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闪婚妖孽大佬每日被撩脸红》 第1章 打算怎么补偿我 女主:沈艽(jiao )谐音(娇) 男主:容砚(yan ) - “乖,娇娇~” 总统套房内,巨大的落地镜映照着床上缠绵的两个人。 “唔~” 女子一声嘤咛,无意识的扬起头,翘挺的鼻尖若有若无的划过男人的胸膛。 二人的气息相互交织,气温逐渐升高,女子一头乌发霸道的缠绕上男人健硕的小臂。 男人额头处有细微的汗沁出,眼眸低垂,浓而密的长睫掩住了眼里的欲。 “后悔吗?” 女子并不应答。 男人不厌其烦的问,眸子紧紧盯着她绝美的面容。 容砚掐着那盈盈一握,软的似水的腰,伏在她的耳边,发狠的问:“你有没有和他做过这样的事?” 女子的眼尾红的厉害,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势,终是出了声:“没……没有。”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容砚的唇角微勾,他含住了她白玉珠般的耳垂,一双凤眸里满是疯狂:“小娇娇,你只能是我的。” - 第一缕金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的散在床上的人的身上,脸上,她半张小脸被阳光照的如玉透彻,脸上细小的绒毛好像每一根都在发光。 女子嘤咛一声,一截玉臂从蚕丝被里探出,挡在自己脸上,杏眸微睁,似是被强烈的光线晃着了。 沈艽望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大脑一片空白。 这里是哪里? 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被子下的身躯未着寸缕,还遍布着暧昧的青紫痕迹,干了什么一目了然。 沈艽脑子有些迟缓,昨晚她听到自己明恋多年的小叔叔要娶妻的事情脑子一懵就去酒买醉,之后发生了什么? 浴室传来动静,沈艽把被子往身上提了提,难道是自己昨晚的奸夫?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形修长,下半身裹着浴巾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优美,半干的头发还不断落下水珠,顺着胸膛,划过标准的八块腹肌,没入性感的人鱼线。 沈艽咽了咽口水,她这一夜情对象好像还挺不错的样子。 “你醒了?还满意吗?” 男人擦着头发,抬起头,乌黑深邃的眼眸看着床上的女人。 他抬起头的那一刻沈艽有些宕机,容……容砚? 她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那双妖孽般的容颜在提醒着她,真的是容砚。 容砚性感的薄唇微勾:“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对我昨晚的表现不大满意?” 沈艽呵呵两声,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有。” 脑子里仔细回想昨天发生的情景,她从酒喝多了出来以后去了地下车库准备取车,意外看到人间妖孽,花间浪子容家三少和当红流量小花在一起的场面…… 出于娱乐记者的第一反应她拿出了手机…… 拍着拍着手机没电了,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头顶传来一道颇具性感的嗓音:“需要充电宝吗?” “用用用,太好了,谢谢啊。” 当沈艽抬起头的时候,她愣住了,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远处已经不见了的男女,笑的有些僵硬:“容……容三少。” “容三少早点回家,晚安。”说罢,她准备飞快逃离。 容砚居高临下,双手环胸,“拍了我就想跑?” 她头皮发麻:“那我删了行吗?” “干你们这行的备份多的很。” 沈艽酒劲上来了,摆烂:“你说,你想怎么样?” 之后的,之后,沈艽拍了拍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成了现在的场面。 容砚坐在椅子上,没着急穿衣服,拿出一根烟点燃,嗓音缓沉:“回忆完了?” “拍了我,睡了我,你打算怎么补偿?” 沈艽:“???” 补偿? 沈艽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却不自觉的被他妖孽般的容颜吸引。 容家三少这个人间妖孽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他的脸就好像被女娲独为偏爱了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抽烟,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容砚把烟灰磕了磕,“想好怎么补偿了吗?” 沈艽回神,暗骂妖孽:“说起来,我也是吃亏的,我们扯平了。” 容砚忽然把手里的烟一掐,逼近沈艽。 沈艽不自觉的往后退,容砚单手撑在床头:“你的意思是就当是一夜情?” 两人距离极近,鼻尖似乎都能碰到,沈艽被他灼人的眼神盯住,一时忘了说话,他有着一双多情的凤眼,眼角至眼尾勾勒出一道深深的褶印,妖冶无比。 瞳孔漆黑深邃不见底,盯着人的时候眸子深处仿佛有两团细小的旋涡,不自觉的引人沉溺。 见她走神,容砚不满的朝着她的软腰掐了一把,嗯,果然,软的要死。 沈艽脸蛋一红,昨晚种种疯狂的画面像打开的匣全部浮现脑海。 他的身材是真的棒。 “满意!”少女抬头,明艳娇媚。 容砚一愣,没反应过来。 沈艽小脸透着不服输:“你刚刚不是问我对你满意吗?我说很满意。” 容砚似笑非笑:“是吗?” 说罢,沈艽探出手从床的某个角落拿到了自己的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全部扔给他:“这是补偿。” 容砚的表情不变,但是多情的凤眼却是眯起,语气危险:“拿钱买我一夜?” “不错,要是你觉得不够,等我回去给你再转账。” 容砚勾起她的一绺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尖下面轻嗅:“你听过一句话叫千金难买我容三吗?” “那你想怎么样?”沈艽秀眉轻蹙。 “对我负责,和我结婚。” “咳咳咳咳……”沈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容砚你说笑的。” 结婚?开什么玩笑呢? 容砚的长睫轻抬,语气深沉:“要是我猜的没错,现在外面有一大批记者马上就要涌进来了,关键是,冲你来的。” 沈艽还在想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姐姐,你在吗?快开门啊。” 沈艽唰的脸就冷下来了,是沈玥,她二叔家的表妹。 沈玥和她同处于一家娱乐公司,眼下是竞争娱乐总监的时候。 现在带着这么多记者来捉她和容砚的奸恐怕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冠一个“为了拿到猛料不择手段爬上了采访对象的床”,从而把自己拉下台。 敲门声愈来愈急,容砚看着她的小脸皱成一团,从容的靠在了床头,等着答复。 沈艽咬唇,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 她问:“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第2章 好,我们结婚 “玩累了,正好我家老爷子每天催婚,我看你就不错。关键是……”他凑到沈艽的耳边,吹了一口气:“你叫的好听。” 沈艽:“……” 说到结婚,她想到了小叔叔,又想到了昨晚小叔叔的生日宴上,她带着礼物准备进门的时候,意外听到的那些决绝的话,“你们放心,我会娶妻,但永远不可能是沈艽,她不过是我们霍家抱回来的孤女罢了。” 沈艽垂下了眼眸,睫羽微颤:“好,我们结婚!” 说完这句话,她穿好衣服下了地把门打开,门外的沈玥因为惯性直接摔了进去。 她狼狈的爬起来:“姐姐,你怎么开门开得这么慢,你在干什么?是不是藏人了?” 说着还东张西望。 沈艽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声音冰冷:“我做什么不用和你汇报,你来这干什么?” 虽然被挡住了,但是沈玥还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她嚣张的开口:“姐姐,你不能因为工作就这么不择手段啊。” “我怎么不择手段了,我和我未婚夫来这里开个房难道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沈艽忍住扇她一个大巴掌的冲动。 “未婚夫?不可能。”沈玥直接否定,谁不知道沈艽爱霍隽爱的死去活来的,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未婚夫? “姐姐你就别骗我了,让我进去看看。” 她推开沈艽往进闯,看到那个床头坐着的惊为天人的男人时,愣住了。 同一时间,后来的记者们也都蜂拥而入,对着一顿咔咔拍。 容砚轻吐云雾,慵懒的单手撑额:“小娇娇,这是谁啊?不介绍一下吗?” 沈艽颇为配合的走过去抱住了容砚:“阿砚,这种不值得一提的人我就不介绍了。” “也行。”容砚反手搂住沈艽的纤腰,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也是,我们一会儿还要去领证,不能浪费时间。” 沈艽不大适应的轻微瑟缩了一下。 沈玥早已石化,不是说沈艽的爬床对象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吗?为什么会是人间妖孽容三少。 记者拍的猛烈,跟在身后不间断的拍,一直跟在民政局的门口。 沈艽知道,今天这个证不领是不行了。 巧的是,她的证件正好带在身上。 所以办理结婚可谓是十分顺利,全程用了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容砚更是把结婚证高举,记者们对着就是猛拍。 这可是绝对的头条大新闻,花间浪子容砚结婚了。 沈艽看了一眼跟屁虫般的沈玥:“妹妹还不回去?都跟了一路了,难道打算跟到我们洞房?” 事实摆在面前,沈玥不得不相信沈艽结婚了的信息,还是和容家最得势的掌权人。 心里嫉妒不已:“那我先回去了,姐姐新婚快乐。” 跟屁虫终于走了,沈艽翻了个白眼,容砚凑了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腰:“你说的真的?” “什么?” 容砚语气暧昧:“去洞房。” 沈艽白了他一眼:“容少,戏过了。” 沈艽准备回家被容砚扯住了手腕,回头。 容砚拿出手机:“扫个微信,沈小姐。” 沈艽拿出了黑屏的手机:“我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你先加我,我回去通过。” 也行,容砚先行输入了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了以后,沈艽才开始说自己的手机号。 看到每一个对应上的号码,容砚莞尔。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妖孽,沈艽移开了眼:“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 容砚拿出一支烟点上,烟雾渐渐迷离了她的背影,这小没良心的,利用完了还真是走的决绝。 他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不靠谱的,会把通过自己微信这事给忘了呢。 - 沈艽回了自己的出租房,她虽然被霍隽收养,但霍隽基本上都在公司忙,平时偌大的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冷清的很,于是工作以后,她就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 回去先把手机充上电,开机以后,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公司的,闺蜜的,以及……霍隽的。 一看到这个名字,昨晚他的那些话又回响在了心中,沈艽只觉心里好像有一只大手一样攥的生疼。 终是没有回拨过去。 浴室里,沈艽把自己浸入了热水中,身体因疯狂过后的酸涩才得以缓解,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起了以前。 她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父亲生活,父亲是一名军人,和霍隽是战友,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父亲为了救霍隽牺牲了,霍隽就把十三岁的她收养了,从此以后,她和霍隽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年。 霍隽比她大七岁,她就称呼他为小叔叔,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年以后她对他渐渐生出了男女之情。 昨晚在霍隽的生日宴会上,她原本是打算和他表白的,却听到了那些无情的话。 一行清泪顺着白净的脸颊流下。 外面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沈艽穿好衣服出去。 来电显示:霍隽。 沈艽抿了抿唇,却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手机又响了一会儿停止了。 过了五分钟又一个来电显示,她的闺蜜楚恬恬。 接起,声音有气无力:“喂?” 楚恬恬声音激动:“你怎么回事啊?这么晚才接电话?” “啥事?” “今晚上陪我去醉梦喝酒。” 沈艽现在听到喝酒就头大,她喝了一次酒就成了有夫之妇,下意识的想拒绝。 还不待拒绝的话说出口,电话那边飞快:“不准拒绝啊,我可听说即将和你小叔联姻的那个女的今晚也会出现在那,你就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嫁给你小叔?” 沈艽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机边框,艰难道:“好,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她终是做不到那么豁达的放下,去看看也好死心。 从床头放置的玻璃瓶里取出一颗话梅糖塞到嘴里,今天的话梅糖有些酸。 第3章 我老婆不通过我微信 晚上八点,溟城最有名的酒醉梦。 尊贵的v8888包厢里,几个外貌不凡身价不菲的公子哥坐在一块谈笑。 身边各坐着一个性感尤物。 唯独最中间那个姿容绝滟的男人,不曾有美女陪伴,一个人看着手机。 有美女过去想要搭讪,还没等坐在旁边,就被男人呵斥住了。 见状,楚沐琛打趣:“容三,你可真有意思,点一堆美女,却一个都不让近身,你不会不行。” 容砚抬起头,勾起一抹妖孽般的笑:“怎么?你和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他笑的妖冶,楚沐琛晃了一下,妈的,一个男人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 “叫她们都散了。”容砚眉眼低垂,手指扒拉着微信主页。 楚沐琛阔气的拿出厚厚一叠钞票遣散了她们。 伸手搭在容砚肩上:“你今天兴致不高啊?” “我老婆不通过我微信,高兴不起来。” 噗—— 楚沐琛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什么鬼?你结婚了?” “嗯,刚结的。”容砚拿出一个鲜红的本子:“如假包换。” 楚沐琛眼睛瞪大,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哪个老婆?你不为你家娇娇守身如玉了?” 迎接他的是容砚的一脚:“什么哪个老婆,我守身如玉多年,可始终就等那一个。” 楚沐琛半信半疑的接过结婚证,当看到两个人的照片的时候,彻底惊住了,反应了几秒后,他愣愣道:“还真是她,你小子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容砚拿回结婚证,又拿纸巾擦了擦,珍贵无比的放回了西装口袋。 楚沐琛更加八卦了:“守了这么多年突然就结婚了,你不会用了什么见不得的手段。” 想到那个娇艳的小姑娘,容砚的唇角又不自觉的勾起:“手段……嗯……大概是用了一点。” 比如,他知道她在酒买醉,知道她会来地库取车,所以提前找了个人在她的车附近演了场戏。 他的笑都快咧到耳后去了,楚沐琛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记得你家小娇娇不是喜欢霍隽吗?又怎么会和你结婚?” 听到霍隽这个名字,容砚的脸色倏的就冷了下来,他眼皮子轻抬,凉嗖嗖道:“楚老二,要是没话说可以不说。” - 沈艽打扮了一番,遮住了因为失恋导致的憔悴。 她开着自己的红色小跑车到了醉梦,把钥匙随意扔给了门卫,踩着精美的小高跟进了醉梦。 一进去,顿时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她今天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抹胸衬衫,下半身则是一个性感的包臀小裙,将她绝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再配上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自然会吸引很多目光。 沈艽对这种注视早已习以为常,杏眸环视一圈。 “这里,艽艽。” 楚恬恬在不远处招了招手。 沈艽过去,放下包,没喝桌上的酒,而是又和服务员单点了一杯白开水。 “呦呦呦。你的酒量可是比我好,今天怎么喝上白开水了?你小叔不让你喝啊。” 说到这个沈艽就头疼,语气有些不自在:“不是,最近喝太多了,歇一段时间。” 楚恬恬点头:“也是,你小叔现在忙着给你娶小婶的事,估计也顾不上管你了。” 她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沈艽心里一疼。 楚恬恬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东南角方向:“看,那就是你未来小婶苏羽笙。” 沈艽顺着望过去,离她们的不远处的那一桌,坐着几个富家贵女,苏羽笙一身旗袍装扮,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举止行为都透露着大家闺秀。 楚恬恬托着下巴:“容貌倒是上乘,但是和你比还是差了一点,也不知道你小叔怎么看上的。” 沈艽神色一黯,刚准备收回视线,不料苏羽笙突然侧头,视线不期然的对上了。 沈艽有种被人抓包了的心虚,不知道眼神该往哪里放,只见苏羽笙站了起来,拿着一杯酒径直朝着她们过来了。 楚恬恬小声喊道:“蛙趣,她看到我们了,怎么还过来了?不会认出你了?艽艽你冷静啊,千万别打起来啊。” 随着她的念念叨叨,苏羽笙已经过来了,她举着酒杯,温婉一笑:“你好,沈小姐,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沈艽淡然的拿着白开水的杯子和她碰了一下:“你认识我?” “我之前在阿隽的钱包里看到过你们的合照,沈小姐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 “谢谢。”沈艽神色不变的抿了一口白开水。 苏羽笙好奇道:“沈小姐来酒喝……水?” 楚恬恬飞快接话道,“艽艽的小叔叔不让艽艽喝酒,不放心艽艽。” 这话宣誓主权的意味很强。 任谁都能听出来,苏羽笙依旧一副标准笑容:“是吗?日后我会和阿隽说说的,孩子大了不能什么都管的。” 还没进门呢,已经按小婶的姿态说话了,楚恬恬气的心肝疼,就听见沈艽平静如水道;“不用麻烦你了,我已经成年了,做什么有决定权。” 苏羽笙垂了垂睫,“是这样啊。相逢即是缘,不如沈小姐我们一起拼桌喝一点,一会儿阿隽也会来的。” 听到霍隽会来,沈艽下意识的想拒绝,不料楚恬恬已经站了起来,阔步高昂:“走!去就去,苏小姐不嫌叨扰就行。” 楚恬恬拉着不情愿的沈艽一同坐在了苏羽笙她们一桌。 苏羽笙的朋友们好奇道:“羽笙?这是谁啊?” “这是阿隽的侄女沈艽。来和我们一起玩。” “嗷嗷,那岂不是以后也是你的侄女了?” 楚恬恬那个气啊,这个女人和艽艽差不了几岁却一直踩着艽艽抬高自己的辈分。 苏羽笙娇羞的捂住了嘴:“你们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迟早的事。”大家取笑。 沈艽神色暗了暗,没说话。 其中一个女人喊了一句:“快看,霍少来了。” 第4章 你他妈不要命了 沈艽朝着门口望去,仅仅一瞬,便失了心神。 男人踏风而来,身材高大挺拔,黑色衬衫松散的扎在军式裤里,裤脚严谨的塞在黑色皮靴里,背上披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 如玉般硬朗的容颜很是出众,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羽笙,你可真是好福气,霍少长得可真不错。” “切,也就一般般,和容砚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 楚恬恬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托他哥的福,她没少见过容砚,每一次都被那个妖孽晃神。 大家不说话了,这是事实,溟城容家三少素有人间妖孽的称呼。 猛不然听到这个名字,沈艽有些愣神。 苏羽笙用手掩唇:“在我心目中,阿隽是最好看的。” “呦呦呦,啧啧……” 大家起哄。 楚恬恬一个瑟缩,酸掉牙了,她看向了不做声的沈艽,发现她有些走神,以为还是因为霍隽的事,心里有些心疼。 谈话期间,霍隽过来了,他在苏羽笙旁边坐了下来:“久等了。” 沈艽默默的把视线转了回来,看到小叔叔的目光里只有苏羽笙,她的心快酸涩死了。 “没有,你刚下班吗?” “嗯。”霍隽话比较少。 苏羽笙把手里的水递给霍隽:“你说巧不巧,在这里碰见了你的小侄女,不过你这个小侄女还挺听话,说你不让她喝酒。要我说,她都这么大了,你不能管这么紧。” 闻言,霍隽漆黑的眸子转到了默默喝水的沈艽身上,见她一副仿佛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语气有些寒:“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艽的行踪向来都是会和霍隽汇报的,只有昨晚…… 他可以说那么残忍的话,现在又何必装作关怀,她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出去玩了。” “去哪玩了?夜不归宿?”霍隽看见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还有,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让你喝酒,你当耳旁风吗?” 眼见气氛不太对,苏羽笙赶紧圆场:“阿隽,我都等你好久了,有点饿了,我们点菜。” 霍隽点了点头,语气温了下来:“点些你爱吃的。” 如此明显的对比,沈艽待不住了,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卫生间。” 苏羽笙放下菜单:“我陪你一起去。” 沈艽没有理她,径直上了二楼。 霍隽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远处的背影,对着苏羽笙:“我陪你。” 苏羽笙莞尔:“好。” 卫生间在二楼,沈艽上完厕所以后在洗手池边洗手,蓦的,身后传来声音。 “你喜欢阿隽。” 沈艽的手一顿,抬眸,镜子里显示出了身后的苏羽笙,这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沈艽面色如常的扯下纸巾擦了手,然后丢进垃圾桶:“你家住海边吗?管的这么宽。” “你喜欢谁是和我没关系,但是你喜欢霍隽就不行,他是我的未婚夫,任凭谁都不行,包括他的侄女。” 沈艽性格一直都是比较豪横的,谁说了让她不舒服的话她都会怼回去的。 她哼了一声,走近苏羽笙,红唇轻启:“苏小姐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究竟能不能成功嫁进霍家,与其在我这耗神,不如想想怎么能抓住男人的心。” 不管苏羽笙变差的脸色,沈艽脚步刚踏了出去,看见了靠在墙后的霍隽,他手里夹着烟看着她。 刚刚的话赫然全进了男人的耳朵,沈艽压下心里的慌,算了,反正她喜欢他也不是个秘密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等等。”霍隽叫住了她。 “说。” 她这个一身刺的样子让霍隽眉头习惯性的皱起,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走出来的苏羽笙,随意扯了一句:“对她尊敬点。” 话说完就后悔了,果然,对上了一副受伤的眼神。 沈艽气得不轻,更多的是难受,挤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 这时,楚沐琛放完水从卫生间出来,走了没几步,忽然回头,看到走廊里的两个人酒都醒了大部分,步履飞快的回了包厢。 - 三个人一起下楼,沈艽跟在他们的身后,忽然,一个服务生的经过引起了沈艽的注意。 接着她在后面清楚的看见服务生拿着托盘之下有一把匕首。 她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小叔——” 霍隽也有所察觉,在匕首朝着自己刺来的时候敏锐躲开的同时把苏羽笙也推向了一边。 服务生第一次不成,又开始第二次:“霍隽,你去死。” 霍隽轻而易举的掐住他的手腕,反脚一踹。 服务生正好被踹到了苏羽笙旁边。 他爬了起来,匕首朝着苏羽笙过去。 苏羽笙一声惊叫,浑身僵住了。 在匕首即将过来的时候,一只素手嵌住了服务生拿刀的手。 沈艽把他的手反向一折,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苏羽笙惊魂未定,“阿隽。” 霍隽把她护在怀里:“你没事?” 看着霍隽如此担心她的样子,沈艽有些愣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叔叔那张紧张的眼神。 愣神期间,身后的服务生又爬了起来,他朝着背对着自己的沈艽冲了过去。 “艽艽——”霍隽看的一清二楚,瞳孔紧缩。 沈艽有所察觉,却有点来不及躲闪了。 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这个距离,霍隽出手,绰绰有余。 掌心里全是汗,她闭上了眼睛,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接着,她听到了一声惨叫,随即,她落入了一个陌生的充满冷香的怀抱。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头顶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 沈艽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容砚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此刻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第5章 过来,哥哥带你回家 沈艽从他怀抱里退出来,看向了霍隽,他有庆幸的表情,但是护着苏羽笙的动作却丝毫未变。 她听到了自己心里滴血的声音,原来,十年的相伴终是敌不过他和苏羽笙的情谊。 沈艽冲容砚道了谢。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霍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离开,心里忽然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随之要离开了。 沈艽离开,容砚正要跟上去,被霍隽叫住了:“多谢容三少救了艽艽。” 容砚一双邪魅的凤眸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话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救她,不需要你的谢。” 霍隽眉头一蹙。 “阿隽,我们回去。”苏羽笙俨然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霍隽颔首:“好,我送你回去。” 沈艽下了楼径直出门,楚恬恬坐在座位上朝头也不回的沈艽喊:“喂,你干什么去?外面下雨呢。” 紧接着,还有一道身影追了出去。 楚恬恬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问,什么鬼?容砚? 她拿上了自己的包包准备追出去,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楚沐琛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睨着她:“妹啊,打算干什么去?” “哥?你怎么在这里?我闺蜜出去了,我过去看看。” 楚沐琛眼睛一闪:“刚刚父亲给我打电话了,让你赶紧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下场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想到自家难缠的父亲楚恬恬一阵头大,咬了咬牙:“哥,你帮我照拂一下艽艽,我先回去了。” 楚沐琛嗯了一声,浮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容三啊,别怪兄弟没帮你。 - 沈艽出了门才发现下雨了,初秋的雨是带着凉意的,打在身上十分冰冷。 脑海里回想的都是她初到霍家,被霍隽收养的场景,十年了,桩桩件件却清晰异常。 眼泪不自觉的模糊了视线,刚刚自己在危险时刻,苏羽笙又安全的情况下,她仍然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雨夜有车疾驰过来,溅起了一阵阵水花。 沈艽被淋的十分狼狈,早已没有刚出来时的精致妆容了。 天空中雷声大作,她害怕的蹲下了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里,双手环住了自己。 就好像一个找不到家的迷茫女孩。 “我的小娇娇找不到家了,过来,让哥哥带你回家。”邪魅带着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膜。 外面雷声大作,这道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沈艽的耳膜。 她抬起头,前方停着一辆开着车门的劳斯莱斯。 车门前倚着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色西服,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雨伞,暗夜下,那张完美的脸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气息。 尤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虔诚,就好像她是他珍贵的公主,而他是暗夜中最忠诚的骑士。 容砚撑着伞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嗓音带该死的磁性:“走,回家。” 沈艽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你怎么来了?” 容砚一阵无语,合着他刚刚救她的时候她丝毫没注意啊。 没好气道:“刚刚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 - 车上,马路两边的景物飞快后退,昏暗的路灯照透过车窗映射在沈艽的脸上。 她呆呆的望着车外发呆,双臂不自觉的抱紧自己。 容砚把车里的空调温度升高,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沈艽抿了抿唇,报了出租屋的地址。 容砚漫不经心的问:“不和你小叔住在一起啊?” 沈艽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外套,眼睑低垂:“我工作以后就搬出来了。” 容砚伸手掩住了唇角的笑意:“那不错,挺独立的。” “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沈艽真心道谢。 “没什么,我可不想当刚结婚就守寡。”容砚替她把额头湿掉的软发别在耳后,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别再哭了。” 沈艽被他认真的目光盯得心尖一颤,接着就听到。 “太丑。” 沈艽:“……” 语气不太好:“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今后的丑样子你得看一辈子了。” “啧,着实可惜。”容砚把头转向了一边,嘴角因为那句一辈子向上扬起。 沈艽的出租房离醉梦不远,很快就到了,沈艽下了车,不料一转身,容砚也跟着下来了。 挑眉:“你跟着我干什么?” 容砚凤眸一闪:“我去我老婆的家里有什么不对吗?” 是没什么不对,要不是他强调,她都要忘了他们领证了。 刚认识还闪婚就能把老婆两个字叫的这么顺口,还真是花间浪子。 沈艽开了门,“家里没有男士拖鞋,你别换鞋了。” 容砚闪过一丝满意,他观察了每一个细节,证明了这里的确没有霍隽住过的痕迹,笑的更加妖孽了。 沈艽见他笑的这么骚包,问:“你遇上什么喜事了?” “没,就是想我的小娇娇了。”他很顺手的把她往自己的腿上一带。 听了很多次,沈艽还是被他这个称呼叫的心头一颤:“你为什么这么叫我?你叫的是哪个字?” “娇弱的娇。” 沈艽抬眸:“你怎么知道这个字的?” 她原本的名字是沈娇,但是父亲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坚强,在她五岁的时候便改成了艽,一种顽强的草本植物。 就连霍隽都不知道。 容砚避开了她的眼神,扯唇:“猜的。” 哦,沈艽不自觉的又开始发起了呆。 容砚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躺在你男人怀里敢发呆?想什么呢?” “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失恋了。”沈艽坦言。 容砚吻了一下她的唇,凤眸眯起:“在你老公怀里谈别的男人很危险的哦 。” 沈艽摆了摆手:“反正也是走肾不走心的那种,无所谓了。” 第6章 宝贝,传言有误 容砚眼睛里有危险的暗流划过:“你是这么想的?” 沈艽忽然抬头,杏眸看他:“不是吗?” 容砚皮笑肉不笑:“是这样的,毕竟我说了,你叫的好听。”说罢,他打横抱起了沈艽往卧房走去:“我教一种娇娇能忘记痛苦登顶极乐的方法。” 沈艽一个惊呼,未说的话尽数被湿热的吻裹住。 - 霍隽开着吉普把苏羽笙送回了家,客厅里,他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断的拨打着沈艽的电话,无一例外,没人接听。 雨下这么大,不知道她回去了没有。 苏羽笙换了一件略微性感的睡袍,手里拿着红酒走出来:“阿隽,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了。” 霍隽只一眼就别开了眼:“那人是我生意上的仇家,本就冲我来的,连累你了。是我抱歉。” 苏羽笙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没关系的,阿隽,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她的手覆在了男人的手背上:“阿隽,这么晚了,要不然你别回了。” 霍隽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明天还要上班,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苏羽笙闪过一丝不甘。 - 霍隽独自开着车在路上,不厌其烦的拨打着电话,最后一个打给了楚恬恬:“艽艽是和你一起回去了吗?” 楚恬恬已经睡了,被吵醒,说话都带着睡意:“没有啊,她不是被我哥送回去了嘛。” 她哥楚沐琛?霍隽的眉头深深的皱起了一道褶子,那个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车子调转了方向,朝着沈艽租的房子而去,到了楼下刚准备下车,就接到了来自部队的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霍隽的面色一沉:“好,我现在过去。” 他看了一眼沈艽家的窗户,黑漆漆一片,想来她已经睡了,于是掉转车头朝着部队的方向而去。 - 激情过后,已经是凌晨了,沈艽累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她恨不得盖上被子当场睡过去,容砚把她抱在了浴室,轻声耳语:“娇娇,洗了澡再睡。” 沈艽迷离着眼睛,坐在浴缸里,长发披散在水面,身体由着容砚摆弄,不得不说,他的售后服务还是不错的。 完事以后,容砚又把沈艽抱了出去,还给她盖上被子:“宝贝你先睡,我去洗个澡,身上全是你的,黏死了。” 沈艽被他说的脸一红,不肯承认:“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容砚哂笑,“你说是就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艽的脖颈,她不适的一躲,把头蒙在被子里,翁里翁气道:“我要睡觉了,不准打扰我。” 容砚去了浴室后,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沈艽这才探出头来,望着天花板竟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她竟然真的结婚了。 眼眸一闪,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手机,最后还是在客厅的沙发角落里找到的。 手机页面一打开,好多未接来电,为首的就是霍隽的。 还有好几条短信:【回家了吗?】 【到家发消息。】 思索了一会儿,沈艽指尖轻点言简意赅的打了两个字【已回。】 随后退出短信界面,打开了美团。 远在部队的霍隽收到了来自沈艽的短信,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目光又转向了指挥部的大屏。 - 容砚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沈艽打开门拿了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 边擦拭着头发边道:“点了外卖?” 沈艽嗯了一声,然后在容砚的目光下,打开包装,从里面取出一粒小药片,顺着水吞了下去。 容砚瞬间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擦头发的手一顿,狭长漆黑的凤眸暗了下来:“避孕药?” “嗯,咱俩这种走肾的关系,可千万不能有孩子。” 还有第一次那个晚上,任何措施都没做,希望没中招。 她一副担忧的模样容砚立马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有丝丝暗流在眸子里汇聚,嗓音有些发沉:“这种药对身体不好,别吃了。” 沈艽直言爽语:“你想要爽,委屈的不就是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身边的温度骤降。 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那双眼眸此刻有些冷,在明亮的白炽灯下,他高大的身影处于阴翳中,让人看不大清他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微寒的声音:“你就这么想我?” 沈艽秀眉轻蹙,小声道:“不……不是吗?”之前听到不少传闻,很多女人为了容三少流产堕胎的。 空气一片寂静,忽的,容砚唇角上扬,走近了沈艽,手指勾起了她雪白的下巴,声音懒散,神情醉人:“宝贝,传言有误的,有的不可信啊。” 沈艽无声的望着他。 容砚把她剩下的药丢进了垃圾桶,:“药别吃了,我会做措施。” 他背对着她,上半身赤裸,肩宽腰窄,背部线条流畅,肌肉分布均匀,在光的照射下,好像泛光一样。 性感的很。 在沈艽意淫期间,容砚已经穿上了衣服,“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沈艽点了点头。 “我真的走了。” “好,注意安全。” 容砚:“……” 啪! 门关上的声音巨响。 沈艽不解的看着门,她怎么感觉他生气了?他为什么生气呢? 想了大半天,沈艽都没想明白,抵不住困意的来袭径直回卧室熟睡了。 门外的容砚等了半天也不见再有什么动静,妖孽般的脸上带着少见的气急败坏,拨通了一个电话:“楚老二,出来喝酒。” 楚沐琛说话都有困意:“大哥,这什么时间了,现在出去喝酒?” “要么给我出来,要么给你上坟,自己选。” 电话被啪的挂掉,楚沐琛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苦哈哈的穿衣服出了门。 第7章 球场遇容砚 第二天一早,沈艽按时去了公司,她刚一到公司就被叫到了办公室,同在办公室的还有沈玥。 老板笑眯眯对着沈艽道:“沈艽啊,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眼下是竞选总监的关键时刻,还需你拿出一点真东西来证明自己啊。” 沈艽问:“您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老板和沈玥对视一眼,拿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古董收藏大家刘青玉老先生,他最近向溟城捐赠了几个古董用来做慈善,社会反响很大,好几家公司都抢着想做他的人物专访,我们也不例外,我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你。” 沈玥笑的不怀好意,这个刘青玉古板的很,做事情也低调,不接受任何人的采访,好多上门的记者都被他骂出来了。 沈艽抬眼直视着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完成了这次采访,总监的位置就是我的。” 老板一愣,“是,是这个意思。” “行,我去。” 沈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收集关于这个刘青玉的资料。 她查到这个刘青玉酷爱打高尔夫球,三天后,将会和老友在溟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这三天,沈艽拉着楚恬恬苦练球技。 楚恬恬瞪着大眼睛十分好奇:“你的球技我是知道的,什么人竟然让你这么没自信。” 沈艽捂了捂额头:“一个很难缠的采访对象。” 而另一边的容砚。 一整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手机。 楚沐琛好奇:“你看什么呢?已经盯着手机盯了三天了?” 容砚神色恹恹,有气无力:“三天了,我老婆到现在还没通过我微信。” 早知道那天晚上就应该盯着她让她先把微信通过了。 楚沐琛不厚道的笑了,对上瞟来的那双凉飕飕的眼睛,及时止住了笑:“你俩不会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对方。” 看他那个样子楚沐琛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嘿嘿一笑:“要我说,舔狗就没有生气的资格。” 看,你生气走了人家半个关心都没有。 迎接他的是飞来的一个抱枕。 “滚!”容砚扯唇:“过几天顾沅就回来了,我不介意给你撮合撮合。” 楚沐琛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就放过我,我还想多活几年。”落在那个男人婆手里,他得少活几十年。 “既然沈艽不找你,那你就去找她啊。” 容砚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楚沐琛清了清嗓子:“你俩都结婚了,别说联系了,就是住在一起都合法,你与其坐在这里跟个丧夫似的,不如去找她。” 同居?容砚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身上的低气压顿时消失不见,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办件事……” 挂断电话,容砚瞥向了楚沐琛,不耐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滚,我要去找我老婆了。” 楚沐琛:“……???” 真是把兄弟当狗啊。 - 沈艽提前一个小时到了高尔夫球场,很快刘青玉也来了,不得不说,刘青玉打球技术很好,直到他中场休息的时候,才让沈艽找到一个空隙。 她慢慢靠近:“您好,是刘老先生吗?我是魅黎娱乐公司的记者。我叫沈艽,您可以给我五分钟吗?我想采访您几个问题,我…… 还没她说完,刘青玉就离开了座位,他身边的秘书道:“抱歉,这是刘先生的私人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不接受任何的采访。 这在沈艽的意料之内,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剥开糖纸塞在嘴里,拿起球杆在刘青玉旁边打了起来。 杆杆进洞,精准无比。 如此厉害的球技吸引了在场的很多人,包括刘青玉,刘青玉拄着球杆看着沈艽的表现。 啪啪啪—— 他鼓起了掌:“打的不错。” 沈艽放下球杆:“承让。”她恭敬的问:“不知道现在刘老先生可以给我几分钟时间吗?” 刘青玉笑了下:“你的球技是很厉害,但是我的朋友更厉害,如果你能打赢他,我就答应你的采访。” “哦,他来了。” 沈艽顺着望过去,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形纤长的男人,由远及近,逆光而来。 那张好看的似妖孽的脸渐入她的眼里。 沈艽眼里闪过惊讶,刘青玉的朋友竟然是容砚? 容砚今天和以往不同,穿了一件戴帽子的卫衣,搭配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左手插兜,右手拿着一瓶水,浑身散发着恣意不羁。 “老头,没事干就回家养养老,别就知道打球。”他拳头打在刘青玉的肩上。 刘青玉脸一板:“你小子整日说我老,我哪老了?”他看向了容砚的手里:“算你有良心,知道给我带瓶水。” 容砚向后退了一步,提唇:“谁说这水是给你的?” 在众目睽睽下,容砚把水塞到了沈艽的手里:“给你的。” 刘青玉也没多想:“你真是本性难移,看见美女就忘了朋友。” 他们的关系好的超乎沈艽的想象。 只是,她看了眼手里的水,是她喜欢的话梅味的苏打水。 她想不通,容砚为什么装不认识她。 刘青玉说起了正事:“这个小姑娘打球很厉害的,你和她比比。” 容砚修长冷白的手指握住球杆,眯了眯球洞的距离:“那就比比。” 话音落,一杆近乎完美的球打出,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精准进洞。 沈艽捏紧了球杆,嘴里的话梅糖突然变得有点酸,她知道,遇上对手了。 时间过去一会儿了,沈艽看了眼比分,容砚几乎每个洞都是标准杆打完的,分数也即将达到72杆。 攥着球杆的手出了汗,她虽然精准,但无法做到每个洞都是标准杆,剩最后一杆了,她输定了。 容砚偏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浮现细碎的光芒:“还打吗?” 沈艽攥紧了球杆,不服输的劲上来了,不再看他:“打!” 第8章 玩了个最流行的闪婚 容砚收回了视线,懒懒散散的抬起了球杆,那球软绵绵的滚落在草坪上,他叹了口气:“手滑了,唉,我输了。” 随后把杆一扔,坐到休息的地方抬手拿起沈艽刚刚拧开喝过的话梅味苏打水喝了一口。 沈艽抿了抿唇,这么大的失误他是故意的。 刘青玉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又冲着沈艽道:“我说话算话,我接受你的采访。” 沈艽看了眼容砚,“那我们现在开始吗?” 容砚突然出声,他抬手挡了挡透过太阳蓬射下来稀碎的阳光:“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采访怎么样?” “好主意。”刘青玉一拍大腿:“正好我饿了,走走走。” 刘青玉搂着容砚的脖子已经向前走了。沈艽只得跟上。 他们找了一家日料店,容砚走到哪里凭那张脸就是,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包厢里。 包厢里,沈艽采访刘青玉,容砚在点菜,他冲着服务员道:“来份章鱼烧,神户牛肉,寿喜烧和果子……” “哦,对了,章鱼烧少放点海苔。”他额外加了一句。 刘青玉带着探究的问:“原来和你吃饭没见你有这么多讲究啊。” 容砚起身把沈艽面前的餐具用滚烫的热水进行了一次消毒:“我现在不想吃了不行?” 刘青玉看好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最后笑嘻嘻的喝起了自己的茶。 菜上齐了,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乎没有海苔的章鱼烧,沈艽看向了容砚完美的侧脸,心里嘀咕,这男人怎么对自己的喜好这么清楚? 转念一想,也是,像容砚这种出生在豪门大家族里面的人娶老婆自然会对对方的身世人品等调查个清楚,这么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吃饭途中容砚出去上厕所了,刘青玉一副八卦的模样问沈艽:“你哪里人士啊?” “溟城本地人。”沈艽说。 本地人啊,刘青玉嘴里念叨,又多问了一句:“那你的父母也是溟城人吗?” 沈艽垂了垂眼睑,长睫轻扇:“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从小跟着父亲长大,父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他是溟城人的。” 刘青玉愣了一下,有些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家世竟然这么惨,“不好意思啊,丫头。” “没事的。” 刘青玉细打量着她,没忍住道:“实不相瞒,你的眉眼和我一个故人很像。”只不过,那个家族的人是在白城。 那个家族向来神秘,看来是他想多了。 沈艽嘬了一小口清茶:“那挺巧的。” 别看刘青玉年纪大了,实际上是个老顽童,他一脸的八卦的问沈艽:“丫头,你和容三小子什么关系啊?”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沈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虽说他们的婚姻并不是隐婚,但是容砚也没有和刘青玉主动说明,那她就不去多这个嘴了。 “没什么关系的,刚认识。” 刘青玉摆明了不相信:“丫头,你别看我老了就糊弄我啊。” 谈话期间,容砚进来了,他优雅的抽住一张纸擦了擦手背然后丢进垃圾桶:“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刘青玉抢着和容砚说:“我问这丫头你俩什么关系,她说是刚认识的关系,真的假的?” “刚认识……”容砚轻喃这三个字,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手里握着酒杯轻轻摇晃,直勾勾的盯着沈艽的侧颜看。 沈艽被他这种眼神看的不大自在,回避的喝起了水。 忽的,容砚绯红的唇抿了一口酒,然后在刘青玉的注视下,抬起沈艽的下巴就渡了过去。 被猛不防的灌酒,沈艽还有些懵。 耳边已经传来了邪魅的笑声:“老婆,你看我们这是刚认识的关系吗?” 刘青玉差一点喷出来:“咳咳咳咳……你们结婚了?” 容砚眼波婉转:“我老婆想在外人面前玩隐婚那一套,我这不得赶紧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丫头你太不厚道了,我接受你的采访,你居然骗我刚认识?”刘青玉叫嚷。 容砚环胸,懒散的倚着下颚,看好戏般的看她怎么解释? 沈艽头都大了,她没想到这个妖孽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面对逼问,她尬笑:“那个……的确是刚认识的,只不过玩了个最近最流行的闪婚……” 刘青玉脸色怪异,只能咂嘴:“真是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这么节奏快吗?” 包厢里细散的灯光散在他的身上,导致他的半个脸处于阴影中,昏昏灭灭,他盯着杯中泛着涟漪的液体,声音极低,像是自喃:“谁说是刚认识的。” 沈艽和刘青玉并没有听到,沈艽还在以茶代酒和刘青玉道歉呢。 饭后送走了刘青玉,沈艽握着采访的录音笔心里才踏实,这次的工作任务算是完成了。 她回头,容砚单手拿着外套反搭在肩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走了出来。 沈艽真心道谢:“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容砚快走两步贴近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比沈艽高出一头,沈艽每次说话都得仰着头,正好能看到他性感耸动的喉结:“能力范围之内我都答应。” 容砚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随后有些咬牙切齿:“你能先给老子微信通过吗?” 啊……这…… 沈艽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在某人阴恻恻的眼神下拿出手机翻到了早就被压下去的好友验证,点了通过。 “不好意思,我忘了。” 一辆迈巴赫停到了饭店门口,司机打开车门,恭敬的喊了句容三少。 容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宝贝,小别胜新婚,我想你了。” 那种事情也被他说的直言不讳的,沈艽刚想说话,就被不远处吸引了。 不远处的饭店里出来一男一女,夜里风大,男人把自己的外套贴心的披到了女人身上,还给她细心的拉开车门。 女人言笑晏晏,然后在男人给他开车门之际,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 这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叔霍隽以及苏羽笙。 第9章 这是老子给你的家 苏羽笙亲完霍隽以后赶紧上了车,脸上泛着红晕。 霍隽把她的车门关上,眉心却是皱了起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擦拭了几下。 也不知道是夜风太大还是别的,吹的沈艽的眼睛有些涩。 她记得小叔是有洁癖的,却不排斥苏羽笙,看来小叔是真的遇到真爱了。 “老婆,你长时间盯着别人看,是不是太不把你男人放在眼里了。” 耳边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沈艽收回了视线,小声道:“我们走。” 蓦的,她的下巴被抬起,身体被压到了车身上,容砚抓着她的双手抵在头顶,强势的吻落了下来,唇齿交融。 顿时,她的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他身上有股独特的冷香,特别的醉人,沈艽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也忘了所有。 霍隽正准备上车,不知怎的,忽然就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幕。 那个男的突然抬起了头,眼神里似乎带着挑衅。 他皱眉,是容砚。 只是他亲吻的那个女孩被车门挡住了大半,又是背对着,他看不清。 不过想来也和他没关系,霍隽收回了目光上了车。 容砚带着挑衅的目光目送着霍隽离开,他松开了沈艽。 沈艽小脸紧绷:“这是在大街上。” 容砚嗤了一声:“刚刚不是挺陶醉吗?这又想起了在大街上?” 一道粉红悄无声息的爬上她的耳后,沈艽爬上了车,死鸭子嘴硬:“真放肆。” 容砚邪肆的笑了笑,有很多人都说他放肆,但其实,他只对一个人最放肆。 沈艽还在回忆刚刚容砚亲自己的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不是回自己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容砚抛下两个字:“婚房。” “我们只是形式婚姻,你不用……” “宝贝,先别说话,你继续回忆就行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 回忆什么不言而喻。 沈艽不自在的看向了窗外,谁回忆了。 迈巴赫开到了云鎏府邸,这是溟城房价最高的别墅区之一。 沈艽一直被收养在霍家,也算见惯了什么叫豪奢,但还是会忍不住被震到。 容砚不甚在意道:“我名下的房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里面的装修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所以我把它用作我们的婚房,你要是不喜欢,明天我让人拿几个册子来,你随便挑,随便选,选中哪个都可以。” 临了又补了一句:“要是你都没有喜欢的,就在溟城所有的售楼处,看中哪个直接买下来就行。哦,想买几套买几套。” 沈艽咂舌,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呃,不用了,这个就很好了。” 容砚搂着她坐在了能延展到整个客厅的高级皮质沙发上:“别跟老子客气,这是老子给你的家。” 家。 这个字眼让沈艽心里一颤,父亲刚不在的时候她就住了二叔家,二叔对她很好,但是二婶总觉的她是个累赘。 从那一刻起,沈艽就清楚的知道,那是别人的家。 后来被霍隽收养到了霍家,霍家很冰冷,没什么人情味,虽然霍家不缺她穿,不缺她吃喝,但她也懂得什么叫寄人篱下,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不能想什么就要什么。 从小她就懂的看人脸色,只有懂事才会有糖吃。 但谁也不知道,她最想的要的是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说出要给她一个家。 沈艽看向了容砚,看的很认真,像是要看透他整个人一样。 杏眸里隐隐有湿意,最后苦涩一笑:“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 她疲惫的走向了卧室。 容砚独自靠在沙发上,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把玩来,把玩去,火苗一簇一簇的,明明灭灭,衬的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他很想告诉她,不光家是你的,人都是你的,是你不要而已。 他更怕现在说出来,他就真的被像垃圾一样丢了。 收了打火机,换了一副痞气的模样进了卧室,凑在沈艽的旁边:“老婆,我们做点什么。” 沈艽往后一仰,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 容砚笑的痞里痞气:“你刚刚可是说了要报答我的。” 随着他的眼神示意,沈艽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差一点惊掉了下巴。 满满一抽屉的套,不死心的拉开下面的抽屉,再下面的,整个床头柜里竟然全部都是那个东西。 容砚舔了舔唇角:“我上次说了我会做措施,怎么样?满意吗?” 沈艽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加重了语气:“太满意了,我看你是把我do死在床上。” “那废话少说,do。” 沈艽:“……” “你先脱,还是我?” 为了阻止他继续说这种流里流气的话,沈艽主动吻住了他,“先来前戏。”再脱…… 容砚挑了挑眉,很顺应她的吻。 今晚的月光特别的亮,银光一泻千里,伴随着满屋的旖旎。 荒唐了好几回过后,沈艽真是累的不行了,容砚体恤她,洗过第五次澡的时候也偃旗息鼓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声音性感:“娇娇,搬过来直接和我住。” 沈艽正想拒绝,手机就响了。 她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最后还是容砚长臂一伸递到了她手里。 电话是房东打来的。 “沈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的房子卖出去了,你最近尽快搬出去,这个月的房租我就不收你的了。” 沈艽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理论半天房东也说没办法。 沈艽生气的把手机摔到了一边。 刚刚的对话容砚也听见了,他单手撑住头,另一只手张开了怀抱,笑的妖冶:“天命啊,还不快投入哥哥的怀抱?” 沈艽审视着他:“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容砚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我能做什么手脚,我难道会因为你把你房东的房子买下来吗?” 沈艽转念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容砚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看上她租的小破楼。 思来想去,她重新拿起了手机,开始在租房软件上看房。 突然,看房界面被沈玥的电话覆盖了。 接起,没好气道:“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第10章 同居成功 “姐姐,你怎么这么凶嘛。” “我对待烦人精一向如此。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别。”沈玥着急道:“姐姐,你结婚这么多天了,我还没有参观你的婚房呢?你不会还住在你的那个小出租屋里。” 沈艽哼哼:“当然没有,还有,我那个出租房也不小。” 她的工资不低,再加上也是霍家名义上的养女,对她的生活费不会很亏,还是租的起一个像样子的房子的。 沈玥赶紧道:“那既然这样,我和母亲明天去参观你的婚房哦。” 不等沈艽拒绝,沈玥就把电话挂了。 沈玥心里什么算盘沈艽能猜到,她那个二婶一直想把她嫁给有钱老男人,来换取一份天价彩礼。 现在她突然结婚了,二婶心有疑虑,所以这是来探真假来了。 容砚何许人也,猜的差不多了,“所以,你现在还要拒绝我吗?” 沈艽烦的要死,在他身边躺下了,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小脸:“不就是同居吗?那就同。” 目的达到,容砚唇边勾起一抹绚烂至极的笑容,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下:“晚安,我的小娇娇。” 第二天一早,沈艽是被一阵香味给香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寻着味道出去,就看到了餐桌上丰盛的早餐以及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容砚围着围裙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先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昨晚运动量那么大,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沈艽迫不及待的去了卫生间洗漱。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按婚房的标准来的,卫生间里的电动牙刷,牙具,所有的洗护用品全部都是情侣的,外包装的封口处还贴着喜字。 搞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沈艽不甚在意的撕开,丢进垃圾桶。 洗漱完,一抬头,置物架上离她最近的一层就是她常用的护肤品,都是全新的,第二层则是国内顶尖的名牌护肤品,最后一层则是国外的,就连各种肤质的都备齐了。 沈艽咂舌,真贴心啊。 要是以后容砚遇上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岂不是会把天上的月亮给那个女孩捧下来。 就是不知道谁会那么好运了。 她护完肤,就看到了洗手池边的橱柜上放着一盒话梅糖,是她最喜欢吃的。 不光是这里,她昨晚就发现,书柜,床头柜,包括浴室里都有这个糖的存在。 沈艽也不客气,拆了一颗丢进嘴里,嗯,先酸后甜,是她喜欢的味道。 餐桌上,沈艽问:“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吃话梅糖?” 容砚把最后一道点心端到桌子上:“我从来不吃糖。” 沈艽撇撇嘴,不信,要是不喜欢还会买这么多? 心思很快被桌上的早点吸引了,光是一顿早点就这么丰盛了:“这都是你做的?”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口,眉眼弯弯,嗯,有虾仁,是她喜欢的。 看着她满足的表情,容砚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嗯,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做。” “那我可太幸福了。”沈艽满足的喝了一口粉汤。 看着她吃,容砚觉得自己不吃也饱了。 “容砚,突然发觉你真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说风流了点,但是以后遇到那个让你收心的人,你绝对是一顶一的好男人。” 容砚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上:“我万一已经遇到了呢。” “遇到了咱俩就离婚啊,反正咱们也是各取所需,没什么真感情。” 唰的一下。 沈艽再抬头就看见脸色黑的可怕的男人,讪讪道:“我知道这么说显得你很无情,但是我不会那么觉得的,你放心,要是我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也会这么做的。” 容砚拿了一个小笼包塞住了她的嘴,语气不善:“吃你的。” 她再说下去,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 呵,遇到你喜欢的,还离婚?想都不要想,好不容易抓到小姑娘了,就是豁出这条命他也不会放手的。 迟早有一天,他要她的心里,眼里全部都是他。 饭后,沈艽习惯性的打开了冰箱,结果看到了满满一柜的话梅味苏打水。 她愣了下,怎么会?她喜欢话梅味的苏打水,所以家里的冰箱里全部都是,没想到他的冰箱里也有。 心思微动,转头诧异的盯着容砚:“没想到你也喜欢喝这个。” 容砚呵呵两声,蠢女人。 不大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打开门,赫然是沈玥母女二人。 沈玥和王萍早就被这么豪华的别墅震惊了,王萍掐了一把沈玥:“女儿,你看妈是眼花了吗?竟然会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 沈玥压下嫉妒:“妈,你没看错,这就是姐姐的婚房。” 容砚不知何时换了一件接待客人的高级灰色居家运动服,“这就是娇娇的二婶和表妹,快进来,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诶诶,好咧。”王萍直接往里冲。 被沈艽拦住了,吐了两个字:“换鞋。” 王萍反应过来,这次把自己的脏鞋脱下,露出两个黢黑的脚底板换上了拖鞋。 心里暗骂,这死丫头,规矩真多,在霍家待了几天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面上一阵笑嘻嘻:“你这丫头,你的规矩还不是我教的,现在说起你二婶来了。” “可别,我自比不上您。”沈艽可不惯她这虚伪的态势。 被揭穿,王萍尴尬的不是一点半点,容砚宠溺的看着沈艽,起身倒了一杯茶:“您喝水。” 王萍受宠若惊:“您人真好。”她一介没文化的农妇,再多的赞美词也不会说,就只能说个真好了。 王萍的倒三角眼仔细的观察着别墅的每一处,眼里的贪婪挡都快挡不住了。 她喝了一口茶,面上故作正经,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容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家大业大啊,只是我这侄女从小就没了父母,可怜的很,她结婚我自然要上心。” “您看您现在还娶了我这么漂亮的侄女,咳咳咳,那个,不知道容先生的彩礼是多少啊?” 第11章 天价彩礼 王萍的眼睛里闪烁着对金钱的贪婪。 沈艽早就料想到她会说这些话出来,不意外的往身后的软枕上一靠,她想看看王萍被碰一鼻子灰的精彩场面。 容砚面色如常,他从桌下的抽屉里打开一罐崭新的话梅糖,从里面拆开了一颗喂到了沈艽的嘴里。 然后又把王萍的茶水满上,扯出纸巾擦了擦沾茶水的手,不紧不慢的开口:“不知道二婶觉得彩礼多少合适?” 王萍眼睛珠子一转:“五十万!” 容砚缓缓喝了一口茶。 没得到应答,王萍以为自己叫的高了,迟疑道:“那……三十万?” 沈玥在旁边闪过不屑,还以为这男人有多爱她呢,结果连五十万的彩礼都给不起。 一直没得到回应,王萍有些惴惴不安,三十万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还不起她的赌债了。这个死丫头本指望着她能给自己最后捞一笔,结果连五十万都捞不到。 “不妥。” 容砚沉沉吐出两个字。 王萍一急,正要说话,就被男人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的娇娇自然是值得更好的,五十万……”他轻蔑一笑:“未免太少,我翻一千倍!” 沈艽嚼话梅糖的后牙突然咯了一下,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容砚。 容砚继续:“另外,容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会属于娇娇,以及容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商铺我都会按照比例给娇娇。” 他略带宠溺的看向一旁瞠目结舌的沈艽。 王萍下巴早就惊掉了,她用力掐了一把沈玥的大腿,直到沈玥喊疼,她才松开,“玥玥,妈没听错。” “没听错。”沈玥掩饰不住的嫉妒,不过想到这笔天价彩礼马上就是自己家的了,她的心里才好受些。 王萍就差给容砚跪下了,她一把抱住容砚的手:“艽艽交给你,我放心啊。真是太感谢了。” 容砚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沈艽贴心的递给他一张纸巾,容砚接过不避讳的擦手,然后扔进垃圾桶:“不过,我会做一个财产公证,这些东西都是属于沈艽一个人的,属于无偿赠与。” 就算离婚了,这些财产仍然属于沈艽,任何人觊觎不得。 到嘴的鸭子飞了,王萍急了:“容先生,沈艽是我们养大的,这彩礼自然要给我们家的,你不能……” “你养大的?呵呵——”容砚的声音陡然一寒:“娇娇父亲走后,你们家是怎么对待娇娇的不用我说了。后来她被接到霍家,更是不曾被你们接济一分钱,你现在过来和我要彩礼?真当我容砚是傻子?” 沈艽心里一震,默默垂下了眼睑,还真是一次有人为了她说这样的话。 王萍咬咬嘴上的死皮,还是不死心道:“那我们也算养过她,她给我们点也算应该的。” “二婶,你们还跟那树上的陈年树皮一样,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沈艽轻笑一声:“我记得我有了工作以后,每个月会往你的卡里打一笔钱,算是父亲走后你养我那一段时间的开销。如今也还够了。” 王萍说不出话来了,的确,沈艽给的那笔钱也不少,但是早就被她赌光了。 “你,未生我,养我,凭什么和我要彩礼?从现在开始,我也不会再往你的卡里打钱了,你要是再纠缠不清,我不介意上法庭。” 王萍咬牙:“就算你说的这样是真的,那我们身上的血缘关系你也割舍不掉,你就该给我。” 这已经是泼皮无赖,典型的你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 容砚拨通了电话,不大一会儿,进来两个保安将王萍和沈玥拖了出去。 王萍叫骂声不断:“你个死丫头,早知道我就把你卖给城西的老男人了……” 沈艽就像没听见一样,始终没有回头,仍是吃着她的话梅糖,甜甜的…… 容砚的眼里划过一丝暗流,一个眼神给了保安。 保安立马明白,把王萍拖到了没有监控的角落进行了好一顿毒打…… 容砚关上门,小姑娘背对着在沙发上刷视频,时不时发出轻笑,好像根本就没被影响到一样。 “老婆,我给你的彩礼满意吗?” 容砚从背后抱住她。 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后颈。 “挺好的,不过我不需要。”沈艽关掉手机,转过身,杏眸清明认真:“很感谢为我说那些的话,也谢谢你给我撑了脸面,但是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要。” “为什么?” 沈艽避开他的眼睛:“反正我们只是形式婚姻,各取所需,终究还是要离婚的。” 她不想欠他的。 闻言,容砚缓缓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点燃一支烟,烟雾升起,遮住了他的面容情绪,只能听到似有若无的轻喃:“也是,终究要离婚的。” 沈艽下午还要去公司上班,就回卧室换衣服了。 而容砚单手掐烟,双腿跷起,眼睛里黑沉沉的一片,离婚?想都不要想。 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通知媒体,前两天压下去的我的婚事,可以公布了。”接着他又回书房拿出了珍爱无比的结婚证,用手机咔的一拍,发个朋友圈。 嗯……这下,全世界就知道他们结婚了。 第12章 告诉霍家,她结婚了 沈艽去了公司,把采访到的刘青玉的录音笔以及报告放到了老板的桌上。 沈玥也在,她和老板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沈艽这么轻易的就采访到了。 “我已经按您说的完成采访,那总监之位?” 老板咳了一声,扯开话题:“既然你采访成功,刘青玉的后续就交给沈玥接管,至于你,公司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三个月后有一场珠宝设计大赛,你去……” “总监之位是我的吗?还有,凭什么我的采访要交给沈玥?”沈艽面色冷寒,打断了他的话。 “沈艽,公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想不想干了?你还年轻,再历练历练也不迟。” “放屁!”沈艽扯唇。 什……什么? 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艽,你想不想待在公司了?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这种不把员工当人,企图霸占员工劳动成果的恶心公司不干也罢。”她眼眸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沈玥脸上扫过:“还有,如果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上司和女员工的不正当关系,那贵公司离倒闭也不远了。” 老板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你在胡说什么?” 沈艽向后退了一步,摘下脖子上的员工工牌扔到了办公桌上,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气得老板站在原地无可奈何的跳脚,他拨通了上司的电话:“王董啊,那个沈艽太不像话了啊……” 王董听完以后,问:“沈艽,就是霍总打过招呼的那个吗?” “是的。”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 - 沈艽刚搬着自己东西从公司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来自霍隽的电话。 霍隽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今天晚上霍家有家宴,叫她回去吃饭。 但沈艽已经猜到霍隽知道自己辞职的事情了。 她毕业之后原本是想找自己喜欢的珠宝相关行业,结果那时候恰好遇到了霍隽接手一个娱乐企业,为了帮他,她便在霍隽的安排才进了这家娱乐公司,不过后来霍家收购了一家比这家更好的娱乐公司,渐渐的霍家便不再重视这家公司了。 霍隽也提出让她去另一家娱乐公司,只不过她拒绝了,到哪里都是工作,要真有能力,哪里也能干出一番成绩。 沈艽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里坐了一下午,直到天色渐晚,她才慢吞吞的开着车去了霍家。 霍家停车场里,沈艽双臂撑在方向盘的边沿发呆,要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想来霍家。 停车场里并没有那辆熟悉的军用吉普,预示着霍隽还没有回来。 深呼吸了一口气,沈艽下了车。 霍家家大业大,佣人保姆也不少,见沈艽回来了,他们都喊一声:“小姐。” 但沈艽知道,他们对自己这个养女的尊敬程度并没有多少。 餐桌上已经坐满了一桌人,依次是霍家大房,二房,以及霍隽他们三房。 霍家的大房是最惨的,全家战死,只剩了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儿。 “回来了就赶紧入座。” 不咸不淡的声音来自霍夫人,也就是霍隽的养母亲。 沈艽入了座,冲着她喊了一声:“霍夫人。” 许兰淡淡道:“刚刚隽儿给我打电话了,说是部队临时有事,可能不会回来了,正好今天家宴,有件事要和你说清楚的。” 沈艽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了,抿了一口酸的要死的果汁放到一边:“您说。”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霍家要和苏家联姻了。” 也许最近听这种话听得太多了,沈艽都听得平静了。 许兰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不日,隽儿就会和苏羽笙订婚了,羽笙那孩子出生名门,是个实打实的名门千金,和我们霍家也是门当户对,以后,你就要有一个小婶了。” 沈艽微笑:“那是好事。” 许兰一直不喜欢沈艽,总觉的她觊觎霍隽,想做霍家的女主人。 许兰哼了一声:“自然是好事。你小叔结婚了大部分的精力要放在家庭上,你虽然是他收养的,但是也成年了,孤男寡女的要懂得避嫌,你小叔的婚事结束以后,就轮到你了,这是我为你挑的一些世家的公子,身世背景也都不错,我们霍家不会委屈你的。” 沈艽瞥了一眼那些照片,倒是不错,秉着标准微笑:“夫人,我的事情我自己说了算,就不用您操心了。” 许兰不高兴了,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孩虽然是被收养过来的,平时也听话,但实则主意特别正,自己决定的事别人插手不得。 “沈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隽儿他……” “我结婚了!” 沈艽平静的四个字打断了许兰未说完的话。 这话一出来,整个餐厅寂静一片。 许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餐桌上的霍芸芸惊呼一声。 霍芸芸是霍家二房的小女儿,和沈艽差不了几岁,平时酷爱追星。 她抬头兴趣冲冲:“小侄女你是不是和容家的容砚结婚了?” 沈艽愣愣的点了点头,来不及想她为什么会知道。 许兰坐不住了,容家是什么家族,她当然知道:“不准胡说。” 霍芸芸撇撇嘴,把手机递给她:“我没有胡说,你自己看。” 许兰看着网上的照片又反复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确定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哑然:“你真的和容砚结婚了?” 沈艽猜到了结婚的事情已经被传了出去,“是的。” “隽儿知道这件事吗?” 沈艽垂了垂眼睑,拿出纸擦擦嘴角:“小叔最近忙,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许兰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突然佣人跑下来说霍家家主叫她去书房一趟,许兰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艽上去了。 许兰走后,饭桌上还是一片正常,沈艽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菜,小口咀嚼。 霍家真正做主的人就是霍老爷子,也就是霍隽的爷爷,霍老爷子也是戎马半生,是霍家最有权威的人,他不喜欢掺和霍家家里的事,平时不怎么露面,沈艽也没见过几次。 记忆里,当初被霍隽收养好像就是霍老爷子的主意。 不大一会儿,许兰下来了,她看着吃东西的沈艽,表情不大好,但是一想到刚刚老爷子的警告又压下心底的不甘,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沈艽会被霍老爷子这么重视。 没好气道:“结婚是好事,霍家会给你一大笔钱作为你的陪嫁。” 沈艽吃的差不多饱了,她伸手为自己舀了最后一碗西湖牛肉羹,喝的一滴都不剩,霍家的人对她不好,但是食物又没有错,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不用了夫人,这些年小叔叔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不需要陪嫁的。” 她不要,许兰也不坚持,她会把这笔钱交给霍隽,要不要是沈艽的事,反正她是给了。 饭也吃完了,沈艽是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刚出了霍家的大门,准备去往地下车库取车,就看见马路对面停着的劳斯莱斯,劳斯莱斯似是看见了她,打了一下双闪。 第13章 霍隽知道沈艽结婚 接着车门打开,一袭深红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暗夜下,深红色与众稠的黑墨融为一体,宛若画卷,昏黄的路灯投射在男人的身上,恍有月光轻辉般蜿蜒流转。 男人穿红却不俗气,显得他的五官愈加妖孽,多情的凤眼上扬,冷白的五指朝她探出,唇角轻勾:“怎么?谁惹我家娇娇不高兴了?” 沈艽迟疑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容砚熟练的牵起她的手:“你不来找我,不就是我来找你了吗?” 她有体寒的毛病,就算再再热的天气里,手脚也都是凉的,容砚把她的手攥着手心,企图用自己的温度来暖她的手。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闻言,沈艽才从包里翻出手机,果然,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抱歉道:“手机静音了。”她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容砚指了指她的心口处,又指了指自己处,声音飘浮:“懂了吗?” 沈艽摇头:“说人话。” 容砚反手把她的手扣在自己的心口处,笑的妖孽:“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掌心下是男人跳的强有力的心脏,沈艽不自在的抽回手,快步上了车:“快点走了。” 容砚舔舔唇角:“老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行,我带你回家。” 劳斯莱斯发动,与路口处的军用吉普擦肩而过。 容砚一直观察着沈艽的表情,见她似对那军用吉普没什么特殊反应,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望着反光镜里逐渐消失的劳斯莱斯,霍隽的眉心皱起,总感觉那车,在哪里见过。 将车停到了车库,却看见了不远处的红色超跑,那是自己送给沈艽的十八岁成年礼物,意识到她在家里,霍隽的心莫名躁动。 他回去的晚,餐桌早就被佣人收拾了,见他回来,佣人恭敬的问道:“少爷回来了,您吃饭了吗?需要我去准备吗?” 霍隽在部队忙了一晚上,现在是有些饿了:“嗯,麻烦了,清淡点就好。” 他扫视了一眼大厅,除了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霍芸芸再没人了。 沈艽呢? 霍芸芸忽然抬头来了一句:“哥,你那小侄女挺厉害啊。” “什么意思?”霍隽眼睛里划过一抹不解。 霍芸芸耸耸肩,不予回答上楼了。 佣人做好了晚餐,是一碗很清淡的龙须面,望着那碗面,霍隽有些出神,以前他忙于应酬,很晚回到家的时候,沈艽总会给他做一碗热腾腾的面醒酒,现在想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她做的面了。 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上了楼,打开卧房的门,房间里是整洁的平坦的床铺带着一股崭新的气味,一看就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这个卧室原本是给沈艽住的,有时候回来太晚她都会在这里住一晚,地库停着她的车,家里却不见人影? 眉峰习惯性的聚拢,刚要拨打电话,身后传来许兰的声音:“隽儿你回来了。” 霍隽转身,礼貌的点了点头:“母亲。” 许兰动动嘴,最后还是把那张卡塞到了霍隽的手里:“这卡是老爷子的心意,你交给沈艽。” 霍隽清冷的声线:“什么意思?” 许兰:“这是那丫头的嫁妆,毕竟也算我们霍家的人,自然不能亏待她。” 霍隽彻底不明白了,漆黑的眼眸沉了下来:“什么嫁妆,究竟怎么回事?”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丫头和人结婚了,这事都已经发在网上了,人尽皆知。” 许兰忿忿,明明是他们霍家的人,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家里商量,竟然自己就做主了,老爷子也由着她,真是的。 明明每个字都很清晰,但是连作一起霍隽一时半会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沈艽结婚了? 他嗓子眼发紧:“你说,谁结婚了?和谁?” “沈艽啊。” “我问你和谁?”他眼神冰冷,声音发狠。 许兰被吓了一跳:“好像……是和那容家人。” 猛然,最近的一些画面浮现脑海,那晚在马路边看到的容砚和一个女生接吻,以及刚刚擦肩而过的劳斯莱斯…… 掌心攥着那张卡,力道大的勒出了两条红印,他整个人处于阴霾中。 许兰是霍隽的养母,虽然占得一个母亲的头衔,但实际他们三房一直都是霍隽说了算的,未避免殃及到自己,许兰找了借口回房了。 霍隽感觉心里憋闷的慌,手里的卡以及许兰说的话不可能是假的,但是他就是想求一个真相。 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沈艽的电话,头条新闻的派送浮现在悬浮窗上,像平时他是从来不会关注这些娱乐八卦新闻的,但是这条新闻的标题是溟城妖孽容三结婚。 手指一滑,点开了那条新闻。 当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的时候,霍隽的身体忽然被卸了大半力道,他失神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机也随之掉落在地,手随意的一挥意外碰倒了旁边的衣架。 佣人听到动静:“少爷,出什么事了?” 佣人上来了,就看见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失神的蹲在地上捡手机。 “少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男人声音沙哑。 他闭上了眼睛,努力把心里那股莫名的郁气压下去,再次睁开又恢复了清明,他必须问个清楚。 连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直接拿起车钥匙赶去了沈艽住的地方。 - 今晚注定是不眠的一夜,云层厚重,就连星星都被乌云笼罩在了后面不见影,风雨欲来的趋势。 沈艽被容砚带回了云鎏府邸,一进门就被他拖去床上了,手机都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了。 筋疲力尽之时,沈艽就感觉自己被容砚抱着去了卧室,温水浸过酸软的身体,她舒服的不想动,有气无力的抬眼:“未来几天,不准碰我。”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榨干的。 耳边是男人微凉含笑的声音:“那可不行,娇娇,你知道的,我对你上瘾。” 不可否认的是容砚的事后服务总是很到位的,沈艽在他的伺候下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容砚把人哄得睡着了,余光瞥见了地毯上闪光的手机,拿起,上面全是来自“小叔叔”的电话。 容砚带着一些漫不经心,扯起熟睡的小姑娘的手指解了锁,又把那些未接来电全部删除,最后顺带把人拉进了黑名单,才心满意足的钻进了被窝,抱着小姑娘睡觉了。 第14章 不就是项链吗,我也给你买 没有了工作的闹钟吵醒,沈艽自然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容砚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但是只要一搂着小姑娘,他总能睡的很沉很久。 他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喂?”声音带着丝丝睡意:“什么事?” 耳边有如闷雷炸开:“臭小子,还什么事?你问我呢?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网上你结婚的事?” 这么一炸,容砚清醒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备注是“老头子”,早知道是他的电话,他就不接了。 他也不急,靠在床头,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含在嘴角:“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电话那边一阵狮吼:“就我看到的这样?就这么简单?结婚这么大的事臭小子你敢自作主张?” 容砚被吼得把手机拿的远了些,下意识的看向了身侧的人。 这么大的动静沈艽被惊醒了,她睡眼朦胧的打了个哈欠:“谁啊?” 她头发有些凌乱的毛茸茸,不施粉黛的小脸素净的很,沈艽的原生底子就好,满满的胶原蛋白,因刚睡起来两只大眼睛懵懵的,脸蛋泛着氤氲的红。 萌的让人心都要化了。 容砚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吵醒你了?” 沈艽看向了他的手机,刚刚电话里的声音那么大,她听到了一些,小声问:“你家人?” 容砚嗯了一声,随后对着电话道:“你吵醒我老婆了,我要挂了。” “你等等!臭小子,你和人家同居了?” “嗯……还不算,但是应该快了。” 容老爷子快被气得鼻子冒烟了,“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女孩给我领到家里看一眼,要不然你就等着给我收尸。” 容砚淡笑:“你要跳楼?” “滚!老子要横死街头!” 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声,被挂断了。 容砚无奈的放下手机,把人扯在自己胸脯上:“还睡吗?把你吵醒了,再哄你睡会。” 沈艽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十点半了。” “那不睡了。”她坐了起来,摸索着穿衣服:“你家里人对我们的婚事有质疑吗?” 话到嘴边,容砚改口了:“娇娇,和我回家见见家人。” 沈艽面色如常的穿上衣服:“不必了。” 他们只是形式婚姻,现在搞的这么隆重不太好,这骗父母的事她还是有些做不来的。 容砚修长的五指插入她的发丝,慢慢的捋了下来:“当初我就被老爷子逼婚,现如今结婚了你陪我回去一趟就当帮我一次,嗯?” 他表情诚恳,让沈艽有些犹豫,如果现在见了父母,到时候离婚又会弄的很尴尬。 容砚只好拿出了杀手锏:“只要你陪我回去,我这几天保证不碰你。” “成交!” 沈艽迅速下床去洗漱了。 留容砚待在原处,后知后觉不会被这小东西给忽悠了。 用过早饭以后,容砚先开车和沈艽去了她的出租屋,今天是房东给的最后期限,她得赶紧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走。 - 彼时的霍隽已经在出租屋的楼下等了一晚上了,打沈艽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就一直待在车里没走。 今天连公司也没去,他铁了心一定要等到沈艽。 沈艽没等到,倒是等到了来自部队的电话。 “首长,队里有新发现。您赶紧过来一趟。” 霍隽还是想等沈艽:“你先处理着,我还有事。” 电话里匆忙道:“首长,是十年前那件事,有眉目了。” 霍隽捏紧了方向盘,薄唇抿起:“我知道了。” 最后不甘的看了一眼沈艽家的窗户,驱车离开。 他离开没多久,容砚就和沈艽到了,他们上了楼,打开门,客厅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她这几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些小零碎了。 沈艽拿起床头那只泛了黄的玩偶小熊,眼睛里有回忆闪过,这是她第一次去到霍家,因为不安睡不着觉,小叔送给自己的。 容砚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试探性开口:“这只小熊都旧了,不要了,你要是喜欢,老公给你买只新的。” 沈艽嗯了一声:“的确旧了。”说罢,她放进了一个纸盒子里。 容砚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目光一瞥,瞥到了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小礼盒,手欠欠的打开:“呦,老婆好审美啊,这项链看上去不菲。” 沈艽从床头打开糖罐,扒了一颗话梅糖扔到嘴里:“那是我小叔送我的成年礼物。” 那是一条限量款的水晶项链,当时小叔送她的时候,她开心了好久。 听到是霍隽送的,容砚凤眸眯起,冷呵一声关上了盒子:“也就一般。” 沈艽拿过项链,手指抚摸着那颗耀眼的水晶,最后心一狠,关上了盒子一同扔进了纸箱。 容砚又乐呵了,拉住她的手:“老婆,好了没啊,我快饿死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沈艽瞥他:“不是刚吃了早饭吗?” 容砚别过头:“又饿了不行啊?”他就是不想看她一直对着这堆破烂玩意儿失神。 沈艽不知道他内心戏这么丰富,收拾也差不多了:“我们走。” “嗯嗯,走!” 和沈艽在一起,容砚都是自己亲自开车的,每次有司机在场,他都觉得破坏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车子并没有往容宅开去,而是调转了方向去了附近的七星级商场。 沈艽疑惑:“我们去商场干嘛?” 容砚并不说话,沈艽想,也是,不管是不是真的婚姻,去见家长,总不能双手空空的去。 谁知,一下车,容砚拉着她径直去往了商场最顶层的奢侈品店。 看着面前的珠宝店,沈艽无声的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容砚没有回答她,而是冲着店里的工作人员,大手一挥:“把你们这里最珍稀,最限量的项链拿出来。” 工作人员赶紧去取了。 沈艽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干什么?买项链做什么?” 容砚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不就是项链吗?我也给你买。” 第15章 我们婚戒要比这好上千万倍 沈艽一下就想到了刚刚他看到霍隽送自己的那条项链,那种阴阳怪气的表情,这家伙不会是在赌气? 可是,为什么赌气呢?二者有什么联系吗?想了半天沈艽也没想通,最后归结为了男人普遍的占有欲,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送礼物。 “小姐,这是我们店最新款的项链,有水晶的,钻石的,这边是黄金的,还有一些定制款,是可以根据您的喜好需求和设计师定制的……”工作人员一连摆出两排,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两条璀璨的星河,耀眼夺目。 上面每一颗钻石和水晶都意味着价格的不菲。 容砚宛若指点江山般:“喜欢哪个尽情挑。” 沈艽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也喜欢耀眼璀璨的首饰,但是容砚这么大张旗鼓的送她,她总觉的别扭:“真的不用了。” 容砚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分说的挑了一个往她脖子上戴:“你现在是容太太,这些算什么?就算是把这个首饰店买下来送给你你也担得,区区几条项链。” 沈艽无奈的叹口气,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该值得高兴的事,随便一闪婚就嫁了个这么大方的男朋友。 沈艽拗不过他,只得挑选,挑选期间,容砚去厕所了。 这些项链是好看,沈艽挑花了眼,随即她被一旁的戒指专柜吸引了。 脚步走向了戒指专柜。 工作人员很有眼力劲:“小姐,您是想挑选婚戒吗?我们店都是限量款,整个溟城只有我家样式是最齐全的。” 沈艽看过去,一眼就看中一款粉钻样式的,戒指圈边是磨砂的,唯有中间镶嵌了一个心形的粉钻,简朴大方。 “我想看一下那款。” “小姐真有眼光,这是国外着名设计师lr大师的最近设计的一款戒指呢,我给您试戴一下。” 沈艽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出自lr之手的戒指,看到多年老友的设计出现在这里多少是有些奇妙的。 工作人员把戒指拿了出来,沈艽刚要伸手指,一道发嗲的声音传来:“等一下。” 一位满身名牌的女人过来,把沈艽挤到了一边,擅自拿起了柜台上的戒指,冲着后面进来的女人道:“羽笙,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最喜欢的那位设计师的作品,你快看一下,这位设计师设计的作品很少,但是每一件作品都是精品,这个用来做你的婚戒最为合适不过了。” 苏羽笙也欣喜道:“是啊,我听说过lr大师,虽比不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珠宝设计天才jr,但是我也一直很崇拜,希望有一天我的作品也能和lr大师一样厉害。” 沈艽后退了一步,双手环胸,还真是巧,能在这里碰到。 冷然开口:“这位小姐,你懂得先来后到吗?” 苏羽笙抬头,惊讶:“沈艽?你也在这里?” 沈艽微微点了下头:“苏小姐。” 顾瑶拉了拉苏羽笙:“羽笙,你认识她啊?” 随后苏羽笙附耳,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完之后,那个女人看沈艽的眼神更加不善了:“你就是羽笙未婚夫的侄女啊,那正好,你婶婶挑选婚戒,你作为侄女让给你婶婶也算是你的一番心意了。” 苏羽笙皱眉:“瑶瑶。” “凭什么?”沈艽翻了一个白眼,冷冽开口:“我看上了就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让给你,且不说你还不是我的婶婶,今天就是小叔在这里,我也不会把戒指让出去的。” 顾瑶一把把苏羽笙扯在身后:“原来这就是霍家养出来的养女,果然比不得真正的名门千金,真是没教养的很,今天我就替羽笙教训教训你这个小辈,要不然以后你恐怕是要欺负在羽笙头上了。” 说着,她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沈艽冷眼看着,不为所动,只不过眼神逐渐冰冷。 就在巴掌即将要落到脸上的时候,沈艽不紧不慢的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顾瑶疼的脸色涨红:“你放开我。” 沈艽可是跟着霍隽在部队里面历练过的,也是有些身手的,她的力道也比其他小女生大些,顾瑶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苏羽笙上前一步:“沈小姐,瑶瑶说话是有些莽撞,我很抱歉,但是你这么对待一个女生不觉得过分吗?这件事要是让你小叔知道了,沈小姐不好收场。” “你威胁我?”沈艽挑眉,凉意在眼底弥漫。 她长得美,现在说起话来更带着一股冷艳,苏羽笙一时之间被她眼底的凉意吓到了,动动唇不知道说什么,这个眼神她以前在霍隽的眼里也看到过。 沈艽松开了顾瑶,顾瑶疼的连连往后退,撸开袖子,是五个深深的指印。 沈艽当然不是被这话威胁到了,她只是觉得实在没必要和这种没什么脑子的人计较:“苏小姐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小叔,小叔最讲公平,那就看看这件事他究竟会站在谁的那边。” 苏羽笙自知没理,垂了垂眼睛,把眼神放在了戒指上:“沈小姐,瑶瑶说的不错,我马上就要和霍隽结婚了,这枚戒指你如果愿意割爱,等到你日后有夫婿结婚的话,我会亲自给你设计一枚戒指。” “谁说要等到日后了?”门口出自一道清润的带点懒懒的嗓音。 容砚漫步闲庭的走进来,单手自然的揽住了沈艽的腰:“宝贝,我就几分钟不来,就有人敢欺负你?” 沈艽几次试图把腰上那只手拿下去都失败了,“能欺负在我头上,她们还没那个本事。” 容砚捻了捻她腰间的软肉:“老婆,你喜欢这婚戒啊?喜欢就拿了。”他冲着店员道:“我出这枚戒指原本价格的百倍,帮我包起来。免得有人说我容三的媳妇连婚戒都买不起,还要被别人送。” “况且,这戒指这么普通,都算不上什么珍贵,我买来供老婆你玩,至于我们的婚戒至少要比这好上千倍万倍。” 第16章 见容砚家人 这话把苏羽笙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如此夺目的男人从一出现她就认出来了,再加上最近沸沸扬扬的新闻。 她一直以为容砚和沈艽的婚事是漫天流言,不可相信,毕竟区区一个养在霍家的养女,怎么会被容家三少看上,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这就是真的。 苏家还和容家有生意上的合作,苏家免不了看容家的脸色,苏羽笙赔笑:“容三少不用这么麻烦,要是您喜欢这个戒指,我可以割爱的。” 容砚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低头询问沈艽的意见。 沈艽口吻简洁:“苏小姐说错了,这戒指原本就是我先看中的,根本无需你割爱。” 苏羽笙脸色难看的厉害,但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旁边的顾瑶早在容砚出现的那一刻就呆住了。 一场小插曲结束,沈艽却让工作人员把戒指放了回去,自己则是挑选了一条满天星的项链。 容砚问:“你不是喜欢吗?怎么不要了?” 沈艽耸耸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了?”她只不过是感兴趣,多看了几眼而已。 容砚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好好,我的娇娇说什么就是什么,走,我们回家。” 戒指被放回了柜台,苏羽笙却也没有再买的欲望了,这个店她是待不下去了,刚准备叫顾瑶离开,就看见她的眼神一直盯着容砚离开的方向,呆呆的。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顾瑶才转头,口吻盎然:“羽笙,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容家三少容砚吗?” “嗯。” 顾瑶神色开心,眉飞色舞,拉住苏羽笙的胳膊出了店:“走,我们再去别的店逛逛,肯定有你喜欢的。” - 容宅的选址十分僻静,并不是在溟城喧嚷的市中心,而是坐落在城西的郊区。 容家门口道路有两排银杏树,金灿灿的,远远看去美如画,清风拂过,就像一只只蝴蝶翩然落下,整条道路都被掉落的银杏树叶铺满了,仿若满地黄金甲,脚踩上去发出厚重的嚓嚓声。 沈艽一下一下的踩在树叶上,她喜欢听这个声音。 走出去一段路,回头,就看见容砚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男人,好端端的,非要下车步行这段路,双手扩在嘴边:“你快点啦。” 容砚宠溺的勾起一抹笑:“知道了。” 他的手机里,清晰的定格了少女在漫天的金黄银杏树下,发丝飞扬,光彩夺目。 一如初见时那般熙熙往往的人群中,她走在银杏树下,偶尔的侧眸定格,美的耀眼。 容砚收了手机,双手插兜,快步走了几步,与她并肩,然后把她的手扣在自己掌心,并肩而行。 他的掌心干燥,沈艽与他接触,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在看见他惊艳绝伦的侧脸时,心里一震,收回了眼神,忘了挣扎,心里再次嘀咕,这男人长这么妖孽干什么。 容宅大门口早就已经聚了一堆人了。 “快看快看,他们是不是回来了?”一个中年的温婉妇人道。 “老天,可算回来了……” “在哪在哪?我看我看。”一道雄厚的嗓门传来,一袭红色员外袍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后面冲了出来,挤开人群。 温婉妇人扶住了他:“爸,您慢点。” 沈艽被容砚牵着手逐渐走近,面对门口这么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她感觉到了拘谨,有些求助般的晃了晃容砚的手。 容砚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接着对为首的老人道:“我回来了,老头子。” 老人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拐杖往地上一跺:“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呢,我容家庙小,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容砚耸肩,拉着沈艽作势就要离开。 老人急了:“回来,臭小子,你干什么去?” 容砚停住了脚步:“你究竟要不要我回来?” 一旁的温婉妇人出声了:“砚儿,别气你爷爷了。” 老人哼了一声,严厉的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少女身上。 老人虽然头发花白,还拄着拐,但是面上红光,精神矍铄,一把白色胡子更显不怒自威。 沈艽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和老人平静对视,未免给人家留下一个小家子气的印象。 老人向前迈了一步,沈艽以为像容家这种百年大家族,家主一定会很威严的,说话也一定会让人很有压力,但下一秒,他开口的话让沈艽大跌眼镜。 只见老人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眼神充满了好奇,左右打量着沈艽,兴冲冲道:“你就是我孙媳妇?好漂亮的丫头。” “你是怎么看上这臭小子的?不会是他强迫你的?”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沈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道:“容……容家主好。” “叫什么容家主,多见外,叫爷爷。” 容砚把沈艽带到了自己的身后:“臭老头,你吓着我老婆了。” “胡说,我这么和蔼,怎么会吓着她呢?”容峥笑眯眯的问沈艽:“你说是不是啊,丫头?” 沈艽点了点头,她属实没想到像容家这种名门望族的家主竟然是这么一个额……性格好的老头,以前她在霍家为数不多的见过几次霍老家主,每次都会被他身上的气息震慑到。 沈艽拿出了事先在商场里买的礼品,礼貌道:“容家主,容夫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温婉妇人笑着接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多心。好孩子,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了。” 家里的佣人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容峥坐在了主位,而容砚则坐在了他的左边,高门贵族里最注重身份地位,以左为尊,可见容砚在家中地位极高。 过来则是沈艽,她还是很拘谨的,容家的饭桌上,似乎没有那么多规矩,每个人都畅所欲言,其乐融融,不自觉的,沈艽也被感染了些。 容峥在和容砚交谈,容砚不误把一些可口的饭菜尽数放在了沈艽的盘子里。 沈艽吃东西的速度又慢,很快盘子里就被堆成了小山。 温婉妇人呵斥:“砚儿,你少给艽艽夹些菜,吃多了容易积食的。”又对着埋头苦吃的沈艽温柔道:“没事,吃不完就剩下,别吃撑了。” 沈艽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能注意到自己这么小的细节。 “漂亮姐姐,我见过你哦。”最末座的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用亮晶晶的眼神打量着沈艽:“在哥哥的笔记本上哦。” 第17章 热情的容母 小女孩此话一出,饭桌上顿时一片寂静。 容砚眸色一凝,挂在嘴角的笑意一顿,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了沈艽。 温婉妇人神色也有些诧异。 沈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柔声问道:“小朋友,什么意思啊?” 小女孩正要说话,就被一旁的温婉妇人接过去了话茬:“婳婳,你是看漫画书看多了,看见长得漂亮的姐姐都说见过。” 容婳眨巴着眼睛想说不是,但是无意间瞥到容砚威胁般的眼神,立马闭嘴了,算了,她害怕自己再说下去,哥哥会拿橡皮把她的暑假作业全部擦掉。 饭后,沈艽在容宅后花园散步,看见容婳正猫在草丛边探头探脑的不知道干什么,“婳婳,你在做什么啊?” “嘘!”容婳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漂亮姐姐,我在抓蝴蝶。” 沈艽看她实在可爱,从包里拿出一颗话梅糖:“喏,漂亮姐姐请你吃糖。” 谁知容婳看见那糖接都不接:“又是这个糖啊。” “你经常吃吗?” “嗯,这是哥哥最喜欢的糖,每次都是按箱子屯的,可是哥哥从来不吃糖,库房里就全部堆满了这种糖,我有时候嘴馋,经常溜到库房里偷吃,都吃腻了。” 沈艽剥开糖纸,自顾自的塞到了嘴巴里,不吃糖却喜欢屯糖,这什么怪癖啊? “艽艽,你过来一下。” 沈艽回头,温婉妇人正站在廊下等她。 “容夫人。”沈艽有礼貌的喊了一句。 秦婉拉过她的手,笑道:“你都和砚儿结婚了,还管我叫容夫人呢。” 秦婉是容砚的母亲,容砚长得这么妖孽,七分都遗传了秦婉的优秀基因,沈艽没想到,容砚的母亲居然是个这么好相处的人,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愧疚,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和容砚的婚姻是假的,恐怕要辜负她了。 秦婉只当她不好意思,也没强求,而是从自己的腕上摘下了一个通体透白的镯子:“这个给你,算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这镯子通体透亮,晶莹剔透,在光下更熠熠生辉,一看就不是凡品,沈艽摆手:“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秦婉不由分说的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佯怒:“你要是不接受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婆婆了。” 沈艽只得接受:“谢谢您。” 秦婉越看越喜欢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就算了,又谦和有理,最关键的是儿子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瞥见她纤瘦的手指间空无一物,语气不好:“容砚也真是的,结婚了连个钻戒都没有,还有三金是不是也没有,房子呢?”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买房。” 这阵仗把沈艽吓了一跳:“不用了,容砚已经准备好了婚房的。” “我容家的媳妇自然要享受最好的,我再给你买一套房,一会儿让秘书先把户型图拿过来,你好好挑挑,哦,还得有一辆车,喜欢哪款?保时捷?法拉利?” 秦婉抓着沈艽就往客厅走去,沈艽没想到她面上温婉,内心却也是个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性子。 朝着客厅沙发上正打游戏的容砚投去求助。 砰! 最后一下暴击,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血珠爆满了屏幕,容砚关掉了手机,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妈,你快把我女人给吓坏了。” 秦婉一急,抱歉道:“艽艽,我就是太激动了,你别怪我啊。” 沈艽摇摇头,她哪里会怪,更多的是受宠若惊,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好过,在容家,她竟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容砚把沈艽揽在了自己怀里,把她凌乱的碎发拂在耳后:“妈,房子,车子,钻戒,三金,婚礼,每一个我都不会少的,而且每一件我都会亲自准备的。” 秦婉叹了口气:“也好,你们年轻人终归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一切都按最高的标准规格来,不准委屈了艽艽,要不然你爷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了。” - 从容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沈艽还有些反应不及的拍了拍胸膛:“阿姨和爷爷性格真好。” 容砚单手把着方向盘:“老顽童罢了。” 沈艽看向了后视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神中流露着羡慕,对于她这种家庭缺失的人来说最能知道家庭氛围好的难能可贵,容家之所以成为溟城中的顶尖的大家族,也离不开家庭的幸福和睦。 “想什么呢?” 红灯停下的时候,容砚把她的手抓过放在自己的唇下轻轻一吻。 沈艽神色复杂:“你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 “哪样?” 绿灯一变,容砚踩下油门,劳斯莱斯穿过了马路。 “这么温柔。” 容砚余光瞥了一下沈艽,似笑非笑:“怎么?吃醋了?” 沈艽把头转向了窗外,看着道路两边飞快倒退的树影:“没有。” “啧啧,这醋味漫天飞了都。”容砚神情愉悦:“放心,我就你这么一个女人。” 沈艽看他:“怎么可能?你可是花间浪子啊。” 容砚勾唇:“宝贝,我说过的,传闻不可信呐。” 劳斯莱斯开到了云鎏府邸, 沈艽下了车,就见男人还在车里:“你不回家吗?” 容砚似乎心情格外好,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些:“还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他眸色邪魅:“怎么?现在一刻都离不开我了?” 沈艽白了他一眼,径直上楼了。 徒留容砚在原地低沉的笑。 沈艽回了家,把从商场买的物品整理了一下,把那条满天星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容砚的眼光很不错,这条项链很衬她的气质。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话梅味的苏打水,然后拨通了一个跨国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lr师兄,我今天在商场里看到你设计的作品了。” 电话那边传来愉快的声音:“是吗?你觉的怎么样?” “很不错,看来师兄是突破了瓶颈期啊。” “哈哈哈,那也是得益于小师妹的启发。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辞职了,我想专攻我热爱的珠宝设计了。” 电话那边发出尖锐爆鸣声:“太好了,jr,你终于要回归了。” 第18章 霍隽联系到沈艽 沈艽把电话拿的离耳朵边远了些:“别太激动,我听说三个月之后在溟城有一场国际性质的珠宝设计大赛,你是评委?” lr笑道:“是的,怎么样?你也要来当评委吗?” “不,我打算作为选手参赛。” “没有必要,以你的实力何必去多此一举呢?” 沈艽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我已经沉寂太久了,这次决定出山势必要有个好的作品打头阵。” “你还需要什么作品啊?我的天才大设计师,你以前的那些作品到现在还在国际展会上展出,屹立不倒呢。” 沈艽喝了一口苏打水,淡定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挂断电话,沈艽打开了电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参赛作品的设计雏形,拿出工具箱,开始画起了草图。 - 另一边,霍隽终于从部队出来,苏羽笙的电话就来了:“阿隽,晚上有时间吗?出来坐坐。” 霍隽靠在车上,疲惫的揉揉眉心,“不了,晚上有事。” 被拒绝了的苏羽笙心里再不甘也没办法,咬了咬唇:“那好。我还说最近看上一款很适合的婚戒想问问你的意见呢。” “你做决定就好。” 寡淡如水的几个字之后就是忙音了。 霍隽打开通讯界面,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没有一个来自沈艽的回电,包括微信,短信。 工作需求,以及为了随时能接到来自部队的电话,霍隽没有关静音的习惯,就算今天一天在部队高强度的工作他也在留意着沈艽的电话,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 不安的上了车,再次往沈艽的出租屋方向驶去。 霍隽上了楼,当初沈艽租这个房子的时候问过他一次,他也来了一次看了一下,之后沈艽还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 先是敲了敲门,没动静,霍隽才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门锁因为时间太长了,拧的时候有些吃力,他突然想起来沈艽之前好几次和自己抱怨门锁不好开的事情,但是他都没在意,后来她就没再说了,霍隽想,等明天他就叫人来修锁。 门开了,霍隽进去就愣住了,整间房里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物品都不见了,俨然是已经没人住了的情形,要不是那把钥匙能开锁,他都要怀疑自己走错了。 绕着整间房转了一圈,除了这房间里原本的东西,所有有关沈艽的都不见了。 目光下移,落到了门口鞋架上的一个未合住的纸箱上。 纸箱里露出一只毛绒玩具的耳朵,霍隽心里一紧,上前打开。 然后愣住了,这个箱子里全部都是他以前送给她的东西,以及那条她最为看中的项链。 而现在,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他送给她的东西。 她把有关于他的东西一同留在这里了。 霍隽感觉嗓子紧的发疼,他不可置信的把所有东西都摆了出来,一件一件确认,所有的东西,真的全是他以前送给她的。 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一切在那天他那天生日宴会后都变了? 一向清明的眼眸中出现了迷茫,霍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大腿上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沈艽的电话。 “咦?怎么还有人在?” 门口传来动静,房东进来就看见呆坐的霍隽,“你是沈艽什么人啊?她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吗?你回来拿的吗?” 霍隽收敛了情绪,心里生出一点希冀:“我是她小叔,她是搬家了吗?” “是啊。她不是结婚了吗?住婚房去了啊。” 这是霍隽在第二个人嘴里听到的关于沈艽结婚的事情,他下意识的想否认:“怎么可能?她结婚我不会不知道的。” 房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他:“你是她小叔你不知道?那天她来搬家的时候还有一个男人,应该是她老公,两人恩爱的很呢。” 霍隽握紧了拳头,力道大的指骨发白,不置一词往外走。 房东在后面叫:“喂!这箱子东西你还要不要?” 霍隽顿住了脚步,沉默的返回抱着箱子离开。 - 楚恬恬在接到霍隽电话的时候正在追剧,霍隽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沈艽在哪里?沈艽为什么不接他电话?沈艽为什么结婚?” 这三个问题接踵而至,每一个问题都足以让楚恬恬发出尖锐爆鸣声。 “大哥,你确定你没搞错?” 电话那边顿了顿,男声暗沉:“这么说,你也不知道?” 大脑飞速运转,楚恬恬眼睛一转,清了清嗓子:“知道又怎么样?艽艽结婚很奇怪吗?你不是也要结婚了吗?你还顾上关心艽艽?说起来,你们霍家也是两门喜事呢……”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啪的挂掉了,楚恬恬冲着电话哼了一声,她一直觉得沈艽在霍家过的委屈,一时没忍住呛了霍隽两句。 不过她没忘了兴师问罪,拨通了罪魁祸首的电话,一开口就是:“沈艽,你个天杀的,你结婚了?和谁?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死?” 彼时的沈艽刚刚画完设计草图,刚想伸手喝口水,就接到了这通电话。 她还算冷静:“谁告诉你的?” 楚恬恬没好气:“你小叔快急疯了,他说打你手机打不通,行啊你,真是出息了,结婚不告诉我了,我们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她这么一说,沈艽也才想起来这些天一直没来得及联系霍隽,“恬恬,我不是故意瞒你的,等明天的时候我们见一面,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楚恬恬气哼哼:“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艽开始翻霍隽的电话,奇怪的是,所有有关霍隽的通话记录都没了,包括通讯录里都没有霍隽这个人,她翻了半天,最后在黑名单里找到了霍隽,还来不及疑惑霍隽为什么会在黑名单里,刚把人拉出来,霍隽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一接通,霍隽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道:“艽艽,你在哪里?” 第19章 艽艽,你爱上了他吗? 再次听见这个声音,明明也没过多久,但是就好像跨越时空,隔了许久,她的心情也再也没有以往每每对上这个人的激动了,沈艽平淡的说:“我在家。” “你结婚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沈艽本来就想着找机会告诉他,现在他主动问出来了,她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是!” 电话那边是半晌的沉默,静的可以听到男人的呼吸声。 得到了最确定的答案,霍隽感觉心口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攥的他说不出来的难受。 “小叔,出来见一面。” 就在沈艽以为对面把电话挂了,他又出声了。 “好。” 结婚这种事情的确该和照顾自己十年的人说清楚。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火璀璨,耀眼的路灯就像是一条一条的银河在城市中蜿蜒。商业街依旧人流如火,夜晚的溟城就好像一座不夜城。 醉梦酒。 霍隽独自在角落里坐着,高大的身躯陷落在沙发里,坐姿却仍然像个军人一样坐的挺直。 沈艽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招了招手,和服务员要了两杯水。 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抱歉,小叔,我来晚了。” 霍隽是军人,一向守时准点,也要求身边人严于律己,小时候沈艽有几次迟到,每次都免不了被斥责。 她是打车过来的,遇上了堵车,所有迟到了,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斥责的打算。 谁知霍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坐。” 服务员过来把水放在了俩人的面前。 霍隽神色晦暗:“这是酒,喝水?” 沈艽一愣:“小叔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今天不一样。” 沈艽还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霍隽已经叫服务员上了两瓶洋酒。 “你把工作辞了?” 不出意外的听到了这句话。 沈艽抿唇,从包里拿出了一个u盘:“那家公司作风不正,还经常克扣员工工资,上下级还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还一直欺上瞒下,这是我找到的证据。” 霍隽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u盘,目光从u盘落在了沈艽的脸上。 “我知道霍氏的工作重心不在这家公司上,也不差这一个公司的盈利,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好多个蛀虫恐怕会伤及到霍氏的核心。” 半晌,他收回了眼神:“好,我知道了。” “搬家了?” 话题被猝不及防的跳开,沈艽反应了一下赶紧接上:“是的。” “住哪?” “云鎏府邸。” 霍隽指节弯曲,轻扣桌面:“房子不错啊。什么时候买的?” 沈艽开了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霍隽倒了一杯。 “不是我买的,是婚房。” 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 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涌动,他稳住自己的声线:“是谁?那个男的是谁?” “容砚。” 从她嘴里确定了答案,霍隽伸手拿起杯子就是一口酒下肚。 酒是加了冰块的,入口冰凉,刺骨,辛辣。 他把空酒杯放在了桌上,不甚在意的擦去了嘴角的酒渍:“他不适合你。” 他这么说无可厚非,毕竟容砚的名声摆在那里。 沈艽抿了一口酒:“他对我很好。” “对你好就是真的好了吗?我是男的,最知道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太天真了!” 这么疾言厉色的霍隽,沈艽还是第一次见,他以往训斥自己都是神情平稳,心绪冷静。 “小叔,我长大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她执拗。 霍隽冷笑了一声:“沈艽,枉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我教你的就是让你找这么个名声恶臭的男人结婚?” 沈艽直视着他,神情坚定:“容砚没你说的那么难堪,我相信我所看到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沈艽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容砚和外界所传的不太一样。 说话期间,霍隽已经是好几杯酒下肚了,眼见着半瓶都没了。 他喝酒喝的凶,沈艽站起来想要夺他面前的酒瓶:“小叔,你少喝点。” 她还没抓住酒瓶,手腕被人从半空中截住了。 微凉的大手抓住了那节纤细的皓腕,霍隽的眼神幽沉,幽沉的比这加了冰块的酒还凉:“艽艽,你爱上他了?” 沈艽挣了几下,没挣脱,杏眸轻抬,言语清晰:“那小叔呢?和苏小姐结婚是因为爱上了苏小姐吗?” 嘈杂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四目相对,一个眼神清明,一个幽沉无比。 霍隽哑然,他松开了沈艽,沉默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沈艽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是给小叔的生日礼物,上次因为其他事耽误了。” 盒子被打开,是一块贵重的手表。 沈艽敛眸,这块手表是和霍隽送她的那条项链出自一个设计师的手,那个设计师在设计完项链以后就退圈了。沈艽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他,又央求了很久那位设计师才答应设计。 表盘的周围一圈是闪着光的小钻石,而这每一颗小钻石都是沈艽亲自设计的,每一颗小钻石都是独一无二的,包括表带,她想着霍隽经常出任务,既考虑了美观性也考虑了舒适性。 总得来说,这表不单单是一块普通的表,而是融合了沈艽很多的心血。 霍隽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多谢。” 沈艽耸耸肩,无所谓道:“没事。” 霍隽在喝酒,沈艽就欣赏着台上的音乐演出。 再回头,霍隽已经喝的眼眸迷茫了。 “小叔,你不能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霍隽哼了两声,步伐虚浮:“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送你回去,你总不能酒驾。” 沈艽先把霍隽安顿在一边,然后转身拿包,她转过去的瞬间,霍隽的眼神清明无比,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沈艽扶着霍隽往外走,而此时,二楼楼梯处,两个相貌不凡的男人正要下楼,拖容砚的福,楚沐琛对霍隽也关注的很,霍隽身形高大,人群中他一眼就认了出来,用肘碰了碰身边人:“喂喂喂,那不是你情敌吗?” 容砚懒洋洋的投过去一眼,下一秒,他的眼神陡然一厉。 第20章 皇冠,独一无二的皇冠 霍隽身边那道纤细的背影他看了十年,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楚沐琛同样也看到了,讪讪道:“好像是嫂子。” 男人倚靠在那道纤细的身躯上,容砚拳头握的咯吱响。 他大步下楼。 楚沐琛一惊:“喂,你干什么去?” “捉奸!” 这两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楚沐琛刚想说人家只是搀扶一下,况且还是小叔侄女的关系,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 沈艽正扶着霍隽,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就看见一个男人扶住了霍隽的另一边。 沈艽脸上出现诧异:“容砚?” 容砚不容拒绝的搀住了霍隽的胳膊:“咱小叔喝多了走不了路,我当然得扶,艽艽你力气小,老公一个人扶就行了。” 楚沐琛适当过来把沈艽拉开了。 霍隽本来就没有醉,现在被容砚抓着胳膊,强忍住想要挣脱的冲动。 容砚扶着霍隽上了车。 沈艽不好意思道:“这么晚了,你们去忙你们的事,我送小叔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容砚第一个说:“你小叔就是我小叔,再说了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开车老公不放心,来,老公亲自送咱叔回去。” 霍隽眼眸半睁:“艽艽,不用劳烦容先生了。” 容砚眸中阴沉一闪而过,额间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神情,笑道:“反正你都劳烦我老婆了,劳烦我一个也不算劳。” 霍隽先行上了车,沈艽正要上车,容砚已经先她一步进去了:“我挨着小叔好方便照顾。” 沈艽努努嘴,也上车了。 这……谁来开车啊? 容砚睨向了原地的楚沐琛:“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 楚沐琛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爬上了驾驶位,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容砚的,这辈子被他这么折磨。 车里的气氛一度尴尬。 楚沐琛悄悄看向了后视镜,容砚坐中间,两边坐霍隽和沈艽。 车子一个颠簸,霍隽的身体一个摇晃,被他稳住了。 容砚扯了下唇,嗤笑:“小叔要是不嫌弃,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 霍隽下颌线紧绷,身体却往车门处挪了挪,和容砚隔得更远了:“不用。” 沈艽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容砚流畅的下颌线,这男人,第一次见霍隽,是怎么能做到一口一个小叔,叫的这么亲切的。 把霍隽送到了家,三个人站在夜风中面面相觑。 沈艽认命的打开打车软件叫了车。 车子重新回到了醉梦。 容砚开上了自己的劳斯莱斯,沈艽坐在副驾驶,朝着云鎏府邸驶去。 沈艽受不了这种太过诡异的安静,主动开口了:“你不是去公司了,怎么去酒了?” 容砚轻声哂笑:“你还顾得上关心我?” 沈艽:“……”??? 他怎么了?吃上枪药了? “你吃饭了吗?”沈艽决定换个话题。 “气饱了。” 沈艽:??? 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阴阳怪气,沈艽也恼了,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看他。 容砚等了半天,都不见小姑娘再问自己。 余光瞟向了她,就见小姑娘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一样。 莫名的,戳中了容砚心头最柔软的那块,所有的不高兴顷刻间烟消云散。 对她,他总是生不起气来。 到了家,沈艽气哼哼的脱了鞋,鞋子被她踢得东倒西歪,赤着脚进了卧室画自己的草图去了。 画了几个都被她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沈艽知道,她今天是没有心思画设计稿了,竖起耳朵偷听门外的动静,咬咬唇,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容砚也没做什么,她是不是不该对他发脾气呢。 听到有脚步接近卧室,沈艽赶紧低头继续画图,看似认真,实则笔下一团糟。 容砚把沈艽随手扔在沙发上的外套用晾衣杆撑起来挂在了衣架上,又把她到处飞的鞋子摆放整齐,拿了一杯温牛奶走向沈艽的卧室。 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小姑娘神情认真的在画着什么。 容砚把温牛奶摆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揪了揪沈艽的衣角,小声道:“对不起。” 沈艽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容砚,溟城最惹不起的男人在给自己道歉? 她不说话,容砚以为她还在生气,垂着头,长睫低垂,语气可怜巴巴:“错了嘛~别生气了。” 沈艽石化了,他……在和自己撒娇吗? 她拿起牛奶一股气喝光了,都压不住心里的惊讶。 容砚妖孽般的容颜凑近,眼角那颗泪痣娇艳欲滴,此刻也就像要哭了一样。 他用高挺的鼻尖碰了碰沈艽,“再生气就变老了。” 沈艽没忍住被他逗笑了,她倚在椅背上,调笑:“容砚,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容砚眨巴着眼睛。 “妖精,一只磨人的妖精。” 容砚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把人抱在自己腿上,然后拿出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全是车钥匙。 “赔罪礼物。” 沈艽瞠目结舌:“这一罐?” “嗯。”容砚像在说家常一样平淡:“这是前几天为你准备的,不知道你喜欢哪款,就每种牌子都买了一辆。” 沈艽震惊,那罐子里全部都是豪车名车,保时捷,卡宴,帕拉梅拉,柯尼塞格…… 现在他说,这全是她的? 容砚以为她不喜欢,心里对楚沐琛不满,他不是说女人就喜欢名车吗? “就是怕你都不喜欢,我还专门找设计师设计了一款绝无仅有的车,车的型号牌子你亲自来命名怎么样?”容砚巴巴的问。 沈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好好。” 最后只能一连说了三个好,咽了咽口水:“这么多车我又用不上,放着生灰多不好,要不然还是卖了。” 容砚无所谓的耸肩:“放着观赏就好了啊。” 沈艽:“……”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再说下去他恐怕会开一家造汽车的了。 沈艽把心思回归到了设计草图上,容砚看了眼就收回了眼神:“你画的什么啊?” 沈艽神情专注:“皇冠,独一无二的皇冠。” 第21章 可能……是因为不重要吧 容砚不经意的问:“听说你辞职了,你打算干些什么啊?” 谈到这个,沈艽很开心,眉眼弯弯:“做我喜欢做的事。” 容砚勾唇,揉了揉她的头:“那你先画着,我出去给你做夜宵。” 厨房里,容砚打开了微博,在一个名为“酸话梅不酸”的下面留言:我盼皎月重披星戴。 发完这句话,容砚洗了手,开始做起了夜宵。 夜晚,容砚遵循了前几天答应沈艽的话,晚上消停两天,沈艽怕某人深夜犯病,于是提出了分房睡。 沈艽画完图纸,坐在床头打开了微博大号,依旧是她那些忠实粉丝的留言:jr大大,什么时候再设计新品啊? :大大是要退圈了吗? :求求大大重归江湖,那必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沈艽笑了笑,切换到了另一个小号,这个小号是她自己发牢骚的小号,没几个人知道。 她今天发了一条新动态,是皇冠的草图。 然后就发现自己最新的动态下面有一条来自“砚三梦”的留言。 她愣了一下,随后开心的点开了他的主页,他是个很有名气的作家,他笔下的故事讲述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暗恋。 男主深爱女主,女主却不自知。 沈艽每每看到他的小说都会忍不住为其动容,流泪。 她因为太喜欢砚三梦的书了,所以也会和其他粉丝一样在他微博下面留言。 偶有几次,砚三梦也注意到了她,也会给一些回复。 却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在自己的微博下面留言。 敲门声响起,沈艽赶紧关了床头灯,躲在被子里装睡。 容砚推门进来,他穿着丝绸质地的深红色睡袍,胸膛微敞,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他靠在门上,喉结因为红酒的进嗓轻微滚动,无比性感。 许是喝酒了的缘故,他的嗓音带了些醇厚:“娇娇,我知道你没睡。” 被子下面的沈艽还在想他怎么知道自己睡没睡的时候,床垫突然深陷,他坐了过来。 容砚盯着她,还特意凑近了几分仔细打量着她。 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脸,这张脸再看一辈子他都看不够。 他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精的醇香喷洒在沈艽的鼻息处。 就在沈艽快绷不住的时候,她的脸忽然被人一掐。 沈艽想骂娘,她装作被扰到了一样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容砚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酣然一笑,躺在了她的身侧,长臂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沈艽一僵。 “放心,今晚不会碰你。” 有了这句话,沈艽还算放下心,她是真经不起他的折腾了,她昨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都有黑眼圈了,可见最近战况激烈。 容砚把被子掀开,然后挤了进去。 他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中,来回抚顺,食指挑起一绺青丝放在鼻尖下面,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回忆。 谁都不知道,他曾经有三场梦,与她初识,与她恋爱,与她结婚。 而现在,他已经实现了两场,虽然顺序错了,但一切都在按轨迹来。 容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弧度,随口问道:“明天想吃什么?” 沈艽刚好肚子有点饿了,脱口而出:“肉饼粉汤。” 说完就恨不得当场去世。 容砚凤眼里划过笑意:“哦,在说梦话啊。” 他轻轻拍着她的和后背,漆黑的眸子是掩饰不住的晶亮:“睡,我哄你。” 他拍的有节奏还舒缓,沈艽慢慢的来了睡意。 - 黎明的曙光代替了夜幕,东方的地平线泛起了第一道亮光,万籁静寂中仿若可以听到露珠从草叶滴落下的声音。 一层薄雾笼罩弥漫整个清晨,一束亮光穿透薄雾照在沈艽的脸上。 沈艽抬起头,任由暖暖的光铺散面部,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她整个人就像沐浴在光下的神女,整个人都在发光。 在容砚的眼里,这一幕宛若画卷般,美的天上人间。 沈艽望向了旁边,铁栅栏后边就是学校篮球场,篮球与地面撞击的沉闷感,伴随着操场的跑步口号声。 容砚停完车过来,抓起她的手:“走。” 沈艽幽怨的眼神飘来:“大清早的你带我来这干嘛?” 她还没睡够呢,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扯了起来。 容砚大手牵着她的手走进一家小巷的尽头,是一家早餐店。 他的嗓音带着凌晨的性感:“你不是要吃肉饼粉汤吗?” 沈艽瞪着眼睛:“你怎么知道这家的?” 这家是她以前上高中每天都会光临的早餐店,他家的肉饼粉汤是沈艽最钟爱的。 容砚看向了别处,语气莫名:“我在这里上大学的时候经常来的。” 沈艽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也是溟城一中的?” 容砚点了点头。 沈艽眼睛发亮:“没想到咱们竟然是一个高中的,你应该比我大两届。” “大一届。” 啊? 容砚解释:“因为个别原因,留了一级。” 沈艽纳闷了:“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他的声音很轻,夹杂着晨风,更加的缥缈了:“大概是因为不重要。” 沈艽听得不大清楚,但是也没太在意,她所有的心神都被心心念念的肉饼吸引了。 今天是周末,学校没什么人上课,早餐店的人也不大多。 沈艽被早餐店的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啊,小姑娘。” 沈艽:“您还记得我?” “是啊,你以前老来我这里。” “嗯嗯。” 老板眼里含笑,不过他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深是因为一个男孩子。 老板一转头,就看见了对面坐着的男人。 一些回忆随之而来,老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看容砚,又看看沈艽。 这……这…… 容砚冲着老板颔首:“上餐。” 老板反应过来去了厨房,心里有些感叹。 没想到,当年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真的坐在了一起。 当年那个小姑娘几乎每天都要来他的店里,而在她的背后一桌,永远独自坐着一个少年。 后来有一天少年没来,反而进来一群小混混,小混混一眼就看中漂亮的小姑娘,进行了一番骚扰。 第22章 老婆的花钱速度比不上老公的挣钱速度 吓得小姑娘当时就跑了,后来几天小混混都蹲点小姑娘。 小姑娘免不了被欺负,有一段时间就没有来。 过了几天,那个永远跟在小姑娘身后的少年来了,他直接把小混混吃饭的桌子掀了,然后以一己之力把所有人揍进了医院。 这个事闹得很大,少年还因为故意伤人留级一年…… - 肉饼粉汤上好了,沈艽吸溜着汤汁,露出幸福的表情,嗯,是她喜欢的味道,以前她几乎天天来这里,但是后来遇上了一些不好的事,就再也没来过了。 “没想到你和我的口味如此相似。” 容砚拿纸把她嘴角的油渍擦了擦:“是啊,很巧。” 她吃一口肉饼,容砚就舀起一勺粉汤喂给她。 “你不次吗?”沈艽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道。 “看你吃我就饱了。” 这种肉麻的话让沈艽一噎。 饭后,沈艽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笑:“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俩人顺着学校栅栏溜达,沈艽懒病上来了,已经想回家躺着了。 容砚拉着她一直散步,说是要消食。 绕到了学校正门,容砚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要进去吗?” 沈艽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九点半。” 沈艽一个激灵,她十点钟约了楚恬恬见面,要是失约了,楚恬恬会杀了她的。 “不了不了,快送我走,我约了恬恬。” “哦。”容砚长睫垂下,掩盖住那一抹失落。 - 她和楚恬恬约见的是她们经常一起去的一家咖啡馆,沈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楚恬恬也从车上下来了。 楚恬恬刚要叫沈艽,就看到了她身后的男人,失语了。 容砚???!!! “谢谢你送我过来。”沈艽道。 容砚拿出一张无限额黑卡:“和闺蜜在一起想必是要逛街的,这个卡你拿着,凡是容氏旗下的商店你都是不需要花钱的,不是容氏旗下的产业也就刷这张卡。” 沈艽最近被钱砸惯了,渐渐的也没刚开始那么惊讶了,她半开玩笑:“你不怕我败光你的财产啊。” 容砚霸气道:“相信老婆的花钱速度比不上老公的挣钱速度。” 楚恬恬把一切看在眼里,她们楚家虽然也是名门大族,但是她老爸对她在金钱方面的管控很强的,她还没有过黑卡呢。 容砚走后,她疾步冲了过来,抓着沈艽的胳膊摇晃:“大姐。容砚啊,容砚为什么给你卡,我看错了吗???” 沈艽快被她摇吐了:“容砚是我老公。” “什么?”声音猛然拔高。 沈艽的耳朵也受到了伤害。 路人频频回眸。 她稳住楚恬恬:“你淡定。” “淡定不了一点!!!”楚恬恬双手叉腰。 沈艽扶额。 咖啡店里,楚恬恬双臂环胸审视的盯着沈艽,大有你几天必须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艽徐徐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这期间,楚恬恬不断用“我靠,操,天,我去”这几个字眼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最后,她喝了一大杯咖啡压惊:“所以,我的好闺蜜背着我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妖孽容砚。” 沈艽有些抱歉:“对不起恬恬,最近事情有点多,没来得及告诉你。” 楚恬恬当然不会生沈艽的气,震惊过后她皱眉:“艽艽,你结婚我没有意见,但是我害怕你结婚的目的是因为其他人,这样你会失去自我的。” 这个其他人指的是霍隽。 沈艽微笑:“对于小叔,刚开始我是有一点伤心和难过的,但是结婚是我自己的选择。” 楚恬恬点头:“那就好,不过……为什么非得是容砚呢?他这个人可是名声在外的。” 因为楚沐琛的关系,楚恬恬也见过几次容砚,容砚那张妖孽的脸,到哪都能引起一阵狂风热蝶的追捧。 这样的男人,不太让人放心啊。 沈艽努努嘴:“刚开始没想那么多,不过后来觉得他和外界传言的好像不大一样。” 楚恬恬一脸八卦的托腮,“你不会是爱上了他?” “哪有。”沈艽搅合了一下杯里的沫沫:“等过了这阵子,我就要出国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候我会提出离婚的。” 楚恬恬几乎一下就猜到了:“你要重新做回jr了?” “嗯。” 楚恬恬一把扯住了她的手,露出油腻腻的表情:“我会想你的宝贝。” “少恶心了。”沈艽一掌拍开了她的手。 楚恬恬正经了起来:“好啦,对于你热爱的事情我一向是支持的,那我也要又继续勇闯娱乐圈了。” 闺蜜间的谈话总是过的很快的,两个人说说笑笑去逛了街顺便吃了个午饭,沈艽才回了家继续研究她的设计稿。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容砚的电话。 容砚的意思是晚上有个溟城的商业精英交流会,让她做他的女伴。 沈艽不爱凑这些热闹,但是想到容砚给了她这么多东西算是回报一下,也就答应了。 晚上五点的时候,按容砚的叮嘱,有专业的服装师和化妆师上门给她进行妆造。 化妆师的手法都是顶尖的,设计了一个最适合沈艽的妆造。 沈艽站在镜子前,她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但此刻,她不得不自恋了。 一旁的服化造型师由衷的赞美:“夫人,这礼服太适合您了,您真的好美。” 镜中的女人称作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一席抹胸玫瑰白裙,抹胸的设计让她如天鹅般的玉颈修长如雪,整个人的皮肤如玉透彻。 腰间做了收腰镂空处理,更显细腰不堪盈握,裙摆至小腿处,搭配了一双镶钻的闪耀系带高跟鞋。 这件衣服把沈艽的身材优势展露无疑。 六点的时候,容砚回了家,他接沈艽一同去往了宴会。 他今天穿的同样是一身白色西装,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天作之合般。 一进入宴会,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过来,女人看向容砚的眼里纷纷露出痴迷,男人们则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沈艽。 容砚把沈艽往自己怀里一带,咬耳朵道:“真后悔让你打扮的这么好看。” 第23章 顾瑶说,她要做一朵解语花,给容砚解闷 沈艽不服输:“那你呢?妖孽容三少?那些女人的眼神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容砚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你放心,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不过……”他拥着她:“你得保护好我,她们看上去都太凶了……” 他眉眼耷拉,眼神似乎十分忌惮,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像个楚楚可怜的小奶狗。 这画面落在别人眼里,惊了,溟城说一不二,妖孽无比的容砚,竟然会有朝一日对一个女人露出这种表情。 他现在的表情像只大狗狗,沈艽没忍住去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行,那你跟好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 说罢,施施然的走向甜点区了。 容砚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 在场的人不淡定了,容砚是什么人,那是能在弹指间笑着把你灭成渣渣的人,位高权重,是容家未来的家主。 现在竟然允许一个女人在他头上放肆? 众人心思百转千回。 有人朝着容砚走了过来:“容少别来无恙啊,最近怎么样啊?” 容砚收回了眼神,嘴角挂上了那抹招牌妖孽笑:“还行。” 有人开始试探:“容少这次带来的女伴很漂亮啊。” 容砚向他投去赞赏的眼光:“有眼光,我也觉得我夫人好看。” 夫……夫人。 那些人被噎了一下,面面相觑,看来前段时间的新闻不假啊,容砚真的结婚了。 据说女方只是个没什么身份的养女,没想到像容家这样的家族竟然由着容砚胡来,和这种女人在一起,他竟然还没有任何遮掩? 难道真是花间浪子收了心?还只是一时新鲜感,换了一种玩法,大家更愿意相信后者。 大家上赶着开始巴结:“容少,我有个侄女,二十出头,刚大学毕业,那容貌一等一的绝,您要是有需要,我也可以……” 容砚找了处沙发坐下,他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凤眼眯起,一副听他说的模样。 那人越说越起劲。 而容砚神色平静无波澜,只不过瞳孔深处,已经是明显的不耐和阴冷了。 “滚。” 他双指夹着烟,吐出一个字。 那人一愣。 “难道要我教你怎么滚吗?”容砚嗤笑一声,把手机打开,扔到了面前的茶几上:“这是我和我夫人沈艽的结婚证,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现在是有妇之夫。” 末了,他加了一句:“要是你们眼睛不好,我亲自出钱为各位看病!” 大家被说的脸一阵涨红,也明白,给容砚塞女人这条路是彻底行不通了。 尴尬的离去,找别的办法去了。 周边终于清净了,经过刚刚的事情,一时再没人敢过来搭讪了,容砚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眼神却始终在不远处那道窈窕的背影上。 但偏偏,总有人不长眼睛的苍蝇挡住了他的视线,导致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容砚略带戾气的抬头:“你没长眼睛?” 端着酒的顾瑶被吓了一跳:“容……容少,你说什么呢?” 容砚不耐:“你什么事?” 顾瑶露出标准微笑,“看容少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我愿意做一朵解语花,倾听容少的心事。” 容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这女人脑子有毛病。 顾瑶没看懂他的眼神,也不在意:“容少,我也是一个人呢,不如我做您的女伴?” 容砚的心思都在沈艽身上,余光瞥见了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心思顿时全飞了出去,顾瑶说的更是一句也没听见。 - 参加这种宴会,沈艽既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能被她放在眼里的只有面前的食物了。 她正大快朵颐着,听到身后有人道:“阿隽,这甜点看起来不错呢,你快来尝尝。” 下意识的回头,就和苏羽笙及同行的霍隽来了个对视。 苏羽笙第一个打招呼:“沈小姐,好巧啊。” 沈艽冲她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霍隽礼貌的打招呼:“小叔,你也来了。” 明明距离上一次见面也没多久,但是霍隽看上去就是不大一样,他的眼睛下面是一圈青色。 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小叔,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就是一句很普通的慰问之语,落在霍隽的耳朵里异常的刺耳,以前自己如果睡眠不好,沈艽会很关心他,还会给他做各种调养身体的膳食,一天好几个电话慰问自己。 心里不舒服的厉害:“是啊,看你最近过的就很好啊。” 这语气,带刺。 就连苏羽笙都意外的看了一眼他。 沈艽先愣了一下,随后柔和道:“倒是也还行,小叔如果一切顺利,那侄女也就过的更好了。” 气氛怪异,苏羽笙岔开了话题:“艽艽你现在结婚了都不怎么回家了,阿隽和我老是念叨你这个侄女,你得空也回去看看他们。” 沈艽笑笑:“你说的是。” 苏羽笙又问:“你既然和容家少爷结婚了,那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以容家那样的大家族,想必婚礼规模很盛大。” 早在看到霍隽接近沈艽的时候,容砚就坐不住了,看到他们交谈那么久,容砚一把推开面前的顾瑶,大步向他们的方向走去。 顾瑶被推得差点倒在沙发上,幸亏及时稳住了身形,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沈艽正打算实话实说,说他们不举办婚礼。 容砚人未到声先到了:“劳苏小姐挂心了,我和我宝贝的婚礼当然是史上,哦,不对,乃至全溟城最盛大的了。” 沈艽挠了挠他的掌心,示意他别胡说,他们什么时候说要举办婚礼了?这人说谎也不打草稿的。 容砚反手把她的手握住:“老婆怎么还害羞了,没事,老公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史无前例的婚礼的。” 沈艽没眼看,这男人,越说越过分了。 苏羽笙牵强的笑了笑:“那恭喜二位了。” 她问这话原本是觉得沈艽身份卑微,就算嫁到了容家也一定不受待见,更别提会不会举行婚礼了,却没想到,容砚这么维护沈艽。 第24章 你就合适了吗 身后的顾瑶咬唇,不甘的看向了沈艽,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嫉妒,这女人,凭什么? 沈艽感觉身后有道不善的眼神,转头:“顾小姐眼睛不大舒服?去医院看看?” 顾瑶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我没事。” 沈艽才不会把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 容砚也看了转头,警告的眼神看着顾瑶,似乎在说,你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婆,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顾瑶被吓了一跳,错开了眼神。 霍隽凉凉的开口:“容少还真是魅力不减啊。” 容砚不惧的回了过去:“是啊,要不然怎么能娶上这么漂亮的媳妇?” 霍隽一噎。 “对了,忘问了,小叔你昨晚的酒醒了吗?” 容砚故意道:“小叔昨晚醉的可不轻呢。可是我和艽艽亲自送你回去的,小叔下次可别喝那么多了,要不然还得麻烦别人照顾你。” 苏羽笙担心问:“阿隽你昨晚喝多了?” 面对他话里的讥讽,霍隽皮笑肉不笑:“昨晚难为你亲自送我回去了。” “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 “不难为。”容砚从自己西服口袋里拿出几颗话梅糖果,贴心的喂给沈艽,“你是我老婆的长辈,自然也是我的。” 沈艽乖乖张口,然后用一种看不清局势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扫视,他们两个怎么说话火药味这么重? 霍隽冷笑:“不敢当。” 他拿起一杯酒:“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单独请容少喝一杯?” “正有此意。” 俩人单独往天台去了。 苏羽笙一脸不放心:“沈小姐就不担心吗?” 沈艽含笑,一双明眸亮的惊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又在担心什么?” 苏羽笙没在说话,但是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沈艽笑了笑,准备继续她的甜点大作战。 一直被忽视的顾瑶讥讽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女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想必你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 沈艽看也没看她一眼:“我是小门小户,但从小被养在霍家,你的意思是说,霍家也是小门小户了?” “你不用和我在这里咬文嚼字,我想说的是,你配不上容砚,你开个价,多少钱,离开他。”顾瑶骄傲的仰着头,这种女人她见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 沈艽不经意的撩开头发,露出了那条满天星的项链,“这条项链,我记得好像是限量款,他买给我的,多少钱来着?好像是五百万。” 接着又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串车钥匙:“这辆迈巴赫好像……五千万?忘了,他那会送了我一罐子的车……另外还有房产的话,我没带过来,就不给你看了。光这些东西,就已经好几个亿了,嗯……顾小姐确定要和我谈钱?打算用你顾家所有资产来打发我?” 顾瑶脸色涨红,眼里是浓浓的嫉妒,容砚竟然会这么宠她,那要是自己变成了容家的女主人,容砚会不会也这么对自己? 沈艽也用顾瑶刚刚的口吻:“不过,就凭你们顾家这种小门小户,在容家面前提鞋都不配。更别提,一个不见光的私生女,能上得了顾家的台面吗?” 顾瑶愤恨:“你胡说什么?” 沈艽不屑:“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门清。” 顾瑶是顾家私生女的事情不是秘密了,只不过碍于顾家 的面子没人提出来而已,顾瑶从小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现在被沈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恨不得把沈艽生吞活剥了。 沈艽不爱与这些娘们叽叽歪歪,但毕竟从小生活在霍家,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自然知道说什么最戳人痛处了。 与此同时,天台。 从天台往下看去,整座溟城灯火璀璨,像一座魔都。 霍隽递给容砚一支烟,开门见山:“离开艽艽,我可以答应你任意一个条件。” 容砚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没有接那支烟:“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我不知道你接近艽艽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艽艽不比你,她只有我,而你容少,天之骄子,什么都不缺,沈艽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她,你要是想玩,会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扑上去的。” 容砚眸底沉的厉害,语气冷厉无比:“谁说我们不合适了?” “家世,性格,为人,哪点合适了?” 容砚蓦的抬眸,眼睛里像有利剑一样狠狠刺向了了霍隽:“那你呢?你就合适了吗?” 霍隽一怔,紧绷着脸,“你在说什么?我和艽艽就是叔侄关系,怎么可能?” “你对她真的就没有任何一点心思吗?”容砚如玉的面颊愈发阴沉,直勾勾的盯着他。 霍隽张了张嘴,像以前他觉得自己内心坦荡,这种话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但是这次,他的心里忽然慌了,好像有什么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竟然无法去直视自己的内心,更无法证明自己真的没有想法。 霍隽向下望去,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声音发紧。 夜风吹过,遮掩了他不确定的语气:“我们十年相守,你一个外人你觉得真的能比得过吗?我要是强制艽艽离开你,她不会不听的,到时候你会怎么办?” 霍隽的心思旁观者是一清二楚的,虽然现在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但是容砚还是烦躁,他就是怕自己抵不过他们的十年之情。 霍隽字字句句都戳中了容砚的内心。 他打通了秘书的电话,很快,秘书送上来一份文件。 霍隽不解。 “霍家和容家最近在郊江那块儿地皮上有合作,容家愿意让出十个点,就当做报答你养艽艽的十年之恩了,此外凡是在和霍家的合作上,容家都愿意让利百分之七十。” 霍隽冷沉的眼神更加复杂了,他没想到容砚会说出这样的话,竟然会做到这地步。 郊江那块地是一块很有潜力的地皮,机会被所有资本盯着,有可能会发展成为未来的溟城新市中心,利益巨大,但是龙头一直都是容家,其他资本想分一杯羹也只能看着,容砚现在这么说,就是等于拱手送给了霍家。 这么巨大的利益,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接受的。 文件摆在那里,霍隽的眼神落了上去,心思却全然被容砚的那句“你就合适了吗?”所干扰。 就在他们彼此沉默的时候,里面忽然有人喊:“有两个女人打起来了。” 容砚二话不说,拔腿就走。 第25章 她就是我心里的宝 容砚扫视了一圈,没看见想看见的人,拉住一个服务生问:“哪打起来了?” “在卫生间。” 容砚往卫生间走去,霍隽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卫生间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卫生间的门紧闭着,只能听见门内嘈乱的动静。 他们穿过人群,苏羽笙看到霍隽就像看到了救星:“你们可算回来了,沈小姐和瑶瑶在里面打起来了。门也被她们反锁了,工作人员已经去叫人来开门了。” 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容砚面色紧绷,一脚踹开了厕所门。 入眼的就是沈艽掐着顾瑶的脖子按在水池上,顾瑶死命挣扎。 听到动静,沈艽回头,就看见容砚担心的眼神,以及他身后乌央的人群。 眼珠子一转,松开了顾瑶,自己往地上一躺。 顾瑶以为自己得势了,转身就要掐沈艽。 还没碰到沈艽,就被人一脚踹开。 容砚把人抱在怀里,脸上的担心掩饰不住:“你怎么样?” 沈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容砚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脸虚弱道:“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顾小姐要这么对我,她差点把我掐死啊。” 说着还哭了。 顾瑶差点被容砚踹断肋骨,疼的她撕心裂肺的,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沈艽说这样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打的我。你这贱人,你……” 她未完的话在对上容砚凉的彻骨的眼神就戛然而止了。 容砚的眼睛漆黑的不见一点光,夹杂着淡淡的杀意。 霍隽大概一眼就知道沈艽没什么事,有事的是顾瑶,她鼻青脸肿,还挂着两管鼻血,脖子上还有清晰的手指印,胳膊,腿上全是乌青指印。 那是沈艽的招数,他以前在部队亲自教的她。 沈艽还在哭,俨然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外面的人指指点点,都在指责顾瑶,没有家教,不顾礼仪,凶悍至极。 霍隽问:“究竟怎么回事?” 苏羽笙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霍隽眉头皱的越紧了,他没说话,而是叫人清了场,然后又叫人把顾瑶抬去医院。 顾瑶被容砚一脚踹的太重,已经没法自己行走了。 担架刚从容砚身边经过。 “等等。” 容砚脸上是浓浓的阴鸷:“道歉!” 霍隽淡淡道:“别太过分了。” 容砚眼底一片黑沉:“你未婚妻说的你难道都没有听到吗?她辱我夫人在先,她说我夫人是上不了台面,小门小户的人,配不上我,这些不用道歉吗?” 霍隽脸色一沉,顾瑶是说了没错,但不也被沈艽打成这样了吗?在霍隽的心里已经平了。 “你想怎么样?” 容砚紧紧搂着沈艽,说出去的话残忍无比:“我要是当时在场,我会把她的嘴撕烂,舌头割掉。” 