远处黑暗中有许多快速移动的黑影,不由眉头紧锁道:“咦?那是什么啊?马群吗?算了!射一弩不就得了!”说完便拉弩上火矢,然后调整角度,对着那群黑影就是一箭! 伴随着破空之声,那发火矢如同流星般划破黑暗,向着那群黑影而去!一刹那,火光照亮了周围!二人定睛向光亮处望去,只见百步外竟然出现一支骑兵!二人瞬间大惊失色惊恐地喊道:“敌军!有敌军!”随即敲响手中铜锣! …… 于此同时,曹操见状随即大声命令道:“将士们!把口中木块都吐了!弓箭攻击!赶快铺路!快!” 一声令下!众军士纷纷吐出口中木块,随即抱着稻草向着前方冲去!其他军士则快速拉弓向着敌营齐射! 无数支利箭犹如愤怒的飞鸟,带着尖锐的啸声,射向敌军营地。箭矢如同雨点般密集,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直扑敌军营地。箭矢落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和“噗噗”的入肉声。 黑夜之中,袁军根本不知道这些箭雨从什么方向射来,被打得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淳于琼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不要乱!混乱者死!盾牌阵!”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举起盾牌格挡!淳于琼见众军冷静下来大声命令道:“敌军在南!上南墙防御!” “诺!”袁军迅速向南墙集结。 …… 趁着这个功夫,曹军已经铺设好了道路!众军随即沿着营墙的方向,包围营地!同时将手中的木材统统点燃!扔入营内! 很快大火便在营内蔓延开来!火光冲天,将整个营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淳于琼见状一边指挥战斗一边让人灭火,同时让人突围将此事告知袁绍! …… 由于乌巢营地位于沼泽之中,故而营墙多为一丈高的木栅栏,袁军则站在栅栏后的平台上,所以并不是很高!彼此都能用长枪刺杀对方! 但由于栅栏上方都有斜板防御,所以骑兵很难站在马上翻越上去! 一些军士甚至翻身下马用手中大刀劈砍栅栏企图砍出一条缺口! ……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亮了起来。然而,战斗却并没有停歇。营外,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双方将士死伤严重,但依然在激烈地厮杀着。刀光剑影在晨光中闪烁,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战马嘶鸣,箭矢纷飞。 此时,营地的栅栏已经出现多处破损! 淳于琼猛然想起白马城的一幕!他见曹军人数只有几千!随即举起长枪大声喊道:“众军听令!敌军人少!随我出营决战!”袁军将领听闻齐齐行礼道:“遵命!” 随即集结兵马,打开营门,于营外摆开阵势与曹军决战! …… 曹操见此情形随即大声命令道:“冲杀敌阵!斩杀敌将!杀!”一旁军士随即挥动手中旗帜! 魏武、曹纯、乐进和徐晃见状立刻带领各自的兵马冲向袁军。四人皆勇武过人,各个身先士卒,势不可挡。 魏武手握三尖两刃枪,在敌军中如同劈瓜剁菜,如入无人之境,无人可挡!此时便见一名骑将策马杀来:“我乃骑督吕威璜!敌将纳命来!”魏武见状怒呵道:“无名鼠辈!插标卖首尔!” 二人战到一起,一个回合,魏武斩吕威璜于马下! …… 袁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曹军将士更加英勇善战,袁军逐渐显露出颓势。 就在此时,曹军身后出现袁绍援军! 许褚见状连忙说道:“明公!我军身后出现敌军骑兵!正在靠近!要不要分兵抵挡!”曹操怒喝道:“敌人到了背后再说!”许褚行礼道:“诺!” 然而,袁绍的援军并没有像预期那样顺利抵达战场,那些原本用来保护营地的沼泽地,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噩梦。 那些骑兵们原本以为可以一马平川地冲锋陷阵,却不料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之中。他们的战马在泥沼中挣扎,无法前进,甚至有不少战马因为不堪重负而倒在了泥沼之中。无法为乌巢袁军提供任何支援。 …… 此时袁军数名将领皆被曹军斩杀!淳于琼见抵挡不住,随即退守营寨。但那简陋的营门怎么可能阻挡曹军! 在曹军将士的猛烈冲击下,很快就承受不住压力,轰然倒地。营门一破,曹军如潮水般涌入营内,与袁军展开近身搏杀,刀光剑影在营内交织成一片。 淳于琼虽然奋力指挥,但数将接连被斩,袁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 大势已去。 很快淳于琼已被曹军团团包围,他的身旁只剩下了三名护卫!但那三名护卫都已视死如归,他们依然将淳于琼死死护在身后! 此时已无路可退,三名护卫见状随即提刀杀向曹军,但都被长枪刺杀! 淳于琼见状不由仰天长笑:“我乃右校尉当战死沙场!怎可受缚于贼!!”说完拔出宝剑就要自刎! 说时迟那时快,魏武抬手一箭,直接将他宝剑射飞!淳于琼怒目看向魏武,魏武冷冷一笑挥了挥手道:“明公有令!抓活的!” 第290章 陷害 一声令下,众军士齐齐上前,将淳于琼生擒,然后五花大绑地押到曹操面前。 曹操看着淳于琼和蔼地一笑:“仲简,你我一开始都为西园八校尉,今天弄成这样,是什么缘故?” 淳于琼毫不畏惧地答道:“胜负乃上天所控制的,问我干什么?别那么多废话,刀斧手速速上前!送爷爷我上路!快快快!” 曹操摇了摇头道:“仲简,你乃大汉西园八校尉,当珍惜自己的性命和名声!你我同朝称臣,共侍陛下!何故跟随那逆贼袁绍?” 淳于琼大声答道:“曹阿瞒!曹吉利!你个赘阉遗丑!你与我同为西园八校尉,那是你的荣幸!是我的不幸!我以此为耻!呸!” 许褚闻言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道:“把这家伙舌头割下来!”曹操闻言厉声道:“许褚!不得无礼!” 许褚行礼道:“诺!” 这时,许攸微微一笑开口道:“明公,您看看此人连鼻子都没有了。在下很好奇,他每日照镜子,会不会老想到今日和鼻子丢了的那天?”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抬手道:“罢了,仲简,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但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说完便挥了挥手,只见两名甲士手持粗绳快步而来,二人迅速将粗绳绕过淳于琼的脖子,然后用力收紧绳子。淳于琼的脖子被勒紧,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身体剧烈颤抖。 没一会儿,两眼一翻,舌头一伸,当场被勒死! …… 这时,曹纯和乐进来到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明公!袁贼援军都已被斩杀!营内俘虏怎么办?” 曹操神情严肃道:“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许攸闻言连忙行礼道:“明公万万不可!在下以为可以斩下袁军首级,然后让这些降兵拉着淳于琼的尸体返回袁军大营!这样必能大破袁军士气!” 曹操微微一笑道:“好!传令下去!斩下袁军尸体的首级!放在马车之上,让那些俘虏押到袁绍大营!” “诺!” 随即便见众军士手握大刀将袁军尸体的首级一一斩下,然后扔到马车之上! …… 这时,曹纯行礼道:“启禀明公!如今我军在袁军背后!可出奇兵奇袭袁军大营!定能斩杀袁绍!” 曹操摇了摇头道:“这一战我军伤亡也大,只有三千兵马了,如果偷袭恐怕是以卵击石!况且这袁绍以轻骑支援,定会派大军袭击官渡大营!我军当即刻回防官渡!”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曹军将袁军粮草统统烧毁后,便快马加鞭返回官渡大营! …… 等到午时,曹操便带领大军返回了官渡营地! 此时张合和高览正在带兵攻打营地,当二人看到曹操带兵回防时,不由大惊不已,连忙下令撤军! …… 袁绍得知张合和高览攻曹营不下,撤军而归,勃然大怒看向二人呵斥道:“我让你们二人带领四万人攻打曹营!为何久攻不下!” 张合行礼道:“启禀袁公!曹军营盘牢固,仓促之间难以攻下!再者,贼军勇战,我军疲惫。那曹操已经带兵回防!我这才下令撤军的啊!” 袁绍闻言一拍帅案,怒斥道:“分明就是你二人进攻懈怠,这才无法攻下!来人啊!将张合和高览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四名军士闻言快步而入行礼道:“诺!”然后便将张合和高览拖了出去! 二人见状大惊道:“袁公!我等奋勇杀敌,何罪之有啊!” 袁绍根本不管二人的呼喊,厌恶地喊道:“拖下去!打!” …… 很快张合和高览便被拉了出去,四名军士将二人按在木板之上,另外两人手握军棍高高举起但半天没有落下,他们面面相觑满脸无奈。 其中一人见状,俯身对着张合和高览低声道:“二位将军,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张合厉声道:“要打就打!废什么话!”高览怒目看向他道:“老子要是皱个眉就跟你姓!” 那军士闻言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打了!”说完抡起军棍就要打二人屁股!这时一名督军快步而来,夺过军棍一脚将那甲士踹翻在地,低声怒斥:“让你打你就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不长眼的废物!” 那名军士见状连忙跪地叩首道:“都是在下的错!在下错了!请督军饶命!”督军随即看向另外一人低声道:“你!去拿六个垫子!”甲士连忙行礼道:“诺!” …… 很快甲士便抱来垫子,督军把垫子盖在张合和高览的屁股上,然后又把铠甲盖在上面,这才示意两名甲士打军棍! 甲士见状抡起军棍!轻轻打了上去! “一二五六九!” “十,十二,十五!” …… 打完军棍后,督军随即让人将他们抬入伤兵帐中。 …… 此时,高览趴在榻上抓起一把稻草,不断揪断,骂骂咧咧道:“妈的,打输了怪我们!那曹操能亲自带兵!这袁绍呢!自己躲在营地里!舒舒服服!什么东西! 大哥!那袁绍要是按大哥的计策,怎么可能失败!反倒听那郭图的!结果呢!粮草被烧了!营还没有攻下!反倒赖我们不好好攻营!我们成了背锅的!郭图又不会带兵,他连弩怎么用都不会! 我倒是觉得输了也好!反正赢了谏言之功都是他的!他又不上阵杀敌!就在营里张张嘴!我们就要去拼命!什么东西!真他妈的窝囊!操!” 张合无奈地摇了摇头,大笑道:“是啊!哈哈哈!袁公身旁都是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赢!你我早晚必成俘虏!不如……”说到此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帐外,然后来到高览身旁低声言语。 …… 但是营中有耳! 很快二人的对话便传到郭图的耳中,郭图得知后为了避免袁绍怪罪自己,决定先将此事禀告给袁绍。 郭图快步来到帐内对着袁绍深行一礼道:“启禀袁公,在下有要事相告!”袁绍满脸不快道:“说!” 郭图闻言随即装出一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袁绍见状厉声道:“公则!有什么话直接说!” 郭图满脸为难道:“启禀袁公,在下听军士说,这张合和高览二人对袁公战败颇为高兴!甚至在营内放声大笑!直呼袁公姓名!甚至出言不逊,侮辱袁公!言语不堪入耳啊!在下怀疑这二人私通曹操!故意懈怠进攻!这才没有攻下曹营!” 第291章 张合高览来投 袁绍闻言脸色一黑,将手中书简直接合上,思绪片刻,沉声道:“传令下去将二人下狱!至于二人麾下兵马就由你来带领!”郭图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即行礼道:“诺!”然后快步而出! …… 就在此时,营外突然一阵骚乱! “走水了!走水了!” 袁绍一惊,立刻起身走出营帐,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许多军士拿着水桶到处乱跑! 袁绍大声呵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名军士快步而来道:“启禀将军!屯放攻城器械的营地突起大火!火势凶猛,已经蔓延到周围的营帐了!”袁绍闻言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快!传令全军,立刻扑灭火势!” 郭图见状神情凝重道:“袁公!这火着的颇为可疑啊!” 袁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他看向身旁甲士,厉声道:“你带人去营外!看看周围有没有曹军!”甲士行礼道:“诺!”随即策马出营! …… 一炷香的功夫,那名甲士便跑了回来行礼道:“启禀袁公!营外并无曹军!但……” “但什么!” “但我亲眼看到有一部我军兵马正向着曹营方向而去!” 袁绍闻言大惊道:“什么!领兵者何人!有多少人!” 甲士答道:“我看到他们打着张合和高览的旗帜!足千人!” 郭图神情惊恐连忙看向袁绍,行礼道:“不好!袁公!此二人定是投靠曹贼去了!请即刻带兵拦下他们!”袁绍随即看向郭图道:“公则!你不是一直想带兵吗?这是你立威之时!你即刻带领五千兵马追上二贼,斩下他们的头颅!” 郭图闻言满脸诧异:“我?” 袁绍怒目而视道:“还不快去!” “诺!” 随即郭图集结兵马前去追杀张合和高览! …… 于此同时,曹营军士见到一队袁军出现,随即敲响铜锣:“有敌军!敌军来了!”曹洪身披战甲提刀而出,他来到要塞墙上向外望去竟然是张合和高览的旗帜。 曹洪冷笑道:“手下败将,竟然还敢来!传令!擂鼓迎敌!” 一声令下,战鼓擂动,众军士随即拉弓上箭严阵以待! …… 这时便见二骑举着白帆向着曹营而去,待到近处,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我乃是袁绍麾下宁国中郎将张合!张儁乂!我带兵而来欲降明公!请明公接受我等投降!”另外一人喊道:“我乃是袁绍麾下将领高览!高公查!欲降明公!” 曹洪见状不由颇感意外,他从来没有见过张合和高览,现在他们带兵而来,一时间难以确定真假。他随即看向身旁甲士道:“你速请公达来!” “诺!” 很快荀攸便来到了塞墙之上,他看向二人大声问道:“尔二人因何事而降!”张合和高览闻言便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曹洪闻言低声道:“公达万一这两个人是假冒的呢?这可就麻烦了!” 荀攸眉头微皱道:“张合的计谋不被袁绍采用,一怒之下前来投奔。这难免让人产生怀疑!这样我去请示明公!” 曹洪点头道:“如此甚好!” …… 就在此时,突然张合和高览的兵马后方传来喊杀之声!同时旌旗挥舞! 紧接着便见一名骑兵飞马而来道:“启禀将军!郭图带兵杀来!正在与我军后军厮杀!”张合见状连忙看向曹洪:“这位将军!我张儁乂真心来投靠!恳请将军不要怀疑!打开营门!放我们进来!” 曹洪义正言辞道:“两军交战,我无权擅开营门!我已派人禀告明公!张将军!你可带兵至城下!我会让弓弩手替你射杀敌兵!”张合行礼道:“多谢!高览!你即刻带领军士靠近塞墙!” “诺!” 于是二人兵马向着曹营塞墙靠近。 曹洪见到敌方后军果真厮杀在一起,随即下令弓弩齐射! 郭图见此情形倍感不妙连忙下令撤军! …… 于此同时曹操大帐内,荀攸已将此事告知了曹操。曹操闻言不由陷入疑惑,许攸见状微微一笑:“明公切勿担忧,在下认识张合和高览!一看便知真假!”曹操闻言点头道:“嗯,众将听令!随我一同前往!” 众人齐齐行礼道:“诺!” 于是曹操便带领众人前往了塞门,许攸在墙上向下望去,见二人正是张合和高览,不由大喜不已道:“张将军!高将军!二位将军可好?”张合抬头一看竟然是许攸,不由一惊道:“许先生为何在此?” 许攸笑道:“我已投靠明公!二位将军!你们让兵马放下武器!明公亲自来见你们了!”张合和高览见状大喜不已,随即下令让众人放下武器。 曹洪见他们都已放下武器,这才下令打开塞门! 塞门缓缓打开,便见曹操带领着众多将领已在营内等候,张合和高览见状连忙翻身下马,卸下佩剑兵器。快步上前行礼道:“在下宁国中郎将张合!张儁乂!拜见明公!” “在下……在下袁绍麾下战将高览!高公查!拜见明公!” 曹操见状大喜不已,随即上去将二位搀扶起来道:“二位来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说着便拉住二人的手,热情地说道:“来!我亲自设宴!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张合闻言感激不已道:“多谢明公!但在下的兵马!” 曹操笑道:“无需担忧!子孝!你给他们安排营地!”曹仁行礼道:“诺!”随即带人快步出营,给他们的兵马安排营地! …… 宴会之上,曹操看向张合和高览道:“儁乂,公查,尔二人来投,我会上表朝廷奏明二位之功,我意请陛下拜儁乂为偏将军,封为都亭侯。举荐公查为中郎将!如何?”二人闻言齐齐行礼道:“吾等多谢明公!” 曹操微微一笑随即招了招手,紧接着便见数名甲士抬着个沙盘来到帐内。曹操来到沙盘前,指着沙盘看向二人和蔼地问道:“儁乂,公查,你们可清楚这袁军部署?防守兵马强弱分布?” 张合闻言快步上前道:“启禀明公,在下知道!”然后他便向曹操阐述袁军布防情况。众将领闻言连忙围了上去,仔细聆听! 魏武听着张合的话不由连连点头,心想:现在不出数日袁军就会断粮,到时候他们必定杀马充饥,应该还能撑上一段时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第292章 七万袁军投降 此时袁军大帐内,袁绍满脸凝重地扶额叹息:“哎,粮草被断,将领背叛。诸位,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郭图思考片刻后行礼道:“袁公,请允许在下如实直言!” “讲!” “启禀袁公,如今军无斗志,败局已定,继续进攻曹营只是徒添伤亡,毫无意义!现在如何安全地返回冀州才是关键!” 袁绍无奈地摇头道:“不可,大军如果撤退,那曹操定带兵追杀,一旦交锋我军必会溃败,大军不可擅动!” 郭图行礼道:“袁公,在下之意,……”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袁绍会意挥了挥手:“其余人都出去,公则和公与留下!”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袁绍见众人离去,便招了招手示意二人上前。 郭图随即低声道:“袁公,在下之意并不是大军撤离,而是袁公您带领公子和护卫悄悄离去。其余兵马留守原地!继续与曹操对峙!” 沮授闻言神情凝重道:“袁公不可啊!如果您离开军中,大军定会溃散啊!不战而降!” 郭图微微一笑道:“就是让大军投降!” 袁绍疑惑道:“这是为何?” 郭图答道:“袁公此乃疲曹之策。第一,我军断粮大军投降,曹操必须消耗大量粮草以养这群降兵! 第二,曹操如果将这些兵马纳为己用,那么无论他怎么分配,至少每营会有一半我军降兵,将大大降低曹军实力!来年再战,那些降兵必定再降,甚至会挑唆原本曹军甲士投降!定能兵不血刃! 第三,如果曹操放了这群降兵,这群降兵家眷皆在冀州,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陆续返回,继续为我军所有!我军实力没有丝毫损伤!” 沮授突然开口道:“如果他杀降呢?” 郭图微微一笑:“曹贼即使杀降那也不怕!就算他们把这群军士都杀光!那又有何妨?冀州依然有十万大军!我军实力尚存!况且如此大规模杀降那么天下人将怎么看他?到时候袁公再派人到处宣扬此事,百姓定会群情激愤!天下忠义之人定会共同伐曹!” 沮授闻言不由脸色一黑。 这时袁绍开口道:“嗯,如此甚好,但……如何做才能让军士发现不了呢?”郭图轻声答道:“在下以为可以这样……”然后便在袁绍耳旁低声言语。 袁绍听闻不由微微一笑道:“哈哈,如此甚好!就依此计行事!” …… 于是第二日,袁绍随即命人在大帐八十步和一百步的地方围上幕布,同时只允许亲信将领进入,其他军士只能通过沮授传话! 第三日,袁绍便乘坐马车带领三千名军士离开营地,等到晚上便带领着三百军士返回。 众军士见状不由议论纷纷,纷纷猜测那些军士去哪里了!甚至有人猜测又打了败仗!沮授便命人放出消息说袁公亲自安排了一队兵马用于奇兵,定能出奇制胜! …… 数日后,袁军断粮,沮授传袁绍令杀马充饥!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十一月初,战马都已杀光,甚至连树皮和弓弦都烹煮食用。袁绍军士集体哗变! 他们手握大刀长矛,齐齐围在袁绍幕布外,大声呼喊,要求见袁公! “我们要见袁公!” “饿肚子还打个屁仗!” “不打就撤军!我们要回家!” “对!回家!” …… 众军士纷纷呐喊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掀开幕布! 他们喊了半天,却见幕布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甚至连沮授都没有出来。 众军士见状无比疑惑,面面相觑,一些人更是疑惑地想从幕布的缝隙中看到里面的场景,但看到里面还有一层幕布不由议论纷纷。 “里面有什么?你们看到了什么?” “里面还是一层布,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不信你上去把布掀开看看!” “我不去,要去你去!” …… 片刻后,终于有一名年轻军士在众人的怂恿下,慢慢靠近幕布。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抓住幕布的边缘。他闭上眼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敢慢慢地掀起幕布的一角。只见里面还有一层厚重的幕布。 这一刻,年轻军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心态。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众军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别怕!没事啊!袁公不会怪罪的!” “没事!你别怕!” “就一个布!没关系的!看看!快去啊!” …… 那人抹了下额头冷汗,缓缓向着第二层幕布走去。 身后的众军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一步步缓慢上前。 当年轻军士来到第二层幕布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悄悄地掀起幕布的一个角落,向里面偷窥。然而,当他看清里面的场景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大帐,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他失声尖叫道,然后一把掀开幕布,让整个大帐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军见状,震惊不已。纷纷冲入了幕布内。他们四处搜寻,但大帐内除了空无一人的寂静外,什么也没有。 他们瞬间明白过来袁绍和那些将领早就跑了! “人呢?沮将军呢?袁公呢?” “好像沮将军带人出营巡视了!一直没回来!” “肯定是逃跑了!”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死定了!死定了!” “要不我们也逃?” “逃?我们连吃的都没了!逃跑要饿死的!” …… 他们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每个人都焦虑不安! 这时一名军侯沉声道:“或许……我们该投降曹操,他肯定会给我们吃的!”话音刚落却在众人心中激起了波澜。 “投降?我们的家眷都在冀州!我们投降家眷就要为奴!” “不投降不是饿死就是战死!反正将领都跑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就是就是!日后再想方法回去不就得了!” “看来想活命只有这一条路了。” 话音刚落,众人陷入沉默。 “投降得了,没意思了。” …… 于是,袁军七万余人放下武器,举着白帆向着曹营的方向而去,集体投降。 …… 此时,曹营军士看到远处一大片人缓缓而来,不由大惊失色,他连忙敲响铜锣喊道:“敌军来了!敌军来了!” 话音刚落,曹仁随即集结众军严阵以待。 …… 第293章 沮授 但当曹仁看到这群袁军各个举着白帆,两手空空,没有铠甲的样子不由颇感意外!只见三名军士快步来到营前大声喊道:“将军!我军粮尽,那袁绍和将领皆弃军逃离!军中七万余人皆愿投降朝廷!恳请将军接受我等投降!”说完便跪地叩首! 远处的袁军见状齐齐跪地叩首,曹仁见状大声喊道:“你们等着!我去禀告明公!” “多谢将军!” …… 很快曹仁便将此事告知给了曹操,曹操闻言满脸难以置信:“七万余人?集体投降?”曹仁行礼道:“正是!” 曹操不由眉头紧锁,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这时,许攸行礼道:“启禀明公,这七万人突然投降颇为蹊跷,不如让那袁军三名军士进来,问问清楚!”曹操点头道:“如此甚好。让那三人进来!” 曹仁行礼道:“诺!” …… 没一会儿,便见三名身穿袁军戎服的人快步来到帐内,三人连忙跪地对着主案后的人,叩首行礼道:“吾等拜见司空!吾等愿降朝廷!恳请司空……哦不,恳请明公,接受吾等投降!” 曹操神情严肃地问道:“你说那袁绍和将领都逃跑了?什么时候逃跑的?” 其中一人连忙答道:“我们进入幕布内,看到他们不见了,才知道他们逃跑了。” 张辽怒斥道:“废话!明公问你是他们什么时候跑的!” 三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连忙对着曹操不停叩首道:“小人不知啊!” 这时曹操疑惑道:“你说幕布?这幕布是怎么回事?”三人连忙将事情经过统统说了出来。 魏武闻言行礼道:“启禀明公,如此看来袁绍十月就已经离开营地,此时恐怕已经返回冀州了。” 曹操点了点头看向三人接着问道:“既然有幕布,那么如何传令?” “由沮授代为传达!” “沮公与,现在何处?” “听闻今日一大早便离开了营地,不知去哪里了!” 曹操闻言双眼一亮,看向魏武道:“云飞听令!沮授逃离所带兵马必定不多!你速速带人拦下沮授!将此人活着带回!” 魏武行礼道:“诺!”随即转身向着帐外而去,但刚到帐口,却转身回来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没见过沮授啊。” 这时张合行礼道:“明公!在下愿陪魏将军前往!在下与他是旧相识,定能劝其投降!” 曹操闻言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儁乂,那就有劳你跟随云飞一同前往了!”张合行礼道:“诺!”随即大步而出。 魏武刚要转身却被曹操叫住:“云飞,你且上前,我有话跟你说!”魏武闻言快步上前,曹操低声道:“张合若反即斩。”魏武闻言不由一愣,点头道:“诺!” …… 于是魏武集结兵马,在张合的陪同下,出兵拦截沮授。 魏武看向众军道:“沮授渡河肯定前往最近的延津渡口!全军听令速速前往延津渡口!” “诺!” 随即大军轻装出发,快马加鞭半个时辰便抵达延津渡口! …… 刚到渡口,魏武便见三十多名百姓正背着包袱准备渡河。最前面的人正在招呼一名船夫,将船划到岸上。 魏武见状一眼便认出这群百姓定是假冒!只因官渡之战前,他和程昱已经把所有百姓统统疏散了!此处绝对不可能有百姓! 他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放箭!拦下他们!”一声令下,弩矢齐射! 那些百姓面对飞来的弩矢并没有落荒而逃,他们大喊着:“保护将军!”然后迅速聚到一起,随即从包袱中拔出短剑,格挡飞来的弩矢! …… 船夫看到岸边那乱作一团的景象,以及那些飞射而来的弩矢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毫不犹豫地调转船头,迅速逃离! 沮授见状大惊失色,大声祈求道:“船家!不可远去!请速速渡我们过河!”船夫远远看向沮授大声答道:“你们一看就必败无疑,我若助你,我的家人必遭劫难,你们别怪我啊!”说完,他便加速划船逃离了此地。 沮授望着那远去的船只,心中悲叹不已,他捶胸顿足道:“悠悠黄河,我的命运不知道在何方啊!”身旁二人见状大声喊道:“将军!此地不可久留!” “是啊!将军!我们不能在这里!” 沮授回过神来,环顾周围,见不远处有一个临时搭建的茅屋,随即拉着二人向着茅屋跑去! …… 此时,魏武的骑兵已经和那些人厮杀在了一起,魏武连忙问道:“儁乂!哪个是沮授!”张合眼尖随即看到有三人向一旁茅屋逃去,他指着那个方向大声答道:“那人就是沮授!他旁边的是审配的两个儿子!他们躲到那个茅屋里去了!” 魏武见状大喜不已道:“其余人全部杀光!然后包围茅屋!” …… 沮授的护卫没有铠甲,只有短剑,怎么可能是魏武骑兵对手,三两下便被统统斩杀! …… 很快众军便将茅屋团团包围! 但此时魏武不由犯了难,这沮授是忠烈之人,如果自己带兵冲入擒他,他必定自裁!到时候没法和曹操交代啊!这该怎么办? 这时张合看出魏武为难,随即行礼道:“在下愿入茅屋,劝降沮授。”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劳儁乂了。” 张合闻言翻身下马卸下兵器铠甲,随即来到门口大声喊道:“在下儁乂!有要事和公与兄相商!” 话音刚落,茅屋的门微微打开,张合随即大步而入。 刚入屋内便见两把短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上,张合定睛一看持剑的是审配的两个儿子,审稷和审契。 张合淡淡一笑道:“二位公子,我无兵甲刀剑何必如此忌惮?”沮授微微一笑:“将军如虎,遇虎岂能不忌?”张合闻言任由剑架脖上,缓缓来到沮授面前,对视而坐。 张合笑道:“公与,如今大势已定,何必顽抗?不如随我归降明公!”沮授冷冷答道:“如果你是想当劝客,那么就请出去。我公与宁可自刎于这茅屋内也不屈膝降曹贼!” 第294章 沮授不降 张合答道:“公与何必如此,如今死容易活才难!你这一死虽得美名,但你却害了审配,审正南啊!你难道忘了你与正南的恩情了吗?” 沮授问道:“我死与正南何关?怎么会害了他?” “他的两个儿子正拿剑架在我脖子上啊!明公惜才,念你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这才让那魏武不可伤你!如果你死了,那么他俩岂能活命?”说到此处张合便指了指审稷和审契。 二人见状不由一愣,缓缓将剑放下。 沮授却神情凝重道:“我叔父、母亲、弟弟性命悬于袁氏,我岂能投降?儁乂你投降曹操,你难道就不心疼你的家眷吗?你夫人还有那两个孩子?你难道真的狠心至他们于不顾?” 张合闻言神情瞬间暗淡,他叹了口气道:“公与,你敢保证如果我不降,乖乖下狱,我的家眷就能免罪吗?” 沮授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合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拼死一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若上苍仁德,我与妻儿定会相见,如若不能,那乃是天命,愿她们能自求多福!”说到此处他目光严肃道:“公与,愿降否?如若不降,二位公子必死无疑!” 沮授默默低下了头,泰然一笑看向审稷和审契道:“正南待我有恩,我岂能害他孩子,罢了!请二位公子将我捆绑,献给曹军!我若投降家眷必被牵连!” 审稷和审契见状不由一愣,随即对着沮授深行一礼道:“沮先生之大恩我等铭记不忘!多有得罪,请见谅。”然后便将袖子撕成布条将沮授的双手捆绑起来。 之后张合便押着沮授走了出来,而审稷和审契则跟在后面。沮授刚出茅屋大声喊道:“我沮授不降,只不过是被抓住了而已!”审稷和审契齐齐跪地行礼道:“吾等愿降明公!”魏武见状疑惑地看向张合道:“儁乂,这二位是?” 张合答道:“魏将军,这二人乃是审配之子,审稷和审契。”魏武点头道:“既然如此,二位公子就请跟随我返回营地!” 二人行礼道:“诺!” 此时,魏武策马上前上下打量着沮授,见他的双手被破布捆绑,不由眉头微皱。沮授见状大声说道:“魏武!我沮授乃是奋武将军!绑我当用麻绳!岂可用这破布!”魏武闻言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道:“就按他说的!用麻绳捆绑。扔到马背上!” 一名甲士行礼道:“诺!”然后便取来麻绳将沮授五花大绑,扔到马背之上。 …… 一个时辰后,魏武便带军返回了营地,沮授一入曹营便大声喊道:“我沮授不降,只不过被你的军士抓住了而已!我沮授不降!不降!” 曹操听到沮授的声音连忙走出大帐,当他看到魏武竟然让人绑着沮授驮在马上,大惊不已。曹操大声说道:“云飞啊!云飞!你怎可将公与如此捆绑驮回呢?”说到此处他快步跑到马前,将沮授从马上小心扶下来。 曹操连忙安慰道:“公与兄切勿怪罪,云飞乃是武人,多有得罪这是在下的过错啊!”沮授看都没看他,大声喊道:“刀斧手何在?我沮授不降曹贼!绝对不降!刀斧手何在?” 曹操说道:“公与兄切勿动怒,我为你松绑!”说着就要为沮授松绑,沮授见状连忙扭身躲避,大声喊道:“不要如此假惺惺的!我沮授不降曹贼!誓死不降!” 曹操见状不由一愣,连连摇头道:“也罢,既然这样,来人啊!将他押到帐内!” “诺!”然后两名甲士便将沮授押到了帐内,而沮授依然喊着不降! …… 入帐后,曹操退去旁人,然后让人将帐帘放下,任何人不可进入。 等到帐内没有他人后,曹操上前亲自为沮授松绑。沮授大呼道:“沮授不降,只不过被你的军士抓住了。” 曹操点头道:“好了,我知你意思。你既然无投降之意,我也绝对不会为难于你!你我政治颇有分歧,因此互不来往。没想到今日会把您擒住,刚好可以借此开诚布公,消除隔阂。我听人说你劝袁绍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养兵马以讨不臣?” 沮授直接席地而坐,满脸自嘲道:“有又如何?袁公冀州失策,自己导致败走。我智识能力有限,如今被擒,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袁公麾下若是无那些奸险之人,又怎么会让你夺得陛下?让曹阿满有这么一个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机会?”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道:“本初无谋,不能用您的计策。如今天下大乱,国家动荡,百姓不安。大汉衰败,我欲振兴汉室!但如今群雄共起,各占州郡,图谋不轨!先生何不助我?” 沮授冷冷一笑道:“阿满啊,阿满!你当我三岁小儿吗?你问心而论,迎天子你绝无半点私心?你权倾朝野,可无代汉之心?你若想匡扶大汉,为何不还政于陛下?天下若无你曹操,汉祚已亡!袁公早就一统天下逆贼了!” 曹操哈哈大笑道:“如今郡郡称帝,县县称王。那袁绍如果一统天下,士族大家岂不是想将天下回归春秋战国,将堂堂天下分为百国?千国?士族大家会将袁绍扶成第二个周天子!若无我曹操,天下将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啊?” 当年汉高祖刘邦战项羽,阻止其将天下分成十八国!我曹某之志乃是天下一统,唯有一国!唯有一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士族之心昭然若揭!先生少有大志,长于谋略!为何不来助我,你我共同谋划以安天下!” 沮授无奈地一笑道:“我叔父、母亲、弟弟性命悬于袁氏,若蒙您的心意,请速速将我处死,这才是我的福气。” 曹操闻言叹了口气道:“我若能早些遇到你,那么天下也不足虑也!罢了!你走!” 沮授不由一愣疑惑道:“曹操你不杀我?你可是会后悔的啊?” 曹操坦然一笑道:“无悔!公与,你志大才高、文武双全,当为朝廷效命,以安黎民百姓,怎可亡命于此?你走!仲康!” 