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柯学白月光贴贴手册》 第1章 辉夜姬鹤月 3月的东大已经开始被清浅渐次的樱花熏染,伴随着浓厚的学术氛围,构成了这座顶尖学府独特的画卷。 法学部的氛围向来严肃,这几天难得有些躁动,不少向来沉稳的天之骄子都捏着手机用力敲字,那架势,似乎要将手机敲出火花来。 授课的教授也察觉到这几日同学们的异常,下课时忍不住咳了咳,将教案合上,一板一眼道,“最近黑泽同学的事想必你们多多少少都听说了一些。” 话落,教室内掀起讨论声。 “呜呜呜黑泽学姐的压力太大了,听说最近有不少媒体都在蹲她。” “我听说昨天黑泽学姐被堵在一家咖喱店门口了,还好有工学部的同学跟着,不然还不知道她会被那些黑心的媒体怎么欺负。” “太可怕了,学姐太危险了。” 深肤金发的青年将这些讨论尽收耳中,紫灰色的眸缓缓被疑问覆盖,他转头看向身侧的猫眼幼驯染,看到了对方同样茫然的表情。 还不等他询问周围的同学,教授就先敲了敲讲台,“好了,知道你们对于这个案子有不少见解,你们是东大法学部的学生,要知道什么情况下该做什么事。” “黑泽同学这个案子已经让她顶了很久的压力,你们要做的就是不要给她拖后腿,如果有人来打听,记住不要乱说,也不要向外人透露她的行踪。” 众人目送着教授离开教室,降谷零这才找到机会问后座的同学,对方却只甩给他一个链接。 降谷零:“???” 他感觉头顶冒出一圈问号。 诸伏景光摇头失笑,点开链接, 他与降谷零上周跟着组员去京都为课题做调研,今天才返校,对最近的事确实是不了解。 链接是校内论坛的一个帖子,讨论的条数已经上万,诸伏景光拉到最上面,点开楼主的发帖。 【工学部黑泽绫花起诉星川和】 才看了一行,他的目光便被“星川”这个姓氏攫取。 诸伏景光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幼驯染,却见他浑身紧绷着,手背上青筋凸起,呼吸渐重。 这时,后座已经收拾好课本,起身离开前轻轻拍了拍降谷零的右肩,安慰道,“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很生气,安心,这个案子的结果显而易见,黑泽学姐肯定会胜诉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说罢,他就背着单肩包离开了。 见降谷零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诸伏景光叹息一声,低头继续看帖子。 楼主是法学部大四的一位学姐,条理清晰地描述了这个案件,诸伏景光很快梳理出案件的始末。 十年前,着名画家星川纱织一家在京都旅游时游轮爆炸,星川纱织与其女当场身亡,丈夫星川和断了一条腿捡回一条命,这件事后来被定性为意外事件。 十年后的如今,星川纱织的女儿星川鹤月现身,带着完整的证据起诉星川和,列出其包括谋杀罪在内的多条罪行。 而东大工学部的大四学生黑泽绫花,便是这位星川鹤月。 诸伏景光将楼主的帖子浏览完,用力闭了闭眼,忍不住望向身侧始终一言不发的降谷零,担忧道,“zero?” 降谷零放下手机,呼吸沉重,目光微空,没有焦距,整个人呈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hiro……” 降谷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攥紧双拳,每个字都像是被他咬开了,“是suki,是她……” 他眼底漫上红血丝,“是我的suki,她还活着。” 还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 “zero,冷静点!你现在没有呼吸!” 诸伏景光急忙轻拍降谷零的脊背,沉声开口,“zero,冷静下来。” 降谷零猛地回过神,脱力般靠在后座,大口地呼吸,额际覆上薄汗。 诸伏景光收拾好两人的书包,拉上已经思绪停滞的幼驯染,赶往下一节课的教室,提议道,“我们下午没课,社团请假,去工学部见黑泽……星川学姐。” 黑泽绫花上周已经完成了改名事宜,现在应该叫星川学姐了。 降谷零平复好情绪,这才接过自己的课本,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hiro。” 诸伏景光看着他这要哭不哭的表情,忍不住叹息,“zero,她还在,这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不是吗?” 降谷零翻开课本,认真点头,“是啊,这是一个好消息。” 这十年他经常梦到suki,她哭着向他求救,哭着说她好疼好害怕,泪水与血珠浸透她的黑发与裙摆,黑暗一点点将她拖住,将她拽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他却始终触碰不到她。 suki是他遗失的月,是他无力的曾经,是他这十年独自坚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更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一个念想。 好在,这不是一个妄念。 因着心里装着事情,这节课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下课后两人没有去吃午饭,直接赶往工学部的校区。 眼看着降谷零又开始紧张起来,诸伏景光有意开口缓和气氛,“星川学姐很优秀呢,zero,听说上个月的竞赛她以高分冲进决赛,之后她就要去美国参加决赛了。” “我听一个学长说,这次星川学姐肯定又是去进货的。” 闻言,降谷零神色稍稍放松,唇角的弧度莫名带着些骄傲,“suki从小就很聪明。” 他们对“黑泽绫花”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尽管不是那种特别热衷于混迹论坛的性格,还是会多多少少听说这位学姐的传奇事迹。 黑泽绫花,来自神奈川的一家福利院,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以绝对碾压的成绩一路跳级,13岁时又以远超第二名的妖孽分数进入东大工学部。 进入东大后,这位天才又是一路高歌猛进,课业全a,手握专利,参加不少竞赛都是神级的高光秀,获得一个又一个第一名奖杯或奖牌,每次需要组队时她的组员位置总是供不应求。 大家已经习惯了她的天赋,因为每次获胜时的领奖姿态都极为淡定,黑泽绫花每次竞赛都被同学们戏称去“进货”—— 进货奖杯奖牌。 现在她已经大四,据说已经收到了麻省理工的邀请,明年将去美国读研。 除开她惊艳的天赋与令人仰望的成就,黑泽绫花那幅月貌花容也是惊艳的存在。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有见过黑泽绫花,那个帖子里楼主只放了她的一张领奖的照片镇楼。 乌发如云,细眉弯弯,眼眸含星,穿着普通的衬衫配格裙,手握奖杯对着镜头微笑,头顶的灯光落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柔和的纱,宛如漫画中天使的圣光,隔着屏幕都能让人心跳乍起。 这样柔,这样清,这样动人心魄的美。 诸伏景光不由得想起之前在兄长的藏书中曾读过的古文: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黑泽绫花的美并不具有攻击性,而是那种如月辉般的澄澈柔和,私下里不少同学都称她为“东大辉夜姬”。 很中二的称呼,却也合情合理。 这次黑泽学姐请的律师是东大法学部毕业的妃英理,据说法学部不少大四的学长学姐组织了“辉夜姬保护计划”,自发地为黑泽学姐梳理证据,还主动去调研星川和的其他违法行为,力求让他进去就出不来。 啊不,现在应该叫星川学姐了。 思索间,身边的降谷零叹息道,“早知道平时多关注一些校内的事,早点见到suki的样子,这样就能早点和她相认了。” 早点和suki相认,就能陪她一起面对起诉生父的巨大的舆论压力与刁难。 十年不见,suki幼时稚嫩的眉眼长开,是他想象中的长大的suki。 她还是那样好看,像月亮。 知道幼驯染又在钻牛角尖,诸伏景光又开始安抚他,“zero,过分沉溺在过去不是你的性格,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今后怎么保护星川学姐,让她开心。” 踏入工学部的校区,与法学部截然不同的工科氛围扑面而来,许是最近来堵人的人太多,工学部的同学对于外来者很是戒备,确定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确实是法学部的同学后,检查了二人的学生证,这才给他们指路。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实验室,降谷零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复又攥紧,指甲在掌心压出明显的指印。 “你们找黑泽?她现在不在,他们小组去实地调研了。” 实验室中,一名同学从一众机械中探出脑袋,“有什么事情吗?可以等一等,我们组和黑泽那一组今天有课题汇报,他们估计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说着,他又晃了晃脑袋,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些,“啊,现在该叫星川,我这个记性。” 降谷零根本不想等,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星川鹤月。 正要问今天鹤月的调研地点,却是被一阵杂乱的脚步打断。 来人握着手机,身上的无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护目镜被推至头顶,口罩拉开一边,来不及平复呼吸,急忙大声道,“星川和上井失踪了!” “!!!” 一时间,实验室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 “可恶,又是哪个黑心的要伤害星川?” “快快,把终端仪表连上!” “我会开车,我去实地配合警察!” “我也可以!” “啊啊啊啊我们星川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又要生病了。” “闭上你的嘴,我可一点都不想让她当美强惨啊!” 一片混乱中,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上了一位名叫小林何彦的同学的车。 第2章 营救 星川鹤月小组选的调研与实践地点距离东大并不远,是一处面积较大的公园,人流量适中,摆放实验仪器也不会很突兀。 因为最近情况特殊,外出时小组成员从不让鹤月落单,就连去洗手间都有同组的女生上井陪同,其余男生守在洗手间外。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出事了,连带着上井也一同失踪。 二人失踪的地方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商场,降谷零几人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到了,证物袋中有几根头发,断掉的手链和几颗珍珠。 降谷零走入洗手间,在大开的窗户上找到了几根木屑,他在窗前站定,观察窗外的情况,脑中飞速分析可能的几种情形。 两人是在洗手间失踪的,守在门口的同组同学并没有看到人出来,那就只能是有人提前在洗手间潜伏,将鹤月与上井带走。 几名同学都没有听到什么可疑的声音,说明两人一进去就失去了声音。 鹤月肯定挣扎过,那条手链断了,珍珠都散了。 那为什么外面的同学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呢? 肯定有声音的,只是被别的声音掩盖了。 降谷零皱眉,看向一旁坏掉的水箱。 这次来的警察是搜查一课的毛利小五郎,鹤月的律师妃英理也在,身边还跟着两个小萝卜头,应该是听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小男孩正蹲在洗手间内仔细查看,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贴在地面。 毛利小五郎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地点,让几人赶去查看,“不出意外是星川和的手下做的,马上就要开庭了,还不死心。” 妃英理对星川和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此刻的表情很是难看,“怕是不知,必须尽快找到鹤月。” 星川和这几年干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不少,与他合作的也有一些极道组织与黑手党,这次鹤月没有留手,更别说还有东大法学部那些后盾,证据很是详细,自然会牵连出一些人员。 这时,又是几辆车在不远处停下,走出来一队穿着西服的人,为首的一人很快走到毛利小五郎面前出示了证件,“警察厅森尾元司,根据管理官的命令,营救星川鹤月同学接下来由公安负责,还请警视厅各部门配合。” “怎么公安也来了。” 毛利小五郎皱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旁的小林何彦打断,“实验室终端接收到了星川身上发信装置发出的信号!” 说着,他取出带过来的笔记本,将远程连上实验室显示器,将手机开了外放,“吉野,我远程连一下。” 手机那端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好。” 森尾元司低头,屏幕上是不同线条色块组成的地图,两个红色的点被重点标出,一个静止,一个还在移动。 “怎么有两个?” 吉野点开其中一点的详细位置,放大,“一个是上井,一个星川。” 小林何彦补了一嘴,“这是星川的新成果,最近我们都在帮忙测试,所以身上都带着信号装置,终端在实验室。” 毛利小五郎这时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时表情更差了,“上井已经找到了,人还在昏迷,已经送去医院了。” “她身上贴了张纸板,上面写的是……” 说着,毛利小五郎将手机上的图片放到森尾元司面前。 【如果今天七点之前不放了春野又香,星川鹤月就会变成一场烟花。】 妃英理解释道,“春野又香是星川和后来娶的妻子,鹤月提供的证据证明春野又香有过罪行,目前被关在看守所等开庭。” 小林何彦这时开了口,“星川的信号器停下了。” 有两种可能,一是星川鹤月停下了,二是犯人发现了信号器。 森尾元司看了一下地点,随即打了几个电话调派人手,然后看向小林何彦,“已经通知交通部进行管制,小林同学上我的车,我们先去这里查看,吉野同学,保持联络。” “好。” 小林何彦拿上笔记本,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拿上移动电源跟上,小林何彦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怎么跟来了?法学部没课?” 降谷零系上安全带,声音沉沉,“没课,我担心星川,过来帮忙。” 森尾元司让几人抓稳,随即将油门踩死,白色马自达飞出。 为了不打草惊蛇,公安这次来的车辆都不是警车,有了交通部门的管制,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停在一处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星川的信号就在这里,根据分析,目前具体地点在七楼东北角,坐标已发送。” 吉野那边依旧是一片键盘敲击声。 诸伏景光看了一下人流量,不由得皱眉,“这里人太多了,如果星川学姐真的被带到了这里,那……” 他想起那张纸板上写的,让星川变成烟花。 几人显然想到了一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这人是要威胁我们。” 森尾元司冷笑,拿起对讲机对那边吩咐了几句。 实验室那边,吉野传来了新消息,“联系上星川了!” 鹤月此时应该被犯人监视着,只开了单向频道,吉野根据她传来的敲击频率分析出一段摩斯电码。 【我没事,我有把握稳定住犯人,他暂时不会杀了我。】 【先疏散群众,我这里有炸弹,倒计时四个小时,犯人有遥控器。】 【五楼洗手间也有炸弹,先拆那里。】 “可恶,哪里来这么多炸弹。” 吉野骂了一句,接着又解析出来新的消息。 【让人去我租房的地方蹲守同伙。】 【接下来我会开启信号屏蔽,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通讯已中断。” 吉野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星川开启了信号屏蔽,在倒计时结束前,炸弹不会被遥控引爆,如果真的像她说的,犯人暂时不会对她动手,那她暂时是安全的。” 吉野和星川鹤月从大一就开始有过合作,他们经常为对方的实验做测试,是清楚她的科研实力的。 森尾元司飞快思索了几个方案,又问,“星川同学手上的信号屏蔽功能,覆盖范围是多大?” 吉野那边很快回复,“最大覆盖半径是15米。” 因为小型设备附带的屏蔽功能,所以覆盖范围没有实验室里别的屏蔽器那么大。 “足够了。” 森尾元司拿起对讲机,先让另一队公安的人前去鹤月的租房处,再让交通部与搜查一课便衣进入商场,疏散群众的同时,掩护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进行拆弹。 接着,他又打了个电话,让人联系救护车与医护人员。 随后,他挽起袖口,率先走向电梯,“其他人跟我去七楼。” 倏地,他犀利的目光扫过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脸,“你们两个,掩护小林同学。” 星川的交际圈不大,出现过的人脸在公安系统中都有记录,显然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在其中。 森尾元司倒也不是非要怀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只是现下情况特殊,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意外比较好。 毕竟星川可是大宝贝,她与警察厅有过技术合作,就算之后不进入警察厅技术部门,上头也是会给她极好的待遇的。 小林何彦的武力值等于0,让他一个人待在地下停车场不确定性太高,和这两人待在一起也安全一点。 公安,搜查一课与交通部配合起来效率很高,今天不是假期,现在也已经过了饭点,商场里人流量不小但也不是特别大,很快便疏散完成。 由交通部守在低楼层出口,毛利小五郎带着搜查一课一部分人掩护机动队去了五楼,其余人则跟着公安去了七楼。 小林何彦带着笔记本坐在扶梯旁,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装作讨论作业的样子,时刻关注周围的动静。 森尾元司领着几人缓缓靠近东北角的一家和服店,店铺门上挂了今日休息的牌子,他也没什么犹豫,很快用铁丝打开门走入。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森尾元司面色一沉,加快了脚步,在障子门侧停下,抬手示意。 他隐约能听到男性的骂声,但听不到女声,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森尾元司调整好呼吸,猛地拉开障子门,同时侧头躲开一颗子弹。 枪声在这样安静的楼层中显得格外突兀。 鹤月正被人掐着脖子扣在地面,猩红的血浸透了她的长裙,她的脚边是一圈的炸弹。 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鹤月咬破舌尖,强迫自己睁大眼看过去,对来人勾了勾唇角,深深的吸了口气。 下一秒,她猛地抬起上半身,用尽全力在眼前面目狰狞的人下巴上重重一磕。 犯人吃痛下意识地弯腰,森尾元司直接在他膝关节来了一枪,另外两名公安上去将人制服,将他反手扣上手铐。 鹤月皱眉咳出一口血来,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疼地指尖都在颤抖。 “让机动队先进来拆弹,快点!” 森尾元司不敢随意搬动她,只稍稍托起她的头部与颈部,让她稍微舒服点,“医护人员呢?可以先过来了!” 随后,他放缓了语气,“哪里受伤了?” 鹤月张了张嘴,声音低低的,“挨了几刀,腹部和肩膀都有,肋下那一刀可能有点严重,太疼了。” 见她疼成这样,森尾元司也着急得不行,又不敢催拆弹人员,生怕出意外,只能让前来的医护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让他们动作轻一点。 他瞥了一眼被压制在地面的犯人,面露嫌恶,“这人你认识吗?” “认识。” 鹤月笑了笑,“他可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呢。” 同父异母,兄长——— 森尾元司沉默了。 鹤月又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我可太期待他进去和他父母团聚了。” 第3章 多灾多难 知道她最近正在忙的事情,森尾元司忍不住叹息,这小姑娘也太多灾多难了点。 爆处班先将鹤月腿上绑着的两个炸弹拆除,森尾元司按照医护的指示将鹤月抱上救护床。 救护床被推出来的那一刻,这一楼的其余人都松了口气。 降谷零率先冲过去,浓烈的血色闯入他的视线,他甚至来不及将鹤月好好打量,只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和被染红的裙子。 森尾元司帮忙推着救护床进了电梯,鹤月的情况不算好,失血过多已经休克,还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必须马上送去抢救。 “机动队继续拆弹,上江留下处理后续。” “交通部继续进行管制,星川必须尽快进行抢救,先就近送去综合医院。” “通知综合医院,让他们准备好抢救室和o型血。” “通知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空一间病房出来,晚一点准备接收重伤患者。” 森尾元司有意不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靠近救护床,降谷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合上,那被血色浸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如同这十年间的每一个梦魇。 有那么一瞬,他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突然传来的噩耗,破朔迷离的线索,无人信任的坚持,苦苦探寻的暗潮。 他突然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他保护不了suki,哪怕是一点点。 突然,他的左肩被大力一拍。 降谷零机械地转头,对上幼驯染那双清澈的猫眼。 “zero,电梯到了。” 诸伏景光一手小林何彦一手降谷零,将两人拉进电梯,按了负一楼。 小林何彦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这两个法学部的学弟,尤其是降谷零,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突然抱住脑袋叹息,“可恶,不可以!”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降谷零回过神,看着突然发疯的小林何彦。 后者却是不看他,只抬了抬胸膛,气势汹汹地走出电梯,这次成了他一手拽一个。 不明所以的诸伏景光:“???” 怎么,今天是流行突然发疯是吗? 今天的事情牵扯过大,另一队公安在鹤月租的公寓蹲守到了不少同犯,甚至还发现了炸弹,又是一番疏散群众和拆弹。 今天搜查一课和机动队格外得忙。 商场里的人先是被疏散,又是便衣又是救护车的,这样的阵势看起来明显有大事要发生,有些疏散的群众还没有离开太远,选择在对面的步行街看热闹。 对面街角处的咖啡厅,金发女子一边搅动咖啡一边猜测,“那些都是便衣警察,看来对面商场里有大事发生呢。” “刚刚我就想说了,今天似乎有交通管制,车辆检查比平常严格不少。” 半长发青年也透过玻璃望向对面,“刚刚我留意了一下,已经进去好几队人了。” 卷毛青年伸了个懒腰,支着下颚,“那么多人进去,要是还不能解决,那效率就太低了。” “小阵平还真是毫不留情呢。” 萩原研二眨眨眼,“本来我还挺紧张的。” 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没有回复。 “啊,是救护车。” 萩原千速皱起眉,“说起来,今天我来这里的路上,路过一个巷口,看到几个交番警察正在把一个女孩子从垃圾桶里救出来。” “垃圾桶?” 萩原研二好奇道,“是被抢劫了吗?”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哦。” 萩原千速回想起那时候的情形,忍不住心疼那个女生,“她是被打晕了丢在那里的,我听交番的朋友提了几句,似乎是今天有两个东大的学生被绑架了,她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还没有找到。” “可能是绑匪需要靠她进行勒索得到赎金,希望能早点救出来,都还是孩子呢。” 她忍不住叹息。 萩原研二喝了口咖啡,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说起东大,黑泽酱就在东大的工学部。” “传说中那个一路跳级去东大的小姑娘吗?也就只有绫花酱了?” 萩原千速显然还有印象,“我记得你和阵平第一次参加竞赛,就是绫花酱带的?” “对哦。” 萩原研二学着松田阵平托着下颚,悠悠道,“去邀请她组队的时候本来以为会被拒绝的,结果学姐意外地好说话呢。” “人家本来就是个乖乖女。” 萩原千速笑道,“我可是记得的,你们两个,还为了人家打架了是?” “可不是我先动的手哦。” 萩原研二说着撞了撞身侧的卷毛,“是小阵平先上的拳头。” 松田阵平轻哼,卷毛似乎都炸开了些,“不懂礼貌的人,还是揍一顿比较省事。” 黑泽绫花在神奈川那一带也算是个小名人,无他,太聪明了,跟开了挂一样地跳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国三的时候,黑泽绫花跟他们同级,结果等他们升到高一,黑泽绫花直接跳到了高三,成了他们的学姐,而且她的成绩永远是榜首,还是恐怖的近乎满分。 优秀的人自然吸引众多的目光,有惊羡,自然也有恶意。 更何况,黑泽绫花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是从神奈川的一家福利院出来的孤儿。 没有人庇护的花朵,自然就会引来恶意的摧折。 她那个时候才十二三岁,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能尽量减少交际,避免矛盾。 但这并不会让恶意褪去,只会让一些人变本加厉。 松田阵平虽然傲娇嘴硬,但他确实佩服这个比自己小3岁的学姐,更别说靠欺负无辜的小女孩来发泄自己压力的行为本就让他不齿。 所以,在一次将黑泽绫花护送回福利院后,松田阵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给那两个尾随的男生套了麻袋,并送上了自己的拳头套餐。 萩原研二发现的时候,卷毛少年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拳一拳,显然已经上头了。 拥有温柔下垂眼的少年思索了那么几秒,果断走过去,把麻袋拖入更深的巷中,附赠了自己的拳头。 “出来了。” 救护床被快速推出来,上了等候已久的救护车,警笛声响起,交通部几人护送着救护车绝尘而去。 萩原千速喃喃道,“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是啊。” 萩原研二的声音也深沉了几分,“好多血。” 第4章 失而复得综合症 虽然说犯人和同伙都已经被抓获,但鹤月这次也遭了大罪,小林何彦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开车跟着去了综合医院。 车上依旧是他和今天刚认识的两位法学部的学弟,他沉默地开车,一时间车内气氛有些僵硬。 降谷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诸伏景光看着自家幼驯染开始往外冒黑气,忍不住扶额。 zero今天的情绪确实太动荡了,先是得知已经身亡十年的幼驯染还活着,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及和她相认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浑身染血地被送上救护车。 更别说,他现在大二,已经在东大待了一年多了,竟然从没有主动去了解过传闻中的“黑泽绫花”,哪怕只是看一眼照片,都不至于拖到今天才得到消息。 suki是降谷零的一个执念,要是她今天出了什么事,他怕不是要当场黑化。 诸伏景光组织了一番措辞,刚要开口,却听得小林何彦忽的开口,“你们认识星川。” 很笃定的语气。 诸伏景光主动回答,“星川学姐的话,应该大部分都知道她。” 小林何彦嗤笑一声,“别装傻,我的意思是,你们和星川有过交集,什么时候?” 降谷零沉默。 小林何彦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说道,“星川还小,交际圈子也小,人也单纯,不懂分辨善恶。” “我不管你们是她什么人,总之,不准对她下手,听到没有?” “啊?”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款问号脸。 “要是敢给她送什么本命巧克力情书什么的,小心我们的拳头。” 小林何彦恶狠狠道,“虽然我们都是成天待在实验室里,但也是能打的,降谷学弟。” 降谷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学长的意思是,有人欺负su……星川学姐吗?” 小林何彦直接爆发,“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那我就直说了。” “对未成年表白的都是垃圾!垃圾!” 诸伏景光难得表情空白了几秒。 降谷零终于和小林何彦对上了频道,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诸伏景光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握拳,露出他从没见过的凶相,“没错!对未成年人下手的都是垃圾!” 正在开车的小林何彦抽空和降谷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表示认可对方的观点。 诸伏景光:“……” 总感觉他有点格格不入。 zero这是患了什么失而复得综合症吗? 星川学姐,早点和zero相认,zero越来越不正常了。 几人到达综合医院的时候鹤月还在抢救室里,她身上挨了十三刀,就算有意躲避,也有三刀落在了很危险的位置,加上失血过多,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她没有亲人,所有的签字事宜都是由公安这边的森尾元司完成的。 直到晚上八点多,鹤月才被推出抢救室。 森尾元司安排了专车,将鹤月秘密转去了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并安排公安的人保护。 这一晚鹤月并没有醒来。 第二日,森尾元司将守了一整晚的小林何彦,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赶回去上课,自己则是回公安汇报。 大四的小林何彦是没课的,直接回了实验室跟其他同学汇报情况。 而降谷零,自然是没心思上课的。 诸伏景光理解他的心情,并没有过分多言,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自我调节。 一个人要有多幸运,才能在这样大的世界中与失散十年的幼驯染重逢呢? 更何况星川学姐已经被身亡了十年。 下课后,诸伏景光回宿舍用小锅熬了南瓜粥,又蒸了鸡蛋羹,用保温盒装好,跟着降谷零去了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 没来的时候降谷零急切得不行,但人到了鹤月病房外,他倒是开始踟蹰了。 诸伏景光微笑,“zero,粥要趁热喝才好哦。” 降谷零:“……” 金发猫猫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幼驯染,抬手,敲门。 诸伏景光看着他颤抖的指尖,不免有些感慨。 看来,这位suki在zero心里的分量真的重呢。 “请进。” 女孩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想必昨天受的折磨不小。 降谷零深吸了口气,轻轻打开门。 鹤月闻声看过去,有日光从窗外透入,落在来人金色的发丝上,看着暖呼呼的。 唔,看着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另一个猫眼青年礼貌问好,体贴地轻轻合上门。 啊,这个也有点眼熟,但她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不动声色地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将手中的画册放到膝上,“是降谷学弟和诸伏学弟吗?” “小林哥跟我说过了,谢谢你们昨天的帮助。” 她面露歉意,“抱歉,我现在还没办法下地,这里有凳子,你们随便坐,桌上的水果已经清洗过,可以直接吃。” 降谷零将保温盒放到病床边的桌子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温和一点,“我是降谷零,叫我zero就好。 “哎?” 鹤月露出懵懂的神情。 有点耳熟。 zero…… zero…… 这十年她过得很紧绷,很多太久远的回忆已经有点模糊,她稍稍眯起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学弟。 不过有一说一,他真的好像猫猫哦。 鹤月的思绪偏了一下,对上降谷零紫灰色的瞳孔。 她很难用言语来描述这样的眼神,期待与眷念裹挟着明显的小心翼翼,衬得他宛如一只用尾巴勾住她脚踝求带走的暹罗猫猫。 好像…… 她之前确实有过一个猫猫骑士来着,他叫…… zero! 回忆的纱窗骤然被拉开,鹤月猝不及防被带着温度的细雨淋了一身。 【“zero好像猫猫哦。”】 【“我才不……好嘛,我是suki的猫猫”】 【“嘿嘿,suki要和zero一直一直在一起。”】 【“干……干嘛突然这么……这么……肉麻。”】 【“哎?zero难道不想和suki一直在一起吗?可是你上次帮我揍跑那些坏小孩的时候说会一直做我的保镖的呢,就像画册里那样。”】 【“笨蛋,是骑士啦!骑士!可恶,我就是拿画册的内容给你解释一下,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好哦,那zero就是suki的猫猫骑士哦。”】 【“都说了不是了!”】 【“呜……”】 【“那……那就勉强是的,啊……真是的,我在说什么。”】 原来是他啊。 十年不见,变成大猫猫了呢。 鹤月抿唇笑了笑。 见状,降谷零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绷着的一根弦也算是松了。 他拉了个凳子在病床前坐下,“好久不见,suki。” 鹤月合上书册放到一边,面上的疏冷褪去了几分,“好久不见,zero。” 第5章 鹤月吹 “所以说,诸伏君是zero的幼驯染吗?” 鹤月咽下一口甜甜的南瓜粥,对正在切水果的猫眼青年弯弯眉,“zero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做他的幼驯染很有安全感呢。” 诸伏景光想了想自己与zero的相处,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是的,能遇到zero是我的幸运。” 拥有同一个幼驯染的两人隔着降谷零这个当事人交流感想。 “你们两个,够了啊。” 降谷零莫名觉得有些耳热,实在是被自己两个幼驯染这样当面夸奖让他有些受不住。 诸伏景光握拳偷笑,将切好的苹果放到两人桌上。 鹤月手背上还打着点滴,降谷零一勺一勺喂她喝粥,时不时加一勺鸡蛋羹,久违地再次感受到了投喂suki的快乐。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样的贴贴多一点。 毕竟,十年前他们两个就形影不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一起。 咽下最后一口咸香的鸡蛋羹,鹤月颇为满足地眯起眼,“好好吃。” 降谷零一边收拾保温盒一边说,“都是hiro做的哦,他手艺很好。” 他眨了眨眼,又补了一句,“我也有跟着学,以后做给suki吃。” 十年前的久远记忆说实话鹤月已经很模糊了,对于zero,她是记得一些事情,但过去相处的细节已经褪色不少,对他这样极为熟练的亲近甚至是宠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鹤月向来善于避免矛盾,她笑着点头,“好哦。” 她避开金毛猫猫殷切的目光,对着一旁的诸伏景光竖起大拇指,“诸伏君的手艺很棒哦,谢谢款待,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请你吃饭。” 诸伏景光自然是应下来。 鹤月后脑上也有伤口,用纱布包着,降谷零就用木梳简单梳理她的黑发,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在她额角轻轻按揉。 这时,妃英理带着新整理的文件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拉手的小萝卜头。 小女孩一进门就松开男孩的手,哒哒哒来到病床边,从花朵小挎包中取出一个企鹅小摆件举高高,“鹤月姐姐,这个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小企鹅胖嘟嘟的,抱着个雪球要倒不倒的样子很是喜感,鹤月用没扎针的右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顶,接过这个来自小天使的祝福。 “谢谢兰酱,很可爱呢。” 妃英理是鹤月的律师,她的女儿毛利兰,以及兰酱的幼驯染工藤新一鹤月自然是熟悉的,可爱又贴心的小天使谁不爱rua呢,臭屁傲娇的小弟弟谁不爱逗呢。 眼看着温柔姐姐和自家幼驯染亲密贴贴,小手插兜的男孩这才走上前,递过来一个礼盒,“这是我从阿笠博士那里买的,给你防身。” 因为是需要送人的礼物,工藤新一自然不会做伸手党,这花光了他攒了挺久的零花钱。 鹤月意外地挑眉,打开礼盒,看到一个小兔子挂件,粉粉的,看着有种莫名的憨劲。 好……好奇怪的配色。 降谷零贴心地为鹤月将长发拢好,松松地束好,忍住了即将上扬的唇角。 满脑子都是推理小说的工藤新一自然不觉得这个造型丑萌丑萌的兔子有什么问题,他整个人趴在病床前,给鹤月讲这个挂件的用处。 “脖子这里,可以把它的头拔下来,里面这个连接枢是一个小型电击棒,按肚子这里的按钮就行。” “阿笠博士还说这个可以自动报警,需要录入信息,他说你会操作的。” 鹤月:“……” 把头拔下来…… 她很难形容新一这样简单易懂又有些古怪的话。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见少女表情飘忽,工藤新一不免有些不满,“真是的,好歹是个大学生了,靠谱一点好不好?” “在外面要重视自己的安全啊!你又不能打,一定要把握住报警的时机啊懂不懂!” “嗯嗯懂的。” 鹤月摸摸男孩的头,“谢谢新一酱。” 新一抱着双臂露出半月眼,“好敷衍哦鹤月。” 鹤月笑眯眯地戳戳他的额头,“叫姐姐哦小鬼。” 新一偏头,哼哼道,“我才没有这么不靠谱的姐姐呢。” 毛利兰不赞同地拽住新一,“新一,不可以没有礼貌。” 新一:“……” 他差点忘了,自从认识了鹤月后,他的幼驯染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鹤月吹了,不管鹤月说什么做什么,一定是对的,如果鹤月不开心,一定是别人的错。 而且,更离谱的是,有时候他竟然也会这样觉得。 工藤新一,未来的大侦探,现在的七岁小豆丁,对鹤月这张脸的杀伤力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觉得鹤月恐怖如斯。 两个小孩很快被妃英理赶到角落里的桌子上写作业,鹤月翻开文件夹,讲妃英理整理出来的条目一一过目。 片刻后,鹤月合上文件夹,笑了一下,“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学姐。” 妃英理点头,“好。” 这时,安静旁观了一会儿的降谷零举起手,“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些证据,不知道能不能算上。” 对上两人诧异的视线,降谷零认真解释,“因为那个时候我不太相信那场爆炸是意外,所以悄悄跟踪过星川叔叔,偶然听到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在结婚后一直在纱织阿姨的饮料里下一种慢性毒药。” “毒药是从一个地下组织交易来的,他想毁掉交易记录,我偷偷藏了一些。” 妃英理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冷静无波只用了几秒,她扶了扶稍稍滑下的眼镜,叹息一声,“交易记录可以作为证据,那些记录现在在哪里?” “我一直带着,现在在我宿舍里。” 降谷零喂了鹤月一块苹果,用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果汁,“要麻烦妃律师待会儿送一下我和hiro,我回宿舍那给您。” “没问题。” 妃英理看着眼前一个温柔投喂一个乖乖被投喂,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对了,你是……” “我是降谷零,这是我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我们两个目前在东大法学部读大二。” 说着,降谷零眼巴巴看向鹤月。 鹤月失笑,还是为他做了介绍,“他算是我的幼驯染,我们十年没见了,今天才见到。” 说完,她不经意对上金毛猫猫的眼。 啊,被作为幼驯染介绍而已,倒也不必这么开心。 幻视出的尾巴已经摇成螺旋桨了呢。 第6章 他好想她 妃英理让毛利小五郎过来接走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自己则是开车载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了东大,让他们去宿舍拿东西,自己在车里等着。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降谷零不过十五分钟便带着一个文件袋返回,郑重地递给了妃英理,随后向她告别。 到此,他隐藏了十年的秘密,才得以发挥它真正的用处。 两人简单去食堂吃了点晚饭,慢慢走回宿舍。 诸伏景光侧头看着一脸沉重的降谷零,忽然开口,“zero考法学部,还说将来要做警察,是为了星川桑?” 当年那场游轮爆炸被外界定义为意外,降谷零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偷偷潜入跟踪,又是在这十年里用怎样的心情去隐藏那些证据的呢? 独自坚持一件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事,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更何况,在降谷零的意识里,他的suki已经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样一来,这一场坚持更像是一道虚无的光影,根本就触不可及。 降谷零攥紧了手掌,故作轻松,“我只是觉得,suki已经不在了,总不能让她在三途川看着犯人逍遥法外。” 没有人做,那就他来。 十年前正义没有审判罪人,总要有人去揭开真相。 但是星川纱织的父母已经逝去,她是独女,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其他的亲戚大多只是为了她的名声与财富。 当年游轮爆炸后,星川和很快再婚,还有一个比suki大的儿子,很明显在星川纱织怀孕前那个春野又香就已经怀孕了,他们二人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只早不晚。 但是,当初竟无一人去质疑此事,也没有人去质疑那场爆炸到底是不是意外,那些远亲忙着分割星川纱织留下的巨额财富。 而星川纱织的师长朋友们的质疑也都被星川和压下,加上第一现场已经被清理,纵使后来有人委托了私家侦探去查探,也是毫无线索。 降谷零回想起当初自己当听到噩耗时的心情,那种心里突然一空,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的荒芜感,宛若停滞了时间的老旧机械。 他质疑,他哭闹,他夜夜不得眠,甚至去求星川和再查一查,他本能地不相信那是意外。 起初降谷零还会一次一次地去恳求星川和,甚至想过去京都找那次负责查案的警察,但他当时年纪太小了,才上小学,根本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些事。 直到他看到了被星川和接回去的春野又香和星川泷泽。 过去的一些细节这才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连接上,九岁的降谷零意识到,那场爆炸确实不是意外,而星川和就是一切的策划者。 但他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只能去跟踪,假意应付那位享受着本该属于suki的一切的小少爷。 降谷零是混血,深肤金发,因为这个没少被同龄人排挤欺负,星川泷泽自然也不意外,他很是看不上这个黑皮小豆丁,经常带着几个跟班捉弄他,时间久了,觉得他不会反抗,更是变本加厉。 以往降谷零被欺负时suki总会扬着小拳头挡在他面前,现在suki不在了,降谷零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追寻着逝去的那一半的脚步。 直到星川泷泽看到了降谷零随身携带的小兔子挂件,上面有鹤月和降谷零的合照,这位小少爷像是被戳中痛处的小丑,狰狞着扑向他,想要将那个挂件毁掉。 为了保护suki存在的痕迹,降谷零被几个人围堵在深巷中揍了一顿。 那是他第一次被打得那样惨。 但是他心情很不错,星川泷泽露出了马脚。 作为一个比原配妻子的女儿还年长的兄长,星川泷泽的存在是尴尬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个圈子里的人只要稍微有点眼色就不会过分优待他。 虽然星川鹤月已经逝去,但他永远都比不过她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想要获得什么,越是捂着的东西就越是有马脚。 那段时间降谷零被揍了不少次,小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让跟班们围堵他,之后发展成带他回家去欺负,这也给了降谷零不少机会。 他有时候也会想,他做这些会有意义吗?suki已经不在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被打过很多次,经常带着一身伤缓缓走回家,抱着suki送给他的猫咪抱枕,有时候也会哭。 有了那位小少爷的煽动,本就不受待见的降谷零过的更艰难了。 被打很疼的,真的很疼,但是,但是—— 他从未想过要放弃。 他只会忍着泪意想,如果suki看到了,肯定又要心疼他了,还会拉着他去找那些坏小孩吵架。 suki根本不会吵架,也不会那些骂人的话,好几次都会把自己吵哭,还是要他去安慰她。 suki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为什么奇迹不能眷顾她呢? 他好想她。 后来星川和借着星川纱织留下的作品开画展赚了一大笔钱,成立了所谓慈善基金,开了公司,借机搬去了京都,降谷零才结束了自己第一次“卧底”经历。 后来,他结识了从长野搬过来的诸伏景光,两人相互陪伴着舔舐伤口,治愈彼此,才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放松下来。 “zero?” 诸伏景光的声音拉回了降谷零的思绪,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很是轻松地开口解释。 “嘛,其实也没什么,当时那个小少爷很喜欢欺负我,给了我不少搜查的机会呢。” 他用一句话轻飘飘带过当时他遭遇过的恶行,很是可惜道,“可惜没能拿到更多的证据。” 希望今天交给妃英理的那些证据能起到一些作用。 两人不急着回宿舍,索性找了个花坛坐下来。 诸伏景光仰头看着那些闪烁的星子,缓缓道,“zero,很是了不起呢。” 一个9岁的小孩子,在被欺负刁难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拿到证据,真的很了不起。 “好在星川桑平安无事,还有所成就,她有很好的未来。” 他温和地望着幼驯染,“zero,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降谷零呼吸一滞,捂住了眼,“真的是……hiro,被你发现了。” 诸伏景光一本正经道,“因为今天感觉到星川桑没有小时候那么亲近你,所以伤心了吗?” “zero该不会这么脆弱?” “hiro,有些话不必直接说出来。” 降谷零苦笑,“这样显得我很幼稚。” “哎?zero终于承认了吗?” 诸伏景光笑眯眯,“你今天好像一只求摸摸的猫咪,就差有个尾巴缠住星川桑了。” 不是他非要猫塑降谷零,实在是他在鹤月面前太过可爱,甚至是黏人,诸伏景光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怕吓到鹤月,降谷零真的能做出把人抱怀里努力贴贴,再从头蹭到脚的事来。 “啊,可恶。” 降谷零捂脸,“真的很幼稚吗?” 第7章 来自幼驯染的背刺 诸伏景光继续笑眯眯,“不过星川桑看起来也很配合,就像走在半路被猫咪碰瓷,虽然很不习惯但也还是蹲下来撸了猫。” 降谷零微微睁大了眼,呼吸都紧了几分。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你们两个,都意外地可爱呢。” 降谷零沉浸重逢的喜悦与幼驯染不亲近自己的失落中,宛如cpu直接挂掉,满脑子只有【太好了suki平安无事】、【太好了suki还记得我】、【怎么办suki不亲近我】,从而忽略了一些细节。 诸伏景光作为旁观者,加上他自小就心思细腻,自然就发现了不少有趣的点。 星川桑,不太擅长应付直白的善意呢,尤其是像降谷零这种纯粹热烈的求贴贴的猫猫。 看得出来她很不习惯,但还是努力在适应。 像一只羞怯的垂耳兔。 十年确实能够在二人之间划出深堑,不过求贴贴的猫猫会怕吗? 诸伏景光觉得,zero打破隔阂只是时间问题。 啊,一个只想贴贴的金毛猫猫和一个试探着回应贴贴的垂耳兔兔,真是一对可爱的笨蛋幼驯染呢。 降谷零显然被诸伏景光点醒,本来蔫巴的一颗心顿时充满电,骄傲地仰起头,“没错,suki是世上最可爱的幼驯染。” suki只是因为过了十年不适应而已,她这十年肯定吃了很多苦,在无人庇护的日子里不知道受了不少委屈和欺负。 suki有什么错呢?她这样可爱,这样善良,被丑恶的犯罪分子欺负到隐姓埋名都还是坚持着正义,靠着法律手段把人绳之以法。 她这几年肯定过的很不容易,本该是被宠爱包围的小公主,却一朝被亲人背叛,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万幸,更不用说她还有相当惊艳的成绩与成果,可见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以后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 这样想着,降谷零只觉得失落一扫而空。 加油,zero! 诸伏景光捂着嘴偷笑,默默拍下幼驯染对着空气战意满满的样子。 拍照声引来了降谷零幽幽的视线,“hiro……” hiro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温和可靠的样子,但降谷零是知道的,别看他一副白白净净的无辜外表,他腹黑得很呢,不知道保存了多少他的黑照,美其名曰“记录zero的成长”。 诸伏景光淡定地收好手机,眨眨眼,“放心,还没有分享给星川桑。” 降谷零:“……” “这个时间了星川桑应该已经休息了,明天再给她看。” “hiro……” 诸伏景光无辜地笑眯眯,“zero要开始认真学习料理了哦,我会认真教你的,毕竟zero的料理水平约等于zero呢。” 降谷零:“……” 可恶! 不管降谷零愿不愿意,第二天诸伏景光还是将那张照片放在了鹤月面前。 照片里金发猫猫昂首挺胸,干劲满满,宛如下一秒就要去拆个家。 鹤月忍了忍,没忍住,笑出了声。 降谷零耳垂红了,委屈道,“suki……” “啊抱歉,因为zero太可爱了。” 鹤月对着诸伏景光眨眨眼,“诸伏君能把这个照片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 诸伏景光笑着点头,当着降谷零的面将照片发给了她。 降谷零:“……” 这样当着他的面交流他的黑照真的合适吗? 可恶的hiro,suki只是一只乖巧单纯的垂耳兔兔,不要带坏她啊! 当然,不管降谷零心情如何,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他眼睁睁地看着诸伏景光与鹤月关系越来越好,已经到了互叫“hiro”、“suki”的程度。 诸伏景光会每天花时间用心制作一份美味又营养的晚餐,时间有余裕的时候甚至连早餐和午餐都会包揽,现在鹤月看他宛如在看自带金手指的天使。 虽然降谷零每天也有用心做饭,但是…… 看着眼前这造型糟心的玉子烧,降谷零重重叹息一声,抓起来咬了一口。 嗯……味道也有些奇怪,和hiro做的完全不一样啊,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诸伏景光正在炸的天妇罗,捏了一个放嘴里。 啊,熟悉的味道,真好吃。 降谷零唧嘴,又吃了几个。 诸伏景光幽幽道,“zero……” 降谷零:“……” “那是今天给suki的晚餐。” “……” “zero吃了一半呢。” “……” “看来suki今天要饿肚子了呢,好可怜,住院了还要被幼驯染抢食。” “不是的!” 降谷零觉得最近自己丢脸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只是在观察我们做的菜味道有哪里不一样。” “这样啊。”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虾已经用完了,再做别的也来不及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玉子烧上,“那就把这些玉子烧带上,既然zero吃了suki的天妇罗,就用你亲手做的玉子烧赔好了。” 降谷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急忙一个猫猫虎扑扒住幼驯染的手臂,“不……我觉得不行。” 诸伏景光微笑,挑了几个外观尚可的玉子烧装入保温盒,“zero每天都会做饭,但都是自己吃,不给suki带。” “这么护食吗?suki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降谷零只觉得头疼。 总感觉自从hiro遇到了suki后,就好像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兴趣,总是打趣他。 偏偏他很会哄suki,每次和suki聊天都能把人逗得很开心,反而降谷零自己经常结巴,和suki贴贴的时间大大减少。 果然幼驯染最会背刺幼驯染吗? 可恶! 诸伏景光装好晚餐,取下一旁的外套穿好,“只要是你做的,suki都会喜欢的。” 他故作惊讶,“zero该不会害怕了,不敢给suki吃?suki会笑话你的哦。” 降谷零:“……” 可恶! 诸伏景光似乎没注意到降谷零快要崩掉的表情,自顾自道,“其实也没有关系,suki有我给她做饭就够了,她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的,不会的可以去学,只要zero不跟她抢,肯定是够吃的。” 降谷零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他露出半月眼,幽幽道,“hiro,suki是我的幼驯染,而且……” 降谷零莫名觉得拳头硬了,“需要我跟你强调一下吗?她还是未成年!” 不许对她下手啊你这个糟糕的家伙! 诸伏景光继续微笑,“自己做出的料理得到朋友的肯定,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zero该不会是那种不允许幼驯染交新朋友的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真是糟糕的幼驯染呢。” 降谷零:“……” 这是在嘲讽他?是的? 第8章 猫猫炸毛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推开门,看到了围在病床边的四个人,倒是不陌生,正是这次东京机器人大赛鹤月带的几个组员,都是她大二的学弟学妹。 “你们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不要紧张,明天上场时和刚刚一样就好。” 鹤月合上文件夹,摸了摸身侧学妹的发顶,“抱歉明天不能陪你们一起了。” “不要这么说,学姐,本来就是我们几个在麻烦您。” 学妹嘟嘴,在鹤月脸颊上蹭了蹭,“放心,看我们拿个金奖奖杯回来给您。” 鹤月已经大四了,学分已经修完,还收到了麻省理工的邀请,这类水平的竞赛她都获得过优胜,此次并没有参加,只是作为前辈带一带第一次参加的学弟学妹们,并不会亲自动手参与,只是分享经验,根据进度及时调整他们的安排,这种活计一般没多少人愿意干。 鹤月失笑,给比自己年长3岁的学妹喂了颗梅子,“那就加油,你们都很棒,以后会更棒的。” 学妹被她哄地眉开眼笑,忍不住在她脸侧轻轻啾了一下。 病房内安静了大约三秒,下一刻,小学妹被同行的另外三人锁脖拽走,降谷零急忙拿湿巾轻轻擦拭鹤月脸上被亲的那一小片。 “住嘴啊你这个糟糕的学妹,怎么可以对星川学姐这样!” “放开我!我才亲了一下!” “你还想有多少下?给我对前辈放尊重点啊混蛋!” “可恶!和喜欢的学姐贴贴有什么错?” “闭嘴!” 诸伏景光罕见地动作有些僵硬,直到那四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他才回过神,定睛一看,金发幼驯染正坐在病床边为鹤月梳理微乱的长发,那欲言又止的目光透露出几分诡异的委屈。 诸伏景光轻轻咳了咳,引来二人的视线。 “suki,晚饭时间到了。” 降谷零小心地避开伤处,将鹤月的长发松松束好,转身将小桌子搬到床边。 诸伏景光一边摆餐具一边问,“决赛是明天吗?” “是的,本来是要陪他们一起的,不过我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 鹤月先喝了口鸡汤,唧唧嘴,眨了眨眼,“不过我相信他们没问题的,准备到现在这个阶段其实就看现场发挥和心态了。” 诸伏景光用筷子夹了一块玉子烧送到她嘴边,“试试这个,是今天的特别菜品。” “哎?好哦。” 鹤月依言吃下,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秒,而后眯起眼,“很不错的味道呢,是zero的做的吗?” 诸伏景光也给她做过玉子烧,和这个味道不太一样。 从刚才就一直保持沉默、仔细观察鹤月表情的降谷零一时间有些傻眼,“啊?” 一……一下子就猜到了吗? 他做的有这么难吃? 不存在的猫耳一下子撇成了飞机耳。 本来刚刚看到鹤月和她的学妹亲密贴贴蹭蹭就有点委屈,现在更是难过,不存在的尾巴都耷拉下去了。 诸伏景光偷笑,“是zero亲手做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hiro!” 啊,幻视一只浑身炸毛的暹罗猫猫。 鹤月将这一块玉子烧吃完,见降谷零还在炸毛,歪头猜测,“zero……是害羞了吗?” 降谷零侧过头避开她水盈的瞳孔,“才……才没有。” 说着,他又转过来,忍不住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味道真的……真的还可以吗?suki该不会在安慰我?” “是真的还不错哦,zero要试试看吗?” “我有试过,感觉还是和hiro做的差太多了。” “哎?原来zero味道还行的标准是hiro吗?” 鹤月忍不住笑出声,露出思索的神色,“我的手艺比较普通,比起hiro也差了很多,但是味道确实是还可以的,至少不会让人吃了想吐。” “等我出院了做给你们吃。” 说着,鹤月对降谷零眨眨眼,“到时候你们不要嫌弃。” “才不会。” 降谷零认真道,“这件事不着急,等你痊愈后再说。” 诸伏景光也跟着点头,“是的,等你养好伤完全恢复了,我们再带着伴手礼正式去你那里拜访聚餐,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哦。” 鹤月一边接受降谷零的投喂一边道,“对了,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我不住学校的宿舍,原来租的公寓现在大概不能继续住那里了,得换一个。” 刚到神奈川福利院那几年她过的比较拮据辛苦,后来她有了专利,还有各种奖学金和竞赛奖金,到现在也攒了不少。 她平常经常在实验室通宵,也经常半夜赶飞机参加竞赛和讲座,为了不打扰室友,她大二便搬出了宿舍,在校区附近租了个单身公寓。 现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蹲守过,显然已经不适合她了。 鹤月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拿出手机,给森尾元司发送了一条信息,让他帮忙留意有没有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公寓可以租。 不得不说,hiro真的厉害,切个水果都能切成星星的形状,太可爱了。 森尾元司回复地很快,这让鹤月觉得他是不是正好把手机拿在手上。 【有几个比较合适的,还算靠近你工学部的校区,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靠近,但安全系数比较高。fro:可靠好伙伴】 【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着挑一下。fro:可靠好伙伴】 鹤月挑眉,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公安考虑地这么周到。 “suki独居的话,其实不太安全。” 降谷零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要不我也从宿舍搬出来跟你一起,这样你要是在实验室待到太晚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 “zero?” 鹤月有些犹豫,“但是我们的作息不一样哦,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课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或者实验室,写论文的时候也可以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你们正是课多的时候,还要顾及我的话就太累了。” “而且,不用担心哦,元司会安排好的,再者我明年就去美国了,不会住太久。” 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表示不需要为了她这么麻烦。 “那不如这样,我和zero一起搬出来合租,就租在suki旁边,这样租金压力会小很多,也方便互相照应,suki要是太晚回去我们就和你一起,也是顺路回家。” 诸伏景光认真分析,“suki不用担心我们的租金问题哦,虽然我和zero没有特别大的积蓄,但我们从高中就开始打工,也一直有拿奖学金,还是存了不少的,拿出来合租是完全够的。” “而且我和zero平常也有兼职,搬出来就不用担心作息问题打扰到室友了,还能照应到suki。” “可以吗suki?” 蓝眼布偶猫猫眼巴巴看向她。 第9章 我们都长大了 “那……好哦。” hiro猫猫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鹤月将手机放到桌子中间,点开森尾元司发过来的链接,“这是元司给我推荐的几个地方,你们看看选哪里合适。” “元司?” 降谷零很少从鹤月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她一般都是称呼旁人的姓,这样直接称呼名字的倒是让他很在意,“是上次的森尾警官吗?” “是哦,我跟他比较熟悉。” 鹤月将指腹抵在唇边,并没有多做解释,“他是很可靠的伙伴呢。” 说着,她给森尾元司回复了消息。 而正在办公室忙地脑袋昏沉的森尾元司,听到私人手机的提示音后,当即点开了新消息。 【谢谢元司,我都忘了这件事,今天才想起来呢。fro:迷糊小天才】 森尾元司笑出声,靠着办公椅长叹一声,接着又无声笑了。 【不客气,毕竟我是你可靠的伙伴。fro:可靠好伙伴】 鹤月抿唇笑了,让森尾元司注意休息,不要通宵,然后继续和猫猫们商议租房地点。 降谷零并没有继续问的意思,转而认真看起那几个地方。 诸伏景光拿出便签本记下地点,准备明天下午没课的时候和降谷零去实地看一下,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临近鹤月的房子出租。 等他们将所有地点都讨论完,夕色已经有些暗淡,窗外的樱树曳出花瓣,在夕阳下透露出几分艳丽来。 诸伏景光收好保温盒,穿上外套,“今天天气不错,现在也不是很晚,suki和zero去散散步,我还有兼职,就先走了。” “对了suki,明天晚餐吃猪排和章鱼小香肠可以吗?” 鹤月双手合十,“当然可以,谢谢hiro,你是天使!” 诸伏景光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特意避开了伤处,又拍了拍幼驯染的金毛脑袋,转身离开。 猝不及防被拍脑袋的降谷零:“……” 总感觉被当作小动物对待了。 病房门被关上,降谷零看着眼前正回复手机消息的兔兔幼驯染,一时间有些无措。 虽然他很期待能和suki两人独处贴贴,但机会来了他还是会有些踟蹰。 毕竟已经分开了十年,他怕自己太过热情没有分寸吓到她。 但是—— 他是她的幼驯染哎,幼驯染贴贴难道不是名正言顺的吗? 加油啊zero,早点和suki恢复关系。 降谷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降谷零耐心地等鹤月回复完消息,弯腰替她摆好毛茸茸的粉兔子拖鞋,扶着她的胳膊带她走出病房。 鹤月已经在病房躺了半个月之久,除了伤势较重这个原因,还有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至少在星川和一案开庭前,她都会待在这里。 “zero每天都来,会不会很累?你们现在课应该很多。” “不会。” 降谷零侧头,视线中有樱花落在少女发梢,他抬手捏起,轻轻放在她鬓边,“做晚饭其实花不了多长时间,来这里陪你也是正常吃晚饭,还能放松放松,并不会累。” 他神情纠结了几秒,又说,“suki其实不用觉得是在麻烦我,我们是幼驯染,也是亲人,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不是什么麻烦。” “zero也是哦。” 鹤月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不远处的人工湖,夕阳残艳的余晖洒在湖面,被傍晚微凉的风吹起,像是洒了一片的碎金。 降谷零看着她的侧脸,翘起的长睫如舒展的蝶翼,每一下都挠在了他心尖上。 “zero最近很辛苦,一直在照顾我,还要留意我的情绪。” 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鹤月笑起来,“hiro也辛苦,既要照顾我又要照顾你。” 降谷零:“suki……” 他颇为郁闷地握紧了她的胳膊,小声道,“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多照顾你一点。” 鹤月笑而不语,带着降谷零走到人工湖边的扶手椅上坐下。 降谷零抿唇,“suki……不开心吗?” “没有哦,只是有些烦恼。” 暹罗猫猫的耳朵耷拉下去,“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吗?” 鹤月这才望向他,目光温和,“zero意外地可爱呢。” “哎?” 暹罗猫猫的尾巴晃了晃。 “zero还在愧疚?你说想要多照顾我,其实是想要弥补。” 鹤月直视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缓缓道,“你觉得十年前没有保护好我,所以现在想要弥补当年的遗憾,所以对我有求必应,从不拒绝我的任何要求。” “我说的对吗?zero?” 鹤月的声音很好听,褪去了重伤时期的沙哑,像玉珠入水,每一个字都那样清透。 降谷零想要避开她过于直白的视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放任自己沉浸在她琉璃珠般的眸色中。 “我……不是的……” 他想要反驳,但找不到说辞。 他知道,鹤月说的对。 虽然并不是因为想要弥补她才对她百依百顺,但他这半个月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啊,真是差劲呢zero,总感觉亵渎了suki。 “又在脑补什么啊笨蛋zero。” 鹤月见他蔫巴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啪唧一下捧住他的脸,靠近了他,认真道,“你没有错,害我的不是你,反而我很感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还为了我去和星川和周旋,想必没少被欺负?” “zero,不要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你不需要弥补我什么,你没有任何错。” 鹤月又靠近了些,“不要总是觉得你亏欠我什么,一点都没有的。” “可是……” 降谷零握了握拳,心下一横说出了心里话,“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继续做你的幼驯染了。” 鹤月茫然,“为什么这么说?” “suki,其实很不习惯我和你亲近?” 降谷零舒了口气,继续说,“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了,这十年你过的很辛苦,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你有了新的交际圈子,新的朋友,新的伙伴。” “你的未来规划里本来是没有我的,而且也不需要我,是我突然出现挤进来,让你不适应不说,你还要照顾我的心情。” “啊,果然,zero是笨蛋呢。” 鹤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笑了,“真是的,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啊。” “意外本来就是不可预测的,zero,能在十年后再次遇到你,我们已经很幸运了。” 第10章 我有想念你 “至于你说的,新的朋友。” 鹤月眨眨眼,“zero也是哦,你也有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新的未来。” “这很好啊,说明你这几年有好好生活,你看,你现在这么优秀,也有相处地很好的朋友,我为你感到高兴zero。” “suki……” 降谷零低头,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金发落在她的额角,有点痒。 “嘘,听我说完zero。” 少女的指腹抵上他的唇。 降谷零乖乖点头,小幅度地蹭了蹭她的额头。 suki好……好可爱。 “zero,我不想骗你,十年前的的事我确实有很多记不清了,也记不得那个时候和你相处的感觉。” 眼看暹罗默默失落地垂下眼,鹤月继续说,“我们都长大了,本来就应该有新的相处方式和新的未来。” “我们缺席了彼此十年,能够重逢已经很不容易了,就不要为了过去的遗憾整天小心翼翼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参与对方的人生。” “所以zero,不要再沉浸在过去里,我走出来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幼驯染,你还是我的亲人,不是吗?” “我们能够在十年后重逢是极大的幸事,这是新的开始,我们会有新的故事,可以吗?zero?” 有多少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失散十年的至亲呢? 降谷零知道他很幸运,幼年最孤独的时候遇到了愿意陪伴他的suki,现在又在东大与她重逢,她有不错的成就,他也有不错的未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是的,他和她都有美好的未来。 所以,那些过去,不必再提。 降谷零稍稍弯腰将鹤月抱紧,还贴心地用手掌托住她的脸让她埋首于自己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那我还可以做你的幼驯染吗?” 暹罗猫猫在线撒娇。 鹤月放松自己靠在他怀中,轻轻拽了拽他的一缕金发,“自然,我们本来就是幼驯染。” 暹罗猫猫继续问,“那suki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失而复得本就不易,如果再失去……他绝对会坏掉的。 鹤月想了想,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颈窝,“我不能给你绝对的保证zero,很多意外都是不可预测的,也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存在,但我可以保证,在没有意外因素的情况下,我会一直陪着你。” 降谷零把人抱紧,哼哼唧唧道,“没关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把所有意外因素清除掉。” 鹤月笑出了声,眼前的金发晃啊晃,看得她有些手痒。 这时,耳边响起幼驯染带着宠溺的笑,“可以摸哦suki。” 接着,骨节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略显苍白的手,放在了他的发顶。 鹤月稍稍直起身子,正好对上含笑的眼。 “suki可以随便摸哦。” 降谷零主动用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 于是鹤月心满意足地撸了猫,结束时还不忘整理好被她弄乱的金发。 “zero好乖。” 降谷零也摸了摸少女的发丝,很是满足,“suki也好乖。”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开庭是下周三,到时候我陪你去。” 鹤月停顿了一下,“你那天有课?”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经把各自的课表都发给了她,她是知道他们的日常行程的。 “到时候请个假。” 降谷零低头,语气认真,“不要拒绝我suki,那一天我一定要陪着你。” 鹤月张了张嘴,到底是叹息一声同意了,“可以哦,不过后面一定要把落下的内容补上,我会监督的。” “好的哦。” 幼驯染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时笑起来,很有默契地将对方抱紧。 降谷零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鹤月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一手揽过她的肩背,一手则交给她摆弄。 鹤月摆弄着幼驯染温暖的手掌,小声道,“其实,我有想念你。” 降谷零把她抱紧了些,“我也是,很想很想你。” 所以,能够再次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suki明年就要去美国,还会回来吗?” “当然会,我只是去读书。” “在那里待几年?” “大概三年。”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降谷零想了想,继续说,“我和hiro都准备考警校,等你三年后回来,我们应该正好毕业呢。” 鹤月猜测道,“是考职业组吗?” “是的。” 鹤月捏了捏他的手指,笑道,“那未来的降谷警官,请多指教哦。” 降谷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觉得有些凉,不由得皱起眉,将她的双手拢入掌中,放到嘴边轻轻哈气。 “怎么样,有没有暖和点?” 鹤月乖乖点头,安抚他,“没事的,最近一直在输液,等痊愈后过段时间就不会这样了。” 降谷零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外面冷,要回去吗?” 鹤月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多,该让zero回去了,“好的。” 降谷零站起身弯腰,一手揽着她的肩背一手托着她的腿弯,稳稳地将她抱起。 鹤月的诧异只是一瞬,很快便放松了自己,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让她莫名心安。 她伸手,戳了戳幼驯染猫猫的肩膀,“zero去那边樱花树走一圈,我想靠近一点看花。” “好的。” 降谷零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听话地走到樱树旁,放慢了脚步。 小姑娘好像很喜欢花,她病房内的水仙她有很用心照料,她看的画册也有不少花的元素,而此刻,她窝在他怀中,伸手去接落下的花瓣,眼底尽是晶亮的笑意。 其实,在他眼中,她比花还要娇美。 他想了想,提议道,“等你痊愈出院了,我们去赏樱。” “好啊。” “到了冬天,我们还可以去泡温泉。” “好哦。” 鹤月抬眼望向他,“和zero一起我都可以。” 鹤月难得直球,降谷零猝不及防接受了这一暴击,一时间有些飘飘然,“我……我也是,只要和suki一起,我都愿意。” 啊suki真的好可爱,这样可爱软绵的垂耳兔兔幼驯染是他的耶。 好开心。 第11章 她是月 第二天,大学生机器人大赛决赛在东京落下帷幕,东工大的一支二人小队与东大的一支四人队伍进入最后的角逐,从演示到讲解再到现场分析调试,比分不相上下,最终经过几轮的加试,东工大的那支队伍获得优胜。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领了奖牌与证书,跟着其余参赛人员去聚了餐。 三年前这个比赛的第一名是东大的大一新生黑泽菱花,她一人参赛,包揽了所有的参赛工作,演示用的高脚凳她都是蹦上去的,脚掌甚至碰不到地面,看着可可爱爱却又气势逼人,直接碾压众人。 而这次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是两个人,比起其余队伍至少四人的配置自然是占了劣势,但却能够呈现出很精彩的成果,让不少在场的评委蠢蠢欲动。 当年的黑泽菱花他们抢不到,这次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难道还抢不到吗? 于是聚餐前就有不少学长替自家导师来抢人,聚餐时还有不少同学来敬酒。 当然,这些都是交给萩原研二的,毕竟他的社交能力ax,松田阵平知道自己的社交水平,要是让他去应付,怕不是今天要吵一架。 寒暄完一轮的萩原研二顺势坐下来,不经意问道,“听说今年黑泽学姐会带一支队伍,但今天没看到她人呢。” 同桌的一人指了指自己,“我们就是她带的队伍哦,她今天有事,没能过来。” 萩原研二认出来他是今天与他们角逐好几轮的队伍成员,“好,原本以为可以见到她的呢。” 另一名女生托着下巴,幽幽看向他,“你和学姐认识?” 萩原研二挑眉,淡定迎上她颇具压迫性的视线。 “啊,是的呢。” 他放下啤酒,笑着说,“我和小阵平是她的高中学弟,我们高中第一次参加竞赛就是学姐带的我们哦。” 松田阵平疑惑地看向幼驯染。 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庭审那一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请了假,以家属的身份陪在鹤月身边,一人握住她一只手,无声地安抚她的情绪。 妃英理一身黑色职业装,长发在脑后盘起,抱着手臂坐在席上,光是游刃有余的姿态就碾压了对面的辩护律师。 当然,这个案子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星川鹤月是以谋杀罪,遗弃罪,贩卖人口罪起诉星川和的,为了让她做回“星川鹤月”并给星川纱织报仇,至于他参与灰色交易那些罪,将由公安代为处理。 鹤月冷眼看着妃英理步步紧逼,对面的辩护律师起初还会挣扎一下,梗着脖子辩护几句,在看到这边呈现的详细证据后,直接摆烂,甚至忍不住还开口骂了几句星川和。 “我真是倒了血霉接了这个案子,你&” 他原本以为只是简单地为星川和辩护,尽量替他减刑,没想到这男人不是个东西,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他也是有女儿的人,现在真的恨不得上去锤开他的脑袋。 时间过了这么久,星川鹤月以数罪起诉星川和,之所以能够这样顺利,是因为她提供了实打实的证据,其中最震撼的就是当年星川和杀害星川纱织的视频。 说来也是巧合,鹤月跟随星川纱织去旅游前,邀请了降谷零一起,如果放在以往他肯定会一起去的,但那次他父母难得回家,便没有去,鹤月答应他会拍照给他看。 恰巧她的同龄好友赤司送给她一个造型可爱的相机,能录制视频,她高高兴兴地带着去了,打算录制一些视频回来和zero分享。 星川纱织在察觉到事情不对时,当即把她藏进了一旁的衣柜隔间里,嘱咐她一定不要发出声音。 鹤月独自待在黑暗密闭的环境中,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眼泪流了满脸,耳边是父亲与母亲的吵架声,随后就是刀刃入体的可怕声响,伴随着明显的重物击打声。 她似乎脱离了这个世界,眼前一片黑暗,身后也一片黑暗。 她好像听到了野兽的嘶吼声,叫嚣着向自己扑过来,撕扯着她的脖颈,头发,甚至是内脏。 血腥味弥漫开来。 鹤月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浑身颤抖,冷汗打湿了发丝,贴在额前。 母亲,母亲。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隔着薄薄的木板,她温柔的,美丽的母亲,倒在了她父亲的利刃之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两个小时,她听到了火警声。 鹤月踉跄着摔出了衣柜,麻木的双腿被地上的玻璃割开,她匍匐在地上,爬向她早已失去气息的母亲。 那一瞬间,鹤月想了很多。 她该去哪里,她该做什么,她要不要活下去。 她听到了,父亲没打算放过自己,他已经去找她的踪迹,如果被找到了,她将变成被圈养的猎物,送到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权贵手中,卖一个好价钱。 死在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但是—— 她为什么要屈服呢? 她是母亲千娇百宠养大的女儿,是高悬的明月,为什么要任由恶人将自己扣在污泥中。 不可以。 鹤月愣怔地看着母亲被鲜血染透的躯体,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对不起,母亲,我不能带你走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站起身,“再见,母亲。” 转身之际,她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可可爱爱的相机,是小鹿的造型。 鹤月顿时心跳如雷。 她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拔下了内存卡,摔毁了相机,将内存卡藏进随身的吊坠。 在冲天的火光中,鹤月奔入黑暗。 爆炸是在游轮即将靠岸时发生的,一片混乱之中,也方便了鹤月逃跑。 自那以后,她经历过拐卖,经历过虐待,直到逃到神奈川,远离了东京和京都,才算是安定下来,隐姓埋名藏进福利院中,蛰伏了十多年。 但是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鹤月眨了眨眼,逼回眼底的酸楚,定睛看向被告席。 有句华文诗句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于罪犯也同样适用,比如此刻正哭着忏悔的星川和。 第12章 狗叫什么 这是一个比较老套的故事,贫苦出身的青年壮志满满地来到东京,四处碰壁,郁郁不得志,偶然遇到了躲雨的天才少女画家,对她一见钟情。 随后便是热烈的追求,浪漫的誓言,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俘获美人心,两人步入婚姻殿堂。 入籍的是男方,他原本姓上岛,与星川纱织结婚后改姓星川。 在妻子的帮助下,他扩宽了人脉,事业也有了起色。 他是入籍女方的,虽然能力还算优秀,但远远比不上光环加身的星川纱织,婚后两年,他从自卑变得不满,继而便是嫉恨。 为什么她能够那么光鲜亮丽,而他却要受到旁人的嘲讽,私下人被人说是“吃软饭”的呢? 他那么努力,那么优秀,为什么还是活在了妻子的光环下呢? 星川和开始将自己的遭遇归结到妻子身上。 加上星川纱织婚后还是将重心放在事业上,没有急着要孩子,星川和在一次买醉中认识了春野又香。 又香是个细腻体贴的女子,她温柔,她善解人意,她理解他的难处,也愿意包容他的脾气,是最符合他心意的解语花。 顺理成章地,他们在一起了。 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事业有成,美人在怀,星川和甚至替星川纱织感到可惜,可惜她错过了他这样一个优秀的丈夫。 不过他暂时不会跟她离婚,他的事业还需要她的人脉助力。 当然,如果她愿意和又香和平共处,愿意抚养泷泽,他就不和她离婚了。 之后,星川纱织怀孕,星川鹤月出生。 生活水平骤然变化带来的结果就是,星川和并不满足自己得到的一切,心态不断地膨胀,渐渐开始涉足灰色交易,甚至是违法交易,不过他瞒得很好。 鹤月很漂亮,从小就粉嘟嘟的,很可爱—— 星川和突然觉得,花大量的精力养一个女孩也没什么不好,将来鹤月会为他带来更大的利益。 后来星川纱织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生意上的猫腻,与他爆发了几次争吵,都被他下跪保证哄过去了。 再后来,星川纱织被他杀害,星川鹤月不知所踪,或许是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我没有要害她的,我只是想让她听话。” “鹤月,我也没有真的要卖掉你,只是那次和你母亲吵架了说的气话。” “是那些人嘲讽我,挑我的刺,我才心情不好,不然我不会对纱织发脾气的,我爱她啊。” 降谷零咬牙,双眼泛红。 他的suki,他的至亲,他的珍宝,星川和怎么敢的。 许是知道自己逃不过,星川和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鹤月,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以后你要和你哥哥好好相处,他本性不坏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确实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和你母亲啊,我都是被逼的。” “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是他们瞧不起我,逼我的!” 或许这是某一类犯罪分子的共同点,总是将自己的罪行归结于幼年不幸的经历,归结于自己的遭遇。 星川和同样。 幼年时期他在压抑的家庭长大,有脾气不好的父亲和逆来顺受的母亲,他努力走出来,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如果故事就此这样,那也算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但他遇到了美丽单纯的星川纱织—— 他看到了改变阶级的捷径。 鹤月这才抬眼看他,冷笑,“你曾经的生活苦不苦,经历惨不惨,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不去从源头想办法,而是把刀刃挥向一个没有攻击力的女人,你的确该让人看不起。” “我管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理由,犯罪就是犯罪,你那些用来美化自己犯罪动机的理由都是借口。” “你就是婚内出轨了,又舍不得奢华的生活,所以杀害了我母亲,再想着卖了我,这样你就可以直接获得我母亲的一切,还能带着你的小三和私生子逍遥。” 鹤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既要也要,哼,上岛和,你配不上我母亲。” “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父亲!” 被点明了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星川和似乎有些激动,被两名警官压制着,整个人不断地挣扎,“你是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你舍弃不了的!” 鹤月嗤笑一声,“晦气。” “星川鹤月,你哥哥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和他有血缘关系,你一个女生,除了依靠他还能怎么样?” “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能做一个科学家?一个女孩子而已,不在家里照顾丈夫孩子算什么样子。” “对你哥哥好一点鹤月,不然等我出来我绝不会放过你!” 诸伏景光当即捂住鹤月的双耳,降谷零一拳砸在桌面,“你这个混蛋……” 说着,他就要撑着桌面跳出去,鹤月快速拉住他的胳膊,中断了他过于冲动的行为。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哈?你在狗叫什么?像你这样乱叫的狗,我在路边看到一个踹一个。” 鹤月猛地回头,看到了不算陌生的卷毛,他身侧的半长发青年有着紫水晶般好看的眼眸。 “嗨,星川酱~” 青年对她k了一下,手上紧紧拽着身侧的卷毛青年,防止他一个冲动上去赠送拳头套餐。 这里可是庭审现场啊小阵平,可不能殴打犯人。 松田阵平不耐地抓了抓自己的卷发,直接伸手到萩原研二的外套口袋里一阵乱翻。 萩原研二急忙扯住外套,以免口袋被扯坏,“哎,小阵平你干嘛?” “纸巾,没看到她哭了吗hagi?” 萩原研二撇嘴,一脸震惊地掏出另一侧口袋里的纸巾,下一秒便被幼驯染强硬地抢走。 许是不习惯这样体贴的动作,松田阵平的动作有些生硬,捏着柔软的纸巾直直地怼上鹤月的眼角。 鹤月:“……” 松田阵平:“……” 凫青与点墨的眼眸对视着,卷毛青年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嘟囔道,“哭什么,等我找机会揍他一顿,还有他那个私生子,我过两天就去套他麻袋。” 萩原研二:“……” 他知道自家幼驯染没开玩笑,说揍是真的揍,说套麻袋也是真的套麻袋。 鹤月哽咽了一下,这才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萩原,松田。” 眼看着陌生卷毛拿着纸巾戳自家suki的眼睛,降谷零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幽幽道,“你在对suki做什么?她眼角都被你戳红了。” 第13章 金毛和卷毛 “哈?没看到她哭了吗?我给她擦一下。” 松田阵平反手推开降谷零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审视的意味,“你是谁?陪同的家属?” 降谷零只觉得额角有些跳,“你又是谁?随便对suki动手动脚的卷毛混蛋。” 在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诸伏景光对萩原研二友好地笑了笑,从自己口袋里取出柔软的手帕,轻轻为鹤月擦去脸上的泪,温声问她,“有没有哪里难受?” 鹤月摇头,露出不解的神色,“没有,hiro为什么这么问?” 她只是吵了一架,不是打了一架。 “suki,你现在脸色很差。” 诸伏景光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皱起眉,“zero,别吵了,suki不对劲。” “什么?” 降谷零当即放弃要和卷毛混蛋大战的想法,“suki,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喂你……” 眼看着金毛混蛋伸手就要把鹤月抱进怀里,松田阵平站起来就要去拨开他的手臂,却是被鹤月惨白的面色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事?” 鹤月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平日里嫣红的唇瓣也毫无血色,目光有些滞涩,看起来有些卡顿,宛如老旧的机械。 但她本人毫无所觉,一脸的茫然,甚至还露出一个极为古怪的笑来安抚身侧的几人。 萩原研二也站起来,伸手按住鹤月的双肩,“星川酱,深呼吸。” 庭审的结果毫无疑问,但此刻依旧没有人去关注了,鹤月按照萩原研二的话深呼吸,细细的眉皱起,“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四个人都盯着她,鹤月难得感受到了压力,她停止了深呼吸的动作,摸了摸喉咙的位置,“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诸伏景光当即拉着她就要走,“先去医院。” 别人看不出来,有着相似经历的他是能够看出来的。 suki现在是ptsd发作了。 鹤月摇摇晃晃跟着站起来,刚走出侧门便被过分刺目的阳光晃到了眼睛,她捂着额头痛吟了一声,“hiro走慢点,我难受。” 降谷零背着她的小背包急忙扶住她,“是哪里疼吗?头疼?” “我也不知道。” 鹤月整个人依靠在诸伏景光身上,目光有些许涣散,“我走不动了。” 察觉到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诸伏景光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跟上来的萩原研二快速取出遮阳伞撑开遮在她头顶。 “星川酱最近是生病了?还是上次的伤没有好?” 松田阵平看着她过分惨白的小脸,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不行,叫救护车。” 这时,一辆黑色丰田停在了他们身侧,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男人线条锋利的侧脸,“上车。” 森尾元司看了一眼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女,皱起眉命令道,“诸伏同学带着鹤月上车,剩下的上后面那辆车。” 副驾驶是有人的,只能让剩下的三个上另外一辆车了。 诸伏景光不敢耽搁,急忙抱着鹤月上了后座,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坐稳了。” 森尾元司好心嘱咐了一句,下一秒车便飞了出去。 萩原研二坐在另一辆马自达上,看着前面飞一样的丰田,忍不住感慨,“那位司机先生的车技还不错。” “喂hagi,你的关注点错了?”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伸手戳戳副驾驶的金毛,“那个人你们认识吗?和星川什么关系?星川的伤没有养好吗?” 降谷零抱着豆绿色的双肩包,拨开在自己胳膊上乱戳的手,“那位是我们认识的一位警官先生,suki的伤……不对,你们怎么知道的?” 金毛脑袋一下载支棱起来,他转头露出防备的神色,“我还没问你们和suki是什么关系呢?” 刚刚他光顾着吵架了,只互相介绍了各自的名字,并没有介绍他们的身份。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哈?问别人之前你先说清楚自己和星川是什么关系。” “小阵平,降谷君。” 眼看着两人又要互掐,萩原研二急忙伸手挡在二人中间,“不要吵架,会影响警官先生开车的。” 两人这才消停,看了一眼对方后同时偏过头,哼了一声。 萩原研二扶额叹气,主动做了正式的自我介绍,“降谷君,我们的名字刚刚已经介绍过了,我是萩原研二,这位是我的幼驯染松田阵平。” “至于和星川酱的关系,我们是她同高中的学弟,曾组队一起参加过竞赛,所以彼此比较熟悉,关系还不错,我姐姐之前经常邀请星川酱来我家做客。” “我们现在在东工大读大二,上周竞赛后聚餐时听说了星川的事情,所以主动去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今天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来了庭审现场,并不是什么不法分子哦,姐姐还说要找时间和星川酱去逛街呢。” 降谷零忍住心头生气的那点不快,说道,“我是降谷零,刚刚那位是我的幼驯染诸伏景光,我们目前和suki一样,都在东大,我和景在法学部,大二,还有……” 金发青年顿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是suki的幼驯染,。” “幼驯染?骗谁呢?” 松田阵平皱眉,“从她来到神奈川就一直是一个人,读高中时都是我和hagi送她回福利院,哪里来的幼驯染。” 他露出危险的表情,“该不会是你不怀好意骗她的?那小笨蛋跟傻子一样,单纯又好骗,总是有人对她不怀好意,我当年不知道揍跑多少个。” 闻言,降谷零握紧了拳头,指甲掐着掌心,带来阵阵疼意,“我和suki失散了十年,上个月才重新遇到她。”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原来是这样的幼驯染。” 降谷零没有回答,只是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萩原研二拉了拉松田阵平的衣袖,示意他少说点,主动开口转移话题,“星川酱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那天他们就在对面街道的咖啡厅,只依稀看到了大片的血迹,后来听周围的人议论说那个小姑娘伤的很严重,身上都是血,经过的地方也是一路的血迹,被送上救护车时身上还在淌血。 “嗯,很严重,在抢救室待到晚上才出来。” 许是因为知道这二人曾陪伴保护过鹤月,降谷零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其实今天回去她也是要继续住院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养好,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第14章 清透皎洁的灵魂 “hiro。” 鹤月将自己埋入诸伏景光怀中,攥紧了他的衬衣,骨节都泛着惨白。 “suki。” 诸伏景光低头与她紧挨着,用自己的额角蹭了蹭她的脸颊,“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我感觉这里要爆炸了。” 鹤月捂着心口的位置,眼底红血丝极为明显,“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别多想,不会的。” 诸伏景光把人搂紧了些,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我们suki健健康康的。” 森尾元司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情况,皱眉说道,“鹤月,调整呼吸。” “来,跟着我一起,别急,没事的。” 诸伏景光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继续给她顺气,温和道,“没事的,别怕。” 鹤月听话地跟着诸伏景光的节奏调整呼吸,胸闷气短缓解了不少,但脑壳子更晕了。 她甩了甩脑袋,终究是没撑住,一下栽在诸伏景光的胸膛,苍白的手在诸伏景光掌中卸了力道,无力地垂下去。 “suki?” 诸伏景光急忙道,“森尾警官,suki晕过去了!” 森尾元司“啧”了一声,眉头皱的更紧了。 好在东大医学部附属医院距离这里不算远,很快便到了,森尾元司提前打了电话,鹤月当即被送进了抢救室。 这次她出来的很快,被推入她原本的病房,打上了点滴。 “伤口没有感染,愈合地不错,下周就可以拆线了。” “至于今天突然晕过去,是出现了应激反应,她的情绪压制了太久,一下子宣泄出来让她有点吃不消,等她醒了来做个测评看看。” “你们平时多陪陪她,等她过段时间缓过去就行了。” “麻烦忍足医生了。” 森尾元司在诊断书上签了字,给鹤月预约了明天的测评,走入病房替鹤月拉好窗帘,掖好被角。 鹤月很特殊,天赋卓绝,容貌惊艳,这样的人只有大家族才能好好地守住。 她吃过很多苦,在被公安保护起来之前,她经历过拐卖,虐待,一路颠沛流离,辗转多地,从东京,到长野,到神奈川。 公安能够查到的信息有限,但从这有限的资料里能够看出来,这个小姑娘已经紧绷了太久,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星川和入狱,也算是解决了她一大心事。 剩下的交给他就好,星川和还有那些共犯,他会把证据全部呈上,由公安出面,让他们永远不能再打扰到她。 所以—— 好好休息,鹤月。 森尾元司关了大灯留了病房的壁灯,轻轻关上门,这才看向病房外排排坐的四人。 降谷零,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这几个名字在心底过了一遍,森尾元司不由得目光幽深。 鹤月的天赋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妖孽,从她与警察厅秘密合作的几个项目就可以看出来,不然上头那几个也不会那么快就将星川和与他的同伙处理掉,消除对她的不利因素。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他早就知道,是鹤月同高中的学弟,三人曾组队参加竞赛斩获第一名。他们现在在东工大,也很优秀,鹤月读高中那段时间一直护送她上下学,还经常邀请她回家做客。 萩原家曾经提出要收养鹤月,鹤月为了不让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他们便委婉拒绝了,但那一家人依旧待她很好。 而降谷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鹤月的幼驯染,他也去查过了,同样是个优秀的孩子,而且对鹤月百依百顺。 至于诸伏景光,来自长野,有一段和鹤月相似的经历,本人温柔乐观,正义感极强,是个难得的好料子。 啊,这四个家伙看起来……还不错? 或许,给鹤月找几个骑士也可以? 毕竟她总是要长大的,总要去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子,他目前暂代鹤月的监护人一职,但不能一直拘束着她。 想到这里,森尾元司不由得生出几分隐秘的不快来。 就好像,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就要被人连花带盆端走一样。 森尾元司按了按额角,走上前几步,“不早了,送你们回学校。” 降谷零摇头,“谢谢森尾警官,不用了,我在这里陪suki就好。” 诸伏景光跟着点头,“我也是,您放心,晚上我和zero会一起回去的,不会耽误明天的课。” 想到这两位对鹤月的粘人程度,森尾元司没有多说什么,看向了另外二人。 为了防止自家幼驯染对着这位警官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萩原研二急忙开口,“谢谢警官先生,我和小阵平也在这里守着星川酱就好了,晚一点我和他会一起回学校的。” 森尾元司点头,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森尾元司,萩原和松田是吗?鹤月跟我提过你们,谢谢你们高中时对她的照顾和保护。” 萩原研二颔首,礼貌地笑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森尾元司点头,“那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我需要去处理案子的后续,鹤月大约傍晚会醒。” “好的,森尾警官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她的,晚饭我等会儿回去做了带过来。” “今天你们也累了,晚饭在医院点餐就行,我这里报销,不用来回走了。” 森尾元司转身离开,扬了扬手机,“有事联系我。” 几人目送着身材高大的警官先生走远,这才开始小声地讨论。 诸伏景光听降谷零讲了另外二人的情况,神色微妙,“这么说,suki高中时和萩原松田是一起的?” “也可以这么说?”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解释道,“我和小阵平很早就知道星川酱,她从小学就开始跳级,到国中待了一年又跳到高中,高中读了一年就直接考去东大了。” “虽然一直是同一个学校,但一直没有什么接触,直到高中才跟她有机会接触,组队参加了竞赛。” 星川鹤月是九岁入学的,读了两年小学,一年国中,一年高中,他们那边可以直升高中部的学校里一直是一个传奇。 “suki好厉害。” 诸伏景光感慨,“她真的很了不起呢。” 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完成学业,还为自己和母亲报仇,这样冷静又优秀,清透皎洁的灵魂,让他忍不住为之折服。 今天她在庭上怒怼星川和的那段话,虽然语气稚嫩,但足够让她闪耀。 suki,真的像高悬的明月一样呢。 鹤月是下午六点左右醒来的,四人一个个紧挨着挤在病床边,紧张地问她的情况。 然而,少女却只是耐心地听他们叽叽喳喳,始终保持微笑,并不回答。 直到诸伏景光面色沉下去,她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她说不了话了。 那一刻,降谷零如坠冰窖。 第15章 失语症 “suki……” 降谷零艰难地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双手按住鹤月的肩头,小心翼翼望向她,“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将“失语症”说出口。 鹤月尝试着张嘴,指腹按着喉咙的位置,想要念出他的名字,几次之后,她放下手,对眼前的暹罗猫猫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来。 她现在确实说不了话了。 诸伏景光冷静地观察她现在的状态,分析道,“应该是应激性的失语症,suki,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鹤月摇头,又指了指自己肚子的位置,对他弯了弯眉。 诸伏景光秒懂,“饿了?我去餐厅给你拿晚饭。” “萩原,松田也来帮忙拿一下。” 说着,他一手一个将那两个虎视眈眈想要靠近的大狗拽出病房,顺便关上门,留给鹤月和降谷零单独相处的空间。 待进了电梯,松田阵平直接甩开诸伏景光的手,臭着一张脸,“干嘛把我也拉出来,让那个金发混蛋单独和星川待在一起?” “zero也应激了。” 诸伏景光淡定地按下楼层,“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对方,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 松田阵平原本冲到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变成了满头的问号,“他也应激了?” 卷毛青年把“幼驯染”,“应激”,“独处”几个关键词放在一起,成功得到更多的问号。 电梯门打开,松田阵平跟上诸伏景光,等待着他的解释。 而此刻病房内的二人都沉默着,降谷零望着鹤月面上带着安抚的笑意,重重叹息一声,将她揉进怀里,有力的手臂扣住她的肩背和腰肢,似乎要要将她揉进体内。 “suki……suki……” 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埋首于她的颈窝,手臂缓缓收紧。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suki,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失去声音的suki。 当初遇到诸伏景光时,景光也有失语症,他一直陪着他,引导着他开口说话。 景光一直说是zero治愈了他,但他知道,不单单是这样。 hiro也始终陪伴着他,在他陷入失去suki的痛苦中时,是hiro一点一点地让他找到坚持下去的动力。 但现在,suki也说不了话了。 她还没有过17岁生日,刚刚替自己和母亲报了仇,还没有去好好感受这个世界的乐趣。 明明……她就要迎来光明的未来了。 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声音? 为什么啊? 降谷零调整好情绪,捧起鹤月的脸,靠过去与她额头相抵,认真说道,“suki,这种失语症只是暂时的,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再也不要和她分开了。 鹤月这才卸了身上的力道,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怀中,拿过他一只手,柔软的指尖在他掌心缓缓写下。 【我没事。】 降谷零以指腹擦去她眼尾溢出的泪水,“嗯”了一声,“最近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紧绷了十年的神经,骤然放松会带来极大的反差,不适应是正常的。 鹤月需要调整自己。 降谷零握着她苍白的手,她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地整齐,手背上有明显的输液后留下的淤青。 也许是太过关心,抑或是觉得与她亲近理所当然,降谷零将这只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那片淤青。 他的唇带着明显的温度,轻飘飘地落在手背上,像是日光轻轻吻过云朵,小心翼翼又珍重至极。 降谷零将人再次抱进怀中,笑着提议,“等暖和一点我们去赏樱。” 鹤月的额头靠着他的胸膛,闻言点点头,又下意识蹭了蹭。 诸伏景光带着几人晚餐回来时,降谷零正抱着鹤月坐在窗边的沙发上说悄悄话,小小一只的鹤月坐在他腿上,整个人窝在他怀中,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在对方掌心写字,温馨又和谐,有着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 松田阵平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卷毛都炸开了,他看着鹤月唇边放松的笑意,终究是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帮忙将晚饭摆好。 虽然他本能地看不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金发混蛋,但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不可否认的是,他对降谷零是存了几分佩服的心思的。 毕竟能够在9岁的时候隐忍不发,搜集到证据一直留存到现在始终不放弃,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了不起。 萩原研二则是想的更多一点。 他为鹤月感到高兴,在她消失在那场爆炸中后,有人还记得她,牵挂着她,甚至为了她与暴力作斗争,还坚持了十年。 鹤月这十年都处在谋划隐忍之中,从今天开始,她需要开启新的生活。 而降谷零,就像是风筝的那根线—— 他是她最早遇到的美好,经历了十年的酝酿,足够让她打开心扉。 嘛,当然了,他也不能落下啊。 就让他们成为星川酱开启新生活的一把钥匙。 虽然他知道星川酱很优秀,她的能力足够她为自己挣得一份光明的未来,但这并不妨碍他主动贴贴,毕竟当年她差点就成为他妹妹了呢,如果她没有拒绝的话。 “星川酱,晚饭来了哦。” 萩原研二笑着挥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如同想要吸引主人注意的大狗子,“快来快来,我拿了你喜欢的溏心蛋哦~” 萩原研二有一副好皮囊,一双眼含情目宛如紫水晶,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对方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就比如现在,他撑着下颚,笑着说自己和松田阵平最近的趣事,“所以小阵平真的超——逊的,每次都要把人吓跑。” 鹤月咬了一口被切成小块的猪排,闻言看了一眼松田阵平。 嗯,脸已经黑了。 鹤月露出回忆的神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刚认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对幼驯染很神奇。一个情商ax、交际能力满满,宛如有那个社交牛逼症,一个一点就炸、明明富有正义感却总是带着黑老大的气场。 很奇妙的一对幼驯染。 “整天待在女生堆里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松田阵平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吐槽,“你把和女生交际的精力花在功课上,也不至于理论课分那么低。” 萩原研二对他k了一下,“嘛,维持必要的社交也是很重要的哦,比如这次,星川酱的事情就是我向别人打听来的,不然还不知道呢。” 说着,他感慨道,“不过你们东大的同学们戒备心也太强了,我打听这些消息花了不少精力呢。” 第16章 拆散不了就加入 诸伏景光解释道,“因为那段时间有不少媒体想要采访suki,还有不少不明人士,所以大家都很小心。” “那些碍事的家伙,啧。” 深知那些媒体本性的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把酥脆的天妇罗放到鹤月面前的碟子里,将她上上下下打量几遍,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一段时间不见还是老样子,让你跟着我练拳击你不听,那些家伙最喜欢欺负的就是你这种风一吹就倒的人。” 鹤月:“……” 她一时间没太能理解这句话的逻辑。 她再怎么练,也练不出松田阵平这样的气场。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她,“让suki练拳击有点勉强了,她本身体质不太好,不过确实要开始锻炼了,总是生病也不好。” 鹤月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拿下头顶那只一直在rua自己的手,按在了桌上。 诸伏景光笑得无辜。 布偶猫猫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rua垂耳兔兔罢了。 颜值高的人贴贴起来自然是赏心悦目的,萩原研二感慨了一下,笑着提议,“对了星川酱,我和小阵平目前在东工大哦,距离不远的,平常如果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 “说起来,星川酱想去游乐园玩吗?上次我们一起去游乐园还是三年前呢。” 那时候鹤月刚高考完,有一段时间可以放松,就被萩原研二拉进了他们家的出游队伍里,外加一只被松田丈太郎打包塞过来的松田阵平。 鹤月在神奈川过了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福利院里氛围还可以,虽然有些小打小闹但对她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在学校里虽然有校园霸凌,但见识了她的妖孽实力后,那些老师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连那些刺头学生都会定期来讨一份她的笔记,加上松田阵平的拳头和萩原研二的周旋,并没有人会刻意找她的麻烦。 假期的时候萩原家经常会邀请她去做客,萩原千速是一个明艳开朗的大美人,很喜欢和她贴贴,还给她准备了她的专用洗漱用品。 只是,鹤月考上东大后就没有回过神奈川,除了开始反击星川和,还有和警察厅的合作,做不完的课题和实验,一个又一个的竞赛,空闲时间很少,更别说出去玩了。 鹤月想了想自己最近的安排,点头同意。 萩原研二双眼一亮,“那就说好了哦,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就去新开的那一家怎么样?” 鹤月继续点头。 降谷零忍不住插嘴,“suki已经答应我出院后和我一起去赏樱了,你们得靠后,而且,suki的体质是不能玩那些刺激项目的。” 松田阵平本能地开始呛他,“你不会不知道游乐园有旋转木马这个项目?” 降谷零:“……” 降谷零无话可说。 实在是这样一个凶恶的卷毛头理直气壮的说出“旋转木马”的场面太过震撼。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放心,不会让星川酱冒险的哦,游乐园温和的项目还是有不少的。” 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赏樱的话,可以带我和小阵平一起吗?我们周末都是有空的哦。” 降谷零还没回答,松田阵平倒是先炸毛了,“哈?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 和星川一起出去玩那叫增进友谊,和那个金毛混蛋一起出去赏樱他怕自己忍不住自己的拳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和这个金毛混蛋天生气场不合。 “啊啦,小阵平,不要这么没礼貌哦。” 萩原研二强硬地按下蠢蠢欲动的卷毛头,笑眯眯道,“星川酱和小降谷是幼驯染哦,我们是星川酱的朋友,当然要加入啊~” 松田阵平只觉得一阵恶寒。 萩原研二笑而不语。 幼驯染是很神奇的物种,尤其是像鹤月和降谷零这样失散十年还能重逢的天降幼驯染,关键是这十年里降谷零始终没有忘了对方,这更是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羁绊。 想要拆散他们还是有很大难度的,那就只能先加入啦。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很棒,并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 诸伏景光一边投喂鹤月一边也跟着提议,“现在正是赏樱的好时候,到时候还可以顺便野餐,我给suki做蛋糕,对了,到了寒假我们可以去泡温泉。” 还没出院就被安排的鹤月:“……” 她乖乖点头。 hiro做的饭很好吃,她暂时还不想失去。 这顿饭吃的也算是和谐,有萩原研二主动抛出话题,诸伏景光调和气氛,至少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没有再吵起来。 送走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降谷零磨磨蹭蹭着不肯走,拉住了鹤月的手,“我留下来照顾你。” 她现在说不了话,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他真的担心。 暹罗猫猫撇出飞机耳,用那一双紫灰色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兔兔幼驯染,试图来一个亲密贴贴。 垂耳兔兔摇头,果断拒绝。 鹤月反握住幼驯染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 【护士站有人值班查房】 暹罗猫猫的尾巴耷拉下去。 鹤月继续写。 【你周五再陪我,可以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白天都是要上课的,而且基本每天都有早课,她还不想因为自己而耽搁他们的学业。 她周六出院,周六他们没课,周五倒是可以在她那里过夜,周六陪她出院。 暹罗猫猫撒娇失败,被布偶猫猫拖走。 诸伏景光临走前替鹤月关好窗,嘱咐她,“有不舒服一定要找值班护士或者医生,不要忍着。” “我明天再来看你。” 鹤月目送着他们离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zero和hiro这段时间天天来医院看她,宛如打卡般准时,她怕不是要给他们一人一个全勤奖。 鹤月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坐到沙发上开始回复手机消息。 大部分是同学的慰问消息,还有一部分关于课业进程。 她这段时间的主要精力放在起诉星川和上,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剩余的交给公安就行,她也该忙自己的事了。 毕业课题是时候开始调研了,有个学术交流会议在伦敦,她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准备纸质论文,取消发言了,明年就要去美国,有些手续需要提前去办理好,房子也需要提前找。 这么一看,她接下来还是挺忙的。 鹤月一一回复消息,最后点开最下面一条,内容很简单: 【生日礼物】 发件人:赤司。 第17章 赤司 第二天赤司来的时候是上午,鹤月刚吃完早餐,正在输液。 礼貌地敲门声响过,有着玫瑰发色的少年推开门走入,一身西式制服穿得板板正正,手中捧着一束蜜桃雪山。 鹤月:“……?” 鹤月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蜜桃雪山,由荷兰lex voorn培育的玫瑰新品种,在欧洲是极为高档的切花,目前多用在皇室加冕,婚礼这些重要仪式上。 赤司直接给她整了一大束,是什么意思? “从黑泽绫花到星川鹤月,算是你一个重要的节点,没有什么重大的仪式,这个就当给你庆祝。” 赤司征十郎将花束放到病床边,在保镖搬来的椅子上落了座。 鹤月:“……” 挺好,这花挺香的。 她拿起一旁的便签本,快速写了个【谢谢】。 赤司征十郎又从保镖手中接过一个黑色礼盒,递给她。 礼盒上有精致的暗纹,低调的暗紫色缎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别着一支假日公主。 许是为了防止鹤月拒绝,赤司征十郎补了一句,“这是纱织阿姨留给你的。” 鹤月长睫颤了颤,一股莫名的空旷感席卷至心头。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悲伤,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悔恨,足够让她思绪停摆。 她时常会想,当年她独自从大火中离开,对于母亲来说,是否也是一种抛弃与背叛—— 在那样浓烈的血色中,她抛下了母亲,独自奔赴夜色,将她留在了无尽的烈火中。 警方是没有找到母亲的遗体的。 这就说明,母亲或许在爆炸中化作了一抔灰,散落在冰冷的海水中,或许还被一些鱼类当做了食物。 每当想到这个可能,鹤月就觉得一阵寒意自天灵盖蔓延,蔓延至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她抛下了最珍爱她的人,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这时,少年清润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打开看看。” 鹤月垂眸,抽出缎带,将那支假日公主放到一边,缓缓打开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精致的王冠,众多粉色的碎钻如点点星子,簇拥着那颗最大的粉钻,粉钻透着些许清透的紫色,被切割成适合的形状,镶嵌在那一圈蓝钻中,下方还有一只用碎钻勾勒出的猫猫。 很奇妙的配色和造型。 对于这个年纪的鹤月来说,过于可爱了。 “这是纱织阿姨给你准备的8岁生日礼物。” 赤司征十郎迎上鹤月茫然的目光,解释道,“这颗粉钻是她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到的,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当时是由父亲帮忙联系的雕刻大师,所以东西都暂存在京都赤司宅。” “当时你们出事时雕刻大师才有了设计思路,后面就没有继续,东西一直留在我那里。” “正好你17岁生日快到了,我让他加急赶制出来,根据年龄调整了尺寸,就当做阿姨给你的加冕礼物。” 赤司征十郎望着她,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还是从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包容来。 鹤月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少年与自己同龄,但他的心智是比她成熟很多的,不管是幼时一板一眼的教她下棋,还是半年前他得到她的消息后平静的询问并提出自己的建议,抑或是此刻他带着这个王冠前来作为加冕礼,祝贺她获得新生。 京都的星川宅已经到了上岛和名下,还被他改建过,鹤月也不想去争,索性放弃了继承,让赤司接手,当作他的一处别院。 至于星川纱织留下的那些画作,基本都被上岛和卖了出去,鹤月没有去调查买主是谁,那些钱花在了哪里她也不感兴趣,全部交给森尾元司处理,该追查的追查。 她只是拿回了自己的名字,但从今天起,她与过去彻底告别,只会向前看。 赤司征十郎给鹤月讲了一遍星川纱织留在京都的产业,自当年出事后能赚钱的都被星川和拿走,那些不怎么赚钱的则是被赤司买下,这几年都是他在帮忙打理。 鹤月并没有拿回的想法,她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打算,自十年前那场爆炸起,她的命运轨迹就已经发生了偏移。 如果没有那场爆炸,以她的天赋和星川纱织的教导,她也许会走上艺术的道路,做一个温柔端庄的淑女,成为一个像她母亲一样的画家,年龄到了就嫁给一个与她相敬如宾的男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位赤司征十郎。 毕竟当年赤司和星川已经默认了联姻这个打算,征十郎和鹤月从那时候就知道,他们未来的伴侣不出意外就是彼此。 但鹤月已经不是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了,她放弃了画笔,走上了科研的道路,未来她也会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进,以她的能力和警察厅对她的重视程度,未来她的伴侣很可能是从警察体系中挑一个可靠的警官,相当于联姻。 当然,未来伴侣是谁她并不在乎。 至于当年那个口头的“婚约”,鹤月和赤司征十郎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赤司征十郎得到她的消息后,这几个月明里暗里对她的帮助,也算是顾念了当初两家的情分,鹤月并不想占他的便宜。 鹤月把礼盒放到一边,用标签本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赤司征十郎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其实他早已预料到了她的打算。 少年点头同意了她的建议,这才提起另一件事,“京都宅院里你的院子还留着,如果你需要静养的话,可以来我这里。” 他现在在京都的洛山高中就读,如果鹤月去京都修养,也方便他照顾她。 鹤月摇头,低头在便签本写了几个字:【谢谢,不用了,我还要上课】 赤司征十郎静静地望着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稍稍温和,唇角的弧度也放松了不少,“有需要的话,直接联系我,我来接你。” 鹤月没有再拒绝,点头同意了。 当然,她肯定不会真的让一个高中生来接她。 赤司征十郎又问她,“听说你明年要去麻省理工,已经确定了吗?” 鹤月点头,便签本上多了几个字:【确定了,不会改】 她的表情郑重而坚定,一双琉璃珠一样的眼眸晶亮如星,为本来苍白纤瘦满是破碎感的她增加了几分生气。 赤司征十郎没有继续细问她的具体安排,只点头,“我明白了。” 他的目光依旧平和,带着些许鹤月看不懂的微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中飞速划过了什么,但也只有那一瞬,她并没有抓住。 鹤月恍惚了几秒,回过神来时,眼前少年的眼眸突然变成了一金一赤。 鹤月:“……?” 美……美瞳? 第18章 这就是幼驯染吗 “怎么了?” 少年周身的气质似乎改变了,刚才的他温润有礼,言行恰到好处,并不会让鹤月感到冷场或者冒犯,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典范。 而此刻的赤司征十郎…… 他探身向鹤月靠近了些,虽然看着是一个随心的举动,但已经打破了普通朋友该有的社交距离,鹤月甚至能从那金色的眼眸中看到表情讶异的自己。 侵略性。 鹤月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试图脱离他的领域范围,但鼻尖萦绕的那缕冷调香怎么都避不开。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二人,场景一下子变换—— 她似乎……成了猎物。 “是想问眼睛吗?” 赤司征十郎指了指鹤月的右眼,忽地笑了一下,“我从这里看到了,眼睛颜色变了,你是想问这个?” 说完,他便退开少许,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方才那股侵略性的气息骤然消散,似乎只是鹤月的错觉。 他似乎真的只是借鹤月的双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情况。 少年有着热烈的玫瑰发色,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的发梢,那枚金瞳似乎都带了些许温度,是那种温和的,收敛的颜色,并不灼人。 鹤月眨了眨眼,点点头,在便签本上写下:【眼睛,没问题吗?】 她并没有深究别人隐私的想法,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问了这么一句。 “只是颜色变了而已,没有问题。” 征十郎的指腹点了一下眼尾的位置,云淡风轻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今天征十郎前来主要就是为了看望鹤月,陡然间得知她得了失语症不亲自来一趟还是不放心,如今确定了她情况良好,他自然是要回学校继续上课的。 少年走到病房门前时忽然停下来,转头望向她。 鹤月的目光直接被那枚灿烂的金瞳攫取,那样高调的颜色,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渐渐升温。 很奇妙的体验。 记忆中的征十郎,有一双酒酿般深邃的玫瑰色眼眸,与他对视的时候能够切实感受到他的认真与珍重。 而此刻的征十郎,赤眸依旧如酒酿般醇厚,金瞳如蓄势的猛兽,看似平静,却足够威慑。 鹤月不傻,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美瞳能够达到的效果。 征十郎与她安静地对视了片刻,才缓缓地扬起唇角,笑意自胸腔溢出,“阿月,我们依旧是朋友。” 是很笃定的语气,很理所应当的姿态。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会显得倨傲惹人生厌,但放在征十郎身上,就显得正常了。 鹤月也跟着笑了一下,在便签本上写了句什么,而后举高了些给他看:【是的,我们还是朋友】 征十郎面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连带着那枚金瞳似乎都温润了不少,他又嘱咐了她几句,让她好好休息才离开。 病房门被轻轻合上,鹤月忽然想起来,自重逢后,这是她与征十郎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是他带人将她堵了个正着,气质温润的少年对她伸出手,给了她一个克制守礼的拥抱。 第二次是她去京都做调研,两人顺便见了个面,吃了顿饭。 第三次则是刚刚。 其余时间他们都是通过手机交流。 他的金瞳她是第一次见,那样满是侵略性的目光与举动她也是第一次见,她虽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上,但并不是那么迟钝。 所以,刚刚征十郎那宛如换了个人的模样,不是她的错觉。 鹤月将拨了拨那支假日公主的花瓣,将便签本放到一边。 那是他的隐私,他既然有心瞒着,她便不去深究。 中午的时候森尾元司来了一次,载她去看了一下她选的新公寓,顺便吃了顿饭。 说是单身公寓,不如说是公安的安全屋,虽然她也有交租金,但安全等级绝对是可以的。 “你那个幼驯染租在了楼上,已经陆续在搬东西了。” 森尾元司指了指,忍不住吐槽,“这就是幼驯染吗?到哪里都要粘着。” 据他所调查到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人生历程基本是绑定的,两人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起的,现在降谷零找到了鹤月,直接将她加入了绑定套餐。 而且,看这样子,未来他们还会继续绑定下去。 毕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决定要考警校,也已经提前在身体素质上下了功夫,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而鹤月,以后大差不差也属于警察体系,就算不是,也是属于重点保护人员那一列。 这就是幼驯染吗? 没有幼驯染的森尾警官发出了灵魂拷问。 鹤月淡定地举起便签本:【我身边知道的幼驯染是这样】 森尾元司微笑,用力rua了把垂耳兔兔的脑壳子。 鹤月一脸安详,并不挣扎,看得出来已经习惯了。 “说起来你真的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吗?反正你学分已经够了,休个病假也不会耽误什么。” 森尾元司一边rua兔兔一边皱着眉建议,“实验室那边的项目也不着急,毕业设计选题也不急,你还是有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的。” 鹤月顶着一头被揉乱的长发举起便签本,【手上的项目测试完我就打算不开新的了,之后会开始调研选毕业课题】 调研的时候任务相对不会很紧,也算是休息了。 “也行,总之你自己要注意身体。” 森尾元司给她顺了顺乱了的兔毛,又想起一件事,“京都那边,我个人还是建议你去一趟,本该是你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要看一眼,至少心里有数。” 他说的是京都的星川宅和被赤司买下的产业。 他知道鹤月对那些不感兴趣,但毕竟曾经是属于星川的东西,星川纱织的大部分画作都被星川和卖了,剩下的一些保存在赤司宅,她作为继承人最好还是去看一眼,和赤司征十郎确定最终的去留。 森尾元司稍稍低头,看到了便签本上熟悉的字迹:【打算测试结束后去】 见她有了计划,森尾元司也不多过问,将鹤月送回病房,给她切了水果便离开了。 暹罗猫猫和布偶猫猫是傍晚的时候到的,还带着包装可爱的礼物。 “suki,打开看看。” 暹罗猫猫叼着礼物拱到垂耳兔兔身边,并发出了贴贴请求。 第19章 零零:我不该在这里 鹤月淡定地摸了摸猫猫头,解开了礼盒上的蝴蝶结。 糖果色系的包装和粉粉嫩嫩的蝴蝶结,也不知道是谁的审美。 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纸,鹤月的视线又被大片大片的粉色填满。 鹤月:“……” 啊,原来是手绘本和彩笔。 她现在说不了话,一切只能通过文字交流,便签本面积有限,所以今天拜托降谷零帮自己带一本手绘本来。 当时暹罗猫猫答应的声音隔着电话线都能让鹤月感受到他的兴奋,她甚至都能幻视出他摇成螺旋桨的尾巴。 见鹤月表情略微呆滞,降谷零停下了求夸夸的表情,唇角微微下撇,眼巴巴看向她,“喜……喜欢吗?” 鹤月有点想揉一揉眼睛,但对上眼前这双紫灰色湿漉漉的双眼,她硬生生止住了。 是她这几年不怎么关注精品店所以与审美潮流脱轨了吗? 怎么手绘本的封面也能做得这么粉粉的? 还有这堆彩笔,一向只用黑色签字笔的鹤月看着眼前摆开的一个色系,忍不住开始估算这些要花多少钱。 鹤月从一堆彩笔中挑出一支紫色的,翻开手绘本在第一页写下自己的名字,笑得眉眼弯弯,继续写道: 【喜欢的,手感很棒,本子很漂亮!】 【谢谢zero!】 许是觉得这样不够表达自己的心情,鹤月在最后补了一个微笑的笑脸。 “suki喜欢就好。” 降谷零松了口气,指着封面上那只粉嫩嫩的兔子,“这个兔子很可爱,就像suki一样。” 鹤月看着那只胖乎乎,扎着粉色蝴蝶结,正在太阳下吹泡泡的兔子,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那根深色的手指。 降谷零不明所以,把自己的手往她手里送了送,一脸的真诚,“给你捏。” 看完这对幼驯染幼稚贴贴全程的诸伏景光捂脸。 这是什么愚蠢又可爱的沟通啊。 诸伏景光忍住笑意,将吃饭的小桌子移到窗边,“suki,今天晚饭在这里吃可以吗?还可以看看夕阳。” 鹤月点头,将手绘本和彩笔收好放到一边,主动去帮忙将晚饭摆好。 吃完晚饭,将垃圾收拾好,降谷零才指着柜子上那束玫瑰,状似不经意问她,“这个是suki的同学送的吗?” 鹤月在东大人缘很好,住院期间一直有人前来探望,甚至有的还会带来长辈做的伴手礼,但送花的基本是百合向日葵这一类,其余的基本是养身体的食物,这么一大束看着就不便宜的玫瑰降谷零还是第一次见。 鹤月解释:【是赤司,他今天过来了一趟】 【就是征十郎,zero还记得吗?他和我们一起泡过温泉】 降谷零从记忆深处扒拉出“赤司”这个姓氏,再和“征十郎”对上号。 哦,原来是他啊。 总是和他抢suki的小鬼。 明明和suki一样大,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理所应当地把suki的归属权划给自己。 【“阿月是我未来的妻子,照顾她是我的职责”】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一想到这个小鬼,降谷零就忍不住撇了撇嘴角,看着委委屈屈的。 “zero又吃醋了呢。” 诸伏景光无视了幼驯染不可置信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开始拱火,“果然很在乎suki呢。” 降谷零:“……?” hiro,请你记得你是我的幼驯染,不是我的死对头。 诸伏景光笑得无辜,并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对了suki,zero报名参加了辩论赛,到时候要一起去看吗?” “hiro!” 他本来是想等到进入决赛再邀请suki去看的,万一进不了决赛……啊,感觉就有点不好意思呢。 据他所知,鹤月在大二时也参加了辩论赛,一路高歌进入总决赛,小小的一只战斗力十足,将对面辩到自闭。 希望他到时候也获得一个好的结果,但是…… 可恶,在hiro这里他完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个幼驯染还能不能要了! 鹤月抿唇笑了笑,【好哦】 降谷零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两个幼驯染相视一笑,是他读不懂的默契。 降谷零:“……” 哦,是的,现在hiro和suki关系很好。 可恶,莫名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鹤月揉了揉暹罗猫猫的金发,主动往他身侧靠了靠。 两人今天都有兼职,陪鹤月又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鹤月在病房自带的卫生间洗漱好,穿上柔软的睡裙,窝在窗边的沙发上。 造型可爱的王冠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手绘本翻开新的一页,鹤月将彩笔依次排开,无意识地开始绘制。 印象中的母亲,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光下如同上好的玉石。她会温柔地给她讲睡前故事,灵巧的双手会给她编好看的辫子,会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教她在画纸上留下明丽的色彩。 母亲不是传统的大和抚子类型的女性,她美丽温柔,也果断强势,会直白地点出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会严厉地关注她的学习。 母亲很爱她。 她会安排她接受精英教育,绘画,舞蹈,钢琴,小提琴样样不落,也尊重她的喜好和选择,物理,机械的文献和书籍,只要她想要,她都会给她找来。 那样温柔的,珍爱她的母亲,没有了。 鹤月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苍白的手在灯光下泛着些许冷色,果断落笔。 先是勾勒出母亲温婉的面庞,一点点填上五官,鹤月笔下不停,沿着那已经久远的记忆回溯,努力想要看清那张她阔别许久的脸。 最后,鹤月捏着笔,骨节用力到泛白。 她将手绘本拿远了些,以免自己的泪水落到上面。 她在伤心吗? 应该是的。 她从未忘记过母亲,也从未忘记过那场黑暗中的酷刑,这十年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去回忆,亲手握着刻刀,在自己心头刻下一笔又一笔,斑驳成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 直到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回忆起母亲时,还是会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泪水断了线般往下落,鹤月抱住双膝,小声呜咽。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鹤月胡乱地擦了擦双眼,打开门。 有着湛蓝猫眼的青年正提着一个小盒子,目光温柔的目光将她包裹,带着明显的怜惜与了然。 他似乎对她此刻的状态并不意外。 诸伏景光上前一步,展开双臂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一手轻轻关上门。 鹤月攥紧了他的衬衣,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胸膛。 “我在。” 青年放好礼盒,缓缓收紧手臂,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包容且熨帖,“我明白。” “没事的,我在这里。” “哭。” 鹤月不再压制,攥着他的衣襟崩溃大哭。 她真的……想母亲了。 第20章 打起精神来吧 鹤月的情绪崩溃地太快,诸伏景光来不及去沙发那里,只得就着柜子缓缓席地而坐,让已经哭到发懵的小姑娘趴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给她顺气。 现在是春季,地上并不冷,只是可怜了他一双大长腿,只能弯曲着,顺便给鹤月做一个支撑。 怀里的小姑娘娇小柔软,哭的抽抽嗒嗒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衬衣的前襟,长发披散着,发梢在她后腰打着旋。 看来是真的很难过啊。 诸伏景光将她搂了搂,尽量让她伏在自己怀中,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时不时的出声安抚她。 “没事的,没事的。” 他忍不住叹息。 suki也才是个不到17岁的小姑娘,能够隐忍这么久,真的难为她了。 他今天看到那个王冠的时候就察觉到鹤月的情绪不对劲,刚才本来是想着来看一眼她的状态,没想到她这么伤心。 下午还在笑着和zero嬉闹,想必是不想影响他。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兔子。 眼睛都哭肿了。 鹤月大哭了一阵,感觉脑中有些眩晕,整个人也有些无力,便伏在诸伏景光的胸膛抽噎。 诸伏景光这才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叹息道,“还好吗?晕不晕?” 鹤月愣愣地点点头,看着有些呆呆的。 诸伏景光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是在揉一只乖软的兔子,力道轻柔,还顺便顺了顺她的鬓发。 他小心地把人抱起来,鹤月被陡然上升的高度吓了一跳,本能地攥紧了他的衣襟,目光触及其上乱糟糟的褶皱和泪水,又下意识地松开了。 “没关系哦。” 诸伏景光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抱着她走入洗手间,将她放到洗手台上,“今天下午笑得那么勉强,是不想让zero担心?” “其实没关系哦,我们都愿意和suki分享你的所有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 猫眼青年拧了张热毛巾,轻轻擦拭她被眼泪糊了的脸颊,温声道,“怎么样?刚刚哭了一场,是不是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鹤月扶着他的胳膊,扬起小脸方便他的动作,闻言点点头,然后又忽然想起来,今天晚上诸伏景光是有便利店的兼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眨眨眼,露出不解的神色,拿过他的另一只手,在他掌心轻轻写:【兼职】 “兼职吗?今天便利店的前辈和我换班,就提前下班了。” 诸伏景光将毛巾挂好,又从洗手台上取了个发圈将她的长发松松地束好,“对了,我打包了一个小蛋糕,一起吃。”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她撑着洗手台想要下去,却是发现自己的拖鞋刚刚掉在柜子边上了。 垂耳兔兔懊恼,垂耳兔兔鼓脸。 有修长的手指靠近,温热的指腹在她鼓起的面颊上轻轻一戳。 垂耳兔兔震惊。 诸伏景光戳了一下便收回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给她顺毛,微笑道,“要我抱你过去吗?” 鹤月闷闷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光着的脚丫子,意思是自己需要拖鞋。 “要拖鞋吗?可以哦。” 诸伏景光转身去给她拿拖鞋。 毕竟兔兔不能逗地太过,不然下次可能就不给逗了。 猫眼青年拿了毛茸茸的拖鞋过来,握着她的脚踝塞进拖鞋里,而后握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轻轻放到地面。 鹤月一脸郁猝,拽着他的手送到水龙头下,又拿起一旁的消毒洗手液按了几下在他掌心,意思很明显,让他认真洗个手。 诸伏景光忍着笑认真洗手,又用一旁的消毒湿巾擦了手,才道,“洗干净了哦。” 说着,他抓着她软绵绵的兔爪送到水龙头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给她挤了洗手液,“suki也要洗手哦,洗好了吃蛋糕。” 鹤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都是汗和泪水,皱着眉认真洗好,对诸伏景光眨眨眼。 她哭饿了,要吃蛋糕。 “好哦。” 像是猜到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诸伏景光带着她到沙发上坐好,取出蛋糕放在小桌子上。 “吃。” 两人没有用刀切,坐在一起分享了这个蓝莓蛋糕。 鹤月吃得很满足,周身的气息肉眼可见地欢乐了不少。 诸伏景光这才松了口气。 两人吃完蛋糕,便靠在一起窝在沙发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诸伏景光拿过一旁翻开的手绘本,看到了鹤月刚才的一幅速写。 诸伏景光目光晃了晃,神色带着动容与怜爱,小心地翻开新一页,握着一支蓝色的笔写下:【画得很美】 鹤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不直接说话、而是用这种方式和自己交流,但她还是拿了一支紫色的笔,在那句话下方回应了他。 【母亲她本人就很美】 诸伏景光靠近了她些许,继续写道,【你刚刚表情很惊讶,是因为我用这种方式跟你交流吗?】 鹤月回应:【是的呢】 啊,突然就有种小学生偷偷传纸条的既视感了。 诸伏景光:【其实,我之前也有段时间不能说话,和家人和同伴也是用这个方式交流的】 鹤月面色讶异。 她刚开始不能说话时,诸伏景光是最冷静的一个,她那时候只觉得他稳重可靠,原来是有过相似经历吗? 诸伏景光:【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鹤月:【zero知道吗?】 诸伏景光:【他不知道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缓过来,晚上经常会做噩梦,遇到身上有纹身的人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我那时候躲在壁橱里,出来后就不能说话了,之后我遇到了zero,他很有耐心,也很有正义感】 【suki,你比我优秀,也比我强大,我到现在都没能抓住当年的凶手,甚至记不起来当初的具体情况和细节,那段记忆完全是模糊的】 鹤月握着笔的手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知道,不管记忆是不是模糊的,但这件事对于诸伏景光来说本身就是一道伤,刻骨锥心。 现在他主动告诉了她。 诸伏景光并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继续写道:【suki,我没办法劝你完全放下,因为我自己也做不到,但我希望你对自己好一点,难过了不要一个人消化】 【suki,阿姨很爱你,我的母亲也很爱我,我被噩梦缠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想,母亲一直在看着我,可能我今天经过的一朵花是她,吹过的风是她,眼前的一片雪花是她,那颗很亮的星星是她】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suki,我们只是与她们暂时分开了而已,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我希望再次见到父亲和母亲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他们所期望的样子,是优秀的、成熟的景光了,你也是】 【suki,我们与他们,会再见的】 所以,打起精神来,suki。 我们要变得更好才行啊。 第21章 阵平:拳头硬了 诸伏景光从病房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拉好外套,走上前与等候许久的降谷零并肩,叹了口气,“哭了一场,已经没事了。” 降谷零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谢谢你hiro。”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诸伏景光表情柔和,语含调侃,“suki这孩子似乎习惯了什么情绪都一个人消化,要让她改掉这个习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降谷零自然也知道,重逢的喜悦并没有蒙蔽他的双眼,甚至让他更为细腻地去观察鹤月,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因为在这十年里没有人能够帮助她,而且她也不愿意麻烦别人,不然当初就会同意萩原家的收养了。” 虽然他本能地看某个卷毛不爽,但他是愿意和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交好的,那二人在他缺席的日子里陪伴着,保护着鹤月,让她不至于彻底地独单一人。 得益于萩原研二满格的交际能力,加上降谷零这边有意主动结交,这段时间他们通过手机交流了很多,让他了解到鹤月在神奈川的一些事情。 “也是呢。”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慢慢来,suki还小呢,她需要适应的时间。” “对了,萩原和松田说要一起去赏樱。” “哈?为什么要带上他们两个?” 降谷零直接炸毛,“我们三个一起就够了,人太多很吵的。” “zero,格外介意呢。” 诸伏景光露出了然的神色,“你今天才说过,要和萩原松田好好相处的。” 降谷零握拳,理直气壮,“这不一样。” 他带着两个幼驯染去赏樱,为什么还要带上外人啊。 “zero,萩原和松田都是suki的朋友哦,如果zero太排斥他们的话,suki会感到为难的。” 诸伏景光一本正经地解释,“而且,suki她需要有自己的社交和朋友圈,不可能一直只看着你,等她出院了回到学校还会有要好的同学,你不能每个都排斥,zero,你这个失而复得综合症该好好治一下了。” “啊,真是……” 降谷零捂脸,觉得有些无力,“有这么明显吗?” 他已经尽量调整了,感觉已经掩饰地很好了啊。 “zero,你不要忘了我们也是幼驯染,虽然你掩饰地很好,但我能够看出来。” 诸伏景光拍拍暹罗猫猫的猫猫头,语重心长道,“不要太排斥suki的朋友。”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幽幽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hiro你这样说真的没有私心吗?” 短短一个月就和suki关系亲近到互叫昵称,说悄悄话,还撒娇贴贴的人是谁啊! 诸伏景光微笑,“没有哦。” 布偶猫猫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遇到了喜欢的垂耳兔兔,想要贴贴罢了—— 当然,如果能把兔兔叼回窝,就更好了。 不过这些小心思现在还不能让zero知道,暹罗猫猫太护食了。 降谷零目光微妙,“那周末赏樱带上萩原和松田?” 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下次,人太多我担心做的点心不够。” 降谷零:“呵。”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黑心猫猫! 降谷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话说你们说了什么,我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诸伏景光想起外套口袋里被折叠好的一页纸,熟练地露出微笑,“这是我和suki的秘密。” 降谷零:“……” 果然你才是最心黑的,hiro! 想起少女乖乖和自己拉勾勾,并乖乖把记录了他们对话的纸张从手绘本撕下递给自己的样子,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笑。 这样乖乖的兔兔他真的很想养呢。 所以,抱歉了呢,zero。 不管降谷零如何在心里骂骂咧咧,诸伏景光心情很好地回了宿舍,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和zero已经申请好外宿,周末就要搬出去合租一起住了,虽然没能租到suki隔壁,但租到了suki楼上这个结果也是可以的。 许是心事得到了缓解,鹤月第一天难得没有看专业书,而是拿了手绘本窝在沙发上随意地涂画。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到的时候她刚好画完一张速写,是窗外医院花园里正在嬉闹的两个小孩,彩色的线条勾勒出两只幼崽无忧无虑的身影。 萩原研二当即送上自己的赞叹,“画得很逼真哦星川酱,是那两个孩子吗?” 说着,他指了指那两个已经开始追逐的小孩。 鹤月点头,手绘本翻开新的一页,【你们怎么现在过来了,没有课吗?】 现在是上午八点,一般这个时候的大学生都有课。 “今天难得上午没有课,我们就过来看看你,放心,没有耽误我们上课的。” 萩原研二小心将带来的伴手礼放好,“这是伴手礼,和姐姐一起制作的哦,她今天有课,打算周末过来看你。” 伴手礼是一大捧花束,看得出来是亲手扎的,有百合,满天星,玫瑰,甚至还有康乃馨。 鹤月笑着将手绘本举高一点,【谢谢】 “星川酱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呢,看来恢复地不错哦。” 萩原研二也不管沙发的尺寸,直接把自己塞了进去,这样还不够,他蛄蛹着和鹤月靠在了一起,像极了见到肉骨头的大狗子。 沙发其实容纳两个人还是可以的,但奈何萩原研二非要挤,画面就显得很是滑稽了。 看着这样一大只把自己缩到鹤月身侧,松田阵平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卷发,倒是没有和幼驯染一样挤到沙发上,而是在鹤月面前弯腰,将她细细打量,忍不住皱起眉,“怎么感觉瘦了不少,诸伏那家伙做饭不合你胃口?” 鹤月摇头,【hiro手艺很好,我长了肉的】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鹤月捏了捏自己的脸蛋,示意自己确实是长肉了。 凫青色的眼眸飘忽了一瞬,而后愣怔了几秒。 卷毛青年不知怎么了,忽然偏头咳了几声,语气懊恼,“你这家伙,倒是注意一点啊。” 虽是这样说着,他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了鹤月软乎乎的脸蛋。 指腹上触感软绵细腻,像是在捏果冻。 松田阵平只觉得耳垂发烫地厉害,像是触电一样收回手,目光躲闪,“就这么点肉,都不够我捏。” 鹤月:“……” 眼前的大狗子好像有那个病。 看着幼驯染已经快要从耳垂红到脸颊,萩原研二幽幽道,“小阵平……星川酱还未成年。” 第22章 研二:太没礼貌了 “哈?要你来提醒我?” 松田阵平炸毛,直起腰一把按住幼驯染的脑袋,用力搓了搓。 萩原研二一脸平静,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免得小阵平你忘了。” 不要随便对未成年出手啊小阵平。 松田阵平“嗤”了一声,低头间不经意对上鹤月那双清凌凌的眸,清澈得过分,他能够清晰看从中看到一个小小的自己。 他莫名觉得喉咙有些痒。 总是这样又乖又软的样子,会让人忍不住欺负的。 对于鹤月这个人,与她结识之前,松田阵平只知道她是一个很逆天的天才,与她相识后,松田阵平知道,这家伙脑子里除了那些复杂晦涩的知识,其他啥都没有。 简称:缺心眼。 许是作为同组队员的关心,又或许是因为天性见不得欺凌,尤其是对无辜单纯小家伙的欺凌,松田阵平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然后就是为她出头打架,护送她上下学,一切都显得如此水到渠成。 虽然这个小混蛋上了大学后基本没回过神奈川,也很少和他联系,但这并不妨碍她在他心底的形象—— 缺心眼、没心机、战斗力为0的幼稚鬼。 总而言之,很吸引不怀好意的人,是绝大部分罪犯下手的首选。 而且,总感觉她上了大学后也没什么长进,还学会了“为了不牵连他所以刻意不联系、疏远他”这一套狗血电视剧里的老套路。 要不是担心她的小身板,他是真的很想在她脑壳子上来一拳。 在得知那天被绑架,满身鲜血被救护车接走的人就是鹤月时,松田阵平只觉得脑门充血,一腔怒火让他随时都能炸开。 呵,早就跟这小混蛋说过,她这等于0的战斗力对上谁都不够看,让她至少学几招防身,就是不听,吃大亏了。 现在还跟他笑得这么傻气,真是…… 让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算了,和傻子生什么气。” 松田阵平揉了一把鹤月的脑壳,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今天天气还不错,我和hagi都在,出去走走。” “对哦,别一直闷在这里种蘑菇了。” 萩原研二也来了兴致,推了推鹤月的肩背,“走嘛走嘛,出去走走,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有秋千,星川酱要玩吗?” 他是知道鹤月的,非必要不出门,可以一直闷在家里,很抗拒去人群聚集的地方。 在与鹤月相伴的那段日子里,他和松田阵平时常借着各种借口把人从福利院拖出来,不然她能一直缩在那间小房间里看书看一整天,而且不会觉得累。 鹤月探头看了一眼外面,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气温,觉得不会很热便点了点头,把手绘本合上,收好笔筒。 见她磨磨蹭蹭的,松田阵平抓了一把额前的卷毛,抬手托着她的腋下直接把人提起来,宛如在拔一根长势大好的萝卜。 鹤月:“……” 她一脸无语地被人从沙发里提起来放到地面,伸手掸了掸裙摆。 萩原研二忍不住抱怨,“小阵平不可以这么粗鲁,太没礼貌了。” 松田阵平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哼了一声,“我劝你最好动作快点。” 说着,他扬了扬手,意思是如果他继续磨蹭说胡话,他也要对他下手了。 当然,对待萩原研二他自然不会那么顾忌,肯定会直接拽他的衣领。 许是想起了曾被幼驯染支配的日子,萩原研二只觉得后脖颈幻痛了一下,原本还想逗一逗松田阵平,这下也不敢了,麻溜地站好,整理好衣摆上的褶皱。 松田阵平嗤笑了一下。 鹤月旁观了这场幼驯染之间的镇压,忍了忍,没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让萩原研二委屈地嚎出了声。 “星川酱在嘲笑我吗?真是让人伤心呢。” 他忽的靠近了少女,将自己的脸怼到她面前,一双下垂眼刻意睁大了些,“hagi酱真的会伤心的。” 啊,像一只委委屈屈撒娇的狗勾。 鹤月只觉得额角一跳,难得体会到了松田阵平日常拳头硬了的感觉。 “别理他。” 有骨节分明的手掌伸过来,按在了那张刻意露出委屈表情的脸上,把那张脸推远了些,然后揽过她的肩把她带到身侧,隔开了还想要继续撒娇的下垂眼狗狗。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瞥了一眼宛如那啥开屏的华丽幼驯染,语气古怪,“hagi,不要把你对女生的那套用在鹤月身上。” “哎,原来小阵平是这样想我的吗?” 萩原研二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理了理袖口,主动绕到鹤月另一侧站好,规规矩矩的,没有再嬉笑。 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小阵平,不要随便给我套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设哦。”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索性带着鹤月走快了些。 下垂眼狗狗紧跟着,“等等我。” 鹤月稍稍仰头,看着松田阵平的侧脸,露出思索的神色。 总觉得他们刚刚……似乎在说什么严肃的话题呢。 发顶被大掌揉了一把,卷毛青年并不看她,只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路,“认真看路。” 鹤月移开视线。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错,刚刚松田的耳朵好像红了呢。 这个点花园里出来散步的人不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把鹤月夹在中间,如同曾经三人一起出门一样,是明显的守护姿态,像两只尽职尽责的护卫犬。 鹤月莫名生出了一种大佬出街的感觉。 咳,想岔了。 “不愧是东大医学部的附属医院,感觉哪里看着都很高级呢。” 萩原研二发出赞叹,“星川酱有机会的话带我看一看东大,我想看看你们工学部。” 他和松田阵平目前都在东工大,对东大工学部还是很好奇的。 鹤月点头表示同意。 少女长了一张莹莹如玉的脸,姣好的容貌配上那股不容忽视的脆弱感,每一处都带着极大的吸引力。 萩原研二忽然想起来论坛里的一些讨论,“话说,我上次看你们的论坛,看到不少关于星川酱的帖子呢。” “唔,让我想想,有个形容我很赞同。” 他故意顿了顿,引来了二人的目光,这才笑道,“东大辉夜姬?我记得是这个,形容地很贴切呢。” 鹤月:“……” 好……好羞耻。 在帖子里大家随意调侃一下就算了,她就算看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直接当面说出这个称呼,舞到正主面前,她真的……好羞耻啊。 她觉得自己能抠出一个东大来。 难得见到鹤月露出这样窘迫的表情,松田阵平忍着笑,到底是没有开口阻止幼驯染的调侃。 嗯,绝不是想要看戏。 第23章 阵平:幼稚的小鬼 “这里这里,就是这个,星川酱快过来。” 萩原研二推着鹤月上前几步,按着她在秋千上坐好,自己绕到她身后,“我要推了哦,星川酱抓稳了。” 此刻不能说话的鹤月自然是没办法回复他的,只认真地抓稳。 下一刻,裙摆扬起,带着水汽的风裹挟着明显的花香,撩起鹤月的发梢,又俏皮地远去。 鹤月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秋千了,上一次还是在神奈川的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热衷于带她出门溜达,两个好动的男生也会耐心地陪她玩秋千,还会帮她赶走那些不怀好意接近她的人。 再往前追溯,是幼年时期,她和zero一起窝在柔软可爱的秋千里,母亲在身后推着他们,身后是母亲温柔的笑语,耳边是zero有力的心跳,她整个人窝在幼驯染怀里,笑着和他约定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分别的这十年她过得很艰难,但并不孤单,毕竟她遇到了友好的老师与同学,遇到了愿意陪伴保护她的两只大狗,遇到了……哎? 脑中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谁? 失神只是一瞬,鹤月很快调整好状态,将疑惑暂时压下,专心享受这悠闲的时光。 松田阵平并没有坐到另一个秋千上,而是随意地席地而坐,与鹤月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万一她没抓稳摔了他也能及时把人护住。 清晨的阳光洒下,花丛边秋千上坐着白裙蹁跹的少女,长发未束,随着秋千升高而划过俏皮的弧度。 她身后的青年微微弯腰,笑着推着她的背脊,双臂始终张开,一双好看的紫罗兰眼睛如酝酿已久的旋涡,笑意深深。 而她的身边的草地上,卷毛青年姿态放松地靠着秋千架,一条腿曲起,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子随意来。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吸引人的,更何况还是这样高颜值的三人。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见鹤月已经完全沉浸于秋千的乐趣中,忍不住嘟囔了句,“幼稚的小鬼。” 萩原研二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语气微妙,“小阵平,不要这么破坏氛围好不好?” 真是的,他这位幼驯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言行一致啊,明明那么在意星川酱,却非要嘴硬一下。 天塌下来估计都有小阵平的嘴顶着。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一手支着膝盖托着下颚,望向少女莹白的侧脸,“我说,你的伤也恢复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闻言,鹤月看过来,萩原研二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稳住她的身形。 卷毛青年气哼哼道,“你的家事,也就是你的那些个人私事,算是结束了?” 想了想,他补了一句,“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鹤月:“……”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卷毛狗狗难得体贴知道给她提供选项、还是该吐槽这两个选项的古怪。 见少女表情古怪地点头,松田阵平勉强满意,继续问她,“好,现在我们来聊聊你为什么去了东大就没有回过神奈川,还有,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联系我和hagi。” “别提什么你忙,总不至于忙到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说两句话能耽误你几秒钟?。” “我和hagi的号码都没有换,结果你一个电话都不打,自己一个人受欺负了也不来找我们,就知道上去送人头,被人扎了十几刀捡回一条命,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就你这破战斗力,路边打球的小孩都能轻松把你放倒,你以为你能这样送人头送几次?” 这语气就有些过了,萩原研二忍不住皱眉打断,“小阵平。” 其实这些问题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两个都能猜得到。 松田阵平才不管萩原研二的阻拦,他今天就是要把这个自作主张的小鬼的伪装给扒下来。 好歹相伴过一段时间,他早已将鹤月纳入自己的保护圈范围,谁知道这小鬼一声不吭地自己跑了出去,战斗力为0还敢去硬刚那些犯罪分子,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也只有她才让他这么耐心,要是换了萩原研二,他早就上拳头套餐了。 “早就让你少看那些剧情狗血的电视剧,多锻炼,几年不见你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苦情剧的那些套路。” 鹤月:“……” 实话讲,几年不见,松田别的没学会,脾气倒是又臭了不少。 见她的表情实在是古怪,松田阵平忍不住抬手,宽厚的手掌一把笼罩住她的脑壳,用力揉了揉,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晃了晃。 萩原研二小声提醒,“小阵平,不要这么粗鲁。” 兔兔可经不起这样的揉法啊。 松田阵平这才停下了rua兔兔的动作,一点点帮她顺头毛,嘟囔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记住没?” 萩原研二挨着鹤月的腿坐到草地上,跟着点头,“对哦,星川酱不要觉得自己是拖累,也不要再因为不想牵连我们就刻意疏远我们了,我们是挚友,不应该因为这种原因分散。” “而且,星川酱,不需要担心我们哦。” 半长发青年歪着脑袋,对她k了一下,“我和小阵平平时都有锻炼的,毕竟准备报考警察学校,战斗力还是可以的,更别说小阵平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学习拳击,不会轻易被打倒的哦。” “还有,星川酱,当年父亲和母亲提出要收养你,绝不是因为可怜你,而是因为是真的喜欢你,才想要和你做亲人。” 萩原研二语气认真,注视着鹤月水润的眸,“星川酱,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妹妹了。”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一个人面对危险了,知道吗?” 谁都不愿意被在意的人排除在外,做被通知的那一方。 就像这次鹤月独自面对星川和以及他的同谋,因为特殊的亲缘关系,鹤月起初遭受了极大的舆论压力,若非她本身足够优秀,能力惊艳,想必还没等到将星川和绳之以法,她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鹤月的发顶,温柔哄她,“星川酱,我和小阵平都很担心你。” “你别看他总是板着一张臭脸,其实他最看不得你被欺负了。” 松田阵平炸毛:“喂!” 鹤月咬了咬下唇,眼底流淌着潺潺水色,她顿了顿,还是拿起萩原研二放在自己发顶的手掌,柔软微凉的指腹轻轻写:【怕你们出事】 “这样吗?” 萩原研二神色无奈,看着鹤月的目光多了些许纵容,“我们也怕你出事啊,你只有一个人,让我们怎么放心?” 鹤月:【不一样】 【会死】 第24章 阵平:修理幼驯染 死亡,向来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很多人都会尽量避免这个话题,在一些事情中也会尽量避免这种可能性,但鹤月把它直白地摆了出来。 她怕死吗? 怕的,她害怕还没揭露真相就匆匆逝去,也怕自己的死亡换不来她想要的结果,但比起这些,她更怕的,是自己的存在会拖累她在乎的人,将他们拖入深渊。 所以,她拒绝萩原家的收养提议,来了东大后刻意疏远神奈川那些人,刻意中断与他们的联系。 她确实很幼稚,但她更怕他们受伤,甚至是死亡—— 星川和涉及的范围太广,其中灰色交易无数,还没被公安逮捕时,就对她出过手,如果不是森尾元司考虑周全加上反应够快,她估计都等不到庭审那一天。 “嘛,真是的。” 萩原研二撑着草地叹息一声,向来笑容满满的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无力感,“小阵平,看来我们要跟星川酱道歉了。” 松田阵平不知道鹤月在幼驯染手上写了什么,闻言一脸地茫然,“你说什么?” 此处之前聚了不少孩子,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姑且算一个谈心的好地方,萩原研二估摸了一下,这才对松田阵平眨眨眼,“星川酱的意思是,她担心会牵连我们。” 松田阵平皱眉,“这种理由……” 萩原研二果断开口,“会死。”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到一半,蓦地停住了。 视线中一向姿态轻松的幼驯染难得换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对自己点点头,表示他没听错,还重复了一遍,“会死的。” 松田阵平的愣怔只有几秒,随后咬紧了后槽牙,有些泄气地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看着更像一只炸毛的狗狗了,还是那种明明很生气、却只能围着主人的脚边打转的暴躁狗狗。 幼驯染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清晰的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幼驯染,培养出极好的默契,与他们相合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虽然他们一个是交际花一个是臭脾气,但他们骨子里的固执与执拗是一样的。 “星川酱,当时很害怕?” 萩原研二稍稍仰起头,感受着和煦的风拂过面颊,忽然就笑了。 他和松田阵平还年轻,才19岁,正是少年意气最盛的时候,有着最热烈心跳与最直白的心意,向来横冲直撞惯了,字典里也只有“油门”这个选项。 这是很好的年纪。 他们经历过挫折,经历过痛苦,但也一点点走出来,去往更高的地方。 他们衣不染尘,双眸明亮,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是最天真单纯的时候。 而现在,他们心中那个柔弱单纯的需要他好好守护的妹妹,把死亡直白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她害怕牵连他们,害怕他们死亡。 这是很新奇的一个体验。 鹤月与他们不同,她的过去坎坷动荡,经历过虐待,直面过死亡,在无人庇护、踽踽独行的日子里,甚至可能在不经意之间,与死亡擦过肩。 所以她害怕,所以才会有幼稚地避而不见,所以才会有刻意的疏远躲避,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缓缓软下棱角,笨拙地接受他们的亲近。 那段时间,她肯定很害怕? 舆论的压力,暗处的威胁,孤立无援的星川酱在那个时候,肯定是怕的? 萩原研二那柔和的、包容的目光落在鹤月面上,如日光生出了绒毛,一点一点地将她轻轻抚摸、安慰,带着熨帖的温度,并不会让她感到窘迫或者不安。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紫罗兰的颜色,紫水晶的通透感,他一直都知道,也善于运用自己的优势。 “嘛嘛,很抱歉之前抱怨过星川酱,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哦。” 萩原研二捧起鹤月的脸蛋,轻轻揉了揉,“请你相信我和小阵平,我们虽然脑子没有你好使,但战斗力还可以,正好和你互补呢。” “所以,不要再纠结啦,过去的事也不要多想,安心接受我们的心意,开心点。” 他笑得时候,那双紫水晶般的下垂眼里似乎有星子,“以后我们还会陪伴彼此很长时间,星川酱,要尽早和我们磨合好,习惯这种相互模式哦。” 鹤月:“……?” 总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见她表情懵懂,松田阵平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卷发,“笨。” “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更要告诉我们,至少有人陪你,也多一层保险。” 卷毛狗狗气哼哼的,头上的卷毛似乎都蓬松了一圈,“你找人组队那叫团战,一个人莽上去那叫送人头,没脑子,懂了吗?” 萩原研二戳了戳正在气头上的卷毛,小声提醒:“小阵平,不要这么凶,星川酱还小。” 松田阵平转头对着幼驯染火力全开,“哈?就是因为年纪小才要好好教育,你看她现在,小小年纪就知道学那些电视剧里的套路,主动上去送人头,以后还不得直接开个自助服务,罪犯都别费心思了,反正她会主动送菜,比自助餐还方便。” “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朋友就是用来依靠的,真以为自己是电视剧里的孤狼吗?也不看看自己那小身板够接我几拳。” “也不知道那脑袋里都是些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果然是笨蛋?” 萩原研二缩了缩,委屈兮兮的,“你对着我骂什么啊?” 真就“家庭弟位”呗? 松田阵平冷笑,“还不是你太溺爱她了,把她惯地什么都敢做,竟然还敢不接我电话,找她吃饭她还敢拒绝。” 萩原研二弱弱反驳,“小阵平,我合理怀疑你这是强盗逻辑。” 松田阵平露出恶人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萩原研二再次感觉后脖颈一阵幻痛,下意识地摆摆手,“嘿嘿,没什么。” 修理了过于溺爱孩子的幼驯染,就该修理叛逆期的孩子了。 松田阵平维持住自己的恶人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凶一点,这才转头看向熊孩子鹤月,“还有你——” 视线里出现少女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长睫,她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瘦削的手指扣着裙摆一角,用力到骨节泛白。 松田阵平瞬间卡壳。 他下意识地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吼hagi时是不是声音太大了、表情太凶了,吓到孩子了?毕竟孩子还小,也不如hagi耐揍。 下次凶hagi得避着孩子才行。 啊,不对,我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试图再次露出恶人颜,却是连三秒都没维持住—— 他的手被握住了。 被一只柔软、纤细的手。 第25章 研二: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上一次和鹤月牵手是什么时候呢? 是得知她被东大录取的那一天,萩原研二拉着他们两个去看电影,买了大桶的爆米花,让她坐在中间,还给她买了热牛奶。 电影是小孩子爱看的动画电影,松田阵平并没有多大兴趣,鹤月却是看得认真,萩原研二则是在一边投喂她投喂地认真。 兔兔乖乖张嘴进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看得松田阵平有些手痒,也投喂了几个爆米花。 一场电影看完,三个人都很满足—— 无论是兔兔还是饲养员。 假期的电影院人很多,他与hagi分别牵住鹤月的一只手,护着她走出影院,带她去吃种草了很久的甜品。 就在他们点好餐转身之际,一杯咖啡直接泼在了鹤月的衣襟上,好在不是热的,没有烫到她,大片的深色晕染在素色的布料上。 “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们了,小姑娘没事?”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快速伸手就要摸上鹤月的胸前。 鹤月被那一杯突然泼过来的咖啡吓了一跳,正处于吓懵的状态,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着站在那里看着那只粗糙的大手伸过来。 男人的表情带着让她本能恐惧的垂涎,鹤月呼吸一滞,下一刻便被萩原研二带进有力的怀抱,温暖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双眼,按着她的后脑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 松田阵平记得那一天他把那个男人的手腕直接掰脱了臼,还给了他几拳,男人痛呼着大叫救命。 萩原研二把鹤月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她,跟她说不要怕,没事的,他在这里。 那天的甜品自然是没心情吃了,萩原研二打了包,打算带回去给鹤月当夜宵。 那天鹤月似乎哭了,但没有哭出声,只无声地掉眼泪,一副摇摇欲坠快要破碎的样子。 他那时候怎么做的呢? 哦,想起来了,他抢了hagi的手帕给她擦眼泪,干巴巴地让她不要哭,见她哭得停不下来索性把人抱进怀里揉了揉脑壳,结结巴巴地哄她,哄得自己都急出了一身的汗。 他还说,“不要因为这种人渣就不敢出门,以后有我和hagi陪你,会保护你。” 那一天他和hagi牵着鹤月送她回福利院,约定好明天去游乐园。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鹤月真的是个哭包啊。 当然,现在也是。 松田阵平看着眼前的哭包兔,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果然如此”还是该吐槽“怎么还是这么爱掉眼泪”,他动了动手指,展开手掌,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鹤月的手裹入掌中。 啊,不行,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无数安慰她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被松田阵平硬生生忍下去,再次试图露出恶人脸,“别以为你装可怜就可以糊弄过去,给我好好反省……” 鹤月抬头与他对视,清凌凌的眸子里摇晃着一泓清溪,衬得她身上的破碎感更明显了。 松田阵平:“……” 他彻底熄火了。 种花有句古语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觉得他现在就很符合这个状态。 萩原研二趁机拱火,“小阵平,够了哦,不要再吓鹤月酱了。” 我什么时候吓过她啊! 不对,你小子什么时候换称呼的? 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哄好这个哭包。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鹤月的眼角,语气生硬地安慰她,“行了,不说你了,别哭了,怎么跟我欺负你了一样。” “以后自己注意点,不要那么幼稚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和hagi,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他的指腹上带着明显的茧子,擦拭的力道虽然控制地很轻,但在眼角这样的部位还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鹤月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只手甩出去。 像是一只甩耳朵的垂耳兔。 就……怪喜感的。 萩原研二再度探出脑袋,帮鹤月拉开了那只手,小声嘟囔,“小阵平,鹤月酱本来没哭哦,要是你再戳她的眼睛她估计真的要哭了。” 松田阵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擦到眼泪。 他迅速收回手,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鹤月眨眨眼,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写:【谢谢】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火气好歹是消了不少,“就知道说谢谢,给我认真一点,保护好自己,记住了吗?” 鹤月乖乖点头,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认真,还在他掌心写了一遍,【记住了】 “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 松田阵平傲娇地偏头不去看哭包兔泛红的双眼,看着气哼哼的,但其实火气已经没有了。 卷毛狗狗很好哄,现在火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想把垂耳兔兔圈住,用力蹭她的脑壳。 承受了幼驯染几乎所有火气的萩原研二摸了摸后脖颈,在心底感慨自己永远在食物链低端的同时,笑着向鹤月张开双臂,“嘛,所以,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哦,以后要继续好好相处。” 他歪头给了少女一个k,眼底biubiu地向她发射小星星,“要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鹤月酱?” 鹤月:“……” 什么叫和好,什么叫久别重逢,不懂就不要乱用词啊。 松田阵平的目光逐渐危险,“hagi,你想要做什么?” “唉,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萩原研二熟练地忽视了幼驯染危险的目光,又给了鹤月一个诚意满满的k,“毕竟鹤月酱到了东大这几年一直在疏远我,研二酱也是很难过呢。” 下垂眼狗狗的眼神攻势太过热烈,鹤月主动靠过去抱了抱他,狗狗的情绪肉眼可见地飞扬了不少。 萩原研二揉了把鹤月的脑壳,看向目光凶恶的幼驯染,“小阵平需要吗?鹤月酱的重逢赠礼。” 松田阵平只觉得耳垂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他飞速瞥了一眼鹤月,视线触及她莹白的脸颊与泛红的眼尾,当即如触电般移开视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大狗子。 “这种幼稚的家家酒游戏,我才不要!”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颇为感慨。 小阵平还真是心口不一呢。 鹤月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松田阵平总是一惊一乍的,但为了保证公平她还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张开双臂示意。 下一刻,目光游离的松田阵平便乖乖俯身将她抱住,口中还在小声地骂骂咧咧,“真是的,幼稚的哭包,你是小学生吗?” 萩原研二:“……” 小阵平,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有本事松开手啊!你抱那么紧干嘛! 第26章 零零:是他的月光 成功和兔兔恢复之前的关系,萩原研二的心情很好,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地哼着歌。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回想刚刚鹤月在他怀里的感觉,只觉得胸腔都拥挤了几分,呼吸微促。 说起来,这么久不见,感觉哭包兔还是那么瘦弱啊。 肯定没有好好锻炼。 两人回了东工大继续上课,打算周六去接鹤月出院。 完全不知道两只狗狗偷家行为的两只猫猫还在认真给鹤月做饭。 降谷零这边的辩论赛顺利从初赛胜出,他带着这个好消息和给兔兔幼驯染做的晚饭去了医院,和她分享这份喜悦。 自从和suki重逢,他每件事都想和suki分享。 鹤月如他所愿,给了他一个摸摸头和拥抱,哄得暹罗猫猫不存在的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诸伏景光含笑看着这对幼驯染贴贴,找准时机用手机拍下。 拍照的声音让沉浸在亲密贴贴中的降谷零清醒了些,他转过身,正好对上诸伏景光无辜的表情。 “hiro……” “怎么了?” 诸伏景光好似没有察觉降谷零古怪的表情,神色自然地来到鹤月另一侧,跟她分享刚刚的照片,“这是我刚刚抓拍的,zero和suki都很可爱。” 鹤月点了点屏幕上降谷零因为沉浸于贴贴而眯起的眼和上扬的嘴角,跟着笑出了声,然后拉了拉诸伏景光的小指。 诸伏景光秒懂,“好的,我这就发给你。” 降谷零:“……?” 你们俩的默契还真是不错。 可恶,为什么hiro总能在他和suki贴贴的时候找机会丝滑加入啊! 眼看着猫猫幼驯染嘴角下撇,鹤月忍着笑揉了揉他的金发,降谷零下撇的嘴角瞬间上扬。 诸伏景光捂嘴偷笑。 意外地好哄呢,zero。 三人照例一起吃了晚餐,收拾好一起去花园散步消食,夜色浓郁之时,诸伏景光告别离开,降谷零留在了病房。 “今天周五,明天我没课,说好了留下来陪你的。” 降谷零把带来的背包放好,拿好鹤月的睡衣,推着她进了病房自带的洗手间,“你去洗漱,我整理一下。” 这间病房的设施很齐全,毕竟是东大附属医院的病房,病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过降谷零自然不会傻到这样做,毕竟现在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在同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说累了相拥而眠。 不过,他还是可以给自己创造有利条件的。 比如,把陪护床挪到病床边上,紧挨着病床,这样他就能离suki近一点了。 这点小事对于降谷零来说很轻松,他挪完陪护床,整理好被褥,又去给鹤月热好牛奶,把她睡前要吃的药分类摆好,这才坐到沙发上复习今天的课程。 鹤月顶着一头潮湿的发丝出来时降谷零正在准备自己的课题作业,见她出来当即走上前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轻覆在她发上。 “又洗头啊?伤口不要紧吗?” 毛巾下的脑袋晃了晃,大概是在摇头。 她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稍微做一下清洁是必要的,洗头自然是可以的。 降谷零用干燥的毛巾简单为她擦拭了一下长发,继而带着人去沙发上坐好,拿了吹风机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低档的暖风将水分带走,深色的手指穿过发丝,指腹轻轻在发根处按揉,力道恰到好处,鹤月被吹得脑壳子有些晕乎,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降谷零又拿过木梳给她梳理好长发,顺便揉了一把她的发顶,笑着看着那一小撮顽强直立的呆毛,“好了。” 降谷零洗漱完,鹤月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给他吹了头发,末了还摸了摸他的发顶。 刚吹干的金发蓬松柔软,手感很好。 降谷零乖乖给她rua了一会儿才转身一边收拾吹风机一边问她,“今天还早,要看会儿电视吗?还是直接睡?” 现在才八点多,确实还不到睡觉的时间。 鹤月拿过一旁的手绘本,【zero刚刚是在写作业吗?继续写就好,我自己看会儿书】。 末尾还加了个可爱的猫猫头简笔画。 降谷零只觉得这个简笔猫猫头很可爱,当然,他的suki更可爱。 “这个作业不急哦,我还有一周的时间。” 降谷零想了想,提议,“如果suki没有事的话,陪我看电视。” 谁能拒绝一只尾巴摇得欢快的暹罗猫猫的邀请呢?鹤月肯定不能。 两人在电视前的沙发上坐好,降谷零特意拿了小毯子给鹤月盖上,把小零食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方便拿。 两人倒是不怎么挑剔看什么的,毕竟只是用来增加亲密度的途径,这里的电视还可以看影片,他们便挑了一部这两年比较火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 他们跟随画面中的小千进入故事中,鹤月和降谷零缓缓意识到,上一次两人挨着看电视已经是十年前了,自那之后便是十年的别离。 降谷零垂眸,带着重量的目光落在鹤月的侧脸,紫灰色的眼眸翻涌着层叠的波澜。 似是有所察觉,鹤月忽然回头,对上他的双眼。 空气逐渐染上温度,电视的声音似乎有些小了,二人一时间竟是只能听到自己愈发喧嚣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在降谷零看来,与鹤月重逢后这段日子就像是一场梦,温暖美好又不可思议,suki似乎有魔力一般,给他带来了他丢失已久的那一份鲜活与惬意。 而对于鹤月来说,知道这十年一直有人思念着她,为了她而努力甚至是受伤,是很复杂的感受,就如同在她心头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丝线,紧紧缠缚着她,牵引着她,让她漂泊了许久的心脏缓缓降落。 这或许是某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虽然并不知道彼此的消息,虽然这十年分隔两地,虽然缺席了彼此十年的光阴—— 但他们又好像始终不曾分开过。 他们始终在一起。 被思念的红线牵引着的二人,终究会在世间的某一处相遇,以更好的姿态。 电影里小千和无脸男乘坐的水上列车即将到站,背景音舒缓而温柔,沙发上的二人缓缓靠近彼此,用最珍重的力道将对方抱紧。 “我想和suki一直在一起。” 鹤月靠在他温热的胸膛,小幅度地点头。 “我……我……” 降谷零止住了声音,用温柔又纵容的目光将鹤月凝视。 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时机未到,并且—— 其实没有必要。 她是他心头那道最深刻的伤痕,是那颗最明亮的珍珠,是那抹最柔软的甜蜜。 他们的命运从幼时就开始交织,今后还会一直纠缠下去。 所以,有些情感已经没有必要分割地如此清晰,反正,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降谷零迎着鹤月茫然的目光缓缓低头,在她额角的伤口上落下一个爱怜的、隐忍的轻吻。 suki是他的月光,彻骨明亮。 第27章 还好你一直记得我 电影步入尾声,画面中的小千回首静静凝望那黑暗的隧道,鹤月忽然觉得心头鼓荡着酸楚。 她在难过。 降谷零对自己的幼驯染向来敏锐度ax,他将人抱紧,低声问她,“suki是在为这个结尾难过吗?” 电影中小千的这段奇妙的经历让她成长,最后这段记忆缓缓消散,她不会再记得,自然不会再记得白龙。 鹤月低头,往降谷零臂弯里缩了缩,闷闷地点头。 她确实在难过。 在难过什么呢?为这个影片的结尾吗? 还是说…… 为了那怎么也记不起来的、模糊的面容呢? 鹤月眨了眨眼,脑中浮现出染血的金发与苍绿的眼眸,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了个空。 到底是谁呢? 鹤月的视线落到降谷零的金发上,空茫的双眸缓缓聚焦,她鼓了鼓脸颊,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埋首于他的颈窝处蹭了蹭。 如果她与降谷零再晚几年重逢,她可能会忘了他。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拿起他的手,柔软的指腹在他掌心轻轻写下自己的心事:【还好你一直记得我】 降谷零愣怔了几秒,继而忍不住笑了,他戳了戳幼驯染软乎乎的脸蛋,“当然,我永远都不会忘了suki。” 鹤月似乎被安慰到了,在他怀中放松了自己。 这种全身心依赖的姿态让降谷零心头充盈,他收紧了手臂,与她脸颊贴着脸颊,紧挨着一起欣赏片尾曲。 当一切落幕,画面归于黑暗,降谷零才缓缓开口,“他们会再相见的,就像我和suki一样。” “长久的陪伴一定是需要坚持和执着的,只有这样才不会因为时间消退。” 金发深肤的青年转头与鹤月额头相抵,彼此温热的呼吸相织,两双明亮的眸中清晰地映出对方。 降谷零深深地舒了口气,笑道,“suki,不要难过,小千的未来还很长,有很多可能。” “你也一样。” 他专注地凝望着她,宛如在看一朵即将盛放的花,又像是在看一只振翅欲飞的雏鹰,半是欣慰半是包容,“我会一直陪着你。” 鹤月心头激灵了一下,热度爬上耳垂,她捏了捏耳垂,只觉得心跳有些快。 啊,果然她还是不善于应对这样直白的话呢。 不过她并没有回避,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我也是】 看完了电影就该休息了,降谷零看着鹤月吃完药,哄着她喝了热牛奶。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就躺到了被窝里,降谷零抬手关了灯。 黑暗降临。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鹤月努力睁大双眼,捕捉到了降谷零的轮廓。 许是心有所感,降谷零忽然侧过身,与她四目相对。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降谷零忍着笑意问她,“睡不着吗?” 说着,他的手伸过去,越过陪护床,准确地握住了鹤月放在被子外的手,轻轻捏了捏。 鹤月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手掌却是展开,与他相握。 “早点睡,明天要出院,还要搬家,会比较累。” 降谷零在黑暗中细细感受幼驯染手上的温度,想了想,还是选择展开手掌,将她小小的手完整地纳入掌中。 “晚安suki。” 鹤月的小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作为回应,听话地阖上双眼,呼吸逐渐徐缓绵长。 两人相握的手也缓缓放松了力道,却始终不曾松开。 第二天诸伏景光来的比较早,因为晚上有聚餐便没有做早饭,和降谷零一同去医院的食堂拿了早餐。 三人一起吃了早餐,陪鹤月打最后两小瓶点滴。 “鹤月酱,日安~” 萩原研二扒拉着门,一脸地神秘,“今天姐姐也来了哦。” 说着,他拉着松田阵平让开位置,金发张扬的女子进入几人的视野。 鹤月本能地坐直了身子。 千速姐姐。 萩原千速对她很好,会让弟弟在学校照顾她,会给她梳好看的辫子,会给她做甜甜的曲奇。 鹤月呡唇,稍稍仰起头,任由来人捏起自己的脸蛋。 “你的事研二都跟我说了,没事的,我并没有怪过你。” 降谷零自觉地让了位置,让萩原千速在病床边坐下。 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妹妹,心疼地看着她额角和脖颈上露出的伤疤,眼眶漫上酸楚,“你受苦了。” 鹤月摇头,慌忙地拿过手绘本,【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萩原千速轻轻抚着少女的长发,温柔地安抚她,“过去的事就这样过去,以后好好爱惜自己。” “研二和阵平很能打的,尤其是阵平,从小就跟他父亲学拳击,你应该知道的。” 她是真的很喜欢鹤月,之前还期望着她能被家里收养,甚至还幻想着天天给妹妹梳好看的辫子,“能遇到合心意的朋友很难,不要随意就放弃了,知道吗?” 鹤月红着眼点头。 两小瓶点滴很快打完,萩原千速帮鹤月按着棉签,指挥着病房内其余四人帮忙收拾东西。 几天不见的森尾元司也风尘仆仆而来,看的出来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的,他仔细地翻阅了鹤月的病历与医嘱,确保她目前的状态还不错才松了口气。 值得一提的是,鹤月虽然目前有失语症,但她的心理状态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有抑郁倾向,只需要等她调整好心态便可。 尽管知道这个小姑娘格外地坚强,森尾元司还是忍不住感慨她的强大程度。 办好出院手续,收拾好一些物品,森尾元司与几人告别回去继续工作,萩原千速今天借了一个前辈的车,降谷零则是借了小林何彦的车,几人正好坐得下。 说是搬家,其实也没有很麻烦,鹤月租的那个公寓并没有到期,她已经让森尾元司去过一趟取走了一些重要物品,今天她就是去看一下有没有需要带走的。 至于其他的,重新买就行。 “这个画板鹤月酱还要吗?” 萩原研二小心地避开地上堆积的颜料,又小心地整理那一叠乱放的画纸,“还有这些画,画得这么好为什么要扔在垃圾桶旁边啊。” 松田阵平蹲下来一起整理地上乱堆的画纸,再看到一幅画时,手指忽然停住。 “小阵平,怎么……哎——” 萩原研二顿时睁大了眼,整个人的背景都飘起了小花花,“这是画的那次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吗?” 有修长的手指将画纸抚平展开,穿着水手服的双马尾姑娘站在两名少年中间,那标志性的下垂眼和卷毛头很好认。 三人的背景是湛蓝的天空与悠闲的白云,好似能看到每一束阳光。 松田阵平似乎是笑了一下,凫青色的眼眸中有什么被渐次点亮,“画的不错。” 第28章 景光:饲养一只兔兔 当身边既有猫猫又有狗狗时,就需要学会如何安抚两方的情绪,俗称“端水”。 撇开别的不谈,在神奈川那几年鹤月过的很舒心,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建立了亲密的联系,虽然后面她疏远过他们,但他们几人的合照她都有收好,平时画画的时候有时也会画他们。 狗狗过于受宠,猫猫自然不乐意,尤其是格外执着于贴贴的暹罗猫猫。 降谷零盯着手里刚收拾出来的合照,视线中穿着水手服的鹤月小小一只站在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中间,三人手中都拿了一张证书,应该是参加某个竞赛的领奖现场。 理智告诉他不能太过排斥萩原和松田,他们在他缺席的时候陪伴了suki,保护过suki,给了她极为珍贵的美好回忆,是她的好朋友,他应该和他们友好相处。 但是—— 只要是有关suki的事,他向来没什么理智。 多一个hiro和他抢贴贴机会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多两只狗狗呢? 看着脸上写着“我也要”的降谷零,鹤月熟练地摸了摸他的金发以作安抚,降谷零这才满意地主动蹭了蹭她的掌心,继续收拾书桌。 围观了这对幼驯染一闹一哄过程的萩原研二忍不住感慨,“降谷君和鹤月酱相处地很好呢。” 而且,总觉得刚刚那场面有点眼熟。 这时,松田阵平抱着收纳箱从他面前走过,闻言嗤笑一声,“幼稚。” 卷毛狗狗放完这句狠话,又勤勤恳恳地搬着收纳箱走远了,继续帮忙整理杂物。 萩原研二:“……” 他懂了。 怪不得他总觉得刚刚鹤月哄降谷君的场面格外眼熟呢,她哄小阵平的时候也是这样。 降谷君和小阵平,都格外好哄呢。 这里其实并没有太多东西需要收拾,最后只收出来两个收纳箱,先送去了鹤月新的住处。 森尾元司已经提前过来帮她整理过一轮,水电门窗都检查过一遍,垃圾桶拖把这一类的生活用品也都准备好了,鹤月等会儿只需要去买自己的个人物品。 松田阵平想着刚刚进大门时的登记流程以及那些一看就身手不错的保安,“这里的安全系数还可以,不过鹤月你自己平时也要多注意点。” 不是他要多想,实在是鹤月的战斗力堪忧,加上她这副样貌和傻乎乎的性格,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弱”。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等suki完全恢复后,我教你几招防身。” 不要求她能够和罪犯打得有来有回,至少遇到紧急情况能够为她争取到逃跑的机会。 鹤月乖乖点头同意,这事hiro和zero已经提过几次,压根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萩原千速从主卧出来,“床垫是新的,我已经把外面的塑封拆掉了,研二和阵平去把它搬到阳台晒一晒。” 萩原研二应了声“好”。 这里只需要简单整理一下就行,几人收拾完依旧是中午,鹤月背上小挎包,带几人去吃午饭,作为今天他们帮忙搬家的报答。 “对了,鹤月酱今年暑假要来我家吗?” 萩原千速主动提出了邀请,“你去了东大后就没有来过了,爸爸妈妈很想念你呢。” 自己的事情已经基本解决,温柔的千速姐姐主动邀请,鹤月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说好了哦,暑假去我家,和我住一起。” 萩原千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和几个同学约好了到时候去箱根游玩,研二和阵平也会去,鹤月酱也要一起来哦。” 箱根…… 她倒是之前跟着监护人森尾元司去过一次,那次是为了一个调查,正好她的一个调研定在了那里,森尾元司便把她带上了,行程比较匆忙,倒也没有仔细去游玩过。 鹤月点头应下,给萩原千速夹了块烤鳗鱼,获得了温柔姐姐的一个摸摸头。 几人一起吃了午饭,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萩原千速才与鹤月道别,她今年也是大四,今天晚上有组会,需要回去准备。 “好了,那我们等会儿是直接去商场采购吗?” 萩原研二想要rua兔兔的手蠢蠢欲动,在幼驯染恶狠狠的视线中不情不愿地收了回去,“对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家装修很可爱的甜品店哦,鹤月酱要去试一下吗?” 啊,甜品。 懒洋洋摊在座位上被幼驯染rua的垂耳兔兔瞬间支棱起来,一双眼布灵布灵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我要”。 松田阵平嗤笑,“幼稚。” 虽是这样说,但他还是站起来,拿起一旁的外套挂在手肘处,“走,我给你买。”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第一句是非嘴硬不可吗? 流离的那十年鹤月过的很艰苦,尤其是起初那段时间,她大部分积蓄都花在了书籍和学习用品上,并没有多少钱为自己置办漂亮的衣裙,也吃不起那些可爱的甜品。 许是那段日子太苦了,在她有了积蓄,能够负担自己的日常生活后,她爱上了甜食,甜蜜在舌尖绽放的瞬间能让她收获极大的满足感。 一直到现在,她依旧对甜食情有独钟。 少女期待的目光太过明显,降谷零直接被击中,牵着鹤月就要去给她买甜品。 诸伏景光好笑地按了按额角,声音温和,“刚刚suki已经吃过饭后甜点了,还有那杯奶昔,suki都喝完了,你今天的糖分摄入已经足够了。” 鹤月回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降谷零跟着看过来。 站在门口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看过来。 诸伏景光:“……” 第一次被这样关注的青年笑了一声,原本有些不赞同的语气拐了个弯,“不过你今天搬家也累了,等会儿还要去商场采购,可以再吃一点。” 说着,他顺手摸了摸鹤月的发顶,轻轻戳了戳那缕立着的呆毛,怎么看都觉得suki巨可爱。 饲养一只兔兔需要什么呢? 首先,自然是—— “甜点我也会做,没做过的我也可以复刻,比外面的健康,以后suki想吃的话直接告诉我。” 自然是厨艺啊。 不出意外,兔兔主动蹦到布偶猫猫身边,跳进了他的陷阱中,还主动蹭了蹭猫猫。 她只是想吃好吃又健康的甜品,有什么错呢? 自然是没错的,就是布偶猫猫这手段实在是很拉仇恨,比如那两只狗狗。 “不妙啊,诸伏的优势太明显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鹤月酱根本就抵挡不了嘛。” “这家伙。” 松田阵平又开始烦躁了,小声嘟囔,“那小蠢货怎么还是那么呆,估计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傻乎乎的,还是个哭包。 今天也是松田阵平为哭包月操心的一天。 第29章 零零:黑心hiro! 这家名为candynd的甜品店在这一片小有名气,踏入店内,迎面而来的是绵密的甜蜜气息,让人不由得想起美好的事。 五人各自点了一份甜点,让鹤月尝到了五种不同的口味。 垂耳兔兔肉眼可见的心情极好,脸颊微微红,神色餍足。 兔兔开心,猫猫狗狗们自然也开心。 诸伏景光一边吃一边在心底分析做法和成分,待鹤月吃完最后一口,才笑眯眯说道,“这样的我也可以做哦。” 鹤月下意识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一双琉璃珠似得眼眸biubiu地发射小星星。 谁能拒绝一只乖巧柔软还会撒娇的兔兔呢? 至少诸伏景光不会。 温柔的布偶猫猫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温柔,“下周末给你做。” 鹤月又往他那边挪了挪。 她坐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中间,现在和降谷零之间的距离明显拉大,和诸伏景光靠得极近,手臂紧挨着。 降谷零:“……” 用甜品钓兔兔的猫猫最可恶了。 黑心hiro! 心满意足地吃完饭后加餐,鹤月带着猫猫狗狗们去了附近的商场采购,因为几人决定晚上在鹤月那里聚餐,所以五人进行分组。 由细心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去采购食物和厨房用品,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陪鹤月去置办生活用品,最后在收银处集合。 分开前,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的脑壳子,笑眯眯道,“不要拿太多零食哦。” 鹤月乖乖点头。 这次可以先不拿那么多,在hiro的饭和零食之间,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 所以,她选择听话,毕竟“不能得罪掌勺者”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诸伏景光站在原地目送着鹤月走向生活区,降谷零推着购物车跟着,松田阵平护在她身侧,三个大学生硬是走出了大佬出街的气势,尤其是某卷毛头那愈发明显的凶狠气场。 萩原研二主动推着购物车跟在诸伏景光身侧,调侃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小阵平和降谷老是吵架,但我总觉得他们能够合得来呢。” “我也是。” 诸伏景光拿出昨晚准备的清单,开始一个一个地买过去,“zero其实很有正义感,只是锋芒重了些,不过他对朋友很好。” 萩原研二连连点头,“小阵平也是哦,别看他老是臭着一张脸,其实他很善良的,而且他很细心哦,高中的时候最先发现鹤月酱受欺负的就是小阵平。”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看得出来suki很信任你和松田,那个时候肯定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鹤月看着温温柔柔的,对谁都有耐心,哪怕是不认识的学弟学妹问她问题她都会耐心细致地解答,在工学部人缘极好。 但就是这种温柔掩饰了她骨子里的疏冷,在她眼里大家都一样,与她始终有距离,她从不主动亲近,始终待在自己的安全区内。 很难有人能够打破这段距离,除非真的获得了她全身心的信任,成为她在意的人。 鹤月就像是高悬于天际的明月,温柔又冷清,从不为谁动容。 他之所以能够和suki迅速拉近距离,一部分是因为降谷零的关系,一部分是因为他有过相似的经历,能够感同身受她的孤独和做法,再加上他刻意地安慰,推心置腹地交换心事和秘密,主动解决suki和zero的心结,才获得了她的信任。 他能够看出来suki很亲近萩原和松田,可见当年他们给她的安全感。 “嗯,也可以这么说其实。” 萩原研二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从鹤月酱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们是相互的。” 诸伏景光轻轻一笑,“总之我们也算是朋友,以后要好好相处才行。” 萩原研二眨眨眼表示同意,“是哦。” 他才不会学小阵平去和猫猫们互挠呢,那样只会给鹤月酱带来困扰,说不定还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要想关系牢固,肯定要友好加入啊。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正式达成共识,一派和谐,岁月静好,而另一边,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难得没有斗嘴,一左一右护在鹤月身侧,为她隔开来往的人群,撑开一小片安全空间。 鹤月的目光在浴球货架上逡巡而过,刚踮起脚尖便有修长的手先一步拿过她看好的浴球,随手放入购物车中。 松田阵平侧身让身后的人先过,还不忘护住鹤月的后腰防止她踮脚尖站不稳。 鹤月回头对他笑了笑,查看清单中下一件物品。 降谷零小声嘟囔,“就你动作快。” 他尽职尽责地推着渐渐沉重的购物车,当鹤月犹豫不知道买哪一种时还会提出自己的建议,甚至还会找准机会夸鹤月挑的东西实用又可爱。 松田阵平:“……” 你们是小学生吗?买个生活用品而已至于这么夸吗? 卷毛狗狗不懂暹罗猫猫的撒娇,只会臭着脸为兔兔开路。 颜值高的人总是引人注目的,尤其是他们三个这样难得的高颜值,中间的小姑娘小小一只,五官精致,看着有点纤弱,两侧青年高大的身形能够将她完整地护住,宛如哪家的小公主和她忠实的骑士。 嗯,尤其是那个卷毛骑士,看着就好凶。 三人拐了个弯进入牙膏区,鹤月直接挑花了眼,降谷零上前一步靠近了她,碰了碰上层的一款,“这个上面标注的是蜜桃味,suki要不要试试?” 鹤月点头,降谷零取下一条放入购物车。 这时,一名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年红着脸来到三人面前,游离的视线时不时落在鹤月面上。 “你……你好,那个……” 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同时上前一步,将鹤月挡在身后。 鹤月茫然地想要探出脑袋看一眼是什么情况,被一只深色的手掌直接按了回去,还被rua了rua脑壳子。 鹤月:“……” 好嘛,不看就不看。 降谷零按住身后的兔兔脑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情况很容易猜,不远处有几名穿着相同制服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观察这里的情况,应该是他们怂恿着少年过来的。 至于目的—— 向貌美的少女搭讪,还能是什么目的?姓名,联系方式,无非就是这几样。 少年捏紧了衣摆,“那个,请问我能和这位小姐说几句话吗?” 降谷零继续微笑,“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我是她哥哥。” 少年深深地吸了口气,“就是……我可以问一下小姐的名字吗?还有联系方式。” 降谷零的笑容更和善了,笑眯眯道,“不能哦,我妹妹还小,容易被陌生人骗,不能随便给不认识的人联系方式和名字呢。” “啊……那能不能……” 少年下意识地看向松田阵平,试图再争取一下。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 少年当即转身就跑。 松田阵平:“……” 倒也不必这么配合。 第30章 零零:suki看着傻傻的 打发走了前来搭讪的高中生,松田阵平转身,看着鹤月那张姝丽似月的脸,再看看她那呆头呆脑的神态,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卷毛。 他就知道,她这张脸,在哪里都是极为夺目的。 偏偏她还傻乎乎的,傻乎乎的就算了,战斗力基本为0,这么多debuff叠加下去,让他想不操心都难。 许是他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太过明显,鹤月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算了,跟你计较什么。” 松田阵平深吸了口气,实在是对着鹤月这张脸他生不出火气来,自暴自弃般揉了一把她的脑壳,“我说你啊,长点心,整天傻乎乎的。” 那天被骗了估计自己都意识不到。 降谷零难得没有和松田阵平呛声,在他看来,虽然suki脑袋很聪明,有时候会有些小调皮,但她就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让他牵挂得紧。 当然,该安慰的还是要安慰,“suki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suki太过单纯也太过善良,在东大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这是她的优点,有时候也会成为她的劣势。 不过降谷零并不着急,就像他所说的,suki还小,她还不到17岁,他会一点点地教她如何学会拒绝,教她分辨善恶,教她多保全自己。 降谷零捏了捏鹤月的手,“反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鹤月用小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换来对方宠溺纵容的笑。 松田阵平受够了这对幼驯染动不动就贴贴的习惯,他敲了敲购物车,“走了,还有一堆东西没买呢。” 真是的,他们是小学生吗?说几句话就要贴一下? 卷毛狗狗依旧看不懂猫猫的撒娇。 接下来的采购一路风平浪静,已经有了刚刚那个高中生的案例,并没有人再凑上来搭讪要联系方式。 五人在收银处集合,几个男生帮忙整理购物袋,鹤月抓住机会迅速刷了卡,猫猫狗狗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这……” 萩原研二看着鹤月淡定地将卡收好,向来笑容不退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呆滞,“鹤月酱好厉害……” 也不知道现在上去求包养会不会成功。 松田阵平一脸的嫌弃,索性将沉重的购物袋直接挂在他手上。 萩原千速是被同学接走的,把借来的车留了下来,回去的时候由萩原研二驾车,载着松田阵平,降谷零驾车载着两个幼驯染,回到了鹤月的住处。 晚饭由诸伏景光带着另外三人准备,鹤月则是被四人一致投票赶出厨房,去整理她的个人用品。 这是他们五个人第一次正式聚餐,他们因为鹤月而相识,虽然松田阵平和降谷零起初有过摩擦,但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 晚饭主要是寿喜锅,诸伏景光还炸了天妇罗,脆皮香肠,章鱼小丸子,和烤鳗鱼,还准备了鹤月喜欢的豆腐汤。 在场的几人都还没有成年,自然是不能饮酒的,饮料是诸伏景光指导萩原研二制作的果汁加气泡水,加了冰块,当然,鹤月那一份没有加冰块。 “来,我们干杯!” 萩原研二主动站起身调动气氛,“算是庆祝鹤月酱出院和乔迁新居。” 嗯,虽然目前还不能喝酒,但是碰杯还是可以的。 诸伏景光主动与他碰杯,“也祝贺suki今后再无噩梦。” 松田阵平一脸的无奈,但也举杯,“那我就祝贺鹤月这几年成就耀眼。” 降谷零笑着举杯,透明的玻璃杯中摇晃着清透的果汁,冰块碰撞间发出清越的声音,“祝贺suki未来光明。” 客厅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映得几人的瞳孔格外明亮,连他们的发梢似乎都被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鹤月呡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在他们或是含笑或是鼓励的目光中站起身,握着玻璃杯与他们轻轻一碰。 几人杯口相碰,引得杯内的冰块也相互碰撞,声音清脆,格外地好听。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仰头喝了一大口饮料。 鹤月捧着杯子小口地喝着果汁,眸底清晰地映出他们恣意的笑容,恍惚间,她感觉一颗心被温水泡软了,暖洋洋的,有些犯困。 此刻他们还很年轻,正是一生中最恣意最放肆的时候,他们的鬓角不曾被风霜雕刻,衣角不曾被尘埃沾染,眼眸明亮,字字铿锵。 她很幸运,能够与他们相遇。 降谷零帮鹤月松垮垮的丸子头重新扎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suki看着傻傻的。” 真可爱。 松田阵平轻笑,目光专注地落在正在努力干饭的鹤月身上,开口时却是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本来就是傻瓜。” 几年过去,本来他以为她在东大能够有点长进,没想到只涨了知识没涨常识,也不知道她那颗小脑袋瓜子怎么搞的。 傻的可以。 鹤月咽下口中的章鱼小丸子,对松田阵平龇牙。 啊,是一只跳脚试图咬人的兔兔。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给她夹了块蘸好酱汁的牛肉。 鹤月乖乖继续干饭。 萩原研二捂着嘴偷笑。 总感觉小阵平和鹤月酱碰到一起总能发生奇妙的反应呢。 两人都是那种又傲娇又格外好哄的人呢。 这顿饭几人都吃的很开心,最后几人摊在沙发上揉着吃撑了的肚子。 鹤月整个人窝在单人沙发里,懒洋洋地打着盹,诸伏景光帮她把药整理好,看着她吃完。 鹤月迷迷糊糊地翻开手绘本,随手从笔筒中抽出一支粉色的笔,写好后又举到四人面前,看着呆呆的。 【谢谢你们】 【以后要一直做好朋友~】 萩原研二笑出了声,“迷糊的鹤月酱还是这么可爱呢。” 松田阵平给了鹤月一个轻飘飘的脑瓜崩,“这是有多困。” 眼睛都睁不开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兔兔脑壳,“她刚出院,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确实是累了。” 现在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几人收拾好碗筷和厨房,鹤月也忍着困意帮忙收拾,把垃圾装好,打着哈欠与众人告别。 许是前一天很累,第二天她醒来的比较晚,她在被窝里翻了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唔,赖床的感觉真好啊。 现在也不是很饿,要不再睡一会儿? 鹤月又翻了个身,看到了床头柜上翻开的手绘本。 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把手绘本拿过来,翻开到最新一页,忍不住睁大了眼。 最上面两行粉色的字迹是她昨晚写下的,此刻下方多了四行粉色的字迹。 【我会和suki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我会和suki一起面对所有】 【要天天开心哦,我可以分担你的一切困扰~】 【被欺负了找我】 第31章 秀一:我不是坏人 新的一周,鹤月回到东大继续她的课业。 接下来两周她需要去一趟美国参加算法总决赛,还需要去一趟英国参加论坛会议,她手上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后的数据总结阶段,等着写论文,行程还是挺赶的。 法学部和工学部不在同一个校区,鹤月现在除了公选课其余时间都待在实验室,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课的时候会和她一起去图书馆,晚上一起回家,作息格外地规律。 周三上午,鹤月去看了降谷零的辩论赛现场。 幼时的降谷零因为自己与旁人不同的外表遭受了很多不公与歧视,但他并没有就这样看低自己,成长为了现在自信模样。 鹤月和诸伏景光坐在观众席,看着台上深肤金发的青年条理清晰的回驳对方的论点,两人露出了同款的欣慰微笑。 最后结果毫无疑问降谷零这一队晋级,他与队友笑着碰拳,目光在台下观众席掠过去,准确地找到了两个幼驯染的位置。 鹤月正和众人一起鼓掌,察觉到他的视线还比了一个“很棒”的手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降谷零也跟着笑了,周身的锋芒尽数收敛,整个人自信又耀眼。 他本来就是一个耀眼的存在。 降谷零和队友道了别,刚转过身便有一束向日葵怼到自己面前,向日葵后的那张脸笑意盈盈,如月似仙,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有星子闪烁。 诸伏景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祝贺你zero,又晋级了。” 降谷零罕见地露出腼腆的神色,他接过那束灿烂的向日葵,张开双臂把鹤月抱了个满怀,手指拂过柔软的发丝。 鹤月主动抱了抱他。 短暂的拥抱结束,诸伏景光迎上降谷零的视线,笑眯眯道,“我们还需要拥抱吗?” 降谷零久违地感觉脑壳疼,不过还是主动揽过诸伏景光的肩背,大力拍了拍他的肩。 “zero今天表现很棒哦,比上次更犀利了些。” 降谷零摸了摸鼻尖,“我总要有进步才行,大家都很优秀。” 能进入东大的都不是平庸之辈,能够进入复赛的在辩论上都有自己的优点,他要一直总结自己的表现,及时完善自己才行。 三人一起吃了午饭,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回去准备下午的课程,鹤月则是与同学吉野真坐上了去美国的班机,前往圣路易斯参加a总决赛。 进入总决赛的队伍都是极为优秀的,就算是鹤月和吉野真也会有不小的压力,入场前,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决赛共5个小时,10道题,一支队伍共用一台电脑完成答题。 鹤月和吉野真各自有擅长的题型和语言,很快做好分工,进入状态。 最后一题提交显示“aepted”时,鹤月和吉野真同时松了口气,放松了自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 他们对视一眼,笑着碰拳。 他们是冠军。 两人捧着分量沉重的奖杯,在一众掌声中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结束了漫长的赛事和赛事后的交际,鹤月回到酒店倒头就睡。 实在是太累了。 这个冠军算是给她未来进入麻省理工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除了获得的高额的奖金,此次竞赛带来的机遇会让她的前路更加顺畅。 唔,结果不错,就是过程太累。 鹤月第二天起床时还有些迷糊,吉野真在华盛顿有场汇报已经先行离开,她晚上有去英国的航班,今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她背上豆绿色的双肩包,拿好手机打算在周围逛一逛。 昨天听另一支队伍的队员说附近有一家店里画册质量很高,她打算去看看。 路并不难找,鹤月挑了两本喜欢的画册买下来,打算随意走一走,顺便给朋友们买伴手礼。 路过一座桥时有白鸽落在她肩头,轻轻啄她的脸颊,力道不大,痒痒的。 鹤月笑着摸了摸白鸽的尾羽,见它不怕人便给它喂了些食物,带着它在桥上散步。 这里的景色倒是不错,有不少人拍照,不远处还有人架着画板作画,鹤月笑着拍了照,打算回去和猫猫狗狗们分享。 走下桥,她进入一条轻音乐飘扬的街道。 忽然,她心头一个激灵,莫名的寒意自脊背升起。 很奇怪的感觉,鹤月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当即快步跑起来。 身后的脚步也明显加快,鹤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凝滞,只能尽全力躲开那泛着雪光的针尖。 下一刻,咖啡店里冲出来一个人,握住身后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折,又给了他一脚,将他压制在地面。 整个过程很快,只有几秒钟。 鹤月愣愣地看着青年报警,直到他看向她才反应过来,双腿一软便栽在了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脸色惨白,脑中有些眩晕。 青年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鹤月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摇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青年了然,“是不能说话吗?” 鹤月点头。 很快有警察前来将男人带走,顺便带走了鹤月和那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一同去做笔录。 鹤月不能说话,所以全程都是那个青年在描述当时的情况,鹤月通过文字描述。 笔录做完,那个男人的身份也出来了,正是最近在这附近一带游走的变态杀人犯,对象多是幼女或是女学生,目标无规律,作案时间不定,随机性很高。 而他这次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鹤月。 鹤月:“……” 第一次来圣路易斯就遇到这样的事,鹤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是真的糟糕。 回去一定要去神社求个御守。 救了鹤月的青年叫赤井秀一,当时正在咖啡店兼职,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人藏在袖中的注射器,果断出手中断了他的作案。 鹤月还有些后怕,身上裹着一名女警送过来的毛毯,浑身冒冷汗,不住地发抖。 头很疼,似乎要裂开了,有什么将要涌出。 鹤月捧着热水低头,红了双眼。 赤井秀一坐在她身侧陪着她,等笔录做完才试探着开口,“还好吗?” 鹤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一下。 她拿过一旁的纸笔,【谢谢你救了我】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可以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我会报答你】 赤井秀一看着她要掉不掉的眼泪,忍不住叹气,“可以。” 他从夹克中取出自己的证件,推到她面前,声音带着明显的安抚与温和,“我是赤井秀一,在这里留学,最近在这里兼职,这是我的学生证和护照。” 他墨绿色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她,低醇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 “你已经安全了,别怕。” 鹤月眼眶里摇晃的泪珠终于落下来。 第32章 秀一:如果可以的话 赤井秀一是一个很绅士的人,他送鹤月回了她住的酒店,但并没有进去。路上也只挑了几件当地的风土人情讲给她听,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她的个人信息,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能说话,给了她足够的空间。 目送着少女走入电梯,赤井秀一才转身离开,继续他的兼职。 星川鹤月,很好听的名字。 赤井秀一看着手机屏幕上新加的联系方式,回想起刚刚少女清凌凌的双眼和晶莹的泪珠,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番。 很漂亮,又很脆弱的一个小姑娘。 美丽是人们天生就会追逐的对象,极致的美丽则会引来罪恶,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这样的美丽便是一种负担。 他想起刚刚在手机上刷到的昨天a总决赛的报道,获得冠军的小姑娘捧着奖杯站在灯下,双眼明亮又灵动,金色的奖杯衬的她细长的手指都贵气逼人。 最年轻的冠军获奖者,星川鹤月。 除了一些与公安合作的项目没有公开,鹤月其他的成就都能够查得到,包括论文与专利。 赤井秀一掐掉烟,退出当前的百科信息,走入咖啡店拿上自己的包,去往下一个兼职地点。 很优秀的一个小姑娘。 希望她能够好好成长,继续耀眼下去。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有下一次见面。 鹤月回到酒店后一直到晚上去机场都没有再出门,抱着房间里的抱枕缩在被子里调整自己的状态。 简单吃了晚饭,鹤月前往机场,登上了去伦敦的航班。 这次是一个规模尚可的论坛会议,鹤月还不是主讲人,加上她现在不能说话,所以全程都在认真听和做笔记。 与参加会议的几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鹤月整理好文件,走出大楼。 门口有一辆宾利停在树荫下,有穿着西服的男子来到她身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星川小姐,这边请。” 鹤月颔首,跟上他的脚步,男子为她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她坐进去,还细心地护住了她的头顶。 后座还有她在东大的导师五条建一,副驾驶则坐了一名男子,紫灰色的头发梳地一丝不苟,蓝色的西服搭配深褐色领带,其上的红宝石领带夹并不会显得突兀,反倒是增加了他的气势,“星川小姐,又见面了。” 鹤月点点头,取出手绘本,【迹部先生,日安】 【我最近说不了话,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您交流,很抱歉】 迹部先生笑了,“不需要说抱歉,我们是合作伙伴,不需要在意这些。” 而且,天才总是可以受到优待的,更何况鹤月这种等级的天才。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合作,相关细节之前已经沟通过,今天会敲定最终合同。” 迹部先生威严却又温和的目光落在鹤月面上,言语间是明晃晃的自信,“选择与迹部合作,一定不会让五条先生和星川小姐失望。” 鹤月有几个专利,也与一些财团有过合作,但都是短期的,例如在日本的铃木,这次与迹部集团合作属于长期技术支持,由她的导师五条建一带头,成立并领导研发小组,组员就包括她。 迹部给的报酬很丰厚,后续如果进展顺利,还会有高额的分红给她。 合同什么的其实来之前已经都沟通完毕,今天只是来确认一下签个字,代表合作正式开始。 在宽敞的会议室中,鹤月看到了跟在迹部先生身后的少年,紫灰色的发丝打理地整齐,深蓝色的眼眸下方缀着颗泪痣,整个人看着矜贵又自信,透露出明显的少年意气。 迹部先生的继承人,迹部景吾,比她小一岁,听说目前在日本的冰帝读国中,没想到这次合作迹部先生把他也叫过来了。 这是她与迹部景吾的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鹤月来伦敦听讲座,结束后散步时路过一个网球场,迹部景吾和他的好友桦地崇弘正好在那里和别人打比赛,而鹤月就是那个被无视规则的选手用球打晕的倒霉蛋。 第二次见面是在东京,她在公园采风,他带着队员们经过,少年许是被她上次的破运气吓到了,特意让司机送她回了公寓。 敲定完所有合作细节,众人去迹部安排的旋转餐厅用餐。 鹤月坐在导师身边,另一侧坐着迹部景吾。 少年人似乎长得很快,个头又比她高了些,坐下来时身影能够将她完全遮住。 五条建一和迹部先生继续聊未来的合作计划,迹部景吾认真旁听,鹤月则是专心干饭。 许是她吃得太过投入,迹部景吾时不时就看她一眼,见她杯子里的果汁喝完主动给她续上。 看着看着,迹部景吾也觉得饿得厉害,将注意力移到眼前的牛排上,开始认真用餐。 用完午餐,五条建一和迹部先生约着去打高尔夫,鹤月本想顺势回酒店休息,却被微笑的五条教授拍了拍脑壳。 “年纪轻轻的多出去走走,老是待在房间里种蘑菇会影响你长高。” 鹤月无奈,【老师你又骗人。】 她已经听多了老师口中“吃零食影响长高”,“早恋影响长高”,“熬夜影响长高”的这些观点,现在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了。 迹部先生说道,“不会没有关系,我已经安排了专业教练,星川不用担心。” 鹤月:“……” 倒也不必这么周到。 人家都安排好了,鹤月自然不能再跑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同前往高尔夫球场,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运动服。 然后,鹤月握着球杆,对着教练露出一个礼貌又愚蠢的微笑,希望他不要那么认真,放自己一马。 无奈教练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严肃且认真地从头开始教她,鹤月挥杆挥得人都傻了,脑袋空空,身体呆板地执行挥杆这个动作,双眼迷糊成了蚊香眼。 呜呜呜她好累,手臂好酸,脑袋好晕,她想划水,想当躺平的咸鱼。 中间休息时,许是见她表情实在难过,金发碧眼的教练安慰她不用着急,还说他觉得她很有天赋,多练习一定会打得不错。 鹤月:“……” 他这是有多怕她难过。 鹤月抱着脑袋,只觉得它此刻格外沉重。 啊,感觉全世界都在转圈圈呢。 这时,一双球鞋出现在视线中。 少年为她挡去了过于灼热的阳光,弯腰递给她一块毛巾。 “今天就这样,你刚出院没多久,适当锻炼就行” 他望着她,扶住她的胳膊防止她脑袋一晕栽倒。 今天的日光似乎太过强烈,他面上都晒出了几分潮红。 “以后如果想继续学的话,我教你。” 第33章 景吾:外挂真好用 要不要继续学高尔夫这件事鹤月暂时没有给出答复,只接受了迹部景吾递过来的毛巾和温水,仰头吨吨吨。 迹部景吾表情微妙。 作为继承人,迹部景吾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礼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不管是用餐还是打球都保持最好的状态,言行举止不急不躁。 像他这样的人,礼仪涵养已经被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鹤月幼时也接受的是这种教育,淑女的礼仪她始终不曾忘记过,至少迹部景吾见她几次都是这样。 容色惊艳的少女,温柔细软的嗓音,得体的举止,都昭示着她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而眼前的鹤月,正在努力吨吨吨。 很神奇的画面。 这是迹部景吾第一次见她这样,估计是真的累得狠了,看那崩溃的表情,怕不是下一秒就能原地裂开。 不过……怎么说呢,他竟然觉得她这样的举动也很优雅。 真是见鬼了。 迹部景吾揉了揉额角,忍不住轻笑。 果然还是她那张脸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鹤月出了一身汗,正是虚脱的时候,去淋浴间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颤颤巍巍地洗去了一身的汗水,总算是舒服了不少。 几人一同用了晚餐,迹部先生提议让鹤月和迹部景吾一同搭乘迹部的私人飞机回东京,两个孩子路上正好有个照应。 五条建一看了一眼已经累出蚊香眼的学生,没有什么犹豫,把她交给了一旁等候的迹部景吾。 此时,鹤月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打了个哈欠。 迹部景吾调低阅读灯的亮度,侧过头看向她,“太累了就睡,距离东京还需要9个小时。” 鹤月被自家导师打包扔给了迹部景吾,一上飞机倒头就睡,没睡多久就忽然惊醒,醒来后就取出笔记整理。 从伦敦到东京直飞也需要十多个小时,现在还早。 鹤月摇头,示意了一番手里的文件夹,表示自己再看一会儿。 现在她对会议的记忆还很新鲜,趁机会直接全部整理完,效果是最好的。 一个半小时后,鹤月合上文件夹,抬头间对上少年深蓝的眼眸。 “要喝点热牛奶吗?有助于睡眠。” 迹部景吾让人送来一杯热牛奶,帮她把背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你平常肯定经常熬夜,一忙起来什么都不管。” 毫无疑问,鹤月是天才,她有着同龄人甚至不少前辈都无法达到的成就,这样耀眼的光环之下,是一天又一天的积累,一夜又一夜的不眠。 她本身皮肤就很白,出院后养回来一点肉,气色也好了些,但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腕骨极细,手背上青色的血管衬的她的手愈发惨白。 是很明显长时间待在室内不锻炼的模样。 他们也算得上是同龄人,一个是意气风发的集团继承人,一个是成就耀眼的科研新星,都是极为优秀之人。 实际上迹部景吾与鹤月不算熟悉,在这之前也只见过两次面,但两人之间似乎有种奇妙的磁场,相处起来并不会冷场或是尴尬。 这大概也算是所谓优秀之人之间特有的相处方式。 嗯,毕竟天才总是受优待的,更何况鹤月的脾气很好。 迹部景吾坐到她身侧,将习题册往她那边推了推,笔尖点了点最后一题,“这一题我不太会,帮我看看。” 嗯……难得和这种等级的天才独处,充分利用一下她的优势也没什么关系的? 他用的肯定语气,但并不会让鹤月感到冒犯,她没有拒绝,看了一眼题目,拿过一张空白的稿纸写下一串公式和推理过程,因为她说不了话,为了他能够理解地更清楚,她还画了详细的示意图。 迹部景吾跟着她的思路认真捋了一遍,又独立解了一遍,脑袋里刚才还混乱的思路顿时清晰了不少。 好的,下一题。 鹤月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牛奶一边认真教他,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鹤月的热牛奶喝完,而迹部景吾的习题也顺利做完。 他估摸了一下,嗯,比自己独自思考快了很多。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外挂”的力量。 咳,当然了,外挂不能经常用,那些知识他还是需要自己消化的,但能帮他捋顺逻辑和导图的外挂谁不想要呢? 国中的课程对他来说并不难,但他是继承人,定下的学习难度肯定只高不低,请的家庭教师再怎么年轻有为也要比他年长不少岁,唯有鹤月只比他大一岁,相处起来更轻松一些。 迹部景吾所有所思,开始考虑让她入住迹部宅为自己辅导功课的可能性。 反正她也已经大四了,几乎没什么课,在他那里也可以的……? 鹤月莫名地一个激灵,她裹好毯子,打了个哈欠。 迹部景吾忍住笑意,“那我关灯了?” 鹤月点点头。 “好好休息。” 话落,明亮的灯光暗下去,维持着一个正好能视物但又不会影响睡眠的亮度。 漫长的行程结束,鹤月站上地面时东京已经是傍晚五点多。 她的行礼并不多,只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迹部景吾让人帮她拿行礼,带她去提前安排好的餐厅用晚餐。 说实话,鹤月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只礼貌地接过服务员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然后,她感觉她饿了。 嗯,这种酸酸甜甜的饮料确实开胃。 迹部景吾看着窗外的夕阳流云,为鹤月介绍这家餐厅的特色。 讲完这里的几道招牌菜,迹部景吾才进入正题。 “暑假的全国大赛,你有兴趣过来看吗?” 他觉得与鹤月相处得还算不错,要发展成为朋友的话,还需要多相处相处,互相了解对方的日常爱好很有必要,让她来看他的比赛是个不错的选择。 过段时间东京有个画展,到时候他可以陪她去。 少年语气中的期待太过明显,鹤月过了一遍自己的暑假安排,点了点头。 她与迹部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保持良好关系很有必要,整天待在实验室和图书馆肯定会累,去看看国中生打比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各有想法,倒是达成了一致。 用完晚餐,迹部让司机先送她回了公寓,目送她进了大门,才让司机掉头。 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鹤月提前发了信息让等她的猫猫们先吃晚饭不用等她,没想到她打开门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好香,她好像又饿了。 “欢迎回来,suki。” 暹罗猫猫笑着送上了自己的祝贺,“恭喜你,最年轻的冠军。” 降谷零把她抱到鞋柜上,弯腰替她换好拖鞋,紫灰色的眼眸是明显的关切和爱护。 鹤月咬了咬下唇,忽然扑入他的臂弯,抱紧了他的脖颈。 降谷零笑着将她抱紧,刚要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地被她的泪珠烫到。 “suki……?” 她在哭。 第34章 兔兔和两只猫猫 鹤月一直很擅长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比如这次,在圣路易斯遭遇了变态杀人犯,经历了生死瞬间,她也能很快调整好自己,处理好内心的恐惧,忍着头部的痛楚,保持最好的状态去伦敦参加论坛会议。 直到此刻泪湿眼睫,她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只是那些情绪都被她克制住了。 直到回到家,看到了熟悉的人,眼泪才姗姗来迟。 “suki,没事的。” 降谷零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好让她舒服地窝在自己怀中,一边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一边哄她,“我在,没事的。” 穿着围裙的诸伏景光从厨房出来,见此情况也赶忙靠过来,“怎么回事?” 降谷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鹤月哭得实在是可怜,他们甚至能听到她喉咙处发出的类似于某种小兽的呜咽,看着委屈又脆弱。 诸伏景光去洗手间拧了个热毛巾,坐在一旁一边哄她一边给她擦眼泪。 怎么才出去四天的时间,就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啊。 以后让他怎么放心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鹤月大哭了一阵,很快便哭累了,伏在降谷零的胸膛抽泣,眼泪甚至打湿了他的衣襟,双眼哭得通红,看着可怜兮兮的。 诸伏景光时刻关注她的状态,知道她不能再哭了,可不能让她把自己哭晕过去。 他去换了条热毛巾过来,细致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降谷零则是帮她把散乱的长发扎了个松松的丸子头。 “不哭了好吗?我和hiro都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安慰她,“可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诸伏景光熟练地从她带回来的背包里找出手绘本,从一旁的笔筒中取出一支蓝色的签字笔递给她。 鹤月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降谷零怀中组织了一下措辞才开始写,简单地描述了她在圣路易斯的遭遇。 看着【变态杀人犯】,【目标】,【跟踪】这几个词,降谷零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差点吓得骤停。 他急忙握住她的双肩,将她仔细打量,“有哪里受伤吗?” 鹤月摇头,继续写道:【我没有受伤】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他现在自己的困扰,【晚上会做噩梦,很可怕的那种】 毕竟是变态杀人犯,如果不是赤井秀一动作快,她估计已经成为受害名单里的一员了。 前几年她不是没经历过跟踪尾随这些情况,再早一些也经历过虐待,但都没有这一次的经历给她的冲击大。 而且…… 鹤月没有告诉他们的是,她这几天老是头疼,脑中经常会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让她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她真实的遭遇还是单纯的梦境。 这才是她刚刚崩溃的根本原因。 诸伏景光的指腹轻轻在她酸痛的额角按揉,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清溪流淌而出,一点点安抚她的情绪,“不要怕,没事的,你已经安全了。” “我们都在,没事的。” 他注视着她水润盈盈的双眸,“饿了吗?我做了你喜欢的玉子烧和章鱼小丸子。” 鹤月哽咽着点头。 她在迹部那边吃了点,但刚刚大哭了一场,她确实哭饿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继而便是浓浓的担忧。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有猫猫们的安抚和美食的慰藉,鹤月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把她推进洗手间洗漱,两人一同收拾碗筷,同时小声地交流,“zero,suki这次的情况不太好。” 她本来失语症就没有恢复,又被这么一吓,情况估计更糟糕了。 降谷零握紧了双拳,忍不住开始自责,“如果我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suki那么优秀,注定会走的更远,飞的更高,总有我们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更何况,她已经大四了,明年就要去麻省理工,而他们还要继续完成大学的课程。 “可恶,当地的警方在做什么,就不能早点逮捕那个杀人犯吗?” 降谷零很是暴躁,继而又蔫了,“suki已经受了太多伤害了。” 诸伏景光思索了一番,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最近带suki多放松放松,下周末就去赏樱怎么样?” 不能让她因为害怕就一直待在室内,这样只会让情况更糟糕。 “好。” 鹤月很快洗漱完走出,乖乖坐到凳子上让降谷零为她吹头发。 “好了。” 降谷零拨了拨已经干燥的长发,弯腰揉了揉她的脸蛋,“我今天留在这里陪你,可以吗?就在客厅里,不会打扰你休息。” 他们租的公寓在楼上,虽然很近,但还是有点距离,平常还好,现在鹤月这样的状态让他很担心,根本无法让她一个人待着。 见鹤月犹豫,诸伏景光继续道,“我们这周末没有事要忙,不会耽搁什么的,让我们陪着你,好吗?” 鹤月这才点头同意。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先回去洗漱好换上睡衣,简单收拾了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和保暖的薄被,去了鹤月那里。 鹤月这边并没有设置客房,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放书籍资料和画板的书房,不过两人也不挑,直接在客厅打了地铺。 许是知道客厅里有人守着,鹤月心里多了些安全感,很快入睡。 梦中依旧是昏暗的室内,落在身上的鞭打和污言秽语的辱骂让她不住地挣扎,所过之处淌了一路的血。 好痛。 画面一转,是男性丑陋的大手和破碎的衣裙,是她嘶哑的哭喊,是怎么都躲不开的贪婪粘稠的目光,是—— 骤然响起的枪声。 鲜血洒了她一脸,是温热的。 鹤月猛地惊醒。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攥紧了衣襟,张口想要呼唤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头很疼,呼吸也有点困难。 鹤月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状态,抱着被子打开了房门。 因为时刻关注着卧室的动静,所以门一打开浅眠的二人就醒过来,急忙打开台灯,防止小姑娘被绊倒。 降谷零坐起身接住红着眼的鹤月,小声问她,“做噩梦了吗?” 鹤月点头。 诸伏景光用纸巾擦去她眼角的泪,“要听睡前故事吗?我给你讲好不好?” 鹤月摇头,跨过降谷零来到二人中间,脚尖碰了碰他的腰。 降谷零领会到她的意思,往外侧挪了挪,空出来一个位置给她。 还好地铺够宽,不然他今天得睡地板。 “别怕,噩梦都是假的,我和zero陪着你。” “对哦,不用怕,晚安,suki。” 鹤月的双手分别被两只猫猫握住,这才合上眼,脑中思绪乱成一团。 许久,她才进入睡眠。 第35章 景光:早餐就让zero做吧 鹤月醒来时入目的是幼驯染深色的下颚,她正枕着他的胳膊,埋首于他颈窝处,整个人被他以一种哄孩子的姿态抱在怀里。 身后也有明显的体温,鹤月低头,在腰间看到了一只肤色白皙的手,手掌隔着薄被护在她腹部,头顶有明显的触感,应该是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现在已经是春季,并不是很冷,三人各自盖了一条薄被,挤在一起暖呼呼的,所以被子都只盖到了腹部。 他们隔着被子环抱着她,似是创造了一个温暖安稳的空间,让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就是有点热。 不过,很有安全感。 这么想着,她便没有打算起床,安心地靠在金发幼驯染的胸膛,打算睡个回笼觉。 “suki,醒了吗?” 感受到下巴下的那颗脑袋动了动,诸伏景光最先睁开眼,环着鹤月的手臂紧了紧,把人往自己这边捞了捞。 降谷零也醒了,本能地抱紧幼驯染蹭了蹭她的脸颊,“suki早上好。” 鹤月回应了一个蹭蹭。 诸伏景光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了,suki饿了吗?昨天买的食材还剩一些,我去做早餐。” 鹤月转身面向他摇了摇头,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 诸伏景光笑着拂开遮住她脸的碎发,“suki还想赖床啊?” 鹤月理直气壮地点头,还伸手帮他把薄被提了提,示意他再睡一会儿。 “suki好会撒娇。” 诸伏景光顺着她的力道往她那边靠了靠,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再赖半个小时。” 说着,他轻轻抬起鹤月的后脖颈,拿出降谷零的手臂,换上自己的胳膊给她枕着,对着表情古怪的幼驯染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降谷零:“……” 可恶,又是这样,为什么他总是能这么丝滑地加入他和suki啊! 而且suki还向他撒娇! 今天suki的第一个撒娇竟然不是给我的。 委屈。 降谷零一边按揉自己发麻的胳膊一边思索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布偶猫猫无视了暹罗猫猫委屈又憋屈的目光,握住兔兔的手捏了捏,“对了,我这周新学了一款甜品,suki今天想尝试一下吗?” 甜品。 鹤月当然要啊。 她当即点头,双眼亮晶晶。 注意到她满是期待的目光,诸伏景光继续说道,“那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就去买材料,顺便把今天午餐和晚餐要用的食材买回来。” 鹤月继续点头。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看她把玩自己的手指。 攻略兔兔第一步,抓住她的胃。 毕竟甜品是兔兔诱捕器,成功率百分百。 至少在这一点上,另外几人目前都只能含恨败北。 眼看着鹤月已经主动跳进黑心hiro的甜品陷阱,降谷零撇嘴,往她那边拱了拱,下巴抵在她肩头用力蹭了蹭。 炸毛的金发落在鹤月的侧脸,痒痒的,让她忍不住动了动。 降谷零捞过她的腰,强硬地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我也有在学做甜品哦,以后做给suki吃。”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我最近做饭也有进步了。” 鹤月只得转向他,摸了摸他的金发。 撸猫嘛,她是专业的。 降谷零放松了自己,整个人扒在她背上,像极了粘人的暹罗猫猫。 这时,诸伏景光提议道,“那今天早餐就让zero做,他最近厨艺确实进步不少哦。” 鹤月望向他,面露期待。 诸伏景光微笑,“zero去做早餐,我再陪suki一会儿,suki很期待你的手艺哦。” 降谷零:“?” 道理他都懂,他也确实很想给suki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降谷零疑惑地挠了挠炸毛的金发,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时,看到鹤月已经完全陷入了诸伏景光的臂弯,两人额头靠在一起,不知道他讲了什么,把少女逗得直笑。 两人贴在一起笑的画面看着养眼又温馨。 降谷零拳头硬了。 可恶的黑心hiro! 降谷零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厨房,化身煮夫开始勤勤恳恳地做早餐,而客厅里的二人赖了会儿床便起身去洗漱。 他们自然没有让降谷零一个人做早餐,很快进了厨房帮忙。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三人出发前往附近的商场。 依旧是鹤月在中间,两侧跟着她的两只猫猫,宛如忠实的守卫。 降谷零推着购物车,背着鹤月的小挎包,笑着取下一盒饼干,“这个我前几天吃过,芝士味很浓,suki可以试一下。” “哦还有这个酸奶,新出的口味。” “对了,这个口味的薯片我记得你很喜欢,也买几袋回去。” 眼看着金发幼驯染带着单纯又嘴馋的兔兔开始横扫零食区,诸伏景光露出和善的微笑。 暹罗猫猫和垂耳兔兔同时脊背一凉。 灰溜溜地跟着诸伏景光去买菜。 暹罗猫猫小声嘟囔,“感觉刚刚hiro好可怕。” 兔兔点头表示赞同。 诸伏景光回头,露出熟悉的和善笑容,“在聊什么?” 猫猫和兔兔连连摇头。 呜,更可怕了。 为什么hiro明明笑的那么和善,看着表情也不狰狞,却总是感觉那么可怕呢? 这个问题一直到晚上睡前鹤月都没想明白。 她躺在两只猫猫中间,表情茫然。 左侧的诸伏景光耐心嘱咐,“明天我和zero早上有课,会提前把早餐做好给你留一份,suki一定要吃完。” 降谷零摸了摸她的脑壳,“晚安suki。” 鹤月阖上双眼,放松了呼吸。 第二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先行醒来,把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鹤月哄回卧室继续睡,做好早餐赶去学校上课。 鹤月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迷糊的视线渐渐清明。 对哦,今天周一,猫猫们都有课。 鹤月吃完早餐,换上颜色温柔的蓝色连衣裙,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十五分钟后,手机提示音响起,鹤月下楼,坐上了一辆白色马自达的副驾。 森尾元司启动车子,进行了日常询问,“吃早餐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满意地点头,“事情有点复杂,到了办公室我再跟你解释,医生约的是十一点,到时候我陪你过去。” 两人很快到达警察厅,森尾元司直接带鹤月去了他的办公室,给她拿了瓶果汁。 “先说说你昨天说的那件事,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鹤月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签字笔,【最近脑中总是反复出现一些画面,很真实】 【总感觉在来到神奈川之前发生过一些事,但被我忘记了】 【还有,我最近梦到一个人,我觉得我应该跟他是认识的】 森尾元司表情严肃,“还记得样貌特征吗?” 鹤月:【具体的记不得,只记得他是金发,眼睛是绿色】 第36章 琴酒:小鬼 公安正式开始接触鹤月是在她高中的时候,既然确定了这个大宝贝需要好好保护,自然是去查了她的过去。 根据一些现有的痕迹,加上她本人的叙述,公安能查到当年她趁乱从爆炸的游轮上逃走,在躲避星川和搜查的过程中被人贩子迷晕,被卖到了距离京都极为遥远的长野县,当地一名国中生发现不对劲后很快报警将人救出。 被长野警方救出后,她进了当地的一家福利院。可惜在那家福利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院长热衷于虐待幼童以满足自己的特殊爱好,鹤月在那里受尽虐待,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再然后,鹤月被福利院院长卖给了一个国外的一名富豪,转运途中集装车遭遇车祸从而引发火灾,鹤月侥幸捡回一条命,被神奈川警方安排进了神奈川当地的福利院。 之后,长野的那家福利院因为电路老化发生火灾,院长丧生火海。 鹤月在神奈川的福利院养好伤,根据当地警署的安排进入小学,总算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而国外的那名富豪,属于东欧那边的一个黑手党,几年后便丧生于一场乱斗。 这是公安能查到的所有信息。 因为没有监控,福利院也已经被烧毁,加上鹤月被救出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一些细节已经不可再寻。 而她所提到的一名金发绿眼的男孩,公安的档案中并没有记载,福利院的名单中也没有。 森尾元司若有所思,“这个我会去查。” 他取出一份资料,推到鹤月面前,“公安对上岛和的审讯有了新的进展,他从你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联系买家想要把你卖过去,好让他那个私生子名正言顺。” “卖家名单里有富豪,也有公职人员,还有一些非法组织。” 森尾元司仔细观察鹤月的表情,斟酌了一番自己的措辞,“最后可能是因为利益巨大,也可能是因为那边威胁较大,他最终确定的买家是一个非法组织。” 至于卖去非法组织做什么,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人体实验,再通过这场交易与组织搭上线,谋取以后更大的利益。 “这段时间公安一直在密切监控你周围的情况,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组织应该很早就已经放弃了这笔交易,已经擦干净尾巴,公安查不到更多的线索。” 鹤月小指颤了颤,安静了半晌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那圣路易斯那个杀人犯?】 森尾元司点头,“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也以为是组织要把你灭口,但后来经过和fbi的交涉,多次查探后确定那是一个巧合。” 只能说鹤月的运气是真的糟心。 “本来这应该是机密信息,但你是当事人,又与警察系统有深度合作,所以才告诉你。” 森尾元司的手掌覆上她的发顶,掌心的温度切实又熨帖,“鹤月,我是你的监护人,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希望能给你一个安稳自由的空间。” 他父母都是因公殉职的刑警,后来他长大后就进入警校学习,毕业后直接进入公安。他没有恋爱,更没有结婚,对于他来说,鹤月就是他的继承人,是他的延续。 “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真相,你不要多想,更不要贸然去查探。” “你目前只需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好好享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等年龄到了就谈个恋爱,享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快乐。” 鹤月垂眸,终是点头。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地不可思议。 原来她曾经与死亡擦肩过那么多次,现在能够坐在这里,捧着果汁听监护人给她讲述真相,真的很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该说她的运气很糟心,但也不是那么糟心吗? 鹤月仰头,喝了一大口果汁,酸酸甜甜的,拂去了心头那抹糟心的不快。 十一点,森尾元司带着鹤月去见了预约好的心理医生,这家医院与警视厅有合作,完全可以放心。 一堆检查和测评坐下来,鹤月累出了蚊香眼。 “心理状态没问题,没有抑郁倾向,至于失语症还需要一段时间调节,尽量避免接触能够触发应激反应的人和事。” “至于你说的记忆问题,经常做噩梦,应该是记忆恢复的征兆。” 医生在病历上写得飞快,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人在遇到极度恐惧的事情后,大脑会自发地遗忘一些对于你来说太过痛苦,伤害太大的记忆,算是属于一种自保行为,这是正常的。” “不用担心,这段时间好好放松放松,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不要特意去多想,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 “好了,小天才,笑一笑,你很健康,没有问题。”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rua了rua小天才鹤月的脑壳,力道大得她身子都晃了晃。 至于为什么遗忘的不是她躲在衣柜中的那段记忆而是别的,只能说给母亲报仇是她的一大执念,已经超过了她对那件事的恐惧,深刻入骨髓。 而且,她遗忘的那段记忆肯定极为惨痛,甚至是给她的伤害远超过躲在衣柜中的那段记忆。 鹤月思索良久,对着关切看着自己的二人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微笑,双手捧起手绘本,看着颇为孩子气。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很好的朋友】 【我会好好生活的】 末尾还加了个可可爱爱的猫猫头。 她并不是一个过分沉溺过去的人,她已经摆脱了那些噩梦,开始了新的生活,那就要继续开心地走下去,走向属于她的光明的未来。 然后,她又被两个长辈摸了摸脑壳子。 元气满满的鹤月去了图书馆还书,顺便捋了一遍论文的思路。 走出图书馆时正是傍晚,夕色正好,晚风正熏,她背着双肩包在公交站台等车。 背后似乎有什么人靠近,浓重的酒气让她很是不舒服,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了这个醉鬼。 然后,酒气又靠近了她。 鹤月皱眉,也知道自己是遇上变态了,刚要抬脚离开这里,耳边便响起沉闷的声响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酒气擦过耳边,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飞出去,重重撞在了一旁的显示屏上,发出了有气无力的惨叫。 鹤月猛地回头。 她看到了泛着冷光的银色长发和宽大的帽檐,男人身形高大,穿着长风衣,收回的那条腿又长又有力,整个人泛着明显的寒意与煞气。 刚刚应该就是他踹走了那个变态。 他身边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高壮男人,不屑地瞥了一眼正痛苦惨叫的男人,“别挡路。” 许是察觉到她疑惑的视线,银发男人看了她一眼,目光如含利刃,鹤月被这样野兽般的目光吓到,本能地远离了他。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小鬼。” 他这样说。 鹤月看到了他深邃冰寒的墨绿色双眼。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下。 第37章 零零:suki不要偏心 周四,辩论赛决赛,经过激烈的角逐,降谷零那一支队伍获得冠军。 鹤月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在诸伏景光鼓励的目光中走上前,将亲手扎的这个花束给了降谷零。 降谷零给了幼驯染一个克制的拥抱,一手花束一手兔兔走向等候外人群外的诸伏景光,收到了来自蓝眼幼驯染的祝贺。 金发青年低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鹤月身上,“想和suki合照。” 他没有问可不可以,只直接说他想合照,这是属于他和suki之间独有的纵容和亲昵。 鹤月笑着点头同意。 降谷零把特意带过来的相机递给同队的一个同学,一手揽过鹤月的肩,两人对着镜头笑的灿烂,双眼明亮。 