沈艽悄悄的揪了揪容砚的衣角,示意自己没受委屈,这事就这样。 容砚拂了拂她凌乱的头发:“我夫人名誉受损,精神受到了伤害,顾小姐等着律师传票。” 顾瑶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 沈艽心里颤动,她从小听这些话听多了,刚开始有人说她身份低贱的时候,她也伤心愤怒,后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再后来她也会小小的报复那些人一把。 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会替自己出头,会说她也会因为这些话而受到伤害,一时之间,沈艽心里酸涩的厉害。 顾瑶被抬走了,其他人也都遣散了,卫生间里只剩他们四人了。 霍隽看向沈艽:“别装了,起来。” 沈艽撇撇嘴,搀着容砚起来。 “好玩吗?”霍隽语气严厉。 “我……” “你在质问我妻子?”容砚把沈艽护在怀里,阴狠的看向了霍隽。 “想必娇娇从小被人辱骂这些的次数不少,我想问霍少爷的处理方法是什么呢?或者说,有处理过吗?” 霍隽说不出话了。 沈艽拉了拉容砚,眼睑垂的很低:“别说了。” 她以前也和霍隽说过,但是每次霍隽都会说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如果被他们影响了,就是自己的定力不足。 久而久之,她也不会再和霍隽说这些了。 容砚和沈艽十指相扣,举了起来,定定道:“以前怎么处理的我不管,但我容砚的处理方法就是不行,任何人都不准说我的娇娇。她是我放在心里的宝。” 沈艽失神的看着他的侧脸,眼睛里有些模糊。 容砚温柔的对着沈艽说:“累了,我带你回家。” 沈艽吸了吸鼻子:“嗯。” 就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霍隽倏的抓住了沈艽的手腕。 沈艽回头,他用一种别人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 沈艽挣脱了他,毅然的和容砚离去了。 霍隽就像失了魂一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苏羽笙把一切看在眼里,压下眼底的不甘,主动牵起霍隽的手:“我们也走。” 却被霍隽甩开了,霍隽独自一人走在前面,苏羽笙受伤的看着他。 - 出了宴会的大门,容砚忽然松开了沈艽的手,一个人走在了前面。 沈艽咬咬唇,跟了上去:“你是生气了吗?” 容砚不说话。 沈艽闷闷道:“对不起啊,今天给你丢人了。” 容砚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我不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给你丢人的,她说的太难听,还拿水泼我。我已经很忍耐了,但是她还不依不饶,我怕别人说我给你丢人,专门把她引到了厕所收拾的,应该没什么人看到的。” 她低头绞着手指,她没说的是顾瑶还拿她牺牲的父亲来攻击她,所以她才决定要收拾顾瑶的。 容砚气得不行:“你认为我生气是因为你觉得你给我丢人了?” 沈艽眼神晶亮:“不是吗?” 容砚把人拥在了怀里,下巴搁置在她的头顶叹气:“你真是个小傻子,我担心的是你会受到伤害,刚刚那种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老公帮你出气啊。” 第26章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沈艽的眼眶再一次湿润,沾湿了男人的白色西装。 她一直都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因为以前就算她开口,也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她,所有的委屈都是自己受,所有的苦都自己吃,所有的伤害都自己消化。 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相拥的身影拉的很长,他的声音很深情:“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中,任何一点可能都不行。” “好。” 容砚含笑:“被老公感动哭了?” “谁说的。”沈艽嘴硬:“是晚上风太大了,给我吹得。” 看着车子的方向不对。 “这是要去哪?” “医院,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沈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就放心,我真的没事,我被我小叔扔在部队里历练过一年,身手和体质不是一个顾瑶能比的,她可被我打的不轻。” 容砚方向不变,哼了一声:“这一点我的确要感谢小叔他老人家了。” 他似是不经意的问:“小叔他老人家的觉悟怎么会这么高,怎么会把你扔到部队里去?” 沈艽嘟嘟嘴:“也没什么啦,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老有一群小混混欺负我,我就自己提出来去学点功夫防身。” 她托腮:“不过说起来也挺奇怪的,等我学了功夫以后我再去学校的时候却再也没见过那群小混混了,也不知道哪去了?” “可能是被看不惯的人打进医院去了。” 沈艽赞同的点头:“就该那样,那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为民除害的那个人了。” 夜光如水,路灯明熙,衬托的容砚眉目间点点笑意更加醉人了。 沈艽白他,笑的这么骚包干嘛。 到了医院,按照容砚的吩咐,给沈艽做了一个全身ct扫描,所有的结果显示沈艽的身体都没什么问题。 容砚还是不放心,又给楚沐琛打了电话,楚沐琛从医院下班刚回了家,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就被又叫回了医院。 楚沐琛喘着粗气:“大哥,畜生也不是被这么用的啊。” 容砚:“少废话,你给我老婆看看,她经常体寒,手脚冰凉,怎么回事啊?” 沈艽诧异的看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细心,连自己体寒的毛病都发现了。 “嫂子,你这体寒多久了?” 沈艽摇摇头:“记不清了,大概是我很小的时候。” 楚沐琛号了她的脉,眉头紧锁:“你体寒的毛病很严重,得好好调理,要不然很难受孕。” 听到这个,沈艽下意识的看向了容砚,他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沐琛笑了一下:“冒昧的问一下,你小的时候是受过什么意外吗?” “什么意思?” “就是比如在很冷的环境下待过?又或者是掉入了什么很冷的寒潭之类的?” 沈艽确定的说:“不可能,我从来没在什么很冷的环境下待过。” 楚沐琛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了容砚。 沈艽很识趣:“那我先出去了。” 容砚捏了捏她的手:“乖,先去外面等我。” 沈艽出去后,楚沐琛才打趣:“想什么呢?害怕生不了儿子?” “滚!”容砚一个厉眼飞过去:“孩子不孩子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她的身体,我只是在想你刚刚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楚沐琛耸了耸肩:“你老婆说没有,但是医生的直觉告诉我,若非在身体在严寒的环境下待过,是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体寒的。她现在还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容砚:“没有。” “嗯,行,我先给她开点药好好调理一下。” - 医院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沈艽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 一道阴影遮住了她。 她抬起头,“你出来了。” 沈艽望向他手里提的一大包药,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这不会都是给我的。” “嗯。” 沈艽要窒息了,从小到大她最惧怕的就是吃药打针了。 容砚开着车,耳边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再一侧头,副驾驶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面上闪过一丝温柔,把车窗关起,又开了些暖风,车速也更平缓了。 到了家,容砚不忍心叫醒她,就在车里等她睡醒,谁知小姑娘越睡越沉,还在梦中呓语,容砚无奈浅笑,只能将人打横从车上抱在了家里。 沈艽是真的累坏了,一直都没醒来。 容砚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然后久久的凝视着她恬淡的睡颜。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容砚隔空描绘着她的容砚,就算什么也看不见,那是对于她的面容,他每一寸都刻骨铭心。 容砚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登录上了“砚三梦”的作者号,开启了最新一篇的连载《我的姑娘开始在意我了》。 昏黄的台灯衬托着男人清隽的身影,男人指尖轻点,在键盘上敲下一个又一个的字…… 书房内是静谧的,偶有清脆的敲击键盘声传出,那道孤寂的背影和漫天的繁星一样今晚守护着某个少女。 卧房里的少女不知道因为梦见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 - 自从和容砚同居以后,沈艽几乎就不用担心三餐,更不用点外卖,每顿饭都是容砚亲手做的,营养均衡的不得了。 沈艽今天醒来的还算早,但是一直赖在床上看手机,容砚叫了好几次她才姗姗下床。 餐桌前,沈艽满脸的兴奋。 容砚慢条斯理的掰下一块面包喂给她:“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沈艽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我特别喜欢的一个小说作者昨天更新了,他写了他一直守护的小姑娘终于有一天开始在乎他了。” 沈艽感叹:“也许这场长达十年的暗恋终于要有结果了。” 容砚神色不变的勾起唇角:“是吗?这么深情呢?” “对啊,现在这个世上,这种好男人可不多见了。” 容砚眉心一闪而过的趣味:“你怎么就知道不多见了,你面前不就坐着一个呢?” 咳咳咳。 沈艽喝的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他表情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沈艽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开口问:“容砚,你不会爱上我了?” 第27章 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 容砚手里的刀叉停在了切割吐司的动作上,浑身的气息一凝,缓缓抬头,用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嘴唇翕动。 沈艽忽然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呢?你可是容家三少,哈哈哈,不可能,我就知道一定不可能的,我吃饱了,先回卧室了。” 望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容砚露出一抹自嘲,要是再晚一秒,他可能就真的说了,但现在看她逃避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没有真正走近小姑娘的内心。 长睫低垂,遮住了那一丝失落,叉起一小块吐司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沈艽把卧室门反锁了起来,一头杵进被子里,恨不得永远不出来,脑海里全是男人刚刚那个认真的表情。 心里慌张的同时甚至还有一丝悸动。 不会的,一定是她想多了,嗯,他们的婚姻只是逢场作戏,等国内的珠宝比赛结束之后,她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也该结束这段关系了。 沈艽在家画了一上午的草图,就连容砚什么时候离开家的都不知道,看着那一张张不断被自己否定的草稿图,沈艽决定去一趟溟城大学,回到最初梦开始的地方寻找设计灵感。 - 溟城大学,溟城顶尖学府。 校内林荫道上,头顶是郁郁葱葱的树荫,脚下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边特意人工开凿了两条小水槽,坐在僻静的小路上,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别提多享受了。 当年沈艽以艺术系第一名的成绩被溟城大学录取,再次漫步在学校的林荫道上,享受着难能可贵的校园气息。 两侧的草坪上有学生在读书,也有学生在假寐,还有情侣坐在一起谈恋爱。 她慢慢的往艺术系的办公楼走去,欣赏着沿途的美景。 艺术系的办公楼在学校的僻静拐角,沈艽刚踏入附近,就听见一道窸窸窣窣的暧昧声音。 沈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寻着声音过去,就看见在监控的盲区,有一个男人身影把女人压在树上。 沈艽知道偷听墙角是不对的,但是奈何好奇心来的太汹涌了。 他们吻的热烈,沈艽看的专注,学校里情侣接吻也算是屡见不鲜的,但这么大胆在老师的办公楼附近的他们也算是勇士。 看的认真,脚步一动,一下踩在了一根枯木枝上,在这么静谧的环境里,枯木枝的声音异常清晰。 沈艽心里咯噔一下,再抬头,就见刚刚还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回头盯着自己。 那女人羞涩的躲在男人的怀里。 四目相对,尴尬的沈艽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她只能举起手:“嗨~” 男人淡定的转身不知道对女人说了什么,那女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男人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领朝着沈艽的方向过来:“走。” 沈艽愣怔了一秒:“去哪?” 男人停下脚步用那种妖冶的眼睛看她:“你不是教务处的老师吗?我这算是破坏校园风纪,你不是来抓我的?” 沈艽尴尬的笑了笑:“你搞错了,我不是老师,很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夜钰忽然向她逼近了一步,距离极近,眼神邪的厉害,“原来不是老师啊,那是就是学姐了?” 沈艽想了想,她已经毕业了,算得上是他的学姐。 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眸中情绪,殷红的唇角丝丝凉意笑道:“学姐,我怎么相信你不会说出去啊?” 面前这个男人邪门的很,容貌非凡,但是浑身的气息邪的厉害,若说容砚是妖孽,那眼前这个就是邪门。 她每天见惯了家里那个妖孽,现在对这种长相邪魅的男人已经可以做到免疫了。 沈艽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叫沈艽,已经毕业了,不经常回学校,我已经保证过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说完,她便错身离开了。 看着她清丽的背影逐渐消失,夜钰眼里兴味十足,唇齿嚼着两个字:“沈艽。” 有点意思。 - 沈艽是来见她的恩师的,一进办公室,姜教授就站了起来,激动道:“你这个臭丫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沈艽也是由衷的开心,当年在溟城大学读书,姜教授算是她的启蒙恩师,没有姜教授,也没有现在的jr。 “老师身体怎么样?” “你要是多来看看我,我的身体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沈艽浅笑:“老师您说的是。” “沈艽?”一道略带怀疑语气响起。 沈艽转身,就看见了端着一杯茶从外面进来的苏羽笙。 “哦?羽笙,你们认识?”姜教授疑惑。 苏羽笙把茶递给了姜教授:“老师,是旧识了呢。” 沈艽已经猜到了什么,在姜教授的解释下,和她的猜想完全印证一致。 姜教授对着沈艽介绍:“这就是你的学姐,比你早毕业两年的苏羽笙,也是我的关门弟子。在设计行业的佼佼者。” 苏羽笙道:“老师,想必沈艽就是您说的那个百年来天资卓越,设计里不可多见的天才小师妹。” 沈艽点头:“师姐过奖了。” 两大爱徒的回归让姜教授很高兴:“说来也巧了,你俩今天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来的。也算是缘分。那不如我们一起探讨探讨。” 苏羽笙惊叹:“难道你也是为了设计大赛?” “嗯,你也是?” 苏羽笙神色莫名:“那还是真巧。” 探讨的时间转瞬即逝,对于学术的交流是每个学者格外珍惜的时候,沈艽也不例外。 结束前,姜教授突然一拍大腿:“差点有一件大事忘和你们说了,我们设计系新来了一位老师,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设计大赛评委团的一名成员,你们应该见见,他一会儿就过来。” 沈艽不介意多等一会儿。 “抱歉啊,我来晚了。” 门口处一道懒散,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 沈艽听到这道邪魅的语气,心里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门口处依着一个男人。 正是刚刚那个被沈艽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画面的男主角。 第28章 沈艽给霍隽送祝福 沈艽头疼,怎么会是他。 夜钰冲着沈艽打招呼:“又见面了,小学姐。” 沈艽干巴巴道:“不敢当。” 姜教授哈哈大笑:“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以后你们的作品可都是要被夜老师评判的。” 夜钰像个翩翩公子般的一只手背后弯了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钰,你们可以叫我夜老师。” 他这副样子和刚刚沈艽见到的那副浪荡模样完全不同。 告别了姜教授,沈艽从办公楼出来。 苏羽笙跟了上来与之并行:“好巧,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姜教授一直夸赞的小师妹。” “是很巧。”沈艽加快了步伐,她懒得应付苏羽笙。 “我要订婚了。” 看到她停住了脚步,苏羽笙满意的一笑:“我和你小叔要订婚了。” 沈艽朝着她伸出了手。 苏羽笙不明所以。 “请柬啊,你俩订婚没有请柬吗?”沈艽淡然的问。 苏羽笙不大自然:“有啊,只不过没来得及打印,等请柬一出来我第一个送到你手上。” “好。”沈艽收回了手:“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了。” “那后会有期。” 如此利落的转身,干脆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没有看到她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苏羽笙有些恼恨。 想到请柬,她更加烦躁了,她哪里有什么请柬,还有订婚也是她编的,霍家虽然可能和苏家联姻,到目前却也是口头说的,没有一点行动,她身边的好多姐妹朋友都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可是霍隽没有一点表示,她不得不急。 苏羽笙给通讯录置顶拨了去电话,回应她的是万年不变的忙音。 愤恨的跺了跺脚,打给了自己的母亲:“妈,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促进一下我和霍隽的婚事啊。” - 霍隽不是没有看到来电显示,只不过手头的事情太多,他懒得去接。 “首长,根据上次我们发现的那条线索,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的矛头现在全部指向了夜家。” “夜家?”霍隽眉心皱的很紧,不断的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可以直接调查夜家吗?” 副官低头:“恐怕不行,夜家属于白城范围内,且不说我们没有执法权,就算有了,整座白城固若金汤,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当年沈副官不就是因为进入了夜家,才……” 霍隽冷笑:“是啊,白城,十年前我就领教过了。” “据探子回复,夜家的人很可能现在渗进了溟城。” 霍隽握紧了拳头:“那就叫他们有来无回。”他绝对不会叫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重现了。 手机再一次响起,霍隽随意的扫了一眼,下一秒,手机被他拿起,带着丝丝激动:“艽艽,什么事?” “小叔在忙吗?” “不忙,你说。” 电话里传来小姑娘甜甜的祝福声:“我刚刚碰到小婶了,她说你们要订婚了,我是来给你送祝福的哦。” 霍隽脸色一变:“苏羽笙这么和你说的?” “是啊。” “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 沈艽看着熄灭的屏幕,无声的弯了弯唇角,苏羽笙的那点把戏她一眼就看穿了,既然她要演,她不介意作陪。 霍隽绷着脸刚想给苏羽笙打电话,许兰的电话先来了:“隽儿,刚刚你苏伯母来了电话,说要明天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商量一下婚期,老爷子也同意了,你明天务必赶回来啊。” 霍隽可以违背许兰,但是不会违背老爷子同意了的事情。 “好,我会回去的。” - 等沈艽回到云鎏府邸以后,发现容砚还没回来,今天一天容砚都没有给自己发条消息,打个电话,这是自相处以来的第一次。 难道在忙? 沈艽也没有多想,在姜教授那里得到的灵感她必须赶紧运用在自己的创作上。 夜晚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她设计的皇冠的初稿终于成了。 舒坦的往后仰了仰身体,看了一眼表,才想起来,这么晚了容砚还是杳无音讯。 对着聊天框,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下四个字:“还不回来?” 等的都快睡着了还没有回复。 手指反复滑动着屏幕,还是没有最新消息。 她有些烦躁,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不小心竟然误碰到了语音聊天,想要挂断已经晚了,铃声已经响起了。 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那道熟悉的懒撒嗓音传来:“喂?什么事?” 这让沈艽无端的生气,合着我给你发消息你不是看不见啊。 压抑着不悦:“你还回来吗?” “不回去了。” 啪的一下,电话挂了,容砚愣愣的举着手机看向了旁边的女人。 顾沅笑道:“你看我干什么?我也没想到你这个老婆竟然这么不关心你,你说不回去,都不多问一句。” 容砚白了她一眼:“你说的这种方法能行吗?” 顾沅倒了一杯红酒给他:“放心,你不是想看看她究竟在不在乎你吗?你就听我的,一定能试探出来。先喝点。” 容砚双指把酒杯推开,傲娇道:“我不喝除了我老婆以外的女人喝酒。” 顾沅咂嘴:“你真t个恋爱脑。” 容砚瞥了她一眼:“是啊,我是恋爱脑,不像有的人,想谈恋爱都谈不了。” 顾沅咬牙:“闭嘴。我这次回来一定能拿下楚沐琛。” “哼,但愿。” - 这一夜容砚没回来,沈艽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孤枕难眠,她以前一个人在出租屋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可是现在,她居然有些失眠。 恼恨的锤了一下枕头,他陪着才能睡着,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翌日一早,沈艽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来了,准确的说,她这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反正也睡不着,她又准备画图了。 刚坐在桌前,许兰的电话就来了:“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商量一下你小叔和苏家的婚事。” 她作为霍隽的侄女,当然是要到场的。 想到上一次容砚带自己回容家,咬了咬唇,不管怎么样,她也的确是该让容砚见见自己的家人。 便又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 “今天中午和我回霍家吃饭。”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一道靓丽的女声响起:“你好,你哪位?” 第29章 容砚的青梅竹马回来了? 沈艽愣了一下:“你是谁?” 那边答非所问:“阿砚去洗澡了,我一会儿让他给你回电话。” 沈艽唰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她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名字,事实显示,她没打错。 脑海里全部都是那道女声,是谁接的容砚的电话?是秘书吗? 身体的力量忽然被卸了一半,她无力的倚靠在椅背上,现在是七点半,还没到容砚上班的时间,秘书的可能性很小。 再者说,哪有秘书是用那种口吻说话的,还叫的那么亲密。 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容砚还去洗澡了。 沈艽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心里愈发的沉闷。 来自楚恬恬的电话,她接起有气无力道:“喂?” 楚恬恬声调尖细高扬:“你看新闻了吗?出大事了。” “怎么了?” 楚恬恬好像是在剧组,周围的环境嘈杂,她扯着个嗓子:“容砚那王八蛋又上新闻了,你快看。” 沈艽还算淡定的打开了新闻,就看见标题已婚容三夜遇顾家大小姐,疑似旧情复燃? 楚恬恬气得不行:“我已经帮你调查了,这个顾沅是顾家的大小姐,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近年来一直在国外留学,昨天刚回国,据说以前和容砚是青梅竹马。” 她问了一嘴:“容砚昨天回家了吗?” 沈艽声音轻不可闻:“没。” 楚恬恬一拍大腿:“那就是了,这个容砚,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只要一声令下,我现在就赶过去陪你捉奸去。” 沈艽趴在桌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不用了,我有点累,先挂了。” 看来,刚刚接电话那个女的就是顾沅了。 - 五星级套房酒店里,容砚洗完澡,在浴室里穿好衣服出来,拿着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刚刚和谁说话呢?” 顾沅玩味的把手机扔给他:“替你接了一个电话。” 容砚狐疑的翻开了通讯录,一愣:“娇娇给我打电话了?” “是啊,巴巴的问你要不要和她回霍家吃饭?” 吃饭?容砚心念一动,她这是要带自己回去见家人?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说你在洗澡呗。” 容砚一瞬间敛眸:“没了?” 顾沅耸耸肩:“没了啊。” 容砚彻底不淡定了,连头发都来不及吹了,拿上外套穿上鞋就往外跑。 顾沅错愕:“你干什么去?” “我要去找她,不能让她误会我。”容砚语气匆忙。 顾沅忍着骂他的冲动:“她误会了不就是你要的效果吗?你不是要试探她的真心吗?你现在回去我们做的就白费了。” 回应她的是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 顾沅无奈的摇头,小容砚啊,看来这次是真的栽到爱情里了啊。 她望向窗外,那她呢?她的爱情又在哪里? - 沈艽接下来也没有画图的心思,也没有找容砚问清楚的想法,就这样安静的趴在桌子上发呆了整整一个小时。 等到脖子都僵硬的时候,她才坐了起来,驱车去往最近的商场。 漫无目的的逛了几圈,沈艽才想起来她是来给霍隽买订婚礼物的。 随意的进了一家饰品店,服务员的热情介绍,她也没听进去几句,随意道:“你给我拿一条适合做礼物的裤带算了。” “那大概在什么价位呢?” “拿好的就行了。” 服务员喜气洋洋的去拿了。 等服务员的时候,沈艽瞎打量着周围,定格在了一条宝蓝色的条纹领带上。 这条领带很挑人,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容砚佩戴这条领带,一定很配。 容砚送给了她很多东西,她到现在还没有送给过他什么呢,伸手想触碰领带,却又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手僵在了 半空。 “看来小学姐对这条领带很犹豫呢。” 沈艽转身,就看见夜钰带着一个性感女人走了进来。 还真是冤家路窄。 夜钰看了看领带:“小学姐眼光不错啊。” 沈艽扯唇:“夜老师,好巧。” “不巧,刚刚在外面就看见小学姐了,跟着你进来的。” 沈艽:“……” “服务员,我要试试这条领带。”夜钰打了个响指,朝着沈艽勾唇:“小学姐不介意。” 沈艽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皮笑肉不笑:“您请。” 夜钰对着镜子试戴起了领带,边试戴边道:“小学姐哪里人士啊?” 沈艽清澈软语:“溟城本地人士。” 夜钰一副没想到的模样,语气不大正经:“我看小学姐长得娇气,嗯……身段也软的很,倒像是外地人。” 沈艽忍住脱下鞋,给他一鞋拔子的冲动:“我看夜老师倒是挺像隔壁莽村人士。” 哪里有什么莽村,就是暗讽他是一个莽夫。 真是个不服输的小家伙。 夜钰听出来了,也没计较,“小学姐去过白城吗?” 沈艽如实摇头:“没去过。” 夜钰啧了一声:“那挺可惜,有机会邀请小学姐去一趟白城,那是个环境优美,盛产美人的地方,小学姐可不要辜负我了。” “多谢夜老师邀请,有机会我自己会去的。” 夜钰轻笑了一下,然后把领带递给了服务员:“帮我包起来。” “小学姐不会怪我夺人所爱?” 沈艽咬牙:“您喜欢就好。” 夜钰哼了一声:“小学姐去付钱。” 沈艽瞪大眼睛,眼前这人好不要脸,抢了她看上的东西,还要她付钱? 夜钰一旁的性感女人出声:“你要是喜欢我买给你。” 夜钰凌厉的一眼,女人立马闭嘴了。 夜钰侃侃对沈艽说:“你上次看见了不该看的,难道不该补偿吗?” 沈艽:“……” 哪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他不守师德,和女学生乱搞,倒显得自己好像欠他的了。 沈艽不想和他做过多纠缠,麻利的付款结账,然后把领带扔给他:“两清了。” 掉头出了商店,一扭头,夜钰和女人也出了商店。 夜钰眉眼含笑:“用不用我送你?” “不劳大驾。” 沈艽提着东西走向了自己的跑车,车子发动,声浪巨响,经过夜钰的时候,她加重了油门,甩了夜钰一脸尾气。 第30章 苏母的出言不逊 咳咳咳…… 性感女人捂着嘴咳嗽了起来:“她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夜钰望着消失在转角的汽车,眼里兴味十足,这小家伙,还真是睚眦必报。 “给我查一下,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是,少主。”性感女人恭敬的应和。 她悄悄的看向了男人,发现男人还在盯着沈艽离去的方向,眼睛里明显的兴趣,一惊,少主不会是对那个女人起了兴趣。 - 甩了夜钰一脸尾气,沈艽心里舒坦多了,一路开到了霍家。 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势必要被霍家人问东问西,沈艽事先准备了一套完美的说辞才下车,刚下车就碰到了同样赶来的苏家一家人。 苏羽笙叫住了沈艽,亲切道:“艽艽你也回来了。” 沈艽有时候挺佩服,苏羽笙明明不喜欢自己,每次却要装出一副很喜欢自己的模样,她不累吗? 对于沈艽的冷淡,苏羽笙也不在意,她往沈艽身后望了望:“就你一个人啊,容先生呢?” 猜到她会这么问,沈艽拿出自己提前编好的理由:“他工作忙,就不过来了。” 苏羽笙惋惜:“那还挺可惜的,也是,容先生毕竟身份不一般,工作也繁忙,也不是什么人都需要他陪的。” 这话就是暗讽沈艽不值得容砚陪着回霍家了。 沈艽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然后也学着苏羽笙的惋惜模样:“是啊,苏小姐这么爱管闲事,不管自己能不能成功嫁入霍家,我小叔总归对待每个女人都是以礼相待的,就算没成功做我的小婶,倒也不会太丢人。” “你!”苏羽笙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沈艽嚼着话梅糖,扬着头看她:“怎样?” “羽笙,快过来了,真是什么人你都要和说两句话,也不嫌晦气。”苏母在一旁招了招手。 苏羽笙变了表情,笑:“知道了母亲,我现在就过去。” 面对苏母语气里的看不起和嘲讽,沈艽无甚在意,有很多人都这么说自己,她早就习惯了。 苏母是第一次来霍家,霍家的停车场是在地下的,她看了看周围:“从哪里上霍家啊?” 苏羽笙来过几次也是直接进的霍家,也没来过停车场,不知道怎么走。 沈艽走在她们前面:“跟我来。” 霍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一上去,许兰首当迎了出来:“您来了,羽笙又漂亮了。” “伯母您好……” 他们如此其乐融融,沈艽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被晾在一边。 苏羽笙的嘴很甜,把许兰哄的高兴的:“你这孩子这么会说,以后隽儿有福了。” 苏羽笙害羞的低下头:“伯母您别瞎说,八字还没一瞥呢。”她看了看四周,不好意思的问道:“阿隽呢?” 许兰哈哈大笑:“隽儿听说你要来,给你买礼物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反正她也是个小透明,昨晚又一夜没怎么睡,沈艽决定去上楼去自己的房间小眯一会儿。 楼梯口处看到了一道身影,她打了招呼:“老爷子。” 霍老爷子一般不轻易出来,出于对霍隽的重视,也是出来看看这苏羽笙为何人。 他的视线落在了沈艽的身上,这一眼就让沈艽很有压力。 “回来了。” 虽然是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就是让沈艽有些感动,她从小在这个家里面,大多数都是个边缘人物,没什么人在意她,霍老爷子为数不多的几次出现,却也会偶尔的关心她几句。 “嗯,回来了,您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还好。你最近怎么样?” 问的是她的身体,也是她的婚姻。 沈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我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霍老爷子淡淡的嗯了一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家里说一声。” 他说的家,也就是把她当做了他们霍家人。 沈艽心生感动:“我知道了。” 霍老爷子看着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里浮现出了昔日的一些画面,有些触动。 唇瓣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疲惫的摆了摆手,拄着拐回房了:“你随意,我回房了。” 沈艽冲着老爷子的背影低了低头。 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躺下困意就袭来了。 - 霍隽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苏羽笙的眼神都就黏在了他的身上。 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霍隽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艽艽呢?没回来吗?” 许兰脸色变了一下:“你这孩子,一回来就问沈艽,羽笙和你苏伯父,苏伯母来了,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霍隽这才看向了苏羽笙,对着他们颔首,以示打招呼。 随后又问保姆:“艽艽呢?” 保姆:“小姐在楼上休息呢。” 霍隽的语气有些担心:“那你们先坐,我上去看看艽艽。” 许兰想拉他,根本拉不住:“诶,你这孩子……” 尴尬的冲着苏家三人笑了一下:“他们叔侄感情向来深厚,我们先入座。” 霍隽的眼神一刻也没落在自己身上过,苏羽笙委屈的晃了晃苏父的手臂,苏父欣然明白,哼了一声:“是普通的叔侄关系就好,别打着叔侄关系的幌子,干什么别的不正经的事就行。” 许兰脸色难看的很厉害:“当然不可能。” 霍隽敲了敲沈艽的房门,没有动静,不禁有些担心,拧开把手进去了。 就看见小姑娘在酣睡,呼吸均匀。 心里一软,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刚来霍家的时候,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都让自己陪在床头,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就能慢慢入睡。 这么静谧的时光就像是已经过了好久了。 小姑娘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舌尖舔了舔粉唇。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霍隽看的心头却是一跳,一股陌生的情愫窜至全身,他愣了一下。 心里告诉自己是不对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靠近她。 伸手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手距离沈艽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沈艽忽的睁开了眼睛,愣怔:“小叔?” 第31章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霍隽的手僵在了半空。 让他难受的是,她眼里的陌生和戒备。 手握了下拳,最后收回:“看你睡得熟,准备叫你呢。” 沈艽坐了起来,眼睛里还有些刚睡醒的朦胧,打了个哈欠:“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房间里的气氛诡异,还有霍隽的眼神让她有些看不懂,好在门外的保姆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 “小姐,先生,夫人叫你们下去吃饭。” 沈艽一溜烟下地:“快走,快走,我快饿死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他们的刻意安排下,霍隽和苏羽笙坐到了一起,沈艽则一直坐在她最角落的位置。 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两家的订婚,显然苏家是对霍家很满意的,希望两家可以尽早,霍隽一直沉默着,没什么反应。 许兰着急了,看了一眼霍隽,擅自道:“我们霍家可也是很属意羽笙这个儿媳妇的,要是大家都有意的话,这婚事也的确该定下来了。” 霍隽的眉心悄无声息的皱了起来。 许兰继续:“这也不光是我的意愿,也是老爷子的意思,更是隽儿去世的父亲的遗愿,隽儿父亲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隽儿能早日成家立业。” 说到这,许兰还抹起了眼泪。 霍隽桌下的手无声的握起。 苏父爽快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这婚事定下。” “那太好了。” 两家纷纷举起了酒杯。 苏羽笙眉目含情的偷看霍隽。 霍隽的眼神却在一直和食物作战的沈艽的身上。 “隽儿,你怎么看?”许兰问。 “我看与不看,你们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霍隽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好像订婚的主角根本不是他一样。 许兰有些尴尬,好在苏家也没有计较,毕竟是霍家未来的掌权人,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一桌子的气氛其乐融融,喜气洋洋,有一个人就显得很突兀。 苏父凌厉的眼神落在了缩在角落默不作声的沈艽身上:“你就是霍家那个孤女?” 沈艽夹菜的筷子顿了下,要是没听错,这老头在说自己,她抬起头,落落大方:“是我。您有什么指教吗?” 苏父哼了一声,冷嘲的语气接踵而至:“区区一介孤女,有什么资格坐在我们两家的订婚宴上。”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霍隽正要出声就被许兰踢了一下。 很明显,这老头是给苏羽笙出气的。 沈艽不惹事,也不惧事,黑白分明的眼眸晶亮:“我从小生活在这里,你说有没有资格,就算是没有资格,这里是霍家,也轮不到您来说教,苏小姐还没进门呢,怎么?没进门倒要管起霍家事了?” 她不畏惧的盯着苏父。 苏父冷笑:“倒是伶牙俐齿。”他给了苏母一个眼神。 苏母从包里拿出一枚戒指放在桌子上:“听说沈小姐也是新婚,这枚戒指就当我苏家送你的新婚礼物。” 那枚戒指正是昔日她和苏羽笙在商店起争执的那枚粉钻。 这哪里是送礼,这分明是为那天的事情给苏羽笙撑腰来了。 “沈小姐赶快收下,毕竟这戒指也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配苏小姐绰绰有余了。” 苏羽笙温婉的说:“艽艽,你快收了,都怪我那天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这枚戒指,早知道你和我说,我一定会让给你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只有我苏羽笙不要的东西,没有你能和我抢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也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的。 沈艽盯着那枚小小的粉钻,可能是桌上人太多,遮住了光,失去了商店里白炽灯的加饰,此刻也显得很不起眼。 霍隽的拳头握的很紧,他寒凉的对着苏羽笙道:“够了。” 好不容易能找到侮辱沈艽的时候,苏羽笙不想就这么放弃:“阿隽,我也是好意,上次艽艽很喜欢这枚戒指的呢。” “你瞎了?” 什……什么? 就在大家以为沈艽被打击到了的时候,沈艽忽然抬头:“苏羽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她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踢得老远,对着苏家一家三口道:“你们一家三口也真是有意思,好好的饭不吃,非要研究我喜欢什么,你们是要和我结亲吗?” 在他们开口之前,她又说了,手指直指苏父:“你们这么重视我呢,难道这就是苏家的家风?喜欢刁难一个小辈,苏家又如何?高人一等吗?凭什么?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有什么不同的,您一把年纪了干嘛把自己立于高位呢?不怕站的太高闪了腰吗?” 苏父愣住了:“你……你……” 沈艽拿起戒指:“是个好东西,可惜,被你们玷污了。” 砰的一下,沈艽直接把戒指甩向了苏母,苏母吓得尖叫一声,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您不是喜欢拿戒指侮辱人吗?好啊,你倒是和我说说你女儿的结婚戒指要什么款式?我好准备,给她做新婚礼物。不会还没想,那您可真是闲操萝卜淡操心,自己女儿不操心,操心我呢,您算哪根葱啊?我妈?我爸?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爸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也不在了,您想当我哪个死去的亲人啊?” “好好好,好啊……”苏母面色涨红,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艽优雅的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高高举起来:“苏小姐,差点忘了祝你订婚快乐了。”她喝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像祭奠死人一样洒在了地上。 苏羽笙脸色铁青,眼睛红的恨不得杀了沈艽。 沈艽爽快了,从未如此爽快,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苏父一拍桌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一连三个岂有此理,胸脯上下起伏,可见有多大的怒火。 反观沈艽,骂也骂了,倒也坦然的重新坐了下来,吃起了没吃完的食物,含糊不清道:“我骂也骂了,道歉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就打我。” 第32章 容砚来晚,霸气撑腰 苏父一时之间拿沈艽没办法,矛头转向了许兰:“这就是贵家族的家风?” 许兰早就目瞪口呆了,这丫头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今天这个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 “我……” 沈艽又开口了:“您还真别说霍家的家风,您刚刚不也说了,我是孤女,霍家领养过来的,不配成为霍家人吗?现在怎么又扯上霍家了。”她啧啧啧:“还真是两面三刀的老家伙。” 所有人:“……” 苏父指着沈艽浑身气得发抖。 霍隽声音发沉:“沈艽!” 苏父用力的拍打桌面:“你们霍家要是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这婚事更别再提了。” “啊哦。那你女儿岂不是要哭死。”沈艽一旁煽风点火。 苏羽笙差点呕过去。 “沈艽!再说下去,军法处置!”霍隽冷冷的看着她。 沈艽闭了嘴,她知道,霍隽能说出来军法处置就是真的生气了。 “道歉!” 沈艽没有再吃东西了,她坐在那里,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我要是不呢?”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霍隽语气失望。 沈艽抬头,水光一闪而逝,执拗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说罢,她自嘲的笑笑:“小叔,我有时候挺好奇的,为什么我被人欺负,被人说三道四你总是看不见,而我稍微一反抗,稍微为自己找回道理的时候,你就看见了。” 霍隽喉结轻滚:“你……” “因为他眼睛瞎呗。” 自门口遥遥传过来一道嗓音,如昆仑玉露般醇厚。 沈艽眼里升起一道亮光,迅速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道掀长的身影 ,如玉的脸颊泛着光,他眼尾上扬,目光冷然,眼尾处还有一颗小泪痣,眉梢处带着凌厉,不同往日的妖孽,今天更带着些乖张和戾气,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朝着沈艽的方向伸出手:“过来。” 沈艽张了张嘴,背了过去。 容砚无奈,收回手主动朝沈艽走了过去,拉住她:“看,还得我在身边,要不就被人欺负了。” “沈艽不辨是非,容少爷也分不清对错了吗?” 苏羽笙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容砚打量着沈艽,目光认真:“还行,看样子没被欺负。” 随后,才偏头:“你在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配吗?” 苏羽笙呆住了,嘴唇颤抖,没想到会被这么侮辱。 容砚指了一下许兰:“你,来说。” 被猝不及防的点名,许兰有些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婿。 许兰公正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容砚听后:“说完了?” “嗯。” 薄唇勾起一道讥讽的弧度:“就这?” 他揉了一把沈艽的头:“没事,宝宝,老公给你做主,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我容砚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容砚捡起了那枚地上滚落的粉钻,冷笑:“听说,这是苏家送给我和我太太的新婚礼物?” 苏父嘴角蠕动,说不出来话,若说容家是他在生意场上忌讳的,那么容砚就是所有生意人最忌讳的,不是容砚有容家,而是容家有容砚。 苏母不服气:“是又怎么样?” “是不能怎么样,顶多让苏家破个产。”他凉凉的眼神看向了苏羽笙:“苏小姐,这份新婚礼物你还满意吗?” 苏羽笙根本不敢直视容砚的眼睛,他的眼神太恐怖了,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的缠着自己,她惧怕的往后躲了躲。 苏父知道局势转变了,他们一早听说容砚的青梅竹马回来了,说沈艽不受容家重视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他再不甘心也得压下心底的怒气,容砚,他惹不起。 “误会,都是误会。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无需计较这么多。” “你苏家,也配和我是一家人?”容砚的话就是带毒的利剑,刺的苏家三人痛不欲生。 苏羽笙更是摇摇欲坠。 沈艽碰了碰容砚的胳膊,她没想过把事情闹这么大,虽然可能已经闹大了,但是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于容砚来说,就是他守护了十多年的女孩,他恨不得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而有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的女孩。 这怎么忍? “此外,以后容家和苏家的合作全部终止。不会有任何合作的机会!” 苏父面色惨白,这些年依附着容家,苏家才能分一杯羹,现在容砚是要绝了苏家后路啊。 霍隽开口:“容砚,这是霍家,不是你容家,注意你的身份。” 容砚讥讽:“小叔,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条件。你要是答应了,那也将会是我送给你的丰厚的新婚礼物。” 霍隽面色一沉,他说的是那天在晚宴天台上的事情,容砚开出了那么巨大的诱人的条件只为一个沈艽。 他朝沈艽看了过去,她被容砚护在身后,只能看见一个衣角。 心里强烈的不舒服:“你的条件,我不同意。” 沈艽好奇,这俩人背着自己还谈了条件? 容砚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温柔的解释:“宝宝,你别多想,我就是和小叔谈谈生意上的事,正常交易。” 沈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容砚不想轻易放过苏家,但是沈艽装作不舒服的模样:“我肚子不舒服,我们赶紧走。” 容砚这才抱着她离开,留下了满霍家的狼藉。 一出霍家门,沈艽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我没事,就是不想你和他们再做过多纠缠。” 容砚拉着她:“他们辱你。” “没事,反正我自己已经报仇了,苏家的人恐怕不会好受了。” 容砚低下了头,眼尾下垂:“对不起,都怪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沈艽扭头就走。 容砚一愣,赶紧追上。 “不准跟着我。” “也不准和我说话。” 走了许久,沈艽才停下来,回头:“解释!” 容砚眨眨眼。 沈艽双手叉腰:“你给我解释,你和那个所谓白月光是怎么回事?” 容砚垂着头,楚楚可怜。 “好好好,你还不说话,所以你是承认了对吗?” 容砚委屈的抬头,撇嘴:“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第33章 顾沅空降医院 沈艽扬起小脸:“不准和我顶嘴。” “是!”容砚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 接着他拉着她上车,往医院驶去。 沈艽还在生气:“你带我去医院干什么?” “给你解释。” - 溟城医院今天一早就在开会,一直开到现在,楚沐琛到现在还没吃饭,会议内容大概就是医院会新来一位院长,然后对医院进行一整个大改革。 据说这新院长在国外进修多年,发表了多篇论文,在医学领域很有造诣。 楚沐琛对这个院长如何如何厉害一点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楚沐琛刚要冲出会议室就被人叫住了:“楚医生,今天院长刚上任,要求各科主任轮流过去述职,你是第一个,现在过去,别让院长久等了。” 楚沐琛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现在是中午,是下班时间,我还没吃饭呢。” 那人耸了耸肩:“院长脾气不大好,您还是早点过去。” 楚沐琛心里一直呐喊,忍,他忍。 不就是述职吗,他倒要看看这个霸占员工休息时间的院长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楚沐琛去院长办公室之前先去了一个厕所。 一进去就看见洗手池边背对的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很是干练,干练中却又透着性感。 紧身牛仔长裤搭配一个短款吊带,脚踩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 身材比例绝了,大长腿,小蛮腰。 大波浪披散至腰间。 从背影看,是个大美女。 楚沐琛进男厕放水去了,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刚刚的大美女还没走,而是在窗户边抽着烟。 纤细的手指夹着女士香烟吞云吐雾,从侧脸看,一顶一的大美女。 楚沐琛心痒痒了。 他洗完手不经意的拿出一支烟,朝着女人道:“美女,借个火?” 女人没有搭理他。 楚沐琛再接再厉:“一个人来看病啊。” 女人动了,从包里翻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了他,然后往外走。 楚沐琛赶紧追了上去,他朝着女人伸出了手:“美女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女人肩膀的时候,女人敏锐的往旁边一闪,接着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楚沐琛被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楚沐琛躺在地上哀嚎了半天,爬起来,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有……有个性。他喜欢。 他还没忘了正事,一瘸一拐的去了院长办公室,敲了门。 “进。” 门内传来一道清丽的女人声音。 楚沐琛皱眉,新来的院长是个女的? 他推门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背对着自己。 这背影有点熟悉。 楚沐琛没想那么多,怨气十足道:“大中午的,不知道院长想听我述哪方面的职?” “听你这语气好像不大乐意啊?” 女人缓缓转身。 楚沐琛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美……美女?你是新来的院长?” 顾沅被他气笑了:“楚老二,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这个熟悉的语调,外加刚刚那个过肩摔,以及面前女人的眉眼,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逐渐相似。 错愕道:“男人婆,顾沅?” 顾沅脸唰的一下冷了:“你说谁是男人婆?” 楚沐琛打了一个激灵,刚刚对美女的那点念头在知道是顾沅后全然消失不见。 算了算了,再美的女人,只要是顾沅,那就不行。 顾家和楚家是世交,楚沐琛和顾沅一起长大,小的时候,顾沅被家人送去学了柔道,从那以后,楚沐琛就是顾沅的陪练,准确的说,是沙包。 顾沅心情好了给楚沐琛来个一拳,心情不好了来个过肩摔。 楚沐琛整天活的水深火热的,稍不如意就是一顿胖揍,他为此没少和楚母哭,但是楚母和顾母是手帕交,楚母觉得不就是女孩子家的玩乐,顾沅一个女孩子下手能有多重。 有一段时间,楚沐琛每天都躲着顾沅,也就是那段时间,楚沐琛格外喜欢温柔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小小年纪的楚沐琛已经懂得了如何逗小姑娘开心了。 每次看到小姑娘朝自己笑,楚沐琛更觉得女孩子就该是这样的温柔美丽,可不能像顾沅那个男人婆一样。 楚沐琛躲着顾沅,可是顾沅就喜欢找楚沐琛,有一次他和小姑娘玩,被顾沅看到了,顾沅直接就是一顿胖揍伺候,小姑娘都被吓走了,楚沐琛就更讨厌顾沅了。 他觉得顾沅就是他的克星。 在两家的有意安排下,楚沐琛和顾沅是一个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楚沐琛选了感兴趣的医学,顾沅选了金融,本以为就此逃离魔爪,谁曾想开学一个月,顾沅直接转专业去了医学院。 楚沐琛崩溃了…… 就这样又经历了艰苦的四年,终于,顾沅在家人的安排下,出国进修去了。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他,这个男人婆怎么会空降自己的医院,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楚沐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回来就回来,要你管?”顾沅白眼给他。 楚沐琛尝试动用旧情:“那个……好沅沅,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一上午没吃东西了,你就让我先去吃东西。” “能述就述,不能述就滚,别拿哄小女孩那套哄我。” 说好话行不通,楚沐琛选择实话实说:“我女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吃饭呢,要不这样,我就用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肯定回来。” 顾沅冷笑一声:“楚沐琛,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楚沐琛:“???” “今天中午,就在这,没完成工作前,哪都不准去!” - 沈艽和容砚来了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嘈杂声,刚在路上,容砚已经把楚沐琛和顾沅的渊源说了,现在看来,顾沅是又在虐待楚沐琛了。 沈艽好奇了,楚沐琛也是花名在外的,没想到却有人能驯服他,她更加好奇这个顾沅是什么样的人了。 第34章 老婆,该交作业了 容砚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他们来,楚沐琛就像是看见了大救星一样,说着口型:救我。 容砚选择没看见:“我们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要不然你先训,我们一会再进来?” 楚沐琛:“???” 顾沅喝了一口水:“没事。”她漂亮的眉眼看向了一旁的沈艽,调侃:“这就是你那颗朱砂痣?” 沈艽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沈艽。” 顾沅笑了笑,伸出了手:“顾沅,我知道你。” 沈艽不明所以,顾沅已经岔开了话题:“真是不赶巧,让你们看见了我训不听话的员工。” 楚沐琛咬牙,这个男人婆,太过分了。 顾沅敲了敲桌子:“继续述你的职,我让你停了吗?” 楚沐琛嚷嚷:“你不是在和他们说话吗?” “那你就可以不用继续了?”顾沅冷眼。 楚沐琛:“……”这个可恶的男人婆,一回来就折磨他。 于是,顾沅和容砚沈艽说话,一旁的楚沐琛干巴巴的述职。 容砚环着沈艽:“我今天来,就是请顾大院长来给我做个证明的,证明咱俩之间清白的很,昨晚是在一起,但是都是分房睡得。” 顾沅也爽快:“的确,我和容砚是从小长大的玩伴不假,但是清白的很,昨晚我们订的的套房,一人一个卧室。” 沈艽其实早就信了。 容砚吻了吻她的额头:“宝宝,我不光和顾沅是清白的,我还和所有女人都是清白的,我至今除了你没有找过女朋友,那些花名都是虚的,都是我刻意营造出来的。” 沈艽懵了,她信他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乱搞,但是没找过女朋友就有点离谱了。 想从一旁的顾沅那里找到答案,顾沅点了点头。 楚沐琛也插了一句嘴:“每次出去玩,他都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下。” 容砚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沈艽下意识问道:“那你就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顾沅看戏般的看容砚打算怎么回答。 他的眸色深沉的很:“有啊。我有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 “十年?”沈艽惊了,这男人这么深情:“你现在呢?还喜欢吗?” 容砚看着她,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他倏的绽放笑颜:“现在有你了啊。”是爱。 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沈艽听了有些不大舒服,什么叫有自己了,因为有了自己,他才不继续喜欢那个女人了吗? 楚沐琛也终于述完职了:“喂,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容砚也道:“走,正好顾沅回国,一起去聚一下。” 四人一起出了医院。 楚沐琛讪讪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和我女朋友说一声,让她先回去。” 顾沅冷呵:“你可真是忙。” 无视她的嘲讽,楚沐琛小跑着去找女朋友去了。 顾沅盯着他猴急的背影,眼眶有些酸涩。 她问容砚:“他和这个女朋友,多久了?” “刚谈半个月。” 哦,那就是还有两个半月,她知道他的习惯,谈恋爱一般都是三个月。 他们找了一家五星级餐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楚沐琛突然出声:“别上海鲜。” 顾沅神色复杂:“你还记得我海鲜过敏。” 楚沐琛撇撇嘴:“好歹多年兄弟,虽然你每天虐待我,我还是记得你是我兄弟的。” 沈艽突然就明白顾沅为什么喜欢楚沐琛了,有的男人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实则细心的要命,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让某个女人沦陷。 吃饭的时候,顾沅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准备分手?” 楚沐琛哇哇大叫:“干什么?你是我老板,也不能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你想多了,忘了告诉你,你被我调去了重症科室,以后你要有的忙了,哦,对了,我看你申请了国外的一个科研,为了让你更顺利的参加科研,我决定让你兼职做我的秘书,助理已经在我的办公桌旁放了一张小桌子,是你的。” “凭什么?”楚沐琛直接站了起来:“你别太过分。骡子也没你这么遛的。” 顾沅切割着牛排:你也别太激动,我是为了你好,你申请的国外科研的负责人是我的老师,你跟着我也算是提前和他学习,也能了解国外的医学环境,积累经验,我这是为你好。” 她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好像是真的在帮自己,但是楚沐琛知道,他的地狱生活恐怕真的要开始了。 “所以,你之后的所有时间都将会属于医院,属于我,恐怕没那么时间谈恋爱,为了避免你被甩,不如你主动提出分手。” 楚沐琛咬牙切齿:“不劳操心。”男人婆,这么变态,看以后谁会娶你。 “要是再腹诽我,现在就滚回去加班。” 楚沐琛赶紧低下头默默吃饭,他对顾沅的恐惧是骨子里的。 沈艽倒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还挺有意思。 顾沅和楚沐琛下午还要回医院上班,饭后大家就散了。 设计大赛即将来临,她的设计图也要加把劲了,沈艽急着回家继续工作,容砚自然要跟着沈艽了。 沈艽白他:“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容砚咬耳朵:“公司的事有老头子呢,我还是想和你多谈会儿恋爱。” 沈艽笑着推他:“都结婚了,还谈恋爱,幼不幼稚?” 沈艽想着一回家就赶紧画图,但是有这么一个妖孽在身边,画图的事情肯定是要靠后了。 因为容砚一回家就先把人拐上了床:“老婆,到了该交作业的时候了……” - 山芸府邸。 一座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僻静别墅。 周遭是茂密的竹林,与外界喧嚣的环境与世隔绝。 别墅在白天也都拉着窗帘,沉闷,窒息。 偌大的别墅里有一道身影在沙发上斜躺着喝酒。 夜钰手里的红酒杯轻轻摇晃:“我让你查的,查的怎么样了?” 性感女人半跪在地上:“查到了,她是霍家的养女,从小跟在霍隽身边长大,现在是容砚的妻子。” “霍家?霍隽?”夜钰轻笑了一声,眼睛里闪过波云诡谲:“有意思了,霍隽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呢。” 第35章 一定会喜欢我们的礼物 沈艽被折腾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每次睡过去了又能被容砚折腾醒,周而复始。 容砚每次最喜欢看她眼尾泛红,眼角含泪的模样,像极了一朵沾染了露珠的芙蓉花,娇艳欲滴。 吻去了她眼角的晶莹,用无比喑哑的声音道:“宝贝,你叫的真好听。” 小姑娘终是累的不省人事了,容砚不忍心再碰她了,给她做了清洁,事后看着身边熟睡的人,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真好…… 凤眼轻扫,看到了床头角落未拆封的套套,后知后觉的好像忘了用。 大手一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顺便打开了抽屉,原本整整一抽屉,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他干脆把剩下的全部扔了…… 这一觉沈艽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要不是心里一直惦记着设计的事,她是真的不想起床,如此舒软的大床,外加上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感觉起床真是辜负了如此好的良田美梦。 强忍着困意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出卧室的门就听见了隔壁书房有动静。 她慢慢走近,就听见有规律的码字声音,透过未关紧的门缝,她看见了一席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电脑桌前打字。 一时好奇,推门走了进去。 容砚正在写着最新一章节,一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眼睛无意间从电脑屏幕的反光处看到了身后的人。 眉峰轻动了一下,等沈艽过来看过来的时候,页面已经切换到了阅读模式。 沈艽惊呼:“你也在看这个小说?” 容砚双手撑在脑后,笑:“看你那么喜欢这个小说,我就也来看看。” “真的很好看的。”沈艽可惜道:“就是这个作者大大更新的很慢,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更新?” “一会儿。” “啊?” 容砚玩笑道:“我瞎猜的,没准真就一会儿更新了。”他扯开了话题:“你睡了这么久,饿了,去餐厅吃饭,我都准备好了。” “那行。” 沈艽的确饿了,她刚去餐桌前坐下,打开了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更新,结果悬浮窗就显示“您关注的砚三梦更新了最新章节。” 啊啊啊啊—— 沈艽冲着姗姗来迟的容砚大叫:“你嘴开过光,他真的更新了。” 容砚懒散的指指自己的嘴,“那你不过来奖励一下?” 沈艽心情大好,上去就嘬了一下。 待容砚想深入的时候,她已经退开了,开始炫饭,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 容砚无奈轻笑,自己又被拿捏了呗。 饭后,沈艽就赶紧继续自己的设计了,如今整个设计图已经出来了,制作皇冠的原料她也想好了,唯一拿不准的就是皇冠最中心镶嵌的那颗宝石,她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材料,寻常宝石她又觉得太普通了,无法显现出来她想要的效果,一时陷入了难以选择的境地。 正巧楚恬恬给自己发微信,她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楚恬恬,楚恬恬给她发来一份请柬。 沈艽点开,是一个拍卖会的邀请函,这个拍卖会上有很多罕见的宝石,水晶…… 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心里想的事有着落了,沈艽便也睡得踏实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无声的弯起了唇角,为了避免某个男人乱来,她提前给房门上了锁。 - 家家户户万籁俱寂的时候,溟城医院还是灯火通明。 所有医护人员紧急的在长廊里奔走,几架带血的担架抬了进去。 担架上的人头破血流,面目恐怖,生死不明。 霍隽眸里尽是冷意,眼神如刀锋般锋利,唇线抿紧,双拳攥的死紧。 副官在旁边安顿医生:“无论如何都要救醒他们,他们是我们的战友。” 今晚大部分的医生都去休息了,只剩下一部分值班医生。 “王医生通知麻醉科,骨科,耳鼻喉科,你们迅速会诊,出一套手术方案。”顾沅冷静的指挥着调配医生。 “明白。” “楚医生和我一起,准备心外手术。”她开始消毒清洁,准备亲自上手。 楚沐琛原本是正常六点就下班了的,但被顾沅强制加班到现在,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严重的事故。 此刻也不见了平时的玩世不恭,认真了起来:“好。” 在楚沐琛推着病人进手术室,路过霍隽的时候,霍隽抓住了他的胳膊,沉沉的吐出了两个字:“拜托。” 楚沐琛郑重的回了他一眼。 手术室的灯亮起,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副官汇报着受伤情况。 听着当场牺牲的队友名字,霍隽的眉眼便加重一分沉痛:“究竟怎么回事?” “我们的人抓到了几个渗透进溟城的夜家爪牙,审讯了半天,那几个爪牙说他们这次来溟城,目的是为了当年那个孩子。” 霍隽身上的气息唰的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他们知道了?” 副官:“他们应该是对当年我们故意留下的那个死去的孩子起了怀疑,所以重新来溟城调查,目前应该还没有查到什么。” 砰! 霍隽一拳砸到了墙上,目眦欲裂:“你应该知道,如果他们查到那个孩子没死,这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副官沉重:“我明白。” 霍隽闭了闭眼睛,恢复了之前的冷静:“调一队人马去暗中保护沈艽。” “是!” “我想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押送,车会翻?” “我们按照原本规定好的路线,一切都不会出问题的,但是偏偏在上了大桥以后,窜出来一辆重型超卡,直接朝着我们撞了过来,重型超卡的车头安装了玄铁,这是置我们于死地的手段。” 霍隽冷笑:“不愧是夜家,手段比之前还要残忍百倍。” - 山芸别墅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房内依旧是压抑的氛围。 性感女人有条不紊的汇报着事情的进展。 “起来,你做的很好,夜莺。”夜钰勾唇。 “谢少主夸奖,这是夜莺应该做的。” 夜钰朝着霍家的方向遥遥的敬了一杯酒:“我相信霍隽一定会很喜欢我们的礼物。” 第36章 沈艽和容砚结婚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夜莺娇笑:“霍隽不会是少主的对手的。” 夜钰把玩着一串红色的菩提珠:“那个孩子有下落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当年霍家给我们留下的那个死去的孩子肯定不是我们真正要的人。” “哼,这么显浅的事情偏偏夜家那群老东西深信不疑。” “加大力度,给我全力寻找。要是再没有下落,你就提头来见。” 夜莺身形一颤:“是!” - 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很多刚来的小护士都快站不稳了,有一个小护士眼见就要摔倒,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小心。” 小护士回头,紧张道:“谢谢顾院长。” 顾沅点了点头,去了休息间。 她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等着其他同事最后的收尾工作。 楚沐琛也进来了,眼下的乌青证明了刚刚有多辛累。 顾沅递给他一支烟:“醒神的。” 楚沐琛接过,疲累的靠在墙上。 顾沅开口:“抱歉,今天本来不是你值班,是我让你加班导致你工作了这么久。” 楚沐琛白了她一眼:“你把我当什么人,这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好。” 他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表:“天亮了,我去洗把脸,直接去上班了。” “等一下。”顾沅把他凌乱的衣领整了下:“回去休息,今天准你放假。” “你这么好心?”楚沐琛错愕。 顾沅没好气:“再不走就滚去上班。” 楚沐琛噌的拔腿就跑。 - 一大早的,沈艽就被容砚欺负醒了,她瞪着朦胧的睡眼:“你怎么进来的?” 容砚甩了甩手上的钥匙:“你真的觉得区区锁门就能拦得住我?” 沈艽气啊:“你滚出去,我要睡觉。” “真的吗?不去游乐园吗?” 沈艽一个激灵,重新睁开了眼睛:“游乐园?” “看来你不大想去,那我只好和别人去了。”容砚说罢就往外走。 “等等……”沈艽利落的下了床:“等我洗漱一下。” “嗯哼。”容砚勾唇。 沈艽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化了一个淡妆,这么好的美人胚子,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是淡妆,却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俩人一出家门,容砚耳廓微动,朝后面望了一眼,瞳孔幽深。 “怎么了?”沈艽询问。 容砚抬起她的手亲了亲:“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美了。” 沈艽拍了一下他的手:“就你会说。” “老婆,我突然尿急,容我回家上个厕所。” 沈艽倒是也理解男人一出门屎尿就多的毛病:“快去快去。” “就在这里乖乖等我。”他嘱咐。 容砚上了楼,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顶楼天台,从上面望下去,能看见等在车前的小姑娘,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其他人。 换任何一个人看下去,除了沈艽什么人都没有,但是容砚的眼睛里,透过太阳光看到的是不一些不该出现的人影。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之内,我希望你的人全部消失。” 再次下来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您这个厕所上的够久的。” 容砚赔笑:“我的错,我的错,一会给你买冰淇淋。” 沈艽眼睛一亮:“你说的啊。” 自从那次医院里楚沐琛说她体寒,容砚就不允许她吃任何凉的东西,她都好久没吃过一口冰淇淋了。 “嗯,上车。” - 霍隽还在医院守着受伤的战友,就接到了霍老爷子的紧急电话,叫他赶紧回霍家一趟。 霍隽把后续事宜嘱咐给了副官,开着吉普飞快的回家去了。 一回家径直去了霍老爷子的书房。 霍老爷子的神情不太好:“你调了一队人马去保护沈艽为什么不请示我?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事关于沈艽的事情必须要问过我再做决定的?” 霍隽眸光一凝:“您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别管,马上把你的人撤回来。”霍老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 霍隽抿了抿唇:“夜家已经潜伏进了溟城,他们已经开始找那个孩子了,我是怕……” “你是怕他们发现那个人就是沈艽,所以你派了人去保护她。”霍老爷子声音陡然一厉:“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无疑就是明摆着告诉夜家的人,沈艽就是那个孩子!” 霍隽低下了头:“是我失误了,我会把人撤回来的。” 霍老爷子叹了口气:“沈艽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心,她不会有危险的。” 霍隽挑眉:“什么意思?您为什么能这么确定?” 霍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你先出去,我累了。” 这就是不准备说了。 霍隽转身脚步刚动,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鹰隼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霍老爷子:“艽艽和容砚结婚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出去!” 霍隽的胸膛上下起伏,深呼一口出去了。 霍老爷子站起身来,拉开了抽屉,拿出一张复古泛旧的照片,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思念,老爷子戎马半生,腰杆一直都是挺直的,唯独这一刻,他浑身的力道好像泄了一半,手指抚摸着照片,喃喃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那个孩子,我也一定会保护好的。” - 此时,容砚和沈艽也刚到了游乐园,沈艽好奇的看着里面的各种设备,跃跃欲试。 身后的容砚拿出了手机,如愿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信息,心情好了起来。 从后面抱住了小姑娘:“宝宝,这次把你以前没玩过的都玩回来。” 沈艽一撇嘴:“谁没玩过,你才没玩过。” 她东看看西看看,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来游乐园。 容砚也不拆穿:“宝宝,你想玩哪个?” 沈艽兴冲冲的指指不远处:“那个那个,旋转木马。” 沈艽坐在旋转木马上,坐了一圈又一圈,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容砚在下面给她拍了很多张照片,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容砚的唇际也勾勒出了笑容。 沈艽从旋转木马上下来以后,直奔过山车,她笑眯眯的指道:“容砚,你陪我坐那个。” 第37章 别说是跳楼机,就算是跳楼,我都陪着你 容砚的笑僵在了嘴角。 他望了过去,表情不大好:“宝宝,要不我们先玩个别的。” 沈艽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僵硬,拉着他过去,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激动:“不,我现在就要玩这个。” 随着他们的走近,游客们的尖叫声更加清晰的传入耳朵,以及巨大的机器轰鸣声,还有飞入云霄的过山车。 容砚感觉自己的腿有点不受控制。 反观沈艽,杏眸里闪着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宝宝,要不你先玩着,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没有得到应答,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沈艽掩唇:“容砚,你不会是害怕了?” 被揭穿容砚当然不可能承认了,他哼了一声:“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害怕你中途饿,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上。” “行啊,上啊。” 沈艽拉着他,直接去前面排队了,拿到票的那一瞬间,容砚总算知道什么叫不得不上了,他拿出手机偷偷给楚沐琛发消息:你现在最好拿着担架去游乐园门口接我。 可惜此时的楚沐琛正在呼呼大睡。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容砚看着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一对小情侣在坐完过山车以后,俩人互相搀扶着,腿都打颤了,他的俊脸就白了一分。 容砚咽咽口水,握紧了沈艽的手:“你要是害怕了记得抓紧我。” 沈艽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是你害怕了呢?” 容砚一言不发的径直坐了上去,好像早一点坐上去能不使自己反悔。 沈艽勾唇,发出愉悦的声音:“容先生,害怕就喊出来啊。” 在过山车达到顶峰,俯身下冲的时候,容砚一向风光霁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龟裂。 和周围人的惊叫恐惧起来,沈艽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喜欢这种风好像要将整个身体撕裂的快感,心跳,呼吸节节攀升…… 一圈很快就结束了,容砚全程就没有睁开过眼睛,此时的他胃里天翻地覆,他蜷缩在乐园的石椅上,呆呆的。 沈艽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递给他:“你没事。” 容砚在接水的那只手还在轻微的颤抖,嘴上却依旧僵硬:“我没事。” 却发现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沈艽帮他拧开的。 容砚喝水的速度很急切,水从嘴角溢出,划过性感的喉结没入了衣襟。 沈艽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心点,别呛着自己。” 话一出口,抬眸,那双略带笑意的凤眼就看着她,她不自在的瞥向了别处。 容砚脸色苍白,嘴角却挂着绚烂的笑:“呦,你现在这么关心为夫呢?” 沈艽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背上:“恢复好了没,好了就陪我玩那个。” 容砚望着不远处的跳楼机,表情难看的和那个墙皮一样。 沈艽只是说说的,她已经看出来了,容砚是真的很恐高,不过还是存了逗他的心思:“唉,说好了的陪我来娱乐园,实际上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玩,没意思。” 容砚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过去:“不就是个跳楼机吗?就是真跳楼老子也陪你一起。” 瞧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沈艽不好意思再逗他了:“好了好了,我自己一个人玩就好了,你去给我买点好吃的,一会等我下来吃。” 容砚松了一口气:“真的不用我陪?” “不用,我可不想一会儿给你叫120。” 容砚走后,就剩沈艽一个人排队了,看着前面后面的小情侣们,她朝后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容砚的身影了,心里微有一点点的失落。 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工作人员来给她系安全带:“小姐姐是一个人吗?” “嗯。” “那祝您一个人也玩的开心。”工作人员给予了祝福。 沈艽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心底竟也是有些慌了起来,她发现她不是不害怕,是因为刚刚身边坐着的是他,有他在陪着自己。 就在跳楼机升到了最顶峰的时候,她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手心里不断的冒汗。 在跳楼机即将下降之前,一只温热的大手攥住了她的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飓风呼啸,耳边是那道熟悉磁性的声音:“我说过,就算是跳楼,老子也会陪你的。” 他在…… 悬着的心放下了,原来,有他在,她真的不怕了。 回归平底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朝着她伸手的容砚:“走,带你下去。” 容砚牵着她的手穿出熙攘的人群,看着身前的男人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沈艽心情复杂了:“你不是害怕吗?怎么又上去了?” 容砚把提前给她准备好的零食拿出来,大手冲着她的头就抓了一把:“傻子,老子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那上面?” “可是你上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我想过了,真要是有什么意外,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沈艽想,这大概就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告白了。 她的声音很轻:“容砚,你不会真的喜欢我。” 轻的被周遭吵闹的人群覆盖,容砚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们去吃点东西。” 沈艽没有勇气去问,她害怕得到那个肯定的答案以后,她又该怎么选择。 她原本打算设计大赛结束以后就去国外完成自己的梦想的 ,可是现在,不可否认,她的心好像动摇了。 吃饭的时候,沈艽也如愿的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她买了两个口味,一个苦咖啡的,一个香草味的。 沈艽舔了一口自己的苦咖啡,就和容砚手里的香草换了:“那个太苦了,我要吃这个。” 容砚的香草味冰淇淋甜甜的,凉凉的,是她喜欢的感觉。 容砚吃着苦咖啡冰淇淋,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苦一样,沈艽好奇的问:“你不觉得苦吗?” 容砚懒洋洋的笑道:“老婆吃过的东西,只有甜,哪有苦。” 沈艽脸一红,这男人,这嘴,还真是…… 第38章 拍大头合照,兔子耳朵的呆萌容砚 他们之后又玩了很多项目,不过都没有那么刺激了,几乎把游乐园里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一遍,一直到夜幕降临。 沈艽决定最后陪容砚坐一个摩天轮就圆满结束今天的行程。 沈艽是有些好奇的:“你不是怕高吗?为什么一定要坐摩天轮?” 容砚神色晦暗:“帮一个人圆梦。” 沈艽似懂非懂。 容砚看着她,想到了以前在溟城一中的时候,学校举行的十八岁成人礼上,老师要求所有学生写下一个愿望塞到前面的盒子里。 每个人都很重视这件事情,很多女孩子们都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纸条上,然后郑重的塞到了箱子里。 而容砚就是沈艽他们那届成人礼的学长代表。 也是负责愿望箱的人。 他就站在箱子前,看着少女在一张粉嫩的纸上写下了自己十八岁的愿望:和喜欢的人坐一次摩天轮。 写完后,她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卷起来,然后就扯下自己的发带系在了纸条上面,才小心翼翼的塞进箱子里。 后来,容砚才知道,那时她所说的喜欢的人,是霍隽。 沈艽欢呼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忆,沈艽拉着他往一边跑去:“快来,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 容砚被拽到了一家拍大头照的照相馆面前,这家照相馆完全是自助的,扫码支付就可以进去了,里面有很多头饰品,各种小装饰,沈艽拿起一个怪兽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又拿起一个长的兔子耳朵戴在了容砚的头上。 容砚和这兔子耳朵倒是一点也不违和,耳边下面还有两只兔爪,一捏兔爪,耳朵就就会竖起来。 沈艽给他摆弄着,兔子耳朵配上那张出尘的脸,没了往日的锐利和妖孽,沈艽心里快要被萌化了,一个没忍住道:“砚砚~你好可爱呀。” 容砚张了张唇:“宝宝,能不能不戴这个丑东西啊?” “不行!”沈艽直接拒绝了:“我答应你坐摩天轮,你就得答应我乖乖听话拍照。” 沈艽又转身去寻找其他的好玩的饰品了。 他咬了咬唇,表情变扭,嫌弃的不得了,想把头上的帽子拿下来,还没等他动,沈艽忽然转身,手机对着他咔的就是一张。 沈艽满意的看着手里抓拍到的容砚的照片,把某人那别扭的小表情全部都拍进去了。 “你删了,太丑了。”容砚撅唇,不满意的说。 “不,我觉得就很好。我敢说,全溟城,估计就我看见过我们一向视天地为凡物的容三少这个样子了。”沈艽颇为自豪。 容砚一把夺过手机:“不行,我要删掉。” 沈艽灵机一动,拿起了他放在一边的手机,“我看见你今天对着我拍了一整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丑照。” 容砚想要拦已经晚了,他的手机不设密码,沈艽已经打开了他的相册。 好家伙,一打开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各种角度,各种奇怪的姿势,密密麻麻遍布手机。 沈艽试图在这几百张里面找几张能看的,却意外翻到了一张好几年前的照片。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那是自己在高二的时候第一次美术比赛中得了一等名次的时候学校给颁布奖项的时候,而就在她身后,同样是得了物理竞赛第一名的容砚。 容砚眼底掠过一抹怪异:“那是很久以前我获奖时候的照片了。” 沈艽有些激动,指着自己:“你看,这是我诶。” 他们两个人那时候并不认识,却出现在了同一张照片里,沈艽感觉有些奇妙。 容砚很轻的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了,这是她以前不认识自己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勉强撑得上是一张合照。 而这张看似巧合的合照却是他费尽心思才有的。 那个时候学校的摄影机在拍沈艽的时候,是他和沈艽身后的同学换了位置,才有了两人同框的机会。 沈艽沉浸在了这个巧合之中,“你手里的奖杯是物理竞赛啊,你这么厉害啊。” 她突然后退一步,眯了眯眼睛,她好像想起了学校的一段传闻:高三的一个妖孽学生屡屡得奖。 说的不会就是容砚。 那个高三的学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姓容。 “真是太奇妙了,那这么出名,可是我竟然没见过你几次。” 容砚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不尽然。”她没怎么注意自己,可是他却每天想的怎么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为了接近她,甚至跑去他们年级代表优秀学生演讲,每次看着观众席最后面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小姑娘,他都觉得很满足。 更甚至,好几次晚自习,他都会借着去问他们班物理老师题的名义看她。 每次看她不是在和周围小女生唠嗑唠的热火朝天,就是在昏昏欲睡。 有一次物理老师在台上给他讲题,下面还有一道声音在给同学讲鬼故事,许是太激动了,在老师的声音停下以后,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整个教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物理老师实在忍不住了,“沈艽,你爱学不学,别打扰别的同学学习,再说话滚出去。” 小姑娘这才住了嘴,朝着台上看了一眼,讪讪的笑了笑。 容砚多希望她那一眼能看见自己啊。 不过沈艽就是被骂也不会长记性的性格,没消停几分钟又继续在下面折腾了,她折腾归折腾,成绩却也是他们年级的第一,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最后,物理老师问了一个问题:“容砚,你们年级的物理老师不比我差,你怎么大老远的下来问我啊。” 容砚瞥了一眼唾沫横飞的小姑娘,礼貌道:“因为我更喜欢老师您的解题方式。” 物理课的天才学生这么认可自己的方式,这让物理老师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是嘛,哈哈哈,你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多来问我的。” - 沈艽还想多看看其他照片的时候手机就被人夺走了。 沈艽也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看见里面的呆萌的兔耳朵的容砚,萌死了。 他们又拍了很多张合照,每一张沈艽都很满意,她想在自己出国之前,多留下一些东西,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会感到很美好。 第39章 谢谢你为我安排的一切,接下来是我为你安排的 容砚看她那么开心,替她整理了因为戴帽子导致凌乱的头发,垂着眼睫问:“我们都结婚了,却没结婚照,找个时间去拍。” 沈艽拨弄相册的手指顿了一下,没抬头,打着哈哈道:“没必要,反正都是假的啦。” 容砚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长指无意识的捏紧了兔爪,头顶的耳朵也竖了起来,更显呆萌。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他们的婚姻是假的,就说明,自己还是没有真正走进她的心,她还是想着有那么一天要逃离自己。 沈艽转移了话题,把自己他的兔子帽子摘掉:“走啦,你还坐不坐摩天轮了,快走快走。” 即将要登上摩天轮的时候,沈艽发现整座摩天轮只有他们两个人:“你不会给包场了?” 容砚半推着她上了摩天轮:“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我们俩。” 随着摩天轮的慢慢升起,半个溟城的景色收归眼底,沈艽一直注视着外面的景色,而容砚则一直看着她明媚的小脸。 “娇娇?”他喉结轻滚了一下。 “嗯?” 沈艽刚一回头,就被人揽过,唇舌被裹挟,微凉的薄唇在来回的厮磨中逐渐炽热,男人漆黑的眸子蕴含着无尽的深情缱绻。 大掌轻柔的扶着她的后脑勺,如此温柔却又不失霸气的攻略下,沈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不自觉的揽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那个……等一下……”沈艽眼眸充满了雾气,气喘吁吁的撑在容砚前胸:“坐摩天轮不是要在最高处接吻才好吗?” 容砚喑哑一笑:“我知道。”健硕的小臂将人又贴近了自己几分,“我这不是等不及了吗?再说了,我们一直吻到摩天轮结束,岂不是说明我们更虔诚吗?” 明明是些歪理,还被他说的很有道理似的。 在摩天轮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一朵烟花在寂静的夜空炸开…… 沈艽被吸引了心神,她撇开容砚看向了外面。 刚刚的那一朵只是开场,接下来是一朵一朵的,无数的烟花在天空相继绽放,把原本漆黑静谧的夜空衬托的犹如璀璨的银河带,绚烂多彩。 有一朵烟花从沈艽眼前划过,在她头顶不远处炸开,流光溢彩,她的瞳孔深处清晰的照映出了烟花炸开以后,无数小火星争先恐后绽放,去体现它们生命最后的价值。 而此时,不光是游乐园的烟花在放,而是整个溟城的烟花都在此刻得到了命令,争先恐后的去天空完成它们的使命,整个溟城宛若白昼一样。 无数溟城的人家都被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出来:“好美的烟花。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是。那是谁家放的烟花啊,这么大的手笔。”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沈艽一直沉浸在这场令人惊艳的盛大烟花中,后知后觉的回头,神情震惊:“这……这不会是你安排的?” 容砚宛若十九世纪欧洲骑士般行了个礼,绅士道:“还望我的宝贝满意。” 沈艽动容,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也不是谁的生日,更不是过节,你怎么弄得这么隆重?” “每一天平常的日子里你都值得这些美好。” 沈艽沉默了,周遭的烟花声还在继续,她的心再一次乱了,只因有人对她说:“她值得这些美好。” 摩天轮到达了终点,沈艽下来以后仍然感觉这一切美好的都好像是童话世界。 “走,宝贝,我们回家。” 沈艽的眼睛有些氤氲,她笑着答应,俩人十指相扣:“嗯,我们回家。” 一进家门,容砚还在脱鞋,突然一双小手从背后环住了自己:“怎么了宝宝?”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而是踮起脚尖,舌尖轻扫男人的耳垂。 一股红色瞬间蔓延在耳朵。 热气环绕,容砚睫毛一抖,声音微颤:“宝宝,别。” 沈艽像一只磨人的小妖精,在男人身上安分不了一点。 “谢谢你今晚为我安排的一切,接下来,是我为你安排的。” 容砚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 他又听到了那道磨人的声音说:“抱我回房。” 夜,注定是不平静,是充满了火热的…… - 经历一晚剧烈的折腾,沈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 她看见了容砚给自己的留言:宝宝,我去上班了,早餐和午餐我都准备好了,你记得热一下再吃。 沈艽觉得再和他生活下去,她迟早会被养成一个废人。 刚准备下床,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顾沅有事约她见一面。 顾沅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目前留给沈艽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顾沅把地点约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环境很是高雅,沈艽去的时候顾沅已经在那里了:“很抱歉,艽艽,还让你亲自跑来一趟,最近医院事情比较多,我就把地点定在这里了,你别怪罪啊。” 顾沅说话做事都很让人舒服,沈艽笑了一下:“理解。” “那容砚那边?” “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顾沅既然是打电话给她的,就说明这件事并不想让容砚知道,沈艽也不会去多这个嘴。 顾沅对于合得来人喜欢用开门见山的方式:“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来赔罪的。” 沈艽抿了一口热咖啡,她已经猜到了。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顾瑶前段时间得罪了你和容砚,他请了律师全权代理这件事,你也知道,他对你的在意是不会轻易放过顾瑶的。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可以让顾瑶登门致歉,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的。” “不用了,我答应你,我会撤销对顾瑶的起诉。”沈艽打断了她的话。 顾沅一怔:“你……” “那天她虽然对我出言不逊,但我也揍了她,只要她以后管住自己的嘴,离我远一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顾沅看沈艽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容砚会这么喜欢她了。 顾沅伸出了手:“多谢,你要是不嫌弃,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沈艽反问:“我们不是吗?” 顾沅勾唇:“原来只是因为我是容砚的朋友,见间的和你也是,现在是我个人名义要和你做朋友。” 沈艽欣然的伸手:“正有此意。” - 顾沅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提前,刚回了办公室准备换衣服去手术,就看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她把外套挂起,换上了白大褂。 顾瑶赔上一副笑脸:“姐,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过来看看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想问你的事情。” 顾瑶急了,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怎么样?她答应撤诉了吗?” “下去!”顾沅神色冷然。 顾瑶讪讪的下来。 “ 沈艽已经答应撤诉了,你以后给我乖点做人,不要再去招惹你不该招惹的。” 一听撤诉了,顾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但随即就不乐意顾沅的话了:“姐,你怎么也向着那个贱人说话,她就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养女,给我提鞋她都不配,她……” 啪! 迎接她的是一个结实的巴掌。 顾沅甩了甩手:“你要是想死,就继续作下去。” 顾瑶被打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里含泪,“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出去。”顾沅整理着文件轻飘飘道,好像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顾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怼,捂着脸出去了。 都怪那个沈艽,她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第40章 救救你二婶 顾瑶出去的时候差点和进来的楚沐琛撞上了,楚沐琛摸了摸脑门:“你怎么对待人家小姑娘了,看人家都哭了。” “处理一点家事而已,你这么闲,闲到操心别人的家事,滚去写手术总结。” “别啊。”楚沐琛苦哈哈:“我来就是想和说我晚上能不能不加班,我有大事要处理。” 顾沅合上手里的书,靠在椅背上,睨他:“说说,什么大事?” “我女朋友晚上过生日,我一定得到场。” 他说的认真,没注意到神色逐渐冰冷的顾沅。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楚沐琛激动:“只要你答应,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顾沅重新打开了书:“晚上带上我。” 啥? 楚沐琛忌惮的看着她:“我和我女朋友过生日,你去干什么?” “送祝福啊,我作为你多年老友,难道不能看看你女朋友吗?” 楚沐琛挠挠头:“不太好。” “那就滚出去给我老老实实加班。” “去,一起去!” - 沈艽回去的时候,在云鎏府邸的门口意外看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艽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二叔?” 那道身影转了过来,只见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在看见沈艽的那一刻眼睛里发出了亮光:“艽艽,真的是你。” “你怎么在这?”沈艽打量着他,他脸色蜡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换了。 “我是来找你的。”沈山眼睛里带着泪,说罢就要往下跪:“艽艽,你救救你二婶。” 沈艽赶紧扶住了他:“二叔,有话好好说,先跟我回家。” 她把沈山带回了家里,沈山怯懦的站在门口不进去,等沈艽倒了一杯水出来,他还站在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会弄脏你家里的地毯的。” 沈艽给他拉了进来:“二叔,我没那么多规矩,你把二婶的事细细和我说来,先喝点水。” 沈山喝了一杯热水,心情才平复了点:“你二婶老毛病又犯了,她去赌场里赌,欠了人家几百万,人家现在给她绑架了,说三天内拿不出钱来就要你二婶的命啊。我知道这件事不该来找你的,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艽艽,我知道她对你不好,但你看在二叔的份上,你救救她。” “你先冷静一点,沈玥呢?她怎么看这件事情?” 沈山低下了头:“她在上班,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她还小,知道了也没用。” 沈山他们溺爱沈玥,她也是知道的,沈艽也懒的操心沈玥:“绑架二婶的人有说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吗?” “有有有,我记下来了。”沈山拿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 沈艽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交易。” 沈山喏喏嘴,临走时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会来。” “会!” 沈艽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就算再不想管王萍,她也要顾及她死去的父亲。 - 下班以后,顾沅和楚沐琛一起去了酒给他女朋友过生日,楚沐琛一把抱住了早就等在里面的小女朋友,俩人一见面就来了个热情拥吻,身边的人都在起哄,顾沅缩在衣袖里的手悄然攥紧。 “沐琛,她是谁啊?” 小女朋友带敌意的眼神落在了顾沅身上。 楚沐琛,“不用管她,我朋友,老女人一个,咱们嗨起来。” 他们嗨他们的,顾沅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楚沐琛和那个女人亲亲热热,她突然觉得自己纯属来这里找虐。 趁着他女朋友上厕所的功夫,顾沅也跟了上去,她女朋友在洗手池洗手,顾沅拿出了口红补妆:“多少钱?能离开楚沐琛。” 女人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 顾沅轻笑:“你看向楚沐琛的眼睛里没有爱意,只有对金钱的贪婪,你和他在一起不外乎是因为钱,想必你很清楚,以你的身份想要嫁进楚家是有难度的,所以你也是趁着现在能捞一笔是一笔,说,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现在立马消失在他面前。” 女人被顾沅的话拿捏了,她伸出手比了个五,“只要钱一到账,我立马离开。” “卡号发我。” 很快,女人就收到了转账的短信,在确定了没有少一颗零的情况下,她补了个精致的妆容,朝着顾沅挥挥手:“后会无期。” 楚沐琛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自己的女朋友,就找在了卫生间,他问了顾沅:“你俩一起上的厕所,她人呢?” “走了。” “走了?去哪了?”楚沐琛质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顾沅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反正是不会回来了,我就是给了她一笔钱,她拿着钱二话不说就走了,拦都拦不住。” 楚沐琛面色大变:“顾沅,你有病,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第41章 点两个男模助兴 顾沅面色平静的阐述事实:“她不爱你,她只是为了你的钱。” 楚沐琛头顶要冒烟了:“靠,关你什么事啊?我就愿意被骗钱不行吗?” 顾沅扬了扬脖子:“你冷静点再和我说话。” “冷静不了一点。”楚沐琛用手指着顾沅:“你从小就克我,我就怀疑你这次回来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的。”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不忘回头警告:“别跟着我。” 顾沅想过他会生气,没想过他会这么生气,他说得每个字都像是把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扎的她一阵剧痛。 她的目光落到了窗外,一阵寒凉的夜风吹来,吹得她的眼睛酸涩无比,从包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将失落的情绪尽数掩盖在了烟雾中。 沈艽接到顾沅的电话的时候刚把沈山送走,她打了车来到了酒,就看见顾沅重新开了一桌,独自喝着闷酒。 “很麻烦这么晚叫你过来,我就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沈艽猜出了大概,“楚沐琛呢?” “走了,冲我发了一顿火走了。”她苦笑。 沈艽扫了眼桌上剩的不多的酒,朝服务员又要了几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顾沅见状:“你少喝点,要是让容砚知道我带你来喝酒,他饶不了我。” 沈艽拿着夹子捏了几块冰在酒里:“他今晚加班。” 顾沅叹息,眼睛里闪着泪花:“真好啊,能有一个人在家里挂念自己。” 沈艽双手托腮看着她,其实她是能理解这种感觉的,她喜欢霍隽那几年,看着自己的付出悄然流逝却得不到回应,那种感觉是真的难受啊。 “顾沅姐,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楚沐琛呢?”她没忍住问出了口,以顾沅的家世,条件,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 顾沅歪歪头,眼睛眯了眯,伸出食指勾了勾:“你是第二个问出我这个问题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 顾沅慵懒一笑,以前容砚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后来她反问了回去。 当时容砚怎么回答来着,哦,对了,男人站在天桥上,和夜色融为一体,嗓音醇厚,饱含着眷恋: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顾沅现在用这句话来回答了沈艽。 沈艽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你就没有想过要告诉他吗?” 顾沅将杯中酒饮下:“小沈艽,我不敢啊。”她的眼角晶莹:“我怕我说了,他就真的要一辈子躲着我了。” “暗恋是一件既心酸又甜蜜的事情啊。” 暗恋一个人会因为他的一喜一恶而开心,也会因为自己永远只能躲在暗处偷窥而心酸。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看着容砚每天躲在暗处观察着沈艽的一举一动,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那个时候,顾沅觉得容砚真的好卑微,那个骄傲半生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女孩把头低到了尘埃里。 所以现在看到容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也是由衷祝福。 “小艽艽,光说我了,你呢?你对容砚是怎么回事?” 沈艽眼神有些躲闪:“我什么怎么回事?挺好的呀。” “nonono,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面对咄咄逼人的追问,沈艽低下了头:“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有时会为容砚心跳变快,也会因为他对自己每一次的好而感动,这算是……喜欢吗? 她有点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她也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再鼓起的勇气到头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顾沅没有再逼问下去,她摇了摇头,小容砚啊,看来你的追妻之路还有一段距离啊。 顾沅弹了一个响指把沈艽拉回现实:“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姐姐今天带你享受极乐世界。” 只见她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然后在服务员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服务员就走了,再过来的时候,服务员身后跟着两个将近一米九的男模。 “顾小姐,这是您点的男模。有什么需要尽情吩咐。” 沈艽嘴巴张下老大,她眼睁睁的看着顾沅和男模嬉笑,这……这姐姐玩这么大? 顾沅靠在男模的肩上,由着另一个男模给她喂酒,她长得好看,此刻又是风情万种,其中一个男模有些沉醉了,手不由自主的向下。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顾沅的时候,顾沅神色一冷,眼睛里清明的很哪有半分醉意,她语气寒凉:“我让你碰我了吗?滚下去。” 服务员很快又换了一个懂规矩的过来。 顾沅有些醉了,浅笑, “小沈艽,这么拘谨干什么?以我看人的眼光,你可不是拘谨的姑娘啊。”她推了推身边的男模:“去,去那边一个。” 沈艽哇哇大叫的推拒着,她当然不是拘谨的人了,但她是有夫之妇,这要是被容砚知道了你,她得褪层皮。 顾沅看她实在是可爱,拿出手机咔咔的拍下了两张照片。 看到她醉的不轻,沈艽把男模遣散了,又扶着顾沅往外走:“顾沅姐,我们该走了。” 就在这时,容砚的电话响了。 “你在哪?” 沈艽头疼的看着喝多的顾沅,“顾沅姐喝多了,我准备把她送回去。” 听着那边混乱的声音,容砚沉默了两秒道:“你在酒?” “嗯。” “等我,我过去接你。” 沈艽扶着顾沅刚出了门口,容砚就赶过来了,他上下打量了沈艽:“你没喝多?” “我没事,不过顾沅姐喝的挺多的,我们先把她送回去。” “要送也不是我送。”说完这句话,在沈艽不解的眼神下,容砚拨通了楚沐琛的电话。 电话里,容砚不知道和楚沐琛说了什么,二十分钟后楚沐琛准时出现在了酒门口。 他眼神幽怨:“叫我过来干什么?” 容砚不客气道:“你女人喝多了,你不送回去指望我送回去?” 楚沐琛直接跳了起来:“话可不敢乱说,让这女魔头听见,非得扇我两耳光再骂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好了,废话少说,你把顾沅送回去,我和我老婆先走了。” 容砚揽着沈艽往车上去,沈艽有些不放心:“楚沐琛会把顾沅姐安全送到家?” “放心。” 第42章 老公,好累呀~ 容砚把沈艽塞到车上,又把她的视线掰过来,审视着她:“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女孩子嘛,我和顾沅很投缘的。” 容砚理着她的发丝,表情不太好:“离她远点。” 沈艽睁着大眼睛问:“为什么?你和顾沅姐不是好朋友吗?” “是好朋友,但离她远点,尤其是她叫你喝酒。”容砚神色莫名,顾沅喝酒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心情一好没准就点个男模助兴。 沈艽也想到了这层,表情微妙。 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容砚凤眼锐利的眯起:“你俩刚刚干什么了?” 沈艽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很自然:“没干什么啊,就是喝了点酒。” “是吗?”容砚突然俯身,在她脖颈处嗅了一下,眉心微蹙:“那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沈艽:“???” 他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的出来? 沈艽用微笑化解尴尬:“怎么会呢?酒那种人流混杂的人,沾上别人的味道也是无可避免的啊。” 容砚挑眉,双手环胸:“是吗?”明显的不相信。 为了赶紧绕开话题,沈艽揽住容砚的脖子,眨着眼睛:“老公~我好累呀,我们快回家。” 容砚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一把拥住她:“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沈艽却是怎么也不肯再叫了,她打着哈欠,小脸逐渐泛红,酒意逐渐弥散了上来,歪着头:“我什么都没说啊。” 容砚被那一声老公扰的心跳都慢了一拍,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恨不得拿手机把刚刚那声老公录下来,反复听。 沈艽酒劲上来了,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像翻飞的蝴蝶一样,一眨一眨的,她迷离着眼神,吐着温气,抬手隔空描绘着男人的容砚:“呀,我好像看见一只……” “什么?”容砚耳廓微动,再想仔细听她说的什么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把人圈在自己的臂弯处:“宝宝,你刚刚说什么?看见什么了?” 小姑娘被扰的不厌其烦,吐出几个不清晰的字:“我看见一只大妖孽。” 这回容砚听清了,他露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再妖孽,能迷倒你就好。 - 另一边的楚沐琛扶着一路都没安分过的顾沅往家走,楚沐琛喝酒了不能开车,恰好家里司机也有事,他还叫了车,结果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车怎么都叫不上。 幸好顾沅家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楚沐琛决定走回去。 顾沅一路就没有安分过,他以前就领教过喝醉酒的顾沅是何等的疯狂。 顾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和自己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感情的,那个女人不是真心对你的。” 说到这个,楚沐琛感觉自己的脸又疼了,他去追女朋友,反被给了一巴掌,妈的。 “我用五百万就打发了那个女的,她真的不是真心对你的,我怕你受伤。”顾沅还在喃喃自语。 楚沐琛扶着歪七倒八的她:“行行行,姑奶奶,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了。” 顾沅弯下了腰,忽的又站直了身体:“真的?” 楚沐琛无奈:“真的。” 顾沅又哭了:“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们,怎么就不能喜欢喜欢……” 她说到后面声音很低,楚沐琛没有听太清:“不能喜欢什么?” 顾沅却是已经跳开了话题,她边走边道:“楚沐琛,那五百万从你的工资里扣。” 楚沐琛:“???……” cao! 好不容易将人送回了家,楚沐琛把她安顿在沙发上,想给她倒杯水,顾沅以为他要走,一急就拉了一把,楚沐琛没站稳,差点摔到顾沅身上,好在他及时撑住了身后的沙发,但女子的唇瓣无意识的擦过了他的唇。 一股属于女子的幽香没入鼻息,楚沐琛愣住了。 “你怎么了?”顾沅嘟嘟唇,看着发呆的楚沐琛。 楚沐琛回过神:“没,没什么,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看着狼狈逃窜的男人的背影,顾沅的神色逐渐清明,她伸出指尖轻抚过自己的唇瓣,这是第一次,他们的距离这么近。 她换下满身酒气的衣服,进浴缸泡澡了,边泡边欣赏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就翻到了沈艽那几张,勾起一抹笑意打开微信给沈艽发了过去,备注:千万别被容砚看见。 发过去的时候沈艽早就已经睡着了,容砚一直哄睡着沈艽,就看见她的手机来了顾沅的微信,本来没多想,但偏偏顾沅备注的那一行字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眉心深深的皱起,顾沅这个不靠谱的发了什么给他的宝宝。 看沈艽一时半会没有要苏醒的痕迹,容砚用她的指纹解了锁,那几张照片就完整的落到了眼睛里。 那几张赫然是沈艽和男模的照片。 霎时,面部寸寸成冰,脸黑的厉害,眼睛里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他直接下了床,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打给了顾沅。 顾沅还在泡澡,刚给沈艽发完照片容砚的电话就来了,可想而知,被看见了。 她吓得赶紧把手机关了机,废话,这个时候接活阎王的电话,那不纯纯找死。 顾沅不接电话,在容砚的意料之中,他直接打给了楚沐琛。 楚沐琛还沉浸在那一个意外的吻中,被手机铃声惊醒了。 容砚开门见山:“听说你分手了?” “昂。” “你上次不是说我总裁办的一个秘书很合你眼缘吗?明天介绍给你。” 楚沐琛错愕:“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容砚吐了一口烟雾,看了眼沈艽,声音寒的要死:“兄弟失恋了,我自然要帮你一把了。” 顾沅是,敢带他的宝贝去找男模,他就给楚沐琛塞女人。 看谁在对方心窝子上插的刀子更狠。 随后他又把沈艽手机里的顾沅的微信删除外加拉黑才满意。 次日顾沅在给沈艽发消息想问问她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是红色感叹号了,她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完了,这次是真的被容砚记恨了。 她上班的时候在转角处看见楚沐琛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聊天,脸一黑,拉了个人问:“那女人是谁?” 第43章 命悬一线 “楚医生的新女朋友啊,据说是容氏集团的秘书呢,很优秀呢。” 顾沅气得捶墙,容砚,算你狠…… 此时的沈艽还不知道自己刚认的好姐妹已经进了黑名单,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痛,她揉着太阳穴,神色恹恹的下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憔悴。 她先去了银行取了五百万现金,全部装在两个密码箱子里,然后开车去老城区接了沈山。 沈山最关心的是钱,“艽艽,钱准备好了吗?” 沈艽示意他往后看,沈山如愿的看到了后座上的两个箱子,松了口气,“谢谢你啊艽艽,不过这次最该感谢的是容先生,要不是他,这钱怎么会准备的这么痛快。” “我没告诉他。”沈艽神色淡然,这钱是她这些年设计比赛的奖金,至于容砚给她的,她一分都没动。 沈山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但在看到沈艽不想多说的样子也闭嘴了。 他们按照纸条上的地点来到了一处废弃仓库,仓库的大门开着,沈艽一脚油门开了进去。 仓库里面看上去像是没人的样子,沈山正要下车,被沈艽拦住了,她叮嘱沈山:“我下去处理,你坐在车里,要是有什么意外就报警。” “好好好。”沈山紧紧的握着手机。 沈艽提着钱箱子下了车:“我把钱带来了,我要见王萍。” 而仓库里面的小阁楼里面,王萍正被套着麻袋吊在一边,她听到了外面熟悉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一个黄毛混混一棍子敲在她背上:“妈的,闭嘴。” 王萍疼的不敢再叫了。 几个小混混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样?我们下去拿钱交人?还是等老大的指示。” “老大说了,这老娘们儿竟然勾引少主身边一个的马仔,俩人厮混的时候差点被警察发现,幸亏我们跑的快,所以我们真要这么轻易的放了她?” “你们几个混在一起说什么呢?”夜老五走进来,凶狠的吼了一嗓子。 几个小混混立马噤声。 夜老五转头换上一副恭敬的笑脸,对着身后的人说:“少主,这就是和小六厮混的那个老娘们,小六当时在赌场嗑药嗑多了,这老娘们缠着他不让走,导致警察来扫场子的时候把小六抓了,幸亏小六知道我们的规矩,没有吐出多少东西,但是这老娘们太气人,我就让人把她抓了。” 夜老五气的不行:“谁知我一查,这老娘们账上还欠我们三百万的赌债呢。” 夜钰盘着手里的血红色菩提,菩提串被盘的通体透亮,红的刺眼,他勾起一抹凉薄的笑:“这种事情,怎么处理需要我教你们吗?” “行,那我找个坑给她活埋了。”夜老五挠挠头:“不过,这老娘们的家人找上赌场了,和赌场要人,赌场的兄弟就以欠了我们五百万为理由把他打发了,现在他家人就在下面等着拿钱换人呢。” “哼,老五,你真是越活越倒流了,少主的意思你还不懂吗?”夜莺娇哼一声,一把指间刃在手里旋转:“既然来了那就一块解决了。” “好,我明白了。” - 沈艽观察着这个仓库,这个仓库很不寻常,看似没人,却充斥着一股血腥味,这里要么是屠宰场,要么就是杀过人。 她脚步慢慢往车的方向处退,在即将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身后清晰的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声音:“你想去哪?” 动作一顿,转身,就看见一把黑漆漆的枪口对着自己。 两个箱子落地,她举起了双手:“我是来要人的,箱子里是钱,你们别乱来。” 夜老五哼了一声:“谢谢你的钱,不过这钱就当做给你自己买墓地的钱。” 沈艽小脸紧绷,额头渗出了虚汗,是她大意了,这些人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催债人。 车里的沈山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心慌的想要拨下报警键位,还没等拨通,另一把枪就从车窗外对着他了:“不准动。” 沈艽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心里想的都是霍隽从小到大的招式,但是好像任何招式在枪口面前,都是徒劳的。 “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开个价,我拿钱买我们三个的命!” “都到这个关头了,这么冷静的小娘们还真是少见。” 沈艽白着脸:“这里是溟城,你们不是溟城人,你们想清楚后果了,如果乱来了,溟城的警方一定会调查到底的。” 夜老五嘿嘿一笑:“很聪明的小女娃,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溟城的人。” “你们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还是有一点口音,而且你们的衣角处有很奇怪的花纹,不像是装饰品,倒像是……” “是什么?” “图腾,应该是一种家族的图腾,溟城从未流行过一些图腾,倒是白城有一些古老的家族会以一些花纹图式作为家族图腾。” 夜老五把玩着枪管,“没想到你对白城还挺了解。” 阁楼上的夜莺等的不耐烦了:“妈的,这个夜老五处理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我去看看。” 她走到窗户边,掀开了窗帘向下看去,夜老五正好把沈艽的身体挡住了大半,从夜莺的视角看过去,似乎是一个女的。 下面的交谈还在继续,沈艽眼珠子一转:“我听说你们白城有一个很厉害的穆家,你们不会就是穆家的人。” 夜老五唾骂一声:“区区穆家,配吗?我们夜家还不把他们一个穆家放在眼里,我……” “妈的,你套我话。”夜老五大怒,他的枪用力的顶着沈艽的头。 沈艽冷笑:“原来是夜家啊。” 也就是这一个错身,让窗户边的夜莺看清了沈艽的脸,神色大变:“少主,是沈艽。” 夜钰盘手串的动作一停,唰的抬起了头,眉头深深的蹙起,人已经飞快的去往了窗户边。 “知道又怎么样?那你就更不能留在这个世上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夜老五扣动了扳机。 第44章 夜钰救了沈艽 沈艽知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拖延了时间,而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也被她事先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录下了音,运气好的话如果不被他们发现,这份录音就是以后警察为自己抓犯人的证据。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就是没能把二叔救下来。 算了…… 脑海里闪过那道妖孽的身影, 容砚,再见了…… 扑通! 巨大的枪响。 啊!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 接着,沈艽就感觉脸上一片温热,她怔怔的睁开眼睛,刚刚还举枪的夜老五胳膊上此时被打了一个涓涓大洞,还在不断淌血,她的脸上也溅上了他的血。 夜老五倒在地上痛的撕心裂肺 沈艽脑子一片浆糊,刚刚打夜老五的子弹是擦着她的耳边过来的,子弹的后震里让她的耳朵里传来一阵耳鸣,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她朝着楼上的方向看去,就见窗帘正好被放了下来,她的视线里是最后一闪而过的红色菩提。 趁着场面一片混乱,沈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起地上的钱箱子使劲的悠在了劫持沈山的混混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车门,刮倒挡,踩油门,一气呵成,冲出了仓库。 沈山焦急的大喊:“你二婶怎么办?你二婶还在他们手上。” “我们先逃出去,再报警,现在回去都是死!” 仓库里的夜老五一把推开身边的马仔:“还不快追,给我追。” “不用了。”夜莺下来,冷冷的下达命令:“少主说了,那个女人他会亲自处理,这件事你以后不用管了,至于你的胳膊,少主会给你一大笔抚恤金。” “为什么?”夜老五不顾痛苦,死命嘶吼:“那女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啊。” 夜莺手上的指尖刃飞快的射出,直直没入了他的两腿之处的地面上,夜老五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因为你蠢,就算暴露身份你难辞其咎,再敢多说一句,就不是打穿你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夜莺递给身边人一个眼神:“还不快点送去治疗?” 处理完了夜老五的事情,夜莺重新回到了阁楼处,她看了一眼被打晕的王萍:“这个老女人要做掉吗?” “送回去。”夜钰没了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心情,事情出了意外,他怕他再待下去忍不住杀人。 夜莺不赞同:“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如果把这个女人送回去,难免沈艽不会大做文章。” 夜钰身形鬼魅一闪,下一秒,就到达了夜莺的眼前,一把掐住了夜莺的脖子,眼神嗜血:“要不是你们这群废物,不事先调查清楚,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夜莺被掐的喘不过气:“少……少主恕罪,属下们实在……没想到沈艽会突然杀出来,更没想到沈艽……会和这个老女人关系。” 夜莺作为夜钰身边能力最强的人,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关键,他松开了她:“你查到的不是沈艽是霍隽收养的吗?从哪里收养的?” “咳咳咳……属下是查到了,好像就是老城区的一户人家。” “那这个老女人?”夜钰凶狠的看着她。 夜莺低头:“好像就是那户人家。”她赶紧认罪:“是我失职,我愿以死谢罪。” “你是要谢罪,但不是现在,这个据点已经暴露了,霍隽正愁逮不住我们的马脚,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带人撤离。” “是!” 夜莺咬了咬唇:“少主,您值得吗?为了一个女人损失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据点。”甚至亲自出手打伤了夜老五的胳膊。 夜钰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任何东西在我兴趣没褪去之前,谁都不能碰。” - 沈艽先把沈山送回了家,然后又回到了云鎏府邸,正巧赶上了刚下班的容砚。 她下车的时候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容砚刚勾起一抹笑容的时候,小姑娘就当着自己的面软软的倒下了。 容砚脸色大惊,“艽艽——” 赶在她晕倒在地上之前及时扶住了她,“发生什么了?” 容砚这才看清了她脸上,发丝,衣服上的血迹。 沈艽浑身发凉,双手颤抖:“我没事……回……回家。” 容砚把人打横抱起回到了家。 回了家整整半个小时,沈艽都处于失神的状态,楚沐琛给她全身做了检查:“放心,她没什么事,应该就是受了惊吓。” 闻言,容砚才松了口气。 他去厨房熬了碗姜汤,一勺一勺亲自喂给沈艽:“宝贝,张嘴,喝点暖身。” 沈艽喝了几口,慢慢的缓过神来:“容砚,我今天遇上了一件很大的事。” “你想说就说,不着急。”容砚安慰,他已经叫助理去查了,一个小时后就会知道沈艽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沈艽摇了摇头:“不,我要说。” 她声音打颤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一遍。 “那些人不是溟城人,是白城夜家的。夜家。”沈艽猛然抓住了容砚的手:“你听过这个家族吗?” 容砚的眼眸在听到这个家族以后瞳孔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深,瞳孔里面明明灭灭,划过了无边的暗光,最后,他勾起了一抹轻松的笑意:“没有听说过呢,想必是什么不出名的小门小户,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宝贝,别被牵了心神。” 沈艽头疼的厉害,她从来没听过什么夜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家族,她打心底里生出了一股恐惧,无端的。 “不行,这事我要告诉小叔,二婶还在那群人手里,他在部队工作,说不定知道什么、” 容砚一把把她拥到了怀里:“宝贝,你信我,这件事我会处理,当务之急,你需要休息知道吗?” “我……” 他的声音温柔仿佛带着魔力,引人沉醉,沈艽逐渐平静,外加楚沐琛开得安神药,她睡了过去。 容砚把她安顿好,然后去了阳台,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夜家渗透在溟城的人,全部给我拔除,还有,把今天的事情透露给霍隽,他知道怎么做。” “明白!” 第45章 是很重要的人 整个夜晚,容砚除了照料沈艽,大部分都坐在阳台,看着逐渐泛白的天际,如此安静的一夜又过去了。 可是他知道,这一整个夜晚都是不平静的,无数人会流血…… 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他第一时间冲进去,“你醒了?” 却因为起的太猛,眼前短暂的出现了一片漆黑,一只手撑在了床头。 沈艽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 她现在平复下来,才发现面前的男人神情憔悴,眼窝泛青,下巴还长了胡茬。 “你不会是一夜没睡?” “我这不是忙着把你告诉我的事情告诉警察,这不帮着警察调查那些人吗?” 沈艽一听这个,立马激动了:“怎么样了?” “放心,警察的速度很快,和我们料想的一样,就是溟城一个小门小户,伪装来到溟城开设赌场,就是一些小喽啰,警察一晚上就全部抓获了。” “这就解决了?”沈艽错愕,这么快?那些人看起来不好对付的样子啊。 “说了都是伪装出来的,一些假把式吓唬人的。” 沈艽半信半疑,总感觉哪里不对。 突然,沈山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里,沈山激动的说:“艽艽,你二婶回来了,回来了。” 沈艽这下信了,看来溟城警方的速度真的很快。 容砚扶着她又躺下,自己也躺在了她身边,搂着她:“老婆,这下放心了,再睡一会儿,老公累了。” 沈艽心疼的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多亏你了。” 容砚闭着眼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知道就好,就算知道了,你下次不管干什么还不是不愿意告诉我。” 沈艽知道他说的是这次她背着他去仓库赎王萍的事,理亏道:“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家事麻烦你。” 容砚松开了抱她的胳膊,往旁边侧了侧,独自一人生闷气去了。 他等了半天都不见身后的人哄自己,更生气了,床头放着一只沈艽一搬进来他买给她的玩偶,那只小熊身子歪了,正好眼睛对着他,嘴角的弧度就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一样,容砚眼角有些黯然,声音闷闷:“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就在他以为注定得不到回复的时候,一只小手悄然的拥上了他的后背。 容砚一愣,随即嘴边溢出了一抹灿若至极的微笑…… 身后的小手有节奏有规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容砚困意逐渐袭来…… “是很重要的人。”少女低声喃喃。 可惜,容砚睡着了,没有听到他的女孩给他的答复。 - 部队里,霍隽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夜家的势力。 昨晚,一个神秘的势力在一夜之间就铲除了夜家这些年苦心渗透进来的势力。 夜家人在溟城伪装能力太强,他们有的伪装成公司白领,有的甚至是学校老师,各个领域都有他们的身影,谁又能想到,白天还和你谈笑风生的同事,在晚上却是个作恶多端的刽子手。 不过就算再隐藏的好,如今都被这股神秘势力拔除了,这股神秘势力什么也没留下,只是把抓到的夜家人全部送到了部队。 “首长,这神秘势力什么都不愿意留下,会不会是夜家的苦肉计?” “不会。”霍隽直接否定:“夜家是个很注重羽翼的家族,他们不会做这种自损一千的蠢事。” “不管怎么样?这股势力是在帮我们。但终究是因为王萍的事情闹大的,夜家最后没有杀王萍还给送回去了,我总觉的这一点有点奇怪。” 副官:“昨晚动静那么大,满城抓捕夜家人,他们听到风声害怕也不一定。” “你觉得可能吗?”霍隽面上划过深思:“凭我们和这位夜家的新主事的几次交锋,你觉得可能吗?他嗜血残辣的手段你也见识过,在他手里的人能有个全尸就不错了。” 副官轻笑:“那这王萍还真是踩了狗屎运。” 霍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担心,王萍这次引起的动静太大,夜家的人会由此转上对沈艽的关注,他们要是顺着这条线深挖下去,那沈艽就真的瞒不住了。你带两个人隐藏在暗处,监视王萍的一举一动,防止夜家的人找上。” 副官立马收了笑意:“明白!” - 山芸别墅一如既往的压抑,今天还夹杂着血腥味。 夜莺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述职:“少主,昨晚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杀出来一股神秘势力,准确无误的揪出了我们隐藏在暗处的钉子,还铲除我们好几个暗桩,这次损失很大,老家那边的意思是让我们迅速撤离。” 夜钰从始至终没什么表情的擦拭着枪管。 “蠢货,蠢货……” 笼子里的鹦鹉突然叫了起来。 “少主,我们损失惨重,基本上这些年好不容易渗透进溟城的心血全部白费了,老家这次震怒,叫您回去述职。” “无能的人才回去述职。”夜钰殷红的嘴唇挂着森冷的笑。 “无能,无能……” 小鹦鹉还在叫着。 “少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想好了,此次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导致我们被暴露,在您回去之前,我拼死也会把那个女人的头颅拿到手,到时候就算老家要治您的罪,他们也无话可说。” 砰! 子弹震出,鹦鹉应声倒地。 “聒噪。”夜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 夜莺的头低的更低了。 夜钰轻声笑,在这寂静的别墅里让人听了心生泛寒:“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成功了。” 夜莺的疑惑的抬头。 夜钰站起身来,走近她,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夜莺的头,像在抚摸一只宠物一样:“我们在溟城搞了这么多事,那股神秘势力一直都没有动静,可是昨天因为那个老女人,那股神秘势力却出手了,这证明我们做了他无法再忍下去的事情。” “可是王萍那就是个好色又好赌的普通人啊,她背景简单的很。”夜莺说着说着,电石火花之间,她猛然抬高声音:“是沈艽,是她!” 第46章 背上的奇怪图案 “还算聪明。”夜钰心情大好的去酒柜边选了一瓶名贵的酒:“顺着王萍和沈艽这条线挖,绝对会有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是!” 夜莺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少主,沈艽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孩子?”不管是年龄还是身世,都很符合。 红酒瓶上的木塞突然滚落到了地上,一直滚落到了夜莺的面前才停下。 夜钰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魔魅的眼睛盯着波荡的红酒:“你倒是提醒我了,暗中调查。” “我这就去。” 别墅里又剩下了夜钰一个人,他侧躺在沙发上,把玩着菩提珠,突然,他撩开了自己的半截衣袖,上面一个小小的牙印,看上去是个陈年旧疤。 他抚摸着那个牙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小女孩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松口,凶狠的盯着自己,那个眼神,他记一辈子。 他仰头抿了一口红酒,真的很期待,和她的见面呢。 - 平静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的,沈艽窝在家里面一星期没有出门,容砚为她找了心理专家,说是她受了惊吓,必须好好的治疗。 沈艽还亏欠着瞒他的事情,只好听从。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沈艽今晚是必须要出门的了,今晚是楚恬恬说的那个拍卖会的举行。 设计大赛已经临期,她的步伐必须加快,材料也必须落实了。 楚恬恬开着车来接她。 一进门,楚恬恬嘿呦了两声:“啧啧啧,这婚房就是不一样啊。” 楚恬恬挨个房间的参观:“不愧是容家,家大业大。做容家少奶奶可比霍家少奶奶好太多了。” “别胡说了。”沈艽把两套礼服拿出来让楚恬恬帮着选择,楚恬恬选了看了一下摇头:“都不好。” 她随手拉开了沈艽的衣橱,下一秒,眼睛瞪下老大,从卧室一进门的墙边起,一直又回到门口处,是一个环绕墙面型的巨大衣橱,衣橱里是各季最流行的款式,还有国内外限量版,各种礼服,旗袍,裙子……那都是琳琅满目啊。 楚恬恬一连几个我的天:“所以这全部都是容砚给你买的?” 沈艽还在纠结着拍卖会穿哪件好:“对啊,他本来是要专门打通两个卧室给我做一个衣帽间的,但是我觉得没必要,我平时衣服也不是很多,他拗不过我,退而求其次做了这么一个衣橱。” 楚恬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的生活我的梦啊。” 沈艽莞尔:“这里面衣服都是新的,你要是看上哪件了就拿走,就是希望我们楚家大小姐别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楚恬恬已经开始挑了,“你是不知道我爸对我控制欲有多强,平时给我的钱,要买的衣服那都是有限额的,不行了,真是在你这受大刺激了,我也要找个土豪男朋友了。” “行啊,今晚拍卖会上你好多留意着,没准就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闺蜜俩打趣着,楚恬恬把一件血红色旗袍拿了出来:“艽艽,相信我的眼光,穿这件,你绝对能艳压群芳。” 沈艽不半信半疑:“这么艳?” “你快起去试,我虽然是十八线小明星,但好歹也在娱乐园红毯走过几次,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拗不过她,沈艽拿起那件旗袍去试了,她记得这件衣服好像有一次容砚的秘书交给她的,说是容砚去外地出差一眼就相中要送给她的,她当时就觉得太艳了,一直就搁在衣柜里了。 “恬恬,你帮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链。” “好嘞。” 楚恬恬突然咦了一声:“艽艽,你什么时候纹身了?” 沈艽秀眉轻蹙:“你说什么呢?什么纹身?” 楚恬恬伸出一只手指抚摸着她后背的图案:“好漂亮的图案,你等着,我给你拍张照片,你看一下。” 沈艽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有些发愣,雪白的背脊上有着血红色的奇怪的纹路,纹路繁复精美,透着神秘,有点像一朵不知名的花。 “这是我背上的?” “对啊,难不成是我背上的啊,你自己背上长了这么一个东西你居然不知道?” 沈艽眼睛里尽是疑惑:“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皮肤病,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找个时间去一趟医院。” 楚恬恬是个急性子:“现在就去,反正离拍卖会还有一会儿,现在去医院也来得及。” 沈艽:“也行。” 她们收拾的速度也还算快,半个小时后,俩人就到了医院。 沈艽从网上挂了一个皮肤科,这个点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了她们。 当她把背给医生看后,医生皱着眉问:“疼吗?” “不疼。” “痒吗?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沈艽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如实的和医生说了,医生看了半天,就把隔壁的同事叫了过来一起看,其中一个实习生突然道:“这好像是纹上去的啊。” “我也觉得,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病。” 楚恬恬有些担心:“很棘手吗?” “她不疼不痒就暂时没事,我先开些药回去记得涂抹,过几天看看效果。” 从医院出来,楚恬恬安慰沈艽:“你别怕,要是不管用的话我让我爸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的。” 沈艽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怕。” - 拍卖会现场,人集云流,车水马龙,能受邀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都是名门望族。 谁能来这次拍卖会更是彰显身份的象征。 楚恬恬噘嘴:“真是冤家路窄,哪里都能碰见她。” 在她们前面排队的正是苏羽笙和顾瑶。 她们也看到了她们,苏羽笙礼貌的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艽艽。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楚恬恬没好气:“难不成还是来玩的?” “呵,还以为是什么高档拍卖会呢,真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进。”顾瑶在旁边阴阳怪气。 楚恬恬正要开口就被沈艽扯到了身后:“看顾小姐这么伶牙俐齿,看来上次挨的打都好了?” 第47章 有缘就会相见 顾瑶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苏羽笙拿出了两张紫金烫帖,却没有急着进去,沈艽知道,她是想看看他们拿的是什么样的请帖。 楚恬恬高傲的一仰头,一只手扯着黑纱裙的裙摆,另一只手施施然的递出了两张黑金烫贴,工作人员当即更加恭敬了:“尊贵的客人,您这边请。” 苏羽笙和顾瑶面色僵硬,黑金烫贴是要比紫金还要高上一个等级的,全溟城都不超过十张。 楚恬恬挽着沈艽的手臂高傲的进了会场,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两把,不枉她缠着她家老头子整整一个星期要到的。 黑金是整个会场最高级的待遇,楚恬恬吃着上好的糕点眯眯眼睛:“你看陈列单已经看了那么久了,想好究竟拍什么了吗?” 沈艽合上了陈列目录单,已经有了大概想法。 拍卖会很快开始了,先出场的都是一些古董文玩,中途的时候展出了一条手链,无论样式还是稀有度,都迎得了在场贵女的欢心。 楚恬恬好奇的看着展台:“那手链还真是挺漂亮的啊,艽艽,我记得年后就是你的生日了,要不我拍下来给你做生日礼物。” 沈艽环胸笑她:“已经叫到千万的高价了,你家老头子会给你那么多钱?” 楚恬恬看了一下情形,还真是到了白热化叫价阶段,她叹了口气:“艽艽,你闺蜜没用,暂时买不起这么贵的,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线大明星,区区手链你想要几条就给你买几条。” 沈艽:“别给我画大饼,我等着啊。” 手链最后被一个男人竞拍走了,听着最后叫价的那道声音,沈艽觉得有点耳熟。 紫金席位上,顾瑶来回张望:“羽笙姐,我怎么觉得拍走那手链的声音那么像霍隽呢?他不会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闻言,苏羽笙心里生出希冀。 另一边,工作人员把手链打包了起来然后送进了包间:“霍先生,这是您拍到的拍品。” “谢谢。” 副官在一边询问:“首长,我们接到消息,夜家人有可能也混入这场拍卖会走私一批古董,我们不是来追查他们的吗?您怎么拍开东西了?” 霍隽没回答他,而是打量着手链,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艽艽马上就要过生日了,她一定会喜欢。 把手链收好:“走,去各通道楼梯口看看,他们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会场里面。” - 这拍卖会对于楚恬恬来说是无聊的,她喝了好几壶茶,尿急来上个厕所,无聊了在走廊里打发时间。 她低头看着手机,没注意迎面而来的端着热茶的服务生,眼看就要撞上,楚恬恬都已经做好了被烫的准备。 一道暗紫色身影横空出现,把她卷入自己的怀抱,避免了这场意外。 楚恬恬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膛,吓死了,差点就要毁容了。 “小心点,这么美的人,烫伤了就不好了。”富有磁性含笑的男声入耳。 楚恬恬这才抬头看向了救自己的人,随即被惊艳了,眼前的男人长得未免……太妖…… 她总结了半天,脑海里总结出四个字,又妖又邪。 “你在看什么?” 楚恬恬脱口而出:“看你好看。” 夜钰勾唇,双臂撑在墙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方寸里,暧昧道:“有多好看?” 楚恬恬第一次男人距离这么近,小脸肉眼可见的红了:“就……就很好看的那种。” 夜钰绅士的把她耳边散落出来的一绺碎发挑开:“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害羞的样子也很美。” 楚恬恬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松开了她:“能救下美丽的小姐,我的荣幸。” 眼见他就要离开,楚恬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夜钰温柔的把她手指掰开:“有缘还会见的。” 楚恬恬痴迷的盯着他的背影一时回不了神,她的做梦素材有了。 她回到座位上还一直在傻笑:“艽艽,我觉得我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见状,沈艽来了兴趣,“上了个厕所,碰到什么人了这是?”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死好看的那种。” 沈艽:“比容砚还好看?” 楚恬恬小脸一哼:“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看的。” “那你留联系方式了吗?” 楚恬恬瞬间面色一苦:“没,他和我说有缘会见。” 沈艽故意逗她:“那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会的,本小姐就算是把车整个溟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俩人谈话期间,沈艽最期待的拍品也出场了,摩洛戈尔斯原石。 这块原石如果经过打磨就是最好的宝石,也是她准备嵌在皇冠上的。 摩洛戈尔斯原石很稀有,一块的形成要在地下经历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打磨在历经各种矿物质的涵养,才有可能形成这么一颗,稀有度自然不可比拟。 她的皇冠上就是要绝对的稀有,皇冠象征着每个女性,而这颗原石就是彰显女性的可贵。 这就是她设计皇冠的初心,所以这原石她一定要得到。 所幸这原石虽然珍贵,但是懂行的人不多,沈艽花了一笔可观的费用也算是拿到了。 当工作人员来给她送原石,她打算刷卡 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阻拦了:“沈小姐,这块摩洛戈原石拍品是一位匿名的先生送给您的,他说了,期待沈小姐设计出更好的作品。” “一位先生送的?”沈艽错愕,谁能这么大手笔送她。 楚恬恬在一边起哄:“不会是容砚,啧啧啧,真是到哪了都不忘秀恩爱。” 沈艽直接否认了:“应该不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我是jr的事情。” 匿名先生?沈艽脑海里飘过很多知道她是设计师的同行,一时半会还是想不到究竟是谁给自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楚恬恬顾不上管沈艽了,她正在微博上召集她的粉丝帮她寻找她刚刚遇到的真命天子呢。 第48章 老婆,我要补偿 拍卖会还在继续,最后上场的一件拍品也是本场的压轴物品。 是一件来自天外陨石打磨成的蓝钻,主打可遇不可求,一出场就得到了全场的叫拍。 最后被一个神秘客人以十六亿的价格竞拍。 十六亿的价格也是近十年来拍卖场上最高的价格了,成交价直接上了热搜,更有知情人士曝出,说是竞拍蓝钻的主人是为了求婚。 人人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拥有这十六亿的蓝钻…… 接下来的事沈艽也不关心了,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就提前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容砚还没有回来,忙碌了一晚上,她准备泡个澡早点休息。 刚坐在浴缸里,忽然想起来背后的图案,赤裸着身体走近镜子,雾气朦胧的镜子里渐渐的显现出女子姣好的身躯,沈艽仔细看着自己的背,她怎么觉得这个图案又长大了点,是她的错觉吗? 上网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类似的症状,倒是有一个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说有一些古老的家族会在小孩一出生的时候就在皮肤里注射一种特殊的药剂,慢慢的随着年龄这种药剂会显现图案,这个图案就是这个家族的图腾。下面点赞的人还挺多。 沈艽无语,没想到这种怪谈居然还有人相信。 没过多久容砚也回来了,他心情似乎很好,眉梢都带着愉悦,一回来就把沈艽捞在了自己的腿上:“妈明天叫我们回去吃饭。” 沈艽想了想:“我明天上午得去趟学校,中午正好可以回去。” “那我去接你。”容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沈艽托着腮:“你中彩票了?中了几个亿?这么高兴?” 容砚的舌尖在小姑娘的唇瓣上描绘了一番才作罢,“没中。” 不但没中,还花了十几个亿,但是他就是高兴啊。 他抓起小姑娘的手,目光测量着她的手指尺寸。 “你看什么呢?”沈艽扭了一下他的耳朵。 容砚捏着她的脸:“老婆,我说过要给你最好的。” 他来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沈艽想问问原因,容砚就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沈艽没在意,去卧室里把医院开的药提了出来递给他:“帮我上个药。” 容砚一急:“你受伤了?” “不是,就是长了一些奇怪的图案,去医院开了点药。” 容砚的头有些低,额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他眼睛里的暗流涌动,他周身的气息也变得紧张,声线也有些发紧:“我看一下。” 沈艽趴在沙发上,容砚手指带着颤微的撩开得睡衣,饶是早有预想却还是心惊。 女子白的犹如瓷器般发光的背脊上,一朵血红色的曼珠沙华悄然绽放。 奢靡,妖冶…… “怎么了?”沈艽看他迟迟不动手,问。 容砚压下心底的恐慌,手指蘸取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她的后背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什么,这药膏涂上去会有点凉。” 他的手指轻柔又不失力道,沈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你这手法很棒嘛,容技师,你改行开店。” 容砚失笑:“你老公我要是真转行了,谁给你赚钱养家买新衣服?” 沈艽迷迷糊糊的张嘴:“你的脸啊,你长得那么好看,去夜店当男模绝对能赚钱。” “哦?是吗?宝宝见过男模吗?他们都很好看吗?” “见过啊,长得都……” 话一出口沈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她顿时清醒:“我……” 容砚已经站起身,高高在上的望着她,语气意味不明:“哦~原来宝宝见过男模啊。” 沈艽慌乱的坐起来:“我可以解释的。” 容砚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宝宝,男模的身材好吗?” 沈艽说话都结巴了:“不不不……” 容砚已经开始脱衣服了,“那宝宝你看我身材和他们比起来如何?” “喂喂喂,你干什么?别冲动。”容砚的上半身已经裸露,他灵活的避开沈艽的阻拦,手指停在了腰带上,“宝宝不想让我亲自脱?那你来帮我脱。” 他把沈艽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大有一种你不脱你试试看。 沈艽额头流下冷汗:“一定要这样吗?” 容砚呢喃,语气落寞:“不这样宝宝又去找男模怎么办?” 沈艽都要哭了:“我错了。” 容砚松开了她,手指上移到她的唇瓣,反复揉捻:“宝宝,我要补偿。” 沈艽心里一颤,再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今晚的容砚和以往都不一样,他就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死死的抱着她不肯松手:“宝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一定会。” 深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沈艽已经睡过去了。 容砚站在阳台边上,手里是明明灭灭的烟头,烟头快要烧到指尖了他还没有发觉,直到指尖传来一点刺痛,容砚才有所察觉,他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良久,才拨通一个电话:“沈艽身上的家族图腾显现了。” - 沈艽每次被折腾,第二天必起迟,她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就赶去了学校,今天约了姜教授聊设计稿。 她赶去学校的时候和临进门的夜钰撞个满怀,幸亏她及时刹住了脚。 夜钰拿着一杯红茶:“小学姐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夜老师这么注重养生呢。”沈艽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 夜钰:“年纪大了,就爱喝点这些。” 沈艽不想和他继续寒暄下去了,他又道:“送你的原石喜欢吗?” 沈艽一下子回头:“昨晚的拍卖会上的原石是你送给我的?” “喜欢吗?”夜钰喝了一口红茶。 “无功不受禄,卡号发我,我把钱转给你。” 夜钰:“这么见外?” “我和你的交情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沈艽接话。 夜钰也不生气:“这就算是礼尚往来。上次小学姐不也送了我一条领带嘛,公平喽。” “价格不公平。”沈艽还是执意要给他转账。 “小学姐,就当是离别礼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喽。”夜钰把她的手按住。 沈艽:“你要走?” “老家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趟,放心,在设计大赛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艽艽,姜教授已经等你很久了,快进来。”苏羽笙在里面喊道。 夜钰懒洋洋的笑:“还不快去?” 第49章 苏羽笙让沈艽脱离霍家 苏羽笙今天也来找姜教授探讨设计的事情,沈艽觉得她和苏羽笙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干什么都能碰到一起。 “沈艽,快过来看你师姐的作品。”姜教授对苏羽笙是毫不吝啬的夸奖。 “羽笙,老师对你这次的设计很有信心,进前三甲肯定没问题。” 苏羽笙掩唇:“老师,万一我得了第一名呢。” “哈哈哈,设计大赛藏龙卧虎,更是有小道消息传出,设计天才jr也会重出江湖,你要是能拿到第一名,老师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话虽如此,姜教授对苏羽笙也是充满自信的,他看向了沈艽:“你师姐的设计已经基本完工,你的呢?到现在都不给老师看个轮廓。” 沈艽俏皮的眨眨眼:“保密。” “你这臭丫头。跟我还保密。” “老师,我这次来是想问您在保证亮度和质量的同时,怎么加工原石……” 沈艽神情认真的和姜教授谈论着,她每说出的想法或者点子都让姜教授连连惊叹…… 从学校出来,沈艽站在马路边准备打车,一辆粉色保时捷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落下,苏羽笙一根手指挑起墨镜:“今天没开车?” “没。” “上车,顺路送你回去。” 沈艽似笑非笑:“一个东,一个西,好像也不顺路。” 苏羽笙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优雅道:“你是不敢上我的车吗?” 沈艽玩味的笑了一下,开了车门上去:“看来苏小姐是有话要和我说。” 车子启动,苏羽笙的余光一直在看沈艽,少女长相明艳,眉眼间洋溢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自信,浑身都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干净气质。 这股气质好像可以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无所遁形。 她太干净了,干净的让苏羽笙不舒服,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气质又从骨子里由内而外散发的,苏羽笙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嫉妒,一个没身份的孤女,凭什么能这么干净? 沈艽手肘撑在车窗上闭目养神:“苏小姐,我的身家性命可系在你身上呢,开车可要专心哦。” 苏羽笙瞬间回神:“说笑了。” 沈艽缓缓抬起眼皮:“说没说笑你心里最清楚,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忌惮我什么,既然你让我上了车,想和我说什么就说。” 苏羽笙的手捏紧了方向盘:“设计师大赛我不会让着你的。” 沈艽唇际扯起一抹很浅的弧度:“苏小姐,我不需要让任何人让,我也会赢。” “这么自信?”苏羽笙不甘的问。 “只有没有底气的人才会说出这句话,我敢说,我能拿到比赛的冠军。” 就是这股自信,让苏羽笙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但又觉得她说的话可笑,这次比赛高手云集,就连jr都有可能参加,又岂是她一个无名的泛泛之辈能夸的下海口的。 苏羽笙讥讽:“自信是好事,别太盲目就行。” 沈艽不想和她揪扯这些事:“你载我就是说这些废话的?” 苏羽笙:“当然不是。” “那就是关于小叔的喽?” 