话音刚落许褚快步而入道:“在!” “仲康,牵匹马来,让沮先生回去!” “诺!” 沮授大笑道:“曹操你真是妇人之仁啊!我若是你!必杀我!”曹操闻言答道:“尔非吾,吾亦非尔。” 第295章 杀降 很快许褚便牵来马匹,曹操见状对着沮授深行一礼,而沮授只是微微行礼,然后转身大步而出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曹操看着沮授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 片刻后,便见许攸快步而来道:“明公,在下听闻沮授来了!敢问明公,沮授是否投降明公?”曹操答道:“公与誓死不降,我已让其离去” 许攸闻言大惊道:“明公啊!此人大才宁可杀死也不可放其归去啊!袁绍虽败但他实力尚存!这冀州依然有十万大军啊!如果此人回去,必得袁绍重用!那么我军今日之战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不出两年袁绍必定再次来犯,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曹操闻言不由一愣,他猛然起身快步冲出,看向魏武大声喊道:“云飞!不可让沮授返回冀州!速杀此人!” 魏武行礼道:“诺!”随即策马冲出营地! …… 一路上,魏武骑着战马在大道上疾驰,蹄声如雷,尘土飞扬。没一会儿,便见远处路上有一人正在策马狂奔! 此人正是沮授! 沮授见身后魏武追来,便知是来杀他的!立刻扬鞭催马,加快速度。但他的马匹怎么能和魏武的坐骑相比?片刻不到便被追上! 魏武随即取下弓箭,瞄准沮授! 一道寒光闪出,直奔沮授而去。 沮授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道寒光便已经近在咫尺。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嗖”的一声,箭矢便已穿胸而过。沮授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缰绳也随之松开,直接从马背上翻滚而下,当场毙命。 …… 魏武见状随即策马上前,他俯视着沮授,确认他已死,随即翻身下马准备斩下沮授的首级带回。 就在他拔刀之时,突然一声急切的呼唤从背后传来! “云飞快住手!不可杀害沮授!明公有令!不可杀害沮授!” 魏武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只见张辽疾驰而来,脸色焦急。 魏武大惊道:“什么!我人都杀了!明公为何朝令夕改?这如何是好?” 张辽不由一愣,连忙翻身下马,跑到沮授尸体旁定睛一看,不由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明公说袁绍性格狭隘,如今大败定然猜忌,容不下沮授!便让我来快马拦你!谁料……哎……罢了,既然死了那也没办法。我们把尸首带回去如实禀报!” 魏武闻言随即将沮授的尸体扛到马背之上,然后和张辽一同返回营地。 …… 当曹操看到沮授尸体时,先是一愣,随即大声笑道:“哈哈哈,我念其有才,厚待此人,谁料此人一心在袁,竟偷我军中马匹逃离!死不足惜!”话音刚落便见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 第二日,午时,曹操将众人召集到大帐之中。他神情严肃道:“诸位,现在有一件非常之事,我欲与尔等商议!”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请明公吩咐!” 曹操缓缓开口道:“这七万降兵,该怎么办?” 曹仁闻言行礼道:“明公,这么多降兵,可分到各个营内,为我军所用,定能壮大我军实力!”荀攸却神情凝重道:“明公,收纳降兵关键要将原本降军分割到各营,分化他们之间的联系,吸纳他们,避免再次倒戈,但前提是我军数量要远远高于敌军。但从现在看来,很容易导致我军反倒被降兵吸纳,到头来很有可能导致我军倒戈!” 曹洪微微满脸为难道:“这七万人每日消耗粮草太多了!如要安置话要消耗大量钱粮,不如就地遣散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 许攸深行一礼道:“启禀明公,那袁绍兵马向来军纪不好,如果就地遣散,恐怕会骚扰百姓破坏屯田啊!而且他们家眷皆在冀州,恐怕又会回到袁绍麾下继续攻打明公啊!” 曹操脸色一黑,冷冷问道:“这不可吸纳,不可遣散,那么该怎么办?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浪费粮草?” 此时贾诩开口说道:“明公可效仿长平之战!” 众人闻言皆惊。 贾诩的意思,是要将这七万降军全部杀死! 魏武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现在只有这一个方法!如果就地遣散,他们必回冀州。那么此战,我军难以对袁军形成任何优势!双方又会回到官渡之战之前的局势!袁绍随时都会南下攻打许都! 而若我们将其吸纳,虽看似增加了兵力,但实则隐患重重。这群降军心志难定,一旦再与袁绍开战,难保他们不会倒戈相向,成为我军内部的劣势。在下以为,这七万降军乃是诈降,实乃袁绍的疲军之计,意在消耗我军的粮草与精力。”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微微一笑,看向众人道:“七万啊,这可是七万降军啊!杀伐是否太重?诸位可有什么建议?”众将领闻言不由纷纷低头不语。这时曹操微微瞟了一眼魏武。 魏武瞬间明白,这可是杀害七万降兵的恶名啊!各位将领都心知肚明,但是谁都不愿意背负如此骂名! 曹操也知但不愿意明说,虽然曹操屠过城。可杀降和屠城的影响完全不同!曹操身为统帅如果杀降,那么日后两军交战敌军定会死战,以保自己性命!而屠城会让敌军担忧家中妻儿的安全,从而放弃抵抗以保家眷性命! 所以曹操现在就是想让魏武站出来,担下这个罪名!既然是罪名那么曹操日后,定会惩罚魏武,从而维护自己的名誉!不过魏武是曹操的女婿,曹操也不会过分处罚。 …… 很多事情,终归要有人站出来的! …… 魏武深行一礼,义正言辞道:“启禀明公!在下曾经坑杀过四万公孙瓒的降兵,有些经验!” 曹操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云飞,你去准备,有什么需要就说。” 魏武行礼道:“诺!”随即转身大步而出。 …… 这一日,子时末。 月黑风高,夜如浓墨。 魏武率领着大军将整个降军营地团团包围! 寒风刺骨,在营帐间穿梭,沙沙作响。 魏武望向前方降军营地,然后仰望天空,淡淡说道:“今天的夜色真合适啊!”话音刚落,他挥了挥手,众军士纷纷黑布蒙面,拔出大刀,向着营地悄悄而去。 第296章 送友 很快,降军营地陷入一片混乱。 火光中,鲜血四溅,肢体残飞,降兵们如同被收割的麦穗般倒下。 哭喊声、求饶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 然而,袁军的数量众多,许多人见势不妙,纷纷冲出营地四散而逃。他们以为逃脱了包围便能重获生机,却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埋伏在四周的骑兵。 降兵们在黑暗中惊慌失措地奔跑,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骑兵的追捕。骑兵们冷酷无情地挥舞着长矛,一次次将逃兵刺倒在地。惨叫声、马嘶声、弓箭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残酷的狩猎游戏。 …… 不知不觉,太阳初升,天边泛起了一抹血红色。 阳光透过薄云,照亮营地。 营地内,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 断肢、残臂、头颅……散落在营地的各个角落。 令人不敢直视。 韩龙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惊胆战,他连忙将头扭向一旁,便见魏武正在一旁树下,枕着马鞍呼呼大睡! 众军士见此场景无不大为震惊! …… 此时,一名甲士浑身是血地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将军!营内降军皆被杀尽!还有一些人逃了!但我军正在搜捕!” 魏武微微睁开眼,他打了个哈欠道:“好啊!没想到这么快!营内杀了多少?”甲士答道:“足有五万人!”魏武眉头微皱:“五万?跑了两万?你们怎么办事的?” 甲士大惊失色连忙跪地叩首道:“天色太黑,降军太多,我军人数不够!难以形成包围!恳请将军饶命!”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道:“我又没说要惩罚你们?罢了,剩下的两万人,也掀不起多大浪了,传令下去将营内尸体,堆积起来,覆盖黄土,筑成景观!” “诺!” …… 很快,官渡之战落下帷幕。 曹操也上表朝廷准备班师回朝! 这一日,陛下的使者来到营内,任鲜于辅为佐度辽将军,封亭侯。 于是鲜于辅便带兵准备返回幽州。 而魏武带着魏源和护卫亲自护送他前往平津渡口。 …… 秋之黄河,滔滔不息,波光粼粼,若撒金碎钻,于日下熠熠生辉。 两岸之木,叶已泛黄,秋风轻抚,落叶纷飞。 渡口处,一众军士正在陆续上船。 魏武对着鲜于辅深行一礼道:“周佐兄,定要保重!不出五年我定然会返回幽州!这段时间渔阳郡就有劳周佐兄了!”鲜于辅行礼道:“请将军放心,在下定会竭尽所能力保渔阳太平!” 说到此处,鲜于辅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道:“魏将军,在下想献上一句谏言!” “周佐兄,请直说!” “将军向来有仁德之称,虽然战场之上不可有妇人之仁,但妄添杀戮并非仁者之道!将军欲治理一方,杀伐不可不果断,但也不可不谨慎!” 魏武闻言叹了口气道:“都城之下,恐身不由己!我恨不得明日就返回幽州!哎,身不由己啊。” 鲜于辅深行一礼道:“在下明白。” …… 船帆飘扬,哗哗作响,渡船缓缓驶离渡口。魏武目送鲜于辅的身影渐渐远去,想着刚才鲜于辅的话,不由感慨万分。他看向魏源道:“儿啊,取笔布来!我要写赋。”魏源闻言满脸为难道:“父亲……这……孩儿没带笔啊!” 魏武见状环顾周围,见远处堆放着木炭还有许多木板,看向船家道:“敢问这些木炭和木板可还有用?”船家微微一笑,行礼道:“将军如果想写赋拿去便可,但在下恳请将军写完赋后,将板挂在旁边亭子中以供来往之人瞻仰!” 魏武行礼道:“多谢了。”然后便上前拿起木炭直接写下: 黄河之畔,秋风萧瑟,老友辞别,孤影独立。望幽州千里,归心似箭,一日三秋,恨不能瞬息即至。 两岸秋叶黄,层林尽染,美不胜收,却难掩心中之忧。冬日将至,吾乡父老,御寒之衣可备足乎? 黄河之水,天上来兮,滚滚东去,赴海不回。泥沙淘尽,英雄何在?犹似黄沙,没于洪流。圣者仁人,皆死尽,乱世何容仁者心?吾执手中剑,斩敌十数万,岂为杀戮? 百姓无辜,欲求太平,无奈世事纷扰,刀光剑影,杀戮难免。罪孽深重,吾一人担之,但愿天下早得安宁。 黄河之水,一去不返,吾心之痛,谁知其深? 悲哉!宁负千古污,以换世间一片清。 魏武写完不由微微叹息,他缓缓起身将木板挂在亭内。 魏源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看着木板上的内容。渐渐地他的眼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然后对着魏武深行一礼,并没有说话。 魏武见状淡淡一笑道:“儿啊,好了!我们回家!” “诺!” …… 于是魏武便跟随曹操返回了许都,兵马安排妥当后,随即觐见陛下! 曹操跪地行礼,高高举起天子剑道:“启禀陛下!臣奉皇命,讨伐逆贼袁绍,大败袁绍于官渡,斩敌十余万!袁绍退守冀州!臣归还天子剑!” 刘协闻言大喜不已,挥了挥手,一旁宦官连忙将剑收下。刘协满面笑容道:“司空替国讨贼,可谓功勋卓着啊!实乃大汉栋梁啊!” 曹操行礼道:“多谢陛下夸赞!然臣有一事求问陛下!” 刘协微微笑道:“司空何事?但说无妨!” 曹操问道:“臣在官渡之时,曾派人上表朝廷赐度辽将军魏武位特进之权!敢问陛下为何一直没有答复?” 刘协闻言满脸为难地看向众大臣。 这时,孔融行礼道:“启禀司空,是在下劝陛下暂不答复的。” 曹操眉头微皱道:“孔大夫,这是为何?” 孔融答道:“特进,位如三公,以赐列侯中有特殊地位者,并且有开府之权!司空讨伐袁绍,麾下将领皆有功勋,为何单独给魏武如此赏赐?难免有些不公啊!” 曹操神情严肃看向刘协道:“启禀陛下,魏武坚守白马城,大破袁军,挫其兵锋!烧毁袁绍粮草,壮朝廷军威!讨伐刘备,保卫许都!以威名收乌桓贼寇!功勋卓着!功不可没!” 孔融对着刘协深行一礼道:“启禀陛下,魏武自从来到许都,从建忠将军升为度辽将军,已然是破格提升!如今加以特进,恐怕颇为不妥!这不符合朝廷法度!当暂缓!另寻他赏!在下听闻此次魏将军竟然坑杀了袁绍七万降兵,不知可有此事?” 百官闻言一片哗然! 第297章 名士之流 刘协闻言大惊不已,连忙问道:“魏将军?此事当真?” 魏武行礼道:“启禀陛下!确有此事!但那些降兵乃是诈降,不得不杀!” 刘协问道:“诈降?可有证据?” 魏武沉声道:“启禀陛下,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所谓证据往往难以捕捉。但臣深信,七万军士集体投降,不符合常理!必是逆贼袁绍的阴谋!” 刘协看向曹操问道:“魏武杀降之事,司空可知晓?”曹操答道:“启禀陛下!臣知晓!臣以为魏将军所言在理!便同意其杀降!魏武之举乃是为了大汉!为了朝廷!不得已而为之!” 孔融眉头紧锁,行礼道:“启禀陛下!大汉以仁治国,以孝治天下!魏武虽然战功卓着,但杀降之事,实有违孔子‘仁者爱人’之教。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七万降兵,即便有诈,也当以仁心待之,设法教化,而非一味杀戮。魏武此举,违背治国之策,更是有辱陛下英明之治。” 百官听后,议论纷纷。许多官员纷纷赞同孔融的观点,认为魏武的做法过于残忍。甚至连荀彧也在其中! 这倒是让魏武颇为意外。 曹操见百官如此,不由轻轻一咳。 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刘协连忙看向曹操,和善地问道:“曹司空,你说这该如何啊?” 曹操微微一笑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魏武乃是武人出身,不像孔大夫乃是圣人世孙,博览群书,通晓古今,深得仁者之道!魏将军如此行事定然是圣人之书读的不多!不如让其回家抄写论语,了解圣人之道!至于特进之位就等彻底剿灭袁绍后,再说!” 刘协闻言连连点头道:“司空所言甚是!孔大夫觉得如何?” 孔融瞟了一眼魏武,扭头看向曹操,冷嘲道:“曹司空所言颇为在理,魏将军乃是昌平人,此处靠近边疆,苦寒之地,圣人之道难以传播。魏将军官拜度辽将军,如今却在都城之中,难免无所事事,待在家中多看看书也好!” 魏武闻言心中深感不悦,然而朝堂之上,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 孔融虽然官职只有太中大夫,不善用人而且不懂兵法战术,却生性喜结宾客。不过能够上门的都是当今名士和通家子弟,其他身份的人连门都不配进。汉代尊儒术,孔融又身为圣人之后,许多官员和大族之人皆愿和他交往。 这让曹操也有所顾忌,毕竟曹操夷灭边让一族,导致兖州“士林愤痛”,兔死狐悲,曾经拥戴曹操的名士陈宫与张邈联合吕布发动叛乱。曹操花了两年时间才彻底荡平这场叛乱。 名士声望高,又结交或依附豪族,振臂一呼,地方豪族和人民往往归从,在力量不足够强大时,不能任意戕害名士。 不过魏武知道这孔融早晚定被曹操所杀,何必和这种必死之人计较! 魏武看向刘协行礼道:“启禀陛下,曹司空和孔大夫所言甚是!在下确实读的少!我定当勤学圣人之道,从而教化北方蛮夷!” 刘协闻言连忙点头道:“好好好,魏将军这么说就好!魏将军征战沙场劳苦功高,马上就要入冬了,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府上休息。” 魏武行礼道:“臣!遵命!” …… 退朝后,群臣纷纷退出大殿。这时曹操喊住魏武道:“云飞!留步!”魏武看向曹操行礼道:“司空!” 曹操和蔼地来到魏武身旁,二人并肩而行:“云飞啊,今日之事切勿放在心上,善恶是非我自然清楚。但你也要理解,孔融为人恃才负气,言论往往相悖。像他这样的人在朝堂之上比比皆是,这种人只通文教不谙军政,高谈阔论只务虚名。 表面上会吹捧我,但暗地里组织了一帮大臣老在朝堂上捣乱,偏偏他们口才都极好,往往说得天花乱坠,云里雾里,跑题千万里,搞得我很头疼啊。若杀之,只会白白落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名,这可是极不划算的啊。哈哈哈。” 魏武微微一笑点头道:“司空所言甚是,孔大夫自觉智慧渊博,溢才命世,是大圣之后,是仲尼不死,天下豪俊皆不能及,可却连爵位都没有。 在下出生卑微,祖上乃是走卒之辈。却和他同朝称臣,封为昌平侯,官拜度辽将军。孔大夫心中难免意不能平。” 曹操哈哈大笑,然后拉住魏武的手道:“云飞无需自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孔融无非就是出身好!但实际上能为朝廷排忧解难的人是云飞你啊!” 魏武闻言心中一暖,叹息道:“多谢明公。” 曹操看向远处缓缓说道:“宁负千古污,以换世间一片清。这句话写的好啊!云飞所写之赋,我很喜欢!我已经让人抄录下来收入集中,但不知云飞有没有为这赋起名?” “有感而发的小赋而已,言词粗劣,让明公见笑了。” “此赋乃是云飞之志啊!在我看来是直而不野,婉转附物!当有一名供后人传唱!” “这……也罢就叫《黄河赋》。” “哈哈哈,好赋名!” “明公见笑了,其实在下词穷,或许回去真要看一些圣人之书了。” “云飞啊!圣人之道如果有用,圣人自己就一统天下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去周围游玩一番也是很好的!” “多谢明公。” …… 很快魏武便离开了皇宫,此时魏源和魏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正在午门外等候。 二人见状快步上前,魏管家深行一礼道:“家主。”魏武和蔼地说道:“魏管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魏管家答道:“家主谬赞,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 魏源无比激动地问道:“父亲,此次陛下可有什么赏赐?” 魏武看了看周围随即说道:“儿啊,我们路上说。” “诺!” …… 于是魏武和魏源共同坐在马车之上,魏武看了看窗外,随后将朝堂之上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他。魏源闻言气愤不已道:“哼!这个孔融!竟然敢用谗言陷我父亲于不义!” 魏武笑道:“儿啊!你不要如此激动。你以后长大了像孔融这样的人你能遇到许多!无论你提什么,他都会反对挑错从而彰显自己的能力!只要陛下贤明,这种人就掀不起多大浪来。 儿啊,你要记住决策时不能被个人情感牵着鼻子走的,绝对要以政治上的得失为准绳。文人意气骄纵,图笔上或嘴上痛快,以求一时的快意。时常冒犯,但如果因此而杀人只会白白落一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之名是极不划算的!于大局无碍,那就一笑了之便可!” 魏源点头道:“孩儿明白了。” 第298章 士族 很快魏武便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他的府邸。 阳光斜洒在府邸的石阶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随着马车缓缓驶近,府邸前的气氛渐渐变得紧张起来,伴随着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曹芙早早地便带着端氏在府外等候。她身着素雅的长裙,发髻上别着一支精致的玉簪,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马车。 当魏武从马车上下来时,曹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急忙迎上前去,扑到魏武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曹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娇声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你可知道我每天都在盼望你能平安归来。” 端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魏武看向曹芙轻轻抚摸她细腻的脸颊,柔声道:“好了夫人,我们回府。我累了。府内晚膳可准备好?”曹芙微微行礼道:“都准备好了,就等夫君了。” …… 晚膳后,夜色渐深,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为府内的花园披上了一层银白的外衣。 花园中,几盏精致的灯笼悬挂在树枝上,照亮了蜿蜒曲折的小径。 魏武和曹芙手牵手,沿着灯笼照亮的小径慢慢散步。魏武的眼眸中闪烁着对曹芙深深的爱意,他时不时地低头看向曹芙,曹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地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出她娇美的容颜。 魏武轻轻搂住曹芙的肩膀,看向明月道:“夫人,你想不想去幽州?”曹芙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柔声道:“夫君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魏武闻言欣慰不已,他低下头,轻吻曹芙的额头。曹芙好奇地抬起头,望着魏武的侧脸,轻声问道:“夫君为何问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魏武淡然一笑道:“没事。只是问问而已。”曹芙摇了摇头道:“夫君,你定然是有事!我是你夫人,你我夫妻当坦诚相待,共克磨难!再者我乃是明公之女,定能帮你!” 魏武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我杀了七万诈降的袁军,孔融向陛下谏言说我有违孔子‘仁者爱人’之教。明公请陛下封我特进之位也就推迟了。” 曹芙闻言娇嗔跺脚道:“这个孔役夫!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家父每日都为朝廷操劳,而他呢?带领那些朝廷勋贵叽叽喳喳不断找事!哼!他就是嫉妒我夫君勇武!夫君不过是杀了七万降兵而已!再杀七万又有何妨?那是我夫君勇武! 不像那孔役夫连黄巾流民都打不过,还被那袁谭打的抛家弃子落荒而逃!这种人还有脸说什么圣人之后,简直是厚颜无耻之徒!什么妇人善妒,我看这士大夫也不大度啊!” 魏武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夫人好才华啊!哈哈哈!孔役夫!这词可是你想的?”曹芙俏皮一笑道:“嘻嘻,夫君开心就好!”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一片绯红,轻咬嘴唇,柔声道:“夫君,时间不早了。那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卧房了?”说到此处她抬头望向魏武,眼中闪烁着羞涩与期待。 魏武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轻轻揽过曹芙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曹芙惊呼一声,双手环住魏武的脖颈,她的娇躯紧贴在魏武的胸膛上。 魏武抱着曹芙穿过花园,向着卧房大步而去。曹芙在魏武的怀抱中轻轻扭动着身体,她的秀发随风飘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让魏武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到卧房门口时,魏武推门而入。他走到床边,轻轻地将曹芙放在床上,然后吹灭烛灯。 ……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帘,洒落在卧房内。 魏武轻轻睁开眼睛,曹芙宁静而满足的睡颜映入眼帘。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如同初升的朝霞,娇艳而动人。曹芙轻轻翻了个身,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枕头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曹芙在魏武的注视下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对上魏武深情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的肌肤在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美得令人窒息。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 此时门外传来端氏的声音:“启禀主父主母,已到巳时,该用早膳了。”魏武沉声道:“嗯,我知道了。” …… 用早膳时,魏武看向端氏问道:“端氏,子义呢?”端氏答道:“回主父的话,公子一大早陪丕公子出城游猎去了!”魏武闻言笑道:“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也不好好休息休息,还想着出去玩!” 就在这时,便见魏管家快步而来道:“启禀家主!府外有一人自称是孔大夫府中管家,带着三车书说要送给家主。”魏武眉头微皱道:“让他进来!”魏管家闻言满脸为难道:“家主……这……这人说他是孔府管家,身世高贵,不可……不可……” 魏武厉声道:“不可什么?说!” 魏管家答道:“他说孔府管家,身世高贵,不可入下九流之门。说这些书都是圣人之道,请家主亲自将书请入府内,而且府外好像还有许多士族子弟。” 魏武闻言勃然大怒,一把将碗扣在案上,破口大骂道:“狂妄!大早上吃饭吃出个臭虫来!这孔融说是送书来,八成是想当众羞辱我一番!” 这时,曹芙双眸一转,随即来到魏武身旁柔声道:“夫君切勿动怒,妾身有一计……”魏武仔细一听不由满面笑容道:“好啊!哈哈哈!就依夫人的!” …… 于是魏武随即起身带领五名护卫缓缓来到府外,便见孔府管家衣着华丽正坐在马车之上。而在府外还有许多士族公子正在驻足观看。 孔府管家看到魏武出来起身行礼道:“在下孔府管家,奉我家主之命送三车书籍让魏将军阅读!”魏武微微行礼道:“多谢。”随即抬了抬手:“魏管家把这些都收下!” “诺!” 这时,孔府管家深行一礼,大声说道:“魏将军,我家主人让我带句话给您。他说,幽州乃是蛮夷之地,百姓未被教化,不知礼法。他听闻魏将军是幽州人,祖上乃是走卒之辈,家中肯定读不到这么多书。 故希望魏将军好好学习,万万不可再做不仁之举!如果魏将军觉得不够,他府上还有百车书籍,可供将军阅读!” 第299章 曹洪家宴 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士族公子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孔府管家的话表面上似乎是一种好意,但实际上却满是贬低和讽刺。 堂堂度辽将军保卫边疆!怎可受这种羞辱! 魏武脸色一沉,厉声道:“孔管家,你此言差矣。我虽出身幽州,但自问行事堂堂正正,何来不仁之举?”孔府管家见魏武反驳,脸色微微一变,但仍然保持着表面的恭敬:“魏将军,在下只是传达我家主人的意思,并无他意。” 魏武冷笑一声道:“孔管家,你假传孔大夫的话,实乃不敬。孔大夫是圣人之后,怎会说出‘幽州乃是蛮夷之地,百姓未被教化,不知礼法’这种话来?他向来倡导仁爱、礼义,怎会如此贬低他人?” 孔府管家被魏武这一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得硬着头皮道:“魏将军,我家主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魏武不等他说完,便厉声打断,“你身为孔府管家,应该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今日所言,不仅辱没了孔大夫的名声,也辱没了你们孔家的门风! 陛下封我为昌平侯,官拜度辽将军!你虽然是孔府管家,但你也只是一个贱仆!你敢当街辱我,实乃大不敬之罪!按汉律当斩首示众!我看你是孔家之人,饶你性命!来人啊!将此人重打三十棍!” 五名护卫齐声行礼道:“诺!”随即向着孔府管家大步而去! 孔府管家瞬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将军饶命啊!” 魏武厉声道:“吾乃领兵之人!你损我威严!如果轻饶了你,我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威震蛮夷!” 说话间,孔府管家已经被扒了裤子按在地上!两名护卫随即抡起棒子狠狠打在他的屁股上!打的孔府管家龇牙咧嘴,哀嚎不断! “一!一!二!三!三!四!……” 周围的士族公子们见状,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魏武会如此直接地动手,更没想到他会用孔子的话来批评孔府管家。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孔府管家惨叫声在周围回荡。 …… 三十棍打完,孔府管家的屁股已被打成了黑紫色。 魏武对着他深行一礼,冷冷道:“今日之事,我暂且记下。你回去告诉孔大夫,我魏某虽出身微寒,但行事自有分寸。他日若有机会,我必亲自登门拜访,与他共叙礼法之道!”孔府管家声音颤颤巍巍地行礼道:“遵……遵命……” 魏武点头让人将书统统搬下,随即让人将孔府管家扶到车上趴好,然后目送他离去。孔府管家离开后,周围围观之人这才纷纷散开。 魏武见状心想:看来之后一段时间这孔融定会老实许多。想到此处,他随即转身返回府中,刚到大堂,便见曹芙快步而来道:“夫君怎么样?我听外面惨叫连连啊!”魏武微微一笑道:“夫人真乃聪慧过人啊!你跟我讲讲你怎么想的?” 曹芙满脸骄傲地答道:“那是!嘻嘻!这孔役夫身为孔大圣人的嫡孙与儒学宗师,他既是士族的领袖,也是天下的意见领袖,就算赋闲在家,同样宾客日盈其门!主宰天下舆论风向,颇有影响力! 如果换成寻常士族,被这么说也就要咽下这口气!但夫君不一样!如今天下大乱,朝廷重武将而轻这些论者。这种人如果不敲打敲打必定以为夫君好欺负,日后定会更加过分!如果敲打太重反倒是得不偿失!”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道:“夫人,请受夫君一拜。”曹芙见状掩面一笑,欠身行礼,俏皮道:“小女子不敢担,嘻嘻。” 魏武不由哈哈大笑将她搂入怀中。 …… 时光飞逝,再过半个月就要到冬至了。 魏武披着白虎裘正在府内钓鱼,这时魏管家拿着一张请帖快步而来行礼道:“启禀家主,都护将军,国明亭侯,子廉将军于冬至那日在府中设酒宴,请家主前去赴宴。” 魏武闻言大喜连忙拿过仔细一看,连连点头道:“嗯不错,送信的人呢?” “正在府外。” “跟他说我定会赴宴。” “诺。” …… 转眼冬至已到。 魏武乘坐马车向着曹洪府邸而去。他看向窗外,只见雪花如絮,纷纷飘落,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很快马车便来到了曹洪的府外。曹洪的府邸气势恢宏,颇为气派。府邸的正门高达数丈,雕梁画栋,色彩斑斓。门楣之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其上镌刻着金色的“曹府”二字,字体遒劲有力。 门两旁,一对威武的石狮镇守,它们双目圆睁,仿佛能洞察一切不轨之徒。石狮的脚下,铺着青石台阶,蜿蜒向上,直达府邸的大门。 曹府管家见魏武马车来了,连忙上前摆上矮凳,深行一礼道:“在下恭迎魏将军,我家主人在椒房设宴,请将军移步。”魏武微微点头道:“多谢。” …… 这时,便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府外。车门缓缓打开,魏武定睛一看竟然是郭嘉,只见郭嘉搂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缓缓走下马车!这女子面容精致如画,双眸勾魂,唇红齿白,妩媚动人,身着彩裙,妖艳无比。 郭嘉见到魏武,满面笑容,他搂着那名女子快步上前,微微行礼道:“哎呀!云飞兄啊!别来无恙啊!”那女子也随之抬起头,向魏武投来一个妩媚的眼神。 魏武见状淡淡地行礼道:“原来是奉孝兄啊。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 “那是自然。”说到此处他看了看魏武左右,疑惑道:“咦?云飞兄,你为何不带女子前来?” 魏武闻言满脸诧异道:“子廉并没有跟我说让我带女子啊?这有何不妥之处吗?” 郭嘉微微一笑,竟然将身旁的女子推向魏武道:“云飞兄,竟然没带女子前来服侍,何不让她来服侍你?今日宴会,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哦。” 魏武不由一愣,连忙后退一步道:“奉孝,你这是做什么?这女子是?”郭嘉笑道:“云飞无需在意,收下便可。此女乃是我府中一姬,云飞要是喜欢就拿去玩!我府中还有许多!不要客气!” 魏武连忙行礼道:“多谢美意,但在下不好这口。” 郭嘉微微一笑:“哈哈哈,无妨无妨,云飞你我一同入府,请!”说着郭嘉便将女子拉到怀中。 “请。” 于是曹府管家便带领着二人向着椒房而去。 第300章 踏鼓而舞 魏武走进曹洪府邸,只见庭院宽敞,布局精巧。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假山,山石嶙峋,流水潺潺。 庭院两旁,是数间精致的厢房,檐角高挑,窗棂精致。而远处的楼阁,更是巍峨壮观,飞檐翘角,金碧辉煌。 很快二人便来到椒房外,曹府管家随即招呼仆人为魏武和郭嘉脱下裘服,然后缓缓开门。一道宽敞明亮的走廊展现在眼前,走廊两侧摆放着各种名贵的花卉,香气扑鼻,令人陶醉。走廊尽头时不时隐隐传来阵阵男女欢笑之声。 曹府管家带领着二人穿过走廊,来到一扇木门前,木门左右各跪坐一名面容清秀、仪态端庄的侍女。曹府管家对着木门深行一礼道:“昌平侯魏将军!军师祭酒郭先生!至!”随后再对魏武和郭嘉行礼,然后缓缓退出。 两名侍女同时起身,将木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了椒房内的景象。 椒房内,气派非凡,尽显华贵。两旁整齐地摆放着琉璃花瓶,瓶内插着各色鲜花,与堂中红木梁柱的深沉色调相得益彰,整个空间被点缀得金碧辉煌。地面铺设着一张巨大的地毯,色彩斑斓,上面绣着吉祥图案。 椒房周围墙壁上挂着各种名贵的字画,每一幅都堪称瑰宝。 魏武的目光在椒房内游移,但他的视线很快被一幕不寻常的景象所吸引。 只见曹洪、夏侯渊和曹仁三人,衣着随意,甚至显得有些暴露,他们正围坐在椒房中央的软席上,怀中各自搂着几名女子。这些女子面容娇媚,身着薄纱,肌肤袒露泛着诱人的光泽。 曹洪等人似乎并未注意到魏武和郭嘉的到来,他们正沉浸在欢愉之中,不时发出阵阵调笑之声。其中一名女子更是被曹洪逗得花枝乱颤,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夏侯渊和曹仁也不甘示弱,各自与怀中的女子调情嬉笑。 郭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放声大笑道:“子廉、子孝、妙才,好雅兴啊!看来今日我等来得正是时候,不如让我这家姬也加入其中,为大家助助兴如何?”