和鹤月合照后,降谷零把诸伏景光也拉进了镜头里,诸伏景光自觉地站到了鹤月另一侧,三人都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周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晚上他们就把照片洗了出来,鹤月特意买了个相册,用来存放她和他们的照片,现在已经存了不少,今天又多几张。 知道了那些隐秘的真相后,鹤月反而是轻松不少,对脑中时不时冒出来的画面也能够淡定应付,这几日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不过两人并没有多问,只陪在她身边,创造属于他们的美好的记忆。 “对了,这是我和hiro一起定制的,送给suki,迟来的冠军礼物。” 降谷零把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桌上,面露期待,“打开看看。” 两只猫猫露出了同款眼巴巴的期待表情。 鹤月并没有什么扭捏,她解开蝴蝶结,打开礼盒,入目的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垂耳兔,它脚下是由无数小星星汇聚而成的星河,上方是飘扬飞舞的樱花。 是一套和服。 边上有个小盒子,里面是两个樱花发饰和星星发带。 见她抚上那只可爱的兔子,降谷零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这是他和hiro一同定下的图样和布料,为了这套和服,他们不知道翻阅了多少本书籍,熬了多少夜。 诸伏景光含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样?喜欢吗?” 鹤月没有回答,只转身扑入他怀中,用力蹭了蹭他的颈窝,发顶的呆毛跟着晃了晃,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继而便跟着笑了。 “好过分,suki不要偏心。” 降谷零从鹤月身后将她拥住,双手环紧了她的腰,稍稍弯腰,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体温。 诸伏景光露出讶异的表情,满脸都写着“原来还可以这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zero”。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淡定,稳住了下盘,承受了三人的压力,让这个三明治般的拥抱保持稳定没有摔倒。 享受了片刻的温馨,诸伏景光提议,“喜欢的话,周六就穿那件去赏樱怎么样?我和zero也会穿和服,到时候拍照肯定好看。” 鹤月点头,许是觉得有些热了,忍不住挣了挣。 然后被抱得更紧了。 啊,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鹤月用力动了动,猫猫们这才松开手,扶住了她。 降谷零跃跃欲试,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我新学了焦糖布丁,到时候做了带过去。” 鹤月摸了摸暹罗猫猫的金发以示鼓励。 暹罗猫猫摇了摇尾巴,紫灰色的双眼里是跳跃的星光。 周六,三人来到隅田公园,这里的樱花正是荼蘼盛放的时候,沿着隅田川河岸一字排开,行走在其间,宛如穿过了烂漫温柔的樱花雨。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依旧分别在鹤月两侧,各牵着她一只手,三人步调一致,看着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那里就是晴空塔了,在这里拍张照。” 降谷零将手机调成自拍模式,脑袋紧挨着鹤月的脑袋,还不忘小心避开发上的樱花发饰。 “咔嚓。” 画面定格。 “suki好美。” 诸伏景光理了理鹤月微乱的鬓发,笑着赞叹,“真的很像从樱花里走出来的辉夜姬呢。” 听到这个中二的称呼,鹤月忍不住耳垂微红,捏了捏诸伏景光的手指。 降谷零看着她别扭又可爱的小表情,忍着笑摇头,“我觉得suki比辉夜姬还美。” 在他眼中,suki是最美好,最柔软,最明亮的存在。 她是月光,也是蜜糖。 金发幼驯染目光温柔,像融融的日光,一点点将鹤月包裹,带着她拒绝不了的温度。 鹤月的耳垂越来越热,红晕漫上脸颊,在漫漫樱花中,她是最姝丽明艳的一朵。 害羞了呢,suki。 降谷零重新牵起她的手,走入樱花深处,晴空塔倒映在河面上,隐约间传来无名的歌声。 每年赏花时节,晴空街道会举办樱花祭和樱花美食节,有各种樱花主题的限定菜品和甜点,吸引了不少人慕名前来,获得视觉与味觉的双重享受。 鹤月吃了一口樱花造型的布丁,奇妙的味道让她挑眉,又吃了一大口。 “味道还不错呢。” 降谷零正在尝樱花饼,点头的同时拿了块樱花饼送到鹤月嘴边,“suki也试试,里面还有夹心,甜甜的。” 鹤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入口绵密,中间的夹心还是流心的,是她喜欢的甜度,她索性就着幼驯染的手把这个樱花饼吃完,露出餍足的神态。 投喂完樱花饼,降谷零弯腰,指了指她手里的樱花布丁,张开嘴乖乖等投喂。 鹤月喂了一勺给他,暹罗猫猫满足地眯起眼,尾巴摇成了风车。 诸伏景光靠过来,湛蓝的猫眼映出她的面容,“我也要。” 明明是正常的语气,却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撒娇的感觉。 鹤月依言也喂了他一勺,眨眨眼。 诸伏景光咽下布丁,露出了然的神色,“味道不错,回去了我也可以给你做。”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有樱花瓣落在她发间,衬的她更为娇俏。 诸伏景光将手中的樱花果冻送到她嘴边,“试试这个。” 一时间,鹤月投喂两只猫猫,又被两只猫猫投喂,在纷扬的樱花下成为一道神奇又甜甜的画面。 尝了几款樱花主题的甜品,鹤月正打算去试一试果汁,正好在摊位前遇到了同为工学部的一名研究生学姐北乃樱。 “星川今天很美哦。” 她拿了一杯果汁,跟鹤月简单打了个招呼,微妙的目光在眼前三人之间转了转,笑的意味深长,“我就不打扰你们赏樱了,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走啦。” 鹤月笑着与她道别,倒是没有把这场偶遇放在心上。 “时间不早了,找个地方吃午餐,今天的便当是我和hiro一起做的哦。” 幼驯染握紧了她的手。 第38章 刻意接近的阴影 写论文是一个让人头秃的过程,鹤月也不例外,她最近恨不得把自己扎根在图书馆。 又是翻阅文献敲键盘的一天,鹤月看着眼前一堆复杂的公式,目光开始游离,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啊,脖子好疼。 长时间这样的话,会不会得脊椎病啊? 鹤月又捶了几下斜方肌,整只兔兔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有熟悉的轻笑声传到耳边。 她懒洋洋地侧头,正好对上那双熟悉的湛蓝猫眼,来人笑了笑,像是给小宠物顺毛般rua了rua她的发顶,“累了?zero还有选修课,我们先回去?顺便买点菜。” 这几天鹤月的出没地点很固定,图书馆和实验室二选一,不用发信息问她也能很快找到她。 沉浸在学习中的鹤月是绝对心无旁骛的,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对她造成干扰,而且会忘记时间的流逝,甚至不会感受到身体上的疲倦和饥饿。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自然不会影响她写论文,但也绝不会放任她不吃饭,所以中午会过来跟她一起,监督她吃完,陪她在自习室午休一会儿再回法学部上课。 鹤月一脸平静地被rua了rua脑壳子,看了一眼时间,点头同意。 今天该完成的都差不多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鹤月收拾纸质文件,诸伏景光则是去帮她还书,这时,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净的玛丽珍鞋。 是北乃樱。 为了不打扰其他在学习的同学,这位学姐压低了声音问她,“这里可以坐吗?” 鹤月点点头,将整理好的文件和笔记本小心地收入包包,给她让开位置示意这里有空位。 “谢谢星川了。” 北乃樱放下手里的书籍,用手掌扇了扇风,看得出来找位置找累了。 “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包里取出一盒曲奇塞给她,“这个算是谢礼。” 鹤月刚要拒绝,却见北乃樱露出严肃脸,戳了戳她的肩头,“不许拒绝学姐的礼物哦星川。” 鹤月:“……” 都这样了肯定不能拒绝了,鹤月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塞给她,转身快步走向还书回来的诸伏景光。 “怎么了?” 诸伏景光迎上她,接过她手上颇有分量的背包。 鹤月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曲奇,一脸的无奈。 诸伏景光笑了笑,帮她把曲奇放入包里,牵起她的手,“礼尚往来就没什么问题哦。” suki还是不怎么擅长交际呢。 只是……诸伏景光不着痕迹地皱眉,握紧了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那位北乃樱学姐最近在suki面前出现的频率过于高了,之前只是偶尔打个照面,简单打个招呼,最近怎么开始频繁遇见呢? 诸伏景光将疑惑压在心底,带着人走入暖呼呼的日光中,鹤月稍稍眯起眼,抬首间双眼感受到了明显的热度。 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 “晚餐吃乌冬面怎么样?再煎几个腿排,还有前天做的酱油溏心蛋。” 诸伏景光一边认真地挑选新鲜的食材一边说出自己的晚餐食谱,鹤月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做一个乖巧的点头机器。 好,主要是hiro做的饭很好吃,她都爱。 买好晚餐需要的食材,两人又顺路去了附近的洗衣店取和服。 上周末赏樱时穿的和服是定制的,布料经不起家里洗衣机的甩干,索性他们就直接都送去了洗衣店,今天正好时间还早,去取一下。 “哦是你们啊,你们的衣服在这里。” 老板是一个温柔的长发女性,她把手提袋递给鹤月,笑着调侃,“衣服很漂亮哦,和你很配。” 鹤月腼腆地往诸伏景光身侧靠了靠,猫眼青年顺势牵住她的手捏了捏,向老板娘道谢,“谢谢您的赞美。” 这时,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入店内,手上抱着一箱洗衣凝珠,衣袖之下是明显鼓起的肌肉。 “是你们啊,一起来取衣服?” 男人将箱子放好,拿下鸭舌帽以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你们感情真好啊,上次来就一直牵着手,这次也是。” 老板娘捂嘴偷笑,跟着调侃,“年轻人肯定比我们更懂浪漫,而且小姑娘这么可爱,肯定要一直牵着啊。” 饶是诸伏景光也经不起这样直白的打趣,忍不住红了耳垂,而鹤月更是直接红了脸。 两人在老板娘的笑声中离去,诸伏景光低头看着他与鹤月紧紧牵着的手,心头微微一松,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鹤月若有所思般回首,隔着透明的玻璃门正好对上店内男人直白的视线,后者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对她笑了笑。 鹤月回了一个微笑,蹙起眉心。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刚刚那个大叔一直在看自己和hiro,他的目光让她本能地有些不舒服。 “suki,走神了哦。” 诸伏景光牵着她避开前方的路障,上了公交车,让她坐在里侧的座位,自己则是在外侧落座,“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鹤月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亮晶晶的水果糖,剥了一颗塞给诸伏景光,然后给自己也剥了一颗。 “谢谢suki。”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覆了薄汗的额角,取出随身的纸巾给她擦了擦,“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到家了我喊你。”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她靠上他的肩,习惯性地握住他一只手,像是孩童握住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看着颇为可爱。 晚上一起吃晚饭时诸伏景光还是提了一下北乃樱的事,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降谷零也同意他的想法,并嘱咐鹤月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小心突然接近她套近乎的人。 其实疑惑的不止他们,鹤月本人也有相同的疑惑,最近频繁遇到这位研究生学姐,她都觉得过于巧合了。 更何况她们的研究方向完全不一样。 鹤月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总觉得她是在故意接近我,她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同学不一样】 想了想,鹤月又补了一句:【而且,她好像有点怕我】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在实验楼偶遇北乃樱的场景,这位学姐似乎刚被导师批评过,面上带着明显的苦闷和委屈。 北乃樱应该没想到会在楼道里碰到她,本就不平静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鹤月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抗拒。 当时鹤月只觉得是这位学姐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只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多想。 现在看来,那就是北乃樱学姐下意识的对她的抗拒。 是什么让北乃樱在不愿意的情况依旧多次去接触她,还表现地那么热情主动呢? 第39章 兔兔:不想吃草 心里装着问题显然会影响睡眠,再一次翻身后,鹤月摁亮了手机屏幕。 凌晨一点多。 反正她也不是一定要去学校,论文在家里也可以写,该查的文献也查得差不多了,上午赖会儿床也是可以的? 鹤月自顾自点头,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毫不犹豫地给远在伦敦的导师发过去几条信息。 正在整理会议记录的五条建一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再看一眼,很好,就是他那个向来乖巧的小天才学生。 现在伦敦是下午,东京此刻却是半夜,五条建一露出阴沉沉的笑点开信息。 他倒要看看小家伙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大半夜告诉他。 “北乃樱?” 五条建一从记忆中找出这个名字。 鹤月现在还是本科生,因为进了他的实验室和团队所以才交给他带着,北乃樱是研究生,所以鹤月对这位学姐并不了解。 五条建一思索了一番,叹了口气,“不妙啊,我家小天才这是被盯上了啊。” 这可是他亲自带着的大宝贝,可不能让别人给霍霍了。 五条建一也不急着整理文件了,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用力敲击屏幕,给还在东京的小天才发过去几大段话,看这架势指尖都要敲出火星子了。 手机连续震了好几下,鹤月坐直了身子,点开那一连串的信息一一看过去。 【不是你的错觉,她就是在刻意接近你,不要回应,也不要对她傻乎乎地笑,保持基本礼貌就行了。】 【北乃曾和同导师带的另一个学生高桥为了争论文的一作有过矛盾,当时闹得很不愉快,你没去了解过所以不知道,鹤月,离她们两个都远一点。】 【不对,在你手上这篇论文发表之前,离那些刻意接近你的人都远一点,记住了!!!】 【鹤月,有些话不好明说,不过我要提醒你,离她们的导师藤井也远一点,他不简单】 【记住了没有!!给我个回复你这个小崽子!】 鹤月:“……” 看来北乃樱学姐问题不小,看把老师给急的。 五条建一有剑桥留学的经历,养成了绅士的做法和礼仪,像这样着急还真的少见。 毕竟是自家导师,鹤月赶紧给了他回复:【记住了老师,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记住了就给我去睡觉,好的不学学坏的,谁教你熬夜的!】 【好的老师,我这就休息,老师晚安~】 五条建一揉了揉额角,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傻兔子。 不行,这孩子整天傻乎乎的,又年轻气盛,万一真被算计了,估计就有心理阴影了,他还是回去盯着比较好。 五条建一迅速定了回东京的航班。 而此时的鹤月,正抱着玩偶在被窝里思索老师的意思。 高校里导师培养学生的方式有很多种,有“严格式”,“打击式”,“佛系式”,“放养式”等。 比如北乃樱学姐的导师藤井留,就是出了名的“打击式教育”,奉行“逆风出成绩,骄傲导致堕落”,手下带的研究生每日挨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而她的导师五条建一,就属于“严格式教育”,不会刻意打击,但只要出了错绝对免不了一顿批,不过鹤月目前还是本科生,所以他对鹤月目前是“严格放养式教育”。 同一小组的成员争论文一作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为什么老师会让自己一定要远离北乃学姐和高桥学姐呢? 难道担心她们抢夺她的成果吗?但是她的研究方向和两位学姐完全不一样啊。 五条建一:【这傻孩子】 还有她们的导师藤井留,鹤月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平常在实验楼遇到了只会打个招呼,老师为什么会叮嘱自己远离他呢? 鹤月揉乱了长发,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困意全无。 好复杂哦。 老师让自己手头的论文发表前远离那些人,那么…… 排除一些明显不对的猜想,那剩下的……大概率就是真相。 鹤月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玩偶上,若有所思。 反正论文该查阅的文献都查得差不多了,最近就安心待在家里写论文,尽量减少风险。 她可听话了。 思考到现在这个点,鹤月不免有些饿,她思考了大概三秒,果断去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了诸伏景光给她留的布丁,又拆了一包薯片和一瓶果汁。 第二天一早,诸伏景光看着睡得跟小猪一样的鹤月和垃圾桶的零食袋子,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鹤月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她顶着乱糟糟的长发去厨房,看到了……一堆草? 兔兔震惊,兔兔茫然。 冰箱上贴了便利贴,是熟悉的hiro的字迹: 【今日份的布丁被提前消耗,不补哦。suki熬夜偷吃零食,早饭就吃点健康的。】 鹤月:“……” 早知道把零食袋子藏起来了。 她盯着那团绿色的菜看了半晌,重重叹息一声,再次打开冰箱,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两个鸡蛋。 饥饿兔兔自己丰衣足食,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 她知道错了,下次熬夜偷吃一定注意扫干净尾巴,不让hiro发现。 吃饱喝足,鹤月继续写论文。 次日,五条建一回到学校,把鹤月按在实验室亲自监督她,见她推导的公式有一处遗漏和一处溯源不明,毫不客气地把人批评了一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五条建一在实验室坐镇,最近鹤月很少再遇到北乃樱了,偶尔在食堂遇到了也只是简单打个招呼,北乃樱总会急匆匆地道别离开,又恢复成了原先对她抗拒的模式。 鹤月不清楚北乃樱态度变化的原因,也不会主动去了解。 经过了难熬的三周,鹤月的论文终于修改完成并提交,结束了这让人头秃的过程。 “行,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再定你的毕业课题,如果你有什么方向偏好的话提前告诉我就行。” 五条建一给了鹤月一个欣慰的眼神,把累极的兔兔自由放生。 走出实验楼,鹤月一眼就看到在树下等候的两只猫猫,暹罗猫猫张开手臂,她脚步略显虚浮地扑过去,投入幼驯染温暖的怀抱。 “累了?” 降谷零将她脸侧的乱发勾到耳后,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回家,今天吃寿喜锅哦,还有你喜欢的炸猪排,就当庆祝你顺利完成论文。” 鹤月点头,脚下却是半点没动。 降谷零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转过身蹲下来,“来。” 诸伏景光自觉接过她手上的包包和笔记本。 鹤月耍赖似得扑上幼驯染的脊背,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颈侧,还蹭了蹭。 幼驯染的声音宠溺又纵容,“累成这样啊?明天多加一个布丁好不好?” 他背着鹤月走入夕色中,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金发上倾泻了一泓碎金。 鹤月这才惊觉—— 原来,zero的背原来已经这么宽了啊。 第40章 研二:兔兔哪里都可爱! 周四,在家休息了几天的鹤月终于走出家门回到学校,从图书馆里借了几本专业周刊和杂志,开始准备毕业课题。 此时是中午十一点四十,正是午饭时间,鹤月正坐在校区外的一家咖喱店等人。 今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下午没课,索性翘了社团活动,打算来东大工学部逛一逛。 门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响,半长发的青年穿着一身休闲装走入店内,视线扫过一圈后,准确定位到心心念念的兔兔。 “鹤月酱~我们到了哦,看到你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鹤月抬头,正好对上青年那一双紫罗兰般的眼。 萩原研二并指在眼角轻轻一点,给了她一个笑意满满的k,“鹤月酱~” 鹤月合上杂志迎上去,顺便一起去前台点个餐。 “鹤月酱不吃辣,就来一份原味的好了,我和小阵平都是微辣。” 萩原研二充分发挥自己点满的社交能力,与前台的温柔阿婆交流了几句,又追加了几份小食,获得了阿婆友情赠送的特色大福一盒。 “哎,看上去味道超赞的,谢谢阿婆!您真是人美心善!”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不理解,不就点个餐,直接点完自己想吃了不就行了?怎么这也能让他找到机会散发魅力? 卷毛狗狗茫然,卷毛狗狗放弃思考。 他偏头,正好看到傻乎乎的垂耳兔兔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再度茫然。 “好啦,我们去坐下等。” 萩原研二站在鹤月身后,推着她的双肩走向她原本等候的位置。 脊背靠上明显的热源,青年胸膛宽阔,双臂握着她的肩头,她整个人似乎都陷在他怀中,在这样拥挤的店中,给了她莫名的安全感。 靠近窗边的位置,鹤月在桌边看到了熟悉的人。 一身卡其色长风衣的北乃樱正翻阅着她刚刚放在桌上的杂志,似乎在分辨着什么,看得极为投入,连三人靠近了都没有发现。 萩原研二最先反应过来,弯腰靠近鹤月耳畔小声问她,“是鹤月酱的朋友吗?” 鹤月在北乃樱身前站定,伸手在北乃樱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 下一瞬,北乃樱陡然发难,手臂猛地大幅度一甩,直接将鹤月甩开,又在她身形不稳的时候双手在她身前用力一推,鹤月躲闪不及,来不及反应便被推得后仰。 “鹤月酱!” “小心。”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反应极快,一左一右将人揽住,避免了鹤月摔倒或是磕到。 尽管如此,因为惯性,鹤月还是后退了两步,萩原研二及时用手掌护住她的后腰,手背磕上桌角。 “喂你……” 松田阵平刚要开口,却只看到了北乃樱仓促离开的背影,那本被她翻阅的杂志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 鹤月倒是没去管那杂志,而是捧起萩原研二放在她腰间的手掌,蹙起眉心。 萩原研二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指骨明显,是漫画里的那种很有骨感的男主手,而此刻他的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带着些许血丝,应当是桌角翘起的装饰划到的。 鹤月垂眸,面露歉意,不存在的两只立耳无力地垂下去,可怜兮兮地耷拉着。 这下真的是垂耳兔兔了。 “哎,这是什么表情?” 萩原研二才不管来自幼驯染凶恶的表情,一把揽过鹤月,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一点事都没有哦,这点小伤口都是小问题啦,我和小阵平平常组装机械的时候被划到都比这个严重。” 只是磕到了罢了,晚上回去就该愈合了,连创可贴都不需要的那种。 他揉了揉怀里依旧愧疚的垂耳兔兔,弯腰与她对视,一双含情目是温柔的紫罗兰色,水晶一般明亮,“我力气大,只是轻轻磕了一下啦,鹤月酱这样的表情让我感觉我很没用哎。” 刚刚北乃樱是用了大力的,如果没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护住她,卸了后退的力道,她肯定会重重磕上桌角,不说别的,腰上肯定会青一片。 萩原研二歪头,给了鹤月一个元气满满的k,“等会儿带我去医护室贴个创可贴就行啦,好不好?鹤月酱?” 鹤月握了握他的手掌,这才点头。 松田阵平嗤笑一笑,把捡起来的杂志掸了掸,“刚刚她就是在看这个,里面有什么重要信息吗?还是说她是来偷你的成果的?” 不得不说,松田阵平虽然平时看着不解风情,但在人心这一块还是极为敏感细腻的,他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偷这傻兔子的研究成果。 毕竟这傻兔子虽然不太靠谱,但在科研这一块脑子实在好使。 简答来说就是:闪闪发光的冤大头。 鹤月面色茫然,显然她也不知道。 她的论文已经提交了,虽然审稿和评审需要一段时间,但署名已经定了啊。 更何况这篇论文还是在导师五条建一的指导下完成的,她现在再来偷也偷不到什么了。 “先坐,别站着了。” 萩原研二按着鹤月让她先落座,自己和松田阵平在她对面坐下,露出思索的神色。 “鹤月酱,这次我同意小阵平的话哦,你仔细想想,你和刚刚那个女生平常的交集都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不经过你的同意就翻看你的东西,被发现了还那么大反应。” 萩原研二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双手托着下颚,安静地注视着对面的少女,给她自己思索的空间。 啊,鹤月酱认真思考的样子也超可爱呢! 她今天扎的是公主头呢,发绳是兔兔头,好可爱! 鹤月酱的指甲粉粉的,好可爱! 鹤月酱哪里都很可爱呢。 不愧是他早就认定的兔兔呢! 萩原研二捧着下巴,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在心底为自己的好眼光点了个赞。 眼看着幼驯染的表情越来越荡漾,松田阵平握紧了拳头,很想直接在他脑壳子上来一拳,但碍于对面的兔兔还在认真思考,他只能歇了这个心思,移开视线不再看。 眼不见心不烦。 这本杂志是新出的一期,并没有什么值得偷看的价值,鹤月不太清楚刚刚北乃樱那么大反应是因为什么,只一页页翻过去。 然后,在明显被折过的一页角落里,看到了几个小字:【小心】。 鹤月微微睁大了眼,又去翻那些有折痕的纸张,在其中一页的角落里再度发现一行小字:【不要落单】。 字迹凌乱,毫无架构,显然是在匆忙中写下的,周围还带着些许脏污。 这本杂志是今天刚到的,她借的时候刚拆封,之后一直在她身边,没有别人接触过。 所以,这两行字,是刚刚的北乃樱留下的。 鹤月合上杂志,神色凝重。 这两行字,是提醒,还是别的意思? 第41章 阵平:我也要 如果真的只是两只狗狗口中说的为了偷她的研究成果,那鹤月只要找五条建一就能解决,毕竟她的导师虽然有时候看着不着调了些,但在工学部有着很大的话语权。 但如果涉及到了她的安全问题…… 鹤月没有犹豫,直接给森尾元司发去了信息,大致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他帮忙查一下北乃樱和她的交际圈。 她只是个柔弱的大学生,战斗力为0,处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比较好。 然后,向来是乖学生的鹤月又给正在实验室的导师发去了信息,向他报告了刚刚的情况。 报备完情况,鹤月又给法学部的两只猫猫发去信息,让他们注意安全,小心北乃樱。 发完信息,鹤月放下手机,猝不及防对上两只大狗狗专注的视线。 “鹤月酱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萩原研二点了点下巴,摇了摇身后不存在的大尾巴,“有新的副本了是吗?我也要参加哦~” 松田阵平就直白多了,在鹤月脑壳子上用力一揉,皮笑肉不笑地对她龇牙,“说。” 鹤月:“……” 啊,两只有点凶的狗勾呢。 鹤月眨眨眼,指腹抵在唇边做了个俏皮的“嘘”的手势,另一只手平放在桌面上,小指点了点手机屏幕。 两只狗狗对视一眼,秒懂。 两人默契地拿起手机。 然后,他们给鹤月表演了一个什么是“笑容消失术”。 好在这时候他们的咖喱饭上了,三人默契地开始吃饭,将这件事先放到一边。 “不可以哦鹤月酱,大福饭后再吃。” 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将那盒大福放到自己这边,给鹤月夹了块蘸了酱汁的炸猪排,“先吃正餐啦。” 松田阵平把自己这份里的溏心蛋夹给鹤月,言简意赅,“吃。” “啊,小阵平好过分,被抢先了。” 萩原研二露出夸张的表情,把自己这份里的溏心蛋也给了鹤月,笑眯眯道,“鹤月酱,我的这份也给你哦。” 鹤月:“……?” 虽然她是喜欢吃溏心蛋没错,但她要是想多吃的话可以再点的。 当然,说不了话的鹤月并没有拒绝的机会,只能低头认真干饭,接受对面两只大狗狗的投喂。 萩原研二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鹤月酱认真吃饭的样子也好可爱! 嘴巴小小的,牙齿也小小的,真是的,她真的哪里都超可爱啊哇! 咳,不能再想了。 松田阵平撸袖,果断给了幼驯染一拳,中断了他越来越荡漾的表情和心里越来越危险的想法。 “好痛。” 萩原研二捂着脑袋,本然飘着粉红小花花的表情瞬间碎裂,“小阵平你下手太重了。” 松田阵平一看他这夸张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装的,“不要露出那种痴汉的表情,很恶心。” 注意到鹤月投来疑惑的目光,萩原研二急忙为自己正名,“才没有!我一直在认真吃饭!” 松田阵平冷笑,毫不客气道,“你一直盯着鹤月看,吃什么吃?她脸上有饭吗?” 说着,他用筷子在他碗沿敲了一下,“这么久才吃一口,你是小孩子吗?需要人喂?” 萩原研二:“……” 嘤。 幼驯染太凶了。 被幼驯染修理了一顿的研二狗狗痛失欣赏兔兔美貌的机会,埋头专心干饭,还不忘时不时给兔兔投喂一块炸猪排。 三人“和谐”地吃完午饭,萩原研二又去隔壁买了果汁,这才离开咖喱店。 现在正是大家午休的时间点,校园里行走的人明显少了不少,三人找了个花坛坐下,正式进入主题,鹤月通过手机简单向他们解释了前因后果。 “鹤月酱,这件事不简单。” 萩原研二难得没有用可爱的语气词,严肃道,“这明显是在针对你,你要知道,毁掉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毁掉一个你这样的天才也是。” 比如拿走她耗费无数心血的研究成果,比如直接拿走她的生命。 这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报警鹤月酱。” 萩原研二冷静地提出建议,“就说你受到了恐吓,那两行字就是证据。” 像鹤月这样级别的天才,一般警方都会安排相应的保护机制。 松田阵平握住了鹤月冰凉的手,“虽然这个做法让我有点不爽,但是……果然还是需要报警。” “鹤月,这不是小事,你就一条小命,根本不够他们算计的。”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要落单,让那两个家伙好好守着你,我和hagi也会经常过来,如果我们都没时间,就去你监护人那里待着,反正你没什么课了,公选课什么的上不上问题也不大。” 鹤月这个阶段的公选课基本讲的是未来就业规划和职业前景,对于鹤月来说确实可上可不上。 不过…… 鹤月按住两只躁动不安的狗狗,【我已经告诉元司让他去查了】 两只狗狗按住她就是一顿叭叭叭,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她也很惜命的好不好,毕竟难得活下来,该求助的肯定会求助啊。 果然,看了她的话,两只狗狗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鹤月:“?” “鹤月酱真棒,知道求助了呢~” 萩原研二靠近鹤月就是一个蹭蹭,又恢复了平常的自带表情符的语气,尾音似乎都带着可疑的波浪线,“这样很好哦,鹤月酱,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以你的安全为重。” 松田阵平刚刚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些,带着茧子的手掌在鹤月发顶揉了又揉,“还算懂事。” 如果她这次还是选择对他们隐瞒、自己一个人偷偷去送人头的话,他真的会把这只傻兔子提起来狠狠地打屁股。 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很好,傻兔子懂事了,没给他动手的机会。 不过,该嘱咐的还是需要嘱咐,毕竟兔兔的脑袋有时候确实不太好使,“我和hagi会经常来看你,你记得一定不要落单。” 鹤月乖乖点头。 “行,那就好。” 萩原研二站起来,主动牵起鹤月一只手,“鹤月酱带我们在这个校区走走,感觉这里景色还是挺美的呢。” 看着他这熟练的牵手动作,松田阵平幽幽道,“hagi,手放开。” “才不要。” 萩原研二摇头,一本正经道,“万一hagi走丢了怎么办?鹤月酱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鹤月:“……?” 松田阵平:“……?” 这两句话前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垂耳兔兔和卷毛狗狗发出灵魂拷问。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一手插兜一手怼到鹤月面前,在她看过来时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咻”地移开视线,只给她一个红了的侧脸。 鹤月:“?” 见她茫然,他又哼了一声,把手往她面前送了送,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我也要。” 牵手手。 第42章 景光:抱抱兔兔 鹤月是被猫猫狗狗们一起送回家的,松田阵平特意在鹤月的公寓里仔细转了转,检查了一下门锁和报警装置,才很是不放心地离去。 今天的晚饭是鹤月主动下厨做的,她现在脑子很乱,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许是察觉到她状态有些不对劲,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默契地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并且一起进了厨房,帮她打打下手。 三人吃完晚饭,森尾元司就亲自过来了。 “确实有问题,问题还不小,目前公安还没有全部查出来,我先来给你交代一部分。” 森尾元司明显是抽空过来的,还穿着办公用的西服,头发乱糟糟的,看的出来这件事让他很愁。 “北乃樱和高桥惠子的矛盾不止争一作这件事,更早的要从她们本科期间说起。” 森尾元司接过鹤月递过来的果汁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简单为在场三个人解释了一下她们二人的纠葛。 北乃樱有过一个恋人,是她的幼驯染,叫冲藤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顺理成章地喜欢上对方。然而,就在订婚的前几天,冲藤却是突然反悔,取消了订婚宴,切断了与她的所有联系。 后来,北乃樱发现他新交往了一个女朋友,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小鸟依人类型,说话温温柔柔的,很容易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她名叫高桥幸子,是高桥惠子的双胞胎姐姐,在东京另一所大学就读。 北乃樱陷入被抛弃的痛苦中,许是因为幼驯染的交情还在,冲藤还会接她的电话,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忙,她伤心的时候他也会过去安慰她,只是始终不答应与她复合。 而另一边,高桥幸子自然也察觉到男朋友的小动作,她与冲藤爆发了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也提过分手,但每次冲藤都会挽回她,两人便一直没有分开。 久而久之,高桥幸子的生活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学业,因为挂科太多面临延毕。 直到有一日,她从高楼一跃而下,她的姐姐高桥惠子才发现她早就得了抑郁症,正在吃药控制。 冲藤因为愧疚,选择离开,接受了工作的调动去了国外。 高桥惠子一心觉得姐姐的死有北乃樱的一部分原因,由此便与她结下梁子,加上两人又是同一个导师,平常互相看不上眼,几句话不到就会吵起来,经常冷场。 鹤月听完森尾元司的讲述,不由得感慨感情真的是伤人,她思索了一番,问他,【冲藤查了吗?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周旋于两个女生之间,还能把她们二人完全拿捏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铃木家的小姑娘园子说过,这叫什么来着……哦对,渣男。 森尾元司点头,“查了,冲藤他当时是去了北美那一带,两年前死于一场恐怖爆炸袭击。” 有问题。 鹤月本能地觉得这里有问题。 “北乃的父亲去世地早,母亲在她高中时也去世了,所以她才会对幼驯染冲藤那么执着,一直没有放弃。” 森尾元司显然不太赞同这种把一切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做法,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然,冲藤的手段也很高明,是很成功的pua。” 鹤月皱着眉写下,【我感觉不对劲】。 虽然鹤月的战斗力为0,但她的直觉一直很准确,在这几年里救了她很多次。 森尾元司赞同她的想法,“里面还有很多疑点,公安目前还在调查中,我今天来主要是让你注意安全,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鹤月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她们两个的导师,藤井教授,查了吗?】 “正在查,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查起来需要时间。” 森尾元司将目前能查到的藤井留的信息推到她面前,鹤月翻阅过去,却是在一张图片上停住了。 是藤井留的一张住院照,脸上被纱布包裹地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 藤井留是美国一名富豪的私生子,资料上记载他遭遇过一场火灾,脸上被烧伤,接受了整形手术。 鹤月的心跳猛地一滞,【他整形前的照片能查到吗?我感觉我应该认识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 这种来自于本能的恐惧让她心慌。 森尾元司时刻注意她的状态,确保她目前不会失控才回答,“已经让人去查了,鹤月,放松!不要多想!” 很明显这个藤井留也有问题。 森尾元司安抚好鹤月,当即返回警察厅加班,势必用最短的时间查出这一连串事件的真相。 鹤月洗漱完,换好毛茸茸的玉桂狗睡衣,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发呆。 先洗漱好的降谷零走过去把她抱紧,感受到她在颤抖,不禁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体内。 “suki,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怀里的姑娘,用他最温柔最耐心的声音,“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片刻后,诸伏景光带着一身水汽挨着鹤月另一侧坐下,环住了她的腰,脸颊贴上她的后颈,“suki,我在这里。” 他顺势握住她一只手,拇指贴着她的指缝轻轻摩挲,上面的茧子磨地她痒痒的,存在感极强。 “没事的,缓一缓就好了。” 诸伏景光的声音熨帖又清透,好看的湛蓝猫眼里泛着明显的担忧,“那些记不起来的就不要逼自己去硬想了,这样会导致幻觉,乖,看着我。” 他从降谷零怀中捧起鹤月的脸,靠近了她,直到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交错。 “suki最听话了对不对?不要再想了,这样你的头会更疼。” 说着,他的拇指在她脸侧摩挲了几下,指腹上触感柔软细腻,就像她这个人一样,“suki,好好睡一觉,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降谷零认真地给幼驯染按揉额角,小心翼翼地,自己额头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 本就头痛眩晕的鹤月缓缓陷入沉睡,一手紧紧握着诸伏景光的手。 降谷零撇嘴,感觉吃了一桶柠檬,酸到上头。 不过现在不是乱吃醋的时候,他转身去铺了地铺,拿了被子和枕头过来,让鹤月舒舒服服地睡到被窝里。 两只猫猫和上次一样,一左一右躺在她两侧,分别握住她一只手,用自己的存在感给予她安全感。 夜半时分,鹤月循着热度靠过去,被等候已久的诸伏景光纳入怀中,后者还贴心地帮她把落在脸侧的乱发勾到耳后。 降谷零:“……” 啊,他的兔兔。 暹罗猫猫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靠过去,自鹤月身后把她抱紧,埋首于她颈窝,金发与她的黑发落在一起,交错亲密。 就像他与suki一样,密不可分。 第43章 零零:努力开屏 第二天鹤月醒的很早,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三明治的内馅。 她正以一个全然依赖的姿态窝在诸伏景光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一手还霸道地拉着他一只手。 而她的金发幼驯染自她身后将她抱紧,双手环在她腰间,握住了她另一只手,五指还嵌入了指缝,是一个极为亲密的十指相扣的动作。 不得不说,虽然当三明治内馅很热也很挤,但真的很有安全感。 昨晚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恐惧此刻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她忍不住将自己缩了缩,往好脾气的布偶猫猫怀里拱了拱。 诸伏景光被她拱醒,顺利接收到她的意思,“饿了吗?我去做饭。” 虽然和兔兔认识地最晚,但在读懂兔兔意思这一方面诸伏景光还是很有经验的。 见她点头,诸伏景光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小心地收回手臂,让鹤月枕到她身后降谷零的手臂上,这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降谷零迫不及待地将鹤月整个人拢到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侧脸,这么一大只的猫猫怀里缩了一只兔兔,几乎在足够宽的地铺上睡成对角线。 他的手臂有点紧,鹤月有些动不了,忍不住用手肘向后捅了捅他,示意他松开些。 降谷零的嘴角下压,不存在的猫猫耳朵也撇成了飞机耳,还捏了捏鹤月的手指。 鹤月被勒得难受,并没有因为猫猫的主动撒娇而动容,而是手肘猛地向后,在他腰侧用力一戳。 降谷零头一回遭到乖巧兔兔幼驯染的暴击。 他捂着被手肘捅的地方,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表情更委屈了,“suki,好疼的。” 鹤月终于能翻身面对他,见他神色委屈,便主动靠到他怀里,给了他一个主动的抱抱。 垂耳兔兔的主动贴贴有谁能拒绝呢? 至少降谷零不能。 这可是suki的主动贴贴哎! 降谷零腰也不疼了,当即抱紧了她,埋首于她的颈窝就是一波蹭蹭。 两人的发丝牵连交错,发梢落在脸侧有些痒痒的,鹤月甚至还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唔,zero总说自己很会撒娇,明明他才是特别会撒娇的那一个? 不过鹤月并不排斥他时不时的一些亲近举动,纵容着他所有的贴贴行为。 暹罗猫猫圈着垂耳兔兔努力贴贴了片刻才肯起身,三人一起用了简单的早餐,出发去学校上课。 因为情况特殊,鹤月并没有拒绝诸伏景光的邀请,索性跟着他们一同去了法学部,听一听他们的课。 反正她最近也不是特别忙,放松一下也好。 有兔兔陪着上课的两只猫猫今天明显精神极好,尤其是降谷零,上课主动举手回答问题的频率大大提高,看得上课的教授叹为观止。 暹罗猫猫才不管别人的看法,他只想向兔兔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她知道自己这几年有在努力进步,他可以保护她。 今天是尾巴翘得老高的暹罗猫猫呢。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选的同一时间却不是同一门课,上课地点不在一起,一个在室外的操场一个在室内的体育馆。 鹤月思索了一下,选择去体育馆等着,看诸伏景光上课。 兔兔只是怕热,有什么错呢? 暹罗猫猫痛失向兔兔开屏的机会。 诸伏景光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座位上,把果汁的瓶盖拧开递给鹤月,嘱咐她,“就坐在这里,等上完课我们一起回去。” 鹤月乖乖点头,推了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嘱咐她的诸伏景光,示意他快点去集合。 诸伏景光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把自己的包递给她,转身去集合。 鹤月托着下巴认真看着下方场上正在热身的众人,发顶的呆毛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拨弄地来回摇晃,配上她那乖乖巧巧的模样,像一只等家长来接的小包子。 场上的众人忍不住在心里捂脸尖叫。 今天的星川学姐依旧无敌可爱! 鹤月自然不知道她在众人的形象已经从“辉夜姬”变成了“未成年包子”,她正低头盯着不知何时靠过来的三花猫。 这应该是有主的,肉嘟嘟的,皮毛光滑油亮,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油水很足且精心打理过。 它正在鹤月脚边打着转,尾巴圈上她的脚踝,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腿,声音又嗲又腻,“咪呜~” 见鹤月不搭理自己,猫咪又咬住她的裙摆轻轻拽了拽,然后继续蹭她的小腿。 鹤月这才回过神,弯腰一把将有些分量的猫咪抱到腿上,手掌从它的脑袋一路摸至尾巴尖,猫咪很快摊成了一张猫饼,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很漂亮的猫咪呢。 鹤月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打算等会儿和hiro和zero分享。 她沉迷于吸猫,一时间没有发现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直到明显的冷调香水的气味沁入鼻尖她才反应过来。 做工考究的皮鞋进入视线,鹤月抬首,看到了不算陌生的人。 鹤月当即抱着猫咪站起来,对着来人无声地打了个招呼。 藤井留应该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出来,穿着蓝色的手工衬衣,领带一丝不苟地束着,西服外套搭在手肘处。 “星川,日安。” 藤井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鹤月的戒备,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儒雅温和的模样,“还没有恭喜你,最年轻的冠军。” 鹤月呡唇,腼腆一笑。 怀里的三花猫在她胸前蹭了蹭,发出又甜又嗲的撒娇声。 “喜欢猫?” 藤井留的视线从她面上滑至她怀中的猫咪上,“我家小月亮有些调皮,刚刚没看住就从车里跑了出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小月亮…… 鹤月本能地心下一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藤井留喊的似乎是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与藤井留靠得这样近,之前都只是简单打个照面,她只知道藤井教授“凶名在外”,比自己的导师五条建一还要严厉,且很会教训人,能把人骂到自闭,他手下的学生无一幸免,无论是谁。 她不是个热衷于探究八卦的人,所以尽管有些好奇,这样看着十分儒雅温和的教授是怎么把人训到自己的,但并没有特意去了解过他。 但是此刻,鹤月久违地感受到了压力。 很奇怪。 明明她和他没有什么别的交集才对。 鹤月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双手托着正在翻滚撒娇的三花猫递给他,示意他接过去。 藤井留并没有推辞,小心地把三花猫抱起,屈指熟练地挠了挠它的下巴,看着极为熟练,猫咪在他怀中发出呼噜呼噜声,尾巴惬意地晃来晃去。 鹤月若有所思。 藤井留一边撸猫一边望着鹤月,笑容依旧,“小月亮很乖。” 第44章 熟悉的恐惧 三花猫还在藤井留怀里舒服地呼噜呼噜,尾巴尖都翘起来,看得出来心情很不错。 藤井留似乎并不急着离开,抱着猫咪在鹤月邻座坐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鹤月感受到了来自心底深处的颤栗。 她极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和呼吸,状似平静地回应着三花猫的撒娇。 藤井留看了一会儿体育馆里上课的众多学生,忽然问她,“星川养过猫吗?看你很喜欢猫的样子。” 鹤月倒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露出讶异的表情,继而摇了摇头。 她这几年忙得不行,自然没时间养猫咪。 “也是,养猫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很费心思,你估计没时间。” 藤井留自顾自撸猫,又提起另一件事,“我听学生们说,你找到你的幼驯染了,是法学部的降谷零同学?”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认识两人的人基本都知道,并不需要隐瞒。 鹤月点头。 “我刚刚经过操场的时候看到降谷在上课,你在这里在等诸伏景光同学?”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是幼驯染也不是什么秘密,两人从大一入学开始就一直是一起行动,大家也都知道。 现在不少人都说降谷零好运,有两个优秀的幼驯染。 当然,降谷零本身也很优秀就是了,并没有人会去说闲话。 只是……鹤月没想到看起来醉心科研的藤井教授会关注这些八卦消息。 许是看出来鹤月的疑惑,藤井留笑着捏了捏怀里猫咪的耳朵,笑着解释,“之前一直觉得你内向,所以听说你有了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就忍不住多听了一耳朵。” 八卦谁不爱听呢? “多交朋友是好事,你之前太内向了,一直独来独往,其实不太好。” 藤井留抚摸着三花猫的脊背,看着有些苦恼,“我带的一个学生北乃也是,平时话很少,特别内向,从来不主动社交。” 鹤月垂眸,掩饰住眼底乍起的思绪。 她自己虽然平时总待在实验室和图书馆,但并不是什么极为内向,拒绝社交的性格,她虽然不像萩原研二那样有社交牛逼症,但交际能力还可以,从她在工学部极好的人缘就可以看出来。 而北乃樱…… 如果北乃樱是那种从不主动社交的人,那她前段时间主动接近自己是什么原因呢? 藤井留说这些又是什么目的? 鹤月捏了捏指尖,收回发散的思绪。 “suki!” 诸伏景光跑上台阶,快速来到鹤月面前。 鹤月抬眼,那一瞬间,阳光点亮了她眼底的碎星,衬得她整个人都生动鲜活了几分。 少女笑着站起身迎上去,主动扑入来者的臂弯。 诸伏景光笑着弯腰抱了抱她,“等很久了?会觉得无聊吗?” 鹤月摇头,取出纸巾为他擦拭覆着汗水的额头与脸颊,素白的指尖拂过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青年弯腰方便她的动作,两人靠得极近,仅仅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有着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 待鹤月为自己擦完汗诸伏景光才站直了身子,一手揽在她后腰处带着她上前几步。 “藤井教授,日安。” 诸伏景光拿起自己和鹤月的书包,都背到自己背上,而后熟练地牵起鹤月一只手,“我和suki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藤井留依旧在慢条斯理地撸猫,“去,路上注意安全。” “哦对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藤井留又开口,引得已经走远的二人回头。 年长的教授托起懒洋洋的三花猫,肉嘟嘟的猫咪直接拉成了一长条,“小月亮很黏我,我一般都把它带在身边,如果星川以后想撸猫了可以来我办公室。” 鹤月礼貌地点头应下,握紧了诸伏景光的手。 感受到她的紧张,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带着她快速离开藤井留的视线范围。 直到走出体育馆,来到与降谷零约定集合的树下,两人才停下匆忙的脚步。 “别怕。” 诸伏景光倾身将她抱紧,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以作安抚,下巴抵在她发顶,是令人心安的力道,“suki绝对不能单独去见那个藤井教授。” 鹤月乖乖窝在他的臂弯,轻轻点头。 她又不傻,在知道对方有古怪后自然不会主动去送人头。 “suki,hiro!” 降谷零带着一身汗水跑过来,“我也下课了,走。” 回到鹤月的住处,吃晚饭的时候诸伏景光把今天藤井留出现在体育馆的事告诉了降谷零,暹罗猫猫顿时警觉起来。 这时,森尾元司到了。 他还穿着办公时的西服,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显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是最近公安查到的关于藤井留和冲藤的新信息。” 他坐下后先给自己灌了杯水,面色严肃,“冲藤在大二时与藤井留有过接触,但冲藤并不是东大的学生。” “藤井留的履历上显示他来东大任教前一直待在美国,但公安查到了他曾经在京都的活动痕迹。” “鹤月,资料显示,十年前你遇到的那场油轮爆炸,他也在那场游轮旅行的参加人员里。” 森尾元司打开文件夹,取出几张照片,“现在他的证件照基本都是整形后的样子,查他原本的照片花了不少时间。” “公安还查到,他做整形手术之前,还做了接骨手术,他的右腿骨折过,身上还有被某种野兽撕咬的痕迹。” “他有意抹去这段手术痕迹,出院后就改了名字,藤井留不是他的本名,藤井是他母亲的姓。” 鹤月垂眸,看到了截然不同的藤井留。 照片上的青年显得有些阴郁,面容带着混血儿明显的深邃感,左脸上一块硬币大小的胎记在白皮上显得极为突兀。 像是一道闪电击中竖立已久的屏障,轰然的破碎声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冷意与血腥味。 鹤月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恐惧。 是肆虐的风雪,是逼仄的小屋,是藤条和长鞭在身上撕开的伤口,是一滴一滴淌出来的染红她衣摆的血珠。 是无尽的痛苦与等不来的天亮。 是男人肆意的狞笑与她嘶哑难听的哭声。 久远的记忆伴随着痛苦冲击着鹤月,让她头痛欲裂。 鹤月攥紧心口的布料,如小兽般发出痛呼,惨白的面颊很快覆上一层冷汗。 “suki!” 降谷零急忙扶住她摇晃不稳的身子,将她小心地纳入怀中,急忙望向面色阴沉的森尾元司,“森尾警官,suki她……” 森尾元司没有回答,只急忙拿起车钥匙转过身,“走,去医院。” 事实很明显了。 公安曾为鹤月做过全身检查,结果显示她受过很长时间的虐待,身上的伤痕花了很久才完全去掉。 这个藤井留,显然就是曾经虐待鹤月的一员。 第45章 十年前的大雪 十年前,鹤月刚从爆炸的游轮上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遮掩样貌,寻找落脚点。 不过结果显而易见。 一个才6岁的孩子,并不具备独自求生的技能,更何况还是鹤月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乖乖女。 她很快就被人打晕,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封闭的房间内。 抓住她的男人西装革履,是一副成功人士做派,脸上的胎记显得有些突兀。 这是鹤月遭受的第一个劫难。 她在这里看到了与她同样境遇的女孩,浑身是伤,血淋淋的,头发也被鲜血凝结成块,看着极为恐怖。 尚且年幼的鹤月并不懂什么是变态,也不懂什么是虐待,只知道自己每天都会被男人鞭打,她根本躲不开。 后来,那个女孩没了气息,再也没能醒过来。 鹤月能感到自己体温的流逝,她努力蜷缩着自己,用脊背去迎接已经沾满血珠的鞭子。 男人的母亲是个满头白发的妇人,她会在男人走后给她送来热水,有时候会一边抹眼泪一边帮她处理伤口,还会给她喂饭,有的时候甚至会偷偷给她几块肉。 鹤月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困了多久,她试图逃跑过,跑出这个屋子就是被大雪覆盖的山路,看不到尽头。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该逃去哪里。 男人很快将她抓回去,迎接她的是更为痛苦的电击棒和沾了辣椒水的藤条。 直到一个深夜,有一只猫咪从窗口偷偷溜入,狠狠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直到看到明亮的月光,鹤月的双眼才缓缓聚焦,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下,弄脏了手下雪白的毛发。 是猫咪救了她吗? 意识模糊间,鹤月抓紧了一小撮毛发,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那一夜有飘摇的雪花和皎洁的月色,有巨大的身影驮着她从那间黑暗血腥的房屋中走出,走入葱茏的森林深处。 大雪掩盖了一切。 鹤月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 她醒了。 “鹤月!” 守在病床边的森尾元司当即惊醒,急忙扶住她,“别着急,先深呼吸。” 鹤月此刻的手都是颤抖的,眼尾泛红。 鹤月跟着深呼吸了几次,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些。 “看来你是想起了什么,别急,慢慢来。” 说着,森尾元司递过来他的笔记本。 鹤月噼里啪啦对着键盘就是一顿敲,手速极快,很快把事情完整地描述出来。 森尾元司看完,表情阴沉地可怕,“对上了,藤井留不确定你被救走后会不会活下来,整形和改名都是为了抹去这段痕迹。” “公安查到,在来东大任教前,他曾经牵扯到一桩儿童失踪案里,被当做嫌疑人,只是后来查出犯人另有其人就被释放了,现在看来,那起案件也不简单。” 从鹤月的描述来看,藤井留应该是一个变态杀人犯,对象多是幼童,都是虐待一番后才了结性命。 森尾元司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人继续去查,然后给鹤月叫了早餐。 “降谷同学和诸伏同学我让他们先去上课了,你昏睡了一晚上。” 森尾元司拿了个枕头垫在鹤月腰后,若有所思,“按照你说的,是一只猫变大后救了你,很可能是山上的狼,只是你那时候意识不清看成了猫,这就和藤井留之前身上的野兽咬痕对上了。” 他摸了摸鹤月的发顶,安抚她,“不要怕,你现在是安全的。” 藤井留应该是鹤月前段时间起诉上岛和的时候认出她的,不然鹤月大学这四年,他早就该出手了。 藤井留当年虐待鹤月的时候,应该知道她是星川鹤月,很可能在她逃走时就一路跟踪着她,找到合适的机会把人打晕带走。 这样的话,那前段时间突然接近鹤月的北乃樱,很可能知道一些事。 森尾元司帮鹤月剥了个溏心蛋,又给她倒了杯牛奶,让她安心吃早餐。 “这几天你就不要回公寓了,暂时住我那里,我这几天都在办公室加班,你就待在里面休息室里,那里安全一点。” 这时,森尾元司接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本来缓和了一些的表情又阴沉下去,见鹤月面露疑惑,他才收敛了几分身上的煞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你先吃,待会儿我们去一趟东大工学部。” 待鹤月乖乖吃完早餐,森尾元司驾车带着她前往东大,路上他才说了原因,“工学部刚刚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正是藤井留。” 鹤月睁大了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森尾元司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走向,“搜查一课已经在现场了,我已经让公安赶过去,你昨天和藤井留有过接触,想必会有人问你话,不要紧张,没事的。” 他们到得很快,但出乎她们预料的是,凶手已经找出来了—— 是藤井留带的研究生,北乃樱。 这是一场很容易破的案件,藤井留的直接死因是氰化物中毒,他身上中了三刀,想必是凶手发泄情绪时留下的。 森尾元司和鹤月赶到时,北乃樱的双手已经被手铐铐住,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警方拍现场的照片,表情冷漠。 搜查一课刚准备结案,森尾元司就出示证件直接接手了这个案子,他也不管搜查一课如何骂骂咧咧,只自顾自扫过在场诸人,勾了个椅子坐下来。 “小姑娘,你很勇敢,也很镇定,骗过了目暮。” 他的目光犀利如刃,毫不客气地刺向北乃樱,“说说,你的作案动机。” 北乃樱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绷紧,“他把我的一作给了别人,还不止一次,而且还故意让我延毕,我受不了,就杀了他。” “仅仅是这样吗?” 森尾元司扫过一旁的高桥惠子,“高桥同学,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面色苍白的高桥惠子抬眼,似乎是特意看了一眼鹤月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的微笑。 “凶手是我。” 高桥惠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很自然,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语气淡定,“藤井是我杀的,是我把氰化物抹在了藤井的杯口,凶手是我,不是北乃。” 森尾元司似乎并不意外,他看着这两个旁人口中水火不容的女生,叹了口气,“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来到东大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还是女生很少的工学部,你们这样做,不仅让前十多年的努力作废,还会彻底毁了你们的未来。” “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森尾元司面露深意,“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做这个选择?” “事已至此,还不愿意说出真相吗?” 第46章 她们是人 北乃樱其实并不是一个内向的女生,虽然失去父母,但她始终对生活抱着积极乐观的态度,活泼的她像一个小太阳,总能给周围的朋友带来欢乐。 直到她的幼驯染兼恋人提出分手,与另一个女孩在一起。 她有过自我怀疑,也有过声声指责,但她从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很快就从这段失败的恋情中走出来,很大度地给冲藤和高桥送上祝福。 如果没有看到冲藤和别的女生牵手接吻,她或许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北乃樱不傻,能考上东大的女生就算是有点恋爱脑也不会太过离谱,经过分析,她很快得出结论:冲藤是个pua高手。 这种精神控制是极为可怕的,等到北乃樱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高桥幸子已经因为学业和爱情的双重压力患上了抑郁症。 在幸子发病崩溃的时候,陪着她的,是北乃樱。 但她没能救下幸子。 幸子在一个夕色正好的傍晚从高楼一跃而下,临走前还给她买了一束向日葵,给她留言希望她今后幸福。 北乃樱还没来得及从伤心中走出来,就发生了一件足够彻底改变她人生走向的事:她被自己的导师,藤井留,侵犯了。 坏事好像总是一件接着一件,北乃樱抱着双膝,在深夜无声地流泪。 这一次,陪着她的是幸子的双胞胎妹妹,高桥惠子。 北乃樱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幸子总是抱怨妹妹没时间陪她,因为惠子她已经深陷泥泞,她不愿将唯一的姐姐牵扯进去。 那一晚,北乃樱与惠子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完整真相。 藤井留最先盯上的是惠子,但惠子起初并没有妥协,但在他用她姐姐威胁她时,她还是妥协了,一脚踏入了这条根本回不了头的路。 但藤井留还是没有放过幸子。 他先是找到当时还是北乃樱男友的冲藤,给与一定的好处,再画一个好看的大饼,意志不坚定的青年很快同意,果断与北乃樱分手,转而去主动接近幸子,很快与她交往。 冲藤在藤井这里学会了如何pua,并且收获颇丰。 直到幸子自杀身亡,冲藤为了避风头,主动去了北美。 而藤井,顺势在北乃樱沉浸伤心,戒心低时下手。 北乃樱靠在惠子怀里,崩溃大哭,“不能报警吗?我去报警!” “不行的。” 惠子一点点为她擦去泪水,看着她的目光悲痛又难过,“我尝试过,没有证据警视厅是不会受理的,而且,北乃,藤井留不仅是藤井留,他人脉很广,警视厅里绝对有他的朋友。” “受害者不止我们。” 惠子抱紧了她,像是抱紧了自己的姐姐,“北乃,我们要撑住,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送进监狱。” 于是,在外人面前,北乃樱和高桥惠子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已经到了见面就要冷嘲热讽几句的程度。 在一个又一个痛苦的深夜,她们拥抱彼此,计划着揭开真相后的未来。 藤井留不仅仅是藤井留,先不说他富豪私生子的身份,他还是常青藤的优秀毕业生,东大工学部教授。 除非有能够彻底扳倒他的证据和理由,不然只会功亏一篑。 很快,这个引子就出现了:工学部大四学生,星川鹤月。 从藤井留满墙偷拍的照片可以看出,鹤月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鹤月的监护人是一位职位很高的警官,她背后还有赤司作为后盾,虽然她还年幼,但足够高的天分已经是大家心中的传奇。 北乃樱和惠子分析着当前情况,知道她们的机会到来了。 找机会接近鹤月,暗中提醒她小心,找机会向她求救,这是她们原本的计划。 直到她们发现了藤井留藏得很好的一些照片—— 那样血淋淋的,纵横交错的伤口,那些满是泪水的脸庞,每一张照片都在告诉她们,藤井留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能够安然无恙地在东大待这么多年,可见他的人脉比她们想象地还要广,很可能不仅仅是警视厅,可能还会涉及极道组织。 她们直接崩溃了。 就这样,她们想。 不要再冒险去求救了,就让藤井留去伤害鹤月,看看鹤月的监护人和赤司会不会惩治他。 如果不会的话,受害者会多一人,而她们也不会因为传递消息而受到惩罚。 但是——但是—— 她们是人。 是接受了良好教育的,有心有底线的人。 鹤月是无辜的。 她很优秀,她还有光明的未来,不应该像她们一样,陷入深渊中无法摆脱。 既然藤井是个杀人犯,既然她们目前无法通过法律手段让他得到惩罚,既然他已经逍遥法外了这么多年—— 就让她们来终结这一切。 对藤井留下手并不容易,他警惕心很强,而且她们两人身上都有定位器和监听器,所做的一切都瞒不过他。 氰化物是她们装作生病从一家黑药店得到的,然后,北乃樱负责主动引诱藤井留,将他他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惠子负责将氰化物下到他的咖啡里,在杯口也抹了些。 做这些的时候,她们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一个失手就彻底失去机会。 所幸,她们成功了。 藤井留倒下的那一刻,北乃樱和惠子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然后,北乃樱果断把惠子推出去,自己则握着水果刀在藤井留身上刺了几刀。 “你快走,这里的监控我提前破坏了,你从侧门走。” “那你呢?” 北乃樱回头,坚定地将人推至门外,果断反锁,“凶手是我,我留下。” 北乃樱已经没有家人了,但惠子还有父母,她不该因为这些罪恶而失去光明的未来。 所以,就让她来结束这一切。 此刻,面对公安警察森尾元司的审问,北乃樱跪倒在地,泪水在地面汇聚,“是我下的手,是我啊!” 惠子却是叹了口气,缓缓来到她身侧,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真是的,和我姐姐一样那么爱哭啊,小樱。” 鹤月眨了眨眼,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双眼很酸。 她晚来了一步。 如果她早点想起那段记忆,北乃樱和高桥惠子就不需要动手,她们两个就可以摆脱深渊,迎接属于她们的光明。 鹤月垂眸,捂住了湿润的双眼。 一直到动手前,两位学姐还在想着要保护好年幼的学妹,不让她受牵连。 尽管知道她有人保护,她们还是选择保护她。 鹤月深深地吸了口气,主动拉了拉森尾元司的衣袖,泛红的双眼望着他,是无声的请求。 这是鹤月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森尾元司叹息一声,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 他说:“我明白。” 第47章 征十郎:考虑一下我 既然知道了藤井留的一些罪行和可怕之处,自然需要对他进行彻查,森尾元司和五条建一交代了一下,又联系了赤司征十郎,少年当即请了假,前来东京把鹤月接走。 此刻,鹤月正抱着抱枕坐在屋外的廊下看星星。 补上了今天落下的课业,赤司征十郎挨着她在廊下坐好,“还在想今天的案件吗?” 鹤月点头,捏了捏怀里兔子玩偶的长耳朵,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有些烦躁。 赤司征十郎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倒也没有阻止她,只耐心为她解释,“阿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不要把不该揽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在藤井留一事上,鹤月也是受害者,她也是无辜的,如果当年不是那头不知名的野兽救了她,那她现在就是遇害人名单中的一员。 赤司征十郎并不打算安慰鹤月,他只想让她明白,这不是她的错,恢复记忆晚了一步不是她的错,北乃和高桥的悲剧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该为此蒙上阴影。 她应该是自信的、骄傲的小天才,拥有光明的未来,不应该因为别人的罪行而失去眼底的光芒。 鹤月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并不是一个习惯自怨自艾的人,因为吃了很多苦,她很擅长处理那些垃圾情绪,不让它们影响到自己的状态。 今天的案件给她的冲击很大,但并不会给她留下阴影,只是…… 只是她有些难过罢了。 “今晚的月色很美。” 赤司征十郎忽然偏头看向鹤月,一赤一金的双眼在温柔的灯光下如同明亮的星子,“阿月,你可以有一晚上的时间调整自己,等天亮了就该继续向前了。” 虽然这番话听着有些冷漠,但事实就是如此,鹤月必须长大,必须学着冷漠,这样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鹤月忍不住思绪发散了些。 征十郎现在在她面前倒是一点都不遮掩了,刚开始见面那几次他还是一双赤眸,看的出来精神有些不好,脸色也有些苍白。 现在他已经能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金眸,也毫不掩饰这个状态下与温润谦和截然不同的性格。 鹤月虽然猜到了些什么,但并没有细问的意思。 管家送来一张厚实的毯子,赤司征十郎接过并展开,一半裹在自己肩头,然后抬起一角,望向鹤月的目光很是直接。 鹤月穿着棉质的睡裙,并不是很冷,她本想摇头拒绝,却是正好对上少年平静的目光。 鹤月:“……” “我记得你小时候不开心了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还会缠着我给你讲故事。” 赤司征十郎的手掌在她面前展开,“阿月,你说过的,我们依旧是朋友。” 鹤月蹙起眉心,忍不住写下自己的疑问,【你确定那个人是“你”吗?】 与她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的是赤司征十郎没错,但是那个温润有礼,谦谦君子般的征十郎,而不是眼前这位侵略性明显的征十郎。 对于鹤月来说,他们是两个人。 征十郎目光动了动,嘴角上扬些许,“原来你已经猜到了。” 鹤月抱着手绘本,点了点头。 “这有什么关系吗?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少年轻点自己的眼尾,轻笑了一下,“或者,你更习惯这样的我?” 说完,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双眼已经恢复成鹤月熟悉的玫瑰色。 “阿月。” 征十郎的手向她靠近了些,语气温和,望着她时总是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无尽的耐心,“过来,好吗?” 鹤月这次没有拒绝。 她主动将手掌放入他掌心,顺着他的力道钻入毯子里,看着他将毯子收紧裹好。 嗯,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样亲近过了。 上一次这样和他分享同一条薄被还是十年前。 “会冷吗?” 征十郎将毯子又裹紧了些,低头看着少女俏皮的发旋。 鹤月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冷。 毯子很大也很厚实,能够将她整个容纳,而且足够温暖。 征十郎抬手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抬首看向缀着漫漫星子的夜空。 “能够再见到你,我很高兴,阿月。” 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天际那轮高悬的明月,“你已经长大了,比从前更优秀,也更坚强。” 作为长辈们眼中约定好的“未婚夫妻”,当年的征十郎和鹤月的关系也算得上亲密无间,征十郎接受的是英才教育,虽然每天的课程排得很满,但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放松时间。 除了篮球,那些时间大部分都留给了鹤月,用来增进感情,完成长辈的约定与嘱托。 他们有只属于彼此的悄悄话和暗号,会手牵手走过别院摇曳的花丛,也会在星子漫天的时候羞涩地拥抱彼此。 不管是出于对长辈口中“未婚妻”的责任感,还是对小青梅的爱护,征十郎对鹤月已经足够温柔。 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下去,那他与鹤月会相伴着长大,会在她18岁时订婚,再过几年他会给一个让众人惊羡的婚礼。 但也只是如果而已。 现在的鹤月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缺席了她的成长,也错过了在她受苦的时候给她撑腰、保护她的最好时机。 鹤月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会钻进他被窝里哭诉的小兔兔了。 她给自己挣得了一条坦荡的前路,将来她会成为一颗璀璨闪耀的明珠,让众人仰望。 征十郎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既欣慰,又怅然,更多的是不愿。 他喜欢鹤月吗? 毫无疑问,是喜欢的。 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出于自己的内心,他确实是喜欢鹤月的。 他爱鹤月吗? 这个需要打个问号。 他还年轻,说爱还为时尚早。 但他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愿意放开鹤月。 所以尽管累极了,他还是努力撑着自己出来与她见面,还会不断嘱咐另一个自己要对她温柔,不要那么强势,她不喜欢。 他想留下她。 “阿月。” 征十郎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五指嵌入她的指缝,与她掌心相贴,掌纹交错,“不管今后你是不是我的妻子,至少现在,我希望你能多依靠我一点。” “如果将来你还愿意做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不愿意,赤司就是你的娘家,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他低头对上少女流光熠熠的双眸,言语间是她熟悉的包容与周全,“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打算结婚了,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 简单又直白的话。 鹤月愣怔之余,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她熟悉的征十郎啊。 有着与他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体贴,永远考虑周全,对她包容又纵容,带着属于他的一点点小强势。 鹤月展开他的手掌,轻轻写下她的回答: 【好】。 第48章 猫咪老师:贴贴中,勿cue 鹤月醒来时赤司征十郎已经去上学了,这多少让她松了口气,至少不用那么快面对那个金瞳的征十郎了。 昨晚她和征十郎看星星看到一半他的眼睛就换了颜色,偏偏她还没发现,靠着他几乎要睡着,还是最后跟他互道晚安的时候发现的。 倒也不是排斥那个征十郎,只是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好在他还是个高中生,是需要上学的。 鹤月看了一上午带过来的专业书,对毕业课题有了大致的方向,下午打算出去走一走,管家及时上前,递上了几张火车票。 是岚山的嵯峨野小火车。 现在已经进入五月份,过了赏樱的好时候,体验不到从烂漫樱花中穿过的浪漫感觉,但体验一下潺潺溪水淙淙过也是挺不错的。 鹤月在心里为提前安排的征十郎点了个赞。 说走就走,鹤月从小行李箱中挑了条白色长裙,带好出门必备的小背包,坐上了司机的车。 征十郎知道她肯定会出门,提前安排好了几条行程供鹤月挑选,而且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随便溜达,还给她安排了司机和保镖。 岚山保留下了许多平安王朝的遗韵,这里集中了许多古刹和神社,鹤月打算先去了天龙寺,它被喻为“京都五大禅寺”之首,以精致的造景庭园闻名。 有不少人会来这里祈求学业顺利,鹤月来都来了,自然也会。 她留恋地看了一眼眼前错落的山石,刚准备转身,脚踝上就贴上毛绒绒的触感。 鹤月还以为是什么虫子,被吓了一跳。 一直跟着他的保镖动作极快地揪住那团不明物体,刚想扔出去就听得那团毛绒绒惨兮兮地“喵”了几声。 是猫咪。 一只很像招财猫的、胖乎乎的猫咪。 鹤月目光晃了晃,露出恍然的神色,下意识地向猫咪伸出手。 猫咪似乎也通人性,估计就是冲着鹤月来的,当即扒住保镖的手腕不让它将自己丢出去,伸长了脖子对着鹤月就是一连串的“喵喵喵”,声音又嗲又软,听起来像是撒娇。 做猫做到这个份上,也是挺戏精了。 “小姐,这……” 保镖当即举着猫咪不动了,同时为自己正名,“我没有弄疼它,它这明显是碰瓷。” 作为被赤司征十郎安排来保护鹤月的保镖,他自然知道鹤月这张脸的杀伤力,这一路上他已经看到不少人刻意飘过来偷偷看她的目光,只是并没有恶意。 他倒是没想到,星川小姐的美貌已经到了连动物都吸引地步,甚至还有猫猫主动来碰瓷。 而且还是一只很戏精的猫。 鹤月呡唇笑了笑,主动伸手过去,试探着摸了摸猫咪的脑袋。 “咪呜~” 猫咪也不卖惨了,主动用自己的脑壳蹭着鹤月的手掌,叫声甜软。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提议,“小姐,这猫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姐想抱的话不太安全,不如先送去把指甲剪了,给它洗干净了再抱?” 他理解小姑娘对毛绒绒小动物的喜爱,毕竟他家小女儿也是这样。 但是随便抱一只来历不明的、碰瓷的猫,他还是觉得不太卫生。 话落,他就看到手中的猫咪转头对他一阵龇牙哈气,许是觉得这样不够解气,猫咪对着他就是一顿连续的“喵喵喵”,估计骂得挺脏的。 保镖挑眉,“哟,还听得懂人话,再骂几句我听听。” 鹤月:“……” 能和一只猫咪吵起来,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挺厉害的。 “那个……” 陌生的声音传来,鹤月转身,看到了一名有着深棕猫眼的少年。 他有着一头茶色的柔软发丝,面容清秀,穿着简单的衬衣配西裤,站在修竹之下,宛如一杆映着日光生长的修竹。 “你好,这是我的猫,它比较调皮,喜欢乱跑,打扰到小姐了,万分抱歉。” 少年面露歉意,而后对着猫咪伸出手掌,“猫咪老师,过来了。” 猫咪先是对他“喵”了两声,然后扭头继续对鹤月撒娇。 少年睁大了双眼,显然没想到自家猫咪是个见到好看的女生就走不动路的。 鹤月却是轻笑了一声,主动上前两步,取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你好,我是星川鹤月,你的猫咪很可爱】。 少年倒是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能说话,只笑着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夏目贵志,这是猫咪老师,它比较大胆,不怕生。” 鹤月看了一眼在保镖手中扑腾的猫咪,【我可以抱一抱它吗?】 夏目贵志点头,“自然可以,猫咪老师身上很干净,驱虫我有定期做,而且上周刚剪过指甲。” 鹤月仰头,笑意盛满了双眸,【谢谢夏目君】。 夏目贵志头一次直面这样的美貌暴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悄悄红了耳垂,连忙移开视线掩饰自己的失礼。 鹤月倒是没有在意,只转过身从保镖手中接过这只戏精猫猫。 猫咪老师长得有点像招财猫,一到鹤月手上就用尾巴缠住了她的手腕,主动窝进了她的臂弯,还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给自己挑了个舒服的好位置。 夏目贵志捂脸,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丢人。 你在做什么啊猫咪老师?!不要乱蹭啊! 鹤月捏了捏猫咪老师的三角耳,又屈指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咪老师舒服地眯起眼,开始呼噜呼噜。 鹤月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一旁的几个保镖表情微妙。 怎么说呢,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这小肥猫戏精还是该感慨它好命。 毕竟他们少爷赤司征十郎都没这个待遇呢。 鹤月没去管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猫咪的毛毛,感觉心里有一块空缺了许久的角落被缓缓填满。 她总有种直觉,她是认识这只猫咪的,本能地很亲近它。 就在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就是这只猫咪救了她。 那只猫猫的花纹很特别,她绝不可能认错。 不是幻觉,不是什么狼,就是她手上这只猫咪。 鹤月低头,在猫咪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的眉眼弯弯。 真好,我还能遇见你。 而此时的夏目贵志:“……” 猫咪老师你在做什么啊!赶紧从小姑娘怀里出来啊!你这一脸享受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猫咪老师:贴贴中,勿cue。 开开心心吸了会儿猫,鹤月主动邀请夏目贵志与自己同行。 看着已经在鹤月怀里打呼噜的猫咪老师,夏目贵志忍下满腹的吐槽同意了。 两人并肩走入竹林道,几个保镖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猫咪老师用两只前爪圈住了鹤月纤细的手腕,放松了自己的尾巴,随着鹤月的脚步一晃一晃,看着悠闲又惬意。 这小丫头,几年不见,身上气息更纯净了。 第49章 征十郎:真好 走过竹林道,一行人踏上渡月桥,称职的保镖先生主动给鹤月拍了照,鹤月还主动邀请夏目贵志合照了几张。 接着,他们去了野宫神社,这里是嵯峨野竹林中人气最旺的神社,供奉有缘份、财运与开运的神。鹤月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开运神那里走一趟,改一改自己那破运气。 决定了,在京都这几天,她要多去几个神社,多求几个御守,顺便给自己的猫猫狗狗们也求几个。 求好御守,他们又去了天龙寺和龟山公园,从公园出来鹤月就已经很累了,索性去买了可乐饼和鲷鱼烧,还有古都芋的四色霜淇淋。 享受完美食,他们才坐上小火车,随着火车穿行于岚山之间。 保镖先生主动和夏目贵志换了位置,让他们两个同龄人坐在一起,夏目贵志也不扭捏,道谢后接受了他的好意。 看着在鹤月膝上伸懒腰的猫咪老师,夏目贵志表情微妙,“看来猫咪老师很喜欢星川。” 鹤月笑着从猫咪老师的耳朵一路摸到尾巴尖,给出自己的的回复,【我也很喜欢猫咪老师!它很可爱!】 而且,它是她的救命恩猫呢。 猫咪老师伸完懒腰,再度用前爪圈住鹤月的手腕,将其轻轻埋在自己肚肚的毛毛里,明显的体温让鹤月忍不住点了点它的耳朵尖尖。 好可爱好体贴的猫猫啊,还会给她暖手哎。 夏目贵志:“……” 猫咪老师你还记得我们的主要任务吗? 怎么追踪一只妖怪追到一半就开始和人家贴贴了? 鹤月看着窗外泠泠淙淙的溪流,一双眼如弦月般盛满笑意,时不时用手机拍照,猫咪老师适时的松开前爪,不打扰她拍照。 车程很快结束,鹤月走下火车时还有些意犹未尽,计划着等到红枫如火时再来一趟,到时候一定要带家里的猫猫狗狗们一起过来。 买完纪念品,鹤月又和夏目贵志一起去吃了荞麦面,这才把怀里黏人的猫猫还给他。 猫咪老师明显也舍不得鹤月,下意识地用尾巴圈住了她的手腕,“咪呜~” 它还没贴贴够呢。 夏目贵志微笑着扣住了猫咪老师胖乎乎的身子,却是被猫咪老师用爪子拍了好几下。 然后,他听到猫咪老师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催促他,“明天带上小月,她身上的气息很纯净。” 夏目贵志:“?” 才第一天见面你就叫人家“小月”了? 虽然他很想吐槽一下,但还是微笑着向鹤月递出了邀请,邀请她明天一起去伏见稻荷大社,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顺便去看一看金阁寺。 鹤月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猫猫尾巴,笑着应下了这个邀约。 回到赤司宅时已经是傍晚了,赤司征十郎正在廊下浇花,一身衬衣衬出他笔直的脊背,让他显得更为长身玉立。 他握着小水壶,看着淅淅沥沥的水流落在花根处,目光温和,那枚向来满是侵略性的金眸此刻也显得暖融融的。 鹤月在他几步远处站定,静静地望着他。 实际上,她并不是排斥这个征十郎。 一别十年,她在长大,他也在长大,人生本就满是变数,她不能要求他永远不变。 不管是那个谦谦温润的征十郎,还是这个强势的征十郎,都是他在这世间存在的证明,证明他努力过,挣扎过,求索过,才找到了当前这条路。 他在努力前进,完成自己的目标,变成更好的自己。 她亦是。 平心而论,她是敬佩他的,虽然他们二人同龄,但在心智上他永远领先于她,比她成熟,总能为她考虑周全,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小细节,就比如今天提前准备好的岚山行程和火车票。 十年的缺席与离散足够在二人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深堑,世上那么多人,能够在离散十年后再次遇到的有几人呢?重逢后待彼此如初的又有几人? 太少了。 而征十郎就是这极少数中的一个。 不管是哪一个他,对她依旧耐心,带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包容和纵容,似乎她的一切小脾气在他看来都只是幼崽的玩闹,他只会耐心地全部接受。 鹤月并不是固执的木头,相反,她很擅长复盘。 征十郎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呢? 是亲人,是挚友,甚至是包容她一切的“长辈”般的存在。 或许起初长辈们的那句“不如小月以后长大了就嫁给征十郎做妻子”只是句玩笑话,但也确实将他们绑在了一起,从那之后,征十郎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责任。 他们曾在幼时陪伴彼此,一起学习,曾离散十年,各自长大,直到现在—— 或许他们都还不够成熟,也还都不够了解彼此,在一些问题的认知上还存在着一些小矛盾。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会继续长大,会教会彼此如何完善自己,成为更好的存在。 鹤月浅浅地舒了口气,想通了这一切,她心底压着的那块乌云总算散去,晚风拂过面颊时,她嗅到了清甜馥郁的花香。 这时,表面认真浇花,实则用余光认真观察她的赤司征十郎才放下小水壶,俊朗的面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他接过手帕擦了擦手,问她,“今天开心吗?” 鹤月笑着点头。 夕色在天际泼洒,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染成荼蘼的颜色,摇曳花丛中,鹤月站在原地,与征十郎对视。 时间似乎慢下来,吹过脸侧的风微微醺,暖呼呼的。 也许是几秒钟,又或许是一两分钟,赤司征十郎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于身前,稍稍弯了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少年如竹如玉,晚霞映在他玫瑰色的发梢,像是要烧起来。 他微微一笑,“那么——我可以去你那里吗?” 鹤月挑眉,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点头。 少年折下那支开的正好的玫瑰,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走得从容又坚定。 像是跨过了这十年的离散,跨过了他两个人格的割裂,跨过了她与过去的道别,跨过了他们之间所有所有的隔阂,来到了她面前。 然后,他轻轻握住她的长发,用这支玫瑰将这如缎的长发挽起。 夕阳落在她修长苍白的脖颈,像是落了一抹胭脂色。 征十郎抬手拂过她的鬓发,忽然弯腰将她抱紧,手臂将她整个人环紧,“阿月,真好。” 鹤月阖上眼靠入他的臂弯,主动环上他的脖颈,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头,眼尾微微湿润。 【征十郎】。 她在心里回应了他的呼唤。 十年漫漫,命运分支,各自痛苦挣扎后,他们终于还是以更好的姿态再度相见—— 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第50章 斑:送你个礼物 伏见稻荷大社是京都地区香火最盛的神社之一,神社主殿后的千本鸟居是京都最具代表性的景观之一,鹤月幼时和征十郎一起来过,那时候只觉得那些狐狸脸的绘马很可爱。 得知她答应了新朋友的邀约,赤司征十郎并没有干涉她的行程,只给她安排好司机和保镖,还提前给她定了几条路线供她选择,一些适合她口味的用餐地点也做了标记。 鹤月依旧背着她豆绿色的双肩小包包,来到伏见稻荷大社时夏目贵志已经到了,正无奈地看着趴在栏杆上的猫咪老师,正小声地说着什么。 “星川,日安。” 见她到了,夏目贵志一把抄起猫咪老师,暗自用力捏了捏它的后脖颈示意它老实点,面上依旧笑着和她打招呼。 “我刚刚在路上买了鲷鱼烧,现在还是热的,给。” 夏目贵志把包里单独包装的鲷鱼烧递给她,伴随着猫咪老师傲娇的“喵喵”声。 鹤月接过还热乎的鲷鱼烧,侧身让保镖先生把带过来的食盒打开。 这是今早赤司征十郎让厨房提前准备的小点心,每个的个头都不大,造型小巧精致,有好几种口味,正好用来做伴手礼。 夏目贵志并不推辞,在神社外找了个地方和鹤月一同分享了鲷鱼烧和点心。 猫咪老师扒拉着点心盒边沿,毛绒绒的前爪试探着伸出,耳朵尖尖抖了抖,可见它心情是真的不错。 然后被鹤月微笑着捏住了它的爪爪。 她取出让厨房准备的猫咪定制款点心喂给它,猫咪老师双眼一亮,索性直接趴到她的手臂上大口大口地进食,倒是一点也不矜持。 夏目贵志无奈,“星川,你太惯着它了。” 就算它是你的救命恩猫,也不要这么惯着它啊! 昨晚听猫咪老师讲了它与她往事,夏目贵志看向鹤月的目光不免带上了几分亲近。 当然了,除去起初直面美貌的羞涩,他与鹤月同样都是性格温柔的人,天然地合得来。 鹤月摸了摸猫猫头,轻轻挠了挠它可可爱爱的耳朵,猫咪老师主动歪头蹭了蹭她,熟练地撒娇,看的夏目贵志又想捂脸了。 他确实不明白她身上纯净明澈的气息对猫咪老师的吸引力有多大,但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它要那么撒娇,又嗲又软的。 看着猫咪老师在鹤月怀里撒娇,夏目贵志突然有一种鹤月才是猫咪的错觉,总感觉猫咪老师把鹤月当猫咪吸了呢。 啊,不能再想了。 夏目贵志甩去脑中多余的想法,取出地图与鹤月商议今天的路线。 主殿后是千本鸟居的入口,成百上千座鸟居蜿蜒至稻荷山山顶,其间还有不少山间小径,他们自然不会全部走完,山顶估计也不会去,选择一段走一走就行。 计划好路线,两人起身收拾好背包,猫咪老师后腿一蹬蹦入鹤月怀中,熟练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尾巴圈上了她的手腕。 “喵~” 夏目贵志淡定地与鹤月并肩,先去主殿旁的洗手处按照步骤指示图净手净心,与她一同踏入主殿。 鹤月认真地祈愿,从学业到事业,又祈愿自己的猫猫狗狗们平安顺遂,还买了绘马写上自己的心愿,想了想,又买了几个狐狸御守当做伴手礼。 出了主殿就是千本鸟居,夏目贵志依旧与鹤月并肩而行,时不时偏头跟她讲自己的感受,保镖先生们远远地跟着,并不打扰他们朋友间的独处。 老朽褪色的暗红色牌坊和光鲜亮丽的朱红色牌坊密集地交织在一起,透过阳光的照射显得格外壮观迷人,鹤月抱着猫咪老师行走在其间,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经过一个拐角,她听到了陌生的嗓音,“小丫头。” 鹤月倏地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怀里正在朝她撒娇的猫猫,又看向一脸无奈的夏目贵志。 刚刚……猫猫说话了? “看他干什么呀,看我!” 猫咪老师用柔软的爪垫拍了拍她的小臂,又喊了她一声“小丫头”。 鹤月:“……” 啊,真的是猫猫在说话哎。 虽然她知道它不是普通猫猫,但冷不丁听到它开口说话还是愣了一下。 不过也对,当年它可以把她从那个变态手里救出来的,来给她治好了身上的伤呢,肯定是一只很厉害的猫猫。 “放心,那几个保镖现在在外面转悠呢,暂时不会过来。” 猫咪老师伸了个懒腰,轻轻在鹤月手臂上踩了一下,跃上她肩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小丫头,好久不见,看来你这几年过的还不错。” 不同于初见时周身阴郁沉沉的不祥气息,现在她身上的气息纯净又温暖,隐隐有璀璨之势。 鹤月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型便签本,【真的是你,十年前是你救了我。】 “嗯哼,是我。” 猫咪老师扬起脑袋,看着颇为傲娇,“你可以叫我斑,这是我的名字。” 夏目贵志适时的做出解释,“斑是一只大妖,目前跟我生活在一起,昨天它是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才找到的你。” 大妖,听着好厉害。 【谢谢你,斑】。 鹤月摸了摸猫猫的脑壳子,低头在它额头上亲了一下。 猫咪老师打了个哈欠,索性在鹤月肩头趴下来,整只猫圈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像一只毛绒绒的围脖。 它用柔软的爪垫碰了碰她的喉咙处,用妖力感知了一下,“是不能说话了吗?” 【暂时性的失语症,过段时间就好了。】 确定她不是被什么妖怪伤到,猫咪老师才收回爪爪,放心地将自己挂在她脖子上,做一个合格的围脖。 “没事就好,当年我只是暂时冲破封印救了你,力量不能支撑我一直守着你,你后面肯定又吃了不少苦?” 猫咪老师蹭了蹭她的下巴,“看到你长大,我就放心了。” 她的灵魂明亮又温暖,看得出来她这几年的成长。 总之,斑对这个当年救下的崽崽很欣慰。 “对了,送你个礼物。” 猫咪老师从她身上跃下,触碰到地面时身形缓缓变大,直到填满了这个通道才停下。 眼前是鹤月熟悉的模样:毛发雪白,脑袋近看像是狐狸,黄绿色竖瞳的瞳孔,额头上有手杖型红斑,眼睛下方各有两道红斑。 是在十年前,将她从黑暗血腥中救出,带着她穿过寒风与大雪,为她治好伤的大妖怪——斑。 它的尾巴又厚实又温暖,像一条毛绒绒的毯子,可以将鹤月完全裹住。 斑用尾巴裹着她将她拉近自己,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将她圈住,妖力凝结汇聚,它低头,在她眉心轻轻碰了碰,如神明对所庇护小辈的祝福。 眉心一阵灼热,鹤月眨眨眼,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位置。 那里有手杖型的红斑缓缓隐去,变成不可见的印记。 是斑给她的,无声的守护。 第51章 征十郎:带你去看我的比赛 结束了一天课程的赤司征十郎回到家,先是习惯性地去看鹤月,一踏入他精心打理的花园便看到了长裙逶迤的少女。 她正坐在画板前安静地作画,而她面前的花丛中,有一只肥嘟嘟的猫咪正在扑蝴蝶,胖乎乎的身子看着挺灵活。 征十郎目光微动,并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去了书房,顺便吩咐厨房给那只猫咪准备晚餐。 说实话,看到自己也有专门的餐具和位置时猫咪老师挺意外的,它只从鹤月的描述中能猜到这个少年考虑很周全,但没想到会这么细致。 征十郎看着鹤月亲自喂猫咪吃晚餐,并不阻止,也跟着喂了几下,摸了摸它的脑壳子,“这么喜欢猫吗?” 都把它抱回来了。 如果鹤月喜欢猫咪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大可以养几只,她本人没有时间的话完全可以养在赤司宅,自有人帮忙照顾。 鹤月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急忙解释,【我只喜欢这一只】。 【夏目最近在京都有比赛,不能时刻带着它,所以我就先带回来照顾两天】。 “这样。” 征十郎若有所思,倒也没有继续细问,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后天我有比赛,阿月来看看好吗?” 明明是用的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邀请或是请求,更像是在说已经定下的行程。 这是这一个征十郎的特点,对她有高到离谱的包容和纵容,伴随着不容忽视的强势。 鹤月倒也习惯了,点头应下了这个行程。 猫咪老师瞥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的金瞳,“喵”了一声,然后埋头啃着大虾。 回到鹤月的屋子,猫咪老师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确定这里面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满意地点点脑袋。 鹤月笑着看着它这宛如巡视领土的举动,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来。 “你啊。” 猫咪老师无奈地看着小姑娘颇为幼稚的行为,叹了口气,倒也没有拒绝。 它自觉地把管家给它准备的柔软垫子叼到鹤月枕边,趴上去翻滚了一下,舒舒服服地呼噜呼噜。 鹤月穿着睡裙侧躺着,一手随意地把玩它小巧的三角耳。 “我昨天可是上百科特意查了你,小月,你很厉害。” 猫咪老师圈住她的手腕,任由她rua自己,“夏目今年考试,明年可能会去东京读大学,在这之前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小心。” “我留了力量保护你,但并不能避免所有的危险,很多时候人比妖怪还要可怕。” 它用脑壳顶了顶她的掌心,“你有多优秀就会面临多少风险,小月,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你是我救出来的,如果不是当年条件不允许,本应该由我抚养你长大。” 说起这件事猫咪老师就很是遗憾,当时它还未遇到夏目贵志,临时冲破封印去救了鹤月,治好她的伤,陪了她几天后就将她送去了山神那里,同山神一同观察了好几天,才将年幼的鹤月托付给了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妻。 安置好鹤月,斑继续回到封印中,等待着封印彻底解除的那一天。 谁知道鹤月没几天就被人贩子偷走了呢? 鹤月屈指挠了挠猫咪老师的下巴,埋首于它暖呼呼的肚子上,轻轻地吸了口气。 猫咪老师索性抬起爪爪设了个结界,恢复成自己的大妖形态,厚实的尾巴在鹤月身上一裹,身子一卧,将鹤月严严实实地护在自己温暖的毛发中。 鹤月在她厚实的毛毛中滚了滚,双眼明亮,如盛星子,情绪肉眼可见地欢快不少。 斑纵容着她这种类似于玩闹的行为,只用尾巴护着她,见她要滚出自己的身躯便用尾巴将人扒拉回来,做一个合格的猫猫玩具。 玩闹了片刻鹤月便累了,窝在斑脖颈处厚实的毛发里缓缓睡去。 斑用尾巴将她裹好,妖力流转,给她提供合适的温度。 鹤月的双手还抱着它的脑袋,斑拱了拱,将脑袋拱入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阖上眼进入睡眠。 夏目玲子还在的时候,曾给一个小姑娘编过花环哄她开心,那个女孩也能够看到妖怪,还和一些妖怪成为了好朋友。 而那个女孩,就是幼时的星川纱织。 当年那场爆炸案惊动了不少人,也惊动了不少妖怪,只是,那么多的妖怪夜以继日地赶路,到底是没能救下她。 直到年幼的鹤月陷入死局,灵魂染上死气,气息将断之时,斑临时冲破封印,靠着那点微弱的、即将断绝的气息找到了她。 那个时候她身上已经染上了不少恶灵之气,灵魂虚弱,为了保护她,斑暂时封住了她能看到妖怪的能力,直到今天才解开。 毫无疑问,鹤月是斑见过的最棒的幼崽,强大,冷静,聪慧,身为凡人却有了比肩神明的灵魂。 没能守护她长大一直是它的遗憾,好在她安然无恙地长大,出落地亭亭玉立,还这样地优秀,成就斐然。 以后就让它来守护她。 夏目贵志这次来京都除了要解决一只妖怪的事,还需要参加学科竞赛,他参加竞赛这两天猫咪老师待在鹤月这里吃到尽兴。 赤司宅厨房的手艺很好,做的猫饭也很美味,更别说还有猫猫特供点心。 而且,猫咪老师本来就不是普通的猫咪,它不需要忌口,所以鹤月时常避开别人给它投喂各种美食。 天气好的时候鹤月会抱着猫咪老师出去走一走,带着它从商业街这头吃到那头,她对它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它想吃什么她都会停下来给它买。 猫咪老师在她怀里打了个嗝,爪爪摸了摸已经吃到鼓起的肚子,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 啊,果然还是崽崽疼我。 好希望夏目快点去东京读大学,这样它就可以每天去找鹤月了。 此时的猫咪老师还不知道鹤月明年就要去美国留学,只一心憧憬着明年美食不断,崽崽乖乖的美好生活。 夏目贵志很快结束了在京都的行程,鹤月恋恋不舍地将猫咪老师放到他怀里,将厨房做的点心礼盒递给他。 “谢谢星川。” 夏目贵志送上自己亲手做的伴手礼,温和的目光落在鹤月面上,像是在欣赏一朵即将开放的花骨朵,“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直接联系我,我会和猫咪老师尽快赶过去。” 斑把鹤月当做它的崽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鹤月也算是他的亲人。 更何况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和鹤月很合得来,相似的性格很自然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下次见,星川。” 【下次见。】 目送着夏目贵志渐渐远去,鹤月回到车内,赤司征十郎正在调整护腕的位置。 “走。” 他望向她,金瞳明亮,“带你去看我的比赛。” 第52章 征十郎:努力靠近 说是比赛,其实是一场练习赛,赤司征十郎将鹤月安置在一个视野极好的席位,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裙摆下露出的皙白双腿上,又将自己的手机给她拿着。 “不会太久,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少年弯腰给她拧开了果汁的瓶盖,把提前准备好的小点心递给她,“饿了就先吃这个垫一垫,晚餐我定了位置,结束了一起过去。” 鹤月点头,目送着穿着球衣的少年入场,他的背影矫健高大,小腿上的腱子肉线条流畅,玫瑰色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而飘动,宛若一汪烈焰。 这是鹤月第一次看征十郎的比赛。 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征十郎,自然亲和,平易近人,将完美诠释进生活的点滴中。 而这个征十郎,凌厉强势,每个眼神都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在球场上就像一簇炽热的火焰,盛放成最强大的姿态。 他在场上,就是胜利的化身。 口中的点心甜蜜流心,眼前的少年气势如虹。 这是鹤月从未有过的体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最真实的征十郎—— 没有无数课业的压力,没有帝王学教育的束缚,更没有那些家族条规的压制,是最本质的、真实的他。 失散十年的挚友是需要磨合的,只不过方式各有不同。 比如她和zero,全靠贴贴和直球,总的来说,她和zero能够迅速消除隔阂,hiro功不可没。 而她和征十郎,则是采用了最笨拙也是最真诚的方式:靠近彼此,了解彼此,接受彼此。 这几天征十郎没有课程时就会和她待在一起,不会刻意地去展现什么,很多时候他们会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这也是了解彼此的一种方式。 几天的磨合期还是短了些,不过成效很明显。 而今天的这一场练习赛,征十郎主动邀请鹤月前来观看,何尝不是向她主动走近呢? 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自己性格上的不同,强势的,威严的,甚至是带着些固执的,他从未想过要隐瞒她,尽管这个性格或许不是她喜欢的。 会让她心生距离吗? 他不确定。 直到比赛结束,在一众欢呼声中,裙袂蹁跹的少女向他走来,递上一瓶水。 赤司征十郎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他主动向她靠近,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终是得到了回应—— 她也在向他走来。 “走,带你去吃晚餐。” 少年上前一步牵起鹤月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肘处。 晚餐地点在花见小路,鹤月倒是没想到这位少爷也会来这里用餐,落座后忍不住看了他好几次。 征十郎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我是人,不是外星人,吃的也不是什么仙草。” 鹤月眨眨眼,乖巧坐好。 总的来说,这一餐鹤月吃得很满足。 回去后征十郎还陪她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同时发出下一个邀请,“明天周六,带你去骑马可以吗?” 鹤月:“……?” 纵使再好说话此时鹤月也不免表情纠结,停下了脚步,目光幽幽地瞪他。 马术几乎是所有富裕家庭孩子的必修课,鹤月自然也不例外,她小时候的小马驹还是赤司叔叔亲自挑了送给她的,她给它取名叫“布丁”。 可惜,布丁后来被上岛和转手卖了,现在已经无迹可寻。 鹤月的马术只学了个开头,后来她就开始了流离不定的生活,没有继续学,又过了这么多年,学的那点东西她早忘光了。 可以这么说,现在赤司马场里那些马随便拉一匹出来,都比她懂马术。 “雪丸长大了,带你见一见。” 征十郎也明白她的想法,捏了捏她的指尖,“我带你跑两圈,放心,不会有危险。” 雪丸是征十郎的马,名字还是他亲自取的。 第二天,鹤月在赤司的马场里见到了这匹漂亮的马,它似乎对陌生的气息有些好奇,凑近了她嗅了嗅,然后拱了拱她的手掌,主动把自己的脑袋拱入她怀中。 征十郎呡唇笑了笑,握着鹤月的手,轻轻放在了雪丸头顶,“看来雪丸很喜欢你,你试着摸摸它。” 鹤月先是试探着摸了摸雪丸的鬃毛,见它没有抗拒便轻轻摸了摸它的耳朵。 如果她的布丁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样漂亮。 “上去试试。” 征十郎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站在她身后,握住了她的腰,轻轻一提就把她整个人提起来。 鹤月:“……” 总感觉自己被当做萝卜对待了呢。 “拉住缰绳,不要分心。” 征十郎低醇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鹤月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小心地握住了缰绳,左脚摸索着踩上脚镫。 好在来的路上征十郎给她临时开了小灶,讲了些上马下马的步骤和要点,不至于让她现在手忙脚乱。 鹤月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坐上了马背,紧接着后背便贴上少年温热的胸膛,他的手臂绕过了她的腰握住了缰绳,将她整个人圈在了臂弯内。 雪丸似乎有些兴奋,在忍不住小幅度地踱步。 这样的高度让鹤月一时间有些不敢动,她整个人宛如一根僵硬的萝卜,脊背笔直,生怕自己被颠下去。 耳畔有温热的吐息擦过,征十郎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别怕,不会让你摔下去。” 征十郎稍稍弯腰,用自己的气息将她笼罩,靠在她耳畔耐心安抚她,“不要看下面,看前面。” 他带着她的手握紧缰绳,耐心地等她放松自己。 “阿月,我们要开始了。” 说罢,雪丸仰头嘶鸣了一声,奔跑起来。 鹤月睁大了眼,她今天扎了高马尾,鬓边的碎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风中穿梭,伴随着她越来越快的心跳,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愉悦感。 身后的征十郎似乎贴近了她一些,她的脊背和他的胸膛紧贴着,传递着他们的体温和心跳,他的心跳在她耳畔喧嚣,她的体温让他的表情更为恣意。 鹤月第一次感受到纵马奔驰的快乐。 征十郎在她耳畔问她,“要再快一点吗?” 鹤月点头。 然后,她捕捉到了风的温度。 那样温和的,清爽的,能扫去一些尘埃的气息,让她忍不住阖上眼去亲近。 雪丸撒丫子跑了几圈才放慢了速度,载着征十郎和鹤月在马场随意散步。 赤发少年环抱着纤细莹白的少女,手臂紧紧护在她腰间,几乎将她扣在自己怀中,是一种满是保护意味又带着占有性质的动作。 而此时谁都没有去计较这些细节。 他们正贴在一起,平复过于激烈的心跳,彼此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 征十郎闭了闭眼,金瞳与赤眸变换几次,最终停留在金色。 他无声地勾唇,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第53章 琴酒:哑巴? 鹤月回到东京时藤井留一案已经尘埃落定,毕竟算是丑闻,校内封锁了消息,也没有多少人去讨论。 鹤月作为受害人之一也去做了笔录,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公安已经找到了当年鹤月被囚禁的地点,在一棵树下挖出了不少尸骨,经过法医和鉴识科的鉴定,确认他们生前皆为幼童,最大的仅有十岁。 更震撼的是,公安在屋后的花园里还挖出了一具女性的尸骨,经鉴定,是藤井留的母亲,致命伤是那断了的脊骨。 对此,鹤月:“……” 虽然知道藤井留很变态,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变态。 五条建一的心情更复杂。 在东大任教这么久,对一些小道消息或者秘辛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对藤井留也有过一些猜测,只不过与他没有什么交集,成年人的世界向来是没有利益冲突就互不干扰,他便没有去深究。 五条建一原本以为藤井留是一个深谙pua之道的男人,习惯打压学生,或许还会占据学生的一作,夺取学生的研究成果。 没想到真相这么可怕。 对于五条建一来说,这样的事实真的太超过了,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得缓一缓。 他把鹤月交上来的几个开题方向都看了一遍,思索了一番,勾出了其中三个,“挺好的方向,就从这三个里面选的,我个人建议你选第二个,对于你今后回国的发展最有利。” 鹤月既然已经跟公安有过合作,那自然已经和警察体系绑在了一起,多做一些与警视厅的合作项目,对她将来毕业工作是有利的。 他只是她的导师,不能够一直庇护她一辈子,总有一天她是要独当一面的。 鹤月接受了他的建议,听他讲了一些思路,对开题报告有计划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今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满课,昨天买的菜还剩不少,鹤月打算去买点水果和零食屯着,毕竟一旦开始毕业课题,她又要进入扎根图书馆和实验室的生活了。 零食方面,膨化食品hiro向来是不让她多吃的,而且他炸的薯片和炸鸡比外面卖的好吃,鹤月倒是没买多少,主要买了不少巧克力和糖果。 采购完零食和水果,鹤月提着帆布袋向着公交站台走去,经过一家鲷鱼烧店时停下来,乖乖排到了队尾,打算买一个路上吃,再带几个回去。 这时,有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中,凛冽的烟草味在鼻尖擦过。 鹤月低头,看到了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她弯腰将其拾起,快步追上那个高大的黑色背影。 背影有点眼熟,黑色的大衣,宽大的礼帽,银色的长发,无一处不泛着冷光。 是上次在公交站台的那个男人。 他的步伐很大,鹤月有点追不上,只能小跑起来。 她知道,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这么贸然追上去的,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追上去,她应该是认识他的。 他那双深绿的眼眸让她很在意。 经过一处拐角,男人忽然停下来,鹤月终于能追上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看着这跟了自己一段路就已经喘得不行的小姑娘,琴酒目光微闪,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到底是没有伸出去。 鹤月平复好自己的呼吸,将手里的打火机递给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琴酒眯眼,语气不明,“哑巴?” 鹤月倒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回应自己,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摇头,接着又顿了顿,开始点头。 琴酒:“……” 小蠢货这是。 他们的视线不经意间相交,两个人都愣怔了一下,风吹起她的长发,与他泛着冷光的银发勾连。 男人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接过打火机放入侧边的口袋,又接过她手上有些分量的帆布袋,不经意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男人的动作太过理所当然,鹤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琴酒“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帽檐,“走,送你去公交站台。” 说完,他就自顾自大步走开,鹤月连忙跟上他。 见她的小短腿跟上自己实在是费劲,琴酒放慢了些脚步,目光一点点暗下去。 经过刚才的那家鲷鱼烧店时,店外排队的人只剩下两个,鹤月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伸出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袖。 琴酒停下脚步,投去询问的目光,绿眸里清晰地映出她白皙的小脸。 他本身的样貌不差,但奈何有着一身反派气质,再配上那阴恻恻的表情,看的鹤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颈。 就像一只被恶狼咬住后颈的兔子,看着可怜巴巴的。 琴酒瞥了一眼店面,摆烂般稍稍让开位置,扬了扬下巴,“动作快点。” 鹤月这才露出一个乖巧至极的笑来,小跑着去排队,从背影看像一只慌忙逃跑的兔兔。 琴酒嗤笑一声。 鹤月回来地很快,还将一只热乎的鲷鱼烧送到琴酒面前,表情畏惧但还是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笑得过于乖巧了。 琴酒垂眸望着她,突然感觉有些手痒。 鲷鱼烧甜腻的香味萦绕鼻尖,琴酒素来是不喜欢这些的,烈酒与烟草才是他的钟爱。 只是,他到底没能拒绝少女那双水润盈盈的双眼。 琴酒接过鲷鱼烧一把揣兜里,动作略显粗暴,然后径自大步走开,“走。” 鹤月一边吃鲷鱼烧一边跟上,许是因为男人的反派气场太过吓人,这一路畅通无阻,鹤月觉得路都宽敞了不少,所过之处无人敢靠近。 鹤月:“……” 突然有种黑老大出街的感觉。 琴酒把鹤月送到公交站台,把帆布袋递给她就转身离开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似乎今天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单纯的巧合。 她帮他捡到了掉落的打火机,他帮她提沉重的购物袋,送她到公交站台,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五分钟后,公交车到站,鹤月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认真吃手上的鲷鱼烧。 拐角处,琴酒目送着纤细的少女上了公交车,直到公交车远去,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冷笑一声。 天真又单纯的小蠢货。 保时捷启动,消失在道路尽头。 嗓子有些痒,琴酒下意识地去摸烟,却是摸到了纸质的袋子,指尖一用力就凹陷下去一小块。 是那个鲷鱼烧。 琴酒绕开它,动作流畅地取出一支烟。 打火机上火苗跳跃,他眼底似乎也燃起了烈烈的大火。 半晌,他按灭了烟,将打火机扔到副驾驶,摸出尚且温热的鲷鱼烧,放到嘴边试探着咬了一口。 口感绵密,内馅甜甜的,带着点沙沙的颗粒感,伴随着浓郁的醇厚奶香。 琴酒一手扣紧了方向盘,绿眸里光影明灭。 红豆馅的。 是她的喜欢的口味。 第54章 零零:奇迹兔兔 周六清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照例来到鹤月的公寓一起吃早餐,小姑娘昨天写报告写得有点晚,现在刚起床。 鹅黄色的睡裙,披散的乱发,迷糊的双眼再加上呆呆的表情,落在两只猫猫眼中,就是一只待rua的可爱兔兔。 送上来的兔兔,谁能忍住不rua一rua呢? 至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能。 被两只猫猫联手rua了一顿的兔兔稍微清醒了些,她眨眨眼,露出茫然的表情。 “快九点了哦suki。” 诸伏景光把她推进卫生间,挤好牙膏把牙刷塞到她手里,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先洗漱,我们等你吃早餐,有你喜欢的厚蛋烧哦。” 关键词“厚蛋烧”触发兔兔开机条件,鹤月的脑袋顿时支棱起来,迅速开始洗漱。 开机成功。 降谷零正在一旁为鹤月熨今天要穿的裙子和小外套,口中念念有词,“真是的,为什么要让suki单独和那两个家伙出去。” suki最近忙得很,在学校基本扎根图书馆和实验室,回来了还要熬夜搭框架、写报告,本来贴贴的时间就大幅度缩减,现在还要分出去一些。 好气哦。 诸伏景光把纸巾、雨伞等出门需要用到的物品放到鹤月今天出门要背的兔兔包包里,闻言抬起头,认真解释,“友谊是需要花时间维持的,zero,萩原和松田是suki的好朋友,我们不能干涉他们的来往。” “suki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他们两个又是正直的好人,还很维护她,我们应该为suki感到高兴。” 在鹤月最孤单的日子里,是萩原和松田给予了她陪伴和友谊,让她不至于走上孤僻自闭的道路,这是无可辩驳的。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降谷零才愿意鹤月跟他们两个出门玩,且自己不会硬挤进出行队伍中。 啊,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呢。 将熨好的裙子挂起,降谷零又开始给鹤月挑搭配裙子的发带和发卡,顺便想了一下等会儿给suki扎什么发型。 自从第一次给suki扎了公主头,降谷零仿佛开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和爱好,沉迷于给鹤月梳头和搭配穿着。 似乎在玩什么大型换装游戏。 从一堆教程中挑挑拣拣,降谷零给鹤月扎了便于行动又元气可爱的菠萝双马尾,戴上花朵发卡和糖果色系的蝴蝶结,配上那条豆绿色的长裙,淑女气质upupup,又多了几分俏皮。 降谷零觉得,假以时日,他说不定可以找一个造型师的兼职。 “好了。” 调整好花朵的位置,降谷零满意地点点头,“suki今天也是辉夜姬呢。” 鹤月:“……” 习惯了,这舞到正主面前的中二称呼。 垂耳兔兔熟练地摸了摸幼驯染的金发,得到他小心翼翼的摸摸头一枚。 这对笨蛋幼驯染的互动贴贴看着确实很温馨,诸伏景光及时用手机抓拍下来,迎着二人疑惑的目光淡定地收好手机,转身去厨房端早饭,“好了,该吃早饭了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到的时候三人早饭还没吃完,是降谷零去开的门,诸伏景光正在微笑着监督鹤月多吃裙带菜。 “啊是小降谷啊,早上好。” 萩原研二最先侧身进门,对着客厅内另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小诸伏,鹤月酱~” 他像一只见到肉骨头的大狗子,快速蹭到鹤月身侧,自己搬了个椅子挨着她坐好,歪头给了她一个k,“鹤月酱今天也很可爱呢~” 跟在身后的松田阵平一时间没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对着单纯的兔兔痴汉开屏,只觉得额角跳了跳,拳头又硬了。 卷毛狗狗一脸不爽地进门,“你们两个怎么又在这里?” 至于吗天天贴在一起,他们是小学生吗? 他和hagi都没这么黏糊。 诸伏景光又给鹤月夹了块切好的厚蛋烧,闻言对卷毛狗狗露出无辜的笑,“我们就住在suki楼上,好朋友每天一起吃饭再顺路送她去学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鹤月正吃得欢,并没有认真听他们说了什么,只做一个听话的点头机器。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你就点头。” 松田阵平本想揉一把兔兔脑壳,但一看她精致的淑女发型就收了力道,在她发顶轻轻碰了碰,“整天蠢乎乎的,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说罢,他收回手,指尖不经意擦过鹤月柔软的耳垂,像是触电般偏过头,屈指擦过鼻尖,耳垂染上可疑的红晕。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萩原研二暂时中断开屏,目光幽幽,“小阵平,手不要乱碰。” 降谷零挤开松田阵平,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继续给鹤月夹菜,“suki多吃点蔬菜哦,营养均衡一些比较好。” 鹤月虽然有点挑食,但并不是特别明显,只会在独自用餐时展现出喜欢吃肉肉的偏好,在旁人面前还是很乖巧的。 她乖乖吃下两种两只猫猫夹给自己的蔬菜,小嘴唧唧,看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胃口都好了不少,多吃了几块厚蛋烧。 吃饱喝足,鹤月去漱了口,穿好降谷零递来的小外套,背上诸伏景光收拾好的小包包。 “在外面注意安全哦suki。” 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精致的菠萝辫,又嘱咐两只狗狗,“suki不能长时间顶着太阳走路,容易中暑,你们下午去游乐园的时候记得多注意下。” “知道哦。” 萩原研二一把拽住要开口嘲讽的卷毛狗狗,熟练地对他进行物理封印,笑道,“放心二位,陪鹤月酱出门玩我和小阵平很有经验哦。” “行了,走。” 松田阵平一把将那小巧的双肩包从鹤月肩头取下甩上自己肩头,又牵过她一只手,大步走出门。 鹤月倒是没忘记和猫猫们道别,回头对他们挥挥小手。 降谷零忍着将要溢出的黑气,维持住笑容和兔兔道别。 门关上后,降谷零现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哼”了一声,“我也想和suki一起去看电影、去游乐园。” 诸伏景光拍了拍幼驯染的脑袋,力道不大,神态轻松,像是在拍一颗熟了的西瓜。 “会有机会的。” 诸伏景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收拾好就要去学校了,今天的讲座要早点去占位置的zero。” 而另一边,成功牵到兔兔的两只狗狗心情极好,尤其是萩原研二,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明亮又欢快,背景都飘着粉红色的小花花。 三人今天的行程是上午看电影,中午一起吃午饭,下午去游乐园。 到电影院时时间尚有余裕,鹤月被两只狗狗护着,被一个跳格子的小孩吸引了注意。 小孩子的快乐有时候确实很简单,彩色的地砖就能有很多玩法。 见兔兔也开始跃跃欲试,萩原研二向来是愿意陪她闹的,当即道,“鹤月酱也要玩吗?可以哦,时间还早哦。” “你是小孩子吗?” 松田阵平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还是伸手比了一段距离,“从这里到那里,没有障碍物,你可以跳几下过过瘾。” 再多就不行了,太幼稚了。 第55章 狗狗组:《情书》 虽然松田阵平看着脾气臭,但他很有耐心,这一点从他经常花大把时间研究机械可以看出来。后来他开始与鹤月来往,见识到这只兔兔天才光环之下的笨蛋本质后,他的耐心更是呈直线增长。 说实话,对着鹤月那张脸,再大的火气都能直接熄了。 尤其是鹤月说话细声细气,温温柔柔的,小身板单薄得很,细胳膊细腿的,第一次带她回家玩时,他老爸还以为自家儿子当不良去了,拐了个小姑娘回来。 不同于萩原研二近乎溺爱的纵容,松田阵平的嘴永远和身体不一致,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做出来的举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能嘴硬那么一下比较符合他的人设,鹤月已经习惯了,也习惯了他在行动上对自己的纵容。 对此,萩原研二有话说:【小阵平总说我溺爱鹤月酱,明明他更溺爱好不好!】 而此刻,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分别牵着鹤月一只手,侧身行走在影院里,一手横在鹤月身前护住她,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在彩色的格子上一路蹦跳着上前。 这是只有幼稚园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她倒是玩得开心,一点都不符合她殿堂级天才的人设。 跳一步后,鹤月会停下思索几秒,决定下一跳跳到哪一个颜色的格子里,认真思索的模样像是在思考什么复杂的公式。 实际上只是在考虑跳哪个格子。 但是—— 萩原研二认真护着鹤月,防止她不注意摔倒,同时在心底尖叫。 鹤月酱太——太可爱啦! 认真玩耍的鹤月酱真的糖分超标了! 尤其是那两条长长的、点缀了小花花的菠萝辫辫,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的,看着就像是她的两只长耳朵,也跟着她跳跃起落,各自扬起俏皮的弧度。 啊啊啊垂耳兔兔真的太可爱啦! 萩原研二盯着鹤月,眼底有大片的紫罗兰盛放,层叠的花瓣簇拥着少女小小的身影,纤细楚楚又俏丽动人。 松田阵平的表情倒是没有萩原研二那么夸张,他一手牵着鹤月一手横在她身前一段距离处,随时准备接住冒冒失失的兔兔,笑意清淡,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 不露出恶人颜的时候他还是很帅气的,凫青色的眼眸配上冷白的肤色,再加上那蓬松的卷发,怎么看都是一名桀骜不羁的洒脱青年。 适合跳格子的距离不长,兔兔跳跳停停,在尽头处停下,抬首时正好对上两只狗狗含笑的双眼。 他们就这样望着她,像是在看一只调皮玩闹的兔兔,又像是在望一朵徐徐绽放的花朵,目光沉静又耐心,似乎她的每个幼稚的想法都能被满足。 鹤月与他们对视,目光交接之际,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的彼此。 是他们给予了她缺少的陪伴和快乐,为她枯燥又紧绷的时光增加了笑声,就像是漆黑夜空中随处散落的星子,不需要刻意去寻找,只需随手一捧,便能收获一掌温暖的明亮。 他们对她是偏爱的,包容的。 鹤月一直都知道。 过去的笑闹与此刻重叠,他们在一点点长高,一天天成长,直到此刻,依旧是熟悉的音容样貌。 那些她在流离命运中失去的,不曾拥有的快乐,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为她补上了。 她能够洒脱地与过去告别,能够维持强大的心境,能够对未来保持乐观的心态,与他们的陪伴与守护是分不开的。 他们啊,都是很可爱、很可靠的挚友呢。 鹤月握紧了他们的手,对两只狗狗露出毫不掩饰的、愉悦的笑容,昭示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萩原研二弯腰与她平视,温柔问她,“还要再玩一次吗?时间是够的哦。”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只笑着看着她,嘴角的笑带着几分痞气,等待着她的答复。 鹤月摇头,表示自己已经玩得满足了,拉着他们去排队检票。 影片是萩原研二选的,根据他常年混迹各种论坛和交流群的经验,自然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比较火且评价比较好的影片。 三人的座位是连着的,两只狗狗照例把乖巧的兔兔护在中间,把大桶的爆米花放在她手边容易拿的位置,又把热奶茶放好。 鹤月这才有机会拿到电影票看上面的影片信息。 《情书》。 影片的名字简单又浪漫,就像是一颗亮晶晶的水果糖,一下子就能让人想起自己青涩的校园时期,是当下年轻男女们钟爱的影片类型。 鹤月的高中时期比较单调,被各种复杂的知识填满,伴随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守护,平静又安宁,时不时地也会让她怀念。 她的年纪与同级的同学们相比太小了,尽管国中和高中时期她已经出落地精致可人,但很少有人会给她递情书,一旦递了能被周围的同学们群殴制裁。 到了大学,鹤月倒是到了可以恋爱的年纪,她美得朦胧楚楚,就连女生都抵挡不住她的美丽,但是呢—— 在她的这样顶级美貌之前,大家先看到的是她殿堂级的天才大脑和那一堆闪闪发光的奖项和履历,这样的光环太过耀眼夺目,会让人下意识地放低自己,不敢主动去把自己的智商送上门碾压。 而且,她同专业的同学们看得也很紧,经常对妄图贸然接近的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所以,除了几个胆子比较大的莽夫,其他那些对鹤月抱有好感的同学只敢悄悄关注她,根本不敢冒头,生怕冒犯了他们的辉夜姬。 今天的这部影片《情书》倒是让鹤月很有兴趣。 影片中描述着角色之间的暗恋,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鹤月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接受两只狗狗的爆米花投喂。 她不曾看到两只狗狗愈发明亮的双眼,以及被藏在眸底蓄势待发的占有欲,他们坐的笔直,挡住了其余人投过来的视线,为她圈出一方安全的空间。 鹤月小小的身影被他们的身影完全笼罩,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兔兔,在两只狗狗的守护下蹦蹦跳跳,丝毫不知狗狗们的小心思。 影片中女主在白雪覆盖的山涧间,对着远方喊出久违的问候,自问自答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而黑暗的放映厅中,有温热的手掌握住了鹤月的左手,五指强势地嵌入指缝间,与她掌心相对,指节处的茧子磨地她有些痒。 鹤月下意识的偏头看去,视线中的卷毛青年含着她看不懂的笑意向她靠近,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脸上,点燃一路的热意。 她愣愣地与他对视,直至他们额头相抵,鼻尖也靠在一起。 许是她这个样子太呆,松田阵平轻笑了一下,薄荷味沁入鹤月的鼻尖。 下一刻,右侧的手被用力一拉,她被迫向右看去,借着荧幕的亮度,对上一片足够让人沉溺的紫罗兰色。 她的右手被握住,有粗糙的指腹在她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好像有什么点了一下她的唇,轻飘飘的,茧子的触感有些明显。 第56章 阵平:还算可爱 直到影片结束,鹤月都没反应过来刚刚两只狗狗为什么突然牵她的手,虽然她和他们之前就经常贴贴,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贴在一起。 看个电影都牵手,实在是有些过于黏糊了。 不过显然狗狗们并没有为她解释的打算,他们牵着鹤月去提前订好的餐厅,先给她点了一杯果汁。 萩原研二坐在鹤月对面,托着下巴笑着问她,“鹤月酱,今天的电影喜欢吗?” 鹤月点点头,虽然她没有经历过暗恋,也没有经历过爱情,不懂双向暗恋却不能在一起的遗憾,但影片的画面足够美,女主的演技也在线,能让她切实感受到那份惆怅和遗憾,也能感受到最后女主的释然和明悟。 确实是一部很美的影片。 “喜欢就好哦~” 萩原研二比了一个手势,“我可是挑了很久呢。” 是求夸夸的研二狗狗呢。 鹤月眨眨眼,主动摸了摸他的脑袋,换来下垂眼狗狗主动的蹭蹭。 吃完午饭,他们在商场逛了一会儿消消食,然后去了附近新开的一家游乐园。 一进大门鹤月就直奔旋转木马,她受不了太过刺激的项目,旋转木马是她的最爱。 萩原研二倒是没有什么扭捏,跟在鹤月身后挑了个紫色的小马坐上去,还不忘对卷毛幼驯染招手,“小阵平快来,不然要等下一趟了哦。” 松田阵平依旧背着鹤月那个可可爱爱的兔兔双肩包,走过去长腿一跨便在鹤月旁边那个蓝色的小马上坐好,又伸手抓住鹤月这里摸摸那里戳戳的手,让她抓稳。 “抓好了,要是坐这个还能摔倒就太丢人了。”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埋怨的话,但他的目光始终不曾从鹤月身上移开,一直关注她的安全。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笑着调侃他,“小阵平,是口嫌体正直呢。” 松田阵平回头,对着幼驯染露出恶人颜,“再说一遍?” 萩原研二久违地感受到了后颈处和脑壳上的幻痛,本能地将自己缩了缩,笑道,“哈哈哈没什么,我是说鹤月酱好可爱呢,坐在粉色的木马上就像是小天使。”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计较,继续看着兔兔去了。 萩原研二松了口气,也继续他的盯兔兔大业,顺便举着手机拍拍拍,记录下兔兔的可爱瞬间。 啊,不得不说,双马尾的兔兔和粉色的旋转木马真的很配呢,可爱度upupup!甜度也upupup! 玩了两圈旋转木马,他们又去坐了游园小火车,玩了碰碰车,旋转茶杯,挑的都是一些温和不刺激的项目,三个人都很尽兴。 旋转茶杯结束时,鹤月已经晕出了蚊香眼,整个人摊在松田阵平怀里摊成一张兔饼饼,双手本能地拽着他的衣摆,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这个旋转茶杯还是她主动要来玩的,结果刚开始就差点被甩出去,全程全靠着两只狗狗可靠的臂力稳住自己。 “结束了哦鹤月酱。” 萩原研二摸了摸兔兔耷拉着的脑袋,“还好吗?会不会很晕?” 鹤月整只兔兔都埋在松田阵平臂弯里,闻言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哼哼唧唧的。 松田阵平轻笑了声,把她那两条菠萝辫辫放好,指腹在她额角轻轻按揉,“还能站起来吗?” 鹤月颤抖着双腿试图站起来,刚直起身子,脑中又是一阵眩晕,整个人摇晃了几下。 松田阵平连忙接住已经晕迷糊的鹤月,索性将她拦腰抱起,让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胸膛,长腿一跨就带着她走出旋转茶杯的场地。 这个状态自然暂时不能去玩别的了,松田阵平挑了个阴凉处坐下,让鹤月伏在自己怀中,带着茧子的指腹在她额角处轻轻按揉,为她缓解眩晕。 萩原研二握着卡通小扇子在一旁轻轻扇风,小声感慨,“看样子是晕地不轻呢。” 松田阵平挑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所以说,这家伙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玩这个的?” 就她那脆弱的体格,稍微剧烈跑动一段距离都能累得大喘气,原地多转几圈能晕出蚊香眼,是什么给了她自信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去玩旋转茶杯的? 真就人菜瘾大是? 萩原研二捂嘴偷笑,“小阵平,明明你也不忍心拒绝鹤月酱呢。” 面对鹤月酱的小阵平永远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不一样呢。 明明买票那么积极。 松田阵平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卷毛都炸开了,瞪了幼驯染一眼,“废话,她自己说想玩的……” 关键是,面对哭包兔那张脸,再加上她期待的表情,谁能拒绝啊? 歇了大约二十分钟,鹤月才缓过来,接过萩原研二买来的果汁喝了一大口,甩了甩脑袋。 啊,活过来了。 刚刚真的感觉自己进了洗衣机呢。 兔兔甩耳朵的样子太过可爱,饶是已经习惯了鹤月美颜暴击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忍不住愣了一下,前者一边在心底尖叫一边举起手机拍拍拍,后者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鹤月酱很适合这个发型呢。” 萩原研二摸了摸那点缀了小花花的菠萝辫,玉石般透亮的紫眸泛起粼粼流光,“真的很可爱呢,是,小阵平?” 松田阵平又是一阵炸毛,周身的气息肉眼可见地紧绷了一瞬,“胡说什么你!” “就这傻兔……” 对上鹤月那双琉璃珠般的黑眸,松田阵平当即卡了壳,感觉耳垂有些发烫,热度直接从心头冲起,脑门像水开了一样呜呜呜的,什么思绪都乱了,只剩下眼前这双澄澈如溪的眼眸。 差点忘了,这小笨蛋不仅是个傻兔子,还是个哭包兔。 万一话说重了,把哭包兔说哭了怎么办? 算了,哭包兔太娇气了,但毕竟是他养的,该惯的还是要惯一惯。 “真是的,还行。” 卷毛狗狗轻哼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坚定一点,“还算可爱。”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吓到孩子。 鹤月倒是没想到向来嘴硬的卷毛狗狗今天说话倒是这样直白,忍不住望向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垂耳兔兔盯盯—— 松田阵平的指腹轻轻摩挲,感觉自己又开始手痒了。 这傻兔子,知不知道不能随便露出这种又蠢又呆还茫然的表情啊。 这不纯纯找rua吗? 松田阵平只在心里思索了三秒,而后果断伸出手,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两把,指腹在那如云朵般柔软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 嗯,手感不错。 萩原研二许是没想到松田阵平会突然出手,呆滞了那么一瞬,随后急忙拉开卷毛幼驯染那不知轻重的手掌,看他的目光宛如在看什么歹徒,“啊啊啊小阵平,这可不兴掐啊!” 可别把他的兔兔掐坏了! 第57章 研二:一直一起走下去 接下来几人去玩了几个比较温和的项目,在夕色泼洒之际,他们来到了摩天轮下。 “好了,今天游乐园最后一站——摩天轮!” 萩原研二双手按在鹤月肩头推着她去排队,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兴奋。 松田阵平背着鹤月的兔兔包包跟在二人身后,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一瓶果汁,面上笑意清淡,透露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 他一把拽住宛如哈士奇出笼般的幼驯染,“慢点,别把人推摔了。” 哭包兔可不经摔的。 要是这哭包兔今天在游乐园受了伤,不止法学部那两只猫猫会生气,工学部那些同学和教授也得急。 萩原研二眨眨眼,“安心啦小阵平,我心里有数的,再说了,我扶着鹤月酱呢,不会让她摔的。” 虽然看着是他推着鹤月在前进,但只有他与鹤月知道,她几乎整个人被他拢在臂弯内。 她的长发拂过了他的手臂,痒痒的。 三人排队的时机正好,不需要等下一趟,他们一起进了一个座舱。 鹤月一个人坐一侧,两只狗狗挤了一阵,目光一阵噼里啪啦,最后同归于尽般扯着对方坐到了另一侧。 鹤月倒是没有关注两只狗狗的内斗,她正专注地望着座舱外的风景。 这种逐渐升高的感觉很奇妙,看着下方的事物一点点变小,变成一个小点点,尤其是那些明亮的灯光,会逐渐变成视野里的小星星。 天际晚霞铺陈,像是打翻了烈酒般露出醉态,鹤月将手按在明净的玻璃上,指尖在其上一点点描摹,似乎要触摸那柔软的云朵。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像是飞鸟衔风,又像是云朵跳舞,无拘无束,自由又肆意。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默契地停止内斗,对视一眼后露出了同款的欣慰的笑。 闪闪发光的、光环耀眼的兔兔很夺目,无忧无虑、尽情玩耍的兔兔也很棒棒呢。 他们算是见证了鹤月的隐忍沉潜,也见证了她的徐徐绽放,她的天赋与能力让他们惊羡,她的坚韧灵魂让他们折服倾倒。 他们希望她未来光明无阻,同样的,也希望她能够自由无忧。 萩原研二取出手机,拍下鹤月此时的模样。 果然呢,兔兔开心的时候,他也跟着很开心呢。 研二狗狗心满意足地收好手机,主动找话题,“鹤月酱听说过摩天轮的传说吗?”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表情古怪。 这是什么jk之间的幼稚话题啊? 鹤月倒是很给面子,点点头。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她与周围隔绝,一些该知道的小话题和八卦她还是会听一听的。 “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在一起,传说摩天轮的每个盒子里都装满了幸福。” 萩原研二顶着幼驯染嫌弃的视线悠悠开口,给了鹤月一个k,“鹤月酱,虽然我们不是恋人,但我确实希望我们能一直一起走下去,不要分开,以后的一切都一起面对。” 他难得没有用平时那自带波浪线的半是调侃半是玩笑的语气,而是换了一种认真平和的语气,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笑意如融融日光生出的绒毛,一点点试探着攀上鹤月的指尖。 松田阵平原本嫌弃的表情缓缓收敛,瞥了一眼难得认真的幼驯染,也跟着望向对面的鹤月,凫青色的眼眸将她清晰地容纳。 这一刻,他们将她注视,耐心又包容。 曾经与他们相处的时候他们也曾一同注视过她,但像今天这样认真的、隐隐带着些仪式感的注视还是第一次。 就好像……在说什么承诺一样。 萩原研二也没有让鹤月猜谜语的意思,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虽然不能接吻来完成这个传说,但是,鹤月酱,可以和我拉钩吗?” “鹤月酱?” 双眸如紫水晶般的青年伸出手,眼底映着明艳的夕阳与气质温雅的少女,他笑着歪头,给了她一个k,小指轻轻动了动,像是小孩子般,透露出几分稚气。 萩原研二向来是会哄她的,他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和怎样的动作,让鹤月答应他的请求。 这次也不例外。 鹤月眨眨眼,伸出手,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拇指靠过去,轻轻印上他的指腹。 明明只是指腹间的接触,却像是过了电流般,两个人的心头都颤了一下。 鹤月下意识地抬首,猝不及防撞入那片的温柔的紫罗兰中,像是日光下被风吹起的湖水,层层粼粼的碎光在他眼中翻涌,无一不溢着他独特的温柔。 她莫名觉得这样的萩原研二有些蛊人。 “喂,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 松田阵平一把抓住萩原研二不舍得松开的手,暗自用了几分力道,向他投过去凶巴巴的目光,让他把过于撩人的目光收一收。 萩原研二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撩了一把额前的长发,语气意味深长,“嘛,小阵平,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哦,拉钩钩需要排队的知不知道?” 松田阵平额角抽了抽,这熟悉的拳头硬了的感觉。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修理幼驯染的最佳时机,现在应该和兔兔拉钩钩。 卷毛青年抓了抓自己的卷毛,把手往鹤月眼前一送,张嘴就是熟悉的味道,“你们是小学生吗?还拉钩……总之,我也要。” 理直气壮,听着拽拽的,配上他那副勉为其难却又满是期待的小眼神,是熟悉的小阵平配方。 鹤月已经能熟练地哄卷毛狗狗了,她呡唇笑了一下,伸出手。 她的手刚靠过去,松田阵平的小指就主动勾住了她的小指,拇指强硬地按在了她的指腹,还重重地又摁了摁。 像是在摁指纹。 鹤月:“……” 倒也不必这么大力气。 “虽然那什么传说很幼稚,但既然和我拉了勾,就要遵守承诺,不要乱跑,也不要擅自离开,有事及时找我。” 松田阵平抬眼与她对视,凶巴巴道,“记住没?” 鹤月依旧是那副乖乖巧巧又好rua的样子,闻言点了点头。 松田阵平小声嘟囔,“你最好真的记住了。” 要是敢不听话乱跑,等着被他提起来打屁股。 这时,他感觉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 松田阵平回过神,看到鹤月正捧着他的手掌,带着体温的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写。 【你也是】。 他让她“不要擅自离开”。 她回应他“你也是”。 松田阵平感觉心里像是炸了一圈的烟花,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下意识地握住了鹤月将要收回的手。 自己的话得到了回应,这是很奇妙的一种感觉—— 一颗心充盈鼓荡着甜丝丝的气息,那份被回应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他红着脸避开她探寻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小声道,“知道了。” 原来,双向在乎是这样的感觉。 第58章 狗狗组:专属狗狗耳朵 从摩天轮上下来时松田阵平的脸还是红的,一手插兜一手牵着鹤月小心地避开人群,目光飘忽,时不时在鹤月身上停留一瞬,又宛如触电般快速移开。 像一只围着主人脚边打转的狗狗,一边傲娇地不肯撒娇,一边却又是忍不住用脑壳蹭她。 萩原研二将幼驯染的表情尽收眼底,捂嘴偷笑。 “晚餐我已经提前订好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去。” 萩原研二收好手机,很是熟练地牵住鹤月另一只手,还小幅度地晃了晃,“吃完晚餐差不多就到音乐喷泉的时间了哦。” 今天的行程是他和松田阵平提前规划好的,既充实又不会让鹤月感觉到特别疲惫,而且很贴合她的喜好,更主要的是,可以拉近三人的距离。 有利于增进感情呢~ 三人一起吃完晚餐,来到公园时距离音乐喷泉还有二十分钟,鹤月被不远处那些可可爱爱的发箍吸引了目光。 松田阵平这次倒是难得没有说她幼稚,见她感兴趣便直接伸长了手臂取下一个粉色的兔耳朵发箍,小心翼翼地为她戴好,又整理好微微松散的发丝。 鹤月眨眨眼,仰头讶异地看着他,显然对他的举动有些意外。 嗯,这样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更呆了。 松田阵平没有犹豫,直接付了款,还轻轻rua了rua兔兔的发顶,“看着还行。” 萩原研二笑着抓拍下兔兔呆愣的瞬间,也上前去rua了rua她的发顶,“鹤月酱很可爱!” 比起松田阵平傲娇的言论,萩原研二就直白多了,他向来是不吝啬自己的夸夸的,恨不得每天无死角夸上兔兔上百句。 原本疑惑的鹤月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毛绒绒的兔兔耳朵,倒也并没有取下的意思,她在摊位前看了看,买了两个狗狗耳朵发箍。 鹤月快速付好款,拎着两个发箍望着面前的两只狗狗,面露期待,眼底亮晶晶,其含义不言而喻。 “哎,我也有吗?好棒~” 萩原研二主动靠近了鹤月,在她身前弯腰,把脑袋凑到她手边,“谢谢鹤月酱~” 是很乖巧很懂事的狗狗呢。 鹤月呡唇笑了笑,小心地将狗狗耳朵发箍给萩原研二戴好,还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才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萩原研二始终含着纵容的笑意,近距离感受鹤月身上的气息,似乎只要靠近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没有任何的接触,他都会克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尤其是看到她笑,就感觉心头淋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萩原研二借着店主摆在外面的镜子看了一眼自己,而后托着下巴满意地笑了,“鹤月酱眼光真好,我很喜欢哦。” 萩原研二本就长得好看,有一张完全可以原地出道的池面脸,面庞线条流畅,并不会给人攻击性很强的感觉,那双紫罗兰眼眸笑起来时像是海洋深深,其间酝酿的宠溺足够让人沉溺。 眼看着幼驯染又开始露出痴汉笑,还对着单纯的兔兔开屏,松田阵平一脸的无语,“你幼不幼稚?不就是个狗耳朵?” 至于笑成那样吗? 萩原研二捧着自己的脸,露出夸张的表情,“小阵平不想要吗?明明很可爱的说。” 因为得到了兔兔的礼物和摸摸头,研二狗狗此刻暂时忘记了卷毛幼驯染的拳头制裁,只想翘起尾巴好好炫耀。 “你看你看,这可不是普通的狗耳朵。” 研二狗狗得意地挺了挺胸脯,努力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pose,“这是鹤月酱专门送给我的狗狗耳朵,是研二酱的专属哦~” 松田阵平:“……?” 是他失忆了吗?这狗耳朵难道不是鹤月刚买的吗?店里还有很多同款呢,怎么就成他的专属了? 松田阵平又感觉自己看不懂幼驯染了。 萩原研二才不管松田阵平嫌弃的目光,他只想炫耀鹤月亲自给他戴上的狗耳朵,甚至还想要她手里的另一个。 “鹤月酱,小阵平既然不喜欢的话,这个也给我。”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我很喜欢哦,超可爱的~” 松田阵平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变脸,对着他露出恶人颜,“哈?你有了一个还不够?” “鹤月酱的礼物,怎么都不嫌多嘛。” 萩原研二小声嘟囔,“而且,小阵平不是不喜欢吗?总不能浪费?” 松田阵平像是被踩了尾巴般,整只狗狗直接炸毛,“谁……谁说我不喜欢?” 哭包兔亲手挑的礼物,就算幼稚了些,他……他也不可能不喜欢啊。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喜欢,松田阵平一把挤开碍事的研二狗狗,直接在鹤月面前蹲下来,把脑袋送到她手边,气哼哼的,“给我戴上。” 凶巴巴的语气,配上他有些乖巧的蹲姿,怎么看怎么喜感。 鹤月忍着笑意摸了摸他的卷发,小心地为他戴好发箍。 发箍是很常见的毛绒发箍,松田阵平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嘉奖的骑士般,站起来时脑袋扬地高高的,还给萩原研二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哭包兔亲手给他戴的狗耳朵,他也有了。 松田阵平状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嗯,虽然狗狗耳朵很幼稚,但看着还不错,哭包兔的眼光还是挺好的。 就像他一样。 他给她选的兔兔耳朵跟她才是绝配,把她又呆又憨又可爱的气质展现地淋漓尽致。 “啊啦,小阵平,果然是傲娇呢。” 一眼看透幼驯染本质的萩原研二小声嘟囔,顺势牵住鹤月的手,在卷毛狗狗瞪过来时牵着她往前走。 “走走,时间要到了哦。” 两只狗狗牵着兔兔往前方走去,为她撑开了一小片安全空间。 一分钟后,喷泉的水流绽放,舞曲伴随着清澈的水柱在夜色下流转,人群中发出阵阵欢笑。 鹤月仰头,眼底是澄净的水流与明亮的彩色灯光,飞旋绽放间,眼前像是星河倾泻般,每一颗水珠都折射出独特的色彩,晶莹明亮。 三人在水流间小跑而过,在最明亮的灯柱前,萩原研二忽然停下转身,猛地将鹤月抱紧。 紧跟其后的松田阵平也没有什么犹豫,自鹤月背后将她拥紧,埋首于她肩头,鼻尖蹭到了她柔软的发丝。 一片乐声中,鹤月被两只狗狗安全遮住,他们为她挡住了微凉的水珠,也给她送去了自己的体温。 萩原研二蹭了蹭她的面颊,笑着问她,“鹤月酱,今天开心吗?” 鹤月不假思索地点头,她今天确实玩地很开心。 萩原研二收紧了手臂,温热的吐息都落在了她的耳垂上,“那就好,鹤月酱开心我就开心哦。” 身后的松田阵平似乎是笑了一下,嗓音清醇,鹤月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鹤月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59章 景光:镇压兔兔 看完音乐喷泉后鹤月被两只狗狗送回家,家里有两只猫猫在等她。 布偶猫猫还好,微笑着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再吃点小点心,暹罗猫猫不存在的猫耳朵已经撇成了飞机耳,浑身上下都冒着黑气。 鹤月面露疑惑,一时间没弄明白降谷零怎么回事,倒是诸伏景光面色淡定地在降谷零后脑来了一巴掌。 暹罗猫猫的黑气直接消散。 诸伏景光继续微笑,“很晚了,suki先去洗漱,看你,额头上都是汗。” 降谷零也不冒黑气了,主动凑上去帮鹤月把辫子拆开,又用木梳为她把长发梳理顺,“suki先去洗漱,我给你热牛奶。” 玩累了的兔兔看着很乖,诸伏景光在一旁看着降谷零给她拆辫子,忍不住上手rua了rua,笑着问她,“suki今天和萩原松田出去玩,开心吗?” 闻言,鹤月扬起灿烂的笑,眉眼弯弯。 诸伏景光也跟着笑了,喂了她一瓣切好的苹果,语气温和,“那就好,suki开心,我也开心。” 正勤勤恳恳给鹤月梳头的降谷零也放松了自己,浅浅地舒了口气,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发丝,将一缕打结的发丝小心理顺。 “我也是。” 降谷零弯腰,用自己的额头蹭了蹭鹤月的额头,笑道,“suki开心的话,我就开心。” 虽然他私下里会吐槽那两只狗狗总是跟他抢suki,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suki这样放松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 有什么比兔兔开心更重要呢? 待鹤月去了卫生间,两只猫猫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 诸伏景光忍着笑拍了拍幼驯染的脑袋,动作极为熟练,“成熟了呢,zero。”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hiro,这是我的头,不是西瓜。” 诸伏景光露出无辜的笑。 新的一周,两只猫猫继续他们排得满满的课程,鹤月的开题报告也顺利地一次性通过,正式开始她的毕业设计,她又开始扎根图书馆。 这次的项目选得算是中规中矩,但因为是警视厅的项目,所以精密度和可靠性的要求很高,需要她一次又一次地测试,修改,调试,验证。 这一次又一次重复的过程让鹤月极为脑壳疼,更别说还有定期的报告要交,定期的汇报也要做,让鹤月一度恨得长出八只手。 当然,处在这种状态的不止她一个。 像吉野,已经连续好几天晚上睡在实验室观察数据了,一碗泡面能吃一天,然后被他的导师直接踢了出去,让他好好吃饭再进去。 其实鹤月也想一直待在实验室,这样比较节省时间,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实施,当天就被两只猫猫联手制裁。 “不可以哦suki,饮食一定要规律才行,不然会生病。” 诸伏景光笑得温柔,还摸了摸她的脑袋,“suki这么懂事,一定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 鹤月莫名觉得脊背一凉。 呜,为什么hiro明明在笑,她就是觉得有些怕怕呢? 鹤月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忙,并不需要一天到晚都一直待在实验室,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呢,不急。 兔兔对着布偶猫猫露出乖巧的笑来,主动牵住了他的衣袖。 诸伏景光保持着脸上那笑眯眯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指尖轻轻捏了捏,“走,回家吃饭。” 鹤月收拾好资料和笔记本,诸伏景光主动接过颇有分量的书包背好,牵着乖乖的垂耳兔兔走出实验室。 降谷零忍了忍,到底是忍住了不断上扬的嘴角,没有笑出声来。 完全被镇压了呢,suki。 此刻的降谷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hiro镇压的。 过了最开始的紧张期,鹤月进入到毕设的平和期,每天的节奏很有规律,当然,也很健康。 一日三餐是肯定不会落下的,有的时候她需要早起去实验室测试时会主动做好早餐,晚上如果程序还没有跑完耽误了时间,两只猫猫会去实验室接她。 总之,三个人磨合地很好,能够各自完成各自的课业,还能有足够的时间用来陪伴和贴贴。 难得的一个周末,诸伏景光有事回了长野,降谷零把累出蚊香眼的鹤月从书房拖出来,去吃她喜欢的炸猪排。 此时正是饭点,店里人很多,鹤月坐在降谷零对面,捧着椰奶小口小口地喝,被公式填满的大脑缓缓放松下来,沉闷感减轻了不少。 “哎,是鹤月姐姐!” 甜甜的嗓音传入耳中,鹤月抬首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小小身影。 穿着花边连衣裙的女孩正对着她招手,背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花朵包包,她的身侧是一脸无奈的男孩。 正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 两个小孩小跑着来到鹤月身侧,工藤优作步伐缓慢,慢悠悠地点了餐才过来。 “降谷哥哥日安。” 毛利兰很有礼貌,虽然她有点怕这个脸黑黑的大哥哥,但还是认真打了招呼,然后直接扑到鹤月膝头,“鹤月姐姐最近很忙吗?妈妈让我尽量不要打扰你。” 未等鹤月写出自己的回答,工藤新一抢先为她做了解释,“因为鹤月要做毕业设计,很忙,也很累。” 说完,他也不要鹤月伸手帮忙,直接自己丰衣足食爬上了座位,硬是挤在了鹤月身侧,胳膊靠着她的胳膊。 毛利兰鼓起面颊,“新一好过分,这样鹤月姐姐会不舒服。” 主要他挨着鹤月姐姐坐了,她怎么和鹤月姐姐贴贴?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这本来就是四人座,这一面可以坐两个成年人,不会挤。” 毛利兰嘟嘴,很是不满,“可是……我也想和鹤月姐姐坐一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跟鹤月姐姐贴贴了。 鹤月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主动往外侧挪了挪,小心地护住工藤新一不让他掉下去,然后拍了拍座位里侧,示意她过来坐。 毛利兰双眼一亮,“好~” 小姑娘也哼哧哼哧爬上座位,抱住了鹤月的胳膊,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她身上,“鹤月姐姐,等你忙完了,可以陪我去游乐园吗?我想和你一起坐旋转木马。” 鹤月对小天使向来是纵容的,便点了点头。 工藤新一闷闷道,“跟我一起看侦探小说没时间,去游乐园倒是有时间了。” 果然鹤月就是偏心小兰? 鹤月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又快速在他面颊上捏了一把。 工藤新一直接炸毛,“喂你——” 就仗着他拿她没办法是? 新一委屈。 工藤优作忍了忍,很给面子地没有当着儿子的面直接笑出声来。 距离出餐还要等一会儿,鹤月陪毛利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却见店内异常地吵闹,似乎有什么人在吵架。 鹤月牵好毛利兰,刚上前两步便见降谷零正将一个男人反手压制在地面,面色严肃,他身后的一名青年正安抚怀中哭泣的女子。 啊……看来是发生意外了呢。 鹤月叹了口气,却见降谷零身后那缩在青年怀中哭泣的女子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袖中露出雪亮的一角。 鹤月当即呼吸一滞,大步跑过去,急切到直接破了音: “小心身后!” 第60章 零零:suki最懂我了 降谷零反应很快,当即侧身躲过刺过来的水果刀,用力扣住那女子的手腕猛地一折,接着一个肘击将人击退。 然而,方才被他压制的男人突然暴起,胡乱挥着手里的水果刀,降谷零没能避开,胳膊上被划了一刀。 好在工藤优作动作极快地把人扣住,避免了降谷零被二次伤害。 报警后警察赶来还需要时间,不过这里靠近一处交番,很快有人叫来了几个巡逻的交番警察,把那暴起伤人的男人和那对男女扣住。 工藤优作取出手帕给降谷零,示意他按住伤口,“伤口深不深?” “没事,伤口不深。” 降谷零完全没把自己已经血淋淋的手臂放在心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suki那满是惊惧的声音。 suki能开口说话了! 鹤月主动接过手帕,为降谷零按住胳膊上的伤口,下意识放轻了力道,“zero……” 降谷零弯腰猛地将人抱紧,深色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长发,“suki,你能说话了!” 鹤月皱着眉,忍不住加重了语气,“不要乱动了,你的伤口好深。” 降谷零本来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外搭一件蓝色的衬衣,现在手臂上的布料都被染透成了深色。 从鹤月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能看到伤口处外翻的皮肉。 “没事的,不疼,等会儿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 降谷零才不管什么伤口不伤口的,他现在只想抱抱他的兔兔幼驯染,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 “真好!真好!suki可以说话了!” 他翻来覆去就知道说这几句,看着又呆又憨,情绪是肉眼可见的兴奋激动,眉眼飞扬,不断用自己的脸去蹭鹤月。 鹤月一边帮已经亢奋到不在状态的幼驯染按住伤口、一边求助还算靠谱的工藤优作,“工藤叔叔,可以送我们去一趟医院吗?zero的伤口有点深,需要及时处理。” 工藤优作点头,一把抓住满是好奇的新一的衣领,直接掐断他想要探寻那三人行凶动机的念头。 兴奋过头的暹罗猫猫被兔兔幼驯染按在了医院,接受了消毒、缝针、包扎处理,还挨了一针。 鹤月摸了摸他的金色猫猫头,“很疼?” 那么深的伤口,她看着就疼。 降谷零摇头,用没受伤的右手比了一下,“一点点疼,没事。” 他主动靠过去,蹭蹭兔兔,“我还是很高兴,suki终于完全恢复了。” 虽然suki不说,但向来对她观察力ax的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对于自己始终不能说话的烦躁和焦急。 他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她承受那些伤口和痛苦,而不是无力地看着她一个人挣扎难过。 鹤月摸了摸喉咙的位置,神色恍惚,“我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就突然能够说话了。”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鹤月根本没心思去注意自己的失语症好了,只想提醒降谷零避开。 降谷零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晃了晃,紫灰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明亮的星光,“谢谢你,suki。” 如果不是她及时开口,他今天怕是要挨至少两刀。 当然,更要谢她对自己的在意和保护。 鹤月患上失语症是因为长时间积压的负面情绪爆发加上ptsd发作,而今天她能开口说话,亦是受到刚刚紧急情况的刺激和对降谷零的在意。 他很高兴,能够在她心里占有一小片天地。 “对了,suki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兴奋劲过去后,降谷零便开始担心起鹤月的身体状态,“喉咙痛不痛?头痛不痛?” 鹤月摇头,“没什么感觉,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降谷零还是不放心,“还是检查一下,不然总觉得不放心。” 鹤月倒也没有抗拒,她先是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的监护人,周末的森尾元司依旧在加班,听到她的声音当即就赶了过来。 鹤月向工藤优作道了谢,让他带两小只先回去,自己则是带着猫猫跟着森尾元司去东大医学部的附属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又去他预约好的心理医生那里做了个测评。 结果显示,鹤月恢复地很好,身体处于健康状态,只是体质有些虚,需要加强锻炼,多补补。 “没事就好。” 森尾元司松了口气,用力揉了一把鹤月的脑壳,“恢复了就好。” 说着,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始终守在鹤月身侧的降谷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鹤月是因为降谷零今天遇到危险这个契机恢复的,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嗯,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其实,降谷零本身条件不差,不管是从样貌外形还是从能力品质上,如果让他给兔兔做骑士的话,好像……还可以? 算了,不着急,他家崽还小,再看看,多看几个再说。 降谷零莫名觉得脊背一凉。 鹤月周围出现的一切意外或案件森尾元司都会特别关注,这次也不例外。 今天在店里袭击伤人的那三人是这几日在被追查的盗窃犯,因为分赃意见不合,所以其中的一对男女打算对年长的那个男人下手,没想到那男人也想对他们下手,自己独吞赃物。 结果被观察力极好的工藤新一和战斗力极强的降谷零打断了计划,直接落网。 “对了,降谷君也算是当事人,我带你们去做个笔录。” 森尾元司理了理鹤月微乱的兔毛,笑着打趣,“那三个人是通缉犯,有奖金的,降谷君,你这次算是立功了。” 这起案件会被记录在降谷零的履历档案中,为他将来进入警察体系开了个好头。 降谷零腼腆地笑了笑,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去警视厅做了笔录,留了卡号领奖金,森尾元司把鹤月和降谷零送回去,自己又回公安加班去了。 鹤月则是和降谷零窝在一起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电视声音开得很小,两人专心地在说悄悄话,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电视上。 鹤月小心地触碰降谷零包扎好的胳膊,不存在的长耳朵都耷拉下去,眼底满是心疼。 “没有关系哦suki,过段时间伤口就恢复了。” 降谷零想了想,索性把兔兔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埋首于她发间蹭了蹭,“面对危险总要有人出手,更何况我之后是要做警察的呢?” 鹤月往他怀里靠了靠,闻言摇摇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知道zero向来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当年正是这一点吸引了她,让她与他成为了亲密无间的幼驯染。 她不会去埋怨降谷零不小心,更不会去责怪他的正义感。 正义没有错,善良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罪犯。 zero没有错。 “嗯,我知道,suki最懂我了。”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低头与她对视,紫灰色的眼眸极为明亮,“suki,我以后还会继续变强,我会保护你。” 鹤月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好。” 下一刻,有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落在她颈间—— 降谷零低头,轻轻的、温柔的吻落在她喉咙处。 “suki。” “我在的。” 第61章 阵平:你们才是小学生 “suki晚饭想吃什么?hiro要明天才回来,今天就我们两个。” 降谷零抱着鹤月开始思索今晚的菜单,同时向她征求意见。 鹤月正在给朋友们发信息告,告诉他们自己能说话了,闻言思索了一番,道,“想吃……” 这时,手机蹦出来新的来电提醒,打断了鹤月的话。 来自萩原研二。 “鹤月酱~” 一接通便听到萩原研二那标志性的自带波浪线的声音,鹤月顶着降谷零委屈不满的视线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与对面的人打招呼,“萩原,日安。” “啊啊啊啊真的是鹤月酱!” 很明显那边的人很是兴奋,“真好,鹤月酱终于痊愈了呢。” 降谷零轻哼了一声,伸长了手臂把人抱进怀里,埋首于她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倒也没有打扰鹤月的通话。 鹤月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和萩原研二通话,“嗯,已经痊愈了,还要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需要感谢哦,朋友之间的陪伴是应该的,哎小阵平别抢……” 那边一阵友好交流后,便换了个声音,“鹤月?” 鹤月已经能够想象到卷毛狗狗是怎么镇压幼驯染、并成功抢到手机的画面了,忍不住笑了,“松田。” 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恢复了就好。” “过分小阵平,怎么可以打脸。” “难道不是你自己把脸送上来的吗?” “我把脸凑过去你就真的打吗?” “哈?都送到手边了不打?” 鹤月:“……” 今天也是熟悉的狗狗打闹呢。 他们两人的争执声并没有收敛,本就凑近了伸长耳朵努力听的降谷零很容易就能听清,深肤金发的青年露出半月眼,忍不住点开免提,毫不客气地吐槽,“你们两个,小学生吗?” “你说谁是小学生?” 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宛如要沿着电话线过来给降谷零一拳,“不对,你怎么又在鹤月那里?你们才是小学生?天天都要黏在一起?” 本来只是抱着看戏吐槽的想法的降谷零顿时支棱起来,对着手机一阵输出,“幼驯染一直待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吗?还说我们,你和萩原不也是?” “这能一样吗?” 松田阵平显然也来劲了,“给我和女生保持距离你这个金发混蛋!” “suki是我的幼驯染,为什么我要跟她保持距离?” 降谷零说的很是理所当然,“该保持距离的是你,卷毛混蛋,给我离别人的幼驯染远一点!你没有自己的幼驯染吗?” “小阵平……” “zero……” 眼看着卷毛狗狗和暹罗猫猫仿佛要约个架,萩原研二和鹤月及时对各自的幼驯染进行物理封印,中断了这场幼稚的对峙。 “好啦zero,怎么又和松田吵起来了。” 鹤月摸了摸降谷零的金毛脑袋,一脸的无奈。 关键是,她从头至尾听完了全程,都没听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又吵起来的。 难道猫猫和狗狗天生磁场不合? 但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相处地就很不错啊。 垂耳兔兔疑惑。 那边萩原研二很快安抚好暴躁的卷毛狗狗,熟练地转移话题,“鹤月酱能够恢复就很好哦,可惜我和小阵平今天回神奈川了,不然肯定去找你庆祝呢。” 鹤月酱的失语症痊愈,标志着她彻底与过去的苦难告别,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呢。 “以后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我请客。” 为了防止两只狗狗拒绝,鹤月又补充道,“不可以拒绝,朋友间的友谊是需要维持的。” 哇呜,听鹤月酱说话真的是一件享受的事呢。 萩原研二乖乖应下,“好哦,到时候可不能嫌我吃得多哦鹤月酱。” 他想起上次鹤月刷卡的利落动作,又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忍不住再度开始思索上去求包养的成功率了。 “对了,叫我研二或者hagi就好了,我们已经是挚友了,鹤月酱还叫我萩原感觉很是生疏呢。” 萩原研二熟练地开始撒娇,为自己谋福利,“这样研二酱稍微有点伤心呢。” 鹤月挑眉,倒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在患上失语症之前她一直称呼他们为“萩原”、“松田”,在不能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她和两只狗狗的亲密度直线上升,他们都直接叫她的名字。 她今天刚能够开口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是称呼的问题,一件小事罢了,鹤月从善如流道,“研二。” “鹤月酱的声音真好听呢。” 萩原研二还是没忍住,背影开始飘起粉红色的小花花,可惜鹤月没能看到。 不过松田阵平倒是看到了,他果断抢过幼驯染手里的手机,不甘落后,“我呢?” 鹤月呡唇笑了一下,“阵平。” 明明只是听到声音而已,明明她只是喊了他的名字而已,明明……只是正常的语气而已。 偏偏松田阵平还是红了耳垂,只觉得侧脸都开始烧起来,心跳声在耳畔喧嚣。 萩原研二目光忽的犀利,幽幽道,“小阵平,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呢。” 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头上的卷毛似乎都蓬松了一圈,“哈?你在胡说什么?” 他才不会想……什么失礼的事。 语气坚定,目光躲闪。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真的很过分呢,小阵平。” 降谷零听着这对幼驯染的斗嘴,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危险的表情,“你们两个,要吵自己吵,不要吵到suki的耳朵。” “就这样,挂了。” 说完,降谷零果断挂断通话,动作极快,鹤月都没反应过来。 降谷零看着呆呆的兔兔幼驯染,忍不住又将她抱紧了些,在柔软的沙发上躺好,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 啊,兔兔真好撸。 鹤月也不拒绝他的亲昵,往他怀里窝了窝,一边和他讨论今晚的菜单一边回复朋友们的消息。 导师和同学们需要通知,赤司那里也要告诉他,合作伙伴迹部那里也是,直接告诉迹部景吾就行。 当然,鹤月还没有告诉诸伏景光这个消息,这是降谷零提议的,说是先不告诉他,等他明天回来了给他一个惊喜。 单纯的兔兔并不知道两只猫猫之间的小心思,想了想觉得是个好主意,便答应了,没有给诸伏景光发信息。 暹罗猫猫在心底为乖巧单纯的兔兔幼驯染点了个赞。 次日,降谷零和鹤月逛完商业街回来,看到正准备进电梯的熟悉的黑发青年的身影,他身边还有一个青年,背对着他们看不到面容。 降谷零给了鹤月一个目光,后者心领神会,提着裙摆哒哒哒小跑过去,自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hiro!” 雀跃的语气,甜软的嗓音,任谁听了都会心软上几分。 “suki!你能说话了?”—— 声音来自另一个黑发青年,他转过身,露出他标志性的湛蓝猫眼,正是诸伏景光。 额……那我拍的是…… 鹤月抬首,对上了一双优雅的凤眼。 他正望着她,神色温和包容,眼底笑意明显。 第62章 高明:不能知法犯法啊 鹤月听诸伏景光提起过他哥哥,诸伏高明,如今是长野的一名警察,曾经是东大法学部的优秀毕业生。 她对于优秀的人总是抱着敬仰的态度的,而且她刚入学时也听说过诸伏高明学长的事迹,对于他的滤镜便更厚了些。 鹤月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和诸伏高明的见面会这么猝不及防,而且她还闹了个认错人的乌龙。 还好她没有脑子短路来一个恶作剧,不然才真的是丢脸。 “对不起!” 鹤月很有礼貌地道歉。 诸伏高明比诸伏景光大了6岁,比鹤月大了9岁,如今已经毕业进入警视厅工作,在长野当地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警察。 本就性子沉稳的他对小孩子的笑闹总是包容的,更别说她还是自家弟弟的挚友。 而且…… 诸伏高明若有所思,面上不显露分毫,主动接过了她手上的购物袋,“不必道歉,我与景光确实长得比较像。” 刚才鹤月只隔着一段距离看到了他的侧脸,之后就只能看到他们兄弟二人的背影,加上他今天没有穿工作时那身板正的西服,与诸伏景光站在一起,从背影上确实很难分辨出来。 诸伏景光熟练地摸摸兔兔脑壳,笑着把几人推进电梯,按下了楼层号,“suki第一次见哥哥,从背影上看不出来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关系。” 他那宠溺的、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点点将她的面容描摹,“suki能够完全恢复真的太好了,看你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呢。” 不能说话的那段时间,鹤月虽然看上去没有特别难过,但有过相同经历的他是能够感同身受的,自然能猜到她的心里想法。 那种不想让身边的朋友担心,一次又一次尝试,却又始终发不出声音的烦躁和无力,是真的不好受。 鹤月闻言点点头,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愣怔了一瞬,而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默契。 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太过温情,感觉背景都冒着粉红泡泡,降谷零感觉自己又酸了,而向来稳重的诸伏高明也不由得咳了咳,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他是能猜到弟弟的一些小心思,但没想到他这么毫不掩饰啊。 几人一起去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合租的公寓,诸伏景光先是给众人倒了果汁,“哥哥来这里有工作,最近会待在东京,今天正好周末,所以来看看我。” 降谷零端上刚切好的水果,主动提议,“高明哥这几天可以住在这里,这里离警视厅也不远。” 诸伏高明大致扫了一眼客厅里的物品,视线落在桌上的兔兔摆件上,目光一转,又看到了熟练抱住兔兔抱枕的鹤月,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 “你们……住在一起?” 三个人? 听出来兄长语气中的冷意,诸伏景光连忙摇头解释,“不是,suki住在楼下,平常我们吃饭会一起吃,晚上也会一起从学校回来,安全一点。” 听到弟弟的解释,诸伏高明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他看着正襟危坐的弟弟和降谷零,再看一眼面色茫然但也跟着乖乖坐好的鹤月,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怎么回事,感觉他年纪也不大,突然就有种憔悴的感觉了。 想起鹤月如今还没有成年,诸伏高明原本训诫的话在嘴边拐了个弯,“你们是法学部的学生,还有报考警校的计划,平常学习的时候不能松懈。” 你们可是法学部的优秀学生,将来是要做警察的,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他可不想到时候亲手把亲弟弟和弟弟的幼驯染送进去—— 当然了,如果真有这个情况,他肯定不会手软。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连连点头,露出同款乖巧表情,明白了诸伏高明话中的深意。 收拾了一番后,诸伏景光主动穿上围裙,拉着降谷零进了厨房,将客厅的空间留给兄长和鹤月。 降谷零不明所以,刚想要问什么,手里便被幼驯染塞了个围裙。 诸伏景光摇头,把他推到水池旁让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洗菜,小声给他解释,“哥哥曾在长野见过suki,今天想来看看她。” 厨房里的幼驯染二人小声地交流,而客厅里,诸伏高明正在跟鹤月聊天,他比她年长不少,不管是阅历还是学识都很高,且性格温和,与他聊天并不会尴尬或者冷场。 鹤月原本抱着玩偶听诸伏高明讲故事,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像一只主动蹭过去的兔兔,看的诸伏高明忍不住笑了笑。 果然像景光说的,鹤月是个很好相处的孩子,完全没有身为殿堂级天才的架子,也没有什么古怪脾气。 是一颗尚且稚嫩的明珠。 诸伏高明的目光更温柔了。 鹤月望着他,一时间有些愣怔,心里那股熟悉感越来越重,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我总感觉之前见过你。” 诸伏高明是在长野长大的,她之前也在长野的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难道是那时候见过? 在长野的那段记忆已经模糊,她努力地回忆,越来越确定她曾经是见过诸伏高明的。 诸伏高明温和地注视着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自己不会对她的记忆造成冲击,这才回答她,“确实是见过的。” 他露出回忆的神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你从一对夫妻手里抢了下来,带你去警视厅,那天还下着大雪,我穿的是国中的黑色制服,路上给你买了两个鲷鱼烧。” 鹤月眨眨眼,表情愣怔了一下,双眼缓缓睁大,露出恍然的神色。 “是你!” 她对他露出娇憨的笑,“谢谢你那时候救了我。” 鹤月被斑救下后,花了一段时间养伤,然后被一对年轻夫妻收养。 但这对年轻的夫妻显然没有足够的经验,在一次带鹤月逛超市时,鹤月被已经提前踩过点的人贩子迷晕带走。 人贩子也是一对夫妻,他们特意绕了一大段距离,经过长野县时打算稍作停留吃点好的。 穿着破旧棉服、神色呆滞恍惚、被父母抱着的小女孩,和只顾自己用餐的父母,很快引起了刚从图书馆回来的诸伏高明的注意。 他忍不住走上前几步,装作前来用餐的食客,实则仔细观察他们。 直到他看到女孩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和露出的脚踝上明显的被绑缚过的痕迹,诸伏高明果断退到一边,避开人群报了警。 警察赶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眼看着那对夫妻已经吃完打算离开,诸伏高明只犹豫了不到三秒,果断冲上前,把手里沉甸甸的书包用力往那男人脑袋上一砸。 趁着男人吃痛松开手,诸伏高明一把抢过意识模糊的鹤月,抱在怀里就往外冲,还不忘求助店里的其余人。 “他们两个是人贩子!” 第63章 兔兔:新铲屎官get! 发生意外或者案件时,周围的人不一定都会上前帮忙,但一旦涉及到孩子,情况就不一定了。 更别说店主和店里的服务员对常来光顾的诸伏高明还算熟悉,当即就冲上前把那两个人贩子控制住。 老板娘拿来厚实的棉衣,将浑身冰冷的鹤月裹好,面上尽是心疼,“这孩子,太瘦了。” “她是我的女儿,你这个臭小子不要胡说!” 男人被力气大的店主压制在地面,大力地挣扎着,“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被服务员控制住的女人开始哭诉,“哪里来的小孩子乱说,还抢我的女儿!没有人管管他吗?” 诸伏高明紧紧抱着鹤月远离了一些,面色冷静,只是扣着的指节愈发用力,“你说她是你女儿,那她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在哪里上学?” “她现在正发高烧,脖子上有伤口,你们怎么不带她去医院?” 老板娘闻言更是生气,对着那两个人贩子“呸”了一声,“什么样的人会只顾自己吃饭,不管自己生病的女儿的?” 她刚才可是看到了,这女孩破旧的棉服里是可爱的粉色裙子,布料柔软,明显不是眼前这对夫妻买的。 也没有父母会知道给女儿买精致昂贵的裙子,却是舍不得买好一点的棉服? 警察很快到来,稍微看一下情况就确定了人贩子的身份,直接把人拷走。 而鹤月也渐渐清醒了些,被老板娘喂了些热的食物,惨白的脸色总算红润了些。 作为受害者,还是被人贩子拐的幼童,是需要去警署做笔录确认身份的,诸伏高明主动抱着她和她一起过去。 路上经过一家鲷鱼烧店时,诸伏高明主动下了警车买了几个给她,是甜甜的红豆馅。 女孩被人贩子喂了药,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许是因为年纪小,又经过了明显的惊吓,经过温柔警察姐姐的几轮询问和引导,还是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和父母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家庭住址。 无奈,只能暂时先让她留在警署,由女性警察先照顾几天。几天后,警署的警察们还是没有确定女孩的身份,只能按照流程将她送去了长野当地的一家福利院。 这是诸伏高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义勇为。 那样幼小的、脆弱的生命,被他从犯人手里抢下来,还会对他露出本能的依赖的目光,像是幼兽对母兽露出的,那样清澈的、带着孺慕的目光。 那个时候诸伏高明家中已经遭遇巨变,父母逝去,弟弟被送去了东京亲戚家里,他本人也寄养在叔叔家。 如果他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他肯定会请求父母收养这个孩子。 只是他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自然不能再给叔叔家带来压力。 诸伏高明想,等他大学毕业了,就去收养那个孩子。 福利院比较偏远,诸伏高明面临着升高中考试的压力,并没有多少机会去看望她。之后他又去了东京读高中,平常需要兼职,就更没有什么机会了,只能不断地寄东西给她,让她过得好一点。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新闻:福利院大火,伴随着这场大火一起被报道的,还有院长的各种丑闻。 虐待幼童,提供贩卖货源,甚至是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特殊的癖好。 无论是哪一点,都让诸伏高明一阵心悸。 他急忙从东京赶回长野,只看到了一地的灰烬。 福利院的其余孩子已经被警署接手,但里面并没有那个孩子。 诸伏高明努力打听,才从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孩口中得到消息:她被院长卖到国外去了。 那一刻,诸伏高明只觉得一阵眩晕,呼吸急促,指尖都颤抖。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那是他亲手从恶魔手中救下的生命,那样稚嫩的、幼小的生命。 那样瘦小的孩子啊。 其实当年他也不是完全不能收养她的,他可以多做几个兼职赚钱,他可以不用吃那么多,一天一顿就可以,其余的都给她吃,他也可以不坐公交,可以自己步行去上学。 他可以咬牙攒钱,养大那个孩子。 是可以的。 可是,他没有。 他亲手将那个孩子,推入了深渊。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诸伏高明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那个孩子遭遇的苦难有自己的责任。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处理这些情绪,考上东大,进入法学部,然后,成为警察。 他很优秀,很快在长野警署崭露头角,收获一片的赞赏。 那个孩子,是他心里永远不可能痊愈的一道伤。 直到在与弟弟的一次通话中,看到了他发过来的与鹤月的合照。 姣好的五官,精致的面容,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几番询问下,加上通过警署中当年记录的对比,诸伏高明终于确定,星川鹤月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所以,他主动接下了来东京的外派工作,与她见面。 刚才在电梯口,转身与她目光相接的那一刻,诸伏高明清晰地听到有什么裂开的声音—— 那是他亲自为自己套上的枷锁。 是他对自己的责怪,对当年的悔恨,对那孩子的愧疚。 直到见到她,见她言笑晏晏,亭亭玉立,眼底星子璀璨,他才松了口气。 她还好好活着,真好。 “抱歉当年没有救下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诸伏高明是真的很愧疚。 鹤月摇头,主动安抚他,“请不要这么说,是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了我,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至于那个院长,他犯下的罪行自然是他的错,与你没有关系。” 她眨眨眼,认真道,“请不要自责,你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 待在长野福利院的日子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她只能从公安查到的信息里看出,她当年在长野福利院遭到了残酷的虐待,被卖掉后,在转运过程中遭遇车祸和爆炸,被神奈川的警方救下。 她已经与过去告别,所以,那些苦难已经不重要了。 而且,诸伏高明确实算是她的恩人。 “谢谢你,诸伏君。” 诸伏高明已经是一名成熟可靠的警察,知道善恶对错,之所以这么在乎只是因为小时候的心魔罢了,如今看到鹤月安然无恙,自然能好好调节自己的心态。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凤眼温柔,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伸出手,温暖的手掌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你是景光的挚友,和他一样,叫我哥哥就行。” 毕竟降谷零也是叫他“高明哥”的。 鹤月歪头一笑,“那就……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点头应了声“嗯”,温柔的表情透露出几分古怪的慈祥来,唤她,“鹤月。” 第64章 景光:永远不失散 诸伏高明吃完晚餐就离开了,他这次虽然是为了与鹤月见面而来,但也是有工作的,东京警视厅为他安排了宿舍。 降谷零听完鹤月的讲述,也颇为感慨,“这么说,suki从那个时候就见过高明哥了。” 该说是缘分吗? 鹤月遭遇灾祸,与降谷零分开。 诸伏家也遭遇横祸,诸伏景光从长野来到东京,与降谷零相遇,而诸伏高明留在长野,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鹤月。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有交集了。 鹤月捧着果汁小口小口地喝,闻言腼腆地笑了,“我也觉得很奇妙,总感觉很神奇呢,我和高明哥哥,zero和hiro。”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怪不得suki跟我第一次见面时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是觉得我的样子有些熟悉吗?” “是的。” 鹤月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见hiro我就觉得你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在长野的记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人直接提出来,她是真的想不起来。 诸伏高明还好,她还有印象,但她在长野福利院的那段记忆,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有噩梦里那一段一段的记忆,惨烈又可怕,她基本不会主动去想。 “缘分真的是很神奇。” 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的发顶,“我们能够相遇,真的太好了。” 在他最自闭、最脆弱的时候遇到zero是他的幸运,在他意气风发、一切向好的时候遇到suki也是他的幸运。 三人吃完晚餐下楼散了会儿步,然后回去洗漱完就自发地聚在鹤月的公寓里,三人紧挨着彼此,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两只猫猫身上很暖和,鹤月只用薄毯盖了腿,紧挨着两只猫猫,能够切实体会到他们的体温。 良久,鹤月忽然感叹,“真好。” “嗯?” 降谷零侧头看她,笑着问她,“什么?”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 鹤月与他对视,眼底清晰地映出金发幼驯染的模样,也看到了降谷零眼底那小小的自己,“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经历过苦难挣扎后,她与幼驯染重逢,还结识了很要好的挚友,学业顺利,事业趋势向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听懂了她的意思,两人隔着鹤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各自握住她一只手。 “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 降谷零靠过去蹭鹤月的侧脸,金发都翘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猫,“以后我们也会这样,一直这样。” “是的哦。” 诸伏景光抬手揽过鹤月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还不忘将她脸侧遮住视线的那缕发丝勾到耳后,指腹在她眼尾轻轻一点,是一个极为亲昵的动作。 “suki,我们会一直在一起,面对今后的所有困难。” 布偶猫猫像是撸兔兔一样抚着鹤月的长发,力道恰到好处,“不管是什么。” 能够遇到合心意的挚友太难了,能够与挚友始终相伴相护也太难了。 时间是冷静又无情的,它会让亲密的人生出距离,会让牵手的人失散,有多少人能够在时间的冲击下始终相伴呢? 太少了。 诸伏景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过了会幻想的年纪,但此刻他还是有这样一个愿望: 他希望,他,suki,zero,永远不会失散,共同面对一切。 新的一周,鹤月的毕业设计项目初见雏形,框架进入完善阶段。 结束了磨人的调试,基础框架算是完成,鹤月难得提前出了实验室,前往她提前订好的甜品店。 今天两只猫猫都满课,难得她结束地早,她准备先去取昨天定的甜品,再先行回去做晚饭。 这家甜品店在这一片很是火爆,不少热门款都需要提前预定,鹤月拿到包装精致的甜品,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今天店里买一送一的活动甜品是乳酪杯杯,鹤月有些馋,开始琢磨再买两个回去诸伏景光会不会露出和善的微笑。 在边上纠结了一会儿,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你啊,小姑娘。” 来人一身深色t恤配卡其色工装外套,带着一顶灰色鸭舌帽,外套下摆处被蹭上了灰,应该是刚结束工作。 是洗衣店的那位大叔。 “你也来买蛋糕?” 说话间,他已经熟练地付款,接过包装精致的蓝莓蛋糕。 鹤月点头,“是的,这家店的蛋糕味道很不错。” “哎?你会说话啊?”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男人当即补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之前几次见到你,你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不能说话,没有冒犯的意思。” 鹤月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我之前生病了不能说话,最近已经恢复了。” “恢复了就好。” 男人面色温和,忍不住露出说教的表情,“年轻人啊,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不能只知道学习,那些对父母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孩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复杂,但他很快调整过来,面上并没有显露出端倪。 鹤月礼貌地点头,“我明白的。” “你站在这里有几分钟,是想买这个?” 男人指了指买一送一的活动标志,笑道,“是担心吃不完?还是怎么?” 鹤月腼腆地笑了,“差不多。” 买一块肯定是不行的,她习惯了有什么都给两只猫猫带一份,这样就要买四块了,四块带回去她总觉得hiro的表情可能不会很好。 毕竟她手里已经提了几块了。 “这样,我们合买一组,我女儿也喜欢吃这个。” 男人利落地付款,“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吃不完了。” “哎?” 鹤月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乳酪杯杯,当即把钱递过去,好在男人也没有拒绝,对她晃了晃手里的一堆甜品,笑着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嘱咐她早点回去,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个人在外面逗留太晚。 鹤月又买了两份乳酪杯杯,一脸茫然地走出店门。 “鹤月。” 熟悉的声音入耳,鹤月抬眼,“高明哥哥。” 一身深色西服的青年大步来到她身侧,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问她,“刚刚跟你说话的是你的朋友?” 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和鹤月应该挺熟悉,他就没有进去打扰,只站在外面等鹤月出来。 “朋友吗?” 鹤月表情迟疑,“不清楚算不算呢,是认识的一个人,他在我常去的洗衣店工作,去的多的就认识了。” 她只知道男人姓外守,有一个女儿在外地读大学,其余就不清楚了。 诸伏高明颔首,并没有多问,“前面有水果店,要进去吗?” “要的~” 第65章 高明:兔兔太乖了 诸伏高明在东京待了差不多半个月,离开的时候是鹤月去送的他,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一天都有课。 诸伏高明提着她送的伴手礼,摸了摸她的发顶,“就到这里,我还是认路的。” 鹤月听话地停下脚步,露出乖巧的笑,“那高明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我会的。” 小姑娘实在是乖巧,相处的这几天两人都很愉快,他的稳重让她难得展现出小调皮,而她的灵动元气也让他忍不住露出笑意。 诸伏高明耐心嘱咐她生活上的一些琐事,鹤月也耐心地听着,一一做出回应。 太乖了。 诸伏高明总觉得有些舍不得。 “毕业这一年确实很忙,但一定要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这样才能保持良好的状态。” 温柔的凤眼将少女深深地注视,诸伏高明忍下心底的不舍,认真道,“好好保护自己,如果哪里需要我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过来。” “好。” 鹤月站在原地任由他rua自己的脑壳,看得出来已经习惯了。 “那我就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到了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诸伏高明收回手,“等有时间我再来东京看你。”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好。” 鹤月目送着青年入站,自己才转过身离开,黑色宾利已经在树下等候,见她靠近便有司机下车为她打开后座车门,手掌护在她头顶让她坐进去。 司机启动车子,不忘给鹤月交代接下来的行程,“新的的一批礼服已经送到了,少爷现在还在上课,让属下先接小姐回去选礼服,造型师差不多也快到了。” 鹤月应了声“好”,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有劳。” 铃木集团的新的大楼投入使用,大楼的设计者是有名的设计师,加上这座大楼标志着铃木集团的业务进一步扩展,铃木集团的董事长铃木史郎将在周六举办晚宴,邀请合作伙伴和不少名门前往。 鹤月与铃木曾有过短期合作,双方都有收益,将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合作,所以也在受邀之列。 而作为老牌豪门的迹部自然也收到了邀请,由继承人迹部景吾前往。 这样的场合他从小就见惯了,迹部景吾并没有什么排斥,还主动邀请鹤月一同前去,并主动请缨做她的男伴。 他的话术很不错,没有说让她做他的女伴,而是询问她能否让他做她的男伴,将主动权交到她手里,同时又将她放到了较高的位置。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确实是一位很优秀的继承人。 鹤月与迹部如今是深度合作的伙伴,本就需要保持友好关系,在这样的小事上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迹部景吾已经摆出了足够的诚意。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和网球部部活的迹部景吾回到家,看到了累出蚊香眼的鹤月。 她的身侧是一排今早刚送过来的礼服,一件雾霭蓝的一字肩礼服被单独挂在一旁,造型师正在整理一堆昂贵的饰品,口中不断赞叹他遇到了缪斯。 迹部景吾掩唇笑了笑,上前在鹤月身侧落了座,“礼服和造型都定了?” 如果鹤月是一个人前去参加晚宴,那她以什么形象去都行,但如果作为迹部景吾的女伴,还是需要打理一下的。 这一排的礼服和那堆个个昂贵精致的首饰都是迹部景吾提供的,这些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毕竟鹤月和她的导师为迹部创造的财富已经初现势头,且形势大好。 就算他不主动邀请,他父亲也会让他邀请的。 “定了。” 造型师是意大利人,是一个崇尚浪漫元素的混血青年,有着一双深邃迷人的碧眼,“放心,周六的晚宴上,星川小姐一定是最美的那颗钻石!” 鹤月:“……” 又来了。 她今天已经听这位造型变着花样把她从头到脚夸了个遍,都要夸出花了。 她头一回见识到比萩原研二还要牛逼的社交牛逼症,口才还这么好。 迹部景吾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忍着笑意点头,让造型师先回去休息。 待造型师离开,迹部景吾才笑出了声,“这么累?” 鹤月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来,“我都记不清今天试了多少礼服和造型了。” 迹部景吾拿过一旁的小毯子盖在她腿上,看了一眼时间,“先用晚餐吗?还是说你要先休息一下?” 鹤月坐直了身子,浅浅地舒了口气,“先用晚餐。” 毕竟试了足足一下午的礼服和造型,她是真的饿了。 吃完晚餐,鹤月先行上楼洗漱,吹好长发出来时迹部景吾已经洗漱完,正穿着睡衣在书房写作业。 鹤月并不打扰他,只带了几篇打印好的文献坐到他身侧安静地看,时不时做一下批注。 迹部景吾将有疑问的题跳过,待到做完其余的题目再统一递给鹤月,让她讲给自己听。 不得不说,鹤月很适合做一个教导者,她讲题的时候思路清晰,由浅入深,能够很好地照顾到他的水平,并不会让他觉得听不懂。 在鹤月的辅助下完成今天所有的题目,迹部景吾看着鹤月淡定的表情,忍不住开口,“毕业设计的项目还顺利吗?” 鹤月点头,“还算顺利。” 迹部景吾组织了一下措辞,问她,“那么,你愿不愿意住到这里?我有什么问题也方便问你,出门让司机送你,你也方便些。” 鹤月:“……?” 鹤月表情微妙,“最近学习压力这么大吗?” 迹部景吾每周都会邀请她来迹部宅,将自己整理的问题给她,让她为自己梳理讲解。 难道现在国中的课程已经压力大到需要每天辅导的程度了? 迹部景吾失笑,“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样方便。” 他问问题方便,鹤月出行也方便,而且并不会耽误她做毕业设计,还能拉近他们的关系,有利于他们未来进一步合作。 鹤月握着签字笔,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习惯和朋友待在一起,住过来可能不行。” 迹部景吾倒也没有细问她与朋友的事,只试探道,“那六月底你能不能过来住一段时间,帮我复习准备考试?” 日本的一学年一般有三个学期,春季学期、夏季学期和冬季学期,每个学期结束都会有期末考试。 他今年已经国三,需要为升学考试做准备了,迹部的大部分产业都在欧洲,他高中需要申请英国的高中,不出意外地话会进入考入剑桥,毕业后正式接受家里的事务。 所以,这一年他的学习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鹤月也想到了这一点,这次倒是没有再拒绝了,“可以。” 大老板站得更高,更有利于她将来的事业发展。 第66章 景吾第一次有女伴 周六,傍晚五点,铃木园子早早就穿好小礼服在大堂里穿梭,这里碰一碰,那里戳一戳,被她牵着的毛利兰无奈又纵容地跟着她,防止她不小心摔倒。 穿着一身小西装的工藤新一,则是捧着一本推理小说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看得认真,显然对今天晚宴的场地没有多少好奇心。 溜达了一圈的铃木园子终于有些累了,带着毛利兰坐到工藤新一对面,从侍者手里接过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陪自己溜达了许久的小姐妹。 “其实我本来打算让鹤月姐姐跟我们一起的,但是她说她会和男伴一起入场。” 园子捧着脸颊,露出期待的表情,“真的好期待哦,鹤月姐姐穿礼服肯定很好看,也不知道她的男伴是谁,肯定是个大帅哥!” 侧着耳朵偷听的新一露出半月眼,忍不住吐槽,“你的关注点永远在帅哥上。” 园子喝了一大口果汁,很是理直气壮,“不可以吗?多看几眼我心情好。” 说着,她又对着眼前这个臭屁男孩眨眨眼,“再说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鹤月姐姐的男伴是谁吗?” 新一极为淡定,“等会儿鹤月到了不就看到了?” “哎呀你不懂啦,跟你说不清楚。” 园子投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接着又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来,“你们说,鹤月姐姐的男伴会不会就是她的男朋友啊?” 新一:“……” 小兰:“……” “我觉得,应该不是。” 小兰表情纠结,心里本能地抗拒这个可能,“鹤月姐姐还没有成年,而且还那么忙,目前应该不会有男朋友。” 新一跟着点头。 见两个小伙伴态度坚定,园子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很快找到了新的话题。 三小只吃吃喝喝,转转悠悠,很快就都累了,各自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窝着。 迹部景吾和鹤月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身姿高挑的少年先行下车,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袖口,对着打开的车门伸出手掌。 鹤月呡唇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将莹白的手轻轻放入他温暖的掌心,借着他的力道踩着小高跟下了车。 待鹤月站定,迹部景吾便将胳膊递过去,少女从善如流地挽上去,手腕上的珍珠手串衬的她的皮肤愈发皙白,每一颗珍珠都晶润饱满。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迈开步伐。 电梯缓缓上升,迹部景吾目不斜视,忽然开口问她,“我应该算是……你的第一个男伴?” 鹤月参加过不少这种宴会,幼时她都是和征十郎一起,充其量算是玩伴;大学时期跟着导师参加过一些投资商晚宴,她始终跟着学长学姐们,就怕把自己弄丢。 迹部景吾说的不错,这是鹤月第一次和男伴一同参加这种商业性质的晚宴。 “说法倒也没错。” 鹤月点头,“不过我参加这种场合不多,以往都是跟着划水。” 小时候跟在母亲身后划水,之后跟在导师后面划水,说的直白点就是蹭吃蹭喝。 迹部景吾挑眉,“紧张?” 鹤月果断摇头,“这倒不会。” 她只是来凑个数,又不是主角,没什么好紧张的。 少年似乎是轻笑了一下,手掌轻轻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这也是第一次有女伴。” 刚进电梯的时候他还有点紧张,听到她的声音后就不紧张了。 电梯门打开,有等候在此的侍者为他们引路。 迹部景吾和鹤月再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在明亮璀璨的灯光下走入晚宴会场,小高跟敲击在光洁的地砖上,每一下都清脆悦耳。 两人的入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准确的说不少人都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少年紫灰色的头发被打理地整齐,一身浅蓝色西服,搭配深蓝条纹领带,胸前口袋里别了一朵蓝玫瑰,深蓝色的双眼扫过时,给人一股莫名的威严感,中和了他身上那明显的少年气。 而他身侧的少女穿着一身雾霭蓝一字肩礼服,层叠的裙摆上点缀着闪亮的碎钻,随着她的脚步化作流淌的星河,她的长发简单地做了编发,点缀着盈润的珍珠,发顶还有一顶低调简约的王冠。 许是为了照顾鹤月较小的步伐,迹部景吾刻意放慢了脚步,两人踏着流淌的灯光走来,每一步都优雅至极。 园子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在鹤月面前两步距离来了个急刹车。 “鹤月姐姐~” 她捧着脸蛋,整个人有些飘飘然,显然有些抵挡不住这样的美颜暴击,“你今天好美!” 鹤月弯腰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哄她,“园子今天也很可爱哦。” 眼看着园子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小兰连忙将人拉开,自己凑到鹤月面前,牵住了她的手,“鹤月姐姐日安。” 鹤月捏了捏小天使柔软的脸蛋,“日安,兰酱。” 新一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个小女孩一点都不矜持的举动,视线触及鹤月那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忍不住问她,“鹤月……不冷吗?” 鹤月笑眯眯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要叫姐姐,新一酱。” 新一难得没有挣扎,无奈地任由少女对自己的脑壳下手。 迹部景吾耐心地等鹤月和几个小家伙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她继续往里走。 小孩子来这里怎么玩都可以,但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和地位,该有的社交还是需要维持一下的。 在会场里随便转了转,迹部景吾给鹤月拿了杯不加冰的果汁,带着她在沙发上坐好,安静地听铃木史郎致辞,“累了吗?” “还行。” 鹤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小高跟,“还好鞋跟没有很高。”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几个小孩,语气微妙,“那几个小孩看来很喜欢你。” 先不说那两个见到鹤月就脸红的小姑娘,就那个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男孩,眼珠子都要落在她身上了。 不过也能理解,鹤月本来就生得月貌花容,平常低调内敛的时候就很有冲击力,更别说今天她算是盛装。 要不是他淡定克制惯了,估计也难以在这样近距离的美颜暴击下保持淡定。 台上铃木史郎致辞完,乐声渐起。 迹部景吾靠着沙发又等了片刻才站起身,在鹤月身前微微弯腰来了一个极为优雅的绅士礼,手掌在她眼前展开,“来。” 明明是淡定的语气,声音也不大,但鹤月就莫名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她维持住面上的笑意,将手轻轻放入少年掌心,被他轻轻握住。 他们牵着手走到灯光下,随着乐声踏出舞步,少年深蓝的双眼深邃沉静,清晰地映出她精致的面容。 灯光流转之下,她确实是最耀眼的明珠。 第67章 琴酒:手给我 鹤月和迹部景吾跳了会儿舞就有些累了,索性坐到三小只身侧听他们聊天,让迹部景吾自己去应付社交。 少年无奈又温和地笑了笑,也不勉强,嘱咐她不要乱跑才走远。 有些社交她这个科研新星不需要,他这个集团继承人还是需要有基本的礼貌的。 园子还没有从刚刚的花痴中缓过来,红着脸拿了块小蛋糕推到鹤月面前,“鹤月姐姐,试试这个。” 鹤月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顺便给了她一个摸摸头,“谢谢园子。” 新一仗着速度快,抱着他的推理小说先行占了鹤月身侧的位置,继续认真看小说,实则竖起耳朵认真听几个女孩子的聊天。 园子的话依旧很直白,“刚刚那个迹部哥哥是鹤月姐姐的男朋友吗?” 鹤月倒是有些意外,一个小孩子怎么懂这些,不过还是耐心地做了回答,“不是哦,只是今天一起过来而已。” “这样啊。” 园子看起来有些失望,显然是因为没有吃到瓜有些遗憾,“我还以为……好,其实我刚刚看你们两个一起进来,感觉你们很般配呢。” 鹤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认真提议,“园子,少看恋爱小说,你还小。” 园子叹了口气,“好。” 没吃到瓜的园子很快换了个话题,聊起她在国小的学习生活日常。 谈笑间,忽然听得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刺耳的火警警报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鹤月愣怔了几秒,然后果断弯腰抱起没反应过来的园子,带着另外两小只往外走。 鹤月透过玻璃看到了滚滚升起的浓烟,会场里众人乱作一团,鹤月险些被撞倒。 园子急忙从鹤月怀中下来自己走,生怕拖累了鹤月。 “怎么回事,刚刚那声音是……” 园子话还没说完,又是连续的几声巨响。 吊灯摇晃了几下,最终熄灭,伴随着巨响坠落。 鹤月眼疾手快拉住正认真思考的新一,看着那巨大的吊灯在眼前化作碎片,再看看怀里的男孩,忍不住拍了拍心口。 好险。 “新一,不要走神,很危险。” 鹤月叹了口气,在男孩额头敲了一下,“被砸中就糟糕了。” “知道了。” 新一乖乖牵住鹤月的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楼下应该是发生了连续的爆炸,从而引发了大火。” “刚刚我去洗手间时有偷听到,应该有什么人在这里进行交易,我偷偷跟上去看了一下,双方似乎意见不一中断了交易离开了,我还以为他们全都走了呢,现在应该是两方人在……痛!” 正认真推理的新一捂住被敲的脑壳,抬眼便对上鹤月那和善的微笑。 “怪不得刚刚去洗手间那么久,你知不知道被发现的后果是什么?” 鹤月只觉得离谱。 她知道这小子沉迷于推理小说,在现实生活中也喜欢推理,但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遇到交易现场偷听就算了,还敢偷偷跟上去?! 而且,都闹出爆炸和火灾了,肯定不是什么合法交易。 他有几条命够送? 新一顿时熄了火,刚刚那股推理劲头也泄了气。 当然现在并不是教训孩子的时候,鹤月在心里给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记了一笔,打算安全出去后再好好修理他。 已经有人报了警,救援人员过来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凶猛的火势不等人,此刻鹤月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浓烟,现在情况很危险。 新一和小兰都是园子直接邀请,自己过来的,并没有家长陪同,此刻还算冷静,紧紧跟着鹤月不给她添乱。 迹部景吾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鹤月的身影,周围闹哄哄的,他也不在乎什么仪态了,大声喊她的名字,“鹤月!” 鹤月隐约能听到他的声音,循着声音靠过去,“这里!” 见她没事,迹部景吾才松了口气,顿时觉得今天跟她分开就是个错误,意外来的真的是猝不及防。 少年护着少女和三个小孩向安全出口走去,而此时铃木史郎也了解了具体情况,拿了麦克风开始安抚众人。 楼下确实发生了连续爆炸,此刻大火已经不受控制,好在这座大楼从设计到施工都极为严格,有备用的逃生通道和电梯,特殊材质的安全门已经降下,能够阻拦大火一段时间。 众人在指挥下还算有序地走入逃生通道,迹部景吾的手掌始终护在鹤月头顶,防止有什么东西突然砸下来。 下了几楼后,远离了爆炸的楼层,铃木史郎便带着众人穿过大堂,去另一侧乘坐备用逃生电梯。 现在众人处在35楼,算是高楼层,要靠走到达一楼还是有些困难的,一些成年男性还好说,小孩子和刚刚拥挤过程中不慎摔倒的人肯定不行。 好在备用逃生电梯是独立的程序控制,之前一直在一楼停靠,目前还没有因为上面楼层的爆炸受到影响。 电梯的载客量有限,众人一致决定让年纪小的和受伤的先下去。 安全送下去三批人后,小孩子和受伤的人全部安全离开,接着便是年纪大一些的孩子,作为未成年又是女孩子的鹤月也被划为这一类,而同是未成年的迹部景吾也被一些大人推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数字缓缓跳转。 迹部景吾下意识地搂住鹤月,防止有意外再发生。 结果,真的出意外了—— 一阵剧烈的动荡伴随着巨响冲击着几人的耳膜,电梯突然急速下坠了一段距离,电梯内没有防备的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摔作一团,有人撞到头直接晕了过去。 鹤月有迹部景吾护着,靠着他的臂力和稳定的下盘没有摔倒,当即伸手将下方的楼层都按亮,又按下了报警按钮,尽量用最冷静的声音安抚众人: “不要扒电梯门,尽量贴着电梯,双脚张开半蹲,脚尖点地,脚后跟抬起,下盘比较稳的帮忙扶一下中间的人。” 又是一阵急速下坠,电梯在32层停下,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些还有行动力的人急忙跑出去,鹤月看了一眼与楼层地面齐平的轿厢,这才扶起刚刚因为摔倒而不能站起来的一名扶着肚子的怀孕妇女,“还好吗?” “谢……谢谢,你先出去。” “我先推你出去。” 鹤月转而看向一直护着自己的迹部景吾,“景吾,你出去接一下人,我接不住他们。” 迹部景吾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听话地出了电梯,与鹤月合作,一个推一个托,帮忙把失去行动能力的妇女和几个孩子运出电梯。 耳边又响起机械运作声,鹤月手上一个用力,在电梯门合上之前,将一个晕过去的少年用力推出去。 “鹤月!” 电梯骤然下坠,开门键早已失灵,现在电梯里还有一个被撞晕的小姑娘。 鹤月努力撑着自己扶好,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深深地吸了口气—— 刚刚那一摔太过猝不及防,她的脚踝现在疼地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脱臼了。 电梯门再度打开,鹤月没有迟疑,努力拖着剧痛的双脚,半跪着架起昏迷的少女,一点点将她推出了电梯。 电梯门再度闭合之际,被一只手掌稳稳地抵住。 已经脱力匍匐在地的鹤月抬起头,看到了一双泛着煞气的绿眸,他长长的银发擦过她的面颊,带着些许凉意。 “手给我。” 第68章 琴酒:教训蠢兔 鹤月的手臂早已酸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男人似乎也早已预料到,果断弯腰往电梯里探入半个身子,长腿抵住电梯门,双手握住鹤月的腰肢用力一提一抱,腿上用力一个急退,将她安全带出。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钟,鹤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护在了怀中,安全出了电梯。 下一刻,电梯门猛地合上,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声响,可见这次下坠的速度有多快。 鹤月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瞪大的双眼昭示着她的恐惧。 琴酒皱眉,手掌抬起,控制了力道在她脊背一拍。 鹤月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大口地呼吸,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琴酒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血迹,倒也没有不耐烦,抱着浑身发软的少女靠着墙壁坐下来,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这身标志性的黑色大衣上带着浓浓的烟草味,有点呛人,但也让鹤月感到莫名心安。 终于喘口气的鹤月礼貌道谢,“谢谢你。” 琴酒目光微顿,语气意味不明,“不是哑巴?” 鹤月“……” 她沉默了几秒,简单解释道,“之前是因为生病不能说话,现在已经痊愈了。” 琴酒“嗯”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他的目光将她细细打量一遍,像是饿狼在看兔兔的肉质,挑哪里好下嘴。 鹤月今天穿的礼服不算太过暴露,只是经过刚刚的意外后已经皱的不成样子,沾上了明显的灰尘,裙摆上的碎钻也掉了几颗。 一字肩的衣领也被扯松,此刻正松松垮垮地落在她肩头,从琴酒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明显的锁骨和衣领下青涩的柔软弧度。 他淡定地移开视线,解开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好,还不忘把她的长发拿出来。 “自己穿上。” 冷淡地说完这句,琴酒握住了鹤月红肿的脚踝,拇指在上面轻轻一按。 “嘶——疼……” 鹤月忍了又忍才没让眼尾氤氲的生理泪水落下来,轻轻吸了吸鼻子。 琴酒依旧挂着他那副标准的反派表情,带着厚茧的指腹沿着她的脚踝细细试探,似是不经意问她,“怎么弄的?” 脚踝上很疼,不过鹤月还能忍住,毕竟是挨过十几刀的人,此刻还能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小声解释,“刚刚在电梯里摔的。” 琴酒的表情不是很好,“被人推了?” 鹤月睁大了双眼,当即摇头,“没有人推我,是我没有反应过来,没站稳就——呜痛——” 脚踝处的剧痛来的猝不及防,鹤月的痛呼一时间没忍住,眼尾当即就红了,眼底雾气氤氲,鼻尖泛红,看着脆弱又委屈。 琴酒淡定地收回手,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刚刚动手的不是他,“脱臼,正好了。” 鹤月:“……谢谢。” 呜呜呜,好痛。 要是面前是zero,她早就哭出来了,绝对要让他哄自己,不哄到她哭累了绝不停的那种。 然而现实是,现在在她身边的,是这个长了一张反派脸又满身煞气的男人。 他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表情看着无语又嫌弃。 琴酒又检查了一下鹤月的另一只脚,确定只是擦伤,骨头没有错位才收回手,紧了紧她身上的大衣。 鹤月太过娇小,这样小的一只被他用黑色的大衣包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像极了被恶狼叼住的肥兔。 好在琴酒并没有下嘴的意思,他试了试鹤月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才放心地冷声教训她,“生死关头还管别人,等于送死。” 鹤月被骂地有些茫然,“我吗?” 琴酒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这里还有别人?” 鹤月:“……” 额,确实还有个姑娘,在那边晕着呢。 她认真解释,“可是,她刚刚在电梯里撞到头晕了,如果我不推她出来……” 琴酒可没心情听她的愚蠢解释,直接打断,“她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你没有责任保护她,更没有义务为她拼命。” 琴酒把还想试图解释的蠢兔从怀里提起来,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不是救世主,蠢货。” “你最应该对自己负责,那些所谓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在关键时候拖累你。” 他靠近了她,深绿的眼眸里阴云密布,诡谲的暗潮将她紧紧包裹,“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你就没命了,小鬼。” “你救的那些人,会给你偿命吗?” “不……” “他们不会,他们甚至都不会记得你是谁,一个自以为无私的蠢货罢了。” “但是……” “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小鬼,我也不会每次都救你。” 见小姑娘的表情越来越绷不住,琴酒毫不客气,只想让她长长记性,“丢掉你可笑的善良仁慈,这对你没有好处,只会让你送命送得更快。” 刚经历了一阵电梯恐惧,鹤月还没有调整好状态,就被这个反派脸男人提起来,劈头盖脸一通骂,鹤月耷拉着脑袋,一时间有些自闭。 被训懵了。 见她埋头开始沉默装死,琴酒也不惯着,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冷声问她,“记住我说的话,小鬼。” 好歹他刚刚救了自己,鹤月也没有与他呛声的想法,只乖乖点头,“……记住了。” 琴酒冷笑一声,把人往怀里一揣,抱着她站起来转身就走。 鹤月刚要开口,就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带着墨镜的高壮男人,扛起地上昏迷的少女跟上。 鹤月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偷偷看了一眼身后那个高壮的男人,忍不住往琴酒臂弯里缩了缩。 琴酒手臂微滞,收紧了些,索性直接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视线扫过地砖上大片大片甚至蔓延至楼梯口的血迹,面不改色地跨过去。 他的胸膛很宽,鹤月被裹在大衣里,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她眨眨眼,小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正认真排查现场的琴酒闻言,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东西,莫名觉得头疼。 她估计不知道“不知死活”怎么写。 男人把鹤月往怀里紧了紧,声音冷漠,“不该有的好奇心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鹤月秒懂,乖巧点头,“哦。” 琴酒:“……” 说她蠢货,偏偏她是个顶级学霸,那闪闪发光的履历谁看了都会赞叹;说她聪明,总感觉她脑子没发育好,缺了几根筋。 这难道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长歪了”? 并没有多少育儿经验的琴酒开始怀疑神奈川学校的教育水准。 跨过废墟,避开几个带有水银柱的炸弹,琴酒放弃了逃生通道,带着鹤月来到一处凌乱的阳台,抓住鹤月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抓稳。” 鹤月听话地抱紧了他的脖颈,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又是几声连续的爆炸声,冲天火光中,琴酒自高处一跃而下。 鹤月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抬首间,对上了那双绿眸—— 他眼底有张牙舞爪的烈火,和一个她。 第69章 景光:让zero洗菜刷碗 鹤月再度睁开眼时看到了不算陌生的天花板,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背上正扎着针打吊瓶。 啊,又是医院呢。 只是去参加个商业晚宴,却把自己弄进医院的鹤月忍不住又感慨了一下自己的破运气。 “suki!” 守在病床边的诸伏景光急忙按了护士铃,小心地将她扶起坐好,“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鹤月摇摇头,下意识动了动腿,当即疼地吸了口气。 看来脚上的伤还没有好。 “别动,你脚踝软骨组织损伤,现在还不能乱动。”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脑袋,用皮筋将她的长发束好,叹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和护士很快前来,检查了一下鹤月的情况,确定她没有别的地方有伤才离开。 “zero买菜去了,大概中午过来给你送午饭。” 诸伏景光在鹤月腰后垫了个枕头,又给她倒了杯水,“昨天爆炸在现场引发了火灾,你吸入了太多烟雾,好在救援及时,没有被困在大火里。” 鹤月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从诸伏景光的讲述中拼凑出昨天的情况。 昨天电梯出事后剩下的人就都走的逃生通道,迹部景吾带着被他救出的几人安全逃出,只是中途为一个孕妇挡住了降落的重物被砸晕,现在也在医院躺着,比她早一些醒。 救援人员是在负二层找到鹤月和另一个姑娘的,两人都处于昏迷状态,躺在电梯口,而那电梯已经彻底成为废品,可见当时情况的凶险。 “据说昨天现场有极道组织火拼,才导致了连续的爆炸。” 诸伏景光想起昨天看的新闻画面就一阵心悸,他知道这个世界不安全,犯罪现象一直存在,但没想到这种危险距离自己并不遥远,甚至在昨天差点夺走suki的性命。 他不敢想象,要是电梯下坠的速度再快一点,如果电梯下坠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缓冲,或者昨天的爆炸再剧烈一点,情况会是如何。 明明上午出门时还是一只乖乖软软的可爱兔兔,晚上他和zero赶去医院见到的就是一只灰头土脸还带着伤的可怜兔兔。 太危险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的脑袋,叹了口气,“suki没事就好。” 他不能说让她以后少参与商业晚宴,更不能说让她以后少出门,这是她的自由,他不能以她的安全为理由拘着她。 suki是明亮的,优秀的,该走得更高,她有自己的事业,有她的未来规划,他不能干预她。 只是…… 诸伏景光敛去眼底的暗色,湛蓝的猫眼里尽是心疼。 只是,他还是会担心啊。 他的suki,这样柔弱,这样善良,面临生死瞬间还会救助旁人,这样的suki,让他怎么放心啊。 “hiro,我没事的。” 鹤月顿了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过来一点。” 对于suki,诸伏景光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他依言坐到鹤月身侧,小心地整理好她的被角避免压到她。 鹤月往他身侧靠了靠,索性直接靠入他怀中,将自己的重量交给他,“其实……昨天确实有点怕。” 在那样危险的时刻,尤其是那样的生死瞬间,谁不会害怕呢? 诸伏景光心疼地把人抱紧,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没事了,现在安全了。” 鹤月轻轻“嗯”了一声,将自己埋入熟悉的气息间,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小声地开始撒娇,“等出院后,我想吃芝士蛋糕。” 知道她现在需要时间调整自己缓解恐惧,诸伏景光配合着回答,“好,等你出院,我给你做,还有你喜欢的黑森林蛋糕。” “还有天妇罗。” “好的,还有天妇罗。” “不给zero做,他吃的太多了。” “那就不给他做,让他看着你吃好不好?” 诸伏景光低头与她脸颊相贴,语气温柔,宛如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幼崽,“还有炸猪排,章鱼丸子,都没有zero的份,还要让他洗菜刷碗。” 鹤月被逗笑了,往他怀里窝了窝,“好哦。” 她动了动正在打吊瓶的手,忍不住扁嘴,“hiro,手有点冷。” 诸伏景光小心地松开她,又替她掖好被子,“等我一下。” 青年很快去而复返,拿了个热水袋放到鹤月打吊瓶的那只手下方,然后继续坐上病床,把人搂紧怀里,小心护住她那只手。 降谷零带着晚饭过来时鹤月正坐在轮椅上,被诸伏景光推着出去透了气回来,暹罗猫猫显然被昨天的事吓到了,当即在她面前蹲下把人抱紧。 鹤月熟练地安抚被吓到炸毛的猫猫,“没事的zero。” 降谷零能够理解鹤月在危急时刻救人的举动,就像鹤月理解他的正义一样,他也理解她的善良。 他们都是勇敢之人,能够理解彼此在危急时刻下意识地举动。 但是降谷零做不到对鹤月的伤无动于衷,尤其是昨天那又是连续爆炸又是电梯坠落的情况下。 他的suki差点就没能回来。 他理解她,但并不代表他同意suki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这两种想法在他心底拉扯,让他根本静不下心。 如果可以,他宁愿suki自私一点,以自己的生命为重,不要管别人。 “suki……” 看出来他情绪不对,诸伏景光及时转移话题,“先让suki吃饭,她肯定饿了。” 降谷零对上诸伏景光洞悉的双眸,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明天有课,鹤月吃完晚饭后就把他们赶了回去,嘱咐他们认真上课。 森尾元司是带着昨天的案件记录来的,表情不是很好。 “昨天涉事的双方均已确认身亡,你参加晚宴的楼下几层发生过枪战和械斗,炸弹是提前装好的,分量不小。” “初步确认是因为交易途中产生矛盾,从而引发冲突。” 森尾元司捏了捏眉心,重重叹息一声,“只能说铃木的运气不怎么好,交易双方是想趁着晚宴人多眼杂,方便交易,且方便逃走。” 鹤月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不就是运气不好吗?刚建好的大楼,说炸就炸了。 森尾元司摸了摸鹤月的发顶,温声安抚她,“你安心养伤,公安会尽快把那两方人排查出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 只能说,鹤月的运气是真的不好。 好好的参加一个晚宴,本来只需要去露个脸跳个舞,消磨消磨时间,没想到出了这件事,差点连命都丢了。 向来坚持唯物主义的森尾元司也忍不住多想,要不找个时间带鹤月多去几个神社看看,开开运,多求几个御守。 而此刻东京一处的废弃大楼内,琴酒踏着淋漓的鲜血走出,清澈的月光落在他发上。 “大哥。” 高壮男人处理好现场,询问下一步安排,“刚刚逃走的几个怎么处理?” 琴酒按了按帽檐,冷笑一声,“把消息透露给公安,能处理几个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是。” 第70章 琴酒: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鹤月脚上的伤并不严重,并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躺了一周就出院了。 躺在医院的时候她只能在本地做调试,实验室的服务器和一些仪器远程连接太过麻烦,她也就没有浪费时间,把注意力放在收集数据和制作测试用例上。 所以,显而易见,出院后的鹤月又开始了她扎根实验室的生活,需要把住院那一周落下的进度补上。 白天扎根实验室,晚上回家熬夜分析数据,编写文档,紧赶慢赶了半个月,鹤月总算是按照计划完成了阶段任务。 顺利通过初期汇报后,鹤月正式进入毕设最艰难也是最耗时的头秃期,这段时间她需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调整与失败,及时调整方向,得到最合适的算法与参数。 可能花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失败只能换策略,也可能花了很长的时间结果发现还不如上一个方法,这很考验人的意志和耐心,没有什么捷径,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总结、调整、完善。 鹤月算是很有耐心的一类人,在这个阶段也不免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或是烦躁或是自我质疑。 放在之前,她会和实验室里的同学们相互鼓励,一同度过这个时期。 现在,她不仅有同学的鼓励,还有猫猫狗狗的陪伴。 结束了一天的测试,鹤月满意地看着今天的结果数据,合上笔记本走出实验室。 现在才三点,难得今天时间还早,去商场看看。 时间步入6月下旬,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已进入考试月前的复习周,两人也忙得不行,基本除了待在教室就是待在图书馆,每天睁开眼和睡前都是背不完的法条,分析不完的案例,和写不完的文档。 鹤月买了些处理好的鳗鱼和大虾,又买了些水果和零食,先把这些送了回去,又去了甜品店,打算在那里坐一会儿。 “哎,你又来买蛋糕啊?” 鹤月刚坐下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抬首对来人笑了笑,“是的,听说今天有新品,就过来了。” “这家的蛋糕确实好吃,我女儿也是,每周都要吃上两块,今天也是。” 说着,男人笑着示意了一下手里拎着的甜品盒。 他的蛋糕还有一个还出餐,索性在鹤月对面坐下来,“你一般吃什么蛋糕?我参考一下,给我女儿换换口味。” 说着,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冒昧,他又补了一句,“我女儿她每次都让我来随便挑,挑来挑去要花挺久,就怕她不喜欢。” 提起他女儿的时候男人面上总是带着明显的宠溺,鹤月呡唇,认真回答了他,“这家的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都不错,最近新出的乳酪蛋糕也不错。” 男人笑着道了谢,又和她闲聊了几句才离开,还不忘回头跟鹤月摆摆手。 鹤月回了一个乖巧的微笑和摆手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鹤月才收回视线,上扬的嘴角缓缓下压。 外守身上,有很刺鼻的味道。 肯定不是洗衣店里什么洗衣凝珠的味道,也不可能是洗衣店仓库里什么东西的味道,倒像是某种有毒气体。 但是他本人气色和状态都不错,应该不是什么有毒气体。 那是什么呢? 鹤月皱着眉吃完面前的黑森林蛋糕,漫不经心地喝着果汁,不经意抬首间,透过玻璃看到了熟悉的长长的银发。 男人依旧是那一身长长的大衣,经过这家店时似乎透过玻璃与她目光相接,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步履不停地大步离开,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鹤月眨眨眼,愣怔了那么几秒,果断仰头喝完果汁,拎着打包好的纸袋出了甜品店。 沿着男人刚刚的方向走去,走过了几个路口,鹤月才在一个无人的拐角看到了他。 他正靠着小巷的墙壁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修长有力,被黑色长裤包裹的长腿看着就很有爆发力。 鹤月走过去,在他面前两步停下,礼貌地道了谢,“上次的事,谢谢你救了我。” 她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她从高楼跃下,之后她似乎就晕了过去,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医院了。 琴酒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见她的脚没有什么后遗症,精神状态还不错,才收回视线,把打火机揣入口袋。 他似乎思索了一阵,又似乎只是单纯沉默着,半晌后,就在鹤月以为他要直接离开时,他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纸袋上,“赶时间回去?” 鹤月摇头,“不是很急。” “那就跟上。” 说罢,他转身就走。 鹤月呡唇,迟疑了几秒,指尖下意识地点了点眉心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跟上他的步伐。 穿过这条小巷,尽头处停着一辆黑色玛莎拉蒂。 琴酒拉开副驾驶的门,看了她一眼。 鹤月乖乖坐进去,自觉系好安全带,琴酒坐上驾驶座,又莫名觉得有些头疼。 他默不作声地启动车子,玛莎拉蒂驶出巷口,汇入车流。 见鹤月仍旧是一脸淡定,琴酒冷不丁开口,“以后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不然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鹤月眨眨眼,乖乖点头,“我明白的。” 琴酒嗤笑一声,“你明白什么?” 他看她就是脑子没发育好,才会这么蠢笨好骗。 他让跟上就跟上,让上车就上车,这么听话,也不知道谁教的。 想着想着,他感觉更暴躁了。 “上次跟你说的,今天再提醒你最后一遍。” 琴酒再次强调他的观点,就差把人提起来训诫一顿,“丢掉你多余的善良和好奇心。” 鹤月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直接点头摆烂,“记住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语气莫名,“希望你是真的记住了。” “上次是你运气好,我路过救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琴酒毫不掩饰地对她释放恶意,好让她加深这句话的印象,下次犯蠢前好歹掂量掂量自己,“上次是我顺手,我没有那么好心每次都浪费时间去救一个不相干的蠢货。” 鹤月继续点头,“我明白。” 这样说什么是什么的态度太过乖巧,看的琴酒有些不得劲,刚要继续释放煞气,便见她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琴酒像是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 嗯,感觉是真的被嫌弃了。 鹤月组织好措辞,问他,“你知道什么味道比烟味要刺鼻一点,有点难闻,好像是臭臭的,好像又不是,就是那种……” 她想了想,说了个比喻,“就好像放的烟花炸开后的味道?比那个还要难闻一点的。” 说着,鹤月动了动鼻尖,“你车上都是烟味,我说的那个味道比这个难闻很多。” 琴酒目光微动,不动声色问她,“哪里闻到的?” 第71章 琴酒:小废物 本来只是问出来转移一下话题,没想到琴酒的反应有些古怪,看他的表情肯定是知道答案,鹤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是什么味道?” 琴酒没有回答,只是在堵车的间隙偏头定定地望着她,那张反派脸上依旧是那副又嫌弃又无语的表情,仿佛在问她“你的脑子呢?” 鹤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从那张反派脸上读出这句话,她想起来自己还没回答他的问题,想了想,解释道,“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他身上有这个味道。” 前方车辆开始移动,琴酒收回视线不再看她,“朋友?” 鹤月若有所思,“应该……不算?” 她和外守叔顶多算是点头之交,有点熟悉的那种,其实并没有多少交情,虽然经常遇到,但每次都是他主动找话题,为了礼貌她自然不会冷场。 听到她这个回答,琴酒皱起眉,不咸不淡道,“那就离他远一点,被炸成灰谁都救不了你。” 炸弹爆炸就是那一瞬间的事,他再快都来不及捞她。 “炸成灰?难道是……” 鹤月忽然睁大了眼,得到了答案,“是……是炸弹?” 是了,她之前被上岛和的人绑架时,身上就被绑过炸弹,就是那个味道! 鹤月蹙起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脊背一凉。 作为洗衣店员工的外守叔身上为什么会有炸弹的味道呢? 兼职? 还是别的? 琴酒冷漠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又在想什么愚蠢的事?” 鹤月自动忽略他语气中的嫌弃,“在想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味道,他的工作应该接触不到这些才对。” 琴酒嗤笑一声,一针见血道,“他给你看到什么你就信什么?” 鹤月感觉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当即道,“那他说的……” “你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说完,琴酒忽然踩下油门加速,流畅的车身灵活地超过前方几辆车,伴随着引擎声进入盘山路。 鹤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安全带,没再开口。 琴酒瞥了她一眼,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笑,有力的手腕上青筋明显,手指骨节突出,淡定地搭在方向盘上。 而后,便是一阵急转弯和漂移,轮胎摩擦地面产生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听得鹤月本能地往座位上靠了靠,咽了咽口水。 车技不错,就是有点费兔。 跑车最后在接近山顶的一处路旁停下,鹤月已经在座位上摊成了一张兔饼,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刚刚那一阵离谱的车技给吓到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冷淡的反派脸上稍稍缓和,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小废物。” 明明是这样嫌弃的话,听起来却带着明显的无奈,隐隐间带着几分笑意。 鹤月鼓了鼓面颊,小声嘟囔,“大反派。” 琴酒挑眉,倒是没想到这只小蠢兔会跟自己顶嘴,下意识多看了她几眼。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顶嘴,但被这个傻乎乎的孩子顶嘴,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又感觉有点手痒了。 琴酒敲了敲方向盘,打开车门,随后按下按钮,玻璃制的车顶缓缓后移,山间带着露水的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在他们看不到的身后交错勾缠。 鹤月解开安全带,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气息让她清醒了不少。 琴酒也解开安全带,一手随意地搭在车窗处,看向远处的云岚山形。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山间的风声与偶尔传来的飞鸟鸣叫声。 山风吹乱了他们的长发,不过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这里没有复杂的算法和公式,也没有冰冷的鲜血与暗杀,能够让他们暂时放空自己,稍作歇息。 半晌,鹤月侧头看向身侧之人,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也转过了头,正在看着她。 她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目光,平静且平和,不像森尾元司那样和蔼,亦不像zero那样温柔,更不像征十郎那样纵容。 没有嫌弃,没有冷漠,更没有什么煞气,就像是寻常那随意的、轻飘飘的目光。 而此刻,他身上也没有冷意,更没有那股反派气质。 很新奇的一种体验。 鹤月忽然觉得,他其实挺帅气的,如果不露出反派表情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平和的目光,鹤月忽然有些想哭。 那股酸楚苦涩的感觉从心底最深处生出,一点点将她填满,占领了她此刻的心绪。 明明之前被他训话的时候、被他刻意嘲讽的时候、被他冷着脸嫌弃的时候,这些时候她都没有那种感觉。 偏偏在此刻这样平静的时候,她有点想掩面。 她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了些,小声问他,“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不然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救她? 琴酒将目光从她那张莹白精致的脸上移开,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之上,语气笃定,“不认识。” 鹤月呡唇,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 琴酒不为所动,重复了一遍,“不认识。” 斩钉截铁的淡定语气,表明了他的态度。 鹤月“哦”了一声,没有继续坚持问。 注意到她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琴酒张了张嘴,将要出口的话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他只淡淡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是警告,也算是安慰。 鹤月听懂了他的意思,点头应了声“嗯”。 她不傻,出现在那天的爆炸现场,还能带着她从高楼安全跃下的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天冲突的双方已经被公安查到,眼前这个男人应该不属于那两方。 公安都没有查到明显踪迹的第三方—— 肯定不简单。 他那天出现在那里,是看戏,还是推波助澜?这些鹤月都不知道。 不过,也不是她该管的事就是了。 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琴酒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熟练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点上。 鹤月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一件事,“吸烟是什么感觉?不会不舒服吗?” 她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烟草味,很明显他经常抽烟。 她闻着都会觉得很呛人,吸烟的那个人难道不会不舒服吗? 这个问题听着有些好笑。 琴酒吐出烟圈,指腹间摩挲了几遍,终究是抬起手掌,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像是在拍某种小动物的脑袋瓜。 不过他并没有给傻兔解惑的打算,只冷静道,“不许尝试。” 鹤月:“……哦。” 她本来也没有想尝试,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也不行。” “……好的。” 半晌,琴酒侧头,发现这傻崽不知何时已经阖上眼,呼吸徐缓。 琴酒按灭了烟,伸手过去,托着她的腋下把人提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他安静地望着她,指腹在她脸侧漫不经心地擦过。 然后,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 第72章 琴酒:小猪似的 鹤月并不重,轻盈的裙摆下露出纤细的小腿,在日光下泛着玉色。 琴酒掀起她的衣袖,随后打开脚边的便携式冰箱,取出里面的一支注射器。 泛着冷气的针尖在触碰到皙白皮肤的前一刻,忽然一阵力道击飞了注射器,琴酒快速避开,才没有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本能地猜测有人跟踪了他,将鹤月往怀里一按,将她的面容遮的严严实实,同时取出口袋里的伯莱塔,警惕地环顾四周。 周围很安静,只有擦着耳畔而过的风声。 这时,琴酒才注意到处于昏睡状态的鹤月额头上有光芒泛起。 他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他不是好人,平常也不干好事,但他还是相信科学的。 但是,眼前这只傻兔兔额头上缓缓浮现出一枚权杖型的红斑,带着明显的压迫感,隐隐有继续攻击之势。 而鹤月那截露出的胳膊上也笼罩着一层浅淡的光晕,此刻正如一层屏障般保护着她。 琴酒目光微动,淡定地收起伯莱塔,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兴味,“有趣。” 这算什么?不知名力量的守护? 他伸出手,再度触碰鹤月的胳膊。 指尖传来被灼烧的痛感,印证了他的猜想。 鹤月额头上那枚红斑愈发地红了,在她身前凝聚出一道虚影,像是狐狸,又像是狼,面部也有红色的权杖型红斑。 它挡在鹤月身前,对着琴酒嘶吼一声,露出凶态,是明显的警告。 琴酒忽然就笑了。 他动了动腿,让鹤月靠得更舒服些,慢条斯理道,“她被下过毒,用量还不足以致命,刚刚那个是解药。” 虚影歪了歪脑袋,直接窜到那个便携式冰箱里,在剩下的注射器旁转了几圈,随后回到鹤月肩头,缓缓消散。 少女额头上的红斑闪了闪,缓缓隐去。 琴酒重新取出一支注射器,泛着冷气的针尖在日光下反射出寒光,他取出酒精棉简单为鹤月的胳膊消了毒,随后将极细的针刺入她的胳膊,将针管里的液体推入。 整个过程很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鹤月只细微地蹙了蹙眉心,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琴酒收回注射器,用酒精棉按住针孔处,耐心地等了两分钟,才放下花苞形状的衣袖。 随后,他解下大衣,盖在鹤月身上,让她安静地靠着座位休息,自己则是下车去处理刚刚被击飞碎裂的注射器。 抹去所有的痕迹后,琴酒回到车上,将仍旧处于昏睡状态的鹤月放到怀里,紧了紧她身上宽大的大衣。 她比去年抽条了些,脸上的奶膘消减了不少,身姿纤细,每一处都是柔软的,似乎只要他一个用力就能将她直接摧折。 她的睫毛很长,翘起的弧度上似乎盛满了日光,羽睫在她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 这个年纪的孩子,样貌正在缓缓褪去幼时的稚嫩,像是枝头青涩的花骨朵,迎着融融的日光,是即将开放的姿态,元气满满,鲜活明亮。 鹤月是花朵,是明珠,是明月—— 她已经通过自己为自己劈开了前方的晦暗,正向着目标前进,她将盛放,将璀璨,将高飞。 她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有些事情,记不记得,并不重要。 已不必再提。 反正他们不会有交集。 琴酒抬首看向远处的飞鸟,将鹤月往怀里掖了掖,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落在他的胸膛,透过衬衣的布料,那细微的温度能被他切实地感受。 刚才加在烟中的迷药药效还没有过,鹤月已经完全陷入沉睡,最近应该是累着了,睡得很沉,姿态安静无害,乖乖软软的一小只窝在他臂弯里,像是在母体旁安睡的幼崽。 跟小猪似的。 琴酒难得想起了从前。 是用力相握的手,是紧紧相拥的身体,是她晶莹的眼泪和坚毅的目光,是她心疼的表情和亲近的姿态。 是窝在他怀里切实的重量,是落在他脸颊上轻飘飘的亲亲,力道轻柔,触感软绵,带着她的体温。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直白又蠢笨,却也坚定且机敏。 倏地,琴酒目光一下子犀利如刃,他一把将大衣往上拉了拉,把鹤月的脑袋完全遮住,同时将她抱紧了些,用自己的身躯将她笼罩。 黑色机车在玛莎拉蒂旁停下,车上的女人取下头盔,露出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性感的红唇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被皮衣包裹的身躯随意地靠在车门上,腰身微微弯折成迷人的曲线。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呢,g。” 女人的目光下移,落在琴酒怀里那一团,笑道,“真是没想到你也有闲下来的时候。” 毕竟这个男人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做任务的路上,偶尔没任务的时候就是在抓老鼠,全年无休,敬业程度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从他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属于人的情绪。 琴酒抬眼,绿眸里是明显的杀气,“这不是你该好奇的事,苦艾酒。” “啊啦,我只是本能地好奇而已,毕竟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悠闲的时候呢。” 女人点了点红唇,将金发撩到耳后,“还带了一个小家伙呢,是恋人?还是情人?” 琴酒表情不变,语气甚至都没有变,“你想死吗?” “有趣~” 男人身上的杀气太过明显,苦艾酒并没有继续打探情报的打算,只直起身子远离了他几分,屈指敲了敲车门,“玛莎拉蒂的最新款跑车,看来你终于受够那辆老爷车了?” 话落,额头传来压迫的力道。 琴酒正握着伯莱塔,抵着她的额头,绿眸里一片晦暗,是明显的警告。 “我不说了。” 苦艾酒见好就收,后退几分避开那不长眼的伯莱塔。 她不经意瞥了一眼那黑色大衣下的雪白裙摆和纤细的小腿,脑中忍不住就浮现出了三千字的小作文,关键词就是“恶狼大佬”和“白兔娇妻”。 咳,打住,不能当着这位煞神的面yy,小命要紧。 她戴好头盔,比了个“再见”的手势,“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有个愉快的约会~” 说罢,机车启动,骤然远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琴酒又排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人,才收回伯莱塔,拉下大衣,露出鹤月的脑袋和那头微乱的长发。 她正睡得香喷喷,整个人以一种依赖的姿态窝在他的胸膛,看着又乖又憨,丝毫不知道刚刚靠近她的危险。 危险吗? 琴酒淡定地帮她盖好大衣,刚刚还握枪的手漫不经心地理好她的长发,眼底的杀意渐渐平息。 没有人能够越过他对这只蠢兔下手。 如果有,就处理掉。 第73章 景光:高脚杯纹身 鹤月醒来时天际已经被夕色渲染,大片大片的流云染上醉态,舒展铺陈。 鹤月伸了个懒腰,感觉睡得有些舒服,这时候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熟悉的黑色大衣。 她抱起大衣还给身侧的男人,礼貌道谢,“谢谢。” 琴酒瞥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才移开视线,语气平淡,“最近很累?” 他下的迷药分量并不重,只是确保她处于昏睡状态便于注射解药,她倒好,直接睡得跟小猪一样,看着还挺满足。 鹤月点头“嗯”了一声,“因为住院落了进度,最近忙着补进度。” 琴酒“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话的意思,只关好车门,启动车子。 他把她送回到那个巷口,“回去。” 鹤月拿好打包的纸袋,想了想,给他留了一块蛋糕,这才打开车门。 下车之前,她小声问他,“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琴酒侧头看过去,看到了她纤瘦的脊背,长发如缎。 他牵动唇角,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恶劣的话来,只道,“这个月我在东京。” 他又嘱咐她,“不出意外你说的就是炸弹的味道,离那个人远一点。” 鹤月乖乖点头,“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鹤月也没有再多留,下了车沿原路返回,雪白的裙摆消失在巷口。 片刻后,黑色玛莎拉蒂驶出,汇入车流,是与她相反的方向。 鹤月思来想去,始终觉得那个对自己态度热切的外守不对劲,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求助于自己的监护人。 严格上来说,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是不能随便查一个人的信息的,但他身上的炸弹味道让鹤月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决定不隐瞒。 森尾元司回复地很快,鹤月刚切好水果便拿到了外守的详细信息。 外守一,长野人,十年前从长野搬来东京,工科出身,目前在洗衣店工作,同时还有一份化工厂的晚班兼职,妻子于十五年前因意外逝去,独女在十年前因病去世。 窗外夕阳西沉,晚霞正好,鹤月却是觉得脊背一凉。 