苏羽笙一个紧急刹车,“我们要订婚了,请柬我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 沈艽点头:“那很好啊,恭喜,如了苏小姐的愿。” 苏羽笙皮笑肉不笑:“你是真心祝福我的吗?” “天地良心,真心的。” 她神色坦荡,苏羽笙却冷笑了一声:“你已经成年了,而且也结了婚,我马上就要进霍家的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离开霍家。” 沈艽眼睛眯起:“我平时很少回霍家,碍不着你。” 她继续:“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和霍家彻底脱离,结束收养关系,我以后都不希望在霍家再看到你。” 沈艽不意外她会提出这个,淡淡的飘了三个字:“凭什么?” 苏羽笙眼神锐利:“沈艽,你如果敢说你对你小叔没有一点心思,那就证明给我看。” 沈艽:“这就是你希望我证明的方式?” “是。” “那你就是蠢。”沈艽毫不客气的讥笑:“我在霍家相处了十年,你一个还没有嫁进来的外人凭什么赶我走,你和我小叔不过认识几个月,你却要赶我这个和他相处了十年的侄女?” 她说的字字句句戳中苏羽笙的内心,他们这十年的相处始终在苏羽笙的内心像是扎了根刺,拔不掉难受的很。 她语气沉了沉:“只要你能做到我得条件,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这句话很是卑微,沈艽意外的看着她,她竟然对小叔的感情这么深吗? 沈艽问:“包括在设计大赛上,让你故意输给我,你也愿意吗?” “愿意。”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沈艽倒是说不出怼她的话了,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钟爱的事业,她很有勇气。 “停车,苏小姐,我想我们永远谈不到目的一致。” 苏羽笙语气一急:“你不想要名利,那钱?或者其他的。” “我什么都不要。”沈艽打开了车门,说了最后一句话:“因为那些我都能靠自己得到。” 苏羽笙死死的看着她的背影,贝齿咬着嘴唇,留下深深的牙印。 - 沈艽下车没多久,容砚的电话就来了:“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快回家了,你直接在家门口接我。” “好,乖乖等我。” “嗯。” 马上就要过年了,天气冷的厉害。容砚来的时候,沈艽已经冷的跺开脚了。 她上了车,容砚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上,车里的空调好一阵吹,她才暖和过来。 容砚没好气:“说了让你等我,你非要自己走。” 沈艽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碰上苏羽笙了,她非要和我谈谈。” “谈什么了?”容砚心里已经把苏羽笙骂了一万遍了,谈完就把他的宝贝丢下受冻是。 “她让我脱离霍家,结束和霍家的收养关系。” 容砚心一提:“你没答应她?” “嗯。”沈艽哈了哈冰凉的手:“霍家收养我十年,对我有恩,就算要结束收养关系也不能是因为别人的条件而这样做。” 第50章 失踪的容砚父亲 容砚黑漆漆的眸子一闪:“这么说,你是有这个打算的?” “嗯。”沈艽叹了口气,麻烦了霍家十年,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独立生活的能力了,等她出国的时候也到了和霍家结束收养关系的时候了。 沈艽刚迈入容宅了一步,秦萍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是不是艽艽她们回来了?厨房准备的松鼠鳜鱼好了吗?上次我就发现那孩子特别喜欢这道菜。” 容砚牵着沈艽的手,懒洋洋的喊了句:“妈,我们回来了。” 秦婉匆忙的从里屋跑了出来,跨过容砚直奔沈艽,围着沈艽左看右看:“怎么这段时间不见又瘦了啊?是不是容砚没好好照顾你。” “没有,您想多了,他对我挺好的。”沈艽都不好意思了,自从结婚,她每天都被容砚投喂,一顿不落,她还觉得胖了几斤呢。 秦婉捂嘴:“呦,这就护上了啊。” 容砚一把搂过沈艽,颇为骄傲:“我老婆不护我护谁?” 沈艽揪了揪他衣角,小声道:“人看着呢,别瞎说。” 容砚觉得有趣:“你还害羞了。” 秦婉看着俩人十指相扣的手,会心一笑,他们俩这样子她也能放心了。 “我孙媳妇回来了?在哪呢?快让我看看那个漂亮的小女娃。”容峥健步如飞,手里的拐杖完全是摆设。 “爷爷好。”沈艽乖巧的喊。 这声甜甜的爷爷快让容峥的心化了,揪着为数不多的小胡子,笑眯眯的道:“诶,乖孙媳妇~” “乖孙媳,你想要什么东西啊?爷爷送你个见面礼。” 沈艽吓得赶紧拒绝:“爷爷,我什么都不要。” “那可不行。”老爷子脸一板,然后问了一句:“乖孙媳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沈艽从来没想瞒自己从事的工作,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是设计师的身份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会觉得自己是无业游民。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容峥已经开口了:“这样,不管你做什么,直接辞了,爷爷知道容氏缺一个执行特助,算年薪,还分红,怎么样?” 沈艽连连摆手:“真的不用了,我很喜欢自己现在做的事,真的不用了,爷爷。” “那你就把执行特助当兼职看,想去就去,不想去挂个虚名也行,工资照发。” 沈艽求助的目光给到容砚。 容砚双手插兜,一副看穿了容峥的样子:“老头子,我看你是觉得自己每天在公司处理事情太累了,把我宝贝安排在里面是为了让我好好上班。” 容峥被揭穿了也不尴尬:“你还说呢?你小子忙着谈恋爱把公司扔给我,我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艽艽要是在公司里上班你小子能不去?” 容砚调侃:“我看你是想有点时间去公园里看老太太跳舞。” 容峥脸色涨红:“臭小子,再说家法伺候。” 秦婉拍拍沈艽的手:“这一老一小斗嘴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 沈艽抿唇轻笑,她真的很喜欢容家,喜欢容家的相处方式,喜欢容家的每一个人。 沈艽没忍住问容砚:“怎么不见你爸爸呢?” 容砚虽然还在笑,但是眼睛里的笑意减少了,他声音很低:“失踪了。” 沈艽一愣。 秦婉离得近听到了,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痛,她及时拉着沈艽往餐厅走:“走,你饿了,今天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 吃饭的时候,沈艽还沉浸在容砚刚说的话里,外界都知道容家家庭和睦,容家掌事的是容峥,容氏企业做主的是容砚。 而容砚的父亲却也是十年前惊世绝艳的天才,容氏这么大的基业就是因为容允打下了殷实的基础,曾经也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炙热人物,只是渐渐的这些年淡出了大众的视线。 外界都在传,容允把家业交给了容砚接管,自己则是出国旅游去了,却没想到竟然是失踪了,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失踪了,那容家就没寻找吗? 一系列的疑问划过沈艽的脑海,导致她吃饭的时候频频出神,好几次看向容砚。 容砚把一块鸡翅夹给她,恣笑:“好几次偷看我,这么爱我啊?” 沈艽白了他一眼:“就你自恋。” 容砚对自信:“不是吗?” 他神色正常,一点都没有因为刚刚的对话受到影响,沈艽放心了点。 饭后,沈艽在后花园和容婳玩。 “艽艽姐姐,你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容婳撅着小嘴问。 沈艽捏了捏她的小脸:“当然啦,不但有好吃的,还有玩具。” 容婳的眼睛都放光了,抱缠着沈艽一直要好吃的。 容砚从后面过来一只手提着容婳的后衣领把她从沈艽身上扒拉下来:“玩你的去,不准缠着我老婆。” 容婳双手叉腰,气呼呼:“你们都欺负我。以大欺小。” 她人小鬼大,古怪精灵,沈艽看了就喜欢,没忍住又去她脸上揉了两把。 容砚眸子一暗,和沈艽咬耳朵:“宝贝你喜欢小孩子吗?” “还行,我喜欢可爱的小孩子。” 容砚眼睛放光:“老婆,凭我俩的基因,生出来的宝宝一定会又漂亮又可爱,不如……我……” “艽艽,过来吃水果。”秦婉在远处喊了一声。 “来了。” 秦婉在无意间及时解了沈艽的围,沈艽心里松了一口气,跑去吃水果了。 留在原地的容砚脸黑的不行,容婳在旁边:“哥哥你脸真臭。” 容砚冲着她的头又揉了一把,好好的两个小丸子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罚你不准吃零食。” 容婳噘嘴:“你就会欺负小孩子。你以后生下小孩子,我也要欺负。” 容砚脸更臭了,他倒是想生,可是没人给他生啊。 - 沈艽客厅吃着水果,秦婉在旁边坐了下来:“艽艽,我其实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您说。” “是关于容砚父亲的,刚刚你问容砚的我听见了,外界都传容砚的父亲出国旅游什么的,其实都是假的,他爸爸是失踪了,失踪了十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第51章 她不是我们沈家的人 秦婉说到这已经有了泪意:“我们找了这么多年,警察都说生还的希望已经不大了,让我们尽快去开死亡证明,容砚一直拖着不让,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沈艽抽出纸巾给秦婉擦泪,嘴唇翕动,谁又能想到家庭美满的容家竟然会有这么一件伤痛。 “容砚随他父亲,从小就喜欢一些古董文玩,那一年他从书上看到一串血红色菩提手串,就指着说想要,正好马上就是容砚的生日了,他父亲打听到白城有人收藏过这个手串,就去白城寻找了,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秦萍叹了口气:“所以,我这些年,一边记挂着他父亲,一边又记挂着阿砚,现在阿砚好不容易和你有了结果,我好开心。” 她拉着沈艽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也是个命苦的,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我知道你可能这么快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我……” “妈!” 沈艽利落的喊了一声,秦婉愣住了,随即眼眶又红了:“好孩子。” 门外的容砚听到这些,眼神暗了暗,他漫步走过来:“给我老婆讲故事呢,还哭上了。” 沈艽拉了拉他。 秦婉瞥他:“你这孩子。” 容砚坐下搂住秦婉的肩膀,郑重:“妈,放心,这事情一定会有个结果的。” 马上就会有了,夜家就是第一个突破口。 下午,容砚和容峥在书房讨论公司的事,沈艽则是陪着容婳又玩了一会儿,才从容宅离开,走的时候秦婉拉着沈艽的手恋恋不舍的,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似的。 出来以后,沈艽突然说:“我想一会儿去看看二叔,上次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二叔也吓坏了。” 容砚颔首:“我陪你去。” “你下午不去上班了?” “放心,有老头子。” 沈艽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那么着急找个人帮他在公司分担公务了,以容砚这样的性子,若非有重大决策,平时出现在公司都难。 容砚带着沈艽先去了商场:“上次我带你见我家人,这次算是你带我见你的家人,所以当然要买一些礼物送给你的家人了。” 容砚出手大方,买的都是金灿灿的东西,被沈艽阻拦了:“我那二婶什么德行你也见过,你今天给她买了,明天她就拿去赌了。” “那也不能太寒酸了,我得给你撑脸面。”容砚执意。 沈艽只好拿起一块带钻的女士腕表:“就这个。” 容砚瞥了一眼价钱,虽然不如他挑选的贵,但也还行。 沈艽给沈玥买了一件限量版裙子,又给沈山买了一条名牌围巾,天冷了,沈山颈椎有问题,围着这个也能好点。 买完他们的东西,容砚把沈艽霸道的抱起来:“别人的东西买完了,你有什么想要的,老公全买给你。” 沈艽:“你给我每天买的东西那么多,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还缺什么了,要不然直接把商场给我买下来算了。” “想要?”容砚当真了,“走,和我去签合同。” 吓得沈艽赶紧把人拉住:“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们土豪都这么草率吗。”说买个商场,下一秒就要去签合同了。 - 与此同时,沈山和王萍两口子正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王萍揪着沈山的耳朵,丑恶的嘴脸显露无疑:“你是不是背着我藏私房钱了?快点交出来。” 沈山有苦难言:“我的钱不全被你拿去赌了吗?哪里还有钱?” “休想骗我,那你上次能拿出五百万去救我?” “我都说了,那是艽艽的钱。” 王萍一巴掌扇在沈山的脸上:“要么说你蠢呢,你上次不能和沈艽说我欠的是一千万吗?这样的话我们还能留五百万,那臭丫头也真是抠。” 沈山气得咳嗽个不停:“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艽艽能拿钱救你,你不感恩就算了,你还嫌少?” “可不是吗?”王萍扯着嗓子嚷嚷:“她就是欠我们的,一千万都是少的了,当初要不是你大哥执意要收养她,她现在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她得感谢我们。” 啪! 沈山扇了王萍一巴掌,怒吼:“你住嘴!这件事我早就警告过你,永远都不能提的。” “好啊,你敢打我,你死鬼哥哥都死多少年了,我说了又怎么样?她就应该好吃好喝的对待我,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王萍趾高气昂,扯着沈山的衣领吼。 “再生父母,亏你说的出来,那是我大哥收养的艽艽,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哥走后你怎么对待艽艽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隔壁的邻居出来看了一眼又把门关上了,他们早就习惯了,活久见,这么没素质的一家人每天除了吵架就没别的事情了。 沈玥在卧室正打着游戏,游戏结束刚摘下耳机就听到这么一句,她赶紧跑出来:“你们说的是真的?沈艽不是我大伯的女儿?” 沈山脸色僵硬:“别听你妈瞎说,她赌博赌的失心疯了,你姐姐就是你大伯的亲生女儿。” 沈玥撇撇嘴转头回了卧室:“我本来也觉得她一点也不像咱们沈家的人。你们就糊弄我。” “沈艽?” 突然,王萍一声惊呼,就看见沈艽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沈山和王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慌乱。 王萍换上一副笑脸:“艽艽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快进来啊,容砚呢?没一起来吗?” 沈艽进了家,眼神略过乱的像猪窝一样的家,淡淡道:“过来看看二叔,容砚在后面拿东西呢,一会儿上来。” “好好好,二婶给你倒水去。” 沈山试探道:“艽艽,你在门口站了多久了,没听到什么。” 沈艽眼皮轻轻挑起,喝了一口水:“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她反问:“难道二叔二婶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了。”沈山松了一口气。 容砚也提着东西上来了,沈山不好意思道:“人来就行了,还提什么东西啊?” 第52章 沈艽对自己的身世心存疑虑 “结婚这么久才上门看望二叔,是我的不是。”容砚彬彬有礼:“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沈山不想要,王萍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出来一把接过:“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快进来坐。” 容砚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用了,我在门口站一会就好。” 沈山不好意思的整理凌乱的只能容纳一人的沙发,沈艽轻呵:“二叔,别收拾了,你收拾的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二婶霍霍的速度。” 王萍白了沈艽一眼:“这孩子,就瞎说。” 沈艽:“刚刚老远就听见二婶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上次差点被撕票的事情对二婶一点影响都没有啊。” 一说起这个,王萍就感觉自己哪哪都疼,她上次可差点被赌场的那点人给折磨死啊。 “这不多亏你了吗,二婶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感谢就不用了。”沈艽眼睛带着凉意:“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做人要好自为之,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你要是再去外面惹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告辞。” 沈艽起身拉着容砚准备离开。 沈山急切的说:“艽艽,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沈艽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不了,二叔,你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 她的眼神威胁般的看向了王萍,王萍错开了她的眼神不敢对视,心里暗骂,这死丫头,什么眼神,怪渗人的。 沈艽走后,王萍又开始了:“你还看,再看也不是你亲闺女,你亲闺女你都没好好关心过。” 沈山可不愿再和他争吵,选择沉默相对。 王萍也不再自找没趣,赶紧开始扒拉容砚买的礼物,留下贪婪的口水:“玥玥,你赶紧给妈查查这块手表值多少钱?” 当沈玥一报出数字来,王萍眼睛里的贪婪掩饰都掩饰不住了,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她就又有赌资了,还有小六那里,她也能继续追逐自己的爱情了。 眼前的利益让她对容砚充满了好感,把上次容砚叫人给她打了一顿的事情也抛之脑后了。 这死丫头,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能找上这么好的老公。 沈山警告:“这些东西你最好都放着,以后还给艽艽。” “还什么还?你懂个屁!就这点东西就算孝敬她二婶了?差的远呢,以后我要有什么事,她还是得负责。” 王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高兴的试裙子的沈玥:“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也找个像样的女婿回来?” 沈玥哼哼了两声,她到想,原来在那家娱乐公司的时候,她勾引老板,虽然老板是有妇之夫,自己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但最起码衣食优渥。 结果沈艽离职没多久,霍氏总部就过来把公司查封了,老板也因为贪污受贿进了监狱。 她现在彻底属于无业游民,整天就是在家里打打游戏。 别说买衣服了,就是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 容砚敏锐的发现,从沈家出来以后,沈艽的情绪就明显的不对。 他亲昵的蹭蹭沈艽的耳垂:“宝宝,怎么了?那个王萍让你不舒服了?我现在就给你修理她。” “不是,我真的没事。”沈艽掩饰住情绪:“王萍那种人,根本不值得我费心神,又怎么会因为她不高兴,你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容砚叹了口气,搂着她:“答应我,别不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了。” 沈艽扯出一抹笑:“我真的没事。” “走,带你去个地方散心。”容砚见不得她一点难过的情绪,她一难过他的心就像针扎了似的。 沈艽眨眨眼:“今天肯定不行了,我约了恬恬做spa的,你先回去,我要去找恬恬了。” 容砚可惜道:“唉,果然,闺蜜永远比老公重要。”他把车钥匙放在沈艽的手里:“你开车走,我叫司机来接我。” 沈艽没有拒绝:“好。” 她拿着车钥匙走向那辆最新款的卡宴。 车子启动,却没有去找什么楚恬恬,而是向医院的方向驶去。 沈艽进了妇产科,开门见山:“你们这里能调上二十三年前的产妇生产信息吗?” 那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您要是身体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不要耽误后面的患者。” 沈艽把一张卡放在桌上:“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医生:“小姐,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没有这个权限,产妇的资料我不能随便给你看啊。” 沈艽:“那行,麻烦了。” 她从科室出来,仰头靠在墙上,若有所思。 在没有听到王萍今天说的那些话之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沈家人。 王萍对她不好,但是父亲是真心疼爱她的,虽然父亲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那个眼神她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对她的那些疼爱呵护不是假的。 回想到这,沈艽毅然的上了顶楼。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 “进。” 顾沅今天没有出诊,正待在办公室里写病例。 抬头就是沈艽从门口进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沈艽把自己的想法和猜测都说了。 顾沅撑着下颌:“所以你在怀疑你的身世?” “嗯。” “说,想我怎么帮你?” “我想要查二十三年前产科资料的权限。” 顾沅很痛快:“这个不难,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但是二十多年的大多是手写资料,很多都没有电脑入库,还有遗落损毁的,你要是想查的话,有点费力。” “没事,我先去看看。” “那行,你去,等我忙完过去和你一起。” 有了顾沅的安排,沈艽成功的进去了资料室,不过就像顾沅说的,查二十多年前的资料,有点困难。 她挨个的查,挨个的翻,这一查就是三个小时。 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某一个有些损毁的文件袋上,她打开文件袋,文件袋大概是被水泡过,有些损毁,字迹也模糊了,但沈艽还是勉强看清了那个人名:丁芸芸。 眼睛一亮,这就是她母亲的名字。 往下看去,后面的字却让她大惊失色。 第53章 顾沅沈艽赛车 当年丁芸芸就是在这家医院生产的,这些父亲在世的时候也都说过,父亲还说,母亲生下自己后就难产而死。 但是这份资料上清楚的写着,丁芸芸,女,二十八岁产妇,已经足月。 九月二十三日生产,难产五小时,宫内大出血,母子双亡…… 资料从沈艽指尖滑落,飘落在地上。 沈艽神情呆滞,脑海里全是资料上的字,母子伤亡,母子双亡…… 丁芸芸根本就没有生出来那个孩子,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就死了,也不是父亲说的那样是生下了孩子死的,是母子双亡,双亡。 眼前一片眩晕,那自己是谁?自己又是谁? 短暂的眩晕导致她脚步虚浮,不小心碰上了身后的高架,高架上厚重的书籍掉落在女子的背上,高架是残坏的,因为受力不均眼见就要摔落,好在顾沅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要倒的高架。 顾沅语气担忧:“艽艽,你没事?” 沈艽的眼神有着哀伤,她冲着顾沅苦笑,“原来,我真的没有家。” 顾沅聪明透顶,心里有了猜测,心疼的抱了抱她:“走,出去再说。” 办公室里,沈艽坐在椅子上,平静的望着窗外,脑海里浮现着父亲在世的时候,时隔这么多年,她已经记不清沈辉的模样了,她努力的回想他们之间的记忆,却发现脑海里空空如也。 她竟然连对父亲的记忆都忘却了。 伴随着夕阳的落下,余晖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半边脸颊,她浑身,甚至每一根发丝都在发光,唯独眼神落寞。 最后一抹余晖的消失,也让沈艽逐渐平复,她提着包往外走,正好碰上了刚会完诊的顾沅回来。 顾沅:“你干什么去?” “今天谢谢你,我想一个人去散散心。” 顾沅不放心她一个人:“ 正好我也该下班了,这样,我陪你。” 顾沅驾驶着沈艽的车:“你想去哪?” 沈艽还有些恍惚:“我不知道。” 顾沅指尖敲打在方向盘,眼睛一亮:“有个地方,最适合发泄了,保证你能忘记所有不愉快。” 二十分钟后,她们出现在一家赛车俱乐部。 顾沅利落的穿好赛车服,手里抱着头盔:“玩过赛车吗?” 沈艽:“以前在我小叔的部队玩过沙漠越野,得过第一,算吗?” 顾沅吃惊:“你看着小小的一个,竟然在部队和一群糙汉子玩沙漠越野,还赢过了他们?行啊,行家啊。比比?” 沈艽的手抚过车身,她好久也碰过这么刺激的项目了,心里有些痒痒,把不愉快短暂的压下去:“试试。” 顾沅笑意更甚,给她租借了一套衣服。 即将上车时,沈艽无意瞥到头顶的记录大屏上刷新着一行名字,是以往来这里比过赛的留下很厉害记录的人。 顾沅指着大屏:“看到第一个名字了吗?这y神可是三年连续创造下的新纪录,目前还没有人能打破他的记录。” “这么厉害?”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破了他的记录?”顾沅故意问。 沈艽眼皮子抬了起来,看着y神的名字笑了起来:“等我赢了你,就超越他。” “呼——”顾沅表情微妙:“这么有自信呢?不过,说不定你认识那个人也不一定呢。” 嗯?沈艽想问她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顾沅已经上车了。 沈艽紧随其后,她很久没比过这种赛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随着预备声的响起,所有的烦恼都被她暂且抛之脑后,她的眼睛里只有赛道。 一声枪响,顾沅的车子已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沈艽深呼吸一口气,放手刹,踩离合,一气呵成…… 顾沅从后视镜里看见紧紧咬着自己的车子,眼里划过一抹意外。 她加大油门决定在下一个转弯处彻底甩开沈艽。 同样的,沈艽也把下一个弯道当成了机会。 沈艽的略微和顾沅拉开了车距,决定从外道超车,顾沅看破了她的想法,车身故意放缓和也去了外道,挡住了沈艽。 殊不知,后面的沈艽勾起了唇角。 看中时机就要从里道超越,顾沅也及时反应过来,她慌忙的把车身往里道倾斜,按照她的视角看,沈艽已经没有超越的可能了。 但是下一秒,后视镜里传来一阵刺眼的光,接着一道车身强势的从里道穿越,目测和顾沅的车身仅仅只有一厘米,顾沅被吓得心脏剧跳,等她反应过来,沈艽的车子已经越过弯道成功超越自己。 顾沅紧张过后就是失笑,摇了摇头:“真是个疯丫头。” 沈艽此时握方向盘的手都是汗,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还好,赢了。 她的车子首当其冲越过终点,从车上下来,顾沅也下来了,朝着她的肩膀上虚虚的打了一拳:“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丫头。” 沈艽朝着她俏皮的吐吐舌头:“还不是顾沅姐让着我。” 顾沅耸肩:“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技不如人罢了。不愧是在部队玩过沙漠越野的人。” 她又问:“那接下来走还是?” 沈艽目光坚定的锁定了y神的名字:“不走,我说了,我要打破他的记录。” 顾沅神色怪异:“你认真的啊。” “嗯。” 谈话期间,沈艽已经上车了,顾沅大喊:“喂,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这个y神其实就是……” 可惜,沈艽已经扬起了一地尾气,遥遥的冲了出去。 顾沅感叹:“啧啧,年轻人,就是爱冲动。” 得,那她找个地方歇会去。 “容少,听说您赛车很厉害的嘛,一会儿有没有兴趣让我们见识一下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过来。 “没兴趣。”男人头也不抬的玩手机。 女人继续娇滴滴道:“那容少平时有什么爱好之类的?” “高尔夫,羽毛球,滑雪,赛车……可多了。”楚沐琛接了话茬:“不过你就别想了,人家有老婆了。” 女人白了他一眼,有老婆怎么了,她可听说了,容砚那个老婆身份很低微,根本配不上容砚。 顾沅手里翻阅着杂志,猛不然听到几道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楚沐琛他们朝着这边过来了。 第54章 车神是容砚 看她冥顽不灵,楚沐琛也懒得再理会,他贱兮兮的和容砚身边的秘书说着话。 顾沅看他这个样子一阵恼火,眼瞧着楚沐琛要路过自己这里,她把杂志往上拿了拿挡住了脸,悄然的伸出一只脚。 楚沐琛传来一阵哀嚎,要不是身边人及时扶着,他准摔个狗吃屎。 “谁啊?没看见有人走过来吗?”楚沐琛冲着沙发上的人一阵发火。 见那人不理自己,一把扯开对方的杂志。 接着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顾沅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怎样?” 楚沐琛所有的怒火顷刻间荡然无存:“……你怎么在这?” 顾沅把杂志放在一边:“我去哪还要向你汇报吗?”她的眼神落在秘书的身上:“楚医生好风情啊。可是我怎么记得楚医生今晚值夜班啊?” 楚沐琛讪讪道:“我叫小王帮我顶班了。” “哦~那这样的话,这这个月工资是不是也可以给小王了?” 楚沐琛脸色大变,但是佳人在侧,不好失了风度,他僵着笑:“别啊,老板,好商量。” 顾沅冷哼两声,没再搭理他,转头看向了容砚,“呦,容三少也好福气啊,在家有人陪,在外面也有美人在怀啊。” 容砚对顾沅毫不客气,扯出几个字,“你瞎了?” 他往一旁站了站,那个女人又贴了上去。 容砚把手机关掉,抬眼,冷冰冰的对着那个女人说:“你是狗皮膏药吗?” “啊?”那女子一阵错愕。 顾沅没忍住笑了出来,容砚这张嘴,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容砚递了一瓶水给顾沅:“好久没比比了,正好你在这,一起玩会儿?” 顾沅摆摆手:“不了,刚刚被你家疯丫头完虐了,现在没心思玩了。” 容砚心神一动,看向了赛道,夜暮已至,赛道有些昏暗,但是此刻赛道上的情形全部投射在室内的大屏上。 楚沐琛发出一声惊呼:“这人谁啊?这阵仗是要超越你啊容砚。” 容砚从大屏收回了目光看向顾沅,寻求答案。 顾沅耸了耸肩:“沈艽那丫头今天铁了心要超越y神,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y神就是你。” 容砚的脸色有些冷:“你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伤着碰着怎么办?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和你不一样。” 顾沅嘴巴张大:“大哥,你刚刚没听到?你嘴里那个娇弱的小姑娘刚刚可是把我赢了。” 容砚哪里顾得上这些,他现在担忧的看着大屏,生怕他的小姑娘出点什么事。 沈艽此刻在一圈一圈的刷着记录,但是始终没能超越那个y神,懊恼的把车开回了原地,一下车,就看见浩浩荡荡的站了一堆人。 容砚围着她不放心的上下打量, “你怎么来了?”话是问的容砚,眼神却是看的顾沅。 顾沅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顺便把容砚拉下了水:“我可没和他说你在这里,他和楚沐琛一人一个美女,左拥右抱过来的,估计也是来寻刺激的。” 容砚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沈艽也看向了那个女人,又看了看容砚:“不介绍一下?” 容砚刚想说话,那个女人就扭着身体过来了:“你好,沈小姐,我是容氏项目投资方的负责人,我姓陈。今晚和容少出来小聚一下,沈小姐不介意。” 她的眼睛里是不掩饰的对容砚的觊觎,话里更是带着挑衅。 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叫自己沈小姐,而不是容夫人,可见她的心思,沈艽一个眼神甩给了容砚。 容砚犯怵的往旁边侧了侧。 沈艽上前一步:“谁说我不介意了,我介意的很,我就是这么小气,陈小姐不要用这些话激我,因为上一个和你有一样心思的人,已经让我打的住过院了。哦,对了,陈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熏到我了,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谢谢。” “沈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因为工作……” “那正好,我也是公司的执行特助,有决策权,你要是谈工作也可以来找我。” 被沈艽这么毫不客气的一番说教,陈小姐脸色涨的老红,她没想到这个沈艽竟然直接承认了自己的介意,她求助的看向了容砚:“容少~” “你滚远点。”容砚知道现在是证明自己清白的最佳机会,他清了清嗓子:“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夫人,沈艽,也是我们容氏的执行特助,以后工作上男的来找我,女的找我夫人,谢谢。” 陈小姐彻底尬在了原地,楚沐琛撇撇嘴,活该,他刚刚都提醒过她了,她还不自量力。 容砚很委屈的道:“老婆。这一路上我可没有理过她,是她一直粘着我,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其他的同事赶紧点头,笑话,现在要是还看不出家庭地位,他们也不配待在公司了。 容砚生的好看,温柔起来像个妖孽,但是绝情起来,凉薄的让人害怕,他的语气寒的彻底:“你没听到吗?我老婆刚刚说你身上的味道熏到她了,还不赶紧滚,下次让你们公司换个人来谈工作,要是再熏到我老婆这合同也作罢。” 任何一个女人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陈小姐捂着脸跑了。 楚沐琛充满了兴趣:“沈艽,听说你在挑战y神的赛车纪录?” “嗯,不过他太厉害了,我还是差点。” 楚沐琛:“你难道不好奇这个y神是谁?” 他这么问那就是不简单了,沈艽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楚沐琛示意她看看容砚。 沈艽一瞬间就明白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容砚:“别告诉我他就是y神。” 容砚举了举手:“老婆我是不是很厉害?” 沈艽又看向了顾沅。 顾沅摸了摸鼻子:“我刚刚准备要告诉你的,但是你已经上车了,没来得及。” 沈艽脸色爆红,感觉自己就像在大神面前班门弄斧的小丑。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脚踩在容砚的限量款皮鞋上,双手叉腰:“厉害个屁,这种事情都要瞒我。还想不想过了?” 第55章 吃烧烤遇袭 容砚那叫一个委屈啊,泫然欲泣:“老婆,这也怪我啊。” “我不管,你去把纪录给我改了,我的名字要排在你的名字前面。” 容砚把人拉在怀里,满脸宠溺:“好好好,在老婆面前,我永远都是第二。” 后面的众人看的是一脸的麻木,容三少在他们心里高大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早已碎成了一地渣子。 顾沅受不了她们继续秀恩爱了,出来提议:“正好我和艽艽多还没有吃饭,大家一起出去吃点夜宵怎么样?” 楚沐琛附议:“这个可以。” 公司的同事们也都是明眼人,纷纷找借口先离开了,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他们找了一家烧烤摊,沈艽拿着菜单点菜,楚沐琛端着手机不知道在和哪个妹妹聊天,容砚使了一个眼色给顾沅,然后借口去上厕所。 顾沅当即就收到了,她站起来:“艽艽,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可乐就好,谢谢沅姐。” 楚沐琛举手:“我要两瓶啤酒。” 顾沅没好气:“腿断了?自己拿。” 卫生间走廊的尽头,容砚一只胳膊随性的搭在窗台上,墨色衬衫衣袖卷起至小臂处,修长的指尖夹一根猩红的烟。 来往上厕所的女生们,纷纷侧目于窗台边的男人。 有两个小女生窃窃私语着,眼神来回的游移在容砚的身上,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要联系方式,最后却被他身上不可接近的气势吓退了。 “你还真到哪里都惹得小女生芳心暗许。”顾沅见状,调侃。 她伸手单拿出自己的烟盒,抽出一支烟,“借个火。” 容砚把打火机扔给了她:“你今天怎么和我宝宝在一起?” “我猜你是想问我们俩在一起说什么了?”顾沅拆穿他:“这可是我俩的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你。” 容砚轻弹烟灰:“我听说你们医院最近在购进一批新型医疗设备,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 顾沅气笑了,“你威胁我?” “不算威胁,这是各取所需,只要你说了,容氏的投资明天会准时到达你们医院的户头。”容砚恣意的挑眉。 顾沅吐了一口烟雾:“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再加一个条件,我要你那台放在俱乐部的不败战车。” 容砚就是一直在开那台赛车比赛,那台赛车是容砚专门找世界上最出名的设计师和赛车手们的亲自设计的,费用自然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有钱也买不到,世界只此一台。 “成交。”容砚不带犹豫的。 顾沅把今天沈艽的事情都给容砚说了一遍,听完沈艽的身世,容砚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顾沅试探性的问:“你不会早就知道了。” 容砚把燃尽的烟头碾灭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去水池边洗手,娇娇不喜欢烟味,他要确保自己的手上没有沾上烟味。 他说出的话耐人寻味:“我希望这件事到你这里就终止了。” 这个顾沅当然知道,她也不是多嘴的人。 他先行走后,顾沅思量,容砚心思深沉,他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没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大概全世界的人可能会对沈艽不好,唯独他不会。 容砚拿着一瓶常温的可乐给了沈艽:“他们家全是冰的,我去外面给你买了一瓶。” 沈艽笑眯眯:“谢谢。” 容砚用手指指自己的脸:“要奖励。” 沈艽看了一眼玩手机的楚沐琛,飞快的在容砚的脸上亲了一口。 再一抬头,楚沐琛已经哇哇大叫了:“我可看见了,喂喂喂,注意一下啊。” 顾沅拿着两瓶啤酒回来:“我也看到了。” 沈艽摸了摸燥热的脸颊,赶紧喝了一口可乐,喝的太急呛着了。 咳咳咳…… 容砚拍着她的背,愈发痞气:“老婆,害羞什么?我们什么事没有做过。” 沈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饭吃到一半,楚沐琛和顾沅喝的有点多,容砚也贪了几杯,沈艽可乐喝的有点多,想上厕所。 顾沅红着脸问:“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你们接着喝。” 沈艽上完厕所出来,正要洗手,就被一个也要洗手的女人碰了一下。 “不好意思。”女人道了歉,去了沈艽对面的洗手池。 沈艽点了点头,也没多在意,正巧,手机响了,是来自lr的电话,她拨通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到边上,“喂? 师兄?”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高兴:“小师妹,我明天回国。” 沈艽语气高兴:“真的吗?那太好了了。” “嗯。后天就是设计大赛了,我作为评委当然要回国了,最重要的是想回去看看你。” 沈艽由衷的高兴:“把航班号发给我,我明天去接你。” 沈艽关了水龙头,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擦手,余光瞥见镜子里的那个身后刚刚碰到自己的女人一直没离开,还有好几次看自己。 沈艽擦手的动作不变,把纸团成球扔进了垃圾桶:“师兄,先不聊了。” 看她好像要接近自己,沈艽转身:“小姐,你带口红了吗?我想补下妆。” 那个女人被她猛的转身还和自己说话弄得一愣,下意识的说:“好……” 而就在女人低头从包里掏口红的时候,沈艽一把推开她跑了出去。 女人反应过来一脚踢向了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桶滚向了沈艽,沈艽及时向旁边躲开了,紧接着,女人掏出了匕首朝着沈艽刺了过来,沈艽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女人力气很大,沈艽感觉自己快要抵挡不住了,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趁着她痛的空隙,沈艽跑到了走廊上。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走廊里的人很少,女人吃疼也仅仅是一瞬,也紧随着追了出来,她眼睛里的凶狠和身上的杀气,沈艽猜测是个职业杀手。 女人速度奇快,几下就追上了她,俩人过了几招,沈艽的功夫都是霍隽教的一些防身的,对上职业杀手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第56章 夜钰受刑 女人进攻凶猛,沈艽躲闪不及,胳膊上还是被划伤了,她顾不上痛,企图碰倒走廊上的一些垃圾桶或者装饰品来发出动静。 “干什么呢?”顾沅见沈艽一直没回来就想着来厕所看看,结果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女人没有停下动作,眼里带着置沈艽于死地的信念。 顾沅奔了过来,一脚踹了上来,女人巧妙的弯腰避开。 顾沅看到沈艽流血,一下酒全醒了,她和女人交起了手:“去找容砚。” 沈艽捂着胳膊朝着容砚奔去。 顾沅朝着女人勾勾手指:“姐学柔道多年,还没碰过什么对手呢,来啊,试试!” 容砚正从手机上处理着工作文件,听见动静抬起了头,就看见小姑娘像一只翩飞的蝴蝶朝着自己飞奔而来,随之映入眼帘的是她身上的斑斑血迹。 瞳孔猛地一缩。 沈艽已经到了面前,喘着粗气:“快去帮顾沅姐。” 容砚面色一峻,二话不说就过去了,楚沐琛也跟了上去,顺便拿出手机报警。 杀手还在和顾沅交锋,她听见了很多人朝着这边过来的动静,想要摆脱顾沅逃跑,顾沅看出了她的想法:“想跑?没那么容易。” 女人被惹怒了,出手越来越狠辣,刀刀致命般的劈向顾沅,顾沅躲闪着,余光瞥见了容砚。 将其引到容砚的面前,然后原地一滚滚到了一边,让女人的正面对着容砚。 女人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寒的瞳孔,看上一眼就让人如坠冰窖,心里下意识的一慌。 随之她的脑袋一阵剧痛,容砚长腿一伸,一脚踹在她的头上。 女人向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清醒,然而下一秒,腹部受到了重击。 身体飞了出去,一口血呕了出来,女人死命的爬起来,双目发出恨意,攥着匕首又朝容砚袭去。 后面赶来的沈艽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的响彻走廊。 容砚站着没动,单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折。 女人发出痛苦的吼声。 容砚眼里的杀意逐渐变浓,语气暗沉隐晦:“是你伤了她?” 女人看向了沈艽,眼里有杀不了沈艽的懊恼。 啊! 银光闪过,女人捂着右眼痛喊了起来。 匕首在容砚掌间旋转,刀尖还在滴着血。 他语气变得温柔,在她耳边低语,犹如情人间的呢喃:“谁让你用那种眼神看她的。” 容砚的再一次举了起来。 “等一下!”沈艽朝他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手。” 容砚寒意不加掩饰从:“她伤了你。” 沈艽把他的手掰开,把匕首扔远:“我不愿你为我沾染血腥。” 容砚心尖一动。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是警察来了。 “她牙里藏毒。”顾沅惊呼。 沈艽正要松一口气,女人已经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 警察:“顾小姐,容先生,你们要和我们去警局做笔录。” “可以,但是我必须带我夫人先去医院治伤。” - 千里之外的白城。 深夜里,整座白城都被浓雾笼罩,年关将至,有人在门口挂上了红灯笼,在这座阴沉压抑的城市里,这些红灯笼显得愈发阴森恐怖。 夜家刑房。 啪——啪——啪—— 一道又一道的皮鞭声响起。 一席黑色劲装的男人跪在地上,双拳握紧,任由皮鞭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皮开肉绽的印记。 一旁的红木椅子上,夜诀正吃着水果,看着男人受刑,真是赏心悦目:“你们用点力,没看见我们少主连哼一声都不哼吗?他是嫌你们力气不够大呢。” 抽鞭子的人力气又大了一点。 男人身上的黑色衣服颜色越来越深了,血水顺着他的身体在地上汇聚成了一摊。 “夜钰啊,夜钰,家里派你去了一趟溟城,你就搞成这么一副德行回来?你这少主之位就该给我,你卑贱的身份也配?”夜诀大笑。 夜钰蓦地笑了,“你最好趁着我受刑赶紧报复我,要不然等我好了,我一定不会给你留全尸的。” 他面色苍白,嘴角阴森森的笑让夜诀平白的身上一冷,回过神来更加懊恼了:“打,给我狠狠的打,家主让我督刑,你们谁要是偷懒一律同罪。打!” 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停!”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夜诀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家主。” 夜无锋看了一眼地上受刑酷刑的男人:“你这次可知道错了?我们的人马因为你损失了那么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无话可说。”夜钰面无表情。 “哼!你不想说,有人帮你说了。剩下的刑你可以不用受了,回去休息。” 夜诀急了:“家主,他让我们的人受了那么大的损失,夜老五还为此丢了一条胳膊,不能这么放过他。” “你闭嘴。滚出去。”夜无锋一嗓子吼得夜诀怵怵的出去了。 “那我出去了。”夜钰用手撑着地艰难的起来。 夜无锋看着他的那张好看的脸,心思微动,“有时间去看看你母亲。” 夜钰身体似是僵了一下。 - “哟,你出来了,刚刚就该打死你。” 门外,夜诀发狠道。 夜钰停住了脚步,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夜诀朝他近了几步,下一秒,他的脖子就到了夜钰的手里,夜钰手背上青筋暴起:“我说过,等我好了,你不会有全尸的。” 夜诀脸色涨红,死命的挣扎。 “够了!”夜无锋在里面冷斥。 夜钰哼了一声,松开了夜诀,又用已经被血沾湿的手帕擦了手,“我有一份大礼送给你,记得今晚查收。” 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浓雾里。 夜诀捂着脖子咳嗽不停,夜无锋出来后路过他警告:“别没事干招惹他。” 夜诀气得想发疯,一个妓女生的孩子竟然敢这么对自己。 他被手下扶着回了自己的家,一进门,一具滴血的女尸悬挂在自己面前,没了眼珠子的尸体和他四目相对。 “啊——” 夜诀吓得失声大叫。 手下把女尸放了下来,是他最宠爱的情人。 “啊——夜钰,我和你不共戴天!” 第57章 宫家往事 夜钰刚进家门,夜莺就迎了上来,搀扶住他,满脸的关心:“少主,您怎么样?夜诀竟然敢对您下这么重的手。” 夜钰无所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当然是要往死里整我。” “好在您的刑罚算是受完了,家主也没有撤您的少主之位。” 夜钰看着自己身上不断滴落的血滴,喃喃:“是啊,他就这样放过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 夜莺不自在的低头:“家主一定是知道少主的能力摆在那里,不敢在动刑。” “呵,但愿。”夜钰勾唇笑的晦涩,他带血的手攥起了红酒瓶的瓶颈处,猛地,朝着夜莺的头重重的打了下去。 瓶子碎裂,酒洒的夜莺全身都是,以及头上混杂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她疼的脸色发白,不解:“少主?” “你和夜无锋说什么了?你觉得你能瞒得住我?” 夜莺扑通的跪下了:“少主,我要是不实话实说,家主会杀了您的,沈艽那个女人不值得您为她付出性命。” “你把沈艽的事告诉他了?” “我只是说了是因为她鲁莽闯进了我们的据点,是因为她我们才会暴露,并没有说我们怀疑她是那个孩子。” 夜钰的脸色才变得好点了:“你要是说了这个,我会立马杀了你。你说的那些夜无锋不见得会信。” 夜莺咬唇:“为了让他信,我找了杀手去刺杀沈艽。” 夜钰冷冷的看着她。 “少主放心,不是下死手,就是苦肉计,为了让家主相信的。” 害怕夜钰继续追问,夜莺换了个话题:“霍隽最近盯上了我们一批货物,是家主前段时间和国外做的人体器官的交易,走的我们的线路。” “盯上就盯上呗。”夜钰无所谓。 夜莺美眸看着男人,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少主,夜家现在做的这些人体器官的交易是不是都是和那个孩子有关?” “他们是为了从人海茫茫中找到那个拥有特殊血液的人。” 夜莺表情难看,“人人都道宫家是受了诅咒的家族,宫家人血液特殊,一滴就能活死人,宫家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盯着那个孩子呢?现在因为那个孩子又波及到了这么多人。” 夜钰:“宫家人因为受了诅咒没人能活过二十五岁,但是却出了一个宫冉活的超过了二十五岁,宫家的族人研究意外发现宫冉的血液和她们所有的族人血液都不一样,她的血液能让死的不能再死的人活过来,也是唯一可能破除宫家人诅咒的人。宫家自然无比秘密这个女人,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跑了出去。” 夜莺:“宫冉是那个宫家大小姐?” “嗯,身为宫家大小姐,自当承受为族人解除诅咒的义务,可是她竟然跑出了宫家,还与人通婚了,宫家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即将临盆。最让人意外的是,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和她一样,血液都很奇特。” 说到这,夜钰兀的一笑:“宫家一直保护的秘密,被我们夜家的老祖宗知道了,老祖宗身患重病本来快死了,就把宫冉抓了过来,宫冉的一滴血就让他病好了大半,只不过,宫冉是个性子烈的,竟然自焚了,就是一滴血都不留给老祖宗。老祖宗的目标就转向了那个孩子。” 夜莺只觉的身体一凉:“宫冉竟然这么狠,居然自焚。” “十年前夜家策划的那场大火,烧毁了宫家的所有,就为了得到那个孩子,可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玩了个偷梁换柱,把那个孩子换了出去。” 夜钰嘲讽:“可惜现在那群老家伙们都以为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就连我们的老祖宗都因为最后也没能等到那种奇妙的血液而死了。” 夜莺只感觉浑身一抖。 夜钰瞥了她一眼:“从我捡到你的那天起,有十年了,给你个忠告,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夜莺跪在地上表忠心:“少主,您救了我,我誓死都会跟着您的。” “出去。我累了。”夜钰手里摩挲着红色的菩提手串。 夜莺声音有些哽咽,心疼的看着男人满身的伤痕:“让我为您上药。” 男人没有拒绝,夜莺大着胆子上前,手指轻轻褪去了男人的上衣,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 沈艽和容砚从警察局录完笔录,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那个杀手一看就是专业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还死了,一时之间,警察还没有任何头绪,沈艽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她最近有和谁结仇。 本来就累,还又想了那么久才入睡,不期然的,第二天起晚了。 沈艽神色匆匆的从床上爬起来,容砚睁开一条缝:“你干什么去?” “我一个朋友今天回国,我得去接他。” 容砚的眼睛完全睁开了:“你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沈艽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你都要知道啊。” 容砚面色闷闷的,不说话了。 沈艽穿上外套,刚要出门,脚步一退,又回来了,她敲了敲卧室的门:“我大三在国外当交换生认识的一个师兄,你要是没事,中午一起来吃个饭,我接上他给你发消息。” 容砚眼睛一亮,语气发甜:“去,路上注意安全,我中午会准时过去的。” 沈艽随便从地库里开了一辆车赶去了机场,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一头金灿灿发色的lr,“师兄,这里。” lr苦哈哈的提着行李箱走过来:“jr,我都等你一个小时了。” “我的错,我的错,快上车,中午我请你吃饭。” lr:“那我可不客气了,我要吃火锅。” “哈哈哈,好。” 沈艽带着lr去了溟城最出名的一家火锅店,看她一直拿着手机,lr问:“你给谁发消息呢?” 沈艽笑眯眯道:“给我老公,他一会也过来。” “嗯,好。” “嗯?什么?老公?你结婚了?” 第58章 沈艽,你别吓我 沈艽嫌弃的捂住了耳朵:“师兄,你好歹也是设计大赛的评委,能不能稍微沉稳一点。” lr语气激动:“不是你等等,我得先喝口茶缓缓。 ” “好了,你现在从实招来,究竟怎么回事?” 于是,沈艽就把和容砚认识闪婚到现在的经过告诉了lr, lr从最开始的瞠目结舌到现在的坦然自若,最后用蹩脚的中文吐了几个字:“中国人玩的花啊。” lr给沈艽拿了一瓶她最爱的话梅味苏打水,“那你原本决定设计大赛结束就出国的,现在呢?会为了他留下吗?” 即将过来的男人听到这么一句话,蓦的长腿一顿,停住了脚步。 沈艽浑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她的指尖被苏打水瓶子上的水汽浸湿,她声音悠远缓慢:“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想着设计大赛结束以后就解除这段婚姻关系的。但……” 容砚的胸口处一阵钝痛,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口滴血的声音,好疼…… 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了,他怕他有那么一天会把她强行禁锢起来,让她永远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能离开他。 他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艽艽。” 沈艽及时回头,眼里有惊喜:“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容砚摸了摸她的脑袋,从背后拿出一大捧水蓝色的玫瑰:“路上不堵车,我又急着见到你,自然就加快速度了。” 玫瑰花是蓝白色交织的,每一朵花的花蕊里都包裹着一颗话梅糖。 沈艽抱着玫瑰花,她对花没有诉求,但是没有一个女孩子被人送花会不高兴,她瞳孔晶亮:“谢谢,我很喜欢。” 看她这么开心,容砚心里的戾气慢慢的消散了一点。 沈艽介绍:“这是我师兄lr。” lr主动伸出了手:“你好,容先生。” 容砚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重新对着沈艽道:“你伤都没好,还吃辣的?胳膊还想不想要了。” lr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后脑勺,他怎么觉得这个姓容的对自己有敌意呢? 沈艽吐吐舌头,朝他撒娇:“哎呦,我刚忘了,我吃清汤的还不行吗?” lr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艽这个样子,沈艽这人看起来娇弱,性情却很独立,现在居然对着其他人露出这种依赖的神情。 啧啧啧,小师妹要栽了啊。 饭桌上,沈艽和lr埋头吃着火锅,容砚夹了一筷子就放下了,然后拿起沈艽喝过的苏打水继续喝了起来。 沈艽抬头,“你怎么不吃啊?” 容砚用指腹擦去了她嘴角的油渍:“我不太饿。” 沈艽:“你不会不爱吃火锅?” 容砚柔声:“没有,真的不太饿。” 沈艽放下了筷子:“那你吃一口我看看。要不然我也不吃了。” 容砚只好拿起了筷子,筷子在空中晃悠了半天,在沈艽逼迫的眼神下,他夹起了一筷子羊肉吃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囫囵的咽了,脸色难看的又喝了好几口水。 沈艽语气不好:“你不喜欢吃火锅怎么不说啊?”她又拿起了菜单,给容砚点了一些清淡的素菜。 容砚被她的举动暖了一下:“我从小不太喜欢吃这么油腻的,吃的很少,偶尔有饭局,也会吃,你不用太顾及我。” 沈艽后知后觉,她好像从来不清楚容砚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反倒是他,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他做给自己的饭菜,就没有出现过自己不喜欢的菜式。 lr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对中国的美食爱不择口,吃的嘴角流油,竖起了大拇指:“火锅,哈赤。” 容砚的心绪还在被沈艽话所影响,他站了起来:“你们吃着,我出去抽根烟。” lr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看的出来,他很在意你。” 沈艽笑了一下,用纸擦了下嘴,“我也觉得。” “那你要是出国,真的舍得吗?小师妹,追逐梦想很重要,但是追梦的路上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很难。”l r语重心长的说。 他的话很中肯,沈艽冲着话梅糖发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和这颗话梅糖是一样的,刚吃起来是酸的,吃久了却是甜滋滋的。 沈艽拿出手机对着玫瑰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自己的大号微博上,配着文案:酸话梅从来不是酸的。 然后剥了一颗糖扔进了嘴里:“所以我已经决定,不出国了。” lr惋惜的摇了摇头:“唉,虽然我很遗憾,但是看到你遇到一个爱你的人,也替你感到很开心,干一杯。” 沈艽和他愉快的碰了杯。 容砚出来点了一根烟,抽完以后再打开的盒子的时候已经没烟了,他抬步朝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买上烟出来以后他就站在路边抽起了烟,一根又一根的燃尽,他烦躁的用脚尖碾碎了猩红的烟蒂,他一向自持冷静,以前工作上方遇到再大的困难,总是能冷静处理,交出一个完美的答卷,但是在感情上,他真的无法做到冷静。 他曾经幻想过她会离开自己,可光是想想就好痛,正准备给楚沐琛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就看见小姑娘从对面火锅店跑出来朝着自己招手。 她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容砚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也挥了挥手。 但随即忍不住在想,她的师兄回来了,她就这么开心,是不是因为马上要跟着一起走了,要脱离这段婚姻了才会这么开心,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了起来。 瞳孔里清晰的放映着小姑娘高兴的跑到了路边,看样子是要过马路,下一秒,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她面前驶过,遮住了小姑娘的身体。 轿车飞速驶过,同样消失的还有沈艽。 肉眼可见的容砚的冷静的神情寸寸龟裂。 他努力的环绕四周,没有小姑娘的身影,没有,到处都没有…… “沈艽……”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艽,你别吓我……” 第59章 手铐…带铃铛的那种…要不试试? 没有,还是没有,刚刚还在马路对面言笑晏晏的小姑娘转眼间消失不见了的。 短短一分钟,容砚的脑海已经闪过很多想法了,夜家……宫家…… 他双手发软的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查一辆车牌号为……”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回想刚刚那辆车的车牌号。 “溟a8790……” “喂!你干嘛呢?” 一只小手拍在了他的背上。 容砚如同见鬼般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孩,眼神错愕。 沈艽挥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见鬼了?” 容砚捏了捏她的脸,身体,嗯,是真人。 抑制不住的激动将人拉进了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太好了,你没事。” 沈艽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刚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看见身后有一条地下购物街能穿过来,我从那里过来的,你以为去哪了。” 容砚心里把那辆车骂了五百遍,那辆车过来的巧,正好挡住了沈艽进地下购物街的情形。 “喂?容少?还需要查吗?”助理在电话里询问。 “不用了。”容砚把电话果断的挂掉。 沈艽眼里带着俏皮:“你不会以为我被人掳走了。” 容砚梗着脖子不承认:“没。” “就是。”沈艽撇撇嘴:“放心,我机灵着呢, 什么人敢掳我?” 容砚张了张嘴,忍住没把心里的话说出口,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穷凶极恶的夜家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容砚眉梢轻挑:“你那个师兄呢?” “他吃完就先走了。我这不是赶紧出来找你了嘛。” 明天就是设计大赛了,lr早点回去准备了。 沈艽晃着他的手臂:“对了,明天想给你个惊喜。” 他要是知道自己是珠宝设计师的身份应该会很自豪,爱一个人真的是会连想法都变的不一样的。 原本她是jr的身份她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但是现在,她总觉的自己霍家养女的身份配不上容砚,要是他知道自己是jr一定会开心。 容砚玩味的挑眉:“别是惊吓就行。” “哎呀,不会。” 沈艽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就想回家睡觉了,怎么办?” 容砚的眼神飘忽:“我也觉得,该回家睡觉了。”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沈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拖着往家走了。 一进家门,连鞋都还没换,她的身体就被男人抛在了沙发上,随之而来是迫切的吻。 沈艽被湿热的吻包裹,男人的吻逐渐下移,沈艽情难自禁的拥着他:“容砚,你t白日宣淫?” “这是自己家,怕什么?” “不光要白日宣淫,我还要日日宣淫。” 沈艽:“……” 沈艽败阵,她忘了,在这一方面,这个男人总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容砚托着她的后腰,脑海里全是她说要离开的话,身体忽然一阵颤抖。 沈艽一愣,“你怎么了?” 容砚的笑有些苦,撑在沈艽的身体上方没有说话,良久,他停住了动作,从沈艽的身上离开,声音低迷:“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沈艽忽的从沙发上跃起来,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仰着头轻声说:“你不高兴。” 容砚感受着背上的温热,他感觉自己内心强烈的被一股欲望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留下她!留下她!留下她! 容砚觉得自己很卑鄙,刚刚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她就不会再轻易说离开了。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又怎么舍得她因为自己去忍受生孩子的痛苦呢。 气氛有些紧绷,空间仿若静止了般,“我去给你倒水。” 沈艽执拗的抱住他:“容砚,明天我会和你说一件事。” 容砚苦笑,他能听到自己心在滴血的声音,大概小姑娘是要和他摊牌了,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事情。 望着他去倒水的背影,沈艽眨了眨眼睛,这男人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门口有人按了门铃,沈艽去开门,快递员小哥:“您好,是容先生的同城闪送,请签收一下。” 容砚的东西?沈艽拿笔签下了他的名字。 容砚端着水过来,清隽的脸上也带着一抹不解,他不记得他买了什么东西啊。 沈艽打开了盒子,拆开里面的包装,随即,脸色爆红,抬头看了眼容砚,又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舌头都要打劫了:“你……你……” 容砚意识到不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满脸乌云,里面全是情趣用品,最显眼的就是那副明晃晃的手铐,还带着小铃铛的那种…… 容砚扶额,一向不羁的脸上也带了点不好意思:“我要是说这不是我要的东西你信吗?” 沈艽的眼睛里是明显的不信,她红着脸上楼了,还留下两个字:“流氓。” 容砚脸色漆黑,他刚刚从便利店买完烟,烦躁的不行,就随手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说要一副手铐。 本意是那种能绑住沈艽让她不要离开自己,但也仅仅是随口一说,但是没想到助理不但当真了,还会错了意。 以为他说的手铐是那种手铐。 容砚觉得这助理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忐忑的上了楼,敲了小姑娘的房门:“宝宝,我可以解释的。” 房间里没有动静,就在容砚要放弃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道小小的声音传出来:“要不试试?” 容砚先是错愕,错愕过后就是狂喜,挤开门缝进去了。 行,给那助理记一功。 - 白城夜家。 此时的夜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压抑,夜钰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那轮被乌云隐瞒了一半不怎么亮的月亮,问:“都准备好了吗?” 夜莺:“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们就回溟城,少主,您的身上还有伤,真的要那么着急的回去吗?” “明天就是设计大赛了,我要是不回去会引得别人怀疑,老师这个身份目前还有用,不能让别人怀疑。”夜钰拉上了窗帘,月亮彻底看不见了。 夜莺一脸担忧:“夜诀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少主这趟回去的路上,注定不会平静。” 第60章 楚恬恬夜路遇“鬼” 夜钰笑的阴冷:“他敢来,那就让他无回。” 夜莺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最近夜老五那边也不太安分,他应该是还在记恨那一枪。” 夜钰把身上的纱布扯开,扯得时候连纱布和皮肉粘在了一起,疼的他唇色发青,咬着牙道:“那就让他跟着一起去死!” 夜莺心疼的伸出了手:“少主,我帮您。” “不用。”夜钰面无表情的为自己上着药。 - 已是午夜,楚恬恬刚参加完导演举办的杀青宴,正好赶上司机生病了,她就懒得让别人接了,想着离家也不远,一个人走在胡同巷里。 夜风是森冷的,楚恬恬把外套往紧裹了裹,加快了脚步。 寒风把树叶吹得瑟瑟作响,这夜也泛着灰白,显得十分萧瑟,楚恬恬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她不放心的回头看看,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有些发后悔独自一个人走夜路,给楚沐琛打了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住状态,唾骂了一声,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她又不敢打给老头子,要不然非得被骂这么晚才回家。 路过一家破败的庭院,庭院的破败让楚恬恬满脑子都是平时讲的鬼故事,身子吓得一抖,她装模作样的拿起手机:“喂?哥啊,你就在前面等着我呢,好好好,我马上就到了。” 扑通—— 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了。 楚恬恬快吓哭了,加快了脚步,她不死心的往后一看,吓得她腿差点软了,好家伙,一个不明生物在贴着墙边不断向自己靠近。 她快,那个生物也快。 楚恬恬的声音发颤:“你……你别跟着我,我告诉你啊,小时候我爸给我请道士做过法的,我身上可开过光,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我的身。” 后面的生物又加快了,楚恬恬小跑着,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意,爸爸~你这请的什么狗屁道士,一点不管用。 哎呦~ 脚上踩了一块石头,楚恬恬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她揉着酸痛的屁股,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幽幽的,有嗜血红色闪过的眼睛。 啊—— 楚恬恬一声尖叫,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于那个破败庭院中了,眼前也没有刚刚那个恐怖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神一瞥,就看到了紧挨着自己身边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以及……刚刚那双眼睛。 楚恬恬长张大了嘴巴,眼看着又要叫,脖子被人一把掐住,耳边是阴寒的声音:“你要是敢出声,我就杀了你。” 楚恬恬好像身体好像被控制了一样,像个木偶般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说话都在打结巴:“你……你是人是鬼啊?” 夜钰松开了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老实点,要是把人吸引过来了,你先变成鬼。” 楚恬恬这才听见外面的巷子里好像有什么人在搜寻什么,大眼睛瞥了一圈,看到这个浑身流血,以及墙角的一团白纱布,她明白了什么,搞了半天,这人是在被追杀啊。 她想了想,如果她出声把人喊过来,那大概她会先一步变成鬼,这个想法作罢了。 夜钰疼的靠在墙边捂着腹部,血顺着指缝不断的流出。 他喘着粗气,是他大意了,从白城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夜诀的截杀,没想到这次夜老五也参与其中,夜老五提前把他的人调走了,导致他现在落到这步田地。 身上涌现出强烈的杀意,这次要是他不死,来日必将他们剁碎了喂狗。 楚恬恬被他的杀气吓得往一边缩了缩身体。 夜钰的视线锁定了她,冷冷道:“过来!给我治伤!” 楚恬恬又往后退了几步:“我……我不会,你伤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少废话!”夜钰冷笑:“我虽然重伤,但杀你一个绰绰有余。” 楚恬恬感觉自己今天狗头不保,脖子泛着凉意,她瑟瑟的走了过去:“我……我试试。” 当撩开男人衣服的时候,楚恬恬真的被惊到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就没一块好的皮肉,全都血肉翻飞,尤其是小腹处一道狰狞的刀口,还在涓涓冒血。 楚恬恬颤抖着伸出手,他的伤太多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她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几个创可贴,对比了一下,额……似乎,有点太小了。 “我……我该怎么做?” 夜钰觉得她就像个智障,和她说一句话都费劲:“先找块布给我包扎。” 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是血,楚恬恬只得撕下了新买的长裙给他简单的包扎,血很快就把布染红了,根本无济于事。 “有纸吗?” “有有有。” 楚恬恬从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太吓人了,好像会吃人。 夜钰拿纸擦了擦脸上干涸的血迹,露出了原本的面目,血液的不断流失让他的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 “带我去你家。” 楚恬恬倏的抬头:“你还要去我家?” 夜钰静静的看着她,楚恬恬呆愣住了,接着她又不相信般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喃喃:“我不是在做梦。” “是你!是你!我的真命天子。” 夜钰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本来以为有救了,结果这女人像个神经病。 楚恬恬晃了晃他的手臂:“是我啊,你忘了吗?我们见过的。” 夜钰缓缓眯起了眼睛,手臂里藏着的袖箭蠢蠢欲动,这女人但凡要是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绝对活不过下一秒。 “在拍卖会走廊上,你救了我,我那会差点被烫伤,你和我说的,有缘就会相见的。” 夜钰脑海里一个迷糊的影像飘过,放松了警惕,凉薄的眸子换上了另一副神情,勾起了一道邪魅的笑意:“所以,美丽的小姐,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你能救救我吗?” 楚恬恬还没被男色冲昏了头脑,她忌惮的打量着男人:“你能告诉我你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搞成这副模样?” 夜钰语气沉重:“我家里人欠了很多钱,那些要债的人找上了我,对我威逼利诱,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第61章 楚恬恬把夜钰带回家 他声音弥漫着悲伤:“我就是一个大学老师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啊,我一路被追杀到这里。对不起啊,我是太害怕了,才会那么对你。” “你家里人为什么欠债?欠了多少?” “赌债,五百万。” “你在哪所大学里当老师?” “溟城大学。” 楚恬恬一连问了几个问题,男人都对答如流,不像是编的。 再加上他现在失血过多,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恬恬的同情心泛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你你伤的太重了。” “不行,那些人现在肯定就守在医院门口等我乖乖的去呢。” 楚恬恬一咬牙,一跺脚:“那行,我带你回家。” 就这样,楚恬恬把夜钰带回了自己的独居别墅,夜钰靠在沙发上,面色白的吓人,他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楚恬恬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药箱,她翻出了一瓶酒精:“你的伤口需要消毒,你忍着点啊。” 临要下手,她又畏惧了:“要不你还是自己来?” 夜钰声音沙哑:“你再耽误下去我恐怕真的要死了。” 楚恬恬拧了瓶盖,尽数把酒精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酒精接触到伤口的那一瞬间,夜钰双目死死的瞪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他痛的撕心裂肺,却愣是忍住一声不吭。 消过毒后,楚恬恬又给他用纱布进行了包扎,等弄完这些再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睡过去了。 她给夜钰身上盖上了厚重的被子,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顺便反锁了一下,然后又给沈艽发了一条消息:明天设计大赛,加油! - 沈艽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她隆重的打扮了一番,才去往比赛现场。 即将进场的时候,沈艽看见了同样身为选手的苏羽笙已经她身边的霍隽。 霍隽看着沈艽,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最后却只说了两个字:“加油!” 苏羽笙不满霍隽一直盯着沈艽,拉着霍隽先行入场了,苏羽笙望着男人的的侧脸问:“阿隽,如果今天只有我和沈艽进了决赛圈,你会希望谁胜出?” 霍隽:“你们各凭本事,我说了不算。” 知道他会这么说,苏羽笙又换了一个话题:“年后我们就要订婚了,等我比赛完我们一起去挑选婚戒,婚戒一直拖到现在,我们……” 话还没说完,霍隽的电话铃先响了,霍隽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就先走了。 苏羽笙不甘的攥着包,每次都这样。 进入会场,沈艽立马就看见了评委席上的lr,lr也看到了她,还和她招了招手,沈艽随意的扫了一眼评委席,基本上所有评委都到了,唯有夜钰的席位空了,他回老家回到现在? 没有容她多想,比赛就开始了,所有设计师纷纷呈现上了自己所设计的作品,苏羽笙呈现的是一枚瑰形的项链,作品设计不乏创新,也不缺市场当下的各种流行元素,包括用料都是极尽奢华,她的作品赢得了一众的评委的好评。 苏羽笙如愿的进入了决赛,朝着沈艽瞥去了得意的一眼。 沈艽可没心思理她,她捧着手里的盒子拿给了在场的评委老师。 盒子里的东西除了评委老师其他人都看不见,苏羽笙冷哼,故弄玄虚。 她转头看着周围,不是说设计大神jr也会参赛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苏羽笙的视线回到了沈艽身上,她发现评委老师在看完沈艽的作品以后,神色变得很凝重。 沈艽也进入了决赛,苏羽笙有些惴惴不安。 进入决赛的一共只有三个人,沈艽,苏羽笙,还有一个男生。 最后一轮评比,那个男生票数比沈艽和苏羽笙的少而落选了,而沈艽和苏羽笙是平票。 与此同时,一直缺席的夜钰姗姗来迟,他很绅士的弯了下腰:“抱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他今天穿的通体的黑色西装,一如既往的邪气十足,只不过那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沈艽只当他赶过来太急累的。 主持人:“太好了,夜老师,您算来的及时,我们场上的这两位选手平票,您的这一票现在至关重要。” 夜钰扫了几眼就投出了自己的票。 苏羽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来,夜钰的票投给了沈艽,沈艽赢了。 苏羽笙神色极差的质问:“夜老师,您不能因为平时和沈艽关系好就把票投给她,这不符合规矩。” 夜钰不屑的回了句:“只一眼我就看出了作品的好坏,要怪只怪你自己的作品太烂。” “你!” 苏羽笙把矛头转向了沈艽,“我不服,我要查看你的作品。” 沈艽摊摊手:“随你啊。” 苏羽笙跑到展台上,死死的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的东西晃到了她的眼睛,里面静静呈放着一顶皇冠,皇冠夺目至极,尤其是中间镶嵌的那颗宝石,更是闪耀着无数的光辉,宛若星空中的繁星点点,圆形的宝石周围还有无数小珍珠尽相环绕凸显宝石的尊贵。 皇冠的冠身是纯手工雕刻,上面的线路精美繁复,花纹独特,每一笔都是精品。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女性戴上皇冠后尊贵的模样。 她也是设计师,自然能看出,无论是从设计,还是用料,乃至细节的处理,都是巧夺天工。 苏羽笙摇了摇头,不可能的,论资历,她比自己还要晚几年,这作品怎么也不像她能设计出来的。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苏羽笙脱口而出:“你抄袭!” 沈艽挑眉??? 苏羽笙突然自信了起来,她指着沈艽信誓旦旦的对在场的所有大声道:“沈艽,你抄袭,这幅作品根本就不是你自己设计的。” 沈艽觉得她是越来越好笑了:“那你说说,我抄谁的了?” 苏羽笙冷笑:“这个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但很可惜,我也发现了,你的这副作品和天才设计师jr根本就是如出一辙,jr的作品往往在结尾处喜欢做镂空处理,你的皇冠收口处也是这样的,我曾经研究过了jr的所有作品,我只能说,你抄的很厉害。” 评委席上的lr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还在侃侃而谈的苏羽笙,只觉离谱。 第62章 我抄袭我自己 苏羽笙自顾自的说着,余光瞥见了台下的霍隽,信心更甚了,阿隽,这次你该看见你培养出来的人该是多么的处心积虑了。 “你说完了吗?”沈艽双手环胸,等着她说完。 “我说完了,你还要狡辩吗?”苏羽笙冷笑连连。 有一个年老的评委出声了:“沈小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啊,倒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想问一句,我抄袭自己的作品,不可以吗?” 什……什么? 在场的人都一愣,沈艽:“你们看皇冠的内侧上,我不是写了自己的名字吗?” 评委老师纷纷查看,上面线条流利的刻着两个字母jr。 那个年老的评委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你不会就是jr?” 什么? 在场的人都轰动了。 沈艽耸耸肩:“我有个英文名叫jr,也没说不能用中文名参赛。” 沈艽是jr的这个认知彻底的冲击到了苏羽笙,苏羽笙反复的看着皇冠内侧上的两个字母,她连连后退,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竟然是jr?” “如假包换喽。” 苏羽笙受了刺激般的捂住了头:“你是故意的,你故意不告诉我你的身份,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吗?” 沈艽觉得她真是精神不正常了:“大婶子,你有被迫害妄想症,你在我这里根本排不上号好吗?我有必要啊为了一个你去费这么大精力吗?” 苏羽笙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她看向了台下,霍隽那失望的一眼让她更加心痛,霍隽的离席让苏羽笙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沈艽的身上:“你竟然这么算计我,沈艽,来日方长!” 留下狠话,愤然离席。 沈艽懵了:“……”这大婶脑子真是不正常了。 场上的人都在为沈艽就是jr而感到惊讶,欢呼,沈艽则拿出了手机,给容砚发过去一条微信:我赢了。 对方秒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沈艽:你知道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容砚:你的所有我都知道。 沈艽觉得好笑,这男人就会搞神秘。 她最后敲下几个字:晚上订了一家餐厅,请你吃饭,有事要和你说。 也不知道他在回什么,屏幕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迟迟回过来一个字:好。 沈艽心满意足的关了手机上台领奖去了,而此时,容砚则在会场的某一个角落静静的看着台上的小姑娘发出明媚的笑意。 那一刻,她的笑好像又治愈到他了。 可惜……容砚眼眸一暗,长睫卷住了眼底的黯然,握住手机力道加重了,今晚,她恐怕就是要和自己说出国的事情了。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小姑娘,容砚转身离开,和夜钰擦肩而过,直到容砚走远,夜钰才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他转身朝着出口的方向过去:“小学姐,恭喜啊。” 沈艽恭维:“还得多谢夜老师的那一票。” “实至名归罢了。”夜钰不吝啬的赞美。 沈艽望着他:“夜老师昨晚没睡好啊,脸色这么差?” 夜钰摸了摸自己的脸:“做噩梦了,梦里被人追杀了。” 沈艽撇撇嘴:“夜老师白日多做点好事,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小学姐说的是。” 沈艽错开他就要离去,夜钰敏锐的往旁边一侧,她走了几步停住。 夜钰眉梢沉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 从夜钰的视角看过去,她神色正常。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沈艽慢慢的蹙起了眉,奇怪,她怎么闻见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夜钰应付完比赛现场的事,匆忙的跑去了厕所,把门反锁住,他撩开了衣服,白纱布已经完全被浸红了。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夜诀那边现在还在盯着他,他现在根本回不了家,唯一的去处就是那个女人的家里了。 - 楚恬恬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脑袋一阵发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的,她第一反应就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没有其他的痕迹才放心的出了卧室,沙发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难道是去医院了?还是回家了? 她正想着,门开了,只见夜钰提着两盒餐食进来:“你醒了,我刚出门买了午饭,顺便拿走了家里的钥匙,省的我回来打扰到你。” 楚恬恬心存疑虑:“你是刚刚才出的门?就是去买了个饭?” 夜钰哼笑:“不然呢,我现在重伤,你指望我去哪。洗漱一下吃饭,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点清淡的。” 楚恬恬洗漱了一下,吃着夜钰买的午餐,看她吞吞吐吐的,夜钰温柔道:“你是不是还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没关系的,你可以和溟城大学那边确认一下,我不会介意的。” “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能理解,没关系的。” 楚恬恬赶紧给溟城大学那边拨了电话过去,得到的答案就是的确有一个叫夜钰的老师在任教。 她心里的顾虑被打消了:“抱歉,对你有所怀疑。” 夜钰贴心的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里:“你做的没错,是我抱歉,昨晚吓到你了。” 楚恬恬被他如此的绅士温度给弄的脸红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她吃的着急,菜不小心洒到了衣服上,还没等她说什么,夜钰已经站起来去拿纸细心的把她身上的油污擦掉:“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要是不够了我再下去买。” “够的够的。”楚恬恬小脸爆红。 她试图转开话题:“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啊?” 夜钰神色黯然:“我外表看上去是光鲜亮丽的大学老师,谁又能想到却有一个这么糟糕的家庭,因为欠下赌债而被人追杀,连自己的家都回不了。”他苦笑一声:“没什么打算,就是想着吃完饭回自己家呗,大不了就是把命给他们。” 楚恬恬心里一急:“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去你家里堵你,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没事的。我孑然一身,习惯了,倒是谢谢你啊,昨晚收留我。” 第63章 你喂的酒,自不是凡品 他孑然一身,是不是说明他还没有女朋友呢,楚恬恬思路十分跳跃:“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先住在我家,等什么时候那些人不再追杀你了,你再离开。” 夜钰眸光颤动:“你真的愿意收留我?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的,这是我爸给我买的单身别墅,平时就我一个人,除了我闺蜜偶尔过来,平时也没其他人了。 ” 夜钰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一抹无害的微笑:“真的太谢谢你了。” 楚恬恬心里犹如十个小鹿在乱撞,眼神都不知道该安放在哪里合适。 - 安尔塔七星级酒店。 这是沈艽订的晚上吃饭的地点,容砚早早的就来了,酒店的悬空大屏上放映着今天举办的设计大赛,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出现在大屏上,容砚眼底浮现难掩的自豪。 “容少?” 听到有人叫自己,容砚回头,是合作公司的负责人领着女朋友来吃饭。 “容少这么巧?也来这里吃饭?” “嗯。” 那人看容砚的眼神一直在大屏上,也望了过去:“听说今天的设计大赛jr大神也露面了,还拿了冠军,我女朋友最喜欢她设计的珠宝首饰了。” 容砚目光落向了他女朋友的身上,在亮白的灯光下,男人眼睛里浮现出点点碎光:“你女朋友很漂亮,也很有品位。” 那人受宠若惊:“谢谢容少夸奖。” 他看见容砚的眼神又回到了大屏上,试探性问:“容少也追星?” 容砚似乎很高兴,语气轻快磁性:“不追,但那是我夫人。” 那人和女朋友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容少好福气啊,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容砚格外随意的挥了挥手。 - 沈艽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临窗而坐一席暗红色西服的男人,在人群中总是最扎眼的。 男人似乎等久了有些无聊,他跷着腿,拿起了桌上的杂志随意的翻阅,一只手撑在眉骨处,随心所欲的动作里散发着一股矜贵之气。 餐厅里的的灯光是随着音乐的鼓点来的,星星点点的彩灯投射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原本妖孽的脸惊艳绝伦。 沈艽突然想起来她刚进入设计这行的时候,姜教授曾经扔给她一个玉,让她雕刻心中的最美的图案,她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雕什么,后来那块玉她一直保存着没动过。 现在她想,她有素材了。 容砚的脸,像极了被高人雕刻出来的。 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容砚朝着这边抬起了头,看见来人,眼里划过细碎的浅笑,他勾了勾手指,声线慵懒迷人:“还不过来?” 沈艽洋溢着笑容:“久等了。” “没事,等你多久我都愿意。”容砚叫了服务员来点菜,点的全是沈艽爱吃的。 沈艽又点了两瓶好酒。 容砚不疾不徐的问:“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嗯。”沈艽呼了一口气,表白这种事是得靠喝酒鼓气的。 “哦。” 容砚的目光投向了别处,努力平复眼里的痛楚。 沈艽把获奖的证书摆在桌子上:“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我今天比赛赢了,第一名。” 容砚接过证书,冷白的手指抚摸着烫金花纹的证书边缘:“我老婆真棒。” 他爱恋的看着证书上黑金描边的名字:沈艽。 沈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看见了,这就是我的工作,我可不是无业游民。” 容砚问出了最想问的:“那你以后就要专攻于事业了。” “对啊。” 看着她说起事业时侃侃而谈的表情,容砚一边为她开心,一边却又为她即将可能离开自己而心痛。 沈艽偷偷的瞄了容砚一眼,他正低头切着牛排,牛排被他切得整整齐齐的,最后全部放在了沈艽的盘子里。 沈艽吃着现成的切好的牛排,然后喝了一大口红酒,脸色有点发红,她双手托腮,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举手投足间怎么可以这么迷人。 她歪着头,叫了声:“容砚?” “嗯?”容砚侧目,漆黑的眼珠子带了些勾人的神采:“醉了?” 沈艽软软的笑了一下:“没有,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 容砚循循善诱:“那我这么好看,你会离开我吗?” 沈艽神色突然低迷了一下:“没有谁会永远待在谁的身边的。”父亲是,霍隽是,她原本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她了。 容砚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还是要离开自己吗? 小姑娘还在喃喃,只不过声音很小,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听到。 “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试一次。” 沈艽突然站了起来,她舔舔粉唇,似乎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 容砚环胸,等着她。 沈艽对上那双能洞察人心的凤眸,所有的话就有憋住了。 她看向了桌上的酒,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喝了一口,然后用手指揪住男人的领带,把人拉近,将嘴里的酒尽数渡给了他。 她渡来的酒还带着女子的清甜,容砚舔了一下嘴唇,残余的液体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流进他冷白的锁骨,胸膛。 多了几分奢靡。 沈艽长睫下的杏眸轻闪:“我想让你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容砚似是回味般的舔舔嘴唇:“你喂给我的,自不是凡品。” 轰轰—— 外面突然放起了烟花,整个餐厅的人多度被吸引过去了,他们临着落地窗,是最好的观景点。 容砚的视线也被外面的烟花所吸引。 沈艽趁着人声吵闹,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容砚的脑子一静,静的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一下一下的跳的声音,外面的绚丽烟火夹杂着餐厅的人声吵闹 但是容砚就是对她的声音很敏感,小声的四个字就这么畅通无阻的穿到了他的耳朵,清晰异常。 容砚倏的回头,声音带着不确定的异常:“你刚刚说什么?” 第64章 乐极生悲,骨折 沈艽知道他听到了,她垂着长睫,绞着手指:“我身边很多我所珍视的人都离开我了,我一直觉得,没有谁会永远的在一起,所以我……” 容砚紧锁着她:“你想说什么?” 沈艽忽的抬起头,直视那双微光浮动的凤眼:“我们可以试一试吗?” 容砚笑了,她见过他很多笑,妖孽的,漫不经心的,懒散的,邪魅的,可是却没有这一笑好看,犹如昙花瞬现,极美。 容砚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一同看向了外面的烟花:“这个是你安排的吗?” “嗯。”沈艽的眼里是烟花的竞相开放:“我也想为你放一次烟花。” 男人没再说话了,就在沈艽忐忑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一道清晰的声音入耳:“纵使天光寂灭,山川断流,亘古不变的是我对你的爱。” 沈艽的眼里的烟花逐渐被男人那张出尘脸代替…… 回去的路上,天空飘起了雪。 溟城属于南方地带,极少下雪,没想到今年居然下雪了,车子走在半路突然抛锚了是,所幸离家也不远了,司机直接在原地等着4s店的人来拖车,沈艽和容砚则是漫步在漫天的雪地中。 容砚牵着她的手,心里有底气般的询问:“我那天听到你和你师兄说你比完赛要出国了?” “对啊。”沈艽调皮的在雪地里一蹦一蹦的,听着脚下踩雪的沙沙响,“原来我觉得溟城没有我留恋的人。” 容砚停住了脚步:“那现在呢?” 小姑娘眉眼弯弯:“溟城有你啊。” 还不待容砚有所反应的时候,沈艽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慢点跑,雪天路滑,小心摔倒。” “没事,你不是还在呢嘛。” 容砚失笑,她还真是字字句句能拿捏住他。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地上的积雪有些厚度了,沈艽蹲下身用手拱起了一个小雪球,然后趁着容砚不注意的时候,雪球直击男人脑门。 容砚猛不防的被雪球砸中,脑门上顶着一团白色,发型也乱掉了,几根呆毛趴在额前,看的沈艽哈哈大笑。 “容砚,你好呆。” 容砚抿唇,默不作声的后退了几步。 沈艽还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他却弯下了腰迅速的抓起一大把雪朝着沈艽就扔过去了。 沈艽躲闪的再快,也还是被击中了,细散的雪落在了脖子里,凉凉的。 这也成功激发了沈艽的战胜欲望,她更卖力的拱雪球,朝着容砚一个接一个的扔。 雪地里响起了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以及男人低沉磁性的言语。 容砚的躲闪能力很强,沈艽扔了半天都没砸中他。 沈艽双手叉腰 ,小脸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容砚,你等着,我今天一定能砸中你。” 她决定拱个大的。 她埋头在那里拱雪球,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容砚已经开始袭击了,沈艽匆忙的逃跑,然后……一个打滑,栽倒了。 容砚心里咯噔一声,扔了手里的雪赶紧跑过去:“怎么样?宝宝?” 沈艽动一下,脚踝处就传来痛感,她苦哈哈:“我算是明白什么乐极生悲了。” 容砚把她打横抱起,回到家的时候沈艽的脚已经肿成大猪蹄子了。 容砚带着她开着车去往医院。 雪天路滑,车子不断的发出与路面打滑的声音,容砚心急如焚。 沈艽看他不说话,车子里的气压也很低,以为他是怪自己不小心,她默然的低下了头。 - 楚沐琛正好在值夜班,看沈艽伤成那样,一问缘由,也是汗颜,这俩人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啊。 原本白嫩的脚踝此刻肿的全是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容砚的唇抿的更紧了。 医生说骨头错位了,要重新接骨,沈艽怕的直摇头,这不得疼死。 容砚问医生:“有没有麻药?或者什么可以止疼的?” “没有。忍者,很快就好了。” 楚沐琛拉住他的胳膊:“你就跟我出去,一会儿就好了。” 容砚扯开他,走近沈艽,把手递给她:“抓着我,就不疼了。” 有他在,沈艽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害怕了。 医生先和沈艽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这是你男朋友啊。挺帅的。” 沈艽:“不是我男朋友,他是……” 啊! 在她回答期间,医生猝不及防的就把她的骨头接上了。 沈艽疼的眼泪都出来,嘴里还在坚持把那半句说完:“是……我老公。” 容砚爱怜的把她搂在怀里:“好了好了。” 医生叮嘱:“伤筋痛骨一百天,好好养着,不要做剧烈运动,尤其是打雪仗这些。” 他最后半句是加重语气说的,沈艽羞的把头快全埋在容砚的怀里了。 容砚怕沈艽坐轿车不舒服,专门叫司机开了家里的一辆豪华商务过来,路上,沈艽对着自己五花大绑的脚唉声叹气个不停。 看容砚脸色不好,也不说话。 沈艽用手指碰碰他:“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觉得我幼稚了。” 容砚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在自责,要是我没和你玩,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疼痛,我宁愿受痛的那个人是我。” 沈艽吸了吸鼻子:“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在家里躺着,很快就好了。” 容砚心疼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第一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半夜,沈艽疼的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容砚就陪着,给她讲故事。 快到凌晨的时候,沈艽困意上来了,打了个哈欠:“好困,我想睡觉了。” “嗯。我哄你睡。” 躺在男人的怀里,感受那双大手在自己背上有节奏的拍打,困意渐渐来袭…… 沈艽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客厅里好像来了客人,她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出去,就看见秦婉正在训斥容砚:“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带着艽艽玩那些危险的游戏,要不是你艽艽能受伤?” 容砚一副虚心听骂的模样:“是我的错,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来照顾我才不放心呢。”秦婉瞅了他一眼,“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刘妈,她会照顾你和艽艽的饮食起居。” “妈,不用了。”沈艽一蹦蹦的走出来。 “哎呦,我的祖宗,谁让你下地的?” 第65章 你不会背着我家里藏了男人吧 秦婉高声尖叫。 容砚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沈艽不好意思的冲着秦婉说:“妈,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麻烦刘妈了。” 秦婉拉着她的手:“你看你这次受的伤,还说你能照顾好自己?还有上次你们在烧烤店遇到的歹徒袭击,你不是还伤了胳膊吗?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听完以后差点晕过去,这什么事啊,短短一个月内,你不停地受伤,都怪容砚没好好照顾你。” 秦婉对着容砚好一顿生气。 容砚:“……??”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捡来的。 沈艽羞愧的咬咬唇:“没有啦,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还替他说话。”秦婉一板一眼道:“这次要不是他拉着你打雪仗,你能滑倒?一大把年纪了,还打雪仗,他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害不害臊啊。” 沈艽一向沉静,秦婉先入为主的觉得是容砚拉着沈艽胡闹的。 沈艽想解释的时候,容砚已经笑着开口:“是是是,母亲大人教训的是,怪我没有保护好娇娇。” 鉴于他认错态度良好,秦婉的表情好多了,她的眼神落在了沈艽平坦的小腹上,叹了一口气:“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她眼神对着容砚一厉:“ 不会是你小子不行?” 咳咳咳咳…… 沈艽要是喝着一口水,一定能当场喷出来,她这婆婆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 容砚已经一头乌云了。 “坏了,都怪我当年没好好给你做个体检。” 见她越说越离谱,容砚赶紧制止:“妈妈妈,您儿子健康的很,就不劳您操这个心了。” 秦婉阴阳怪气:“是啊,但凡你把打雪仗的心思用到传宗接代上,孩子早就满地跑了。” 容砚:“……”这打雪仗的事没完了是。 秦婉拉着沈艽去了厨房:“走,今天妈给你做十全大补汤,你这可得好好养养。” 临走时,沈艽给了容砚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明明是她拉着容砚打雪仗,最后挨批的却是容砚。 秦婉和沈艽说了一会儿话就被赶去卧室休息了。 沈艽的脚也是疼的不行,她就躺了一会儿,这一躺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厨房传来的香气勾引着她肚子里的馋虫,沈艽又准备一蹦一跳的蹦出去的时候,刘妈进来了,还推着一个轮椅。 沈艽坐在轮椅上,被推到餐桌前。 这一大桌子的菜都是秦婉亲手准备的,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营养价值颇丰,都是高蛋白的食物。 秦婉舀了一勺子猪脚汤到沈艽的碗里:“你还想吃什么?妈妈夹给你。” 桌上的菜几乎都是围着沈艽的碗摆放的,她想吃什么菜伸出手都能够得到。鼻子一酸:“妈。你对我真好。” 秦婉:“你这孩子,赶紧吃饭,别搞这煽情的。” 秦婉就坐在沈艽的旁边,有了秦婉的照顾,一向负责投喂的容砚突然没了用武之地,他的筷子刚伸向汤里的鸡腿,就被秦婉一筷子打了回去:“这是给艽艽补身体的,你吃什么?你那脚好的很,再出去打几次雪仗都没事。” 容砚失语,好好好,这打雪仗真没完了。 用过午饭,秦婉怕沈艽一直待在床上闷,又陪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的,准确的说是容砚赶走的。 她要是再不走,容砚根本没有一点近沈艽身的机会。 走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艽艽啊。” “放心,知道了妈,你赶紧回去,马上就过年了,家里还一堆事得您操劳呢。早点回去,别耽搁。” 送走秦婉,容砚终于舒心了,他靠在床上,抱着沈艽给她讲故事解闷。 沈艽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帮我看看我后背那个奇怪的图案下去没?”最近事情太多,背上长东西这件事她都快忙忘了。 容砚把她的睡衣撩了上去,眉心惯性的出现了折痕,少女光洁如玉的背上长得那株曼珠沙华短短一个月内颜色愈深了…… “怎么样了?” 容砚口不对心:“医生开得药很管用,已经消散一些了。” 闻言,沈艽也没多做纠结,有效果就好。 容砚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要不要再睡会儿?” 沈艽小脸皱成一团了:“我现在除了睡就是睡,都快睡吐了,我能不能出去玩?” 容砚直接拒绝:“想也别想。” 沈艽腹诽:真是个霸道的家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艽都是躺在家里,除了睡就是睡,哪也不能去,干什么都要刘妈跟着,容砚怕她无聊,每天就上半天班就回来陪她了。 期间楚恬恬和顾沅也来了几次看她。 沈艽感觉自己真的要躺废了。 终于到了拆石膏这天,恰好遇上了海外一些公司过来谈并购案,容砚有点走不开,他都打算把公司的事扔给助理,自己则陪着沈艽去医院。 后来还是沈艽给他劝住了,沈艽叫了楚恬恬陪自己去医院。 楚恬恬看着红光满面的沈艽:“呦,看来最近和容砚处的不错啊,啧啧啧,看看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沈艽眨巴着眼睛:“谁说不是呢?” 拆完石膏,沈艽不想这么快就回家:“走,去你家坐坐,好久没去了。” 楚恬恬突然紧张了起来:“我家不能去。” 沈艽疑惑的看着她:“你家有鬼啊,不能去。” 楚恬恬咽咽口水:“我的意思是我一会儿就要赶去剧组了,没时间陪你了。” “你不是明天才进组吗?” “刚刚导演临时通知的,改成今天下午了。” 沈艽双臂环胸,似笑非笑:“你不会是背着我家里藏了男人?” 楚恬恬眼睛看向别处:“当然不是了,我要是有男人当然会告诉你的。” 沈艽撇撇嘴:“但愿,那行,就送到这,我自己打车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沈艽:“你又不着急进组了?” “不差这一会儿。” “行了行了,你赶紧忙你的去,我是脚扭了,又不是残废了,先走了。” 第66章 除夕夜小聚 半个月的时间恍然已过,转眼就到了过年,沈艽看着家里忙碌的刘妈里里外外的打扫个不停,突然觉得秦婉留下刘妈这个决定也是不错的,要不然指望她自己瘸着一条腿,那还真是要完蛋。 以前过年沈艽都是在除夕夜当晚会回霍家吃一顿饭,霍家人丁稀薄,霍隽有时候也不在,一顿年夜饭吃的也是冷清,沈艽吃完饭就会回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了,一个人看会儿电视,十二点的时候再看看窗外别人家放的烟火然后再入睡。 简单又冷清,而现在她提前半个月就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 刘妈整日忙着打扫屋子的里里外外,秦婉每次来都教她剪窗花,剪好的窗花贴在明亮的窗户上,显得喜气洋洋。 这天,刘妈拿着抹布来到沈艽的面前问:“夫人,现在就只剩下先生的书房没有打扫,先生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他的卧室,你看……” “哦,你别管了,你去忙别的。” 沈艽接过她手里的抹布,拐着脚去了容砚的书房。 她细心的擦拭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扫地的时候,意外从书桌底层扫出来一张纸。 一张纸是没什么,但是这张纸上的字让沈艽拧眉。 这张纸上写了很多:砚三梦。 这签名她再认识不过了,就是她最喜欢的小说作者。 沈艽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容砚回来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容砚。 容砚愣了两秒:“不就是签名吗有什么稀奇的。” “是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我没听你说过你喜欢砚三梦啊?你为什么会有他的签名,况且这签名有点……”嗯……像是在练习? 容砚喝了一口水,拿过纸看了几遍随意的放到了桌子上:“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沈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喜欢砚三梦的小说,我就想通过一些渠道拿到他的签名,但是失败了,又怕你失望,就想着模仿他的字迹写个签名送给你。” “真的?”沈艽觉得这个理由很是别扭,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能解释的了。 容砚摊手:“宝宝,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好像也是,不过她竟然有一瞬间会觉得容砚就是砚三梦,真是疯了,怎么可能?容砚可不像是个深谙文学创作的人。 她自言自语:“大大的小说都写了那么久了,前两天刚写到他和他守护十年的小姑娘终成眷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完结了。” “大概。”容砚语气莫测,故事是要完结了,但是他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大年三十这天,秦婉一大早就给容砚打了电话,叫他带着沈艽一起回容宅吃饭。 沈艽也是第一次在容家过年,这感觉很奇妙,去年她还是一个人在她的出租屋,今年就是和这么一大家子真心疼爱她的人一起。 大家欢聚一堂,高兴的举起了杯,沈艽偷偷看向了容砚,她没什么亲人,就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可是他,却给了她一个家…… 容峥喝多了,他举着酒杯,眼睛里有泪花闪过:“容砚,你和艽艽能结婚,我……我真的高兴,你爸爸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容砚和他碰了一杯,言语却是不同:“不,他以后一定会亲自见到娇娇的。” 容峥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不相信容允已经身亡了,他苦笑了一声,脚步虚浮的上楼了。 沈艽担忧:“要不要找人陪着爷爷?” 容砚:“不用,那老头子每年过年都这样,喝多了就喜欢赞春悲秋。” 容砚捏着沈艽的尾指,捏了一下又一下:“真软。” 沈艽呆住:“你说什么?” 男人调笑的语气传到她的耳朵里:“好软,不光腰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软的很。” 沈艽:“……”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一副流氓语气说她的腰软得很,叫的也好听。 生怕他再说什么虎狼之词,沈艽夹了一块儿翠笋塞住他的嘴。 “吃你的。” 吃着吃着门铃响了,保姆开了门,来的是楚沐琛兄妹俩,还有顾沅。 顾沅提着礼品进来:“艽艽,你男人怕你无聊,叫我们陪你来过年了。” 沈艽惊讶的看着容砚,容砚小声附耳:“你不是在手机里写了一篇感悟吗?说你以前过年一个人冷清的不行,我就叫了他们来陪你一起热闹。” 沈艽当即就羞了,因为她不光在感悟里写了这个,她还写了自己什么时候爱上容砚之类的话…… 那这肯定全被看见了。 果不其然,男人面上挂着一抹愉悦:“要不是不小心看到你的感悟,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我呢。” 沈艽脸色爆红,用完好的那只脚一脚踩到了容砚的鞋上。 容砚吃痛,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减。 来了这么多人,家里更热闹了,楚恬恬能说会道惹的秦婉连连发笑,对她也是十分喜欢。 顾沅提议:“不如我们打牌。” 容砚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了一瓶好酒过来:“没问题啊 。” 楚恬恬和楚暮琛兄妹二人最喜欢热闹了,当然不会拒绝了,沈艽有些难为情:“我的牌技有点臭。” 楚沐琛已经发牌了:“没事,会打就行,输了让容老三给你垫。” 正如沈艽所说,她的技术正是比较烂的那种,眼看着就一张小五捏在手里出不去了,容砚勾唇,肆意的甩出一张小四。 沈艽蹭的把手里的五扔了出去,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眉目间洋溢着高兴。 容砚宠溺的看着她。 “喂喂喂。”楚沐琛叫嚣:“容老三,你这就不公平了啊,你这不明摆着放水吗?” 容砚慢条斯理打出一张牌:“我哪有放水,你看见了?我都不知道娇娇的底牌,纯属是她运气好。” 楚沐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算牌,我不管,这把算你输,一会乖乖给我转账。” 一局完事,沈艽对容砚的惊叹不是一点半点:“你真的会算牌啊?” 第67章 最重要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啊 “嗯。”容砚懒洋洋的给胡搅蛮缠的楚沐琛转了账。 楚沐琛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二十万,行了,赚了。 把上次在郊区露营的时候输得二十万赚回来了。 容砚:“胡搅蛮缠。” 楚沐琛眉飞色舞:“拿了你的钱就行。” 沈艽在一边赞叹,有的人脑子怎么会这么聪明,连牌都能算到。 他们又玩了几把,每次有容砚的助攻,沈艽的出牌都会格外的顺利,反观倒是楚沐琛,被顾沅打的节节败退,刚到手的二十万尽数给顾沅转了过去,还倒贴了十万。 肉疼的他直嚷嚷:“你这娘们,天生克我。” 对上顾沅的眼刀子,他讪讪的住了嘴:“这是工作时间之外骂的你,你不能扣我奖金啊。” 秦婉端着切好的水果过来:“别光顾着玩,来吃点好吃的,一会儿就要放烟花了,你们别忘了去看。” “哼,还是阿姨好,知道惦记人。”楚沐琛叼了一瓣橙子。 楚恬恬喊道:“你们快看,开始放烟花了……” 同时,她的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今晚的烟花很美,记得去看。 - 同一时间,夜钰的手机发出嗡嗡震动,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关掉了。 夜莺:“少主,是不是那个女人要回来了?” “她去她闺蜜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继续汇报。” 夜莺汇报着这段日子夜家的动静:“我已经重新集结我们的人马,夜老五知道您不会放过他,每天都紧跟在夜诀身边,夜诀又一直在家主身边,我们暂时对他们没有办法,不过家主似乎知道了夜诀对您的所作所为,斥责了夜诀,夜诀的人已经全部撤回白城,您暂时不会被追杀了。” 夜钰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菩提串:“那老家伙知道我还有用,当然不会看着我死。也好,他们停手了,就到了我们该反击的时候了。” 他又问:“对了,小六那边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出来了,他会继续勾引王萍的,从王萍那里我们一定会知道我们想知道的。” 夜钰点了点头,总算有个好消息了:“导致我们损失惨重的那股神秘势力找到了吗?” 夜莺面露愧疚:“对不起,少主,还在调查。” 寂静的房间内,是一颗一颗菩提珠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夜钰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比赛会场的一抹身影:“查一下容砚。” “容砚?沈艽的老公?金融界的商业大亨?” 夜钰眉梢挑起:“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很不简单。” “我明白了。” 夜钰看了看表:“你先走,那个女人要回来了。” “少主,危机已经解除,您还不回山芸别墅吗?” “我会找时间和她说明再离开,贸然离开会起疑的。” 夜莺:“是我思虑不周了。” - 楚恬恬回到家看到了沙发上那抹高大的身影正在熟睡。 她慢慢走近,就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串血红色的菩提串,颜色鲜亮,上面的纹路也很奇特。 楚恬恬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触碰。 还没等她碰到,男人凉薄的眼眸就睁开了,眼睛里未来得及散去的戒备和陌生:“你想干什么?” 楚恬恬被他的神情弄的有些委屈,站起身来去厨房倒水去了,“你这么凶干什么?” 夜钰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又被他很好的压了下去:“抱歉,这段时间被那些追债的人都弄出心理阴影来了,每时每刻都不敢放松警惕。” 他这么说了,楚恬恬的心里才好受一些,她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盒子:“这是我去我闺蜜那里专门给你拿回来的除夕夜的好吃的。” 打开食盒,盒子里是很精美的小糕点,夜钰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楚恬恬有些沮丧:“不好吃吗?” “倒也不是,是我本身不太爱吃甜食。” 楚恬恬自顾自的拿起一块小糕点:“这可是我和我闺蜜亲手做的呢。” 夜钰微微一笑:“那是我没这个福气了。” “对了,还有件事想要和你说,这段时间很感谢你的收留……” 楚恬恬已经猜到了:“你是要走了吗?” “嗯。” 楚恬恬心里难掩的失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一早。” “好,那你今天早点休息。” “嗯。” 望着男人的背影,楚恬恬鼓起了勇气:“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有缘就会见的。” 又是这句话,楚恬恬只能安慰自己他们是有缘分的,要不是有缘分他又怎么会被自己相救。 - 除夕夜,整个溟城烟火不断,沈艽和容砚坐在阳台观赏着夜景。 保姆端着两杯酒往阳台走去,被容峥拦住了,只见他贼兮兮的拿出一包药粉洒在了酒里,秦婉瞧见了:“爸,你在干什么?” “嘘——”容峥把秦婉拉在了角落:“你不是想早点抱孙子吗?我这是在帮他们。” 秦婉无语了:“爸,那也不能这样啊,这种事情得顺其自然。” “放屁!”容峥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胡子:“等他们顺其自然下去我都进棺材了,这药是个好东西 ,保证立马见效。” 容峥挥了挥手,示意保姆给他们送过去。 秦婉无奈的扶额苦笑:“爸,你这样……” “好了好了,你等着当奶奶。”容峥挥手打断她的话,摇摇晃晃的往卧室走去,还差点碰倒楼梯口的花盆,秦婉彻底没话了,这是点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沈艽和容砚对于保姆送来的酒都没有怀疑,只觉的这酒很应景。 “真不知道这么美好的时光会不会一直有?”沈艽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对未来的期盼。 容砚转头看她:“宝宝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嗯……有点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这会是宝宝最重要的愿望吗?” “不是。”沈艽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仿若有光:“最重要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呀!” 容砚只觉他听到了心底最美好的花朵绽开了的声音,他弯起了唇角,举起了酒杯:“同愿。” 沈艽静静的看着夜景,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了起来。 第68章 老婆大人昨晚辛苦了,吃点好吃的补一补 沈艽小脸红的厉害,小手扇着风:“好热呀。” 她扯了扯衣领,衣领被她扯得凌乱了些,露出了雪白的锁骨。 “容砚,你不热吗?” 容砚正想说他是不热的时候,却看到少女衣衫微乱,翻飞的领口下是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起伏,少女面若桃花,眸含春波,婉转荡漾。 她扇着春光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容砚心尖狠狠的一颤,随即小腹窜上来一片燥热。 他移开目光,看向了桌上的空酒杯,隐忍的声音传来:“我们的酒被下药了。” 沈艽啊了一声,“这是容家,谁敢这么大胆?” 容砚脸上有性感的汗珠落下:“你也说了是在容家,你觉得还能有谁?” 沈艽张大了嘴巴:“不会是爷爷。” 容砚轻笑:“看来老头子想要抱孙子的心的确很急切。” 沈艽脑子越来越迷糊了:“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容砚凑近她,幽幽道:“除了那个,还能怎么做?” 沈艽的脸更红了,贝齿咬着唇,一脸的纠结:“可是……在这里?” 她还从来没有在容宅过过夜呢?她盯着脚尖一脸的不赞同,万一被别人听见呢。 容砚把沈艽温柔的抱起来:“去我的卧室,放心,隔音效果很好的。” “可是我的脚伤还没好呢?” “又不用你动,不碍事的,我会小心……” 后半夜,秦婉出来上厕所,就看见走廊前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趴在门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婉顺手拿着放在拐角处的高尔夫球杆,慢慢走近那道身影。 球杆高高的挥了起来,就在她要打下去的时候,那人回头了。 虽然光线黑暗,但是秦婉还是大概看清来人的模样,一脸的错愕:“爸?” 容峥双手背后,脸一板:“你大半夜的想谋杀谁啊?” 秦婉:“您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呢?” 容峥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小点声。” 他又贴耳在门上嘿嘿一笑:“没动静了,这俩孩子估计睡了。” 幸亏没开灯,要不然秦婉都感觉自己脸燥的慌:“爸,您怎么能偷听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自己给的药起作用了,小老头高兴的已经快把为数不多的胡子揪掉了:“回去睡觉喽~抱重孙子喽~” 秦婉一头黑线,真是个老顽童。 不得不说,容峥的药很给力,一夜过后,容砚和沈艽第二天都起迟了。 沈艽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被看的都害羞了,最后还是后面出来的容砚率先拉住她的手下了楼:“各位,早上好啊。” 秦婉掩唇轻笑:“不早了啊,该吃午饭了。” 容砚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在沈艽的盘子里,熟若无人:“老婆昨晚辛苦了,好好吃点补一补。” 沈艽脸色爆红,暗戳戳的给他使眼色,你说什么呢。 容峥哈哈一笑:“还得是你们年轻人啊。” 容砚凉凉的瞥了一眼他:“还不是托您的福。” 老爷子嘿嘿一笑,低头专心吃自己的菜。 吃饭中间,沈艽的手机响了。 容砚贴心的把她杯里的水加满:“快去接。” 沈艽点了点头,起身去接电话了。 来电是许兰,自从上次在霍家大闹那一场,她就再没有和霍家人联系过了。 对于许兰这个电话还是有些意外的。 “喂?” “你在哪啊?”许兰问。 “在婆婆家。” “哦。那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啊?” 沈艽被她问的有些犹豫了,她以为上次得罪苏家以后,许兰是最不想看见自己的,结果现在还给自己打电话回去吃饭,这太不符合她了。 想到以前她每每回霍家的冷眼相待,沈艽还是拒绝了:“算了,我先不回去了,你们吃。” 许兰语气突然变得凶了起来:“不回来就不回来,都别回来算了。” 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搞的沈艽一个措手不及。 这边,许兰把手机一扔,气呼呼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家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还有一点过年的氛围。 “好好好,不回来就不回来,最好都别回来。” 霍芸芸追剧中途抬起头:“大过年的,谁又惹您了?” “还不是那个沈艽,结婚这么久了也不说回来看看,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够无情的。” 霍芸芸摘下了耳机:“您可真别说,我觉得她做的对,我要是她我也不回来,每次回来都冲着你们这些冷屁股,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许兰生气的一拍桌子:“谁给她冷屁股了?” “你啊。”霍芸芸耸耸肩:“每次人家回来就属你脾气最大。” 许兰拿起一个切好的苹果塞到霍芸芸的嘴里,没好气道:“吃你的,闭嘴。” 许兰又独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去了,她在想,她以前真的对沈艽态度不好? 相比冷清的霍家,容家的饭桌就显得其乐融融,容砚不停的往沈艽的碗里夹菜,“谁的电话?” “许兰的。” “她又在电话里给你气受了?”容砚的脸色有点沉。 “那倒没有,就是叫我回去吃饭。” 容砚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筷子菜:“那你怎么想,要回去吗?” 沈艽:“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秦婉接过话来:“溟城有大年初一回娘家的习俗,虽然霍家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也算你半个家,回去也是应该的。” 沈艽低了低头。 秦婉豁达通透,瞬间了然,她执起沈艽的手,和缓的说:“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做。” 沈艽瞬间明白这话里的意思,霍家或许对她没那么好,可是她也算是曾经吃霍家的饭长大的,这恩,她得记。 她冲着秦婉甜甜的叫了一声:“谢谢妈妈。” “容砚,我还是想晚上去一趟霍家。” “好啊,我陪你回去。” - 楚恬恬接到沈艽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帮着夜钰收拾东西,她啊了一声:“什么好吃的还值得你给我亲自送过来?” “容砚妈妈特别喜欢你,专门托我给你带的一些点心,我们一会儿要去霍家,想着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现在已经到楼下了。” 第69章 为了他反抗全世界又如何,他值得啊 “哦,行,那我现在下去取。” 楚恬恬随意穿了个外套就要往下跑。见状,夜钰叫住了她:“外面天那么冷,你穿那么少会感冒的。” 他伸手从衣架上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给楚恬恬披上,楚恬恬心里发暖:“谢谢。” “你干什么去啊?” “我闺蜜给我送好吃的来了,我下去取一下。” 楚恬恬出了门,夜钰撩开窗帘向下看去。 沈艽他们早就到了,楚恬恬张开双臂朝着沈艽飞奔而来。 在她即将抱住沈艽的那一刹那,容砚率先把沈艽往自己的身后一拉,不善的语气道:“她脚还没好,受不了你这样的冲击力。” “切。”楚恬恬撇撇嘴:“艽艽,你有了老公都不爱我了。” 沈艽回给她一个拥抱:“谁说的,最爱的就是你了,喏,这是给你的好吃的。” 夜钰的五指在窗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楚恬恬的闺蜜竟然是沈艽,这么巧的嘛,这下有意思了,看来这个女人值得他好好利用一番。 分别后,楚恬恬上来后接着帮他收拾行李,夜钰旁敲侧击:“我刚刚从窗户上看见了,那就是你的闺蜜啊。” “对啊,长得漂亮,她可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夜钰:“是挺漂亮的,旁边那个是她男朋友吗?” “不是。”楚恬恬摇了摇头,“是她老公,她老公很爱她的。” “老公啊……很爱吗?”夜钰玩味一笑,那如果知道她是一个不祥之人,是从一出生就受了诅咒的人,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下去吗? “你一个人在那念叨什么呢,你这两天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楚恬恬把他的东西打包起来,放到门口。 夜钰语气温柔:“谢谢你了。我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吗?” 楚恬恬一怔:“你不是说有缘再见吗?” 夜钰猛然逼近她,将她控制在他的方寸之地,魄人的语气:“我不想有缘,我想经常见到你。” 楚恬恬脸色爆红:“那个……要是想见我的话就随时来找我玩。” 夜钰:“好,我会想你的。” …… 送走夜钰,楚恬恬对着门口一阵发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突然这么一走,她生出了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 许兰在家里恹恹的看着电视,顺便吩咐着保姆:“晚上少做几个菜,反正也没几个人。” 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她订张票出国旅游算了。 “小姐,您回来了。” 小姐?哪个小姐?许兰唰的从沙发上起来,听见保姆在和沈艽说话。 许兰边往门口冲边吩咐:“今晚的菜式一样都不能少,过年就得有个过年的样。” 临到门口她刹住了车,正巧沈艽也进门了:“我回来了。” 许兰拢了拢披肩,拨弄了一下头发:“不是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也算是我家,过年了应该回来。” “你知道就好。”许兰转身往里走去,却在听到沈艽说家的时候嘴角不由的往上扬了扬。 沈艽和容砚坐在会客沙发上,容砚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住哪个房间啊?” 沈艽靠在他肩上:“怎么?容先生想了解一些我的过往?” 容砚与她十指相扣:“不可以吗?” “当然啦,走,我带你去看看。” 沈艽拉着容砚上了楼,一边给他介绍着:“这是我小叔的房间,这是我的。” 容砚:“你们的房间是挨着的啊。” “原本不是的。”沈艽的眼里浮现出回忆:“一开始我和小叔的房间是隔开的,我刚来霍家的时候老是睡不安稳,特别容易害怕,小叔为了方便照顾我,就把房间换到了紧挨着我的。” 容砚若有所思:“那他对你还真周到。” “是啊,小叔给了我一丝温暖,以后谁要当了我小婶应该会很幸福。” 容砚语气酸酸的:“羡慕啊?” 沈艽故意动了动鼻子,到处嗅了嗅:“呦,哪里来的一股酸味啊?” 见容砚不理自己,沈艽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轻声道:“我谁都不羡慕,因为我有你了啊。” 容砚别开脸,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想,苦尽甘来大概就是如此。 “隽儿回来了啊~” 许兰有些意外:“你不是说部队有事要忙吗?” “忙也得回家吃顿饭啊,我让部队的兄弟们也都回家过年了。” “那太好了,沈艽和容砚也来了,咱们可以一起吃个饭了。”许兰高兴的去厨房加菜去了。 霍隽的目光投向了二楼,容砚也看了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 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霍隽凉凉的说:“容先生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容砚高高的举起了和沈艽十指相扣的手:“不用你生辉,我就是和我老婆回娘家吃顿饭。” 他们紧紧结合的双手深深的刺痛了霍隽的眼睛,他喉结轻滚:“可是如果霍家不欢迎容先生呢?” 容砚看向了沈艽,一脸委屈:“老婆,小叔不欢迎我,那我走?” 霍隽心里气,这个男人又装可怜。 沈艽不知道霍隽为什么每次见了容砚敌意都这么大,她把容砚拉在了身后:“小叔,霍家要是容不下他,那我和他一起走。” 容砚在背后看沈艽的眼神都充满了爱意,他探出头略带挑衅的看着霍隽。 霍隽心里像是被绵绵密密的针扎一样,难受的要死,剑眉紧锁,声音也压低了:“你已经不止一次为了他反抗我了。” 沈艽回头看了一眼容砚,声音虽轻,却带着铿锵:“为了他反抗全世界又怎么样?他值得啊。” 容砚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粉红的泡泡不断溢出,他开心的上扬的嘴角都快压制不住了。 霍隽看不下去了,她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再看上去,他怕他会忍不住冲上去将他们狠狠分开,他移开了视线,说着口不由心的话:“吃饭,我们一家人是该团圆一下了。”谁又能知道,他是多么不想把容砚归为一家人。 第70章 容砚生气,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饭桌上,许兰显得格外高兴,难得的,一向冷清的霍家也多了几分热闹。 沈艽怕容砚够不到菜,一直给他夹着菜,完全是换过来了,在容家,是容砚怕沈艽吃不到,现在是沈艽自己没吃几口,一直张罗着容砚。 容砚感觉自己的心里要冒泡泡了,他看沈艽的眼神越发的黏糊。 “老婆,你也吃,你要是饿瘦了,我会心疼的。” 沈艽:“少恶心,你还想吃哪个,我给你夹。”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霍隽看的心麻烦,筷子重重的放在盘子上:“食不言寝不语!” 容砚“害怕”的把刚夹起的鸡排放下了,一脸的委委屈屈:“小叔是不是在针对我啊?” 霍隽:“……”这个死男人能不装可怜吗?人后他可不是这样的。 沈艽把鸡排重新放到他盘子里:“没事,这里不比我们家,忍一忍,等回家了规矩就没那么多了。” “我们家”三个字在无形中又刺痛了霍隽,眼前满桌子的佳肴他都没有半分胃口了。 霍芸芸眼睛瞥到了霍隽的手腕上,突然说道:“哥,你手上这块腕表的设计我看着很熟悉啊,是不是艽艽亲手设计的啊?对了,你们知道不,艽艽就是着名的jr设计师。” 许兰啊了一声,惊讶的筷子都掉了,她最喜欢jr设计的珠宝了。 霍隽显然也有点惊讶,他那天也是才知道沈艽是jr,但是没想到会是她亲自设计的,这是沈艽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是最近才翻出这块手表戴上的。 容砚的目光第一时间紧盯着那块手表,面色阴沉了下来。 霍芸芸摇头晃脑:“小侄女,你这厚此薄彼啊,就给你小叔送,不给我送一个。” 霍隽心里的不痛快忽然少了很多,他把衬衫袖口往上撩了撩,故意让表露的更清晰些:“还没和艽艽道谢呢,谢谢艽艽,我很喜欢。” 沈艽呵呵了两声,不敢有太大表示,因为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身边低沉的气压了。 眼看霍芸芸又想口出点什么惊人的话,沈艽赶紧给她夹了一块烤鱼想堵住她的嘴:“下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给你送。” 霍芸芸嚷嚷:“要你亲手设计的啊。” “好好好。”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霍老爷子从二楼下来。 霍隽立马起身:“爷爷。” 霍老爷子看了他们一眼,主动冲着容砚道:“容先生也来了。” 容砚吃着饭,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霍隽不悦的盯着他,爷爷亲自下来和他打招呼,他却这么没礼貌。 “容砚,爷爷在和你说话。” “我知道啊,我不是嗯了吗?” “你……” 霍老爷子抬手制止了霍隽,他问容砚:“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和容先生一起吃饭?” 霍隽心里是满满的不解,爷爷身居高位,怎么会对一个容砚这么恭敬。 容砚被表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头也不抬:“您随意。” 霍隽赶紧把主位的椅子拉开,又给霍老爷子倒满了酒。 霍老爷子举起了酒杯:“容先生要喝一杯吗?” 容砚拒绝了:“不了,我一会儿还得开车带我老婆回家。” 容砚的无微不至被霍老爷子看在眼里,他对沈艽说:“你这丫头福气不浅。” 沈艽还没说话,容砚就已经接茬了:“有福气的不是她,是我。”他宠溺的看着少女:“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霍隽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霍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按住了他举杯的手。 吃完饭,霍老爷子亲自出来送容砚:“容先生慢走。” 看着容砚搂着沈艽远去的身影,霍老爷子嘴角的笑意消失:“把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 霍隽在旁边低下了头。 - 回去的路上,沈艽不经意的问起:“你和霍老爷子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他对你很敬重的样子。” “不认识啊。”容砚否定了。 沈艽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容砚没有缺点的侧脸上,她有时候觉得容砚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又说不上来。 容砚靠在真皮背椅上,闭着眼睛假寐,长长的睫毛在玉瓷般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透着一点沁光,秀气的不得了。 他一言不发,沈艽知道他是生气了。 沈艽钻在他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拨弄着他的睫毛:“你生气了啊。” 容砚别了别头:“没有。” 沈艽探了半个身体过去,趴在他脸上,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他的长睫。 容砚只感觉眼睛一热,湿漉漉,像是有一片羽毛轻轻的在蹭他的心尖,痒痒的。 他睁开了眼睛,语气恹恹的:“你干嘛?我要睡觉。” 沈艽无辜道:“你睡,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那你继续。”容砚又闭上了眼睛。 沈艽挑逗了几番无果,也来了气:“你确定你要这样一直不理我?” 没有回答。 沈艽气得坐到了另一边。 俩人中间距离瞬间拉开了。 容砚等了一会儿再没等到动静,他睁开一只眼睛悄咪咪的看向沈艽。 只见小姑娘脸颊气鼓鼓的,显然是气到了。 眼看小姑娘要回头,容砚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沈艽看着无动于衷的男人,气的脸都红了,好啊,她都生气了,他还没有反应是。 长时间的沉默容砚有些吃不消,“宝宝?” 没人理。 容砚睁开眼睛,叫了几次,沈艽的身体都快贴到门上了。 容砚一下一下的移到了沈艽的身边,尾指轻轻的勾上了沈艽的尾指,柔柔的喊道:“宝宝~” 沈艽不理。 他低着头,手指挠着她的掌心,嗓音软软的,又带着些委屈:“宝宝,我就是生气,你花那么多心思给霍隽设计手表,你还从来没有送过我什么呢?” “你不要我了吗?” 他的语气里还带着颤音,睫毛轻颤,眼睛湿漉漉的,高大的身体耷拉着,像是只一被遗弃的小狗。 第71章 沈艽哭唧唧:裹成胖宝宝了 他这副样子都快委屈死了。 沈艽心尖一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我没有不要你,还有,谁说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容砚眼睛放光,阴霾的心情一下就晴朗了:“你给我准备了?是什么?” 沈艽傲娇的睨他:“是秘密,等过段时间我做好了就送给你。” 容砚一听她这意思不就是说也是在亲手做给自己吗,瞬间激动的不行了,他晃着沈艽的手臂:“究竟是什么?你就给我透露一点。” “一点点总可以。” “领带?手表?皮带?” 沈艽朝着他有型的头发撸了一把:“都不是,乖乖坐好,说了要保密的,再问下去不给你了。” 容砚立马乖乖坐好,老婆大人的话就是命令! - 过年期间,有的家庭幸福美满,四世同堂,有的家庭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大晚上的,路面上都结了冰,气温骤降,沈山穿着单薄的棉袄,在马路上拿着王萍的照片到处找人:“你好,你有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没见过。” 他就出去打零工的工夫,王萍就不见了,沈山有些崩溃,他拨通了沈玥的电话:“玥玥,你见你妈了吗?” 沈玥正在和朋友在迪厅蹦迪,根本听不清沈山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沈山崩溃的在雪地里蹲下身体,他觉得他活的好失败,他的家庭也好失败。 为今之计,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双手哆嗦的拨通了沈艽的电话。 沈艽此时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准备一会儿窝在沙发上和容砚看一个电影。 沈山电话里带着浓浓的颓感:“艽艽,是二叔没用,我找不到你二婶了。” “怎么回事?”沈艽把手机放到了一边,继续擦着头发。 “我就出去打了个零工,回来王萍就不见了,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害怕她是不是又去赌场了,是不是又被那些人给……”他扇了自己几个嘴巴:“都是我没用,连个家都看不好。” “你冷静一点。”沈艽宽慰他:“二婶是成年人了,也许就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做完了就会回去了。” 沈山情绪很激动,已经听不了这些了:“艽艽,我……我不想活了,我感觉我现在就是一个妻离子散的下场,活着还有什么必要吗?” 沈艽把手机拿了起来,语气坚定:“二叔,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是个成年人了,能不像个小孩子一样吗?” 容砚正在客厅准备着电影的放映,见她迟迟没好就过去了。 “怎么了?”他拿起她刚放下的毛巾擦拭着她柔软的发丝。 沈艽调制成了免提,让容砚也能听到沈山的声音。 沈山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沉默了一会儿,他道:“艽艽,我好累,先挂了。” 沈艽有些担忧的皱眉:“我怕我二叔真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容砚:“我叫人去看着他,放心,不会有事的。” 沈艽已经没心思看电影了:“我要去找王萍,让她和我二叔离婚。这个女人迟早会把二叔逼死的。” 容砚不赞同:“外面天寒地冻,你的脚还没痊愈,你是想让我担心吗?” 沈艽乞求的看着他:“不找到王萍我真害怕二叔有什么事。” 容砚最受不了沈艽的乞求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以去找,但是我必须跟着。” 沈艽点头。 容砚又说:“过来,先把头发吹干,要不然要感冒了。” 出门的时候,沈艽被容砚裹成了树袋熊。 脖子上还围了一圈围巾,头上戴了一顶棉帽子,还把棉袄上的帽子也戴上了,沈艽感觉走路都困难,她看着自己一副笨笨重重的模样委屈:“都裹成胖宝宝了,好丑,我连路都走不了了。” 容砚摸了摸她的大脑袋:“哪里丑了,多可爱,我牵着你走。” 沈艽撇嘴:“就是丑。” 她闷闷不乐的被容砚牵着出门了。 与此同时,王萍并不知道自己外界找自己已经找的天翻地覆了,她正在酒包厢里和她的男神小六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呢。 “小六,幸好你没什么事,警察关了几天就把你放了,要不然我的心真的会碎的。”王萍眼角泛起了泪花。 小六轻柔的擦拭掉她的泪水:“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早一点出来的。” 王萍更加感动了:“我就知道,只有你最爱我,不像我家那个死鬼,每天钱都挣不到,还只在乎别人的女儿,等我找个机会就会和他提离婚的,到时候我们就能要永远在一起了。” 小六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陪着这个老女人,他真的快要吐了,但是为了任务不得不这么做,他抱着王萍,轻哄:“那你要是离婚了,你两个女儿怎么办啊?” “谁说我有两个女儿了?”王萍一脸嫌弃:“我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好不好,另一个是我那死鬼丈夫哥哥的。” 他们包厢里的一举一动,声音,画面,全部被隔壁的豪华套房尽数掌握。 夜莺看着平板里的王萍和小六:“少主,小六已经按照我们所说的开始套王萍的话了。” 夜钰瞅着窗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裤缝:“王萍的两个女儿,一个沈玥,一个沈艽,我们的人调查了那么久,偏偏就怎么也查不到沈艽的身世,你不觉的太奇怪了吗?” “能查到的资料显示沈艽是沈山哥哥的孩子,更为巧合的是沈辉是当年霍隽身边的副官。”夜莺脸色凝重:“难道当年沈辉玩了一个狸猫换太子?调换了那个孩子?” 夜钰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能查到沈辉妻子的生产记录吗?” “我们的人之前已经去医院调查过了,关于丁芸芸的生产记录全部不见了。” “你说什么?”夜钰眼神一厉:“难道有人快了我们一步?” 夜莺单膝跪地:“是我们办事不力,会不会是被老家那边的人捷足先登了?” “不会。”夜钰想也不想的否决了:“夜无锋那边一直相信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他就算是查,也不会比我们还快一步。” 第72章 你懂什么?夫妻间的情趣,少管 夜莺自责了:“那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只能靠这个老女人了,看她会不会说出我们想要的信息了。” 夜钰眯了眯眼睛:“我们刚查到丁芸芸,丁芸芸的信息就从医院离奇消失了,那至少说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不是吗?” 夜莺对眼前的男人更崇拜了:“还是少主想的周到。” 夜钰的视线集中在了平板上。 平板里,小六对着王萍谆谆善诱:“那你丈夫的哥哥的孩子也是你的亲侄女啊,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呢?” 王萍一脸不屑:“要是亲生……” 所有人的心思都吊了起来,夜钰的眼神紧锁着屏幕。 王萍话说了一半,忽然改口:“要是我亲生的也就算了,谁让她是我丈夫哥哥的孩子呢。”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弄的心神不定的,夜莺忍住想给这个老女人一巴掌的冲动:“这女人是不是察觉什么了?总感觉她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 夜钰显然也是心情不妙,声音很沉:“要是她真像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副蠢样子。那就证明她没撒谎,但要是她的一切都是伪装的,那就可怕了。” “那我只好让小六继续缠着她了。” 夜钰的声音带着冷血:“你警告他,要是还问不出有用的,那就继续把他送回局子里。” “是。” 夜莺刚一打开门,就看见楼梯口上来的两个人,神色瞬间一凝,她退回房间,关上门:“少主,沈艽和容砚来了。” 夜钰忽的转身:“他们怎么来了?” 夜莺面上着急:“应该是来找王萍的。他们一间一间的找人,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们得赶紧撤了。” 夜钰盘串的频率加快:“通知小六,让他从后门先撤。” “那我们呢?” 夜钰忽然身形放松了,声音舒缓:“大学老师,上课上的累了来酒放松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我明白了。” 小六耳朵里藏着的隐形耳机传来叫他撤退的消息,他看着一旁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王萍,从她身下扯出了自己的外套匆匆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沈艽和容砚也慢慢的接近这个包厢,沈艽:“王萍真在这里面?” 容砚拧开了把手:“我警察局的朋友特意给我们查了监控,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推门进去,地上到处都是乱飞的空酒瓶,沈艽嫌弃的捂住了鼻子,环视一周,最后看到了昏睡在沙发上的王萍,她过去探了探王萍的鼻息,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接着,拿起桌上剩了半瓶的酒悉数浇在了王萍的脸上。 王萍被泼醒,“哎呦~谁啊?” “沈艽?你怎么过来了?” 沈艽怒其不争的看着她:“二婶好福气,你在这里灯红酒绿,二叔却在满世界找你。” 王萍嚷嚷:“我出来喝顿酒怎么了?难不成事事要和他报备?” 沈艽气笑了:“新年一过,二婶年龄长了一岁不说这脸皮也是又厚了一个高度啊,你天天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你还想不想过了?” 自己的美梦被惊了,男神也不知道去哪了,王萍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就不过了,他沈山算什么东西?钱都赚不到,他配的上我吗?还有你,哪里的小野种……” 啪! 紧随着,王萍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她被打懵了。 沈艽侧眸,容砚把自己的手递到她面前,嘴巴撇了下来:“老婆,好痛啊,这个老女人的脸皮也忒厚了,你给我吹吹。” 沈艽吹了吹他的手:“还疼吗?” “不疼了,老婆吹吹就不疼了。” 王萍反应过来,气得脸都变形了:“你敢打我?” 容砚刚刚对沈艽的温柔消失殆尽,他的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寒潭:“怎样?” 两个字问的王萍屁也不敢放出一个。 容砚的五指指骨发出了清脆的咯吱声,他说:“在我这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欺负我宝贝的我都打,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眼神太可怕,王萍根本不敢与之对视,她还没忘了她被容砚教训过的事:“明,明白了。” “那还不滚?” 王萍就要出门,沈艽喊住了她:“等等……”她细致的观察了一遍房间:“你和谁喝的酒?” 王萍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男神,扯了个谎:“就是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姐妹,出来聚一下。” 沈艽语气变冷:“我会找律师给你和二叔起草一份离婚协议,我希望你们尽快离婚,这不是商议,是通知。” 王萍充满怨气的走了。 啪啪啪! 门口响起一道鼓掌声。 夜钰鼓着掌:“真是没想到出来喝个酒还能见到这么有趣的场景。” 沈艽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夜钰耸了耸肩:“小学姐,我下班出来放松一下,然后听到隔壁有动静,没想到就看到了你,你说咱俩这是不是缘分。” 沈艽没好气:“谁跟你有缘分。” 容砚打量着夜钰,夜钰也端详着容砚。 容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人邪里邪气的,讨厌的很。 夜钰也有同感,妖里妖气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故意说:“小学姐,你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沈艽和容砚十指相扣:“我老公。”然后又对着容砚说:“这是溟城大学的一个老师。也是设计大赛的评委。” 对于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以外的,容砚都不太感兴趣,他朝着沈艽撒娇:“宝宝,那人找到了,我们快点回去,手手还疼疼,要吹吹。” 他们这种柔情蜜意的样子看的夜钰莫名的不舒服,他嗤笑一声:“小学姐,你老公怕不是三岁孩童,幼不幼稚。” 沈艽直接冲着容砚的脸上就唧了一口,对着夜钰开喷:“你懂什么,夫妻间的情趣,少管!” 容砚看沈艽的眼神都发亮,她维护自己的样子他快要爱死了。 望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少女穿着笨重,一只脚还跛着,走起路来像一只小熊,男人的身形不断的偏向少女,爱意十分明显。 夜钰心里的不悦达到了顶峰,眼里阵阵冷光浮现,她维护那个男人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他突然想,如果她也能这么维护自己一定会更迷人。 第73章 就算全世界都伤害沈艽,我容砚不会 溟城医院。 顾沅今晚正好值夜班,她顺道来产科巡视一圈,正好碰上了资料室的主任,资料室主任正在和旁边的小护士碎碎念:“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来查资料,真以为这资料室是她家开得啊,想进就进,想查就查,你最近盯着点,没院长和我的权限,任何人不准进资料室。” 顾沅停住了脚步:“王主任,你刚刚说最近有多人来资料室吗?” 王主任抬头:“呦,是院长啊。”她面目不悦:“是啊,他们真是不知道随意查询患者资料这可是犯法的。” 顾沅双手环胸,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你还记得他们要查什么资料吗?” 王主任挠了挠头:“大概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些老旧资料,那么早的资料是没有存档的,也不知道他们查那些干什么。” 顾沅若有所思:“王主任,帮我开一下资料室的门,我进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丢失的文件。” “好的。” 顾沅当即去翻阅丁芸芸的资料,但是找了好几遍,没有一点踪迹,资料又不会长腿跑了,那就是被人偷了。 顾沅还算镇定的给容砚打去了电话:“丁芸芸的资料被偷了。” 彼时的容砚刚准备搂着沈艽入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急切:“确定吗?” 沈艽被他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容砚这么不冷静:“发生什么了?” 容砚心绪乱的厉害,他强压住内心的慌乱,露出一抹微笑:“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一些事,睡。” 沈艽很敏感的觉得不太像是公司的事:“真的吗?” “对啊,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啊。乖,今天累了一天了,该睡了。”容砚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直到等到身边人进入睡眠,容砚才慢慢松开了她,轻轻的下了床。 等到客厅彻底关门的动静响起,沈艽才睁开了眼睛,这么晚了,他究竟去干什么了。 沈艽打算叫车,但是又怕把车来了容砚早没影了,她便瘸着腿去了车库,随便开了一辆跟了上去。 她的脚伤还没好,每踩一下油门就疼一分,还不敢跟的太紧,怕被发现,跟了一段路以后,沈艽就满头大汗了。 容砚直接去往医院和顾沅会和:“怎么回事?” 顾沅和他说明了:“上次按你说的,叫我留意丁芸芸的资料,我就留了个心眼,但是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动手了。” 容砚表情冷峻,为了防止那些人,他原本打算趁着过几天医院重整档案的空隙把丁芸芸的资料进行篡改,却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顾沅看他面色不对劲,问:“容砚,你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事?丁芸芸的事情你为什么这么上心,是不是沈艽出什么事了?” 容砚:“这个事情你别管了。” 顾沅拦住了他:“容砚,这个事情已经经过我了,你没有理由不告诉我。” 容砚没再和她说话,而是走去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纣云,丁芸芸的资料被人拿走了,我估计现在夜家已经对沈艽有所怀疑了,现在立马办件事……” 顾沅走过去:“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沈艽知道吗?” 容砚没回答,而是从掏出一支烟,刚准备点,就被顾沅制止了:“医院里不能抽烟。” 容砚把烟塞回了烟盒,他静静的看着顾沅:“你只要知道,就算全世界会伤害沈艽,只有我不会,我容砚发誓。” 沈艽一直慢慢的跟着容砚来到了医院,看到医院里停着他的车,沈艽心中疑惑,大晚上的他来医院干什么? - 深夜,容砚回到了家里,换鞋的时候眼睛无意的一瞥却让他立马定睛,门口那双静放的女士运动鞋的鞋底还沾有未融化的雪,神色顿时变得晦暗。 是他刚刚太着急了,大意了,被她跟了都没察觉。 他轻声慢步回了房间,房间里,少女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恬静,呼吸均匀,睡得极为安稳。 容砚轻轻撩开了被子,果然,少女有些肿胀的脚踝映入眼帘,他叹了一口气,去打了一盆热水,又用毛巾沾湿,耐心的敷在沈艽的脚踝上,大手又力道舒缓的进行按摩。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外面那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少女闭着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 年后没几天,远在外地拍戏的楚恬恬就打了电话回来,问沈艽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沈艽这才想起来,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要不是楚恬恬提醒,她真的要忘了。 沈艽以前也经常记不住自己的生日,每次楚恬恬不管身处何方都会赶回来给她过生日,她们俩每次都会在房间点一个小蛋糕,然后插上蜡烛,这就算是过生日了。 沈艽觉得,有楚恬恬这么一个闺蜜,她真的已经很幸福了:“你呀你,你不是说好不容易导演给了你一个很好的角色吗?你别为了我专门赶回来,要是耽误了这个机会真就得不偿失了。” 楚恬恬在电话那边不赞成:“你一年就过一个生日,我肯定是要赔的,你就放心,我把时间都会调配好的,对了,你家容先生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啊?” 沈艽笑的无奈:“看给你激动的,我没和他说我的生日,他可能还不知道呢。” “什么?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差评差评!” 和楚恬恬聊了一会儿,霍隽的电话就来了,沈艽:“恬恬,小叔给我来电话了,我先挂一下。” “嗯嗯呢……” 沈艽接通了霍隽的电话:“喂,小叔?” “在忙吗?” “没有。” 电话那边言简意赅:“我在你家楼下,下来一趟。” 沈艽从窗户往下看去楼下果然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她裹了一件厚棉服下楼了。 冲着车前站着的男人挥了挥手:“小叔。” 霍隽正站在车前抽烟,烟雾遮住了他看到她过来的之后的那点亮光。 “来了。” “嗯,小叔,这么着急过来有什么事吗?” 第74章 霍隽送沈艽生日礼物 霍隽没说话,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的长大了,又从什么开始他见她一面必须要说有事情找。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从天天见面变成好久都不一定能见一次。 冬季是洁白的干净的,房屋,树梢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显得这个季节格外的干净,却都不及眼前的少女干净万分,少女一头乌发披散在肩, 笑起来眉眼弯弯,明眸善睐,唇齿间呼出一层雾气,一切显得那么纯净。 纯净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寡淡如水,再也不似之前那般了。 沈艽搓了搓小手:“小叔?” 霍隽回神,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了地面:“我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车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品小盒子:“送你的生日礼物。” 当沈艽看到盒子里那条手链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这条手链她认得,是拍卖会上展出的那条,没想到竟是被霍隽拍了去。 “小叔,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沈艽推辞。 霍隽语气有些伤心:“你原来从来不说这些的。” 沈艽有些为难:“小叔,这条手链您应该送给苏小姐的,我……” “这就是给你的。”霍隽的语气很强势:“我过几天要很忙,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无法来陪你过生日了,今天就把祝福送给你。” 昨晚接到爷爷的消息,丁芸芸的资料被人拿走了,那就意味着沈艽身世有暴露的危险,他必须加快脚步尽早除了这些夜家人。 霍隽说完迅速的上了车离开了,沈艽也只好拿着手链回去了。 透过后视镜,霍隽有些黯然,她原来都会目送着自己离开。 车子刚到下一个路口红绿灯的时候,电话响了,霍隽看到上面的名字后没理。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霍隽还是接通了,打电话的是苏羽笙:“阿隽,你最近很忙吗?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霍隽嗯了一声:“最近的确很忙。” 苏羽笙心里急切的想要见到霍隽:“忙的连我们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连婚戒都还没来得及选。” 