说罢,郭嘉轻轻拍了拍身边随行女子。 那女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涩,她扭动着身姿款款向着曹洪而去,一边走一边褪下身上的衣物,露出了那如凝脂般的肌肤。 曹洪见状哈哈大笑,他放下怀中的女子,将那女子直接拉入怀中。那女子在他怀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夏侯渊和曹仁也纷纷投来戏谑的目光。 曹洪看到魏武满面笑容,热情地说道:“哎啊!云飞我可等了你好久了!快快落座!我们开宴!” 夏侯渊注意到魏武独自前来,不由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指着身旁的一名女子说道:“咦?云飞,你为何不带女子前来?来!这个女子拿去!”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将那名女子推向了魏武。 那名女子被夏侯渊轻轻一推,便轻飘飘地来到了魏武的面前。她抬头望向魏武,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曹仁见状笑道:“妙才啊!云飞家有贤妻,你这样云飞的夫人可是要怪罪的啊!哈哈哈!”夏侯渊大笑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说着便招呼那女子回到他怀中。 这时,曹仁将怀中的西域女子推给郭嘉道:“奉孝!这可是西域波斯国的女子,乃是洛阳名妓,会三十多种技巧啊!云飞不要!然后明公赏赐给我了!你带回去好好玩,细细品尝,那滋味可谓美妙绝伦啊!哈哈哈!” 郭嘉见状大喜不已,一把将西域女子拉到怀中,笑道:“哎呦,多谢子孝了!” 魏武此时心中可谓尴尬不已,他不由有些后悔来这宴会。但既然来了就不能轻易离去,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时,曹洪拍了拍手,大堂内立刻响起了一阵轻快的乐声。紧接着,十多名侍女鱼贯而入,她们身着统一的华服,步伐轻盈而有序。每个侍女都手托一个精美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山珍野味。 紧接着,众多侍女拿出许多美酒,这些美酒都装在琉璃酒壶中,晶莹剔透,显得高贵典雅。 …… 魏武见此情形不由眉头一皱,曹操节俭禁酒,为何曹洪却可以如此奢靡豪饮?就在魏武疑惑之时。 只见曹洪看向众人道:“今有美酒!美食!美女!那必须要有美舞和美乐!”说完他又拍了拍手。 随着掌声落下,椒房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群女子。她们身着轻纱薄裳,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这些女子的身材曼妙,曲线玲珑,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婀娜。 她们每个人都捧着一面小鼓,伴随着歌舞之声,她们踏鼓而舞,扭动着身体,衣裙随之飘动,露出更多诱人的肌肤。 整个大堂内都弥漫着一种暧昧而热烈的气氛。 魏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眉头紧锁,眼中闪过意思怀疑:曹洪知道我不是好女色之人啊,既然这样又为何请我过来?又为何摆出这种阵势?难道是有别的事情?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 这时两名婀娜多姿的女子,脚步轻盈地朝魏武走去。其中一名女子,她身姿最为妩媚,脸上带着一抹妩媚的笑容,坐到魏武身旁,将手轻轻放在魏武胸前,细细滑过,柔声道:“将军,这美酒佳肴,美舞美乐,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何不一同享受?何必如此拘谨?” 魏武闻言,将女子的手推开,淡淡地说道:“美酒佳肴固然好,但若无节制,便会伤身。美舞美乐固然悦目,但若无心欣赏,便是浪费。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那女子见魏武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很快又恢复了妩媚的笑容,继续道:“将军真是有定力之人,但人生苦短,何不偶尔放纵一下,享受这片刻的欢愉呢?” 魏武冷冷说道:“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何有於广坐之中裸身形体!虽桀纣之乱,不甚於此。” 第301章 汉末经济 曹洪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推开身旁女子命令道:“好了!女娼都下去。”那些女娼闻言齐齐起身行礼道:“诺!”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很快椒房内只留下曹洪、曹仁、夏侯渊、郭嘉和魏武五人。 此时曹洪正襟危坐道:“诸位,此次设宴除了让大家放纵一番还有一事!就是明公让我和诸位商讨货币之事。连年战乱饥荒,导致货轻而物贵,谷一斛至钱数百万。各位你们说该怎么办?” 郭嘉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子廉,敢问明公是怎么想的?” 曹洪答道:“明公之意欲以绵绢为钱,以物换物!” 郭嘉闻言点头道:“明公此法甚好,从百姓角度来看,以绵绢为钱将极大地鼓励百姓们织布和耕种。其生产和获取直接关系到百姓的收入。因此,百姓们会更有动力去辛勤织布,确保自家产出的绵绢质量上乘,以换取更多的交易价值。 他们通过辛勤劳动生产的绵绢,将直接转化为货币,用于交易和购买所需。能大大提升百姓活力,让他们在交易中更加有底气,同时还能让他们更加愿意安稳下来,而不被别人蛊惑。如此确实能缓解饥荒和物价上涨的问题。” 夏侯渊理了理裤子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那董贼为了搜刮财富,命人铸造低劣的小钱。结果小钱劣质价格却和五铢钱相当,导致实际价值低的货币反而充斥市场。 将那些原本流通的五铢钱逐出了市场,引发了物价的上涨!百姓手中的钱财瞬间就成了无用之物!许多人不再使用钱币,而是以物易物!如果用绵绢那确实可以稳定物价!” 曹仁满脸为难道:“但现在绵绢产量不高啊,这是个大问题啊!” 曹洪闻言笑道:“子孝,这你可要感谢云飞啊!云飞向明公举荐了一位大才!此人解决了产量问题!” 魏武疑惑道:“我?何人?” 曹洪答道:“马钧!马德衡!此人改进了织绫机已经献给明公!这新织绫机不仅更精致,更简单适用,而且生产效率也比原来的提高了四、五倍,织出的提花绫锦,花纹图案奇特,花型变化多端!原本织一匹绵绢得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现在只要十多日便可完成啊!” 众人闻言无不拍案称妙! 这时曹洪却神情严肃地看向魏武道:“云飞,还有一件事,就是边疆。边疆物品丰富种类繁多,这绵绢该如何定价?明公意思是,绵绢虽然产量增加但还是有限的。如果往外运输恐怕消耗太大!能不能有什么替代品?用于边境交易?” 魏武闻言神情严肃不由陷入沉思:确实必须找到替代品,如果绵绢作为货币,其流通性和价值不言而喻。 如果外族趁机大量囤积,那么一旦他们掌握了足够的数量,便有可能利用这些绵绢来破坏市场平衡。他们可能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售卖,导致绵绢价格暴跌。 其次如果外族在边疆地区大量收购其他商品,同时以绵绢作为支付手段,那么他们便有可能通过控制绵绢的流通量来操纵物价。这样一来,边疆地区的经济秩序将受到严重冲击,甚至可能引发动荡。 也就说如果大汉以绵绢为货币,那么就要把这些绵绢留在大汉内。只能有一件替代品来代替绵绢从而与外族进行贸易,这样就能控制往来的物价。 想到此处魏武猛然眼前一亮,拍案笑道:“银饼!对!银饼!” 郭嘉一听来了兴趣道:“哦?银饼?这是为何?” 魏武答道:“奉孝,首先这银乃是官府定价之物,波动不大!其次大汉通过丝绸之路与外国通商便是使用银饼为货币,汉武帝元狩四年便铸造白金三品,用于贸易! 我意可以将银铸成银五铢。如果要与塞外部落做买卖就要将绵绢兑换成银五铢。任何人不可用绵绢直接与外族兑换!这样就可控制绵绢对外的流失。” 曹洪闻言想了想道:“银饼,银五铢……嗯……如果对外使用可能还不错。这样我会将这个想法禀告明公,让他麾下的人好好计算每个物品的价格!弄一个合适的价格!” 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笑道:“对了,云飞,等灭了袁绍,妙才、子孝和奉孝也会派出商队前往塞外,希望你到时候多多照顾,行个方便。” 曹仁、郭嘉和夏侯渊闻言纷纷举起酒杯道:“对啊!云飞到时候请您一定要多多帮助啊!”魏武举起酒杯笑道:“那是自然!只要各位不卖生铁和百炼钢,一切都好说!好说!”说完众人将酒一饮而尽。 曹洪见状拍手笑道:“哈哈哈!公务就谈到这里!接着奏乐接着舞!让那些女娼统统上来!” 魏武闻言连忙起身行礼道:“子廉啊!你是懂我的!我真不好这口!”曹洪哈哈大笑道:“无妨!云飞!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样来人啊!取一套琉璃青爵杯来!” 很快便见一名侍女捧着一套七只颜色各异的琉璃爵杯,缓缓而来。曹洪微微一笑行礼道:“云飞兄,这次照顾不周!你切勿放在心上!这你收下!聊表心意!” 魏武答道:“既然是子廉兄的一番心意,那么在下就收下了。”曹洪笑道:“好好好!来人啊送魏将军出府!” “诺!” …… 于是魏武抱着七个琉璃爵杯,快步离开曹洪的府邸,坐上马车赶快回府。 马车中,魏武平复一下心情,不由心中感慨:以前就听说过曹洪组织女倡裸舞表演,今日得见真的是太会玩了!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不过这琉璃爵杯可真漂亮啊! 想到此处魏武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爵杯,一一摆在面前的矮案上。 这七个爵杯,不仅颜色各异,而且每个爵杯都雕刻得精细入微,他不由连连感叹道:“这工艺,真乃巧夺天工,举世无双啊!” …… 回到府邸后,魏武连忙询问曹芙在哪里,得知在书房后。随即捧着这些爵杯,小心翼翼地穿过长廊,前往书房。刚推开门,便见曹芙正在静静地阅读竹简。 魏武快步上前,将手中的六个琉璃爵杯轻轻放在桌上,得意地向曹芙展示道:“夫人,你快看看这些!如何?” 曹芙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的琉璃爵杯上,顿时被它们那绚丽的光彩所吸引。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那些爵杯,惊叹道:“这……七彩琉璃爵杯!夫君你从何处得来?” 话音刚落曹芙眉头微皱,然后起身来到魏武声旁嗅了嗅,疑惑道:“夫君,你这身上为何有一股香味?” 第302章 家族规划 魏武不由满脸尴尬,连忙解释道:“夫人,这香味啊……是我在子廉府上不小心沾染的。” 曹芙闻言掩面一笑道:“我知夫君并非好色之人,何须解释?我这堂叔颇有家底,家中女娼甚多,连家父都自叹不如。一次宴会至少要开到日落之时,夫君这么快就回来,定是忍受不了那种庸俗之气。” “还是夫人了解我啊!”说到此处魏武疑惑道:“夫人,有件事我颇为不解,就是明公倡导节俭禁酒,而曹洪的府邸却颇为华丽,美酒佳肴甚多!明公不会怪罪吗?” 曹芙撅着嘴想了想,答道:“我这堂叔怎么说呢?家父管政,子孝管兵,子廉管财。相互帮持,如同鼎之三足,稳而不倒。”说到此处她柳眉微皱道:“夫君既然问到这个,刚好我想谈谈我们家孩子以后的路。” 魏武闻言正襟危坐行礼道:“夫人请讲。” 曹芙说道:“如今源儿陪你征战沙场,日后定有兵权。朝堂之上要有人策应,彼此帮助,我意让端儿长大后从政。你这段时间去端氏那里,如果她能产下一子最好。到时候可以让他去联络商队!毕竟是庶出,庶出从商不会影响我们家族的威望!” “啊?我去端氏那里?” “对啊,经商虽然上不了台面地位低下,但却能获利众多啊!这兵马粮饷,朝廷上下打点需要大量钱财,但将领和官员如果经商会被别有用心之人诟病!会影响我们家族名望!” 魏武听闻后,脸色闪过一丝惊愕,他缓缓起身来到窗边向外望去陷入深思。 曹芙的提议并非空穴来风,家族崛起当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规划。在这个乱世之中,家族的稳固不仅仅依赖于军事和政治的力量,更需要在各个领域都拥有相应的资源和人脉。 魏武缓缓说道:“夫人所言极是,这般布局确实很好。源儿天生勇武,随我征战沙场,日后定能继承我的衣钵,手握重兵。而端儿若能从政,便可与源儿相互扶持,稳固家族在朝堂之上的地位,就算有人捣乱也能从中抗衡! 再来一庶出之子让他去联络商队,便可以为家族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而且庶出不会影响我们家族的威望。夫人所言极是,那么我这几日就去端氏那里!但夫人切勿在意啊。” 曹芙掩面一笑道:“夫君也是为了我们家,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这时魏武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看了看窗外确认周围没人后,来到曹芙身旁坐下,低声道:“夫人,今天我听子廉说,明公要以绵绢作为货币,我听闻这新的织绫机十多天就能弄出一匹绵绢,我意提前买十几台织绫机放在那些空屋子里,让下人编制绵绢。你觉得如何?” 曹芙闻言摇了摇头道:“夫君,你听我的。万万不可!如果这么做家父定会怪罪!” 魏武疑惑道:“为何?” 曹芙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轻轻地握住魏武的手,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夫君,这绵绢为货币之事,乃是家父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关乎国运。若我们私自购买织绫机,大量生产绵绢,这无疑是在挑战家父的权威,如人人效仿,必影响国家大计。 再者,家父素以法度严明着称,对任何僭越之举都绝不姑息。我们更应谨言慎行,以身作则。若我们私自行动,不仅可能给自己招来祸端,更可能让家父难做,届时,他岂会不责怪我们?” 曹芙和蔼地一笑道:““夫君,我知你一心想要为家中谋取更多的利益,但凡事都需从长远考虑。我们当前应当全力支持明公的决定,待绵绢作为货币流通稳定后,自然会有更多的商机涌现。届时,我们再伺机而动,岂不是更为稳妥?” 魏武听后深感佩服,他紧紧握住曹芙的手,深情地说道:“我有幸娶你为妻,真乃我三生之幸啊!” 曹芙听了这话,脸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轻轻挣脱魏武的手,掩嘴而笑,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夫君,你真是会哄人开心。”曹芙娇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媚和羞涩。 …… 这天晚上魏武便将他和曹芙商议的事情告诉给了端氏,端氏闻言跪地行礼道:“多谢主父恩赐!此乃小星之幸事!” 于是之后一段日子里,魏武晚上便会前往端氏房中休息。 …… 这一日,魏武正在书房内看书,这时魏管家慌慌张张,快步而来。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问道:“魏管家,何事慌慌张张的?”魏管家气喘吁吁道:“启禀家主!大小姐要临盆了!刘公子请您速速前往刘府!” 魏武闻言大惊不已,将手中的书直接一扔,随即就往外花园跑去,边跑边喊:“夫人!音蝉要生了!要生了!赶快陪我去刘府!赶快啊!” “家主!鞋!鞋!” 此时曹芙正在花园,当她看到魏武连鞋都没穿,连忙喊道:“夫君!你鞋没穿!鞋!”魏武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他回头看去,便见刘管家拎着一双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魏武见状连忙上前拿过鞋穿上,埋怨道:“魏管家,我没穿鞋,你怎么不说呢?” 魏管家连忙答道:“家主神速,我的喊声都追不上您啊!” “赶快!准备马车!” “诺!” …… 一路上,魏武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上,他不停地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希望能尽快赶到刘府。 当马车停在刘府门前时,魏武和曹芙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刘府管家见状立刻迎了上来,引着他们前往产房。魏武一路上紧握着曹芙的手,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来到产房门口,魏武看到了女婿刘放。刘放见到魏武和曹芙到来,连忙行礼道:“小婿拜见外舅,拜见外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关切,不停地盯着产房的门。 魏武见状努力平复情绪,假装镇定地拍了拍刘放的肩膀道:“子弃,不用担心,我们都在这里等着。”然而,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魏武紧握着曹芙的手,两人的手心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四个时辰后。 “哇啊!哇啊!”突然一声洪亮且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从门内传来,瞬间魏武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 这时只见一名产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满脸笑容道:“恭喜了,母子平安。夫人生了位公子。”说着便将婴儿递给刘放。 刘放却没有去接婴儿,而是要进产房看魏嫣。曹芙见状连忙将其拦住道:“妇人产房,女婿你就别进去了。”刘放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然后接过孩子。 魏武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由想起刘文君生产之时,自己也是如此紧张。魏武微微笑道:“恭喜了,这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第303章 日食 刘放点头道:“想好了,就叫刘贤。贤,多才也。愿其才华出众!”曹芙看着刘放怀中的刘贤,点头道:“女婿,今日我就回去,派人来帮你照顾孩子。”刘放闻言连忙行礼道:“多谢外姑。” 于是魏武和曹芙随即返回府邸,路上曹芙沉吟低语道:“夫君,我有一个想法,你说子弃已经有孩子了,我想请夫君向明公举荐子弃。毕竟给家弟当文学吏难免有些可惜了。如果刘放能得到重用,也能提升夫君的声望。” 魏武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夫人所言甚是,明天我就向司空举荐!” …… 于是第二天,魏武便去面见曹操,向他举荐刘放。曹操得知后,毫不犹豫,直接让刘放担任司空军事之职。 …… 由于这段时间魏武经常去端氏房中过夜,很快端氏便怀孕了。 在此期间没有什么公务,魏武经常和曹洪聚在一起,讨论货币和贸易之事。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建安六年,春三月。 这一日,魏武正在府中的花园凉亭内,与曹芙和端氏共赏春光。花园内,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而在凉亭前,魏端和魏雱穿着鲜艳的童服,在数名侍女的簇拥下,时而爬行,时而追逐。 魏端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爬得飞快,仿佛一只小老虎。他时而停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物,时而又被远处的一只蝴蝶吸引,挣扎着想要去追。 而魏雱则显得更加文静一些,她穿着粉色的裙子,走路虽然有些不稳,但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让人看了心生喜爱。 魏武看着这两个孩子不由倍感欣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惊呼声:“天狗食日了!快打天狗啊!快敲锣打盆,赶天狗啊!”紧接着便听府外一阵敲锣打盆,乒呤乓啷的声音! 魏武闻声眉头一紧,连忙跑出亭子内,抬头看向太阳。 只见太阳的边缘似乎被什么东西慢慢侵蚀,如同被咬了一口的圆饼,缺了一块。那缺口处,光芒黯淡,周围的天空也似乎变得阴沉起来。 曹芙和端氏见状满脸担忧连忙将两个孩子护在怀中。 这时,便见魏管家抱着盆子小跑而来行礼道:“启禀家主!天狗食日,要不要敲盆驱赶?”府内仆人侍女闻言,议论纷纷,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不知所措。 魏武见状大笑:“不必惊慌!此乃日食!百年难遇啊!众人静观!不必过于恐慌。”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齐齐行礼道:“诺。” 随着魏武的话音落下,庭院中的喧嚣渐渐平息。众人纷纷望向天空,只见太阳已经被阴影覆盖了大半,只剩下一抹弯曲的亮边,如同被咬了一口的玉盘。随着时间的推移,阴影逐渐扩大,天空也变得越来越暗,仿佛夜幕降临。 仆人侍女无不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生怕错过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食已经完全被阴影覆盖,天空中只剩下一片漆黑。然而就在这时,那弯曲的亮边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阴影开始缓缓退去,太阳逐渐露出真容。 当最后一丝阴影消失在天际时,太阳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府邸都被光芒照亮,仿佛从黑暗中重生一般。 就在此时,便听府外传来无数欢呼之声。 “天狗被打跑了!” “太好了!” …… 魏武转身看向曹芙,只见她紧紧抱着魏端,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他轻轻走到曹芙身边,伸出手臂将她和孩子一同揽入怀中,和蔼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日食而已,并非什么天狗食日这种荒诞之事!” 曹芙摇了摇头道:“夫君,我并非因为此事担忧。王仲任所着《论衡》其中《说日》一篇有言,日食者,月掩之也,日在上,月在下,障於之形也。我读过这书,当然知晓这日食之事。我只是担忧朝堂之上会不会有人利用这日食,煽动民心,大作文章啊!” 魏武听到曹芙的担忧,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拍了拍曹芙的后背,安慰道:“夫人所言极是,但是朝堂之上的事,向来是波谲云诡,难以预料。不过你无需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会有应对之策。” 曹芙闻言抬起头,与魏武四目相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嗯!夫君,我相信你。” …… 当天下午朝廷使者便来到魏武府邸,使者道:“魏将军,陛下有令,今日日食,故明日朝会,于偏殿举行,众人皆要穿素服!” 魏武行礼道:“诺!”然后使者便快步而出。等使者离开后,魏武连忙派人从外面买来素服。 …… 第二日,朝会。 满朝文武甚至连陛下也都穿素服! 搞得跟大丧一般! 刘协满面担忧道:“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昨日日食,定是我违背了上天的意志,上天就通过如此异现发出警告,如若执迷不悟,天就要降更大的灾祸!诸位可有谏言谏策?” 曹操闻言行礼道:“启禀陛下!臣有谏言!” 刘协连忙道:“司空请讲!” 曹操再行一礼道:“启禀陛下!天道在民!如今连年战乱饥荒,百姓民不聊生!董贼为了搜刮财富,命人铸造低劣的小钱。导致货轻而物贵,谷一斛至钱数百万。臣以为当废除小钱,停用五铢钱!已绵绢为货币,让百姓以物换物!” 话音未落,却见孔融行礼道:“启禀陛下!臣以为不可!五铢钱,外圆内方,此形状并非随意而定,乃是深合‘天圆地方’之意。圆,乃包容、和谐之象征,代表着天道之运转,无始无终,周而复始,如日月星辰之轨迹,自然之规律。 方,则代表地道,乃尊卑有序、远近有别之人间法则。五铢钱之形状,正是天地之道在人间之体现,以钱为币,即是遵循天地之道! 日食出现,此乃上天示警,警示我等当遵循天地之道,不可废除五铢钱!臣恳请陛下三思,切勿轻率行事。” 百官闻言齐齐行礼道:“恳请陛下三思!” 第304章 日食之灾 刘协闻言不由满脸为难地看向曹操。 曹操行礼道:“陛下!《史记·天官书》有言,日月薄蚀,日月之交。月行黄道,而日为掩,则日食,是曰阴胜阳,其变重。所为上天示警,实乃滑稽之谈!孔大夫难道没看过《史记》吗?” 孔融白了曹操一眼,开口道:“日者天之象,君父夫兄之类,国之应也!《礼统》有言日者,人君之象!《左传》有言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礼记·昏义》曰:男教不修,阳事不得,谪见於天,日为之蚀。 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为者。陛下当效仿文帝!登泰山,祭祀天地,以救日,置五麾,陈五兵、五鼓,驱阴气,下罪己诏!以安天下民心!” 刘协连连点头道:“孔大夫所言甚是,我身为天子,当尊重天地!如今天下动荡,百姓苦难,又出现日食这大凶之兆,我当前往泰山,祭祀天地,以安民心!司空以为如何?”说到此处,他随即看向曹操。 曹操思绪片刻后答道:“陛下所言甚是,当前往泰山祭祀天地。然《汉书》曰:日者,德也。故日蚀则修德!陛下当先修德,如今天下动荡,百姓民不聊生,饥荒遍地,去年又起战乱! 当先开仓放粮,就谷安民!先行爱民之心,以表诚意!再行祭天之举!上天见到陛下爱民之举!定会原谅!至于更换货币之事,不如以后再说!” 刘协闻言连连点头道:“司空所言甚合我意!朕意于夏四月登泰山!祭祀天地!朝廷百官皆要穿官服一同前往!” 百官闻言齐齐行礼道:“遵命!” 魏武心中却郁闷不已,心想:夏天蹬泰山!疯了! 刘协接着说道:“五麾五兵五鼓,以及护卫之事就交给司空全权处理!至于开仓放粮,就谷安民,那就由荀尚书来处理!祭天之词和流程那就交给杨太常和孔大夫了!” 曹操、荀彧、孔融和杨彪闻言齐齐行礼道:“遵命!” …… 于是退朝之后,曹操便召集众人前往司空府议事,商讨兵马布置之事。 曹操看着地图神情严肃道:“诸位,陛下欲登泰山祭祀天地,我军大军调动,袁绍、刘表和刘备三人绝对会有所行动!你们说该如何应对?” 许攸闻言微微一笑道:“明公勿要担忧,那袁绍官渡之战运送过两次粮草,征缴了百姓过冬口粮!今年春种必定发生春荒,明公可以将朝廷开仓放粮和就谷安民之策,在冀州大肆宣扬! 那些饥荒的百姓必定会前来投靠!袁绍定会派兵阻拦!到时候百姓必反!袁绍要镇压乱民!从而定会消耗大量时间!” 荀彧行礼道:“启禀明公,子远所言颇为在理。据在下所知,这段时间冀州已经出现春荒,百姓民不聊生!如果此时放出消息,百姓必定来投!壮大兖州实力!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准备渡船!” 这时贾诩却对着曹操深行一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传出消息后,当收缴所有渡船!不让任何船只前往冀州,不让百姓渡河!” 曹操闻言眉头一皱道:“哦?这是为何?” 贾诩答道:“启禀明公,此乃收复冀州民心之策!明公只要宣称袁绍欲起兵再讨明公,故而收缴所有船只!百姓活路被断,不但不会埋怨明公,反倒会痛恨袁绍!冀州民心动荡,必定大乱纷纷起兵反袁!到时候明公再借机讨伐冀州,百姓必定相迎!” 郭嘉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文和所言甚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袁绍势力之根本在于冀州百姓!此举定能动摇其根本!到时候明公再讨袁绍必定是民心所向!” 曹操点头道:“如此甚好,就用这方法应对袁绍!那么刘备呢?这刘备趁着我军与袁绍决战,占据汝南,与黄巾余部龚都等合兵!我军一动,他定然会派兵袭扰许都!这该怎么办?” 荀彧想了想点头道:“明公,在下以为可以让曹仁,夏侯渊,张绣,徐晃,史涣带领两万人抵挡刘备!刘备虽然占据汝南但根基不稳!而且都为败军之将,定然不敢贸动!至于之刘表,在下以为,刘表正在与张羡对峙恐怕很难抽出兵力。况且朽木老矣,难雕难烧!” 贾诩点头道:“文若所言甚是,刘表,平世三公才也;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郭嘉行礼道:“刘表不过就是坐谈客耳!不足为虑。” 魏武闻言心想:听他们的意思,这刘表就是个废物完全不用担忧了。 …… 曹操摇了摇头道:“刘表虽然老朽,但诸位也不可小视。”说到此处,他指着地图道:“荆州兵多为步兵和水军,骑兵很少!可以轻骑攻击,定能一举歼灭!到时候先破刘备后破刘表!” 曹操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这袁绍!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百姓之上!袁绍虽败,但实力尚在!百姓起义虽然能拖延袁绍,但绝对不能长久!还是要有所防备!” 程昱闻言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黄河虽长但渡口只有那么几个,袁绍如果来犯必定大军前来,那么要安排大量渡船!只要派兵监视各个渡口便知袁绍动向!我军骑兵众多,可以让骑兵支援!” 曹操闻言随即命令道:“传令,曹仁,夏侯渊,张绣,徐晃,史涣带领三万人守护许都,如果刘备起兵,出两万人抵挡,夏侯渊领一万人守城! 于禁和乐进各带领五千兵马分别守护白马津和延津!曹仁领兵五千驻守官渡用于援军! 曹洪、张合、高览带领一万人前往苍亭渡口!程昱、张辽、韩龙、曹纯带领本部所有兵马,跟随我一同前往泰山保护陛下!至于上山的护卫,由虎贲军、御林军和我麾下宿卫虎士担任!”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遵命!” 曹操看向张辽道:“文远,你和泰山贼首昌豨有些交情,你即刻带领一千军士、五十车金银、五十车粮食前往那里,安抚昌豨,然后让他赶快清理一下上山的道路!” 张辽行礼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那些粮草从军中凑集,至于金银……”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曹洪。 曹洪见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满脸肉痛,咬了咬牙,点头道:“这……这金银,就由我出。” 曹操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子廉了。” 魏武行礼道:“明公,那么在下做什么?”曹操闻言和蔼地说道:“云飞,你随我陪陛下爬泰山!你麾下兵马就由韩龙暂时带领在山下等候!你可以让你儿子陪同你一起爬泰山!”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随即行礼道:“诺!” 第305章 曹真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魏武便返回了府邸,将要前往泰山之事告诉给了曹芙。 曹芙闻言连忙喊来魏管家道:“魏管家,你即刻前往东市为家主挑选能三匹马拉的马车!然后再购买一些登山所需的扁壶还有佩囊,要配一套常服用于上山时穿戴,还有路上要准备好吃食!” 魏管家连忙行礼道:“诺!” 魏武不由疑惑道:“夫人,有这个必要吗?” 曹芙神情严肃道:“泰山封禅可是大事!当要细之又细!甚至关乎我们家的颜面!不可小看!等子义回来你定要和他嘱咐好!此事定对他意义非凡啊!” 魏武闻言拉住曹芙的手笑道:“好,一切都听夫人的!对了,子义人呢?” 曹芙答道:“这孩子陪家父几个孩子出去玩了!” “原来如此。” …… 于是魏府上下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不知不觉,太阳西斜。 魏武正在大堂内看书静静等待魏源的归来。 很快,魏管家便快步而来,满面笑容道:“家主啊,公子勇武无比,打了一头老虎和十头鹿回来,正在府外啊!” 魏武闻言大惊连忙问道:“他有没有受伤!” 魏管家答道:“没有!没有!公子一点伤都没有!” 魏武连忙起身向着府外而去。 …… 刚到府外,魏武便见到魏源和另外一名少年分别骑着骏马,正在不远处相谈甚欢,而在他们身旁,十多名猎户正拿着刀,专注而熟练地将老虎皮和鹿皮一一割下。 周围聚集了众多百姓,他们纷纷被那老虎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围了上来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有的小孩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摸那虎皮,却被大人及时制止。 “这老虎看起来可真大啊!” “是啊,听说这只老虎在附近里经常伤人!害得我们都不敢进山了,总算可以安心了。” “二位公子真是勇武过人啊!为民除害啊!” …… 魏源闻言满面骄傲道:“告诉你们!这次可不止有我们二人,丕公子也在!是丕公子带领我等一同猎杀恶虎!为民除害!” 百姓听闻不由传来一阵阵惊呼和赞叹声! “敢问这位公子,丕公子为何不在此地?” 魏源笑道:“丕公子已经回司空府了!” “丕公子是否受伤?” 那少年拍着胸脯道:“我兄长可谓毫发无伤!” …… 此时魏武听到那少年称呼曹丕为兄长不由颇感意外,他缓缓上前,周围百姓见到魏武来了,纷纷惊恐不已,四散开来。 魏武见状毫不在意,他和蔼地问道:“子义,收获颇丰啊!”魏源和那少年连忙翻身下马对着魏武行礼道:“拜见父亲!” “拜见昌平侯!” 魏武微微一笑:“这位是?” 那少年连忙答道:“在下司空养子曹真!” 魏武闻言不由颇感意外行礼道:“原来是真公子啊。”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源道:“子义,你和真公子分好猎物后就回来,我有事和你说。”魏源深行一礼道:“诺!父亲!” …… 返回府邸后,魏武随即前往花园去找曹芙。此时,曹芙正在湖旁喂鱼,她见魏武快步而来疑惑道:“夫君,你匆匆而来,发生了什么事?”魏武眉头微皱道:“夫人,你可知曹真这人?” 曹芙满脸诧异道:“我知道啊,家父养子。夫君你问这个作甚?” 魏武答道:“子义狩猎归来,和这孩子相谈甚欢,我就有些好奇而已。” 曹芙恍然大悟,拉着魏武来到亭中坐下,缓缓道:“曹真是家父养子,本姓秦,其父为秦伯南。听家父说,兴平末年,家父被袁术的人追击,逃进了秦伯南家躲避。 秦伯南尊敬家父,为了保护家父,便主动与家父互换衣服。当追兵来时,以为他是曹操便将他杀害。当时秦伯南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家父感激秦伯南救命之恩,便将他收留,变易其姓,转姓曹。这子便是曹真。” 