他的女儿十年前就去世了,那他跟她提及的那个“女儿”又是谁? 他身上的味道到底是化工厂的味道还是炸弹的味道? 不对! 她是怎么认识外守一的? 是她和诸伏景光一起去洗衣店送礼服,正好遇上他往店里搬货。 然后就是经常性的偶遇,地点常在甜品店或者鲷鱼烧店或者商场,每次都会提及他的女儿,且她都是一个人。 但当她有人陪着一起出门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洗衣店以外的地方遇到他。 他在蹲守她! 为什么呢? 鹤月整个人躺到沙发上翻了个身,抱着柔软的猫猫玩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点开了他的证件照。 照片上比现在的他要年轻一些,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时,森尾元司又发来了新消息。 他去查了外守一的就诊记录,发现他曾经有过躁郁症和臆想症的就诊记录。 鹤月点开森尾元司发过来的几张照片,视线在一张他露出手臂上刺青的照片上停留片刻,又浏览过他女儿的照片,然后向森尾元司说出了最近和外守一的接触情况。 如果她猜测地不错,外守一始终觉得女儿还活着,他女儿应该很喜欢吃甜品,所以他会经常去甜品店给她买。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她倒也不会有不好的预感。 但她独自出门遇到他的几率太大,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让她不得不多想,毕竟同时患有躁郁症和臆想症的人还是很可怕的。 他蹲守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的女儿? 但他的女儿和她的样貌并不像。 那是为了什么呢? 鹤月抱紧了抱枕,叹了口气。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晚上回来时鹤月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还切好了水果。 两只猫猫对视一眼,给兔兔送上了温柔的摸摸头,和她一起吃了晚餐,主动揽下了洗碗的任务。 待鹤月洗漱完穿着睡衣坐到沙发上看书,诸伏景光端着热牛奶坐到她身侧,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suki今天是被什么事困扰吗?看你吃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鹤月并不意外他们会发现,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她捏了捏猫猫玩偶的耳朵,先是关心了一下他们的复习情况,“你们最近复习地怎么样?还顺利吗?” 降谷零自她身后将她抱紧,整个人扒在她背上,下巴抵在她肩头,笑着和她来了一个贴贴,“一切顺利哦,suki要相信我和hiro,我们没有偷懒。” 诸伏景光笑着点头,“suki直接告诉我们就可以,不需要顾忌什么。” 鹤月想了想,组织了一下措辞,把外守一的事和她的猜测告诉了他们。 降谷零收紧了手臂把兔兔幼驯染抱得更紧了些,认真道,“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偶遇,但经常性的碰到就不是了,而且他并没有对你说真话。”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我赞同zero的观点,而且有点我比较在意一件事。” “他现在的状态,在他的潜意识里,到底接不接受自己的女儿已经去世了。” “如果他觉得他的女儿没有去世的话,那他去给他女儿买甜品就说得通。但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女儿已经去世了,但假装她没有去世,还跟suki接触,这就……”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几人都懂。 降谷零拿过鹤月的手机浏览外守一的资料,“所以说,他的躁郁症和臆想症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危险性很高。” “哎,他也是长野人。” 诸伏景光抬眼,主动接过手机,“我看看。” “感觉有点眼熟。” 他仔细地将资料一点点浏览过去,“外守,这个姓也有点熟悉,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鹤月猜测,“他十年前才来东京,和hiro一样,可能……hiro?” 她靠近了他,握住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在他失神的双眼前挥了挥手,“hiro?”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失态的样子。 在她面前,hiro始终是温柔可靠、细心体贴的,偶尔会展现他严格的一面,但都是游刃有余的状态。 鹤月捏了捏他过于紧扣的手指,“hiro?” 诸伏景光蓦地回过神,从过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而出,对鹤月笑了笑,“suki,我没事,刚刚有些走神。” 注意到手机上的照片,降谷零心下了然,“是因为外守身上的纹身吗?” 诸伏景光点头,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的,虽然不是高脚杯的样子,但还是会有些在意。” 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抱歉,我调整一下就好。” “高脚杯?” 鹤月表情古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咬了咬下唇,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刺青的部分放大,然后将手机横过来,遮住一部分。 “是……这样的高脚杯吗?” 那一刻,诸伏景光面色惨白如纸。 第74章 零零:礼尚往来 诸伏景光的反应太过吓人,鹤月手抖了一下,手机直接掉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捡,主动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字,“hiro?” 这次诸伏景光失神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很快便稳住情绪,捡起掉下去的手机。 “我没事。” 他抬手把一脸担忧的鹤月抱进怀里,又给了降谷零一个安抚性的笑,继续浏览手机上的信息。 外守一,长野,独女外守有里因病去世,十年前从长野搬来东京。 很巧合的时间点。 他家也是十年前遭遇横祸,父母在壁橱外被凶手直接杀害,而他也被吓地患上失语症,后被东京的亲戚收养。 外守一来东京的时间,和他来东京的时间过于吻合了。 加上外守一手臂上那个纹身,很难让他不在意。 外守有里……这名字听着好熟悉。 他绝对是在哪里听过的。 指尖在屏幕上划过,一个双马尾的女孩进入视线。 诸伏景光皱起眉,瞳孔忽然猛地一缩。 “外守有里……原来是她。” 诸伏景光捂着头闷哼了一声,在降谷零和鹤月担忧的目光中努力镇定下来,深深地呼吸,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颤抖的手却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动荡的心境,“我想起来了。” 他那双素来温柔的湛蓝猫眼此刻显得有些空茫,翻涌着几乎要满溢的悲伤。 鹤月与降谷零对视一眼,前者主动往诸伏景光怀里缩了缩,抱住了他的腰,后者来到他身侧,手掌按在他肩头。 “hiro,我和suki在这里。” 降谷零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诸伏景光了,语气都下意识温和了不少,“不管是什么,我们会陪你一起面对。” “是的。” 鹤月主动蹭了蹭诸伏景光的脸颊,轻声道,“hiro,我们会陪你一起找出真相。” 怀里的兔兔娇小柔软,肩上的力道恰到好处,诸伏景光深深地舒了口气,方才动荡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降谷零的手背,而后低头和怀里的兔兔贴了贴面颊,“我应该知道真相是什么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对不起,suki,你是被我连累的。” “才不是。” 鹤月啪叽一下拍在他的面颊,一字一句认真道,“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受害者,你没有错,错的是凶手,不是你。” “没错。” 降谷零在猫猫幼驯染发顶用力揉了一把,语气严肃,“hiro,不要多想,受害者不需要接受审判,凶手才是一切的祸源。” 诸伏景光倒也没有计较幼驯染对自己的脑袋动手,此刻他的情绪确实算不上稳定,需要挚友的陪伴来给他力量。 鹤月把刚刚诸伏景光给她热的牛奶递给他,俏皮地眨眨眼,“hiro喝,先缓一缓,我睡前你再给我热一杯就行。” 降谷零点头,补了一句,“我帮你热。” 诸伏景光倒也没有拒绝垂耳兔兔和暹罗猫猫的好意,捧着杯子一边喝牛奶一边组织措辞。 降谷零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诸伏景光拍了一张,口中念念有词,“好不容易有机会拍hiro。” 鹤月好奇地凑过去,“为什么要拍hiro啊?” 降谷零收好手机,一本正经地给兔兔幼驯染解释,“hiro总是找机会拍我的黑照,根本拦不住,我也得找机会拍回来。” 鹤月:“……?” 鹤月看了一眼露出和善微笑的诸伏景光,再看一眼正沉浸于拍到诸伏景光状态不佳照片的降谷零,歪了歪脑袋。 算了,自家暹罗猫猫,还是救一下。 鹤月果断抬手戳了戳降谷零的手背,小声提醒,“zero,不可以说刚刚的照片是hiro的黑照,他刚刚在难过哎,不礼貌的。” 降谷零点头,自己还是知道分寸的,只是口嗨一下罢了,缓解一下气氛,“我明白,之前我难过的时候hiro也拍过我的照片,我也拍个照记录一下他难过的状态,算是礼尚往来。” “额……我的意思是……” 鹤月往后退了退,与笨蛋暹罗猫猫拉开距离,小声提醒他,“hiro在看你。” 降谷零:“……” 暹罗猫猫抬首,正好对上布偶猫猫湛蓝的猫眼。 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正微笑着看着他。 降谷零果断闭麦。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肩头大力拍了拍,然后伸手搂住鹤月,后者乖巧地顺着力道窝进他怀里,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温柔俊美的布偶猫猫抱着娇小可爱的垂耳兔兔,画面还是很养眼的。 两个都是自己的幼驯染,降谷零倒也不能阻止他们贴贴,只能撇撇嘴,把自己泡柠檬里,默默靠过去,握住兔兔的一只爪爪。 “我捋了一下,感觉应该大差不差。” 诸伏景光取出签字笔,一手抱着鹤月一手在空白的纸上简单写下几个关键字,缓缓解释,“外守有里,也就是外守一的女儿,她曾是我的同班同学,班主任是我的父亲。” “一次郊游的时候,她突发了急性阑尾炎,虽然我父亲当时就把她送去医院,但没有抢救回来,我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那个时候我看到外守一的状态就不太正常,他一直坚持有里没有死,是她的班主任,也就是我父亲,把她藏了起来。” “那个时候大家只以为他是因为有里突然去世受了刺激,我记得父亲跟他解释过,外守一还跟父亲吵了一架。” “父母遇害那天的具体情况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的猜测是外守一杀害了他们,我因为躲在壁橱里躲过一劫,又或者,他是故意放过我的。” “我躲在壁橱里的时候,听到凶手在唱歌,好像是让我出去,但我不敢,就一直躲在壁橱里。现在想想,他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我了,只是没有对我动手。” “后来我被东京的亲戚收养,来了东京,他也离开长野来了东京,一直跟着我。”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继续道,“在他潜意识里,有里还没有死,是我父亲把她藏了起来,跟着我说不定就能找到她。” “suki的话,应该是那天我带suki一起去洗衣店送衣服,被他看到了。” 他攥紧了手掌,表情不是很好,“算算年龄,suki比有里小三岁,不过都已经过了十年,他对长大的有里并没有清晰准确的印象,我猜他是把suki当做有里了。” 降谷零吸了口气,只觉得脊背一凉,“suki说,她这段时间,每次独自出门都能遇到外守。” 诸伏景光点头,眉头紧皱,“他的目标应该是suki。” “还有一种可能。” 降谷零说出自己的猜测,“外守一应该已经意识到有里真的已经死了,他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蹲守suki,是为了报复。” 有些人会将自己的苦难报复在无辜之人身上,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外守一有躁郁症和臆想症的就诊记录,谁知道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个什么可怕样子。 鹤月捏了捏降谷零的手指,冷静道,“十年前的案件,证据已经不可寻,我们要找到证据让他伏法。” 他身上的炸弹味道公安会安排人监视,他杀害hiro父母的证据才是真的难找。 第75章 兔兔:逗小孩真好玩 鹤月看着手机屏幕上外守有里的照片,小女孩梳着双马尾,笑靥如花,如向日葵般鲜活温暖。 她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你们说,有里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诸伏景光摇头,“只有这张照片作参考,她长大的样子谁都不能具体说出来……suki!” 他很快理解了她的想法。 外守有里去世的时候还很小,目前只有她幼时的照片记录了她的长相,所以作为生父的外守一也不能准确描述外守有里长大后的样子。 这就是一个可操作空间。 “有希子姐姐会易容,我让她看看能不能照着有里的照片给我易容一下,让我看着和有里有几分相似。” 鹤月淡定地提出自己的计划,“见到自己的女儿,外守一肯定会有所行动,也肯定会露出破绽。” 这是一个简单的钓鱼方法。 诸伏景光当即摇头,“太危险了suki,他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而且你也说了,在他身上闻到了炸弹的味道,万一他失控……总之,太危险了。” 降谷零点头,“我也觉得很危险,suki,外守一他有精神病,谁知道他看到一个和女儿特别像的人会怎么做,万一来一个发疯呢?” 鹤月拉过两只猫猫的手,安抚道,“我没说是我独自行动。” “外守一身上有炸弹的味道,元司已经派人去找机会在他身上做硝烟测试,排查他最近的行动轨迹,如果查出问题,公安是可以安排人监视他的。” “如果暂时查不出异常,那就让元司来帮忙就好了,有他暗中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哦对,还有毛利叔叔,他虽然从警视厅辞职开侦探事务所去了,但身手还是在的,可以让他过来帮忙。” “而且,不是还有你们吗?” 更别说,斑也留了力量保护她。 诸伏景光还是有些犹豫,“可是……我还是担心会有意外。” 他不希望鹤月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受伤害。 “hiro,你要明白,外守已经盯上我了,下手是早晚的事情,与其整天小心提防,不如主动出击。” 鹤月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要敢于踏出第一步,这是你教我的。” 诸伏景光苦笑,“但我没有教你主动去做诱饵,suki,太危险了。” “其实……” 降谷零一手一只幼驯染,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也不一定要suki当面和外守一对峙,suki只需要出现一下,剩下的交给我和hiro。” 鹤月若有所思,“确实,我只要让他看到有里就好。” 诸伏景光俯身将鹤月抱了个满怀,埋首于她颈窝处蹭了蹭,深深地吸了口气。 知道他此刻情绪不算平静,鹤月乖乖任由他抱着自己,甚至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乖巧又软绵。 降谷零看着已经开始亲密贴贴的两只幼驯染,想了想,倒也没有强行分开他们,只绕到他们身后,张开双臂揽住他们。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能够解决hiro心结的机会。 十年前诸伏家遭遇横祸,成为压在诸伏景光心头的阴影,虽然他不说,但作为幼驯染的降谷零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在意的。 更别说现在凶手外守一还盯上了suki,hiro对suki有多在意他心里也清楚。 不管是为了给父母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是为了保证suki的安全,必须尽快将外守一犯罪的证据找到。 行动自然是越快越好,第二天下午鹤月早早地离开了实验室,去了帝丹小学门口等着。 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小萝卜头们宛如出笼般从校门涌出,工藤新一背着小书包慢悠悠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很困。 鹤月笑着走向他,总觉得这样小小一只的小鬼是真的可爱啊。 当然了,还是兰酱和园子更可爱一些。 似是有所感觉,工藤新一抬眼,准确地捕捉到了鹤月的身影,他先是愣了愣,而后小跑过去,面上的无聊一扫而空。 “鹤月!” 他熟练地抬手牵住她的手,尽管故作成熟,面上还是透露出几分欣喜来,“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放学?” 鹤月先跟小兰和园子道了别,表示自己今天有事,下次再和她们一起出去玩,而后便牵着新一离开。 鹤月让他走在道路里侧,护着他穿过人流,笑着解释,“今天有事情要找有希子姐姐帮忙,想着时间还早,就过来接你啊。” 她和新一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还算是了解他,知道该怎么精准地踩雷逗他。 “原来是有事。” 果然,新一脸上的欣喜褪去了不少,气哼哼的,“没事的时候你就从来不来找我。” “啊啦,新一酱不是说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侦探了吗?怎么还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鹤月故作惊讶,“看来,小孩子的本能改不掉呢。” “才不是!” 新一急忙替自己找补,“谁管你来不来接我……我只是随便问一下。” “好,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新一看到我来接你会高兴的。” 鹤月叹了口气,露出失望的表情,“你看我今天出了学校就来接你了,结果某个小家伙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意思呢。” 新一直接跳脚,“你这家伙……在自说自话什么啊?” 未来的名侦探,现役小学生工藤新一只觉得头疼。 他根本说不过鹤月,而且也避不开她的逗弄,她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角度逗弄他,让他防不胜防。 新一“哼”了一声,捏了捏少女温热的指尖,又问她,“什么事能让你舍得从实验室出来?很难办吗?” “嗯……一点点?” 鹤月弯腰,在男孩脸上捏了捏,随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宛如在拍西瓜,“好了,小学生就要有小学生的样子,不可以再套话了哦。” 新一撇嘴,刻意偏过头不去看她。 只是,他牵着她的手始终不曾松开,甚至牵地更紧了些呢。 鹤月掩唇偷笑。 果然呢,逗小孩什么的,真有意思。 有希子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街口,鹤月牵着新一上了车,跟这位光彩照人的美女姐姐打了个招呼,“日安,有希子姐姐。” “月酱,日安呢。” 有希子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人,忍不住开始指指点点,“还是月酱贴心呢,你看新一,就不知道要叫我姐姐。” 新一露出半月眼,“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是他母亲,却让他叫她“姐姐”? 想着想着,新一瞥了一眼鹤月那如含月华的面容,忍不住小声嘟囔,“还有你,老让我叫你姐姐,结果你还叫我母亲姐姐。” 这辈分,乱到让他无语。 第76章 新一:然后保护你 有希子带着两个小辈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新一赶去房间写作业,并强调不许他偷听,才带着鹤月去书房。 想着小孩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鹤月忍不住偷笑,“新一酱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呢。” “确实是,他总是对一些事有不同寻常的洞察力和好奇心。” 有希子看着很是苦恼,“这就导致他很多时候不知轻重,太莽了。” 鹤月深有感触,“说的是呢。” 比如上次在铃木大楼里,还敢偷听交易现场的谈话。 尽管已经过去挺久了,但鹤月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离谱。 “上次的事,我跟优作已经教训过他了,难得他那次没有顶嘴。” 说着,有希子直接上手,捏了捏鹤月的脸颊,“果然,可爱姐姐的魅力就是大呢。” 那次新一从大楼里安全出来后就一直在等鹤月,得知她住院还偷偷去看望她,破天荒地没有嘴硬。 显然他也知道那天自己的莽撞了。 鹤月呡唇一笑,“新一酱其实是一个好孩子,很有正义感,长大后肯定是一个可靠的侦探。” 有希子撇嘴,“你就宠他。” “算了,不说那个臭小子了,来说说你的事。” 有希子点开手机屏幕上外守有里的照片,摆开一堆道具,“根据小时候的特征给你易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好在只需要有几分相似就可以,所以操作空间比较大,我们多试几次就行。”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如果是老师的话,肯定很轻松,可惜他最近不在国内。” 大约三小时后,鹤月揉了揉有些脸颊,站在镜子前感叹,“好厉害,真的就像是有里长大一样。” 有希子一边收拾道具一边笑道,“成果还算不错,希望能帮到你,什么时候需要过来找我就行,最近我都在家。” “好哦,谢谢有希子姐姐。” 定好易容的样子,有希子帮鹤月把脸上的易容去掉,下楼去泡红茶,工藤优作已经带了晚餐回来。 鹤月擦干净手,去新一的房间喊他下楼吃饭。 男孩正在生闷气。 鹤月在他面前蹲下,毫不客气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生气啦?” 新一偏过头不去看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鹤月无奈摇头,靠着他小小的身子坐到地毯上,叹了口气,“新一酱,这件事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新一小声嘟囔,“就是故意的。” 明明他也很聪明的好不好?鹤月有事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虽然目前他可能帮不上太大的忙,但至少……至少让他知道,不然他真的会担心。 “新一酱,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我和有希子姐姐都希望你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在这个年纪,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好好玩,享受童年,一些事情你不需要接触,也不需要知道。” “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接触到这些,所以不需要着急。” 她望着他,琉璃珠似得眼眸亮晶晶的,是明显的温柔与包容,“我希望你快乐。” 工藤新一虽然有时候很莽,性格有些臭屁,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头脑灵活,推理能力优秀,已经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了。 而且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母对他教育方式很好,很好地推动了他对于推理的兴趣和能力。 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来会是一个优秀可靠的侦探。 但尽管如此,不管是有希子还是鹤月,都希望新一能够享受成长的过程,而不是过早地接触一些成年人世界的残忍而被迫成熟。 所以,他可以热爱推理,可以花大把的时间看推理小说,甚至工藤优作也会有意锻炼他的推理能力。 意外遇到案件的话那另说,但他们并不会主动让他进入残忍的案件中,更不会让他去深入了解那些成年人的纠葛和手段。 这是长辈对小辈教育过程中坚持的底线。 新一沉默半晌,才转头与她对视,“那等我长大了,鹤月就不会瞒着我了对吗?” 鹤月点了点下巴,若有所思,“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新一气哼哼,“将来我肯定会是一个可靠的侦探,肯定能帮到鹤月的!” 他抱着手臂,表情是明显的不爽,“不要小瞧我。” “啊,是呢。” 鹤月揉了揉他的脑壳,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未来还要请名侦探新一酱多多指教哦。” “真是的,总是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敷衍我。” 虽是这样说着,但新一并没有拉下头上的手掌,甚至还主动靠近了她些,让她方便rua自己的头。 “总之,我会长大的。” 他执拗地与她对视,目光明亮,是新一独有的自信和坚定,“我肯定会变得成熟可靠,然后保护你。” 鹤月神色稍稍动容,眉眼温柔,“好,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新一这才满意地站起来,主动拉起她的手,“走,去吃饭。” 两人到客厅时有希子和工藤优作已经把晚饭摆好了,正在聊天。 “哦呀,看来月酱已经把人哄好了呢。” 有希子给两个小孩倒上果汁,给工藤优作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果然只要月酱开口,新一酱就拒绝不了呢。” 新一直接炸毛,“喂——” 有希子直接夹了个天妇罗堵住他的嘴,又笑眯眯地给鹤月也夹了个,“多吃点哦月酱,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新一茫然。 这句话不应该跟他说吗?他才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他侧头看了一眼邻座的鹤月。 好,没毛病。鹤月确实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短缺了营养摄入,加上她前十年过得不容易,得多补一补。 这样想着,新一也开始给鹤月夹菜,一脸的认真,“多吃点,不能挑食,会影响身高。” 鹤月:“?” 她看着眼前的小萝卜头,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吗?” “不然呢?” 新一又给她夹了个鸡翅,催促她,“快吃,不然就凉了。” 小孩故作成熟地地让她多吃点,怎么看怎么好笑,鹤月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觉得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谢谢新一酱。” 鹤月礼尚往来地给他夹了个鸡翅,“你也多吃点。” 有希子笑眯眯地看着对面两个孩子幼稚又可爱的举动,感觉一颗心都要被可爱地化掉了。 平常只看新一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 果然,月酱是可爱之源呢。 这时,有希子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月酱,这个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鹤月回答,“打算和zero还有hiro待在一起,还会回一趟神奈川。” “你们暑假挺长的,能不能留出半个月,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玩?” 有希子眨眨眼,“或许你会喜欢上那里哦。” 第77章 兔兔:长大 “哎?夏威夷?” 鹤月惊讶道,“这应该是你们的家庭旅行?我去的话不太方便。” “完全不会哦,我们很希望你能一起来呢。” 有希子抱住身侧工藤优作的胳膊,笑着抱怨,“其实应该说是我跟优作的二人世界,只是多了这个小子,你也知道,他很能乱窜,如果你在的话,他肯定会乖一点。” 鹤月:“……?” 新一再度炸毛,“干嘛拿我当理由!” 工藤优作笑着咳了咳,认真邀请鹤月,“不用担心会尴尬,就当是出去散心就好。” “对哦,而且英理家的小兰也会一起,月酱不用担心不方便。” 说着,有希子又神秘地眨眨眼,“而且,月酱,你或许能在夏威夷找到感兴趣的东西哦。” 鹤月露出疑惑的表情,眼看着有希子故意卖关子,便给工藤优作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 工藤优作只笑了笑,“你肯定会满意的。” 他又补了一句,“你可以跟你的监护人报备一下,他肯定也会同意。” 见鹤月态度有些松动,有希子继续加大输出,“来嘛来嘛,月酱,新一酱很期待和你一起呢。” 新一哼了一声,“才没有。” 鹤月又忍不住开始逗小孩,俯身望着新一,露出失落的表情,“没有吗?” 新一气急,“不要随便露出这种表情啊!可恶!” 她知不知道她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啊? 也就仗着自己对她毫无办法,才可劲地欺负他。 他知道她在装可怜,也知道她在故意逗他,可偏偏他就是没办法拒绝。 可恶啊! 新一无能狂怒。 不行,不能白白被逗,不然太亏了。 新一任由少女揉他的脑壳,认真道,“总之,我也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夏威夷。” 用稚嫩的声音和老成的语气说着这样正式的话,怎么看怎么憨呢。 鹤月收回手,思索了一下,倒也没有直接拒绝,“请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我需要和朋友合计一下暑假行程。” “好哦。” 有希子笑道,“不急哦。” 吃完晚饭,工藤优作开车把鹤月送了回去,并嘱咐她注意安全,不能和罪犯硬碰硬,需要帮助的话就找他。 次日,鹤月正在学校食堂吃午餐,接到了森尾元司的来电。 “外守一身上确实有炸药残留物,硝烟测试也是阳性。” 森尾元司的语气很严肃,“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工学部校区的食堂。” 森尾元司松了口气,“下午我去接你,你不要一个人出校门。” 鹤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好。” 今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晚上有晚课,会比较晚晚才回去,鹤月本来打算回家给他们做宵夜的。 傍晚,森尾元司前来,把鹤月接去了他的办公室,去警察厅的食堂拿了晚饭过来跟她一起吃。 “外守一这人很谨慎,我让人暗中去他的衣服上提取了部分布料回来做的检测,结果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今天派过去监视他的人一无所获,他的炸弹研究应该已经完成了,行踪上没有什么线索。” 森尾元司皱着眉,表情严肃,“如果他的下手目标是你,那等你下次见到他,很可能就是他下手的时候。” 所以他今天才会亲自去学校接她。 “如果他一直不露出马脚,也挺麻烦的。” 鹤月若有所思,“而且,他是杀害hiro父母的凶手,但是那起案件已经过了十年,早就结案了,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也不能给他定罪。” 就事论事,外守一私下里研究炸弹火药什么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等他露出破绽就行。 但诸伏家那起案件,如果不能拿到证据,就算知道凶手是他,也是不能给他定杀人罪的。 “想要重启已经结案的案件,必须要有证据才行。” 森尾元司给鹤月打了个预防针,“他行凶的证据肯定是拿不到的,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该处理掉的他肯定已经处理干净了。” 他望着鹤月,语气认真,“鹤月,你是一定要坚持找到他杀害诸伏夫妻的证据吗?” 从正义方面来讲,外守所有的犯罪证据是必须要找齐的,目前他私下里制作炸弹已经差不多可以定性,只要稍微钓个鱼,等他下手就能将人逮捕。 但十年前的案件,需要重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搜集证据就很难,更何况凶手的新目标还是她。 从个人私心上来说,他是不太赞成鹤月管这件事的。 不过他并不会干预她的决定,她有自己的坚持,他可以适当地引导,但不能阻拦。 鹤月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呡唇,认真地与他对视,重重点头,“是的,他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 “元司,就像我当初一定要以杀人罪起诉上岛和一样,我知道搜集和保护他杀人的证据很难,但我不想放弃,哪怕知道别的罪名已经足够把他送进去。” “我只是想给我母亲一个真相,至少不要让她走得不明不白。” 真相向来是一个沉重的词汇,它是黑夜里的萤火,是深渊里的珍珠,是所有受害人最想要知道的一份昭昭清明。 森尾元司看着眼前的少女,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刚成为她的监护人的时候。 几年过去了,她褪去了当初的稚嫩,多了些许成熟,心底的正义感并未因为苦难的打磨而消减,还学会了求助专业人士,不再执着于做一个孤狼,也不再横冲直撞。 她长大了。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欣慰的同时伴随着无尽的忧虑,心底涩涩的,甚至有种无力感。 他无法阻止她长大,也无法时时刻刻庇护她,她终究会飞得更远,站上更高的位置,终究会面对成年人世界的磋磨和苦难。 他能做的,就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教导她,引领她,守护她,尽量为她遮挡住外界的风雨。 这应该是所有监护人共同的忧愁。 森尾元司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按上鹤月的发顶,无奈地笑,“放心,外守跑不掉,该有的罪名一个都不会少。” 和森尾元司商量好接下来的安排,鹤月被他送回了家。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回来时给她带了章鱼小丸子,鹤月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给他们讲周末钓鱼行动的流程。 见她吃的正欢,诸伏景光提议,“喊一下萩原和松田,多几个人我也放心些。” 外守一盯上了鹤月,但不保证没有盯上他,到时候如果他发疯,他担心他和降谷零不能及时反应,森尾元司又只是带着人在暗中跟着,他担心会出意外。 诸伏景光捏了捏鹤月鼓起的脸颊,“不用担心我,告诉他们没关系的。” 鹤月见他态度认真,这才取出手机,拨通了松田阵平的手机。 她确实想过把两只狗狗叫过来帮忙,但一想到这是hiro的个人私事,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她也不好透露给别人,就没有提。 那边接通地很快,他应该是在研究什么机械,鹤月依稀能够听到零件碰撞的声音。 “鹤月?” 第78章 阵平:只要是你 “阵平。” 鹤月喊了他一声,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虽然她早有找狗狗帮忙的打算,但临到要开口就有些踟蹰。 这件事是带有危险性的,虽然暗中会有元司护着,但并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松田阵平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他也不是警方人员,需要将他牵扯进来吗? 本来已经决定要喊他帮忙的鹤月顿住了。 松田阵平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犹豫,索性一把丢下手里的零件,往后一靠,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真是稀奇,有什么事让你愿意大晚上给我打电话?” 鹤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哎?” “不是吗?你几乎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有事都是发信息。”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时间,“还是说,你打算这个点请我吃夜宵?” 被他这么一调侃,鹤月心里的犹豫散去了不少。 她一边组织措辞一边看向身侧的诸伏景光,有着温柔猫眼的青年笑着对她点点头,湛蓝的眼底是明显的鼓励。 鹤月有些不放心他的日程安排,还是选择先问一下,“你最近结课项目顺利吗?” 工科的课程伴随着实践项目和各种报告,鹤月就是这么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个阶段的工科生的日常。 “还有两门课,课题项目半个月后汇报,目前在测试。” 松田阵平如实回答了她,抬手捏了捏眉心,“说,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想起这只傻兔的性格,他又补了一句,“最好说实话,不要敷衍我,不然我就告诉hagi,让他打电话去烦你。” 鹤月被逗笑了,“你这样说研二会伤心的。” “hagi那家伙,不管他。” 松田阵平也跟着笑了,散漫随意的语气昭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带着他独有的少年气。 鹤月也不再迂回,“就是想问你,周末有没有空,想请你帮个忙。” “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性,对方是个杀人犯和精神病,可能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刚刚有些纠结。” 她先把危险性点明。 松田阵平笑了笑,胸腔震动时伴随着他的笑声,凫青色的眼眸里似乎泛起层层粼光,像是被夜风吹开的月色。 “好。” “到时候可能……哎?” 鹤月还没说完,就被他果断的答复给打断了。 “哎什么哎?我说好,我答应你。” 松田阵平感觉有些手痒,如果此刻某只傻兔在眼前的话,他肯定会好好rua一顿。 他都能想象得到傻兔的表情的,肯定是呆呆的,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那张杀伤力难以估量的脸上肯定会露出茫然的表情,发顶的呆毛肯定也是呆呆的。 看着就很好rua。 鹤月眨眨眼,问他,“你不先听我说一下具体情况吗?” “不需要听这些。” 松田阵平不刻意凶人的时候,声音其实很好听,慵懒磁性,像是夏日里的冰镇汽水,带着冷色调,却不冷漠,让她想起那一年他对她伸出的手。 而此刻,深夜时分,他用极为认真的语气跟她说,“只要是你,我都会答应。” 鹤月突然想起高三那年暑假,他握着刚买回来的雪糕贴上她的侧脸,冰爽的感觉直直透入心底,让她激灵了一下。 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一种“果然是你”的预料之中,是“也只有你才会这样”的在意包容。 鹤月莫名觉得心跳乱了一拍。 她忍着耳垂上的热意,声音都变得飘忽了些,“唔……那……那好,总之,谢谢你,阵平。” “不需要谢。” 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飘起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开口找我帮忙,鹤月。” 怎么说呢?也算是兔兔的一大进步。 他扒拉出一旁的日历看了一下,果断开口,“明天下午我有空,我去你学校找你,到时候你再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明天吗?” 鹤月有些讶异地挑眉,“我倒是可以的,你那边不会耽误上课吗?” “不会,课时都结束了,我的项目也差不多了,等着汇总数据,不差这半天。” 松田阵平把台灯调亮了些,“明天下午我去找你,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鹤月没有再拒绝,“好哦。” 每次听傻兔说话都是一种享受,她的嗓音细腻甜软,带着她独有的澄澈感,就像是玉石如水,每个字都落在了他心尖上。 与松田阵平互道了晚安,鹤月放下手机,抬眼便对上两只猫猫好奇的双眼。 她有些茫然,“怎么了吗?” “没什么哦。”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发顶,“看你的表情,松田肯定答应了?” 鹤月点头,眉眼含笑,“是的,他明天会过来找我,我再给你说一下具体情况。” 诸伏景光点了点她的唇角,屈指揭去了那里的一点肉沫,“吃到脸上了哦。” 看来刚刚的章鱼小丸子她吃得很满足呢。 鹤月鼓了鼓面颊,小声道谢,“谢谢hiro嘛。” 撒娇的兔兔看着更好rua了呢。 诸伏景光俯身把她抱紧,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浅浅地舒了口气,“suki,我也要谢谢你。” 鹤月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脑,笑道,“不需要谢,你是我的挚友,挚友本来就应该分享快乐、分担压力。” 说着,她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肩头,“这还是你教我的,hiro。” 闻言,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声,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suki好乖。” 鹤月“嗯哼”了一声,可见她的好心情。 眼看着自己两个幼驯染亲密贴贴,降谷零挠了挠金发,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暹罗猫猫想了想,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怪怪的,索性不想了,靠过去自鹤月身后抱住她,微微炸毛的金发落在她脖颈间。 她的脖颈纤细优雅,皮肤细腻莹白,有种脆弱楚楚的美感,看的他忍不住想要贴得更近。 “zero,好痒。” 鹤月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埋怨道,“不要戳我的脖子啦。” 甜软的嗓音,撒娇的语气,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两只猫猫不约而同地支棱起猫猫耳朵。 降谷零埋首于鹤月的脊背,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有种热水沸腾的感觉,脑中也闹哄哄的,让他完全定不下神来,整个人像是愣住了。 诸伏景光露出和善的微笑,揽着鹤月换了个角度,同时伸出手掌一把推开降谷零的脸,声音温柔至极,“zero,今天的案例分析还记得吗?” 对未成年有特殊癖好的变态,是会被抓进去的哦。 降谷零捂脸,耳垂滚烫。 “真是的,hiro,不要在这个时候提醒我这种事。” 暹罗猫猫炸毛了。 第79章 阵平:艰苦日子里的一颗糖 松田阵平是下午四点左右到工学部的,上次他和萩原研二被鹤月带着逛过了这个校区,所以很快就循着记忆找到了鹤月所在的实验室。 小姑娘正坐在座位上写文档,一双手手速极快,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的,配上她那淡定的表情,看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认真的兔兔也很有魅力呢。 松田阵平在门口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稍微停下伸了个懒腰才走到她身边,屈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一下。 “阵平。” 少女抬首看向他,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欢喜,“你来啦!” 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感到欢喜吗? 松田阵平无声地扬唇,温暖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熟练地rua了一把,“现在有时间吗?” “有的,我就是在等你的。” 鹤月将文档保存,笔记本关机,松田阵平帮她整理桌面上的一堆纸质文件,然后很是熟练地接过这有些分量的书包,牵起她的手。 “hagi今天有选修课来不来,不过他周末也有空,到时候会一起过来。” 他牵着少女走出实验楼,侧头问她,“接下来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把情况跟你讲一下,再去吃个早点的晚饭,太晚了你回去也不方便。” 鹤月带着他找了一处无人的扶手椅坐下,整理好裙摆,“晚餐我已经定好了哦。” 松田阵平抬手,取下她发顶的一片落叶,轻轻“嗯”了一声。 此处现在没有其他人,鹤月把详细情况给松田阵平讲了一遍,从十年前诸伏一家的横祸,到最近鹤月被盯上的情况,之后又说明了他们的钓鱼计划。 听到最后,松田阵平的眉头已经紧皱,表情严肃,“所以说,十年前杀害诸伏父母的凶手,现在盯上了你,还一直蹲守你,制造偶遇?” 鹤月点头,“是的。” “这很危险,鹤月。” 松田阵平并没有说出什么阻止她的话,只把现在的情况给她讲明,“你是他的目标,他本人又很谨慎,能蛰伏这么多年,很明显他是冷静的,如果让他看到了长大的女儿,我们谁都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明白。” 鹤月解释道,“所以我让元司帮忙,只要他一有异常,就可以进行逮捕,我只需要提供一个诱因。” “公安已经监视了外守几天,他最近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显然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就这么被动地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白了外守私下制作炸弹目前只是一个猜测,公安已经暗中监视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仅仅凭借那些残留物测试并不能对他实行逮捕,十年前的案子就更不能给他定罪了。 在不能调用大量警力直接逮捕他的情况下,主动出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松田阵平安静地望着她,看着她条理清晰地解释当前的情况,忽然就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当初那个回避社交、内敛寡言的小姑娘长大了。 她勇敢又理智,正义且冷静,在他还想着怎么保护她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地变得强大。 松田阵平心下感慨的同时,抬起手掌拢住她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发丝。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一直是温和细腻的,不会露出凶巴巴的表情,更不会刻意逗弄她。 他会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长发,会帮她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会给她准备温热的水。 有外人在的时候,松田阵平才是那个大佬气场拉满的卷毛护卫犬,会和那些吸引她目光的猫猫狗狗们打架,会对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呲牙,会露出尖锐的利爪保护她。 他不是旁人口中的问题少年,更不是什么脾气差的不良,他坚定明亮、温柔细心,是鹤月在那段艰苦日子里的一颗糖—— 她始终都明白。 “我知道了。” 松田阵平呼出一口气,指腹在她脑后轻轻摩挲,露出一个恣意的笑来,“想做什么就去做,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鹤月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拿下他放在自己脑后的手掌,她能够感受到他掌心明显的茧子。 “谢谢你,阵平。” 鹤月对他扬眉笑了,眼底像是有星河流淌,“放心,元司会带着他的朋友在暗中保护我们,我会在外守面前露面,让他看到我,刺激他早点动手。” “到时候我们都会易容,用完全不同的样子,保护你们的身份。” “你这家伙。” 松田捏了捏她的指尖,“想的倒是周全。” “事关你们的安全,肯定要考虑周全一点。” 鹤月认真道,“我们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把犯人送进去。” 松田阵平轻笑,“鹤月,长大了。” 鹤月被他这么直白地一夸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一直在学习啊。” 周六,鹤月带着猫猫狗狗们去了工藤宅,有希子也起了个大早,帮五个人完成易容。 “好神奇,看不出什么破绽呢。” 第一次接触易容的降谷零点了点自己的侧脸,又去戳一戳鹤月的脸颊,“好厉害。” 松田阵平本能地开始呛他,“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降谷零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今天有正事,我不打算跟你吵。” “好啦,不要吵架哦zero,阵平。” 鹤月熟练地给暹罗猫猫和卷毛狗狗顺毛,“明明就很有默契,完全可以好好相处嘛,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呢?” 见不到面也要吵架,在电话里能吵出一部情景剧。 看透一切的有希子捂嘴偷笑,“啊啦,月酱身边很热闹呢。” 被关在房间里不许出来的工藤新一贴着门努力偷听,头顶的乌云几乎要具象化。 “可恶,又不带我。” 新一委屈,无能狂怒,“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森尾元司带着人便衣守在洗衣店和甜品店的线路上,易容后的五人分成三组,鹤月提着帆布袋走入洗衣店,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一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一组,负责应对意外情况。 鹤月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走入洗衣店,熟练地下单,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与店员交流洗涤要求和注意点。 “放这里就好,今天周六,店里比较忙,预计下周一能拿到。” 鹤月露出苦恼的表情,“这么久吗?可以加急吗?我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回美国,这次是过来参加比赛的。” “这样啊,加急是可以加急,价格会贵一点。” “可以哦,帮我加急。” “好的。” 店员熟练地收款找零,“明天上午过来拿就行,不会耽误您的航班。” “太谢谢了!” “不用客气。” 店员笑着目送鹤月离开,不经意地抬首,正好对上门口男人震惊的视线,“哎,外守叔,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外守一正穿着短袖t恤,外套搭在手肘处,愣愣地看着鹤月的面容,眼底浮现出明显的红血丝。 这样的目光太过明显,梳着双马尾的鹤月好奇地望向他,“您是?” 外守一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她停下脚步望向他,下意识地唤她,“有里……” “哎?” 少女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第80章 行动-上 “你叫有里?” 外守一的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向少女靠近了几步,语气急切,“你真的是有里?” “这个名字,很奇怪吗?” 鹤月露出茫然的神色,看着有些腼腆,“这是我的日语名字,我父母都叫我anitaanita,只是我出生在东京,所以也给我取了一个日语名字。” “东京?” 外守一当即问她,“那你去过长野吗?长野县。” “长野?” 少女思索了一番,面露歉意,“抱歉,没有去过,我是在纽约长大的,在那之前只来过东京。” 外守一克制住自己的表情,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目送着她走出洗衣店,走入阳光之下。 少女蹁跹的裙摆上散落着小碎花,随着她的步伐漾开优美的弧度。 外守一与店员简单地打了招呼,取下一旁的塑封袋,主动接下了外送的任务。 表情阴鸷的男人压了压帽檐,汇入人群之中。 对面的咖啡店里,森尾元司收回视线,合上面前的笔记本,轻轻敲了敲发下的耳麦,“外守跟上去了,二队注意警戒。鹤月,一定要小心。” 鹤月步伐轻盈地穿梭在人群中,发下的耳麦传来监护人清晰的声音,她应了声“收到”,然后走入熟悉的甜品店。 她点了块草莓蛋糕和一杯奶昔,挑了个窗边的位置,随手在墙边的书架上挑了本儿童画册看起来。 日光透过玻璃落在她的发梢,为其镀了一层浅淡的光晕,她就坐在光下,美好又明亮。 外守一提着塑封袋站在路对面,阴鸷的表情渐渐缓和,继而化作细微的笑意。 他透过玻璃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美丽的梦。 守在暗处的松田阵平皱起眉,“他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阴沉沉恨不得炸掉整条街的可怕表情,为什么现在缓和了不少? 降谷零攥起手掌,紫灰色的眼底泛起无奈,“可能是他心软了。” 他们设想过外守一再次见到外守有里可能会有的表现,也许是当场发疯,也许会暗自跟踪,甚至会挑人少的地方下手,所以布置了一路的警戒。 森尾元司都亲自在附近蹲着,此刻的甜品店里,鹤月邻桌的几名客人都是便衣公安,甚至爆炸物处理班都时刻待命。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外守一会是这样的情况。 现在看来,外守有里牵动着外守一所有的情绪,也是他难得的柔软吗? 心理学极为优秀的森尾元司自然也发现了异常,不过他分析地比几名大学生多一些,他的目光落在外守一那攥地紧紧的拳头上,思索了几秒,果断下令,“计划有变,所有人,保护鹤月。” “鹤月,配合我。” 话落,甜品店的几位客人暗中蓄力,随时应对突发的意外情况,店外正在拍照的几个少年走动了几步,堵住了外守一所有可能的退路。 易容后的森尾元司下了车,随意抓了一下头发,大步走入甜品店,对着鹤月的方向招招手,“anitaanita。” 鹤月抬眼,露出娇憨的笑来,迅速切换了英文,“daddy!你的事忙完啦?” 说着,她站起来就大步走向她,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森尾元司快速来到她身前,接住了冒冒失失的少女,开口便是标准的美式英语,嗓音低醇,“小心点,冒冒失失的。” 鹤月俏皮地眨眨眼,耍赖似得按着他的双肩,语气轻快,“有什么关系?反正父亲不会让我摔倒的嘛。” 面容清秀的男人露出年长者的包容,顺着她的力道蹲下来,少女笑着扑上他的脊背,很是熟练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小孩子一样。 远远地看过去,她笑靥如花,整个人都散发着明显的愉悦。 外守一看着少女指挥着男人去打包了甜品,就那样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被带出了甜品店。 鬼使神差地,他主动迎上去,手里还提着洗好的衣服,装作偶遇的样子,努力露出一个自然的笑来,“真巧,你也来买这家店的蛋糕?” 少女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依旧待在男人背上,并没有下来的意思,笑意娇憨,是明显被娇养的姿态。 而背着她的那个男人,在触及外守一的面容时,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滞,眼底划过明显的不快。 外守一将他细细打量,“这是你的家人?” 鹤月一手抓着森尾元司的一撮头发,一手晃了晃,看着像是炫耀玩具的孩子,语含雀跃,“是的,这是我父亲!” 外守一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样啊,你们父女两个感情真好。” “是的呢!”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抱紧了森尾元司的脖颈,“我父亲对我很好,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一身考究西服的男人笑了笑,是明显的宠溺,明明是一副最容易拉开距离的精英人士打扮,却因为背上的少女多了些许温度。 外守一紧紧盯着他,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先生去过长野县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男人的表情忽然冷下去,道了句“没有”就转身离去。 “父亲?怎么了?” “没怎么,anitaanita,以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 “是吗?可是他知道我的日语名字是有里呢,他也问过我有没有去过长野县。” “你没有去过。” 男人的语气忽然就严肃了不少,“你在东京出生,母亲是东京人,所以给你取了一个日语名字,但你在纽约长大,从来没有去过什么长野县。” “好叭。” 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依稀可以听到少女软乎乎的撒娇。 他们说的是英文,不过并没有什么专业词汇,工科出身、学习不错的外守一能够听懂。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远去,眼底的暗潮不断翻涌,指甲嵌入了掌心,刺痛明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跟上去。 森尾元司背着鹤月一路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两人在一楼大堂里合了照,笑着走入电梯,进入提前订好的套房。 耳麦里传来新的汇报: “目标已进入三区范围,正在一楼徘徊。” “继续监视。” 森尾元司看向正在沙发上吃蛋糕的少女,走过去给她开了瓶果汁,“联系地址上写了房号吗?” “楼层和房间号都写了。” 鹤月捏着叉子,语气听着还有些骄傲,“我连街道详细地址都写了,那么具体,他肯定能找到。” 森尾元司揉了揉骄傲兔兔的脑壳,照例夸了夸她,“做得好。” “嗯哼~” 鹤月取出手机,拨通洗衣店的座机,再次详细地描述了一遍现在的地址,并让他们明天上午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自己就不去店里取了。 对外守一的监视还在继续,确定他离开了酒店范围,降谷零四人进入套房,守在鹤月身侧。 这间套房两侧的房间也都被公安订下,里面守着一些公安和爆炸物处理班的几人。 深夜十二点左右,耳麦里突然响起预警: “四区有不明物爆炸,申请爆处班援助!” “六区有不明物爆炸,申请爆处班援助!” “目标已进入二区范围。” 第81章 行动-下 “这个外守倒是有精神。” 森尾元司嗤笑一声,“启用pn b。” “另外,四区、六区指挥权移交搜查一课目暮警部,在警视厅待命的爆处班成员正常出警。” “收到。” 接着,他又拨通了搜查一课警部目暮的手机,让他提高警惕,注意提防可疑人员。 松田阵平紧紧握着鹤月的手,表情不是很好,“那么多炸弹吗?他是怎么有时间去布置的?” 森尾元司若有所思,“四区里有一家亲子乐园,六区是公园,平常大多是一些小孩子去那里玩。” “如果那些真的是炸弹,而且是外守一本人布置的话,那他就是在我们开始监视他之前就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此刻还不能排除那些爆炸物是不是炸弹,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外守一本人布置的。 当然,估计大差不差。 诸伏景光攥紧了衬衣下摆,整个人紧绷着,呼吸都放缓了。 他身侧的萩原研二看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 诸伏景光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 “小诸伏,过激了哦。” 萩原研二又拍了拍他的脊背,帮助他放松自己,“放松,不要那么紧张,我们都在。” “hiro。” 降谷零担忧地望着他,时刻注意他的状态,生怕他一个应激再度患上失语症,“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确实。” 一脸无聊的松田阵平一把搂过鹤月,戳了戳她的面颊,“被凶手盯上的当事人现在都不紧张,诸伏,放轻松。” 诸伏景光深深地舒了口气,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谢谢你们。” “不需要说谢,打击罪犯是应该的。” 萩原研二给了他一个k,紫水晶般的眼眸沉静又清透,“而且,挚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还能增进友谊呢。” 森尾元司一边关注着现场的情况、一边看着猫猫狗狗们围着兔兔贴贴,莫名有种自家孩子在遛猫遛狗的感觉。 时间缓缓流逝,目暮那边反馈确实拆除了几枚炸弹,结构简单,很快就处理完成,但周边的监控已经被损坏,无法查看,并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夜间的时间很快过去,稍作休息的众人再度打起精神。 上午六点三十,耳麦里传来新的汇报,“目标已进入酒店范围,白色t恤,卡其色工装外套,绿色工装裤,外套口袋有明显鼓起,裤子后袋里也有明显轮廓,初步判断为刀具。” 森尾元司检查了一番自己的易容,换了一身棉质家居服,去一楼前台点了早餐,然后返回套间。 “目标已进入电梯。” “目标已到达五楼。” “目标手里有刀具,重复一遍,目标手里有刀具。” “目标已到达0532门外,请注意,目标已到达0532门外。” 森尾元司冷笑,将手枪上膛,“一队二队注意,准备实行逮捕。” 这时,门铃响起。 森尾元司回头与鹤月对视一眼,她点了点头,转身走入内间。 降谷零四人分散开,藏入暗处。 森尾元司隔着门问了句“谁”,门外传来男人的回答,“洗衣店的,来送洗好的衣服。” 森尾元司一边嘟囔着“速度真快”一边打开门。 雪亮的利刃划破了空气,冲着森尾元司的脖颈处而去。 森尾元司迅速进入状态,急忙避开那锋利的刀刃,后退几步,脚步一乱,踉跄着摔倒在地。 暗处围观了这一场丝滑表演的猫猫狗狗们都不免心下感叹,这就是公安吗?演技这么真实。 “是你?” 森尾元司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惧又疑惑的表情,“你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为什么?” 外守一关上门,握着水果刀步步逼近森尾元司,“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偷我的女儿?” 森尾元司表情僵硬了几秒,冷声反驳,“谁偷你的女儿?我的女儿是我的血脉。” “你的血脉?有意思。” 外守一蹲下来,利刃贴在森尾元司面上,触感冰冷,“她和你长得没有一点相似,倒是眼睛和我比较像,你竟然好意思说是你的亲女儿?” “果然是你们联手偷走了我的有里!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为什么要偷走她!” 森尾元司冷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里是我的孩子,在东京综合医院出生,出生证明都还在,要我给你看一看吗?” 外守一嗤笑一声,神色癫狂,“你们有钱人什么东西弄不到?连我的女儿都能偷走,还担心出身证明弄不到?” 这时,内间的门被打开,听到动静的少女揉着双眼走出,她穿着毛绒绒的玉桂狗睡裙,长发微乱,一副明显没睡醒的模样。 “daddy,早……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女表情恐惧,声音都在颤抖,“你要做什么?放开我父亲!” “anitaanita不要过来!” 被压制的森尾元司对着少女大喊一声,制止了她想要冲过来的动作, 少女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双眼通红,看着害怕极了,“你……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我父亲!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把刀放下!” 看着她这样哀求自己,外守一眼底的红血丝更多了,他直接对着她吼出了声,“他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我!” “什……什么……” 少女不住地摇头,眼泪如断了线般,怎么都止不住,“你胡说!父亲他对我很好!你才不是我的父亲!” “你叫外守有里,是我的女儿!” 说着,外守一俯身,一把扯住了森尾元司的衣领,神色狰狞,“还不告诉她真相吗?” 被利刃威胁的男人神色愤恨,明显是被戳破心事的表情,却依旧不松口,“我说过了,anitaanita是我的亲女儿,我和她血脉相连。” “混蛋!” 外守一直接给了他一拳,森尾元司顺着力道砸出,撞在桌角,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你!是你联合诸伏一家把我的有里藏起来,还骗我,说她去世了。” “还好我当年没有相信,不然就见不到有里了。” 森尾元司适时开口,“我不认识什么诸伏。” “你不认识?怎么可能呢?” 外守一忽然诡异地笑了一下,“哦对,诸伏已经被我杀了,谁让他骗我呢?还把有里藏起来,就是要卖给你?我就知道。” “他老婆还想阻止我,也被我一起杀了,当时壁橱里还有个小子,本来想一起解决的,但为了见到有里,我就忍住了。” 他看向一旁已经吓到颤抖的少女,尽量温柔道,“有里,不要怕,等爸爸把他处理了,就带你回家,以后没有人再欺负你了。” 少女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副被吓到失语的模样。 倏地,森尾元司猛地暴起,手刀劈在外守一的手腕处,又握着他的手腕猛地一折,抬脚将落地的水果刀踢远。 门被打开,冲进来几名公安,将外守一完全压制住。 外守一红着眼看着不远处摇头哭泣的少女,突然大力挣扎着,刻意压过外套里的东西,笑声嘶哑,“哈哈哈一起死!” “有里,不要怕,爸爸会陪着你的!”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 降谷零四人早已在森尾元司行动的同时护在了鹤月身侧,鹤月这才松开了攥紧的手掌,露出掌心那小巧的信号屏蔽器—— 此刻正闪烁着红灯,标志着拦截到不明信号。 她与森尾元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第82章 高明:命中注定 外守一被拷入警车时,诸伏景光整个人失了力道般差点栽倒,好在他身侧的萩原研二反应极快,一把将人扶住,让他先坐到沙发上缓一缓。 鹤月给他倒了杯水,想了想,抬手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hiro,已经没事了哦,一切都结束了。” 降谷零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头,主动安抚他,“hiro,缓一缓,没事了。” 诸伏景光深深地吸了口气,深呼吸几次后,对着面前的几位挚友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湛蓝的猫眼仿佛拂去了一层尘埃般鲜亮,熠熠有光,“谢谢你们。” 松田阵平撇嘴,显然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直白的道谢,“没必要谢,那种败类本来就应该承担后果。” 萩原研二笑着站直了身子,一手撑着一旁的柜子靠着,一手随意地将额前的发丝往后捋,语气轻松,“是的哦,小诸伏,完全不需要说什么谢谢,我们毕竟是挚友嘛~” 说着,他揉了揉肚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夸张,“话说,我们是不是该吃早餐了?刚刚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研二酱好饿的说。” 鹤月后知后觉也跟着揉了揉肚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我也饿了。” 诸伏景光笑出了声,转身将她抱紧,埋首于她颈间蹭了蹭,手掌在她后脑的发丝上揉了揉,将柔软的发丝揉乱。 鹤月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被他揉乱了兔毛。 “确实该吃早餐了,走,我请客。” 诸伏景光松开了鹤月,修长的手指穿过细软的发丝,细细地梳理,眼眸里的湛蓝色像是一汪温柔的湖泊,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 这时,完成后续收尾安排的森尾元司敲了敲门框,幽幽地盯着诸伏景光落在鹤月发上的那只手,似笑非笑,“先跟我去做个笔录,早餐我给你们拿。” 正在认真给垂耳兔兔顺毛的布偶猫猫莫名觉得脊背一凉。 降谷零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 几人做完笔录出来时,森尾元司已经给他们买好了早餐,几人吃饱喝足,一同去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租的公寓里休息。 鹤月是在降谷零的房间里休息的,整个人陷在降谷零的气息里,像是窝在暖呼呼的阳光中,让她完全放松下来,陷入睡眠。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已经过了午饭的点,鹤月一边打哈欠一边打开房门,看到了在客厅地铺上睡出不规则几何图案的猫猫狗狗们。 降谷零的腿横在了松田阵平胳膊上,松田阵平的胳膊压制在萩原研二脖颈上,三个人睡得很是扭曲,像是一个变形的麻花。 只有诸伏景光的睡姿还算正常,他一个人睡在角落里,没有被另外三个碰到,与他们相比简直乖巧得不行。 鹤月取出手机悄悄拍下猫猫狗狗们的睡姿,快门声并没有把他们吵醒,看得出来是真的累了。 毕竟从昨天早上他们就开始行动,昨晚鹤月还稍微眯了一会儿,猫猫狗狗们是实打实地没有休息,直到今早外守一被逮捕,他们才彻底松了口气。 鹤月去房间里抱了毯子和薄被出来,给猫猫狗狗们盖上,小心地避开他们的手脚,动作极轻。 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这时,敲门声响起,鹤月穿着毛茸茸的地板袜踩着木质地板走过去,谨慎地看了一眼猫眼,看到了熟悉的凤眼和上挑的眉梢。 她打开门,笑着对来人打了个招呼,“高明哥哥。” “鹤月?” 诸伏高明显然没想到会在自家弟弟的公寓里见到鹤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鹤月以指尖抵住唇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稍稍掩上门,小声道,“大家太累了,一起吃了早餐就来这里休息,我是在zero房间里休息的,他们都在客厅里。” “高明哥哥小声一点,他们忙了一整天,还通宵了,现在还没醒呢。” “好。” 诸伏高明跟着鹤月去了诸伏景光的房间,将带来的伴手礼放下。 他是今天上午接到的警察厅的来电,说实话,听说杀害父母的凶手已经落网时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自己就是警察,将十年前的案件重启有多难他也知道。 长野警署那边也知道他的心情,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来东京处理后续,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诸伏高明先是去了警察厅作为受害人了解情况,待知道这是鹤月几人联合警察厅的钓鱼行动时,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就算公安布置周全,但万一有什么突发意外呢?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呢? 景光也是,鹤月年纪小不懂事,他也不懂事吗?不仅不拦着,还跟着一起胡闹。 所以,一出警察厅,诸伏高明直奔诸伏景光的公寓,脑中思索了好几种教训不听话冒失弟弟的方案。 至于鹤月? 鹤月不需要教训,她只是年纪小而已,什么都不懂,她没有错。 见到鹤月安然无恙的那一刻,诸伏高明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他叹了口气,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发顶,“谢谢你。” 鹤月摇摇头,认真道,“不用道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她俏皮地眨眨眼,露出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娇俏感,“而且,高明哥哥当年也救过我,真要算起来,应该是我先感谢你呢。” 诸伏高明笑的无奈,一双凤眼将她细细打量,带着他独有的温柔。 他不得不感慨,这世间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种设定存在。 十年前,他在长野救下鹤月,十年后,他的弟弟与她成为挚友,在她帮助下将杀害了父母的凶手逮捕。 真的是很奇妙的缘分呢。 诸伏高明从西服侧边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送到鹤月面前,“上次看你似乎对这个糖感兴趣,给你带过来了。” 鹤月双眼一亮,眉眼间是明显的惊喜,她当即剥了一颗塞嘴里,甜味在舌尖绽放的瞬间,她惬意地眯起眼,像一只在阳光下打盹儿的兔兔。 见她满意,诸伏高明心下稍安,又从一旁带来的伴手礼中取出一个大礼盒递给她,“这也是给你的,轻井泽白桦堂的点心,每样都买了点,你吃完了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鹤月接过礼盒抱在怀里,神态满足,“谢谢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看着那缕摇晃的呆毛,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哦对,我准备去买点菜回来,晚上大家一起吃饭,高明哥哥要一起吗?” 诸伏高明含笑点头,“一起。” “那高明哥哥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好~” “不急,走慢点。” “好~” 第83章 猫猫狗狗:滑跪套餐 诸伏高明这次过来是休假,所以和诸伏景光住在一起,在知道鹤月的生日快到时,果断又申请多休几天假,打算陪她过完生日再回去。 他勤勤恳恳工作这么久,把这几年没休的假补上不过分? 这就直接导致了两只猫猫和兔兔亲密贴贴的机会大幅度减少,别说抱抱蹭蹭了,就连牵个手诸伏高明都会用一种正义且谴责的目光看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银手镯。 鹤月自然是不知道两只猫猫的郁闷的,她很喜欢和诸伏高明相处,他比她大了九岁,不管是心智还是阅历都比她成熟很多,但他并不会用说教的姿态面对她,而是以朋友的关系陪着她。 鹤月很喜欢听他讲述做了警察后的故事,这位年长者用着他独有的视角将每个案件娓娓道来,她每次都能听出案件背后的人性。 眼看着自家兄长和自己的心上兔越来越亲近,诸伏景光只能努力微笑。 鹤月生日那天是一个周六,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早就过来和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会合,一起去商场采购。 鹤月有组会去了实验室,是诸伏高明去接的她。 年长者没有穿他习惯穿的板正西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深色休闲衬衣,卡其色风衣衬的他的身形更为修长。 他站在树下,日光滤过重重枝叶的缝隙,落在他的发梢与眉眼,周身沉静平和的气息与充满活力的校园截然不同,宛如一杆静静生长的修竹。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正在听组员汇报的鹤月不经意侧首,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卷。 该怎样形容呢? 是君子谦谦、身如修竹,是山岚间的深邃静流,是长夜里兀自燃烧的明焰,不声不响,不骄不躁,描绘着他独有的成熟魅力。 高明哥哥,真的很好看呢。 欣赏完诸伏高明的美貌,鹤月继续认真听组员的汇报。 组会结束,鹤月给等候的诸伏高明发去信息,不到一分钟他便出现在了实验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框才走进。 他帮鹤月提着背包,并没有去看桌上文件的内容,只温声问她,“还顺利吗?” 鹤月一边认真收拾一边回答他,“还算顺利,进度也在计划内,应该能按时完成参加答辩。” “顺利就好。” 诸伏高明主动背上背包,侧身给鹤月让开一个身位,“景光他们去买菜了,说是晚上要给你做大餐,现在是直接回去还是?” 鹤月想了想自己的安排,觉得也没什么需要再买的,“直接回去。” 回到公寓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猫猫狗狗们已经忙开,由家政能力ax的诸伏景光掌勺,点亮了一点厨房技能的降谷零做简单的菜品,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接下了打下手的任务。 鹤月换好拖鞋,哒哒哒地凑到厨房门口,探出脑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猫猫狗狗们同时转头,一起摇头,制止了兔兔想要踏入厨房的举动。 动作出奇地一致,头一回这么有默契呢。 “suki先去客厅吃点水果,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晚饭我们来就好。” 穿着围裙的诸伏景光微笑着把鹤月推出厨房范围,把提前洗好的水果推到她面前。 被以“来者是客”为由拦在厨房外的诸伏高明无奈一笑,主动拿过一个橘子剥好,递给鹤月,“先吃点垫一垫。” 厨房里很是热闹,夹杂着暹罗猫猫和卷毛狗狗的几句斗嘴。 厨房外一派和谐,鹤月给诸伏高明讲自己这几年的趣事,他听得很认真,会给出自己的回应,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将所有食材处理好,不容易熟的牛腩上锅炖着,诸伏景光走出厨房,取出今早做好的生日蛋糕,放到鹤月面前,“suki不是想试一下做蛋糕吗?就现在。” 说着,他递过去一件粉色围裙。 鹤月把围裙穿好,接过装好奶油的裱花袋,站在了蛋糕前。 蛋糕是已经处理过的蛋糕胚,水果已经放到了两层之间,且已经涂上了一层奶油,鹤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加上一些装饰。 事实证明,术业真的是有专攻。 鹤月的画技不错,在装点蛋糕方面就没什么天赋。 制作了几朵惨不忍睹的花朵后,鹤月鼓起面颊,对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无奈又委屈的表情,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 “hiro……我不会……” 注意到兄长对自己露出谴责的目光,诸伏景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来到鹤月身后,手臂环过了她的腰身,握住了她的手。 “没事,我教你。” 他在她耳畔安慰她,温热的吐息都落在她脸侧,带着他的体温,让她一点点染上自己的气息。 “不要紧张,手放松点,这样不好发力。”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拢在了怀里,带着她在蛋糕上一点点描绘,一朵蓝色花朵缓缓绽放,花瓣重叠,花蕊处是诸伏景光自制的蓝莓果酱,泛着清甜的香气。 鹤月面上的失落散去,眼角眉梢尽是雀跃,连发梢都透露着她的好心情。 “hiro好厉害!” “suki也很棒哦,这是你亲手做的蛋糕呢。” 目睹了弟弟熟练地哄孩子、并且努力和兔兔贴贴一系列行为的的诸伏高明:“……” 家政课教的东西是让你这么用的吗?景光? 诸伏高明捏了捏眉心,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和他们有代沟了,不然怎么看不懂弟弟的操作呢? 诸伏景光倒是没去管兄长的复杂心情,他正专心带着兔兔做蛋糕,看着她上扬的唇角,只觉得一颗心满当当的,充盈着欢喜和甜蜜。 “好啦!” 鹤月放下裱花袋,转身对着诸伏景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好好看!” “嗯,很好看。” 诸伏景光摘下手套,熟练地rua了rua兔兔脑壳,“suki真棒。” 鹤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诸伏景光哄着心情极好的兔兔去客厅继续吃水果,自己则是再次戴上手套,在一排果酱里挑了草莓酱,在蛋糕上简单勾勒出一只兔兔。 做完蛋糕,诸伏景光进入厨房正式开始做今天的晚餐,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所有菜品都制作完成,猫猫狗狗们去客厅喝水歇一歇的时候。 四个人不知因为什么开始了打闹,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追逐间撞倒了正在收拾客厅的鹤月。 诸伏高明当即上前一步,接住踉跄的鹤月,少女柔软的身躯撞入他怀中,脑袋磕在他的胸膛,力道不算太重,却是撞得他心口一麻,心跳都失了半拍。 他拂了拂鹤月的发顶以作安抚,扶着她站稳,神色担忧,“没事?” 鹤月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疼的鼻尖,摇摇头,“没事。” 看着她泛红的鼻尖,诸伏高明叹了口气,给她拧了个热毛巾,让她先去沙发上坐好,然后转身,对着已经自觉站成一排的猫猫狗狗们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在鹤月17岁生日这一天,晚上七点二十分,猫猫狗狗们喜提滑跪套餐,在沙发前整整齐齐地土下座,看着很是乖巧。 诸伏高明果断拍照保存,姿态优雅极了。 第84章 高明:沦陷是迟早的事 被敲打了一番的猫猫狗狗们乖巧了不少,互相之间友好至极,看着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感觉。 晚饭很快被端上桌,热气腾腾的寿喜锅,滋滋冒油的烤肉,金灿灿的炸猪排,还有鲜美的豆腐虾仁汤,酸甜清爽的果汁,无一不吸引着众人的味蕾。 当然,在开吃前,要先给寿星唱生日歌。 诸伏景光取出自制的生日帽给鹤月戴上,松田阵平给蛋糕点上蜡烛,萩原研二收到信号,关上客厅的大灯。 黑暗中火苗跳跃,生日歌伴随着明显的笑意在客厅内响起,鹤月闭上眼合上手掌,唇角下意识地扬起。 她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他们每个人的声音,就像是几年前在烟火大会看的那场盛大烟火,缤纷的色彩照亮此方天地,明亮灼灼,在夜幕留下绚烂的痕迹。 她有过美好幸福的幼年,也有过受尽折磨的童年,有过沉潜隐忍的时期,也有过光环加身的时期,回首这十几年,她忽然意识到,他们都已经在她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色彩。 而此刻,他们簇拥着她,为她唱起生日歌,祝贺她又长大一岁。 鹤月深深地舒了口气,用心祈祷。 她许愿,挚友们余生顺遂,平安无灾。 鹤月睁开眼,跳跃的烛火进入视线,她笑着俯身,吹灭了蜡烛。 萩原研二打开灯,客厅亮起,鹤月看到了他们含笑的目光。 “好了,先吃正餐。” 诸伏景光把蛋糕放到一边,推着鹤月落座,给她倒了杯果汁。 气氛担当萩原研二主动站起举杯,飞扬的眉眼间是明显的愉悦,“大家碰个杯。” 玻璃杯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烤盘上滋滋的声音,听起来满是烟火气,为在场的几人披上一层柔和的纱。 几人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分享了生日蛋糕,又一起去楼下散步消食。 诸伏高明与鹤月走在前面,猫猫狗狗们跟在他们身后,眉来眼去,表情各异。 松田阵平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他凑到诸伏景光身边,小声问他,“诸伏,怎么回事?你哥哥和鹤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看兔兔那样子,明显已经被那只成熟的凤眼猫猫迷住了,正与他有说有笑,两人靠得极近,行走间手臂偶尔会碰到。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鹤月与诸伏高明之间似乎已经产生了某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默契和氛围,旁人根本无法介入。 多次成功丝滑融入降谷零和鹤月之间、从无败绩的诸伏景光也在兄长这里败了北。 诸伏景光努力维持微笑,“哥哥他……很细心,脾气很好,suki与他很合得来。”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幽幽道,“不用跟我强调这些,我知道他们很合得来。” 虽然垂耳兔兔和凤眼猫猫没有贴贴,但看他们那温情和谐的氛围,怎么看都很不妙好不好? 萩原研二叹气,“不妙啊,感觉完全争不过呢。” 成熟的年长者有他独有的魅力,他的阅历和好脾气让兔兔直接把其他的猫猫狗狗抛在了脑后。 而且,看诸伏高明那沉稳从容的模样,再看看他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总让他有种危机感呢。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很是嫌弃地瞪了降谷零一眼,“不是,你们不是天天都黏在一起吗?怎么还能给别人机会?” 而且就这几天的功夫,人家诸伏高明这已经不是弯道超车了,是闪现领先好不好? 本来和她相处的机会就有限,要分出去一些给两只猫猫就算了,现在又多了一只成熟的年长猫猫。 降谷零捏了捏眉心,小声地与他争论,“你以为我愿意吗?根本拦不住好不好?” 而且他从来不会去干预suki交朋友,她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交友标准,有她的个人喜好。 所以,看到有人与suki渐渐亲近,尽管心里不舒服,降谷零并没有介入干预,只会在心里吨吨吨喝醋。 诸伏景光挨个拍过他们的脑袋,无奈道,“好了,快跟上,我们掉队了。” 他们也只会私下里嘟囔几句,实际上都不会去干涉suki的交友,反而还会为她交到好朋友而感到高兴。 在诸伏景光看来,suki多一个挚友,多一个人为她着想,与她分享喜怒哀乐是好事。 只是,有些酸罢了。 猫猫狗狗们齐声叹气,认命地跟上前方的垂耳兔兔和凤眼猫猫。 而此刻,诸伏高明正在听鹤月讲述她的未来规划。 诸伏高明耐心地听着,温声道,“既然已经有了具体的计划,那就继续向着目标走下去。” 他很高兴能看到她现在这般优秀耀眼的模样。 “鹤月,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一直向前。” 诸伏高明停下脚步,那双优雅的、从容的凤眼认真地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株月下幽昙,“如果有需要,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鹤月,这条路很艰难,你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可能会质疑你的付出,可能会用你的性别抨击你,甚至可能会用一些规则束缚你,阻止你前进。” “你可能会难过,甚至会自我怀疑,这都是正常的,鹤月,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诸伏高明稍稍弯腰,与鹤月平视,清朗的声音流淌而出,“你要相信,你很优秀。” 他知道鹤月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天才”的光环下是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是无数的签字笔和演算纸,是不断修改调整的算法。 诸伏高明希望她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在她的领域内继续耀眼下去。 鹤月双手交握,感受到了他这番言语的分量,她点头,语气认真,“我记住了,高明哥哥。” 她扬唇一笑,琉璃珠似的眼眸剔透晶莹,闪烁着她的自信与坚定。 诸伏高明温和地笑了笑,手掌在她发顶揉了揉,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带来别样的温度。 他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她,用平静的目光将她一笔一划地描摹,在心底将她镌刻。 他清晰地知道她的美丽,不管是容貌还是灵魂—— 所以,沦陷是迟早的事。 因为时间太晚,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有回去,留宿在了降谷零这里,好在客厅够大,收拾一下打地铺还是够用的。 鹤月在一众猫猫狗狗不舍的目光中回了自己的公寓,洗漱好换上柔软的睡裙,抱着兔兔玩偶坐到落地窗前,取出手机回复朋友们的消息。 此刻已经接近十二点,窗外夜幕深深,明月静悬,洒下澄澈的月辉,清冷又柔和。 几分钟后,夜幕上忽然有绚烂的烟花绽放,隔着遥远的距离,鹤月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灼灼的色彩,将她眼底照亮。 此刻的东京近郊,银发绿眸的男人靠着岩石,几步外是绽放的巨大烟花,成为这段地带最绚烂的存在。 他仰头,平静地点上一支烟。 第85章 琴酒:就知道吃 诸伏高明休假结束,回长野的那天依旧是鹤月去送的他。 少女穿着浅蓝长裙,长发披散,只站在这里,就是极美的一幅画。 诸伏高明停下脚步,正式与她道别,“就到这里,我自己进去就可以。” 他取出口袋里的一枚御守,送到她面前,“这个给你,是我来之前特意去求的。”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忙于学业,他工作也很忙,两人的日程基本没什么交集。 诸伏高明心下叹息,面上依旧笑的温和,不显露分毫,“鹤月,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高明哥哥。” 鹤月接过小巧的御守,小心地收到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笑着道谢,“你也是,要保重啊。” “我会的。” 这时,有小孩子打闹着经过,鹤月背对着他们没能避开,被撞了一下,直直地栽入诸伏高明的臂弯。 诸伏高明当即接住她,任由她的额头再次撞上自己的胸膛。 和她生日那一晚很相似的场景,诸伏高明的双臂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继而又快速放松,维持着一个克制守礼的力道。 他扶着鹤月站稳,同时耐心嘱咐那几个停止打闹的孩子小心点。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掌已经贴上了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疼不疼?” 那几个孩子没轻没重的,鹤月刚刚撞到他怀里的力道不小。 “不疼。” 鹤月下意识地伸手去揉自己的额头,却是与他温暖干燥的手掌相遇。 两人都愣了一下。 诸伏高明与她对视了几秒,淡定地收回手,温和的语气与平常分毫不差,“没事就好。” 他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鹤月,如果有机会,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鹤月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只乖巧点头,“好哦。” 她以为他的意思是下一次见面,会继续给她讲他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案件。 诸伏高明笑容包容,弯腰给了她一个克制短暂的拥抱,再度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走远。 他是年长者,可以引导她进步,可以与她做挚友,可以将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 那猝不及防乱了的心跳、和那悄然萌芽的情感,不应该让她知道。 至少现在不应该。 他知道自己有优势,他的阅历和成熟让她亲近信任,但他不能利用这份优势,更不能趁着她尚且懵懂就投机取巧扰乱她的心。 明月应该高悬,应该被仰望,应该永远皎洁,应该不受任何拘束。 只是,如果——如果他们有可能的话,他会将他的心意讲给她听,让她知道自己平静稳重的外表之下青涩甜蜜的心事。 在这之前,他会等她好好长大。 送走了诸伏高明,鹤月去买了两个红豆馅的鲷鱼烧,一边吃一边走向另一家店,打算买一份章鱼小丸子,听说出了新口味,她打算试一试。 经过不算陌生的巷口,像是有所感觉,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到了被风吹起的银白长发。 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靠在小巷深处,一支烟只剩一半,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 见了她,琴酒掐灭指间的烟,站直了身子,示意她跟上。 小姑娘却是摇摇头,认真解释,“我想先去买一份新出的章鱼小丸子。” 琴酒:“……” 注意到他古怪的表情,鹤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听同学说很好吃,我想吃。” 琴酒倒也没有多话,只丢下一句“老地方”,转身就走,步伐很大,看样子是不想多看她一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 鹤月有些茫地看着他的背影。 嗯……总感觉他被自己蠢到了呢。 不过鹤月才不在意这些,她脚步轻盈地去章鱼小丸子那边排队,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就买到了一份热乎的小丸子,上面淋了芝士,香味扑鼻,看得她还想再买一份。 这样想着,鹤月果断又买了一份,打算带给琴酒。 如果他不吃的话,她就可以吃两份了。 鹤月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走入不算陌生的小巷,道路尽头停着那辆玛莎拉蒂,鹤月上了副驾,系好安全带。 “我多买了一份,你吃吗?” 鹤月把冒着热气的章鱼小丸子递到他面前,又取出刚刚多买的一个鲷鱼烧,“还有这个,我也买了两个,这个我没吃过,给你。” 琴酒偏首,正好对上少女乖巧认真的目光。 见他看向自己,鹤月歪头,微微一笑。 贪吃的蠢兔正捧着她的口粮,眼巴巴地望着他。 注意到她的紧张,琴酒原本要拒绝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直接接过了她手中的小丸子和鲷鱼烧。 暂时将蠢兔上供的口粮放到一边,琴酒启动车子,载着鹤月向着东京外而去。 这次他没有再展示那离谱的像是要飞起来的车技,车速正常,行驶的过程中也很平稳,鹤月可以放心吃。 吃完鲷鱼烧,又吃完章鱼小丸子,还把随身带的hiro特供果汁喝了大半。 这次的目的地是东京近郊的一处海滩,白色的沙子闪闪有光,远远看过去,能看到翻涌的浪潮,海浪声阵阵,在海滩上留下凉意。 琴酒找了一个无人处停车,率先推开车门走下去。 鹤月背好包包下了车,带着水汽的风迎面而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底一片清爽。 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惬意地眯起眼,整个人舒展放松,懒洋洋的,像是在安全区打盹的幼兽。 见她心情不错,琴酒只微微颔首,“不要走远。” 话落,鹤月像一只出笼的幼崽,撒丫子就朝着海边而去,背影雀跃,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琴酒似乎看到了她不存在的兔耳朵,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看着又憨又呆。 他取出一支烟点上,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 烟雾弥散开来,隔着一段距离,是正在海边撒欢的蠢兔。 她正认真地踩沙子,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快和放松,米色的凉鞋穿在她脚上,衬得她的肤色更为白皙,纤细的脚踝在日光下更是白到反光。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蠢兔弯腰将其捡起,看那轮廓应该是一个贝壳,她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将它举起,迎着阳光认真打量。 许是真的喜欢,她将那个贝壳在裙子上擦了擦,塞进随身的包包里,然后继续踩沙子玩。 琴酒吸完一根烟,烟蒂在指间渐渐熄灭,被他随手丢下。 他忽然觉得手有点痒,嗓子更痒。 不过他没有再点烟,只靠着车门看向远处。 他的眼底有翻涌的海浪和湛蓝的天空,有蹁跹的裙摆和少女明亮的双眼。 他们隔了一小段距离,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界,她在光明中成长,而他,在黑暗中独行。 这段永远无法跨过的距离,是他亲手划下的。 第86章 琴酒:在海边 等琴酒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再看过去时,就看到踩水踩得正欢的蠢兔。 琴酒感觉自己又开始头疼了。 他大步走过去,先是看到了被她随意丢下的低跟凉鞋,两只鞋隔了一段距离,可见她当时的好心情。 琴酒弯腰把这双凉鞋提起,大步走到蠢兔身侧。 鹤月正低头认真踩水,感受着脚掌被潮湿的白沙包裹的触感,带着凉意的海水漫过脚背,没过踝骨,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注意到向自己靠近的身影,鹤月才抬起头,正好对上琴酒的一双绿眸。 他又在用那种像是嫌弃又像是无语的眼神看着她了,一手插兜一手提着她的凉鞋,长发被海风吹起。 海水漫过他的鞋面,打湿了他的裤腿。 鹤月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了一圈,晕染成深色,原本轻盈的裙摆此刻下垂着,显得有些板正。 啊,她忘了,今天自己穿的是长裙来着。 琴酒看着她这后知后觉的表情,放于口袋中的指腹轻轻摩挲,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你走你的。” 他今天倒是没有挂上他的反派表情,一脸的平静,看着竟然有股诡异的随和感,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带孩子出来游玩的家长。 鹤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生气,就转身一路踏着潮水走向另一端。 这里的海风比较大,将她的长发吹乱,沾了水的裙摆也被吹动,潮水奔向海岸,漫过她的双脚,又缓缓退去。 琴酒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又很快被潮水拂去。 海水漫过了他的鞋子,穿着潮湿的鞋子踩潮湿的沙子感觉并不舒服,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跟在鹤月身后,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踏过海水,走过她走过的路线。 她的长发在他眼前飘摇,裙摆在他视线里蹁跹,细长白皙的脖颈看着优雅又脆弱,似乎他轻轻一折就能将其折断。 鹤月并没有走很远的距离,经过一处巨石便停下来,提着裙摆坐上去,举目眺望远方。 琴酒并没有跟着坐下来,只站在她身侧,高大身影将她完全遮挡住,也为她挡住了带着凉意的海风。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鹤月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下一刻便被浓烈的烟草味包围,宽大的黑色外衣将她完全裹住,带着明显的体温。 琴酒伸出手紧了紧大衣的领口,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冰凉的下巴,眉头皱起。 鹤月刚想说自己不冷,开口又是一个喷嚏。 鹤月:“……” 琴酒:“……” 两人对视一眼,鹤月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氛围。 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似乎是叹了口气,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准确的说,他好像一直是那副表情,区别就是带不带反派气场。 他弯腰握住她纤细冰凉的脚踝,将她的脚塞进凉鞋里,动作略显粗暴。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转身,“走。” 鹤月轻盈地蹦下岩石跟上,“去哪里?” 琴酒并没有回头看她,“吃饭。” 鹤月“哦”了一声,提着裙摆加快脚步跟上。 玛莎拉蒂驶入地下停车场,鹤月亦步亦趋地跟着琴酒走入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跳动,下意识地靠近了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琴酒瞥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直到电梯门打开,鹤月才发现这是一处度假酒店,走入套房,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落地窗,蔚蓝的天空与深邃的海面相接,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有一种海天一色的美感。 套房应该提前就订好了,空调正尽职尽责地运转,送来凉意。 鹤月自觉地换上拖鞋,在套房的客厅里转悠,好奇地盯着柜子的珊瑚摆件,看样子有点想上手摸一摸。 琴酒设置好净水器和送餐时间,转头便见蠢兔穿着湿哒哒的裙子发呆。 忍着扶额的冲动,他取出一张卡丢给她,“里间在那边,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柜子上。” 蠢兔身上沾了沙子和尘土,带着明显的海浪的味道,看着脏兮兮的。 鹤月难得跟他对上了频道,接住独立房卡,刷开内间的房门走入。 关门之际,她又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客厅里的男人,“我不吃刺身。” 琴酒“啪”地一声将打火机甩到桌上,语气冷淡,“知道了。” 兔兔脑壳缩了回去,房门被合上,伴随着自动上锁的电子提示音。 琴酒盯着那紧闭的房门沉默了几秒,而后收回视线,想了想,又拨通酒店内线追加了一份甜品。 随后,他走入另一边的内间。 鹤月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身上的细沙和海水的咸涩味,换上一次性内衣和柔软的浴衣,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进带烘干功能的自动洗衣机。 把头发吹至半干,鹤月才打开房门。 客厅里灯光明亮,玻璃制的鱼缸里有她叫不上名字的小鱼在游动,柜子上的珊瑚摆件看着艳丽又神秘,一旁是一个海浪泡沫摆件,线条圆润,设计上有种卡通感。 而那银发冰冷的男人正站在冰箱前,鹤月走过去,看到了一排的酒。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明显,带着明显的茧子,在一排酒瓶间划过,而后取出一瓶琴酒。 见她过来了,他关上冰箱,打开另一个小冰箱,给她让开位置,带着那瓶酒走开。 鹤月走上前,才发现这个冰箱里都是果汁。 她也不扭捏,挑了瓶葡萄汁,将自己整个窝进桌边柔软的沙发上,脑袋靠着可爱的章鱼抱枕,舒舒服服地眯起眼。 琴酒瞥了她一眼,拿过一旁的毯子展开,随手一扔就将她盖住。 鹤月自觉地整理好毯子,皙白的脚丫子也缩进毯子里,略显苦恼地问他,“午饭什么时候吃?” 她饿了。 “快了。” 说着,琴酒将手掌覆上她的额头,确保她没有发烧才收回手。 他也已经洗漱过,换下了那身颜色压抑的黑色装束,穿着酒店提供的深色浴衣,长发没有吹干,就这么散在他背后。 尽管如此,他身上的烟草味还是很浓郁,遮住了酒店沐浴露的清新柠檬气味。 他坐在她身侧,握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透明的酒液配上大块的冰块,隔了一段距离,鹤月甚至能嗅到那明显的微醺气息。 换下了那身反派标配黑衣,他周身的气息温和了些,但身上的野性与凌厉的锋芒并未完全收敛,像是正在小憩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咬断目标的喉咙。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琴酒递过去一个平静的目光,将手边的酒瓶拿远了些,又顺手给她打开那瓶葡萄果汁,倒了一小杯推到她面前。 鹤月:“……谢谢。” 第87章 琴酒:是你的了 午餐是海鲜套餐,贝类鲜美、蟹肉绵软、大虾弹牙,鹤月吃的很满足。 待服务生将餐盘收下去,鹤月窝在沙发上揉了揉肚子,枕着可爱的水母枕头,泛起一阵困意。 这时,琴酒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东西,动作很是随意地丢入她怀里。 正犯困的鹤月手忙脚乱地接住,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是一把匕首。 一把很漂亮的匕首,刀鞘是偏冷色调的银色,其上雕镂着复杂的花纹,看着低调又贵气。 鹤月下意识地抬首看他,正好对上那双绿眸。 他目光平静,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她,“是你的了。” 这样轻松寻常的语气,就好像这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个鲷鱼烧。 鹤月握住刀柄,刀锋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出刀鞘,露出那泛着冷光的锋利刀刃,灯光落在刀面上,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很锋利的一把匕首。 这是鹤月长这么大收到的最特别的一件礼物。 嗯?礼物? 鹤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抬眼与琴酒对视,试探着问他,“为什么今天要送我礼物?” 她昨天刚过了17岁生日,难道他知道这个日子? 琴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道,“把它收好,将来如果有人要伤害你,就用它反击。” “割断喉咙,挑断动脉,刺破心脏,都可以。” 鹤月:“……” 她握着匕首,表情僵硬。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用平静的表情和语气说出这样可怕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亲子度假片场还是恐怖求生片场。 琴酒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对此并不意外。 他靠近了她,握着她的手将刀锋推入刀鞘,让她握紧了匕首,“记住了吗?” 鹤月只觉得手中的匕首有些烫手。 她的指尖忍不住颤抖,颤动的长睫如振翅的蝶翼,眼底水色摇晃,像是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波澜不止。 “我……我可能……” 下不去手。 不是可能,是肯定。 先不说她敢不敢,就算敢,她也没那个本事,估计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匕首还没取出来就被噶了。 还不如直接跑路逃命来的实在。 她对上男人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绿眸,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我不会。” 琴酒这次倒是没有嘲讽她“小废物”,而是倾身更加靠近她,握着她的手,迫使她将匕首贴在她的心口,语气稍冷,“不会就去学。” 鹤月一时间没领会到他的意思。 学什么?学噶人? 她现在是不是该报个警什么的。 琴酒嗤笑一声,收紧了手掌,手指扣紧了她的手指,指腹带着强硬的力道,不允许她挣脱。 他们指节交错,体温相接,连心跳都靠近了几分。 她望进那双绿眸,却是看到了深邃的暗潮和面色懵懂的自己,从他眼中,她看不到任何情绪—— 就像是一台机械。 这个想法陡然冒出来,吓得鹤月脊背一凉,感觉一股冷意自天灵感浇下,让她忍不住瑟缩。 见她明显被自己吓到,琴酒唇角稍稍下压,到底是没有再逼迫她,只将那柄匕首放入她的随身包包内。 “体术。” 他的声音依旧冷淡,但内容至少没那么吓人了,“去学,至少做到能防身。” 不然真遇上危险人物,她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想了想这蠢兔那不太靠谱的脑子,琴酒又解释,“给你匕首不是让你和危险的人交手,是让你挣得逃跑的机会。” 鹤月:“……哦。” 她有些犹豫,“会有这样的情况……” 吗? 话还没说完,她就停住了。 好像……危险的情况确实挺多的哈,尤其是她这个破运气,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情况。 苦恼的兔兔果断闭麦,觉得莫名委屈。 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琴酒才继续道,“真遇到了这种情况,不要留情,往脆弱的地方下手,眼睛,脖子,脊柱,男性的两腿间,都可以。”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落在她心尖时惊起层叠的波澜,扰乱她心绪的同时又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感觉。 “不管是谁,只要对你不利,都不要留情,一点都不能犹豫。” 琴酒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包括我。” 鹤月的瞳孔微微一颤,面色茫然,“……你?” 琴酒点头,绿眸暗沉,“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因为一些利益牵扯而反目的大有人在。” “如果将来我威胁到了你的安全,不要犹豫,就用那把匕首挑出我的心脏。” 说着,他的指尖点在了她的心口,开口便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不然,送命的就是你。” 鹤月抖了抖。 琴酒问她,“记住了吗?” 鹤月呡唇,老老实实地点头,“记住了。” 还是不反驳了,万一他再说些什么更可怕的,今晚她怕是要睡不着了。 琴酒这才收回手,给她把果汁续满,给她调整情绪的时间。 鹤月捧着玻璃杯,用毯子将自己裹好,抱着柔软的抱枕,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 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刚刚那样靠近的两颗心似乎又远了些,拉开了一段难以跨越的距离。 琴酒饮尽杯中的酒液,才开口,“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在东京。” 他迎上鹤月的目光,用算不上温柔的语气嘱咐她,“不要乱跑,不要相信陌生人。” 别随便跟不认识的人走,更别傻乎乎地随便相信一个人。 鹤月捏了捏章鱼玩偶的脑袋,“哦”了一声,又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琴酒将空了的酒杯满上,闻言扣紧了杯沿,“不确定。” “……哦。” 不存在的兔耳朵又耷拉下去。 她又问他,“我们还会见面吗?” 琴酒微微颔首,“可能会。” 如果他还有命回来的话。 随着在组织内地位的提高,他执行任务的危险程度也不断提高,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他也有过重伤濒危的时候。 他给不了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鹤月放下果汁,埋首于抱枕上蹭了蹭,往他身侧靠了靠,试探着拉住他的浴衣衣袖。 琴酒瞥了一眼那白嫩的兔爪,到底是没有挣开。 鹤月迟疑了几番,还是选择开口,“我感觉,我是认识你的。” 许是此刻氛围尚可,又或许是分别在即,琴酒难得收敛了面上的反派表情,语气平和地问她,“认不认识这件事,很重要吗?” “嗯……我感觉是的。” 鹤月组织了一番措辞,认真道,“我真的感觉我是认识你的,明明你长得这么可怕,但我总觉得……总觉得……” 总会在他身上感受到莫名的安全感。 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鹤月连忙摆手,“我不是说你长得丑,我的意思是……气质,啊不,气场。” 琴酒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地按在她的脑壳上,“蠢。” 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 第88章 琴酒:如果他不在 鹤月象征性地甩甩脑袋,任由琴酒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脑壳上,像是被提着后颈的肥兔,乖巧至极。 好在琴酒并不打算摘下她的脑壳,只揉搓了几下就收回了手。 鹤月一边整理被他揉乱的兔毛一边嘟囔,“但是,我努力地想,怎么都想不起来。” 尽管他否认过,但鹤月总有种直觉,她与他的过去定然交错过。 他身上的煞气与冷漠,与带给她的那股安全感,这样割裂又莫名和谐的感觉,让她坚定自己的想法。 琴酒饮下一口酒水,并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只强调,“这不重要。” 鹤月将脸枕在抱枕上,语含惆怅,“不重要吗?” 琴酒点头,语气笃定,“不重要。” 鹤月侧头认真望着他,目光在他的眉眼间停留,眼底带着几分恍惚,“但我总感觉,如果不尽快想起来的话,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琴酒这才侧头与她对视,他的表情有些许变化,眼底渐渐浮现出属于人类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 最终,他只是伸手,动作生疏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不会。” 他这样回答她。 但鹤月并没有被安抚到。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凌晨。” 琴酒重新拿起酒杯,给自己续满酒液,酒杯摇晃间,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鹤月想了想,问他,“那你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如果没有的话,她想多和他待一会儿。 今天是周日,家里猫猫们忙着复习,她的毕设倒是不差这一天,忙了好几天,暂时歇一歇也不影响。 琴酒猜到了她话中的意思,握着酒杯的手指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他垂眸看着杯中摇晃的酒液,神色不明。 他靠着沙发靠背,长发垂落,银白的颜色带着与刚刚那柄匕首相同的寒意。 “没有。”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六点之前我会送你回去。” 鹤月弯了弯眉眼,“好。” 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琴酒唇角微动,仰头饮下烈酒。 客厅里有电视,鹤月随意地切换了一个频道,正在播放她爱看的机器猫。 一瓶果汁已经见底,鹤月又去冰箱里取出一瓶椰奶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看蓝胖子。 这样的卡通动画对于琴酒来说有些幼稚了,他早已经过了需要用动画来治愈自己的时候,现在看屏幕上几个主人公间的来往与欢快的台词,只觉得愚蠢又无趣。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地坐在鹤月身侧,饮下一口又一口琴酒。 片刻后,他看着睡得正香的蠢兔,对此并不意外。 鹤月确实是累了,昨晚过生日跟朋友们一起闹到很晚,上午又在海边玩到尽兴,刚刚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犯困了。 她裹着毛绒绒的毯子,枕着可爱的抱枕,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长睫轻颤,呼吸徐缓,看着乖巧又无害。 琴酒拿过遥控器,准备关掉电视。 电视屏幕上,蓝色的机器猫正在与大雄道别,它那卡通身子看着圆润又可爱。 它说:“大雄同学,我不在,你能好好生活吗?如果胖虎他们欺负你,你能自己反抗吗?” 琴酒的手顿住了。 他回头看着窝在他身侧安睡的鹤月,双眼一点点暗下去。 如果他不在了,她能好好地生活吗? 如果遇到了危险,她能够保全自己吗? 如果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境,她能够安然无恙吗? 如果遇到了心怀叵测的小人,她能够全身而退吗? 他不确定。 但他也不确定自己会给她带来什么。 或许是隐秘的保护,或许是可怕的灾祸,这一切都说不准。 琴酒不动声色地关上电视,伸出手将她脸侧的发丝拿开,为她整理好毛毯。 窗帘合上,挡住了明亮的日光,客厅的灯光亮度也被调暗,琴酒坐回沙发,沉默着将剩下的酒液尽数倒入杯中。 入口辛辣,清爽醇美,加上冰块后就多了几分凉意。这样烈的酒水划过喉咙,留下微麻的触感。 饮下最后一口酒,他放下酒杯,靠着沙发捏了捏眉心,呼吸间是浓烈的酒气,感觉有些热。 酒精带来的后劲让他有些放松,他开始想一些他清醒之时不可能考虑的事。 他想了很多。 他在黑暗中沉默良久,而后伸手揽过身侧鹤月的肩背,让她枕在自己颈间,手掌划过她脸侧,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尾。 她醒着的时候看着就又呆又憨,睡着了更甚,从琴酒的视角看过去,她全身都是破绽。 组织里最普通的一个外围成员都能轻松将她解决。 他又想起刚刚电视里蓝胖子的话,【我不在,你能好好生活吗?】 换一个角度。 如果她不在,他能够好好生活吗? 琴酒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她浓密的羽睫,随着她的呼吸一颤一颤。 能的—— 他这样想。 怀里的蠢兔的动了动,似乎是感受到明显的热源,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窝了窝,脑袋往他颈窝处一放,睡得香喷喷。 琴酒闭上眼,放松了自己靠在沙发上,揽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 鹤月醒来时只觉得周围暖烘烘的,坐起身才发现身上盖了两条毯子。 琴酒已经换下了浴衣,穿上了一身黑衣,此刻正坐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 鹤月伸了个懒腰,发出满足的轻哼。 琴酒调亮客厅的灯光,“你该回去了。” 鹤月应了声“好”,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向内间,“我换一下衣服。” 等她换上干燥的长裙出来时,琴酒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纸袋,里面诱人的香气飘出来,让鹤月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 注意到她亮起来的双眼,琴酒点了点桌面,言简意赅,“晚饭。” 鹤月凑过去好奇地嗅了嗅,“打包了什么?” 她这个样子真的像嗅食物的兔兔,看着更呆了。 “回去再看。” 琴酒又扔给她一个手提袋,上面印着香奈儿的logo,他的动作很是随意,看着就像是给她扔了个鲷鱼烧。 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只站起身,“走。” 鹤月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你……你要酒驾?” 琴酒面无表情地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她坐进去。 鹤月这才发现驾驶座是有人的,是之前她见过的那个戴着墨镜的高壮男人。 她坐进后座,琴酒坐在了她身侧。 鹤月对驾驶座那个男人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琴酒冷下声音,“不该看的不要乱看,这么快就忘了?” 鹤月一个激灵,兔耳朵耷拉下去,乖乖点头,“……哦。” 前排的伏特加也是一个激灵。 车子启动,驶出了停车场。 第89章 景光:你就是我的光芒 这一路没有人再开口,车内极为安静。 车子停在熟悉的巷口,琴酒面色平静道,“回去。” 鹤月应了声“好”,拿好东西打开车门,却又是忽然回过身,认真道,“谢谢你,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琴酒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鹤月又对着驾驶座的男人笑了一下,“也谢谢司机先生送我回来。” 说罢,少女下车走远,蹁跹的裙摆如绽放的花朵,暗香浮动。 感受着背后那冰冷的视线,伏特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戴上痛苦面具。 这小姑娘长得倒是很漂亮,与组织里成熟美艳的苦艾酒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她美得如临水之花,柔美楚楚,不带攻击性。 没想到大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就是看着年纪太小了,应该还没成年,对着她那张青涩的小脸,他实在是叫不出“大嫂”这个称呼。 大哥这是在犯罪啊。 哦,大哥本来就是犯罪分子来着。 那没事了。 “狠厉大佬”和“柔弱白兔”这对cp磕起来也挺带感的,他喜欢。 后座的琴酒看着他的表情几番变化,冷笑了一声,“你在犯什么蠢?” 勤勤恳恳开车的伏特加小声提议,“大哥,真的不要派几个人去暗中保护大嫂吗?你看她长了那样一张脸,东京犯罪率又高,变态那么多。” 说着,他便与后视镜中的琴酒对上视线。 伏特加果断闭麦。 琴酒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点上,平静地吐出一口烟圈,属于他的凉薄气场回归,一双绿眸衬得他更像一头毫无感情的野兽。 “她不是。”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她的事,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感受到琴酒身上明显的煞气,伏特加连连点头,恨不得当场给他磕一个,“我明白的大哥。” 他们的航班在明天的凌晨,所以先是回了刚刚的酒店。 出发前伏特加又检查了一遍行李箱,见桌上有一个纸袋,便主动拿起来,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物品,却只看到了一个鲷鱼烧,还有一个打包纸盒,看外面的字,里面应该是章鱼小丸子。 “大哥,这个是待会儿的早餐吗?” 伏特加小心地提着纸袋,“这些可能不够,要不要再准备一些?” 琴酒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目光,从他手中拿过纸袋,先行走出。 伏特加果断闭麦。 看来没有他的份啊。 他提着行李箱快速跟上,尽职尽责地做大哥的小弟。 鹤月回到家后打开香奈儿包装,里面有两条裙子。 一条是无袖连衣裙,长度到她的膝盖上方一点,领口有一圈珍珠装饰,整体偏温柔风,适合日常穿,很适合接下来的夏季。 一条是真丝长袖连衣裙,长度到她的脚踝上方,是香奈儿的经典优雅款式,纯净优雅法式经典白给予了这条裙子高级感,整体呈现上松下紧,腰身收紧,既展现了她姣好的身形,又显得典雅大方。 这一款她在迹部景吾那里随意翻杂志的时候见到过,法式优雅永不过时,这条裙子的秀场图片当时很火。 里面还有个礼盒,是一条珍珠项链,不是秀场图片中的大颗珠串,而是简约优雅的款式,银链配上润泽饱满的三颗珍珠,很好地点缀了她的锁骨。 适合在一些重要场合穿。 总之,这两条裙子都很符合鹤月的喜好,她认真地收好。 这个学期即将结束,她必须要在放假前把毕设基本完成,下一学期做测试和最后的调整,还要写论文,这样时间就不会太赶。 本科生的毕业设计一般不会做的太复杂,毕竟时间有限,经过反复的演算和实验,多次调整参数和公式后,鹤月定下了最终核心算法。 接下来就是进行收尾,不断实验,收集足够多的数据,对一些细节处进行微调。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鹤月扎根实验室,两只猫猫扎根图书馆,贴贴的时间大幅度减少,更别说在东工大就读的两只狗狗,平常根本没机会见面。 这就导致了每天晚上休息前,两只猫猫会抱着她蹭蹭,用降谷零的话来说就是“充电。” 暹罗猫猫热衷于与她贴贴,不管是抱抱,还是亲昵地用面颊蹭她的面颊,都让他乐此不疲。 如果拒绝他,暹罗猫猫就会努力睁大他那双紫灰色眼眸,直直的盯着她,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像是路边被雨水打湿的流浪猫猫,伸出尾巴勾住她的脚腕喵喵叫。 布偶猫猫稍微矜持一点,他有时候会认真地发出贴贴请求,被拒绝了也不会说什么,只会默默地靠着她,等她态度软化后再度发出贴贴请求。 当然,布偶猫猫更多时候会自己创造贴贴机会,比如手把手教她做饭,比如刻意露出疲惫的表情,整个人靠着她,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反正叫不醒。 难得周六下午他们都有空闲,难得能凑到一起,鹤月在他们的公寓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满足地窝进沙发里。 不得不说,这样充实又平静的生活真的好舒服。 降谷零熟练地挨着鹤月坐下,将自己塞进沙发里,把兔兔幼驯染扒拉进怀里吸了一口,脑袋跟她紧挨着,手臂环过她的肩背,握住她柔软的手捏捏。 嗯,suki的手好软,捏起来手感真棒。 鹤月纵容着他的动作,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伏在他温热的胸膛,长发与他的金发交错,像是落了一捧阳光。 诸伏景光洗好水果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幼驯染亲密贴贴的画面。 暹罗猫猫用身躯将垂耳兔兔圈住,紧紧挨着她,随意地捏她的兔爪,是一个明显占有欲的姿态,偏偏兔兔还纵容着他,在他怀里放松了自己。 suki对zero真的很纵容呢。 他走过去把果盘放下,并没有要分开他们两个的意思,而是主动提起一件事,“我的吉他已经修好拿回来了,suki要听我新学的曲子吗?” 鹤月双眼一亮,注意力直接被转移到诸伏景光身上,满脸期待,也不玩降谷零的金发了。 降谷零:“……” 可恶啊。 诸伏景光淡定迎上金发幼驯染幽幽的目光,熟练地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 降谷零:“……” 这是挑衅?是的? 接着,他就被怀里的兔兔摸了摸金发。 好嘛,他的心情又好了。 诸伏景光取来吉他,认真地调弦试音,随后在地毯上坐好,音符自他指尖流淌而出。 是她看过的电影《千与千寻》的片尾曲《いつも何度でも》(永远同在),音调平缓,听着更像是一首童谣,让人柔软了心肠,迎接未来的朝阳。 诸伏景光深深地注视着鹤月,用他那温柔的目光一点点描摹她的面容,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水里,满足又惬意。 就像歌词中唱的那样:【不再追寻大海的彼端,因为那闪耀的宝物一直在这里,就在我心里】 你就是我的光芒啊,suki。 第90章 零零:很好哄的暹罗猫猫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看着眼前正环抱着垂耳兔兔教学的布偶猫猫。 原本还是他抱着兔兔幼驯染听布偶猫猫弹吉他,听着听着就变成了布偶猫猫教垂耳兔兔弹吉他。 降谷零挠了挠金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诸伏景光没去管金发幼驯染控诉的目光,他正搂着鹤月手把手教她弹吉他。 她小小的一只,他坐在身后能够用手臂将她完全环住,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新的柑橘香,是上次刚买的新的沐浴露。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指节处带着薄茧,指甲粉生生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诸伏景光头一回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不然为什么看suki的手怎么都看不够呢? 他定了定神,认真教鹤月拨弦和勾弦的指法,握着她的手一个一个演示,温柔的声音像是流淌而过的潺潺溪流,听着并不枯燥。 鹤月幼时学过钢琴和小提琴,基本的乐理知识是有的,所以上手入门还算顺利,在诸伏景光的带领下学会了一支简单的曲目。 “很棒哦suki。” 诸伏景光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顺手rua了一把兔兔脑壳,“suki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大呢。” 他自她身后环着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颈间和耳畔,酥酥麻麻的。 鹤月捏了捏微热的耳垂,腼腆地笑了笑,“是诸伏老师教得好嘛。” “你们两个……”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只幼驯染亲密贴贴,不存在的猫耳朵和猫尾巴都耷拉下去,紫灰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那种无家可归流浪猫才有的可怜巴巴的表情。 “suki果然是更喜欢和hiro相处?偏心!” 鹤月已经能够熟练解读暹罗猫猫的言行,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意思就是他不开心了,需要获得她的关注。 不过她不是很懂zero的想法。 明明和hiro是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平时相处地也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在她这里争一个“更”呢? 想不通。 垂耳兔兔决定不再思考这个过于复杂的问题,只笑意盈盈道,“没有什么偏心哦,我学会了吉他就弹给zero听。” “好……好。” 降谷零本来满腹的怨气已经要具象化,此刻直接被兔兔幼驯染的这句话抚去,只觉得一颗心有些飘飘然。 顺毛成功。 暹罗猫猫很容易委屈,但也很容易哄好。 学了一会儿吉他,鹤月窝回沙发上,被暹罗猫猫迫不及待地捞到怀里,她也不拒绝,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颚。 诸伏景光收好吉他,在鹤月另一侧坐下,隔着毛绒绒的毯子枕在她曲起的膝盖上,惬意地扬起唇角。 鹤月拿起遥控器调到熟悉的频道,“我们看一会儿电视,等会儿再做晚饭。” 两只猫猫自然是同意的。 电视里播放的是熟悉的蓝色机器猫,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体,可爱的小圆手,能从口袋里拿出很多神奇的道具。 鹤月被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夹在中间,暖呼呼的,她一手握着降谷零的手掌随意地捏捏,一手放在诸伏景光发顶,时不时摸一摸他柔软的黑发。 他们享受着忙碌学习生活中难得的悠闲时光,窗前的绿植长势正好,蓬勃着青翠的绿色,日光通过玻璃窗,落在客厅的地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形成移动的光影。 他们紧挨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将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晰。 电视里的蓝胖子认真地说:“我想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降谷零收紧了手臂,五指缓缓嵌入鹤月的指缝,与她掌心相贴,“我也想一直在suki身边。” 就算suki不需要他,他也不想和她分开。 诸伏景光蹭了蹭鹤月的膝头,坐直了身子,往她身边靠近了些,将脑袋轻轻放在她肩头。 “我也是哦。” 他握住她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在,掌纹交错,“要一直和suki待在一起。” 鹤月任由他们靠近自己,抿唇笑了,“我也不想跟你们分开。” “那就不要分开。” 降谷零说的很是理直气壮,“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鹤月笑着蹭了蹭他的颈窝,“好哦~” 得到她的回应,降谷零的心情明显更好了,不存在的尾巴都摇成了螺旋桨,神采奕奕。 三人一起看了会儿动画片,又一起吃了晚饭,短暂的放松后,三人围在周边继续进入学习状态。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是做模拟卷,准备接下来的考试,鹤月则是分析实验数据,顺便编写下周的测试用例。 果汁放在桌子中央,厨房的小锅里保温着关东煮,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签字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键盘敲击声。 他们各自坐了一边,穿着宽松的睡衣,神色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中,谁也不干扰谁。 晚上十点,诸伏景光手机上提前订好的闹钟响起。 他关上闹钟,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喝了一口,浅浅地舒了口气,“都结束了吗?” 降谷零笔下不停,“我好了,正在做明天的计划。” “我还差一点,发现了一个异常数据。” 鹤月捏了捏眉心,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口果汁,脑中已经把所有可能涉及到的公式过了一遍,大致定位了一下可能出现异常的地方。 她翻开一旁的纸质文件,圈出几个公式,打算下周回学校一个一个去验证。 “好了。” 放下笔,鹤月伸了个懒腰,“感觉脖子酸酸的。” “站起来走走,等会儿我给你捏一捏。” 降谷零把两只幼驯染拉着站起来,自己去厨房把关东煮又加热了一遍,用大碗盛出。 “好香哦。” 鹤月凑过去,熟练地夸夸,“zero的手艺真不错呢。” 降谷零屈指在她脑门轻轻一碰,“只是买的现成的材料,谈不上什么手艺。” 诸伏景光捂嘴偷笑,“至少会用那些材料煮出美味的关东煮了呢,一开始zero可是什么都不会哦,厨房技能是完完全全的zero呢。” 被调侃的降谷零嘴角抽了抽,“hiro,这样久远的事其实可以不用再提的。” “很久远吗?” 诸伏景光一本正经道,“明明是去年的事情,不算太久远哦。” 降谷零把空碗放到诸伏景光面前,用上了几分力道,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明显的声响。 他瞪了一眼笑的无辜的布偶猫猫,“自己盛。” 诸伏景光见好就收,握住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又伸长了手臂,给降谷零碗里加了几个蟹肉棒和牛肉丸。 “总之,zero有在努力学习,还很认真地做了笔记。” 他微笑道,“进步很大呢,zero。” 降谷零接受了他的夸奖,别扭地轻哼了一声,“我都说过了,我的学习能力是可以的。” 是被成功顺毛的傲娇猫猫呢。 鹤月忍着笑,给降谷零倒了杯果汁。 完全被hiro拿捏了呢,zero。 第91章 兔兔:学会放松 测试过程中出现异常数据是正常的,鹤月也不例外,每一次都是能让她窒息的程度。 花了整整两天调整了一个因子,鹤月把笔记本往前一推,直接趴在桌上,整个人显得疲惫又无神。 五条建一从复杂的公式中抽空看了她一眼,摇头失笑,“这个异常很难处理吗?之前你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异常数据,也没有这次这么……耗精力?” 怎么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因为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个公式上,本来以为没问题的。” 鹤月的脸颊贴着桌面,看着更像一张兔饼了。 “正常,很多时候一些问题在开发的时候看不出来,甚至调试的时候也看不出来。” 五条建一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知道一些异常有多让人心梗,“能在测试阶段排查出来就可以了。” “等你以后读研了,接触到体量更大、难度更高的项目,会发现有些bug就是那么流氓,屑地令人发指。” 对于这个从本科就开始跟着自己的学生,五条建一还是很有耐心的,他并没有一些教授那种担心学生成就超过自己的想法,只要鹤月愿意学,他就会认真教。 不仅是专业知识,一些他这几年总结下来的经验,他也会详细地讲给她听,甚至是一些生活上的人情世故,只要是他觉得鹤月可能需要的,他也会尽数教给她。 鹤月就是一株幼苗,需要他按时浇水施肥,在晴朗的时候让她晒太阳,在风雨天气给她遮风避雨,为她驱赶那些烦人的害虫,还需要时刻观察她的长势,小心地修剪掉杂枝,确保她以最好的姿态长高。 “我还记得我读研的时候,有一次遇到一个异常,磨了一周都没解决,我当时天天熬夜,全靠咖啡提神,撑不住睡过去后,还梦到那些公式长了脚来围殴我。” 五条建一毫不在意地对学生说起自己的囧事,“我摆烂去游乐场玩了一天,第二天就发现是少了个负号。” 他迎上鹤月惊奇的目光,神态随和自然,“别这么看我,谁都有粗心的时候,尤其是长时间持续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纰漏。” 鹤月眨眨眼,对上导师鼓励的目光,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真的是正常的吗?我会觉得是自己的能力问题,感觉一些粗心的低级错误真的是不应该。” “为什么要这样想呢?” 五条建一暂且将电脑休眠,温和的目光落在鹤月面上,每个字都带着明显的安抚,“你是一个人,不是机器,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能够完全集中注意力、心无旁骛投入一件事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阈值,出现疏漏是正常的。” “我们无法像机器那样做到毫无错处,我们需要休息,需要吃饭,需要生活,所以没有必要像要求机器那样要求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道,“鹤月,你是我见过的天赋最好的学生,你的经历造就了你的性格,也给了你坚持的毅力与耐心,这很好。” “不过,你是一个人,你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这些研究,尤其是你这样的年纪。” 五条建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最近年轻孩子们可能喜欢的东西。 “你可以去和朋友们逛街购物,可以去游戏厅放松自己,可以穿上漂亮的裙子去那些景点拍照,等你再长大一些,可以找一个帅气的男朋友,跟他一起进步。” “可是……” 鹤月托着下巴,有些犹豫道,“老师您不是说,早恋影响长高吗?” “我说的是早恋,早恋!等你长大了,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自然是可以谈的。” 他并不是什么古板大家长,在他看来,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谈恋爱是再正常不过了,没必要太过苛责,也没有必要考虑太多。 反正只是谈恋爱,婚姻的事以后再说,谈恋爱的那种甜蜜浪漫是真的会产生正向的积极作用的。 “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鹤月,不要对自己太过严格,给自己一点空间。” 五条建一抬手捏了捏电脑旁那株绿竹的叶子,温和的声音像是带着温度,每一个字都有分量。 “一个人不可能是完美的,不可能没有任何疏漏,我们能做的,只有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全力做到最好。” 他拿起小喷壶给绿植浇水,“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出去走走,吃点零食,放松一下自己,没事的,这不是偷懒,是必要的调节。” “你每次的项目进度其实都是不错的,而且经常会提前于计划,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完不成。” “只是可能被一个异常吓到,觉得接下来也不会很顺利,这是心理作用。” 五条建一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夹,翻开看了一眼,“没关系,调整好自己。” “这样,后天的交流会议你跟西藤他们一起过去,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鹤月是天才没错,但她年纪尚小,正处在年轻气盛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她的阅历还不够,所以需要有人去引导她,一点点带着她找到最适合她自己的方式和状态。 有的时候,学生太过努力也不太好,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出去走走,多见一见同专业的同学们,他们或许没有她那么妖孽的天赋,但能够让她学会放松调节。 鹤月接过文件夹看了一眼,“西藤学长和若木学姐有演讲吗?” 西藤和若木是五条建一带的研究生,两人性格都很好,准确的说,是两个社牛,当初鹤月选择进五条建一的项目组,他们两个功不可没。 “是的,你也去听一听,对你没坏处。” 五条建一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会让他们跟你一起过去,到时候别乱跑,跟紧他们,如果结束后有聚餐的话,也要跟着他们,不要落单。” “好的。” 鹤月记下时间和地点,接受了导师的安排。 一旁的仪器还在尽职尽责地运转,机器运作发出的声音不曾停歇,空调也在卖力地给室内降温。 五条建一像是展览一样从抽屉里取出一堆零食,屈指敲了敲桌面,“吃零食吗?我上周刚去买的。” 鹤月只犹豫了三秒就点了头,像只被食物吸引的幼崽一样凑过去,看着眼前的一堆零食,两眼放光。 “怎么看着像几天没吃饭一样。” 五条建一被她逗笑了,把纸巾推到她面前,“你该不会这几天为了测这个,都不好好吃饭?” 年长的导师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鹤月当即摇头,“这倒没有,只是最近零食吃的很少。” 一是因为hiro的限制,二是因为确实没时间,她晚上做梦都在演算。 “吃,不够我车里还有,够你还有你的学长学姐们吃几天了。” 五条建一露出慈爱的表情,很是豪气地挥手,“吃完了我再去进货。” 第92章 研二:鹤月酱的特殊魔法 这次的交流会议地点在东工大,参与的是东京一些大学的工学优秀研究生,鹤月没有带什么学习用品,只背了个双肩包包,包里被hiro装了小零食和纸巾这类的日常用品。 她这次主要是过来旁听,提前了解一下研究生们的学习方式和日常,做学长学姐们乖巧的小尾巴。 自从鹤月加入了五条建一的项目组,组内成员的活力和积极性获得了很大的提高,用若木学姐的话来说,就是“拜托,看着学妹这张脸,我还能再学三天三夜!” 鹤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组内前辈们的充电宝,更不知道自己还是整个项目组的门面,只知道他们有什么外出的场合都喜欢把她带上。 尤其是若木学姐,恨不得让她和自己绑定。 鹤月把包包放到膝盖上,看着前排的前辈们整理文件夹,安静又乖巧。 这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鹤月酱~” 鹤月转过头,露出惊喜的表情,“研二,阵平!” “是我们哦~” 隔着一排座位,萩原研二熟练地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眼底盛放了大片大片的紫罗兰。 坐在他身侧的松田阵平挑眉,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一秒从疲惫咸鱼模式切换成活力狗狗模式,还那么熟练对着单纯的傻兔开屏,忍不住露出半月眼。 “hagi,你这家伙。” 他毫不客气地吐槽,“怎么刚刚没见你这么有精神。” “因为看到了鹤月酱嘛~” 萩原研二捧着脸,只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真的,只要看到鹤月酱,就觉得充满动力了呢。” “果然,鹤月酱真的是很强大的充电宝呢。” 尾音上扬,表情夸张,是典型的萩原研二的语气,还带着他标志性的波浪线。 松田阵平表情古怪,“hagi,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什么“强大的充电宝”,这样离谱的形容怎么听怎么超过好? 萩原研二撩了一把额前的发丝,“小阵平你不懂啦,这是鹤月酱对研二酱的特殊魔法。” 松田阵平只觉得离谱,“你是jk吗?给我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啊你这家伙!” “嘘,小阵平,报告厅不可以大声喧哗。” 萩原研二戳了戳幼驯染的胳膊,环顾四周,果断站起身,“走走走,我们去找鹤月酱。”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前方傻兔优雅的编发,视线触及那小巧莹白的耳垂,像是触电般快速移开视线,臭着一张脸跟上萩原研二。 鹤月正低头回复朋友的消息,不经意抬首便看到了两颗缓缓靠过来的脑袋。 除了参加汇报、需要演讲的几人有固定座位,观众是没有固定座位的,更别说他们这几个来涨经验的本科生了。 萩原研二猫着腰悄悄来到鹤月身侧,挨着她落了座,松田阵平倒是没有那么狗狗祟祟,直接大步走到前面一排,理直气壮地在鹤月另一侧坐下。 “没想到鹤月酱也会过来呢。” 萩原研二笑道,“感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鹤月取出小零食分给两只狗狗,自己也拆了瓶酸奶,“因为大家最近都很忙嘛,你们两个应该也快到考试月了?” 工科生的考试月之前还要交课题项目和各种实验报告,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最近确实忙得不行。 “因为有前辈的演讲嘛,我们过来听一听,学一学前辈们的经验。” 说着,萩原研二又叹了口气,“好,主要也是想要放松一下,这几天一直在忙,感觉头要秃了。” 鹤月摸了摸研二狗狗的脑袋,青年垂顺的发丝看着很服帖,配上他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完完全全就是一只等待主人摸摸头的大狗子。 松田阵平嫌弃地看了一眼幼驯染,索性不去看他,将视线落到鹤月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条学院风长裙,长发披散,在脑后编了发,是那种简单的淑女编发,配上蓝色的发带,坐在这里显得乖巧至极,一看就是一个好学生。 他的视线太过专注明显,鹤月侧头看向他,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阵平?” “没事。” 松田阵平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主动找了个话题,“你呢?最近毕设顺利吗?” “还算顺利,前天刚处理了一个异常。” 鹤月握着酸奶瓶,若有所思,“今天过来也是想放松一下,感觉长时间不休息还是有些吃不消呢,状态也不好。” “确实哦。” 萩原研二笑道,“休息的时候就不要想那些费脑子的事了,放松的时候就认真放松。” 鹤月表示赞同,“确实呢~” 大约两个小时后,这场交流汇报结束,众人有序退出报告厅。 松田阵平那边还有选修课,今天他有汇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临走前还rua了一把兔兔脑壳,就当是给自己充电了。 鹤月与一起过来的学长学姐们报备了一下,让他们去继续他们的社交,自己与萩原研二在校区里走一走,等会儿再去跟他们会合。 若木学姐一步三回头地走远,进了一间实验室。 可恶啊,为什么要拐走我香香软软,乖乖巧巧的小学妹! 现在是傍晚,日光不那么烈,萩原研二带着鹤月在这个校区内散步,看着地上那靠在一起的两个影子,只觉得一颗心满满当当的。 “等考完试,我们再一起去游乐园。” 萩原研二开始盘算起下一次和兔兔的出行计划,不管她有没有时间,提前开口占个位置总没错。 “夏天的话,游乐园会有水上主题哦。” 他眨眨眼,眼眸清透如水晶,“天热的时候去玩很合适的。” 鹤月想了想,点头,“可以哦,到时候我看看时间,看哪天合适。” “鹤月酱暑假来神奈川的,住我家里,和姐姐一起,她很喜欢你呢。” “好哦,我也很喜欢千速姐姐。” “这样吗?果然你们女孩子就是那么亲密呢。” 萩原研二点了点侧脸,回忆起当年鹤月和萩原千速的亲密互动,羡慕地不行,“真是羡慕呢。” 鹤月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羡慕什么?” “也没有什么。” 萩原研二停下脚步,弯腰靠近了鹤月,紫色的眼眸此刻有碎光闪烁,不知是不是因为落了日光,看着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这样柔和的、温暖的紫色湖泊,每一层涟漪,每一朵粼光都带着温度,让人流连。 萩原研二自幼就有着极强的观察力和敏锐的直觉,他向来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比如此刻。 他在懵懂青涩的兔兔面前弯腰,地上自己的影子也靠过去,将她娇小的影子包裹,亲密无间。 他用一种苦恼又含笑的语气说,“只是觉得鹤月酱可能更喜欢姐姐,研二酱稍微有点失落呢。” 第93章 研二:光明的未来 萩原研二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配上他俊美的五官和半长垂顺的黑发,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梦幻感。 比如此刻。 不知道是不是日光太烈,鹤月感觉有些热,眼前人的下垂眼看着有些蛊人,那片紫色里有明显的光影,吸引着她去注视,去探究,去靠近。 大概愣怔了几秒钟,鹤月猛地侧过头,抬手拍在了萩原研二靠过来的脸上,自己也后退了一步,“靠太近了,研二。” “这样吗?” 萩原研二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面露歉意,难掩失落,“好,是研二酱的错。” 鹤月露出半月眼,表情认真,“研二。” 下垂眼狗狗的狗狗耳朵又支棱起来,“在哦。” 鹤月捂脸,避开他过于热情的视线,“感觉怪怪的,你刚刚的样子。” 那样蛊人的、含情的双眼,多看一眼都会陷进去。 总觉得他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 萩原研二笑出了声,抬手抓了一下垂下的发丝,“因为想要离鹤月酱近一些,就像姐姐和你一样。” 鹤月觉得这个说法就很奇怪,“我和研二已经是关系很好的挚友了。” “说是这样说,不过……” 萩原研二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不过还是想要离你更近一些呢。” 萩原研二从小就展现出强大的交际能力,不管男女老少,他都能丝滑地周旋来往,成功与众人打成一片。 从国小,到国中,再到高中,每次分班后到新的班级,他总能迅速与众人熟悉起来,身边总有不少朋友。 如果说他的社交牛逼症是一个极端,那松田阵平就是另一个极端,性子直,直言不讳,不够圆滑,不会看眼色,独来独往惯了,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久而久之,他身上就有了黑道大佬的气场。他不在乎自己的人际关系好不好,朋友多不多,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他们两个平时为人处世完全不同。 但是,最先和鹤月建立友谊关系的,是松田阵平。 不够圆滑但看不惯欺凌,不会揣摩别人的心思但会打直球,这样永远真诚的松田阵平,成功让鹤月卸下心防,接受他的靠近,并给出了回应。 说不羡慕是假的,毕竟当年学校里,谁不想和黑泽学姐做好朋友呢? 后来萩原研二也凭借着自己强大的交友能力与鹤月成为了朋友,他会用心揣摩她的想法,刻意放低自己的姿态,用可爱粘人的一面去主动靠近她。 从神奈川到东京,萩原研二一直在主动。 热情粘人的狗狗自然是讨人喜欢的,狗狗会在主人脚边打转,会在主人孤单时蹭蹭她陪伴她,会在遇到坏人时把人赶走。 当然了,狗狗也有小脾气,狗狗需要主人的关注和爱抚,不然就会不开心,会生气,需要主人的摸摸头才能哄好。 狗狗会因为主人有了别的宠物而难过,会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偶尔会在主人面前露出强势的一面,装模作样龇个牙,让她知道养了狗狗就必须要负责。 然后再去和主人的其他宠物打好关系。 鹤月是萩原研二遇到的最吸引他的存在,他愿意去靠近她,愿意为了她辗转反侧,愿意做在她脚边打转的狗勾。 “好了,不说这个了。” 萩原研二主动转移话题,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一件事,“鹤月酱明年大概是什么时候去美国?” 鹤月想了想,道,“我是明年3月毕业,it那边是9月入学,我应该会在8月提前去那边,适应一下气候和饮食习惯。” “真是很远呢,不管是哪个方面。” 萩原研二抬首,看向天际的流云,轻笑了一声,“我在国小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厉害,以后肯定成为很有名的人,达到我们永远达不到的高度。” “事实也确实如此,鹤月酱,你真的很耀眼。” 他侧头望着身侧的少女,眼底汪开了暖流,“你那个时候很有名哦,不光我们学校的人知道你,就连神奈川别的学校的学生都认识你,甚至还有人私下里求你的笔记呢。” 鹤月揉了揉额角,很是无奈,“这个啊,我也不清楚是谁传的,说我的笔记带着我的学霸气?考试前拜一拜,考试的时候脑子就会灵光点。就很离谱啊,太夸张了这个说法。” 萩原研二忍着笑rua了rua兔兔脑壳,给了她解释,“确实是夸张的说法,但是鹤月酱做的笔记确实很棒哦,脉络清晰,条理明朗,比教辅上写的要好很多哦。” 鹤月是天才这个群体里比较接地气的一类,她不会因为自己都会了就不听讲,也不会因为自己都懂就简单写几笔,她很注重基础知识,是老师很放心的乖学生类型。 如果不去看她那些闪闪发光的奖项,那她平常的状态就是一个和旁人一样的好学生,认真听讲,认真记笔记,给自己梳理知识脉络,花大把的时间去钻研难题,且从不忽视基础知识部分。 当然了,看她跳级的速度,就知道她的天赋很妖孽了。 “鹤月酱,去走得更远。” 萩原研二按着鹤月的双肩,弯腰与她平视,一改他平时那随意倜傥的姿态,用一种认真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让大家仰望你。” 她是他的皎洁月色,那就让她永远皎洁下去。 他不会让自己成为她的顾虑,更不会让自己的感情去拘束她,他要看着明月高悬人间,让众人仰望。 这样的萩原研二很少见,鹤月沉吟半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会的哦。” 鹤月眨眨眼,双眼明亮,“研二,我会在这条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那柔软的指尖,“好哦,鹤月酱一直都是最棒的。” 鹤月纵容了他的动作,认真道,“研二也是哦。” “哎?” 萩原研二愣住了,难得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研二也是很优秀的人,性格也很好,跟你做朋友很有安全感。” 鹤月站在树下,日光滤过重重枝叶落在她的发梢,像是落了一捧碎金。 她就站在这里,用她那柔软清清的嗓音缓缓道,“研二以后也要一直向前,在你的领域闪闪发光下去哦。” “研二,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萩原研二目光晃了晃,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 这是什么感觉? 是心跳在耳边喧嚣,是视野里只剩下她,是落在身上带着温度的柔美月色,是被照亮的坦荡前路—— 是在他心尖上开放的一朵花。 萩原研二努力平复渐渐急促的呼吸,靠近了她,捻起落在她发上的一簇落花,轻轻簪在她鬓边。 而后,他弯腰,以一种依赖的、乖顺的姿态,靠上她的肩。 “你说的对,鹤月酱。” 他听见自己笑了,畅快又幸福,“我们啊,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94章 景吾:晨跑可以带你一起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鹤月继续她的毕设,经过了几轮测试与调整后,拟合后的数据逐渐趋于平稳。 时间进入6月下旬,一天傍晚,鹤月走出实验室,看到了在实验楼外树下等待的少年。 他还穿着灰蓝色的制服,领带也系地工工整整,见到她时下意识地碰了碰眼角的泪痣。 少年大步走过来,主动接过她沉重的背包,主动走在外侧,替她挡住了晚风,“晚饭去我那里吃可以吗?” 向来张扬华丽的少年并不是那种不顾旁人感受的人,他会主动询问她的喜好,会主动询问她的计划。 总之,这是一个很好教的学生。 鹤月应了声“好”,主动问起他最近的学习情况。 迹部景吾的期末考在半月后,实际上该会的基本都会了,国中的课程对他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做到极致,达到新的高度。 而且他申请英国那边的高中,也是有考试的。 毕竟是要做继承人的人,先不说迹部先生本来就对他抱有极高的期待,迹部景吾自己对自己的要求还很高。 尤其是在详细了解了鹤月那堪称可怕的过往成绩之后。 她始终站在顶端,向着更高的地方而去—— 那么,他也要努力站的更高,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明天迹部景吾还有课,所以今晚鹤月只给了大致梳理了一下知识框架,让他做了一套模拟题,她批阅后会根据他的掌握情况进行有针对性的加强。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确实是一个好学生,鹤月也是一个好的老师,一个耐心讲,一个认真听,氛围很是和谐。 总之,双方都挺愉快。 结束了教学,迹部景吾让管家上了夜宵,带着鹤月坐到阳台。 迹部宅处在东京近郊,是一处占地很广的豪华别墅,周围环境很好,阳台上养了玫瑰,颜色热烈,很符合迹部景吾华丽的性格。 迹部景吾给鹤月拿了条披肩,主动开启话题,“你明年去it读研,房子找好了吗?” “还没去找,打算明年三月份毕业了找个时间去看看。” 鹤月紧了紧披肩,将长发拨出来,若有所思道,“it那边提供的住宿选择有几个,可以住学生宿舍、也可以校外寄宿或者校外租房,我应该会选择校外租房。” 见她有自己的安排,迹部景吾微微颔首,主动道,“如果有需要的话,迹部名下在那边也有房子,地段还不错。” 鹤月轻笑了一下,“好,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这样才好。” 迹部景吾点到为止,只是主动提出了自己可以提供的帮助,并没有强势要她接受的意思,也不会干预她原本的计划。 进退有度,又有少年人的活力与意气,与他相处很舒服。 第二日早上鹤月起床时迹部景吾已经晨跑回来了,刚洗漱完坐在桌边一边听英语广播一边等早餐。 看得鹤月叹为观止。 她知道迹部景吾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每天都会花时间去训练,而且训练量比较大,光他一天的运动量就抵得上她一个月的了。 但她没想到,临近期末考他还这样严格坚持着,还能每天早起去晨跑。 体育考试向来擦着及格线通过的鹤月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有些羡慕。 毕竟她是个体育废,高中时期的体育考试全靠提前突击和老师捞捞。 “早安,鹤月。” 迹部景吾主动问好,见她一副仿佛见到外星人的惊叹表情,下意识点了点眼角的泪痣,“怎么了?我现在的形象很奇怪?” “没有。” 鹤月在侍者拉开的椅子上落座,礼貌道谢后才看向迹部景吾,赞叹道,“你真的很自律,景吾,很厉害了。” “谈不上厉不厉害,坚持的时间久了,就养成习惯了。” 知道鹤月是个体育废,迹部景吾调侃她,“就像你会提前做好规划一样,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以后晨跑可以带你一起。” 鹤月当场给迹部景吾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谢谢,我不适合这个。” 鹤月果断拒绝,不想给自己挖坑,“我没有景吾那样的毅力坚持下去。” 听出来她明显的抗拒,迹部景吾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本来他提出来就只是调侃她一下,不会真的让她去起大早去晨跑。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一个去冰帝上课,一个去东大工学部。 傍晚,迹部景吾会在结束部活后去工学部接她。 平静的一周很快过去,周六这一天,迹部景吾带着鹤月去看了正在东京举办的一场画展。 认真学习了一周,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两人一同走入展馆。 作为继承人,迹部景吾对艺术的鉴赏能力还是在线的,而鹤月幼时也跟着母亲学过绘画,后来有了积蓄后也重新拿起了画笔。 两人走走停停,欣赏着展出的画作,时不时交流几句,并不会冷场。 经过一处拐角时,遇到了一个栗发少年,他微笑地看着与鹤月并肩而行的迹部景吾,主动打了招呼,“日安,迹部。”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鹤月面上,睁开了他冰蓝色的眼眸,眼底浮现出明显的惊艳。 他的目光有些明显,但并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鹤月是美丽的,纤柔楚楚,莹白似月,站在这里就是一幅画卷。 欣赏美是本能,更何况是鹤月这种等级的美。 迹部景吾对不二周助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他第一次看到鹤月时也是这个反应。 不等迹部景吾开口,栗发少年就主动做了自我介绍,“初次见面,不二周助。” 感到有些意外的鹤月与同样表情讶异的迹部景吾对视一眼,及时反应过来,“初次见面,我是星川鹤月,直接叫我星川就好。” 看出来迹部景吾和鹤月是一起结伴过来的,不二周助也没有打扰他们,互相打了招呼后便走开了。 “真的看不出来,那位不二君也是打网球的。” 得知不二周助是青学网球部的成员后,鹤月发出体育废的赞叹,“很厉害呢。” 她身侧的迹部景吾笑了一下,“你看谁都厉害。” 鹤月点头,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我是体育苦手嘛。” 对于她来说,只要是体育好的就很厉害,毕竟她是一个学校里体育测试都只能勉强及格的体育废柴。 迹部景吾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不错,他确实很厉害,是一个天才。” 鹤月侧头望向他,若有所思道,“很少听到你这样评价一个人呢。” 看来,那位不二君是真的很强。 迹部景吾道,“今年的全国大赛青学会进,到时候你看到就明白了。” 鹤月犹豫了一下,问他,“其实……我有一个问题。” 第95章 不二:想吃瓜 迹部景吾停下脚步,“你说。” “不二君他……他的眼睛,是一直眯着吗?” 鹤月露出又疑惑又好奇的表情,“那他能看到路吗?” 不二周助只在看到她的时候睁开了眼,是一双很漂亮的冰蓝色眼眸,之后就眯上了。 鹤月是在真的很好奇,不二君每天都这样眯着眼吗?会影响他视物吗?还是说他有什么特殊能力什么的…… 迹部景吾忍着扶额的冲动,忍着笑回答,“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看他那个状态应该是不影响日常生活的。” 从展馆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两人一起去吃了午餐才回去。 而另一边,不二周助逛完画展,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背着网球包的少年,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去练习。 少年有着茶褐色的短发,一双棕黑色丹凤眼澄澈锐利,带着一副金色框眼镜,看着严肃又知性。 “手冢。” 不二周助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行,将手里刚买的画册收好,露出一个高深的笑,“刚刚在展馆里,你猜我遇到了谁?” 对于自己的好友,手冢国光还是有耐心的,虽然他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无聊,不过还是给出了回应,“谁?” 嗯,言简意赅,是典型的手冢风格。 不二周助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笑着回答,“是辉夜姬呢。” 他迎上手冢国光的目光,解释道,“她和冰帝的迹部一起过去的,两个人看着很熟的样子。” “只是有点可惜,没有和她交换联系方式。” 说着,不二周助睁开眼,深深地注视着身侧的好友,认真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好,没有变化。 他向来冷静严谨,少有失态的时候。 没吃到瓜的不二周助不免有些失望,继续道,“你说,冰帝的比赛她会过去看吗?” 其实他今天在展馆里和迹部景吾打招呼前已经看了他们有一会儿了,高挑俊朗的少年和娇小柔美的少女,在一幅幅画作间并肩而行。 少年行走在外侧,挡住了来往的人流,有意放慢了步调照顾步伐较小的少女,时不时低头与少女交流几句,面上的笑意温柔又放松。 这是不二周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迹部景吾,没有在球场上那样强势,也没有与他们交谈间的张扬,举手投足间尽是体贴和细心。 而且,虽然他掩饰地很好,但是在不二周助这个外人看来,迹部看少女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啊。 不二周助其实并不是什么热衷于八卦的人,但瓜都送到眼前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呢?更何况还是对手的瓜。 而且…… 那个少女,是手冢的暗恋对象呢。 眼看着好友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手冢国光多少也能猜到他的小心思,但他并没有送瓜给他吃的打算,只表情冷淡地回了句,“不清楚。” “手冢。” 不二周助收敛了面上的调侃,认真道,“如果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是无法站到她身边的。” 手冢国光脚步顿了顿,面色不变,继续大步走向体育馆。 不二周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还真是固执呢。” 可惜了,一点瓜都没吃到。 迹部景吾的期末考试结束后,鹤月就回了自己的公寓,家里两只猫猫也开始了难熬的考试周,她主动承担了他们的早餐和晚餐。 就像五条建一说的那样,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后,修复了几个异常,接下来的进展就很顺利,项目整体渐渐趋于稳定。 鹤月深深地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只剩下写论文了。 这个倒是不急,累了这么多天,她打算出去走一走,这个点还早,她便去了东京一处较大的花鸟虫鱼市场,打算买点花回去。 现在已经是7月了,正是紫阳花盛放的时候,鹤月刚走入便被大片大片的紫色迷了眼,日光落在花瓣上,形成深浅渐次的光影。 今天天气很好,有不少人在这里拍照,鹤月也取出手机拍了几张,打算回去跟家里的猫猫们分享。 正赏花间,有个少女靠过来,小声问她,“你……你好?请问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鹤月避开她想要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耐心地问,“什么事?” “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少女红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可以陪走一段路吗?我想甩开他们。”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眼尾缀着泪珠,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害怕。 鹤月环顾四周,果真看到了几个神色刻意的男人,他们似乎在观察着这边,接触到她的视线后就慌忙地避开了。 她果断点开手机屏幕,找到熟悉的号码。 见她没有答复,少女似乎有些着急,“可……可以吗?我很害怕,不敢一个人走。” “可以的。” 说着,鹤月就要拨通,“我们报警。” “不行!” 少女忽然暴起扑过来,伸手就要抢鹤月的手机。 被吓了一跳的鹤月侧身避开她,往前方花圃那边移动,那里有不少带孩子出来玩的家庭。 这时,忽然从旁边伸出来一条手臂,挡住了少女的动作。 少年身姿高挑,挡在了鹤月身前,茶褐色的短发在日光下显得低调沉稳。 少女看了一眼他,当即转身就跑,鹤月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出意外看到了匆匆离开的几个男人。 她深深地舒了口气,攥着手机的手掌稍稍放松,额前覆了一层冷汗。 少年转过身,镜片后的丹凤眼透露出明显的谨慎与凌厉。 担心他可能是同伙的鹤月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少年也察觉到她的戒备,主动取出了学生证,“青春学园初中部三年一组,手冢国光。” 鹤月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只扫了一眼学生证上的名字和照片,礼貌道谢,“谢谢你的帮助。” 刚刚那个寻求帮助的少女和那几个男人不出意外就是一伙的,少女负责取得她的信任。 其实鹤月并不是什么冷漠凉薄的人,不然上次在铃木大楼就不会那样努力地救人,但她还是惜命的,前几年被跟踪、被骚扰的经历告诉她,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她落单的时候。 如果真的被跟踪,那个少女应该报警,或者去门口的保卫处寻求帮助,再不济还有不远处的交番,而不是找她这样一个看着就瘦弱的少女。 手冢国光知道鹤月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便也没有贸然靠近她,只认真询问,“要我送你回去吗?他们可能还没有离开。” 鹤月本能地就要摇头拒绝,“谢谢,不用的。” 她并不认识这个少年,还是不要贸然与他同行。 手冢国光面色不变,取出手机,当着鹤月的面拨通了一个她熟悉的号码,并点开免提。 一阵提示音过后,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手冢?” 是迹部景吾。 第96章 手冢:他此刻的心跳 手冢国光跟迹部景吾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听得远在伦敦准备申请考试的迹部景吾吸了口气凉气。 “鹤月。” 此刻的伦敦正是上午,迹部景吾看了一眼窗外大片大片的红玫瑰,清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安抚,“没事了,手冢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我让司机去那里等你,等会儿他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那样温和,似乎怕吓到手机那端的少女,“不用害怕,没事的,你安全了。” 在球场上,他与手冢国光是竞争对手,在球场外,他们的关系也算得上是友。他知道手冢国光那严肃到有些古板的性格,让他帮忙看顾一下鹤月,他还是放心的。 鹤月这才稍稍放下心,应了声,“谢谢你,景吾。” “不用谢。” 迹部景吾轻笑了一下,“继续赏花,也可以买一些回去,反正我安排了司机,到时候给你带回去。” 安抚好鹤月,迹部景吾又拜托手冢国光帮忙,“手冢,拜托你照顾一下她。” 手冢国光应了声“好”,这才挂断电话。 他望向眼前明显有些拘谨的少女,主动问她,“前面还有紫藤和莲花,要去看一下吗?” 少年主动缓和气氛,鹤月也不拒绝,稍稍放松了自己,“好的。”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刚刚我有些害怕,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你的做法是对的。” 手冢国光走在她身侧,高大的身形护在她身边,为她挡住了一些不太单纯的目光,“在外不能对陌生人放松警惕。” 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很可能鹤月还会遇到别的同伙,在紧张害怕的状态下,很可能就会对态度友好的陌生人放松警惕,从而受到伤害。 想了想,手冢国光又道,“我并没有感到被冒犯,你这样做是对的。” 鹤月方才的行为说明了她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他是赞同的,并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觉。 毕竟只有罪犯才会介意一个人对自己的保护。 经过紫藤架,手冢国光停下脚步,主动问她,“需要拍照吗?” 这里是不少人拍照打卡的必选。 少年神色认真,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很符合当下少女漫中“冰山”的定义。 偏偏他正认真地看着鹤月,用认真的语气问她需不需要拍照—— 有点反差萌的感觉。 刚刚被吓到的后怕已经散去,鹤月笑着点头,“要的,谢谢手冢君。” 暖阳与紫藤,花瓣与少女,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是一眼难忘的美丽。 手冢国光并不会什么拍照技巧,他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站在花丛中的少女。 她穿着紫色的长裙,法式衣领上别着一枚小巧的胸针,精致的锁骨上落了一瓣紫色的花瓣,她本人并未察觉。 就像是只存在画卷中的神女,款款来到了他的面前,裙摆蹁跹,长发如云。 丹凤眼很是专注地凝望着她,这一刻,周围喧闹的人声似乎都不存在了。 不管他如何克制,如何维持自己的表情,但总有些东西是不受他控制的—— 比如他此刻的心跳。 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稍稍缓和了冰山的表情,将手机递给鹤月,“好了。” 鹤月笑着道谢,“谢谢手冢君。” 她礼貌地主动问他,“手冢君需要拍照吗?” 对上她那盛着日光的明亮双眼,原本到嘴边的拒绝就转了个弯,他顿了顿,取出手机解锁,郑重放入她掌心,“麻烦了。” 这样堪比考试的认真态度看的鹤月心下惊叹,她认真挑了角度,给手冢国光拍了几张。 咳,其实她拍照技术也没多好,不过他本就长得帅气,气质出挑,怎么拍都是好看的。 互相帮忙拍照算是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两人看完紫藤,又去了莲花池。 “说起来,手冢君是怎么知道我和景吾认识的呢?” 她虽然和迹部景吾很熟悉,但从未出现在他的同学面前,更别说别的学校的国中生了。 手冢国光淡定回答,“不二跟我提起过你。” 找理由忽悠,咳,解释什么的,就交给不二好了。 “不二君吗?” 鹤月心下了然,“我是上周在画展上认识他的,原来他和手冢君也认识吗?” 而且关系应该不错,鹤月对不二周助来说只算得上是萍水相逢,只见过一面,交换了一下名字,这种小事他都告诉了手冢国光,可见他们平常关系肯定不错。 手冢国光解释道,“我们是同学,比较熟悉。” 鹤月看了一眼他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问他,“不二君是网球部的成员,手冢君也是吗?” 少年点头,“是。” “你们都好厉害。” 体育废柴鹤月再度发出了赞叹,很是羡慕了。 少女的夸赞很是直白,手冢国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不过鹤月也就是感慨一下,并没有要他回复的意思,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哎,有鱼!”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手冢国光先是看到了亭亭而立的莲花,莲叶上还有晶莹的水珠,在日光下显得剔透晶莹。 然后,他看到了一尾彩色的锦鲤,在阴凉处悠闲地游来游去。 许是听到声音,锦鲤游过来,靠近了鹤月所在的位置,吐出一串泡泡。 鹤月提着裙摆,小心地在台阶上蹲下,伸出手指触碰水面。 锦鲤围着她的指尖转圈圈,似乎在刻意逗她开心,漂亮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指。 手冢国光站在她身侧,帮她挡住了过于刺眼的阳光,并挡住了身后来往的人群,时刻关注这里的情况,防止有人碰到她。 锦鲤轻轻吻了一下鹤月的指尖,触感轻柔,有些痒痒,鹤月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它完全不怕生的样子。” 手冢国光张了张嘴,只道,“看样子是的。” 不,它只是不怕你,刚刚别人在这里的时候它就一直缩在角落里。 许是感受到鹤月的愉悦,锦鲤又主动贴了贴她的手指,尾巴甩出一串水珠,看着很是活泼。 手冢国光:“……” 懂了,锦鲤圈也看脸。 看完莲花,两人又去看了牵牛花圃,经过一处售卖区时,鹤月挑了些种子,又买了一束向日葵,递给身侧的少年。 “今天谢谢你的帮助,这个给你。” 向日葵正是热烈的模样,带着阳光的温度,手冢国光倒也没有拒绝,接过这束鹤月亲手挑的花。 手冢国光依旧是用认真的语气回应她,“不必感谢,是我应该做的。” 年长的店主奶奶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少年少女,小心地把鹤月挑的种子和绿植包好,指了指赠品区。 “这是我无聊的时候做的赠品,小姑娘和小伙子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第97章 零零: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鹤月挑了个点缀着紫色花朵的花环,对着店里的镜子小心戴上。 今天早上出门前降谷零给她在发顶梳了两个小揪揪,别了可爱的兔头发卡,鹤月小心地调整角度,避开发卡和头绳。 见她动作有些笨拙,手冢国光道了声“失礼”,主动伸出手指,轻轻按在发卡上的兔耳朵上,轻轻一勾将花环放好。 鹤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散,发顶是一个简约的花环,紫色的小花花点缀在她发间,透露着一股子灵气。 她身后站着褐发少年,他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一双丹凤眼看着优雅知性,目光凌厉严谨,手里捧着一束灿烂的向日葵。 他站在她身后,挡住了来往的人群,像是一座山巍巍然,带来明显的安全感。 他们的视线在镜中不期而遇,两人都愣了一下,各自移开视线。 店主奶奶笑的更慈祥了。 买好绿植和种子,鹤月和手冢国光就走向出口,迹部景吾派来的司机早就到了,正尽职尽责地在出口等着。 因为迹部景吾特别嘱托过,手冢国光陪着鹤月一起上了车,与她一同离开了这里。 把鹤月送回她的公寓,司机又将手冢国光送回了家。 向来不苟言笑的冰山捧着一束花回来,让家里的长辈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 手冢国光今天是被母亲拜托去花鸟虫鱼市场买种子的,他本人并不是会主动买花的性格。 他在家里找了个花瓶,小心地将这束向日葵放进去,还给它找了个能见到光的好位置。 他身后,刚下班回来的父亲,和正在喝茶的母亲、爷爷露出了同款好奇表情。 看着儿子对那束向日葵那么在意,母亲手冢彩菜笑着调侃,“这么小心啊,这花是你喜欢的人送的吗?” 手冢国光转过身看了一眼母亲,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就在长辈们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少年点头,应了声“是”,然后去冰箱里拿了瓶饮料,平静地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他关上门,将母亲的惊呼声关在了外面。 想起刚刚母亲震惊到说不出话的表情,手冢国光不免有些无奈。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他有喜欢的人了吗? 下午发生的事鹤月并没有瞒着的意思,吃晚饭的时候简单给两只猫猫讲了一下经过,收获两只猫猫欣慰的目光和温柔的摸摸头。 “suki做得很好。” 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的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遇事冷静,对陌生人有戒心。” 降谷零跟着点头,“是哦,suki表现地很棒。” “正常人求助都不会找柔弱少女的,suki不用觉得自己冷漠,你做的很对。” 既然遇到了这种事,降谷零索性把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不管怎么样,suki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如果对方真的需要帮助的,报警就好了,suki没有必要给自己榄事,你没有这个义务。” “suki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交给警察就行。” 降谷零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这不是自私,而是对自己负责。 他并不会阻止suki做一个善良的人,但一切都要在不会伤害到她的前提下。 “我明白的。” 鹤月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认真道,“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降谷零索性把兔兔幼驯染抱紧,蹭了蹭她的额头,不存在的猫猫尾巴摇的很是欢快,看着心情很好,“suki好乖。” 鹤月笑了笑,纵容着他的亲近举动,握住他一只手捏了捏。 猫猫们的考试一个接一个,鹤月也迎来了暑假前的项目汇报,她的毕设基本已经定型,所以汇报很顺利。 所有汇报结束已经是傍晚了,今天和猫猫们约好了出去吃,鹤月走出实验楼时看了一下时间,先去了法学部的校区。 到达后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先出来的是诸伏景光。 他很快定位到鹤月的位置,大步来到她身侧,取下她怀里的背包背好,解释道,“zero被教授喊过去了,应该是有事,我们等一下他。” “好哦。” 坐在扶手椅上的鹤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hiro坐着歇会儿,今天考了一整天了。” 说着,她从包包里取出小零食递过去,这还是从导师五条建一那里薅过来的。 诸伏景光接过来,拆开包装,一边和鹤月分享一边跟她聊天。 “suki今天汇报顺利吗?” “顺利的哦,我这个学期正式结束啦。” 鹤月对着他笑的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不错。 诸伏景光颔首,笑道,“那这样的话,suki的暑假就正式开始了?” “是的~” 这个假期她很期待,以往的假期她基本没有玩乐的时间,除了繁忙的学习任务和项目任务,她还要时刻提防着上岛和,防止自己被发现身份。 现在她就不需要有这个忧虑了,她已经为母亲报了仇,学业上她已经获得了it的入学通知,事业上她与迹部有了合作,项目上她目前手上还没有完结的就剩下毕设,但也只剩下论文了。 这个暑假她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垂耳兔兔扬起脑袋,不存在的两只耳朵支棱起来,明显很期待接下来的假期生活。 诸伏景光笑着摸摸她的脑壳,“过几天是不是就要去夏威夷了?” “下周出发,大概在那里待一个月的样子,然后去神奈川看看。” 神奈川那里有不少她的旧识,现在她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是时候回去见一见了。 看出来兔兔是真的很开心,诸伏景光认真嘱咐她,“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哦,记得定期给我们报平安。” 他和降谷零都有暑期实践任务,时间不太凑巧,只能让她独自跟着工藤一家去夏威夷了。 “我明白。” 鹤月认真道,“hiro暑假实践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哦。”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目前大二,正是攒学分、充实履历的好时候,她并不会埋怨他们没有时间陪伴自己。 她在乎他们,所以希望他们能够变得更好更优秀,站得更高。 诸伏景光应了声“好”,继续投喂兔兔。 吃完一袋小饼干,鹤月又从包里取出一袋巧克力球塞给布偶猫猫,乖乖等着他打开包装投喂自己。 “hiro还有几门考试?” “还有三门,两天后就全部结束了。” “那等你们都考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最近有新电影上映呢。” 鹤月眨眨眼,“正好你考完,我们放松一下。” 算算时间,等他们考完,他们一起待几天,她就要出发去夏威夷了,而他们也要开始暑期实践了。 对于鹤月的这类请求,诸伏景光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好。” 第98章 兔兔:便利店副本 两只猫猫今天还剩下最后一门考试,和鹤月约好了下午考完试跟鹤月一起去超市买菜。 上午,鹤月也去图书馆把借的书都还了,又去银座买了去夏威夷要穿的泳衣,然后就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份三明治和热牛奶,打算坐着歇会儿再走。 三明治里加了芝士和牛肉,加热后散发出浓厚的香气,鹤月咬了一大口,心下盘算着回去让hiro复刻一下。 刚吃了两口三明治,耳边陡然响起枪声,接着便是众人惊惧的尖叫。 当看到手里拿着枪、明显是同伙的几个男人时,鹤月已经快速用身上的发信装置给森尾元司发去了求救信号,并打开定位功能。 被拿枪指着的鹤月跟众人一样,乖乖交出手机,被劫匪们驱赶着到角落里蹲好。 对此,鹤月:“……” 怎么会有人来抢劫便利店啊? 隔着两条街有那么多的珠宝店和奢侈品店,里面东西都值钱的很,怎么偏偏就选择来抢劫便利店? 抢劫犯的举动看着很急切,将便利店里方便携带的食物和饮用水都搜刮走,还取走了所有的现金。 然后,劫匪们的视线从在场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去,然后猛地拽出来一个小女孩。 “不要!我的孩子!” 穿着蓝色休闲套装的女人当即崩溃地哭了出来,猛地暴起扑过去,却是被劫匪一脚踹中腹部,重重甩出去,撞在了货架上。 便利店的货架本就没有大型商场的货架那么结实,被这么一撞,直接倒了下来,直直的压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惨叫一声,声音渐渐弱下去。 她肯定受伤了。 鹤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思索着现在的处境和脱困的方法。 现在是上午,还没到午饭的饭点,所以便利店里人并是很多,而且看着并没有特别能打的。 当然,能不能打都不重要,劫匪们手里有枪,而且还不止一把,让他们只能等待警方救援。 被抓出去当做人质的小女孩已经被吓得发不出声音,鹤月能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哭泣。 下一刻,又是一个小男孩被拽了出来,他不住地挣扎着,被劫匪用枪托砸了一下后脑,瞬间就没了声音。 鹤月咬着下唇,细眉皱起,眼尾微红。 紧接着,劫匪们来到这里,视线扫过去,猛地拽过鹤月身前的那名少女,少女并没有反抗。 “可以了,就这三个,再多我们也不好带,都绑严实点,就不信警方不放行。” 这时,另一名劫匪看了一眼鹤月的方向,忽然靠上来,一把掐住了鹤月的下颚,“大哥,带她,她看起来更弱一点,好拿捏,而且,她长得也好看嘿嘿。” 深知同伴是什么德行的男人瞪了他一眼,抬脚虚踢了他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快活?动作麻利点!” 这时,被劫匪提在手里的少女忽然笑了一下,“还是选我。” “怎么?她是你什么人?” 提着她的劫匪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拽,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难不成你想做英雄,救她?” 少女摇头,叹了口气,“选她有什么意思?她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的,福利院里照顾她的院长也已经去世了。” “我父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社长,母亲名下有几家医院,抓了我,我父母肯定会以我的安全为重,让警方放你们顺利离开,还能给你们一大笔赎金。” 刚刚还叫嚷着要抓鹤月的劫匪想了想,“她说的有道理啊大哥,她家里这么有钱,女儿在我们手里,还不是任我们开条件?” 鹤月看了一眼被劫匪当做人质的少女,她有着深褐色的长发,面容温柔, 穿着米色连衣裙,气质娴静,看不出惊慌的痕迹。 这时,她捏在掌心的发信装置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鹤月抬首,与便利店外熟悉的身影对上视线,森尾元司站在隐秘处,对她点头,比了一个手势。 鹤月回了一个点头。 视线放回眼前的劫匪身上,他们提着人质,正准备离开,鹤月将手绕到身后,摸到包包上的兔子挂件,握住用力将兔子的身子拽下来。 还未等她上前,忽然一颗黄色的小球从斜刺里飞速而来,重重砸在劫匪的脑门上。 紧跟着又是几个小球,瞄准着靠近了几名劫匪而去。 顿时,惨叫声和怒骂声响起,接着便是骤然响起的枪声。 鹤月甚至来不及看那几个小球从哪里来的,就见眼前的劫匪被一发子弹击穿了手腕。 穿着警服的警察们迅速涌入,伴随着几声骨骼错位声,这场离谱的便利店抢劫被解决。 鹤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深深地松了口气。 “没事?” 眼前有身影靠近了自己,少年睁着他那双冰蓝色眼眸,面色担忧,“我扶你起来。” 说着,不二周助就扶着鹤月的胳膊,给了她一个支撑的力道,扶着她缓缓站起来。 然后,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了鹤月肩头。 鹤月侧首,对上一双优雅的丹凤眼。 少年低头望着她,声音低沉,“有没有受伤?” 鹤月摇头,“没有,谢谢你们。” 她认出来刚刚飞过来砸中劫匪们的小球是网球,而眼前的两名少年手里还握着球拍,很明显刚刚那几发球就是他们的手笔。 她看了一眼鼻青眼肿的劫匪们,又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球拍,忍不住开始思索,网球的威力……这么大吗? 刚刚那个劫匪,好像连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当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鹤月上前两步,看向被女警背着的少女,郑重道谢,“刚刚谢谢你。” “没事。” 少女对她笑了一下,笑容柔和,完全看不出她刚刚与劫匪交谈的冷静模样。 她受了点伤,被女警背着出了便利店,鹤月隐约能听到她的同伴担忧的声音。 “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你吓死我了明美!” “我没事,只是被吓到了,现在有些腿软。” “真的?” “真的。” 鹤月收回视线,跟着众人有序退出便利店。 森尾元司快速迎上来,将她细细打量,“有没有伤到?” “没有。” 鹤月说的是实话。 她刚刚本来想用随身携带的电击棒的,再顺势在劫匪腿间来上一脚,让劫匪松开刚刚那名少女。 没想到那几个网球的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把劫匪们给打地失了方寸。 森尾元司松了口气,拍了拍鹤月的发顶,“没事就好。” 鹤月的求救信号是直接发到他那里的,接到信号时他正在警视厅开会,当即就薅了一旁的目暮警部出发,带着搜查一课的人前来,一路上风驰电掣,半点没敢耽搁。 森尾元司是公安,并不负责这个案件,就先回了警察厅,将鹤月交给目暮警部,让他带着她去警视厅做笔录。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第一次看手冢部长和不二这样着急的样子哎。” 听到声音的鹤月回过头,看到了走过来的几名少年。 第99章 手冢:是前辈 看到他们背上的网球包,再加上刚刚听到的“部长”这个称呼,鹤月就猜到他们应该是青学网球部的成员。 她身上还披着宽大的蓝白外套,站在一众高挑的少年间显得格外娇小。 哦,还有个比她矮一些的猫眼小少年,他按了按头上的帽子,利落地把网球拍收好。 不二周助主动为众人做了介绍,“这是东大的星川鹤月前辈,是我和手冢的朋友。” “这些是我们网球部的成员。” 直面了鹤月美颜暴击的少年们明显有些紧张,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一个做了自我介绍。 菊丸英二凑到不二周助身边,小声问他,“你们是怎么认识这么好看的前辈的?” 不二周助微笑着推开他,并没有回答。 手冢国光站在鹤月身侧,挡住了对面街上看热闹的视线。 他拿过鹤月手里的小型电击棒,帮她安回背包上,语气严肃,“很危险,以后遇到这种情况,除非到了最危急、不得不用的时候,不然最好不要用。” 鹤月也知道这种事有一定的危险性,听话地点头,“我明白了。” 她今天也是因为知道森尾元司就在外面,且狙击手已经就位,所以才打算试一下,想要把被挟持的那名少女救下来。 鹤月知道森尾元司的枪法有多可怕,她有一次被上岛和的人绑架,就是他用一把手枪,隔着老远将绑匪解决。四个绑匪,一人一发子弹,皆命中要害。 几人去了警视厅做笔录,目暮警部担心他们这群未成年会留下心理阴影,还给他们安排了心理疏导。 按照正常程序,面对那群劫匪,警方不会那么快开枪。 但那些人不是普通劫匪,是警方通缉的一个犯罪团伙,手上人命无数,本来已经落网,却是在押送过程中跑了出来,身上带着枪,还不确定有没有别的危险物品。 加上有森尾元司这个公安头子在,便利店里还有与警察体系合作过的大宝贝星川鹤月,警方一点都不敢耽搁,直接下令狙击手开枪。 鹤月叹了口气,再次对自己的破运气有了新的认知。 谁能想到她就随便找了个便利店坐一会儿,也能遇上这种事呢? “星川。” 不二周助走上来,面含歉意,“可以麻烦你帮一个忙吗?” 鹤月颔首,“你说。” “心理疏导马上就要到我了,手冢的手臂现在需要上药,可以请你帮一下忙吗?” 鹤月下意识地担忧起来,“手冢君的手臂是受伤了吗?刚刚在便利店里伤到的?要不我直接和他去医院看一下?” “手冢手臂的问题是旧伤了,有在调养,没事的。” 不二周助叹了口气,“只是现在需要上一下镇痛的药。” 这种事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她接过不二周助递过来的喷雾,认真道,“那就交给我。” 不二周助松了口气,“麻烦星川了。” 不二周助走开后,手冢国光就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进来,取出一罐热牛奶递给她。 外面有自动贩卖机,他去给部员们买了饮料,也给鹤月带了一罐热饮。 鹤月没有拒绝,感受着易拉罐上的温度,笑着道谢,“谢谢手冢君。” 网球部其他人还在等着做心理疏导,鹤月在走廊上找了个位置带着手冢国光坐下,举起手里的喷雾,“不二君还没有出来,我来帮手冢君上药。” 手冢国光:“?” 他的手臂只是有些疼,主要今天练习的时候使用手臂有些过度,但并没有到需要上药镇痛的地步。 不二,这就是你让我第一个做心理疏导的原因? 向来不善言辞的少年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有劳。” 鹤月来到这里后就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了手冢国光,此刻正被他放在膝头,他把t恤的袖子捋上去一些,方便鹤月的动作。 鹤月小心地托着他的手臂,让镇痛喷雾落在其上。 他的手臂并不像一些运动员那样有些可怖的肌肉块,他也有肌肉,但线条很漂亮,袖子不捋上去的话,看着就像是一个书香气浓厚的好学生。 鹤月看着那漂亮的肌肉,再想想今天便利店里那几个战斗力离谱的网球,再度发出体育废的赞叹,“手冢君和你的部员们都很厉害呢。” 她把喷雾盖子盖上,放到手冢国光身边,伸手比了比,“我今天看到有个球,直接把一个劫匪打跪了,好厉害。” 手冢国光轻咳了一声,耐心解释,“那是越前打出的。” “就是那个戴着帽子、看着酷酷的学弟吗?” “越前很厉害,他会是青学的支柱。” 手冢国光说这些的时候很是认真,并没有因为手臂受伤影响打球而神伤。 鹤月眨眨眼,继续道,“还有那个,感觉绕了一下才砸到劫匪的脑袋。” “那是海棠。” “那个突然出现的呢?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都没看清是怎么过来的。” “是不二。” “还有一个,不仅把一个劫匪给打跪了,还把他的牙直接打掉了一颗。” 真的很酷。 手冢国光又咳了一声,尽量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这应该是我。” 不管他有多冷静自持,被心上人这样直白热烈的夸奖,到底还是有些害羞的。 鹤月惊讶地睁大了眼,“好厉害!” 兔兔震惊,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他们国中生打网球的都这么厉害吗? 那岂不是出门在外有球拍和球就能保护自己了? 鹤月再度强调,“真的很厉害。” 她会打羽毛球,也花了时间练习,但也只是自娱自乐而已,力道轻飘飘的,速度也是慢悠悠的。 好像zero高中的时候也练过网球,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这样,回去问一问他。 手冢国光抬手揉了揉发热的耳垂,压下心底升起的小心思,主动换了一个话题,“前辈今天去便利店是想要买什么?现在那里已经被警方封锁,不能进去,要买的话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 鹤月摇头,“我只是逛累了去便利店坐一坐,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不对。” 她看了一下自己空空的双手,叹了口气,“我把买的东西落在便利店了。” 刚刚只顾着出去,忘记拿自己的购物袋了。 现在便利店进不去,当然,能进去她也不打算要了,毕竟那里刚发生了那种事,想想还挺晦气。 手冢国光颔首,“我也需要帮家里采购,等不二他们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鹤月点了点手背,有些犹豫,“嗯……会不会不太方便?” 少年摇头,依旧是那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不会,你要买什么?” 啊,为什么要用这样认真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乖巧的话? 鹤月踟蹰了一下,看他的表情实在是认真,便小声回答,“买……买泳衣。” 手冢国光:“……” 鹤月:“……”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红晕漫上他们的脸颊。 第100章 景光:帮你找合适的人选 考完试的两只猫猫听鹤月说了她在便利店的遭遇,同时挂上了痛苦面具。 他们不得不认真思索,他们的suki是不是被什么霉运粘上了,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 鹤月挨个摸了摸猫猫头,“已经没事啦,我听到枪声就给元司发求救信号了,他过来得很快。”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收敛了面上的担忧,恢复了温柔的微笑,“suki没有受伤就好。” 他弯腰把垂耳兔兔抱紧,低头蹭蹭她的脑壳。 降谷零也靠过去,将脑袋搁在兔兔幼驯染肩头,若有所思,“能把劫匪打倒的网球,确实很厉害。” 反正他做不到,他高中的时候是认真练习过网球,也参加过比赛获过奖,但还真的打不出那种厉害的球。 第二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起得很早,先去鹤月那里做了早饭,诸伏景光负责整理出门需要带的东西,降谷零则是思考今天suki出门的造型。 降谷零很热衷于给suki挑服饰和梳头,与suki才重逢几个月,他就已经掌握了多种发型,俏皮风,淑女风,甜美风,甚至还自己研究出了不少好看的编发。 鹤月身上的娴雅温柔气质很适合编发,她本人也偏爱这种风格,降谷零每次都能梳地很精致,还能挑出合适的配饰。 不得不说,他的手艺和眼光确实很不错。 今天他给鹤月梳了半扎双丸子头,两个小丸子上系上蝴蝶结发带,剩下的发丝披散着。 鹤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那可可爱爱的小丸子,满意地收回手,“zero好厉害。” 双丸子头是明显的可爱元气风格,配上垂下的发带,衬的鹤月的脸更精致,再穿上元气满满的鹅黄色裙子,看上去就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降谷零对自己的成果也很满意,“是suki本身就很可爱哦。” 诸伏景光笑着看着这对幼驯染互夸,取出手机抓拍下这个画面。 吃完早饭,准备好所有东西,两只猫猫带着垂耳兔兔出门。 第一站是电影院。 鹤月坐在两只猫猫中间,手里捧着果汁,大份爆米花就放在手边。 影片是诸伏景光选的,最近热度很高的一部动画电影:《哈尔的移动城堡》。 一部关于和平和爱的故事,勇敢的苏菲和找回自我的哈尔,每一个画面都带着童话风格。 “爱”是什么呢? 苏菲爱哈尔,所以愿意陪伴他、鼓励他,哈尔爱上了苏菲,所以变得勇敢,不再逃避。 影片用童话般美好的镜头叙述着这一切,但又包含了这世间残酷的战争和流离。 鹤月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是爱她的,她也爱母亲。 她又想起监护人和导师对自己说的话,他们都说过,等她再长大一些就可以谈恋爱,恋爱是甜蜜的,伴随着百转千回的忧愁,健康的恋爱会促进人的进步,让一个人变得勇敢。 听着好神奇。 片尾曲响起,放映厅内陆续有人离开,鹤月却是没有动,一脸的沉思。 “suki?” 诸伏景光捏了捏她的指尖,“怎么了?” “没事,刚刚想到了一些事。” 鹤月站起来,被两只猫猫护着走出放映厅。 午餐是提前订好的,三人去的时候正是饭点,店里人比较多,三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降谷零很是好奇,主动问她,“刚刚suki在想什么?都走神了。” “在想爱是什么。” 鹤月托着下巴,小口吃着餐前面包,看着懒洋洋的,“你看今天电影里,苏菲和哈尔都为了对方变得勇敢,我就有些好奇。” “我也爱母亲,不知道这种爱和苏菲哈尔之间的爱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对面的少女目光清澈,神色单纯,说这些话时带着明显的疑惑和好奇,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虽然在这个国家20岁才算成年,但在国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人很多,更别说大学了。 像鹤月这样,明明长了一张绝美的脸,人缘也很好,但始终心无旁骛、完全专心学习的情况是真的少见。 他们听萩原和松田提起过,高中的时候,学校里不光是男生,不少女生都把“能与黑泽学姐成为朋友”当做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只想和她做朋友的呢?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有参与过鹤月的高中时光,只知道现在,大学时期的鹤月仙姿佚貌,美得让人心颤,而且脾气也很好,是不少男生私下里交流的热门人物。 不是没有人追求过,也有人对鹤月表白过,但是…… 被鹤月拒绝后,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听着她温柔的拒绝,再死缠烂打就不礼貌了,毕竟大家基本都是体面人。 当然,也有不体面的,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主题是“制裁”。 所以,已经大四的鹤月,在东大待了快四年了,还没有人能够折下这朵娇花。 现在看来,suki也已经到了对恋爱好奇的阶段了吗?虽然比起其他人晚了一些。 诸伏景光摸了摸兔兔脑壳,温柔解释,“这个问题的话,我想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等suki真的有了这样的经历就会明白的。”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suki也一样哦。” 鹤月似懂非懂地点头,若有所思,“好,我也不是很着急要知道,只是问一下,反正等我谈了恋爱肯定就有答案了。” 暹罗猫猫和布偶猫猫同时支棱起猫猫耳朵,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明显的警觉。 暹罗猫猫最先沉不住气,“suki怎么突然想起要谈恋爱了,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鹤月摇头,“没有啊,只是有些好奇,而且刚刚又刚好看了电影,所以就问一下。” 说着,她俏皮地眨眨眼,“你们也知道,我期末汇报结束后就闲下来,所以就有时间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好奇的,之前是因为没时间,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了,好奇归好奇,她也不会真的去尝试,毕竟她懒。 她看到身边的学姐谈恋爱,有甜蜜也有苦涩,伤心的时候甚至会喝到酩酊大醉,甚至抱着她大哭,还叫她“乖女儿”。 明明平时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学姐,那时候就像被夺舍了一样,完全变了个人,把鹤月吓到差点报警。 可见恋爱的威力。 甜蜜是真的甜蜜,但麻烦也确实存在,鹤月表示自己并不是很需要。 看出来她真的只是好奇,两只猫猫才松了口气,布偶猫猫温柔道,“suki还没有到可以谈恋爱的年纪哦,所以不需要着急。” 鹤月乖乖点头,“我知道哦,而且目前也没有这个打算。” 诸伏景光摸摸她的丸子头,湛蓝的猫眼里汪开暖流。 他屈指在少女鼻尖上轻轻一刮,慢悠悠道,“谈恋爱不是随便的事,如果以后suki有这个打算了,可以告诉我们哦,我们帮你找合适的人选。” 降谷零:“?” 第101章 猫猫组:应该是自由的 鹤月不明白为什么两只猫猫对自己谈恋爱这件事格外在意,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哦,到时候肯定会跟你们说的。” 他们是她的猫猫们,彼此之间向来不会隐瞒什么,如果她之后真的谈了恋爱,她肯定会告诉他们的。 降谷零咳了咳,猜到了诸伏景光的小算盘,但也没有拆穿的意思,只状似不经意问她,“说起来,如果是恋爱的话,suki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鹤月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清楚呢,因为没有这方面的规划,所以也没有特意去考虑过。” “不过,如果是我的个人倾向的话,我想想。” 少女托着下巴,认真道,“肯定是能和我一起进步,变得优秀的人。” 不管怎么样,肯定不能影响她的未来规划,如果有一天她谈了恋爱,那对方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尊重她的人,他们会陪伴彼此,成为彼此的动力。 他们会一起完善自己,一起进步,一起变得更优秀。 如果不是,那倒也不必花这个时间了。 诸伏景光欣慰地点头,“suki这个想法很好哦。” 降谷零跟着附和,“我也是这样想的。” 鹤月忽然就有些好奇了,“那zero和hiro呢?你们有理想型吗?” 诸伏景光沉吟少许,湛蓝猫眼里像是化开了一块糖,目光变得黏人,一点点攀上鹤月的指尖。 他按下不知所措的暹罗猫猫,用他那温柔如溪流的声音缓缓道,“目前还没有这个规划哦,因为想要变得更优秀一点,还有就是想要多和suki待在一起。” “suki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想变得更好,将来也能帮到suki,毕竟……” 青年顿了顿,浅浅地舒了口气,道,“私のこの胸の炎は、あなたが点火したのですから【是你点燃了我心中的火焰】” “suki很优秀,就像光一样,那作为suki的挚友,也需要变得优秀,才能配上啊。” 他的这番话不免有些偏移主题,听得鹤月有些迷迷糊糊的,不过她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只似懂非懂的点头。 “好,其实hiro已经很优秀了呢。” 鹤月这句话不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法学部也算是两个名人,专业成绩过人,实践能力也强硬,是不少人组队实践的首选。 诸伏景光摸了摸兔兔脑壳,含笑不语。 降谷零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叹了口气,面上笑意不减,伸手去捏鹤月头上的小丸子。 吃完午餐,三人去了神代植物园。 这里是东京最大的植物园,不仅有欧洲下沉式几何园林,还有种着玉蝉花的水生植物园,更有一个大温室,花红草绿,水碧风凉。 三人先去了看了月季和玫瑰,摇曳的花丛间有一个大型喷泉,鹤月仰头,感受着浓郁的花香将自己包围,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带上了花香。 诸伏景光取出相机,摸了摸兔兔的脑壳,“这里很美,suki站过去,我帮你拍照。” “好哦~” 鹤月主动抱了抱诸伏景光,然后提着裙摆奔入花丛间,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扬起俏皮的弧度,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小腿,在阳光下白到反光。 她就像误入尘世的神女,在花间微笑的时候感觉周围的花朵都成了陪衬,日光落在她眼底,化作晶亮的碎光。 诸伏景光举起相机,认真给鹤月拍照。 降谷零抱着手臂站在他身侧,看着在花间穿行的兔兔幼驯染,忍不住感慨,“suki玩得很开心呢。” 诸伏景光“嗯”了一声,笑道,“难道zero今天不开心吗?” 降谷零跟着笑了,“很开心。” 他很珍惜每一次和suki相处的机会,因为有过离散,所以对陪伴格外地在意。 降谷零用手肘碰了碰诸伏景光,“吃午饭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要直接表白了。” “嗯?” 诸伏景光表情疑惑,“我有表现出什么要表白的倾向吗?” 降谷零摸了摸下巴,“这难道不是恋爱番的标准流程吗?女主问男主的理想型,男主顺势回答理想型就是你,然后表白,在一起。” 诸伏景光明显没想到幼驯染会想这么多,摇头失笑,“zero,你什么时候看的恋爱番?连标准流程都知道了?” 降谷零咳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他,“所以你今天没有想过要表白吗?” “说完全没有可能不太真实,不过,我预想的表白并不是在今天。” 不远处鹤月正弯腰、轻嗅玫瑰,诸伏景光当即抓拍下来,“suki很优秀,不管是哪个方面。” 优秀的样貌,优秀的学业,优秀的事业,优秀的性格,优秀的灵魂—— 所以,对她抱有恋慕心思的,绝不可能只有他。 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爱上她,为她献上忠诚和爱意,那他凭什么能够获得她的爱意呢? 他也只是众多凡夫俗子中的一个而已。 “我明白你的意思。” 诸伏景光颔首,叹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时候,suki还没有开窍,她甚至都不懂什么是心动。” “而且,她马上就要去it继续深造了,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只会成为她的困扰,就算投机取巧成为她的恋人,也只是给她增加负担而已。” “suki的初恋应该是美好的、顺理成章的,而不是在她还不曾动心的时候哄骗达成的。” “她应该去飞得更高,没有任何顾虑。” 诸伏景光一边说一边抓拍鹤月,不带半点含糊,“zero,我们必须承认,不管感情多好,异国恋肯定伴随着一些问题和矛盾,这会给她带来影响。”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给鹤月带来困扰。” “一点都不想。” 降谷零望着摇曳花影中的少女,紫灰色的眼眸酝酿着深邃的酒酿,昭示着他的宠溺和温柔,“我也是。” “虽然这样看着太小心翼翼了,也很没出息,但是……” 降谷零笑了一下,“但是suki太美好了啊。” 美好的神女应该是自由的,不受拘束的。 他爱她,所以不会想要将她拉下神坛—— 他要变得更好,直到足够与她并肩。 “看来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呢。” 诸伏景光拍了拍幼驯染的肩,“那就努力,suki这么优秀,我们也要优秀到配得上她才行。”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就比一比,看谁能最先配得上suki,打动她。” “乐意奉陪。” 这时,鹤月雀跃的声音传来,“zero,hiro,你们快来看这个!” 降谷零顿时支棱起猫猫耳朵和猫猫尾巴,颠颠地跑过去,“来了!” 诸伏景光按下快门,抓拍下笑容灿烂的垂耳兔兔和摇着尾巴的暹罗猫猫。 怎么感觉这一张的zero有些呆呢?屁颠屁颠的。 “hiro!” “来了!” 第102章 新一:鹤月就是偏心小兰 “鹤月,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知道,还有,叫姐姐。” 这是檀香山市威基基海滩的某一处,这里有细软洁白的沙滩、摇曳多姿的椰子树以及林立的高楼大厦,海水宁静开阔,天空晴朗蔚蓝,每一处都带着让人放松的惬意因子。 未来的名侦探,现役小学生工藤新一,此刻正盘腿坐在白色细沙上,无奈地看着眼前正沉迷于堆城堡的两人。 他实在是不理解,沙子有什么好玩的,鹤月和小兰硬是坐在这里堆了这么久,说是要堆一个豪华城堡。 他就不明白了,沙子堆的城堡能有多豪华? 还不是风一吹,水一浇就散了? 当然,这些话新一不敢当着两位女士的面说出来。 绝不是因为害怕被制裁! 他只是维持他的绅士风度! “新一酱,帮我扶一下。” “好。” 新一扶着鹤月刚做好的一个部件,很想捂脸。 他这张嘴,他这双手,怎么动作就这么快呢? 他应该理直气壮地拒绝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啊,这个比喻好像也不太恰当,毕竟他的手也动了。 难道是条件反射? 工藤新一陷入茫然中。 而一旁的遮阳伞下,带着墨镜喝着椰汁的有希子抓拍下三小只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忍不住感慨,“啊啦,果然,鹤月酱在的时候,新一酱就很听话呢。” 看他那幽怨的小眼神,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啊。 有希子啧啧称奇,再度抓拍下有趣的瞬间。 新一一边帮鹤月在沙堆上捏出尖尖屋顶的形状,一边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我听得见!” “哦呀,新一酱,做事要专心哦。” 有希子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对着新一又是一顿拍,“堆城堡就要认真堆哦,三心二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新一露出半月眼,“这个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工藤优作淡定地避开了儿子求助的目光,捧着一个椰子看向海面,想着今天天气真不错。 求助失败的新一叹了口气,继续坐在原地,看着两位女士认真堆她们的城堡。 小兰把昨天捡的贝壳和好看的石头拿出来,一副献宝的模样,“鹤月姐姐,我把好看的都挑出来了!” 鹤月送出自己的夸夸,“兰酱真有耐心呢。” 直面鹤月的美貌是需要一定功力的,更别说加上她的直球和热情—— 小兰红着脸把好看的贝壳都推到鹤月面前,声音都低下去一些,“都给鹤月姐姐。” 鹤月并没有拒绝,从贝壳里挑挑拣拣,又挑出几个海螺和石头,放到新鲜出炉的白沙城堡上做装饰,笑道,“你看,这是兰酱的城堡,多好看呀。” 小兰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惊艳,往鹤月身上靠了靠,用她那标志性的角角蹭了蹭她的胳膊。 “鹤月姐姐好厉害!好漂亮的城堡!” 明明只是照着教程堆了个基础版的城堡,没想到收到了小天使直白的夸奖和亲密的贴贴,鹤月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稍稍后仰揽过小兰的身子,防止她后仰过度摔倒,笑道,“兰酱也有一起帮忙,所以这是我和兰酱一起做的城堡哦,兰酱很棒呢。” “既有耐心又有动手能力,很厉害哦兰酱。” 新一:“……” 明明我也出力帮忙了,为什么不夸我? 果然,鹤月就是偏心小兰? 小兰笑的更灿烂了,感觉自己此刻就是最幸福的小孩。 父亲辞职后就迷上了酗酒,家里时常被弄的酒气冲天,还得她去收拾;母亲搬出了家,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见过面了。 经历了父亲辞职,父母分居变故的小兰,再一次体会到被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 原来,被人捧在掌心是这样的感觉啊—— 幸福地让她想要落泪。 小兰猛地扑到鹤月怀里,双手揪着她的开衫,直接红了双眼,“鹤月姐姐,最好了。” 猝不及防被小天使扑了一下、差点被扑倒的鹤月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急忙把人揽紧。 她多多少少能猜到小兰最近的状态,才7岁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没有了父母的陪伴,还需要反过来照顾酗酒的父亲、打扫家里的卫生,能够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小兰不仅坚持下来了,还保持着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学习上也没有懈怠,更没有埋怨过父母。 鹤月把怀里小声抽噎的小姑娘抱紧,无声叹息,给了新一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拿纸巾。 新一这时候也不闹,乖乖去拿了手帕和纸巾过来。 鹤月轻轻拭去小兰眼尾的泪珠,温声细语地哄着她,“乖哦,不哭了。” 小兰听话地止住了眼泪,整个人窝在鹤月怀里,认真道,“最喜欢鹤月姐姐了。” 鹤月用擦干净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我也最喜欢兰酱了哦,兰酱是世上最乖最可爱的小孩了。” 新一无声叹息。 果然,他又不配拥有姓名。 哄好了小兰,鹤月拿了相机过来把城堡拍下来,又和两小只拍了合照。 做完这些,鹤月才看向一旁始终盯着自己的新一,微微一笑,“新一酱,接下来要玩什么?你来安排。” 新一抱着手臂,偏过头不去看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终于想起我了?” 鹤月才不管他的表情,笑眯眯地捏捏他的脸蛋,“是呀,所以新一酱,我们接下来去玩什么?” 新一直接炸毛,“放……放手啦!” 明明决定好要让她好好哄一下自己的,至少时间要和哄小兰的时间一样长才行!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对自己笑一下,他就忍不住想要接话呢? 可恶啊! 看不懂新一为什么突然炸毛的小兰认真提醒他,“新一,鹤月姐姐在问你问题,你要回答,不然不礼貌。” 新一:“……” 可恶啊! 完全无法拒绝鹤月的新一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来,指着不远处清澈的海水,“我们去那里玩,来了海边怎么可以不下水呢?” 那里是专为儿童和不会游泳的人单独划出的一片浅水区,让游客既能享受泡海水的乐趣,又能保证安全。 鹤月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应下,“好哦,不过你们要把游泳圈戴好,不能直接去哦。” “知道了。” 新一和小兰哒哒哒地小跑走开,去带过来的行李那里取各自的游泳圈,鹤月则是慢悠悠地走到有希子身侧坐下,抱着一只新开的椰子喝了一大口。 好甜哎,她喜欢。 有希子打趣似得看了一眼鹤月,“新一今天格外地听话呢。” 鹤月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带反驳的。 第103章 新一:理理我 新一和小兰很快套上各自的游泳圈,向着鹤月走过来,新一手上还捧着一个明显大号的粉色的游泳圈,游泳圈上巨大的兔头将他上半身完全遮住。 所以,在鹤月的视线里,就是一个长了脚的双层游泳圈向她而来,还是头重脚轻的那种。 鹤月差点一口椰汁呛死自己,目瞪口呆,“那是……新一酱?” 有希子已经笑的捂住了腰,明显也被新一的举动给逗到了,完全没了大明星的优雅,“看来是的呢。” 鹤月的表情有些微妙,“那个兔头游泳圈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她是给她准备的。 有希子扶好墨镜,一本正经道,“没错哦,就是给鹤月酱专门准备的,新一酱专门去银座挑的,挑了很久呢。” 而且还非要用他自己攒的零花钱,这个游泳圈直接花光了新一辛辛苦苦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 鹤月扶额,只觉得这个朝自己奔过来的兔头有些憨。 有希子已经笑倒在工藤优作身上,抽空给鹤月递过去一个打趣的眼神。 鹤月:“……” 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感动呢。 “给!” 新一在鹤月身前停下,把手里的游泳圈举高高,“给你准备的!” 他和小兰都有游泳圈,她一个人没有的话看着太可怜了,所以他给她准备了一个,挑了很久呢。 绝不是想要特意给她准备! 有希子捂着嘴偷笑,鹤月顶着身侧两位长辈揶揄的眼神,接过了这个粉色的游泳圈,“谢谢新一酱,新一酱很细心呢。” 说着,她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男孩的头。 新一骄傲地抬起胸膛,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我就说我很可靠的!” 鹤月熟练地哄孩子,“是的呢,新一酱是可靠的男子汉了呢。” 新一被她夸得红了脸。 可恶,用这样一张脸说出这样的话,太犯规了? 新一强行调整自己的表情,熟练地拉住鹤月一只手,“走。” 小兰也牵住鹤月另一只手,亦步亦趋跟着她。 有希子目送着垂耳兔兔牵着两只小萝卜头的背影,一边笑一边抓拍下来,捧着脸颊,笑得一脸陶醉,“真养眼啊。” 带着两小只热好身,鹤月套好游泳圈下了水,找了个人少的好位置,往兔头上一趴,懒洋洋地喟叹一声。 真舒服啊。 阳光暖呼呼的,海水也带了些温度,很适合打盹。 虽然她学过游泳,不过她并没有去游的意思,只懒洋洋地窝在游泳圈上,借着它的浮力放松了自己,双手随意地玩水。 新一和小兰很快就玩了一圈回来,看着精神奕奕,甚至还想拉着鹤月也去漂一圈。 鹤月委婉拒绝,“你们去,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主要刚刚堆城堡花了她太多精力,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动了,只想漂在水上做一只咸鱼。 新一戳了戳她莹白的手臂,“鹤月看着好懒哦。” 鹤月微笑着在他脑壳上揉搓了一把,“叫姐姐,小鬼。” 新一也不躲,任由她的手掌在自己脑袋上乱揉,叹了口气,“我才没有又懒又幼稚的姐姐呢。” 鹤月当即揪住他的耳朵,笑眯眯道,“再说一遍?” 新一扑腾着小短腿,熟练地低头认错,“我说鹤月姐姐聪明又温柔!” 鹤月这才松开他可怜的耳朵,在他脑壳子上大力揉搓了一把,温柔道,“新一酱真是听话的乖孩子呢。” 新一捂着耳朵,轻哼了一声。 应付完某个精力过剩的男孩,鹤月又摸了摸小兰的发顶,把她哄地红了脸,乖乖自己去玩了。 新一:“……” 为什么对小兰那么温柔,对他就这么粗暴? 果然鹤月就是偏心小兰! 男孩气鼓鼓地跑去海滩上取了个刚开的椰子,臭着脸塞给鹤月,重重哼了一声,就提着他的蓝色游泳圈扑腾远,自己玩去了。 鹤月:“……” 啊,稍微有点感动呢。 夕阳的热度逐渐散去,有希子招呼着三小只上岸,带着他们去提前订好的餐厅吃饭。 鹤月今天穿的泳衣是分体式,挂脖式短款上衣配层叠短裙,是比较保守的款式,只露出一小截腰肢和她皙白匀称的手臂和双腿,后背也只露出了一小片,丸子头拆了放下长发后就把那片雪背完全遮住。 并不是什么有料的身材,也不是什么妖娆的身段,但她的面容太过精致,配上她那白到反光的皮肤与明显青涩优雅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加上他们这里还有一个曾经的大明星有希子,她的身段和气质绝对是耀眼的,他们一行人一路上毫无疑问收到了无数明显的目光。 新一牵着鹤月一只手,如果看到有人想要靠近,就狠狠地瞪对方。 有希子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子有当护卫犬的潜质。 走入餐厅,却是发现收银台右手边那一块聚集了不少人,隐约能听到哭声和吵闹声。 鹤月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看到了不算陌生的“police”标志。 鹤月:“……” 好嘛,习惯了。 新一努力踮起脚尖张望着,不自觉就松开了鹤月的手,想要往前看的更清楚些。 小兰快速拽住他,“新一,不可以乱跑。” 鹤月叹了口气,伸手按在男孩的脑门,“新一酱,你想做什么?” 某个推理瘾发作的男孩被物理封印,转身对少女讨好地笑了笑,“鹤月姐姐,我就看一眼,什么都不做。” 鹤月微笑。 警方已经将那片区域封锁,围观的人散去了些,工藤优作带着几人退到安全区域,一边握着新一的手防止他不知轻重乱跑,一边引导他推理案件真相。 其实案件不复杂,典型的投毒案,警方已经排查完嫌疑人,很快确认了凶手。 而这边,新一的推理也到了尾声,推理结果与现场结果一模一样。 鹤月忍不住心下感慨,确实脑子蛮灵光的呢,就是莽了点。 这时,人群另一侧有一人缓缓走来,“推理很完美。” 新一认出了来人,“是上次的大哥哥!” 来人对新一笑了一下,然后径自来到鹤月面前,一双绿眸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欣赏,唇边含笑,“许久不见,星川。” 鹤月睁大了双眼,笑道,“许久不见,赤井君。” 赤井秀一微微颔首,并未细问她为什么现在可以说话了,只道,“星川这次的状态看着很好,是过来度假的?” 鹤月点头,“和朋友一起过来放松一下。” 鹤月又问他,“上次的谢礼赤井君用着感觉怎么样?没有亲自送过去,希望不会显得失礼。” 上次从圣路易斯回去后,鹤月定做了一支手工钢笔给远在美国的赤井秀一寄了过去,当做他救自己的谢礼。 赤井秀一的目光稍显温和,绿眸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钢笔用着很流畅,谢谢星川。” “是我要感谢赤井君才对。”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被忽视地彻彻底底的新一一把拉住鹤月的手,还晃了晃,语含委屈,“我说,都喊你几声了,理理我。” 第104章 秀一:空出一些时间给我 青年穿了褐色的衬衣和卡其色沙滩裤,衬衣大敞着,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和明显的腹肌,就这样站在鹤月身侧,稍稍侧身弯腰与她交谈。 虽然他这样的装束在这里很常见,但不知道为什么,新一总觉得他在……哦对,借用园子上次看的漫画里的一个词,勾引。 新一握紧了鹤月的手,强行挤进她和赤井秀一间,天真单纯的表情看着很是无辜,“大哥哥,你这样不会冷吗?这里还开了冷气。” 给我把衣服穿好啊! 赤井秀一挑眉,新一这种小鬼头的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啊,看来是个过分粘着姐姐的小弟弟呢。 赤井秀一弯腰,拍了拍男孩的脑袋,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冷,如果男孩觉得冷的话,可以加一件衬衫。” 只穿了一条沙滩短裤的新一面无表情。 鹤月低头看了一眼他,摸了摸他的额头,“新一酱是冷吗?有带上衣过来吗?” 新一硬着头皮从带过来的包里取出短袖穿上,对鹤月露出一个乖巧至极的微笑。 鹤月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男孩,有些好奇,“赤井君和新一酱是朋友吗?” 赤井秀一点头,“是的,前段时间在热滨海水浴场见过,一起解决了一个案件,男孩展示了他优秀的推理能力。” 鹤月表情微妙,“啊,该说一点都不意外呢。” 小天使兰酱显然对眼前这个青年印象不错,她拉了拉鹤月的手,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这个大哥哥很厉害的,新一和他一起解决了案件,而且,他还会截拳道!” “截拳道?” 这就触及到鹤月的知识盲区了,毕竟她从来没去了解过这些。 “对!就是这样——” 小兰松开鹤月的手稍稍后退一步,双脚站稳,身体稍稍下压,快速刺出手掌,摆了一个她记忆中的截拳道动作。 鹤月适时鼓掌,熟练地送上自己的夸夸,“兰酱好棒呢。” 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小兰又回到鹤月身边,小脸红扑扑的,“等我学会了这个,就可以保护鹤月姐姐了!” 鹤月摸了摸小天使的发顶,温柔道,“好哦,谢谢兰酱。” 新一则是表情古怪。 想要通过截拳道保护鹤月似乎有点困难啊,看看她遇到的都是些什么案件:爆炸,火灾,变态杀人犯。 现场的案件已经处理完毕,凶手也被带走,餐厅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对前来用餐的食客表示歉意。 有希子取出手机,熟练地点地图,“还好有备选方案,我们直接过去。” 说着,她主动问赤井秀一,“赤井君要一起过来吗?和鹤月酱一起吃个饭。” 赤井秀一礼貌摇头,“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接下来还有兼职,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低头看向鹤月,温和地笑了笑,“星川来这里度假的话,可以空出一些时间给我吗?” 鹤月歪头,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赤井秀一也没有做谜语人的意思,继续道,“因为想要和星川成为挚友,所以想和你多相处,进一步了解你。” 新一:“……” 啊,为什么有人把做朋友说得像恋爱番里的台词一样啊? 不要故意引诱单纯的未成年啊,你这个糟糕的大人! 鹤月倒是没听出来什么古怪,毕竟她身边的萩原研二平常说话比他还奇怪,这样比较下来,赤井秀一倒是显得有些正常了。 应下赤井秀一的见面邀请,鹤月牵着两小只跟着工藤夫妇走远。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女袅娜的背影缓缓远去,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为她镀上了一层浅淡的光晕。 是站在那里,就足够攫取他所有目光的存在。 他们的初见不算浪漫,他们一个四处兼职糊口,一个不能说话、精神不济,在圣路易斯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戏剧性,却也难掩那沉沉的乌云。 后续他们在手机上有过断断续续的交流,彼此间还算友好。 不过,在夏威夷再度见到她,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的他已经通过了fbi的考核,即将正式入职;而她也变得神采奕奕,像一枚拂去尘埃的明珠,光芒耀眼。 这就是影片中常说的“缘分”? 赤井秀一摇头失笑,低头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向餐厅的负责人告别。 大堂经理将他应得的薪水支付给他,笑着打趣,“刚刚那位少女,是你的天使吗?” 赤井秀一并未回答,只将背包甩到背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只道,“我接下来有别的安排,就不来兼职了。” 他背着背包慢悠悠地转身离去,口中慢条斯理地念着自己熟悉的电影台词,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身后的人听。 “ of t dipped ft, sat, gloss but every once a while you fd 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g will ever pare” 其实有些事情,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他向来会主动抓住一切机遇,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傍晚,赤井秀一邀请鹤月共进晚餐。 地点是一处顶楼餐厅,这个点正是晚风微醺的时候,还能看到艳丽的夕阳与染上醉意的海面。 鹤月穿了一身绿色吊带裙前往赴约,长发简单编了个麻花辫垂在右侧,搭配珍珠白发带。 经过一处台阶时,赤井秀一绅士地伸出胳膊,鹤月倒也没有拒绝,手臂搭在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道轻轻踏上台阶。 位置是赤井秀一提前订的,视野开阔,且远离烧烤架。 “晚上这里会有乐队表演,这个位置刚刚好。” 赤井秀一将菜单推到她面前,让她先点餐,又主动给她取了杯椰汁饮品,认真道,“这杯是不加酒精的,你试试。” “谢谢赤井君。” 鹤月礼貌道谢,低头饮了一小口冰凉的饮料,感觉一阵清爽,“味道很棒,感觉很开胃。” 赤井秀一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是这家店的特色,来这里用餐的食客都会待很久,一边用餐一边看乐队表演,有的还会和他们互动,甚至自己上台表演。” 说白了就相当于一个小型party,乐队是餐厅特意聘请的,对于带动食客氛围很在行。 在海边玩了一天,晚上坐在这里一边用餐一边放松自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这里每天的位置有限,需要提前订。 不过…… 看着不远处角落位置上,那个幽幽盯着自己的小鬼和一脸好奇的女孩,赤井秀一对工藤优作和有希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他昨天就把今天的晚餐地点发给了鹤月,此刻并不意外他们也会在这里。 毕竟异国他乡的,单独让一个未成年少女出门与一个成年男性的共进晚餐,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不放心。 如果工藤夫妇不跟过来的话,估计鹤月也不愿意过来。 赤井秀一收回视线,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主动开启话题,“星川喜欢贝类的话,可以试一下这一家的招牌,分量并不大,也不用担心如果不合胃口会浪费。” 第105章 秀一:我很便宜 这里的晚餐都是现点现做,基本都是海鲜,鹤月这一桌的晚餐送上来时天际的夕色尚未完全消散。 赤井秀一主动帮她调了一份蘸酱,鹤月切了块瑶柱蘸了点送入口中,当即被清爽的咸香击中,蘸酱里还加了青柠汁,入口带着些许清甜的口感。 “味道很好,很不错的搭配。” 鹤月熟练地送上自己的夸夸,一双眼笑的弯弯,看着确实对这个味道很满意。 赤井秀一轻笑,给自己也调了一份蘸酱。 这里的风景确实很不错,鹤月侧首就能看到广阔的海边,此刻落日已经基本西沉不见,余下海面那片胭脂色的光影。 从她这个视角看过去,还能看到几只掠过海面的海鸥,在云影天光下振翅。 这样浓烈的色彩,像极了一幅油画。 鹤月心下赞叹,咽下一口鲜美的蟹肉,惬意地稍稍眯起眼。 赤井秀一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见她这这顿饭还算满意,便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问她,“接下来星川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单独和鹤月出来,毕竟同行的有两个长辈盯着,他问这个只是为了方便加入他们。 而且,他们来这里度假,行程肯定是已经有安排了,他贸然让鹤月单独出来也不好。 鹤月回忆了一下行程单,“今天我们去了火鲁奴奴动物园,接下来会去恐龙湾,再去海洋公园看看。” 度假确实是度假,但她还是有正事要做的,玩几天后她就要开始学习新技能了。 想起这个,鹤月主动问他,“兰酱上次提到赤井君很擅长截拳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头一回听她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赤井秀一笑着点头,“星川直接说就行。” 鹤月组织了一下措辞,看着有些不太好意思,手指勾着右侧的麻花辫发尾,轻声问他,“截拳道……适合体能不太好的女生学吗?难吗?” 标准的废柴发言。 赤井秀一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她会对截拳道感兴趣,“星川截拳道有兴趣吗?” 她这样一个工科天才,有那样绝顶的大脑,应该是那种整天扎根实验室的人,和截拳道似乎没什么关系。 鹤月腼腆地笑了笑,目光清澈又愚蠢,“其实……我想学。” 赤井秀一看着她精致的小脸蛋,再打量了一番她纤瘦的身形和那明显脆弱的骨骼,一时间沉默了。 倒不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是他在组织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现实。 赤井秀一思索了几秒,转而问她,“怎么想要学这个?” 鹤月如实回答,“用来防身。” 深谙人情世故的赤井秀一沉吟少许,斟酌了一番,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只耐心解释,“如果只是为了防身,没有必要去学截拳道,也不一定要学一个固定的格斗体系。” “像截拳道、空手道这些,都需要长时间练习,最好从小时候就开始,当然,年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实打实的对抗练习,必须要真的打到实处,受伤不可避免。” “这些都比较适合体能和体质比较好的人,星川本身体质比较虚弱,体能也跟不上,没有必要耗费时间去学。” 他说的比较委婉,实际上就是鹤月确实不适合学那些,真去学了也学不会,估计还会给自己整出一身伤。 鹤月看了一眼自己纤细苍白的手腕,和那明显的青色血管,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就她那体育测试都难及格的体格,能不能撑过训练都是个问题。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幼年经历了残酷的虐待,身体受损严重,而且经常挨饿,能养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赤井秀一想了想,提议道,“其实,如果只是为了防身的话,学一些适合女生的防身招式就可以,好上手,也不会花太多时间。” 鹤月双眼亮起,不存在的兔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一脸的期待,“赤井君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绿眸深深,“如果星川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鹤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哎?赤井君?” 他教她女子防身术? 兔兔惊讶,兔兔茫然,兔兔陷入思考。 她这又惊讶又试图认真考虑的表情太过可爱,赤井秀一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胸腔震动间,是他毫不掩饰的好心情。 真是的,她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都戳他的? 这样合心意的小甜心一样的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想错过啊。 “我不止学过截拳道,也和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交过手,所以对一些人的犯罪心理和轨迹有些了解,总结过一些经验。” 赤井秀一撑着自己的下巴,笑着看着对面的女孩,认真推销自己。 “我有过一份教练的兼职,虽然比不上那些经验老到的前辈,但也还说得过去,教女子防身术是可以的。” “哦还有这个。” 赤井秀一从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份证件,打开推到鹤月面前,“fbi新成员,赤井秀一,下个月正式入职,我的考核项目全都是满分,在能力上星川不需要担心。” 鹤月:“……?” 怎么还有人把这种证件随身携带啊? 赤井秀一映着鹤月震惊的目光,继续慢条斯理道,“我的体术还不错,还会一些别的技能,星川愿意的学的话,我都可以教你。” “星川是很合我心意的朋友,所以不收费。” 他稍稍倾身靠过去,一点点将她的视野占据,低醇的嗓音如烈酒般,听着有种莫名的魔力,“怎么样?要试一试我吗?” 鹤月的大脑已经宕机。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这么牛,考核全部满分的fbi成员?这不得一拳一个犯罪分子? 膜拜了一下大佬,鹤月眨眨眼,面露期待,“可……可以吗?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赤井秀一点头,“不会耽误什么,我这次来夏威夷就是为了休假,既然遇到了星川,那把时间都交给你是完全可以的。” 鹤月点点头,“那就好,赤井君放心,我不会白白消耗你的时间的,我会给你支付丰厚的报酬。” 她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婆,但也算有一些积蓄,而且这次来夏威夷前,监护人森尾元司直接给了她三张卡,让她随便用。 迹部合作的那个项目已经有了一笔不小的分红,加上之前给迹部景吾辅导功课,迹部景吾和迹部先生都都给了她丰厚的报酬。 所以,请一个私人教练应该是可以的……? 鹤月并不清楚这样一个fbi的收费水平。 大不了度假回去后吃土一段时间。 赤井秀一倒也没有拒绝,要真是完全不收报酬鹤月估计也不愿意,他收好证件,认真道,“是星川的话,我很便宜。” 他可舍不得她节衣缩食去吃土。 第106章 秀一:还是个孩子呢 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让鹤月包下自己在夏威夷余下的时间后,赤井秀一算是达成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与鹤月绑定”成就,并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至于体术教学教什么? 赤井秀一决定晚上回去就给鹤月总结出一套招式出来,让她好上手,又实用。 最好能让鹤月有一个好的体验感,继续包……咳找自己。 心情很好的赤井秀一又追加了一份烤虾和烤生蚝,觉得自己还能多吃几份。 鹤月格外钟爱这家店的贝肉,配上赤井秀一提供的蘸酱,不管是味道还是口感绝对是她吃过的最好的。 就是不知道hiro能不能复刻,回去问一下他。 天色渐渐暗下来,海边的夜空格外清澈开阔,星子明亮,耳边是连绵的海浪声,在这样的环境中用餐也是一种享受。 不远处的彩灯渐次亮起,皆是一身潮牌的乐队成员出场,热情地与在场的众人互动。 经过鹤月时,金发碧眼的大姐姐直接弯腰靠过来,胸前的分量差点怼到鹤月脸上,把她吓得,下意识地后仰,差点被摔倒。 赤井秀一及时伸长了手臂越过餐桌护住她的脊背,把人扶稳,无奈摇头,对着热情的女士解释,“她怕生。” 女士对鹤月歉意一笑,双手交握着送到她面前,神秘地吹了口气,手掌展开时掌心忽然出现一支带着露珠的玫瑰。 向来热情开朗的女士将这支去了刺的玫瑰送到鹤月手中,认真对她道了歉。 鹤月显然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愣愣地接过玫瑰,红着脸说没关系。 靠太近了啊…… 女士轻轻执起鹤月的手,弯腰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又给了她一个媚意十足的k,转身走开了。 赤井秀一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白白嫩嫩的兔兔、被热情的年长女士撩到红扑扑,目光都有些飘飘然。 他轻声问她,“星川,你还好吗?” 鹤月捂脸,耳垂通红,有气无力道,“没事,让我缓一缓。” 赤井秀一摇头失笑,主动解释,“不用放在心上,这只是他们常见的互动方式。” 鹤月整只兔缩成一团,看着无精打采的,“这个国家的人都这样吗?” 她寻思着之前来美国也没有遇到这种场面啊。 赤井秀一笑着摇头,帮她把饮料续满,“不是,刚刚是在特定的场合才会有。” 鹤月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未来的读研生活还不算太恐怖。 缓过来的鹤月继续吃晚餐,而不远处的乐队已经调好设备,灯光开始转动。 先是几首明显比较嗨的曲子,然后曲调渐渐转向柔和,几首乡村歌曲过去后,刚刚那位热情的女士握着话筒坐到了高脚凳上唱起了抒情歌。 鹤月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正捧着玻璃杯和赤井秀一小声聊天,为了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打扰到别人,赤井秀一索性连人带椅子挪到了鹤月身侧,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周围的视线。 他正一手搭在护栏上一手握着玻璃杯,弯着腰低头与鹤月小声交流,询问关于她的一些体能问题,方便他给她定制学习计划。 闪亮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她眼底投下一颗珍珠,那双澄澈的眼中漾起层叠的光,透露出明显的神秘感。 像是暗夜里的神秘精灵。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尽量挡住带着凉意的海风。 乐队的表演逐渐进行到平和阶段,陆续有客人上去进行演唱,将气氛再次烘托起来。 鹤月感觉有些冷,把带过来的开衫穿好,低头认真地系好衣带。 赤井秀一垂眸,视线里是她细长的手指和在灯光下更显盈润的指甲,轻盈的纱质系带在她指尖成为一个简约的蝴蝶结。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鹤月酱,快来!” 在麦克风和音响的作用下,音量显得格外地高,直接震得鹤月一阵耳朵发麻,脑子嗡嗡的。 鹤月抬首,就看到有希子不知何时上了台,正握着话筒对着她招手,见她看过去,还笑着给了她一个k。 明明是很随意的姿态和动作,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显得有些笨拙,但放在有希子身上就显得优雅又风情。 鹤月心下感慨,不愧是曾经的大明星,仪态真的是没得说。 当然,如果她没有喊自己的话,就更好了了。 见鹤月没有回应自己,有希子还以为她没听到,又大声连喊了她几句,尾音上扬,像是带了钩子。 见现场不少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这里,鹤月:“……” 为什么要她面对这种场面?! 鹤月捂脸,再度蔫下去,“她这是喝了多少?” 赤井秀一忍着笑回答,“看样子不少。” “鹤月酱~” 鹤月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震地离体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站起身,叹了口气就要走上前,却是被身侧的青年握住了手腕。 鹤月回过头,猝不及防撞入深绿的汪洋。 高大的青年占据了她全部的视野,她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夜幕之下,他一手握着刚刚那支玫瑰,一手伸到她脑后。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吐息落擦过她的耳垂,却是不含半分狎昵,“稍等。” 赤井秀一以手指丈量了一下鹤月垂在右肩的麻花辫,掐去玫瑰的一段茎,然后将其斜斜的簪入她发间。 鹤月轻轻摸了摸耳朵上方的玫瑰,对眼前的青年扬眉一笑,“谢谢赤井君。” 她丝毫不知道这样近的距离有什么不对。 如果他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一只手就能直接折断她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罢了,还是个孩子呢。 赤井秀一无声叹息,收回手站直了身子,来到她身侧,语含安抚,“走,我和你一起上去。” 有人陪着自己自然是好的,鹤月真的不想一个人面对台下那么多热烈的视线。 高大英俊的青年和娇小精致的少女,这样的组合上台后引起一阵欢呼,鹤月看着明显已经上头的有希子,叹了口气,“姐姐,你要唱什么?” 有希子将曲谱怼到她面前,“就这个~” 鹤月看了一眼,是《right here waitg》。 这是一首广为流传的经典情歌,整体曲调比较平缓,她走到钢琴前落了座,翻开曲谱找到这首歌。 思索间,就见赤井秀一带着手风琴站在了她对面的角落里,对她点了点头。 灯光暗下去,只剩下有希子和鹤月身前的光亮。 在这带着海浪声的夜色中,有希子启唇,唱起了这首《right here waitg》。 鹤月跟上她的曲调,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温柔的灯光为她镀上了一层圣光。 赤井秀一站在黑暗的角落,按下手风琴键与她相和,视线稳稳地落在她面上—— 她就在眼前,指下流淌出的乐声那么温柔。 他的心境突然就平和了些,就如同歌词中唱的那样: 【waitg for you】 第107章 兔兔:新技能点亮中 放松玩了几天后,工藤优作带着几人前往他提前联系好的俱乐部。 好奇的鹤月凑过去看了一眼新一的课程单,然后:“……?” 游泳她还能理解,但谁能告诉她,怎么还会有射击和拆弹?甚至还有潜水和飞行驾驶? 她看了一眼身前跃跃欲试的小萝卜头,又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工藤夫妇,小小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 是她和时代脱轨了吗?为什么一个国小的孩子需要来学这些? 许是看出来她的震惊,工藤优作笑着做出了解释,“这是新一所有的课程,并不会在这次全部学完,这次他只需要练习射击,剩下的之后再来,预计在高中结束前学完这些。” 鹤月:“……” 为什么一个高中生好好的要去学拆弹和开飞机? 她不理解。 工藤优作又将一个厚厚的册子交到她手上,“这是这里所有的课程,你可以挑几样,放心,这里有专业的教练。” “勾出的几个是我觉得适合你的,你可以从里面挑几个,当然,我只是提出建议,你需要自己选择。” 鹤月翻开册子,快速翻了翻,看到了工藤优作给自己勾出的选项,然后沉默了。 好,和新一的差不多。 她一个柔弱的大学生,为什么要去学拆弹啊? 一旁跟来的赤井秀一笑了一声,提议道,“你可以从体术开始学起,就是我先教你防身招数,再加一个射击,这段假期就差不多了。” 鹤月叹了口气,“我完全不懂射击。” 森尾元司的枪法很好,但她一直没有想过去学,毕竟在她看来,射击这种技能离她太遥远了,日常生活中她用不到。 兔兔垂头丧气的模样太过可爱,赤井秀一紧了紧手掌,从口袋里取出一份证件,在她眼前展开,“射击我也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学费打折。” “我在这里有一份教练兼职,这是我的证件。” 听着这不算陌生的推销语气,再看看眼前证件上青年的深邃绿眸,鹤月沉默了。 该说不愧是fbi吗?技能还挺齐全。 鹤月叹了口气,问他,“你的所有证件都是随身携带的吗?” 上次在圣路易斯就是,他随手就掏出了自己的学生证和护照给她看,到了夏威夷连fbi和俱乐部教练的身份证件都带在身上。 她每次出门的时候,除了手机和纸巾不离身,其余都是随缘,记得就带,不记得就算了。 当然,现在有hiro帮她收拾包包,情况就好多了。 赤井秀一收好证件,语气淡定,“也不是所有。” 比如这个教练证,他平常不会带在身上,只是听说他们今天要过来这里,就特意带上了。 新一凑过来,熟练地握住了鹤月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间,认真道,“这些都是需要学的,射击增加你的自保能力,飞行驾驶技术和拆弹技术能应对一些意外情况。” 为了说服鹤月学下去,新一开始举例: “你想啊,如果你搭乘航班的时候,机长和副机长出了意外,你的驾驶技术就显得至关重要。” “还有,如果你遇到了炸弹,你的拆弹技术就可以发挥作用,你完全不需要害怕,直接把炸弹拆除就行了,而且……痛!” 鹤月面无表情地锤在新一的脑壳子上,微笑道,“遇到炸弹首先应该逃跑和报警,新一酱,你觉得呢?” 新一捂着脑门,熟练地低头认怂,“我觉得你说得对。” 鹤月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温柔的人,她的脾气虽然说不上特别温和,但也能够在面对生活中一些不快之事时保持微笑,心态也很稳。 过去这么多年,她不是没遇到过刻意挑衅、甚至出言侮辱她的人,她都只不咸不淡地笑笑,听一耳朵就过去了,会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反击。 讲道理,她的脾气应该属于比较好的那一类,心态也属于比较强大的那一类。 但这一切都对新一无效—— 她从没见过这样离谱莽撞的小鬼。 工藤优作显然也意识到他的离谱还没有改过来,他直接一把提起小萝卜头,叹了口气,表情不是很好,“新一,我们谈谈。” 鹤月移开视线,不去看新一求助的目光,任由他扑腾着小短腿被提着走开。 赤井秀一问她,“你考虑好了吗?选哪个课程?” 鹤月合上册子,做出了决定,“就按照你说的,先学防身术和射击。” 说着,她还有些犹豫,“我的体能很差的,体育也很废,也没摸过枪,完全没接触过射击,这样……也可以学吗?” “自然可以。” 赤井秀一领着她去对应的场地,耐心解释,“如果都会了,还需要教练做什么?” 许是觉得身侧的少女太过不自信,赤井秀一又安抚她,“我的射击虽然不是特别顶尖,但教你入门还是可以的,我自己也是从一窍不通的阶段过来的,放心,我一点点教你,你肯定可以。” 鹤月叹气,“赤井君,我和你不一样啊。” 毕竟赤井秀一看上去就气势逼人,像极了矫健的黑豹,而她,只是一只柔弱的废柴兔兔。 她的心思很好猜,此刻的想法基本都写在脸上,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 赤井秀一觉得她这样郁闷的小表情也很戳他。 好,她哪里都很戳他。 赤井秀一换上俱乐部提供的宽松衣服,示意鹤月站好,“我先带你热身。” 说是热身,其实就是摸一下底,看看她目前的体能极限。 然后,赤井秀一收获了一摊兔饼。 他走过去蹲下,把人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腿,宽厚的手掌在她脊背上轻轻拍,帮助她顺气。 看着她惨白的脸和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掌下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他知道,她已经到极限了。 比他预想的还要脆弱啊。 赤井秀一索性坐下来,给她时间缓过来,给她顺气的同时给她讲呼吸要领。 第一节课自然不能太狠,等鹤月缓过来,赤井秀一带她练了两个简单的动作,让她记住自己讲的呼吸技巧,这节体术课就算结束了。 中午吃饭时,垂头丧气的新一和蔫巴无神的鹤月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埋头干饭。 赤井秀一给她加了一份电解质饮料,为她缓解一下疲惫。 下午,是射击课。 赤井秀一亲自演示了几遍拆解和组装,一个一个地教她认识那些部件,随后让她自己试一下。 别人可能会对拆解或者组装的速度有要求,在鹤月这里自然是没有这个要求的,能完成就好。 鹤月对枪一窍不通,但好在脑子还算灵活,记忆力也不错,在赤井秀一的带领下,也能够磕磕绊绊地完成拆解和组装。 课程尾声,赤井秀一把上膛的手枪放入她手中,给她戴好降噪耳机,自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对准了前方的射击靶。 “感受一下这个重量和角度。”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骨节突出的手带着她举枪、瞄准。 然后,“记住这个感觉。”—— “砰——” 第108章 秀一:大小姐 子弹飞旋着冲出枪管,裹挟着极致的温度,刺破空气,正中红心。 硝烟味有些刺鼻,鹤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看着前方的靶心,又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她第一次射击。 现在她的手还在细微地颤抖,几乎要握不住枪,若不是有赤井秀一的双手在,枪估计早被她摔了。 后坐力其实不算大,但对于鹤月这样第一次尝试的初学者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鹤月只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麻,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双腿也有些发软,隐隐有下坠的趋势,全靠身后的青年扶持着她。 赤井秀一给了鹤月时间缓一缓,然后问她,“这个后坐力,能适应吗?” 鹤月机械地点头,“感觉能。” 手上这把枪的后坐力确实不大,鹤月缓了缓后再度支棱起来,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多试几次,要习惯这样的后坐力。” 赤井秀一耐心道,“我们先用这把枪练习,等你习惯了这样的后坐力,再试别的。” “射击的技巧其实并不多,真正实用的就是练习,让你的手记住射击时的高度、角度、后坐力这些,形成肌肉记忆。” “还有几分钟,我们多试几次。” 赤井秀一再度端起她的双手,他的手掌比较大,能够将鹤月的双手完全包住,他带着她再度抬枪瞄准。 鹤月调整好身体的重心站稳,寻找自己和枪之间的平衡,放缓了呼吸。 “不要紧张,放松点,手上握地太紧不利于发力。” 青年的声音传入耳中,鹤月深呼吸,尽量调整自己的手臂和手指上的力道。 “对,就是这样。” 赤井秀一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让她自己熟悉这样的状态,并一点点纠正她手指的位置。 “手指再放松点。” “好。” 鹤月按照他的指示调整手指的位置和状态,试着记住这个力道和握枪的姿势。 赤井秀一按住她的手指,温声安抚她,“不要着急,慢慢来。” “没有人能一次性就完全学会的。” 他重新将她的双手包裹,掌心明显的茧子带来痒痒的触感,粗糙的指腹轻轻搭在她的指节,道,“来。” “砰——” “再来。” “砰——” “继续。” “砰——” 连续几枪下去,鹤月深深地舒了口气,手掌还是有些发麻,虽然她有意克制着自己,但指尖还是在细微地颤抖,两个手掌也有些合不上。 赤井秀一捧着她的双手,指腹在她手背和虎口上轻轻按,侧头问她,“还能继续吗?” 鹤月下意识偏首望向他,却是被他额前的一缕卷发擦过了眼睑,痒地她本能地眨眨眼,后仰少许。 她这才意识到,赤井秀一正用他的双臂将自己完全环住,他胳膊上的肌肉将衬衣撑起,一看就很有爆发力。 他们靠得极近,她能够嗅到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也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胸腔的起伏。 鹤月动了动手指,认真道,“可以的。” 赤井秀一似是轻笑了一声,胸腔在她脊背后震动。 青年放慢了动作换了一匣子弹,并细致地讲了步骤和他自己总结的小技巧。 “记住了吗?” 鹤月看着他手中的枪,沉默了几秒,摇头,“没有。” “没事,我带你换一遍。” 赤井秀一把手枪放到她掌心,有力的手指带着她换了一遍。 “记住这个手感,之后我会带你多练习,等你能适应,就要独自完成。” 赤井秀一握着她的双肩将人转过去面对着射击靶,再度握住她的双手,道,“现在不要想太多,先记住这个感觉。” 鹤月依言甩去脑中的一系列步骤和注意点,跟着他的动作和指示,调整好姿势。 一枪、两枪、三枪,子弹不断冲出,赤井秀一时刻关注着鹤月的状态,起初是他扣着她的手指带着她,到后面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将主导权一点点转交给她。 几轮之后,直到前方的射击靶上尽是弹孔,赤井秀一估摸着鹤月的极限,才叫了停。 鹤月大口地呼吸,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手指不住地颤抖,根本握不住枪,只能靠着赤井秀一的手掌托着。 “还好吗?” “胳膊好酸。” 赤井秀一握着她的双手,带着她缓缓放下手臂,取下她手里的枪放到一边。 他撑着她的胳膊给了个支撑的力道,防止她直接腿软摔下去,“先去那里歇一会儿。” 今天的训练量已经达标了,她本身就是初学,而且曾经从未接触过,这样就足够了。 赤井秀一收敛了身上教学阶段的严厉冷静的气息,扶着颤颤巍巍的鹤月先去洗了手,在一边的椅子上落了座。 鹤月看着那满是弹孔的射击靶,叹了口气,“后面基本没有命中啊。” 后期基本她发力多一点,能碰到射击靶就不错了,基本都在外圈,有的甚至射到了旁边的射击靶上。 赤井秀一拿了瓶电解质饮料过来,拧开瓶盖送到她嘴边,还贴心地加了个吸管。 鹤月下意识就要伸手接过,却是被他避开了。 “就这样喝,你的手现在拿不住东西。” 闻言,鹤月看了一眼尚且酸麻的双手,小指指尖甚至还在细微地颤栗,再度叹了口气。 她也没有扭捏,就着他的手叼住吸管,喝了几口饮料,干涩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不少。 “谢谢赤井君,哦不,现在是赤井老师了。” 她现在确实算是他的学生了,手把手教的那种。 赤井秀一笑了,“那我该教你什么?星川……老板?” 鹤月认真喝饮料,闻言歪了歪脑袋,没听懂他的意思。 赤井秀一笑着解释,顺便抬手将她脸侧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毕竟星川包下了我这个月剩下的时间,叫你一声老板也没错。” 鹤月没想到还能有这个说法,惊讶地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老板。” 赤井秀一点头,“也是第一次有人叫我老师。” 毕竟他是第一次带学生,还是这样手把手、一点点地教。 