霍隽厌烦的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你要是着急可以先选的。” “什么叫我着急,你难道不着急吗?”苏羽笙有些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还因为上次设计大赛的事情生我的气?” “没有,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吗?那你为什么不肯见我?”苏羽笙势必要问出个答案。 霍隽声音极淡:“我说了,最近很忙,先挂了。” “喂!喂?”苏羽笙还想说话,电话那边已经是忙音不断了,她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苏母心疼的坐了过来:“他不愿意见你?” 再抬头的时候苏羽笙已经泪眼朦胧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不好啊?” 苏母语重心长:“女儿啊,有的时候不给回应就是回应,你明白吗?不如你就放弃。” “不!我绝不!”苏羽笙擦干眼泪,眼神决绝:“我爱他,就是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苏母叹了一口气:“自从上次得罪了容砚,生意上容家处处施压,我们苏家已经很难做了,更没有精力去和霍家谈你们感情的事情,你要是实在这么坚定,我和你爸爸会再次登霍家的门,一定给你们把婚期定下来。” 苏羽笙吸了吸鼻子:“谢谢妈。” - 沈艽的脚已经好很多了,不要太长时间行走就没事。 正巧顾沅今天不上班,下午她提着一些沈艽喜欢吃的来看她。 顾沅:“憋坏了,艽艽,姐姐可是来解救你的天使,走,带你去逛街去。” 沈艽已经顿时比灯泡还亮:“尊嘟假嘟?” “昂,还不快穿衣服?”顾沅浅笑。 沈艽刚准备起身,随即又丧气了:“可是容砚不让我出去。” 顾沅坏笑着给她出主意:“先斩后奏懂不懂?还要我教你?况且有我这么专业的一个医生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沈艽想了一下觉得顾沅说的很对,再说她真的要憋坏了,除了除夕那几天去了一趟容家和霍家她就再也哪里都没有去过了。 “走!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姐俩说走就走,她们直接去五星级商场来一个疯狂大购物。 沈艽站在试衣镜前左试右试,百般纠结:“沅姐,我感觉是不是太显我胖了?” 顾沅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我的大小姐,你要是穿的还显胖,那别人岂非没法买衣服了,你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好。” 沈艽撇嘴:“哪有你说的那么悬乎。” 她看顾沅一直低头在看手机,好奇的支了脑袋过去,顾沅发现的时候及时关掉手机,可还是被沈艽看见了不少,她戏谑的看着顾沅:“沅姐,和哪个帅哥聊天呢?聊这么投入?” 顾沅食指抵住她的脑门给她推开:“别瞎说了,就是家里熟人的一个孩子,海归,学历也不很不错,要来我们医院,托我照顾照顾。” “长得怎么样?” 顾沅给了肯定:“还不错,挺帅的。” 沈艽更八卦了:“那你还不抓紧。” “我抓紧个屁,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了,楚沐琛每天浪荡在花丛间,你还为他守身如玉。不值得。”沈艽愤愤。 提到楚沐琛,顾沅神色没刚刚那么开心了,他最近又和医院的一个小护士谈上了,每次看他们出双入对的,而且更让她奔溃的是,这次的楚沐琛对待这段感情格外认真,他好像来真的了。 她的心都快疼麻了,今天其实也是她的班,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你侬我侬,才和别人换了一天班。 顾沅苦笑:“他不爱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算把他拴到自己身边,好像也无济于事。 沈艽知她心里的痛:“那你就试试别人啊。”反正她不相信平白无故的家里人会让顾沅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的,肯定有别的目的。 第75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想到楚沐琛,顾沅就头疼,她站了起来:“我去厕所抽根烟,你先试着,一会儿回来。” “嗯嗯。”沈艽乖巧答应。 她试了一会儿直接付了款,也累了,坐在沙发上歇脚。 就看见两个穿着时髦的女人进来了。 呦呵,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她实在不想和她们发生口角,沈艽默默的把手中的杂志往上移了移,遮住了脸。 顾瑶看了一圈,问苏羽笙:“羽笙姐,你有看上什么款式吗?” 苏羽笙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恹恹的指了一下模特身上那件衣服:“就那件,看着还不错。” 服务员一瞧,面带歉意:“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刚刚那件已经卖出去了。” “这么巧?卖给谁了?”顾瑶不悦。 服务员指了一下沙发上的沈艽:“就是那位小姐。” 顾瑶心想着要巴结苏羽笙,冲着沙发走过去:“喂,你好,你是买了那件衣服吗?可以商量一下,把那件衣服让出来吗?价格好谈。” 感觉到头顶的阴影,沈艽杂志下的嘴角一抽,不会这么巧。 顾瑶见对方不理自己,直接把杂志扯开了:“喂!我跟你说话呢。” 对上杂志下的那张脸,她愣了有个三四秒,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真是好巧,原来是你啊,怪不得不敢露脸,也是,如果我在设计比赛上陷害了羽笙姐,我也没脸见她。” 沈艽眼皮子上翻:“你嘴痒是。” “嗯?”顾瑶不明所以。 沈艽冷笑两声:“我看你欠抽了!” “你!” “瑶瑶。”苏羽笙叫住了她:“什么人都值得你浪费口舌?” 沈艽挑眉,这苏羽笙倒是变了,自从设计大赛之后她对自己倒也不装了。 顾瑶:“羽笙姐,我这不是想为你讨个公道嘛,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才被小人陷害。” 苏羽笙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没事,别太生气。” “当然不用太生气。”沈艽跷着二郎腿:“因为我陷害你本身就是没有的事,我只不过换了名字参加比赛,规则也没说不允许,比赛公开公正透明,我赢了说明就是比的能力强,何来我陷害你这一说,苏小姐倒是会给自己能力差找台阶下。” 谈到这个苏羽笙脸都绿了:“你别太过分。” “我说的不对吗?” 苏羽笙既然选择不要脸,那她不介意在她痛处上多踩几脚。 “况且,我的能力本来就比你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叫你住嘴!”苏羽笙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着沈艽泼了过去。 沈艽来不及躲闪,被泼了一脸。 那是一杯凉透的水,水顺着衣领流进了身体,这是冬天就算在室内也还是会冷。 沈艽把沾在脸上的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耳后,再抬头,那双凶狠的眼神狠狠的看着苏羽笙。 苏羽笙被看到吓了一跳。 沈艽站了起来,她一把夺过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摔,瞬间,杯子四分五裂。 苏羽笙吓得捂住了耳朵。 沈艽手里拿着玻璃残渣比划着苏羽笙:“我给你脸了?” 顾瑶也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嘴里叫嚣着:“你要是敢对羽笙姐做什么,你小叔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怕一个霍隽?” “那你要掂量掂量,苏家,顾家不会放过你的。” 沈艽把玻璃渣的角度转向了顾瑶:“通常话多的先死!顾瑶你要试试吗?” 顾瑶嚷嚷:“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爸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 一道女声凉凉的传了过来。 顾瑶望向门口,一惊:“姐?” 眼见顾沅来了,顾瑶盛气更足了:“看见没,那是我姐,贱人,你要是敢碰我,我姐……” 啪! 话还没说完,顾瑶的脸上就挨了一个重重的巴掌。 她呆住了:“姐?” 顾沅甩了甩手:“别叫我姐,我上次警告你的你是一点也没记住。” “姐,我……” 啪! 又是一个巴掌,顾瑶的脸高高的肿了起来,眼里带泪的尖叫起来:“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一句话顾瑶的眼里充满了恨意,是啊,她自己只是个私生女。 顾沅担忧的拿纸抹去了沈发丝上的水渍:“怎么样?” “没事。” 顾瑶指着顾沅:“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自己的妹妹?” 顾沅冷冷的看着指自己的那只手指头。 顾瑶讪讪的收回手。 顾沅:“我记得你和家里保证过,说要考证书出国留学,考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身边来了?”她是对着苏羽笙说的,指桑骂槐不言而喻。 “现在,立刻,马上滚回去学习,要不然我断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买衣服?我让你和你妈一样,连吃口饭都难。” 顾沅看她的眼神已经很不耐了,要不是这么多年看在父亲的份上,她早就给她扫地出门了,当年母亲怀她的时候,父亲被公司的秘书给下药了,于是就有了顾瑶,更可气的是,那个秘书竟然起了胁子做豪门夫人的梦,她抱着孩子上门威胁顾沅的母亲。 顾沅的母亲性子刚烈,可不会受这种气,直接一脚给人踹出了门,要不是看在顾瑶是襁褓中的孩子,也被一脚踹出去了。 后来,顾瑶的母亲直接把那个秘书的家庭弄破产了,那个秘书过上了讨饭吃的生活,至于顾瑶,毕竟是父亲的亲骨肉,就这么被留在了家里和顾沅一起长大。 可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母亲和父亲分居二十几年,再也不似当初那般美好的感情了。 断经济来源对顾瑶来说是最致命的,她就算再恨也不得不低头:“我知道了,姐。” 顾瑶走后,顾沅看向了苏羽笙:“艽艽,这个女人你想怎么修理?” 沈艽厌恶,她刚刚就是吓唬她们一下而已:“她不值得我亲自动手,这件事我会和小叔说,该怎么做交给小叔处置就好了。” 顾沅:“嗯,那我们走,你这衣服都湿透了,赶紧重新买一身。” “等一下!”苏羽笙忽然叫住了沈艽。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沈艽手腕上的手链,歇斯底里:“它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第76章 容先生给的底气 沈艽也想到了用什么方式气她最好,她高高的举起了手腕:“你说这个啊,当然是我小叔送给我的,你不会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拍卖会的时候苏羽笙也在场她是知道霍隽拍下了那条手链,她一直以为这条手链是霍隽要送给自己的。 可是现在却在沈艽的手上,她魔怔般的摇摇头:“不可能,这肯定是你和他要的,你给我摘下来,你给我摘下来。” 她猛的扑了上来,沈艽往后退的时候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 苏羽笙拼命的抢手链。 啪!啪!啪! 一连三个巴掌,清脆无比。 沈艽甩着手腕,妈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的她的手都疼了。 她徐徐的问苏羽笙:“苏小姐,清醒些了吗?” 苏羽笙已经不管脸上的疼了,她还是死命的盯着手链。 “还真是疯了。”顾沅唾弃了一声拉着沈艽离开了。 俩人闲逛着,沈艽回了一下头,苏羽笙还僵那里,她叹息:“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做成那样吗?歇斯底里,失了体面。” 顾沅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小丫头,你觉得不值是因为你被爱包围着啊,你要是换成苏羽笙就明白了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该有多痛苦。” 沈艽撇撇嘴:“我也感受过这种感觉好,不过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小叔难道不喜欢她?” “废话!” “啊?那他究竟喜欢谁呢?”沈艽好奇了。 顾沅突然停住脚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说呢?” 啊??? 沈艽一头雾水,直到顾沅走远,她跟了上去,后知后觉才知道顾沅什么意思,不会,小叔难道对自己?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大概是脑子睡糊涂了。 算了,谁喜欢谁也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她的容先生好好的就行了。 顾沅轻笑:“不过你那三个巴掌还真是响亮啊。看的就痛快。” 沈艽歪了歪头,语气自豪:“因为我有底气啊,来自我家容先生给我的底气哦~” 顾沅:“……” 顾沅拉开距离:“不想和你走在一起了,就会给我撒狗粮。” 沈艽赶忙跟上:“错了错了,那就祝我们沅姐和楚先生早日甜甜美美。” “你个臭丫头,就知道胡说。” …… - 容氏大楼。 容砚加紧了速度处理着手边厚厚的一沓文件,他想早点处理完早点回去陪他的小娇娇。 秘书又拿着一沓文件进来了:“容总,还有这些都是需要您过目签字的。” 容砚把笔一扔:“老头子是吃干饭的吗?他每天来公司不处理吗?” 秘书低下了头:“董事长说您每天就吃干饭呢,是故意留给您的。他还说……” “说什么?” 秘书头更低了:“说反正您也不给他生孙子,那就少干那档子无用事,多上上班。” 容砚干脆把文件也扔了,脸黑成一片,好好好,生不出孩子他干那档子事就成了无用事是。 助理进来了解救了秘书,秘书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助理把一份崭新的文件递给了容砚:“容总,这是夜氏药业递给您的项目企划书。想要和您谈合作。” “夜氏药业,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家以做药发家的企业?” “是的。” 容砚拿过了企划书,姓夜吗? “有他们详细的资料吗?” 助理把另一份资料递给他:“公司的负责人叫夜钰。” 看到照片,容砚的记忆回到了那天找王萍的酒,是他?眼里情绪翻涌,如果一件事两件事是巧合,那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文件的边缘被他无意识的折了都不知道。 他沉着声音拨通了一个电话,秘书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喂?查一下最近兴起的夜氏药业。” 电话那边:“要动用我们的势力吗?” “对,如果真的是夜家,霍家那条线恐怕查不到,动用我们自己的势力。” - 顾沅和沈艽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东西,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顾沅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电话以后脸色大变:“艽艽,医院出了点紧急情况,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沈艽知道人命关天的重要性:“那你赶紧去。” 顾沅:“那你?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你赶紧去,患者的时间耽搁不得。” 顾沅咬了咬牙:“那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家,回去了给我发消息。” “放心。” 顾沅火急火燎的就走了,买的东西都没拿,沈艽把她落下的东西全拿了起来,出门拦了辆出租:“师傅,去云鎏……哦,不,去容氏公司。” 她突然想见他了。 另一边,顾沅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飙回了医院。 一系列的消杀工作完成以后,她进了手术室,助理在一边汇报着患者情况:“王勇,男性,46岁,体内被注射了大量的不明药物,瞳孔扩散,浑身抽搐,通过ct显示,我们发现他的中枢神经处于毁损状态……” 顾沅脚步匆匆:“通知神经科来会诊。” “已经在手术室里了。” “好,准备手术。” 两个小时后。 顾沅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手术室出来,拿起助理递过来的水咣咣喝。 助理:“院长,患者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溟城边界河的下游。” 顾沅顿了顿:“他身上有多处骨折,很有可能是在水里被乱石造成的,被水冲上了岸,你现在给溟城边界驻扎部队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他们。” 助理:“您怀疑他是偷渡者?” 顾沅深思:“有可能。” 顾沅刚准备回办公室,就在厕所门口看见了楚沐琛,以及他身边的那个小护士。 楚沐琛和她打招呼:“辛苦啊,听说刚刚上了一台手术。” 顾沅没好气:“不辛苦。命苦,比不得楚医生工作时间左拥右抱。” 楚沐琛哇哇叫:“我可没有,你别冤枉人,我刚也下了一台手术,我和我女朋友是在厕所遇见的。” 顾沅呵呵两声:“那还真是巧。” “你信我,真的是巧合。” 顾沅微笑:“我信你……个鬼!工作时间谈恋爱,扣工资!” 第77章 白城的秘密实验 楚沐琛对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女魔头。” “沐琛,我先回去工作了,要不然你又要被顾院长罚了。” 楚沐琛冲着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你疼我,宝贝,等下班我去接你。” 顾沅回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就接到了电话:“院长,边界驻扎部队的人来了。” “好的,带他们来我办公室。” 没五分钟人就来了。 顾沅看见来人有些惊讶:“霍隽?” 来的人正是霍隽,他冲着顾沅颔首:“顾院长,又见面了。” 顾沅略微吃惊:“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偷渡者竟然能让你这个首长亲自过来。” 霍隽面色严峻:“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偷渡者。” 霍隽看了一下门口,顾沅秒懂:“放心,这是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人来的。” 霍隽坐了下来:“这次过来是有一些事想和顾医生谈合作。” 顾沅十分疑惑:“霍先生,我们是医院,能和你谈什么合作?” “就是关于医学上的,就你刚刚做手术的那个患者王勇,他的身份我们也查过了,他是溟城人。” “也就是说,他不是偷渡者?” “不,他就是。”霍隽面色很沉:“他是从溟城偷渡到白城,然后又逃命出来的。你一定发现他被注射了大量药物,导致中枢神经有很深的损毁。” “是的,就算手术成功了,恐怕也会成为植物人。”顾沅叹息。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个。” “什么意思?”顾沅惊。 霍隽喝了一口水,缓缓道来:“这些天我们不断的在溟城的边界河边发现了一些人的尸体,还有这种像王勇一样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个人,但经过医生的诊断,他们的中枢神经无一都遭受了损坏,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些人很可能被做了某项惨绝人寰的实验。” 顾沅心中有了猜测:“你是说白城有人在做某种实验,为了控制人的中枢神经?但是实验效果一直不理想,所以才会有出现出现王勇这样的人?” 霍隽点了点头:“是的。” 顾沅双手交叉撑在下颚:“霍先生说的这些都属于军事机密的范畴了,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说了是来和你谈合作的。”霍隽把一份资料放在她的桌上:“部队决定成立一个针对这些中枢神经损毁的应对医学机构,想请顾院长来做医疗顾问。”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顾沅答应的很爽快:“不过我的主攻是心外科,有一个人我觉的你们也很需要。” “谁?” “楚沐琛。” 那个纨绔子弟?霍隽对他有印象,听说他的医术的确很出名:“我相信顾院长的眼光,不过,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能绝对保密。” “一定!” 送走霍隽,顾沅打了电话:“叫楚沐琛进来一下。” 三分钟后,楚沐琛出现在了办公室:“找我什么事?” 顾沅把刚刚霍隽说的事情和他说了…… - 沈艽在出租车小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已经到了容氏大楼。 她下了车,抬头。 容氏大楼作为溟城最高的建筑楼之一,光是看着就让人起了望而生畏的心。 高大耸入云霄的楼体,容氏两个黄金打造的字体高高的悬挂于楼顶,这两个大字是容峥亲手所提,蓬勃,大气。 沈艽走进大厅,想给容砚打电话,结果手机没电关机了。 前台的礼仪小姐问:“你好,小姐,请问您找谁?” 沈艽说:“我找容砚。” 前台小姐:“您有预约吗?” 预约啊,沈艽眨眨眼睛,好像没有呢。 “您要是没有预约的话不能上去的。” “夫人?”容砚的秘书正好下楼来送客户,转眼就看见了沈艽。 秘书小跑过来:“夫人您来了,是来找容总的?” “嗯,不过我没有预约。” 秘书立马道:“您哪需要预约,直接上去就好,容总早就想您了,走,我带您去总裁专用电梯。” 前台的小姐还在面面相觑:“这就是容总的夫人啊,好漂亮啊。” “是啊,看起来年龄也很小呢,我刚刚没说错什么话。” “应该没有。” 总裁办公室在顶楼,沈艽跟着秘书到了门前,她说:“你先去忙,我偷偷进去给他一个惊喜。” 秘书:“好嘞,夫人您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透过门缝,沈艽看见一抹身影在桌前工作,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容砚也不例外,少了平时那副妖孽的气息,多了几分禁欲。 沈艽轻轻的拉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容砚许是觉得衣领有些紧绷,他单手松了松领带,另一只手在文件上行云流水的签下自己的大名。 他察觉到有人,以为是秘书:“我不是说了么,那些人你先应付走,我暂时不想见。” 沈艽调皮道:“是吗?原来你不想见我呀,那我走?” 容砚眼睛一亮,钢笔一顿,抬起头,脸色瞬间暖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艽走近他:“想你了呀,就来看看你,结果一不小心发现我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这么帅。” 容砚手里的笔一扔,把沈艽拉在自己怀里,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呼气:“手脚这么凉,这么老远过来找我,生病了怎么办?” 沈艽抓着他的领带把玩:“有你的照顾我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我生病了,你也会好好照顾我的。” “不准瞎说。”容砚用嘴堵住了小姑娘的嘴。 沈艽嘤咛一声,顺应着这个吻。 感受到男人大手的不安分,沈艽被吓了一跳:“别,这是在办公室。” 容砚眼睛里已经是遮掩不住的欲:“办公室怎么了?不会有人进来的。” “那也不好。” “真的没事。”容砚哑着声音诱哄:“试一下嘛~” 沈艽最抵挡不住这样的攻势了:“那……那好。” 容砚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他刚低下头。 “容总,夜氏药业负责人传话过来说晚上邀请您共进晚餐,我们……” 秘书直接推门而进,在看到眼前的一幕话音戛然而止,他倏的转过身去。 第78章 夜钰的饭局挑衅 沈艽羞的直接钻入容砚的怀里,连头都不敢抬。 容砚脸青色一青,用外套把小姑娘连头盖住了,“我是不是对你们太宽容了,进来都不懂得敲门吗?” 秘书尴尬的不行:“容总,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 “滚出去!” “是!” 秘书一走,沈艽才松口气,正准备把头探出来,就被周而复返的秘书再一次吓退。 秘书闭着眼睛进来:“容总,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说,夜氏药业今晚设宴,邀您前去。” 趁着容砚还没发火,秘书脚底抹油,噌的飞走。 容砚:“……”满脸乌云,他觉得他该换个秘书了。 没了别人的打扰,沈艽却是再也不肯跟着他胡闹了,从他身上起来,小脸还泛着红晕:“你晚上有饭局啊?” “嗯。陪我一起去。”容砚眉梢轻挑:“你不是在家待得无聊吗?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艽立马乐了:“好。” 宴会设在晚上六点半,六点的时候容砚带着沈艽去做妆造。 其实容砚是觉得没必要,在他眼里,他老婆哪怕是落魄乞丐,都美上云霄,但沈艽觉得这样会给容砚丢脸,她的头发还被苏羽笙泼了水,都乱成一团了。 妆造小姐给沈艽化妆的时候一个劲的赞叹:“容夫人和容先生真是天生一对啊,头一次见像容夫人这么美的人,跟个仙女似的。” 这些话沈艽听的都腻了,干他们这行的不论谁来了都这么夸,但容砚就是爱听,尤其听到有人说他们天生绝配,他就开心,大手一挥,直接给妆造小姐打赏了五十万。 妆造小姐乐呵的捧着钱,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大金蟾。 沈艽扭了一下男人腰间的软肉,咬牙切齿 :“钱多了烧的慌啊,你这么大手脚。有那钱干点别的不好?” 容砚宠溺的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没事,我高兴。” 沈艽:“……”不愧是大少爷,一高兴就造福人类。 夜氏药业设宴的地点是一家七星级酒店,大多数商务宴请都会在这个地方,对于容砚算是轻车熟路,但沈艽还是有点小紧张,她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商务宴请。 这种宴会上,他们谈的分分钟都是上千万上亿的案子,沈艽不确定的问:“你觉得我这身合适吗?不会给你丢人。” 容砚毫不吝啬的给予肯定:“我老婆最美了。” “我认真的。”沈艽着急的跺脚。 容砚失笑:“我说的也是认真的,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 礼仪小姐把他们带进了雅间。 夜氏的人立马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很高兴容总肯赏脸过来,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 容砚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先给沈艽拉开了椅子,然后叫服务员拿过一份菜单:“宝宝,你喜欢吃什么就点,点你爱吃的,能吃饱的。” 这种宴会他最清楚了,基本是吃不饱的,他可不希望他宝宝被饿着。 沈艽看了一眼站了一圈的人有点尴尬,觉得不太好。 容砚的手落在她的手背上,温柔充满安全感的话:“你只管吃,干点想干的,其他的交给我。” 夜氏的人完全被无视了,为首的人僵着脸:“容总太不把我们夜氏放在眼里了。” 容砚和沈艽一着菜,闻言,他连头都没抬:“派一条狗出来说话就是贵公司的礼仪吗?叫你主子出来说话。” 沈艽好奇的看了一眼,原来这人不是夜氏的负责人啊。 那人僵住了,就在这时,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夜钰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进来:“夜三,怎么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夜三冲着容砚表达了歉意。 夜钰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格外的有礼貌:“抱歉啊,容总,我刚刚去上了个厕所,手下人不懂事怠慢您了。为表歉意,我自罚一杯。” 沈艽很是意外进来的人是夜钰,他居然是夜氏药业的负责人。 夜钰放下酒杯,对着沈艽打招呼:“小学姐,又见面了。” 沈艽沉了沉眼色:“是很巧,夜老师。”她故意道:“没想到夜老师这么能干,身兼数职啊。” 夜钰似乎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多谢小学姐夸奖。” 接下来就是两家公司的商业洽谈,沈艽也不感兴趣,她只顾吃着自己的,还时不时的给容砚夹菜:“别只顾着说,多吃点。” 容砚笑的一脸宠溺:“知道了,就你最关心我。” 把他们的小互动看在眼里,夜钰眼底的神色微暗,他不止一次见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展露出这种笑颜,而在自己的面前,每次都像个小刺猬一样,碰都碰不得。 指腹剐蹭着酒杯沿壁:“容总和夫人关系似乎很好。” 容砚毫不掩饰:“是,心之所爱。” 沈艽弯了弯眼睛,像个小月牙:“快快快,多吃点这个肉,你最喜欢的。” 夜钰直勾勾的盯着沈艽,心里那股掠夺的欲望上来了:“小学姐关心人的模样实在勾人。” 这话就让人没那么舒服了,沈艽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着他。 容砚直接抬头,眼里带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卷杂着淡淡的杀意:“你想死?” 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静的连大家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就在沈艽以为这饭是注定吃不下了的时候,夜钰忽然笑了:“开个玩笑,就是想看看容总是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对夫人那么好,看来是真的啊。” 容砚正要说话,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手,沈艽淡淡的开口:“我不喜欢你这个玩笑,我觉得你这个玩笑是对我们的不尊重,要是贵公司的负责人是这样不注重分寸乱开玩笑的人,我觉得贵公司的风气一定也不怎么样,这合作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夜钰耸了耸肩,面上依旧是那副邪气:“是我怠慢了小学姐,在下自罚一杯。” 他是对沈艽表达歉意,而没有对容砚。 沈艽对夜钰的讨厌更甚了,她故意指桑骂槐:“老公,以后谈合作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也不是什么素质低下之人的饭局我们都要来。” 第79章 来自夜钰的试探 容砚给她喂了一块鹅肝:“都听老婆的,老婆也是公司的一员,以后这种商务应酬都交给老婆审核过目。” 夜钰似乎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耸了耸肩慢条斯理的切割了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中途沈艽去了一趟卫生间,洗完手顺便对着镜子补起了妆。 “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小学姐就算不化妆也是极美的。” 空灵鬼魅的声音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 沈艽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恼怒的看着如鬼一样出没的夜钰:“你走路没声啊,鬼啊。” 夜钰指尖夹着一个燃着猩红的吸烟,他轻声笑了起来:“美人一嗔一怒都是好看的。” 在沈艽眼里,这就是个亦正亦邪的家伙,她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说。” 说罢,绕过他就想离开。 “我很好奇能生出小学姐这么美的人,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胚子?” 沈艽停住了脚步,她琢磨着这句话,这话不像是平白无故提起来的,她想了下:“生我的人已经不在世了,夜老师要是感兴趣可以去地底下拜访一下。” “你似乎很讨厌我?”夜钰弹了下烟灰。 沈艽不否认:“夜老师终于聪明了一回。”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大概是你不合我的眼缘。”沈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平白的讨厌眼前这个人,每每看到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夜钰阴柔的眉眼睨着她:“可是怎么办?小学姐讨厌我,我却很喜欢小学姐呢。” 沈艽回怼:“那是你最近寂寞了,缺姑娘陪了,相信一有姑娘陪着夜老师,自然就不会想起我这号人物了。” 就在沈艽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容砚呢?你就那么爱他吗?” “废话。”沈艽脚步一下都不带停的。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夜钰才收回了目光,他目光随意一瞥,看到了沈艽落在洗手池边的口红,他拿起口红,对着上面的图案笑了一下,你越来越讨厌我,可是我却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沈艽回到包厢,秘书说容砚出去接电话了,她就坐在椅子上等他。 突然,手机响了一声,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甚是随意的点开,但内容却让她大吃一惊。 :你不好奇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随后又来了一条。 :你的枕边人值得相信吗? 沈艽回过去一行字:你是谁? 那边又回过来一条:你的亲生父母正在地狱受着烈火焚心的痛苦,你就这么忍心的看着吗? 沈艽手一抖,她快速的打下一行字:你知道些什么? 却是再没有任何回复。 这两条信息绝对不是垃圾短信,但是会是谁呢,竟然对她这么了如指掌,他发短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容砚进来了,沈艽闻着他身上有很浓烈的烟味:“你抽烟了?” “嗯。” 他抽烟她知道,但是身上这么浓烈的烟味想必是抽了很多,能让他一下子抽这么多根,只怕是有什么烦心事。 又想起了那条短信,沈艽直接问了出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容砚依旧温柔:“没有啊。” “那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事?” 他掩饰的再好,但沈艽还是察觉到了他眉眼处的那一份疲累,握住了他的手:“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 容砚就那样看着她,神情专注认真的看着他的小姑娘,他的眼神里浮现出了一圈光雾,他见过她最痛苦的时候,既然她选择了忘记,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再度淌入那浑浊不堪的淤泥之中。 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她。 容砚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你想多了。再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我都能解决。” 他不肯说,沈艽失望的别过眼去。 深夜,沈艽独自站在阳台上,冲着天上的那轮皎月发呆,皎月此刻也被阴云遮住了大半,失去了往日光辉。 忽然觉得好迷惘,她活的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亲生父母是谁,本以为遇到了灵魂伴侣,可他也有事瞒着自己。 少女的背影显得寂寥孤寂。 容砚远远的看着,眼里流露着心疼,伸出手虚虚的探向她,似乎想要给她一点力量。 她沈艽从来不是一个甘受命运摆布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不明不白活着的人,既然前路重重迷雾,那她就拨开迷雾冲破荆棘。沈艽的眼睛里逐渐清明,这答案她亲自去寻。 次日,沈艽醒来的时候容砚还在睡,她没有叫醒他,收拾了一下去商场里买了些补品去了沈山家里。 她一出门,容砚就睁开眼睛了,那眼里清明的很,他拨通了电话:“纣云,查一下她去哪了?” 大约一分钟后,纣云就查到了:“夫人的车往沈山家的方向去了。” 容砚苦笑一声,是她的性格,她一定是去调查自己的身世了。 纣云:“要阻拦吗?” “不用了。”容砚顿了一下:“那是她的自由,我的隐瞒她已经很失望了,要是再出手阻拦,她会很伤心的。” “夫人总有一天会知道您的苦心的。” 容砚:“我不需要她知道我的苦心,我只希望她一直能快乐。” 半晌,他又道:“既然她也开始调查了,那我们就在她调查到真相之前把这一切都结束掉。” - 沈三家的门虚掩着,隔老远,沈艽就闻到扑面的酒气。 沈山在沙发上昏睡着,手里还抱着酒瓶。 茶几上,地上全是空酒瓶。 沈艽把他叫醒:“二叔,二叔,醒醒。” 沈山醉眼朦胧:“艽艽啊,你来了啊。” 沈艽环视一圈:“二婶呢?” 沈山又是一口酒下肚,面容苦涩:“不知道啊,我们已经离婚了,这家里就我一个人,以后也都是我一个人了。” 沈艽垂下了眼睛:“二婶不值得您如此。” 沈山笑:“不聊这些了,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艽斟酌了一下,问:“二叔,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沈山脸色顿时大变,酒意也跑了大半,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艽艽你在说什么呢,你的父亲是沈辉,母亲是丁芸芸。” 第80章 沈艽开始调查 沈艽冷静道:“二叔,我既然问出来了,就说明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我已经调查过丁芸芸的生产资料了,上面清楚的写着丁芸芸生产的时候是母子双亡。” “你……你……”沈山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沈艽很冷静的陈述:“我有权利知道我身世,不是吗?” 沈山不敢与她对视:“你回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母亲是丁芸芸,父亲是沈辉。” “二叔,其实我从小就羡慕沈玥,您和二婶虽然关系不睦,但是对待女儿的心却是一样的,而我,从小没有享受过父爱和母爱,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现在我长大了,我也遇到了爱我的人,可是我终究是缺失了一份来自父亲和母亲的爱,这对我不公平。”沈艽平静的阐述着。 沈山眼睛里有泪光浮现:“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二叔,我想知道答案。” 沈山叹了一口气:“孩子,其实我知道的不多,我当年跟你父亲发过誓,死也要守护这个秘密,不能主动和你说。但是却忽略了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现在想来,大哥说的是不能主动和你说,并没有说如果你问了也不能说,想必是他也希望你将来有一天问起来,不忍心看你做一个糊涂人。” “你的确不是大哥和大嫂所生,你是大哥当年从白城抱回来的孩子。” 沈艽错愕:“白城?” “是,当年大哥跟随霍家一起去白城执行工作,有一天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女孩,他说这个孩子以后就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当时还在想大哥为什么一定要把你认作女儿呢?他不让我问,他让我们全家发誓,说你就是沈家出生的孩子。” 沈艽急切:“那父亲有说我是白城谁家的孩子吗?” 沈山摇头:“这个没有说,只说你是他出任务意外救下的,当时霍隽也是这么说的。” 沈艽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说霍隽也知道这件事?” 沈山愣愣的点头:“当时霍隽就在你父亲身边。” 沈艽脑子乱的要死,要是这么说的话,小叔也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说明父亲走后霍家收养自己根本就是另有隐情。 除了这些其他的沈山也不知道了,沈艽告了别离开了沈家,临走时,沈山拉着她的手叮嘱:“艽艽,不论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在二叔这里,你就是我们的沈家的人,我的亲侄女。” 同一时间,沈玥在卧室里屏住呼吸听着这一切,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如雷打鼓,沈艽竟然真的不是大伯的亲生女儿。 昨天她和同学喝完酒凌晨才回的家,回家的时候沈山正喝得酩酊大醉,丝毫不知道她已经回来了,要不然她也听不到这个惊天大秘密。 看着沈艽开车离开了沈山家里,暗处,出现了夜钰的身影,他的身边还跟着夜莺:“少主,看来沈艽已经开始调查了,她的身边没有容砚跟着,看来已经对容砚起疑了。” 夜钰双手环胸,“容砚查到多少了?” 夜莺:“此人背景十分干净,除了是容氏继承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越是干净就越是疑点。” 夜莺:“少主还是怀疑容砚和那股神秘势力有关系?” 夜钰往楼上看去:“我始终相信我的直觉,我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我更好奇了,容砚如果知道沈艽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他在这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夜莺来了主意:“我想到一个法子,在不惊动霍家的情况下,可以试探一下容砚。” 夜钰看了她一眼示意继续说下去。 夜莺附耳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以后。 夜钰若有所思,最后来了一句:“可以是可以,但是不准伤了她。” “是!” - 轰轰—— 沈艽开着车在路上,溟城骤然下起了大雨。 车里的广播道:“未来溟城24小时之内预计都会有大暴雨,望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因受暴雨影响,溟城的电力被损坏了,正在抢修中,广大市民的手机信号,网络信号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还望各位不要惊慌。” 沈艽心里骂了一句,还真是倒霉,遇上这样的鬼天气,雨下的很大,雨刮器的速度都比不上暴雨的降落速度,挡风玻璃有些看不清,沈艽小心翼翼的开着着,祈祷着能平安到家。 部队里。 副官穿着雨衣匆匆跑进来,身上还在淌着水:“首长,不好了,暴雨冲断了边界的护城河的大坝,洪水正朝着市区流灌。” “怎么会这样?”霍隽问。 副官着急的不行:“现在城中的消防,警察都去抢险救灾了,上头命令我们也赶过去。” 霍隽首当其冲出门:“紧急集合,随我赶过去。” 容氏公司。 容砚正在铅笔临摹着沈艽的画像,蓦的,铅笔断掉了,换了一支新的,刚落笔,又断掉了,他抬头看向了外界的暴雨,外面闷雷不断,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给沈艽准备打电话,却又因为没信号而放弃。 他揉了揉眉心,拳头攥紧,天空压抑的很,因为停电,办公室里没有灯光,更显得压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也躁动的很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朝外面喊了一声:“邹云。” 邹云进来:“主上,怎么了?” “我心慌的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现在也联系不上艽艽,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家?” 纣云:“主上勿担心,我现在就叫手下去查。” “嗯,快一点。” 十分钟后,纣云回来了,脸色不好:“主上,夫人还没有回家。” 啪! 手边的茶杯翻了。 容砚站起来:“是不是还在沈山家?” 纣云:“手下汇报,早在一个小时前,夫人就已经从沈山家离开。” “都一个小时了她不可能还没回去,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容砚拿起车钥匙:“我亲自出去找。” 第81章 夜钰把沈艽带回家 秘书正好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份信:“容总,这里有一份给您的信件。” “先放着,我回头看。” 秘书自言自语:“也是奇怪,这年头送个信还要匿名。” 容砚脚步一顿,退了回来:“把信给我。” 拆开信,一张照片映入眼帘,容砚大惊失色的退了一步,照片从手里掉落在地。 纣云把照片捡起来,讶然:“这……这……” 照片里,一辆保时捷被五辆suv围了起来,保时捷的驾驶位是一个女人的侧脸,这侧脸和沈艽有着十之八九的相似。 容砚满目猩红:“能联系上霍家那边吗?” 纣云:“目前全城通信都断掉了,暂时联系不上。” 容砚深呼吸一口气,脖子上鼓起了青筋,可见他憋着多大的力:“用卫星电话呢?” 纣云:“我现在就去。” 纣云去联系的这段时间,容砚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煎熬,就像被人架在了火上活活烤着。 纣云仅用了三分钟,但是三分钟对容砚来说却是无比的漫长。 纣云的脸色很难看:“联系是联系上了,但是霍老爷子说,霍隽带着人在边界抢险救灾,根本回不来。” 容砚腿一软,片刻,他睁开了眼睛,凤眼里带着决绝:“用我们的人。” 纣云一字一句的分析:“主上,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偏偏这个时候,全城断电,断通信,偏偏这个时候,霍家去抢险了,包括这张照片,仅凭一个和夫人相似的侧脸不足以就确定是夫人啊,属下觉得,这倒像是有人在刻意引您出来。” 容砚浑身充满了戾气:“所以呢?你叫我赌吗?用我最爱的女人去赌?” 纣云低下了头:“主上,再等等,事情或许另有转机呢?” 容砚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神情就像头暴怒的狮子:“等?拿娇娇的命去等吗?我等不起,现在马上叫我们的人去救娇娇。” 纣云:“主上,黑昼是您数十年培养出来的势力,现在暴露的话对以后大计会有很大的影响啊。” 容砚松开了他,往外走去:“我培养这势力本就是为了她。” 纣云闭了下眼睛:“属下明白了。” - 某酒店三楼,夜钰拿着望远镜看着下面:“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夜莺胸有成竹:“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我们的人不但断了全城通信,也已经炸毁了边界河的大坝,霍隽已经前往了。这一次只要他们相信照片上的人是沈艽,那股势力一定会现身。” 夜钰放下望远镜,阴柔的勾起了她的下巴:“你这次办的不错。” 夜莺脸色浮起一抹绯红:“少主谬赞了,只不过我担心万一容砚看出来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沈艽呢?” 夜钰把她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听说过关心则乱吗?” “事情既已安排妥当,你留在这里看着就好了。”夜钰拿了伞出门。 夜莺:“少主不留下一起揭晓答案吗?” “不了。”夜钰轻笑:“还有个小可怜困在大桥上呢,等我去解救。” 他说的是谁她最清楚不过了,夜莺心有不甘,少主现在已经对那个女人不是简单的感兴趣了,原本的计划是绑了沈艽,然后引容砚过来。 但关键时候,他却否决了,执意找一个和沈艽长得像的女人。 夜莺有些妒忌,少主明显不想让沈艽受伤,哪怕知道沈艽不会受伤,却担心她会害怕。 - 与此同时,沈艽连同车一起困在了溟城大桥上,她刚刚正慢慢的开着,突然出现了交警引路,说前方遇到了坍塌,给她引到了这大桥上,到了这里,交警也不见了,她的车发动机遇了水,也点不了火了。 想给容砚打电话,手机也没信号,沈艽觉得再没有此刻一样倒霉了。 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趋势,她烦躁的捶了捶方向盘。 滴滴滴滴—— 身后响起了鸣笛声,沈艽烦躁:“滴什么滴,没看见车走不了啊。” 有人敲响了她的车窗,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沈艽开下一点窗户:“你怎么在这?” 夜钰撑着伞:“我路过这里,就看见前面的车比较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不走啊?” 沈艽郁闷:“我的车着不了火了,我被困在这了。” 夜钰一脸着急:“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你一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上我的车,先离开这里再说。” 沈艽犹豫了,他说的话在理,她得赶紧回家了,要不然容砚会担心的,“那麻烦你了,把我送回云鎏府邸。” “好。” 坐在夜钰的车里,沈艽反反复复的拨打着电话,一直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 她看了看外面:“这不是去云鎏府邸的方向啊。你要带我去哪?” 从后视镜里,夜钰可以看到小姑娘充满警惕的眼睛:“你没听广播说吗?回你家的那条路遇到了大面积的坍塌,暂时还没有修好,正好我在郊区有一套别墅,先回我家。” 夜钰从车里拿出了卡包扔给她:“怎么?担心我拐卖你?这是我的身份证银行卡,你可以检查一下。” 沈艽看了一下又给他丢回去:“就算是伪造的我也不知道。” 夜钰无奈的笑:“那你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沈艽翻了个白眼:“你就长了一张让人信不了一点的脸。” 夜钰无辜道:“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可是溟城三好市民呢。” 懒得听他贫嘴,沈艽一直观察着外面的路,把这条路的标志性建筑全部记在脑子里,以防万一。 到了地方,沈艽下了车,夜钰彬彬有礼的伸出手:“欢迎美丽的小姐来到我家。” 这是一幢独栋别墅,沈艽大致参观了一下,别墅是豪华,但是黑漆漆的,连丝光亮都没有:“大白天的你都不拉窗帘的吗?压抑死了。” 夜钰抿唇:“这不每天上班忙忘了,现在拉。” 窗帘拉开,才有光亮透了进来,沈艽点点头,这才像人住的地方。 第82章 噬心蛊 夜钰把她带到一整面墙的酒柜前:“喝哪个?随便挑。” 沈艽:“我不想喝酒,你给我倒杯水。” 夜钰:“也行。” 沈艽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尝试着发短信,打电话。 夜钰端着一杯水回来,看她坐立不安的模样,眼中出现了一丝阴霾:“这么着急回家啊?” “嗯,我出来这么久,我老公肯定会着急的。”手机一直都没有信号,沈艽心急如焚。 他听不得她如此挂心别的男人,夜钰食指和拇指指腹来回摩挲了一下,眉间骤然出现了一股郁气:“小学姐有没有听说过在一个男人面前提别的男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沈艽觉得这话很别扭,直接反驳:“我老公又不是别的男人,那是我最亲近的人。” 夜钰勾着唇半开玩笑,眼底仿佛有一头巨兽隐隐出没:“今天我要是把你强行留在这里会怎么样?”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杏眸肉眼可见的一缩,沈艽只觉浑身一冷,一股寒气从脚底散至全身,本就淋了雨的身体更加的凉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夜钰看她转眼僵硬的身体,妖媚的哼了一下:“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 呼~沈艽松了口气,打着哈哈:“这个玩笑还挺好笑哈哈哈哈——” 可是夜钰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他的手伸向了沈艽。 沈艽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带着警惕:“你干什么?” 只见他的手向着她身前茶几上的被子探去:“水凉了,帮你添点热水。” 沈艽僵着脸:“不……不用了。” 夜钰复又放下了杯子,眼皮子抬起,“你很怕我?” 他的眼珠子很黑,黑中又透着一点红,显得有点鬼魅。 沈艽斟酌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夜钰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身侧的另一只手蠢蠢欲动,似要捏断那雪白的脖子。 他等着她的答案,如果她的答案令他不满意,他就把她带回夜家,交给那群老家伙处置,宫家的后代一定会让他们兴奋。 突然,掌心出现一抹柔软,让他有些愣神。 只见沈艽和他礼貌握手,神色郑重:“夜老师,你我相识一场,你在我心中,和姜教授算是同一级别的老师,我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以前的我可能对您稍有怠慢,但是之后,我一定会对您爱戴有加,逢年过节会上门看您的。” 话一说完,手便抽了回去。 心里为那一柔软的快速的流逝有些怅然,不过,这个答案是夜钰没想到的,他唇边漾着一抹浅笑:“你还真是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 他这次的笑没那种阴柔的味道,更像是真心的,沈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癫公是开心了,真是脑子里进水了,答应和他回家。 她现在就希望雨快点停,能早点联系上容砚,再和这个不大正常的癫公待下去,她也要不正常了。 沈艽坐在沙发上,只能靠口袋里的话梅糖来让自己冷静。 她剥开糖纸吃了一块,这糖能让她短暂的平静。 就算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但还是会被身边那道直勾勾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毛。 沈艽又拿出一颗话梅糖递给他:“你吃吗?” 其实她是想通过这一方式能让他别在用这种恐怖的眼神看她。 夜钰想说自己不吃甜食,却看到少女腮帮子鼓鼓的,舌尖轻舔着嘴唇,还能听到糖块和牙齿轻轻碰撞的声音。 这糖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接了过来,吃到嘴里。 最一开始,酸味让他不适的皱了一下眉头,但是短暂的酸味过后,那股甜意荡人。 好像……还挺好吃的。 糖块即将在嘴里融化完毕,夜钰的心口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面色一紧。 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维持着镇静:“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换一身衣服。” “好的好的,你快去。”沈艽忙不迭的回应。 她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 夜钰回了卧室,关上门,靠在门上,身体微伏,面色发白,眼睛里隐隐有不断的黑气窜过。 心口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他踉跄的从床头柜里找出一瓶药,连水都不喝直接干吞了的,却没有不见任何效果。 他死死的握着手里的药瓶,朝着墙上一摔。 怒极,这药,是假的。 楼下的沈艽听到这动静一怔,这是在抄家吗? - 白城夜家。 夜诀搂着姬妾笑的好不开心,一张娃娃脸上是与之不匹配的恶毒笑意,他对着手下人说:“算算时间,凡是夜家人一月一次的噬心蛊要发作了。哈哈哈哈,那个野种绝对想不到,家主派人送去的解药被我偷偷掉包了,想必他现在正在体会这万虫噬心的痛苦。” 手下人附和:“谁说不是呢?您好手段。只不过我们这次算是和夜钰彻底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夜诀一把将怀里姬妾推开:“一个野种而已,我夜诀还能怕了他不成?他能不能熬过这一次都不一定呢。” - 扑通—— 卧室又传来了动静,沈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噼里啪啦的,开party呢。 “夜老师?” 没动静。 沈艽不想多管闲事,她看向门口,现在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她推开门就顿住了,虽然她记住了过来的路线,但是没有交通工具啊 ,这里是郊区,她总不能靠在双腿走回去,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 不甘心的退了回来。 “夜老师?”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 沈艽慢慢走近了卧室,卧室里传来低低的呻吟。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推开了门,就看见夜钰躺在地上,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艽拍了拍他:“你没事?你怎么了?” 他一直捶打着心脏,沈艽以为他心脏病发作了,她正准备拨救护车,突然想起来没信号。 “夜钰,夜钰,醒醒。” 夜钰只感觉自己归于混沌,周身一望无际的黑暗,痛苦已经让他的身体麻木,耳边传来一道纤细的女声。 第83章 我真的怕了 他疲惫的睁开一条缝,看见了那张焦急的脸。他愣住了,这是担心吗?好像是第一次他看到有人会为了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耳边充斥着她的叫喊:“夜钰,你的药放在哪里?” 夜钰疲惫的出声:“老毛病了,没有药。” 他再不说话,沈艽都准备上手掐他人中了,幸而他有反应了。 沈艽松了一口气:“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了?” 夜钰扯出一抹笑容:“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艽没话了,是个人突然倒在地上她也得关心一下,再说了,他要是真出点什么事,自己作为他最后接近过的人岂不是要受怀疑。 心口处的痛感不断袭来,痛的他几近晕厥。 夜钰勾笑:“其实还有一种方式能缓解我的痛苦。” 沈艽:“什么?” 夜钰:“你要是愿意放点血给我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沈艽用一种你脑子有病的眼神看他:“你当这是神话小说呢?还我的血,我的血是灵丹妙药啊,我看你是痛糊涂了。” 夜钰没说话,目光盯着女孩雪白娇嫩的脖颈,他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是宫冉的女儿,她的血不但可以直接去除痛苦,甚至可以拔除噬心蛊,他再也不用被夜家驱使了。 他的手探向她的脖颈处,只要割开血管,他就可以再也不用生活在黑暗之中了。 可是,她却再也见不到以后的阳光了。 他再也看不到她那种鲜活的表情了。 沈艽觉得他的眼神很怪异,怪异的让她头皮发麻。 夜钰无力的把手落下,疲态十足:“帮我在浴缸里放一些水,再去找一些冰块。” 沈艽猜他是要镇痛,照做了。 夜钰把自己泡在冰的彻骨的水中时,脑海里都觉的不可思议,他大概真是疯了,放着唾手可得的生的机会不要,竟然想再多看看她鲜活的模样。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这一次,暂时放过她。 夜钰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了,夜家人为了防止背叛,会给他们从小种下噬心蛊,每个月拿一次解药,如果没有解药就会被活活疼死,迄今为止,没有解药靠自己硬生生挨过来的人寥寥无几。 夜钰看着掌心掐住的血印,浮上一股戾气,这次解药被动手脚他用脚也能想到是谁。 夜诀,本少主对你的放纵不过是想等养肥了再杀,可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卫星电话响了。 电话里是夜莺掩饰不住的激动的声音:“少主,一切都不出您所料,来的人是容砚。他的速度很快,在发现那个人不是沈艽后进行全城搜寻,还出动了直升机,不出十分钟,全城的通信将会回归正常。” “我知道了。”夜钰挂断了电话,他走向窗边摆放着的那副棋局,拾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局势陡然逆转,轻喃:“这下,所有棋子都明了了呢。” 只不过,容砚在这局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又和十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沈艽都快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望着外面渐小的雨势生出了希冀。 “等久了。” 沈艽看他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脸上仍有些苍白:“你好了?” “差不多了。”夜钰语气轻快:“这次还得多谢你呢,我这家族遗传病让你见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只有我们俩个知道这件事。” 家族遗传病啊,是人家的个人隐私,她当然不会乱说,人家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沈艽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走,我送你回去。” 沈艽一喜:“路修好了?” “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去试试。” 俩人正要出门,夜钰突然来了一句:“沈艽。” 嗯? “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离开。”再之后,我绝对不会放你逃离。 沈艽头皮一麻,这该死的窒息感,她心里嘀咕,这绝对也是她最后一次来他家了。 夜钰稳稳的把她送回了云鎏府邸,回到家的一瞬间,沈艽才感觉心回到了肚子里,她猛扑在柔软的沙发里,幸福指数达到巅峰,果然,还是自己家舒服啊。 手机铃声响了,她诧异,信号恢复了,一打开就是来自容砚的电话。 拨通的瞬间,俩人几乎异口同声:“你还好?” 沈艽莞尔:“我好的很呢。” 那边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哪?” “我已经回家了。” “哪都别去,等我。” 电话被果断的挂了,沈艽还有好想话想说呢,算了,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 挂断电话大约五分钟之后,容砚就回来了。 沈艽诧异:“你怎么这么快?” 还没待她问完,就被一把拥入了怀中。 沈艽敏锐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体的颤抖,她愣住了。 耳边是颤抖的嗓音:“你吓死我了。” 容砚只感觉,这一刻人在自己怀里,一切才显得那么真实。 沈艽想出来和他说句话,一动弹就被男人死死压住。 闷闷的声音传来:“容砚,你再不松开我,我怕就要被捂死了。” 容砚宛若大梦初醒,一脸的着急:“没事宝宝。” 沈艽小脸都被挤红了,她端详着容砚,他头发凌乱,衣服都湿了还浑然不知,眼睛充血,裤脚也全是泥泞。 “几个小时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几个小时吗?他只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容砚没有说话,而是仔仔细细看着她,确保她没有一点事,心才重重的放回肚子里。 沈艽后知后觉:“你不会是因为我,我让你担心了。”她感动之于又愧疚:“对不起啊,容砚,我的手机没信号了,我……” 她的话被含凉的唇舌吻住了。 这个吻和以往的不太一样,有些粗暴,带有不确定性。 更多的是害怕。 沈艽以为自己感觉错了,他的吻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湮没吞噬。 良久,他松开了她,低低道:“我真的怕了。”怕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 第84章 黑昼,容砚的势力 沈艽愣住了,长睫颤抖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隐有水光浮现,她忽的用力推了一把男人。 男人被猝不及防的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少女欺身而上,双臂紧紧攀着男人的脖颈,用力的吻了下去。 她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安心,告诉他,她没事,就在他身边。 窗外大雨绵延不断,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梆梆声。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直到两人融合之时,容砚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小姑娘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 山芸别墅。 夜钰手心里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话梅糖糖纸,糖纸被他熨的很平整,他又将糖纸反复对折,最后折成了一只小小的纸鹤放在了桌上。 夜莺看在眼里,少主什么时候热衷于折纸游戏了,“少主,那股名为黑昼的势力此刻算是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了,我们的人在他们交手的时候可以看出他们各个实力不凡,指挥得当,来去自如,行踪鬼魅,很难想象,容砚竟然会培养出如此恐怖如斯的一股势力隐藏在溟城。” “就是不知道他身后还有没有高人指点了?” “少主?” 夜莺说了很多夜钰好像都没听到一样。 “少主?” 夜钰的心思这才从千纸鹤身上移开,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调查,这股势力应该会是我们今后最大的阻力,要是他们的实力在线,我们身份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要不要先撤退?”夜莺不平:“现在夜家大部分人手都在大小姐手里,明明您是为夜家做的最多的人,他们却还这样对您不公平。” “公平?”夜钰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在夜家谈公平就是天方夜谭。” 别墅里还保持着窗帘拉开,大雨过后明媚的阳光冲破云霄透了进来,似乎要把家里所有的黑暗都要驱散,有那么一刻,夜钰觉得自己好像被照的无所遁形一般。 夜莺把窗帘拉住了,她知道,少主不喜欢光。 房间又回到从前那般的压抑,刚刚的光明只是幻觉一样。 夜莺还是有些担心:“少主,您刚刚受过噬心蛊,夜诀害您这件事要不要禀报家主?” “不用了,你当真以为夜无锋什么都不知道吗?他忌惮我,觉得我不好控制,不过就是通过夜诀的手给我教训罢了,要是我没死对于他来说也没损失,要是真死了,他也不过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夜钰话说的平常。 夜莺看他的眼睛里有些心疼:“您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会不顾念一点亲情下此狠手呢?” 听到亲情这个词,夜钰讥讽无比:“既然他们要整我,那我也送他们一份大礼,想办法让夜诀暴露在容砚的视线里。” 这是要用夜诀做挡箭牌,夜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我现在就去办。” 夜莺斟酌了一下,“还有一件事。” “说。” “夜家做的那些实验越来越过分了,按着大小姐的吩咐他们到处抓捕各地的游客,落单者,偷渡者做活人实验,动静闹得大了点,霍家那边已经开始注意了。” 夜钰连眼皮都懒得抬:“他们要作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由着他们去。” 夜莺:“好,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夜钰叫住了她,把用话梅糖纸折成的纸鹤放在她掌心:“买一些这个牌子的话梅糖。” 少主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夜莺怀着不解退下了。 - 云鎏府邸。 沈艽被容砚搂在怀里看着电影,沈艽伸手就能拿到刘妈洗好的水果,她伸手拿了两颗葡萄,一颗进了自己嘴里,另一颗喂给了容砚:“阿砚,对不起,这次让你担心了,我当时被困在了桥上,正好碰到夜钰,是他把我带了回去。” 夜钰吗?就这么巧吗?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艽回头朝着他的脸上亲昵的蹭了蹭:“要是真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就不在你面前了。” 容砚俊俏的下巴在她头顶蹭来蹭去:“不准瞎说。” 容砚神色莫名,这次夜家那些人找了一个和他的宝贝长得相似的女人来让自己上钩,短暂的交手目前却也只是明确了那个叫夜莺的女人。 应该是夜家那位神秘少主的走狗,至于那位神秘的少主,还是隐藏的那么好,黑昼调查了那么久还没有查到,而这个叫夜钰的几次三番的出现,他不相信是巧合。 可如果夜钰是夜家的少主,他又怎么会把娇娇平安的送回来? 容砚一时没想通,身边手机传来了震动:“宝宝,我去接个电话。” “嗯,去。” 容砚去了阳台接电话,“查到什么了?” 纣云:“主上,夜家那位神秘少主的信息查到了,名叫夜诀,照片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容砚看了一眼:“怎么突然查到了?” 纣云话里有些喜意:“我们的人应该不会出错的,现在知道了这位的身份,我们接下来也就明了了。” 容砚沉默了一会儿:“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一直都查不到,然后突然就查到了。你不觉得更像是有人故意让我们查到的吗?” 纣云一愣:“那他不是的话会是谁?” 容砚默:“夜钰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纣云:“目前只查到他是夜氏企业的负责人,我们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目前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再查!细查!另外,让纣雨那边注意一下边界的那些偷渡者。”容砚叮嘱。 “放心,那些偷渡者纣雨已经透露给了霍家,老爷子知道怎么处理。” “嗯……”容砚还想说什么,沈艽已经在呼喊他了,他道:“先挂了。” 沈艽不满:“你干嘛去了,慢吞吞的。打个电话要这么久,和哪个小姑娘打的?” 容砚失笑:“醋了?” “谁吃醋了?你长得那么好看,我就是怕哪天被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沈艽冲着男人结实的小臂就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小牙印。 容砚捏她的脸:“你想多了,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第85章 求婚: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沈艽撇嘴:“那你明天打算干什么去啊?” 容砚头疼:“老头子最近出国旅游了,公司里一大堆事没人处理,我明天估计一天都得在公司了。” “哦。”沈艽郁闷,他究竟知不知道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啊? 第二天,果不其然,容砚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好在楚恬恬专门从外地赶回来陪沈艽过生日。 俩人如约的逛着街,看她不开心,楚恬恬努力的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在本小姐的不懈努力下,顺利的当上了女三的角色,今天你就负责选,本小姐负责买单。” 沈艽睨着她:“真的?这么大方?” “当然,只要能让美人展颜一笑,千金散尽又何妨。” 沈艽被她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逗笑了:“ 好好好,既然我的大小姐开口了,那我必定得让你好好出出血。” 楚恬恬咳了一下:“悠着点啊。” “对了,咱们明天有一个高中同学聚会,大家让我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你叫上的。” 前几年的同聚会沈艽都不怎么参加,她不喜欢这种名为同学聚会,实则处处是攀比的聚会。 楚恬恬央求:“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杨蝶了,上次你没来她就明里暗里讥讽你,说你被包养了,你这次带着容砚去,亮瞎她的狗眼。” 沈艽:“再说。我考虑一下。” 他们又逛了一会儿,正准备去买蛋糕,楚恬恬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她神色有些复杂:“艽艽,剧组临时要补拍一场戏,我可能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沈艽:“那你快回去。” “可是就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沈艽安慰她:“过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的工作要紧,快去。” 楚恬恬跺了下脚:“那我先走了,下次给你补过。” “嗯,快去。” 楚恬恬走后,沈艽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向下望去,对着商场里的喷泉发了一会儿呆,能陪她过生日的唯一一个人也走了,她也没什么逛下去的欲望了。 出门打车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艽开了灯,没有反应。 停电了? 她脱了鞋坐在沙发上,正准备打电话给物业。 砰的一声。 礼花筒爆开的声音,随之室内灯光璀璨。 “沈艽,生日快乐~” 顾沅和楚恬恬端着蛋糕出来,还有抱着礼物的楚沐琛。 沈艽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你们这是?” 楚恬恬抱住了她:“笨蛋美人,给你准备的惊喜。” 沈艽瞪大眼睛:“所以你刚刚说剧组有事也是在演戏?” “昂。”楚恬恬一脸坏笑。 顾沅把一把钥匙给她:“这是我在国外的一栋小洋房,送你了,过去度假的时候住。” 沈艽感动:“谢谢沅姐。”她又问:“这是你们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顾沅耸肩:“可不是我们。喏,给你准备惊喜的男人来了。” 沈艽看向了身后,只见容砚拿着一束花款款而来, 灯不知道被谁关了,男人处于黑暗之中,他一步一步朝着沈艽而来,沈艽的眼睛里星星点点,他的身后仿佛有光。 他长得完美,此刻就像是中古世纪时期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样,他走到沈艽面前站定。 “阿砚,你……” “嘘!”他竖起食指放到了她的唇上:“你别说,我来说。” 在沈艽晶亮的注视下,男人单膝下跪,抬头,带着几近虔诚的语气:“艽艽,我来和你求婚了。” 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枚蓝钻静放在里面,它的周身泛着莹莹光辉,繁复的钻石光泽在幽暗中蜿蜒着点点蓝光,美轮美奂。 世界好像安静了般,墙上的钟表也不走了,空间静止了…… 唯有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清晰入耳,他说:“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说过我会把所有该有的仪式,其他人没有的全部给你,我的小姑娘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沈艽鼻子酸的厉害,眼眶都模糊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落。 落在容砚的手背上,就像烙在了他心上般:“别哭,你哭了我会心疼。” 沈艽突然觉得自己前二十年过的那么苦是不是就是为了换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出现。 她鼻腔堵住了,声音嗡嗡的:“你为什么这么好啊?” 容砚把那枚蓝钻戴在了她的手指上:“因为你够好。” 芜湖~ 楚沐琛再次放了礼花筒,灯光重新开启,沈艽一抬头,就看见楼上的秦婉和容峥。 秦婉拿着纸在擦拭眼泪,她从楼上下来,嘴里念叨着:“好啊,好啊,真好啊。” 楚恬恬努力把泪憋了回去,什么时候她也能遇到一个这么对自己的人。 顾沅神情中带有恍然,艳羡,她在楚沐琛注意不到的地方看向了他。 不料,楚沐琛突然回头,眼角一抽,她那什么眼神。 “你眼睛疼?” 顾沅:“……” 忍住给他来个过肩摔的冲动:“嗯,进东西了。” “哦。”楚沐琛为容砚他们鼓起了掌。 被这么多人注视,沈艽怪不好意思的:“妈,爷爷,你们怎么也来了?” 容峥吹胡子瞪眼:“我正在国外享受日光浴呢,就被这小子一个电话催回来了,不过听说是给孙媳妇过生日,我也是愿意的。” 顾沅道:“艽艽,容砚说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在家人朋友们的注视下进行的。” 沈艽看着容砚,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什么都想的这么周到啊,你快掐掐我,是不是做梦呢?要是做梦的话能不能别那么快就醒?” 容砚抱住她:“说什么呢?这是真的,戒指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蓝钻戴在手指,显得手指皎白,尊贵。 “这戒指真漂亮。” 楚沐琛在旁边:“大哥,那可是十六亿的天外陨石蓝钻,容老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 十六亿,天外陨石? 沈艽想起了那次拍卖会,以为有人十六亿天价拍下蓝钻,还上了新闻,那人竟然是他。 “好了好了,该许愿切蛋糕了。” 沈艽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她的心无比虔诚:信女只愿和我爱的,爱我之人岁岁年年,朝朝暮暮。 第86章 十六亿的真情 这次求婚也让整个溟城炸了,容砚斥巨资为夫人求婚买下十六亿蓝钻的新闻占据各大媒体头条。 之前各种传言说容三少是形式婚姻,家族逼迫,还有打赌的说他们必不超过半年就会离婚的,现在所有人都闭了嘴。 没有人会拿十六亿出来开玩笑,更没有人为了一个不爱的人散尽家财只为博美人一笑,全溟城的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花间浪子真的收心了。 沈艽还不知道自己再一次置身于新闻点头条,她还在忙着为今天答应楚恬恬去参加同学聚会穿什么而发愁呢。 用楚恬恬的话来说,穿金戴银是必须的,但沈艽总觉得太过于张扬了。 她挑了几件衣服都被楚恬恬给否决了,沈艽无奈的坐在一床的衣服中间,央求的语气:“姑奶奶,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 楚恬恬双手叉腰:“不行,你必须去,你是不是忘了那个杨蝶上学那会怎么挤兑咱俩了,说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我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千金,气死我了,这次的同学聚会就是她组织的,姑奶奶必须亮瞎她的狗眼。” 她义愤填膺:“沈艽,你必须去,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沈艽拗不过她,又继续挑开了衣服:“对了,你看看我背上那个图案下去没啊?” 楚恬恬瞅了几眼摇头:“非但没有,颜色还加重了,要不是了解你,还真以为你是去纹身了。你没什么感觉吗?” “没有。”沈艽叹了口气:“我想我这可能不是什么皮肤病,有可能是胎记。” “胎记?一朵花的胎记?”楚恬恬觉的匪夷所思。 沈艽把自己亲生父母可能在白城的事情告诉了楚恬恬,楚恬恬嘴巴张的老大了:“不是,姐妹,你竟然不是沈家的孩子?那照你的意思说,你是说白城的一些家族身上都会有图腾?你背上这个也是家族标记?” 沈艽思衬了一下:“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想。”是她根据上次和夜老五的对峙中打探到的。 白城的一些大家族都会有一些古老的图腾作为家族标志,这也许是以后她寻找亲生父母的重要线索。 这一聊就扯远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参宴时间了,楚恬恬哇哇大叫:“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你就穿这件。” 沈艽接过她扔过来的衣服,被她赶去换衣服了。 出门的时候,楚恬恬满意的打量着沈艽,定睛到了她的手上,表情变得严肃:“你的戒指呢?” “摘了啊。”沈艽如实回答。 楚恬恬又炸毛了:“摘了?你摘了干什么?那可是你今天最大的凭证,你快去戴上,快快快。” “有必要吗?”沈艽一脸不认同,真的要 把十六亿戴在手上招摇过市吗?真的不会被人割手指吗? 楚恬恬说什么也要她戴着,沈艽就像个木偶娃娃一样被她强制给戴上了。 俩人到达的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全部到了,楚恬恬拉着沈艽趾高气昂的进去:“各位同学,久等了。” “恬恬又漂亮了。” “是啊,听说现在是大明星了。”有不少同学恭维。 但也有几个讥讽:“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罢了,说不定还用了其他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的。你说是,蝶姐。” 桌子的中间位置坐着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闻言,她轻声抿嘴笑了一下:“说什么呢,恬恬能混到今天,肯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呢。” 过人之处几个字咬的格外重,让人不由得遐想。 楚恬恬气得就要上前一步,被沈艽拉住了。 “你别拦我,我去撕烂她们的嘴。” 沈艽不慌不忙的站在了楚恬恬身前:“恬恬,咱们这点同学还和以前一样,嘴臭。你不是认识几个口腔科医生吗?一会把名片给她们,让她们去治治。” 杨蝶她们脸色一变,这才正视起了沈艽,刚刚沈艽被楚恬恬挡在了身后,楚恬恬穿的华丽,风头也足,她们一时忽略了沈艽。 现在沈艽站在了楚恬恬的身前,房间里的光正好打在了她的脸上,眉眼灼灼,加上粉饰。堪称倾国倾城。 无论从穿戴还是气质,都比她们强出一头,杨蝶眼里闪过嫉妒,她开口:“不知道这位是?” 楚恬恬扬起了头的,“这位就是沈艽,也是咱们的老同学。”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这竟然是沈艽?以前上学的时候沈艽是很漂亮,但是气质却是不能和眼前之人可比拟的。 更何况她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就算是被霍家收养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养女。 他们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她的。 沈艽笑了一下,又道:“不光嘴臭,眼睛也不大好,不如你们组团去看看病,顺便把脑子也治一治,没准还能打个折。” 好损。 楚恬恬在一旁疯狂憋笑:“太好了,还能给我哥长长业绩。” 很多人忍不住了,正要发作被杨蝶拦住了,她微笑:“是我不好,没把艽艽认出来,既然来了,就赶紧入座,饿了,点菜。” “艽艽和恬恬你们有什么忌口吗?” 沈艽:“除了海鲜,你看着来。” 楚恬恬撇嘴,刚刚还嘲讽不停,现在就成了艽艽恬恬,叫的这么亲密,恶不恶心。 菜上齐了,大家边吃边聊,“咦?杨蝶,你这项链是不是前段时间那个限量款?” “是的呢。这是我老公买给我的呢。”杨蝶一脸幸福。 “什么?你结婚了?这也太幸福了,天呐,你什么命啊,能嫁给这种好老公。” 沈艽听得昏昏欲睡,她不喜欢这种同学聚会的原因就是因为聚会为假,实为攀比。 楚恬恬撅嘴:“真不知道一条破项链有什么好炫耀的?” 沈艽拍了拍她的手背:“内心越自卑的人就越喜欢炫耀。” 楚恬恬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像这个杨蝶小的时候也没什么钱,后来有那么一天她爸中了一笔彩票,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公司,这么说来,杨蝶只能算个暴发户。 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还记得吗?高中那会容砚还追过我们杨蝶呢?” 第87章 容砚上学的时候追过杨蝶? 噗嗤! 沈艽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去,她和楚恬恬对视一眼,显然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容砚追过杨蝶?真的假的? 有个女生看了她们一眼:“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容砚是我们学校的神话人物,杨蝶又那么优秀,容砚追她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 杨蝶脸上浮过一朵红晕:“别瞎说了,都是学生时期的玩闹罢了。” “那最后呢?容砚和你表白了吗?” 杨蝶尬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会容砚那么喜欢她,她都主动约他去图书馆了,本来以为他肯定会去的,没准还会和自己表白,结果那天下午她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人影。 杨蝶吃了一口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说了都是学生时期的不成熟啦。错过就错过了。” 没明回答这个问题,但言外之意却是表过白,可惜错过了。 “啊,那太可惜了。是啊,要是那会你们成了,没准你现在就是容太太了。” “对啊,你们看新闻了吗?听说容砚给他夫人买了十六亿的钻戒呢,要是杨蝶那会答应了没准就是十六亿的主人了。” 沈艽是越听越离谱,她问楚恬恬:“真的假的,容砚喜欢过杨蝶?” 楚恬恬也很呆愣:“不会。他那会儿眼光那么差?” 沈艽想,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她真的回去要嘲笑容砚一辈子了。 杨蝶伸出了自己的玉指。故意展露出那颗鸽子蛋:“当不上容太太也没关系,我现在过的也很幸福。” 又引得一众人的吹捧。 她眼珠子一转,没从沈艽脸上看到对自己的一点艳羡,心下顿时不舒服了起来:“艽艽,听说你也结婚了,不知道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沈艽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先生干什么工作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怕我告诉你了,你回头给我抢了怎么办?” “你!”杨蝶气。 周围人有人看起了好戏,杨蝶是小三上位,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是表面吹捧一下, 没想到沈艽这么大声的就说出来了。 沈艽冲她坦然得到笑了笑,敢做她就敢说。 杨蝶看着如今出落的更加动人的沈艽,心里嫉妒的发狂,她之所以对沈艽那么讨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容砚。 上学那会,容砚经常来他们班问物理题,每次来眼神都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同学们都猜测容砚是不是看上杨蝶了,就连杨蝶都这么认为,所以她看容砚的眼神也给过几次秋波,但很可惜,容砚没有丝毫反应。 杨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是埋头看鬼故事的沈艽,心里一震,难道容砚看的是沈艽? 她想再抬头看容砚究竟在看谁的时候,容砚已经收回了目光。 这也给杨蝶留了个怀疑的种子在心里。 有一次体测跑八百的时候,她马上就要跑不动的时候,操场上突然传来了起哄声,接着就听见一道温煦润耳的男声:“调整呼吸,找到节奏,慢慢跑。” 她侧眸,是容砚,他竟然在陪着自己一起跑。 操场上的所有人都在呐喊,起哄。 “杨蝶,你好福气啊,男神容砚陪你跑步呢。” 杨蝶膨胀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沉重的脚步逐渐轻盈。 突然一道另类的声音传入耳朵:“怎么就是陪杨蝶跑了,我看还像是在陪沈艽跑呢。” 杨蝶愣了一下,回头,就看见沈艽就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而容砚则在她们俩人中间的操场内侧,说像在陪杨蝶跑是对的,但说在陪沈艽跑也不为过。 不过,这时沈艽充满怨气的声音传来:“二位秀恩爱麻烦回去秀好吗?给我让个道。” 沈艽越过她径直跑了。 杨蝶松了一口气,看来容砚陪的就是自己。 她也不再想别的,想的一定要好好跑,不让容砚失望。 到了终点后,一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容砚已经不见了身影。她想,难道是不好意思和自己说话? 学校为了培养学生们的兴趣爱好组建了二课堂,杨蝶一直都是班里的语文第一,自然也选择了文学系,她填名单的时候看到了沈艽也选择了文学系。等到开课的时候,让她惊喜的是容砚竟然也选择了文学系。 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看到沈艽的身影,据说是当时填的时候多出了一个人,沈艽就被调剂到别的兴趣系了。 这也让杨蝶更加确信了,容砚肯定是喜欢自己,要不怎么也会选文学。 最让她心动的那次是容砚为了她打人以至于留了一级,那会儿有几个小混混骚扰过她,据说第二天容砚就把人打进了医院,当时她鼓足了勇气去和容砚道谢,结果他的反应很奇怪,说了一句:“我不是为了你。” 杨蝶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要不然也找不出别的原因了,之后她就写了表白信,让人递给容砚,也都石沉大海,甚至约他在图书馆见面,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他。 这些事情明明和沈艽都没什么关联,但又好像有某种联系,她张了张嘴:“沈艽,高中的时候你究竟认不认识容砚?” 沈艽没想到她憋了半天问了个这,如实道:“不认识。”那会儿她真的不知道容砚,或者说就没关注过。 杨蝶不再想这件事了,她眉眼又恢复了自信,毕竟被那么优秀的人喜欢过,任谁也会感到自豪的。 杨蝶附在沈艽耳朵上:“艽艽,你看见了班长徐翔了吗?他上学的时候就暗恋你,这次听说要来,特意出去给你买好酒去了,人家现在可是行业的精英律师,你现在要是过的不如意其实可以另想他法的。” 话说着,徐翔就提着好酒进来了,他看沈艽的眼神带着羞涩 。 沈艽冷笑:“想必你就是靠着这种想法找到现在的老公的。” 杨蝶是存了羞辱她的心思,现在反被羞辱了,怒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徐翔已经倒好了酒:“沈艽,好多年没见了,我敬你。” 沈艽不为所动。 她现在是有老公,这酒接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第88章 反正是我女人,我又不嫌弃 厕所里,两个男人放着水。 “翔哥,这个沈艽这么傲呢,你敬她酒她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接都不解一下的。” 徐翔抻了抻领带,拉下了裤子拉链 :“是吗?可能就是有傲的资本。” “哼,是那种资本吗?哈哈哈。” 徐翔也面露嘲意。 扑通! 身后的厕所门被大力踹开,徐翔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长相很妖冶的男人,他没有多在意。 “翔哥,既然沈艽那么不识好歹,您打算怎么做?我听说她男人好像挺厉害的。” 徐翔:“再厉害的男人都不会要一个被玷污了的女人。” 那人狗腿道:“翔哥您是想在酒里……” 俩人狼狈为奸合谋完,刚提起裤子,就看见那个妖冶男人吐着烟雾冷冰冰的盯着他们。 徐翔被看的不舒服,他在洗手池洗完手,就见男人依旧盯着他。 不悦的开口:“你看什么?” 男人没说话,烟雾缭绕下一双骇人的眼眸久久凝视着他,那眼神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眼角那颗泪痣此刻就像被冰霜冻住了一般,他夹着烟:“再说一遍。” 徐翔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想越过他离开。 他刚走一步,屁股就是大力的一脚。 他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回头大骂:“你有病啊,想死吗?” 男人此刻的眼神就像带冰的利刃杀人于无形,他伸手抄起了垃圾桶上方的玻璃烟灰缸慢慢走近徐翔。 徐翔被这个架势唬住了,想逃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洗手间的这条走廊已经没人了,他的肩膀被凭空出现的两个男人掣肘住了。 “你……你究竟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 话还没说完,迎面就是砰的一声。 他身形踉跄了一下,脑袋懵懵的,头上流下来的滚烫血液模糊了视线。 导致他看的人都变红了,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地狱来的恶鬼,眼睛泛红,只见他手中的烟灰缸又高高的扬起,落下,扬起,落下…… 烟灰缸边角的碎玻璃渣飞溅,血水顺着破碎的边角下流,流至地上。 男人一个示意,手下抓住他的头发将其抬起,男人看着他,带着戾气的语气:“我让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徐翔大脑在缓慢的转动,说什么了?他说什么了?他究竟说什么惹到这个煞星了,他哭喊着:“我不认识你啊。” 男人挥了挥手,手下把徐翔按在地上好一顿毒打。 缩在墙角的另一个男生早就被吓得尿裤子了,男人视线差突然转向了他:“你来说。” 那个男生涕泪横流:“我不该说沈艽,不该说她的,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呦叹一声:“总算有个明白人。” 快被打死的徐翔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为何凭空遭到的这一顿毒打。 他又被揪了起来,男人猩红的烟头对着他,徐翔求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楚沐琛见人去了卫生间那么久还没回来就出来寻找,老远就看见满身戾气的容砚,他呆了一下随即就猜到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沈艽了,也只有沈艽才会让容砚如此暴怒。 容砚把猩红的烟头狠狠的碾在他的脸上,传来了皮肉烧焦的味道,男人痛苦的哀嚎至整个走廊。 包厢里的人也听见了,杨蝶眼皮突突跳:“徐翔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就在他们讨论要不要出去看一下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了,接着浑身是血的徐翔就被扔了进来。 那些女生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失声尖叫,缩成一团。 沈艽和楚恬恬还算淡定,心里猜测这是惹上什么人了被打成这样? 一个男人进来了,墨色的衬衣和西裤,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直到看到自己想看的女孩才温和了一点。 他冷白的脸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却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冶。 “我去,是容砚,容砚啊,说曹操曹操就到,杨蝶,不会是来找你的。” 杨蝶早就被男人的气势所折服,一听到可能是来找自己更加的心神荡漾了,一时之间,大家都把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徐翔给忽略了。 他的气势太过于魄人,也没人敢上去搭话。 容砚拿起桌上的酒看了一眼,冷笑一下,就把两瓶酒扔到了徐翔脚边,那是他买的。 接着楚沐琛走了进来,把两瓶盖着红布的酒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们容少请大家喝的酒,是1957年的庄园波罗红酒,请大家品鉴。” 年份这么久远,必价值百万,大家都在想容砚为什么会突然请大家喝酒?杨蝶的心已经飘远了,她已经在幻想这酒是容砚为自己买的,她都想好回去就和现在的丈夫离婚然后今生今世和容砚好好相守了。 容砚开口了:“这酒是我替我家夫人请大家喝的。” 啥? 大家愣住了,杨蝶愣住了,她都准备站起来感谢容砚给自己撑脸面了。 夫人?什么夫人? 楚恬恬打趣:“呦呦呦,你家容先生来喽。” 楚恬恬是冲着沈艽说的,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沈艽。 沈艽无奈的叹了口气,手臂撑着脸:“你怎么搞这么大阵仗?” 容砚眉眼柔和,和刚刚满脸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这不是上了个厕所,结果就听到有人要撬我墙角,老公我赶紧来宣示主权了。” 轰—— 沈艽的丈夫是容砚这个认知彻底洗刷了在场的所有人。 啪啪啪!他们感觉自己的脸生疼。 沈艽看向了地上生死不明的徐翔:“这怎么回事?” 容砚打量这额她,确保她没什么事:“一个找死的,试图给你的酒里下药。你没喝?” 小姑娘眉眼灿若星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笨吗?” “嗯。” 嗯?沈艽朝着男人的头上狠狠的撸了一把:“不准说我笨,女孩子是要被夸的懂不懂,要不然被你说的我真变笨了怎么办?” “变笨了就变笨,反正是我的女人,我又不嫌弃。” 第89章 原来,你都暗恋我这么久了 大家就这么看这儿他们你侬我侬,再看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有人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起:“沈艽,这就是你老公?” 楚恬恬终于扬眉吐气了:“可不就是嘛?偏偏有人眼瞎。” 她举起沈艽的手,蓝钻清晰的映入大家的眼底:“看见了吗?十六亿啊,整整十六亿啊?啧啧啧,这是钱吗?这是真情啊,十六亿的真情。” 楚恬恬嘴撅的都要上天了,仿佛自己是那个被送了蓝钻的人。 楚沐琛捂着楚恬恬的嘴往后拖她:“行了行了,别说了。” 楚恬恬嘟嘟囔囔:“哥,你让我说完,要不然这群人还狗眼看人低呢。” 杨蝶摇摇欲坠,她死盯沈艽,那眼神就好像沈艽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什么东西。 沈艽摇晃着容砚的手臂:“你饿了没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呀?” 被她无时无刻的在意,容砚莞尔:“我不饿。” 沈艽从包里拆了一张湿巾,给他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血迹:“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我不想你为我沾上血腥。” 容砚还未说话,纤细雪白的手指压在他的薄唇上:“答应我好不好。” 容砚喉结耸动,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尬了一桌的人:“你们继续吃?” 沈艽拉着容砚坐在自己旁边,叫服务员上了新的餐具。 杨蝶的好闺蜜看了一眼杨蝶,又看了一眼容砚,眼珠子转了一转:“容先生,您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喜欢过我们杨蝶啊?您既然喜欢我们蝶蝶,为什么没在一起啊?” 杨蝶想要阻止她已经晚了,但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希冀,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的。 沈艽把筷子放下,双手合十侧在耳后,好以闲暇的看着容砚,她也想知道。 容砚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先是看了一眼沈艽,然后冒出去一句:“杨蝶是谁?” 在场的人静默。 杨蝶:“……” 沈艽:“……” 她小声问:“你真假不知道。” 容砚神情莫名:“老婆,我真的不知道。” 他神情不似作假,更没有必要撒谎,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是他们弄错了,有人用看好戏的眼神看杨蝶,原来是她自以为是了。 杨蝶嘴唇颤抖,眼眶发红,她不死心的问容砚:“你什么意思?喜欢过我很丢人吗?为什么不能承认?” 容砚仿佛在看白痴一样看她:“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杨蝶:“你何必装作不认识,要是这样的话当年为什么要对我的那么好?为什么替我打了欺负我的那些小混混,还和我一样参加文学系?为什么借口来我们问物理题?” 场面很安静,沈艽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他:原来你那个时候那么深情呢。 容砚不紧不慢的夹了一筷子菜到沈艽碗里:“谁说我那是为了你?” 什么? 大家被震惊到了,搞了半天 ,人家不是为了她啊。 杨蝶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想问那是为了谁?却看到容砚对沈艽眼里的爱意掩饰都掩饰不住,她突然就想到了,“你是为了沈艽?” 沈艽一怔。 这时,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声:“对啊,那个时候沈艽就坐在杨蝶的身后,跑步的时候都在杨蝶后面,就连那几个小混混,好像也欺负过沈艽。要这么看的话,容砚是为了沈艽也说的过去啊。” 容砚又给沈艽盛汤:“宝宝,这个好喝,暖胃的。” 沈艽迷茫了,她都听到他们的话了,她突然想起了他手机里的照片,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你是为了谁?” 容砚好笑的看着她:“这么想知道啊。” “嗯。” “那你亲我我就告诉你啊。” 沈艽恼了:“你爱说不说。” 男人让人足以沉溺的语气落入耳朵:“你是不是傻啊?” 沈艽张了张嘴,问出了一句:“你那个时候就认识了我吗?沅姐说的你喜欢过十年的人难道也是……” 容砚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是你太迟钝了。” 是啊,是她太迟钝了,沈艽的眼眶骤然一热,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迹可循…… 她噗嗤笑了,伴随着眼角的泪花:“原来 ,你都暗恋我这么久了。” 容砚轻轻附和:“是啊,喜欢你都成我的习惯了。” 在场的人也算见证者了,有人纷纷说出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沈艽,我突然想起有一次上台领奖的时候,我就在你附近,然后容砚突然要和我换位置,原来是为了和你同框啊。” 他们的叙述也让沈艽尘封的记忆复族,她的脑海里,好像飘过一个男生的影子,在她上下学的路上,楼道,走廊,操场,好像都有他的身影,原来,她一直都是被爱的。 沈艽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啊你……”总是干这种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 至于杨蝶,从始至终,都是她搞错了而已,丢了这么大的人,她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席了。 聚会结束了,沈艽问楚沐琛:“你们今天怎么也在这?” 楚沐琛:“容砚的客户把位置定在这了,我正好和他在一起,就一起过来了,结果容砚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你们班男生对你的侮辱,这不就发飙了。” “那客户那边?” “放心, 已经安排好了,找了专人去陪他们了。” 沈艽这才放下心,容砚和她十指相扣:“我下午没事,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你。” 沈艽点点头:“有。” “什么地方?” “学校。” 容砚挑眉。 - 到了溟城一中,沈艽跳下车,门卫大爷依旧是多年前那一个,沈艽和容砚都是学校里的精英人物,门卫大爷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们回来看学校啊?” 沈艽点头:“是的。” 门卫大爷笑:“还是这个小伙子陪你一起来的。” 他的口气熟稔。 沈艽下意识问:“您怎么这么说?” 门卫大爷:“以前你每天上下学的时候他都跟在你身后啊,你有好几次迟到被记了名字,是这个小伙子帮你做了卫生,你才没有被扣分。” 第90章 那些年的阴差阳错 上学那会儿学校有规定,如果迟到被记了名字,就要去打扫操场卫生,要不然会被扣综测分数,当时她还以为是门卫大爷手下留情了呢,原来是有人帮她做了卫生。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早已褪去稚气,周身满是沉稳,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在商场上大杀四方的人竟然会为了自己去打扫操场。 门卫大爷的一番话容砚也有点印象,他还记得他拿着扫把替她去打扫操场的时候,正好是小姑娘他们班的体育课。 一群女生坐在操场边上聊天,其中有人指:“你们看,那不是咱们学校的三好学生容砚吗?好学生也去打扫操场啊?” 当时小姑娘腿上正放着一本书看,闻言,她的目光扫过,容砚身形紧张了一下。 他听到她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必也是犯了错被罚的。你们还是别那么盲目崇拜他了。” 容砚:“……” 回想到这,容砚似笑非笑。 沈艽眨了眨眼,她……好像也想到了点。 掩饰尴尬拉着容砚:“快走。” 沈艽问他:“对了,你几班来着?” 容砚神情耷拉:“你还真是对我一点关注都没有,连我哪个班的都不知道。” 沈艽不好意思了,尽管容砚很出名,学校里的一半女生都喜欢他,但是她还真的没太多关注。 容砚幽幽道:“我可对你了如指掌,三班的,你们班有五十四个人,你担任文娱委员,竞选的时候有人背后说你坏话,你还把人引到空教室吓唬了一顿。” 沈艽张大了嘴巴:“这你都知道?” 当时才她竞选文娱委员,有个女生和她同台竞争,眼看比沈艽差了几票,就动了歪脑筋。 在班里散播她家庭不幸福,人品有问题什么的,沈艽一怒之下给她引到空教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她以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没想到容砚都知道。 容砚:“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军训的时候你看上了隔壁理科班的一个男生,还给他递了情书,可惜人家没有回应。” 沈艽脸色爆红:“这你都知道,你是不是跟踪我啊?” 容砚哂笑:“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分分钟的事,根本用不着跟踪。” 沈艽羞的不行,军训的时候中暑晕倒了,有个男生把她背到了医务室,醒来的时候她对那个男生颇有好感,还递了情书,结果石沉大海,她还郁闷了好几天呢。 说起这个容砚也很郁闷,军训那会小姑娘晕倒了,他给人背到医务室,出去买水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小姑娘对着同在医务室的一个男生言笑晏晏,接着就传出小姑娘喜欢那个男生,还给那个男生递情书的事情。 容砚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就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不过沈艽的情书注定没有回复,因为那情书根本就没有到那个男生的手上。 谁也不知道,容砚打开情书,看到小姑娘青涩的笔迹诉说着自己的心意,可惜不是冲着自己,那一瞬间他有多嫉妒。 俩人各怀心事,沈艽去了自己以前的班级教室参观了一圈,教室里还有人在上课,她又去了画室,当初学校建立二课堂的时候,原本她选择的是文学系,结果因为多了一个人出来,就给她调剂去了美术系。 沈艽感慨:“我那会就是因为能留在文学系,没准现在也是个文学大家了,没准也和砚三梦大大一样厉害。” “我知道。” “你又知道了?”沈艽睨他。 这男人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监控录像,怎么什么都知道,没有一件事能逃脱他的眼睛。 容砚有些咬牙切齿:“我当时也选择了文学系。” 他看了名单,发现小姑娘就在名单上,他才选择了文学系,结果开课以后听说小姑娘被调剂到美术课上去了,他当时也想去美术组,但文学系的老师就是不肯放他走,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接着他就听说小姑娘天赋出众,美术方面屡屡获奖。 沈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她又去了一趟画室,这是她梦起源的地方。 虽然是被调剂过去的,但找到了灵魂乐趣。 画室这个时间还没有人在,她打开灯,墙壁上挂着的都是有些的画作,上面有好几幅都是沈艽画的。 她伸出手想要把画拿下来,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一瞬间的紧张。 沈艽比划了一下,这些画都被镶嵌了玻璃框,很重,拿下来有点吃力,便作罢了,自豪的冲容砚道:“你快看,这是我画的。拿过奖的哦。” 容砚很自豪:“我宝宝就是厉害。” 俩人又在校园里逛了会儿,沈艽舔了舔嘴唇:“突然又有点想吃校门口那家肉饼粉汤了,可惜现在是下午,人家不开门了。” 沈艽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容砚下意识问。 沈艽脑子里全是杨蝶说过的话,当年容砚把几个小混混打进了医院,难道就是那几个在早餐店骚扰过自己的? 沈艽回头,复杂的和他对视:“你为了我才打的人,才被学校留了一级。” 不是疑问,是肯定。 容砚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都过去了。” 他往前走去,沈艽从后面抱住了他:“那几个小混混欺负过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啊?” 容砚依旧是那一句:“都过去了。” 轻飘飘的四个字下隐藏的是十年暗恋的艰辛。 “容砚,你只会让我感动是不是。”她已经有了哭腔:“你干嘛对我那么好?” 她那会儿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更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你干嘛要喜欢我啊?” 容砚一声叹息,转过身把她拉进怀里:“我说过,因为你值得。” 沈艽泣不成声:“你这个样子弄得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那就罚你一辈子不许离开我。” 是男人霸道的宣言。 沈艽:“好。” - 难得的部队放一次假,霍隽开着车刚从部队出来,就看见一辆粉色的车冲自己闪了两下,接着电话就响了,是苏羽笙。 “我知道你今天休息,谈谈。” 第91章 苏羽笙遇到车祸 霍隽神色淡淡,他抿了下薄唇:“去哪里谈?” “我已经预定好了一家餐厅。” “好。” 车子一前一后的离开。 到了地方,苏羽笙熟练的点了两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她不喜欢这么苦的口味,但是霍隽喜欢。 苏羽笙打量着他,明明这个人近在眼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总觉得他离她好远,远的她想尽一切办法去靠近。 她笑了一下:“是不是我在部队门口堵你,你依旧不会见我。” 霍隽依旧神色淡然,“你想多了。” 苏羽笙握紧了咖啡杯的手柄,“我们的婚事你怎么想?订婚仪式已经一推再推了,我理解你忙,可是你打算推到什么时候?” 霍隽叹了口气,抬起头,正视着她:“羽笙,既然说到这个了,那……” “不要说了。”苏羽笙忽然打断他,她猛地灌了自己一口咖啡,喝的太急呛到了:“咳咳咳,我可以等的,你先忙你的事,总有一天,你的事情会忙完的,到时候再谈我们的事也不急。” 霍隽悠悠叹息:“你都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又何必这样,我们的婚事作罢。” 苏羽笙再抬头的时候眼眶已经红的很厉害了:“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说出来吗?” “本来就不合适,拖着也是耽误你。” 泪水从苏羽笙眼角滑落,“我后悔了,我今天就不该来找你,要不然你也不会对我说这些,我不该逼你的,不该逼你的,我们不谈这个了好不好,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羽笙。”霍隽叫了她一声,指尖揉了揉眉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苏羽笙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无论从才貌,还是家庭,我们都是一顶一的相配,父母都是很同意的,怎么就不合适了。” 他们这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苏羽笙哭的厉害:“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陷进去了,我发过誓我一定要嫁给你的,不惜一切代价,霍隽,我苏羽笙也是名门闺秀,千金大小姐,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霍隽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泪:“对不起,是我辜负你了。” “我不要听你说这些。”苏羽笙甩开了他,手帕掉落到地上。 霍隽眉心皱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她还在哭,霍隽已经站起来了:“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去的。” 错过身就要离开。 苏羽笙用手擦干了泪,声音逐渐平静:“ 你喜欢的是沈艽。” 霍隽步伐一顿。 她一字一句道:“霍隽,你就是个懦夫,喜欢你的人你不珍惜,不喜欢你的你趋之若鹜。” 身后渐行渐远的步伐她知道他离开了,不死心的回头,只看到男人出门的背影,泪水再一次决堤。 苏羽笙捡起了被她丢在地上的手帕捂在胸口,哭的几近晕厥。 路上,霍隽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苏羽笙说出的那句话:“你喜欢的是沈艽,霍隽,你就是懦夫。” 对,她说的没错,他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心意的懦夫,也许他早就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喜欢上了她,却一直在欺骗蒙蔽自己,自欺欺人的是他,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心意尘封于此了,他要告诉她。 一个急刹车,霍隽猛地停住,导致后方的车差点追尾,无视后方车的叫骂,霍隽越过实线径直掉头,他要去找沈艽。 一路飙车赶到了沈艽住的地方,正要给沈艽打电话,许兰的电话就来了,他下意识的接起:“喂?” 电话那边是许兰慌乱的声音:“不好了,苏羽笙出事了。” 听完以后,霍隽挂了电话,手握住方向盘,力道大的指骨都泛了白,他在犹豫,他想留下来告诉她…… 终究,拉下了倒车档,苏羽笙是因为他出的事,他不能不管。 车子再一次掉头走了。 霍隽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苏母苏父哭的不成样,许兰杵在角落里担忧的望着手术室门口。 霍隽快走几步:“伯父伯母。” 苏父看到他,眼神唰的就冷了下来,怒气道:“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许兰讷讷的走过来,很忌惮的看了苏父几眼,明显是苏父刚刚没什么好脸色对她。 许兰:“隽儿,苏羽笙跑出咖啡馆追你才出的车祸。苏家有情绪也很正常。” 霍隽:“我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许兰叹气:“刚刚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但是这腿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手术过后苏羽笙就被推进了病房,还在昏迷不醒,苏父苏母心痛不已:“女儿啊,你这是何苦啊?” 霍隽冲着他们弯腰:“伯父伯母,我会好好照顾羽笙的,直到她痊愈。” 苏父正要说什么,被苏母拉住了,她凝视着霍隽,扑通一声,竟是跪在了霍隽面前。 霍隽大骇:“伯母你快起来。” 苏母泪流满面:“算我求你了,我女儿那么爱你,你就成全了她,算我求你了,你娶了她。” 霍隽拉着她:“您快起来。” 苏母带着些歇斯底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女儿是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难道不应该负责吗?她的腿以后就废了,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我女儿的下半辈子毁了啊。” 霍隽后退了一步,面容俊逸,长眉挺鼻,只不过那嘴唇白了点:“我可以无偿的照顾她一辈子,可是婚姻的事您是不是也得问过她,是我导致她变成这样,如果她不想见到我的话……” “我的女儿我最了解,她只要你一个人,算我求你了啊。” 许兰听得动容,拉了拉霍隽的衣袖。 霍隽憾然的闭上了眼睛,退了一步:“我知道了。” - 沈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她听了只觉唏嘘,没想到苏羽笙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小叔做到这份上,还遇上了车祸,成了残废,这对她的打击想必很大。 第92章 和夜氏药业合作 沈艽发着呆,容砚从后面抱住她:“想什么呢?” “许兰刚给我打电话,叫我半个月后去参加小叔和苏羽笙的订婚仪式。” 容砚语气不高兴了:“那你怎么这副表情,怎么?霍隽要结婚了你可惜的不行?” 沈艽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用这种方式换来的婚姻有点可怜。” 容砚冲着她的头上发泄式的揉了一把:“我竟不知道你这么悲天悯人呢。” 沈艽嘟了嘟嘴:“我可是心地善良的小仙女,要不然上天怎么派你来拯救我呢?” 容砚本来黑沉的脸被她这句话逗开心了,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那可不,也只有我才配和你在一起。” 沈艽:“那你把时间空出来,我们一起去参加订婚宴。” “行呢行呢。”情敌结婚,容砚高兴的不得了:“咱小叔的订婚宴,我就是再忙也要去的。” “没想到他那未婚妻还挺有手段的。” 冷不丁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沈艽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容砚耸了耸肩:“字面意思啊。” 沈艽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这场车祸是苏羽笙故意的?” 容砚眯了眯眼睛:“老婆,我们不去用这么大的恶意揣度一个人,但是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吗?霍隽前脚出门,苏羽笙后脚追出去,她追出去的时候距离霍隽离开已经过了七八分钟了,明知道追出去也看不到霍隽了,还是追了出去,那么不凑巧的遇到了车祸。” 沈艽听得心惊,但随即她似笑非笑:“细节都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啊。” 容砚自知说漏了嘴,讨好的摇晃捏着她的肩:“也没有很早 了,比你早了两天。” 不过,他都能想到这层,霍隽未必不能。 容砚给她剥开了一块糖:“老婆下午准备干什么去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郊游?” 沈艽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又不去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你都不去公司。” 容砚:“我就算去那一天也抵得过其他人的三百六十四天好。” 知道他是商业奇才,也知道他有资本说这话,沈艽不予反驳,她捏住了男人俊挺的鼻尖:“你不工作,本小姐得工作,我下午要去姜教授那里一趟,他说学校成立了一个设计组,由我牵头帮一家企业做设计。” 容砚委屈:“你又不能陪我。” “886,本小姐得去挣钱养家。” - 沈艽去了溟城大学,姜教授等她很久了,见了她用一种恼恨的语气:“你这个臭丫头,连你就是jr的身份也不告诉我,天知道曝出你的身份以后我有多骄傲。” 沈艽眨眼睛:“这不是给您一个惊喜吗?” “哼,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 姜教授很快就转到了正题上:“这次学校成立了设计组,由你们这些优秀的设计师带着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起参与设计,而这次对标的公司正是夜氏药业。” 夜氏药业?沈艽还在嚼这几个字的时候,姜教授已经先开口了:“更巧的是,你们上次见过的夜老师也是就是夜氏药业的负责人,他会对我们这个设计组多加照顾的。” 沈艽就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敢情是夜钰啊,她已经想要拒绝了:“老师啊,我觉得这次的设计我就不参加了,机会是留给年轻人的,再说了我专攻的是珠宝方向,这建筑行业我也不懂啊。” 姜教授:“设计本就是一个大类,珠宝和建筑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儿和我说过你对建筑也很感兴趣,还想要作为第二专业辅修的,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就这么不要了?” 沈艽也不知道怎么说,她的直觉告诉她尽量不要和夜钰那种人扯上关系为好。 见她还想拒绝,姜教授又道:“我一共两个得意门生,一个你一个苏羽笙,结果那孩子现在……唉。” 他叹了口气:“你先见一个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拒绝。” 沈艽看见来人惊了一下:“师兄?” lr冲她打招呼,一段时间不见,lr红光满面,圆润了不少,看来国内的伙食很合他的口味。 沈艽:“难道你也要参加?” lr:“对啊,这么好的机会,老师也很希望你能参加。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要你怎么想的?” 沈艽更犹豫了,她是对建筑也很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是应该珍惜的。 咬了咬牙:“我参加。” 姜教授松了口气:“太好了,夜老师一会儿就到,你们可以一起商量。” 沈艽一想到要见到他,身上都发毛。 夜钰很准时的到了办公室,自来熟的冲每个人打了个招呼,在场的还有一些学校的女学生,比他这么勾人的打招呼,还有眼角那魅人的眼波,弄得心神荡漾。 夜钰目光停滞在沈艽身上,没有打招呼,眼睛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笑。 沈艽错开他的眼神。 夜钰拿出了项目书给大家进行介绍。 这次夜氏药业要在溟城扎根,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建造一栋办公楼,沈艽听得很认真,心里慢慢有了想法。 能进去这个设计小组的全是精英,包括这几个在校学生,都是专业第一拿过奖的,大家各抒己见。 所有人都发言了只剩下了沈艽。 夜钰看向她:“小学姐不说点什么吗?” 沈艽指尖压在嘴唇,什么也没说,而是拿出了一张空白的纸,拿起一支笔开始画了起来。 所有人一愣,这就开始画草图了?他们连怎么规划都没想好,她就开始画草图了。 沈艽画的速度很快,寥寥的线条却初见规模,线条每一笔都很有力,横平竖直,可见平时功深厚。 仅仅几分钟,沈艽就把画好的草图拿给大家看,这哪里算草图,分明是一张成稿,不光在空间建构上一目了然,甚至是用料,采光上都做了详细的标注。 末了她还谦虚道:“我的主业是珠宝设计,建筑上可能还有的地方不到位,大家谅解。” 所有人就能看鬼一样看她,这还算不到位,那他们都可以去吃屎了。 第93章 私房情趣小话题,见笑了 所谓天才大概就是这样的。 夜钰眸子里不掩是对她的赞赏:“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大家觉得呢?” 人家主办方都觉得好了,而且也是真的好,他们还能说什么。都点头决定第一稿就先按沈艽的来。 时间在商量中度过,沈艽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喂?恬恬?” 楚恬恬疲累的声音传出:“宝贝艽艽,你现在在哪里啊?我刚从剧组回来,累死了,要不要出来约饭啊。” 沈艽看了眼时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现在在溟城大学有点事情,晚点结束去找你。” 楚恬恬:“行,那我去溟城大学接你。” 挂断电话,沈艽很快就回归了工作中。 到饭点了,夜钰组织大家一起出去聚个餐 。 沈艽委婉道:“我已经有约了。” 夜钰耸肩没有再要求了。 大家一起出了校门,沈艽老远就看见马路对面的楚恬恬,她招了招手,楚恬恬也看见了她,朝着她跑了过来。 身后的夜钰的眉心却蹙了起来。 楚恬恬给了沈艽一个熊抱:“哎呦喂,想死你了。” 沈艽回抱她:“我也是。”她冲着身后的人道:“接我的人来了,我就先走了。” 楚恬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目光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一滞,眼睛骤然瞪大:“夜钰?” 沈艽一愣,在她和夜钰的身上游移了一下:“你们……认识?” 楚恬恬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被夜钰截了去:“上次拍卖会一别,没想到你竟然是小学姐的朋友,这不巧了。” 楚恬恬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是……是啊,挺巧的。” 沈艽把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 夜钰突然开口:“既然大家认识,你们也是去吃饭,不如和我们一起?” 没等沈艽拒绝,楚恬恬已经飞快开口:“好啊。” 沈艽若有所思的看着楚恬恬,楚恬恬不敢去接她的眼神,半推着沈艽:“快走了,快走了。” 沈艽和楚恬恬走在身后,楚恬恬的眼珠子都快黏在夜钰身上了,沈艽咳嗽了两声:“你不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楚恬恬脸上两团红晕飘过:“你想听什么?” “如实招来,你们究竟怎么认识的?” 楚恬恬:“就是那次在拍卖会上,我和你说遇到的那个真命天子。” 沈艽不相信:“就这样?没了?” “真没了。”想了想,楚恬恬还是没有把夜钰欠债遭遇刺杀的事告诉沈艽,毕竟他们是同事,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些,对他难免有非议。 饭桌上,男士们点餐倒水,夜钰贴心问沈艽和楚恬恬:“两位漂亮的女士,你们喝点什么?” 楚恬恬:“我要一瓶橙汁。” 还不待沈艽说话,夜钰就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橙汁一瓶话梅味苏打水。 楚恬恬好奇的看着苏打水:“你怎么知道艽艽喜欢喝这个啊?” 夜钰会心一笑:“猜的。” 楚恬恬也没多想,吃饭的时候眼睛巴巴的望着夜钰,沈艽在桌下踢了踢她,她才有所收敛。 楚恬恬殷勤的给夜钰夹了菜:“夜老师你们工作肯定很辛苦,要多吃点啊。” 对着她夹进来的菜,夜钰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 沈艽咬耳朵:“我也很辛苦,怎么不见你给我夹。” 楚恬恬迅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你闺蜜的终身幸福可就在这呢,你少说话。” 看她这么认真,沈艽意识到她不是在普通的犯花痴,心里有些担忧。 总感觉夜钰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适合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的恬恬,但是显然现在和她说这些,她也听不进去。 担忧着楚恬恬这个傻丫头会不会陷进去,沈艽吃的就兴致缺缺,不善的眼神看着夜钰,这个男人长着这么一张不让人省心的脸,勾引谁不好,偏偏勾引到了楚恬恬,她想想都头疼。 唉,同样是祸国殃民的脸,怎么自家的容先生就那么吸引人呢?沈艽心思飘了出去。 她没忍住给容砚发了一条微信:在干嘛?容先生。 那边几乎是秒回了一条消息:在想你。 还附加了一个很可爱的小表情。 沈艽心里甜的不行:好巧,我也在想你。 那边:既然这么想我,要不要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沈艽:你不是在工作吗? 容砚:对啊,在开会,不过他们没你重要。 这种甜言蜜语,沈艽就是受用的很,她啪啪打下两个字:爱你。 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一桌子的人看着她,她顿了一秒:“你们看我干嘛?” 楚恬恬小声提醒:“他们刚刚问你,你不是专攻珠宝设计,怎么会在建筑领域又这么了解?” 沈艽:“哦,我一直都对建筑感兴趣,攻读珠宝设计的时候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听建筑的课。” 另一边,容氏大楼顶层办公室。 容砚在收到那两个“爱你”之后整个人恨不得飞起来,他回复:有多爱? 他低头看手机看的认真,没注意到大家异样的神色。 秘书小声的提醒:“容总,容总?” 容砚完全没听到。 秘书声音大了点:“容总,大屏幕。” 容砚这才抬起头,就看见会议室大家一脸的石化。 他后知后觉的看向了大屏幕,大屏幕原本连着他的手机,现在他和沈艽的聊天记录就这样清晰的投射在上面,他刚发出去的三个“有多爱”尤为刺眼。 大家面上石化,心里已经八卦满天飞了,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容总在私下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字里行间叫的都是宝宝就算了,竟然还会问出“有多爱”这种问题。 怎么有一种反差萌。 容砚遇到过很多棘手的问题,但这次他觉得格外棘手。 他拳头放在嘴上轻咳了一声:“看大家会议开得无聊,放点我和夫人的聊天记录供大家娱乐。” 又道:“私房情趣小话题,见笑了。” 最后又道:“大家也都累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了。” 大家火箭一般的速度冲出会议室,他们怕再待下去会被杀人灭口。 第94章 小学姐,我心悦于你 容砚给自己用手扇了扇风,活了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感觉臊得慌。 办公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容砚之有多爱的话题”很快就在整座办公楼里飞快流窜…… 沈艽虽没有容砚那样社死,但也面临着被盘问的风险。尤其是楚恬恬故意开玩笑:“呦呦呦,谁给你发微信呢?那么认真?” 沈艽推开了她:“别瞎说。” 楚恬恬撇撇嘴:“你不说我都知道,又是你家容先生。” 沈艽大大方方的承认:“知道你还问。” 楚恬恬酸:“汇报行踪呢。” 夜钰放下了筷子,他看着少女,知道她绝色,此刻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更给她增添了一分惹人的魅力。 美丽极了,也刺眼极了。 他一言不发的去了卫生间,楚恬恬一直注意着他,见他走了,也跟了过去。 剩下的人则对沈艽好奇极了:“学姐,你这么年轻,居然都结婚了。” 沈艽和他们聊着天,意外看见夜钰的盘子里,楚恬恬给他夹得菜,他一点都没动。 夜钰站在走廊里抽着烟。 楚恬恬跟在后面小声道:“你说你家欠钱也是骗我的,艽艽和我说你是夜氏公司的负责人。” 夜钰背对着她,有些头疼,把早就编织好的话说了出来:“是,但那是不得已的,我是夜氏药业的负责人是真,但被追杀也是真,前段时间公司账上出现了漏洞,被人卷走了大量资金,我被商业对手追杀,之所以骗你说家里人欠债,也是怕说出了真实身份给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恬恬咬唇:“真的是这样吗?” 夜钰又笑:“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好像也没有……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楚恬恬就是感觉他不大高兴,试探道:“你不高兴啊?” 夜钰勾唇:“没有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楚恬恬:“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你不高兴,你虽然笑着,但是你的眼睛里没有笑意。” 夜钰抬眼,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眼前的少女很是动人,她和沈艽不是一个类型,若说沈艽是冬月寒梅,那她则像五月月季。 夜钰只看了两秒就收回了视线:“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楚恬恬反应了一下才猜到他说的是沈艽:“对啊,我们是好多年的闺蜜了。”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楚恬恬扬头:“我闺蜜,在我心中那就是最好的。”她也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夜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剥开糖衣塞在嘴里,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狡猾的女人。” 楚恬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评价沈艽,虽是这么说,但是话里没有恶意。 接着被他手里的糖弄得有些意外,他不是说不喜欢吃甜食吗? 夜钰睨她:“看什么?你也想吃吗?” 楚恬恬摇头:“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 夜钰哼笑:“看到有一个人吃,就跟着吃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沈艽那张脸。 他眼里的神色明显的高兴起来,楚恬恬还在想他为什么高兴,忽然觉得他手里的糖衣有点熟悉,这不是艽艽吃的那款牌子,再结合他的话,以及刚刚的一些举动,心里有了一个不确定的想法。 她回头,从这里正好能看见饭桌上的沈艽,她正言笑晏晏的和周边人交流。 楚恬恬把视线转回夜钰身上,就看见他正盯着沈艽的方向。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立马传来:“你是不是不大喜欢我接近你啊?” 夜钰和颜悦色:“怎么会呢?要不是你我可能都死了,说起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还得谢谢你帮我保密我被人追杀的事呢,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再清楚不过了,楚恬恬眼睛有点酸涩,努力憋出一个笑意:“你就那么在意她啊。” 夜钰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想着她还有用,耐住性子哄了下:“毕竟我们是要共事的同事,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太好,再说了,这可是我们俩单独的小秘密哦。” 他话说的无懈可击,楚恬恬没忍住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夜钰的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每天就想些有的没的?” “到底有没有?”楚恬恬很执拗。 夜钰:“没有。” 看着他的背影,楚恬恬撇嘴,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但她还是想相信。 沈艽见他们那么久才回来,回来以后楚恬恬明显的兴致不高:“他欺负你了?” “没有。”楚恬恬很寡淡的回了一句。 沈艽又问:“那你怎么了?怎么心情变得这么差?” 楚恬恬烦躁的喝了一口果汁:“我来大姨妈了不行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艽有点担心:“那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一会儿送你回家。” 看着沈艽为自己忙碌的背影,楚恬恬眼泪唰的往下掉,为自己刚刚的语气感到后悔,真是的,这些事情关艽艽什么事,她怎么可以把怨气撒到艽艽身上。 沈艽端着热水回来就看见楚恬恬泪眼朦胧,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宝贝?是不是不舒服了?我现在送你回家。” 楚恬恬抱住了她:“我没事,就是觉得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沈艽好笑的拍拍她:“你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啊。” 楚恬恬擦干眼泪,拿起了包:“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你们继续吃。” 沈艽要送她,楚恬恬拒绝了:“我哥一会儿来接我,今天是你们的宴会,你离席了不好。我到家了会给你发消息的。” 拗不过她,沈艽再三安顿:“回去一定给我发消息。” “嗯。” 楚恬恬走后,沈艽唰的定格了夜钰,她走过夜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冷漠:“你跟我过来一下。” 夜钰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跟上:“怎么了小学姐?” 沈艽走在没人的地方站住脚,回头,认真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欺负楚恬恬了?” 夜钰觉得冤枉:“我哪有?” “那她为什么和你回来以后就哭了。” 夜钰:“我真的不知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路上的小朋友哭也是因为我喽。” 沈艽直接问了:“你喜欢恬恬吗?” 夜钰眼波流转:“你要是这么问的话我很难回答的。” 沈艽冷哼了一声:“你可以不用回答,因为我对你的答案不感兴趣,我是要说,如果你不喜欢恬恬,就不要去招惹她,离她远点明白吗?” 夜钰食指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虑她说的话,最后轻笑:“你对我的答案不感兴趣,但我偏要告诉你,小学姐,我心悦于你。” 第95章 楚父斥责兄妹二人 直到饭后结束各回各家的时候,夜钰还捂着脸,眼里是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表白以后得到的竟然是一巴掌。 少女定定的看着她,然后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留下一句:“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是癞蛤蟆,夜钰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他好像和丑也不沾边,怎么就成癞蛤蟆了? 沈艽回了家还是怒气冲冲的,知道夜钰是个登徒子,但他这么调戏自己还是怪让人生气的,她恼恨的呸了一声,这个坏种。 - 楚恬恬是自己回的家,今天楚父特意强调晚上所有人都要回家开一个家庭会议。 楚恬恬原本想着和沈艽吃个饭就早点回去的,但现在晚了,她还想着让楚沐琛来接自己然后帮自己承受一些来自楚父的怒火。 谁知道打通楚沐琛的电话,楚沐琛电话那边很安静:“妹啊,我劝你赶紧回来。” 楚恬恬:“你已经回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楚父严厉的声音:“还不快滚回来?” 吓得楚恬恬赶紧把电话挂了。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漆黑,楚恬恬松了口气,看来是都睡了。 蹑手蹑脚的准备上楼。 刚走了一步,客厅啪的一声,灯开了。 “还知道回来啊?” 楚恬恬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就见沙发上坐着楚父,楚母,楚沐琛。 她讪讪道:“都在呢,怎么不开灯啊?” 楚父面无表情:“省电,省钱!” 楚母有点幽怨:“恬恬,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楚恬恬小声解释:“和艽艽去吃饭了。” 楚父冷呵了一声:“不愧是我楚霸天的女儿,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楚沐琛在旁边没忍住笑了一声,接着一道凉飕飕的眼神就转到了他的身上,楚沐琛瞬间闭嘴。 楚霸天去抽屉里翻出了一根鸡毛掸子,楚恬恬小脸一垮:“不是。” 就见楚父啪的一声朝着坐着的楚沐琛去了:“我让你不回家,让你撩妹,让你花天酒地……” 楚沐琛被猛不防的打,随即跳了起来满客厅跑:“错了错了,别打了。” 楚恬恬松了口气,看见茶几上的果汁刚准备伸手,就被楚母打了回去:“坐好!” 楚恬恬收回手,乖乖坐在那里。 楚父上了年纪,楚沐琛又跑太快,实在追不上,倚着鸡毛掸子气喘吁吁:“你迟早把老子气死,老子还不如先打死你算了,还能多活几年。” 楚沐琛站在老远嚷嚷:“把我打死了谁给你送终?” 楚父气得扬起了架子上的古董花瓶,楚沐琛赶紧:“清代的。” 楚父放下了花瓶,拿起了茶壶。 楚沐琛又道:“唐代的。” 妈的,都这么贵,楚父一个都舍不得砸。 从小到大,楚沐琛可谓把楚父拿捏了,老头子爱财如命,水表电表上多了一分钱,他都得心塞半天,勒令家里节约用水用电。 更别提这么贵的古董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根本不会砸的。 一时拿楚沐琛没辙,楚父倏的看向了楚恬恬:“逆女!” 楚恬恬坐直了身子:“您不能拿哥哥没辙就冲我撒脾气啊。” 楚父瞪着她:“你毕业这么久了,连个正经工作也没有,还有脸说话?” 楚恬恬不服气:“我是女明星,哪里不算工作了?” 说到这个楚父更想笑了:“女明星?三十六线的那种万年登不了台的女明星?同行问我说你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你是女明星人家搁百度都搜不到。” 楚恬恬气哼哼:“我这不是在努力吗?” “努力。呵,我到死那天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努力的路上?” 楚父气得吹胡子瞪眼:“工作不行那就感情啊,兄妹俩没一个省心的,我好多同行孙子都抱上了,你俩呢?” “楚恬恬,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去自家公司乖乖上班,然后开始给我相亲。” 楚恬恬不服气:“哥哥的感情也没有着落呢,您凭什么就说我呢?” 这又是楚父的一个伤心事呢,眼神像刀子一样飞向楚沐琛:“你把你的那点莺莺燕燕给老子断干净了,明天去一趟你顾伯伯家。” 楚沐琛:“去顾伯伯家干什么?” 楚母插话:“你和顾沅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们的事也该有个着落了。” 楚沐琛噌的从后面翻到沙发前来:“我和那个男人婆能有什么着落?您别开玩笑了。” 楚父:“没开玩笑,认真的,无论从身世还是其他,你和沅沅都是相配,沅沅也是我们心目中的儿媳妇。” 楚沐琛叫嚣:“疯了疯了,都疯了,我有女朋友好不好?” 楚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你那算哪门子女朋友?哪一个不是为你的钱来的?” 楚母劝慰:“是啊,沅沅和你知根知底,又对你一番痴心,我还听说,顾伯伯家已经给沅沅物色好了一个女婿,还和沅沅一起工作,要是能成的话,年底就要举办婚礼了。” 楚沐琛剩下的话乍一下被顾沅有可能要结婚的事情给堵在了嘴里,他反问了一句:“那个男人婆要结婚了?” 楚父冷嘲热讽:“现在知道着急了?” 楚沐琛脸红脖子粗:“谁着急了?我就是问问不行吗?” 说完就上楼啪的关门了。 给楚父气得不行,楚恬恬也想溜,被楚父抓住了:“去哪去?我已经给你看好了一门亲事,明天给我去相亲。” 楚恬恬脑子一热:“我有男朋友了。” “谁啊?”楚父和楚母异口同声。 楚恬恬:“大学老师,学历品性都很好。” 楚父瞪着她:“你不是在蒙老子。” “当然不是了,我可以随时把带回来。” 楚父:“好,你把他带回来给我看看,我就相信你,不再逼你相亲。” 回到卧室,楚恬恬就后悔了,她恼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真是说什么不好,偏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她上哪把男朋友带回家啊? 怀着忧愁闭上了眼,脑海里全是夜钰的身影,辗转反侧的打开了通讯录,犹豫了很久终是没敢点下去。 第96章 容砚COSPLAY女装 容砚今晚有个应酬,回来的时候有点晚了,看到在沙发上因为等自己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心里软成了一团水,他单膝跪在地上,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脚心,有点凉,握在了手里焐暖一点又给她拿出毛毯盖上。 她睡在沙发上,他则一直跪坐在地上看着她。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艽才醒来,眼睛里带着睡意般的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砚害怕她刚醒来着凉,把毛毯给她裹紧:“一个小时前。” 沈艽张嘴:“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容砚心疼的语气:“看你睡这么香,不忍心叫你,宝宝,下次不要再等我了,客厅里容易着凉的,沙发上睡觉对脖子也不好。” 沈艽双手搂在他脖子上撒娇:“那你抱我回卧室。” 容砚抱着她,她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攀在他身上。 沈艽芜湖一声:“起飞喽~” 容砚就像哄小孩一样道:“对,我们起飞喽。”他突然加快速度冲回了卧室。 沈艽紧紧的抱住了他:“干嘛突然这么快?” 容砚稳稳的把她放到床上:“知道你爱刺激。” 沈艽歪了歪头,忽然问道:“阿砚,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容砚去客厅把她的毛绒兔头拖鞋拿进来:“会,除非你哪一天不要我了。” 他说的平静。 沈艽追问:“那我不要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容砚抬头,眼睛里是很认真的神情,就像在发誓一样:“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不会让你不要我的。” 沈艽心口暖烘烘的,她主动抱住了容砚,然后向后倒去:“既然你这么好,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容砚提唇:“什么条件?” 沈艽眼睛里有过狡黠:“你先答应我嘛。”她抱着他的脖子,软软道:“刚刚还说要对我好的,说话不算话。” 见不得她伤心,容砚连连应好,沈艽才笑了起来。容砚感觉自己掉进陷阱里了。 沈艽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容砚狭长的凤眸里泛起阵阵涟漪,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在了湖面泛起的波澜,他似笑非笑,带着难说的妖冶:“真的要这样吗?” 此刻的沈艽就像个小狐狸一样狡猾:“你刚刚可是答应我了,不能反悔的。” 她从床下面翻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假发,裙子…… 容砚:“你这是早就预谋好了啊。” 沈艽嘿嘿一笑:“前几天有过这么一个念头,你长这么好看,穿女装一定很好看。” 没错,她要容砚答应她的条件就是穿女装。 前两天她以容砚的原型画了一个小漫画发在了微博上,下面有粉丝留言说这么好看的男人要是真人就好了,还说穿上女装一定一绝。 沈艽看的有趣,心里就有了谋划。 容砚现在是想反悔也是不行了,只能找借口拖延:“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了小蛋糕,我们先出去吃。” 沈艽笑眯眯:“行,那我出去吃,你乖乖在这里换装啊。” 容砚:“……” 沈艽出了门又探回头:“快点换哦,等着朕一会儿宠幸你~” 桌上放着很精美的蛋糕盒子,她解开丝带,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香草味榛子蛋糕。 心里又有一个主意浮上。 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容砚换完,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了砚三梦在几个小时前更新了。 越往下看眉头皱了起来,故事里更新了男主和女主一起回到了上学时期的学校…… 沈艽越看越觉得后面的内容很熟悉,和那天自己和容砚一起回学校的情形一模一样…… 反复看了很多次都觉得很像,突然她觉得这整个故事都和她好相似。 手指不可置信的反复拨动手机,心里疑团越来越大。 “宝宝,我好了~” 卧室里传来了声音。 沈艽的思绪被打断,她把这个疑问暂时放到了心里。 沈艽拿着蛋糕回到了卧室里,就看见躲在窗帘后的人影。 笑的不行:“你躲在那里不准备出来了?” 窗帘人影耸动,高大的身影磨磨蹭蹭的探出一个头来。 沈艽看了以后如遭雷击,草!这t也太好看了。 他此刻一副女装打扮,平时充满魔力的凤眸现在如芙蓉泣露,如羞如泣。 他僵硬的身体走出来,沈艽称赞连连。 容砚的脸还真是什么服装都很符合,就连她买的女装都能穿的别有一番风味。 “要不是你是个男的,我都要嫉妒你的美貌了。” 容砚脸色僵硬,以前小的时候他长得就很好看,还被很多人认为是女生,因此他很忌讳有人说他是女生。 更别提现在扮女装了,谁知道他有多拒绝,但是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因此高兴,他此刻也觉得没那么抵触了,她开心他就开心了。 忽然想到了顾沅说自己是恋爱脑,他现在觉得,他t还真的是个恋爱脑。 沈艽拿着手机咔咔的给他拍,嘴里念叨着:“这张当屏保,绝了绝了。” 容砚苦着脸:“宝宝,好了吗?” 沈艽:“没没没,你再坚持一会儿。朕还没宠幸你呢。” 容砚的眉梢瞬间挑起了:“怎么宠幸?” 沈艽把手机放下,眼波流转,手指去蛋糕上挑了一块,舌尖轻舔指尖,嘴角沾了奶白渍…… 容砚的眼睛里升起一抹红,喉结轻滚:“什么意思?” 沈艽刚刚在外面换了一件白色衬衫,堪堪遮住了大腿根,又纯又欲。 她无辜的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眼角妩媚:“说了不叫你白换装的。” 容砚现已经完全不觉得换女装有什么亏了,他觉得太赚了。 沈艽伸出手指微勾,娇嗔:“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容砚的心狂跳个不停,“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 沈艽问:“有什么不妥吗?” 容砚声音微沉:“怕你承受不住。” 话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没几个小时沈艽就不行了,她哭着喊着求饶,但容砚怎么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美味”。 天微微亮,东方泛起了第一抹霞光,沈艽迷蒙的看向了窗外,草,天亮了,这男人还如狼似虎的,她就不该招惹啊。 悔啊…… 第97章 顾沅:是,我要结婚了 天亮了,沈艽容砚才沉沉的睡去,楚沐琛这边一大早就提着东西去了顾家。 今早楚父本以为还得好好做一番思想工作他才会去,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一言不发跟着去了。 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了。 楚沐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天听到顾沅可能要结婚了,他竟然失眠了,他把这些归为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要结婚了,他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顾母一早就听说楚家人要上门,早早的做了准备,顾母和楚母是手帕交,俩人见了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顾母看向了站在边上的楚沐琛:“小琛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如今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楚沐琛:“阿姨过奖了。” 顾母试探性问道:“小琛现在单身吗?” 楚母僵了一瞬,飞快接话:“小孩子玩闹玩闹,算不得找对象。” 哦。 顾母若有所思,自己女儿的心思她最知道,这小子虽然看上去花天酒地,但是心眼不坏,可惜心思不在自己女儿身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的事也是强求不得。 顾父在阳台处看着报纸哼了一声:“玩闹都闹得满溟城都是新闻了,还玩闹呢。” 楚父老脸有点挂不住,还没说什么,顾母冷笑出声:“呵,那也比不得你,正妻辛苦怀胎,你去和别的女人珠胎暗结。” “你又提以前的事?” 顾母:“做了就别怕人说。” 又来。 这些年顾父和顾母一言不合就开呛,每每都是不欢而散,场面一片寂静,顾父回房间整理了一番衣物提着包去往他在郊区的独处房。 楚父上前挽留:“顾兄,一起吃顿饭啊。” 顾母:“让他走,这个家本来也不欢迎他。” 楚母有些心疼她,顾母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已经转开了话题:“沅沅昨晚上是夜班,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已经叫厨房备了好吃的,小琛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记得和厨房说。” 十分钟后,保姆说了一声:“大小姐回来了。” 楚沐琛从窗户里看到外面大门口,顾沅被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送回来。 男人还给她提了很多礼品。 这就是那个未婚夫?也不怎么样吗? 男人把她送到门口就驱车离开了,顾沅提着一堆东西进门:“妈,小李医生给您提了补品,我先放门口了。” 一转身,有些惊讶:“楚伯伯,楚伯母,沐琛?” 楚父一脸慈祥:“沅沅是越来越漂亮了。” 楚母试探:“刚刚那个小李医生是?” “哦,是我们医院的骨科医生,我的同事。” 顾母神辅助:“小李是我为沅沅物色的对象,人品好,家世也不错,最关键的是对我们沅沅很有好感呢。”眼神有意无意瞟过角落里的楚沐琛。 楚父楚母对视一眼,略带着急,就怕这么好的儿媳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饭桌上,楚父问:“沅沅,沐琛这个臭小子在你们医院没少给您惹事?” 顾沅温声:“没有呢,他很负责,是个好医生。” 这是实话,楚沐琛看上去吊儿郎当,工作却是十分负责,医术也高超,不少病人给他送锦旗。 只不过平时话多的人,今天很是沉默。 楚沐琛凭空来了一句:“你们要结婚了吗?” 楚母桌下踢了他一脚。 楚沐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问清楚。 顾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有些希冀。 正要说话,楚沐琛的电话响了:“沐琛,我好像发烧了,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能过来一趟吗?” 楚沐琛看了一眼大家,对电话道:“你先自己吃点药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哭腔:“可是人家很想很想见到你。” 楚沐琛是不太想去的,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女朋友,他不能不管不顾。 于是歉意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顾伯母,我临时有事,可能要失约了。下次我做东,请您吃饭。” 顾母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楚父脸色铁青:“给我坐下。” 楚沐琛:“爸,我真的有事。” 楚父:“今天就是天塌了,这饭也得给我吃完。” 楚沐琛说了一句抱歉,拿起衣服就要离开。 “是!”顾沅忽然大声道,她拿起面前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就是要结婚了。” 楚沐琛顿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顾母在桌下握住了顾沅的手,暗自给她力量,作为母亲她心疼自己的女儿。 - 沈艽在睡梦中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眼睛都快困的睁不开了。 【你的父母正在地狱被烈火焚烧。】 沈艽瞬间清醒,她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男人,轻轻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腰间移开,跑到厕所回了一条:你究竟是谁?你要是再用这种方式骚扰我,我会报警的。 沈艽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复,她拨通了lr 的电话,把这事给他讲了:“师兄,我知道你是电脑高手,你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吗?” lr答应的很爽快:“没问题。” 十分钟后,就收到了lr的回电,他说:“小师妹,这个号码的来源有点奇怪啊,伪装性很强,应该是用的一次性电话卡,我查不到。” 沈艽叹了口气:“多谢师兄了,我自己想办法。” 【要想知道更多,去白城,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沈艽刚准备出厕所,那人的短信又来了。 白城,又是白城,沈山也说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能是在白城,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在信口开河。 她回到床上的时候,手脚有点凉,容砚感觉到了,眼睛没有睁开:“宝宝干嘛去了?” 沈艽有点恍惚,“容砚,我想去一趟白城。” 容砚的眼睛倏的睁开,眼瞳里有细小的纹路微裂,他镇下心,微笑的仿若随意的问道:“去白城干什么啊?” 他掩饰的很好,沈艽还是看到了,她原本就想着如果容砚的反应正常她就把这些全部告诉他,和他一起商量,如果他的反应是掩饰,那就说明他还是有秘密不告诉自己,沈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第98章 他爱她十年,认识不止十年 她太了解他了,他要是不愿意说的事,怎么逼问都没用。 沈艽把头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加入了夜氏药业的写字楼设计,夜氏药业的旧址在白城,过几天我们小组可能要去白城考察旧址用来设计参考。” 容砚面色不变,呼吸却是重了几分,手掌有规律的拍打在她的后背:“宝宝,你加入夜氏药业的设计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怎么没和我说啊?” 沈艽心里有股郁气:“你不是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容砚的拍打的手一顿,换成了抚摸她的头:“宝宝,夜氏药业的根基有些不稳定,他们突然在溟城扎根,怕是目的不纯,你能退出这个项目吗?” 沈艽唰的抬眼,眼睛里没有笑意了:“为什么?” 容砚依然是轻声低哄:“宝宝,我是为你好,我……” 沈艽忽然就恼怒了,她坐了起来:“你每次都说为我好,但是从来没想过我究竟好不好。” “我……” 容砚伸手想拉她,手指却从她上好质地的蚕丝睡衣衣袖滑过,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掌有些怅然。 握了握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艽听着身后一直没有挽留的动静,心里闷气十足,每次一到这个话题,他就是宁愿自己生气也要瞒着。 容砚从卧室出来:“吃过饭再走。” “不了。” 小姑娘怨气十足的出门了,摔门声十分响亮。 容砚对着门发呆了几分钟回神,再次张开掌心的时候,掌心里全是被指甲掐出的弯月形的印子,每次看到她这样,他的心好痛。 是啊,她说的对,他怎么能一直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瞒她骗她呢? 心里烦躁,拨通了楚沐琛的电话。 楚沐琛正赶去了小护士的家里:“你怎么样?还发烧吗?” 小护士从卧室里冲出来抱着楚沐琛一顿猛亲:“我没有发烧啊。” 楚沐琛把她从身上扒拉下来,脸色一下就不好了:“你骗我?” 小护士眨眨眼睛:“我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想你了嘛。” 楚沐琛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好玩吗?” 小护士:“你这么凶干什么?” 楚沐琛气得不行,但是他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来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就走了。 正好接到容砚的电话,兄弟俩心中都有郁气,一拍即合去了醉梦酒。 醉梦酒。 v8888包厢里,难得的,十分安静,没有一点音乐,只有炫彩灯光的摇曳。 炫彩灯光浮在男人俊逸的脸上,衬的他眉眼更加沉郁了。 楚沐琛往嘴里灌着酒,诉说着自己的烦心事:“你说她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结婚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把自由限制了?” 容砚不咸不淡:“人家结婚是人家的事,你这么操心干嘛?” 楚沐琛立刻反驳:“谁着急了?我就是替她感到不值,你们这些英年早婚的,有什么好?” 他给容砚倒了一杯:“说说你,你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容砚喝了一口,语气充满了无奈,“她自己要忘掉的事情我又怎么舍得让她想起来?我一直觉得那些痛苦的事情有我来承受就好了,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一方面不希望她想起,一方面就不想她困于囫囵。” 楚沐琛默默的听着,他知道容砚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他一直对沈艽很关注,但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怎么认识的沈艽。 “兄弟,你是怎么认识沈艽的啊?” 容砚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一只手撑着太阳穴,眼角浮上一抹冰冷,周围的色调变得似乎更加昏沉了。 他爱她十年,认识却不止十年。 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他在夜家的后院见到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单薄,双手被捆绑着吊在后院里,身上伤痕累累,一双泛着死灰的眼眸,那种近乎绝望的眼神…… 想到这,一抹戾气陡然浮上,生生破坏了如玉的面容,眼睛里是毁天灭的赤红。 手里的玻璃酒杯硬生生的被他捏碎了。 楚沐琛吓了一跳:“息怒息怒,不说了,不说了,咱不说了。” 容砚手心带血,眼角一滴泪花不经意的滑落,他伸手拂去却留下一抹倚红,为他增添了几分昳丽。 楚沐琛知道容允失踪以后他去了一趟白城,回来就变得心事重重,仿佛有很多秘密一样。 每每提及当年的事以后,他都会失控。 楚沐琛叫了服务员,拿来了包扎伤口的,给他包扎着手:“最近别碰水啊,要忌口。” - 另一边,沈艽和楚恬恬在咖啡馆里待着,终于在楚恬恬叹了第一百零五口气的时候,沈艽忍不住了:“大小姐,我叫你出来怎么你反而叹开气了?” 楚恬恬愁的脸皱成一团了:“我爸我妈逼我相亲,我就和他们夸下海口说找到了男朋友,这不,今天为止,我爸已经给我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要我把男朋友给他带回去看,要不然就让我去相亲,苍天啊大地啊,我去哪找一个男朋友带回家啊?” 沈艽搅动着咖啡杯,把表层的漂亮拉花搅动的一团糟,神思游离。 楚恬恬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倾倒身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想什么呢?你。” 沈艽回神,肩膀一垮:“我在想我的身世,容砚明明知道点什么却不愿意告诉我,我俩今天还生气了。” 楚恬恬趴在桌子上:“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自顾自念叨:“容砚那么爱你,就算瞒着你肯定也是为了你好啊。” 沈艽耳朵一竖,语调也拔高了:“为了我好就非得隐瞒吗?” 楚恬恬好笑的看着她,把头抬起来:“那如果说出来了你不高兴,反而会难过,那为什么要说出来?明明不说出来你会少很多烦恼,说了不是自寻烦恼吗?容砚是在为你好,你又何必自己钻牛角尖呢?” 第99章 夜钰,你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 楚恬恬幽幽的叹息:“我巴不得遇到一个能这么对我的人呢。” 沈艽不解:“可是这样瞒着我,我也不开心啊。” 楚恬恬:“那你觉得容砚不会比较吗?他肯定是衡量过了,知道说出来会比不告诉你令你更加的难过。傻丫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的,他会去衡量的,不管怎么样请不要怀疑他那颗爱你的赤诚之心哦~” 沈艽豁然开朗,是啊,是她太钻牛脚尖了,容砚或许是有他的难言之隐和不得已,但是他爱她是真。 想通了这点,沈艽的语气也轻快了:“果然是旁观者清啊。”她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一趟夜氏商量设计的事,先走了。” 楚恬恬眼睛一亮:“你要去夜氏啊,带上我呗。” 沈艽是想拒绝的,她巴不得楚恬恬离那个夜钰远一点,但是楚恬恬大有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沈艽无奈:“那你跟着,不过给我矜持点。” “嗯嗯嗯,好艽艽,你最好了。” - 沈艽和楚恬恬到了夜氏药业楼下,进门的时候和一个刚乘电梯下来身着华丽的女人擦肩而过,沈艽停住了,她回头看着。 楚恬恬差点一头撞在他背后:“怎么了?” 沈艽望着已经走远的那道身影呢喃:“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她呢?” 楚恬恬抓耳挠腮:“谁啊?” 沈艽:“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走。” 夜钰的秘书下来迎接她们:“是沈小姐,请跟我这边来。” 她们跟着秘书一起去了办公室,lr他们已经到了,这个设计组里一共有七位成员,见到沈艽都纷纷的站了起来。 沈艽已经无形之中成了他们中间的说了算的。 楚恬恬很骄傲,她家艽艽就是有这种能力。 楚恬恬眼神一直打量四周,寻找夜钰的身影:“你们夜总呢?” 秘书:“夜总在隔壁开会呢,一会儿就赶过来,他说大家先讨论方案。” - 隔壁夜钰的私人休息室。 地上是凌乱的文件,以及破碎的茶盏,还有被砸的黑屏的电脑。 夜钰的脸色难看的要死,眉宇间全是戾气。 夜莺小心翼翼的说话:“现在我们已经把夜诀推出去了,他已经暴露在容砚的视线里,大小姐生气也难免,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亲自过来找您。” 夜钰把桌上的文件尽数抛在额地上:“她那是过来给我下马威,告诉我在夜家究竟是谁说了算。” 夜莺不平:“他们兄妹俩不就是用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赢得家主的青睐吗?” 夜钰的眼睛里卷着阴冷,他压着嗓音:“夜家不义,我不介意把整个夜家拉进地狱。” 秘书敲了敲门:“夜总,沈小姐到了。” 夜钰身上的戾气消失了大半:“我知道了。” 他对夜莺说:“你已经暴露在容砚的视线里,一会儿从后门走,别让沈艽看见你。” “我明白。” 门外,夜钰理了理西装,换上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推开门:“不好意思,各位,有些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寒暄过后就是正式的汇报了。 沈艽站在多媒体面前,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策划…… lr插话:“我很赞同沈艽的方案,不过我还是觉得毕竟夜氏药业的根在白城,我们要想保持传统,就要沿用以前的设计,如果能去白城实地考察一番会为我们的设计更加如虎添翼。” 夜钰眼睛微眯,手指摩挲着下巴,似在考量,他看向了沈艽:“小学姐你的看法呢?” 沈艽点了点头:“这个我赞同,的确,实地考察是设计的关键。” 夜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行,那我们订个时间安排一下行程。” lr显得兴致冲冲:“白城的很多建筑都很经典,我早就想去了,越早越好。” 夜钰询问:“那就把时间定在下个月?” 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觉的没问题,只有沈艽,她低头看着鼻尖,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楚恬恬碰了她一下,她才回应:“哦,可以。” 夜钰兴趣盎然的看向了发呆的沈艽,不 知道到时候故地重游,你会是什么反应? 散会以后,楚恬恬借口上厕所离开。 夜钰刚一回办公室,就有人敲门,接着一个脑袋瓜探了进来:“hi~我有事和你说,不知道你有事没有啊?” 夜钰微笑:“你进来。” 楚恬恬蹦跶着进来,她环顾四周,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自己的脚尖。 夜钰走向了咖啡机:“你坐,喝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哒。”楚恬恬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夜钰磨了杯咖啡给她。 楚恬恬尝了一口,苦的小脸都皱了。 夜钰看在眼里:“不喜欢?” “没有没有。”楚恬恬摆手,边小口的喝着咖啡边偷看男人。 夜钰把咖啡放在一边,双手环胸:“你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楚恬恬鼓起勇气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我妈逼我相亲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你能不能假扮我男朋友和我回趟家。” 一口气说完,楚恬恬紧闭眼睛都不敢睁开眼睛看夜钰了,许久她突然听到一声哼笑。 夜钰提唇:“你就想和我说这个啊?” 楚恬恬感觉自己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你要是不同意也行。” 夜钰哼笑一声:“没关系,我同意。” 什……什么? 楚恬恬满脸震惊。 夜钰:“怎么?我答应了你还不相信了?” 楚恬恬掐了自己一把,没在做梦:“我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个痛快。” 夜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奶和糖洒到了她的咖啡里,搅匀:“你上次收留我,救我一命,这次就当还你一个人情。” 楚恬心里本应该是高兴的,但听到他说是为了还人情有点小小的失落。 只是还人情啊…… 她小口的喝了一口咖啡,甜多了,却又为他的细心感到心动。 楚恬恬走后,夜莺进来:“少主就这么轻易答应她了?” 第100章 沈艽做菜赔罪 夜钰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夜莺垂下头:“想着还有些事没和少主汇报就留下来了。” 夜钰不耐的跷起腿:“以后尽量少出现在公司,有事卫星电话联系。” 其实她就是想多看看他,夜莺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我知道了。” 她又问:“您真的要扮演楚恬恬的男朋友,还要去楚家?楚恬恬那个傻白甜对我们的用处并不大,您不是都要放弃她了吗?” 夜钰拨动着咖啡杯,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咖啡味,浓的让人恶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酸话梅放在嘴里,丝丝甜味溢出。 嗯,舒坦一点了。 “楚恬恬是没什么用,但是楚家有用,楚家是溟城的大家族,财力雄厚,我要是真的和夜家闹翻了,少不了大量金钱的支撑,那楚家无疑是根很好的摇钱树。” 夜莺:“我明白了。” “说。” 啊?夜莺迷茫的抬头。 夜钰漫不经心的用糖纸叠着纸鹤:“你不是说还有些事没和我汇报吗?” “哦。”夜莺回神:“夜诀要来白城了。” “他来白城做什么?找死吗?容砚本就盯上他了,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夜钰幽幽一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洗清我的嫌疑了。” 夜莺:“名义上是奉了家主的命令协助你,实际上是监督您。” 夜钰轻蔑:“跳梁小丑,自寻死路罢了。” 夜钰又问了一嘴:“霍隽那边呢?最近有什么动静?” “听说要订婚了。” - 沈艽和楚恬恬分开后就回家了,容砚还没有回来,她在沙发上静坐了一会儿,脑海里回想着楚恬恬在咖啡馆和她说过的话。 想着出门的时候他挽留自己的模样却被自己甩开的模样,沈艽心头有点酸酸的,她不该摔他的,做点什么补偿他好呢? …… 容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敢进门,手指伸到把手上的时候又蜷缩了回来。 他掏出一支烟猛吸了两口,买了这么多东西赔罪,她应该会喜欢的。 再次伸出了手。打开门就愣住了。 他看着厨房里的浓烟滚滚有些不知所以,片刻,反应过来了猛地大喊:“娇娇,着火了,快跑。” 他猛地往卧室里面冲。 滚滚浓烟中走出一道倩影,她的身后是烟雾缭绕,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一脸的错愕:“哪里着火了?” 容砚仔细的打量她:“你没事?” “没事啊。”沈艽把一盘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端上了桌子:“不是着火,是我做菜呢,烟雾大了点而已。” 她惊呼一声,捧着他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有没有事?” 容砚抽回了手:“不小心弄伤了,放心,楚沐琛给我包扎过了。” 沈艽还是觉得心疼:“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容砚用那只包扎的手摸摸她的头顶:“没大事,你看,这不好好的。” 她眸子微微弯着,一脸的期待:“行,那你快点洗手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容砚视线从她身上转到了桌子上,此刻的桌面已经摆满了盘子,皆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菜。 他迟疑了两秒道:“宝贝这是你做的?” “对啊对啊。”沈艽歪着头,小脸上黑乎乎的,只有那双晶亮的眼眸漾着期待。 容砚不用去厨房里看,都能猜到里面的战场是多么恶劣了,委婉的问道:“怎么想起做饭了?” 沈艽软软的语气道:“因为今天惹你伤心呀,做菜给你赔礼道歉哒。” 她白皙红润的脸蛋此刻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容砚忍住笑意:“那怎么想起给我做饭?” 沈艽抬头:“不是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吗?一般都是女子主内男子主外,妻子负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是我好像一次厨房都没有进过诶。所以我就想试试。” 容砚拿纸给她擦拭着小脸,使得原本白净的脸颊初见规模:“那感觉怎么样?” 沈艽脸垮了:“好难,做个菜怎么比画设计稿都难呢?” 容砚给她拉到卫生间洗着满是油烟的小手,小手因为溅上了油烟变得有些红肿,容砚都不敢用力:“傻瓜,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是我做的不对,让你失望了。” 沈艽抱住了他,“阿砚,你怎么这么好啊?” 小姑娘身上全是做菜的油腥味,容砚是最讨厌这种味道的,每次做菜的时候都会小心避免沾到。 但是此刻我小姑娘和他近距离接触,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只想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小傻瓜,嫁给我你不用做这些事情的,咱家我既主内又主外,我白天赚钱养家,晚上给你做好吃的照顾你,你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呀!” 沈艽一声惊呼,推开他,往从厨房奔,边跑边喊:“我的烤鱼要糊了~” 容砚:“……” 十分钟后…… 场面十分的安静,容砚和沈艽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容砚拿起了筷子,却在上方停顿了下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道菜开始下口。 满桌子的黑漆漆的不明物体,那道刚出锅的烤鱼甚至还泛着黑烟。 沈艽亮晶晶的看着他:“快尝尝啊,我做了好久,全是照你的喜好来的。” “哦哦哦,好的。”容砚附和了一句,朝着那道番茄炒蛋下了筷子。 入口,表情就有点凝固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 温柔道:“还不错。” 沈艽:“那你就多吃点,全是给你准备的。” 容砚:“……”感觉压力山好大。 沈艽把一块烤鱼夹在他的碗里:“尝尝这个,是我最用心做的。” 容砚浅尝了一口,强忍住吐出去的冲动,为了减少嘴里的苦味,他几乎都没嚼几下,囫囵的就咽了。 沈艽看他吃的这么急:“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全是你的。” 容砚:“……” 沈艽看他吃的那么香,也拿起了筷子:“我还没尝呢,我也尝尝。” 容砚赶紧阻止了:“宝贝,你这不是给我做的吗?只能我吃。” 沈艽好笑:“你怎么这么霸道?你要是这么喜欢吃,那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或者我惹你生气了,我都给你做这道菜怎么样?” 容砚扯出一抹笑:“好……好啊。” 又道:“你去酒柜那边帮我拿瓶酒,庆祝你第一次做菜就做的这么好。” 第101章 陷在爱情里的小纯爱 沈艽表示同意:“行,那我现在就去。” 趁着她去拿酒的空档,容砚抓紧时间狼吞虎咽。 沈艽回来了:“阿砚啊,我想开那瓶你珍藏的红酒,但是它在最上层,我身高不够。” 容砚起身:“那我去拿。” 沈艽原地等他,她随意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到嘴里,愣住了。 脸色一变,猛地吐了出来,好难吃,又苦又辣,各种奇怪的味道,难吃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容砚拿着酒回来了:“宝宝你真有眼光,一眼就选中这瓶。” 沈艽平静的夹了一块烤鱼在他碗里:“快吃,菜都要凉了。” 望着那块惨不忍睹的烤鱼,容砚感到头皮发麻,他咽进肚子里还在笑:“宝宝做的真不错。”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艽已经没有了笑意,只有发红的眼眶。 怔住:“宝宝,怎么了?” 沈艽:“我吃过了,不好吃,难吃的要死。” 容砚展出一抹笑颜:“我当什么事呢?没事,对我口味,我喜欢就行了。” 沈艽端起那盘烤鱼倒进了垃圾桶:“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失望,你每次就这样……无条件的包容我,纵容我,这菜明明那么难吃,那么难吃,你还吃……” 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 每一滴泪水都像砸在了容砚的心里,心疼的要死,他最见不得她哭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了,不哭了,也没有那么难吃啊,我挺喜欢的,真的。” 他越说沈艽哭的越厉害了:“明明不好吃的,你干嘛委屈自己?” 沈艽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就变的越来越矫情了,动不动就落泪,“阿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能哭了?” “会!” 沈艽眼眶红的更厉害了。 容砚用唇吻去她的泪水:“因为你的每一次落泪都会让我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沈艽的泪像决堤了似的。 容砚跑去沙发上把买的大包小包拿了过来。 沈艽抽泣:“这是什么?” “限量版裙子,礼服,包包……”容砚挠了挠头:“楚沐琛说包治百病。” 沈艽觉得他忽然好傻,是谁说溟城的容三商场杀伐果决,说一不二。 在她眼里,明明就是个陷在爱情里的小纯爱。 “我爱你……” 容砚一顿,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沈艽眼神飘忽:“没说什么呀?” 容砚蹲在她身前:“你说了,你快点再说一遍好不好?” 草!他感觉她要说一句这个,让他把心肝掏出来他都愿意。 沈艽打死都不说了,被容砚一把抱起来往卧室里去:“我今天一定要再听到那三个字。” 沈艽惊呼:“我还没洗澡呢,身上全是油烟味。” “没事,不嫌弃……” - 医院,病房。 苏母收拾着最后的东西,冲着窗台边坐在轮椅上发呆的苏羽笙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出院手续也办好了,我们走,一会儿霍隽会来楼下接你。” 此时夜幕已至,黑漆漆的夜空闪烁着几颗微小的星光,苏羽笙已经呆坐在床边一下午了。 苏母叹了一口气,却拿她的执拗没有办法,本来下午就能出院的,但是苏羽笙一定要等霍隽来接,霍隽部队很忙,刚刚才到医院。 听到霍隽的名字,苏羽笙呆滞的眼睛里才微有一丝光亮,就好像那茫茫的夜色里隐动的一颗小星。 苏母推着苏羽笙往楼下去,霍隽等在车前,搀扶着苏羽笙上了车,一路无言。 苏羽笙试图搭话:“你今天不忙啊?” 霍隽转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不是忙完了吗?” “哦。”苏羽笙低下了头。 苏母想要转移话题打破这份尴尬:“明天订婚宴的地址离霍家比较近,让小笙今晚先住在你们家,要不然回家的话路太远明天我怕她的腿不方便。” 霍隽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苏羽笙:“你怎么看?” 苏羽笙小心翼翼的问:“可……可以吗?” 霍隽没再说话,车子的方向重新调转,驶回了霍家。 为了方便霍隽照顾苏羽笙,许兰让苏羽笙暂时住到了沈艽的卧房。 夜晚,苏羽笙辗转反侧睡不着,卧室门被人敲响了,男人沉声:“是我,方便进来吗?” 苏羽笙眼睛一亮:“进来。” 霍隽端着许兰让他拿过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晚上要是饿了渴了记得叫保姆,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我就在隔壁。” 就在苏羽笙为他的贴心感到开心时,霍隽的目光突然转到梳妆台上被打开的首饰盒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你别碰。” 苏羽笙又不舒服了:“ 怎么了?她的东西我碰不得吗?霍隽,别忘了,我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 “那也是明天。” 霍隽的语气没有起伏,但苏羽笙无端的听到一股寒意。 霍隽把保姆送上来的热牛奶递给她:“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霍隽审视着她:“明天要是订婚了,一切就都晚了,你要想清楚,嫁给我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哪怕我不会爱你?” 苏羽笙拿着热牛奶,此刻她觉得手里牛奶的温度好烫,烫的她的心都在发颤,霍隽的话在理,却实算不上好听。 苏羽笙定定的看着他:“我不后悔,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 霍隽难以言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良久,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苏羽笙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那道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好像扒开她的衣服,将她丑陋的灵魂赤裸裸的展现在人前。 她抓牛奶杯的力道收紧,她告诉自己,她做的是对的,她不后悔,不后悔…… 许是心里装着的事太多,霍隽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出了家门在宅院里抽烟,看着门前老藤树下随夜风轻荡漾的秋千,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道娇小的身影缠着自己陪她荡秋千。 这秋千是沈艽刚来霍家的时候,他亲自为她搭建的。 第102章 霍老爷深夜谈话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来霍家怯生生的眼神,记得她第一次牵自己的手,记得好多好多个关于她的第一次……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或者说,他以为她们可以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在一起,去经历更多的第一次,蓦的,有那么一天,一切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他想要再看一眼她的音容笑貌都变的好难,回首间,他才发现,原来昔日的每一帧都像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里,难以忘却。 回忆结束,霍隽拨通了副官的电话:“帮我查一下苏羽笙那天出咖啡店的监控录像……” 他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副官的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一段监控录像就发送到了霍隽的手机里,清晰的记录了苏羽笙出车祸的情形,霍隽的眉头皱的很深,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开了门径直上楼,正准备敲苏羽笙的房门。 “你要干什么?” 霍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一双阅历无数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他:“来我书房一趟。” 霍隽声音带着难以忍受:“爷爷,稍等,我先处理一些私事。” “这是命令!就现在!”霍老爷子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砸了一下。 不得已,霍隽先去了书房。 书房里,霍老爷子冷冷道:“你打算和苏羽笙说什么?说你已经知道了吗?然后呢?打算让明天的订婚宴取消?让我们霍家成为整个溟城的笑话?” 霍隽看到老爷子的书桌上正放映着一段录像,赫然是刚刚自己手机里的那段,诧异:“您早就知道了?” 霍老爷子不怒自威:“你以为我戎马半生,真的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了,早在她出了车祸的第一时间我就叫人调取了监控录像,监控显示,苏羽笙是自己撞上去的不是吗?” 霍隽彻底不懂了:“那您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订婚?” 霍老爷子:“因为我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女人而已,娶了就娶了,有什么影响,更何况,苏家也是个世家大族,和他们联姻,好处很多。” 霍老爷子是军人,保家卫国,英勇担责,但同时也是个商人,对自家好的他没有理由拒绝。 霍隽眼睛很红:“那你就愿意牺牲你亲孙子的幸福吗?” 霍老爷子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自找的吗?当初许兰给你安排这门亲事的时候你不是没有拒绝吗?” 霍隽沉默了,当初他无意间看到了沈艽的备忘录,备忘录里诉说着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心事,他承认,那时的他害怕了,他想逃避了。 所以没有拒绝许兰的安排,也就认识了苏羽笙。 霍隽很坚定:“那我也不能娶她。” 霍老爷子冷冷的看他:“请柬已经发出了,难道你要临时悔婚,让整个霍家成为笑话?你觉得苏家会饶了你?况且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允许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霍隽:“我会尽量周全,安抚两家情绪,也会和宾客们道歉,尽量挽回。” “然后呢?”霍老爷子冷笑:“再去找你真正的心之所向吗?” “我不允许!”霍老爷子狠狠的把桌上的被子摔到了霍隽的脚下:“我警告过你,不该想的你别想!更何况是她,你要是敢那么做,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孙子。” 霍隽不解的望着霍老爷子:“爷爷?” 为什么?他不明白,刚开始沈艽来到霍家的时候,爷爷还允许他和沈艽接近,可是随着沈艽的长大,霍老爷子的忌惮就越来越深了。 还记得那年沈艽成年,他送了她成年礼物,当时沈艽开心的抱了他一下,被霍老爷子看见了,后来霍老爷子狠狠的警告了一番男女有别,他应该和沈艽拉开距离。 在这个家里,霍隽是不会违背霍老爷子的话,他听了,慢慢的拉开距离,可是他并不开心,他看到她还是会不自主的接近,后来为了防止自己的沦陷,他就住在了部队,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现在想来,还真的是自作自受,是他主动先放弃了她…… 可是现在他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她不可以。” 霍老爷子反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质疑自己,接着道:“因为你不配!” 霍隽身子晃了一下,“就因为她是宫冉的女儿吗?” 霍老爷子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出去。” 霍隽却是冷笑了一声:“我不配,容砚就配吗?爷爷是觉得我当真不知道您和容砚有什么吗?您坐在家里鲜少管外面的事,怎么每次您给我下达的命令都比我要提前知道那么多,要说没有一个人在背后和您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放肆!”容老爷子怒极:“你现在竟然敢随意揣度我?” 霍隽脊背挺得很直:“我就是想知道容砚究竟在我们调查的这些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又知道多少?我觉得,同是当事人,您不应该瞒我。” 霍隽坚定不退缩的眼神看着霍老爷,让霍老爷子一怔,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经长大了,他此刻的一言一行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样的奋勇,热血。 霍老爷子语气平静了很多:“隽儿,帮爷爷倒杯茶。” 霍隽深呼吸了一口去,去倒了杯热茶,加了老爷子最喜欢的茶叶。 霍老爷子摩挲着茶杯的把柄:“你猜的没错,我和容砚的确有联系,是合作关系,而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沈艽。” “半年前一个下大雨的夜晚,他连夜约我见面,要我把沈艽交给他来保护,我起先是不同意的,那时候我对容家有耳闻,但是沈艽的身世你也知道,我肯定不会把她轻易交出去的。容砚就在地上长跪不起。” 霍隽疑问:“那您为什么后来就同意了?” 霍老爷子吹了吹茶杯上方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因为他说出了我不得不同意的条件。” 第103章 霍苏订婚,霍隽知道容砚身份 “是什么?” 霍老爷顿了一下道:“黑昼。” 霍隽怔住,黑昼,那个上次铲除了在溟城隐匿的夜家势力,他也是查了好久,最近才有点眉目:“您是说,黑昼是容砚的势力?” “嗯,准确来说,是他专门为沈艽创建的势力,就是为了保护沈艽一个人所创建的。”霍老爷子感慨:“这样的真情,论几个人能做到?” “他和我说,十年过去了,这些年夜家一直在做着黑色交易,器官买卖,就是为了找出和当年宫冉身上有同样神奇血液的人,夜家的目的一直都没放弃。但我们是当年的亲历者,沈艽在霍家已经不安全了。” …… 霍隽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路过苏羽笙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敲门的心思,霍老爷子说的对,现在不能让霍家成为整个溟城的焦点,要不然,那将会成为沈艽暴露的风险。 - 霍苏二家在溟城属于顶层权贵,尤其是霍家还掌握着部队的力量,在溟城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两家结为连理自然也是全城最受瞩目的。 苏羽笙一早就起来化妆了,作为伴娘的顾瑶在旁边帮忙:“恭喜羽笙姐了,终于得偿所愿。” 苏羽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笑意:“是啊,得偿所愿。” 顾瑶帮她整理着裙摆,惋惜道:“可惜了,羽笙姐你的腿要是没有受伤就好了,不过想必以后霍隽会心疼你的。” 苏羽笙望着自己的娇俏的新娘妆,车祸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化过妆了:“是啊,但愿。” “是一定的。”顾瑶拉住她的手:“你这腿是为了他才没的,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顾瑶似是不经意道:“羽笙姐,你车祸是意外吗?” 苏羽笙眼神一闪:“当然了。” 顾瑶若有所思,微笑,“你别误会,我就是心疼你。” 苏羽笙僵硬的抽回手:“时间不早了,推我出去。” 霍隽在外厅没什么表情的招待着宾客,就听一道悦耳的女声:“小叔,订婚快乐。” 沈艽调皮的冲他眨眨眼,身边是容砚,俩人手拉着手进来。 沈艽把一个小盒子给他:“小叔,这是订婚礼物。” 霍隽打开,是两枚情侣款胸针。 沈艽道:“这是我亲自为你和苏小姐设计的,祝你们幸福哦。” 霍隽张了张嘴,他好想说一句他一点也不幸福,他一点也不喜欢苏羽笙。 这些想法最终化作了一道叹息:“谢谢。” 容砚不满沈艽这么长时间都和霍隽说话,旁边拉着她:“我们快进去,我饿了。” 沈艽瞪他:“你不是在家的时候吃了东西嘛?” 容砚撒娇:“人家又饿啦~” 霍隽撇开眼,要不是爷爷和他说了容砚的身份, 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不靠谱的会是黑昼的幕后之人。 沈艽和容砚手拉着手坐在了亲属的席位上,宴会很快就开始了,真看到苏羽笙坐着轮椅上台的那一刻,沈艽还是有点唏嘘:“没想到她的腿竟然真的就这么废了。” 容砚的眼睛里只有沈艽,其余的女人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他随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沈艽嘟嘟嘴:“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她放弃一条腿设计小叔,真的值得吗?” 宴会厅里的闪灯投射在容砚的脸上,他垂着眼睛,倒映出纤长的睫毛暗影:“霍隽又不傻,没准现在也知道真相。” 他拉过她的手,小手放在大手里,正好被他一手包裹:“真绝了。” 沈艽询问:“什么绝了?” “我的手能包住你的手,这说明咱俩骨相浑然天成,天作之合啊。”容砚一脸的骄傲。 沈艽:“……”这都能被他说到一处去。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说着悄悄话,沈艽感受到一道很不舒服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但是等她抬头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容砚问:“怎么了?” 沈艽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容砚亲了亲她:“宝贝,你先坐着,我去上个厕所。” 容砚离开后,沈艽就看见顾瑶不善的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她讽笑:“顾小姐想必等好久了。” 顾瑶:“等什么?” “等我老公离开啊,要不然你哪敢过来同我说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跟只苍蝇一样,来我这嗡嗡的飞。”沈艽扇了扇手,像赶苍蝇似的。 顾瑶面色难看的很,但吃的亏够多了,也算长了记性,她斟酌了一下:“沈艽,我们的恩怨可以先放一下吗?归根结底,我们俩并没有直接的恩怨冲突对吗?” 沈艽好以闲暇的吸了一口果汁:“你想说什么?” 顾瑶:“你能帮我和我姐说一声吗?我不想出国,我姐说如果我不出国她就要把我踢出顾家。” 她不想出国,她原本是想在溟城物色一个有钱男人嫁了,如果出了国,回来的机会就少了,顾沅母女俩一定会趁机拿走顾家所有的财产,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艽觉得好笑:“我凭什么要帮你?你出了国不在我面前碍事不是更好吗?” 顾瑶四周看了看,小声道:“我不会让你白帮我。” “怎么说?” 顾瑶:“我知道你不喜欢苏羽笙,也知道苏羽笙抢了你的心上人,如果我说她的车祸不是意外呢?” 沈艽面色不变:“空口白牙,我怎么相信你呢?” 顾瑶凑到她耳边:“我要说我亲眼所见苏羽笙是故意撞上去的呢?”她也没想到那天就那么巧,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那天她在马路对面看见苏羽笙着急忙慌的从咖啡馆里出来,本来准备打招呼的,没想到就看见接下来的一幕,苏羽笙竟然直直的冲着来往的汽车撞了上去,她当时被吓坏了。 “而这一幕,我全部录在了手机里。” 顾瑶觉得这是个十拿九稳的交易,沈艽要是心里还有霍隽的话就没有拒绝自己的道理。 第104章 夜轻妩 只见沈艽定定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真的蠢。” 什……什么……? 沈艽毫不掩饰的嘲讽:“我想你搞错了两点,第一,我现在喜欢的是我老公,苏羽笙怎么样关我屁事?我对你手里的不感兴趣。第二,要说讨厌苏羽笙,我更讨厌你,两边倒的墙头草!” 被这么毫不留情的痛斥,顾瑶气得发抖:“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沈艽挥手赶人:“趁我还能好好说话,赶紧滚,否则一会儿大巴掌上去了,你别到处告状。” 顾瑶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放下狠话:“沈艽, 你别太得意,我们走着瞧!” 沈艽撇嘴:“没本事的人才会放狠话。” 顾瑶头顶都要气得冒烟了。 “苏羽笙?” 顾瑶吓得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沈艽哈哈大笑:“我就是随口叫叫,瞧把你吓得。” 顾瑶:“……” 顾瑶最后被沈艽气的灰溜溜的走了。 沈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关闭了录音功能,如果顾瑶再惹到她了,她不介意把这录音交给苏羽笙,狗咬狗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沈艽向后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奇怪,她好像又感受到了那道不善的眼神,刚刚以为是顾瑶,但顾瑶一直在自己面前,显然不是。 那道视线阴森森的,就好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咬你一口,瘆得慌。 坐在这里她感觉哪哪都不太舒服,于是四处走了走,猛地肩膀受到一股大力撞击,疼的不行。 撞到她的是一个老奶奶,老奶奶愧疚的反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沈艽摇摇头:“我没事,您没事?” 老奶奶说自己没事。 沈艽揉着肩膀回到了座位,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眼里,容砚也回来了:“怎么了宝宝?” 沈艽吸气:“快帮我揉揉肩,刚刚跟人撞到了,痛死我了。” 容砚担忧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没那么矫情。” 容砚心疼的给她捏肩,放了一块儿红烧肉到她的盘子里:“宝宝,先吃点东西。” 望着那块红烧肉,沈艽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还隐隐泛着恶心。 容砚看她食欲不佳又给她夹了清淡的蔬菜,但沈艽一点也吃不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今天早上起来,她看见吃的就想吐,恶心的不行。 神色恹恹的靠在容砚的怀里闭目养神:“你别动,我靠会儿。” 容砚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大掌有节奏的拍着。 此刻,宴会的后院。 刚刚撞到沈艽的老奶奶从里面出来,背也挺直了,走路也变快了,头也抬了起来,哪里有一点老年的模样。 她找了个垃圾桶把假发和衣服全部扔了。 转而成了一位容貌昳丽的女人,她的五官精致,身形曼妙,精致眉眼中却是一股难掩的森冷。 暗处又出来两道人影:“大小姐!” 夜轻妩哼笑一声:“这就是我那哥哥的感兴趣的女人吗?长得是不错,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手下人立马拍马屁:“自然是比不上大小姐一根手指头。” 夜轻妩娇笑的勾起他的下巴:“属你嘴甜。” 那人眼里出现了痴迷之色,也就一瞬,夜轻妩就松开了他,语气冷漠了下来:“家主叫我尽快接手溟城的事务,查清夜钰究竟在干些什么?你们查到多少了?” “夜钰那边看起来很正常。” 夜轻妩咔咔两下,给枪装子弹上膛,枪口猛的对着那人的脑门:“听着,我不希望下次还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答案,懂吗?” 手下 :“懂……懂了。” 另一个手下道:“大小姐,还有一件事,诀少爷也来溟城了,但是我们和他失联了。” 夜轻妩面色一变:“你说什么?”她手里的枪柄对着他的头就砸了下去:“一群废物,不早说。” 那人的额头鲜血直流。 - 阴冷的水窖里,一望无际的黑暗,伴随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呜咽风声,风声钻到到了这里,变得凄惨阴厉,像是鬼怪在呼叫。 下方是泛着黄绿色的污水。 而在这上空,两根细细的铁链吊着一个男人,每隔三十分钟,这铁链就下降五厘米,男人即将接触到水面。 夜诀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处于这个环境,吓得他魂都没了,双腿在空中蹦跶:“啊——救命啊救命啊……” 随着他的挣扎,铁链处有细微的电流散出,夜诀被电的痛苦不已,一张娃娃脸满是恐慌感:“是谁?出来!我可以给钱的,只要你放过我,我家很有钱的。” 他骂的越来越过分:“夜钰,是不是你,你给老子出来,你个狗杂种,和你妈一样贱。” 随着他的叫骂,铁链下降的越来越快,夜诀又换上了求饶的语气。 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投射在室内大屏幕上。 夜钰穿着一身类似于舞蹈的黑色绸缎服装,家里放着古典音乐,随着音乐的节奏,他的手臂,长腿,逐渐舒展,云卷云舒。 脚尖轻点,有节奏有规律的配合着古典,大屏幕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咒骂和惨叫声,他的动作愈来愈迅速…… 直至音乐结束,一舞毕,夜钰缓缓停了下来,屏幕里的人似乎也喊累了。 夜钰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冲着大屏幕遥遥举杯。 夜莺在旁边半跪着倒酒:“少主,这次也算是报复了夜诀多次对您的不敬。” 夜钰慢条斯理的拿起剪刀修剪着花瓶里的花:“哪里呢,还远远不够呢,他不是那么喜欢叫吗?鹦鹉最喜欢叫了,那就把他的舌头剪成鹦鹉舌头的形状。” 他们的对话竟然全部放映在水窖的喇叭里,夜诀听了害怕极了:“我错了,夜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了我……” 夜钰一个用力,竟然把整朵花都剪碎了:“啧啧啧,真不小心啊,夜莺,下手的时候记得慢点。”他的眼睛里泛着幽幽的红光,唇角勾着阴狠:“记得把这种痛苦让我们的诀少爷永生难忘。” 第105章 艽艽怀孕,砚砚落泪 订婚宴会结束,沈艽整个人还是神色恹恹的,眉眼处笼罩着一股倦怠之气,让她原本绝色的小脸多了几分苍白的美。 容砚急的不行,虽然沈艽执意说不用了,但是他还是开着车朝医院去了,先是挂了脾胃科,医生听她说完症状,眼神微妙:“这里建议您转到妇产科看一下。” 容砚一急:“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医生:“脾胃又没什么问题,建议你去妇产科做个彩超。” 容砚又急匆匆的带着沈艽转了科,中途沈艽还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 出来的时候眼眶都吐红了。 拍完了彩超,医生拿着结果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你怀孕了。” 沈艽愣:“……” 容砚愣:“……” 气氛少有的宁静,还是沈艽率先反应过来:“怀……怀孕了?会不会是搞错了?” 医生义正严词:“你要是不相信这个结果可以换一家医院。彩超结果就是这么显示的。” 沈艽眨眼的速度都慢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意识的看向了容砚:“阿……阿砚,医生说我怀孕了。” 容砚没说话,严谨的目光打量着医生。 医生被他这种眼神气笑了:“我是妇产科的主任,你不用质疑我的医术,况且这是仪器检查的结果。” 容砚也看向了沈艽,但这一回,沈艽被乐到了,她第一次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茫然。 似乎被这个突然的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医生说沈艽身体不太好,又有宫寒的毛病,妊娠反应就会大一些,前几个月一定要好好保胎,又开了大包小包的药。 就这么突然做了妈妈,沈艽起初是茫然的,茫然过后就是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她看着医生开的药,明明是最怕吃药的人了,但是此刻,她更关心这些药够不够保胎,要不要再多开一点。 从沈艽怀孕的消息一出,容砚就低着个头,一言不发,沈艽拉他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手冰凉。 沈艽不由得多想,他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容砚去柜台取药,沈艽又有些不舒服就去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容砚已经取完了。 男人的背影又轻微的颤抖,沈艽愣住了。 他哭了…… 她慢慢走近,就看见他低着头,指尖拿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而是被他揉成了一团,烟草碎了一手。 沈艽轻轻的拉过他的手:“阿砚,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容砚闪过诧异,反问:“为什么这样说,是你不想要吗?” 沈艽贝齿轻轻咬着唇瓣,眉眼闪过纠结,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变得坚定:“我是想过现在有孩子是不是太早了,但他来了就是来了,就是缘分,阿砚,我想要,我舍不得。” 容砚定定的看着她,长睫微抖了一些,眼底卷着复杂的情绪。 小姑娘虽已为人妻,但是眉梢恬静中还带着一丝来不及褪去的稚气,就是这股稚气,却把她衬托的温婉中带有灵动。 明明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呢。 眼眶更加酸涩了起来。 这把沈艽吓了一跳,这哥反应怎么这么大:“阿砚,你没事?” 容砚一向沉稳的声音中带了颤抖:“娇娇,我心疼你。” 是他不好,当初太害怕她离开自己了,他想过用孩子来留下她,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孕妇的不容易他是知道的,但是真正落实到了他的宝贝身上,他才觉得他原来的想法是真的卑劣。 他那么爱她,心疼她,却要让她受这份痛苦。 容砚的眼眶骨是深陷的,是很漂亮的浅外双,此刻他的眼睛红的吓人:“宝宝,生孩子太苦了,我不愿意让你忍受这份痛苦,要不我们不要了,我只要健健康康的你。” 沈艽没想到他是因为害怕自己受苦才这副表情,鼻子也很酸涩,他竟然因为心疼自己而落了泪。 沈艽故意逗他:“可是现在打胎也很痛啊,还很伤身体,那岂不是更要受苦了。” 容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灼的不行,走过来走过去,左看一眼她的肚子右看一眼她的肚子,来回踱步,急的不行:“那怎么办?我现在联系楚沐琛,问问有没有最先进的仪器可以没有任何伤害,花多少钱都行。” 看他来真的,沈艽连忙阻止:“阿砚,我要这个孩子,无论有没有先进的仪器,我都要生下他。” 她眉眼弯弯,低头看了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呀。” 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容砚的嗓子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把她拥到怀里一声轻叹:“你和孩子我会用生命去守护。” 沈艽擦去他眼角的泪,轻笑:“傻瓜。” 回家的路上,容砚开车的速度一慢再慢,慢的被后面的车好几次按喇叭,平时开车都是散漫的,此时也变得格外的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沈艽笑的不行:“阿砚,不至于。” 容砚可听不进去,现在他心中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把车开好,不能让沈艽感到颠簸。 就连来自秦婉的电话都顾不上接,还是沈艽接的。 秦婉说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有些想念,让他们回去吃饭。 容砚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容宅路程远,他家宝贝现在不能长途跋涉。 “哦。”秦婉那边传来了闷闷的回应。 沈艽有点不忍心:“阿砚,要不我们回去一趟,顺便把怀孕的事情告诉妈妈。” 容砚在思考,“等明天,你今天已经很不舒服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等明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嗯。” 回到家,容砚先是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营养餐,又给沈艽泡脚按摩,喂药,简直是当成一个婴儿来呵护了。 包括吃饭都是拿在卧室一筷子一筷子喂的。 沈艽直说不用这么玄乎。 容砚严肃道:“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必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 沈艽丝毫不怀疑要是现在有一项技术男人能代替女人生孩子,容砚立马会去代替。 第106章 容婳心智不全 容砚去给她准备洗澡水的时候,门铃响了。 沈艽跑去开了门,一开门竟然是秦婉和容婳。 秦婉提着大包小包,容婳背着书包,俨然是刚放学。 沈艽惊讶:“妈?您怎么突然来了?” 秦婉语气不大好,冷哼一声:“想儿媳妇了,结果儿子不让回去,那我只好厚着脸皮来看儿媳妇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讨人嫌。” 这怨念深重的,沈艽知道秦婉在为她们没能回容宅而生气。 她亲昵的拉着秦婉的手臂,把头柔柔的靠在了秦婉的肩膀上:“妈妈别生气了,我们知道错了,要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们就回去了。” 一听她身体不舒服秦婉的怨气全部烟消云散了,“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去医院看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容婳的小脸也很着急:“嫂嫂不舒服?” 沈艽抿唇轻笑,正想着怎么把怀孕的事告诉她们,秦婉眼尖的看到了桌上拆开的药盒。 同为女人,她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药? 温婉的脸上出现了错愕:“你怀孕了?” 沈艽不好意思的承认:“嗯,刚查出来,准备明天告诉您呢。” 秦婉涌出狂喜,她拉着沈艽坐下:“怀孕了你还跑来开门,容砚那臭小子呢?生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怎么不见他人影?” 容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一幕深深扶额,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沈艽解释:“没有没有,阿砚很心疼我,爱护我。” 秦婉:“不准替他开脱。” 容砚酸溜溜的过来:“有时候真不知道咱俩谁是亲生的?” 秦婉没好气:“自从有了艽艽,你就排不上号啊。” 容砚:“好好好……” 秦婉高兴的恨不得飞起来,平时的温婉形象都跑了大半:“太好了,我也有孙子了,太好了。幸亏我今天来了,艽艽,妈和你说,前三个月最为重要,我这次来就不走了,你的一切饮食起居都归我负责。” 她睨向容砚:“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去别的房间睡,不准靠近艽艽一步。” 她这么阵仗,容砚头疼的不行:“妈,我觉得你回去就行,我老婆有我照顾就行。” 秦婉:“滚滚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秦婉已经奔去厨房:“我现在去厨房熬鸡汤给艽艽补身体。” 沈艽无奈的笑,容婳玻璃珠子般的眼睛好奇的望着沈艽:“漂亮嫂嫂,这个肚肚里真的有小孩子吗?” 沈艽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抚去:“对啊,以后就能陪婳婳一起玩了。” 容婳小脸上笑的纯真可爱:“太好啦~婳婳有伴了。” 她笑的那样稚嫩又纯真,沈艽却感到了一丝异样。 容婳写作业的时候,沈艽看到了她写的作业愣了一下,明明已经是五年级了,但是她就连很基本的算数都写的一团糟,尽管如此,那道题旁边的大红花显得尤为刺眼。 沈艽问了她一道十以内的加减运算,容婳竟然足足算了十分钟都没有算出来。 沈艽细细的端详着容婳,心下震惊,她为什么觉得容婳的心智好像并不符合她这个年龄。 她想到容家人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容婳的身世,容允已经消失十多年,秦婉生容婳显然不大可能。 但是容家把容婳视为亲孩子,对她的来历也是缄口不提。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艽把心里的疑问和容砚说了。 容砚深邃的瞳仁更加的暗色了,他也没有否认:“因为容婳不是容家人,她出生后身体里带毒,心智只停留在了九岁左右。” 沈艽震惊的不是一点半点:“怎么会这样?我刚见到婳婳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因为那会儿她的症状还没有体现,自从去年过完年以后,就逐渐显现了,妈就是害怕容婳在家里保姆照顾不周才会带过来的。” 容砚翻出了一张照片,是襁褓里的婴儿:“妈有一年出去旅游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就带了回来,检查以后发现这个婴儿身体里被注射了十几种毒物,影响到了大脑,心智有问题。妈觉得可怜不忍心送去孤儿院就自己收养了。” 沈艽没想到容婳的身世这么惨,更多了几分怜爱:“婳婳的病还有的治吗?” 容砚:“她被捡到的时候,身体里被注射了大量的毒药,保住了命,但是损伤是不可逆的。” 可能成了母亲,沈艽心里更加有所感触:“是谁这么丧尽天良,竟然在这么小的婴儿身上下毒。” 容砚没说话,手指抚了抚眉心,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要是猜的没错,夜家在十年前做了一项惨无人道的实验,聚集了三百个婴儿做实验,婳婳可能就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干什么呢?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秦婉过来把容砚拽了出去:“我警告你,这段时间不许你接近艽艽。” 沈艽失笑。 -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楚恬恬一早就起床了,她这几天都回楚家住的,楚父勒令她没把男朋友带回来不准她出去住。 下楼的时候,楚父已经在沙发上看晨报了,阴阳怪气:“呦,干什么去?打算什么时候把你那所谓的男朋友给我带回来?” 楚恬恬腰杆也直了:“你看着,今天中午你就能见上了。” 她和夜钰约好的今天上门。 楚恬恬理直气壮的出了门,开着自己的小跑车去了夜氏药业。 秘书把她亲自带上去:“楚小姐来的真早,夜总已经在等您了。” 楚恬恬心里愉悦,他是特意在等自己吗? 推开办公室的门,夜钰正在给文件签字,看见她来了微微一笑,水波潋滟的瞳孔里满是温柔:“你来了,那我们现在就走?” 楚恬恬摆摆手:“不不不,你先处理你的事,我们中午再回家也不迟。” 夜钰点了点头:“嗯,要是你不介意等我的话就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 “不介意不介意。” 楚恬恬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痴迷的看着办公桌前的男人。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小姐,小姐,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的。” 一道阴狠的女声响起:“滚开,你们敢拦我?” 第107章 我是恬恬的男朋友,我叫夜钰 楚恬恬好奇的看向门口,谁这么大的胆子要硬闯。 夜轻妩一脚踹开门进来,她拍了拍手,然后扫视了一圈,高高在上的眼神从楚恬恬身上掠过:“呦,有客人呢。” 夜钰手里的钢笔顿住,抬起了头:“你怎么来了?” 夜轻妩冷笑一声:“你确定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楚恬恬很识时务的站起来:“你们先聊,正好我坐的无聊,出去逛逛。”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夜轻妩坐在沙发的最中间,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臂撑在下颌处,“给我来杯热牛奶,谢谢!” 夜钰刚准备叫秘书,夜轻妩笑看着他:“我要你拿给我。” 夜钰定定的看了她两秒,忽然低笑了一下:“我这就给姐姐拿牛奶。” 闻言,夜轻妩更加得意了,她坐在沙发上,喝着夜钰亲自端过来的牛奶,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夜轻妩开门见山:“我问你,夜诀在哪?” “夜诀?”夜钰一副很诧异的模样:“他不是在老家吗?我不知道啊。” 夜轻妩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夜钰,这里只有我们俩,都别装,你肯定知道小诀来溟城,人刚到溟城就不见了,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夜钰神色惊讶:“他失踪了?” 夜轻妩冷声:“夜钰,小诀要是出了什么事,夜家不会放过你的。” 夜钰很无辜:“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呢。” 夜轻妩喝了一口牛奶,用纸巾擦去嘴角的奶渍,拿出口红补妆:“好,那我们换个别的话题。” “霍家的订婚宴我去了,那个叫沈艽的长得的确不错。” 夜钰眼睛眯了眯,嗓音格外的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姐姐想说什么?” 夜轻妩媚笑,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怎么?着急了?父亲派你来溟城贩卖器官,但是你好像背着他做了不少别的啊,好像更多的关注点在这个叫沈艽的女人身上,甚至为了她不惜毁掉了我们在溟城多年隐藏的暗桩,为此你也受到了刑罚。” 夜钰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脊背挺得很直:“你想说什么?” 夜轻妩眨眨眼:“急了?你不是很会装无辜吗?你怕我对你的心上人做点什么?” 夜钰很平静:“不怕,你想先动沈艽,要过容砚那一关,我很期待姐姐能不能斗得过容砚?” “容砚?”夜轻妩的脑海里划过了这个人的资料:“就是容家的继承人?” “不止。”夜钰抬眼:“他还是黑昼的幕后之人。” 能力这么强?夜轻妩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夜钰,我不会对沈艽做什么,但是对你母亲那边,我不能保证,她最近可是想你想的很呐。” 夜轻妩喝完了最后一点牛奶,从沙发上起来:“看你也不太欢迎我,我先走了。” 她在路过夜钰的时候,凑近他的耳边道:“我希望在我回去之前,能看到小诀好好的回去。” 看着她的背影,夜钰舌尖轻舔腮帮子,眼角的细小纹似乎都在颤抖,猛地,他拿起桌上的夜轻妩喝过的牛奶杯狠狠的朝门口砸了下去。 母亲?呵,又怎么会想他? 从抽屉里翻出了卫星电话:“夜莺,把夜诀放了。” 夜莺:“啊?为什么?” “夜轻妩找过来了,现在不是和她起冲突的时候。况且她盯上了沈艽。” 夜莺心惊:“难道大小姐发现沈艽的身份了?” “暂时没有,她要是发现了,现在应该派人去抓沈艽准备和夜无锋邀功了,不会来我周旋。” 夜莺想了想,也是,现在老家那边还以为当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夜莺把最新的调查说了:“少主,最近大小姐做实验做的很疯狂,那些偷渡者和落单的散客已经不够她做实验了,这次来溟城恐怕是为了抓更多的人做实验。” 夜钰阴笑:“真是个疯女人,不过也只有她当年才能想出来抓三百个婴儿做实验。不用管她,自有霍家那边来管。” 听到门外的脚步,夜钰道:“先挂了。”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 “进。” 楚恬恬捏着包进来:“人走了吗?” 夜钰又换上了无比温和的表情:“走了,刚刚吓到你了。” “没有,我才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呢。”楚恬恬试着问:“不过那个女人是谁啊?” 夜钰:“没什么,一个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哦,合作伙伴你都发这么大的火呀。”楚恬恬吐吐舌头。 夜钰失笑:“你哪里看出来我发火了?” 楚恬恬指指门口的碎玻璃渣子。 夜钰挑了一下眉:“小家伙很敏锐嘛。” 楚恬恬被这声小家伙叫的红了脸,糟糕糟糕,这个称呼真的好苏~ 夜钰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 啊?去哪? “不是要上门吗?” 哦哦,对对。 楚恬恬回神,小跑的跟上去。 到了楚家门外,夜钰打开了后备箱拿出了几箱子礼品。 楚恬恬小嘴张大:“这你都准备了?” 夜钰摸了摸她的头:“见岳父当然要拿东西的呀。” 楚恬恬:“你想的好周到啊。” 走了几步,楚恬恬停住脚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探出了手:“那个……我们要不要稍微亲密一点啊,我怕被我爸看出来。” 夜钰没说什么,伸出了自己的手。 虽然是假情侣,但是能这么亲近他,楚恬恬心里就跟吃上蜜了一样甜。 楚父见到夜钰的第一眼先是愣了一秒钟,似是没想到楚恬恬还真带了个男朋友回家,他瞅了夜钰几眼道:“楚恬恬,你不会是为了糊弄老子从哪雇了一个回来?” 虽说楚父一猜一个准,但楚恬恬当然不会承认,她反驳:“这就是我男朋友。” 夜钰也很礼貌的开口:“伯父您好,我是恬恬的男朋友,我叫夜钰。这是我给伯父伯母带的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楚母过来,欣喜的说:“快进来啊,进来坐,别在门口站着啊。” 第108章 楚沐琛吃醋 客厅里,楚父免不了一顿盘问,夜钰都是对答如流。 楚父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夜钰:“名下经营着一家公司。”他把名片递给楚父。 楚父看了两眼,又看向了楚恬恬,眼里带着审视,似乎在问,你这么厉害?能找上夜氏药业的总裁? 楚恬恬不敢长时间和楚父对视,怕被看出端倪。 夜钰及时替她解围:“伯父,我和恬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恬恬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很喜欢她。” 任谁夸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都高兴,楚父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那当然了,我楚霸天的女儿,自然是很优秀的。” 楚母暗戳戳的踢了他一脚,楚父才有所收敛。 吃饭的时候,楚恬恬多问了一嘴:“我哥不回来吗?” 楚父阴阳怪气:“别管那个逆子,不回来最好,回来我非得扒他一层皮。” 楚恬恬撇撇嘴,心道这是楚沐琛又哪里惹到楚父了,不过都也习以为常了。 此时的楚沐琛刚从一台手术上下来,正准备回办公室,就看见自己的办公桌被人搬了出来。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 顾沅的助理开口:“楚医生,医院给您新分配了一间办公室,您以后不用和顾院长待在一起了。” 楚沐琛做梦都想远离顾沅,本该开心的,但是现在心里却有些郁闷:“我去找顾沅。” 助理拦住了他:“楚医生,顾院长去开会了,现在不在。” 楚沐琛转身离开,心里的郁气难以纾解。 想着找个楼道安静会,结果在拐角处看见了助理口中在开会的顾沅正和一个男人并肩过来,那人就是那天在顾家楼下送顾沅回来的那个男人小李医生,俩人似乎说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上笑容连连。 噌的一股火就冒出来了,楚沐琛大步上前,冲到了他们前面。 顾沅挑眉看了他一眼,问:“有事?” 楚沐琛突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憋出来几个字:“你……你怎么把我的办公桌移出来了?” 顾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说不想和我一个办公室吗?正好医院重新分配,我就给你分配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楚沐琛皱眉:“我……那个你说给我换就给我换啊?” 顾沅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 楚沐琛词穷了,他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视线落到了顾沅旁边的男人身上,明知故问:“你是谁?” 顾沅介绍:“这是我们医院新来的小李医生,目前是我的辅助医生,刚上任没多久,你们么没见过也正常。” 小李医生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楚医生,久仰大名。” 楚沐琛没有给他回应,小李医生抿抿唇,也不尴尬,收回了手。 楚沐琛语气并不好的对顾沅说:“我看你是怕我打扰你和你新欢才给我分配的办公室。” ??? 顾沅:“你有病?” 小李医生挡在了顾沅前面:“楚医生,我和顾医生只是同事关系,你还是不要瞎说,让别人误会了,对顾医生清誉难免有影响。” 楚沐琛心里涌上一股无名怒火,他和顾沅认识这么久,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来这里说三道四了,刚想说话远处一道娇弱的声音就传来了:“沐琛~” 顾沅看了一眼就收回来视线:“楚医生,你女朋友来了,我们就先走了。” 顾沅和小李医生一起离开。 小护士跑过来:“沐琛,你最近怎么都不理我啊,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护士半天没听到回应,抬头就看到楚沐琛还在盯着顾沅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不爽:“你在看什么?” 楚沐琛回神:“没什么。” 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以后在医院,上班时间,少和我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小护士气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连带着看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都不善了起来。 -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天边,温柔的晚风徐徐吹拂着人的脸颊。 沈艽在阳台上欣赏着落日的美,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由着晚风亲吻她的脸颊。 她懒懒的翻动着书页,能享受这么难得的静谧时光,真好啊。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沈艽弯了弯眼睛:“你来啦。” 容砚从后面抱住她:“现在光凭脚步也能判断出是我了?” 沈艽语气骄傲:“那可不。” 她长长的秀发垂落在腰间,容砚给她挽了起来:“走,妈给我们做了好吃的,我们去吃饭。” 沈艽牵着他的手:“刚刚看书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容砚唇边展露出一点笑意:“你现在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能让妈亲自下厨,我都没这待遇。” 沈艽吐吐舌头:“说明我比你惹妈妈疼。” “是是是,惹的我疼你。” “切,就你会说。” 沈艽揉了揉小肚肚:“你先去餐厅,我去个厕所,水喝多了。” 容砚邪气的挑挑眉:“用我帮你不。” 沈艽白眼翻给他:“不用!” 上厕所的时候,沈艽惯性的拿起了手机,设计群里发来一条通知,定好了去白城考察夜氏旧址的日期。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距离她怀孕两个月左右,她发消息给主治医生问了下出去工作会不会有影响? 主治医生回复的很快,说是只要按时吃药,不要剧烈运动,没什么大问题,沈艽想了一下,计划是去两天,到时候她争取快一点处理工作,尽量早一点赶回来。 她是团队的主心骨,如果不去的话也说不通。 她知道要是把这件事和容砚说了的话,他肯定不同意,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晚饭过后,沈艽试探性的问道:“阿砚,我这几天要是出去工作行不行啊?” 容砚亲吻她的额头:“在家里待闷了?” “嗯。” “那就去呗。” 沈艽眼睛眨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 “去哪里工作都行吗?” 容砚敏锐的察觉到话里的意思:“你指什么地方?” 第109章 沈艽出事,真正的少主另有其人 没把他绕进去,沈艽撇撇嘴,不敢说实话:“还能去哪?不就是正常和小组成员讨论设计。” 特意没提夜氏药业。 容砚知道她还是在为夜氏药业设计,却又没办法让她退出,否则她会问原因,他又没办法告诉她,一切又会陷入死循环。 他现在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去查找夜氏药业的漏洞,这个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企业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黑昼的人查到夜诀最近来了溟城,似乎又和夜氏药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 沈艽第二天去了夜氏,不过罕见的是夜钰并不在,他不在沈艽反而更自在。 和成员们又讨论几个方案后沈艽就从夜氏出来了。 本来说好容砚来接她,但是自己提前下班了,容砚这个时候可能还在上班,沈艽就没打扰他,想先去公司给他一个惊喜。 走在半路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沈艽一头乌云,她是和这个天杠上了,一出门就下雨,她是引雷针? 突然的下雨让大家都措手不及,沈艽今天刚好没开车,夜氏楼下聚集着很多避雨的行人,来一辆出租都被抢走了,沈艽根本就抢不上,又顾忌着怕伤到孩子,好不容易从手机上叫了一辆车,她才坐上。 车子行驶了五分钟,沈艽问了一句:“师傅,现在都不用问乘客尾号了吗?” “哦。忘了。”司机压低的声音传来。 沈艽无声的皱了皱眉,她看向了驾驶位,司机带着宽大的帽檐,还有口罩,几乎把整张脸都裹了起来,看起来很奇怪。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突然道:“小姐,后排有水,你要是渴了的话可以喝。” 沈艽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用了,谢谢。” 她从手机上查导航来确定司机走的路线正不正确,忽视了司机眼角闪过的诡异。 慢慢的,困意袭来,沈艽害怕自己睡过去,想按下车窗的时候才发现车窗已经打不开了。 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司机把头转了过来,露出了全貌,那是一张奇怪的娃娃脸…… - 这雨来的突然,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一切又恢复如常了,天空万里无云 天际正斜,五六点的阳光穿透力还是很强的,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折射到了容砚手里的文件上。 他看了眼窗外,天气是难得好,红日在空中乍现,再有一个小时就要隐匿于天际了。 天气那样好,本该如天气一般的心情此刻却格外的惴惴不安,总感觉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开会间,容砚突然走向落地窗前,远远望着天际的金光,金光挥洒,竟有一种普度万物的感觉。 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拧了拧眉心,心思全然不在了会议上,看了一下腕表,娇娇应该快下班了,发了条消息:宝宝下班了吗? “容总?” 容砚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会议上:“你们继续。” 等到会议结束,容砚都没有收到沈艽的回信。 这个点她应该下班了,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容砚的心情顿时仿若蒙了一层阴云。 他开车去了夜市药业,在门口遇见了刚好出来的lr。 “娇娇还没下班吗?” lr诧异的说:“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 容砚心凉的厉害:“离开多久了?” lr抓抓头发:“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前就走了。” 容砚又开车回了一趟家,没人,他叫纣云查了所有沈艽有可能去的地方,无一例外。 现在,他不得不确定,沈艽失踪了。 他总算明白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了,每次沈艽遇到危险,他的心就惴惴不安的。 心里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可能性,他回想着最近所有有可能相关的事情。 纣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容砚在处理文件,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容砚的声线平稳,但是细听,会听到他语气的节奏比平时慢了些,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夜家最近有什么行动,夜诀在哪里?” 纣云如实说着自己查到的:“夜诀仅仅在出现在了溟城几个小时就离奇失踪了。” 容砚没抬头,在文件的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失踪了?” “是的,我们的人查到了夜诀来溟城见到的第一个人。” 纣云把一张照片拿出来,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图。 “那个女人的反侦察力很强,避开了所有的监控,但被离得很远的一处废旧仓库的监控给拍到了,她可能认为那个摄像头已经不用的了。” 容砚的声音不疾不徐:“查到身份了吗?” 他这样平静,窗外的金光很盛,他背对着金光,浑身隐匿在阴暗中,好像完全把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纣云被金光闪的晃了一瞬:“正在查。” 听到这三个字,容砚的钢笔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行云流水的容字旁边沁出了一个小黑点,在严谨的纸张文件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没查到?是因为我给你们开得工资不够?还是自身能力不够?” 和往常一样的话音,纣云却陡然听出了一股料峭的寒意。 他跪了下去:“对不起,主上,是我们无能。” 容砚利落的把剩下的那个砚字写完,但最后那一笔的笔画格外的粗,可见是用了力道的。 “无能的话,我要你们何用?”他轻笑。 纣云愧疚更甚,“主上,我……” 容砚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而是盯着那张照片许久:“你觉得她的背影像不像夜莺?” 纣云看了一会:“还真是像。” 但是怎么会呢?前段时间查到夜莺是夜家少主的左膀右臂,如果夜诀的失踪与她有关,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夜莺起了反叛之心,要么就是她的背后另有其人,或者说,是我们搞错了。 纣云几乎瞬间反应过来:“夜诀不是夜家的少主,真正的少主另有其人。” 容砚的拳头握的很用力,“娇娇的失踪和夜家脱不了关系。” 纣云问:“难道夜家已经知道了沈小姐是宫冉的孩子?” 第110章 容砚带人围了夜氏 容砚闭了闭眼睛,额间的青筋显示着他此刻一点也不平静:“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敢想,如果那群畜生知道了沈艽的身份,她会面临怎样的下场? 这就是他冷静的原因,他太清楚了,他们的对手是地狱恶鬼般狰狞的存在,他不能乱。 狭长的凤眸重新闭上,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宛若一棵大树连着千万茎叶,纵横交错。 他必须足够的冷静,这样才能重新整理所有的事情,在调查夜家的事情上,究竟是少了哪一环? 他问:“夜无锋有几个孩子?”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纣云蒙了几秒随即道:“外界一直说他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夜诀,女的则是夜家尊贵的大小姐,一直在国外留学。” 两个吗?倘若只有两个,女的在国外,男的则是最近才来溟城,那前几次的夜家事端是谁在背后操持? 和黑昼的几次交锋,背后之人显然很熟悉溟城,这说明一直都有一个人潜伏在溟城做事,这个人会是谁呢? 夜无锋是很怕大权旁落的人,他用的人要么是亲信,要么是死士。 亲信的话…… 容砚捏了下眉心:“夜无锋有什么私生子吗?” 纣云下意识想说没有,但突然想到了一个传闻:“之前有传出夜无锋是有一个私生子的,但是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私生子,夜家对外承认只有夜诀和夜轻妩两个孩子,这个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纣云,你相信凭空的流言吗?” 纣云摇摇头,任何的流言都是有迹可循的。 容砚食指蜷缩在桌上轻轻敲击。 是谁?是谁?这个人究竟是谁? 有可能就在他们身边,或许是朝夕相处的人,又或许是不远不近的朋友,什么人是最近才出现的? 手指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娇娇说过,夜氏药业新建写字楼,旧址在白城,夜家的人,姓夜…… 唰—— 狭长的凤眸睁开,夜钰!这个最有嫌疑却一直抓不到疑点的人。 容砚声音冷的就和淬了冰一样:“夜钰今天干了什么?” 沈艽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夜氏药业,纣云早在沈艽失踪的第一时间就排查过了:“夜钰今天一天都不在夜氏。” 纣云又说:“我们一直都在盯着他,但并未有可疑之处啊,上次引我们势力出来那次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啊。” 容砚此刻的头脑异常清醒:“谁说,他一定要亲自在场了?” 纣云一震,是啊,夜莺就是那次暴露的,如果夜钰是真正的少主,那一切都对上了。 所有的迷雾在这一瞬间消散开来,容砚一字一句道:“况且,也只有他在那天把娇娇带回了他家,若不是他在背后谋划,他又怎么会在高架桥上找到娇娇,若是巧合那可是太巧了。” 砰的! 他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推到了地上,就连那根伴随他很久的名贵钢笔都被扔到了墙上,溅出了一道墨水,星星点点沾到了他白色的衬衫上。 是他大意了,以为有黑昼在,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皮子。 是他太自负了,是他的错,导致了娇娇陷入了万劫。 男人发着好大的火,桌上的东西无一幸免,眼看着胳膊要把桌上的相框也扫到地上,他停住了。 那是一张大头合照,是在游乐园那次,沈艽逼着他拍的兔子合照。 长指抚向了女孩的脸,她在等他,他不能乱。 容砚把车钥匙扔给纣云:“走,去夜氏。” 末了道:“把黑昼的人带上。” “是。”纣云意识到,沉寂已久的黑昼终于要苏醒了。 - 夜钰正在陪着楚恬逛街,那天上完门以后,楚恬恬就发现楚父有派人监视她,怕是想要看看她这个男朋友究竟是不是真的,于是一大早,楚恬恬就厚着脸皮叫夜钰来陪自己逛街,夜钰答应的很爽快。 楚恬恬选衣服给夜钰看的时候,每一件他都说好看,感觉他像是在敷衍自己,但他的目光真挚:“真的,你穿什么都好看。” 楚恬恬去试衣间换衣服的时候,夜钰接到一个电话。 他去外面接了,靠在商场里的透明栏杆上:“怎么了?” 秘书说:“夜总,您快点回来,容氏集团的容砚来了,带了好多人把夜氏围了。” 夜钰抿了一下唇:“他哪根筋搭错了?” 秘书快哭了:“他们看起来好可怕,还……还带着武器。” 夜钰:“行,我知道了。” 楚恬恬出来的时候夜钰已经不见了,手机上收到了他的短信:抱歉,公司有急事需要我赶过去,这次的失约下一次补上。 楚恬恬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再没了挑衣服的兴致,恹恹的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夜钰已经在思考了,容砚这么突然来找自己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不太像,就算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他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把夜氏给围了。 能让他这么失常,那就是因为沈艽喽?难道沈艽出事了? 他联系上了夜莺:“查一下,沈艽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夜莺道:“少主,我刚想和您汇报的,沈艽从我们公司离开以后就失踪了。” 夜钰心里咯噔一声,他觉得要出大事了。 夜莺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去几句,恍惚的到了夜氏,他的舌尖轻轻的抵了抵腮帮子,他倒要看看,谁在背后搞他? 夜钰出现的第一瞬间就有两个黑衣男人过来:“夜先生,我们主上等您很久了。” 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腰间被顶上了硬物。 是枪。 夜钰微微一笑,高举了双手:“放心,我会乖乖配合你们的。” 整个夜氏的工作人员都被控制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夜钰被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一个风清月朗的男人。 夜钰脑海里划过此人的资料,纣云,背后替容砚掌管黑昼的人。 黑昼都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了,说明这次的事情一定很严重。 纣云很有礼貌道:“夜总,主上叫你进去。” 第111章 夜钰中枪 夜钰舔了舔唇角,嗤笑一声:“这好歹是我的办公室,你们这样强势闯入占领,不太好。” 纣云依旧微笑:“夜总,谁让你触及了我们主上的底线呢?您请。” 夜钰扯了扯领带,理了理凌乱的衣襟,风轻云淡的推开了门。 “容总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搞这么大的阵仗。”夜钰是笑着说的,但嘴角却是有一丝冷意。 容砚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他,整个人仿若隐匿于暗处,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刻,窗外的光已经照不到室内了,他的周身一片阴暗。 从墙上的影子看到他手里仿佛在把玩着什么。 椅子转了过来,夜钰总算看清他手里把玩的东西。 那是一把枪,枪口此时正对着他。 容砚静静的坐在那里,他雕塑般的脸上沁了一层寒霜,手指扣在扳机上,夜钰并不觉得他不会开枪。 夜钰笑容不变:“怎么了这是?我夜氏最近是哪里惹到您了?让您动这么大怒气。” “夜少主。”容砚唤了一声:“我这么叫你,不知道你会不会习惯?” 夜钰耸了耸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来究竟想干什么?” 砰—— 一声枪响。 子弹喷射而出。 夜钰身体晃了一下,笑容凝固,他缓缓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肩膀上是一个流血的大洞。 五指捂住了肩膀,又换上了那副笑脸,脸色却苍白的厉害:“这是夜氏药业,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枪在容砚的食指上灵活的转了一个圈:“这么说,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 涓涓血液从夜钰的指缝流出,他的额头沁满了冷汗,薄薄的眼皮跳了几下:“你这么大阵仗,除了因为沈艽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容砚摸了摸枪口处的余温:“继续。”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次和我没关系。我并不知道。” 容砚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是很妖孽的,但此刻,被他周身的阴冷衬托的十分阴惨:“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疼痛,夜钰的腰杆弯了下来,他慢慢的直起了身体,手也不再捂着伤口,任由鲜血流个不停。 他说:“我没有参与这件事,你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但要是和我合作,没准有胜算。” 容砚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眼睑下面的那颗小泪痣泛着青灰,显得不近人情到了极点:“我想,你死了我也会有胜算。” 夜钰唇角微微一勾:“是吗?那沈艽怎么会出事?” 容砚一闪而过的戾气。 夜钰知道说中了,脊背挺得更直了。 随之,容砚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看蝼蚁一般:“你是夜家少主,我怎么信你?” 夜钰早就编织好了语言,语气诚恳:“我虽是夜家少主,但却是不受重视的,夜家的核心我也接触不了多少,夜家都防着我,包括这几次在溟城搞事情,也不过是受制于人,不得而为之,我要是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夜无锋搞出来的?” “没错,我早就想逃离夜家了,那就是个魔鬼的地方,我是真的想和你合作,彻底铲除夜家。” 夜钰说的咬牙切齿,仿佛恨夜家恨得要死。 容砚神情不定,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站了起来往外走去,路过他的时候顿了一下,蔑视的语气无疑:“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确是不受重视。” 夜钰的脸色绷不住了,绽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他拳头握的很紧,紧的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导致肩膀的伤流血流的更多了。 他死死的咬着牙,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口腔。 最后,他用很轻很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你说的对。” 容砚走了,连同黑昼的人全部撤走,夜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在做梦似的。 夜莺也闯了进来,看见受伤的夜钰,大惊:“主上,我送您去医院。” 夜钰抬了抬手:“不用了,你来给我包扎。” 夜莺不敢说不,她拿出了一把消过毒的匕首颤颤巍巍的挑开了衣服,她见惯了血腥,但面对在意的人,还是红了眼眶:“少主,会很痛的,我们去医院。” 夜钰嘴边依旧挂着笑容:“我就是要记住这种痛。” 那抹笑容在夜莺看起来刺眼极了:“少主,容砚竟敢这么对你,我去杀了他。” 夜钰眼珠子转了转:“不急,这仇,我亲自报。” 夜莺哽咽:“少主,我们真的要和容砚合作吗?” 夜钰脸色惨白:“夜无锋不信任我,我手下根本没有可用之人,现在身份已经被发现了,和容砚,和黑昼对上,我没有胜算,倒不如合作,利用他扳倒夜家。” 夜莺擦干了眼泪:“还是少主想的周全。” 夜钰:“既然合作了就拿出我们的诚意,把夜诀的所有资料送给容砚。” 夜莺疑惑:“您是说是夜诀干的?难道是家主吩咐,家主知道沈艽的身份了?” 夜钰摇摇头:“我猜并不是,只怕这是夜诀私自干的,是为了报复我。” - 沈艽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她被蒙住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身处的环境晃晃悠悠的,晃的她想吐,耳边还传来了水声。 这是在……船上? 嘴也被贴上了胶带,她发出的声音都是吱吱呜呜的。 腿上突然一痛。 她被人踹了一脚。 “安静点,再叫把你的舌头割掉。” 是那个司机,只不顾那会儿他是压低声线说话的,显得很低沉,现在却是放开了声音,声音清亮了不少,听着年纪并不大。 沈艽叫的更厉害了。 嘴上一痛,胶带被撕掉了,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又骂骂咧咧:“妈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艽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我是谁你也配知道?要怪就怪你和他走的太近了。”那人冷呵。 他?说的是谁?她和谁又走的近了。 第112章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白城 夜诀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怪不得夜钰会喜欢,长这么好看,他看了也要心动了。 不过很可惜,她是夜钰喜欢的人,那就只能去死了。 沈艽试探着问:“你为什么不杀我?” 夜诀呸了一声:“留着你自然有很大的用处。” 既然自己有用,那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肚子:“有吃的吗?” “什么?”夜诀愣住了,寻常女人被绑架了,第一件事不应该是哭天喊地求饶吗?她倒好,跟人要吃的?现在还有食欲? 沈艽嗓子干的快冒烟了:“我对你还有用,你总不能把我饿死,能给我点吃的吗?” 夜诀哼了一声,用胶带把她的嘴重新粘上了:“阶下囚就要摆正自己阶下囚的位置,还想吃东西,想的美。” 之后房间里再没动静了,应该是走了。 沈艽脑子开始转了,她现在似乎在海上,她还闻到了被海水浸泡了很久的木头的腐朽味道,正规游轮肯定不是这样的,这倒像是偷渡船。 偷渡?这是要出海,海的对面是白城,她这是要被带到白城? 她现在是阶下囚,浑身都被绑着,只能祈祷容砚能早一点找到自己。 沈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感觉过了很久,那个人又来了,丢给她一个馊了的馒头。 她又支支吾吾了起来。 “妈的,真烦。”夜诀退了回来,粗暴的扯掉了她嘴上的胶带,又把吃的交在她手上。 沈艽刚吃了第一口就想吐,这面包都馊了很久了,酸臭的味道弥漫整个口腔,但没办法,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再难吃也要吃下去,她得补充能量。 - 边防。 夜晚边防部队正在进行军事演练,霍隽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兵。 副官小声提醒:“首长,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霍隽瞥了一眼,是苏羽笙的来电。 他若无其事的挂断调整成了静音,然后把手机拿远,继续指挥。 一名普通士兵进来:“首长,有人找。” “什么人?”霍隽问。 士兵道:“他说是您的旧识。” 霍隽沉了下气,把手机拿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有很多来自霍老爷子的未接来电。 他拨了回去:“爷爷?” 霍老爷子的语气很严肃:“沈艽失踪了……” 苏羽笙自从和霍隽订婚以后就暂住在霍家,美其名曰是培养感情,许兰因着对她愧疚觉得这样也方便照顾她。 可是自从订婚以后,霍隽一共也没回几次霍家,苏羽笙和他见面的次数和没订婚以前没什么两样,她今晚又打了一个电话,干脆是不接了。 恼恨的坐在轮椅上出了门,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里许兰说了不算,真正说了算的是霍老爷子,他的孙子这么冷落自己,她不信他能看的过去? 刚到门口,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苏羽笙心里一跳,什么?沈艽失踪了……? 心里像有一把铁锤在重重敲击,震得她都忘了原本的目的。 呼吸声都减轻了,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不敢长时间听下去,匆匆回了卧室。 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一股类似愉悦的情感窜至全身,心跳如擂鼓,甚至有些激动,沈艽失踪,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不会回来了,霍隽就有爱上自己的可能性。 苏羽笙坐在轮椅上,这个念头就像魔怔了一般,愈演愈强…… - 霍隽远远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那人背对着自己,掀长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但浑身透着的那股肃杀之气让人难以忽视。 是容砚。 霍隽走近:“你能来找我,我没想到。我以为你会一直隐藏下去。” 容砚一点也不惊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口,语气却是如同这夜色般寒凉:“娇娇失踪了。” 霍隽脸上也泛着严肃:“我知道,爷爷和我说了,若非是关于她的,你也不会亲自来找我。进来说。” 容砚坐下,拳头握起:“从我现在得到的情报,娇娇应该是夜诀绑架了。” 霍隽一直盯着夜家,自然知道夜诀是谁:“你怎么能确定?” 容砚眼里有阵阵冷光:“我怎么知道你不用管,夜诀在溟城没有扎根,他绑架了沈艽,一定是带着沈艽回了白城。” 霍隽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会从边界海上偷渡?” 容砚:“大概率会!” 霍隽思衬了几秒,招呼副官进来:“演练结束,现在调一队人马去现在去边界海上排查。重点严查那些偷渡船。” 副官知道事情的严峻性:“是!” - 沈艽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她本来就睡的不安稳,稍微有动静就被惊醒了。 她感觉船身忽然一个不稳,晃得她干呕了起来。 传来了人声:“怎么办,诀少爷,边防部队突然在海上开始查人,会不会是发现了?” 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妈的,怎么会这么快?我姐呢?卫星电话联系我姐,让她快点来救我。” 沈艽心里一惊,边防部队?那不是就是小叔?难道是小叔的人? 接着她就听到了朝自己而来的急促步伐。沈艽立马装睡。 夜诀掐住了她的脖子,沈艽“转醒”:“你要干什么?” 夜诀狠声问:“会游泳吗?” “不会!” 沈艽如实回答,且不说她不会游泳,就算是会游,这可是茫茫大海,她还怀着孕,等游过去了人也没了。 听得出来他很着急,连跳船游到白城这种可笑的想法都有了。 沈艽下巴紧绷:“你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可以自己逃走,把我留在这里。” 夜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这话的可信度,随即,他想到了夜钰的所作所为,理智被不清醒代替,妈的,夜钰敢这么对自己,不让他出出血怎么对的起他费尽心思把这个女人绑过来。 “呵,你想多了,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白城。” 沈艽如坠冰窖。 接着脖颈处被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13章 夜轻妩发布的恐怖袭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了,容砚没有任何想喝的心情。 霍隽来回踱步,可见内心的不平静:“今晚海上商船很多,排查还需要时间。” 像是在告诉容砚,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副官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首长,我们排查到一半,商船突然闹事了。和士兵们起了冲突。” 霍隽忙问:“怎么会这样?” 副官:“现在商船们挡住士兵不让排查,我们的人还在和他们协商。” 多耽误一分钟,意味着沈艽便多一分危险。 容砚等不了了:“有快艇吗?” 霍隽看他:“你要亲自上海?有,我和你一起。” 正当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忽然,海上一声轰鸣声响起。 士兵慌张的跑过来:“报告首长,海上有恐怖分子袭击。” 霍隽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查清是什么人了吗?” “正在查,我们巡查的兄弟因为防备不及,都受了重伤。” 容砚已经等不及了,他正要上游艇,被霍隽拽住了:“你干什么去?找死去吗?” 容砚语气冷的要死:“我等不及了,我现在要立马去海上。” 霍隽不赞同:“海上又是暴乱又是恐怖分子袭击,你去找死吗?恐怖分子的火力武器是和你开玩笑吗?” 容砚的眼睛染了红:“那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心爱的女人去等死吗?” 霍隽无言。 吼完这一句,容砚甩开了霍隽,他闭上了眼睛,喉结轻滚,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眼睛里的红血丝证明着他此刻快要爆发的情绪。 他向后退了一步,“纣云!” “调黑昼熟水性的成员,带上武器,跟我上海!” “是!” 霍隽没有再阻拦,黑昼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 海上轰鸣声不断,远远看去,那边天被火光照的亮了半边。 每响一声,容砚的心就好像在油锅里炸了千万遍,反复煎熬。 - 夜诀被炸弹的于波震得差点摔到海里,幸好手下拉住了他。 他看了眼手边昏迷的女人,咬牙:“走,跳海!” 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光亮,直直的射在他的脸上,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等睁开的时候,一辆快艇已经近在咫尺,快艇上站着一个女人,墨发迎风飞舞。 夜诀拿下了腰间的枪,戒备的盯着快艇。 那女人摘下了墨镜,冷冷的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夜诀转惊为喜:“姐?你怎么来了?” 夜轻妩恨铁不成钢:“我要不来,你就被霍隽带走了。” 夜诀扛着昏迷的沈艽上了游艇,游艇飞速的驶向海的对面。 夜诀后知后觉:“那些暴乱和恐怖分子都是您搞出来的动静?” 夜轻妩咬牙:“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精力拖延时间?” 夜诀愤愤:“姐,我绑了夜钰的女人,这次绝对能扳倒夜钰。” 啪! 迎接他的是一个狠狠地巴掌,夜轻妩怒吼:“愚蠢!” “知不知道你为了私怨,坏了我多大的好事?为了救你,我动用了父亲给的人手和武器,这次回去,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和他解释!” - 夜色无边,北斗阑干。 刚刚还轰鸣不断的海面此刻却安静的异常,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及海面上漂浮的尸体证明了刚刚经历过的惨烈斗争。 男人站在甲板上,眼睛死死的望着一个方向——白城! 他如玉的长指扣在船舷上,生生的扣下了一块木头。 纣云惭愧的低下了头,船上空无一人,他们还是来晚了。 久久,他听到男人说了一句:“回去。” -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夜钰连家都没回,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白城的方向,刚刚火光一片想必是起了不小的冲突。 他很好奇,容砚的实力究竟能不能把沈艽救回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步伐,他挑眉,看来,失败了啊。 “里面没人,你不能进去。” 门被一脚踹开,接着,夜莺的身体从外面飞了进来。 他回头,还没开口,肚子上就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踹的他的身体连连后退,直到身体碰到了桌子才止住。 也因为这一个剧烈的动作,导致肩膀的伤口又裂开了。 夜钰发白的嘴唇扯道:“这么大的怒气?看来未达成所愿啊。” 话音落,他被人掐住了脖子,容砚的手里的力道逐渐缩紧:“你想死,我成全你。” 夜莺趴在地上,指尖刃还没来得及转,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刀,纣云冷声:“老实点。” 夜钰牙缝里挤出字:“好啊,那你就杀了!” 夜莺:“少主——” 夜钰的脸色乌青,眼看着快没气了,容砚才松开了他。 夜钰扶住桌子,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拼命的咳嗽,沙哑道:“你不杀我,看来我还有用处。” 容砚拽起了他,五指成爪,狠狠地扣在了他受伤的肩膀上,殷红的血顿时顺着容砚的五指指缝往外流:“你不是说,夜诀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吗?那他的身后为何会有重武器和恐怖分子?” 夜钰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夜诀不会有这种实力的。除非……” 容砚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除非什么?” 夜钰:“除非有人帮他。”电石火光之间,脑海里闪过什么:“是夜轻妩!” 纣云把一张照片拿出来:“是她吗?” 一个女人站在游艇上。 这是某一艘商船上的监控录像无意间拍下的。 “是,就是她!” 容砚松开夜钰,拿过纣云递过来的手帕擦着被染红的手:“这么说,这些恐怖分子都是夜轻妩的人?” 失血过多,夜钰的眼前阵阵发黑:“夜无锋很信任夜轻妩,夜家的人手几乎都给了夜轻妩。她和夜诀是亲姐弟,自然会去救夜诀。” 手帕擦完,被容砚嫌恶的扔进垃圾桶:“他们倒是姐弟情深,你呢?没人要的野种?” 这话像是锋利的剑一样狠狠地扎在夜钰的五脏六腑,扎的他生死不能。 第114章 沈艽夜诀初相见 夜钰脸上的那抹笑终于挂不住了,他阴阴道:“有时候人还是要给自己留退路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将来万一落到我的手里呢。 容砚嗤笑一声,“我等着。” 看着他脸上的那抹假惺惺的笑意消失,容砚心里痛快了:“夜钰,跟我合作,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或许能活的长点。” 没什么感情的语气又道:“我要夜轻妩的全部资料。” - 幽秘阴暗的仿古院落建筑,房屋的边角处还挂着青铜铃铛,夜风四起,厚重的铃铛声不断。 漆黑邪恶的乌鸦站在房角上用那双绿豆眼睛窥视着,发出古怪的叫声,又扇动翅膀飞走了。 明明不是什么节庆日屋檐下却挂着一排排灯笼,灯笼里的红光明明灭灭,这泛着灰白的夜晚,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院落里看守的守卫脸上有一种死灰的麻木,更显得阴恻恻的。 他们看到走来的人,低头,机械道:“大小姐!” “父亲在吗?” “家主就在里面。” 夜轻妩朝着身后低着头的男人道:“一会儿进去你就实话实说,父亲要是惩罚你,你就只管认错。” 夜诀抬头:“姐,父亲会打死我的。” 夜轻妩踹了他一脚:“你不进去,会死的更惨。记住我说的话,去。” 夜诀蔫了唧的进去了。 又有人过来:“大小姐,那个女人怎么处置?” 夜轻妩才想起来还有个没来及处置的沈艽,不耐烦的摆手:“你们随意,别弄死了就行。” “是!” 夜家等级森严,家主没有宣召,任何人不得进去,夜轻妩双手环胸等在外面,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中南男人的怒吼连同年轻男人痛苦的哀嚎。 大约二十分钟后,夜诀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充满了怨气:“父亲叫你进去。” 夜轻妩扫了他一眼,衣服上全是被鞭子打坏的鞭痕,还泛着血迹:“希望这点痛让你能长点记性。” 说罢,她进去了。 夜轻妩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中年男人道:“父亲。” 夜无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夜轻妩开口:“对不起,父亲。” 夜无锋语气莫测:“轻妩,你太让我失望了。” 夜轻妩跪在了地上:“父亲,我知道我不该暴露您给我的势力,但是阿诀危在旦夕,我不能让他落在霍隽的手里。” 夜无锋重重的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愚蠢!” “我问你,我们夜家的家训是什么?” 夜轻妩抿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夜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你知道就好!”夜无锋怒:“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要是再有一次,你手里的人马就交给夜钰。” 夜轻妩呼吸都急促了:“父亲放心,我不会了。这次是阿诀莽撞了,他也是被夜钰欺负怕了才会生出怨气,归根结底是夜钰太自负了,不把手足放在眼里,阿诀也长大了,看到夜钰成为少主,难免心里不舒服。” 夜无锋审视着她:“轻妩,关于夜钰和夜诀,我自有分寸,你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就好了。” 夜轻妩:“是!” 夜无锋又问:“最近实验做的怎么样了?” “有所突破,但是我们抓来的人已经不够我们实验了,我这次去往溟城就是为了我们的实验,希望用溟城人来促进实验的突破……” - 夜家最西边的院落,隐隐有不断地戏曲声传来。 沈艽是被这个吵醒的,醒来的时候眼睛上的布已经被拿掉了,手脚还被绑着,她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一间柴房。 已经远离了海上,她短暂的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过,这里是哪? 怎么大晚上的还有人唱戏,她虽不懂戏,却还是能听出唱戏之人的声调委屈,泣诉之情,只不过大半夜的唱,还挺诡异的。 咯吱一声。 破败的木门被推开了,夜诀一瘸一拐的进来:“你还挺镇定。” 这是沈艽第一次见到眼前之人,一张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五官也是眉清目秀,白白嫩嫩。 不过,相由心生,心里存着恶念的,虽然张的人畜无害,但眼底的黑气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沈艽思衬的开口:“我们认识吗?” 夜诀也没想着隐瞒:“是不认识,但不幸的是,你认识夜钰。”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沈艽疑惑了几秒,看到他说到夜钰的时候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沈艽心里唉呼一声,她不会是被夜钰给连累了。 “我是认识他,但也不熟。” “不熟?”夜诀被身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你可是他喜欢的女人。” 沈艽已经一头乌云了:“大哥,我觉得你搞错了,首先,我有老公,其次,我和他真的不熟,他也不喜欢我。” 夜诀只相信自己调查到的:“你不用蒙我,我有判断,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他敢那么对我,我就让他痛失所爱。” 沈艽和这个脑子有水泥的人说不通,她换了个问题:“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夜诀鄙夷的看着她:“你也配知道?” 沈艽:“……”这个死小孩。 夜诀疼的不行了,眼看他要走,沈艽赶紧道:“有吃的吗?” 夜诀无语:“你是猪吗?都什么处境了,还知道吃?吃吃吃,吃个屁,老子为了绑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还好意思吃?饿着。” 沈艽:“……”我让你绑我了吗?她还无语呢。 她靠在墙上,心里骂完这个死小孩又把夜钰骂了一百遍,果然,碰上他就没好事。 又在心里祈祷,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能坚强的挺过这一遭。 夜诀骂骂咧咧的从柴房里出来,就听到断断续续的戏曲声,更火了,冲着手下发火:“你们是瞎子吗?把她关在这,害的本少爷还要踏入这晦气之地,听那疯女人唱戏。” 妈的,大半夜的唱唱唱,渗的慌,不愧是那野种的娘,邪门的很。 心里不痛快,他就想泻火,朝着戏曲的方向过去,还没等走近就被人拦住了:“诀少爷,家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里,您速速离开。” 第115章 十年的经营 夜诀骂骂咧咧:“老子稀得来,告诉那疯女人,再唱老子迟早毒哑她!” 夜诀感觉自己被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把这一切全部算在了夜钰的头上,气的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搂着他的软娇娘诉苦。 初来这个陌生的环境,沈艽也不敢合眼,她就这样睁着眼睛听了一晚上的戏,她都好奇了,什么人能唱一晚上,不累吗? 越到后半夜,脑子反而越清醒了,她可以等,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她得自救。 她好像也没被那么重视,被绑了手脚就扔在这,也没什么人看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觉得这里守卫森严,她不会有逃走的可能性。 不管怎么样,沈艽都不会坐以待毙,眼睛一瞥,看到了墙角放着着几根木材,木材上有凸起的长铁钉。 她匍匐着身体前进,努力接近那几根木材…… 她咬着嘴唇,阿砚,你究竟在哪里? - 黑昼总部。 此刻,最先进的电子大屏幕上放映着的是整个白城3d地形图。 而在白城的某一处有个极大的红色标志——夜家。 一夜未睡的男人两只眼睛全部都是红血丝,死死的盯着大屏幕。所有的黑昼成员整装待发,只待主上下令。 自从十年前发动的白城之变后,夜家就彻底隐藏了起来,没有人能找到夜家最准确的位置,甚至有人说夜家已经解散了。 但是容砚知道,夜家狼子野心,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他们把自己隐藏起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谋划更恐怖的阴谋,在暗处壮大力量。 利用这十年,容砚努力创立了黑昼,为了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多半的时间他都会来总部研究夜家,查夜家的蛛丝马迹。 多少黑昼的兄弟潜入了白城,最后落得都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还有的被折磨的面目全非扔到了边界海里。 纣云清点着武器装备:“主上,想要强攻夜家,只怕要暴露纣雨了。” 直到三年前,才有所突破,容砚的心腹纣雨才在成功的潜入了夜家,并且取得了夜无锋的信任。 容砚眼睛下方有着浅青色,光洁的下巴也长了胡茬,他细细的看着寻找夜家的薄弱之处:“管不了那么多了。” 纣云没有再劝,他知道孰轻孰重,不过,这次之后,这么多年的努力也算全废了,夜家狡猾,黑昼和霍家调查多年,暗中收集都没有集齐他们的犯罪记录,犯罪记录不够,到时候是无法被共和城所接纳的。 夜家的罪恶也不会被天下人知道。 而且,纣雨会有生命危险。 这即将是一场很惨烈的战争。 容砚抽了根烟,自从沈艽怀孕以后他就没抽过烟了,现在又抽开,可见内心的不平静。 纣云劝慰:“主上,您先回家休息一会儿。” 容砚无言,只是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纣云知道这一拍的分量:“定不辱使命!” 纣云找了个没人的墙角,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快褪色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清纯漂亮的女生,眼神有些怅然。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有一千多天没见面了,之后,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 容砚开车回了云鎏府邸。 一开门就见秦婉在沙发上睡着,见她回来,立马惊醒,朝着她身后望了望:“艽艽呢?” 容砚没有正面回答:“昨晚不是给您打电话了吗?让你先回去。” 秦婉又问:“艽艽呢?” 容砚脸上挂着一副轻松的模样:“艽艽说想她二叔了,回二叔家住几天。” 秦婉看着他,停了几秒才道:“我已经亲自去了一趟沈山家,艽艽不在。她遇到什么事了对吗?” 容砚知道瞒不住了:“妈,你先别急,我已经有派人去找了,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秦婉眼眶有点红:“要是很快有答案,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秦婉是很聪明的,已经猜出了什么:“她是被人绑架了吗?和你一直调查的那些事有关吗?” 容砚错开了视线:“你今晚带着容婳回去。” 秦婉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她点了点头:“好,你自己小心,务必……务必把艽艽带回来。” - 破晓的阳光从木窗透了进来,天亮了。 经过一晚上的努力,绳子终于被她磨断了,沈艽揉着酸痛的手腕,正准备解腿上的绳子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她赶紧把断掉的绳子套在手上背在身后,闭上了眼睛装睡。 门外。 一位穿旗袍的美艳女子正满脸不悦:“怎么了?我身为家主的女人,还没资格进去看看了?” 身边为她撑伞的小婢女道:“这么大的太阳,你们敢让夫人在这里干站着吗?” 手下委婉道:“不是小的不让您进去,这……这可是诀少爷带来的人。” 美艳女子又道了:“家主还在位呢,你们就这么听诀少爷的话,把家主放在眼里了吗?得,我也不和你们废话了,我现在去告诉家主,就说你们已经盼着家主下台了。” 手下被吓坏了纷纷求饶:“楚夫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我们错了,现在就给您开门。” 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美艳女子站在门口嫌弃的挥了挥手,朝里看去:“就一个普通女人?也值得你们大动干戈?” 她抬步走了进去,踢了踢装睡的沈艽:“醒醒。” 沈艽睁开了眼睛,女人高高在上的盯着她:“说说,你是怎么惹到夜诀了?他会把你抓来。” 沈艽觉得没有和她说的必要,却被她一把掐住了下巴,女子尖锐的指甲掐痛了她。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在问你话。” 沈艽被迫与她对视,却发现女子嚣张跋扈,但看她的眼神却没有恶意,甚至有点……担忧? 半疑惑半无奈道:“我是被连累的,夜诀和夜钰不对付,夜诀误以为我和夜钰有什么关系,就把我抓了。” “没了?”楚湘问道。 “没了。” 楚湘眼睛一眯,松开了她:“我还以为你是家主看上的女人呢,害我担心了半天,你惹了诀少爷就自求多福。” 第116章 纣雨来信,沈艽有救。 “蝶儿,我们走。” “是,夫人。” 柴房的门被重新关上了。 沈艽疑惑的从屁股底下拿出来一个薄薄的刀片,这是刚刚那个女子留给自己的。 素不相识,看她似乎还是这里地位很高的人,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沈艽百思不得其解。 门外那个女子还在说话:“我看你们守在这里也辛苦了,走,我请大家喝茶。” “啊,这,不太不好意思。” 楚湘甩了甩手帕:“一个小丫头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夜家,放心,我会禀报家主的,他会理解的。” “那太谢谢夫人了。” …… 从这话里,沈艽得出最关键的一个信息,夜家,这里是夜家,也就是说,她现在在白城? 她想起了上次赎王萍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夜家人。 那这么说,夜钰也是夜家人了? 怪不得,这个坏种! - 走在路上,楚湘突然道:“蝶儿,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回房间帮我拿点药。” “好的,夫人。” 楚湘走到僻静的假山后,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她把头上的发钗拿了下来。 发钗的顶端闪烁着红光,这是一个联系外界的高科技…… 只能用一次,一次用完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最普通的钗子。 发射完信息后,她刚把钗子戴回头上,后面一道阴冷的女声就传来了:“你在干什么?” 楚湘脚步顿了一下。 “我叫你转过身来!”夜轻妩命令道。 楚湘保持着微笑,款款转过身来:“呦,是大小姐啊。” 夜轻妩眉心皱了起来:“楚夫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楚湘拿手帕掩了掩口鼻:“走到半路身体不太舒服,婢女去拿药了,我在这里休息片刻。” 夜轻妩质问:“仅此而已?” 楚湘心里发冷,她不确定自己刚刚的举动有没有被夜轻妩看见。 笑着开口:“瞧你说的,好像我能做什么似的,你倒是说说,我一个小女子能来这里做什么?你要是担心我做出什么威胁夜家的事,不如你把我带到家主面前公开处刑算了。” 夜轻妩凉凉开口:“不用拿父亲压我,你不过是他最近宠爱的玩物罢了,等他玩腻了,你也就是只是个玩物。我奉劝楚夫人做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夜家很大,随便什么人走丢了,落井了,也是常有的事。” 楚湘仿佛没听到她嘴里的威胁之意,保持微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确定夜轻妩是没看见:“是,大小姐说的是。” 夜轻妩走了,楚湘却发现背后满是冷汗,她看向了高墙,一只鸟儿无意间飞到了高墙上空,直接被空中隐形的电流烤焦了。 鸟儿的身体就这样坠在了自己的眼前。 整个夜家的空中,都被安装了隐形电网,稍微碰上一下,几千瓦的电流会让人当场毙命。 楚湘叹了口气,希望主上能收到她的情报。 - 容砚洗了个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知道晚上有硬仗要打,他必须保证充足的精力,但是无论却没有一点睡意,躺在床上,身边冰凉一片。 还保持着她走时候的样子,容砚几近痴迷的在她的枕头上轻嗅,眸里满是沉痛,娇娇,是我没保护好你。 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手机又响了,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容砚直接坐了起来:“等我,我现在过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黑昼总部。 把车钥匙扔给了手下,纣云跟上:“主上,纣雨传了消息过来。” 容砚坐在了位置上,拿起了电脑:“怎么说?” 纣云有些沉痛:“她发送的是最高级别的代码,只有您能破译。” 容砚指间颤了一下,纣雨去进行任务之前,他给了她一个高科技的钗子,用这钗子发送的消息是可以不被夜家的技术察觉,但也只有一次机会,是他给她的保命机会,一旦遇到危险,发送消息,黑昼可以快速锁定她的位置。 她现在发送了。 不敢耽误,修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闪动,代码就被破译了。 纣云大惊失色:“这……这是?” 上面只有一行话:夫人是被误伤,身份暂未被发现,目前性命无虞,主上与我里应外合,或可救出。 一股希望从心里涌出,容砚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没发现身份,这就说明夜家暂时没有发现她,还好,还好…… 纣云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夫人没事,那我们是不是要从长计议了?” 毕竟沈艽的身份没有被发现,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容砚清冷的声线道:“通知下去,今晚行动取消。 ” “那夫人?” “我亲自去夜家。” - 霍隽正集结着部队,打算和黑昼晚上一起讨伐夜家。 副官忧心忡忡:“我们身为边界驻扎部队,是不是应该先和白城部队打招呼?” “来不及了,要是那样的话得通过上层审核,才有正式的交涉公文,走流程得花很多时间。” 副官:“那要是直接进攻白城官方岂不是以为我们要单方面开战?” 霍隽正要说话,就收到了霍老爷子的紧急电话。 他挂了电话,对着副官下达命令:“计划有变,叫兄弟们等我命令,我先回家一趟。” 副官行了一个军礼:“是!” 霍隽回了家连鞋也来不及换,径直往书房去了。 苏羽笙心里一跳,想打招呼看到他严峻的表情,猜到了可能是因为沈艽的事。 看着他进了老爷子的书房,苏羽笙看没什么人注意她,悄悄接近了书房。 书房里,霍老爷子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沈艽的身份暂时没有暴露,容砚决定去白城进行招商引资,夜家要是缺钱就一定会参加招商大会,到时候就是解救沈艽的好机会。” 苏羽笙听得心惊,什么?解救沈艽? 沈艽要回来了?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满脑子都是沈艽要回来了。 沈艽回来了,意味着霍隽再也没有看她的可能性。 不行,她不能回来,她绝对不能回来。 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她想到一个人。 第117章 诡异的红梅林 霍隽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候后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沙发,问:“苏羽笙呢?” 保姆:“苏小姐说想家了,回家住几天。” 霍隽点点头,也没有多想,又去了部队。 而另一边,苏羽笙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了顾瑶的车上。 顾瑶问:“羽笙姐,这么着急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羽笙一把抓住她,力道大的吓人:“瑶瑶,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顾瑶被吓了一跳, “姐,我开车呢,你别激动,一会到地方了慢慢说。” 她们随便找了一家咖啡馆,苏羽笙直接把她听到的关于沈艽失踪的事说了。 顾瑶一听,心里暗爽,果然贱人自有老天收。 随即转念一想,她问:“羽笙姐,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苏羽笙拳头反复握了又张开:“如果我要她永远回不来呢?” 顾瑶惊愕:“你……你是想?” 苏羽笙眼底闪过恶毒:“瑶瑶,我知道你和青虎帮有关系,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瑶否认,眼神闪烁:“你……你说什么呢?我不认识什么青虎帮。” 苏羽笙表情恳切:“瑶瑶,你想想沈艽给你受的那些屈辱,你难道不恨吗?” “我……” 她循循善诱:“顾苏两家是有合作的,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会让我爸给顾家施压,到时候你还怕自己没有顾家的股份吗?” 这对顾瑶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她心一狠:“行,我帮你。” - 沈艽一直待在柴房里,中途有人送了热饭进来,这次的饭不再是馊的了,沈艽猜是那个楚夫人在帮自己。 吃完饭补充了点能量,她听着门口没什么动静了,今天门口的守卫都被楚夫人叫去喝茶了。 沈艽从窗户上翻了出去,窗户不低,但所幸她还是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这对她来说不是很难。 这里很大,布局就像是迷宫一样,不熟悉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走,走了没多久沈艽就迷路了。 她看向了上空,这里高门深墙,太阳都被遮挡住了,处处透着阴森。 跟着太阳的方向走失败了,那就只能跟着感觉走了,绕过一片假山,她停住了,眼前有一个分岔路口。她选择了左边。 前方出现了一大片梅林,大片大片的红梅开得如血一般妖冶,这个季节开红梅,怎么看怎么怪异。 往前踏了一步,沈艽不由的打了寒战,这里气温和刚刚的气温完全是不同的,很冷,细看,这地上竟然全是人造雪,怪不得能长出梅花。 她穿行在梅林里,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栋很精美的小房子,房子的外观很精美,雕梁画栋都不为过。 房子的前处的空地上有一个十字的铁架,铁架生出了斑斑铁锈,手指抚摸着冰凉的铁架。 肌肤触到铁架的那一刻,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莫名的不适,她收回了手,一股窒息感无端的传来。 她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看了看面前的小房子,又看了看后面无际的红梅,恐慌感从脚底窜至头上。 奇怪,她为什么会对这里有股熟悉感呢?明明是第一次来。 沈艽又看了看铁架子,这个铁架子好像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也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可她却觉得,这个铁架子是用来绑人的。 脑子里一段诡异的画面漂浮,她好像看到一个小女孩被绑在这个铁架上,受着很重的刑罚,鲜血顺着铁架往下流,滴落在雪地里,就好像盛开的朵朵红梅。 脚步有些酸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她眼里的屋子变得和现在不一样了,屋子被厚厚的大雪覆盖,一个女人坐在窗前,她朝外看去,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沈艽想要伸手,女人如泡影一般消散了,好像是幻觉一样。 那个女人眼睛里的悲伤,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沈艽看向了红梅,她好像看到了一片火海,火光凄厉,风声猎猎。 她觉得这里原本是一片火海才对的,这里不该有红梅的。 沈艽觉得自己疯了,她拼命的摇了摇头,摇走脑海里的那些虚影。 小屋子依旧是小屋子,梅园依旧是梅园,没有那个女人,也没有熊熊的大火。 沈艽觉的这里的一切都诡异的很,她快速的返回,回到分岔路口,这次她走了右边。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昨晚唱了一晚的戏曲声。 跟着声音沈艽来到了一处很雅致的小院落,要说刚刚的院落妖冶,那这个院落就是雅致。 四周墙角下种满了兰花,充满了生机。 戏曲声又传来,这次传到她的耳朵里是格外的清晰。 她一转身,就看到那边的花藤下,被搭了一个戏台子,此刻,正有一位身穿戏服的女子在中间婉婉唱着。 通过她的动作,神情,以及勉强听出的戏词,沈艽猜出了这戏的大概内容,一个成为状元郎便抛妻弃子的男人。 戏罢,曲毕。 风声中似乎还隐隐有着女子刚唱完的尾调,娓娓不绝。 “好听吗?” 沈艽看了看四周,才确定女子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没回答,女子却是自言自语:“应该挺好听,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听我唱完的人。” 她缓缓的走下了戏台,朝着沈艽走近:“你是谁?新来的夫人吗?” 眼前的女子唱戏装扮,厚厚的脂粉掩盖了她的真容。 沈艽觉得,她卸去这戏曲打扮,一定是一张很好看的脸。 “我不是夫人……是新来的丫鬟。不小心迷路了。”她随意扯谎。 女人看着她,沈艽却发现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身后,那片兰花上。 “这样啊。”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也是,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愿意听我唱戏。” 沈艽安慰:“没有,您唱的很好听的。” “是嘛?”她的表情一瞬间轻快了起来,似乎很开心。 沈艽试探着问:“您知道出去的路吗?” 她愉悦道:“知道啊,跟我来,我带你出去。” 第118章 沈艽得楚湘相救 沈艽心里一喜:“谢谢您。” 那女子很健谈:“你可以叫我一声黎夫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沈艽看了一眼墙边的兰花:“我叫小兰。” 女子点了点头:“那我们还真投缘,我最喜欢兰花了,你名字里正好也有一个兰字。” 沈艽应和:“是很投缘。” 女子眼神似乎很悠远:“去,穿过那片假山,就是前院了。” 沈艽忙着道谢:“谢谢您,你真是大好人。” 大好人? 那女子听到这个字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诡异的一笑:“可惜,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大好人。” 嗯? 沈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的脖子猛地被一把掐住。 女子的力气出奇的大,她被掐的一路后退,退到了墙边,踩伤了墙边的兰花。 此刻,她脸上厚重的脂粉好像墙皮一样裂开,刚刚还温婉的表情现在就像狰狞的女鬼。 “你去死!” 她死死的掐着沈艽,沈艽用力的拍打着她的手,狠狠的挠在她的手背上。 但这个女人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力道没有丝毫的减少。 窒息感传来,眼前有些模糊了,拍打的动作也逐渐变小。 妈的,她这是要死在这个疯女人手里了吗? “住手!” 耳边传来一道紧急的叫喊。 沈艽远远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秦黎掐着的动作不变,她抬眼:“楚夫人?” 楚湘看了一眼已经快昏过去的沈艽,心里急切:“黎夫人,这是我的侍女,请问是怎么得罪你了吗?” 秦黎:“这女人鬼鬼祟祟的潜入我的别院,还试图蒙我,原来是你的侍女啊。” 楚湘:“还望黎夫人行个方便。” 秦黎松开了沈艽,她扯唇:“误会罢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见外人,难免应激了。” 她蹲下身体,单手抚着沈艽涨红的脸:“小兰,你不会怪我。” 沈艽没有力气说话,要是有力气她只想踹这个变态一脚。 秦黎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小兰,下次记得来听我的戏。”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嘴里还哼着戏。 秦黎的身影消失了,楚湘扶着沈艽,语气关切:“你没事?” 沈艽看她的眼神里有戒备:“我没事。”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夜家处处充满着不寻常,这里的人也全是些变态。 楚湘看出了她的戒备,小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侍女,我会和家主说明情况,让他把你赐给我做侍女,你要相信我,我会找机会让你逃出去的。” 沈艽喘着气问:“你是谁?” 楚湘:“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只需知道,我会帮你。” 经历了这么多事,沈艽是不敢傻乎乎的相信别人了,她留了个心眼。 楚湘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别院就走了,似乎是去找那个劳什子家主了。 那个叫蝶儿的丫鬟端着一碗热汤进来:“你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我们夫人一会儿就回来。” 要是可以,她真的不想碰这里的任何吃食,但是肚子里的孩子需要。 蝶儿看出了她得到戒备,自己先尝了一口,沈艽这才放心:“谢谢。” - 楚湘去找了夜无锋,把他哄开心了,才说明了自己的诉求:“家主,人家和诀少爷带回来的那个丫头很合眼缘,要不然你就把她赐给人家做丫鬟。” 夜无锋似乎在考虑:“那是诀儿带回来的人,不好。” 楚湘眼珠子一转:“可我听说那是夜钰少主看上的女人,诀少爷是在报私仇,您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诀少爷处死这个丫头。要不然兄弟俩就真的成仇人了,不如我来做这个和事佬,先让着丫头跟着我,等夜钰回来的时候把人交给他,就说是个误会,想必经过我手,少主也不会那么在意了。” 夜无锋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他最近正头疼这件事呢,夜诀冲动之下把夜钰的女人带回来无非是报仇,但眼下夜家经不起内斗,他正想着怎么缓和俩人的关系,楚湘的话不为是个好办法。 “那也行,诀儿那边我去说,你去柴房把那个女人带走。” 楚湘接话:“家主,不瞒您,那丫头太害怕了竟然私自跑了出来,不料误入了黎夫人的兰园,黎夫人怕生,那丫头差点被掐死呢,幸亏我及时赶到。” 听到这个名字,夜无锋闪过一丝厌恶:“离那个疯女人远一点,要不是我要控制夜钰,又怎么会留着她。” 提到那个女人,夜无锋就感觉自己头上一大片绿,十分的屈辱。 - 楚湘很快就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艽准备吃东西,结果刚吃一口,就狂吐个不停。 楚湘留了个心眼。 等一会儿她又吃的时候,果不其然,又吐了。 楚湘一针见血:“你怀孕了?” 沈艽眼睛逐渐冰冷,面上满是戒备。 现在这个境地怀孕,可不是什么好事,楚湘心一沉:“要想活命,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你怀孕的事。” 可能是因为心里紧张,孕反愈发的严重,沈艽容颜憔悴:“你为什么帮我?” 楚湘眨了眨眼:“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 沈艽想问下去的时候,楚湘已经岔开了话题:“夜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想要离开很不容易,明天容氏要来白城做融资,家主要去洽谈商业问题离开夜家,我会因为身体不适出去就医,你就作为伺候我的小丫鬟跟在身边一起外出。” 沈艽听到了话里的关键词,容氏,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想问的时候就看见楚湘的眼神,蝶儿还在这里,她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沈艽终于能简单的睡个觉了,这几天每天心惊胆战的,这样下去她都快要猝死了,猜到明天容砚就会来救自己了,她的心总算浅浅松了一口气。 翌日一早,夜无锋就带着人出去洽谈商业融资的事了,楚湘带着沈艽和蝶儿也离开了夜家去往就诊的地方。 她们前脚刚走,夜轻妩就回了夜家和夜无锋汇报最近的任务进展,得知夜无锋去商业洽谈了,她问:“什么商业洽谈。” “容氏来白城谈合作了。” 第119章 我们还会再见吗? 夜轻妩皱眉:“哪个容氏?” 手下回复:“听说是溟城来的。” 夜轻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行,父亲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是!大小姐!” 她走了几步停住了,猛地回头,她怎么记得夜钰好像说过容砚夫人的什么,当时她没在意。 什么来着?等等,好像就是沈艽。 沈艽的老公是容砚!容砚的身后是黑昼。 这句话再次清晰的传入她的脑海,夜轻妩心里一个咯噔,坏了,小诀绑架了沈艽,她也算和黑昼在海上进行了短暂的交锋,成了死敌。 容砚现在来白城,肯定是为了沈艽。既然已经成了死敌,那就更不能把沈艽交出去,要不然连抗衡的筹码都没了。 她快速的往柴房走去,柴房里哪还有人? 满脸的冰霜:“里面的人呢?” “大小姐,昨天楚夫人把这个女人带走了。” 夜轻妩怒喝:“蠢货,我的人你们就让随便带走了?” 手下人委屈:“大小姐,楚夫人是请示过家主的,家主也同意了,我们才敢把人交出去的。” 夜轻妩的脸黑的不是一点半点,她快步走向楚湘居住的院落。 哪里还有人呢? 楚湘院里的人说:“大小姐,楚夫人身体不适,出去就医了。” 夜轻妩觉得大事不妙,带了一队人朝楚湘她们的方向追去:“务必把人带回来,要是楚湘反抗,一并绑了带回来,出了事我负责。” “是,大小姐!” 夜轻妩冷眼问:“小诀呢?” 手下人支支吾吾:“好像……好像在会所。” 什么会所显而易见,要说刚刚夜轻妩黑脸,那现在是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惹出了这一切事端,现在居然还有心情玩女人。 “走,跟我拿人去!” 夜总会里。 夜诀正抱着性感尤物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溟城走了一遭,差点丢了半条命,此时此刻仿佛人间仙境啊。 “诀爷,最近有新品出来了,您不尝尝?”身边人拿出了一小包什么东西。 夜诀顿时来了兴趣,拿火点燃,窜进鼻腔,眼神一瞬间迷离起来,只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 夜轻妩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夜诀一副xi大了的模样,表情冷的仿佛要吃人。 夜诀身边人还算清醒,认出了她:“大……大小姐。” 迎接他的是夜轻妩的长鞭,那人被一鞭子抽飞:“你给他捣鼓的这些玩意儿?” 那人疼的地上翻滚:“大小姐饶命,是诀少爷自己和我要的啊。” 夜轻妩又是一鞭子:“我的实验正好缺少活体,我看你就不错,来人,给我带下去。”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大小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愈来愈远,直至消失。 夜诀现在只感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看什么都是虚的。 夜轻妩扬起了鞭子最后放下,换成了狠狠地一巴掌。 夜诀被打懵了,清醒过来的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夜轻妩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姐……姐?” 迎接他的是第二个巴掌,第三个,第四个…… 一连五个巴掌打下去。 夜轻妩揉着手腕:“清醒了吗?” 夜诀最怕盛怒的她了,被打了也不敢说什么:“清醒了。” 夜轻妩掐住了他的脖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夜家可以做du pg生意,但是自己人绝对不允许沾染,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夜诀吓得求饶:“姐,我是一时糊涂,你千万不要告诉父亲。” 夜轻妩甩开他:“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不如也去做我的实验药人。” 夜诀真怕了,他姐做的那些狠毒的实验,他可不敢。 看他知道怕了,夜轻妩说起了正事。 夜诀听完,一蹦三尺高:“什么?那娘们跑了?不是在夜家吗?” 夜轻妩:“楚湘带走了她,我不知道楚湘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沈艽,绝对不能让她回到溟城。” “我知道了姐,我现在就带人出去找。” - 沈艽跟着楚湘去了一家中医馆,楚湘中途说饿了,让蝶儿去买些吃的,对身边的沈艽道:“从这里的后门出去,有一条分叉小路,你走左边那条,没有任何监控,你从那里离开,但那里也算是夜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只有你一人,你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不要停。等出了这段小路,有人在前面等你。” 她阐述这些的语气很严肃,“你一定不要逗留,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不要回头。” 沈艽抿了抿唇瓣:“那你呢?你怎么办?我走了他们恐怕饶不了你。” 楚湘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顾及自己,笑了一下:“放心,我有应对能力。” 她推搡着沈艽。 明明是第一次见,明明知道她不简单,可是莫名的,沈艽就是想相信她,可能是到了绝境之处,她是给我自己善意的人。 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们还会再见吗?” 楚湘给了她一个笑容,她的笑容很好看,就好像冰天雪地里乍然出现的一抹暖阳,让人感觉暖融融的。 她说:“会见的。”如果任务完成了,我还活着的话。 沈艽走了,她牢记楚湘的话,一路向前,都不敢停歇,小腹隐隐传来疼痛,她心里默念:宝贝,你一定坚强一点啊,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楚湘看了一眼外面,她们出来的时候跟着很多夜家的人,突然消失了一个大活人是说不过去的。 她估算着时间,感觉沈艽走的差不多的远的时候,拿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扎了下去,闷哼一声,鲜血直流,蝶儿买吃的回来看见这一幕吓着了:“夫人……” 楚湘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抢过我的防身匕首刺伤我逃走了……” 蝶儿大声呼救,夜家的侍卫们都朝着楚湘说的方向追了出去。 楚湘捂着胳膊,心里却在祈祷那个小姑娘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第120章 你们来日都要为我的孩子陪葬 沈艽一路向前,她看到了楚湘说的岔路口,刚要动身就发现了岔路口站了几个身形男人,光着膀子,还有一个虎头刺青,各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们也看到了她,慢慢逼近她。 其中一个男人问:“老大,是不是这个娘们?” 为首之人看了看沈艽,又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就是她!” 沈艽心里咯噔一声,努力冷静下来,试图谈判:“你们是谁?我们有仇吗?都是拿钱办事,让我过去,价钱好说。”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应该不是夜家的人。 为首之人哈哈大笑:“你这小娘皮胆子还挺大,可惜了,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你恐怕回不了溟城了。” 沈艽黑白分明的眼眸深处是思索,他们说的是:你回不了溟城。 说明背后之人是溟城人,不想让自己回去。 沈艽后退了几步,还努力周旋:“几位大哥,只要能放我走,我就当今天没见过你们好吗?我会出那人的五倍买我自己的命。” 为首之人:“可惜了,你的条件是很诱人,但是我们青虎帮最守信用了,你今天注定走不了了。” 沈艽的脸色白的异常,她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再耽误下去,夜家人就要追过来了,还真是没有比此刻更糟糕的情况了。 青虎帮:“速战速决。” 他们的魔爪朝着沈艽抓来。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那人的手指被削掉了一截。 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 沈艽手里拿着楚湘塞给她的防身匕首,薄如蝉翼的刃上还在滴血。 她的表情很冷,冷的像极了腊月的寒梅,傲视着他们:“我说了,我只要从这里过去。” 青虎帮的人被彻底惹怒了:“兄弟们,给我上。” 沈艽几乎是用上了她以前在部队所学的所有功夫,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要为自己,为孩子杀出一条血路。 背上一痛,有人踹了她一脚,她狠命的朝着身后刺了去,那人也被刺伤了。 青虎帮被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攻击弄懵了。 有两个人一起来钳制她,沈艽躲闪的时候却被打到了肚子,腹上传来剧痛,动作也迟缓了。 就是这样的迟缓被为首之人从后面钳制住了,沈艽用尽全身的力气快速倒退,朝着后墙撞去,那人的身体撞了上去,沈艽一口咬在他的手上,趁机挣脱。 沈艽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只感觉,这一刻,时间如此的漫长…… 她不断地躲闪,攻击,想要找到突破口,可惜,他们人多,她即将力竭。 青虎帮的似乎也看出来了,他们的攻击变成了逗弄,似乎在等沈艽彻底力竭的那一刻。 沈艽不知道被谁从背后打了一拳,她踉跄几步朝地上摔去,最后时刻,她单膝跪在了地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地上。 青虎帮的人戏谑:“还打吗?哈哈哈,爷爷们奉陪。” 最让沈艽心凉的不是她打不过,而是她感觉自己的裤子一片湿热,孩子…… 呵呵呵…… 她突然低笑起来。 冷风吹过,女子本是银铃般的笑声此刻夹杂了风声变得格外的阴冷,凄厉。 沈艽抬起头,发丝凌乱,脸上还有脏污和血迹,唯有一双眼睛黑的吓人,眼白处泛着浓重的红血丝,死死的从每一个人的脸上越过,像索命的厉鬼。 “你看什么?” 沈艽不顾身体的疼痛,咬牙,如泣如血:“我要记住你们每个人的脸,来日你们都要为我的孩子陪葬!” 青虎帮的人被她的话弄得愣了几秒,突然,一个小弟喊道:“老大,好像有人过来了。” 为首之人:“是夜家,我们不是夜家的对手,撤!” “是!” 沈艽还单膝跪在原地保持一个姿势,她不是不动,是动不了,失血过多让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随时就要倒下了。 泪水嗒嘀嗒的落下,融入泥土里,孩子……她的孩子…… 沈艽回首望了一眼赶来的夜轻妩,夜家,青龙帮,都是她孩子的刽子手。 夜轻妩看着沈艽狼狈的跪在原地,心里一喜,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人还在。 “给我把她抓起来。” 话音刚落。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片轰鸣声,无数枪声朝着四周发射,前排的夜家人不少死于乱弹之下。 只见三架直升飞机盘旋在天空上,随着逐渐的降落,巨大的气浪翻卷起滚滚泥土。 吹得人的发丝凌乱,脚步都仿佛后撤了几步。 夜轻妩抬手挡住吹来的巨大气浪,她抬眼就看到直升机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衬的他的身材掀长挺拔,衣角被吹得猎猎,他长了一张天神般的脸,颇具东风特色的精致五官,尤其眼角那一颗泪痣,既邪魅又性感。 男人举手投足间透着慵懒和狂肆,好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样。 夜轻妩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突然猛烈跳动了一下。 可惜,那男人从始至终没有看自己一眼。 容砚的眼神慵懒的扫视,只一眼,就锁定了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但是光从背影,容砚就认出了正是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 少女仿佛有所察觉,慢慢回头,看到他,绽放了一抹鸢尾花般的笑意,那笑容里,透着苍白,和无尽的苦楚。 她的脸上挂了彩,一道鲜红的伤口为她的苍白增添了几抹妖冶。 容砚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只见女子的身影摇摇欲坠,像断了翅膀的蝴蝶骤然倒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染上了暗色,脊背变得僵直,跑过去的步伐都乱了。 他把人抱起来,声音有些难掩的仿徨:“娇娇,你别吓我,娇娇……” 怀中少女的身体很凉,那种凉意仿佛也渗透进了他的身体,无孔不入。 容砚感觉手心一阵温热,他把手从她身下抽出来,满手的血,还在发烫。 他染血的手颤抖了起来,一瞬间,呼吸都变慢了,浑身的血液逆流,神情近乎疯狂:“娇娇——” 心里是无边的绞痛,这种痛似乎要把他吞噬。 第121章 白城夜家,我一定会亲手覆灭 男人如获珍宝般的抱着怀里雪白的少女,慢慢的走着。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尖上。 他突然停住了,看向了夜轻妩。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刀子一样毫不掩饰的射向夜轻妩。 夜轻妩没想过他突然会看向自己,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容砚的手摸向了腰间,他要这个人死。 关键时刻,纣云突然闪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主上,当务之急是救夫人。” 容砚轻闭了一下眼睛,他用手肘甩开了纣云,抱着怀里的人上了直升飞机。 凌冽的嗓音留下一句:“白城夜家,我一定会亲手将你们覆灭!” 直到三架直升飞机全部消失,夜轻妩的眼神还看着离去的方向。 手下人问:“大小姐,要追吗?” 夜轻妩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很愉悦:“不用了。” 想到刚刚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她的心忽然悸动了起来。 容砚吗……有点意思。 - 医院里,一整层楼道都被人肃清了,上下楼的楼梯口处还有着专人守着,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都不能上来。 病房里,一个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少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阖闭,暖洋洋的金光从窗外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几近透明,可以看见细小的绒毛和毛细血管。 她躺在那里,平白的让人心疼。病床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的手紧紧的和少女的手握在一起。 不管是护士还是谁进来给少女治病的时候,他都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盯着。 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顾沅来的时候就看到容砚神情憔悴,眼窝深陷,眼睛里还有浓重的红血丝,浑身的戾气,就像一头随时要暴怒的狮子。 “你这样神经高度紧张,她没醒,你就先倒了。” 容砚声音沙哑:“她什么时候可以醒?” 顾沅看着沈艽的病理报告:“她是失血过多加上流产……”说到这,她的话音弱了一些。 又道:“放心,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快就会醒来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容砚拿沾过水的棉签细心的擦拭着少女有些干裂的嘴唇,把被子边角塞严实,感觉阳光有些刺眼,又把窗帘拉上了半面。 “出来说。” 他把病房的门掩上。 顾沅叹息:“她胎像本身不稳,前三个月又没有度过,又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波,你想好她醒来怎么和她说了吗?” 容砚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掩住脸,语气很沉:“我不知道。” 她那么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知道孩子没能保住一定很难过。 顾沅:“我看了艽艽先前的体检报告,她的身受过创伤,怀孕本就很难,加上这次流产,更加大了她身体的损害,以后想再怀孕,很难。” 容砚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难以怀孕的事情不要告诉她。” 手机上传来了来自黑昼的简讯。 他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少女,有的人,有的事,是需要解决的了,那些人势必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告诉顾沅:“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顾好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 容砚把油门踩到底,飙车去了黑昼,他要抓紧时间,尽快处理完这些事情回去陪娇娇。 纣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资料,有条不紊的汇报:“主上,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夫人的身份没有暴露,夜家那边应该没有察觉。” “夜钰那边呢?”容砚看了几眼资料就扔到了桌子上。 “我去试探了他的口风,他似乎也不知道。” “似乎?”容砚逐字逐句道:“那在确定是不是似乎之前,派人给我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他和夜家的来往。” “是!” 纣云看他的神情很紧绷:“主上,现在夫人已经安全回来了,您要不要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容砚苦笑了一下,语气难掩的自责:“纣云,我在想,如果我能再快一点,是不是娇娇就可以不用受这些伤害了,再快一点,我就能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了。” 纣云:“不是的,主上,我们已经尽最大的速度和夜无锋周旋,结束商业洽谈,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夫人是不会有事的,但是中途却杀出了一群地痞流氓,害的夫人……” 这后面纣云是说不下去了。 说到这个,容砚的眼睛已经不能用汹涌的戾气来形容了,那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那群人查到了吗?” “是青虎帮,就是白城的地痞流氓,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他们的据点,就待您一声令下。” 容砚血气翻涌,吐出一个字:“杀!” “是!” 不到五分钟,纣云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帮派覆灭了。 “主上,青虎帮的人吐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他们受制于人,有人拿钱买夫人的命。” “是谁?” 纣云犹豫了一下道:“顾瑶。” 这个名字让容砚有一瞬间的陌生,但他向来过目不忘,顾瑶的脸几秒钟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和娇娇打过架。 “那还不去抓人?” 纣云迟疑:“主上,顾瑶是顾沅的妹妹。” 容砚幽幽问:“所以呢?” “是!我明白了。” - 此时的顾瑶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她刚和男人云雨完。 伏在男人的身上:“虎哥,我拜托您的事怎么样了?” 肥头大耳的男人哈哈一笑,胳膊上赫然是一个虎头刺青:“放心,都是小事,我已经吩咐了白城的兄弟们,想必现在已经得手了。” 顾瑶心里突然慌得厉害,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你确定吗?真的得手了?” 那人在她的起伏上狠狠地撸了一把:“你就放心,我的小心肝,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现在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顾瑶眼巴巴的看着男人打电话,等待着结果。 可是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男人摸着肉脑袋,疑惑:“奇怪,怎么没人接呢?” 第122章 容砚的报复 “难道是信号不好?我出去打一个试试。” 顾瑶催促:“你快去,快去。” 男人刚到门口,转动把手。 砰—— 门口传来巨大的动静,房门轰然倒塌。 接着男人近二百斤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肉球在空中呈抛物线被扔了出去。 一群黑衣人进来了。 啊—— 顾瑶吓得揪着被子掩盖自己赤裸的身体。 纣云进来环视一周,锁定了床上的顾瑶。 顾瑶被这阵仗吓得失声尖叫:“你们是谁?哪里来的流氓,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纣云打量着她,又和照片对比了一下:“你是顾瑶?” 顾瑶觉得大事不妙:“不……不是。” 纣云点点头:“那就是了,带走。” 顾瑶被人拽着头发光溜溜的从被窝里揪出来:“你们要干什么?” 手下人啪的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安静点!” 这些男人都是经过各种艰苦训练的,最后经过层层选拔才能留在黑昼,下手可没轻重。 顾瑶被打的只感觉耳朵嗡嗡的响,接着那只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好像聋了。 得知这个事实,顾瑶彻底发疯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咬在抓她人的手上:“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可惜,她连手机都没摸着,另一边的脸上又迎来了一个巴掌。 这次,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有血腥味,吐出了一颗带血的后槽牙。 这下算是彻底安静了。 她就像个没穿衣服的破布娃娃被人毫不怜惜的拎着。 纣云又看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把那个肉球一起带走!” “是!” - 顾沅正在叮嘱负责沈艽的护士注意事项。 然后就接到了容砚的电话。 挂断后,她面色很沉,叮嘱了助理一些事情,脱下白大褂就要走。 不料在门口遇见了楚沐琛,看她急匆匆的样子,问:“怎么了?” 顾沅来不及和他说太多。 “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顾沅拒绝了:“不用。” 顾沅快马加鞭赶来黑昼。还来不及惊讶容砚拥有如此的势力,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很熟悉。 感觉大事不妙,加快了脚步。 她看到一个套着麻袋的女人被人拳打脚踢。容砚正在主位上冷眼看着。 听声音,是顾瑶。 顾沅还算镇定,问:“她做了什么?” 以顾瑶的尿性,想必是做了什么容砚根本容忍不了的事情,才会被这样对待,容砚还叫了自己过来,说明是真的很生气。 能让他这么生气的只有事关沈艽了。 纣云把顾瑶雇佣青虎帮害沈艽的事一字不落的和她说了。 顾沅道:“她做了这些事情,我保不住她了,你想怎么处置是你的事。” 容砚答:“怎么处置当然是我说了算,叫你来是希望你做好你父亲的思想工作,日后就算真的要找事,来找我容砚即可。” 顾沅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叫自己来的意义,敢情是怕顾家找沈艽的麻烦啊:“凭你的实力,你还惧怕顾家?” “不是惧怕,我是不希望娇娇再受到影响。” 转念一想,顾沅就明白了,沈艽遇到这些事顾瑶功不可没,容砚不会放过顾瑶,要是顾家因此找上沈艽,沈艽就会想起丧子之痛。 这个男人啊……是各方面都考虑到了沈艽,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同时也是侧面警告,要是顾家来找,他容砚不会手下留情。 顾沅:“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顾瑶头上的麻袋也被拿走了,她鼻青脸肿,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她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顾沅:“姐,姐,你就救救我。” 顾沅冷眼看着:“我当初就警告过你,你还骗我说你已经出国了,顾瑶,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了吗?说完就拖下去。”容砚多看一眼她,都觉的脏了眼睛。 顾瑶终于发现了容砚,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被人蛊惑的啊,求你放过我啊。” 顾沅听出了关键:“你受谁的蛊惑了?” 到了这个境地,顾瑶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吐露来求得宽恕:“是苏羽笙,是她偷听霍老爷子的对话,最不希望沈艽回来的是她。” - 霍隽从部队一路疾驰回家,从部队走的时候连假都没有请,只知道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变成这样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苏羽笙被黑昼的人拽着往外拖。 霍老爷子冷眼看着,不知情的许兰焦急的在原地焦急的团团转。 在经过霍隽的时候,苏羽笙拽住了他的胳膊:“阿隽,他们要带我走,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哭的厉害,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殊不知,内心里住着一个魔鬼。 霍隽居高临下:“你该。” 苏羽笙愣住了。 霍隽无情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冲着黑昼的人:“她的事情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我和她的情分从今天就到头了。” 苏羽笙咆哮:“你什么意思?” 霍隽:“事到如今,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还没人知道吗?” 苏羽笙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句话之后彻底的浇灭了。 出了霍家的门,她笑了,笑的特别的悲凉,输了,终究输了…… 输了尊严,输了爱情,输了自己…… 许兰想问霍隽怎么回事,霍隽先开口了:“我们和苏家的联姻彻底取消了。” - 容砚处理完这些事就先回了医院,他守着沈艽,楚沐琛都担心沈艽再不醒来,他能给医院拆了。 好在傍晚的时候,沈艽醒了。 