魏武闻言不由连连点头道:“也就是说,这曹真不是曹氏后裔。”曹芙摇了摇头道:“其实家父一直视他如己出,也颇为重视。子义和他交好也是可以的。” 魏武心想:但曹真之子曹爽后来可是被屠灭三族,如果自己儿子和曹真交好,那么以后定会与曹爽有所往来,这样可对家族不利啊。 想到此处,魏武神情严肃道:“曹丕为长子,子义和他交好便可,再与曹真交好,恐怕以后会惹人非议。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妙!”曹芙疑惑道:“夫君为何有这种想法?可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魏武笑道:“夫人多虑了,哪有什么流言蜚语。我只是担忧子义的未来而已。”曹芙闻言不由满脸狐疑,但见魏武淡定自若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 …… 这时魏源快步来到花园行礼道:“父亲唤我何事?”魏武微微一笑:“儿啊,随我去书房,我有事问你!”于是魏武便带着魏源向着书房而去。 曹芙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不免疑惑,她看向一旁侍女道:“你去让端氏做碗银耳莲子汤给家主送去,让她在一旁好好服侍家主。”侍女行礼道:“诺!” …… 很快魏武和魏源便来到了书房,二人坐下后,魏武和蔼地问道:“儿啊,听说你与丕公子和真公子一同狩猎老虎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魏源笑道:“父亲,我要是说了,您还会让我去吗?” “哈哈哈!你啊你!也罢,这次有没有受伤?” “毫发无伤!” “子义勇武啊!我倍感欣慰。说说经过。” “诺!” 于是魏源便将事情的经过统统告诉了魏武。当魏武听到曹丕从虎口下救了一名女子时,不由颇感意外,他疑惑道:“哦?丕公子还救了人?哪家女子啊?可知姓名?” 魏源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但我听丕公子说那女子姓任!好像是颍川任氏,听说是乡党名族,十五六的年纪,好像丕公子挺喜欢这女子的。”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这不会就是曹丕第一位夫人,任夫人? 魏武想到此处不由轻咳一声道:“不说这女子的事,讲讲你们如何打的老虎!” “诺!” 第306章 春荒 魏源满脸激动道:“父亲,当时丕公子看到老虎要伤那女子,随即拉弓箭射虎,虎中箭而怒,冲向丕公子,丕公子以长叉搏虎,引诱老虎远离女子。然后我和真公子在一旁保护丕公子,将猛虎包围在中间!随即箭射虎眼! 父亲,你不知道啊!这真公子力大勇猛!我射中猛虎眼后,猛虎却向着真公子扑去,真公子回马射虎,猛虎应声而倒!然后……” 就在魏源说得正激动时,突然传来叩门声。 “咚,咚咚。” “启禀主父,主母命我送银耳莲子汤于主父品尝。” 魏武一听是端氏的声音,随即点头道:“拿进来。” “诺。” …… 书房门被推开,便见端氏挺着大肚子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来到魏武案前。魏武见状连忙起身接过来道:“好了,你怀着孕多有不便,下去休息。”端氏微微行礼道:“启禀主父,主母命我在此服侍主父。” 魏武闻言神情严肃道:“胡闹,服侍自然有侍女仆人,你怀着孕服侍什么?你下去休息!”端氏行礼道:“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等她出去后,魏武端着汤来到案旁坐下,一边喝一边说道:“儿啊,看来你很欣赏真公子。我说件事,你现在同丕公子关系不错,又与真公子交好。日后你入朝为官,这将会让你陷入险境。丕公子和真公子二选一,你会选谁?谁对我们家族发展最好?” 魏源闻言思索片刻,行礼道:“启禀父亲,孩儿以为丕公子更好!” 魏武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真公子,你就敬而远之。” “诺!” 这时魏武开口道:“对了,夏四月,陛下要前往泰山封禅。你就陪我一同前往!” 魏源闻言大喜不已道:“好啊!父亲!这可是大事啊!能和父亲一同前往是孩儿的福分!多谢父亲!孩儿愿亲自为父亲驾车!我这就去提前准备衣服!” 魏武点头道:“那就好,快去。” “诺!” 说完魏源深行一礼随即大步走出书房,刚出书房,却看到端氏正扶着肚子站在窗旁。魏源眉头一皱质问道:“你为何在此?”端氏行礼道:“在下有孕在身,行动不便,突感劳累这才没有离去,想依靠窗旁休息一下。” 魏源环顾周围,见周围没有侍女仆人,不由眉头一皱喊来侍女,让她们扶着端氏离去。 …… 之后数日,孔融和杨彪开始着手准备各种祭祀用品,一时间整个许都城内可谓热闹非凡! 于此同时,荀彧派人将朝廷于兖州开仓放粮,就谷安民的消息,在冀州大肆宣扬。然后于禁和乐进便带领兵马收缴渡口所有船只,不让任何船舶前往对岸。 …… 此时的冀州已然出现春荒,由于冀州百姓们的冬日屯粮都被袁绍充为军粮,导致百姓只能忍痛吃种粮活过严冬,开春后百姓已然没有谷种用于耕种,忍饥挨饿,吃树皮草根活命。袁绍得知此事后,随即下令冀州各郡士族救助灾民。 但是官渡之战惨败,冀州损失十多万男丁,各郡士族大为不满,纷纷不愿听从袁绍的命令。竟然选择囤积粮食,不帮助灾民。灾民为求活命,纷纷向着幽州而去。 袁绍恐怕大量人口流失,随即书信袁熙,让其派兵拦截灾民,不让他们前往幽州!袁熙听从韩珩计策遣焦触、张南、赵犊和霍奴带兵拦截灾民,逼迫他们返回冀州! 百姓迫不得已只能返回故地,但此时一个消息传到冀州各郡士族耳中,朝廷决定于兖州开仓放粮,就谷安民!各郡士族闻言大喜,连忙让人将此事告知给了郡内灾民。 无数灾民得知此事后,纷纷拖家带口前往魏郡,企图从魏郡的渡口前往兖州活命。 此时,黎阳津渡口,人声鼎沸,如同洪流。数以万计的灾民,拖家带口,背着破旧的行囊,挤满了渡口周边的空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渡口边,停靠着一艘艘袁军渡船,灾民们看到有渡船眼中满是希望。然而,这希望却被一群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的袁军甲士无情地截断。这些甲士排列整齐将这群灾民挡在渡口外。 灾民们苦苦哀求诉说着自己的苦难,乞求能够放行,让他们前往兖州。然而,这些军士却不为所动,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将灾民们一次次地逼退。 “滚!都给我退后!不想活了是不是!” “退后!” …… “军爷!求求你们了!让我们走,孩子已经饿得皮包骨了!” “求求军爷,让我们过去!我们不想死在这里!” “放我们过去!” 一时间,哀嚎遍野。一名妇女直接跪在那群甲士面前,绝望地托起她的孩子,孩子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显然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妇女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军爷,求求你,让我的孩子上船!他快饿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没命了!” 但那些甲士各个满脸冷漠,其中甚至有些人厉声呵斥道:“退后!都退后!袁公有令!任何人不可上船!都给我回去!回去!”然后挥动长枪,将众人逼退! ……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铜锣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站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之上,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在他身后跟随着几十名凶神恶煞的壮汉,这些人手持棍棒,脸上毫无怜悯之色。 而两辆装满饼的马车和两辆空的马车紧随其后。车上的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却与周围的绝望气氛格格不入。 那男子一边敲着锣,一边大声喊道:“都听好了!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一个女子可以换得三张饼!若是一个年轻的女娃娃,那就能换五张饼!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都快点啊,饼没了可就走人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骚动。 …… 一位老父亲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泪水。然而,在饥饿的驱使下,他将女儿推向了那名男子:“我和你换!她刚满十岁很年轻!” “爹……不要卖我……爹……”女孩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第307章 兄妹求生 那马车上的男子见状随即上前一把抓住女孩的脸颊,看了看她的牙口,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身后的壮汉将女孩带走,而那名壮汉粗暴地将五张饼扔在地上,随后像抓小鸡仔一样将女孩粗鲁地拎起,往空马车方向走去。 女孩尖叫着,挣扎着,试图挣脱壮汉的手,她眼中充满了恐惧,不住地回头寻找父亲的身影。 然而,另一个壮汉却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女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马车上的男子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喝道:“都给我轻点!她要是伤了,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此时女孩的父亲,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捡那五张饼。饼已经沾满了泥土和灰尘,但他却毫不在意,将饼紧紧抱在怀中,躲到一旁角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女孩呆呆地看着他的父亲,眼中满是绝望。 周围的灾民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将他们妻儿换成饼。 一时间,哭声、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 …… 与此同时,在难民中的某处,一名十多岁的男孩紧紧拉着他的妹妹,向着渡口的方向挤去。挤不过去,兄妹俩就从那些人的裤裆下钻过去。 男孩看向身后的妹妹道:“阿善!抓住我千万别松手!”阿善目光坚定地点头道:“嗯!阿勇哥!”阿勇抓着阿善一点点向着前面而去! 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从背后猛地抓住了阿善! 阿勇心中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灾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正用力抓住阿善的手腕。他张着满是黄牙的嘴,满脸疯狂道:“跟我走!女儿听爹话!跟爹走!” 阿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大手:“放开我!哥!救我!放开我!”但无奈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挣脱。 阿勇见状怒火中烧,猛然从包袱中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在那人大腿之上。那人吃痛直接松开了手,阿勇见状拔出匕首,连忙拉着阿善逃跑。那人见状想要抓住他俩,但没走几步就重重倒在地上。 而周围人却根本没有在意,如同麻木了一般,毕竟到处都有死人。 …… 阿勇和阿善很快便来到了队伍最前面,当他们看到众多甲士拦在前面时,不由满脸绝望。 “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阿勇思索片刻,对着阿善低声说道:“阿善,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一会儿会出乱子,你就往那船上跑!” “哥!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会来找你!” …… 此时阿勇松开阿善的手大声喊道:“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为什么不拼死一搏,为自己寻一条生路呢?” 袁军甲士闻言勃然大怒,拔出大刀,怒目看向众人呵斥道:“谁喊的!谁!”周围灾民见状纷纷胆战心惊连忙让出道路。 袁军甲士定睛看去,只见阿勇背对着自己,他举起刀指着阿勇厉声道:“哎!你!哪家来的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乱喊什么!”但阿勇却背对着他,根本没有回头。甲士大怒随即大步上前向着阿勇而去。 周围灾民见状不由连连后退,生怕被波及。 此时甲士已经来到阿勇身后,见阿勇依然没有反应,随即俯下身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扭了过来。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阿勇的身体猛然一转,手中紧握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刺向了甲士的脖子。这一击快如闪电,狠如雷霆,甲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匕首的尖端穿过盔甲缝隙,深深地扎进了甲士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甲士的战袍。甲士当场毙命! 周围的灾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甲士和手持匕首的阿勇。 其他甲士见状大怒不已,随即拔出大刀就要冲来! ……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男子将手中包袱狠狠扔在地上,拿起扁担,高声喊道:“连这孩子都不畏生死!难道我们这些年长之人要躲在一名孩子背后吗!” 一人带头,众人响应。灾民们怒吼着,挥舞着拳头、扁担,甚至随手捡起的木棍和石块,纷纷冲向那群袁军甲士。 袁军甲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原本凶神恶煞的面孔此刻变得惊慌失措。甲士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试图抵挡灾民们的攻击,但他们的抵抗在灾民们的愤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袁军甲士的阵型开始混乱,他们被灾民们冲得七零八落,许多人甚至被直接打倒在地。 那个人贩子见状不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转身想要逃跑。然而,他很快就被愤怒的人群包围。这些被欺压已久的百姓,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们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了这个人身上。 人群中的怒吼声越来越响亮,愤怒的百姓们纷纷伸出拳头,用脚踢,用扁担打,甚至有人用牙齿撕咬。那个人贩子在人群中挣扎着,但很快就被愤怒的百姓们撕成了碎片。 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见状也想要逃跑,但他们同样被愤怒的人群包围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突围,但在愤怒的百姓面前,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无力,保镖们很快就被乱棒打死。 一时间整个渡口之上,满是愤怒和仇恨的气息! 在混乱的人群中,阿勇终于找到了阿善!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两人拼尽全力在人群中穿梭,向着渡船冲去! 他们终于来到了渡口边,看见一艘走轲静静地停靠在岸边。阿勇和阿善毫不犹豫地跃上走轲,和其他十多位同样寻求逃生的难民一起,向着对岸划去。 就在此时, 突然岸上一片骚动。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天动地,袁军的援军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矛和大刀,疯狂地冲入难民之中。他们无视一切,不分男女老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难民们或被铁蹄践踏成泥,或被长矛刺穿身体,或被大刀砍得血肉模糊,现场一片惨烈,血流成河。 走轲上的人大惊失色,连忙向着对岸划去!但上面的人实在太多了,拥挤不堪,使得走轲的速度异常缓慢。 在这危急关头,突然一名男子面目狰狞猛然抓住阿善的胳膊,用力将她往船边拖去,就要把她扔到黄河之中!阿善惊恐不已,失声尖叫,她拼尽全力抓住男子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肤。 阿勇见状,怒火中烧,拔起匕首直接扑了上去,那名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阿勇的匕首直接刺入男子的胸口。 一时间鲜血喷涌而出!周围的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 阿勇紧紧抱住阿善,将她护在怀中,手握匕首对着这群人怒吼道:“谁敢动我妹妹!我就宰了谁!” 就在此时,突然一发利箭呼啸而来,正中船上一人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落入河中!紧接着无数箭矢向着走轲齐射而来! 片刻后,走轲之上满是尸体,慢慢向着对岸漂去。 第308章 不共戴天 不知过了多久,对岸的五名曹军甲士便发现了这条满是尸体的走轲。 那五名甲士看着走轲上的惨状不由连连摇头道:“哎,太可怜了。” “都是穷苦命啊。” “拉上来,入土为安。” 于是五人用勾链枪将走轲拽到岸上,他们随即上前将尸体一一抬下走轲。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突然喊道:“伍长!这有两个孩子还活着!”伍长闻言连忙跑去,确实有两个孩子躲在死人堆里逃过一劫! 而这两个孩子正是阿勇和阿善,而他俩早已昏了过去。伍长见状连忙命令道:“快!把这两个孩子带回营地救治!” “诺!” 这时一名甲士看到阿勇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不由疑惑随即上前将匕首拿了过来。甲士定睛看向匕首不由一惊,只见这匕首做工精美,甚至还雕着花纹,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甲士连忙将匕首交给伍长查看。 伍长一看不由眉头紧锁道:“看来这俩孩子不一般啊!还是交给于将军处置。诺!” …… 众人回营后,随即将两个孩子交给军医,然后拿着匕首去见于禁。 于禁得知事情经过后,不由一愣,随即接过匕首仔细检查,不由点头道:“嗯,这匕首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家可以用的!这两个孩子呢?”伍长答道:“启禀将军,两个孩子昏过去了,可能是饿昏的。我已经交给军医了。” 于禁神情严肃道:“带我去看看!” “诺!” …… 很快于禁便来到那两个孩子的帐篷,军医为二人把脉后,随即行礼道:“启禀将军,这两个孩子因为饥饿又受到惊吓这才昏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喝些粥就能好。”于禁点头道:“多谢。”然后便上下打量着两个孩子。 于禁心中不由疑惑,这两个小娃娃衣衫褴褛,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打扮,怎么会有这么精美的匕首? …… 不知过了多久,阿勇缓缓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帐篷里,他微微皱眉,试图坐起身来。 此时,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阿善,阿善双眼通红,她见阿勇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朝外跑去,嘴里还喊着:“杨军医!我哥哥醒了!” 没过多久,阿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那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让阿勇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阿善小心翼翼地将粥端到阿勇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哥,你终于醒了,快喝点粥。” 阿勇接过碗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喝完粥后,阿勇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妹妹,这里是哪里?”阿善答道:“曹军营地。”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于禁大步而入,阿勇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将阿善护在身后,下意识去摸怀中的匕首。但什么都没摸到,不由一愣。 于禁见状和蔼地一笑,拿出匕首道:“小子,找什么呢?是不是这个?”阿勇见状警觉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于禁冷冷一笑:“小子,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们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哪里人?” 阿勇目光警觉地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于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兄妹俩啊,嘴可真严。你妹妹醒了一句话都不说,你醒了也一句话都不说!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恩人吗?罢了罢了!”说到此处,于禁对着两个孩子微微行礼道:“在下于禁,字文则,官拜偏将军,益寿亭侯!” 阿勇疑惑地看向于禁问道:“你是曹军?” 于禁义正言辞道:“吾乃是大汉之将!” 阿勇闻言思绪片刻,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阿善,然后缓缓看向于禁疑惑道:“请问将军可认识宁国中郎将张合?张儁乂?” 于禁闻言不由一愣,点头道:“当然认识,张将军忠于朝廷已被朝廷封为偏将军,拜都亭侯!我回答了你们的问题,那么你该告诉我,你俩是谁了?” 阿勇连忙行礼道:“启禀将军,在下张儁乂之子张雄!”阿善闻言行礼道:“在下张儁乂之女,张籁!” 于禁闻言大惊:“什么!你俩是张将军的子女!” 两个孩子连忙行礼道:“正是,恳请将军带我们去见我们的父亲!” 于禁思绪片刻后,看向两个孩子道:“你们的父亲现在正在仓亭渡口,我身为将领不能擅离职守!这样我会让我的护卫护送你们前往那里!你们相不相信我?” 张雄和张籁随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觉。 这时张雄开口道:“将军,你把这匕首还给我!我就相信你!” 于禁见状微微一笑:“你这孩子还满警觉的!来还给你!”说着将匕首还给了他。张雄接过后眼中的警觉缓和许多。 于禁随即起身来到帐外道:“护卫集结!” “诺!” 很快于禁的护卫便集结完毕。 于禁大声命令道:“帐内两个孩子是张合将军的子女!你们即刻准备车马,护送他们前往仓亭渡口张合将军处!不得有误!” “诺!” …… 四日后,仓亭渡口。 曹洪、张合和高览正在大帐内商讨兵马部署。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于将军派人护送两个孩子过来!说是张将军的子女!”然后他便捧起一把匕首和一块玉佩。 张合闻言猛然起身,快步上前,当他看清那匕首和玉佩时,不由激动不已。他双手紧紧抓住甲士的肩膀:“他们在哪里?快说!” 甲士连忙答道:“正在西营门外!” 张合随即向着西营门的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喊:“勇儿!善儿!爹来了!爹来了!” …… 西营门外,两个孩子已经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声。他们抬起头,闻声望去。当张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两个孩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爹!”两个孩子几乎同时喊出了声,他们脸上挂着泪水,不顾一切地向着张合冲去。 张合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拥入怀中。他抚摸着他们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勇儿!善儿!你们还活着!太好了!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 片刻后,张合稳定了情绪,他看向两个孩子,眼中充满了关切:“勇儿!善儿!告诉爹,家里人都还好吗?你们的娘呢?” 两个孩子听到这里,泪水再次决堤而下。他们低下头,痛哭流涕地回答道:“爹……家里人都死了,娘也死了。是袁尚的人,他们杀了我们全家人。我们被管家藏在茅房坑里,才活下来。” 张合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他不断安慰两个孩子,目光坚定道:“勇儿!善儿!你们安全了,有爹在没人能伤害你们!”说着他望向黄河对面咬牙切齿道:“我儁乂对着黄河发誓!我与袁氏之仇,不共戴天!” 第308章 不共戴天 不知过了多久,对岸的五名曹军甲士便发现了这条满是尸体的走轲。 那五名甲士看着走轲上的惨状不由连连摇头道:“哎,太可怜了。” “都是穷苦命啊。” “拉上来,入土为安。” 于是五人用勾链枪将走轲拽到岸上,他们随即上前将尸体一一抬下走轲。 就在此时,一名甲士突然喊道:“伍长!这有两个孩子还活着!”伍长闻言连忙跑去,确实有两个孩子躲在死人堆里逃过一劫! 而这两个孩子正是阿勇和阿善,而他俩早已昏了过去。伍长见状连忙命令道:“快!把这两个孩子带回营地救治!” “诺!” 这时一名甲士看到阿勇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不由疑惑随即上前将匕首拿了过来。甲士定睛看向匕首不由一惊,只见这匕首做工精美,甚至还雕着花纹,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甲士连忙将匕首交给伍长查看。 伍长一看不由眉头紧锁道:“看来这俩孩子不一般啊!还是交给于将军处置。诺!” …… 众人回营后,随即将两个孩子交给军医,然后拿着匕首去见于禁。 于禁得知事情经过后,不由一愣,随即接过匕首仔细检查,不由点头道:“嗯,这匕首绝对不是寻常百姓家可以用的!这两个孩子呢?”伍长答道:“启禀将军,两个孩子昏过去了,可能是饿昏的。我已经交给军医了。” 于禁神情严肃道:“带我去看看!” “诺!” …… 很快于禁便来到那两个孩子的帐篷,军医为二人把脉后,随即行礼道:“启禀将军,这两个孩子因为饥饿又受到惊吓这才昏了过去。休息一段时间,喝些粥就能好。”于禁点头道:“多谢。”然后便上下打量着两个孩子。 于禁心中不由疑惑,这两个小娃娃衣衫褴褛,一点都不像富贵人家的打扮,怎么会有这么精美的匕首? …… 不知过了多久,阿勇缓缓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帐篷里,他微微皱眉,试图坐起身来。 此时,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阿善,阿善双眼通红,她见阿勇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站起身来,急匆匆地朝外跑去,嘴里还喊着:“杨军医!我哥哥醒了!” 没过多久,阿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回来了。那粥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让阿勇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阿善小心翼翼地将粥端到阿勇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哥,你终于醒了,快喝点粥。” 阿勇接过碗随即狼吞虎咽起来! 喝完粥后,阿勇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妹妹,这里是哪里?”阿善答道:“曹军营地。”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于禁大步而入,阿勇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将阿善护在身后,下意识去摸怀中的匕首。但什么都没摸到,不由一愣。 于禁见状和蔼地一笑,拿出匕首道:“小子,找什么呢?是不是这个?”阿勇见状警觉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于禁冷冷一笑:“小子,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们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哪里人?” 阿勇目光警觉地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于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兄妹俩啊,嘴可真严。你妹妹醒了一句话都不说,你醒了也一句话都不说!你们就这么对待你们的恩人吗?罢了罢了!”说到此处,于禁对着两个孩子微微行礼道:“在下于禁,字文则,官拜偏将军,益寿亭侯!” 阿勇疑惑地看向于禁问道:“你是曹军?” 于禁义正言辞道:“吾乃是大汉之将!” 阿勇闻言思绪片刻,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阿善,然后缓缓看向于禁疑惑道:“请问将军可认识宁国中郎将张合?张儁乂?” 于禁闻言不由一愣,点头道:“当然认识,张将军忠于朝廷已被朝廷封为偏将军,拜都亭侯!我回答了你们的问题,那么你该告诉我,你俩是谁了?” 阿勇连忙行礼道:“启禀将军,在下张儁乂之子张雄!”阿善闻言行礼道:“在下张儁乂之女,张籁!” 于禁闻言大惊:“什么!你俩是张将军的子女!” 两个孩子连忙行礼道:“正是,恳请将军带我们去见我们的父亲!” 于禁思绪片刻后,看向两个孩子道:“你们的父亲现在正在仓亭渡口,我身为将领不能擅离职守!这样我会让我的护卫护送你们前往那里!你们相不相信我?” 张雄和张籁随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警觉。 这时张雄开口道:“将军,你把这匕首还给我!我就相信你!” 于禁见状微微一笑:“你这孩子还满警觉的!来还给你!”说着将匕首还给了他。张雄接过后眼中的警觉缓和许多。 于禁随即起身来到帐外道:“护卫集结!” “诺!” 很快于禁的护卫便集结完毕。 于禁大声命令道:“帐内两个孩子是张合将军的子女!你们即刻准备车马,护送他们前往仓亭渡口张合将军处!不得有误!” “诺!” …… 四日后,仓亭渡口。 曹洪、张合和高览正在大帐内商讨兵马部署。 这时便见一名甲士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于将军派人护送两个孩子过来!说是张将军的子女!”然后他便捧起一把匕首和一块玉佩。 张合闻言猛然起身,快步上前,当他看清那匕首和玉佩时,不由激动不已。他双手紧紧抓住甲士的肩膀:“他们在哪里?快说!” 甲士连忙答道:“正在西营门外!” 张合随即向着西营门的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喊:“勇儿!善儿!爹来了!爹来了!” …… 西营门外,两个孩子已经听到了父亲的呼喊声。他们抬起头,闻声望去。当张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中时,两个孩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爹!”两个孩子几乎同时喊出了声,他们脸上挂着泪水,不顾一切地向着张合冲去。 张合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拥入怀中。他抚摸着他们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勇儿!善儿!你们还活着!太好了!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 片刻后,张合稳定了情绪,他看向两个孩子,眼中充满了关切:“勇儿!善儿!告诉爹,家里人都还好吗?你们的娘呢?” 两个孩子听到这里,泪水再次决堤而下。他们低下头,痛哭流涕地回答道:“爹……家里人都死了,娘也死了。是袁尚的人,他们杀了我们全家人。我们被管家藏在茅房坑里,才活下来。” 张合听到这里,心如刀绞。他不断安慰两个孩子,目光坚定道:“勇儿!善儿!你们安全了,有爹在没人能伤害你们!”说着他望向黄河对面咬牙切齿道:“我儁乂对着黄河发誓!我与袁氏之仇,不共戴天!” 第309章 泰山行 很快此事便被曹操得知,曹操不由感慨万分道:“儁乂永不叛吾!”然后曹操便写信恭喜张合,允许他陪孩子返回许都。 但张合却拒绝了曹操,信上说他身为战将不能擅离岗位,希望明公能派人将他两个孩子接到许都。曹操得知后倍感欣慰,随即派兵护送张合两个孩子返回许都居住。 …… 与此同时,冀州百姓发生暴动!各郡揭竿起义! 袁绍大怒随即带领大军讨伐义军!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夏四月。 一大清早,魏源亲自驾驶着三匹马的马车,载着魏武向着午门而去。刚来到一处路口,却见一旁道路驶来一辆两匹马的马车,直接挤了过来。 魏源见状大怒,随即扬起长鞭狠狠抽打那辆马车的驭手破口大骂道:“放肆!你个士人车驾敢拦士大夫之车!不懂礼法了吗?” 魏武闻言不由掀开车帘,定睛看去,只见对方马车上竟然绑着两块死人骨头。