他那张教练证件拿到后就没有机会启用过,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他之前做孤狼惯了,从来没有这种体验,更别说鹤月是真的完全不懂任何枪械知识,需要他从头教起。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她整个人都绷紧了,手臂连带着脊背都在颤抖。 这样想着,赤井秀一若有所思,“这样看来,你是我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我的第一个老板。” 他之前也接过一些任务,但那些人只能叫雇主,一次基本一单,鹤月是第一个出手把他剩下的大把时间直接包下来的。 咳,虽然其中有他自我推销的促进效果。 鹤月表情微妙,“总感觉老板这个称呼怪怪的。” “是吗?” 赤井秀一挑眉,“那就大小姐?” 第109章 秀一:会毫无保留 鹤月:“……” 鹤月一时间沉默了。 她不明白他们的谈话主题是什么偏的,还偏地这么远。 见她喝够了,赤井秀一把饮料放到一边,手指扣上她的手臂,指腹找了个位置重重按压,“别动,这里肌肉要需要放松。” 鹤月眨眨眼,听话地不动了,“赤井老师您懂的好多。” 真不愧是能以考核满分进fbi的人。 “过誉了。” 赤井秀一摇头失笑,“我只是会一些基础知识,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他的考核成绩再怎么好,在fbi里也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而已,他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不过,大小姐放心,带你入门是足够的。” 赤井秀一学着她的样子,眨了眨眼,“绝对让你的学费物超所值。” 射击这一类的技能确实要靠大量的练习,但并不代表没有真的有用的技巧,而他恰好自己总结了一些。 他会毫无保留地,都教给她。 第一天的学习算是圆满结束,几人离开俱乐部,回了附近的酒店。 小兰被她母亲妃英理接了过去,小姑娘很期待和母亲的相处,但也舍不得鹤月,临走前还腻在她怀里撒娇,让她回了东京要记得过去找她玩。 第二天上午六点半,鹤月被手机铃声吵醒,她翻了个身趴好,兔爪摸索到手机,迷迷糊糊地划开接通键。 “喂?” 那边传来青年含笑的声音,“早上好大小姐,该起床了。” “哦……嗯?” 鹤月甩了甩兔兔脑壳,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阵后恢复清晰,她这才看到正在通话的页面上显示的名字。 “赤井老师?” 鹤月此刻的声音很迷糊,明显还没有完全清醒,“早上好。” 嗓音软绵绵的,尾音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继续睡过去。 握着手机的赤井秀一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尖被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愈发地温和,又重复了一遍,“早上好大小姐,该起床了。” “今天需要开始晨跑了,昨天跟你说过的。” 赤井秀一已经能够想象到兔兔迷迷糊糊间晴天霹雳的样子了,肯定可爱到爆炸。 “……哦。” 鹤月的大脑总算开机成功,也终于想起昨天赤井老师给她定下的学习计划。 锻炼基本离不开跑步,她之前在东京因为主要任务是学习,所以很少锻炼,体育课都是选的好过的那一类。 现在既然决定了要好好锻炼,那自然要真的努力起来了。 咳,虽然是夏威夷限定的努力。 但对于鹤月这样常年室内蹲的废柴兔兔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鹤月快速洗漱好,换上运动装,扎好高马尾,去一楼和赤井秀一会合。 赤井秀一正在一楼等她,考虑到鹤月体质不好,他给她拿了一点简单的食物给她垫一垫,防止中途出现低血糖。 鹤月简单吃了点,跟着赤井秀一先慢走了一会儿,再正式开始晨跑。 赤井秀一跟在她身侧,时刻关注她的状态,小声地喊着口令,有意让她调整步伐和呼吸。 起初鹤月还能跟上,后续就开始吃力起来,再到后面完全就是靠意志力撑着。 结束后,赤井秀一阻止了她想要直接摊在地上的动作,一把架起她的胳膊,带着她慢慢走。 这段距离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热身,但对于鹤月来说已经很困难了,平常的时候她基本都不会坚持下来,现在是因为要锻炼的决心支撑着她,不然她早摊了。 赤井秀一带着她慢走了一段距离,才稍稍收了手上的力道,扶着她慢慢在草地上坐下。 “拉伸一下,不要缩着。” 赤井秀一直接拽住她的脚腕,认真解释,“不然等会儿的体术课你会很难受。” 鹤月挂着痛苦面具认认真真地拉伸,鬓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她脸侧,宽松的运动卫衣也被汗水浸湿,看得出来她出汗很多。 虽然看着很累,但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从出酒店到回来,前后也才不到一个小时。 鹤月饿得不行,但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汗水,就先去快速洗漱,匆匆吹完长发顶着微乱的兔毛去酒店餐厅觅食。 赤井秀一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看了一眼她那明显没有好好打理、炸毛的长发,低低地笑了声,将热汤放到她面前。 相处了这几天,赤井秀一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她的口味,其中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喜欢吃热的食物。 其实,日本大部分民众都是喝冰水,喜欢吃各种刺身,但这些鹤月都不喜欢。 她喜欢热乎的食物,而且一定要煮熟的。 这与她幼年的经历有关,在那些被虐待的日子里,基本全靠一些生冷的剩饭饱腹,去了神奈川的福利院后,虽然生活有很大的改善,但也只能勉强吃饱而已,有时候甚至吃不饱。 所以,当她有了自己的积蓄,能够负担自己的生活后,她就不需要忍受饥饿的感觉,但也不再主动去碰生冷的食物。 两人吃完早饭,还不急着去训练,就在这一层找了个好位置坐着欣赏窗外宽阔的海面。 赤井秀一取出他制定的计划表,坐到鹤月身侧,“你这个假期目前是学习体术和射击,所以基本是每个半天这样的安排,中间会安排休息。” “我看了一下,这个酒店是有泳池的,你想训练一下你的游泳吗?” 鹤月学过游泳,但也只是学过,水平只是堪堪能在平静的泳池里扑腾几下、不沉下去的地步。简单来说,就只是学了个皮毛,纯粹是为了高中时期应付考试。 这样悠闲的休假机会对于她来说比较难得,有赤井秀一这样各种技能都优秀的老师手把手教也很难得,原本懒洋洋的鹤月再度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她平时确实基本不怎么锻炼,顶多绕着校区的操场跑两圈,但现在她已经来了夏威夷,已经决定要点亮新技能,那就一定要认真。 防身术是为了应付生活中的一些意外情况,射击是给自己一张底牌,游泳的话,也算是增加自己应对意外的能力。 鹤月点头,“要的。” “好,那我给你加上。” 赤井秀一记下来,“体术和射击学久了多少会有些吃不消,加上游泳调和一下。” 游泳她是有点基础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帮她提升一下技能,让她至少能流畅地游几个来回,而不是费力地扑腾。 两人坐了几分钟,就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前往俱乐部继续上课。 赤井秀一速度很快,走出房间时看到了在走廊里等候的有希子和工藤优作。 他们两个显然是专门在这里等他,赤井秀一神色自然地走上前,淡定地接受这对夫妻的打量。 有希子定定地观察了他一番,最先开口,“赤井先生,谢谢你对鹤月酱的悉心教导。” “不过,如果想要进一步发展的话,还需要等一等哦。” 不然的话,就算是她,也是不太同意呢。 第110章 秀一:不择手段去保命 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工藤夫妇,都是聪明人,都能快速领会到对方的意思。 赤井秀一轻笑,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态度,“这是自然。” 不管是按照哪个国家的规定,鹤月都还没有成年,对于感情一事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 虽然谈谈恋爱没什么,但赤井秀一还是想要顺其自然。 而且,现在他的身份是她的老师,她是他的雇主,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认真教导鹤月,让她获得尽可能大的提升,为她增加保护自己的能力。 上午的体术课,赤井秀一把自己制定的一套防身术演示给她看,并给她讲自己总结的经验。 热身完又带着鹤月完整练习了两遍后,赤井秀一让她先坐下休息,说起来今天这节课的重点。 “其实最重要不是力道,不是什么特别的招数,而是先机。” 赤井秀一并没有在这个方面采用委婉的语气,而是直截了当地严肃道,“应对意外情况的防身术,最重要的是先机,只有挣得了先机,才能有机会逃跑或者寻求救援。” “大小姐,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只要他让你感觉到了危险,一定不能犹豫,一点都不能。” “更不能留情,不要觉得你挑的部位太危险,用的力道太大,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这些都不用考虑。” “当你察觉到危险时,只剩下一个目的,那就是保命。” “你需要用最短的时间为自己挣得先机,尽管挑危险脆弱的部位,尽全力用你最快的速度和力道。” “至于对方受不受伤,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说句难听的,哪怕就是他因为你的反击而丢了命,那也是他活该。” “我见过太多因为犹豫或者手下留情导致重伤甚至丢命的案例,这其中的部分案例中,受害者是有机会逃跑的。” “大小姐,无论是什么情况,你的安全最重要,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赤井秀一顿了顿,再次强调,“一定一定要,不择手段去保命。” “只有这样,我教给你的才有意义,才能发挥作用。” 鹤月沉思了几秒,眼底的迷茫散去不少,她与眼前认真教导自己的青年对视一眼,认真点头,“我记住了,赤井老师。” 她眼底熠熠有光,隐隐有锋芒,周身气势也凌厉了不少。 赤井秀一满意地点头,让她再休息了五分钟,再继续上课。 “今天就先练这一招。” 鹤月其实学习能力是在线的,记忆力也很好,但她缺少锻炼的身体发出攻击时没有多大的力气,而且速度不够快。 当然,这些对于赤井秀一来说都不算什么,这些只要长期练习外加善用技巧都可以弥补。 只要她不再犹豫、出手干脆且不留情面,她的体术总会有进步的。 再度轻松截住刺过来的手指,赤井秀一把人推开一段距离,认真点评,“太慢了,你在犹豫什么?” 鹤月喘了口气,没有什么犹豫,再度攻上。 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后,赤井秀一才满意了她的速度,不再直截了当地把人推开,而是接下她的招式,刻意引导着她再度出手。 在他有意的引导下,鹤月勉勉强强能够转转脑子,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调整自己的动作和方向。 “good。” 鹤月只觉得手掌被忽然高举,还没有反应过来,青年的面容就来到了眼前,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呛地她鼻子有些痒。 “这次的反应速度很快。” 赤井秀一捏着她的手腕,指了指她另一只手,认真提议,“这个时候,你应该换一只手攻击我。” 鹤月当即反应过来,左手快速刺向他的双眼。 赤井秀一眼底滑过笑意,微微偏首,轻松避开了她的手指。 他再度开口,“速度不够快。” “不过……” 他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反应不错。” 鹤月喘了喘,忽然抬手刺向他的双眼。 赤井秀一轻松接下,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稍稍后退一步,卸下了她的力道,没有让她因为失去惯性而摔倒。 “这一次很好。” 赤井秀一难得露出赞赏的目光,“出手就是要出其不意,干脆利落。” “今天就到这里,时间差不多了。” 今天鹤月不仅知道出手要干脆,还知道要动脑子了,是一大进步呢。 鹤月再也坚持不住,毫无形象地坐到地面,用力捏着已经发酸的膝盖,声音细细的,“赤井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赤井秀一坐到她身后,抬手在她双肩上用力按,“直接问就行。” 鹤月累的说话都费劲,她随意地将额前汗湿的发丝撩起,认真道,“人的双眼确实是身体很脆弱的部位,但是……对于我的身高可能不太方便。” 她的身高,一米六五顶天了,如果真遇到那种比她高很多的坏人,还是站着的话,她想要攻击对方的双眼,估计真的要跳起来才能碰到。 赤井秀一似乎笑了一声,他认真地按摩着她的双肩,缓解她肌肉上的酸痛,耐心道,“今天只是第一招,后面会有其他招式,放心,这一套防身术是我专为你设计的,肯定适合你发挥。” “好了。” 赤井秀一收回手,“自己拉伸一下,我去喝点水。” 鹤月听话地开始拉伸腿部肌肉,闻言扭过头,“我也要。” “少不了你的。” 上课前他就把准备好的电解质饮料放在旁边了,上课途中允许她喝那么几口解解渴。 赤井秀一很快坐到了她身侧,一手握着一瓶开了盖的饮料,里面照例放了一支吸管,送到她嘴边,另一只手则握着饮料瓶直接仰头吨吨吨。 鹤月低头叼住吸管,清凉的饮料让她感觉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喝了几大口后,鹤月满足地舒了口气,“这个和昨天的口味不同哎。” “特意拿了不同的,这里提供的电解质饮料很不错,味道也很好,让你都试一下。”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包装,笑道,“明天再给你拿不同的口味。” “好。” 下午是射击课,正式开始让鹤月学习射击,先从最简单的姿势开始,把射击靶的距离拉近。 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了,两人各拿了一瓶饮料并肩走出俱乐部。 夕色送来带着海水气息的风,鹤月拢了拢开衫,深深地吸了口气。 赤井秀一走在道路外侧,侧过头看着她高高的丸子头,此刻她的鬓发都已经汗湿,贴在她脸侧。 “今天上课的感觉怎么样?能够适应吗?” 鹤月认真道,“能的。” 虽然上课中途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不行了,但咬咬牙就过去了,坚持到课程结束,她总觉得自己又进步了。 赤井秀一轻笑,温声道,“能够一直坚持下来,总结自己的不足就很好,而且你很坚强。” “大小姐,你的表现很好。” 第111章 秀一:我们目前的关系 经过了连续几天的艰难训练,鹤月终于迎来了休息日,这天她没有早起,一直赖床到上午九点才起,顶着一头零乱的发丝飘进卫生间去洗漱。 其实她不想起的,但是饿了,她需要去觅食。 快速洗漱完,把长发梳理整齐,简单编了个麻花辫垂在右侧,从行李箱中随手挑了件吊带裙穿上,带好手机就出了门。 zero和hiro不在身边,她的精致程度明显下降。 酒店是有餐厅的,现在虽然已经过了早餐的饭点,但还有新鲜的早点供应,鹤月来的不算太晚,过了十一点就要撤掉换上午餐了。 她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菜,端着餐盘看了一圈,打算找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时,身后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大小姐,早上好。” “赤井老师?” 鹤月回过头,显然对他这个点出现在餐厅很是意外,“老师也是现在来吃早餐?” “算是饭后水果,刚刚去冲了会儿浪,回来补充一下能量。” 赤井秀一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护着她的脊背防止她被人撞到,带着她向外走,“我们去露台,那里景色好一些。” 鹤月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一层有露台,而且装修很精致,是那种海底梦幻风,用了很多贝壳和珊瑚元素,配色是温柔的蓝白色系,桌椅也是采用的相同配色。 两人挑了个视野好的位置落了座,这里可以看到开阔的海面,此刻海面上正有不少游客,近一点的有不少各式各样的冲浪板,远一点是一些水上摩托和快艇。 鹤月一边吃贝果一边吹着海风,惬意地稍稍眯起眼,不存在的兔耳朵都跟着晃了晃。 赤井秀一含笑看着她宛如幼兽进食般的模样,待她吃完一整个贝果又开始吃三明治,才斟酌着开口,“等会儿有兴趣玩一下水上摩托吗?” 鹤月的手顿住了,她看了一眼海面上那扬起的水幕,果断摇头,“赤井老师去玩,我就不了。” 她胆子小,还那么菜,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那可是在海面上,万一出个意外,她真的害怕回不去见家里的猫猫们。 她熟练地转移话题,“老师你会得好多。” 这难道就是一个fbi成员的基本素养? 赤井秀一轻笑了一声,将眼前的龙眼剥好,用一个小盘子装了放到鹤月面前,慢悠悠地解释,“因为有必须要完成的目标,所以一直在努力,总想着给自己多加一个技能,这样遇到了什么意外也有能力应对。” 鹤月知道这样的感觉,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微微颔首,“赤井老师已经很厉害了。” 赤井秀一撑着下颚,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在看她身后的贝壳装饰,“大小姐也很厉害。”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极为认真,很明显不是简单的客套话。 他的目光微动,定定地落在她面上,缓缓道,“就拿我这几天的教学感受来说,大小姐,你绝对是任何教练都喜欢的好学生。” 脑子灵活,记忆力绝佳,虽然在体质和体能上有劣势,但学习态度极好,从不敷衍,且会把他每一次的点评听进去,对自己进行调整,如果不懂的话,会主动问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事,她真的做到了出手利落,毫不留情,这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这是他主动自荐去教她的最主要的目的。 遇到了意外情况,体术再好的人如果出现了犹豫,那一样跑不了。 犹豫就会败北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经过这几天的实战教学,赤井秀一看出来她已经过了会犹豫的阶段,不需要他继续去念叨。 他原本以为她会在这个阶段逗留一段时间,毕竟她还处在天真单纯的年纪,对于善恶的定义太过直白,心里的善良会让她一直心软。 本来他都准备好了一肚子教导甚至是训诫的话给她,没想到她经他稍微提点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利害,果断调整了她的状态。 真不愧是星川呢,果然在哪个方面都很优秀。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坚定地要学体术,但既然她想学,他就倾尽他所能去教。 鹤月倒是没想到自己在他那边的评价还不错,有些腼腆地勾了勾侧边的发尾,“是赤井老师教得好。” 话落,不仅是对面的赤井秀一,她自己都顿了一下。 赤井秀一最先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主动道,“好了,不觉得我们这段对话听着很客套吗?” “我觉得按照我们目前的关系,不需要这么有礼貌的,大小姐。” 他说话的时候那双绿眸始终注视着她,身上的气息总是若有若无地围绕着她,磁性的声音总带着他特有的笑意,听得鹤月耳朵有些发麻。 鹤月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如果满分10分,她给这个三明治打了8分,口感和味道确实不错,就是没有hiro做的好吃。 对了,hiro做的三明治是10分,满分。 想了想hiro亲手做的三明治,鹤月开始喝酸奶,拉回已经跑远的心神。 “因为我觉得赤井老师在客套。” 鹤月叹了口气,表情很是微妙,“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学了这几天,我的进度是什么样自己心里也清楚,老师你没有必要安慰我的。” 听着还有些沮丧。 她自己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赤井秀一挑眉,显然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你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 不应该啊,她这种天才大脑,又有着金光闪闪履历的存在,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 而且他专门去看过她一些比赛的现场视频,她小小的一只,在镜头下露出的笑极为灿烂,明亮的双眼犀利又自信。 简单来说,身高一米六,气场六米一。 鹤月有些不解,“我这不是没有信心?我这算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毕竟她只是一只柔弱的菜兔兔。 “我长这么大,体育测试的成绩都是靠老师手下留情才能卡及格线。” 鹤月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给面前的青年讲述自己连续几年体育测试的坎坷经历。 表情苦恼的兔兔看着格外可爱,一张白嫩的小脸像是小包子。 赤井秀一安静地注视着她,耐心地听她讲她那些年不容易的体育测试,还会耐心地做出回应,引导她多讲一些关于她的校园琐事。 海风吹起她的鬓发,被她抬手勾到耳后,盈润的指甲粉生生的,手指细长,是那种如玉的莹白颜色,唇瓣是那种小巧的樱桃唇,此刻沾了果汁,在阳光下看着更为柔软。 赤井秀一多看了几眼,反应过来后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正了正色,“大小姐。” 见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这里,他才继续道,“不用怀疑自己,你确实很棒。” 第112章 秀一:你会成为更加巍峨的高峰 不管是作为鹤月目前的老师,还是她关系不错的朋友,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她增加一下自信,顺便给她调整一下现在的观念。 她这样的年纪钻牛角尖很正常,她又是那种对自己极为严格的人,需要有人去引导。 “大小姐,经过这几天的学习,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并不是一个会因为对方是朋友就放宽标准的老师。” 赤井秀一认真道,“你就算不信自己的水平,也要相信我的标准。” 这并不是安慰她的话。 鹤月虽然不能和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比,但她在每天训练中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他满意。 “人各有所长,一个人不可能把任何事做到完美,这是机器都做不到的事。” 知道鹤月的心境出现了变化,赤井秀一耐心道,“大小姐,你看我,我在体术和射击这些方面还算不错,可以当你的老师,但在工科这方面只能算还可以,绝对没有你那么厉害。” “这是正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部分,而对于那些不擅长的部分,只要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就好。” 他那深绿的双眸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语气温和,带着些许引导的意味,“大小姐,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学体术最初的目的吗?” 鹤月眨眨眼,想起来当初自己的话,“为了防身。” “是的,为了防身。” 赤井秀一点头,耐心道,“所以,只要达成这个目的就可以,大小姐不需要去想太多别的东西。” “你不需要去考虑自己是不是什么体能废柴,不需要着急、想着一定要达到什么水平,也不需要不自信觉得自己不行,更不需要去和别人比。” “大小姐,你有你的领域,而我教你的防身术,只是给你增加一道保障,并不是让你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 “只要能够让你在意外情况下有应对的能力,这场教学就是成功的。” 鹤月这个年纪正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尤其是在她不擅长甚至是废柴的领域,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会复盘。 所以,她很快理解了赤井秀一这番话的意思。 “我明白了。” 鹤月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是我想多了,谢谢你赤井老师。” 赤井秀一又给她剥了几颗龙眼,“尝一下这个,很新鲜。” 鹤月感受着甜蜜的果肉在舌尖滑过,满足地眨眨眼,忍不住感慨,“感觉赤井老师懂得好多,这么快就发现我在钻牛角尖了呢。” 虽然很高兴兔兔能够这样直白的夸奖自己,但赤井秀一还是认真道,“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所以能够看出来。” 迎着少女疑惑的视线,赤井秀一轻松地笑了笑,“因为想要变强的想法太迫切,总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鹤月小口小口地吃着芒果,闻言主动道,“现在的赤井老师是真的很强大。” 虽然他嘴上说着自己能力很普通,不算顶尖,但她还是能够从他周身的气势和淡定的姿态中看出来他强大的能力。 赤井秀一倒是没想到,第一个称赞自己强大的是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工科小天才。 他摇了摇头,笑的云淡风轻,“是因为你还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你的成就会在你的领域里夺目耀眼。” “我比你大了6岁,占了年龄和阅历的优势,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很强大,其实并没有什么,我也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能力一些的人。” “你现在已经是强大的存在了,大小姐,只要你一直朝着你的目标前进,你会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 他很乐意她认可他的能力,也很开心她能对他抱有几分崇拜,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 如果她是旁人,他自然不会去耐心解释,但鹤月是他已经认定的存在,他希望她能够认识到她自己的强大,而不是始终看着别人的光环。 赤井秀一似乎是笑了一下,深绿的双眸那样温和地注视着鹤月,像是在看振翅欲唳的鹰,眼底尽是期待。 他确实在期待,期待她的高飞,期待她更为耀眼的光辉。 他道,“大小姐,其实只要你一直走下去,你就会知道,你眼前的那些高峰只是比你占了时间上的优势,等你到了那个年龄,你会成为更加巍峨的高峰,让那些高峰去仰望你。” 这不是鹤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在东大待了快四年,参加过不少竞赛,获得过不少奖项,很多人都会说,星川未来可期,是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 鹤月是骄傲的,也是慕强的。 这是第一次,她景仰的人告诉她,她眼前的巍峨高峰,包括他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她与那些高峰之间只是差了些时间。 只要她努力,她也可以成为高峰。 她说不上来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 明明刚刚还那么地崇拜赤井老师,觉得他好了不起,但是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遥远。 总有一天,她也可以成为他那样强大从容的人。 就好像,她仰望着的人亲自从高台之上走下来,来到了她身边。 这是很奇妙的一种体验。 鹤月按了按心口的位置,抿唇笑了,“谢谢你,赤井老师。” 赤井秀一挑眉,这次倒是痛快地应下了她的道谢,“我的荣幸,大小姐。”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时笑起来。 经过方才的对话,两人的距离一下次突破,直接被拉近。 鹤月应了他的邀请去海边散步,赤井秀一开始聊一些自己过去兼职遇到的趣事。 “哎,这么说,赤井老师有过这么多份兼职吗?” 又是酒拉手风琴,又是咖啡厅服务生,甚至当过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她也有过兼职,不过因为年龄原因,大部分是在便利店和一些学校活动的志愿者,并没有他这么丰富。 “是的,因为家里不同意我来美国,断了我的生活费,我就只好自己兼职养活自己。” 赤井秀一并没有隐瞒这些事的意思,笑道,“所幸一切都按照我的预计在发展,我顺利完成了学业,还通过了fbi的考核。” 鹤月感慨,“真是了不起啊赤井老师。” 赤井秀一侧头看着她,她今天的头绳是小雏菊,为她增添了几分元气。 他主动道,“大小姐也很了不起,说实话,我在你那个年纪不一定能够做到你这样。” 他看过东京的新闻报道,也知道她为了彻底把生父送进去付出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舆论压力和外界各方的压力。 他很佩服她。 鹤月腼腆一笑,“是因为遇到了很好的挚友和长辈,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第113章 秀一:本身就是坚韧的人 鹤月有过动荡坎坷的过去,经历过虐待与流离,但也遇到过温暖与感动。 在长野县将她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诸伏高明,在学校里维护她、保护她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热心提供帮助的神奈川警方,主动给她一份兼职工作的便利店老板,鼓励她跳级、为她报名各种竞赛的老师们,庇护她、数次将她从绑架或者暗杀中救出、让她无后顾之忧的森尾元司,耐心教导她专业知识和人情世故的五条建一,为她赶走变态男人的同学们,等等。 她遇到了很多温暖的人,他们为她补上了她缺失的那些安稳与快乐,让她能够在那难熬的十年里保持本心,成为一个内心温柔,心向光明的人。 赤井秀一耐心地听鹤月讲她收到的帮助,目光温柔,像是用指尖轻轻触碰花朵的花瓣,力道极轻。 他就这样凝望着她,耳边海浪声声,天空蔚蓝无际,他与她行走在细软的白沙间,地上他们的影子重叠,亲密又暧昧。 少女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唇边扬起的角度都是甜甜的,“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他们呢。” 赤井秀一轻笑,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啊,大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在这样明亮耀眼的人,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强大的存在,心中永远有光明。 对于喜欢的姑娘,赤井秀一的态度向来是直白的,他主动道,“因为大小姐本身就是这样性格坚韧的人。” 旁人的助力只是外因,起到一个推动作用,更重要的是鹤月她本人,毕竟那些清苦的日子,那些孤单的黑夜,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都需要她一个人熬过去。 他继续道,“咳,突然发现我们的话题偏得有些远了。” “在露台的时候,说到你上课的表现。”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说实话,你真的让我感到惊讶,因为你的状态调整地很快。” “我见过别的教练带的学生,他们不少人都会卡在这里,出手的时候一直会犹豫,甚至是有所保留,很担心自己会伤害到对方。” “但大小姐你调整地很快,光是这一点你就已经做得很好了。面对危险,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安全,其他都可以靠边站” 虽然他不知道她如果真的遇到意外情况是什么反应,但至少自己与她练习时,她那下手的速度和狠劲,可是半点都没有留手的。 鹤月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也能被拿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勾了勾麻花辫,看着有些无奈,“因为……因为吃过亏。” 想起那个反派脸那个时候狠厉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鹤月就是一个哆嗦,只觉得脊背一凉。 虽然并不是因为什么出手犹豫、有所保留,但确实是因为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全,导致自己被劈头盖脸一通训。 印象太过深刻,鹤月可不敢再那么不管自己了。 注意到身侧青年明显好奇的目光,鹤月叹了口气,简单解释。“不是因为面对凶手犹豫,是有一次发生了电梯意外,只顾着把别人推出去,忘了自己了,差点出事,被……一个朋友教训了。” 她说得很轻巧,但赤井秀一还是能从这简单的话语中拼凑出事件的大致经过,忍不住紧了紧身侧的手掌,浅浅叹了口气。 “大小姐,这种事谁听说了都会生气的?” 赤井秀一无奈,“电梯意外有多危险,能够逃命的时间就那么几秒,一般人都会想着赶紧逃命。” 而不是想着先救别人。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不过他也能理解,虽然鹤月的过去很是动荡坎坷,但她接受的教育是正规的,心里的正义与善良得以保留,在她这样的年纪,有些莽撞冲动倒也不稀奇。 鹤月摸了摸鼻尖,认真道,“现在不会了,我已经改了。” 如果因为不爱惜自己而就那样轻易丢了命,她在乎的挚友们肯定会很难过,而她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来不及去做,多多少少也会有不甘心。 如果是不可避免的意外,那确实没有办法,但那次铃木大楼爆炸,她是有机会先逃出去的,而且还不止一次,但她偏偏没有把握住,还一心以别人为先。 现在看来,那个时候她确实不够冷静,有点托大了。 早点出去早点向森尾元司求助,让公安的人过来帮忙,专业人士的救援肯定比她更有效率。 后面她确实学乖了,便利店遇到劫匪先求救,花鸟虫鱼市场遇到疑似被跟踪的少女先报警。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的点头,温声安抚她,“你的那位朋友教训你,应该是想让你爱惜自己。” “能够及时调整过来就好了。” 谁都有年少莽撞的时候,而且鹤月确实年纪还小,不需要过于苛责。 鹤月点头,“我本来就有很多不足,会一点点去学的。” 说起来,她还不知道那个反派脸的名字呢,也不知道他与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海风吹来,带着明显的凉意,鹤月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开衫,此刻不可避免地觉得有些凉。 这时,一件带着柠檬气味的衬衣落在她肩头,鹤月抬首,看到了沉静的深绿湖泊。 “昨天刚洗过,干净的。” 赤井秀一笑道,“先穿着,不然着凉感冒了就要耽误接下来的课程了。” 鹤月倒也没什么扭捏,很快把这件深色的衬衣穿好,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衬衣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她需要把袖子捋上去一段才能把手露出来,衬衣的下摆到了她的膝盖处。 她本来就是娇小纤瘦的身姿,穿上这件衬衣,看着很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显得有点憨憨,又有些莫名可爱。 赤井秀一淡定地移开视线,掩饰住自己刚刚的失神。 此时,东京。 森尾元司握着手枪大步走出,在一处破旧的门前停下,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他冷笑一声,抬脚用力一踹。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倒。 森尾元司踩着门板走入室内,脚步声不疾不徐,落在室内之人耳中,却像是索命的咒语。 “不……不要过来!” “不要再靠近了!不然我就引爆大楼里的所有炸弹!” “我说不要再靠近了!” 男人握着控制器不断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发出野兽的嘶吼,是穷途末路的发泄。 森尾元司饶有兴致看着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是明显的嘲讽。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用力按下引爆按钮,一颗心紧张地几乎要跳出来。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却没有发生。 下一刻,一颗子弹准确地击穿了他的手腕。 连续几声枪响后,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手脚的关节处就尽数被子弹击穿。 森尾元司淡定收回握枪的手,不咸不淡道,“既然想要对她下手,就不打听一下我是谁?” 第114章 琴酒:蠢兔懂事了 森尾元司翻开桌上沾着血迹的文件夹,入目的是熟悉的少女的笑靥,那是她的一张证件照,梳着简单的马尾,笑的元气满满。 他猛地合上文件夹,冷漠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都带走。” 很快有两名公安上前,将那个已经被废了关节的男人拖走,留下一路的血迹。 森尾元司坐在办公桌上,冷眼看着那不住挣扎的男人,慢悠悠地补充道,“目标如果有要逃走的迹象,允许直接击杀。” 男人当即闭了嘴。 森尾元司嗤笑一声,取出文件夹里的纸张收好,大步离去。 处理好一切后续,森尾元司回到自己在公安的办公室,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正等在这里。 “他还没来得及逃,已经被逮捕。” 在可靠的后辈面前,森尾元司向来不会摆什么架子,主动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这次多谢你们的发现的线索,不然我要过几天才能发现这件事。” 上岛和的同伙很多,有罪名的都被他一个不落地送了进去,剩下他那些没做什么犯法事的亲戚,他也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而今天逮捕的那个男人,就是上岛和的一位叔父,为人胆小怯弱,之前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只是借着上岛和的风发了财。 上岛和倒台后,他自然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便将主意打到了鹤月身上。 他觉得鹤月是导致他失了财富来源的罪魁祸首,所以拿了鹤月的照片与灰色场所做交易,打算让她永坠泥潭。 但是被做暑期实践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发现了端倪,事关鹤月,两人没什么犹豫,直接联系了森尾元司。 “这次你们举报有功,我会给你们记在履历上。” 森尾元司向来赏罚分明,对于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他还是很看好的。 毕竟是他家崽的未来骑士预备役。 诸伏景光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会不会还有同伙?这次是我和zero恰好在洗手间听到,难保没有别人也想对suki不利。” 降谷零点头,“毕竟他们之前没有什么犯罪史,很难排查。” 森尾元司喝了杯冰水润了润嗓子,闻言冷静道,“这个好解决。” 其实这样的情况不该发生的,因为他早就为鹤月排查过这些潜在的危险,那些他觉得有可能犯罪的人选他都有安排人时刻关注行程。 今天这个男人也在他的名单之内。 至于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得到消息—— 虽然他平常不关心什么派系之争,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 这次应该算是他连累了鹤月。 森尾元司回顾自己过去的三十几年,有过茫然无措,也有过满身是刺,有过规规矩矩,也有过桀骜不驯。 虽然有时候比较懒散,但他在工作上从没有出过错,突出卓越的工作能力让他的职业生涯还算顺风顺水,一路升至如今的警视正职位。 既然这个职位不够保全自己和自己羽翼下的崽,那就再升一升。 警视正往上,是警视长。 森尾元司道,“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最新信息,道,“在鹤月回来之前,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先做个警视长。 美国,纽约。 难得能与妹妹见面,宫野明美正询问妹妹的学习生活,看着她过于稚嫩的面容,还是忍不住心疼。 短暂的姐妹相处时间很快结束,宫野明美目送着宫野志保被等候已久的几人带走,自己则是出了甜品店,上了一辆车。 她坐到后座,还没能松口气便对上后视镜里那双带着煞气的绿眸。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声,好在忍住了。 琴酒嗤笑一声。 宫野明美紧张地攥紧了衣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无疑是害怕琴酒的,她从这个野兽般的男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人类的情绪,他就像是一台完美的杀戮机器,让她根本不敢直视。 车子启动,伏特加安静地驾驶,并不开口。 琴酒平静地点上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忽然开口,“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不要动不该有的小心思。” 宫野明美一个激灵,低声道,“我记得的。” 琴酒没有再继续说话,只安静地抽烟。 到达宫野明美居住的临时安全屋,琴酒冷眼看着她的略显匆忙的背影,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大哥心情不好,伏特加也不敢触霉头,只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称职的司机先生。 琴酒此刻的心情确实不太美妙。 监视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是他直接负责的事,所以宫野明美遇到劫匪且被当做人质当天,他就收到了消息。 宫野明美现在在东京一所普通大学就读,她身边有什么人基本他都会得到详细的汇报,发生了什么事也会被监视的人详细记下。 琴酒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只傻兔是怎么和宫野明美撞到一起的,两人还有过交流。 虽然是简单的道谢,但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宫野明美在保护鹤月。 宫野明美也是,和同学出去玩去哪里不好,非要去那家便利店。 至于傻兔? 这小家伙反正就是乱窜,运气还又不好。 不过她这次没有因为那可笑的善良仁慈冲上去送人头,让他多多少少还有点欣慰,算是平息了一点点他满头的怒火。 蠢兔总算是懂事了点。 不过…… 琴酒皱眉,眼底晦暗加深。 得想个办法,切断宫野明美和鹤月联系的所有可能。 美国,夏威夷。 傍晚时分,在岛上玩了一天并一同吃完晚饭的赤井秀一与鹤月正一同返回酒店,鹤月看了一眼身上穿了一天的衬衣,认真道,“谢谢赤井老师的衬衫,我晚上回去洗一下,明天还给你。” 赤井秀一倒是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路过一个小摊时,赤井秀一停下脚步,买了一束百合花束,送到鹤月面前,“很漂亮的花,算是给大小姐这段时间课程优秀表现的一个小小的奖励。” 说着,他直接把花束塞到她手中。 鹤月手忙脚乱地接住,礼貌道谢,“谢谢赤井老师。” 赤井秀一又买了支粉百合,稍稍靠过去,一手护着鹤月的后脑,一手将粉百合轻轻簪入她发间。 然后,他后退到原本的距离,用一种欣赏的、不含任何狎昵的目光将她打量,温和道,“这个颜色很衬你。” 粉色本就挑肤色和气质,很明显鹤月就很适合这种颜色。 她平常的衣着偏优雅,此刻穿着一身浅色吊带长裙,穿着他的深色衬衣,发间簪了一朵粉百合,明明是很奇怪的搭配,却是硬生生透露出甜俏与元气来。 在赤井秀一眼中,鹤月比她鬓边的那朵带着露珠的花朵,比她手里的那捧精致的花束都要娇。 他很难用言语形容这样的感觉,只知道此刻他眼中只剩下她一个,心跳也随着她的呼吸而动。 他叫她“大小姐”,但他知道,用他浅薄的语言功底去描述他的心意,就只有—— honey。 第115章 秀一:参与她的成长 赤井秀一把鹤月的游泳课穿插在了艰难的训练中,好让她能够在越来越费精力的训练中稍稍缓口气。 鹤月的游泳顶多算是入门,可上升的空间比较大,赤井秀一打算从速度和稳定性入手。 “你的动作太畏畏缩缩了,不够舒展,这样很影响你的平衡。” 看着在泳池里努力扑腾的鹤月,赤井秀一忍住扶额的冲动,指出了不足之处,“不要害怕,这里是泳池,我也在边上,你不会沉下去的。” 鹤月拂去面上的水珠,靠在水边深深喘气,闻言点头,“好,我调整一下。” 她依旧穿着那身分体式泳衣,轻纱短裙在水中安静地绽开,像一朵徐徐开放的水莲。 有水珠蓄积在她锁骨处,衬的她更为楚楚,配上她那水润盈盈的眸光,让人看一眼就下意识软了心肠。 赤井秀一的目光在她羽睫上那滴水珠上停留几秒,才淡定地移开视线,端着水杯下了水,将吸管送到她嘴边。 “补充一下水分。” 今天天气不错,不少住在酒店的游客都出去了,此刻泳池里只有他们两个。 哦,不远处躺椅上还有个正在喝椰汁的有希子。 鹤月叼住吸管,整个人靠着泳池壁,累成了一摊兔饼,不存在的兔耳朵都耷拉着。 补充了一下水分,赤井秀一让她休息几分钟,在她休息的时候,他给她讲一些游泳时的注意点。 五分钟后,鹤月再次进入上课状态。 赤井秀一看着她的动作,皱起眉头,索性大步走到她身后,手掌抵住了她总是忍不住乱扑腾的双臂。 “大小姐,要忍住,不要做多余的小动作。” 他叹了口气,不容拒绝地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做了一遍示意动作,强调道,“就是这样,其余的小动作不要有,不然不仅影响你的平衡,还会浪费你的体力。” 鹤月整只兔都泡在清澈的水中,闻言双腿忍不住扑腾了一下,小声道,“我……我总感觉自己会沉下去。” 赤井秀一轻笑,认真道,“放心,我就在这里,会及时把你捞上来的。” 鹤月叹了口气,在脑中过了一遍动作要领,然后略显笨拙地游到了另一端。 赤井秀一适时地送上自己的肯定,“可以,这一遍的动作很标准。” “先来五个来回,适应一下这样的动作。” “好。” 鹤月听话地在泳池里游了五个来回,结束的时候一口气没顺好,咳嗽了一下,身子一个摇晃。 时刻关注她的情况的赤井秀一当即俯身伸手,手臂横过她腰间,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虽然是供游客休闲的泳池,又是小尺寸,但连续五个来回对于鹤月来说还是很费力的。 赤井秀一把人捞在臂弯,手臂上的肌肉贴着小腹处柔软的皮肤,她细腻的后背碰到了他的胸膛,力道不大,却像是撞乱了他的心跳。 他下意识地提了提手臂,把人稳稳地放在泳池边的台阶上,“先休息一会儿。” 青年转身,不着痕迹地碰了碰自己胸膛的位置,动作流畅自然地拿起玻璃杯,把吸管准确地送到她嘴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和相处,赤井秀一已经习惯了在她训练间休息的时间里给她喂水,每天都会挑选不同口味的电解质饮料,再挑一个颜色好看的吸管,送到她嘴边。 鹤月也习惯了在累成兔饼的时候张嘴叼住吸管,喝一口清爽解渴的饮料。 这次也是。 她熟练地叼住吸管,不存在的兔耳朵晃了晃,是明显的放松与惬意。 向来擅长察言观色、且对身边人情绪变化敏感的赤井秀一细微地扬唇,轻轻笑了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够感觉到这只懵懂的兔兔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从起初的礼貌得体,渐渐地开始放松自己,习惯他的靠近,到现在形成与他的小默契。 就好像亲手喂养一只兔兔,看着她一点点熟悉自己的气息,到现在能够在他的气息内打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而且,他们之间现在还有着一层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他一点点地、手把手地教导她,看着她一点点地进步、一点点地改变自己,她的每一次进步让他有种强烈的满足与欣慰。 鹤月年纪还小,她有着顶尖的天才大脑,但在其他很多方面还很稚嫩,需要有人去一点点地引导她,为她指引正确的方向,带领着她一点点去改变。 赤井秀一觉得很幸运,这些人中有一个是自己。 她是一块璞玉,经过他精心与耐心地雕琢,开始褪去了些许稚嫩,显现出优美的轮廓。 他很高兴,他参与了她的成长,为她解过忧。 不管今后他与她能不能走到一起,能否有结果,至少他此刻,参与了她的人生。 这般想着,赤井秀一忍不住轻笑,引来垂耳兔兔疑惑的目光。 他表情自然地开启话题,“刚刚那五个来回大小姐完成地很好。” 鹤月的兔耳朵支棱起来。 她这乖巧又带着明显骄傲的小表情太过可爱,赤井秀一忍着要上手rua的动作,继续道,“休息几分钟,等会儿继续。” 鹤月动了动自己有些酸楚的胳膊,乖巧应下,“好。” 兔耳朵耷拉了一点点呢。 兔兔明明很累、却还要努力打起精神,认真学习的模样也很可爱呢。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他觉得鹤月不管做什么动作、露出什么表情,都那么可爱呢? 赤井秀一再度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鹤月,看她弯弯的细眉,盈润的双眸,小巧的鼻尖,嫣红的唇瓣。 好,就是很可爱。 哪哪儿都可爱,哪哪儿都戳他。 就是年纪太小了,他还想做个人。 再等等。 成熟的黑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年幼的垂耳兔兔长大,也有信心能够在她心里占得一席之地。 在这之前—— 先教兔兔变得更强大。 赤井秀一掐着时间开口,“继续。” “是。” 鹤月听话地下水继续练习,迅速进入学习状态,注意力集中。 她认真的时候,目光锋利,整个人都散着无形的气势。 有种震撼的美。 赤井秀一认真观察她的动作,然后站到了她身前,与她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伸出手掌,手中握着一块橙色的浮板。 “加快速度,试着碰到这块浮板。” 鹤月喘了口气,应了声“好”。 赤井秀一起初的速度并不快,给了鹤月一个适应的过程,一点点地加快了后退的速度,与鹤月的手始终维持着一小段距离。 几趟下来,鹤月的动作明显开始变慢。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墙壁上挂钟的时间,刻意放慢了脚步。 鹤月伸手一抓,成功抓到了浮板。 她露出笑靥,激动地挥了挥手臂,“碰到了!” 赤井秀一笑着靠着泳池壁,张开双手,将忘记减速的冒失兔兔接住。 她的兔爪也小小的、软乎乎的,在他胸膛上挠过,有点痒,还有点麻。 她撞入他的胸膛,浑身都软绵绵。 第116章 秀一:你是我的大小姐 鹤月双手抓着那块浮板,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直直地冲进了赤井秀一的臂弯。 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稳稳地接住了她。 他的体温要比她高上一些,鹤月本能地想要扑腾,却是被他按住了后腰。 “先站稳。” 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听着有些无奈,“乱扑腾容易摔倒,大小姐。” “……哦。” 垂耳兔兔的兔耳朵抖了抖,双脚点了点,稳住了身形。 赤井秀一适时地松开双臂,任由鹤月退出自己的臂弯。 鹤月握着那块浮板,雀跃道,“赤井老师,我抓到了!” “嗯,大小姐表现很好。” 赤井秀一倒也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毕竟今天刚把她的动作纠正成功,而且今天她已经练习了这么久,已经累极了。 “今天就这样,我们先上去。” “好。” 赤井秀一一手护在她腰后,一手横在她手臂边,防止她走不稳摔倒。 两人上了岸,赤井秀一取来干燥的大块浴巾披在她身上,又动作流畅地把饮料送到她嘴边。 鹤月紧了紧浴巾,熟练地叼住吸管。 看着很默契。 等她喝了几口饮料,赤井秀一收回杯子,嘱咐她,“给自己按一按放松一下肌肉,不要用力拉伸,不然容易抽筋。” “好。” 鹤月跟着他的动作给自己按了按,放松了使用太久的肌肉和部位,深深地舒了口气。 虽然练习途中很累很累,感觉很难熬,但结束训练后总会感到一阵畅快。 “今天的学习任务全部完成,大小姐表现很好。” 赤井秀一认真嘱咐,“记住以后游泳要保持这样的动作,不要再出现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了,尤其不能胡乱扑腾。” 鹤月乖乖点头,“记住了。” 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乖巧听话的学生,赤井秀一欣慰地点头,继续道,“这一周的游泳课会多两节,训练强度也会大一些,你要做好准备,当然,下一周的强度会小一点,还会有几天休息日。” “哎?几天吗?” 鹤月面露不解,不确定道,“下周?” 一周几天休息日?强度还小? 她睁大了双眼,露出茫然的表情,看着呆呆的。 赤井秀一轻笑,靠近了她,小声提醒,“上次问过你,算算时间,下周是你的生理期?” 鹤月:“……额是的。” 她给忘了。 赤井秀一正式给她授课前问了她不少问题,从自己的作息习惯到自己平常的锻炼水平,还问了她的生理期。 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还记得。 鹤月眨眨眼,小声道,“谢谢赤井老师提醒,我差点忘了。” 啊,就算忘了也没关系,zero和hiro会提醒她的—— 提醒她不要喝果汁,不要吃冰激凌。 “这是我应该做的。” 赤井秀一微微颔首,神色认真,“你是我的学生,我手把手教的学生,我应该对你负责,不能让你因为训练而身体受损。” 他的声音有种醇厚的磁性,像是烈酒般,许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运动,还带着几分低哑和慵懒的味道,听着有种莫名的性感。 他就在她身侧,只穿了一条泳裤,露出那富有爆发力的肌肉和漂亮的腹肌,胸膛上还带着水珠,看的鹤月莫名有些耳热。 总感觉……有……有点不太好意思直视。 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包围,伴随着明显的烟草味,耳边是他那慵懒又磁性的声音,鹤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快速移开视线。 赤井秀一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无声地扬唇。 他主动开口缓解她的紧张,“大小姐明年要去it继续深造,大概会在那里待多久?” 鹤月捏了捏耳垂,认真回到,“应该是三年,再快一点就是两年半。”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这样啊。” 他认真道,“入职后我会努力工作,尽快适应fbi的工作节奏,到时候如果你有需要,直接联系我就行。” “好的,谢谢赤井老师。” 鹤月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俏皮地眨眨眼,“希望到时候不会打扰到赤井老师。” “不用这样客气。” 赤井秀一低低地笑,语气自然,“你是我的大小姐,我自然不会拒绝你。”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回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 鹤月应了声“好”,两人并肩进入电梯。 赤井秀一先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外面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跟踪,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当他这警惕心过强的老毛病犯了,关于鹤月,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世上就这么一只合他心意的兔兔,他可一定要守好了。 鹤月并不知道赤井老师暗地里为自己操了多少心,她这段时间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学习中,白天认真训练,晚上回来复盘,总结经验和自己的不足,甚至还为每一门课总结了一份文档。 一个多月很快过去,鹤月的训练也顺利结束,完成了赤井秀一定下的所有指标。 对此,鹤月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她真的好棒呀! 鹤月离开夏威夷前一天,赤井秀一带着准备好的礼盒敲开了她房间的门。 鹤月正在收拾行李,她给朋友们带了伴手礼,此刻正在清点。 “赤井老师坐,这是我刚洗的水果,给。” 她把果盘推到青年面前,在桌边的单人沙发上落了座。 赤井秀一也不拒绝,一边吃芒果一边把带过来的礼盒递给她,“这个给你,算是出师礼,大小姐已经顺利结课了,而且表现很棒。” 鹤月接过,没有急着拆开,而是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一个礼盒,送到他面前,“我也有礼物给赤井老师,本来想等会儿吃晚饭的时候给你送过去的。” 赤井秀一接过礼盒,礼貌地问了句,“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鹤月知道他在美国待过好几年,这里人们的习惯就是收到礼物当面打开,以示尊重,她倒是没什么特别讲究的,点头道,“可以的。” 赤井秀一看着她,笑的神秘,“这样,我们一起打开,看看收到的是什么礼物。” 很有意思的做法。 “好的。” 鹤月和赤井秀一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清浅的笑,开始拆手上的礼盒。 两个礼盒的包装都很精致,他们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然后—— 两人再度对一眼,指尖抵上礼盒盖子。 赤井秀一那深绿的眼眸里像是有温和的湖水,将眼前少女的面容完整容纳。 他道,“一起?” 鹤月点头,“好哦。” “3,2,1——” 两人同时揭开礼盒,看到了各自收到的礼物。 赤井秀一拿起蓝丝绒上静静躺着的那枚红宝石领带夹,面上的笑意明显加深。 “看来,我们意外地很有默契呢,大小姐。” 鹤月低头,腿上的礼盒里铺着柔软的红丝绒,上面是一枚蓝宝石胸针,颜色清透。 她抬首,对上他那双绿眸。 在那片幽深的绿色中,她看到了自己。 第117章 秀一:我是特别的那一个吗 赤井秀一的眼眸是深邃的绿色,带着他特有的神秘气息,加上他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威严气势,让人不敢太过靠近。 被他盯着的时候,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但他看着鹤月的时候眸色总是温和的,像是被阳光照过的水,带着些许温度。 鹤月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被他注视的感觉。 明明他比她高上很多,就算是坐着,他的身影也足够将她完全笼罩,如果他不弯腰低头的话,鹤月必须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但就是在这样绝对的身高碾压之下,鹤月并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被俯视的感觉,就好像……好像被他托举着一样。 被包容、被托举的感觉让鹤月生出了些许恍然的感觉,她捏了捏柔软的裙摆,先行移开视线,握住了那枚优雅的胸针,在衣襟前比了比。 “很漂亮的胸针,谢谢赤井老师!” 鹤月不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主动打开话题,“我会好好保存它的。” 赤井秀一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垂耳兔兔虽然懵懂单纯,但面对猛兽还是会有小动物的直觉的,会做出本能的躲避举动。 不得不说,垂耳兔兔避开他视线的匆忙小模样也很可爱呢。 虽然他是个正经人,但可爱软绵的兔兔谁不喜欢看呢? 更何况兔兔还是他选定的honey,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太小不能吓到她,他也不至于这么矜持。 垂耳兔兔意外地青涩又单纯呢。 就那样专注地看她几眼就受不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赤井秀一敛去眼底的思绪,暂时不去想那些不太正经的事,淡定道,“送给你就是给你佩戴的,不需要一直保存着。” “它存在的意义是在合适的时候点缀在你胸前,如果一直待在盒子里,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嗓音慵懒性感,带着些诗文腔调,娓娓道来的样子像极了在念什么诗句。 鹤月觉得自己的耳垂又开始发热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年幼的垂耳兔兔很明显不是成熟黑豹的对手,只能笨拙地点头回复道,“好的,我一定好好用它的!” 就……听着怪蠢的。 但赤井秀一觉得她这样也很可爱。 他轻咳了一声,神色不变,“这个假期的课程你已经全部完成结课了,可以不需要叫我老师了。” 鹤月若有所思,“可是,我觉得赤井老师这个称呼显得更尊敬些。” 赤井秀一挑眉,笑道,“忘记我说的了吗?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滤镜,也不需要把我看地太高,教学期间我是你的老师,课后我就是你的朋友。” “可能是我刚刚说的不够直白,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觉得秀一这个名字还不算太难听,你觉得呢?大小姐?” 鹤月小心地收好胸针,闻言表情微妙道,“直接称呼名字,会冒犯到你吗?” 在她的国家,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对方的名字,其余大部分都是称呼姓。 她有些拿不准与赤井秀一相处的尺度。 赤井秀一点头道,“不会,如果你一直称呼我赤井君,我反而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那么生疏地称呼我。” “你知道的,我在美国待了很多年,这里的人大部分直白热情,不像你们那边那么含蓄。” 鹤月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所以,你也是属于额……直白热情那一类的吗?” 赤井秀一被她这样一记直球给逗笑了,“是的,你看我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从来不会含蓄。” 鹤月想了想,好像也是。 他在她面前总是格外地主动。 每个人的交友模式都不同,对待不同的朋友相处方式也不同,鹤月本人属于内敛型,对这样直白热情的类型根本招架不住。 赤井秀一贴心地给了她时间思考,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样?大小姐,可以吗?” 对于跟自己相处地不错的朋友,鹤月的包容度向来是够的,而且他提出的这个请求并不过分,更何况,在她心里,赤井秀一并不是那种过分冒犯、不知轻重的人。 单纯的垂耳兔兔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可以的,秀……秀一。” 唔,不知道为什么,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呢。 赤井秀一碰了碰自己的耳垂。 少女嗓音甜软,念出他的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像是钩子一样,直接攫取了他的心跳。 就好像有什么魔力。 赤井秀一再度开始反省自己,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为什么听到她念出自己的名字会有这么大反应。 他应该不是什么变态? 赤井秀一十分确定自己不是。 那就只能归结为他对她的心意了。 他此前从未想过,自己那颗稳得一批的心会因为一只年幼又单纯的垂耳兔兔而乱了节奏,而且这只兔兔还是与他截然不同的类型。 不过成熟的黑豹是不会抗拒自己心里的想法的,他愉快且很乐意地接受了心底的声音,放任自己的情绪被她牵动。 她是他的猎物,而他,亦是她的俘虏。 这本来就是双方的事。 赤井秀一掩唇咳了咳,很是矜持地颔首,“介意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鹤月摇头,“不介意的。” 赤井秀一已经被她划为挚友的范畴,挚友称呼她的名字也是可以的。 绿眼青年温声道,“鹤月。” 又来了,那种耳朵发麻的感觉。 明明他们距离也不是特别近,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她总觉得耳朵麻麻的呢? 鹤月又轻轻捏了捏耳垂。 赤井秀一眼底酝酿出笑意,问她,“你的朋友都是这样喊你的吗?” 鹤月点头,“大部分是的。” “suki”这个名字是幼年时期的降谷零给她取的,取“月”的罗马音“tsuki”的一部分“suki”。 那时候年幼的她很喜欢这个昵称,就这么一直保留下来,到现在诸伏景光也跟着喊她“suki”。 赤井秀一思索片刻又问她,“介意我继续称呼你大小姐吗?” 鹤月面露疑惑,“哎?可我已经不是你的雇主了。” 赤井秀一低低地笑,“确实不是,只是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显得特别一点。” “你的朋友里有不少人就称呼你的名字,我想跟他们不一样,这样显得我们关系更好。” “这样吗?” 鹤月并不明白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心思,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古怪,“但是秀一已经是我的挚友了哦。” 普通朋友和挚友还是不同的。 赤井秀一颔首,“我的荣幸,大小姐。” 他再度问她,“所以,我可以继续这样称呼你吗?” 鹤月并不会拒绝,“可以的。” 就是听着有些中二。 赤井秀一满意地点头,“很特殊的称呼,我很喜欢。” 接着,他忽然靠近了她,一手撑在她身侧,面庞忽然来到她眼前,两人的呼吸蓦地交错。 他问她,“那我对于大小姐来说,是特别的那一个吗?” 第118章 秀一:要好好长大 赤井秀一不断向娇小的垂耳兔兔靠近,直至让她完全被自己的气息包围。 成熟的黑豹有足够的耐心等垂耳兔兔长大,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长时间的分离,他需要给垂耳兔兔留下足够深的印象。 至少让她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能够想起他。 男性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强势地扑面而来,鹤月下意识地后仰,整个人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不存在的兔耳朵下意识地垂下,显得怯生生的。 眼看着她就要缩回自己的安全区,赤井秀一这次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又问了她一遍,“大小姐,对于你来说,我是特别的那一个吗?” 鹤月其实没怎么听懂这个问题的意思。 按照她的想法,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肯定都是特别的啊。 为什么要用这么认真的语气问她这个问题? 想不通。 不过向来有话直说的鹤月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秀一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啊。” 用那样清透澄澈的目光,那样认真的语气,那样甜软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 赤井秀一头一回没能稳住自己,像是被她的目光烫到一样,倏地移开视线,指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 太乖了这只兔。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样的模样有怎样的吸引力,尤其是对他这样本身就对她抱有不单纯心思的成年男性。 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我是正经人”,赤井秀一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笑着解释,“大小姐夸地我有些不好意思。” “哎?” 鹤月腼腆地笑了笑,“抱歉,我说话比较直白,冒犯到你了。” “不需要抱歉,我并没有感到被冒犯。” 赤井秀一退回自己的位置,“我喜欢这样。” 鹤月早就习惯他日常说话时的一些言语上的小习惯,她眨眨眼,松了口气,“那就好。”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时间,主动发出邀请,“时间不早了,我定了晚餐,不知道我可否有幸邀请大小姐同去?” 鹤月呡唇轻笑,“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一笑,从彼此眼底看到了自己的笑容。 次日,赤井秀一主动请缨,租了车载着鹤月与工藤一家去机场。 新一从下了车就一直牵着鹤月的手,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她身上,试图阻止赤井秀一的接近。 鹤月叹了口气,主动求助有希子,“有希子姐姐,可以先带新一酱进去吗?我和秀一道个别。” 听着少女毫无防备的这声“秀一”,有希子给了赤井秀一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者坦然地露出一个微笑,看着很是坦荡。 有希子笑着应下,给个工藤优作一个眼神示意,后者秒懂,一把提着试图跟鹤月贴贴的新一,主动带着他先走开。 有希子给了鹤月一个k,“不要太久哦,鹤月酱记着时间。” 鹤月点头,“我明白。” 有希子笑着走开。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心下感慨,朝夕相处的日子过的真的太快了。 “回去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直接联系我,不要在乎什么时差,你的信息和来电我一定会及时回复的。” “秀一也是,fbi的工作应该很忙,要注意休息哦。” “好。” 他陪着她走了一段,忽然停下脚步,对着她稍稍张开双臂,“可以给我一个临别前的拥抱吗?” 朋友间的拥抱并不少见,鹤月并没有拒绝,“好。” 话落,鹤月就被他猛地抱紧。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张开双臂,就这么被他用双臂锁在了怀中,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她下意识抬起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腹部,隔着单薄的衬衣,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腹肌的漂亮形状。 赤井秀一弯腰,用自己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用双臂将她锁住。 地面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看着亲密无间。 “抱歉,因为实在舍不得,所以有些失态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紧了双臂,将她抱得更紧了,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好在他力道控制地恰到好处,鹤月并没有感到不舒服,也就没有挣扎。 兔兔太乖了,这样顺从地被他锁在怀里,似乎他就算更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 看着眼前莹白小巧的耳垂,赤井秀一喉结滚动,忽然觉得有些渴。 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只低头,用鼻尖轻轻碰了碰那柔软的耳垂,浅浅喟叹。 “虽然听着可能有些啰嗦,不过我还是想再说一遍。” 赤井秀一伏在她耳畔,认真道,“一定一定要,万事以你自己为先。” 鹤月明白他对自己的操心,“我明白的。” “还有这个。” 赤井秀一拉起她一只手,将一个小巧的u盘塞入她掌心,认真嘱咐,“这是我整理的你之后可能需要的资料,你回去有时间可以看一下,看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好。” “大小姐,保重好自己。” 鹤月年纪太小了,光环又太耀眼,所以很早就进入原本属于成年人角逐的圈子。 她根本不知道她这样的天才是怎样的存在,也不知道在她的前路会有怎样的危险和困难在等着她,更不知道有些人的心会有多坏。 虽然舍不得她面对那些,但她终究是要越走越远的,终有一天会面对那些成年人的险恶。 当然了,现在他并不会主动将她推入那样黑暗的算计与斗争中。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给她多准备一些应对此类情况的知识和详细的教程,至少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鹤月收紧的手掌,一颗心沉甸甸的,“谢谢你,秀一。” “你和我之间,不需要说谢。” 赤井秀一轻笑,终是顺着心意拂了拂她的长发,“大小姐,要好好长大。” 鹤月用力点头,眉眼弯弯,“我会的。” 两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相拥,半晌后,赤井秀一主动松开双臂,手指穿过她细软的长发。 “时间差不多了,进去。” 他握住她一只手,送到唇边,在她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动作自然,神情寻常,没有任何旖旎的味道,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吻手礼。 “一路顺风,大小姐。” 鹤月收好u盘,对上他深绿的眼眸,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保重,秀一。” 赤井秀一目送着她走远,她的长发垂在她背后,发梢俏皮地打着旋,也挠着他的心尖。 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估计要等到明年她去it读研的时候。 赤井秀一在心里盘算着,必须尽快在fbi站稳跟脚,多攒攒假期,等她过来了就去找她。 到那个时候,她也该18岁了? 大小姐,一定要好好长大啊。 第119章 景光:很想念 走出机场出口,鹤月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两只猫猫。 两只猫猫也迅速从众多的人中定位到她,大步迎上来。 “suki!” “zero,hiro!” 鹤月拉着粉色的行李箱,背着她那豆绿色的双肩包,脚步轻盈地小跑向他们。 然后,直接扑入张开双臂等候的暹罗猫猫怀中。 降谷零稳稳接住她,顺势弯腰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深深地舒了口气,“欢迎回来,suki。” 一旁的诸伏景光接过鹤月的行李箱,取下她背上的包包。 “我回来啦~” 鹤月也主动以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整个人显得懒散又放松,透露出她明显的雀跃。 和暹罗猫猫贴贴了片刻,鹤月又乖乖窝入布偶猫猫怀中,任由他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在她的后脑轻轻揉。 “欢迎回来,suki。” 向来性子温柔的诸伏景光埋首于她颈窝处,柔软的黑发下,耳垂微微泛红。 知道鹤月刚经过了漫长的航班,两人也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带着鹤月走出。 森尾元司的车停在一处阴凉的树下,鹤月熟练地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接过监护人递过来的奶茶和软绵的面包,美滋滋地开始进食。 “慢点,没人跟你抢。” 森尾元司一边驾驶一边无奈提醒,“只是垫一垫肚子,回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晚饭。” 垂耳兔兔乖乖点头,“好哦~” 见她一脸满足,森尾元司细微地笑了笑,问她,“这次去夏威夷,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棒耶~” 鹤月的兔耳朵抖了抖,雀跃的语气昭示着她的好心情,还不忘转头跟后座的两只猫猫分享自己的经历。 “zero,hiro,我找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教我体术和射击哦~” “他好厉害,还教我游泳。” 森尾元司专心驾车,时不时用余光看一下兔兔的状态,见她这骄傲的小表情,阴郁了好几天的心情也缓和了一些。 鹤月找的老师他是知道的,赤井秀一,他特意问了一下在fbi工作的朋友,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 狙击天赋绝佳,为人冷静敏锐,是fbi近几年唯一一个考核满分的新人。 除却背景身份有些复杂,其余方面赤井秀一确实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含笑听着鹤月的讲述,适时的做出回应,把兔兔哄地更开心了。 对此,森尾元司:“……” 挺好,挺会哄人。 带着自家崽和她的两只猫猫去吃了晚饭,回去途中森尾元司忽然开口,“前天我刚升职,现在是警视长,跟你说一下。”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在跟她说“今天晚饭不错”,语气寻常。 在副驾驶打盹儿的鹤月愣怔了一下,本来垂着的兔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元司……这个升职速度,是正常的吗?” 他还不到四十岁,势头这么猛吗? 森尾元司单手掌握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兔兔脑壳,漫不经心道,“对于别人可能不正常,但我不同,我是天才。” 其实他早该升职了,只是他懒散惯了,平常除了认真工作就是认真给崽排除危险,懒得去和那些老前辈们掰扯。 他用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我是天才”这样的话,明明应该是倨傲的,但鹤月只觉得这是应该的。 森尾元司的履历本就闪闪发光,在警校就读时刷新了众多记录,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打破。 他确实是天才。 把三小只送回去,森尾元司返回警察厅继续加班,他刚升职,事情还比较多,今天去给鹤月接机还是请假去的。 三人各自洗漱完穿好睡衣,聚在鹤月这里,鹤月给他们都带了伴手礼,两只猫猫收到后熟练地送上夸夸,小心收好,然后认认真真地和垂耳兔兔贴贴。 鹤月这次在夏威夷待了一个多月,暑假已经过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暑期实践很顺利,专门空出几天来陪鹤月。 主要是太久没有见到兔兔了,贴贴严重不足,需要更多的贴贴来充电。 三人在客厅打了地铺,鹤月被两只猫猫一左一右靠着,能感受到他们切实的体温。 降谷零让鹤月枕着自己一条手臂,整个人依偎着她,小声道,“我很想suki。” 很想很想。 离散十年重逢后,他与suki几乎是日日相见,骤然分开这么久,而且还那么远,他有些不适应。 孤单了太久的暹罗猫猫圈着垂耳兔兔努力蹭了蹭,喵喵喵地撒娇,需要兔兔的贴贴。 鹤月包容着他的亲密举动,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握住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捏捏他的手指和手背。 “我也想zero了。” 当然,鹤月还是知道端水的,“也想hiro了。” 诸伏景光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气息,浅浅喟叹,“我也想suki。” 因为有了分离,这样亲密贴贴的时光就更为珍贵。 诸伏景光蹭了蹭她的脖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是真的,太想念了啊。 鹤月一手握着降谷零的手,一手熟练地摸索到诸伏景光一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换来布偶猫猫的勾勾手指。 见兔兔的注意力被布偶猫猫吸引走,暹罗猫猫熟练地开始蹭蹭她的肩头,主动开口,“学体术肯定很累?” 他的suki这样柔弱,本来体能和体质都不好,这次在夏威夷找了个专业的老师,训练了将近一个月,肯定很累? 肯定也吃了很多苦。 “很累。” 鹤月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但面上是带着笑的,“刚开始训练那段时间,经常晚上回去身上疼地睡不着,练习射击回去也是,手和胳膊都很酸很不舒服,强度大一些的话,甚至手都握不住杯子。” “你们看,我这里都有茧子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同时握住她的右手,一阵揉捏后,也感受到了她手上明显的薄茧。 枪茧。 诸伏景光一脸的心疼,“回去有擦药吗?” “擦过的,每次都有擦。” 鹤月认真道,“老师还会给我按摩,这样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手不会酸痛。” “至少没有白学!我学完了老师的那套体术,还学了不少小技巧,还有,我现在的射击能稳定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语气轻快雀跃,看得出来她对自己前段时间的训练很满意。 “有进步就是好的哦,suki真的很努力呢。” 诸伏景光笑着牵住她的手,五指嵌入她的指缝,与她掌心相贴,微笑道,“suki开心,我就开心。” 降谷零不甘示弱,也跟着与鹤月十指相扣,感受着她细密的掌纹,把她往自己怀里捞了捞,认真道,“我也是,只要suki开心,我就开心。” suki一直在进步,他也不会落下的。 第120章 零零:suki夸他可爱哎 鹤月刚从夏威夷回来,需要倒时差,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陪着她,把前段时间缺少的贴贴努力补上。 这是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吃饱喝足的鹤月抱着玩偶在沙发上打盹,穿着棉质的家居服,长发披散着,整个人都窝在柔软的沙发上。 诸伏景光洗了水果过来,看着兔兔伸了个懒腰,忍不住上手rua了一把兔兔脑壳。 鹤月熟练地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姿态乖巧又软绵。 诸伏景光顺势挨着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背,又揉了揉她的发顶,“suki好乖。” 鹤月顺着力道靠入他怀中,熟练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轻轻哼唧了一声,“因为是hiro嘛。” 温柔体贴又脾气超级好的漂亮布偶猫猫耶,她根本拒绝不了啊。 诸伏景光放松了自己,任由懒散的垂耳兔兔往他怀里拱,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自己,待她找好位置窝着,他还主动把一只手送到她手中给她捏。 鹤月惬意地眨眨眼,问他,“hiro的暑期实践顺利吗?” 想起前段时间的担惊受怕,诸伏景光目光微闪,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微笑道,“还算顺利哦,还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 他用他那温柔如温水般的声音给她讲故事,空出的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湛蓝的猫眼里融融有光。 做好果汁饮料带着杯子过来的降谷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柔俊美的青年怀里窝了一个娇小明媚的少女,他们的脑袋紧挨着,两张颜值极高的脸几乎要贴到一起,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降谷零:“……” 啊,看来hiro和suki相处地很融洽呢。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hiro是怎么这么快打开suki的心防的。 明明他认识suki是最晚的,偏偏每次都能在他们几人中占得上风,吸引走suki的注意力。 今天也是暹罗猫猫茫然的一天。 降谷零甩甩脑袋,索性不去想那些,把刚做好的果汁饮料放到桌上,给三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在鹤月另一侧落了座,没骨头一样扒在她身上。 鹤月熟练地摸摸他金色的猫猫头。 降谷零顺势就要把鹤月捞到自己怀里,却是被向来乖巧的兔兔推了推。 鹤月捏了捏他的手指,“zero不要戳我,好痒。” “suki偏心。” 降谷零忍不住开始控诉,“果然suki更喜欢待在hiro怀里吗?” 是他的怀里不够暖和吗? 鹤月表情古怪,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 诸伏景光微笑,摸了摸兔兔脑壳,“我最近新学了两首歌,suki要听吗?” 鹤月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双眼一亮,“要的!” 降谷零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suki飘着小花花的粉色背景,可见她的期待。 诸伏景光微笑着摸了摸鹤月的发顶,主动松开手臂下了沙发,笑眯眯地嘱咐降谷零,“zero不可以挠suki痒痒欺负她哦。” 降谷零直接炸毛,“我才不会!” 刚刚只是不小心! 可恶的黑心hiro! 明明suki已经从他怀里出来了,为什么他还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一个啊?! 可恶啊! 降谷零气呼呼地张开双臂,理直气壮地对着垂耳兔兔哼哼,“现在该轮到我了?” 暹罗猫猫那不存在的尾巴都暴躁地甩来甩去,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却是眼巴巴地盯着眼前的兔兔幼驯染,似乎带着一层雾气,看着委屈兮兮的。 鹤月主动靠入他怀中,熟练地呼噜呼噜他的金发,笑道,“zero好可爱。” 降谷零小声嘟囔,“我是男生……为什么要用可爱来形容……” 不过他还是很诚实地收紧双臂,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把她的长发直接蹭乱,那缕呆毛都歪了。 suki夸他可爱哎。 suki真好。 suki果然是世上最可爱的幼驯染! 降谷零任由鹤月把玩自己一只手,感受到她掌心与指节处的薄茧,他忍不住反握住她的手,低头轻轻吻她的指节,像是要触碰她训练的那段时光。 “zero……” 熟悉的声音响起,降谷零抬首,对上蓝眼幼驯染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诸伏景光笑眯眯道,“我们是法学生。” 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降谷零脑门一热,将鹤月的手完整地纳入掌中,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我……我知道!” 鹤月一脸茫然地看着两只猫猫的交流,小小的脑袋上升起大大的问号。 她不太懂猫猫之间的较量与互相牵制。 不过她还是摸了摸暹罗猫猫的金发,把手递给他,“可以捏哦,不过我手上没有伤口,不需要吹吹。” 降谷零捂脸,耳垂发烫。 诸伏景光微笑,语气温柔,“zero。” 降谷零叹气,“知道了。” 他不亲就是了。 呜……可恶啊,和自己的幼驯染亲近有什么错? 他只是没忍住亲了一下她的手心而已,又没有亲别的地方。 降谷零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把兔兔幼驯染再度扒拉进怀里,圈着她努力蹭蹭。 诸伏景光这才在一旁的地毯上坐好,调弦试音,而后开始拨弦。 这次他弹的是两首抒情歌,音调平缓,并没有多少起伏,伴随着他那柔和清澈的嗓音,一切都显得安宁又惬意。 鹤月在降谷零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自己又开始犯困了。 这个点,正是午睡的时候。 正想着,降谷零也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挠了挠金发,直接把那柔顺的金发挠得炸毛。 鹤月眨眨眼,努力睁大双眼,看着诸伏景光的身影。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拨弦的时候格外好看,阳光落在其上,在鹤月看来有一种温柔的玉石的质感。 鹤月小声道,“hiro的手好好看。” “嗯?” 犯困的降谷零闻言看过去,也跟着点头,“我也觉得。” 接着,降谷零不存在的猫猫耳朵又撇成了飞机耳,“果然suki更喜欢hiro吗?你只夸了他。” 鹤月捏了捏降谷零深色的手掌,笑道,“zero的手也好看。” 降谷零这才满意地哼哼一声,不再控诉。 诸伏景光演奏完新学的两首歌,注意到那边的暹罗猫猫和垂耳兔兔正抱在一起打瞌睡,忍不住笑了笑,换了一首更为柔和的童谣。 他温声提醒,“困了的话就去地铺上午睡。” 暹罗猫猫和垂耳兔兔乖乖下了沙发,降谷零主动铺好地铺,与鹤月找好位置躺好,自觉地把胳膊伸过去给她枕着。 等诸伏景光弹完几首童谣,便看到已经睡熟的暹罗猫猫与垂耳兔兔。 暹罗猫猫依旧是以一种占有的姿态把垂耳兔兔圈在怀中,他深色的皮肤与她莹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视觉上有种极强的冲击感。 但是看着很和谐。 诸伏景光把吉他收好,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然后小心翼翼地在鹤月另一侧躺下,自她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熟练地抵上她的肩。 感受着怀中的温软与分量,他安心地阖上眼。 午安,suki。 第121章 景光:只是陪suki午睡而已 门铃响起时三人的午睡还没有结束,鹤月皱着眉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仔细听了听,确实是门铃声。 她推了推外侧的降谷零,声音闷闷的,“zero,去看看是谁。” 降谷零也被门铃吵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托住鹤月的后颈,收回被她枕着的胳膊。 诸伏景光及时送上自己的手臂,让鹤月枕着,后者从暹罗猫猫怀里出来,顺势翻了个身,窝到布偶猫猫怀里,还拱了拱。 诸伏景光抬臂环住她,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脑壳,温声哄她,“乖。” 降谷零乖乖起身,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拖鞋在哪里,索性赤足踩着地板去玄关,通过猫眼,看到了熟悉的卷毛头。 哦,还有那个总是开屏的紫眼睛。 降谷零:“……” 降谷零沉默了三秒,随意地抓了抓金发,把那本就炸毛的金发抓地更乱了,才慢悠悠地打开门。 “鹤月酱~研二酱给你带了……额小降谷?” 熟练撒娇的萩原研二精心准备的出场动作半路夭折,硬生生换了个方向,整个人扑到了玄关边的鞋柜上。 萩原研二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扑到不该扑的人了。 刚打开门的降谷零还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就是往一侧避让,然后对着来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声点,suki的午睡还没有结束。” “午睡?” 提着购物袋的松田阵平将眼前这个黑皮金发上下打量几遍,表情越来越凶。 睡衣,赤足,头发乱糟糟的,一脸困倦,一看就知道没睡醒。 所以,他们在一起午睡? 松田阵平放下购物袋,默不作声地捏了捏拳头。 啊,完全忍不住呢。 而第一时间看向客厅的萩原研二此刻正捂着嘴,表情惊恐,看着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意思。 “hagi?你抽风了?” 松田阵平看着失态的幼驯染,一脸的无语,淡定地把购物袋提起,自顾自换了拖鞋,慢悠悠往里走。 走近了一些,他看到了客厅地铺上相拥的二人。 松田阵平:“……?” 好怪,再看一眼。 诸伏景光侧卧着,怀里锁着个娇小的身影,下巴抵在她发顶,是一个尽显占有欲的姿态,少女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长发在他手臂上铺陈,只给松田阵平留了一个后脑勺。 如果抛开别的不谈,眼前这幅画面确实是美好温情的,堪比爱情电影中男女主的氛围。 可是,这是兔兔。 卷毛狗狗原地炸毛。 但他又不敢吵醒午睡的鹤月,只能一个人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毛,在原地无能狂怒。 缓过来的萩原研二走过来,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重重叹了口气。 降谷零看着他们愤怒又痛心的表情,一脸茫然,“你们怎么了?” 见鬼了? 听到动静的诸伏景光看了一眼玄关处僵持的三人,低头蹭了蹭兔兔脑壳,轻声提醒,“suki,是萩原和松田,我们先起,晚上早点睡。” 既然是来了客人,自然就没有继续午睡的道理了。 “唔好。” 鹤月睁开眼坐起来,忍不住揉了揉眼,身侧的诸伏景光帮她把炸毛的长发简单理了理。 松田阵平定定地看着她,视线里少女睡眼惺忪,长发散乱,穿着可爱的毛绒家居服,一副完全放松不设防的姿态。 就……怪可爱的。 松田阵平强行移开视线,摸了摸发热的耳垂。 关好门的降谷零走过来,幽幽道,“你们在想什么?” 给我住脑啊你们两个混蛋! 降谷零气冲冲地来到鹤月身前,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一提,就把人抱起来,是那种抱小孩的抱法。 “suki去卫生间洗个脸,我来招待他们。” 降谷零风风火火地冲向卫生间,把还有些迷糊的垂耳兔兔送进去,又迅速关上门。 萩原研二:“……” 倒也不必。 诸伏景光找到了鹤月的毛绒兔兔拖鞋,给她送了进去,又打着哈欠出来,关好门。 看着这两只猫猫一系列反客为主的动作,松田阵平更烦躁了,头上卷毛都炸了一圈。 “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里?” 垂耳兔兔不在眼前,卷毛狗狗选择直接输出,“给我和女生保持距离,你们两个混蛋!” 降谷零摊手,理直气壮地回怼,“suki是我的幼驯染,为什么要保持距离?” “该保持距离的是你们?怎么老是往这里跑?” 诸伏景光的语气倒是没有降谷零那么激烈,温温柔柔的,“我只是陪suki午睡而已。” 松田阵平只觉得眼前这个看着白白净净的青年心黑的很。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松田阵平当即转移矛头,“诸伏,你是什么变态吗?” 诸伏景光微笑,“不是哦。” 他看着并没有和卷毛狗狗吵架的想法,只招呼着降谷零把地铺整理好撤走,给两只狗狗倒了冰果汁,客客气气地给他们拉开椅子。 这一副礼貌得体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呢。 萩原研二表情微妙,“话说,这里是鹤月酱的公寓?” 为什么诸伏景光一副主人家的姿态? 降谷零也觉得蓝眼幼驯染的举动怪怪的,但他选择先一致对外,毕竟两只狗狗来势汹汹。 “是suki的公寓,我和hiro住在楼上,你们上次去过的。” 降谷零说得很是理所当然,“suki才从夏威夷回来,需要倒时差,我们在这里陪她。” 松田阵平气哼哼地坐下,“整天陪她是?你们不是还有暑期实践?” 工科学生暑期也会有实践项目,他和萩原研二的项目刚提交验收,累了一个多月,感觉都要秃了。 好不容易汇报完,有时间来找兔兔,结果就看到了两只可恶的猫猫。 诸伏景光淡定解释,“我和zero的暑期实践也是有休息日的。” 这时,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的鹤月从洗手间走出,长发已经梳理地整齐,她正鼓着脸颊,看着有些郁闷,“hiro,你看到我那个胡萝卜发圈了吗?我在里面没找到。” “卫生间里没有吗?” 诸伏景光闻言站起来,走过去安抚性地摸了摸兔兔脑壳,推着她来到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果汁,温声哄道,“我去给你找。” “好哦。” 鹤月捧着玻璃杯,喝了一杯酸酸甜甜的果汁。 兔兔原本耷拉着的兔耳朵顿时支棱起来,“好好喝,zero的手艺又进步了呢。” 被夸了的暹罗猫猫得意地翘起尾巴,“以后会更好的。” 松田阵平:“……?” 卷毛狗狗看不懂暹罗猫猫得意的点在哪里。 倒是萩原研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不妙啊。 他们住得这么近,鹤月在东京的时候他们肯定天天见面。 而且两只猫猫一个粘人爱撒娇,一个黑心又绿茶,直接把单纯的兔兔套牢了啊。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身侧的卷毛幼驯染,忍不住露出嫌弃的目光。 松田阵平:“……?” 第122章 阵平:一款天然直球狗狗 萩原研二面上的嫌弃太过明显,松田阵平原地炸开,“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 萩原研二撑着额头喝了一口冰果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真难啊。” “suki,头绳找到了,在淋浴间的置物架上。” 诸伏景光带着头绳和梳子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好的,谢谢hiro。” 鹤月稍稍侧过身子,方便他的动作,看着很乖巧。 诸伏景光来到她身后握住她那如缎的柔软长发,用木梳轻轻梳理。 看着他们这一系列亲密举动的萩原研二再度叹了口气。 鹤月疑惑地看过去,“hagi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松田阵平撑着下颚嗤笑一声,“别理他。” “小阵平真逊啊。” 萩原研二幽幽地瞥了一眼幼驯染,而后笑着看向鹤月,“没事哦鹤月酱,只是刚结束了实践,有些累呢。” 身为工科生的鹤月也是这个阶段过来的,点头表示理解,“实践项目顺利结束就好啦,接下来好好休息。” 毕竟下一个学期肯定也不轻松。 “我明白哦。” 萩原研二熟练地切换至热切狗狗模式,语气都变了,带上了他标志性的波浪线,“今天来是过来跟鹤月酱确定一下后天的时间的,到时候我和小阵平过来接你,然后再一起回神奈川,票我已经买好了哦~” 鹤月接过他制作的简单行程表浏览一遍,点头应下,“好哦。” 这是早就答应他们的,暑假和他们一起回神奈川看看。 说话间,诸伏景光已经给鹤月梳了个松松的丸子头,露出她皙白细长的脖颈,每一处弧度都是优雅的。 “好了。” 诸伏景光调整好头绳上胡萝卜的位置,摸了摸鹤月的发顶,加入到他们的聊天中,“等会儿我帮suki收一下行李,suki到了神奈川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zero这里实践结束就有时间陪你了。” 降谷零显然没有诸伏景光这么淡定,“我和hiro实践结束了就去神奈川接你!” 鹤月面露意外,“zero不需要那么着急哦,等你们结束暑期实践,我应该已经从神奈川回来了。” 她答应了迹部景吾,要去看全国大赛来着。 听他说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都会参加,到时候应该又能看到那些让她震撼的网球了。 降谷零那不存在的猫猫耳朵再度撇成了飞机耳,紫灰色的眼眸专注地望着她,看着委屈巴巴的,“我想早点见到suki。” 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暹罗猫猫虽然比不上布偶猫猫会拿捏垂耳兔兔,但他还是知道一点该如何拿捏她的。 鹤月不出意外地改了口,“好哦,我也想早点见到zero的。” 注意到身侧诸伏景光不容忽视的视线,鹤月熟练地端水,“也想早点见到hiro。” 诸伏景光微笑着点头,“我和zero会早点结束暑期实践去接你的。” “好哦。” 鹤月又补充道,“不过不可以因为这个影响你们正常的暑期实践哦,一定要认真对待实践哦,不可以分心。” “我明白的。” 垂耳兔兔一脸严肃嘱咐的模样太过可爱,降谷零没忍住,靠过去摸了摸她的发顶,“放心suki,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的。” “是的哦,毕竟suki这么优秀,我们也要努力变得更优秀才行。” 诸伏景光熟练地来到鹤月另一侧,给鹤月喂了颗青提,指尖轻轻揭过她唇角,拭去了其上残留的一滴果汁。 看着这两只猫猫熟练地抢走兔兔注意力的两只狗狗沉默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萩原研二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本来就敌不过对面那只黑心的布偶猫猫,更别说要带上一只小阵平。 毕竟小阵平完全没什么心机,就知道傲娇。连那只暹罗猫猫都知道要撒娇,卷毛狗狗还是只知道嘴硬。 呜,他好难啊。 研二狗狗再度叹气。 松田阵平嫌弃地看了眼表情自暴自弃的幼驯染,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自顾自搬了椅子挪到鹤月身后。 鹤月的两侧已经有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像是看不懂形势一样,直接连人带椅子坐到了鹤月身后,硬生生挤进了兔兔和猫猫们的贴贴中。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睁大了眼,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还……还可以这样的吗? 是我小瞧你了,小阵平。 松田阵平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伸手轻轻握住鹤月的丸子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白兔抱胡萝卜发卡,在她发上比了比。 鹤月背对着他,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能感受到发顶轻轻的力道。 “阵平?”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是他特有的漫不经心的不羁,“昨天晚上去买烧烤,路过一家新开的店,顺路进去看了眼,觉得这个挺适合你。” “别动,我给你戴上看看。” 说着,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脑袋,用一种珍重的、不容拒绝的力道固定住了她的脑袋。 鹤月眨眨眼,倒也没有再动了,“好哦。” 松田阵平的手指很漂亮,骨节突出,指节上带着明显的茧子,作为工科生,又是对机械极为在行的工科生,他那修长的手指灵活又有力。 他挑了个位置把那枚可可爱爱的发卡给她戴好,还顺手给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好了。” 鹤月伸手试探着摸了摸,“好了吗?” 说着,她转身推了推挡住自己后路的松田阵平,“阵平你让一下,我去镜子那边看一下。” 松田阵平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托住了她腋下,稍稍用力一提,就把鹤月整个人从椅子里抱了出来,像是抱小孩一样,一手下移,护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放到地面。 整个过程很快,鹤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从椅子上到了地板上。 她眨眨眼,愣怔了几秒。 她刚刚……怎么出来的? 见她呆住,松田阵平抬手rua了一把兔兔脑壳,指了指全身镜的方向,“镜子在那里,不是要去看?” “哦对,我去看看。” 鹤月也不管自己怎么从椅子上出来的了,快速来到全身镜前,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丸子头边多出的一只肥嘟嘟的兔兔,兔兔怀里还抱着一只胡萝卜。 兔兔边上是头绳上自带的胡萝卜,比兔兔的身子还要大,看起来就像是兔兔靠着大胡萝卜,怀里抱着个小胡萝卜。 就很可爱。 鹤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只兔兔,笑的眉眼弯弯,“好可爱,谢谢阵平!”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 鹤月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地就要后退一些,却是不小心碰到了身后的全身镜。 松田阵平伸手揽过她的腰,一手稳住全身镜,无奈道,“小心。” “……哦。” 鹤月乖乖往他臂弯里靠了靠。 萩原研二:“……” 这难道就是天然系直球的威力? 第123章 研二:多相信我们一点吧 去神奈川那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先过来接了鹤月,然后三人一同上了新干线。 “终于要回家了呢,这个学期一直没回去过。” 萩原研二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下有些感慨。 鹤月捧着酸奶喝了一口,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顿了顿,还是开口,“其实,我大二的时候回过一次神奈川。” “哎?那就是前年?” 那时候他高三,还在神奈川读高中。 萩原研二望向她,紫水晶般的双眸里泛起明显的光亮,“鹤月酱既然回去了,怎么不来看看研二酱?” 鹤月迟疑了一下,简单解释道,“是顺路,有个竞赛在大阪,回来的时候经过神奈川,和元司一起在那里走了一圈。” “这样啊。” 萩原研二努力睁大双眼,将自己那张池面脸怼到鹤月面前,故作难过道,“鹤月酱人都到神奈川了,都不去看一眼研二酱的吗?” “超——过分的说~” 他重重叹了口气,句尾带着他标志性的波浪线,“这让研二酱很伤心呢~” 他这样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让松田阵平很想上拳头,但是考虑到某只哭包兔还在,他忍了忍,努力忍住了。 鹤月显然没有想到萩原研二会是这个反应,她愣怔了几秒,像是被吓到了。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萩原研二:“呜。” 鹤月这才意识到狗狗在难过,不管是不是真的在难过,但狗狗此时需要她的安慰。 她摸了摸萩原研二柔软的半长发,温声道,“那个时候不敢嘛,对不起,研二。”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语气是她惯有的温柔,像是澄澈如纱的月光,落在心头时带来不可忽视的熨帖感。 萩原研二收敛了面上夸张的笑,定定地注视着她,忽然就笑了。 他握住了鹤月停留在自己发顶的手,将其纳入掌中,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没关系哦,不需要说对不起。” 他的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上鹤月的侧脸,指腹擦过她的耳垂,触感柔软。 “我知道那个时候鹤月酱也很难过,鹤月酱有很多事要做,很忙也很累。” 萩原研二的指尖在她眼尾轻轻点,是一个明显亲昵的动作,“鹤月酱已经很努力啦,不需要说对不起。” “是我们不够强大,没有让鹤月酱有安全感,没有成为鹤月酱的依靠,所以鹤月酱才会一个人面对那些,还要费心思保护我们。” 他靠过去,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眼底盛放的紫罗兰将她簇拥着。 “以后啊,请鹤月酱多相信我们一点,可以吗?”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呼吸都落在鹤月面上,两人对视间,呼吸交错,“我们会努力变得更强大。” 鹤月长睫微颤,如振翅的蝶羽。 她的眼前是一片阳光下的紫罗兰海洋,脸侧是青年温热的手掌,他指节处的茧子擦过脸颊,痒痒的。 他们是怎样变得这样亲密的呢? 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就像一只粘人又热情的狗狗,精力永远用不完,总是出现在她身侧,黏糊糊地蹭上来。 狗狗总喜欢在她脚边一圈又一圈地转悠,主动蹭她的脚踝,甚至用尾巴圈住她的小腿。 他一次又一次陪着她度过孤单的日子,把她带进萩原家的家庭氛围,让她感受到久违的家庭温暖。 他会跟她说,没有关系的,我会保护你,不用害怕。 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被跟踪不是她的错,她过分可爱的长相没有错,她穿了旧的碎花裙子没有错,她是无父无母、无人庇护的女孩更没有错,错的是那些罪犯,而不是她。 他会一次又一次陪着她走过长长的街道,看过那些开得轰轰烈烈的花丛,他会牵着她的手,给予她恰到好处的陪伴和勇气。 虽然他看着风流花心,总是被松田阵平吐槽像是妇女之友,但他很有礼貌,尊重他人,从未参与过任何欺凌行为,也从未有过什么过分越界的举动。 研二他啊,一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呢—— 他是她每每回想起神奈川那段时光,都会想起的温暖与感动。 鹤月忽然想起那天,监护人森尾元司带着她经过神奈川。 经过熟悉的街道时,森尾元司问她,“要下去看看吗?现在是周末,你之前的朋友应该在家。” 鹤月坐在副驾驶,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 那一串的未接通话与未读信息,是她的朋友们对她的关心与思念。 但是——但是—— 想起那一年的那场烈火与无尽的黑夜,鹤月终是摇头,狠下心按灭了手机,“不了,直接回去。” 森尾元司侧头望着她,注意到她泛红的双眼,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平静地驾车,经过鹤月熟悉的学校,经过她熟悉的巷口,经过她熟悉的公园。 路过一个水果店,森尾元司停下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信息,道,“去买点水果,正好顺路,我带你去拜访一下神奈川的真田前辈。” 鹤月应了声“好”,跟着森尾元司下车进入水果店。 买好水果,两人出了水果店,行至路口时,鹤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阵平,等等我!” “磨磨蹭蹭的,慢死了!” “书包太重了!昨天我还熬夜背书了,很累的好不好?” “哈?又不是我让你熬夜的。” “小阵平好过分。” 少年间的交谈带着明显的元气,越来越近。 鹤月垂眸,默不作声地戴上了连帽卫衣上宽大的兜帽,将她的脸藏入兜帽的阴影中。 穿着t恤的两名少年打闹着而来,并未注意到身前不远处的鹤月。 鹤月呡唇,眼尾逐渐变红。 “还不走快点儿?我等会儿回去还要做模拟题。” “来了来了,别催,我身上有负重的好不好?” “哪有那么娇气?你以为你是那个小混蛋哭包吗?” “小阵平好过分,怎么可以这么说绫花酱?她还小呢。” “哈?年纪小就可以任性?电话都不接一个。还有你!给我老老实实叫黑泽!” “看来小阵平的怨念真的很大呢。” 萩原研二搭上松田阵平的肩,将自己这边的重量分担过去一些,笑眯眯道,“果然是口嫌体正直的小阵平呢。” 森尾元司侧头看着身侧的小姑娘,她正低头认真看着地面,眼尾缀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 鹤月加快了脚步,然后—— 与那两名意气风发的少年擦肩而过。 松田阵平不经意回头,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眼前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怎么了?” 见他停下,萩原研二也跟着停下看过去。 “没什么。” 卷发少年转身,与幼驯染一同走入水果店。 在他身后,黑色丰田启动,很快远去。 第124章 阵平:别这么肉麻 鹤月从回忆中回过神,握住了脸颊边的那只手掌。 萩原研二的手掌比她的要大一些,指节处茧子明显,掌心温度也比她的要高一些。 现在他们两人的动作很奇怪,一人握住了对方一只手,看的松田阵平又茫然又烦躁。 鹤月歪了歪头,主动以侧脸蹭了蹭萩原研二的掌心,认真点头,“好。” 其实,她本来就很信任他们。 “好哦~” 萩原研二捏了捏她的手指,有些舍不得松开她的手,索性将其纳入掌中捏捏,“能够被鹤月酱依靠,是研二酱的荣幸哦。” 松田阵平只觉得牙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刻意开屏,“行了,别这么肉麻。” 他伸长了手臂,把鹤月的手从他怀里拽出来,顺势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掌,“上次外守那件事,她不就主动找我了?也算是进步了。” 萩原研二感觉有些遗憾,“可是鹤月酱是找的你,不是研二酱哎。” 松田阵平只觉得无语,“是我让她别打给你的,让她早点休息。” 萩原研二睁大了眼,“小阵平真过分!” 松田阵平很是理直气壮道,“哪里过分?我跟你说不也一样?” 萩原研二只觉得委屈,“哪里都不一样啊!” 可恶啊! 为什么当时鹤月酱不选择先打电话给自己呢? 是觉得他没有小阵平能打吗? 额……萩原研二瞥了一眼松田阵平胳膊上有力的肌肉,默默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 好像……小阵平确实比他能打哈。 这时,鹤月捏了捏萩原研二的手掌。 青年与她对上视线,紫水晶般的眼眸里摇晃着盈盈的水光。 是很温柔、很专注的目光。 鹤月弯了弯眉,浅浅地笑了。 她说道,“谢谢你,研二。” 她侧首,主动以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以后也会。” 那一瞬,萩原研二心底的郁闷与幽怨尽数散去,就像被兜头浇了甜甜的蜜糖一样,甜丝丝的,甜到了骨子里。 他屈指,以小指摩挲了几下她白嫩的脸颊,微微一笑,“研二酱也是哦。” 虽然他总是说着希望自己成为鹤月的依靠,但不可否认的是,鹤月她本身就很强大,至少目前她目前所达到的高度就已经让他仰望,那是他或许终此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他与鹤月酱啊,是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存在啊。 到了神奈川,萩原千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家里的车被父亲开走了,已经拿到驾照的她特意借了同学的车过来接人。 “鹤月,欢迎回来!” 明艳开朗的大姐姐抱紧了鹤月,给了她一个亲密至极的贴贴,与她脸侧贴着脸颊。 “我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还给你准备了洗漱用品和床褥哦,这几天跟我一起住!” 萩原千速的热情让鹤月难得有些脸红,她腼腆地笑了笑,在副驾驶点点头,“好的哦。” 这是早就说好的,待在神奈川这几天跟萩原千速一起住。 驾车的萩原千速趁着等红灯的功夫,空出一只手捏了捏鹤月的脸蛋,“鹤月好乖好可爱。” 脸蛋也软乎乎的,很好捏。 鹤月的脸更红了。 松田阵平:“……” 你脸红什么啊! 萩原研二:“……” 呜我也想捏鹤月酱的脸蛋! 后座的两只狗狗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宛如败犬的自己。 太难了。 知道自家儿子回来,还要带一个同学回来借宿,萩原母亲今天早早就准备了小点心和水果,还让萩原父亲早点下班回家帮忙准备晚饭。 虽然知道儿子带过来的是几年前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但一下子直面已经长成亭亭玉立少女的鹤月,这位长辈还是愣怔了几秒,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在一旁笑嘻嘻的儿子。 啊这…… 儿子啊,你看小姑娘的眼神实在是说不上清白啊。 鹤月本就是精致温柔、纤柔楚楚的样貌,站在明艳的萩原千速与俊朗的萩原研二中间,身上的孩子气更明显了。 啊不对,人家本来就还是个未成年来着,才17岁呢。 萩原母亲笑着迎上去,主动握住了鹤月的手,力道轻轻的,甚至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这个看着就脆弱纤柔的姑娘捏疼了。 “我今天做了布丁,还烤了小饼干,星川过来吃,行李让研二去放。” “感觉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一下子都长高这么多了,也更漂亮了。” “哦对了,水果我已经洗好了,你过来坐,吃点水果,看看电视。” 鹤月不太擅长应对长辈这样直白的善意,乖乖被萩原母亲牵着在沙发上坐下,手忙脚乱地接住她递过来的果汁。 “伯母直接叫我鹤月就可以的。” 萩原母亲笑了笑,把水果和坚果都推到她面前,“好的,鹤月。” 上次见面还是差不多四年前,一晃这么几年过去,当年那个瘦弱的、内敛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啊。 萩原母亲忽然感觉眼底发酸,一颗心也涩涩的。 她见过当年瘦弱寡言的黑泽绫花,当年也是真的想要收养她,一别数年,如今再次见到这样明亮如月的星川鹤月,也听说过她的一些成绩与奖项,萩原母亲忽然就生出了几分欣慰感。 真好啊,小姑娘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萩原母亲看着小姑娘像小兔兔进食一样吃着她亲手烤的小饼干,面上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恨不得再给她烤更多的小点心。 萩原千速正在外面与同学打电话,萩原研二勤勤恳恳地把几人的行李放好,来到客厅挨着鹤月在沙发上坐下。 萩原母亲给了他一脚,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去把冰箱里的布丁拿过来。” 萩原研二应了声“是”,乖乖站起身去厨房。 萩原母亲陪鹤月聊了会天就进了厨房,并拒绝了两个孩子想要帮忙的举动,把人推到客厅让他们看电视。 鹤月是给他们带了伴手礼的,收到了萩原母亲的好评。 大概半小时后,松田阵平来到了这里,已经换上了更为宽松的t恤和夏日短裤。 他的卷发看着乱糟糟的,配上他那随意搭配的衣着,是明显的放松惬意。 “鹤月,走了。” “好哦。” 鹤月将手放入他干燥温暖的手掌中,跟上他的脚步。 在这样炎热无聊的一个夏日午后,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松田丈太郎,看到自家儿子牵着个纤细娇小的姑娘进了家门。 他那不省心的儿子把手上的礼盒随手丢到他面前,语气也很随意,“给你的。” 小姑娘拉了拉糟心儿子的手掌,然后看向他,笑的乖巧软绵,“松田叔叔,我是星川鹤月,就是之前来过的黑泽绫花,这是给您的伴手礼。” 松田丈太郎看着眼前这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小姑娘,再看一眼自家那自带恶人气场的糟心儿子。 松田丈太郎:“……” 好嘛,越看越糟心。 他看向面前一看就是乖乖女的小姑娘,语气和蔼极了,“小姑娘,这小子没欺负你?” 第125章 研二:能够遇到你 在松田丈太郎眼中,自家儿子与鹤月的组合,直白点说就是—— 不良恶霸与被他威胁的柔弱小可怜白兔。 画面实在是形象,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家儿子是不是该挨揍了。 松田阵平当场炸毛,“喂!老爸你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欺负这只哭包兔? 护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欺负? 松田阵平十分怀疑自家老爸的眼神。 他和鹤月明明看着很登对,老爸怎么会觉得自己欺负她呢? 他和鹤月看着不相配吗? 松田阵平只觉得离谱。 好在身边的鹤月及时解释,“阵平人很好,没有欺负过我,还帮过我很多次。” 松田丈太郎揉了揉卷发,“哦”了一声,诡异地松了口气,在儿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随意地摆摆手,“这是应该的,以后有需要找他就行。” 松田阵平:“……” 虽然谢谢老爸为自己创造机会,但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松田阵平只是带着鹤月来家里送一下伴手礼,很快就带着她离开。 松田丈太郎看着自家儿子毫不留恋的背影,摇头失笑。 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晃眼,也长这么大了。 他是看过百科上关于“星川鹤月”的介绍的,不免为自家儿子的前路捏了把汗。 总感觉儿子有那么一点点配不上人家小姑娘呢。 松田阵平把鹤月送回了萩原家,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才回了家。 虽然他很想留在萩原研二房间里打地铺,之前也不是没有留宿过,但这次回来他还是有正事要和父亲说一下的,关于他的未来规划。 萩原父亲今天特意早点回了家,与萩原母亲一同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迎接归家的儿女与前来借宿的小姑娘。 吃完了晚餐时间尚早,夕色还未散去,正是黄昏悠然的好时候。 萩原研二神秘兮兮地带着鹤月来到院子里,附在她耳畔小声问她,“鹤月酱,要去傍晚的海边看看吗?” “哎?现在吗?” 鹤月面露惊讶,显然没有想到萩原研二会这么跳脱,“现在会不会不太合适?” 毕竟长辈们都还在,他们就这样出去玩,感觉不太合适。 “没事哦,跟爸妈说一下就好啦,而且他们两人也需要二人世界嘛,我们玩我们的。”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走嘛走嘛,鹤月酱~这个天气很好啊~” 他这样黏糊糊地撒娇,刻意用那样粘人的嗓音提出请求,鹤月一般情况下根本拒绝不了。 这次也一样。 萩原父母对于孩子们的交友是比较宽松的,很愉快地挥挥手让他们玩得开心,并专门嘱咐萩原研二要照顾好鹤月。 正准备出门采购零食的萩原千速把自家父亲的车钥匙给自家弟弟,并嘱咐他注意安全。 “鹤月酱,请上车。” 萩原研二拉开副驾驶的门,稍稍弯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鹤月捂嘴偷笑,“研二你学的哪里的动作?” 萩原研二眨眨眼,“上次看到的一个恋爱番里的哦~” 他抬起手掌,护着鹤月的头顶,待她在副驾驶坐好,还弯腰给她系好安全带。 这样体贴的举动让鹤月主动摸了摸他的发顶,“谢谢研二。”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哦。” 萩原研二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熟练地启动车子,“能为鹤月酱服务是研二酱的荣幸呢~” 上扬的尾音,刻意撒娇的语气,是鹤月熟悉的研二狗狗。 感觉他身后那不存在的大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呢。 “那么鹤月酱,我们就出发啦,专属于鹤月酱跟研二酱的约会大作战,开启~” 他踩下油门,笑容恣意,“目标,海边~”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欢喜与雀跃,鹤月也跟着雀跃起来。 虽然萩原研二很想飙一下车,但鉴于心上兔还在副驾驶,这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他还是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想法,乖乖将车开得平稳。 可不能吓到鹤月酱呢。 此时路况比较好,并没有遇到堵车的情况,两人很快就来到海边。 萩原研二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牵着鹤月走向海滩。 这段时间正是暑假,不少人会选择来到海边度假,此时海边正有不少人,还有人在玩沙滩排球,欢笑声伴随着海浪声传入耳中。 萩原研二摸了摸鹤月的额头,问她,“会觉得很晒吗?” 虽然来之前已经涂了防晒,傍晚的日光也不是那么烈,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没事的,这个天气刚刚好。” 鹤月笑的轻松,张开手感受着海风拂过指尖,弯弯的眉间尽是惬意。 “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哦。” “好的~” 身形修长的少年牵着娇小纤纤的少女走向海边,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的发梢,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色光晕。 他们行走在灼灼夕色之中,看着浪漫又神圣。 萩原研二感受了一下此刻的温度,主动问身侧的的少女,“这个时候的沙子踩上去应该是暖暖的哦,鹤月酱要试试吗?我可以帮忙拿鞋子哦~”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弯腰褪下米色凉鞋,本来想自己拿,却是被快一步的萩原研二提在了手里。 “我来拿就可以了哦~” 他一手提着他们的凉鞋,一手牵着她,带着她在柔软温暖的沙子上慢慢行走,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贴上脚掌,柔软的沙子触感细腻。 鹤月的长发梳了简单的双马尾,此刻乖乖地垂在她背后,被海风吹起,扬起俏皮的弧度。 她仰起头,深深地呼吸,感受着清新的气息,拂去身上的疲惫。 萩原研二适时开口,“要再靠近一点吗?那里可以踩到海水哦。” 这样惬意的事,兔兔是不会拒绝的。 萩原研二牵着鹤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脚下的沙子被海水浸透,一阵一阵的海浪涌上,漫过他们的脚背,清清凉凉的。 鹤月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看着像一只蹦跳的兔兔。 萩原研二始终含笑望着她,跟着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而行,一手紧紧牵着她。 不知何时,他的五指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他们掌心相贴,将彼此的掌纹感受地清晰。 “研二。” 鹤月侧头,对上青年专注的视线。 他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鹤月目光摇晃,笑道,“谢谢你。” “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萩原研二的目光愈发温柔,指节的力道加重了些。 他温柔道,“我也是,能够遇到鹤月酱,是我的幸运。” “能够与鹤月酱成为挚友,真是太好了。” 能够得到鹤月的目光,真的太好了。 第126章 阵平:哭包 狗狗其实很好哄,只要主人分给他一些她的注意力和目光,他就能围着主人转圈圈,如果主人愿意摸一摸狗狗的脑袋,狗狗的尾巴就会一直摇啊摇。 萩原研二笑了,“鹤月酱,真好。” 我喜欢的人啊,这样优秀,这样明亮,这样的……让他着迷。 真好啊。 他用那样专注的、绵长的视线将她缠缚,每一根丝线都是他的心意。 他们身侧,有小孩子笑闹着跑过。 鹤月被他们欢乐的背影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萩原研二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笑着提议,“鹤月酱,要跑一段吗?” 兔兔雀跃地点头,“要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然后小跑起来。 鹤月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吊带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绽开,在瑰丽的夕阳下宛如一朵盛放的红莲,灼灼夺目。 萩原研二听到了鹤月的笑声,柔柔的,像是幼兽的撒娇;他听到了他们的呼吸,与他们的步伐渐渐趋于一致;他听到了他的心跳,每一声都是如此的清晰,在他耳边喧嚣。 他感觉自己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嚣着,血液奔流间,他的一颗心鼓荡着满满的甜蜜。 他们牵着手,奔向天际铺陈的余晖。 海浪奔涌。 次日,鹤月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回了自己待过的福利院,松田阵平陪同。 至于向来粘人的萩原研二? 他被姐姐萩原千速抓去准备过几天旅游要用的物品了,任他怎么撒娇都不管用,还是被鹤月亲手推给她的。 被当做苦力与司机的研二狗狗,只能幽怨地看着幼驯染牵着兔兔的背影。 鹤月下了公交车,走了一段路就到了。 福利院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大门依旧是有些掉漆,推开时伴随着细微的嘎吱声,但很结实。 院长依旧是那位姓“古村”的老爷爷,几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精神也没有当年好了,拄着拐杖走出来,但一见到鹤月就认出了她是当年从这里走出去的黑泽绫花。 鹤月带来的礼物是捐款,手续已经办好了,会作为福利院的日常吃住开销,供应商是找迹部介绍的公司,会定期为福利院送货,质量是有保证的。 古村院长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眼神也不是很好,戴上了厚厚的老花眼镜,拉着鹤月嘱咐她学习生活上的一些琐事。 古村的一双儿女皆是殉职的刑警,他原本是一名老师,妻子早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他退休后主动接下了福利院院长这个担子。 他能够感觉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要把自己能够想到的都嘱咐给鹤月听。 透过那厚厚的镜片,鹤月能够看到那双浑浊的眼中泛起的泪光,她低头看着那双嶙峋瘦削的双手,眼尾泛着浅浅的红。 鹤月离开之前,古村院长拉着她,小声问她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很慈祥的语气,就像是寻常长辈对小辈的小八卦。 松田阵平主动回答,“现在还不是。” 古村院长了然一笑,挥挥手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走出福利院的大门,鹤月吸了吸鼻子,眼尾泛着胭脂色,纤长的羽睫微微湿润。 松田阵平抬手以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眼尾,无奈道,“哭包。” 鹤月小声反驳,“才不是。”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嗯”了一声,没有继续逗她。 还说不是,眼睛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她了呢。 本来就像只软绵的兔子,现在红着眼,更像了,还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兔子。 鹤月眨眨眼,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询问:“吃蛋糕吗?” 她抬首,对上一双凫青色的眼眸,逆着日光看过去,是一汪柔和的温水。 鹤月努努嘴,小声道,“要。” “走。” 松田阵平牵着人走向熟悉的甜品店,过了几年,店面应该是翻新过,里面装修更为精致。 松田阵平站在鹤月身后让她点单,高大的身影将她遮挡地严严实实,一手护在她腰侧,一手握着她的手,与她同看一份菜单。 鹤月今天穿了法式长裙,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与精致的锁骨,还有那衣领下隐约的弧度。 他急忙移开视线,耳垂微烫。 店里有不少年轻的少年少女,看到这对颜值极高的男女组合,都下意识地看向这个方向。 松田阵平甚至听到了有女生在说什么“最萌身高差”。 他与鹤月的身高差确实很明显,鹤月满打满算只有165,站在他身前看着就小小的一只,加上她生的极为纤瘦,他一条手臂就能将她圈住。 这时,不远处有个女生捂着嘴,看着鹤月的目光都冒着绿光,一脸的激动。 “好……好漂亮的脸!我可以!” 她同坐的另一个女生急忙道,“嘘,小点声,别吓到漂亮妹妹。” “啊啊啊啊我知道,但是啊啊啊我忍不住啊啊啊!这样的脸,真的不是神女吗?” “冷静,人家有男朋友了。” “呜可恶啊。” “话说,这样的身高差,如果接吻的话,肯定很浪漫?毕竟是最萌身高差啊。”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又忍不住去看鹤月,她正在认真下单,乖乖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并没有听到那一桌女生的虎狼之词 如果他和鹤月接吻的话…… 松田阵平直接红了脸。 住脑,不能再想了。 鹤月点好小蛋糕,又转头问松田阵平,“阵平,你要吃什么?” 松田阵平点了店里的另一个爆款,与鹤月不同,这样能让她多吃到一种蛋糕,他已经习惯这样了。 下好单,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 窗外人来人往,对面是一家水果店。 这时,松田阵平忽然开口,“其实,那天你看到我和hagi了?” “嗯?” 鹤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面露疑惑。 松田阵平望着她,以目光细细描摹她的面容,缓缓道,“前年你回过一趟神奈川,就在那家店买了水果?” 他指着对面的水果店。 “我……” 鹤月下意识咬住下唇,避开他明亮的目光。 原来,被他看到了吗? “你这家伙。” 松田阵平抬手,指尖摩挲过她的下唇,她下意识地启唇,没有再咬着下唇。 “你不会觉得你戴个帽子我就认不出你了?” 松田阵平撇嘴,“我又不是瞎子。”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个擦肩,但观察极为细致的松田阵平还是认出了那个避而不见的胆小鬼。 该说不愧是哭包兔吗? 一边自欺欺人地戴着个帽子,低着头不敢与他们相见,一边还要偷偷掉眼泪。 他本来想要追上去质问她的。 但是……她哭了啊。 她在那么努力地,避开与他们的相见。 第127章 阵平:我很想你 平常鹤月皱个眉松田阵平都受不了,更别说她掉眼泪了。 怎么办呢? 只能顺着那只胆小的哭包兔了。 眼看着对面的哭包兔脑袋都要埋到桌子底下了,松田阵平索性挨着她坐下,手掌拢住了她的侧脸。 “这时候知道心虚了?” 他笑着看着鹤月有些心虚的表情,毫不客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干脆?直接就走掉了?不挺硬气的吗?” 明明她只要抬头就能与他对视,明明他们的距离那样近,明明……只要她抬头就行。 但她还是选择了不相见。 鹤月呡唇,小声道,“因为我害怕。” 她永远记得十年前那场爆炸与烈火,永远记得那无尽的黑暗与冰凉的血迹。 甚至她后续开始起诉上岛和时,他都没有放弃,安排了一波又一波人想要解决她,绑架,下药,跟踪,甚至还有炸弹,她有好几次都是堪堪与死亡擦肩。 她太害怕了。 松田阵平最受不了她露出这样隐忍的表情,当即就叹了口气,不再逗她了。 “行了,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环过她的肩,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只是告诉你罢了,那个时候我和hagi都看到你了。” 后来他和萩原研二有私下里去东大找过鹤月,因为跟踪技术太糟糕,被森尾元司抓个正着。 根据那位警官先生透露出的消息,他很快猜到了一些隐约的真相,知道她确实压力很大,便没有贸然去打扰她。 一直到她因为绑架,身中数刀、浑身是血地被送去医院。 本就急躁的卷毛狗狗再也忍不住,气势汹汹地冲到了主人身边。 鹤月顺着他的力道窝到他怀里,主动抱紧了他的身,掌心隔着单薄的t恤布料,能够感受到他锻炼地极好的肌肉,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他的臂弯一直很有力量,也很温暖。 鹤月忍不住把自己往他怀里又埋了埋。 松田阵平纵容着她宛如幼兽般的举动,唇边始终带着笑,手臂始终环着她的腰,力道恰到好处,既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与力量,又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其实……” 鹤月靠着他温热的胸膛,小声道,“我很想念你们。” 怎么会不想念呢? 他们是她那段艰苦岁月里的一道光,是星星,是鲜花,是给她力量与勇气的源泉。 真的,很想念啊。 松田阵平手上一顿,然后收紧了手臂,手掌在她发顶停留,另一只手笼上她的侧脸,拇指指腹摸索到她的眼尾,不出意外地揭去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也是。” 卷毛狗狗做出了自己的回应,直白又认真,“那段时间,我很想你。” “鹤月。” 他低头,修长的手指强势地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认真道,“以后,不要再故意不见我。” 那种憋屈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鹤月乖乖点头,收紧了手掌,回握住他的手,“好。” 年轻的服务生少年送上两人的蛋糕,偷偷看了几眼正相拥着的亲密的二人,露出明显“磕到了”的表情。 松田阵平坐直了身子,摸了摸怀里兔兔的脑壳,“吃蛋糕,要我喂你吗?” 鹤月鼓了鼓面颊,率先拿起勺子,“才不要。”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拿起属于自己的勺子,挖了一勺自己面前的乳酪蛋糕,动作流畅地送到鹤月面前。 鹤月下意识地张嘴吃下。 鹤月:“……” 松田阵平笑了。 鹤月红了耳垂,努力瞪了他一眼,看着凶巴巴又软乎乎。 松田阵平喉结动了动,还是选择顺着自己的心意,上手rua了一把她的发顶。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用勺子挖下一勺她面前的蛋糕,送到自己嘴边吃下。 鹤月:“……?” 她不是很懂卷毛狗狗的操作,为什么他要喂她吃他的蛋糕,还要她喂他吃她的蛋糕。 啊,脑子不够用了。 松田阵平迎上鹤月明显茫然的视线,神色自然,“味道还不错。” 他对甜食没什么特别大的偏爱,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会去不断尝试。 鹤月闻言眨眨眼,又挖了一勺蛋糕送到他嘴边,“给。” 松田阵平挑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兔兔的主动投喂,觉得这一口蛋糕比刚刚那一口甜多了。 两人就这样互相投喂,吃完了几块蛋糕,牵着手走出甜品店。 下午,松田阵平陪着鹤月来到真田宅,拜访已退休的真田警官。 真田警官的名字是真田弦右卫门,他是神奈川最早发现鹤月身份的警官,因为上岛和牵扯过大,也是他帮忙联系了公安帮忙,促进了鹤月与森尾元司的结识。 他曾经不仅是警察,还是剑道教官,现在刚退休没多久,看起来神采奕奕,精气神很足。 当看到小姑娘牵着个高大的青年一同过来时,这位长辈的表情有那么几秒钟的古怪,洞悉清明的目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带着明显的分量。 松田阵平淡定地跟着鹤月一同跟他问好,顺便把手里提着的伴手礼递过去,虽然看着桀骜了些,但基本的礼貌半点没有落下。 真田弦右卫门精于剑道,也爱茶道,此次为了招待在外许久才归来的小辈,专门拿出来珍藏已久的茶,亲手为两个小辈泡了茶。 松田阵平反正是喝不出来什么门道的,但他的基本礼节还是有的,并没有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耐心地坐在鹤月身侧,小口小口地饮茶。 真田弦右卫门询问了鹤月一些学业上的事情,又问起她接下来几年的规划,向来严肃的面上难得稍显动容。 “有自己的方向就好,一直坚持下去。” 他将茶点推到靠近鹤月手边的位置,耐心道,“你一直很聪明,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向来是放心的。” “鹤月,我很期待。” 期待她未来的姿态。 鹤月腼腆地笑了,乖乖点头,“爷爷放心,我会的。” 真田弦右卫门是森尾元司敬爱的前辈,也是对她有过恩情的长辈,叫他一声“爷爷”是应该的。 鹤月望着眼前的长辈,双眸明亮,是雏鹰即将振翅的锋芒与力量,“我会一直一直坚持下去的。” “好。” 真田弦右卫门欣慰地笑了,他就很喜欢鹤月这种坚毅明亮的目光。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松田阵平身上,“你是松田丈太郎的孩子,应该也学过拳击?” 松田阵平点头,“学过一些。” 真田弦右卫门满意地点头,那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的松田阵平一阵脊背发凉。 “跟我来一场。” 说着,真田弦右卫门率先走向庭院中央。 松田阵平应了声“是”,跟了上去。 鹤月:“……?”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切磋的二人,兔兔茫然,不太明白事情的发展。 这时,身后响起脚步声,伴随着少年的小声交谈。 她回过头,看到廊下那一抹鸢紫色。 日光正好,簌簌竹影下,优雅皎皎的少女回头,眼底有光影静移。 幸村精市停下了脚步。 第128章 幸村:看一朵美好的花 真田弦一郎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鹤月了,上一次见面还是鹤月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学生。 如今的鹤月比几年前的她长高了不少,容貌也长开了些,愈发地精致,整个人由内到外透露着她的从容与自信。 从自家爷爷口中得知过一些她的事,真田弦一郎按住帽檐,主动走上前去,“鹤月姐。” 她如今已经拿回了自己的名字,“星川鹤月”这个名字是不少后辈仰望的目标,真田弦一郎是知道的,所以改了口,从“绫花姐”改成“鹤月姐”。 “弦一郎,日安。” 鹤月站起身,笑着颔首,看着他背上的网球包,也猜到了他今天的行程,“是训练结束了吗?” “刚结束。” 其实还没有完全结束,临近全国大赛,他的训练量远不止今天这么多。 只是因为知道今天她要过来,所以就提前回家与她见面,之后他会给自己加训的。 真田弦一郎主动为未见过面的二人做了介绍,“这是我的幼驯染,也是我所在的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 “这是我提过的很优秀的前辈,星川鹤月前辈,也是之前神奈川的黑泽绫花前辈。” 很中规中矩的介绍。 幸村精市上前一步,主动打招呼,“前辈日安,我是幸村。” 鹤月微微颔首,“我是星川,你是弦一郎的朋友,如果不介意,可以跟他一样,叫我鹤月姐。” 幸村精市笑着点头,“鹤月姐。”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沉淀温柔的气质,面庞如白玉兰,在阳光下更显温和。 与他身侧面容凌厉、锋芒明显的真田弦一郎不一样,幸村精市看着像是从月色中款款走出的贵公子,容貌是男性中少有的精致,褐色的双眼眸色深深,像是一朵安静开放的花。 虽然用花来形容一个男性不太好,但幸村精市的容貌真的很精致。 少年肩上披着他的外套,提着网球包来到她身侧,与她一同看向庭院中切磋的二人。 靠得近了,鹤月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他的体温似乎也传递过来。 真田弦一郎头一回见到能与祖父交手地有来有回的人,认真地看着他们,“这个人鹤月姐认识吗?” 他不清楚那个卷发青年是今天道场来访的客人、还是跟着鹤月姐一起过来的客人。 “他是我的挚友,松田阵平。” 鹤月解释道,“他今天是陪我一起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和他就切磋起来了呢。” 真田弦一郎专注地看着庭院中二人的招式,倒是没有去管他们切磋的原因,只认真道,“松田前辈很厉害。” 出手凌厉,反应极快,机动性很强,面对祖父凌厉的攻势丝毫不落下风,看得出来是练习过很久的。 鹤月笑着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与有荣焉的意思,“是的,阵平他很厉害啦。” 他从小就跟着他父亲松田丈太郎学习拳击,且一直在坚持,从未落下。 真田弦右卫门与松田阵平的交手算是点到为止,两人都出了些汗,但并没有弄得很狼狈。 松田阵平有些气喘,鹤月知道他喝不惯桌上的茶,主动取出随身包包里的果汁递给他。 松田阵平也不扭捏,仰头喝了一大口,深深地舒了口气。 “阵平流了好多汗。” 鹤月取出手帕,踮起脚尖轻轻擦拭他的额头。 松田阵平主动弯腰方便他的动作,笑道,“前辈很厉害,他在教导我。” 鹤月给他擦完额头与脸颊上的汗珠,以手做扇给他扇风,“阵平也很厉害啊。” 小姑娘声音温温柔柔的,仰头看着他,从松田阵平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眼底满满的都是自己。 被人这样珍重的、温柔的对待,向来桀骜的卷毛狗狗忍不住有些害羞,耳垂微微烫,一颗心早就软地不成样子。 他喜欢被她珍视的感觉。 幸村精市始终站在鹤月身侧注视着她,面上笑意不减,目光柔和,像是在看一朵美好的花,周身气息平和绵长。 而另一边,接过孙子递过来的手帕的真田弦右卫门自顾自擦着汗,看着自己喜爱的小辈对着卷发青年温柔至极、细心擦汗的样子,忍不住额角跳了跳。 虽然他承认松田阵平的身手确实不错,样貌也不差,但并不代表他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想要端走这朵娇花的打算。 当年要不是森尾元司速度快,连哄带骗地把小姑娘哄地同意了他做她的监护人,鹤月此刻就是真田家这一辈的小女儿了。 对此,他只想说:可恶的公安,不讲武德! 真田弦右卫门咳了咳,见那两只举止亲密的小辈看向自己,才正色道,“身手不错,很好。” 他很少有这样直白夸奖一个人的时候。 松田阵平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坦然接受了来自前辈的肯定,“我以后会更好。” 说着,他侧头注视着身侧娇小的兔兔,认真道,“我会尽全力保护鹤月。” 鹤月闻言看向他,视线相触间,两人都笑了。 她用力点头,“我相信阵平。” 真田弦右卫门只觉得自己被秀到了,随意地摆摆手,“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这小子,当着他的面跟鹤月举止亲密,他这个长辈兼前辈都还没说什么呢,松田阵平倒是先宣示起主权了。 没眼看。 该说是护卫犬的本能吗? 松田阵平没有半点被调侃的窘迫,反而主动握紧了鹤月垂在身侧的手,姿态得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真田弦右卫门怀疑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不过他也没有和小辈计较的意思,他并不是那种古板的家长,对于小辈们的感情向来是尊重的,如果鹤月将来真的喜欢这个小子,他也不会去阻止。 真田弦右卫门把鹤月喊到书房谈了会儿话,等鹤月出来时,就看到庭院里正在切磋的松田阵平与真田弦一郎。 用的还是剑道。 鹤月:“……?” 坐在廊下观战的幸村精市第一时间发现了鹤月的到来,笑着解释,“是真田主动挑战的松田前辈,本来没有用到剑,后来松田前辈提议加上了。” 如果不用剑的话,真田弦一郎在松田阵平手下撑不过几招。 鹤月在幸村精市身侧坐下,看着庭院中两人切磋。 少年依旧披着他的外套,抱着手臂,明明是坐着,却是透露着不可忽视的气势来。 联想到他网球部部长的身份,鹤月倒也见怪不怪了。 到现在为止,她认识了三个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自信张扬,手冢国光冷静严肃,而眼前的这位幸村精市是看着最不像网球选手的一个,气势也不容忽视。 想起上次在便利店见识过的那离谱的网球,鹤月忍不住瞥了一眼庭院中的真田弦一郎。 不知道他的网球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和青学那些人一样离谱。 幸村精市挑眉,眼底摇晃着枝叶滤过的光影,“鹤月姐在想什么?” 他专注地望着她,用一种极为认真、极为深邃的目光。 第129章 幸村:谁人不识君 幸村精市的发丝在阳光下显得优雅又精致,鸢紫色映在鹤月眼底,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鹤月眨眨眼,道,“在想弦一郎打网球是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 她很少主动去关注这些,她只见过迹部景吾打网球的样子,那样的华丽张扬,站在球场上的他就像是一颗钻石一样耀眼。 至于青学那几个,她只见过那些离谱的球,没见过他们打球时的样子。 幸村精市维持着那副温和的笑意,“鹤月姐可以去看他的训练,一般我们会有练习赛。” “再过段时间就是全国大赛,鹤月姐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 鹤月点点头,“是八月份的全国大赛吗?景吾跟我说过,我到时候会去看。” 幸村精市挑眉,不动声色道,“鹤月姐说的是冰帝的迹部?” “是的。” 鹤月解释,“他们今年会进到全国大赛,我没看过网球比赛,今年正好有时间,打算去看一看。” 幸村精市轻笑,“全国大赛很精彩。” “能进到全国大赛肯定都是厉害的队伍,到时候比赛肯定会很激烈。” 鹤月并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但她知道全国大赛的含金量,虽然只是国中生的比赛,但比赛范围毕竟是全国,肯定都是很厉害的队伍。 “是的,都是很厉害的队伍。” 幸村精市扬唇,眉眼间是明显的自信,“会让鹤月姐看到精彩的比赛的。” 鹤月忽然想起来自己认识的另一个队伍,“我在东京还认识了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部长,他们今年也会进全国大赛呢。” “手冢吗?” 幸村精市倒是没想到鹤月会认识另外两名部长,毕竟她看着就是一副与体育竞技毫无关系的人。 “手冢的实力很强。”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眨眨眼,神秘道,“也是真田一直想要打败的对手。” 鹤月面露惊讶,“这样吗?” 经过上次的便利店事件,鹤月虽然不清楚手冢打球是什么样,但能确定他很强。 她不知道弦一郎的水平,但他向来自律严肃,又自小修行剑道,实力应该不会差。 鹤月有些期待八月的全国大赛了。 幸村精市目光微闪,主动问她,“鹤月姐要去看全国大赛的话,会给哪个队伍加油呢?” 他的嗓音温温和和的,不紧不慢,目光始终落在鹤月面上,很期待她的回答,“是迹部所在的冰帝,还是手冢所在的青学,还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是真田在的立海大呢?” 鹤月:“……?” 好、好歹毒的问题。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依旧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鸢紫色的发丝被风吹起,像是舒展羽翼的蝴蝶。 很漂亮的发色。 鹤月鼓了鼓面颊,道,“不要问前辈这样复杂的问题。” “很复杂吗?” 幸村精市故作惊讶,“只是三选一而已,应该很好选择才对。”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鹤月姐平时做的课题应该比三选一复杂很多?” 鹤月定定地看着他,幽幽道,“幸村。” 幸村精市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心情不错,“我在。” 鹤月表情古怪,“总觉得幸村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呢。” 幸村精市挑眉,笑道,“怎么会呢?” 鹤月有些咋舌,“弦一郎说你们是幼驯染,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幸村精市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与真田是四岁的时候在网球俱乐部认识的,之后就一直一起打网球,一直到现在。” 鹤月目光微晃,浅浅地笑了,“是一起长大的呢,真好。” 说实话,有点羡慕呢。 她和zero从小就认识,印象中她还没学会走路就认识了他,他们一直陪伴着彼此,一直到那一天的爆炸。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她与zero应该会参与彼此所有的成长瞬间。 当然了,遗憾归遗憾,现在她与zero已经重逢,以后会继续陪伴着彼此走下去。 而且,她还认识了研二和阵平,还有hiro,有他们的陪伴,以后她也不会孤单。 幸村精市望着她,主动问她,“鹤月姐与那位松田前辈是怎么认识的?感觉鹤月姐很信任他。” 何止是信任,从他的角度看,鹤月与松田阵平的举动很是亲密,如果不是她的目光实在是清澈懵懂,他都要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了。 尤其是松田阵平看她的目光,甜到拉丝了都。 鹤月闻言笑了笑,用力点头,“阵平是我高中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学弟,跟他一起组队参加过竞赛。” “信任的话,确实哦,我很信任他。” 说着,她看向庭院中的青年,语气温柔,“阵平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值得我信任。” 那样专注的、认真的目光,那样温柔、柔软的语气,那样依赖、理所当然的姿态—— 很明显,松田阵平是被她珍视的存在。 幸村精市也看向庭院中的卷发青年,他出落利落干脆,目光犀利,胳膊上的肌肉很有爆发力,面庞俊朗,侧脸线条凌厉,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确实是一个有魅力的前辈。 原来鹤月姐喜欢这一款吗? 幸村精市虽然比她小一岁,但观察细致,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或许鹤月本人都没有意识到,在提到松田阵平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温柔的,身上那股距离感尽数消散,眼底亮晶晶。 是很明显的偏爱。 当然,他并不知道被鹤月这样偏爱的,还有另外三个。 幸村精市又问她,“鹤月姐现在在东大,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鹤月姐现在已经大四了,松田前辈现在也在东大吗?” 鹤月丝毫没有听出来他在套话,认真回答,“阵平在东工大哦,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但是隔得也不远,会经常见面。” “这样啊。” 幸村精市目光渐渐深邃。 稍微有点嫉妒呢。 神奈川的学生,尤其是这几年的学生,谁不知道黑泽绫花呢? 她是优秀的代名词,是他们前进的榜样,是不少人追逐的目标,更是老师与家长口中的好学生模板。 当年她以那样妖孽的成绩断层进入东大,有多少人为此又欣慰又自卑呢? 黑泽绫花就像是一株幼苗,在神奈川众多老师与学生的见证下,创下了一个传说。 而现在,星川鹤月是更多人仰望的存在。 她的笔记曾被不少学生当做黄金宝典,后来被老师们整理印刷当做学习资料分发下去,就连幸村精市所在的立海大都发过,他们网球部里的切原赤也总是在临近考试前疯狂背她的笔记。 幸村精市抬手接住一瓣落花,忽然问她,“其实我们之前见过的,鹤月姐还记得吗?” 第130章 阵平:没事,他皮厚 “哎?” 鹤月面露意外,将眼前这位面容精致的后辈仔细打量,努力在久远的记忆中寻找,终究没能找到什么熟悉的印象。 注意到她面上的茫然与困惑,幸村精市轻笑了一声,神色轻松,“鹤月姐不记得是正常的。” 他淡定迎上少女疑惑的目光,笑道,“毕竟对鹤月姐来说,体育测试真的很难,尤其是长跑。” 鹤月:“……?” 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看来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幸村精市心下叹息,面上不显端倪,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偶然的一面之缘罢了,鹤月姐不必去深究。” 说话间,松田阵平与真田弦一郎的切磋也结束了,卷发青年熟练地蹭到鹤月身侧,脑袋搁在她肩头,深深地舒了口气。 鹤月的注意力直接被吸引走,她摸了摸卷毛狗狗的额头,取出手帕为他擦拭汗珠,含笑道,“出了好多汗。” 松田阵平稍稍直起身子方便她的动作,闻言扬眉一笑,“他的剑道真的很不错。” 鹤月点头,“弦一郎从小就在练了啊。” 幸村精市温和地看着眼前亲密无间的二人,为他们倒上刚泡好的花茶,动作自然流畅,笑容完美,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真田弦一郎握着毛巾擦拭汗水,看了一眼笑得背景都盛放了大片黑百合的幼驯染,再看一眼对面氛围温情的二人,默默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鹤月与松田阵平在真田宅用了晚饭才离开,两人牵着手、披着夕色回到萩原家。 被姐姐抓去做了一天苦力的萩原研二正坐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看着大门的方向,见了二人的身影,直接切换至委屈巴巴模式。 “呜……鹤月酱~研二酱今天超——累的说~” 身形高大的青年努力睁大那张清透的紫色眼眸,嘴角下撇,不存在的狗狗耳朵耷拉着。 他整个人扒在鹤月身上,用自己的身影将她笼罩,低头努力蹭蹭她的脑壳,直接把她蹭到炸毛。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捏了捏拳头,也没有惯着他,直接上手锁脖,让萩原研二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幼驯染的教育。 “呜鹤月酱救命……” 萩原研二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后就果断放弃了,熟练地放松了自己,放任自己被卷毛恶犬锁脖拽走,还不忘向垂耳兔兔撒娇。 鹤月正认真梳理被他弄乱的长发,闻言看过去,犹豫道,“这样不会受伤吗?” 感觉阵平用的力道很大呢,而且,这样拖着走真的可以吗? 松田阵平表情淡定地扣住幼驯染的脑袋,物理中断了他想要继续对单纯兔兔开屏的动作,“没事,他皮厚。” 他下手自然是有分寸的,他了解幼驯染,控制了手上的力道,并不会让他受伤。 被物理封印的萩原研二露出礼貌的微笑。 他哪里是皮厚啊,他这是在小阵平手下锻炼出来了啊! 鹤月微笑着看着这对幼驯染大脑,享受着难得悠闲宁静的时光。 两日后,鹤月带着两只狗狗,跟随萩原千速前往箱根。 这次算是萩原千速与朋友们的假日出行,他们都是认识她弟弟萩原研二的,并不介意队伍中多出三人,毕竟人多也安全一些。 酒店是萩原千速与朋友们做攻略后定的,是一家日式风格明显的酒店。 考虑到鹤月的安全,萩原千速安排了自己和她一个房间,两侧是同行的朋友们与两只狗狗。 几人放好行李,出去逛了一圈,顺便吃了顿晚饭才回酒店。 踏入酒店大门,鹤月眉心蹙起,呼吸都放缓了。 守在她两侧的狗狗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同时握紧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 “鹤月酱?还好吗?” “鹤月?” 鹤月回握住他们,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下意识地咬住下唇。 松田阵平当即靠近了她,挡住了周围投来的或是好奇或是探寻的目光,抬手把人搂住,俯身低声问她,“有什么异常?” 鹤月乖乖窝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下意识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小声道,“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她说的“看”自然不是简单的看,而是那种带着恶意的、贪婪的的窥视。 因为有这样过分精致柔弱的样貌,她遇到过很多次恶意尾随,甚至是更严重的情况,对这样的目光很是敏感。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目光,两人更贴近了鹤月,将她的身影遮的严严实实,同时将周围的人仔细打量。 在大堂里等候的游客,前台打哈欠的服务员,走廊里正在打扫的保洁,推着小车来往的服务生。 酒店人多也很杂,两人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但他们并不会觉得这是鹤月小题大做。 反倒是因为暗中那个人能够避开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走在前面的萩原千速回头,无奈道,“掉队了哦。” 萩原研二安抚性地捏了捏鹤月的手指,应了声“来了。” 回到房间,萩原研二说明了情况,萩原千速沉着脸思考了片刻,取出手机看周围的其他酒店。 可惜,因为是旅游旺季,又是晚上,周边酒店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要换酒店的话,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行。 众人商量了一番,对房间重新做了分配,鹤月与萩原千速去了别的房间,换了两名男生住在这里。 为了安全考虑,出行队伍中的几名男生安排了守夜任务,反正只是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关系,安全最重要。 鹤月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重视她的想法,说到底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感受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家酒店有危险。 萩原研二拧开新买的果汁,笑道,“因为安全本来就很重要啊。” 鹤月既然感觉到了危险,那自然要重视起来,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松田阵平一边检查门锁一边道,“你这家伙,绝对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萩原研二摸了摸兔兔的发顶,温声安抚她,“不用担心哦鹤月酱,我和小阵平会保护你。” 如果不是没有证据不能报警,他们早就报警了。 深夜。 零点的夜色带着明显的凉意,银发冰冷的绿眸男人检查了一番手上的文件,确认无误后,示意身侧的伏特加。 伏特加点头,发出去一条短信。 三分钟后,对面的人收到了到账通知的短信。 “琴酒大人就是爽快,期待下次合作。” 穿着传统和服的男人满意地收起手机,主动靠近了些,笑的神秘,“琴酒大人难得来,我为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推过来一张照片,浑浊的眼底是对更大利益的渴望,“这次的货绝对是极品。” 琴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到了照片上熟悉的面容。 他眯了眯眼,绿眸晦暗。 第131章 琴酒:他也在黑暗里 男人并没有察觉琴酒面上的冷意,又或许是习惯了琴酒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在兴致勃勃地推荐他准备的大礼。 也错过了一旁伏特加那怜悯的表情。 “这副样貌,还是我在这里二十多年见到的第一个,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绝对合大人的胃口。” “跟她同行的还有个金发的美人,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他们是一起出来旅游的,都是大学生,最好下手。” 眼前这位琴酒大人是组织中的大人物,地位很高,如果能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地位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他可是动用了很多人脉才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听说琴酒大人身边养了个高中生小情人,最爱柔弱小白花那一款。 “我已经安排了人动手,马上就能把那个极品带过来。” “怎么样?大人,对这份大礼还满意吗?” 回答他的是脖颈上传来的力道。 下一刻,他的喉咙被折断,气息断绝。 琴酒收回手,无声冷笑。 看来傻兔的运气确实很不好,黑暗中不知道潜藏了多少危险。 不过没关系,他也在黑暗里。 伏特加麻利地处理现场,想了想,对着男人的脸来了两脚。 敢对她下手,便宜他了。 这家酒店是黑店,暗中会做一些贩卖的勾当,同时也做情报生意。 组织里各种勾当很多,伏特加是清楚的,但他没想到,有人这么勇。 刚刚大哥的杀气都那么明显了,这人真是不会看颜色,还在火上浇油。 琴酒捏紧了手里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干脆利落地将伯莱塔上膛,丢下一句“处理干净”便大步走出。 知道自家大哥要去处理男人的同伙,伏特加也不耽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甚至还有心思分神想象了一下大哥英雄救美后,大嫂感动到落泪、扑到大哥怀里的场景。 啊,更好磕了。 零点十分,房间里的灯蓦地熄灭。 视野陡然陷入黑暗,鹤月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萩原研二将人抱紧,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我在。” 松田阵平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后,侧耳认真听走廊的动静,整个人紧绷着,如蓄势待发的猎犬。 走廊响起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松田阵平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下一刻,寂静的走廊陡然响起枪声。 伴随着重物倒地的闷响。 松田阵平本能地就要打开门出去,想起房间里的二人,又退了回去,护在了萩原研二与鹤月身侧。 萩原研二迅速报警。 枪声惊醒了很多人,酒店很快喧闹起来。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大火从酒店一侧燃起,很快蔓延了一片,酒店的服务生报了火警,同时安排入住的游客们疏散。 松田阵平打开房间门,看到了倒在鹤月原本房间门口的一个服务生。 青年抓了抓卷发,感受到了事件的不可控性。 鹤月探出脑袋,吸了口凉气,颤抖着手取出手机,对现场进行了拍照。 警方赶来得很快,大火很快被扑灭,鹤月所住的那一侧并没有被波及,身亡的服务生周围拉起警戒线,鉴识科开始忙碌。 现在是深夜了,不少人都是从睡梦中被吵醒,经历了枪声与大火,恐惧与烦躁让他们难免有些难以安静下来。 鹤月坐在庭院中,萩原研二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些热的食物,还给她买了瓶热的燕麦牛奶。 死者是在房间外发现的,住在里面的两名男生自然接受了警方的问话,与他们同行的人也是,包括鹤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感觉有人在偷窥,觉得不安全,所以换了房间?” 问话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员,闻言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叹了口气,“那你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鹤月摇头,如实回答,“人太多了,找不到源头。” 警员安抚了鹤月几句,继续去对其余人问话。 片刻后,警方在酒店后的人工湖旁发现了身亡的酒店老板。 又过了十分钟,警方在酒店的安全通道发现了弹壳。 鉴识科那边也有了初步结果,其中最重要的是在服务生身上发现的浸透乙醚的毛巾与注射器,注射器里面有液体,已经送去检测。 松田阵平抬手将鹤月揽紧,整个人紧绷着,像是应激的狗狗。 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那个服务生的目标显而易见,他的作案计划也很明显,让他的怒火根本忍不住。 萩原研二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人,试图找出一些线索。 倏地—— 危险!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同时有了动作,带着鹤月迅速离开原地,避开了袭来的子弹。 突兀的枪声撕开了本就严肃的气氛。 两名警员动作极快,按住了暗处开枪之人。 是酒店的一个服务员,穿着单薄的衣裙,看着很年轻,面色惨白,神色看着有些癫狂。 她被两名警员压制着,手里的枪已经被夺走,整个人不住地挣扎,面露凶相,看向鹤月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放开我!我要为二谷报仇!” “二谷”是酒店老板的姓。 “凶手是她!她肯定是凶手!”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挡在鹤月身前,萩原千速毫不客气道,“说胡话也要有证据,比起她,你才像凶手?” 比起瘦弱苍白的鹤月,手里有枪、恶意满满的女人更像凶手。 然而那被压制的女人却像是没听到般,只重复着“她肯定是凶手”,目光狠厉。 下一刻,又是一声枪响。 女人的额头绽开一朵血花,她瞪大了双眼,表情不甘,在众人视线中断了气。 “警戒!有狙击手!” 嫌疑人在眼前被暗中的人下手,很明显是对警方的挑衅,年长的警部迅速做出反应,安排众人有序疏散。 黑色保时捷驶入车道,汇入车流,缓缓离去。 作为当事人之一,又是女人袭击的对象,鹤月被带去当地警署做了笔录,其余人陪同。 此时,东京。 刚开完会的森尾元司拿起振动的手机,划开接通键。 “鹤月?”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面色阴沉。 因为受了惊吓,又是未成年,箱根当地警署为鹤月安排了心理疏导,还安排了午餐。 萩原千速换了家酒店,几人在那里暂做休整。 遇到了这种事,自然是没什么心思旅行了,鹤月不愿因为自己影响萩原千速原本的行程安排,强打起精神让他们不要担心。 “不是你的错,鹤月,不要多想。” 萩原千速抱着鹤月,温柔安抚她,“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的错,我定了那家黑店,让你被盯上。” 鹤月当即摇头,“不是的,错的是他们,不是千速姐。” 萩原千速点头,“所以啊,不要有什么压力,也不要觉得是因为自己影响了这次出行,我们几个人安全就好。” “我们无法预判犯罪者的行为,不要给自己压力。” 鹤月乖乖点头。 傍晚,一队公安到达箱根,接手了这个案子。 森尾元司坐在箱根警署内,看着手中鉴识科送来的鉴定报告,手边是几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有几张上面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松了松衣领,表情严肃,眼底冰冷。 第132章 网球组:部长们的赛道 森尾元司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鹤月结束了午睡正在吃晚饭,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分坐在她两侧,近乎贴着她,一副时刻警惕的护卫犬模样。 事实上,此次的事给鹤月的冲击倒不是特别大,反倒是两只狗狗被刺激地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那家酒店是黑店,老板和一些老员工从事贩卖勾当,昨晚被另一个势力灭口。” 森尾元司的手掌轻轻按在鹤月的发顶,恰到好处的力道带来不可忽视的安全感,“昨天开枪的那个女人是老板二谷的情人,也是他的同伙。” “昨晚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鹤月,又正好被灭口,所以她才会说鹤月是凶手。” 他挑了些能说的为几人做了解释,耐心地等鹤月吃完晚饭又与几人告别,才带着她离开。 两只狗狗自然舍不得,但也知道轻重,只嘱咐她注意安全,目送她上了森尾元司的车。 看着黑色丰田快速远去,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看来这件事不简单呢。” 松田阵平没有回应,他回忆着昨晚事件的细节,凫青色的眼眸愈发晦暗。 在他不在她身边的几年里,她遇到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件? 他行事向来只有油门,但不代表他冲动无脑,相反,他有着极为敏锐的观察力,不会忽视一些看似不重要的细节。 正是因为这样,他更能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也更能意识到自己不够强大,心里的无力感更是沉重。 萩原研二显然与他想到了一处,“难怪鹤月酱之前一直不愿意见我们。” 向来活力满满的研二狗狗沉沉叹息,“被鹤月酱保护了啊。” 闻言,松田阵平嗤笑一声,瞥了幼驯染一眼,“所以?” 萩原研二捋了一把额前的发丝,紫水晶般的眼眸亮晶晶,“所以我们要更努力了啊,目前我们根本没办法保护鹤月酱。” 松田阵平漫不经心地松了松领口,转身去收拾行李。 森尾元司带鹤月去了自己落脚的酒店,让她住在自己隔壁,给她倒了杯热茶,这才说起一些细节来。 “已经核实二谷与那个组织有合作,昨晚他被灭口的原因还在查,这个酒店与警方有合作,有人守着,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这件事牵扯过大,光是这个存在多年的贩卖势力就够当地警方头疼,更别说这个酒店查出来与某个组织有关系,还有那个始终没有线索的暗处的狙击手。 森尾元司不确定这次他们盯上鹤月是不是巧合,小心点总归没错。 遇到了这样的事,萩原千速他们已经决定快速结束这次的旅行,打算在附近随意走一走,买一些纪念品,后天就回神奈川。 鹤月作为凶手的主要目标,在事件尚未完全查清的情况下,并不想让自己给他们添麻烦,还是留在监护人身边好一点。 “我明白。” 鹤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不会在这种事上冒险,她捧着热茶,认真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今天的那个狙击手让鹤月印象很深刻,尽管她知道森尾元司的实力很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会的。” 森尾元司rua了把自家崽柔软的发顶,带着明显的安抚的意味。 鹤月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周,一直乖乖的待在酒店里没有出去,直到箱根的这个案子结案,才随森尾元司回了东京。 暑假已经过去大半,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还在神奈川,最近沉迷于射击俱乐部,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暑期实践也接近尾声,目前正在京都。 与此同时,让网球部成员们准备了许久的全国大赛也拉开了序幕。 她对这类体育竞技赛事兴趣不大,原本只是想看一下冰帝的比赛,不过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都向她发出了邀请,她并没有拒绝。 鹤月和监护人报备了一下行程,换上便于行动的运动装,背上小挎包出门。 今天是青学的比赛,鹤月刚入场,就看到了不少熟人。 少年们显然也看到了她,不约而同大步向她走来。 一群运动少年间出现了一位容貌精致、看着就柔弱楚楚的少女,直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视线,鹤月对这样明里暗里的打量已经习惯了,她神色自然地走过去,笑着与众人打招呼。 迹部景吾自然地走到她身侧站定,高大的身形挡住了不少偷偷打量的视线,“这里晒,去那边坐。” 他这副自然又亲昵的态度让在场诸人面色微变,不二周助毫不客气地用手肘在自家不争气的部长身上捅了一下,笑眯眯道,“我们那里给星川留了位置,还准备了饮料和果汁。” 手冢国光一时不察被挚友重击,眼底泛起无奈。 不过他也没有辜负挚友的操心,他大步走到鹤月另一侧,低头问她,“我们的座席在那里,前辈现在要过去吗?” 鹤月点头,“去。” 今天本来就是来观看青学的比赛的。 不二周助无声叹息。 他的这位挚友,还真的是够迂回的。 披着外套的少年将迹部景吾与手冢国光这短暂的交锋尽收眼底,搭在手臂上的指尖动了动,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鹤月姐什么时候从神奈川回来的?感觉上次过后就没有见到你了。” 鹤月眨眨眼,简单做了解释,“之后去箱根旅游了,然后直接回了东京。” 幸村精市并没有再细问,笑着换了个话题,“不知道鹤月姐有没有时间,等全国大赛结束后,想邀请鹤月姐一起去采风,就在东京。” 鹤月点头,“有时间的,我的暑假还剩几天,原本就有采风的计划。” 毕竟开学后,她又要开始忙到头秃了。 幸村精市微笑着颔首。 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再度叹息。 本来以为只有一个手冢国光,没想到还有个幸村精市。 这个带领立海大的少年看着有些文弱,样貌精致,看着不像一个网球选手。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可怕的实力,更别说他还是一个扛过手术、且在术后快速复健的狠人。 看着正与少女谈笑风生的幸村精市,不二周助忍不住给挚友递过去一个半是嫌弃半是无奈的目光。 正认真听鹤月讲话的手冢国光:“?” 第133章 迹部VS幸村 今天是青学的比赛,冰帝与立海大的人自然不是来这里玩的,比赛开始后,众人皆认真观战,分析双方的技巧与战术。 鹤月自然是看不懂的,她只知道场上那个叫越前的小后辈很厉害。 看着那已经超出她的认知的花里胡哨的球技,鹤月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现在的国中生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越前还是一个国一的学生。 感觉就她没见过世面呢。 鹤月咋舌,拿过膝上的果汁拧开,仰头喝了一大口,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前的迹部景吾回过头,“很热吗?” 现在正是炎炎夏日,球场里阳光有些烈,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就是有些担心常年窝在室内的鹤月。 鹤月又喝了口果汁,闻言摇头,“还行,有点晒,没事。” 迹部景吾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她,往旁边挪了挪,为她挡住了过分灼人的日光。 另一边的幸村精市也挪了两步,为她挡住另一侧的日光。 背着包的真田弦一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具体哪里古怪他也说不上来。 总觉得幸村背后的黑百合又开了呢。 鹤月倒是没有察觉到身侧两位少年的交锋,她安心窝在他们制造的阴凉下,认真看着场上的比赛。 宣布越前获胜的那一刻,青学众人发出阵阵欢呼,鹤月忍不住赞叹,“他真的好厉害啊。” 她之前也不是没看到身边的同学打网球,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离谱的网球呢。 少女的笑如含温度,迎着光看过去,像是书上描写的天使。 场内的越前龙马目光晃了晃,视线微滞。 然后,似是不经意间与她对上视线。 两个人都顿了顿。 鹤月没有想到他会看自己,愣怔了一瞬,然后对他露出更为灿烂的笑,还比了个大拇指。 越前龙马只觉得日头有些烈,照地他脸上很烫,忍不住按了按帽子,握紧了球拍。 获胜的越前龙马被队友们簇拥着回到坐席间,仰头大口喝完一瓶运动饮料,接过毛巾擦拭额前的汗珠。 他一边看场内已经开始的双打,一边状似不经意看向一旁的席位。 容貌如月皎皎的少女端正地坐在那里,向来华丽骄傲的猴子山大王正弯腰与她说着什么,面上带着让他牙酸的笑。 越前龙马按了按帽檐,收回视线。 把长发扎起来的前辈,脖子看着真的好细,衬的她更脆弱了。 他仰头,又打开一瓶饮料喝了一大口。 嗯,是前辈。 另一边,迹部景吾问出了鹤月与幸村精市相识的经过,忍不住点了点手臂。 听完全程的幸村精市笑道,“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我认识鹤月姐其实更早一些,只是她忘记了。” 迹部景吾对上他紫蓝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他碰了碰右眼下方的泪痣,开口是熟悉的骄傲感,“只是随便问一下,并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是一个连鹤月本人都记不住的暗恋者罢了,他才不会给他开口为鹤月回忆的机会。 既然忘记了,那就忘记,不需要再记起。 迹部景吾知道鹤月回了神奈川,对于一段时间不见、赛道上又多了个对手这件事,惊讶是有的,但并不是特别意外。 精致如月的容貌,温柔坚定的性格,殿堂级别的大脑,闪闪发光的履历,这些都带着极大的吸引力。 毕竟他就是被这些吸引的。 多一个幸村精市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怎样追求是他自己的事。 幸村精市也猜到了他的小心思,轻笑了一声,应了声“好。” 不过显然鹤月没有看出来他们暗自的交锋,反倒是有些好奇幸村精市曾经是怎么认识她的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年,面露歉意,“抱歉呢幸村,我确实没有印象了。” 迹部景吾扶额,忍不住道,“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你会遇到很多人,每个人都需要记住吗?” 而且还是几年前,说不定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记不住很正常。 幸村精市微笑颔首,并没有反驳,反而安抚道,“确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显眼,也没有跟你说过几句话,鹤月姐记不住很正常,不需要感到抱歉。” “现在我们正式认识,就不要纠结过去了,鹤月姐这次好好记住我、不要再忘记就好。” 毕竟,立足当下才更重要啊。 鹤月点头,“好哦。” 她眨眨眼,认真道,“幸村现在很优秀哦,我不会再忘记的。” 幸村精市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谢谢鹤月姐。” 迹部景吾:“……” 就你小子会说话是? 听完全程的真田弦一郎:“……” 幸村真的没问题吗?不,鹤月姐真的没问题吗? 真田弦一郎为单纯天真的鹤月感到担忧。 两位部长对视一眼,一个皱眉、一个微笑,视线交接之际宛如兵刃碰撞,又各自移开视线。 鹤月认真看着场内的比赛,虽然她看不懂。 青学这场的单打一是手冢国光,这是鹤月第一次看他打球,无论是他胸有成竹的气场还是强势的风格,都让她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手冢,莫名有些吸引人呢。 手冢国光获胜的那一刻,鹤月有种理应如此的感觉,“感觉在我的意料之中呢。” 虽然她之前没有见过手冢在比赛中的模样,但她对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惊讶呢。 迹部景吾点头,“他本来就很强。” 他向来骄傲,但并不是目中无人,对于强大的对手他一直是尊重的。 这时,原本在与部员说话的不二周助走过来,“星川,可以麻烦你把水和毛巾拿去给手冢吗?教练找我有事,我走不开。” 迹部景吾:“?” 你们青学是没人了吗?你走不开,别人就不能递个水? 鹤月倒是没有多想,点头应下来,“可以的。” 少女接过水和毛巾,向着那被部员簇拥着的褐发少年走去,细长的脖颈在阳光下显得更皙白了,如玉石般盈润。 幸村精市目送着鹤月走向手冢国光,蓝紫色的眼眸里泛起暗色,面上的笑意却是加深了几分。 他对面前的不二周助微微颔首,微笑道,“祝贺你们。” 不二周助回以更加友好无害的微笑,“谢谢。” 第134章 越前:前辈一定要来看 鹤月拿着水和毛巾走向手冢国光,本来以为青学的人都围着他,自己会挤不进去,没想到他们见了她都主动让开,让她很顺利地走到手冢面前。 手冢国光快一米八的身高,衬的他面前一米六五顶天的鹤月格外娇小。 远远看过去,身形高大的少年与柔美娇小的少女,自带苏感。 尤其是那向来严肃的冰山部长竟然收敛了面上的表情,唇角细微地勾起,直接让周围熟悉他的人瞪大了眼。 不远处的迹部景吾点了点胳膊,对此觉得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合情合理。 真田弦一郎只觉得身边的幸村笑的更可怕了。 今天鹤月是应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的邀请前来观赛,最后也是跟着他们离开的,且架不住青学网球部那些后辈们的热情邀请,还与他们一同去寿司店吃了晚餐。 因为比较熟悉,鹤月与手冢国光很自然地坐在一起,不二周助则是坐在了鹤月另一侧,笑着与部员们闲聊,顺便点餐。 手冢国光正低头与鹤月看同一份菜单,询问她的口味喜好。 “不喜欢吃生的食物,可以试试这几个。” 手冢国光根据她的喜好推荐了几款,听她说想喝热水,又主动去要了热水给她倒了一杯。 “谢谢手冢君。” 鹤月礼貌道谢,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樱粉色的唇瓣水润盈盈。 这时,一个玻璃杯被放到面前,粉色的奶昔上面有一层奶盖,连吸管都是粉色的,还被扭成了蝴蝶结的形状。 鹤月讶异地看过去,入目的是骨感明显的手掌和少年墨绿色的发丝。 他有着一双圆润的猫瞳,是清透的琥珀色,见鹤月望向她,下意识地偏移了视线,却又是飘忽着与她对视。 “招牌热饮。” 他又将玻璃杯往鹤月面前推了推,语气认真又别扭,“前辈可以试试。” “谢谢越前君。” 鹤月惊讶归惊讶,还是迅速道了谢。 越前龙马下意识地想要按帽檐,却是摸了个空,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因为出了太多汗把鸭舌帽取下了。 小后辈别扭地碰了碰鼻尖,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从她面上移开,似是在桌上转了一圈,又一点一点地向她身上转移,像是探爪试探的猫咪。 不二周助睁开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眉梢微挑,表情似笑非笑。 越前,也长大了呢。 眼看着小少年正一边喝饮料一边偷偷看鹤月,明明是别扭地不得了的动作,却是被他做出了几分认真的架势。 不二周助心下叹息。 看来手冢真的选了一个了不得的心动对象呢,赛道上可真是热闹啊。 连越前这个平常拽的不行的小不点都知道要讨小姑娘欢心、要主动出击,手冢在干嘛? 不二周助侧头看过去。 哦,在帮鹤月剥橘子。 还给她点了一份甜品。 不二周助摸了摸下巴,觉得挚友的这个恋爱瓜越来越香了。 那边不二周助磕完这对磕那对,还在纠结该买哪支股,鹤月这边已经和手冢国光闲聊起来。 “对了,上次不二说你的手臂有伤去治疗了,现在还疼吗?” “已经痊愈了,不疼。” 听出来少女语气中的担忧与关心,手冢国光的神色稍稍动容,语气更温和了些,听得一旁竖起耳朵的部员们牙有点酸。 不过向来严肃冰冷的部长大人此刻并不是很关心他们悄摸偷听的举动。 与鹤月的相处太少也太过珍贵,他只想将目光与注意力全部投在她身上。 “手冢你真的很厉害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厉害的网球。” 少女捧着玻璃杯侧头望向他,从手冢国光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她纤长的翘起的长睫,像是蝴蝶一样,每一次微颤都挠在他心头。 她的眼睛好漂亮,是那种点染般的墨色,清透澄澈,像琉璃珠。 手冢国光注视着她,心底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开口却是熟悉的言简意赅,“谢谢前辈的肯定。” 虽然猜到明天的比赛她肯定会过来看,手冢国光还是问她,“前辈会来看明天的比赛吗?” 明天是青学和冰帝的比赛。 鹤月点头,“会的,明天有景吾的比赛,之前答应过他会去看的。” 想了想双方的人员,鹤月问他,“明天手冢的对手是不是就是景吾?” 一个“手冢”,一个“景吾”,亲疏分明。 听着这两个态度截然不同的称呼,手冢国光面色不变,摇了摇头,“不,明天他的对手不出意外是越前。” 如果迹部是单打一的话。 “哎?” 鹤月有些惊讶,“手冢明天不是单打一吗?” “不是。” 手冢国光的语气很平静,“明天的单打一会是越前。” 顿了顿,他在少女讶异的目光中补充道,“越前会是青学的支柱。” 说着,他看向对象的越前龙马,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期待与欣慰。 小少年表面正在和身旁的菊丸英二闲聊,实则和众人一样,竖着耳朵偷偷听这边二人的聊天内容。 听到部长提到了自己,越前龙马下意识地抬眼,正好对上少女清凌凌的目光。 他看到了鹤月粉生生的指甲,搭在玻璃杯壁上,映着粉色的奶昔,显得更柔和了。 面对可靠的后辈,手冢国光并不会端着架子,他毫不掩饰地表达对他的认可,“越前今天的比赛很精彩。” 以后他会带领青学的网球部,拿下更多的优胜。 鹤月能听出来手冢国光言语中的肯定,回忆起今天看到的第一场越前龙马的比赛,跟着点头,“越前君今天的比赛确实很精彩。” 也有震撼到她。 越前龙马倒是没有半点谦虚的意思,毫不客气道,“他们还差得远呢。” 拽拽的语气,圆润的猫瞳,别扭飘忽的视线,看着莫名可爱。 他的目光游离了几秒,然后定定地落在鹤月面上,与她对视。 “明天的比赛,我也会赢。” 越前龙马认真道,“前辈一定要来看。” 这话就有些傲慢了,但他偏偏用这样真诚的语气说出来,还配上那样笃定的表情。 鹤月含笑点头,“好哦,越前君加油。” 上扬的尾音听得越前龙马耳垂有些烫,正好此时点的寿司陆陆续续上来了,他帮忙把鹤月点的几款在她面前放好。 注意到他通红耳垂的手冢:“……?” 所以,越前这是……? 第135章 迹部:抱金大腿 鹤月今天起的比较早,在外面吃了一顿热乎的早餐,又吃了几家店的小吃,路过熟悉的巷口时,她下意识地往里看去,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深巷。 她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些许失望来。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反派脸了呢。 到达场馆时青学与冰帝的队员们都在热身,鹤月就近先和手冢几人打了招呼,然后径直走向冰帝众人。 准确的说,是走向迹部景吾。 少年放下球拍,随手抓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头发,看了一眼她今天的穿着,问道,“今天还有约?” 鹤月今天穿了条香奈儿的雪白真丝长裙,脑后做了编发,罕见地戴了耳坠和项链。平常她都是能简则简,像今天这样正式的穿着与妆容明显是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 少女点头,“晚上要和元司去赴宴。” 其实是警视厅的一位大前辈卸任退休,熟悉的同事们打算今晚为他准备一个送别宴,说白了就是一起聚个餐。 说是送别宴,其实也是一个牵桥搭线的机会,下属想在上司们面前冒个头,上司们想拓展人脉,但表面上肯定会维持着和和气气的交际模样,有些会带自己的家属过来赴宴。 职位高一些的人精们都知道卷王森尾元司收养了一个小姑娘,且已经将她当做了继承人,她本人也是一个小天才。 森尾元司从来没有什么藏着鹤月的想法,他觉得这次送别宴还行,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不干净的画面,就打算带鹤月过去,反正不吃白不吃,还能带鹤月认认人、攒攒人脉。 这些鹤月都没有说,不过迹部景吾也能猜到几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鹤月摇头,“不用,到时候元司会过来接我。” 迹部景吾应了声“好”,很是自然地接过她的挎包放到自己的网球包旁,又从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上次你说的喜欢的果茶,我让厨房准备了,给你消暑。” 鹤月接过,听到了杯子里的碰撞声。 是冰块。 鹤月当即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冰镇的果茶酸酸甜甜,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她眨眨眼,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谢谢景吾,我喜欢这个果茶。” 尤其是带冰块的。 她喜欢喝热水,但不代表她在炎炎夏日不喜欢喝冰镇果汁,奈何家里两只猫猫管地严,她对这个也不是那么执着,所以喝的机会不多。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的。 感谢迹部老板。 少女细眉微挑,肉眼可见地愉悦了不少,每根头发丝都在诉说她的好心情。 迹部景吾轻笑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说着,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背脊,维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护着她走上台阶,让她在自己网球包旁坐下。 鹤月没有拒绝少年过分贴心的举动,她与迹部景吾的交情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上,亲近但不过分逾距,有礼但不疏远,算是属于交心的一类挚友。 她比他大一岁,又辅导他的功课,按理来说应该是属于照顾人的一方,但在实际相处过程中,迹部景吾却是坚持对她关照有加,让她这个姐姐有时候真的觉得很没面子。 不过都是小事,相处地久了,鹤月也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模式,总的来说他们二人算是互惠互利、互相成就。 往小了说,她辅导他的功课,往大了说,她为迹部财团做研发;而另一方面,他给予她生活上的便利与支持,也给她一个平台让她施展。 五条建一与他父亲迹部先生的合作是双赢的,而将来,迹部景吾与星川鹤月的合作也备受期待。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迹部景吾目前还没有完全接手家里的事务,鹤月也还稚嫩,将来发展如何,只能说未来可期。 现在他们也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而已。 单打三的比赛开始后,迹部景吾就顺势坐在了鹤月身侧,抱着手臂看场内双方的战况。 直到看到作为单打二上场的手冢国光,迹部景吾挑眉,“没想到,手冢会是单打二。” 他的视线移动到对面席位那个后辈身上,“看来,今天我的对手是他。” 鹤月跟着看过去,意外地发现越前龙马似乎也在看她,对上她的视线后,还对她点了点头。 鹤月回了一个微笑。 迹部景吾表情微妙,但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道“我的笔试通过了,排名还可以,接下来还有面试。” 说的是他申请的英国那边的高中。 鹤月点头,直接问他,“需要我做什么?” “章程我也是今早才看到,今晚我回去发给你,到时候应该需要你陪我去一趟。” 迹部景吾也没有扭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现成的闪闪发光的金大腿在面前,不抱紧了是傻子。 “好。” 单打一的比赛在最后,迹部景吾上场前回头看了一眼鹤月,得到了对方鼓励性的微笑,这才心满意足地大步而去。 鹤月其实看不太懂比赛,只知道迹部与越前的实力都很强,每次都会被那些花里胡哨的球技震惊到。 迹部景吾与越前龙马的比赛持续时间过长了,鹤月看着天际的夕色,看着场上依旧打地有来有回的二人,狠狠地羡慕了一把。 看到最后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迹部景吾时,鹤月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起。 一旁的忍足偷偷看了一眼少女,见她实在是担心,便安抚道,“放心,他没事。” 话落,鹤月就见迹部景吾睁开眼,主动拿过越前手里的理发器,干脆利落地推掉了自己有些长的发丝。 短发的迹部景吾甩掉碎发,脊背笔直,依旧是那副骄傲帝王模样,拍了拍越前龙马的肩,大步向着鹤月走来。 鹤月递上一瓶水,下意识地伸出手,又不知道该扶他哪里。 迹部景吾笑了笑,“我没事,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我倒下。” 鹤月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才松了口气,“你们最后一球持续的时间真的长。” “啊,确实挺久的。” 迹部景吾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有什么怨怼,而是落落大方道,“那小子确实很强。” 比赛结束,双方收拾东西离场,不可避免地在出口相遇。 越前龙马站在鹤月面前,双眸明亮,“前辈,我赢了。” 鹤月含笑点头,“越前君真的很厉害呢。” 迹部景吾:“……” 呵。 第136章 森尾:遛崽 森尾元司来得很准时,迹部景吾刚要说陪鹤月在门口等一会儿,黑色丰田便停在了不远处。 副驾的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凌厉的侧脸。 鹤月与众人道别,打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先去了银座,给前辈挑了礼物。 作为后辈,今天参加大前辈的送别宴,确实是应该送礼物的,只是森尾元司前几天一直忙得抽不出时间,今天才有机会。 然后,难得有休息时间的卷王森尾元司又给自家崽挑了几件首饰,买了新衣服,在鹤月累出的蚊香眼的目光下,才停止了买买买的行为。 买的东西不少,光是那些大牌的服饰就几乎塞满后备箱,鹤月摊在副驾驶,捧着监护人刚给她买的饮料认真地喝,双眼放空,整个人写满了无欲无求。 森尾元司放好大包小包回到驾驶座,毫不客气地在她脑壳上拍了拍。 鹤月一脸安详。 到酒店的时候包厢已经来了些人了,这不是森尾元司第一次带鹤月参加这种场合了,到了他这样的职位,彼此对同僚的后代哪怕无交集,也都会混个脸熟。 作为大名鼎鼎卷王森尾元司的“女儿”,鹤月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问好,她熟练地跟着监护人身侧,当一个乖巧的挂件。 闪闪发光的那种。 今天不少人都带了家里小辈过来,包括跟着自家祖父过来的手冢国光。 褐发少年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身姿高挑,跟在祖父手冢国一身侧与众人礼貌问好。 社交毕竟是成年人的事,小辈们今天过来不过是露个脸、认认人,所以开席后小辈们被安排到了一起。 手冢国光在自家祖父意味深长的目光下立在鹤月身侧,为她拉开椅子,又专门向侍者要了热水。 手冢国一:“……” 向来严肃的、习惯自家孙子冷冰冰的刑警险些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他看看那边正弯腰不知和鹤月说些什么的大孙子,又看看鹤月那精致柔美的侧脸,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不出意外看到了森尾元司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豁。 怪不得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卷王森尾家的。 手冢国一算不得认识鹤月,只是听自家好友真田提过,听说她的履历,也听说她被森尾元司收养。她那一堆闪闪发光的项目太过妖孽,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场合。 手冢国一目前不知道该先震惊自家大孙子什么时候认识鹤月这个小天才的,还是该先为他在森尾元司面前说说好话。 嗯……或者,他回去应该发动全家为他出谋划策? 不然总觉得那小子平常那冷酷严肃的性格,不太讨喜啊。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孙子不知跟鹤月说了什么,把小姑娘逗笑了。 手冢国一:“……” 这就是传说中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手冢国光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祖父此刻的心理状态的,他正专心和鹤月聊天。 鹤月喝了口果汁,忽然听得口袋里的小型装置连续震动起来。 她皱起眉取出,借着桌布的遮挡低头看了一眼,却见装置上的信号灯正不断闪烁。 这是她的实验室课题产物,今天她并没有开启信号屏蔽功能,但是会自动识别信号并定位,如果识别到可疑信号会震动预警。 只是……怎么一直在震动? 鹤月取出手机连上,下一刻提示信息一个接一个涌入,她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了一连串的提示。 如果是正常的信号,或者不是那么密集的信号,在没有开启信号屏蔽功能的时候并不会预警,毕竟鹤月也不是时时刻刻需要屏蔽周围的信号。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密集的信号预警,数量甚至过百。 她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当即提着有些长的裙摆来到森尾元司身侧。 因为晚上要开车送鹤月回去,森尾元司没有喝酒,目前很清醒,见她过来了还给她塞了块小点心。 鹤月快速咽下甜点,将手机送到他面前,“刚刚识别到将近两百条不明信号。” 森尾元司滑动屏幕,点开其中一条预警信息,看了一下定位,眉头狠狠地皱起—— 定位显示距离他不足十米。 说明信号的接收端很可能就在这个包厢内。 森尾元司看了一下定位信息,起身在包厢里走了一圈,在落地窗旁的观赏花瓶前停下,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往里看去。 下一刻,他果断道,“开始屏蔽功能。” “好。” 鹤月当即照做。 森尾元司的表情不是很好,但面对鹤月的时候神色还是温和的,“你现在手上这个装置,屏蔽功能生效的范围有多大?” 鹤月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是实验室产物,新加入了自动识别判断和定位功能,屏蔽范围比较小,最多半径8米。” 识别范围倒是比较大一点,至少目前识别到的那将近两百条信号已经超过了这个包厢范围。 对于这种很小型的装置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不够。 他们目前在酒店的三楼,而这个酒店总共有六楼用于餐饮,七楼八楼用于舞会等场合。 现在正是人流量巨大的时候,那被识别出的可疑信号就多达上百道,如果分布在整个酒店,只凭这一个小型装置是完全不够的。 森尾元司没有迟疑,当即和在场的众人简单说明了情况。 “是遥控炸弹?” “不止炸弹,炸弹上还有个装置,不出意外应该是某种有毒气体。” 炸弹和毒气,这两个单拎出来一个都是极为棘手的存在,更何况是二者都有。 好在今天在现场的成年人都是警察,很快冷静下来,让几名女警先带着小辈们撤离,其余人留下疏散群众,并联系爆处班和警力支援,还要加急送大型屏蔽器过来。 鹤月把手上的装置留给了森尾元司,在手冢国光的护持下离开包厢,谨慎起见众人走的楼梯。 走到二楼时,爆炸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刺耳的火警声。 鹤月差点踩空,穿着小高跟的脚扭了一下,脚踝处传来不可忽视的钝痛。 “前辈,冒犯了。” 手冢国光当即俯身,双手护住她的脊背和腿弯,将她稳稳地抱起,大步落到平地,跟上撤离的队伍。 鹤月下意识地攥住少年的衬衣前襟,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地扩大。 第137章 兔兔:为什么总遇到危险 她想起撤离前元司还揉了揉她的发顶,帮她把有些松的发卡别好,笑着安抚她说不要怕,他会处理好。 森尾元司是职业组,一毕业就进了警察厅成为公安,但他并不是那些一直坐办公室的警察,相反,他时常活跃在一线,面对的都是极为凶险的情况。 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还是会担心。 带着他们撤离的几名女警显然经验丰富,不动声色地向慌乱成一团的众人简单解释,带着大部队撤离。 “不行,侧门都被锁住了!” “大门也是!” “可恶,到底……” 又是几声连续的爆炸,手冢国光抱紧鹤月,避开上方落下的碎片。 “鹤月姐姐?!” “鹤月!” 听到熟悉的声音,鹤月从手冢国光臂弯中探出脑袋,看到了被工藤夫妇分别抱在怀里的小兰和新一。 “有希子姐姐,优作叔叔?” “鹤月酱。” 有希子抱着小兰来到她身侧,无奈道,“今天带新一酱和兰酱过来吃晚餐。” 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新一显然很是着急,“鹤月怎么了?受伤了吗?” 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袖,“下楼的时候脚崴了,没事。” 看着少女已经高高肿起来的脚踝,新一重重叹息。 鹤月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呢? 鹤月本人也抱有同样的疑问。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时候,一楼的出口都被封住,此刻众人都被困在大厅里,爆炸声已经停了,但火势已经燃起,时刻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鹤月还听到了明显的哭声。 她能感觉手冢国光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几乎用他的身躯挡住了所有溅过来的碎玻璃和酒水。 这时,一楼大厅的显示屏突然换了画面。 表情陶醉的男人正站在顶楼,身上绑着炸弹,兴奋的声音响起。 “烈火洗去所有罪恶,献给主神!” 工藤优作很快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教|会组织的献祭仪式。” 这种大型的献祭仪式通常伴随着大量死亡。 新一皱眉,“怪不得有那么多炸弹。” 鹤月心下叹息。 不光有炸弹,还有毒气呢。 就是不知道现在毒气有没有被释放出来。 现在他们都被困在这里,只要毒气释放,根本避不开。 这样想着,鹤月觉得有些头晕。 头晕? 鹤月的瞳孔猛地一缩,急忙拉了拉身侧女警的衣袖,“姐姐,我头晕。” 后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让众人调整呼吸,去洗手间弄了湿纸巾过来分发下去,让大家捂住口鼻。 鹤月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虚幻。 始终关注鹤月的新一忽然道,“鹤月!你流鼻血了!” “嗯?” 鹤月低头,看到了一手的艳红。 头部忽然一阵绞痛,鹤月大口的呼吸试图缓一缓,却还是无力地垂下手掌,双眼渐渐阖上,失去了意识。 “鹤月!” “前辈?!” 鹤月似乎听到了很多声音,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晚,警视厅与警察厅近乎全体未眠。 东京一处酒店发生严重爆炸与毒气中毒事故,引起的火灾过了几个小时才完全扑灭。所幸发现地早,警方到达也快,并无人死亡,受伤两百余人,失踪十余人,其中包括三名警察。 对外是这样报道的,而事实比所报道的更严重些。 除了那三名警察,其余失踪者都是未成年,其中就包括森尾元司的女儿、东大天才星川鹤月,还有一名外交官的女儿。 这已经算是严重事故了,警视厅与警察厅当即联合行动,交通部门的交警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喊起来加班,严格排查经过的车辆。 必须尽快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并将他们安全救出,每拖一秒都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同时也会让警察体系的公信度下降。 另一边,鹤月被腹中的绞痛疼醒,发现口袋里手机和现金没有了,自己正被捆缚着双手与双足,处在一处木制的高台之上,高台之下整齐地堆着木柴。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只能努力屈膝,将衣服的布料往前堆,终于咬住了衣襟上别着的胸针,齿关与舌尖配合,找到背后的隐蔽开关拨开,打开定位。 做完这些,鹤月已经力竭,加上腹中与头部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摊在高台上大口地喘气。 原本的发信装置留给森尾元司了,身上这个只有定位功能与开关提醒功能,森尾元司的手机只要没有遗失就能接收到这里的开机提醒。 鹤月缓了缓才坐起身,低头,看到这高台上用朱砂画了复杂的纹路,她看不懂,不过能猜到估计是那些教|会成员用的某个阵法。 鹤月:“……” 对烈火这么执着吗? 放那些炸弹不够,还要用大火烧? 这里应该是某个山间,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确定那些教会成员是否只抓了她,不过目前她这个状态估计也很难去查探周围环境,光是从高台上下去就够呛。 这时,谈话声响起,鹤月当即躺好,调整好呼吸。 “那几个警察真难缠,总算是处理掉了。” “大哥,会不会有救援……” “这里很隐蔽,等他们找到这里,我们早就完成仪式超脱了。” “嘿嘿,还是大哥考虑周全。” “其余人都处理好了?” “都好了,给他们打了麻醉和肌肉松弛剂,就差这个了。” “快去,怎么这么磨叽。” “这就去这就去,放心大哥,那个小姑娘脚都肿成那样,跑不了,中毒症状比较重,昨天绑过来的时候一直在吐血,估计到晚上都醒不过来。” “回来,这个就算了,别在晚上仪式开始前把人给弄死了,主神生气了就不好了。” 男人吸了口烟,想了想还是骂了句脏话,“真是晦气,把她处理掉,再去下面村里找个健康的过来。” 昨天的毒气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的毒性,旁人顶多头痛晕过去,少女那样流鼻血还吐血的就她一个。 “好嘞。” 黄毛男人麻利地爬梯子上了高台,扛起鹤月就走远了,随便找了个草地一扔,谨慎地选择了没有声音的匕首,对着鹤月颈侧的大动脉刺了下去。 第138章 琴酒:捡到兔兔 下一刻,原本软绵无力的少女忽然翻到一边,避开了锋利的刀刃,然后猛地暴起,腰肢爆发出惊人的力道,脚上穿着的小高跟对着他两腿间重重踹过去。 男人顿时两眼翻白,捂着那被踹的地方直挺挺地倒下,在杂草间颤抖,蜷曲地像只虾米。 不知道是不是疼地狠了,他甚至没有发出大声的求救。 鹤月此刻把赤井秀一教她的技能在脑中连成一个公式,穿着高跟对着男人的大脸盘子狠狠踹了几下,接着是他颈部。 同时摸索到男人落在地上的匕首,不顾锋利的刀刃划破她的手掌,快速割开手腕上的胶布,又趁机割开脚腕上的束缚。 左脚脚腕还是肿的,疼地厉害,鹤月摸了摸,估摸着应该不是脱臼,还能走,索性先不去管。 紧接着,她站起身,按照赤井秀一教她的,重重在他膝关节与手腕、脚腕重重补了几脚,团了泥巴和杂草塞入他口中,确保他此刻没有行动能力才停下。 双腿因为被捆缚了太久此刻又麻又酸,鹤月却不敢停下,握着匕首匆忙跑开。 风声擦过耳畔,鹤月握紧了匕首不敢松手,眼尾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脚下不停。 她想起当初在夏威夷赤井秀一跟她说的话: 【大小姐,一定要不择手段去保命。】 【遇到危险时,不要去管凶手的命,大小姐,宁可在庭审上见法官,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而去见法医。】 【一定一定要,万事以你自己为先。】 她此刻无比地庆幸,当初在夏威夷跟着赤井秀一认真学习过,那段时间所付出的时间和汗水,在现在得到了回报。 鹤月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腹痛加头痛,每一步她都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但她不敢停下。 这一路人迹罕至,偶然看到的都是穿着带着明显徽章印记服饰的教|会成员,看守着其余被抓过来的孩子。 看来他们不止抓了她。 鹤月躲在枯木杂草间,看了一下手里的匕首,再看一眼不远处巡逻的两个成年男子,咬了咬下唇,目光挣扎了几番,终是放弃了上前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去。 刚才她能够反击成功主要靠出其不意,且对手只有一个,此刻那边有两个成年男子,不管从哪个方面她都不占优势。 她小心地避开教|会成员,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跑去哪里。 “什么人!” 不好。 鹤月转身就跑,口中默念着赤井秀一教给她的呼吸口令,完全是压榨自己体力,尽全力跑。 忽然,她心中警铃大作,忽然身子一扭,换了个方向。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打在她原来的位置。 鹤月咬牙,脚下根本不敢停。 她甚至还有心思想,要是她之前的体育测试能有这个速度,也不至于每次都卡及格线。 鼻子有些热,鹤月摸了一下,碰了一手的血。 又开始流鼻血了。 前面有个斜坡,她心一横,弯腰屈膝,护住头部直接滚下去。 “头,还追吗?” “派几个人下去搜,一个小姑娘能跑多远,从这里滚下去骨折都是轻的。” “是!” 滚下去的速度很快,鹤月也不知道如何停下来,只能一路而下,好在这一路没有什么特别尖锐的石头。 尽头是一个水潭,鹤月重重栽进去,带起明显的水浪。 不能停。 鹤月努力在水下维持身体平衡,从水面探出脑袋,大口地呼吸,往岸边而去。 然后,与举着望远镜的伏特加大眼瞪小眼。 伏特加:“……?” 这不大嫂吗?! 怎么成这样了! 鹤月:“?” 伏特加当即把望远镜揣口袋里,又把身上的外套给鹤月披好,小心地将人背起,并发出如丧考妣的声音,“大哥!大哥!” 正在回复消息的琴酒:“……” 连轴转了好几天,把手上任务处理完,好不容易有时间歇一歇,整理一下任务的情报的琴酒,还没安静多久就听到了手下发出的尖锐爆鸣。 琴酒只觉得累。 伏特加着急慌忙地冲到自家大哥面前,小心地蹲下,“大哥” 琴酒冷冷地看过去,与伏特加背上脏兮兮、可怜巴巴的一团对上视线。 琴酒:“……?” 行动快过思考,他当即伸出手臂,冷着一张脸小心把人接过,野兽般的目光仔细地将她打量。 伏特加解释道,“从上面掉下来,掉进水里了。” 琴酒给了他一个眼神,径自抱着人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伏特加心领神会,回到原处继续守着。 怀里的小家伙一直在颤抖,脸侧有明显的血迹,双眼通红,眼尾缀着泪珠,看着可怜极了。 他认出来鹤月身上穿的是他送的那条香奈儿长裙,此刻已经湿透,有多处破损,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浑身脏兮兮的。 他坐到后座,打开车内暖气,用自己的大衣将她裹好,“伤在哪里?” 鹤月往他怀里拱了拱,额头抵在他的颈窝,感受到男人颈侧动脉的热度,彻底放松下来。 她此刻的状态并不好,脚踝本来就是肿的,刚刚逃跑全靠意志强撑着,更别说一直没有得到缓解的腹痛和头痛,折磨地她想要原地昏过去。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反派脸。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她被恐惧提起的一颗心缓缓安定下来,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也骤然放松。 没来由的,她知道,她安全了。 这份莫名的安全感让她心底涌上无尽的委屈,泪珠根本止不住,想要窝在他的臂弯哭诉她的遭遇。 “有人要抓我。” 她攥紧了他的衣襟,声音沙哑,“左脚,疼。” 说着,她下意识地碰了碰鼻子,倒是没有看到血迹,说明现在没有流鼻血了。 琴酒按上她的左脚腕,仔细地检查,“没有脱臼。” 少女鼻下的血迹太过明显,他皱起眉,“流鼻血了?” “现在不流了。” 鹤月没有什么隐瞒,老老实实道,“头疼,肚子也疼。” “手也疼。” 她两只手掌都被匕首割破了,擦过一路的碎石尘土,又进了水,现在刺痛很明显。 琴酒按了按她的头部,大致确定了她头痛的部位,又覆上她的腹部,试着按了几下,却听得她吸了口凉气,脸色更惨白了,看着意识有些模糊。 他拨开她的眼皮,观察到她的瞳孔收缩,是明显的中毒症状,当即眼底一暗,“你中毒了?” “中毒?” 鹤月意识不清道,“昨天好像,有毒气。” 琴酒忽然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同时将怀里可怜兮兮的傻兔揽地更紧了些。 鹤月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了“毒发”、“诱因”几个零碎的词。 头太疼了。 第139章 琴酒:她叫他尼桑 鹤月阖上眼,恍惚间,有温热的手掌将她的衣袖捋上去,手臂上传来刺痛。 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却是被钳住动弹不得。 微凉的液体被缓缓推入,手臂有些麻,鹤月渐渐失了力道,靠在琴酒的臂弯不动了。 琴酒收好空了的注射器,再度用大衣将她裹紧塞怀里,抬手拨开黏在她脸侧的发丝。 这才过去多久? 距离上次在箱根远远见到她,才不到一个月。 他本来还在琢磨,等他回东京就把傻兔带出去遛一遛,没想到今天就在这里捡到她了。 如果他不在这里,她没有遇到他,结果会是什么样? 毒发后失去行动能力,一个人在这里等死?还是被追她的人找到,带回去折磨? 或者,运气好一点,被警方的人找到,带回去医治? 想到这里,琴酒又问她,“怎么到这里的?” 身上的痛楚缓解了一些,鹤月迷迷糊糊地凭借着本能往他怀里钻,听到声音还吸了吸鼻子,一副被欺负到委屈地不行的模样。 “他们说要用我献祭。” 她的额头再度贴在他的颈窝,轻轻蹭了蹭,是明显的亲近,“他们欺负我。” 她明显已经意识不清了,一切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琴酒抱着她,手指穿过发丝,指腹在她头部轻轻按揉,为她缓解痛苦。 “我会处理。” 他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深绿的眼眸暗藏杀机。 鹤月窝在有力的臂弯间,呼吸渐渐徐缓。 片刻后,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小声地哼哼,“尼桑。” 琴酒低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浓密的长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 他垂眸沉默。 半晌后—— “嗯。” 片刻后,伏特加匆匆来到车边,屈指敲了敲车窗,“大哥,有条子过来了。” 正陷入思考的琴酒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一眼鹤月安静的面容,终是解开她身上的大衣,把人抱下车。 两人处理好痕迹,将鹤月放在岸边,伪造出她力竭晕倒的模样,迅速离开。 警车来的很快,今天几乎整个东京的警察都在为这个案子奔走或是待命,森尾元司那边接收到定位装置的开机提示后就让附近的人先过去,自己也带队出发。 “那边有人!停一下!” 两名穿着西服的刑警下车跑过去,看到了一半身子泡在水中的少女。 诸伏高明的瞳孔猛地一缩,当即来到鹤月身侧蹲下,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上半身,试了一下她的鼻息与颈侧,松了口气。 与他同行的大和敢助显然被少女的惨状惊到了,当即朝后方道,“这有个孩子!” “她的情况不太好,得尽快送到山下去接受治疗。” 后面的警车下来两名女警,把鹤月用干燥的外套包好,带着她下山。 “看样子受了不少折磨,那些混蛋。” 他的表情有些凶恶,配上他发狠的语气,估计能吓哭胆小的孩子。 “看来距离那些混蛋不远了,高明你……高明?” 失神的诸伏高明这才反应过来,他应了声“嗯”,握着手机的手很稳,眸色深沉,将所有的情绪压制在深处。 大和敢助联系好同事,与诸伏高明回到警车上,继续向上搜查。 沉默片刻,他忽然问,“你认识那个孩子?” 诸伏高明掩饰地很好,但与他相处了很久的大和敢助还是能够察觉到他的失态。 “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孩子,星川鹤月。”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叹息道,“这次过来东京交流学习,本来打算结束后去找她,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 他与大和敢助都是从长野过来东京参加交流学习,昨晚的事情太过严重,被东京警视厅直接抓了壮丁。 “原来就是她。” 大和敢助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友人的肩,“医护就在山下等着,她已经安全了。” 诸伏高明深深地舒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快速进入严肃的工作状态。 鹤月睁开眼时身上已经不疼了,两只手都被包扎着,身上换了干燥宽松的病服。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都守在病床边,见她醒了前者急忙出去喊医生,后者小心地将她扶起坐好。 “你睡了两天了suki。” 诸伏景光显然被这次的事刺激地不轻,温暖的手掌始终握着她的一只手,眸色有些暗。 鹤月刚醒过来,动作还有些迟缓,开口是明显的沙哑,“其他人呢?” “他们都已经被安全救出,有个手冢君昨天过来看望过你,今天回去继续参加全国大赛了。” 因为这次的事件太过严重,全国大赛暂停了两天,今天正常继续。 诸伏景光把准备好的保温杯递到鹤月嘴边,温声道,“嗓子不舒服?先喝点水。” 鹤月的手掌之前被她用匕首割伤,此刻也包扎了,她看着眼前明显不安后怕的布偶猫猫,就着他的手叼住吸管小口喝水。 “凶手都已经被捕,森尾警官在收尾,大家都安全了。” 准确的说,被救出来的人质中,鹤月的伤最严重,别人顶多是有个擦伤或扭伤,没有她这么惨。 鹤月喝了几口温水,这才深深地舒了口气。 她的脚腕是软骨组织受伤,并没有骨裂,身上多处擦伤与肌肉拉伤,手掌上的刀伤比较深。 反击教会成员并从斜坡滚落的鹤月表示,这些伤已经很幸运了。 至少没骨折。 但显然两只猫猫不这么想。 乖乖接受一系列检查,礼貌送走医生后,被猫猫们一左一右抱紧的鹤月无奈叹息。 看来这次的事件把他们吓得不轻啊。 “我没事,我现在是安全的。” 鹤月蹭蹭左边的暹罗猫猫,又蹭蹭右边的布偶猫猫,“不要担心啦,我的伤也不严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suki,suki……” 降谷零埋首于鹤月的颈窝,金发落在她颈侧,是明显的炸毛状态。 诸伏景光沉默着抱着她,手臂不敢用力,整个人努力贴着她,不存在的猫耳撇成了飞机耳,一双猫眼内蓄积着暗沉的浪潮,透露着些许阴郁。 “suki。” 降谷零张了张嘴,无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咽下去,最后只道,“你没事就好。” 第140章 景光: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她昏迷的这两天,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失去了一半的魂魄一样,什么都提不起他的精神,唯有注视着suki能让他不安的心脏稍微冷静一些。 “珍宝”、“宝物”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描述suki对于他的意义,suki之于他,是魂魄,是骨血,是心脏的跳动。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suki,他会如何。 好在suki平安无事。 幸好,suki平安无事。 鹤月试着勾了勾降谷零的小指,叹息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suki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 降谷零心疼地碰了碰她颈侧包着的纱布,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饿了?我去食堂给你拿点吃的。” 降谷零离开后,诸伏景光才开口,“是不是很疼?” 他捧起鹤月被包扎的双手,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医生说你手上的伤口很深,还有些感染,脚腕上的软骨组织受伤也比较严重。” “当时是不是很疼?” 鹤月对上他满是疼惜的猫眼,心底一松,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拨开,浓郁的委屈与后怕涌上心头。 “嗯……很疼。” 她靠入青年的怀抱,额头抵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蹭了蹭,“特别疼,但我不敢停。” 只能靠求生的本能拼命地跑。 诸伏景光把人抱紧,小心地避开伤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鹤月乖乖放松了自己,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介于布偶猫猫此刻有点不对劲,鹤月主动转移话题,“hiro,你那边暑期实践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还剩一些收尾的文档。” 诸伏景光一下一下抚着鹤月的发丝,含笑道,“这些不着急,慢慢来就行。” 鹤月这才放下心,语气轻松,“那就好哦。” 自己弄成这样,鹤月知道两只猫猫肯定放心不下,之后养伤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缺席。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诸伏景光也猜到了她的意思,无奈失笑,“suki,相信我和zero,学业上我们一直没有放松。” “接下来我们会照顾你,如果因为这个就耽误了学业,那只能说明我们还不够优秀,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好嘛。” 鹤月用能动的小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声音懒洋洋的,“我一直都很相信hiro,我只是……” 她停住了,表情愣怔。 “只是什么?” 注意到她的回避,诸伏景光心下叹息一声,弯腰轻轻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与自己对视。 “suki,只是什么?告诉我好吗?” 青年有一双温柔的湛蓝猫眼,此刻正清晰地映着她的面容,里面温柔浓郁,如温水般将她的一颗心泡软。 “suki,你在担心什么?” 他这样问她。 他所珍惜的、珍爱的suki,在顾虑什么呢? 鹤月抿唇,垂眸回避他过于温柔的视线,“没有什么。” “不可以告诉我吗?” 诸伏景光依旧是用那样温柔的语气问她,带上了明显的委屈,“连我都不能说吗?suki?”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温热的吐息都落在她面上,与她呼吸交错,“我以为,对于suki来说,我是特殊的。” 布偶猫猫圈住垂耳兔兔,委屈巴巴地喵喵喵。 饶是鹤月这样自持力强大的人也耐不住他刻意的委屈,更何况,hiro之于她,本来就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不是的。” 鹤月终于抬眼与他对视,眼眸澄净,“hiro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我……我担心自己会耽误你们的进度……” 因为重要,所以珍惜,所以不想做他们的累赘。 当然,鹤月并没有任何自轻或自卑的想法,她有自己的自信与骄傲。只是因为她与两只猫猫平常的轨迹不一样,而猫猫们又很珍视她,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存在。 垂耳兔兔咬了咬下唇,兔耳朵耷拉下去。 诸伏景光听懂了她的意思,忽然就笑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 是一次又一次的主动有了回应,是一直朦胧的局势霍然明朗,是被珍视的幸福感。 他主动蹭了蹭鹤月的额头,温声道,“不要这样想,suki,你不是耽误。” “因为想要以后一直和suki在一起,所以要把suki纳入自己的未来计划里,要照顾好suki,和你一起往前走。” 他的声音好温柔,娓娓道来。 “因为有了suki,我们有了更大的野心,想要变得更更好。” “suki不是阻碍,不是累赘,是动力,是源泉。” 他笑着问她,“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的鹤月张了张嘴,小声道,“明白了。” “所以,suki以后可以多依靠我们,多信任我们一点。” 诸伏景光眨眨眼,“可以吗?suki?” 鹤月乖乖点头,“可以。” “suki好乖。” 诸伏景光轻笑出声,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因为我认识suki最晚,所以总担心跟你的关系不够好。” 鹤月认真道,“hiro很好,对我很重要。” “我之后会对suki更好。”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因为不想和suki分开,想和suki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鹤月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点头,“我也会对hiro更好的,我们不会分开。” 真犯规啊,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目光。 诸伏景光能够感觉心底那头野兽渐渐平静下来,退回了深处。 “好。” 他笑了,“suki要对我更好一点。” 接着,他又点了点她的右眼眼尾,这下方有道擦伤,此刻贴了医用胶布,衬得她可怜又委屈。 他就这样,用他那温柔的、怜惜的目光将她寸寸打量,一点点看过她身上被包扎的痕迹,良久,才重重叹息。 “suki这次受苦了。” 他低头,唇在她眼尾轻轻一吻,力道珍重,尽是爱怜,眼底情绪翻涌,开口却是带着笑意,“从明天开始,你的三餐由我负责,可以接受点餐哦,但要看你能不能吃。” 鹤月主动往她怀里窝了窝,“好哦。” “hiro最好了!” “哦?hiro比我还要吗?” 不爽的声音响起,鹤月从诸伏景光臂弯内探出脑袋,看到了降谷零。 暹罗猫猫的表情似笑非笑,情绪肉眼可见地不太妙。 第141章 猫猫组:谁更好? 垂耳兔兔的兔耳朵顿时支棱起来,下意识就开始顺毛,“zero也很好!” 降谷零挑眉,走进来关好门,又问,“在suki心里,我和hiro谁更好?” 鹤月歪头,认真道,“zero和hiro都很好哦。” 降谷零:“……” 兔兔的语气太过认真坦然,暹罗猫猫一时间有些无奈,只能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心里酸得不得了的暹罗猫猫转头望向布偶猫猫,一本正经道,“刚刚suki先说的zero哦。” 他的阴阳怪气太过明显,诸伏景光挑眉,神色稍稍动容,“毕竟zero认识suki比我早很多,又是幼驯染,我比不上zero是应该的。” 他摸了摸鹤月的发顶,语气温柔,“这个我能理解。” 青年生的一副好样貌,面庞线条温和,一双猫眼专注地看着鹤月的时候,给她一种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感觉。 而此刻,他还是一副明明很委屈、但还是勉强露出微笑、对她温柔的贴心模样。 鹤月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话题会变成这样,但还是下意识地抱了抱布偶猫猫,“不要这样说,没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问题,hiro对我很重要。” 说着,她又道,“zero也是,对我很重要。” 啊,又是这样认真郑重的语气呢。 但为什么自己不是“更重要”呢? 诸伏景光心下有些失望,不过面上不显端倪,“suki也是哦,suki是我很重要的宝物。” “宝物”什么的,这种说法听着总觉得有些羞耻啊。 好在降谷零没有给黑心布偶继续发挥的机会,动作利落地把小桌子支好,开始喂兔兔吃饭。 左边暹罗猫猫送过来一块厚蛋烧,目光热切;右边布偶猫猫夹来一块鸡胸肉,笑容温柔,垂耳兔兔左看右看,试探着举起手,像上课提问的小学生。 “其实……我的手可以的。” 她只是手掌被割伤了,包扎了起来,其实手指还能动,就是不太方便。 降谷零捏捏她的脸颊,“不用,我喂你,suki的手要好好养伤才行。” 诸伏景光微笑着示意她张嘴,“我会照顾好你的,来,张嘴——” 鹤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听话地张嘴吃下了清淡的鸡胸肉。 等忙得饭都没空吃的森尾元司抽空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崽被一左一右投喂的画面。 森尾元司:“……?” 好怪,再看一眼。 这是什么新潮的py吗? 一时间说不清是谁格格不入。 “咳,鹤月。” 森尾元司轻咳一声,“先做个笔录。” 这次的受害人都已经做过笔录,就差鹤月了。 做完笔录,鹤月再吃了几口也饱了,两只猫猫自觉地收拾好垃圾出去,关好病房门。 森尾元司按了按因为连轴转而有些抽痛的额角,坐到病床边,把小型发信装置递给她,“这个装置这次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还有你的那个定位装置。” 虽然都是小玩意,而且作用的范围有限,但确实作用不小,能够在关键时刻挣得生机。 “考虑过投入生产吗?” 鹤月摇头,“考虑过,不过还不到时候,功能还需要完善,作用范围太小了。” 如果能将屏蔽范围扩大一点,这次的受伤人数应该能更少。 “能够用这样小的体积完成这些功能,已经很不错了。” 森尾元司按了按她的发顶,带着明显的安抚,“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鹤月收好装置,准备之后继续完善,闻言含笑点头,“我明白的。” 这一路走过来,她不是没遇到过质疑她的人,早就炼出了强大的心境,而且,她骨子里本身就是自信骄傲的。 “对了元司,我这次一个人反击了一个教会成员哦。” 说起那天的事,鹤月忍不住抬了抬胸脯,开始给监护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她的表现,“我一个人哦,用的在夏威夷学会的技巧!” 因为在监护人身边,知道自己是绝对安全的,垂耳兔兔此刻早就把那天的恐惧全给忘了,只知道给他讲自己的反击壮举。 鹤月给监护人讲了自己如何给那个教会成员的重要部位重击,如何踹他的面部和关节处,如何斟酌后放弃硬刚的想法,如何从斜坡上滚下去还要尽量保护自己,很是详细,刚刚做笔录时没有讲到的细节她都补充上了。 兔兔此刻正是雀跃的时候,语气轻快,如果有尾巴的话,估计要翘上天了。 好像完全忘了她此刻身上还有多处包扎着。 森尾元司心下叹息,感觉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缺心眼。 不过孩子正是开心的时候,他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便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接上几句。 待她说完,他把保温杯送到她嘴边,兔兔顺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眉梢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森尾元司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发顶,手掌宽厚温暖,“你做的很好。” 被夸奖的兔兔主动以发顶蹭蹭他的掌心,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森尾元司轻笑,在她发顶轻轻拍了拍,心下稍安。 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因为这次的事留下特别大心理阴影的,后续疏导一下应该就没问题。 “你这次脚腕伤地有些严重,需要静养,至少开学前你都需要静养,开学后一段时间也是。” 森尾元司认真嘱咐,“到时候我让医生给你批个假条。” 鹤月点头,“好的,下个学期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亲自去学校的事,到时候我尽量线上处理。” “好。” 又嘱咐了孩子几句,森尾元司接了个电话就匆忙离开。 两只猫猫回来后,兔兔又用那雀跃的语气、绘声绘色地给他们讲了一遍自己的壮举。 兔兔:挺起胸膛求夸夸jpg。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复杂的笑,像是欣慰,又像是无奈。 降谷零熟练地送上自己的夸夸,“suki真棒,很厉害哦。” 在自己本身已经很难受的情况下,还能孤身反击凶手,理智权衡后遁走,对于兔兔来说,这样的表现确实已经很优秀了。 暹罗猫猫轻轻拢住她被包扎的手,与她掌心相贴。 诸伏景光敛去眼底的情绪,坐到鹤月另一侧,“suki很厉害哦。” 他抬手将她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并指细细梳理她的长发,“suki的进步很大呢。” “嗯哼~” 兔兔眨眨眼,被夸后整个人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飞扬。 她真的有认真学习呢! 第142章 秀一:一场美梦 鹤月原本的手机被教会成员搜走,目前已经有些损坏,森尾元司索性买了最新款的手机,安上她的卡给送了过来。 鹤月跟两只猫猫贴贴了一会儿,把他们哄了回去,才有时间看手机。 他们是从京都直接到医院的,然后就一直守在这里,鹤月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收拾一下行李,要陪护的话明天再来也不迟。 手机刚开机就有不少短信和通话记录涌入,鹤月讶异地挑眉,刚准备挨个回复,又弹出来新的通话。 来自赤井秀一。 鹤月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晚上十点多,此刻那边应该是上午八点多。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接通,将画册暂时放下。 “秀一?” 对面的声音有些哑,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顿了一下,才回应了她,“大小姐。” 此刻,远在华盛顿的赤井秀一捏了捏眉心,从床上坐起,“大小姐,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鹤月与赤井秀一的联系算不上特别频繁,毕竟后者工作特殊,又存在时差,大部分是通过短信联系,鹤月看到后就会回复,偶尔两人都有空的时候会通个电话。 从三天前鹤月说去看网球比赛的短信后,他发过去的消息就没有得到回复,打电话过去一开始是无人接听,之后就变成了手机关机。 怎么都像是出事了啊。 听出来他的担忧,鹤月温声解释,“是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我已经安全了,不用担心。” 听到“安全”这个词,赤井秀一皱眉,“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鹤月被问地愣了一瞬,老老实实回答,“是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都是些擦伤和扭伤,静养就可以。” 至于那天晚上疑似毒气的气体,后来经化验是教会成员私下研制出的药剂,有麻醉功能,会导致失眠与幻觉。不过在场的人吸入的都不多,都没有大碍。 赤井秀一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仰头一饮而尽,有些胀痛的头部清醒了不少。 他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执行任务,今天难得有空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还需要去执行新的任务。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洒在身上,将他那双深邃的绿眸照亮,“方便跟我说说吗?” 男人在冰箱里找到昨晚剩下的三明治,就着热可可慢慢吃早餐,缓解饿了许久造成的胃部不适。 三明治几口就吃完了,赤井秀一坐在单人沙发上,耐心地听鹤月讲述她这几天发生的事。 鹤月简单跟他讲了那晚的爆炸、和她被凶手抓去做人质的事,没想到直接被对方猜了出来。 “是新闻上的教会献祭事件?” “额,是的。” 鹤月有些惊讶,“秀一也看东京的新闻?” “有时候会看。” 倒也不是说特别感兴趣,只是鹤月在那里,他会格外关注一下罢了。 与鹤月失去联系的那一晚,他看到了东京的报道,酒店的爆炸,失踪的人质,人心惶惶的推测,毫无疑问是极为严重的大事件。 那时他还在猜测鹤月是不是收到了牵连,没想到真的是,而且她还是那天失踪的人质之一。 赤井秀一心下叹息,“安全了就好。”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鹤月主动笑道,“是的哦,我现在是安全的。” 顿了顿,她郑重道,“你教我的那些,我都记得,这次也是靠那些才能从他们手下逃走。” “谢谢你,秀一。” 赤井秀一说不上来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鹤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在教导她期间,所有的课程都是专为她定制的,且他一直保持着严格的标准,不存在什么放水的情况。 当时他将自己代入鹤月,完完全全地按照她将来可能遇到的情况来设计课程,甚至连遇到罪犯的心态调整、逃跑时道路的选择、调整呼吸的方法都考虑到了。 该说幸亏当时考虑了足够多的情况,教了她足够多的保命小技巧吗? 赤井秀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脑中因为担忧而紧绷了许久的一根弦缓缓放松下来,温声道,“不需要谢我,是大小姐那时候学习足够努力,这次临场发挥地也很棒。” “大小姐,这是你自己努力付出该有的回报。”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带着明显的笑意,“你真的很优秀。” 鹤月能够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孤身反击罪犯,前期的努力学习,临场的快速思考发挥,这二者缺一不可。 如果她在夏威夷学习的时候不用心,后续不复盘将那些学到的技能都消化掌握,如果在面对罪犯的时候不能冷静思考,慌不择路地莽上去,那结果可能就很可怕。 好在,她足够努力,脑子也转得快。 赤井秀一的声音带着些许宠溺,听得鹤月有些不好意思。 总觉得他在哄孩子呢。 她眨眨眼,转而问起他的近况,“秀一呢?最近工作顺利吗?听你的声音感觉你很累呢。” 被心上人关心是一件甜蜜的事,向来孤冷严肃的赤井搜查官也不例外。 他看了一眼窗外大好的阳光,感觉骨头缝都被暖意浸透了。 “刚入职需要适应节奏,会忙一点,昨晚刚结束一个任务。” 赤井秀一最近接到的任务基本是盯梢任务,不是特别危险,就是耗时耗精力。 不过赤井秀一适应良好,没有什么是一罐咖啡解决不了的。 他与鹤月闲聊了片刻才说了晚安,挂断后他看着窗外的绿植,忽然就有了一种“这样真好”的感慨。 桌上放着他的笔记本和鹤月送给他的钢笔,笔记本里写了他为任务做的一些分析与计划,钢笔的笔帽上沾了些墨迹,应该是昨晚太困了没有注意粘上去的。 他忽然想起昨晚的梦。 那是一个短暂又温馨的梦。 梦里有他失踪了许久的父亲,与母亲在英国的家中打理花园;有已经长大的弟弟和妹妹,正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日;有穿着柔软睡裙的鹤月,在他怀中打着哈欠说好困。 她是柔美的、皎洁的,樱粉色的唇看着柔软莹润。 于是,他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低头品尝她的馥郁。 她仰头接受他的热情,耳边是弟弟妹妹的抱怨,说大哥怎么又欺负嫂嫂,她已经很累了。 是一场美梦。 醒来后,那股充盈他整颗心的幸福感是那样的不真实。 赤井秀一无声叹息。 鹤月,鹤月—— 鹤月。 他默念着她的名字,在手机上搜索从华盛顿到东京的航班。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时就该去见她。 第143章 秀一:我很高兴 次日中午,正午睡的鹤月接到了赤井秀一的来电。 “秀一?” 困倦的兔兔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语气是明显的惊讶。 这个点,华盛顿应该还没有天亮呢。 “大小姐在午睡吗?” 那边的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通过手机传入鹤月耳中,莫名有些撩人。 鹤月在温暖的被窝里点点头,“是的呢,秀一是有什么事吗?” 他们平常联系的时候都会避开对方的休息时间,能让秀一这样自律的人选择在深夜天不亮的时候打电话给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赤井秀一又笑了,温声道,“抱歉打扰的大小姐的午睡,只是确实时间有点赶。” 未等鹤月听懂他的意思,他又问,“大小姐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看你。” 不亲眼看看她,总觉得不放心呢。 “哎?” 鹤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吗?可是……” 华盛顿距离东京直飞都需要十几个小时呢。 “我刚落地东京。” 听上去赤井秀一此刻心情不错,“大小姐,你在哪里?” 鹤月说了自己所在的医院和病房号,挂掉电话后愣怔了几秒。 昨晚通话时还远在华盛顿的人,今天就到了东京,感觉有点奇妙呢。 鹤月把被子拉了拉,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赤井秀一来的很快,再次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被窝里看漫画,男人的声音很平稳,隐隐间带着些许宠溺,重复了一遍她的病房号。 “大小姐,是这间吗?” 鹤月侧耳听了听,笑道,“是哦,直接进来就好,我还不能下地,抱歉不能给你开门。” 话落,病房门被打开,鹤月侧头,对上一双深绿的眼眸。 “秀一!” “大小姐,日安。” 赤井秀一小心关好门走进,没有错过小姑娘将什么藏进被窝里的动作,唇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 “别动,我来扶你。” 他大步走到病床边,将带过来的伴手礼放到床头柜上,而后小心地扶着鹤月坐起身,把枕头垫在她腰后。 将鹤月仔细打量了几遍,从她身上包扎的几处快速分析出她的伤势,无奈叹息。 “大小姐,受苦了。” 这样的伤哪里是她口中说的简单的擦伤和扭伤呢? 他小心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将她脸侧微乱的发丝理顺,然后—— 准确地捏住了从被角露出的一个角角,快速抽出。 是一本漫画。 鹤月:“……” 赤井秀一扶额失笑,翻开漫画大概看了看,看出来应该是个少女漫,笑道,“如果要看的话,坐着看舒服些,还可以加一个阅读灯。” 毕竟窝在被子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鹤月鼓了鼓面颊,乖乖点头,“好的。” 赤井秀一小心地将漫画放好,点了点柜子上他带过来的礼盒,“这是你喜欢的那个牌子新出的巧克力,等你痊愈了再吃。” “好哦。” 提到自己喜欢吃的小零食,鹤月面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是明显的愉悦,“谢谢秀一。” “你喜欢就好。” 赤井秀一很喜欢看鹤月笑起来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 已经入职fbi的赤井探员已经足够冷静自持,但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放松自己,甚至有些失神。 “坐这么久的航班过来是不是很累?” 见面的惊喜过后,鹤月忍不住关心他,“你昨晚还跟我说已经连轴转了几天了。” “还好,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已经调整地差不多了。” 赤井秀一倒也没说谎,对于他这样的职业来说,连轴转是常态,快速调整并恢复状态是必修课,而经过了长久磨练的他已经对此很精通了。 他早已过了毛躁莽撞的少年时代,并不是意气用事的小孩,知道轻重,也能够很好地平衡自己的爱情与事业。 只有这样,才是对鹤月的尊重,对他自己的尊重。 “我今晚还有任务,所以不能待太久,等会儿就要走了。” 赤井秀一一边给鹤月削苹果一边道,“刚入职没有什么假期,等之后有假期了我再过来看你。” “好。” 不过鹤月还是道,“以你自己为先就好,你的工作本来就辛苦,需要好好休息。” “我明白,不用担心。” 赤井秀一将切好的苹果瓣送到鹤月嘴边,轻轻按下她抬起来的手掌,“你的手不方便,就这样吃。” 得益于在夏威夷喂饮料的默契,鹤月也不扭捏,就着他的手小口吃着甜甜的苹果。 看着她乖乖咀嚼果肉的模样,赤井秀一莫名就生出了些许成就感。 投喂兔兔真的很快乐呢。 “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分寸,不会影响工作状态的。” 赤井秀一缓缓道,“只是昨晚觉得不亲眼见你一面不放心,就过来了。”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无声感慨,深绿的眼眸像是有温度般,其间的绿影簇拥着少女略显苍白的面孔,“能看到大小姐,我很高兴。” 这大概是那些电影中所谓的爱意滋养的作用? 咳,虽然现在他与鹤月并不是恋人,一切只是他单方面的恋慕,但事实就是,从他登上来东京的航班开始,他就处于一种甜蜜的期待中,身体上的疲惫也消去得很快。 等到真正看到她,从心底涌出的暖意直接将他裹挟,渗透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 这多少带点唯心主义的意思,不过赤井秀一并不排斥,相反,他很享受。 鹤月并不知道眼前男人复杂的心思,她吃完了两块苹果,闻言眨眨眼,认真道,“我也是,能看到秀一,我也很高兴。” 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犯规啊。 赤井秀一抬手轻轻碰了碰她面上贴着的医用胶布,问她,“要去晒晒太阳吗?” 鹤月所在的病房是森尾元司后来给她安排的单人病房,不仅保密性高,配套的设施也很齐全,落地窗前还有个柔软的单人沙发。 “要的~” 说着,兔兔抬首,对俊美的男人张开手臂。 赤井秀一那双深绿的眼眸暗了暗,指腹间摩挲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在她鼻尖轻轻一捏。 鹤月:“?” 不怀好意的男人轻笑一声,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轻轻将人拦腰抱起。 视野一下子变高,鹤月下意识地抬首,只看到了他的下巴。 第144章 秀一:做你热爱的事情吧 这并不是赤井秀一第一次拦腰抱鹤月,早在夏威夷的时候,当鹤月训练太累、肌肉太过酸痛时,他就会这样抱起她,将她带到休息处。 而此刻,赤井秀一竟是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紧张感,心跳都加快了些。 他无奈轻笑,将鹤月放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把图案可爱的小毯子整理好盖在她腿上。 现在正是阳光大好的时候,室外的温度炙烤着树上的绿叶,病房内空调尽职尽责地运转。 赤井秀一勾了把椅子坐着,含笑听鹤月讲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从神奈川到箱根,再到东京的全国大赛。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听你这么说,那些国中的后辈们打网球确实很厉害。” 鹤月是不会夸大描述的,所以那些离谱的球技确实存在。 饶是见多识广的赤井秀一也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小孩子确实了不得。 不过他的重点很快转移到鹤月在箱根的遭遇上,“黑店?” 鹤月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运气不太好呢,是一家时间很久的黑店,私下里会做一些违法的事,那天晚上的目标就是我。” 说着,她重重叹了口气,“而且那天晚上还发生了命案和火灾,他们没来得及对我动手,唔……也算是我的运气好?”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运气。 说实在的,那天晚上确实很凶险,一开始她只是直觉有人在偷窥她,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情况。 但凡那晚有意外,不只是她,连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甚至是千速姐姐和她的同学们都得交代在那里。 赤井秀一抬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以作安抚,温声道,“混迹那一行的人大多行走在刀尖上,朝不保夕是常态,大小姐没事就好。” 鹤月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还没有善良到那种会同情罪犯的地步,只是觉得很巧合罢了。 “哦还有还有,那个射杀了服务员的狙击手。” 提起这个,鹤月明显兴致挺高,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之后我还看了一下,酒店附近近一点的地方没有高层建筑,我根本看不出狙击点在哪里。” “而且那时候是凌晨,还有雾。” 赤井秀一并没有教鹤月狙击,但给她讲过一些理论知识,包括如何迅速判断合适的狙击点,当被狙击的时候如何寻找合适的掩体。 根据她的描述,赤井秀一大致在脑中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若有所思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狙击手。” 远距离与浓雾天气,很考验狙击手的发挥,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准确命中那人的额头,可见那个狙击手的实力。 他在心里将那个狙击手与自己做了比较,决定回去后继续锻炼自己,至少要在极端恶劣的天气中保证在自己的射程内稳定发挥。 听完了鹤月最近的经历,赤井秀一也从自己的工作中挑了些能讲的简单讲给她听,还贴心地总结了一些小技巧,让鹤月能够记住并有所收获。 然而,鹤月的关注点已经完全被带偏,“感觉秀一也是很厉害的狙击手呢。” 听着他口中的一些描述,鹤月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毕竟听理论知识和听真实的狙击经历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兔兔亮晶晶的目光太过明显,看的赤井秀一有些耳热,“只是一些近距离的距离,算不得很厉害,我才刚入职,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毕竟是刚入职,他接到的狙击任务大多都在500码之内,对于他来说算不得远距离。 赤井秀一用湿纸巾擦了擦手,继续给鹤月削苹果,含笑道,“不过我会继续进步,能当得起大小姐‘厉害’这个词。” 在心上人面前开屏是每个男性的必修课,赤井秀一也不例外。 获得心上人的肯定与赞美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 “大小姐也很优秀,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些你的论文,真的很厉害。”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水果刀在他手里很是灵活,“现在的大小姐已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了。” 适当地赞美心上人也是必修课。 当然,赤井秀一并不是在盲目胡说,鹤月确实有这个实力。 鹤月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用指尖碰了碰微热的耳垂,脑袋小幅度地晃了晃,不存在的兔耳朵羞怯地拢起。 啊,是一只害羞的兔兔呢。 兔兔眨眨眼,认真道,“我也还有需要学习完善的地方,不过我会继续进步的。” 毕竟是她所热爱的啊。 赤井秀一对上她清透澄澈的眼眸,一下子便沦陷那一片璀璨的星子间。 很美丽的眼眸,很明亮的星星—— 那是热爱的光亮。 他笑了,点头道,“那就一直这样,做你热爱的事情,我也是。” “我们一起进步。” 他的嗓音刻意放低了,语速也慢下来,认真又温柔。 鹤月眉眼含笑,“好哦~” 下一刻,削好的苹果出现在眼前,是兔子的形状。 很可爱的造型。 “空闲的时候随便学的。” 赤井秀一说得很是云淡风轻,完全没说自己练废了多少苹果,“希望你喜欢。” “好可爱!” 鹤月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男人深邃的目光,只关注着眼前这个兔子苹果,“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赤井秀一抬手将苹果送到她嘴边,“来——” 鹤月努努嘴,有些迟疑,“唔,感觉有点舍不得吃了。” 赤井秀一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哄兔兔了,“吃,走之前我再给你削一个留给你玩。” 兔兔的耳朵一点点支棱起来,“好。” 看着乖乖就着自己的手啃苹果的心上人,赤井秀一另一只手动了动,还是抬起来,落在了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安静进食的兔兔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继续认真进食。 好乖啊。 赤井秀一面上的笑意更深了,深绿的眼眸里有层叠浓郁的情绪交织。 吃完这一个兔子苹果,鹤月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看着赤井秀一给她削下一个兔子苹果。 她有些感慨,“感觉秀一什么都会呢。” “因为有必须完成的事,所以不敢懈怠。” 赤井秀一云淡风轻道,“我应该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入职fbi是为了找失踪的父亲。” 赤井秀一从未在鹤月面前隐瞒过自己家庭的特殊性,鹤月也知道他的父亲目前处于失踪状态,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起自己那样努力的目标。 鹤月张了张嘴,有些磕巴,“抱……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算不对什么伤心事,没事。” 他的表情确实很淡定。 适当的示弱,坦诚交心,获得心上人的怜惜,也是必修课。 第145章 高明:就想宠爱她 赤井秀一能留在这里的时间有限,他陪着鹤月聊了会儿天就该去机场了,毕竟从东京到华盛顿需要十几个小时,他需要回去准备晚上的任务。 他将鹤月抱起轻轻放到病床上躺好,又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抱歉打扰了你的午睡。” “不是打扰。” 鹤月窝在被窝里摇头,“能看到秀一,我很高兴。” “谢谢你来看我,秀一。” 小小一只的兔兔怎么看怎么好rua啊。 好想现在就把人揣兜里随身带着。 赤井秀一俯身揉了揉兔兔的发顶,笑道,“能看到大小姐,我也很高兴。”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两个小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之前经过一家店看到的,觉得你或许会喜欢就买了,给你玩。” 鹤月侧头看过去,是两个小摆件,一个是粉嫩嫩的兔子,一个是矫健威风的黑豹。 做得还挺精致。 鹤月眉眼弯弯,“很可爱,我很喜欢,谢谢秀一。” “大小姐喜欢就好。” 饶是再舍不得,现在也该走了,赤井秀一心下叹息,定定地望着鹤月,“我该走了,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个临别前的拥抱吗?” “可以哦。” 鹤月刚要撑着自己坐起身,却见赤井秀一主动弯腰俯身,他的身影覆上她,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胸膛,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将她完全遮挡住,让她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与分量,但又不会压地她不舒服,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力道与距离。 这样亲密的贴贴只停留了几秒,赤井秀一屈指蹭了蹭鹤月的侧脸,深绿的眼眸里都是他的笑意。 男人执起她被包扎的手,隔着医用纱布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的吻,力道轻柔,是明显的怜惜。 “下次见,大小姐。” 鹤月眨眨眼,“下次见,秀一。” 赤井秀一打开病房门,刚走出就与一名凤眼男人对上视线。 男人手上提着购物袋,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打量,想必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估计是听到里面有人,出于礼貌没有打扰。 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将眼前的男人细致打量,同时伸出手,主动道,“你好,我是赤井,是大小姐的朋友。” 凤眼男人伸出手与他相握,“我是诸伏,鹤月的……兄长。” 两人并没有过多地交流,只交换了各自的姓就道了别,赤井秀一走慢了些,不经意回首,余光看到男人走进鹤月的病房。 诸伏。 并不是鹤月的姓氏。 他知道鹤月被一名警察收养,难道就是刚刚那位诸伏的家人? 不过赤井秀一没有深究,他并不是影视剧中那些喜欢钻牛角尖的小男生,并不会背地里深究心上人的私事—— 等到她愿意,她会主动告诉他的,何必多心猜测。 这是对她的尊重。 这边赤井秀一大步离开,而此刻的病房内,诸伏高明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柜子里,大部分是鹤月爱吃的零食水果。 现在已经过了午睡的时候,见又来了人,鹤月索性不打算睡了,反正今天一直躺着,她也睡够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实在是那天遇到昏迷的鹤月时她的情况太过凄惨,诸伏高明现在都有些后怕。 饶是他向来不喜形于色也忍不住自己的担忧,有空就过来看鹤月,给她买她爱吃的零食,整天被好友大和敢助打趣说他是“男妈妈”。 “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鹤月熟练地对他张开双臂,就像无数次对诸伏景光那样,动作自然,神态娇憨,“高明哥哥帮我一下,躺久了不舒服,我要去沙发上。” 诸伏高明自然不会拒绝她。 