沈艽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抚摸的肚子:“孩子呢?” 得到的是一片沉默。 顾沅鼻尖有点酸,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秦婉都不敢和沈艽对视,多看一眼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还是容砚勾起一抹笑意,故作轻松道:“没事,不就是孩子吗?还会有的。” 沈艽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此刻,她的心还是感觉痛,好像有一把刀在剐肉。 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两个月不到呢,就这样没了? 她似乎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又问了容砚一遍:“孩子,真的没了吗?” 第123章 结束霍家的收养关系 容砚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宝宝,你别这样,还会有的,还会有的。” 顾沅他们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有容砚呢喃的一声又一声的安慰和少女低低的啜泣声。 沈艽哭累了睡过去,容砚一步也不动的守在她身边。 沈艽再次醒来的时候,情绪平复了一些,她看向身边假寐的男人。 从眼底乌青就可以看出,他最近定是没有休息好,沈艽的手臂有些酸,她想抽回手的时候。 睡着的男人手里的力道无意识的加大,不让她抽回。 他嘴边呢喃:“别……别离开我,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沈艽突然就落泪了,他最近是经历什么,会变得这样没有安全感,就连睡着了 都是对自己的自责感。 另一只小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不走,我在这。” 沈艽有点口渴,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动作惊醒了容砚。 床头的水已经凉了,他倒了拿给她:“宝宝感觉怎么样了?” 沈艽小口小口的抿着水:“我好多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容砚:“说的什么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 沈艽仰头:“有!我想吃校门口的肉饼粉汤了。” 容砚摸摸她的头:“那你乖乖躺着,我现在去给你买。” 沈艽看了一眼外面:“可是现在天都快黑了,那是早餐店,恐怕都关门了。” 容砚拿了外套准备出门:“别说是肉饼粉汤,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是你想要,我都给你摘了去。” 病房里就剩下沈艽了,容砚特意的叮嘱过,任何人不能进来打扰她。 这也正合她的意,沈艽的头伏在膝盖中间。 啪嗒啪嗒…… 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沾湿了白色的床单。 她就是想把他调开,自己静静地哭一场,她不想让他看到,避免他又自责。 沈艽咬着衣袖,从最开始无声的哭到后面抑制不住的哭声。 而就在门外,本该离开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听着里面少女的哭声,后背靠在墙上,一滴泪从面颊无声的落下。 - 霍隽来到了医院,在楼梯口遭到了阻拦:“先生,您不能上去。” 霍隽拧眉:“我是沈艽的家属,连我你们也要拦?” 守在楼梯口的人很执拗:“先生,上了主上名单之人,都不能靠近夫人一步。” 霍隽:“……”意思是说容砚有一个黑名单,他就是黑名单的其中之一? 霍隽没什么耐心了:“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 眼见着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过来了:“干什么呢你们,敢对霍先生这样说话?” 纣雾笑眯眯道:“你们还不敢赶快道歉?” 两个守卫赶紧道歉:“对不起。” 霍隽不做理会,正要上楼,就被一只手拦住了。 纣雾挑挑眉:“霍先生,我的人道歉了,但是呢,没有主上命令,您也不能上去。” 霍隽脸黑了:“容砚是不是有病?拦我做什么?” 拦的可不就是你这种情敌吗,纣雾腹诽。 他面上依旧笑意不断:“夫人这次流产和贵夫人脱离不了关系呢,您觉得您现在上去合适吗?” 贵夫人指的是苏羽笙无疑了,纣雾话里的讽意十足,霍隽沉默了。 说起来,艽艽流产大部分责任在他。 “小叔?”病房门口一道娇弱的身影侧了半个身子出来。 沈艽在病房里听到一阵嘈杂,出来一看就看到了霍隽被阻拦的一幕。 她有礼貌的看着纣雾:“这位小哥,可以让我小叔上来吗?” 夫人开口了,纣雾哪还有阻拦的道理。 看着倩影消失在门口,纣雾摇头感慨,他们夫人长得真美啊,比雪姐姐都要好看。 因着要打好几天点滴,沈艽的手背上扎着套管针。 她皮肤娇嫩,粗粗的套管针针头周围的肌肤是一大片的淤青,在嫩白的皮肤的衬托下,这一片显得尤为扎眼。 她最怕的就是疼了,现在却要受着这种痛,霍隽移开了眼睛:“你,还好吗?” 沈艽扯出一抹笑:“捡回一条命,还行。” 霍隽动动嘴唇:“对不起。” 沈艽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刚刚在楼梯处她听到了他们的话,自己的流产有苏羽笙的一笔。 “你不用道歉,不关你的事。”沈艽把被在叠好。 她这个样子霍隽却更加难受了:“艽艽,我……” “小叔,我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打算结束和霍家的收养关系了。我已经成年,现在也嫁了人,我和霍家的关系到此结束。这么多年谢谢霍家对我的照顾。” 霍隽心里有些恐慌:“你是打算和我们断绝关系吗?” 沈艽啊了一声,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户口本上的关系结束了,但你永远是我的小叔。” 永远是我的小叔,这句话证明了她是真的没有怪自己。 可是他的心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句话还有一个涵意:只是小叔。 他好像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他开口:“艽艽,我已经和苏家结束联姻了。” 沈艽点点头:“理解,会有更好的人。” 霍隽舔舔嘴唇,想要说出自己最内心的话,“其实……我……” “小叔,我想问你,我是不是和夜家有什么关系?” 沈艽的话压过了他的话,霍隽一愣:“什么?” 沈艽皱着眉:“这次我被绑到了夜家,明明是第一次去,我却对那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以前好像去过。” 霍隽无言,喉结轻轻涌动。 “小叔,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沈家人,我也不是沈辉和丁芸芸的女儿,这段时间,我老是收到一个陌生短信,说我的亲生父母在被地狱烈火摧残,还说这一切答案在白城。二叔也告诉我,我是被你们从白城带回来的。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我不想被蒙在鼓里了,小叔,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沈艽一连串说了很多,霍隽听得心惊,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他语气沉重:“艽艽,就算知道了,真相未必是你想要的。” 第124章 尘封的记忆 “可我也有承担真相的勇气。” 明明还是那个娇弱的小姑娘,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坚毅让霍隽有些恍惚。 “小叔啊,艽艽长大了。”她要开始面对真相了,她不能做那个被大家保护起来的温室花朵了,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不论是那个消逝的孩子还是爱她如斯的容砚,都是她要去保护的。 她必须要成长,虽说这次是因为被夜诀误会遭受的绑架,但偏偏是白城,总觉得有些事情被忽略了,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耳边是刚收养沈艽时霍老爷子的叮嘱,不要和沈艽说起她的身世。 可是爷爷啊,我们都忽视了艽艽的内心真实想法,她长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些啊。 她诚挚的眼神让霍隽无法再隐瞒下去:“艽艽,你白城宫家的后裔。” 宫家? 沈艽感觉这个词汇很是陌生,她好像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家族。 霍隽:“宫家是身负诅咒的家族,凡是宫家人,没有能活的超出二十五岁之人。但是却出了一个奇迹,宫冉,宫冉是宫家家主的孩子,也是宫家的大小姐,她是唯一一活的超过了二十五岁,宫家人很快就发现了宫冉身上血液特殊,和所有宫家人都不一样,这意味着宫冉有解除诅咒的希望,他们自然对宫冉百般呵护。” “可是直到有一天,宫冉竟然偷偷跑出了宫家,消失了整整两年。两年后,宫冉居然自己回来了,可是她却不是一个人,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婴。”说到这,霍隽的眼神看向了沈艽。 听到宫冉这个名字,沈艽的心里就闷闷的,霍隽又是这个眼神,她就猜到了什么。 霍隽继续说:“这个女婴就是你。宫家是不予外人通婚的家族,宫冉身为大小姐,不但和外人通婚还生了你,犯了族规,家主震怒,却意外发现你和宫冉一样拥有特殊血液,因此,宫家免除了宫冉的刑罚。短短两年,宫冉回到家族变得郁郁寡欢,唯一的牵挂就是你了,对你的生父也是绝口不提。就这样过了几年。直到……” “直到什么?”沈艽迫切的想知道。 “宫冉特殊血液的事情被夜家知道了,不知道什么人给夜家提供了一瓶宫冉的血液,当时身患重病的夜家老祖宗喝下去以后竟然好了大半,这让夜家生起了贪婪之心,他们把宫冉抓了过来,没想到宫冉性格很烈,宁愿自焚也不愿意成为夜家的血奴。” 自焚…… 沈艽听得心痛,悲伤的情绪笼罩心头。 霍隽停住了,看向了沈艽:“还要继续往下听吗?” 沈艽用衣袖擦干眼泪:“要。” “宫冉死了,夜家老祖宗怎么能甘心,他把目光投向了你,试图把你抓起来,失去宫冉,宫家悲伤不能,自然要保护好你。家主把你藏了起来,除了家主谁也不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夜家就把家主也抓了起来,严刑拷打,百般折磨,直到死,家主也没说出你的下落。夜家就想出一个更丧心病狂的办法,他们把宫家连同宫家族人都烧了,就为了逼你亲自出来。” 沈艽泪眼汪汪:“我出来了吗?” 霍隽说着语气也变得迟缓:“出来了。你被夜家带走了。” “然后呢?”沈艽自顾自的说:“然后我就被带到了夜家无数个日夜被吊起来抽血对吗?我的所有食物都是补血的,他们养着我,其实就是在养着一个能为他们提供血液的血奴对吗?” 霍隽惊愕:“你知道?” 沈艽苦笑:“我看到了。在夜家逃跑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铁架子,那个架子立在那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我却觉得那是用来绑人的,后来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漫天的大雪里有一个小女孩因为不配合他们,就被吊在那个铁架子上遭受着酷刑,她所流出的每一滴血都被夜家人在旁边接着,一滴都不会浪费。” 沈艽笑的好大声,泪水随之滴落:“我还看到那个女孩和我长得好像好像……” 原来,是她自己。 随着霍隽的叙述,尘封的一些记忆随之出来。 她单手捂着胸口,“我记得也是那么一个雪天,我被吊在夜家奄奄一息,沈辉来到了我的面前,他问我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霍隽:“那一年,爷爷在海关处发现了违禁品,察觉和夜家有什么关系,就派了那时还是副官的沈辉潜伏进了夜家,没想到他发现了你。沈辉回来以后就要去救你,我们制定了周全的计划一举捣毁了夜家的那些灰色产业,和夜家进行了战争,顺便把你救出来。” 霍隽的声音带了些感叹:“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醒来以后竟然忘了所有的事,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记得了,夜家和霍家一直是死对头,夜家肯定会一直盯着霍家,于是就让沈辉先收养了你,沈辉编造了一些话来圆你的身份。霍家则在暗中保护你,沈辉是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你是他生命里的光,他对你是真心疼爱的,遗憾的是,沈辉被夜家的人暗杀了,你辗转又被霍家收养。” 沈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攥着床单:“对不起,是因为我,我太懦弱了,我忘记了,我不该忘记的,母之仇,家之恨,我怎么能忘记?” 她如此痛苦,霍隽心疼极了,想要安慰:“这些不关你的事,就是因为你太痛苦了所以选择忘记,正是因为忘记了才能快乐的长大不是吗?” 沈艽跪在地上,拳头死死的攥着,咬着嘴唇,嘴唇溢出了斑斑血迹:“我不该忘记的啊……” 霍隽慌了,想要把她扶在床上,手刚要碰到她的时候,一声怒吼从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沈艽看了门口一眼,那个眼神让容砚心碎,让他害怕,多年前,在那个冰天的雪地里,他见过她一模一样的眼神,是没有生息的,是万念俱灰的。 他甚至来不及想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沈艽已经软软的晕了过去。 “娇娇——” 第125章 跪求诸天神佛,我愿舍去所有…… 霍隽懵了,他想要去扶沈艽的时候被容砚一把推开。 容砚大声叫:“医生,医生——” 医生护士匆匆赶来:“患者出现了室颤,进行心肺复苏……” 容砚如同五雷轰顶,浑身的血液寸寸结冰,他整个人都如同被冻住了,僵在了原地。 “患者要进行抢救,家属请后退。” 就连护士推他,他都没反应,还是纣雾把他带出去的。 刚刚还好好的人现在到了要抢救的地步,纣雾怎么也没料到。 他怒视着霍隽:“都是你,你进去以后做了什么,夫人会变成现在这样?” 容砚这才有所察觉的抬头,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霍隽,声音沙哑:“你,做,了,什,么?” 霍隽后悔的不是一点半点,要是早知道沈艽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就是死都不会说的。 “我……” 刚开口,他的脸就遭到了一拳重击。 容砚下手毫不留情,打的霍隽寸寸后退。 霍隽本身就脑子发懵,被打了以后懵的更厉害了。反应过来以后进行格挡。 毕竟也是当兵多年,身手也不在话下。 俩人交手一时难分胜负,。 “主上我来帮你。”纣雾也跳了过来加入战局。 对付一个容砚已经吃力,再加上一个纣雾,霍隽免不了受伤。 纣云,顾沅,楚沐琛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走廊里打的不可开交的三个人,里面在进行紧急抢救,外面也在紧急打斗。 顾沅气的头顶冒烟:“够了!你们在做什么?” 已经红了眼的男人怎么能停下,三个人加入战局往外拉他们。 好不容易拉开了,容砚眼睛红的吓人,喘着粗气:“你究竟对娇娇干什么了?” 霍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说了她忘掉的记忆。” “你,怎,敢?”容砚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挣脱了纣云和楚沐琛的束缚,再一次上前。 霍隽被掐着脖子:“她有知道的权利,总不能一直瞒着。” 看清了容砚眼里清晰的杀意,纣云心里咯噔一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主上瞒这些事瞒的有多辛苦,就是怕出现今天的局面,霍隽却全部告诉了夫人,主上怎能不怒。 顾沅知道现在除了镇定剂没有任何东西能制得住容砚,等镇定剂拿过来了,恐怕霍隽也被掐死了。 她大吼:“容砚,你要是不想沈艽恨你,你就弄死霍隽。” 此话一出,容砚清醒了几分,手里的力道也松懈了。 顾沅松了口气,果然,只有沈艽能让他有所顾忌。 容砚的眼睛里出现了清明,他恶狠狠道:“要不是看在你们霍家保护她多年的份上,我杀了你。” 容砚转身去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凉水扑面,却不能平复焦灼的内心。 娇娇,你一定要醒来,求你了,算我求你…… 身体无力的滑落,慢慢的跪在了地上,他是一个从不信神佛的人,可是现在,他想信一回,诸天神佛,求你们,救她…… 只要她能醒来,我容砚愿舍去所有……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 楼梯处。 纣云一脚踹在纣雾的屁股上:“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主上把你调回来你就开始惹祸了?” 纣雾委屈的直嚷嚷:“我哪里惹祸了,姓霍的欺负夫人,我在帮主上啊,我还打了他一拳呢。” 纣云又是一脚:“还有脸说,我问你,霍隽是怎么上去的?” 纣雾更委屈了:“是夫人让他进去的。” “夫人让进你就同意吗?” 纣雾委屈:“那我敢不同意吗?” 纣云词穷。 纣云叹气:“你就祈祷夫人成功醒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主上真的会疯的。” - 白城夜家。 夜无锋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他喘着粗气大喊:“来人,来人!” 管家赶紧进来:“家主,怎么了?” 夜无锋害怕的颤抖:“我梦见宫家了,我梦见他们的鬼魂来找我了,要索我的命。” 管家:“家主,那是梦,梦都是反的。” 夜无锋慢慢的找回了几丝清醒:“对啊,他们都死了多少年了,宫家都覆灭了,他们早该下地狱了,不应该来找我的啊。” 管家:“宫家的灭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他们有那种特殊的血液,再说了,没有我们他们也活不了多久啊。” 有了管家的一番话,夜无锋的心稳定了许多:“你说的对,要怪就怪他们自己。不过近些天,我经常能梦到宫冉,她自焚的时候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了。” 管家又道:“这更和您没关系了,宫冉的自焚要怪就怪老祖宗。” 夜无锋:“是啊,不能怪我的,不过可惜了,那全身的血液,唉,连同那个孩子,要是那个孩子还活着,我们夜家该何等强大,这么多年我汲汲营营,人体器官的交易干了成千上万,却再找不到一个那种血液的人。” 他咳嗽了几声:“近年来,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当年老祖宗都快死了却因为有宫冉,又多活了那么久,要是我能有那种血液,我是不是能长生不老啊。” 他喃喃,心痛的不行:“要是那个孩子没死就好了。” “家主,您真的就确定那个孩子死了吗?” 管家的一问让夜无锋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管家:“老奴始终觉哪里不太对,总感觉太轻易了,当年霍家带着部队冲进来的时候,战乱之中,我们来不及带走那个孩子,按理说,他们要是看到了那个孩子应该会救下的,怎么还会死呢?” 夜无锋摆手:“不都找到了尸体,被流弹殃及了吗。” 管家:“既然是死于流弹,那面部又怎么会被烧毁呢?” 管家的话让夜无锋陷入了沉思,曾经他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尸体摆在那,霍家一直没传出过有什么被带回去的小孩,他就觉得是死了。 也许人到终年,更加惜命的缘故,他居然觉得管家的话更有道理了,心里出现了一点怀疑的苗头:“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孩子有可能没死,就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第126章 夜无锋起疑,暗中调查当年的孩子 管家:“虽然这个想法听起来不大可能,但也不无可能。” 夜无锋想了想,问:“杜管家,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杜管家:“正好二十个年头。” 夜无锋语重心长:“已经这么久了,你是我的心腹,现在我把这件事交给你,你暗中带人找寻那个孩子,切记,这件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那几个孩子。” “老奴明白。”杜管家顿了顿道:“家主,大小姐在外面求见了好几次了已经。” 夜无锋不耐烦:“还是为那件事吗?” “是的,她还是觉得楚夫人可疑。” “叫她进来。” 夜轻妩进来恭敬的请安:“抱歉,父亲,打扰您休息了。” 夜无锋:“我要是一直不见你,你恐怕要一直守在门口了?” 夜轻妩:“女儿身为夜家人,夜家的事大于我的生命。” “你究竟想说什么说。” 夜轻妩神色严肃:“我怀疑楚湘,我始终觉得沈艽的出逃和她有关系。” 夜无锋皱眉:“不是说沈艽是刺伤楚夫人逃走的嘛?楚夫人也是受害者啊。” “万一是苦肉计呢?”夜轻妩:“要不是楚湘执意把沈艽带到身边作侍女,还带她出去,容砚又怎么会突降呢?容砚名义上是和您谈融资,实则就是为了沈艽来的。” 夜无锋已经很不耐烦了:“那又怎么样?要不是夜诀能惹出这档子事吗?你也说了,容砚有黑昼,还有容氏,溟城几乎是容家说了算,你们绑了他夫人,他没有来找你算账就不错了,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当做不知道。” 夜轻妩只觉的夜无锋的想法好笑:“怎么可能?以容砚对沈艽的重视程度这事绝对不会轻易揭过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夜无锋把手边的茶盏扔到了地上:“那你想怎么样?” 夜轻妩一字一句道:“严查楚湘,她绝对有鬼。” 夜无锋烦的不行:“罢了罢了,你看,别把人弄死就行了。” “是!” 有了夜无锋的话,夜轻妩出了房间径直朝着楚湘的院子里去。 “你们要做什么?这是楚夫人的院子,你们不能擅闯。” 楚湘正睡着,就被蝶儿的惊呼声吵醒。 她从床上坐起来,夜轻妩正好推门而进:“呦,难为你,还有心情睡觉。” 楚湘不疾不徐的披上了外套:“我又没做什么,自然睡得很好了。” 夜轻妩双手环胸:“那就请楚夫人和我们走一趟,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楚湘:“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没有家主的口谕,你们不能带我走。” 夜轻妩讥诮:“巧了,我刚拿到口谕,带走!” 有两个人拽着楚湘。 楚湘挣脱:“你们放开我,我要见家主,我要见家主。” 夜轻妩抽出腰间的鞭子打在了楚湘的身上,楚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夜轻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湘被带到了刑堂,所谓刑堂,顾名思义就是受刑的地方。 夜轻妩甩着鞭子:“我劝你,在吃苦头之前把该说的说了,细皮嫩肉的,这刑罚我怕你熬不住。” 楚湘被吊了起来,“你过来。” 夜轻妩以为她要说,走近。 楚湘对着她唾了一下:“不就是想屈打成招吗?来啊,姑奶奶还想体验一下呢。” 夜轻妩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好,好的很,这是你自找的。” 楚湘的头被打的偏了过去,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夜轻妩这么生气,证明夫人已经安全回到了主上身边,她做的都值了。 - 病房外来了很多人,秦婉,容峥,许兰以及霍老爷子,还有沈山,他们都焦灼的等待着。 霍老爷子看向了最边缘的颓废的霍隽,冷声道:“你跟我来一下。” 他们去了空无一人的应急通道。 刚刚站定,霍老爷子的拐杖就砸在了他的背上:“跪下!” 霍隽没什么表情的跪下。 霍老爷子怒:“是你和沈艽说了不该说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誓言?” 霍隽就像失了灵魂的木偶,不置一词,任由霍老爷子的拐杖落在自己身上。 最后还是赶来的许兰拦下了:“要打隽儿,就先打我。” 霍隽有些怔然,许兰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和许兰也不亲近,却没想到她居然…… 许兰哭泣:“隽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我的孩子,他犯了错我替他受罚,你打我。” 有许兰护着,霍老爷也没办法,气的扔了拐杖去了天台。 许兰心疼的问:“隽儿,疼不疼啊?” 霍隽抓住了她的手:“谢谢您,我没事。” 他站起来要走,许兰担心的拉住他。 霍隽安慰:“我去找爷爷还有别的事情,放心。” 许兰:“我跟着你去,有我在他不会打你的。” 霍隽摇头:“我是军人,这点惩罚能受得住。” 霍隽去了天台找霍老爷子。 远远就看到霍老爷子在抽雪茄,霍老爷子已经戒烟很多年了,此刻又抽了起来,可见内心的不平静。 “爷爷。” 霍老爷子目光悠远的盯着天边:“你来了啊,我打你你应该挺生气。” 霍隽:“是我犯了错。” 霍老爷子回头端详着他:“我霍家的人大部分都战死在了战场之上,人丁本就凋零,你从小跟着我在部队里,隽儿,你是爷爷最看好的霍家继承人。” 霍隽无声的低头。 霍老爷子道:“我知道你对沈艽的那份情谊,也知道你有很多关于她的疑问,现在我全都告诉你。” 霍老爷子大口抽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一年,我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兵,正逢溟城和白城处于交战时期,我跟着我的父亲上了战场,一次意外受了伤,本以为生命到此结束,却意外被宫家的小姐所救。” 霍隽猜到了什么:“难道是宫冉的母亲?” “没错,就是宫冉的母亲,她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宫家,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神奇的家族。” 第127章 母之恨,家之仇 “我对宫冉的母亲一见钟情,她那时候已经有老公和孩子了。我就把这份感情埋在了心底,宫冉的母亲是不被上天眷顾的,她就是普通的宫家人,她死在了二十五岁,那个最美好的年纪,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身负特殊血液注定会遭到其他人的觊觎。她死前托付我一定要保护好宫冉。” 霍老爷子愧疚的低头:“但是我还是没有保护好宫冉,宫冉的自焚让我处于愧疚之中。” 霍隽:“所以您把这份愧疚转移到了沈艽的身上,你才会这么重视沈艽,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救出沈艽以后您第一眼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想出了狸猫换太子的办法来掩盖她的身份。” 霍老爷子叹气:“是啊,你说的对,我这辈就两个心愿,第一,希望我们霍家能发扬下去,第二,就是希望能保护好沈艽这个孩子,这孩子承受了不该她承受的,隽儿,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霍隽郑重的答应:“爷爷,我一定会!” 一阵脚步响起,容砚过来了。 霍老爷子对霍隽道:“你先下去。” 霍隽知道他们要说话,“好。” 容砚一只胳膊搭在天台的栏杆上:“我听说你刚刚上演了一出惩罚孙子的戏码?” 霍老爷子:“他说了不该说的,该罚。” 容砚:“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护犊子呢?你是先下手为强,怕我杀了他。” 霍老爷子看了他很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容砚,你师父说的对,你就是个鬼才。” 霍老爷子拿出一支崭新的雪茄:“尝尝不?” 容砚拒绝了,一会儿身上沾了烟味,他怕小姑娘不喜欢。 霍老爷子问:“沈艽已经知道了,夜家又一直蠢蠢欲动,你打算怎么做?” “是时候该让他们出出血了,我记得夜家有一条线是用来走私的,一直没有动它就是想养肥了再杀,如今,也是时候了。” 容砚转身望着楼下的川流不息,娇娇的事,他和夜家没完。 纣云气喘吁吁的跑上天台:“主上,夫人……夫人醒了。” 容砚二话不说就往病房跑。 病房门前围了很多人,容砚刚要进去就被秦婉拉住了:“艽艽不让任何人进去,她说要自己冷静一下。” 容砚攥在门把手的手收紧了力道却没有转动。 透过玻璃,他看到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什么血色的脸颊苍白脆弱,双眼睁得很大怔怔的盯着天花板,乌黑的长发和周围一切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就是躺在那,但是一股无言的悲伤似乎笼罩在她周身。 沈艽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宫冉的女儿,她叫宫夙。她跟着母亲在宫家过了几年很幸福的时光,本以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直到宫冉被夜家带走,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有一天她一个人在玩耍,抱着妈妈给她买的小熊玩具。突然听到有人说宫冉自焚了,她的小熊玩具从手中掉落,摔得四分五裂…… 夜家人故意把那具烧焦的尸体扔到了宫家的大门口用来震慑宫家 。 她偷偷溜了出去看到那一幕。 当时就吐了…… 再后来,夜家放火烧了宫家,逼她出来,她被抓到了夜家,那是一段异常痛苦难捱的日子,她不记得年,不记得月,不记得日,不记得几分几秒,只记得无尽的取血之日……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出,是她太懦弱了选择了忘记,忘了母之恨,家之仇。 - 夜家的刑堂里。 墙上挂满了各种恐怖的刑具,上面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在顺着往下淌,狰狞至极。 夜轻妩拿着被火烧的通红的烙铁:“怎么样?还不说吗?再不说,你可要小心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 楚湘虚弱的抬头,她能感受到烙铁的灼热,不难想象这要是到了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她惨烈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是弄死我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轻妩彻底没有耐心了,滚烫的烙铁即将要触碰到楚湘的脸,楚湘紧紧地闭住了眼睛。 突然。 “大小姐,出事了,家主叫你赶紧过去一趟!” 烙铁在和肌肤仅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住了。 夜轻妩:“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家主很生气,扬言要撤您的职。” “该死!”夜轻妩咒骂一声,扔下手里的烙铁走了。 楚湘猛地松了一口气,心里一阵悲哀,她的眼睛里闪过泪光,主上,阿雨还能再见到您吗? 夜轻妩过去以后,夜无锋发了好大的火:“夜轻妩,我把最重要的走私线路交给你,你应该知道,这条走私线路有多重要,夜家大部分资金都是靠这条线路支撑,我把它交给你甚至都没有给夜钰。” 夜轻妩隐隐有过不好的预感:“这条线路出什么事了?” 夜无锋气急败坏:“被霍家和黑昼一锅端了。霍家我们一直交手摸得清他们,这个黑昼却是第一次,来无影去无踪的,仅用了十分钟,这条线路就彻底完蛋了,你知道这对我们夜家损失有多大吗?正事不做,你把重心全放在了那个叫沈艽的身上,还对楚湘用刑,那我问题,你审出什么了?” 夜轻妩不甘道:“还没有。” “所以你是打算给人彻底折磨死了?我命令你,现在立马把楚湘放了,你手里的权利暂时是就让夜钰接管。” 夜轻妩骤然抬头:“父亲,夜钰狼子野心,他对夜家不忠,这次容砚能顺利在我们之前救出沈艽,夜钰却没有任何消息,我不相信他没有在里面掺和。” “够了!”夜无锋用力的一拍桌子,“别再和我说沈艽了,要不是因为你们非要绑架沈艽,能惹出这么多事吗?黑昼会连同霍家一起掐断我们的走私线路吗?” 夜无锋连连拍桌子,可见气的不轻:“夜轻妩,这个家我还是说了算的,你现在要么把手里的权利交给夜钰,要么就好好的当千金小姐,找个对夜家有用的男人嫁了!” 第128章 现在开始做个好人,会不会晚 夜轻妩急了,她为夜家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找个男人嫁了,她跪在地上:“父亲,我知道错了,您饶我一次,还有实验,实验马上就要成功了,只要实验成功了,别说白城,就连溟城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夜无锋思绪回来了一点:“实验进展怎么样了?” “快了,我的控脑蛊一旦成功,给人服下,控脑蛊便会发挥它最大的功效,迅速的控制一个人的中枢神经,很快,这人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独属于我们夜家的杀人机器。” 夜无锋听的心动:“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成功?” 夜轻妩难为情:“当初研制这个蛊的时候借用了一点那个孩子的血液,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夜无锋没好气:“你别告诉我要想成功,这最后一步就是要那种特殊血液。” 他冷哼:“别说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我们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找到和那孩子相似的血液,要按你这么说的话,你这蛊岂不是成不了了。” 夜轻妩一急:“父亲,我一定会成功的,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要是一个月没成功呢?” 夜轻妩咬牙:“要是没成功,我甘愿卸职。” 夜无锋这才满意了:“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从里面出来,夜轻妩步伐很急:“现在立刻准备去溟城,这一个月,我一定可以把控脑蛊研制出来。” 手下问:“那楚夫人那边?” “把人放了。” 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别人身上了。 - 夜无锋因为夜轻妩震怒的消息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山芸别墅。 夜莺讲述这一段的时候眉飞色舞:“夜轻妩和夜诀这次算是真的惹怒了家主,逼得夜轻妩当场立下了军令状呢。” 夜钰正拿着一柄小匙喂养乌鸦,别墅里新养了一只乌鸦,通体漆黑,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十分诡异。 “乖,张嘴。” 夜钰十分有耐心的喂乌鸦吃食:“想必夜轻妩应该要来溟城了。” “是的,被家主训斥完了以后立马就出发去往溟城,就连被折磨了一半的楚湘都扔下不管了。” 夜莺又说:“少主,容砚的人一直盯着我们,导致我们的行动处处受限。” 夜钰像是没听到一样,还在喂乌鸦,刚带回来的乌鸦可能是因为陌生的环境怎么也不肯吃东西。 夜钰的神情逐渐冰冷,两根手指掐住了乌鸦细细的脖颈。 乌鸦扑棱起了翅膀,眼见就要没气,乌鸦张开了嘴,夜钰也成功的喂进去了第一勺食物:“畜生不听话,就是得来点硬的。” 他把小匙扔回了粮缸:“既然行动受限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要做,再说了,夜轻妩不是要来了吗?我们想做的她都会替我们做,何乐不为?” 夜莺:“对了,少主,沈艽住院以后出现了一次室颤。” “你说什么?”夜钰话音重了几分。 “经历了一次大抢救,好在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流产吗?怎么会突然室颤呢?” 夜莺:“黑昼把控消息很紧,我没有打听到太多。” 夜钰若有所思:“沈艽能从白城顺利回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夜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夜家知道了,容砚未必会像现在这么镇定。” 他看向了自己的肩膀处,还绑着绷带,伤口还没有愈合,疼的他已经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夜莺高兴:“这么说只要我们把这事告诉夜家,容砚岂不会焦头烂额,方寸大乱?也算给少主报了这一枪之仇。” 感觉伤口又有点疼,夜钰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话梅糖,这次他没有急着剥开糖衣,而是放在手心细细的摩挲,他想到了他们的昔年,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她死命的咬着自己胳膊,咬出血了都不松口。 撩开衣袖,那个清晰的牙印还在,夜钰闭上眼睛,让翻涌的心绪沉了沉:“先不急,再等等。” 夜莺看他又对着那个牙印出神,就猜到了什么,没忍住问:“少主,您是对沈艽起了恻隐之心吗?” 她问完这句都已经做好了受皮肉之苦的准备,不料,夜钰沉默了半晌,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如果我们开始做好人会不会晚?” 夜莺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上来,不止她,每个夜家人都回答不上来,夜家人的双手沾满了太多血腥,这个问题他们没有资格问。 夜钰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嗤笑一声,倒了满满一杯红酒:“晚了,太晚了。” 夜莺有点心疼他,少主过的太苦了,没有人知道,他背负了什么。 - 夜晚的医院里是静悄悄的,沈艽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秦婉担忧的目光。 看到她醒来眼睛里都有泪意了:“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沈艽没什么力气的开口:“妈,这么晚了你还没有回去?” “下午那会回去了一趟给你做了点补身体的,刚刚又过来了,你正好醒了,快尝尝我做的汤。” 秦婉打开食盒那一瞬间,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勾起了沈艽肚子里的馋虫。 秦婉把床摇了起来:“快尝尝。” 沈艽尝了一口,“还是妈妈的手艺好。” 秦婉看她喝了小半碗,开心的不行,她拉着沈艽的手:“好孩子,你真的吓死我了要。” 沈艽安慰她:“放心,我福大命大,阎王爷带不走我的。” 沈艽四处看了看都没有想看到的身影,问:“阿砚呢?” 秦婉的语气有点勉强:“他……公司还有点事,去处理了。” 沈艽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却在门口的玻璃上瞥到了一闪而过的衣角。 心里一急,沈艽直接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外跑。 秦婉吓了一跳,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沈艽拖着虚弱的身体步伐却很快,直接冲出了病房。 她看了走廊两边,空空如也,好像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她不死心的往前走,直到走到楼梯口处都没有人影。 第129章 替她负重前行的一直是他 无边的失望涌来。 因为跑的太急,身体本就虚弱,这一下完全抽干了力气,身体一软,控制不住的往一边倒。 一只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腰肢,耳边是他担忧的声音:“你不要命了。” 沈艽想起了第一次在醉梦酒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救过自己。 她痴痴的笑了起来,真好啊,还是他。 容砚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眼眶了:“身体那么虚弱,刚从鬼门关拉回一条命,你现在还不穿鞋跑出来,沈艽,你要造反吗?你……” 话没说完,就被一张有些干裂的唇吻住了,她吻的很深情,那个吻里饱含着所有…… 沈艽感觉身子一轻,她赤裸的脚垫在了男人的鞋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汹涌的反攻。 她的腰肢被他攥的很紧,吻着吻着,沈艽感到面上一片温热,脸上一湿。 她愣住了,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轻闭的长睫下是滴落的泪珠。 “怎么了?”轻声的问道。 容砚睁开了眼睛,他眼睛里十足的没有安全感:“娇娇,我怕……怕你出事,怕我没能保护好你,更……怕你怪我……” 沈艽的眼眶酸涩的厉害,她深深的揽住男人的脖颈,想要驱散他心里的那点惶恐:“我在……我在……” 等到他的情绪平稳了一些,沈艽问:“所以,你是怕我怪你所以不敢进去看我?” 容砚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沈艽抓住了他正准备系扣的手:“再有一次,你会选择告诉我吗?” 容砚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盯着少女的眼睛,然后垂下了眼睑:“不会。” “为什么?” 容砚把沈艽打横抱起,慢慢的往病房走去,沈艽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却突然说:“因为我希望你开心,有些事情,你不用背负。” 沈艽轻声喃喃:“我的仇,我的恨,除了我,谁又能替我?” 容砚把她抱回了床上,塞进被窝,抓住她的手,似郑重似承诺:“我,我替你,黑昼就是为了你所创立的,我筹谋十年,就是想让你此生都只做沈艽,而不是宫夙。” “哪怕我误会你。” “是!” 容砚从来不后悔瞒着她,她既选择了忘记那就是好事,又为何要想起来,在地狱里摸爬滚打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沈艽忽然想起一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她想,替自己负重前行的一直是容砚。 小手反握住他的手:“阿砚,可我会心疼你。以后,无论什么,我们共同面对好不好?” 容砚笑了一下:“在你没醒过来的时候我打算把你绑了,然后送到国外,让你永远都回不来。” “那现在呢?” “比起送你走,我更怕你不开心。” 沈艽的眼泪失禁般往下掉。 容砚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啊你,往往一句话就能让我所有的主意改变,好,一起面对就一起面对。” 他们十指相扣,紧紧的扣在一起。 秦婉在病房外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默默的抹掉眼泪:容允,你看到了吗。 - 楚恬恬无精打采的拍着戏。 被导演第十次喊停了以后:“楚恬恬,你还想不想干了?想什么呢你?” 被骂了楚恬恬也像没什么反应,她捏紧了口袋里的手机,最近不光联系不上夜钰,就连艽艽也联系不上了,她心里慌得很,总感觉出什么事了。 她去了几次夜氏药业,公司里的人都说夜钰出差了,她又去了云鎏府邸,也没人开门。 她想通过楚沐琛问容砚沈艽的事,楚沐琛又支支吾吾,借口说医院忙的加班,什么也不知道。 越想越不对劲,楚恬恬不管暴躁的导演直接跑出了片场拨打楚沐琛的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 楚恬恬觉得太反常了,她开着车去了医院。 一路跑到楚沐琛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见了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楚沐琛,而手机就在他身边。 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醒醒!” 楚沐琛睡梦中被惊醒:“你怎么来了?” 楚恬恬拿着他的手机:“好啊,你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的。” 楚沐琛不自在道:“当然不是了,我这不是比较忙嘛?” “忙的来这里睡大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啊?”楚沐琛怕她知道了担心,就撒谎了。 “行,你不告诉我,我就去警察局报案,沈艽,容砚,夜钰,我一并报了案,我就不相信三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看她来真的,楚沐琛急忙拦住,只能把事实告诉她。 病房的走廊里。 楚恬恬是一路哭着过来的,她腿软的厉害,都不知道怎么上来的,到了楼梯口就被人拦住了,“这里外人不让上。” 楚恬恬想说自己是沈艽的闺蜜,但是话到嘴边,全被哭声所代替。 纣雾被吓了一跳:“vocal,你别哭啊。” 他不由得回忆自己说了什么,他好像没说什么了,难道话说太重,吓到小姑娘了? 楚恬恬哭的更厉害了,伴随着哭声说了一堆。 纣雾听到的是她呱啦呱啦一大堆,一个字都听不清,“你哭也没用啊,这里外人不让过去的。” 听到外人这来这两个字,楚恬恬哭声又拔高了一个阶层,现在闺蜜都算外人了吗?因为她是外人,所以艽艽出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 呜呜呜呜…… 纣雾整个人都要抓麻了:“你别哭了啊,大姐。”他挠挠头,这人多眼杂的,别人见了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她了。 楚恬恬总算说出了一句还算连贯的话:“呜呜呜……你让我上去啊……” 纣雾:“让你上去你就不哭?” 楚恬恬抽噎的点头。 纣雾点点头:“那你还是哭。” 楚恬恬:“……” 哭的更大声了。 纣雾感觉头皮都要发麻了,他从兜子里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一根棒棒糖:“你要不吃这个?” 楚恬恬不接,张着嘴继续哭。 第130章 究竟谁重要? 纣雾抓抓头发,把棒棒糖的糖纸一拆,直接塞到了她的嘴里。 楚恬恬下意识的舔了舔,很甜。 哭声终于止住了,纣雾松了一口气。 纣云过来的就看到这么一幕,一个女孩红肿的眼睛,脸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嘴里被强制叼着一根棒棒糖:“纣雾,你在做什么?学会欺负女孩了?” 纣雾眼睛瞪老大,冤枉啊,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纣云一直跟在容砚身边,是知道楚恬恬的,他有礼貌的说:“楚小姐是来找夫人的,上去。” 楚恬恬用感谢地眼神看着他,临走时她指着纣雾:“就是这个男的,欺负我。” 纣雾:“???!!!” 不是,他什么时候欺负这个娘们了,这个娘们倒打一耙。 纣云剜了他一眼:“不务正业。” 纣雾更气了。 - 病房里,用过的纸团垒的越来越高。 沈艽默默的看了一眼为数不多的纸盒子:“恬恬,别哭了。” 楚恬恬委屈的不行:“艽艽,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当然啊。”沈艽回。 楚恬恬委屈直抽噎:“那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不把我当好朋友了。” 沈艽擦去她的眼泪:“是我叫你哥瞒着你的,就是怕你知道了担心。” 楚恬恬哭的上接下气:“你现在躺在这里,我真的好难受,对不起,艽艽,我没能帮上你。” “说什么呢?傻姑娘。”沈艽安慰着她。 “艽艽,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担心,你和夜钰我都联系不上了,我都打算报警了。” 夜钰这个名字让沈艽瞳孔小幅度的一缩,现在听到凡是夜家的人,小时候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会浮现,她的身体都感觉到一阵发凉,“夜钰,想必是在忙。” 楚恬恬点点头:“嗯,我去过他们公司了,公司的人说他去出差了。”随即又道:“不对啊,你不是和他们公司有合作吗?他去出差了你不知道?” 沈艽没想到她这么敏锐,赶紧扯谎:“我知道啊,但我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一时给忘了。” 楚恬恬相信了:“我说嘛。” 看她对夜钰上心的样子,沈艽心里的担忧加重了,她该怎么让楚恬恬远离夜钰呢? 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容砚进来赶人了:“你怎么还没走?” 楚恬恬撇嘴:“这是我的艽艽,我就不走。”她搂着沈艽不松手。 容砚懒懒的倚在门口,啧了一下嘴:“你烦不烦,这我老婆。” “哼,老婆又怎么了?在艽艽心中,我才是那个最重要的。” “怎么可能?当然是我最重要。” 俩人就像孩子一样争执谁在沈艽心里最重要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沈艽赶紧做和事佬:“都重要,都重要。” 不料,他们同时转头看她,虎视眈眈的问:“究竟谁重要?” 沈艽头要秃了,她直接把被子一掀,钻了进去,装鸵鸟:“我最重要。” 最后,容砚把楚沐琛叫过来强行把楚恬恬拉走的。 走时候,楚恬恬撂下狠话:“我才是那个最重要的。” 容砚不屑与她争辩。 纣雾正看着热闹,脚上一痛,就看见楚恬恬路过自己,怒目而视:“你就是你恐吓本小姐,本小姐记住你了。” 纣雾:???!!! 究竟是谁在恐吓谁? -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迎来了出院的这一天,沈艽都感觉住院的这一段时间,腰身都粗了一圈。 每天不是秦婉就是许兰送各种大补餐食过来,最让她意外的还是许兰的态度,听容砚说,她室颤那一天,许兰也急的忙上忙下。 这让她始料未及,出院这天,许兰神情扭捏的把一张卡塞到她手里:“这是我们霍家给你的嫁妆。” “我……” 许兰打断她:“不要推辞,你是我们霍家养大的孩子,也是霍家的一份子,这是该给你的,就算婆家再好,也得有娘家给的底气。” 沈艽有些复杂。 许兰背过去,声音闷闷:“有时间就回来看看,霍家一直是你的家。” 沈艽:“好,我知道了。” - 回到云鎏府邸以后,沈艽才感觉浑身都轻松了,没有消毒液的味道,没有护士不停地来查房的感觉真好啊。 她舒服的躺在大床上,恨不得这辈子不起来。 床头放着一个新手机,有补办好的电话卡,是容砚提前准备好的。 她之前的手机在绑架时候就不知道落在哪了。 刚插上卡没几分钟,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她接通,对面熟悉的语气传来:“小学姐。听说你出院了。” 沈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有什么事?” 夜钰被她这种语气弄的猝不及防:“你怎么了?”随即眼神一眯:“你难道,知道什么了?” 沈艽知道自己太明显了,努力镇定下来,装作没想起任何记忆的模样,换了一副和蔼的语气:“我能知道什么,不就是托你的福,去夜家走了一遭吗?” 夜钰:“我就是来给你道歉的,约个时间出来,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拒绝的话到嘴边,沈艽咽了下去:“好啊,时间地点发来。” 容砚正拿着锅铲在厨房忙碌,沈艽蹑手蹑脚的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容先生打算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呀?” 容砚莞尔:“做的全是你这个小馋猫最爱吃的。” 沈艽咬咬嘴唇,把答应和夜钰出去见面的事和他说了。 说完,就感到周围气压一沉,容砚也没任何反应。 饭桌上,气氛异常的沉默,沈艽尝试开口:“那个,你什么想法啊?” 容砚不咸不淡的开口:“我什么想法重要吗?你不都答应他了,我要说不同意你就会不去吗?” 沈艽默了默,闷闷:“我就是想去看看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或者是他背后的夜家打算干什么?” 容砚沉默的把她最喜欢的菜夹给她,停了半晌才道:“夜钰这个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能在夜家爬上少主之位绝不简单,我是害怕你出事。” 第131章 夜钰沈艽暗中交锋 沈艽扯着他的手:“阿砚,我当然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不也答应我,接下来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吗?夜家是杀我母亲的仇人,是我宫家人的死敌,更是间接伤害我孩子的刽子手。” 容砚叹了口气,妥协了:“好,你可以去,但是纣云得跟着你。” 他优雅的抽出餐巾纸擦拭着手上刚刚做饭溅到的油:“宝宝,夜钰现在明面是和黑昼合作,但你我心知肚明,他内心一定在打着什么算盘,所以务必务必要小心,好吗?” 沈艽更加自责了:“我这次室颤,你一定很害怕。” 容砚放下了筷子,“怕,怕的当时恨不得是我替你躺在那里。” 沈艽叹气,这男人,她怎能不爱? 她醒来以后就没看到霍隽的身影,猜测到了什么:“阿砚我小叔呢?我醒来还没见过他呢。” 容砚没想着隐瞒:“估计是没脸见你。” 沈艽问:“你们俩起争执了?” 容砚直言不讳:“我差点杀了他。” “你……” 容砚已然开口,瞳孔漆黑一片:“沈艽,我很坏,任何对你有威胁的人或事,我都会毫不留情的解决掉。”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因为我怕你伤心,我想让你的亲人多一点,让你被他们爱。” 沈艽沉默了三秒,抬眸看他:“我爱你。” 容砚莞尔:“我知道。” - 沈艽如约的去了夜钰发来的地点,每每想到关于夜家的人,沈艽就感觉自己的某一根神经被触及了敏感地带,想想就恐惧。 纣云小声嘱咐:“夫人,我就在您附近,一旦有什么危险,您就以砸碎茶杯为信号。” “嗯嗯,我知道。” 纣云嘴唇动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后被他咽下去了。 沈艽以为自己见夜家人会恐惧,但是再次见到夜钰,她却出奇的平静。 夜钰依旧是那副亦正亦邪的模样,他坐到了沈艽对面,“好久不见,小学姐,今天我请客,你敞开了吃,点单。” 说实话,沈艽没什么胃口,和他吃饭就更没什么胃口了,随便点了几个顺眼的菜。 夜钰单手手背撑在下颌处:“怎么感觉小学姐拘束了这么多,来赴宴还带着别人来。” 沈艽皮笑肉不笑:“这不有幸去你家逛了一圈,丢了半条命回来,现在出门,我老公当然要派人跟在我身后的。” 夜钰点头,听语气十分诚恳:“这么说来,的确是我的错。” 他倒了两杯热茶:“知道你身体还在痊愈喝不了酒,那就以茶代酒表示我的歉意。” 沈艽没动。 夜钰歪头:“怕我下毒?” “不是没这个可能。” 夜钰仰头,一饮而尽,语气幽深:“小学姐,我的手段很多,下毒,是最不入流的一个。” 沈艽眉梢上扬:“可你们夜家不就是最不入流的吗?” 沈艽看着他,在她的记忆里,对夜钰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被夜家人欺凌的时候。 要说那个时候夜家有两个可怜鬼,那一个是身为血奴的自己,另一个就是名为夜家人,实则活的连夜家的一条狗都比不上的夜钰。 夜钰好像不是夜无锋的亲生孩子,至于他的生母好像是夜无锋众多姬妾中的一个,也不喜欢他。 他生活在夜家最阴冷潮湿的柴房里,那些夜家的孩子整日以欺凌他为乐。 有一日她刚被抽完血,奄奄一息的被人扔到柴房,一睁眼就看到了同在角落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夜钰。 一个奄奄一息,一个遍体鳞伤,夜家一直传的说有两个可怜虫,说的就是他们。 夜家人要抽她的血就要给她补身体,他们不会饿着她,夜家人给她送了吃的。 她拼命的爬起来,拿起了一个包子,正准备吃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的夜钰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包子。 沈艽问他:“你吃吗?” 那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交流。 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虫如今一跃而上成为夜家尊贵的少主,这中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夜钰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对:“你在想什么?” 沈艽回神:“没什么。” 夜钰追问:“这次你去夜家就没有想到什么?” 沈艽吃着服务员送上来的食物:“你害的我被夜诀抓住,当时害怕都来不及,还能想别的什么。” 夜钰:“看来是我想多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夜钰又问:“我希望我们工作上的合作不会因此被影响。” “我知道公私分明。” 从餐厅出来,沈艽和纣云会和:“阿砚现在在做什么?” “黑昼有点事情,主上去处理了。” 沈艽:“那我们去找他。” 就见纣云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沈艽:“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不会告诉容砚。” 纣云有感激之色:“夫人,我想问您在夜家的时候有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阳光的女孩子吗?” 听他的描述,沈艽心里逐渐猜到了他说的大概是楚湘:“见过。” 纣云一喜:“她还好吗?” “她很好。” 沈艽已经猜到了楚湘就是容砚的人。 纣云问:“夫人您不问问她是谁吗?” 沈艽眉眼清冷:“我不会问,这是你们的保密工作,我要问了,可能会对她有危险不是吗?” 纣云对沈艽很佩服,眼前的女子冰雪聪明,怪不得会独得主上青睐。 - 军区秘密研究所。 顾沅穿着手术服,正在进行着严峻的手术。 连同楚沐琛神情也很严肃。 手术结束,顾沅和楚沐琛对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严峻 霍隽也是一身阻隔服推门进来:“怎么样?” 顾沅摇头:“情况不容乐观,我只能说,他们最近的实验又精进了,这几个患者基本的中枢神经大脑皮层都已经被控住了,罕见的是,损伤却减小了。” 霍隽:“意味着他们快要成功了对吗?” 楚沐琛接话:“是的,损伤减小,但是却可以被成功控制,不过实验体还是无法苏醒,证明他们的实验还差最后很关键的东西去中和,要是这关键的东西被他们得到了,那即将是一个完整的被控制的实验体。” 第132章 楚沐琛要结婚了 霍隽冷声:“那也意味着溟城乃至整个世界都可能完蛋。” 顾沅显而易见的担忧:“最近我们发现的这些实验体都是溟城人,恐怕 他们已经朝着溟城下手了。” 霍隽赞同:“接下来那就辛苦二位了。” 这个实验室就是前段时间霍隽找到顾沅专门为此建立起来的,这段时间她和楚沐琛下班以后都会来这里进行研究。 顾沅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楚沐琛不经意的走到她面前:“这么着急回家,出去约会去啊。” 顾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下班不着急回家,留在这里过年啊。” 楚沐琛又问:“你最近和那个小李医生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沅和他疏远了很多,俩人虽然在一起工作,但除了上班时候的正常交流,私下基本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顾沅收拾东西的动作放慢了,心里有些酸楚,又被她努力压下去了,回给楚沐琛一个微笑:“挺好的。” 俩人并肩出门,顾沅今天没开车,她独自走到公交站牌,楚沐琛开着车在她面前停下:“走,我送你。” 顾沅摇头:“不用了,你家和我家也不顺路,不麻烦了。” 楚沐琛心里的不舒服又来了,以前她可不会说麻不麻烦自己之类的。 他又说:“我送你,顺便叫上容砚和沈艽,我们一起喝点。” 顾沅抬眼:“沈艽身体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觉得能喝酒吗?她不出来,容砚自然也不出来。” 又被拒绝了,楚沐琛正想着别的理由的时候,前方一道喇叭声传来。 小李医生在前面和顾沅招手,顾沅也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和楚沐琛道:“小李医生和我顺路,他送我回去就好,我先走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小李医生的车,俩人扬长而去,楚沐琛郁闷的不是一点半点。 自己独自驱车离开,来自小护士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楚沐琛不厌其烦的把人拉到了黑名单,前几天他已经和她提了分手。 接着一个来自楚母的电话打来,电话里楚母不知道说了什么,楚沐琛当即脸色大变,调转车头朝着楚家方向去了。 一回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飞来的茶杯。 幸亏他闪的快,茶杯落在地上摔碎了,是楚父最喜欢的清朝茶盏。 连这么珍贵的茶杯都摔了,可见楚父怒气有多大。 “沐琛。”小护士坐在客厅沙发上亲切的叫他。 楚沐琛一愣,随即脸色一寒:“你怎么在这?” 楚父此刻面目是极大的怒火:“你还有脸问?不是你干的好事?” 楚母这次也用失望的眼神看他:“沐琛,你这也太没分寸了。” 小护士娇羞道:“沐琛,我怀孕了。” 这句话落在楚沐琛耳朵里无异于五雷轰顶,他反复问:“你确定吗?” 小护士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你和我提分手以后我感觉不太舒服,结果一查,就有了。” 楚沐琛脸色铁青:“你没有骗我?” 楚父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有脸问这样的话?楚家的脸都被丢完了,我一直觉得你玩可以,要懂分寸,现在倒好,楚沐琛,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楚母脸色也不好:“我们楚家是名门大户,既然有了那就要负责,在肚子大起来之前完成婚礼。” 小护士已经激动的叫爸妈了,楚母没有多高兴,心里可惜顾沅那么好的姑娘了,看来注定是无缘了。 楚沐琛在送小护士回家的路上,又问:“你确定怀了我的孩子吗?你要是想要钱,我可以再加,但是这种玩笑,开不得。” 小护士满脸无辜:“沐琛,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嫌弃我们母子,我可以一个人养活孩子,绝对不连累你。” 楚沐琛嘴唇崩成了一条直线:“你要是敢骗我,我饶不了你。” 小护士低下了头,掩盖住眼里的异样。 第二天,小护士和楚沐琛即将结婚的消息就传遍了医院,顾沅听到的时候只感觉心里涩的厉害,同行的小李医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道:“你是不舒服吗?” 顾沅平复了一下心情:“没有,就是吃坏了东西,胃里不太舒服。” “我去给你拿药。” 顾沅都来不及叫住他,小李医生已经跑去药房了。 顾沅刚坐在办公室里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小护士。 她一脸的洋洋得意:“顾院长,我和沐琛结婚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顾沅睨她:“所以你是专程来和我说的?” 小护士:“顾院长,你平时对我们家沐琛多有照拂,我们的喜事你一定要来啊。” 顾沅冷眼看着她:“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哪怕是中午结婚,你现在在医院,就得给我工作,谁允许你没事来院长办公室聊八卦了?” 小护士不以为然的撩撩头发:“顾医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事的,我来和您批个产假。” 顾沅瞳孔微不可见的一颤:“你怀孕了?” “是呢。” 顾沅压抑住情绪:“你刚怀孕连一个月都没有,这产假批不了。” “怎么就批不了,前三个月最重要了,我需要安胎。” 顾沅公事公办的开口:“‘那不如直接辞职,好好回家安你的胎。” 小护士愤愤的跺了跺脚:“辞职就辞职。”反正嫁进了楚家,她以后可就是豪门阔太了。 - 没多久,沈艽和容砚就不约而同的接到了来自顾沅和楚沐琛的电话。 电话里,顾沅语气很不好:“艽艽,我能去找你吗?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沈艽忙说:“行啊,你来。” 容砚接到的是楚沐琛有气无力的声音:“哥们出大事了,出来喝酒。” 容砚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要留在家里照顾他的宝贝。 沈艽推推他:“你去,沅沅一会儿要过来,你在这里不方便。” 容砚挑眉,他在怎么就不方便了,他这是被嫌弃了? 他指指自己的脸:“你亲亲我,我就走。” 第133章 修勾糯米团子 沈艽凑了上去啵唧一口,亲的容砚心花怒放:“老婆,那我几点才能回来啊?” 沈艽笑眯眯的捏他耳朵:“让你回来自然会给你打电话的。” 看着他不高兴的表情沈艽想到自己以前做娱乐记者的时候,周围同事经常讨论说结了婚的男人就不喜欢回家,整日和朋友在外面沾花惹草,很少回家,容砚怎么好像和他们说的不大一样啊。 - 醉梦。 楚沐琛又是一杯酒下肚:“奇怪了,怎么就能怀孕了呢?不对啊,我明明做了措施的啊。” 他自言自语了半天,没好气的看着闷闷不乐的容砚:“大哥,我叫你出来喝酒说话的,你怎么没反应啊。” 他和顾沅害的自己有家不能回,容砚能高兴就怪了:“那恭喜你啊。喜当爹。” 楚沐琛:“……” 容砚想到了一件正事:“你们最近研究的实验进展怎么样了?” 楚沐琛呆了一下,转而道:“你说什么实验呢?我不知道。” “就霍隽让你们研究的那个。” 楚沐琛傻眼了:“你怎么知道?”这可是绝密内容,签过保密协议的,难道是他哪天喝醉了胡说出去的? 容砚嗤笑一声:“这实验是我提出来的,让他去找顾沅也是我的要求。” 楚沐琛:!!! 楚沐琛更惊讶了,但是他能准确说出这么多细节,再看霍家对他的态度,楚沐琛不得不相信,他咂舌:“你究竟有多少秘密是哥们不知道的。” 又陪着楚沐琛喝了好几个小时的酒,容砚终于得到回家的允许,第一时间扔下楚沐琛回家了。 楚沐琛直呼他见色忘义。 容砚回去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大礼盒。 沈艽期待的看着:“这什么啊?不会又是蛋糕?只不过这蛋糕大了点。” 容砚笑如春山:“再猜。” 沈艽猜了很多个答案都没猜到,她皱着眉头:“你快点说嘛,不准卖关子了。” 容砚笑着打开外包装,里面是一个笼子,笼子里正蜷缩着一只雪白的团子。 “呀!”沈艽惊呼。 竟然是一只小狗。 它的颜值超高,像一个雪白的糯米团子,小小的,一双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沈艽伸了一只手指进去,小家伙吐出粉粉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沈艽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她小时候的愿望就是想养一只小狗。 容砚揉了揉她的头:“喜欢吗?” “嗯嗯嗯嗯!”她可太喜欢了:“阿砚,你快来摸摸,它的毛真的好软。” 容砚一闪而过的僵硬:“我就不用了。” 沈艽拉着他的手:“你快摸一下嘛。” 容砚很是拒绝。 沈艽调侃的看他:“你不会是害怕狗狗?” 容砚更僵硬了:“怎么会?一只狗而已,我才不害怕。” 沈艽不揭穿他的窘迫:“那你快给它起一个名字。” “小狗?” 沈艽:“这算哪门子名字?” 容砚看她喜爱狗狗的样子已经超过了自己,故意道:“我看就叫丑东西算了。” “才不要。” 沈艽已经把狗狗抱在怀里了:“我看就叫糯米,或者团子。你觉得呢?” “我看就叫丑东西挺好。” 沈艽对着狗狗道:“不如你就叫容砚算了。” 前两个名字狗狗没什么反应,说到这个狗狗还应和的叫了两声。 容砚脸黑了。 他直接把狗从沈艽的怀里丢了出去:“老婆,我也要抱。” 沈艽责怪他:“你轻点,它还小。” 她挣脱容砚的怀抱去找糯米了。 小狗刚来陌生环境还没适应 又被容砚一丢,整只狗处于懵逼状态,一溜烟钻到了沙发底下瑟瑟发抖。 沈艽蹲下身子,柔声叫道:“小糯米,快出来。” 她足足叫了十分钟。 容砚突然觉得把这狗送给她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不容易把小狗重新抱到了怀里,沈艽说什么也不肯再松开了:“阿砚,你给它买吃的了吗?它这么小,肯定不能吃我们人吃的,有狗粮吗?” 容砚指了指门口的大箱子。 容砚想着现在她一时新鲜顾不上自己,晚上总不会了。 当他洗完澡一进卧室看到床上原本他的位置被一条狗占领了,他就觉得大事不妙。 “老婆,该睡觉了,把它放到窝里。” “就让它和我待在一起,你要不今晚去其他卧室睡。”沈艽抚摸着怀里的糯米,糯米在她温柔的抚摸下昏昏欲睡,还在她胸前拱了拱。 容砚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他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竟然被一只狗喧宾夺主了。 容砚想留下,他撒娇:“老婆,贴贴嘛~” 沈艽抱着糯米不肯撒手:“我今天要和糯米贴贴。” 最后的最后,他一个人惨兮兮的抱着被子去了另一间卧室。 容砚躺在床上,身边空荡荡的,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听到一阵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睛侧过身去。 小姑娘上了床,钻进了他的被窝,从后面轻轻柔柔的抱住了他。 容砚闷闷:“你不是要和那个丑东西在一起吗?” “我把它放到窝里了。”沈艽抱着他:“我知道你给我送狗狗是不想我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是想有什么东西能陪着我。谢谢你,阿砚。” 容砚闷闷不乐:“我后悔了,现在它在你心中的位置都比我高了。” 沈艽失笑:“你现在连一条狗的醋都吃?” 容砚哼唧哼唧的把被子全部扯走:“不给你盖。” 扯走以后又觉得太过了,又抽出一个角给她。 沈艽摇摇头:“看来,你是不想和我贴贴了啊,那好,我走了。” 还没等她起身,男人就翻身而上,“你今天走不了。” 沈艽噘嘴:“我也没想走。” 情到深处,容砚忍得声音都沙哑了:“要不是你还刚出院,还不能同房,我真的要……” 沈艽咯咯笑个不停:“就是怕你难受所以才分房,你还跟我闹脾气。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个晚上洗了多少次澡吗?” 容砚直接翻身下床去洗冷水澡了。 第134章 容家的求救代码 容砚洗澡回来,就看见沈艽对着手机出神。 “怎么了?” 沈艽把手机给他:“几个月前就开始收到这样的短信了。” 又是那个神秘号码,还是一样的内容:你的父母正在地狱烈火焚烧。 沈艽:“会不会是夜家人?” 容砚否定了:“不太像,要是夜家人发的就说明他们知道你的身份,这次就不可能让你回到溟城。” “那夜钰呢?” “他的所有通信都在我的监视下,不太像。” 沈艽叹了口气:“究竟会是谁呢?” 容砚吻了吻她的额头:“别太担忧,我会让黑昼查清楚的。没准是恶作剧。” 沈艽:“但愿。”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都知道,恶作剧的可能性很小。 容砚靠坐在床头,抱着她:“宝宝,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的。” “你说啊。” “黑昼发现了疑似属于容家人的求救代码。” 沈艽立马坐直了身体,回头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幸存的容家人?” “目前还不清楚,当年容家被一把大火烧的消亡在这个世上,我们始终觉得你外公不可能没有留后手,容家很可能还有幸存者。黑昼查了很多年,就在昨天,收到了一串来自白城的陌生代码,经过破译,是独属于容家的代码,内容是求救。” 容砚摸着她的脸:“我已经派人循着代码去了,如果真的有幸存者那是好事。但……” 沈艽接话:“也有可能是夜家人在冒充。” “聪明。” 沈艽忽然想到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阿砚,当年你见过我吗?” 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所有的事。 容砚气息滞了一下:“宝宝,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好。” - 宿醉了一晚的顾沅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头疼的厉害。 小李医生打了一杯热水给她:“喝点会好受些。” 顾沅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小李医生抿唇笑:“你衣服上酒味很重。” 顾沅失笑:“抱歉,早上起的晚了,差点迟到,没来及换衣服。” 小李医生:“没关系啊,我又不嫌弃。” 顾沅有点尴尬,手里抱着水杯,眼神瞟向了别处。 小李医生温柔开口:“顾医生,其实我有话想和你说。” 顾沅没敢接话。 小李医生道:“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带了紧张:“你……可以不用急着回复我,也……不要太有负担。我先出去了。” 小李医生一拉门,楚沐琛就惯性的跌了进来。 小李医生脸色不好:“楚医生在偷听?” 楚沐琛义正严词:“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听了,我是有事来找顾医生,当我闲的没事干来这偷听你呢。” 小李医生走后,顾沅问:“你有什么事找我?” 楚沐琛:“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那个……他和你表白,你答应吗?” 顾沅只觉好笑:“我答不答应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沐琛词穷了,他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看见她和那个男的待在一起,他心里就不大舒服。 另一边,刚辞职梦想做豪门太太的小护士正在一家私人小诊所产检。 医生:“你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个孩子没有胎心,尽早做人流会对身体减小伤害。” 小护士:“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 出来以后,小护士把病历单撕成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脑子里回想起上个月她和楚沐琛吵架, 一气之下跑到酒喝酒,最后和一个搭讪自己的男人不小心上床了,就有了这个孩子,却不想,竟然是个死胎。 小护士不甘心,不行,她要利用这个死胎做点什么。 来到了溟城医院,得知楚沐琛去了顾沅的办公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小护士心里恼火极了。 等到楚沐琛出来,她直接质问:“你在里面干什么?” 楚沐琛被问到莫名其妙:“除了工作交流我还能做什么?”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就连我去产检你都不陪我。” 楚沐琛:“我还想问你的,我们医院的妇产科你偏不去,非要跑去远处,你这不存心和我作对。” “谁和你作对了?我不是说了那是我朋友开的诊所,我更放心吗?” 他们的吵架声越来越大,路过的同事窃窃私语,楚沐琛尝试好好说话:“你先去我的办公室等我好吗?” 小护士:“怎么?把我支开好让你和顾沅双宿双飞?” 楚沐琛指着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楚沐琛甩开他就走了。 小护士独自待在原地生闷气。 又过了一会儿,顾沅从办公室出来了,她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叫住了。 “顾医生。等一等。” 顾沅回头,皱眉:“你什么事?” 小护士趾高气昂:“顾医生,我和沐琛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还有了孩子,你懂不懂的什么叫男女之别,你再勾引……” 啪的一声。 小护士的话戛然而止,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沅。 顾沅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听着,我和楚沐琛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就算是交谈也是正常的交谈,再让我听到你的嘴里说到什么脏的,就不是这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她把小护士额前的碎发理在耳后:“滚。” 小护士盯着她的背影,怨怼的眼神掩饰都掩饰不住,她看了一眼楼梯,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她突然很诡异的叫了一声:“顾医生。” 顾沅回头看着她。 小护士冲过来作势就要推她:“你去死。” 顾沅一只手抓在了楼梯栏杆上,一只脚尖控制住了身形,用惯性将悬空的身体甩了回来,刚准备说话,就看见小护士的表情诡异,顾沅心里顿感不妙。 小护士伸手要推第二下,顾沅及时抓住了她的手,下一秒,小护士的身子就悬空了出去。 顾沅想要拉她回来。 却被她甩开了,她的就像一个皮球一样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下去。 顾沅惊了。 小护士躺在地上生死未知,身下是一片血迹。 第135章 楚沐琛,你不信我 有人闻声赶过来,立马呼叫医生做紧急抢救。 人来人往,兵荒马乱,只有顾沅眼睛不眨一下的站在原地。 人被抬走,地上那一大片刺目的血迹让顾沅有所清醒,她这算是被陷害了吗。 两个小时后,顾沅去上厕所,就听到厕所隔间里有人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孩子没保住,人正在病房里痛哭呢。” “啊?那可是楚医生的孩子啊,楚医生什么反应啊?” “不知道呢,听说正陪在身边的。” “她一口一个叫顾院长偿还她孩子的命。”那人声音压低了些:“好像是顾院长把人推下去的。” “什么?” 顾沅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在水池洗手。 那几个讲闲话的打开门就看见了顾沅,都傻眼了。 顾沅连看她们一眼都没有,擦了手就离去了。 病房里。 小护士哭的泪声俱下,拉着楚沐琛的手:“沐琛,我们的孩子没了,孩子啊……” 楚沐琛安慰:“刚做完手术,你现在不能这么情绪大动,睡会儿。” “睡?我怎么能睡的着?孩子没了,杀我孩子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身为孩子父亲难道不去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吗?” 楚沐琛不厌其烦:“保安部已经去调监控了,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不要妄下定论。” “妄下定论?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我推下去,你现在去调监控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楚沐琛:“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打水去。” 他在楼道里散心,保安部的人就来了:“楚医生,真是太不巧了,事发地点的楼道口监控正好坏掉了,这几天正准备维修呢。” 楚沐琛头更疼了:“行,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他朝着楼上走去。 顾沅正在一如平常的写病例报告,看见楚沐琛来了,依旧淡然如水:“没到述职的时间。” 楚沐琛神色复杂:“人是你推得吗?” 顾沅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盖合上,眼睑抬起,眼神清明:“不是。” 楚沐琛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神,他看向了别处:“事发地点的监控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 顾沅口气灼灼:“所以,你在怀疑我?” 楚沐琛:“有人听到出事之前你们曾发生了争执,你的脾气我又知道……” “那我也不会干出这种事。”顾沅冷声打断:“我顾沅做事向来行得端坐的正,要是我推的,我会承认,但我没有做的事情,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谁都别想把这屎盆子扣在我的身上。” 说完,她继续低头写字。 楚沐琛皱眉:“我没说要把屎盆子扣在你身上,我就是来确认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 顾沅笔尖不动了,她死死的抓着笔杆,力道大的笔杆都要断了。 她稳住情绪:“你不是要和我确认,你只是不信我。” 楚沐琛怔住,这句话被她说的很平静,但是他好像还是看出她眼睛有些红,心里有些慌乱:“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出去!”顾沅指了指门口:“出去!” 他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从小到大,她对他都是很粗暴的,但是他知道,那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所以他嫌弃顾沅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她又或者是要疏远她。 但是这一次,他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要彻底变了。 他耷拉着肩膀出去了。 关门声响起,顾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她用手擦干了眼泪,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写病例报告,没写几个字又流泪了,她又擦干,周而复始。 字迹沾了泪水变成了一团黑墨,纸张也皱皱巴巴,好好的病例报告算是彻底毁了。 - 容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他摸了一下身边,早就凉透了。 心里一顿恐慌。 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到客厅,就看见小姑娘背对着自己蹲在小狗身边喂食呢。 松了一口气。 沈艽兴致冲冲:“你快来,你看我喂得分量对不对啊,不会喂少了。” 容砚不满:“你一醒来就来看这丑东西了?” 沈艽:“糯米太小了,这么小的狗狗一定要按时喂食的,我不太放心醒来就来看看了。” 容砚在想,他是不是应该专门为这个丑东西请个保姆,省的它每天烦他的宝贝。 沈艽操心完小狗的事就去化妆了,容砚去厨房做午饭。 午饭做好了,沈艽也化完妆了。 看着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少女,容砚似不经意的问:“下午干什么去啊?” 沈艽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去一趟夜氏。” 某人不高兴了,筷子也放下了:“去夜氏要打扮的这么好看?” 沈艽挑挑眉:“这可是我身体恢复后第一次去上班,自然要打扮的好看点。” 容砚哼哼两声:“看你在我面前也没打扮的这么好看。” 沈艽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这菜太淡了。”容砚拿起醋瓶子往里面倒。 沈艽瞠目结舌,加这么多醋,不怕酸死。 出门时,容砚什么话也没说,看着厨房里洗盘子的男人,沈艽知道再不哄,估计醋缸子要炸了。 她赶紧跑进去:“老公~我今天早点回来。” 容砚头也没抬:“随便你。” 沈艽赶紧去他脸上唧了一口:“老公~” 容砚依旧没说话,但嘴角明显翘起了一点:“行,注意安全,以后去哪都让纣雾跟着你。” “嗯嗯嗯!” 沈艽从地库里开了一辆最贵的车,带着纣雾高调去了夜氏。 她穿着黑色的职业装,披散着一头大波浪以及精致无比的妆容,气场强大。 身边又跟着一身黑衣的纣雾,像个女霸总出街。 沈艽还没说什么,反倒是身边的纣雾一直碎碎念,激动个不行:“我们好酷啊。啧啧,肯定亮瞎了他们的眼。” 沈艽多看了他一眼,黑昼全是精英人士,他是怎么进去的? 他们直接去了夜钰的办公室,秘书拦住了他们:“沈小姐,夜总正在里面会见客人,您这边坐一下。” 第136章 你就是那个血奴,真可怜 办公室里。 夜轻妩派头十足的坐在主位上:“夜钰,想必你也接到命令了,这次来溟城,我势在必行。包括夜氏药业,我也要全权接手。” 夜钰不咸不淡:“姐姐雄图壮志,弟弟当然支持。” “既然支持,夜氏这个月为我的实验室打过去的资金数目有些不对。”夜轻妩咄咄逼人。 夜钰神情闲适:“姐姐,夜氏药业在溟城刚刚起步,收益也不可观,您实验那边的打款自然少了点。” “是吗?”夜轻妩不相信:“你别忘了,你手里的公司真正的用途就是为了支持我的实验室。现在我的实验到了紧要关头,最需要的就是资金,你既然达不到可观的收益,不如就把公司交到我手上。” 夜钰轻轻发笑:“姐姐的实验我自然是支持的,您着急我也能理解,但你要接手夜氏药业的话是不是要先问过家主呢?我前几天听几个不长眼手下传话说姐姐办事不利,惹得家主大怒,立下军令状实验一定会有所突破,此次来溟城就是为了此事,接管夜氏我怕姐姐力不从心啊。” 夜轻妩冷笑:“人在千里之外,对家里的事倒是知道的清楚。” 夜钰回:“难免嘛,思乡之情。” 夜轻妩紧紧盯着他那张男生女相的脸,闪过一丝厌恶。 她在父亲面前已经犯了错,现在处于势弱,不能和夜钰硬碰硬:“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你知道夜家的重心目前都在我的控脑蛊实验上,所以麻烦夜少主上点心。” “当然。” 夜轻妩忍着怒气从里面出来,唾骂:“狗杂种,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喝茶,一眼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她。 被绑架的时候她没有见过夜轻妩,却听到过她的声音,眼前之人再根据小时候记忆里的身形,她大概猜到了这就是夜家那个传闻中的大小姐。 前段时间有一次她来夜氏擦肩而过的身影就是她。 说起来,她小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位大小姐“恩待”。 夜轻妩性格高傲,又受宠,在夜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平日最大的乐趣就是欺负夜钰以及自己。 夜钰被她欺负的很惨,她让夜钰学狗叫,学狗爬,哄骗夜钰表现好的话就给他饭吃。 夜钰为了得到食物真的照做了。 她当时看的心惊,却也无奈,夜轻妩欺负完了夜钰就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扬着下巴,高高在上:“你就是那个血奴?真可怜。” 她说的可怜不是同情,而是嘲讽和看好戏。 她还说:“能做我们夜家的血奴,是你的福气,听说你们宫家人不知福还试图反抗,最后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活该。” 沈艽记得自己听完这话,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了她一把,就遭到了夜轻妩的一顿毒打,她用脚踩到她的头上:“卑贱的血奴,就该如蝼蚁般被踩在脚下。” 记忆的不断涌来,导致身边气压猛地下降,纣雾诧异的看她。 夜轻妩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抬头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沈艽。 四目相对,夜轻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走近沈艽:“又见面了。看你现在比那日好多了啊。” 那一日说的自然就是她流产那日。 沈艽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这不得托大小姐的福。” 夜轻妩扬着下巴:“沈艽,上次能从我夜家逃走,下次可不一定了。” 她现在这个昂着下巴高高在上的说话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真是没变。” 夜轻妩顿了下:“什么意思?” 沈艽已经站了起来,她和夜轻妩身高差不多,此刻身上的气势似乎要压过夜轻妩。 沈艽道:“你一定要一直保持这样。”这样我报仇的时候刀才不会颤。 她此刻的眼神让夜轻妩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一样。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夜轻妩不会相信任何凭空出现的感觉,她紧紧锁定沈艽的脸。 沈艽淡然一笑,她优雅的拂了拂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谁知道呢?可能梦里见过。”在梦里,我应该是索你命的厉鬼。 看着她进了夜钰的办公室,夜轻妩问:“怎么回事?” 秘书道:“沈小姐是我们夜氏聘请的设计师。” 沈艽进了夜钰的办公室,把策划书交给他:“这是我关于大楼设计的完整的策划书以及图纸,你过目。” 夜钰看了几眼:“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之前我就肯定过你的策划了,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 沈艽:“之前大家商量好的白城实地考察之行因为我个人原因耽搁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夜钰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去白城了呢。” “怎么会?上次那不是误会吗?白城有很多地标性建筑,对我们的设计有很大的参考,白城之行,是很有意义的。”她言辞恳切。 她真的不会忌惮上次的事情吗?夜钰思考着这个问题,思索她究竟是真的要去,还是有别的目的? “你觉得呢?”沈艽又问了一遍。 夜钰回神:“我当然没问题,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订好了日期就可以出发了。” 夜钰的手机忽然响了,沈艽无意间瞥见显示是楚恬恬的来电。 夜钰把手机屏幕翻转:“小学姐还有别的事吗?” 沈艽也不藏着掖着了,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的确还有一件事,恬恬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心思纯良的很,她有的事情看不明白,夜总看的一定明白,对。” 夜钰突然抬头,拉近他们的距离:“我不明白,小学姐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沈艽快速后撤一步,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留下夜钰一人盯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小学姐,你看我的眼神,真叫我伤心呐。”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他接起:“喂?见面吗?可以啊,” 纣雾跟在沈艽旁边,他是个藏不住事的,直接问了出来:“夫人,您真的要去白城吗?” 第137章 绝密任务,暗杀夜轻妩 “去。” 沈艽神色一暗,黑昼查到了容家的求救代码,她必须去白城一探究竟。 - 夜轻妩回了在溟城的居所,就处于一个坐立不安的状态,自从见过沈艽,她总觉得沈艽的眼神很眼熟,但是具体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夜轻妩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她不相信自己这些感觉是凭空出现的,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究竟是哪里不对呢?总感觉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 她叫了自己的手下进来:“再查一下沈艽。” 手下:“不是查过了吗?沈艽是容砚的夫人,霍家的养女啊。” “再查!”夜轻妩眼睛里一片阴沉:“我要最详细的资料,连十八代祖宗也别放过。”眼下是她最为关键的实验末尾期,她不允许任何不确定因素来影响自己。 手下:“是!” 突然,另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跑进来:“大小姐,大小姐……” 夜轻妩刚坐下,烦躁的喊:“急匆匆的怎么了?” 手下上气不接下气:“实验……实验……” 夜轻妩心里一紧:“实验怎么了?” “成功了。” 唰的一下,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 一进家门就听到卧室门啪的关上的巨大动静。 沈艽摸了摸鼻子,知道又到了哄男人的时候了。 她捧着一束刚买回来的茉莉花上了楼, 卧室的房门虽然被关上了,但并没有上锁。 她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天边的余晖,他的袖口挽起了半截,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双手环胸倚在书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砚。” 男人睫毛颤动了一下,压住眼底的波澜才回头:“你回来了。” 沈艽问:“你没有去公司吗?” “去了,又回来了。” 沈艽把手里的茉莉花递给他:“送君茉莉,劝君莫离。” 容砚凤眸里起了醉人的笑意:“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呐,你不喜欢吗?” “喜欢。”容砚接过花把她也揽到了怀里,“艽艽,你觉得那片夕阳美吗?” 沈艽顺着望过去,极美的晚霞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大片大片的云卷杂着夕阳的余晖展现惊人的美,像一幅画卷。 “好看。”她由衷道。 容砚轻声说:“我希望你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好看的晚霞。” 沈艽敏锐的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想问的时候容砚已经岔开了话题:“你要去白城吗?” 沈艽早就做好了准备,纣雾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阿砚,我想去白城亲自调查一下,万一真的有容家的幸存者呢,我……” “去。” 沈艽明显的一呆,她都做好了要好好说服容砚的准备,结果这就同意了? 她眨眨眼睛,长睫下卷着疑惑。 容砚揉了揉她的头:“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容砚把她按在了怀里:“我会让你纣云和纣雾跟着你。” “纣云是你的心腹,他跟着我谁去保护你?” 容砚捧着她的脸:“我自己也能保护自己,白城危险重重,他们跟着你我才放心。” 沈艽听出了言外之意,“那你呢?你要去干什么?” 容砚喑哑的笑道:“我能做什么,过两天正好要出国谈个跨国并购案,这不是就正好和你的时间错开了。” “真的?”沈艽不相信:“你别骗我。” 容砚面上淌过温淡的笑意:“放心,不骗你。” 沈艽试图从他想的眼神里看出端倪,但男人的眉眼清隽敞亮,没有任何异样:“骗人是小狗。” “好。” 沈艽去客厅找空花瓶插花去了,她一出去,容砚面上所有的神情逐渐消失,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假象一样。 他拿起了手机:“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 夜钰得知消息的时候眼底也是震惊不已:“夜轻妩竟然真的做成了。” 夜莺:“少主,大小姐实验迟迟没有进展,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医学博士,竟然真的把实验促成了,控脑蛊被成功的研制了出来。” 夜钰深思:“该着急的不是我们,容砚那边呢?” “消息第一时间就传过去了。那边很快就来了回信。” “说什么?” 夜莺语气有点不自信:“三天后,暗杀夜轻妩。” 夜钰真是被今天的消息惊的不是一点半点,震惊过后却也觉得无可厚非:“容砚决定暗杀夜轻妩,那就说明夜轻妩是真的上了他的死亡名单,只不过,这么绝密的消息他会告诉我们?” 夜莺犹豫了下,还没开口,夜钰就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立马不好了:“容砚不会是想让我们与他合作?” 夜莺支支吾吾:“他是这么说的,他还说……” “说什么?” “说要是不配合,他就一炮轰了夜氏药业。” 夜钰被气笑了,嘴角溢出连连冷笑,容砚,好得很。真当他夜钰是他的马前卒吗? 夜莺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要帮忙吗?” 安静了几秒钟,牵强的笑传来:“帮啊,不帮你想做炮灰吗?” 夜钰起身去喂了乌鸦,这乌鸦就是比鹦鹉没趣,都不怎么叫。 “他想我们怎么帮?” “三天后大小姐要亲自送那个医学教授出国,要在z国实行暗杀,我们需要切断夜轻妩和夜家的所有通信,让她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三天后。 临行前的一晚是抵死缠绵的,容砚狠狠缠着她不肯放过她,沈艽被弄的筋疲力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冰凉一片,男人早就走了。 床头柜有他留下的字条:“早餐都做好了,记得去吃。” 沈艽洗漱了一番,又吃了容砚的爱心早餐,才打车去往集合地。 设计小组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lr老远处就朝着她招手:“jr,这边。” 他朝着沈艽身后看了看:“你的容先生没来送你啊。” 沈艽:“他出差了。” 又看了看她身边一左一右的纣云和纣雾:“这是?” 沈艽提前想好了说辞:“我的学生,和我们同行,增长建筑设计经验。” 第138章 上次没能杀你,是我的遗憾 lr挠挠头,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学设计的啊。 他们一同上了大巴去往机场。 上飞机前,手机即将关闭的前几分钟,沈艽给容砚发了一条消息:我要上飞机了。 直到手机关机了也没有得到回应,沈艽想,大概他也在飞机上。 她不放心的问了一下身边的纣雾:“阿砚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纣雾眼睛眨了眨,哈哈一笑:“当然了,没准都快落地了。” “各位旅客,欢迎登机……” 伴随着空姐广播里的声音沈艽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落地了,沈艽睡得很熟,她昨晚被容砚折腾狠了,从上飞机一直睡到飞机落地,纣云叫了她好几遍才给人叫醒。 沈艽给容砚又去了一条平安落地的消息。 一行人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纣云嘱咐沈艽:“夫人,我和纣雾的房间就在您的房间旁边,有什么事您就叫我们。” “好的,我知道了。” 沈艽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等着容砚的回信,回信没等着,她自己先睡着了。 隔壁房间里,纣雾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这个时间,主上他们应该开始行动了。” 与此同时,z国。 z国此时的天气是阴沉的,是大暴雨来临的前兆。 阴沉的乌云中,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穿透云层,低空飞行。 有人拿着高科技望远镜实时观察:“报告主上,夜轻妩他们的车开进了闹市区,他们似乎发现了我们的追踪,试图甩开。” 容砚看着热成像上飞快移动的小红点:“继续追踪。” “是!” 夜轻妩刚一落地z国,就发现接应自己的手下是一群陌生的面孔,她就知道出事了,开着提前准备好的车一路狂飙。 她拨了好几个电话,一点也联系不上她的人。 夜轻妩开着车试图向夜家求援,夜家有一套专门的求救代码,是为外人所不知的,但是她发送了出去,却是石沉大海。 一般这样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夜家出事了,要么是夜家有人故意切断了她的求救信号,相比起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夜轻妩粗暴的按着喇叭闯过闹市区:“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上官博士咽咽口水,抓紧了扶手:“你不是说送我回家没问题的嘛?” 夜轻妩语气不好:“我怎么会知道有这种变故?” 上官博士:“你难道不会提前应对好一切吗?我为你做的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路上肯定有人不想我们回去。” 被这么指责,夜轻妩忍住没发作。 上官博士还在絮絮叨叨,夜轻妩故意一个急刹车,要不是有安全带,他就一头撞前面去了。 夜轻妩重新踩下油门:“上官博士,你是为我的实验做的贡献不小,可是最终不也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吗?那些服下控脑蛊的人最多也就能坚持半个小时就会神经抽搐而死亡,说来这不过就是个半成品,你在洋洋得意些什么?” 上官博士听到这话立马急了:“夜大小姐,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话的,我的研制好歹让那些人站起来了,要没有我,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 “闭嘴!”夜轻妩语气很重:“再说下去,他们没杀了你,我先杀了你,毕竟你对我的研究已经没用了,不是吗?” 看到了她眼里的杀意,上官博士不甘的闭上了嘴。 车子的油耗尽了,夜轻妩带着上官博士从车上跳下来继续逃跑。 她们刚跑进一个小巷没走几步就往后撤。 小巷里已经站满了容砚的人,黑漆漆的枪口全部指向了她。 纣雪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兴味:“夜大小姐,准备去哪啊?” 夜轻妩双手举起,脚步后撤了几步:“你是谁?我要见你的幕后主人,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纣雪笑嘻嘻的:“你也配见我主上,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就是我主上送你的大礼。” 夜轻妩开口:“那我猜,你的主上是容砚。” 她见识过容砚的本事,能把她逼到这种绝境的只能是他了。 她心里竟然没有想象的害怕,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感:“我要见他。” 纣雪不耐烦:“你死就死,还这么多要求。” 夜轻妩危险的看着她:“小丫头,要是我今天活着从这里出去,下次见面,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纣雪没有兴趣听她废话,挥了挥手,手下齐刷刷的开枪。 夜轻妩陡然拉过身边吓僵了的上官博士挡住身前,所有的子弹尽数打在了他身上。 上官博士死不瞑目,他最后也没想过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夜轻妩从地上轻滚,避开了子弹。 再次起身的时候,她的身体一怔,胸口骤然是一个血洞。 她不甘心的望向了前面,人群中站着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 那样的身姿,在茫茫人海中总是最耀眼的。 容砚面无表情的举着枪:“上次没能杀了你,是我的遗憾。” 夜轻妩想说话,但是疼痛让她开不了一点口。 看着她倒在面前,容砚刚想叫人过去。 轰—— 另一边方向迅速过来一群黑衣人,他们都戴着白色鬼面具,行踪鬼魅,手里的炮火不断。 黑昼的人赶紧抵抗。 一波敌对过后,好几颗烟雾弹炸开,周围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等到烟雾散去的时候,原地的夜轻妩已经消失不见。 纣雪担忧:“主上,难道是夜家的人,可是夜家的联系的求救代码不是被我们切断了吗?” 容砚脸上显然也有出乎意料:“不像是夜家的人,但是能这么快找到夜轻妩并赶过来,这些人很厉害。看来,这个夜轻妩真的是不简单。” 纣雪不甘:“这次让她被救走了,醒不来好说,万一让救醒了,那……” 容砚收回了视线:“实验室那边怎么样了?” 纣雪:“放心,夜轻妩前脚一离开溟城,我们的人就在她的实验室安装了炸弹,她所有的实验尽数销毁,功亏一篑。” 第139章 火场遗址,中计! 沈艽一觉睡起来已经天黑了,第一天他们没有工作任务,沈艽准备下楼吃点好吃的。 门被纣云纣雾敲响了:“夫人,我们给您准备了晚餐。” 沈艽把门打开,他们推着一个餐车进来,全是沈艽喜欢吃的。 纣雾说:“夫人,出门前主上特意吩咐过了,吃食一定要给您准备做好的,营养一定要均衡,出外地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营养一定要跟上。” 沈艽心里称赞那男人无时无刻的用心,她想到自己发出去的那两条短信,赶紧跑回床上拿手机。 就看见一分钟前容砚发来的消息。 沈艽一个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了,沈艽着急问:“阿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我短信,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容砚一贯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我的宝宝呀,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呢,这不是落地z国需要处理的事情会有点多,没来得及。” 没听出他什么异样,沈艽也放心了:“那就行,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 沈艽:“阿砚,糯米离了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放心,我叫人把糯米送回了容宅,有妈照顾你还不放心呢。” 俩人又絮叨了一会儿沈艽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用过晚餐,设计小组的人在群里说想要晚上去逛逛夜市。 他们在一楼大厅集合,一起去往附近的夜市。 白城和溟城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是有很大不同的。 夜市里,灯火交错,人声鼎沸。 设计小组的人都四散开去逛自己感兴趣的了,沈艽有些恍惚,明明是自己的家乡,她却感觉有些陌生。 “纣云,我想去一趟宫家。” 纣雾凑上来:“夫人,现在就要去吗?” “嗯。”她想去她曾经住的家看看。 他们打车前往宫家遗址,他们说要去宫家遗址,出租车司机却很迷茫的问:“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过,怎么走啊?” 沈艽心里难受,曾经的百年名门望族宫家如今已经不为人所知了吗? 根据他们的描述,司机总算想到了大概:“你们是说郊区的那个火灾遗址?那里的大火据说烧了三天三夜,死了好多人,据说那里曾经住着大户人家,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好好的一大家族全部葬身在火灾里。” 道路两边的灯光昏黄,照在沈艽的脸上显得忽明忽暗:“是啊,好惨。” 司机认同的点头:“真的很惨,就是因为惨烈,政府为了纪念那家人家,就保留了火灾遗址。” 纣云看她神色不太对:“夫人,您没事?” 沈艽摇了摇头。 司机又问:“小姑娘,那里不但偏远,而且还是死了人的地方,这么晚了你去看什么?” 沈艽看向了车窗外飞快向后退去的树木:“哀悼亡者。” 司机噤声不再说话了。 足足有两个小时他们才到附近,还有一段山路,司机却是怎么也不肯上前了:“小姑娘,不是我不上去,这前面的路早已被雨水冲刷的寸步难行,车子根本上不去,再说了,就算能上去我也不敢啊。我听人说,这火灾遗址一到了晚上就有奇怪的声音发出,传言说是宅子主人的亡魂在作祟,怪渗人的嘞。” 纣雾拿出一叠钱扔给司机:“你赶紧走,再说下去,小心被鬼缠身。” 司机撇撇嘴开着车走了。 沈艽看了眼山路,毅然的踏了上去。 爬了半个小时,他们才爬上去。 断裂的墙角出现在眼前。 心里早有预想,也还是被震惊到了,这哪里是惨烈,这根本就是惨不忍睹。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只能说,连颗完整的石头都没有。 虽然是遗址,但也能从这零星的角落里损毁的建筑看出昔日的家族庞大。 “这什么?口字?”纣雾看着地上的一块残石道。 纣云看了过去,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看向了沈艽。 沈艽也看出了什么,眼睛闪过落寞。 她默默的捡起了那块写着口字的石头,又开始在石堆里找什么。 纣雾好奇的问:“夫人在找什么啊?” 纣云没说话,也和沈艽一起找了起来。 他们在茫茫的石堆里找了很久,才勉强拼凑出了一个宫字。 纣雾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是他眼瞎,没发现这是宫家的石匾。 沈艽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进去看看。” 虽然已经看不出房间和大厅的原貌了,但她还是根据小时候的记忆大概判断出了她和母亲住的房间方位,她指着那堆碎石,苦笑:“看,那是我以前住过的房间。” 突然,纣云感觉腕表震动,他看了一眼,瞳孔变大,这块手表里安装这最新的高科技,上面有一串代码在闪烁,“夫人,宫家的求救代码又出现了。” 沈艽抓住了他的胳膊:“能判断出代码来源吗?” 纣云:“就在这附近。” 沈艽激动:“找找,我们找一找。” 三人分头行动,纣雾叫了一声:“这什么啊?” 纣云赶紧过去,在一堆碎石下面,有一个闪着红光的黑色的长方体盒子。 沈艽伸手:“这是什么?” 却被纣云一把拦住,他脸色大变:“不好!出事了。” 沈艽疑惑的看他。 纣云:“我们中计了,有人故意把这个能够发出信号的盒子放在这里,篡改程序,伪装成宫家的求救代码,恐怕从我们踏入的这里的第一时间,所有的消息都被这个盒子的幕后主人知道了。” “赶紧撤离,快!” 三个人赶紧往外跑。 他们连歇一下都顾不上,一直跑完了那段山路,沈艽才想起一个问题,这里荒郊野岭的还是郊区,他们怎么回去? 让人意外的是,跑下山路,刚刚送他们过来的那个出租车竟然还在,他们迅速的上了车。 沈艽问:“师傅你怎么还没走。” 司机看了眼纣雾:“不是他让我去附近溜达溜达,一会儿再回来吗。” 纣雾挠挠头傻笑:“幸好我聪明留了一手。” 第140章 沈艽有暴露的风险? 夜家。 杜管家拿着几张照片给夜无锋:“家主,您让我暗中调查那个孩子有眉目了。” 夜无锋从床上一下坐起:“她还活着?” 杜管家把照片递给他:“我在宫家放了一个能定时发送求救信号的盒子,看着能不能引出大鱼,结果,真有人上钩了,我们的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但是我事先藏在暗处的摄像头拍到了他们的样子。” 照片上是清晰的三道人影。 夜无锋看着其中一个女的:“能确定是当年那个孩子吗?” “还不能,不过这几个人就算不是当年那个孩子,至少证明他们是宫家的相关之人。” 夜无锋:“竟然还有相关之人,那可不行,只要是宫家人就该死,他们竟然还敢活在世上。” 夜无锋瞅着照片上的女人试图找出那个孩子的影子。 杜管家眼珠子转了一圈:“家主,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夜无锋又看了几眼:“此话怎么说?” 杜管家谨慎的开口:“这个女人好像是诀少爷上次带回来的那个丫头,他们把这丫头关在柴房的时候,老奴正好远远的看了一眼,记住了她的样子。” 夜无锋瞪大眼睛:“你确定?” 杜管家眉头紧锁:”不能说百分之百像,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 夜无锋一激动,跳下了地,却忘了自己已经年过半百,要不是杜管家及时扶住,他就摔倒了。 夜无锋激动:“给夜倾妩打电话,她不是在溟城吗?让她立马开始调查,快!” 杜管家:“家主,这正是老奴要向您汇报的第二件事,大小姐失联了。” 夜无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你说什么?” - z国边境。 一座庞大的城堡巍然屹立。 城堡中的某一处房间。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戴着黑色鬼脸面具的男人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女人,冷冷道:“给我把她泼醒。” 手下照做了,毫不留情的冷水朝着女人泼去。 夜倾妩被泼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处于迷茫状态,当看到男人身影的一瞬间,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但她连疼也顾不上了,恭敬道:“主人。” “你还有脸叫我主人?”男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夜轻妩连同骨头都在害怕。 她颤抖着身体,头快要低到了地下:“对……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她对夜无锋也恭敬,但远远没有对眼前之人的深深的恭敬,要说是恭敬,倒不如说是害怕。 男人道:“你的确够让人失望。好好的事情都能让你办砸了,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死在了别人的枪口下。” 夜轻妩:“是我办事不力,让您失望了。” 男人掐住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本来一颗废棋,死了就死了,不过你要庆幸你还有别的用处。” 夜轻妩脸色发白:“主人,您吩咐。” 男人道:“你的控脑蛊被人毁了,知道吗?” 夜轻妩猛地抬头,她咬住了嘴唇,拳头握的很紧,那是她的心血啊。 男人不屑的嗤了一声:“我好不容易给你找到的上官博士现在也死了,就连半成品控脑蛊你现在也做不成了。现在的你对于夜家没有任何作用了,回去你也不再会受到重用了。” 他突然笑了,就是很平静的笑,但却让人心里发毛。 “不过,你很快就能制成最完整的控脑蛊了。” 夜轻妩疑惑,什么意思? 男人说:“因为,宫冉的女儿没有死,她还活着,你可以找到她,用她的血。” 夜轻妩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随后她赶紧道:“是我失言了,主人无所不能,这点小事肯定能查到。” 男人一伸手,带着白色面具的手下就把一叠资料放到了他的手上:“这是沈辉的妻子丁芸芸在医院的生产资料,你看了就会明白。” “沈辉?”这个名字在夜轻妩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沈辉是霍家人身边的副官,当年夜家遭到了霍家的联合打击以后,他就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并且对外宣称这是他的亲生女儿,不过我叫人带出来的这份资料显示,他的妻子丁芸芸在生产之时是母子双亡,那你告诉我,这小女孩从哪里来?”男人幽幽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黑昼的人为了掩饰这份资料,在医院里做了假资料,不过很可惜,我先他们一步把资料拿到手了。” “黑昼?”夜轻妩咬唇:“他们的幕后之人是容砚,就是他,我这次才差点死掉。” 男人轻笑:“一个毛头小子,你都对付不了,你还能做什么?夜轻妩,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这个孩子带到我面前,带不过来,后果你知道的。” “顺便提醒你一句,沈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沈玥,另外一个叫沈艽,为了以防万一,这两个人你最好都确认一遍,看哪个才是宫冉的女儿。” 沈艽?难道是? 瞬间,夜轻妩脑海里之前疑惑的地方通了,她就说,夜钰那么城府深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沈艽格外留意,果然是另有隐情,她一直觉得沈艽那个女人不简单,原来,是这样。 她紧紧的捏住资料:“主人,这次轻妩一定不辱使命。” - 宫家走了一遭,沈艽也知道自己有了暴露的风险,回到酒店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纣云确认没有尾巴跟过来,然后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没有任何监听的设备,纣雾则是上网查机票。 纣雾查了好几遍:“目前没有能回溟城的机票。” 纣云自责:“夫人,这次是我大意了,让您暴露在了风险当中。” 沈艽摇头:“不是你的错,要说原因,也是我要突然去宫家的。” 纣雾咬牙:“要不我们直接从海上偷渡算了。” 纣云:“不行,偷渡船危险重重,环境也不好,夫人受不了的。” “我能受得了。”沈艽坚定:“我又不是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偷渡船怎么就坐不了。” 纣云:“夜家一直掌控着白城的黑灰色生意,我担心偷渡船有他们的眼线,我们万一上去了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怎么办?” 就在商量不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第141章 乱吧,乱吧,这世界更乱一点才好 纣云纣雾的神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隐隐带着急切。 纣云小声道:“夫人,您先回房藏好,我们来应付。” 沈艽的心蹦到了嗓子眼:“你们小心。” 敲门声愈演愈烈。 纣云问:“谁啊?” 没人回答。 纣雾和纣云对视一眼。 纣云准备开门,纣雾提前躲在了门后,手里削铁如泥的匕首跃跃欲试。 门被打开了。 看见门外之人,纣云神情错愕。 “别……” 纣云根本来不及说话,纣雾已经出手了。 “小爷我弄死你!” 他的刀还没到眼前之人的脖子,就被人敏锐的躲开,顺带握住了他的手腕,大力一捏,然后一脚踹飞。 那人冷声道:“你想弄死谁?” 纣雾被踹的地上打了一个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主……主上?” 纣云扶额,这小子出手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容砚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干什么?娇娇呢?” 藏在卧室柜子里的沈艽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立马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一跃跃到了容砚身上,容砚稳稳的拖住她的身体,熟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这么想我呢?” 沈艽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纣云赶紧和容砚讲述了他们刚刚所经历的事,自责无比:“对不起,主上,是我大意了。” 容砚把沈艽抱在沙发上:“是不是害怕了?” 沈艽在他身上平复了一会儿:“有点。” “没事,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沈艽:“你怎么突然来了,你不是在出差吗?” 容砚亲她:“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飞过来看你了。” 他站起来:“我们现在乘直升飞机离开。” 纣雾眼睛一亮,差点忘了,他们还有直升飞机。 沈艽晃他的手臂:“还有设计小组的人,我怕他们留在这有危险。” 容砚点头:“那就一起走。” 沈艽急忙在群里发了一条紧急回溟城的消息,顺便编造了一条不得不回的理由。 设计小组的人直到上了飞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lr挠头 :“艽艽,究竟是什么大事要我们大半夜就离开啊?我们还没有参观白城的设计啊?” 沈艽给他们每人一瓶水平复心情:“是夜总紧急通知我的,我也不清楚。”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直接甩锅到夜钰身上好了。 远在溟城的夜钰洗澡中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出了浴缸,擦干身体, 夜莺在浴室门口道:“少主,白城来信。” “念!” “家主说他查到了沈艽的真实身份。” 夜钰擦头发的动作一停:“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的?夜轻妩不是已经失联了吗?” 夜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家主是自己查到的。” 夜钰穿着浴袍走出来,一头未干的短发还有水渍顺着脸颊流进半开的浴袍里,没入肌理分明的胸膛。 夜莺看的有些晃神,赶忙低下了头,耳后的微红出卖了她。 夜钰去酒柜前选了一瓶红酒,心情很好的倒了两杯,把一杯推到夜莺面前:“喝点?” 夜莺受宠若惊:“谢主上。” 她疑惑的看男人:“主上,沈艽有暴露的风险,您怎么……”看上去这么高兴?您不是一直很关心她吗? 她话没说完,夜钰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酒杯朝着夜莺的碰了一下:“老家伙把这事交给我去做不就是说明夜轻妩真的失联了,或者说已经死了,我当然感到开心,夜家无人可用,实权就会重归我手,我当然心情好啊。” 他轻轻晃动手里的液体,直到液体表面出现小旋涡:“再说了,沈艽暴露不暴露的是容砚该关心的事,想到他应该会为此事头疼我当然开心了。” 夜钰拿着酒杯走到了落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黑色窗帘,现在是晚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他唇角的笑更甚了。 乱,乱,这世界更乱一点才好…… - 沈艽和容砚回到云鎏府邸的时候天空都开始泛白了,已是黎明破晓了。 沈艽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钻进被窝的那一刻才感到了些许的安心。 头枕在男人的臂弯处,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才慢慢的进入睡眠。 容砚搂她的动作更紧了些,凝视着她的睡颜,那些实验药人已经全部被毁了,夜轻妩虽然下落不明,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作乱。 夜家本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只要集齐他们这些年所有的犯罪证据交给联合城就会遭到两城联合共讨。 明明是愈来愈好的局势,可是…… 指尖压了下轻跳的眼皮,他的心里总是不能平静,总感觉还有大事要发生,想到救走夜轻妩的那些鬼面人,一时之间思绪翻涌,没有一点睡意。 就在他面上凝重之时,原本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容砚来不及掩饰自己的表情就全被沈艽看了去。 “怎么还不睡?” 沈艽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短发:“你一脸愁容是在担忧什么吗?你去z国不是去出差?你究竟干什么去了?跟夜家有关,你能这么放心我去白城就是因为你知道白城暂时不会对我造成危险。” 容砚一双迷人的眼睛挂满了浅笑:“真就是出差。” 沈艽手指描绘着他的容颜,声音柔和:“阿砚,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承担 。” 容砚看到她的执拗,叹了口气,抓住她的手揣在心口:“真是个敏锐的小姑娘。” 知道她聪明,心思敏感,再瞒下去恐怕要惹小姑娘的不快,只好把他去追杀夜轻妩的事情说了。 沈艽观察他表情:“但是结果没有如你所想的那样。” 容砚点头:“她被一股鬼面的神秘力量救走了,那些人看上去很不凡,我不知道是夜家的秘密势力还是夜轻妩幕后真正的主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冲着你来的吗?又或者……” 他语气越说越急促…… 沈艽手指竖在了他的唇间,“阿砚,你太累了,先休息好吗?” 第142章 等我,我一定会来救你,等我…… 平淡却富有力量的一句话让容砚的双眼轻阖。 沈艽轻缓富有规律的拍着他的后背,听到男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两人都睡的很熟很香。 沈艽又做梦了。 自从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后她就经常做梦,梦里都是那些熟悉的人反复出现。 但是这次的梦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 也是冰天雪地,她没声息的被挂在铁架上,突然听到一阵微小的声音,她看到围墙上探出一个脑袋。 一个长得格外好看的小男生正看着她,眼睛里是不解,似乎在想她为什么会被吊在这里? 小男生翻墙进来,因为腿短,他翻下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啃了一嘴雪。 样子很狼狈的,但是他的表情却是严峻,明明是个小孩模样,但是表情却像个小大人。 他绕着铁架走了一圈,问:“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或者说是她没有力气说话。 小男生看她不说话也没有再问,而是拿出一把匕首开始割绑她的绳子。 天空飘起了雪花,女孩看了眼茫茫的天空,有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羽睫轻颤,她开口了,声音格外的空灵:“你不用救我的。” 小男生抬头,问:“你想死吗?” 女孩的眼睛里是万念俱灰的死寂:“是,我想死。” 她没有一天不期盼她能死,她希望她的血有流干的那么一天。 小男生把匕首一扔,坐在了铁架下:“是啊,死的确能解决很多事情,比如,不用上学,不用写作业……再也不用为一些事情伤心了。” 女孩问他:“你为什么而伤心?” 冬天,这个平平无奇的飘雪花的下午,一个小男孩静静地坐在铁架下和女孩对话。 小男生看她一眼:“你想知道吗?” “嗯。” 他又重新拿起了匕首:“等你活下去,我就告诉你。” 绳子被割断了,女孩无力的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等到女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被男孩抱在怀里,她下意识的想挣脱,却又为这短暂的片刻温暖而感到不舍,她看着男孩,男孩脸上有脏污,却也抵挡不住他好看的五官。 他也是夜家的人吗? 但夜家,似乎没有这么温暖的人。 小男生也醒了:“你醒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把你拖到这里来有多费劲。” “你还没告诉我你伤心的事是什么呢?” 小男生的头低下了:“我爸爸失踪了,我是来找他的。” 女孩问:“为什么失踪?被夜家抓来了吗?” “不知道,可能,我偷溜进来就是想找一些线索。” 女孩劝他:“你回去,被发现了你会死的,这是夜家,这里是地狱。”言外之意就是你的爸爸进了这里可能就…… 小男生很生气:“就算是地狱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踏平这里。” 他又问:“那你呢?为什么被他们绑在那里?” 女孩的头埋在了双膝中:“因为我生来就是罪恶的,我身上有罪恶的血,他们需要我的血。” “罪恶的是他们。”小男生振振有词。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是一处破旧的柴房,寒风呼啸发出阴凄的声音。 小男生看了眼阴冷的外界:“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会停啊?” 女孩小声道:“你快走,再不走你会冻死的。” “那你呢?不怕冻死?” “我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不会叫我死的,他们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了。” 小男生很执拗:“找不到爸爸我不会走的。” 他们没有再说话了。 半夜,小男生生病了,他发烧了。 女孩看了他半天,最后,从他身上拿出那把匕首朝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割了一刀,然后把流血的小臂贴近他的嘴唇。 慢慢的,小男生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烧也退了。 小男生醒来以后神情愧疚,看着那么深的伤口:“谢谢你,你不疼吗?” 女孩摇摇头:“习惯了,能救你我突然也觉得这血没那么罪恶了。” 男孩又说:“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吗?” “没有呢,听说外面很好,很热闹,有好吃的糖果,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女孩露出艳羡的眼神。 小男生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摸出来一块话梅味的糖:“我只有这个了。” 那是女孩第一次吃糖,好好吃,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甜甜的,整个人都好像变的幸福起来。 男生说:“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你等我。” 这是一句郑重的承诺,女孩感动却没有当真,因为她知道,从这里出去天方夜谭,她还是笑了:“好,我等你。” 那是小男生第一次见过那么美的笑容,好美,像是暗夜的精灵。 外面传来的人的动静,女孩推他:“你快走,他们来找我了。” 小男生咬牙:“我带你一起。” 女孩摇头:“你快点走,你不是还要去救你爸爸吗?” 小男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流出了泪水:“你等我,你一定等我啊……” 最后只剩女孩一人了,她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害怕的瑟瑟发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啊—— 沈艽从梦中醒来,面上一片冰凉。 容砚也被惊醒了:“怎么了?宝宝?怎么了?做噩梦了?” 沈艽哭的厉害,她双手抱住了他,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那个在雪天里说要来救她的男孩。 沈艽看着面前这张脸逐渐和那个雪地里的小男生重叠,原来,一切都在很久之前就命中注定了。 “阿砚 ……我的阿砚……” 容砚抱着她,一声声的应和:“我在,我在,我是你的阿砚。” 沈艽喃喃:“我记起来了。” 容砚:“记起什么?” “那年,那场雪,那个夜晚,有一个小男生翻墙进了夜家,他看到了被绑起来的我。” 容砚拍她的手一顿。 “那个雪夜,他和我承诺,一定会来救我。” 容砚感觉眼眶一阵灼热,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你……想起来了啊。” 第143章 狗咬了你一口你不能咬回去,大可以一棍子打死 沈艽把头埋在他胸前:“你以前说,黑昼是为我建立的,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啊?” 容砚低低的叙述:“那次我父亲失踪,我独自摸进了夜家,我不仅没能救出你,也没有找到我父亲的下落,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回到溟城以后,我开始暗中筹谋,我认了一个师傅,他教我权谋,教我懂人心,我学的很快。” “十多年前霍家去讨伐夜家的时候我也去了,我见到了你,但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我知道你跟着霍家才是最安全的,后来我建立了黑昼,慢慢的,羽翼逐渐丰满,能力强大了,我去求了霍老爷子的,他答应把你交给我。” 一行清泪流下,沈艽说:“你一直都在守诺,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从我们夜家的第一次见面,你唤醒了我的生念, 还有上学期间,你都一直在暗中守着我,直到现在,阿砚,你做到了,你一直在救我。” 是心灵上的救赎。 容砚吻着她:“你也在救我。”没有她的割血救人,他活不出那个寒冬大雪的夜晚。 - 顾沅还在睡觉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她直接选择了挂断,却也没有睡意了,出了卧室就看见顾母端着午餐:“沅沅,今天是妈妈亲自下厨,你一定要多吃点。” 顾沅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 顾母问:“你一会儿干什么去?你都多长时间没去医院了?” 顾沅:“不是说了我在放年假吗?”她微笑:“能在家陪陪您还不好啊。” 顾母把筷子放下:“我已经给你们医院打过电话了,你是自己不去医院的,或者说,医院现在全是你的流言对吗?” 顾沅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低下了头:“妈,我……” 顾母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女儿我知道,没有推人就是没有推。行的端做得正,医院你不想去了就不去,妈妈养你一辈子。” 顾沅感动:“妈,你真好。” “我是你妈,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顾沅跑过去给她捏肩:“下午我们去逛街,我给您买好看的衣服。” “好。” 顾沅回卧室收拾的时候,看着镜子中面容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自从小护士的事出了以后,她的流言就在医院满天飞,说她喜欢楚沐琛,心怀嫉妒,故意推人。 原本她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直到患者也开始不信任她,有一位她主刀的患者在即将做手术时却说:“我不要你给我做,你是个心思歹毒的医生。” 这是让她真正破防的瞬间,那天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去医院了。 母女俩去商场里逛街,顾母挑了一件衣服让顾沅进试衣间去换衣服。 她则坐在沙发上等着,喝茶期间看见一男一女并肩进来,顾母本来没在意,但是男的样子逐渐映入眼帘,是楚沐琛。 那他身边那个就是那个流产的未婚妻了? 小护士看对了几件衣服询问楚沐琛的意见,楚沐琛心不在焉的应着。 楚沐琛找了沙发坐着等小护士挑衣服,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顾伯母?” 顾母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沐琛,这位是就是你的未婚妻?” 楚沐琛:“是的,伯母,您最近身体好吗?” 小护士走了过来,一听楚沐琛介绍说这是顾沅的妈妈,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沐琛,我们换家店。” 楚沐琛:“你又在闹什么?” 小护士声音不大,却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女儿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当妈又能是什么好……” 楚沐琛一把甩开她:“你说什么呢?” 小护士:“难道不是吗?” 顾母安静的喝着茶,闻言,她放下了茶杯:“沐琛,既然说起这件事了,我也想听听事情的原委,让她说。” 小护士挺起了胸:“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顾沅在医院把我推下楼,导致我流产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她不但没有和我道歉,还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既然遇到了伯母您,您是不是应该替她和我道歉?” 楚沐琛低喊:“够了!” 顾母年过四十,但是保养得当的脸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顾母出生名门大家,身上那股名门的贵气让人难以忽视。 她淡淡的看向了小护士:“你说我女儿推了你,有证据吗?” 小护士:“这个您得问顾沅,是她提前知道楼梯口的监控录像坏了,把我引到那里的。我……”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顾母声音陡然一厉:“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来这里指控?医院流言不断,害的我女儿都无法正常工作,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诽谤?” “我……”小护士一噎,求助的看向了楚沐琛。 顾母也看向了楚沐琛:“沐琛,你和沅沅多年朋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楚沐琛沉默了几秒道:“伯母,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顾沅干的。” 顾母:“那你就去替沅沅澄清。” 小护士抓着楚沐琛的胳膊急了:“沐琛……” 楚沐琛神色复杂:“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顾沅做的。” 小护士松了一口气。 顾母坐在那里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语气失望:“是我看错你了。” 顾沅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她把手里的衣服交给服务员:“就这件了,帮我包起来。” 然后朝着他们走过去:“你就一定要咬死是我推得你对吗?” 小护士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直打鼓,事实真相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自己现在是弱势群体,所有人都偏向自己,想到这个,小护士的底气又足了:“是,就是你推得我!” 话音刚落,带着热气的茶水就朝她的脸上泼了去。 小护士一声惨叫。 顾沅惊了:“妈?” 顾母又重新倒了一杯热茶喝着,动作淡然的好像泼人的不是她一样,淡淡道:“顾沅,枉我从小栽培你,被人污蔑都不懂的还击,狗咬了你一口,你是不能咬回去,大可以一棍子打死,一了百了。” 第144章 夜钰恬恬成为男女朋友 小护士捂着脸哀嚎:“沐琛,沐琛,我是不是毁容了?” 楚沐琛语气不好:“伯母,你……” 顾母重重的把被子往桌上一放:“人是我泼的,你要是有意见可以让你母亲和父亲来找我,你一个小辈,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她又道:“另外,关于你们污蔑沅沅的事情,我会找律师起诉二位,你们就等法院的传票。” “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儿,走!” 顾沅跟上了顾母的步伐出了商店。 “你就是被这么一个三流小护士欺负的?” 顾沅低头:“妈,我的事情我能解决的。” “是你的事情没错,但你是我的女儿,我怎能看着别人污蔑你,还有那个楚沐琛,真是被美色瞎了眼,枉我以前那么看好他,算了算了,不提他了,沅沅,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那个小李医生相处的怎么样了?” 顾沅听得头疼,赶紧转移话题:“妈,我看前面那家店有好看的衣服,走走走,我带您挑几件。” 楚沐琛逛街途中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要他回家商量婚事。 小护士一听激动的不行:“那我们快走,别让叔叔阿姨久等了。” 回到家里,楚父干脆在书房里不出来,只有楚母在和他们说结婚的事宜。 楚恬恬今天也难得回了一次家,她哥的事情她当然听说了,这次很难赞同,在她心里,只有沅姐配当她的嫂子。 “恬恬,你是女孩子,你过来和你嫂嫂选一下婚纱。” 楚恬恬撇嘴:“我眼光不好,你们看,我上楼换件衣服,一会儿还要出去。” “你这孩子……” 楚恬恬上楼换了件新买的高定,她一会儿要出去和夜钰吃饭了。 精心化了个妆下楼的时候,楚母叫住她:“你和那个夜钰处的怎么样了?” 楚恬恬有点害羞,“好像有点进展呢……” 这几次夜钰约自己出去的频率明显增多了。 楚母点点头:“稳定了就好,你问问他,什么时候两家能一起吃个饭最好了,你哥的婚事现在也算是落定了,就差你了。” 楚恬恬:“那我和他说说。” - 溟城一家七星级餐厅里。 昏暗的灯光夹杂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将气氛烘托的很浪漫。 楚恬恬都不敢直视对面的人,每看一眼,她的脸都红的厉害。 夜钰对她是毫不吝啬的夸赞:“你今天真美。” 楚恬恬被夸的害羞了:“谢谢。” 夜钰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托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夜钰打开了盒子,一条闪耀的项链静静的置放在那里。 楚恬恬用手捂住嘴。 夜钰散发出邪魅的笑容:“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为你戴上可以吗?” 楚恬恬点点头。 她感觉一双温柔的大手轻柔的撩拨开她的头发,感觉到项链冰凉的触感,她才好奇的端详起了吊坠。 夜钰已经坐回了原位:“喜欢吗?” 楚恬恬抿唇笑:“很喜欢,谢谢你。” 夜钰笑:“听说我出差那几天你很担心我,抱歉,让你担心了。” 楚恬恬摇头:“那段时间我闺蜜也失联了,你也联系不上,我真的要被吓死了,就差给你们同时报警了。” 想到楚母的嘱咐,楚恬恬咬唇:“夜钰,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很奇怪啊?” 夜钰抬头:“为什么这么说?” 楚恬恬说:“一开始我让你假扮我的男朋友,后面其实你大可以不用继续陪我演戏的,但是你一直没有拒绝我,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你喜欢我吗?” 她闭上了眼睛,鼓起了勇气道:“我喜欢你,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我知道你可能喜欢别人,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她害怕听到拒绝的声音都不敢睁开眼睛了。 夜钰含笑的声音传来:“你是打算一直要闭着眼睛吗?” 楚恬恬声音委屈:“我尴尬,我不敢看你了。” 夜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刚刚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没有看到你尴尬啊。” 楚恬恬更加尴尬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吃饭。” 楚恬恬这才睁开眼,小口小口的吃着食物。 夜钰问:“你想和我成为什么关系?” “啊?” “兄妹?朋友?知己?又或者是男女朋友?” 楚恬恬飞快道:“男女朋友。” “ok,那就试着相处。” 楚恬恬直接呆住了,什么叫试着相处?意思是成了?他们是男女朋友了? 夜钰单手托腮:“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 她简直太愿意了,她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但一定会是个好日子,她都梦想成真了。 因为太激动胳膊碰倒了酒杯,她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夜钰依旧是醉人的笑意:“去。” 直到她声音消失,夜钰嘴角的笑意完全消失了,他拨通了夜莺的电话:“我要知道楚家的财务状况。” 不到两分钟,一份楚氏详细的财务报表就全部出现在了他的手机里。 夜钰滑动着屏幕,这楚家的经营状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楚恬恬回来了:“你在看什么呢?” 夜钰关了手机:“看一个很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什么啊?”楚恬恬好奇道。 夜钰把手机重新打开,楚恬恬看到手机里面的图片,脸色爆红:“你……你怎么还偷拍啊?” 是她刚刚窘迫时闭眼的照片。 夜钰:“因为可爱啊。” 再说下去她真的要害羞死了,楚恬恬赶紧转移话题:“我妈妈今天还说两家人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呢?” 气氛瞬时间就变了,夜钰不动声色的挑眉:“我们才刚开始相处,不着急。” “当然不急了,是我妈急,她每天催婚我和我哥,我都习惯了。” 楚恬恬吃着一块牛排:“对了,怎么没听你提过你的家人呢?他们还在欠债吗?” 夜钰把盘子里的牛排全部切割成方方正正的样子,低沉道:“其实,我没有家人。” 第145章 夜轻妩取沈玥的血 “啊?”楚恬恬小嘴张老大了。 夜钰的眼神看向了窗外:“我家里一共三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在家里备受欺负,你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定没有体会过寒冷的冬天风雪交加,身上的衣服却是衣不蔽体的感觉,风吹在身上,好像是有刀子在割肉一样疼。” 楚恬恬听得心惊,她抓住了他的手:“那个孩子是你对吗?” 夜钰的视线从外面转到她抓着自己的手上:“真聪明。” 楚恬恬:“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欺负了。” 夜钰嗤笑一声,抽回了手,可是他现在只相信自己。 他换上了一副很感动的模样,反手抓住了楚恬恬的手:“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 容宅。 秦婉正在吩咐厨房做各种好吃的,“少放点海鲜,艽艽不喜欢。” 秦婉跟着忙上忙下。 容婳跟在身边看着已经出盘的菜色馋的流口水。 秦婉:“婳婳你个小馋猫,一会儿等你嫂嫂回来了一起吃好吗?” 容婳点点头。 “夫人,有一封您的信。”保姆在客厅喊道。 秦婉脱了围裙,出去看信了,信是匿名的,就连来源地都没有,都这个年头了,还有什么人会写信? 狐疑的拆开信,当看到下面的字迹以后,她的眼睛豁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两个熟悉的字迹。 她是眼花了吗?秦婉跑进卧室拿出老花镜戴上,却是心惊不已。 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了。 往后看去,越往后越心惊,等到看完整封信以后,秦婉只觉荒唐无比,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喃喃:“造孽,都是造孽啊。” 保姆又喊:“夫人,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 秦婉把眼泪擦干,她把信塞回信封,放到了床头柜的最底层,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沈艽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妈妈,我好想你。” 秦婉用笑掩饰自己的异样:“我看要不是你想我,这个坏小子才不会突然回来呢。” 容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懒洋洋道:“反正现在只有娇娇是你的亲女儿,我在你心里早就排不上队了。” 容峥也出来了,大呼小叫:“孙媳妇回来了,快让我看看。” 沈艽捂嘴:“爷爷好,几天不见爷爷,爷爷又精神焕发了。” 容峥那叫一个精神矍铄:“可不是,自从不用管理公司,我都感觉我重回二十岁,每天过的不要太幸福。”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饭菜也好了。 饭桌上一片其乐融融。 沈艽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心里不断感叹,真好啊,这才是家的感觉。 此时的她沉浸在幸福里,殊不知,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团圆了。 秦婉突然说:“要是容允在的话,我们这个家才会更像家。” 容砚抬头,“妈,我给您承诺过,我一定会找回父亲。” 秦婉笑了一声,但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牵强。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是啊,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秦婉把一杯酒全部喝了,身形有些摇晃的上了楼回卧室了。 沈艽小声道:“怎么感觉妈妈怪怪的?” 容砚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里:“是有点怪。”他若有所思,原来自己每次说到父亲会回来的,秦婉都不大相信,但是这一次,秦婉居然应和了自己。 是出什么事了吗? 吃完饭,沈艽想去陪陪秦婉,却被保姆拦住了:“少夫人,夫人已经睡了。” 沈艽抿抿唇:“那好,那我们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妈妈。” 路上,容砚开着车,沈艽吃着车上容砚提前给她准备好的小零食:“我怎么感觉妈妈这么怪怪的?” 容砚:“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眼神里划过一抹深思。 - 自从沈山和王萍离婚以后,沈玥就处于一个放养状态,她没有工作,每天跟着狐朋狗友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甚至为了赚钱,不得不干些陪酒睡觉的活。 这天晚上,沈玥刚陪完酒已经接近凌晨了,由于喝了太多酒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刚走到一个小巷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服的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吓得她赶紧往反方向跑。 不过很快就被人追上了。 夜轻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你跑什么?” 沈玥吓得连连求饶。 “你就是沈玥?” 沈玥想说自己不是,但是眼前这个蒙面女人显然不给自己机会,她拿出匕首在她的手心就是狠狠一刀。 沈玥疼的哀嚎一声。 另一人拿出一个小瓶子把流出的血全部装了进去。 “这点够吗?” 沈玥眼睛瞪老大,足足装了一瓶血,还不够? 夜轻妩看了一眼:“差不多了。” 随后,她掐住了沈玥的脖子:“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听明白了吗?要是敢骗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沈玥拼命点头。 “你还有一个姐姐对吗?” “嗯嗯嗯。” “她叫沈艽?” “是。” 夜轻妩看她如此风尘的打扮就知道她是干什么工作的了,轻蔑道:“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给很多的钱,足够你这辈子尽情挥霍,衣食无忧。” 沈玥眼睛瞬间亮了:“当真?什么忙?” 夜轻妩冷冷道:“我要你想办法弄到沈艽的一滴血。” “啊?沈艽的血?你们要她的血有什么用?” 夜轻妩直接赏了她一巴掌:“我让你提问了吗?” 沈玥捂着脸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你做是不做?” 沈玥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夜轻妩最后警告:“听着,今天你见过我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说了不该说的,我弄死你。” 沈玥被吓得连连点头。 直到他们消失,沈玥赶紧回到家把房门反锁,正准备报警,突然觉得事情不对。 怎么偏偏就要沈艽的血? 看着自己掌心结痂的伤口,她想到之前偷听到沈山说沈艽不是沈家的孩子,一个想法从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第146章 沈玥互换两个瓶子的标签 难道是沈艽的亲生父母来找她了?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那么多的钱,看样子沈艽的亲生父母是个很有钱的家庭。 随即一股嫉妒涌上心来,怎么什么好的都是她沈艽的,她沈艽是尊贵的容太太,她就是舞厅陪酒女,凭什么? 越想越气,沈玥想的面容都狰狞了,不行,这种好事不能一直被她占着,也该轮到她沈玥了。 翌日一早,沈艽就接到了来自沈玥 的电话。 由于沈玥用的是新号码,要不是她自报家门,听声音沈艽一时还没听出来。 沈玥:“姐姐,好久不见啊,我真的好想你啊。” “你是有什么事吗?”沈艽直接问。 沈玥黏黏腻腻的声音传来:“姐姐,晚上的时候我想我们能一起和我父亲吃个饭,他很想你,一直和我念叨说我们三个聚一聚。” 沈艽问:“二叔也去吗?” “去的去的,地点就在我家。”沈玥害怕她拒绝不待她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沈艽想了下,也是时候去看看二叔了。 不过她不相信沈玥的话,于是又给沈山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确切的肯定,沈艽决定晚上去一趟了。 到了晚上,沈艽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又买了一下礼品,开车去往沈玥住的地方。 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惊住了,她住的是很便宜的地下室,过来的时候沈艽就发现这个小区的女生穿着都极其暴露,她们身边都跟着形形色色的男人,干什么的一目了然。 开门以后,看她住的环境,沈艽就猜出了她干的是什么工作,沈玥是高中辍学,没什么学历,但是只要脚踏实地肯努力,也是能找到正经工作的,想走捷径就不一定了。 不过,这些事,也不关她的事。 沈玥看见她进来,就没忍住阴阳怪气:“想请姐姐一次还真难啊,不过也是,看姐姐现在身价不菲,自然是看不上我这座小庙了。” 沈艽直接回怼:“我是来看二叔的,不是来听你阴阳怪气的,你有怨气自己消化,再冲我发小心我不客气。” 沈玥撇撇嘴:“进来,不用换鞋了。” 这个地下出租屋实在是乱,沈艽好不容易才找了个能坐的地方:“二叔呢?” “哦,他大概还要一会儿就过来了。” 沈玥又说:“厨房是我买的一些苹果,你能帮我切一下吗?我爸最喜欢吃了。” 沈艽提起那袋苹果去了厨房,先清洗了一下,然后拿起刀开始切。 刚切了几下,塑料刀柄突然就断了,自动脱落,导致沈艽的手直接接触在了锋利的刀刃上。 瞬间鲜红的血就溢了出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玥装模作样的跑进来:“怎么回事?我看看。哎呀,你也太不小心了,也怪我,没提前和你说,这塑料刀柄很容易松的,你快点出去包扎一下,我来切。” 沈艽疼的眉心皱了起来,她出去从自己的包里翻了一个创可贴出来,好在割的不算深,就是一个小口子。 厨房里,沈玥看着砧板上留下的血迹露出一抹笑来。 等了一会儿沈山也来了,好久没见沈山了,沈山对沈艽也很想念,叔侄俩说了好一会儿话。 沈玥这个亲闺女一时插不上嘴,不过她也懒得插嘴,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个女人答应给自己的钱了。 吃完饭,沈艽就载着沈山离开了。 沈山语气有点伤寒:“自从和你二婶离婚以后,玥玥就像变了一个人,成天不务正业,你有时间帮我劝劝她。” 沈艽转动着方向盘:“二叔,沈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说话她肯定不会听,再说了,她不喜欢我您也知道的。” 沈山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教育好她。” 沈艽把沈山送回了家,然后驱车回云鎏府邸。 一进门,容砚幽怨道:“你再不回家我就要去找你了。” 沈艽冲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你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我了。” 容砚轻笑:“的确。” 他的眼神一凝,停在了她的手指上:“你受伤了?” “那会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小伤,已经不疼了。” 容砚却没有沈艽那样轻松,他的神情一下就严肃了:“你去沈玥家,然后就受伤了?” 沈艽无所谓的揽着他的脖子:“都说是小伤了,放心,没怎么流血。” 容砚语气一沉:“你流血了。” “昂,不过就一点。” 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兜,脸色有点沉:“一个不怎么和你联系的人,突然连你吃饭,你去了她家就受伤了?就这么巧吗?” 看他的神色,沈艽心里一凉,她也想到了什么:“不会,应该,沈玥不像是知道这些的人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总觉得这事不对,宝宝,万一她是冲着你的血来的,那就糟了。” 沈艽心里凉嗖嗖,她只能安慰自己:“应该不会。” 容砚已经给纣云打电话去查沈玥了。 - 而此时,沈玥拿出了两个瓶子,其中一个装着沈艽的血,另一个则是她又割开的伤口流下来的。 她忍着痛做了两个标签,把有自己名字的贴在了装有沈艽血的瓶子上,又把沈艽的名字贴到了装有自己的血的瓶子上。 沈艽,这泼天的富贵也该轮到我了,既然你已经被沈家收养,这一辈子你就做沈家人,就让我代替你去享受这新家庭的富贵。 做好这一切,她才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夜轻妩拿着两个瓶子反复查看:“我好像只要沈艽的。” 沈玥一脸谄媚:“这是我刚从自己身上取得,最新鲜的肯定好啊。” 夜轻妩哼了一声,然后拿出一张支票扔给她:“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我知道。” 看到她把两个瓶子全部揣在怀里带走,沈玥才松了一口气,心情激动的捡起地上的支票,看到上面数字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判断肯定没错,这就是沈艽的亲生父母来寻她了,轻轻松松拿出这么多钱,绝对是有钱人家。 第147章 夜轻妩遭夜钰打劫 夜轻妩拿了血离开,路上,司机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夜轻妩看了眼后面:“能甩开吗?” 司机刚要说话,就看见后面的车就像是不要命了似的往前撞,他赶紧打死方向盘,车子被迫开进了一个路口,躲开了这一击。 当他要重新转动方向盘的时候,一束刺目的灯光照的他们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突然从另一个路口强势的驶进来一辆车。 砰的一下,夜轻妩被撞得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一边倒,头也磕在了玻璃上,眼睛一片黑。 她捂着头咒骂:“该死的,怎么开车的?” 话音还没落,车窗被人砸碎了,随之一柄冰凉的枪顶着她的太阳穴。 夜轻妩举起了手,声音带了些紧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 那人没说话。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 暗夜里,一道身影被光影拉的很长,一个男人十分妖邪的声音道:“啧啧啧,我就说姐姐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去,肯定是留有后手的。” 夜轻妩一听这个声音面色难看的像吃上屎了一样,她咬牙:“夜!钰!” 夜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我的好姐姐,看来容砚也不怎么样,还是让姐姐逃了。” 夜轻妩狠狠地看着他:“夜钰,我是夜家的大小姐,是你的姐姐,你想要干什么?” 夜钰没回答她,而是对拿枪的人道:“诶?你怎么拿把枪指着我姐啊?你胆子这么大的吗?” 夜轻妩刚要松气的时候,就听夜钰说的后半句话,气的她差点半口气没上来。 他说:“当然要两把枪了,再过来一个人拿枪指着她,我这姐姐惯会逃跑,她要是逃了你们都白干。” “夜钰,你这么对我,要是被家主知道了,你想过后果吗?” 夜钰掏掏耳朵,阴阴邪邪一笑:“你说巧不巧,我奉家主的命令来取沈玥和沈艽的血,正好看见姐姐已经先一步得手了,拿出来。” 他摊出了手对着夜轻妩。 夜轻妩不甘的问:“夜家也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 “那不废话吗?家主现在派我来和姐姐拿东西,姐姐你敢不给吗?” 夜轻妩试图挣扎:“我会验明她们的身份到时候自会上交夜家。” 夜钰轻而易举的瓦解她的话:“可是家主不信任你了呢,在家主眼里,你已经消失在z国了,你现在已经没一点用了。” 夜钰的话说的狠,却是事实,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了,在夜无锋的眼里,她已经是一枚废棋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她失踪后夜家没有任何寻找她的动静。 夜钰笑眯眯:“姐姐,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哦。” 夜轻妩脸色铁青的把装有沈玥和沈艽血的容器交给了夜钰。 夜钰的枪仍然没有拿开。 夜轻妩质问:“你什么意思?” 夜钰微微一笑:“我突然在想,要是姐姐现在突然消失了,恐怕也没人会知道,反正你在大众眼里已经消失了不是吗?” 夜轻妩眯眼:“你要杀我?” 夜钰柔柔的笑了一声:“嗯呢,姐姐觉得怎么样?” 夜轻妩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眉眼舒展了许多:“但是很可惜,你杀不了我。” 夜钰挑眉。 夜轻妩身体向后仰了一下,声音轻松许多:“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喜欢留一手,我要是今天死在这,恐怕你母亲也活不过明日。” 夜钰笑容不变:“什么意思呢?” “你母亲的身边有我的人,那人要是联系不上我,你母亲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最后一点笑意消失,夜钰挥了挥手,手下把枪收了:“还不给我姐姐腾路?” 他又对着夜轻妩礼貌道:“姐姐,对不起,是弟弟失礼了,就是和姐姐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 夜轻妩直起了身体:“你这个玩笑,我记住了。” 望着夜轻妩的车子消失在了视线里,夜莺刚走到夜钰身边,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废物东西,母亲身边有夜轻妩的人为什么不查清楚?” 夜莺赶忙道:“少主,是属下大意了。” 夜钰松开了她:“把这个两管血拿去化验,我要知道结果。” 夜莺问:“您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那是我的猜测,我现在要确定。” 夜莺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那如果确定了呢,您会把这个结果告诉夜家吗?” 夜钰目光悠远:“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会最后给她一次机会。” 夜轻妩的车子疾驰在路上,开出了好几公里后,她突然说:“停车!” 车子停住了,夜轻妩下来面目狰狞的站在路边,气的一拳捶在引擎盖上:“野种,野种!” 手下问:“东西被抢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夜轻妩没说话,蓦的,她对着路边的花花草草笑了一下:“没事,既然他喜欢坐收渔翁之利,那我就叫他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手下似懂非懂:“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一管沈玥的血液吗?” 夜轻妩心里已经认定了拥有特殊血液的人是沈艽,对沈玥也没抱什么希望:“有什么用?扔了。” - 沈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纣云对沈玥的调查结果,纣云却先告诉了他们另一个消息,夜家有异动。 纣云:“夜无锋集结了很多夜家人秘密潜入溟城,恐怕是为了夫人来的。” 沈艽思衬:“看来就是那次我们在宫家暴露了。” 容砚突然想到一个人:“夜钰最近在做什么?” 正问夜钰,沈艽的手机就来了夜钰的电话。 她和容砚对视一眼,接通电话开了免提。 