这时那辆马车中的人也掀起车帘,竟然是王忠! 王忠见自己的驭手竟然冲撞了魏武的马车,大惊不已,随即上前狠狠给了驭手一嘴巴子,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不长眼吗?这可是昌平侯的马车!快后退!让路出来!”说完连忙来到魏武的马车旁,深行一礼道:“在下拜见昌平侯!多有得罪,请昌平侯原谅!” 魏武和蔼地说道:“王将军没关系,下回路上慢点。”说完便放下了车帘。王忠见状再行一礼道:“多谢昌平侯!” 魏源见王忠的马车让开,随即扬起马鞭继续前进。 这时,魏源仿佛想到了什么,满面笑容道:“父亲,刚才我看到王将军突然想起一个有趣的事情,父亲可知王将军以前吃过人吗?丕公子为了嘲讽他,特意让俳优在他的马车上挂上骷髅!那王将军只能陪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魏武闻言有些生气道:“儿啊,你是觉得吃人好笑,还是将领被侮辱而好笑?” 魏源被这一问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父亲,这……” 魏武接着说道:“初平年间,关中大乱,人相食。你要是见过潞县的惨状就笑不出来了!王将军出身贫寒,只是一小小亭长。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能隐忍。况且他和你父亲一样都身为将领,以后你不可随便嘲讽他!知道了吗?” 魏源满脸无语地回答道:“诺!” ……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午门,此时午门前的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了大量官员的马车,他们按官职大小已经排列整齐。 这时魏武看到了曹操,只见曹操坐在一辆四匹马的马车之上,曹丕则坐在一旁,而曹真则负责驾驶马车。曹操看到魏武后,微微行礼。魏武见状连忙行礼。 …… 片刻后,只听午门之上鼓声震天。 紧接着便见天子座驾缓缓而出!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这天子座驾与众不同,威严无比,如同一座小房子! 六匹雄壮的骏马在前牵引,这些马匹身披锦绣鞍辔,马鬃和马尾都被精心梳理。马车的车身由上等红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身表面涂满了金漆,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顶上甚至镶嵌着宝石和珍珠,这些珍宝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车辕两侧挂着金色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 在马车周围,跟随着许多宫女和太监。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两旁。而刘协和伏皇后身着华服,威仪端坐于车内。 在天子座驾后,是五辆拉着大鼓的马车,和五面两丈高代表五行颜色的大旗!五行大旗下则分别各有两名罪犯和两名刽子手。 …… 百官见状齐齐下车跪地叩首道:“叩见陛下!叩见皇后!” …… 天子座驾行至最前,刘协缓缓起身,立于马车之上,目光如炬,直视东方。他深吸一口气,向苍天深行一礼,尽显虔诚。此时,一旁宦官眼疾手快,捧来一杯美酒,恭敬地呈上。 刘协接过酒杯,高举过顶,声音洪亮而激昂:“皇天在上,朕今往泰山祭祀,祈求皇天之庇佑,以安社稷,保万民。愿皇天垂顾,赐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此行祭祀,朕必心怀敬畏,诚惶诚恐,以期皇天之眷顾,使我等平安抵达泰山之巅!” 说完刘协便将酒倒在车轼之上! 紧接着五面大鼓齐齐敲响!鼓声震天动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一通鼓罢! 便见五面大旗下的五名刽子手随即将五名囚犯押到旗下,然后举起手中大斧,一斧下去直接斩下囚犯头颅! 囚犯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紧接着又是一通鼓! 鼓罢! 刘协对着东方再行一礼,一名宦官又捧来一杯酒,恭敬地呈给刘协。 刘协接过后对着前方,威声道:“后土在下,朕今往泰山祭祀,祈求后土之庇佑,以安社稷,保万民。愿厚土载德,佑我汉室江山,永固千秋!此行祭祀,朕必心怀敬畏,诚惶诚恐,以期后土之眷顾,使我等平安抵达泰山之巅!” 说完刘协又将酒倒在车轼之上! 紧接着又是一通鼓。随即另外五名囚犯头颅落地! 再一通鼓。 刘协拔出天子剑,剑指前方,大声命令道:“出发!” 一声令下,百官齐齐行礼道:“诺!” 然后鼓声再起。 天子座驾缓缓前行。 而百官随即上车,跟随在五面大鼓后。 鼓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泰山进发。沿途百姓听闻鼓声,看到天子座驾,连忙躲避,然后跪地叩首行礼! 一路上,曹操命令大军于两翼护送,同时在每隔八十里的地方,设一休息营地! …… 十日后,天子和百官便抵达了泰山之下。 众人休息一日。 第二日,辰时,刘协与伏皇后乘坐肩舆由数名壮士抬往山下南方四里处的圆丘祀坛。百官皆徒步随后,仪仗庄严,步履有序。侍从人等,肩负辎重,随百官后五十步外,默然而行。 抵达祭坛后,刘协整肃衣冠,步至坛前,伏皇后于后。而百官则按官职大小跪于之后。 刘协面向泰山,神色凝重。乃焚香祭酒,举觞以告天地,其辞曰: “惟我皇汉,受命于天,既安百姓,又抚四夷。今日朕亲临泰山,祭祀地只,以增大地之厚,报福广恩厚于黎民。望地神鉴朕之诚,佑我皇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万民乐业。朕之德薄,恐不足以慰地神之望,然朕必竭诚尽敬,以继往圣之遗烈,祈地神共鉴。” 言毕,刘协再拜稽首,百官亦随之俯首叩拜。 第309章 泰山行 很快此事便被曹操得知,曹操不由感慨万分道:“儁乂永不叛吾!”然后曹操便写信恭喜张合,允许他陪孩子返回许都。 但张合却拒绝了曹操,信上说他身为战将不能擅离岗位,希望明公能派人将他两个孩子接到许都。曹操得知后倍感欣慰,随即派兵护送张合两个孩子返回许都居住。 …… 与此同时,冀州百姓发生暴动!各郡揭竿起义! 袁绍大怒随即带领大军讨伐义军! …… 时光飞逝,转眼已到夏四月。 一大清早,魏源亲自驾驶着三匹马的马车,载着魏武向着午门而去。刚来到一处路口,却见一旁道路驶来一辆两匹马的马车,直接挤了过来。 魏源见状大怒,随即扬起长鞭狠狠抽打那辆马车的驭手破口大骂道:“放肆!你个士人车驾敢拦士大夫之车!不懂礼法了吗?” 魏武闻言不由掀开车帘,定睛看去,只见对方马车上竟然绑着两块死人骨头。这时那辆马车中的人也掀起车帘,竟然是王忠! 王忠见自己的驭手竟然冲撞了魏武的马车,大惊不已,随即上前狠狠给了驭手一嘴巴子,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不长眼吗?这可是昌平侯的马车!快后退!让路出来!”说完连忙来到魏武的马车旁,深行一礼道:“在下拜见昌平侯!多有得罪,请昌平侯原谅!” 魏武和蔼地说道:“王将军没关系,下回路上慢点。”说完便放下了车帘。王忠见状再行一礼道:“多谢昌平侯!” 魏源见王忠的马车让开,随即扬起马鞭继续前进。 这时,魏源仿佛想到了什么,满面笑容道:“父亲,刚才我看到王将军突然想起一个有趣的事情,父亲可知王将军以前吃过人吗?丕公子为了嘲讽他,特意让俳优在他的马车上挂上骷髅!那王将军只能陪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魏武闻言有些生气道:“儿啊,你是觉得吃人好笑,还是将领被侮辱而好笑?” 魏源被这一问竟然不知如何回答:“父亲,这……” 魏武接着说道:“初平年间,关中大乱,人相食。你要是见过潞县的惨状就笑不出来了!王将军出身贫寒,只是一小小亭长。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能隐忍。况且他和你父亲一样都身为将领,以后你不可随便嘲讽他!知道了吗?” 魏源满脸无语地回答道:“诺!” …… 很快马车便抵达了午门,此时午门前的广场之上已经聚集了大量官员的马车,他们按官职大小已经排列整齐。 这时魏武看到了曹操,只见曹操坐在一辆四匹马的马车之上,曹丕则坐在一旁,而曹真则负责驾驶马车。曹操看到魏武后,微微行礼。魏武见状连忙行礼。 …… 片刻后,只听午门之上鼓声震天。 紧接着便见天子座驾缓缓而出! 魏武定睛看去,只见这天子座驾与众不同,威严无比,如同一座小房子! 六匹雄壮的骏马在前牵引,这些马匹身披锦绣鞍辔,马鬃和马尾都被精心梳理。马车的车身由上等红木制成,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身表面涂满了金漆,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顶上甚至镶嵌着宝石和珍珠,这些珍宝在阳光下璀璨夺目。车辕两侧挂着金色的铃铛,随着马车的行进轻轻摇曳,发出悦耳的声音。 在马车周围,跟随着许多宫女和太监。他们小心翼翼地跟在马车两旁。而刘协和伏皇后身着华服,威仪端坐于车内。 在天子座驾后,是五辆拉着大鼓的马车,和五面两丈高代表五行颜色的大旗!五行大旗下则分别各有两名罪犯和两名刽子手。 …… 百官见状齐齐下车跪地叩首道:“叩见陛下!叩见皇后!” …… 天子座驾行至最前,刘协缓缓起身,立于马车之上,目光如炬,直视东方。他深吸一口气,向苍天深行一礼,尽显虔诚。此时,一旁宦官眼疾手快,捧来一杯美酒,恭敬地呈上。 刘协接过酒杯,高举过顶,声音洪亮而激昂:“皇天在上,朕今往泰山祭祀,祈求皇天之庇佑,以安社稷,保万民。愿皇天垂顾,赐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此行祭祀,朕必心怀敬畏,诚惶诚恐,以期皇天之眷顾,使我等平安抵达泰山之巅!” 说完刘协便将酒倒在车轼之上! 紧接着五面大鼓齐齐敲响!鼓声震天动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一通鼓罢! 便见五面大旗下的五名刽子手随即将五名囚犯押到旗下,然后举起手中大斧,一斧下去直接斩下囚犯头颅! 囚犯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紧接着又是一通鼓! 鼓罢! 刘协对着东方再行一礼,一名宦官又捧来一杯酒,恭敬地呈给刘协。 刘协接过后对着前方,威声道:“后土在下,朕今往泰山祭祀,祈求后土之庇佑,以安社稷,保万民。愿厚土载德,佑我汉室江山,永固千秋!此行祭祀,朕必心怀敬畏,诚惶诚恐,以期后土之眷顾,使我等平安抵达泰山之巅!” 说完刘协又将酒倒在车轼之上! 紧接着又是一通鼓。随即另外五名囚犯头颅落地! 再一通鼓。 刘协拔出天子剑,剑指前方,大声命令道:“出发!” 一声令下,百官齐齐行礼道:“诺!” 然后鼓声再起。 天子座驾缓缓前行。 而百官随即上车,跟随在五面大鼓后。 鼓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着泰山进发。沿途百姓听闻鼓声,看到天子座驾,连忙躲避,然后跪地叩首行礼! 一路上,曹操命令大军于两翼护送,同时在每隔八十里的地方,设一休息营地! …… 十日后,天子和百官便抵达了泰山之下。 众人休息一日。 第二日,辰时,刘协与伏皇后乘坐肩舆由数名壮士抬往山下南方四里处的圆丘祀坛。百官皆徒步随后,仪仗庄严,步履有序。侍从人等,肩负辎重,随百官后五十步外,默然而行。 抵达祭坛后,刘协整肃衣冠,步至坛前,伏皇后于后。而百官则按官职大小跪于之后。 刘协面向泰山,神色凝重。乃焚香祭酒,举觞以告天地,其辞曰: “惟我皇汉,受命于天,既安百姓,又抚四夷。今日朕亲临泰山,祭祀地只,以增大地之厚,报福广恩厚于黎民。望地神鉴朕之诚,佑我皇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万民乐业。朕之德薄,恐不足以慰地神之望,然朕必竭诚尽敬,以继往圣之遗烈,祈地神共鉴。” 言毕,刘协再拜稽首,百官亦随之俯首叩拜。 第310章 登泰山 祀坛内有一巨坑。 此时五面大鼓,鼓声雷动。 便见十多名壮士以红布蒙脸,上身赤裸,扛着玉牒书,将已经杀好的猪、牛、羊、马、犬、鸡纷纷扔入大坑之中,五谷杂粮各一斛洒入其内。 然后再将代替活人祭祀的十二个木头人一同扔入坑内! 再用土掩埋! 掩埋后,再一通鼓。众人叩首,依次退下。 之后刘协与伏皇后亦乘肩舆与百官一同从泰山之阳登山! 百官随即褪下官服,换上寻常衣服开始登山,数十名力士扛着大旗、大鼓和祭品紧随其后。 泰山巍峨耸立,在盛夏的阳光下更显庄严肃穆。阳光洒在山间,将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树叶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众人沿着山道缓缓而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偶尔还能听到山间鸟儿的婉转歌声。那些官员虽然平日里养尊处优,但此刻都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他们或快或慢地走着,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则默默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一个时辰后,百官们的脸色纷纷浮现出了疲惫之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有的官员累得气喘吁吁,不停地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有的则勉强支撑着身体,步履蹒跚地让小仆扶着前行。 魏武定睛向上看去便见孔融喘着粗气,已经坐到一旁石块上,那些亲近孔融的官员纷纷围了上来,他们虽然也感到疲惫不堪,但此刻却拿出了水壶,满脸谄媚地向孔融献殷勤。 一个官员恭敬地将水壶递到孔融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孔大夫,您辛苦了,先喝点水。” “孔大夫,这山路崎岖,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对啊,孔大夫,喝点水。”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水壶,争相为孔融解渴。孔融并没有推辞,他微微行礼,接过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向那些官员点了点头。 孔融看向身旁小仆招了招手道:“拿离支来!”小仆闻言连忙放下包,然后从里面捧出一个精致的青铜器具,小心翼翼地走到孔融面前。 孔融轻轻揭开青铜器具的盖子,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器具内分为内外两圈,外圈满是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而内圈内则摆放着几十颗饱满圆润的荔枝,果皮鲜红欲滴,果肉白嫩如玉,看上去极为诱人。 孔融微笑着向众人道:“此离支,乃是陛下赐予。甜美无比,今日有幸与众位同僚共赏,每人都拿一颗尝尝!”众官员见状连忙行礼道谢,然后上前挑选一颗较小的荔枝拿在手中。 …… 魏武看着他们谄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真的是文人风骨啊。 魏武看向魏源道:“儿啊,行不行?累不累?我们加快速度,到前面去。”魏源一掂包囊,随即笑道:“无妨!父亲放心!这哪能叫累?” 魏武见状满脸欣赏道:“好!走!我们到前面去!”然后便带着魏源向着前面而去,将这群人甩在后面。 …… 没走出多远便看到曹丕和曹真正紧紧跟随在曹操身后,再往前便是陛下和皇后乘坐的肩舆。 魏武知道如果超过曹操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于是就放慢速度跟在曹操后面。 此时曹丕好像看到了魏武,随即对着曹操说了一些话。 曹操闻言扭头看向魏武,停了下来,大声呼唤道:“云飞!好体力啊!来!随我一起登山!”魏武见状答道:“诺!”然后示意魏源快步追上去。 曹操和魏源并肩而行,曹丕、曹真和魏源见状随即放慢速度,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曹操手握着登山棍,缓缓说道:“云飞啊,我感觉真的老了。老夫再过几年就要到天命之年了!如今两鬓已生白发。可悲可叹啊。” 魏武笑道:“明公,无需悲忧,廉颇耳顺之年依然上阵杀敌。明公从山下一路而来,步履稳健,未曾有丝毫停歇,这足以证明您的身体依然强健如昔!” 曹操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身后百步外的百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曹操感慨道:“我也想休息啊,但如今这条路上又有多少人,能紧跟陛下之后。如果我被追上,恐怕陛下要一个人上泰山顶了!”说到此处他招了招手,便见曹丕拿出水壶快步跑了上来,曹操接过微微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魏武道:“云飞喝点?” 魏武见状摆了摆手:“多谢明公,我还不渴。”曹操将水壶还给曹丕后笑道:“好了,要快点走啊,不能被追上啊!哈哈哈!”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 这时,曹操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云飞啊,我突然想起泰山往南有一蒿里山。我曾经写过一首诗,你听听觉得如何?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说到此处他握住魏武的手,语重心长道:“云飞啊,云飞。你可知酸枣一别,我是多么羡慕伯安公吗?如果当时我能将你留下来,或许……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我长子或许也不会死。天下早就平定了!如今我快五十岁了,不知天命在何方啊!” 魏武闻言点头道:“明公之志在天下百姓!我定会一心辅佐明公平定天下乱贼!”曹操闻言紧紧握住魏武的手道:“云飞啊!大汉有你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啊!” …… 又过一个时辰,已到午时,刘协和伏皇后已经抵达了岱顶。但还有大半官员没有抵达。 刘协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宦官道:“朕要用膳!”宦官连忙行礼道:“诺!” 随即几名宦官连忙从包囊中拿出幕布将刘协和伏皇后遮挡起来。 魏武见状不免有些意外,曹操笑道:“云飞有所不知,天子用膳大臣是不能看的。丕儿!把吃的拿出来!”曹丕行礼道:“诺!”于是曹丕随即从包囊中拿出饭团和咸菜递给了曹操。曹操接过席地而坐,大口吃了起来。 魏武也拿出了自己的午饭,煎饼、大葱和大酱。 第310章 登泰山 祀坛内有一巨坑。 此时五面大鼓,鼓声雷动。 便见十多名壮士以红布蒙脸,上身赤裸,扛着玉牒书,将已经杀好的猪、牛、羊、马、犬、鸡纷纷扔入大坑之中,五谷杂粮各一斛洒入其内。 然后再将代替活人祭祀的十二个木头人一同扔入坑内! 再用土掩埋! 掩埋后,再一通鼓。众人叩首,依次退下。 之后刘协与伏皇后亦乘肩舆与百官一同从泰山之阳登山! 百官随即褪下官服,换上寻常衣服开始登山,数十名力士扛着大旗、大鼓和祭品紧随其后。 泰山巍峨耸立,在盛夏的阳光下更显庄严肃穆。阳光洒在山间,将每一块石头、每一片树叶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众人沿着山道缓缓而上。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草木的清新,偶尔还能听到山间鸟儿的婉转歌声。那些官员虽然平日里养尊处优,但此刻都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他们或快或慢地走着,有的谈笑风生,有的则默默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一个时辰后,百官们的脸色纷纷浮现出了疲惫之色,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有的官员累得气喘吁吁,不停地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有的则勉强支撑着身体,步履蹒跚地让小仆扶着前行。 魏武定睛向上看去便见孔融喘着粗气,已经坐到一旁石块上,那些亲近孔融的官员纷纷围了上来,他们虽然也感到疲惫不堪,但此刻却拿出了水壶,满脸谄媚地向孔融献殷勤。 一个官员恭敬地将水壶递到孔融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孔大夫,您辛苦了,先喝点水。” “孔大夫,这山路崎岖,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对啊,孔大夫,喝点水。”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水壶,争相为孔融解渴。孔融并没有推辞,他微微行礼,接过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微笑着向那些官员点了点头。 孔融看向身旁小仆招了招手道:“拿离支来!”小仆闻言连忙放下包,然后从里面捧出一个精致的青铜器具,小心翼翼地走到孔融面前。 孔融轻轻揭开青铜器具的盖子,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器具内分为内外两圈,外圈满是冰块散发着丝丝寒气。而内圈内则摆放着几十颗饱满圆润的荔枝,果皮鲜红欲滴,果肉白嫩如玉,看上去极为诱人。 孔融微笑着向众人道:“此离支,乃是陛下赐予。甜美无比,今日有幸与众位同僚共赏,每人都拿一颗尝尝!”众官员见状连忙行礼道谢,然后上前挑选一颗较小的荔枝拿在手中。 …… 魏武看着他们谄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真的是文人风骨啊。 魏武看向魏源道:“儿啊,行不行?累不累?我们加快速度,到前面去。”魏源一掂包囊,随即笑道:“无妨!父亲放心!这哪能叫累?” 魏武见状满脸欣赏道:“好!走!我们到前面去!”然后便带着魏源向着前面而去,将这群人甩在后面。 …… 没走出多远便看到曹丕和曹真正紧紧跟随在曹操身后,再往前便是陛下和皇后乘坐的肩舆。 魏武知道如果超过曹操可就是大不敬之罪,于是就放慢速度跟在曹操后面。 此时曹丕好像看到了魏武,随即对着曹操说了一些话。 曹操闻言扭头看向魏武,停了下来,大声呼唤道:“云飞!好体力啊!来!随我一起登山!”魏武见状答道:“诺!”然后示意魏源快步追上去。 曹操和魏源并肩而行,曹丕、曹真和魏源见状随即放慢速度,远远跟在二人身后。 曹操手握着登山棍,缓缓说道:“云飞啊,我感觉真的老了。老夫再过几年就要到天命之年了!如今两鬓已生白发。可悲可叹啊。” 魏武笑道:“明公,无需悲忧,廉颇耳顺之年依然上阵杀敌。明公从山下一路而来,步履稳健,未曾有丝毫停歇,这足以证明您的身体依然强健如昔!” 曹操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向身后百步外的百官。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曹操感慨道:“我也想休息啊,但如今这条路上又有多少人,能紧跟陛下之后。如果我被追上,恐怕陛下要一个人上泰山顶了!”说到此处他招了招手,便见曹丕拿出水壶快步跑了上来,曹操接过微微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魏武道:“云飞喝点?” 魏武见状摆了摆手:“多谢明公,我还不渴。”曹操将水壶还给曹丕后笑道:“好了,要快点走啊,不能被追上啊!哈哈哈!”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 这时,曹操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云飞啊,我突然想起泰山往南有一蒿里山。我曾经写过一首诗,你听听觉得如何?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说到此处他握住魏武的手,语重心长道:“云飞啊,云飞。你可知酸枣一别,我是多么羡慕伯安公吗?如果当时我能将你留下来,或许……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我长子或许也不会死。天下早就平定了!如今我快五十岁了,不知天命在何方啊!” 魏武闻言点头道:“明公之志在天下百姓!我定会一心辅佐明公平定天下乱贼!”曹操闻言紧紧握住魏武的手道:“云飞啊!大汉有你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啊!” …… 又过一个时辰,已到午时,刘协和伏皇后已经抵达了岱顶。但还有大半官员没有抵达。 刘协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看向宦官道:“朕要用膳!”宦官连忙行礼道:“诺!” 随即几名宦官连忙从包囊中拿出幕布将刘协和伏皇后遮挡起来。 魏武见状不免有些意外,曹操笑道:“云飞有所不知,天子用膳大臣是不能看的。丕儿!把吃的拿出来!”曹丕行礼道:“诺!”于是曹丕随即从包囊中拿出饭团和咸菜递给了曹操。曹操接过席地而坐,大口吃了起来。 魏武也拿出了自己的午饭,煎饼、大葱和大酱。 第311章 袁绍来犯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百官终于抵达岱顶。 休息片刻后,百官换上官服,在岱顶行登封礼。 在山顶有祭坛,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坛内有燔柴,五个方向放置五鼓,并将五行大旗放在对应位置,然后在旗下摆放木人代表士兵! 此时刘协整肃衣冠,步履庄重,行至坛前。伏皇后紧随其后,仪态端庄。百官则按官职大小,依次跪于其后,皆低首垂目,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刘协深吸一口气,朗声而颂曰:“惟皇上帝,眷佑汉室,威加海内,泽被苍生。今朕躬亲登封,敬告皇天,朕承天命,牧守万民,必当以仁政,治天下,以德化民。 愿皇天降福祉于我大汉,五谷丰登,百业兴旺。祈望皇天庇佑我皇室,子孙绵延,国祚永昌。朕谨以燔柴之礼,告慰天地,昭告神明,大汉天子刘协,诚惶诚恐,稽首再拜。” 言毕,刘协叩首三次,百官亦随之叩首。鼓声再起,五鼓齐鸣,如雷贯耳,震撼人心。五行大旗随风飘扬,木人列阵。 数名力士将玉帛、牺牲等置于积柴上而焚之!刹那间,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如同乌云般升腾而起,向着天空而去! 一通鼓罢,刘协再次叩首,朗声而颂:“皇天在上,日月昭昭。近日忽现日食之异象,朕心惶恐,深知此乃上天示警,警示朕躬。朕躬自省,深知治国之责重大,不敢稍有懈怠。 今朕下罪己诏,愿承天谴,自省己过,勤勉治国。朕将广纳贤才,明察秋毫,以仁政治天下,以德化民。愿皇天垂鉴,降福祉于我大汉,庇佑我皇室,子孙绵延,国祚永昌。朕再次稽首,以表诚心。” 言毕,鼓声再起,如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岱顶。紧接着,山下五个方向皆鼓声雷动,此起彼伏,传遍泰山四野。 然后刘协缓缓起身对着岱顶深行一礼,随即捧起一块石头登上岱顶,放在岱顶之上,以增泰山之高! …… 泰山祭祀毕。 刘协与伏皇后乘肩舆与百官一同下山! …… 两个时辰后,太阳西斜,众人已下泰山返回山下营地。 …… 这日晚上,魏武正在帐内与魏源一同看书,一名斥候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将军!明公速召将军前往大帐商议对策!”魏武闻言不由一惊,随即带着魏源前往大帐。 此时,营内大帐之中,便见曹操、程昱、张辽、韩龙和曹纯皆在帐内。 曹操看向众人道:“探马来报,逆贼袁绍起兵五万大军屯兵东武阳欲攻打仓亭!而那刘备再次联络汝南贼寇袭扰许都以南。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程昱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袁绍去年新败,如今却又突然起兵攻打仓亭,很明显是向着陛下而来!这冀州前段时间爆发动乱,各郡士族都有二心,他现在急需一场大胜巩固地位!所以他必会集中全部精锐拼死一战!” 张辽行礼道:“明公,仲德所言甚是。在下认为明公可带领所有兵马防守仓亭!与袁绍一决胜负!” 魏武闻言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不可与敌决战,当护送陛下返回许都才是关键。” 张辽神情严肃道:“但仓亭只有一万守军!如何抵挡?而陛下和百官返回许都要有半个多月!到时候仓亭失守,袁绍带兵追赶,我们都会成为俘虏!” 魏武答道:“明公,在下之意,是让陛下和皇后连夜返回许都!那刘备汝南起兵,定会想方设法切断我军退路,如果再此坚守我军粮草恐怕难以为继!恳请明公带领护卫,连夜护送陛下和皇后返回许都!然后部分兵马留下保护百官,而其余兵马前往仓亭防御!” 曹操闻言随即看向程昱,程昱见状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魏将军所言可行。明公可带领虎豹骑连夜护送陛下和皇后返回许都!在下保护百官前往鄄城躲避。魏将军、张将军和韩将军带领两万人马前往仓亭抵挡袁绍!” 曹操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等我保护陛下返回许都后,我会连夜带兵前往仓亭防御!还有为了拖延袁绍攻势!云飞,文远!你们此次出征用我的旗帜!那袁绍见我旗帜到来,定会犹豫!” 魏武和张辽齐齐行礼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现在百官之中依然有许多亲近袁绍之人,如果有人问兵马动向,就说青州爆发黄巾军,数万贼军得知陛下在这,带兵追杀而来!知道了吗?” “诺!” …… 于是魏武、魏源、张辽和韩龙便连夜集结兵马,准备前往仓亭! 很快百官便发现营内兵马调动,无不惊慌失措。几名官员随即前往魏武的大帐,他们见魏武正在穿甲,不由大惊不已道:“魏将军,为何营内有兵马调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魏武闻言答道:“青州爆发黄巾军!司空命我带兵殿后抵挡!” 那几名官员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向着陛下的营帐而去。 魏武见状懒得搭理他们,随即带领兵马前往仓亭! …… 第二日,午时,魏武、魏源、张辽和韩龙便带领兵马抵达了仓亭渡口! 此时,整个渡口弥漫着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 守军已经在浅滩处布置好了拒马桩,从而阻挡敌军前进。并且在一些较浅的地方沉入木桩石桩以阻挡袁军大船的靠近! 而在百步处已经搭建起了要塞,并且建设好了箭楼、弩床和霹雳车。众军士都已严阵以待。 在黄河对面,只见袁绍的战船已经一字排开,船头船尾都插着锋利的战旗,迎风飘扬。那些大型的战船甚至配备了投石车和弩床! 曹洪、张合和高览得知魏武和张辽带兵而来,并且打着曹操的旗帜,连忙出营迎接。但三人见只有曹操旗帜,而曹操并不在时不由颇感意外。 曹洪连忙问道:“云飞!文远!明公何在?”魏武看了看周围道:“子廉,我们入帐再说。”曹洪闻言连连点头。 众人来到大帐后,魏武便将曹操的计划告诉给了他们。曹洪闻言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果袁绍看到明公旗帜定会有所忌惮。不过也没关系!有云飞和文远你俩在这,那袁绍做梦也攻不下这里,哈哈哈!” 第311章 袁绍来犯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百官终于抵达岱顶。 休息片刻后,百官换上官服,在岱顶行登封礼。 在山顶有祭坛,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坛内有燔柴,五个方向放置五鼓,并将五行大旗放在对应位置,然后在旗下摆放木人代表士兵! 此时刘协整肃衣冠,步履庄重,行至坛前。伏皇后紧随其后,仪态端庄。百官则按官职大小,依次跪于其后,皆低首垂目,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刘协深吸一口气,朗声而颂曰:“惟皇上帝,眷佑汉室,威加海内,泽被苍生。今朕躬亲登封,敬告皇天,朕承天命,牧守万民,必当以仁政,治天下,以德化民。 愿皇天降福祉于我大汉,五谷丰登,百业兴旺。祈望皇天庇佑我皇室,子孙绵延,国祚永昌。朕谨以燔柴之礼,告慰天地,昭告神明,大汉天子刘协,诚惶诚恐,稽首再拜。” 言毕,刘协叩首三次,百官亦随之叩首。鼓声再起,五鼓齐鸣,如雷贯耳,震撼人心。五行大旗随风飘扬,木人列阵。 数名力士将玉帛、牺牲等置于积柴上而焚之!刹那间,大火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如同乌云般升腾而起,向着天空而去! 一通鼓罢,刘协再次叩首,朗声而颂:“皇天在上,日月昭昭。近日忽现日食之异象,朕心惶恐,深知此乃上天示警,警示朕躬。朕躬自省,深知治国之责重大,不敢稍有懈怠。 今朕下罪己诏,愿承天谴,自省己过,勤勉治国。朕将广纳贤才,明察秋毫,以仁政治天下,以德化民。愿皇天垂鉴,降福祉于我大汉,庇佑我皇室,子孙绵延,国祚永昌。朕再次稽首,以表诚心。” 言毕,鼓声再起,如雷霆万钧,震撼着整个岱顶。紧接着,山下五个方向皆鼓声雷动,此起彼伏,传遍泰山四野。 然后刘协缓缓起身对着岱顶深行一礼,随即捧起一块石头登上岱顶,放在岱顶之上,以增泰山之高! …… 泰山祭祀毕。 刘协与伏皇后乘肩舆与百官一同下山! …… 两个时辰后,太阳西斜,众人已下泰山返回山下营地。 …… 这日晚上,魏武正在帐内与魏源一同看书,一名斥候快步而入行礼道:“启禀将军!明公速召将军前往大帐商议对策!”魏武闻言不由一惊,随即带着魏源前往大帐。 此时,营内大帐之中,便见曹操、程昱、张辽、韩龙和曹纯皆在帐内。 曹操看向众人道:“探马来报,逆贼袁绍起兵五万大军屯兵东武阳欲攻打仓亭!而那刘备再次联络汝南贼寇袭扰许都以南。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程昱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袁绍去年新败,如今却又突然起兵攻打仓亭,很明显是向着陛下而来!这冀州前段时间爆发动乱,各郡士族都有二心,他现在急需一场大胜巩固地位!所以他必会集中全部精锐拼死一战!” 张辽行礼道:“明公,仲德所言甚是。在下认为明公可带领所有兵马防守仓亭!与袁绍一决胜负!” 魏武闻言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不可与敌决战,当护送陛下返回许都才是关键。” 张辽神情严肃道:“但仓亭只有一万守军!如何抵挡?而陛下和百官返回许都要有半个多月!到时候仓亭失守,袁绍带兵追赶,我们都会成为俘虏!” 魏武答道:“明公,在下之意,是让陛下和皇后连夜返回许都!那刘备汝南起兵,定会想方设法切断我军退路,如果再此坚守我军粮草恐怕难以为继!恳请明公带领护卫,连夜护送陛下和皇后返回许都!