他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担心她觉得阳光刺眼,又拉上了轻薄的遮光窗帘。 “景光怎么不在?” 自己这个弟弟,不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至少25小时黏着鹤月吗? “hiro和zero今天有汇报,我让他们去学校了。” 虽然线上汇报也可以,但在大家都是线下的情况下,还是到导师面前去汇报比较好,而且她这里本来就不需要他们时时刻刻守着。 诸伏高明看了眼垃圾桶里的苹果皮,避开购物袋里的苹果,取出蜜桃和橙子,“要吃点什么吗?今天的水果都很新鲜。” 鹤月试探着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嗯……薯片可以吗?” 诸伏高明安静地看着她。 鹤月缩了缩,“好……好。” 呜,她想吃啊。 眼看着兔兔耳朵都耷拉下去,诸伏高明叹息一声,“不能贪多。” 说着,他去柜子里取出一小袋原味薯片,撕开包装放到茶几上,考虑到她的手不方便,就用湿纸巾擦了手喂她。 他倒也不是说严格地不允许她吃零食,只是她最近属于养伤期,还是多吃正餐和水果比较好。 鹤月就是个吃起零食来没节制的,时常一下子吃零食把自己吃撑,让诸伏景光不得不开始限制她的零食摄入量,并告知太过纵容兔兔的自家兄长—— 喜闻乐见地,诸伏高明也开始控制她的零食摄入。 平时没关系,养伤的时候还是限制着点。 一小包薯片其实没多少,鹤月眼巴巴地看着诸伏高明,希望他能松口让自己再吃点。 诸伏高明捏着纸巾擦了擦她的嘴角,动作细致而温柔。 鹤月:“……” 啊,突然就体会到了母爱呢。 鹤月也不是什么熊孩子,反正等她痊愈了想吃什么都会有,也不急于这一时,索性探过脑袋去看诸伏高明带过来的水果。 “我想吃这个。” 鹤月戳了戳新鲜个大的水蜜桃,又戳戳圆滚滚的橙子,“还有这个。” 说着,她还伸手比了比,“各两个哦,我和高明哥哥一起吃~” 很乖很体贴的兔兔。 所以,多疼爱、多怜惜她一点,是理所当然的? 诸伏高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男妈妈就男妈妈,他就想宠爱她。 他刚切好水果,又听得兔兔欢快道,“对了!今天上午hiro给我买了一袋竹签,就在柜子第二层,高明哥哥帮我拿一下~” “好。” 诸伏高明很快找到鹤月口中的竹签,是大家常用的吃水果的竹签,末端是造型可爱的兔子头。 他签着一块水蜜桃,一手护着送到鹤月嘴边,温声道,“可能有些凉,慢点吃。” 他根本不知道,此刻他那双优雅的凤眼有多温柔。 第146章 景光:零可我亦可 诸伏高明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对象,不管是倾听还是讲故事,他的涵养与知识储备始终会让话题顺利地进行下去。 他陪着鹤月一起看昨天诸伏景光给她买的少女漫,手上给她喂着水果,蜜桃和橙子被他切成恰好入口的大小,方便了兔兔进食。 “这个剧情好奇怪,为什么莉莉丝要道歉,我感觉不是她的错啊。” 鹤月皱着眉歪头,一脸的困惑。 明明是男主不够尊重她,还冷战,为什么莉莉丝要主动低头道歉呢?就算他有再多的苦衷,伤害终究是伤害啊。 搞不懂。 诸伏高明继续投喂兔兔,组织了一番措辞,缓缓道,“漫画而已,不要当真。” “恋人双方本来就需要互相尊重、保持坦诚,这个男主并没有重视莉莉丝,所以并不会在乎她的感受,这种只知道索取的恋人不是良配。” “对呀对呀,我也觉得。” 鹤月鼓了鼓面颊,表情很是嫌弃,“他就是配不上莉莉丝啊我感觉。” 诸伏高明腾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兔兔的发顶,温声道,“现实里如果遇到这样的恋人,尽早分手,及时止损。” 额,虽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了,但为了防止兔兔被这种漫画剧情影响到,诸伏高明还是决定嘱咐一番。 兔兔还小呢,对于爱情正处于好奇懵懂的阶段,很容易被外界看到的一些情况所影响。 还是先提前教着。 “嗯嗯,我明白。” 鹤月连连点头,满脸的赞同,“肯定呀。” 诸伏高明眉眼含笑,又喂了她一块蜜桃。 傍晚,结束汇报的两只猫猫带着刚做好的晚餐过来,四人一同吃了晚餐,诸伏高明离开回了警视厅给他安排的宿舍,留下两只猫猫守夜。 离开之前,诸伏高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猫猫们一眼,又含笑嘱咐鹤月,“好好休息。” 看着病房门被小心合上,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尖,神色有些不自然。 总觉得刚刚哥哥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劲呢—— 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银手镯一样。 不过这份不自然只持续了不到三秒,诸伏景光很快将其抛到脑后,靠到鹤月身侧,稍稍俯身就把人抱紧,埋首于她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 最近哥哥在东京,哥哥在这里的时候,他都没机会好好抱一抱suki,现在多抱一会儿。 这样想着,诸伏景光以鼻尖蹭了蹭鹤月的脖颈,不存在的猫耳朵抖了抖,猫尾巴慵懒地晃悠着。 慢了一步的降谷零露出半月眼,不满地撇撇嘴,蹭到鹤月另一侧,脑袋搁在她肩头拱了拱,很是满足地舒了口气。 鹤月眨眨眼,罕见地露出茫然的表情。 她好像看到了两只吸猫薄荷上头的猫咪。 总感觉如果她现在挠他们下巴的话,猫猫们会舒服地呼噜呼噜呢。 毕竟是自家猫猫,兔兔并没有挣脱的意思,乖乖地坐着与他们贴贴。 片刻后,诸伏景光才从鹤月的颈窝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明艳的夕色,主动问她,“要出去透透气吗?” 鹤月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点头道,“要的,我今天还没出去过呢。” “好,我抱着你。” 诸伏景光找来一件开衫外套给她穿好,刚伸手要抱起鹤月,降谷零抢先把鹤月拦腰抱起,递给他一个理直气壮的眼神。 “我来。” 这语气,幻视一只得意的暹罗猫猫,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诸伏景光微笑,然后看向鹤月,“suki不愿意让我抱你出门吗?” 委屈的表情,故作镇定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可怜。 鹤月:“……?” “其实……轮椅就在那里。” 鹤月指了指轮椅的方向,拍了拍降谷零的胳膊,“zero把我放过去,你们推我出去就可以了。” 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还要被抱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好不意思。 暹罗猫猫低头,熟练地撇出飞机耳,“suki不愿意让我抱你吗?” 鹤月张了张嘴,满头都是问号。 “轮椅可能会不舒服,如果路上遇到石子会颠到suki的,我不放心,还是我抱着你稳一些。” 暹罗猫猫与她额头相抵,眨眨眼,“可以吗?suki?” 鹤月直面暹罗猫猫的撒娇攻势,忍不住主动蹭了蹭他的额头,“可以哦。” 降谷零也回了一个黏糊糊的蹭蹭,“suki好乖。” 诸伏景光握了握鹤月的小指,声音低低的,“我不可以吗?” 布偶猫猫委屈的喵喵引来兔兔的视线,他那双湛蓝的猫眼里此刻像是有雾气,嘴角也下撇着,“suki,zero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鹤月:“……” 要不……今天就不出去透气了。 这个气也不是非透不可。 她看看暹罗猫猫,又看看布偶猫猫,试探着举起手,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我……我又不想出去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各自移开视线。 “出去的时候我抱,回来hiro?” “我就是这样想的,zero。” 鹤月:“?” 挺好,分工挺明确的。 鹤月完全放松了自己,舒舒服服地窝在降谷零有力的臂弯内,不再去深究两只猫猫突如其来的黏糊。 兔兔放弃思考jpg。 今天天气不错,傍晚有微风,拂过面庞时带着些许温度,暖暖的。 鹤月靠着幼驯染温热的胸膛,耳畔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降谷零穿着t恤,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腕骨有力,稳稳地抱着鹤月,小麦肤色与鹤月皙白的肤色靠在一起,像是香甜的牛奶巧克力。 诸伏景光找好角度拍了几张,心下感慨夕阳下的suki真的很可爱啊。 “嗯?这是……” 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鹤月惊讶地将少年仔细打量。 熟悉的鸭舌帽,圆润的猫瞳,酷酷的表情,身上的短袖皱巴巴的,还沾着草屑和尘土,像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灰扑扑的猫咪。 “越前?” 他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少年对上她的视线,先是愣了愣,然后径自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越前?” “你是谁?” 两人同时开口。 “你不认识我?” “你认识我?” 又是同时开口。 许是觉得这样不够礼貌,小少年抬手,示意她先说。 看他的表情确实是不认识她的样子,鹤月只觉得震惊,“你不记得我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乖乖地挨个回答,“不记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想住院跑出来了。” 诸伏景光皱眉,“你不认识她的话为什么要主动过来搭话?” 鹤月点头,“对哦,刚刚你是看见我才过来的。” 而且目标很明确。 少年直直的看着鹤月,面上泛起浅浅的红晕,“因为想问你的名字。” 鹤月疑惑,“问我的名字?” “嗯。” 小少年点点头,突然就从酷酷猫咪切换成了露出肚皮的撒娇猫咪,“我是越前龙马,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可以哦。” 鹤月笑道,“我是星川鹤月。” 越前龙马小声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又问她,“可以跟我交往吗?我喜欢你。” “是一见钟情。” 鹤月:“?” 降谷零&诸伏景光:“!” 当面撬墙角?! 第147章 零零:猫猫脏话 被疑似失忆的国中生后辈表白是什么体验? 鹤月看着眼前这双清澈圆润的猫瞳,一时间很难将眼前这位乖巧无害的少年与记忆中酷酷张扬的后辈联系起来。 所以越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呀?! 见鹤月被表白了还在走神,降谷零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suki,你在想什么?” 该不会真的在考虑和这个小鬼交往? “没什么。” 鹤月回了他一个亲昵的贴贴,成功把炸毛的暹罗猫猫顺毛。 越前龙马是有点桀骜在身上的,面对两个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的青年,还是明显与自己一见钟情对象明显亲密的俊美青年,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直直的盯着鹤月看。 那认真的架势,像是随时会扑上去蹭蹭的猫咪。 诸伏景光扶额。 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一直都知道鹤月这副样貌的杀伤力,往日里也会有走在街上被人告白的情况,他和降谷零,连同东工大的那两位一直将她看得很紧,戒备着一切不怀好意凑上前的存在,不分性别。 早知道刚刚就让zero走另一条路了。 布偶猫猫现在只想叼着心爱的垂耳兔兔回去,把兔兔圈起来蹭蹭贴贴,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能将这个小后辈随意丢在这儿。 “hiro,用我的手机给手冢打个电话。” 鹤月抬起包扎着的手,指挥着诸伏景光从他口袋里取出她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手冢国光的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越前龙马身上太过狼狈,鹤月带他去了医院外的一家拉面店,给他点了一份拉面,坐在一旁等手冢国光过来。 鹤月现在还不饿,就点了一份团子跟两只猫猫一起吃,就当是饭后小零食了。 手冢国光来得很快,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青学的部员都跟着。 见越前龙马一身尘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大口大口地吃拉面,不二周助顿了顿,迟疑道,“越前这是……流浪去了?” 然后被星川捡到了? 手冢国光主动上前道谢,“谢谢前辈告知,我们等会儿带他回去。” 鹤月点点头,咽下口中香甜的团子,问他,“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现在似乎不认识我,甚至还不记得自己会打网球。” 闻言,青学的诸位面上的震惊并不比刚刚鹤月少。 “不记得了?这是失忆了?” “不是?小不点不是跟他爸爸去特训了吗?” “总感觉他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部员们把越前龙马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猜测,手冢国光扶了扶眼镜,只觉得离谱。 越前似乎总能带给他惊喜和惊吓。 不过成熟可靠的部长大人并没有多言,转而打量着鹤月,“前辈的伤势怎么样?抱歉,那晚没有保护好前辈。” 那一晚在酒店吸入气体后他就晕倒了,虽然晕倒前不忘把鹤月抱紧,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孤身被绑在一处木柴堆起的高台上。 再然后就是被警察救出,送去医院。 问了祖父才知道,鹤月受了重伤,还在昏迷中, 鹤月摇头,“不用道歉,我还要谢谢手冢君保护我。” 考虑到鹤月身上还带着伤,手冢国光让鹤月先回医院,他会带着越前龙马去做检查。 诸伏景光小心地抱起鹤月,后者熟练地在他怀里放松了自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挥手与众人道别。 埋头苦吃的越前龙马突然抬起头,郑重道,“他们刚刚说我应该叫你前辈,还说我会打网球,是真的吗?” 鹤月点头,“是真的哦越前。” 越前龙马若有所思,“我不记得你了,对不起。” 鹤月笑道,“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越前龙马又问,“我会配合治疗的,等我恢复记忆了,前辈可以考虑跟我交往吗?” 在他失忆之前,肯定是喜欢这个前辈的? 不然为什么今天无意间的一暼就让他心跳加速、心生恋慕呢? “哎——?” 青学众人发出震惊的声音。 手冢国光:“……?” 不二周助:“哇哦——” 大场面啊这是。 没想到今天还能吃到大瓜。 没失忆的时候越前就主动出击,失忆了更直接了啊。 鹤月组织了一番措辞,认真道,“抱歉呢,我对越前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所以不可以跟你交往。” 越前龙马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我会努力让前辈对我心动。” 小少年正是感情热烈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够阻挡他,他并不会因为被拒绝而埋怨,反而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没有打动心上人。 嗯,怎么说呢,而且他还挺有礼貌,至少没有做出过分纠缠的举动。 暹罗猫猫只觉得心里有一堆猫猫脏话,奈何找不到机会输出。 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鹤月伸了个懒腰,配合护士做了日常检查,然后被两只猫猫一左一右抱着贴贴。 鹤月已经习惯了与他们的亲昵,熟练地放松了自己,时不时地主动蹭蹭。 看了一下时间,鹤月心血来潮道,“我想洗头。” 发生意外后她还没洗过头呢,在山上时她水里土里都滚过,脏兮兮的,只在护士的帮助下简单擦洗过身子。 猫猫们向来是纵容兔兔的,两人商议后很快做了分工,由降谷零抱着鹤月,托着她的后颈,诸伏景光帮她洗头。 “水会不会很烫?” “正好哦。” “这个力道呢?会疼吗?” “不疼,hiro很温柔。” 看着兔兔的脑袋在自己手下闲适地小幅度晃悠起来,诸伏景光忍不住轻笑出声,指腹细致地按摩过她的头皮,泡沫一点点堆积,像甜蜜的糖霜。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洗头呢。 天知道他心里的小鹿都撞死好几头了,小指的指尖都忍不住在颤抖。 “suki好乖呢。” “因为是hiro嘛。” 理所当然的语气,略显稚气的小表情—— 这样乖的话,会让他想要更多的啊。 诸伏景光含笑垂眸,猫眼微暗。 没有得到夸夸的暹罗猫猫不满道,“我也会温柔的,下次我帮suki洗。” 别说洗头了,洗澡都行。 面对suki,他向来是珍重又郑重的。 垂耳兔兔熟练地给暹罗猫猫顺毛,“我知道哦,zero一直都很温柔。” 暹罗猫猫愉快地甩甩尾巴。 洗好头后,鹤月到了诸伏景光怀里,降谷零小心地为她将头发吹干,轻轻梳理整齐。 “好了。” 降谷零摸了摸兔兔发顶。 suki好香哦。 有点想亲。 这时,鹤月收到了来自未来导师的电话。 猫猫们贴心地留给她空间,去卫生间洗漱。 回来后,便见兔兔正握着手机发呆。 “suki?” “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148章 猫猫组:早安吻 对于兔兔情绪感知ax的两只猫猫很快察觉到鹤月的不对劲,当即蹭到她身边,一人一侧搂着她贴贴,温柔地安抚她。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比鹤月高不少,两人把她夹在中间,将属于他们的体温传递给她,用他们的气息将她包裹。 鹤月顿了顿,分别蹭了蹭他们,才道,“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哦。” 兔兔明显有心事,估计是刚刚接的那通电话导致的,两只猫猫对视一眼,耐心地点头,还不忘继续安抚她。 “好哦,suki说。” “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用勉强,suki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珍视又小心的态度让鹤月忍不住笑了,“是格罗拉教授的电话啦,她手上的项目在收尾了,新的项目打算让我参加。” 格罗拉教授是鹤月在it未来的导师,是一位优雅的女士,是这个行业少有的女性教授,成就斐然。 当初申请it的时候,鹤月本来申请的导师是加齐特教授,是格罗拉教授的学生。 结果就是,格罗拉教授看了鹤月的成绩与项目后,毫不客气地截了胡,鹤月就成了加齐特教授的师妹。 格罗拉女士对鹤月这个未来的学生很看重,虽然鹤月还没有过去,但她也会时不时跟她分享一些新技术与发展前景,这次新的项目还没开始,她就想到了鹤月,为她留了个位置。 “这是好事。” 降谷零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指腹轻轻蹭了蹭鹤月的侧脸,“祝贺你,suki。” “对哦,这说明suki的能力得到了格罗拉教授的认可,是好事哦。” 诸伏景光低头,屈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是担心吗?其实不用担心哦,suki的能力肯定可以的。” 鹤月用力点头,“我明白的。”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的认知,既不会太过看轻自己,又不会太过骄傲,对于眼前的机会和挑战并不会感到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就是…… 鹤月叹息道,“我明年一毕业就得过去了,导师的意思是不需要等秋季学期了,直接春季学期入学,进项目组。” it并不是学年制,而是学分制,只要修满了学分就可以毕业,所以并不强求一定要秋季学期入学。 鹤月原本的计划是秋季入学,不过现在既然导师有机会给她直接进新开的项目,肯定是要把握住的。 这样的话,明年一毕业就要和猫猫们说再见了啊。 狗狗们也是。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有几秒的沉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这是很好的机会,suki很棒。” 降谷零低头,与鹤月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她面上,“不要有顾虑,继续向前,做你喜欢的事。” “我也会努力继续进步,有时间就过去看你。” “我也是哦。” 诸伏景光微笑着推开降谷零,低头用额头蹭了蹭鹤月的额头,湛蓝的猫眼里泛着亮光,“suki,我们一起努力。” 心里原本沉重的不舍被拂去大半,鹤月笑着投入诸伏景光怀里,与他面颊相贴,脸侧的肉肉软绵绵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好~” 兔兔笑的眉眼弯弯,每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说好了哦,我们一起努力哦~” 诸伏景光“嗯”了一声,温暖的指腹在她的后脑轻轻摩挲,是一个亲密又带着安抚的动作,“说好了。” 被挤开的降谷零郁闷地撇撇嘴,当即自鹤月身后将她抱紧,脸颊贴着她的颈侧,能够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与明显的体温。 暹罗猫猫摇了摇尾巴,不甘落后道,“我也是。” “一起努力,suki。” 他在鹤月的颈侧落下轻轻的吻,声音温柔地一塌糊涂,“我们要一起变得更好。” 诸伏景光微笑着抬手,推开了降谷零还想要继续蹭蹭的脑袋,动作干脆利落。 暹罗猫猫晃了晃脑袋,瞪了布偶猫猫一眼。 布偶猫猫回了一个无辜又无害的微笑。 降谷零:“……” 这是挑衅?是的? 两只猫猫的眼神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鹤月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困了。 病房里有陪护床,比较窄,刚刚还对峙的猫猫们恢复兄友弟恭状态,经过友好的商量,决定轮流陪鹤月睡病床。 上半夜降谷零,下半夜诸伏景光。 次日清晨,鹤月醒来时发现自己又成了三明治内馅。 好在猫猫们还顾忌着她身上的伤,没有贴的很紧,左侧降谷零的手臂松松地环住了她的肩颈,右侧诸伏景光抱着她的腰身,他们各自盖了一条薄毯侧卧着,并没有与她共用被子。 他们的脑袋与她的挨在一起,温热的吐息都落在她的颈窝,痒痒的。 好在这个单人病房的病床足够宽,很艰难地容纳了他们三个。 不过不得不说,做三明治内馅真的很暖和。 鹤月蹭蹭左边的暹罗猫猫,又蹭蹭右边的布偶猫猫。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差不多是同时醒来的,看着赖在床上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并不意外。 说好了每人守半夜,实际上谁都不满足。 明年3月一毕业suki就要去遥远的美国,与东京有十几个小时的时差,那个时候别说贴贴了,听到她的声音估计都很难。 他们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多贴一贴。 既然谁都不满足,那就一起,三明治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们经常在suki那里跟她一起打地铺午睡,都已经习惯了。 “早安suki。” 降谷零的手掌抬起,揉了揉鹤月额前的发,然后停留在她脸侧,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侧脸,“饿了?早餐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你拿。” 鹤月报了一串自己想吃的,主动将脸蛋埋入幼驯染掌心。 唔,zero的掌心好温暖。 降谷零配合着她的动作,笑道,“suki好可爱。” 可爱兔兔礼尚往来,也夸了自己的猫猫幼驯染,“zero也是!” 诸伏景光微笑着看着这对幼驯染亲密贴贴了片刻,才拨开降谷零的手,将鹤月脸侧的乱发理顺,“我抱suki去洗漱。” “好~” 鹤月熟练地张开手臂。 啊,好乖。 诸伏景光顿了顿,靠过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吻,“忘记说了,早安,suki。” 正揉着睡眼的降谷零:“?!” 可恶啊,当面亲他的suki。 降谷零轻哼了一声,顶着布偶猫猫无辜的视线靠近了鹤月,柔软的唇在她的额角轻轻碰了碰。 暹罗猫猫的尾巴得意地翘起来。 第149章 猫猫组:登堂入室 清晨醒来收到自家猫猫们的早安吻是什么感觉? 鹤月碰了碰额头,神色有些恍惚。 其实,她已经过了需要早安吻来哄着起床的年纪了。 不过,这样被珍视着的感觉,不管什么时候都会让她心底发软,像是泡在了温水里一样。 她眨眨眼,笑道,“早安,zero,hiro。” 听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前面,暹罗猫猫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抬头挺胸的姿态突出了一个得意。 布偶猫猫耷拉下耳朵,尾巴也垂下去。 降谷零瞬间警觉,当即打断了黑心布偶的委屈攻势,一把抱起鹤月,“走,我们去洗漱。” 多次被黑心布偶丝滑融入的暹罗猫猫学聪明了,成功中断了布偶猫猫的施法。 他成长了! 诸伏景光捋了把额前的发,微笑着看着两人的背影,整个人透露着明显的放松与愉快。 这样轻松闲适的日子,是他向往的生活。 如果以后都能够这样的话,就算多出一个多余的zero,貌似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得知鹤月再度受伤住院的两只狗狗也迅速从神奈川赶了过来,听了这次的事件,同时戴上了痛苦面具。 然后,加强锻炼的决心更强烈了。 鹤月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周才回去,此时大学生们都已经开学了,她因为身上有伤不方便就一直待在家里写论文,汇报都是在线上完成。 猫猫们彻底登堂入室,带着各自的一些生活用品留在了她的公寓,每天会起早为她做早餐和简单的午餐,晚上买菜回来做晚餐,然后在客厅里打地铺,一左一右护着她入睡。 不得不说,现在猫猫们的合作已经很是熟练丝滑了,做三明治也很熟练。 鹤月这边论文进行地很顺利,知道鹤月明年一毕业就要去it,五条建一开始填鸭式地给她讲一些那边的人际关系与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些潜规则也尽数讲给她听。 等鹤月身上的伤完全恢复时,东京已经步入冬季,她的毕业论文已经完成,等着最后的答辩。 在答辩前她有一段时间空闲,森尾元司痛快地请了假,带她去了趟美国的马萨诸塞州,为她找租房。 原本是打算毕业后过来找的,但计划有变,肯定要提前来找,尽快定下来才行。 鹤月只来过这次几次,对马萨诸塞州并不熟悉,森尾元司对这里显然很熟悉,带着她先去她未来学习的校区转了转,又在附近走了一圈,带着她了解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与设施。 找租房其实是一个比较麻烦的过程,所以留学生们如果选择租房的话肯定需要提前过来找,鹤月对马萨诸塞州的房子不太懂,好在森尾元司很有经验,甚至在这里还有不少熟人朋友。 因为森尾元司难得请长假,鹤月也空闲着,两人不急着回去,选定了房子后付了定金与一部分租金,在附近的酒店悠闲地住下来。 森尾元司带她去拜访了格罗拉教授,还带她见了不少他的朋友,从律师、到警察,再到医生,几乎是将自己在这里的所有人脉都共享给了她。 对此,森尾元司的说法是:“这里距离东京太远了,终究没有之前那么方便,虽然说你是来读研的,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全问题,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里的情况与东京有很大的不同,你年纪小,更需要小心。” 他像是送幼崽女儿去上幼稚园的操心老父亲一样,将自己能考虑到的尽数讲给鹤月听,耐心至极,“鹤月,那些人都是我朋友里靠得住的,如果遇到让你困扰的事,一定要及时求助,也要让我知道,不要瞒着,知道吗?” “我知道的。” 鹤月乖乖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尤其是突然对你示好的人,鹤月,你要知道,你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只肥美的小羊羔。” 在东京的时候有作为监护人的他看着,他为鹤月挡去了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到了这里,没有他在身边,鹤月又是个未成年,肯定会引来不好恶意。 那些人会想尽办法掌控鹤月,榨取她的价值。 所以森尾元司才会这么小心。 “对了,我会给你申请持枪证,回去后你跟着我练习射击,来这里前我会给你配好适合你的配枪。” 说这些的时候,森尾元司很是云淡风轻。 鹤月直接瞪大了眼。 猝……猝不及防。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为她的安全作保障,乖乖点头应下来,“好。” 假期结束前一天,森尾元司带着鹤月登上了去伦敦的航班,目的地是迹部宅。 森尾元司与迹部先生寒暄了一阵才回东京,迹部景吾则是在书房接受鹤月的辅导,准备几天后的面试。 晚餐是三人一起用的,迹部景吾将一份文件放到鹤月面前,“这是迹部在马萨诸塞州的产业,不是很大,但好在有人守着,过几天的晚宴那边的负责人会过来,到时候带你们认识认识。” 迹部家的餐桌上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鹤月讶异地挑眉,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又看了一眼主位上的迹部先生,抬手接过来,“谢谢景吾,谢谢迹部先生。” 迹部先生微笑,穿着宽松家居服的他多了些亲和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星川小姐是我们很重要的合作伙伴。” 商人哪有不重利的,作为偌大一个财团的掌权人,迹部先生有着自己的眼光与考量。 从第一次与鹤月合作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维持住与她的合作,定然会带给迹部不可估量的利益。 与此同时,他们需要保护好这个未成年的小天才,给她一个安全成长起来的环境。 一周后,顺利通过面试的迹部景吾带着鹤月登上自家的游轮,侧头低声问她,“晕吗?” 这是迹部举办的游轮旅行,为期一周,今晚有晚宴,他将作为迹部的继承人出席,而鹤月是他的女伴。 鹤月摇头,“不晕。”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细眉水眸,在化妆师的手下渐渐带上了几分俏丽与明媚,长发挽起,戴了镶嵌着蓝钻的王冠,是迹部景吾特意从迹部先生的藏品中给她挑的。 上一次参加游轮晚宴还是十多年前,是母亲带她参加的。 鹤月低低地呢喃,“总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长大了呢。” 迹部景吾多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多言,只拿起桌上与王冠配套的钻石颈饰,弯腰小心地替她戴好。 然后是耳饰、手串和戴在礼服侧边的腰饰。 临近七点,矜贵的少年对她伸出手,紫灰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更显贵气,“我们该出场了,公主殿下。” 第150章 琴酒:久违 迹部景吾与鹤月的到来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他们看着那个高挑矜贵的少年挽着精致似月的少女一步步踏入流光溢彩的大厅。 一个是已经初露锋芒的迹部继承人,一个是光环加身的殿堂级天才,他们早就是在场众人备受瞩目的存在。 鹤月刚和迹部景吾跳完一支舞,转身之际身前就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视线上移,入目的是熟悉的赤金异瞳与热烈的蔷薇色发丝。 “征十郎!” 在这里遇到赤司征十郎让鹤月很是惊喜,笑起来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比她头上的钻石还要璀璨,“你也来了呀。” “鹤月。” 赤发少年对迹部景吾微微颔首,转而望着鹤月,目光专注,“正好有时间,过来看看。” 赤司征十郎并不像日本的一些传统男人一样不喜女性过于优秀,他很乐意看到鹤月越来越好,也很乐意更多人看到她的优秀。 但并不代表他乐意看到她与别的男性日渐亲密而无动于衷。 眼前迹部家的继承人正一手揽着鹤月的肩背一手握着她的手,穿着与她身上礼服同色系的西服,以一个明显亲密的距离站在她身侧。 在流转的灯光下,他们显得格外地般配。 或许,在这里的不少人眼中,他们真的很般配。 其实在他们入场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就看到了,不过他向来知礼节,也很有耐心,只安静地看着鹤月与迹部景吾跳完这支舞。 他面上带着鹤月熟悉的淡笑与耐心,温声问她,“愿意跟我跳支舞吗?”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 迹部景吾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他松开手,看着鹤月将手掌放入赤发少年掌中,目送着他们划出舞步。 啊,虽然他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还是有些嫉妒呢。 迹部景吾摇头失笑,抬手拿了杯无酒精的饮料,走向迹部先生的方向,开始他必要的社交。 赤司征十郎搂着鹤月步入耀眼的灯光下,异瞳内带着他独有的强势,放在她背后的手掌很稳。 “马萨诸塞州的房子确定好了?” “定好了。” 鹤月如实回答,“元司带我一起去找的,地段还不错。” 赤司征十郎应了声“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转而问她,“你明年就要过去了,在这之前,要来京都住几天吗?” 等她去了it,忙碌的学习加上遥远的距离,想要见面就很难了。 鹤月想了想,点头,“好的。” 住几天还是可以的,反正她毕业前都没什么事了,多陪一陪朋友也好。 跳完这支舞,赤司征十郎并没有松开手,牵着鹤月去拿了小点心和果汁,守在她身侧陪着她。 鹤月喝了口酸甜的果汁,余光不经意扫过大厅的角落,忽然瞥到了一抹银色。 那是—— 鹤月睁大了双眼,定睛看过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 看错了吗? 鹤月吃了口蛋糕,若有所思。 见鹤月没有继续跳舞,陆续有不少人上前跟她打招呼,作为手握专利的未成年天才,鹤月可是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 鹤月跟五条建一学过如何处理,加上身侧有赤司征十郎守着,迹部景吾也在不远处看着,并没有人刻意为难她,几番社交下来也算是游刃有余。 她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但终究是要面对的,所以并不会排斥。 赤司征十郎并没有出声打扰,将主场完全交给鹤月,含笑看着她发挥,与他平常冷肃强势的形象判若两人。 在社交的迹部景吾时刻关注着鹤月那里的情况,他面前的中年男人打趣道,“你正在追求星川小姐吗?” 迹部景吾笑着晃了晃高脚杯,笑意浅淡,“星川是我的女伴,也是迹部重要的合作伙伴。” 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鹤月足够优秀,是不少人趋之若鹜的存在,迹部与她合作是因为她有着过硬的实力,而不是因为所谓的他在追求她。 很多情况下,一旦涉及到男女情爱,不少人会下意识地看轻女性,觉得她是靠男性站在这里,忽视她本身的实力,尤其是现在的鹤月还是一个处在成长中的天才。 人性使然罢了。 迹部先生含笑举杯,慢条斯理道,“星川小姐是我们很优秀的合作伙伴。” 送走了那个男人,迹部先生欣慰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成熟了不少啊景吾。” 迹部景吾无奈,“我不是小孩子了,父亲。” 迹部先生笑道,“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星川能力很强,我们能有机会跟她合作是因为有她的导师牵线,景吾,你要尽全力才行。” 迹部先生感慨,“她的眼光肯定只高不低,也不知道将来她看不看得上你。” 迹部景吾嘴角抽了抽,“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迹部先生一本正经,“我这是在提醒你。” “我明白的,父亲。” 迹部景吾正色道,“放心父亲,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与鹤月早就是互相成就的关系,用简单的爱情绑住她对于她来说不够尊重。 只有足够强大,与她一同进步,才是与她相伴的最好方式。 这边父慈子孝,另一边鹤月结识了几位前来参加的同龄姑娘,与她们聊着时下流行的首饰和香水。 女生间争风吃醋其实大多是男性的刻板印象,大部分情况下,女生总是乐意和女生相处的。 鹤月的新朋友们明显很喜欢她,主动拉她进了群,还跟她约好以后去看秀。 赤司征十郎安静地远离了鹤月,看着她与同龄的朋友们聊得开心,摇头失笑,宠溺的表情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慈祥来—— 就好像看到自家小女儿交到新朋友一样。 深夜时分,鹤月并没有在晚宴上多逗留,迹部景吾送她回了房间。 半小时后,鹤月打开门,按照回来时看到的拐过走廊,在角落里看到了银发绿眸的男人。 男人并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大衣,一身黑色西服衬的他高大健壮。 他正靠在墙壁上,长长的银发被海风吹起,昏暗的灯光落在他眼底,化作张牙舞爪的形状。 鹤月提着裙摆的手松了松,放松了自己,笑了。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里见到他时,她心里的惊喜是大于惊讶的。 见她对着自己傻笑,琴酒的嘴角松了松,大步走过去,试了试她的额头,继而解了西服外套披在她肩头。 鹤月顿了顿,试探着牵住了他的手掌。 然后,她被回握住了。 许是觉得她这副要靠近又不敢的样子太过磨叽,琴酒嗤笑一声,耐心告罄,手上猛地用力,将鹤月拽入了臂弯。 “小废物。” 畏畏缩缩的。 “哼,大反派。” 凶巴巴的。 远处的晚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在这昏暗的角落里,他们安静地相拥。 这是他们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拥抱—— 真是久违了。 第151章 琴酒:禁锢在他的领地内 大反派身上很暖和。 鹤月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枕着他温热的胸膛,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 她这才发现他真的好高,应该不止185了,估摸着跟秀一差不多。 总之,是能够轻松将她包裹的体型。 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蹭了蹭自己的胸口,琴酒的手臂紧了紧。 傻兔的腰很细,他一条手臂就能环住—— 他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禁锢在他的领地内。 然后,他就听得小傻兔小声问他,“你……有多高?” 琴酒:“……” 这只傻兔总能问他一些神奇的问题。 有着漂亮银色长发的反派脸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只手臂一抬,单手将鹤月抄起,如影子般带着她离开,脚步几不可闻。 鹤月扒在他肩头,双脚离地,被他的长发糊了一脸,忍不住甩了甩脑袋,一把拽住了他的衬衣前襟。 名贵的布料被兔爪拽出明显的褶皱,琴酒低头扫了眼,眉头都没皱一下。 琴酒的房间远离大厅,还是一间套房,想必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鹤月忍住好奇心,乖乖被他放到沙发上,挽起的长发已经被她拆开,现在披散着,残留着方才在晚宴上沾染的香水味,身上的礼服也换了下来,穿着雪白的睡裙。 琴酒从行李箱中取出个小盒子,随意地放到她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打开。 鹤月鼓了鼓面颊,打开盒子,看到一个小装置,专业本能让她拿起来研究起来。 “定位装置,以后随身带着。” 琴酒简单解释,“有事就打开,平常可以关着。” 方便他及时去捞人。 上次在山上是她运气好被他捡到,以后就不一定了。 她注定会越走越高、越飞越远,以她这样的年纪与天赋注定前途光明,也定然会引来众多恶意。 琴酒回去思考良久,还是决定给傻兔安个定位器,毕竟他也不能把她变小了揣兜里随身带着。 这是组织里常用的定位追踪装置,功能单一,他手里有不少,只连在了他的个人手机上,并不会引来组织其余成员的关注。 不过,他还是补充道,“只是一个单一的定位装置,你可以检查,也可以改装,随你。” “这样……” 鹤月弄明白了这个小装置的功能,沉吟少许,慢悠悠举起手,“我也有,可以用我的吗?” 琴酒望着她,目光平静。 就在鹤月以为他会拒绝时,他“嗯”了一声。 他的反应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让傻兔反客为主有什么不对,随手把手机扔到她腿上。 鹤月眨眨眼,取出口袋里她的小型装置,打开他的手机,摆弄了几分钟,才满意地点头,“好啦。” 相比较于用旁人的装置,鹤月还是习惯自己的东西,更放心些,也更安全。 倒不是说不相信琴酒,只是她习惯了小心,会尽量排除身边的安全隐患。 看反派脸的反应,看来他并不介意。 鹤月把他的手机还给他,琴酒并没有看她在自己手机上操作了什么,只点开通讯录,道,“手机号码。” 顿了顿,他又道,“确保能联系上你的。” 鹤月眨眨眼,有些意外。 她与这个反派脸的见面频率向来是他主导,他们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交换,平常根本不会互相联系。 兔兔面上的诧异太过明显,琴酒只觉得她越看越呆,索性又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自己存。” “……哦。” 鹤月麻利地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并拨通。 口袋里属于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快速保存了他的号码。 做完这一切,她才望向他,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不会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琴酒收好手机,瞥了她一眼,“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嗯……直觉?” 鹤月踢掉拖鞋,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你们极道组织的大佬成员一般都很神秘,不会轻易露脸,更不会随便给出联系方式。” 更别说,还同意了她操作他的手机。 琴酒表情平静,“从哪里听说的?” 鹤月回答,“电视上说的。” 琴酒抬手拍了拍她的脑壳,语气像是嫌弃又像是无奈,“以后少看。”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明显的茧子,勾起她几根细软的发丝。 鹤月动了动脑壳,倒也没有挣脱,认真道,“我记得那天我从水里出来看到你了,谢谢你。” 她只记得那天疼地实在厉害,之后就晕过去了,醒过来就在医院了。 琴酒目光微暗,并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而问她,“身上伤都好了?” 鹤月点点头,“都恢复了,我今天跳舞的时候脚也没有疼。” 闻言,琴酒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古怪,他定定地望着她,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语气微妙,“看的出来。” 又是和迹部家那个国中生继承人跳舞,又是和赤司跳舞,之后还有精力和那些同龄的女生们玩闹,看得出来傻兔是真的完全恢复了。 琴酒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你该回去了。” 现在确实已经不早了。 鹤月点点头,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站起身,刚踏出两步就又被反派脸单手抄起来,她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好奇地看了看他肌肉鼓起的手臂。 就像对一切都好奇地不行的新生幼崽一样。 好奇心满满的兔兔自以为隐蔽地伸出兔爪,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 没捏动。 兔兔暗戳戳收回兔爪。 琴酒瞥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从一旁拿起印着迪奥logo的纸袋,单手带着鹤月大步走到门前,冷声道,“房号。” 鹤月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快速说了自己的房号。 她安心搂着他的脖颈,懒洋洋地将脑袋搁在他颈侧,被他带着在黑暗中无声穿行。 琴酒明显对这里的布置很熟悉,很快就避开监控带她回了房间,行走过程中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像是幽灵一样。 她是一个人住的,迹部景吾给她安排了海景房,有巨大的落地推门,还有个小阳台。 鹤月倒了杯果汁放到男人面前,顶着他无语的目光认真解释,“我这里没有酒。” 琴酒:“……” 琴酒索性不去废话,把纸袋丢进她怀里,起身就打算离开。 兔兔歪头,面色茫然。 大反派的脾气好怪啊。 第152章 琴酒:哄兔 就在琴酒准备打开门时,手上传来轻飘飘的力道。 “那个……” 鹤月握住了他的指尖,粉生生的指尖与他粗粝的手掌形成明显的对比。 琴酒转过身看着她,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安静地等她开口。 鹤月对上他深绿的眼眸,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出来,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又来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想哭的感觉。 鹤月低头,用力闭了闭眼睛,兔耳朵忍不住耷拉下去,看着委屈兮兮的。 耳边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而后下巴被稍稍抬起,鹤月愣愣地看着面前弯腰与自己平视的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娇气。” 琴酒以指腹揉了揉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语含无奈,“在委屈什么?” 鹤月实诚地摇头,因为下巴还被他握着,连带着他的手掌也小幅度地晃了晃,“不知道。” 真是奇怪,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像是遗失了很重要的东西。 琴酒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手掌下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把纤瘦的傻兔拽入自己的气息内,胸膛靠上属于她的身躯。 鹤月没有反抗,顺从地窝入他的臂弯,任由他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禁锢。 她抿了抿唇,阖上眼轻轻环住他的腰身。 嗯,他真的很高大,身形完完全全是比她大了几个号。 琴酒垂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俏皮的发旋,微卷的发梢和莹白的脖颈。 她此刻完全被他的气息包裹,与他紧贴着,隔着单薄的衬衣与睡裙布料,他能够感受她的体温和呼吸的起伏,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如同相缠的两株藤蔓。 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但琴酒知道,不是的。 他们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还是两条不可能同归的路,现在她对他的亲近多半是吊桥效应和被遗忘的记忆作祟,加上她年纪小,阅历不够。 等她再长大一些、成熟一些,她就该明白她与他的不同。 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言语能够简单解释清楚的,当初选择将她留在福利院门口时他就能预料到以后的发展,他不曾后悔当初的选择,踏上这条路他也不曾迟疑。 琴酒宁愿鹤月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与同龄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上学生活,而不是早早的光环加身,以这样的年纪踏入属于成年人角逐的圈子。 她会遇到怎样的恶意,他很清楚。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知道还有一个他可以求助,而不是傻乎乎地自己硬扛。 不过……现在傻兔似乎过于信任他了。 深夜让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成年男人进房间什么的,怎么想都很危险。 琴酒再一次怀疑神奈川学校的安全教育水平。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好傻兔的情绪,琴酒思索了一番,忽然报了个数字,“189。” “嗯?” 鹤月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一双水润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琴酒言简意赅,“身高。” 鹤月凝眉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问过他的身高,他那个时候没有回答。 她稍稍退开些,仰头打量了他一番,发出羡慕的感慨,“真的好高。” 说着,她还伸手试了下自己的身高,然后:“……” 好,她这个小身板,165就已经顶天了,何必跟他比。 见她的面上重新露出生动的表情,琴酒挑眉,“还委屈吗?” 鹤月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比了比,“一点点。” 其实也没有多委屈啦。 还挺好哄。 琴酒嗤笑一声,反正今天不需要操心任务,索性留在这里看看傻兔到底在想什么。 他绕过鹤月在沙发上落了座,握住刚刚她倒的果汁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让他细微地皱起眉,想起刚刚傻兔委屈巴巴的表情,又面色如常地咽了下去,还很给面子地又喝了两口。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气势逼人,看着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鹤月还留在原地,看样子似乎没反应过来。 琴酒放下玻璃杯,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目光,“还不过来?” “哦好。” 鹤月在他身侧落了座,拆开桌上的一包小零食,吃之前还很有礼貌地问他,“你要吃吗?” 琴酒面无表情,“你自己吃。” “哦。” 这个味道的薯片她很喜欢,当即咔嚓咔嚓吃起来,表情满足。 吃得还挺香。 琴酒靠着沙发,稍稍放松了自己,如小憩的野兽,透露出几分慵懒,目光本能地在这间房间里细致扫过。 然后,停留在不远处的王冠和挂起来的礼服上。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兔兔,冷不丁问她,“你和迹部家的那个小子关系很好?” 鹤月咽下口中的薯片,认真道,“是的,我们算是合作伙伴。” “另一个红头发的呢?” “他是我……嗯,算是童年玩伴?现在关系还不错。” 想起赤司征十郎那比她成熟不少的姿态与发言,鹤月忍不住道,“小时候想过和他结婚,现在倒是没那个想法啦。” 琴酒:“……” 没想到随口一问就问出来这么个大惊喜。 琴酒看着身侧娇小的少女,再看看她澄澈的目光和白皙的小脸,只觉得这傻兔是真的没心机。 他是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小小年纪就手段狠辣,严肃又冷酷。 要是傻兔将来真的跟他结婚,指不定被他吃到渣都不剩,估计还傻乎乎地觉得人家好呢。 琴酒有点想来根烟。 但是现在他穿着衬衣和西裤,身上并没有带烟。 所以,他一把按住兔兔的脑壳,指腹随意地摩挲,带着她的脑袋也跟着晃了晃。 鹤月并没有挣脱他的想法,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脑壳,将剩下的薯片吃完,用纸巾擦干净手指。 琴酒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慢悠悠道,“不要相信男人。” 鹤月正在一堆小零食里挑挑拣拣,闻言看过去,看着更呆了。 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格,琴酒用严肃的语气继续道,“男人会用甜蜜的语言让女人付出,从而掩饰他索取的目的。” “他们不会真的把所谓的爱人看的很重要,如果他的话说的很漂亮,态度也很殷勤,只有一种可能,你对他有利用价值。”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的劣根性就是如此,不要觉得他会因为你做出改变。” 他扫了眼桌上摊开的少女漫,冷笑一声,“少看这种漫画,不要觉得什么爱情很好,不过是噱头罢了。” “永远不要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谁都不可以。” 他握住鹤月的下巴稍稍抬起,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气冷淡,毫不客气地释放恶意,“记住了吗?” 第153章 琴酒:亲手抹去曾经 鹤月眨眨眼,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要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呢?” 她虽然脾气温和,也好说话,但并不代表她是个没有主见的人。 就算是跟她极为亲密的zero,抑或是她的监护人森尾元司,他们也无法左右她的想法与决定。 她的主动权向来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琴酒低头靠近她,压迫感随之而来,“在被男人迷了心的情况下,什么都有可能。” 鹤月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过他的话她倒是听懂了,知道他是在告诫自己,不要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漫画情节影响自己的判断,也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也知道他的好意。 鹤月认真道,“我明白的,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白了什么爱情、男人在她这里都是调剂品,还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 “记住你说的话。” 琴酒这才松开手,深绿的眼眸内敛去些许厉色。 教育了一番傻兔,琴酒身上的气势温和了些,推了推他带过来的纸袋,“试试。” 在山上捡到她时她穿着他送的真丝长裙,经过一番逃命已经破损了多处,估计已经不能穿了。 给她加倍补上。 这次有三条连衣裙,一条浅蓝色法式优雅风,两条偏日常风,是鹤月喜欢的风格。 鹤月去卫生间一件一件试,踩着拖鞋脚步轻盈地来到他面前,“很合身,谢谢你。”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他的尺码的。 琴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点头“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鹤月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回应,她换回睡裙,挨着他坐好。 然后,试探着握住他的指尖。 琴酒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拒绝她的动作,语气淡淡,“想做什么?” 鹤月眨眨眼,“可以和你拥抱吗?” 她喜欢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被他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如果面前的是zero,她早就直接窝进他怀里贴贴了,根本不需要问。 可是眼前的是有着反派脸和反派气场的男人,她还是需要礼貌问一下的。 回答她的是腰际传来的力道,她被男人握着腰直接提起来,放到了他腿上,鹤月愣愣的,顺着力道靠在了他的胸膛,下意识地用额头蹭了蹭。 嗯,他的胸肌蹭着好舒服。 鹤月放松了自己,小动物般嗅了嗅。 烟草味好浓,有点呛人。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安静地依偎着他,听着他们的心跳渐渐趋于一致。 恍惚间,鹤月突然有种错觉—— 似乎他们本该如此。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但又忍不住去多想。 她知道他瞒了她很多事,也确信他对她的保护不是毫无缘由。 但是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鹤月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琴酒看一眼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这难道就是别人常说的,青春期孩子敏感的情绪? 琴酒觉得带孩子是真的麻烦。 但怀里这个小东西又不能丢掉。 他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发顶,将她往身上按了按,力道不大,足够彰显他的存在。 鹤月调整了一下位置,额头贴上他的颈侧,感受他的呼吸与脉搏。 沉默半晌,琴酒忽然开口,“知道的越少,你越安全。” 很奇怪的一句话,不过鹤月听懂了。 她耷拉下兔耳朵,小声问他,“连名字也不能告诉我吗?” 琴酒垂眸,“我没有名字。” 只有代号。 鹤月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下去不少,“那……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大反派”吗? 琴酒的手掌顿了顿,而后抚了抚她的后脑,“随你。” 鹤月轻哼一声,“大反派。” 明明是在发脾气,听着却像是在撒娇,软软的嗓音让琴酒的绿眸暗了暗。 他还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 鹤月:“……” 她鼓了鼓面颊,又问出了自己疑惑许久的一件事,“我们曾经认识,是吗?” 这次男人没有回答。 鹤月心下了然,自顾自点头,“我明白了。” 孩子太敏锐就是不太好。 琴酒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与她对视,严肃道,“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认识我。” 就连伏特加都只是认为自家大哥对小白兔少女一见钟情、坠入爱河而已,并不知道他与鹤月之间的渊源。 他早已抹去了几年前他与她共同的痕迹,现在她也记不得了,所以,这世上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曾经。 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记着就可以。 鹤月点点头,“我明白的,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 她只需要守好这个秘密就行,不需要操心别的,毕竟每次见面后琴酒都会抹去一切痕迹。 琴酒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在外面遇到我,就当不认识我。” 鹤月也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好,不过还是问了句,“每次都要这样吗?” 琴酒语气笃定,“每次都这样。” 人生中意外那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能在大街上迎面遇上傻兔,以防万一,必须让她每次都装作不认识自己。 万一被组织里的人注意到,她根本应付不了。 “那……那什么时候我能跟你说话呢?” 说着,兔兔摸索到他的手掌,先是比了比两人手掌的大小,然后试探着捏了捏他的指尖,力道轻轻的。 这种兔兔的小动作琴酒一律归结为孩子的撒娇行为。 男人把手掌递给她方便她捏,答道,“我让你过来的时候。” 鹤月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握紧了他的手掌,认真道,“我知道轻重,放心,我不会胡闹的。” 她能猜到他估计是某个极道组织的成员,身边肯定是伴随着众多危险,也知道其中利害,不会在这种事上掉链子。 至少不能给他拖后腿。 鹤月安心地在他的气息中打了个哈欠,又想起一件事,“你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那我平时可以联系你吗?” 琴酒点头,“可以。”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不一定会回复。” 如果在执行任务中,或者身边有其他人在,肯定是不方便及时回复的。 鹤月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问,“那如果……如果我想见你,你会来吗?” 第154章 狼兔:腹肌 琴酒倒是没有给出直接答案,“看情况。” 虽然并没有多少人敢跟踪他,但组织里总有个别讨厌的神秘主义者喜欢无所不用其极的获取情报,就算是他也不能冒险。 “我明年一毕业就要去美国了,3月就过去。” 鹤月紧紧贴着他,额头蹭了蹭他的颈窝,叹了口气,“到那里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我有点……有点害怕。” 监护人不在,猫猫狗狗们不在,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完全没有担忧恐惧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独自一人,异国他乡。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害怕呢? 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她坚定且一定要走的路。 琴酒收紧了手臂,反握住她的手掌,掌心明显的温度昭示着他的存在。 “我会想办法。” 他这样说着,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鹤月偏偏能感受到他的安抚。 有被安抚到的兔兔有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安全感,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掌不经意划过他的小腹,能感受到块块分明的腹肌形状。 兔兔愣了愣,又低头摸了摸。 琴酒:“……” 琴酒额角抽了抽,手掌都抬起来了,想起刚刚傻兔委屈巴巴的语气,又硬生生给收了回去,不轻不重地在她脑壳上按了按。 注意到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鹤月快速收回乱动的兔爪,无辜地眨眨眼,“额……对不起,随便摸你。” 琴酒:“……” 她的国文真的有认真学吗?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面色严肃道,“不该碰的不要乱碰,尤其是异性的身体,这么多年没有老师教过你吗?” 鹤月露出回忆的神色,认真道,“我印象中没有上过这节课,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学过。” 在大学之前,她都在跳级,待在学校里的时间基本都在学习文化知识。 琴酒显然也才意识到这一点。 妖孽的天赋让鹤月很早就步入东大,获得了耀眼的光环,也让她缺少了一些必要的部分,比如常识、常识和常识。 在琴酒看来,傻兔就是缺少常识,还是严重缺少的那种。 有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 不仅憋屈,还得认命给傻兔普及常识。 “不要随便碰异性的身体,再好奇都不行。” “……哦。” 机智的兔兔并没有问为什么不行,也没有问可不可以碰他的身体,只乖乖点头应下来。 她也摸过zero的腹肌啊,他就没有这么大反应,还会主动送给她摸呢,特别大方,哪里像大反派一样这么小气。 hiro也是,洗完澡也会主动给她摸腹肌,有时候穿着t恤还会主动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摸。 当然了,这些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有预感,如果说出来了,大反派肯定又要训她了。 “对了,这次你会一直在游轮上吗?” 这次游轮旅行为期一周,虽然她猜测琴酒中途应该不会离开,但还是问一下。 不出所料,琴酒“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鹤月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期待,“那我……” 猜到她想说什么的琴酒淡淡道,“看情况。” 然后,估计是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不要去找我。” 兔兔乖乖点头,“好的。” 琴酒随意拍了拍她的脑壳,“还有问题吗?” 鹤月想了想,摇头,“目前没有了。” 琴酒颔首,“毕业前空出几天,到时候我通知你。” 兔兔疑惑,“嗯?” 空出几天做什么?难道反派脸打算带她出去玩? “教你射击和体术。” 说这些的时候,男人的语气依旧是四平八稳的,丝毫不在乎兔兔震惊的表情。 “你?教我?” 兔兔低头看了眼自己纤细的手腕和脆弱的骨骼,再看一眼男人胳膊上撑起衬衣的鼓囊囊的肌肉和明显突出的指骨,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莫名觉得凉飕飕的呢。 兔兔耷拉下耳朵,双手握紧了他的手掌,小声道,“其实我有认真去学的,今年暑假我去了夏威夷,找了一个很厉害的老师教我,体术和射击我都有学。” 而且真的很认真哦。 琴酒挑眉,说实话有些意外。 他一直觉得这只小傻兔是一只常年宅在窝里的傻兔,她本身体质不好,练习体术和射击这种需要身体素质的技能有劣势,应该不会主动去学习才对。 他上次送她匕首的时候提了一嘴,也没有想过她真的会花时间去学,没想到傻兔真的去学了,还找了个很厉害的老师教她? 琴酒摸了摸她的发顶,这次的动作总算温和了些。 孩子懂事了。 不过,该教的还是得教。 琴酒毫不客气道,“既然学了,那到时候就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鹤月:“……” 行。 多学点防身的技能也是好的。 就是希望这个大反派能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只柔弱的废柴兔兔,下手轻一点。 鹤月应了声“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谢谢。” 琴酒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鹤月打了个哈欠,在男人臂弯内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双眼缓缓阖上,一手还拽着他的手掌。 琴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倒也没有把明显已经困到不行的兔兔揪起来,算是纵容了她这种类似于把他当玩偶的做法。 同时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孩子买个等身玩偶。 次日鹤月是在被窝里醒来的,床头放着她的手机,她揉着睡眼起床,看到了整理好的沙发和茶几,昨天装果汁的玻璃杯也已经洗干净了。 兔兔在沙发边上迷茫了片刻才顺利开机,踩着毛绒拖鞋慢悠悠地去洗漱。 这次的游轮上娱乐设施还是不少的,鹤月对台球和海钓这类活动没有多大兴趣,打算探索这里的美食,昨天还和新认识的朋友约了去试试四楼的法餐和三楼的甜点。 晚餐是吃的四楼的一家中餐,饭后随便走了走就回了房间,这里的夜间活动太热闹了,不太适合她。 和远在东京的猫猫们通了个午安电话,鹤月在沙发上翻了翻,取出带过来的漫画继续看。 快到睡觉的点时,手机震动了一下,鹤月点开最新短信,歪了歪头。 她找到被自己随意甩在两个位置的毛绒拖鞋,嗒嗒去打开门。 银发冰冷的绿眸男人走入,手里还提了个纸袋,他顺手把门关好,转身之际,怀里就扑进来软软的一团—— 他伸手一揽,将她拥紧。 第155章 研二:我的就是你的 为期一周的游轮旅行很快结束,鹤月跟着迹部景吾下了游轮回到地面,后者主动帮她拉着她的行李箱,里面放着大反派给她的新裙子和新首饰。 热闹的人群中,穿着黑衣的两个男人很快隐没,消失在港口。 如野兽般的绿眸男人看了一眼远处站在一起的娇俏少女与华丽少年,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动作利落。 不起眼的商务车很快汇入车流,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琴酒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绿眸深深,其间光影交错。 然后,按下了删除与确认。 做完这些,他收好手机,冷静道,“下一个任务在纽约,先过去。” 回东京的那天两只猫猫都有课,来接机的是自告奋勇的两只狗狗。 “鹤月酱,这里这里~” 有着紫水晶般漂亮双眸的青年大幅度地挥手,一身简单的衬衣配西裤被他穿出了模特走秀的高级感,一双大长腿迈着大步很快来到鹤月身前。 然后,给了她一个温柔又深刻的拥抱。 “欢迎回来鹤月酱~” 他像一只圈地盘的狗狗一样蹭着鹤月的额头,神态满足。 还是一只热情粘人的狗狗。 鹤月熟练地摸摸边牧狗狗的半长发,狗狗像是很享受般眯起眼,脑袋主动蹭她的掌心,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行了,丢不丢人。” 眼看着幼驯染恨不得直接挂在鹤月身上,松田阵平率先看不下去,毫不客气地将某个还在撒娇的狗狗直接锁脖拽开。 “小阵平,脖子,轻点——” “让你丢人现眼。” 卷毛狗狗毫不客气地制裁了幼驯染,然后弯腰把兔兔抱紧,手掌在她的后脑轻轻抚,“回来就好。” 一段时间看不到哭包兔,他几乎每天都在担心,担心她会不会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一头卷毛更卷了。 “小阵平超过分。” 萩原研二一边整理自己被幼驯染弄乱的发丝和衣领一边控诉,“研二酱打理了很久的发型,怎么可以这么粗鲁!” 松田阵平才不搭理他,松开了鹤月将她细细打量,冷白的指节在她软绵的脸蛋轻轻一捏,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嗯,肉还在。” 没有瘦。 萩原研二睁大了双眼,急忙凑过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还没开口就被幼驯染一巴掌推开脑门。 “小阵平,一定要这么针对我吗?” 边牧狗狗眨眨眼,露出委屈的表情。 “啰嗦。” 德牧狗狗移开视线,没有接收到对面的委屈攻势。 “哎——我们可是幼驯染啊!” 看看那两只猫猫幼驯染合作地多好,一直在一致对外排挤他们,怎么到他这里幼驯染就只知道针对他呢? 你最大的对手不是我,是那两只可恶的猫猫啊!小阵平! 两只狗狗互相瞪了两眼才算消停,萩原研二主动接过鹤月的行李箱和她背上的小背包,歪了歪头,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鹤月酱坐这么久的航班饿了?先去吃饭,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哦。” “好哦。” 鹤月含笑应下,上前一步一手一只狗狗,小幅度地晃了晃,是明显的亲昵,“我给你们带了伴手礼哦,吃完后去我那里。” “好哦~” 萩原研二眨眨眼,毫不收敛地对兔兔发送小星星,“只要是鹤月酱,去哪里我都愿意哦~” 松田阵平:“……” 呵。 从恋爱番和少女漫里学到的东西都用在这儿了是? 卷毛狗狗冷哼一声,握紧了鹤月的手掌,明明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大学生,硬是走出了极道大佬的步伐,堪称六亲不认。 吃完了一顿早午饭,两只狗狗将兔兔送了回去。 鹤月从冰箱里找到了新鲜的水果和冷藏的果汁,应该是两只猫猫准备的,“吃点水果,还有果汁。” 萩原研二直接在沙发上落了座,伸了个懒腰,衬衣的下摆上衣,露出一截腰腹。 鹤月倒果汁的手停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萩原研二似是没有发现她的目光,托着下巴凑过去,亲昵道,“好耶,鹤月酱亲手倒的果汁~” 鹤月:“……” 倒也不必这么捧场,毕竟不是她做的。 不过粘人的狗狗才不管主人的想法,只知道要围着主人打转蹭蹭。 “靠太近啦研二。” 鹤月抬首将肩上的脑袋推开少许,温声道,“这样我手上不方便哦。” “那就不要动手,让小阵平自己倒果汁,他又不是没有手。” 萩原研二说的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还得寸进尺地环住了鹤月的腰,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身上。 哼哼,反正研二酱已经拿到鹤月酱亲手倒的果汁了,谁还管小阵平啊? 不为自己争取贴贴福利是傻子。 松田阵平:“?” 就知道针对他是? 有本事去和那两只可恶的猫猫争啊,何必来针对他? 鹤月无奈笑了,还是为松田阵平把果汁倒好,推到他面前,动了动手臂,“研二小心哦,摔下去就不好了。” 他现在整个上半身歪着,脑袋搁在她肩头,看着很不稳的样子。 “没事哦,我有数的。” 萩原研二在她耳边轻笑,“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哦不,没有抱到鹤月酱,鹤月酱成分严重不足,需要充电啦。” 鹤月:“?” 还、还有这种说法? 鹤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一脸的茫然。 “别理他。” 许是已经习惯了,松田阵平此刻倒是比鹤月要淡定不少,他剥了橘子喂到鹤月嘴边,嫌弃地看了眼宛如没骨头的幼驯染。 “真逊呐小阵平——” 萩原研二感慨,心满意足地贴着鹤月,背景都冒出了幸福的粉红色泡泡。 没有办法,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鹤月酱,真的很需要贴贴来充电啦,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 他想起看到的一些小说里提到的皮肤饥渴症,自己的症状貌似和那个差不多。 不过管他呢,鹤月酱现在就在他怀里,还是专心贴贴比较好。 “刚刚鹤月酱是在看我这里吗?” 萩原研二主动撩起衬衣下摆,露出一截有力的腰腹来,流畅的人鱼线看的鹤月直接愣住了。 萩原研二循循善诱,“可以摸哦,只要是鹤月酱,怎么都可以的。” 想起这次在游轮上大反派对自己的训话,鹤月露出纠结的神色。 萩原研二继续微笑道,“只要是鹤月酱,就不是冒犯哦,我们是挚友,我的就是你的。” “鹤月酱摸自己的腹肌,怎么能算冒犯呢?” “来~” 第156章 阵平:反正都是你的 正专心给兔兔剥橘子的松田阵平皱起眉,语气不悦,“hagi,不要太过分。” 太轻浮的话,会吓到哭包兔的。 萩原研二推开幼驯染伸过来阻拦自己的手,笑的无辜,“小阵平就是逊啦,充分展示自己也是维系一段关系的必要手段哦。” 松田阵平:“?” 这就是你今天花式开屏的原因? 卷毛狗狗感觉现在自己满脑子都是问号。 萩原研二握住鹤月的手腕,试探着靠近自己的腹部,依旧是那副纵容的微笑表情。 他可是看到了刚刚鹤月呆愣的表情和蠢蠢欲动的白嫩兔爪,本来不想这么快的,但既然机会都送到眼前了,不抓住就是傻子。 鹤月再次向他确认,“真的不会冒犯到你吗?” 她上次就摸了两下,甚至都是隔着衣服的,大反派的表情可臭了,还把她训了一顿。 “不会哦。” 萩原研二笑着摇头,甚至露出了鼓励的表情,“来。” 鹤月鼓了鼓面颊,顺着力道将手掌轻轻按上他的腹部。 软软的,但很紧实,有弹性,和她的小腹那种软绵的触感完全不同。 唔,形状很漂亮,不过没有zero的那么轮廓分明,可能是因为zero一直保持锻炼的缘故。 “我说你,摸够了?” 卷毛狗狗的耐心告罄,一把拉开了鹤月还想要继续摸摸的兔爪,屈指在她的脑门轻轻一敲,“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着很傻。” 鹤月下意识反驳,“不是啊,我又不是没有摸过。” 她才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什么?!” 松田阵平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头上的卷毛直接炸开,“什么叫又不是没摸过?你还摸过谁的?” 硬了,拳头硬了。 鹤月眨眨眼,表情疑惑,“阵平怎么了?” 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你还问我怎么了?” 卷毛狗狗气的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毫不客气地在她脸蛋轻轻一掐,“你是笨蛋吗?怎么可以随便摸别人那里?” 鹤月认真解释,“不是别人,除了今天的研二,我只摸过zero和hiro的,而且不是随便摸的,是经过了他们的同意才摸的。” 这—— 卷毛狗狗彻底炸毛。 “这是重点吗?!” 他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这是重点吗?啊?星川鹤月?!这是重点吗?!” 可恶,那两个混蛋! 果然,那两只猫没一个好的,切开都是黑的。 啊,都连名带姓喊上了,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啊。 萩原研二拍了拍幼驯染的肩,“小阵平,消消气,是我们落后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动作够快了,没想到啊,都是那两只黑心猫猫玩剩下的。 【布偶猫猫:是的没错。】 这就是离得近的好处吗?可恶,他好羡慕。 他想起那次他和小阵平来找鹤月酱,结果看到那只黑心布偶圈着兔兔在客厅里午睡,兔兔整个人都陷在他的身影里,看着很是自然。 听那两只猫猫的语气,似乎经常陪兔兔午睡呢。 他和小阵平每次只能抽出时间过来,而那两只猫猫却是日日都与她相见,几乎到了同吃同住的地步,尤其是那只布偶,俨然就是一副主人姿态,怎么看怎么让他牙痒痒。 所以说,猫猫都是屑啦,绿茶又黑心。 就很气。 既然从地理位置和见面频率上占不到优势,就只能在攻略方法上想办法了,他这张脸和这副身体还可以,一定要充分利用才行。 还有小阵平,明明长了一张俊美的池面脸,偏偏总是带着一副极道大佬气场,还总是嘴硬。 这种队友真的一点都不给力。 “别这么大声,都吓到鹤月酱了。” 萩原研二毫无原则地维护鹤月,“让她摸一摸怎么了,反正都是她的。” 松田阵平:“?” 这又是从哪里学到的奇奇怪怪的话术? 卷毛狗狗时常因为跟不上幼驯染的频道切换而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萩原研二一把揽住松田阵平的脖子,靠在他耳边小声道,“小降谷和小诸伏都那么大方了,小阵平难道想让鹤月酱觉得你小气吗?” “这倒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长此以往,鹤月酱肯定会更亲近他们的。” 提起这方面,萩原研二明显更有经验,“身体的亲密接触能适当促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习惯一旦养成,就改不了了哦小阵平。” 松田阵平难得理解了他的意思。 对此,他只想说:可恶的黑心猫猫,心好脏! 然后,他一把握住鹤月的手腕,重重按在了自己腹部,嘴里还在念叨,“真是的,有什么好好奇的,你是小学生吗?对什么都好奇。” 鹤月歪头,露出茫然的表情,“其实……也不是非要摸的。” 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哈?什么叫不是非要摸?刚刚你摸地不是挺投入的?” 卷毛狗狗龇牙,发出不满的声音,“还是说只是对我这样?” “你果然偏心?” 鹤月更加茫然,“什么偏心?” 松田阵平气哼哼,“没什么!” 说着,他又掀起衬衣下摆,将手掌白嫩的兔爪伸进去,毫不客气地直接按在自己的腹肌上,带着她细致地逡巡过去,感受其起伏与纹理。 嗯,像一只一边不满控诉一边露出肚皮的暴躁狗狗。 狗狗虽然暴躁,但并不会伤害主人,只会露出肚皮让主人尽情撸。 连狗狗脏话都没有。 鹤月认真确认,“这样阵平会感到冒犯吗?” 松田阵平索性直接挤开幼驯染挨着鹤月坐下,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有什么可冒犯的,反正都是你的。” 鹤月这才放下心,认真地随着他的动作拂过块块形状分明且漂亮的肌肉块。 萩原研二一边喝果汁一边近距离欣赏兔兔的美貌,一副吸兔上头的沉醉表情。 然后,他听到了兔兔的声音,“咦,阵平的腹肌比研二的更明显哎。” 萩原研二:“……” 失策了,有不同就会有对比,有对比就会有“更”存在。 啊啊啊所以他为什么要开导小阵平啊! 让研二酱一个人和兔兔亲密贴贴不好吗? 萩原研二深受打击,直接褪了色。 松田阵平倒是没空注意他的表情变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被兔兔夸赞的傲娇与兴奋。 卷毛狗狗得意地摇起尾巴。 第157章 兔兔:技能升级中 傍晚两只猫猫带着买好的菜回来时,鹤月正坐在沙发上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腿上还放着纸质文档。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小心走过去,打算把明显已经困到不行的兔兔哄回房间睡一会儿。 鹤月揉着双眼,还是打算帮忙一起做晚饭。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屈指在她额头轻轻一弹,“那suki先去洗漱好不好?厨房有我和zero就够了,我们新学了几道菜,做给你吃。” 降谷零跟着点头,“suki给我一个发挥的机会。” 鹤月迷迷糊糊地拿好睡衣被哄去了卫生间,两只猫猫则是进了厨房。 鹤月洗漱完出来后,降谷零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低档暖风一点点带走发梢的水汽,鹤月迷迷糊糊阖着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真的好困啊。 “好了。” 降谷零笑着捏了捏兔兔的面颊,将吹风机的线整理好。 鹤月轻哼了一声,很是放心地向后倒,将自己舒舒服服地窝到暹罗猫猫怀中。 “我身上有油烟。” 虽是这样说着,但降谷零还是熟练地把倒入怀中的鹤月搂住,深色的手指将她脸侧的发丝理顺。 “没关系。” 鹤月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脖颈,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颈窝,“zero身上舒服。” 鹤月身上穿着诸伏景光上周刚给她买的蓝色睡裙,是长袖娃娃领,裙摆因为她刚刚不安分的动作上移了了一截,堆在了腿根处,露出了那双纤细莹白的腿。 降谷零红着耳垂将荷叶边裙摆拉下去,握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揽了揽。 吃完晚餐后,鹤月倒头就睡,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困了。 过了两天,森尾元司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训练鹤月的射击与体术。 鹤月每天都带着痛苦面具起早出发,又带着痛苦面具回来,看的家里两只猫猫一阵心疼。 “这个力道可以吗?” 诸伏景光按揉着鹤月的肌肉,后者穿着睡衣趴在降谷零腿上,正哼哼唧唧地说着自己好累。 “可以的。” 鹤月打了个哈欠,埋首于降谷零腿上蹭了蹭,深深地舒了口气。 真的怪累的。 降谷零摸了摸兔兔的脑壳,用合适的力道按揉她的肩颈,温声安抚道,“suki这么努力,真的很棒的。” 兔兔轻哼了两声,原本耷拉下去的兔耳朵一点点支棱起来。 这次训练的强度比在夏威夷高了一些,毕竟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森尾元司在职多年,会教给她一些小技巧,还会总结他过往面对犯人的经验给她,教她如何快速脱险。 训练结束的那一天,两只猫猫给她做了大餐,兔兔吃的很满足。 三天后,她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大反派”。 他说他马上回东京,给她发了一个时间,并说“老地方见”。 兔兔在被窝里翻了翻,再度戴上痛苦面具。 刚结束水深火热的一段训练,又要开始另一段了吗? 兔兔捏了捏枕边猫咪玩偶的脸蛋,埋首于其上深深叹息。 倒不是说不愿意,她知道这都是为她好,给她增加技能,但还是会觉得害怕啊。 毕竟大反派可是能单臂抄起她的人。 事实证明,鹤月的害怕是对的。 再次被摔到地上的鹤月表情愣怔,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起来。” 男人冷声开口,完全不给她缓和的时间。 他穿着简单的衬衣配西裤,那件标志性的大衣随意放在一旁,明明应该是不方便行动的穿着,却出手如电,每次都能预判到鹤月的行动。 他的反应是真的快,像是野兽般,完全打破了鹤月学的一些理论。 她学的那点小技巧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鹤月大口喘气,撑着地面站起,双腿不可控制地有些哆嗦。 琴酒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语气有些恶劣,“这就是你说的,认真学习的成果?” 鹤月龇牙,“是啊,至少我能站起来不是吗?” 要是她什么都没学过,根本撑不了这么久,估计不到三分钟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虽然每次都会被他预判到下一步动作,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是越转越快了,很多时候都是电光火石间就出手,并不会停下来思考。 这种肌肉记忆还是挺有用的。 就是狼狈了点。 直到夕色在天际铺陈,鹤月再起不能,被冷着脸的绿眸男人一把捞起放在他腿上,接受他的拉伸和按摩服务。 “嘶,疼——” 鹤月直接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颤抖着,汗湿的鬓发贴在脸侧,怎么看怎么狼狈。 琴酒毫不客气地嗤笑,“娇气。” 回应他的是兔兔的一声轻哼。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鹤月已经彻底蔫了,坐在男人的胳膊上被他带出训练场,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他的长发。 他并没有要瞒着她什么的意思,从海边的酒店到训练场的路线并没有遮掩,毫不掩饰地对她展露自己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一面。 简单吃了酒店提供的晚餐,鹤月抱着抱枕昏昏欲睡,却是被琴酒直接单手抄起来就往外走。 “你该回去了。” 他难得没有接任务,空出这几天来训练她,就连伏特加都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自然也不能让鹤月那边的朋友察觉到什么端倪。 鹤月顺从地扒在他肩头,闻言应了声“好”,蹭了蹭他的长发。 然后,又补了一句,“谢谢你。” 她不是傻子,能够看出来自己与大反派之间的差距,他的真实水平肯定比她猜测地还要可怕。 这样的水平来训练她,不知道要多耐心。 但是——真的很水深火热啊。 鹤月持续着一次又一次被摔打的过程,直到训练结束的那一天,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呜呜终于结束了。 琴酒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再次发出嘲讽的声音,“出息。” 鹤月哼哼了两声,发现整个人酸痛地厉害,毫不客气地对银发冰冷的男人张开手臂,“我起不来。” 琴酒嗤笑一声,却还是弯腰把她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 她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他的指腹印在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装上时,能够陷进去一小块,他能够想象到其下的肌肤是多么的细嫩。 与他截然不同。 第158章 景光:只要suki喜欢 人忙碌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十二月很快到了末尾,两只猫猫们迎来了冬假。 按照约定好的,三人一起去了长野。 酒店是诸伏景光订的,订了一间套房,自带家庭式温泉,这是此行的主要目的,选房间的时候两只猫猫将套房最里侧的主卧留给了鹤月。 收拾好行李,戴好帽子围巾和手套,三人手拉着手走在长野的街头。 这是鹤月第一次来长野,与东京截然不同的自然气息让她很喜欢,看什么都好奇,要不是有两只猫猫一左一右牵着,估计她能到厚厚的雪里打个滚。 “好厚的雪呢。” 鹤月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毛茸茸的雪地靴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她戴着厚实的毛线帽,皙白的小脸被围巾包裹着,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行动多少有些受限,摇摇晃晃的,看着像一只刚开始学走路的肥兔。 诸伏景光无奈地拉过想要继续踩雪的兔兔,温声道,“小心点哦,踩空了陷进去就不好了。” “好~” 鹤月乖乖走回道路中间,看着沿路的一些小店,小吃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让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只嗅到了寒冷的空气。 啊,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兔兔呢。 诸伏景光忍着笑道,“先去找哥哥,下午带你来这里逛逛。” 诸伏高明的假期还要过几天,他打算今天中午和哥哥一起吃午饭,下午带着兔兔随便走走,顺便吃街边的小吃。 诸伏高明到的时候三人正在看菜单,自家弟弟和他的幼驯染正一左一右紧挨着兔兔,恨不得直接贴在她身上。 “高明哥哥!” 鹤月挥挥小手,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惊喜,“快来看看菜单~” 说着,她推了推外侧的降谷零,“zero去对面啦,这样有点挤。” 降谷零:“……” 他瞪了一眼看过来的布偶猫猫,顺着鹤月的力道站起身,到对面坐好。 年长者脱了大衣挂好,在鹤月对面坐下,“欢迎来到长野,这里会比较冷一点,还适应吗?” 鹤月点点头,“还好哦,我有带帽子和围巾过来。” 诸伏高明“嗯”了一声,接过菜单,“我的假期还要过几天,这几天让景光带你们走走。” 诸伏景光颔首,“放心哥哥,我会照顾好suki的。” 降谷零轻咳一声,给了对面的布偶猫猫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就你会说话是? 诸伏景光回了一个无辜的微笑。 兔兔并没有注意到两只猫猫的眼神对峙,她此刻正兴致勃勃地给诸伏高明讲自己的近况。 至于看到了两只猫猫内斗的诸伏高明? 他淡定地移开视线,耐心地听兔兔讲话,时不时回应一句。 降谷零&诸伏景光:“……” 可恶啊,果然还是高明哥\/哥哥魅力更大吗? 四人一起吃了午餐,诸伏高明返回警署继续上班,诸伏景光带着吃饱喝足的鹤月和幼驯染回了家。 房子是诸伏家的旧宅,诸伏高明后来翻修过,诸伏景光熟门熟路地走进客厅,去到二楼他的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之前zero也来过。” 诸伏景光给鹤月倒了杯热水,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哥哥的房间在那边,这几天我们先住酒店,等过年就住这里。” “suki住我的房间,我和zero住客房。” 他们这次来长野除了要体验一下冬日温泉,还要一起过年。 “好哦。” 鹤月捧着杯子暖手,笑道,“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神社呢。” 在诸伏景光的房间稍作休息,三人再度牵着手走上街头。 这个时候新年的氛围已经很浓了,路边时不时有执勤的交番警察路过,小吃店外挂出了各种活动的牌子。 鹤月左看右看,发现有好多自己都想吃。 诸伏景光笑着买了一份丸子,喂到鹤月嘴边,“我们会在这里过完冬假,不要着急,suki想吃的都会吃到的。” 鹤月熟练地张嘴接受布偶猫猫的投喂,双眼惬意地眯起,“好好吃。” 她推了推诸伏景光的胳膊,“hiro和zero也试试。” 降谷零自然是不用人喂的,他握着竹签也吃了个丸子,然后去隔壁店买了个热乎乎的可丽饼,用手护着送到鹤月嘴边,“加了你喜欢的奶油和坚果,suki试试。” 鹤月咬了一口,香甜的奶油在嘴里绽开浓郁的奶香,坚果带着明显的颗粒感,是她喜欢的搭配。 诸伏景光也吃了一口,眨眨眼,“这种的话,我也可以做。” 鹤月双眼一亮,“hiro好厉害!” 诸伏景光又喂了她一口丸子,声音温柔,“只要suki喜欢,我都可以做哦。” 他有一双湛蓝的猫眼,像是盛满了融融的日光,此刻正专注地望着她,里面明晃晃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就好像,无论是什么,只要她想要,他就会给她做一样。 降谷零也凑过来,认真道,“我也是。” 笃定的语气,纵容的眼神。 她是被他们偏爱着的—— 鹤月一直都知道。 他们照顾她,保护她,爱护她,支持她所做的决定,虽然粘人,但从来不干涉她的行程,是她走再远都忘不了的港湾。 鹤月用力点头,帽子上垂下的兔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谢谢你们,zero,hiro!” “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在人生的路途上有他们的陪伴和支持,真的是太幸运了! 诸伏景光的神色稍稍动容,轻笑了一声,“我也是,能遇到suki和zero真是太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微笑起来。 一个精致如月,一个温润俊美,在升腾的小吃热气中,显得格外美好。 降谷零愣怔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揽过两个幼驯染,“我说你们两个,不要丢下我啊。” 他用力搓了搓诸伏景光的头发,又轻轻摸了摸鹤月的脑袋,低头小声道,“我们要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陪伴着彼此,一起进步。 布偶猫猫的脑壳惨遭暹罗猫猫的揉搓,好在戴了帽子,没有被搓炸毛。 鹤月用力点头,“嗯!” 这样平淡的、温暖的日子,总能让她的心头涌出浓浓的幸福感。 她喜欢这种感觉,温馨又心安。 一定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啊。 第159章 零零:拿捏兔兔 傍晚,三人在外面吃了晚餐回到酒店,准备泡温泉。 日本的温泉大多是男女分开,不过这种套房里自带的私人温泉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三人冲洗好身子,降谷零又帮鹤月把头发盘起来,才走到庭院中。 鹤月穿着轻薄的浴衣,坐在岸边用脚丫试探温泉水的温度,纤细的的小腿线条流畅,因为前段时间的训练,也有了些肌肉的形状。 降谷零自他身后扶住她,“小心哦。” 先行下水的诸伏景光站稳,对着鹤月伸出双手,“suki,来。” 鹤月鼓了鼓面颊,总觉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对待了呢。 不过她也知道他们在护着她。 她将手掌放入猫眼青年掌心,抬脚走入温泉中。 身前是布偶猫猫有力的牵引,身后是暹罗猫猫稳稳的护持,兔兔抖了抖兔耳朵,神色鲜活。 适应了一下温泉水的温度,三人找了位置坐好。 他们都穿着轻薄的浴衣,下摆在水下散开纠缠,看的降谷零一阵耳热。 鹤月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玩水,姿态娇憨,翘起的长睫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升腾的热气在她面上绘出明丽的红晕。 玩水玩得累了,鹤月的目光不经意掠过身侧的两只猫猫,然后“咦”了一声。 “你们的脸好红哦。” 说着,她低头看着水面上的自己,粉生生的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脸蛋,“我的脸也是。” 两只猫猫对视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同时移开视线,看着有些心虚。 鹤月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表情,只站起身打算去拿已经飘远的水果托盘。 然后,脚底忽的一滑,手上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扑腾了几下温泉水。 时刻注意她的两只猫猫吓得呼吸一顿,同时伸手扶住她,给了她一个缓冲的力道,这才避免了摔倒的结局。 只是…… 因为太过着急,三人紧挨着,轻薄的浴衣浸了水后贴在身上,诸伏景光在左边扶着鹤月的肩背,降谷零在右边圈着她的腰肢,三人宛如冬季取暖的小动物一样紧贴着,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鹤月舒了口气,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差点就摔了呢。” 看着两侧表情紧张的猫猫们,鹤月以为他们受伤了,急忙道,“怎么了?是刚刚受伤了吗?扭到了?” 摔倒的力道有多重她心里是清楚的,更别说这是在温泉水池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抓的东西,要稳住身形的话还是比较难的。 降谷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手掌贴在她腰侧,指腹似乎能感受到她腰际上的肌肤,这样柔软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脸更红了。 他稳住语气,强自淡定道,“没事的,不用担心,只是刚刚被suki吓到了。” 诸伏景光努力将视线从那纤细莹白的脖颈上移开,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一些哑,“我也没事,不用担心。” 他主动转移话题道,“suki刚刚要去做什么?” 鹤月指了指不远处的果盘,“想去拿水果。” 离得近的降谷零主动起身,“我给你拿。” 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诸伏景光伸手替鹤月揭去脸上溅到的水珠,温声道,“这里容易滑倒,suki需要什么的话跟我们说就好。” 因为热气的原因,鹤月的脸蛋此刻也热乎乎的,带着明显的红晕,像只甜美的水蜜桃,触感细嫩温热,让诸伏景光忍不住捏了捏。 鹤月乖巧点头,“好的。” 好乖啊。 诸伏景光弯了弯眉,指腹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是明显的亲昵。 带着果盘回来的降谷零幽幽道,“hiro,你在想什么?” 诸伏景光回头,直视幼驯染带着警告的打量,露出一个无辜又温柔的微笑来,“什么都没有哦。” 降谷零捏紧了果盘边沿,“最好是这样呢。” 明明是对峙的对话,两人却都是微笑着说出来的,语气轻松,让鹤月听不出什么端倪。 降谷零回到鹤月身侧坐好,给她喂了颗草莓,“suki,啊——” 鹤月听话地张嘴吃下,水下的脚丫子惬意地摆了摆,“好甜好好吃。” 兔兔捏了一颗送到幼驯染嘴边,“zero也试试,好新鲜的。” 降谷零应了声“好”,开心地接受了来自兔兔的投喂,还不忘给另一边的黑心布偶投去一个得意的小眼神。 诸伏景光依旧笑的温柔,并没有理会这种低段位的挑衅。 投喂完暹罗猫猫,兔兔又转身投喂布偶猫猫,“hiro也试试~” 今天也是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的兔兔呢。 “谢谢suki。” 诸伏景光低头吃下草莓,顺势握住兔兔的兔爪,轻轻捏了捏,低头用额头蹭蹭她的额头。 鹤月已经习惯了这样亲昵的动作,熟练地回了一个蹭蹭。 降谷零:“……” 硬了,拳头硬了。 暹罗猫猫气呼呼地甩了甩尾巴,打断了布偶猫猫还想要继续和兔兔贴贴的动作,“suki坐好哦,小心又滑倒了。” “哦好。” 鹤月听话坐好,刚要伸手去拿草莓吃,嘴边就出现一颗草莓。 “我喂suki。” 降谷零说的理所应当,似乎并不觉得包揽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 鹤月疑惑,张嘴吃下香甜的奶油草莓,认真道,“谢谢zero,我自己也可以的。” 她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的小婴儿。 “我知道,但是我想照顾suki。” 降谷零努力睁大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在热气的作用下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湿漉漉的,嘴角刻意下撇,声音也刻意地压低,不存在的猫咪耳朵直接成了飞机耳。 “suki毕业后就要去it了,到时候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suki,所以想趁着这段时间多照顾suki,不可以吗?” 他眨眨眼,看着委屈巴巴的,“suki是觉得冒犯吗?对不起。” 暹罗猫猫是懂如何拿捏对他心软的兔兔的。 果然,鹤月当即摇头,“没有觉得冒犯的,一点都没有。” 她握住降谷零深色的手掌,认真道,“应该说能够被zero这样珍惜的照顾,我很开心哦,不要说对不起,应该我说谢谢才对。” 降谷零顺势说下去,“不需要说谢谢,照顾suki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缺席了suki十年的人生,所以总想着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维持我们的友谊。” 鹤月直接败下阵来,主动窝到降谷零怀里,轻轻拍了拍他金色的脑壳,“zero绝对是世上最好的幼驯染呢。” 暹罗猫猫摇了摇尾巴,“suki才是!” 诸伏景光:“……” 不得了了啊,zero成长了呢。 第160章 零零:suki,他的suki 诸伏景光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对幼驯染亲密贴贴,并没有出声打扰的意思。 他清楚地知道,zero对suki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突破了“朋友”甚至是“挚友”的范畴,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 作为后来者,诸伏景光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也很珍惜zero这个幼驯染。 爱情是排他的,独占的,他当然很想独占suki。 但事实就是,目前的他无法绕开zero。 正如zero无法没有suki,suki也无法没有zero,他们一直都是双向的,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 那就先稳住自己在这个三明治里的位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不和suki分开就行。 暹罗猫猫得到了兔兔幼驯染的主动贴贴,此刻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愉悦,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他给了布偶猫猫一个更加得意的眼神,下意识地把娇小的兔兔往怀里拢了拢。 她真的好软绵,脸蛋贴在他的脖颈处,就像是雪媚娘一样,胸前的柔软抵在他的胸膛,隔着轻薄浸水的浴衣,那样柔软的、青涩的形状让暹罗猫猫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 许是因为升腾的热气影响,降谷零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手掌用力握着鹤月的腰,声音低低的,“suki。” “我在哦zero。” 鹤月回应了暹罗猫猫的呼唤,是明显的亲昵。 诸伏景光耐心地给这对幼驯染时间贴贴,然后才轻轻靠上去,自鹤月身后将她拥紧,下巴熟练地抵上她的肩颈,手臂环过她的身子,在她的上腹处交叠。 “suki不要忘了我。” 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清润又熨帖,“我也会对suki很好,以后会更好。” “我也会的!” 身后躯体的热度明显比自己高一些,鹤月倒也没有挣扎,双手下移,分别覆上两只猫猫的手背。 下一刻,他们同时反握住她的手掌,又同时一左一右用脸颊贴了贴她的脸颊,然后维持着这样脸颊相贴的姿态,很是满足地舒了口气。 鹤月再一次惊叹这对猫猫幼驯染的默契。 对于成为三明治内馅这种情况鹤月已经相当地熟练了,她甚至还有心思思考明天去吃什么。 然而,这次的三明治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不到三分钟。 “唔……感觉有点晕。” 兔兔的声音听着轻飘飘的。 两只猫猫再一起展示了他们的默契,降谷零弯腰把鹤月懒腰抱起来,稳稳地走回内室,诸伏景光在一旁护着两人,又去取了牛奶和干燥的大浴巾。 泡温泉不能泡太久,不然会犯晕。 其实三人都知道,只是贴贴地有些上头,给忽略了。 鹤月缓了缓,去卫生间擦干身子换上干燥的浴衣,这才觉得眩晕的症状好了些。 兔兔捧着杯子窝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看着两只猫猫忙来忙去,铺好宽大的榻榻米。 降谷零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suki还晕吗?” 鹤月摇摇头,“已经不晕了。” “那就好。” 降谷零打开房间里的投影,挨着鹤月坐下来,“现在还早,suki有想看的影片吗?” “想看轻松一点的。” 鹤月懒洋洋地伸直了双腿,两只脚掌碰了碰,姿态可爱。 诸伏景光取来毯子盖上她的腿,在她腰部掖好,在她另一侧坐下。 最后三人选了机器猫看,将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壁灯。 鹤月起初还会兴致勃勃地跟两只猫猫聊剧情,一集之后就开始犯困,第三集还没结束,她就抱着降谷零的手臂靠在他胳膊上熟睡了。 降谷零关了投影,发现诸伏景光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脑袋抵在鹤月的颈窝处。 降谷零:“……” 让他承受两个人的力道真的好吗? 降谷零思索了几秒,到底还是没有叫醒诸伏景光,而是伸直了手臂取来榻榻米上的被子,好在被子足够宽,他们三个又紧挨着,足够盖一下。 检查了一下空调的温度后,降谷零搂住鹤月,缓缓入睡。 他又梦到小时候的suki了。 在与她分散的十年里,他曾一遍又一遍地回忆suki,一遍又一遍加深她在自己记忆中的痕迹。 他梦到了第一次遇见suki的时候,那时的她才刚学会说话,但会的不多,只知道紧紧捏着他的小指说“要”,白嫩软绵的脸蛋看着像天际的云朵一样,任谁见了都会软下心肠。 受周围小孩排挤孤立的混血小男孩和精致可爱的小公主,怎么看都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组合。 suki唤出的第一声“哥哥”是对着他的。 梦中的时间流逝很快,降谷零看到了蹒跚学步的suki,她小小的脚掌还很软,并没有多少力道,在同龄人都已经会站起来走几步的时候,她还只能扶着护栏稍稍站一会儿。 降谷零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扶着一般的suki学习走路,耐心地陪着她,时刻护着她。 小小的suki很努力,很快就在金发男孩的护持下迈出了第一步。 金发男孩笑着说suki真棒,suki是最棒的小公主,然后接住向小炮弹一样扑过来的女孩,熟练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飞舞的樱花格外绮丽烂漫,降谷零知道自己在做梦,他看着自己和suki一同长大,一同入学,牵着手走过落樱铺就的小路,相拥着欣赏天际的星子与弦月。 这是梦。 梦里的他们没有经历过离别,每一天都有着彼此的陪伴。 稚嫩的女孩慢慢长大,窈窕淑雅,穿着长裙向自己奔过来的时候,照亮了这方寸之地。 降谷零抬手接住了精致美丽的suki,弯腰方便她搂住自己的脖颈。 这是梦。 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飞舞的樱花,天际的星子闪烁璀璨,suki带着月光落入了他怀中,美好到不可思议。 于是降谷零问她,“我可以吻你吗?suki?” 回应他的是少女甜软的轻笑和嘴角轻轻的力道。 被亲了。 降谷零低头,果断含住那将要退开的唇瓣,双臂锁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深深地汲取她的气息,在与她的唇齿婆娑中感受她的颤抖与甜美。 suki,他的suki。 是他的珍宝,他的无可替代,他的不可分割。 他们在烂漫的飞花中相拥而吻,一切都是陪衬。 第161章 高明:要珍惜自己 降谷零醒来时觉得胸口闷闷的,垂眸便见鹤月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蛋抵在他的胸膛处,睡得正香。 而诸伏景光则是扒在鹤月背后,下巴抵在她肩胛骨处,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 鹤月的长发与他们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在微暗的天光下透露出些许莫名的温情来。 降谷零沉默了。 难怪觉得身上沉沉的,原来是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降谷零抬手将鹤月脸侧的乱发一点点理顺,修长的手指在她发丝间穿过,力道轻飘飘,并没有将她吵醒。 倒是诸伏景光因为生物钟先醒了。 他先是睁着那双湛蓝的猫眼茫然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当即坐直了身子,替鹤月将毯子掖好。 两只猫猫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都带着些心虚的味道。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时间,弯腰把鹤月拦腰抱起,送去了最里侧的主卧,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被子。 鹤月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眸里蒙着一层水雾,眨了眨,一看就是没有睡醒。 “没事,suki继续睡,还早呢。” 诸伏景光当即俯身,温暖的手掌轻轻拢了拢她的脸蛋,而后隔着被子轻轻拍,哄着她继续睡。 对于兔兔来说,这个时间确实还很早,他和zero都有晨练的习惯,所以清晨会起的早一点。 鹤月努力睁大双眼,抵抗着席卷而来的睡意努力抬起手,迅速被诸伏景光握住。 “suki想说什么?” 温柔的猫眼青年弯腰靠近她,声音低低的。 鹤月像是思考了片刻,小幅度地摇摇头,眨了眨双眼,终是抵不住睡意,阖上眼继续睡过去。 诸伏景光失笑,小心地将白嫩的兔爪放回被窝,掖好被角。 想了想,他又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的吻。 早安啊,suki。 两只猫猫带着兔兔白天吃吃喝喝,晚上泡温泉增进感情,快乐了几天后,诸伏高明也迎来了他的假期。 应弟弟的热情邀请,诸伏高明带着换洗衣物入住他们订好的套房,与猫猫们一同体验了一下年前的温泉。 当然,这次他们是男女分开的,鹤月一人独享女汤。 鹤月一边吃草莓一边疑惑道,“为什么今天让我一个人?” 声音不大,但奈何与她一帘相隔的三只猫猫都有着不错的听力,更别说诸伏高明已经是一名成熟优秀的刑警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心道不好。 果然,听到这句嘀咕的诸伏高明沉下面色,那双上挑的优雅凤眼带着明显的警告扫过乖乖排排坐好的两只猫猫,目光犀利如刃。 “景光,零君。” 诸伏高明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防止吓到隔壁正悠闲玩水吃草莓的兔兔,缓缓道,“你们是法学生。” 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尤其是当着他这个搜查一课刑警的面。 诸伏景光率先滑跪,姿态乖巧,“我明白的哥哥。” 降谷零跟着,“放心高明哥,我也明白的。” 典型的“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诸伏高明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慢条斯理道,“明天再说。”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时低头应了声“好”,幼驯染的默契这个时候也是相当地足。 诸伏高明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己有点晕。 不生气不生气,不能生气,兔兔还在隔壁,不能吓到她,快过年了毕竟。 片刻后,泡够了的鹤月率先起身回了内室,脚丫子踩在木质走廊上嗒嗒的,清脆又轻越,听得出来她心情挺不错。 诸伏高明给了两只心虚猫猫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也起身回了内室。 鹤月换好干燥的浴衣出来就看到了端坐喝水的诸伏高明,屋外的月色洒入,落在他的发梢与眼尾,衬的他更为温润。 “鹤月。” 优雅的凤眼青年抬眼望着她,目光沉静又温柔,“过来。” 鹤月应了声“好”,赤足嗒嗒走过去,乖乖挨着他坐好。 诸伏高明无奈摇头,“至少穿好袜子。” “出去的话再穿,现在快休息了,不想动。” 鹤月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 诸伏高明摸了摸她的长发,感受到了明显的水汽,“头发怎么没吹干?” “哎?” 鹤月捏了捏发尾,“没事,等会儿自己就干了。” 她泡温泉的时候长发是盘上去的,应该是沾上了些许水汽或是水珠,摸着有些潮湿。 诸伏高明明显不赞同这样随意的做法,索性起身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过来,在她身侧坐好,宽大的手掌按了按她的发顶,“我给你吹。” “至少吹一下,现在是冬天,很容易生病。” 也不知道弟弟是平常是怎么照顾鹤月的,都不知道教教她,让她养成一个好习惯。 诸伏高明细致地为鹤月吹好发丝,取来木梳轻轻梳理好柔软如缎的长发,想了想,又拿来毯子给她披好,这才满意地收回手。 鹤月裹好柔软舒适的毯子,惬意地又打了个哈欠。 然后—— 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诸伏高明眉心一跳,对上鹤月有些茫然又惊讶的目光。 “是觉得冷吗?” 他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取过遥控器调高了一度。 “没有,只是刚刚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鹤月揉了揉鼻尖,倒是没有把这个喷嚏放在心上。 温泉池和房间毕竟是有些温度差的,等会儿就好了。 诸伏高明无奈叹息,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又握了握她的手掌,再度皱起眉,“手怎么这么凉?” 鹤月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了一杯冰镇果汁?” 竖起耳朵偷偷听的两只猫猫:“?” 怎么一个没看住,suki又偷喝冰饮料。 夏天倒也算了,现在正是冬天哎。 诸伏高明此刻的心情难得与两只猫猫一致,他看着眼前心虚地对着手指的兔兔,到底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景光,去倒热水。” 诸伏高明毫不客气地使唤弟弟,然后捧起了鹤月微凉的双手。 年长者的手掌很温暖,掌心带着明显的茧子。 他将她的双手送到嘴边,低头轻轻哈气,他的体温带着吐息的温度自指尖开始蔓延。 她的手很快就暖了起来。 成熟的年长者目光带着明显的无奈,开口也是带着他对她惯有的温柔,“鹤月,要好好珍惜自己。” 送热水过来的诸伏景光看着姿态亲密的二人,欲言又止。 第162章 高明:面若明月 新年前的大晦日,今年的诸伏宅格外地热闹,诸伏景光带着降谷零很早就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诸伏高明则带着鹤月打扫并布置宅院。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兔兔和猫猫们享用完丰盛的晚餐,围着被炉坐好收看红白歌会。 忙碌了一天的鹤月并没有三只猫猫那么精力旺盛,还没看多久就开始犯困,眼皮忍不住耷拉下去,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坐在她身侧的诸伏高明用手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顺势摸了摸她圆润的脑壳,“困了就先休息吗,我们明天早上再去寺庙参拜。” 闻言,鹤月当即摇头,甩了甩脑袋努力保持清醒,“不了,说好了要今晚去的,我没事。”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一旁的诸伏景光温声建议,“那suki可以先眯一会儿,等到了时间我们喊你。” 这个提议不错。 鹤月双眼一亮,看着诸伏景光认真道,“那我就眯一会会儿,hiro记得喊我哦。” 诸伏景光笑着应了声“好。” 鹤月又看向身侧的诸伏高明,“高明哥哥也是,一定一定要记得喊我哦。” 诸伏高明颔首,“一定会喊你的。” 得到了靠谱年长者的保证,鹤月这才放下心不再抵抗睡意,顺势往后一躺,将自己往温暖的被炉里窝了窝,一连串的动作很是丝滑。 挨着她的诸伏高明只觉得她的体温似乎靠近了些,下意识放慢了呼吸。 诸伏景光摇头失笑,明显是已经习惯了,熟练地探过身子,轻轻托起鹤月的后脑,将一旁柔软的小枕头放好给她枕着,还顺势捏了捏她软绵的脸蛋。 鹤月眼睛都没有睁开,哼哼唧唧道,“hiro。” “哎?” 诸伏景光微微睁大了眼,表情讶异,“suki怎么知道是我?” 鹤月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嘟嘟嘴,轻哼了一声,“感觉是你。” 语气理所当然。 诸伏景光的神色稍稍动容,他将她的长发规整好,也不闹她了,温声哄着她睡过去,“睡suki。” 降谷零调低了电视的音量,与诸伏高明小声交流着什么,手上不紧不慢地剥着坚果,放进小巧的食盒里,等suki醒来就可以直接吃了。 猫猫们说到做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喊醒了鹤月,而向来有起床气的鹤月这次也没有犯懒,很快驱散睡意起身。 然后,看到了沙发上的新衣服。 兔兔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 “算是新年礼物。” 诸伏高明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整理她的乱发,“新年穿新衣是习俗,我最年长,就一起准备了。” “景光和零君都有,这是鹤月的。” 诸伏高明没有给鹤月拒绝甚至是犹豫的机会,将布料柔软的衣服放入她的臂弯,“尺码问了景光,已经送去干洗过了,穿上,我们一起去参拜。” 他低头用那样包容的、宁静的目光望着她,一双深蓝的凤眼里像是无尽的深海,每一层水浪都带着他独有的如竹气质。 鹤月突然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现在不是春天,没有春风。 这份暖意是眼前的年长者给的。 他对她向来是宠爱甚至是纵容的,会耐心地听她叽叽喳喳讲一堆没有营养的废话,会温柔地教导她一些道理与习惯,会花时间去给她准备一些惊喜,比如眼前这份很合她喜好的新年礼物。 鹤月弯了弯眉,“谢谢高明哥哥,我很喜欢这套衣服!” 诸伏高明摸了摸她的长发,温声道,“去换上。” “好~” 作为最年长的那一个,诸伏高明考虑到了很多细节,不仅是已经提前在另外三只枕下放好的红包,还是每人都收到的一套新衣,他都有花心思去挑选准备,连红包外壳上的花纹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有过一段或是惨烈或是不幸或是不安的童年过往,而此刻新年到来之际,纵使身边没有至亲长辈,诸伏高明也希望三只该有的都会有。 鹤月换上柔软温暖的毛衣和长裙,哒哒哒来到诸伏高明面前,提着裙摆转了一圈。 “好好看的毛衣和裙子,我很喜欢!” 小姑娘披散着长发,裙摆飞扬,笑靥如花。 诸伏高明很喜欢她的笑容。 他接过少女搭在手肘处的大衣为她穿好,小心地拿出她的长发理顺拢好,稍稍后退了一步将她细细打量。 “面若明月,辉似朝日。” 诸伏高明抚了抚她的长发,温声道,“喜欢就好,衣服很衬你。” 鹤月乖乖站着,任由他替自己扣好大衣的扣子,又稍稍仰头,方便他给自己系好围巾,戴好可可爱爱的毛线帽。 这样乖的兔兔真的很可爱。 诸伏高明忍不住笑了笑。 一旁已经换上新衣服的、今天刚被敲打过的两只猫猫:“……” 憋屈地不敢冒头。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换上新衣服的三只,满意地点点头,他自己也换了新的衬衣和大衣,戴好围巾,四人便出了门。 诸伏高明锁好门,转过身便见两只猫猫已经一左一右牵起了鹤月的手,就算是隔着手套,也能看出他们之间明显的亲密。 看鹤月的表情,应该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密。 诸伏高明无奈叹息,倒也没有说什么,神色如常地走在诸伏景光身侧,带着他们往寺庙走。 这个点出来去寺庙的人挺多,基本都是和家人一起,有两只猫猫牵着双手的兔兔在这样拥挤的人潮中感受到了明显的安全感,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出门前诸伏景光还帮她做了个简单的披发造型,戴着配上那顶可爱的毛线帽,衬的鹤月更像一朵兔兔了。 “这里的寺庙等会儿也会敲钟吗?” 兔兔一脸好奇。 诸伏高明点头回答,“会,敲108下,寓意驱除烦恼。” “和神奈川那边一样哎。” 鹤月想起来,自己那十年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估计就是过年了。 过年的时候有院长古村爷爷亲手做的丸子和荞麦面,还有大家一起做的注连绳,第二天白天古村爷爷还会分批次带大家去神社参拜,求一个御守,寓意平平安安。 诸伏景光侧头望着他,温声道,“不管在哪里,新年基本大差不差。” 就算有些地方习俗不同,但寓意是一样的—— 希望来年诸事顺遂,平安无灾。 第163章 零零:思考优势 短暂的冬假很快过去,鹤月在长野度过了一段放松又温馨的日子,每天都会有hiro和zero亲手做的她喜欢的点心,还会有高明哥哥讲的睡前故事。 离开长野的那天,是诸伏高明驱车送的三人。 临别前,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对视一眼,默契地走远了几步,留给鹤月与诸伏高明单独相处的空间。 虽然心里很酸,但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也知道鹤月对待诸伏高明的那份特殊,那不仅仅是简单的对年长者的尊敬或者依赖,还带着明显向往的亲昵。 在吃醋之前,他们还是想要兔兔开心。 诸伏高明弯腰与鹤月对视,温声道,“好好爱惜自己,鹤月。” 鹤月用力点头,“我会的。” 兔兔眼底的不舍太过明显,诸伏高明叹息一声,“人生总是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道别与重逢,鹤月,我们只是暂且道别各自努力,并不是彻底别离。” “所以,不要难过,等会儿也不要回头。” 他说这些的时候用温暖的手掌捧着鹤月的脸,那双优雅的凤眼正温和地将她凝望,“如果想见我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去东京见你。” 说着,他眨了眨眼,“我攒了不少假期,放心。” 鹤月乖乖点头,“高明哥哥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诸伏高明又道,“平时不要太惯着景光他们,如果他们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可以直接拒绝,或者告诉我。” 鹤月虽然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认真点头应下来,“好的。” 兔兔太乖了啊。 与她朝夕相处、日日相见的景光,真是幸运。 鹤月眨眨眼,问他,“我可以拥抱高明哥哥吗?” 诸伏高明浅浅喟叹,主动张开手臂,“当然可以。” 话落,他主动弯腰将她拥住,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道,手臂规规矩矩地松松环住她,给了她一个克制守礼的临别拥抱。 “下次见,鹤月。” “高明哥哥下次见。” 诸伏高明站在原地目送三人的背影,直至看不见。 其实他们都知道,下次见面的时候可能就是鹤月临去美国前了。 他们已经不是可以任性的小孩子,都有了各自的目标与方向,鹤月虽然小,但极为坚定。 天才的路不好走,诸伏高明能做的,就是为她提供正向的情绪价值,不给她增添负担。 冬假结束后大家明显忙碌了不少,猫猫狗狗们进入难捱的考试月,鹤月则是为去it做准备,还有答辩前的一次次汇报。 一月在忙碌中很快过去,时间步入二月,鹤月参加了第一批的答辩,顺利一次性通过。 与答辩小组的导师们寒暄了片刻,鹤月收拾好书包走出大楼,看到了天际明亮的天光与轻盈的飞鸟。 她的本科阶段算是圆满结束,下个月她将要去往远方,迎接更大的挑战。 鹤月捏紧了书包带子,深深地吸了口气。 为了庆祝鹤月答辩顺利,两只猫猫今天没有泡图书馆,中午提前回家给她做了大餐。 鹤月接受了来自两只猫猫的祝贺和投喂,吃饱喝足后懒懒地摊在沙发上,脚丫子一晃一晃,连头发丝都透露着明显的惬意与悠闲。 “感觉有些不真实呢。” 她抱着抱枕蹭了蹭脸颊,喃喃道,“我还记得大一来报道的时候,那个时候很紧张,感觉一下子四年就过去了呢,时间过得好快。” 降谷零笑着把她捞起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顶,“suki这四年很成功哦,真棒呢。” 这种类似于摸小宠物一样的手法鹤月已经很熟悉了,并没有避开的意思,而是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伏在他的胸膛随意把玩他金色的发丝。 诸伏景光取出吉他坐好,“suki有想听的曲子吗?” 鹤月从幼驯染怀里探出脑袋,眨眨眼,“hiro有推荐吗?” 诸伏景光故作神秘地沉吟少许,才学着鹤月刚刚的样子眨眨眼,“我试着自己作了一首曲子,比较短,suki想听吗?” “自己作曲吗?” 鹤月明显来了兴趣,“要听!” 当然,还不忘送上自己的夸夸,“hiro好厉害!” 任劳任怨当人形抱枕的降谷零:“……” 为什么suki都在他怀里了,注意力还是会被轻易抢走? 可恶啊。 不过幼驯染自己作的曲子他也很好奇,暹罗猫猫晃了晃尾巴,安静地欣赏,并没有出声打扰的意思。 hiro在这方面天分一直很好,高中时还加入了音乐社团,自己的吉他和贝斯都是他教的。 想着想着,降谷零忍不住开始盘点自己和他各自的优势来。 然后:“……” 好像……似乎……不管是在脾气,还是手作,还是厨艺,还是音乐上,hiro都完胜呢。 更别说hiro还长了一张池面脸,气质温润,是不少女生喜欢的温柔阳光型。 降谷零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优势…… 暹罗猫猫的尾巴和耳朵耷拉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幼驯染的情绪变化,鹤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情绪低落,不过还是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靠近了他以自己的面颊贴了贴他的面颊。 兔兔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是那种淡淡的清甜香气,是上次出门一起买的沐浴露的味道。 降谷零本能地搂紧了兔兔幼驯染,回应了她的贴贴。 真是的,他在想什么啊? suki是她最重要的珍宝,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这是毋庸置疑的。 暹罗猫猫扬了扬尾巴,恢复了好心情。 听完诸伏景光新作的曲子,跟着他学了一会儿吉他后,鹤月兴致勃勃地取出今天刚买的料理书,“我明天打算去买点做巧克力的食材,zero和hiro想吃哪种?” 兔兔的话题跳转太过跳脱,降谷零下意识问她,“怎么忽然想做巧克力了?” 鹤月认真解释,“因为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今天无意中听到大一的学妹在讨论,她们高中的时候好像都会亲手做巧克力送人,我还没做过,想试试看。”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问她,“suki想送给谁?” 鹤月回答地理所当然,“给zero和hiro!” 诸伏景光确定了,suki真的只是好奇想试一试。 那没事了。 诸伏景光微笑道,“我想吃带坚果碎的。” 第164章 景光:想要本命巧克力 降谷零想了想,选择了难度系数较低的,“我想吃兔子形状的。” 用个模具就能做到,suki应该可以的? “好的,交给我!” 鹤月在明天的采购清单上加上一项“兔子模具”,看着干劲十足,信心满满。 诸伏景光也补充道,“我也要兔子形状的。” “可以哦~” 兔耳朵都支棱起来了呢。 看着兔兔这像是要大展身手的样子,两只猫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默契地一左一右挨着她,听她说着明天的采购计划。 这样的suki很鲜活。 不去看她自带的光环与现有的成就,实际上她今年也只是个不满18岁的小姑娘而已,正处在烂漫天真的年纪。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喜欢鹤月这样笑意盈盈的模样,鹤月开心,他们也开心。 晚上临睡前,诸伏景光又想起来一件事,笑眯眯问道,“suki会送给你的同学们义理巧克力吗?” 鹤月点头,“关系好的会送,因为前几年也收到过她们送的呢。”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诸伏景光捏了捏兔爪,“我想要suki做的本命巧克力,可以吗?” “本命巧克力吗?” 正打着哈欠的鹤月疑惑道,“本命巧克力不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吗?” 她虽然没有做过巧克力,但该知道的一些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诸伏景光反问她,“我很喜欢suki,suki不喜欢我吗?” 这种对话他们有过很多次,这次鹤月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的肯定,“喜欢呀,但是不是那种……嗯,怎么说呢。” “我记得学姐跟我讲过,送本命巧克力的对象得是未来的告白对象才行,因为送本命巧克力等同于表白。” 诸伏景光挑眉。 呀,兔兔不好骗呢。 不过没关系。 诸伏景光低头捧起她的脸,缓缓道,“但是suki目前没有想要恋爱的对象不是吗?” “suki给别人的是义理巧克力,给我的也是,这样显得我跟他们一样,没有什么特殊性。” 布偶猫猫并没有给兔兔反应的时间,继续说下去,“我想要特殊的那一份,这样显得我和你关系更好一些。” “suki,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不是吗?” 明明是一个问句,用的却是笃定的语气。 兔兔从向来温柔和煦的布偶猫猫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进攻性。 不存在的兔耳朵下意识地拢起,怯生生的。 “suki,可以吗?” 偏偏布偶猫猫没有停下,反而与她额头相抵,放软了嗓音一句句问她,“suki,suki。” “我要做特殊的那一个。”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脸上,有些酥酥麻麻的。 鹤月有些耳热,迷迷糊糊地点了头,“好哦,hiro如果想要的,那就给你本命巧克力。” 热好牛奶过来的降谷零一把环住幼驯染的脖子将其拽走,小心地将玻璃杯递给鹤月,温声道,“我也想要suki的本命巧克力。” 他甚至都没有用问句,直接开口说“想要”。 这是被明显宠爱着的表现。 “好哦。” 不出意外,兔兔答应了他的要求。 “suki真好。” 降谷零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颊,不存在的猫猫尾巴晃悠着,是明显的愉悦。 暹罗猫猫晃悠着尾巴,还不忘给布偶猫猫一个得意的眼神。 布偶猫猫保持微笑,自鹤月身后将她抱紧,轻轻吻她的发顶。 再度成为三明治内馅的鹤月小声道,“能不能……让我先把牛奶喝了。” 虽然说做三明治内馅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但是牛奶不喝就要凉了。 说实话,鹤月不太明白两只家养猫猫对本命巧克力的执着,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义理巧克力与本命巧克力除了送的对象不同外还有什么区别。 包装不同? 兔兔露出茫然的表情,捧着玻璃杯喝完热牛奶。 次日,两只猫猫继续去图书馆复习准备考试,鹤月则是去了商场买做巧克力要用到的材料。 许是因为临近情人节,商场推出了不少巧克力手作套装,倒是省去了鹤月一个一个找的功夫。 正挑选着,鹤月的手不经意与另一只手碰到了一起。 “哎?” “是你啊小妹妹。” 眼前的少女一身米色长裙配同色大衣,温和地看着她,气质娴静,语气也是温温柔柔的,“你也要做巧克力吗?” 是上次在便利店的那个姐姐。 鹤月笑着点头,“是的呢。” “我是宫野明美。” 少女主动做了自我介绍,主动靠近了两步,侧身避开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是星川鹤月。” “我知道哦。” 宫野明美眨眨眼,俏皮又优雅,“星川前辈,我有幸看过你的辩论赛。” 鹤月有些耳热,羞怯地拢起兔耳朵,“唔……上次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谢谢,谢谢你上次维护我。” “不用说谢谢,是我应该做的。” 宫野明美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是第一次做巧克力吗?推荐直接买巧克力回去融化再加工,比较方便,也不会出错。” “如果想要体验一下从头开始的,这里也有可可脂套装。” “是第一次做。” 鹤月果断选择直接买巧克力回去,再买点果酱和坚果,“我买这个,感觉对新手友好一点。” 让她从头开始做巧克力,那猫猫们怕不是要喜提拉肚肚套餐。 “模具的话,这个牌子的会比较好用一点,容易脱模。” 宫野明美明显很有经验,对鹤月也很友好,“巧克力的话,这种会苦一点,想要不那么苦的话可以买这种。” 鹤月很快在新认识温柔姐姐的帮助下买好所有材料,“谢谢宫野姐姐!” 人美心善的温柔姐姐真的好好呢! 宫野明美看着鹤月拎着一大袋东西,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很沉?我送送你?” “不会哦,其实我力气挺大的。” 说着,鹤月提了提袋子示意了一番,“这个重量还……” “鹤月酱——”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鹤月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紫水晶般清透的眼,青年迈着大长腿来到她身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动作很是自然。 “研二!” 鹤月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帮姐姐买东西,正好看到鹤月酱了。” 萩原研二挨着鹤月站好,礼貌地与在场的宫野明美打了招呼,望着鹤月的目光缱绻又绵长,“看来今天是研二酱的幸运日呢,捕捉到一只可爱的鹤月酱哦~” 鹤月已经习惯了萩原研二这样黏糊的话术了,“能在这里遇到研二,我也觉得很幸运哦。” 宫野明美笑了笑,打趣道,“既然有骑士接你,那我就先去和同学汇合了。” 她倒不是什么八卦心很重的人,但眼前这个俊美青年看鹤月的眼神,黏糊到拉丝了,鹤月跟他说话时的模样也是温柔的不行。 送上来的大瓜,吃饱了呢。 第165章 研二: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鹤月与宫野明美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与她道别,后者表示如果制作巧克力的过程中遇到了问题可以问她。 萩原研二是出来帮姐姐买东西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倒也不急着回去,索性陪陪鹤月,陪她逛了会儿街后,将她送了回去。 “所以说,鹤月酱打算做巧克力吗?” 萩原研二弯腰与她平视,蹭了蹭她的额头,“那研二酱可以拥有鹤月酱亲手做的巧克力吗?” “有的哦,研二和阵平都有的。” 说着,鹤月摆开今天买的几个模具,“研二酱想要哪种?我今天买了兔子模具,还有猫咪爪子的模具,还有这个花朵形状的。” 萩原研二回答地很快,“要兔子形状的。” “好哦,不知道阵平想要什么样的,我问问他。” 鹤月摸出手机拍了张几个模具的照片给松田阵平发过去,想了想,又问,“那研二想要什么样的呀,唔……我第一次做,没有多少经验,买了坚果和果酱,别的就不会了。” 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功。 “果酱的,谢谢鹤月酱~” 萩原研二帮她一起清洗用具,“一想到是鹤月酱亲手做的,研二酱就超级——期待呢~” “我会很认真地做的!” 鹤月斗志满满,还晃了晃手里刚清洗好的模具,“对了,研二要义理巧克力还是本命巧克力?” “哎?这个是可以选的吗?” 心思细腻的萩原研二不动声色道,“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呢?” “嗯……包装不一样?” 鹤月眨眨眼,“我也不太清楚啦,因为hiro和zero想要本命巧克力,为了区分开,我特意买了不一样的包装哦。” 啊,果然,又是那两只黑心猫猫。 萩原研二微笑道,“那我也要本命巧克力,可以吗?” “可以的。” 如果是别人,那鹤月肯定不会多问这个问题,直接送义理巧克力就行,但猫猫狗狗们是她的挚友,她愿意给他们更好的。 咳,虽然只是包装更好更精致,其实巧克力都是一样的。 看着兔兔兴致勃勃地归类物品,又翻出料理书认真阅读,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东西没买,萩原研二感慨道,“真好呢。” “嗯?” 鹤月从一堆东西中抬起头,“研二刚刚说什么?” “我说真好啊,鹤月酱这个状态看着很好哦。” 萩原研二走过去帮她把模具放好沥水,柔声道,“鹤月酱现在很开心?之前很少看到鹤月酱这样放松呢。” 几年前的鹤月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每天都将自己扎根在无尽的书籍中,根本不会有什么放松时刻,别说是娱乐活动了,这种制作巧克力迎接情人节的举动更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他与松田阵平会经常去福利院把人拖出来,她是真的做得出来一年到头不放松的举动来的。 自从为母亲报仇后,鹤月酱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呢。 动画片,少女漫,游乐园,美味的甜品,好看的裙子—— 这些都被鹤月纳入了日常生活中。 她拥有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快乐,神色鲜活,娇憨又可爱。 整理好东西,鹤月又洗了水果过来,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是啊,其实总觉得很不可思议呢。” 如果放在几年前,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会是这样。 她递给青年一颗新鲜的草莓,笑道,“所以说,能够遇到研二你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是他们陪伴着她,一点点治愈她,让她在那些孤身的日子里感受到温暖与光亮,保留心里的柔软。 挚友间的情义,真的是她最宝贵的财富呢。 萩原研二面上的笑意加深,低头捏了捏她的脸蛋,“能遇到鹤月酱我也觉得很幸运哦。” “我会一直陪着鹤月酱,不只是我,小阵平也是,小降谷和小诸伏也是,我们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 萩原研二捧起她的脸,眼底紫罗兰渐次绽放,“鹤月酱,要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哦。” 说完,他缓缓低头,试探着在她额角落下轻轻的吻。 力道很轻柔,像是被一朵紫罗兰吻了一样。 鹤月眨眨眼,用力点头,“嗯!研二也是哦!” 她已经挣脱远离了那些噩梦,今后她的人生会一路有光。 时刻关注她表情变化的萩原研二面上笑意更深了,在她鼻尖轻轻一捏,“鹤月酱真可爱啊。” 不妙啊,看来那两只黑心猫猫进度真的很超前啊。 萩原研二心下叹息。 那只黑心的布偶,该不会是用“早安吻”或者“晚安吻”这样的话术攻略单纯兔兔的? 萩原研二越来越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忍不住暗自磨牙。 真可恶啊,两只黑心猫猫! 鹤月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她此刻正专注地看着青年长了些的发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垂在领口的发梢。 “感觉研二的头发长了不少呢。” 看得出来青年平常保养打理地很用心,发丝柔顺,泛着明显的光泽。 鹤月靠近了些,将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研二的发质真好。” “我也觉得长了不少,最近没时间去理发。” 萩原研二垂首方便兔兔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发顶,一下又一下。 兔兔撸起来真的好舒服啊。 鹤月眨眨眼,忽然来了兴致,“我来帮研二扎头发~” 她小时候很喜欢给芭比娃娃换装梳头,现在喜欢玩一些换装小游戏。 萩原研二向来是不会拒绝她的,这次也是,“那就有劳鹤月酱啦。” 语气宠溺,像是在哄孩子。 兔兔拍了拍胸脯,郑重点头,“交给我~” 鹤月哒哒哒回了房间,在一堆头绳和发卡里挑挑拣拣,选好后拿了梳子出来。 萩原研二已经自觉地在地毯上盘腿坐好,拍了拍沙发,“鹤月酱坐这里,方便一点。” 鹤月应了声“好”,在沙发上坐好,握着梳子轻轻梳理青年柔顺的发丝,还不忘问他,“这样的力道可以吗?会扯痛你吗?” 萩原研二耐心地一一回答,“可以哦,不会痛的,鹤月酱很温柔。” 鹤月认真地拨弄萩原研二的发丝,细长的手指看着有些笨拙,不太熟练。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别人梳头呢。 最后,鹤月给青年梳了一个小揪揪,用带有紫色葡萄装饰的头绳扎好,“好了!” 萩原研二侧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毫不吝啬地送上夸夸,“好棒呢,鹤月酱真厉害~” 兔兔支棱起兔耳朵,快乐地抬起胸脯。 第166章 阵平:情人节 萩原研二带着新发型回了学校,收获了来自卷毛幼驯染的危险凝视。 当晚,鹤月接到了松田阵平的电话。 “今天hagi去你那里了?” 卷毛狗狗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但还是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一只无能狂怒,只会主动找主人求关注的乖狗狗呢。 鹤月正趴在玩偶上晃悠着双腿,闻言笑着点头,“是的哦,今天在商场买东西正好遇到了,研二送我回来的。” 松田阵平捏了捏眉心,从眼前的专业笔记中分出心思来,看了眼日历,“离情人节还有好几天,现在就开始做巧克力吗?” 鹤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没做过,多预留了一些时间。” 松田阵平轻笑,“那我很期待你的成果。” 他又补充道,“说好给我的本命巧克力,不要忘了。” “嗯嗯不会忘的。” 鹤月认真道,“我会用心做的~” 这样乖巧的、雀跃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真的很犯规啊。 这只傻兔子到底知不知道本命巧克力代表什么啊? 肯定是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但知道地不全,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会被忽悠着答应他们想要本命巧克力的请求。 松田阵平想象着傻兔一脸认真做巧克力的样子,感觉有些手痒。 可惜,现在捏不到兔兔。 他看了眼日历,又道,“情人节那天我没有考试,我去找你,还可以去看个电影。” “可以哦。” 鹤月翻了个身,直接答应下来,“那巧克力我那天再给你。” “hagi那天有考试,他的我带给他就行,也省得你来回跑。” 松田阵平说的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这样操作有什么问题。 “好~” 这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的单纯兔兔。 定下情人节的一同出行计划,两人互道了晚安才挂断电话,鹤月从手机上找了制作巧克力的教程看。 许是兴致上来了,没注意就看到了很晚。 她忽然想起来还没有问大反派什么时候回来,就发了个短信过去。 此刻,远在纽约的琴酒刚结束一个狙击任务,背着狙击枪离开隐蔽的狙击点,点开了那条最新短信。 【我在准备做巧克力,你想要果酱夹心的还是坚果碎的?】 号码没有备注,不过那串数字琴酒早已熟悉,看一眼就知道来自谁。 他甚至能想象到傻兔白嫩的小脸和晶亮的双眼,看起来就傻乎乎的,一副找rua的样子。 琴酒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倒也没有让那边的傻兔多等,很快回了消息。 于是,正在揉搓玩偶的鹤月收到了来自大反派的问候: 【你熬夜?】 鹤月:“……” 她看了一眼时间,好嘛,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还好明天两只猫猫有考试,已经回他们的公寓睡了。 有点心虚的兔兔果断发送短信,躺好睡觉。 琴酒坐上副驾驶,动作娴熟地点了根烟,点开最新短信: 【已经睡了,晚安大反派】 琴酒挑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 勤勤恳恳驾车的伏特加露出茫然的表情,“大哥?” “没事。” 琴酒看着这两条短信看了许久,直到一根烟到了尽头才有所动作—— 删除,确认。 抓紧把这里分部的任务都做完,回去应该能赶上傻兔的毕业典礼。 对了,还得给她挑个礼物。 鹤月做巧克力很认真,还很是坚定地婉拒了诸伏景光的帮助,坚持要自己完成。 过程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好在宫野明美对料理很有经验,提出了不少好建议,鹤月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情人节前一天完成了巧克力的制作。 情人节当天,两只猫猫一早就来鹤月这里报道,收到了鹤月亲手做的本命巧克力,还品尝到了她早起做的早餐。 可惜的是他们今天都有考试,不能陪suki一起过情人节。 “谢谢suki款待。” 诸伏景光弯腰抚了抚她的发顶,然后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节日愉快,suki今天好好玩。” “hiro和zero考试顺利!” 鹤月认真道,“我今天会给你们打包晚饭回来的。” “好哦,谢谢suki。” 兔兔太可爱了,诸伏景光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蛋。 唔,真软绵啊。 降谷零小心地将鹤月给她的巧克力收好,然后自鹤月身后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低头用额头蹭蹭她的额头,“我也要谢谢suki,早上收到礼物真的很开心。” 而且还是鹤月亲手做的巧克力。 “不用说谢谢,zero能喜欢就好。” 鹤月摸了摸青年金色的发丝,温声道,“我第一次做,味道比较一般,zero不许嫌弃哦。” “怎么会?只要是suki做的,我就喜欢。” 降谷零眨眨眼,认真强调,“suki是最棒的。” 今天他们有考试,不能贴太久,降谷零心下叹息,低头将她被自己蹭乱的发丝理顺,轻轻吻了吻她的眼尾。 贴贴够了的两只猫猫心满意足地回了学校,鹤月回了工学部的校区,将准备好的义理巧克力送给交好的同学们,然后坐在花坛边等松田阵平过来。 她今天穿了大反派上次送给她的新裙子,配深蓝色大衣,坐在花坛边乖乖等候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从东工大赶过来的松田阵平脚步顿了顿,然后坚定地走向她,“鹤月。” 青年长身玉立,冷峻的面容配上凫青色的眼眸,是一个标准的池面。 “阵平!” 鹤月双眼一亮,在对方张开双臂的同时亲昵地扑过去,将自己投入他的臂弯。 松田阵平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顺势牵过她的手,带着人出发去今天的第一站:附近新开的一家商场,今天有情人节主题的活动。 他们两人的巧克力鹤月没带出来,等下午回去了再给他。 两人在商场里随意地闲逛,看到合心意的东西就买下,吃到了不少热乎的小吃。 他们一个俊美一个精致,青年眉眼间的宠溺浓郁到要溢出来,这一路不知收获了多少年轻男女惊羡的目光。 来到一楼,鹤月看到了电玩城放在门口的招牌。 “情侣挑战?” 鹤月明显很是好奇,“奖品是什么呀?” 负责人笑着展示,“每一档的奖品都有三个可以选择,小姑娘要和你男朋友试试吗?” 鹤月自动忽略了“男朋友”,关注点完全在奖品上。 完成所有挑战的奖品有一个是东京一家自助餐厅的招待券。 鹤月眼巴巴地看向松田阵平,“阵平,我想要这个。” 松田阵平捏了捏她的手指,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来: “好。” 第167章 阵平:爱是尊重,是并肩 最后,在电玩城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松田阵平和鹤月这一组赢下了自助餐厅招待券。 两人都是极为优秀的工科生,松田阵平对于一些游戏设备很是精通,鹤月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她有一个强大的大脑,能够迅速分析出最优解,而且她的四肢也并不是什么不协调的类型。 所以,这些挑战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太难。 领了奖品后,两人又在附近逛了逛,拍了大头贴,吃了情侣主题甜品。 吃过午餐后,松田阵平买好热奶茶,牵着鹤月走进电影院。 今天是情人节,来往有很多姿态亲密的情侣,鹤月左看右看,露出一种茫然但又认真的表情。 松田阵平忍着笑捏了捏她的指尖,“时间差不多了,检票去。” 参考萩原研二用那强大的交际能力搜集过来的情报,松田阵平选择了今天新上映的一部影片,青春爱情主题。 情节其实比较老套,大概就是男女主在校园里相遇,双向暗恋,青涩暧昧的拉扯阶段过后,两人在一起,然后就是一系列分分合合事件,有甜也有虐。 然而,看到后面,女主为了男主放弃法国的晋升机会、毅然回国,在大雪天与男主双向奔赴的情节,松田阵平已经彻底看不下去了。 他侧头看了眼鹤月,发现她正认真地低头吸杯子底下的椰果。 他靠过去小声问她,“这个电影好看吗?” 鹤月鼓了鼓面颊,还是选择说实话,“画面很好看,就是我没怎么看懂。” 在她看来,男女主那一系列的分分合合事件真的很奇怪。 松田阵平松了口气,勾了勾她的小指,“那我们换一部影片看,我也看不懂。” 鹤月点点头,“好哦。” 其实无所谓看什么电影,主要是今天能和阵平一起出来玩,她所珍惜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时刻。 松田阵平牵着鹤月无声退出放映厅,在影院大厅里思索了片刻,选了新上映的一部动画电影,同时在心里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把hagi教训一顿! 这种女主恋爱脑、男主有大病的电影到底是谁推荐的啊?这两个但凡有一个正常人,剧情也不至于那么离谱。 这样一看,这原本在他看来有些幼稚的动画电影都显得温馨起来。 看完电影,两人牵着手在广场上散了会步才去吃晚餐。 看着明显欲言又止的松田阵平,鹤月托着下巴,主动问他,“阵平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面前的兔兔正睁着那双水润盈盈的眼眸,认真地望着自己。 被她注视着的认知让松田阵平的心跳有些加快,热度自耳垂开始蔓延,他随意抓了抓卷发,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啊真的是,就不该听hagi的选什么爱情电影。”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现在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鹤月并没有催促的意思,就这么专注地望着他,给他组织措辞的时间。 又来了,那种被她珍视的感觉。 松田阵平呼出一口气,直接绕过桌子坐到她那一侧,按住她的肩,低头与她平视,认真道,“今天的电影剧情只是为了营销效果,其实并不是很好。” “鹤月,你记住,但凡阻拦你走得更远,站得更高的,都不是好人,也不是真的爱你。” “哪怕他嘴上说的再好,表现地再深情,都不是真的爱你。” 他加重了语气,“爱是尊重,是并肩,是一起变得更好,而不是用感情作为要挟,阻拦对方原本前进的脚步。” “记住了吗?” 鹤月眨眨眼,点头,“明白的。” 想了想,她又道,“我也觉得今天那个电影的剧情怪怪的,女主将男主看的很重,没有自我,我还以为是我没谈过恋爱所以看不懂。” 松田阵平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是你的问题,是剧情的问题。” “总之,我的话你记住了。” 松田阵平又强调了一遍,“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用爱绊住你的脚步的。” “我记住了。” 鹤月笑了笑,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额头,“谢谢阵平。”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放心,你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松田阵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狗,卷毛都炸开了,“知……知道就好。” 鹤月用指尖戳了戳青年的侧脸,自顾自道,“其实……其实导师让我一毕业就过去时,我有犹豫过的。” “满打满算下来,我和zero重逢还不到一年,和hiro认识也不到一年,真正放下心结跟你还有hagi往来也没有多久,一毕业就过去的话,我真的舍不得。” “但是我只犹豫了大概几秒的样子,就答应了,这几天晚上我会回忆那天的心情,就更舍不得了。” “我不想离你们太远,也不想长时间跟你们分离,但我更不想失去这次的机会。” “所以……所以,对不起,阵平。” 鹤月将自己埋入青年怀中,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松田阵平摸索到她的脸蛋,指腹轻轻点过她的眼尾,确认她没有掉眼泪才松了口气,“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这是正确的。” 鹤月咬了咬下唇,小声道,“我舍不得你们。” “我也舍不得你。” 松田阵平收紧了手臂,力道恰到好处。 “但你做的是对的。” 松田阵平摸了摸怀里的兔兔脑壳,突然就有种欣慰的感觉。 要是这傻兔因为舍不得什么的,放弃了这次大好的机会,那他才要炸毛,还会想把兔兔的脑壳摘下来去洗一洗。 鹤月收紧了手臂,放任青年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小声道,“你会觉得我自私吗?” 松田阵平反问,“我为什么要觉得你自私?” 鹤月回答,“刚刚那个电影里,女主要出国深造的时候,男主说女主自私。” 松田阵平捏了捏她的脸颊,坚定道,“那个男主有病,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光是那个男主,以后你遇到的人,但凡拿情感要挟你,想让你停下深造脚步的,都是有病。” “你的人生应该是你做主,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不那么重要的人放弃你原本的规划。” 第168章 阵平:尽全力往前走吧 鹤月愣怔了那么几秒,忍不住“哇呜”了一声,“阵平你好懂哦。” 她一直觉得只有研二才会这么懂。 松田阵平挑眉,屈指给了她额头一下,“我这是为了谁啊?你还调侃我?” 他为什么这么懂?还不是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明白真的爱一个人的感受? 他虽然平时不太会说话,但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鹤月笑着往他怀里拱了拱,主动蹭了蹭他的颈窝,“谢谢你,阵平。” 卷毛狗狗轻哼了一声,搂紧了怀里的兔兔,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兔毛,带着明显的安抚。 他知道她在不舍,在彷徨,在担忧—— 她还不满18岁,她下个月她将独自一人去往异国他乡。 松田阵平无法感同身受她现在的心情,毕竟她的路只能她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她足够的陪伴和安抚。 还有爱意。 希望他所爱的姑娘能够从他这里汲取到足够的勇气和安全感,踏上那条艰难的、孤单的路。 吃完晚餐,两人在服务生一副“磕到了”的表情里牵着手离开,来到广场散步,顺便买点小东西。 现在正是夕色正艳的时候,不少情侣都牵着手压马路,空气中的粉红泡泡含量很是浓郁。 经过卖的小摊时,松田阵平停下给鹤月买了一支兔子形状的,粉粉的耳朵配上洁白的兔头,看着就很甜蜜。 “好甜哦。” 鹤月开心地吃着,声音也变得软绵起来,听起来甜丝丝的。 松田阵平捏了捏耳垂,又用手背试了试脸上的温度,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 然后就被糊了一嘴。 “阵平也吃,这么大的我一个人吃不了的。” 鹤月将手往前送了送,试探着踮起脚尖。 甜丝丝的,入口即化,咽下去的时候感觉在心头淋了蜜糖,黏糊又甜腻。 松田阵平伸手托住鹤月的后腰防止她站不稳摔倒,同时弯腰方便她的动作,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这个可可爱爱的。 吃完,两人又去吃了可丽饼,鲷鱼烧,章鱼小丸子,每次都是只买一份,两人互相喂对方吃完,与周围那些亲密的情侣别无一二。 最后,松田阵平买了杯热饮,与鹤月坐在广场的扶手椅上,看不远处的街头表演。 那是几名年轻的少年少女组成的一个乐团,或许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他们演奏的都是甜甜的情歌,吸引了不少牵着手的情侣驻足观望。 鹤月窝在松田阵平温暖的怀抱里,喝了口热乎的牛奶,忍不住抬头看天际开始冒出来的点点星子。 松田阵平从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毛线帽给她戴好,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理顺她的长发,还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蛋。 鹤月并没有避开他不安分的手,还主动将吸管送到他嘴边,“喝吗,这个甜度和热度刚刚好。” 松田阵平也不扭捏,低头喝了一大口,认真点评,“一喝就知道是你喜欢的口味。” “没错~” 鹤月眨眨眼,“阵平的眼光真好。” 毕竟这是他去买的。 松田阵平轻笑出声,“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可是兔兔的狗狗! 喝完热饮,鹤月将空杯子送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然后又被卷毛狗狗卷进怀里—— 是真“卷”,拉开大衣裹裹抱紧的那种。 鹤月乖乖贴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心跳,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 “这样冷不冷呀?” 虽然刚刚他的大衣就没有扣扣子,但现在怀里多了个她,鹤月还是有些担心。 “不冷。”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松田阵平主动将手掌递给她,“喏,不信你看。” 他身上确实很暖和,手掌也是温暖的。 鹤月握紧了他的手掌,将其缩入大衣内,“阵平你身上好暖和。” 两人现在的姿态有些滑稽了,不过松田阵平并没有在意,在这种小事上他向来是顺着兔兔的。 他轻哼了两声,语气听着还有几分得意,“暖和你就待好。” 回应他的是兔兔一声乖乖巧巧的“好。” 卷毛狗狗低笑一声,收紧了手臂。 不远处的街头表演唱过两首歌,围观的情侣越来越多,一旁的店家亮起门前的灯。 就在鹤月安心听歌之际,松田阵平忽然开口道,“鹤月,不要怕。” 鹤月侧首,对上那双凫青色的眼眸。 他此刻正专注地望着她,眼底像是日光下的湖水,带着明显的暖晕。 “什么都不用顾忌,什么都不要怕。” 他反握住她的手,手指强势地嵌入她的指缝,与她掌心相贴,指节紧扣。 “按照你原本的规划,尽全力往前走。” “我们都在。” 鹤月垂眸,纤长的羽睫随着她微乱的呼吸颤抖,眼尾微微红。 “阵平……” “嗯。” 他此刻的声音坚定又好听,“我在。” 鹤月呡唇,展眉一笑,“好。”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有很多话其实不必再说,他知道她的彷徨与犹豫,也知道她的规划与梦想;她明白他的支持与守护,也知道他对自己的期许与珍惜。 他们只需要知道,彼此间的情谊不会因为距离与分别而断掉,就足够了。 松田阵平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举动,然后低头,将带着温度的唇郑重印在鹤月的眉心。 他想,或许等过几年的这个时候,他可以和鹤月在这里接吻。 二月很快过去,三月初,鹤月在众人的见证下参加了毕业典礼,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从东工大过来,森尾元司和诸伏高明也请了假前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早起给鹤月梳了淑女风的披发。 在他们含笑的注视下,鹤月接过院长手中的学位证,低头让他为自己拨了穗。 她戴着学士帽,捧着猫猫狗狗们一起扎的花束,在众人的簇拥下拍了合照。 “suki渴不渴?我带了果汁。” “我带了饼干和巧克力,要现在吃点吗?” “还好,不是很饿,我们直接去吃午饭。”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即将到来的分别,都在说今天suki真好看,演讲真棒。 三天后,鹤月登上了去美国的航班。 第169章 琴酒:他需要心腹 马萨诸塞州,剑桥市。 鹤月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上周她刚办理好入学手续,今天参加了第二次组会,拿到了厚厚的一叠文献,结束今天的课程已经是下午了。 出校区时时间还早,此刻东京的猫猫狗狗们应该正准备开始上午第一节课,鹤月捏紧了书包带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个时差真的很不友好啊! 在东京的时候,她与两只猫猫日日相伴,每天都能贴贴,与两只狗狗也是时常相见贴贴,到了这里,别说贴贴了,与他们的通话都是短暂的。 她是在入学前一周过来的,虽然提前做足了准备,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不管是气候还是饮食。 习惯了清淡口味的她最初的时候一度觉得这里的午餐在挑战她的承受能力,而体质本就不太好的她坚持了两天就病了,还是正好过来的大反派照顾的她,每天会给她买来附近唐人街的餐食,确保她不会饿死。 那几天大反派一直都没有出去工作,直到三天前,他冷着脸帮她把公寓里的冰箱和零食柜塞满,将公寓里里外外甚至是周边检查了几遍才离开,说是去巴黎出差,结束了就回来,让她好好吃饭,别饿死自己。 而现在…… 鹤月摸了摸滚烫的额头,再度叹息。 希望在大反派回来前她能痊愈。 “大小姐?” 眼看着少女面色潮红,摇摇晃晃地往前挪,赤井秀一无奈伸出手臂拦住她,极为自然地接过她的背包,微凉的手背覆上她的额头。 然后给鹤月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唔,秀一?” 鹤月感觉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一脸懵地被男人拦腰抱起塞到副驾驶,茫然道,“这么早就吃晚餐吗?” 赤井秀一昨天刚结束一个任务就过来了,约了她今天共进晚餐,顺便一起去剧院看歌剧。 “报告写好了,想着来接你下课。” 赤井秀一利落地发动车子,驶向医院,“大小姐,看来今晚的歌剧之约要推后了。” 提前订好的餐厅肯定也去不了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过来马萨诸塞州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什么餐厅和歌剧,而是为了和鹤月待在一起。 现在最重要的是鹤月的病。 已经在fbi展露锋芒的赤井探员很快将心上人送去医院,挂号检查取药缴费一气呵成,鹤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病床上躺好,打上了吊瓶。 病床边的男人穿着深色的夹克,正认真看她的病历和检查报告。 鹤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头疼地快要裂开了。 “流行性感冒,快40度了。” 赤井秀一俯身,给她换了张退热贴,“很难受吗?” 鹤月小幅度地点头,嗓子明显有些哑,“头疼。” 好像比上次的感冒还要严重些。 赤井秀一将病房内的窗帘拉上,关掉过于明亮的灯,回到病床边坐好,手掌遮住她的双眼,温声哄道,“睡一觉,我在这里守着。” 他感觉掌心被睫毛挠了挠,少女似乎眨了眨眼,然后听话地阖上双眼。 赤井秀一收回手,指腹在她的头部与额角轻轻按揉,时刻关注她的状态。 房间里有些昏暗,不过他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紧紧皱起的细眉,指腹轻轻点过她的眼尾,不出意外地触摸到了明显的泪意。 看来是真的很难受啊。 赤井秀一想起刚刚医生说的她免疫力不高的问题,心里盘算着给鹤月制定适合她的锻炼计划和食补方案。 这次的高烧比上次更加来势汹汹,高烧退下后低烧一直反复,折磨地鹤月直接整个人瘦了一圈。 赤井秀一请了假照顾她,用掉了之前攒的假期。因为鹤月吃不惯医院提供的餐食,他每天都会去附近的唐人街给她买病号餐。 这一天凌晨,赤井秀一从陪护床上醒来,习惯性地先去试了试鹤月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再发烧才松了口气。 现在还早,还没有到每日检查的时候,赤井秀一无声地退出房间,回酒店快速洗漱换了身衣服,又去唐人街给鹤月买早餐。 此时,病房内的鹤月正忍着困意与赶过来的银发男人大眼瞪小眼。 “大反派?” 声音低哑,面色苍白,带着明显的病态。 琴酒垂眸,手背覆上她的额头,“怎么弄的?”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走之前这傻兔刚病愈开始恢复元气,这才几天?怎么又把自己弄进医院了? “唔,是流行性感冒。” 鹤月下意识地握住了额头上的手掌,用脸蛋蹭了蹭,“你的工作结束了?” 病歪歪的傻兔看着可怜巴巴的,琴酒没有收回手,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掌枕在脸下。 “没结束,马上就走。” 法国那边的任务比较棘手,一时半会处理不好,要不是她长时间不回复他的消息,回复了又说在医院,他也不至于连夜从巴黎赶过来。 他还以为这傻兔把自己饿到医院了呢。 “那……那好。” 鹤月嘟嘟嘴,又用脸蛋蹭蹭他的掌心,“一路顺风。” 琴酒:“……” 果然是傻兔? 男人冷脸看着少女枕着他的手掌,手上的动作确实温和至极,将她贴在脸侧的乱发勾到耳后,在她咳嗽的时候轻轻拍她的脊背。 长时间的发烧消耗了她太多体力,现在她咳嗽都是有气无力的,如病重的幼兽般发出细弱的声音,看着脆弱又无助。 琴酒仔细翻阅了桌上的病历和检查报告,确定她没有别的问题才放了回去。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将检查报告拍了照,给鹤月掖好被角才离开。 他来得匆忙,但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钟,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抹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赤井秀一的车驶入医院的地下车库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正好驶出,两双深绿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的视线交接。 “大哥,大嫂情况还好吗?” 驾驶座的伏特加瞥见自家大哥脸色不太好,主动提议道,“要不给大嫂请一个护工?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生病了也不方便。” “不用。” 琴酒想起刚刚在病房内看到的陪护床上的毯子和明显不属于鹤月的深色外套,能猜到鹤月是有人照顾的。 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幼时被长时间下毒终究还是对鹤月有影响,先不说那些可能会导致毒发的诱因,那脆弱的免疫系统会让她时常生病,生病了也会比其余人更严重。 必须想个办法。 她身上的毒素还差两针就可以完全清除,但她的免疫力得另想办法。 组织内的医药研发向来是boss的重点关注对象,他能拿到那些解毒针完全是钻了空子才没有让人发觉。 要完全消除那些余毒对傻兔的影响,必须动用到更高级的研发成员,但这势必会将鹤月暴露。 除非……他能确保那个人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一丝一毫都不能—— 他需要心腹,需要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琴酒抬眼,深绿的眼眸里一片晦暗。 第170章 秀一: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下午三点半,鹤月合上电脑,揉了揉眉心。 今天是她18岁生日。 距离上次高烧已经几个月了,那次她住院了差不多一周,后续咳嗽、头晕等症状又持续了一个月。 赤井秀一休息的时候就会过来,带她跑步,练习射击,陪她在周边逛一逛,还给了她一份简单易上手的食谱,说是他留学多年总结出来的。 大反派那次出差回来后一直待在她公寓附近的酒店里,时不时带她出去走一走,在她的生活大致步入正轨,节奏调整好后,他又开始忙碌起来,时常好几天看不到人影,也联系不上。 上周他离开去了英国,依旧说是去出差,还说尽量在她生日那天回来。 不过,看样子是赶不上了。 鹤月叹息一声,背好双肩包走出校区大门。 今天并不是周末,猫猫狗狗们都有课,生日礼物他们已经提前寄了过来,中午她和他们聊了会儿天,挂断后继续下午的课程。 今天的课程结束的倒是比较早,但这个点,远在东京的猫猫们估计还没起。 再次强调,这个时差真的太太太不友好了! “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是遇到了什么困扰吗?” 背包被人熟练地接过,手里被塞了一杯奶昔,然后发顶被揉了揉。 来人身形高大,站在她身侧的时候投下的影子能够将她的影子完全包裹遮挡,含笑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磁性。 “秀一。” 鹤月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这里和东京的时差。” 这已经不是鹤月第一次跟他抱怨马萨诸塞州和东京的时差了。 赤井秀一无奈失笑,弯腰摸了摸她的发,“又想东京的朋友了吗?” 鹤月“嗯”了 一声,用力点头,被他护着坐入副驾驶,“中午跟zero他们通电话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想念他们。” 去年这一天,她正坐在沙发上与高明哥哥聊天,厨房里猫猫狗狗们正热热闹闹地给她做大餐。 “特殊的日子都是能勾起美好的回忆,这是正常的,大小姐不要难过。” 赤井秀一启动车子,驶向鹤月的公寓,“这些回忆能给你勇气和力量,不需要刻意回避,当然,大小姐,我会陪着你。” 远离了亲友的兔兔感到孤单是正常的,成熟的黑豹不会强求她去不想念。 想念是正常的,正如他时常惦念着她一样。 他需要做的,是给她陪伴,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这次预定的餐厅需要穿正装前去,赤井秀一已经换好了西服,来接鹤月下课,送她回公寓。 鹤月换了一身深绿色长裙,简单做了编发,戴了珍珠发饰,当她在一众颈饰中挑挑拣拣时,有熟悉的体温靠上她露出的肩颈。 镜中出现男人成熟的面容,一双深绿的眼眸在镜中与她对视。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为大小姐戴上我准备的礼物?”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目光专注又缠绵,那一汪深绿的湖水摇晃着,水波潋滟。 鹤月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小声应了句“好。” 该说不愧是热情开放的作风吗?与她相处的时候,赤井秀一向来都是想要做什么就直接提出来,从不迂回。 饶是向来打直球的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随着丝绒盒打开的一声轻响,有微凉的触感落在脖颈处,滑过了她的锁骨。 后颈处传来男人明显的体温,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那块皮肤,带起不可忽视的酥麻感。 “好了。” 赤井秀一弯腰,手掌守礼地没有直接触碰她的皮肤,而是越过鹤月脸侧拿过桌上的木梳,轻轻梳理她没有编上去的长发。 “上周路过时看到的,觉得和你很相配就买下了,正好给你做生日礼物。” 镜中的少女莹白如月,脖颈纤细优雅,其上点缀着一条香槟色项链,吊坠是一只兔兔抱着一颗圆润的粉色珍珠。 属于俏皮中带着优雅的款式,确实与鹤月很相配。 鹤月用指腹点了点那小小的兔子,眉眼含笑,“谢谢你秀一,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赤井秀一放下木梳,拢了拢她的鬓发,绕到她身侧站定,目光掠过镜子旁的几支口红,“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身上的气息太有侵略性,鹤月当即拦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挑了一支橘色系口红,薄涂了一层晕染开,将其收进小巧的手提包里留着餐后补妆。 晚餐定在一家水上餐厅,到那里的时候夕色正好,粼粼金光落在水面,俯瞰风景大好。 鹤月挽着赤井秀一的手臂,走过透明的玻璃长廊,坐下时还看到了掠过水面的飞鸟。 “好美。” 鹤月被玻璃外铺陈的余晖吸引,呼吸都放慢了,“这样的景致可以入画了。” 赤井秀一坐在她对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少女柔美的侧颜与如云的乌发,在夕阳醉悬的背景里,如一朵徐徐开放的花,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丽。 “是啊。”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好美。” 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太过明显,根本不加掩饰,鹤月回头,撞入一汪深邃的绿湖中。 好像,他一直在注视着她,用那样温柔的、期待的目光。 他在期待什么呢? 鹤月下意识碰了碰吊坠上的珍珠,掩饰住有些紊乱的心跳。 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男人勾唇笑了笑,主动道,“这里还有画廊,大小姐等会儿可以去拍照,和你东京的朋友们分享。” “好啊。” 鹤月双眼一亮,“秀一你考虑地好周全。” “因为我也有孤身留学的经历,多少能理解大小姐的心情。” 他将刚上的餐前面包蘸好酱,推到鹤月面前,“大小姐,孤身在异国求学很辛苦,出现情绪上的波动是正常的,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了。” 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自我调节能力。 鹤月呡唇,粉生生的指甲点了点桌布,问道,“那秀一当时是怎么调节的呢?” “其实没有刻意去多想那些乱糟糟的情绪。” 赤井秀一露出回忆的神色,“因为有目标,所以一直朝着目标前进就好。” 鹤月心下了然,“所以你并没有干预我这些,是知道我会自己调整好是吗?” “有这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 男人刻意顿了顿才开口,“大小姐,在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找到最好的节奏了。” 第171章 秀一:我也会一直在 赤井秀一虽然有刻意地拉近与鹤月的距离,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好感与宠溺,但还是有一定的分寸在的。 他不会去过分在意鹤月对东京那些朋友们的思念,也不会说要强势地干预她的日常规划。 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旁人的情绪,他自然也不能。 他只需要陪伴好鹤月,适当地分享自己的经历就好,其余的不必多说。 鹤月咽下松软的面包,忍不住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棒呢。” “大小姐本来就很棒。” 赤井秀一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表情也是淡定寻常,没有丝毫刻意的意思,“现在大小姐已经适应地很好了,不是吗?” 虽然还是会抱怨时差不友好,也会抱怨这里的饮食在殴打她的味蕾,但她确确实实适应地很好,完全跟上了这里的学习节奏。 餐前面包撤下,鹤月托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秀一也是呢。” 赤井秀一笑着将颜色梦幻的果汁推过去,“共勉。” 其实细究起来,赤井秀一与鹤月的情况是不同的,前者是在没有家人支持的情况下孤身来到这里留学,需要四处兼职赚取生活费才能生活下去,后者是带着耀眼的光环、在众多亲友的期许中过来的。 明明是两个看着完全没有丝毫关联的人,命运却有了交集。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底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用完晚餐,两人走入水上画廊。 从这样一个独特的角度看画看水看夕阳,一幅幅或是稚嫩或是成熟的画作,在这样开阔的水天景致中,飞鸟掠过时留下的都是温柔的呢喃。 鹤月仰头追随一只飞鸟的行踪,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差点绊自己一脚。 赤井秀一反应极快圈住她的腰肢,手掌隔着单薄的裙子布料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柔软,胳膊上的肌肉鼓起,与她纤细青涩的身段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唔谢谢。” 鹤月本能地扶住他的胳膊,还兴奋地拍了拍,“你看,那两只鸟一直在一起哎。” 她可是观察很久了。 原来飞鸟们也有形影不离的挚友吗? 赤井秀一“嗯”了一声,视线跟随她的指尖看过去,手上稳稳地搂着鹤月因为兴奋而摇晃不稳的身子,“看到了,挺……别致的长相。” 鹤月忍着笑,“好,看着是有点潦草。” 赤井秀一从西服口袋里取出属于她的手机,“要拍照吗?” “要的!” 鹤月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他圈着,整个人完全陷入他的身影与气息中。 长裙布料柔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与指骨上的力道。 他的体温明显比她高。 鹤月甩去脑中莫名多出来的思绪,找好位置露出俏皮的笑。 赤井秀一认真找好角度给她拍照,结束后将手机递给她,伸长了手臂横过她的后腰,鹤月也下意识地靠着他看刚拍的照片。 “从这个角度看好像我的头发在发光一样呢,找的角度真好,谢谢秀一!” 鹤月心满意足地将手机塞回男人的口袋,兴致勃勃地继续往里走。 她倒是带了个随身包包,但觉得麻烦就没有从车里带出来,将必要的手机放在赤井秀一的西服口袋里。 赤井秀一跟上她的脚步,有些疑惑,“不发给你的朋友们吗?” 他时常从鹤月口中听到她与那些挚友们相处的日常,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很亲近。 说完全不嫉妒是假的,但更多的是为鹤月感到开心—— 鹤月是被宠爱着的。 当然了,现在她孤身一人在这里,他也会始终陪伴她,宠爱她,奉上自己的一颗真心与一腔炽热。 “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还在上课,等晚上回去发。” 鹤月脚步轻盈,侧首对他笑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他们都是正直善良又温柔的人呢。” “就像你说的,美好的回忆会给人勇气和力量,他们就给了我极大的勇气。” 赤井秀一含笑回应,“那确实是值得珍惜的挚友们。” 说起自家猫猫狗狗们,鹤月的表情明显鲜活不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 男人笑着弯腰,修长的手指勾起她脸侧一缕翘起来的发丝,将其轻轻地、温柔地并入她发间。 他的指腹和指节上都有明显的茧子,不经意擦过鹤月脸侧,痒痒的。 鹤月下意识抬眼,对上他深绿苍翠的眼眸。 她听到男人含笑道,“我也是。” 没头没尾的话让鹤月有些疑惑。 在心上人面前,赤井秀一可没有做谜语人的习惯,这次也是一样。 他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我也会一直在。”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像是电影里的诗文腔调,鹤月感觉耳垂有些热,忍不住抿了抿下唇。 兔兔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耳热,只下意识地拢起兔耳朵。 是一只羞怯的兔兔呢。 成熟的黑豹慢条斯理地圈着兔兔,发出势在必得的轻笑。 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知道要留给兔兔空间让她缓一缓,不然撩过头就不好了。 他主动转移了话题,“继续走,到那里的看台可以看日落。” “好。” 兔兔不再多想,继续欣赏这里的美景。 看台是露天的,建在高处,从这个角度看水上日落真的有种震撼人心的美。 鹤月低低呢喃,“真的很美啊,真想画下来。” 赤井秀一这次取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好角度拍了照,温声道,“我拍了照,大小姐回去了可以画,或者下次我们带画板过来。” 鹤月回头,在晚霞铺陈的背景下对他微笑,“好!”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亮晶晶的,像是盛了一汪的星子,纤长的羽睫每一次颤动都像是扫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喜欢她看着他的目光。 赤井秀一的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领带,突出的指节看着有力又性感。 然后,他解了西服外套给鹤月披好,手臂护着她的后腰。 他本身就身形高大,此刻穿着深色的衬衣配西裤守在鹤月身侧,锻炼的极好的肌肉将布料撑起,宽肩窄腰,散发着浓厚的荷尔蒙气息,将鹤月彻底包裹。 鹤月下意识放慢了呼吸,拂过面颊的风似乎都带着身侧男人的气息。 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有一部分重合,在晚霞之下,暧昧丛生。 鹤月有些出神,完全没有看到赤井秀一眼底汹涌的海浪。 第172章 秀一:我喜欢你 看完日落,赤井秀一驱车送鹤月回了公寓,现在已经天黑了,他没有进去,帮鹤月紧了紧肩头的西服外套,“进去,外套留你这里,我明天过来拿。” “明天?” 赤井秀一从西服口袋里将自己的手机取出来,温声道,“我明天早上带早餐过来,吃完后顺便送你去学校,然后再回华盛顿。” 鹤月眨眨眼,“那我明天早上是不是可以不用准备早餐了?” “是这样没错。” 说着,赤井秀一摸了摸她的发顶,“大小姐明天早上可以多睡几分钟。” 兔兔双眼一亮,方才还羞怯地拢起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 没有大学生能够抵挡得住早上多睡几分钟的诱|惑。 赤井秀一忍着笑摸了摸兔兔脑壳,倾身过去为了解了安全带,然后给了她一个拥抱。 两人互道了晚安,赤井秀一看着公寓的灯亮起,又等了几分钟才驱车离开,不过也没有当即回酒店,而是在这周围驱车转了两圈,确定没什么行踪诡异的人才回了酒店。 他每次过来看鹤月都会重复这种类似于“巡逻”的行为,从不放松。 第二天赤井秀一到的时候鹤月刚起,接到他的电话时还有些迷糊,踩着毛绒拖鞋、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给他开了门。 “早安大小姐。” 男人提着热乎的早餐,看着顶着一头乱发的兔兔,闷笑着伸手拨了拨她发顶翘起的呆毛,“要再睡几分钟吗?” 鹤月摇头,拍了拍脸颊,“不用了,秀一你先坐,我去洗漱。” 兔兔嗒嗒去了卫生间,赤井秀一自己熟练地找了拖鞋换上。 两人一同吃完了热乎的中式早餐,赤井秀一驱车送鹤月去it的校区。 “我到了。” 鹤月解开安全带,对身侧的男人笑道,“那我就先进去了,秀一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哦。” 赤井秀一应了声“好”,微微颔首,“如果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联系我,我下次休息的时候再过来看你。” 鹤月捏了捏衣摆,避开了他过于温柔的视线,“谢谢你秀一,我来了这里后一直有你陪我,本来你的休息时间就不多,还要分出时间来照顾我。” “你的休息时间很少,其实……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来我这里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赤井秀一平常忙于出任务,刚升职的他比起刚入职的时候更忙碌了,但他一到休息的时候就会过来找鹤月,陪她吃饭逛街。 他从来不会说教她什么,也不会干预她原本的行程,只安静地做一个陪伴者,在她需要的时候给足存在感。 从华盛顿到这里有七个小时的车程,他有时会坐飞机过来,但更多的时候是自己驱车过来,这样方便载鹤月出行。 鹤月不是什么被宠坏的孩子,她能够感受到旁人对她的好,更别说自从她来了这里之后,赤井秀一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在意和珍惜。 听出来少女语气中的担忧,赤井秀一沉吟少许,倾身过去按住她的肩头,“大小姐是在担心我吗?” 鹤月点头,如实回答,“是的,我知道你的工作很辛苦,难得有休息时间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这我都明白。” 男人俯身,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缓缓道,“是我想见你,想待在你身边。” 鹤月呼吸微滞,下意识地抬眼,对上那双汪盛满暖意的深绿湖水,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衣摆。 心跳,感觉忽然乱了一拍。 “秀一?” 她匆忙垂眸,长睫颤动如振翅的蝶羽。 赤井秀一低低地笑了声,手掌小心地触碰她的侧脸,像是在触碰一只受惊的胆小的垂耳兔。 “放心,快速调整并恢复状态是我们的必修课,大小姐不必担心我的休息时间不够。” 他与她靠得很紧,鹤月能够清晰地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正无声地将自己包围,她下意识地缩了缩。 兔兔再度拢起兔耳朵。 赤井秀一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将手掌轻轻放到她的发顶,温声问她,“我每次都会很快恢复状态,而且,能够见到你的话,会让我更有动力。” “大小姐就当是给我机会,在我休息的时候陪一陪我。” “与你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我的动力之源。” 这句话就说的太明显了。 鹤月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 “你……” 鹤月只觉得头顶呜呜呜经过一辆小火车,热度从耳垂开始蔓延至侧脸,连脑门都不受控制地热乎起来。 这——这是在—— “是的。”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男人笑着点头,“大小姐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唔……你、你是想要追求我吗?” 鹤月的脸已经红透了。 “是这样。” 赤井秀一显然不想迂回或是嘴硬,直接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我喜欢你,恋慕你,想要跟你发展一段恋情。” 察觉到小姑娘的无措,还温声安抚道,“不必有压力或是别的,还按照你的节奏跟我相处就好,追求你是我该拿出诚意让你看到,不是要让你陷入无措的情绪中。” “真细究起来的话,是我在索取才对,因为只是看到你就能给我一个好的心境。” “所以,大小姐,不要觉得我在受累什么的,你也有给予我所需要的情绪价值。” 赤井秀一屈指在她鼻尖轻轻一刮,“算是一种意义上的各取所需。” 鹤月平复好情绪,小声道,“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目前还没有开启恋情的计划。” “可以,多久都可以。” 赤井秀一含笑道,“就算做不成恋人,我们也可以是挚友,最重要的不是一个恋人的名头,而是与你长久维系的情谊,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我都希望你能舒适。” 他的安抚确实有效果,至少鹤月现在不是刚刚那种手足无措的状态了。 她深深地看了眼赤井秀一,微微一笑,“好,我明白的。” “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请给我一段时间。” 兔兔的表情认真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步入考场。 赤井秀一挑眉,忽然福至心灵,“大小姐的意思是,你……” 鹤月快速下了车,哒哒哒小跑着进了校门,留下一句“再见,路上小心”。 看着兔兔略显匆忙的背影,赤井秀一维持着刚刚摸兔兔脑壳的动作,愣怔了大概几秒,忽然就笑了。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的单箭头啊。 真可爱啊,大小姐。 第173章 琴酒:18岁的礼物 琴酒发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鹤月生日一周后了,下课后她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一个街角,看到了等候在此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有着漂亮银发的男人坐在驾驶座,在她出现在街口的那一瞬间抬眼看过来,顷刻间收敛了一身的煞气。 鹤月熟门熟路地坐上副驾驶,将背包放到腿上,自觉系好安全带。 琴酒接过她的包,伸长了手臂放到后座,顺便将放在车前的纸袋塞给她。 是一杯热的奶昔,颜色粉粉的,看着就很甜美。 “谢谢!” 兔兔支棱起兔耳朵抖了抖,上扬的尾音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琴酒耐心地等兔兔弄好吸管、喝了两口奶昔才启动车子,驶向提前订好的酒店。 他来这里基本都是用假名提前订好酒店,几乎不去她的公寓,只去了两次,一次是上次鹤月刚来发高烧,他把人捞回酒店照顾,一次是他给她的冰箱和零食柜补充库存。 鹤月咬着吸管,认真看男人的侧脸,露出思索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身上的气势更凛冽了,但明明他的样貌没有变,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变。 到底哪里变了呢? 鹤月吸了一大口奶昔,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根本不加掩饰,驱车的琴酒空出一只手按了按她的脑袋,像是在撸某种小动物。 他也没有看鹤月,只冷不丁道,“东西在酒店。” 东西? 鹤月眨眨眼,后知后觉才明白他说的东西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那天晚上她还发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还嘱咐他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生日礼物来着。 原来他还记得吗? 鹤月点头“哦”了一声,乖巧地收回视线,认真喝甜甜的奶昔。 然后又被按了按脑壳。 总感觉被当做小动物对待了呢。 这次依旧是订的套房,鹤月熟练地换好拖鞋,哒哒哒直奔沙发,舒舒服服地哼哼了两声。 琴酒跟在她后面锁好门,刚把大衣挂好就见傻兔正以一种在他看来很神奇的姿态、歪歪斜斜地摊在沙发上,举着酒店的订餐菜单翻来翻去,裙摆因为她的动作被稍微蹭上去一截,露出的纤细的小腿晃啊晃。 倒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明明刚开始与他相处的时候还怕得不行,现在已经完全是放松的状态。 琴酒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一脸平静地将鹤月的裙摆拉下去遮住那截莹白如凝月的小腿,有力的手臂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摆正,施施然挨着她坐好。 鹤月:“……?” 接收到兔兔明显茫然的视线,琴酒只淡定问她,“选好了?” 他指的是今天的晚餐。 鹤月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继续认真翻阅酒店的菜单。 见她挑地认真,琴酒也不出声打扰,取出手机回复一些消息。 几分钟后,兔兔皱着一张小脸将菜单放到桌上,看着有些苦恼,“这些我都想吃,你想吃哪些?” 全部都点的话就太浪费了。 而且价格也不便宜。 琴酒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都想吃的话,都点不就行了? 他淡定地接过菜单,扫了一眼被她勾起的菜品,“这次我会在这里待一周,随你。” 挨个点的话,一周的时间也够傻兔把想吃的都吃一遍了。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兔兔直接支棱起兔耳朵,双眼亮晶晶,她又在菜单上圈出几个菜品,推到他手边,“那今天我要吃这些。” 琴酒挑眉,按了酒店的内线订好餐,然后将一旁的盒子放到她面前。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鹤月知道,这就是他为她准备的18岁礼物。 她看了他一眼,也不扭捏,直接上手打开这包装简单的纸盒,露出里面的…… 枪。 一把明显是定制的、符合她能力与审美的、还算是漂亮的女士手枪。 额…… 鹤月忍不住瞳孔地震。 谁家送女孩子18岁生日礼物送枪的呀?! 不得不说,这把枪与之前那柄漂亮的匕首有异曲同工之妙。 鹤月低低道,“这……给我的?” 琴酒点头,慢条斯理道,“定制的,花了点时间,在不影响威力的情况下减小了后坐力,比较适合你。” 他又补充道,“最好一直带在身上,我记得你有持枪证。” 鹤月机智地没有多问这是哪里定制的,只小心翼翼地拿起枪,试了下手感。 确实如他所说,不管是重量还是扳机的弧度,都很适合她—— 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柄枪。 鹤月感觉有点新鲜,指尖轻轻点了点握把上雕刻的玫瑰纹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她收好这把枪,对身侧的男人郑重道,“谢谢你。” 她知道他一直在保护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为她增加安全保障,一直不想让她牵扯进他的一些事务里。 她都知道。 所以她并不会过于地好奇,更不会让他为难。 想了想,她又道,“我很喜欢它。” 琴酒瞥了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鹤月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舒缓不少,看样子心情也不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他那张凶巴巴的脸上看出来他的心情,大概是因为熟练了? 兔兔点了点手指,试探着蹭过去,轻轻靠上他的肩。 男人的身形岿然不动,似乎并没有受到她动作的影响。 鹤月放松了自己,兔爪悄悄靠近,目标是他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然后—— 被他捉住了兔爪。 琴酒用手指展开她的手掌,指腹按在她掌心那明显的伤口附近,“怎么弄的?” 鹤月如实回答,“不小心摔的。” 琴酒皱眉,面色一下子冷下来,“霸凌?” 鹤月当即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琴酒冷声道,“说实话。” 鹤月组织了一下措辞,注意到那双愈发晦暗的绿眸,自暴自弃般避开视线,老老实实回答,“昨晚在客厅被画板绊倒的。” 说完,她低下头,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看着蔫蔫的。 怎么说呢,怪丢脸的。 琴酒:“……” 他将傻兔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停留在她的脑壳上。 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敲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子还在不在。 好在琴酒还知道要照顾孩子的自尊,沉默了半晌,用一种近乎气笑了的语气道,“蠢。” 鹤月这次没有回嘴。 第174章 琴酒:没有人能够抗拒 琴酒沉默着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给兔兔递过去一个平静的眼神。 鹤月举起手,姿态乖巧,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我想先去洗漱。” 琴酒放下已经取出的酒精,递给她一张独立房卡。 鹤月接过,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进了最里面的房间,脚步轻盈,琴酒仿佛还看到了她背后不存在的兔耳朵,正随着她的脚步一甩一甩的。 他捏了捏眉心,缓解了些许疲惫。 鹤月洗漱好,换上大反派事先买的睡裙出来时,便见熟悉的司机先生正将几个纸袋一一在桌上摆好,而那个银发冰冷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赤着上身,浑身肌肉块块分明,胳膊上肌肉鼓起,肩头一道伤口一直蔓延至肋骨处,腰腹处也有一道伤口,正往外渗血。 他腰腹的肌肉看着很有爆发力,仅仅是坐在那里,哪怕带着伤痕,都有着强烈的侵略性,荷尔蒙气息浓烈至极。 他应该也是刚洗漱完,长长的银发还在滴水,水珠沿着他的胸膛一路蔓延至腰腹,顺着流畅的人鱼线沁入长裤布料。 鹤月眨眨眼,下意识走过去,帮他拿住了酒精瓶。 琴酒瞥了她一眼,拿走她手上的酒精,抬了抬下巴,“坐下。” 兔兔“哦”了一声,听话地挨着他坐好,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将受伤的左手展开放到他面前。 琴酒明显很熟悉处理伤口的流程,消毒、清理、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明明是冷着一张脸,但手上的动作却温柔极了,动作甚至比鹤月之前接触过的几个医护人员还要利落。 她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手上包扎也恰到好处,不会影响她的正常活动。 就是可惜,没有给她一个蝴蝶结。 鹤月收住发散的思维,试着动了动手指。 这种兔兔探爪爪的动作让琴酒眯了眯眼,倒也没说她幼稚,只将目光落到她的睡裙裙摆上,“腿。” 鹤月讶异地挑眉,显然是没想到他的直觉会这么准,她曲起双腿撩起荷叶边裙摆,露出纤细的小腿和带着小块青紫的膝头。 一旁地伏特加正背对着他们整理柜子,也不知道有什么可整理的,看着好像还挺忙。 琴酒伸手覆上鹤月的膝盖,指腹在青紫边缘轻轻按捏,有些疼,不过还好,鹤月没有挣开。 确定她真的只是普通地摔了一下,并没有伤到骨头,琴酒才从药箱里取出一管药给她涂上,有种淡淡的香,直接引起了鹤月的好奇。 不过见他表情严肃地给自己涂药,鹤月小声地道了谢。 其实,只是普通地摔了一跤,伤口和青紫因为她的肤色问题显得有些触目惊心,实际上并没有大碍,也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过几天就会好了。 不过机智的兔兔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 腿上没有包扎,鹤月想了想,回房间换了短款的睡裙,出来时见琴酒正在处理胸前的伤口。 伤口很深,走得近了,鹤月甚至能看到那外翻的皮肉,随着他有些重的呼吸起伏。 看着就很严重。 明明他身上有这么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却还是选择先给她处理已经结痂的擦伤。 刚刚在车上她都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 不,应该是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他有伤,言行举止与往常并无分别,在电梯上她挨着他时,他还单手抱起了她,让她扒在自己肩头。 鹤月垂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一颗心有些涨涨的。 见她过来,琴酒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手上干脆利落地用棉球清除渗出的血迹,语气平静无波,“吃饭。” 伏特加正将酒店刚刚送来的晚餐一一摆出来,突出了一个少说话多做事。 当然,“磕到了”这句话他已经说倦了。 鹤月却是挨着他坐好,颇为强硬地拿过琴酒手上的酒精和棉球,“我来帮你处理。” 她认真道,“放心,我有学过的。” 琴酒对此表示怀疑。 一旁的伏特加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熟读少女漫和轻小说的他并不想打扰大哥与大嫂的py。 见傻兔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琴酒考虑到要照顾孩子的自信心,倒也没有拒绝,手臂自然下垂,放松了自己。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 鹤月靠近了些,小心地清理伤口渗出的血珠,时不时抬首看一眼大反派,发现他的表情一直很淡定,连用酒精消毒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是感觉不到疼吗?还是习惯了? 鹤月没有问,她换了个棉球,弯腰低头,轻轻擦拭他的腰腹。 她的表情带着点严肃,很认真地在处理那些看着可怖吓人的伤口,动作利落,手也很稳,看得出来确实是学过的。 琴酒正以双腿分开、脊背笔直的姿态坐着,明明身上带着伤却依旧气势不减,鹤月在他身侧显得更加娇小,整个人被他的气息包围。 她的呼吸洒在他身上,带着她的体温,有些痒,琴酒垂眸,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的发旋和皙白的肩颈。 她穿着他买的睡裙,裙摆到膝盖之上,露出那双线条流畅的小腿,挨着他深色的长裤,踝骨都显得纤细精致不少。 因为要处理他腰腹处的伤口,她正弯腰凑近他,睡裙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琴酒甚至能看到她胸前那双青涩的形状。 她正是青春风华好年纪。 琴酒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那个瘦弱苍白的小家伙,已经长大了。 她的指腹是柔软的,擦过腹部的肌肉时带起一阵微促的起伏,琴酒定定地望着她,绿眸一点点漫上暗色,带着些许张牙舞爪的阴影。 莹白凝月,目光澄澈,还这样小心翼翼地将他对待—— 没有人能够抗拒这份美好。 也没有男人会忍耐住心底叫嚣的野兽。 琴酒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发顶,呼吸渐重。 伏特加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去重新开一间房。 “好了。” 鹤月收好药箱,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琴酒低头看了眼那幼稚的蝴蝶结,淡定地将睡袍穿好,一边扣扣子一边问她,“谁教的你包扎手法?” 鹤月如实回答,“我的监护人,还有我的老师。” 森尾元司和赤井秀一都有详细教过她,她也认真学了。 琴酒迎上兔兔明显“求夸夸”的目光,表情微妙,“去重修。” 鹤月:“……” 鹤月:“???” 笑容逐渐消失jpg。 然后,她似乎听到眼前向来表情凶凶的大反派低低笑了一声。 第175章 琴酒:野兽 所以自己是被逗了吗? 鹤月鼓了鼓面颊,脚丫子忍不住轻轻踢了踢男人肌肉紧实的小腿,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不给夸夸的狼狼瞬间不可爱了。 鹤月转头看向一旁正一副“磕到了”表情的伏特加,举起了酒精,“司机先生,你身上有伤吗?我可以帮你处理。” 银狼不给自己夸夸,那就换个人呗。 琴酒眯起眼。 “不不不,我不需……没有伤。” 伏特加当场给鹤月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体格壮实的大块头快速离开了套房,还不忘关好门。 敏捷的动作,配上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看着有种连滚带爬的喜感。 鹤月歪头,露出茫然的表情。 自己这是……吓到他了? “我很吓人吗?” 兔兔深受打击,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 灰溜溜去新开一间房的伏特加觉得脊背又弯了些,脖子凉飕飕的—— 喜提新锅。 琴酒扶额,一时间不知道伏特加和傻兔谁更奇葩一些。 他揉搓了一把兔兔脑壳,难得好心地开了口,“包扎手法不错。” 获得夸夸的兔兔支棱起兔耳朵,盈润的双眼更清亮了。 两人吃完晚餐,此时天已经黑了,鹤月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文献,吃完了一盘水果。 琴酒处理好前段时间任务的后续,抬眼看过去发现傻兔难得没有睡过去,还在认真地看笔记本上的数据,眉心蹙起。 处于认真状态的兔兔,看着格外犀利。 琴酒看了眼时间,去一旁的热饮柜中取出一瓶温热的椰奶,拧开后放到她手边。 玻璃制的瓶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鹤月抬首望向他,目光探寻。 琴酒并没有去看她手上的纸质文件与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只淡淡提醒,“你该睡了。” 傻兔明天上午还有课。 鹤月看了眼时间,应了声“好”,收拾好背包,喝完温热的牛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刚刚还不觉得,现在感觉好累。 兔兔一边伸展手臂一边走向最里侧的房间,关门之际还不忘探出脑袋和兔爪,“晚安大反派。” 琴酒正立于客厅,灯光自他发顶倾泻而下,稍稍中和了他身上明显的锋利。 他取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用那种平静的目光将她打量,闻言应了声“嗯。” 声音不大,但鹤月能够清晰地听到。 兔兔脑壳这才缩了回去,伴随着电子锁自动上锁的提示音。 琴酒走到阳台,点燃一根烟。 烟雾在黑暗中弥散,那双深绿的眼眸愈发地像野兽的双眼了,野性又危险,像是随时可能露出锋利的爪牙,撕碎目标的喉咙。 最里间的兔兔正睡得安稳。 大反派说要在这里留一周,真的就留在了这里,每天早上会送鹤月到熟悉的街口,傍晚或者晚上再去接她。 鹤月的背包里每天都会有酒店提供的水果和椰奶,每日的早晚餐也不需要她自己准备,让她感受到了被投喂的快乐。 今天鹤月跟随格罗拉教授来到同在剑桥市的哈佛参加学术会议,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紧张之余伴随着些许期待,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家导师身后。 很明显,这次格罗拉教授就是带她过来见见世面的,顺便给她的好友们介绍一下自己今年刚收的学生。 名为“介绍”,实为“炫耀”—— 毕竟小小年纪就能独立搞发明、且手握专利、还乖巧勤奋的小天才确实稀罕。 走在鹤月身侧的年轻教授加齐特再度叹息。 自己早早看好的小天才学生被导师截胡,学生变学妹,人生如戏大概就是这样。 会议结束,众人一同去用了午餐,此时距离下午的会议还有段时间,格罗拉低头问身侧的少女,“甜心,想在校区里走一走吗?这里的景致还是挺不错的。” 加齐特主动请缨,“我带evelyn逛逛!” evelyn(伊芙琳)是鹤月的英文名。 格罗拉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哦加齐特,你要带你的师妹去进行你的探险游戏吗?” 她这个学生专业能力足够,学习能力也强,就是有个奇怪的探险爱好—— 说的好听点叫“探险”,说的直白点就是到处乱蹿,格外钟爱那些犄角旮旯,还特爱捡垃圾,什么奇奇怪怪的石头、落叶是他的最爱,他刚入学it的时候,不止一次因为迷路打电话向她求助。 格罗拉可不想自己刚收的甜心被他带偏。 加齐特感觉自己被背刺了,“我怎么可能会带伊芙琳胡闹?” 他自己乱窜没关系,但他这位一看就软乎乎的天使师妹绝不能受苦。 在加齐特的再三保证下,格罗拉将自家两位学生自由放生,并嘱咐他们提前进会场,下午还有会议。 加齐特是有点诙谐人设在身上的,一路上给鹤月讲一些他见过的趣闻,鹤月笑的就没停下来过。 经过一处拐角,鹤月遇到了不算陌生的人。 “星川?” “宫野姐姐?” 宫野明美拎着一个手提包,看了一眼鹤月身侧的成年男性,目光隐含戒备,“这位是?” 鹤月主动为两人做了介绍,宫野明美心下松了口气,面上笑容加深了些,“我来这里看我妹妹,她在这里念书。”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纸袋塞给鹤月,“这是我上午刚烤好的曲奇,给。” 鹤月有些犹豫,“这是宫野姐姐要给妹妹的?还是留给妹妹。” 宫野明美笑着摇头,“没事,我做的挺多的。” 她摸了摸鹤月的发顶,“里面还装了榛果巧克力哦,我记得你喜欢。” 都这样说了,鹤月也不再拒绝,“谢谢宫野姐姐!” 鹤月在自己背包里翻出一盒今天从酒店里带出来的泡芙递给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回礼,宫野姐姐去找妹妹,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宫野明美笑着接过,“谢谢星川。” 加齐特没有打扰师妹的社交,直到那个优雅娴静的女子走远了,才冷不丁开口,“她妹妹叫宫野志保,今年9岁,在哈佛读医学,据说有攻读化学的计划。” “哎?” 鹤月诧异地望向师兄,“师兄知道?” 加齐特叹息,“9岁的天才在哪里都是被关注的对象,剑桥市就这么大,稍微关注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 鹤月也露出惊叹的神色,“才9岁,真的好厉害耶。” 加齐特带着鹤月继续走,纠结了半晌,还是道,“伊芙琳,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跟她深交。” 鹤月脚步停住,面露疑惑,“为什么?” 第176章 琴酒:好好上你的学 “我有几次远远地见过那位宫野志保女士。” 加齐特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缓缓道,“她出入都有不少黑衣保镖跟着,我在哈佛有朋友认识她,据他们所说,宫野志保是个性子比较冷淡的小姑娘。” 鹤月认真地听着,猜测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原因?不太知道怎么跟同学们相处?” 加齐特再度叹息,颇为爱怜地摸了摸小师妹的脑袋瓜,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伊芙琳,我的意思是,她或许是某个极道组织的人,而且地位绝对不低,甚至可能是继承人,那些保镖都不是普通人,身上是带着血气的,我能够感觉出来。” “你和那位宫野明美女士交友可以,不过最好不好深交,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都不简单的。” 而且你又没什么心眼,很容易被骗。 鹤月似懂非懂,“好,我明白了。” 她和宫野明美算是朋友,不过二人之间的来往并不多,偶尔遇到的时候会聊上几句,但从来没有相约出门过,还没有达到深交的地步。 鹤月能感受到宫野明美对自己的善意,不过后者平日里好像很忙碌,来去匆匆的。 结束了今天的会议,鹤月回实验室整理了一下今天的数据,早早地出了校区,让琴酒过来接自己。 坐上副驾驶,鹤月深深地舒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酸,感觉今天走了好多路啊。” 琴酒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将从酒店带过来的一小盒甜点塞给她。 是一只白白胖胖的雪媚娘。 原本还有气无力的兔兔双眼一亮,支棱起兔耳朵,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奶油绵密香甜,清甜的草莓伴随着果酱滑过喉咙,很好地安抚了她的味蕾,鹤月惬意地晃了晃脑袋。 真好哄。 琴酒收回视线,稍稍放慢了车速。 回到酒店时鹤月已经把一个雪媚娘吃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正在设定送餐时间的琴酒,白嫩的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再来一个”。 然而琴酒并没有满足她的小心愿,只淡淡道,“如果吃完晚餐你还吃得下的话。” 他虽然没有多少育儿经验,但正餐前不能吃太多甜食他还是知道的。 鹤月来了马萨诸塞州后,他与她相处的机会与时间明显增加,他们经常一起吃晚餐。 根据观察,他发现这傻兔是真的管不住嘴,兴致上来了能吃零食吃到饱,一个蛋糕几分钟就能炫完,炫完还想来个冰激凌。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个坏习惯。 鹤月倒也不是非要再吃一个,反正等会儿有美味的晚餐可以吃。 琴酒回复了几条消息,见傻兔正认真地阅读文献,时不时地做标记,他倒也没有出声打扰,只伸长了手臂把人捞过来,握住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 鹤月差点身子一歪滑到地上去。 好在琴酒早有预料,手臂圈紧了她的身子。 “嗯?” 鹤月暂时将目光从文献上离开,一脸的茫然,“怎么了?” 琴酒给了她一个平静的目光,语气也是淡淡的,“不是说腿酸?” 然后,他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腿上。 也不知道他按到了哪里,鹤月感觉膝盖及以上一部分一阵酸涩,整个人差点一个激灵弹起来,下意识吸了口凉气。 男人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娇气。” 鹤月舒舒服服地靠着沙发,气哼哼道,“是你太粗鲁了!” 兔兔炸毛。 琴酒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手上稍微放轻了力道,温热的指腹隔着裙摆按揉着她的腿部肌肉。 裙摆的布料比较轻薄,鹤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上的温度,正一点点缓解她腿上的疲惫与酸楚,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热热的。 鹤月懒洋洋地侧靠着沙发,认真地将他打量。 平心而论,他有着一张俊美的面孔,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清淡的唇色,是一种带着明显侵略性的帅气,放到人群里绝对是极为显眼的存在,肯定能吸引不少jk上前主动要联系方式。 奈何,他有反派气场,还是顶级的那种。 好好一张脸,偏偏成了反派脸。 鹤月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些许可惜,浅浅地叹了口气。 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的琴酒:“……” 傻兔肯定又在乱想。 很想敲一下她的脑壳,但是怕敲坏了。 毕竟傻兔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今天的晚餐依旧很丰盛,明天周末,鹤月不需要担心早起的问题,索性打开客厅里的投影,随意选了一部影片。 leon:the professional(这个杀手不太冷)。 讲述的是一名职业杀手莱昂无意间搭救了一名全家被杀害的叛逆女孩玛蒂尔达,二人相伴,互生情愫的故事。 这不是鹤月第一次接触法国影片,但这是她第一次看男女主设定上年龄差这么大的影片,快30岁的年龄差了。 大叔和萝莉,真不愧是浪漫的法国人。 鹤月一边吃着香软的鱼排一边认真看,影片中出现枪声时还会下意识地瞄一眼身侧的男人。 琴酒早就吃完了,正靠着沙发饮酒,玻璃杯与冰块碰撞间发出轻响,空气中带着明显的微醺气息。 不得不说这部影片的情感确实很细腻,配乐也是浪漫悠扬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鹤月吃完了晚餐,一边吃饭后水果一边看完了这部影片。 直至片尾结束,鹤月依旧窝在沙发上沉默着,看着有些愣怔。 琴酒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出声提醒,“时间不早了。” 她该去洗漱休息了。 鹤月这才回过神,默默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小声问他,“电影里那些是真的吗?” 琴酒难得有耐心,“什么?” “男主的经历。” 鹤月伸手比划了一下,“每天都处在危险中,会有很多人记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生死逃亡。” 男主在设定上是一个职业杀手,还是顶尖的那一批。 琴酒饮了口酒水,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个在他看来很幼稚的问题,“差不多。” 鹤月呡唇,兔爪试探着摸索过去,轻轻地握住了他的小指。 然后,琴酒听到了傻兔明显担忧的话:“你……也是吗?” 琴酒手上顿住,目光落在她面上。 纠结,担忧,懵懂—— 他移开视线,语气有些冷淡,“是。” “如果达不到这个程度,说明我混得不算好。” 男人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无波,像是已经习惯了那些在血腥与黑暗中穿行的日子,“这些都与你无关。” 他顺手搓了把兔兔脑壳,“好好上你的学。” 别整天用这颗小脑袋瓜子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第177章 琴酒:怎么定义不重要 被rua了脑壳的兔兔眨眨眼,顺着他手臂的力道缓缓靠过去,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颈侧,感受他的脉搏与血液的奔流。 他的体温明显比她高,身上带着明显的烟草与烈酒的味道,说实话,有点难闻,还呛鼻子。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琴酒再一次觉得,孩子是真的难带。 他任由傻兔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命脉,手指都没有抖一下,只是开口的时候语气依旧带着他典型的冷淡风格。 “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他毫不客气地给鹤月展示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僵住了,还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但他们都没有机会。” 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他又不是没经历过暗杀,但没有一个能成功。 剩下的都是些不敢动手的,那些压根就不在他的提防名单之内。 鹤月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小声道,“但是你经常受伤。” 这次就是。 琴酒没去管她的小动作,“很正常。” 他难得有耐心跟她解释这是作为极道成员的基本操作,甚至问她,“你攻读工科,平常不做实验?” 鹤月显然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类比,忍不住睁大了双眼,“这一样吗?” 受伤和做实验哪里一样了? 琴酒反问,“哪里不一样?” 鹤月语气加重了些,“哪里都不一样啊!” 然后她又被拍了下脑壳。 感觉自己被敷衍了的兔兔打了个哈欠,跟加齐特师兄溜达了很久后的疲惫感涌上来,她一边伸懒腰一边穿好拖鞋去了属于她的房间洗漱。 洗漱完的兔兔习惯性地去客厅找热牛奶,发现琴酒正在换药。 他明显也是刚洗漱完,长长的银发还在滴水,深色的浴袍解开到腰际,横在他胸肌上的伤口看着依旧可怖,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鹤月走过去主动请缨,“我来帮你。” 琴酒瞥了她一眼,“不困了?” “刚刚有点困,现在不困了。” 鹤月在他身侧坐好,细致地为他处理伤口,嘴上还在跟他讲刚刚看的那部影片她觉得很好的地方。 琴酒坐直了身子,抬起手臂方便她为自己包扎,时不时应几句。 想起自己的疑惑,鹤月问他,“你说玛蒂尔达对莱昂是爱吗?她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杀手呢?” “我刚开始还觉得她是吊桥效应,对莱昂更多的应该是依赖才对,但看到后面好像又不是这样。” “感情果然是最复杂难懂的东西。” 茫然的兔兔自说自话,也没有指望大反派会回应自己。 然而,这次琴酒破天荒地开了口,“怎么定义不重要。” “哎?” 鹤月给他绑好绷带,系上有些浮夸的蝴蝶结,然后靠近了他些,一脸的好奇,“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琴酒抬手托住她凑过来的下巴,指腹在她侧脸小幅度地摩挲,明显的茧子磨地她有些不舒服,在那张嫩白的脸上留下细微的红印。 “听不懂就不要想。” 小小年纪思考什么爱情,好好学习才是她应该做的事。 鹤月不满地蹙起眉心,“但你不解释给我听,我就会一直不懂。” 琴酒言简意赅,“这不是你应该懂的。” 要是傻兔哪天跟他说,她爱上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把伯莱塔的子弹打空了都不够泄愤的。 男人的目光稍暗,绿眸里似乎有阴影浮动,带着独属于野兽的侵略性,在这样带着暖意的灯光下也难掩气势。 他坐在这里,就有足够的威慑力。 鹤月凝望着他,沉默半晌,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眼尾。 琴酒并没有避开。 赤着上身的野性男人与身穿睡裙的软绵少女,他的手掌托着她的下巴,她的指尖轻点他的眼尾—— 温暖灯光下,泛起明显的温情。 怎么看都是一副暧昧丛生的画面。 如果放在少女漫里,接下来应该进入表白或者接吻桥段,如果放在18x漫里,接下来定然是更刺激的剧情。 然而,事实是,他们二人的对视很平静。 琴酒的目光平静无波,根本不起丝毫的波澜,唯有眼底的阴影愈发浓郁。 鹤月则是试探着摸了摸男人的眼尾,望着他深绿的眼眸,试图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一缕熟悉感。 毫无疑问,她失败了。 兔兔有些挫败地叹息一声,闷闷地收回手,握住男人的手腕,主动以脸蛋蹭了蹭他的掌心。 然后,将整张脸埋入他的手掌。 琴酒的手掌很大,能够将她整张脸罩住。 他掌心的温度也很明显,烟草味混杂着烈酒味萦绕在鼻尖,很难闻。 鹤月拱了拱他的掌心。 “你该去……” “我好像……”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琴酒捏咕了一下她的脸蛋,很有耐心地让她先说,“说。” 鹤月依旧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掌心,小声道,“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听力很好的琴酒顿时沉下脸色,绿眸内的煞气没了收敛,整个人都在冒着黑气。 鹤月毫无所觉,继续道,“他很好,能力很强,教会我很多,还一直陪着我,尊重我,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跟他相处感觉很舒服。” 语含笑意,带着明显的羞涩。 琴酒看到了她泛红的耳垂。 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手掌一动,将她的脸露出来,看到了她泛着红晕的脸蛋与飘忽闪烁的目光。 她在害羞。 琴酒当即意识到,她是真的动心了——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琴酒一点点收回手,带着她的脸向自己靠近,绿眸直逼她的眼眸,“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鹤月羞涩地笑了笑,盈润的眸子里有星子闪烁,“我想和你分享。” “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原本我的规划里是没有恋爱这一项的,但是思考过后我觉得这与我原本的计划并不冲突,而且……” 少女顿了顿,长睫轻颤,“而且,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他,一想到他就感觉很开心。” 琴酒冷声问她,“你要为了一个男人耽误你的学业?” “哎?不会耽误啊。” 鹤月认真道,“该学习还是学习,只是恋爱后跟他的相处模式会有所改变,不会影响我原本的规划。” “他的工作性质特殊,是一个警察,我跟他平常见面次数不多,就算恋爱了,也不会占据多少时间。” 琴酒直视她澄澈的眼眸。 半晌,他收回手,穿好睡袍,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 沉默间,鹤月听到他开口:“如果不会绊住你的脚步,那随你。” “调剂品而已。” 第178章 狼豹的首次合作(大雾) 一周过后,鹤月发现大反派又开始忙碌起来,虽然他没有离开这里,但她与他相处的时间明显缩短。 明明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不过每天晚上回家门口都会有打包好的餐食,都是她喜欢的。 大反派每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周围都不会有其他人,也从来不会让她独自前往酒店见他, 且一直在避免去她的公寓。 鹤月咽下松软的面包,惬意地眯了眯眼。 她手上和腿上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不得不说大反派给的那管药就是好用,起初她看到那空白的包装,还以为是什么三无产品呢。 享用完美味的早餐,鹤月心情不错地出门。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的下课,参加组会汇报进度,跟随她那谐星师兄去哈佛见他的朋友—— 直到她成为人质。 事情发生地猝不及防,鹤月原本跟加齐特并肩走的好好的,几步远的两名男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枪攻击了雕塑旁的一名中年男人。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场面就开始失控,加齐特挡住鹤月迎上想要抓人质的一名男子,让她赶紧跑。 这是鹤月第一次看到加齐特的身手,一招一式都干脆利落,明显是专门练过。 鹤月并没有耽搁,转身就跑,同时拨通了报警电话。 没跑两步她就被人群中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拦住了去路,鹤月迅速将书包甩出去砸中他的面部。 然后她就被另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青年挟持了。 鹤月:“……” 她这个身手,对上一个还行,对上两个突然出现的、穷凶极恶的男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两人明明一副清隽干净的学生打扮,混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没想到居然是同伙。 穿着干净衬衣的青年一把掐住鹤月纤细的脖颈,稍稍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鹤月双脚离地,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眼前有些发黑。 “fk,别动她!” 回头一看自家师妹成了人质的加齐特吓得魂都要飞了,中了弹的手臂动作有些凝滞,被男人干脆利落地一枪托打晕。 怒吼声,枪声,哭声混杂在一起,原本平静的校园乱成一团。 就在鹤月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青年稍稍松开手掌,用力将她甩出去,正好砸在持枪男人脚边。 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的鹤月再度被拽起来,男人自她身后掐着她的脖颈,滚烫的枪口抵着她的太阳穴。 校园警卫来得很快,持枪与这几个敢在校园内行凶的男子对峙。 “不要再靠近了,不然……” 说着,男子猛地收紧了手掌,鹤月发出一声痛吟,窒息感再度传来。 “你有什么诉求?说出来,不要对无辜的学生下手!” 这里是哈佛,这里的学生每一个都不容小觑,警卫一点都不敢大意,只能尽全力拖延时间,试图与他们谈判。 鹤月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动了动脑袋试图尽量让自己轻松一点,虽然用处不大。 眩晕的感觉更明显了,应该是缺氧导致的,鹤月的眼尾不受控制地溢出生理性泪水,眼前一阵发黑,脚下也有些站不住。 被当做人质的感觉并不好,鹤月感觉自己能够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过了大约五分钟,她听到了一段摩斯电码—— 是她戴着的橘子形状的耳饰。 是她新出的试验品,做成了可爱的橘子形状,实际上是一个小型的通讯工具,带定位功能,戴在耳垂上就是一个可爱的女生耳饰。 这只是最初产品,上个月秀一过来时主动帮忙测试,鹤月前几天刚改进了漏音问题与传导功能。 这个时候能够通过这个给她传摩斯电码的,就只有赤井秀一。 【我在】 【三点钟方向】 鹤月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 以她此刻的视线只能依稀看到一座大楼的轮廓,确实是个好的狙击点,就是距离太远了,鹤月估摸了一下。 这肯定超过600码了。 不过她并没有迟疑,按照她曾学过的,装作腿软脱力的样子一点点调整角度。 此时,不远处的大楼内,两架狙击枪已经架好,两双深绿的眼眸专注地看着瞄准镜,呼吸放缓,指节扣着扳机,等待最好的时机。 四楼,赤井秀一趴在地面,等待着开枪的最好时机,用最大的理智压下心头的惊慌,身侧他的同事正在与已经到达哈佛校区的警察通话。 那几个人是fbi的通缉对象,都是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他们一路从纽约追踪到这里,没想到他们那么敢,直接进校园进行枪击。 五楼,琴酒端着他的狙击枪,眼底杀意弥漫,一旁的伏特加拿着望远镜时刻关注哈佛校区内的情况,语含担忧,“大哥,大嫂的情况不太好,脖子都青了。” 那几个男人也太粗鲁了,刚刚大嫂差点窒息,看的伏特加心惊胆战。 他们都是组织的新人,今天参加考核任务,只是一个简单的灭口加搜集情报的任务,怎么能整出这么大的阵势。 竟然还挟持哈佛校区内的学生,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怕还是故意闹出动静。 琴酒冷笑,周身煞气弥漫,“一群蠢货。” 鹤月调整好角度,缓了几秒,然后猛地一个肘击,尽全力重重击在男人腹部肾脏的位置。 在男人动作凝滞的那一瞬间,鹤月迅速矮下身子,来了一个利落的前滚翻。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 先是一颗子弹击中了男人的头部致命处,接着是眉心,手腕关节,膝关节,喉咙。 接连几枪,只有几秒的功夫。 鹤月被一名警察接住,下意识回头,就看到倒地的几名男子,猩红的血一点点蔓延。 “没事?” 年轻的警察接过女同事递过来的毛毯小心将她裹好,温声询问她的情况。 “布莱克?” 这是前几天加齐特刚介绍给她认识的警察朋友。 “是我。” 布莱克小心地将她抱起,带着她走向警车,“别怕,你已经安全了。” “师兄他……” “他也没事,我们会送他去医院。” “咳……谢谢。” 放心下来的鹤月直接脱了力,放任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 琴酒通过瞄准镜看着少女窝在那个年轻警察的臂弯,眼底的晦暗愈发浓郁。 这就是她说的喜欢的那个警察? 第179章 琴酒: 喝了药就不那么疼了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赤井秀一与琴酒同时察觉到不止一个人在狙击,而且狙击的位置距离自己很近。 琴酒快速拆解好狙击枪收好,取出伯莱塔上膛,表情嗜血。 “大哥?” 伏特加跟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趣。” 琴酒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看来他们是老鼠。” 不管那几个新人是卧底还是打算黑吃黑,他们都已经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了。 与此同时,楼下的赤井秀一语气严肃,“楼上有人狙击。” 一旁fbi的同事当即做出反应,安排另外一组的成员去追捕。 赤井秀一这里也只花了几秒拆解收好狙击枪,取出手枪去与另一组汇合。 下一刻,爆炸声陡然响起,本就气氛胶着的楼梯口刹那间烟尘滚滚,水泥板轰然断裂塌陷。 另一边,鹤月与另外几名受伤的学生被送去了医院。 鹤月的伤不算特别重,但也不轻,被医生安排住院观察。 她给大反派发了消息过去,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吃晚饭了,然后颇为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喉咙很不舒服,虽然已经上了药,但呼吸间还是觉得火辣辣的,伴随着不可忽视的钝痛。 刚刚护士给自己处理时她也没机会看自己的脖子,不过估摸着可能有些不太好看。 不得不说窒息感真的会带来极大的恐惧,至少在鹤月被犯人掐着提起来,快要失去意识的那几秒,她真的有在害怕自己会不会就交代在那里。 傍晚时分,已经取出子弹,缝合好伤口且吊瓶打完的加齐特精神饱满地出现在鹤月的病房,问她晚上想吃什么,他让朋友送过来。 鹤月指了指自己被包扎好的脖颈,声音低哑地过分,“随意,清淡点就好。” 她现在这个状态,喝水都疼。 说实话,她很佩服加齐特的旺盛的精力。 两人一起吃了清淡的晚餐,加齐特也不打扰鹤月休息,早早道了晚安就回了自己的病房。 鹤月已经很累了,很快熟睡过去。 此时,一处酒店内,宫野明美屏住呼吸,额际被伯莱塔的枪口抵着,手指紧紧地扣住指节,骨节处泛起森白。 “说,怎么回事。” 琴酒一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一手握枪,苍绿的眼眸里泛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上了膛伯莱塔蓄势待发,“为什么一个简单的任务会引来fbi和cia?” 宫野明美稳住声线,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在校区里开枪。” 今天是她第一次出组织的行动任务,负责监督那几个新人完成任务,相当于一个眼线一样的存在,不需要她动手,只需要监视并及时汇报情况即可。 更远一些有琴酒在狙击点监督,负责考核此次的新人们。 但今天那几个新人不仅在人流多的时候公然在哈佛校区里开枪,开枪后还试图制造恐慌,挟持人质,引来了不少警察不说,就连fbi和cia都出现了。 琴酒今天能够从fbi的围堵中撤退全靠他够狠且实力过硬,饶是如此他也还是付出了些许代价,身上又添了伤。 这种失误很难不让他怀疑那几个新人其实是老鼠,故意制造这样大的动静。 而负责监视的宫野明美势必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实话,宫野明美自己也是茫然的,今天看到鹤月被劫持的时候她也被吓得不轻,要问那几个人为什么突然制造恐慌,她也不知道啊! 说白了她就是负责监视一下,让她一个人去监视那几个人的动向,本来就很为难她好不好! 不过宫野明美显然不能这么说,只能尽量平静地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今天我没有在校区里发现什么异常,丹尼尔今天来哈佛的行程也没有改,他正常来参加了讲座,还在图书馆待了会儿。” “我原本以为那几个新人会在丹尼尔离开校区的时候动手,没想到他们没有等到他落单就开了枪。” 琴酒冷笑,“什么时候开枪并不重要,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他们开了枪不在第一时间撤离。” 还惹出后续一堆麻烦。 现在傻兔还在医院里躺着,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小家伙的运气是真的不好。 如果不是琴酒确定自己并没有在鹤月身边留下痕迹,他都要以为这是针对他的报复。 宫野明美摇头,“我也不清楚。” 想了想,她补充道,“今天来听讲座的有一个叫茨尔维妮的女人,我去年陪志保参加酒会的时候见过,听几个人提到她,据说她是一个黑手党首领的私生女,不过我不能确定这个传闻的真假。” 琴酒皱眉,手上用力,伯莱塔在她额际留下明显的红印,“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心思。” 宫野明美手掌放松,眉眼低垂,温顺道,“我明白。” 志保还小,一个人在这里上学,周围都是组织的眼线,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琴酒收回伯莱塔,不再看她,“明天有人送你回东京。” 宫野明美倏地抬眼,触及男人那淡漠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好,我等会儿就回去收拾东西,再跟志保道个别。” 她与妹妹相见不易,每次都会有琴酒监督,与妹妹的相处时间也有限。 这次过后,下一次再见到志保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宫野明美维持住面上的表情,咽下心底涌上的无尽苦涩。 夜半时分,手机的振动将熟睡的鹤月吵醒,下一刻,病房门无声打开,黑衣凛冽的男人走入,在她病床前站定。 病房内的灯早已关了,只留了亮度不高的壁灯,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洒入病房内,落在男人的银发上,带着寒川般的冷气。 鹤月揉了揉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大反派?” 床头的柜子上放着检查报告,琴酒拿起仔细看过去。 与他想的差不多,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颈部软组织损伤,不过好在气管软骨没有受伤。 琴酒的手掌落在她的脖颈,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的下颚。 鹤月顺着他手臂的力道坐起来,稍稍仰头,任由男人解开绷带。 纤细的脖子上有一圈的红色痕迹,带着些许青色,明显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的症状,可见掐着鹤月的那个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男人似乎对她的伤势并不意外,又问她,“还有别的伤吗?” 鹤月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一听到他这样问心里就涌上浓郁的委屈,直接湿了眼尾。 “有。” 鹤月握住他的手指,带着明显的哭腔,“很疼,呼吸都疼。” 琴酒取出一管药拧开,递到她面前,“喝药。” 喝了药就不那么疼了。 第180章 琴酒:圈紧兔兔 药水用玻璃管装着,没有包装,是标准的三无。 鹤月忍着泪意接过来,刚稍稍仰头脖子上就传来剧烈的痛,“嘶——” 琴酒目光微沉,撩了大衣下摆在病床边坐下,接过药,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握着药喂她喝下。 药水流入喉管,先是极致的清凉,带着浓郁的薄荷般的气息,带着明显的镇痛效果。 确定她喝完了药,琴酒收好玻璃管放回口袋,又取出另一管药膏,以温热的指腹稍稍化开,厚厚的涂在她的脖颈上。 鹤月没有避开,任由他为自己上药,小声提醒,“明天有护士帮我换药。” 琴酒手上不停,“这个药吸收很快。” 要是痛地久了,受苦地还不是傻兔自己。 鹤月“哦”了一声,用衣袖擦去眼尾的泪珠,忍不住抽噎了一声,还不忘道谢,“谢谢你。” 这个药膏并没有什么浓郁的味道,只有极淡的草木香,像是雨后林间的气味,鹤月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给她的脖颈上好药,琴酒又问她,“其他伤。” “胳膊上,腿上都有,是擦伤。” 鹤月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后背……也有,不过不严重。” 琴酒表情不变,先是握住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腿上,将病服的裤腿推上去,解开包扎好的纱布,为她上药。 接着是她的手肘和小臂。 就在鹤月以为上药结束时,琴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衣扣上,淡定提醒,“后背。” 鹤月吓得直接瞳孔地震,“我……其实后背的伤不严重,可以不用上药的。” 琴酒抬眼,语气意味不明,“确定?” 他的表情很严肃,并没有半点狎昵的意思。 鹤月咬了咬下唇,小声解释,“我里面……没有穿。” 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地上滚了几遭已经有了不少破损,来了医院后护士姐姐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口时顺便为她简单擦了身子,穿上病服后她就没有再穿胸衣。 琴酒平静地看着目光飘忽的兔兔,语气依旧是他惯有的冷淡,不带任何情绪,“害羞?还是害怕?” 鹤月当真认真思考了一番他的问题,因为脖子不能乱动,只小声回答,“我不知道。” 如果面前的人是赤井秀一,那她肯定会害羞。 如果面前的是猫猫狗狗,或是她的监护人,那她不会拒绝他们的照顾。 如果面前是别的不是医护人员的男性,那她可能会害怕。 但面前是大反派—— 是数次救她,沉默着陪伴她,给予她极大又无声安全感的大反派。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永远那么平和,带着她看不懂的郑重与纵容,似乎她做什么都会被他包容,让她有种他似乎会一直为自己兜底的感觉。 他的怀抱很温暖,手臂很有力,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然而实际上,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大反派—— 他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呢? 自己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思索间,她感觉自己的发顶被按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转过身去没有再看她,“我再关个灯?” 鹤月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了。” 她看着眼前宽阔的脊背,鼻尖涌上莫名的酸涩。 他的脊背比她宽好多啊。 鹤月小心地在病床上转过身,解开病服的衣扣,将其一点点褪下,露出皙白纤瘦的后背,“好了。” 琴酒这才转身,看到了几个被包扎好的伤处,病服堆在她腰际,壁灯的昏黄灯光落在她身上,衬的她的曲线愈发柔和。 男人表情不变,动作利落地拆开纱布,为她上药,全程速度很快,手指也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上好药,琴酒帮她重新包扎好,还原了最初的包扎状态,利落地转过身,“好了。” 身后响起细微的衣料窸窣声,琴酒收好药膏,还未开口说什么,后背就靠上来柔软的身躯,同样柔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指节微动,声音低沉,“什么事?” 鹤月将脸蛋贴在他的后背,眼尾的泪珠尽数蹭在他的大衣上,“没有什么事。” 琴酒目光微暗,“衣服穿好了?” “穿好了。” 男人覆上她的手背,控制着力道拉开她的手臂,转过身面对她。 视线触及少女明显流过泪的双眼,露出“果然如此”的微妙表情,语含叹息,“到底怎么了?” 鹤月眉心微蹙,“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跟你近一点。” 她是真的不知道。 在他为自己处理伤口时,她莫名就觉得心口空了一块,寒风侵袭,掀起她复杂的情绪。 很奇怪的感觉。 琴酒表情古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手掌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提起来放到腿上,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身躯,像是她把她塞进自己身体里。 鹤月本能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感受着他的体温将自己温暖。 沉默半晌,鹤月忽然开口,“今天我很怕。” 被当做人质的时候她用上了所学的技巧,控制了自己的呼吸与情绪,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定然是很害怕的。 只是当时理智大于情绪,才维持住了冷静,根据赤井秀一教自己的,迅速分析狙击点和位置,将身后的男人送到他枪下。 现在回想起来,鹤月只觉得惊惧又无措。 尤其是在大反派身边的时候。 “那个人掐地我很疼,被他扔到地上的时候也很疼。” 她像是回到守护者身边的幼崽,带着哭腔一点点哭诉自己的委屈,“现在伤口也很疼,刚刚吃晚饭感觉就是折磨,太疼了。” “今天医生说,要是那个人再用力点,我的气管就要不保了。” 鹤月摸索到男人带着厚茧的手掌轻轻握住,“我真的很害怕。” 她只是一个18岁少女而已。 琴酒反握住她的兔爪,将她的手掌完整纳入掌心。 他不会安慰小姑娘,只用手上的力道与身上体温无声安抚她,用温热的指腹揭去她的泪珠。 受了委屈的兔兔窝在高大健壮的银狼身上,抽泣着哭诉自己的委屈和害怕。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鹤月依稀记得,自己上次被刺了十几刀,她都没有对任何人哭诉过,包括自己的监护人。 但当大反派出现时,她就想下意识地告诉他,告诉他自己其实很害怕,伤口也很疼。 琴酒的面上依旧没什么波动,开口也是熟悉的语调,“我会处理。” 冷漠的银狼圈紧了娇小的兔兔,任凭她的泪珠打湿自己的毛发。 第181章 秀一:我在害怕 鹤月次日醒来时大反派已经离开了,依旧是抹去了他来过的痕迹,护士来为她换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昨天他为自己上的药已经完全被吸收。 她有些恍惚。 如果不是昨晚他怀里的温度与被环抱的力道太过清晰,她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吃完早餐,鹤月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 赤井秀一就是这时候过来的,风尘仆仆,发丝乱糟糟的,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脸侧还有一道伤口,身上带着浓郁的硝烟气息。 看上去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伤的重不重?” 赤井秀一将她细细打量,深邃的眉眼间尽是心疼,“脖子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气管和软骨?” 鹤月将柜子上的报告递给他,“软组织有些损伤,没有伤到气管。” 赤井秀一仔细看完检查报告,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深深地松了口气。 放松下来的赤井秀一小心触碰她的发顶,语含歉意,“抱歉,危险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鹤月眨眨眼,温声道,“不用说抱歉,这是意外,谁都无法预料到。” “而且,要真说起来,算是你救了我呢。” 等警察们什么时候谈判好,她的伤估计更严重。 现在想想,当初在夏威夷她付出了时间和汗水学的一些知识,都还是有用的,而且挺实用。 “大小姐的发明起到了关键作用。” 从他架好狙击枪到开枪,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也就是说,鹤月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判断可能的狙击点,找到最好的位置,将暴徒的命脉送到了他的瞄准镜中。 临危不惧,头脑冷静,反应很快—— 将他教过她的技巧与知识用到了极致。 赤井秀一心下感慨的同时还是忍不住后怕,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狙击任务,狙击距离也在他的射程之内,但这是他第一次险些在任务中失态—— 因为人质是鹤月。 是他恋慕的、爱惜的鹤月。 赤井秀一一直知道自己是理智大于情感的,这次才知道,那是没有触及他的软肋。 他不敢想象,如果鹤月真的命丧那几人手中,他会是什么情况,他该怎么办?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他深深地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女,眼眸里翻涌着一层又一层的暗潮。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鹤月疑惑道,“秀一?” “抱歉,失礼了。” 赤井秀一调整好表情,张开手臂,“这次的任务还没有结束,马上我就要离开,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fbi与cia的联合行动可不是小事,更别说现在irs那边也被惊动,可见这次不是简简单单的恐怖分子事件。 他昨天先是在那座大楼内经历了激烈的爆炸与枪战,晚上蹲点了一晚上,还与cia和irs的人交接,已经一整夜未合眼。 现在同事都在休整准备出发,他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来看鹤月。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可以哦。” 话落,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便弯腰俯身将她抱紧,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背与腰肢,很好地避开了伤处。 他的呼吸有些乱,鹤月的额头贴在他的颈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与胸膛的起伏。 “秀一?你怎么了?” 赤井秀一直白道,“我在害怕。” “害怕?” 鹤月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轻轻攥住了他的衣摆。 “昨天在瞄准镜里看到你的时候,真的有在害怕。” 他并不介意在心上人面前袒露自己不够成熟理智的一面,手掌试探着触碰她的脸颊,“现在也有些后怕和庆幸。” 庆幸当初在夏威夷的时候,自己教了她足够多的技巧与知识,也与她一一实践过。 鹤月陷在他的气息中,小声道,“昨天我也有害怕。” 被当做人质谁不会害怕呢? 赤井秀一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头在她发上落下轻轻的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同事提醒他即将出发的信号。 赤井秀一闭了闭眼,用隐忍又疼惜的目光将眼前的少女描摹,深深镌刻在心底。 “我该走了,大小姐,保重。” 他捧起她的脸颊,低头与她的额头贴了一瞬,亲昵又克制。 鹤月颔首,“你也要保重。” 赤井秀一执起她的手掌送到唇边吻了吻,再度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大步离去。 他的同事在地下车库等着,见他上了车便将刚刚去买的热咖啡与三明治塞给他,利落地启动车子,“你的甜心没事?” “没有伤到气管和软骨,不过还是要吃点苦头。” “没有重伤就好,让她好好休息。” 同事笑着加速,散漫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狠意,“接下来是我们该处理的事了。” 赤井秀一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咖啡,绿眸犀利,燃起张牙舞爪的怒火,“是啊。” 让他看看,那几个作案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与此同时,鹤月收到了来自大反派的短信,他要去一趟纽约,估计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让她安心养伤,好好吃饭。 鹤月窝在病床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嗯……这么巧的吗? 不过这也不是她能够参与或是干涉的事,鹤月回复了消息后就将刚刚的想法放到一边。 这次大反派离开了一个月,回来了一趟,只陪她待了一晚,应该是确认她已经痊愈,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又离开了,这次说是去东京。 赤井秀一则是离开地比较久了,期间他一直与她通过短信与通话联系,等他再次来马萨诸塞州时夏季已经到了末尾。 他来的那一天正好遇上森尾元司过来,三人也都不是扭捏的人,索性一起吃了晚餐。 森尾元司与赤井秀一的工作都比较特殊,两人聊天也聊出了兴致,虽然并没有谈及任何工作上的事,但总体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气氛挺好的。 回到公寓后,鹤月捧着热牛奶,仰头望着从客房出来的监护人,“元司,你觉得……他怎么样?” 少女面容精致,双眼亮晶晶。 森尾元司沉吟少许,轻轻笑了,“成熟稳重,待人接物也足够礼貌得体,职业也不错,能够迅速升职说明他的专业能力足够优秀。” “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 森尾元司弯腰,笑道,“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两人间的那点暧昧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轻轻摸了摸鹤月的发顶,温声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尝试。” “但有一点要记住,必须做好安全措施,做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戴t,不戴t的都不是好东西。” “记住了吗?” 鹤月直接红透了一张脸。 第182章 秀一:撩兔与勾|引 森尾元司离开的那天鹤月有组会,赤井秀一驱车送他去机场,下车前他先是道了谢,然后郑重道,“我远在东京,不能时常过来,我家孩子在这里就劳烦赤井君多看顾些了。”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赤井秀一听出来这位成熟公安的深意,郑重点头,“我一定用心并尽全力照顾好她。” 森尾元司挑眉,明显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挺正经严肃的探员先生说话会这么……额,直白? 或许,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把自家崽撩到的了。 森尾元司轻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道了别下车进了机场。 他并不是什么古板的大家长,并不反对鹤月谈恋爱,只要不是什么下头的男人,他都不会去阻碍。 而且,她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谈谈恋爱也没什么。她一个人在这里上学难免寂寞,找个人陪陪她也好。 送走了森尾元司,赤井秀一回酒店清点今晚露营要带的东西,新闻上说今晚会有流星雨,他打算带兔兔去看。 两人是早早吃完晚餐过去的,露营地点在一处公园,此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赤井秀一利落地扎好帐篷,搭上烧烤架,鹤月则是将带过来的一些小零食和食材摆出来。 东西不算多,毕竟就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们已经吃过晚餐了。 夜晚很快到来,现在已经不那么热了,鹤月穿了长袖的衬衣,抱着双膝专注地看着天际。 赤井秀一从帐篷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兔兔眼巴巴望天的可爱画面。 他低低笑了声,将带过来的宽大外套给她披上,“时间还没有到,大小姐不需要这么……嗯,专注地一直看。” 鹤月这才收回视线,穿好外套,“我怕等会儿错过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流星雨,听别人说流星雨时间很短,她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就看不到了。 赤井秀一摸了摸她的发顶,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道,“不会错过。” 他会注意时间提前提醒的。 “先吃点东西,我们还需要再等一会儿。” 赤井秀一烤串的姿态很熟练,鹤月抱着膝头坐着等他投喂自己,想了想,还是问他,“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总感觉就这么什么都不做不太好呢。 赤井秀一熟练地翻着烤串,闻言笑道,“嗯,那就麻烦大小姐给我一块水果可以吗?” 水果都是提前切好了带过来的,鹤月打开保鲜盒,用塑料叉喂了一块草莓给他。 赤井秀一慢条斯理地咀嚼咽下,下唇沾上了些许果汁,泛着些许亮色,看着莫名有些涩气。 “谢谢大小姐,很甜。” 他这样说着,目光始终注视着她,像是丝线般无声地一点点将她捆缚。 鹤月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但又想不通哪里怪怪的,耳垂悄悄地红了。 赤井秀一虽然在认真撩兔,但还是分出了余光看顾烧烤架的,烤串很快滋滋冒油,香气诱人。 他将烤好的肉串放到一旁的盘子上,放上新的烤串,温声嘱咐,“等它凉一凉再吃。” “好~” 鹤月一边吃水果一边给他投喂水果,等烤串稍微放凉又开始一边自己吃一边投喂认真烤串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也不扭捏,来自心上人的投喂让他很满足。 嘴角沾了些油脂,男人以舌尖卷去,薄唇开合,下唇在灯光下看着亮晶晶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鹤月。 鹤月只觉得耳垂越来越热了。 唔……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此刻的秀一格外地性感呢。 是因为此刻环境昏暗的原因吗? 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的赤井秀一无声地勾唇,深绿的眼眸压制着汹涌的野望,在如墨的夜色中,显示出几分野兽捕猎的势在必得。 不枉他特意提前在酒店练习了好多遍,看来这种无声的勾引方法还是挺有用的嘛。 蓄意勾引兔兔的黑豹好心地给了几分钟让兔兔缓一缓,然后继续发起攻势,“可以麻烦大小姐帮我擦一下汗吗?我现在没有空余的手。” 其实烤串不是必须要两只手的,他空出一只手擦擦汗完全可以。 但是兔兔脸红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爱看。 鹤月完全没有察觉到黑豹的小心思,闻言放下肉串,取了纸巾轻轻覆上他的额头,为他擦去汗珠。 靠得近了,鹤月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吐息与体温,他今天穿了深色的衬衣,下摆束进裤腰,锻炼地很好的肌肉将衣料撑起,窄腰宽肩,胸肌看着也很有料。 是个很好的衣架子。 鹤月快速收回乱看的目光,刚要退回去就被按住了后腰。 她这才发现赤井秀一已经结束了烤串,带过来的肉串都已经整齐地放在盘子里泛着油光。 他一手按着她的后腰一手握住她为他擦汗的手,指腹似是不经意地挠过她的掌心,这样细微却不可忽视的痒意让少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呼吸都乱了。 