夜钰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小学姐,见一面,有事找你。”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找你?” “大事呢,电话里说不清。” 沈艽拒绝:“我没时间。” “你确定吗?你要是没时间的话,我手里的一些关于你的消息恐怕要控制不住的散播出去了。” 沈艽语气变沉:“什么事?” “要想知道,明天早上八点溟城大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准带任何人过来。” 第148章 沈玥做的豪门继承人梦 早上八点,沈艽准时到了夜钰说的指定地点,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第一次因为她的好奇心,撞破了夜钰的风流事,现如今,时间转眼而过。 “来的很准时嘛。”夜钰一如既往的恣意样。 沈艽正视他:“你究竟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夜钰:“你很乖,没带别人过来。不过……” 他陡然接近她,伸手到她的衣服口袋里。 沈艽不悦的想要后退。 “别动。” 夜钰轻轻一抓,就从她的口袋内侧抓下来一个微型窃听器。 “我就知道,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不像你了。” 夜钰当着沈艽的面把窃听器扔到地上,用脚踩了个稀碎。 与此同时,溟城大学外面的角落里停着一辆不引人注目的车,车里有一台电脑的显示顿时黑屏了。 纣云:“主上,看来是被发现了。不过幸好我们早有准备。” 纣云轻点电脑,他们此时说的话全部出现在了电脑上。 而沈艽的耳廓里,隐藏着极小的一枚窃听器。 夜钰望着风吹过,缓缓落下的银杏树叶,带着怀念:“小学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是当年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啊。” 他说的应该是在夜家的时候,她曾经给他的那一个包子。 沈艽装作听不懂:“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 夜钰不在意的一笑:“其实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可能已经记起来了,这那个冰冷的夜家,我们曾几何时,也相依为命过啊。” 沈艽心里冷嘲,就一个包子的交情,那算哪门子相依为命。 夜钰说的很动容,他还撩起了衣袖,上面是一个清晰的牙印:“你还记得这个吗?” 他不说她还真忘了,模糊的记忆里,那个牙印好像就是她咬的,当年霍家来攻打夜家的时候,她想趁乱逃跑的,这个疯子拉住她,说了一句:“你别走了,我们走不了了,我们一起死。” 沈艽当时就觉的他脑子有病,她挣脱不开他,就死死的咬着他的胳膊,咬出了满嘴血,夜钰都没有松手,最后还是因为流弹的扫射击中了他,她才得以挣脱。 夜钰上前一步:“当年我们没能在一起,现如今,再没有任何事能把我们分开,我有足够的财力,势力,能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只要你愿意。” 现如今,夜无锋唯一能重用的就是他,把夜家的人马全部交在了他手里。 至于财力,他已经把夜氏药业的一份合作合同交给了楚恬恬,让楚恬恬交给楚家,那份合同是有漏洞的,只要楚家一签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夜氏,明面上是夜氏的账户,其实已经被他置换成了私人账户。 他会拥有楚家的全部财产,他可以带着他想要的人远走高飞,永远的远离这里,再也不回来。 沈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你疯了?这大白天的,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我有老公,还我跟你远走高飞,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她夹枪带棒的一顿讥讽:“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夜钰开门见山:“夜家现在已经掌握了你的血液,你的身份瞒不住了,只要你和我走,一切都有办法挽回。” 沈艽已经转身了:“你太自信了。”就算真瞒不住了,她也不会和这么一个神经病在一起。 夜钰的心很凉,他执着的问了一遍:“你当真不和我一起走?” 沈艽已经走远了,她的答案不会变。 夜钰冷笑连连,面上全是自嘲,直到她的身影全部消失,一股阴郁充斥在他的周身,他拨通了电话:“结果出来了直接发回夜家。” 既然留不住,那就不必再留,他会用事实证明,她今天的选择会有多么的错误。 夜钰就那么的站在树下,在心里数着秒数,再有五分钟,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五分钟后,夜莺的电话准时来了,但是她说的话却让夜钰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夜莺又重复了一遍:“化验结果出来了,沈玥才是当年那个孩子,也就是宫冉的女儿。” 夜钰的表情不能单纯用词语来形容了,他话里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疑惑:“确定吗?” “做了三遍化验,就是沈玥。” 夜钰倒退一步,喃喃自语,难道是他搞错了? 夜钰直接去找了夜轻妩,他揪住了夜轻妩的领子:“我问你,沈玥和沈艽的血你有没有搞错?” 夜轻妩闪过诧异:“怎么了?” “化验的结果是沈玥。我问你弄没弄错?” “没有。” “绝对吗?” 夜轻妩一顿,又道:“绝对。” 夜钰语气不好:“你还有血液的备份吗?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都可以。” 他不相信这个化验结果。 “没有。” 夜轻妩没把自己刚把沈玥多出来的那管血扔了的事。 “废物!” 夜钰吐出这两个字离开了。 夜轻妩气的摔东西砸碗的,一个野种,也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 她坐下想了一会儿,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她不如先一步。 夜轻妩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沈玥的家里。 沈玥刚化了个浓妆打算出门了,一开门,夜轻妩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玥掩饰住耐心的期待:“你来干什么?”难道是结果出来了?她是不是要成为豪门继承人了? 夜轻妩一个挥手,身后的人就控制住了沈玥,捆起来给她套上了麻袋。 沈玥哼哼唧唧:“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敢这么对我?” 夜轻妩一听,立马问:“你知道我们要找什么人?” 沈玥胸有成竹:“当然知道。你们化验血不就是为了验证我的身份吗?” 就是她!夜轻妩心里有数了:“是她没错,带走。” 沈玥被人当头一棒敲晕了。 夜钰回别墅里喝了一顿酒,他始终不接受这个结果,难道真的一直以来是他搞错了? 不行,他要重新验血。 刚爬起来,夜莺就急匆匆的进来:“少主,沈玥已经被大小姐带走了。” 第149章 我已经给过她选择了 “你说什么?” 夜钰赶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纣云传来消息的时候沈艽也发出了同款疑惑:“怎么会这样?沈玥为什么会被夜家带走?” 纣云摇头:“情况暂未可知。” 容砚吩咐:“让黑昼所有人保持一级戒备,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留心。” “是!” 夜家。 沈玥醒来的时候就对上了一双垂涎欲滴的眼神。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眼前这个人盯自己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好像一匹饿狼在盯着食物,自己就是那个食物。 夜无锋使劲的打量着沈玥:“这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是的。” 夜无锋哈哈大笑:“轻妩,这次做的不错。” 夜轻妩:“是家主的直觉敏锐。” 夜无锋围着沈玥转了几圈,恨不得现在就取血:“轻妩,本来你失踪我还很痛心,没想到你不但回来了,还带着这么大的惊喜回来,真是我的好女儿。” 夜轻妩心里冷笑,这又成好女儿了? “既然如此,父亲打算什么时候恢复我的实权?” 夜无锋脸色僵了一下:“轻妩啊,你也知道,控脑蛊的实验被毁,下面人对你颇有怨言,等过了这一阵子,我一定恢复你的实权。” 夜轻妩低着头应了声是。 在夜无锋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睛里满是嘲讽。 夜无锋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快让人拿工具来取血。” 沈玥被绑着,嘴巴也被胶带粘着,看到赤裸裸的刀子朝着自己的伸来,她害怕的疯狂摇头。 这为什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难道不是应该把她放在手心里宠吗? 她支支吾吾的叫了起来。 有人按住她,沈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想说她们搞错了,想说自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此时此刻,一切为时已晚。 她面容扭曲,落到魔鬼的手里,她注定会很痛苦。 大半夜的,夜轻妩还在睡觉,就被人紧急从床上拉了起来。 “大小姐,出事了,您带回来的女人是假的,不是当年那个孩子,家主震怒啊。” 夜轻妩一头乱麻,不是沈玥?那是沈艽?她搞错了? 杜管家已经带人过来了:“大小姐,家主震怒,您恐怕也跟老奴走一趟了。” 夜钰得知沈玥是假,夜轻妩因情报有误,加上实验室被毁的事情,夜妩锋大怒,已经将她押进刑堂用刑了的消息以后,反应了半分钟,才道:“也就是说,她终究还是暴露了吗?” 夜莺悄悄看他的神色:“家主给您下了新的任务,活捉沈艽。” 夜钰勾勾手指,夜莺又把别墅里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一切又都遁入了黑暗。 他呢喃:“我已经给过她选择了,她不去走正确的路我也没办法。”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今天糯米有点拉稀,沈艽不放心,带糯米去了医院,容砚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了,最近不管沈艽去哪都是全程陪伴的。 医生说小狗体弱,一定要注意饮食,少食多餐。 沈艽听得认真,容砚在旁边没意思的瞎转,越来越后悔当初把这个丑东西带回家了,害的现在他宝宝整天心思都不在自己身上了。 沈艽抱着糯米从宠物医院出来站在路边等,容砚去开车了。 马路对面,王萍正在把一张寻人启事贴到电线杆上,一直起腰,就看到对面熟悉的身影。 所有怒火倾泻而出,她快步过了马路,然后拿出袋子里贴广告的小铲刀,对着沈艽就过去了,小贱人,你去死。 沈艽有所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还没来及回头,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了。 沈艽还以为身后的动静是容砚,她柔笑:“干嘛呢你?”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 咣当一声! 小铲子掉落在地,当看见男人的腰腹处渗出来的血迹,王萍彻底清醒了,她后退一步,呆住了。 沈艽回头就看见了慌乱的王萍,来不及多想,她的手就传来了温热。 抬起,沾了一手的血。 她的声音带着轻颤:“阿砚,阿砚?” 容砚声音依旧平缓沉稳,给人镇定心神的力量:“我在。” 沈艽看了看他腰腹的不断渗出来的血,又看了看他越来越白的脸色吓坏了。 “阿砚,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彻底慌了,慌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 纣云和纣雾就在附近保护沈艽,因着容砚在沈艽身边,他们就走远了些,一回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纣云赶紧跑过来拨打了120, 纣雾把趁乱打算逃跑的王萍控制住了:“老实点儿,别动。” 他拧着王萍的胳膊,王萍疼的吱哇乱叫。 救护车上,沈艽哭的跟个泪人:“阿砚,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要是走了,我绝不独活。” 容砚躺着,伸出手想给她擦泪:“别说傻话。” 一边的护士实在忍不住了:“那个……只是皮外伤,伤口刺的也不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沈艽完全听不进去,容砚现在一流血,她就直接慌神了。 小护士一脸无奈的听了他们一路苦大情深的话语。 容砚受的是皮外伤,好在伤口不算深,医生给他缝了五针。 缝针的时候,沈艽紧张的好像被缝的人是她一样。 “医生,轻点,轻点,你轻点。” 医生正准备下手,沈艽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看了一眼胳膊,沈艽讪讪的松开了。 又准备下手,沈艽再一次拉住了他:“医生,这个会不会很疼啊,您一定要轻点啊。” 这狗粮吃的够够的,医生翻了个白眼:“你缝我缝?” 容砚眉眼弯起,宠溺道:“宝宝,我真的没事,你要是不敢看就先转过身。” 沈艽向后退一步,眼神紧张的盯着医生。 说起来,她小的时候有一次贪玩,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头磕破了,当时也缝针了,那会好像也没现在紧张。 更何况被缝的还不是她。 第150章 宝宝,要不一起洗?(王萍入狱) 缝完的最后一针,沈艽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扶着容砚往外走:“流了这么多血,要不要住院啊?” 容砚刮了刮她的鼻梁:“我真没事,一点小伤,回家养几天就好,你要好好照顾我呦。” 他们上了车,车后面坐着被捆的严实的王萍。 沈艽掐住她的下巴:“你在发什么疯?” 王萍恨恨的看着沈艽:“小贱人,你把玥玥弄到哪里去了?” “她去哪里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她妈。” “你放屁,我已经查清楚了,玥玥失踪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你,你究竟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沈艽和容砚对视一眼,听说沈玥被夜家带走了,沈玥对夜家又没什么作用,除非……他们误以为沈玥是宫冉的女儿。 现在只有这一点能说得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了这样的岔子。 王萍还在咒骂:“你就是个灾星,克死你父亲就算了,又开始克我们一家,我和沈山离婚也是因为你……” 容砚阴冷的看向王萍。 都到这个份上,王萍也豁出去了,自从她和沈山离婚后,日子就过得越来越惨淡,原本和她私定终身的小六又因为xi du 二进宫了,她想求复合,沈山也不理她,她还每天被欠赌债的人追杀…… 王萍觉得都到这个份上了,谁也没她活的惨了。 纣雾啪的就是一巴掌,妈的,他人还在这呢,这老娘们就敢这么侮辱他们的夫人。 纣雾是容砚捡回来的,他的人生字条里只有容砚,容砚说了要保护沈艽,他从小的信念就是要保护沈艽,在他心里,沈艽和容砚就是他最重要的人。 谁敢伤害他们,他就和谁玩命。 纣雾反复扇了王萍好几个巴掌,王萍的脸都肿成了猪头。 沈艽一字一句道:“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拿起了刚伤了容砚的那把小铲子,嘴崩成一条直线:“我这个人向来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之身,我老公的痛你也该受。” 王萍吓得闭住了眼睛。 胳膊上一痛。 沈艽在她胳膊上划了一刀,没到缝针的地步却也流血了。 她恼怒的举起了第二下,不行,王萍必须受和阿砚一样的痛。 容砚把她手里的小铲子拿过手里走,将人轻轻柔柔的拉进了怀里:“好了,我的小宝贝。” 沈艽:“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了。” 容砚吻她:“如果受伤的是你,那我会更疼。” 他们的车子直接开去了派出所,王萍被以故意伤害罪名拘留了,又查出了她欠赌债,干过鸡的生意,还有一些违法的黑历史。 少说也得判个一两年。 警察把王萍带走前,王萍喊住了她,她以为以王萍的尿性会求饶。 结果却是:“沈艽,算我求你了,无论如何,把玥玥带回来,就当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 就算她不说,沈玥的事沈艽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是没想到,自私自利的王萍会在最后嘱咐自己这个。 从派出所出来,容砚就发现了沈艽情绪不对:“怎么了?” 沈艽叹气,眼睛里划过一抹黯然:“我就是觉得王萍那么自私自利,却还是那么挂心沈玥,母爱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可惜,我没体会过。” 容砚心里涌上心疼,他拉住她的小手:“宝宝,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他会加倍加倍的对她好,用命去对她好,去弥补她缺失的母爱。 沈艽眼里的黯然被满满的幸福所取代:“是啊,老天爷总是眷顾我的,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公。” 容砚爱干净,尤其还流血了,回到家他就想洗澡了。 沈艽小心翼翼的帮他脱去衬衣:“阿砚,要不你忍忍,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再洗澡。” 容砚摇头:“不行不行,这血腥味我真的受不了了。” 沈艽看见他原本光洁如玉的腰腹处多了那么一道狰狞的伤口,心疼的要死:“这肯定要留疤了,留疤了可怎么办?” 容砚不在意:“留疤就留疤,男人嘛,有点疤,更有男人味呢。” 沈艽扶着他进了浴室。小心的帮他擦拭着身体,尽量避开伤口。 小手在男人身上没有章法的乱擦。 再一抬头就对上男人带欲的眼眸,他声音沙哑,带着诱惑:“宝宝,要不一起洗?” 沈艽冲着他的脸上就拍了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伤成这样了还管不住下半身。我要是进去洗了,恐怕大半夜的我们还得去一趟医院。” 容砚可怜巴巴的叹气:“难道我就要这样忍着吗?” 沈艽面不改色:“那我不给你洗了,我现在出去。” 容砚赶紧求饶:“错了错了。” 沈艽想到了另一件事:“沈玥那边你觉不觉的奇怪,好端端的冲我来的夜家人突然把她带走了。除非……” “除非是搞错了你们俩。” 沈艽分析:“夜家人恐怕已经查出了沈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我担心,沈玥凶多吉少。” 容砚嗓音甘醇:“我已经派人去白城调查沈玥的下落了,夜家人抓不到你,难免会用沈玥威胁你,暂时应该不会要她的命。宝宝,比起担心她,我更担心你,恐怕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在了夜家的眼皮子底下,他们……” 话到这,手机突然响了。 沈艽去置物架上把手机拿下来递给容砚。 容砚接通,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容砚的脸色一下变了。 电话挂断,容砚道:“我们的人截获了夜家给夜钰的一封密电,上面只有四个字:活捉沈艽。” 容砚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沉重。 反倒是沈艽听完以后还算轻松:“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给夜钰的密电,这么轻易地就截获了?” 容砚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我的女人,就是敏锐。这恐怕是夜钰故意透露给我的,为的就是让我乱起来。” 沈艽叮嘱:“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乱。” 容砚也很认真:“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不但会乱,还会疯。” 第151章 别叫我顾医生,叫我沅沅吧 沈艽心里酸楚:“那怎么样你可以因为我不乱。” 容砚吐出了几个字:“除非我死。” 沈艽心里酸楚:“不许轻易说这个字。” “好。” 容砚受伤的这几天沈艽连家都没出一趟,经过她的悉心照料,总算是到了拆线的这一天。 拆过线,皮肤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疤痕,沈艽看着难受。 容砚不在意:“别多想了,我去一趟公司,这几天公司业务都快成堆了,在家里乖乖等我。” 沈艽嘟嘴:“我要吃草莓蛋糕。” “好,下班以后给你带回来。” 容砚去了公司,纣云过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主上,纹身师来了。” “能纹出我想要的图案吗?” 纹身师:“没问题。” - 沈艽在家里闲不住,外面危险,夜家人隐藏于暗处,她不想容砚担心,就想着让楚恬恬过来陪陪自己,结果楚恬恬在外地拍戏。 她又打电话给了顾沅,顾沅很痛快:“等我挑选完婚纱以后去陪你。” 沈艽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婚纱?你要结婚了?和谁?” 顾沅:“见面再和你说。” 小李医生等她挂断电话以后,体贴道:“你很忙吗?要不挑选婚纱的事先往后放一放,你先忙你自己的事。” 顾沅摇头:“没事,我一个朋友叫我去陪她,不急。” 小李医生认真帮他挑选着婚纱,时不时的询问她的意见,看着他认真的侧颜,顾沅忽然有点恍惚,她真的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楚沐琛。 从小她就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嫁给楚沐琛,但现在,一切事情的走向都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小李很贴心:“逛了这么久渴了,我去给你买水,你想喝什么?” “那就奶茶。” “好,你在那边等我一下,我刚看了,那里放着时尚杂志,你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好,谢谢。” 不得不说,小李医生真的是个十足的好男人,一表人才就算了,各方面都很优质,尤其对她很体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顾沅已经是个很细心的人了,小李好像比她还要细心,和他出来,她真的什么心也不用操。 坐在沙发上休息,随手翻开时尚杂志,顾沅走神了,思绪回到了三天前,她在家里垃圾桶发现了一张皱成一团的病历单,患者是顾母,病理报告单显示是胃癌。 顾沅懵了,她见过无数得胃癌的患者,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有一天会得这个病。 她拿着病理报告单就去找顾母,顾母叹气:“就是怕你发现我还特意去了别的医院看病,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顾沅眼眶深红:“所以这是真的?你真的得了……”后面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顾母慈爱的笑道:“我要是说我没得,你信不?” 顾沅强忍眼泪:“我要看你的片子。” 顾母把检查的所有报告都拿了出来。 顾沅是医生,看了片子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胃癌。 眼泪再也控制不了了,她见过很多得这个病的人,也见过很多因为这个病而死亡的人,她感到惋惜和难受。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至亲至爱有一天会得这个病。 顾沅拉住了顾母:“我不相信,走,再去一趟医院,肯定是哪里出错了,万一是误诊了呢?” “好。” 顾母没有阻止,乖乖的跟着顾沅又去了医院。 那一个下午,顾沅给顾母重新做了检查,拍了一遍又一遍的片子,结果依旧是那样。 她抓着片子不可置信:“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啊……” 负责拍片子的同事无奈叹气:“顾院长,这结果应该就是这样的,您……您要冷静啊。” 顾沅伤心的蹲下了身体,她无助的抓着她的手:“你救救我妈,救救她。” 同事同情不已:“顾院长,结果显示已经是晚期,痊愈的可能性不大。” 这些顾沅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无助。 她擦干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平复,拿着结果找外面坐着的顾母。 顾母很平静:“怎么样?” 顾沅挤出一抹笑:“没关系,妈,我一定能治好你。妈妈你信我,我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顾母无声的看着她,伸手把她的眼泪擦掉:“妈妈信你,你是妈妈最优秀的女儿。” 当天,顾沅就和医院交了休息报告。 接下来她要好好的陪着顾母。 晚上,顾母把她叫到卧室,叮嘱:“沅沅,我生病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顾沅问:“父亲呢?” “不要告诉他。”顾母硬声道:“我就是要他愧疚,我就是要在他某一天知道我死亡以后愧疚。” 顾母是一个生性坚强,也很倔强的女人,当她知道丈夫出轨的那一刻她就断了对他所有的期盼。 就算意外的出轨,不是自愿的,在她这里也是出轨。 顾沅点头:“好,我明白了。” 顾母摸着顾沅的脸,慈爱道:“我的沅沅这么快就长大了,可是我却不能再陪着你了,我就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看见你穿着婚纱的样子,这样我死后也有人能照顾你。” 顾沅哭的厉害:“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思绪回笼,泪水已经把这页打湿了。 小李正好回来被吓到了:“你……你别哭啊,你怎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帮拿纸给她擦泪。 “顾医生,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啊,没关系的,我不会逼你的,你别难过。” 他拿纸轻柔的拭去顾沅眼角的泪珠,动作小心翼翼。 顾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好累,她好像找个肩膀靠一靠啊。 小李医生更慌张了:“顾医生,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啊,那我现在离开你不要哭了。” “我买了你最爱喝的奶茶,你喝一点甜的就不伤心了。” 顾沅泪眼朦胧:“谢谢……谢谢……” 在她最难受的时候,能感受到别人的关心。 等她情绪平复了一些,顾沅说:“别叫我顾医生了,叫我沅沅。” 第152章 顾沅楚沐琛决裂 啊? 小李医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 “顾医生,哦不,沅沅,你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婚事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要是不想嫁给我还来得及,我不会逼你的,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 小李医生说的都快哭了,没人知道他有多喜欢顾沅,从见第一眼他就喜欢她。 顾沅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我以前心里装了一个人,但是现在我要忘了他,你愿意给我时间吗?” 小李心里涌上喜悦:“我愿意我愿意。” 他们用过晚饭以后,小李医生开车把顾沅送到云鎏府邸才离开。 快要下车的时候,小李医生突然说:“沅沅,你要是想和你的朋友经常待在一起,我们以后就在云鎏府邸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顾沅心里一颤,笑:“你想的真够远的。” 小李医生憨厚的笑了笑。 沈艽早就等不及了,听到门铃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打开门。 顾沅给她买了一个抹茶味蛋糕:“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容砚呢?听说他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去公司了。” 沈艽后悔叫容砚买蛋糕了,今天吃两个蛋糕,她真的要长肉肉了。 顾沅换了鞋刚坐下,沈艽就凑过来了,她最关心的就是顾沅电话里说的结婚了:“究竟怎么回事?你要和楚沐琛结婚了?” 顾沅问:“有酒吗?” 沈艽发现她没那么高兴,面颊还有泪痕,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起身去酒柜拿酒了。 顾沅抿了一口:“看,我说我要结婚了,所有人都以为是楚沐琛,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最后,其实不是。” 沈艽关心的问:“你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顾沅拿着酒站了起来,绕着客厅慢悠悠的踱步:“我在医院好好上着班,结果一个不小心被人陷害了……关键是,他还不信我。” 沈艽听完小护士的事气得猛喝一大口酒:“太气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出真相证明你的清白。” 顾沅摇头:“其他人的眼光我根本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我在意之人的眼光,可惜,楚沐琛不信我。” 沈艽把抱枕当作楚沐琛猛捶几拳,这个该死的楚沐琛。 顾沅很镇定:“别气了,刚开始我也很气很难受,但是在真正面对大事的时候这点小情小爱真的没什么了。”她深吸一口气:“艽艽,我妈妈生病了,胃癌晚期。” 沈艽眼睛瞪得圆圆的:“确定吗?” “嗯。”顾沅无奈的轻笑一声,她好希望不确定,好希望医院能在某一时间给她电话,告诉她是误诊。 沈艽心疼的站起来,抱住了她:“沅沅姐……” 她眼睛里泛出了水光:“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我知道分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心疼你,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挺住。” 顾沅眨了眨眼睛,把要涌出的泪水憋回去:“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还先哭了,放心,我撑得住。” “那你结婚是因为让阿姨放心吗?” “嗯,我妈妈一直操心我的婚事,我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我以为我会很抗拒这门婚事,但是我今天和小李医生挑选婚纱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反感,相反也会因为他的细心感动。” 沈艽转悲为喜:“沅沅姐,你要沦陷了哦~” “少瞎说了。” 也许是感同身受,沈艽今天喝的有点多,她歪着头问:“那你最近还要去医院吗?” 顾沅:“这段时间请假了,我想多陪陪我妈,我妈一直想去h国看看,过段时间我打算辞职了。” 沈艽清醒了一瞬:“那你辞职去了h国我是不是以后见不到你了。” 顾沅揉了揉她的头:“喝酒喝傻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还会见的。” 此时的沈艽没想到一句戏言以后竟会成真,她们差一点就真的见不到了。 顾沅又待了一会,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她从云鎏府邸出来的时候准备叫车就看见路边的一辆车给她开了双闪。 是小李医生,他没走。 顾沅小跑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小李医生憨憨道:“我怕你出来以后不好打车。”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小李医生:“也没有多久啊。” 顾沅上了车,小声道:“傻子。” 小李医生:“你说什么?” 顾沅:“我说,把送我回家的伟大重任交给你了。” 小李医生害羞的笑了一下,驱车送她回家。 顾沅没想到在自家楼下碰到一个不速之客。 楚沐琛正倚在车门前。 顾沅心里紧了一下。 小李医生轻声问:“你要过去吗?” 顾沅呼了一口气:“去!” 小李正要黯然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我们一起过去。” 小李医生笑了起来。 楚沐琛最近在医院都没有看到顾沅,他还以为她是躲着他,故意不见的,一打听才知道顾沅请了长假。 他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了。 敲门顾母又不给他开门,他就只好在楼下等了。 却没想到,等到了顾沅和小李医生并肩而来的身影。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小李医生先出声了:“我们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楚沐琛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盯着顾沅。 顾沅抬眸:“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楚沐琛心里出现密密麻麻的不舒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最近没来医院上班,我有点担心。” 他自嘲:“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什么事啊,是我白担心了。” “你就是白担心了,也轮不到你来担心我。”顾沅毫不客气道:“你走,以后都不用来了。” 楚沐琛拧眉:“你一定要和这样说话吗?” “你想要我怎么和你说话?在你眼里,我不是杀了你孩子的刽子手吗?” 楚沐琛:“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吗?在我这里过不去,楚沐琛,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人不是我推的,她流产也不关我的事,我们以后也没有必要见面了。”顾沅的声音冷的冒寒气。 第153章 沈艽查到真相 楚沐琛点头:“就连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你都不要了是吗?”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顾沅几乎是吼出来的:“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楚沐琛眼睛通红,看了一眼小李,看了一眼顾沅:“好,这可是你说的。” 楚沐琛开着车从她面前扬长而去,小李正要安慰顾沅,谁知,顾沅冷冷道:“我不用安慰,以后这个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又说:“谢谢你送我,我先回去了。” 楚沐琛从顾沅家离开,回家的路上脑海还全是顾沅说过的话,越想越气,呵,顾沅,不就是断交吗?好啊! 把车窗往下摇了点,拨通了容砚的电话:“出来喝酒。” “不喝。”电话那边是利落的拒绝。 “我和顾沅绝交了。” “哦。” 楚沐琛更气了:“你哦是什么意思?” 容砚:“你活该。” 楚沐琛:“……” 他又要说话的时候电话里已经是忙音了。 楚沐琛:“……” - 容砚接到楚沐琛的电话的时候正好准备进家门。 挂了电话,一开家门,屋子里黑漆漆的,还有浓重的酒气。 他开了灯:“宝宝?宝宝?” “我在这。”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里伸出一只手。 容砚走过去,沈艽躺在缝隙里,眼神迷离,还抱着个酒瓶子傻笑:“你回来啦。” “地上凉,快起来。” “我不起来。”沈艽开始耍赖:“我就在这里躺着,躺着舒服。” 容砚看了眼桌上的酒杯:“和顾沅喝的?” 沈艽小腿蹬在他身上:“你怎么知道?你监督我?” 容砚把她的光脚丫子揣在手里:“脚这么凉,快点起来。” “我不我不,你肯定是监督我了。” 容砚用手给出她捂脚:“刚刚楚沐琛给我打电话了,我联想到的。” 沈艽另一只脚也踹他:“别和我提那个狗男人。” “好好好,不提。那你从地上起来。” 沈艽伸出手臂:“那你抱我起来。” 容砚无奈一笑,弯腰把她抱起来,她就像个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攀爬在他身上:“阿砚~” “嗯。” “老公?” “我在。” “阿砚~阿砚~” “我在。” 无论沈艽叫多少遍,容砚每一声都会回应。 把人抱回了卧室。 沈艽不安分的又爬了起来,“不行,我要看看你的疤,看看明不明显?” 她把容砚的衣服掀了,看到上面的图案,神志清醒了一半。 原本狰狞的伤口刻了两个艺术字体:j&y。 “你纹身了?” 容砚:“嗯。” 沈艽沉默了半晌:“疼不?” “有点,不过可以忍受。” 沈艽背过身去:“我也要去纹。” “不行。” “为什么?” “我怕你疼。” 沈艽回头白了他一眼:“你纹就不疼,我纹就疼?” “嗯,我心疼。” 这个晚上容砚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因为小姑娘一晚上都在耍酒疯,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哭。 “阿砚,沅姐太可怜了呜呜呜,被小贱人陷害了。” 她从床上跳下去:“不行,我要去调查真相,给沅姐证明清白。” 她情绪激动,容砚摁都摁不住:“你打算怎么调查?” “我去她家打死她。”沈艽在地上张牙舞爪。 容砚下地不知道第几次给人抱回床上:“你乖乖睡觉,我帮你调查行吗?” “你……你能调查出来吗?” 容砚拨通了纣雾的电话:“帮我查件事……” 吩咐完挂了电话,看着沈艽:“这下行了吗?” 沈艽嘿嘿一笑,突然脸色一变:“阿砚,我想吐。” 容砚:“……” 就这样陪着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天都快亮了,沈艽终于困意来袭,最后说了一句:“我爱你。”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容砚给她盖好被子,轻轻落下一吻:“我也是,老婆。” …… 容砚是被紧急电话惊醒的:“主上,我们抓住了好几个从白城来的夜家走狗。都是冲着夫人来的。”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播出了宫家的事,把宫家传的神乎其乎的,还提到了十年前的旧事纠葛……” 容砚:“目的呢?” “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现在过去。” 容砚刚走,又过了一会儿沈艽也醒了,她正准备出门去调查顾沅被陷害的事,一出门就和纣雾撞了个满怀。 “夫人您要去哪?” “我出去一趟。” 纣雾把资料交给她:“夫人这是我调查到的事,您看一下。” 沈艽看完了气急,她直接更换目的地,去了溟城医院。 楚沐琛正带着人查房,沈艽找上他:“有时间吗?” 楚沐琛和周围人说:“把剩下的几间房先查了,我一会儿回来。” 他们去了办公室,沈艽直接把纣雾查到的资料扔到楚沐琛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 楚沐琛拿起资料,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这是真的吗?” “黑昼查的,你觉得呢?” 楚沐琛拳头紧握,黑昼调查,不会有假。 那几张纸是小护士去不正规的小诊所的诊断报告,清晰说明了她的胎是死胎…… 沈艽又扔出了几张照片:“这是小护士在酒买醉,和陌生人开房被酒店对面的监控拍下来的场景,算算时间,也能分辨出那个孩子是谁的?” “为了求证,我刚去了那个小诊所,给了点钱,那里的医生就吐了个干净,我又去了酒店,那里的工作人员也证实了照片是真的。” 楚沐琛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艽继续:“这些事情其实只要你用心就能查到,是你提前给事情下定了结果,你只觉得你觉得,你不相信沅沅,你稍微用点心,沅沅也不至于和你断交。” 说完这话,沈艽感觉痛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艽走后,楚沐琛就拨了顾沅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他毫不怀疑自己是被拉进黑名单了。 他和医院请了假就去了顾沅家。 顾沅正准备带着顾母去小区里散步,一下楼就碰上了。 顾母拍拍她的手:“去。” 顾沅走近:“有什么事吗?” 第154章 楚沐琛定时发疯 楚沐琛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肩膀:“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按照楚沐琛的设想,顾沅听完他的解释一定会很高兴,她对自己说出那种重话不就是因为自己一直错怪了她吗?现在一切真相大白,顾沅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生。 谁知顾沅只是安静的看了他几秒钟,“哦。” 顾沅后撤一步,把楚沐琛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所以呢?”她平静的阐述:“真相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你走。” 眼看着她要转身,一股慌乱从心底窜上,楚沐琛忽然觉得她这一次的转身就是一辈子,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顾沅!” 顾沅瞥向他的手:“什么意思?” 楚沐琛声音很大:“你是要和我彻底绝交吗?” “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楚大少爷耳朵要是没问题的话就不用我再说第二遍了。” 他抓的力道很大,但是顾沅的力气也很大,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顾沅走回顾母身边:“走,妈妈。” 顾母看了眼身后如同丢了魂的男人还站在原地:“不管他了?” 顾沅始终没有再回头:“走。” 直到顾沅的身影消失,楚沐琛才上了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母因着可怜小护士流产,就把小护士带到家里照顾,楚沐琛直接调转车头回了楚家。 小护士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楚母和保姆在厨房里忙碌,乍一看去,以为她才是家里的主人呢。 小护士甜甜道:“沐琛,你回来了,今天做了好多好吃的,你……” 她被楚沐琛看她的眼神惊的再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嫌恶至极的眼神。 楚沐琛大步流星的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拽下来往外拖。 “你干什么?楚沐琛你发什么疯?”小护士惊呼。 “你敢骗我,还敢待在我家?” 客厅里的动静吸引了楚母和楚父。 楚母赶紧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小护士求助的眼神看楚母:“妈。救我……” 楚沐琛掐住她的下巴:“你还敢喊妈?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被外人所知吗?” 楚沐琛把那一叠照片和资料狠狠地甩在了小护士的脸上。 照片散了一地,楚母一看,差点晕过去,楚父扶着楚母,脸色铁青。 楚沐琛用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看着她:“我楚沐琛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玩弄于股掌,好样的!你既然敢做,就要承受我的怒火,从现在起,我会让你在溟城待不下去。” 早在照片出现的时候,小护士就已经全身僵硬了,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听到楚沐琛的狠话:“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太爱你了……” 楚沐琛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指着她:“再说爱我,老子杀了你!” 楚母楚父惊呼:“儿子,沐琛……不能做傻事啊。” 小护士吓得全身颤抖。 楚母赶紧给楚恬恬打电话。 楚恬恬正在和夜钰在电影院看电影,准确的说是夜钰在看电影,她在看夜钰,夜钰线条流畅的小臂屈起撑在下颌,露出了他手腕处的一点红。 电影院昏暗,楚恬恬隐约看到了是一串红色菩提手串,她记得上次在她就是好奇多看了一眼,都遭到了夜钰的斥责。 “小丫头,你再看我,电影都要结束了。” 楚恬恬赶紧把视线移开,脸色泛红:“我……我没看你啊……” 电影结束,出来的时候楚恬恬才看了一眼手机,就发现好几个未接来电。 拨回去就传出了楚母的哭声:“恬恬,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你哥疯了……” 听完以后,楚恬恬还算镇定:“现在什么情况?” “你哥把那个女人从家里赶出去了,你哥也出去了。” 楚恬恬安慰:“放心,楚沐琛是定时发疯,他干不出出格的事来。” 楚沐琛性格温和,实在太过于生气了也是嘴上说说,再说秉着他医生的职业道德,他也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夜钰买了冰淇淋过来:“怎么了?” 楚恬恬挂断电话:“家里的一点小事,没什么。” “没事就好,我们去吃饭。” “好呀。”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夜钰很会照顾人,点的全部都是楚恬恬爱吃的。 夜钰说:“恬恬,你真美,真的好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楚恬恬快要溺毙在他温柔的眼神里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呀。” 夜钰叹了口气,语气惋惜:“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楚恬恬忙完:“为什么这么说?” 夜钰:“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姐姐弟弟争夺家产,他们为了把我搞下台甚至在公司动手脚,公司被他们搞的岌岌可危,产业链出现了不稳定,再这样下去离破产也不远了。” 他苦笑:“这样我怎么还配的上你?就算你不嫌弃,你的父母哥哥也不会愿意把你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的。” 楚恬恬脸上充满担心:“那我要怎么帮你呢?” 夜钰神色一暗:“你还记得我上次交给你的文件吗?那是和伯父公司的合作计划案,只要伯父能签字就能解我的燃眉之急,等夜氏这个危机一过,我就会把本金带利息全部还给伯父,甚至以后夜氏每年的分红都少不了楚氏。” 楚恬恬咬唇:“这样就可以帮到你了吗?” “是的,只要你能让伯父签字。”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眼睛里全部都是自己,楚恬恬下定决心:“好,我会帮你。” 夜钰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丫头不同意。 楚恬恬小声说:“夜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要生气啊?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你需要我家的帮助?” 夜钰换上了他最擅长迷惑人心的表情:“说什么呢,当然不是了,我爱的是你啊,小丫头。” 楚恬恬微笑:“我信你。” “我给你切牛排。”夜钰低头切牛排的瞬间眼睛里清明的很,哪里有一点沉浸在感情里的柔情蜜意。 第155章 “天血论”——沈艽破防 小护士的下场很惨,楚沐琛说到做到,把她赶出了溟城。 沈艽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有点惊讶 ,楚沐琛对女人一向温和,这次这么狠,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小护士不但欺骗,还造就了楚沐琛和顾沅关系决裂,当真是可恨。 怀里的糯米忽然跳下了地,朝着门口叫个不停, 接着门就开了,是容砚回来了。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有些心疼:“昨晚一晚上你都没回来,是出事了。” 容砚也没打算瞒她,拉着她坐下,然后抱住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充充电。” 他把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叹了口气:“这几天溟城突然出现了关于宫家的流言,还传出了什么神奇的血液,包治百病,长生不老的荒谬的谣言,黑昼的人一直在查背后散播流言的人。” 沈艽拍着他的背:“能知道这么清楚的,不就是夜家人吗?” “是夜家没错,但不知道是夜家的谁,夜轻妩生死不明,夜无锋现在可用之人就是夜钰,但夜钰又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下,要是在背后搞动静,黑昼肯定会察觉。” 沈艽给他捏肩膀:“先别想这么多了,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呗。” 容砚脸上全是倦怠色:“宝宝,要你哄我睡觉。” “好好好——” 容砚枕在她的腿上,沈艽轻轻拍着他,困意渐渐来袭。 沈艽在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后轻轻用眼神描绘着他的容颜。 她想,这男人的脸,她这一辈子都看不腻。 一阵急促刺耳的铃声响起。 容砚直接惊醒,他有两张电话卡,一张是平时用来和家人又或者是工作上的交流。 另一张电话卡则是如遇紧急变故黑昼专门打来的。 而这一次,就是这个电话卡。 容砚神色一沉:“说。” 电话那边是紧急的声音:“主上,不大好了,就在一个小时前突然爆出来了《天血论》的话题,现在已经上了各大网络的头条,话题曝光量已经破亿。” “什么天血论?” “就是说宫家有人拥有的特殊血脉可以拯救世人,是老天爷赏赐大家的,所以被网民们称呼为天血。” 容砚打了手机,就看见新闻第一说的就是“天血论。” “甚至有一些极端分子说这是老天不忍看受尽苦难的世人继续受折磨,所以赐给大家的神奇血液,拥有这种血液的人就该造福人类。” 容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越往下看的他眼睛都泛了红。 溟城的人纷纷留言:难道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血液吗?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能长生不老了 :那我得了癌症的老母是不是可以恢复健康了 :那谁是拥有天血血脉的人啊? 甚至还有人叫嚣:拥有天血血脉的人开出来了,快来造福人类,求求了…… 沈艽也看见了,她的心如坠冰窖,她看见的是网络上人们发的字,但好像通过他们的字的背后看到了他们的脸,那是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他们张牙舞爪,叫嚣着,好像要立马冲过来撕碎自己,得到自己的血…… 在夜家的那些不好的记忆涌现出来,同样是那些狰狞的贪婪的眼睛,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不是一个人,她好像是一件人人垂涎的物品。 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身体也在颤动着。 啊—— 沈艽一声尖叫,跑进了卧室。 就连糯米都被吓一跳,窜回了自己的狗窝。 “娇娇?” 容砚没想到沈艽突然这样,赶紧放下手机。 沈艽把卧室房门反锁了,容砚急切的拍着门:“娇娇,你开门 。” “娇娇,你怎么了?你别让我担心,你开门。” “宝宝,你开门让我看你一眼好吗?” 一直都没有人应声,容砚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直接踹门。 门太结实了,他跑去库房拿了铁锤。 顶级木门就这样毁了。 容砚终于进去了,却没看到小姑娘,却看到了轻微晃动的窗帘。 他慢慢走过去,撩开窗帘。 看到的画面却让他的呼吸都变的艰难了,心口处就好像被一把锯子用力的锯开,传来阵阵钝痛。 只见小姑娘蜷缩在墙角处,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全身都在颤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惧:“别过来,别过来,不要过来……” 容砚的眼眶涩的快要睁不开了,他稍微走近一步。 小姑娘颤抖的更厉害了,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别过来,求求你们了,我……我没血了。” “娇……娇娇……我来了,是我……”容砚朝她伸出手。 沈艽好像听不到一样,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时的她回到了那个冬夜,小男生走了,只剩她等待夜家人的到来,夜家人把她拖了出去,银色的刀子一直在她的身上挥动。 好可怕,好可怕…… 可是她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容砚不敢轻易碰她,怕产生应激反应,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娇娇,是我啊,我回来了,我说过我会来救你的……” 泪水顺着男人的面颊流下:“宝宝,我来了,我真的来了……” 同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句,沈艽才有所反应,她抬起头,水眸紧紧的盯着他:“你……你来了?” “对,我来了。”容砚试探着伸手。 见她没有拒绝,他才大胆的把冰凉的小手攥进了手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当年雪夜,他没能带她走,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也是他最过不去的坎。 这也是后来他并没有和沈艽说明自己的身份,说明他们曾经的这一段渊源,他好怕她会怪自己,怪他来晚了。 沈艽迷茫的看着他:“阿砚……?” “我在。” 是那熟悉又充满安全感的声音。 沈艽的心防一下子打开了,她抱住了容砚,哭的好大声:“阿砚,你怎么才来啊?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我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啊?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我的血液不再流动,这一切根源才能结束?” 第156章 秦婉失踪 听她说这个死字,容砚心里一阵抽痛,冰凉的唇吻住了她。 这个带有安慰和定心的吻让沈艽渐渐地平静下来。 沈艽不再哭喊,只是无声的流着泪,雪白如纸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的让人心疼。 “不要再轻易说死好吗?” 沈艽没有回复他,反问:“我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前那个暗无天地的时候了?” 容砚抓着她的肩膀,“沈艽,你听着,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我一定保护好你,不惜任何代价。” 沈艽愣愣的看着他的脸:“阿砚,我怕……” “我知道。”容砚敛眸:“有我在,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们一起蜷缩在角落里,容砚就那样安静的抱着她,直到沈艽平复。 糯米跑了进来,在他们面前叫唤。 沈艽眼瞳晃动,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糯米饿了,我去给它弄吃的。” 看她恢复了正常,容砚终于松了一口气。 晚上,沈艽睡在容砚怀里,轻轻道:“我刚刚吓坏你了,对不起。” 容砚搂的更紧了。 “阿砚,我以后不会轻易说死了,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因为有你,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容砚声音沙哑,“好,你说的。” 把沈艽哄睡着了,容砚就去了阳台,重新打起了未完的那通电话,纣云也意识到沈艽出事了:“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睡着了。” 纣云:“现在溟城都在传天血论的流言,好在幕后之人目前还没有曝光夫人的打算,要不然那才是要出大事了。” “不见得是好事。”容砚一语道出真相:“只能说明幕后之人要么在等时机,要么会用此要挟我们。” 容砚又嘱咐:“这几天加派人手保护娇娇。让霍隽那边派部队在溟城巡视,抓散播流言的人,抓到一个,严惩不贷!” “是!” 临近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是赏月的大好时刻。一些天文爱好者在山坡上拿着天文望远镜观月,却意外看到了月亮的表面泛着诡异的血色。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身上泛起了寒气,出现血月,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容宅。 保姆敏锐的听到楼上好像有动静,她走到门口:“夫人,您睡了吗?没事?” 房间里传来秦婉的声音:“我没事。” 保姆这才放心的回去睡觉了。 一个小时之后,秦婉背着一个书包从卧室里出来了,她的面上泛着青灰色,眼底是一片寒凉,最后看了眼寂静的容宅,毅然的出门了。 - 自从有了天血论这样的流言传出以后,沈艽几乎都不敢出门了,楚恬恬在容砚的叮嘱下来了家里陪沈艽。 楚恬恬看着几天没见却消瘦的沈艽,心疼的不行:“艽艽宝贝,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容砚怎么照顾的你?” 沈艽疲倦的笑了一下:“不关他的事,是我最近休息不好。” 楚恬恬也知道最近溟城出现的大大小小的流言:“艽艽,你别去听那些流言,都是危言耸听,吓唬人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些鬼神怪力。要是让本小姐再听到谁说这种话,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沈艽喝着暖身的热茶:“我没事,我不会听的。” 沈艽是特意让容砚把楚恬恬叫到家里来的,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恬恬,你和夜钰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恬恬脸上闪过一抹娇羞,沈艽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在交往?” “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沈艽抓住了她的手:“恬恬,要是别的男人我一定会祝福你的,但是夜钰不行,你听我的,远离他好吗?” 楚恬恬抽出了自己的手,反问:“为什么是他就不行?你了解他吗?你又知道他多少?” 沈艽一阵气馁,事情太长,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事情很复杂,夜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楚恬恬抿唇:“你既然知道什么,那你告诉我啊。” 沈艽:“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我怕把你卷到这些危险的事情里来。” 楚恬恬很淡定:“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 “你……” 沈艽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很陌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不像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了。 她知道如果再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楚恬恬恐怕真的会受伤害。 沈艽将近叙述了一个小时,楚恬恬把热茶递给她:“说完润润嗓子。” 沈艽哪有心思喝茶:“恬恬我说的话你听见没?他是夜家的少主,夜家是个很恐怖的家族啊。” “我听见了,我心里有数。”楚恬恬岔开话题:“我还有事,艽艽,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再来看你。” 沈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却无可奈何。 出了门的楚恬恬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消失了。 她接到了来自公司秘书的电话:“楚小姐,我们和夜氏合作的文件已经签约成功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 放下电话,楚恬恬就把签约成功的事情告诉了夜钰,很快,夜钰的电话就过来了:“是真的吗?恬恬,伯父答应了?” 楚恬恬扬起一抹笑容:“当然了。” “你可真棒,宝贝,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楚恬恬说了一个地址,没多久就被夜钰接走了。 容砚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他压住一直跳个不停的右眼皮,给沈艽打电话,确定了沈艽的平安以后,正准备处理剩下的工作。 容老爷子的电话就来了。 容砚听完以后直接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现在回去。” 车速直飙一百八十迈冲回了容宅。 容峥面色严峻:“阿砚,关于你母亲失踪的事情你一定要冷静。” 保姆在一边哭泣:“三天前的晚上我就听到了夫人房间好像有什么动静,我就上楼问夫人,夫人说没事,我就下来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夫人就不见了,起先我以为夫人是出去了,但现在显然不是。” “三天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容砚厉声。 第157章 夜轻妩约见容砚 “是我不让人告诉你的。”容峥说:“我知道你最近因为艽丫头的事情很忙,我就想着想用我的人调查,结果我发现,你母亲失踪的原因恐怕和你现在调查的事有关。” “什么?” 保姆拿出一封信:“这是夫人在一个月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自从收到这封信,夫人这一个月都不太对,一天的大半时间都是对着窗外发呆,还时常说什么都是在造孽的话之类的。” “还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保姆想了会儿说:“对着全家福的照片发呆算吗?” 自从父亲失踪以后,秦婉根本不愿意提及,每每提及都会伤心流泪,更别提全家福了,看都不敢看一眼。 看来问题是出在这里了。 容砚看着信的内容,上面就一句话:想要知道当年真相,就来找我。 ——ql。 ql是谁? 容砚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和这两个字母匹配的人名。 容峥沉吟了一分钟:“q会不会是秦?” 秦?容砚眼睛一眯,秦家人? 容峥:“你母亲朋友少,她出事的时候我查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里面没有有带q的。” 容砚把信捏在手里:“我们兵分两路,爷爷帮我查母亲的身边人,我从信件来源入手。” “好。” 黑昼。 容砚在溟城大范围搜索,都没有秦婉的身影,只有一个可能,人恐怕已经不在溟城了。 “夫人,您怎么来了?” 话音落,沈艽已经进了议事大厅。 她神色急切:“妈找到了吗?” 她头上还冒着汗珠,可见急切,容砚细心的给她擦去:“你怎么跑过来了?” 沈艽:“我听说妈妈失踪了,我怎么还能待得住。” 沈艽小脸上全是急切:“情况怎么样了?” 纣云接话:“我们已经在溟城进行了全城搜捕,到现在……” 就在这时,纣雾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查到了,查到了。这是在机场查到的,夫人在三天前买了张去往白城的机票。” 没事干去白城做什么,沈艽第一反应就是被迫的:“难道是夜家威胁?” 纣雾:“不太像。从机场的监控显示来看,夫人是自愿前往的。” 容砚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 电话那边是一道女声:“容三少,好久不见,还记的我吗?” 容砚的眼睛霎时一眯:“夜,轻,妩。” 电话那边又笑了起来:“呵呵呵呵,难为你还记的我,从你嘴里喊出来我的名字,真的很好听呐。” 容砚把手机调成免提:“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想再死一次?” 夜轻妩声音变得狠厉了:“上次栽到你手里是我大意了,容砚,你敢不敢来一趟白城,只有你我。” 容砚不耐烦:“我有病?我闲的?我不陪我老婆去找你,你脸那么大?” 夜轻妩笑:“你可以不来,那秦女士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证了。” 容砚寸寸成冰:“你,敢!”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就看你敢不敢来,前提是只有你一个人,要是带别人来了,我不确定我会对秦女士做什么。” 电话被挂掉了,沈艽握拳:“听她的意思,妈妈在她手上了?阿砚,你要去吗?” 容砚思虑:“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很确定妈的下落,我去一趟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沈艽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容砚回头,把她抱进怀里:“放心,我没事,你在家乖乖等我,我联系霍隽,他会带人保护你。” 沈艽开口:“我和你一起走。” 容砚拉着她的手:“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那你就不怕危险了吗?” 容砚拉着她坐下,柔声安抚:“你放心,我会带着黑昼的成员一起去,要是带上你,到时候还得的分心保护你,那才是会危险呢。” 他说的沈艽都明白,眼里的担忧掩饰都掩饰不住:“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好。” 容砚当晚就走了,沈艽被护送回了云鎏府邸,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沈艽却没有一点睡意,她心头乱乱的,好像有一只怪兽在她的心底作祟,搅的天翻地覆。 门铃被按时点开,沈艽站在门口看着电子显示屏,是霍隽部队的士兵在定时确定她的安全。 沈艽给予了回应。 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了楼下,霍隽下了车,小区里巡视的士兵立马敬礼。 霍隽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一进门就看见沈艽眼角难掩的担忧。 “你还好吗?” 沈艽给他倒了一杯茶:“不好也得好,小叔怎么来了?” 霍隽道:“我不放心你,过来亲自保护你总觉得安心些。瞧你的黑眼圈都快到嘴角了,还不去睡觉。” 沈艽很是憔悴:“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想的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容砚有黑昼,你就放心,黑昼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有霍隽的劝慰,沈艽也是心神不安的。 副官敲了门,霍隽出去了一会儿,副官附耳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霍隽震惊:“你确定?” “确定,黑昼一到了白城境地,就全体失联了。” 霍隽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继续联系,还有,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和沈艽说。” - 容砚一行人准时到达了白城。 容砚看了下表:“你们去联络点等我。” 纣雾立马道:“主上,您一个去不妥,夜轻妩心狠手辣,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我们跟你一起。” 容砚说:“我们从一进入白城就和外界失联了,你还不明白吗?” 纣云想了下:“难道夜轻妩已经把整个白城都控制了吗?” “控不控制的我不知道,但肯定把是用了什么手段切断了白城的全城通信,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是我一个人前去,你们留在外面,真要出了事也好接应。” 纣云:“好,我明白了。” 他拿出一个小型高科技的通讯仪:“主上,这个只要在一定范围内是不会被任何信号所干扰的,您拿着这个。” 第158章 容砚:夜轻妩,你去医院看看脑子 夜轻妩约见的地方就是一家平平无奇的酒馆。 容砚如约的到了地点。 他一进去就发现了不对,酒里的人无论是服务生还是客人,眼神都似有若无的瞟向自己,都很警惕。 包括给他送酒的服务生虎口处都有一层茧,都是经常握枪的。 几乎可以断定,这家酒馆是夜轻妩的。 容砚坐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夜轻妩,他拍了拍桌子,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回应他的是一把冰凉的枪。 容砚的枪口顶在他的下颌处,菲薄的唇冰冷的吐出话语:“告诉夜轻妩,她要是再不出来,我不介意杀个人给她开路。” 服务员吓得不轻,连爬带滚的离开了。 啪啪啪! 女人的鼓掌声自二楼传来。 容砚散漫的看去。 一身紫色晚礼服的夜轻妩从二楼款款下来:“上次容三少一枪打的轻妩差点连命都没了,我不过就是让你多等了几分钟,你就这么不愿意?” 容砚眼神不带掩饰的厌恶:“你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等?” 夜轻妩脸色一僵,她道:“容砚,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你最好对我客气点。” 容砚嗤笑一声:“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你还能平安无事的坐在我面前?” 服务生拉开了座椅,夜轻妩就像没听见一样落座,她指了指桌上的酒:“可以帮我倒杯酒吗?” 容砚不羁的视线从她脸上又移到了酒上,又移到了她脸上,讽刺十足:“你脸大?” 夜轻妩强忍住怒气,用笑意掩饰自己的心态强大,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把容砚的酒杯也填满了。 容砚好看的指骨摸上了酒杯,夜轻妩以为他会喝,谁知下一秒,容砚竟然把酒全部倒了。 夜轻妩再也忍不住了,她腾的站起来:“容砚,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 容娅松了松领口,身子向后仰去,下巴微抬,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夜轻妩,你最好赶紧开始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我不是个喜欢听贱人说废话的人。” 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夜轻妩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可是看他如此的闲适,仿佛留了一手的模样,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也是在他身上次栽过大跟头的。 她喝了口酒缓了缓道:“我今天是想和你谈判的。” “说!” “容砚,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我能确保她的安全,但是确保不了这个安全能保证多久,如果你与我合作,方可各取所需。” 容砚笑的讥讽:“你们夜家人都喜欢和别人合作是。” 夜轻妩没懂她的意思,一愣:“你说什么?”随即她反应了过来,眼神快要喷火了:“你说的是夜钰?” 容砚笑而不语,点到为止,说这么点已经够了。 他容砚不是一个好人,夜钰明着说和他合作,暗地里向夜家传递消息,甚至背着他取血的事情,当真以为他不知道,既然夜钰敢阳奉阴违,那他不介意让他体会一下墙头草的下场。 这边夜轻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之前她在溟城受到的百般阻挠,以及沈艽从夜家顺利出逃,包括濒死之际向夜家求援却被切断的代码以及这次被家主囚禁撤职,桩桩件件都离不开夜钰的小动作。 很好,夜钰,你敢这么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思起及,夜轻妩回神:“我先继续回归我们的话题,容三少,你跟我合作得到的好处比和夜钰要多得多。” 夜轻妩眉目间满是自信:“只要你交出来沈艽,我们以后共同做白溟二城之主怎么样?” 要说夜钰心思狡诈,但却是个认清现实之人,眼前这个玩意儿,怕是失心疯了。 容砚不光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你好好说话,我不和疯女人浪费时间。” 夜轻妩觉得他不相信自己:“容砚,我直说了,我心悦于你,我不会害你,沈艽身上有一种很神奇的血液,而她对我们夜家人很重要,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正在研制一种药物,只要能得到她的血,我的实验就能成功,这种药物只要给活人服下,那人就会变成一个听话的任我驱使的傀儡,你想想,如果我们能用这种药物控制白,溟二城,这世界不也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容砚水波潋滟的眸子轻闪:“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合作,出卖我老婆?” 夜轻妩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爱权利,你只要交出沈艽,我就会把你母亲平安的还给你,之后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可以把全世界都送给你。” 她的眼神是对容砚止不住的爱慕,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唯一可以和自己并肩的人,她要他! 容砚用手指压住自己突跳的太阳穴,他怕再听她的这些疯话,一个不小心崩了她。 “夜轻妩。” “嗯?”夜轻妩激动的看着她,等着他的答案。 “你要不去医院看看脑子?” 夜轻妩脸黑了。 容砚讥诮道:“夜家以前亏待你了,给你脑子弄傻了?” 夜轻妩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容砚,你不信我你会后悔的。” 容砚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她:“信你?怎么信你?你现在应该是被夜家撤职了,你来这给我画大饼呢。” 夜轻妩已经闭嘴了,她顿了几分钟说:“你不用管这些,我就问你,你合不合作?” 容砚回的也很痛快:“我不和蠢货合作。” 夜轻妩气急:“你别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你难道不要你母亲了吗?” 容砚闭上了眼睛,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脏:“可我猜,我母亲不在你手上,你说了不算。” 夜轻妩心里一慌:“为什么这样说?” 容砚仿佛洞察了全部人心:“要是真的在你手里,你就不会和我讲这么多废话了,你大可以直接用我母亲威胁我交出沈艽,你并没有,而是讲了一堆你的白日梦试图诱惑我。” 第159章 杀了我,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父亲和母亲的下落 夜轻妩对这个男人言语间洞察人心的能力感到恐惧,的确,秦婉不在她手上,她虽知道秦婉的下落,但没有对秦婉来去的决定权。 容砚已经站起身:“和你说这么废话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眼看他要走,夜轻妩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以为我真的就是简单的叫你来说说话吗?要不然我何至于损坏整个白城的通讯信号?” 容砚脚步一顿,回头,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夜轻妩:“你猜!” 容砚手里的匕首骤然射出,擦着夜轻妩的脸颊擦过去了。 一段发丝掉落在地,夜轻妩感觉脸上一痛,温热的血迹流下。 她不在意的抹去脸上的血:“你急了。你猜到了不是?” 夜轻妩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让霍隽守着她就是真的安全吗?殊不知我早就篡改了部队命令,霍隽现在只怕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云鎏府邸,现在沈艽只怕孤身一人已经落入了我的手里。” 她笑:“容砚,你太自负了,我愿意和你好好说话,是我给你的恩赐,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与此同时,云鎏府邸。 霍隽一直联系不上黑昼,却突然接到了上级的紧急命令,说是在溟城边界处发现了濒死的黑昼成员,要求他们快速过去支援。 霍隽深知命令的重要性,但是沈艽也是他誓要守护的人,纠结之际,副官道:“首长,您先过去,我带人在这里守着沈小姐。” 霍隽还在犹豫。 副官:“时间不等人,要是容先生真的需要我们帮助,我们耽搁了,到时候就晚了。” “那行,你带人务必守好她。” 卧室里的沈艽突然惊醒,她做噩梦了,梦到了容砚飞回溟城的飞机失事了,心里惴惴不安的 ,她下地想倒杯热牛奶,一不小心打碎了被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拉开窗帘朝楼下望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一股雾气,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雾气,诡异的很。 她刚想给霍隽打电话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她竟然看到了门外也是白茫茫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雾气都能跑进楼道里来? 她觉得事情不对。 明明没有看到人影,但是门铃却凭空的响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 “是谁?”沈艽大声问。 没有人回应。 “是小叔吗?” 依旧没人回应。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瞪大了双眼,只见已经反锁了的门把手竟然在此刻从外面转动起来,随着机械声的响起,意味着门要被从外面打开了。 沈艽浑身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惊恐的望着逐渐要开的门。 滴答! 清脆的一声,门,开了…… - 夜轻妩还在和容砚对峙,她看了下手机的来信满意的一笑:“容砚,我的人已经得手了。” 她等着容砚求他。哼,这样的男人求自己,画面一定很好看。 夜轻妩好像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模样,看到了白溟二城尽归于她手,而容砚再强又能怎么样,到她手里,还不是乖乖听从摆布。 很快,夜轻妩就不淡定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的表情依旧这么淡定,甚至还闲适的为自己倒了杯酒。 “沈艽出事了,你就不慌?” 容砚慢条斯理的用指腹摩挲着杯沿:“现在这个时候,要慌的是你。” 什么意思?夜轻妩眉毛竖起:“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霍隽已经被调走了,他剩余留在那里守护沈艽的人也被我的毒烟迷倒了,容砚,你败了。” 容砚睨她:“是吗?我的人好像也得手了呢。” 什……什么……? 电石火光之间,夜轻妩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她飞快的拨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她赶紧问身边人:“小诀呢?在哪里?你们联系了吗?” 身边人挠挠头:“诀少爷不是在家里吗?” 夜轻妩心已经凉了,她打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愤怒的眼神看向了容砚:“你把夜诀抓了?” 容砚耸了下肩,“以其人之道还治彼之身罢了。他上次绑架我老婆,害得我老婆流产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夜轻妩胸脯上下起伏:“夜诀要是出事了,沈艽我连个全尸都不会给你留。” 容砚呢喃:“夜大小姐,你还真是天真的很。” 跟容砚对峙,夜轻妩感觉一切事情都在脱离自己的预定的轨迹,她在心里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他把小诀抓了也不敢怎么样,沈艽还在自己手里呢。 她又给抓沈艽的人打了电话,但是这次,刚刚还畅通无阻的电话,这次彻底联系不上了。 夜轻妩看容砚,男人眉眼处隐隐旋绕着一股郁气,容砚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夜大小姐,你好像失算了,我老婆好像并没有在你的手里,事情没有到最后永远不要轻易论成败,现在,你输了。” 容砚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小姑娘的电话,故意开了免提。 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松了口气:“你怎么样?” 沈艽激动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啊?你怎么样?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等我。” 夜轻妩踉跄了一下,怎么会这样?霍隽不是已经被她调开了吗?为什么沈艽会平安无事。 容砚从兜里摸出一把枪指着夜轻妩,狠狠道:“这次你必须死!” 夜轻妩深呼吸一口气,对,她还有筹码在手里:“容三少,秦女士还在我手里。” 容砚长腿一迈,迈到她身边:“没事,反正你也说了,我母亲又不在你的手里,你既然做不了主就先死。” 夜轻妩红唇一勾:“是吗?那我如果说秦女士来夜家是为了容允呢?” 她故作惊呼:“哦对了,容允好像是你失踪十几年的父亲,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他的下落。” 容砚脸色顿时一冷,五指抓住了夜轻妩的脖子,将其抵到身后的墙上,死死用力:“你想死吗?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越到这个时候,夜轻妩愈加的有恃无恐:“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你母亲和父亲的下落。” 第160章 你最好好好活着,你的命我要了 容砚的双眼泛着着猩红,眼看着夜轻妩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气管即将被掐断,最后一刻,容砚松手了。 夜轻妩像条狗一样倒在地上喘息,她声音沙哑:“来啊,你杀我啊,你杀了我,所有的秘密就永远是个秘密哈哈哈哈……” 容砚拿起了枪,对讲机里传来纣云的声音:“主上,您赶紧撤退,大批的夜家人已经冲着你们那里去了。” 容砚力道大的快要把对讲机捏碎了:“夜轻妩,你最好好好活着,你的命我要了。” 说罢,长腿一迈,出了酒馆。 夜轻妩倒在地上被后面赶过来的夜家人扶起:“大小姐,那个容砚太狂妄了,竟然敢把您伤成这样,属下替您杀了他。” 夜轻妩摸着火辣辣的脖子,轻蔑一笑:“他有狂妄的资本,你算什么东西,还想杀他?” 她抬起了下巴,也罢,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自己的手里。 - 沈艽一直就没合过眼,容砚回来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如释重负,她跑过去拥住他:“谢天谢地,你没事。” 容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充满戾气的内心才归于平静:“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霍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 容砚拉着额沈艽坐下,容砚对霍隽郑重的道了句谢:“多谢。” 谢谢他把沈艽成功的护住了。 霍隽把头偏到一边:“不用。”他保护沈艽又不是因为容砚。 容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再说什么。 霍隽说:“这次艽艽平安无事多亏了你的未雨绸缪。” 容砚在走的时候就和霍隽嘱咐过,不管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他濒死,霍隽一步也不能离开沈艽,要死守。 这是容砚走前唯一叮嘱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夜轻妩在篡改命令之后仍然没有得手的原因,霍隽表面上离开只是为了引出夜轻妩的人,实则躲在暗处只待夜轻妩的人上钩。 同时容砚也说过夜轻妩擅长用毒,很可能会用毒,霍隽的人全部提前服用了避毒丸才躲过她的毒烟。 不得不说,容砚的心思真的是周全。霍隽也算是彻底佩服这个男人。 任务已经完成,霍隽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走后,沈艽才问出了最想问的:“妈呢?” 她从容砚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中途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容砚眼睑低垂:“我没把妈带回来。” 沈艽还想问,但看到男人疲累的眉眼,她把剩下的话全部吞咽了:“没关系啊,我们在想办法,反正夜诀现在在我们手里,他们不会轻易把妈怎么样的。” 容砚想说是这样的,但心里却不能平静,总感觉他遗漏了什么,夜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还留了后手。 - z国边境,城堡里。 夜轻妩的脸一巴掌打的偏向了一边,她跪在地上求饶:“主人,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一定能成功。” “成功?”桀桀的笑声传遍整个室内,让人心里生寒:“我给了你几次机会了,废物东西,连个取血的任务都完不成。” “夜轻妩,我真是白栽培你了,当初我就应该扶持夜钰,而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 夜轻妩捂着脸:“他们劫持了小诀,小诀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坐视不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你成功了区区亲情又有何重要?”戴着黑色鬼面具的男人厉声道。 夜轻妩低着头不敢说话。 男人挥了挥手,手下端了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小瓶血液:“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要是再失败了,别逼我动手,你自戕。” 夜轻妩不解:“这是?” “这是特殊血液,你把这瓶血液用到你的实验里,你的傀儡药人就会成功,有了傀儡药人的加持你就有打败容砚的可能性。” 夜轻妩发出疑问:“沈艽被容砚保护的那么好,您这瓶血是从哪里来的?” “天下人又不是只有沈艽有那种血液。” 夜轻妩下意识问:“那就只有宫冉了?”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你要是想死可以继续问。” 夜轻妩果断选择闭嘴,心里却翻起惊天海浪,这世界上只有宫冉和沈艽身负特殊血液,除了沈艽那就只有宫冉了,难道宫冉没死? 也对,当年本该死去的那个孩子现在不也好端端的变成了沈艽,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不足为奇。 只不过她好奇的是主人的手段该有多厉害,竟然还能保全宫冉? 她最后问:“主人,既然有了这种血,那沈艽就没用了。” “谁说的?我这次给你下发的任务就是活捉沈艽,把人给我带到这里来。” 夜轻妩连夜回了夜家,在夜家本家,还有一些活体药人是她没有来得及带去溟城的,正因如此,才逃脱了容砚的毁灭。 看着那些无声息的半成品药人,夜轻妩静待着结果,三个小时后,她满意的笑了。 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成功了。 她刚走出门就被杜管家带人拦住了:“大小姐,老奴记得您好像被家主撤职禁足了,但是最近怎么听说大小姐私自出门了?” 夜轻妩不屑的眼神掠过他:“正巧,本小姐现在要去和父亲汇报此事,杜管家带路。” 半个小时后,夜轻妩从夜无锋那里平安无事的出来了,她心情大好:“来人,给我订最近一班去溟城的机票,有些害虫我要去除了。” - 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夜钰把楚恬恬送回了家,开着车往山芸别墅驶去。 夜钰心情大好,楚家已经上钩,他马上就会拥有楚家的全部财产,有了钱,他就可以养私兵,夜轻妩现在也被禁足,他现在是夜无锋唯一的可用之人,很快,他就可以从内部瓦解夜家,直到夜家彻底崩塌。 到时候他会建立一个新的夜家,那些曾经伤他的,欺他的人,通通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 夜钰把车停好,进了家门,刚要开灯,就发现了不对。 第161章 我是喜欢他,但我不是蠢 别墅里有人!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他猛地一躲,躲开了身后的一击。 他反手掐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折。 那人的惨叫声响起。 同时,别墅里的灯亮了。 他狠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说话,另一道讥诮的女声传来了:“呦,你这你敏锐性不减当年啊。” 夜轻妩稳坐在沙发的最中间,手里抚摸着枪身,身边还有人给她捶着肩膀。 “谁让你来这里的?” “唔唔……” 夜钰听到一阵痛苦的呻吟,他看过去,竟然是夜莺,此时的夜莺被折磨的头破血流,连本来的面目都认不出了,现在被捆成一团扔到了别墅的最角落。 夜钰彻底生气了:“夜轻妩,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夜家的掌权人。” 夜轻妩捂嘴一笑:“还当自己是夜家掌权人呢?夜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慢慢的站起来:“要不是你背后害我,我能被撤职吗?” “成王败寇,姐姐该知道这个道理。” “说的好!”夜轻妩鼓起了掌:“说的太好了,但现在我是王,你是寇!” 她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夜莺的脸上,对着夜钰道:“忘了告诉你了,家主现在已经恢复我的全部职权,而你回去接受审判,记得把你如何害我,如何害夜家的事情如实说出,没准还可以留个全尸。” 夜钰舔舔干裂的嘴唇:“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吗?” 夜轻妩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袋:“你是说你养的那点私兵啊,好像也不怎么样啊,在我的傀儡药人面人就像纸一样被撕碎了。简直不堪一击!” 夜钰大惊:“傀儡药人?你的实验成功了?” 夜轻妩:“不然呢?” 夜钰心里拔凉拔凉的,看来夜无锋恢复她的实权也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容砚那边失手了?她还是得到了沈艽的血? 夜钰按捺住内心:“那弟弟在这里先恭喜姐姐达成多年夙愿了。” 夜轻妩嗤笑一声:“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点,变脸比翻书还快,你早这样像一条狗一样恭敬的朝我摇尾巴,我也不会这么对你了。” 面对她侮辱的词句,夜钰想起了小时候那一幕幕,夜轻妩就这样高高在上的岔开腿,等着他钻过去…… 他死死的握住拳头:“姐姐说的是,是我错了,我和姐姐道歉,还请姐姐原谅我。” “跪下!”夜轻妩发号施令。 夜钰脸色一僵,身体僵硬无比。 “怎么?跪不了吗?你小时候不是做的很好吗?长大了就不会了?是不是长时间不跪生疏了?你要是不跪我现在就杀了你。” 细看,夜钰眼角的细纹都在颤抖,那是恨意。 他微微一笑:“怎么会忘记。” 说着,双腿一屈,跪下了。 他死死的咬着牙,嘴里满是咬碎牙齿的血腥味。 夜轻妩满意了,她走到夜钰面前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小野种,跟我斗?你凭什么?” 夜钰:“姐姐,只要你能放过我这一次,我就把楚家的所有财产拱手送给姐姐。” 夜轻妩施施然的回到了座位:“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回事,你这个小助手嘴倒是挺硬的,不过我一说我要杀了你她就着急的全招了,要不说你贱呢,连美人计这招都能想的出来,居然去诱惑楚家大小姐,你不会还沉浸在即将得到滔天财富的美梦里。” 她把一份文件扔到了夜钰脸上:“我替你查了一下,你猜我查到了什么,这个楚家大小姐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单纯,你肯定没想到,她早就背着你偷偷篡改了文件,楚家签字的那份合同根本就是无效合同,你被骗了。” 夜钰不可置信的翻看着合同,逐字逐句的阅读,片刻,他把合同揉碎了。 楚恬恬! 是他大意了,以为她好骗,没想到楚恬恬来了个偷梁换柱,好样的! 夜轻妩轻飘飘道:“你现在根本没有和我谈判的筹码,来人啊,把夜大少主给我带回夜家!” - 夜已经深了,楚恬恬睁着大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打开了通讯录,看到置顶的号码,苦笑一声,终是按下了删除键,又把夜钰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又下床把柜子里他送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了床上呆坐着,她骗了他,他应该很恨自己。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楚恬恬直接去了云鎏府邸。 自从那天她和沈艽不欢而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了。 沈艽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楚恬恬的黑眼圈都快到嘴上了,面容是可见的憔悴。 “恬恬你这是怎么了?” 楚恬恬走进来,坦然:“分手了。” 沈艽愣了一下也松了口气:“分手好啊,分手好。” 楚恬恬:“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沈艽看出了她的苦涩:“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楚恬恬摇头:“我一定要说,说出来我就舒服了。” “我知道夜钰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不纯,但是没关系,我觉得只要我用真心感化,他要是能变,我就当一切都不知道,直到他给了我一份合同,我对他的所有幻想就都破灭了。我是喜欢他,但是我不傻,我把那份文件交给了公司法务一一核查,一开始的确没发现什么,但是我多留了个心眼,我又请了法律界大佬,果然,合同有问题。” 楚恬恬深呼吸一口气:“那份合同根本就是一份漏洞合同,只要我们楚家一签字,楚家基本上就是他夜钰的囊中之物。好啊,既然他这么对我,那我就还回去,演戏谁不会?” 楚恬恬眼睛里泛着水光,面上仍很倔强:“论演戏,这可是我的专业呢。” 沈艽抱住了她:“别说了。” 楚恬恬眼泪溢出,嘴里还在说:“我就演戏,我和他虚与委蛇,现在他应该也知道我骗他了,不过没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我还请了好几个保镖保护我,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第162章 天血论背负者被曝光 沈艽拿了她最喜欢吃的甜点,楚恬恬边吃边抽噎,“艽艽,我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沈艽默了一秒摇头:“你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不过分。” 楚恬恬呼气:“没关系,本小姐天姿靓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男人。” 随即又泄气般的低头:“我去哪找男人啊?这次我爸肯定要逼着我相亲了。” 再有一会儿容砚就回来了,楚恬恬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伤心的模样就提前离开了。 一想到回家就会面对楚父的絮叨,她头都要大了,心里有着重重心事,倒车的时候精力没有集中。 就听刺耳的一道声响,她心一凉,跳下了车。 看着自己的爱车上好一道擦痕,楚恬恬心在滴血。 “谁啊?闭眼睛开车啊?”纣雾从车上下来,叫嚷:“喂,说你呢,你怎么开车呢?” 楚恬恬墨镜下的眼睛认出了纣雾,也没好气:“算我的,你开个价,我给你转账。” 纣雾觉得眼前之人拽的厉害,“哦呦~有钱就很牛吗?你什么态度啊?” 楚恬恬本就心情不好,也炸了:“本小姐就是有钱,怎么了?你爱要不要,你不要我不还不给了,穷鬼!” 纣雾目瞪口呆:“你……我头一次见做错了还这么嚣张的人,你……你肯定没男人要。” 这一句算是精准踩到了楚恬恬雷区上,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她失恋不假,还被人指着鼻子骂,所有委屈在这一刻倾泻。 眼睁睁的看着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纣雾懵了,这女人说不过就哭? 楚恬恬把墨镜一摘,满脸倔强:“你说谁没男人要呐?”她的表情气鼓鼓的,好像纣雾敢说错一句,她下一秒就扑上来咬他一口。 纣雾也认出了她,这不上次医院那个哭包吗? 纣雾撇嘴:“真是冤家路窄。行了行了,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你赶紧走。” 楚恬恬气哼哼的站起来,刚要上车,不甘心的又走回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现金甩给他:“够吗?不够还有。” 她又酷酷甩了好几张,最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纣雾眼睛都瞪圆了,他是被这个哭包用钱侮辱了? 深夜。 夜轻妩在偌大的山芸别墅里享受生活,这里已经被她全部重新布置过了,再没有一点原先主人的痕迹了。 “大小姐,这是您要的东西。” 心腹给她递上几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那张惊为天人夫人容颜。 夜轻妩的手指轻抚过男人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痴迷,她摸向了自己胸口处的枪伤,这是他留给她的,还真是难忘。 不过没有关系,她夜轻妩看上的男人自视不凡。 当看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夜轻妩的脸色瞬时间变得狰狞。 照片上男人正搂着巧笑嫣然的女子。 她咬牙,容砚,沈艽,我一定会把你们分开。 夜轻妩平复了一下怒气,问:“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完毕,所有的服务器都上了夜家的最新系统,别人要想攻破得费很大的劲,现在只待您一声令下。” 夜轻妩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满意的一笑:“那就开始。”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则重大新闻将会传遍整个溟城。 沈艽还在睡觉,就听到客厅里男人的低吼。 她意识到不对,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客厅。 不知什么时候,纣云,纣雾都来了。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很沉重,沈艽意识到又出了什么事。 纣雾第一个看见沈艽:“夫人。” 容砚回头,语气缓和了点:“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又出什么事了?” 容砚:“没事,我都可以处理好的,你回去睡。” “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么轻松,他俩的表情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闻言,纣云和纣雾低头。 “你来说。” 纣云被点名,看了下容砚的脸色,拿出了手机:“夫人,这是两个小时前突然曝出来的新闻。” 沈艽一目十行,这则新闻上说的是天血论的背负者。 纣雾不平:“夫人,背后之人曝出了您是特殊血液的拥有者,网络上争议非常大,网民们纷纷叫嚣让您出来捐血,还说什么您就是天选之人就要负责人的狗屁话。” 纣云:“不止,这事惊动了溟城研究院的那些疯子,他们甚至向主上递交了信函,说希望能带您去研究院做研究,希望用您的血研究出更强大的药物,能造福更多人。”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他们渴望着,贪婪着能得到这种血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沈艽故作轻松的一笑:“没事,我最近不出门,我就在家里待着,有你们保护我,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时间长了,这件事也就被人淡忘了。” 纣云叹气:“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主上也不至于会动如此大的怒气了。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研究院,研究院是由溟城直接管辖的,据我们调查到的,研究院的人已经开始动身来找您了,美名其曰是为造福百姓。” “我呸!”纣雾愤怒:“别以为我不知道,溟城城主的小儿子得了绝症没几天可活了,他们巨打的算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容砚怜爱的摸着她的脸颊:“娇娇,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能替你背负这些,所有的危险我来替你扛,你就好好做你的沈艽就好。” 沈艽反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掌:“错了,哪怕是你,我也会和你一起扛的,有什么事一起面对,这是你答应我的。” 这话题有些沉重,沈艽岔开了话题:“妈妈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查到了主上母亲的母家。”纣雾说:“主上母亲的家族是隐世大家,他们已经避世多年,族内之人不提倡与外界通婚,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会违背族训和外界通婚,一旦通婚,就会被秦家驱逐出门,永远不能再回来。” “也就是说,妈就是秦家人?” “嗯。”容砚沉吟:“妈很少和我说过秦家的事,所以我对那个家族也不太了解。” 第163章 拜访秦家 沈艽不解:“这和妈失踪有什么关联吗?” 容砚给她把凌乱的发丝理顺:“妈在失踪前曾有一个署名ql的人寄了一封信,我们一直在查ql的身份,顺着这条线我们查到了秦家,秦家主有一个女儿就是秦婉,但是据我们调查,在秦婉出生后没几个月,秦家还收养了一个女孩,唤秦黎。” “ql是秦黎?” 容砚:“要想知道事情真相,恐怕还得去一趟秦家。” 沈艽环住他的腰:“我也要去。” 容砚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放心,没打算丢下你。” 现如今,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他才不会放心,倒不如放在眼前,他才安心。 当晚凌晨两点,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从云鎏府邸驶出。 这次出行,他们只带了纣云。 如今溟城人多眼杂,几乎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们,他们只能选择这个时间点出行。 秦家坐落在溟城和海城交壤处的深山老林里,车子行驶了很久,天已经大亮,才到了目的地。 他们把车停在了远处,徒步走了一截,一座古老的宅子才出现在视线里。 纣云上前敲了门。 有人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纣云:“我们有事来拜访秦家主。” “秦家避世多年,从不见外人,请回。” 纣云:“此次事关秦家大小姐秦婉,我们不得不求见秦家主。” 那人顿了一下:“那你们等会儿,我去请示一下。” 不久,那人又出来了:“几位请进。” 那人将他们带到了会客厅,“几位请稍等,家主随后就到。” 有人端了茶水上来,是上好的雪山雾茸,此茶价格高昂,珍贵程度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上。 秦家虽然避世,但家底却很深厚啊。 容砚收回了视线,落到身边女子身上:“奔波一晚,累吗?” 沈艽摇头:“不累。” 一盏茶的功夫,秦家主就出来了。 “堂堂容三少怎么会来寒舍?” 容砚眯眼:“你认得我?” 秦渊冷哼一声:“你眉眼有七分像秦婉,我又不瞎,再说了,你容三少的名声那么响,我听过也不足为奇。” 沈艽观察着眼前之人,两鬓已有白发,但眼里的精光不容小觑。他身上穿着款式古旧的衣衫,款式虽旧,但面料绝对是上上乘。 容砚开门见山:“说起来秦家主也算是我的长辈,此次贸然拜访是我家母。” 话说到一半就被秦渊打断了:“话别说的那么好听,我算不上是你的长辈,秦家子女只要踏出秦家就再也不是秦家人了 ,你母亲亦是这样,她的事也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艽接话过去:“秦家主,实不相瞒,要不是母亲这次危在旦夕,我们也不会来,虽是脱离秦家,可尽管如此,母亲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难道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 听到这话,秦渊的拳头无意识的松动了。 秦婉离家多年,他何尝不想念,但是……秦家也有祖训,他不得不坚守。 似是疲累的摆手:“想问什么就问。” 沈艽一喜,和容砚对视一眼,开口:“我们想知道秦黎这个人。” 秦渊眉头皱了起来,他沉吟了半晌:“秦婉现在面临的危险和这个人有关吗?” “嗯。” 秦渊面上有悔恨:“此女心术不正,是我们当年看走了眼,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当年夫人不孕,我和夫人便一起去福利院准备领养一个孩子,秦黎便是我们准备领养的那个孩子,不过就在我们准备签订手续的时候,我夫人突然肚疼难忍,我们便先去了医院,这一查,夫人竟然怀孕了,我们就放弃了领养秦黎。” 秦渊徐徐道来:“生下秦婉没多久,有一天我们突然接到了福利院的电话,福利院要解散了,她说秦黎一直没被人收养,希望我们能施以援手,我和夫人当时商量了一下,觉得那孩子实在可怜便同意了,后来,秦黎就来到了我们家。” 沈艽插话:“那姐妹俩关系怎么样?” 秦渊摇头:“这正是我要说的,秦黎来到我家刚开始表现还不错,后面就我就发现她特别喜欢抢秦婉的东西,只要是秦婉的,她都要抢,我们也带她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是因为童年的缺失,秦婉却一直很是让着她,直到你父亲的出现。” “我父亲?”容砚有点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秦婉有一次外出认识了你父亲,情根深种,还把你父亲带回了家里寻求族里的认可,但族里有规矩,不接受外人,要么他们断了情缘,要么你母亲褪去秦家人的身份,你母亲选择了后者,不料,就是因为你父亲那次来家里,让秦黎看见了,秦黎竟然也喜欢上了你父亲,多次表明心意都被拒绝,后来秦黎就出走了。再来信的时候就是她告诉我们,说她要嫁人了。” 沈艽急切:“她要嫁的是谁?” “白城夜家。”秦渊没好气:“我们秦家也是世家大族,秦家的小姐好端端的去给别人做妾,这不是给家里蒙羞吗?” 他们想要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容砚起身拜别。 秦渊亲自送他们出门,“容砚,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出婉儿。” “我知道了,外公。” 秦渊有点不自在:“谁是你外公,快走。” 看着他们的愈来愈远的身影,秦渊叹气,希望他们母子能平安。 车上,容砚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沈艽,揽住她:“想什么呢?” “我始终觉得秦黎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在哪里听过呢?沈艽抚摸上了自己的脖子,神情激动:“我想起来了。我在夜家见过她,她好像精神不太正常,还差点掐死我。” 就是那个喜欢唱戏的,被唤作黎夫人的女人,要不是楚湘来的及时,她真就被那个女人掐死了。 只是为什么?秦黎会给秦婉寄信呢?秦婉又为什么会去见她呢?想到夜轻妩的话,容砚眉头蹙的更深了,她话里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和失踪的父亲有关,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第164章 夜钰受尽折磨 “呸,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夜家少主呢。做出背叛夜家的事情,家主留他一条贱命已经是格外开恩。” “也不知道高高在上给谁看呢。” 迷迷糊糊中,耳边是下人的谩骂和侮辱。 躺在原地满身血污的人,却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滴答……滴答。 稠密的鲜血顺着狰狞的刑具滴到地上,汇集成了一小片血泊。 夜钰勉强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辱骂自己的那两个人,但他实在疲累,隐约间只看到了背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刑堂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杜管家上前拍了拍夜钰,把人拍醒:“家主来了。” 夜无锋居高临下的盯着奄奄一息的夜钰,神情出现了玩弄的怜悯:“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偏偏要做出背叛我的事。到这一步,你能怪谁?” 夜钰无力的喘息着,他很想笑,但是他现在连笑一笑都会牵扯到伤口,导致他的面容是诡异的扭曲,他谁都不怪,他只怪他自己,怪自己还不够强大,没能把夜家毁了。 夜无锋没有忽视他眼里的讥讽,慢慢的蹲下身体:“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子,但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啊。” 他伸手摸着夜钰被血染红的半边脸:“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做少主,还那么信任你,但是你却这样背叛我,我真的很伤心呐。” 夜钰闭住了眼睛,选择视而不见,多看一眼这副虚伪的脸,他都怕自己吐出来。 他如此模样,夜无锋也不生气,他把夜钰额前的碎发撩拨起来,露出了那张惨白,却实在美丽的脸。 停在他脸上的手逐渐变成了抚摸,手指摸向了夜钰的没血色的唇瓣,喉头突然一痒,腹|处一紧。 夜钰察觉不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夜无锋眼睛里的诡异神色,胸口处一股淤血直接从嘴角冒了出来,心底泛出无边的森冷寒意。 夜无锋黏腻的眼神自上而下的盯着他:“好儿子,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为父实在是想你,不如今晚你我父子把酒言欢,好好诉说一下思念之情?” 夜钰的瞳孔睁大,他身体颤抖着,不……不要…… 夜无锋爱极了他这副虚弱美丽的样子,站起身来:“不用再用刑了,给少主好好的收拾一下。” “是。”一旁的杜管家低下了头,这尊贵的夜家少主,却也实在可怜。 夜无锋满意的离去。 夜钰绝望的闭上眼睛:“杀了我。” 杜管家给他解去身上的枷锁:“家主吩咐了,要好好照顾您。” 杜管家感觉手上一凉,竟是夜钰流下的泪:“求你,杀了我。” 杜管家专注着手头的事:“活着,一切还有希望。” 夜钰睁开眼睛,眼底露出疯狂的猩红:“今日我不死,明日我要整个夜家陪葬!” 夜钰被人伺候着洗了澡,换了衣服,还被强行喂下了大补丸,下人怕他死在夜无锋的床上。 夜钰就像个没有生机的傀儡,被人推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夜无锋的房门口。 里面传来夜无锋带着酒意的声音:“是我的钰儿来了吗?快进来。” 里面,夜无锋拍拍床榻:“过来坐。” …… 外面,杜管家听着里面时不时的痛苦叫声,心里叹气。 怕又是一个极度漫长的夜。 肌肤上留下一道一道血印,夜无锋欲望大大提升,他舔舔嘴唇:“钰儿,你真的好美……” 夜钰背对着他,嘴里藏着的刀片跃跃欲试,只要他接近自己,他就会用这刀片狠狠地割破他的喉咙。 就当夜无锋准备最后一步时,嘴已经冲着夜钰去了。 突然,门被紧急敲响。 他烦躁:“谁啊?” 门外传来尖细的女声:“家主,是我。” 秦黎直接推门进来,她的眼睛从床上衣衫凌乱的夜钰身上略过,道:“家主,我听说钰儿犯了弥天大错,我身为他的母亲,自然有责任,我是来请求家主千万不要对他手下留情。” 夜无锋只觉自己好事被打断,心里不耐烦:“谁让你进来的?” 秦黎一脸诚恳:“妾身听说这逆子做出这等错事怒不可遏,便匆匆赶来,还望家主恕罪。” 夜无锋:“你不好好唱你的戏,倒是来管这档子事?” 秦黎:“这个逆子,我势必要亲自好好的教训一番。还请家主把人给我,我带回去好好教训,让他记住这个家里您才是天,等教训完了,我把人再带回来,随您处置,妾身绝没有怨言。” 夜无锋的兴致早就被打乱了,他又不想和这个疯婆娘纠缠下去,万一这婆娘疯病又发作了怎么办:“行行,你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育。毕竟你是他亲生母亲,也许你的话他是听的。” 夜钰跟在秦黎身后出来的时候,他对着守在门口的杜管家多看了一眼,杜管家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久后,杜管家就被叫进去了,夜无锋一脸欲\/火无处宣泄的模样:“怎么回事?秦黎怎么会突然过来?谁给她通风报信的?” 杜管家看着自己的脚尖:“难道是黎夫人有自己的眼线?” 夜无锋老脸一怒:“岂有此理!” 发完火他看向了杜管家,带着试探:“老杜,你跟了我有几十年了,你知道的,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杜管家赶紧表示衷心:“老奴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夜无锋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出去。” 杜管家看他欲火难消:“要不老奴给你再找几个干净的小倌?” “有什么意思?都是那个味。” 杜管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老奴说了,老奴什么都愿意为了您做,如若不然,你要是不嫌弃,老奴愿意。” 杜管家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脸上的两撇小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夜无锋看的一阵恶心,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滚滚,老子还没到那个饥不择食的地步。” 第165章 傀儡军偷袭黑昼 砰! 另一边,是沾了血的茶盏摔落在地破碎的声音。 接着,夜钰的头上又流出了鲜血,顺着脸颊蔓延。 秦黎厌恶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很享受被他那样对待?啊?” 秦黎按下一个按钮,一面墙上凭空出现暗格,暗格里是各式各样的鞭子。 见到自己的母亲,夜钰没有任何的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是新一轮的折磨。 秦黎抄起一根鞭子,对着夜钰就打下去了,一下又一下…… 夜钰跪在地上承受着。 秦黎边打边谩骂:“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要回来?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我才失去了他。都是因为你。” 夜钰闭着眼睛听着这些从小听到大的话,眼前一阵阵发晕,本就失血过多,又被一刻不停的折磨,终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秦黎就像没有了神志,对着倒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停地挥动着鞭子。 直到心腹丫头过来:“夫人,少主已经晕过去了,再打下去恐怕就……” 秦黎终于停了鞭子,她把鞭子随意的扔到了一边:“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还是不吃不喝,我们强行喂了一些食物。” 秦黎勾起一抹讥讽:“是啊,我那妹妹就是如此,倔强的很。走,也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一间简陋的小房子里,秦婉面如死灰的靠坐在墙壁,看见来人,她的眼睛里也没有丝毫波澜,依旧对生的绝望。 秦黎一脚踢翻她面前的水:“既然不喝,那就别喝了。” “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这副凄惨的模样啊,你看你如今的模样,谁能和昔日高高在上的秦家大小姐联想在一起。” 秦婉闭着眼睛不愿看她:“我早就不是秦家大小姐了,从我嫁给容允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秦家人了。” 秦黎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最在乎的东西却是你最不在乎的,哈哈哈,身份地位,男人,秦婉,你为什么总要抢我的。” 秦婉:“我从未和你争过什么?” “你没争?要不是你,我会被放弃领养?你知道我多渴望有一个家,我多么希望我可以被领养,可是你偏偏被那个时候怀上了,我就被放弃了。哈哈哈哈……” “可你最后也来了我家啊。” “是被领养了,可你让我在福利院受尽了折磨,你知道吗?福利院的院长是个猥亵幼童的魔鬼……” 秦黎越说越激动:“我去了你家我本以为我终于可以享受到爸爸妈妈的爱了,可是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我恨你,我好恨你,我开始抢你的,我渴望有一天能从你脸上看到你被抢的生气的表情,但你为什么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好像那些我努力争取来的东西都是你施舍给我的。” “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我都打算不跟你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连那个男人眼睛里也只有你。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秦婉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我和容允是两情相悦,是你破坏了我们,容允自然看不上你。” 秦黎被说到了痛处,想也不想的给了秦婉一个巴掌:“你闭嘴!要是没有你,他看到的就只有我了。” 她犹如失心疯的在原地疯狂大笑:“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引他来此,我囚禁了他,我喜欢唱戏,我就让他每天强行的听我唱戏,哈哈哈哈……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过了很幸福的日子呢。” 秦黎掐住了秦婉的下巴:“我最开心的就是前天我和你说容允死亡的时候你脸上的表情,看到你那个表情,我开心了,我好开心,那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以后,你就留在夜家,和我一起度过这漫长痛苦的日子。” 门重新被关上了,两行清泪流下,秦婉的心在抽痛。 没多久,她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男人被抬了进来。 年轻男人睡了好久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秦婉发觉不对,她走过去拍拍他:“醒醒!” 年轻男人没有回应,秦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 又把秦黎刚送来的水给他喝下,秦黎想让她痛苦,就不会让她死,所以她叫人一直给自己送水送吃的。 “水……水……水……” 年轻男人迷迷糊糊的叫喊,秦婉把剩下的水全部都喂给他。 “小伙子,你怎么样?” 夜钰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秦婉,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像极了母亲对待儿子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好温暖。 - 容砚他们返回溟城的路上给纣雾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不好的预感传来,纣云的车速加快了。 好不容易赶回了溟城,在云鎏府邸的家门口他们碰到了一个黑昼的成员:“主上,您终于回来了,溟城变天了,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批怪人,他们偷袭了黑昼总部,那些怪人刀枪不入,战斗力是普通人的好几倍,纣雾大人正在奋起反抗。” 容砚和沈艽对视一眼,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活体药人。 沈艽:“难道是夜轻妩的那些实验?” 容砚脸阴沉无比:“她的实验明明已经被我毁了,怎么还会这样?” 他们赶到了黑昼总部,黑昼一片狼藉,损失惨重。 纣雾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他脸上还挂了彩:“主上,我不辱使命,赶跑了那些傀儡军。” 纣云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 “小爷能有什么事?小爷拿出火炮,一炮给他们轰上天。” 话虽如此,大家的心头却是一沉,都用上重型武器了,可见那些傀儡的难对付。 根据纣雾的阐述,他们走后没多久,一批傀儡军就偷袭了黑昼,不过他们都没有停留,偷袭过后就撤了。 容砚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是夜轻妩在给我的警告,她是故意我们一个下马威。” 沈艽咬牙:“她的实验还是成功了。” 容砚:“我更好奇,没有你的血,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成功的?” 纣云道:“夜轻妩此举是什么意思?仅仅是恐吓示威吗?” 第166章 顾沅发现端倪 “不管她什么目的,她现在有傀儡大军,眼下这是很严峻的形势。” 沈艽的心头沉甸甸的,她望了眼外面的天,乌云密布,阴沉沉,空气中是浓重的水汽味,但就是迟迟不下雨,更像是暴风云来临前的平静。 容砚和沈艽温柔道:“宝宝,我让纣云先送你回去。” 沈艽知道接下来他会很忙:“好,我在家等你,你不要太累了。” “嗯。” 沈艽走后,容砚脸上的柔色也消失殆尽,他用指尖压了压高挺的鼻梁:“联系霍隽那边了吗?” 纣雾:“已经联系了。” 医院里,楚沐琛下了台手术,他疲惫的从手术室出来,不自觉的想起了他和顾沅同台手术的时候,每次下手术,他的第一瓶水一定是顾沅给的。 接过助理给的水,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院长办公室的方向:“她还没有来吗?” 助理思索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顾沅:“顾院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听说还在休假。” 休假。楚沐琛讥讽的一笑,怕是在和小李医生一起休。 顾沅身边的助理正在和人搬着医疗器械从他身边经过,她们的对话成功让楚沐琛脚步一停。 助理说:“这是新院长点名要的器械,我们医院好不容易才申请到的,你们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弄坏。” “放心,我们会小心的,对了,新院长什么时候来啊,顾院长真的要辞职了?” “就最近,顾院长已经在办理交接手续了,过几天新院长就会来了。” “唉,顾院长是个好院长,可惜了……” 楚沐琛追上助理,扯住她:“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助理没好气:“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你确定?顾沅真的要辞职了?她为什么要辞职?” 助理嘲笑:“院长和您多年好友,按理说,顾院长的事您应该比我清楚,怎么现在还问起我来了。” 无视她话里的夹枪带棒,一股巨大的空落感席卷而来,顾沅……要辞职了。 她为什么要辞职,之前就听说她还要去国外研读,难道是要出国了?还是……因为自己,她伤心了。 明明在这之前,顾沅也一直在国外,他心里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觉得那么难受呢? 他回了办公室换下衣服决定去找顾沅问个清楚。 前脚刚出门,霍隽的电话就来了,听完以后,他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好,我现在过来。” 同一时间,顾沅也接到了电话,她从家出发,到达了军区研究所。 不期然的和楚沐琛撞见了,不过这也是难免的。 顾沅的视线在他身上没有多做停留,楚沐琛却多看了她几眼,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 见到了霍隽,霍隽直接说:“夜家的实验成功了,第一批傀儡大军已经出现在了溟城,还偷袭了黑昼,刚刚容砚紧急联系我,送过来一个交战中战损的傀儡药人,希望二位能从中研制出控脑蛊的解药。” 顾沅:“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霍隽:“拜托二位了。” 楚沐琛也抛去儿女情长,专心的投入了研究。 研究途中,顾沅的眉头却一皱,动作也停了下来。 楚沐琛问:“怎么了?” 顾沅道:“从我们一开始研究控脑蛊的实验我就发现这控脑蛊的制成手法十分熟悉。从我们攻破了控脑蛊的研制方法以后,这种熟悉感愈来愈烈。我总感觉研制它的人好像是我见过的。” 楚沐琛:“控脑蛊是夜轻妩研制的丧心病狂的实验,难道你认识夜轻妩?” “我不认识夜轻妩啊。” “但这个手法,比例的调控实在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那是她曾经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一个专业额学姐,那个学姐很厉害,还经常的帮助她,她们一起参加过各种实验,所以她见过那个学姐在药物领域的调控把配。 曾经回国前,那个学姐还问过她回去想做什么? 她说她是为了爱情回国的。 她问那个学姐回国干什么? 犹记当时那个学姐脸上的骄傲:“自然在我擅长的领域做到做好,做到无人匹敌,最好能征服世界。” 夜轻妩越想越觉得不对,她去找了霍隽,和霍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霍隽很诧异:“你确定吗?” “是的,我想看一下夜轻妩的照片。” “夜轻妩是个很谨慎的人,从不会轻易留下什么照片。” 顾沅:“我还有那个学姐的联系方式,她以前说过,要是回国以后有需要就打这个电话给她。” 夜轻妩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傀儡大军,她觉得她毕生的希望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年少时曾需要的征服全世界的愿望即将要实现了,有了这一批傀儡药人,这个世界都是她的。 手机莫不然得响了。 看着陌生号码,她闪过犹疑,这个号码是她很秘密的号码,除了亲近之人外人几乎都不知道,会是谁? 小心的按下接听。 就听到里面一道试探性的女声:“是纪姝学姐吗?” 纪姝这个名字让夜轻妩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这是她很久之前在国外留学用的化名。 “你是?” “我是顾沅。” 夜轻妩诧异:“顾沅学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回国了,想请你吃顿饭,你在国内吗?” “我在国内,好啊,我们很久不见了,也是时候出来见见了。” “那你现在在哪啊?”顾沅问出了这一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愉悦:“我在溟城,我记得你就是溟城人士,那更方便了,稍后地址发我。” 电话挂断,顾沅心里沉甸甸的,她记得纪姝是白城人,就这么巧,现在在溟城,夜轻妩现在不就在溟城? 一个特征已经对上了。 就看接下来的了。 霍隽觉得要给她派一队人保护她,万一是夜轻妩,那危险系数将是大大增加。 顾沅摇头:“不行,万一真的是夜轻妩,你也说了她狡猾,现在这么痛快和我出来吃饭说明还没有怀疑我,要是带人反而打草惊蛇。” 第167章 纪姝就是夜轻妩 顾沅准时到了餐厅,没过多久,夜轻妩就进来了,她唇角含笑:“真是你,你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顾沅也很开心:“学姐,时隔好久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夜轻妩点了餐:“你还有什么想加的吗?” “没有了,还是纪姝学姐贴心,记得我的口味喜好。” 夜轻妩勾唇:“能被我放在心上的不多,你占一个,毕竟你这小学妹的医学造诣不亚于我,我当然上心了。” 她往后一靠:“现如今,在哪里高就啊?” 顾沅不好意思:“高就算不上,就在溟城医院做医生。” “溟城医院啊,好医院。”夜轻妩若有所思,和她调查到的一样。 她又说:“在医院很枯燥,每天按部就班的。” 顾沅喝了一口水:“学姐说对了,真的很累很枯燥,比不上当年我们一起在国外做实验的刺激了。不过每次看到那些患者被我治好的笑容,我觉得也值了。” 夜轻妩轻笑:“也是,对了,你不是说你是为了爱情才回的国,怎么样了?” 顾沅耸了下肩:“没如愿呗。” 夜轻妩语气狂傲:“没关系,不就是一个男人,只要你到达了一定的顶峰,区区一个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顾沅试探的问:“别光顾着说我,学姐你呢?在做什么工作啊?” “我啊……”夜轻妩双手环胸,下巴微抬:“我做什么的,你不知道?” 啊? 顾沅脸色一僵。 “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我现在在自己研制一种实验。” “什么实验?” 夜轻妩玩味勾起一绺头发:“一种能让人听话的实验。怎么样?小学妹,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比你那医院里的工作有趣多了。” 心里已经是百分百确定了,顾沅忍住心里的凉:“我就不了,我都和医院辞职了,打算带我妈去个新环境养老了,就不沾学姐你的光了。” “那也可惜了。” 顾沅埋头吃着饭,心里只希望赶紧吃完赶紧撤。 夜轻妩擦了擦嘴:“小学妹,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纪姝不是我的真名。” 顾沅一顿,心里一沉,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听她一字一句道:“我真名叫夜轻妩。” 顾沅眨眨眼睛,似是不解。 夜轻妩玩味的笑:“你真的不知道我?但我和你身边的几位可也是老朋友了。” 顾沅咬断嘴里的意面:“是吗?还真不知道呢。” 夜轻妩打趣:“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来确定我的身份才叫我出来吃饭的呢。” 夜轻妩结束了用餐,她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闲适道:“可我是为了一件事才和你出来的,我听说你母亲病了,我这里有一种刚研制出来的特效药,吃了以后你母亲可以永远的陪着你。” 她拿出一个透明小瓶,瓶子里的是一枚黑色丹丸。 顾沅再清楚不过了,这就是控脑蛊。 她反问:“哪怕最后已经不是人了,那还有意义吗?”让一个傀儡永远陪着自己吗?亏她说的出来。 夜轻妩双手交叉搭在下颌:“有什么不好的吗?能陪着你不就行了,这就算我送你的礼物,你要是能过来帮我就更好了,小学妹,我是真的很惜才。” 要不然,凭你是容砚的朋友就可以死了。 顾沅把瓶子推了回去:“学姐,算了,我不用,哪怕我的母亲只能陪我三天,那这三天也是值的,我不会去用其他的方法维持她的寿命。天道有数,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我们要学会接受。” 夜轻妩点头,还鼓了掌:“嗯,说的好,但有什么用?能陪伴你才是实在的。” 顾沅实在是和她说不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告别起身就要离开。 却被夜轻妩叫住了:“顾沅,你想好,出了这个门就是和我为敌,不妨告诉你,不久之后,这里会全部属于我,你要是会为自己打算,就要学会什么叫审时度势。” 顾沅回头:“我知道学姐的医学造诣,不过这次我想和学姐好好较量一次。”她一定会找出控脑蛊的破解之法。 夜轻妩皮笑肉不笑:“我期待。” 直到顾沅的背影消失,夜轻妩才收回了视线,可惜了…… 你的较量我不接受,任何威胁到控脑蛊的人都要死。 顾沅从里面出来,早就等在外面的楚沐琛就焦急迎上来:“你没事?” 顾沅挣脱了他往家走:“我没事。” 楚沐琛:“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送你回家。” 顾沅:“不用了,小李医生一会儿来接我。” 话音刚落,小李医生就到了,见顾沅对自己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对小李却是亲昵的挽着胳膊,楚沐琛当即炸了:“顾沅,你什么意思?那件事我已经道歉了,究竟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顾沅懒得和他掰扯:“好好好。我原谅你了,我先走了。” 楚沐琛扯住她:“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小李医生抓住了楚沐琛:“放开她!” “这关你什么事?滚开!” 顾沅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掰开了楚沐琛,亲昵的和小李医生手拉手:“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他是我的未婚夫。” 楚沐琛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就断了:“你说什么?” “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已经订婚了。” 楚沐琛脑子里嗡嗡的,他干涩道:“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顾沅嗤笑一声:“什么真不真的,我顾沅难不成还要用这个来骗你,你是我谁啊?小李医生对我好,我也喜欢小李医生,两情相悦罢了。” 楚沐琛后退几步:“不可能的,顾沅,你……那我呢?” 顾沅好笑的看着他:“你什么你?” 楚沐琛说不口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之前顾沅对他的……他能感受到,他甚至还为此感到心慌,可为什么,他上心了的时候她却要转身离去了。 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不是喜欢我吗?” 第168章 容砚送沈艽走 顾沅用一种极度讥讽的眼神看他:“原来,你都知道啊。”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欺负我?” 楚沐琛词穷了,他张张口,发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是这样的,他好像一直仗着顾沅喜欢他,肆意的消磨她的爱。 顾沅却更恨他了,她宁愿他从来不知道,没想到他却是知道的,也对,花间浪子怎么会看不透自己的这点小心思。 “楚沐琛,你可真狠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顾沅竭力的质问。 楚沐琛看着眼睛红的不像话的顾沅,半晌,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永远跟在你屁股后面,永远不会伤心难过对吗?” 一股无力感传来,楚沐琛想说不是这样的,但又好像是这样的。 小李医生默默的给顾沅拂去脸上的泪痕,用寒冷的语气对楚沐琛道:“楚先生,往日种种,你和沅沅的是是非非就到此结束,还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未婚妻,否则,我不会客气。” 楚沐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头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夜轻妩就是顾沅在国外留学时候的学姐纪姝这条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容砚那里。 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顾远身边进行保护,夜轻妩自爆身份堂而皇之的拉拢顾沅,就说明她不惧怕任何被曝的风险,相反,顾沅没有答应,夜轻妩很可能会对她动手。 顾沅回了家正巧碰上了顾母在厕所咳血的场景,她忍住心痛,用手拍打着顾母的后背:“好点了吗?” 顾母心酸一笑:“唉,这么不合时宜让你碰到了我咳血。” “你说什么呢?”顾沅心里难受:“我扶你躺下。” 刚照顾顾母把药喝下,门铃就响了,门外是快递小哥:“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我没有买快递啊。” “您是顾沅女士。” “我是。” “那就没错,请签收一下。” 顾沅糊里糊涂的签了字,把快递拿回家拆封了,一打开,赫然是夜轻抚给自己的控脑蛊。 “沅沅,什么东西啊?” 顾沅把控脑蛊藏在身后:“没什么,就是我买的一些化妆品。” 她回到卧室里,把控脑蛊藏到了妆奁盒子最底层。 自己已经拒绝了夜轻妩,夜轻妩还叫人给她这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示好,那就是示威了,她在告诉自己,不论自己想不想要,都不是自己所决定的,一切的掌控权还在她夜轻妩手里。 - 容砚做了沈艽最喜欢做的汤端进了卧室,小姑娘背对着他坐到床前,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近日来溟城的天气一直都是阴天,就没有放晴得时候。 “宝宝,我做了一些补神的汤,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沈艽眼睑垂下:“阿砚,你说,这场风波会过去的。” 容砚耐心的安慰:“当然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沈艽语气是颓然:“可我好担心妈妈啊,不知道妈妈在夜家怎么样了?阿砚,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连累了妈,还有沈玥,所有跟我接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不准胡说。”容砚刚要喂她喝汤,手机铃声就响了。 这个号码他认得,是上次夜轻妩打给自己的。 他一只手端着汤,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容砚,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容砚把勺子里的汤吹凉:“宝宝,喝。” 夜轻妩皱眉:“容砚,我在和你说话,你在干什么?” 容砚同样不耐的声音:“喂我老婆喝汤。” 夜轻妩:“……” 她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容砚没情感的话传来:“我不觉的我还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应该知道最近溟城越来越多消失的人。” 容砚放下勺子,手指捏紧了手机:“你搞的鬼?” 夜轻妩轻笑:“我是叫他们从此远离痛苦和疾病,他们现在没有任何情感的成了我傀儡大军的一员。” 容砚:“你是想死吗?” “你先别急着骂我。容砚,我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兄弟楚沐琛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他也变成傀儡,你可以不来见我。” “你说什么?” 夜轻妩撇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楚沐琛:“我去酒的时候正巧撞上了你这位兄弟,他似乎失恋了,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说完,夜轻妩就挂断了电话。 沈艽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楚沐琛怎么会被她抓住,是不是她在骗你?” 容砚表情很不好,他给顾沅打了一个电话,顾沅听到后明显的一愣,随后说:“我和他决裂了,他去买醉很可能是因为这个。” 容砚叫黑昼的人紧急调查了一下,楚沐琛最后出现的地方的确是一家酒,看来他就是被夜轻妩带走了。 容砚叮嘱沈艽:“宝宝,你很久没回霍家了。” 沈艽眼眶一红:“你要送我回去?” 容砚摸她的头:“我们的家已经不安全了,所有的视线都盯着这里,我这次去见夜轻妩,谁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万一是调虎离山,我不放心, 你去霍家暂时住几天,等我救出楚沐琛就去接你回来好吗?” 沈艽语气带着颤意:“阿砚,那你一定要来接我啊,一定要来。” 她下一秒仿佛要哭出来了般,容砚紧紧的抱住:“我一定一定会去接你,这是他的承诺,他就是死也会遵守。” 谁又能知道,他历经多少磨难才把她从霍家接出来,才和她有了一个家,现在又要把她送回去,还是送到情敌那里,他的心也痛的要死。 霍隽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开车来接沈艽了,沈艽走的简单,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只是手指上戴上了容砚送自己十六亿的蓝钻。 容砚把沈艽送出家门就没有再下去了,他在窗户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车,床头柜上还放着刚刚没喝完的汤,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容砚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第169章 容砚夜轻妩再次谈判 路上,沈艽一直出神的看着窗外,霍隽细心的把车窗关上,免得她着凉,试图搭话:“妈最近还和我念叨你呢,现在听说你要回去住几天,高兴的不得了,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就连芸芸也很激动,说给你买了礼物。” 沈艽:“不用麻烦了,我就是借住几天。” 正如霍隽说的那样,许兰当真是热情的不行:“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真是不想家啊,快到那边坐下,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 面对大家的热情款待,沈艽有点无措,霍家真是对她的态度变化太大了,她都有点不适应了,许兰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沈艽都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许兰看着乖巧吃饭的沈艽,只觉心疼,她已经从霍老爷子那里听说了沈艽的身世,只觉可怜,她当初不喜欢沈艽只以为她明明是沈家的人,却贪图富贵赖在他们家不走,却不想真相竟然是这样,想到以前对她的态度,许兰是大大的后悔啊。 “沈艽多吃点啊,看你瘦的,这容家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你的?怎么还把人养瘦了?” 霍芸芸在桌下踢了许兰一脚。 沈艽默默的吃着菜,说了一句:“是我没什么胃口,容家对我挺好的。” 许兰自知说错话,只能不停地往沈艽的碗里夹菜 沈艽草草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她礼貌的问道:“我想休息一下,请问我的房间还是原来那个吗?” 许兰:“你那个房间之前苏羽笙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她走后我又让人重新收拾了一遍,还是你原来那个房间。” 闻言,沈艽去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如许兰说的那样,房间依旧是原来的样子,看来是被人用心收拾过的,明明她在这里住了十年,但沈艽却觉得一股陌生感袭来,睡在床上也没有在云鎏府邸的床上踏实。 容砚在沈艽走后没多久就去了夜轻妩指定的地点,是醉梦。 醉梦酒里,夜轻妩早就到了,她面前是满满一桌子的酒:“容少你迟到了哦,不喝点赔罪?” 容砚并不接酒,他望向了角落五花大绑的楚沐琛。 楚沐琛已经清醒了,看到楚沐琛的第一时间眼睛里迸发出亮光,支支吾吾的叫喊起来。 夜轻妩的手下踹了他一脚:“老实点。” 楚沐琛眼睛瞪的更大了,朝着踹他的人更用力的支支吾吾:妈的,你敢踹老子? 踹楚沐琛的人没有被楚沐琛吓到,却被另一道眼神吓得不轻,容砚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夜轻妩下马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慢悠悠道:“楚先生是我请来的贵客,也是你们能侮辱的?还不滚下去。” 容砚神色冷淡:“你叫我来要谈什么?” “你先喝了这杯酒。” 夜轻妩笑看着他,他不喝她就不说,反正她时间多的是,不怕消耗,还能多看看眼前之人。 容砚冷冷的执起酒杯喝了。 夜轻妩开心了不少:“你就不怕我下毒?” “我死了你也走不出溟城。”容砚毫不客气。 夜轻妩更开心了,她愈发欣赏眼前的男人了,到现在,唯一能和自己匹敌的对手。 “现如今,你我陷入了僵局,我的目的依然是沈艽,你把她保护的太好,我无法下手,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肯交出她,我所有能得到的东西都尽数分你。包括你的父母。” 容砚抿唇:“你不是说,我妈不在你手上吗?” “是不在我手上,不过,为了你,反了夜家又如何,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对付夜家。”夜轻妩走近容砚,她伸出手想要抚摸眼前之人。 楚沐琛眼睛快瞪出眼眶了,这女人在挖墙脚啊。 容砚头一偏,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腕:“爪子要是不想要了就剁下来。” 夜轻妩揉着泛青的手腕:“你就这么讨厌我?” 容砚干脆懒得回答她,他抽出一张纸把抓过她的那只手反反复复擦了一遍然后丢进垃圾桶。 夜轻妩虽受伤,但也习惯了:“你和沈艽刚开始也不过是形式婚姻,你们之前也没有感情,你能爱上她,就有可能爱上我,我夜轻妩哪一点比不过沈艽,容砚,你要好好考虑,只有选择我,才会对你的人生产生助力。” 容砚扯唇:“别扯淡了,好吗?” 夜轻妩怒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看我什么时候吃过你的敬酒。我现在不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夜轻妩冷笑:“你要是杀了我,夜家不会放过你的父母。” “所以你要感谢我有把柄在你手里,今天楚沐琛受过的屈辱都会在你弟弟身上经历一遍。” 夜轻妩脸色一变:“你要是敢对小诀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砚道:“那这样,用夜诀换我的父母怎么样?” 夜轻妩沉默了,她是想救小诀,可是……想到主人说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一狠心:“你抓住小诀什么也从我这里得不到,相反用你的父母我可以威胁你很多不是吗?” “你的心够狠,对自己的亲弟弟的死活也能不管不顾。” 夜轻妩咬牙:“小诀身为我的弟弟会理解我的。” 跟这个疯子说不通,容砚大步流星的走至楚沐琛身边:“这个人我要带走。” “当然。” 她并没有对楚沐琛下手的打算,楚沐琛对她没什么用,要真下手了,反而会激怒容砚,会打乱她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容砚,不达目的我不会放手,最后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要是坚持,我不会再留情。” 容砚扶着楚沐琛离开,只留下一句:“你废话太多。” 夜轻妩眯眼,既然如此,那一切只能按计划进行了。 容砚,你会为你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出来以后,容砚就踹了一脚楚沐琛:“迟早喝死你。” 楚沐琛自知有愧:“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兄弟我这次属实是伤心了嗷嗷。” 他八卦的问:“那个夜轻妩是不是喜欢你啊?竟然给你打直球?” 第170章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容砚又踹了他一脚:“再叭叭给你送回那女疯子那里。” 楚沐琛果断闭嘴。 顾沅一直听着手机的动静,得知楚沐琛平安回去了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断绝关系,但是楚沐琛被抓,一半原因是因为自己,真要出事了她会愧疚死。 听着卧室里顾母痛苦的呻吟声,顾沅心痛的难以自抑,她的目光落向了妆奁盒子的底层…… 深夜,溟城下起了大雨。 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一辆黑色的车驶去了女子监狱。 夜轻妩从车上下来,不知道和监狱的人说了什么,一个瘸腿的女人被带了出来。 苏羽笙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 “我是能帮你的人。”夜轻妩直接道:“你被关在这里是因为沈艽。我可以帮你。” 听到沈艽这个名字的一瞬间,苏羽沈闪过强烈的恨意,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她才会变如今这副模样:“只要你能帮我,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 - 沈艽被电闪雷鸣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她想出去接口水,一开门就在和门口准备敲门的霍隽碰上了。 “小叔?” 霍隽端着一碗热乎乎的参汤:“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我怕你睡不着,就想着给你做点热乎的。没想到还被我猜对了。” 沈艽面色暖了些:“这是你亲手做的?” “嗯,记得第一次来霍家你就睡不着跑去找我,我也是给你做了参汤哄你睡着的。” 沈艽莞尔一笑:“小叔都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这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沈艽微微一愣。 霍隽自知语气冲动,他顿了一下说:“我只是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你就亭亭玉立了。” 俩人在餐厅里坐着,沈艽小口小口的喝着参汤:“小叔的手艺还和以前一样,看来军中的操劳没把小叔的手艺磨灭掉。” “你喜欢就好。” 难得俩人独处,霍隽压抑住心中的酸涩,“看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还在担心容砚吗?” 沈艽放下勺子:“嗯,也不知道阿砚怎么样了?” 看着她为别的男人殚精竭虑,霍隽喉头涌动,“艽艽,其实我一直有件事藏在心里很久了,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跟你说,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你,艽艽,我……” 沈艽的心一紧,手指压出了勒痕。 “我心里一直有你。” 沈艽懵了,懵的不是一点半点,她彻底的僵住,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尴尬的场面。 这时,门铃响了,保姆去开了门:“容先生。” 沈艽眼睛迸发出亮光:“阿砚。” 进来的正是容砚,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大衣被雨水打湿了一半,手里还拿着不断滴水的雨伞。 容砚一眼就看出她和霍隽俩人之间的不对劲,眸子一暗,大步向前,想把人拥在怀里,又担心自己身上的湿气过度到她身上,止住了动作:“娇娇,我回来了。” 沈艽不管那么多,她大力的扑向男人的怀里:“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答应你的,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接你。” 看着他们深情相拥的身影,霍隽已然知道答案,苦笑一声移开了视线。 容砚和沈艽十指相握,看向了霍隽:“多谢你照顾我的女人,人我带走了。” 他说的是我的女人,宣誓主权的意味十分明显。 霍隽:“沈艽也是我的家人,用不着说谢。” 沈艽来的时候就没什么行李,走的也轻松,上楼穿了个外套就下来了:“小叔,帮我和大家告个别,我先走了。” 霍隽默然:“外面下着大雨,你不住一晚吗?第二天和大家打了招呼再走啊。” “不了,我想和阿砚多待一会儿。” 她只想和她的阿砚时时刻刻的待在一起。 霍隽自知留不住:“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他们回了云鎏府邸,沈艽才觉得回家的安心,躺在男人的臂弯里:“阿砚,我快想死你了,真的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 沈艽转到了正经话题上:“夜轻妩找你谈了什么?” “那个疯女人脑子有问题,说了些不切实际的胡话。” 沈艽好以闲暇的看他:“什么胡话?” 容砚刻意把夜轻妩看上自己的话题揭过,谁知沈艽揶揄:“哦?我还以为夜轻妩要你做她的压寨夫人呢?” 容砚皱眉:“你怎么知道?”随即,他反映过来,没好气:“楚沐琛这个大嘴巴。” 的确是楚沐琛说的,不过楚沐琛是和楚恬恬当八卦说的,楚恬恬第一时间和沈艽打了电话,说夜轻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和她抢男人。 沈艽欺身而上:“你不会真的被她抢走。” 容砚拖住她的腰:“你老公我眼光就那么差?” 他把她的软屁屁往下面移了移。 感受到了什么,沈艽脸红了:“流氓。” 容砚玩笑:“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呢。” 说罢,他把身上的人位置调换了一下,开始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 夜家柴房。 夜钰有气无力的看着女人双手合十的诵经,他嗤笑:“管用吗?” 秦婉睁开眼睛:“心诚则灵。” 夜钰哼笑:“那我诚心想要他们死,他们下一秒就会死吗?” 秦婉悲悯的看了他一眼:“孩子,你杀欲太重,佛不渡造杀孽之人。” 夜钰哈哈大笑起来。一笑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佛怎么不管管他们。” 秦婉把自己面前的粥推到他那里:“你喝点。” 夜钰沉默了下来,他被扔到这个柴房里自生自灭,本以为熬不过去了,这个女人精心照顾了自己。 他问:“你在为谁诵经?” 秦婉眼睛里涌起思念:“为我儿子。” 夜钰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好像全世界没人爱他,养父不爱,亲母不疼,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 他露出讥讽:“你儿子挺幸福的。” 第171章 沈艽被注射控脑蛊 秦婉:“孩子,你不幸福吗?” 夜钰:“我啊,等我杀了那些欺负我的人,把他们踩到脚下,应该就幸福了。” 秦婉重新闭上了眼睛。 柴房里的日子过于寂静,夜钰又问:“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秦婉叹气,“以前造的一些孽,现在在还债。” 夜钰听不懂,也不想懂,他伸出手臂去拿粥碗,既然活了,他就不想死了,在那些人没有死之前,他绝对不能死。 伸出手的时候,衣袖卷起,露出了手腕上的一点红。 正巧秦婉的视线看了过来,蓦的,秦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神情带着颤抖:“这串红菩提手串,为什么在你这里?你怎么会有?” “你说什么?” - 这一段时间,沈艽足不出户,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身边保护她的人又多了。 沈艽待在家里实在无聊,就只能画画图,看看书。 容砚不忍她这么无聊,早点下班提前回来陪她。 沈艽提出自己的小要求:“老公,我们出去看电影,好不好?” 容砚想到外面那些事情,有点不放心,但是看到她小脸上乞求的表情,又不想让她失望。 “那好,我去安排一下。” 半个小时后,容砚和沈艽出门了,容砚已经提前排查了他们经过路上的所有不确定因素,又调查了今天电影院的客流量,确定没有可疑人员,做完这一切他们才来了电影院。 今天电影院人不算多,沈艽却开心的很,她真的快被憋死了。 容砚去买了爆米花和奶茶又取了票。 “呦呦呦,偷偷来和老公看电影,不叫闺蜜啊。”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楚恬恬和楚沐琛,吓了沈艽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楚沐琛:“我俩就过来凑个热闹,不嫌弃。” 沈艽一个大白眼翻他:“电灯泡。” 容砚取了票回来,看见楚沐琛也没好气:“早知道就不救你出来了。你就该和那个女疯子多待一会儿。” 楚沐琛嚷嚷:“喂喂喂,过分了。” 楚恬恬叹气:“要是沅沅姐在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人就齐了。” 楚沐琛面上闪过一抹落寞。 他们看的是一部喜剧片,沈艽和楚恬恬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楚沐琛一直看着手机,对着顾沅的聊天头像发呆。 容砚的眼里始终都是沈艽。 电影结束,楚恬恬和楚沐琛去卫生间,沈艽和容砚手拉手出来,容砚看见一旁有卖甜点的就去给沈艽买甜点了。 沈艽找个坐的地方休息,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走过来,甜甜道:“姐姐,买花吗?很便宜的,买一支。” 眼前的小女孩长相可爱,梳着两个丸子头。沈艽看了觉得可爱:“好啊,那我挑一支。” 就在她低头挑选鲜花的时候,小女孩露出一抹格外诡异的笑容:“姐姐,你好好挑。” 银色的针头从袖口划出,准确无误的扎在了沈艽的胳膊上,沈艽只觉一疼。 她愣愣的抬起头,就看见原本面容可爱的小女孩此刻还是笑的一脸的天真无邪,她笑盈盈的看着沈艽,手里的动作一点都没停。 沈艽眼睁睁的看着那管绿色的药剂被推进自己的体内。 “你……” 容砚买了甜点回来,就看见沈艽背对着自己和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小女孩也看见了容砚,她笑的阴森恐怖:“姐姐,你男人回来了,祝你们幸福哦。” 沈艽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女孩站起来朝着容砚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离去。 容砚感觉奇怪,他到沈艽背后:“宝宝,我回来了,我们走。” 见人不动,他好笑的走到她面前,正要说话,就看到女子软软的倒在了自己面前。 一瞬间,目眦欲裂。 “娇娇?沈艽?” 叫上没有任何反应,容砚无助的大喊:“纣云!救护车,救护车啊。” 周围汇集了一圈人,楚沐琛他们拨开人群挤进来,看见这么一幕,心里咯噔一声。 楚沐琛赶紧跑过来给沈艽做心肺复苏,余光瞥见了地上已经输送完的针剂。 拿了起来:“控脑蛊!” 容砚猛地抬头。 顾沅正在家里准备吃着顾母精心给自己做的饭,顾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在仅有的日子里给女儿多做点好吃的。 顾沅正吃着东西就接到了楚沐琛的电话,她直接拉黑了,随后就收到了容砚恶毒电话,接起来,听完电话,她直接站了起来,神情严峻:“我现在过去。” 军区研究所里。 容砚,霍隽,楚沐琛,楚恬恬都围着病床上的女子,楚恬恬更是哭成了泪人:“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不去上厕所,我去陪着艽艽,就不会出这件事了。都怪我,艽艽你快点起来啊……” 顾沅匆匆赶过来:“什么情况?” 楚沐琛:“是控脑蛊,通过针剂注射进体内。” “怎么会这样?”顾沅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你们怎么保护的她?” 容砚已经懵了,他紧紧的抓着沈艽的手不松开。 霍隽一语道出真谛:“是夜轻妩。” 容砚有所反应,他总算知道夜轻妩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顾沅给沈艽做了检查,面露难色:“目前我们还是没能研制出控脑蛊的解药,只能用特效药暂时控制住控脑蛊的药效不要伤害到中枢神经,不过也是暂时的。” “闲杂人等先出去。” 容砚不肯离去,还是处沐琛拖出去的:“你留在里面也没用。” 容砚像失了魂一样:“是我,都怪我……” 纣雾跑了过来:“主上,那个孩子已经抓住了,不过也是被夜轻妩控制的傀儡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容砚:“我要夜轻妩付出代价!” 顾沅出来了,她神情疑惑:“奇怪,这控脑蛊是用沈艽的特殊血液研制出来的,按理说,沈艽的血液是有一层保护屏障不被侵入的,但是为什么,她的血液好像和常人无异,根本就抵御不了控脑蛊啊。” 第172章 以己换她 霍隽:“那该怎么办?我现在带人去找夜轻妩,逼她交出解药。” 顾沅:“只怕她也没有解药。” 