然后部分兵马留下保护百官,而其余兵马前往仓亭防御!” 曹操闻言随即看向程昱,程昱见状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魏将军所言可行。明公可带领虎豹骑连夜护送陛下和皇后返回许都!在下保护百官前往鄄城躲避。魏将军、张将军和韩将军带领两万人马前往仓亭抵挡袁绍!” 曹操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等我保护陛下返回许都后,我会连夜带兵前往仓亭防御!还有为了拖延袁绍攻势!云飞,文远!你们此次出征用我的旗帜!那袁绍见我旗帜到来,定会犹豫!” 魏武和张辽齐齐行礼道:“诺!” 曹操接着说道:“现在百官之中依然有许多亲近袁绍之人,如果有人问兵马动向,就说青州爆发黄巾军,数万贼军得知陛下在这,带兵追杀而来!知道了吗?” “诺!” …… 于是魏武、魏源、张辽和韩龙便连夜集结兵马,准备前往仓亭! 很快百官便发现营内兵马调动,无不惊慌失措。几名官员随即前往魏武的大帐,他们见魏武正在穿甲,不由大惊不已道:“魏将军,为何营内有兵马调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魏武闻言答道:“青州爆发黄巾军!司空命我带兵殿后抵挡!” 那几名官员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向着陛下的营帐而去。 魏武见状懒得搭理他们,随即带领兵马前往仓亭! …… 第二日,午时,魏武、魏源、张辽和韩龙便带领兵马抵达了仓亭渡口! 此时,整个渡口弥漫着一种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 守军已经在浅滩处布置好了拒马桩,从而阻挡敌军前进。并且在一些较浅的地方沉入木桩石桩以阻挡袁军大船的靠近! 而在百步处已经搭建起了要塞,并且建设好了箭楼、弩床和霹雳车。众军士都已严阵以待。 在黄河对面,只见袁绍的战船已经一字排开,船头船尾都插着锋利的战旗,迎风飘扬。那些大型的战船甚至配备了投石车和弩床! 曹洪、张合和高览得知魏武和张辽带兵而来,并且打着曹操的旗帜,连忙出营迎接。但三人见只有曹操旗帜,而曹操并不在时不由颇感意外。 曹洪连忙问道:“云飞!文远!明公何在?”魏武看了看周围道:“子廉,我们入帐再说。”曹洪闻言连连点头。 众人来到大帐后,魏武便将曹操的计划告诉给了他们。曹洪闻言连连点头道:“如此甚好,如果袁绍看到明公旗帜定会有所忌惮。不过也没关系!有云飞和文远你俩在这,那袁绍做梦也攻不下这里,哈哈哈!” 第312章 仓亭水战 魏武看向曹洪道:“曹将军万万不可大意啊!我看那袁绍的架势好像不出数日就会进攻啊!如果袁绍突然袭击,不知将军如何应对?” 曹洪闻言不由哈哈大笑看向张合。 张合神情严肃地点头道:“魏将军放心,我已命人趁夜悄悄在河中布置石桩木桩,他们的大船如果靠近必定触桩。只能依靠小船才能上岸!我沿着浅滩处布置了拒马桩阻挡对方前进,如果他们下船移动拒马桩,必定落入黄河之中!” 魏武沉思片刻后问道:“如果他们从其他地方上岸呢?”张合微微一笑:“魏将军有所不知,这黄河的河道宽阔,两岸有浅滩,大船难以靠近。但浅滩下有暗流,平常小船无法靠岸!就算靠岸了,但两岸陡峭,大军难以上岸。并且我每隔一里便有十名哨骑来回巡视!” 魏武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此处静静等待袁绍进攻!那么现在就把明公旗帜放在最显眼处。” 张合闻言行礼道:“魏将军,我倒是觉得,现在拿出明公旗帜并非绝佳时机!” 魏武不由来了兴趣问道:“哦?张将军你觉得什么时候亮出来最好?” 张合答道:“袁军人多,我军兵少。如果此时亮出明公旗帜,虽然能拖延数日,但他们绝对会集中所有精兵强将,全力一击企图一战定胜负!反倒会让我军陷入困境!我意等到敌人进攻,双方于岸上交兵时,我们突然亮出明公旗帜! 那袁绍定然以为我军援军抵达,或者以为是中了埋伏,必定大乱!我军趁势出击定能大破援军!袁绍多疑,必定以为还有奇兵,从而不敢轻易进攻!” 曹洪闻言连连点头道:“妙啊!妙啊!此计可谓真真假假,定能让那袁绍头痛不已!云飞!你觉得如何?” 魏武微微笑道:“张将军此计深得兵法精髓,确实很好。那就按张将军的计策来!” 这时张辽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张将军,但……我军援军抵达,安营扎寨要起炊烟啊!突然炊烟数量增加恐怕敌军会怀疑啊!” 张合听闻不由眉头紧锁。 魏武缓缓道:“这好办!我知道一种无烟烧火的方法!”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张辽连忙问道:“云飞此话当真?” 魏武见状笑道:“我欺汝作甚?这方法是我在幽州打猎时学会的,请各位移步帐外,我亲自做一个给你们看!” 说完他便带领众人来到帐外。 魏武找了一块空地,随即让人拿来铁锹亲自挖掘,他先挖了一个能让一个人蹲下或者坐下的方形坑,然后在在距这个坑两手掌长的地方再挖一个小一点的坑,刚好能放锅子。然后从底部将两坑贯穿。 之后在架锅的洞口向后延伸挖三道浅沟做烟道,并且在上面盖上树枝,将烟道盖住,再往上面盖上土! 一炷香不到,魏武便已挖好了无烟灶。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好奇的军士,他们瞪大了双眼无比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魏武见状拍去手上的土说道:“好了!来人!拿粮做饭!”一名火头军见状连忙取来粟米,倒入锅中,生火造饭。 当木材被点燃后,果真一点烟都没有!众人见状无不惊喜不已! 张辽笑道:“好啊!魏将军!有了这种方法我军偷袭敌军就不用吃冷的了!妙啊!来人啊!让所有火头军都过来!学习这个方法!”众军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两日后袁绍便以蒋奇为将用战舰攻打仓亭渡口! 蒋奇以五十艘蒙冲为先锋一字排开,这些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驽窗矛穴,矢石不能击破! 蒙冲之后是无数走舸,走舸之上的军士皆赤膊穿皮甲。而蒋奇则站在最后面的斗舰之上指挥战斗! 蒋奇随即下令:“二十艘蒙冲佯攻试探!”传令官行礼道:“诺!”随即挥舞旗帜,战鼓擂响! 蒙冲船将见旗鼓,大声命令道:“起锚!全速进攻!”船副将看向甲板大声喊道:“起锚!全速进攻!” 碇手长指挥碇手拉起船锚,缭手扬起船帆! 命令一层层传达到舱底,船夫长闻令看向众划手,随即击鼓一下,大声喊道:“出桨!”一声令下,众划手将桨伸出舱内!然后船夫长有节奏地开始敲击战鼓!众划手根据节奏开始划船!同时舱底的门从外面被锁住! 紧接着蒙冲开始由慢到快向着渡口攻去! …… 曹军见敌舰进入霹雳车射程,随即操控霹雳车抛掷火油罐!无数火油罐燃着大火,如同流星般砸在了蒙冲的甲板上。 然而,蒙冲的防御并非徒有其表。它的甲板覆盖着厚厚的牛皮,这些牛皮经过特殊处理,既坚韧又防火。火油罐砸在甲板上,虽然溅起了一片火花,但并未能点燃牛皮。即使有个别火油罐侥幸砸在其他地方,也会被船上的水桶迅速扑灭。 …… 魏武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霹雳车!以石攻击!” 一声令下,霹雳车纷纷更换为巨石,在伍长的指挥下,巨石齐抛而出!这些巨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逼蒙冲战船。 蒙冲上的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他们慌乱地躲避着飞来的巨石。 一些巨石落入江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还有一些巨石准确地击中在蒙冲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 船将大声命令道:“不要乱!我们的船坚固!这些石头砸不穿的!传令下去!清理甲板!把这些石头都扔到河里去!”船副将看向众人喊道:“全军听令!不要乱!将这些石头统统扔入河中!”话音刚落船员纷纷行动起来,把巨石扔入河中。 …… 突然,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猛然传来,整个船身瞬间剧烈晃动,船员们惊慌失措,脸色瞬间苍白,纷纷抓住能稳住自己的任何东西。 紧接着,舱内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众划手齐齐看去不由脸色惨白,只见一根被削尖的石柱竟然将侧壁撞出了一个大洞,河水汹涌而入!船夫长见状大声命令道:“快!堵住那个洞!用帆布、木板,什么都行!” 划手们见状纷纷拿起帆布冲了上去,企图阻止河水涌入,然而水压太大,根本无法堵住!船夫长连忙跑到舱门处大声喊道:“船底触礁,舱里进水!堵不住了!祈求打开舱门!”门外甲士答道:“划手舱门不可擅开!我这就去禀告船将!” 第312章 仓亭水战 魏武看向曹洪道:“曹将军万万不可大意啊!我看那袁绍的架势好像不出数日就会进攻啊!如果袁绍突然袭击,不知将军如何应对?” 曹洪闻言不由哈哈大笑看向张合。 张合神情严肃地点头道:“魏将军放心,我已命人趁夜悄悄在河中布置石桩木桩,他们的大船如果靠近必定触桩。只能依靠小船才能上岸!我沿着浅滩处布置了拒马桩阻挡对方前进,如果他们下船移动拒马桩,必定落入黄河之中!” 魏武沉思片刻后问道:“如果他们从其他地方上岸呢?”张合微微一笑:“魏将军有所不知,这黄河的河道宽阔,两岸有浅滩,大船难以靠近。但浅滩下有暗流,平常小船无法靠岸!就算靠岸了,但两岸陡峭,大军难以上岸。并且我每隔一里便有十名哨骑来回巡视!” 魏武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此处静静等待袁绍进攻!那么现在就把明公旗帜放在最显眼处。” 张合闻言行礼道:“魏将军,我倒是觉得,现在拿出明公旗帜并非绝佳时机!” 魏武不由来了兴趣问道:“哦?张将军你觉得什么时候亮出来最好?” 张合答道:“袁军人多,我军兵少。如果此时亮出明公旗帜,虽然能拖延数日,但他们绝对会集中所有精兵强将,全力一击企图一战定胜负!反倒会让我军陷入困境!我意等到敌人进攻,双方于岸上交兵时,我们突然亮出明公旗帜! 那袁绍定然以为我军援军抵达,或者以为是中了埋伏,必定大乱!我军趁势出击定能大破援军!袁绍多疑,必定以为还有奇兵,从而不敢轻易进攻!” 曹洪闻言连连点头道:“妙啊!妙啊!此计可谓真真假假,定能让那袁绍头痛不已!云飞!你觉得如何?” 魏武微微笑道:“张将军此计深得兵法精髓,确实很好。那就按张将军的计策来!” 这时张辽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张将军,但……我军援军抵达,安营扎寨要起炊烟啊!突然炊烟数量增加恐怕敌军会怀疑啊!” 张合听闻不由眉头紧锁。 魏武缓缓道:“这好办!我知道一种无烟烧火的方法!”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张辽连忙问道:“云飞此话当真?” 魏武见状笑道:“我欺汝作甚?这方法是我在幽州打猎时学会的,请各位移步帐外,我亲自做一个给你们看!” 说完他便带领众人来到帐外。 魏武找了一块空地,随即让人拿来铁锹亲自挖掘,他先挖了一个能让一个人蹲下或者坐下的方形坑,然后在在距这个坑两手掌长的地方再挖一个小一点的坑,刚好能放锅子。然后从底部将两坑贯穿。 之后在架锅的洞口向后延伸挖三道浅沟做烟道,并且在上面盖上树枝,将烟道盖住,再往上面盖上土! 一炷香不到,魏武便已挖好了无烟灶。 此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好奇的军士,他们瞪大了双眼无比疑惑地看着这一切。 魏武见状拍去手上的土说道:“好了!来人!拿粮做饭!”一名火头军见状连忙取来粟米,倒入锅中,生火造饭。 当木材被点燃后,果真一点烟都没有!众人见状无不惊喜不已! 张辽笑道:“好啊!魏将军!有了这种方法我军偷袭敌军就不用吃冷的了!妙啊!来人啊!让所有火头军都过来!学习这个方法!”众军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两日后袁绍便以蒋奇为将用战舰攻打仓亭渡口! 蒋奇以五十艘蒙冲为先锋一字排开,这些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驽窗矛穴,矢石不能击破! 蒙冲之后是无数走舸,走舸之上的军士皆赤膊穿皮甲。而蒋奇则站在最后面的斗舰之上指挥战斗! 蒋奇随即下令:“二十艘蒙冲佯攻试探!”传令官行礼道:“诺!”随即挥舞旗帜,战鼓擂响! 蒙冲船将见旗鼓,大声命令道:“起锚!全速进攻!”船副将看向甲板大声喊道:“起锚!全速进攻!” 碇手长指挥碇手拉起船锚,缭手扬起船帆! 命令一层层传达到舱底,船夫长闻令看向众划手,随即击鼓一下,大声喊道:“出桨!”一声令下,众划手将桨伸出舱内!然后船夫长有节奏地开始敲击战鼓!众划手根据节奏开始划船!同时舱底的门从外面被锁住! 紧接着蒙冲开始由慢到快向着渡口攻去! …… 曹军见敌舰进入霹雳车射程,随即操控霹雳车抛掷火油罐!无数火油罐燃着大火,如同流星般砸在了蒙冲的甲板上。 然而,蒙冲的防御并非徒有其表。它的甲板覆盖着厚厚的牛皮,这些牛皮经过特殊处理,既坚韧又防火。火油罐砸在甲板上,虽然溅起了一片火花,但并未能点燃牛皮。即使有个别火油罐侥幸砸在其他地方,也会被船上的水桶迅速扑灭。 …… 魏武见此情形大声命令道:“霹雳车!以石攻击!” 一声令下,霹雳车纷纷更换为巨石,在伍长的指挥下,巨石齐抛而出!这些巨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逼蒙冲战船。 蒙冲上的人见状不由大惊失色,他们慌乱地躲避着飞来的巨石。 一些巨石落入江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还有一些巨石准确地击中在蒙冲之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 船将大声命令道:“不要乱!我们的船坚固!这些石头砸不穿的!传令下去!清理甲板!把这些石头都扔到河里去!”船副将看向众人喊道:“全军听令!不要乱!将这些石头统统扔入河中!”话音刚落船员纷纷行动起来,把巨石扔入河中。 …… 突然,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猛然传来,整个船身瞬间剧烈晃动,船员们惊慌失措,脸色瞬间苍白,纷纷抓住能稳住自己的任何东西。 紧接着,舱内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众划手齐齐看去不由脸色惨白,只见一根被削尖的石柱竟然将侧壁撞出了一个大洞,河水汹涌而入!船夫长见状大声命令道:“快!堵住那个洞!用帆布、木板,什么都行!” 划手们见状纷纷拿起帆布冲了上去,企图阻止河水涌入,然而水压太大,根本无法堵住!船夫长连忙跑到舱门处大声喊道:“船底触礁,舱里进水!堵不住了!祈求打开舱门!”门外甲士答道:“划手舱门不可擅开!我这就去禀告船将!” 第313章 疑兵 于是门外甲士连忙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船将,船将闻言不由一惊大声命令道:“传令!速速将此事禀告大将!”船副将闻言行礼道:“诺!” 随即连忙爬到蒙冲传令台升起蓝旗,并且点火放狼烟。 …… 此时,斗舰之上的传令兵见状大惊,连忙来到飞庐之内禀告蒋奇:“启禀将军!前军二十艘蒙冲皆升蓝旗!示警触礁!并放狼烟,请求弃船!” 蒋奇闻言眉头紧锁道:“什么?都触礁了!这曹洪竟然将整个渡口都布置了暗桩!传令下去!让他们弃船!” “诺!” 随即传令兵快速来到传令台,升起红色旗帜! …… 各船副将见状连忙将此事禀告船将。 船将大声命令道:“传令!降下小船逃生!”船副将连忙问道:“将军,船舱里的划手要不要放出来?”船将厉声道:“不用管他们!小船数量有限,他们一旦出来,必定会抢夺逃生的小船!不开门!” “但……八十多人啊!” “都是一些谋反的逆民!死不足惜!” “诺!” …… 于是一只只小船被降下河面,士兵们纷纷跳上小船,划船逃命。 船舱内的水位不断上升,冰冷的水流没过划手们的腰间。他们焦急地拍打着舱门,大声呼救,但舱门却如同铁石一般坚硬,根本无法撼动。而他们的呼救声根本就没人在意。他们试图用身体撞击舱门,但都无济于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舱内的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胸膛。 …… 很快,蒙冲沉没,各船甲士和船将纷纷乘坐小船返回。众船将随即将触礁地点告知给了蒋奇。蒋奇闻言召集所有船将,他指着沙盘道:“传令!十艘蒙冲在前!一半走舸在后!蒙冲到触礁点前停下!用投石车和弩床进攻!走舸冲岸!” “诺!” …… 于是十艘蒙冲顶着飞石,带领着无数走舸进攻仓亭渡口,而蒋奇的斗舰则在最后面,保持安全的距离! 蒙冲抵达触礁点附近随即停了下来,用投石车攻击!由于张合建设营塞时计算过投石车的距离,所以蒙冲上的投石车射程不足根本打不到他们。 但是蒙冲上的弩床就成了他们唯一的进攻方法。随着船将一声令下,几十张弩床齐射,巨箭齐齐飞出,带着呼啸声,直接打在了塞墙之上,发出“嘭嘭”的巨响。 …… 走舸在蒙冲的掩护下,从蒙冲中间的间隙,齐齐向着岸上冲去! ……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霹雳车!换碎石!攻击!” 话音刚落,霹雳车随即换上碎石,齐齐投出! 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狠狠砸向走舸上的袁军。袁军士兵虽然用盾牌努力格挡,但在如此密集的碎石攻击下,仍有许多人被砸中,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被砸中落水。 可是这些碎石却没有让袁军胆怯,袁军举起盾牌,拼命划桨,努力让走舸更快地靠近河岸。 此时,最前面的走舸距离拒马桩越来越近,那些尖锐的木桩如同利剑般,让人不寒而栗。探岸兵一边用长杆测量河床,一边紧张地盯着拒马桩。 眼瞅着就要撞上去,探岸兵大声喊道:“停下!要撞上了!”说完随即抱头蹲下!紧接着整个走舸直接撞在了拒马桩上!瞬间船上之人纷纷东倒西歪,惊叫连连! …… 曹军各将领见状大声命令道:“弩床攻击!弓弩齐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般从弩床上倾泻而出。 那些混乱的袁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密集的箭矢笼罩。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刺入他们的身体。 一时间走舸内满是鲜血! …… 蒙冲船将见状连忙将此事派人划船禀告蒋奇。 “报!启禀将军!前军走舸被拒马桩所挡!无法上岸!船不靠岸,晃动厉害!难以拆除拒马桩!” 蒋奇闻言大声命令道:“传令!走舸首尾相连!用绳子将拒马桩拆除!” “诺!” …… 此时便见走舸首尾相连,上面的军士纷纷抛出绳索套住拒马桩。企图将拒马桩拔出来! 张合见状大声命令道:“传令!霹雳车改用石块!砸沉敌军走舸!” 一声令下石块齐射,向着走舸飞去! 走舸乃是快舰速度极快,但是防御并不好! 在石块的攻击下,许多走舸不断沉入河中,但又很快被别的走舸填补空位! …… 没过一会儿,拒马桩便被拆除,袁军甲士随即上岸,挥动着手中大刀,扛着木梯,抱着木桩向着营塞冲去!曹军随即用弓箭射杀袁军!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双方你来我往! …… 不知不觉,天已西斜。 但双方依然鏖战,战场之上已经尸横遍野,但袁军依然源源不断地将兵马运送而来! …… 就在此时,数面曹操的旗帜猛然出现在营墙之上!众将领随即高声喊道:“明公来了!援军到了!敌军必败!杀!”紧接着便见守军主动出击! 袁军将领见状不妙连忙将此事禀告蒋奇,蒋奇闻言大惊连忙起身来到传令台向远处望去!当他看到那曹操的旗帜后,大声命令道:“快!速将此事禀告袁公!” “诺!” …… 很快袁绍便得知曹操带兵抵达的消息,他看着地图眉头紧锁:“曹贼来了?这怎么可能?泰山五鼓声是三天前。百官行动缓慢,至少要十多日才能返回许都!难道他是想抛弃陛下和我决战?” 这时郭图行礼道:“启禀袁公,在下以为仓亭渡口小,不利大军作战。那曹贼绝对不是放弃天子之人!在下以为其中必定有诈!不如先行退兵打探陛下位置,再做决定!” 袁绍诺有所思地看向郭图,思绪片刻后点头道:“公则所言甚是,传令!撤军!” “诺!” …… 蒋奇收到军令后,随即让传令兵敲击铜锣!同时升起黑色旗帜! 众船副将见状连忙禀告船将。 船将得知后随即下令撤退! …… 第313章 疑兵 于是门外甲士连忙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船将,船将闻言不由一惊大声命令道:“传令!速速将此事禀告大将!”船副将闻言行礼道:“诺!” 随即连忙爬到蒙冲传令台升起蓝旗,并且点火放狼烟。 …… 此时,斗舰之上的传令兵见状大惊,连忙来到飞庐之内禀告蒋奇:“启禀将军!前军二十艘蒙冲皆升蓝旗!示警触礁!并放狼烟,请求弃船!” 蒋奇闻言眉头紧锁道:“什么?都触礁了!这曹洪竟然将整个渡口都布置了暗桩!传令下去!让他们弃船!” “诺!” 随即传令兵快速来到传令台,升起红色旗帜! …… 各船副将见状连忙将此事禀告船将。 船将大声命令道:“传令!降下小船逃生!”船副将连忙问道:“将军,船舱里的划手要不要放出来?”船将厉声道:“不用管他们!小船数量有限,他们一旦出来,必定会抢夺逃生的小船!不开门!” “但……八十多人啊!” “都是一些谋反的逆民!死不足惜!” “诺!” …… 于是一只只小船被降下河面,士兵们纷纷跳上小船,划船逃命。 船舱内的水位不断上升,冰冷的水流没过划手们的腰间。他们焦急地拍打着舱门,大声呼救,但舱门却如同铁石一般坚硬,根本无法撼动。而他们的呼救声根本就没人在意。他们试图用身体撞击舱门,但都无济于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舱内的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胸膛。 …… 很快,蒙冲沉没,各船甲士和船将纷纷乘坐小船返回。众船将随即将触礁地点告知给了蒋奇。蒋奇闻言召集所有船将,他指着沙盘道:“传令!十艘蒙冲在前!一半走舸在后!蒙冲到触礁点前停下!用投石车和弩床进攻!走舸冲岸!” “诺!” …… 于是十艘蒙冲顶着飞石,带领着无数走舸进攻仓亭渡口,而蒋奇的斗舰则在最后面,保持安全的距离! 蒙冲抵达触礁点附近随即停了下来,用投石车攻击!由于张合建设营塞时计算过投石车的距离,所以蒙冲上的投石车射程不足根本打不到他们。 但是蒙冲上的弩床就成了他们唯一的进攻方法。随着船将一声令下,几十张弩床齐射,巨箭齐齐飞出,带着呼啸声,直接打在了塞墙之上,发出“嘭嘭”的巨响。 …… 走舸在蒙冲的掩护下,从蒙冲中间的间隙,齐齐向着岸上冲去! …… 魏武见状大声命令道:“霹雳车!换碎石!攻击!” 话音刚落,霹雳车随即换上碎石,齐齐投出! 无数碎石如同暴雨般狠狠砸向走舸上的袁军。袁军士兵虽然用盾牌努力格挡,但在如此密集的碎石攻击下,仍有许多人被砸中,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被砸中落水。 可是这些碎石却没有让袁军胆怯,袁军举起盾牌,拼命划桨,努力让走舸更快地靠近河岸。 此时,最前面的走舸距离拒马桩越来越近,那些尖锐的木桩如同利剑般,让人不寒而栗。探岸兵一边用长杆测量河床,一边紧张地盯着拒马桩。 眼瞅着就要撞上去,探岸兵大声喊道:“停下!要撞上了!”说完随即抱头蹲下!紧接着整个走舸直接撞在了拒马桩上!瞬间船上之人纷纷东倒西歪,惊叫连连! …… 曹军各将领见状大声命令道:“弩床攻击!弓弩齐射!”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同密集的雨点般从弩床上倾泻而出。 那些混乱的袁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密集的箭矢笼罩。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刺入他们的身体。 一时间走舸内满是鲜血! …… 蒙冲船将见状连忙将此事派人划船禀告蒋奇。 “报!启禀将军!前军走舸被拒马桩所挡!无法上岸!船不靠岸,晃动厉害!难以拆除拒马桩!” 蒋奇闻言大声命令道:“传令!走舸首尾相连!用绳子将拒马桩拆除!” “诺!” …… 此时便见走舸首尾相连,上面的军士纷纷抛出绳索套住拒马桩。企图将拒马桩拔出来! 张合见状大声命令道:“传令!霹雳车改用石块!砸沉敌军走舸!” 一声令下石块齐射,向着走舸飞去! 走舸乃是快舰速度极快,但是防御并不好! 在石块的攻击下,许多走舸不断沉入河中,但又很快被别的走舸填补空位! …… 没过一会儿,拒马桩便被拆除,袁军甲士随即上岸,挥动着手中大刀,扛着木梯,抱着木桩向着营塞冲去!曹军随即用弓箭射杀袁军!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双方你来我往! …… 不知不觉,天已西斜。 但双方依然鏖战,战场之上已经尸横遍野,但袁军依然源源不断地将兵马运送而来! …… 就在此时,数面曹操的旗帜猛然出现在营墙之上!众将领随即高声喊道:“明公来了!援军到了!敌军必败!杀!”紧接着便见守军主动出击! 袁军将领见状不妙连忙将此事禀告蒋奇,蒋奇闻言大惊连忙起身来到传令台向远处望去!当他看到那曹操的旗帜后,大声命令道:“快!速将此事禀告袁公!” “诺!” …… 很快袁绍便得知曹操带兵抵达的消息,他看着地图眉头紧锁:“曹贼来了?这怎么可能?泰山五鼓声是三天前。百官行动缓慢,至少要十多日才能返回许都!难道他是想抛弃陛下和我决战?” 这时郭图行礼道:“启禀袁公,在下以为仓亭渡口小,不利大军作战。那曹贼绝对不是放弃天子之人!在下以为其中必定有诈!不如先行退兵打探陛下位置,再做决定!” 袁绍诺有所思地看向郭图,思绪片刻后点头道:“公则所言甚是,传令!撤军!” “诺!” …… 蒋奇收到军令后,随即让传令兵敲击铜锣!同时升起黑色旗帜! 众船副将见状连忙禀告船将。 船将得知后随即下令撤退! …… 第314章 火攻 曹军见敌军落荒而逃不由欢呼雀跃,士气高昂!然后打扫战场,收集箭矢。 …… 这晚,众将领齐聚大帐之中,曹洪开怀大笑道:“此战打的痛快!痛快!”张合点了点头道:“此战我军就伤亡一千人,损失不大!斩杀的敌军差不多有三千人!而且缴获了两百艘走舸!” 高览笑道:“好啊!两百艘走舸每船二十人!可以和敌军水战!甚至渡河攻打袁贼了!没想到亮出明公旗帜,这袁绍竟然吓得落荒而逃啊!哈哈!” 张辽摇了摇头道:“我军不善水战,况且敌军数量众多,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道:“文远所言甚是!今日虽胜但不可轻敌!”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问道:“云飞,你觉得呢?” 魏武想了想答道:“文远说的对,今日只是小胜,并且我军已经亮出明公旗帜。袁绍下次进攻必定全力一击!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拖到明公抵达,我建议明日开始我军正大光明生火做饭!放出炊烟!” 高览闻言疑惑道:“魏将军,为何要放出炊烟?我觉得隐藏实力更好!那袁绍猜疑定会认为有伏兵啊!” 张合笑道:“公查啊,袁贼多谋而无断!明公旗帜出现而炊烟却没有增加,他定会认为明公旗帜乃是疑兵之计!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我军恐怕难以抵挡! 如果光明正大地亮出炊烟,那么袁绍定然会怀疑明公是否真的抵达!从而不敢轻举妄动!我意再增加三千土灶!魏将军觉得如何?” 魏武点头道:“儁乂所言正是我之所想!多升炊烟,袁贼必定起疑!子廉你觉得呢?”曹洪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云飞之计颇为在理!明日开始我军加强防备!同时多升炊烟!”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之后数日,袁绍大军果真没有进攻,众人不由暗自庆幸。 …… 这日,魏武正在帐内吃饭,突然一名斥候跑入帐内道:“报!启禀将军!敌军战船动了!曹将军请您速速前往塞北墙上!”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随即拿起兵器,叫上魏源,快步向着营塞北面而去。 此时曹洪、张辽、张合、高览和韩龙皆在塞墙上神情疑惑地看着远处,曹洪见魏武来了连忙说道:“云飞,你快看看,袁贼这用的什么阵型?”说完便向着远处指去。 魏武定睛一看,不由一愣,只见袁军的蒙冲竟然一字排开,相互连接,横在水面之上,如同一座水上的城塞!将袁绍的营地和那些走舸统统挡在了后面! 魏武疑惑道:“看这阵型恐怕袁贼是想要坚守了!难道又想打消耗战?”张合点头道:“魏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以为斗舰以此排列,应该是一种防御的阵型,但袁绍在防御谁?难道是想防御我们的进攻吗?” 高览点头道:“我觉得这袁贼恐怕被明公打怕了!这才如此行事!” 张辽开口道:“我怀疑他们是想用这个方法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偷袭!” 魏武闻言道:“文远所言有理,那袁绍以船遮挡,说不定将什么东西藏在后面,不可大意啊!” 曹洪神情严肃道:“袁绍此举定有深意!管他什么计策!无非就是偷袭和强攻两种!到时候我军迎战便可!” …… 两日后!曹洪急请众人到大帐! 魏武刚一入帐,便见曹洪满脸愁容地注视着地图,他看到魏武后就如同找到救星一般,连忙说道:“云飞啊!你终于来了!快!快帮我想个方法!明公传令让我军进攻对岸袁军啊!”魏武闻言大惊道:“什么?主动进攻!这……对岸五万人呢!这真是明公的意思?” 曹洪满脸懊恼道:“我军被那袁绍骗了!那袁绍现在根本不在对岸!对岸只有一万兵马!袁绍此时已带领四万大军乘坐走舸攻打白马津去了!明公正亲自带兵抵挡!明公让我们三日内攻克敌军,然后奇袭袁军侧翼!”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道:“四万大军?这说撤就撤了?我军还没有发现,这怎么可能?况且每天袁军营地灶烟根本没有减少啊!” 张合托着下巴道:“我觉得有可能。袁军蒙冲一字排开,就是为了遮挡后面的走舸数量!然后趁夜带兵离去!黄河夜黑!一般难以看到!至于灶烟,他们也可以造假!” 张辽神情严肃道:“但现在关键是如何进攻啊!我军战舰少,怎么突破防御啊?” 高览点头道:“这整整二十艘蒙冲啊!后面不知道有多少走舸!我们现在只有两百艘走舸,这怎么打?!”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 就在此时,魏武突然眼前一亮,拍案说道:“火攻!对!用火攻!现在正值夏季,刮的是南风,而袁军则在北岸!让五十艘走舸满载薪草火油!撞击蒙冲!然后我军乘坐剩余走舸,全力进攻!” 张合听闻双眼一亮,但又很快眉头紧锁道:“这恐怕很难点燃啊!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这些蒙冲都泡在水中,湿气巨大!而且走舸矮小且轻,如果冲撞蒙冲恐怕很难撞开!即使撞开那燃烧的也是靠近船底的潮湿处!而且蒙冲上面都包裹着牛皮!这些都很难被点燃啊!” 魏武却神情坚定道:“但这些船的内部肯定是干燥的!外面不好烧!里面却有许多可燃物啊!”说到此处他随即拿剑在地上画起来。 他边画边说:“可以在走舸之上摆放木桩,将木桩头部用铁包裹,内有凹槽!凹槽内放置薪草火油!用这方法定能撞破那些蒙冲,将他们一把火点燃!其余的部队乘坐剩余的走舸,严阵以待!蒙冲只要沉下去一艘就即刻进攻!定能大破敌军!” 曹洪闻言点头道:“也罢!就按照云飞的意思!从营内挑选三百名善于游泳的人!让他们为先锋!其余人统统制作木桩,按在走舸之上!但还是需要一名将领来指挥他们啊!” 这时,高览开口道:“曹将军!在下善于游泳愿当先锋!指挥这些走舸烧毁敌舰!”张合闻言不由满脸震惊:“公查,你可要三思啊!此举恐怕危险异常啊!” 高览语气坚定道:“大哥!明公待我等恩重如山!而我们却没有为其建任何功勋!我心中惭愧啊!若不建功!我愧对明公厚待!” 曹洪目光敬佩道:“公查,好胆魄!那就让你来指挥这些走舸!” 高览自信无比地行礼道:“诺!” 张合见状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善于游泳!愿意带领剩余走舸进攻袁军大营!” 曹洪大笑道:“好!”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和张辽。 魏武满脸为难:“子廉,我不会游泳啊!” 张辽也无奈地行礼道:“说来惭愧,我也不会水啊!” 第314章 火攻 曹军见敌军落荒而逃不由欢呼雀跃,士气高昂!然后打扫战场,收集箭矢。 …… 这晚,众将领齐聚大帐之中,曹洪开怀大笑道:“此战打的痛快!痛快!”张合点了点头道:“此战我军就伤亡一千人,损失不大!斩杀的敌军差不多有三千人!而且缴获了两百艘走舸!” 高览笑道:“好啊!两百艘走舸每船二十人!可以和敌军水战!甚至渡河攻打袁贼了!没想到亮出明公旗帜,这袁绍竟然吓得落荒而逃啊!哈哈!” 张辽摇了摇头道:“我军不善水战,况且敌军数量众多,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 曹洪闻言点了点头道:“文远所言甚是!今日虽胜但不可轻敌!”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问道:“云飞,你觉得呢?” 魏武想了想答道:“文远说的对,今日只是小胜,并且我军已经亮出明公旗帜。袁绍下次进攻必定全力一击!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拖到明公抵达,我建议明日开始我军正大光明生火做饭!放出炊烟!” 高览闻言疑惑道:“魏将军,为何要放出炊烟?我觉得隐藏实力更好!那袁绍猜疑定会认为有伏兵啊!” 张合笑道:“公查啊,袁贼多谋而无断!明公旗帜出现而炊烟却没有增加,他定会认为明公旗帜乃是疑兵之计!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我军恐怕难以抵挡! 如果光明正大地亮出炊烟,那么袁绍定然会怀疑明公是否真的抵达!从而不敢轻举妄动!我意再增加三千土灶!魏将军觉得如何?” 魏武点头道:“儁乂所言正是我之所想!多升炊烟,袁贼必定起疑!子廉你觉得呢?”曹洪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云飞之计颇为在理!明日开始我军加强防备!同时多升炊烟!”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之后数日,袁绍大军果真没有进攻,众人不由暗自庆幸。 …… 这日,魏武正在帐内吃饭,突然一名斥候跑入帐内道:“报!启禀将军!敌军战船动了!曹将军请您速速前往塞北墙上!”魏武见状眉头一皱,随即拿起兵器,叫上魏源,快步向着营塞北面而去。 此时曹洪、张辽、张合、高览和韩龙皆在塞墙上神情疑惑地看着远处,曹洪见魏武来了连忙说道:“云飞,你快看看,袁贼这用的什么阵型?”说完便向着远处指去。 魏武定睛一看,不由一愣,只见袁军的蒙冲竟然一字排开,相互连接,横在水面之上,如同一座水上的城塞!将袁绍的营地和那些走舸统统挡在了后面! 魏武疑惑道:“看这阵型恐怕袁贼是想要坚守了!难道又想打消耗战?”张合点头道:“魏将军所言甚是,在下以为斗舰以此排列,应该是一种防御的阵型,但袁绍在防御谁?难道是想防御我们的进攻吗?” 高览点头道:“我觉得这袁贼恐怕被明公打怕了!这才如此行事!” 张辽开口道:“我怀疑他们是想用这个方法迷惑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偷袭!” 魏武闻言道:“文远所言有理,那袁绍以船遮挡,说不定将什么东西藏在后面,不可大意啊!” 