赤井秀一握着她的手缓缓移动,纸巾沿着他的侧脸擦过去。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交错,他按在她后腰处的掌心也微微用力,因为过快的心跳而出了汗。 对视半晌,赤井秀一才松开她的手,笑道,“这里也有汗,擦掉了。” 鹤月红着脸低下头,捏着纸巾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好……好的。” 她本能地想要退回去,却发现后腰的手掌并没有移开。 “秀一?” 害羞的兔兔感觉自己心跳好快,声音也染上了明显的羞意,“可……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以。” 虽然嘴上说着可以,但赤井秀一并没有放开,“在这之前,我可以问大小姐一个问题吗?” 鹤月点头,“可以哦,你说。” 赤井秀一轻笑,眼底化开了浓郁的宠溺,“请问大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做你的恋人呢?” “哎——?” 这——这—— 鹤月直接红了脸。 她能够猜到赤井秀一会找个时间跟自己表白,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还这么直白。 “我知道你有你的未来规划,我也会一直向前走,不断变得更好,跟你一起。” “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个陪伴你的机会吗?” 男人的语速不快,语气郑重,目光温柔且坚定,宛如下一刻要去执行什么重大任务。 鹤月感觉后腰手掌的温度莫名有些灼人。 “我……我……” 鹤月忍着羞意对上他的目光,声音低低的,“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兔兔捂脸,感觉言语突然就匮乏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黑豹满意地笑了。 第183章 豹兔:互诉爱意与我愿意 对心上人表白,发现对方也很喜欢自己,这是什么感觉呢? 欣喜,愉悦——这种双箭头让赤井秀一更加兴奋。 他的一只手掌依旧按在少女的后腰处,掌心的温度节节攀升,沁出的薄汗甚至洇开一小片。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赤井秀一忍耐着眼底汹涌的野望,笑道,“我是第一次表白,没有什么经验,这样,我问你答,可以吗?” 一张脸已经红透的兔兔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感受到她明显的紧张,赤井秀一也不打算迂回,选择直球攻势,“我喜欢大小姐,大小姐喜欢我吗?” 唔……好、好直接啊。 鹤月双眼亮晶晶,目光飘忽,忍着羞意抬首与他对视。 他的眼眸是深绿色,此刻像是被温度化开了一样,浓郁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鹤月深呼吸,给自己打气,软绵的声音听着有明显的颤抖,“喜……喜欢。” 赤井秀一靠近了她,与她额头相抵,又问,“大小姐愿意让我成为你的恋人吗?” 好奇怪的问法。 在如雷的心跳声中,鹤月含羞点头,“我愿意。” 许是此刻气氛太过暧昧,又或许是此刻鹤月面上的红晕太过明显,她这样点头说愿意的画面落在赤井秀一眼中竟是多了几分媚意。 真可爱啊,大小姐。 用这样可爱的表情、说着这样可爱的话。 赤井秀一自胸腔深深地舒了口气,从准备今天的流星雨之行开始的那份紧张感这才彻底消散。 他低头轻吻鹤月的指尖,力道轻柔,唇瓣温热。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压下心底升起的那些不正经的想法,只将鹤月转过去,张开双臂将自己新鲜出炉的兔兔恋人压入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胸膛抵着她的脊背,温声道,“流星雨要来了。” 鹤月抬首,目不转睛地看着天际。 大约过了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流星雨如期而至。 那些耀眼的、浪漫的、如羽翼般的流星,携带着长长的尾羽自天幕倾泻,书写了一篇绚烂又壮阔的长诗。 鹤月屏住了呼吸,一时间有些失神。 反应过来后,当即双手合十在心里许愿。 希望自己学业顺利,希望远在东京的挚友们平安顺遂,希望与秀一的恋爱顺利。 绚烂流星之下,赤井秀一起身来到鹤月面前,缓缓单膝跪下,掌心有一只小巧的丝绒盒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对戒指。 就像是流星落在了他掌心,明亮又精致。 “刚刚没有仪式感,现在请容许我再向你告白一次。” 男人仰头望着她,眼底有湖水融融,“我喜欢你,大小姐,你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扑通——扑通—— 心跳乍起。 鹤月按了按心口的位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向那个位置汇聚,心脏热热的,有什么从心底深处涌出来,席卷她全身。 远处是瑰丽惊艳的流星雨,面前是对自己诉说爱意的男人—— 鹤月想,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夜了。 她垂眸与赤井秀一对视,晶莹的眼眸里像是也划过了流星,明亮极了,“我愿意。” “我也喜欢你,秀一。” 少女嗓音甜软,接下了他的爱意,也回馈了她的喜爱。 不知为何,向来心性成熟的赤井秀一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 他取出一枚戒指,认真地、严肃地将其缓缓推入她的中指。 圈口正正好,其上雕刻着星星的形状,还镶嵌了一颗粉钻,戒指内侧有他与她的名字。 看着戒指一点点滑入她的中指,赤井秀一忽然间就觉得一颗心胀胀的,恍惚间,视线里的流星变成了教堂的玫瑰与白鸽,眼前的少女穿上了华丽优雅的洁白婚纱。 赤井秀一姿态虔诚地低头轻吻她的手背,郑重道,“我愿意奉上我所有的忠诚与爱意。” 我爱你。 他又轻吻她的指尖,脊背笔直,头颅低垂。 鹤月取出丝绒盒里另一枚戒指,笑道,“要我帮你戴上吗?” 赤井秀一笑着松开手,手掌放入她的掌心,修长的手指还蹭了蹭她的指节。 鹤月为他戴好戒指,同样是中指。 他的手掌比她大不少,能够将她的手完整包裹。 赤井秀一站起身,手掌捧起鹤月的脸,“可以吻你吗?” 鹤月红着脸点点头。 一个温柔郑重的吻落在眉心,然后是眼尾,鼻尖,唇角,最后,男人温热的唇轻轻含住了她的唇瓣,辗转反复,舌尖带着他的温度与她的相遇,交错婆娑。 他的吻一如他这个人,热情直白,温度逐渐炽烈。 鹤月感觉自己要化了,双臂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被他引导着环住他的脖颈。 赤井秀一弯腰,手掌托着鹤月的后腰给了她一个力道,热情的吻逐渐放缓,细细品尝她的甜美,抚平她舌尖的颤抖,与她一点一点地纠缠。 好甜。 想更深入一点。 他收紧了手掌,指节在她腰后的布料上留下明显的褶皱,指腹能感受到她那处皮肤的柔软。 好软。 想轻吻她全身,让她染上自己的气息。 想…… 对她做梦里做过的那些事。 察觉到少女有些站不稳,呼吸也开始急促,赤井秀一并没有放过她,手掌往上托了托,稍稍退出,含着她的下唇,用牙齿轻轻碾磨。 “大小姐,缓一缓。” 他的声音低沉了不少,染上明显的野望,如果鹤月此时与他对视,估计会被他眼底翻涌的浪潮吓到。 但她此刻并没有这个精力。 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双臂如藤蔓般缠着他,全靠着他给予的力道,整个人都依靠在他身上。 唇瓣也麻麻的,舌尖也是,感觉口中全是他的气息。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吗? 鹤月感觉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迷迷糊糊地按照他的话调整呼吸。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烤串……” 还有烤好的烤串没吃呢。 快凉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更加深入绵长的吻,她听到了他愈发重的呼吸声,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流星倾泻,夜风温柔。 他们在无数流星的见证下,交换了甜蜜的爱意与绵长的亲吻。 第184章 秀一:honey与接吻 最后那些凉了的烤串被赤井秀一复烤了一遍,被恋人吻到腿软的鹤月坐在他怀中,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了热乎的烤串和餐后水果。 简单漱口洁面后,鹤月躺在了帐篷内的被褥上,腰间环着男人有力的手臂,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从挚友变成恋人,这样的关系转换让她一时有些失神,在他怀里都不敢乱动。 察觉到少女的紧张,赤井秀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道,“睡不着吗?” “有点。” 鹤月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此刻的状态,“感觉心跳还是好快,也不怎么困。” 赤井秀一将她往怀里捞了捞,笑道,“那我们来聊天?或者接吻?” 鹤月好不容易降温的耳垂再度发烫,她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小声道,“你故意的。” “这倒是没错,我确实是故意的。” 他笑的理直气壮,一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大小姐是在觉得不好意思吗?” “唔……有点呢。” 鹤月捉住他乱动的手掌,捏了捏他突出的腕骨,“明明昨天还觉得恋爱、接吻这种事距离我好远,今天就……” 就差点被他亲晕过去。 真是的,与他接吻的时候,总感觉他像是要活吞了自己。 赤井秀一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安抚她,“恋爱过程中紧张是正常的,不仅是你,我也紧张,只是掩饰地好而已。” 为了今天的告白,他可是提前好久就开始定做情侣对戒,制定了不下十种表白场地与方案,最后定在今夜,流星雨之下。 其实今天表白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没有底的,虽然知道大小姐可能对自己有些喜欢,但他不确定她是否会答应自己的表白。 向来做任务十拿九稳的他,在这件事上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真的吗?” 鹤月挑眉,“我感觉你没有怎么紧张啊。” 他今天撩她的招数可是一个接一个。 “现在不紧张了,就在你答应我的表白之后,在那之前一直在紧张担心,害怕你会拒绝我,心脏跳地都要超负荷了。” 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你看,现在它跳地还是很快,不过不是紧张,是高兴和兴奋。” 掌下是紧实的胸肌,鹤月将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 真是的,还在撩她。 成熟的黑豹并不觉得用身体勾引恋人有什么不对,他将害羞兔兔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前,姿态坦诚。 等到兔兔害羞到将自己完全埋入他怀中,他又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咬啄她的唇瓣,毫不掩饰自己渐重的呼吸,胸腔起伏间,声音格外性感。 “接吻吗?” 他在恋人耳边轻笑厮磨,唇瓣时不时触碰她的耳垂,被兔兔恋人瞪了一眼。 那一眼,秋波层叠,含羞似恼。 好可爱。 “我想吻你,大小姐。” 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天生的猎手低头蹭鹤月的脸颊,“可以吗?honey?” 好——好犯规—— 鹤月感觉整个人要烧起来了。 与他还是挚友的时候只觉得他热情开放,说话直白。 现在成为了恋人,才发现是她没见识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啊。 鹤月小小地呜咽了一声,抓起他的手掌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用的力道不算大,并没有什么痛感。 被兔兔咬了呢。 赤井秀一目光渐暗,指腹抚过她的下唇,指尖轻轻抵开她的齿关。 温热的吐息包裹着指节,他甚至感觉指尖有些濡湿。 好可爱。 赤井秀一强忍着将手指探入她口中的想法,轻笑道,“嗯,牙口挺好,牙齿很可爱。” 唔—— 真是,太坏了! 她低头,小声道,“不要欺负我。” “欺负?”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低头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地以齿关碾磨了两下,“是这样吗?” 接着,他靠过去,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还是这样呢?” 鹤月:“……!” 兔兔已宕机。 “真可爱啊,honey。” 赤井秀一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绿眸里野望翻涌。 鹤月捂脸,“你就是在欺负我。” “好,那就是我在欺负你。” 赤井秀一挑眉,毫无歉意,“对不起honey,因为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要跟你亲近。” “想要和你牵手,拥抱,接吻,做尽世上浪漫的事。”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腔调像是在吟咏什么诗文,手臂将她禁锢,是恰到好处的强势。 “唔……可是,我好害羞。” 兔兔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现在只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整个人软软地依靠着他。 “没关系,害羞的honey更可爱了。” 赤井秀一继续加大攻势,“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他慢条斯理道,“honey害羞一点也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会主动。” 鹤月抬眼与他对视,半信半疑,“这样是可以的吗?” 这样的恋爱模式是正常的吗? 啊,是探爪试探的兔兔呢。 可爱度upupup了。 赤井秀一低头轻轻吻她的眼尾,忍不住喟叹,“用这样可爱的表情说这样可爱的话,真的是……我会忍不住的。” 鹤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些。 赤井秀一毫不客气地把人捞回来,让她贴着自己,垂首碾磨她的唇,声音低沉,“可以接吻吗?” 鹤月看到了他深邃的绿眸,在昏暗的帐篷内显得愈发幽暗,带着捕猎者的危险。 她顿了顿,轻轻回了他一个轻啄,小声地“嗯”了一声。 耳边传来男人性感的笑。 然后是顺理成章地紧紧相拥,身躯紧贴,唇齿婆娑,交错间,温度节节攀升,气息如藤蔓般缠绕。 迷迷糊糊间,鹤月似乎听到恋人的声音,“好喜欢大小姐。” 她收紧了手臂,搂着他的脖颈,绒毯下的腿与他搭着,脚踝被他小腿上的肌肉轻轻蹭。 这一晚鹤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睡前被自己的恋人圈着一遍又一遍地接吻,承受他的气息与热情。 凌晨时分,恋人将她唤醒。 她坐在他怀中,与他裹着同一张绒毯,两人一同安静地欣赏了日出。 此时的空气中带着明显的晨露气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往赤井秀一怀里窝了窝,汲取他的体温。 “honey。” 他这样唤她,语调缠绵。 “嗯?” 男人在她眉心轻轻吻,心满意足地笑了。 早上醒来有恋人躺在怀里的感觉,真的很棒。 第185章 银狼与猫猫狗狗:兔兔恋爱reaction 东京。 琴酒不轻不重地放下玻璃杯,嘲讽地看着眼前的刀疤脸男人,“坐地起价?” 男人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道,“大人见笑了,只是为了今后和贵公司的长久合作而已。” “我方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希望贵公司也拿出诚意来,做生意嘛,讲究的不就是礼尚往来吗?” 伏特加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琴酒一手夹着烟一手取出来,点开收到的最新短信。 来自那串熟悉的没有备注的号码: 【我恋爱啦!】 琴酒面色陡然阴沉下去,杀气没了收敛,吓得一旁的伏特加本能地握住口袋里的枪。 对面的男人明显也被吓了一跳,翘着的腿规规矩矩地放好,强撑着气势道,“大人,你的意思呢?” 琴酒冷笑,烦躁地将手机收回,绿眸内杀意弥漫。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的意思?” 下一刻,伯莱塔抵在了男人的额头。 “我的意思是,五五开确实不太合理。” 琴酒站起身,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整条线我都要。” 东工大,学生宿舍。 收到这条消息的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她才过去多久?一年都不到!她现在告诉我她恋爱了?!” “她才多大?刚满18岁不久!这就恋爱了?!” 卷毛狗狗气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一旁萩原研二沉默着看着屏幕上的那条短信,紫水晶般的眼眸逐渐蒙上暗色。 他并没有幼驯染反应大,脸侧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愈发晦暗的眼眸。 “真是的,小阵平声音太大啦。” 萩原研二神色如常,手掌按住幼驯染的肩将人按着坐好,“鹤月酱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谈个恋爱不是正常的吗?” 在这个国家,国中开始谈恋爱的很多,高中大学谈恋爱的更甚。 “谈恋爱是正常,但是……” 松田阵平重重捶了一下膝头,闷闷道,“对方是一个她去年认识的警察。” “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她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吗?” “我……又算什么?” 既然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可以,那他呢? 他与她年少相识,挂念至今,相伴相护,不曾松懈—— 他算什么呢? 小丑吗? 哈—— 松田阵平抓了一把卷发,自嘲地笑了声。 “小阵平真是的,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萩原研二拧开手边的冰镇果汁,仰头喝了一大口,“难道你想让鹤月酱跟你来一场异国恋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松田阵平伏在桌上,蓬松的卷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我只是……只是……” “只是不甘心。” 萩原研二接上他的话,耸耸肩,“我懂,我也是这个感觉。” 有着温柔下垂眼的青年勾唇笑了,背景像是盛开了无数的黑百合,“鹤月酱还小呢,这才是初恋而已,她一个人在那里太孤单了,需要有人给她解闷,没关系的。” “反正她还小,正是爱玩的时候啊。” 等她回来了,她想怎么玩,他都陪她怎么玩。 鹤月酱,鹤月酱—— 萩原研二轻笑出声,紫眸幽邃。 合租公寓。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他们的手机,屏幕上是来自suki的最新信息。 他们沉默着,安静地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 “hiro。” 降谷零突然感觉胸腔里空荡荡的,脉搏有些沉重,“suki她恋爱了啊。” 她用着那样欢喜雀跃的字眼告诉他们,她恋爱了,恋人对她很好,她很喜欢他。 对象不是东工大的那两只狗狗,也不是那个看上去胸有成竹的赤司家的小子,不是迹部家那个华丽的家伙,是她去年在夏威夷认识的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感觉呢? 他千防万防,没想到被一个他从来没放在心上的小偷偷了家。 没错,小偷。 suki是他的珍宝,是不敢言明爱意的宝物,是他不可分割的一根肋骨。 他自幼就尝遍了人世间的苦涩心酸,感受过这世界的恶意,他所拥有的的本来就不多,suki是他最最珍贵的心头蜜糖。 为什么要偷走她呢? 诸伏景光愣愣地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沉默半晌后,深呼吸了两次。 “虽然我早有准备,但真的到这一天时,还是觉得……不太甘心啊。” 诸伏景光抓乱了发丝,靠着沙发叹息,“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打动suki,让她同意恋爱呢?” 他想起去年他问过suki她的理想型,她的回答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晰。 要足够优秀,与她共同进步。 所以,suki,你遇到了这样的人吗? 诸伏景光以手背遮住双眼,花了大概两分钟压下心头升起的不甘,调整好自己的翻涌的情绪,将那些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阴暗的杂质一一掩藏。 “zero。” 他望向身侧的幼驯染,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准备一下。” 降谷零没反应过来,“准备什么?” 看hiro这个架势,该不会想要连夜去把那个男人刀了? “准备等suki回来,让她回到我们身边。” 猫眼青年笑意温柔,看着与之前并无分别。 降谷零却是觉得脊背有些凉,“suki她已经……” “他们会分开的。” 诸伏景光语气笃定,“对方是一个警察,不可能离开美国来东京,而suki肯定是要回来的。” 除非那个人辞职陪她一同过来,不然就是异国恋。 拆散起来太容易了。 就算那个男人真的辞职陪她过来了,那他还是suki想要的那个与她一同进步的人吗? 诸伏景光微笑。 将自己的恋情告知挚友后,鹤月收到了他们的祝福,让她心情大好。 恋爱后的日子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照常上课,做实验,写论文,参加会议。 论文连续登上ieee、science与pnas后后,鹤月彻底在it站稳跟脚,在跟进格罗拉教授项目的同时,随手做出的一些小发明也获得了不少关注,不少投资方向她递来邀请。 秀一休息的时候,他会过来陪她,往她的公寓里一点点补上自己的个人用品,到现在已经成功入住,并在她的卧室里分得了半个床位。 他们同居了。 他们会相拥而眠,共同迎来清晨的鸟鸣,用着情侣牙刷与漱口杯,在镜子前给彼此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他的吻越来越深入,探索的区域一点点扩大。 第186章 豹兔:车上、手指与多谢款待 舞会现场灯火通明,鹤月婉拒了想要送她的几人,踩着小高跟走向门口。 绿眸男人适时出现,将手臂上搭着的外套给鹤月披好,宽大的外套将她纤瘦美好的肩背遮住,男人的手臂揽过她的腰,回头与场内诸人礼貌颔首,带着最近风头正盛的伊芙琳女士款款离开。 至于那些人会怎么议论,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感觉如何?” “嗯……还行,甜点味道不错。” 鹤月坐上副驾驶,放松了自己,深深地舒了口气。 这是一场由一名富豪牵头举办的宴会,邀请了圈内不少投资方和一些着名的科研人员。 说白了,就是一个牵线搭桥的平台,让想要投资的资方和手握专利或项目的科研者互相了解,达成合作。 来到这里后,鹤月被格罗拉带着参加了几次这种性质的宴会,在她做出成果后,格罗拉导师鼓励她独当一面,开始放手让她独自露面。 当然了,她会在旁边看着,避免有不怀好意之人接近她。 到了鹤月这种程度,确实是需要资方投资,迹部集团已经派迹部景吾带着专人与她对接过多次,有与她深度合作的想法。 不过格罗拉导师鼓励她多见一见别人,算是攒攒人脉,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赤井秀一从来不会干涉她的安排,所以尽管他今天难得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恋人亲近,他也只是驱车送她过来,自己在周边转一转,等时间差不多后来接她回家。 当然,是有报酬的。 回到鹤月的公寓,作风强势的赤井探员解开二人的安全带,捧起恋人的脸,深深地吻她,力道大到鹤月直接从舌尖酥麻到天灵盖,高跟鞋内的脚趾忍不住蜷起。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长裙,腰肢束起,衣领上有一圈木耳边,露出她精致的锁骨,衬的她的脖颈愈发细长优雅。 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她胸前的形状,是玲珑的、青涩的,赤井秀一的手掌能够完全将其掌握。 好软。 赤井秀一的气息越来越急促,鹤月感觉他的手掌缓缓下移,握住她的腰肢,将她直接提起来放到了他腿上。 裙摆因为这样的动作往上蹭了一大截,布料堆在她大腿处,他的手掌按住她本能想要乱动的大腿,指尖甚至还蹭了蹭她的膝窝。 他身上的温度太过灼热,抵着自己的存在太过明显,脸皮薄的兔兔吓得咬了他一口。 “回去再……再……” 鹤月抵着他的颈窝,呼吸急促,“不要在这里。” 在车上的py什么的,对她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赤井秀一深呼吸了几次,拉上她的衣领,用外套将她包好,抱着已经腿软的少女迅速进入公寓。 当然,他可没那么快放过她。 人影幢幢。 天鹅引颈。 “还……还没有好吗?” 过分。 “对我有信心一点,没有那么快的,honey。” ………… 根本就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嘛。 ………… ………… 眼看着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危险,鹤月当即提醒他,“我们明天得早点出发。” 难得他们两个都有几天假期,两人准备出游,门票与酒店都已经订好了。 赤井秀一无奈地笑,在她鼻尖轻轻一刮,“好,差点就忘了,谢谢honey的提醒。” 他将人搂紧,靠在她耳畔,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把东西带过去。” 鹤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我要去洗漱了。” 感觉味道有些重。 事实证明,男人这种生物,就没有正经的。 尤其是很久没有见到恋人,急需贴贴的男人。 鹤月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你不累吗?” “累不累与和恋人亲近并不冲突。” 赤井秀一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含住她的指尖以齿关轻轻咬,“honey,接吻吗?” 他只穿了睡裤,健壮的胸肌在昏黄的壁灯下显得更加性感,被子下的小腿也搭着她的。 鹤月鼓了鼓面颊,“只是接吻就可以吗?” 赤井秀一说的一本正经,“如果有赠品的话更好,当然,没有的话也行。” 反正他会自己取。 鹤月再次提醒,“明天我们得早起。” 察觉到她态度松动的赤井秀一熟练地得寸进尺,带着她的手,“放心,就一次。” ………… ………… “难受。” “——” 赤井秀一额角一跳,“honey。” 鹤月哼了一声,“谁让你欺负我。” “这就算欺负吗?” 赤井秀一笑了,“真可爱啊honey。” 分明。 ………… ………… 啜饮。 “……” 过分! 月辉清澈。 “多谢款待,honey。” 第187章 豹兔:顶点与楔子 赤井秀一与鹤月的目的地是圣迭戈,有着西海岸明珠之称的它位于美国本土西北角,这里有湛蓝的海与天,有洁白绵密的沙滩,还有着世界级的地标与博物馆,适合短期出游。 酒店定的是科罗纳多酒店,与圣地亚哥湾隔海相望,设计上庄严又极具美感,是鹤月喜欢的风格。 两人放好行李,换上轻便的衣服,牵着手去市中心随意走走,最美的小意大利里有不少别致的店铺和餐厅,是个消遣的好地方。 两人挑了个餐厅吃了午餐,下午他们去了海滩。 鹤月很喜欢这里洁白的细沙,新奇地踩着,还回头看自己的一串脚印,配上她双马尾的发型,可爱度与甜度满满。 赤井秀一牵着恋人的手,配合着她的步伐,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了周围那些过于灼热的目光。 很有安全感。 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脑中,鹤月停下脚步,对着身侧的恋人眨眨眼,“秀一。” “我在。” 男人温柔地回应了她,许是觉得海滩上人比较多,说话可能听不太清楚,他弯腰靠近她,温声道,“怎么了?” 鹤月目光一动,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告诉你一件事。” 赤井秀一配合着环住她的肩背,侧耳认真听,“你说。” 鹤月有些害羞,但还是一手遮住嘴,认真在他耳畔道,“喜欢你。” “嗯?” 惊喜来得太突然,听力很好的赤井探员装作没听清的模样,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 红晕漫上鹤月的脸颊,不过她还是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兔兔直接成了一只粉红兔。 赤井秀一满足地轻吻她的额头,将她抱紧,“我也喜欢honey,嗯,不,是更喜欢。” “此刻的我比昨天更喜欢honey,每一秒都更喜欢你一点。” 唔,又来了—— 这永远肉麻的情话。 鹤月捂脸,将自己埋入恋人怀中,兔耳朵拢起。 果然,在情话这方面她永远比不上他呢。 互诉爱意的情侣亲近了片刻,继续牵着手散步,海水带着温度漫过他们的双脚,沙滩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赤井秀一问她,“刚刚怎么突然想对我说那句话?” “就是突然想跟你说了。” 鹤月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很想告诉你。” 或许是他在身边带来的安全感,或许是他牵着她的力道,或许是他习惯性弯腰的那一瞬间—— 总之,爱意是一点点叠加的。 她虽然害羞,但她向来是打直球的,跟自己的恋人诉说心意并没有什么。 长了嘴就是用来说的嘛,不说出来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当然了,付诸行动也很重要,不然就是油嘴滑舌。 鹤月理所当然道,“我喜欢秀一直白坦诚的样子,所以我也要坦诚一些。” 她喜欢直球! 赤井秀一轻笑,点头表示赞同,“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 海滩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他们一个刚结束一个漫长的任务,一个刚提交一阶段的数据,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晚饭是依旧是在小意大利吃的,两人买了些没见过的零食带回酒店。 当然,回去之前,赤井秀一还顺路买了几盒t。 鹤月只觉得离谱,“你不是带了吗?” 天知道为什么他旅游要在行李箱里放t。 赤井秀一回答地理直气壮,“我只带了三盒。” 鹤月:“?” 听懂了的鹤月突然觉得一阵腰疼,“我明天打算去圣迭戈艺术博物馆的。” 前段时间他就一点点探索过她的全身,除了最后那一步,他们几乎都做过了,他的手指不知道送她登顶多少次。 她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看着恋人愈发幽邃的绿眸,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明天……她还能准时起床吗? 赤井秀一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心,我有数。” 鹤月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在回去后很快得到了验证。 ……………… ……………… “不要一直欺负我。” 唔……无论是哪里的泪珠都止不住啊。 落英,清溪。 ………… ………… ………… “要不……今天先这样?我们明天再继续?” “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啊honey。” “明天有明天的份,今天是今天的份。” “今日事今日毕,这似乎是honey一直以来坚持的好习惯。” “可——” 过分。 ………… ………… 好——好过分啊。 第188章 豹兔:卫生间,沙发,地毯,桌子 事实证明,男人说“最后一次”都是骗人的。 这一晚鹤月感觉自己就是一张饼,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被子与枕头都成了她的依靠。 ………… ………… 已经不能看了。 他虽然说着顾忌着她是first,没有继续折腾的打算,但在帮她清理时还是没忍住,圈着她又来了一次,说是“最后一次。” 可怜的兔兔并不知道这是黑豹的诡计,还以为会很快结束。 结果就是,这“最后一次”。 ………… ………… 洗手台——>>浴缸——>>淋浴间——>>浴缸。 ………… ………… 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没力气骂人了,只能狠狠地瞪他。 好在赤井秀一为数不多的良心还有用,他放过了已经力竭的兔兔,低头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温柔安抚的轻吻,“睡,剩下的交给我。” 次日,鹤月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又累又饿。 身心俱疲,说的就是这个感觉。 鹤月双目无神,手掌无意识触碰腰腹。 昨晚被造访的感觉似乎还在,那种感觉让她大脑宕机。 ………… ………… 有种被完全掌控的失重感,有点可怕。 也有点舒服。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感觉怎么样,是她好饿。 早已醒来、支着脑袋细细打量恋人的赤井秀一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情甚好地凑过去吻了吻她的眼尾,“早上好honey。” 鹤月张了张嘴,语气莫名,“我可能并不是很好。” 有小脾气的honey也很可爱呢,鲜活又灵动。 想吃。 咳。 赤井秀一轻咳一声,暂且压下心里浮现出的那些不正经的想法,手臂圈着鹤月的身子将她扶起,“我先带你去洗漱,午餐已经订了,洗漱完差不多能到。” 鹤月也不扭捏,张开双臂环住恋人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抱小孩一样抱起,与他一同进入卫生间洗漱。 镜中的男人赤着上身,少女穿着薄荷绿吊带睡裙,露出的大片雪肤上带着明显的痕迹,两人站在一起,哪怕目光没有交接,也暧昧丛生。 午餐很快送过来,鹤月窝在沙发上吃完了这顿过早的午餐,然后躺在恋人怀里让他给自己按摩。 赤井秀一一边认真给累极的恋人按摩一边问她,“昨晚……你觉得怎么样?” 正闭目养神的鹤月睁开眼,递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我该怎么回答?” 赤井秀一思索了片刻,慢条斯理道,“比如有没有让你觉得很难受,会不会特别痛,昨天那几个芝士你最喜欢哪一个。” 鹤月:“……?” 他喜欢直白坦诚,就坦诚到这个程度了是吗? 兔兔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鹤月问他,“为什么想要问这个呢?” “算是售后回访?” 赤井秀一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一本正经,“我们是恋人,这种事肯定要两个人都快乐才行,如果只有我舒服肯定不可以。” “你告我感受,我下次会注意调整,尽全力带给你快乐,让你舒服。” 鹤月更加茫然,“这种事还可以调整?”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 赤井秀一认真解释,“频率,角度等,都可以调整,还可以使用一些道具,不过昨天我没有准备,就没有用。” 主要担心太刺激了,兔兔受不了。 鹤月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在眼前打开。 她愣怔了几秒,还是选择认真思索了片刻,回忆了一番昨晚的感受,“嗯……最开始是很痛啦,后面就好了点,但是好累,后遗症也很明显,我现在都感觉很麻。”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地点头,“那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还算不错?” 鹤月语气古怪,“我刚刚并不是夸你的意思。” “我知道。” 赤井秀一理直气壮,“我这是基于你的反馈得出的结论。” 鹤月:“……” 不太懂他的思路。 经历了一场畅快淋漓,本就甜腻的两人更加黏糊了,他们牵着手去圣迭戈艺术博物馆,欣赏了那些从文艺复兴到当代艺术风格的画作与雕塑。 最后,鹤月在一幅画前站定。 画中是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梳着双马尾,双眼明亮,笑的灿烂,背景是烂漫的花丛与明艳的夕阳,有蝴蝶停留在她指尖,如童话般美好。 画作的名字是【珍宝】,署名是【星川纱织】。 “这是我,嗯……大概四岁左右的我。” 鹤月的手掌按在隔离用的玻璃上,像是要触碰幼年时期的自己,触碰那段无忧的岁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母亲的作品呢。” 赤井秀一覆上她的手背,与她一同望着这幅画作。 很明显,作画之人是带着爱意画下珍宝的,画中女孩的烂漫无忧极为真实,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甜宝—— 被爱意簇拥着、滋养着长大的甜宝。 “本来是来欣赏大师们的作品,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呢。” 走出博物馆后,鹤月仰头对身侧的恋人微笑,“我好开心啊,秀一。” 此刻夕阳正好,晚霞打翻在天际,灼灼金光落在她眼底,碎金般夺目。 她本来就应该无忧无虑,烂漫无灾。 赤井秀一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温柔道,“你开心的话,我也开心。” 也不枉他做规划的时候打听到这个消息,再三确认这幅画的作者是星川纱织。 他喜欢看她笑。 两人牵着手散步,夕色在他们身后铺陈,明媚又温馨。 晚上,洗漱完的鹤月坐在沙发上翻看今天拍的照片,打算挑出几张回去后洗出来。 当她被恋人圈在沙发上时,她没有拒绝,回应了他的热情,任由加速的心跳与他趋于一致。 长发。 ………… ………… 抱枕。 ………… ………… 绒毯。 ………… ………… 不堪重负。 ………… ………… 垫。 ………… ………… “honey……honey——” “shuichi——” 他们呼唤着彼此。 汗水混合。 “让我缓一缓好不好?我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好。” 桌子。 ………… ………… “hold tight。” “好。” “good girl。” 第189章 豹兔:沙发,飘窗 科罗纳多酒店不愧是《绿野仙踪》中翡翠城的灵感来源,有着庄严的轮廓与优雅的室内设计,窗外的景致也如同画卷般很是耐看。 闲逛了一天的鹤月捧着杯子懒懒地靠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喝热牛奶一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下的海浪并不像湖水般能够揽下月色,翻涌的海浪一趟接一趟,海浪声伴随着飞鸟声成为这片区域温柔的安眠曲。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出,只围着浴巾的赤井秀一顶着潮湿的发丝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 听到声音的鹤月回头看他,无奈道,“至少把衣服穿好。” 她发现恋人睡前身上的布料是越来越少了。 他们刚开始同居的时候,他会规规矩矩地将睡衣睡裤穿好,后来变成只穿睡裤,到现在直接只围一条浴巾,遮住了重点部位。 而且那里面肯定没穿。 赤井秀一淡定道,“反正等会儿要脱。” 所以不如不穿。 他大步走到鹤月身侧,伸长了手臂把人揽到怀里坐好,还带着水汽的胸膛贴上她柔软的肩背,下巴抵在她肩头。 鹤月此刻穿了吊带睡裙,方便了他与她无阻碍贴贴。 他们身上的触感是不一样的,一个嫩白软绵,一个肌肉紧实,相触时似乎有什么奇妙的反应一样,总能让两人都如触电般酥麻一片。 鹤月拿起一旁的干毛巾罩在恋人头上,一边给他擦拭发丝一边道,“怎么不吹干?” 赤井秀一享受着兔爪在头部温柔的按摩,任由她像是玩玩具一样将自己的发丝揉到炸毛,惬意地眯起眼,“因为想要honey帮我。” 是明显的撒娇。 鹤月揪了揪恋人的一缕发丝,随意地将其缠绕在指尖,新奇道,“这里的头发有点卷,你是烫过吗?” “并没有。” 赤井秀一舒展了双腿,握着恋人的腰肢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低下头颅方便她玩自己的头发,“我是日英混血,母亲是卷发,应该是遗传。” 黑发绿眸的男人有着深邃的五官,性感的喉结,锻炼地极好的肌肉,能够将纤瘦的兔兔完全圈在自己的领域内。 鹤月点了点他脖子上的一道明显被指甲划出的印记,有些担心,“这里不需要上药吗?感觉破皮了。” 赤井秀一倒是不太在意的,“小伤,没有关系,等睡前我擦点药就行。” 其实这种小伤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擦药,等过两天就自己愈合了。 而且这是honey留在他身上的痕迹,他巴不得留着让所有人都看见。 给粘人的恋人简单擦去发梢的水珠,鹤月安心地靠在他温暖的胸膛,捧着玻璃杯继续喝牛奶,与他享受这段悠闲时光。 喝完牛奶,鹤月忽然有了新想法,“我想在这里看日出。” 从这个角度看海天相接中的日出,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赤井秀一看了一下时间,点头道,“那我定个闹钟,提前喊你起来等。” “好~” 鹤月仰头,给了恋人一个轻飘飘的啾啾以示奖励。 赤井秀一低头,回了一个温柔的深吻。 呼吸渐渐急促,氛围正好,男人的手掌已经掌握了一捧青涩,眼底的野望开始燃烧。 他安抚性地啄吻恋人的下唇,磁性的声音低低问她,“就在这里可以吗?” 单人沙发这个场合他们还没有解锁呢。 这样的角度的话,honey应该会露出更加可爱、更加泫然欲泣的表情。 说不定还会被撑到,估计一回合没结束就会哭着讨饶。 …………………… …………………… 光是想想他就蠢蠢欲动了。 敏锐地感知到危险的兔兔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耳垂,“现在时间还早。” 这么早就开始,受累的还是她。 被恋人拒绝的赤井秀一也没有勉强,收回手为她拉好衣领,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轻轻吻她的颈侧。 鹤月缓了缓,平复好呼吸,忽然想起今天晚餐时餐厅里播放的影片片段,“我们看电影?今天晚餐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片段我感觉还不错。” “《真爱至上》吗?” 赤井秀一打开房间内的投影,“我留学的时候鉴赏课也看到片段,确实是很温馨的一部影片。” 这部影片是一部爱情喜剧,由十个爱情故事穿成,描绘出一个幽默又浪漫的圣诞前夕。 赤井秀一搂着恋人,与她一同观看这部影片,然后想起一件事来,“今年的圣诞日honey可以跟我一起过吗?” “还是说你要回东京?那样的话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回去,正好见一见你的朋友们。” 鹤月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圣诞日的话应该不能回东京,第二天我有个论坛会议要参加,是主讲人之一。” 赤井秀一低头,若有所思,“论坛地点在华盛顿啊,那就去我那里?到时候我送你过去。” “好哦。” 鹤月往恋人怀里窝了窝,肌肤相贴能够直接感受他的体温。 看完这部喜剧片时间已经不早了,温馨的片尾背景音中,鹤月的脸被恋人抬起,唇舌被缠缚,气息被反复攫取。 在这种事中她向来是完全交付主动权的,她抬起无力的手臂勉强环住恋人的脖颈,让他逡巡自己。 片尾结束,赤井秀一哄着鹤月去了单人沙发上,显然是没有放弃解锁新的py。 …………………… ……………………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 …………………… …………………… 好可爱啊。 …………………… …………………… 赤井秀一忍着笑,绿眸此刻暗沉地可怕。 …………………… …………………… “别怕,交给我。” …………………… …………………… “shuichi——” …………………… …………………… 这样的honey更加可口了呢。 …………………… …………………… 飘窗。 …………………… …………………… 兔兔委屈。 第190章 豹兔:沙发,鞋柜 墙面上的影子换了几种轮廓,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海面出现第一缕光。 赤井秀一搂着怀里的恋人,在她耳畔轻轻提醒,“honey,该看日出了。” 浑身是汗的鹤月毫不客气地以手肘在他肋下一击,“你又欺负我。” 她一整晚都没能休息! 虽然说看那部影片消耗了两个多小时,但剩下的时间他是一点都没有浪费。 他似乎格外钟爱沙发。 …………………… …………………… 单人沙发——>>客厅沙发——>>玄关小沙发——>>鞋柜。 …………………… …………………… 大雨。 …………………… …………………… 良心。 …………………… …………………… ntue。 …………………… …………………… 正好赶上日出,也不用担心会错过了。 鹤月只能乐观地这样想着。 …………………… …………………… “好。” 赤井秀一吻了吻她的发顶以作安抚。 …………………… …………………… 取来绒毯展开,安静地与她一同看日出。 …………………… …………………… 楔子。 …………………… …………………… 经历了一晚的鹤月自暴自弃般窝在恋人的胸膛,将注意力放到窗外的景致上。 海面的日出有种梦幻的童话感,朝霞在海面一点点晕染开,像是一幅油画,壮阔瑰丽。 娇小的兔兔被高大的黑豹圈在身前,探出一颗脑袋望向窗外,兔爪还搭在他的手臂上,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已经饱餐一顿的黑豹圈着心爱的兔兔,浑身散发着愉悦与慵懒的气息。 “真的好美。” 鹤月感慨,“感觉心境都开阔了不少呢。” 美景能给人积极的情绪价值,看来这个说法是对的。 看完了日出,接下来该做什么就是个问题了。 …………………… …………………… “因为是honey,想要和honey更近一些。” “honey,你就是我的一切之源。” 欢喜与野望,皆是。 被情话糊了一脸。 真是的—— …………………… …………………… 就知道用这个方法拿捏她。 …………………… …………………… “已经天亮了。” “放心,不会太久,会让你好好休息的,不会耽误下午的安排。” …………………… …………………… 放纵可以,但不能太过,他还不想因为一时的贪吃而失去今后的美食。 …………………… …………………… 催促。 …………………… …………………… 鹤月枕在恋人温热的胸膛,伏在他温暖的怀中,很快睡去。 这次的假期出游总体来说很棒,不管是住宿饮食还是去的一些景点,都让两人得到了很好的放松。 当然了,还增进了他们的感情。 或许是做了最亲密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地黏腻甜蜜,走在一起会有一股无形的氛围,将他们与周围隔离开,让他们眼中只看得到彼此。 短短几天,赤井秀一带着鹤月解锁了不少场合,拉着她与自己一同沦陷。 在这方面鹤月向来是纵容他的,毕竟除了累了点,她是真的很舒服,能够体会到切实的汹涌的快意。 结束了旅游的二人回到鹤月的公寓,看着久违的地点,一时间有种归家的安宁感。 将买回来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两人出门采购。 他们如别的情侣那般,黏糊糊地行走在货架间,侧头问彼此的想法,挑选需要的商品。 补充了生活用品与零食,两人又买了不少菜回去填满冰箱,经过服饰区时又买了两套情侣睡衣。 当然,赤井秀一没忘了买t。 他甚至还会挑选款式和味道。 鹤月已经从起初的脸红害羞变成现在的淡定从容,虽然还是会脸红啦,但她会回答恋人的询问,选择自己倾向的香型—— 他们是恋人,这是正常的。 好,实际上是她也挺享受的。 两人满载而归,吃完简单的晚餐,然后将旅游时买的花种种下。 鹤月还找出了一些不用的布料,给花盆做了个造型。 赤井秀一取出卡片,写下今天的日期,挂在花盆旁。 “这样honey就可以定期记录它的状态了。” 赤井秀一看了一下效果,“嗯,之后可以换不同造型的记录卡片。” “好主意哎。” 鹤月点了点卡片一角,看着心情很好,“希望它能顺利开花~” 这是她和恋人一起种下的,还是很有意义的呢。 赤井秀一摸了摸下巴,笑道,“那我就希望它早点开花。”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向对方靠近,将恋人抱紧。 鹤月取出手机,将自己与恋人还有造型可爱的花盆纳入镜头,拍了好几张。 赤井秀一抱着恋人看这次旅游拍的照片,提议道,“或许我们之后可以准备一个相册,放我们的照片,算是……恋爱记录?” “好少女漫的说法。” 鹤月被这样的说法逗笑了,“不过很浪漫。” “那honey喜欢吗?” 又来了,恋人这永远的直球。 鹤月回了一记直球,“喜欢哦。” “就在这里,可以吗?” “好……好。” …………………… …………………… 餐桌。 …………………… …………………… 桌布。 …………………… …………………… 明天是他们假期的最后一天,赤井秀一明早会离开,许是因为即将分别,热恋期的情侣格外地热情。 …………………… …………………… 心意。 …………………… …………………… “okay, hold on here,honey。” “no——i can''t stand steadily——” “i''ll hold you——” …………………… …………………… 天灵盖。 …………………… …………………… 视野。 …………………… …………………… 章节。 …………………… …………………… “honey——” “shuichi!” fireworks。 第191章 兔兔:偶遇傲娇的志保猫猫 结束了短假期,鹤月继续着她的学习生活,导师格罗拉的项目进行到关键阶段,手上的论文待完善,与迹部集团的合作有不少细节待敲定。 随着科研的继续深入,鹤月的学习范围逐渐扩大,涉及到计算机科学,半导体的相关,甚至是生化环材。 在做出了传导定位耳饰、小型屏蔽与干扰装置、智能医疗机器人、机器人园丁、晶圆全流程半自动仪器等一些实用性很强的东西后,不少投资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纷纷闻讯而来。 虽然有些还只是有了个雏形,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伊芙琳女士未来可期。 格罗拉教授的研究目前重点在芯片上,鹤月跟着学到了不少新知识,拓宽了知识面,但对于自己今后的研究方向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想法,倒是做出来不少属于不同领域的小发明。 不过她不着急,总归她还处在学习阶段,还有很多未知等着她去探索。 忙碌了一段时间后,鹤月提交了项目的最新进展,完成了汇报。 手头的论文花了一周修改完善,已经提交审核,不出意外这次也能被收录,鹤月定下了下一阶段的研发计划,打算冲一冲nature。 等忙完手头的事,时间已经步入冬季。 结束了课程考试的鹤月挽着加齐特的手臂应邀步入宴会大厅,一身竹绿色长裙简约优雅,耳垂上戴着竹节耳饰。 大概转了一圈后,加齐特将天使师妹放生,目送着她独立去与资方沟通。 鹤月倒是不急着找合作对象的,目前不少小发明都还只是雏形,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同时进行研发。 另外,迹部那边已经表示想要与她深度合作的意愿,今年年底估计会落实,如果需要资金的话,她倒是不会太缺。 格罗拉教授并不催促,只希望她多攒攒人脉,所以才会鼓励她多参加这种场合。 与眼前的这位辛德勒先生交流一番后,鹤月婉拒了他的包厢详谈邀约,笑着目送他离开。 不得不说,与体面人聊天就是舒服,不管他们私下里是什么样,至少不会在明面上太过难看。 这时,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嗯?小孩子的声音? 鹤月侧首,看到了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孩,正用那双湖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透露出一股与她的年纪严重不符的冷漠来。 鹤月当即猜到了这个女孩的身份。 9岁的混血女孩,哈佛医学天才——宫野志保。 与宫野明美那娴静淑雅的气质不同,宫野志保像是被一层凝冰笼罩着,目光自带睥睨感。 鹤月弯了弯眉,“是宫野姐姐的妹妹吗?我是伊芙琳,宫野姐姐的朋友。” 宫野志保给了她一个冷酷的眼神,“谁是你姐姐?她是我姐姐。” 鹤月:“……?”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酷酷的女孩是什么意思,宫野志保就已经走开了,丢下一句,“记住我的话。” 鹤月露出茫然的表情。 宫野志保与宫野明美的性格真的完全不同呢。 “哎——” 鹤月发现手边的果酒不见了,抬眼看过去,果然在宫野志保手里看到了酒杯。 表情冷酷的女孩将酒杯放到嘴边,试探着呡了呡,然后嫌弃地丢开了。 动作流畅且自然,似乎只是偷偷尝试果酒却发现味道其实并不好的小孩。 鹤月收回目光,没有再看她,走到另一处与认识的同学聊天。 直到坐上加齐特的车,鹤月才慢悠悠道,“那位辛德勒先生,师兄了解吗?” “他吗?知道一些。” 加齐特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他知道师妹向来不会无缘无故问一个不相干的人的。 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后,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其实关于他成为辛德勒公司的掌权人这件事还有不少传闻,真真假假的,可信度不明,不过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 “他刚上任,清理了不少旧部,自然想要尽早做出成绩来,所以打出了广招人才的招牌,还会亲自邀请一些优秀的人,只是目前看,发展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今天突然问到他了?他邀请你了?” “是的,不止今天,前段时间我我在图书馆也遇见过他。” 鹤月组织了一番措辞,“今天他本来想要邀请我去包厢详谈,我没去。” “然后呢?” “我怀疑他递给我的果酒有问题。” 鹤月抛出了一记炸弹。 “什么?!” 加齐特一个急刹,差点撞到路灯。 鹤月解释了前因后果,加齐特皱眉思索了片刻,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怕,我去查。” 次日,从图书馆出来的鹤月又见到了辛德勒先生。 成熟的男人一副绅士做派,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礼节,很有礼貌,“打扰一下,伊芙琳小姐,方便听我说几句话吗?” 鹤月表情不变,指腹似是不经意按了按草莓耳饰,笑着点头,“可以。” 地点选在不远处的咖啡厅,要了一个小包厢。 辛德勒将几张照片放到她面前,“伊芙琳小姐,这是我早些年在拍卖会所得。” 照片上是两幅画作,署名都是【星川纱织】。 看来是母亲生前的作品。 母亲有不少作品被上岛和卖出去,鹤月并没有去追查,看来有两幅在辛德勒这里。 “我与星川女士还有些交情,没想到一晃多年过去,她的女儿已经成长地这样优秀了。” 辛德勒语气温和,缓缓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将那两幅画无偿赠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 鹤月挑眉,捏着照片一角,露出好奇的表情,“需要多少报酬?” “我与你母亲是好友,你也算我的晚辈,谈什么报酬?” 辛德勒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般,心疼道,“可怜的孩子,你肯定吃了很多苦,都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亲人。” 鹤月摇头,“抱歉,辛德勒先生,我有监护人,他对我很好。” “没关系,有人照顾你就好。” 辛德勒取出一张卡推到她面前,“也让我尽一点长辈的责任,我虽然不是什么权势很大的成功人士,但在这里照顾你还是可以的。” “这里面的就当是我给你补上的这几年的零花钱,以后的都会打进这张卡。” “哦还有这个,我名下有一套带花园的独立别墅,距离it不算远,送给你。” 鹤月指尖微动,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谢谢您的好意,叔叔不必破费,我的监护人嘱咐过我不要随意接受这些。” 第192章 琴酒:不用理会 “这不算什么,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辛德勒依旧坚持,“好孩子,这几年你受苦了。” 鹤月还是摇头,将面前的东西推回去,“辛德勒先生,谢谢您的关心,我目前过得很好,零花钱也是够的。”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被拒绝了的辛德勒并没有露出恼怒的表情,只叹息道,“果然是年纪太小了。” 他像是关爱小辈的长者一样,嘱咐道,“伊芙琳,你还年轻,还没有什么阅历,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正盯着你,试图把你拉下高台。” “并不是所有做科研的都是正派,没有家族势力与强硬背景的人很容易成为那些人下手的目标。” “种花有个词,过刚易折,很多年轻人都是这样。”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 辛德勒温声道,“伊芙琳,如果遇到什么困扰,记得告诉我,我会帮助你。” 鹤月似懂非懂般点头,“谢谢辛德勒先生,我明白了。” 少女礼貌地道谢离开,推开包厢门,就看到了靠在门框边的加齐特与布莱克。 两人见她完好无损地出来,心情似乎还正常,齐齐地松了口气。 这里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加齐特索性带着两人去了他那里,顺手把家里养的一条阿拉斯加拽过来,将它的狗头塞到鹤月掌下。 听说毛绒绒能够带来好心情,想必阿拉斯加的狗头也可以。 加齐特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 高大威风的阿拉斯加嗅了嗅鹤月,然后一把将自己整只狗拱入她怀中,热情地蹭她的脸蛋。 鹤月一边摸摸狗头一边说出了刚刚的经过,然后叹息一声,“总感觉他最后那番话是在威胁我。” 加齐特则是有些担忧,“伊芙琳,你想要那两幅画的话没有必要找他要,我去买下来给你。” 格罗拉教授最近参加学术交流去了,不在马萨诸塞州,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师妹被不怀好意的人坑了,他铁定要骨折。 鹤月摇头,“不用的,我并不是很想要。” 布莱克也是一脸担忧,估计是觉得她在故作坚强,“那毕竟是你母亲的作品。” 生前的作品。 鹤月捏了捏狗狗耳朵,沉吟少许,叹息道,“这样说倒是没错,但辛德勒先生明显动机不纯,如果我要的话,就要落入他的陷阱了。” “我很想念母亲,但也知道一件事——” 少女抬首,晶莹的双眸里流淌着温柔的溪流,“母亲最珍贵的宝物,是我。” “那些画作很珍贵,但所有的加起来都比不上我。” 这番话说的有些蛮不讲理,甚至有些过分,但鹤月就是这样说出来了,很是理所当然。 “如果我为了那两幅画让自己陷入险境,母亲肯定会生气的,还会失望。” 少女容貌精致,柔柔楚楚,明明是一副纤瘦脆弱的长相,目光却坚定之际。 加齐特与布莱克对视一眼,先后笑了。 是他们的保护欲太重了,倒是忘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可是能够蛰伏十年之久将杀害母亲的凶手送上庭审的人啊。 她足够理智,不缺气魄。 “好好,伊芙琳真棒。” 加齐特揉了揉鹤月的发顶,这才提起另一个重点,“那位辛德勒先生看着很着急,伊芙琳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与他有接触了,如果遇到的话,就给我发信号。” “我让朋友去查查辛德勒公司,应该能查到一些线索。” 晚上鹤月就收到了加齐特的消息。 辛德勒成为公司的掌权人一事疑点重重,且目前公司因为失去了不少旧部,效益锐减,资金链岌岌可危。 总之,辛德勒先生急需做出大效益出来,挽救他的声望与公司。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没有家族势力与过硬背景的鹤月是他的目标。 对此,鹤月:“……” 啊这,所以今天他那番话果然是威胁? 鹤月思索了大概三秒,看了一下时间,将前因后果整合了一下,发送给监护人与导师格罗拉。 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学生,这种复杂的事还是交给大人们。 向长辈告状的兔兔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两日后,琴酒披着风雪到来,依旧按照惯例,在附近的酒店定了套间。 鹤月穿着长袖睡衣坐在沙发上准备接下来参加会议的发言稿,琴酒回复完消息抬首,就见傻兔的纸质文件已经铺满了整个桌子。 琴酒表情微妙,倒也没说什么,还好心地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拾起。 拿起一张名片时,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看到了前段时间在情报系统里看到的一张脸,再看名字,果然是他:托马斯·辛德勒。 琴酒将名片放到鹤月面前,似是不经意问她,“认识他?” 鹤月看了一眼名片,露出嫌弃的表情,“我还以为已经丢掉了,原来还在吗?” 她向来不在大反派面前收敛自己的真实情绪,这次也一样。 兔兔嫌弃地将这张名片推开,气哼哼道,“丢掉丢掉。” 就差说“晦气”了。 琴酒像是低笑了一下,指节稍稍用力,名片成为碎片,被毫不客气地丢入了垃圾桶。 他在傻兔身侧坐下,“怎么回事?” 鹤月用回形针将一叠纸质文件固定好,踢掉拖鞋盘起腿,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对着他,开始一点一点地讲述前因后果。 从辛德勒最初的合作邀请,到宴会上那杯疑似有古怪的酒,到咖啡厅的所谓长辈关爱。 兔兔气鼓鼓道,“他肯定在威胁我,不然为什么要说什么过刚易折。” “还说他也算是我的长辈,真是的,说谎也不知道挑个好的角度,他要真的是我母亲的好友,那我起诉上岛和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出现呢?” “就是看我年纪小,好骗。” 感觉自己被小瞧了的兔兔直接炸毛。 最近布莱克似乎发现了什么线索,嘱咐她不要与辛德勒接触,还让她注意安全。 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琴酒耐心地听完,将她的描述与自己所知道的情报结合一下,拼凑出了完整的因果—— 不过是想要稳固自己公司掌权人地位的操作罢了。 前段时间辛德勒还跟组织搭上了线,试图获得组织的帮助,不过似乎他并没有给出很好的置换利益,目前辛德勒正在尝试别的方法。 看来,傻兔就是他的另一个线路了。 还挺会选。 琴酒按了按鹤月的发顶,“不要理会。” 而且,过不了多久,那位辛德勒先生就没有机会去烦她了。 第193章 琴酒:攻击性不够 鹤月走出校区,刚走两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种暗中窥伺、满是恶意的目光,她太熟悉了—— 她被跟踪了。 而且不止一个人。 少女眉梢微挑,放在大衣口袋中的手按下了发信装置的按钮。 没想到还能有真实场景来测试她的装置,真不错。 片刻后,耳垂上的橘子耳饰将加齐特的声音传入耳中,“伊芙琳,我就在你身后跟着,别怕,往公园的方向走。” 鹤月敲了两下耳饰当做回应。 抓捕的过程比较顺利,格罗拉虽然不在这里,但她始终关注着她的情况,加齐特教授的名头也挺好使,鹤月这颗冉冉升起的明珠受到恐吓威胁这件事得到了足够的重视。 暗中跟踪的人属于同一个帮派组织,鹤月坐上了布莱克的警车去做了笔录才回去。 结果,在前往与大反派约定的地点时,鹤月当街被辛德勒拦住。 男人的眼底尽是红血丝,面色憔悴,胡茬邋遢,目光泛着凶意。 鹤月没有犹豫,随手将手上吃到一半的蛋糕对着他的脸盘子扔了过去,然后侧身,腰肢扭了一个角度,避开一颗子弹,顺势给他的重点部分重重来了一脚。 经过秀一与大反派的多次教导与实践,她的断绝腿已经用地很熟练了。 辛德勒浑身一震,如虾米般蜷缩起身子,倒地痛苦地颤抖起来。 鹤月没有耽搁,高跟鞋毫不客气地踩在他的手腕,一脚踢开他手里的枪,同时以鞋跟用力碾了碾。 然后,她捡起枪,转身就跑。 还没走远的布莱克很快到来,见鹤月一脸惊恐地刹不住车地样子,当即展开双臂,一把捞起她的腰肢,给了她一个缓冲的力道,让她停下来。 鹤月有点腿软,靠在布莱克的臂弯沉沉呼吸,握着枪的手有些颤抖。 身后的辛德勒被涌上来的警察按住,还在大声嘶吼着什么,状态看着很癫狂,有种影片中丧尸的感觉。 “别看。” 布莱克遮住她的双眼,“没事了,你安全了。” 这时—— “砰——” “砰——” “砰——” 连续三枪,身后那癫狂嘶吼的男人渐渐没了声音。 鹤月软在布莱克的臂弯,腿上脱了力,耳畔是众人惊慌的尖叫,让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街边的一处顶楼,滚烫的枪口移开,银发泛着极致的寒意。 布莱克扶起脱力的鹤月,带着她坐上警车。 辛德勒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漏网之鱼,他们本来还在全力搜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当街出现。 是想挟持伊芙琳做人质吗? 托马斯·辛德勒犯的事不少,从除掉公司上一任掌权人自己上位,到这两年为了获益而做出的一系列违反商业条例与危害公共安全的事。 而且,有公司已离职的旧部透露了一个堪称惊悚的秘密:托马斯·辛德勒是19世纪臭名昭着的杀人魔开膛手杰克的后代。 虽然不知道这么隐秘的秘密是怎么透露出来的,但辛德勒肯定没有机会再做公司的掌权人了,也没有机会再去打扰鹤月—— 这位辛德勒先生已经搭乘着的快车去了天堂。 哦不,也不一定是天堂呢。 一天两次去警局做笔录的鹤月觉得今天自己有些水逆。 坐上大反派的副驾驶时天已经黑了,男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怎么这么晚?” “遇到了一些事。” 鹤月接过温热的奶昔喝了一大口,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将自己今天的遭遇说给他听。 琴酒耐心地听完,待鹤月说完,他才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想要走捷径的小丑罢了。” 鹤月深感同意,“虽然话说得有点不好听,但我也这么觉得。” 回去吃完晚餐后,鹤月窝在沙发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侧的男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引得琴酒暂且放下手里的事情,给她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什么事?” 鹤月托着下巴,试探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琴酒放下手机,表情都没有变一下,“想做什么?” 鹤月眨眨眼,“帮我测试一下我的装置,顺便看看下一步怎么改进?” 琴酒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不过他倒也没有拒绝,只随手拍了一下兔兔脑壳,“明天带你去训练场。” 提起“训练场”,鹤月又想起被他摔打的那段时间,感受到了阵阵幻痛。 次日,鹤月回公寓收拾了自己的装置和零件,被琴酒带去了这个州边缘的一处训练场,还是地下的那种。 这里的装置也挺齐全,能够配合鹤月测试她那几个小装置,甚至还能模拟极端环境与实际干扰条件。 总之,鹤月很满意。 琴酒靠在一边看着傻兔忙来忙去,冷不丁开口,“可以加上自毁程序。” “自毁程序?” 鹤月正席地而坐记录数据,闻言抬首望向他,面露疑惑,“是什么样的自毁?” 内部程序的销毁还是整体装置的销毁? 琴酒颔首,“可以都有,分级处理。” 他言简意赅地指出他觉得存在的问题,“目前这些装置辅助性与精度已经够了,但攻击性不够。” “如果落入有心人手里,追溯使用者只是时间问题。” “加上攻击功能就过于累赘,不如直接加自毁程序。” 琴酒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慢条斯理道,“再从材料入手,降低成本。” 这样自毁就不必担心消耗过大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根据自己平时的经历提出的建议。 鹤月认真思索了片刻,握着签字笔刷刷刷快速记录下来,脑中的3d图形迅速拆解组合排列,一个新想法逐渐有了雏形。 “对哦,成本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鹤月用力合上便签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谢谢你,我有新的想法了!” 琴酒像是轻哼了一声,看着心情还是不错的。 结束了今天的所有测试内容,鹤月整理好所有数据,记下新的想法,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啊,花了这么久了? 午饭是司机先生送过来的,鹤月快速吃了些,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感。 饥饿的兔兔耷拉着耳朵,“好饿。” 忙碌了一整天的兔兔需要美食来抚去自己的疲惫。 琴酒将大衣罩在她身上,带着人离开训练场,去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鹤月觉得有些新奇。 大反派很少带她去公共场合,基本都是避着人的,就连去酒店也是一路无人。 当然,这次去餐厅也是,直接去了顶楼包厢,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人。 机智的兔兔并没有多问什么。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通过顶楼的玻璃能够看到那闪烁的星子与远方的灯火。 好像在童话中的城堡里一样。 就走神了一会儿,大反派已经将切好的牛排放到她面前,拿走了她的那份,“吃饭。” 第194章 琴酒:他好像从未参与过她的快乐 忙碌了一整天后,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吃饭确实能够很好地拂去疲惫感,鹤月这顿饭吃得很满足。 吃完后,鹤月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开始像小动物一样探索这个顶楼包厢。 欧式装修,除了中间那用于用餐的餐桌,还有极具美感的花架,簇拥着一架造型梦幻的秋千,一旁甚至还有一架钢琴,空出了不小的空间。 鹤月越看越觉得这里不像是用来吃饭的,像是用来举行宴会的。 再看看那张餐桌,越看越突兀,像是临时放进去的。 鹤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琴酒没去管傻兔探索新场景,自己倒了杯酒靠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不知看向何方。 鹤月站在温柔的灯光下,看着半个身子浸在黑暗中的男人,莫名有种他就要就此消失的感觉。 他好像从未参与过她的快乐。 带她去海边时只会跟在她身后,带她去酒店时只平静地接受她的任何要求,带她来吃饭时,也只是将美食递给她,饭后独自对着黑夜沉默。 他们明明那样亲近,有很多共同相处的回忆,他却始终坚持着什么,将他与她割裂开来。 温暖与冰冷,光明与黑暗,她与他—— 如此地格格不入,如此地截然不同。 鹤月的手掌紧了紧,坐到钢琴前,皙白的手指放于黑白琴键。 琴酒饮下一口酒,耳畔忽然响起舒缓温柔的钢琴乐声。 是《菊次郎的夏天》。 灵动欢快,每一个音符都如跳跃的露珠,落在琴酒心头时,带来细微的清明感,一点一滴汇聚,为他织就了一泓潺潺的暖流。 灯光之下,花海之间,少女正端坐着,灵活的手指跳跃,长发如缎,发梢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虽然她只穿了简单的衬衣配长裤,因为一天的忙碌袖口与裤腿已经沾上了明显的污渍,但她还是那样地澄净美好。 琴酒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仰头饮了几大口酒,喉管火辣辣的,莫名的暖意一路从嗓子蔓延至胃部。 难道是他喝多了吗? 一曲结束,精致美丽的少女在烂漫花海中看向他,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怎么样,好听吗?” 她这样问他。 其实他品鉴不出什么,他对于音律确实有涉猎,但只是为了任务而已。 他向来只愿意做与任务相关的事,这是组织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就算他忽然开始争权,甚至前段时间与组织内另一个代号成员争锋相对,争夺组织在东京分部的管辖权,众人也只会认为他是为了更好地做任务。 弑杀无情,冷血野兽—— 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偶尔——只是偶尔—— 他也会想过,如果他有能够站在阳光下的身份,他与傻兔会是怎样。 男人嗤笑了一声,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对上少女期待的目光,神色稍稍收敛。 他说,“不错。” 兔兔双眼一亮,兔耳朵支棱起来。 真好哄啊。 琴酒为自己续上酒,继续感受酒精带给自己的松弛感。 他并没有走过去的打算,虽然他现在有点手痒。 傻兔哒哒哒的脚步传入耳中,他不用看都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很雀跃,脚步轻盈,嗒嗒地,像是撒欢的小动物。 然后,柔软温暖的身躯贴在了他身上。 他握着酒杯的手细微地晃了一下。 低头,看到了傻兔晶莹明亮的眼眸,眸子如点墨般的琉璃珠,干净清透,鲜活又生动。 像两颗华贵的宝石。 这对宝石的主人正扒着他的腰,露出一个有些傻乎乎的笑来,“你还有想听的曲子吗?我可以弹给你听。” 琴酒反问她,“喜欢钢琴?” 前段时间有个合作对象跟他示好,似乎就是个音乐世家,家里有不少珍贵的收藏级钢琴。 鹤月解释,“无所谓喜不喜欢,只是有时候会弹一弹。” “你有想听的曲子吗?一些着名的钢琴曲我都有练过哦。” 琴酒垂眸与她对视,深绿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暗色的纱,让鹤月看不透他的想法。 好,她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琴酒移开视线,语气随意,“月光曲会吗?” “会的!” 鹤月抬了抬胸膛,“我弹给你听!” 琴酒看着傻兔哒哒哒回到钢琴前坐好,先是思索了几秒琴谱,双手在琴键上停留了片刻,才胸有成竹地按下。 《月光曲》有三个乐章,鹤月演奏的是第一乐章,将冥想的柔情与悲伤的吟诵演绎地很生动,就是少了原曲中浓郁的哀愁部分。 光晕之下,花香之中,她就是最澄澈柔和的一抹清辉。 琴酒握着酒杯,没有继续饮酒。 演奏结束的傻兔还是那样傻笑着,乐呵乐呵地向他小跑过来,嗒嗒,脚步轻快。 然后左脚绊到了右脚。 鹤月只觉得身形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肌上。 前后也只是瞬息的功夫。 鹤月伏在大反派的胸膛,表情愣怔,与他大眼瞪小眼。 鹤月:“?” 兔兔挠头。 琴酒:“……” 呵。 银狼冷笑。 琴酒站直了身子,手臂圈着她的腰肢将她提了提,轻轻松松就将她拦腰抱起。 刚刚还在手上的酒杯被他随手丢在了窗边,名贵的酒水尽数洒在名贵的地毯上,浓郁的酒香弥漫。 鹤月被放到了旁边的秋千上,脚踝被男人握住,他带着厚茧的指腹在她的踝骨上一点点按揉。 鹤月小声道,“我没事,没有扭到。” 琴酒像是没听见一样,用一种马上就要进食的凶巴巴的目光盯着她的双足,仔细检查过两遍,确定她确实没有伤到才站起身。 然后,毫不客气地嘲讽,“走路不用眼睛?” 被劈头盖脸训了。 鹤月鼓了鼓面颊,认真反驳,“我刚刚只是没有注意。” 平常她还是很小心严谨的。 琴酒嗤笑,“蠢。” 鹤月继续顶嘴,“不是有你在吗?我又没有受伤。” 男人一把按住她的脑壳,“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边上。” 听着有些嫌弃,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就是因为知道你在身边,我才放松的嘛。” 兔兔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无辜又委屈。 是因为他在身边,所以她很放松,对外界没有任何提防。 琴酒罕见地被兔兔的顶嘴说到没有回答。 这时,接连的声音响起,这片空间被照亮。 鹤月转头,看到了盛大的、灿烂的烟花。 烟花照亮了这片天空,也照亮了鹤月与琴酒眼中的彼此。 琴酒这才想起—— 今天是带她过来看烟花秀的。 第195章 豹兔:白头 圣诞日前一天,鹤月来到华盛顿,住进了赤井秀一的公寓。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这里,看得出来恋人为了自己的到来做了不少准备,从情侣拖鞋、情侣睡衣这一系列情侣用品,到客厅摆放的小摆件与花瓶,每一处都在昭示着主人在布置这些时的用心。 高大的恋人自她身后将她拥住,轻吻她的脸颊,“怎么样honey?我亲手布置的。” 天知道他原本的公寓只是一个冷淡风、且只有基本生活用品的空壳子。 从他与honey在一起后,他就换了一个宽敞点的公寓,一点点地布置,迎接honey的到来。 赤井秀一收紧了手臂,笑道,“我亲手布置的爱巢,honey喜欢吗?” 不出意外,他收获了羞红了脸的兔兔。 真可爱啊。 红着脸视线飘忽的honey很可爱,被他欺负到泪水涟涟的honey也可爱,一边掉眼泪一边发出可怜声音的honey也可爱。 总之,honey怎么都可爱呢。 鹤月捏了捏他的手指,忍着羞意回答,“喜欢的。” 得到了honey认可的黑豹满足地甩了甩尾巴,圈着软绵的兔兔恋人,一下一下吻着她细长优雅的脖颈。 鹤月感受到他明显加重的呼吸,忍不住指尖轻颤。 他的吻来到耳后,鹤月一个腿软差点栽倒,被赤井秀一稳稳地圈住。 然后,她转过身,与他接吻。 黑豹在精心布置的爱巢中与兔兔恋人接吻,热情又热烈,指节深刻地印入柔软的布料,留下明显的褶皱。 若不是等会儿要去商场采购,他估计会在那绘制着飞鸟白云的沙发毯上与恋人来一场快意满满的运动。 赤井秀一是下了班去机场接的鹤月,顺路去吃了晚餐才回来。 明天是圣诞日,他们需要去采购一些节日用品。 说是节日用品,其实也不需要买什么,圣诞树是买的现成的,装饰随便买了点,然后采购了一批食物。 两人穿着情侣款大衣,带着情侣围巾,黏糊着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行。 将购物袋放到后备箱,两人又牵着手在商场内闲逛。 许是因为圣诞日将近,商场的每一层都很热闹,彩灯被摆成可爱的模样,随处可见的圣诞树都挂着铃铛和红袜子。 赤井秀一买了鹿角发箍,直接戴在了鹤月发上,然后将她与自己相握的手放入大衣口袋内,还以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 鹤月仰头嗔怪地瞪他,男人顺势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不远处甜品屋传来浓郁的奶油香与可可香,鹤月抖了抖兔耳朵,循着香味过去。 赤井秀一含笑看着可爱的恋人露出可爱的表情,被她带着走入温暖的甜品屋。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赤井秀一站在鹤月身后,挡住了周围那些或是惊艳或是垂涎的视线,如高大的山峰般矗立在她身边。 鹤月指挥着恋人夹出自己想吃的甜品,结账时赤井秀一又追加了一份热可可。 走出甜品屋,一点莹白落在鹤月的睫毛上,微凉。 “下雪了?” 鹤月伸出手掌,看着飞扬的雪花打着旋落入她掌心,很快被她的体温融化。 “啊,毕竟是冬天了,最近大雪天比较多。” 赤井秀一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哈欠,“小心不要着凉。” 鹤月一边接受恋人的暖手服务一边露出思索的神色,“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种花那边有个说法,恋人共赏大雪,雪花覆上头和肩,就能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 她平常不太关注这种传闻,这些还是她从她那谐星师兄那里听来的。 “很浪漫的说法。” 赤井秀一笑道,“那么我的honey,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与我赏雪呢?” 鹤月在他张开双臂的时候就主动窝入他怀中,蹭了蹭他温暖的胸膛,“我愿意哦。” 赤井秀一含笑看着恋人俏皮的发旋,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丝间,像是开了小巧精致的水晶花。 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然后从帆布包中取出可爱的毛线帽给她戴好,细细地整理好她的发丝,还顺手捏了捏帽子上的毛球。 “天冷,容易感冒。” 赤井秀一一本正经道,“没人说大雪满头不能隔着帽子。” 鹤月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个角度,“好像是哎。” 可爱的兔兔恋人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看的赤井秀一喉结滚动,低头啄了一口她的唇。 说起帽子,鹤月也从帆布包里取出刚刚在商场里买的黑色针织帽,“秀一也戴上,不要着凉了。” 淋点雪当然不会让他感冒,不过赤井秀一并没有拒绝恋人的礼物,弯腰低头,让她为自己戴上针织帽。 鹤月调整好帽子的角度,又理了理他的黑发,露出满意的表情,“果然,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黑色针织帽,秀一戴上后还是很帅气呢。” 来自honey直白的夸奖让黑豹心跳加速,他笑着低头含啄她的唇瓣,绿眸深深,“谢谢honey。” 像他们这样在街头接吻的情侣并不罕见,周围的人并不会觉得奇怪,有的还会露出会心的笑,无声地祝福这对甜蜜的恋人。 鹤月红着脸接受了恋人的热情,然后捧着纸杯喝热可可。 好暖和。 “好香。” 鹤月举着杯子,将吸管送到恋人嘴边,“给。” 赤井秀一也不扭捏,就着恋人的手喝着热可可,手掌覆上她的手背,热意从装着热可可的纸杯传递到鹤月掌心,一路蔓延至他的掌心。 男人呼出一口热气,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隔着热可可纸杯笑道,“今天也更喜欢honey。” 恋人的额头也比她的温暖,被他包裹的手掌也很温暖,鹤月回应了自己的心意,“我也是。” 两人黏黏糊糊地喝完热可可,牵着手又逛了一圈,买了些零碎小东西才回了公寓。 情侣大衣被紧挨着挂在玄关旁,鞋柜里并排放着黑色皮鞋与卡其色雪地靴,购物袋随意放在地上,接着是毛衣、衬衣、长裤、毛呢裙,一路通往卫生间的方向。 脏衣篓被放在卫生间门后,里面堆放着柔软的小块布料。 雪花融化了。 海浪拍促,乐章悠扬—— 倏然登顶。 第196章 秀一:来自妹妹的当面偷家 圣诞日的清晨,鹤月在恋人怀里醒来,入目的是他起伏的胸膛,上面还带着明显的指甲划痕。 昨晚是平安夜,许久未见加上今天两人都休息,所以昨晚折腾了很久,直到鹤月彻底撑不住昏睡过去才结束。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造访的感觉,浑身有种过度劳累的酸涩感,鹤月往恋人怀里靠了靠,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他微卷的发梢。 然后,被黑豹捏住了手指,送到嘴边轻轻啄了一下。 “早上好honey。” 恋人睁开了那双苍绿眼眸,正含笑看着她。 鹤月鼓了鼓面颊,“你装睡。” “是这样没错,因为想要多抱一会儿honey。” 赤井秀一把娇小软绵的兔兔往怀里捞了捞,指腹按在她腰侧,熟练地给她按摩,“不想那么早起床,相和honey待在一起。” 恋人的力道恰到好处,一点点按揉着昨晚劳累过度的肌肉,鹤月舒服地眯起眼,彻底放松了自己,伏在他的胸膛。 软绵的躯体与自己相贴,赤井秀一目光微暗,指腹上的力道似乎大了些。 鹤月没有发现恋人越来越暗沉的目光,正待在他怀中昏昏欲睡,打算睡个回笼觉。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逃不掉了,只能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栗,与恋人达成高度契合。 来了一顿清晨美食的黑豹收拾好一切,餍足地甩甩尾巴,将恋人搂在怀中,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打算睡个回笼觉。 临近中午,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五感敏锐的赤井探员快速捂住恋人的耳朵将她往怀里捞了捞,拿过手机挂断。 未接来电,来自母亲。 对了——今天母亲要带着弟弟妹妹过来一起吃午饭的! 得知自家向来冷肃淡漠的长子有了恋人,优秀的i6特工赤井玛丽第一反应是:臭小子肯定骗人的?谁能看得上他? 在长子再三强调他是真的有了恋人,且与那位星川小姐视频后,赤井玛丽的第一想法:该不会长子在美国学了些不正道的手段,哄骗了星川? 因为长子与星川平时都比较忙,很难找到凑巧的时候,赤井玛丽与他们约好了在圣诞日的时候过来聚一聚,一起吃午餐。 当然了,不会打扰他们小情侣的腻歪时光,吃个午餐送个见面礼她就带着次子秀吉和女儿真纯出去玩。 现在看来,长子是完全忘了这件事? 在被挂断了三次后,坐在酒店里的赤井玛丽露出一个冒着黑气的笑容。 臭小子,你最好有正当理由。 接连的提示音响起,玛丽狠狠地点开最新短信,力道大的像是要戳坏屏幕。 次子秀吉正带着妹妹真纯看画册,见状将自己跟妹妹挪远了些。 【餐厅取消,直接打包带过来一起吃,我们去不了。】 玛丽嘴角抽了抽。 【原因】 【honey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玛丽很快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秀吉摸了摸妹妹的发顶,好奇地看过去,“是大哥那里临时有任务吗?” 呵。 玛丽冷笑,语含嫌弃,“是啊,大任务。” 秀吉:“?” 不管如何,玛丽还是取消了提前预定的餐厅位置,将餐食全部打包,去了长子的公寓。 他们到的时候赤井秀一与鹤月刚起,完成了洗漱,在卫生间进行每日的早安吻流程。 打开门,玛丽下意识地想要扶额。 臭小子你是狗吗?哪里都咬? 脖子就算了,怎么星川的手腕上也有你的印记? 玛丽发挥了优秀特工的能力,微笑着与鹤月拥抱,将见面礼塞给她,还与她来了一个贴面礼。 然后把次子和小女儿赶过去陪她,自己则拽着长子去厨房,将打包过来的餐食用盘子装好端上桌。 第一次直面这样程度美颜暴击的秀吉与真纯都还是一副愣愣的表情,已经是少年的秀吉先反应过来喊了“大嫂”,倒是真纯贴过去,小心翼翼地牵住了鹤月的小指。 “天使姐姐,你是从神国来的吗?” 鹤月摸了摸真纯的发顶,温柔道,“嗯,虽然我也想,但可惜不是哦。” 真纯疑惑,“可是姐姐不是天使吗?书上说天使都住在神国里。” 将餐盘摆上桌的赤井秀一经过,顺嘴回答,“你大嫂是下界来体验生活的天使,目前不住神国。” 真纯又问:“为什么不住在神国呢?天使应该都住在神国啊。” 赤井秀一走过来,按个拍了拍弟弟妹妹的脑袋,“因为她要和我住一起。” “为什么天使要和大哥住一起?” “因为她是我的恋人。” 秀吉捂脸,玛丽嘴角一抽,鹤月红着脸偏过脸,唯有小学生真纯若有所思,“姐姐是大哥的恋人,所以和大哥住一起。” 赤井秀一点头,“是这样没错。” 真纯将自己塞进鹤月怀中,语含期待,“那姐姐可以做我的恋人吗?我也想和姐姐住一起。” 赤井秀一嘴角一抽,“不可以。” “为什么?” “你太小了。” “我会长大的。” 真纯认真道,“等我长大了,姐姐可以做我的恋人吗?我把零花钱都给你。” 赤井秀一万万没想到会遭遇幼妹的当面偷家。 真是我的好妹妹。 这顿饭吃得算是热热闹闹,玛丽与鹤月相谈甚欢,真纯与大哥斗智斗勇吸引鹤月的目光,秀吉安静干饭吃瓜。 用餐中途,玛丽简单提了一嘴失踪的丈夫赤井务武,并没有隐瞒鹤月的意思,“因为一些原因,用回了原来的姓,也就是世良,真纯也是,秀吉过继给了羽田家。” “原本我还有个妹妹艾莲娜,她也已经失踪很久了,连带着她的丈夫一起。” 赤井秀一一边给鹤月夹菜一边问,“姨母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 玛丽无奈,“连带着妹夫宫野我也联系不上。” 宫野? 鹤月微顿,抬首将玛丽细细打量,忽然发现—— 细细对比下来,玛丽与宫野明美的眼睛部分好像有几分相似。 宫野明美可能不太能看得出来,如果是宫野志保的话,就会明显一点。 鹤月一时间有些惊讶。 该不会这么巧? 注意到恋人表情的细微变化,赤井秀一温声问她,“honey?” 鹤月看着有些欲言又止,不确定地问,“宫野,是这个宫野吗?” 她取出手机打出“宫野”这个姓氏。 玛丽显然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是这个没错,伊芙琳是认识这个姓氏的人吗?” 鹤月点头,“是认识两个,而且……感觉看着跟玛丽阿姨有点像。” 玛丽呼吸一滞。 第197章 秀一:我的 有些事情就不是小孩子可以听的了,玛丽给了秀吉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带着妹妹待在客厅看电视。 卧室门被关上,玛丽扫过垃圾桶里几个用过的t,嘴角抽了抽,忍着没说什么,取出自己与妹妹艾莲娜的合照给鹤月看,“这是我妹妹艾莲娜。” 好像,跟宫野志保好像,尤其是眼部那一部分。 鹤月沉吟少许,缓缓道,“我见过的应该不是她,但跟她很像。” 玛丽若有所思,“艾莲娜结婚后我就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 鹤月见过的不是艾莲娜,那就有可能是她的孩子。 “方便给我看一下她们的照片吗?” 鹤月摇头,“我没有她们的照片,因为平时没什么来往,偶尔遇上了会聊几句,认识宫野姐姐也是因为意外。” 赤井秀一挑眉,“意外?案件吗?” 不得不说,他还是懂兔兔的用词的。 鹤月歪头,“嗯……便利店抢劫,也算。” 赤井秀一搂了搂恋人,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热恋期的情侣随时都能蜜里调油,鹤月再害羞也会回应。 玛丽:“……” 好好好。 她大概知道这糟心长子是怎么骗到伊芙琳的了。 高颜值的情侣贴贴总是赏心悦目的,饶是再怎么嫌弃长子的玛丽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两人很般配。 他们看对方的目光尽是爱意。 她耐心地看着他们亲近,思绪逐渐发散。 伊芙琳这么瘦弱,应该很辛苦?毕竟光是从体型上他们就差别巨大。 咳。 扯远了。 鹤月红着脸被恋人抱着坐到他怀里,继续说正事。 她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操作了片刻,“这个。” 手机放到桌子中央,屏幕上是哈佛官网的一篇报道,照片上是一个9岁的女孩,冷酷地看着镜头,看得出来被采访的时候不是很愿意。 “她是宫野姐姐的妹妹,目前在哈佛读研究生。” 鹤月缓缓解释,“我跟她只见过一面,也没有互留联系方式,而且导师和师兄都不愿意我与她多往来,所以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了。” 赤井秀一抱紧了恋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耐心地等母亲的辨认。 他从没见过姨母,更别说疑似姨母孩子的9岁小女孩了。 玛丽点开照片放大认真地辨认,大约过了五分钟,才放下手机,表情凝重,“太像了,和艾莲娜小时候太像了。” 鹤月正了正色,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其实,导师和师兄不愿意我与她们姐妹深交的原因只有一个,周围的同学都说她们是某个极道组织的高层人员,因为她们出入都有黑衣保镖保护。” “如果……她们真的是玛丽阿姨要找的人的话,不管是见面还是调查应该都比较麻烦。” 宫野明美虽然与她互换了联系方式,但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宫野志保则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见了面就冷漠地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开了。 鹤月能够感受到那对姐妹对自己的善意,所以,她们对自己的疏离与避开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这些她也跟监护人说过,后者让她安心念书,不需要去管那些。 玛丽摸了摸鹤月的脸蛋,“帮大忙了伊芙琳,谢谢你,这臭小子能遇到你真是走大运。”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真的谢谢你,伊芙琳。” “放心,我不会贸然去调查的。” 说着,玛丽给了她一个k,“我是一名优秀的i6特工哦,放心。” 赤井秀一淡定地将恋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搂紧,认真道,“母亲,honey容易害羞。” 捏脸禁止! 玛丽嗤笑一声,“臭小子。” 鹤月坐在恋人腿上,整个人窝在他的臂弯,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秀一说的其实没错,她确实很容易害羞。 唔……靠近了些真的感觉玛丽阿姨好有魅力啊。 兔兔捂脸。 见了长子与他的恋人,送了见面礼,得到了妹妹艾莲娜的最新消息,玛丽也没有多逗留,带着秀吉与真纯离开了,说是去游乐园玩。 鹤月换了身新的长裙,与赤井秀一穿着情侣大衣,两人牵着手出门。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许是知道今天不会有太过精力在外面闲逛,赤井秀一规划的时候就没有安排多少行程。 他们去了电影院。 订的是情侣座,影片选的是今天首映的一部片子。 其实他们两个都无所谓看什么影片,只要和恋人在一起就好。 他们买了大桶爆米花,一杯大份热饮,这样分享一份的感觉很甜蜜,又是靠得近的情侣座,影片才刚开始,鹤月就已经被哄着与他接吻了好几次。 好在情侣厅里黏黏糊糊的情侣不少,鹤月才没有害羞到宕机。 影片是爱情片,带着欧美这边的风格,直白,开放,疯狂,男女主从相识到相爱,每一次的相处似乎都是烈火般灼灼。 爱情片自然少不了那种戏份,不得不说男女主的演技和身材都很在线,尤其是男主的胸肌,看的鹤月直接愣住了,指间的爆米花停在半空许久。 赤井秀一勾唇,握住她的下巴靠近自己,强行中断了恋人看影片的行为,靠过去轻轻啄她的唇瓣。 “他好看吗honey?” 机智的兔兔迅速回答,“没有秀一好看。” 赤井秀一被兔兔的一记直球哄地心情大好,捏了捏她的脸蛋,“淘气。” 就知道这么拿捏他。 不得不说,情侣间的拿捏是相互的,赤井秀一知道用情话和身体拿捏鹤月,鹤月也知道用直球和亲亲拿捏他。 甜蜜的烦恼呢。 影片里的男女主还在深入交流,声音在播放厅里回荡,鹤月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鹤月:“……” 赤井秀一笑着将座位间的扶手推上去,将恋人搂过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honey,接吻吗?” 这样的氛围,真的很适合亲近呢。 只是这里终究还是公共场合,不能更加亲近。 赤井秀一遗憾地想。 早知道就待在家里看电影了,这样现在他肯定能和honey来一场快乐的运动。 鹤月抬首环住恋人的脖颈,小动物般轻轻蹭他的唇,“嗯。” 赤井秀一笑着收紧了双臂,攫取了她的呼吸,一点点逡巡属于他的领土,留下自己的气息。 每次接吻的时候兔兔都很乖,交付了全部的主动权,节奏全都交由他掌控。 太乖了啊。 “honey。” “我的honey。” 我的。 第198章 秀一:是我的荣幸 这个圣诞日鹤月过的甜蜜又劳累,光是接吻就不知道有多少次,口红早就被吃掉了,唇色比涂了口红还要明艳。 圣诞日的夜晚,鹤月穿上了来自恋人的小鹿发箍与小鹿斗篷,铃铛叮铃悦耳。 当夜雪花飘摇,有大雨。 因为第二天她有演讲,赤井秀一没有太过放肆,kpi达标后就没有再闹她。 次日清晨,赤井秀一早早起床,为honey准备了爱心早餐。 他的厨艺一般,做一些简单的餐食还可以,目前正在努力升级中。 鹤月吃完了恋人的爱心早餐,换好深色的衬衣长裙,将长发扎起,画了个正式场合的淡妆,口红她挑了正红。 赤井秀一从她手里接过口红,抬起她的下颚,旋出膏体,轻轻划过恋人的唇瓣。 薄涂了一层,然后以指腹轻轻涂匀,用棉签修饰出唇形。 男人的动作有些笨拙,甚至有些奇怪,但他的表情很认真,绿眸漾着柔意,作为狙击手引以为傲的手一点都没有抖。 “好了。” 赤井秀一收好口红,用小巧的手提包装好,用于鹤月今天补妆。 然后,他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落下轻飘飘的一个吻。 像羽毛一样。 鹤月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的眉眼弯弯,“秀一很棒哦。” 赤井秀一自她身后揽住她,看着镜中贴着的两张脸,笑道,“能得到honey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鹤月又脸红了。 饶是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最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但她还是会在恋人的情话攻势下害羞。 真是的,秀一。 鹤月一一检查今天需要带的东西,赤井秀一轻轻吻她的发顶,含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honey还很年轻,才18岁,就能登上这样等级的论坛会议作为主讲人之一,真的是很耀眼啊。 她必将让众人仰望。 自她到了it,他就一直陪伴她,算是见证了她从起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她的论文已经稳定到每次必会被各大期刊收录,随手做出的小发明从让众人惊奇到现在备受期待。 她的成长速度真的很惊人。 “好了,我该出发了。” “好。” 昨天刚加了油的车已经准备好,赤井秀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以手掌护着她的发顶,“请上车honey。” 鹤月笑了声,顺着他的动作坐进副驾驶,享受着恋人的系安全带服务,奖励是一个吻和一句道谢。 “谢谢秀一。” “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车子启动。 车子在会场外停下,赤井秀一目送着恋人签了到走进去,目光不经意掠过门口的接待人员,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他在fbi的同事,而且并没有穿制服。 在这种等级的论坛会议,参加会议的都是专业领域内的大人物,有警察做保卫工作很正常,有fbi蹲守就耐人寻味了。 赤井秀一没有露出异样,只找好车位停好车,走进了附近的便利店。 不出所料,这里也有他的同事。 赤井秀一买了瓶咖啡去结账,伪装成收银员的fbi同事小声问他,“你今天不是休假?” 赤井秀一淡定回答,“honey来参加会议,我陪她过来。” 同事:“……” 好的,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同事斜了一眼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赤井秀一,正了正色,“接到暗报,今天可能会有恐怖袭击。” “针对今天的会议?” “也可以这么理解。” 赤井秀一皱起眉,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向来行动力极强的赤井探员只思索了不到半分钟,就拨通了上司的电话,申请加入今天的行动。 另一边,鹤月坐到了自己座位上,为等会儿的演讲做最后的准备。 今天演讲的共有三个人,她是第一个。 是机会,也是挑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很快到场,坐席上坐满了圈内的大牛,鹤月在听到主持人说到“伊芙琳”这个名字时,在明亮的灯光下站起身,笑容恰到好处。 “各位上午好,我是伊芙琳。” 少女的嗓音清清洌洌,如玉珠入水,站在台上,脊背笔直,手里并没有拿发言稿,只握了遥控器展示自己的演讲课件。 她的英文说的很流畅,整个人透露出明显的自信,明明只有一米六五,站在那里却是有了六米一的气势来。 格罗拉教授坐在席位第一排,听得认真,眼底带着细微的笑意。 与此同时,狙击手与强攻手均已就位,赤井秀一目不转睛地看着瞄准镜,呼吸放缓,时刻关注现场的情况。 鹤月的演讲没有丝毫的磕绊,顺利结束,又接受了来自诸位大前辈的提问,她流畅地回答,不卑不亢。 最后,掌声雷动。 毫无疑问,她今天的表现很成功。 从今天起,她将再上一个台阶,她不再是那些大牛口中“初出茅庐”的新手,她有了成熟的理论基础与研发成果,足够让她平等地与他们交流沟通。 她才18岁。 用“未来可期”已经不足以描述她的耀眼程度,现在的她,应该是“光芒正盛”。 且今后,会越来越盛。 赤井秀一细微地勾唇,在心里为她送上祝贺。 祝贺你,honey。 第一个人的演讲顺利结束,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风平浪静。 就在主持人说着客套的结束语,今天的论坛即将圆满结束之时—— 爆炸声响起。 炸弹竟然藏在吊灯里! 鹤月利落地侧滚翻,避开落下的吊灯碎片,耳边是接连的爆炸声与枪声,几乎要震裂她的耳膜。 有穿着接引人员的男人举枪站到台上,朝着天花板连开几枪,用满是怒意的声音吼了一连串的话。 鹤月:“……?” 没听懂。 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吗? 当然,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时候,鹤月没去管桌上的纸质文件,只将随身携带的u盘带好,快速寻找掩体,一点点随着众人往出口挪去。 十五米米,十米,八米—— 眼前的净水器猛地炸开。 热水迎面而来,鹤月的瞳孔猛地一缩,抬起手臂挡在身前,往侧边腾挪。 爆炸带来的耳鸣有些明显,鹤月扶着墙壁深呼吸了几次,眩晕感缓解了些。 哪里来的这么多炸弹啊?! 兔兔脏话。 鹤月愤愤地按下胸针后的按钮,开启特殊信号拦截与追踪功能。 这里是一个死角的位置,不远处有警察在与一群人枪战。 她那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年迈的导师格罗拉,正持枪风风火火地来了一个精准命中。 鹤月:“?” 好、好厉害。 格罗拉女士并没有正面参战,而是选择补枪,经过的时候还不忘把柔弱的学生往里推了推。 这时,耳垂上的耳饰传来恋人的声音: “honey,我在。” 第199章 秀一:我会为你开路 在这样接连的爆炸声与枪声中,赤井秀一的声音还能够清晰地传入耳中,鹤月还有心思评估了一下传导质量。 当然,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honey,听着,你现在待的那个角落上方的天花板要塌了,必须尽快出来。” 鹤月抬首,果真看到了只剩半块,且摇摇欲坠的天花板。 这里连上她一共有五个人,三名参会人员,两名接待人员。 鹤月深呼吸,冷静道,“我该怎么做?” 恋人的声音冷静有力,带着明显的安抚,“右转,看到倒下来的柜子了吗?” “看到了。” “以它作为掩体,从侧门出去,有人接应你们,目前战况暂时波及不到那里,我也会以火力压制为你们开路。” “honey,不要怕。” 耳边枪声不断,身前不远处时不时有不知道什么的碎片飞溅,鹤月深呼吸,用力点头,“好。”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去说多少安抚的话语,必须争分夺秒,鹤月与身后几人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借着浮雕的遮掩,小心翼翼地退至右后方。 然后快速跑起来。 那边有几个也有几个男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当即调转枪口,却是被子弹直接击穿了手腕。 身后似乎有什么轰然倒塌,身侧还有不知道是哪一方的鲜血飞溅,鹤月提着裙摆,用尽全力跑向出口。 不断有人想要对她开枪,也有高壮的男人快步上前要掐住她的脖子,都被飞速而来的子弹一一击破。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只专心向着出口跑去—— 她知道,秀一会为她开路。 这时,恋人的声音响起:“前滚翻!” 鹤月当即照做,避开了地面的碎玻璃。 与此同时,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擦着她发顶而过,击中了紧跟在她身后撤离的一名接待人员的手腕。 刚上膛的枪落下,接着又是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右肺。 赤井秀一紧紧盯着瞄准镜,绿眸内风暴汹涌,指节毫不犹豫的连续扣下,扫清了鹤月撤离的前路。 “继续跑!” 鹤月没有去管身后的情况,继续跑向出口。 出口外有警察守着,见他们成功撤离,当即送上了毛毯与饮用水。 鹤月披好毛毯喝了口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 一名年轻的警察扶了她一下,“医护人员还需要一会儿才到,能坚持吗?” 鹤月点头,“我没有大碍,可以的。” 她确实没有大碍,现在不舒服应该是因为刚刚吸入了不少烟尘,胳膊上有烫伤和碎片划伤,并没有中弹。 这时,她看到了刚刚第二个发言的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前,礼貌问他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他的手提电脑。 男子很快同意,主动开了机递给她。 鹤月道了谢接过来,连接上自己的胸针,开始解析并追踪信号源。 大约三分钟后,鹤月道,“秀一,我这里检测到信号源有八个,主信号源在三楼西北角的位置。” 那边很快有了回应,“收到。” 这时,一旁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在耳麦的公共频道做出了部署。 鹤月讶异地看向他,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我是詹姆斯·布莱克,这次fbi行动的组长。” 男人言简意赅道,“伊芙琳女士,多谢你的帮助。” “方便问一下,你有检测到信号源发出信号的频段吗?” 鹤月皱起眉,“这里信号很多很乱,还有不少干扰器,我现在只能确定这三个频段他们正在使用,但应该不止这三个。” 詹姆斯思索片刻,取出手机打出了几个频段,递到她眼前,“除了这几个频段,其余能麻烦你帮忙直接屏蔽吗?” 他们是有全频段的屏蔽仪,但体积过大,且如果屏蔽了全频段,fbi行动也会受影响,尤其是敌人未知的情况下。 “可以做到,不过作用范围有限,我目前身上只有两个能够精准屏蔽的装置,一个有效半径五米,一个有效半径八米。” 说着,鹤月取下了胸针与领口的三角形饰品。 “多谢。” 詹姆斯接过后,安排了两人带着装置从侧门入口进入。 鹤月通过电脑远程设置,“已开启。” 这时,由无数线条组成的地图有红点闪烁,意味着识别到不明信号正靠近装置。 鹤月点开放大,微微睁大了眼,呼吸急促,“秀一,有不明信号在你身后,五点钟方向,大概五米的位置。” “ok。” 伴随着男人的回应的,是一阵痛呼与骨骼错位声,接着便是明显赤手空拳搏斗的声音。 鹤月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没有出声打扰。 大约过了半分钟还是十几秒,耳边响起恋人含笑的声音,“已处理。” 鹤月松了口气。 这场动乱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彻底平息,医护人员很快到来,鹤月被安置在一处倒下的柱子上,由一名护士为她处理身上的烫伤与擦伤。 又过了大概四十分钟,处理好现场后续的fbi成员们才一一从出口撤出。 背着狙击枪、头戴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大步走出,目光迅速定位到鹤月的位置,快速向她而来,“honey。” “秀一!” 已经包扎好伤口的鹤月双眼一亮,下一刻便被男人抱了满怀。 背着狙击枪的高大男人,裹着毯子的娇小少女,这样的体型差看着就很苏,更别说他们一个是刚结束任务的狙击手先生,一个是今天大放异彩的科研天才。 怎么看怎么苏。 “伤得重不重?” “不重,是轻微的烫伤和擦伤,你呢?” “我也没事。” 赤井秀一将恋人仔细打量好几遍,叹息一声,紧了紧她身上的绒毯,单手将她抱起,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鹤月顺势搂紧了他的脖颈,依靠着他。 詹姆斯扶额,装作没注意到周围的下属们那些心碎又羡慕的目光。 有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发出嚎叫,“赤井你何德何能?!” 能够拥有这样一位优秀美丽的恋人啊!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道,“因为我与honey彼此相爱。” 鹤月埋首于恋人的颈窝,红了耳垂。 詹姆斯看着一群活宝,倒也没有说什么,刚结束了一个艰巨的任务,大家都累了,放松放松也好。 当然,他没忘记向鹤月道谢,“伊芙琳女士,谢谢你今天的帮助。” 鹤月笑的腼腆,“这是我应该做的。” 赤井秀一侧头吻了吻她的唇,“我也要谢谢honey。” 鹤月红着脸回了一个嘴角吻。 然后周围的fbi成员们又炸了。 “他是故意的?当着我们的面撒狗粮?” “肯定是的!可恶——”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生赢家吗?” “赤井你何德何能!?” 第200章 秀一:他何德何能呢 鹤月的伤口需要处理上药,赤井秀一提出先送她去医院,詹姆斯痛快地放了人,表示笔录她明天再做也可以。 赤井秀一今天本来就是临时加入,今天的总结会议在不在无所谓,明天再来处理后续报告就行。 等处理好伤口拿了药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了,早已过了午饭的点,两人叫了外送,简单吃了点。 饭后,赤井秀一抱着鹤月去了卫生间,调好水温,为她洗了头,简单擦洗了一下。 早已坦诚相见的恋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鹤月安心地接受他的帮助,小心地放好被烫伤擦伤的手臂避免进水。 洗漱完,认真细致的赤井探员为恋人吹好头发,换上柔软的睡裙,勤勤恳恳地充当代步工具,为她盖好被子,自己也去洗漱了一遍,洗去了身上的硝烟味与汗水。 他没有急着写报告,而是躺在了她身侧,小心地避开她被包扎的手臂,将她揽到怀里,“睡一觉,我陪着你。” 确实累了的鹤月没有拒绝,枕着恋人有力的胳膊,在熟悉的气息中安心入睡。 赤井秀一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冷肃。 鹤月醒来时已经接近傍晚,恋人依旧陪在她身侧,她眨眨眼,蹭了蹭他的胸膛。 “下午好honey。” 赤井秀一轻吻恋人的唇,温声道,“要现在起吗?还是再躺一会儿?” “不想起。” 鹤月伏在他温热的胸膛,软绵的脸蛋泛着细微的红。 “那就等会儿再起,晚餐我订了外送,不需要动手。” 赤井秀一把恋人往怀里捞了捞,低头与她接吻。 鹤月早已习惯了恋人时不时地索吻,很快跟上节奏。 绵长的深吻后,赤井秀一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今天吓到了?” 他在瞄准镜中看得很清楚,在跑向出口的那段路上,爆炸与枪战就在鹤月身侧发生着,甚至有飞溅的血珠落在她的裙摆。 但凡有点意外或者迟疑,还会有被倒塌的天花板砸中的可能。 虽然今天的行动挺顺利,还有鹤月这样堪称bug一样的场外帮助,直接锁定了藏在三楼的领头者,但赤井秀一知道,今天很凶险。 极为凶险。 他不敢想象,如果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导致honey重伤,他会是什么反应。 会疯的。 赤井秀一收紧了手臂,吻着她的额头,缓解心头的焦虑。 鹤月垂眸,小声回答,“有一点。” “很奇怪,其实今天在场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害怕,包括撤离的时候,现在才感到恐惧。” “总感觉我是不是有什么延迟症,这么后知后觉的。” 赤井秀一轻笑了声,低头轻啄她的唇瓣,“是我的honey很勇敢。” 一个18岁少女,能够临危不惧已经很难得,更何况她还能冷静下来提供帮助。 真的是—— 就如他的同事所说的,耀眼极了。 他何德何能呢? 赤井秀一心下感慨,再度低头,“接吻吗honey?” 鹤月稍稍抬首,以实际行动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在恋人无声的陪伴与安抚下,鹤月在第二天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下午在恋人的陪同下去做了笔录。 做完笔录,赤井秀一需要参加今天的会议,便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准备了水果和小零食。 走入会议室,赤井秀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心理素质极强的赤井探员淡定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表情平静,等待会议开始。 作为昨天起到关键作用的狙击手,赤井秀一先行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并提出猜测。 在场的这么多人中,赤井秀一的资历算是比较浅的,入职还没有多久,却已经用功劳堆出了他的地位。 野兽般的直觉与敏捷度,bug一样的狙击能力,堪比赛亚人的体术,思维敏锐的大脑—— 这是同事们对他的评价。 而且赤井秀一虽然平时冷肃寡言了些,但并不是傲慢无礼,所以同事们都认可且打心底佩服他。 会议结束后,同事a新奇地看了眼男人头上的黑色针织帽,“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戴帽子” 之前没见他戴过。 赤井秀一拿好文件夹,闻言挑眉,“你怎么知道是honey送我的帽子?” 同事a:…… fk。 你是真的得意啊,一个帽子也值得你炫耀一下? 同事a回忆了一番昨天在会场看到的那位伊芙琳女士,当即咬紧了后槽牙。 好,好像确实值得。 殿堂级天才送的礼物,搁谁谁不炫耀? 如月中女神般的容貌,bug一样的妖孽天赋—— 可恶啊!怎么就名花有主了呢? 同事a再度哀嚎:赤井你何德何能!? 赤井探员当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直接回了办公室,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看漫画的honey。 他的honey娇小可人,吃零食的样子也超可爱,薯片咔嚓咔嚓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动听起来。 赤井秀一摸了摸针织帽。 嗯,头有点痒,该不会要长恋爱脑了? 赤井秀一停顿了大概三秒,果断抬脚走向恋人。 他才不会。 要长也是鹤月脑。 会议结束已经是晚上了,赤井秀一今天临时被喊过来加班,还有个报告要写,就让鹤月先在窗前的沙发上休息,等他一起回去。 片刻后,刚入职的朱蒂·斯泰琳临危受命,被一众同事们簇拥着来到赤井秀一办公室门前,邀请伊芙琳女士一同吃夜宵。 想起那位严肃冷漠的赤井前辈,朱蒂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般敲了门。 门打开,露出绿眸男人的面孔。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朱蒂身后的几人,没等她开口,淡淡道,“我和honey带了吃的,热一热就行,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不知是谁发出了叹息声。 朱蒂:“……” 朱蒂捂脸,有一群活宝同事真的挺无助的。 赤井秀一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然后是一片的“没有”。 赤井秀一满意的关上门,回到沙发前,发现鹤月已经熟睡了。 她枕在他的大衣上,盖着绒毯,长发有部分悬空垂下,呼吸徐缓,长睫如蝶羽,在她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 真可爱。 赤井秀一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替她掖了掖绒毯,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度,继续处理工作。 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熟睡的鹤月被恋人抱起,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颈侧,熟练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得香喷喷。 赤井秀一摇头失笑,收紧了手臂。 有你在身边真好。 honey。 我的。 第201章 景光:还要吃吗? 东京。 鹤月走出机场,机场工作人员帮她推着行李箱,她看了一圈,迅速定位到自家监护人和猫猫们。 “suki!” 显然,他们也定位到了她。 “zero,hiro!” “元司!” 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两只猫猫一左一右抱了满怀,他们一人揽着她的肩背一人圈着她的腰,脑袋蹭着她的颈窝,发丝糊了她一脸,痒痒的。 鹤月一只手臂上还带着伤,便用另一条手臂环住了就近的降谷零,熟练地呼噜呼噜他的金发,挨个蹭了蹭粘人的猫猫们。 森尾元司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行李箱,礼貌地道了谢。 吸了把兔兔,猫猫们稍微缓解了一番思念才收回手,“suki的手怎么回事?” “这个啊,之前演讲的时候遇到了恐袭,受了点伤。” 见猫猫们皱起眉,兔兔急忙解释,“不严重啦,过几天就能把纱布拆了。” 都是轻微的烫伤和擦伤,擦点药就行。 鹤月指了指行李箱,“这是我带给你们的礼物哦,还有秀一也给你们选了,只是他昨晚紧急出任务去了,我一起带回来了。” 降谷零撇嘴,“他不是你的恋人吗?怎么不送你回来?” 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鹤月好笑地呼噜了把金色猫猫头,“本来是要跟我一起回来的,但是临时接到任务了嘛。” 降谷零自然知道轻重缓急,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在suki面前给可恶的小偷上眼药,“suki还是个伤患呢,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带着这么重的行李箱回来?” 虽然还没见过面,但他就是对那个偷走suki的小偷极度不爽。 鹤月摇头,“他让同事送我去的机场,办理的行李托运哦,坐的是头等舱,下了飞机有工作人员帮我取的行李。” 降谷零闷闷地点头,小心地捏了捏鹤月的指尖。 他当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但就是心里不舒服嘛。 诸伏景光护着鹤月受伤的手臂,湛蓝的猫眼内落了融融的光,“zero是太担心你了,总之欢迎回来,suki。” 明天就是大晦日,今年森尾元司难得不值班,带着自家崽回家过年,顺便邀请了崽的猫猫狗狗们。 降谷零是无所谓在哪里的,当即答应下来,诸伏景光则是与兄长商量了一下,带着新年礼物上门拜访,与他们一同过年。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需要陪家人过年,会在两日后过来。 森尾元司的住处是三室两厅的配置,原本收养了鹤月后打算让她住过来,没想到她那么独立且优秀,直接在东大附近租房,现在又去了it,他近距离养娃的计划就那么夭折了。 今年难得家里这么多人。 厨房里森尾元司与诸伏景光一边闲聊一边处理食材,厨房外诸伏高明与降谷零负责洒扫布置的工作,手臂上有伤的鹤月帮忙递一下东西。 晚上,几人坐在沙发上看红白歌会。 森尾元司这里不是传统的日式装修,并没有装被炉,空调开了制暖模式。 鹤月穿着新买的兔子睡衣,吃着诸伏景光做的小点心,左侧布偶猫猫剥一些坚果,右侧暹罗猫猫正勤勤恳恳地剥瓜子。 三人紧挨着,像小动物般取暖,亲昵又温馨。 森尾元司与诸伏高明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两个成年人就着低度数的果酒闲聊,大部分是工作上的感悟。 当然,两个人都分出了些心神关注着那边的两猫一兔。 兔兔吃坚果吃累了,暹罗猫猫正在剥橘子,布偶猫猫正在喂她吃草莓。 森尾元司:“……” 挺好,自家崽自带铲屎官。 因为伤了手臂,这几天两只猫猫几乎要把她当珍稀保护动物看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细致到了极点。 饶是森尾元司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成熟警视长,也还是忍不住深思。 那两只猫猫是不是太粘兔了些? 诸伏高明只想扶额。 作为兄长,诸伏高明还是选择在大前辈面前解释一下,“景光很细心。” 对不起景光,为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森尾元司抿了口果酒,闻言挑眉,“看出来了。” 看着自家崽挨个蹭蹭两只猫猫,将端水技能发挥到极致,森尾元司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微妙感。 他是不会去管年轻人的复杂感情问题的,只要崽开心就好。 这时,兔兔发出了呼叫,“元司!” “在。” 森尾元司看过去,露出明显好奇的表情,“怎么了?” 鹤月挥了挥手上的瓶盖,表情雀跃,肉眼可见地心情很好,“我中奖了哦~” “是再来一瓶~” 是草莓气泡水。 森尾元司显然是知道该怎么哄孩子的,“看来你接下来一年会有好运。” “嗯哼~” 兔兔得意地抬了抬胸脯,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取出手机,快速拍下,动作熟练极了。 “hiro……” 兔兔拢起兔耳朵,面颊泛起腼腆的红晕,“你又这样……” 总是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刻抓拍她的照片,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这样。 诸伏景光微笑,“嗯?怎样?” 鹤月的兔耳朵抖了抖,轻哼了一声,“这样……手速快?” 诸伏景光rua了把兔兔脑壳,将鲜红的草莓送到她嘴边,慢条斯理道,“谢谢?射击俱乐部的教练也说过我有成为狙击手的潜质。” 鹤月:“……?” 这两个话题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不对,hiro什么时候喜欢射击了? 兔兔露出茫然的表情,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纪的剧情。 “因为看萩原和松田经常去射击俱乐部,我跟zero也去试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说着,诸伏景光收回手,将被兔兔咬了一口的草莓放到自己嘴里吃掉了。 吃、吃掉了…… 兔兔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降谷零:“……” hiro,这就是你说的静等分手? 在suki的男朋友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刻意勾引,这叫“静等”? 暹罗猫猫也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布偶猫猫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至于另一边的两位年长者—— 森尾元司眯眼,诸伏高明捂脸。 前者觉得神奇,后者只觉得丢脸。 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地rua兔兔,微笑着问她,“还要吃吗?” 鹤月愣怔了大概三秒,还是选择了甜美的草莓,“吃!” 第202章 猫猫组:大吉与大凶 零点过后,鹤月穿上监护人给自己准备的新衣,与他们一同前往神社。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如以往一样,一左一右护在她身侧,为她挡去了寒风与人潮,迁就着她较小的步伐,还时不时低头与她说着什么。 他们紧挨着彼此,行走在飘雪的寒夜,看着亲密极了。 像三只凑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虽然可能需要取暖的就只有中间那只兔兔。 两位年长者跟在三小只身后,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又不太好意思挑明的微笑来。 尤其是诸伏高明。 钟声阵阵,烦恼皆去。 鹤月来了兴致,跟着几个小孩子去求了签,两只猫猫自然是跟着的,一道求了签。 作为一个科研人员,鹤月自然是不太相信所谓命运的,早些年她还在神奈川福利院的时候,有一次过年她抽到了大凶。 当时候解签的巫女怜惜地望着她,祝福她平安顺遂。 而今天—— 鹤月翻开签文,是大吉。 【春风和暖,日月青云】 唔,好像是个不错的签。 鹤月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大吉吗?suki真棒。” 身侧的降谷零摸了摸她的发顶,顺势捏了一把毛线帽上的绒球。 “zero呢?” “嗯,姑且还算不错?” 降谷零捏着签文翻开,“是小吉。” 【寸心洁白,伶仃不识】 鹤月小声地念了一遍,若有所思,“这真的是小吉吗?怎么感觉不像呢?” “唔,可能是有什么引申含义?” 降谷零看着不太在意,随意地将签文塞进口袋里,主动转移了话题,“hiro呢?” 诸伏景光笑着翻开签文,“我的运气大概不太好,是凶呢。” 【独步不返,水浅舟涸】 一看就是凶。 鹤月皱眉,将自己的签文塞过去,“那我把我的大吉给hiro,这样hiro接下来的霉运都会被驱散。” 诸伏景光倒也没有拒绝,捏着两张签文放进口袋,“谢谢suki。” 降谷零欲言又止,注意到幼驯染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再度转移话题,“这样,我们去找巫女把这个凶签挂起来。” 一般抽到了凶签,都会让巫女挂在神社里,不会带回去。 诸伏景光含笑应下,“那就去,我刚刚看到巫女小姐在那边。” 三人又是紧挨着彼此去找巫女,将诸伏景光的那张凶签与降谷零的那张看着寓意就奇怪的小吉签挂起。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两只猫猫一左一右簇拥着她,带着她往里走,“里面还有求御守的,我们过去。” 夜风吹起鹤月的发梢,也吹起了那高高挂起的签文,被折叠过的部分被巫女细细抚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怖。 【凶:寸心洁白,伶仃不识】 【大凶:独步不返,水浅舟涸】 璀璨的星子目送着少年少女走远,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如命运般不可分离。 鹤月有些好奇,“说起来,怎么zero和hiro都开始对射击感兴趣了呢?研二跟阵平也是。” 降谷零神色如常道,“想多一个技能,正好有兴趣,就去学了,总归不是坏事。” 诸伏景光则是摸了摸鹤月的发顶,笑道,“我和zero都打算做警察,已经准备参加国家公务员i类考试,考职业组,所以现在就开始做一些准备。” 因为有个警察监护人,也与警察体系有过秘密合作,鹤月对这个体系也算了解。 警察分为职业组,准职业组,非职业组。 职业组上任即警部补,在录用后的第7年无需通过考试就能直接升作警视,最高可做到警视总监的职位。 准职业组毕业后直接就是巡查部长,但最多只能到警视正的警衔。 而非职业组警衔天花板是警视,普通非职业组往往止步于警部。 森尾元司当年是职业组的第一名,还是断层第一进的警察厅,目前不到四十岁已经是警视长,有过卧底非法组织不到两年干到二把手的位置、后又直接篡位当首领一举覆灭非法组织的经历。 他这样的毕竟是极少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让无数人仰望又畏惧。 “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啊。” 鹤月打量着两只猫猫,“你们今年才大三哎。” “早点准备总归没错,毕竟那是职业组啊,参加考试的大家都很优秀,我们要更加努力才能确保成功。” 诸伏景光抬手将鹤月脸侧的发丝理顺,顺便将毛线帽往下拉了拉。 降谷零点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没错,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这可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 鹤月点头,“好,我懂了。” 她能理解他们的意思,毕竟一直以来她也是这么做的。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为什么要从现在就开始这么努力地准备呢? 当然是想要变得更好点,再好一点啊。 这样能够配得上suki啊。 虽然suki不在国内,但有关她的消息他们一次都没有漏掉过,她的每一次演讲,每一篇论文,每一次采访,他们都有关注。 正是因为如此,才明白她到底有多优秀。 妖孽般的头脑,bug般的能力,月神般的容貌—— 这是不少媒体与杂志对她的形容。 在这样女子地位经常受到打压的国度,众人将她的容貌放在了最后一个,可见她的光环有多耀眼。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知道自己与suki的差距,也知道在科研方面永远追不上她,便选择尽全力从另一方面赶上,不断完善自己。 虽然他们没有与东工大的那两只狗狗有过这方面的交流,但想必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此时,神奈川。 正随着人流的萩原研二紧了紧围巾,护着家人走进神社,“今年真冷啊,也不知道现在鹤月酱在做什么,有没有注意保暖。” 松田阵平将小册子合上,双手放到侧边口袋里暖一暖,“在神社参拜呢,刚刚我发信息问过她了,她刚刚还抽到了大吉签。” “哎——” 萩原研二露出被背刺的表情,“小阵平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联系鹤月酱的?好过分。”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什么叫背着你偷偷联系,hagi,你戏过了。” “真是的,hagi酱嫉妒了嘛。” 萩原研二耸耸肩,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当场瞳孔地震,“不是,小阵平你为什么现在还在背题,这么卷的吗?” 卷毛狗狗偏首,哼了一声,“啰嗦。” “i类考试有多难你心里没数吗?” 考试涉及的范围与知识面又广,每年就录取那么点人。 他本来就属于动手能力还行、理论知识欠佳的人,当然要早点做准备啊。 第203章 猫猫与狗狗:受刺激与互挠 两日后,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带着礼物从神奈川赶来,几人在鹤月的公寓会合。 “新年好鹤月酱~” 有着温柔下垂眼的狗狗给了鹤月一个温柔的拥抱,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直接蹭乱了兔毛,“你的礼物我收到啦,我很喜欢哦,哦对,这个是我给鹤月酱的礼物~” 不存在的尾巴快乐的摇了摇,那双下垂眼显得无辜又甜蜜。 鹤月熟练地呼噜呼噜他的发顶,笑道,“谢谢研二~” 一旁的松田阵平放好带来的礼物,将带着寒气的大衣挂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突然出手,圈住了幼驯染的脖颈将他从兔兔身上撕下来。 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突出了一个“快准狠”。 猝不及防被锁脖的萩原研二可怜巴巴,“小阵平,脖子——要窒息了——” 卷毛狗狗毫不客气地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再说一遍?” 萩原研二的双手自然下垂,神色安详,“没什么,小阵平的擒拿术越来越厉害了。” 鹤月对这对幼驯染的制裁剧本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坐好,给他们倒好果汁。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正岁月静好地坐着准备今天的菜单,丝毫没有观赏狗狗互挠情景剧的打算,半个眼神都没给到。 鹤月喝了口温热的奶昔,惬意地眯起眼,见卷毛狗狗看过来,又笑着张开双臂,“阵平要拥抱吗?” 一记直球,直接打到了卷毛狗狗心里去了。 他的卷发好像都炸起来了呢。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嘴硬说不要,直接来到她身前,弯腰俯身将她抱紧,埋首于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蓬松的卷发挠着她的侧脸,痒痒的。 鹤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手感极好的卷发。 感受到头上那不可忽视的力道,松田阵平只捏了捏她的手腕,并没有避开的意思,只气哼哼道,“你这个手法是在撸狗吗?” “哎?” 鹤月睁大了双眼,神色认真地解释,“没有啊,我在摸阵平的头发,没在撸狗。” 松田阵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时候鹤月的脑回路也挺神奇的。 这难道就是天才的脑回路? 卷毛狗狗不懂,卷毛狗狗只会讨主人欢心,让主人多摸摸自己。 松田阵平索性席地而坐,将脑袋往她手里又送了送,叹息道,“我跟你计较什么,想摸就摸。” 没几天她就又要离开了,让她摸个够也好。 才不是因为想要跟她贴贴! 卷毛狗狗这样想着,将脑袋又往她手里塞了塞。 萩原研二表情微妙,“小阵平,你是什么小动物吗?” 还是说因为鹤月酱的恋爱,你突然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天赋? 松田阵平气哼哼,“啰嗦!” 他才不是狗狗呢!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挨着鹤月坐下来。 鹤月一边摸着蓬松的卷毛一边道,“阵平要不坐到沙发上来?其实还有空间。”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这个沙发再坐一个松田阵平绝对是够的。 松田阵平懒洋洋道,“没事,我喜欢坐地上。” 说完,他继续弯腰,将脑袋轻轻搁在了鹤月膝头。 萩原研二:“……” 小阵平?! 你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啊啊啊! 鹤月:“?” 感觉这次回来阵平有点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不可忽视的轻响,“曲意逢迎。”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索性双手也支着鹤月的腿,整个人懒洋洋地伏在她腿上,“金发混蛋,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没必要勉强自己。” 降谷零嘴角抽了抽,“呵,巧言令色。” 说完还睨了他一眼,是十足的不屑。 向来与他气场不和的卷毛狗狗这次并没有如他所愿被激怒跳起来,而是蹭了蹭鹤月的膝头,声音慵懒,“呵,妒火中烧?” 他已经不是那个被暹罗猫猫一激就炸的卷毛狗狗了! 恶补了不少恋爱番与少女漫的他已经成长了! 诸伏景光微笑着将洗好的水果放到鹤月面前,喂了一瓣苹果到她嘴边,“suki,来——” 已经习惯被猫猫们投喂的鹤月张嘴咬了一口,果汁甜美。 诸伏景光笑着将剩下的苹果果肉送到自己嘴里,用纸巾擦去她嘴角的果汁。 降谷零:“?” hiro你觉得你这样厚道吗? 布偶猫猫觉得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帮助不在兔兔身边的那位警察先生照顾兔兔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毕竟一切为了兔兔啊。 这般想着,布偶猫猫又和兔兔分享了几颗草莓。 萩原研二目光微动,神色古怪,“啊,不出所料呢。” 看来受刺激的不止他一个啊。 萩原研二一边勾起鹤月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将其缠绕在指尖,状似不经意道,“鹤月酱,方便说说你的男朋友是怎么告白的吗?” 青年睁大了那双下垂眼,显得更无辜了,“研二酱可是很好奇的哦,是不是跟漫画里一样?” 枕着鹤月膝头的卷毛狗狗闻言抬起头,手掌托着下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是明显的好奇。 被挚友提起恋情方面的问题,鹤月当即红了脸颊,目光微闪,整个人透露出明显的羞意。 看得出来,在这段恋情中,她确实很开心—— 在场的猫猫狗狗们得出了这样的事实。 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鹤月远在马萨诸塞州,遥远的距离与过大的时差让他们无法时刻陪伴他,有个人陪着她,珍视她,给她快乐,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但为什么会觉得心脏沉甸甸的呢? 松田阵平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卷发,不羁的一缕卷毛直接翘起来。 不过鹤月对猫猫狗狗们向来是坦诚的,红着一张脸说着自己与恋人的一些小事,“刚开始是他一直陪着我啦,他每次休息的时候都会过来,带我调整状态,生病了照顾我。” “告白是他主动的,那天本来是去看流星雨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在那天告白。” 她并没有说太多细节,毕竟兔兔是真的害羞。 萩原研二直勾勾地看着她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耐心地听着兔兔的话,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那双下垂眼看着甜蜜极了。 第204章 猫猫与狗狗:互挠、背刺与败犬 “哎——流星雨下的告白吗?好浪漫。” “话说,他在没有专门测量的情况下,是怎么知道鹤月酱的中指尺寸的?果然是早有准备?” “一起去了科罗纳多酒店吗?听说那里是《绿野仙踪》中翡翠城的灵感来源哦,鹤月酱肯定喜欢的?” “海边散步什么的,听着就很浪漫呢。” 在卷毛幼驯染以及另外两只猫猫无语又茫然的目光中,萩原研二愉快地跟鹤月交流着她的恋爱情况。 虽然兔兔没有说更为具体的细节,但他还是兴致勃勃的,像个jk一样,用一种闺蜜的语气发出让另外三只猫狗牙酸的语气词。 他甚至还能联想到一些少女漫的剧情,跟鹤月说得头头是道。 作为点满了社交技能的热情边牧,只要萩原研二愿意,他可以跟任何人都聊得来。 松田阵平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萩原研二才不管幼驯染那看神奇物种的眼神,他一边把玩鹤月的发丝一边与她愉快地交流。 鹤月酱真可爱啊,她的恋人平常见到的肯定是更粘人甜美的一面? 真是……让他根本无法不去嫉妒啊。 心底的妒火越烧越旺,他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温柔,紫眸明亮,像两颗清透的紫水晶般,带着蛊人的旋涡。 “能让鹤月酱这么喜欢,那那位警察先生肯定很优秀,也很体贴。” 他用这样温柔的声音感慨道,轻轻揉了揉鹤月的发顶,笑道,“鹤月酱感到开心吗?就像漫画里的那样?” 鹤月红着脸点头,小声道,“开心的,感觉只要想起他,就感觉很开心,就像……草莓气泡水?” 萩原研二被这样的描述逗笑了,神色爱怜地继续rua兔,“初恋是一个很美好的词,鹤月能遇到真心待你的恋人,真是太好了。” 这样温柔的嗓音,奇怪的话语,听得松田阵平更牙酸了。 搞什么啊hagi,被鹤月的恋爱刺激到失去理智了吗? 今天依旧是卷毛狗狗看不懂幼驯染的一天。 倒是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桌子,点头附和,“是哦,suki能遇到那样优秀体贴的恋人,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也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hiro? 那天一副原地黑化、表情看着像是要直接去刀了那个男人的难道不是你吗? 暹罗猫猫挠头,暹罗猫猫不解。 诸伏景光当然没有为幼驯染解释的打算,他与萩原研二隔着鹤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意味深长又温柔至极的笑来。 降谷零再度挠头,也跟着道,“是哦,只要suki觉得开心,我也开心。” 才怪。 知道suki恋爱的那天,他直接掰断了汤勺,恨不得当即飞到马萨诸塞州去,把那个小偷的脑袋摘下来。 不过…… 降谷零看着鹤月甜美的笑与带着红晕的脸颊,将一堆猫猫脏话和不太正经的念头锁进心底最深处,嘴上依旧说着温柔的话,“suki在那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像是盛满了阳光的金色发丝,配上那双刻意睁大的紫灰色眼眸,是暹罗猫猫惯有的撒娇状态。 他走过去一把将松田阵平挤开,将自己的脑袋送到鹤月手中,闷笑道,“想摸就摸,我刚刚看到了哦,suki很喜欢我的头发?” 被说中想法的兔兔自然不会拒绝,她将手掌轻轻覆上降谷零的发丝,细长白皙的手指陷入金色之中,像是握着一捧温暖的日光。 有一说一,手感好好哦。 鹤月忍不住又摸了摸。 被挤开的卷毛狗狗对着暹罗猫猫龇牙,“那边不还有位置吗金发混蛋?你故意的?” 旁边那么大的空间,就非要来挤他一下? 肯定是故意的? 降谷零侧头,脸颊蹭着兔兔幼驯染的膝头,闻言眨眨眼,表情无辜,“并没有呢,只是没注意而已,我跟你道歉。” 他只是一只需要主人摸摸的小猫咪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而且,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就不要一直咄咄逼人了? 暹罗猫猫对着卷毛狗狗咧嘴一笑。 松田阵平冷笑,拳头硬了。 下一刻,发顶就传来轻柔的力道。 卷毛狗狗直接熄了火。 算了,兔兔难得回来一趟,还是要抓紧时间跟她多贴贴,免得她谈个恋爱把自己给忘了。 鹤月一脸淡定地一手卷毛狗狗、一手暹罗猫猫,将端水技能发挥到极致。 向来气场不和的卷毛狗狗和暹罗猫猫神奇地平静下来,以为能看到一场猫狗互挠的萩原研二挑眉,一脸的兴味,“哇~” 他甚至还鼓掌了几声,“成熟了呢小阵平。” 不再是那个一激就炸的卷毛狗狗了。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啰嗦。” 诸伏景光忍着笑,“毕竟过年又长大一岁了呢。”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hiro,我是你的幼驯染,请你不要无差别攻击。” 有点幼驯染间的情谊啊你个黑心猫猫! 布偶猫猫歪头,熟练地露出无辜又温柔的微笑。 暹罗猫猫在说什么,布偶猫猫听不懂哦。 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发出嘲笑的声音,“幼稚。” 降谷零跟着冷笑,“你不幼稚你走开,你没有自己的幼驯染吗?老是抢别人的幼驯染做什么?” 松田阵平自然是毫不退让的,“哈?你在说什么没道理的事情?” “是你在不讲道理?” 降谷零也拳头硬了。 “你不讲道理我为什么要跟你讲道理?” 松田阵平冷哼,“不要以为有个幼驯染的身份就比我们高贵,还不是一样?” 都是败犬罢了。 萩原研二扶额,觉得自己也被重伤了。 诸伏景光微笑,指腹点了点鹤月那沾着果汁的下唇,“要再来一颗橙子吗?我再去切。” 兔兔点头,“要的~” 布偶猫猫摸了摸兔兔的发丝,去了厨房切水果,不再去管猫猫狗狗的闹剧。 就算是败犬,他也是兔兔最亲近的败犬。 布偶猫猫骄傲地抬起胸膛。 他的动作气定神闲,很是流畅,似乎没有受到鹤月恋情的任何影响,看的萩原研二忍不住挑眉,“真是不得了啊小诸伏。” 这心态,够稳。 降谷零拿起鹤月的手放到自己发顶,懒洋洋道,“suki我们明天去看电影,新年档的电影有不少,有你喜欢的机器猫哦。” 鹤月双眼一亮,继续摸了摸暹罗猫猫的金色脑袋,“要去~我们一起!” 被摸摸头的暹罗猫猫宛如受到了主人的奖励,骄傲地抬了抬胸脯。 松田阵平:“……?” 有毛病这两只黑心猫。 第205章 兔兔:不是公主,是加冕的女王 在东京待了几天,与猫猫狗狗们亲密贴贴了一番后,鹤月回了马萨诸塞州,带着诸伏景光亲手做的小零食,很是满足。 赤井秀一去执行任务了还没有消息,大反派出差去了还没回来,鹤月照常继续她的学习生活。 因为鹤月去年的产出太过惊人,迹部集团连夜召集了专人敲定合同,为了不打扰鹤月的期末考试与过年,一直按捺着没有贸然打扰。 直到鹤月回到it继续学习,迹部先生与迹部景吾带着各大股东过来了马萨诸塞州,给出了十足的诚意。 森尾元司也抽空请了假过来,带了一众专业律师团队,帮鹤月过了几遍合同。 在众人的见证下,鹤月在合同上签了字,成为了迹部集团最年轻的股东与技术顾问。 长桌两边分坐着两方人,鹤月与迹部先生坐在两边的首位,完成了所有的程序,郑重地握了手。 “选择迹部一定会让你满意,星川小姐。” “感谢您的认可,迹部先生。” 然后迹部先生稍稍后退,让继承人迹部景吾上前两步。 穿着银色正装的少年今日依旧华丽逼人,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鹤月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俊男美女在哪里都是吸引人眼球的,随便一个角度都是一幅美丽的画。 现场的诸人忍不住鼓掌,感慨造物主的偏爱。 星川鹤月,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完全生不出妒忌心思的明珠。 森尾元司跟着鼓掌,作为律师团一员跟着过来的妃英理面容含笑,难得收敛了平时作为政律女王的冷酷表情,温柔的表情透露出些许莫名的慈祥欣慰来。 顺利签了合同,迹部先生大手一挥就近在马萨诸塞州举办了一场晚宴,迹部集团所有只要手头没有特别着急事情的重要员工及股东尽数到场,还邀请了一些双方的亲友。 鹤月这次是挽着监护人的手臂入场的,一身深蓝礼服长裙,一字肩的设计,轻纱层叠,缀着闪亮的碎钻,珍贵的蓝钻项链装饰着她细长优雅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镶嵌着整颗蓝钻的王冠戴在她发间。 流淌的灯光之下,她不是稚嫩的公主,是加冕的女王。 开场舞是鹤月与迹部景吾跳的,森尾元司摇晃着酒杯,看着舞步轻盈的鹤月,像是在看一朵徐徐开放的花朵,又像是在看舒展双翼的雏鹰。 工藤有希子与丈夫安置好几个小萝卜头,忍不住感慨,“鹤月酱真的能不断给我们惊喜呢。” 然后,这位曾经的好莱坞女星看了一眼腿边的儿子,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露出无奈又嫌弃的表情。 正认真欣赏鹤月舞姿的新一:“?” 那是亲妈该有的眼神吗? 迹部景吾一手扶着鹤月的后腰,带着她在流光溢彩的吊灯之下转出两圈,与她视线交接之时,竟是觉得她那双璀璨晶亮的眼眸比她身上戴着的那名贵的蓝钻还要好看贵气。 注意到他过于明显的目光,鹤月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迹部景吾轻笑,“蓝钻很适合你。” 今天鹤月身上的首饰是森尾元司送她的贺礼,项链与王冠上各有一颗完整的大蓝钻,尽显优雅气质。 不得不说,虽然一直被人称作卷王,森尾元司的审美还是在线的。 迹部景吾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浮现出些许好奇,“我以为今天能看到你的那位恋人。” 作为关系不错的挚友,迹部景吾是知道鹤月恋爱了的,心上人被人摘走让他消沉了几天才缓过来。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鹤月实在是太优秀了,已经到了一种让他觉得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她的地步。 他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认识不到两年的情况下让她动心。 鹤月笑着解释,“他最近有工作,时间不太凑巧,之后有机会的话会介绍你认识的。” 已经成为高中生的迹部景吾点头,“好。” 从鹤月那不谈细节的态度上他也能猜出来,估计那个恋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工作估计是在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他虽然作风华丽骄傲,但还不至于去打探这些私事。 少年搂着暗恋的明珠,认真问她,“跟他谈恋爱,你开心吗?” 他并没有问他对她好不好,只问她的感受。 他自诩还算了解她,知道她肯定不是恋爱脑,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对她足够好、足够珍惜,且他本人足够优秀,她也不会选择恋爱。 这样的问题猫猫狗狗们包括监护人已经问过她了,鹤月这次的回答也是肯定,“开心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做什么都好。” 哪怕是看剧情无聊的影片,她也能感受到身心上的愉悦。 虽然每次在公寓里看电影最后都会演变成运动。 但毫无疑问,与恋人待在一起的时候,鹤月很开心。 迹部景吾细细观察她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护在她后腰上的指节却是无声地用力,“那就好,祝贺你,恋爱愉快。” 很古怪的说辞,不过鹤月听懂了,收下了他的祝福并道了谢。 与迹部景吾跳完舞,鹤月又与监护人跳了两支舞,然后才去应付社交。 等她有时间坐下来歇一歇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跟着母亲一起过来的毛利兰哒哒哒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鹤月的双腿。 “鹤月姐姐~” 甜甜的声音,甜甜的表情。 鹤月笑着递给她一块小蛋糕,顺便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兰酱。” “祝贺鹤月姐姐~” 虽然小兰听不懂也看不懂这次母亲是过来做什么的,但也能看出来鹤月正越来越好。 穿着甜美小礼服的女孩将手掌在鹤月面前展开,露出被她一直握着的一个手串,“这是给鹤月姐姐的贺礼~” 是一个珍珠手串,因为在小兰掌心待得久了,已经带上了她的体温。 看来攒了挺久的零花钱呢。 鹤月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反正之后再给她补上就是。 少女弯腰将纤细的手腕送到女孩手边,“谢谢兰酱~我很喜欢哦。” 直面美颜暴击的小兰感觉自己有些晕乎,红着小脸将珍珠手串戴上鹤月的手腕,想了想,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在精致美丽的少女脸上轻轻啾了一下。 这下脸红的多了一个。 鹤月:“?” 这是……被小天使亲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耳畔响起另一个女孩咋咋呼呼的惊叫,“啊啊啊小兰超过分!不带我!” 铃木园子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揣着兜的男孩抢了先。 新一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贺礼,红着脸不去看她那张杀伤力巨大的脸,“喏,贺礼。” 可以换一个亲亲吗? 两个也行。 第206章 秀一:我就知道honey一定会找到我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天下课后鹤月发现手机上出现的一条信号接收提醒。 刚刚上课时她将手机设置了静音,才没有发现。 信号来自赤井秀一身上的装置,她改进过几次,让恋人戴在身上。 鹤月点开程序,却发现信号丢失,无法连接。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实验室用电脑尝试了几次依旧无法连接后,鹤月一脸凝重地找到上次认识的朱蒂的号码拨通。 那边的女人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与低哑,“伊芙琳?”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参加了那次行动的fbi成员不少都成了鹤月的无脑粉,所以在赤井秀一出任务后有不少人主动请缨帮忙照顾她,最后由同为女性的朱蒂拔得头筹,获得了鹤月的联系方式。 “朱蒂姐姐,秀一那里还顺利吗?他今天给我发了信息,我上课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 鹤月并没有迂回的意思,“我突然感觉很心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他今天给你发了信息?” 朱蒂连轴转了几天的大脑忽然一个激灵,“真的吗?确定是他本人吗?” 鹤月语气肯定,“不出意外是他本人。” 她研究的装置目前还在不断改进中,并没有投入生产,且每一个她都编了号登记了,除了她与实验室的同学导师,就只有秀一和大反派那边有,外人并不知道用法。 除非秀一出了大意外,被人夺去了那些装置。 朱蒂叹息一声,“抱歉,伊芙琳,赤井他已经断联至少一周了,不只是他,这次执行任务的整个小队都已经断联,我们的人只找到了报废的吉普车和其中一个同事,他已经……”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鹤月也猜到了她的意思。 鹤月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陡然凝滞,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 鹤月的大脑快速运转,声音干涩,“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吗?” “是的。” 虽然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个看着就纤弱的少女,朱蒂还是没有说谎,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安抚她,“伊芙琳,我们的人正在全力搜救,不要害怕,赤井前辈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毕竟那可是被大家称作bug一样的男人。 鹤月深呼吸了两次,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冷静道,“可以帮我联系一下詹姆斯先生吗?我想申请加入搜救行动。” 朱蒂有些讶异,“伊芙琳……” 想起少女那bug般的外挂,朱蒂没有多问,只安抚她,“好,我去找他,很快的,别着急,你等我消息。” 朱蒂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分钟左右,鹤月就接到了詹姆斯的来电。 “伊芙琳女士,你的申请已通过。” 詹姆斯显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有所耽搁,直截了当道,“你那边有什么方法?” 鹤月已经将手边服务器上的进程全部停止,戴上了耳麦,语气认真,“我现在在实验室,申请卫星的接入与通讯权限,服务器编号ae0031。” “秀一那边今天下午的信号定位在加利福尼亚州东部,目前信号丢失,连接一直失败,应该是那边没有信号。” 詹姆斯回答地也很干脆,“稍等,我去申请权限。” 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鹤月一直在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将自己的专业能力发挥到极致。 两分钟后,詹姆斯那边有了回复,“权限已申请,动态口令已发送至你的手机,请查收。” 鹤月点开最新短信,“收到。” 与此同时,鹤月开始操作,“稍等。” 服务器开始运作,鹤月看着不断增加的返回状态,指节不断扣紧,骨节都泛起了森白之色。 那边的詹姆斯并没有开口催促,只是呼吸明显也放缓了。 接入卫星不一定会有结果。 谁都不知道赤井秀一目前的位置在不在能够接收卫星信号的范围。 如果接收不到信号,如果装置没电了,又或者有损坏…… 鹤月闭了闭眼,将脑中那些杂乱的想法甩开,放缓了呼吸紧盯着屏幕。 算法换了一个又一个,信号能用的频段全部开启发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屏幕上的空白页开始有线条与色块组合,红色的点开始闪烁。 “找到了。” 鹤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发送通讯请求。 又是过了大约三分钟还是五分钟,耳麦里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honey,我在。” 那一刻,鹤月湿了眼眶。 她擦拭着眼尾摇摇欲坠的泪珠,不敢有所耽搁,“嗯,是我,秀一。” 她快速将詹姆斯接入通讯频道,“定位已共享,詹姆斯先生,请查收。” “收到。” 詹姆斯那边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搜救队伍马上过去,我也亲自过去一趟。” 赤井秀一目前的定位位于加利福尼亚州东部的惠特尼山脉范围内,那里终年积雪,虽然附近有不少国家公园,但终究还是雪山,在那里保持生命体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争分夺秒。 引擎启动声传来,应该是詹姆斯上了车。 赤井秀一的声音听着很虚弱,伴随着呼吸急促与咳嗽的症状,明显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他似乎并不害怕,先安抚了自家恋人,“我就知道honey一定会找到我。” 鹤月有些哽咽,极力忍住自己的声音。 虽然虚弱但还是保持清醒的赤井秀一呼出一口气,温声道,“别怕honey,我马上就能回去见你。” 鹤月深呼吸,将一些想要说的废话先行放到一边,冷静道,“秀一你目前情况怎么样?身上的装置都能用吗?” “啊,除了那个屏蔽装置受到了损坏用不了,其余都能用。” 赤井秀一淡定描述着自己目前的情况,“队伍里有人是对面内应,我们被他们里应外合偷袭了,目前还剩我、艾尔杰和本杰明,但他们两个目前已失去行动能力,失血过多陷入休克,我暂时给他们做了紧急止血。” 詹姆斯问他,“你呢?” “我止血还算及时,目前体温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只是肋骨应该是断了两根,右腿骨目测也骨裂了,不过没有骨折,我还有基本的行动能力。” “坚持住,搜救人员正在赶过去。” “收到。” “身上还有武器吗?” “子弹已经用尽了,现在手边还有个军用匕首。” 第207章 豹兔:雪原并肩 在詹姆斯与赤井秀一进行沟通时,鹤月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功能全部开启,那些还未成熟的算法在此刻也投入使用。 “秀一。” 鹤月眯起眼,“根据热成像传回来的结果,目前你的左前方十点钟方向大概三百米处有一队人,人数三十二,正在那一片巡逻,还带着八只猎犬。” “我已通过卫星开启定向干扰功能,他们不会捕捉到我们的通讯信号,但他们似乎正朝着你的方向前进。” 赤井秀一应了声“收到”,语气淡定,“毕竟出血量这么大,猎犬闻着味道过来也正常。” 陷在深涧中的赤井秀一将伤处扎紧了些,握住了随身匕首,绿眸犀利,脸上还带着深色的已经凝固的血迹,整个人宛如蓄势待发的黑豹。 在这样极端的劣势与狼狈的情况下,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鹤月手上动作不间断,继续道,“005号干扰装置有超声波驱散功能,声波频率已设置,可驱散猎犬,需要的时候直接打开即可。” “009号装置可发出强电流,可以瞬间麻痹体重150kg的成年男子,在满电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十次,不过不能不间断连续使用,每三次之间需要有五秒以上的缓冲。” “011号装置新加的自毁程序分两个级别,二级自毁是清除程序与日志,一级自毁是清除程序与日志并触发装置内部的小型电池,通过爆炸完成装置解体,爆炸发生的瞬间会发出强光,直视的话会造成双眼的暂时失明。” “002号装置已检测完成,屏蔽元件已损坏,目前屏蔽功能不可使用,拦截功能还在,目前已拦截到对方的通讯信号并接入。” 鹤月敲下回车,语气冷静,“已共享。” 下一刻,对面带着明显口音的交谈声响起。 赤井秀一听了几秒,开口道,“申请火力支援,这是围堵他们的好时机,说不定能趁机揪出幕后的大鱼。” 不过两秒,詹姆斯就做出了回应,“申请通过,我去安排。” 另一边的赤井秀一当即选择开启超声波驱散功能,保存体力,等待之后的反攻。 他摸了摸胸口用银链串起的戒指,绿眸漾开柔意。 因为要执行任务,他将中指上的戒指暂时取下,但并没有留在家中,而是用银链穿了贴身佩戴。 一切都安排就绪后,詹姆斯与赤井秀一同时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有外挂真好。 接下来的行动就不是鹤月能够参与的了,她紧紧盯着屏幕,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第一声枪声响起,反攻围剿开始。 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枪声,怒骂声,呼啸的风声,鹤月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没有出声干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畔只剩下风声与沉重的呼吸声。 然后是恋人含笑的声音,“honey,我在。” 终年不化的雪原之上,黑发绿眸男人一手握着抢来的枪一手握着军用匕首,猩红的血珠化成一线落入皑皑白雪中,半张脸被血迹泼洒沾染,绿眸幽邃。 男人一步一步向前,身后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明显是经过了激战。 他仰头看着天际没有温度的太阳,宛若修罗的面孔上逐渐漫上柔意。 听到恋人声音的那一刻,鹤月终是泪如雨下,哽咽地回应了他,“秀一……” 她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最终她只用着哭腔道,“good job。” 赤井秀一轻笑,被同事扶着躺上担架,温声道,“honey也是。”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死战,没想到他的运气还不错,遇到了卫星,拥有了bug般的外挂。 血液流失地太多,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赤井秀一的语气不变,含笑道,“honey,等我回去见你。” 鹤月一边擦眼泪一边道,“好……好。” 赤井秀一这才放任意识陷入黑暗。 詹姆斯看着浑身是血的下属,叹了口气。 绝境逢生,峰回路转。 赤井秀一,有着令人心惊的狙击能力与体术,头脑也足够机智,能够在鹤月联系上他之前坚持这么久,并且在反攻阶段发挥重要作用,简直是bug般的存在。 星川鹤月,it热门人物,不少大牛口中的殿堂级天才,理论知识与动手能力都已经到了无法估量的程度,也是一个bug般的存在。 他们两人虽然领域不同,但有着共同点:足够冷静理智。 这对情侣还真是般配啊。 詹姆斯已经开始考虑等他们结婚自己要随多少礼金了。 另一边,实验室内的鹤月断开服务器与卫星的连接,终止所有进程,清除日志与缓存,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才脱了力般摊在座位上。 后知后觉地,她的指尖有些颤抖。 旁观了大半过程的格罗拉教授走到她身边,轻柔地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没事了,伊芙琳,你做得很好。” 鹤月这才低低地哭出了声,将自己埋入导师怀中,发泄自己的情绪。 格罗拉温柔地抱着她,耐心地等待她的情绪过去,对着门外踟蹰的加齐特摇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加齐特点头,无声走开。 两日后,正逢鹤月周末休息,她登上了去华盛顿的航班,落地时是朱蒂去接的她。 金发女子面上带着明显的担忧,将鹤月细细打量,柔声安抚道,“赤井前辈目前没有大碍,伊芙琳,不要担心。” 她并没有告诉鹤月,赤井秀一被救回来当天因为失血过多与脏器受损一度进了icu,把詹姆斯吓得一夜没合眼。 好在过程虽然让人胆战心惊,结果还是不错的,赤井秀一受的伤很重,但没有重到那种地步,接下来一段时间安心修养即可,并不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 鹤月点头,“谢谢你朱蒂姐姐,这么忙还要来接我。” “没事,我是你的朋友,说了要照顾你的。” 朱蒂目光爱怜,空出手摸了摸少女毛茸茸的发顶,“既然你叫我姐姐,我作为姐姐自然要照顾好妹妹。” 到了医院,朱蒂停好车,为鹤月解开安全带,靠过去给了少女一个温柔又有力的拥抱。 身材丰盈的她能够将纤瘦的鹤月完全包裹。 “好了,笑一笑伊芙琳。” 她亲密地贴了贴少女的侧脸,“乖女孩,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 第208章 秀一:今天也更喜欢honey 病房门被礼貌地敲了两声,得到了里面的回应后被轻轻推开。 赤井秀一正坐在病床上看新闻,穿着宽松的病服,领口处明显可以看到绷带,露出的脖颈与额头都被包扎着,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应该是刚打完吊瓶。 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就是面色有些惨白,是明显重伤的状态。 分别已久的情侣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honey。” “秀一~”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来,“honey,不要站那么远。” 他点了点病床边沿的空间,“来这里,我想跟你近一点。” 鹤月走过去坐下,用温柔的目光将他细细打量。 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赤井秀一又笑着问她,“想我了吗?” 鹤月点头,神色认真,“想。”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很……很想的。” 虽然说他们平时就是聚少离多的状态,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惊心动魄。 赤井秀一抬起手,以指腹蹭了蹭她的侧脸,然后熟练地在她鼻尖轻轻一刮,“我也想honey了,很想。” “honey就是我的一切之源,只要想到你,我就有无尽的动力。” 重伤的男人如往常般说着情话,刻意用那磁性的嗓音撩拨着恋人,“能够成为你的恋人,是我最大的幸运,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今天也更喜欢honey。” 鹤月一如以往地红了脸,帮他拉了拉被子掖好被角,“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秀一。” 赤井秀一覆上她略显苍白的手背,轻轻握了握,“honey果然可爱啊。” “是突然不知道想要跟我说什么了吗?” 不得不说,他还是了解鹤月的。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声音低低的,“总感觉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赤井秀一将她的小手纳入掌中,稍稍倾身,“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就可以,我等你。”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了。 鹤月眨眨眼,稍稍仰头,接受了他的气息与含吻。 然后便是顺理成章地深吻,厮磨辗转。 接吻中途,赤井秀一与鹤月额头相抵,低低地笑,“其实我原本也有很多话想要说给你听,但现在也忘了。” 然后继续含住她的唇瓣,用力道与温度传递自己的心意。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别重逢加上生死之间,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恋人总是亲密的,牵手,拥抱,接吻,情爱,这些不仅仅是表示亲密的动作,还能够增进彼此的感情,获得身心上的满足。 鹤月虽然脸皮比较薄,容易害羞,但她并不排斥与恋人亲密一点,更亲密一点。 她的恋人野望比较重,只要他们待在一起,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都会圈着她来一场淋漓畅快的运动,带着她享受跌宕与起伏。 鹤月在这个方面向来是纵容他的,也会配合他。 这次也是。 虽然唇瓣已经很热很麻了,鹤月依旧仰头承接着恋人的热情,交付所有的主动权。 最后,重伤的男人将自己娇小的恋人抵在病床边,附在她耳畔呼吸微促,“抱歉,现在还晕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在啄吻鹤月的唇瓣。 鹤月睁开蒙着雾气的双眼,视线有些模糊,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一时间有些想捂脸。 被恋人吻到缺氧什么的……感觉好丢脸啊。 是可口鲜美的粉红兔兔呢。 赤井秀一目光稍暗,低头轻啄鹤月的唇瓣,笑道,“因为太想念honey了,所以没有忍住。” 而且honey太甜美了。 赤井秀一看着身上的绷带,不禁有些可惜。 如果不是因为重伤,说不定此刻他已经在这里跟honey进行快乐的运动了,还能解锁新的场景。 鹤月自然不知道恋人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她正靠着病床边大口呼吸,等待过快的心跳平复下来。 赤井秀一耐心地等她调整好,才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收纳盒,“抱歉,后面反攻的时候005号和009号都有所损坏。” 鹤月接过来,看着装置上沾着的明显的血迹,叹息道,“不需要说抱歉,能够帮上忙就可以,而且那些元件的材料本来就娇贵。” “确实帮大忙了。” 赤井秀一捏了捏恋人软绵的脸蛋,郑重道,“honey,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不仅仅是我,你还救了艾尔杰和本杰明。” “这次的任务能够圆满完成,你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赤井秀一笑了,“所以,奖金也有你的份,詹姆斯估计已经申请好了,到时候奖金会直接打到你接收奖学金的卡上。” 鹤月颔首,“詹姆斯先生已经联系过我了。” 虽然她觉得无所谓,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詹姆斯只是按规矩办事。 鹤月她轻轻触碰恋人额头上的纱布,面上是明显的担忧,“我知道,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完成这次的任务的。” 她可是听说了,赤井秀一可是在重伤且被围攻的情况下,完成了反杀。 她只是提供了辅助而已,那些装置虽然有用,但实际上参与作战的是他。 “那不一样。” 赤井秀一低头方便她的动作,“有了honey的外挂加持与没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有一说一,honey的那些装置看着不起眼,小巧且能随身携带,但实际上用起来真的像bug一样。 虽然目前有些功能还不成熟,还需要继续改进,但鹤月今年才18岁啊—— 能手搓外挂的天才,还这么年轻,可见她未来会多么耀眼夺目。 赤井秀一靠过去,轻轻啄吻恋人的唇瓣,“我上次只是提了一次热成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弄出来了。” 而且精准度是足够的。 “还有干扰信号也是,你加上切入功能我是没想到的。” 他帮她测试过几轮,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honey竟然那么快就做出来了,还做出了一些引申功能。 鹤月眨眨眼,“有了想法就想做出来,不然总觉得少点什么。” 赤井秀一又啄了啄恋人的唇,“真的很棒honey。” 这已经不是一个“天才”词汇能够形容的了。 鹤月叹了口气,“其实那些功能都还不成熟,还需要改进。” 有些功能还需要远程接收结果,下次她试着改进一下,让使用者能够独立使用。 毕竟只是她随手做出来的小东西,实用性还是差一点。 赤井秀一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我的天才honey。” “继续接吻吗?” 回应他的是恋人主动贴过来的唇,赤井秀一温柔地含吻了片刻,然后反客为主,支配着她的呼吸与心跳。 第209章 豹兔:跳舞与幸运星 2月14日,情人节。 下午三点半,鹤月走出校门,看到了正对着自己笑的恋人。 “秀一!” “honey。” 男人接过她的背包,护着她坐入副驾驶,为她系好安全带,然后顺势低头啄吻她的唇瓣。 鹤月熟练地摸了摸恋人的发顶,“你还没有痊愈呢,真的能出来吗?” 毕竟脏器受损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可不希望恋人留下什么后遗症。 赤井秀一笑着启动车子,“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但也好地差不多了,我这个年纪正是恢复力好的时候,honey别担心,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今天情人节,正好你有时间,虽然我觉得和恋人亲密不需要挑日子,但还是想过来见你。” 他抬手摸了摸恋人的长发,“honey就当陪陪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好好待在一起了。” 自他重伤,与honey亲密的时间大幅度缩减,毕竟鹤月她自己也很忙,马萨诸塞州距离华盛顿还是有点距离的,不可能时常过去。 更别说自他受伤后,他就没有机会和honey好好温存,只能在每次见面的时候靠接吻与她亲密,有的时候会用一用手。 但对于他这样胃口很好的正常男人来说,根本不够呢。 听出来他话中深意,鹤月递过去一个古怪的眼神,“你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吗?” 她知道恋人今天过来肯定会与她做,但要是他的伤还没好,因为做而加重伤势紧急送医什么的,那就很搞笑了。 赤井秀一感受自己被恋人质疑了。 虽然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但总感觉有些微妙啊。 不过作为一个体贴的恋人,成熟的黑豹只淡定道,“今晚你会知道的。” 鹤月:“……” 好,是她多虑了。 晚餐是两人一起准备的,简单的烛光晚餐,很适合今天的氛围。 晚餐后,赤井秀一收拾好碗筷,将客厅的空间整理好,然后在鹤月面前弯腰俯身,手掌展开,行了一个绅士礼。 “我的honey,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 他的工作性质特殊,鹤月也比较忙碌,所以他们一直是聚少离多,大部分时候他们属于各自努力的状态。 这样聚少离多的状态下,不能参与彼此的一些重要时刻是必然。 上次因为出任务,赤井秀一没能参加迹部集团的晚宴,没能见一见她的朋友们,虽然他理智清醒,但还是免不了失落和吃醋呢。 他一直想要与honey在亲友的见证下跳舞,这个小小的心愿一直没能实现。 温柔灯光下,他的黑发也显得柔软了些。 鹤月笑着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我愿意哦。” 两人穿着家居服,踩着拖鞋,在这个并不宽敞的客厅里跳舞。 没有流光溢彩的灯光,没有礼服与裙摆,没有专业的伴奏,只有手机上正在播放的一首纯音乐。 他们看着彼此,从对方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他们满足又心安。 赤井秀一今天买的红玫瑰已经被鹤月修剪了用几个花瓶装好,妆点着这个并不大的公寓,如热烈的火苗,又像艳丽的霞光,为这场简单的两人舞会增添了几分热闹。 赤井秀一的手臂肌肉感很优秀,手掌宽大温暖,护持着鹤月的腰肢。 他就这样低头望着她,眼底的那片绿湖被融融日光照耀着,里面的爱意随时能流淌出来。 然后是顺理成章地靠近,拥抱,接吻。 他们此刻的体温都有些高,手臂收紧,指节相扣,气息随着缠绕间进一步交错。 “honey,honey。” 赤井秀一的声音有些低哑,“我爱你。” 迷迷糊糊的鹤月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回应,就被再度攫取了呼吸。 等到这个吻结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鹤月窝在沙发上,看着地上的家居服,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然后,她看到恋人取出一套粉白配色的衣服。 嗯,应该说是制服?还带着铃铛和兔耳朵发箍。 鹤月:“……” 就……她不知道恋人是怎么有那么多花样的。 上次圣诞日她被他哄着穿上了小鹿斗篷,结果那一晚她就没能休息。 现在想一想,她又感觉腰疼了。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错觉。 铃铛声清越好听,有乐章相和。 风雨大作,花丛饱受摧折。 最后,力竭的兔兔被黑豹圈着阖上双眼,最后看到的,是那片摇晃的绿湖。 劳累一夜的后果就是,鹤月第二天完全不想起,还好是周末,不然她肯定会一脚将身侧不知餍足的男人踹下去。 好,或许他就是知道第二天是周末,所以才那么放肆。 赤井秀一已经将早餐做好了,体贴地抱着恋人穿衣洗漱,突出了一个温柔贤惠。 吃完了早餐,劳累过度的鹤月回到被窝躺平。 “对了,母亲昨晚来过电话,你当时不方便,就没有喊你接。” 赤井秀一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的淡定,似乎完全不觉得昨晚的情况有什么问题。 事实是,昨晚玛丽来电时,他正与honey在餐桌上快乐,气氛正好,一切的配乐都恰到好处。 本来不想接的,但想了想自家母亲那执着的风格,赤井秀一随手接通,安抚着怀里的恋人。 本来就没有遮掩的意思,所以玛丽一下子就猜到了对面的情况。 玛丽嘴角一抽,到底是没有过分打扰长子与伊芙琳的好事,简单说了两句就果断挂了电话。 鹤月:“……”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感觉有些社死。 她知道昨晚自己的嗓音有多百转千回,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耳热。 “母亲让我谢谢你,那位叫宫野志保的孩子确实是姨母的女儿,目前已与她取得了联系。” 赤井秀一躺到鹤月身侧,手臂一揽就将她搂到怀里,顺势啄了啄她的唇瓣,“honey真是我家的幸运星。” “我只是提供了我知道的而已,宫野妹妹是哈佛出了名的天才,很多人都认识她,也有一些公开的采访,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一样的,如果我们没有方向,肯定不会专门去查。” 毕竟玛丽与妹妹艾莲娜失去联系的时候,艾莲娜才刚结婚,还没有孩子。 谁能想到那位9岁的小天才是姨母的女儿呢? “母亲也托我告诉你,关于那两个孩子,你听你导师的就好,不要过于亲近。” 赤井秀一认真道,“honey安心上学深造,不需要被这些事消耗心神。” 鹤月颔首,“我明白。” 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这个柔弱的大学生能干涉的,自有专业人士去处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honey好甜。” 赤井秀一蹭着她的侧脸,“接吻吗honey?”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honey向来不会拒绝他。 窗外阳光正好,昨晚的大雨并没有影响今日的天气。 第210章 琴酒:傻兔其实不算难养 度过了一个甜蜜又充实的情人节,赤井秀一返回华盛顿继续休养,痊愈后返回岗位继续工作,鹤月也继续着她的学习生活。 他们依旧是聚少离多,互不干涉对方的行程,各自完善自己,不断进步着。不见面的时候他们通过手机传达自己的思念,见面的时候则黏黏糊糊,交流着自己的最近的趣闻。 赤井秀一在fbi的升职速度很快,每次任务几乎都能圆满完成,出任务时狙击目标从未失手,休息的日子也很少参加同事的聚会,不用多问也知道不是在和女朋友甜蜜就是在去找女朋友的路上。 人生赢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天气渐渐回暖,鹤月愈发地忙碌,琴酒几次抽空回来看都能抓到她熬夜甚至是通宵。 忍无可忍,他专门空出了几天不做任务,强行把傻兔带出了门。 此刻,鹤月正在保德信大厦的电梯里与大反派大眼瞪小眼。 保德信大厦的观景台是新英格兰地区唯一的一座360度环绕观景台,能够俯瞰整个波士顿地区的所有风景。 这并不代表鹤月喜欢登高。 她到现在只觉得昨晚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从周边的一众景点中挑了个这么具有挑战性的选项来。 琴酒握紧了乱动的兔爪,语气微妙,“恐高?” 鹤月摇头,想了想又点头,然后又摇头,“也不是恐高,就是……这个观景台是360环绕的,我没有去过这种地方,感觉……” 巍峨高处,孑然一身俯瞰万物的那种感觉,总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 琴酒挑眉,宽大的手掌在她脑壳上随意一拍,“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还是给足了孩子自主选择权的。 鹤月挂上痛苦面具,“我昨晚可能不太清醒。” 倒是很少看到傻兔露出这种懊恼的表情。 不过琴酒也没有想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那直接去吃饭?” 鹤月思索了片刻,还是忍痛选择摇头,“不了,来都来了,我想上去看看。” 虽然因为未知有些胆怯,但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能够俯瞰所有景致的观景台,还是360度的,她真的好好奇哦。 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围没有其他人,现在大反派就在她身边—— 给了她很足的安全感。 鹤月眨眨眼,兔爪反握住男人的手指,小声道,“等会儿我可以拉着你吗?” 不然应该会腿软。 琴酒定定地看着她,冷不丁道,“确定不恐高?” 要是等会儿上去了,傻兔直接原地晕倒,那就搞笑了。 鹤月点头,“不恐高的,我之前也去过高楼层,往下看并不会恐高。” 就是没去过这种360度环绕的高台。 琴酒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将她直接单臂抄起。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力道。 双脚离地的瞬间,鹤月熟练地在他胳膊上坐好,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脑袋依偎在他脸侧,被他带着走出电梯。 明亮的天光投入视野之时,她下意识地阖上双眼,蹭了蹭大反派的颈侧 他的体温还是那样明显,脸侧贴上他的脖颈时,能感受到明显的温度。 琴酒表情都没变一下,大步走上前—— 一步,两步,直至天地降临眼前。 鹤月搂紧了琴酒的脖颈,缓缓睁开眼,有明显的风拂过她的睫毛,云影天光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落在了鹤月眼底。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在这样的高台之上,抬首可见清晰的天幕与流云,低头可俯瞰蜿蜒流经波士顿市区的查尔斯河以及河上的点点帆影,那排列整齐的后湾历史宅第在夕阳映照下更显古意。 飞鸟,流云,流水,宅邸。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芸芸众生。 鹤月一点点支棱起兔耳朵与兔兔脑袋,眼眸里流淌着晶亮的碎光,神色逐渐动容。 很震撼,也很美。 鹤月惊叹道,“怪不得有不少人喜欢来这里,真的好美。” 而且带给人的感受真的震撼且难忘。 刚刚还有些胆怯的兔兔觉得自己可以了。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脚,“放我下来。” 琴酒依言将她放下,顺手拍了拍她皱起的裙摆。 鹤月像是小动物一样在这个观景台上转悠,长发垂落至腰际,发梢在日光下被镀上了一圈金色的晕。 琴酒倒是没有跟着她乱窜,只保证她在自己能够触碰的范围内,安静地看着她探索新场景。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都是这样,好奇心满满,碰到新鲜的事物总想着探索一番。 琴酒没有什么养孩子的经验,但也专门读过点书,知道不能扼制孩子的好奇心与探索行为。 傻兔其实不算难养,性子柔软,没有什么坏脾气,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坏习惯,知道遇到困难该求助而不是自己莽上去,对他亲近,还会与他分享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除了体质差了些,粘人了些,其他各方面都很好。 哦对,她还有个熬夜的坏习惯,这个得改。 正思索着,五感极为敏锐地他听到傻兔打了个喷嚏。 然后,又打了一个。 鹤月捏了捏刚刚突然有些痒的鼻尖,下意识地看向大反派。 果然,他又在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她了。 琴酒大步走到她身前,以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定不是发烧,才解了大衣罩在她身上。 鹤月熟练地紧了紧这件对于自己来说过于宽大的黑色大衣,任由浓烈的烟草与烈酒味将自己包裹。 感觉大反派穿的好像一直都是同一件大衣。 连味道都好像是一样的。 好奇心满满的兔兔直接问了出来,“你是……一直穿着同一件外套吗?” 琴酒:“……” 好,有时候孩子的好奇心和过于耿直的性格还是会让他有些头疼的。 他真的不明白傻兔是怎么能够想出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的。 他给了鹤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这里看够了就下去。” 鹤月当即摇头,“没有看够,再等等。” 机智的兔兔果断没有追问关于是不是同一件大衣的问题。 欣赏完景致,吃了丰盛的晚餐,临睡前,鹤月看着挂在酒店房间玄关处的大衣,若有所思,“所以真的一直是同一件吗?” 正在回复消息的琴酒:“……” 男人额角抽了抽,索性放下手机,“想说什么?” 第211章 琴酒:那我等着看 然后,他便见身侧的傻兔靠过来,双眼亮晶晶,“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我买给你呀。” 他从来不接受她花钱买的礼物,估计是担心她自己不够用。 想了想,兔兔又道,“我不乱花钱,也不买那些特别特别贵的,而且……我现在攒了一些钱,可以给你买礼物。”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想给你礼物。” 琴酒原本抬起的手掌顿住,然后缓缓地、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发顶。 “我不需要礼物。” 他这样说。 这么多年来,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去取,也从未失手过。 不是没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礼,但他从来都对此嗤之以鼻。 鹤月任由他像rua小动物一样rua自己的脑壳,认真道,“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琴酒的手掌一顿,向来不含感情的目光落到她面上。 沉默半晌,他收回手,“好好念书。” 鹤月:“啊?” 兔兔露出茫然的表情,在琴酒看来更呆了。 鹤月有些疑惑,“念书是为了我自己啊,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 琴酒看了她一眼,难得生出了些许欣慰感。 知道为自己努力,对自己负责,还不算太傻。 鹤月继续问他,“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他所在的极道组织物欲那么低吗? 琴酒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乱想,又上手拍了下她的脑壳,将那缕晃悠的呆毛压歪。 然后,他缓缓道,“没有,我什么都不缺。” 就在兔耳朵缓缓耷拉下去时,他又道,“如果你可以站到这个领域内的位置的话。” 他还是挺想看到的。 兔耳朵抖了抖,然后支棱起来。 鹤月眨眨眼,表情疑惑,“这本来就是我努力的目标呀。” 琴酒挑眉,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兴味来,“那我等着看。” “好。” 鹤月认真点头,“我会让你看到的。” 男人似乎是低低地笑了声,没有多言。 真好哄。 傻兔没有再纠结他的大衣是不是一直是同一件的问题,打开投影看幼稚的机器猫去了,果盘被她整个放在腿上,她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着悠闲极了。 这样子,倒是比上次他抓到她通宵的时候顺眼多了。 见她看得投入,琴酒并没有说什么,低头继续回复组织的消息。 等他处理好手头所有的事在看过去时,发现刚刚还很有精神看动画片的少女正抱着抱枕昏昏欲睡。 琴酒看了眼时间,“你该休息了。” 动画片再好看也不能熬夜。 听到他的声音,鹤月抬起头晃了晃,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是酒店里经常会有的旅行宣传手册。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与期待,“我想去这里。” 琴酒低头,看到了宣传册上的高清大图与花体英文——瓦尔登湖。 瓦尔登湖成名于美国哲学家作家亨利?大卫?梭罗所写的《瓦尔登湖》一书,梭罗在湖畔建造了一个小木屋,严格控制自己的日常用品和与他人的联系。然后他在此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又两天的时间,完成了这篇巨作。 此后便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参观瓦尔登湖,称赞那里是世外桃源。 琴酒接过宣传手册,拍了下鹤月的脑壳,“明天去。” 鹤月双眼一亮,“真的?” 男人点头“嗯”了一声,再次提出让她早点去休息。 鹤月乖乖穿好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前还不忘说声“晚安”。 其实她早就困极了,但看大反派在认真处理事情,就没有贸然打扰,一直等到他忙完。 困极了的兔兔倒头就睡,很是安稳。 而另一边,没有任务在家里看爱豆演出视频的伏特加接到了来自大哥的电话,还有短信上一串让他准备的用品。 都不需要多问什么,伏特加就知道这是为大嫂准备的。 磕的cp又发糖了。 伏特加干劲十足,麻溜地去准备大哥需要的东西,在买野餐食材时,完全是按照他博览少女漫的经验,按照女生的口味买的,就连气泡水都买的草莓味。 伏特加一边付钱一边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可真是大哥最得力的手下! 连夜出门准备清单上用品的伏特加还有心思思索,等大哥大嫂结婚了,他该随多少礼金呢? 伏特加陷入思索。 许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连轴转与熬夜,鹤月次日依旧赖床了。 现在已经进入暑假了,但她并没有休息,而是继续留在实验室研发,肝论文。 像她这样的不在少数,有的继续留在实验室,有的则是找了个公司参与实践项目,总归大家都不会把这样漫长的暑假浪费。 猫猫狗狗们也都有各自的实践项目在跟进,同时还在准备参加i类公务员考试考试,一个比一个卷。 鹤月在柔软的被褥里翻了翻,房间里的两层窗帘被拉地严严实实,挡住了窗外明亮的日光,很适合继续睡懒觉。 她拿过手机,照例习惯性地给猫猫狗狗发去了日常消息,又将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 好,她现在好像是真的很困,很想再睡个回笼觉。 她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 客厅里正在饮酒的琴酒接到了来自傻兔的最新短信: 【困】 琴酒:“……” 他不能理解。 他们就住在同一个套房里,为什么还需要通过手机交流。 还有,既然知道困,那为什么前段时间又是熬夜又是通宵,恨不得把自己用一堆零件与文献埋了的架势,那会儿不知道困吗? 显然,他并不知道大学生薛定谔式的“困”与“肝”。 窝在被窝里的兔兔等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收到回复: 【明天再去瓦尔登湖?】 刚刚还困意浓郁的兔兔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坐起。 【今天去!】 确实是薛定谔式的“困”。 回复完傻兔的短信,琴酒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气定神闲地喝咖啡,看着一点都不着急。 一罐咖啡被他慢悠悠地喝完,最里侧的房间门响起电子锁打开的提示音,已经换好衬衣与休闲裤的少女踩着拖鞋大步走出,哪里像困的样子。 一旁的伏特加默默地把保温着的早餐拿出来,还贴心地给鹤月倒了杯热牛奶。 大哥真懂大嫂啊。 他又磕到了。 第212章 琴酒:天生的 瓦尔登湖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附近,从康科德火车站到瓦尔登湖,距离大约五公里,没有公共交通工具,也没有出租车。 野餐需要准备的东西伏特加已经准备好,琴酒带着鹤月直接驱车过去,伏特加很有眼色地没有跟上的意思,问也没有多问。 他绝对是大哥最能干的手下! 打扰人家二人世界可是很缺德的! 当然了,“磕到了”这句话他已经说倦了。 难得有休息时间的伏特加决定回去继续看爱豆的演出视频,顺便看看能不能抢到限量周边。 不知道为什么,从去年开始,琴酒突然跟上了发条一样,任务一个接一个,还都是挑危险性高的,虽然利益也高,但受伤肯定是免不了的,就算是琴酒这样一心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也不例外。 这就导致伏特加本来就不多的休息时间更加少了,跟着大哥跟赶场子一样做任务,受伤频率大大增加。 不止连轴转做任务,琴酒还开始与组织内其余代号成员博弈,他从前一向不在乎这些,反正作为组织的一把利刃,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但他就是突然开始在乎了,把一些代号成员气的够呛。 从不失手的任务记录加上开始博弈的强硬态度,让琴酒在组织内的地位直线上升,估摸着马上就能做到顶尖的那一批代号成员了。 当然,这些都与伏特加无关,他只是个忠诚的手下,只要跟着大哥的步伐走就好。 所以,每次琴酒过来找鹤月,伏特加才是最开心的,比他们两个当事人都开心。 谁懂啊!连轴转终于能休息了!还能近距离磕糖! 伏特加希望大哥大嫂稳定发展,以后他们结婚有孩子了,他愿意主动帮忙带孩子! 只要给他点糖就行。 琴酒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到底脑补了什么情景剧,他载着鹤月直接去了瓦尔登湖,挑了个避开游人的角落,铺开野餐布。 不得不说伏特加准备地很细节,就连水果都切成了可爱的形状,保鲜盒还是粉色的。 琴酒:“……” 看来伏特加是真的看了不少少女漫。 鹤月在山间清新的风中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脑中一片清明。 感觉疲惫感都没有那么重了。 现在是夏季,湖水并没有结冰,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色,天空显得格外高远,一切都是开阔悠然的。 确实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当得起“世外桃源”这个说法。 待在公寓或者实验室的时候,鹤月总觉得自己很忙,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但到了这里,她一下子平静下来。 她取来伏特加准备的带着草莓图案的折叠凳坐下,捧着下巴看眼前认真煎肉排的男人。 过来时穿着的黑色大衣被他放在了车上,此刻他穿着黑色的衬衣配西裤,衬衣袖口被他捋到了手肘处,露出他结实有力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又好看。 他正坐在她身边,熟练地用带过来的小锅煎肉。 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男人那长长的银发并没有扎起来,随着他坐着的动作垂落,发梢甚至垂在了地面。 矜贵感伴着烟火气,看着就很奇妙。 鹤月举起手,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姿态乖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琴酒看了她一眼,拧开一瓶气泡水塞给她,没有回答。 就是那个眼神让鹤月有些茫然。 总感觉被嫌弃了呢。 鹤月喝了两口气泡水,忽然想起什么,站到了男人身后。 “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这样容易弄脏。” 说着,她从手腕上取下备用发绳,用手指轻轻地将那厚厚的银发理顺归拢。 琴酒并没有说什么,只稍稍调整了坐姿方便她的动作,头也没有动,是无声的默许。 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他发间穿过,鹤月有些好奇问他,“你这个发色是天生的吗?好漂亮啊。” 主要看他也不是会去染发的人。 这样纯净没有杂质的银色,在日光下像是流淌的星河,光泽感满满。 听到这句话的琴酒手上顿了一下,在鹤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绿眸倏然晦暗,显得有些诡谲可怖。 一瞬过后,他又恢复了常态,将料汁淋上厚实的肉排,晃了晃小锅,动作流畅,丝毫看不出来他刚刚的变化。 鹤月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来的,她正认真地打理手里漂亮的长长银发。 琴酒的喉结滚动了几番,语气平淡,“天生的。” “真的很好看!” 鹤月小心地用发圈将银发扎好,不舍地又摸了摸,又问他,“那你平常打理起来麻烦吗?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呀?感觉发质很好呢。” 说着,鹤月捏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看着有些郁闷,“我有时候熬夜熬多了,发尾就会干枯,还会掉头发。” 琴酒将锅盖盖上放到一旁等肉排再闷一会儿,又开始处理腌好的鸡翅,闻言头也不抬,“回去给你买。” 主要他也不清楚是什么牌子,平常他也不关注这些。 做任务的时候异常凶险,血腥味伴随着他是常态,能有地方歇一歇就已经很不错了,很多时候果腹都需要抽时间,更别说什么护理头发。 不过大牌的洗发水就那么几个,挑贵的买回来给傻兔就行,应该不会踩雷。 长发束起后,琴酒身上那股凛冽感更强了,宽肩窄腰,胳膊上的布料被他的肌肉撑起,肩背撑开原本沉闷的黑色衬衣,看着很有爆发力。 他就单单坐在这里,就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像正在打盹的野兽。 当然,鹤月是不畏惧他的,毕竟他身上那股摄人的压迫感从来都是绕过她。 煎好肉排,闷好鸡翅和大虾,煮好浓汤,将伏特加准备的一些即食的餐食和水果摆好,再倒上气泡水,就可以享受一场放松惬意的野餐。 “这个肉排好好吃。” 鹤月吃的很满足,还不忘问他要配方,“这个料汁的配方可以给我吗?我在家也想做着吃。” 琴酒淡定地又给她夹了一大块,“回去给你。” 伏特加准备的料汁,回去问问他配方。 享受完美食,鹤月在附近走了走当做消食,还拍了不少这里的美景照片。 在她转悠的时候,琴酒就站在一旁,指间夹着一根烟,并没有点上的意思。 傍晚时分,两人回了酒店。 不知是不是忘记了还是没注意,琴酒回去后并没有取下发上的发圈。 洗漱前,他取下发圈随手放进口袋,没有再提。 第213章 琴酒:还是这么好哄 被大反派带出去放松了几天,鹤月再度进入忙碌的研发状态,不过没有之前那么肝了,知道要注意休息。 好,其实是她肝不动了。 一直肝很考验心脏的承受能力,鹤月目前还不想折寿。 倒是大反派,带她放松了几天后又出差去了,一直没什么消息,直到昨天晚上才收到了回复。 今天鹤月从实验室出来地比较早,正准备去约定好的地点,经过一个路口时却是与一位明艳的吉普赛女郎不小心相撞。 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棕色长发随着她的脚步扬起,宽大的裙摆如花朵般盛开。 她定定地看着鹤月,目光幽邃,带着明显的好奇将她打量。 “哦上帝,我看到了什么?” 女人忽然笑了,表情有些夸张,“一位滞留人间的天使。” 鹤月:“?” 鹤月茫然,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打算绕过她离开。 女人却是笑着提着裙摆,绕着她转了两圈, “多么洁白闪耀的灵魂,啊……还有时刻守护你的守护神。” 女人在她身前停下来,缓缓道,“热烈沉重的爱意包裹着你,黑暗退避。”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提着裙摆小跑着走远,发梢俏皮。 鹤月在原地歪了歪脑袋,一时间有些没太懂她的意思。 这时,一旁花店的店员小姐走出来,笑着解释,“她肯定跟你说了什么神神叨叨的话?别在意,她一直这样。” 鹤月顺势挑了点花,疑惑道,“一直这样吗?感觉她像是在说什么预言一样。” 店员耸耸肩,语气轻松,“据说是小时候学过跟着长辈学过占卜,专门占卜爱情运势,说是挺灵的。” “不过听说三年前她的丈夫意外去世,她就成这样了,居无定所到处走。” “这样啊。” 鹤月接过包好的花束付了款,笑着与店员道别后继续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不远处,美艳的吉普赛女郎正握着一支红玫瑰,定定地看着鹤月的方向,直至少女拐过这条街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哦真是可怜的天使小姐。” 女人低低呢喃,“伴随着血腥与黑暗的爱意,会折断她的翅膀,剥离她的光环。” “十年后的献祭会夺去她爱人的生命与灵魂,再也不能轮回。” 细长枯瘦的手指猛地用力,玫瑰花苞被撕开,艳红的花瓣纷纷落下。 残艳极了。 这边,鹤月接下来一路比较顺利,很快就在熟悉的巷口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鹤月熟练地坐上副驾驶,将买好的花束怼到男人面前,“给你!” 猝不及防被一片粉红色怼了一脸的琴酒:“……” 额角抽了抽,琴酒瞥了傻兔一眼,正好对上她亮晶晶的双眼。 她正仰头专注地望着他,眼底尽是期待。 虽然不知道孩子又从哪里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总归也不算什么作妖,不过是一束花而已,不过全都是粉红色而已,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成年人。 做好了心理建设,琴酒接过这束粉色的花束放到腿上,然后侧身伸长了手臂为还在傻笑的傻兔系好安全带。 还顺手拍了下她的脑壳。 鹤月摸了摸头发,笑道,“刚刚路过花店,觉得它们都好好看,就买了。” 琴酒淡定地启动车子,闻言看都没看她,“喜欢?” 虽然语气有些嫌弃,但他并没有将花束从腿上拿开。 黑色的大衣配上粉色的花束,怎么看都有种诡异的割裂感。 蝴蝶康乃馨,粉佳人玫瑰,天竺葵,粉拉菲百合,都是粉色,包装与系带也都是粉色。 娇娇柔柔,俏生生的。 好,虽然他有些嫌弃,但不得不说,这种颜色挺适合傻兔的,娇俏柔美。 闻言,鹤月用力点头,“喜欢呀,所以想给你。” 琴酒语气古怪,“给我康乃馨?” 鹤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她眨眨眼,继续道,“有什么问题吗?” 琴酒反问,“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送他康乃馨,合适吗?还是粉色的。 鹤月当真露出思索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思考地很认真。 琴酒收回余光,像是嗤笑了一声。 鹤月小声道,“这个颜色我很喜欢,所以想送给你。” 琴酒一时间不太理解她的逻辑,“你喜欢,和送给我,有什么因果关系?” 鹤月鼓了鼓面颊。 好,看起来他真的很嫌弃这束粉色的花呢。 少女摸了摸鼻尖,认真解释,“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也不告诉我,所以我想把我喜欢的跟你分享。”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倏地扣紧。 这样直白的、听起来有些幼稚甚至是蠢笨的说法—— 让他有些心脏泛麻。 他空出一只手rua了把兔兔脑壳,低低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就是收下的意思了。 已经能够熟练解读大反派深意的兔兔松了口气,轻轻哼了一声,尾音上扬。 琴酒收回余光,专心开车。 还是这么好哄。 到了酒店套房,这束粉色的花束被用花瓶装好,放在了沙发前。 鹤月正窝在沙发上吃水果,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花束,还用粉色的系带在花瓶上系了个浮夸的蝴蝶结。 片刻后,男人从房间里出来。 鹤月抬眼,入目的是一双被黑色西裤包裹的大长腿,然后是被马甲咬住的腰线,衬的他的胸膛愈发宽阔,胸肌撑起内搭的衬衣,胳膊也显得很有爆发力。 黑色的西服外套搭在他的手肘处,袖口扣地很严谨,露出他那突出明显的腕骨。 这是……换新皮肤了? 鹤月愣怔了几秒,然后眨眨眼,“你要去参加宴会吗?” 琴酒将外套放到一旁,将手里的纸袋递过去,“下午有一场钢琴音乐会。” 一般这种场合入场都需要穿正装。 鹤月接过纸袋,哒哒哒回了房间。 他给她选的是一条深绿色礼服,一字肩加鱼尾设计,很好地勾勒出她青涩的曲线。 鹤月并不是什么火辣饱满的身材,但穿上这条礼服也别有一番美感。 是一尾稚嫩的美人鱼。 看着傻兔提着裙摆走路有些慢,琴酒大步走过去,一手横过她的后腰。 她的腰肢很纤细,他一条手臂就能将其圈住。 第214章 琴酒:她想看,就给她看吧 鹤月仰头,“颜色好好看哎。” 顿了顿,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样,又补充道,“和你的眼睛颜色一样。” 琴酒稍稍收紧了手臂,低低地“嗯”了一声。 其实他定的是包厢,入场也是直接从贵宾电梯进入,他已经安排好了,并不会有人看到他们,所以并不是必须穿正装。 但是—— 他看着傻兔捧着下巴专注望着自己的模样,没有多言。 她想看,就给她看。 这样想着,他又顺手拍了下傻兔那圆润的脑壳。 还挺解压。 两人穿戴整齐,在伏特加闪闪发光又欣慰的眼神中驱车离开酒店。 伏特加:家人们,终于能休假了!cp还在我面前发糖了! 决定了,今天就去买爱豆新出的周边! 到达音乐会场地的时候距离演出还有半小时,目前楼下正在调试设备,观众们也差不多都入场了。 他们所在的包厢在二楼,这一路过来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也不知道大反派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机智的兔兔并没有多问。 包厢里备有饮料和水果,鹤月挑了几个放到盘子里坐到沙发上,在单向玻璃前挑了个视野好的角度,坐等演出开始。 琴酒随手给她开了瓶气泡水和椰奶放到她手边,然后坐在窗帘后的黑暗中,并没有看向楼下的意思。 对于钢琴,鹤月谈不上特别喜欢,只是偶尔用来放松心情或者打发时间,但能够现场听音乐会她也是挺期待的。 演出开始后,一楼的灯光尽数熄灭,只留了舞台上的照明。 包厢里的灯光自然是不受影响的,琴酒正低头处理工作,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傻兔在做什么。 然后,听力极好的他听到了她低低的声音: 【这个演奏的人有点帅。】 琴酒:“……” 很奇怪的关注点。 不过作为成熟的大人,他向来给傻兔极大的自主与自由,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她想做什么他基本不会阻拦。 除了上次她通宵。 于是琴酒只给了傻兔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低头继续处理工作。 作为组织里近来往上升地极快的卷王,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假期的,数不清的任务等着他。 一般他会集中时间、拉高强度地去处理一些需要他动手的任务,然后空出几天时间过来看看傻兔,当然,这段时间他也不是闲着,需要处理一些后续工作,回复一些消息。 见他在忙碌,鹤月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也没有靠近,乖乖坐在原地看演出。 不得不说这个演奏者颜值还是不错的,在那样刁钻的打光下还能那样俊美。 鹤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当然,只有两眼。 毕竟她是有恋人的人。 上半场演出结束,中途有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鹤月带着空了的盘子回到桌前,发现大反派还在低头忙碌。 鹤月鼓了鼓面颊,但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回到沙发上。 因为礼服鱼尾的设计,鹤月做不到盘腿窝在沙发上,只往后靠,将自己上半身陷入柔软的沙发中,阖上双眼打算眯一会儿。 楼下打光有点强,一直盯着看眼睛有些不舒服。 音乐会嘛,只听也是可以的。 当琴酒处理好手头的事放下手机时,就看到傻兔已经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闭着双眼,看着像是睡着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和翘起的睫毛,礼服的一字肩有些下滑,露出她完整的肩头与大片胸脯。 柔和的灯光之下,她的胸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项链上的珍珠滑到了锁骨之上,深绿的礼服衬的她愈发皙白。 鱼尾般的裙摆下露出纤细的踝骨与脚腕,略显苍白。 琴酒定定地看了片刻,然后大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旁的绒毯展开将她盖住。 正闭目欣赏音乐的鹤月忽然睁开眼。 “嗯?” 她与那片苍绿对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的工作都处理好啦?” 琴酒“嗯”了一声,在她身侧坐下来。 西服外套的扣子绷紧了些,衬衣也微微鼓起,衬的他的胸肌很有料。 鹤月打了个哈欠,拉了拉绒毯,看着懒洋洋的。 琴酒看了她一眼,伸手过去取下她发上的发饰随手放到桌上,免得扎到她,“困了?” “有点,也不是很困。” 鹤月摇摇头,散开的长发有一部分落在了琴酒肩头,发梢微卷。 他的手指动了动,并没有伸手拨开。 鹤月动了动腿,索性褪了高跟鞋,直接踩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将绒毯整个展开,遮住了双足。 然后,她侧头问身侧的男人,“晚饭去吃什么呀?” 琴酒给自己开了瓶气泡水,闻言问她,“想回去吃还是在外面吃?” 鹤月想了想,道:“出来都出来了,想在外面吃。” “嗯。” 那提前订的餐厅就没必要退了。 下半场的曲子没有上半场那么激昂跌宕,较为舒缓,说的通俗点,就是比较催眠。 片刻后,琴酒看着靠着自己胳膊阖上双眼的鹤月,表情淡定。 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极道组织成员,他能够从她的呼吸判断她是否睡着了。 显然,此刻的傻兔已经睡得很熟了。 脸蛋软绵,泛着浅浅的红晕,看着健康又呆憨。 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 这样想着,琴酒抬手,力道极轻地扶着她的脑袋靠上自己的肩,手臂揽过她的肩背,将她拢入自己的气息之中。 她依旧睡得安稳。 琴酒绿眸微暗,带着茧子的指尖轻轻擦过了她的侧脸。 软绵绵的,触手温热。 他手上的茧子很明显,让鹤月蹙起眉心。 琴酒收回手,掖好绒毯边沿。 楼下的催眠曲还在继续,琴酒将窗帘尽数拉上,喝了几口气泡水。 有点甜味,他下意识地皱起眉。 因为等会儿需要开车,他并没有饮酒,虽然包厢里有准备。 鹤月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他的颈窝,有一缕发丝抵在他的侧脸,有点痒。 不过他并没有去拨开的意思。 他就这样坐着,低头看着鹤月随着呼吸微微颤的浓密羽睫,看着她的长发垂落在他胸前,与他的银发交错。 感觉有点奇怪。 片刻后,他抬手穿过鹤月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平放到沙发上,这样躺着舒服一点。 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傻兔,琴酒的绿眸愈发地暗沉,里面像是锁着诡谲的阴影。 他伸手,轻轻地、随意地,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 把兔毛弄得更乱了。 第215章 豹兔:天命有约,鸳鸯璧合 “所以,你又升职了吗?” 眼前许久未见的男人笑着点头,低头与鹤月额头相抵,深深地舒了口气。 太久没有见到恋人了,思念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急需贴贴。 鹤月顺势环住了赤井秀一的脖颈,主动蹭了蹭他的额头,“好棒哎~” 夸一夸! 收到恋人直白简单夸夸的黑豹心情极好,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然后是眼尾,脸侧,耳垂。 鹤月红着脸接受他的吻,在吻来到唇角时仰头与他接吻。 这么久不见,其实……她也有想念他。 “我好想你。” 赤井秀一在恋人面前向来直接,从不遮掩自己的心情与心意。 他搂紧了被自己吻到有些晕乎的粉红兔兔,一下一下啄吻那嫣红水润的唇瓣,“很想你honey。” 腿软的鹤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闻言也做出了回应,“我也想你了。” 然后,耳垂就被咬住了。 濡湿与碾磨让她一个激灵,整个人直接就要栽倒,被黑豹直接握着腰抱起,轻轻放到沙发上。 然后,绿眸深沉的男人俯身,荷尔蒙气息浓郁极了。 他本就是高大的身形,鹤月几乎被他完全遮住,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脚踝。 “有礼物吗honey?” 赤井秀一继续啄吻鹤月的唇瓣,刻意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问她,“就当是我升职的贺礼。” 鹤月依偎在他的胸膛,小声问,“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赤井秀一吻了吻她的耳垂,笑道,“晚上……” 他的声音磁性又性感,温热的吐息在她耳廓边擦过打旋,又痒又热,听得鹤月直接红了耳朵。 当然,他说的内容也挺让人脸红就是了。 鹤月伸手拧了一把恋人的侧脸,嗔怪似得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 她不会拒绝他。 在那种事上她向来是交付所有的主动权的,无论是节奏还是力道都是由他控制,就算是有些场合或者芝士真的很羞人,她也会接受,接受他给予自己的快乐。 他明明知道的,只要他提出来,她肯定会答应,偏偏还要……还要这样详细地问出来。 好……好害羞啊。 害羞的粉红兔兔很可爱,也很可口,赤井秀一又开始吻她,笑道,“我当然知道honey很宠我,所以才问出来的。” 好软啊,honey哪里都好软。 青涩的形状随着鹤月的呼吸起伏,赤井秀一有些着迷般品尝,手掌握着她的腰肢,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真美妙啊。 男人毫不客气地品尝恋人的馥郁,“我喜欢honey宠着我。” 如缎乌发间,红霞漫上脸颊。 鹤月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轻轻拽了拽男人的一缕发丝,“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 才这么放肆。 “种花有个词叫恃宠而骄。” 赤井秀一轻笑,“只有被宠爱的人才有这样的底气,我知道我有这个底气。” “因为我知道honey是喜爱我的,就像我对你的心意一样。” 又来了—— 黑豹那无孔不入的情话攻势。 兔兔哼唧了两声,手臂下滑,搂住了他的脖颈,任由他的动作。 赤井秀一勾起唇角,绿湖漾漾。 被宠爱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啊。 飘摇至顶峰之后,鹤月过了片刻才缓过来,看到恋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吻她,手指亮晶晶的。 她的手好累。 鹤月推了推他,“现在是白天,而且等会儿还要出去吃饭。” “我明白,所以只用了手不是吗?” 说这些的时候,赤井秀一很是理直气壮,甚至还想来一次。 鹤月鼓了鼓面颊,“现在不可以了。” 刚刚那一次已经让她很狼狈了,沙发毯洇开了一片深色,再来的话今天就别想出门了。 “好。” 男人的语气听着有些遗憾,拿过一旁的衬衣将皎白的恋人包好,“要先去洗漱一下吗?” 毕竟…… 鹤月将自己缩了缩,点头,“要的。” 不然怎么走路嘛。 赤井秀一老老实实将恋人送去了卫生间,还不忘问她,“真的不用我帮你吗?你刚刚那么累,手还有力气吗?” 回应他的是被利落关上的门。 赤井秀一轻笑两声,大咧咧地去收拾客厅里的衣服。 胡闹了一通,出门时已经是午饭的点了,两人去了附近的唐人街,吃了鹤月一直很想吃的火锅。 很香,鹤月觉得以后可以多来吃。 店主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妇人,有着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英文说地很流利。 看出来鹤月与赤井秀一是一对黏糊的情侣,她送了一对红绳当做纪念品,红绳上串的是桃核,打磨地很光滑,圆溜溜的,看着很可爱。 礼貌道谢后,黏糊的情侣牵着手随意地在这条街上闲逛,看到想吃的小吃就买下来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看到有意思地小东西就买一对。 然后,两人在一棵树前停下。 “这是我同事推荐的,是姻缘树,种花那边的一种很圣神的树。” 赤井秀一牵着恋人的手拾级而上,神色认真,“说只要将恋人双方的名字写在一起,挂到树上,神树就会庇护这对恋人,守护他们永远在一起。” 说法听着有些夸张,赤井秀一与鹤月也不是那种需要靠玄学来守护感情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过来这里。 重要的不是灵不灵,而是与恋人相同的那份爱着彼此的心意。 两人随大流,先是一起去求了月老姻缘签。 【天命有约,鸳鸯璧合】 解签的女人笑着送上祝福,“是上上签,你们是天定姻缘,会白头到老的,祝贺你们。” 收到祝福的情侣对视一眼,在女人好整以暇的目光中红了脸。 赤井秀一握紧了鹤月的手,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黑发下的耳垂罕见地微微泛红。 哦呀,真是意外,没想到他也有害羞的时候。 向来都是他用情话将恋人说到害羞脸红的。 不过—— 天定姻缘吗? 赤井秀一注视着恋人,笑意加深。 他与honey,自然是极为般配的。 没有人比他与honey更契合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 啊……说起来他今天还带了新衣服和玩具过来,希望晚上honey会感到惊喜。 嗯,今晚就从玄关开始,感觉自己应该等不到去客厅了。 机智的他将一些可能的地方都放了t,库存绝对是够的。 第216章 豹兔:针织帽本体与“我抱着你” 鹤月此刻还不知道恋人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从什么场合芝士开始,她正伏案,在红绸之上画下一只简笔兔兔。 然后在兔兔身侧画了一只简笔猎豹,还贴心地给猎豹戴上一顶针织帽。 自她去年平安夜她送了他一顶平平无奇的黑色针织帽后,他就一直戴着,走到哪里炫耀到哪里,与他合作过的同事无一例外都被强行塞了狗粮。 后来鹤月又买了几个给他换着戴,现在他已经习惯戴着针织帽了,宛如将它当做了自己的本体。 一般都是在红绸上写下恋人双方的名字,像这样画画的倒是少见,赤井秀一含笑看着恋人灵巧的手,“honey把我画地挺帅。” “多谢夸奖~” 鹤月放下笔,放到面前轻轻吹气,满意地点点头。 金色的笔触勾勒出一只兔兔和一只猎豹,两只紧挨着彼此,亲密极了。 两人牵着手来到姻缘树前,树上已经挂了不少红绸,鹤月仰头,看着风吹过枝叶,“听说挂地越高越好。” 闻言,赤井秀一应了声“好”,弯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抱着你。” 然后,他抬手握住恋人的腰肢,将她直接抱举起来。 视野升高,鹤月下意识地低头,正好对上恋人那双深绿的眼眸,日光落在其间,像是在绿湖之上洒了碎金,很是好看。 鹤月将红绸系在高处的树枝上,神色认真。 “系好了。” 赤井秀一将恋人小心地放下,手臂还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腰防止她站不稳。 然后,他们在姻缘树下双手合十,安静地许愿。 出了唐人街已经是下午了,两人去坐了鸭子船。 鸭子船原本是战时作为海陆两栖用的战车,战后退休后变成为了目前波士顿知名的旅游工具。 鹤月与同学一起坐过几次,刚来的时候也跟赤井秀一坐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两人还没有恋爱,今天再次与他一同坐上鸭子船,明显感觉到氛围与上次截然不同。 鹤月坐在外侧,手肘撑着窗口,赤井秀一紧挨着她,手臂环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下巴抵在她肩头,是一个明显粘人的动作。 向来热情开放的赤井秀一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和恋人贴贴有什么错呢?他的恋人这么甜美,要多贴一贴。 毕竟他们聚少离多,需要靠肢体上的亲近来维持恋爱的感觉。 当然,也不是说全靠这些,彼此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但亲密之事也是加深感情的不错方式。 一路经过州议会大厦,纽伯里街,昆西市场,科普利广场,鹤月时不时侧首与恋人聊天,阳光下她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红晕,看着鲜美可口。 经过三一教堂时,鹤月忽然来了兴致,“明天等我下课了,我们去那里。” 教堂红褐色砂岩墙体上刻有精细的浮雕,巨石拱门下配合青铜大门,高大的红顶塔楼看着别有一番美感,被两次评为全美十大建筑之一。 赤井秀一吻了吻她的脸颊,“好,那晚饭就在那附近吃。” “好的~” 鹤月心情很好,回了他一个脸颊吻。 行至波士顿中央公园,鸭子船忽右转进入查尔斯河,鹤月收回撑在窗口的手肘,放松了自己完全靠在恋人怀中,眼中是波士顿与剑桥天际线的壮丽景致。 好美。 明明是同样的路程,同样的景致,今天却感觉比上次景致更美,行程更快了些。 下了鸭子船,将恋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赤井秀一提议,“要不要再坐一趟?” 鹤月想了想,摇头,“算了,一趟就够了。” 两人牵着手渐渐走远,伴随着两人甜蜜的说笑声。 不远处的柱子后,一名形容憔悴的男人收回视线。 杂乱的胡子,邋遢的乱发,破旧的衣服,脸上一道深刻的贯穿伤,明显他遭遇了极其危险的情况,目前的处境也不太好。 男人看着赤井秀一与鹤月离去的方向,神色茫然地摸了摸脑袋,“奇怪……好熟悉。” 那个黑发绿眼的年轻男性给他一种没来由的熟悉感,但他又想不起来那是谁。 他自己又是谁呢? 男人看着自己带着厚茧的手掌,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公寓,赤井秀一如愿在玄关开吃。 鹤月一路从玄关颠簸至客厅,又从桌子辗转至沙发,从未觉得玄关到卧室的距离那么长。 这场久别重逢的运动格外热烈,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鹤月都很投入,毫不掩饰地向彼此传达自己的心意。 心跳,指节,汗水—— 是他们爱着的证明。 结束后,鹤月窝在被窝里休息,赤井秀一去厨房做了晚餐。 是的,他们开始的时候还是白天。 吃了晚餐,两人又回到刚刚作为战场的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不知是哪一时刻的对视点燃了烟火,他们又抱紧了彼此。 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接吻,契合。 夜色泼满窗前,大雨渐急。 风紧浪促,横冲直撞。 直到后半夜,大雨停歇。 赤井秀一吻了吻鹤月泛红的眼尾,拨开贴在她脸侧的发丝,温声道,“晚安honey,接下来交给我。” 鹤月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沉入梦乡。 收拾好后续,赤井秀一与恋人相拥而眠。 次日,鹤月醒来时赤井秀一已经将早餐做好了,她穿着睡裙站在洗手池前刷牙,看着锁骨上那明显的印记,一时间有些无奈。 到现在那里还很酸,不用想肯定知道也有印记。 毕竟他昨天又吻又啃的。 洗漱完换好衣服,看到客厅里精神满满的恋人,兔兔忍不住叹息。 果然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明明不是她动,但为什么最后累到脱力的总是她呢? 赤井秀一将早餐摆好,给了恋人一个温柔的早安吻,“早安honey。” “早安秀一。” “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赤井秀一明知故问道,“是我昨晚没有让你满意吗?” 鹤月用力咬了一口三明治,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赤井秀一一边微笑着看着兔兔吃早餐一边道,“没有让honey满意是我的错,今晚我会更努力的。” 鹤月差点一口三明治呛到自己。 赤井秀一及时送上热牛奶,“来。” 鹤月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没有不满意的,我很满意。” 好可爱啊。 用这样可爱的语气说这样可爱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她要去上课,赤井秀一现在就想来一顿晨间美食。 他捏了捏恋人的脸颊,笑道,“满意就好,能让honey满意是我的荣幸。” “我们今晚继续,我会让你更满意的。” 鹤月:“……” 呵。 兔兔冷笑。 第217章 豹兔:华尔兹,白鸽与《梦中的婚礼》 新的学期,鹤月投入新一轮科研中,格罗拉的项目的第一阶段已经交付,现在进入第二阶段,且将其中的一个分支完全交由鹤月负责。 与此同时,格罗拉每次有什么场合都会带着她,分享着自己的人脉,做着助鹤月飞得更高的那一股风。 鹤月也没有让她失望,如海绵吸水般努力学习着各种新知识,长时间待在实验室,她甚至还去旁听了不少其他专业的课。 这样天赋绝佳且好学乖巧的学生没有老师会不喜欢,格罗拉只要在it都会给鹤月带自己做的小饼干,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慈祥。 当然,她还会时刻关注学生的状态,在她钻牛角尖或者太肝的时候催她去休息。 结束了今天的规划任务,鹤月背着背包打着哈欠走出校门,一眼就捕捉到了恋人的身影。 赤井秀一也看到了她,大步迎上来,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两人交换了脸颊吻,先去了波士顿的三一教堂。 鹤月与赤井秀一都不信教,都是抱着欣赏建筑风格的心来的,毕竟是唯一入选美国十大标志性建筑的教堂。 教堂的外观仿十一世纪法国中部岛奥凡尼的法国罗马式建筑而成,塔楼取材西班牙沙拉曼卡地方的古老大教堂,西檐廊则采法国南部阿尔斯地方圣多芬教堂的形式,设计非常精致。 它位于位于波士顿最繁华的闹市区卡普利广场的中央,古典的建筑风格与周围的现代化建筑交相呼应,显得更加耀眼与别致。 鹤月立在高大的塔楼前,心下有些感慨。 昨天远远看着的时候只觉得三一教堂格外精致典雅,现在靠近了看,又多了几分庄重感。 赤井秀一取出带过来的相机,“拍照吗?” “好!” 两人黏黏糊糊地拍了照,去附近的餐厅吃了晚饭,然后牵着手在广场上散步消食。 此时正是夕色渐暗,天色昏黄之际,西沉的落日将他们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面,有一部分重合在一起。 他们依偎着彼此,看着亲密又暧昧。 有卖花的女郎经过,赤井秀一在女郎打趣的目光下买了几枝热烈的红玫瑰。 然后,也不知他是怎么操作的,鹤月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动作灵活,去了刺的玫瑰在他手中弯过,很快成为一个花环。 赤井秀一检查了一下花环,确认没有任何刺才将其轻轻戴上鹤月发顶。 少女今天并没有做编发,披散的长发垂至腰际,发梢此刻在夕色下多了层浅金色的光晕。 热烈的红玫瑰装点着她的如缎的长发与精致的面容,为她简单的妆容增添了几分俏丽。 “很美。” 赤井秀一捧起恋人的脸,低头轻吻她的唇瓣,“玫瑰艳丽,不及honey的万分之一。” “因为在honey身上,才显得它更加美丽。” 兔兔收到了来自恋人的日常情话。 她红着耳垂仰头,主动蹭他的唇,目光晶亮,“谢……谢谢?” 真可爱啊。 赤井秀一笑着用额头蹭她的额头,小心地调整好花环的角度,“喜欢吗honey?” “喜欢的。” 鹤月的声音有些小,显然是害羞了,但还是继续道,“秀一给的,我都喜欢。” “那就好。” 男人啄了啄她柔软的唇,“我喜欢honey喜欢我。” 好——好犯规呀。 鹤月感觉现在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了。 实际上她确实脸红了,红霞明艳,顾盼生姿,比发上的红玫瑰看着还要艳丽几分。 真是很可爱啊,honey。 赤井秀一满意地又吻了吻她的脸颊,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男人身形高大,难得没有穿深色的衣服,而是穿了卡其色的衬衣配灰色休闲裤,与鹤月身上那一套是情侣款。 明明是简单又常见的款式,穿在两人身上显得贵气了不少。 鹤月此刻的心情明显很不错,每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向来打直球的她并没有遮掩的意思,选择直接说了出来,“我现在感觉好开心呀。” 赤井秀一侧头,专注地望着恋人的双眼,“嗯?我可以自恋地认为,honey开心是因为我吗?” “就是因为你呀,不是自恋哦。” 鹤月脚步轻盈,“跟你在一起就是好开心。” “秀一,我好喜欢你呀。” 赤井秀一喉结滚动,胸腔内各种情绪翻滚酝酿,化作绿眸内逐渐深邃的野望。 他笑了,笑声磁性又性感,“让honey开心是我的职责,能得到honey的肯定是我的荣幸。” “跟honey待在一起我也特别特别地开心。” 赤井秀一用那样温柔的、宠溺的目光将她注视,绿湖清晰地将她容纳,“我爱你,honey。”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迂回的人,也不想在恋人面前做什么谜语人,平日里他就一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心意,而此刻—— 得到了恋人直白的心意,他自然要加倍地回馈给她自己的爱意。 他是真的爱她呀。 honey是他的心神所系,是他的心动与心软,是他的一切之源。 行至一处地标前,鹤月有些好奇地低头看脚下地砖上那脚印形状的标志,“这是……脚印?”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目光了然,“街头华尔兹,算是一个速成。” “honey要来试试吗?” “好啊。” 鹤月是学过华尔兹的,最初还是跟征十郎一起学的,后来跟着学姐们一起又重新学了一遍,但跳的机会不多。 赤井秀一没有专门去学过,上次与鹤月在她的公寓里跳舞也是随意发挥,不过跟上她的舞步还是没问题的。 赤井秀一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我没有学过华尔兹,honey要带着我。” 两人穿着普通简约的休闲装在渐暗的天色下跳起了华尔兹,没有音乐,没有礼服,没有观众,唯有不远处那巍巍然的塔楼传来阵阵肃穆的钟声。 这时,鸟鸣自远方靠近—— 是白鸽。 最后一抹天光渐渐暗下去,路灯亮起。 白鸽在广场之上盘旋,落下清透的鸟鸣。 赤井秀一与鹤月在广场的一角翩翩起舞,专注地望着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远处的街头表演者戴好手风琴,来了一首《梦中的婚礼》。 恍惚间,赤井秀一感觉此方天地都静下来。 恋人发间的灯光成了雪白的头纱,玫瑰花环成了钻石王冠,简约的长裙成了神圣的婚纱。 而不远处的钟声与白鸽,是他们走向幸福的见证。 honey,honey—— 我爱你。 第218章 豹兔:粉红兔兔与温柔乡 与恋人度过了甜蜜黏糊的几天后,赤井秀一返回华盛顿,继续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鹤月也开始着手写新的论文,每天上完课就扎根实验室,带着实验室其余同学也跟着卷起来。 经过了几个月的实验与打磨,鹤月的这篇论文才交稿。 又过了两个月,鹤月收到了来自审核组的邮件:她的论文已审核通过,将会刊登在下一期的nature杂志上。 《nature》是世界上历史悠久的、最有名望的科学杂志之一,鹤月的论文能够被收录刊登,标志着她再上一个台阶。 在人均天才的it,论文被nature收录不是什么罕见事,但在这样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成果,毫无疑问是引人注目的。 导师格罗拉为她举办了一场小型庆功宴,一口一个“甜心”的叫,目光欣慰又慈祥。 加齐特则是时不时就在同事面前显摆自己的天才师妹,恨不得像狮子王里那样把师妹举起来给所有人看。 此时夏季早已过去,秋季在她的忙碌中无声溜走,时间步入冬季。 赤井秀一过来的那天,马萨诸塞州下了一场大雪,寒冷席卷了这片天地。 鹤月在暖烘烘的卧室里与恋人亲密,他们拥抱着彼此,用着最真切、最郑重的力道。 一段时间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恋人的那里更壮观了,每一次都让她心尖颤抖。 温柔的小夜灯亮了一夜。 次日,鹤月在恋人怀中醒来,下意识地蹭了蹭他肌理分明的温热胸膛。 “早安honey。” “早安秀一。” 鹤月熟练地仰首,接受了恋人温柔的早安吻。 “现在起吗?” “嗯……现在不太想起呢,难得周末,晚一点。” 鹤月往恋人温暖的怀里靠了靠,柔软的躯体与他紧实的肌肉相贴,“你身上好暖和。” 赤井秀一搂了搂她的腰,笑道,“那就一直待在我怀里。” 鹤月蹭了蹭他的胸膛,换来恋人一个捏捏脸。 聚少离多的小情侣黏糊着彼此,在温暖的被窝里说着最近的趣闻,高度贴合的身躯逐渐泛起痒意。 然后,又是一场畅快淋漓的合奏。 结束后,鹤月无力地伏在赤井秀一的胸膛,深深地呼吸。 衣服散落在地毯上,不过此刻没有人去管,他们正专心享受着与恋人毫无阻隔贴贴的事后亲密。 赤井秀一随意抚着鹤月的后背,一路感受着那如诗的起伏。 鹤月掀开缀着泪珠的长睫,泛着粉色的指尖在他眼下明显的黑眼圈上轻轻点,“你的黑眼圈好明显,最近工作很累?” 最近几次看到他,他的黑眼圈越来越明显了。 当然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热情与力道。 “最近的任务比较棘手。” 赤井秀一轻吻她的指尖,将她搂紧,“放心,我会调整好的,会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 “真的吗?” 鹤月表示怀疑,“你现在的黑眼圈还是很明显哦,而且……” 她无奈道,“你昨晚就没有睡多久吗?” 本来昨晚看他一副缺少睡眠的样子,鹤月是想让他多休息的,结果还是被他哄着穿上了他新买的兔子制服。 中看不中撕的那种,就没在她身上穿多久,现在正不知道在地上的哪个位置躺着,以碎片的形式。 鹤月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恋人一直热衷于让她穿这些,不过她选择配合,毕竟在过程中她确实是舒服的。 “好,那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赤井秀一笑道,“honey陪我一起,可以吗?” 鹤月点头,指尖轻点他胸膛上的指印,“好,我会监督你的!” “我的荣幸。” 黑豹熟练地开启情话攻势,“对于honey来说是监督,对我来说是奖励呢,是honey给与我的甜蜜的奖励。” 毫不意外地,他收获了一只粉红兔兔。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两人这两天除了出门采购了一下食材就没有再出门,他们分享着同一张绒毯坐在窗前赏雪,分享着同一份热可可,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赤井秀一安心地沉醉于恋人的温柔乡,抱着她补眠,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honey精致的面容,每次都让他心生甜蜜。 甜到心里去了。 当然了,补眠很重要,但也不能一整天都睡觉。 所以,剩下的时间他用来与honey契合,看她泛着胭脂色的眼尾,水润盈盈的唇瓣,和皙白无瑕的身躯。 听她小声的抱怨,听她可爱的声音—— 然后,共赴云巅。 鹤月已经能淡定地接受白天与恋人运动了,恋人的服务确实不错,她能够切实地感受到身心上的舒适。 在一次事后平复时,鹤月主动搂紧了赤井秀一的脖颈,轻轻啄吻他性感的唇,“秀一,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赤井秀一目光摇晃,“怎么会这么说?” 鹤月眨眨眼,“你最近的情绪明显不对,虽然掩饰地很好,但我是你的恋人,是你最亲密的人,自然能够感觉到啊。” “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事,秀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赤井秀一定定地注视着她,忽然靠近用力地吻她。 片刻后,他将她搂紧,轻轻抚着她的长发,“honey真的是……每一天都能让我更爱你。” 真好啊。 他组织了一番措辞,温声解释,“最近情绪确实有些波动,不过不是心情不好。” “前段时间在华盛顿发生了一场针对政要的恐袭事件,你应该看到新闻了,后续追查跟进的时候,我查到了父亲的线索。” “后续事件一件接着一件,每件都不简单,所以这几次过来见你才会带着黑眼圈。” 因为他们工作确实很累啊! 大部分时间都在连轴转,谁受得了! 那些恐袭事件绝不简单,之间肯定有关联,随着追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细节让他都有种脊背一凉的感觉。 神经一直紧绷着,唯有在honey身边的时候,他才能放松下来。 “辛苦了。” 鹤月心疼地揉着他的发顶,主动靠过去轻吻他的眼睛,“秀一,我一直在。”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可以。” 鹤月温柔道,“就像你一直站在我身边一样,我也一直在你身边。” 好甜啊。 像是在心头淋了蜜糖一样,黏糊又甜蜜。 “好。” 赤井秀一揽过鹤月与她接吻,近乎痴迷地品尝她的气息,感受她每一次的回应。 乐章再起。 大雨如注。 第219章 高明:还是会有些许心神摇晃 今年的平安夜与圣诞日鹤月没能和恋人一起过,已经成为fbi王牌王牌狙击手的赤井秀一被派出去做任务,还是一个长期任务。 他是圣诞日前半个月出发的,与鹤月分别前一晚男人一边抱怨一边与她亲密,说什么一定要把缺少的份额补上。 结果就是一整晚。 今年倒是没有特别要紧的会议,鹤月想了想,果断收拾好行李回了东京。 走出机场的鹤月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大衣的诸伏高明,黑发柔顺,优雅的凤眼是好看的深蓝色。 “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显然也看到了她,大步走过来,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克制守礼的拥抱,“欢迎回来,鹤月。” “嗯嗯,我回来啦。” 鹤月自他怀里探出脑壳,“谢谢高明哥哥今天过来接我~” 诸伏高明接过少女的行李箱,不经意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当即皱起眉。 “怎么不戴手套?” 他捧起她的双手放于嘴边哈欠,以手掌搓了搓,“好点了吗?” “好点了,谢谢高明哥哥。” 鹤月解释道,“手套是出门前忘记戴了,又懒得再买,反正飞机上也不冷。” 诸伏高明无奈叹息,“下了飞机就会冷的,再贵也得买。” 鹤月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高明哥哥在这里,到了车上就不冷啦。” 很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知道鹤月的意思是有他接机,且出来后不需要走太远,所以不用担心会特别冷。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有些许心神摇晃—— 或许,是因为有他在,她才那么放心呢?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将复杂的思绪尽数敛入眼底。 坐上车后,鹤月解了围巾,接过他递过来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呼——好舒服。” 暖洋洋的。 诸伏高明启动车子,“景光他们今天都有考试,晚餐已经定了餐厅,我们是直接过去等他们,还是先回去一趟?” 鹤月一边喝奶茶一边想了想,然后兔兔脑壳上方亮起一颗灯泡,“就先不回去了,也先不去餐厅,高明哥哥我们去餐厅附近逛一逛,顺便买一些圣诞日的零食和装饰。” 在这种事上诸伏高明向来是依着她的,“好。” 车内暖气开地很足,鹤月整只兔舒舒服服地窝在副驾上,靠着柔软的垫子,惬意地晃了晃脚丫子。 将嘴里的芋圆咽下,鹤月问他,“高明哥哥今年也会在东京跟我们一起过年吗?还是说我们一起去长野?” 我们—— 诸伏高明指节稍紧。 可能鹤月永远都意识不到,在面对诸伏高明时,她的姿态是放松惬意的,也是亲近依赖的,但又不同于面对诸伏景光的那种亲近。 鹤月对诸伏高明有一种明显的孺慕感,她亲近他,信任他,依赖他,会对他撒娇,耍一耍小脾气,跟他说一些连zero和hiro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她永远不知道她面对诸伏高明的时候有多可爱软绵。 年长者有年长者的优势,他的阅历能让他轻松吸引尚且稚嫩的兔兔的目光,让她露出依赖的姿态。 年长者也有年长者的劣势:年龄。 他比她大了9岁。 虽然这个年龄差在这个国家不算特别离谱,但诸伏高明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尤其是,在鹤月对他这样信任依赖的情况下。 如果出手,总有种利用她懵懂单纯性格的感觉,这样太卑劣了。 他不想这样。 诸伏高明依旧是儒雅温润的模样,温声道,“今年会留在东京过年,这段时间在东京有工作。” 鹤月疑惑道,“高明哥哥是被借调到东京了吗?” 诸伏高明颔首,“算是正常的人员调动。” 鹤月并没有再多问,转而说起自己最近遇到的趣事。 两人很快到达附近的商场,诸伏高明停好车,自觉地做好拎包的工作。 鹤月买了些圣诞饰品,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糖果,路过一个饰品店时,又进去在一排排围脖间挑选。 诸伏高明拎着购物袋护在她身侧,长身玉立,气质如竹。 “这个猫猫好漂亮啊,感觉很像高明哥哥!” 说着,鹤月已经将柔软的围脖取下来,放在诸伏高明脖颈处比划,“眼睛跟高明哥哥也有点像,很优雅。” 诸伏高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漂亮”和“优雅”这两个词。 围脖的毛毛很柔软绵密,扣住的地方有一个猫猫头,是布偶猫的样子,蓝色的双眼看着很漂亮,眼尾微微挑。 不得不说,确实跟他有点像。 他手里的购物篮里已经有了四个鹤月挑好的围脖,暹罗猫,布偶猫,边牧,德牧。 一看就知道分别是给谁的。 购物篮里的布偶猫双眼更圆一些,蓝色较浅。 诸伏高明摸了摸兔兔脑壳,笑的温和,“谢谢鹤月。” 用这样单纯清澈的表情做出这样可爱体贴的事,真的……让他很难不喜爱啊。 两人买完东西去到餐厅,在包厢里等了十分钟左右狗狗们先到了,然后是猫猫们。 各自拥抱贴贴后,几人才落座吃饭。 选座位也挺有意思,他们来的比较晚,鹤月与诸伏高明已经挨着落了座,鹤月另一侧空着的座位就成了香饽饽。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先一步到达,就在萩原研二专心撒娇之时,松田阵平施施然在鹤月另一侧坐下。 萩原研二:“……” 小阵平!你又偷跑! 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随意抓了把自己的卷发,递给幼驯染一个探寻的眼神。 萩原研二叹息,忍不住又跟兔兔贴了贴。 真是的,大意了。 回到座位的鹤月眨眨眼,试探着伸出兔爪,“阵平,你头发上有雪。” 松田阵平神态轻松,当即弯腰,抓住她软软的兔爪一把按在自己发顶,“帮我掸掉。” 鹤月轻轻拨去卷发上的雪花,看着那精致的雪花在指尖融化,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发顶。 松田阵平索性用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甩了甩不存在的尾巴,任由兔爪在自己头上摸摸。 两只猫猫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兔兔与卷毛狗狗贴贴的温馨画面。 降谷零:“……” 好心情瞬间就不那么美好了呢。 诸伏景光依旧温柔微笑,一步一步走过去,在鹤月身前几步远站定,张开双臂,“suki,欢迎回来!” 不出意外,兔兔的注意力被布偶猫猫吸引走。 她脚步轻盈地走过去,主动扑入他怀中,“hiro!” 松田阵平:盯—— 第220章 猫猫与狗狗:都是警察呢 诸伏景光毫不在意其余人扎在自己身上的锐利目光,只含笑低头,摸了摸兔兔的长发,“我想suki了。” 鹤月蹭了蹭他的胸膛,“我也想hiro了。” 降谷零:“……” 好好好,就你会说话是? 暹罗猫猫磨牙,不存在的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不过很快他就开心了。 因为兔兔也看到了他,主动向他走过来。 降谷零下意识地大步迎上去并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兔兔抱了个满怀。 “zero!” “suki……” 怀里的重量很真实,降谷零弯腰收紧手臂,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我也想你了,suki。” “我也想zero了。” 鹤月熟练地摸了摸金色猫猫头,“考试累了?感觉zero精神不是很好呢。” “我的几门选修课考试都集中在这两天,今天才结束,有点累。” 回来之前刚经历过漫长实验的鹤月感同身受,以指尖拨了拨他额前的刘海,“那接下来好好休息,我们今年一起过圣诞哦。” 诸伏景光不知何时来到鹤月身后,握住了她的肩,“先吃饭,萩原他们还要回东工大的学生宿舍,不能太晚。” 萩原研二似笑非笑,语气温柔极了,“谢谢小诸伏,真是贴心呢,还考虑到了我们的门禁问题。” 松田阵平则是屈指敲了敲桌面,“我看到菜单上有新出的奶昔,鹤月要一份吗?” 在诸伏景光臂弯里的鹤月快速回答,“要!” 诸伏高明:“……” 向来沉稳的年长者捏了捏眉心,很想叹气。 是他年纪太大了,与年轻人们有了这么大的代沟吗? 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真的是正常的吗? 去年在这里过年时,觉得鹤月与两只猫猫已经很亲密了,今天的这两个加入后,场面直接升级。 这算什么?争宠吗? 还有,景光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把鹤月从零君怀里揽过去的? 心理学是让你这么用的吗?啊? 诸伏高明一时间不知道这顿饭该不该吃,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耽误了他们的发挥。 不过好在猫猫狗狗们还是有分寸的,这顿饭吃得倒也算是其乐融融,除了暹罗猫猫与卷毛狗狗时不时互相刺上两句外,其余都算得上是和谐。 平安夜那一天,鹤月与两只猫猫一起制作了圣诞树,不算特别华丽,但也挺可爱,挂上了雪花、铃铛、糖果等装饰。 忙了一天,晚上三人穿着睡衣紧挨着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他们分享着同一份水果和爆米花,看着搞笑的喜剧片。 不远处的圣诞树下放了包装精致的礼盒,一个挨一个,就像制作它们的主人一样。 “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zero和hiro马上就要毕业了呢。” 鹤月依偎在降谷零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他深色的手掌,指尖轻触其上的茧子,“zero也有枪茧了。” 降谷零以小指勾了勾鹤月的手指,笑道,“我也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我还记得刚来东大的时候。” “枪茧是因为我每周都会去练习射击,时间长了就有了。” 诸伏景光剥了橘子喂鹤月,闻言笑着点头,“zero的射击很有天赋,现在已经是能够稳定发挥的十环选手了。” “好棒!” 鹤月捏了捏金发幼驯染的指尖,送上自己的夸夸,“真的好厉害啊,十环哎。” 那可是十环啊——她从来没有过的成绩。 她的射击是赤井秀一手把手、一点点教出来的,后来森尾元司与大反派都帮她训练过,他们的射击技术都属于顶尖的那一批,按道理来说鹤月的技术应该也不会太差才对。 事实就是,该废柴还是废柴。 他们握着她的手随随便便一枪都能有10环,她独自瞄准半天能够有八环就谢天谢地了,还是在运气很好的情况下。 她到现在都记得大反派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不信邪,再到不可置信的转变过程—— 然后她被大反派摔打地更痛了。 所以,降谷零现在这个稳定的十环选手在鹤月眼里就是个金光闪闪的大佬。 接收到自家兔兔幼驯染的夸夸,暹罗猫猫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很是愉悦,欢快地甩了甩不存在的尾巴,抱紧了兔兔蹭她的额头,红着脸矜持道,“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静态靶而已。” suki夸我了!好可爱的表情,好可爱的语气! 果然suki就是世上最可爱的幼驯染! 鹤月戳了戳他的侧脸,认真道,“真的很厉害啊,我从来没有打到过十环呢。” 静态靶她的巅峰成绩是八环,还是擦边的那种,更别说动态靶了,动态靶她能打中就不错了。 赤井秀一有专门教过她如何预测动态靶的轨迹,对她的要求并不是什么命中十环,而是在瞬间命中动态靶,用来在危急时刻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降谷零揉了揉鹤月的发顶,温柔哄她,“种花有个说法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suki在你的领域已经很耀眼了。” 东大到现在还流传着她的传说,虽然她人不在东大,但她依旧是论坛里的热门人物。 “没错,suki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 诸伏景光又喂了她一瓣橘子,指腹轻轻拂过她的下唇,揭去了一点果汁,“我和zero也已经找到了想要前进的方向了。” 鹤月若有所思,“你们前进的方向……做警察吗?” 有一说一,她觉得自己跟警察这个职业有点缘分,先是自己的监护人是公安警察,自己的挚友猫猫狗狗们目前正准备报考职业组,信赖的挚友诸伏高明是警察,自家恋人是fbi探员,也属于警察。 啊,感觉除了大反派,其他都是警察呢。 诸伏景光将鹤月脸侧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顺便捏了捏她的耳垂,“是的,做警察是我小时候就想做的事,到现在一直都是呢。” 降谷零点头,“我也是。” 起初是想要为suki找出真相、为她报仇,现在做警察这个想法更坚定了。 鹤月轻笑,“那未来的降谷警官和未来的诸伏警官,要加油备考哦,你们毕业后再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呢。” 降谷零捏了捏鹤月另一侧的耳垂,在鹤月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布偶猫猫,“放心suki,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公务员1类考试涵盖的知识范围很广,录取率很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常年霸榜榜首的降谷零也不会大意,早早地就开始认真准备。 “我也是。” 说着,诸伏景光张开手臂,语气低落些许,“suki可以也抱抱我吗?一直抱着zero的话,我也稍微有点失落呢。” 兔兔如愿从暹罗猫猫怀里出来,去了他怀中,还蹭蹭他的胸膛。 暹罗猫猫冷笑。 呵。 猫猫脏话。 第221章 豹兔:我们分开吧 和挚友们一起度过了平安夜和圣诞日,又一起过了年,鹤月才返回马萨诸塞州。 今年的情人节她依旧是与赤井秀一一起度过的,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回来后在客厅里记录盆栽的长势,然后就是接吻,契合。 赤井秀一已经对鹤月的身体很熟悉了,知道用哪个角度,哪种力道会让她发出可爱的声音,也知道什么样的节奏会让她一直掉眼泪。 他珍惜着和honey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工作的时候他是同事眼中严肃冷酷的王牌搜查官,与honey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粘人热情的恋人。 鹤月亦是。 三月,鹤月回东京参加了猫猫狗狗们的毕业典礼,幸好东大与东工大的毕业典礼不在同一天,不然她估计一天要跑两场。 随后,猫猫狗狗们投入更加紧张的备考中,准备下半年的公务员考试,鹤月返回it继续学习。 时间如流云悠悠而去,冬季很快过去,春风带来了新生的温度,接着是炎热的夏季。 热度逐渐散去后,秋季到来。 猫猫狗狗们参加了秋季的1类公务员考试,一个月后,鹤月接到了他们都通过考试的好消息,接下来还有一系列的进一步考核。 鹤月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参加各种高规格的论坛会议,积累的项目与成果越来越多,已经到了剑桥市其余学校的学生都听说过的程度。 赤井秀一参加的任务也越来越凶险,好几次过来见她身上都带着伤,同样的,他积累的功劳也越来越多,他这个王牌的地位愈发牢固。 在一个凉爽的秋日,赤井秀一再一次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鹤月的公寓,带着明显的疲惫,明显又是连轴转挺久了。 鹤月忍不住碰了碰他那明显的黑眼圈,“你需要好好休息,秀一。” 赤井秀一搂紧了她,紧紧地贴着她,叹息道,“honey。” 鹤月伏在他温热的胸膛,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脸庞,耐心地回应他,“我在。” “honey。” “我在。” “honey。” “我在,秀一。” 他就这样一声一声地唤着她,嗓音刻意压低了,明显是在撒娇。 鹤月也耐心地每次都回应他,柔软的身躯与他紧实的肌肉相贴,随着呼吸起伏。 撒娇了片刻,赤井秀一才像是泄了气般叹息一声,翻身圈住软绵的恋人,低头用力地与她接吻。 他们身上都还带着刚洗漱完的潮气,随着他们的呼吸渐渐升温,直至与汗水混合。 鹤月跟随着恋人的呼吸与节奏,温柔地将他包容,眼尾的胭脂色氤氲开来,泪珠成线。 结束后,鹤月伏在恋人热度明显的胸膛,如齿轮一样与他贴近。 “还好吗?” 赤井秀一拨开她脸侧的乱发,轻轻吻她的额头,“抱歉,刚刚有些过头。” “嗯,还行,有点累。” 鹤月费力地抬起无力的手臂,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过挺舒服。” 赤井秀一笑着又低头继续吻她,“因为honey太美妙了,我忍不住。” 眼泪,表情,身躯,哪里都是,让他无法自拔。 情话太过羞人,他收获了恋人在他腰际毫不客气地一拧。 不过并不疼,只是有点痒。 honey的兔爪真可爱啊,软乎乎的,像,又像是布丁。 好,honey哪里吃起来都像布丁。 脑子里不正经的想法越来越多,赤井秀一也没有什么收敛的意思,继续与恋人贴贴。 顺便把那些不正经的想法付诸实施。 两人闹了一整晚才歇下,鹤月次日醒来时有种自己要散架的错觉。 鹤月刚睁开就看到熟悉的绿湖,然后是恋人落在自己眼尾熟悉的力道与触感。 “早安honey。” “早。” 鹤月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窝了窝,抬首回了他一个脸颊吻,“再睡一会儿,我感觉还没睡多久。” 事实上确实没睡多久。 “好。” 赤井秀一抚过她的脸颊,温声道,“我陪你一起。” 累极的兔兔很快再次熟睡过去。 赤井秀一没有动,也没有闹她,就这样专注地望着她,眼底爱意与野望交织,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到心底。 下午,睡够了的鹤月穿着宽松的睡裙在客厅里画画,赤井秀一切了水果过来,时不时喂她一块,并不打扰她画画。 这幅画她已经画了挺久了,都是有时间的时候画,断断续续这么久,也到了收尾的时候。 等赤井秀一又去倒了杯椰奶过来时,看到鹤月放下画笔,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的身后,是巨大的天幕与倾泻的璀璨—— 是流星雨。 她画的,是他告白那一天的流星雨。 赤井秀一呼吸微紧,挨着她席地而坐,轻轻啄吻她的唇瓣,“很美的画,honey。” 鹤月坐在恋人怀中喝完热乎的椰奶,深深地舒了口气,“这幅画也画了挺久了,今天终于完成了。” 有一说一,画一幅画真的挺耗时的,尤其是对于她这样只能用碎片时间来作画的人来说,周期更长。 赤井秀一接过空了的玻璃杯放回一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按揉,“很美的流星雨,honey真棒。” 鹤月安心地靠着他的胸膛,笑道,“我只是尽量按照记忆画出来而已,没有那天的壮观好看啦。” 她的画技有点基础,不过也就那样,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一天的流星雨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流星雨,我会永远记住。” 赤井秀一收紧了手臂,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低低地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有honey送给我的帽子,情侣装,亲手做的摆件,我会永远收藏着。” “还有那天在海边看的日出,平安夜一起淋的雪,落日下的华尔兹,都是honey给予我的珍宝,我会永远记着。” “honey——” 他的语气有些滞涩,伴随着叹息,“我的honey。” “我爱你,honey。” 鹤月目光微动,主动靠近了些,捧起他的脸,轻轻啄吻他的唇,温柔道,“嗯,我也爱你,秀一。” “我很早就喜欢你,在第二次遇见你的时候。” 赤井秀一将她抱紧,绿眸有些黯淡,“后来你来了马萨诸塞州,每一次见面我都会提前计划好。” “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吃什么,穿什么衣服,跟你说什么,很怕给你留下烦人冒进的不好印象。” “你答应做我恋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 鹤月耐心地听着,整个人依偎着他。 赤井秀一说的话有些没条理,想到什么说什么。 最后,他与她额头相抵,捧起她的脸与她对视,声音沙哑: “honey,我们分开。” 第222章 豹兔:再见与不要回头 分开。 鹤月听懂了他的意思。 赤井秀一屈指抵住她的唇瓣,温声道,“听我说完。” 玛丽与宫野志保取得联系后,又通过她与宫野明美取得了联系,目前正应志保的请求,着手准备先帮助属于组织边缘人物的明美先通过假死脱离组织。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随着搜查任务的不断推进,终于再次查到了父亲的最后线索,正是宫野姐妹身处的那个组织。 那是一个盘踞了多年的黑暗组织,fbi打算派他潜入作为卧底。 一桩桩一件件,看着没有什么联系,没想到就这么凑巧连了起来。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赤井秀一知道,自己和honey结束了。 属于“赤井秀一”的档案将会被封存,属于赤井秀一存在的痕迹会被逐步抹去。 此后,他将在黑暗中独行,功绩也不会为人知晓,直至光明降临的那一天。 “这一去需要很久,我也不确定需要几年。” 赤井秀一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活着走出那里,一切都是未知数。” “honey,对不起。” 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鹤月长睫颤了颤,沉默了半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的上线是绝对可信任的吗?” 森尾元司有过卧底的经历,也有过被警察厅内叛徒出卖的经历,要不是他反应快反咬一口,定然会遭大难。 赤井秀一没想到她第一个问题会问这个。 他的喉结滚动几番,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干涩,“嗯,上线是绝对可信的,我的档案的保密等级也会提到最高,同事都会签署保密协议,除了涉及到这个任务的成员,其余人并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那就好。” 鹤月轻抚他额前有些卷的黑发,温声道,“一定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啊,秀一。” “honey。” 赤井秀一眼底像是有山脉崩裂,“你总是这样,每句话都让我更爱你。” 鹤月呡唇,捧着恋人温热的脸庞,“我知道你的意思,秀一。” “我不怪你,也不会埋怨你。” 她的目光此时温柔极了,“我们本来就有各自的路,只是现在出现了避不开的分叉而已。” “我不是少女漫里的小女孩,我是星川鹤月啊。” “抱歉,是我钻牛角尖了。” 赤井秀一轻吻她的额头,叹息道,“honey,跟我恋爱,你觉得开心吗?” “开心啊。” 鹤月回答地理所当然,“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开心,这段恋爱的每一天都很美好。” “后悔吗?” “不后悔。” 鹤月笑盈盈道,“秀一,不用怀疑自己,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恋人,跟你在一起我学到了很多,也很快乐。” 真温柔啊,honey。 “honey也是。” 地上终究有些凉,赤井秀一将鹤月抱起,与她一同坐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这一去生死不知,honey,不需要挂念我,也不要等我,就当我已经意外去世了,当世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 “继续按照你的节奏往前走,做你热爱的科研,如果遇到了让你心动的男人,按照你的心意跟他在一起,恋爱,结婚,都可以。” “我会抛弃所有过往,honey也不要回头。” 他缓缓说道,“我们各自努力,各自向前。” 让他知道,在光明处,他所深爱之人正越来越好,就是最大的动力了。 鹤月环着他的脖颈,与他贴近了些,“好。” 她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此刻他们注视着彼此,目光专注,眼眸里清晰地将彼此映出。 “秀一,我会好好生活,好好学习,继续走我自己选择的路,不会沉溺于过去。” 