众人看向了容砚,凡是关于沈艽的事容砚都不会平静,此刻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声音沙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顾沅有点回避他的眼神:“我会尽快研究解药的。” 顾沅转身回了研究室,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容砚就像一抹游魂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我知道你还有办法。” 顾沅擦干手:“我没有办法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砚:“别让我恨你。” 顾沅脚步一顿,回头:“倘若是一命换一命呢?” 容砚弯了下唇角:“她活我才活。”言外之意就是她要是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顾沅叹气:“楚沐琛不让我把这个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其实的确还有一种方法,我刚刚的话没有说完,沈艽血液开始变得和常人无异了,导致这样的原因有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细胞发生了变异,稀释了血液里的特殊物质,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也意味着她对控脑蛊没有抗体了。” “要想救她,除了研制解药还有一种方法,以他人为引,把对方体内的控脑蛊过渡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容砚思考都不带思考的:“好,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顾沅:“你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 顾沅无奈:“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选择, 这下楚沐琛真的会怪死我了。”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今晚开始手术。” 顾沅想问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但是男人已经果决的离开了。 容砚去了一趟黑昼,吩咐了很多事情,他说:“往后三年,黑昼准备蛰伏沉寂。” 纣雾一惊:“为什么?” 纣云猜到了什么,他制止了纣雾的话,红着眼眶对容砚道:“主上保重。” 容砚点点头,眉目里蕴含着深沉:“保护好她。” 出来以后,他又去了很多地方,安顿了很多事情,天黑的时候,他开着车回到了军区研究所,在即将进去的时候,霍隽来了,研究所是他的,什么事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大概猜到了容砚要做什么。 他神色复杂:“保重。” 这一声很诚恳,在这一刻,霍隽也是真正释然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看不上容砚,总感觉他就是一个花间浪子,不会对沈艽好的,这一刻,他也是真正的意识到时他比不过容砚。 容砚无言,点了点头进了手术室。 楚沐琛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即将关闭的手术室门,他用尽全身力气跑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手术室的门彻底关上了。 楚沐琛愤怒的拍打着门:“容三,你出来,不要,你不要那样去做!容砚,你要是不出来,老子和你断绝关系。” 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再会笑着踹他一脚,说:“楚老二,你又活腻歪了?” 楚恬恬想要去拉楚沐琛都被甩开了,楚沐琛不懈的拍打着手术室的门:“停下,顾沅,停下,容砚,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啊?” 楚沐琛和顾沅一起研究控脑蛊的解药,他最是知道解除控脑蛊除了解药之外的第二种方法,他不告诉容砚就是知道容砚知道了肯定会用自己去换沈艽。 楚沐琛大喊:“容砚,老子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手术室里,容砚看着旁边躺着的没有声息的少女,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娇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好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一滴泪从女子眼角滑落。 夜轻妩得知容砚用自己去换沈艽的时候,她呆愣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容砚,你还真是个痴情种,我说到做到,你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夜轻妩忽然觉得不甘,为什么啊,沈艽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她。 不过很快, 你就是我的了。 因为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给沈艽下控脑蛊本就是我计划的一环,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她。等你成了我的傀儡,我最大的阻碍就彻底没了…… - 沈艽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觉,醒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找不到北,看向外面的天,落日的余晖即将消散殆尽,已经是傍晚了。 “宝宝,你醒了,快来吃完,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松鼠鳜鱼。” 一身黑色家居服的容砚进来,笑如春山:“还不下床,睡傻了?” 沈艽处于迷茫状态,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看电影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给自己注射的针剂。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从自己的胳膊上寻找针眼。 容砚已经过来抱起了她,将人抱到了餐厅:“再磨蹭下去就要凉了。” 沈艽问出自己心中疑问:“阿砚,我记得我不是被注射了药物吗?我现在是?” 容砚睨她:“你被注射了控脑蛊啊。” “啊?”沈艽眼睛瞪大。 容砚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啊,已经被治好了。” “治好了?怎么治好的?” 容砚夹了一筷子菜味道她的嘴里:“小呆瓜,还能是怎么治好的,当然是解药啊,顾沅和楚沐琛不分昼夜研制出了解药。” 沈艽张大了嘴:“控脑蛊的解药研究出来了,那不就意味着那些被控制的傀儡药人有救了吗?” 她神色兴奋,没有注意到容砚一闪而过的僵硬。 沈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阿砚,你知道吗?我晕倒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也看不到你了,现在好了,我可以永永远远的陪着你了。” 容砚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是啊,太好了。” 往后的几天,沈艽就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梦里一般,容砚都不去公司了,整天在家里陪着自己,对她是有求必应,还带她去购物逛街,去游乐园,看烟花,坐热气球,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一起。 第172章 以己换她 霍隽:“那该怎么办?我现在带人去找夜轻妩,逼她交出解药。” 顾沅:“只怕她也没有解药。” 众人看向了容砚,凡是关于沈艽的事容砚都不会平静,此刻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汹涌,声音沙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顾沅有点回避他的眼神:“我会尽快研究解药的。” 顾沅转身回了研究室,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容砚就像一抹游魂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我知道你还有办法。” 顾沅擦干手:“我没有办法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砚:“别让我恨你。” 顾沅脚步一顿,回头:“倘若是一命换一命呢?” 容砚弯了下唇角:“她活我才活。”言外之意就是她要是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顾沅叹气:“楚沐琛不让我把这个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其实的确还有一种方法,我刚刚的话没有说完,沈艽血液开始变得和常人无异了,导致这样的原因有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细胞发生了变异,稀释了血液里的特殊物质,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也意味着她对控脑蛊没有抗体了。” “要想救她,除了研制解药还有一种方法,以他人为引,把对方体内的控脑蛊过渡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容砚思考都不带思考的:“好,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术?” 顾沅:“你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 顾沅无奈:“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选择, 这下楚沐琛真的会怪死我了。”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今晚开始手术。” 顾沅想问问他要不要再考虑,但是男人已经果决的离开了。 容砚去了一趟黑昼,吩咐了很多事情,他说:“往后三年,黑昼准备蛰伏沉寂。” 纣雾一惊:“为什么?” 纣云猜到了什么,他制止了纣雾的话,红着眼眶对容砚道:“主上保重。” 容砚点点头,眉目里蕴含着深沉:“保护好她。” 出来以后,他又去了很多地方,安顿了很多事情,天黑的时候,他开着车回到了军区研究所,在即将进去的时候,霍隽来了,研究所是他的,什么事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大概猜到了容砚要做什么。 他神色复杂:“保重。” 这一声很诚恳,在这一刻,霍隽也是真正释然了,刚开始的时候,他看不上容砚,总感觉他就是一个花间浪子,不会对沈艽好的,这一刻,他也是真正的意识到时他比不过容砚。 容砚无言,点了点头进了手术室。 楚沐琛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即将关闭的手术室门,他用尽全身力气跑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手术室的门彻底关上了。 楚沐琛愤怒的拍打着门:“容三,你出来,不要,你不要那样去做!容砚,你要是不出来,老子和你断绝关系。” 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再会笑着踹他一脚,说:“楚老二,你又活腻歪了?” 楚恬恬想要去拉楚沐琛都被甩开了,楚沐琛不懈的拍打着手术室的门:“停下,顾沅,停下,容砚,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父母交代啊?” 楚沐琛和顾沅一起研究控脑蛊的解药,他最是知道解除控脑蛊除了解药之外的第二种方法,他不告诉容砚就是知道容砚知道了肯定会用自己去换沈艽。 楚沐琛大喊:“容砚,老子再也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手术室里,容砚看着旁边躺着的没有声息的少女,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娇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好像是有所感应一般,一滴泪从女子眼角滑落。 夜轻妩得知容砚用自己去换沈艽的时候,她呆愣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容砚,你还真是个痴情种,我说到做到,你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笑完之后,夜轻妩忽然觉得不甘,为什么啊,沈艽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换她。 不过很快, 你就是我的了。 因为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给沈艽下控脑蛊本就是我计划的一环,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她。等你成了我的傀儡,我最大的阻碍就彻底没了…… - 沈艽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觉,醒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找不到北,看向外面的天,落日的余晖即将消散殆尽,已经是傍晚了。 “宝宝,你醒了,快来吃完,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松鼠鳜鱼。” 一身黑色家居服的容砚进来,笑如春山:“还不下床,睡傻了?” 沈艽处于迷茫状态,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看电影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女孩给自己注射的针剂。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从自己的胳膊上寻找针眼。 容砚已经过来抱起了她,将人抱到了餐厅:“再磨蹭下去就要凉了。” 沈艽问出自己心中疑问:“阿砚,我记得我不是被注射了药物吗?我现在是?” 容砚睨她:“你被注射了控脑蛊啊。” “啊?”沈艽眼睛瞪大。 容砚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过啊,已经被治好了。” “治好了?怎么治好的?” 容砚夹了一筷子菜味道她的嘴里:“小呆瓜,还能是怎么治好的,当然是解药啊,顾沅和楚沐琛不分昼夜研制出了解药。” 沈艽张大了嘴:“控脑蛊的解药研究出来了,那不就意味着那些被控制的傀儡药人有救了吗?” 她神色兴奋,没有注意到容砚一闪而过的僵硬。 沈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阿砚,你知道吗?我晕倒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再也看不到你了,现在好了,我可以永永远远的陪着你了。” 容砚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是啊,太好了。” 往后的几天,沈艽就感觉自己好像活在梦里一般,容砚都不去公司了,整天在家里陪着自己,对她是有求必应,还带她去购物逛街,去游乐园,看烟花,坐热气球,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在一起。 第173章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 缓缓上升的热气球上,溟城的风景尽收眼底,沈艽窝在他的怀里,欣赏着美景:“阿砚,真好。” “好什么?” “能和你一起坐热气球,感觉真好,和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觉得真好。” “我也是。”男人温柔的应着。 沈艽看着眼前美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眼里不断涌出的黑气,以及脖子上不断涌现的青筋,容砚用力的压制,克制着体内控脑蛊的爆发。 他无力的把头靠近女子,他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 沈艽觉得自己自己这次平安无事多亏了顾沅和楚沐琛,她想和楚沐琛道谢,打电话给楚沐琛没人接,又打给了楚恬恬。 楚恬恬声称自己在拍戏,支支吾吾道:“我哥……他出国旅游去了,最近都不在。” 沈艽只好先去找顾沅了,她抱着花上门:“顾大医生,多谢你的妙手回春挽救我这一条小命。这次时间来不及,下次我一定给你做面锦旗。” 顾沅有点僵硬的接过花,看了眼沈艽身后的男人:“不……不谢。” 顾母身体不好,怕叨扰人家,沈艽也没有多做停留,出来的时候,沈艽忽然道:“老公,我手机没拿,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机。” 容砚:“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啦,我想喝奶茶,你先去给我买奶茶。” 沈艽独自回了顾家,她按了门铃,顾沅开门,正要问她怎么了,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 沈艽声音很寒:“我有话要和你说。” 卧室里。 沈艽的面上没有了刚刚的天真嬉笑,她沉着的问:“沅姐,我的控脑蛊究竟是怎么没的?” 顾沅神色飘忽:“就是我研制的解药啊。” 沈艽看着她,叹气:“沅沅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都这么问你了,你这个说法肯定是说不通了。” 顾沅一阵泄气:“那你还问我,你们夫妻俩怎么这么喜欢把难题出给别人啊。” 沈艽点头:“看来,就是我想的那样了?” 顾沅拉过她的手:“最后这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 沈艽拂开了她的手:“不是最后这一段时间,是这一辈子,我们都会好好的走下去。” 沈艽往车前走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沅的话:“因为你小时候用血救过容砚,导致他有能和控脑蛊抗衡一段时间的抗体,所以这几天他才能平安无事的陪着你,不过越到后面,这种情况就会越糟糕,他和控脑蛊的抗衡,会越来越辛苦,直到被控脑蛊彻底吞噬的那天。” 沈艽如同行尸走肉的般的回到车前,容砚拿着奶茶回来了:“宝宝,找上手机了吗?” “嗯。阿砚,我们再回一趟溟城一中。我想回那里看看。” “好啊。”容砚也没有多问,驱车往学校开去。 沈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阿砚,你会陪我一辈子的。” 容砚声线依旧平稳:“会的。” 但这一次,沈艽却听出了话里的不确定和不舍。 再一次回到学校,沈艽凭借着记忆往昔日他们曾数次的偶遇之地走去,她知道,所谓每一次的偶遇都是他无数次精心设计出来的。 沈艽突然对自己很懊恼,要是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们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相处。 慢慢的走到了画室,画室里是她高中时期待得最多的地方,沈艽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手机里打开了砚三梦的小说,砚三梦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她翻到了很久之前更新的章节处,根据小说里的情节,她缓缓揭开了墙上的画作。 当画作被揭下之后,她彻底绷不住了。 小说里写到,男主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到了画室的墙后,既渴望又害怕着女主哪一天的发现。 而现在,画作的背后,整面墙上都写满了:容砚爱沈艽。 很多,很多,很多。 上一次她差点就要揭开了,后来被容砚分散了注意力,原来,是这样的。 容砚带着从食堂买来的水果捞进来,看见这一幕,失笑:“还是被你发现了。” 沈艽泪眼婆娑:“你究竟还有多少瞒着我的?” 容砚吻去她的泪水:“本来想等我们办婚礼的那一天给你惊喜的,没想到被你提前发现了。” 那被写满了的整面墙,都是曾经容砚在抑制不住的思念之时写的。 他守护着她,既想和她认识,又害怕她会因为自己想到小时候不好的事情,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心迹。 “所以,砚三梦所写的故事也是我和你的吗?” 容砚叹息:“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没一点秘密了。” 在学校里的逛了一会儿他们才回到家,回家以后,容砚就去厨房忙碌了,沈艽独自在卧室发呆。 过了一会儿,容砚上来了:“宝宝,吃饭。” 沈艽不敢回头看他 :“最后一顿饭吗?” 容砚嗓子干涩:“先吃,吃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一顿饭吃的无言,沈艽根本没吃几口。 容砚坐在她旁边,温声道:“宝宝,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国留学,专攻你的设计领域吗?我已经办理好了,你到那边可以直接就读。” 沈艽抿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容砚没回答,继续道:“明晚的时候,我们现在这个家会发生大火,你会在外人面前死掉,之后,纣雪会带着你出国。” 沈艽抗拒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容砚把她的手抓住,声音很重:“你一定要听,因为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你会假死彻底离开溟城, 这样你就彻底自由了。” 沈艽厉声质问:“那你呢?我是不是彻底要失去你了?容砚,你做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你肆意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如今,你又要消失在我的人生中了?你用自己的命换我,你想过我的心,不会痛吗?” 容砚不意外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男人的眼泪落下:“娇娇。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lr马上就要出国了,你会和他一起走。” 第173章 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 缓缓上升的热气球上,溟城的风景尽收眼底,沈艽窝在他的怀里,欣赏着美景:“阿砚,真好。” “好什么?” “能和你一起坐热气球,感觉真好,和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觉得真好。” “我也是。”男人温柔的应着。 沈艽看着眼前美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眼里不断涌出的黑气,以及脖子上不断涌现的青筋,容砚用力的压制,克制着体内控脑蛊的爆发。 他无力的把头靠近女子,他能陪她的时间,不多了。 沈艽觉得自己自己这次平安无事多亏了顾沅和楚沐琛,她想和楚沐琛道谢,打电话给楚沐琛没人接,又打给了楚恬恬。 楚恬恬声称自己在拍戏,支支吾吾道:“我哥……他出国旅游去了,最近都不在。” 沈艽只好先去找顾沅了,她抱着花上门:“顾大医生,多谢你的妙手回春挽救我这一条小命。这次时间来不及,下次我一定给你做面锦旗。” 顾沅有点僵硬的接过花,看了眼沈艽身后的男人:“不……不谢。” 顾母身体不好,怕叨扰人家,沈艽也没有多做停留,出来的时候,沈艽忽然道:“老公,我手机没拿,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机。” 容砚:“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啦,我想喝奶茶,你先去给我买奶茶。” 沈艽独自回了顾家,她按了门铃,顾沅开门,正要问她怎么了,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 沈艽声音很寒:“我有话要和你说。” 卧室里。 沈艽的面上没有了刚刚的天真嬉笑,她沉着的问:“沅姐,我的控脑蛊究竟是怎么没的?” 顾沅神色飘忽:“就是我研制的解药啊。” 沈艽看着她,叹气:“沅沅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知道的,我都这么问你了,你这个说法肯定是说不通了。” 顾沅一阵泄气:“那你还问我,你们夫妻俩怎么这么喜欢把难题出给别人啊。” 沈艽点头:“看来,就是我想的那样了?” 顾沅拉过她的手:“最后这一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 沈艽拂开了她的手:“不是最后这一段时间,是这一辈子,我们都会好好的走下去。” 沈艽往车前走去,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沅的话:“因为你小时候用血救过容砚,导致他有能和控脑蛊抗衡一段时间的抗体,所以这几天他才能平安无事的陪着你,不过越到后面,这种情况就会越糟糕,他和控脑蛊的抗衡,会越来越辛苦,直到被控脑蛊彻底吞噬的那天。” 沈艽如同行尸走肉的般的回到车前,容砚拿着奶茶回来了:“宝宝,找上手机了吗?” “嗯。阿砚,我们再回一趟溟城一中。我想回那里看看。” “好啊。”容砚也没有多问,驱车往学校开去。 沈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阿砚,你会陪我一辈子的。” 容砚声线依旧平稳:“会的。” 但这一次,沈艽却听出了话里的不确定和不舍。 再一次回到学校,沈艽凭借着记忆往昔日他们曾数次的偶遇之地走去,她知道,所谓每一次的偶遇都是他无数次精心设计出来的。 沈艽突然对自己很懊恼,要是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们是不是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相处。 慢慢的走到了画室,画室里是她高中时期待得最多的地方,沈艽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手机里打开了砚三梦的小说,砚三梦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她翻到了很久之前更新的章节处,根据小说里的情节,她缓缓揭开了墙上的画作。 当画作被揭下之后,她彻底绷不住了。 小说里写到,男主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到了画室的墙后,既渴望又害怕着女主哪一天的发现。 而现在,画作的背后,整面墙上都写满了:容砚爱沈艽。 很多,很多,很多。 上一次她差点就要揭开了,后来被容砚分散了注意力,原来,是这样的。 容砚带着从食堂买来的水果捞进来,看见这一幕,失笑:“还是被你发现了。” 沈艽泪眼婆娑:“你究竟还有多少瞒着我的?” 容砚吻去她的泪水:“本来想等我们办婚礼的那一天给你惊喜的,没想到被你提前发现了。” 那被写满了的整面墙,都是曾经容砚在抑制不住的思念之时写的。 他守护着她,既想和她认识,又害怕她会因为自己想到小时候不好的事情,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心迹。 “所以,砚三梦所写的故事也是我和你的吗?” 容砚叹息:“这都被你发现了,真是没一点秘密了。” 在学校里的逛了一会儿他们才回到家,回家以后,容砚就去厨房忙碌了,沈艽独自在卧室发呆。 过了一会儿,容砚上来了:“宝宝,吃饭。” 沈艽不敢回头看他 :“最后一顿饭吗?” 容砚嗓子干涩:“先吃,吃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一顿饭吃的无言,沈艽根本没吃几口。 容砚坐在她旁边,温声道:“宝宝,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国留学,专攻你的设计领域吗?我已经办理好了,你到那边可以直接就读。” 沈艽抿唇:“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容砚没回答,继续道:“明晚的时候,我们现在这个家会发生大火,你会在外人面前死掉,之后,纣雪会带着你出国。” 沈艽抗拒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容砚把她的手抓住,声音很重:“你一定要听,因为这里面的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你会假死彻底离开溟城, 这样你就彻底自由了。” 沈艽厉声质问:“那你呢?我是不是彻底要失去你了?容砚,你做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你肆意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如今,你又要消失在我的人生中了?你用自己的命换我,你想过我的心,不会痛吗?” 容砚不意外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男人的眼泪落下:“娇娇。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了,lr马上就要出国了,你会和他一起走。” 第174章 假死身逃 沈艽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走,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面对的吗?” 容砚:“但是我现在保护不了你了,我们没有一起面对的资本了,我答应你,三年好吗?这三年我会努力治疗,顾沅和楚沐琛也会给我研制解药,三年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回来陪我好吗?” 沈艽哭成了泪人:“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吗?” 容砚忍痛抽住自己的手:“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沈艽独自蹲在原地哭的肝肠寸断。 容砚回了卧室里,高大的身影终是靠着墙蹲了下来,俊逸的脸庞上滑落泪珠。 一个小时后。 容砚默默的在卧室里给沈艽收拾着行李,沈艽进来了,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回头看看我。” 容砚回头,眼睛里倒映出少女姣好的模样,喉头轻滚:“你……” 未说的话全被沈艽的吻覆盖了。 少女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忘我的吻着。 男人放置在少女纤腰上的大掌也逐渐收紧。 相拥的俩人身体双双跌落进了床上。 或许知道这是最后一晚,他们抵死缠绵,似是要将对方揉进身体 。 登顶极乐的之时,沈艽哭了,似欢愉又似不舍。 男人细密的汗珠滴落至她的眉骨处。 沈艽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精瘦的躯体在耕耘。 唇瓣微张:“阿砚,我舍不得……” 回应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容砚用行动证明他心里的痛和不舍。 待到凌晨之时,容砚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昏睡的少女,最后一次将人拥进了怀里。 沈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踪迹,床上是一片冰凉,恐慌感从心底涌上。 她跳下床跑到客厅,声音带着颤微:“容砚?容砚?” 容砚从书房赶忙出来:“怎么了?宝宝?”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沈艽的心才落了回去,看着他,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他们今晚就要分别了。 “我以为你走了。” 少女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容砚无奈的走近她身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别哭了,我心疼。” 他把少女打横抱起抱回床上:“又光脚跑出来,会着凉的,你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 沈艽带着哭腔:“我要是学不会照顾自己,是不是就能留在你身边?” 容砚默了半晌,才道:“我让会纣雪跟着你,她会照顾你的。” 明知道结果 ,沈艽就是不甘心,她说:“你总是这么贴心,什么都为我想好了,那你答应我,一定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 接下来的时间,容砚最后为沈艽做了一顿饭,用过餐后,他们就相拥着坐在阳台上看夕阳。 中途的时候,沈艽跑去卧室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礼盒送给容砚:“你还记不记得因为我送给小叔一块手表你吃了好大的醋,磨着我给你送礼物,这是礼物。” 容砚:“时隔这么久才拿给我?” 沈艽:“这是我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很多精力,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 容砚先一步拿在了手里,打开,里面是一个照着他自己雕刻出来的等比例缩小的玉人。 沈艽介绍:“我刚入设计这一行的时候,带我的老师曾经送给我一块玉,说让我自凭想象力去雕刻自己想要雕刻的东西,我一直都没想好要雕刻什么,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我要雕刻什么。这,就是我送给你礼物。” 玉人精美,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的功力深厚,雕刻认真。 容砚把玉人珍惜无比的放回了盒子里,拿在心口:“这是我此生收到才最好的礼物。” 沈艽闭了闭眼睛,睁开之时是郑重的承诺:“三年,就三年,你一定要等我。” “好。” 沈艽拿出手机,打开昔日好友的联系方式,此次假死之事是绝密,为了防止秘密的外泄,除了事关之人,谁都不能告密,她从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界面退出来,恬恬那丫头要是以为自己死了,怕是会伤心死。 手里新闻的弹窗不断弹出,是溟城人的请愿书,连同政府让那容家交出自己,成就天血论,让她出去造福百姓。 人人都沉浸在天血论的流言里,何其荒谬,何其可悲。 这次自己假死,也可以绝了这些人的虚妄。 门铃响了,来的是霍隽:“该走了。” 沈艽和容砚对视一眼:“我要走了。” “嗯。” 霍隽带了从部队来的专门为士兵们画隐蔽妆的化妆师,把沈艽化作普通的士兵,又给她穿上了士兵服,他们的计划是今晚从溟城到机场,然后坐上去国外追击跨过罪犯的专机,借此名义把沈艽送出国。 化完妆以后,沈艽深深的看了一样容砚,转身离去,离去之时,嘴角吐出两个字:等我。 一出门,沈艽的泪水就要往外涌,霍隽道:“哭了妆会花。”妆花了会有暴露的可能性。 沈艽强行把泪逼了回去,她不能让他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机场,lr也知道事情的严峻性,他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沈艽泛红的眼眶霸道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他们一起上了飞机,飞离了溟城。 人走了有一个小时了,容砚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沈艽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纣云的到来,他看了眼腕表:“主上,时间差不多了。” 容砚的瞳孔里波澜起伏:“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 容砚看了眼住了这么久的房子,眼睛里露出不舍,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房子,更是他和她美好的回忆。 他起身向外走去,沉痛道:“开始。” 纣云站在隐蔽的角落的精准的控制着时间:“一,二,三——” 砰! 好好的房子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附近有人看到了赶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等救援人员来的时候,容砚一瘸一拐的从里面出来,神情悲壮:“我夫人还在里面,你们救救她……” 第174章 假死身逃 沈艽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我不走,我们不是说好的要一起面对的吗?” 容砚:“但是我现在保护不了你了,我们没有一起面对的资本了,我答应你,三年好吗?这三年我会努力治疗,顾沅和楚沐琛也会给我研制解药,三年后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回来陪我好吗?” 沈艽哭成了泪人:“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这样吗?” 容砚忍痛抽住自己的手:“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沈艽独自蹲在原地哭的肝肠寸断。 容砚回了卧室里,高大的身影终是靠着墙蹲了下来,俊逸的脸庞上滑落泪珠。 一个小时后。 容砚默默的在卧室里给沈艽收拾着行李,沈艽进来了,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回头看看我。” 容砚回头,眼睛里倒映出少女姣好的模样,喉头轻滚:“你……” 未说的话全被沈艽的吻覆盖了。 少女踮起脚尖,双手揽住了男人的脖子,忘我的吻着。 男人放置在少女纤腰上的大掌也逐渐收紧。 相拥的俩人身体双双跌落进了床上。 或许知道这是最后一晚,他们抵死缠绵,似是要将对方揉进身体 。 登顶极乐的之时,沈艽哭了,似欢愉又似不舍。 男人细密的汗珠滴落至她的眉骨处。 沈艽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精瘦的躯体在耕耘。 唇瓣微张:“阿砚,我舍不得……” 回应她的是铺天盖地的吻,容砚用行动证明他心里的痛和不舍。 待到凌晨之时,容砚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昏睡的少女,最后一次将人拥进了怀里。 沈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身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踪迹,床上是一片冰凉,恐慌感从心底涌上。 她跳下床跑到客厅,声音带着颤微:“容砚?容砚?” 容砚从书房赶忙出来:“怎么了?宝宝?”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沈艽的心才落了回去,看着他,却又不自觉的想到他们今晚就要分别了。 “我以为你走了。” 少女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样,容砚无奈的走近她身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别哭了,我心疼。” 他把少女打横抱起抱回床上:“又光脚跑出来,会着凉的,你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 沈艽带着哭腔:“我要是学不会照顾自己,是不是就能留在你身边?” 容砚默了半晌,才道:“我让会纣雪跟着你,她会照顾你的。” 明知道结果 ,沈艽就是不甘心,她说:“你总是这么贴心,什么都为我想好了,那你答应我,一定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 接下来的时间,容砚最后为沈艽做了一顿饭,用过餐后,他们就相拥着坐在阳台上看夕阳。 中途的时候,沈艽跑去卧室拿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礼盒送给容砚:“你还记不记得因为我送给小叔一块手表你吃了好大的醋,磨着我给你送礼物,这是礼物。” 容砚:“时隔这么久才拿给我?” 沈艽:“这是我亲手做的,花了很多时间,很多精力,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 容砚先一步拿在了手里,打开,里面是一个照着他自己雕刻出来的等比例缩小的玉人。 沈艽介绍:“我刚入设计这一行的时候,带我的老师曾经送给我一块玉,说让我自凭想象力去雕刻自己想要雕刻的东西,我一直都没想好要雕刻什么,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我要雕刻什么。这,就是我送给你礼物。” 玉人精美,栩栩如生,可见雕刻之人的功力深厚,雕刻认真。 容砚把玉人珍惜无比的放回了盒子里,拿在心口:“这是我此生收到才最好的礼物。” 沈艽闭了闭眼睛,睁开之时是郑重的承诺:“三年,就三年,你一定要等我。” “好。” 沈艽拿出手机,打开昔日好友的联系方式,此次假死之事是绝密,为了防止秘密的外泄,除了事关之人,谁都不能告密,她从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界面退出来,恬恬那丫头要是以为自己死了,怕是会伤心死。 手里新闻的弹窗不断弹出,是溟城人的请愿书,连同政府让那容家交出自己,成就天血论,让她出去造福百姓。 人人都沉浸在天血论的流言里,何其荒谬,何其可悲。 这次自己假死,也可以绝了这些人的虚妄。 门铃响了,来的是霍隽:“该走了。” 沈艽和容砚对视一眼:“我要走了。” “嗯。” 霍隽带了从部队来的专门为士兵们画隐蔽妆的化妆师,把沈艽化作普通的士兵,又给她穿上了士兵服,他们的计划是今晚从溟城到机场,然后坐上去国外追击跨过罪犯的专机,借此名义把沈艽送出国。 化完妆以后,沈艽深深的看了一样容砚,转身离去,离去之时,嘴角吐出两个字:等我。 一出门,沈艽的泪水就要往外涌,霍隽道:“哭了妆会花。”妆花了会有暴露的可能性。 沈艽强行把泪逼了回去,她不能让他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 机场,lr也知道事情的严峻性,他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沈艽泛红的眼眶霸道嘴边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他们一起上了飞机,飞离了溟城。 人走了有一个小时了,容砚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沈艽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纣云的到来,他看了眼腕表:“主上,时间差不多了。” 容砚的瞳孔里波澜起伏:“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 容砚看了眼住了这么久的房子,眼睛里露出不舍,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房子,更是他和她美好的回忆。 他起身向外走去,沉痛道:“开始。” 纣云站在隐蔽的角落的精准的控制着时间:“一,二,三——” 砰! 好好的房子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附近有人看到了赶紧喊道:“着火了,着火了……” 等救援人员来的时候,容砚一瘸一拐的从里面出来,神情悲壮:“我夫人还在里面,你们救救她……” 第175章 沈艽死讯 云鎏府邸着大火的消息传遍整个溟城。 夜轻妩得知消息的时候手里的酒杯都从手中脱落了:“究竟怎么回事?” 手下:“据说是两个散播天血论流言的溟城人被黑昼抓了改造了一番放出来起了报复心,放火烧了容砚他们住的地方。” “容砚怎么样?” “吸了大量的浓烟,已经抢救过来了,倒是没什么了大碍。” 夜轻妩急切,“沈艽呢?” “据说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容砚为此直接晕死了。” “什么?”夜轻妩大惊,她呆愣许久,久久不能回神:“此事当真吗?” “当真,我们亲眼看到容家已经搭起了灵堂,有人看到容砚在医院不死不活的。” 夜轻妩大骇:“沈艽居然死了?” 沈艽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沈艽死活她本不关心,但是主人那边要的是活捉沈艽,现如今沈艽死了,岂不是坏了主人大计。 “想办法掐断z国那边的消息传递,沈艽身亡的消息暂时不能传到主人耳朵里。” - 楚恬恬睡醒哭,睡着后还哭,整个人蓬头垢面,神情悲痛,眼睛肿的不像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楚父和楚母轮番上阵劝说,都没有用。 楚恬恬躲在房间哭的撕心裂肺:“艽艽,都怪我没有好好陪着你,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你怎么就先走了啊……” 楚沐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担心的楚母。 楚母道:“自从沈艽那丫头出事以后,你妹妹她就成了这样,你上去劝劝她,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的。” 楚沐琛叹息:“好,我知道了。” 他心里也难受,他是气容砚用自己的命去换沈艽,但是他从来都不希望沈艽那丫头出事,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容砚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控脑蛊已经压制不住了大,刚被送到了军区研究所,由顾沅接受诊治。 他便是回来收拾些行李,也要开始在军区研究所 不分昼夜的加班了。 楚沐琛来到楚恬恬的房门前:“恬恬,开门,是哥哥。” 楚恬恬:“都走,不用管我。” 楚沐琛从库房拿了备用钥匙进去,就看见楚恬恬哭的惨白的脸,叹气:“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准备去陪沈艽吗?” 楚恬恬没回答她,反问:“容砚在哪?” 楚沐琛:“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恬恬下床揪住他的领子:“你和容砚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我去问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艽艽?” 楚沐琛:“恬恬,别闹了,沈艽出事,他比所有人都要伤心 ,你要学会长大, 要迈过去这个坎。” 楚恬恬:“你就是这么迈过去顾沅姐的坎吗?哥,我有时候真的很看不起你,沅姐从小跟在你身边多年,你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不敢直视,现在却只能在暗处喝闷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沅姐的心意吗?” 楚沐琛仿佛被人踩着了痛处:“楚恬恬!” 楚恬恬小脸满是倔强:“容砚也是,说好的会保护艽艽,现在出事的却也是艽艽,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恬恬!” “出去!” 楚沐琛被赶出去了,楚恬恬抱着沈艽以前送给她的礼物流着泪:“艽艽,我不会放过那些恶意伤害你的人。” 沈艽身亡的消息传到了夜家,夜无锋直接一病不起,于他而言,他长生的希望又破灭了。 柴房里,夜钰被关押到了专门关押叛徒的地牢里,柴房里只剩秦婉了。 秦黎进来:“我这次来 是要和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我听说你亲爱的儿媳妇身亡了。” 秦婉平静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了:“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叫沈艽的被火烧死了,而你儿子也变得半死不活,据说连偌大的容氏都是容老爷子和职业经理人在管。你们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啊。” 秦婉泪水流出:“你到底怎样才能放我回家?我要回去看一眼他们。” 秦黎笑:“你要是好好求求我,没准我就让你回去了。” 秦婉直接求她:“你我也算是亲姐妹,求你,让我回去。” 不管死活,她都要去见沈艽丫头。 秦黎诡笑:“我不会放你回去的,我就这么折磨你,是你害得我被困夜家,那你就要和我一起永生永世的困在这里,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痛苦,你也要一起痛苦。” 夜钰得知此事的时候觉的荒谬,他看向了自己胳膊上的那个牙印,心里是说不出的悲怆,你竟然走了吗?他也没能护住你吗? 可悲可笑,死的总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地狱孤独太久的。 一个月后。 山芸别墅,夜轻妩一巴掌扇在手下的脸上:“废物东西,一个身中控脑蛊的毫无招架之力的男人你们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手下:“大小姐,容砚在军区研究所,霍家的人重重守在身边,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夜轻妩气得不轻,“军区研究所?是顾沅那个丫头待得地方吗?” “是的,她和楚沐琛在那里容砚想办法破解控脑蛊。” “哼,我的控脑蛊岂是他们就能随意破解的?算算时间,容砚的药性已经发作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给我把人带过来,切记,不要伤了他。” “是。” “大小姐,主人有急讯,让您速速回z国一趟。”手下跑进来通传。 沈艽死了,她不确定主人得到消息没,但总归回去没好事。 “你就说,我在溟城还有一些要紧事没有处理完,等过段时间我会回去和主人述职。” “我竟不知,大小姐如此之忙,就连主人都请不动了。” 一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的男人进来:“夜轻妩,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夜轻妩脸色微变:“左鬼差,你竟然亲自跑一趟。” “主人之令,您要是不回去,那就叫我原地解决了你。大小姐,尽快做选择,别叫主人久等了。” 第175章 沈艽死讯 云鎏府邸着大火的消息传遍整个溟城。 夜轻妩得知消息的时候手里的酒杯都从手中脱落了:“究竟怎么回事?” 手下:“据说是两个散播天血论流言的溟城人被黑昼抓了改造了一番放出来起了报复心,放火烧了容砚他们住的地方。” “容砚怎么样?” “吸了大量的浓烟,已经抢救过来了,倒是没什么了大碍。” 夜轻妩急切,“沈艽呢?” “据说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容砚为此直接晕死了。” “什么?”夜轻妩大惊,她呆愣许久,久久不能回神:“此事当真吗?” “当真,我们亲眼看到容家已经搭起了灵堂,有人看到容砚在医院不死不活的。” 夜轻妩大骇:“沈艽居然死了?” 沈艽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死了?沈艽死活她本不关心,但是主人那边要的是活捉沈艽,现如今沈艽死了,岂不是坏了主人大计。 “想办法掐断z国那边的消息传递,沈艽身亡的消息暂时不能传到主人耳朵里。” - 楚恬恬睡醒哭,睡着后还哭,整个人蓬头垢面,神情悲痛,眼睛肿的不像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楚父和楚母轮番上阵劝说,都没有用。 楚恬恬躲在房间哭的撕心裂肺:“艽艽,都怪我没有好好陪着你,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你怎么就先走了啊……” 楚沐琛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脸担心的楚母。 楚母道:“自从沈艽那丫头出事以后,你妹妹她就成了这样,你上去劝劝她,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的。” 楚沐琛叹息:“好,我知道了。” 他心里也难受,他是气容砚用自己的命去换沈艽,但是他从来都不希望沈艽那丫头出事,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容砚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控脑蛊已经压制不住了大,刚被送到了军区研究所,由顾沅接受诊治。 他便是回来收拾些行李,也要开始在军区研究所 不分昼夜的加班了。 楚沐琛来到楚恬恬的房门前:“恬恬,开门,是哥哥。” 楚恬恬:“都走,不用管我。” 楚沐琛从库房拿了备用钥匙进去,就看见楚恬恬哭的惨白的脸,叹气:“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准备去陪沈艽吗?” 楚恬恬没回答她,反问:“容砚在哪?” 楚沐琛:“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恬恬下床揪住他的领子:“你和容砚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我要去找他,我去问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艽艽?” 楚沐琛:“恬恬,别闹了,沈艽出事,他比所有人都要伤心 ,你要学会长大, 要迈过去这个坎。” 楚恬恬:“你就是这么迈过去顾沅姐的坎吗?哥,我有时候真的很看不起你,沅姐从小跟在你身边多年,你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不敢直视,现在却只能在暗处喝闷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沅姐的心意吗?” 楚沐琛仿佛被人踩着了痛处:“楚恬恬!” 楚恬恬小脸满是倔强:“容砚也是,说好的会保护艽艽,现在出事的却也是艽艽,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们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恬恬!” “出去!” 楚沐琛被赶出去了,楚恬恬抱着沈艽以前送给她的礼物流着泪:“艽艽,我不会放过那些恶意伤害你的人。” 沈艽身亡的消息传到了夜家,夜无锋直接一病不起,于他而言,他长生的希望又破灭了。 柴房里,夜钰被关押到了专门关押叛徒的地牢里,柴房里只剩秦婉了。 秦黎进来:“我这次来 是要和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我听说你亲爱的儿媳妇身亡了。” 秦婉平静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了:“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叫沈艽的被火烧死了,而你儿子也变得半死不活,据说连偌大的容氏都是容老爷子和职业经理人在管。你们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啊。” 秦婉泪水流出:“你到底怎样才能放我回家?我要回去看一眼他们。” 秦黎笑:“你要是好好求求我,没准我就让你回去了。” 秦婉直接求她:“你我也算是亲姐妹,求你,让我回去。” 不管死活,她都要去见沈艽丫头。 秦黎诡笑:“我不会放你回去的,我就这么折磨你,是你害得我被困夜家,那你就要和我一起永生永世的困在这里,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痛苦,你也要一起痛苦。” 夜钰得知此事的时候觉的荒谬,他看向了自己胳膊上的那个牙印,心里是说不出的悲怆,你竟然走了吗?他也没能护住你吗? 可悲可笑,死的总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地狱孤独太久的。 一个月后。 山芸别墅,夜轻妩一巴掌扇在手下的脸上:“废物东西,一个身中控脑蛊的毫无招架之力的男人你们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手下:“大小姐,容砚在军区研究所,霍家的人重重守在身边,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夜轻妩气得不轻,“军区研究所?是顾沅那个丫头待得地方吗?” “是的,她和楚沐琛在那里容砚想办法破解控脑蛊。” “哼,我的控脑蛊岂是他们就能随意破解的?算算时间,容砚的药性已经发作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给我把人带过来,切记,不要伤了他。” “是。” “大小姐,主人有急讯,让您速速回z国一趟。”手下跑进来通传。 沈艽死了,她不确定主人得到消息没,但总归回去没好事。 “你就说,我在溟城还有一些要紧事没有处理完,等过段时间我会回去和主人述职。” “我竟不知,大小姐如此之忙,就连主人都请不动了。” 一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的男人进来:“夜轻妩,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夜轻妩脸色微变:“左鬼差,你竟然亲自跑一趟。” “主人之令,您要是不回去,那就叫我原地解决了你。大小姐,尽快做选择,别叫主人久等了。” 第176章 夜钰被劫 夜轻妩讨好的笑了一下:“轻妩有些事要急需处理,不过既然是主人急着要见我,这些事肯定没有主人重要,我这就随差使您回去。” 当她见到主人的时候,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连同整个人都被踹飞出去。 夜轻妩狼狈的爬起来:“主人,不知轻妩犯了什么错,主人要这样对我?” “你不知道?夜轻妩,你敢说不知道?沈艽的事情你打算瞒我多久?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要活的沈艽,如今你给我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夜轻妩赶紧给自己洗白:“主人,这次真的不能怪我,我尽力了,沈艽身边一直有容砚保护着,只有容砚出事了,我才能对沈艽下手,容砚实力强大,对付他不容易,所以我就给沈艽下了蛊毒,容砚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只要蛊毒过渡到他身上,他就没有能力再保护沈艽了。” 夜轻妩一连串说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但是我没想到溟城那些人竟然会生了报复之心,居然会放火,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男人掐住她的脖子:“这么说?你还无辜了?那为什么我叫你来述职,你百般推托?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主人,沈艽之死弄的满城风雨,我们夜家不免也暴露在了明面上,后续的一切事情都需要我处理啊。” 夜轻妩一番话说的忠心耿耿,让人挑不出错。 男人阴狠无比:“可你知不知道,沈艽死了,我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给我个交代,夜轻妩,我培养你,教你权谋,给你权利。如今你还是让我失望了,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呢?” 男人眼里杀机四现。 夜轻妩急了:“主人,轻妩是您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您再给轻妩一次机会。” 一旁的左鬼差道:“主人,眼下是用人之际,溟城还需要人盯着。” 男人思忖了半晌:“你这条贱命我先留着,滚回溟城,给我守好,要是溟城再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夜轻妩赶紧磕头谢恩。 夜轻妩离开后,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夜轻妩心思太活络,不好控制,你再去找个好控制的。” 左鬼差:“培养一个我们的人本就不易,更何况还得是了解情形的,属下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说来听听。” - 地牢里,不见天日,夜钰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眼里再一次露出不甘,就算再痛苦,他也要忍住,他得活着捏死他们。 杜管家进来放下一瓶伤药:“少主,您背叛夜家用刑要九九八十一日,今天暂时不用刑了,这是伤药,您涂些。” 这个人不止一次帮过他,夜钰看在眼里:“多谢。” 谁知杜管家的后面一句话让他又生出了强烈的恨意。 杜管家斟酌了一下:“晚上,家主要传召您。” 夜钰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他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杜管家的胳膊:“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杜管家眼底闪过一丝悲悯:“黎夫人出门礼佛了,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言外之意是没人能帮你了,也正因为没有秦黎的阻拦,夜无锋的心才再次骚乱起来。 夜钰的眼睛里没有光了,他像个活死人一样倒在地上,眼睛瞥过地上的碎玻璃,唇角勾出一抹讥讽。 他拿起了那片碎玻璃,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太脏。 “你甘心就这样死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夜钰的眼睛唰的睁开。 牢房门外,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的斗篷黑衣人。 “你是谁?” 左鬼差:“能救你的人。” “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自然是不忍心看如此天才陨落于小小地牢,跟我走,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 夜钰把碎玻璃一扔,拍了拍手站起来:“好啊,我跟你走。” 左鬼差愣了一下:“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现在于我而言本就是死局,还怕更死的吗?” 当晚,夜钰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夜家,夜无锋大怒,处死了看守地牢的所有守卫,牵连了一众人。 而彼时的夜钰已然出现在了z国边境的城堡里。 黑色鬼面男人看着他:“你就是夜钰?” “你把我找来,不就是因为我是夜钰吗?” 男人冷哼一声:“不错,你很清楚你的价值。” 夜钰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讥笑:“所以,费这么大力气把我劫出来,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把一叠资料扔给他:“不急,我先给你看个东西,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的身生父是谁吗?答案就在那里?” 夜钰抱着怀疑的态度打开了资料,往后看去,神情大为震撼,手紧紧的捏着资料,神情带着极大的不可置信:“这些资料你是哪里来的?当真吗?” “当不当真你心里不也有数了吗?再说,我也没有理由欺骗你。你现在该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路了,和他明明是亲兄弟,凭什么他过的比你好那么多,你在地狱煎熬,他却搂着你喜欢的女人,夜钰,你甘心吗?还有夜家那些人,夜无锋惊叹于你的美貌,不顾伦理对你做下了这世间最恶心的事,以及你的亲生母亲,因为你杀了容允而恨毒了你,夜轻妩和夜诀对你做的那些就不用我说了。” “别说了!” 男人挑眉:“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谁是你的敌人,谁又是你的贵人?” 夜钰眼睛里泛着血红,他跪在了地上:“我夜钰以后唯主人马首是瞻。” 男人满意的笑了:“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前往溟城针对霍家。” “霍家?” “没错,就是霍家,他们该付出代价了。”男人继续说:“如今容砚中蛊,溟城再也没有能和你抗衡的人了。” 第176章 夜钰被劫 夜轻妩讨好的笑了一下:“轻妩有些事要急需处理,不过既然是主人急着要见我,这些事肯定没有主人重要,我这就随差使您回去。” 当她见到主人的时候,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连同整个人都被踹飞出去。 夜轻妩狼狈的爬起来:“主人,不知轻妩犯了什么错,主人要这样对我?” “你不知道?夜轻妩,你敢说不知道?沈艽的事情你打算瞒我多久?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要活的沈艽,如今你给我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夜轻妩赶紧给自己洗白:“主人,这次真的不能怪我,我尽力了,沈艽身边一直有容砚保护着,只有容砚出事了,我才能对沈艽下手,容砚实力强大,对付他不容易,所以我就给沈艽下了蛊毒,容砚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只要蛊毒过渡到他身上,他就没有能力再保护沈艽了。” 夜轻妩一连串说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但是我没想到溟城那些人竟然会生了报复之心,居然会放火,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男人掐住她的脖子:“这么说?你还无辜了?那为什么我叫你来述职,你百般推托?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主人,沈艽之死弄的满城风雨,我们夜家不免也暴露在了明面上,后续的一切事情都需要我处理啊。” 夜轻妩一番话说的忠心耿耿,让人挑不出错。 男人阴狠无比:“可你知不知道,沈艽死了,我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人给我个交代,夜轻妩,我培养你,教你权谋,给你权利。如今你还是让我失望了,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呢?” 男人眼里杀机四现。 夜轻妩急了:“主人,轻妩是您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您再给轻妩一次机会。” 一旁的左鬼差道:“主人,眼下是用人之际,溟城还需要人盯着。” 男人思忖了半晌:“你这条贱命我先留着,滚回溟城,给我守好,要是溟城再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用再来见我了。” 夜轻妩赶紧磕头谢恩。 夜轻妩离开后,男人眯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夜轻妩心思太活络,不好控制,你再去找个好控制的。” 左鬼差:“培养一个我们的人本就不易,更何况还得是了解情形的,属下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说来听听。” - 地牢里,不见天日,夜钰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看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眼里再一次露出不甘,就算再痛苦,他也要忍住,他得活着捏死他们。 杜管家进来放下一瓶伤药:“少主,您背叛夜家用刑要九九八十一日,今天暂时不用刑了,这是伤药,您涂些。” 这个人不止一次帮过他,夜钰看在眼里:“多谢。” 谁知杜管家的后面一句话让他又生出了强烈的恨意。 杜管家斟酌了一下:“晚上,家主要传召您。” 夜钰的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他不顾一切的抓住了杜管家的胳膊:“你是知道的,你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杜管家眼底闪过一丝悲悯:“黎夫人出门礼佛了,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言外之意是没人能帮你了,也正因为没有秦黎的阻拦,夜无锋的心才再次骚乱起来。 夜钰的眼睛里没有光了,他像个活死人一样倒在地上,眼睛瞥过地上的碎玻璃,唇角勾出一抹讥讽。 他拿起了那片碎玻璃,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太脏。 “你甘心就这样死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夜钰的眼睛唰的睁开。 牢房门外,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鬼面具的斗篷黑衣人。 “你是谁?” 左鬼差:“能救你的人。” “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自然是不忍心看如此天才陨落于小小地牢,跟我走,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实现。” 夜钰把碎玻璃一扔,拍了拍手站起来:“好啊,我跟你走。” 左鬼差愣了一下:“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现在于我而言本就是死局,还怕更死的吗?” 当晚,夜钰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夜家,夜无锋大怒,处死了看守地牢的所有守卫,牵连了一众人。 而彼时的夜钰已然出现在了z国边境的城堡里。 黑色鬼面男人看着他:“你就是夜钰?” “你把我找来,不就是因为我是夜钰吗?” 男人冷哼一声:“不错,你很清楚你的价值。” 夜钰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讥笑:“所以,费这么大力气把我劫出来,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把一叠资料扔给他:“不急,我先给你看个东西,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的身生父是谁吗?答案就在那里?” 夜钰抱着怀疑的态度打开了资料,往后看去,神情大为震撼,手紧紧的捏着资料,神情带着极大的不可置信:“这些资料你是哪里来的?当真吗?” “当不当真你心里不也有数了吗?再说,我也没有理由欺骗你。你现在该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路了,和他明明是亲兄弟,凭什么他过的比你好那么多,你在地狱煎熬,他却搂着你喜欢的女人,夜钰,你甘心吗?还有夜家那些人,夜无锋惊叹于你的美貌,不顾伦理对你做下了这世间最恶心的事,以及你的亲生母亲,因为你杀了容允而恨毒了你,夜轻妩和夜诀对你做的那些就不用我说了。” “别说了!” 男人挑眉:“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谁是你的敌人,谁又是你的贵人?” 夜钰眼睛里泛着血红,他跪在了地上:“我夜钰以后唯主人马首是瞻。” 男人满意的笑了:“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前往溟城针对霍家。” “霍家?” “没错,就是霍家,他们该付出代价了。”男人继续说:“如今容砚中蛊,溟城再也没有能和你抗衡的人了。” 第177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夜钰接了命令,临走时,他问了一句:“夜轻妩也是你的人?” 男人:“何以见得?” “我那好姐姐在被禁足之时还可以干出那么多大事,必是身后有人,前段时间她被容砚追杀,最后被人救走,事后我也调查了这件事,我的人查到了救走她的人关键特征,黑衣,白色鬼面。你现在找我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夜轻妩那边出了变故。” 男人鼓起了掌:“你真的很聪明,只是希望你这份聪明不要用错了地方。” “事成之后,我要杀了夜轻妩。” “可以,但是目前她还有用,你不能动她。” 夜钰走了。 男人吩咐:“叫人盯着他。” 左鬼差:“您不信任他?” “他太聪明了,聪明的人用着不太放心啊。” 左鬼差又问:“如今容砚已倒,容家也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您把矛头对向霍家,可是为了当年之事报仇?” 说到霍家,男人涌起了强烈的恨意:“霍家没有信守他们的承诺,该死!我放任他们至今,他们也该偿还了。” “霍家驻守溟城,保护着溟城安危,霍家如果有变故,整个溟城恐怕都会乱。” 男人桀桀笑道:“乱,乱,乱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退下,我要去陪她了。” 左鬼差知道他说的是地下室那位,躬身告退了。 男人先去了一趟浴室,沐浴过后又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整体收拾了一遍,又站在镜子前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就像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走向墙壁按下开关,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走廊。 男人走下去,一位人躺在里面。 最让人心惊的是,床上躺着的人浑身都被绷带包裹,就连头也是,只剩下一双眼睛,眼睛上都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就像一个木乃伊,狰狞恐怖。 男人慢慢走近,怜爱的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他只能把手悬在半空,声音恭敬中又带着爱恋:“冉冉,对不起,我没能带回沈艽,她是你唯一能救你的人,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可以不顾,她作为你的女儿为你死也是应该的。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男人流下了泪水,他慢慢摘去自己的面具,要是此刻有人在场,看到他的脸,绝对会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被大火烧焦的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 流水潺潺,时不时的悠远古钟响起,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沉浸。 一个女子陈静的坐在床下,任凭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她的眼光是一刻不停的注视着书面。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才合上书页,对着进来的人道:“师父。” 刘青玉笑眯眯的开口:“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两年了,初见之时你只是个忙着采访我的小姑娘,再见我你居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还一语道出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容砚的师父,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沈艽微微一笑:“当初一见只是匆匆,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阿砚又……我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师父教他,稍微一想,这个中缘由便也明白了。” 谁又能想到,当代的古玩收藏大家竟然是那个教容砚功夫,权谋的师父。 刘青玉赞赏的点头:“这里还住的惯吗?” “无所谓住的惯与不惯,于我而言,一间陋舍,一张床足以了。” 刘青玉从第一次见沈艽就喜欢她的脾性,现如今,经历的事情多了,从前的小姑娘如今变得更加成熟了。 “好孩子,我视容砚为亲子,你是他钟爱之人,我会护着你,明天我会叫人送你去别的国家留学,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学习你所热爱的东西。” 沈艽砰的跪在地上:“我不走,师父,请您收沈艽为徒,教我权谋,人心,我要学习所有容砚曾经学过的。” 刘青玉皱眉:“你学习这些做什么?” “阿砚如今生死未知,我们的前路坎坷,我要成长,我要变强大,有足够能力去解决一切问题,我不能始终做那个躲在人背后哭的小姑娘,我也要保护他。” 她言辞恳切,刘青玉为难了:“可是容砚那小子让我安全把你送出国留学啊,他要是知道我教你这样会生气的。” 沈艽眉眼清丽:“师父,容砚现在面临着危险,黑昼全体沉寂,他没有可用的人了,我要做他手里的刀,我要为他闯出一条属于我们的路来,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一直跪着。直到您答应。” 刘青玉被她的执着所感动:“容砚那小子真的没有看错人啊。罢了,我答应你还不成。” 沈艽面上一喜:“多谢师父。” 刘青玉认真了:“不过跟着我学习会很苦的,你能坚持?” “我不怕苦,宝剑锋从磨砺出,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刘青玉满意:“好好好啊!”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三年便如白驹过隙一般流逝。 一女子立于直泻而下的瀑布前,目光悠远且沉静的看着疾劲的瀑布。 “你说,这水如此迅疾,它们不过是越过山海,汇入农田,化作养分,它们要是知道它们的宿命,还会如此吗?” 纣雪说:“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只能说宿命于此了。” 沈艽轻笑了一声:“是啊,宿命,那如今,我也要去行使我的宿命了。”她叹息一声看向远方,眼中划过思念,三年了,你可还好。 此时的她已经和三年前大为不同,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多了成熟和历练过后的沉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了。 “我叫你的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纣雪恭敬道:“小姐,一切准备就绪,两个小时后,我们将去往z国。” “嗯,那走。” 纣雪问:“那不去和那位告别了吗?” 沈艽摇头:“师父不肯见我。” 纣雪心里叹气,也是,把从前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冷厉沉稳的女人,他大概是愧对主上的嘱托。 第177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夜钰接了命令,临走时,他问了一句:“夜轻妩也是你的人?” 男人:“何以见得?” “我那好姐姐在被禁足之时还可以干出那么多大事,必是身后有人,前段时间她被容砚追杀,最后被人救走,事后我也调查了这件事,我的人查到了救走她的人关键特征,黑衣,白色鬼面。你现在找我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夜轻妩那边出了变故。” 男人鼓起了掌:“你真的很聪明,只是希望你这份聪明不要用错了地方。” “事成之后,我要杀了夜轻妩。” “可以,但是目前她还有用,你不能动她。” 夜钰走了。 男人吩咐:“叫人盯着他。” 左鬼差:“您不信任他?” “他太聪明了,聪明的人用着不太放心啊。” 左鬼差又问:“如今容砚已倒,容家也就不是我们的对手,您把矛头对向霍家,可是为了当年之事报仇?” 说到霍家,男人涌起了强烈的恨意:“霍家没有信守他们的承诺,该死!我放任他们至今,他们也该偿还了。” “霍家驻守溟城,保护着溟城安危,霍家如果有变故,整个溟城恐怕都会乱。” 男人桀桀笑道:“乱,乱,乱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退下,我要去陪她了。” 左鬼差知道他说的是地下室那位,躬身告退了。 男人先去了一趟浴室,沐浴过后又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整体收拾了一遍,又站在镜子前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就像是要见什么重要的人。 做完这一切,他缓缓走向墙壁按下开关,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走廊。 男人走下去,一位人躺在里面。 最让人心惊的是,床上躺着的人浑身都被绷带包裹,就连头也是,只剩下一双眼睛,眼睛上都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就像一个木乃伊,狰狞恐怖。 男人慢慢走近,怜爱的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他只能把手悬在半空,声音恭敬中又带着爱恋:“冉冉,对不起,我没能带回沈艽,她是你唯一能救你的人,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可以不顾,她作为你的女儿为你死也是应该的。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男人流下了泪水,他慢慢摘去自己的面具,要是此刻有人在场,看到他的脸,绝对会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被大火烧焦的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 流水潺潺,时不时的悠远古钟响起,让人的心不自觉的沉浸。 一个女子陈静的坐在床下,任凭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她的眼光是一刻不停的注视着书面。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才合上书页,对着进来的人道:“师父。” 刘青玉笑眯眯的开口:“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两年了,初见之时你只是个忙着采访我的小姑娘,再见我你居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还一语道出我的身份,知道我是容砚的师父,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沈艽微微一笑:“当初一见只是匆匆,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阿砚又……我听他说过他有一个师父教他,稍微一想,这个中缘由便也明白了。” 谁又能想到,当代的古玩收藏大家竟然是那个教容砚功夫,权谋的师父。 刘青玉赞赏的点头:“这里还住的惯吗?” “无所谓住的惯与不惯,于我而言,一间陋舍,一张床足以了。” 刘青玉从第一次见沈艽就喜欢她的脾性,现如今,经历的事情多了,从前的小姑娘如今变得更加成熟了。 “好孩子,我视容砚为亲子,你是他钟爱之人,我会护着你,明天我会叫人送你去别的国家留学,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学习你所热爱的东西。” 沈艽砰的跪在地上:“我不走,师父,请您收沈艽为徒,教我权谋,人心,我要学习所有容砚曾经学过的。” 刘青玉皱眉:“你学习这些做什么?” “阿砚如今生死未知,我们的前路坎坷,我要成长,我要变强大,有足够能力去解决一切问题,我不能始终做那个躲在人背后哭的小姑娘,我也要保护他。” 她言辞恳切,刘青玉为难了:“可是容砚那小子让我安全把你送出国留学啊,他要是知道我教你这样会生气的。” 沈艽眉眼清丽:“师父,容砚现在面临着危险,黑昼全体沉寂,他没有可用的人了,我要做他手里的刀,我要为他闯出一条属于我们的路来,您不答应我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一直跪着。直到您答应。” 刘青玉被她的执着所感动:“容砚那小子真的没有看错人啊。罢了,我答应你还不成。” 沈艽面上一喜:“多谢师父。” 刘青玉认真了:“不过跟着我学习会很苦的,你能坚持?” “我不怕苦,宝剑锋从磨砺出,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刘青玉满意:“好好好啊!”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三年便如白驹过隙一般流逝。 一女子立于直泻而下的瀑布前,目光悠远且沉静的看着疾劲的瀑布。 “你说,这水如此迅疾,它们不过是越过山海,汇入农田,化作养分,它们要是知道它们的宿命,还会如此吗?” 纣雪说:“嗯……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只能说宿命于此了。” 沈艽轻笑了一声:“是啊,宿命,那如今,我也要去行使我的宿命了。”她叹息一声看向远方,眼中划过思念,三年了,你可还好。 此时的她已经和三年前大为不同,她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多了成熟和历练过后的沉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小姑娘了。 “我叫你的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纣雪恭敬道:“小姐,一切准备就绪,两个小时后,我们将去往z国。” “嗯,那走。” 纣雪问:“那不去和那位告别了吗?” 沈艽摇头:“师父不肯见我。” 纣雪心里叹气,也是,把从前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冷厉沉稳的女人,他大概是愧对主上的嘱托。 第178章 奇特的拍卖会 z国边境。 夜幕来临,华灯初上,z国最大的拍卖行门前若市,热闹非凡。 所有上流社会人士都来观今晚的拍卖。 沈艽赫然在内,她一袭黑色收腰晚礼服,绝美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旁边的纣雪拿出一张烫金色请柬。 门卫一看,瞬间变得恭敬无比:“竟然是白昼的当家人,快请。” 沈艽目不斜视的进了场内。 附近听到的人交头接耳:“什么?她就是白昼的幕后之人,一个女的?” 也有人疑问:“什么是白昼啊?很厉害吗?” “你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白昼是最近两年突然兴起的一股势力,不知道从哪里兴起,白昼的势力穿插于政治,金融,商业,医疗,可谓是难掩的势头正足啊,不少势力都想要巴结,但奈何这背后之人从不露面,他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你们可曾听说过黑昼?” “听说过啊,就是那个容家三少的势力。” “对,昔日的容家三少何等强大,他手里的黑昼更是一只精英势力,三年前,容三少身染恶疾,药石无医,卧病不起,这黑昼也慢慢沉寂了, 要说这黑昼是夕阳没落,那白昼就是冉冉新星。” 有人唏嘘:“原来如此啊,不过我还听说这白昼和黑昼视为死敌呢,据说这白昼的名字还是故意根据黑昼起的呢。” “唉,可惜那天之骄子容砚了,要是现在还在,不知道他手里的黑昼和此女的白昼哪个更胜一筹了。” 他们的话落到了纣雪的耳朵里,纣雪嫌弃的撇撇嘴:“这些人说的就好像他们都知道真相一样,真是说瞎话不要钱。” 沈艽跟着服务员往自己的专属席位走去:“知道是瞎话你还听。” 沈艽跟服务生往指定席位走去,突然,她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难道是她看错了? 纣雪也跟着回头:“您在看什么呢?” 沈艽:“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入座。” 与此同时,刚过转弯处的夜钰停住了脚步。 身边的人问:“怎么了?” 夜钰摇了摇头,他真是魔怔了,竟然会觉得刚刚路过的人像是她。 怎么可能? “右鬼差,据可靠消息,修罗之子很有可能出现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主人的命令是务必拿下。”身边人提醒。 “嗯,知道了。” 沈艽也刚刚入席:“怎么样?消息可靠吗?” 纣雪:“应该错不了,修罗之子会作为压轴出场。” 随着一件又一件珍贵的拍品,场上到了一个白热化阶段。 主持人道:“各位来宾,下面是我们本场的压轴品,修罗之子。” 场面一片沸腾。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由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出现。 笼子里有一个人,他的四肢被足足婴儿手臂粗的铁链钳制。 观众席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这就是修罗之子吗?长这么瘦弱?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吗?” “就是啊,不是说修罗之子是被上天诅咒过的吗?他的血脉富有修罗之力,有以一敌百的功效吗?” 沈艽也打量着笼子里的人,那是一个孱弱的少年,年岁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他的头一直低着,沈艽看不清面容便也没了兴致,刚准备收回视线,笼子里的少年突然抬头了,他的目光和沈艽直直对上。 沈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双泛着灰蓝色的异域眸色,本是很漂亮的眸子,但此刻,他眼里的寒气,仇恨,如同恶狼的眼神般,仿佛他只要出笼,下一秒就能狠狠地撕碎在场的所有人。 纣雪被他这个眼神看的也不舒服:“小姐,我们真的要得到他吗?他看起来不好控制啊。” “不好控制不也被控制起来了吗?”沈艽喝了一口热茶:“先看看,今晚来这里的人,不大多都是为他来的吗?” 很快开始叫价了,叫价金额一瞬间飙至五千万,纣雪不平:“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竟然能被叫卖到五千万?” “一个亿。” 听到这道熟悉的男声,沈艽蓦的抬头:“是夜钰。” 纣雪:“能确定吗?他不是被关在夜家了吗?” “只怕这几年夜家也出现了不小的变故。” “一亿五千万!” 又是一道女声。 沈艽瞬间觉得刚喝进嘴的茶也不香了,难道又是一个老熟人? 外面都是夜钰和这个女人的竞价。 沈艽对着纣雪道:“你出去想办法探查一下现在叫价的这个女人。” 但愿不是她想得出那样。 纣雪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回来:“小姐,我打听到了,她姓苏,来自溟城。好像还有腿疾。” “果然是她。”沈艽心里升起疑问,苏羽笙不是三年前就坐牢了吗?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溟城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外面一直在叫价,沈艽知道是时候了,给了纣雪一个眼神,纣雪立马按下响铃,出声叫价:“三个亿。” 三个亿已经是天价,没有人敢再加价了,包括夜钰,身边人急切:“右鬼差,真的不加价了吗?主人可是说过一定要得到此人啊。” 夜钰冷笑:“把你卖了你觉得你值三个亿吗?他有钱现在就拍,他又没钱,我也没钱,你告诉我,怎么拍 ?” 身边人闭嘴了,他也没有三个亿。 三亿又不是三块钱。 苏羽笙这边也被这个价格吓退了,但是又想到夜轻妩的吩咐只觉头痛,夜轻妩是摆明了要和夜钰较劲,那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拍价啊? 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价的时候。 主持人又说:“各位,想要得到修罗之子除了钱,还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要看修罗之子是否愿意跟随出价最高之人,本次是双向选择,现在就看修罗之子是否愿意跟随?” 修罗之子被缓缓带到了沈艽面前,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每个人的席位上都被一块单向屏风遮挡,他们根本看不到沈艽,更加期待情况了。 第178章 奇特的拍卖会 z国边境。 夜幕来临,华灯初上,z国最大的拍卖行门前若市,热闹非凡。 所有上流社会人士都来观今晚的拍卖。 沈艽赫然在内,她一袭黑色收腰晚礼服,绝美的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旁边的纣雪拿出一张烫金色请柬。 门卫一看,瞬间变得恭敬无比:“竟然是白昼的当家人,快请。” 沈艽目不斜视的进了场内。 附近听到的人交头接耳:“什么?她就是白昼的幕后之人,一个女的?” 也有人疑问:“什么是白昼啊?很厉害吗?” “你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白昼是最近两年突然兴起的一股势力,不知道从哪里兴起,白昼的势力穿插于政治,金融,商业,医疗,可谓是难掩的势头正足啊,不少势力都想要巴结,但奈何这背后之人从不露面,他们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你们可曾听说过黑昼?” “听说过啊,就是那个容家三少的势力。” “对,昔日的容家三少何等强大,他手里的黑昼更是一只精英势力,三年前,容三少身染恶疾,药石无医,卧病不起,这黑昼也慢慢沉寂了, 要说这黑昼是夕阳没落,那白昼就是冉冉新星。” 有人唏嘘:“原来如此啊,不过我还听说这白昼和黑昼视为死敌呢,据说这白昼的名字还是故意根据黑昼起的呢。” “唉,可惜那天之骄子容砚了,要是现在还在,不知道他手里的黑昼和此女的白昼哪个更胜一筹了。” 他们的话落到了纣雪的耳朵里,纣雪嫌弃的撇撇嘴:“这些人说的就好像他们都知道真相一样,真是说瞎话不要钱。” 沈艽跟着服务员往自己的专属席位走去:“知道是瞎话你还听。” 沈艽跟服务生往指定席位走去,突然,她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难道是她看错了? 纣雪也跟着回头:“您在看什么呢?” 沈艽:“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入座。” 与此同时,刚过转弯处的夜钰停住了脚步。 身边的人问:“怎么了?” 夜钰摇了摇头,他真是魔怔了,竟然会觉得刚刚路过的人像是她。 怎么可能? “右鬼差,据可靠消息,修罗之子很有可能出现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主人的命令是务必拿下。”身边人提醒。 “嗯,知道了。” 沈艽也刚刚入席:“怎么样?消息可靠吗?” 纣雪:“应该错不了,修罗之子会作为压轴出场。” 随着一件又一件珍贵的拍品,场上到了一个白热化阶段。 主持人道:“各位来宾,下面是我们本场的压轴品,修罗之子。” 场面一片沸腾。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由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出现。 笼子里有一个人,他的四肢被足足婴儿手臂粗的铁链钳制。 观众席上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这就是修罗之子吗?长这么瘦弱?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吗?” “就是啊,不是说修罗之子是被上天诅咒过的吗?他的血脉富有修罗之力,有以一敌百的功效吗?” 沈艽也打量着笼子里的人,那是一个孱弱的少年,年岁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可以用平平无奇来形容,他的头一直低着,沈艽看不清面容便也没了兴致,刚准备收回视线,笼子里的少年突然抬头了,他的目光和沈艽直直对上。 沈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双泛着灰蓝色的异域眸色,本是很漂亮的眸子,但此刻,他眼里的寒气,仇恨,如同恶狼的眼神般,仿佛他只要出笼,下一秒就能狠狠地撕碎在场的所有人。 纣雪被他这个眼神看的也不舒服:“小姐,我们真的要得到他吗?他看起来不好控制啊。” “不好控制不也被控制起来了吗?”沈艽喝了一口热茶:“先看看,今晚来这里的人,不大多都是为他来的吗?” 很快开始叫价了,叫价金额一瞬间飙至五千万,纣雪不平:“就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竟然能被叫卖到五千万?” “一个亿。” 听到这道熟悉的男声,沈艽蓦的抬头:“是夜钰。” 纣雪:“能确定吗?他不是被关在夜家了吗?” “只怕这几年夜家也出现了不小的变故。” “一亿五千万!” 又是一道女声。 沈艽瞬间觉得刚喝进嘴的茶也不香了,难道又是一个老熟人? 外面都是夜钰和这个女人的竞价。 沈艽对着纣雪道:“你出去想办法探查一下现在叫价的这个女人。” 但愿不是她想得出那样。 纣雪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儿就回来:“小姐,我打听到了,她姓苏,来自溟城。好像还有腿疾。” “果然是她。”沈艽心里升起疑问,苏羽笙不是三年前就坐牢了吗?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溟城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外面一直在叫价,沈艽知道是时候了,给了纣雪一个眼神,纣雪立马按下响铃,出声叫价:“三个亿。” 三个亿已经是天价,没有人敢再加价了,包括夜钰,身边人急切:“右鬼差,真的不加价了吗?主人可是说过一定要得到此人啊。” 夜钰冷笑:“把你卖了你觉得你值三个亿吗?他有钱现在就拍,他又没钱,我也没钱,你告诉我,怎么拍 ?” 身边人闭嘴了,他也没有三个亿。 三亿又不是三块钱。 苏羽笙这边也被这个价格吓退了,但是又想到夜轻妩的吩咐只觉头痛,夜轻妩是摆明了要和夜钰较劲,那究竟还要不要继续拍价啊? 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价的时候。 主持人又说:“各位,想要得到修罗之子除了钱,还有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要看修罗之子是否愿意跟随出价最高之人,本次是双向选择,现在就看修罗之子是否愿意跟随?” 修罗之子被缓缓带到了沈艽面前,所有人都看了过去,每个人的席位上都被一块单向屏风遮挡,他们根本看不到沈艽,更加期待情况了。 第179章 和修罗之子达成合作 修罗之子被带到了沈艽面前,刚刚已经看过一眼了,沈艽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怕这修罗之子不会轻易选择自己。 纣雪拿出一根棒棒糖诱惑:“你要是跟了我们,每天都有糖吃哦。” 修罗之子戴手链的手接过棒棒糖,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吃,结果,下一刻,他直接把棒棒糖摔在了地上,还用脚碾碎了,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 沈艽没眼看,也不意外,真要能用糖哄骗的,也不叫修罗之子了。 纣雪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工作人员催促的推了修罗之子一把:“快点选。” 修罗之子面带凶光的看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啪的一鞭子就抽上了他瘦弱的躯体:“你敢不听话?” 沈艽皱起了眉头。 另一个工作人员解释:“修罗之子血脉之力强大,寻常铁链根本奈何不了他,我们用的是特制的铁链,只要戴着铁链,他就手无缚鸡之力。” 说着又是一鞭子。 “行了。”沈艽冷冷呵斥。 工作人员这才罢手。 轮到修罗之子做选择了,沈艽本来没抱希望他能选自己,谁知,眼前的少年指向了她。 “你确定要选她?” 少年舔舔嘴角点头,顺带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主持人在大厅喊:“交易成功,恭喜白昼之主竞拍成功。” 大家又议论了起来:“要我说还得是这白昼之主啊,不但有钱,就连修罗之子都选她为主。” 夜钰伸了个懒腰:“听到了,是白昼,这个势力我们回去也好交差,不是我们不行,是白昼太厉害。” 同时,苏羽笙也准备撤了,“我们没有拍到,夜钰也没有成功,大小姐应该不会生气了。” 沈艽看着站在原地的修罗之子,手里把玩着控制他铁链的钥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我?” 少年勾勾唇角:“你很有趣。” 没想到他会说话,声音还很清丽。 沈艽:“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笑的讥讽:“比起他们对我贪婪的眼神,你的眼神还能勉强让我接受。” 沈艽双臂环胸:“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把你身上的铁链解开,你会做什么?” 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的是毁天灭地的恨意:“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我?” 少年诡异道:“是!” 沈艽哂笑:“你倒是诚实,不过我记得你们修罗一族最重诚信,只要你认我为主,你就不会杀我了。” 少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血腥:“你知道的还挺多。” 沈艽悠悠的品着热茶:“你就是用你的假忠诚骗得你的前几位主人替你开了锁链,最后被你反杀的。只有让修罗主人是心悦诚服的,他们才不会对主人下手。” 少年:“不错。” 沈艽点点头:“跟我做个交易,你跟我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听我号令,三个月之后,我放你自由,也不用你认主,我们就当是合作。” 修罗之子有些怀疑:“当真?你花了三个亿就只是要我帮你三个月?你难道没听过我的传闻吗?” “听过,那又怎样?” 沈艽面上有讽意,说起来这修罗族和她还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修罗之子的血有很神奇的功效,所以很多人其实是奔着这种神奇的血液来的。 面对这种说法,沈艽只能说两个字:傻逼。 她已经深受这种恶心的说法二十多年了。 她面无表情:“我们只是合作,其余之外你身体上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感兴趣。你同意吗?你同意之后我会打开你的铁链。” 修罗之子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最后点了头。 “纣雪,打开他的铁链。” 纣雪大惊:“小姐,万一他是假承诺呢,要是打开他的铁链死的第一个就是我们。” “去。” 纣雪防备的看着他,不情愿的打开了他的锁链。 修罗之子被解开了禁锢,看了她们一眼就离开了。 纣雪正要出门追,被沈艽阻拦了:“他会回来的。” 当晚,沈艽入住了拍卖会附近的酒店,就在她沐浴过后准备入睡的时候,就听到窗户边的动静,下一秒,她脸色难看,只见她的窗户上翻进来一个人,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少年吹了声口哨:“呦,要睡了啊。是不是再早一点的话我就能看到不该看的。” 沈艽抬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他飞了过去:“滚!” 少年敏锐的一躲:“这就叫我滚了,你就不好奇我去干什么去了?” “除了报仇我想不到别的了。” 少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女人了。”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艽反唇相讥。 少年摸摸头:“你有没有想杀的人,我帮你处理掉,就当是我们合作的开门红了。” 沈艽想了想:“不用杀,但是帮我给两个人找点麻烦。” “行。对了,我叫九殇。” 当晚,z国边境就出了好几件大事,先是拍卖行有两名员工惨遭虐杀,四肢被硬生生的撕碎了,死状极其惨烈。 纣雪和沈艽吐槽:“听说法医检测,是人力把四肢从躯体生生的扯下,好残忍的。” 沈艽吃着早餐:“倒是没想到,他那么狠。不愧是修罗之子。” 纣雪张大了嘴:“是他?” 沈艽猜的没错,遭受虐杀的正是那几个鞭打九殇的人。 至于另外几件大事就很有趣了,据说有一位姓夜的客人正驱车走着夜路,突然路边一棵树倒了,挡住了车子行驶的去路。 这位夜先生就下去看情况,结果被人套了麻袋拖在了角落一顿拳打脚踢,据说歹人下手极重,倒霉的夜先生断了好几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是一位来自溟城的苏女士,也是在走夜路的情况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竟然朝着旧城区的一处茅厕撞去,最后的最后,就是连人带车以及漫天落下的屎尿混杂…… 沈艽听着纣雪这些碎碎念,难得的露出了笑意,这九殇干事还挺利落漂亮的,夜钰和苏羽笙也算是她的老仇人了,再见面她总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这就当是开门红了。 第179章 和修罗之子达成合作 修罗之子被带到了沈艽面前,刚刚已经看过一眼了,沈艽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只怕这修罗之子不会轻易选择自己。 纣雪拿出一根棒棒糖诱惑:“你要是跟了我们,每天都有糖吃哦。” 修罗之子戴手链的手接过棒棒糖,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吃,结果,下一刻,他直接把棒棒糖摔在了地上,还用脚碾碎了,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 沈艽没眼看,也不意外,真要能用糖哄骗的,也不叫修罗之子了。 纣雪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工作人员催促的推了修罗之子一把:“快点选。” 修罗之子面带凶光的看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啪的一鞭子就抽上了他瘦弱的躯体:“你敢不听话?” 沈艽皱起了眉头。 另一个工作人员解释:“修罗之子血脉之力强大,寻常铁链根本奈何不了他,我们用的是特制的铁链,只要戴着铁链,他就手无缚鸡之力。” 说着又是一鞭子。 “行了。”沈艽冷冷呵斥。 工作人员这才罢手。 轮到修罗之子做选择了,沈艽本来没抱希望他能选自己,谁知,眼前的少年指向了她。 “你确定要选她?” 少年舔舔嘴角点头,顺带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主持人在大厅喊:“交易成功,恭喜白昼之主竞拍成功。” 大家又议论了起来:“要我说还得是这白昼之主啊,不但有钱,就连修罗之子都选她为主。” 夜钰伸了个懒腰:“听到了,是白昼,这个势力我们回去也好交差,不是我们不行,是白昼太厉害。” 同时,苏羽笙也准备撤了,“我们没有拍到,夜钰也没有成功,大小姐应该不会生气了。” 沈艽看着站在原地的修罗之子,手里把玩着控制他铁链的钥匙:“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选我?” 少年勾勾唇角:“你很有趣。” 没想到他会说话,声音还很清丽。 沈艽:“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笑的讥讽:“比起他们对我贪婪的眼神,你的眼神还能勉强让我接受。” 沈艽双臂环胸:“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把你身上的铁链解开,你会做什么?” 少年苍白的脸上露出的是毁天灭地的恨意:“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我?” 少年诡异道:“是!” 沈艽哂笑:“你倒是诚实,不过我记得你们修罗一族最重诚信,只要你认我为主,你就不会杀我了。” 少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血腥:“你知道的还挺多。” 沈艽悠悠的品着热茶:“你就是用你的假忠诚骗得你的前几位主人替你开了锁链,最后被你反杀的。只有让修罗主人是心悦诚服的,他们才不会对主人下手。” 少年:“不错。” 沈艽点点头:“跟我做个交易,你跟我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听我号令,三个月之后,我放你自由,也不用你认主,我们就当是合作。” 修罗之子有些怀疑:“当真?你花了三个亿就只是要我帮你三个月?你难道没听过我的传闻吗?” “听过,那又怎样?” 沈艽面上有讽意,说起来这修罗族和她还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修罗之子的血有很神奇的功效,所以很多人其实是奔着这种神奇的血液来的。 面对这种说法,沈艽只能说两个字:傻逼。 她已经深受这种恶心的说法二十多年了。 她面无表情:“我们只是合作,其余之外你身体上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感兴趣。你同意吗?你同意之后我会打开你的铁链。” 修罗之子似乎是在思考她的话,最后点了头。 “纣雪,打开他的铁链。” 纣雪大惊:“小姐,万一他是假承诺呢,要是打开他的铁链死的第一个就是我们。” “去。” 纣雪防备的看着他,不情愿的打开了他的锁链。 修罗之子被解开了禁锢,看了她们一眼就离开了。 纣雪正要出门追,被沈艽阻拦了:“他会回来的。” 当晚,沈艽入住了拍卖会附近的酒店,就在她沐浴过后准备入睡的时候,就听到窗户边的动静,下一秒,她脸色难看,只见她的窗户上翻进来一个人,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 少年吹了声口哨:“呦,要睡了啊。是不是再早一点的话我就能看到不该看的。” 沈艽抬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他飞了过去:“滚!” 少年敏锐的一躲:“这就叫我滚了,你就不好奇我去干什么去了?” “除了报仇我想不到别的了。” 少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个女人了。” “那是你孤陋寡闻。”沈艽反唇相讥。 少年摸摸头:“你有没有想杀的人,我帮你处理掉,就当是我们合作的开门红了。” 沈艽想了想:“不用杀,但是帮我给两个人找点麻烦。” “行。对了,我叫九殇。” 当晚,z国边境就出了好几件大事,先是拍卖行有两名员工惨遭虐杀,四肢被硬生生的撕碎了,死状极其惨烈。 纣雪和沈艽吐槽:“听说法医检测,是人力把四肢从躯体生生的扯下,好残忍的。” 沈艽吃着早餐:“倒是没想到,他那么狠。不愧是修罗之子。” 纣雪张大了嘴:“是他?” 沈艽猜的没错,遭受虐杀的正是那几个鞭打九殇的人。 至于另外几件大事就很有趣了,据说有一位姓夜的客人正驱车走着夜路,突然路边一棵树倒了,挡住了车子行驶的去路。 这位夜先生就下去看情况,结果被人套了麻袋拖在了角落一顿拳打脚踢,据说歹人下手极重,倒霉的夜先生断了好几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是一位来自溟城的苏女士,也是在走夜路的情况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竟然朝着旧城区的一处茅厕撞去,最后的最后,就是连人带车以及漫天落下的屎尿混杂…… 沈艽听着纣雪这些碎碎念,难得的露出了笑意,这九殇干事还挺利落漂亮的,夜钰和苏羽笙也算是她的老仇人了,再见面她总要送他们一份大礼,这就当是开门红了。 第180章 营救秦婉 “小姐,我们今晚是否要去溟城?” 沈艽思衬了一下问:“我们调查的夜轻妩背后之人那条线,查的怎么样了?” “相关线索显示就在z国边境,但是我们再查下去,一切就又了无痕迹了。” “想到了,能在夜轻妩背后操纵这么多年,自然是隐藏极深,再在这里耗太久也没用,今晚动身去白城。” 纣雪:“那我现在去准备。” 夜钰躺在医院里,心里还是对昨天擦肩而过的那个身影心有疑虑:帮我再去查一下昨天拍卖会所有宾客的名单。” 他这次注定是无功而返,此时的沈艽早已坐上了去白城的飞机。 落地白城的那一刻,往日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宫家大火,夜家作孽,以及她那个未成型的孩子都是在这里失去的…… 总有一些事情该了结了。 她们下榻了一家酒店商量晚上的行动方案。 这些年来,夜无锋逐渐不信任夜轻妩,父女俩的矛盾很大,夜轻妩带着她的傀儡军常待溟城,已经不回来了,夜钰又在三年前失踪,如今,夜家再无可用之人,夜无锋更是人到中年,荒淫无度,掏空了身体,经常缠绵于榻。 如今的夜家早已没有三年前的实力了。 最近几天,夜无锋身体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夜家的所有的守卫都集中到了他的身边,也就意味着有空可钻。 当天晚上,正是明月皎皎之时,夜家外围,纣雪提前黑入了夜家的防御系统,夜家上空的高压电流会断电十分钟。 车里。 沈艽嘱咐:“一切小心,一旦遇到危险,立即撤退。” 九殇不耐烦的挠耳朵:“行了行了,啰里嗦的。” 纣雪翻了个白眼:“小姐,他能行吗?跟个瘦鸡似的。” 沈艽笑着抬眼:“你怎么对他怨气这么重?” “哼,就是觉得他徒有虚名。” 他们说话之间,九殇灵活的身影已经从外墙翻了进去。 沈艽无意识的转动着指尖的蓝钻,希望计划能成功。 九殇潜入了夜家,他发现夜家今晚的守卫格外少,如沈艽所说,大多数都被调至了夜无锋身边。 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秦黎的院子,就听到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他烦躁的想把唱戏人的脖子捏断,吵死了。 找寻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他拿出一根别针,三下五除二就把柴房上的锁开了。‘’ 对着里面的人道:“你就是秦婉?” 秦婉被这大半夜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惊呼,九殇提前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我是来救你的。” 秦婉戒备的看着他:“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九殇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又不用你相信。” 秦婉张口又要说话的时候九殇直接一记手刀砍在她脖间。 九殇拍了拍手,这多简单,直接打包扛走。 他扛着秦婉躲过了巡查的守卫,准备去和墙外接应的纣雪汇合。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从背后叫住:“什么人?” 九殇脚步一顿。 就在那人要过来的时候,九殇直接一击:“是你惹不起的人。” 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实力也不俗,迅速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过了几招,楚湘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好对付,但是事关主上夫人,她不能不管。 几个回合之间,楚湘被打的节节败退。 九殇带着秦婉已经不方便了,再磨蹭下去恐怕要引来人了。 他直接打晕了楚湘,左扛一个右扛一个,一起带走。 回来复命的时候,沈艽脸色一沉:“你做了什么?” “她废话太多,被我打晕了。” “你……” 沈艽知道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忍住了怒气。 纣雪却一声惊呼:“纣雨姐?” 沈艽这才看向了被扔到后边的女人,女人清醒的很快,已经坐了起来,这不正是当年救过自己的楚湘嘛。 九殇咂嘴:“这么巧啊,你们认识?” 楚湘醒来也懵了,她看看纣雪,又看看沈艽:“夫……人?” 沈艽:“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也不迟。” 回到酒店,沈艽叫醒了秦婉。 秦婉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看到了沈艽的脸,衲衲的揉揉眼睛:“我这是在做梦吗?” 沈艽好笑:“您见过这么真实的梦吗?” 秦婉泪如泉涌:“艽艽啊,你没死啊,你还在, 太好了,你还活着啊。” 沈艽眼眶也有点模糊:“您瘦了。” 秦婉的身体瘦的吓人,面色更是毫无血色。关键是她的眼神里,有着一股深深的哀伤。 秦婉摇头:“我不苦,让我一直难受的是你,当我得知你……你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沈艽安慰她:“对不起,是我让您担心了。” 秦婉紧紧的拉着沈艽的手,“艽艽,容砚呢?你们是一起来救我的吗?” 沈艽眼睑低垂:“妈,对不起,我……” 秦婉已经猜到了,她抱住了沈艽:“不要说对不起,妈都明白。” 秦婉身体大不如前,用了晚饭就休息了。 沈艽才走出来,纣雪和楚湘在说话,纣雪脸上还有泪痕。 看她出来了,纣雪上前介绍:“小姐,这是纣雨,也是黑昼的人,是主人一手培养,这些年她一直在夜家做卧底。” “我知道。我们见过。”沈艽朝着纣雨笑:“我还一直没有和你道谢呢。” 纣雨神情愧疚:“夫人不必如此,是我无能。” 沈艽知道她在自责当年自己流产的事情。 纣雪已经把她们的事情和纣雨说了,纣雨大概有了思量:“夫人,主上要是知道您现在变成这样了,一定会难受的。” 短短三年,一手创建自己的势力,成功的营救了主上夫人,这其中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沈艽:“我做的也不过是他曾经做过的,他开始创立黑昼的时候不也是一个小孩子,他创立黑昼是为了我,那我便为他创立一个白昼。” “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和九殇对上?” “自从主上宣布全体黑昼沉寂,我就一直没了和黑昼的联系,直到三天前,我收到一封密电,叫我营救主上的母亲。” 第180章 营救秦婉 “小姐,我们今晚是否要去溟城?” 沈艽思衬了一下问:“我们调查的夜轻妩背后之人那条线,查的怎么样了?” “相关线索显示就在z国边境,但是我们再查下去,一切就又了无痕迹了。” “想到了,能在夜轻妩背后操纵这么多年,自然是隐藏极深,再在这里耗太久也没用,今晚动身去白城。” 纣雪:“那我现在去准备。” 夜钰躺在医院里,心里还是对昨天擦肩而过的那个身影心有疑虑:帮我再去查一下昨天拍卖会所有宾客的名单。” 他这次注定是无功而返,此时的沈艽早已坐上了去白城的飞机。 落地白城的那一刻,往日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宫家大火,夜家作孽,以及她那个未成型的孩子都是在这里失去的…… 总有一些事情该了结了。 她们下榻了一家酒店商量晚上的行动方案。 这些年来,夜无锋逐渐不信任夜轻妩,父女俩的矛盾很大,夜轻妩带着她的傀儡军常待溟城,已经不回来了,夜钰又在三年前失踪,如今,夜家再无可用之人,夜无锋更是人到中年,荒淫无度,掏空了身体,经常缠绵于榻。 如今的夜家早已没有三年前的实力了。 最近几天,夜无锋身体到了很糟糕的地步,夜家的所有的守卫都集中到了他的身边,也就意味着有空可钻。 当天晚上,正是明月皎皎之时,夜家外围,纣雪提前黑入了夜家的防御系统,夜家上空的高压电流会断电十分钟。 车里。 沈艽嘱咐:“一切小心,一旦遇到危险,立即撤退。” 九殇不耐烦的挠耳朵:“行了行了,啰里嗦的。” 纣雪翻了个白眼:“小姐,他能行吗?跟个瘦鸡似的。” 沈艽笑着抬眼:“你怎么对他怨气这么重?” “哼,就是觉得他徒有虚名。” 他们说话之间,九殇灵活的身影已经从外墙翻了进去。 沈艽无意识的转动着指尖的蓝钻,希望计划能成功。 九殇潜入了夜家,他发现夜家今晚的守卫格外少,如沈艽所说,大多数都被调至了夜无锋身边。 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秦黎的院子,就听到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他烦躁的想把唱戏人的脖子捏断,吵死了。 找寻了许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他拿出一根别针,三下五除二就把柴房上的锁开了。‘’ 对着里面的人道:“你就是秦婉?” 秦婉被这大半夜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惊呼,九殇提前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我是来救你的。” 秦婉戒备的看着他:“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九殇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又不用你相信。” 秦婉张口又要说话的时候九殇直接一记手刀砍在她脖间。 九殇拍了拍手,这多简单,直接打包扛走。 他扛着秦婉躲过了巡查的守卫,准备去和墙外接应的纣雪汇合。 刚走没几步,就被人从背后叫住:“什么人?” 九殇脚步一顿。 就在那人要过来的时候,九殇直接一击:“是你惹不起的人。” 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实力也不俗,迅速的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过了几招,楚湘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好对付,但是事关主上夫人,她不能不管。 几个回合之间,楚湘被打的节节败退。 九殇带着秦婉已经不方便了,再磨蹭下去恐怕要引来人了。 他直接打晕了楚湘,左扛一个右扛一个,一起带走。 回来复命的时候,沈艽脸色一沉:“你做了什么?” “她废话太多,被我打晕了。” “你……” 沈艽知道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忍住了怒气。 纣雪却一声惊呼:“纣雨姐?” 沈艽这才看向了被扔到后边的女人,女人清醒的很快,已经坐了起来,这不正是当年救过自己的楚湘嘛。 九殇咂嘴:“这么巧啊,你们认识?” 楚湘醒来也懵了,她看看纣雪,又看看沈艽:“夫……人?” 沈艽:“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也不迟。” 回到酒店,沈艽叫醒了秦婉。 秦婉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看到了沈艽的脸,衲衲的揉揉眼睛:“我这是在做梦吗?” 沈艽好笑:“您见过这么真实的梦吗?” 秦婉泪如泉涌:“艽艽啊,你没死啊,你还在, 太好了,你还活着啊。” 沈艽眼眶也有点模糊:“您瘦了。” 秦婉的身体瘦的吓人,面色更是毫无血色。关键是她的眼神里,有着一股深深的哀伤。 秦婉摇头:“我不苦,让我一直难受的是你,当我得知你……你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沈艽安慰她:“对不起,是我让您担心了。” 秦婉紧紧的拉着沈艽的手,“艽艽,容砚呢?你们是一起来救我的吗?” 沈艽眼睑低垂:“妈,对不起,我……” 秦婉已经猜到了,她抱住了沈艽:“不要说对不起,妈都明白。” 秦婉身体大不如前,用了晚饭就休息了。 沈艽才走出来,纣雪和楚湘在说话,纣雪脸上还有泪痕。 看她出来了,纣雪上前介绍:“小姐,这是纣雨,也是黑昼的人,是主人一手培养,这些年她一直在夜家做卧底。” “我知道。我们见过。”沈艽朝着纣雨笑:“我还一直没有和你道谢呢。” 纣雨神情愧疚:“夫人不必如此,是我无能。” 沈艽知道她在自责当年自己流产的事情。 纣雪已经把她们的事情和纣雨说了,纣雨大概有了思量:“夫人,主上要是知道您现在变成这样了,一定会难受的。” 短短三年,一手创建自己的势力,成功的营救了主上夫人,这其中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沈艽:“我做的也不过是他曾经做过的,他开始创立黑昼的时候不也是一个小孩子,他创立黑昼是为了我,那我便为他创立一个白昼。” “对了,你今晚怎么会和九殇对上?” “自从主上宣布全体黑昼沉寂,我就一直没了和黑昼的联系,直到三天前,我收到一封密电,叫我营救主上的母亲。” 第181章 楚恬恬准备退圈 “我其实是抱着怀疑态度的,密电说主上安排好了一切,叫我把秦夫人带出去,可是主上不会这么轻易给我下这种命令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收集夜家的罪证,这也是主上不肯轻易动用我的原因,可是这次,我一旦去救人,身份必定是会暴露。但是那封密电,的确也是只有我主上才会知道的联系方式。” “所以你今晚也是准备去救人?” “没错,万一这真的是主人的安排,我不能坏了主人的大事。” 沈艽:“万一这是个陷阱, 你可会直接暴露的,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死的。” 纣雨淡然一笑,她拉过纣雪的手:“我们云雾雨雪四人,都是主上从路边捡到的小乞丐,主上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时刻做好了为主上而死的准备。” “不!”沈艽郑重的抬头:“你们的命不只是他的,也是你们自己的。” 纣雨吸了吸鼻子:“主上当真没有看错人。” 他们回归了正题,纣雪发出疑问:“那下给纣雨姐的密电究竟是不是真的?主上不是叫黑昼沉寂吗?怎么会又……” 沈艽问一旁打瞌睡的九殇:“你刚在夜家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吗?” “没注意,不过应该没有。” 纣雪:“看来那密电是假的,主上并没有安排人接应你,这是有人在故意试探你。” 纣雨面色很沉:“那也意味着只有我和主上知道的联络方式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主上那边?” 沈艽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下了命令:“现在立刻回溟城。” “纣雨,如今你已经被怀疑了,夜家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再回去做卧底只有死路一条,跟我们走。” 纣雨想了想:“我明白,我已经掌握了夜家大量的犯罪证据,只等主上的召回,没想到您带我提前了。” 纣雪高兴的不行:“太好了,雨姐姐,我们终于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 一架私人飞机伴随着凌晨的薄雾,缓缓没入了云霄。 - 秦黎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就唱戏的功夫,关在柴房的人就不见了。 “你们都是废物吗?一个大活人能凭空不见?” 小蝶:“夫人,要不要禀告家主啊。让家主帮忙寻找。” “绝对不行。”秦黎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囚禁秦婉,一直和夜无锋说的都是被关的是一个犯了错的丫鬟,夜无锋不喜她,也懒得管她。 现在要是告诉了夜无锋,夜无锋一定会追查的。 秦黎也是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先是自己的亲儿子失踪,现在又是这个贱人消失,她都觉得她倒霉死了。 “家主那边应该没走出什么风声。” “没有呢,昨晚家主的病又重了,今天叫了好些医生来家里呢。” 秦黎闪过一丝厌恶:“都病这么重了,居然还不死。” - “楚姐,有个综艺一直在找您,您要考虑一下吗?明晚还有个慈善晚宴……” 楚恬恬厌烦的招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念叨的我头疼。” 经纪人道:“一会我们从后门离开,门口的记者势必很多,你最近新剧要上了,是最受瞩目的焦点。” 楚恬恬哼笑一声,看向窗外:“如今,我都这么出名了,想当年,我还是那个十八线开外不为人知的小女演员。” 终于爬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度,可惜却没有一个再能同她分享喜悦的人了。 “综艺推了,我会在明晚的晚宴上宣布退出演艺圈。” 经纪人大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退圈了。” 经纪人不理解:“楚恬恬,你现在是当红女星,下一个女影帝提名可是有你的,你现在退出,不是自毁前程吗?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我当初一直在娱乐圈里努力,终有一天,我成功了,可是现在,明明成功了,我却并没有感到高兴,我想成功,是想让我身边的家人朋友高兴。” 可是现在,她却感到好孤独,她的父母是为她骄傲了,可是他们的身体却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她的哥哥在医学里奋不顾身,在为朋友忙碌,她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年纪轻轻就…… 如今楚氏需要继承人,楚沐琛为了容砚肯定不能离开医学领域,那就只有她了。 经纪人抱着疑问:“那你有想过你退出了要做什么吗?” 楚恬恬故作轻松:“回去继承家业啊。” 经纪人翻白眼:“你自己想清楚,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别为了别人放弃自己。” 楚恬恬沉默,如果她不放弃自己,那就会是别人去做艰难的选择,不如是她呢。 经纪人看她这个样子也有点心疼,三年前还单纯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长大了明明是好事,但她却令人心疼。 接她们的商务车停在了后门,楚恬恬包裹的严实准备出门,一出门,一只手就伸了出来:“楚小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经纪人:“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 楚恬恬却已经接过了笔。 “你就写,沈艽回来了。” 楚恬恬笔尖一顿,她刷的抬头,看着眼前戴墨镜的女人,她全身都在颤抖,嗓子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闺蜜沈艽回来了。”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楚恬恬猛地上前抱住她:“你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艽好笑:“我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楚恬恬觉得仿佛在做梦,她掐了一把经纪人:“疼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艽给她抹去眼泪:“傻丫头,都是大明星了,还动不动掉眼泪。” 楚恬恬抱住沈艽不放手:“我不能放手,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了。当年也是,我们明明就是普通的一次告别,但是他们却说你死了。” 沈艽:“对不起,恬恬,让你受委屈了。” 楚恬恬凝视着沈艽:“我不委屈,只要你能重新回来就行了。” 第181章 楚恬恬准备退圈 “我其实是抱着怀疑态度的,密电说主上安排好了一切,叫我把秦夫人带出去,可是主上不会这么轻易给我下这种命令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收集夜家的罪证,这也是主上不肯轻易动用我的原因,可是这次,我一旦去救人,身份必定是会暴露。但是那封密电,的确也是只有我主上才会知道的联系方式。” “所以你今晚也是准备去救人?” “没错,万一这真的是主人的安排,我不能坏了主人的大事。” 沈艽:“万一这是个陷阱, 你可会直接暴露的,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死的。” 纣雨淡然一笑,她拉过纣雪的手:“我们云雾雨雪四人,都是主上从路边捡到的小乞丐,主上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时刻做好了为主上而死的准备。” “不!”沈艽郑重的抬头:“你们的命不只是他的,也是你们自己的。” 纣雨吸了吸鼻子:“主上当真没有看错人。” 他们回归了正题,纣雪发出疑问:“那下给纣雨姐的密电究竟是不是真的?主上不是叫黑昼沉寂吗?怎么会又……” 沈艽问一旁打瞌睡的九殇:“你刚在夜家有发现别的什么人吗?” “没注意,不过应该没有。” 纣雪:“看来那密电是假的,主上并没有安排人接应你,这是有人在故意试探你。” 纣雨面色很沉:“那也意味着只有我和主上知道的联络方式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主上那边?” 沈艽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下了命令:“现在立刻回溟城。” “纣雨,如今你已经被怀疑了,夜家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再回去做卧底只有死路一条,跟我们走。” 纣雨想了想:“我明白,我已经掌握了夜家大量的犯罪证据,只等主上的召回,没想到您带我提前了。” 纣雪高兴的不行:“太好了,雨姐姐,我们终于又能一起并肩作战了。” 一架私人飞机伴随着凌晨的薄雾,缓缓没入了云霄。 - 秦黎简直要被气炸了,她就唱戏的功夫,关在柴房的人就不见了。 “你们都是废物吗?一个大活人能凭空不见?” 小蝶:“夫人,要不要禀告家主啊。让家主帮忙寻找。” “绝对不行。”秦黎想也不想的拒绝,她囚禁秦婉,一直和夜无锋说的都是被关的是一个犯了错的丫鬟,夜无锋不喜她,也懒得管她。 现在要是告诉了夜无锋,夜无锋一定会追查的。 秦黎也是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先是自己的亲儿子失踪,现在又是这个贱人消失,她都觉得她倒霉死了。 “家主那边应该没走出什么风声。” “没有呢,昨晚家主的病又重了,今天叫了好些医生来家里呢。” 秦黎闪过一丝厌恶:“都病这么重了,居然还不死。” - “楚姐,有个综艺一直在找您,您要考虑一下吗?明晚还有个慈善晚宴……” 楚恬恬厌烦的招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念叨的我头疼。” 经纪人道:“一会我们从后门离开,门口的记者势必很多,你最近新剧要上了,是最受瞩目的焦点。” 楚恬恬哼笑一声,看向窗外:“如今,我都这么出名了,想当年,我还是那个十八线开外不为人知的小女演员。” 终于爬到了自己想要的高度,可惜却没有一个再能同她分享喜悦的人了。 “综艺推了,我会在明晚的晚宴上宣布退出演艺圈。” 经纪人大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退圈了。” 经纪人不理解:“楚恬恬,你现在是当红女星,下一个女影帝提名可是有你的,你现在退出,不是自毁前程吗?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我当初一直在娱乐圈里努力,终有一天,我成功了,可是现在,明明成功了,我却并没有感到高兴,我想成功,是想让我身边的家人朋友高兴。” 可是现在,她却感到好孤独,她的父母是为她骄傲了,可是他们的身体却也一日不如一日了,她的哥哥在医学里奋不顾身,在为朋友忙碌,她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年纪轻轻就…… 如今楚氏需要继承人,楚沐琛为了容砚肯定不能离开医学领域,那就只有她了。 经纪人抱着疑问:“那你有想过你退出了要做什么吗?” 楚恬恬故作轻松:“回去继承家业啊。” 经纪人翻白眼:“你自己想清楚,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别为了别人放弃自己。” 楚恬恬沉默,如果她不放弃自己,那就会是别人去做艰难的选择,不如是她呢。 经纪人看她这个样子也有点心疼,三年前还单纯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长大了明明是好事,但她却令人心疼。 接她们的商务车停在了后门,楚恬恬包裹的严实准备出门,一出门,一只手就伸了出来:“楚小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经纪人:“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 楚恬恬却已经接过了笔。 “你就写,沈艽回来了。” 楚恬恬笔尖一顿,她刷的抬头,看着眼前戴墨镜的女人,她全身都在颤抖,嗓子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闺蜜沈艽回来了。” 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楚恬恬猛地上前抱住她:“你是真的吗?真的是你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艽好笑:“我这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楚恬恬觉得仿佛在做梦,她掐了一把经纪人:“疼吗?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艽给她抹去眼泪:“傻丫头,都是大明星了,还动不动掉眼泪。” 楚恬恬抱住沈艽不放手:“我不能放手,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了。当年也是,我们明明就是普通的一次告别,但是他们却说你死了。” 沈艽:“对不起,恬恬,让你受委屈了。” 楚恬恬凝视着沈艽:“我不委屈,只要你能重新回来就行了。” 第182章 霍家出事,容砚失踪 “臭艽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沈艽把当年假死 的前因后果和楚恬恬说了,听完以后,楚恬恬用心疼的眼神看她:“艽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没事,你知道沅姐吗?我联系不上她了。” 楚恬恬颜眼色一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沈艽抓住她的胳膊:“是出什么事了对吗?” 楚恬恬:“沅沅姐她……她在军区研究所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了都没有出来,她在军区研究所外界是联系不上她的。” 能在研究所里待一个月不出? “顾母如今怎么样?” “唉,别提了,顾母已经是病入膏肓,沅姐和李肃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就是为了让顾母再无牵挂。” 顾母病入膏肓,顾沅就算再忙也肯定会回家看看,现在却在研究所待了一个月没有出来,研究院肯定是出事了。 楚恬恬又说:“我哥也很久没有回来了,我猜测肯定和容砚有关,毕竟容砚的身体……” 这些年容砚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全靠顾沅和楚沐琛的的特效药在支撑。 后半句楚恬恬不说沈艽也明白。 她说:“恬恬,我现在要去一趟研究所,我先走了。” 楚恬恬拉住她:“艽艽,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啊。” “放心。” 沈艽联系了纣雪一起去军区研究所,她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部队换防,门口的守卫都是生面孔,全都不认识沈艽。 纣雪下车协商:“我们是边防处霍首长的家属,还请让我们进去。” 守卫之间相互看了一眼,颇为怪异道:“你确定是霍首长?” “是啊,怎么了?” “你是他家属你不知道,霍首长上个月就被军事罢免职务了啊。” “你说什么?”沈艽也下车了。 守卫只当她们是来捣乱的:“行了,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你……” 沈艽拦住了纣雪:“先走。” 回到车上,沈艽吩咐:“动用情报小组查一下霍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家掌握着溟城的军事力量多年,怎么会说罢免就罢免。 情报小组来的消息也很快:“小姐,查到了,三年前溟城新来了一个军事委员,处处针对霍家,霍家谨小慎微,一直没有被抓到错处,直到一个月前,突然有人举报当年您被夜诀绑架,霍隽没有上报溟城,擅自带兵在海上搜查,还说他有挑起两城战火的嫌疑。那个军事委员就罢免了霍隽的职务。” “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沈艽皱眉思索:“这分明是刻意针对,而且举报之人对当年之事了解的这么清楚,必定是当事人,恐怕又和夜轻妩脱离不了关系。” 纣雪闪过一丝厌恶:“又是她,我刚顺便打听了,夜轻妩手里有傀儡军,相当于一人有一城的力量,她的手甚至伸到了溟城政府高层,还有溟城实业家的称号,现在在溟城相当的有话语权。” 沈艽神情冰冷:“看来这三年,溟城的变化真的很大。”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去一趟霍家。” - 霍芸芸正在沙发上看书,门铃响了,她去开了门。 一开门,见到来人,她懵了。 沈艽朝着她点了点头。 许兰穿着围裙出来:“芸芸,谁来了?” 下一秒,许兰也懵了。 她们一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揉眼睛。 反应过来的霍芸芸发出尖锐爆鸣声:“沈艽?!!!” 沈艽刚准备说话。 许兰眨了眨眼睛,就跑去把整个家里的窗帘都拉上了。 “现在外面人多眼杂,小心为上。” 沈艽惊,霍家已经到了被人监视的地步吗? 沈艽简短的解释了自己假死的原因,许兰泪流满面:“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好孩子。” “我去了部队,小叔并不在部队,您知道小叔去哪里了吗?” 许兰:“他去公司了。” 许兰很是兴奋:“艽艽,我现在去厨房加菜,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沈艽刚就发现了,现在的霍家连个保姆都没有了,家里冷清恶毒不行,做饭都是许兰亲力亲为了。 “老爷子呢?” “爷爷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我一会儿就要去医院看他。” “严重吗?” “人老了大病小病都出来了,老爷子年轻时候还在战场上留下了不少病根子。” 饭做好了,霍隽也回来了。 见到她的第一瞬间,霍隽的脸上闪过眷恋:“你回来了。” 她瘦了,成熟了,神情远比三年前还要坚韧了。 许兰瞪着眼睛:“喂喂喂,什么意思?你知道沈艽是假死?” 霍隽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霍芸芸凑近沈艽小声道:“当年她以为你真的身死了,怪了霍隽好久,说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 沈艽倒了杯酒敬许兰:“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饭后,沈艽和霍隽单独去了书房。 “究竟怎么回事?容砚呢?” 霍隽唇角还没来的及勾上去就下来了:“多年不见,你第一件事情还是他。” 他转而道:“容砚的确是出事了。相信我被罢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原本我的人一直守着研究所,就在我的人被换掉的时候,容砚也失踪了。顾沅和楚沐琛作为最后接触容砚的人被军区怀疑了,他们被困在了军区。” “失踪?”沈艽大惊:“时间对的这么巧,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看来她的目的就是带走阿砚,所以才会陷害你。” 她不像三年前遇事就慌,现在却是神情镇定,条理清晰,霍隽赞赏的说:“不错,我的人也查到了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 他们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夜轻妩。” 第182章 霍家出事,容砚失踪 “臭艽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沈艽把当年假死 的前因后果和楚恬恬说了,听完以后,楚恬恬用心疼的眼神看她:“艽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我没事,你知道沅姐吗?我联系不上她了。” 楚恬恬颜眼色一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个问题,沈艽抓住她的胳膊:“是出什么事了对吗?” 楚恬恬:“沅沅姐她……她在军区研究所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了都没有出来,她在军区研究所外界是联系不上她的。” 能在研究所里待一个月不出? “顾母如今怎么样?” “唉,别提了,顾母已经是病入膏肓,沅姐和李肃的婚礼定在了下个月,就是为了让顾母再无牵挂。” 顾母病入膏肓,顾沅就算再忙也肯定会回家看看,现在却在研究所待了一个月没有出来,研究院肯定是出事了。 楚恬恬又说:“我哥也很久没有回来了,我猜测肯定和容砚有关,毕竟容砚的身体……” 这些年容砚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全靠顾沅和楚沐琛的的特效药在支撑。 后半句楚恬恬不说沈艽也明白。 她说:“恬恬,我现在要去一趟研究所,我先走了。” 楚恬恬拉住她:“艽艽,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啊。” “放心。” 沈艽联系了纣雪一起去军区研究所,她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部队换防,门口的守卫都是生面孔,全都不认识沈艽。 纣雪下车协商:“我们是边防处霍首长的家属,还请让我们进去。” 守卫之间相互看了一眼,颇为怪异道:“你确定是霍首长?” “是啊,怎么了?” “你是他家属你不知道,霍首长上个月就被军事罢免职务了啊。” “你说什么?”沈艽也下车了。 守卫只当她们是来捣乱的:“行了,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你……” 沈艽拦住了纣雪:“先走。” 回到车上,沈艽吩咐:“动用情报小组查一下霍家究竟发生了什么?”霍家掌握着溟城的军事力量多年,怎么会说罢免就罢免。 情报小组来的消息也很快:“小姐,查到了,三年前溟城新来了一个军事委员,处处针对霍家,霍家谨小慎微,一直没有被抓到错处,直到一个月前,突然有人举报当年您被夜诀绑架,霍隽没有上报溟城,擅自带兵在海上搜查,还说他有挑起两城战火的嫌疑。那个军事委员就罢免了霍隽的职务。” “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沈艽皱眉思索:“这分明是刻意针对,而且举报之人对当年之事了解的这么清楚,必定是当事人,恐怕又和夜轻妩脱离不了关系。” 纣雪闪过一丝厌恶:“又是她,我刚顺便打听了,夜轻妩手里有傀儡军,相当于一人有一城的力量,她的手甚至伸到了溟城政府高层,还有溟城实业家的称号,现在在溟城相当的有话语权。” 沈艽神情冰冷:“看来这三年,溟城的变化真的很大。”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去一趟霍家。” - 霍芸芸正在沙发上看书,门铃响了,她去开了门。 一开门,见到来人,她懵了。 沈艽朝着她点了点头。 许兰穿着围裙出来:“芸芸,谁来了?” 下一秒,许兰也懵了。 她们一起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揉眼睛。 反应过来的霍芸芸发出尖锐爆鸣声:“沈艽?!!!” 沈艽刚准备说话。 许兰眨了眨眼睛,就跑去把整个家里的窗帘都拉上了。 “现在外面人多眼杂,小心为上。” 沈艽惊,霍家已经到了被人监视的地步吗? 沈艽简短的解释了自己假死的原因,许兰泪流满面:“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啊好孩子。” “我去了部队,小叔并不在部队,您知道小叔去哪里了吗?” 许兰:“他去公司了。” 许兰很是兴奋:“艽艽,我现在去厨房加菜,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沈艽刚就发现了,现在的霍家连个保姆都没有了,家里冷清恶毒不行,做饭都是许兰亲力亲为了。 “老爷子呢?” “爷爷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我一会儿就要去医院看他。” “严重吗?” “人老了大病小病都出来了,老爷子年轻时候还在战场上留下了不少病根子。” 饭做好了,霍隽也回来了。 见到她的第一瞬间,霍隽的脸上闪过眷恋:“你回来了。” 她瘦了,成熟了,神情远比三年前还要坚韧了。 许兰瞪着眼睛:“喂喂喂,什么意思?你知道沈艽是假死?” 霍隽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霍芸芸凑近沈艽小声道:“当年她以为你真的身死了,怪了霍隽好久,说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 沈艽倒了杯酒敬许兰:“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饭后,沈艽和霍隽单独去了书房。 “究竟怎么回事?容砚呢?” 霍隽唇角还没来的及勾上去就下来了:“多年不见,你第一件事情还是他。” 他转而道:“容砚的确是出事了。相信我被罢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原本我的人一直守着研究所,就在我的人被换掉的时候,容砚也失踪了。顾沅和楚沐琛作为最后接触容砚的人被军区怀疑了,他们被困在了军区。” “失踪?”沈艽大惊:“时间对的这么巧,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看来她的目的就是带走阿砚,所以才会陷害你。” 她不像三年前遇事就慌,现在却是神情镇定,条理清晰,霍隽赞赏的说:“不错,我的人也查到了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 他们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夜轻妩。” 第183章 容砚被控制 偌大的别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座别墅照映的金碧辉煌。 几根粗大的罗马柱上是着名设计师雕刻的精美繁复花纹延伸至整个柱子上。 夜轻妩身着暴露性感的红色轻纱,神情妖娆的侧躺在沙发上,嘴里吃着男侍卫时不时送来的葡萄,好一番享受。 她目光迷离的盯着那个被绑在罗马柱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暗红色西服,红色把他妖冶,俊美的五官衬托的就像是天外来仙。 他双眼轻阖,头有些低垂。 夜轻妩缓缓坐起了身子,一脚踢开给她按腿的侍卫,光着脚走到男人身边。 手轻轻的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神情闪过爱慕:“容砚,我说过,你一定会是我的。” 她的手爱恋的在男人的面颊上游移,夜轻妩闭住了眼睛,唇缓缓凑上了上去。 “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弄死你。” 一道嘶哑,暗沉的声音响起。 夜轻妩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容砚用恶心的眼神看着她:“滚开,离我远点。” 夜轻妩挡住了他的眼睛:“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男人无声了。 她把手拿下去的时候,只见男人眼睛里黑红交织。 夜轻妩笑:“真不知道顾沅给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压住我的控脑蛊这么久,还能让你清醒片刻。每天和我的蛊毒在你身体里做斗争,很痛苦。” 容砚头痛欲裂,他嘶喊出一个字:“滚!” 夜轻妩也不急,双手环胸等着什么。 几分钟后,男人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黑色已经完全被红色代替。 他又到了傀儡阶段。 顾沅也算有本事,研制出了特效药,虽不能解了控脑蛊,但是却能让容砚有几分钟的清醒。 夜轻妩红唇轻启:“说,说你爱我。” 被绑的男人就像是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她的话:“我爱你。” 夜轻妩满意了,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苏羽笙突然闯了进来:“大小姐——” 夜轻妩恶狠狠的看向她:“没长眼的家伙,谁让你进来的。” 苏羽笙看了眼没有神志的容砚,就知道打扰到夜轻妩的好事了,赶紧求饶:“对不起,大小姐,我是想和您汇报这次寻找修罗之子的事情,修罗之子被白昼的人拿下来。” “白昼?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流帮派,也配和我抢东西?” 夜轻妩回到了沙发上:“夜钰那边呢?” 苏羽笙把她和夜钰都遭到人暗算的事情说了一遍。 夜轻妩:“你也是个蠢的厉害的,连谁暗算的你都不知道,怪不得当年斗不过沈艽。” 这无疑是苏羽笙的雷区,她比任何人都恨沈艽,她都想好怎么这么沈艽的时候,她却先死了。 夜轻妩:“还不滚下去?” 苏羽笙瘸着腿离开了。 夜轻妩看了眼容砚,被这么一打扰,也没了兴致:“带下去,别伤了他。” “是!” 夜晚,夜轻妩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她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身边人回复,一阵炮火连天,夜轻妩的床都塌了。 她身陷床的缝隙里爬不出来:“要死啊,怎么回事?” 紧接着,房顶被人破了一个大洞,碎石落下,硝烟滚滚。 夜轻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意识到出问题的时候想要呼唤傀儡军的时候,发现傀儡军竟然不听使唤了。 从房顶的大洞看去,天空中好几架直升飞机徘徊。 纣雪在飞机上拿着rpg火炮,对着别墅的某一个角落就是一炮:“你丫的,本小姐轰死你。” 别墅被炸的坍塌了一半,夜轻妩狼狈的躲在床下:“来人啊,来人啊。” 有想过来救她的,都被空中的子弹击中。 一阵硝烟弥漫过后。 “咳咳咳……”夜轻妩狼狈的从床下钻出:“究竟是谁?” “是我!” 夜轻妩的头被顶了一把冰凉的手枪。 沈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男人呢?” 夜轻妩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你居然没死!也是,我就说你死的太轻松了。想知道阿砚的下落,你求我啊。” 砰! 沈艽一枪击中了她的脚:“不准你这么叫他!说,人在哪?” 夜轻妩疼的原地哀嚎。 沈艽对着她的另一只脚也开了一枪:“不说?” 夜轻妩疼的面容扭曲:“沈艽,你贱命一条,怎么这么难死呢?早知道你没死,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你。” 砰砰连着两枪,击中了夜轻妩的双手。 夜轻妩疼的快要晕死过去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 沈艽又要开枪,纣雨赶来阻止:“夫人,杀了他就找不到主上了。” 夜轻妩咬牙切齿:“楚湘,果然是你,你就是那个潜伏在我家的卧底。” 纣雨:“你知道的太晚了。” 夜轻妩阴森森的笑:“晚吗?你以为救秦婉的命令是谁发布的?” “果然是你的圈套。” 夜轻妩:“阿……容砚如今已经是我的傀儡人,我说什么,他自然是做什么,你的命令是他亲自发布的哦。” 沈艽没有耐心听她的废话,打了一个响指,纣云押着一个男人进来。 正是夜诀。 “小诀!” 沈艽面不改色的对着夜诀的四肢各一枪。 “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把人给我交出来。” “小诀!”夜轻妩急切的喊道,夜诀被绑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要救,但显然容砚吩咐过,所有的一切黑昼都不准和他汇报,所以她数次问了容砚,容砚也回答不上来。 纣云:“主上当年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夜诀的事情都是我在秘密处理,主上不会过问,也不会知道,你的算盘落空了。” 夜诀是她的亲弟弟,她不能看着夜诀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人,在地下室。” 沈艽吩咐:“看好她。” 她转身去了地下室。 夜轻妩在身后怒喊:“你恐怕不知道,他现在没有神志,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像一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当初的他对我多狠,我就有多折磨他……” 沈艽眼睛血红,充满戾气的眼神让夜轻妩下意识闭了嘴:“别逼我现在杀了你。” 纣雪一脚踹飞她:“臭女人,闭嘴!” 沈艽找了好久,终于,在地下室找到了。 看着床上静静的躺着的一袭红衣的男人,她的心都要碎了。 快到跟前,她的腿软的不成样子。 第183章 容砚被控制 偌大的别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整座别墅照映的金碧辉煌。 几根粗大的罗马柱上是着名设计师雕刻的精美繁复花纹延伸至整个柱子上。 夜轻妩身着暴露性感的红色轻纱,神情妖娆的侧躺在沙发上,嘴里吃着男侍卫时不时送来的葡萄,好一番享受。 她目光迷离的盯着那个被绑在罗马柱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暗红色西服,红色把他妖冶,俊美的五官衬托的就像是天外来仙。 他双眼轻阖,头有些低垂。 夜轻妩缓缓坐起了身子,一脚踢开给她按腿的侍卫,光着脚走到男人身边。 手轻轻的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神情闪过爱慕:“容砚,我说过,你一定会是我的。” 她的手爱恋的在男人的面颊上游移,夜轻妩闭住了眼睛,唇缓缓凑上了上去。 “你,要是敢碰我,我绝对弄死你。” 一道嘶哑,暗沉的声音响起。 夜轻妩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容砚用恶心的眼神看着她:“滚开,离我远点。” 夜轻妩挡住了他的眼睛:“不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男人无声了。 她把手拿下去的时候,只见男人眼睛里黑红交织。 夜轻妩笑:“真不知道顾沅给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压住我的控脑蛊这么久,还能让你清醒片刻。每天和我的蛊毒在你身体里做斗争,很痛苦。” 容砚头痛欲裂,他嘶喊出一个字:“滚!” 夜轻妩也不急,双手环胸等着什么。 几分钟后,男人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黑色已经完全被红色代替。 他又到了傀儡阶段。 顾沅也算有本事,研制出了特效药,虽不能解了控脑蛊,但是却能让容砚有几分钟的清醒。 夜轻妩红唇轻启:“说,说你爱我。” 被绑的男人就像是机器人一般重复着她的话:“我爱你。” 夜轻妩满意了,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苏羽笙突然闯了进来:“大小姐——” 夜轻妩恶狠狠的看向她:“没长眼的家伙,谁让你进来的。” 苏羽笙看了眼没有神志的容砚,就知道打扰到夜轻妩的好事了,赶紧求饶:“对不起,大小姐,我是想和您汇报这次寻找修罗之子的事情,修罗之子被白昼的人拿下来。” “白昼?哼,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流帮派,也配和我抢东西?” 夜轻妩回到了沙发上:“夜钰那边呢?” 苏羽笙把她和夜钰都遭到人暗算的事情说了一遍。 夜轻妩:“你也是个蠢的厉害的,连谁暗算的你都不知道,怪不得当年斗不过沈艽。” 这无疑是苏羽笙的雷区,她比任何人都恨沈艽,她都想好怎么这么沈艽的时候,她却先死了。 夜轻妩:“还不滚下去?” 苏羽笙瘸着腿离开了。 夜轻妩看了眼容砚,被这么一打扰,也没了兴致:“带下去,别伤了他。” “是!” 夜晚,夜轻妩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巨响。 她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身边人回复,一阵炮火连天,夜轻妩的床都塌了。 她身陷床的缝隙里爬不出来:“要死啊,怎么回事?” 紧接着,房顶被人破了一个大洞,碎石落下,硝烟滚滚。 夜轻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意识到出问题的时候想要呼唤傀儡军的时候,发现傀儡军竟然不听使唤了。 从房顶的大洞看去,天空中好几架直升飞机徘徊。 纣雪在飞机上拿着rpg火炮,对着别墅的某一个角落就是一炮:“你丫的,本小姐轰死你。” 别墅被炸的坍塌了一半,夜轻妩狼狈的躲在床下:“来人啊,来人啊。” 有想过来救她的,都被空中的子弹击中。 一阵硝烟弥漫过后。 “咳咳咳……”夜轻妩狼狈的从床下钻出:“究竟是谁?” “是我!” 夜轻妩的头被顶了一把冰凉的手枪。 沈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男人呢?” 夜轻妩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就是哈哈大笑:“你居然没死!也是,我就说你死的太轻松了。想知道阿砚的下落,你求我啊。” 砰! 沈艽一枪击中了她的脚:“不准你这么叫他!说,人在哪?” 夜轻妩疼的原地哀嚎。 沈艽对着她的另一只脚也开了一枪:“不说?” 夜轻妩疼的面容扭曲:“沈艽,你贱命一条,怎么这么难死呢?早知道你没死,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死你。” 砰砰连着两枪,击中了夜轻妩的双手。 夜轻妩疼的快要晕死过去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 沈艽又要开枪,纣雨赶来阻止:“夫人,杀了他就找不到主上了。” 夜轻妩咬牙切齿:“楚湘,果然是你,你就是那个潜伏在我家的卧底。” 纣雨:“你知道的太晚了。” 夜轻妩阴森森的笑:“晚吗?你以为救秦婉的命令是谁发布的?” “果然是你的圈套。” 夜轻妩:“阿……容砚如今已经是我的傀儡人,我说什么,他自然是做什么,你的命令是他亲自发布的哦。” 沈艽没有耐心听她的废话,打了一个响指,纣云押着一个男人进来。 正是夜诀。 “小诀!” 沈艽面不改色的对着夜诀的四肢各一枪。 “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把人给我交出来。” “小诀!”夜轻妩急切的喊道,夜诀被绑的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要救,但显然容砚吩咐过,所有的一切黑昼都不准和他汇报,所以她数次问了容砚,容砚也回答不上来。 纣云:“主上当年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夜诀的事情都是我在秘密处理,主上不会过问,也不会知道,你的算盘落空了。” 夜诀是她的亲弟弟,她不能看着夜诀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人,在地下室。” 沈艽吩咐:“看好她。” 她转身去了地下室。 夜轻妩在身后怒喊:“你恐怕不知道,他现在没有神志,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像一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当初的他对我多狠,我就有多折磨他……” 沈艽眼睛血红,充满戾气的眼神让夜轻妩下意识闭了嘴:“别逼我现在杀了你。” 纣雪一脚踹飞她:“臭女人,闭嘴!” 沈艽找了好久,终于,在地下室找到了。 看着床上静静的躺着的一袭红衣的男人,她的心都要碎了。 快到跟前,她的腿软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