曹洪神情严肃道:“袁绍此举定有深意!管他什么计策!无非就是偷袭和强攻两种!到时候我军迎战便可!” …… 两日后!曹洪急请众人到大帐! 魏武刚一入帐,便见曹洪满脸愁容地注视着地图,他看到魏武后就如同找到救星一般,连忙说道:“云飞啊!你终于来了!快!快帮我想个方法!明公传令让我军进攻对岸袁军啊!”魏武闻言大惊道:“什么?主动进攻!这……对岸五万人呢!这真是明公的意思?” 曹洪满脸懊恼道:“我军被那袁绍骗了!那袁绍现在根本不在对岸!对岸只有一万兵马!袁绍此时已带领四万大军乘坐走舸攻打白马津去了!明公正亲自带兵抵挡!明公让我们三日内攻克敌军,然后奇袭袁军侧翼!” 魏武闻言眉头紧锁道:“四万大军?这说撤就撤了?我军还没有发现,这怎么可能?况且每天袁军营地灶烟根本没有减少啊!” 张合托着下巴道:“我觉得有可能。袁军蒙冲一字排开,就是为了遮挡后面的走舸数量!然后趁夜带兵离去!黄河夜黑!一般难以看到!至于灶烟,他们也可以造假!” 张辽神情严肃道:“但现在关键是如何进攻啊!我军战舰少,怎么突破防御啊?” 高览点头道:“这整整二十艘蒙冲啊!后面不知道有多少走舸!我们现在只有两百艘走舸,这怎么打?!”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 就在此时,魏武突然眼前一亮,拍案说道:“火攻!对!用火攻!现在正值夏季,刮的是南风,而袁军则在北岸!让五十艘走舸满载薪草火油!撞击蒙冲!然后我军乘坐剩余走舸,全力进攻!” 张合听闻双眼一亮,但又很快眉头紧锁道:“这恐怕很难点燃啊!虽然现在是夏天,但这些蒙冲都泡在水中,湿气巨大!而且走舸矮小且轻,如果冲撞蒙冲恐怕很难撞开!即使撞开那燃烧的也是靠近船底的潮湿处!而且蒙冲上面都包裹着牛皮!这些都很难被点燃啊!” 魏武却神情坚定道:“但这些船的内部肯定是干燥的!外面不好烧!里面却有许多可燃物啊!”说到此处他随即拿剑在地上画起来。 他边画边说:“可以在走舸之上摆放木桩,将木桩头部用铁包裹,内有凹槽!凹槽内放置薪草火油!用这方法定能撞破那些蒙冲,将他们一把火点燃!其余的部队乘坐剩余的走舸,严阵以待!蒙冲只要沉下去一艘就即刻进攻!定能大破敌军!” 曹洪闻言点头道:“也罢!就按照云飞的意思!从营内挑选三百名善于游泳的人!让他们为先锋!其余人统统制作木桩,按在走舸之上!但还是需要一名将领来指挥他们啊!” 这时,高览开口道:“曹将军!在下善于游泳愿当先锋!指挥这些走舸烧毁敌舰!”张合闻言不由满脸震惊:“公查,你可要三思啊!此举恐怕危险异常啊!” 高览语气坚定道:“大哥!明公待我等恩重如山!而我们却没有为其建任何功勋!我心中惭愧啊!若不建功!我愧对明公厚待!” 曹洪目光敬佩道:“公查,好胆魄!那就让你来指挥这些走舸!” 高览自信无比地行礼道:“诺!” 张合见状行礼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善于游泳!愿意带领剩余走舸进攻袁军大营!” 曹洪大笑道:“好!”说到此处他看向魏武和张辽。 魏武满脸为难:“子廉,我不会游泳啊!” 张辽也无奈地行礼道:“说来惭愧,我也不会水啊!” 第315章 火烧袁军 曹洪闻言点头笑道:“无妨!儁乂你带人进攻后,迅速占领河岸并且建立防御区域!然后其他兵马通过走舸分批前往对岸!云飞!文远!你们俩就跟随后续部队上岸!子长,你就留在营内!守护大营!”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一日后,众军便已准备妥当。 此时夜色正深,南风呼啸,黄河之上一片寂静。 高览见状随即下令:“扬帆!出击!” 一声令下,船帆升起,猎猎作响。 高览乘坐着倒满薪草火油的走舸上,带领着先锋军向着袁军蒙冲而去! …… 此时,蒙冲之上,袁军甲士正围坐一团,一边烤火一边闲谈。 只有几名军士悠哉地巡逻。 突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划水之声,巡逻甲士闻声颇感意外,他毫不犹豫地点燃火矢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 一箭射出,如同一道流星划过河面! 巡逻甲士借着光亮定睛看去,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众多走舸直直冲来!他见此情形连忙敲打铜锣,惊呼道:“敌袭!有敌袭!”袁军甲士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起身准备迎战。 …… 高览见自己被袁军发现随即也不再隐藏!他毫不犹豫点燃火把大声喊道:“兄弟们!点火!”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将木桩点燃!大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河水都映照得通红。 袁军甲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射箭攻击, 但高览早有准备,他们果断用盾牌挡住了箭矢。紧接着,走舸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蒙冲,一瞬间,木桩直接撞入了船身。 船身剧烈晃动,蒙冲上的袁军甲士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那些木桩上的火焰迅速在船身内部蔓延开来,火势越来越猛。一时间,整个蒙冲都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许多袁军甲士试图扑灭火焰,但都无济于事。船身被火焰烤得通红,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船将见状大声命令道:“弃船逃生!弃船逃生!”众军士闻言纷纷跳入河中逃命!高览见状随即下令:“走舸听令!冲破防御!冲!” “诺!” 一声令下,走舸齐齐后退!然后向着蒙冲之间的空隙冲去,企图冲破防御! 张合见状大喜不已:“全军听令!进攻!”一声令下百艘走舸紧随其后向着袁军杀去! …… 袁军甲士面对迎面冲来的火船,无不惊恐不已!他们纷纷跳入水中躲避! 一些走舸来不及躲避,直接和火船迎面撞在一起!船身剧烈晃动,军士们惊叫连连,一些船甚至直接倾覆! …… 很快张合和高览便已带兵冲杀到岸上,岸上可谓一片混战!而在河面之上,只见许多走舸不断往返两岸将一船船曹军士兵源源送来! 蒋奇看着眼前场景,惊愕不已大声命令道:“撤退!快撤退!”话音刚落随即上马带领护卫逃离! 袁军见主将逃离纷纷四散而去。 …… 于是曹军全军渡河,占领了袁军营地。 曹洪看着满地袁军尸体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云飞兄!你的计策甚妙啊!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攻下袁贼营地!云飞此战你可是首功啊!”魏武闻言微微一笑:“子廉兄,我这就是献计之功而已,不敢当首功。首功是公查和儁乂二人的。” 这时,张合快步而来道:“曹将军,魏将军,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我们现在就进攻黎阳!与明公汇合!” 魏武闻言笑道:“儁乂不急,我军夜战劳累。当休整一下。这样明日午时再出发!如何?”张辽点头道:“云飞说的对,现在我军战马都没有运来,冒然追杀恐中埋伏!” 张合点头道:“魏将军,曹将军,我意率领我麾下兵马连夜奔袭!趁着袁绍不备,突然袭击!” 曹洪开口道:“儁乂,我知你着急报仇,但我还是觉得当小心为上!” 魏武说道:“儁乂,从这里到黎阳,步军行军需要三日,如果用骑兵一日便到!不如先休息一下,让军士们缓缓,毕竟欲速则不达!而且我军占领北岸的消息当告知明公,破袁还需明公兵马配合!” 张合闻言点头道:“诺!” …… 于是大军原地扎营休息。 …… 但刚到辰时初,魏武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他大惊不已随即拔出宝剑快步冲出帐内,大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来的马蹄声!” 一名甲士快步跑来道:“启禀将军!张将军带领他麾下兵马出营了!”魏武闻言厉声道:“什么!守营的人怎么干事的!怎可私自放人出营!” 那名军士连忙答道:“启禀将军,这是曹将军的命令。”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向着曹洪大帐而去。刚到账前,魏武随即让侍卫去禀告。很快便见曹洪穿着睡袍,打着哈欠,缓缓而出道:“云飞兄,这么早干什么啊!” 魏武问道:“子廉兄,儁乂带兵出营了!你为何让他出营啊?” 曹洪答道:“云飞兄,你有所不知,儁乂全家三十多口都被那袁绍杀害,他两个孩子历经万难竟然逃到了白马津,被于将军送往了这里与儁乂相见。儁乂发誓必斩袁氏之人!现在仇人就在面前,他怎么能忍得住?” 魏武连连摇头道:“孤军深入,兵家大忌!这样我们也别等午时了,直接拔营!我和文远先带领兵马出动!”曹洪点头道:“就听你的!” 这时曹洪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对了云飞,儁乂私自带兵而出是犯了大忌讳,明公如果得知必定惩罚,你我能否对外说他带兵出发是我的计策,统一言辞?”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思虑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我会追上儁乂跟他说明的!” …… 于是魏武和张辽随即带领兵马追上张合的部队!魏武策马来到张合马旁:“儁乂!为何如此急忙?”张合行礼道:“魏将军!那灭门仇人就在前方!我怎会不急?我现在恨不得转眼就冲到袁贼面前!砍下他的头颅!魏将军为何带兵前来?” 魏武义正言辞道:“第一是助你报仇!第二,儁乂,你独自带兵离去犯了大忌讳!子廉说如果明公怪罪就说是他让你前往的!这样明公定然不会怪罪!他特意让我来与你统一言辞!” 张合闻言深行一礼道:“多谢魏将军!在下报仇心切没有考虑这么多!还是曹将军想得周全!”魏武笑道:“儁乂!以后别叫我魏将军了!叫我云飞便可!”张合抱拳道:“云飞兄!” …… 之后大军沿河而下,一日后,便抵达黎阳附近! 第315章 火烧袁军 曹洪闻言点头笑道:“无妨!儁乂你带人进攻后,迅速占领河岸并且建立防御区域!然后其他兵马通过走舸分批前往对岸!云飞!文远!你们俩就跟随后续部队上岸!子长,你就留在营内!守护大营!”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 一日后,众军便已准备妥当。 此时夜色正深,南风呼啸,黄河之上一片寂静。 高览见状随即下令:“扬帆!出击!” 一声令下,船帆升起,猎猎作响。 高览乘坐着倒满薪草火油的走舸上,带领着先锋军向着袁军蒙冲而去! …… 此时,蒙冲之上,袁军甲士正围坐一团,一边烤火一边闲谈。 只有几名军士悠哉地巡逻。 突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划水之声,巡逻甲士闻声颇感意外,他毫不犹豫地点燃火矢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 一箭射出,如同一道流星划过河面! 巡逻甲士借着光亮定睛看去,不由大惊失色,只见众多走舸直直冲来!他见此情形连忙敲打铜锣,惊呼道:“敌袭!有敌袭!”袁军甲士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起身准备迎战。 …… 高览见自己被袁军发现随即也不再隐藏!他毫不犹豫点燃火把大声喊道:“兄弟们!点火!”一声令下众军士随即将木桩点燃!大火熊熊燃烧,将周围的河水都映照得通红。 袁军甲士见状大惊失色纷纷射箭攻击, 但高览早有准备,他们果断用盾牌挡住了箭矢。紧接着,走舸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蒙冲,一瞬间,木桩直接撞入了船身。 船身剧烈晃动,蒙冲上的袁军甲士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那些木桩上的火焰迅速在船身内部蔓延开来,火势越来越猛。一时间,整个蒙冲都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许多袁军甲士试图扑灭火焰,但都无济于事。船身被火焰烤得通红,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船将见状大声命令道:“弃船逃生!弃船逃生!”众军士闻言纷纷跳入河中逃命!高览见状随即下令:“走舸听令!冲破防御!冲!” “诺!” 一声令下,走舸齐齐后退!然后向着蒙冲之间的空隙冲去,企图冲破防御! 张合见状大喜不已:“全军听令!进攻!”一声令下百艘走舸紧随其后向着袁军杀去! …… 袁军甲士面对迎面冲来的火船,无不惊恐不已!他们纷纷跳入水中躲避! 一些走舸来不及躲避,直接和火船迎面撞在一起!船身剧烈晃动,军士们惊叫连连,一些船甚至直接倾覆! …… 很快张合和高览便已带兵冲杀到岸上,岸上可谓一片混战!而在河面之上,只见许多走舸不断往返两岸将一船船曹军士兵源源送来! 蒋奇看着眼前场景,惊愕不已大声命令道:“撤退!快撤退!”话音刚落随即上马带领护卫逃离! 袁军见主将逃离纷纷四散而去。 …… 于是曹军全军渡河,占领了袁军营地。 曹洪看着满地袁军尸体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啊!云飞兄!你的计策甚妙啊!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攻下袁贼营地!云飞此战你可是首功啊!”魏武闻言微微一笑:“子廉兄,我这就是献计之功而已,不敢当首功。首功是公查和儁乂二人的。” 这时,张合快步而来道:“曹将军,魏将军,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我们现在就进攻黎阳!与明公汇合!” 魏武闻言笑道:“儁乂不急,我军夜战劳累。当休整一下。这样明日午时再出发!如何?”张辽点头道:“云飞说的对,现在我军战马都没有运来,冒然追杀恐中埋伏!” 张合点头道:“魏将军,曹将军,我意率领我麾下兵马连夜奔袭!趁着袁绍不备,突然袭击!” 曹洪开口道:“儁乂,我知你着急报仇,但我还是觉得当小心为上!” 魏武说道:“儁乂,从这里到黎阳,步军行军需要三日,如果用骑兵一日便到!不如先休息一下,让军士们缓缓,毕竟欲速则不达!而且我军占领北岸的消息当告知明公,破袁还需明公兵马配合!” 张合闻言点头道:“诺!” …… 于是大军原地扎营休息。 …… 但刚到辰时初,魏武便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他大惊不已随即拔出宝剑快步冲出帐内,大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来的马蹄声!” 一名甲士快步跑来道:“启禀将军!张将军带领他麾下兵马出营了!”魏武闻言厉声道:“什么!守营的人怎么干事的!怎可私自放人出营!” 那名军士连忙答道:“启禀将军,这是曹将军的命令。”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向着曹洪大帐而去。刚到账前,魏武随即让侍卫去禀告。很快便见曹洪穿着睡袍,打着哈欠,缓缓而出道:“云飞兄,这么早干什么啊!” 魏武问道:“子廉兄,儁乂带兵出营了!你为何让他出营啊?” 曹洪答道:“云飞兄,你有所不知,儁乂全家三十多口都被那袁绍杀害,他两个孩子历经万难竟然逃到了白马津,被于将军送往了这里与儁乂相见。儁乂发誓必斩袁氏之人!现在仇人就在面前,他怎么能忍得住?” 魏武连连摇头道:“孤军深入,兵家大忌!这样我们也别等午时了,直接拔营!我和文远先带领兵马出动!”曹洪点头道:“就听你的!” 这时曹洪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对了云飞,儁乂私自带兵而出是犯了大忌讳,明公如果得知必定惩罚,你我能否对外说他带兵出发是我的计策,统一言辞?”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思虑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我会追上儁乂跟他说明的!” …… 于是魏武和张辽随即带领兵马追上张合的部队!魏武策马来到张合马旁:“儁乂!为何如此急忙?”张合行礼道:“魏将军!那灭门仇人就在前方!我怎会不急?我现在恨不得转眼就冲到袁贼面前!砍下他的头颅!魏将军为何带兵前来?” 魏武义正言辞道:“第一是助你报仇!第二,儁乂,你独自带兵离去犯了大忌讳!子廉说如果明公怪罪就说是他让你前往的!这样明公定然不会怪罪!他特意让我来与你统一言辞!” 张合闻言深行一礼道:“多谢魏将军!在下报仇心切没有考虑这么多!还是曹将军想得周全!”魏武笑道:“儁乂!以后别叫我魏将军了!叫我云飞便可!”张合抱拳道:“云飞兄!” …… 之后大军沿河而下,一日后,便抵达黎阳附近! 第316章 破袁 此时张合已经看到袁军大营,他定睛一看,只见袁绍大营内只有少量部队巡逻,明显没有丝毫防范!张合大喜不已,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前面就是袁贼营地!随我一起斩杀袁绍!杀!” 一声令下,全军齐声呐喊,声震四野。随即纷纷冲向袁军营地! 魏武见张合竟然带兵直接冲杀,不由大惊不已!他眺望袁绍营地,见那营地没有重兵防御不由心中一惊! 蒋奇逃离,必定返回袁军大营,那袁绍得知后怎么可能不做防御! 不好!营内定有埋伏! 魏武想到此处就要制止张合,但张合已经向袁营杀去!魏武果断命令自己的部队停下!张辽见状疑惑道:“云飞!为何停下?” 魏武答道:“营内定有埋伏!” “那当出兵救援儁乂!怎可眼睁睁看着他中埋伏?” “不可!让他将伏兵引出!我们再出兵迎战!如果此时冲进去,恐怕你我都中埋伏了!” “云飞所言甚是!但愿儁乂别出意外!” …… 此时袁军守营甲士见张合带兵杀来,纷纷大惊失色四散而逃。 张合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入营内,刚入营内,他猛然察觉到了异常。营内竟然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袁军抵抗!他连忙抬手示意众军停下。 张合警觉地环顾周围,看向百步外的袁绍大帐,他缓缓说道:“退!慢慢退出去!”众军士闻令随即缓缓向着营外退去。 突然无数箭矢猛然射来,直扑张合和他的军士。张合见状,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着箭矢的攻击,同时大声喝道:“中计了!快退出去!”话音刚落,便见无数袁军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将张合退路截断!双方兵马瞬间厮杀在一起。 …… 这时袁绍大帐的帐帘猛然被掀起,只见郭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满脸蔑视道:“张合啊!你中了袁公的计了!哈哈哈!速速下马投降!留你全尸!”张合闻言抬枪指着郭图怒斥道:“郭图!你个奸险小人!我今日必杀你!全军听令!随我冲杀!”说完随即带领兵马向着郭图冲杀而去。 郭图见状丝毫不慌,冷冷一笑道:“列阵迎敌!”一声令下,便见众多长枪兵摆出长枪阵将张合直接拦下! …… 此时营地外,张辽见张合果真中了埋伏,连忙看向魏武道:“云飞!张合再这么打下去就完了!我们出兵!”魏武闻言看向一旁弋门樊问道:“曹洪距离此处多远?”弋门樊答道:“还有五里!” 魏武命令道:“你速速告知曹将军!我军已经冲入袁军营地!让他赶快带兵来援。” “诺!”随即弋门樊策马离去! 魏武看向众军道:“全军听令!随我冲营!” “诺!” 一声令下,大军随即向着袁营冲杀而去! 袁军见有另外一支曹军杀来不由大惊,连忙列阵迎敌,魏武和张辽身先士卒丝毫不惧,袁军难抵如波开浪裂! …… 郭图得知此事大惊失色连忙冲入帐内,只见袁绍和众将领正在帐内丝毫不乱,郭图慌张行礼道:“启禀袁公!那魏武和张辽带兵杀来!奇袭之后还有奇袭!”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满脸是血的甲士快步冲入帐内,惊恐地喊道:“袁公!曹军已经冲入帐外八十步!护卫拼死抵抗!求袁公速速离去!”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捶胸顿足道:“当初就该杀了那魏武!”袁谭和袁尚见状连忙喊道:“快!速速保护父帅离去!” 郭图连忙说道:“敌军马快!袁公速换便服逃离!你!你穿袁公的衣服!”说完便指向一旁护卫,护卫闻言不由满脸诧异! 袁谭见状义正言辞道:“你快换衣服!我保你全家老小富贵终身!”护卫闻言连忙行礼道:“诺!” …… 半炷香不到,魏武、张辽和张合已经带兵杀到袁绍帐外!此时魏武看到远处袁绍的麾盖正向着北面而去,他指着那个方向大声喊道:“袁绍在那里!” 三人见状随即策马杀去! 战马嘶鸣,四蹄翻飞,尘土腾腾。 袁绍护卫见状随即策马掉头,向着三人杀来!但这几名护卫怎么可能是三人的对手!瞬间便被斩杀在地! 此时三人距离袁绍越来越近,张合随即准备掏弓射杀袁绍,但他一摸却发现佩弓不知何时不见。魏武见状随即将自己的弓箭扔给张合:“儁乂!用我的!”张合一把接过随即拉弓上箭,瞄准袁绍!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 “啊——”袁绍发出一声惨叫,箭矢准确地射中了他的后背!袁绍手中的长剑掉落,整个人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张合见状,策马冲上前去,拔出大刀翻身下马,怒目圆睁厉声道:“袁绍!我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以祭我全家三十八口人!”说到此处他来到袁绍身旁用脚将他踢翻过来! 但当张合看到眼前的袁绍时不由大惊不已,怒吼道:“此人不是袁绍!”魏武和张辽闻言诧异不已,纷纷策马上前,只见这袁绍不过是一名年轻人假扮的! 张合愤怒不已,他环顾周围大声喊道:“袁贼何在!袁贼何在!”然后抡起大刀狠狠砍向地上的假袁绍!将他剁成肉块!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等到这尸体都快被砍成肉泥,张合这才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将大刀插在地上,愤怒地盯着远方。 魏武见状安慰道:“儁乂,这袁绍运气好才得以逃脱!这次没有杀他,下次再杀!”张合闻言行礼道:“云飞兄,所言甚是!” …… 于是三人拿起袁绍的麾盖随即上马返回营地。 此时曹军正在整理战场。 只见曹洪指挥着军士收集粮草军械,魏武见状连忙问道:“子廉!袁绍逃离,明公还在渡口苦战!你我速速前去支援!” 曹洪答道:“云飞放心!那袁绍前军已经溃败!用不了多久明公就会抵达此处!你我不如搜刮一些粮草军械,充当战利品岂不痛快?”说完他便继续指挥军士收集粮草。 这时,只见韩龙和魏源快步而来,二人满脸担忧。魏武见状疑惑道:“子长,子义,你们俩怎么了?”魏源快步上前低声道:“父亲,我在袁绍的大帐内发现一封信。请父亲移步帐内。”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翻身下马,陪同韩龙和魏源来到袁绍大帐之中。 第316章 破袁 此时张合已经看到袁军大营,他定睛一看,只见袁绍大营内只有少量部队巡逻,明显没有丝毫防范!张合大喜不已,大声命令道:“全军听令!前面就是袁贼营地!随我一起斩杀袁绍!杀!” 一声令下,全军齐声呐喊,声震四野。随即纷纷冲向袁军营地! 魏武见张合竟然带兵直接冲杀,不由大惊不已!他眺望袁绍营地,见那营地没有重兵防御不由心中一惊! 蒋奇逃离,必定返回袁军大营,那袁绍得知后怎么可能不做防御! 不好!营内定有埋伏! 魏武想到此处就要制止张合,但张合已经向袁营杀去!魏武果断命令自己的部队停下!张辽见状疑惑道:“云飞!为何停下?” 魏武答道:“营内定有埋伏!” “那当出兵救援儁乂!怎可眼睁睁看着他中埋伏?” “不可!让他将伏兵引出!我们再出兵迎战!如果此时冲进去,恐怕你我都中埋伏了!” “云飞所言甚是!但愿儁乂别出意外!” …… 此时袁军守营甲士见张合带兵杀来,纷纷大惊失色四散而逃。 张合见状毫不犹豫地冲入营内,刚入营内,他猛然察觉到了异常。营内竟然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袁军抵抗!他连忙抬手示意众军停下。 张合警觉地环顾周围,看向百步外的袁绍大帐,他缓缓说道:“退!慢慢退出去!”众军士闻令随即缓缓向着营外退去。 突然无数箭矢猛然射来,直扑张合和他的军士。张合见状,立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着箭矢的攻击,同时大声喝道:“中计了!快退出去!”话音刚落,便见无数袁军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将张合退路截断!双方兵马瞬间厮杀在一起。 …… 这时袁绍大帐的帐帘猛然被掀起,只见郭图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满脸蔑视道:“张合啊!你中了袁公的计了!哈哈哈!速速下马投降!留你全尸!”张合闻言抬枪指着郭图怒斥道:“郭图!你个奸险小人!我今日必杀你!全军听令!随我冲杀!”说完随即带领兵马向着郭图冲杀而去。 郭图见状丝毫不慌,冷冷一笑道:“列阵迎敌!”一声令下,便见众多长枪兵摆出长枪阵将张合直接拦下! …… 此时营地外,张辽见张合果真中了埋伏,连忙看向魏武道:“云飞!张合再这么打下去就完了!我们出兵!”魏武闻言看向一旁弋门樊问道:“曹洪距离此处多远?”弋门樊答道:“还有五里!” 魏武命令道:“你速速告知曹将军!我军已经冲入袁军营地!让他赶快带兵来援。” “诺!”随即弋门樊策马离去! 魏武看向众军道:“全军听令!随我冲营!” “诺!” 一声令下,大军随即向着袁营冲杀而去! 袁军见有另外一支曹军杀来不由大惊,连忙列阵迎敌,魏武和张辽身先士卒丝毫不惧,袁军难抵如波开浪裂! …… 郭图得知此事大惊失色连忙冲入帐内,只见袁绍和众将领正在帐内丝毫不乱,郭图慌张行礼道:“启禀袁公!那魏武和张辽带兵杀来!奇袭之后还有奇袭!”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满脸是血的甲士快步冲入帐内,惊恐地喊道:“袁公!曹军已经冲入帐外八十步!护卫拼死抵抗!求袁公速速离去!” 袁绍闻言大惊失色,捶胸顿足道:“当初就该杀了那魏武!”袁谭和袁尚见状连忙喊道:“快!速速保护父帅离去!” 郭图连忙说道:“敌军马快!袁公速换便服逃离!你!你穿袁公的衣服!”说完便指向一旁护卫,护卫闻言不由满脸诧异! 袁谭见状义正言辞道:“你快换衣服!我保你全家老小富贵终身!”护卫闻言连忙行礼道:“诺!” …… 半炷香不到,魏武、张辽和张合已经带兵杀到袁绍帐外!此时魏武看到远处袁绍的麾盖正向着北面而去,他指着那个方向大声喊道:“袁绍在那里!” 三人见状随即策马杀去! 战马嘶鸣,四蹄翻飞,尘土腾腾。 袁绍护卫见状随即策马掉头,向着三人杀来!但这几名护卫怎么可能是三人的对手!瞬间便被斩杀在地! 此时三人距离袁绍越来越近,张合随即准备掏弓射杀袁绍,但他一摸却发现佩弓不知何时不见。魏武见状随即将自己的弓箭扔给张合:“儁乂!用我的!”张合一把接过随即拉弓上箭,瞄准袁绍! “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 “啊——”袁绍发出一声惨叫,箭矢准确地射中了他的后背!袁绍手中的长剑掉落,整个人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张合见状,策马冲上前去,拔出大刀翻身下马,怒目圆睁厉声道:“袁绍!我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以祭我全家三十八口人!”说到此处他来到袁绍身旁用脚将他踢翻过来! 但当张合看到眼前的袁绍时不由大惊不已,怒吼道:“此人不是袁绍!”魏武和张辽闻言诧异不已,纷纷策马上前,只见这袁绍不过是一名年轻人假扮的! 张合愤怒不已,他环顾周围大声喊道:“袁贼何在!袁贼何在!”然后抡起大刀狠狠砍向地上的假袁绍!将他剁成肉块! 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等到这尸体都快被砍成肉泥,张合这才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将大刀插在地上,愤怒地盯着远方。 魏武见状安慰道:“儁乂,这袁绍运气好才得以逃脱!这次没有杀他,下次再杀!”张合闻言行礼道:“云飞兄,所言甚是!” …… 于是三人拿起袁绍的麾盖随即上马返回营地。 此时曹军正在整理战场。 只见曹洪指挥着军士收集粮草军械,魏武见状连忙问道:“子廉!袁绍逃离,明公还在渡口苦战!你我速速前去支援!” 曹洪答道:“云飞放心!那袁绍前军已经溃败!用不了多久明公就会抵达此处!你我不如搜刮一些粮草军械,充当战利品岂不痛快?”说完他便继续指挥军士收集粮草。 这时,只见韩龙和魏源快步而来,二人满脸担忧。魏武见状疑惑道:“子长,子义,你们俩怎么了?”魏源快步上前低声道:“父亲,我在袁绍的大帐内发现一封信。请父亲移步帐内。”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随即翻身下马,陪同韩龙和魏源来到袁绍大帐之中。 第317章 百官私通袁绍 刚入帐内,魏源看了看帐外随即掏出一封信道:“父亲,您看看这个。”魏武接过一看不由双眼一亮,只见这信竟然是孔融写给袁绍的! 魏武仔细一读瞬间紧张起来,孔融私通袁绍,竟然告诉袁绍,百官和陛下都在鄄城! 看到此处魏武心中疑惑:陛下不是回许都了吗?怎么在鄄城? 此时魏武猛然将信件合上,神情严肃地看向韩龙和魏源质问道:“你们俩告诉我,还有谁看到这信?子廉将军看到了吗?他有没有翻动帐内的东西?” 魏源答道:“没有,这信押在铜灯之下。子廉将军的军士确实在帐内翻找过,还抬走了一个箱子,但没有发现这信!我和子长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魏武将信件收起道:“此事我会禀告明公,你们俩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吗?”魏源和韩龙见状齐齐行礼道:“诺!” …… 很快曹操便带领大军抵达了袁军营地,众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拜见明公!”曹操看向众人大声说道:“此战能够大破袁军,都是诸位的功劳啊!诸位随我到袁绍帐内商议之后对策!” “诺!” 于是曹操大步来到袁绍大帐,并让人将一个大箱子放到帐内角落之中。 此时曹操环顾帐内装饰大声笑道:“袁绍的大帐可谓华美异常啊!当初我看他身份尊贵,将大将军之职送与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酒囊饭袋!徒有威名!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这职务给他!此乃我之过也!” 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这时曹操来到帅案后坐下,神情严肃道:“诸位!如今我军已攻破黎阳!之后该怎么办?”于禁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当乘胜追击攻打邺城,占领魏郡!”张合闻言行礼道:“在下复议!”众将领无不群情激昂纷纷喊道:“对!一举剿灭袁绍!” 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当即刻退兵!”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道:“云飞,我军刚刚在魏郡境内大破袁绍,士气高昂,为何要现在退兵?”魏武答道:“启禀明公,如今我军虽然看似大胜,但却有三点致命的危机! 第一,我军粮草不多!屯兵于此即使就地取粮恐怕很难长久。 第二,刘备起兵威胁许都以南!定会干扰我军粮草运输!两线作战兵家大忌!况且汝南郡距离许都太近了! 第三,百官皆在鄄城,还需要兵马护送他们返回,朝廷不安,恐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作梗! 故在下以为,当即刻返回许都,出兵讨伐刘备,将刘备赶出汝南郡!以保许都安定!”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云飞所言颇为在理!传令全军返回许都!云飞!你和张辽带领本部兵马前往鄄城,保护百官返回许都!”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魏武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有件事想和明公单独商议!”曹操眉头一皱,看向众人道:“你们都退下集结兵马去!” “诺!” …… 等到众人离开,魏武连忙将那封信交给了曹操。曹操仔细一看,竟然没有生气,反倒微微一笑道:“云飞,这信你从何得来?”魏武答道:“在下搜查袁绍大帐时,在灯下发现。” 曹操点了点头道:“嗯,云飞啊!你要知道朝堂之上,有许多人都与袁绍有书信往来。你看到那箱子没?子廉搜出来派人送到我这里的!里面全是文武百官写给袁绍的信!他们建安初年就暗通袁绍!甚至是袁术!你打开看看!” 魏武闻言大惊连忙深行一礼:“在下不敢!” “无妨!让你看!你看便是!” “诺!” 于是,魏武随即来到那箱子前,缓缓打开,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书信。魏武见状拿起一卷查看不由大惊,竟然是孟津关守将给袁绍的信件!魏武一卷卷翻看,不由浑身冷汗!甚至还有杨彪的书信! 这让魏武大为震惊! 他连忙看向曹操,只见曹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云飞,你现在可以明白我在登泰山之时跟你说的话了?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这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他们表面上对大汉忠诚,实则暗地里与逆贼勾结。 他们的心思,早已不在社稷之上,而是在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之上。他们才是大汉真正的敌人!这些人首鼠两端,又颇有实力,既想要享受大汉的荣华富贵,又不愿为大汉的安定付出努力。甚至有人希望天下永远动荡!”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道:“敢问明公如何决断?”曹操缓缓起身,走到灯旁竟然将手中的书信点燃! 曹操转身对着魏武义正言辞道:“时机未到,当藏锋待变。”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道:“诺!” “对了,云飞,陛下和皇后二人已经返回许都,但百官并不知道,只有侍郎刘嘉和程昱二人知晓。陛下的马车现在鄄城,你去护送不可让百官察觉陛下已经离去,知道了吗?” “遵命!” …… 于是,曹操将袁绍营地付之一炬后,随即便带领大军渡河返回许都。而魏武则带着魏源与张辽快马加鞭前往鄄城。 …… 一日后,大军抵达鄄城城下。 此时正值午时,鄄城城门却紧紧关闭,城墙之上许多虎贲甲士来回巡逻,严阵以待! 当魏武带兵抵达城墙之下时,城墙上甲士大声命令道:“停下!你什么人!”魏武大声答道:“我乃度辽将军,昌平侯魏武!魏云飞!奉司空之命带领军士护送陛下和百官返回许都!” 虎贲甲士闻言大声答道:“请昌平侯稍候!我先去禀告长官!” …… 没过一会儿,便见城门缓缓打开。紧接着刘嘉策马而出,行礼道:“魏将军!陛下已准备妥当,陛下想问何时出发?”魏武答道:“时间紧迫,臣恳请陛下即刻出发!”