鹤月以指尖一点点描摹他的面孔,力道温柔,“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爱惜自己,你也是。” “我从来不后悔跟你恋爱,秀一。” 她笑道,“我的初恋很美好,谢谢你,秀一。” “笑一笑,不要苦着脸了,你这样很像苦情剧的脸哎。” 说着,鹤月捏了捏他的脸颊。 赤井秀一依言笑了,蹭了蹭她的额头,把她额前的发丝都蹭乱了。 “我这次有一个月的假期,多陪陪我好吗?” “一个月?” 鹤月挑眉,“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要离开了呢。” “一个月算是给我的最后的缓冲,毕竟之后就没有假期了。” 赤井秀一低头啄吻她的唇瓣,轻轻咬了咬,“honey。” 听出来他的暗示,鹤月呡唇一笑,倒也没有扭捏,主动靠近了他。 雨声又起,风愈急。 弦月升起,星河倾泻。 接下来一个月,鹤月除了去it继续她的学习,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赤井秀一。 他们每日都黏在一起,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一起洗漱,一起尝尽云巅飘摇的快意滋味,一起在彼此的气息中入眠。 他们会一起收拾赤井秀一在这里的物品,用箱子装好。 除了生理期那几天,鹤月几乎每天都会与赤井秀一契合亲密,他们在这个公寓的很多地点都亲近过。 许是离别在即,赤井秀一的动作越来越凶,像是要索性把今后的份额都补上,鹤月也不会拒绝,主动配合他。 他们都没有去提,每次登上云顶之时,从眼角流出来的是什么。 临别前一天,屋内的乐章悠扬了一整晚。 次日,鹤月照常起床,与赤井秀一交换了深入温柔的早安吻,吃完早餐,赤井秀一照常驱车送她去了it。 这段路他走过很多遍,头一回觉得是这样的短。 “到了。” 两人解了安全带,对视一眼,同时将彼此抱紧,用力地吻着对方。 他们知道,这里就是他们这段恋情的尽头了。 这个吻用力、深刻、漫长,鹤月甚至有了眩晕感。 “honey。” 赤井秀一在鹤月的背后轻轻拍给她顺气,温柔道,“好好爱惜自己,继续自信地、大步往前走。” “一定不要回头。” “好。” 鹤月也道,“你也是,好好保重自己,继续你选择的方向,不要挂念我,我能好好照顾自己。” “好。” 然后,他们又接吻,十指相扣,眼尾渐渐湿润。 最后的最后,鹤月拿好背包,红着双眼笑了,“那就再见了,赤井君。” 赤井秀一颔首,眼底带着红血丝,“再见,星川。” 鹤月下了车,向着校门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赤井秀一的手肘靠在窗口,车窗降下,目送她的背影。 走入校门后,她的脚步渐渐慢下来。 然后,她停下了。 赤井秀一的手掌不断收紧,指甲用力掐着掌心,骨节森白。 鹤月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抬首看向前方。 然后,大步继续向前。 她没有回头。 赤井秀一勾起唇角。 再见了,honey。 第223章 猫猫与狗狗:三明治的制作方法 结束了今天的课程与实验,鹤月回到家,独自做了晚餐。 赤井秀一所有的东西已经被他带走,那些情侣款的用品和衣服当初由他们一件件买回来,最终也是由他们一件件取下放入大箱子里。 这个公寓已经彻底没了赤井秀一的痕迹。 鹤月吃完晚餐,洗漱后坐在书桌前认真看了会儿文献。 到点后,关灯休息。 第二天,她正常起床去学校,上课,做实验。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鹤月依旧是那个优秀耀眼又勤奋努力的鹤月,继续着她的科研日常,照常写论文,做实验,参加论坛会议,发表演讲。 今年是她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因为还修了计算机专业的课程,这一年她格外的忙碌。 偶尔也有人问起她的恋人,毕竟她的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也只会回答恋人意外去世了,别的并不多提。 她自己并没有因为恋情的终止有很大的反应,生活如旧,等猫猫狗狗们知道她恋情结束的事情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他们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隔着手机她都能感受到他们的慌乱与不知所措。 次日,她下课回来,看到了在门口排排坐的猫猫狗狗们。 “你们……?” 鹤月有些意外,打开门把他们放进去,“怎么突然过来了?你们不是还要准备接下来的考核吗?” “哪里突然了,还不是……” 松田阵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幼驯染一把捂住嘴,降谷零随后将他锁脖拽走。 诸伏景光微笑着上前,摸了摸鹤月的发顶,“因为想suki了,所以来见你。” “每天准备考核也很累,算是放松一下。” 鹤月放下包,看了一眼被萩原研二和降谷零联手制裁的卷毛狗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不要那么大力气,阵平会不舒服的。” “放心啦鹤月酱,我们最近经常一起对练,已经很有经验了。” 萩原研二回头给了鹤月一个k,下垂眼俏皮又无辜。 降谷零也跟着点头,“suki放心,这才哪到哪,卷毛混蛋没那么脆弱。” 被按在地毯上的松田阵平:“……” 两个没轻没重的混蛋!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你还没有下课,就先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些菜和生活用品,晚饭我来做。” 诸伏景光一边将食材拿出来一边温声问鹤月,“suki想吃什么?我买了很多食材,都是你爱吃的,接受点餐哦。” 青年目光温柔,湛蓝的猫眼像是盛满了日光,看一眼就暖融融的。 好温柔啊,hiro。 鹤月抿了抿唇,看着那双温柔的猫眼,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多问,只露出雀跃的笑来,像小学生一样小声地欢呼,“谢谢hiro~你最好了!” 诸伏景光笑了,“suki也是,最可爱了。” 松田阵平挣开萩原研二与降谷零,大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rua了把兔兔脑壳,“给你做个饭就最好了?” 鹤月眨眨眼,没有避开他的手掌,只认真道,“hiro做的饭最好吃啊。” 松田阵平:“……” 好,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比不上那只黑心猫。 “真是的,我跟你计较什么。” 松田阵平收回手,弯腰将她抱紧,手掌穿过她后脑的发丝,指腹温柔。 他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稍稍收紧,让她与自己贴近了些,满意道,“看来有好好吃饭。” 鹤月放松了自己窝在他的臂弯,闻言笑了,“我的日常作息和习惯很健康的。” “鹤月酱真乖~” 萩原研二自她身后将她拥紧,下巴亲昵地抵在她肩头,“嗯……感觉鹤月酱是不是长高了点?” 这个“点”就用地很巧妙。 鹤月若有所思,“不清楚哎,没有专门去量过。” 松田阵平嫌弃地一把推开萩原研二乱蹭的脑袋,瞪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不要乱动,鹤月的头发都乱了。” 萩原研二不依不饶,依旧环着鹤月的腰不撒手,“才不要,等会儿我会帮鹤月酱梳头的。” 是粘着主人撒娇求摸摸的热情边牧呢。 “鹤月酱,我学了好几种公主发型哦,等会儿给你梳。” 萩原研二一边rua兔兔一边撒娇,“研二酱可是超——用心地去学了呢。” 降谷零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上手,一手一只狗狗将他们从鹤月身上撕下来,“你们再挤,suki要不舒服了。” 鹤月摸了摸被弄乱的长发,浅浅地舒了口气。 做三明治内馅暖和是暖和,亲密是亲密,就是太挤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至少算是经验丰富,不会互相较劲,这样鹤月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对幼驯染明显没有什么合作精神,只知道互相较劲,一心想把对方排挤出去。 这就导致了作为内馅的鹤月差点变成兔饼。 嘲讽完两只不知轻重的狗狗,降谷零理所当然地来到鹤月身前抱紧她,用手指一点点梳理她乱了的长发,“我帮suki梳头,我也学了不少新发型。” 萩原研二第一个表示反对,“还是让我来!我准备了很久呢。” 降谷零回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在东京的时候suki的发型和日常服饰搭配一直是我负责的。” 每日的餐食则是由诸伏景光负责。 不得不说,他们的合作精神确实不错。 萩原研二:“……” 可恶啊,这两只黑心猫!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真的太大了啊! 见猫猫和狗狗又开始争执,鹤月熟练地开始端水,“好啦,等会儿zero和研二都可以给我梳头啦,反正今天我也不出门了,时间够的。” 鹤月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头发交给zero研究发型了。 这时,整理好冰箱的诸伏景光走出,将果盘不轻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不可忽视的一声响。 他微笑着看着三只不懂事的猫猫狗狗,笑眯眯道,“我这里需要有人帮忙,诸位有空吗?”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听起来凉飕飕的。 三只猫狗同时脊背一凉,放弃了互挠的打算,一起去了厨房,并迅速做好分工。 鹤月也取下围裙穿上,“我也来帮忙。” 诸伏景光没有拒绝,只将蔬菜盆放到她手里,“suki就帮忙处理这些。” “好的~” 鹤月麻利地开始动手,诸伏景光却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绕到她身后,小心地将她的长发归拢好。 “我帮你把头发扎一下。” 说着,他取下手腕上为鹤月准备的发绳,认真地用手指梳理好她的长发,扎了个低马尾。 “谢谢hiro!” 降谷零&萩原研二:“……” 可恶啊。 第224章 景光:感觉suki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吃完丰盛的晚餐,收拾好东西,鹤月看了眼四只猫猫狗狗,又看了眼过于拥挤的客厅和唯一的面积不大的客房,转身收拾了背包。 “suki?” “我去附近酒店开个套间,你们这样打地铺都太挤了。” 鹤月笑着捏了捏降谷零的指尖,阻止了他想要拒绝的话。 “拒绝无效哦,你们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过来本来就很累了,再让你们挤在一起打地铺总觉得我是什么恶毒的无良老板一样。” 见她态度坚决,降谷零便也不再拒绝,接过她的背包背好,“好,只要有suki在身边,我住哪里都可以。” 几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附近的酒店,鹤月迅速开了套间,把明明已经累极却还在强撑的猫猫狗狗们一个个推进去。 “好了,有什么想说的明天再说,今天不早了,先洗漱睡。” 鹤月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发顶,语气温柔又不容拒绝,“明天周末,我在这里陪你们。” 猫猫狗狗们这才没有继续强撑,麻溜地洗漱完回房间休息去了,几乎倒头就睡。 这间套房有三个房间,两组幼驯染各一间,他们默契地将最里侧的房间留给了鹤月。 次日,最早醒的诸伏景光走出房间时发现鹤月已经醒了,正在客厅里看文献,不经意的一眼扫过去,复杂的公式让他有些犯晕。 “早安hiro。” 鹤月放下纸质文件,看了一眼时间,“我定了酒店的早餐,还要等一会儿,饿了吗?这里有点零食可以先垫一垫。” 少女嗓音熨帖柔和,很好听。 诸伏景光神色恍惚了那么一瞬,然后笑了,“现在不是很饿。” 客厅里的窗帘被拉开了,窗外的阳光投入屋内,落在鹤月的发梢与眼尾,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透露着明显的慵懒与闲适。 诸伏景光挨着她坐下,拿起梳子给她梳理长发。 感觉不知不觉间,suki长大了不少呢。 她的五官愈发地精致,已经褪去了青涩,眉眼柔和,是那种不带攻击性的美貌。 她的身姿也愈发地窈窕,就算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也能看出她柔软的胸脯与柔美的腰肢曲线。 明明今年毕业的时候刚与她见过面,到现在也才过去半年,感觉suki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她低垂着眉眼认真看着手里的全英文文献,明明没有什么别的表情,但就是透露出一股子莫名的忧郁来。 是因为她那意外去世的恋人吗? suki其实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能够独自隐忍那么多年为母亲报仇,受了重伤也能保持稳定的情绪。 在zero与她重逢后,经过他们四人养花般的珍惜爱护,她才开始在他们面前露出娇憨的一面,偶尔会耍耍小脾气,受了伤会哭诉。 他们知道suki与她的恋人很相爱,感情很好,所以即便嫉妒到不行,也还是没有经常来这里打扰他们。 骤然失去了恋人的suki肯定是难过的? 他们明明还是相爱的,没有感情问题,明明那样甜蜜,却是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suki现在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在某个时刻回想起与恋人相处的时光呢? 虽然一直说着要取代那个男人,把suki抢回来,但诸伏景光从来没有想过让suki难过。 “好了。” 诸伏景光收回手,轻轻摸了摸鹤月的发顶,“suki很配这个发型,很可爱。” 他给鹤月梳了两个低低的麻花辫,垂在她背后,用蓝色的发带束着,看着素雅又可爱。 鹤月很给面子地倒镜子前转了两圈,笑着摸了摸鬓发,“谢谢hiro!”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好啊。 诸伏景光微笑颔首。 片刻后,其余三只猫猫狗狗也起床了,几人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在客厅里闲聊。 他们没有提那个意外去世的警察先生,只给鹤月讲他们最近的趣闻以及接下来的考核,还不忘抱怨一下那复杂的考核流程。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吃完饭他们一起去坐了鸭子船,然后在附近的唐人街散步,买了一堆小吃和小玩意。 晚饭是在唐人街一起吃的火锅,几人笑闹着一起回了酒店,洗漱后又聚在客厅里看电影。 影片选的是一部文艺片,优美的配乐加上高级的运镜给无聊的剧情增加了几分看点,不过明显几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部影片上。 鹤月坐在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中间,两侧的单人沙发上分别坐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茶几上放着果盘,今天刚买的水果已经洗好,还带着水珠。 电影并不长,很快接近尾声,舒缓柔和的音乐在屋内流淌。 鹤月咽下一口草莓,冷不丁开口,“谢谢你们。” 猫猫狗狗们互相看了看,视线不约而同地都落到鹤月身上。 面容柔美的少女在柔和的灯光下更像月中女神了,有种缥缈的不真实感,就好像随时会飞升一样。 鹤月抬首,对他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所以说,谢谢你们。” “我今天很开心。” 降谷零闻言更心疼了,“suki……” 鹤月叹息,有些无奈,“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啦,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的瓷娃娃,我可是星川鹤月。” 她是隐忍十年成功揭露真相的星川鹤月,是如今正耀眼夺目的天才鹤月。 实际上她一直觉得猫猫狗狗们对自己一直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滤镜,而且还很厚,对她的态度一直是珍惜甚至有些爱怜。 现在因为她失去了恋人,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鹤月无奈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影响到正常的生活与学习节奏,所以不用担心的。”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温声问她,“suki,抱歉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呢?” 是因为不想打扰他们准备考核吗? 但是鹤月绝不是顾虑这种事的人,她与他们有着深刻的羁绊,他们理解她,她也理解他们,从不会做出这种“为了不打扰他们而隐瞒”的事情来。 鹤月沉默了。 四人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大概两三分钟后,鹤月道,“我在调整。” 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她确实是理智的、冷静的、坚定的,不会因为感情耽误自己的学习与正常生活,但并不代表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因为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就忘记告诉你们了。” 第225章 猫猫与狗狗:当面上眼药 星川鹤月是怎样的人呢? 她温柔美丽、冷静强大,有着无数人惊羡的能力,已经站在了让无数人仰望的高度,并且还在继续往上。 鹤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赤井秀一离开的当天依旧完成了提前规划好的实验任务。 这段时间她正常地生活,正常地上课、科研,并没有出现漫画或者影视剧中痛苦落泪的场景。 但这并不代表她一点都不伤心。 赤井秀一是她真真切切爱过的男人,他强大成熟,体贴她尊重她,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 他们爱着彼此,一起看过日出与日落,一起看过海浪与飞鸟,虽然平常是聚少离多的状态,但从未出现什么感情问题,更没有什么误会。 毫无疑问,这段恋爱带给了鹤月很多快乐。 赤井秀一是一个很好的恋人,他向来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从来都是直白地表达,还会时不时给她准备小惊喜。 鹤月也是如此。 他们一直是双向的。 他们深爱着彼此,将彼此纳入了自己的未来道路。 但是他们还是分开了,因为一些不可抗力。 鹤月知道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也欣然接受了。 赤井秀一有他必须要做的事,她也有她需要走的路,这种不可抗力是没有办法转圜的。 但是…… 怎么可能一点伤心都没有呢? 她爱着他啊。 面对着猫猫狗狗们担忧的目光,鹤月屈膝抱住了双腿,将下巴抵在膝头,叹息道,“其实,确实是伤心过的。” 只是伤心难过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她太多,她依旧照常生活着,继续着她的科研。 降谷零更心疼了,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抱歉suki,我们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 “我明白,你们是担心我。” 鹤月眨眨眼,轻轻地笑了,“放心,我很好,其实已经调整过来了。” 萩原研二不知何时走过来,在她身前弯腰与她平视,“鹤月酱,如果方便的话,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是挚友不是吗?” “我们永远是你可以倾诉的对象,不管是什么。” 说着,他还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 松田阵平点头,“没错,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我们说。” 沙发被两只猫猫占了,两只狗狗很默契地在地毯上席地而坐,挨着鹤月的腿。 鹤月沉吟少许,缓缓道,“我给你们讲讲他,你们还没见过他,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原因也不能给你们看照片了。” 要看的话她这里也没有。 “好。” 降谷零始终用那样温柔包容的目光注视着她,语气温柔,“我也很想知道那位警察先生和suki平常是怎么相处的。” 去年suki回东京跟他们一起过年的时候跟他们简单讲过,不过并没有讲细节。 降谷零其实对于那个能够在短时间内让suki动心的男人挺好奇的。 “嗯……他是个很好的恋人,情话说的很好,但并不是油嘴滑舌的那种类型,相反,他很靠谱,也很成熟。”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长,毕竟他的工作性质特殊,我也比较忙。” “跟他恋爱很开心,我是真的爱着他的。” 鹤月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条理,这次同样也没有说特别细节的事,只是说着她的一些想法。 诸伏景光耐心地听着,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他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察,也是一个很好的恋人。” 鹤月点头,枕着自己的膝头,“是啊。” 赤井秀一一直说能够遇到她是他的幸运,但对于她来说,能够遇到他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其实伤心归伤心,并不会影响我太多啦,毕竟我有我的目标和方向嘛。” 鹤月坐直了身子,语气坚定,“我并不后悔跟他谈恋爱,在这段恋爱中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也变得更好了。” “并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要说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跟他继续走下去。” 临别前的那一个月里,他们谁都没有提即将到来的分别,却将不舍展现地淋漓尽致。 无数次的登顶云巅间,鹤月能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赤井秀一眼尾的湿润和泛红的眼眶。 他们都在掉眼泪,但谁都没有说。 因为深爱,因为不舍,所以不提、不说、不开口,不想给彼此徒增负担。 这是他们相爱的方式,也是默契。 “我没事啦。” 鹤月笑盈盈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大老远过来看我。” 松田阵平抬手揉搓着她的脑袋,力道不大,让她能够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没事就好,总之说出来就行,不能一直闷着不说,好歹让我们知道你的状态。” “松田说得对,suki,以后不能这样了哦。” 降谷零拉开松田阵平作乱的手掌,动作轻柔地给鹤月整理乱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直都在。” “嗯嗯,我明白了。” 鹤月乖巧点头,不存在的兔耳朵似乎都随着她的动作晃悠着,“我记住啦。” 见她的状态确实看着不错,几人也没有再多问,防止触及到她的伤心事。 深爱的恋人意外去世,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难过,他们都不想suki一遍遍回忆。 几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他们接下来的重重考核。 “所以说,考试的内容是真的范围很广,感觉什么都有。” 松田阵平吐槽道,“还有种花那边的历史题,什么戊戌六君子是哪些,太细节了。” 萩原研二点头附和,“就是说啊,还好我们做足了准备,不然在考场上看到这种题目估计只能遗憾了。” 鹤月一手一只狗狗,摸了摸他们的发顶,安抚道,“职业组毕竟是未来的干部预备役,光是职业就比非职业组的高,考试自然难一些。” “你们之后还有体术考核和面试?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吗?” 提起这个萩原研二就笑得不行,扒着鹤月放下来的腿,直接将脑袋搁在她膝头,“体术考核倒是没什么问题,我们最近在一起对练,都有不小的提升,就是这个面试……” 降谷零慢悠悠地补上,“松田可能需要多加练习。” 卷毛狗狗直接炸开,“喂你们——” 有这么当面上眼药的吗? 第226章 琴酒:孩子的恋人意外去世了该怎么处理 猫猫狗狗们在马萨诸塞州陪了鹤月几天,然后返回东京继续准备考核。 鹤月已经彻底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照常地上课、做实验、好好生活。 明年她将要毕业,所有的课程均已完美结课,毕业论文也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又开始忙碌起来。 忙碌的秋季很快过去,冬季来临,寒风席卷了一切。 鹤月穿上了厚实的长裙和外套,每天往返于公寓与实验室,两点一线的生活让她适应良好。 第一场雪落下的那一天,鹤月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大反派。 他身上的煞气更重了,银发冰冷,坐在那里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能冲上去撕碎目标。 见了鹤月,琴酒收敛了身上的气势,表情也不那么杀气腾腾了,姿态随意地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奶昔。 目光不经意瞥见她空荡荡的中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问她,“戒指呢?” 他对她的恋人没什么兴趣,只要傻兔开心就好,她这个年纪谈谈恋爱没什么,也能给她忙碌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些乐趣。 他这次离开了几个月,怎么她手上的情侣戒指就不在了? 鹤月咽下甜甜的奶昔,平静道,“摘掉了,嗯……他意外去世了。” 琴酒指尖稍顿,沉默了。 他忽然意识到,育儿书里好像没写孩子的恋人意外去世了该怎么处理。 再给她找一个? 不过几秒的功夫,琴酒脑中已经闪过了多种方案,从“带孩子去牛郎店玩玩”到“带孩子去男团见面会玩玩”,甚至想过要不干脆就动用关系给孩子找个永远听话的小白脸养着算了。 好在这些想法只是想法而已,他并没有打算付诸实施。 不过…… 倒是可以带她出去散散心。 “音乐剧?” 洗漱完的鹤月盘腿窝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神色如常的男人,“明天吗?” 琴酒颔首,“不一定要明天,看你的安排。” “明天可以的,我现在已经没课了,在写毕业论文。” “明天是晚上的场。” “好。” 鹤月接过热牛奶喝了一大口,继而有些好奇,“那明天晚上吃什么呀?” 大学生每日三问: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 见她的情绪状态还算正常,并没有影视剧中失去恋人后痛苦万分的迹象,琴酒倒也没有多问,只将手里的宣传手册推过去,“波士顿歌剧院附近的餐厅,你选一下,或者在这里吃也可以。” “我看看。” 鹤月看了几家餐厅的介绍,点了点皇宫酒楼这一页,“去这里可以吗?我想吃中餐。” 实话实说,这里半生不熟又热量爆炸的食物她真的吃够了。 琴酒“嗯”了一声,给伏特加发过去一条短信让他去定位置。 计划好明天的晚餐和晚间活动,鹤月伸了个懒腰,拿起遥控器,还回头看了一眼大反派,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眼神。 她想看电视了,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大反派工作。 琴酒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绿眸深沉的男人颔首,“你看你的。” “哦。” 鹤月一边打开投影一边问,“你今天要处理工作吗?我把声音调低一点。” “不用。” 琴酒将指间没有点燃的烟放下,坐到她身侧,动作随意地给自己开了瓶琴酒,双腿分开,是标准的大佬坐姿。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坐在鹤月身侧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巍巍然,压迫感十足,但也很有安全感。 他抬了抬下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你看你的。” 鹤月露出微妙的表情。 这是……要跟她一起看的意思吗? 兔兔并没有多问,只握着遥控器随意挑了部影片,爱情题材,韩剧。 她还没看过韩剧呢,听实验室的同学说韩国拍爱情剧挺棒的,鹤月半信半疑,挑了部大火的影片。 事实证明,他们拍爱情题材确实有一手。 不同于欧美爱情影片的开放热情,韩剧里的爱情总带着点千回百转的愁肠,和很扣人心弦的浪漫。 虽然剧情有些一言难尽,但有一说一感情戏拍地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 看着影片中在大雨中重逢相拥的男女主,鹤月指尖微动,捏了块伏特加切好的水果送到嘴里。 陪着孩子看了一部狗血爱情剧的琴酒现在只觉得无语。 这是正常人能有的剧情吗? 车祸失忆癌症还吐血,每过几分钟琴酒就觉得自己的额角抽几下。 真的有大病他们?长了嘴就说啊,得了病就去治啊,还折腾爱情呢? 琴酒觉得自己的耐心即将告罄。 好在这部影片不算长,在琴酒打算带着孩子出去溜达一圈之前,影片到了结尾。 鹤月吃了口草莓,表情古怪。 嗯,好,是她没见过世面,没想到同学口中的“催泪”是这种“催泪”。 就……挺神奇的。 不过画面的质感和男女主演技确实还可以。 鹤月又拿了颗草莓,随意地翻看列表,打算看一集动画片换换心情,不经意转头,就看到大反派露出了标准的反派表情,带着黑气的那种。 鹤月:“?” 兔兔露出茫然的表情,歪了歪脑袋,试探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大反派?” 嗯,肌肉好紧实,戳不动。 琴酒收敛了些面上的冷意,语气随意道,“你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 鹤月连连摇头,“不不,不是这样。” 她认真解释,“这只是电影啦,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他很好。” 琴酒:“……” 很好,他突然就有些手痒了。 鹤月看了眼手里的草莓,又看了眼表情不是很好的大反派,想了想,靠过去把草莓怼到他嘴边,“给你,这个很甜。” 琴酒低头,对上傻兔清凌凌的目光。 到底是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琴酒张嘴吃下了这颗对于他来说太过甜腻的草莓。 鹤月给自己也塞了颗,然后问他,“还要吗?” 原本想拒绝的琴酒看了眼明显期待的傻兔,淡淡“嗯”了一声。 然后又被傻兔投喂了。 感觉有点微妙。 两人一边吃草莓一边看动画片,气氛倒也算得上是融洽。 看着画面中华丽的流星雨,鹤月手上一顿。 时刻关注她的琴酒转头望向她。 鹤月呡唇,声音低低的,“他跟我告白那一天,也有流星雨,比这个还好看。” 琴酒的绿眸逐渐幽深,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抬手将宽大的手掌放在了她的发顶。 力道恰到好处。 第227章 狼兔:《美女与野兽》 波士顿歌剧院最初是作为电影宫殿建造的,后来才作为歌剧院投入使用,剧院内金碧辉煌,有着华丽的金箔装饰与天花板壁画,有种行走在皇宫内的错觉。 这次琴酒定的依旧是包厢位置,鹤月撑着金色的横栏,指腹轻轻摩挲其上精致华丽的雕花,忍不住再次感慨,“这里真的好漂亮。” 每一处都是华丽到不可思。 她今天穿了蓝色长裙,裙摆如花,衣袖上轻纱朦胧,衬的她的手臂更加莹白。 包厢内开了空调,鹤月并不会觉得冷,她坐在视野极好的沙发上吃着水果,惬意地脚丫子都小幅度地晃了晃。 一楼的灯光暗下,音乐响起时,剧目开始。 今天的剧目是《美女与野兽》。 这算是经典剧目了,鹤月看过动画片版,对改编后的音乐剧版还是挺好奇的。 剧中的野兽是被女巫施咒的王子,必须要学懂爱与被爱,诅咒才会解开,让他能重拾过去的面貌。 这样以“爱”为题材的剧目并不少见,不过讲述主角如何学会爱与被爱这样的剧情鹤月还是第一次看,尤其是男主还是野兽的外貌。 琴酒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什么“爱”与“被爱”在他看来不如多做几个任务,不过既然傻兔愿意看,他倒也耐心地陪她看了一会儿,时不时低头回复消息。 童话故事的结局自然是美好的,最后王子懂得了爱,女主也爱着他,众人欢呼着诅咒的解除,祝福男女主的爱情。 琴酒却是侧头望着对面的鹤月,她看得很认真,弯弯的细眉与晶莹的双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眉心似乎带着些他看不懂也说不清的感觉。 是想到了她那位意外去世的警察恋人? 琴酒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拧开她手边的气泡水。 舞台上美丽的女主贝儿和英俊的王子正在谢幕,鹤月往后靠着柔软的沙发,拿起手边开好的气泡水喝了一口,浅浅地舒了口气。 “贝儿的裙子好漂亮。” 是那种带着明显童话风格的礼服长裙,很还原动画版。 琴酒侧头看了一眼,表情淡定,“喜欢?” 鹤月点头“嗯”了一声,伸手比划了一下,“感觉那样的公主裙没有人会拒绝,真的好漂亮,尤其是跳舞的时候,裙摆上就像有星星一样。” 琴酒应了声“嗯”,然后问她,“想看女主角吗?” 鹤月双眼一亮,“可以吗?” “可以。” 琴酒将今天过来的贵宾票递给她,“拿着这个去一楼,侍者会带你直接去后台看女主角,签名还是合照,都可以。” 今天在包厢观看的人不少,让她拿着票出去也不会引人注目,旁人只会当是贵宾席的客人。 “好!” 鹤月当即穿好进门就被她褪下的高跟鞋,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取出随身小包里的小镜子查看妆容,然后毫不客气地将镜子塞到男人手里,“帮我拿着哦。” 琴酒的手掌比她的宽大很多,此时拿着个小巧的镜子看着有些诡异,他感觉额角跳了跳,不过倒也没有拒绝,甚至将镜子靠近了她些,挑了个灯光好的位置。 鹤月简单地给自己补了妆,取下珍珠发卡整理好微乱的发丝,再想戴上去时发现长裙的衣袖有些限制她的动作。 试了几次发现怎么都别不到想要的位置后,鹤月眼巴巴地望向对面的大反派。 琴酒:“……” 他不能理解。 就是下去见个女主角而已,为什么又是补妆又是弄头发的。 虽然不能理解,但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琴酒还是选择尊重孩子的一切举动。 他绕过桌子坐到她身侧,把镜子让她自己拿着,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将精致的珍珠发卡给她戴好。 “这样?” “嗯嗯是的~” 鹤月侧头,认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头,“谢谢!” 琴酒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确保自己现在的形象并不邋遢,鹤月才拿好票,提着裙摆准备出去,却是被男人按住了肩头。 鹤月转过身,面色疑惑,“大反派?” 琴酒看着她露出的大片胸脯和肩背,掌心按在她肩头,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拿过一旁属于他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她的手机放到外套口袋里,顺手将她的长发拿出来,这才收回手,“电梯和走廊里没有空调。” 现在已经是寒冷的冬季了,昨天还落了雪,考虑到傻兔不好的体质,琴酒还是决定让她披个外套。 鹤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听话地紧了紧外套,“谢谢,那我……” 现在可以去了吗? 男人点头,“去。” 鹤月这才提好裙摆出去,背影袅袅,尽管披着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深色外套,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款款而来的美人。 门被关上时伴随着一声轻响,琴酒收回视线,看着桌上随意放的口红和散粉,目光稍暗。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服,是标准的四件套,此时他并没有穿外套,深蓝色的衬衣外罩着马甲,坐下来时扣子有些紧,马甲紧紧地显示出他的身形。 今天他们是吃了晚餐过来的,现在已经很晚了,琴酒估摸着傻兔应该差不多饿了,取出手机定了附近一家有名的餐厅当做夜宵。 而另一边的鹤月正快乐地跟女主角贴贴,黑色的西服外套被她搭在手肘处,穿着优雅的长裙与穿着公主裙的女主角合照,还成功要到了签名。 好快乐! 结束了和女主角贴贴,鹤月又将外套披好,微笑着与她挥挥手道别。 高跟鞋踩在走廊的地砖上,发出一声声清越的敲击声,过长的裙摆拂过地面,不染分毫的尘埃。 鹤月打算回去跟大反派去吃个夜宵,她有些饿了。 经过洗手间时,她进去了一趟。 洗完手刚要出去,身后就传来过于靠近的感觉,鹤月本能地侧身,随手抓起一旁的洗手液就往来人的脸上砸。 然后,她直接褪了不便行动的高跟鞋,提着过长的裙摆就跑。 结果还是被围上来的几人掐住了脖子。 鹤月:“……” 女厕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块头男性啊?! 她不理解! 鼻腔和嘴部被毛巾捂着,脖子被大力掐住,窒息感越来越明显,鹤月伸出手胡乱地抓向男人的双眼,却是被另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一扭。 “唔……” 好疼! 脱臼了? 眼尾的泪珠直接止不住落下。 “轻点,我看她快不行了。” “多事,你动作快点。” “这个女人真有钱,这个胸针上的钻石得上百万了?” “大哥,不如……” 于是,在包厢里等待傻兔回来的琴酒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熟悉的号码。 声音却是陌生的男声: “你女人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有事就按我们说的做。” 琴酒:“……” 他依稀听到了傻兔低低的痛呼。 银发冰冷的男人唇角下压。 很好。 第228章 狼兔:你也要在这里 这还是琴酒第一次接到勒索电话。 有着冰冷银发的男人冷笑一声,利落地站起身,取出后腰别着的伯莱塔,上膛的同时推门大步走出。 鹤月被几个男人用绳子捆着,手臂被扭到后面绑好,疼地她面色惨白。 裙子上的胸针被一个男人粗鲁地扯下来,裙子布料都坏了,她的发卡,西服外套上的胸针和袖扣也被搜刮下来。 如他们所说,这些看着小的饰品就够他们逍遥一段时间了。 这里还在剧院内,他们也不敢大意,扛着鹤月快速撤离,让琴酒准备美元现金到指定位置。 琴酒当然没有准备什么现金,也没有给他们撤离的机会。 安全通道内除了混乱的脚步声就没有其他声响了,鹤月被扛着头部朝下,眩晕感让她有些意识模糊,她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出口越来越紧,男人们加快了脚步,直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挡住了出口。 “谁?” “别挡路!” 说着,男人还扬了扬手里的枪。 双方都有枪,而且这边人多,绑匪们一点都不慌。 琴酒抬眼,银发下的绿眸如野兽般凶狠,杀意弥漫。 他迅速定位到鹤月的位置,她正被人扛在肩上,头颅和双臂无力地垂着,看着不太好。 她脚上的高跟鞋也掉了,露出的脚掌正在淌血。 琴酒的唇角稍稍下压,在对面不耐烦的目光中抬起手,利落地扣下扳机。 装了消音器的伯莱塔在射击时还是有一些声音,不过并不大。 琴酒一边开枪一边大步向前,先是接过落下的鹤月,然后又是随意地一枪,击中一人的手腕关节。 子弹很快打空,琴酒也没有换弹匣,将伯莱塔别到腰后,手掌抓住一人的手臂猛地一折,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抢过鹤月的手机放到西裤口袋里。 鹤月无力地伏在琴酒肩头,后者这才发现她额头上也有伤口,鲜红的血蜿蜒了她大半张脸。 琴酒扯了扯唇角,一个利落地扫腿,然后抬脚在男人的头颅上重重一踹,用力地碾。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绑匪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开枪。 无人经过的安全通道内,猩红的血淌了一地。 接到消息的伏特加赶过来地很快,他原本正在附近买周边,本来就因为没长眼的绑匪感到火大,看到鹤月的惨状后,火气几乎要冲出来。 有没有长眼睛啊!怎么敢对大嫂下手的! 动我磕的cp正主你怎么敢的啊?!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丢下一句“处理干净”就带着鹤月快速离开。 她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直到被放到副驾驶,鹤月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破碎的哭泣从喉咙溢出,泪珠断了线般止不住。 琴酒踩下油门,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递过去给她握着,掌心的温度带着明显的安抚。 “大反派……我好疼……” “感觉哪里都好疼……” 琴酒的眉头越皱越紧,黑色的商务车硬是被开出了赛车的架势。 十分钟后,商务车在一处偏僻昏暗的巷口停下。 琴酒用车子里的绒毯将鹤月包好,带着她走入看着有些破旧的大门。 门内的高级感与门外截然不同,鹤月依靠在男人温热的胸膛,眼前是柔和的灯光,鼻尖是明显的消毒水的味道。 “力加。” “大人。”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迎上来,伸出手臂为他引路,“这里,仪器都准备好了。” 鹤月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冰冷的地方,这里太冷了,她费力地用没有脱臼的手腕抓住了一缕银发,“大反派……” 琴酒保持着弯腰的姿态,温暖的手掌将她冰凉的手握住,“嗯”了一声。 “这是哪里?” 她面上带着明显的惊惧,“我不要在这里……冷。” 琴酒拨开她脸侧的乱发,指腹揭去一点她额际的血迹,向来冷硬的声音稍稍缓和了些,“做完检查就回去。” “那你……你也要在这里。” “嗯。” 力加始终低着头看仪器,目光根本没有偏移哪怕一点。 原来传闻中琴酒大人的小白花情人是真的啊。 不过,看这样子,真的只是小情人吗? 作为琴酒心腹的力加当然不敢对上司的私事过分关注,他只是个医疗成员,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他认真地用这里先进的仪器给这位传说中的小白花仔仔细细做了个全身检查,目光没有在鹤月脸上停留,没有丝毫的分神。 “骨头和气管没有伤到,不过有多处肌肉拉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伤口是利器所伤,需要打针。” “手腕和脚腕脱臼了,正好后得静养。” “其他的没什么问题,按时换药,注意不要碰水,好好静养就行。” 琴酒接过一叠检查报告,仔细地翻阅过去,然后抬首看力加给鹤月打针。 她现在的意识有些不清醒,估计是疼地太厉害,不然估计打针得费事点。 力加动作麻利地给鹤月打针,处理好较为严重的伤口,然后将药放下,无声地退出这间病房。 琴酒拿起一旁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剪开鹤月身上那件已经皱巴巴且沾了血迹的长裙,名贵的布料被他随手扔到一旁,表情都没变一下。 这间病房并没有监控,他的动作很快。 如他所预料地那样,她身上也洇开了大片的血迹。 好在只是看着可怖,并不是特别严重。 琴酒弯腰,拿起一旁的酒精。 猩红的血迹被一点点清理干净,伤口被厚厚地涂上药,用绷带与纱布包扎好。 最后,琴酒扶起已经晕过去的鹤月,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手臂环过她的身躯,一圈一圈地给她的肩部包扎。 少女皎白的身躯贴在他怀中,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为冰凉,那双青涩的形状紧挨着堆在他的胸膛,透过单薄的衬衣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 包扎好伤口,琴酒手指顿了顿,系了个蝴蝶结。 她似乎喜欢这种。 最后是额头上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这次琴酒依旧留了蝴蝶结。 再次将她全身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琴酒才拿起一旁宽松的白大褂将她包住,又用绒毯将她裹好。 这里不是什么医院,自然不会有病服。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琴酒给鹤月套上宽松的睡袍,轻轻盖好被子。 “大反派……” 刚转身的琴酒又转回来,弯腰靠近她唇畔听她的声音。 鹤月努力睁开双眼,声音低低的,“在这里……” 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落在了她眼前,遮住了灯光。 男人将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嗯”了一声。 第229章 狼兔:傻兔应该是每天乐呵乐呵的 鹤月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是她在酒店套房的房间。 窗帘拉地严严实实,遮住了外面明亮的日光,屋里并没有开灯,鹤月依稀能看到窗边坐着的高大身影。 他有着长长的头发,穿着宽松的睡袍,正低头看手机。 手机屏幕的光衬的他的反派脸更反派了,但却给了鹤月满满的安全感。 察觉到她的呼吸变化,琴酒抬首,正好对上少女那双盈润的眼眸。 “大反派。” “嗯。” 男人放下手机伸出手,在鹤月费力想要抬起手臂的时候将她抱起,扶着她坐好。 她的脖颈也被包扎着,此时开口带着明显的低哑,“昨天……” 琴酒将保温杯的吸管放到她嘴边,语气淡定,“已经处理了。” 鹤月小口地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才低低地应了声“好。” 屋里开了空调,很暖和,鹤月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小声道,“我的手机……” 下一刻,熟悉的手机出现在视线中。 视线上移,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宽松的睡袍袖口微微上移,露出那突出明显的腕骨。 鹤月的眼眶又红了。 她费力地用那只没有脱臼过的手接过手机,发消息给导师请了几天假,明天的汇报自己就不去现场了。 只是简简单单发个短信,她花了三分钟。 琴酒开了大灯,耐心地等她处理好手机上的消息。 照常给远在东京的猫猫狗狗们发送了日常短信,回复了一些同学的短信,鹤月才放下手机。 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往侧边靠过去。 下一刻,她就靠入了熟悉的温暖怀抱。 他的怀里很温暖,有力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上带着浓烈的烟草与烈酒味,呛人又难闻。 鹤月以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安心地放松了自己,低低地抽泣出声。 有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的眼尾,揭去了温热的泪珠。 然后她的眼泪掉地更凶了。 琴酒的手掌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放到了她的后脑,避开了包扎的纱布,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稍稍用力将鹤月按向自己。 她的眼泪是热的,很快打湿了他的浴袍前襟,他甚至有种心脏被烫到的错觉。 鹤月想要攥住他的衣摆,但手上没有力气,只能将手掌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处,哭得更难过了。 琴酒并没有出声,只安静地承接她的泪珠与哭泣,用臂弯将她圈紧,再圈紧。 许是觉得这样傻兔不太舒服,他索性坐到了床边,将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将受了委屈的傻兔按入自己怀中。 男人的气息强势而来,将鹤月包裹,他的体温也霸道地传递给她,耳畔他的心跳清晰有力,每一下都让鹤月莫名心安。 片刻后,鹤月哭累了,无力地依偎着他小声抽噎。 琴酒看了眼,抽了纸巾一把糊上她的脸。 鹤月:“……” 委屈巴巴的兔兔小声抱怨,“你好粗鲁。” 琴酒:“……” 娇里娇气的,规矩还不少。 养孩子好麻烦。 琴酒低头,换了张纸巾,这次知道力道放轻了,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就是动作有些诡异。 鹤月吸了吸鼻子,决定自力更生,在男人再度想要为她擦脸时自己接过纸巾,先给自己擤了鼻涕。 嗯,舒服多了。 鹤月那不存在的兔耳朵依旧耷拉着,整只兔看着无精打采的,有种让人心疼的破碎感。 琴酒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破碎感,也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他不想看到傻兔这样。 在他的认知里,傻兔应该是每天乐呵乐呵的,傻笑着跑来跑去,嗒嗒,看着就很顺眼,而不是现在这样哭到哽咽,面色惨白。 看着这样的傻兔,他总觉得心脏有些泛麻,无名的火气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不知道原因,也不打算知道。 他只再次用纸巾擦过她的眼角,问她,“现在吃饭?” “吃。” 鹤月点点头,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鼻音,“我好饿。” 昨晚想吃的夜宵没吃成,今早的早饭也没吃,现在已经是午饭的点了。 琴酒应了声“嗯”,将她稳稳地抱起送去了卫生间。 因为鹤月的脚腕昨晚脱臼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力气,脚上还有昨天跟绑匪搏斗时留下的刀伤,所以暂时无法靠自己站立。 琴酒索性从房间的阳台上把高脚凳拿过来,将鹤月放到上面,自己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腰防止她坐不稳摔倒。 现在的鹤月在琴酒眼里,跟组织实验室里那些只剩一口气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简单地洗漱护肤后,鹤月被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熟悉的司机先生正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浓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鹤月感觉更饿了。 她好奇地探头,“午饭吃什么?好香。” “是中餐。” 穿着围裙的伏特加带着手套将砂锅端上桌,还不忘提醒鹤月离远一点避免被烫到。 琴酒抬手按住鹤月的额头,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免得她被热气烫到又哭。 今天的午餐比较清淡,不过闻着很香,尤其是那一锅汤。 伏特加骄傲地站直了身子,将碗筷摆好,“这是我专门找的种花那边的菜谱,食材和锅都是去附近的唐人街买的。” “听说隔壁种花那边有个地方煲的汤很补人,我还特意买了枸杞和红枣,还有虫草和人参。” 大嫂受苦了,一定要好好补一补才行。 伏特加觉得自己越来越贴心了,他绝对是大哥最能干的手下! 他可是冲浪小能手,隔壁种花的菜谱他可是浏览了很多的!专门为大嫂准备的! 鹤月认真道了谢,“谢谢你,司机先生。” 与琴酒一样,鹤月也不知道伏特加的名字,只能用这个听上去不太礼貌的称呼。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反而听到鹤月的道谢后肉眼可见地心情更好了。 大嫂真有礼貌,还会称呼他“先生”。 跟大哥果然是绝配! 今天的伏特加也是自己找糖吃的一天。 吃完了美味大补的午餐,琴酒换上他标志性的黑色装束,戴上了那顶宽大的黑色礼帽。 “你要去哪里?” 鹤月握住他的手指,咬住下唇。 “有事处理。” 琴酒的回答言简意赅。 见她的表情实在是可怜,他的喉结滚动几番,补充道,“很快回来。” 第230章 狼兔:但我更想你陪我 “……哦。” 兔爪乖乖地缩了回去。 琴酒握了握那柔软的兔爪,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伏特加把晚餐需要的食材拿出来处理,还不忘安慰心情明显低落的大嫂,“大……大小姐放心,大哥很快就会回来。” 伏特加舒了口气,好险,差点就嘴瓢将“大嫂”说出口了。 他对于大哥不让他称呼大嫂为“大嫂”这件事很不解,不过他还是选择听命令行事。 不过也对,他们还没有结婚呢,现在就叫“大嫂”感觉不太尊重她,感觉把她叫老了。 明明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还是叫“大小姐”好一点。 大哥果然疼大嫂啊。 伏特加熟练地给自己找糖吃,而且磕地很满足。 鹤月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可爱的抱枕,一集一集地看着机器猫。 琴酒是傍晚时分回来的,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有一缕银发的发梢上也沾染了血迹。 客厅里正播放着机器猫,鹤月正窝在沙发上熟睡,琴酒示意伏特加噤声,先去了自己房间洗漱。 带着滴水的长发出来时,鹤月已经醒了,不过应该没有完全清醒,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明显睁不开。 “你回来啦?” 鹤月揉了揉眼,努力坐直了身子,声音带着明显的困倦。 “嗯。” 琴酒挨着她落座,潮湿的长发披在背后,很快将睡袍洇开一片深色。 他在傻兔蹭过来的时候熟练地将人抱到腿上,取过桌上的温度计塞进她嘴里,顺便抖开毯子将她盖住。 鹤月轻哼了两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窝着。 几分钟后,琴酒取出温度计扫了一眼,皱起眉,“低烧。” 鹤月恹恹地窝在他的臂弯,看着很蔫。 琴酒抬手覆上她的脸蛋,又试了试她颈侧脉搏的跳动,“哪里不舒服?” 鹤月蹭了蹭他的手掌,“头疼,感觉心跳好快。” 琴酒没有耽搁,去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拿来厚实的毯子将鹤月包好,坐上了商务车的后座。 鹤月只觉得眩晕感越来越重了,忍不住往他怀里拱了拱,“我们去哪里?” 琴酒收紧了手臂,语气平静,“诊所。” 说是诊所,其实就是组织在这里的一处医疗据点,负责人是力加。 还是昨晚的位置,琴酒将鹤月轻轻放下,退开两步让力加给她做检查。 力加尽职尽责地给这位小白花仔细地检查,拿着厚厚的一叠检查报告皱起眉,“受了外伤后低烧是正常的,伤口没有发炎,不排除有应激反应的可能,没有大碍,物理降温就可以。” “她的免疫系统太脆弱了,这次的低烧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让她多休息。” “还有件事,从她的血液中检测出了fl05229的成分,她是……” 力加刚想问这个少女是谁,就被琴酒一个眼神给吓到了。 男人的绿眸带着明显的野性,如同丛林中狩猎的猛兽,气势逼人。 力加原本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声音也低下去不少,“需要现在给她注射解毒针吗?也能缓解一下她低烧的不舒服症状。” 他绝对没有任何的歪心思啊!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医疗人员! 琴酒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力加麻溜地去准备,用堪称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动作,给已经意识模糊的小白花注射解毒剂。 琴酒就站在他身侧,一手握着少女的胳膊一手握着她的手防止她乱动。 刚从冷链里拿出来的药剂注入时不可避免地有些钝痛,鹤月皱起眉哼唧了两声,手指本能地蜷缩起来。 力加看到她的小指勾了勾,勾住了琴酒的小指。 然后,男人的小指也勾住了她的。 力加现在只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这这些?! 琴酒该不会把他灭口?! 力加勤勤恳恳地给小白花打完针,然后试探着开口,“大人,她该换药了,您……” 琴酒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力加秒懂,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临出门前,背后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力加。” 是明显的敲打。 力加当即表忠心,“大人放心,我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今天琴酒大人来这里,拿了例行的任务补给药物。” 作为琴酒亲手提拔的心腹,力加虽然武力值不高,但脑子绝对是转得快的。 琴酒颔首,“出去。” “是。” 力加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麻溜地出去了,还不忘关上门。 琴酒拨开鹤月的鬓发,看着她面上明显病态的潮红,绿眸渐渐暗沉。 “娇气。”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他解开她的睡袍,仔细地给她的伤处换了药,最后用毯子将她裹好回了酒店。 回程途中,鹤月的脑子已经不那么晕了,她睁开眼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致,将额头抵在琴酒颈侧。 “大反派。” “嗯。” “大反派。” “嗯。” 鹤月往他怀里缩了缩,用他的气息将自己包裹,“这次可不可以……多留几天?” 大反派好像一直很忙,每次过来基本都只逗留三四天,最多不会超过一周。 琴酒将毯子提了提掖在她脖颈处,“嗯”了一声。 他肯定是要等她的伤痊愈才会离开的。 看她的伤势,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估计今年的圣诞她不能出去溜达了。 到时候让伏特加准备一下,给她弄个圣诞树,免得娇气的傻兔又掉眼泪。 回到酒店的鹤月也差不多饿了,吃完了晚餐,她照例窝在沙发上看机器猫,伏特加收拾厨房,琴酒再度出了门。 大概一个小时后,琴酒回来了,带着一大束的鲜花。 蝴蝶康乃馨,娇兰玫瑰,香雪兰——都是粉色的。 粉色的花朵,粉色的包装,粉色的系带。 像是一只大大的粉色,看着甜美又可爱。 琴酒将花束放到鹤月面前,又将空花瓶和剪刀放到桌上,见她一副呆愣的模样,问她,“不是喜欢?” 上次看她买那一大束粉色的花,表情美滋滋的。 “嗯……喜欢。” 鹤月眨了眨眼,眼尾微微泛红。 心里好像鼓荡着一股子复杂的情绪,有点涩,有点苦,但又好像有点甜。 琴酒换下染了寒气的衣服穿上睡袍,刚坐到沙发上就接住一只靠过来的傻兔,娇气又软绵。 傻兔在他怀里拱了拱,小声道,“但我更想你陪我。” 他的手掌一顿。 心口又开始泛麻,未等他处理好这种陌生的情绪,又听到她开口,“外面是不是很冷?你都不暖和了。” 琴酒垂眸,定定地看着她浓密的长睫。 他收紧了手臂—— “嗯。” 第231章 狼兔:那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鹤月开始了她养伤的日子,她身上的外伤看着可怖,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加上用的药很好,半个月后基本都结痂且脱落了,就剩下肌肉拉伤需要继续静养。 当然了,写论文是不能耽搁的。 好在需要她动手实验的部分已经全部完成,数据也已经整理好,不然她估计得拖着脆弱的脚腕去实验室。 头一周鹤月没有去学校,参加了线上的汇报,后面每次汇报都会去实验室参加,琴酒会驱车送她过去,结束后再去接她。 他头一次在这里待这么久,以往最多不会超过一周,毕竟他很忙。 这段时间他同样很忙,每天需要处理很多事,但并没有离开,还有时间送她去学校。 时间一天天过去,伏特加煲汤越来越熟练,味道也不断改进,鹤月甚至觉得他如果不做极道组织成员了,完全可以去唐人街开个店。 几场落雪之后,鹤月的初期汇报顺利通过,平安夜到来。 酒店套房内,伏特加在厨房里忙碌,鹤月在客厅里装饰圣诞树,这是今早司机先生搬回来的。 挂上雪花、星星、铃铛,再环上彩灯,再加上一些彩带和手杖糖果,就是一棵华丽的圣诞树了。 琴酒坐在沙发上回复消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地毯上的傻兔。 屋内空调开地很足,鹤月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兴致勃勃地装扮着圣诞树,拿着在他看来很幼稚的饰品对比,面上的笑容傻乎乎的,双眼亮晶晶。 她皙白的双足都高兴地翘着,看得出来她此刻心情很好,那如缎的长发披散在她背后,发梢甚至垂在了地毯上,泛着好看的光泽。 琴酒目光微暗,并不多言,继续处理手头的事情。 作为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刃,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原本他只需要做任务,现在他还需要亲自参与一些权利的博弈。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没有哪个代号成员是简单的,基本都是八百个心眼子。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已经是傍晚了,挂着不少可爱饰品的圣诞树立在客厅里,树下堆放着包装可爱的礼物盒子,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伏特加正在准备碗筷。 鹤月正盘腿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拼昨天他买回来的乐高积木,爱莎与她的冰雪城堡已经有了雏形。 琴酒起身走过去,避开地上堆放的积木零件,习惯性地将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并将温度计塞给她。 鹤月熟练地稍稍仰头方便他的动作,叼住温度计。 片刻后,琴酒取回温度计扫了一眼,将其放回柜子上。 夕阳的金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洒在她的发梢,为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圈浅浅的晕,看着鲜活又生动。 这样的傻兔看着才顺眼。 一整个城堡当然不可能很快拼完,感觉到双眼开始酸涩后,鹤月就停下了拼积木的动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笑着扑向他,力道没轻没重的,像小炮弹一样。 琴酒稳稳地将她接住,身形都没有摇晃一下。 “我喜欢这个积木!” 鹤月一如既往地直白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这个爱莎好可爱!” 真好哄。 一个积木而已,也值得她这样高兴。 琴酒按了按她的脑壳,检查了一下她额头的伤口,确定没有留疤才“嗯”了一声,又问她,“明天去学校吗?” 鹤月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不去,昨天刚有组会,明天就不去了。” 琴酒扫了一眼地上拼到一半的城堡,“继续拼吗?” “不了。” 鹤月摇头,用力眨眨眼,“感觉眼睛有点不舒服,明天再继续。” “嗯。” 琴酒单手将她抄起,在一旁的柜子上找到了眼药水。 鹤月熟练地在他的胳膊上坐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颈侧,感受他明显的体温。 这样的温度让她很安心。 大反派带着她回到沙发上,圈着她的腰让她枕在他腿上,指腹按在她的眼皮,将微凉的眼药水滴入。 好凉。 鹤月下意识就要偏头,被他直接握住了下巴动弹不得。 然后,有温热的指腹在她的额角轻轻按揉,力道恰到好处。 就是茧子太明显了,有点不太舒服。 几分钟后,鹤月睁开双眼,踩上拖鞋哒哒哒去了厨房,偷偷吃了一块鸡翅和几口鸡蛋羹。 其实是伏特加特意给她留的。 可不能饿着大嫂,她正是养伤的时候。 晚餐后,鹤月照例窝在沙发上看机器猫,刚洗漱完的长发似乎还带着潮气,发梢微卷。 琴酒顶着潮湿的长发坐在她身侧,接过她递来的干燥毛巾随意擦拭发丝,语气随意,“明天想出去吗?” 正在吃水果的鹤月手上一顿,思索了大概几秒,才慢吞吞地点头,“想。” 琴酒将两张票推到她面前,“波士顿歌剧院,明天下午的场。” 鹤月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指尖都在细微的颤抖。 琴酒无声地望着她,并没有开口催促的意思。 鹤月垂眸,看到了门票上的剧照与剧目名字—— 《歌剧魅影》。 是百老汇最经典的剧目之一了,也是她很想去现场观看的一部音乐剧。 那天在歌剧院的遭遇让鹤月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张了张嘴,小声道,“那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琴酒这次没有保持沉默,也没有说“嗯”,更没有用那种复杂的似乎是嫌弃的目光看她。 他将柔软的毯子抖开披在她身上,点头,“自然。” 鹤月缓缓向他靠近,靠入他有力的臂弯,额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隔着单薄的睡袍,能够清晰地感受那紧实的胸肌,很有弹性。 她往他那边又靠近了些,整个人陷入他的气息内,才舒了口气,“那明天晚饭在外面吃可以吗?” “可以。” “你给我的圣诞礼物是什么呀?” 她的话题跳跃地好快。 琴酒低头看了眼她随意晃悠的双足,用毯子将其纳入,语气淡定,“明天自己拆开就知道。” 鹤月鼓了鼓面颊,兔爪试探着伸出,揪住一缕微凉的银发,“不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大反派的态度很明确,“不可以。” 兔兔继续道,“但是我好好奇呀。” 鉴于他之前送给她的礼物不是匕首就是枪,她现在对他的送礼思维持怀疑态度。 琴酒淡定地在她圆润的兔兔脑壳上一按,“好奇也不行。” 兔兔轻哼一声,“哼,大反派。” 然后,她似乎听到大反派低低地笑了声。 第232章 狼兔:除了你,还能是谁? 临睡前,琴酒照例帮她给肌肉拉伤的小腿敷了药。 身形高大的男人握着装着热牛奶的玻璃杯,看着少女慢悠悠地坐到被褥上,将睡袍拉上去,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腿。 酒店的床单和被套是优雅的蓝色系,衬的她的肤色更加莹白。 琴酒握着玻璃杯握了片刻,待刚洗过的手掌逐渐升温,才将其放到床头柜上,低头弯腰。 她的属于骨架娇小的类型,小腿纤细,经过专门的锻炼已经有了漂亮的肌肉形状,为她柔美的外表增加了别样的魅力。 男人坐在床边,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以掌心将微凉的药化开,按揉在她的小腿肚上,用上了几分力道。 小腿肚上传来明显的拉扯感,渐渐有了热度,有些酥麻。 鹤月忍着没有挣脱,白嫩的兔爪攥皱了他的睡袍下摆,指甲粉生生的。 片刻后,琴酒收回手,随手抽了一张湿巾擦拭手掌。 鹤月拉了拉他的衣袖,男人顺着力道靠近,再度弯腰,长长的银发垂落,有一缕落在她脸侧,有些痒。 兔兔眨眨眼,“晚安,大反派。” 琴酒挑眉,用另一只手随手在兔兔脑壳上一按,“嗯。” 兔爪并没有松开,已经在银狼面前彻底放松的兔兔又道,“还有,平安夜快乐。” 琴酒手掌一顿,停留在她的发顶,指腹揉搓了一下那柔顺的发丝。 他又再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了,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有些莫名的释然。 “你呢?” 他这样问她。 “我?” 兔兔一时间没听懂什么意思,“我怎么?” 琴酒随意地揉搓掌下圆润的兔兔脑壳,嗓音低沉,“平安夜,你快乐吗?” 鹤月目光摇晃,然后用力点头,不存在的兔耳朵欢快地抖了抖,“嗯!” “我今天很开心!” 有那么开心吗?笑得傻乎乎的。 琴酒收回手,指腹似是不经意擦过她的侧脸,毫不犹豫地转身,“早点睡。” “好~” 她的声音听着好开心。 琴酒的唇角稍稍缓和了角度,苍绿的眼眸之上似是有什么化开了,但鹤月没有看到。 喝完温度正好的热牛奶,漱了口,照例给东京的猫猫狗狗们发送了日常短信后,鹤月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安心睡过去。 次日,鹤月打着哈欠走进客厅,第一时间就要去圣诞树下拆礼物。 然后,被一抹华丽的黄色攫取了所有的目光—— 圣诞树旁有一个模特衣架穿着一条华丽飘逸的长裙。 那是一条怎样的裙子呢? 俏丽灵动的黄色,轻柔飘逸的层叠裙摆,从鹤月的角度能看到裙摆之上那泛着金光的绣线与水晶。 正是《美女与野兽》中女主贝儿穿的那条,极度还原了动画中的裙子,比那次在音乐剧中看到的女主穿的那条更飘逸些,一字肩的弧度也平缓些。 鹤月睁大了双眼,站在原地放缓了呼吸。 身后有脚步渐渐靠近,然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了她,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发顶,随意地揉搓了一把。 这样毫不客气的rua兔动作,也只有大反派会做。 “大反派……” “嗯。” 熟悉的语气,听着随意极了。 鹤月转过身,直视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绿眸,“这是……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 她的声音听着有些波澜,似乎情绪波动有些大。 琴酒倒是淡定多了,点头,“一部分。” 他指了一下圣诞树下的位置,“自己去拆。” 然后自顾自去阳台抽烟去了。 鹤月抿唇,晶润的双眼里像是有春日的粼粼波澜。 她来到圣诞树旁盘腿坐好,发现她送给大反派和司机先生的礼盒已经被拿走了,也就是说现在这里的礼盒都是她的。 鹤月小心地拿过一个拆开,又看到了漂亮清透的黄色—— 是一个王冠,镶嵌着一颗完整的黄钻。 接着,鹤月拆出了同色系的高跟鞋,黄钻项链,和胸针。 最后是一个爱马仕最新款包包,还有一张烫金的贺卡:【大小姐圣诞快乐!】 明显来自司机先生。 那这样的话…… 鹤月视线上移,看着眼前这一套华丽的服饰,指尖细微地蜷缩起来。 那剩下的,就都是来自大反派了。 她再度抬首,看向那条华丽的长裙。 阳光自落地窗投入屋内,裙摆好像在飘动,上面的每一根线、每一颗水晶都在璀璨着各自的晶亮。 很美的裙子。 大反派—— 鹤月起身走到阳台,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他的银发很长,总是带着冰凉的感觉,在阳光下也是,像是覆盖着终年不化的雪与冰,就像他那双绿眸一样。 他正背对着她,指尖有一根点燃的烟,难闻的烟味弥散开。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眼底有什么。 鹤月上前两步,试探着靠近他—— 然后,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身,额头地上他的后背。 男人的手稍稍一顿,垂眸看着交叠在腹部的兔爪,语气淡淡,“什么事?” 鹤月收紧了手臂,小声道,“大反派。” “嗯。” “那些……都是给我的吗?” 就因为上次看音乐剧的时候她感慨了一句贝儿的裙子好看? 这样明显重工的裙子不是短时间能做得出来的,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准备了吗? 琴酒觉得今天孩子的脑子不太灵光,难道没睡醒? 他反问她,“除了你,还能是谁?” 这里就住了他们两个,隔壁住着伏特加,不是给她的,还能是给谁的呢? 给伏特加吗? “谢谢你,我很喜欢。” 鹤月蹭了蹭他的脊背,掌心能感受到他腹肌的漂亮形状。 她不知道此刻心底争先恐后涌上来的复杂情绪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想抱着他,与他贴近一点,再近一点。 “你能不能转过来?” 鹤月小声道,“这样抱不太舒服。” 他背部的肌肉太硬了,没有胸肌靠着舒服。 琴酒似乎是哼笑了一声,“娇气。” 她的讲究是越来越多了。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如她所愿转过身,长臂一圈就将她圈入臂弯,感受着她软绵的身躯靠上自己,脸蛋贴在自己的胸膛,像是贴上了布丁一样。 “我今天想穿。” “随你。” 本来就是想让她今天穿的。 “今天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嗯。” “你身上好暖和。” 琴酒掐灭了烟,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第233章 狼兔:流星,烟花,与跳舞 《歌剧魅影》是典型的法国浪漫题材,虽然是悲剧内核,但浪漫的桥段、经典的音乐与舞蹈为这个故事赋予了独特的美好。男主从爱上女主,到想要占有女主,最后放手成全她与爱人,都是在展示“爱”的分量与意义。 爱情题材在各种作品中并不罕见,鹤月看过不少,有青春单纯的,有热情开放的,也有从懵懂到深刻的。 她回想起自己与赤井秀一的爱情,他们黏糊甜蜜,也互相依靠,她想,就算不做恋人,他们也能做交托后背的挚友。 鹤月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白嫩的兔爪交叠放在裙摆上,语含疑惑,“所以占有和爱是什么关系呢?爱一个人肯定会有占有欲,但过分的占有欲又好像并不是爱情,像是刻意满足什么心理一样。” 少女穿着华丽的长裙,半编的长发之上戴着华贵的王冠,柔美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思索与疑惑。 琴酒移开视线,“没有关系。” 他迎上鹤月疑惑的目光,漫不经心道,“占有欲是劣根性在作祟,为了满足虚荣心罢了。” 在他看来,拿爱情为所谓占有欲做借口本身就是一件卑劣的事。 让对方不舒服才不是什么可笑的爱情,是单方面的索取。 他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甚至有些冷漠。 鹤月却是舒缓了蹙起的眉心,俏皮地眨眨眼,“好,我懂了。” “大反派你懂的好多啊。” 傻兔又再用那种亮晶晶、傻乎乎的目光看他了,橘色系的口红衬的她元气满满,鲜活极了。 琴酒摩挲了一番指腹,到底是没有伸手去rua。 万一弄乱了她的发型,在这里掉眼泪就搞笑了。 看完了浪漫的音乐剧,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点,两人直接去了预定好的餐厅。 熟悉的顶楼,熟悉的钢琴,他们上次来过,只是这次换了大餐桌,孤零零地立在宽敞的空间里,装饰用的花朵也换了色系,成了娇柔的粉色系。 欧式风格的装修配粉色系的花,看着有些奇怪,但意外地挺搭。 鹤月提着裙摆走过去,指尖轻轻触碰一朵娇兰玫瑰,转头笑盈盈道,“大反派,这里好漂亮!” 虽然看着就不像是专门用来吃饭的地方,但待在这里心情都更好了。 琴酒淡定地看着她雀跃的身影在这里转悠,解了西服外套挂在椅背上。 他今天穿了黑色西服,内搭的白色衬衣此刻被他锻炼地极好的肌肉撑起,马甲显得有些紧绷,衬衣衣袖被挽上去一截,露出有力的小臂与突出的腕骨,看着禁欲又性感。 用完晚餐,鹤月像是小动物探索新场景一样随意转悠当做消食,不经意低头看到了花纹优雅的地砖。 然后,她提着裙摆来到琴酒身前,拉了拉他的手指,“大反派,我想跳舞。” 琴酒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意思,“我不会。” 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放下酒杯站起身,放松了一下手腕。 意思很明显,他不会跳舞,陪她可以,体验感概不负责。 鹤月望着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绿眸,认真道,“我带着你,你要小心点,不要踩到我呀~” 说的理直气壮的。 琴酒发现这傻兔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放松了,“得寸进尺”说的大概就是她。 不过……看着挺顺眼的。 比受伤时那副脆弱到像是只剩一口气的样子顺眼多了。 所以,配合她一些不过分的要求,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然,跳之前傻兔给他看了几段视频当做教程。 随后,琴酒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顺着她的力道来到中央的吊灯之下。 灯光流光溢彩,落在她的裙摆之上,那些绣纹与水晶像是有了魔法般,流淌着晶莹的光。 他按照她的意思握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由她牵引着覆上她的后背。 隔着轻薄的裙子布料,他似乎触碰到了她肩胛骨的形状。 “就这样,一定要放稳哦。” 鹤月搭上他的肩,缓缓滑出一步。 琴酒配合着她的舞步,衔接地毫无间隙,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脊背,给了她一个向上的力道。 他们意外地合拍。 鹤月有些讶异,“你还说你不会,跳地就很好啊。” 根本不像是初学者嘛。 琴酒语气淡定,“确实不会。” 只是看她跳舞看得多。 他看过她和迹部跳舞,看过她和赤司跳舞,一些简单的节奏和舞步还是记得的,毕竟他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差。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这些,只抬起手掌,看着鹤月在灯光之下转圈。 层叠的裙摆随着舞步盛开,像是流淌着璀璨的星河般,华丽又矜贵。 然后,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手掌再度覆上她的后背。 他们并没有跳复杂的舞步,只是简单的慢三基础舞步,完全是鹤月的即兴发挥,琴酒是配合的那一方,并没有大幅度的挪动。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鹤月穿上高跟鞋不到一米七,这样大的身高差,却意外地配合地很好。 知道他肯定不会踩到自己后,鹤月放心地抬首望着他。 他也在看她。 鹤月从那双绿眸中看到了自己,戴着王冠、笑意明媚的自己。 原来此刻在他眼中,自己是这样的吗? 她有些想不起来初见他时自己的心情了。 她只知道,现在她很开心。 蓦地,夜幕中有绚烂的烟花绽放,照亮了飘摇的雪花。 两人停下来。 琴酒的手掌下移,覆在她的后腰。 盛大的烟花依次绽放,以最华丽的姿态点缀着漆黑的夜空,然后化作流星的形状,拖着长长的尾巴逐渐消失了踪迹。 流星? 鹤月抬首,对上男人苍绿的眸。 烟花的光照在他脸上,为他的银发镀上不一样的色彩。 鹤月踮起脚尖,缓缓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下一刻,他便弯下了腰,放在她后腰的手掌也微微用力,给了她一个托举的力道。 鹤月认真地注视着他,一点点向他靠近,再靠近。 最后,他们的额头靠在了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鹤月清晰地看到了他神秘漂亮的深绿虹膜,眨眼的时候,他们的睫毛碰到了一起。 他的眼睛真好看。 他今天饮了酒,微醺的吐息落在脸上,让她的脸有些升温。 鹤月仰起脸,又靠近了些。 琴酒垂眸,没有后退。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她大片雪白的胸脯,青涩的形状聚起玲珑的弧度与线条,她的唇瓣嫣红水润,不经意开合间,他甚至能看到那洁白的牙齿和一小截舌尖。 越来越近了。 他扣紧了指节,依旧没有后退。 第234章 猫猫组:不讲武德与进攻性 “大反派……” “嗯。” 那一晚的最后,是琴酒不断滚动的喉结,是鹤月颤动如蝶翼的羽睫,是他们近乎贴在一起的唇,和逐渐急促的、微醺的、交错的呼吸。 差一点,就是一个吻。 但谁都没有再进一步,默契地停在了一个仅差分毫的距离。 最终,鹤月依偎在他的胸膛,与他一同看完了整场烟花秀。 次日,谁都没有再提那件事。 两日后,鹤月收拾好行李返回东京过年。 今年森尾元司需要加班,鹤月与猫猫们去了长野过年,他们一起走过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一起在升腾的烟火气中分享美味的小吃,一起窝在温暖的被炉里看红白歌会。 身侧是暖呼呼的猫猫们,鹤月浅浅地舒了口气,“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哎,你们马上就要去警校报到了呢。” 而她的读研也要结束了。 降谷零一边剥坚果一边问,“suki今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鹤月掰了掰手指,“我是3月毕业,之后会回东大办理一下入学手续,然后有几个演讲和会议要参加不在东京,大概要到6月份才能有时间待在东京。” “我们是4月入学,看来时间不太凑巧呢。” 降谷零叹息,给兔兔幼驯染塞了个夏威夷果,“suki读博的导师还是五条教授吗?” “是的,该走的程序已经走好了。” 察觉到暹罗猫猫失落的情绪,兔兔熟练地摸了摸那金色的猫猫头,温声道,“放心zero,等我有时间了会去看你的。” 降谷零顺势稍稍低头方便兔兔的动作,继续拿坚果投喂她,“suki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要爱惜自己啊,一定要注意休息。” “我会的。” 鹤月拿了块洗好的车厘子塞给他,暹罗猫猫的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了不少,不存在的猫猫尾巴晃悠着。 诸伏景光微笑着摸了摸兔兔的发顶,丝滑地打断了这对幼驯染的温馨贴贴,“suki,来——” 鹤月转头,下意识地张嘴。 然后吃到了绵密香甜的奶油。 好吃! 兔兔惬意地晃悠着兔耳朵,整个人冒着粉红泡泡。 降谷零:“……” hiro,再不讲武德也不能这样的。 布偶猫猫无视了暹罗猫猫明显控诉的目光,只低头专心与兔兔对视,笑眯眯问她,“是我今天刚做的新口味,味道怎么样?” 兔兔的回答很迅速,“好吃!” 布偶猫猫继续微笑,“喜欢吗?” “喜欢~” “看来suki很喜欢我……” 他又喂了她一口蛋糕,嗓音磁性,“的手艺呢。” 鹤月一边吃蛋糕一边点头,看起来乖巧极了,“嗯嗯喜欢的~” 谁能不爱这样的美味呢? 在她眼中,能做出这样美味,性格又温柔体贴的hiro就是天使!带金光的那种! 诸伏景光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想插话但没有成功的降谷零:“……” 去外面接了通电话回来的诸伏高明:“……?” 眉眼俊美的温润青年专注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投喂她,眼底是浓郁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 诸伏景光不经意抬首,看到了一脸不满的金发幼驯染与欲言又止的兄长。 他依旧笑眯眯,“zero,哥哥,你们也要尝尝吗?我有做你们的份。” 诸伏高明捏了捏眉心,移开视线,“谢谢景光。” 颇有些“眼不见为净”的自暴自弃感。 降谷零轻哼了一声,拿过一旁的蛋糕,吃了一大口。 表情看着有些狰狞,好像在咬谁的脑壳子。 诸伏景光并不受影响,继续投喂沉迷于蛋糕的兔兔,时不时捏一把她的脸颊,笑意温柔。 将对面三人微妙的气氛尽收眼底,诸伏高明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保持沉默。 太明显了。 自从鹤月的恋人意外去世后,弟弟的心思越来越不加掩饰了,零君也是,三人间的修罗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有些佩服鹤月的端水能力。 只是…… 诸伏高明看了眼笑的宠溺的弟弟,无声叹息。 景光的进攻性越来越明显了,鹤月在的时候,他与零君间类似争宠的行为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 希望不要让鹤月受伤。 这样想着,诸伏高明将鹤月手边的玻璃杯续上热奶昔,“鹤月这次回来待多久?” 沉迷蛋糕的鹤月被吸引了注意,她探出兔爪握住了温热的玻璃杯,惬意地弯眉,“大概一周,我还要回去准备毕业答辩。” 诸伏高明颔首,“好。” 他又道,“最近气温低,要注意保暖。” “我会的~高明哥哥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鹤月认真强调,“不能因为工作忙就不爱惜自己。” 诸伏高明轻笑,点头,“好。” 眼睁睁看着哥哥吸引了兔兔的注意力,并跟她闲聊起来的诸伏景光:“……” 在某种程度上,哥哥的战斗力真的是无声又强大的呢。 诸伏景光叹息,与降谷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行,大家都是败犬。 到了时间,他们一同去了寺庙参拜。 钟声阵阵,鹤月站在漫天飞雪中,抬首看向漆黑的天幕。 今天的月亮有些黯淡,没有星星,只有无尽的飘摇雪花。 路边有小摊在卖热气腾腾的小吃,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主动请缨去排队,诸伏高明则是在原地陪着鹤月。 少女今天的心情明显很不错,还很有兴致地褪了毛绒手套,用那双皙白柔软的手掌去接雪花,定定地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 诸伏高明无奈失笑,上前一步捧起她的双手,用自己的手掌将她的手掌容纳。 “冷不冷?” 他低头,将她的双手置于嘴边哈欠。 青年有一副儒雅的好样貌,优雅的凤眼,俊美的面庞,身上浓浓的书卷气让他看起来有种世外出尘的气质。 鹤月任由他的动作,乖乖让他给自己暖手,“现在不冷了,谢谢高明哥哥。” “你啊。” 诸伏高明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无奈和纵容,一丝责怪也无。 鹤月笑的乖巧,一双晶莹的眼睁的大大的,看起来很是无辜。 诸伏高明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空荡荡的中指,并没有多问。 “……高明?”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诸伏高明转身,对上挚友大和敢助那震惊的目光。 现役刑警大和敢助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定定地看着诸伏高明与鹤月交握着的明显亲密的双手。 “你……” 大和敢助有点手痒,很想掏出口袋里的银手镯。 第235章 阵平:跟你在一起,不无聊 两日后。 “所以,你是真的对那个孩子……” 手机里传来挚友不可置信的声音,诸伏高明下意识将手机拿远了些,语气淡定,“确实是这样,敢助君。” “什么叫确实是这样?高明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大和敢助此时只觉得离谱,“她才多大?还是个孩子,你怎么……怎么敢的?” 诸伏高明就淡定多了,“敢助君,鹤月今年已经20岁了,已经成年了。” “她才刚满20岁,你是什么时候对她有这种想法的?” “大概……三年前。” “……” 大和敢助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那时候她才17岁,高明,你确定你没有以身试法吗?” 一副正经得不得了的样子,一出手就是个大的。 看不出来啊。 诸伏高明耐心道,“敢助君,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出任何刻意暧昧的举动,到现在也是,并没有以身试法。” “而且,敢助君。” 他抬首看向前方脚步轻盈的少女,扬唇笑了,“我是认真的。” “你……” 大和敢助沉默了几秒,语气沉沉,“你比她大了9岁,你要考虑清楚,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 “她是天才里最顶尖的那一批,高明,想要守住她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星川鹤月是谁? 顶级天才,迹部集团的股东,东大与it的优秀学生,不知道多少权贵与财阀子弟想要获得她的青睐。 大和敢助并不是想要打击挚友,实际上诸伏高明他也很优秀,当年是东大法学系的第一名,只是当初参加公务员考试时并没有选择考职业组,而是选择从普通警察做起。 他理解他的做法,知道他想要留在长野找出当年真相,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劣势。 非职业组与职业组的职业上限差别太大了,更别说鹤月的监护人是警视长森尾元司。 想要与鹤月在一起,肯定需要能够与她匹配的能力与地位才行。 诸伏高明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心里有数。” “多谢你,敢助君。” 大和敢助只觉得头疼,“行了行了,随你怎么折腾,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喊我就行。” 诸伏高明笑着道了谢才挂了电话,大步追上已经开始领取滑雪装置的几人。 这里是野泽温泉滑雪场,鹤月想要来滑雪,他们就一起过来了,连带着神奈川的那两只狗狗。 鹤月的滑雪是赤井秀一手把手教的,目前虽然算不上高手,但也能在初级道滑地游刃有余。 “哇~” 萩原研二熟练地送上夸夸,“鹤月酱好棒~” 娇小的鹤月酱穿着粉白配色的滑雪服,虽然看着有些臃肿,但动作很灵活。 看起来更像一只兔兔了呢。 松田阵平戴好护目镜,淡定地滑下初级道,追上前方的鹤月。 一趟过后,松田阵与鹤月并肩停在平地上,相视一笑。 松田阵平扬了扬下巴示意,“比一比吗?” 鹤月点头,“好!” 两人回到初级道的,对视一眼,同时滑下去。 萩原研二无奈叹息,“小阵平真是的,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吗?” 这样温馨的氛围,还比什么比啊? 他时常觉得自己与幼驯染格格不入。 降谷零检查好装备,经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行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玩,难得有时间放松,等警校开学了就没机会了。” 诸伏景光点头,“确实,好好放松一下。” 他注视着前方那抹粉色,笑道,“而且,suki现在很开心呢。” 萩原研二顿了顿,道,“说的是呢。” “嘛嘛,鹤月酱开心就好。” 萩原研二看向诸伏景光,递过去一个跃跃欲试的眼神,“小诸伏,小降谷我们也要来比一比吗?赢了的人就负责鹤月酱明天的发型。” 降谷零目光逐渐坚定,“啊,可以啊。” 诸伏景光轻笑,“我也是。” 三人同时滑下去,你追我赶间,气氛极为焦灼。 另一边滑了几趟的鹤月也有些累了,与松田阵平和诸伏高明坐上了缆车。 “哎——那是zero他们?” 鹤月指着下方的几个身影,“他们是在比赛吗?” 诸伏高明辨认了一下,颔首,“看样子是的。” 松田阵平有些无语,“他们几个在初级道比什么?” 鹤月疑惑,“可是阵平,刚刚我们也是在初级道比的。” 松田阵平撇嘴,“这不一样。” 他继续道,“他们几个在高级道都能炫技,想要比赛干脆去高级道好了,在初级道能比出个什么结果?” 过家家吗? “真的吗?好厉害!” 上限是初级道选手的鹤月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高级道也能炫技,真的好厉害!” 兔兔支棱着兔耳朵,双眼亮晶晶,脸颊因为刚刚的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晕,看着鲜美可口。 松田阵平悄悄红了耳垂,小声道,“这有什么?我也可以。” 鹤月望向他,“阵平也好厉害哎!” “谢谢你刚刚陪我玩,阵平。” 她有些不好意思,“初级道对于你来说肯定很无聊,等会儿你去高级道,我这里自己可以的。” 松田阵平上手捏了把那软绵的脸蛋,在诸伏高明那带着明显重量的目光下淡定地收回手,指腹间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没事,跟你在一起,不无聊。” 青年的声音有些飘忽,“你开心就好。” 诸伏高明:“……” 很好。 这些小年轻们还真是会无孔不入,见缝插针。 这是看鹤月结束了恋情,她马上也要回东京读博了,所以一个个地都不打算忍耐了是吗? 诸伏高明看着对面挨着一起的两人,在心里无声感慨。 有一说一,松田阵平有一张标准的池面脸,冷峻的面容,桀骜的表情,再加上与他气质极为不符的细腻心思,是不少女生会心动的类型。 而且,看得出来,鹤月与他很亲密。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向松田阵平的时候眼底有多温柔。 虽然她看另外三只猫狗也是这样的。 诸伏高明无声叹息,缓缓道,“温泉村里有不少开放的温泉,这次定的温泉旅店也有温泉,鹤月可以就近泡一下驱寒。” “这里还有两个博物馆,附近有不少甜品店,同事说都不错。” 鹤月双眼一亮,“好!” 她挨个吃过去! 第236章 狼兔:【黑泽绫花】 跟猫猫狗狗们一起过了年,鹤月返回马萨诸塞州,半个月后,她的毕业论文定稿,无尽的忙碌后总算是能够歇一歇,接下来只需要准备最后的毕业答辩就可以。 了却一桩大事的鹤月今天离开校区比较早,去了附近的一家甜品屋,打算好好犒劳自己。 不愧是附近颇有名气的甜品屋,不管是甜品的造型还是味道都很不错。 鹤月托着下巴享受着自己的悠闲时光,目光透过干净的玻璃,不经意看到两个小孩子。 准确来说,是一个高一点的男孩牵着一个更年幼的女童,他们紧挨着彼此,像是两只小企鹅一样过马路。 很可爱的画面,鹤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样年幼的孩子身边没有大人,看起来就不太安全,店员姐姐笑着弯腰,不知道说了什么,应该是问他们为什么孤身出现在这里。 男孩当即张开双臂,将小女孩死死的挡住,仰头直直地盯着店员,明明身高只到店员的腰部,目光却坚定极了,浑身都写满了戒备。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狼。 好熟悉的场景。 总感觉……她应该在哪里见过,或者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才对。 鹤月咽下甜美的奶油,思绪有些飘远。 连续忙碌了半个月,鹤月今天睡得很早,房间里留着一个星星形状的小夜灯,光晕柔和。 梦境之中,拨开眼前的重重迷雾,鹤月看到了自己。 穿着破旧衣物,瘦小苍白的自己。 她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弯腰将一个可爱的玩偶递给她,身侧是一个神态慈祥的男人,温柔地问她,“怎么样,爱子?想跟这位叔叔回家吗?他来自京都,家里没有别的小孩,想要收养你。” 爱子? 可她不叫爱子。 还有这个想要收养她的男人,鹤月一点印象都没有。 准确的说,这两个男人她都没有印象。 在神奈川福利院的时候,前后有过几家人都想要收养她,但她都婉拒了,里面并没有这个男人。 所以这是在……长野的福利院? 她唯一有记忆空白的时间段。 “我……对不起,叔叔,爱子不想去。” 女孩捏紧了衣摆,声音坚定,“我想留在这里。” “哎,你这孩子,留在这里吃苦吗?” “对啊,叔叔我来自京都,爱子知道京都吗?那里很漂亮,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叔叔还会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和玩具,这样爱子就不用受苦了。” “对……对不起,爱子真的不想去。” 说罢,女孩转身就跑。 “哎——这孩子。” 他们追上去,女孩似乎是怕极了,加快了脚步。 然后,撞到了一个男孩。 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 女孩看清他的面容,当即缩到他身后躲好,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摆,瑟瑟发抖。 男人们很快追上来,男孩瞥了一眼,张开了双臂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仰头冷冷地看着他们。 “爱子乖,你再考虑一下,跟这位叔叔回家的话,你就不用担心吃不饱了,冬天也不会冷。” “爱子……不想去。” 许是因为有了男孩在身前挡着,女孩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了些,“院长叔叔,爱子真的不想去,爱子想留在这里。” “爱子……” 男孩抬眼,绿眸冰冷,“她说不想去,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你这小子……” “哎哎哎,没事没事。” 男人弯腰,试图与男孩身后的女孩沟通,“这样,叔叔把联系方式留给爱子,爱子什么时候想来,就打电话给叔叔,好不好?” 男孩很瘦,明显是营养不良的状态,身高比男人矮小很多,但他没有丝毫面对成年男性的畏惧,稳稳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挪动。 他的背后,更加瘦小的女孩试探着探出半张脸,一双晶莹的眼眸眨了眨,“谢谢叔叔。” “哎,真乖。” 既然女孩不愿意被领养,他们也不能强迫,又哄了她几句便走远了。 男孩放下手臂,语气冷淡,“他们走了。” 女孩警惕地探出脑袋看了看,确定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谢谢你。” 她认真地道了谢。 男孩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言,自顾自抬脚大步离开。 梦境之中,鹤月看着男孩那莫名熟悉的作风,一时间心情有些微妙。 小小年纪,怎么反派气场这么标准呢? 大雾再起,鹤月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所及皆是茫茫迷雾。 梦里也会有天气变化吗? 待大雾散去,画面换到了室内。 女孩盖着单薄的被子剧烈地咳嗽,面色惨白,长发干枯如杂草,乱糟糟的。 看样子这个福利院的条件不太好,床铺是小的铁质床,被褥破旧单薄,墙上有几块斑驳,空间逼仄地很。 就是有些奇怪,这里放了两个上下铺的铁质床,却只有一套被褥,躺着年幼的女孩。 忽然,男孩大步走进,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看着更像反派脸了。 “就这么不想被收养?故意在外面挨冻?” “我……” 女孩将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小声道,“不想。” 男孩冷冷的望着她,冷不丁道,“是不想被收养,还是不想去京都?也不想去东京?” 女孩的瞳孔猛地一缩,颤抖地更厉害了。 男孩无视了她的异样,自顾自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连父母叫什么都不记得?” “既然什么都记不得了,为什么还认字?” “来了几次想要收养你的人,你都拒绝了,是真的不想被收养吗?” 他每说一句,女孩面上的戒备就明显一分。 她抱着被子费力地坐起来,凶狠地盯着他,像一只随时都能跳起来咬人的兔子。 男孩冷淡地与她对视,眼睁睁地看着她红着双眼瞪自己,眼尾的泪珠要掉不掉,看着可怜巴巴又气势汹汹。 鹤月也跟着心脏发紧。 两人对峙片刻,以女孩因高烧晕倒结束。 鹤月看着男孩一脸冷淡地用破旧被子将女孩包好,快速冲入茫茫大雪中。 接着便是熟悉的大雾将她包围。 鹤月耐心地等大雾散去,这次的场景似乎是一间诊所。 女孩躺在病床上打吊瓶,男孩正挂着一张反派脸听医生讲注意事项。 夜色浓郁之时,女孩醒来。 医生是个温柔的女性,她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柔声道,“已经退烧了,小黑泽以后不能贪玩受凉哦。” 黑泽? 鹤月与女孩同时一愣。 床头柜放着一本病历,姓名那一栏写着:【黑泽绫花】 这时,金发绿眸的男孩推门走入,冷着一张脸放下一碗红豆丸子汤。 第237章 狼兔:恃宠而骄 清晨,鹤月从睡梦中醒来,眼尾微微湿润。 她碰了碰眼角的位置,一时间有些恍惚,还没从梦境中缓过来。 “黑泽……绫花。” 鹤月呢喃着这个自己用过的化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黑泽绫花】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在神奈川福利院醒来时,她就知道自己有个假名字叫【黑泽绫花】,古村爷爷也说过,警方救下她时她身上有本画册,上面写了她的名字,就是【黑泽绫花】。 在长野福利院的那段记忆她基本不记得了,她一直以为这个化名是哪个照顾她的福利院成员给她起的,所以一直没在意。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想当然啊。 鹤月躺在被窝里,有些失神地看着吊灯。 心脏像是硬生生被挖去了一块,寒风的风呼啸穿过,冷地她不住地颤抖。 好难过。 鹤月侧身将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摸索到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与“大反派”备注。 给她取【黑泽绫花】这个假名的男孩,是谁呢? 为什么现在她的生活中完全没有他存在的痕迹?为什么元司说福利院的档案里没有金发绿眼的男孩? 鹤月咬了咬下唇,用力按揉了几下有些酸痛的额角,在被窝里滚了滚。 真是的,恢复的这段记忆感觉有点用,但好像又没有什么用。 除了让她确定记忆中确实有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增加了新的问题外,没有任何用处。 鹤月鼓了鼓面颊,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争气。 要恢复记忆就完全恢复啊,这样恢复一截算什么呀? 兔兔委屈。 不过…… 有一说一,撇开别的不谈,那熟悉的绿眼睛,熟悉的冷淡表情,熟悉的行事作风,倒是跟大反派有点相似呢。 鹤月又从床铺边沿滚到中间,若有所思。 如果记忆中那个男孩再高大一点,面容再锋利一点,头发从金色变成银色,那就是活脱脱的大反派缩小版了。 嗯…… 好,他们俩年龄对不上。 记忆中那个男孩比她高一点,但不是特别高,看着应该比她大个三岁左右,但是大反派明显比她大了不止三岁,保守估计至少大个五六岁。 她那个年纪的时候,大反派应该没有那么矮小。 这样想着,鹤月忍不住碰了碰下唇。 她好像,有点想念他了。 兔兔又滚到边沿,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只兔兔卷饼。 然后又滚回中间。 反复两次后,头发直接炸了毛。 鹤月沉默了许久,还是用兔爪摸索到角落里的手机,点开熟悉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此时,正在东京蹲点,执行狙击任务的琴酒收到一条最新短信,来自熟悉的那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你最近忙吗?】 琴酒看了一眼时间,又通过瞄准镜观察了一番远处大楼内的情况,单手打字做了回复。 【什么事?】 鹤月鼓了鼓脸颊,已经能够想象到大反派脸上那熟悉的冷酷表情了。 兔兔组织了一番措辞,还未等短信发出去,大反派的来电就打了过来。 “大反派?” 那边有明显的风声与脚步声,应该不在室内。 “嗯。” 利落地一枪结束任务的琴酒背着琴包大步离开狙击点,长长的银发上像是结了冰,带着明显的寒气。 他一边警惕四周的动静一边问她,“什么事?” 鹤月也猜到他现在估计有事在忙,犹豫道,“要不……你先忙?其实我这里没什么事。” 大反派的态度显然更坚决,“说。” “嗯……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事。” 鹤月小声道,“就是……我有点想你。” 从梦中醒来后,她有点想见到他。 没来由的,她就是忽然想见他。 琴酒绿眸暗沉,闻言指节微微收紧。 过了大约是三秒还是五秒,就在鹤月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回应时,大反派道,“明天过去。” “哎?” 鹤月有些意外,“真的吗?你那边忙完了吗?” 总不至于因为她一句想他了就过来? 琴酒“嗯”了一声,语气是熟悉的冷酷,“忙完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保时捷,“有事,挂了。” 说完,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鹤月:“……?” 所以是忙完了还是没忙完啊? 兔兔茫然。 次日,琴酒是中午的时候过来的,原本的商务车换了个牌子和车型,依旧是低调的黑色。 鹤月并没有多问,只熟门熟路地坐上副驾驶,“我们现在去哪里?” “吃饭。” 琴酒启动车子,汇入车流。 也对,现在是午饭的点了。 鹤月并没有问去哪里吃,反正肯定是她爱吃的。 她一边随意地看车外的景致一边跟他分享近日来她的状态,“几天前我参加了一个晚宴,吃到了很好吃的鱼排,那还是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鱼。” “上周我还在唐人街吃了一个叫煎饼果子的小吃,也好好吃!里面刷的酱有点甜也有点辣,但并不是特别辣,真的好香呀。” “哦还有,那家的绿豆汤也好喝。” 琴酒:“……” 怎么都是吃的?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傻兔,看到了她含笑的眉眼,唇角上扬,笑意明媚。 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琴酒收回余光,问她,“今天想去吃吗?” 鹤月想了想,摇头,“不了,今天我想跟你一起。” 唐人街那些小吃基本都是小店面,没有什么包厢,大反派并不想露面,还是算了。 以后再去吃就行。 琴酒颔首,“马萨诸塞州有不少中餐厅,想去的话就预定。” 鹤月试探地问他,“可以吗?你有时间吗?” 琴酒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看上去像是全年无休的人吗? 鹤月定定地望向他,“那你这次会待多久?” 大反派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随你。” 随她? 兔兔茫然,“我想多久就多久吗?” 琴酒颔首,“如果我不忙的话。” 任务还是要做的,有些博弈也需要当面与那些代号成员对峙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鹤月:“……” 好嘛,他本来就一直很忙呀。 琴酒漫不经心道,“过了下个月有空。” 把该做的任务集中到下个月都做完,等傻兔毕业了带她出去溜溜。 鹤月双眼一亮,“那你到时候要陪我。” 这语气,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 琴酒忽然想起来种花那边的一个成语:恃宠而骄。 傻兔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不过…… 恃的是他,也不是不可以。 他低低地哼笑一声,给出了回应,“好。” 第238章 狼兔:那也要爱惜自己呀 吃了顿丰盛的午餐,琴酒带鹤月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套房。 和上次不一样的酒店,该说不说他真的很谨慎。 今天是个大晴天,窗外阳光正好,鹤月踩着拖鞋伸了个懒腰,感觉有点犯困。 琴酒一把按住了她的脑壳,指腹揉搓了一把,淡定道,“困了就去睡。” 这个点,也确实是她午睡的点。 “嗯……好。” 兔兔听话地接过独立房卡,去了最里侧的房间午睡。 听到电子锁上锁的提示音,琴酒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开始处理任务后续,免得她等会儿睡醒了找不到人。 昨天刚结束的任务还需要收尾,朗姆那个老东西最近又在挑他的刺,估计是不满他有了东京分部的管辖权后又拿到了法国分部的管辖权。 他在组织的地位与威信已经隐隐有直逼二把手朗姆的迹象,最近的任务格外棘手,想必有人在从中作梗。 当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 等他把所管辖的地区清理干净,他的行动小组该加一些有用的成员了。 对了,今年傻兔就要回东京读博了,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忙碌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过的比较快,琴酒感觉自己刚处理了一点工作,耳边就响起电子锁打开的提示音。 他抬首,看到了打着哈欠、长发微乱的傻兔,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踩着拖鞋走出了曲线。 “下午好,大反派。” 说完,她就自顾自去了柜子那里,翻出了酒店送的水果和饮料。 片刻后,傻兔端着洗好的水果哒哒哒走过来,拿着一颗草莓直接就怼上了他的下唇。 “给!”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眼巴巴地看着他。 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请求,琴酒都不会拒绝她,这次也是。 他张嘴吃下了这颗对他来说太甜的草莓,随手在她脑壳上一拍当做回应。 然后嘴边又怼上来一颗车厘子。 琴酒:“……” 算了,孩子也是好心。 他吃下了车厘子,道,“你自己吃。” “好哦。” 兔兔端着果盘嗒嗒走开了,也不知道再转悠什么,在客厅里转了两圈,目光带着明显的探寻。 琴酒耐心地看了片刻,额角抽了抽,递过去一个平静的眼神,“在找什么?” 鹤月似乎被吓了一跳,转头望向他,“你不是在处理工作吗?” 琴酒面无表情,“在处理工作不是封闭五感。” 她的脚步声完全不加掩饰,他又不是聋子。 鹤月也听出来他的意思,摸了摸鼻尖,“我在找中午买的拼图,我记得过来的时候放在客厅了,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然后,她看到大反派露出了她久违的复杂的表情,好像带着点嫌弃。 “怎么了?” 鹤月茫然,“难道我记错了,今天没有买拼图?” 琴酒只觉得无语。 不过他并没有打击孩子的想法,只淡定地抬首一指,“这是什么?” 鹤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包装,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正是她今天刚买的拼图。 “就是这个!” 鹤月哒哒哒快步而来,面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刚刚我都没发现。” 琴酒看了眼客厅,这也不是很暗啊,灯都打开了,亮堂堂的。 明明就放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包装也那么明显,她刚刚连续经过两次,硬生生直接忽略了。 琴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随手揉搓了一把兔兔脑壳,语气微妙,“去拼。” “好!” 鹤月挑了个能晒到阳光的地方,盘腿坐好,开始拼拼图。 拼图是她随便挑的,是一幅种花的山水画,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个认真处理工作一个认真拼图,光影静静移动,二人的影子也随着时间转换着角度。 鹤月的拼图完成时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点,她解决了剩下的水果,耐心地等大反派忙完。 晚餐是出去吃的,是鹤月喜欢的清淡口,回来后鹤月洗漱完出来看到大反派一如既往地顶着潮湿的长发坐在沙发上。 鹤月已经习惯了,将干燥的毛巾递过去,“为什么不吹干呢?这样不会生病吗?” 琴酒动作随意地擦拭发丝,闻言淡定回答,“我很少生病。” 鹤月鼓了鼓面颊,“那也要爱惜自己呀。” 男人的手掌一顿。 他的表情好像有那么几秒的凝滞,但又很快恢复平静无波。 鹤月去洗了水果,又从小冰箱里挑挑拣拣,好奇道,“这里有低度数的鸡尾酒哎,大反派你喝过这个吗?味道怎么样?” 琴酒看了一眼傻兔举起来的瓶子,“没有。” “好,其实我有点想试试。” 鹤月仔细阅读包装上的说明,“荔枝玫瑰,味道应该不错。” 琴酒稍稍皱起眉,“度数多少?” “我看看。” 鹤月回答,“3度。” 琴酒的眉头舒展开,低头继续看手机,“随你。” 3度和果汁没什么区别,傻兔已经20岁了,不能限制地太紧,让她先从低度数的开始接触也可以。 傻兔又问他,“大反派你要喝什么吗?我一起拿过去。” 琴酒语气莫名,“有琴酒吗?” “琴酒吗?我看看。” 鹤月一一看过去,指尖在带有“g”字样的酒瓶上停下,“有的。” 琴酒“嗯”了一声,“就那个。” “好哦。” 鹤月取出这瓶琴酒,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玻璃杯,各加了两块冰,才哒哒哒地过来,挨着他坐好。 琴酒放下手机,替她打开鸡尾酒,看了一眼包装,确定是3度,给她倒了一杯。 酒水呈现粉红色,鹤月小小地喝了一口,眨眨眼,表情微妙。 “味道还不错哎,有点甜甜的。”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惬意地晃了晃不存在的兔耳朵。 男人喝了几口琴酒,火辣的感觉一路从舌尖到喉咙,呼吸似乎都带着热度。 烈酒是他的标配。 琴酒一边饮酒一边处理工作,等他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时,看到了面带红晕的傻兔。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表情愉悦,不过看起来还算清醒。 毕竟只有3度,对于新手来说可能会微醺,但绝对不至于上头不清醒。 他看了眼她没穿袜子的双足,拿过一旁的毯子抖开将她盖住。 然后,傻兔一点点蹭过来。 琴酒顺势展臂一揽,让她靠入自己的臂弯。 她的呼吸带着明显的甜意,眼底像是流淌着淙淙溪流。 “大反派。” “嗯。” 有柔软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然后傻兔也跟着紧紧地贴过来。 她的眼底好像落了一场雨,淋漓又迷蒙。 她的唇与他靠得极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醺甜蜜的吐息。 他越来越热了。 第239章 狼兔:要干净地彻彻底底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思维,也能催化一些隐秘的心思。 琴酒一手握着鹤月的腰肢,一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抵在她的下唇。 柔软,盈润,细腻,是属于傻兔的触感。 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陷进去一小片。 许是因为他手上的茧子弄地她不太舒服,娇气的傻兔忍不住甩了甩脑袋,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后眼尾渐渐红了,看着委屈巴巴的。 她穿着素色的睡袍,领口有些散开,里面是没有穿胸衣的,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那圆润的轮廓与嫩白的颜色。 她整个人依靠着他,睡袍下摆堆在她大腿处,露出一双纤细莹白的腿,将他的睡袍压出了明显的褶皱。 他的睡袍是深色,衬的她的大腿更白了,有点晃眼。 琴酒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带着雾气的双眼和嫣红淋漓的唇瓣。 她已经长大了。 她有了姣好盈润的身躯,腰肢柔软,身段窈窕,比世上任何一朵花都要美好。 她不再是那个瘦小嶙峋的小女孩,不再需要每天担惊受怕、隐忍不发,不再需要装作失忆—— 不再是那个一有风吹草动就往他身后躲,往他怀里拱的脆弱女孩了。 她有了耀眼的光环,有了坦荡的前途,有了越来越好的事业与学业,有了关心在乎她的朋友。 她有光明的未来—— 不应该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既然是干净的,那就要干净地彻彻底底,不该沾染丝毫的黑暗污浊。 这是他多年前亲自做的选择,他就应该心无旁骛地、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将任何可能会造成干扰的因素尽数除去。 所以,此刻他应该—— 将她推开。 绿眸愈发地晦暗,展现出野兽才有的危险,他是天生的狩猎者,目光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而被他这样望着的傻兔并没有任何躲避或者惊惧的反应,反而在他的胸膛拱了拱,双膝抵在他腿上,将她的体重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琴酒扣紧了她的腰肢稍稍往下,中断了她小动物般在他脸上嗅来嗅去的幼稚行为。 “嗯?” 傻兔眨了眨那双湿漉漉的眼,毫不客气地抱怨,“你轻一点,我有点不舒服。” 说着,还伸出兔爪拍了拍腰上的手表达自己的不满。 声音甜软,像带了钩子,传入耳中时似乎勾在了他的心尖上,带起一阵不可忽视的痒意。 琴酒皱起眉,手上本能地加大了力道,听到傻兔的抱怨时又放松。 “你太粗鲁了。”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是困了,少女搂着他的脖颈,脸颊依偎在他的颈窝,还蹭了蹭,“不要这么欺负我。” 说完,她又蹭了蹭他。 有什么在悄然抬首。 睡袍单薄,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与热度。 傻兔很快再度抱怨起来,“还是有点不舒服。” 琴酒额角跳了跳,再度重重锁住她的腰肢,阻止了她继续乱动。 “你怎么又欺负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委屈与细微的哭腔,兔爪在他的胸膛乱挠一通,甚至扯开了本就松松的领口。 “有什么东西……” 傻兔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双腿乱蹬,试图挣开他的力道,“不要这么大力气,我真的不舒服。” 琴酒的喉结不住地滚动,逐渐滚烫的呼吸带着明显的酒气。 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随意扫了一眼那里,淡定地站起身将她送回最里侧的房间。 刚接触到柔软的被窝,傻兔就丝滑地滚过去,用被子将自己包好,满足地轻哼了两声。 琴酒还保持着弯腰环抱的姿态,表情有些微妙。 他伸出手,将被子拉到她下巴处,又掖好被角,才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冷水能浇灭那些不该冒头的火势,也能清退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 琴酒睁着那双野兽般的绿眸,眼底风暴翻涌呼啸,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力道而鼓起,手背上青筋突起,心脏重重地跳动,带起明显超过正常范围的血液奔流。 最后,那过于沉重的野望尽数洒在洁白的瓷砖,被冰凉的水流冲散。 换了一身干爽睡袍的男人走出卫生间,冰凉的银发还在滴水,他并没有擦干或是吹干的意思,自顾自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酒意已经散了大半,尼古丁稍稍抚平了那过分热烈的躁意。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底张牙舞爪的阴影渐渐平息,直至被终年不化的寒冰尽数封锁。 另一边,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鹤月睡得格外沉。 她又梦到了熟悉的场景。 嘶哑的哭喊,破碎的衣裙,垂涎的目光,恶心的言语,这些如藤蔓般缠绕着她,不断地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鹤月按住了心口的位置,耳鸣也越来越严重,眩晕感席卷而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感觉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狰狞丑陋的男人大笑着说着什么,但她一点都听不到,连自己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她不断地后退,身上遍布被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鲜血淌了一路,但她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好像在哭喊,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又或者是有声音的,但她听不到。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渐渐崩裂,有猩红的血不断从地底涌出,无数恶心的触手张牙舞爪而来,试图将她拖入更深的黑暗。 与之前的一个梦极为相似,但又更加可怕。 鹤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但神经与思维似是被什么捆缚禁锢住了一样,由不得她自主,只能被动地后退、再后退,发出无声的呐喊。 直到—— “砰——” 枪声划破了血色。 明显的脚步声靠近,踩着血泊发出令人心脏发紧的声音。 面前面容丑恶的男人倒下了,丑陋的手掌还在颤抖,肥胖的身躯努力地挪动,似乎想要反击。 然后被毫不客气地踩住了头颅,用力反复地碾压。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鹤月缓缓抬首,对上了一双满是野性的绿眸。 那样熟悉、冷淡的、不带任何人类情绪的绿眸。 鹤月睁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来人走近自己。 这是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他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杀意的绿眸,和染了血的长长银发。 他手里还握着枪。 鹤月停下了后退的动作,眼底雾气堆积,化作晶莹的泪珠。 她很快泪流满面。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俯身弯腰,带着茧子的指腹拂过她的眼尾。 鹤月有些哽咽,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委屈: “大反派——” 第240章 狼兔:凶狠的、霸道的吻 黎明时分,还在浅眠的琴酒被敲门声吵醒。 他本能地握住伯莱塔上膛,绿眸刹那间锁定了门的位置。 敲门声有些没有章法,时轻时重,很明显没有控制力道。 琴酒很快确定了敲门的是谁,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 门刚被打开,怀里就扑过来软绵绵的一团,琴酒稳稳地站着将她接住,手掌熟练地扶在她的后腰,一手覆上她的后脑。 她正在哭,浑身都在颤抖,透露出明显的惊惧,泪珠很快在他的睡袍前襟洇开一片。 琴酒垂眸,看向漆黑的客厅与对面房间的灯光,又看了眼她踩在地板上苍白的双足。 然后,默不作声地将她抱起,关上门。 被放到温暖的被窝里时,少女还在哭哭啼啼,柔软的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颈。 这种程度的力道琴酒很轻松就能挣开,但他没有。 神色冷漠的男人沉默地纵容了少女过分的动作,顺着她的力道坐到了床上,甚至还好心地握着她的腰给了她一个力道,帮助她伏到自己身上,承接了她全部的重量。 有软绵的触感贴近了自己,她依偎在他颈侧,胸前的分量抵在他的胸膛,他甚至感受到了那小巧的形状。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几番,琴酒抬手将空调调高一度,拉好被子将她包裹。 然后,用那向来冷酷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问她,“怎么回事?” 鹤月的脸颊贴在他颈侧,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格外地安心。 于是,哭诉委屈也就顺理成章起来。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很可怕的梦。” “有人撕扯我的裙子,他长得好可怕,像漫画里的哥布林一样。” “好像地狱一样,我发不出声音,流血也不疼。” “大反派,我真的很害怕。” 她说的话有些没条理,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泪珠又断了线落在他颈侧,顺着他的脖颈淌下,一路蔓延至他的胸膛。 她的眼泪很烫,几乎烫到了他的心脏。 琴酒的手指穿过了她的长发,指腹在她的后脑随意摩挲,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扣紧的指节让骨节泛起森白。 她柔软的、玲珑的身躯贴着他,像是通过这种大面积的接触来获取安全感。 “大反派——” “嗯。” “我还是很害怕。” 她用那样脆弱的、颤抖的声音唤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琴酒收紧了手臂,将她按向自己,如她所愿给出了回应,“我会处理。” 他抬起她的脸庞,指腹揭去她眼尾的泪珠,道,“没事了。” 然后,她的眼泪掉地更凶了。 “你要待在我身边,我害怕。” “大反派,我要你在我身边。” 不知过去了多久,哭累了的傻兔伏在他身上安静睡去,脸蛋贴在他的胸膛,眉心微蹙,兔爪还攥着他的衣襟。 现在正是黎明时分,第一缕天光刚刚点亮天幕,大好的光明还未降临。 到了他平常早起的时候了。 还有不少事务等着他安排部署,不少决策等着他拍板决定,不少成员等着他过目。 但是—— 琴酒低头,看着少女翘起的浓密羽睫,她的眼尾还带着未褪去的胭脂色。 他抬手抱起她去了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脸,捂眼睛,再将她放回温暖的被窝。 然后,在她身侧躺下,拉好被子。 缺乏安全感的傻兔循着热度而来,熟门熟路地将自己埋入他的怀抱,长发与他的银发交错。 琴酒环住了她的身躯,将她更近地贴向自己。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黑暗中只有交错的呼吸声。 鹤月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睁开眼就看到了深色的衣摆和不属于自己房间的深色系被子。 她抬首,看到了靠坐着的大反派,他正单手握着手机打字,应该是在处理工作。 她正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的一只手掌落在她的后脑,用着让她心安的力道。 鹤月稍稍坐起,靠上了他的胸膛,如缎的黑发与他散开的银发交错,透露出明显的晨起松弛感。 琴酒手上一顿,按了按她的发顶,“起床?” 鹤月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好饿。” 她的头发有些炸毛,有的挠在他的脖颈,痒痒的。 放肆哭过了一场,她此刻的情绪看起来倒是稳定了不少,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双眼通红。 看着更像兔子了,粉白配色加上红眼睛的那种。 琴酒垂眸看了眼床下,没有看到她的拖鞋。 对,她今早是赤足过来的。 “这里没有你的拖鞋。” 他这样说着,并没有要起身去给她拿拖鞋的意思,只不轻不重地按着她发顶那缕翘起的呆毛,将其弄地东倒西歪。 鹤月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那你抱着我。” 熟门熟路的动作,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那双绿眸似乎有什么被揭开,露出内里凶狠的、恶劣的野兽。 不过一瞬,又被尽数封印。 琴酒应了声“嗯”,如她所愿将她抱起,送去了她房间的卫生间。 现在已经过了早餐的点,不过这种高级酒店向来是有24小时送餐服务的,鹤月很快吃到了热乎的早餐和牛奶。 这一天鹤月几乎都待在大反派怀里,汲取他的体温,听他的心跳,他处理工作的时候她就躺在他怀中看漫画。 琴酒并没有推开她,默许了她的一切行为。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提昨晚。 无声的暧昧在两人的默认下蔓延。 临睡前,鹤月握住了他的手指,琴酒本来要转身的动作顿住,垂眸定定地与她对视。 沉默半晌,他有了动作。 身侧的床垫下陷,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房间里的大灯被关上。 借着亮度不高的壁灯,鹤月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绿眸与凉薄的薄唇。 他就这样躺在她身侧,冷静地与她对视,近乎淡漠。 鹤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沉默良久,琴酒冷不丁开口,“想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题,却是将粉饰太平的表象直接撕开,露出最直白的问题,迫使她做出回答。 鹤月咬了咬下唇,试探着缓缓靠近他,轻轻地、小心地将额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 “我不知道。” 她这样说,“我想要你在身边。” 很不讲理的回答。 琴酒静静地看着她细长的脖颈,没有回答。 压抑的沉默再度蔓延。 蓦地,他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 用一种近乎凶狠的、霸道的力道,含住她的唇。 他吻了她。 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闯入。 海浪汹涌。 第241章 狼兔:对大反派是什么感觉呢? 昏暗的房间里响起细碎的哭声,宛转悠扬。 一场大雨下来,一切都带上了潮气。 后半夜,卫生间的灯亮起。 次日,鹤月是在大反派怀里醒来的,他赤着上身,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裙,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黑发与银发交错,看着有些乱。 鹤月往他那边靠了靠,伏上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指腹随意地点了点那明显的指甲划痕。 然后,发顶被按了按,后腰处也传来按揉的力道,指腹上明显的茧子透过单薄的布料,带起明显的痒意。 “唔……” 鹤月低低地嘤咛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胸膛,“大反派——” 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她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起伏着。 鹤月拿下发顶的手掌,有些无聊地把玩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用自己柔软的指尖去挠他的掌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有明显的厚茧,不经意的一碾就能带起电流。 鹤月想起昨晚止不住的泪珠,忍不住动了动腿,小腿搭上了他的。 “昨晚……” 她抬首,下巴抵在他的胸膛,看向男人慵懒的绿眸,小声问他,“为什么……没有……” 琴酒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低哑,“没有t,不安全。” 鹤月讶异,“我记得有的,你还……” 明明是有的,她昨天看到了。 琴酒瞥了一眼垃圾桶的方向,语气淡定,“不合适。” 鹤月:“……” 茫然的兔兔反应了几秒才听懂他的意思,当即红了脸,不存在的兔耳朵悄悄拢起。 “……哦。” 鹤月将自己往他怀里拱了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到格外的安心。 怪不得,昨天她的兔爪是真的辛苦了。 然后,碰到了男人某个位置,直接愣住了。 “你……” 她可什么都没做啊,就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琴酒递给她一个轻飘飘的目光,用不起波澜的语气淡定解释,“男性晨起的正常生理现象,没有老师教过你吗?”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有过恋人,应该懂这些。” 有一次他带她出去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她锁骨上的痕迹,明显她和她那个短命的恋人已经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这种事她应该知道才对。 “懂是懂啦,就是……” 鹤月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有点惊讶。” 毕竟他之前一直是冷冰冰的,一副禁欲冷漠的样子。 琴酒挑眉,粗糙的指腹按在她腰后,稍稍一个用力,就见傻兔整只兔都软下来,没骨头一样贴在他身上。 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怕是不知道,无论是她羞红的脸,还是颤颤巍巍的带着钩子的声音,还是伏在他身上那样柔软细腻的躯体,每一样都足够让他心里的野兽叫嚣肆虐。 鹤月鼓了鼓面颊,“那……怎么办?” 琴酒的声音逐渐低沉,“看你想不想按时吃早餐。” 看着他越来越危险的目光,鹤月恨不得连滚带爬离开他身上,却是被他的手臂紧紧锁住,只能无助地在他身上扑腾。 然后,被重重抵住了。 鹤月面色爆红,瞬间就安静下来,小声道,“我饿了,去吃早餐。” 跟赤井秀一在一起的经验告诉她,绝不能在晨起的时候纵容兴致上来的男人,不然别说早餐了,可能连午餐能不能按时吃都是个问题。 琴酒似乎哼笑了一声,倒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好。” 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鹤月:“……” “我真的想吃早餐。” 鹤月认真强调,试图打消他的想法。 琴酒依旧气定神闲,“如果你努力的话。” 然后,另一只手就毫不客气地剥开了她。 快—— 自然是不可能的,昨晚他忍地有多辛苦,这傻兔是一点都不知道,就知道哭。 果然是小废物,他根本就没有怎么欺负她,眼泪就已经掉个不停了。 等鹤月吃上热乎的早餐时已经过了正常早餐的点了,饥肠辘辘的兔兔多吃了一个三明治和一个煎蛋。 吃完有些迟的早餐,两人各做各的事,鹤月准备自己的答辩稿,琴酒处理组织的事。 这一天过得格外地平静,一直到晚上洗漱后,鹤月照例窝到沙发上看动画片,琴酒打完电话从阳台回来,坐到了她身侧。 两人不经意对上视线,一切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动画片里的十二芭蕾公主正随着音乐起舞,鹤月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和大反派的关系是不正常的,从一开始就是。 只是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及,直到昨晚,他吻上她的那一刻。 大反派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呢? 他永远神秘,永远从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像冰封的深渊,又像一头来自丛林最深处的野兽。 他没有告知他的名字,也没有明说他的身份,甚至与她相处时从来都是避着外人的。 鹤月能猜到他应该来自某个极道组织,她不止一次闻到过他身上的硝烟味,他受伤也没有避开过她,带她去训练场也从来没有遮住她的双眼。 大反派有的时候真的很矛盾。 他总是将自己的一切遮掩地严严实实,姓名,职业,身份,一概不提。 但他又从未在她面前掩饰过自己的不同,他随身携带的枪,身上深刻的伤口,熟门熟路的神秘训练场路线。 这些他从来没有对她遮掩过,让她清楚地看到他与她的不同。 他是坏人吗? 鹤月说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是好人吗? 鹤月也说不出来。 她只知道,他会在她柔弱的时候严厉地教导她、为她准备一重又一重保障,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她,在她遇到困境时耐心地听她哭诉,在她难过的时候沉默地陪伴她,在她过于忙碌紧绷的时候带她出去散心,在她想念他的时候赶回来见她—— 就好像,只要她需要,他就会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鹤月扪心自问:你对大反派是什么感觉呢? 她抬手,柔软的指尖落在男人的眼尾。 不出所料,这个表情冷漠的男人并没有避开。 鹤月定定地注视着他,看着那双绿眸中的小小的自己。 大反派——大反派—— 自己对他,是喜欢吗? 还是,仅仅是贪恋他给的安全感呢? 第242章 狼兔:这种事,不需要理由 “大反派——” 或许是此刻氛围正好,又或许是时机正好,鹤月问了出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琴酒将手机放到一边,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只要我活着。” 桌上有一瓶刚开的琴酒,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大口,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间发出清越的声响。 他坐在她身侧,双腿分开,脊背笔直,气势逼人。 鹤月皱起眉,鼻尖不受控制地涌上酸楚,一颗心脏也像是被什么充盈着,有种让她心跳失常的紊乱感。 他把他自己当做了什么? 一个朝不保夕的工具吗? 她的双眼又红了。 本想让傻兔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哭鼻子。 明明对外她一直是一个坚强淡定的姑娘。 琴酒目光一顿,手已经先于意识伸出,以指腹拂过她的眼尾。 是的,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她美丽优秀,从容坚强—— 在大众面前,她一直是这样。 在他面前,她娇气地很,各种奇奇怪怪的习惯和规矩很多,还总是用那种撒娇的语气对他说着命令的句式。 作为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柄利刃,再怎么无情无心,在此刻他也清楚地意识到: 傻兔待他,是不同的。 追根溯源,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造成了她越来越放肆的骄纵。 是她错了吗? 不是的。 他再度正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16岁,心智尚未成熟,虽然已经遍历人间苦楚,但还是带着明显的小孩子心性。 是他让她放下了戒备,让她接受了他的存在,让她一点点地靠近他,从而产生了暧昧。 是他错了吗? 是。 是他不能做到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一切,贸然将自己暴露在她的视线中,让她相信自己,逐渐知道求助自己,一点点变得亲近自己。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不够强。 但是…… 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各种复杂的思绪在脑中交错盘旋,琴酒仰头连喝了几口烈酒,绿眸愈发地晦暗,暗潮蓄积,是风雨欲来之势。 仅仅是因为那样吗? 还是因为,在无数个暗中守护的日子里,产生的越来越浓烈的不可言说的心思呢? 酒水带起一路火辣的感觉,他的喉结滚动几番,然后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我和你不同。” 他望着她,语气沉沉,“你应该能猜到。” 鹤月“嗯”了一声,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着,看着有些无精打采,“能猜到的,而且你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啊。” 琴酒颔首,“不管是什么关系,我们永远见不得光,这样说能理解吗?” 鹤月鼓了鼓面颊,有些不满,“听着有点过分。” 琴酒无视了她的不满,继续道,“一旦暴露,你会死,我也会死。” 鹤月的瞳孔微微一缩,面上褪了血色。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下去不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可以从那里离开呢?” 明明是那样危险的地方。 “我是在那里长大的,从小接触的就是那些。” 琴酒一字一顿道,“我们不一样。” 兔耳朵耷拉地更无精打采了。 琴酒目光微动,终究还是抬起手掌,放在了她的发顶。 “这种小事也值得你这样。” 他粗糙的指腹拂过了她湿润的眼尾,手掌拢着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捏咕了一下。 然后,他道,“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被他这么一打岔,鹤月现在只觉得脑子很乱,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不知道,都怪你刚刚欺负我……我感觉我的脑子停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揪住了他的一缕银发,刻意地拽了拽。 头皮上传来刺痛,琴酒并没有避开的意思,接受了她给予的痛楚。 “我不否认,我在意你,对你有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他握住她的下巴抬起,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目光,“你呢?” 鹤月沉吟少许,问他,“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琴酒按了按她的发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但他并没有否认。 鹤月不解,“那按照你说的,你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你在意我,是为什么呢?” 琴酒平静道,“这种事,不需要理由。” 鹤月的小指细微地颤了颤,然后蜷缩了一下。 这人好霸道,好过分。 果然—— 他是个坏人。 鹤月又拽了一下他的银发,气哼哼道,“那如果我让你喜欢我,你会喜欢我吗?” 琴酒点头,倒是没什么犹豫的意思,“如果你想要的话。”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爱情,亲情,亦或是友情,只要她想要,他都会给。 鹤月反问,“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琴酒缓缓道,“任何行为模式都可以模仿学习,这并不是难事。” “我虽然不会,但单从行为模式上,学习起来大概也能大差不差。” 鹤月小声嘟囔,“好复杂。” 琴酒毫不客气地rua了一把兔兔脑壳。 鹤月组织了一番措辞,叹息道,“好,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的想法,至少现在,我感觉我是喜欢你的,不过不排除有吊桥效应的原因。” 她靠近了他些,问他,“大反派,我想要什么,你真的都会给我吗?” 琴酒点头,“嗯。” 鹤月毫不客气道,“如果我想让你离开那里,待在我身边呢?” 这已经很不客气、不礼貌的要求了。 琴酒皱着眉,像是思索了片刻,从容迎上她那双晶亮的眸,摇头,“除了这个。” 其他都行。 鹤月叹息,“为什么呀?” 琴酒按了按她的脑壳,“为了保命。” 鹤月呼吸一滞,收紧了手掌。 她沉默了片刻,小声道,“说这么多,不就是在强调你见不得光吗?” “这样理解也没错。” “我头一回遇到上赶着要地下恋情的,这跟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有什么区别?” 兔兔发出了抱怨,“大反派,你好奇怪。” 琴酒摩挲着她的脸颊,语气淡定极了,“有地下情人犯法?” 鹤月:“……” 兔兔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好像……” 她忽然皱起眉,“那你是不是还有别的……” 琴酒屈指在她脑门一弹,“没有别人,只有你。” 鹤月小声道,“感觉好奇怪啊。” 总感觉她和大反派的关系越来越不对劲了。 琴酒手上忽的用力,鹤月一个没注意,跌坐到他腿上。 她定定地与他对视,片刻后,他们向着彼此靠近。 然后,给了对方一个吻。 “你轻一点,不要咬我。” 她不满道,“真是的,不会就要认真学嘛”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他短促的一声笑: “好。” 第243章 狼兔:黑泽阵,我的名字 伏特加再次带着大包小包的菜过来时,发现大哥大嫂之间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 要说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们越来越甜了,哪怕两人各做各的事,他们之间都有一股无形的氛围。 他们不经意对视的时候,背景似乎都在泛着粉红泡泡。 伏特加:家人们!谁懂啊!正主的糖是越来越甜了! 已经连轴转好几天做任务、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伏特加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伏特加满心期待地来,一脸满足地走,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极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鹤月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然后被大反派握着下巴转了回去。 鹤月眨眨眼,笑着靠过去,搂住了他的脖颈。 琴酒熟练地用手臂环住她,任由她把玩自己的银发。 午后总是慵懒的,鹤月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拱了拱。 琴酒正打算把她塞进被窝让她午睡,却见刚刚还困倦懒散的傻兔忽然兴致勃勃起来。 “我看到这里的阳台上有吊椅,我们去那里。” 她理直气壮地开口,“跟我一起嘛。” 琴酒:“……” 虽然已经跟她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但直到现在,他依旧不太能理解她那种薛定谔式的“困”。 不过无所谓,顺着她就行。 阳台上的吊椅是木质的双人吊椅,许是因为现在是冬季,上面还铺了毛绒绒的毯子。 鹤月满足地窝在大反派怀中,枕着他温热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他的银发,姿态慵懒。 像一只吃饱喝足、在阳光下打盹的兔兔。 大反派的头发很漂亮,是那种泛着光泽的银色,鹤月随意将一缕缠绕在指尖,小声感慨,“你的头发真的很好看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染出这种效果。” 琴酒目光微顿,语气不变,“是天生的。” 要染出这种效果的话,估计难。 闻言,鹤月手上动作一顿,又问他,“那你的眼睛颜色,也是天生的吗?” “是。” “一直是这样的颜色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不过琴酒还是点头回答了,“一直是的。” 鹤月抬首望着他,“其实,在昨天之前,我就做过很多次那样可怕的梦。” “也有不可怕的,不过总是一段一段的,不那么连续。” 琴酒手上一顿,显然意识到了她口中的“梦”并不是简单的梦。 “我失去过一些记忆,早在我大二的时候,因为在圣路易斯遇到连环杀人犯受了刺激,恢复了一些,后来遇到囚禁过我的凶手,又恢复了一些。” “但记忆还是不完整,有很多事我还是想不起来,到现在也是。” “在打电话给你之前,我又梦到了那个时候,昨晚的噩梦也是,不过梦境中的事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可能有我的心理原因。” 琴酒收紧了手臂,呼吸放缓。 “梦里经常有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但我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现在身边也没有他的痕迹。” “我让监护人去查过,他说长野福利院的档案里并没有一个金发绿眼的男孩,他就好像是我臆想出来的一样,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痕迹。” 鹤月垂眸,长睫在她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大反派,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你吗?” 纵然有诸多不符合,比如发色,比如体型,但鹤月思来想去,最终的答案皆指向他——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了。 如果大反派就是那个金发绿眼的男孩,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从初见大反派时他对她不动声色的帮助,虽然冷着一张反派脸,但他会无条件、无理由地救她、护她、教她、训她。 就算还有一些不符合的细节,但鹤月觉得她的猜测应该不会错。 琴酒头一回在鹤月面前出现类似于愣怔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但足以昭示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他定定地与她对视,似乎思索了很多事情,最终妥协般叹息,“想起了多少?”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也表明了答案。 鹤月长睫轻颤,握紧了他的一缕银发,呼吸微促,“没有多少,只记得你带我去看医生,还开枪救了我。” 琴酒眉头动了动,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是我。” 那是他第一次开枪。 鹤月抱紧了他,埋首于他的颈窝,眨眼时长睫扫过他颈侧,带起一阵痒意。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了?还有你的头发……” 琴酒将她搂紧了些,宽大的手指覆上她的脊背,掌心的温度通过单薄的家居服切实地传递给她。 他垂眸,缓缓道,“长野福利院不是久留之地,各奔前程罢了。” 所以他将她放在了神奈川,看着她被当地警方救走,看着她被带入神奈川福利院,自己转身奔赴属于他的前路。 鹤月咬了咬下唇,“可是……可是你现在……” 琴酒当机立断道,“我是自愿的。” 鹤月微微睁大了泛红的双眼,愣愣地看着他。 琴酒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自愿的,不存在什么强迫还是威胁。” 他的语气很认真。 鹤月按了按他的眼尾,小声道,“对不起,我没有猜忌你的意思。” “大反派,谢谢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认真道谢,“谢谢你那个时候照顾我、保护我,还给我一个假名。” 说起这个,她就笑了,“黑泽绫花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虽然失去记忆的她不记得这个名字的由来,她还是用这个名字用了很多年。 琴酒的指腹拂过她的眼尾,语气意味深长,“那个人是不是我,很重要?” 鹤月若有所思,“嗯……应该是重要的?不过也没那么重要啦,应该说知道是你的时候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当然,就算不是你也没什么啦,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因为恢复的记忆一截一截的,让我很好奇,一直得不到确切答案真的很着急的。” 琴酒握住她的下巴,指腹抵在她的下唇,“你说过,对我有吊桥效应。” 所以,她口中说的对他的喜欢,到底有几分是单单纯纯的喜欢? 鹤月握住他的手,“对啊,没有才奇怪,你一直在保护我,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啊。” “不过,喜欢和吊桥心理我还是分得清的啦,可能吊桥心理会对我有影响,让我依赖你,但绝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大反派,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她已经有过一段恋情了啊。 说着,她主动以脸蛋蹭了蹭他的掌心。 琴酒喉结滚动,嗓音低沉,“阵。” “嗯?” “黑泽阵,我的名字。” 第244章 猫猫与狗狗:你们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月底的时候,琴酒离开马萨诸塞州,鹤月回到自己的公寓。 二月是在忙碌中度过的,临近毕业有不少琐事要处理,期间鹤月回了趟东京拿材料。 三月,鹤月参加了毕业典礼,结束了她为期三年的研究生生涯。 本来预计的是两年左右,不过中途她又修了别的专业的课程,时间拉长了些,但也是大有收获。 森尾元司和诸伏高明都请了假过来,猫猫狗狗们也一起过来了,他们坐在台下,看着台上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鹤月,露出同款欣慰的笑。 萩原研二定定地望着一身学士服的少女,有些感慨,“真是不得了啊,鹤月酱。” 这样耀眼的鹤月酱真的让他折服啊。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这不是正常的吗?” 他算是见证了她是怎么一路从国中,到高中,到东大,再到it的,对她的天才大脑有清晰的认知。 之后哪怕鹤月说她研发出了什么更了不得的东西,他也只觉得是她的正常操作。 毕竟她是鹤月啊。 降谷零的关注点则是有些不太一样,“感觉suki的状态明显比上次好了不少呢。” 虽然suki一直都是积极微笑着的,但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明显她的眉眼间是带着忧郁的,而此刻的suki,笑容明艳,眼底晶亮,情绪是肉眼可见地愉悦。 看来是从恋人去世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了。 诸伏景光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总之,suki能保持开心就很好。” 森尾元司懒洋洋道,“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要向前看,她会明白的。” 本身她就不是什么恋爱脑,他很放心。 至于那位意外去世的恋人,别人不知道,森尾元司是知道的,毕竟赤井秀一在与鹤月分开之前联系过他,主动告知了他将要去执行卧底任务的事,让他帮忙将鹤月身边有关他的痕迹都清理掉。 虽然赤井秀一本人已经清理过一次,但终归不太放心,fbi的同事也不是鹤月的亲友,他担心不够细心,还是要拜托专业人士兼她的监护人。 森尾元司也有过卧底任务的经历,对此已经很熟练了,还给赤井秀一传授了一些他自己总结的经验。 其实对于自家崽的这位初恋,他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他向来不干预崽的感情生活,只要她开心就好。 诸伏高明则闻言颔首,“她其实很理智。” 发言结束,森尾元司为她献上了亲手扎的花束,为她将有些歪的学士帽扶正,笑道,“毕业快乐。” 鹤月仰头对他笑的眉眼弯弯,“谢谢元司!” 最后,鹤月在导师格罗拉面前弯腰,让她为自己拨了穗。 到此,鹤月正式从it毕业。 她拿着学位证和花束,一路小跑着向着自己的亲友们而去,快乐地扑到离她最近的降谷零怀中。 “zero,我毕业啦!” 她笑着往他怀里拱,“可以回东京跟你一起了!” 她的动作有些没轻没重的,诸伏景光及时扶住了歪掉的学士帽,索性将其取下来拿好。 “嗯,suki真的很棒。” 降谷零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温柔,“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这句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不过正处在毕业快乐情绪中的兔兔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毕竟她和zero向来亲密。 “嗯嗯!” 鹤月用力点头,发顶的呆毛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又可以经常见到zero了!” “嘛,鹤月酱不要忘了我哦。”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拨了拨鹤月的鬓发,不动声色地揽过她的肩背将她稍稍带离暹罗猫猫的怀抱,“我也很想念鹤月酱呢,之后能经常见过鹤月酱真是太好了。” 鹤月熟练地开始端水,“我也有想念大家的。” “行了,在这里站着不热吗?” 松田阵平一把将开屏的幼驯染薅过来,换自己站到鹤月身前,他背上还背着属于鹤月的豆绿色背包。 青年接过她手里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收好,rua了一把兔兔脑壳,“不是说要带我们逛一逛吗?走。” 说着,他就熟练地牵起鹤月的手就要走,然后被萩原研二锁了脖。 “小阵平,偷跑禁止哦。” 萩原研二扒在松田阵平肩头,笑眯眯道,“稍微也要顾及一下你的幼驯染啊,一直针对我有点不太厚道呢。” 松田阵平满头问号,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卷毛狗狗轻哼,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挣开,“hagi,你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看了什么奇怪的番?” 幼驯染的发言他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啊! 萩原研二顺着力道退开些,神秘地摇了摇手指,“没有哦,我还想问小阵平有没有背着我偷偷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不然为什么那个总是嘴硬的小阵平越来越会偷跑了?! 两只狗狗互挠间,诸伏景光已经揽着鹤月来到自己身边,拧开保温杯将吸管送到她嘴边,里面装的是他提前做的果汁。 “suki累不累?今天起地那么早,你也一直没空休息。” 他替她将微乱的学士服领口整理好,又道,“这样,我们先合照,然后你就可以把学士服脱了,这样穿着很热?” 现在是三月,并不是特别热,但穿着这样宽大的学士服,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闷。 “好哦,确实感觉有点闷呢。” 诸伏景光牵起她另一只手,同时靠过去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前的薄汗。 鹤月看着自己分别被松田阵平与诸伏景光牵着的手,有些迟疑地眨眨眼,“嗯……你们想在哪里合照?” 两个人两个方向,但她只有一只哎。 正在与幼驯染互挠的卷毛狗狗瞬间警觉,卷发显得更蓬松了些,当即推开了碍事的萩原研二,再度回到鹤月身侧,“我都可以。” 诸伏景光微笑,“我也是,suki有什么喜欢的地点吗?” 没能挤进去的降谷零轻哼一声,点头附和,“我也是,只要和suki一起,我都可以。” 萩原研二急忙跟着表态,“研二酱也是哦,只要能跟鹤月酱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呢~” 这暧昧的用词,标志性的波浪线,听得松田阵平额角抽了抽,拳头硬了。 围观了这场猫狗混战的诸伏高明:“……” 这是在表演什么情景剧吗? 鹤月的恋人才意外去世半年,你们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森尾元司:霍,刺激。 总感觉他待在这里影响他们发挥了。 第245章 零零:为suki做什么我都愿意 鹤月带着猫猫狗狗们在几个地标性建筑前合了照,然后脱下了过于闷人的学士服。 披散着长发有些热,降谷零熟练地褪下手腕上的发绳,以手指认真梳理好她的长发,简单编了个侧边麻花辫扎好。 一看就知道没少做过。 森尾元司眉头跳了跳,轻咳一声看向别处。 “好了。” 降谷零顺手rua了把兔兔脑壳,“这个发型也很配suki呢。” 鹤月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谢谢zero啦。”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暹罗猫猫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温热的指腹轻点她的眉心,是一个明显亲密的动作,“为suki做什么我都愿意。” 鹤月握住他的手指捏了捏,“zero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幼驯染了!” 温柔体贴又正义善良的暹罗猫猫,真的很好呀。 就在笑眯眯的降谷零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萩原研二硬生生挤了进来,发出了失落的声音,“研二酱也学了不少发型呢,下次让研二酱帮鹤月酱梳头可以吗?” 向来活力满满的边牧狗狗此刻耷拉着那不存在的狗狗耳朵,在她身前弯腰低头,像被大雨淋湿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狗,正扒着她的腿求带走。 这样的萩原研二很少见,毕竟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元气满满的形象,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总是积极乐观的。 鹤月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主要……嗯,就梳个头而已,这种小事为什么让他反应这么奇怪。 鹤月沉吟少许,温声道,“好哦,谢谢研二。” 其实她自己也是会梳头的,她又不是什么生活技能都不会,相反,她一个人也能将自己照顾地很好。 在过去孤身一人的很多年里,她很快就学会了各种技能,从做饭洗碗,到维修家电,基本不需要旁人的帮助。 只是与zero重逢后,他与hiro致力于包揽她的生活琐事,她便也礼尚往来,与他们相互照顾着。 “太好了。” 萩原研二重新露出倜傥的笑,还捧起鹤月的脸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研二酱真的有认真学了很多可爱优雅的发型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为鹤月酱服务,真的很失落呢。” “一直找不到机会为鹤月酱做点什么,研二酱总感觉自己有点没用。” 刻意放软的语气,奇奇怪怪的用词,听得鹤月眉心又是一跳。 好,她还是习惯萩原研二用那种自带波浪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像现在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真的很不习惯啊! 就在鹤月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安抚这只失落狗狗时,松田阵平利落地将表演上头的萩原研二锁了脖,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 是真的“拖”,字面意思。 鹤月眨眨眼,“阵平,你这样……研二会不舒服的。” 松田阵平笑了,按了一把幼驯染的脑袋,“放心,别看他这样,其实他的体术也不差,我们对练了这么久,都进步了不少。” 降谷零点头,“是啊,这才哪到哪,suki别担心,他没事。” 鹤月:“……?”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诸伏景光微笑着上前,用帕子轻轻擦去她额前的汗,“suki累吗?要不要坐下歇一歇?” 说着,就又打开保温杯递过去。 鹤月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果汁,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抖了抖,“不了,我带你们走走,正好我也还有东西要拿。” “好。” 诸伏景光细心地以指腹揭去她嘴角的果汁,然后牵起她的手。 降谷零当机立断占了鹤月另一侧的位置,毫不客气地迎上正在互挠的两只狗狗那不满的目光,得意地轻哼了两声。 然后,在两只狗狗如含利刃的目光下,表情淡定地牵起鹤月另一只手,还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可恶啊。 这两只黑心猫! 不对—— 两只狗狗对视一眼,同时松开了对方,露出嫌弃的表情。 诸伏高明只想扶额。 他已经不去想丢不丢人的问题了,他只想知道这几位小年轻这些混战互挠的争宠手段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森尾元司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的表情还算淡定,如果忽略那死死压住的唇角的话。 总之,在鹤月炉火纯青的端水技能之下,接下来一路算得上是和和气气,热热闹闹,至少没有再发生什么针锋相对的事情来。 当然,只是明面上没有。 鹤月和一些同学合了照,又与导师格罗拉道了别,带着大家给的毕业礼物离开了it校区。 森尾元司在附近的酒店订了座,租了两辆车,他与诸伏高明载着鹤月和猫猫狗狗们前往酒店。 鹤月自然是坐在森尾元司的副驾驶,后座是两只狗狗,他们正看着相机里刚拍的照片。 “鹤月酱怎么样都好可爱啊。” 萩原研二露出夸张的表情,笑道,“到时候都洗出来,我买个大相册,记录我们和鹤月酱的每一年。”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好哦。”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我家里还留着鹤月酱高中时期的照片哦,还有跟我和小阵平的合照。” “那个时候的鹤月酱也很可爱呢,像是从童话故事里不小心跑出来的吉祥物一样。” 鹤月:“……”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那个时候的她瘦瘦小小的,因为长时间的苦难显得有些苦相,头发也是干枯的,怎么看都不应该用“可爱”来形容。 到酒店的时候时间不算晚,距离上菜还有些时间,鹤月先吃了点水果垫了垫。 她坐在森尾元司和诸伏高明中间,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 诸伏高明侧头望向她,“距离上菜还需要点时间,你可以眯一会儿。” 诸伏景光微笑建议,“suki可以过来靠着我眯一会儿,等上菜了我喊你。” 慢了一步的降谷零:“……” 真有你的,黑心hiro。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盯—— 鹤月甩了甩脑袋,摇头,“不了,我去趟洗手间,顺便醒醒神。” 少女一边打哈欠一边走出包厢,经过虚掩着的楼梯间时,看到了等候已久的银发男人。 鹤月双眼一亮,笑着扑过去,“大反派——” 琴酒顺势展臂一揽,将她整只兔圈到怀里,侧身遁入黑暗的楼梯间,手肘将门彻底关上。 怀里的分量如此地真实,稍稍拂去了他心头的躁郁。 “大反派,我好想你。” 她的语气是雀跃的、甜软的,“你有没有想我呀?” 琴酒喉结滚动,“嗯”了一声,然后道: “有,想你。” 第246章 兔兔:背着狗狗与银狼接吻 楼梯间的灯都关着,门也被紧紧合上,这里是六楼,没有特殊情况没有人会使用这里。 一片昏暗中,唯有角落里的安全出口标志散发着微弱的光。 鹤月整个人窝在大反派怀中,又拱了拱,亲昵地蹭他的胸膛,许久未见而生成的思念在此刻得到了安抚,“你的工作都结束了吗?” “没有。” 琴酒握住她的腰往上托了托,同时弯腰低头,感受到柔软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脖颈,少女软绵的脸蛋贴到自己颈侧,绿眸内张牙舞爪的黑影才稍稍平静了些。 鹤月一边感受他跳动的脉搏一边问,“那你今天过来,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琴酒点头,倒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是。” 鹤月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庞,语气又雀跃了几分,“真开心。” 这种小事也值得她开心。 真容易满足。 虽然这样想着,琴酒还是收紧了手臂,一手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按了按她的后脑。 “我今天是优秀学生代表哦。” 鹤月如往常一样跟大反派分享自己的日常,还伸手戳了戳他的肩,“你有看到吗?” “看到了。” 他的指腹不经意揉搓了把兔兔脑壳,“做得很好。” 她进步的速度超乎他的预料。 听到夸奖的兔兔开心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少女的脸蛋是软绵细腻的,蹭着他的脸颊的时候,就像是弹性极好的滑嫩布丁,又像是柔软的云朵,带起别样的心头颤动。 她好像哪里都是软绵的。 琴酒一边rua兔兔脑壳一边道,“东西今天不方便给你,回去再说。” 他说的东西,自然是给她准备的毕业礼物。 闻言,少女支棱起兔兔耳朵,用力点头,“嗯嗯,好的,谢谢你~” 借着那微弱的光亮,鹤月与他对视。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大反派的眸色显得更暗了些。 鹤月眨眨眼,轻笑了一声,“大反派,你应该跟我说,毕业快乐。” 她会时不时来一个奇怪的要求,琴酒已经习惯了,向来是顺着她的。 这次也不例外。 “毕业快乐。” 说这句话的时候,放在她后脑的手掌移到了她脸侧,男人带着茧子的指腹擦过了她的脸颊,有点不太舒服。 不过他的掌心很温暖,让鹤月忍不住偏首蹭了蹭。 两人的心跳好像更清晰了些,他们拥抱着彼此,以一个类似于交颈般亲密的姿态。 然后,不知是谁先靠近的,他们在黑暗中接吻。 寂静的楼梯间响起唇舌缠绕的声音,伴随着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个蛋糕一看就是给鹤月酱准备的,铺了这么多草莓,还有兔子。” “是诸伏昨晚借的一个甜品屋的设备做的,他恨不得堆几层草莓上去。” “嘛,毕竟鹤月酱喜欢嘛。” 青年轻哼了一声,“小孩子的口味。” “小阵平真是口嫌体正直呢,明明你经常给她买蛋糕吃。” “啰嗦——” 声音越来越近了。 鹤月本能地绷紧了自己,往大反派怀里缩了缩。 是研二和阵平,他们应该不会来楼梯间? 注意到她的反应,琴酒瞥了一眼楼梯门的方向,听着越来越近的交谈声,索性握住鹤月的腰肢将人抱起来,抵在了门上,同时屈膝撑在门后,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鹤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了他腿上,后背抵着门。 她不敢开口发出声音,只握住他的一缕银发扯了扯。 然后,她的下巴被握住抬起,属于大反派的气息强势而来,将她包围地密不透风。 他的吻其实算不上有技巧,全凭他的感觉来,强势又霸道,有种恨不得将她活吞了的架势,鹤月下意识地仰头,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更加靠近了他。 真是的,像他这个人一样,他的吻也带着他标志性的反派气场。 就像是巡视领土一样,一丝一毫都不放过,霸道地扫荡,用力地汲取她的气息,掌控她的呼吸。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压迫感才会对她展示出来。 他不容许她的分神,也不容许她的退缩,更不容许她的躲避—— 他要她专注于他,拥紧他,贴着他。 鹤月有些迷糊,口中溢出些许甜美的哼唧,纤细的脖颈扬起美到心惊的曲线,宛如引颈的天鹅般,任谁都会更加意乱。 琴酒也不例外。 他扣紧了她的腰肢,指腹深深地印入布料,带起明显的褶皱。 在品尝到她的滋味之前,他始终对这种黏糊的事情嗤之以鼻,想想就觉得无聊,他也不容许有人靠近他的命脉,与他气息交错。 傻兔是例外。 她的气息让他很舒服,同时也能唤醒他心底被压制许久的野兽,轻易就能让他褪去平日的冷漠。 多一点——再多一点—— 琴酒用力地吻她,卷起她的舌勾住,齿关没轻没重的,像是在吃一颗鲜美的蜜桃。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渐渐升温。 门外的声音还在靠近: “鹤月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今天就没有歇过,刚刚感觉她的脸色不太好。” “诸伏说她还没回去,去趟洗手间那么久?” “是不是中暑了?还是肚子不舒服?”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萩原研二的笑容逐渐消失,“小阵平,这可不兴说啊。” “我也是猜测。” “算了,打电话问问。” 鹤月:“!” 琴酒快速取出她长裙侧边口袋里的手机,单手操作,将其设置成静音。 下一刻,屏幕上跳出新来电提示。 鹤月提起的一颗心这才落下,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心跳快极了,不知是因为意乱还是紧张。 将手机放回她的口袋,琴酒低头,指腹摩挲她的下唇,扣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按了按,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指尖传来濡湿感,伴随着什么轻轻扫过的痒意。 然后,指尖被傻兔毫不客气地合齿咬了一下,像是对刚刚他太凶的小小报复。 一片昏暗中,琴酒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与呼吸。 他再度低头,用力含住她的唇,卷起她躲闪的舌尖。 “奇怪,不接,该不会真出事了?” 萩原研二皱眉,在楼梯间的门前停下。 这时,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目光落在眼前的门上。 门后像是有什么在动,伴随着明显的暧昧声音。 第247章 阵平:给我好好爱惜自己啊 两人同时红了耳垂,快步走开。 脚步声远离,琴酒睁开眼,看到了眼前少女紧闭的双眼与颤抖的长睫。 她完全陷落在他的气息中,纤细的手指扣着他的肩—— 她在为他意乱。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头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体内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嚣着,催促着他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 但是—— 她的亲友正在寻找她。 他与她是见不得光的。 她应该永远干净纯白。 琴酒闭了闭眼,将那头急躁的野兽强硬封印。 他轻舐鹤月的唇角,“回去。” 鹤月坐在他腿上,有些晕乎,只凭本能搂紧了他的脖颈,轻轻应了声“嗯。” 现在狗狗们正在洗手间外面等她,自然是不能就这样出去的,琴酒单臂抱着她下了楼梯,绕过了走廊,从另一侧的楼梯上去,将她放下。 “去。” 他推了推她的后腰,不给她迟疑犹豫的机会。 “好。” 鹤月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跟他待在一起的好时机,点头,“那我们东京见。” 琴酒按了按她发顶的呆毛,“东京见。” 鹤月扬唇笑了,推门走出,进了这一边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口中补妆,这才一边擦手一边走出。 绕了一圈,看到了正靠在那侧洗手间外等着的两只狗狗。 “研二,阵平!” 鹤月小跑着过去,鬓发的发梢还带着明显的水珠,“你们怎么在这里呀?” 见心心念念的兔兔从另一边过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口袋。 松田阵平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她还带着冷意的脸颊,“怎么绕那么远?还不接电话?” 鹤月稍稍仰头,握住了他的手腕,“这里隔间满了,我就去那边了,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她取出手机摁亮屏幕,看到了一堆未接来电,“手机上午静音,还没取消。” 说着,她当着他们的面取消了静音。 萩原研二拉开松田阵平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微微泛红的脸蛋,“没事哦,我们还以为鹤月酱出了什么事呢,鹤月酱没事就好。” “这是用冷水洗脸了?冷不冷?” 说着,萩原研二已经捧起她微凉的手,送到嘴边哈气,“是很困吗?所以用冷水提神?” “有一点,还感觉闷闷的。” 鹤月捏了捏他的指尖,“我们回去,也不知道上菜了没有。” “现在这个点应该也快了。” 萩原研二牵起她一只手,用自己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 松田阵平熟练地握住她另一只手,掌心的温度真实又熨帖,“出了汗还用冷水洗脸,不怕感冒?” 萩原研二率先维护鹤月,“小阵平不要这么凶嘛,鹤月酱只是想醒醒神而已。” 松田阵平冷笑,语气意味深长,“你倒是会做好人。” 萩原研二无辜,“研二酱听不懂哦。” 鹤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同时以指尖挠了挠他们的掌心,笑道,“好嘛,我知道啦,下次不会啦。” “谢谢阵平,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谁——谁要担心……” 松田阵平宛如被踩了尾巴,蓬松的卷发直接炸开,“你这家伙,给我好好爱惜自己啊。” “知道啦——” 鹤月仰头对他笑了笑,“阵平真是可爱呢。” 萩原研二附和,“是啊是啊。” 松田阵平额角一抽,“你们两个……” 就你们会说话是? 三人笑闹着经过电梯口,进入他们的包厢。 电梯门缓缓阖上,电梯里,穿着干练职业装的宫野明美扶了扶稍稍下滑的平光眼镜,紧皱了许久的眉缓缓舒展开。 她身侧面容普通的男人握紧的手掌缓缓松开,表情不变,状似不经意问她,“认识?” 宫野明美“嗯”了一声,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温柔,“是个很可爱很温柔的姑娘。” 男人挑眉,睁开眼,露出一双深绿凌厉的眸。 易容后的赤井秀一问她,“朋友?” 宫野明美点头,又摇头,“算是,只是她可能不记得我了。” “小时候的小月就像一样,是我们那一带最可爱的小孩子,脾气也很好,我跟她见过几次面,她喊我姐姐的时候真的很甜。” “就像是小天使一样。” 提起鹤月,宫野明美身上的气势明显收敛了不少,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只是她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了,我跟她接触地不多,她应该没记住,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不过好在她现在过得很好。”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赤井秀一:“……” 道理他都懂,honey确实是甜甜的天使,但你脸红什么? 赤井秀一摸了摸发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电梯停下,提示音响起。 宫野明美收敛了面上的笑,表情冷淡,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大步走出,与她以往娴静温柔的形象截然不同。 赤井秀一落后两步走出电梯,与她分开,走了另一个方向,似乎与她只是偶然乘坐了同一趟电梯。 组织近几年扩张地很快,赤井秀一并没有着急去接触组织成员,而是一边接受fbi安排的卧底训练一边完善自己的假身份。 假身份的生活轨迹与过往的经历很重要,进入组织时肯定会被查,虽然也能够伪造,但有些还是需要经得起查的,能够增加真实性,避免因为身份问题造成不好的后果。 宫野明美思索再三,还是拒绝了假死计划,选择成为i6的线人,在组织内作为内应,一边做组织的任务一边为玛丽提供情报,同时也能照看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这段时间将宫野明美提供的情报反复研究,最终摆在面前的最好的方案有两个,对应组织的两个代号成员:朗姆和琴酒。 前者是组织的老人了,继承了父亲的代号,目前是组织的二把手,统领情报组,本人极为神秘,是男是女宫野明美也不知道。 后者是近几年声名鹊起的行动成员,行事狠辣,谁的面子都不给,曾从朗姆手中硬生生撕下了一块肉,得到了东京分部与整个法国分部的管辖权,目前是行动组组长,地位直逼二把手朗姆。 目前这两个处于针锋相对的状态,互相使绊子是常有的事,只要不危害组织的利益boss就不会管。 毫无疑问,如果能借得他们的东风,进入组织就能迅速接近核心,获得更重要的情报。 赤井秀一踩下油门,黑色商务车汇入车流。 当然,这些先不急,他的卧底培训还没有完全结束。 第248章 零零:suki多看看我吧 几人在马萨诸塞州陪鹤月逛了几天,然后带着她的行李跟她一起回了东京。 鹤月原来租住的公寓在她离开时就退租了,毕业前她回了东京一趟,在森尾元司的陪同下重新找了个配置更好的公寓。 虽然距离猫猫们没有那么近了,但距离她需要去的实验室近了些,配置也更高级,安全系数更高,也距离森尾元司的住处近一些。 公寓已经提前打扫过,配套设施也是齐全的,鹤月看着堆在客厅里的一堆箱子,果断窝到沙发上躺平。 之后再收拾,不着急。 现在是下午,正是人犯困的时候,鹤月枕着柔软的抱枕,困地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降谷零走过去托住她的后颈,让她枕到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很困吗?要不要进去先睡会儿?” 鹤月摇头,握住他的手掌抱着,“不了,等会儿还要出去买东西,晚上早点睡就行。” 检查了一遍水电的诸伏景光走过来,“我看到suki有个吉他,suki想听什么曲子吗?” 鹤月笑道,“都可以,hiro有什么推荐吗?只要是hiro演奏的,我都喜欢听。” 诸伏景光捏了把她软绵的脸蛋,“那suki听听我新作曲子,是送给suki的哦。” “好哦~” 鹤月睁开犯困的双眼,不存在的兔耳朵都支棱起来,松开了降谷零的手掌,抬手环住诸伏景光的脖颈,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hiro最好了!” 诸伏景光从善如流地弯腰低头,回应了她的蹭蹭,“suki也最可爱了。” 降谷零:“……” 可恶啊。 明明suki还枕在他腿上,为什么hiro总能找到机会抢走suki的注意力啊?! 黑心hiro! 诸伏景光像是没看到来自降谷零那颇具压迫感的目光,只温柔地与鹤月贴了贴,才转身去拿吉他。 气鼓鼓的暹罗猫猫甩了甩不存在的猫猫尾巴,用那双紫灰色的双眸专注地望着兔兔幼驯染,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鹤月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翻了个身,伏在他腿上望着他,歪了歪头,“zero怎么了?” 好——好可爱—— 那样水润的双眸,嫣红的唇瓣,粉生生的指尖,还有伏在自己腿上的、属于她的柔软的胸脯。 真是——太超过了! 降谷零只觉得热度直接从耳垂升起,一路蔓延至脸颊,烧到了头顶。 就像烧水壶里的水开了一样,乌拉乌拉,他根本不记得刚刚自己还在幽怨不满。 “zero?” 鹤月眨眨眼,感觉自家幼驯染的表情怪怪的。 “不……没什么。” 降谷零捂脸,金色的发丝垂下,色泽似乎都因为主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饱满了不少。 鹤月一脸茫然。 她思索了几秒,然后坐直了身子,靠入他的臂弯,亲昵地蹭他的脸颊,“zero。” “suki。” 降谷零下意识收紧了手臂,指尖穿过了她发丝,“suki多看看我。” “嗯?” 鹤月更加茫然了,“我一直在看着zero啊。” 降谷零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不够,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才不要什么公平,他要她的偏爱。 爱情本来就是排他的,再怎么大度的男人也不会看着心上人对别的男人温柔而无动于衷。 本来多了个hiro就已经很不开心了,需要suki更多的关注才能缓解。 他捧起鹤月的脸,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面上,“suki,看着我。” 一直一直的、专注地看着我。 不要去看别人。 这时,果盘被不轻不重地放到茶几上,发出明显的声音。 “我洗了一些水果,suki吃一点。” 诸伏景光似乎没有察觉到降谷零与鹤月之间那过于黏糊又奇怪的氛围,他将洗好的水果放下,又摸了摸鹤月的发顶,完全无视了降谷零虎视眈眈的目光。 鹤月点头,“谢谢hiro~” 不过一秒,刚才那奇奇怪怪的气氛就被完全打破。 降谷零也没了再次提起的那股冲劲,索性不再说什么,拿起洗好的水果投喂兔兔,顺便瞪了一眼故意使坏的布偶猫猫。 诸伏景光微笑,依旧是那副温润和煦的清隽模样。 布偶猫猫什么都不知道哦。 暹罗猫猫:有你这样的幼驯染是我的福气。 诸伏景光面色不变,在一旁的地毯上盘腿坐好,拿起一旁的吉他,“这段时间我作了几首曲子,都是给suki的,希望suki喜欢。” 兔兔耳朵支棱起来,鹤月望向他,“hiro你真好!谢谢hiro~” “只要是hiro作的,我都喜欢!” “这是我应该做的。” 诸伏景光一边调弦一边道,“能让suki开心,我就开心。” 兔兔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降谷零:“……” 呵。 猫猫脏话。 可恶,被比下去了。 暹罗猫猫收紧了手臂,将兔兔幼驯染整只兔圈在怀中,是难得的霸道。 舒缓的乐声自诸伏景光手下流淌而出,是类似于童谣的曲调,鹤月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主动往降谷零怀里拱了拱。 hiro真的好温柔呀。 鹤月打了个哈欠,枕着金发幼驯染温热的胸膛,逐渐阖上双眼。 降谷零拿来一旁的毯子将她裹好,轻轻拍她的脊背。 片刻后,诸伏景光停下拨弦的手指,抬首看去,看到了窝在暹罗猫猫怀里已经睡着了的兔兔。 哦,暹罗猫猫似乎也睡了。 阳光洒入屋内,落在他们的发梢,为他们增添了明显的暖意。 诸伏景光走过去,在鹤月另一侧坐下,然后轻轻地、缓缓地,靠上鹤月的胳膊。 阳光,午后,困意—— 是岁月静好。 几日后,鹤月拖着行李箱,对着送自己来机场的猫猫们挥挥手,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登上了航班。 她的座位在头等舱。 银发绿眸的男人早已等候在里面,整个头等舱只有他们两个。 鹤月眨眨眼,站在门口一时间没有动作。 琴酒抬眼,倒也没有迟疑,果断起身走过去。 在距离她两步远的时候,鹤月扬眉一笑,直接扑向他,重重扑入他的臂弯,“大反派!” “嗯。” 琴酒稳稳地将人接住,顺势将她单手抄起,带着她走到属于他们的座位边。 鹤月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哎?司机先生没有一起过来吗?” “只有我们。” 说着,琴酒将她放到座位上坐好,自己也落了座,绿眸像是落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看着比上一次在昏暗中温和了些。 然后,一个蓝色的丝绒盒被送到鹤月面前。 “毕业礼物。” 他这样说着。 第249章 狼兔:请护佑大反派平安无灾,得见光明 这次应该算是鹤月的毕业旅行,只有她和大反派两个人,目的地是隔海相望的种花。 那里没有组织渗透,琴酒不必担心会被有心人注意到,也能让傻兔玩得尽兴。 航班落地,转了列车,才到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苏州,是鹤月一直想来的温柔水乡。 到达酒店时差不多是中午,鹤月又困又累,脑袋一点一点的。 琴酒索性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到行李箱上坐好,连人带箱推着走。 高大冷酷的男人,推着分量不轻的行李箱,其中一个行李箱上还坐着一个可爱娇小的少女,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还不忘握住他的一缕银发,整个人放心地靠着他,是明显的依赖与亲昵。 男人表情冷淡,穿着黑色长风衣,看着就是一副标准的反派脸,但他的手臂始终护着少女的身躯,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坐着,推着行李箱的速度也恰到好处,能让她悠闲的看沿路的景致。 说实话,用这样的反派脸做出这样呵护温情的动作有很大的反差感,配上他那冰冷的银发,更苏了。 至少酒店的前台是这样想的。 年轻的小姑娘捧着脸目送着那对情侣走远,一副心神荡漾的神奇表情。 恕她有些不礼貌,但是刚刚看到这对情侣的第一眼,她脑子里就出现了各种x18里的热门芝士和场景。 光是看一眼,就感觉磕到了。 刷卡开门,鹤月被大反派放到了木质椅子上,她下意识地侧头蹭了蹭他的手臂,舒舒服服地轻哼一声。 这次订的是双人房,属于主题房间,古色古香的装修,家具皆是木质,窗帘上也带着明显的种花元素刺绣。 鹤月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帮忙放行李。 “这个房间好漂亮,感觉比宣传照上还好看。” 鹤月新奇地摸了摸桌上的木雕摆件,又摸摸垂下的珠帘,一副对什么都好奇的模样。 两人稍作休息,牵着手出门吃午餐。 三月的苏州已经不那么冷了,但还是带着凉意,鹤月穿着长袖长裙,整个手掌被大反派的手掌包裹,属于他的体温自他的掌心蔓延。 午餐是订的当地苏帮菜,吃饱喝足的兔兔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整个人依靠着琴酒,是明显的愉悦。 有一说一,她喜欢这里的菜。 “这里的菜好香,口味也很棒。” 鹤月双眼明亮,“大反派,我喜欢这里。” “嗯。” 琴酒将手掌放在她的发顶,“以后再来。” “好的!” 得到了下次约定的兔兔肉眼可见地心情极好,又往大反派怀里拱了拱,力道没轻没重。 琴酒依旧坐得四平八稳,手臂紧紧圈着她,为她撑起这安全的方寸之地。 他们的座位依水而建,能够看到清澈的城中河流,小船吱呀吱呀着经过,伴随着柔软的小调。 鹤月和琴酒都会说中文,能够听懂和进行日常对话,方言就听不懂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鹤月听小调,确实挺好听的,有种俏皮灵动的美。 片刻后,鹤月指向那摇晃的小船,“我们去坐那个?” 那样小巧的、带着古意的小船,她还没有坐过呢。 “好。” 琴酒向来是纵容她的,这次也一样。 现在并不是节假日,也不是周末,排队的人不是特别多,很快就到了他们。 小船摇摇晃晃着在水面上缓缓前进,鹤月整个人窝在琴酒怀里,安心地枕着他的胸膛,透过那晶亮的珠帘看向远处。 小桥,行人,竹篙,裙摆。 真的很美。 小船虽然一直在摇晃,但鹤月并没有犯晕,一趟下来她的精神劲还不错。 琴酒与鹤月牵着手行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沿途有清澈的水和娇俏的桃花,柳枝舒展,风一吹便是纷纷扬扬的馥郁,偶有花瓣落下,点缀着她的长发。 鹤月脚步轻盈,低跟的鞋敲击在青石砖上,清越的声响嗒嗒,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琴酒迁就着她较小的步伐,握紧她的手,耐心地看着她看来看去,时不时停下来拍个照。 鹤月低头轻嗅路边盛开的小花,鬓发垂下,日光落在她的侧脸,像是影视剧中天使的圣光。 琴酒喉结滚动几番,收紧了手掌。 鹤月不经意抬首,撞入一片深沉幽邃的绿湖。 那样深邃的、包容一切的目光—— 是她的专属。 这个认知让鹤月心情更好了,笑着扑过去,亲昵地搂紧男人的脖颈,“大反派,我好开心呀。” 这样宁静惬意的日子,真的好难得。 “嗯。” 琴酒勾起她的鬓发,指腹擦过她的侧脸,揭去了些许薄汗。 路边有卖花的小摊,琴酒挑了一捧杜鹃,拿起一朵,小心地、轻轻地簪在了鹤月鬓边。 明艳的颜色,配少女精致的容颜,正好。 鹤月在摊主姐姐打趣的目光中红了脸,小心地触碰鬓边的杜鹃,仰头问眼前的男人,“好看吗?” 琴酒喉结滚动,语气低沉,“好看。” 没有人比她更好。 她是他的肋骨,是他的半身,是他的灵魂一部分。 鹤月买了个迎春胸针,小心地将其佩戴在大反派的前襟。 嫩黄的花朵挤挤挨挨,簇拥着一捧春色。 “我们要把春天穿在身上。” 她这样说着,眉眼弯弯,“大反派,要记得今天呀。” 琴酒定定地望着她,“会记得。” 会记得在一个烂漫的春日,傻兔给他送了一捧春意。 永远都不会忘的。 准确的说,关于她的一切,他一直记得很清晰,比她自己都记得清晰。 得到他的承诺的鹤月心情大好,牵着他继续往前。 不远处有高塔巍巍然,鹤月估算了一下距离,果断拉着大反派过去。 来都来了,得进去拜一拜。 绝不是因为门票! 踏入北寺塔,扑面而来是浓郁的香火气,鹤月领取了的香,跟随众人前进,用心祝祷。 琴酒也跟着领了香,但他只看着身侧闭眼祈愿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动作。 然后就被傻兔嘟囔了,“真是的,来都来了,好歹入乡随俗一下嘛。” 她将手里的香送到香炉内,接过他手里的香,虔诚地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合上双眼。 如果真的有神灵,就请护佑大反派平安无灾,得见光明,我愿用己身功德为他驱净血腥晦暗。 她在心里重复着这样的心愿,慈悲的佛像低垂眉目,像是在注视着她。 蓦地,风起。 一朵小花随风而来,落在她翘起的睫毛上,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落在了她的领口。 “大反派。” “嗯。” “我们之后再来可以吗?” “只要你想。” 做什么都可以。 第250章 狼兔:你是牲口吗? 从北寺塔出来,他们再逛了会儿古街就早早吃了晚餐回了酒店,今天是第一天,不着急逛,明天继续。 洗漱完,鹤月窝在大反派怀里看今天拍的照片,刚吹干的长发蓬松柔软,带着洗发水的香气,与他的银发堆在一起,色差明显,竟有种别样的和谐。 “我今天看到路上有人穿的这种裙子,真好看。” 鹤月点开一家店的宣传照放大,指尖掠过那带着刺绣的裙摆,“我明天也要穿。” 琴酒搂着她,垂眸看过去,“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喜欢的话,买几套带回去。” “好的~” 鹤月很喜欢这样优雅的襦裙,将店家的宣传照一一看过去,有些看花了眼。 片刻后,眼睛有些累的鹤月放下手机,完全放松了自己,蹭了蹭大反派的肩,“真好。” 琴酒一边开坚果一边看向她,适时给出回应,“好?” “嗯!” 鹤月用力点头,转过身面对着他,柔软的指尖抓起一缕微凉的银发,“感觉很轻松,没有烦恼,你也没有什么顾忌,我们可以一起出门逛街,买东西。” “大反派,这样真好。” 琴酒手上一顿,掌心拢上她的脸颊,“确实。”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日子是极为短暂的,甚至有可能不会有下一次。 他行走在黑暗与血腥中,与危险常伴。 如果不是为了陪她,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来这样远离组织耳目的地方,也永远不会有放松的时刻。 “回去后,不要多想,好好念书。” 琴酒真的担心这傻兔思虑太重,贸然查探他的事,惹祸上身。 虽然他目前已经拿到了东京分部的管辖权,什么动静都躲不开他的双眼,但并不代表他放心让傻兔接触组织的事。 她不应该、也不能接触。 鹤月点头,将他的银发一圈圈缠绕在指尖,又一圈圈松开,“我知道啊,这本来就是我的规划一部分。” “放心,我会更认真、更努力的。” 琴酒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一圈圈缠绕上自己的银发,呼吸重了些,开口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好。” 原本将要出口的话绕了一圈,终究是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与她出门的机会确实难得,让她开心点。 鹤月把玩着他的银发,看起来兴致正好,琴酒便没有打扰她,手臂揽着她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 片刻后,鹤月松开已经有些卷的银发,抬首就对上大反派那双苍绿的眼眸。 灯光之下,那片深绿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神秘又性感。 男人圈着她的手臂一点点收紧,指腹贴在她腰际,不轻不重地摩挲。 睡袍单薄,他手上的茧子触感很明显。 他掌心好热。 鹤月顺着他的力道贴上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升温的呼吸。 然后,她的下巴被抬起,唇瓣覆上强势的温度,呼吸被攫取。 有一缕银发落在自她松散的领口落在她的胸脯,微微凉,还有点痒。 不过鹤月没有心思专注这些,她正被来势汹汹的浪潮催促着。 大灯被关上,微暗的壁灯洒下柔和的光,落在他的发上。 明明是温柔的灯光,却衬的他的目光更加可怕凶狠了。 鹤月呼吸微紧,被欺负到一退再退,直到彻底失守。 兔兔毫不客气地抱怨:“你是牲口吗?” 片刻后,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嘟囔,“你这个牲口——” 灯光为晶莹的珠帘镀上一层浅浅的晕,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放着艳丽的杜鹃。 今夜春雷阵阵,有笋破土而出。 次日鹤月醒的有些晚,那失去主动权的感觉还在,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腿。 然后,感觉自己身上的零件似乎都在叫嚣着疲惫。 累极的兔兔选择继续躺平。 “大反派。” 开口之际,这样低哑的声音把鹤月自己都吓了一跳。 昨晚她似乎整个过程都在哭,哭声跌宕。 难怪现在感觉嗓子这么不舒服。 琴酒把人往自己怀里捞了捞,手掌握住她圆润的肩头,又皱着眉将被子拉了拉,“现在起床?” “不想动,再等一会儿。” 鹤月顺势伏到他身上,毫不客气在张嘴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 然后硌到了牙。 他身上的肌肉是真的锻炼地很好,块垒分明,爆发力和持久力都很优秀。 各种意义上都是。 鹤月叹息,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下去,恹恹地枕在他的胸膛。 琴酒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指腹抵开她的齿关,哼笑了一声,“这么想咬?” 昨晚还没咬够吗?毕竟他们胡闹了那么久。 鹤月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你昨晚太凶了,就要咬你。” 琴酒淡定回复,“我昨天问过你,你说很舒服。” 尤其是她那失神的、愣愣的、任他掌控的表情,真的让他欲罢不能。 鹤月戳了戳他颈侧被自己挠出来的划痕,气哼哼的,“就当我那个时候脑子不清醒。” 这么说也没错。 琴酒摸了摸她的后脑,放松了肩部的肌肉,道,“现在咬。” 鹤月投以质疑的目光。 “不敢?” 是只兔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挑衅。 鹤月低头,用力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一点都没有收力,看得出来是真的很想咬。 不过这点力道对于琴酒来说不算什么,细微的刺痛倒不如说是兔兔的撒娇,除了增加他的兴致外,没有别的作用。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将她往身上按了按,语气意味不明,“你可以再咬得重一点。” 毕竟他昨晚的力道也很重。 鹤月哼了一声,又咬了一下才退开,枕着他的胸膛。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每一声她都听得清晰。 又歇了片刻,饿极的兔兔还是起了床。 镜中的两人一前一后站着,靠得极近,少女眉眼间带着淡淡的胭脂色,男人的表情则是明显的餍足。 他们一同刷新,洗脸,鹤月护肤时,不经意对上镜中他的目光。 那样凶狠的、饿狼一样的目光。 鹤月本能地上前一步,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然后被大反派扣着腰肢拉了回去,后背贴上他赤着的胸膛。 鹤月叹息,继续按流程护肤。 然后,转过身,踮起脚尖,给了大反派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 “早安吻。” 她笑道,“早安,大反派。” 腰肢上的力道忽然加重,接着,视野陡然升高,她整个人被放到了洗手台上。 琴酒低头,绿眸覆上阴影,“继续。” “嗯?” “早安吻。” 鹤月小声嘟囔,“一个就够了呀。” “不够。” 琴酒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不够。” 再多一点。 第251章 狼兔:这种程度,不够 磨蹭了一段时间,出门时已经临近中午了,两人先去解决了午餐,然后进了一家丝绸店。 种花的汉服形制不少,各有各的美,鹤月挑花了眼,琴酒守在她身侧,耐心地陪她挑。 最后,鹤月挑了一套嫩绿色的襦裙,与这个季节很搭。 换好裙子,鹤月坐到镜子前让化妆师为自己做妆造。 走出店门时,鹤月已经成了一名带着花簪的双髫少女,嫩绿色系的襦裙衬的她如枝头一朵花。 她提着裙摆在琴酒面前转了一圈,裙摆绽开,“好看吗?” “好看。” 琴酒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颜色衬你。” “这个配色真的很棒!我很喜欢!” 鹤月的脚步都轻盈了不少,“大反派,等会儿要认真给我拍照哦,我第一次穿这样的裙子。” “好。” 说到做到,接下来琴酒当真认真给她拍照,看着她穿着刺绣精致的襦裙,站在花架之下、桥边、水边、檐下。 每一张里的她都俏丽可人,如这烂漫的春日。 照片里没有他,他们都知道不能留下他的照片,所以谁都没有提。 这样的默契让琴酒心脏泛麻。 路过一个抽签的小店,鹤月来了兴致,拉着身侧的男人大步走了进去。 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妨碍她抽姻缘签。 问就是好奇。 高大冷酷的男人,娇俏含笑的少女,这样的搭配看着有股莫名的张力。 店主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笑着介绍流程,不经意打量着眼前这对情侣。 单看外表,男人属于典型的影视剧中的冷漠无情类型,目光冰冷,扫过来时带着明显的压迫感。 但目光落到少女身上时,那层严冰就悄然融化,化作温热的水,一点点将她簇拥环绕。 那样明显的爱意,如有实质。 鹤月已经习惯了大反派的注视,此刻正认真按照流程抽签。 【红绳引渡,灵契牵魂】 很奇怪的签文。 “哎?这支签啊。” 店主挑眉,表情有些微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抽到这支签。” 鹤月眉心微蹙,“这个签文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怪怪的。” “红绳在我们这里代表姻缘,这里还有轮回,灵魂的说法。” 店主喝了口水继续道,“这支签算是上签,代表你们有累世的缘分,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将你们分开。” “累世?” 中文水平一般般的鹤月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每一世都有缘分,你们的姻缘是刻在灵魂上的,不会因为轮回而断开。” 店主轻笑一声,将店里的纪念品递过去,“小姑娘,这是个很好的签,祝你和你的男朋友幸福。” 听懂了的鹤月悄悄红了脸庞,往大反派身侧靠了靠。 琴酒揽过她的肩背,微微颔首,“有劳。” 店主挑眉,面上浮现出明显的兴味。 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挺有礼貌的。 她目送着这对爱意正浓的情侣离开,直至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饮了口热茶,叹息道,“是对有情人。” 出了这家店,鹤月沉默了片刻,琴酒握紧了她的手,给了她明显的力道,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鹤月忽然道,“大反派。” “嗯。” “不要离开我身边。” 她的表情看着有些复杂,“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就不在了。” 琴酒脚步一顿,绿眸内浪潮不息。 他对上鹤月的目光,点头,“好。” 他低头,主动轻吻她的额头,“我尽全力。” 他会尽全力活着,在暗处守护她,看着她走得更高。 “说好了哦。” 鹤月抬首,小指勾起他的小指,“我们拉钩。” “好。” 琴酒勾住她的小指,与她的拇指相印。 兔兔的心情很快被安抚好,牵着大反派去往下一站。 他们的行程排得并不满,毕竟主要目的是放松享受。 晚餐吃的是三虾面,鹤月很喜欢这样鲜美的调味,打算回去让hiro试着复刻一下。 弦月渐渐升起,夜幕降临之际,他们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七里山塘。 琴酒握紧了鹤月的手,与她一同穿过来往的人潮,摇晃的灯火落在她的眉眼,像是落了一汪的星河。 他们一起吃了热乎的小吃,买了精致的小饰品,最后在映着灯火人影的水边停留。 琴酒抬手,将刚才买的花簪轻轻簪入她发间,绿眸里有淡淡的灯火与鹤月清晰的面容。 他的目光带上了明显的温度,灯火伴随着阴影对峙拉扯,化为张牙舞爪的形状,在夜色之下显得有些诡谲。 鹤月仰头静静地望着他,丝毫不惧他身上与她截然不同的气息。 耳边是不知哪个小店外放的音乐,琵琶伴随着竹笛,诉说着柔软的心事。 鹤月摸了摸发间的簪子,问他,“今天听到店主对簪子这些饰品的介绍,你有听吗?” 琴酒点头,“有。” 簪子在种花古时是常见的定情信物,男方赠给女方发簪,寓意着结发,表达希望成为她的丈夫的愿望。 他都听到了,也记住了。 鹤月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 琴酒顺势托住她的后腰,低头与她接吻。 微凉的月辉之下,摇晃的水边,他们站在桃树下相拥而吻。 有微凉的夜风吹过,她的乌发与他的银发交错,俏丽的裙摆摇晃,上面的刺绣像是有了灵气般,摇曳成生动的姿态。 这个吻依旧带着他标志性的风格,凶巴巴的,鹤月几度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 琴酒握着她的下巴,喉结滚动,嗓音醇厚,“回去?” 鹤月依偎入他的怀抱,“好。” 回到酒店时夜色正浓,刚进门鹤月就被抵在了门后,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熟悉的气息霸道地将她裹挟。 鹤月努力地抱紧他、回应他,浓密的羽睫不住地颤抖,胸脯大幅度地起伏。 这个吻很漫长,也很沉重,从门口一路至床边,衣裳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昭示着他们的意乱。 鹤月一边流泪一边搂着他,感受他的一切,接受他的存在。 造型优雅的灯散发着温柔的光晕,他的银发柔顺又厚实,将她缠缚。 鹤月伏在他身上,在他耳畔小声啜泣,“大反派。” “嗯。” 琴酒耐心地回应她,侧头轻吻她的眼尾。 “这种程度,不够。” 所以,给我多一点,更多一点。 第252章 狼兔:你来教我,怎么不粗鲁 次日,鹤月醒来时听到了雨声。 她往大反派怀里窝了窝,“外面下雨了?” “嗯,小雨。” 琴酒掖了掖被子,拿过手机摁亮屏幕给她看时间,“要出门吗?”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鹤月只思考了一秒就果断摇头,“下雨天不想出门,等雨停。”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床,在酒店用了早餐,鹤月正琢磨着做些什么打发时间,面前就出现了几本册子,看封面应该是某家店的宣传手册。 “嗯?定制?” 鹤月翻开其中一本,看到了各种不同的布料介绍,“襦裙还可以定制的吗?” 琴酒点头,“昨天你做发型的时候我看到的,你不是喜欢吗?多定制几套,有寄送服务。” 这种定制的衣服一般周期较长,到时候直接寄送到她那里就行。 鹤月笑着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亲昵地蹭蹭,“我很喜欢,谢谢你!” 虽然总是有反派气场,但他是真的细心呀,也很懂她的心思。 琴酒哼笑一声,粗糙的指腹刻意擦过她白嫩的侧脸,“现在不说我是牲口了?” 鹤月直接红了脸。 她握住他的手掌,将整张脸埋入他的掌心,“因为你……的时候,真的好粗鲁呀。” 看得出来他没有什么经验,也不会什么技巧,更没有什么花样,就只知道埋头专心吃她,就像完全不会累一样。 琴酒对她这样的评价已经习惯了,傻兔娇气得很,动不动就说他粗鲁。 他任由她埋首于自己掌心,随意揉搓了把兔兔脑壳,“你自己说你很舒服的。” 鹤月哼唧了一声,“那是我不太清醒,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哭成那样了,能清醒就怪了。 然后,她的下巴就被握住了,羞红的脸暴露在空气中,耳垂也在发烫。 他们靠得极近,鹤月看着眼前那漂亮神秘的虹膜,有些忍不住眨了眨眼。 然后,被轻轻咬了咬下唇。 他身上的烟草味很重,直接压过了酒店提供的薄荷味牙膏的味道,与他接吻时,鹤月总觉得自己有种被彻底掌控的空白感。 她稍稍仰头与他接吻,还不忘小声嘟囔,“好犯规。” “嗯?” 琴酒握着她的腰,指腹深刻地印入布料间,带起明显的褶皱,“又在骂我?” “才没有。” 鹤月鼓了鼓面颊,毫不客气地咬了下他的下唇,“不要污蔑我。” 她的力道并不大,在他看来等同于撒娇。 琴酒顺势叩门而入,卷起她躲闪的舌尖,稍稍用力—— 她就整只兔软在他怀里,随他摆布。 她穿着长袖睡裙,领口因为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有些敞开,露出大片带着痕迹的胸脯,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那圆润的形状。 是他能够一掌掌握的大小。 此刻她就这样在他怀里,眼底滟潋流转,眼尾带着胭脂色,柔软的手臂环着他,完全陷落在他的气息内。 这样由他完全掌控的感觉,真是—— 让他上瘾。 人心总是贪婪的,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就想要得到更多。 他也不例外。 这傻兔,就知道用那样软乎乎的语气跟他撒娇,哭的时候也那样宛转,是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了不吓到她忍得有多辛苦。 整天傻乎乎的,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 这样想着,他又捏了把她软绵的脸蛋,力道没有控制好,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侧留下了红印。 不出所料,下一刻娇气的兔兔又开始抱怨,“你好粗鲁。” 琴酒哼笑一声。 他握住她的腰肢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手掌按住她的后脑按向自己,“你来。” 鹤月茫然,“什么?” 琴酒语气微妙,“不是嫌我粗鲁吗?你来教我,怎么不粗鲁。” 腰侧的手掌有力而温暖,甚至有些热,鹤月整个人依偎着他,长发垂下,与他的银发交错。 “真是的,这样很犯规的。” 她小声嘟囔,“而且……也没有嫌你。” 他虽然确实粗鲁了些,但那样跌宕骤然的风浪,那样毫不掩饰的意乱,让她也很着迷呀。 鹤月靠近了他,轻轻吻他的薄唇,“没有嫌弃,是喜欢的。” 她在他愈发暗沉的目光中轻轻吻他,“大反派,我是喜欢的。” 这样认真郑重的语气,直接掀开了封印野兽的锁链。 野兽收好利爪,耐心地圈着兔兔,用温和的语气哄着她,“继续。” 鹤月放松了自己依靠着他,继续吻他的唇,时不时轻轻咬一下。 琴酒漫不经心地摩挲她的发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背上青筋突起,绿眸蒙上暗色。 她的吻轻轻的、甜甜的,就像她这个人,就算咬他、挠他都像是在撒娇,每一次都能让他的野望更重。 撇开别的不谈,在这里,没有组织的耳目,他们皆无牵无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在进行一段纯粹清澈的爱情。 他能感受到自己对她与日俱增的情义,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与依赖,这样得到回应与反馈的认知让他心情大好,同时野望膨胀,想要得到更多。 唇上轻飘飘的轻吻还在继续,齿关被试探着扫过,琴酒深呼吸,启唇主动。 少女细微地哼唧了两声,娇气极了。 又是这样。 完全地信任他,任由他为所欲为,完全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琴酒抬手一扯,毫不收敛地握住她,粗糙的指腹让她眼尾泛红,但她依旧没有避开。 于是,他没有再收敛。 屋外细雨连绵,伴随着由远至近的春雷。 雨幕如织,哗啦着为一切蒙上一层纱。 透过朦胧的视线,鹤月看到了那双燃着烈火的绿眸,那样炙热又直白,像是要直接烧到她心里去。 她努力抬手,将他环紧。 这场雨直到下午才落下帷幕,空气中泛着明显的潮气。 鹤月伏在琴酒的胸膛,没有阻碍地与他相贴,鬓发贴在脸侧,整个人泛着红晕,看着可口又鲜美。 琴酒喉结滚动,收紧了手臂,指腹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 等到出门已经是下午两点之后了,鹤月的脚步有些飘忽,总感觉自己那里还泛麻。 兔兔无能狂怒,只能悄悄瞪银狼一眼。 然后被rua了把脑壳。 来到定制裙子的丝绸店,鹤月将挑好的形制与花样给店主看,又挑了布料,量了尺寸。 经过一排衣架时,她又是眼前一亮,“好好看。” 第253章 狼兔:甜吗? “这是旗袍。” 店主笑着介绍,“小姑娘要试试吗?” “要~” 鹤月挑了一件进了试衣间,琴酒则是挑了个靠近试衣间的位置坐下来,专注地望着那扇门。 见过太多情侣的店主也有些感慨,他们之间的爱意太明显了,哪怕他们没有对视,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爱意正浓。 真是一对甜蜜的情侣。 几分钟后,鹤月出来了。 她挑了一件中规中矩的款式,依旧是浅绿色系,衣摆上有一簇一簇的迎春花盛放,伴随着嫩绿的枝叶,看着就很生机勃勃,很配这个季节。 娉婷袅袅而来的少女眉眼如画,腰肢纤细,曲线优雅。 很明显,这件旗袍将她身材上的优点展现地淋漓尽致。 明明不性感,也不火辣,但落在琴酒眼中就是格外地有魅力。 “大反派!” 雀跃的兔兔在琴酒身前慢悠悠走了几步,笑道,“这件怎么样?” 琴酒点头,“很好看。” 他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补充道,“喜欢的话,多挑几件,再定制几件。” 成衣肯定不如定制的精致合身,难得来一次,既然她喜欢,成衣和定制的都可以多买点。 “嗯嗯,好的!” 她也有这个想法。 挑了几件成衣后,鹤月又定制了几件,才心满意足地牵着大反派离开。 她的心情是肉眼可见地愉悦,脚步轻盈,看到街边卖冰激凌的小摊,忍不住买了两份不同的口味。 娇小的少女理直气壮地将其中一份塞给身侧的冷面男人,一边吃着自己手上那一份一边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许是有些冰,她眉心微蹙,吸了口凉气,“好凉。” 然后,又低头吃了一大口。 琴酒:“……” 他不理解。 知道凉还那么大口吃,关键是被凉到了还继续大口吃。 有那么着急吗? 连续吃了几大口之后,兔兔才停止了这种在琴酒看来很迷惑的吃法,小口小口地吃着。 “味道真好。” 鹤月小声道,“不知道hiro能不能复刻。” 琴酒对她这种时不时自言自语的行为已经习惯了,只握紧了她的手,挡住了来往的人群。 “大反派,你不吃吗?” 鹤月指了指他手里一口没动的冰激凌,提醒道,“不吃会化的哦。” 虽然现在气温不是很高,但时间久了肯定会化的。 琴酒给了她一个平静的眼神,“留给你。” 一次性买两种不同的口味,她肯定是想要尝两种的。 鹤月眨眨眼,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了晃,“那我可以尝一下你的那份吗?” 明知故问。 琴酒细微地扯了扯唇角,将手中的冰激凌送到她嘴边。 鹤月看了他一眼,心安理得地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嗯……抹茶味的。” 鹤月又吃了一口,然后抬首望着琴酒,努力睁大她那双水润盈盈的眼眸,“大反派,我跟你换好不好呀?” 她又在撒娇了。 琴酒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做法,淡定地接过她手里剩一半的冰激凌,将抹茶的递给她。 这样明显被宠爱着的感觉让兔兔心情大好,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唧了一下,“真好,喜欢你。” 琴酒有那么一瞬的愣怔,继而反应过来,碰了碰下唇的位置,绿眸内浪潮激荡。 见他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模样,鹤月捂着嘴偷笑,捏了捏他的指尖,“大反派,你是在害羞吗?” 确实感觉有些耳热的琴酒语气坚定,“没有。” 鹤月摸了摸下巴,又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啾了一下,“现在呢?” 她正穿着刚买的一件成衣旗袍,很好地勾勒出她的姣好的身段,外搭的小外套毛茸茸的,衬的她的胸脯圆润又可爱。 琴酒垂眸望着她,语气微妙,“有一点。” 耳热,应该是害羞的表现? 鹤月挑眉,笑道,“你好可爱哦。” 用那么冷酷的一张反派脸说出那样一本正经的回答。 反差太强烈了。 琴酒问她,“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在她之前,他从没有对哪个人温柔过,也不曾有过爱情体验,不知道怎么讨女生欢心。 既然选择了跨过那条线,那就要尽他所能给她最好。 他并不觉得向她询问有什么不对,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主动询问她的感受,得到她的反馈,才能更好的给她想要的。 “唔,没有问题啦。” 鹤月靠入他怀中,柔软的指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摩挲,“我以为你还会说没有呢。” “我刚刚亲你,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兔兔耐心问他,“会觉得不适应吗?毕竟是在外面。” 琴酒摇头,“不会。” 他虽然没有过恋爱经历,但一些基本知识还是知道的。恋人之间牵手、接吻是正常的。 刚刚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反而心跳因为她的吻失衡,心里的念头不断冒出来。 他想要更多。 鹤月又问他,“那你喜欢吗?” 就在她以为大反派不会回答这么直白的问题时,眼前的男人点头,“喜欢。” 鹤月睁大了双眼,一时间有些失语。 琴酒挑眉,指腹在她脸颊擦过,“怎么了?” “没。” 鹤月摇头,若有所思,“只是没想到你会回答哎。” “你的问题我都会回答。” 琴酒重新牵起她的手,避开了几个跑过去的小孩,“恋爱中回应很重要,你昨天自己说的。” 虽然他们是地下恋爱,但既然是她说的,那就说明她想要。 既然她想要,他就给。 虽然他平常话少,在组织里也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但傻兔是他的唯一,给她所想要的回应并不是什么难事。 “嗯!是的!” 鹤月用力点头,“你真好!” 就算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但他真的有在认真学呀。 “吃,要化了。” “好的~” 鹤月低头认真吃抹茶冰激凌,经过一些感兴趣的小摊或者店面时还会新奇地张望。 最后那份抹茶冰激凌她也没有吃完,剩下一半进了琴酒的肚子。 然后,她又买了枣泥饼和蟹壳黄,吃了两个又被糖粥吸引了注意力,拉着琴酒坐下点了两碗。 现在还没到晚餐的点,兔兔的胃口格外地好,就着糖粥吃完了四个酒酿饼。 “真好吃。” 鹤月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是明显的餍足。 琴酒将面前只吃了两口的糖粥推过去,“给你。” “唔……但是我吃不下了。” 鹤月又推回去,“你吃,我还要留着肚子吃晚饭呢。” 琴酒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有点饱了,才低头解决面前的糖粥和酒酿饼。 他并不重口腹之欲,平常进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并不在乎食物的口味。 不过……傻兔喜欢的,他愿意尝试。 鹤月托着下巴,笑着问他,“甜吗?” 琴酒咽下一口粥,点头,“甜。” 第254章 狼兔:奖励与回礼 鹤月与琴酒在种花待了半个月左右,之后鹤月返回东京,收拾了一下行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纽约。 这次的论坛会持续几天,鹤月提前了两天过来适应时差并调整自己,毕竟刚度过了一段不算短的悠闲假期,一下子投入到充实的科研中,还是需要缓一缓的。 论坛开始前一晚,鹤月最后一次确认了发言稿,正准备按内线让酒店送一份夜宵过来,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提示有新短信。 来自【大反派】。 内容也很简单,是明显的大反派风格:【开门】 鹤月疑惑,下意识地拨了个电话过去,瞬间就被接通。 “大反派?” “嗯。” 几天不见的男人声音低沉,重复道,“开门,我在外面。” 琴酒不免有些欣慰,傻兔知道接到短信后打电话确认一下是不是他本人,基本的警惕心还是有的,很好。 门打开,他刚走入,怀里就扑进来软乎乎的一团,傻兔的气息扑面而来,有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琴酒一手将她揽紧一手关好门并反锁,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 就在鹤月打算与他继续接吻时,她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好香!你带了什么?” 嘴馋的兔兔也不想接吻了,扒着琴酒的手臂去看他手里的保温袋,“给我看看!” 眼睁睁看着傻兔的唇瓣快到吻上自己又忽然退开的琴酒:“……” 懂了,他还不如一顿夜宵。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心里不太舒服,有点像网上说的的“吃醋”。 他应该不至于,跟一顿夜宵吃醋? 虽然心思复杂,琴酒还是单手抱着鹤月去了沙发那里,将带过来的夜宵取出。 是附近一家中餐厅的粥,还有虾饺和红豆包,是鹤月喜欢的。 鹤月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支棱起来,看着美滋滋的,“都是我喜欢的,谢谢你!” 琴酒轻哼了一声,把筷子递给她,让她慢慢吃,自己打算先去卫生间洗漱。 然后就被兔兔拉住了手腕。 琴酒回过身,刚想问怎么了,唇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少女盈润的双眼近在咫尺,她的呼吸似乎总带着清甜的气息,让他想要更多。 成功突袭大反派唧了一口的兔兔心情很好,惬意地晃了晃兔耳朵,“这是奖励~” 琴酒绿眸稍暗,握住了她想要移开的下巴,“奖励?” “嗯嗯!” 正处在好心情中的傻兔并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还傻笑着解释,“大反派来陪我,还给我带夜宵,我很高兴,所以给你奖励。” 琴酒又问,“这也是恋人增加感情的方式?” “是的~” 鹤月认真道,“因为我很高兴,所以要给你反馈,让你知道你这样做的时候我很高兴。” 感情是相互的,经营一段爱情自然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如果始终是一个人单向的付出,得不到任何反馈,这段感情总有一天会出问题。 大反派不知道如何经营爱情,但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也在一点点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恋人,她自然要给他反馈呀。 咳,虽然他们只是地下恋情。 琴酒摩挲着她的下巴,蓦地弯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回礼。” 鹤月红了脸。 “唔……” 鹤月将手掌贴上脸颊,声音一下子低下去不少,“好犯规。” 说什么不懂什么是喜欢,他这不是挺会撩的嘛? 现在是一只粉红兔兔了。 琴酒细微地扯了扯唇角,粗糙的指腹抵上她的下唇,用力摩挲了几下,“够吗?” 兔兔茫然,“什么够?” 逐渐开始释放野性的银狼很耐心,“回礼,够吗?” 鹤月红着脸点头,“够的啦。” 琴酒却道,“我不够。” 他低头,薄唇与她的唇瓣仅差分毫,能够清晰地感受她的吐息,“不够。” 这——这—— 鹤月整张脸红透了。 啊啊啊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这个呀! 好犯规! 鹤月感觉像是有小火车乌拉乌拉经过一样,脑袋空空的,什么想法都没了,只剩下眼前这个过分的大反派。 她是坐着的,大反派站着,他弯腰俯身,以一种绝对上位的姿态握着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抬首,直视那双神秘深邃的绿眸。 他的指腹是粗糙的,腕骨突出明显,深色衬衣的袖口上移。 明明应该是冷漠的、禁欲的形象,现在却像是开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一样,莫名地蛊人。 有被蛊到的兔兔红着脸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啄了啄他的薄唇,“那……那再给你一个亲亲。” 大反派依旧不知足,“不够。” 鹤月决定跟他讲道理,“你要不要先去洗漱?让我先吃个夜宵?” 显然,大反派并不想讲道理。 大反派选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琴酒一手扣住鹤月的后脑,主动低头含吻她的唇,刻意地厮磨,直到感到明显的升温,才强势地闯入,逡巡而过。 这样仰着头多少有些不舒服,鹤月索性把大反派用力拉下来,抬腿坐到了他腿上,缓解了脖子上的压力。 然后认真与他接吻。 经过在种花假期那段时间的磨合,大反派的吻总算不是横冲直撞加乱啃一通了,有了恋人间亲吻的厮磨感觉。 强势又热烈,用力又反复,让她有些上瘾。 虽然依旧不那么温柔,但能感觉到他有在一点点调整。 片刻后,鹤月坐回了沙发上,咬了一口虾饺。 嗯,温度正正好。 就是唇角有些刺痛,应该是刚刚被大反派咬破了。 鹤月已经习惯了,淡定地继续吃热乎的夜宵。 次日,鹤月在大反派温暖的怀中醒来,莫名生出了一种“这样真好”的安宁感。 有一说一,虽然大反派接吻的时候凶巴巴的,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但他给自己的安全感真的很足。 稍微赖床了三分钟,鹤月起床,用了早餐后给自己画了个日常淡妆,坐上了统一安排的专车前往论坛会场。 琴酒将她散在桌上的化妆品一一收好,正打算给傻兔买香奈儿新出口红时,接到了新来电。 “琴酒!” 那边的声音有些气势汹汹问罪的意思,看的出来气得不轻,“不要得寸进尺!安德鲁是我看中的成员,你不可能不知道!” 相比于那边的气炸状态,琴酒就淡定多了,甚至还有心思翻开桌上酒店的宣传手册,“所以?” 第255章 狼兔: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开心 “琴酒!” 那边的音调又高了不少,“安德鲁的代号任务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结果折在你那里!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琴酒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将宣传手册翻过一页,“交代?交代他的废物程度?” 嗯,这个色号不错,樱桃一样,傻兔应该喜欢,也很配接下来的季节。 “他敢说你没有动手脚?” “我?” 琴酒觉得这老东西有些不太清醒,“他是什么东西?需要我动手脚?” “琴酒!你不要太过分!” “难道不是?” 琴酒慢条斯理地用签字笔勾出看中的口红色号,“不过一个简单的刺杀任务,他也能把自己整死,难道不是?” “只不过正好在法国,怎么?再想推卸责任也不是这样的。” 琴酒加重了语气,“你想清楚,他有哪里值得我动手?” 难不成只要在他管辖范围内出意外,都是他动了手脚吗? 再怎么大冤种也不带这样的。 那边的呼吸明显加重了,片刻后,愤愤道,“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琴酒。” 琴酒有点想笑,“同样的话给你,朗姆。” 然后电话被挂了。 琴酒随手将手机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本册子,是香奈儿的当季新品女装。 这个衬衣不错,挺符合傻兔的审美,适合她日常穿。 另一边,鹤月的演讲也顺利结束,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回到席间。 中场休息时,鹤月收到了来自大反派的短信,问她晚饭想在哪里吃。 鹤月有些惊讶,【可以出去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可以】 鹤月思索了片刻,给了他回复。 【那就出去吃~】 【好】 午餐是统一安排的,等鹤月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了,她换了拖鞋就窝到大反派怀里,浅浅地舒了口气,开始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好累,不想走路了,大反派抱我。” 她向来是想要什么就直说的,琴酒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的状态,rua了把她的脑壳就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桌上放着他掐着时间点准备好的水果和饮料,鹤月吃了两口蜜瓜,惬意地抖了抖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好甜。” 鹤月叉了块送到琴酒嘴边,“你也试试。” 琴酒从善如流地张嘴吃下,顺便抽了张纸巾擦过她的嘴角。 鹤月舒舒服服地坐在他怀里,与他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完水果。 歇了几分钟,鹤月元气满满地起身,“等我补个妆就去吃晚饭~” 她一向是淡妆,眼妆和底妆都选的日常色系,今天的口红选的偏正红色,适合出席正式场合。 鹤月刚旋出口红膏体,身后就靠上来熟悉的体温,骨节分明的大手取走了她手里的口红。 “大反派?” 刚想问怎么了,她的下巴就被握住了。 面容冷酷的男人正弯腰专注地望着她,握着口红的手稳稳的。 他正认真地看着她的唇,似乎是正在思考从那个角度落下口红。 这样认真严肃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重大事情。 鹤月眨眨眼,小声道,“要我教你吗?” 琴酒果断拒绝,“不用。” 他今天专门看视频学了,就等着傻兔回来发挥一下。 不过是给她涂口红而已,这种小事他还不至于做不好。 鹤月扬了扬唇角,忍着笑等他的动作。 琴酒握着她的下巴稍稍抬起,另一手握着口红轻轻滑过她的唇,用的力道很轻,很快薄涂了一层。 就是没收住,直接涂到了唇外面。 琴酒抽了张湿巾擦去多余的口红,继续按照他学到的涂上她的下唇与唇珠部分。 这支口红是正红色,涂太厚了不太适合鹤月,所以他很快就放下了口红,以指腹轻轻晕染。 然后因为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把口红擦没了。 琴酒:“……” 这口红质量不行? 有点邪门。 琴酒再度拿起一边的口红,在鹤月鼓励的目光下,慢慢地为她涂上。 这次琴酒知道了,要轻轻晕染,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勉勉强强还行的成果。 最后,他取来棉签,将多余的口红擦去。 鹤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唇上的口红看着有些奇怪,不过还行。 她笑着靠过去,搂住琴酒的脖颈,“很好哦,很棒哎~” 这样的语气,她是在哄小孩吗? 虽然感觉有些幼稚,不过琴酒还是顺势将她抱紧,任由她黏糊糊地贴上来。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不错。 两人黏黏糊糊了片刻才出了酒店,琴酒订的餐厅是旋转餐厅,处于一处高楼的顶楼,可以360度欣赏周围的景致。 夕色正浓,遥远的天际泛着浓郁的紫色,点缀着铺陈的晚霞。 吃完晚餐,鹤月让琴酒给自己拍了照,微醺的夕色就是最美的背景。 “大反派。” “嗯。” “我很开心哦,今天。” 少女给了他一个俏皮的k,嗓音甜软,“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开心。” 琴酒喉结滚动,温暖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的后腰,让她能够舒舒服服地挂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轻轻吻她的唇瓣,“我也开心。” 怎么会不开心呢? 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望向他的目光,甚至是每一次抬眸,都让他想要珍藏。 他与她的恋爱是见不得光的,甚至可以不能算是一段正常的恋爱,毕竟他什么都不会,需要靠她一点点教。 她带他见了很多他曾经未曾领略过的景色,给他从未拥有过的甜蜜与温柔,让他的野心越来越大。 世间美景无数,最美的还是她望着自己的那双眼。 顶楼之上,夕色之下,他们搂紧了彼此,安静地接吻。 不管今后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正浓情蜜意。 这次的论坛持续了几天,最后一天时,鹤月作为代表之一做了发言,标志着她的地位再一次提高。 此行鹤月学到了很多,也结识了新的人脉,她已经不再是跟在导师身后的稚嫩选手,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了。 回到酒店时,迎面遇上了几个不算陌生的人,都是赤井秀一在fbi的同事。 他们皆穿着制服,押着一个带着手铐的男人出来,看样子正在执行任务,鹤月也没有打扰,微笑着与他们打了招呼,直接回了房间。 门打开,银发绿眸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等她。 鹤月笑着扑过去,“我回来啦!” 琴酒顺势搂住她的腰肢,反手关上门。 茶几上,属于他的手机正亮着屏幕,不断有新短信提示,只是因为手机开着静音,屋里并没有人在意。 片刻后,又有最新短信:【不要太过分!】 来自【朗姆】。 而手机的主人,正在玄关处与怀里的少女接吻。 第256章 狼兔:这应该就是“爱”吧 夜色泼墨,星子闪烁,伴随着细微的宛转鸟鸣。 卫生间热气升腾,长长银发如厚实的锦缎将其主人包裹,随着他的呼吸落下水珠。 粉生生的少女双目无神,眼尾洇开明显的胭脂色,白玉般的身躯被男人高大的身形遮住。 弦月优雅,连足弓的弧度都带着让人心颤的美丽。 鹤月感觉眼前蒙着一层雾气,一切都是如此的淋漓,整个人像是被束缚住双翼的蝴蝶,只能停留在编织好的蛛网中,无从挣脱。 琴酒一遍遍地吻她、安抚她,又一遍遍地将她鞭挞、碾压。 烟花绚烂,直至落幕。 次日,鹤月窝在琴酒怀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醇厚的男声回答她,“九点。” “好,等会儿再起床。” 鹤月懒懒的伏到他温热的胸膛,浅浅地舒了口气,“你身上好暖和。” 这样毫无阻碍地相贴,更能够感受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琴酒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手放在她的发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长发。 注意到她并没有闭上眼继续睡的意思,他便问,“今天想出去吗?” “不想出门,我们在这里看电影。” 鹤月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琴酒手掌一顿,继而按了按她的发顶,“好。” 他们不能如别的情侣那样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大街上,很多甜蜜浪漫的事他们都不能做。 终究是他给不了她那些。 所以,她想要什么,他都会顺着她,给她最好的。 琴酒也知道这段恋爱不正常,他也不知道这段算得上是畸形的恋爱能持续多久。 或许等傻兔兴趣淡了,有了新的恋人,就会不再执着于他。 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需要做的,就是给傻兔她所需要的一切—— 以任何方式,都可以。 胸膛传来痒痒的触感,琴酒定了定神,发现傻兔正以手支着他的胸膛,托着下巴含笑望着他,长发垂落,发梢扫在他的胸膛,是那股痒意的源头。 她有着弯弯的细眉,远山一样,眼眸内像是盛着一汪星河。 “你在想什么呀?” 她这样问他,嗓音甜软,好听极了。 琴酒握住了她的腰肢,稍稍用力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在想你。” 这是实话,他刚刚确实在想她的事。 鹤月鼓了鼓面颊,缓缓红了脸。 “真是的,这不是很会嘛。” 鹤月的手掌覆上他的胸膛,下巴抵在手背上,小声道,“你好犯规哦,大反派。” 琴酒语气认真,“只是实话实说。” “唔……好。” 鹤月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啾了一下,“给你的奖励。” 琴酒抬手拨开她脸侧的发,指腹拂过她还带着胭脂色的眼尾,“接下来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在东京,你自己注意,有什么事联系我。” “嗯嗯,我明白。” 鹤月撩起他一缕银发握住,神态慵懒,“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琴酒对此持怀疑态度。 不过他并没有打击她的想法,只强调道,“有事联系我,我会处理。” 鹤月笑道,“你不在我身边的话,也能帮我处理吗?” 琴酒点头,语气笃定,“能。” 现在组织在东京的分部是他在管理,加上他行动组组长的身份,调用一些人力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算他不在东京,也足够处理一些事了,如果不够,那他自然会及时赶回去。 鹤月笑着以脸蛋蹭了蹭他的胸膛,“好哦,我记住了,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你求助的。” “好。” 看着他这样淡定的神态,鹤月忍不住靠近了他些,“你也要注意安全哦,不要……不要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她看到过他脊背上与肋下的那些伤痕,如蜈蚣般蜿蜒交错,看着很可怕,又让她忍不住鼻尖发酸。 那些伤疤是他过去的证明。 琴酒颔首,“好。” 那些伤疤他并不在意,但傻兔很在意。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与傻兔亲密的事后,她的呼吸都不稳,还用那柔软的、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肋下的一道贯穿伤疤,红着眼问他疼不疼。 他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感受,心脏又麻又酸,充盈着复杂的情绪,让他只想将她抱紧,再抱紧。 “大反派。” “嗯。” 鹤月枕在他温热的胸膛,声音变得恹恹的,“舍不得你。” 琴酒喉结滚动,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随意地揉搓了一把兔兔脑壳。 心里的不舍随着她这样近乎撒娇的语气更加沉重,琴酒压下眼底浮现出的阴影,嗓音微哑,“照顾好自己。” 鹤月握着一缕银发轻轻扯了扯,“我会想念你的。” 琴酒叹了口气,“我也会。” 怎么会不想念呢? 她是他暗中守护了上千个日日夜夜的傻兔,在黑暗血腥中一点点往上爬的日子里,她是最后的皎洁。 “大反派,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好。” 两人黏黏糊糊了一阵,起床时已经临近中午了,索性直接吃了午餐。 午后,鹤月坐在琴酒怀里吃餐后水果,随意挑了一部影片看,分享同一份甜品。 夜色降临之际,鹤月仰首看着摇晃的精致吊灯,长发铺开,胭脂氤氲,是一幅待添色的画。 于是琴酒提笔着墨,按照自己的心意为其加上自己的色彩,每一笔皆力透纸背。 她好像很紧张,颤颤巍巍地攀着他,用那种甜软的嗓音撒娇,试图获取他的怜惜。 怎么会不怜惜呢? 但是,在这种时候—— 他忍不住不去索取更多,再更多。 琴酒细心地吻去她的泪珠,心跳乱极了。 如果他能够与她在光明下相爱—— 在云巅飘摇的某个瞬间,他这样想。 潮汐蔓延至屋内的各个角落,直至退潮时分。 最后的最后,鹤月无力地伏在他的胸膛,整只兔泛着健康的红晕。 琴酒缓缓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神态餍足。 他看着她将她的黑发与自己的银发编织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竟也不突兀,有种莫名的温情。 看着那两缕颜色不同的发丝一点点编织成一缕,琴酒忽然就感觉心脏沉甸甸的,莫名的充实感让他茫然又心安。 发丝有着那样截然不同的颜色,那样亲密交错的姿态—— 如同他与她。 琴酒握住了那束发丝,“这个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索要礼物。 鹤月笑意盈盈地点头,“好。” 随着“咔嚓”一声,编织在一起的发丝被剪下,鹤月找了个装首饰的丝绒小袋子装好,递给眼前目光专注的大反派,“给。” 握住那束结发的那一刻,琴酒只觉得有什么在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纤细的绿芽摇曳着明丽的色彩,花苞安静地呼吸。 然后,他清晰地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爱”。 他这样想着。 第257章 新一:小柯基 四月,鹤月参加了新学期第一次组会,开启了她的读博生活。 学期初期事情比较忙,还有几个竞赛和演讲,她几乎是没空停歇,等她终于得空下来能休息几天时,时间已经步入六月,夏季悠悠到来。 此刻,鹤月正坐在豪华的私人飞机里,被美艳的大姐姐捏脸。 有希子端着红茶坐在一旁看戏,直接忽视了鹤月求助的目光。 鹤月叹了口气,放弃了求助的想法,认命地对上眼前这双清透的蓝色眼眸。 “莎朗姐姐,不要欺负我了。” 眼前的美艳女人正是有希子的好友,国际着名女影星莎朗·温亚德。 昨天鹤月在旧金山参加一个展会,有希子正好和朋友莎朗在那里游玩,有希子直接带着鹤月搭了莎朗的私人飞机回东京。 这位成熟美丽的大明星姐姐显然对初次见面的鹤月很感兴趣,与她靠得极近,就差贴上了。 “好好,亲爱的,要尝尝这块红丝绒蛋糕吗?有希子说你喜欢甜品。” 说着,莎朗将勺子送到鹤月嘴边,“来——” 鹤月:“……” 谁来救救她! 硬着头皮吃了一块松软香甜的蛋糕后,鹤月握住了勺子,“姐姐,我自己来。” 从上飞机到现在,她已经被莎朗又揉又抱又投喂,感觉那不存在的兔耳朵都已经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了。 “好,真是遗憾呢,难得遇到伊芙琳这样可爱的小白兔。” 莎朗将勺子递给她,又顺手捏了把她的脸蛋,“真软啊。” 手感真好。 有希子轻咳了一声,示意莎朗别太过分,把孩子逗得太过以后就没得逗了。 莎朗这才收回手,放松了自己靠着柔软的沙发,她此刻穿了一件一字肩长裙,丰满的身材尽显魅力,尤其是胸前那沉甸甸的分量。 刚刚鹤月可是被埋在那里许久,她差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莎朗托着下巴含笑看着鹤月一口一口吃蛋糕,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在她脸上也显得美丽极了,让鹤月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 她这样可爱的小动作让莎朗笑出了声,伸手rua她的发顶,“想看的话可以直接看哦。” 鹤月脸红了。 有希子忍着笑道,“好了,你收敛一下,不要欺负她了。” “没有欺负呢,只是想要亲近她一点。” 莎朗撩了下长发,蓝眸带着别样的风情,“毕竟伊芙琳真的很可爱呢。” 有希子毫不客气道,“你那是在欺负她?” “啊啦,真是的,被误会了呢。” 莎朗掩唇笑了笑,“我可舍不得欺负这样软乎乎的小白兔呢。” 这样软绵绵的兔兔,就应该抱在怀里捏一捏亲一亲,怎么能算是欺负呢? 眼看着莎朗的目光又要落到自己身上,鹤月火速端着红茶坐到了有希子身侧,将自己缩了缩。 “啊啦,被疏远了呢。” 莎朗点了点下巴,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说一,这样的小白兔更可爱了呢。 从旧金山到东京需要十几个小时,鹤月吃了点东西就裹着绒毯睡了,完全不知道莎朗又趁机捏了她的脸蛋。 落地东京时正是中午,鹤月打了个哈欠,礼貌地与莎朗道谢并道别。 “不客气哦小白兔,我很喜欢你。” 莎朗那带着馨香的指尖抵在鹤月的下唇,轻轻点了点,“到家了记得跟姐姐报平安,不要忘了。” 鹤月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真乖呢。” 莎朗低头,红唇在鹤月的脸颊轻轻碰了一下,“那下次见,小白兔。” 鹤月又脸红了。 真可怕啊,这就是大明星的威力吗? 鹤月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被迷住了吗?” 身侧的有希子rua了一把兔兔脑壳,“看来莎朗很喜欢你,月酱果然有魅力呢。” 鹤月红着脸叹息,“有希子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啊啦,月酱害羞了哦。” 有希子捏了捏鹤月泛红的耳垂。 鹤月:“……” 怪不得她们两个能做朋友,都是一样地爱逗人。 有希子先带鹤月去了工藤宅,今天是周末,新一一如既往地在看侦探小说,见了自家母亲身侧的少女,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嗖的下了沙发,直接小跑向她。 “鹤月!” 他现在已经接近一米五了,差不多到鹤月的下巴,此刻正仰着头望着鹤月,虽然极力想要掩饰,但面上惊喜的表情和明亮的双眼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是来看我的吗?” 小少年用那样期待的目光望着她,已经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已经初显清隽气质。 鹤月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算是。” 新一主动接过她的行李箱和背包,小声嘟囔,“什么叫算是?就不能直接说是吗?” 真是的,从来不哄哄他。 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小兰的话,鹤月肯定早就抱着她哄了,说不定还会有温柔的亲亲。 这些待遇他就从来没有。 可恶!他到底哪里比不过了! 还是现役小学生的新一只觉得茫然。 有希子捂嘴偷笑,在工藤优作耳边小声道,“新一酱这样真的很像狗狗呢。” 工藤优作:“……咳。” 虽然这个形容很恰当,但是,你声音太大了。 新一向自家母亲投去埋怨的目光。 鹤月忍着笑又揉了揉小少年的发顶,来到沙发上坐好,取出行李箱中的礼盒,“这是给新一酱的伴手礼,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的珍藏版哦。” “真的?!” 新一双眼一亮,当即凑到鹤月身侧,抱住了明显很有分量的礼盒。 工藤优作动作优雅地喝了口红茶。 嗯,刚刚儿子扑到鹤月身前的样子,真的很像小狗狗呢。 新一征得了鹤月的同意,当场拆了了自己的伴手礼,开心地直接扑到了鹤月身上。 “谢谢!” 小少年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欢喜,那双偏冷调的蓝色双眼此刻闪烁着明亮的光,如同星辰般清亮透彻。 有工藤优作与有希子这样一对颜值高的父母,新一的样貌自然不会差,现在的他也算是一个小帅哥了。 括号,年幼版。 鹤月留在工藤宅吃了午餐,刚放下玻璃杯新一就迫不及待地握着鹤月的手往楼上跑,“给你看我最近的新收获!” 有希子笑着目送他们上楼,然后笑的伏在了工藤优作肩头。 “你看到了吗?新一酱真的好像……” 好像小狗狗啊。 小时候的新一就像一只围着鹤月的小柯基,本来以为长高了会好一点,没想到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第258章 阵平:夺舍与双标 周末是警校难得的休息日,经过了难熬训练的警校生们如出笼般接连冲出校门。 一身优雅长裙的鹤月在警校门口站定,没有去在意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低头看了眼手机。 “鹤月。” “阵平!” 鹤月笑着走上前,刚抬起手臂就被卷发青年抱了满怀,他的手臂紧紧地锁着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肩头。 她眨眨眼,然后笑着回抱住他,蹭了蹭他的颈窝,“抱歉,现在才有时间来看你们。” “这种事不需要说抱歉。” 松田阵平侧头,揉了揉她的发顶,“又不是你的问题。” “zero他们呢?” “他们啊。” 提到这个,松田阵平的表情是明显的心虚,“他们现在还有点事,我先出来见你,担心你等太久。” 其实是他们喜提打扫澡堂大礼包,打扫完了浑身都是汗,那几只猫狗又洗漱了一遍,正在认真打理自己,他反正没那个耐心搭配穿搭,就先出来了。 “不用担心我,我是刚到。” 说着,鹤月轻轻摸了摸他的卷发,指尖触及到了明显的潮气,“你的头发还没干呢,会感冒的。” 他身上还带着明显的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卷发耷拉着,明显刚洗漱完就跑过来了。 鹤月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松田阵平倒是觉得无所谓的,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没事,已经是夏天了,等会儿走一走就干了。” 鹤月取出手帕为他擦拭带着薄汗的额头,“真是的,你老是说我,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啊。” 松田阵平弯腰方便她的动作,嘴上说着“好的”,一看就是典型的“这次记住了,下次再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说笑,完全没有在意周围经过的警校生们那裂开的表情。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刺头大猩猩拥抱了如辉夜姬一样的少女,两人还在有说有笑! 关键是!松田阵平的语气为什么该死地温柔?表情该死的荡漾? 可恶! 松田这是走了什么程度的大运,能够拥抱辉夜姬啊?! 众人不解,众人羡慕,众人无声呐喊。 松田阵平自然是不会被他们的目光和调侃影响的,他搂着鹤月把那些试图冒头的家伙一个个瞪回去,好好一张俊美的池面脸,直接有了黑道气场,宛如带了阴间特效。 然后被鹤月摸了摸卷发。 松田阵平一秒切换表情,像某种大型犬般任由鹤月撸自己的发顶。 待鹤月收回手帕,他才揽过她,“走,去坐着等。” 两人先去了附近的便利店等,片刻后,四名穿着便服的青年走入。 “suki!” “鹤月酱~” 正低头与松田阵平分享同一副耳机看动画的鹤月抬首,然后感觉视野里的光都被挡住了。 好、好高。 她取下耳机,还未来得及站起身就被粘人的暹罗猫猫抱紧,金发的发丝落在她脸侧,痒痒的。 “我想suki了。” “我也想zero了。” 鹤月主动搂紧了降谷零的脖颈,亲昵地蹭蹭他的额头。 就在降谷零想要继续跟兔兔贴贴时,被微笑的萩原研二与诸伏景光联手锁脖拽走,松田阵平瞪了一眼得寸进尺的暹罗猫猫,抬手为鹤月将乱了的长发理顺。 “行了,丢不丢人。” 松田阵平发出嘲讽的声音,完全不觉得自己在校门口与兔兔贴贴有什么问题。 问就是双标。 “zero,不要做让suki困扰的事。” “小降谷,鹤月酱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呢。” 两人一左一右压制着降谷零,阻止了他想要继续和兔兔撒娇的动作。 身形高大的青年看看左边那宛如被夺舍了的温柔的松田阵平,又看看右边那有些混乱的同期压制现场,一脸的茫然。 好在诸伏景光还算靠谱,一把摁住了降谷零的金发脑袋,笑着介绍。 “班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suki,现在在东大工学部读博的星川鹤月。” “suki,这是我们的班长,伊达航。” 伊达航爽朗一笑,“原来这就是你们常提起的星川,你好,我是伊达,是他们的同期。” 鹤月站起身与他握了握手,“我是星川,你好。” 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拘谨,萩原研二率先笑了,“好啦,不要这么紧张,鹤月酱很温柔、脾气很好的啦,班长也是很温和、很可靠的人哦。” 有了萩原研二这个社交牛逼症从中活跃气氛,伊达航与鹤月才不那么拘谨了,伊达航甚至跟鹤月讲了开学第一天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打架的事。 鹤月:“……?” 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你们……是没打够吗?” 在准备考核的日子里,他们就经常对练,下手毫不留情,是鹤月看着都觉得疼的程度。 松田阵平轻嗤了一声,一把握住鹤月的手将她拉到身侧,“例行对练罢了,别担心,金发混蛋还是挺抗揍的。” 降谷零冷笑,“这就是你屡败屡战的理由?” 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哈?你在说什么?输的不是你吗?” “你是被我揍失忆了吗,卷毛混蛋?” “好啦。” 眼看着向来气场不和的暹罗猫猫与卷毛狗狗又要开始互挠,鹤月一手一只,制止了将要上演的情景剧,“不要吵架啦,真是的,明明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总要吵架呢?” 说着,她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动作熟练极了。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各自冷笑一声,偏过头。 就很像小学生。 伊达航试图控制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但是失败了,笑出了声。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幽幽道,“班长……” 可恶,感觉自己被嘲笑了。 伊达航哈哈笑了,有力的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抱歉抱歉,感觉你们相处很有意思。” 他只知道这四位在入学前就认识了,还是两对幼驯染,平日很有默契,但没有想到他们在星川面前这么有意思。 就是……咳,星川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对四只猫猫狗狗间互相较劲完全不懂的伊达班长对此很好奇。 鹤月看了眼时间,“午餐我已经订好位置了,直接过去吗?” 几人都没有异议,一同去了提前订好的餐厅,伊达航还顺路接了女朋友娜塔莉。 因为接女朋友晚了几分钟到的伊达航刚进门就看到诸伏景光正在喂鹤月吃水果,目光温柔,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伊达航与娜塔莉恍然大悟。 原来星川是诸伏的女朋友啊。 第259章 景光:只看着我,不要看别人 警校生难得有休息日可以外出,几人吃了午餐后一同去了游乐园。 考虑到天气有点热,诸伏景光提前帮鹤月披散的长发梳了个丸子头。 进了游乐园,降谷零他们自觉地不去打扰班长和女朋友约会,带着兔兔走了另一边。 鹤月玩不了太过刺激的项目,就玩了几趟旋转木马,他们也乐意陪着她。 笑容明媚的少女坐在粉色带翅膀的小马上,引得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时不时取出手机拍一张,记录下她美好的瞬间。 然后是旋转茶杯。 茶杯开始旋转时,鹤月直接摔到了诸伏景光身上,后者当即收紧手臂将她揽紧,以手掌护住她的头部。 鹤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耳边风声阵阵,鬓发被吹起,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他,更加地贴近他,感受到了他身上紧实有力的肌肉。 平日里诸伏景光都是一副温润和煦的模样,鹤月却知道,他很有狙击天赋,每日也在坚持锻炼,身上的肌肉漂亮且有爆发力。 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他含笑的声音,“suki,再抱紧一点。” 眩晕感有些明显,鹤月知道靠自己根本维持不了身体的平衡,下意识地就收紧了手臂,将自己完全埋入他的怀抱。 诸伏景光一手撑着茶杯边沿一手揽紧鹤月,坐的四平八稳,为她提供了一方安稳之地。 怀里的少女软绵可爱,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喉结滚动,“suki好乖。” 真的好乖啊。 旋转结束,诸伏景光摸了摸兔兔的发顶,“怎么样?还好吗?” 鹤月甩了甩脑袋,声音都带上了明显的飘忽,“唔……感觉有点晕。” 诸伏景光低低地笑了声,将她拦腰抱起走出茶杯,坐到不远处的扶手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降谷零心里酸地不行,明明刚刚他就坐在suki另一侧,为什么suki就没有到自己怀里呢? 当然,酸归酸,他还是认真地为鹤月按揉额角。 萩原研二握着可爱的卡通扇子在一旁为鹤月扇风,松田阵平则是去买了瓶水。 鹤月缓了几分钟就缓过来,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拉着猫猫狗狗们又去玩了一趟旋转茶杯。 这天鹤月玩得很尽兴,忙碌了这么久,她终于好好地放松了一下。 临近傍晚,几人一起去吃了晚餐,伊达航送娜塔莉回去,猫猫狗狗们送鹤月回公寓,顺路还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东西。 “你们坐下歇一会儿,我去洗水果。” 鹤月将猫猫狗狗们安顿好,转身去了厨房。 刚把水果从冰箱里取出来放到水池旁,就听到了厨房玻璃门推拉门的声音。 然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了自己的后背,腰际环上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小臂上肌肉分明,线条流畅。 “hiro。” “suki。” 鹤月没有挣开他,继续洗水果,“怎么进来了?” “来帮suki洗水果。” 说着,诸伏景光伸长了手臂,温暖的手掌覆上鹤月的手背。 他比她高上不少,这样一来鹤月就整个人陷在他的气息内。 鹤月愣愣地看着hiro的手伸出来,就这样环抱着自己洗水果,他的脸靠着自己的脸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她鼓了鼓面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hiro。” “嗯?” 诸伏景光继续认真洗水果,侧头以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怎么了?” 鹤月的声音低低的,“一定要这样洗水果吗?我自己其实可以的。” 就洗个水果而已,为什么要用这样奇奇怪怪的姿态啊。 而且…… 其他猫猫狗狗们还在客厅里,总有种背着他们做什么不好的事的感觉。 “我知道。” 诸伏景光将洗好的水果放到果盘里,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但是我想和suki多待一会儿。” 他擦手的动作有点慢,鹤月看着柔软的纸巾擦去他手上的水珠,擦过那修长的手指和明显的骨节,莫名有些耳热。 总感觉自她回东京后,hiro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不只是hiro,感觉zero、研二、阵平,他们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suki。” 诸伏景光弯腰,下巴抵在鹤月肩头,脸颊与她的脸颊贴着,“多看看我,可以吗?” “嗯?” 鹤月背对着青年被他搂紧,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问号,“hiro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吗?” 诸伏景光轻笑,“是啊,遇到困扰了呢。” 他的指腹隔着长裙布料在她腰侧按了按,湛蓝的猫眼渐渐变深,“我想要suki多看看我。” 鹤月转过身仰头与他对视,“我一直都有在看你啊。” 青年喉结滚动,指腹拂过她的眉眼,“但是不够呢。” “不够?” “是啊,不够。” 诸伏景光的声音也刻意地压低,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面上,“我想要更多一点,suki要多看我,比看zero他们更多一点。” “可以吗?suki?” 这是诸伏景光头一回跟鹤月说这样的话,在她面前他一直是温柔的,从不会像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那样互挠对峙,始终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形象。 鹤月这才想起来,hiro的狙击天赋很高,他本人也说过之后会往狙击手的方向发展。 狙击手,耐心、冷静,等待最好的时机,一击即中。 “hiro……” 鹤月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水池边。 诸伏景光微笑着将手掌垫上她的后腰,掌心温度明显,“不可以吗?” 他还在追问刚刚的那个问题。 鹤月的小指细微地蜷缩了一下,小声道,“这怎么比较嘛,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们啊,怎么比较哪个多那个少嘛?” “真是的,hiro真会为难我。” 诸伏景光捧起她的脸,“可以比较的。” 鹤月轻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怎么比?” 诸伏景光低头,与她额头相抵,鼻尖也碰到了一起。 “是可以的。” 诸伏景光一字一顿道,“只要suki不去看别人,就可以了。” “只看着我,不要看别人。”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就好像在讲睡前故事一样,带着些许诱哄,猫眼幽邃,光影明灭。 “suki——” 他轻轻地笑了,指腹轻轻抵上鹤月的下唇,轻轻揉了揉。 鹤月微微睁大了双眼,一脸的震惊。 “hiro你——” 兔兔震惊。 这时玻璃门被推开,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可以欺负鹤月酱哦,小诸伏。” 第260章 景光:我们三个一起好好生活不行吗 诸伏景光回头,对上一双瑰丽如紫罗兰般的眸。 “鹤月酱,我来帮你拿果盘~” 萩原研二避开诸伏景光明显的视线,自顾自走过来拿起果盘,又牵起鹤月一只手,“走,我们回客厅,刚刚我看到了一部不错的电影,一起看~” 鹤月看着环在腰上的手臂,试探着戳了戳,“hiro,我们回客厅。” “好。” 诸伏景光笑着握住她另一只手,没有继续刚刚的问题。 鹤月松了口气,刚刚莫名加快的心跳稍稍缓和。 接下来的观影过程算得上是风平浪静,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也没有互相呛声,难得安静。 一起看了部影片,猫猫狗狗们才与鹤月道别离开,回了警校宿舍。 深夜,结束了与鹤月的视频通话,降谷零思考半晌,还是敲开了幼驯染的门。 诸伏景光正淡定地坐在桌边,看样子是知道他要过来。 “zero。” “hiro。” 降谷零关上门,看着灯光下笑的温和的幼驯染,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诸伏景光坐到床边,将唯一的凳子空出来给他。 降谷零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主动道,“你今天是不是在厨房跟suki说什么了?”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 诸伏景光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我让她不要总是看别人,多看看我。” 