刘嘉深行一礼道:“有劳魏将军亲自带兵在天子车驾旁护送!” “诺!” 于是刘嘉策马返回城中。 片刻后,便见刘嘉驭天子座驾缓缓而出。只见天子座驾的车舆降下厚厚的帘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行礼:“臣!昌平侯魏武,叩见陛下!臣奉司空之命,得万幸护送陛下返回许都!” 刘嘉闻言随即进入车舆之中,片刻不到,便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传陛下口谕!有劳魏将军了!那么即刻出发!” 魏武行礼道:“臣!遵命!” …… 第317章 百官私通袁绍 刚入帐内,魏源看了看帐外随即掏出一封信道:“父亲,您看看这个。”魏武接过一看不由双眼一亮,只见这信竟然是孔融写给袁绍的! 魏武仔细一读瞬间紧张起来,孔融私通袁绍,竟然告诉袁绍,百官和陛下都在鄄城! 看到此处魏武心中疑惑:陛下不是回许都了吗?怎么在鄄城? 此时魏武猛然将信件合上,神情严肃地看向韩龙和魏源质问道:“你们俩告诉我,还有谁看到这信?子廉将军看到了吗?他有没有翻动帐内的东西?” 魏源答道:“没有,这信押在铜灯之下。子廉将军的军士确实在帐内翻找过,还抬走了一个箱子,但没有发现这信!我和子长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魏武将信件收起道:“此事我会禀告明公,你们俩什么都没看见,知道了吗?”魏源和韩龙见状齐齐行礼道:“诺!” …… 很快曹操便带领大军抵达了袁军营地,众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拜见明公!”曹操看向众人大声说道:“此战能够大破袁军,都是诸位的功劳啊!诸位随我到袁绍帐内商议之后对策!” “诺!” 于是曹操大步来到袁绍大帐,并让人将一个大箱子放到帐内角落之中。 此时曹操环顾帐内装饰大声笑道:“袁绍的大帐可谓华美异常啊!当初我看他身份尊贵,将大将军之职送与他。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酒囊饭袋!徒有威名!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这职务给他!此乃我之过也!” 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这时曹操来到帅案后坐下,神情严肃道:“诸位!如今我军已攻破黎阳!之后该怎么办?”于禁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以为当乘胜追击攻打邺城,占领魏郡!”张合闻言行礼道:“在下复议!”众将领无不群情激昂纷纷喊道:“对!一举剿灭袁绍!” 魏武见状连忙行礼道:“明公!在下以为!当即刻退兵!”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道:“云飞,我军刚刚在魏郡境内大破袁绍,士气高昂,为何要现在退兵?”魏武答道:“启禀明公,如今我军虽然看似大胜,但却有三点致命的危机! 第一,我军粮草不多!屯兵于此即使就地取粮恐怕很难长久。 第二,刘备起兵威胁许都以南!定会干扰我军粮草运输!两线作战兵家大忌!况且汝南郡距离许都太近了! 第三,百官皆在鄄城,还需要兵马护送他们返回,朝廷不安,恐怕会有别有用心之人从中作梗! 故在下以为,当即刻返回许都,出兵讨伐刘备,将刘备赶出汝南郡!以保许都安定!”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道:“云飞所言颇为在理!传令全军返回许都!云飞!你和张辽带领本部兵马前往鄄城,保护百官返回许都!”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魏武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有件事想和明公单独商议!”曹操眉头一皱,看向众人道:“你们都退下集结兵马去!” “诺!” …… 等到众人离开,魏武连忙将那封信交给了曹操。曹操仔细一看,竟然没有生气,反倒微微一笑道:“云飞,这信你从何得来?”魏武答道:“在下搜查袁绍大帐时,在灯下发现。” 曹操点了点头道:“嗯,云飞啊!你要知道朝堂之上,有许多人都与袁绍有书信往来。你看到那箱子没?子廉搜出来派人送到我这里的!里面全是文武百官写给袁绍的信!他们建安初年就暗通袁绍!甚至是袁术!你打开看看!” 魏武闻言大惊连忙深行一礼:“在下不敢!” “无妨!让你看!你看便是!” “诺!” 于是,魏武随即来到那箱子前,缓缓打开,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书信。魏武见状拿起一卷查看不由大惊,竟然是孟津关守将给袁绍的信件!魏武一卷卷翻看,不由浑身冷汗!甚至还有杨彪的书信! 这让魏武大为震惊! 他连忙看向曹操,只见曹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云飞,你现在可以明白我在登泰山之时跟你说的话了?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这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他们表面上对大汉忠诚,实则暗地里与逆贼勾结。 他们的心思,早已不在社稷之上,而是在自己的权力和利益之上。他们才是大汉真正的敌人!这些人首鼠两端,又颇有实力,既想要享受大汉的荣华富贵,又不愿为大汉的安定付出努力。甚至有人希望天下永远动荡!”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道:“敢问明公如何决断?”曹操缓缓起身,走到灯旁竟然将手中的书信点燃! 曹操转身对着魏武义正言辞道:“时机未到,当藏锋待变。” 魏武闻言深行一礼道:“诺!” “对了,云飞,陛下和皇后二人已经返回许都,但百官并不知道,只有侍郎刘嘉和程昱二人知晓。陛下的马车现在鄄城,你去护送不可让百官察觉陛下已经离去,知道了吗?” “遵命!” …… 于是,曹操将袁绍营地付之一炬后,随即便带领大军渡河返回许都。而魏武则带着魏源与张辽快马加鞭前往鄄城。 …… 一日后,大军抵达鄄城城下。 此时正值午时,鄄城城门却紧紧关闭,城墙之上许多虎贲甲士来回巡逻,严阵以待! 当魏武带兵抵达城墙之下时,城墙上甲士大声命令道:“停下!你什么人!”魏武大声答道:“我乃度辽将军,昌平侯魏武!魏云飞!奉司空之命带领军士护送陛下和百官返回许都!” 虎贲甲士闻言大声答道:“请昌平侯稍候!我先去禀告长官!” …… 没过一会儿,便见城门缓缓打开。紧接着刘嘉策马而出,行礼道:“魏将军!陛下已准备妥当,陛下想问何时出发?”魏武答道:“时间紧迫,臣恳请陛下即刻出发!”刘嘉深行一礼道:“有劳魏将军亲自带兵在天子车驾旁护送!” “诺!” 于是刘嘉策马返回城中。 片刻后,便见刘嘉驭天子座驾缓缓而出。只见天子座驾的车舆降下厚厚的帘布,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魏武见状连忙下马行礼:“臣!昌平侯魏武,叩见陛下!臣奉司空之命,得万幸护送陛下返回许都!” 刘嘉闻言随即进入车舆之中,片刻不到,便走了出来大声说道:“传陛下口谕!有劳魏将军了!那么即刻出发!” 魏武行礼道:“臣!遵命!” …… 第318章 曹丕的野心 七日后,魏武护送百官抵达酸枣营地休息。 这天夜里,魏武正在帐内教授魏源兵法。这时,弋门樊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侍郎刘嘉求见!” 魏武闻言道:“让他进来。” “诺!” …… 很快刘嘉便满脸担忧地快步而入,魏武见状疑惑道:“孝元,你这是怎么了?”刘嘉行礼道:“姑丈,内侄有要事和姑丈单独商议!”说着他便微微看向魏源。魏武眉头微皱:“子义,你先退下。”魏源起身行礼道:“诺!”然后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嘉,随即大步而出。 刘嘉见状快步上前来到魏武身旁,低声道:“姑丈,有一件事,让我辗转反侧,我想听听姑丈的意见!” 魏武闻言神情严肃道:“内侄说与我听。” 刘嘉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在鄄城之时,司空之子曹丕趁夜坐在天子座驾之上,恐怕有不臣之心。” 话音刚落魏武猛然扭头看向刘嘉,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呵斥:“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不能乱说!” “内侄怎敢胡言乱语?” “此事是何人发现的?还有谁知道?” “是一名御林甲士发现,他将此事禀告给了我。听他说他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姑丈,司空如果战胜袁绍必定称霸北方,到时候定会权倾朝野。如今丕公子有不臣之心,那么司空会不会……” 魏武闻言狠狠抓了下他的手,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刘嘉心中一惊连忙答道:“内侄……内侄只是想寻一条出路而已,姑丈与司空交好,我想离开陛下左右,为明公鞍前马后!万一……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我好有一条退路啊!” 魏武目光严肃道:“你啊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身为陛下侍郎,如若去侍奉司空,那么将陷司空于不义!你还能活吗?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返回许都后,我会替你想办法。” 刘嘉连忙行礼道:“多谢姑丈!” 魏武接着说道:“看到此事的御林甲士,叫什么名字?哪个营的?你可知道?” 刘嘉点头答道:“是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谭昌。” 魏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好啊!内侄你告诉他,他很机智,我很赏识他。我喜欢吃烤鱼,明日午膳,我要让他服侍我用鱼。好好表现,我会有赏赐!”刘嘉闻言满脸疑惑:“啊?姑丈喜欢吃烤鱼?” 魏武闻言怒声道:“让你去,你就去!不要多问!” “诺!” 然后刘嘉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随即喊来魏源,在他耳边低声言语,魏源神情逐渐严肃不由连连点头。 …… 第二日,午时。 魏武请张辽和几名关系不错的将领聚在帐内一同用膳! 吃到一半魏武看向魏源道:“儿啊!我那条烤鱼好了吗?你去催一下!” 魏源行礼道:“诺!”然后大步而出。 …… 魏源刚出帐篷走了没两步便看到那名叫谭昌的人,正穿着华服捧着烤鱼跪在一旁。魏源见状缓缓上前,微微笑道:“谭昌今日是你天大的机会!你定要好好表现!”谭昌连忙点头哈腰道:“公子,能服侍魏将军是在下天大的荣幸啊!” 魏源闻言低声道:“今日可是我父亲很重要的日子,我已让人在这鱼肚子中放了个金饼,到时候你把鱼端上去,然后将鱼肚中的金饼拿出。我父亲看了定会大喜将金饼赏赐给你!”谭昌一听这话大喜不已,连忙行礼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好了,鱼要凉了,随我来。” “诺!” …… 没一会儿,谭昌便端着鱼在魏源的带领下走入帐内。 魏源一入帐随即大步来到魏武身旁,看向谭昌道:“把鱼端上来!” “诺!” 于是谭昌小心翼翼地端着烤鱼,走到魏武身旁,将烤鱼稳稳地放在了他的案上。紧接着,他瞥了魏源一眼,魏源微微点头示意。 谭昌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手伸向烤鱼那鼓鼓的肚子。他拨开鱼皮,深入鱼腹。就在此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谭昌心中大喜不已,赶紧用力一拽,直接将这个金饼从鱼肚中拽出来。 但当他看清手中的东西时不由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这哪里是什么金饼,分明是一把匕首! 这时,魏源猛然拔出宝剑厉声道:“贼人!竟敢行刺我父!”随即怒喝一声,挥剑向谭昌劈去。 谭昌躲闪不及,被长剑劈中,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张辽和那几名将领见状无不大惊不已! 魏武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这些刺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行刺我!能混入营内定有细作协助!此人是何人?” 魏源行礼道:“启禀父亲!是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谭昌!” 魏武大声命令道:“弋门樊!带人将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的所有人全部缉拿!” 弋门樊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麾下甲士随即向着御林军宿卫营的驻地冲去。 然而,当他们抵达宿卫营时,御林甲士随即列阵将他们拦在外面!御林军领队大声喝道:“站住!这里是御林军宿卫营,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弋门樊大声喊道:“吾等奉魏将军之命,前来缉拿刺客同党!速速让开!” 一时间双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御林军士兵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而魏武的甲士们则一步步逼近,想要强行进入。 就在这时,便见程昱策马赶来,他大声喝道:“住手!都住手!你们是想谋反不成!”说着便来到弋门樊马前道:“弋门校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然要闯宿卫营!” 弋门樊行礼道:“程将军!魏将军用膳之时,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军士谭昌公然行刺!我奉命将第五帐之人统统缉拿!”程昱闻言一惊连忙问道:“魏将军可安好?”弋门樊答道:“刺客鼠辈尔,将军毫发无伤!” 程昱点头道:“那就好!”然后看向御林军领队命令道:“你!将第五帐所有人统统缉拿!交给他们!” “诺!” …… 于是宿卫营五帐一共十五人统统被缉拿! 魏武随即下令在一旁树林中围上幕布,然后亲自带人将他们绑在树上严刑拷打。但并没有拷问有关行刺的事情,反倒是拷问谭昌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而魏武则在一旁和程昱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侃侃而谈。 第318章 曹丕的野心 七日后,魏武护送百官抵达酸枣营地休息。 这天夜里,魏武正在帐内教授魏源兵法。这时,弋门樊快步而入道:“启禀将军,侍郎刘嘉求见!” 魏武闻言道:“让他进来。” “诺!” …… 很快刘嘉便满脸担忧地快步而入,魏武见状疑惑道:“孝元,你这是怎么了?”刘嘉行礼道:“姑丈,内侄有要事和姑丈单独商议!”说着他便微微看向魏源。魏武眉头微皱:“子义,你先退下。”魏源起身行礼道:“诺!”然后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嘉,随即大步而出。 刘嘉见状快步上前来到魏武身旁,低声道:“姑丈,有一件事,让我辗转反侧,我想听听姑丈的意见!” 魏武闻言神情严肃道:“内侄说与我听。” 刘嘉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在鄄城之时,司空之子曹丕趁夜坐在天子座驾之上,恐怕有不臣之心。” 话音刚落魏武猛然扭头看向刘嘉,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呵斥:“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不能乱说!” “内侄怎敢胡言乱语?” “此事是何人发现的?还有谁知道?” “是一名御林甲士发现,他将此事禀告给了我。听他说他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姑丈,司空如果战胜袁绍必定称霸北方,到时候定会权倾朝野。如今丕公子有不臣之心,那么司空会不会……” 魏武闻言狠狠抓了下他的手,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刘嘉心中一惊连忙答道:“内侄……内侄只是想寻一条出路而已,姑丈与司空交好,我想离开陛下左右,为明公鞍前马后!万一……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我好有一条退路啊!” 魏武目光严肃道:“你啊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身为陛下侍郎,如若去侍奉司空,那么将陷司空于不义!你还能活吗?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返回许都后,我会替你想办法。” 刘嘉连忙行礼道:“多谢姑丈!” 魏武接着说道:“看到此事的御林甲士,叫什么名字?哪个营的?你可知道?” 刘嘉点头答道:“是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谭昌。” 魏武想了想,微微一笑道:“好啊!内侄你告诉他,他很机智,我很赏识他。我喜欢吃烤鱼,明日午膳,我要让他服侍我用鱼。好好表现,我会有赏赐!”刘嘉闻言满脸疑惑:“啊?姑丈喜欢吃烤鱼?” 魏武闻言怒声道:“让你去,你就去!不要多问!” “诺!” 然后刘嘉起身行礼转身离去。 魏武见他离开后,随即喊来魏源,在他耳边低声言语,魏源神情逐渐严肃不由连连点头。 …… 第二日,午时。 魏武请张辽和几名关系不错的将领聚在帐内一同用膳! 吃到一半魏武看向魏源道:“儿啊!我那条烤鱼好了吗?你去催一下!” 魏源行礼道:“诺!”然后大步而出。 …… 魏源刚出帐篷走了没两步便看到那名叫谭昌的人,正穿着华服捧着烤鱼跪在一旁。魏源见状缓缓上前,微微笑道:“谭昌今日是你天大的机会!你定要好好表现!”谭昌连忙点头哈腰道:“公子,能服侍魏将军是在下天大的荣幸啊!” 魏源闻言低声道:“今日可是我父亲很重要的日子,我已让人在这鱼肚子中放了个金饼,到时候你把鱼端上去,然后将鱼肚中的金饼拿出。我父亲看了定会大喜将金饼赏赐给你!”谭昌一听这话大喜不已,连忙行礼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好了,鱼要凉了,随我来。” “诺!” …… 没一会儿,谭昌便端着鱼在魏源的带领下走入帐内。 魏源一入帐随即大步来到魏武身旁,看向谭昌道:“把鱼端上来!” “诺!” 于是谭昌小心翼翼地端着烤鱼,走到魏武身旁,将烤鱼稳稳地放在了他的案上。紧接着,他瞥了魏源一眼,魏源微微点头示意。 谭昌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手伸向烤鱼那鼓鼓的肚子。他拨开鱼皮,深入鱼腹。就在此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谭昌心中大喜不已,赶紧用力一拽,直接将这个金饼从鱼肚中拽出来。 但当他看清手中的东西时不由大惊失色,脸色惨白。 这哪里是什么金饼,分明是一把匕首! 这时,魏源猛然拔出宝剑厉声道:“贼人!竟敢行刺我父!”随即怒喝一声,挥剑向谭昌劈去。 谭昌躲闪不及,被长剑劈中,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张辽和那几名将领见状无不大惊不已! 魏武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这些刺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行刺我!能混入营内定有细作协助!此人是何人?” 魏源行礼道:“启禀父亲!是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谭昌!” 魏武大声命令道:“弋门樊!带人将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的所有人全部缉拿!” 弋门樊行礼道:“诺!” …… 于是魏武麾下甲士随即向着御林军宿卫营的驻地冲去。 然而,当他们抵达宿卫营时,御林甲士随即列阵将他们拦在外面!御林军领队大声喝道:“站住!这里是御林军宿卫营,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弋门樊大声喊道:“吾等奉魏将军之命,前来缉拿刺客同党!速速让开!” 一时间双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剑拔弩张。御林军士兵们紧握兵器,严阵以待。而魏武的甲士们则一步步逼近,想要强行进入。 就在这时,便见程昱策马赶来,他大声喝道:“住手!都住手!你们是想谋反不成!”说着便来到弋门樊马前道:“弋门校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竟然要闯宿卫营!” 弋门樊行礼道:“程将军!魏将军用膳之时,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军士谭昌公然行刺!我奉命将第五帐之人统统缉拿!”程昱闻言一惊连忙问道:“魏将军可安好?”弋门樊答道:“刺客鼠辈尔,将军毫发无伤!” 程昱点头道:“那就好!”然后看向御林军领队命令道:“你!将第五帐所有人统统缉拿!交给他们!” “诺!” …… 于是宿卫营五帐一共十五人统统被缉拿! 魏武随即下令在一旁树林中围上幕布,然后亲自带人将他们绑在树上严刑拷打。但并没有拷问有关行刺的事情,反倒是拷问谭昌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而魏武则在一旁和程昱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侃侃而谈。 第319章 校郎 程昱笑道:“魏将军,你如此大张旗鼓严刑拷问,想问什么?” 魏武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程将军你觉得我会对什么感兴趣?”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答道:“魏将军应该对流言蜚语感兴趣!但如此拷问恐怕会被人诟病啊!” “哦?什么流言蜚语?” “魏将军知道,你又何须多问呢?敢问魏将军如何看待此事?” “程将军怎么看呢?” 程昱闻言思虑片刻答道:“岐黄于《 黄帝四经·十大经·姓争 》一篇中有言,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如天道如此,当顺天而为!目光长远方可成大事!不是吗? ” 魏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程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只是,这顺天而为,又该如何操作呢?” 程昱笑道:“幼虎尚小,还需锻炼,当从长计议!今日这拷问之事……” 魏武神情严肃道:“这些人之中定然有人私通袁贼,散布流言者!就当是威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程昱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如果处罚当用何人之名啊,如果要做可不能让人发现啊!” 魏武行礼道:“程将军可有妙计?” 程昱微微一笑,答道:“返回许都时六马之车先入,归位后,百官再进!” 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 ……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军士受不了严刑拷打,大声喊道:“我说!我想到了!那谭昌说司空之子有不臣之心!日后定能称帝!” 其他人闻言连连点头,哀求道:“对对对!他确实说了!将军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将军饶命啊!” …… 魏武闻言脸色一黑,冷冷说道:“按军法,散布流言者死!”随即挥了挥手,便见数名甲士猛然拔出大刀,毫不犹豫地用力劈向那名军士的脖颈。只听“唰”的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一刀斩下那名军士的首级。 其他几人见状大惊失色,惊恐尖叫,但都难逃一死! …… 第二日,那些军士的首级便出现在一杆杆旗帜之上,骑兵举起插着头颅的旗帜在车队中四处穿梭,边跑边喊:“陛下口谕!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军士,私通袁贼,散布谣言!按军法已被魏将军枭首示众!众人当引以为戒!不传谣!不信谣!” 百官闻言无不大惊! …… 十日后,魏武便护送百官返回了许都,为了避免百官发现陛下早就返回许都,程昱便请陛下车驾先入城内,返回皇宫后,百官之车才缓缓入城! 此时曹操已经将刘备逐出汝南,刘备奔逃到刘表之处。同时刘表派步骑一万人已经占领了南阳郡,并且攻占了宛城。 曹操得知此事后,欲讨伐刘表。随即书信荀彧询问看法。荀彧回信说:“绍既新败,其众离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欲远师江、汉,若绍收其馀烬,承虚以出人后,则公事去矣。” 曹操便放弃进攻,但由于南阳郡靠近汝南郡和颍川郡,于是曹操便带兵巡视边境部署防御,差不多秋九月才返回许都。 …… 同月,端氏为魏武产下一子,魏武为其取名为魏备。 …… 曹操返回许都后,随即召集众人前往司空府议事。曹操指着地图道:“诸位,前段时间我巡视汝南郡和颍川郡边境,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军粮草运输为何如此紧迫?我坐拥数州,屯田数年,各郡都有粮草,为何官渡之战时我军竟然缺粮?” 众人闻言各个眉头紧锁。 曹操看向众人,义正言辞道:“那便是运输!我坐拥数州,但运输不便!从徐州运粮到官渡竟然要二十日!运输时间长,路程消耗过大!导致粮草即使送到也不能坚持很久! 我意冬日过后,我亲自带兵前往沛国谯城,修治睢阳前往浚仪的河道!如果河道畅通,徐州之粮三日便可抵达陈留国,当日便可送达官渡!” 任峻闻言大喜不已道:“明公深谋远虑,此举真乃英明之举!若这睢阳渠得以修治,其利岂止军粮输送而已,更是造福万民啊。” 曹操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传令!明年正月我将亲自带兵前往睢阳修建睢阳渠!伯达你了解水利跟我一同前往!云飞!文远各带领五百人保护河道!妙才!你领兵五千驻守谯县!”魏武、张辽、夏侯渊和任峻齐齐行礼道:“诺!” 等到事情都安排妥当后,众人便纷纷散去。 …… 等众人离开后,曹操随即将卢洪和赵达叫到府内书房中,确认周围没有旁人后。 他看向二人神情严肃道:“那袁绍数次经历大败,然猛虎虽老,其力尚在!现在冀州动荡,袁绍不得冀州民心,这可是千载一合之良机 !你二人派遣精锐死士刺杀袁绍!但要做的干净,不可留下把柄!知道了吗?” 卢洪和赵达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卢洪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前些时日得到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操闻言神情严肃道:“说。” “诺!启禀明公,安插在御林军中的校郎传来暗报,在百官回许都之时,有传闻说丕公子在鄄城之时趁夜坐在天子座驾之上。”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脸色一黑,缓缓说道:“此事当真?” 卢洪答道:“不知真假,自称看到此事的是一名叫谭昌的人,此人和他同帐之人,都被魏将军以军法枭首示众,说是私通袁绍,散布谣言!当时这谭昌竟然企图刺杀魏将军!不过其他人都怀疑此事真假,但都没有证据。”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道:“哦?竟然还有此事?你可知如何刺杀的?” “听闻魏将军喜欢烤鱼,这谭昌将匕首藏在鱼腹之中,等上鱼时,突然将匕首拔出,幸好魏将军之子魏源拔剑出手,将谭昌当场斩杀!故未能得逞!” 曹操一听这经过不由哈哈大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记住我让你们做的事!” “诺!” 等二人离开后,曹操感慨不已,连连摇头心想:云飞啊,云飞,竟然为此事如此费心,上演一出专诸刺王僚的戏,有趣有趣啊!不过由此看来丕儿这事恐怕是真的了! 想到此处曹操大步走出书房,大声命令道:“来人啊!让丕儿过来!” 一名仆人远远跑来,连忙行礼道:“诺!” 第319章 校郎 程昱笑道:“魏将军,你如此大张旗鼓严刑拷问,想问什么?” 魏武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程将军你觉得我会对什么感兴趣?” 程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答道:“魏将军应该对流言蜚语感兴趣!但如此拷问恐怕会被人诟病啊!” “哦?什么流言蜚语?” “魏将军知道,你又何须多问呢?敢问魏将军如何看待此事?” “程将军怎么看呢?” 程昱闻言思虑片刻答道:“岐黄于《 黄帝四经·十大经·姓争 》一篇中有言,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如天道如此,当顺天而为!目光长远方可成大事!不是吗? ” 魏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程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只是,这顺天而为,又该如何操作呢?” 程昱笑道:“幼虎尚小,还需锻炼,当从长计议!今日这拷问之事……” 魏武神情严肃道:“这些人之中定然有人私通袁贼,散布流言者!就当是威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程昱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如果处罚当用何人之名啊,如果要做可不能让人发现啊!” 魏武行礼道:“程将军可有妙计?” 程昱微微一笑,答道:“返回许都时六马之车先入,归位后,百官再进!” 魏武点头道:“如此甚好!” …… 就在此时,便见一名军士受不了严刑拷打,大声喊道:“我说!我想到了!那谭昌说司空之子有不臣之心!日后定能称帝!” 其他人闻言连连点头,哀求道:“对对对!他确实说了!将军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将军饶命啊!” …… 魏武闻言脸色一黑,冷冷说道:“按军法,散布流言者死!”随即挥了挥手,便见数名甲士猛然拔出大刀,毫不犹豫地用力劈向那名军士的脖颈。只听“唰”的一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一刀斩下那名军士的首级。 其他几人见状大惊失色,惊恐尖叫,但都难逃一死! …… 第二日,那些军士的首级便出现在一杆杆旗帜之上,骑兵举起插着头颅的旗帜在车队中四处穿梭,边跑边喊:“陛下口谕!御林军宿卫营第五帐军士,私通袁贼,散布谣言!按军法已被魏将军枭首示众!众人当引以为戒!不传谣!不信谣!” 百官闻言无不大惊! …… 十日后,魏武便护送百官返回了许都,为了避免百官发现陛下早就返回许都,程昱便请陛下车驾先入城内,返回皇宫后,百官之车才缓缓入城! 此时曹操已经将刘备逐出汝南,刘备奔逃到刘表之处。同时刘表派步骑一万人已经占领了南阳郡,并且攻占了宛城。 曹操得知此事后,欲讨伐刘表。随即书信荀彧询问看法。荀彧回信说:“绍既新败,其众离心,宜乘其困,遂定之。而欲远师江、汉,若绍收其馀烬,承虚以出人后,则公事去矣。” 曹操便放弃进攻,但由于南阳郡靠近汝南郡和颍川郡,于是曹操便带兵巡视边境部署防御,差不多秋九月才返回许都。 …… 同月,端氏为魏武产下一子,魏武为其取名为魏备。 …… 曹操返回许都后,随即召集众人前往司空府议事。曹操指着地图道:“诸位,前段时间我巡视汝南郡和颍川郡边境,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军粮草运输为何如此紧迫?我坐拥数州,屯田数年,各郡都有粮草,为何官渡之战时我军竟然缺粮?” 众人闻言各个眉头紧锁。 曹操看向众人,义正言辞道:“那便是运输!我坐拥数州,但运输不便!从徐州运粮到官渡竟然要二十日!运输时间长,路程消耗过大!导致粮草即使送到也不能坚持很久! 我意冬日过后,我亲自带兵前往沛国谯城,修治睢阳前往浚仪的河道!如果河道畅通,徐州之粮三日便可抵达陈留国,当日便可送达官渡!” 任峻闻言大喜不已道:“明公深谋远虑,此举真乃英明之举!若这睢阳渠得以修治,其利岂止军粮输送而已,更是造福万民啊。” 曹操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传令!明年正月我将亲自带兵前往睢阳修建睢阳渠!伯达你了解水利跟我一同前往!云飞!文远各带领五百人保护河道!妙才!你领兵五千驻守谯县!”魏武、张辽、夏侯渊和任峻齐齐行礼道:“诺!” 等到事情都安排妥当后,众人便纷纷散去。 …… 等众人离开后,曹操随即将卢洪和赵达叫到府内书房中,确认周围没有旁人后。 他看向二人神情严肃道:“那袁绍数次经历大败,然猛虎虽老,其力尚在!现在冀州动荡,袁绍不得冀州民心,这可是千载一合之良机 !你二人派遣精锐死士刺杀袁绍!但要做的干净,不可留下把柄!知道了吗?” 卢洪和赵达闻言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卢洪行礼道:“启禀明公!在下前些时日得到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操闻言神情严肃道:“说。” “诺!启禀明公,安插在御林军中的校郎传来暗报,在百官回许都之时,有传闻说丕公子在鄄城之时趁夜坐在天子座驾之上。”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脸色一黑,缓缓说道:“此事当真?” 卢洪答道:“不知真假,自称看到此事的是一名叫谭昌的人,此人和他同帐之人,都被魏将军以军法枭首示众,说是私通袁绍,散布谣言!当时这谭昌竟然企图刺杀魏将军!不过其他人都怀疑此事真假,但都没有证据。” 曹操闻言微微一笑道:“哦?竟然还有此事?你可知如何刺杀的?” “听闻魏将军喜欢烤鱼,这谭昌将匕首藏在鱼腹之中,等上鱼时,突然将匕首拔出,幸好魏将军之子魏源拔剑出手,将谭昌当场斩杀!故未能得逞!” 曹操一听这经过不由哈哈大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记住我让你们做的事!” “诺!” 等二人离开后,曹操感慨不已,连连摇头心想:云飞啊,云飞,竟然为此事如此费心,上演一出专诸刺王僚的戏,有趣有趣啊!不过由此看来丕儿这事恐怕是真的了! 想到此处曹操大步走出书房,大声命令道:“来人啊!让丕儿过来!” 一名仆人远远跑来,连忙行礼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