降谷零:“!” 好家伙,这么直接? 降谷零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就直接说了?” 要是直说让她多看看自己,那还不算离谱,但加上“不要看别人”—— 这也太明显了? suki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肯定能猜到他的心思? 而且,suki从厨房出来后,表情明显有些不太对劲,一直在避开hiro的目光和触碰,这是之前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 降谷零深呼吸了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hiro,你这样太直接了,会吓到她的。” 诸伏景光呡唇,反问他,“直接一点不好吗?suki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想要得到她的偏爱,直接开口是最好的选择。” 跟鹤月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她是一个大方直接的姑娘,向来是打直球的。 所以,想要得到她的爱意,直接一点更好。 降谷零皱眉,“可是……” 诸伏景光一针见血,“但是你不敢。” “hiro!” 被说中了心事,暹罗猫猫直接炸毛。 诸伏景光无视他不满的目光,自顾自道,“你在害怕,害怕被拒绝,这样可能连朋友都做不了,所以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 “zero,你能感觉到的?” 诸伏景光加重了语气,“suki其实对我们是有感觉的,她会害羞。” 降谷零定定地望着眼前表面温和实则芝麻馅的幼驯染,然后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但是hiro,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都直白地说出来,suki会为难的。” 鹤月从来不是一个将爱情看的很重的女生,如果他们都直接对她表白,她肯定会感到为难,有很大的可能会为了维持好大家的友情而谁都不选。 他们都已经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的生命里不仅仅只有爱情,友情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同样珍贵且不可辜负。 鹤月就是如此。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suki对自己的意义,同样也知道自己对于suki的意义。 hiro同样。 正是因为知道suki珍视着他们两个,所以才不敢贸然开口,就是不想让她为难。 诸伏景光冷不丁开口,“为什么会为难呢?” 降谷零疑惑,“如果我们都开口说出来,suki肯定会为难的。” 他叹息道,“hiro,至少不要那么着急,给suki足够的时间考虑考虑。” “不管她选择谁,只要她喜欢,我都……” 他都接受。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诸伏景光听懂了。 诸伏景光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语气微妙,“还真是言不由衷呢,zero。” 他悠悠地喝了口水,继续道,“如果suki明天告诉你,她有了新的恋人,不是你,你会怎么办?” 降谷零的声音闷闷的,“还能怎么办?” 跟谁恋爱是suki的自由,就算是他,也没有干涉的权利。 他只能祝福他们。 顶多……顶多背着suki难过罢了。 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吗? 诸伏景光笑了,“所以说,zero是真的言不由衷啊。” 他的嗓音忽然低沉下来,“犹豫就会败北,zero应该明白的。” suki一直喜欢打直球,想要得到她的爱,与其说迂回含蓄很久,不如直接说给她听。 降谷零有些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金发,“hiro,你这是诡辩。” “不是哦。” 诸伏景光笑眯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想让suki为难,但是zero,为什么suki会感到为难呢?”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 降谷零瞪了一眼幼驯染,“让她从两个关系很亲密的人里选一个,肯定会感到为难啊。” 诸伏景光挑眉,“为什么一定要从我们中间选一个呢?我们三个一起好好生活不行吗?” “?” 降谷零瞳孔地震,“等等——你该不会——”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降谷零陷入茫然,降谷零恍然大悟,降谷零原地裂开。 他只觉得离谱,“hiro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情,三个人怎么可以? “不可以吗?” 偏偏罪魁祸首依旧笑的和煦,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我们是幼驯染,没有人比我们更有默契,也没有人比我们更知道怎么照顾好suki。” “我们从国小的时候就没有分开过,以后跟suki在一起肯定会合得来,你觉得呢?zero?” 降谷零不想回答这个离谱的问题。 深肤金发的青年抱住脑袋,开始思考是不是幼驯染出了什么问题。 或者是他自己有什么问题。 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hiro的提议有些合理呢? 他跟hiro是幼驯染,他们相伴了多年,有着极好的默契,也与suki关系亲密,suki很依赖他们—— 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适合suki了。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的底线开始山体滑坡。 诸伏景光微笑着继续道,“而且,zero,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后都是警察,警察很忙,一个人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照顾suki。” “两个人就可以分工,给suki足够的陪伴。” “suki那么好,多一个人照顾她有什么不对吗?” 青年温润的嗓音低缓熨帖,一点点将降谷零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扯下。 片刻后,降谷零抬首,对上幼驯染那双湛蓝猫眼。 他紫灰色的眼眸此刻幽邃极了,像是酝酿着复杂的风暴。 “啊,你说的有道理。” 他这样说着。 第261章 景光:我们三个人好好在一起 又是一个周末,前一晚熬夜写实验报告的鹤月在清晨被手机的振动闹醒。 她自欺欺人般将自己往被窝里缩了缩,翻了个身,离手机远了点。 手机安静下来,然后又开始震动。 兔兔翻回来,重重叹了口气。 她真的好困啊! 鹤月自暴自弃地伸出兔爪,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 来自hiro。 鹤月当即接通,“hiro?” 声音有气无力的,带着明显的鼻音,一听就是没清醒。 诸伏景光温声道,“suki早安。” 鹤月看了眼时间,嗯,刚到六点。 她感觉自己并不是很“安”呢。 “早安hiro。” 鹤月打了个哈欠,眼尾不受控制地溢出生理性泪水,“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诸伏景光柔声哄她,“suki开一下门,我在你门口。” “嗯?” 鹤月不确定地再看了眼时间,确实是上午六点。 这么早? 虽然心里疑惑,鹤月还是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去开了门。 穿着蓝色t恤的青年提着两大包的菜,站在清晨明亮的阳光之下,对着她微微一笑。 只有他一个人。 鹤月疑惑地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zero。 好,她已经习惯了hiro和zero绑定的场合了,突然刷到hiro单独出现的场合,一时间还有点新奇。 “是在找zero吗?” 诸伏景光一边进门一边解释,“zero他去买东西了,要等会儿才到。” 鹤月又打了个哈欠,感觉脑袋沉沉的,“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才六点,hiro就到了,而这里距离警察学校还是有些距离的,也就是说,hiro很可能不到五点就起了床,先去菜场买了菜才过来。 鹤月都替他感到困。 “嗯,因为想早点看到suki。” 诸伏景光放好东西来到鹤月面前,弯腰拨开她的鬓发,“我想suki了,很想见到suki。” 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鹤月当即警觉地支棱起兔耳朵,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厨房里hiro的那些含义明显的话。 “hiro……” 鹤月张了张嘴,努力组织自己的措辞,“你……” “是哦,suki猜得没错。” 诸伏景光捧起她的脸,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我喜欢suki,我想成为suki的恋人,永远和suki在一起。” “你——这——” 鹤月瞪大了双眼,直接惊出了表情包。 她能猜到hiro喜欢自己,但是、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猝不及防地跟自己表白。 这也太突然了! 兔兔傻眼的表情包太过可爱,诸伏景光轻笑了一声,“suki,表情很可爱呢。” 鹤月:“……” 鹤月默默地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hiro,你这样太突然了。” 根本不给她准备和反应的时间嘛。 “嗯?因为我有些等不及了。” 诸伏景光一脸的无辜,“因为想早点让suki明白我的心意,所以直接了点。” “suki不喜欢吗?” 鹤月又后退了两步,“没有不喜欢。” 诸伏景光向她靠近,“那suki讨厌我吗?” 兔兔继续后退,“不讨厌的。” hiro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两人一进一退,很快退无可退,鹤月的后背抵上了桌子。 “既然不讨厌,那么……” 诸伏景光没有再前进,也没有伸出手禁锢她的动作,只弯腰与她平视,“suki,是喜欢我的?” “不管是因为依赖还是挚友间的亲近,suki是喜欢我的?” 早些年的家庭变故与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早早就有了洞察人心的本领,他的心思很细腻,能够很快感受到善意还是恶意。 他能感受到兔兔对自己的依赖和些许眷恋,她那样地亲近他、信任他,也在喜欢着他。 可能这份喜欢大部分是因为友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因为关系固化而已,suki潜意识里将他当做挚友,所以这份喜欢没有发酵。只要跨过那条线,打破原有的平衡,该变化的自会变化。 “hiro……” 鹤月抿了抿唇角,小声道,“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 她与zero还有hiro的关系一直是亲近亲密的,他们纵容着她的所有脾气,始终陪伴着她、支持她。 这样的关系给了她很大的勇气,让她不再孤单。 这样的友情是很珍贵的,鹤月并不想破坏。 如果说之前理所当然的亲近让她忽视了一些细节,那上次hiro的那番话就让她重新审视了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前提是三条边都稳定的情况下。 如果出现了裂痕或者嫌隙,那三角形就会顷刻倒塌。 她猜到了,hiro对她抱有喜欢,zero也是。 毕竟他们从来毫不掩饰,大咧咧地将热情与真心奉上,只是加上了“挚友”这个掩饰词而已。 挚友间不会有亲近的拥抱与早安吻、晚安吻,不会有那样占有欲满满的话语与目光,也不会那样亲近地一起一起打地铺睡觉,尤其是异性。 是她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与温暖,所以一直忽略了那些明晃晃的细节。 “suki是在担心zero吗?” 诸伏景光忽然伸手,将鹤月抱起来放到了沙发上,弯腰摸了摸她的发顶,“因为不想破坏我们现在的关系,所以suki想要拒绝,是吗?” 鹤月呡唇,小声道,“你和zero是幼驯染,不能因为我让你们产生嫌隙的。” 诸伏景光轻笑了声,屈指在鹤月的鼻尖轻轻一刮,“怎么会呢?就像suki说的,我和zero是幼驯染,不会这么轻易地有嫌隙的。” “suki真是可爱呢。” 说着,他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指腹温热,力道轻柔。 鹤月鼓起面颊,“hiro,我是认真的!” 诸伏景光淡定点头,“嗯,我也是认真的。” 他握住鹤月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好整以暇道,“suki是不是想说,我们就这样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好,不要更进一步,这样就能保住我们的友谊了?” 鹤月:“……” hiro是什么时候去修了心理学吗? “suki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哦。” 诸伏景光俯身,“放心,suki,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为难?” 鹤月眨眨眼,有些犹豫,“那……” 就不要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了? 就这样保持原样就好了。 兔兔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布偶猫猫,双眸晶亮,是明显的期待。 布偶猫猫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如你所愿,suki。” “就像你所希望的,我们三个人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永远都不分开。” 鹤月:“?” 哎? 哎——! 第262章 零零:你就是我的珍宝 鹤月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什么叫“三个人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啊?! 听着就很离谱好不好? 鹤月露出半月眼,“hiro,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是一个警校生该说出的话吗? 她叹了口气,“你可是未来的警察啊hiro!” 给我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收回去! 诸伏景光歪头,表情茫然,“嗯……警察不可以谈恋爱吗?” 鹤月:“……” 鹤月认真道,“那也应该是正常的恋爱。” 而不是什么“三个人好好生活”。 “三个人,为什么不算正常呢?” 诸伏景光的语气依旧是温柔的、坚定的,如同他以往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 很明显,这位现役警校生、未来的诸伏警官,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鹤月:“……” 鹤月扶额,“hiro,学法不是让你去钻漏洞的。” 诸伏景光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他的体温,“所以,suki你看,并没有法律规定不能三个人一起生活。” “suki不用担心我和zero,我跟他是幼驯染,默契度很高。” 他眨眨眼,一脸的骄傲,“我给suki做饭,zero给suki梳头,我们会把你照顾地很好,让你有更好的状态投入科研,这样不好吗?” “suki,没有人比我和zero更适合照顾你、陪着你了。” 鹤月毫不客气道,“hiro,你这是诡辩。” 诸伏景光微笑,“不是哦,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鹤月表情古怪,“你觉得这样的关系合理吗?” 诸伏景光反问,“不合理吗?” 鹤月:“……” 好的,说不过你。 她怀疑人生的表情太过可爱,诸伏景光又捏了把她的脸蛋,“suki不用顾忌我和zero,我们都是愿意的。” 鹤月:“……?” 兔兔再次瞳孔地震。 “zero?什么时候?” 降谷零比诸伏景光含蓄一点,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大概……上次回去后?” 诸伏景光执起鹤月的手,低头轻吻她的指尖,“总之,我和zero已经为将来做好了准备,就差suki同意了哦。” 鹤月沉默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台词啊?! 听着就好羞耻。 鹤月捂脸,耳垂通红,“hiro,够了,不要再说了。” 被他这样一刺激,困意都没了。 “好。” 诸伏景光不再多言,给了鹤月调整心态的空间与时间,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suki还没有吃早餐?我给你做。” 说罢,他率先转身走向厨房。 鹤月望着他高挑的背影,表情复杂。 hiro…… 他是一个以温柔和煦外表保护自己的人,看着脾气最好,其实是猫猫狗狗里心思最细腻的。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很有狙击手的天赋,轻易便能命中她的心脏。 向来温柔的人突然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真的让她难以招架呢。 就是……三个人好好生活什么的…… 他到底是从哪里看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鹤月越想越离谱,只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一大早经受刺激的兔兔带着怀疑人生的表情去卫生间洗漱,出来时便看到厨房里多了只暹罗猫猫,他正将零食一一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来放到零食柜里。 诸伏景光正将厚蛋烧放到盘子里,眉眼温柔,长身玉立。 谁看了不说一句“正经”呢? 鹤月叹了口气。 “suki?” 降谷零抬首,晃了晃手里的一袋薯片,“早安suki,我给你买了零食,都是你喜欢的,有不少新出的口味哦。” 省的她自己出门买了。 鹤月颔首,“谢谢zero。” “不用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降谷零说着与往常别无一二的话,却是听得鹤月一阵耳热。 以前没发现他们对自己的感情时,听着这些话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鹤月忽然意识到,他们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有那样的心思了。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一点点拉近与她的距离,让她习惯他们的存在。 可恶的猫猫们,竟然温水煮兔兔! 后知后觉的兔兔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降谷零放好零食来到鹤月身前,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忍不住笑了声,“suki的表情好可爱。” 鹤月瞪了他一眼,“不要欺负我。” 降谷零浅浅喟叹,捧起少女的脸,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我怎么舍得欺负suki?” 她是他的珍宝,他怎么可能舍得她受欺负呢? 有着如阳光般金发的青年微笑着,一双下垂的紫灰色双眼此刻显得甜蜜又蛊人,“suki,你就是我的珍宝。” 这样的话他之前经常说,但鹤月今天只觉得好耳热。 感觉脸颊也开始热起来了。 降谷零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耳垂,“suki是在害羞吗?” 鹤月深呼吸,尽量冷静道,“不是。” 降谷零又笑了,“口是心非的suki也可爱。” 鹤月:“……” 你在说什么啊zero?! 你从哪里学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鹤月现在好想把两只猫猫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混入了什么邪门的东西。 “先吃早餐。” 诸伏景光端着早餐走出,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suki应该饿了?看你的黑眼圈,最近肯定熬夜了。” 鹤月恹恹地点头,拿开降谷零的手,自顾自来到餐桌旁坐好。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分坐在她两侧,一个帮她剥鸡蛋,一个喂她吃厚蛋烧。 这样的场景在以往很常见,鹤月也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珍惜细心的照顾,但今天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鹤月认真道,“我自己来。” 降谷零呡唇,下垂的眼眸看着无辜又可怜,“suki是在拒绝我吗?” 诸伏景光望着她,嗓音刻意地压低,“suki不要我了吗?” 鹤月:“……” 鹤月一个一个瞪回去,轻哼了一声,“不要给我偷换概念,我这次不会被骗的!” “还有,让我好好吃个早餐,大早上的,真是的。” 兔兔脏话。 暹罗猫猫和布偶猫猫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好,suki多吃点。” “午餐想吃什么?接受点餐哦。” 鹤月避开两只猫猫过于灼热的目光,低头认真干饭。 可恶的猫猫们! 她才不要被他们套路! 绝不! 第263章 猫猫组:suki,试一下好不好? 吃完了早餐,鹤月帮忙将碗筷洗好,坐到了沙发上,表情是难得的严肃。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有了动作。 前者挨着鹤月坐好,试探着握住她放在膝头的手,却是被避开了。 后者洗了水果出来,又将一个礼盒放到鹤月面前打开,露出里面并排放着的三个御守。 鹤月眉心跳了跳,忍不住扶额。 这两只可恶的猫猫,绝对是早早地就准备好了? 估计话术也是提前商议好的,就等着她呢。 鹤月小声嘟囔,“你们准备地真充分。” 降谷零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声,“还……还好。” 不过是偷偷翻墙出去,到据说很灵的神社里求三个人的姻缘御守而已。 这种程度的奔波对于警校第一来说,小意思啦。 暹罗猫猫骄傲地抬起胸膛。 鹤月叹息道,“你们是认真的吗?这种事是很严肃的。” 降谷零点头,眼神坚定地仿佛下一秒要去参加议员竞选,“我对suki一直是认真的。” 他一字一顿道,“我喜欢suki,爱suki,想成为suki的恋人、将来的丈夫,永远和suki在一起。” 这语气……严肃极了,像是在发表什么演讲。 鹤月捂脸,觉得这两只猫猫真的在考验她的理智。 “suki。” 降谷零的手再度靠近,试探着握住鹤月的手指,见她没有挣脱,才大胆地握住她的手,“suki,我是认真的,我和hiro一定可以照顾好你。” 鹤月:“……” 兔兔觉得今天有点不宜睁开眼。 她就该继续睡着,谁来都不要开门搭理。 鹤月张了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组织了半晌的措辞,最终只叹息一声,道,“一定要这样吗?维持原样不好吗?” 降谷零没有直接回答,“suki在担心什么呢?我们在一起后,还是和以前那样,我和hiro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和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suki,是对我们有感觉的?” 鹤月皱起眉,“既然和以前没有分别,为什么一定要更进一步呢?” 闻言,降谷零的神色稍稍动容,“因为我很贪心,想要更多,想要永远在suki身边。” 诸伏景光适时开口,“我也是。” 他握住鹤月另一只手,缓缓道,“如果一直保持原样,suki可能就会有别的恋人,这样我就不能永远和suki在一起了,挚友和恋人终究是不同的。” “如果suki有了别的恋人,肯定会分出更多的心思和关注给他,会忽视我。” “suki,我不想这样。” 诸伏景光加重了语气,“我不想。” 被偷家这种事,一次就够了。 鹤月:“……” 咳,其实已经有了,虽然是地下恋。 兔兔从未觉得自己的初恋是这样的正常,至少没有什么“地下”,也没有什么“三个人”。 她一时间不知道地下恋和三人哪个更离谱。 好,果然还是三个人更离谱一点。 鹤月定了定神,认真道,“可是,恋人很可能会分手,世上意外很多,我们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分手后肯定不自然的,挚友就不需要担心这些。” “怎么会呢?” 诸伏景光温柔道,“我们怎么舍得让suki不自然呢?” 而且,怎么可能分手呢? 他给另一边的降谷零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秒懂。 降谷零点头附和,“是啊,我们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不会因为分手就彻底不来往的。” 他努力睁大那一双紫灰色的眼眸,看着可怜极了,“suki,是不信任我吗?” 鹤月避开他的眼神攻势,“没有不信任。” “那太好了。” 降谷零双眼一亮,如往常那样凑到鹤月面前,亲昵地用额头蹭她的额头,“放心suki,就算之后真的有不可抗力让我们分手,我和hiro会回到挚友的位置,继续对你好的。” “挚友很珍贵,我们也不想丢弃。” 诸伏景光点头,“是啊,suki不用担心以后,我们会信守承诺,如果爱情不适合我们,那就继续做挚友,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的。” 两只猫猫一唱一和,将兔兔忽悠地有些脑子转不过弯。 鹤月表情愣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承诺?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 可恶的黑心猫猫,别想忽悠她!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皆暗道可惜,但表情依旧不变,面上的笑还是那样温柔。 “是我的承诺哦。” 降谷零语气认真,“suki,我答应你,如果真的有不可抗力,我们还能继续做挚友,不会舍弃我们的友谊,毕竟我们是幼驯染嘛。” 诸伏景光点头,“我也是,suki放心。” 鹤月越听越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恶,总感觉自己被他们忽悠了。 降谷零又靠近了些,继续展开攻势,“suki不愿意吗?是不要我了吗?” 诸伏景光攀上鹤月的肩,沉沉叹息,“suki,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鹤月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稀薄了些,自己完全陷入他们的气息中,有种逐渐被占领的错觉。 这很奇怪。 明明他们说着示弱的话,却是占着上风,一点一点地逼近她。 鹤月努力将自己的手从他们手中收回,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总之……这样是不……” 不对的。 她对上两双可怜巴巴的眼眸,猫猫们的嘴角刻意地下撇,不存在的猫耳朵也成了飞机耳。 他们还试探着触碰她的指尖,像极了路边碰瓷的猫咪,扒着她求带走。 鹤月坚持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与底线,“不、行。” 诸伏景光叹息,下巴抵上她的肩,闷闷道,“suki连尝试都没有尝试,就直接彻底拒绝我吗?” 降谷零点头,“suki是不信任我们吗?我们是真心的。” 鹤月揉了揉额角,“不要偷换概念,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呢?” 诸伏景光缓缓道,“suki对我们有感觉,我们也爱着suki,尝试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呢?” “之后觉得不合适了就恢复原状,我们还是挚友。” “suki,试一下好不好?” 他用那样温柔的、鼓励的目光望着她,期待着她的点头。 降谷零也道,“suki——suki——试一下。”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好呢?如果真的不合适了就回退,那个时候我绝不坚持,不让你为难。” “suki——” “suki——” 他们一左一右攀着鹤月,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的颈侧,带起一路的酥麻。 鹤月感觉有点热,下意识地想要挣开他们,却是被锁地更紧了。 良久,鹤月感受着两侧的体温,小幅度地点头。 第264章 零月:他的吻好温柔啊 鹤月睁开眼时看到了熟悉的深色皮肤和金色发丝,她正枕在幼驯染的胳膊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他的金发落在她眼前,痒痒的。 背后是熟悉的气息,布偶猫猫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整个人扒在她的后背,发丝落在她耳侧。 好嘛,她又成了三明治内馅。 之前做内馅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但现在随着关系的转变,总觉得他们的呼吸落在她颈侧时酥酥麻麻的。 鹤月鼓了鼓面颊,怪不得总觉得午睡的时候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原来是两只猫猫。 哦,现在是恋人了。 还是两个。 回想起上午两只黑心猫猫的一唱一和,鹤月现在真的很想用力揪他们的耳朵。 真是的,警校里学到的谈判技巧是这样用的吗? 心里不得劲的兔兔揪住一缕金发,轻轻扯了扯。 早就醒了的降谷零顺势睁开眼,紫灰色的眼眸里像是蒙着一层纱,看上去像是还没清醒。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兔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搂紧了些,“suki。” 同样早已醒来的诸伏景光笑着收紧了手臂,将兔兔往自己这边捞了捞,蹭了蹭她的颈侧,“suki午睡好了?” 鹤月松开手里的金发,自暴自弃般放松了自己,“嗯,刚醒,几点了?” 睡在外侧的降谷零取来手机看了一眼,“三点五十,我们睡了大概两个小时。” 鹤月揉了揉眼,“唔,现在还是感觉好累啊。” 读博比读研的时候忙多了,又肝又废兔。 诸伏景光的手掌上移,以温热的指腹轻轻按揉她的额角,“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早。” 鹤月摇头,“不了,再睡的话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降谷零抚着她的发顶,温声道,“那我们看电视?然后做晚饭。” 三人又躺了片刻才起床,转移到客厅里挑了部动画电影看。 是《萤火之森》。 兔兔依旧坐在两只猫猫中间,依偎在诸伏景光的胸膛,腰肢则是被降谷零环着,他的脑袋搁在她肩头。 他们紧挨在一起,让鹤月默默地把空调调低了一度。 真是的,现在是夏天啊! 这样挤在一起真的挺热的。 但显然猫猫们很想跟她贴地近一点,只要她稍微挣开一点,他们就会黏糊糊地贴上来蹭蹭。 兔兔放弃挣扎。 电影不长,就45分钟,故事温馨与悲伤交织,讲述了一个半妖少年与人类少女注定无法相守的故事。 看着影片里萤与银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拥抱,鹤月不免有些唏嘘。 半妖与人类是注定没有结果—— 她忽然想起了大反派。 他说他与她注定是见不得光、没有结果的,她也知道。 可是——可是—— 在唇齿婆娑、攀上云巅之际,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他们能够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行走在阳光之下…… 该多好呀。 想到这里,鹤月的指尖忍不住蜷缩了几下,叹了口气。 不行,就此打住,不能再想了。 她人还在诸伏景光怀里呢。 果然,底线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 在接受了所谓“地下恋”后,她又接受了“三个人一起生活”这样听起来就很离谱的事。 兔兔觉得自己的道德水平岌岌可危。 “suki在为他们难过吗?” 诸伏景光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尾,温声道,“萤和银有过隔着面具的吻,还有最后的拥抱,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降谷零靠过来,蹭了蹭她的颈窝,“suki,我在这里。”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他们一左一右抱着她,手臂收紧,明明是两个方向,但并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感觉,反而有种诡异的和谐。 鹤月与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衣裳布料,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肌肉的漂亮形状。 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鹤月鼓了鼓面颊,忽然就笑了,“我知道哦,你们会一直陪着我的。” 她一直都知道。 他们对她很重要,她对于他们也很重要,这是完全不需要怀疑的一件事。 他们会尽全力陪着她,既然如此—— 以什么样的身份,维持什么样的关系,也就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恋人也不错。 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鹤月这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主动蹭了蹭他们的额头,“你们真好。” 两只猫猫将兔兔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勾起唇角。 “suki最好了。” 暹罗猫猫率先出击,亲密地以自己的脸颊贴她的脸颊,“喜欢suki。” “suki”本身就有喜欢的意思,之前鹤月并不觉得这个叫法有什么问题,现在只觉得听起来好害羞啊,耳垂不住地升温。 说起来,“suki”这个叫法还是小时候的zero给她取的呢,取“月”的罗马音“tsuki”的一部分“suki”,说是叫起来方便也好听。 鹤月悄悄红了脸,羞涩地回应了他的贴贴,“我也……也喜欢zero。” 得到回应的暹罗猫猫心情大好,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猫猫尾巴,试探着在鹤月的唇角轻轻啄。 鹤月红着脸回了他一个唇角啄吻,轻飘飘,甜丝丝。 降谷零双眼一亮,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捧起鹤月的脸,向她靠近,“suki——” 鹤月害羞地眨眨眼,轻轻握住了他的衣摆。 降谷零只感觉心头像是淋了蜜糖一样,黏糊又甜腻,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将甜蜜送到四肢百骸。 他现在好开心。 金发青年低头,以一种温柔至极的姿态轻轻吻鹤月的唇。 先是一点点的轻舐,时不时试探一下她的齿关,然后是叩门进入,寻觅她的踪迹,卷着她一点点勾,交换着呼吸与气息。 他的吻好温柔啊,甚至带着些虔诚。 鹤月阖上双眼,浓密的羽睫轻轻颤,如舒展的蝶羽。 降谷零一手下移,放在她的后腰处稍稍用力,让鹤月更加靠近他,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不过片刻,鹤月就已经完全沉浸于这个吻中,完全随着他的节奏,与他同频呼吸。 诸伏景光撩起鹤月的一缕发丝,将其一圈圈缠绕在自己的中指,又一圈圈松开。 耳边suki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诸伏景光无声喟叹,抬手拨开她背后的长发,露出她皙白细长的脖颈。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番,然后低头,将唇轻轻印上那片凝雪般的皮肤。 后颈处传来明显的温柔触感,鹤月呼吸微促。 然后被身前的降谷零更加用力地吻着,呼吸被攫取。 她感觉自己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第265章 景月:轻轻厮磨她的唇 降谷零的这个吻很温柔也很漫长,鹤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她感觉唇舌有些麻木时,才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她无力地靠在降谷零肩头大口地呼吸,缓解脑中的眩晕感。 降谷零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耐心地等她缓过来,“还好吗?抱歉,刚刚没忍住。” 鹤月攥紧了他的衣襟,声音飘忽,“唔……还好,zero很温柔。” 他真的很温柔,每一次勾起都像是带着她跳舞,明明掌握着主动权,却像是一点点引导着她参与一样。 降谷零笑了,低头啄了啄水润的唇瓣,“suki真好。” 明明被欺负到双眼通红,却还是乖乖仰头接受他的吻,结束了还说他温柔。 真是—— 让他爱极了。 这样的suki,真的太可爱了呀。 诸伏景光耐心地等鹤月平复好呼吸,才握住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脸侧的发丝,指腹点了点她的下唇,“suki。” 他用那样温柔的、带着明显诱哄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他们靠得极近,眨眼的时候睫毛都能碰到一起,让鹤月下意识地想要闭眼。 “suki——suki——” 诸伏景光握住她的下巴稍稍抬起,低头轻轻厮磨她的唇,“我的suki——” 鹤月轻轻嘤咛了一声,不存在的兔耳朵羞怯地拢起。 诸伏景光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轻轻含住她的唇,温柔地将她勾起,细致地安抚,温柔地扫过。 鹤月的双手搭在他的双肩,投入到这个吻中。 hiro的吻也好温柔,无论是节奏还是力道都让她完全放松了自己,全身心感受他的气息。 感觉心跳越来越快了。 诸伏景光的胸腔颤动,溢出轻松的笑意,一点点用上力道。 兔兔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步步沦陷,正一点点被布偶猫猫的气息笼罩包裹,跟随他的节奏。 真可爱啊,suki。 哦,现在是他的suki了。 眼看着自己两个幼驯染吻地越来越投入,降谷零呡唇,执起鹤月一只手,低头轻吻她的指尖与指节,然后是掌心、手腕、小臂。 suki真的好甜美啊,让他上瘾。 真好,这样甜美温柔的suki是他的了。 良久,鹤月碰了碰泛麻的唇瓣,红着脸将自己埋入诸伏景光的怀抱。 她竟然就这么和他们接吻了。 唔……底线果然就是用来打破的。 诸伏景光笑着将她搂紧,轻轻揉着她的发,是明显的安抚。 兔兔发出不好意思的声音,“唔……不许嘲笑我。” 真的——太害羞了! 诸伏景光呡唇,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嗯,不笑。” 降谷零忍着笑一下一下地rua着兔兔脑壳,声音温柔极了,“suki真是可爱呢。” 好想一口吃掉。 胡闹了一阵,三人起身去厨房一起做了晚饭,气氛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晚餐后,鹤月洗漱完出来,就看到两只猫猫还在厨房,阵阵香气传来。 兔兔探出脑袋,好奇地探头探脑,“好香啊,你们在在做什么?” “便当。” 诸伏景光回头对她笑了笑,“suki这段时间很忙?你肯定是不会提前准备便当的,你又习惯避开人多的时候去食堂,那个时候吃的肯定没剩多少了,我们给你提前准备一些。” 鹤月看着眼前这一叠的保鲜盒,一时间沉默了。 这个“一些”就很灵性。 他们给鹤月准备了不少菜品,都用小的保鲜盒分装好了,荤素都有。 就很贴心。 要不是因为菜放久了会不新鲜,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真的想多准备一点,好让她每天都能吃到营养丰富的便当。 “suki每天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诸伏景光弯腰与她平视,一双湛蓝的猫眼好看极了,在灯光下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水,“我跟zero下次过来再帮你准备。” “谢谢hiro,谢谢zero!” 鹤月主动以发顶蹭蹭他的下巴,刚吹干的头发蓬松柔软,还带着洗发水的香气。 诸伏景光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过身将做好的鸡翅分装,“suki喜欢就好,有什么想吃的下次可以提前跟我们说,便当也是支持点餐的哦。” 鹤月也不扭捏,直接来到他身侧抱住他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脊背,“hiro真是天使!” 诸伏景光失笑,“如果是suki这样认为的话,那……多谢肯定?” 降谷零瞥了一眼身侧宛如连体婴儿般的两人,轻笑了一声,“那我呢?” 鹤月枕着诸伏景光的脊背,侧头望向他,“zero也是天使!” 少女穿着蓝色娃娃领睡裙,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俏生生地站在他身侧,用那双晶亮的眼眸望着他。 好像被月亮注视着一样。 这个认知让降谷零心情大好,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甜丝丝的。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个肤色的天使。” 早些年他因为不同于周围人的肤色与发色经历过排挤与欺凌,到现在依旧有人因为这些对他出言不逊,不过他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小男孩了。 他用调侃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语气轻松。 鹤月眨眨眼,给了他一个k,“有的哦,是我的专属!” 好、好甜! 降谷零感觉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体内血液奔流都快了不少,悄悄地红了耳垂—— 是在他的深肤上都能明显看出来的程度。 他在诸伏景光调侃的目光下咳了咳,“suki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比起天使,我更想做suki的骑士呢。” 因为suki才是天使嘛。 鹤月笑了,“啊是呢,毕竟zero是我的猫猫骑士呢。” 这还是幼时他们玩过家家时的玩笑话,没想到在多年后得到了实现。 诸伏景光配合着调侃,“那我呢?我能有那个荣幸加入suki的猫猫骑士队伍吗?” 鹤月用力点头,“当然!hiro本来就是温柔猫猫呀!” 被她夸奖的青年刻意问她,“那我和zero,谁是骑士一号,谁是骑士二号呢?” 虽然已经是能和谐相处的三人组了,但还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呢。 鹤月果断回答,“为什么要分一号、二号呢?hiro和zero都是独一无二的呀~” “啊……真是……” 诸伏景光失笑,“果然是suki呢。” 这端水端地,可真是熟练啊。 降谷零忍着笑擦干手,对着鹤月张开手臂,“suki来我这里,hiro那里还需要装盘。” “好哦。” 鹤月乖乖窝到暹罗猫猫怀中,感受他的体温。 暹罗猫猫惬意地摇了摇尾巴,“suki好乖好可爱。” 垂耳兔兔快乐地往他怀里拱了拱,“zero也好乖好可爱!” 诸伏景光默默取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这对笨蛋幼驯染的互动还是这么可爱又直白呢。 第266章 零零:请和别人的幼驯染保持距离 夜晚的居酒屋正是热闹的时候,众多警校生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聊着有趣的八卦与见闻。 社交达人萩原研二很快丝滑地融入,跟谁都能聊上几句,一旁的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面上是明显的嫌弃。 这场联谊他本来不想过来,他本身就不是那种热衷于社交的人,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找哭包兔待一会儿。 只是鹤月也有自己的社交,今天她受邀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会,地点就在这个居酒屋的二楼包厢。 知道这件事的猫猫狗狗们都将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番,坐在这里等兔兔结束聚会送她回家,顺便再讨要一个亲密的抱抱。 联谊的话题很多,说着说着,就有人把话题引到了松田阵平身上。 “话说,松田是从哪里认识那么漂亮的女朋友的?” “对对!我听我同学说她还是东大毕业的,当年在学校超有人气的。” “真的很好奇松田平常的恋爱状态呢,毕竟……” 毕竟他一看就是刺头类型,很难想象他的恋爱状态。 作为话题中心的松田阵平先是茫然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他的女朋友应该是鹤月。 虽然有些耳热,但他还是认真解释道,“我跟她还不是恋人关系,不要乱说。” 这种误会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不要有的好,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给鹤月带去不好的影响。 萩原研二语气夸张道,“什么什么?小阵平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个肘击,“上次鹤月来看我们,他们估计误会了。” 萩原研二心下了然,“原来是鹤月酱啊。” 降谷零呵了一声,语气古怪,“请和别人的幼驯染保持距离,不要擅自给别人带去困扰。” 松田阵平当即回击,“哈?整天自持自己幼驯染的身份,是觉得比我高贵吗?” “要不要我提醒你,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并不比你少?” 至少在鹤月孤身前进的那段日子里,是他和hagi守在她身边的。 诸伏景光拉了一下降谷零的手腕,然后温声道,“总之,有些不必要的误会还是解释清楚好,suki毕竟是女孩子,不能随意有这种传言,这对她不好。” 萩原研二点头,“没事哦,小阵平已经解释过了。” 吃瓜的众人:多说点。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调侃一下松田阵平的恋情,没想到只是个误会,更没想到这四个刺头和那位美丽的女士的关系似乎都不一般呢。 这个瓜很香,他们想吃更多。 有率直的女生直接发问,“松田君是喜欢那位女士吗?目前正在追求吗?” 松田阵平有些耳热,语气都不自然了,“这种事……” 此时,变故陡生。 楼上传来明显的碗碟破碎声,接着便是零乱的脚步声和嘶吼的男声。 楼上是包厢,楼下都是散座,隔音效果尚可,但这样大的动静明显不在隔音的范围之内。 降谷零几人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打算去看一眼。 刚走了两步,就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是一男一女,青年护着身上女生的后脑和腰部,白色衬衣上带着大片的血迹。 而那名女生,正是刚刚警校生们话题的另一位主人公鹤月。 降谷零快步上前,小心地扶起一身狼狈的鹤月,“suki!”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鹤月下意识握住了青年的衣袖,“跑……快跑……” 话未说完,她就偏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鹤月酱!” 萩原研二小心地托住她的后颈,让众人散开保持空气流通。 伊达航扶起另一名青年,此刻他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嘴角带着血迹。 鹤月努力深呼吸,迅速找回自己的声音,“楼上有炸弹,只剩三分钟了,快跑。” “什么?!” 在场众人都被这突兀起来的消息吓了一跳,伊达航很快反应过来,带领警校生们组织人员疏散。 降谷零将鹤月拦腰抱起,将她送了出去。 只剩三分钟,肯定来不及等爆处班过来,现场拆弹也来不及,只能尽快把群众疏散。 楼上还有其余参加这次生日会的的东大学生,都处于昏迷状态,明显是被投毒了,警校生们将他们都带出来,平放在了空气流通处,等待救护车过来。 三分钟说长不长,只堪堪够众人将居酒屋点以及周围店里的人员疏散。 爆炸声响起,冲天的火光映在众人脸上。 完成疏散群众任务的降谷零回到鹤月身侧,向守着她的女同学道了谢。 “救护车怎么还不过来?” 松田阵平翻开鹤月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她的瞳孔情况,有些急躁,“到底是谁这么混蛋。” 大面积的投毒加上炸弹,这明显是有预谋的谋杀,还是一锅端的那种。 可惜他们去二楼时只看到了全部倒地的众人,并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估计是趁乱逃走了。 诸伏景光解了身上的外套给鹤月披上,拨开她脸侧的乱发,“坚持住suki。” 但早已陷入昏迷的鹤月明显听不到他的声音。 鹤月穿着休闲风的衬衣配半身裙,此时浅蓝色的衬衣上带着明显的血迹,长发散乱,颈侧带着指印,明显经过了搏斗与挣扎。 看的松田阵平又心疼又烦躁。 犯罪分子这个物种什么时候才能灭绝? 警车与救护车很快到来,警校生们帮忙将在场昏迷的东大学生们送上救护车,留下来接受警方的问询。 联谊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之后的ktv也取消,等降谷零几人终于有机会去医院时,鹤月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 中毒的人较多,医院里的医护人员调了大部分过来。 已经有离得近的学生家属赶了过来,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还有小孩子在哭。 诸伏景光深呼吸,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目不转睛地盯着抢救室的门。 中途有护士出来下了病危通知书,可见这次投毒的严重性,也有两个被推出来的学生被送去了icu,据说是情况很严重,已经出现呼吸衰竭的症状。 降谷零攥紧了手掌,指尖几乎嵌入掌心,骨节用力到泛起森白。 “大家都冷静点,这种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伊达航挨个拍过几个同期的肩,“星川还在抢救,我们要全力配合医生。” 森尾元司打完电话回到这里,表情看起来很不好,但还是温声问他们,“你们先回宿舍,晚了有门禁。” 松田阵平摇头,“再等等。” 门禁什么的,不重要。 大不了继续打扫澡堂。 第267章 兔兔:医院求生副本 晚上十一点左右,鹤月被推出抢救室。 她中毒并不深,已经脱离了危险,森尾元司松了口气,给鹤月办理了单人病房。 降谷零几人这才松了口气,去看了眼鹤月后才不情不愿地回了警校。 森尾元司捏了捏眉心,拿了把凳子在病床边坐下,替面色惨白的鹤月掖好被角。 零点左右,手机震动,他快速接通,听到对面明显严肃的话题,眉头越皱越紧,“什么?” 他的目光落到鹤月面上,面上罕见地透露出几分杀气来,“好,我知道了,把人看住,继续审问其他人。” 然后,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去查一下田藤健一和他有关的所有人的银行流水,要快。” 对面应了声“是”。 森尾元司放下手机,面上怒容未消。 次日,鹤月是中午醒来的,腹部还残留着中毒后绞痛的感觉,头部眩晕感明显。 接受了一番检查后,鹤月打上了吊瓶躺好。 然后迎来了警察,需要进行例行询问。 来的不是鹤月熟悉的警察,看他佩戴的警徽应该是警部级别,面色严肃,对着她这个受害者硬是做出了审问嫌疑人的态度。 鹤月皱起眉,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让她用力掐了掐眉心。 昨天是田藤健一的生日会,他是鹤月的本科同学,关系算不上有多亲近,但也属于友好的范畴,目前同在东大读博。 按理说昨天投毒爆炸事件最大的嫌疑人应该是田藤健一这个举办生日会的人,偏偏他也中毒颇深,现在还躺在icu没有醒过来。 “嫌疑人已经抓获,是居酒屋的一个女性服务生,因为向田藤健一同学告白不成心生怨恨,才有了昨天的投毒和炸弹。” “星川同学安心养伤,接下来交给警方处理。” 这位面色严肃的警部这样跟她说。 鹤月强迫自己忽视身上的痛苦,迅速冷静下来。 首先,那位女性服务生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这件事田藤健一绝对有参与。 昨晚毒发很快,可能是她没有吃多少东西,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就是头部眩晕感太重。 她刚想提前离开就被田藤健一挡住了去路,对方似乎也没想到向来体质差的她会是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握着把水果刀就刺过来。 对付几个人鹤月可能不太行,但对付一个没有专门训练过的大学生她还是可以的,一脚就把他踢成了虾米。 不过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很亢奋,又从口袋里取出炸弹遥控器就要按下,说什么大家一起死。 赤井秀一有教过鹤月一些缴械的技巧,让她顺利拿到了遥控器,却是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倒计时早已经开始,但因为居酒屋热闹嘈杂,硬是没人发现。 她发现的时候,倒计时只剩五分钟。 她第一时间给森尾元司发送了求救信号,转身就跑。 隔壁实验室的同学吉野真自己给自己来了一刀,勉强清醒过来,与她合力将田藤健一彻底放倒,又一起放倒了听到动静围上来的几名一看就不是服务生的服务生。 最后下楼他们是直接滚下去的,那个时候倒计时只剩三分钟。 她还听到田藤健一说什么“舅舅”和“那边的人”,这件事肯定不简单。 但是现在,田藤健一成了受害者,一个女性服务生成了嫌疑人。 昨天她和吉野真放倒了几人里,并没有女性服务生。 太奇怪了。 鹤月抬首望着眼前的警部先生,后者似乎也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开口依旧是严肃的语气,“那就先这样,星川同学待在这里好好养伤,不用担心嫌疑人的事,警方会找到真相。” 鹤月:“?” 他还什么都没问呢? 走个过场就行了? “警方处理期间星川同学不要乱跑,也不要随意乱说,以免产生不合理的谣言。” 说罢,警部很快带着人离去,鹤月看着在病房外守着的两名警员,也不知道那是来监视自己还是来保护自己的。 估计是前者。 她扯了扯唇角,努力保持冷静。 田藤健一为什么会中毒?昨晚的炸弹哪里来的?目标是谁? 这些都暂且撇开不谈。 重要的是,那位警部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又暗示她不要多说,明显是想要封口。 昨晚中毒后保持清醒与田藤健一搏斗的只有她和吉野真,只要他们不说,那就可以直接定案。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他怎么那么确信,自己不会说出口? 鹤月看着自己苍白的手,发现自己的指甲被剪短了,手掌擦得很干净,就是不知道是单纯帮她清洗,还是为了销毁证据—— 毕竟她昨晚跟田藤健一搏斗过,指甲里她刻意留了他的皮屑。 早餐是由护士送过来的,她为鹤月将小桌子支好,离开前小声道,“星川同学安心养伤,森尾长官会处理好一切,不用担心。” 说着,她在床边敲了一串摩斯电码,正是鹤月与森尾元司约定过的暗号。 鹤月颔首,取下一只珍珠耳饰放入她的掌心。 耳饰里有微型摄像头,有摄像功能,且能自动备份到她自己的电脑上。 昨晚发现不对劲时她就开启了摄像功能,现在看来,确实很有必要。 这一天鹤月过得风平浪静,没有警方的人再来问话,也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直到深夜零点左右,关了灯的病房里一片寂静,病房门被打开。 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走入,在病床下放了什么,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伴随着上锁的声音。 片刻后,原本闭着眼熟睡的鹤月睁开眼—— 秀一教她的这个伪装睡眠状态的呼吸方法还挺好用。 她赤足下了病床,看到了病床下那不算陌生的东西:炸弹。 鹤月:“……” 所以说,炸弹这种东西已经随处可见了是吗? 鹤月拿回床头柜上的珍珠耳饰戴好,将脖子上带的吊坠拿出来,快速按两下开关,前端的小型灯管亮起。 借着这微弱的灯光,鹤月看到了鲜红的倒计时:60分钟。 鹤月呡唇,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视线里猝不及防出现一颗熟悉的卷毛脑袋。 青年显然也看到了她,正要开口,鹤月当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松田阵平秒懂,走近了些张开双臂,面含鼓励地望向她。 月色之下,他凫青色的眼眸像是温柔的水波。 鹤月赤足攀上窗台,深呼吸,然后一跃而下—— 落入了一个炽热稳固的怀抱。 第268章 猫猫与狗狗:合作副本 松田阵平的臂力很好,稳稳地将鹤月接住,就这么以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她走远了些,小声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不然她不可能会跳窗离开病房。 鹤月的呼吸有些急促,“病房里有炸弹。” “什么?!” 松田阵平有意控制音量,语气是明显的震惊,“怎么回事?” 鹤月一边看手机上森尾元司回复的消息一边小声解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想要灭口。” 她不知道田藤健一到底牵扯到了什么大事需要直接压下,她只知道,如果需要灭口的话,首个目标就是她和吉野真这两个昨晚清醒参与搏斗的人。 发送给吉野真的短信没有得到回复,电话也打不通,鹤月深呼吸,面色一点点沉下去。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鹤月果断取出吊坠连上手机,毫不犹豫地开启电击功能。 这本来是做出来作为防身功能用的,现在情况紧急,只能先让吉野真受点苦了。 鹤月将电压控制在一个能够将人电醒但没有太大伤害的范围,毫不客气地连续点击三下,她这里才收到了吉野真的通讯回复信号。 接着,一则语音发了过来。 “我看到炸弹了,病房门被锁了,我从窗户离开。” 鹤月这才松了口气,表情却依旧是严肃的。 松田阵平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拨打电话,但一个都没有接通。 少女还穿着单薄的病服,握着手机的手腕苍白纤细,小臂被包扎着,整个人看着脆弱极了。 他当即褪了外套给她披好,将她搂到臂弯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寒意。 吉野真按照定位找过来时,降谷零三人也差不多到了这里,他们在黑暗的角落里交流目前知道的所有情报。 “他们的电话打不通。” 鹤月咬了咬下唇,“我不确定他们的病房里有没有炸弹,但肯定是要疏散的。” 同学中只有吉野真身上带着她需要测试的设备,其余都没有。 不管其余人的病房里有没有炸弹,但肯定会被波及,需要尽快疏散。 吉野真皱着眉道,“下午的吊瓶有问题,应该有安眠或者麻痹的作用,不然我不可能睡那么沉,现在眩晕感还是很严重。” “放炸弹的那个人应该还在楼道里,想要彻底封口,肯定是直接灭口来的快,今天留在病房外的几个警察不出意外是在监视我们,现在应该也在。” 听到他这么说,鹤月这才反应过来,“我也是,现在头好疼。” 那么问题来了,这件事到底牵扯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背后又是谁想要捂住他们的嘴,不惜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对他们动手脚,还放炸弹呢? 降谷零若有所思,“我们是因为担心suki,晚上翻墙过来打算来看看suki,但是来了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劲。” “住院楼不让我们进呢,说已经过了家属探望的时间。” 萩原研二接着道,“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出的新规定,就被赶出来了。” 吉野真很快做出判断,“那就说明现在有人在监视那些病房。” 诸伏景光捧着鹤月冰凉的手送到嘴边哈气,温声道,“这样会好点吗?” 鹤月颔首,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联系不上他们,也进不去里面。” 这时,新的短信跳出来,来自森尾元司。 【我们到了,来西侧门。】 几人对视一眼,避开有灯光的地方,在黑暗中向着西侧门而去。 鹤月是赤足从窗户跳下来的,松田阵平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来,带着她快速移动。 西侧门外的街角停着几辆低调的商务车,有穿着西服的公安,穿着制服的爆处班成员,皆处于待命状态。 鹤月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森尾元司,后者思索了几秒,果断道,“先在这里等我,晚上跟我一起回去,这几天都待在我那里不要出门。” 说着,他对着降谷零几人微微颔首,“麻烦你们先在这里看顾一下他们。” “不麻烦,是应该的。” 降谷零认真道,“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请直接说。” 本想拒绝的森尾元司想了想,扯了扯唇角,“确实有。” 片刻后,森尾元司带着一队人进入院区,鹤月与吉野真坐到了他的车里,与留下待命的警察一同警戒。 森尾元司将全频段的屏蔽器开启,利落地取出手枪上了膛,从住院楼的侧边楼道进入。 住院楼一楼大门前,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正戴着墨镜厉声质问值班的男子为什么不能进去。 恶人颜属于松田阵平的舒适区,但他没想到幼驯染扮起恶人来也不逞多让,墨镜稍稍下滑,露出那双幽邃暗沉的紫罗兰般的双眼,整个人都在冒黑气。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守在暗处,看着那两人发挥,忍不住对视一眼,无奈失笑。 有一说一,墨镜一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比极道大佬还像极道大佬。 大约三分钟后,有石子从上方落下。 深肤金发的青年深吸一口气,在黑暗中绕到消防栓旁,利落地一拳砸开火警报警器外的玻璃,按下按钮。 寂静的深夜里蓦地响起火警声,原本熄着灯的病房一间间亮起。 住院楼顿时混乱起来,伴随着怒骂嘶吼的男声。 松田阵平第一时间将值班的男人一拳打倒,萩原研二看准时机夺走了他身上的呼叫机与遥控器。 早已准备好的爆处班成员有序进入大楼,搜查一课的成员与森尾元司安排好的医护一起将那些还处在昏迷状态中的病人小心转移。 森尾元司则是带着人以火力压制嫌疑人,枪声不绝于耳,很明显楼道里正在发生枪战。 诸伏景光将另一名持枪男子一腿踢倒,成功缴了械。 他握紧了双手,呼吸都放缓了,全神贯注地搜查着这间值班室。 他们四个都属于洞察力敏锐的类型,很快就找到了森尾元司需要的东西,很快撤离。 回到西门外时,鹤月已经困得不行,正裹着毯子昏昏欲睡。 降谷零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又小声问她,“suki还有哪里难受吗?” 鹤月指了指头部,“头疼,还很晕。” 她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眩晕还是困了,一直在强撑着保持意识清醒。 诸伏景光以指腹轻轻按揉她的头部,温声哄道,“再坚持一下,等会儿去做个检查。” 她下午的吊瓶里被下了昏迷的药物,虽然不知为何她比吉野真清醒地快一点,但终究还是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鹤月小幅度地点头,“好。” 萩原研二看着鹤月对诸伏景光下意识依赖的动作,眉梢微挑。 第269章 平次与和叶:论鹤月的偏心 等一切结束时已经是黎明时分,鹤月窝在诸伏景光怀里浅眠,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体温却是偏低。 她与吉野真再度被送去了急救室,这次出来地很快,他们体内还残留着迷药成分,需要等自然代谢。 一夜未眠的降谷零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作为目击田藤健一行凶的唯二证人,鹤月与吉野真被森尾元司秘密转移,由公安看护。 而擅自翻墙外出又一夜未归、且险些错过早训的降谷零四人,再次喜提打扫澡堂大礼包。 而知情不报甚至还帮忙打掩护的班长伊达航,连坐处理。 他们倒是没什么怨言,打扫就打扫,反正习惯了。 鬼塚八藏看着手机上的最新短信,又看看正在罚跑圈的那五个刺头,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岌岌可危。 短信来自警视长森尾元司,简单解释了一番昨晚的情况,大致意思就是那四名同学昨晚协助处理了一起恶性案件,表现很好,考核加分证明后续会送过来。 鬼塚八藏也能猜到这估计有考验的成分在,忍不住有些感慨。 那几个刺头虽然老是惹事,但确实足够优秀。 按照正常的流程,警校生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地方警署,但他们几个估计不用了。其实已经有人来看过了,重点观察了几个表现突出的,其中那五个刺头行情是最好的。 鬼塚八藏再度叹了口气。 希望这几个刺头安生一点,至少毕业前不要再挑战他的发际线和血压了。 鹤月与吉野真被转移到了大阪,住在大阪府警本部长服部平藏家中,诸伏高明也接到了外派任务来到大阪。 服部平藏算是森尾元司的长辈,两人同属一个阵营,是最适合帮森尾元司保护人证的人选。 至于诸伏高明,则是森尾元司秘密派过去照顾鹤月的,防止她不习惯。 服部平藏家属于典型日式风格,女主人服部静华是一个剑道高手,儿子服部平次是一个活泼且正义感极强的小学生。 嗯,虽然这个小男孩一直强调自己是侦探。 “鹤月!” 带着帽子的深肤小少年提着个纸袋哒哒哒小跑过来,眉眼间是明显的雀跃,“我今天又破了一起案件!” 说着,他还扶了扶鸭舌帽的帽檐,等待着面前这位温柔姐姐的夸奖。 跟在他身后的远山和叶毫不客气道,“就是帮忙找丢失的狗狗而已,这也是案件吗?” 在服部平次炸毛之前,鹤月将柔软的手掌放在了他的发顶,隔着帽子轻轻抚了抚,“平次这样小就能帮忙处理这些事,真的很棒啦。” “不过,平次之后要注意和叶哦,你刚刚跑太快了,她有点跟不上,这样很危险的。” “好……好的,我会注意的。” 服部平次摘了帽子,挨着鹤月坐好,很是矜持地抬了抬胸膛,让鹤月更方便摸自己的头。 “这些小意思,我之后会成为名侦探的。” 鹤月熟练地呼噜呼噜他的头发,“那平次加油哦,我期待着。” 远山和叶鼓了鼓面颊,来到鹤月另一侧坐好,黏糊糊地靠着她的胳膊,“鹤月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还会头疼吗?” 鹤月摇头,“已经不疼了。” 那些药物代谢掉后,头痛的症状就基本消失,现在鹤月与吉野真要做的就是安心休养,并保证自己的安全。 服部平藏专门安排了医生每天给他们检查身体,厨师会专门做补身体的餐食,且增加了守卫,只要他们不离开这座宅邸,就不会有危险。 吉野真与鹤月都不是好动的性子,这段时间的课程都是通过课件自学,组会也都是线上参与。 两小只在鹤月身旁完成了今天的家庭作业,然后又挨着她坐好,给她讲今天发生的趣事。 平次是一个热情活泼的小少年,平常精力旺盛,说白了就是喜欢到处窜,这一点倒是跟新一有点类似。 和叶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天使,会在平次追问鹤月为什么受伤时主动转移话题,还会把偷偷藏起来的糖果都给她。 “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今天的平次依旧很好奇,“我保证不乱说,也不冲动!” 对于这位突然来到自己家、且备受父母关照的姐姐,平次是真的好奇。 鹤月的身份信息在百科上都能查到,平次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父亲会增加守卫保护她。 这也许是侦探的本能,好奇心驱使着他靠近鹤月。 “不可以哦。” 鹤月熟练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管平次问多少次,依旧是不可以哦。” 和叶点头,把一朵小花轻轻放在鹤月的裙摆,“对啊,平次就不要再问了嘛,鹤月姐姐说过不可以的。” “一点都不能透露吗?” 平次若有所思,“难道是涉及到什么机密?” 鹤月微笑,抬手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唔……鹤月!” 这孩子跟新一一样,熟悉了之后就不叫“姐姐”了。 “怎么又敲我。” 平次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你从来不敲和叶,偏心。” 和叶第一时间维护鹤月,“因为平次不听话啊,总是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你这样会让鹤月姐姐为难的。” 平次当即反驳,“才没有!我只是……好,只是好奇啦,真的忍不住。” 鹤月叹了口气,揉了揉小少年额前耷拉下去的发丝,温声道,“我从来不骗平次,所以,我说的不能透露就是真的不能透露哦,平次以后不要问了。” “要是让服部叔叔知道了,肯定又要罚你了,比如写篇检讨。” 平次直接炸毛,“好……好的,我明白了。” 他平常乱窜习惯了,犯过不少错误,被罚也是家常便饭,要是罚他挥剑几百几千下,他都不会说什么,要是罚他写检讨,那就是在为难他。 天知道他是真的凑不到那么多字啊! 见他安分下来,鹤月轻笑一声,取出一个便签本,“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昨天不是说想问问这个电路的原理吗?我整理了一下,要听听吗?” “要!” 两小只挨着她,还蹭了蹭她的胳膊,专心听她的讲解。 一旁看完鹤月教导幼崽全程的吉野真轻轻笑了声,为她倒了杯热水,一脸的云淡风轻。 星川这个家伙,拿捏小孩是有一套的。 第270章 高明:如今,一见心牵 傍晚,下了班的诸伏高明回到服部宅。 他被外派来了大阪处理工作,但其实是森尾元司安排过来陪鹤月的人选。 当然了,白天他还是需要上班的。 睡前,正在看文献的鹤月听到了敲门声。 是诸伏高明。 他穿着蓝色的睡衣,换下了一身板正西服的他多了些松弛感,柔软的黑发配上那双优雅的深蓝凤眼,仅仅站在灯光之下就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来到鹤月身侧,将热牛奶放下,无奈道,“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明明应该是养伤的时候,却是每天都那么忙碌,这也太卷了。 隔壁那位吉野同学也是,每天都会熬夜。 这难道就是在读博士生的日常? 鹤月放下笔,抬首对着诸伏高明眨眨眼,语气亲昵又自然,“好的,快啦,我把这篇看完就睡。” 诸伏高明顿了顿,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读博一直这么忙吗?” 鹤月思索片刻,点头,“嗯,差不多,主要这是我自己提前定下的计划,肯定要按时完成呀。” 这次遭遇投毒爆炸案是个意外,但影响并不大,她还能正常学习,肯定是要按照计划完成进度的。 要说读博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那就是文献,读不完的文献。 这是必要的,也算是一个硬性指标,只不过鹤月给自己定的目标更为严格而已。 诸伏高明心下感慨,温声道,“辛苦了。” 鹤月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牛奶,闻言抬首笑了,“不算辛苦啦,因为是我喜欢的事嘛。” 少女眉目如画,笑意明艳,看的诸伏高明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见过她娇憨调皮的模样,也见过她黏糊撒娇的模样,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个美人,不管什么模样都很美,但是—— 闪闪发光的她是最耀眼的。 诸伏高明定了定神,拿过一旁的薄毯为她披好,“注意保暖。” 鹤月听话地拉紧薄毯,“嗯嗯,记住啦~谢谢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拉过一旁的椅子落了座,在少女讶异的目光中温声道,“我等你结束了再走。” 就是要防止她熬夜太晚的意思了。 鹤月无奈点头,“好,高明哥哥不要觉得无聊就行。” “不会。” 诸伏高明微笑,“你有什么书现在不看吗?” 鹤月低头翻出一本书,“这次过来地比较急,没有带什么书,只有这本。” 是《万叶集》。 诸伏高明接过,指腹拂过硬壳书封,“没事,这本书我很喜欢。” “好哦~” 鹤月喝完热牛奶,低头继续看文献,这种大牛写的文献是全英文,有很多复杂晦涩的公式,阅读起来速度比较慢。 不过鹤月很有耐心,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阅读过去,遇到公式就握着笔在稿纸上演算。 诸伏高明坐在不远处看着《万叶集》,并不打扰她。 温暖的灯光落在书页之上,泛着暖晕,为那简单的文字镀上暖意。 【尘世无常,相乐山 素来无缘,如今,一见心牵】 诸伏高明的指腹长久地停留在这里,一时间有些恍惚。 周围的声音尽数退却,此刻他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他知道,他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作为一名成年男性,在深夜穿着睡衣长久地留在一位少女房中,怎么听怎么刑。 他清楚地知道,不应该的。 这已经违背了他的处事原则与行为准则。 但是——但是—— 不可否认的是,从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他的原则就注定会被打破。 他想要靠近她,触碰她,永远注视着她。 年长者的爱意是无声的、绵长的,不会有年轻人那样轰轰烈烈、撩人心绪,只有那涓涓流淌的、沉默的爱。 他可以陪着她熬夜,可以在远处注视着她,可以妥帖地为她安排好生活上的琐事,可以在她疲惫的时候送上一杯热牛奶。 唯独不能贸然打搅。 毕竟,对她动心,已经是对她的无礼了。 诸伏高明无声地调整呼吸,翻过一页。 【相思人不见,不见又常思。最是难堪处,心思辗转时。】 他的指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无声苦笑。 心思辗转时—— 对于他来说,是时时刻刻。 他今年29岁了,已经不年轻了,早已经过了冲动的时候。 但是,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他追求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会答应吗? 诸伏高明不知道,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去尝试。 鹤月亲近他、信任他、依赖他,这样就很好了,不需要为了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来打破这样的亲密关系。 这样就很好。 很好。 诸伏高明闭了闭眼,继续翻过一页。 大约一个小时后,鹤月盖上笔帽,长长地舒了口气,“唔,有点累。” 诸伏高明合上书看过去,“你已经看了很久的文献了。” 他走过去将诗集放好,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她的肩头,细致地按揉着,“这样可以吗?” “唔,可以的,谢谢高明哥哥。” 鹤月惬意地眯起眼,整只兔都放松了,像只在日光下打盹儿的兔兔。 软乎乎的,看着就很好rua。 诸伏高明的唇角细微地勾起,那双凤眼此刻温柔极了,像是汪了一湖温水。 可惜背对着他的兔兔并没有看到。 片刻后,诸伏高明收回手,又揉了把少女的发顶,“早点睡。” “好。” 鹤月去漱了口,到被窝里躺好,眨眨眼,“高明哥哥帮我关一下灯和门,谢谢~” 尾音上扬,像是带着钩子,听得诸伏高明莫名地耳热。 “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儒雅,面上的笑意带着明显的纵容。 他一直很纵容她。 “晚安,鹤月。” “晚安,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关上灯,将门合上,尽量放轻了脚步离开。 等田藤健一的案子彻底收尾完,森尾元司将吉野真与鹤月接回东京,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了。 这个案件最后交由公安处理,鹤月只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了一名议员与某个极道组织,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将近一个月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兔兔,猫猫狗狗们都格外地想念,当晚就一起翻墙出来去了她的公寓。 说实话鹤月接到他们的电话时还是挺震惊的,不过看上去他们对翻墙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呢。 “鹤月酱这次受苦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兔兔的发顶,一脸的心疼,“明明那位田藤健一才是凶,结果他还故意演戏,诬陷无辜的服务生,还打算灭口。” 他到现在都觉得后怕。 第271章 零零:离别人的恋人远一点 那天灭口的流程其实很可怕,但凡鹤月跟其余同学一样,在迷药的作用下一直昏睡着,那等待她的就只有葬身爆炸的结局。 “没事就好。” 松田阵平给了幼驯染一个眼神让他别再提,俯身给了兔兔一个有力的拥抱,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脑。 鹤月安心地将自己陷入他的气息内,浅浅地舒了口气。 降谷零握着鹤月的肩头将人带出松田阵平的怀抱,毫不客气道,“可以了,卷毛混蛋你离别人的幼驯染远一点,你没有自己的幼驯染吗?”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跟她分散十年的幼驯染吗?要真算起来,我陪着她的时间不比你少。” 在她孤单成长的那段日子里,都是他与hagi在陪着她。 暹罗猫猫将兔兔搂到怀里,一边摸摸她的发顶一边对着卷毛狗狗龇牙,“但是suki是我的幼驯染。” 典型的油盐不进。 松田阵平冷笑,“那就是仗着鹤月脾气好得寸进尺。” 降谷零露出一个温柔又甜蜜的笑来,“因为suki愿意宠着我。” 说着,他当着两只狗狗的面低头,在兔兔的发顶落下一吻,“suki真的很温柔呢。” 松田阵平:“……” 黑心猫猫! 萩原研二暗自咋舌,拉了一下松田阵平示意他不要再送菜了。 不得了了呢,小降谷是什么时候成长的?都跟着小诸伏学坏了。 眼看着卷毛幼驯染有败北的迹象,萩原研二上前一步,俯身与鹤月平视,叹息道,“鹤月酱,今天你还没有跟研二酱拥抱呢,研二酱稍微有点失落呢~” 来了,研二那标志性的自带波浪线的撒娇。 鹤月下意识捏了捏耳垂,刚要开口,就被一只深色的手掌捂住了嘴。 “不要做让suki困扰的事萩原。” 降谷零今天明显战斗力满满,也不知道诸伏景光给他补课到底教了什么,让他今天直接1v2还不落下风。 “啊,真是让人惊讶呢,小降谷。” 虽然在回复降谷零,但萩原研二还是保持着弯腰与鹤月对视的姿态,修长的手指撩起她一缕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指尖。 “鹤月酱,你看到了?小降谷就是这么排挤我跟小阵平的。” 他点了点根本不存在眼泪的眼角,刻意放软了嗓音,“研二酱只是想要鹤月酱的一个拥抱而已,明明在之前我们经常这样做。” “鹤月酱,是小降谷他们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吗?” 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眸渐渐变深,蒙上了一层暗色,“鹤月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都没有资格掌控你的行为哦。” 降谷零炸了毛,“喂!不要随便给我扣锅!” 这家伙!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在说他不尊重suki! 黑心狗狗! 松田阵平这次难得跟上了幼驯染的节奏,附和道,“是啊,鹤月,有些人借着跟你亲近的关系限制她交友的自由,这是不尊重你。” 降谷零冷笑,“有些人因为自己的嫉妒,就恶意挑拨别人的关系,这种人就应该远离!” 被捂着嘴的鹤月:“……?” 这就……又吵起来了? 她根本没看懂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 关键是,之前一直是zero跟阵平不对付,两人经常能吵出一部情景剧,怎么今天研二也加入吵架了呢? 难道这也能传染? 鹤月露出茫然的表情。 帮鹤月把行李放好的诸伏景光及时赶来,微笑着拉下幼驯染捂在鹤月嘴上的手掌,“zero,不要闷着suki。” 降谷零当即放弃跟两只狗狗对线,低头摸了摸兔兔的发顶,“对不起suki,现在还难受吗?” 鹤月摇头,“没有难受。” 她无奈地握住金发幼驯染的手掌,轻轻捏了捏,“不要吵架啦,明明是很要好的挚友,为什么总要吵架呢?” “还有研二,你今天怎么也跟zero和阵平一样?” 明明之前研二都是坐山观虎斗的,从来不参与暹罗猫猫和卷毛狗狗的对峙,顶多拱火一下。 “啊,因为好奇嘛,所以就尝试一下。” 萩原研二点了点下巴,看着兔兔被两只猫猫环住,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来,“鹤月酱,可以给研二酱一个拥抱吗?一个月不见,研二酱很想念你呢。” “刚刚鹤月酱已经给了小阵平拥抱了,研二酱感觉心里很不平衡呢。” 诸伏景光拉住又要炸毛的降谷零,无声地摇头。 鹤月上前主动抱了抱萩原研二,摸了摸他那柔软的半长发,“我也想研二了。” 青年的发丝很柔顺,鹤月的手掌拂过时他还适时地露出惬意的表情,像一只被撸毛的大型狗狗。 安抚好两只炸毛的狗狗,鹤月才有机会到沙发上坐好,深深地舒了口气,“累。” 诸伏景光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确保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温声道,“suki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鹤月亲昵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唔……hiro看着做,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准确的是,hiro真的比她本人还要了解她的口味。 感觉自己的胃口都被他养刁了。 “好。” 诸伏景光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温柔,“那suki先休息一会儿,或者先去洗漱,睡衣我刚给你准备好放到卫生间了。” “好,谢谢hiro~” 兔兔脚步轻盈地去了卫生间,看着真的很惬意。 明明之前诸伏景光与鹤月也是这样亲密,但今天看着总觉得多了点什么。 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萩原研二则是温和地笑了笑,对上诸伏景光的视线,语气意味深长,“小诸伏,不要仗着鹤月酱脾气好就为所欲为哦。” “不算为所欲为呢。” 诸伏景光微笑,“是合情合理哦。” 萩原研二皱起眉,眸色深邃。 松田阵平只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哈?诸伏,你是什么变态吗?” 为什么要用那样笑眯眯的表情说出那样奇奇怪怪的话? 可恶,总觉得哪里超出了他的预期了。 诸伏景光依旧笑眯眯的,“我已经属于suki了,所以,跟她亲近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收拾好零食柜的降谷零慢悠悠踱步过来,补了一句,“我也是,我现在是suki的猫猫骑士。” “所以,你们两个,要记得离别人的恋人远一点。” 很理直气壮的语气。 萩原研二缓缓地扬起唇角,面上的笑意加深,“啊……真是了不起啊。” 第272章 景光:我们是有名分的 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呢,鹤月酱果然被两只黑心猫偷偷攻略下来了。 可恶啊。 这样想着,萩原研二面上依旧笑的倜傥,那一双紫眸内有深浅不一的紫罗兰盛放,“真不愧是小诸伏啊。” 他百分百确定,肯定是小诸伏先出手的。 这只黑心猫猫,绿茶又粘人,之前他一个人这样就已经让自己跟小阵平败北,现在好了,小降谷也学会了那一套。 关键是,他们两个把他的兔兔拱了啊! 可恶! 松田阵平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诸伏,你该不会用了不正经的手段?” 比如忽悠单纯天真的兔兔什么的。 诸伏景光微笑,“没有哦。” 他慢条斯理道,“我怎么可能会对suki用不正经的手段呢?我对她是真心的,一点杂质都没有。” “我爱她,所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尊重。” 说这些的时候,诸伏景光表情甜蜜,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suki也喜欢我,我跟她是水到渠成呢。” 松田阵平冷笑,“你猜我信不信?” 就知道诡辩。 那只傻兔,肯定是被忽悠瘸了?! 作为盟友,降谷零当即反驳,“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总之我和hiro现在是suki的恋人,名正言顺的。” 松田阵平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手抓了下自己的卷发,看着颇为烦躁,“你们两个,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 “谁教你们这样恋爱的?” 松田阵平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们就是这样做警校生的吗?” 降谷零理直气壮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我们又没有犯法。” 暹罗猫猫得意极了,抬了抬胸膛,很有底气,“我们是征得了suki的同意的,是她亲口承认的恋人。” 诸伏景光点头,“是哦,我们是有名分的。” 跟你们这些野生的狗狗不一样哦,我们可是有名分的。 布偶猫猫猫也抬了抬胸膛,看着底气十足。 松田阵平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们果然是用了不正当手段?” 这么离谱的恋爱你们是怎么接受的? 就很离谱。 诸伏景光才不去管卷毛狗狗震惊到怀疑人生的表情,“好了,我要去给suki做饭了,zero来帮忙。” “对了,你们有想吃的菜吗?” 猫眼青年含笑望着对面的两只狗狗,颇为大度道,“毕竟来者是客,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不过主要还是要考虑suki的口味和喜好呢。”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变态吗?” 萩原研二扶额,按下根本不会什么话术的幼驯染,笑道,“按照鹤月酱的口味来就好,毕竟我们都是客人,没必要反客为主呢。” 说的就是你!没有边界感又反客为主的黑心猫猫! 诸伏景光微笑,刻意曲解他的语义,“有什么偏好请放心提出来,我会替suki好好招待你们,这也是她同意过的。” 布偶猫猫听不懂哦,布偶猫猫已经是有名分的猫猫了,垂耳兔兔亲口承认盖章的那种哦,跟你这种没有名分的野生狗狗不同呢。 萩原研二笑了,“我跟鹤月酱的口味是一样的,毕竟我已经陪伴了她很多年了。” 我比你来得早得多了。 诸伏景光站起来一边穿围裙一边道,“谢谢你对我家suki的照顾,我们都很感谢你。” 萩原研二按住蠢蠢欲动的卷毛狗狗,语气不变,“我们跟鹤月酱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哦,就不需要你来感谢了。”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职责所在。” 毕竟他是属于兔兔的布偶猫猫呢!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明显的野心与势在必得。 他们同时笑出声,各自休战。 看着两只猫猫进入厨房开始忙碌,松田阵平不爽地轻嗤一声,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卷毛,直接将自己挠成了炸毛狗狗。 “我说hagi,他们两个绝对是忽悠鹤月了?” 就诸伏那诡辩话术,黑的都能让他说成白的,那只单纯的傻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萩原研二抬眼,“啊,小诸伏这家伙,认真起来的话鹤月酱肯定不会拒绝的。” 温润和煦,厨艺满分,将进攻性掩饰在温柔的表象之下,耐心十足。 他忽然想起一位教官对诸伏景光的评价—— 天生的狙击手。 确实如此。 萩原研二揉了揉发丝,叹息道,“小阵平,看来我们要调整策略了。” 温水煮兔兔已经不适用了,这样兔兔根本不会意识到他们对她的心思,反而给那两只黑心猫猫提供了便利。 现在他们已经被落下一了一大截,得快点追上进度才行。 他转头望着面色不好的幼驯染,笑道,“小阵平,我们必须要联手了呢。” 说着,他又补了一句,“就像小诸伏跟小降谷他们一样。” 松田阵平颔首,“好。” 他与hagi自小就陪伴着彼此,默契度不比那两只黑心猫猫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去了厨房。 “小诸伏,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诸伏景光并没有拒绝,将蔬菜递过去,“帮忙处理一下这些。” 从针锋相对、刀光剑影,到一派和谐、岁月静好,不过短短几分钟。 等鹤月洗漱好、吹干头发穿着睡衣出来时,猫猫狗狗们已经在有说有笑了,丝毫不见刚刚还紧绷的气氛。 “好香啊。” 饥饿的兔兔扒着玻璃门探入一颗兔兔脑壳,小动物般嗅了嗅,“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诸伏景光回头微笑,“那suki来帮忙把碗筷拿过去,已经差不多可以吃了。” “好的!” 鹤月踩着毛绒拖鞋走进厨房,认真地数好碗筷的数量拿到客厅的餐桌上,又去帮忙端菜。 这顿饭吃得很是和谐,没有再出现什么猫狗对峙的场面,鹤月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才对嘛,明明他们是关系很要好的挚友,总是互挠像什么样子? 饭后,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一人一个,扣住两只试图留宿的猫猫的脖颈,微笑着与鹤月道别。 “不可以哦,小诸伏,不要做让女士为难的事情。” “再不回去你们的休息时间就不够了,这样明天上课会受影响呢。” 果然,听到这番话的兔兔果断道,“快点先回去休息,不用挂念我,我能好好照顾自己。” “你们要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行,不能让课程受影响。” 黑心狗狗! 降谷零暗自磨牙,但也还是保持微笑,“放心suki,我们不会乱来的。” 他用力挣开松田阵平的桎梏,在鹤月面前弯腰,“suki给我一个晚安吻可以吗?” 该说不说不愧是警校第一,这都可以挣脱。 松田阵平冷笑,拳头硬了。 第273章 猫猫与狗狗:下次还照脸打 诸伏景光也用上了几分力道挣开了萩原研二,微笑道,“稍等一下,我们有事跟suki说一下,等会儿跟你们一起回去。” 他还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着急的话,先回去也可以。” “我们不着急呢。” 萩原研二回以一个同样无可挑剔的笑容,“不过你们要快一点,太晚回去休息时间就不够了。” “好。” 说罢,诸伏景光牵起鹤月的一只手,温声道,“suki,我跟zero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 鹤月仰头,乖乖的模样让诸伏景光心神浮动。 不过…… 旁边有两只碍事的狗狗呢。 诸伏景光无声叹息,缓缓道,“记得好好吃饭,少熬夜,好好爱惜自己。” 鹤月点头,“嗯嗯,我知道的~hiro也是哦。” 诸伏景光笑了,指腹在她脸侧轻轻摩挲,“还有,我会想念suki的。” 鹤月红了脸,声音都低下去不少,“我……我也会想念hiro的。” 明明他们已经是恋人了,这样的对话应该很正常才对,但今天有两只狗狗在旁边看着,总觉得好羞耻啊。 心跳快到不正常了。 诸伏景光握住她的下巴稍稍抬起,低头快速啄了啄她的唇,“喜欢suki。” 鹤月面色爆红。 松田阵平眼看着就要冲上去,被萩原研二及时拉住。 有着深邃紫眸的青年对幼驯染无声摇头,紧紧扣着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现在的兔兔明显是享受这样的甜蜜的,要是贸然上前打扰,很可能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不仅讨不到好不说,反而会给猫猫们做助攻。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现在可不能做。 松田阵平呼吸沉重,胸膛急促地起伏,凫青色的眼眸一点点暗沉下去,背景都在冒着黑气。 当然,这些鹤月都是看不到的,她正被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夹在中间,他们完全遮住了她的视线。 “算是晚安吻。” 诸伏景光眨眨眼,“suki可以也给我一个吗?” 鹤月忍着羞意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轻轻啄,“晚安hiro。” 诸伏景光笑着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suki好乖好甜。” 鹤月的脸更红了,红霞一路晕染至她纤细优雅的脖颈,为她增添了几分俏丽与媚意。 降谷零握着鹤月的肩头将她转过来,低头眼巴巴地望着她,“还有我,suki,我也要。” 鹤月红着脸给了他一个啄吻,“晚安zero。” 降谷零那不存在的猫猫尾巴快乐地晃悠着,紫灰色的眼眸被照亮。 他礼尚往来般吻了吻她的唇瓣,舌尖刻意扫过她的唇角,在她羞红嗔怪的目光中直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 “晚安suki。”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但心情很好,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他的愉悦,“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好。” 到底是有人在这里,鹤月肯定是不会跟他们深吻的,急忙推着猫猫们到了玄关处,“早点回去休息。” 得到了来自兔兔的晚安吻,猫猫们心情大好,这次没有再拖拉,果断拉着狗狗们离开。 门被关上,灯光消失。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当即挣开两只猫猫的桎梏,后者笑着感慨,“真是不得了。” 当着他们两个的面跟兔兔互送晚安吻,这算是一种挑衅吗? 还是宣誓主权? 估计二者都有。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松田阵平就没有幼驯染这么情绪稳定了,“两个混蛋。” 诸伏景光笑眯眯,“跟恋人亲近是名正言顺的。” 他强调了“名正言顺”。 降谷零点头附和,“就是,打扰别人谈恋爱才是混蛋。” 萩原研二表情微妙,“啊,突然感觉手痒了。” 松田阵平握紧了手掌,“我也是。” 于是,次日的格斗课上,伊达航看着台上的战况,欣慰地点头,“大家都更加认真了。” 台上正是战况焦灼的诸伏景光与萩原研二。 这两人都是属于看着没有什么攻击性且脾气好的类型,平时两个人相处地也不错,与经常互相呛声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完全不同。 之前他们也有抽到过对战,但今天两人打地格外狠。 他们两个的格斗术都很不错,打得有来有回,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不同于伊达航的欣慰,鬼塚八藏意外地挑眉。 这两个刺头,这是吵架了? 不然为什么招招这么狠?还都是奔着脸去的。 学生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有摩擦是正常的,鬼塚八藏并不打算去深究,他对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的印象还可以,他们两个也都不是会故意挑事的人。 事实证明,他放心早了。 看着台上打地激烈的卷毛和金毛,鬼塚八藏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这两个臭小子! 你们是有仇吗?! 最后,四个刺头被班长伊达航押着去了保健室,各个鼻青脸肿,不知道的还以为经历了什么火拼了呢。 松田阵平毫不收敛,“总之,下次我还照脸打,你等着金发混蛋。” 降谷零当即呛声,“只要你别被我打怕了就行,卷发混蛋!” 萩原研二扯了扯唇角,语气微妙,“小诸伏,我可不会放弃。” 诸伏景光笑眯眯道,“那我就只好以德服人了。” 一旁的伊达航摸了摸后脑,头上冒出无数个大大的问号,“你们是在扮演什么情景剧吗?” 为什么他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降谷零冷笑一声,“啊,因为总是有小偷想要偷东西呢。” 萩原研二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有些人总是贼喊捉贼呢。” 诸伏景光:“明知故犯的罪犯真的很可恶啊。”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对号入座?” 伊达航一脸茫然。 糟糕,这四个该不会被打傻了? 为什么他还是听不懂啊?! 这边热热闹闹,鹤月那边的项目也进行地很顺利,新的算法投入使用后与设备的兼容性很好,估计不久后就能稳定下来,鹤月估摸着到时候可以产出一篇论文。 博士生涯的第一篇论文,需要重视起来,有一个好的开头很重要。 猫猫狗狗那边的混战她丝毫不知情,只觉得他们真努力啊,跟zero视频的时候好几次都看到他那张深色的脸上贴着医用胶布。 周五,提交了出校申请的两只猫猫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匆忙冲洗了一遍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就悄悄出了警校,目的地是鹤月的公寓。 鹤月在实验室多待了会儿,出来时发现zero正靠在实验楼外的树下等她。 “zero!” “suki。” 降谷零熟练地接过扑过来的少女,低头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来接你回家。” 第274章 猫猫组:吻、手指与热不热 少女面上是浓郁的疲倦,很明显她最近很累,降谷零心疼地解下外套给她披上,“累了?” 他知道读博是一个极累的时期,也知道这是suki自己的选择,她热爱着这个领域,但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疼。 “唔,累了。” 鹤月打了个哈欠,理直气壮地张开手臂,“zero背我好不好?我不想走路了,我真的好累呀。” 对于suki向来有求必应的降谷零自然不会拒绝,他转过身蹲下,“来。” 鹤月毫不客气地趴到他肩头,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肩头亲昵地蹭了蹭,“zero真好,喜欢你。” 降谷零笑了,“我也喜欢suki,最喜欢。” 背上的兔兔亲昵地贴了贴他的脸颊,软绵绵的,金发青年也回应了一个亲密的贴贴。 “对了,马上就是烟火大会了,到时候suki跟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鹤月有些惊讶,“到时候你们有时间吗?” “有的,烟火大会正好在周六,那天没有训练,我和hiro已经提交了外宿申请了。” “那好哦。” 鹤月随手勾着幼驯染的一缕金发把玩,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道,“我那天也有时间的。” 两人到公寓的时候发现诸伏景光已经做好晚饭了,气质温润的猫眼青年穿着围裙打开门,一双湛蓝的猫眼盛满了笑意。 “欢迎回家,suki。” 他的语气温柔极了,身上带着温暖的烟火气,让鹤月不由得心生亲近。 “嗯嗯,我回来啦~” 兔兔从暹罗猫猫背上下来,换好拖鞋,在布偶猫猫张开手臂的时候主动扑入他怀中,“我想hiro了!” 诸伏景光笑着收紧手臂,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我也想suki了。” 他身上还带着明显的油烟味,是让鹤月感到心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拱了拱。 这样的兔兔真的可爱又好rua,降谷零关好门,笑着自鹤月身后将她拥紧,温热的指腹轻轻捏着她的脸蛋。 “suki,真可爱呢。” 诸伏景光点头道,“suki一直很可爱。” 被这样直白夸奖的兔兔红了脸,哼唧了一下,“hiro和zero也可爱!” 跟两只猫猫贴贴了片刻,兔兔主动去厨房帮忙端菜,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悠闲地晃来晃去,面上的疲惫减轻了些。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对视一眼,默契地击了个掌。 吃了美味的晚餐,洗了个热水澡,鹤月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裙躺到被窝里,舒舒服服地喟叹一声。 两只猫猫一左一右躺在她两侧,他们各自盖了一条毯子,室内的空调尽职尽责地送来凉意。 因为鹤月喜欢滚来滚去,所以当初定家具的时候鹤月选择了双人床,没想到现在是意外地合适。 虽然三个人有些拥挤,但只要不乱动,空间还是足够的。 少女穿着蓝色娃娃领睡裙,露出精致的锁骨,看着柔美楚楚。 诸伏景光侧躺着面对她,伸手将她脸侧的鬓发理顺,嗓音温柔,“suki上次说的那款蛋糕我已经学会了,明天给你复刻。” “真的?” 原本昏昏欲睡的兔兔双眼一亮,那不存在的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hiro好厉害!” 感觉hiro就是全能的呢! 被兔兔用这样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真的让他上瘾呢。 心脏怦然,全身的血液奔流着,每一次脉搏都在唤着她的名字。 suki——suki—— 真的好喜欢她呀。 诸伏景光靠近了些,捏了捏她的脸颊,“有奖励吗?” 这样温柔的、诱哄的语气,听得鹤月悄悄红了耳垂。 好、好蛊啊。 鹤月小声道,“hiro想要什么奖励呢?” 明知故问。 但这样的suki也很可爱啊。 诸伏景光笑了,指腹点了点她的下唇,“想要suki的吻,可以吗?” 鹤月睁大了眼,显然是没想到hiro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唔……好、好害羞呀。 眼前是一双如净空般湛蓝的猫眼,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里面层叠的温柔簇拥着她,是他对她的爱意证明。 鹤月鼓了鼓面颊,小声道,“好犯规。” 诸伏景光挑眉,“嗯?” 他的喉结滚动着,看着有种莫名的性感。 向来气质温润的青年其实身材很好,身上的肌肉块紧实又漂亮,抱着她的时候能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鹤月红着脸侧过身,靠过去轻轻啄吻他的唇,“给hiro的奖励。” 诸伏景光顺势搂住她的腰,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suki。” 视线中的青年越来越近,直至他们的呼吸交错。 唇上的厮磨温柔极了,鹤月的心脏像是被温水泡软了,酥酥麻麻的。 她的双手被诸伏景光引导着抵在他的胸膛,稍稍仰头承接来自他的气息,与他拥吻在一起。 他真的很有耐心,会一点点地引导她,带着她一点点适应节奏,让她一步步沦陷在他的攻势里。 屋里的大灯已经被关上,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这样一来,两人唇舌交缠的声音就很明显,伴随着他们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在这样的深夜里谱写出暧昧的乐章。 降谷零无声地靠近了鹤月,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温柔的吻一个一个落在她的后颈处。 鹤月的脸被身前的诸伏景光捧着,呼吸被他掌控,后颈被降谷零一遍一遍地以吻描摹,体温逐渐升高。 心跳越来越快了,血液的流速也在加快,她被他们引导着一点点抛却羞意,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足弓扯着薄毯,带起明显的褶皱。 待吻够了,诸伏景光才收回手,指腹在她唇角揭过,“suki好美。” 他爱极了她为他意动的模样。 降谷零一下一下抚着鹤月的脊背为她顺气,一手拨开她脸侧的乱发,“suki热不热?” “有一点。” 鹤月还有些气喘,“你们靠太近啦。” 现在正是炎炎夏日,挤在一起真的很热哎。 耳边响起猫猫们的轻笑声,接着她被降谷零转过去面对他,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后颈轻轻摩挲,痒痒的,也热热的。 “因为爱suki,所以想跟suki靠得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在鹤月羞涩的视线中低头,轻轻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安抚了她一番,才带着点强势地叩开她的齿关,将她缠住。 suki真的好甜啊,想一直跟在黏在一起,像年糕那样紧紧粘着。 鹤月感觉意识有些不属于自己了,不仅如此,呼吸与心跳也是。 降谷零一手放在她的后颈一手扣着她的后腰,恨不得将她整只兔揉揉吞下去。 小夜灯被关上。 黑暗中,鹤月感受到了不知是谁的指腹上那明显的茧子。 第275章 猫兔猫:手指、是谁与猜一猜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都属于警校优秀学生,还是大猩猩级别的那种。 鹤月从与降谷零的接吻中努力分出一丝心神,小声道,“是谁?” 耳后传来熟悉的轻笑,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垂,带起一片的酥麻。 “suki猜一猜?” 布偶猫猫丝毫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慌乱,“答案二选一,suki觉得是谁?” 鹤月沉默了。 这让她怎么猜? 明显就是在故意为难她嘛。 而且,真的好、好羞耻啊。 不知道这两只猫猫到底背着她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他们好像学坏了,竟然这样欺负她。 分神间,下巴被握住,金发幼驯染的声音带着些许低沉,“不要走神,suki。” 说罢,他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用上了几分力道。 鹤月扁扁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再度攫取了呼吸。 他缠绕着她,让她染上属于他的气息,带着明显的强势。 什么嘛,就知道欺负她。 鹤月哼唧了一声,还是陷入了降谷零的气息内,投入与他的吻中。 鹤月根本集中不了精力,被欺负地眼尾通红,忍不住呜咽着。 外面是下雨了吗?这样闷热的天气让她有点犯晕,呼吸也接不上来,骨头缝里都泛着明显的倦意。 这样的天气就应该补觉,而不是劳累。 好麻啊。 漆黑的夜幕间大雨连绵。 小夜灯被打开,温柔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这样昏黄温柔的灯光之下,鹤月似乎看到了天际的霞光。 “抱歉,还好吗?” 布偶猫猫温声问她,“suki?” 降谷零轻轻啄吻她的眼尾,呡去那明显的泪珠,“suki,还好吗?” 等鹤月缓过来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她听着窗外的雨声,忍不住哼了一声。 兔兔脏话。 各种意义上都是。 鹤月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肘击,“不许嘲笑我。” “没有嘲笑。” 布偶猫猫笑着握住她一只手,将其纳入掌心。 鹤月清晰感受到他指节上,又哼了一声。 身前的暹罗猫猫忍不住笑了声,握住另一只兔爪,送到唇边低头轻吻她的指尖,“好喜欢suki。”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兔兔还是有种被联合欺负的郁闷感。 好气哦。 兔兔郁闷。 “好啦,因为suki真的很可爱嘛,并没有想要欺负suki。” 降谷零捏了捏她的指尖,笑道,“帮suki洗漱好不好?” 鹤月露出半月眼,“你觉得好不好?” “我觉得很好。” 降谷零闷笑,“为suki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鹤月只觉得zero的话术进步了不止一点,“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原因吗?” 布偶猫猫将她搂紧,“那我们就更有职责处理后续了。” 鹤月:“……” 可恶,被套路了。 就你们这对幼驯染有默契是? 兔兔咬牙切齿。 折腾了一番后,换了身干爽睡裙的鹤月沉沉睡去,整只兔窝在里侧的诸伏景光怀中,额头抵在他的颈窝,是她习惯性的动作。 降谷零自她身后拥着她,双手交叠放在她的腹部,呼吸平稳。 屋外雨丝连绵,织成轻柔的雨幕。 次日,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早早地起床,却是发现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不在宿舍。 “这两个混蛋,肯定是去找鹤月了。” 松田阵平只觉得拳头硬了,“指不定昨晚就过去了。” 萩原研二点头,“估计是回了宿舍后没多久就出去了。” 真可恶啊,两只黑心猫猫。 明明昨天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晚饭,他们是看着那两只猫猫进宿舍的。 没想到他们还是偷偷跑出去了。 两只狗狗的的背景似乎都在冒着黑气,班长伊达航依旧在状况外,“你们在说什么?降谷跟诸伏他们早就提交了外出申请和外宿申请啊,昨晚出校不是很正常吗?” 萩原研二讶异道,“什么时候?” “就是这周,因为申请表都是交到我这里,我再提交给教官。” 伊达航摸了摸后脑,“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萩原研二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啊,不知道呢。”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又偷跑。” 可恶的黑心猫猫! 既然已经落后了,那肯定需要抓紧赶上。 两只狗狗将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番,搭配了一套休闲装,就连头发都认真梳理过几遍,看的已经有女友的伊达航啧啧称奇。 “你们都在追求星川?” 最初的误会过后,伊达航也知道了星川是四位同期的暗恋对象,对他们这种类似于开屏的行为表示理解。 当然,他的消息还有些滞后,目前还不知道星川已经在跟两位同期同时恋爱了。 “鹤月酱的追求者那么多,我们得抓紧啦。” 萩原研二拨了拨额前的发丝,笑道,“得让鹤月酱看到我们最好的一面才行。” 伊达航点头,“确实,星川她那么优秀,追求者肯定不少。” 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同期话中的“我们”。 正直的班长笑着目送两位同期离开,还为他们加油。 两只狗狗到达鹤月的公寓时不出所料看到了两只猫猫,还是穿着睡衣的版本,他们正在与鹤月一同吃早餐。 鹤月长发披散,穿着宽松的睡裙,整个人透露出明显的松弛感,很明显是刚睡醒。 而且,昨晚两只猫猫肯定留宿了。 “早安,鹤月酱~” 萩原研二给了鹤月一个元气满满的k,将手里还热乎的可丽饼递过去,“给你带了小零食哦,饭后可以吃。” 鹤月扬起明媚的笑,“谢谢研二!” 诸伏景光起身接过,对着来人礼貌颔首,“谢谢。” 松田阵平只觉得额角抽了抽,“你们两个,合租的公寓不在这一带?” 鹤月读本科的时候住在他们楼下,现在搬了新的公寓,与他们合租的公寓还是有段距离的。 降谷零一边给鹤月夹厚蛋烧一边道,“跟恋人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他可是有名分的! 诸伏景光则是微笑,语气温和,“需要喝些什么吗?早餐可能没有多的了,做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客人过来。” 客人-萩原研二&客人-松田阵平:呵。 狗狗脏话。 第276章 零零:suki好像桃子 一阵猫飞狗跳之后,几人一起坐在餐桌边吃着餐后水果。 今天鹤月原本的计划是,先和猫猫们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然后在外面解决午饭,再去商场进行采购。 影院中,诸伏景光带着鹤月去买爆米花和可乐,降谷零去排队取票,他看着身侧硬是跟过来的两只狗狗,只觉得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井字。 “你们两个,一定要打扰别人的约会吗?” 好想把这两只狗狗扔出去啊。 萩原研二笑了,“跟挚友一起出来看电影有什么问题吗?更何况鹤月酱都没有拒绝哦,你有什么理由代替她排挤我们呢?” 降谷零冷笑,“你就是仗着suki脾气好。” 松田阵平当即呛声,“难道你们就不是?你敢说你们没有仗着她脾气好哄骗她接受什么奇怪的恋爱?” 都是八百个心眼子,还装什么无辜? 这金发混蛋整天仗着“幼驯染”这个身份排挤他们,肆无忌惮地霸占着鹤月身侧的位置,告白的时候指不定就是拿他们亲密的关系说事,哄那只单纯的傻兔子答应他们那离谱的三人恋爱。 既然那两只黑心猫猫可以,那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毕竟他从她的高中时期就一直守护着她、陪伴着她,对她的感情并不比降谷零的少,陪伴她的时间也是。 那两只黑心猫猫只是抢先一步而已,不比他们高贵多少。 降谷零轻哼一声,拿过票就离开,还不忘强调,“那是因为suki喜欢我才答应的。” 萩原研二取了票,拍了拍幼驯染的肩头,“走,去跟鹤月酱汇合。” 鹤月的座位在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中间,萩原研二买的时候不太凑巧,只买到了鹤月后面一排的票,他前面是鹤月,松田阵平前面是降谷零。 影片是最新上映的动画电影,一如既往是鹤月喜欢的温馨风格,细致刻画了属于青春时代的校园爱情。 左边诸伏景光投喂她爆米花,右边降谷零适时的给她递上可乐,鹤月则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大荧幕。 像一只坐在饲养员怀里,探出脑壳好奇地望向外面世界的兔兔。 又可爱又好rua。 电影进行到尾声之际,鹤月揉了揉肚子,小声道,“我吃不下了。” 诸伏景光手里的爆米花换了个方向送到自己嘴里,笑道,“那等会儿我们逛一逛再去吃午餐。” 降谷零抚着鹤月的长发,隔着衣料揉了揉她的小腹,“感觉也没吃多少,suki是饭量变小了吗?” 鹤月鼓了鼓面颊,“但我早餐吃得多呀。” 诸伏景光的手艺不必多说,现在降谷零的厨艺也有了明显的进步,两人似乎致力于把她的胃口养刁,每次做出来的食物都很符合她的口味。 降谷零笑着为她按揉腹部,温声道,“好,我看到楼下有不少精品店和服装店,等会儿过去逛一逛。” 诸伏景光握住鹤月的下巴转向自己,在她羞涩的目光中靠过去,以舌尖卷走她嘴角的爆米花碎屑,又顺势啄了啄她水润的唇瓣。 “吃到这里啦。” 他有意控制着音量,带着明显的笑意,让鹤月悄悄红了耳垂。 黑暗中,他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指腹移至她的耳垂处,轻轻捏了捏。 鹤月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心脏都麻了一瞬。 “唔……hiro。” 鹤月握住他的手腕,红着脸小声道,“不要欺负我。” “好。” 诸伏景光笑着收回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suki是脸红了吗?” 鹤月轻哼一声,“是又怎么样?” 听得出来她努力想要让自己显得凶巴巴一点,然而实际效果甚微。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兔爪挠了一下,痒痒的,麻麻的。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诸伏景光看到了面带红晕的鹤月,衬的她的脸蛋像一只新鲜的水蜜桃,看着就很可口。 降谷零笑着以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suki好像桃子。” 鹤月回头瞪了他一眼,亮晶晶的目光让降谷零的呼吸有那么瞬间的凝滞,心跳加速。 “行了,快出去。” 松田阵平一手放在衣兜里,面色不爽地盯着那两只黑心猫猫与鹤月交握的手,“不要动手动脚。” 萩原研二笑道,“鹤月酱,这部影片今天有抽奖活动哦,我们过去~” 鹤月双眼一亮,“好~” 来到抽奖处时,鹤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鹤月姐姐!” “鹤月!” 她转过身,看到了正向自己小跑过来的三小只,正是新一、小兰和园子。 “兰酱,园子酱,新一酱。” 鹤月弯腰,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你们今天也来看电影?” “对,鹤月姐姐已经看完了吗?” 小兰握着鹤月的手晃了晃,“看的哪个?好看吗?” 鹤月神秘地眨眨眼,给她看手里的票据,“是这个,好看哦。” 小兰嘟嘟嘴,“跟我们不一样哎。” 新一撇嘴,小声嘟囔,“鹤月又偏心。” 只牵着小兰和园子不牵他。 可恶,每次都被她们两个比下去。 鹤月闻言又揉了把他的发顶,“新一酱要叫姐姐。” 新一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叫偏心的人姐姐。” 虽是这样说着,小少年还是将自己的脑袋往她手下送了送。 “对了,我是来抽奖的,兰酱帮我抽!” 鹤月揽着小兰走过去,“来,这是票据。” 她认识小兰也有几年了,对她的好运气有清晰的认知。 “好。” 小兰深呼吸,认真的按照工作人员说的抽出一个小球,表情严肃极了,看着像是在考试一样。 鹤月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要紧张哦兰酱。” 她只是让兰酱试试而已,可不想给她压力。 “恭喜,是特等奖。” 工作人员笑着将最上方的礼盒取下,“这个奖只有一份哦,运气真好啊小姑娘。” 小兰双眼一亮,捧着礼盒塞到鹤月怀里,“鹤月姐姐,给你!”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鹤月还是被兰酱的好运气震惊到。 奖品是小姑娘抽的,鹤月自然不会直接拿走,“这个是兰酱抽的,给你。” 小兰果断摇头,“这是我给鹤月姐姐的礼物,鹤月姐姐收好啦。” 说罢,她对着身后已经目瞪口呆的四人组伸出小手,“几位哥哥也要抽吗?方便的话可以让我来抽哦。” 反正奖品最后肯定是给鹤月姐姐的,让她来抽点好的。 在降谷零四人震惊的目光中,小兰又抽中了三个一等奖和一个二等奖。 这次的抽奖活动,每家影院设立一个特等奖,三个一等奖,七个二等奖和若干三等奖。 新一与园子表情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幼驯染这样逆天的运气。 第277章 阵平:墨镜本体 最后,鹤月在影院内众人羡慕的目光下带着奖品离开。 楼下有不少精品店,鹤月一个一个逛过去,买了不少感兴趣的小玩意,还给猫猫狗狗们都买了小礼物。 给猫猫们的戒指挂件跟自己这个是同款,还有带着相同元素的渔夫帽,给狗狗们的袖扣,鹤月还给松田阵平又买了一个墨镜。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墨镜,就是单纯的觉得墨镜与阵平很搭。 松田阵平平常不怎么关注什么饰品和当下潮流元素,不过只要是鹤月给他的他都喜欢,当即就把墨镜戴上不摘了。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这个墨镜意外地跟小阵平很配呢。” 戴上之后他身上的黑道气场更明显了。 松田阵平倒是没听出来幼驯染话中的深意,他扶了扶墨镜,笑了一声,“她的眼光还不错。” 得到肯定的兔兔支棱起兔耳朵,语气轻快,“阵平喜欢就好。”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牵过鹤月的手,五指嵌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那边有家服装店,suki要去看看裙子吗?” “好~” 四个人原本耐心地坐着等鹤月挑裙子,鹤月试穿着裙子来到他们面前时还会提出自己的想法。 帅气的池面陪女生买衣服,还不敷衍,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更别说还是四个池面,女生还有着精致的容貌。 就很像偶像剧。 店员露出姨母笑,只觉得今天上班格外地快乐。 看鹤月试了几件后,猫猫狗狗们也来了兴致,站起来去挑。 对于给鹤月搭配衣服这件事,降谷零是最有经验的,他很快挑中一件法式淑女风长裙递给鹤月。 诸伏景光挑了一套学院风的衬衣裙,偏日常风格,萩原研二挑了件偏仙气风格的印花裙,松田阵平挑了件藕粉色的碎花长裙,偏俏丽可爱风。 虽然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但意外地都跟鹤月很搭。 在店员明显“磕到了”的目光下,几人分别为自己挑的裙子付了款,鹤月快速为自己挑的付了款,松了口气。 礼尚往来,鹤月带着猫猫狗狗们去了男装店,给他们一人挑了一套休闲装。 等来到餐厅已经过了午餐高峰期,并不需要排队就直接落了座。 很巧的是,邻座就是小兰三人。 他们已经吃到一半了,新一扒着座位探过脑袋跟鹤月说话,“这个菜好吃,应该合你的口味。” “好。” 鹤月在他说的菜品后打了个勾,顺手揉了把他的脑袋,“坐好啦新一酱。” 新一轻哼了一声,还是听话地回身坐好。 真是的,这家店的座位不够宽,不然他就可以跟鹤月坐一起了。 鹤月坐在两只猫猫中间,对着坐着两只狗狗,点完餐后,诸伏景光先拿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热毛巾给鹤月擦手,温声道,“suki很饿的话可以先吃点水果垫一垫。” 鹤月摇头,“还好啦,不是很饿,等上菜。” 降谷零取下手腕上的头绳,以手指将鹤月的长发梳理顺,给她扎了一个丸子头,“好了,这样就不那么热了。” 说着,他又抽了纸巾,细致地擦去她后颈的汗珠。 鹤月回头对他笑了,“谢谢zero~” “不用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降谷零顺势在她的脸侧轻轻一捏,“照顾好suki是我的职责。” 这时,一杯果汁被放到鹤月面前,玻璃杯底与桌子触碰,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萩原研二笑眯眯道,“鹤月酱,这个果汁是你喜欢的口味,尝尝~” 竖着耳朵偷偷听的新一:“……” 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菜品很快上齐,鹤月刚吃了两口,就听到一声尖叫。 鹤月:“……” 她循着声音回头望去,看到一名青年倒在地上,两名女子正捂着嘴尖叫,另一个青年看着也有明显的震惊。 然后,她看到了窜过去的新一。 鹤月:“……” 好的,习惯了。 发生了命案,正义的警校生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降谷零四人取出随身携带的警察手账控制住现场,鹤月报了警,带着小兰跟园子站到一旁。 案件不复杂,四名警校生加上新一不到五分钟就推理出了真相。 是校园霸凌的报复性案件,死者是霸凌者,凶手是被霸凌者,因为受不了一直被霸凌而选择投毒。 他并没有逃避的意思,直接认了罪。 警察还没有到,降谷零拿来店主提供的塑料绳将凶手的双手捆住。 与他同桌另外两名女子正抱在一起安抚彼此,明显是被吓到了。 鹤月的注意力则是在另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青年身上,他与凶手不是同一桌,背对着鹤月,袖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是—— 鹤月面色一沉,快速踢出一脚,高跟鞋的鞋尖踢在青年的手腕上,水果刀应声落地。 她一边喊了离得最近的松田阵平的名字,一边补了一脚,将水果刀踢远了些, “阵平!” 离得最近的松田阵平转过身,利落的一个过肩摔将人放倒,将他的双臂反剪,萩原研二及时拿来塑料绳将他捆缚住,诸伏景光戴上手套将水果刀拾起。 刚刚的凶手瞥了一眼,轻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嘲讽,“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 新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大哥哥,你知道他会对你下手?他也是霸凌过你的人吗?” 青年淡定地盘腿坐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反剪在背后的双臂,“啊,是啊。” “他跟那家伙一起害死过我的同桌,证据在我这里。”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应该是担心我传出去,所以打算把我灭口,今天他一直没有现身,原来是在跟踪我。” 只是他下手比较快,直接送了一个霸凌者去见了上帝。 极限一换一,也值了。 新一睁大了双眼,“什么?” 他的表情有些不忍,“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报警呢?” 这样还能接受警方的保护,何必自己出手,毁了自己的前程。 闻言,青年细微地笑了,“小弟弟怎么知道我没有报过警呢?” 新一的瞳孔一缩,显然是猜到了他的意思。 正是因为报警没用,所以才出此下策。 毕竟,如果有机会的话,谁愿意自毁前程呢? 只是因为,他没有等到属于他的正义罢了。 所以他选择自己动手,执行自己的正义。 鹤月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证据在哪里?交给警方,可以作为为你减刑的依据。” 青年望向她,“你也是警察?” “不是。” 鹤月呡唇,“我知道警视厅有正义的警察,可以帮助你。” “我……” 她顿了顿,小声道,“我曾经也是被霸凌者,我知道那是什么感受。” 第278章 研二:研二酱我啊,真的是走大运了呢 鹤月在神奈川上学的那几年过的还算平静,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对她持友好态度。 刚到神奈川的时候,因为没有父母庇护,又成绩拔尖,她遭遇了排挤,那些习惯了霸凌的刺头不止一次跟踪她,抢走她的作业本。 不过因为她所在的学校看管比较严格,老师们对她寄予厚望,那些刺头虽然不服管教,但也没有什么过分恶劣的手段。 鹤月也就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她遇到了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那些刺头们才偃旗息鼓。 青年望着鹤月那样精致的面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缓缓地红了。 “我的同桌很正直,成绩很好,也很坚强,被霸凌后从来不哭。” 他自顾自说着,面色恍惚,“他死的那一天,是他的生日,我买的礼物还没有来得及送给他。” “一切都太迟了。” 就算那些害死同桌的霸凌者收到了惩罚,那又怎样呢?人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迟来的正义算什么呢? 松田阵平冷不丁开口,“就算迟了,但总要试着努力一下。” 他迎上青年惊讶的目光,认真道,“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为了人渣放弃。” 卷发青年将墨镜戴好,露出一个痞气的表情,“你是一个勇士,既然已经坚持到了现在,就更没有理由放弃。” 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属于自己的正义,世界上有光明就必然有黑暗。但既然已经坚持到了这里,手刃了一名霸凌者,就不要就此放弃啊。 作为一名警校生,松田阵平不能说鼓励谋杀,但既然他已经坚持到这一步了,那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呢? 毕竟,他的人生还可以继续下去。 这时,警察到来,带队的算是鹤月的熟人,目暮十三。 听完前后因果后,这位年轻的警部摘下帽子,缓缓在青年身前蹲下来。 离得有些距离的鹤月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只看到青年似乎是愣怔了一下,然后无声地落了泪。 鹤月莫名觉得心脏揪了一下。 这时,眼尾被温热的指腹擦过,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行了,别看了。” 松田阵平将鹤月整只兔圈在怀里,宽大的手掌随意揉着她的发顶,“别用你那个脑袋瓜想太多。” 只有一米六五的鹤月能够完全窝在一米八的松田阵平怀中,他身上带着她熟悉的气息,让她无比地心安。 鹤月回抱住他的腰,埋首于他的胸膛蹭了蹭,深深地吸了口气,“唔,阵平。”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将墨镜推到头顶。 鹤月将自己往他怀里窝了窝,声音闷闷的,“能够遇到阵平,真的太幸运了。” 他是她在神奈川的第一个挚友,也是第一个保护她、维护她、教她要懂得反击的人。 是他用别扭的语气告诉她,就算她没有父母庇护,就算她没有家,就算她是福利院走出来的孩子,在遭遇霸凌的时候被保护也是她应该享受到的权利。 总是有人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说他脾气不好、哪里哪里不好,但是—— 鹤月知道,他是一个正义勇敢的好人。 哪怕有过被排挤霸凌的过去,有人依旧借着多年前的谣言对他释放恶意,他也始终富有正义感。 她一直都知道。 松田阵平rua了rua兔兔脑壳,闻言闷笑一声,“这种事应该算是我的幸运?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做星川博士的挚友。” “是的哦。” 萩原研二自鹤月身后环住她的肩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头,柔声道,“研二酱我啊,真的是走大运了呢。” 鹤月被他这样黏糊的语气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一缕发丝,“研二你又看了什么番?” 萩原研二弯腰方便她的动作,紫水晶一样的眼眸看着明亮极了,“是新出的恋爱番哦,等会儿把它推荐给你。”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伸手按住他的脑门,毫不客气地将开屏的幼驯染推开了些,“别带她看一些奇奇怪怪的番。” 萩原研二表情夸张,“小阵平过分,你就是嫉妒我跟鹤月酱有共同话题。” 声音也夹夹的。 知道他们在刻意逗自己开心,鹤月原本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她亲昵地蹭了蹭卷毛狗狗的颈窝,又伸手摸了摸萩原研二的半长发。 她迎上他们温柔的面孔,笑道,“总之,阵平和研二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呀。” 能够与他们在万千人海中相逢,她何其有幸。 萩原研二愣怔了那么几秒,忽然“呜哇”一声扑过去,搂住鹤月的脖颈就是一顿蹭蹭,直接将她的鬓发蹭炸了毛,“鹤月酱,超——可爱的说~” 他扑过去的时候并没有收敛力道,松田阵平及时稳住下盘,稳稳地搂着鹤月的身子,才避免了三人叠叠乐倒地的结局。 眼看着脾气好的哭包兔被幼驯染蹭得炸毛,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再度一把推开他,“行了,站好。” 萩原研二顺势站直了身子,对着鹤月张开双臂,“鹤月酱过来我这里,小阵平排挤我呢,需要鹤月酱的抱抱才能好~” 话落,鹤月明显感觉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 她下意识地抬首,看到了卷发青年那凌厉的下颚线。 “阵平?” “没事。” 松田阵平拍了拍她的发顶,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脑子不正常,别理他。” 说着,他握着鹤月的腰肢带着她转过身,将她护在自己怀中,“继续吃饭,我看你刚刚就没有吃几口。” 萩原研二眼睁睁地看着兔兔被幼驯染带走,他连兔兔的背影都看不到,忍不住叹息一声。 真是的,幼驯染完全不懂什么是合作精神呢。 那两只黑心猫猫早就联合起来了,这边小阵平还在排挤他。 可恶啊。 萩原研二咬牙切齿,只觉得憋屈。 跟目暮十三描述完现场情况后,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又去前台重新点了几道菜,刚刚的那些估计已经凉了。 接下来算得上是风平浪静,餐后离开前,小兰拉住了鹤月的手,又双手握紧。 “鹤月姐姐。” 她仰头专注地望着她,面色认真,“我一定会学好空手道,等我长大,就可以保护你了。” 她的语气很坚定,水蓝色的眼眸像是最清透纯净的宝石。 向来在鹤月面前温柔天真的女孩罕见地露出坚定的一面,在这一刻,她依旧是天使—— 携带长剑、光明美好的天使。 鹤月笑了,“好,我期待着。” 三小只很快走远,前往今天的下一站。 鹤月则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换来降谷零一个亲昵的摸摸头。 “suki困了?” “是呢。” 鹤月张开双臂,面色娇憨,“zero背我,我不想走啦。” 理直气壮地撒着娇,是明显的恃宠而骄。 “好。” 暹罗猫猫亲昵地蹭了蹭垂耳兔兔。 他也是恃宠而骄的那一个呀。 第279章 景光:有suki的地方就是家 七月下旬,烟火大会到来。 前一晚是周五,鹤月走出实验室时看到了在等候自己的金发幼驯染,他穿着简单的t恤配休闲裤,站在路灯之下,金发上像是落了阳光一样,照亮了鹤月的视野。 “zero!” 鹤月哒哒哒小跑过去,如归林的乳燕般投入降谷零的怀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好想你!” 警校生平时是不可以出校的,到了没有训练的周末如果出校就需要提前提交外出申请,如果周末晚上不回宿舍,就需要一并提交外宿申请。 虽然降谷零表示,作为警校第一,晚上翻个墙出来见见她完全不费事,但鹤月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 不过是一周见一次罢了,还不至于让他每天去翻墙。 也就是他们足够优秀、能力强硬,已经提前让上级注意到了,不然按照他们在警校里做出的那些事,可不是简简单单打扫澡堂就能算了。 降谷零顺势弯腰搂住她的腰,方便她环住自己的脖颈,低头蹭蹭她的额头,“我也好想suki。” 鹤月笑着啄了一下他的下巴,“好饿呀,我们快点回去。” 她已经开始期待hiro准备的晚饭了呢。 降谷零背起疲倦的兔兔,走在被路灯照亮的路上,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坚定。 “zero。” 鹤月搂紧了他的脖颈,长发垂下,与他的金发交错,“刚刚出来的时候,你的头发真好看。” “是吗?” 降谷零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问她,“是什么样的好看?” “嗯……我想想……” 鹤月思索了几秒,雀跃道,“感觉在发光,就像动画片里的圣光一样,很漂亮。” 她亲昵地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他的脸颊,笑地开心,“我一眼就看到你了哦。” 降谷零的神色稍稍动容,他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手掌,指腹按在她的小腿肚,让他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以侧脸回应着她的贴贴,温声道,“suki,真是很温柔呢?” “哎?” 鹤月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到了自己身上,好奇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嗯……这种事不需要理由。” 降谷零笑了,“因为suki本来就温柔啊。” 鹤月歪了歪头,“没听懂。” “好,suki就当我在自言自语。” 降谷零抬脚,跨过被路灯照亮的水洼,身形依旧很稳,“你只要知道我爱suki,就可以了。” 鹤月悄悄红了脸,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小声道,“我也喜欢zero的。” 降谷零“嗯”了一声,笑道,“我知道。” “suki,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珍宝,比什么都重要。” 降谷零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明显的温情,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鹤月收紧了手臂,“嗯,不分开。” 金发深肤的青年背着柔美楚楚的少女走向那被照亮的前路,如同走向他们注定相伴的未来。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面,影子重叠着,如同他们本人一般,密不可分。 回到公寓的时候晚餐已经差不多了,诸伏景光正在炖汤,他来到玄关处,对着刚从降谷零背上下来的少女张开手臂,温声道,“欢迎回家,suki。” 好温柔。 鹤月亲昵地扑过去,以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hiro,我好想你!” “我也想suki了。” 诸伏景光收紧手臂,一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这一周感觉怎么样?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给你说。” 鹤月眨眨眼,“我现在饿啦~” 兔兔眼巴巴地望向自己,柔软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脖颈,从诸伏景光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地看到她那双点墨般的黑眸,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面容。 诸伏景光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汤还要几分钟,suki先去洗手。” “好~” 两只猫猫目送着脚步轻盈的兔兔去了卫生间,两人对视一眼,各自笑出声。 “突然就明白什么是家了呢。” 降谷零将鹤月的书包放好,又挽起袖子跟幼驯染进了厨房,“感觉只要看一眼suki就很开心,跟她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诸伏景光握着汤勺缓缓搅动砂锅里的虾仁菌菇汤,闻言笑了,“我也是。” “感觉有suki的地方就是家。” 他回头,对着金发幼驯染挑眉,“话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大概谁都没有想到现在会是这样呢。” 三个人和谐过日子什么的,现在想一想,还是有些觉得神奇。 那个时候他们一心只想把对方排挤出去,现在想一想,三个人也挺好的嘛。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去接suki回家,分工明确,多好。 降谷零一边将菜装盘一边点头,“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片刻后,扎着丸子头的兔兔进入厨房,“zero,hiro,我来帮忙!”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了热乎的晚餐,期间鹤月给两只猫猫讲了这周的趣闻,也听他们讲了在警校的经历。 “飞上天的汽车?这么厉害吗?” 鹤月忍不住想了想汽车飞上天是个什么场景,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研二好厉害啊!” 降谷零点头,“这一点他确实很厉害。” “那你们有受伤吗?” 鹤月有些担忧,“阻止失控的货车这种事,想想就很危险。” “没有哦,就手臂上有点擦伤,现在都愈合结痂了。” 说着,降谷零将衣袖推上去给她看已经结痂的小伤口,“suki放心,我们都没事。” 鹤月给两只猫猫各夹了一个鸡翅,“好,你们多吃点,在警校每天肯定很累。” “很累是很累,但我们过得很开心。” 降谷零温声道,“就像suki热爱着你的专业一样,我们也热爱着这个职业。” 他的双眼此刻明亮极了,像是华贵的紫灰色宝石。 诸伏景光点头,“我也是。” 鹤月抬首与他们对视,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唔,你们这样……更帅了。” 鹤月红了耳垂,小声道,“降谷警官,诸伏警官,你们已经有成熟警官的气质了呢。” “啊,谢谢?” 诸伏景光给她夹了个虾仁,笑道,“话说,我和zero给suki准备了惊喜。” 兔兔双眼一亮,“是什么?” 诸伏景光将她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指腹轻轻擦过她的侧脸,神秘一笑,“晚一点给你看,现在先吃饭。” 第280章 猫兔猫:清晰的、毫不掩饰的野望 饭后,鹤月帮忙清洗好碗筷,这才看到了猫猫们口中的惊喜。 是一套浴衣。 底色是神秘的深蓝色,配以浅粉的樱花,衣摆上有可爱的兔兔和一蓝一金两只猫猫的图案,它们在樱花中扑成一团,亲密又生动。 “好好看!” 鹤月双眼一亮,望向身侧的猫猫们,“是你们设计的吗?” 真的好好看呀! “是哦。” 降谷零揉了揉兔兔的发顶,笑着解释,“设计图是hiro画的,设计是我们一起设计的。” 他弯腰捏了捏她软绵的脸颊,“怎么样?喜欢吗?” 鹤月用力点头,“喜欢!” 降谷零凑近了些,理直气壮道,“那有奖励吗?” 暹罗猫猫将脑袋凑过来,发出了贴贴请求。 鹤月笑了笑,仰头在他唇上啄了啄,“奖励你一个亲亲~” 降谷零碰了碰唇瓣,紫灰色的眼眸刹那渐深,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suki真的好甜啊。 就是感觉一个啄吻根本不够呢。 想深入地、用力地吻她,让她颤抖、让她呜咽、让她视线摇晃。 光是想一想,降谷零就觉得滋味好极了。 金发青年捧起少女的脸颊,温柔在她唇上厮磨,嗓音刻意地压低,温柔道,“这是给suki的回礼。” 说罢,他稍稍用力扫过她的齿关,熟门熟路地探入,寻找她的气息。 她口中还有刚刚吃的布丁的味道,甜丝丝的,每一次呼吸都让降谷零心脏泛麻。 他用力地吻着她,与她一同乱了呼吸。 片刻后,鹤月捂着唇窝到降谷零怀中,耳垂通红。 降谷零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眸色深沉,笼罩着浓郁的夜色。 鹤月刚缓过来,面前就出现一杯热水,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修长,骨节明显,在温暖的灯光下泛着好看的玉质光泽。 “hiro?” “缓一缓suki。” 诸伏景光将手背覆上她的脸颊,带给她些许凉意,“suki现在脸好红,像桃子。” “唔……” 鹤月捂脸,只觉得脸上更热了。 “hiro,不要这么欺负我。”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飘忽,尾音像是带着钩子,勾出他们心底最深处那些糟糕的想法。 诸伏景光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尾,语气微妙,“suki真是……很可爱啊。” 不管她是什么表情、什么动作、说什么话,都让他对她的爱意更深。 “好好,我不说了。” 诸伏景光笑了,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是明显的宠溺。 鹤月鼓了鼓面颊,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热水,平复好自己的呼吸。 当然,她知道,这还没完。 放下玻璃杯的那一刻,属于诸伏景光的体温靠上来,严丝合缝地与她相贴着,他含着她的唇反复碾磨,不断汲取她的甜美。 鹤月只觉得唇上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电流通过一样,一路从天灵盖蔓延至脚后跟,她浑身都脱了力般,根本站不稳。 诸伏景光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胳膊上的肌肉鼓起,隔着单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肌肉块的漂亮形状。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眼前的大雾越来越浓,一切似乎都模糊了,那些色彩渐次褪去,只剩下眼前这片粼粼层叠的湖水。 湖水中盛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柔光,让她本能地去靠近、去接受、去交付呼吸。 片刻后,鹤月坐在桌子上,无力地伏在诸伏景光的胸膛大口地呼吸,鬓发贴在脸侧,点缀着那泛着红晕的脸蛋,看着莫名多了些许媚意。 诸伏景光喉结滚动,湿润的唇开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耳垂。 他清楚地感受到怀里的兔兔颤抖了一下,发出好听的哼唧声。 明明只是一声轻轻的埋怨声,却是听得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眸色更深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毫不掩饰的野望,与那个目光深邃的自己。 他们的目光落在鹤月身上,看着她起伏的小小身躯,喉结滚动。 暗自深呼吸了几番,降谷零弯腰,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suki还好吗?” 他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听得鹤月一阵耳朵发麻。 “唔……还好,有点晕。” 鹤月埋首于诸伏景光的胸膛,嗓音甜软,“刚刚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成为第一个接吻窒息的倒霉蛋了。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声,“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鹤月轻哼了两声,以额头蹭了蹭他的胸膛,直接把自己给蹭炸了毛。 诸伏景光以手指将她的乱发理顺,温声道,“试试这套和服。” “好~” 有些腿软的鹤月捧着浴衣进了卧室,片刻后,房门打开,探出一颗兔兔脑壳,“hiro,zero,我……” 她的脸颊被红霞晕染,看着更像一只鲜美的水蜜桃了。 早有预料的两只猫猫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过去。 对于兔兔来说,独自穿上浴衣有些困难呢,尤其是绑带那里。 作为可靠的猫猫骑士,自然要主动帮忙啊。 两只猫猫淡定地走入卧室,动作自然地关上门。 “我们来帮suki。” 诸伏景光主动握住散开的衣领,顺手将她有些下滑的内衬衣领拉好,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 “好,谢谢hiro和zero。” 鹤月乖乖张开手臂站好,让他们为自己拉好衣领,整理好下摆。 降谷零张开手臂环住她,小心地系好绑带,修长的手指格外地灵活。 做完这些,他们又替她整理好衣领和袖口。 “好了。” 降谷零含笑望着她,“果然这个配色很适合suki呢。” 鹤月本就生得皙白,浴衣的底色是深蓝色,衬的她更加莹白了,像是披了一层月辉。 鹤月走到客厅的全身镜前转了几圈,散着的长发扬起俏皮的弧度,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好看!” 鹤月望着走过来的两人,眉眼弯弯,“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哦。” 降谷零点了点她的眉心,“suki开心,我就开心。” 诸伏景光点头,“我也是。” 鹤月眨眨眼,用力点头,“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一直陪伴我、守护我,给我快乐。 “不用说谢谢。” 诸伏景光轻轻抚着她的发顶,“我们是一体的,让你开心是我们的职责。” 鹤月确实很喜欢这套浴衣,她小心地将其褪下收好放到沙发上,明天的烟火大会就穿它了。 片刻后,洗漱完的鹤月吹好头发,站在镜子前护肤。 此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在少女讶异的视线中走入,轻轻合上门。 鹤月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攫取了呼吸。 第281章 猫兔猫:不要一直欺负我 鹤月感觉自己好热,本身刚洗漱完就挺热的。 鹤月的兔爪无措,被布偶猫猫引导着环上他的肩,抬起了胸膛。 此刻的布偶猫猫有点凶巴巴的,吻地很用力,像是要留下他的印记一样,舌尖像是带着电流,所过之处带起明显的酥麻。 每一寸筋骨像是被煮化了一样。 但是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正护着她,让她稳住身形。 意识迷糊间,甚至有种耳鸣的感觉。 然后她迎来了属于暹罗猫猫的气息。 他现在也凶巴巴的。 “好像没有准备。” “有的。” 降谷零笑着解释,紫灰色的眼眸此刻幽邃极了,像极了风暴来临前的深沉天幕。 鹤月只觉得脑门越来越热了,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感觉脑壳子也在嗡嗡响,心跳如雷。 “suki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偏偏罪魁祸猫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准备了,已经提前试过大小了,不会给suki带去困扰的。” 鹤月:“……” 谢谢,怪贴心的。 鹤月并不排斥与恋人做这种事,不过她还是认真道,“明天要去烟火大会的。” 所以不能太过分,不然明天逛烟火大会就会很累。 “我们明白的。” 身后的布偶猫猫靠上来,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后颈。 他似乎格外钟爱这一片皮肤,每次都要反驳描摹,痒痒的,还有些泛麻。 “那……那可不可以回去?” 鹤月红着脸低下头,纤细的脖颈看着脆弱又优雅。 “好哦。” 降谷零笑道,“suki的要求我们都会满足,suki放心将一切交给我们。” 鹤月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化了,化成他掌心的温水。 但是,越挣越禁锢。 hiro一直这样,明明温和儒雅,但骨子里始终是强势的,尤其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 鹤月红着双眼本能地往前扑,抬起手臂环住降谷零的脖颈,小动物一样靠过去,胡乱地啄吻他的脸颊。 “zero。” ”不要一直欺负我,zero。” 她用这样甜软的、美妙的嗓音撒着娇,祈求着他的爱怜。 降谷零轻吻她的额头,每一下都极尽温柔,算是安抚。 他又吻过她的眼尾、鼻尖,力道轻柔,带着明显的安抚,试图拂去她的不安。 现在他温柔极了,与平时背着她走过回家的路一样,耐心又包容,笑容温暖。 鹤月的泪珠根本止不住,断了线一样坠落,落在降谷零的掌心。 “suki,哭了呢。” 他轻轻啄吻她的唇瓣,缓缓辗转,“好可爱。” 鹤月有气无力地狠狠瞪了他一眼,“zero好过分。” 她自认为自己凶巴巴的,实际上只是一只探爪爪的垂耳兔兔。 还是粉红兔兔。 “嗯,我过分。” 降谷零没有反驳,反而得意极了,“因为suki露出了很可爱的表情呢。” “suki这是撒娇吗?” 降谷零笑了,“可以哦,suki给我的我都会接受。” 鹤月:“……” 兔兔被这样的话给惊到了。 她愣怔了那么几秒,然后捂脸,“zero,你倒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为什么突然说话这么奇怪啊? 她的第一个亲密对象是赤井秀一,他的情话储备很多,不管是日常场合还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能够每次都不重样,每次都能把她撩成一只粉红兔兔。 她的第二个是大反派,这人的做那种事的时候话少得可怜,就知道埋头认真吃她,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被他用力道掌控。 现在,这两只猫猫好像又是新的类型。 他们是幼驯染,从国小起就一直没有分开过,很有默契,合作精神很不错。 之前确认关系那一天他们就是联手的,话术很不错,指不定把从警校学来的谈判技巧用在了她身上。 而且,最主要的是,之前只有hiro懂得拿捏她,偶尔露出强势的一面,让她下意识地乖巧听话,现在zero也学坏了,不知道是不是去哪里进修了一样,总是套路她。 “好,确实是提前看过。” 降谷零眨眨眼,认真道,“毕竟理论知识的学习很有必要。” 他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都是为了更好的经营这段感情,他坦坦荡荡。 诸伏景光点头,继续道,“是啊,我们从不做无准备的事,充分的理论知识总归好一点,没有坏处。” 尤其在兔兔已经有过一段恋情,且已经跟那个短命的初恋有过最亲密的关系的情况下,他们的表现就更重要了。 至少不能表现地比那个短命初恋差? 兔兔叹息,“够了,别再说了。” 两只坏猫猫! 不要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这种话啊?! “好。” 布偶猫猫的下巴抵在她肩头,亲昵地轻吻她的颈侧,整个人温柔和煦,是兔兔喜欢的温润模样,最容易让她放下戒备。 当初兔兔就是被布偶猫猫这样的模样所吸引,温润儒雅,和煦温暖,那一双猫眼像是盛满了阳光的湖水,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有种被暖意簇拥的感觉,很是熨帖。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珍视。 她忽然想起最初与布偶猫猫相处的时候,他就是用那样温柔的、珍惜的目光将她注视,一点点靠近她,跟她分享小秘密,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还会每天给她做营养美味的美食。 明明hiro与她相遇最晚,但他却是最早占领上风,用温柔和煦掩盖了他的进攻性,早早地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习惯了与他亲密。 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视线。 碍事的毯子已经被提前叠好放到了柜子里,此刻鹤月整只兔都陷入猫猫们编织的网中。 漆黑的夜幕中划过明亮的闪电,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雷声,伴随着雨水打在空调外机上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鹤月拥紧了与自己离散了十年又重逢的幼驯染,尽全力与他相和。 布偶猫猫湛蓝的猫眼愈发地暗沉,如夜色中的暗湖,平静的水面之下藏着危险的野兽,正张开獠牙,神秘又致命。 suki肯定会同意的。 “suki。” 第282章 猫兔猫:昨晚suki太可爱了 一夜落雨之后,一切都带上了明显的潮气。 鹤月醒来时看到了青年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伏在诸伏景光胸膛上,长发铺陈,与他的黑发交错,有的甚至落在他脸侧。 青年赤着上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漂亮的肌肉形状与纹理,每一次的贴近都让她感受到他的体温。 鹤月下意识地将自己缩了缩,在感觉到身上零件的抗议时果断选择躺平,表情无奈。 这明显的事后感和那里还残留着的被造访的感觉都在提醒着她,她跟zero和hiro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唔…… 兔兔捂脸。 果然底线就是用来打破的? 同时跟两个人……这种事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鹤月又开始感觉热了,一路从耳垂蔓延至脸颊、脖颈,甚至足尖都觉得被电到。 “suki,早安。” 后脑被轻轻揉了揉,然后一个温柔的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鹤月这才发现诸伏景光已经醒了,正用那双湛蓝的猫眼温柔地注视着她,唇边含着她熟悉的笑意。 “早安。” 鹤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自暴自弃般整个人伏在他身上,指腹随意点了点他胸膛上的指印与划痕。 诸伏景光拉了拉毯子,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肩头,掌心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缩了缩,“现在已经九点多了,zero先去做早餐了,suki要起吗?” 鹤月其实是不想起的,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台老旧的机械,稍微一动就咯吱咯吱作响,好像一个不注意零件都会掉落。 众所周知,1+1=2。但诸伏景光加上降谷零,给鹤月证明了什么是1+1>2。 好累呀! 兔兔郁闷的表情包太过生动,看的诸伏景光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用那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梳理她的乱发,温声道,“有哪里难受吗?” 鹤月轻哼了一声,小声道,“就是好累,那里也还是感觉好奇怪。” 总感觉那种充盈填满的感觉还在,让她有种还在被欺负的错觉。 “抱歉,昨晚suki太可爱了,没有忍住。” 诸伏景光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鹤月按揉着肩颈,同时将她身上滑下的吊带裙的肩带拉好,“那再睡一会儿?” “我也想,但是……” 鹤月那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着,整只兔显得无精打采的,“但是我好饿。” 其实昨晚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很饿了,但那个时候她实在太累太困了,就那么睡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猪。 诸伏景光闻言笑了,“好,那就起床?吃完了我们再陪你睡一会儿,烟火大会在晚上,不需要着急。” “唔……好。” 鹤月试探着伸了个浅浅的懒腰,当即“嘶”了一声,委屈巴巴地收回手臂,“感觉胳膊好酸。” “别动,我给你按摩开。” 诸伏景光揽住浑身无力的兔兔,细致地为她按揉着肌肉,温声安抚道,“抱歉,是我们没有控制住,之后不会了。” 说白了两只猫猫都是第一次吃到兔兔,本来就压抑了许久,再加上是在三人的场合,就更放肆了,团结合作的同时到底还是有一些竞争意识。 他们倒是快乐了,就是辛苦了兔兔。 看看她身上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虐待了呢。 片刻后,鹤月浅浅地舒了口气,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感觉还是没有力气。” 鹤月理直气壮地环住神色温柔的猫眼青年的脖颈,埋首于他的颈窝用力蹭了蹭,将自己和对方都蹭到炸毛。 “hiro抱我。” 理直气壮的命令语气,看上去是笃定自己会被纵容。 实际上,她确实是被纵容着、宠爱着的。 “好。” 诸伏景光小心地为她整理好吊带裙,抱着她去了卫生间,让她坐着,与她一同洗漱。 洗漱后,他又按照她平常的习惯为她护肤,温热的指腹将护肤品一点点涂开,力道轻柔。 suki的脸蛋真的好软绵,像是布丁一样,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更加小心翼翼了。 结束洗漱流程的二人来到客厅,厨房门并没有关上,鹤月能够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金发幼驯染,他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睡衣,围裙带子咬住他精瘦的腰身,看的鹤月悄悄红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全身她都看过了,现在看zero穿着围裙还是会脸红呢。 诸伏景光进了厨房帮忙,热乎的早餐很快被端出来,已经饿极了的鹤月捧起玻璃杯,仰头将温热的豆浆一饮而尽,看的两只猫猫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这、这么饿吗? 降谷零接过空了的玻璃杯,温声问她,“还要再来一杯吗?我没有额外放糖,suki可以再喝点。” 鹤月揉了揉肚子,“等会儿再喝,反正保温着,我现在想吃菜了。” “好。” 降谷零给她夹了块厚蛋烧,“来。” 诸伏景光则是为了剥了个鸡蛋,顺手用一旁的餐刀切好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又将装着秘制蘸酱的小碗放到她手边方便的位置。 鹤月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早餐桌上会有餐刀,她夹起溏心蛋蘸了蘸酱,咬了一大口。 “好香!” 鹤月双眼一亮,那耷拉着的兔耳朵一点点支棱起来,“味道好棒!这个蘸酱真的好香!” 降谷零笑着给她夹了几个虾仁,“是跟着网上的教程做的,还好没有踩雷呢。” “zero好厉害!” 鹤月毫不吝啬地送上夸夸,还附赠了一个大拇指,“zero的厨艺进步好大。” 要知道她与他重逢的时候,他做厚蛋烧都费力,短短几年,他已经能随手做出美味健康又合她口味的美食了。 “suki喜欢就好哦。” 降谷零眨眨眼,“以后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说,我这里也是接受点餐的。” 一旁的诸伏景光闻言笑了声,“zero还真是强势。” 一点劣势都留不得。 金发猫猫在厨艺上的天赋并不是特别高,很多时候一道菜要学很多次才能掌握要领,为了suki他不知道吃了多少失败品。 降谷零抬了抬胸膛,理直气壮道,“因为想要变成更好的人,hiro不也是吗?” suki也有为了他们去学习他们爱吃的美食,了解他们的喜好。 他们并不是在唱独角戏,他们已经得到了最甜蜜、最温柔的回应—— 爱情本就是需要双向的。 现在他们便是这样。 既是如此,那便无所谓什么付出回报比。 他们与她正用心相爱着,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第283章 猫兔猫:他们没有弄疼我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来到鹤月的公寓时,鹤月刚吃完早餐,正窝在沙发上接受金发幼驯染的按摩服务,诸伏景光正在准备新的果汁。 门是诸伏景光开的,两只狗狗对此并不意外,他们早就预料到两只黑心猫猫肯定不会放过留宿在兔兔这里的机会。 但是…… 眼前的布偶猫猫穿着款式简单的睡衣,露出的脖颈上有明显的指甲印,而那边正在给兔兔按摩的暹罗猫猫也是。 垂耳兔兔正懒洋洋地伏在沙发上,整个人透露出明显的慵懒。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晦暗。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面上的餍足感是完全不加掩饰的,而鹤月此刻的模样说是慵懒,更多的倒像是无力疲惫。 所以,他们昨晚做了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松田阵平反应了三秒,直接炸了毛,“你们——” 这种感觉就好像精心呵护了一朵花,结果被人连盆端走一样糟心。 萩原研二及时按住炸毛的幼驯染,熟练地对他进行物理封印,然后含笑望向身侧的诸伏景光,“小诸伏,还有小降谷,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看看兔兔这蔫巴的样子,可怜巴巴的。 降谷零摸了摸鼻尖,一时间也有些心虚。 昨天是他们和suki第一次亲密,本来他跟hiro计划是一人一次的,毕竟是第一回,不能太过分。 但是,等到真的吃到嘴里了,他们谁都不想停。 只想过分一点、更过分一点。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身上的指甲印那么多,都是被气急的兔兔挠的,不只是指甲印,他们身上还有牙印,兔兔咬的。 不过,在试图抢走suki的狗狗们面前,降谷零选择抬起胸膛,“这是我们跟suki间的事,恋人之间做亲密的事很正常。” “正常?” 松田阵平将墨镜取下放到口袋里,凫青色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们觉得哪里正常?” 明明哪里都不正常好不好? 降谷零一边继续给鹤月按摩一边回嘴,“哪里都正常,只要suki喜欢我们,就是名正言顺。” “别忘了,我们是suki的恋人,是她亲口承认的。” 再次强调,我们可是有名分的!跟你们这些野生狗狗不一样!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握紧了双拳,“格斗课等着,金发混蛋!” 降谷零毫不露怯,“好啊。” 萩原研二则是摇头叹息,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小诸伏,再怎样也不能这么欺负鹤月酱的。” 他可怜的兔兔,被欺负地可怜巴巴的,看上去更惹人怜惜了。 诸伏景光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我明白。” 他倒是没有反驳,继续去厨房准备水果和果汁去了。 萩原研二在沙发前蹲下来,轻轻揉了揉鹤月的发顶,“鹤月酱现在还好吗?感觉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鹤月侧头对上那片幽深的紫罗兰,她小幅度地摇头,低声解释,“还好啦,就是感觉很困,身上很酸。” 萩原研二索性直接问了出来,“有没有哪里疼?” 鹤月红着脸摇头,“没有,就是太累啦。” 注意到两只狗狗对两只猫猫那明显的不赞同,鹤月认真解释,“真的没事啦,他们没有弄疼我,就是太困了,也很累,我休息休息就好啦。” 这是实话。 她虽然对两只猫猫又挠又咬的,但他们确实足够耐心、足够温柔,光是前奏就很足很久,后续也没有让她感到疼,当然,她也没有受伤。 她是第一次接受猫兔猫这种模式的亲密,那样跌宕的快意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事后又困又累又饿。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给了她一个很不错的体验,整个过程中她是享受的。 注意到她甜蜜的表情,萩原研二的目光暗了暗,含笑又rua了rua她的发顶,“好,看来鹤月酱跟他们相处地很好呢。” “不过鹤月酱也不要太惯着他们,该坚持的底线还是该坚持,一味的纵容会让人得寸进尺呢。” 说这些的时候,萩原研二面上的笑意温柔极了,语气也是他惯有的黏糊语气,但每个字都好像在骂人。 感觉被骂到的降谷零瞥了他一眼,“对啊,一味的纵容会让人得寸进尺,比如故意挑拨离间。” 鹤月:“……” 她真的累了。 又累又困的兔兔也懒得端水了,感觉身上肌肉放松后就果断回了卧室,将猫猫狗狗们留在了客厅。 卧室的门被毫不犹豫地关上,猫猫狗狗们大眼瞪小眼了几秒,各自移开视线。 松田阵平颇为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卷发,把早上出门前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直接抓到炸毛,“我说你们,有时候也收敛一点,不要太过分。”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你们……的时候,一起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降谷零整理好沙发毯,闻言点头,“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种问题你们就不要太关注了?” 这是属于他们与suki之间的话题,有些细节他才不要跟两只野生狗狗说。 萩原研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小降谷,我现在能理解小阵平的心情了。” 怪不得小阵平经常跟小降谷互掐,还说什么气场不和。 现在他终于理解那种感觉了。 因为这只仗着垂耳兔兔的宠爱就肆无忌惮的黑脸猫猫,真的、非常、特别的——欠揍! 诸伏景光将刚做好的果汁饮料放进冰箱冷藏,回到客厅时发现客厅里只剩下幼驯染和那两只狗狗。 “suki睡了?” 降谷零点头“嗯”了一声,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太困了,让她再睡会儿,晚上还要去烟火大会呢。” 诸伏景光点头,“好。” 她确实累坏了,他们闹她一直闹到过了零点,又闹了很久,后面又带她去洗漱,她实际上睡着的时间并不长,加上太过劳累,困是正常的。 鹤月在补眠,猫猫狗狗们自然不能吵到她,双方默契地放低了音量。 好好休整了一天的鹤月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与猫猫狗狗们一同吃完晚饭后,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是带着浴衣过来的,很快在卫生间换好出来。 “研二、阵平你们等我一下,我换一下浴衣。” 两只狗狗眼睁睁地看着兔兔拉着黑心猫猫们进了卧室,一时间感觉更烦躁了。 松田阵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嗓音低沉,“喂,hagi。” “我明白。” 萩原研二闭了闭眼,压制住眸底那翻涌的浪潮,“别急,快了。” 得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才行啊。 第284章 猫兔猫:只要是suki需要的,我都可以做 烟火大会是夏季的传统活动了,与春季赏樱一样,是出游的好时候。 鹤月穿着猫猫们设计的浴衣,长发做了编发并挽起,簪着樱花发饰,整个人显得更加姝丽精致。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一如既往地分别护在她两侧,为她挡住了来往的人潮,慢了一步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这次罕见地没有出声吐槽,而是默契地走在了鹤月身后。 此时夜色如墨,烟花还未开始,沿路是各种小摊。 鼻尖是各种小吃的香气,鹤月几乎要看花了眼,感觉每一种都想吃。 她眼巴巴的小表情太过生动,诸伏景光笑了声,温声道,“我去排队,suki跟着zero,不要乱跑,今天人多,稍微不注意就会走散了。” “嗯嗯,好的。” 鹤月握紧了降谷零的手,往他身侧靠了靠,“谢谢hiro~” 诸伏景光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转身去章鱼小丸子的摊位排队。 今天来逛烟火大会的人很多,排队的人不少,降谷零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果断做了安排。 “这样,我们分开去排队,这样快一点,买完直接去那里的坡上集合。” 降谷零指了一下不远处用作看烟花秀的小坡,“就这样一路买过去,记得跟摊主要竹签和手套,到了集合地点手机联系。”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虽然对金发混蛋这样理直气壮安排他的行为有些不太爽,但并没有反对。 “行。” 他大致看了一眼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主动道,“那我和hagi走这边,你们带着鹤月走对面。” 这样的安排确实是最好的,降谷零点头,“好。”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面容精致的少女,弯腰毫不客气地在她发顶拍了拍,然后直起身子望向降谷零,“给我好好牵着她,不准松手,知道没?” 降谷零微笑,“我当然不会松手。”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不会就好。” 萩原研二笑着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走啦走啦,等会儿排队的人更多了。” 向来热情满满的萩原研二笑着给了鹤月一个k,语气是他惯有的黏糊,“鹤月酱等会儿见,等研二酱给你带好吃的哦~” 鹤月笑着挥挥兔爪,“一会儿见~” 少女面庞莹白,在灯光之下宛如白玉,那浓密的羽睫翘起,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扇动,如舒展的蝶羽般灵动。 降谷零看得有些耳热,下意识地靠过去。 来往的人潮之中,漆黑的夜幕之下,他在她的眼尾落了一个轻柔之际的吻—— 用着那样郑重的、轻飘飘的力道。 鹤月下意识地眨眨眼,感觉自己被一朵云吻了。 明明只是一个轻轻的、蜻蜓点水般的眼尾吻而已,没有昨晚的热烈强势,没有反复碾磨,但鹤月感觉一股电流直接电到了她心脏深处,她的指尖连同心尖尖都忍不住地颤抖。 唔……zero真的好温柔啊。 鹤月屏吸了几秒,缓缓道,“zero,也是我的珍宝呢。” zero总说她是他的珍宝,是他的不可分割,是他的甜宝。 他对于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呢? zero他本身就是宝藏呀。 人潮喧嚣间,耳力极好地降谷零准确地捕捉到了来自兔兔幼驯染的呢喃。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颗心脏满满的,感觉幸福快要溢出来了。 “好爱suki。” 降谷零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笑道,“真好,suki也喜欢我。” 没有什么比爱意得到回应更幸福的了。 他将五指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他们的掌心相对,鹤月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茧子。 “走。” 降谷零护着她往前走,“我们也去排队买吃的,先从这个开始。” 凭借着身高优势的降谷零很快看到了这个摊位的情况,“是可丽饼,suki可以先考虑一下等会儿加什么料。” “好~” 来往的人太多,鹤月被降谷零搂到怀中,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隔着单薄的浴衣,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鼓起的肌肉形状。 “有草莓吗?” “我看看,有的。” “坚果呢?” “也有哦,我看摊主那里有腰果和夏威夷果。” “奶油呢?” “也有,旁边还有果酱,是suki喜欢的草莓酱。”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密相拥,一个问出想要的加料,一个借着身高优势看清摊位回答。 喧嚣的人声之中,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这样分工买小吃效率确实高了不少,而且现在是夏天,不用担心会凉地很快。 诸伏景光最先到达小坡,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点,将位置发送给其余几人。 几分钟后,五人在这里集合,每个人手上都提着热乎乎的小吃。 比较巧的是,伊达航跟娜塔莉也在这里,见了他们就牵着手过来与他们汇合,还分享了刚刚买的一堆小吃。 “娜塔莉放暑假了,正好今天有烟火大会,就过来陪我。” 伊达航将酱香浓郁的烤鱿鱼分发给几人,又握着一串送到女友嘴边,还贴心地将她脸侧的发勾到耳后。 硬汉长相配上温柔细心的动作,看着就很苏。 娜塔莉手上还拿着刚买的果汁,她红着耳垂就着男友的手吃着美味的烤鱿鱼,动作优雅。 萩原研二大呼“可恶的现充”,侧头看过去,就见两只黑心猫猫正一左一右贴着他心爱的兔兔,一个给兔兔投喂红豆丸子,一个给她投喂烤鱿鱼。 谁懂啊,诸伏景光竟然随身携带便携餐刀,把烤鱿鱼切成了合适入口的大小喂兔兔。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个。 萩原研二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感觉自己少女漫和恋爱番还是看少了。 灯光与月色之下,诸伏景光那双猫眼像是盛满了星子,每一颗都为鹤月闪烁着,亮晶晶的。 鹤月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块烤鱿鱼,鲜嫩弹牙的口感让她忍不住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每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好香!” 鹤月礼尚往来,将诸伏景光再次投喂过来的鱿鱼推到他嘴边,“hiro也吃,真的好香啊。” 诸伏景光从善如流地吃下,慢条斯理地咀嚼后咽下,温声道,“这样的我也可以做哦,之后做给suki吃。” 鹤月的双眼更亮了,“hiro好厉害,果然hiro就是全能的?” 诸伏景光笑着靠过去,以舌尖卷走她唇角的酱汁,在她害羞的目光中缓缓道,“只要是suki需要的,我都可以做。” 降谷零点头附和,“我也是。” 他亲昵地用脸颊贴了贴她的脸颊,“只要suki需要,做什么我都可以。” 不会的也可以去学。 第285章 猫兔猫:卫生间,烟花,last time 伊达航看看一脸温柔的诸伏景光,又看看眼底宠溺几乎要溢出来的降谷零,再看看那边冒着黑气的两只狗狗,忍不住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刚刚诸伏是亲了星川?他们现在是恋人吗? 那为什么降谷还做出贴脸那样亲密的动作?难道因为他是星川的幼驯染? 那萩原和松田是不是就是落败了?这种好像应该叫做败犬来着。 思绪发散的伊达航急忙住脑,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通通从脑子里清理出去,不再多想。 这时,接连的烟花在天幕上绽放。 那些绚烂的、明亮的烟花在夜色中盛开成华丽的模样,照亮了鹤月的视线,她看到了或是可爱或是复杂的图案,装点着如墨的夜幕。 盛放过后是拖着尾巴落下的长长轨迹,然后又是新一轮的烟花。 鹤月被诸伏景光护在身前,仰头望着夜幕上的绚烂光景,一时间呼吸都放缓了。 不管多少次,这样近距离看烟花真的会被这样瑰丽的景致震撼到。 “好漂亮啊。” 鹤月有些舍不得眨眼,小声呢喃,“感觉好梦幻,比在动漫里看到的还要震撼。” 诸伏景光收紧了手臂将她搂紧了些,闻言“嗯”了一声,“是啊,真美。” 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下移,落在她面上。 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她翘起的羽睫和皙白优雅的脖颈,她穿着他亲自设计的浴衣,戴着他为她簪的发饰,整个人靠在他的胸膛。 隔着单薄的浴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柔软,让他下意识地将要将她搂紧一些,再搂紧一些,最好让她与他合为一体,再不分离。 我的suki,美的不是烟花,不是星星,而是望着它们露出微笑的你啊。 烟花秀结束,众人缓缓散去。 伊达航要送娜塔莉回去,在公园门口与几人道别。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没有提交外宿申请,自然是要回宿舍的,不过他们硬是跟着鹤月将她送回公寓。 “那我们就先回宿舍啦,鹤月酱早点休息哦。” 萩原研二将今天买的饰品塞给她,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们明天再过来看你。” 鹤月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你们也早点休息哦。” 青年的那双紫色眼眸此刻温柔极了,像是被月光照亮的一泓清泉,每一处晶亮都簇拥着鹤月的面容。 他弯腰将她纳入怀中,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真舍不得呢,好想和鹤月酱一直待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鹤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半长发,温声道,“好啦,明天我们还能见面的。” 萩原研二刻意用那样黏糊的嗓音撒着娇,手臂却是不动声色地收紧,将她锁在怀中,“就是不想跟鹤月酱分开啦,想做鹤月酱的小年糕,一直黏着鹤月酱,掉也掉不下来的那种~” 不出所料,鹤月被逗笑了,“这是什么形容啊,研二有自己的人生呀。” 萩原研二撇嘴,“可是……” 还未说完,他的脖颈便被一只深色的手掌扣住往后拽。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将试图冒头的狗狗拽开,将单纯善良的兔兔幼驯染挡住,“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们该回宿舍了。” 萩原研二摸了摸脖颈,叹息道,“小降谷,真是护食呢。” 降谷零龇牙,毫不客气道,“驱赶试图撬墙角的外来者是本能,不是吗?”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这样说倒也不错。” 他笑了声,“好,总之狗狗是不会离开主人的。” 松田阵平将买来的东西放好,倒也没有多跟两只猫猫废话,只弯腰抱紧了鹤月,温暖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后脑,“早点睡,别熬夜。” 鹤月安心地窝在他怀中,闻言乖乖点头,“好哦,阵平也是。” 松田阵平抱了片刻才直起身子,问她,“明天早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带过来。” 诸伏景光微笑着出现在鹤月身后,手臂一揽将她搂到怀里,“明天的早餐我会准备,就不麻烦松田了。” “suki想吃的我都会做,还会按照她的喜好跟口味调整,肯定比外面买的更合她的口味,还更健康。” 说着,他对着卷毛狗狗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来。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真是无孔不入。” 他才没说两句就被这只黑心猫猫打断了,怕不是从刚刚他就在关注着这里。 这两只黑心猫猫是打算全方位渗透到兔兔的生活中去吗? 诸伏景光倒是坦荡多了,“因为想跟suki永远在一起,所以时刻陪伴着她是必要的呢。” 真是诡辩。 松田阵平随意地拍了拍兔兔脑壳,这才与萩原研二一同离开。 鹤月打了个哈欠,将今天买的东西整理好,又喝了杯热水,刚转身准备去拿睡衣便看到了两只猫猫。 两只眼巴巴望着她、一点点向她靠近的猫猫。 鹤月:“……” 好的,今晚肯定别想早睡了。 鹤月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顺着降谷零的力道窝入他怀中与他接吻,任由他缠绕着自己,攫取自己的呼吸,掌控她的心神。 他身上好温暖,漂亮的肌肉鼓起,与她相贴时总是传递给她越来越高的体温和越来越多的汗水。 卫生间的门是磨砂质地,从外面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形状,热气升腾而起,掩盖了屋外的雨声。 瓷砖渐渐被捂暖,热水洗去了身上的小吃气味,但洗不去越来越多的汗水和泪珠。 灯光清晰地映出水汽,鹤月费力地仰首,细长的脖颈被一次次吻遍,原本莹白的皮肤很快增添了胭脂色。 鹤月意动的时候就是一只粉红兔兔,哪哪儿都很可爱,还会用可爱的语气说出可爱的话,让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呼吸越来越急。 疾风骤雨拍促着她,推着她不断向前,去看尽头处那绚烂的烟花。 烟花一轮后又是一轮,每次都盛大到了极致,让这样如墨的夜色变得格外热闹。 喧嚣过后,是温柔的安抚。 鹤月整只兔泡在温水中,上周刚买的浴球化作绵密的泡泡,是梦幻的粉蓝配色。 诸伏景光坐在她身后为她洗头,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搓出泡泡,降谷零则在给她清洗身躯,深色的手掌与雪白的泡泡形成明显的对比。 鹤月很快成了一只毛发浓密的兔兔,虽然是泡泡毛发。 片刻后,就在鹤月昏昏欲睡之际,蓦地再度迎来造访。 她呼吸一滞,猛地睁开眼,对上幼驯染那双紫灰色眼眸。 “抱歉,suki。” 他说着抱歉的话,但看起来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这次真的是st ti。” 与此同时,身后靠上熟悉的体温。 鹤月:“……” 好的,她懂了。 是st tix2。 第286章 高明:是你心底自愿的吗? 清晨,结束了联合学习的诸伏高明带着礼物来到鹤月新的公寓,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估摸着她应该已经醒了。 他摁了门铃,耐心地等待。 门后传来明显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 弟弟那带着明显倦意的面容出现,诸伏高明刚要出口的“早安”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 诸伏高明震惊地睁大了双眼,平日里向来从容淡定的作风直接破功,“景光?” “高明哥?” 听到声音刚从兔兔床上下来、随手套了件睡衣的诸伏景光愣怔了那么几秒,也难得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他还以为是那两只狗狗呢,怎么会是高明哥?! 诸伏高明推门进屋换了拖鞋,将弟弟仔细打量了几遍,优秀刑警的专业能力在此刻展现地淋漓尽致。 他餍足的表情,脖颈上那明显的印记,客厅的垃圾桶里那些明显用过的鼓囊囊的t,卫生间的垃圾桶里还有已经空了的盒子和用过的t,脏衣篓里那堆在一起的衣服。 每个细节都在告诉诸伏高明,他的弟弟已经和这个公寓的主人有了最亲密的关系。 但是……诸伏高明想起鞋柜里明显两个风格的男式运动鞋,又看着脏衣篓里明显属于三个人的内k,眉头皱地能直接夹死苍蝇。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很想掏出侧边口袋里的银手镯。 诸伏高明深呼吸,儒雅温润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景光,解释。” 诸伏景光这时候瞌睡早就没了,他努力地组织了一番措辞,小声道,“高明哥,如你所见,我正在跟suki交往中,昨天她累了,现在还没醒。” 诸伏高明依旧皱着眉,“零君也在这里?” 诸伏景光点头,“嗯,他也还没醒。” 他睡在外侧,所以听到门铃后过来开门。 说实话高明哥今天会突然过来他是有些震惊的,不过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与suki的恋情,今天既然被他看到了,便直接说了出来。 已经对“三个人好好生活”习惯了的诸伏景光显然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意识到此刻诸伏高明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以为是高明哥不赞同自己与suki这么快发生关系,毕竟哥哥向来宠爱疼惜suki。 看着他这样淡定的表情,诸伏高明头一回感到有些无语,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你在跟鹤月交往,那零君他?” 为什么也在这里? 诸伏景光认真解释,“我们都在和suki交往,这是我们三个都同意的,suki也是。” 诸伏高明:“?” 是他年纪太大了,跟弟弟们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代沟了吗? 什么是都在和鹤月交往? 现在的恋爱已经进化出这种模式了吗? 诸伏高明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景光,去把零君叫过来。” 诸伏景光应了声“是”,倒也没有拒绝,淡定地进了卧室把正搂着兔兔的降谷零喊醒,顺便给两只狗狗发了消息,让他们暂时先不用过来,有客人在。 几分钟后,诸伏高明就看到两人一同出来,一看就知道降谷零也是刚醒,随手套了件睡衣。 “高明哥。” 降谷零还是挺敬重诸伏高明的,主动道,“需要喝些什么吗?昨天刚做了果汁。” 诸伏高明只觉得离谱。 他叹息一声,摇头,“不用了,我有件事要跟你们确认。” 他坐到沙发上,看着这两个相处格外和谐的青年,只觉得头疼。 怪不得上次他遇到警校认识的教官,教官提到那五个人时都咬牙切齿地说是刺头,起初他还以为是误会。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诸伏高明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鬼塚八藏的感受。 果然,刺头这个称号不是白说的。 他其实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刚要开口,卧室的门便被打开。 穿着豆绿色吊带睡裙的鹤月揉着睡眼走出来,嗓音细软,带着明显的低哑,“hiro,zero,你们怎么都起那么早呀?” 诸伏高明清晰地看到了她胸脯上那大片的痕迹,她身上透露着明显的疲倦,可见昨晚是个什么情况。 许是因为太困了,鹤月一时间没能注意到诸伏高明也在,她准确定位到金发幼驯染的位置,自顾自走过去坐到他怀里,依偎在他的胸膛。 “我还是好困,也好累。” 她熟练地撒着娇,“感觉走路也没有力气,zero再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呀?” 她的声音像是带着钩子,听着在场的三人耳朵发麻。 降谷零顺势搂紧她,深色的手臂环过她莹白的身躯,这样明显的颜色反差配上那毫不掩饰的痕迹,莫名多了些许暧昧与涩气。 诸伏景光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拨开她脸侧的乱发,“suki,高明哥来了。” “嗯?高明哥哥?” 依旧迷迷糊糊的兔兔歪头,露出茫然的表情,反应了那么几秒才顺利开机。 “高明哥哥?!” 鹤月将自己整只兔塞进降谷零怀中,害羞地缩进他的臂弯,白嫩的脸上渐渐漫上红晕,“你怎么来了呀?” 诸伏高明揉了揉眉心,看着她那样本能地缩在降谷零怀中,一时间感觉有些糟心。 “过来这里参加学习培训,结束了过来看看你。” 诸伏高明尽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温声道,“鹤月,你现在是在和景光还有……零君交往吗?” 鹤月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出来,还是用这样心平气和的语气。 她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点头道,“是的,高明哥哥,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诸伏高明又问,“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吗?还是一时兴起?或者,是不想让他们失望,所以才答应的?” “鹤月,这是你心底自愿的吗?” 他知道鹤月很纵容这两只猫猫,如果是她为了不让他们因为被拒绝而失落,那也说得通。 别人的恋人他自然不可以去干涉,他现在只想知道鹤月的想法,她到底是不是打心底自愿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同意的? 闻言,两只猫猫同时放缓了呼吸,下意识地侧头去看鹤月的表情。 诸伏高明将他们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优雅的凤眼罕见地暗下去。 果然。 鹤月是被他们刻意示弱哄骗着答应的? 当年的东大法学系第一名、现在的长野优秀刑警诸伏高明,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鹤月却是摇头,分别握住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手,轻轻握了握。 “不是哦,是我自愿的。” 她对上诸伏高明那双洞悉的双眼,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我喜欢他们,很喜欢。” 第287章 猫兔猫:因为喜欢,所以才恋爱的呀 喜欢。 诸伏高明认真地望着鹤月,看着她用那样温柔的、认真的表情对他说,她喜欢。 她已经有过一段恋爱了,而且与初恋的感情很好,所以她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肯定分得清什么是友情什么是爱情。 所以—— 她说喜欢,就是喜欢。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深肤金发的降谷零,又看了一眼蓝眼黑发的弟弟景光,放在腿上的手掌握紧又松开,再握紧。 反复几次后,他深深地叹息一声,露出一个无奈但又纵容的微笑来。 “如果是你喜欢的,那我祝福你。” 诸伏高明温声道,“你们很般配,鹤月,祝贺你。” 能够遇到倾心奉上爱意的人很难,他了解弟弟,景光绝非薄情之人,也对降谷零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个正义感极强之人,断不会做出什么辜负爱人的事。 而且,他们对鹤月的爱意很明显,根本不加掩饰。 总之,他为鹤月感到高兴。 诸伏高明又看向弟弟和他的幼驯染,神色认真,“真心难得,希望你们要好好珍视。” 诸伏景光郑重点头,“我明白的,哥哥。” 他反握住鹤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会好好爱suki,给她最好的。” 降谷零也点头,神色郑重,“我也是,suki就是我的珍宝,我会给她我的一切。” 诸伏高明颔首,没有再多问。 他没有去问这堪称离谱的三个人恋爱模式,这是他们自愿的选择,他不能去指责,更不能干涉。 诸伏高明今天要回长野,本意是在回去之前过来看看鹤月,没想到有这么个“意外之喜”等着他。 不过既然鹤月她本人愿意,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与他们一同吃了早餐便起身离开。 鹤月还是很累,继续回卧室躺着,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一如以往地一左一右陪着她。 她看着手腕上不知谁留下的印记,语气古怪,“感觉刚刚高明哥哥的表情有些奇怪呢。” 诸伏景光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道,“应该是震惊,毕竟我们这样的恋爱模式很少见。” 诸伏景光肯定,刚开始高明哥把手放到口袋里绝对是想要掏出银手镯的。 要不是suki出来的快,他跟zero今天少不了来一场银手镯试戴。 降谷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两只猫猫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言。 “好。” 鹤月也知道她跟两只猫猫的恋爱模式有些与众不同,“不过元司就没有那么反应大呢。” 鹤月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恋情,除了跟大反派的那段离谱的地下恋没有说,其余都是在确认恋爱关系后第一时间就跟监护人说了。 在得知她与诸伏景光、降谷零同时维持恋爱关系后,森尾元司表情平静,并没有对这样离谱的恋爱模式发表什么看法,只温声问她恋爱感觉如何、两位恋人对她好不好、她喜不喜欢。 到底是成熟的警视长,接受能力就是强。 闻言,降谷零与诸伏景光都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为什么森尾元司那么平静地接受了?因为他不愿意在崽面前失态,后续他私底下有找过他们两个。 具体过程就不多说,总之森尾元司让这两只心眼很多的猫猫体会到了什么是来自老父亲的压力。 降谷零侧身靠在鹤月身侧,亲昵地将脑袋抵在她颈侧,“刚刚suki说喜欢我们,真好。”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笑道,“我也好喜欢suki。” 诸伏景光搂紧了鹤月,以温热的指腹轻轻点她的鼻尖,一下又一下,乐此不疲。 鹤月没有避开,纵容着他这种类似于玩闹的小动作。 “因为我本来就喜欢zero和hiro啊,实话实说嘛。” 鹤月并没有觉得自己在旁人面前承认自己对他们的喜欢是什么大事,她向来直球惯了,也始终是有话直说。 诸伏景光靠近了些,忽然问她,“那suki是怎么想的呢?我们这样的恋爱模式。” 鹤月有些疑惑,“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我们现在的恋爱,这样的模式高明哥听了就觉得离谱,suki是怎么想的呢?” 诸伏景光在降谷零震惊的表情中继续问她,“suki答应我们恋爱之后,你冷静下来后,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的关系呢?” 鹤月呡唇,沉吟少许,“肯定有呀。” 她笑着眨眨眼,“可能你们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复盘了,我每天晚上睡前都会复盘当天的一切,如果有什么不对就及时做出调整。” 降谷零屏住了呼吸,心跳越来越快,“那suki你……” “在答应跟你们交往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复盘过了。” 鹤月一手一只猫猫,握住他们的手掌,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手塞入他们掌中,“我又不是什么耳根子软的人,如果真的是我不愿意做的事,那我肯定不会做的。” 诸伏景光专注地望着她,呼吸微紧,“所以,suki是愿意的,是吗?” “是呀。” 鹤月用力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除了是我愿意,那还能是什么呢?” 她有些惊奇,“你们该不会觉得我是被你们忽悠哄骗的?” 她的问题太过直接,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同时咳了一声,避开了她的目光。 鹤月:“……” 好嘛,她看他们两人在狗狗面前那么理直气壮、战斗力满满,原来他们自己心里根本也没底嘛。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搞笑。 鹤月叹息一声,道“是我的什么行为给你们造成了什么错觉吗?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不是会因为心软就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的人。” 降谷零小声道,“因为suki真的很温柔,脾气也很好。” 而且单纯善良,就是一只软乎乎、没什么攻击力的垂耳兔兔。 诸伏景光点头表示同意。 不得不说,这两人对鹤月的滤镜最起码有层。 鹤月轻笑了一声,分别挠了挠他们的掌心,“好,那我再说一遍,我跟你们恋爱是因为真的喜欢,想要跟你们在一起,无关别的。” “不是因为什么脾气好不懂得拒绝,也不是因为被忽悠哄骗,更不是因为想要挽留我们的友情。” “因为喜欢,所以才恋爱的呀。” 鹤月眨眨眼,明明是这样柔软的嗓音,却字字铿锵,“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事,没想到你们都想不明白呢。”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忽略了她语气中的调侃,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眼前温柔微笑的少女。 感觉心脏被击中了。 这样喧嚣的心跳、加速奔流的血液、逐渐升温的心尖——、 这是幸福。 第288章 猫兔猫:撑伞,坐好与大雨 被直白的爱意迎头砸中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样的感受,只知道现在他们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鼻尖都泛酸。 他们当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兔兔对他们的喜欢,但到底年轻,加上当时联手攻略兔兔的时候话术确实有那么……咳,有那么点忽悠哄骗的意思,所以才会担心兔兔会不喜欢。 现在兔兔直白地说出了她的想法,他们只觉得豁然开朗。 好,直球真的好棒,他们喜欢。 他们就应该早点直接问出来的,如果不是今天高明哥过来提到这一点,他们还不知道要辗转反侧多久呢。 两只猫猫在兔兔困惑的目光中忽然笑出来,一左一右贴近了她,亲昵地又亲又蹭,像是被主人撸毛到舒服的猫猫,神色满足。 鹤月忍不住笑了,毫不客气地上手,分别捏了捏他们的脸颊,“现在知道答案了,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啦。” 降谷零用力点头,“嗯”了一声。 suki她真的好温柔。 诸伏景光将她搂紧了些,“真好。” 他喜欢的人这样美好、这样温柔,从来不吝啬她的爱意。 能够与她相恋,是他的幸运。 降谷零也伸出手臂环住她,坚定道,“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好哦。” 鹤月回应了他们的贴贴请求,分别啄了啄他们的脸颊,笑道,“本来就不想跟你们分开呀,一直都是。” 在跟他们恋爱之前,她就有与他们成为家人的想法,那个时候对他们确实是亲人之间的情义。 现在他们是恋人,自然多了爱意。 亲情与爱情交织,这样的感情反而比单纯的爱情多了些温馨,对于他们来说,也更加紧密了。 反正他们会永远在一起,那又何必去纠结有多少亲情、多少爱情呢? 怎么定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爱着她的,她也爱着他们。 这就足够了。 诸伏景光感觉心脏沉甸甸的,鼓荡着甜蜜,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将这份甜意送到四肢百骸。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果断靠过去,温柔地含住鹤月的唇,用最温柔但也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品尝。 他的指腹在她耳后轻轻摩挲,茧子触感明显,像是带了电流,让鹤月根本忽视不了。 这个吻不算漫长,被放过时鹤月的意识还算清醒,她努力睁着双眼,透过浅浅的雾气看着眼前的俊美青年。 诸伏景光缓缓俯身,鹤月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然后温暖的唇就轻轻落在她的眼皮。 好温柔、好缱绻的温度。 鹤月长睫颤动,指节扣紧了他的肩。 她忽然有个问题,直接问了出来,“那hiro和zero是怎么想的呢?关于我们的恋爱。” 诸伏景光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湛蓝的猫眼里清晰地映出她精致的面孔。 “怎么想的,大概是很好?” 他露出思索的神色,认真道,“我爱suki,想跟suki永远在一起,这样的恋爱能有一个很好的家。” “虽然suki总说我是全能的,但实际上并不是呢。” 他枕到她脸侧,与她脸颊相贴,“suki也给了我需要的照顾和必要的情绪价值,你也在照顾着我,让我感到自己是被宠爱着的。” “所以,虽然是三个人,但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降谷零点头,“我也是。” “suki总是说我们在照顾、宠爱你,但其实你也在宠爱着我们哦。” 降谷零那双紫灰色的眼眸此刻下垂着,显得无辜又甜蜜,“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看着我们的时候,有多温柔。” “你给我们处理训练留下的伤口,给我们准备夜宵,给我们画画唱歌,给我们拥抱和吻,给我们最亲密的关系。” 说着,青年轻轻笑了,温热的吐息落在鹤月面上,带着他的气息,“suki,我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正在被你宠爱着。” “因为感觉到被爱,所以想要给你更多的爱,让你也感受到同样的感觉。” 降谷零低头轻轻吻她的眼尾,“suki,我爱你。” 单向的付出只能算是自我感动,单向的爱意也不能算爱情。 得到反馈的爱意让他更加心动,也让爱意更加浓郁。 鹤月回了一个轻柔的脸颊啄吻,“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喜欢到哪怕接受三个人的恋爱,都不愿意放弃。 降谷零点了点她的鼻尖,“这不需要理由,suki这么优秀,又善良温柔,又对我那么好,对你心动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诸伏景光点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suki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美好,被你吸引是必然。” “爱suki不需要什么理由,suki就是美好本身。” 黑发青年想了想,笑了,“要是一定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你让我有了‘这样真好’的感觉,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每一秒都是温暖的。” “不想放弃你,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以后,因为我知道,一旦放弃了你,那我下一刻肯定就会后悔。” 他露出温柔的笑,“所以,不想放开suki呢。” 鹤月认真道,“hiro和zero也是美好本身哦。” 她握住他们的手,捏了捏他们的指尖,“总之,能够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诸伏景光含笑望着她雀跃的眉眼,收紧了手掌。 他的suki,是他反复思索之后,仍旧不愿放下的月亮。 能够被她的月辉照耀到,是他的幸运啊。 互诉衷肠之后,不知是谁开始的,鹤月又被他们抱紧,感受着他们的体温将她一点点点燃。 房间里响起跌宕的乐章,鲤鱼悠然地转着圈圈,在雷声乍起之时又蓦地遁入湖中,带起一圈圈的涟漪。 莲花安静地在湖面开放,荷叶摇晃着透明的露珠,在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纸伞被撑开,挡住了连绵的雨幕,其上晕染的水墨图此刻显得格外清丽。 拱桥如弦月,在水面投下优雅的影子,夜莺落于枝头,留下一串宛转的音符。 夕色正浓,瑰丽的霞光铺陈,为开得正好的莲花镀上美好的光晕。 风雨过后,鹤月颤栗着伏在降谷零的胸膛,眼前雾气迷蒙,一切都是如此的朦胧,带着浓厚的石楠花香。 她感觉自己被温柔的安抚,有人正用轻柔的吻将她描摹。 感觉心尖都被电流电到了。 “suki。” 身后之人温声道,“坐稳。”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环住了身前之人的脖颈,感受着自己被一点点熨开。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泓星河。 第289章 琴酒:过来 新的一周,鹤月正式开始筹备作为博士生的第一篇论文,实验室成了她的第二个家,每天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一堆公式和数据,睁开眼脑子里是未完成的文档,生活忙碌充实。 两只猫猫会在周五晚就过来见她,周日陪她吃完晚饭再返回警校。 一个月后,又是周五,放学后的鹤月走出校门,看到了不算陌生的身影。 青年穿着款式简单的休闲装,看样子应该也是刚回来不久,银灰色发丝有些乱,见了她,他下意识地碰了碰眼下的泪痣。 他走过来,接过她背上的包,“鹤月。” “景吾。” 鹤月笑着唤出了他的名字,仰头望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刚回来?” 已经步入剑桥的迹部景吾点头,为她拉开副驾驶的门,“一个小时前刚落地东京,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去。” 目前是暑假期间,不过迹部景吾与鹤月都没有休息的意思,依旧忙碌着。 青年开车很稳,双手规规矩矩地握着方向盘,倒是比他打网球时那华丽的作风朴实多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纪尾井町,这里历史悠久,有“东京花园阳台”之称,今晚在这里有一个晚宴,迹部景吾与鹤月依旧选择一同赴宴。 随着鹤月的产出越来越惊人,她参加的商业晚宴只多不少,只要是迹部景吾也在的场合,他都是她的男伴。 鹤月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并保持清醒,她与众人闲聊了片刻,起身去了屋外的花园。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立的方向,时刻关注着那里。 鹤月只是想去花园里透透气,没想到看到了熟悉的猫猫。 “猫咪老师?” 鹤月整理好裙摆蹲下来,将在花丛中扑腾的猫咪老师拉出来,掸了掸它的毛发,“你怎么在这里?夏目也在吗?” 夏目贵志目前在东京的一所大学读大四,她回东京读博后与他见过几次面。 “他啊,今天处理妖怪的事累了,在酒店休息。” 猫咪老师熟门熟路地窝进她怀里,蹭了蹭她的下巴,“我感受到你的气息比较近,就出来找你。” 它漫不经心地扭了扭身子,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瞪大了双眼。 “我说,你这丫头……” 猫咪老师的语气有些怀疑人生,“之前还没有注意,你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身上的红线那么多?每一根都又亮又粗。 鹤月没听懂它的话,“什么做了什么?” “你……你到底谈了几段恋爱?” “嗯……算上现在的,两段?” 她下意识地隐瞒了跟大反派的地下恋。 猫咪老师用肉垫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长点心?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啊,这个恋爱就非谈不可吗?” 她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为什么还有红线都红地发黑了啊?! 猫咪老师只觉得脑壳疼。 胖乎乎的猫咪用爪子捂住脑袋,看着颇为喜感。 鹤月轻笑了声,捏了捏它的耳朵,“知道啦,放心,我不是恋爱脑啦,他们都很好。” 猫咪老师感觉更加头疼了。 蓦地,它忽然跃到地面,冲着角落里的树丛尖锐地“喵”了一声,整只猫弓起背,露出明显的攻击性。 鹤月看过去,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这时,随身手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拉开拉链取出,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熟悉的号码。 她的呼吸微微一紧,划开接通,“大反派?” 男人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醇厚,“过来。” 随着手机里的声音响起的,是远一点的熟悉的声音,来自不远处的那个角落。 鹤月双眼一亮,下意识地提起裙摆,在猫咪老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小跑过去。 “喵!” 不是,怎么就过去了?! 猫咪老师跺了跺爪子,急忙跟上去。 作为大妖,猫咪老师的视力并不会被黑暗干扰,它眼睁睁地看着它乖乖软软的崽崽扑到了一个黑衣男人怀中。 男人有一头冰冷的银发长发和一双冰冷的绿色眼眸,靠得近了,它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 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猫咪老师急的咬住鹤月的裙摆往后拖,然后又冲过去对着男人的脸挥爪。 然后被这个坏男人一巴掌拍飞。 “别——” 鹤月下意识伸手去接,但没接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猫咪老师以自由落体的姿态落地。 猫咪老师稳稳地落地,甩了甩脑袋,刚要使用妖力,就被鹤月抱起来。 “猫咪老师,乖一点啦。” 她挠了挠猫咪老师的下巴,小声道,“不可以哦。” 要是在这里变成斑的样子,绝对会引起轰动的。 “喵呜——” 猫咪老师不甘不愿地窝到她怀里,委屈巴巴地用爪垫碰了碰自己的侧脸。 那个男人下手真狠啊,一巴掌直接抽得他反应不过来。 感觉脑壳子在嗡嗡响。 自家崽到底是从哪里认识的这样危险的男人?还那么亲密?该不会被骗了? 这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鹤月?” 鹤月起身望过去,下意识挡住了那个角落,“景吾?” “刚刚听到猫叫,是哪里来的野猫吗?” 长身玉立的青年走过来,看到她怀中那胖乎乎的猫咪,下意识地皱起眉,“你没有受伤?它挠你了吗?” “没有哦。” 鹤月捏了捏猫咪老师的爪垫,然后挥了挥,“这是我朋友的猫啦,应该是看到我了,就过来了,它其实很乖的,刚刚是它不小心从桌子上摔了。” 猫咪老师配合着“喵呜”了几声,声音夹夹的,听得迹部景吾额角抽了抽。 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夹子音?” 哪里来的油腻猫? 感受到他明显的嫌弃,猫咪老师当即对他龇牙,一阵“喵喵喵”输出。 听上去骂地挺脏的。 迹部景吾挑眉,没再管它,“要进去吗?这里有风。” “我等会儿就进去,里面人好多,这里清净。” 鹤月眨眨眼,是明显的俏皮,“你先进去,大家都在等着跟你搭话呢。” 迹部景吾无奈一笑,解了深色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肩上,遮住了她露出的肩背,“那我先进去了,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好。” 鹤月看着他进入流光溢彩的大厅,抱着猫咪老师再度回到那个黑暗的角落。 银发男人还在,她笑着扑过去。 “大反派!” 他的怀里好温暖,是她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这时,怀里一空,她还没反应过来,颇有分量的猫咪老师就被提起来扔了出去。 猫咪老师完美落地,紧接着又被一件西服外套兜头盖住。 琴酒用大衣将娇小的傻兔包住,低头狠狠地吻过去。 第290章 狼兔:她是他的肋骨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几个月了,这个吻格外地凶狠,鹤月努力地仰头接受大反派的攻势,整只兔陷在属于他的气息中,眼前很快漫上雾气。 他的胳膊很有力,能够将她禁锢,他的怀抱很温暖,能够让她升温。 鹤月很快就感觉腿软了,整个人依靠着他下滑,被大反派握住了腰肢稳住。 “唔……大反派……”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嗓音微颤,“我站不住了。” 说罢,她感觉自己被握住腰肢提起,然后就坐到了他腿上。 不算陌生的姿态,他屈膝抵在墙面,而她就坐在他横着的大腿上。 鹤月的脸更红了,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腿上的肌肉有点硬,坐着有点不舒服呢。 从西服外套里扑腾出来的猫咪老师急忙过来,对着琴酒的腿就是一顿猫猫拳。 琴酒:“……” 他低头看了眼这只胖乎乎的猫咪,语气古怪,“喜欢猫?” 女生一般都爱布偶、渐层这种颜值高的猫咪,这只……嗯,总之不算颜值高的那一类。 鹤月捂着嘴偷笑,看着猫咪老师辛苦地挥出猫猫拳,还是张开双臂,“猫咪老师,过来啦,乖一点。” 猫咪老师听话地在她裙摆上轻轻一勾,顺利蹦到她怀中,熟练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还不忘对着琴酒龇牙。 “是我朋友的猫,它很可爱很乖的,正好在这里遇到了。” 鹤月一边rua猫咪老师的猫猫脑袋一边解释,“它刚刚可能有些应激,所以反应那么大。” 猫咪老师配合着“喵呜”了一声,懒洋洋地蹭了蹭她的胸脯。 琴酒眯起眼,再度伸手,就在猫咪老师以为自己又要被扔出去时,脑门被按了按。 猫咪老师:“……” 好浓的血气。 它的崽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危险的男人啊?! 琴酒收回手,语气古怪,“太重了。” 说完,就果断提着猫咪老师的后颈扔了出去,不过并没有用太大的力道,方向也控制地很好,让它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那件属于迹部景吾的西服外套上。 猫咪老师:“……” 哪里来的臭男人,呸! 猫咪老师愤愤地抬头,就惊恐地发现自家崽已经和那个臭男人拥吻在一起,唇舌交缠的声音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格外明显。 看着这两个吻地难舍难分的两人,猫咪老师愤怒地用爪子拍着地面,更加恨铁不成钢了。 还说不是恋爱脑!这不就是纯纯恋爱脑吗?!啊?! 鹤月环着琴酒的脖颈依偎着他,交付了呼吸与主动权,在他的攻势下感受他的体温。 他身上的烟草味好浓,好难闻。 鹤月回应着这个吻,还有心思想,他要是天天吸烟的话,肺还好吗? 然后就被大反派更加用力地吻了。 “嘶,不要咬我。” 她娇气地埋怨,手上也毫不客气地拉了拉他的一缕银发,“你太粗鲁啦。” 琴酒的拇指指腹抵在她的下唇,用力拂过去,拂过了那亮晶晶的水色。 她唇上的口红早就被吃掉了,她原本淡色的唇此刻也分外嫣红。 稍微缓解了一下许久未见的思念,鹤月才有机会靠在他的胸膛平复呼吸。 “你在法国的工作结束了吗?来这里是有工作吗?” 她摸索到他的一只手掌握住,以脸颊贴上他的掌心,“我好想你啊。” “没有,今晚过来有事,明天凌晨的航班。” 琴酒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是。” 怎么会不想念吗? 她是他的肋骨,是他的心魂所系,是他的唯一。 鹤月以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小声道,“好忙,你要注意休息。” 一直加班是会猝死的。 琴酒的表情有那么几分微妙,不过还是点头“嗯”了一声,指腹在她的侧脸摩挲。 这里到底是角落里,也是在外面,琴酒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她,“住在哪里?” 鹤月说了酒店名、房号和密码,然后又被抬起下巴吻了吻唇。 “我先过去。” 他这样说着,嗓音低沉,喉结滚动,看着莫名地性感,好蛊人。 鹤月红着脸点头,被他稳稳地放到地面,目送着他远去。 鹤月走回光亮处,从手包里取出口红补妆,看的猫咪老师直叹气。 这小恋爱脑! 鹤月当然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只rua了rua它的猫猫脑袋。 “好啦,别生气啦。” 她笑着戳了戳它的脸蛋,“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猫咪老师任由她的动作,无奈道,“他身上的煞气和血气太重了,小月,他不是好人,不适合你。” 鹤月抿了抿唇,叹息道,“我明白的,猫咪老师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这件事帮我保密哦,谁都不要告诉,夏目也不行。” “啊?” 猫咪老师不解,“为什么?谈个恋爱而已,还遮遮掩掩的?” 鹤月捏了捏它的耳朵,小声解释,“我现在的恋人不是他啦。” 猫咪老师:“?”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这、这—— 难道那个臭男人是她的情人?还是地下的那样? 小月现在有恋人,同时也有情人。 猫咪老师盯着鹤月的脸,试图从她脸上捕捉到开玩笑的成分。 然而,并没有。 猫咪老师有些震惊,“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它还以为她是个傻白甜恋爱脑,搞了半天,还是个风流恋爱脑? 鹤月笑了,“以后有机会跟你解释,总之猫咪老师帮我保密哦,给你做点心。” 猫咪老师抬起爪子,“成交。” 鹤月回到酒店时琴酒已经洗漱好了,正穿着深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听到了开门声就抬首,然后果断放下手机走过来。 鹤月笑着扑入他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回来啦。” 琴酒“嗯”了一声,“给你带了夜宵。” 刚刚在晚宴上鹤月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确实很饿了。 “好~我先去洗漱!” 心情大好的兔兔先去了卫生间洗漱,顶着潮湿的发丝哒哒哒来到琴酒身侧坐好,果断先吃了口虾仁。 琴酒拿过一旁的吹风机给她将长发吹干,漫不经心地拨了拨那缕翘起来的呆毛。 片刻后,吃饱喝足的兔兔窝在高大的银狼怀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鹤月鼓了鼓面颊,戳了戳他肌理分明的胸肌,“感觉我读博后你更忙了。” 在马萨诸塞州的时候他还会定期去看她,带她出去玩,现在她回来东京,一下子好几个月都没见到他。 琴酒收紧了手臂,深绿的眼眸稍稍晦暗,“过段时间。” “好。” 鹤月随意地把玩一缕银发,忽然道,“哦对了,我又恋爱了。” 琴酒:“……” 再说一遍? 第291章 狼兔:那你要不要亲亲我? 琴酒知道鹤月不缺追求者,她有着妖孽的天赋加上精致的容貌,是不少富贵子弟的梦中情人。 甚至有几次他去一些晚宴场合做任务,也能听到一些人在讨论她,讨论她的成就,讨论她的容貌,讨论如何能获得她的青睐。 他对自己“地下恋人”的定位一直很清晰,也早就在开启这段关系时跟她说得很清楚,后续也始终坚持着。 只是,他没想到傻兔会这么实诚,直接告诉他,她又恋爱了。 不知道是该高兴她对自己没有保留,还是该评价一句憨傻。 琴酒喉结滚动,抬手按了按她的发顶,“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她,“他人怎么样?” 他是她的地下恋人,自然不能阻止她恋爱。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他们很好哦,很温柔,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而且我跟他们认识很久啦。” 琴酒皱起眉,“他们?” 鹤月点头,并没有什么隐瞒,“是啊,是两个恋人。” 琴酒:“……?” 他忍不住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什么时候与社会脱节了,为什么这个向来单纯的傻兔会笑着说出“两个恋人”这种话。 该不会是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联手骗了? 琴酒的语气有些微妙,“不是诈骗?” 鹤月捂着嘴笑了,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认真道,“不是哦,他们都是很优秀的警察啦。” 琴酒再度无语。 “优秀的警察”这个形容就让他表示怀疑。 他还是觉得傻兔是被哄骗了。 鹤月认真解释,“他们是幼驯染,我跟他们认识很久了,之前关系就很好,他们都是正义善良的好人,已经陪伴我很久了。” “上次你毕业那天去看你的那两个?” 琴酒想起她研究生毕业那天,在酒店的看到的那两个青年,似乎是一个卷毛、一个半长毛? 鹤月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说的是zero和hiro,“是啊。” 她从it那天,大反派看到她的演讲了,她不知道他是在哪里看的,不过毕业典礼结束后她最先扑进了zero的怀里,大反派应该看到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大反派确实到了毕业典礼现场,在角落里注视着她。 但在森尾元司上台为她献花时,这位经验丰富的警视长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准确地望向他的方向。 普通人的视线与杀手的目光到底是有区别的,森尾元司很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到底是一个正式场合,现场警卫就在不远处,琴酒选择先行离场,提前去了酒店等。 与傻兔在黑暗中黏糊了片刻后,他目送她走向被灯光照亮的走廊,走向那两个明显对她有心思的俊美青年。 琴酒对她的恋爱并不多点评,只嘱咐她,“不要影响你自己。” 他并不觉得一次谈两个有什么问题,他只担心会有不怀好意的男人影响她前进的步伐。 鹤月点头,“我明白,不会的。” “嗯。” 既然她心里有数,琴酒也不会多管她的恋爱情况,他们相处的机会本来就少,没必要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他取出带过来纸袋给她,在她好奇地拆看看时动作随意地rua着兔兔脑壳。 里面是一组香奈儿新出的季节限定口红和香水,口红是鹤月喜欢的柔和色系,每一个她都很喜欢,香水看介绍也是她喜欢的香味。 没有人不喜欢收到礼物,还是这样合心意的礼物。 鹤月并不是完全不关注彩妆品牌,只是平常太忙了,很少去专门蹲新品消息,一般都是看缘分,遇到了喜欢的就买下。 但琴酒好像对这些很有研究,一旦那些品牌出了什么新品,但凡他觉得是她可能喜欢的,就都会送到她面前让她挑选。 比如这次新出的季节限定系列,他全部送过来了。 “我很喜欢,谢谢大反派~” 鹤月熟练地送上道谢,在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靠过去,轻轻啄吻他的唇,“给你奖励~” 然后被大反派握住腰肢放到了他腿上,后脑被按住,迎来了他凶巴巴的吻。 每次跟他接吻总有种要被吞掉的感觉,他总是凶巴巴的,用的力道也很大,卷着她、缠着她,让她的舌尖有种短暂性麻木的感觉。 不过…… 鹤月阖上双眼,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不经意勾住一缕银发,全身心投入到这个吻中,回应着他的力道。 然后他更凶巴巴了。 鹤月小声地哼哼唧唧,每一次泣音都甜美极了,如鲜美的水蜜桃,每一口都能尝到甘甜的果汁。 浴袍的衣带已经散开,面容冷峻的大反派收回手,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掌。 鹤月伏在他的胸膛,闷闷地咬了一口他的肩头,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过,又伸手扯开了他的浴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口。 大反派动都没动,任由她这种看似泄愤实则在他看来等同于撒娇的动作。 兔兔更郁闷了。 她现在腿好软,而且又要重新洗漱了。 琴酒随意rua了把在眼前摇晃的兔兔脑壳,然后取出口红,缓缓旋出膏体,递给她一个眼神,“试一下?” 鹤月鼓了鼓面颊,还是用纸巾擦去唇上的口红残留,然后乖乖靠过去,稍稍抬起下巴。 男人握住她的下巴,握着口红轻轻涂在她的唇珠与下唇。 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涂口红了,比起第一次的生疏别扭,这次他的动作自然多了。 当然,也只是相比较于第一次而言好一点,至少不会涂到唇外面去。 这支是蜜桃色,粉嫩俏丽,涂上后衬的少女的唇愈发地水润,就像一只鲜美的蜜桃。 琴酒的喉结滚动着,原本平复下来的呼吸再度加重。 不过他并没有别的动作,只认真地为她涂好,拇指的指腹按在她的下巴处,似是不经意地轻轻摩挲。 涂好后,琴酒收回手,将口红膏体旋回去收好。 鹤月正握着小巧的化妆镜看效果,一手托着下巴侧头,从不同的角度看这个色号与自己的适配度。 事实证明,这个色号真的很好看,是那种柔和一点的色号,她很喜欢。 除了出席一些正式场合她会用蓝调正红色系,日常她比较偏爱浅浅的豆沙色系和这种嫩一点的色系。 她望向身侧的大反派,俏皮地眨眨眼,“好看吗?” 琴酒垂眸望着她,目光像是带了温度一样,“好看。” 鹤月爱极了他用这样严肃认真的语气回答她的问题,明明是浪漫的话语,配上他那样的语气,有着强烈的反差。 但就是莫名地蛊人,让鹤月忍不住心跳加速。 她点了点唇角,红着耳垂小声问他,“那你要不要亲亲我?” 回应她的是一个像是要吞噬她的、炽烈的吻。 第292章 狼兔:你愿意吗?愿意。 一吻过后,刚刚涂好的口红早就晕开,鹤月用纸巾擦去,然后试剩下的色号。 当然,还是她的大反派帮她涂。 因为刚刚那样凶狠的吻,她的唇瓣更为水润嫣红,涂上口红后显得更加可口了,看的琴酒的目光越来越暗。 试好口红,又用盒子里的试香纸试了这一组香水,鹤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点困。” 这时,她看到纸袋里还有一张卡片,好奇地取出来看了眼。 是东京银座一家甜品屋的卡。 那家店的甜品味道极好,且每天的甜品都是限量出售,有些热门蛋糕需要提前预定,不然根本抢不到。 鹤月也喜欢那家店的甜品,有时候经过银座会顺路去买一块,不过因为她没有提前预定,一般都是还剩什么就买什么。 这件事在一次与大反派的通话中她提了一嘴,没想到他就给她办了个卡,还是最高等级的。 鹤月下意识地侧头望向他,他正在低头按手机,察觉到她的视线便看过来,递过来一个探寻的目光。 她指了指手里的卡,“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琴酒“嗯”了一声,顺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自己注意糖分摄入。” 他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盯着她,希望她懂事点。 “嗯嗯,我会的。” 鹤月收好卡,笑着靠入他怀中,“谢谢,我好喜欢。” 大反派的语气又开始微妙了,“喜欢甜品?” 鹤月啄了啄他的下巴,“也喜欢你。” 琴酒似乎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捏咕了一下她的侧脸,引得鹤月哼唧了两声,倒也没有挣脱。 片刻后,琴酒去阳台接电话,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了他游刃有余的表情,带着明显的嘲讽。 她听不到他具体说了什么,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客客气气的话。 鹤月打了个哈欠,抱着抱枕打盹儿,那里的黏糊一直没去处理,一动就很明显,现在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来自zero,她看了一眼阳台上的大反派,划开接通。 “zero?” 那边响起降谷零的声音,“suki,你已经回酒店了吗?” “已经回了,刚吃完夜宵。” 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鹤月有些好奇,“zero很累吗?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啊,确实有那么点,我刚罚跑完。”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 鹤月笑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zero他们在警校的生活极为精彩,荣获了“刺头”的称号,这些她都是知道的,毕竟每次他们都会将他们的精彩经历当做睡前故事讲给她听。 “这周我们去野外拉练了,遇到了一群持枪的危险分子,还发现了炸弹,中途发生了冲突。” 降谷零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最后得出结论,“还不是那个卷发混蛋跟鬼塚教官顶嘴,本来只要打扫澡堂,现在还多了五千字检讨和罚跑。” 听出来他此刻是真的很郁闷了。 鹤月熟练地安抚炸毛的暹罗猫猫,“好啦,教官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全,这样大的事能够轻拿轻放就好。” 按照他们五个人惹出来的事,检讨加打扫澡堂能够解决已经不错了,毕竟他们专业能力过硬,这样轻拿轻放已经可以看出上面对他们的重视。 “道理我也懂,就是想suki了。” 降谷零叹了口气,“跟suki只能一周见一次面,本来打算今晚就去见你的,结果外出申请被扣下了,要交了检讨才行,明天也要打扫澡堂和罚跑。” 一想到不能及时抱到软绵甜美的suki,降谷零就觉得很烦躁。 不过鹤月比较关注另一点,“有炸弹又有枪,你们有受伤吗?” 降谷零温声道,“没有,炸弹被松田和萩原及时拆了,拆弹他们确实厉害,至于枪,被我和hiro抢了。” “明天我和hiro大概中午到你那里,suki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真的没有受伤。” 鹤月松了口气,“那就好,总之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 降谷零笑了,“suki呢?今天的晚宴怎么样?” 鹤月抱着抱枕身子一歪在沙发上躺好,“感觉还行?就是人有点多。” “毕竟星川博士这么厉害,大家都想结交呢。” 降谷零笑着调侃,听出来她语气中的疲惫,跟她闲聊了几句就主动道,“suki早点休息,我和hiro明天就过去了。” “好~” 鹤月心情大好,“酒店和房号我已经发给你们了,午饭等你们过来一起哦。” 通话结束,鹤月将手机放回桌上,不经意的一瞥,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绿眸。 男人靠在玻璃门前望着她,神色不明,不知道听了多久。 “大反派?” 鹤月有些疑惑,“怎么不进来?” 琴酒给了她一个平静的目光,这才来到她身边坐好,似是不经意问她,“他们明天过来?” 鹤月没听出来的语气中的异样,点头如实回答,“嗯,明天中午过来陪我吃午饭。” 琴酒“嗯”了一声,“明天我是凌晨的航班,三点就走,早餐给你订了附近的中餐,到时候会送过来。” 午餐既然有人陪她,他就不提前订了。 “好~” 鹤月乖乖点头,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 琴酒慢条斯理地将桌上还剩半杯的琴酒两口喝完,然后展臂将娇小的傻兔揽紧,轻松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卫生间。 磨砂质地的门被关上,热气很快升腾而起,伴随着悠扬的乐声。 酒店有配套的洗浴用品套装,是鹤月喜欢的味道。 娇小的兔兔很快成了一只粉红兔兔,在高大的银狼爪下升温,化作他掌心的珍珠,染上他的气息与温度。 他身上的肌肉真的很优秀,块块分明,鼓起时带着满满的爆发力。其上纵横的伤疤为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看着凌厉摄人又性感蛊惑。 明明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衣时看着就又凶又禁欲,但此刻他看着就好蛊啊。 鹤月主动轻轻吻他胸膛之上的伤疤,明显感受到那肌理分明的胸肌又紧实了些,伴随着他明显的呼吸。 深林之中,有鲜笋破土而出,在声声春雷中很快茁壮。 雨幕连绵,冲去一切尘埃。 酒店提供的浴球是清新的绿色系,是鹤月喜欢的柠檬香。 颠簸过后,她坐在大反派怀中,看着浴缸里的浴球渐渐变小,绿色的泡泡将她与他包围。 每次酣畅过后,她最喜欢的就是窝在他怀中与他一同平复过快的心跳。 “大反派。” 她的嗓音此刻甜软极了,像是含了蜜糖。 正享受事后亲密的琴酒睁开眼,应了声“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可以从那个地方离开,留在我身边吗?” 鹤月补充道,“我不会去贸然干预的,我只是说一个假设,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你……愿意吗?” 男人垂眸静静地与她对视,长长的银发漂在水面,与她的乌发交织。 几秒后,她听到了男人低醇严肃的声音: “愿意。” 第293章 狼兔:奖励你一个远程亲亲~ 鹤月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人了,她坐起身揉了揉睡眼,反应了那么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身上很清爽,除了肌肉还有些泛酸外没有别的不适,甚至被反复造访的那里也只是有一点点麻,并不像之前那样残留明显的疲倦。 她来到卫生间洗漱,解开浴袍大致看了一眼,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昨晚只来了两回,他并没有那么放肆,明显收敛很多。 她忽然想起来昨晚睡前大反派似乎还给她身上涂了药,那里也涂了,想必今早没有那么累就是这个原因。 鹤月悄悄红了脸。 有“地下恋”的感觉了。 鹤月拍了拍脸颊,打着哈欠走回去给自己倒了杯大反派提前烧好的热水,发现已经没了他来过的痕迹。 被褥里没有他身上那标志性的烟草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临走前换过了,用过的t和包装盒都没了踪影,包括他昨晚饮酒的酒瓶、酒杯和抽过的烟蒂,甚至一根他的头发丝、一点烟灰都没有。 鹤月忍不住咋舌。 这个地下恋人确实做的挺优秀的。 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后,大反派提前订的早餐也送到了,是附近的一家中餐厅的外送,典型的广式早茶,都是鹤月爱吃的。 兔兔一边美滋滋地吃早餐一边给大反派发去了亲切的问候,【早餐我很喜欢,好好吃~】 想了想,她又拍了一张摆在桌上的早餐图发过去,【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吃这家,味道很好】 那边大反派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鹤月也不在意,打开投影播放她爱看的机器猫,继续认真干饭。 不得不说,大反派预定的送餐时间掐的很准,可见对她的了解程度。 等她差不多吃完时,她收到了大反派的回复:【蔬菜吃完】 鹤月捂着嘴笑了,拍了张空盘照过去,还特意将那两小盘绿叶菜的位置圈出来,【吃完啦~】 这次大反派是秒回:【嗯】 鹤月盘腿在沙发上窝好,想起之前跟研二一起看的恋爱番,就又发了条:【奖励你一个远程亲亲~】 发完这条,鹤月抱着抱枕身子一歪,斜斜的躺到沙发上,惬意地晃了晃脚丫子。 那边的大反派不知道是不是没看懂,过了一分钟才有了回复:【不要远程,攒着】 言下之意就是等下次见面亲自给他。 鹤月感觉自己又脸红了,忍不住用手背贴了贴升温的脸颊,小声嘟囔,“真是的,这不是很会吗?” 他总是能用那样严肃冷酷的语气说出这样又撩又蛊的话。 唔——好犯规! 脸红的兔兔还是实诚地给出了回复,【嗯嗯~等你回来~】 另一边,远在纽约的琴酒刚结束一个狙击任务,此刻正是深夜时分,他看着屏幕上来自傻兔的回复,唇角细微地扯了扯。 他想起昨晚傻兔动听的声音和柔软的身躯,她的每一处都是极美极甜的,每一处的眼泪都受他掌控,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收获一线甘冽。 自从确定了关系,他对她的野望就一直不加掩饰,不管是陪她出去玩还是抱着她接吻,亦或是在潮汐中浮沉,他向来不会遮掩他对她的那种需求。 这很正常,常年行走在血腥黑暗中的人也是需要发泄压力的,他见过不少混乱的男女关系。 之前他是没时间,觉得没必要。 现在自然不一样了,自从品尝到兔兔的滋味,他每次都恨不得将她吃到极致,让她沉沦于自己的气息。 傻兔很乖,每次都会乖乖交付主动权,随着他的节奏浮沉,受不住了就会攀着他的肩背抽泣,还会伸出兔爪挠他甚至是张开嘴咬他。 但这些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撒娇,那点力道不会对他造成什么痛楚,反而增添了他的兴致,让他更加恶劣。 他忽然想起昨天傻兔问他的问题,如果有那个机会,有那种可能的话,他愿意离开这个他从小长大的组织,永远留在她身边吗? 那只傻兔,这种问题也需要问—— 答案必然是肯定。 但是,前提是如果有那样的机会与可能。 这时,开门声中断了琴酒发散的思绪,他看了眼早已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从后视镜中看到了穿着黑色皮衣的美艳女郎。 “啊啦,g,刚刚是在走神吗?” 贝尔摩德随意地撩了把发丝,取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很稀奇呢。” 琴酒没搭理她,将手机放回大衣侧边的口袋,手指快速操作,将刚刚与傻兔的交流短信删除。 贝尔摩德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冷脸,不过她向来会自己找乐子,“g,你现在还和你的小白兔有联系吗?” 琴酒没兴趣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贝尔摩德挑眉。 自从几年前在东京偶遇了一次他跟那位小白兔后,她也试着查探过,甚至是追踪他的任务行程,但再也没有看到他带着小白兔一起出现了。 到现在组织里的人基本都听过行动组组长琴酒有一个小白花情人,还是贝尔摩德在一次与情报组的人喝酒时说出去的。 不知道怎么的,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行动组的琴酒喜欢包养jk,最爱小白花那一款。 贝尔摩德对此乐不可支,很想知道琴酒对此的反应,结果就是,被赏了来自伯莱塔的热情问候。 要不是她地位特殊,贝尔摩德肯定,这位狠辣的行动组组长当时的目标肯定是她的脑袋。 这不就更有乐子了吗? 在娱乐圈早已混迹开的贝尔摩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虽然之后再也没见过琴酒跟那位小白花一起出现,但贝尔摩德就是有一种直觉,他们还保持着联系,说不定已经有过更亲密更热烈的交流。 咳,虽然她也不太清楚,琴酒这样的杀戮机器,又是个劳模,是怎么有时间维持感情生活的。 所以才会找涉世未深的小白花吗?那样的女孩子单纯善良,也很好糊弄,轻易就会交付真心与信任。 就是不知道,如果那位小白花知道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肯定会很有趣? 她的安全屋很快就到了,贝尔摩德打开车门下了车,还不忘笑道,“最近纪梵希出了新品香水,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带回去给你的小白兔。” 琴酒淡定地让伏特加继续开车,给了她一串车尾气。 他当然知道纪梵希出了新品香水,但那个系列不是傻兔的钟爱类型,他给她带了香奈儿的最新系列。 琴酒不经意侧头看向窗外,入目的是巴黎浪漫夜空,那一轮明月柔美圆满。 没有他的傻兔美。 第294章 零零:以后要吃suki的软饭了 看了两集机器猫后,鹤月接到了来自夏目贵志的新来电,这位性子温柔的青年邀请她一起下去走走。 他住在两条街外的另一家酒店,此刻正在一家带花园的博物馆等她。 鹤月换了身休闲风长裙前去,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那温暖的茶色发丝,她笑着挥挥手,“贵志!” 夏目贵志笑着迎上来,比他更快的是猫咪老师,它在夏目贵志胳膊上一个蹬腿,直接准确地跃入鹤月怀中,熟练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鹤月捏了捏那柔软的爪垫,来到夏目贵志身侧站定。 夏目贵志将她一缕翘起来的发丝理顺,温和地笑了笑,“昨晚猫咪老师回来跟我说遇到你了,晚上它本来想留在你那边的,结果又自己回来了。” “哎?猫咪老师昨晚过来找我了吗?” 鹤月想了想昨晚自己跟大反派做了什么,忍不住咳了咳,摸了摸怀里的猫猫头,“好,昨晚可能不太巧。” 猫咪老师用爪子拍了拍她的小臂,感觉心累极了。 晚上打算去和软绵乖巧的崽崽贴贴,顺便享受一下她的撸毛服务,结果刚爬上阳台,它听到了什么? 男人畅快的声音与少女跌宕的乐声,伴随着不容忽视的水声和拍击声。 猫咪老师头一回觉得自己强大的耳力很不好,当时它真的很想直接敲碎阳台的玻璃直接闯进去,把那个欺负它崽崽的臭男人给撕了。 它满心期待地过去,又郁闷不爽地离开,回去后就窝着自己生闷气。 直到现在回到了鹤月怀里,它才感觉不那么生气了。 但是! 崽崽身上臭男人的味道好浓! 猫咪老师不爽地蹭她的脖颈和脸颊,爪子拍了拍她的发顶,是明显的恨铁不成钢。 夏目贵志与鹤月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对猫咪老师这种有些幼稚的行为并不多做评价。 鹤月任由猫咪老师爬上她的肩,挠她的头发,与夏目贵志并肩行走在阳光铺满的路上。 “话说,贵志现在大四了,有想要毕业后做什么吗?” 夏目贵志目前就读于东京学艺大学,是国内教育学科的代表,毕业生大多是教师,也不乏活跃于政、官、财界的知名校友。 “目前正在准备教师资格考试,打算留在东京做老师。” 这个时候的日头渐渐烈起来,夏目贵志撑开遮阳伞,向鹤月那边偏移,“如果幸运的话,到时候应该不会离鹤月太远。” 鹤月笑着送上祝福,“那祝贵志一切顺利!” 两人闲逛了一段,夏目贵志将鹤月送回酒店,自己则是带着猫咪老师回了学校宿舍。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是中午十二点左右到的,两人额前都带着薄汗,发丝微乱,估计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鹤月开门将他们迎进来,给他们倒了冰水,“外面很热?” 降谷零仰头将冰水一饮而尽,深深地舒了口气,“确实挺热的。” 诸伏景光接过鹤月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汗一边解释,“上午打扫澡堂花了点时间,还罚跑了,来的有点迟。” 该说不说,鬼塚教官现在估计是真的不太愿意把他们几个刺头放出去,生怕又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鹤月听完全程,忍不住笑了,“好,怎么感觉你们出警校像打怪一样,还要走流程。” 降谷零rua了rua兔兔脑壳,看着有些无奈,“怎么不像呢?” 鹤月将两只猫猫推到沙发上坐好,又给他们拧了毛巾递过去,“先歇一歇,等会儿去吃午饭,我已经提前订好座了。” 降谷零握住少女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她拉到腿上,他顺势将她抱紧,埋首于她的颈窝,满足地喟叹一声。 “想suki了。” 他的金发有些炸毛,估计是来之前刚洗漱过,带着明显的洗发水味道。 鹤月摸了摸眼前的金色猫猫头,“我也想zero了。” 注意到另一边的明显目光,鹤月熟练地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布偶猫猫的发顶,“也想hiro了,很想。” 诸伏景光满意地弯了弯眉,这才开始打量这个酒店的房间,“不愧是迹部投资建设的酒店,确实很不错。” 撇开优秀的地段和豪华的装修不谈,单单看酒店里随处可见的展品就觉得像是进了博物馆一样。 也就迹部能这么豪,把酒店用博物馆的规格来建。 鹤月眨眨眼,“是啊,这里的配套设施也都是目前最先进的哦,全自动加智能化管理,不管是电器还是服务,都是通过平板控制的,包括卫生间的浴室雾化和毛巾加热。” 降谷零挑眉,“这是suki负责的?” 鹤月抬了抬胸脯,透露出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会有的小骄傲来,“是呢,我最开始把这个方案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不被采用,没想到直接就通过了,而且景吾推进地很快。” 这是迹部景吾直接负责的第一个实际项目,采用了鹤月的技术与设备方案,和她设计的总控系统,加上设计师的独到设计,才有了这家国内最先进最华丽的酒店。 这需要很高的投入,不管是这样的高层建筑,还是那么多展品,还是鹤月的那些在现在极为先进的技术与设备,都需要极大的资金。 显然,迹部不差钱。 迹部景吾也舍得花钱,将这个他第一次实操的项目完成地极好。 结果显而易见,这座酒店目前已经可以说是东京的一个地标性建筑,收益也很高。 诸伏景光看着平板上那些控制设备的按键,整体很好上手,属于极为先进且交互体验极好的设备。 他点击热水壶下方的按钮,听到了自动接水的声音,不远处的热水壶红灯亮起,屏幕上的热水壶图片下方显示“正在工作”。 “很方便的设计。” 诸伏景光摸了摸少女的脸颊,由衷地感到佩服,“suki真的很棒。” 她能在实验室里做那些精密度极高的实验,也能做出这些有利于日常生活的设备,这样的年纪,真的很厉害。 鹤月眨眨眼,“主要迹部不差钱,能够实现出来。” 她研究出来的一些可以投入生产的设备都交由迹部负责,不得不说迹部是真的有钱,产线建立地很快。 总的来说,这是双赢。 托迹部的福,她现在也有了一定的积蓄。 降谷零捏了捏她的鼻尖,调侃道,“感觉我以后要吃suki的软饭了。” 按照suki在圈内的地位,和她这开挂一样的研发速度,将来她的成就肯定不可估量。 鹤月笑着蹭了蹭他的脖颈。 第295章 景光:让我检查一下 纪尾井町被称为“东京花园阳台纪尾井町”,位于繁华区中心,隐藏着美丽绿色和美丽建筑物“赤坂王子古典住宅”等名胜。 中午三人一起去吃了午餐,去了这里有名的地标性建筑,又去博物馆逛了一圈,晚餐是在一个露天餐厅吃的。 夜色浓郁之时,华丽的灯光亮起,照亮了这里的夜幕。 晚上的灯光是这里的一大特色,从近处的喷泉广场开始,一直蔓延到河边,将这里装点成梦幻童话般的存在。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依旧一左一右牵着鹤月,行走在这样的明亮灯光中,路边随处可见的花园内也有着各式灯光,花丛摇曳,晚风送来馥郁花香。 鹤月穿着款式简约的碎花长裙,泡泡袖配荷叶边裙摆,衬的她更加俏丽,单单站在灯光之下就极为美丽。 诸伏景光专门带了相机过来,此刻正熟练地为她拍照。 经过几年的锻炼,此刻诸伏景光的摄影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能够熟练地找好角度和光线为鹤月拍出美美的照片。 他甚至觉得,如果将来不做警察了,他这样的技术做个摄影师也是可以的。 诸伏景光摇头失笑,将发散的思绪收回。 鹤月低头就着诸伏景光的手看他拍的照片,忍不住赞叹,“hiro好厉害,这个光好漂亮。” 诸伏景光顺势吻了吻她的发顶,“因为suki本身就好看,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很美。” 降谷零捏了捏她的手指,取出手帕给她擦去额前的薄汗,温声问她,“都出汗了,要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吗?” 鹤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累。” 降谷零看了一圈,指了指对面装修典雅的小店,“去那里看看?” “好~” 三人牵着手走入,发现这是一家类似于艺术品店性质的小店,里面售卖书、画作、摆件这类东西,还会有酒水和饮料供应。 里面的灯光偏向柔和,播放着轻音乐,座位是卡座类型,每个都隔着一段距离,很适合享受宁静。 这个点自然不适合喝咖啡,鹤月点了杯甜甜的气泡水,两只猫猫各点了杯鸡尾酒。 喝完饮品,挑了几本书买下,三人才离开。 回到酒店已经夜深了,鹤月捧着酒店房间冰箱里的气泡水小口小口地喝着,随意地翻阅刚买的画册,却是听到了hiro的声音: “月遇从云,花遇和风,今晚上的夜空很美,我又想你。” 这是太宰治的名句,被诸伏景光用这样柔和的、缱绻的嗓音缓缓念出来,像是一阵微醺的暖风擦过面颊,让鹤月悄悄红了耳垂。 鹤月抬首,对上青年那双湛蓝粼粼的眼眸。 她这才意识到,刚刚他一直在注视着她。 青年点了点手下的书籍,温柔地笑了,“随便翻了一页就看到这句了,想念给suki听。” 他的声音很好听,属于熨帖如春风的类型,每次跟鹤月说话的时候都会注视着她,用眼底那样温暖的湖水将她簇拥。 他就像一片温暖的湖水,用暖意将鹤月包裹,又像一颗子弹,总是能准确击中她的心脏。 在明显加速的心跳声中,鹤月露出明显羞涩的笑,给出了回应,“今晚的夜空确实很美,hiro。” 她好奇地看过去,坐在她身侧的诸伏景光将书本推到中间,翻到下一页。 这次的配图是黄昏下的樱花,鹤月的指腹轻轻点了点,小声念出来,“与姝难相见,相思入梦魂。” 这时,眼尾传来明显温暖的触感和温热的吐息。 青年的嗓音带着微醺的气息,撩起她耳侧的一缕发丝。 “昼长春日永,相念到黄昏。” 诸伏景光这样说着,并没有看书页上的内容,始终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鹤月下意识地抬首,就再度被那一汪温暖的湖水簇拥。 hiro的目光像是有温度一样,每次跟他对视都有种正在被他拥抱的感觉,心脏像是被温水泡软了,每一次的跳动都将这股暖意传至身体各处。 “hiro。” 鹤月下意识地低声呢喃,视线中青年的面容越来越紧,然后下巴就被握住转向他。 微醺的气息将她包围,他口中还残留着那杯鸡尾酒的味道,辛辣味比较明显,让她的舌尖忍不住颤抖瑟缩,想要避开那过于强烈的味道。 但hiro此时追的很紧,缠着她用力将他的气息渡给她,唇上厮磨辗转,她匆忙躲避间,甚至磕到了齿关。 “唔……hiro。” 鹤月捂着嘴,红了眼眶,“磕到了。” “我看看,咬到了吗?” 诸伏景光以指尖抵开她的齿关,接着上方的灯光仔细查看她的口腔,温声道,“哪里疼?” 眼前那一小截粉色的舌尖动了动,少女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懵懂,“咬到嘴唇了好像,这里有点疼。” 说着,她点了点下唇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明显的深色牙印。 诸伏景光轻轻按了按,没有出血。 “没有破皮。” 他松了口气,无奈道,“舌头呢?有咬到吗?” 于是眼前这一截可爱的粉色舌尖又动了动,然后少女摇了摇头,“没有。” 就在她想要退开继续看画册时,青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颇为强势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眸色此刻幽邃极了,声音也带着几分沉沉的醉意,“让我检查一下。” 鹤月来不及做出反应,舌尖就感受到了指节上的茧子。 他一手握着她的下巴,一手探入她的口腔,轻轻勾起她的舌,用温热的、带着酒味的指腹,一点点、一点点地逡巡过去。 他的表情认真极了,也严肃极了,似乎真的在认真检查她的舌头有没有被咬到。 但是…… 鹤月忍不住呜咽,眼尾渐渐红了。 为什么还没有好呀? 指腹上的茧子硌地她不太舒服,她好想退开。 为什么还要检查她的牙齿?她又没有蛀牙,最近智齿也没有发炎。 唔…… 真的、真的、真的好不舒服呀。 等诸伏景光满意地收回手,就收获了一只眼泪汪汪、泪珠要掉不掉的可怜兔兔。 “suki?” 他急忙抽了纸巾给她擦去泪珠,“抱歉,我弄疼你了吗?” 鹤月吸了吸鼻子,小声抱怨,“不疼,但太久了,嘴巴好酸,我坚持不住了。” 听到这句解释的青年目光更深了,他温柔地为她擦去泪珠,又吻了吻她带着胭脂色的眼尾,“抱歉,是我的疏忽。” 他将她抱到腿上坐好,捧起她的脸,“给你赔礼。” 下一刻,他用力地、深深地、不容拒绝地吻上那嫣红的唇。 第296章 猫兔猫:兔兔的烹饪方式 切好水果的降谷零刚出来就看到了餐桌上热闹的画面,粉红兔兔被布偶猫猫钳制着,一双兔爪无措地乱挠,垂感极好的裙摆垂下,荷叶边此刻显得精致极了,缀着几线露水。 兔腿正被进攻性极强的布偶猫猫抓着,露出最脆弱、最美丽的葳蕤。 那里正被毫不留情地拓着,hiro的手指很稳,他甚至听到了明显的搅弄水声。 降谷零看着那绷紧的足弓与那摇曳的乌发,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着,呼吸加重。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果盘,默默地将它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然后大步上前,握住了那圆润的、莹白的肩头。 然后被兔兔瞪了。 啊,红着双眼、眼泪汪汪的兔兔。 看一眼就让他食欲大增。 兔兔是属于他的,她喜欢他,也向来纵容他。 所以—— 恃宠而骄,也是正常的? 降谷零低头,轻轻地吻她的额头以作安抚。 安抚好兔兔的情绪,接下来,就是如何烹饪的问题了。 用哪种调料,哪种火候,哪种翻炒方式,哪种油温,这些都是需要认真探索的细节。 不过他们不急,今天还早。 兔兔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顿大餐,最后伏在金发幼驯染的胸膛沉睡过去,还在无意识地啜泣。 次日鹤月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三明治吃多了真的会撑,各种意义上。 委屈巴巴的兔兔毫不客气地张嘴,在暹罗猫猫赤着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 早已醒来的降谷零装作刚被咬醒的模样,收紧了手臂揉了揉她的后脑,晨起时的嗓音磁性又好听,“早安,suki。” 鹤月轻哼了两声,往他怀里窝了窝,“zero,过分。” “嗯?” 又用这样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可爱的话。 降谷零忍不住笑了声,顺势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我很过分,suki可以原谅我吗?” 兔兔瞪了他一眼,又抬首在他的下巴处咬了一口。 自以为凶巴巴,实际上糖分超标了。 降谷零碰了碰下巴,目光渐渐暗沉。 不妙啊,suki真的是—— 越来越可爱了。 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动不已。 想永远粘着她,永远不分开,永远做她的小年糕。 暹罗猫猫圈紧了兔兔,黏糊糊地用下巴蹭她的发顶,直接将她蹭到炸毛。 “suki,suki。” 他用那样温柔的、坚定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有力的手臂将她锁在怀中,“我的suki。” 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鹤月鼓了鼓面颊,还是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回应了他的贴贴。 “我在。” 鹤月揉了揉金色猫猫头,“zero也是我的。” 降谷零“嗯”了一声,笑着低头去啄吻她的唇,“我是你的,所有的都是你的。” “suki要收好我,不要把我丢下。” 他此刻黏人极了,又开始轻吻她的眼尾,“我要和suki永远在一起,做你的绑定挂件。” 鹤月轻笑一声,“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嘛,zero才不是挂件呢。” 而且,她也挂不动这么一个警校第一大猩猩。 “我是suki的猫猫骑士。” 降谷零换了个形容,说出了熟悉的称呼,“suki是我的珍宝。” 鹤月红着脸贴了贴他的面颊,不存在的兔耳朵羞涩地拢起,“zero也是我的珍宝。” 先行起床去订好早餐的诸伏景光挑眉,掀开凉被在鹤月另一侧躺下,熟练地搂紧了她的腰肢,埋首于她的后颈,“suki也是我的珍宝。” 鹤月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回应道,“hiro也是我的珍宝。” 像这样黏糊肉麻的话他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或是在温馨的日常中,或是在慵懒的晨起时,或是在某一个心跳加速之际,或是在热烈跌宕的潮汐下。 怎么都说不腻。 与猫猫们的恋爱很稳定,也很温馨,没有小说里那么多的惊心动魄,但足够温暖熨帖,让她感受到了足够的幸福。 向来打直球的兔兔有话直说,“好喜欢zero和hiro呀。” 她露出一个明艳娇憨的笑来,“跟你们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降谷零的神色稍稍动容,他执起鹤月一只手,低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吻她的指尖,“我爱suki。” 诸伏景光与她十指相扣,轻轻吻她的眼尾,温热的吐息尽数洒在她的脸颊,带着他独有的和煦气息,“我爱你,suki。” 他又轻吻她的耳垂,“suki是我的宝贝。” 美好坚定的可爱小宝贝。 晨起的三人黏糊了一阵才起床,一起吃了酒店送的早餐,拉开窗帘看窗外的景致。 这里是高层,能够完全俯瞰这一片,东京塔就在不远处,繁华近在咫尺。 三人享受着温情时分,在下午返回鹤月的公寓。 今天是周日,两只猫猫晚上需要回警校宿舍,他们先陪鹤月去商场买了菜和生活用品。 晚餐是一起做的,用完晚餐时间尚早,天际尚有夕阳的余晖。 鹤月看着窗外瑰丽的夕色,忽然来了兴致,抬起手在眼前展开,将手背对着自己,“这个颜色,好像啊。” 洗好水果的诸伏景光挨着她坐好,喂了她一块蜜瓜,“什么好像?” “夕阳的颜色,跟我之前买的一个指甲油颜色有点像。” 鹤月点了点手背,“不过那个颜色柔一点,没有这么艳。” 诸伏景光握住她的手,“现在时间还早,我帮suki涂指甲油?” “哎?” 鹤月微微睁大了双眼,“hiro连这个都会吗?” 鹤月平常很少做美甲,因为长时间待在实验室,需要上手做高精度的实验,她的指甲一般都会及时修剪,偶尔做美甲也只会做短甲,且不会贴任何装饰。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这个不感兴趣,她上周刚买了一组新出的系列,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没有试过,但应该不难。” 诸伏景光抬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坐好,自她身后拥紧她,手臂环住她的身子,将她的手掌在眼前展开,将她修剪地整齐的指甲细细打量。 “我有一点美术功底,手也比较稳,suki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可以吗?” 涂指甲油这个技能鹤月只能说不会翻车太难看,但自己独立涂到底是有点费力,有人愿意帮自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好哦~” 鹤月熟练地开始指使金发幼驯染帮自己拿工具,“zero帮我拿一下,就在你后面第二层抽屉里。” 诸伏景光扫了一眼所有颜色,思索片刻,从中挑了几个出来。 他托住她的手掌,握住她的手指,神色认真。 鹤月安心地窝在他怀中,眼底尽是期待。 第297章 研二:签收一下研二酱啦 诸伏景光的手确实很稳,他一手托着鹤月的手指一手为她涂指甲油,不需要什么桌面靠着来稳住手掌,且每一下都涂地很均匀,并不会涂到指甲外面。 鹤月心下感慨,真不愧是天才狙击手。 她的初恋赤井秀一也为她涂过指甲油,他的手同样很稳,比她自己涂要顺利多了。 好,大概狙击手的手都很稳。 诸伏景光说的是“有一点美术功底”,其实是过于自谦了,鹤月看着指甲上简笔勾勒的兔兔,惊奇地睁大了双眼。 “hiro好厉害。” 她都不敢大喘气,生怕影响他发挥。 诸伏景光勾勒好最后一笔,给胖乎乎的兔兔加了个粉色蝴蝶结,这才收回手,顺势rua了rua怀里的兔兔脑壳。 鹤月定睛看着指甲上的兔兔,“hiro果然是全能的?” 诸伏景光笑了笑,换了个颜色,重新握住她的手指,“嗯,谢谢肯定?只是简笔画而已。” 鹤月小声道,“我就做不到这样。” 诸伏景光温声安抚,“自己给自己涂肯定不方便的,suki有我就可以,我可以为你做。” 鹤月用力点头,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了晃,“嗯嗯~hiro真好~” 降谷零在一旁认真地看着,闻言认真道,“hiro的美术功底其实不错的,我们班这次运动会的班旗就是他设计的。” 鹤月眨眨眼,“所以说啊,hiro是全能的嘛。” 降谷零自然是认可幼驯染的能力的,“我也觉得。” 诸伏景光无奈失笑,“好了你们两个,突然开始夸起来了。” 鹤月理直气壮,“因为hiro真的很优秀呀,优秀的人就应该夸一夸。” 诸伏景光再度笑了,但手上依旧很稳,很快在鹤月的指甲上勾勒出一朵樱花,每一个花瓣都细节极了。 鹤月若有所思,“说实话,第一次听hiro说他的狙击天赋时我有些惊讶,现在完全不觉得惊讶了呢。” “感觉hiro就是天生的狙击手,hiro打算以后往狙击手方向发展吗?” 闻言,诸伏景光思索了片刻,认真道,“有这个想法,不过要看最后分配到哪个部门,优秀的狙击手前辈很多,我还不算什么。” 降谷零反驳道,“什么叫不算什么?600码百分百命中率还不算什么?” 这一届里狙击天赋最好的就是诸伏景光,并且这样的成绩与稳定性已经超过了不少在职狙击手了。 更别说现在他只是一个警校生,还没有经过高强度的狙击训练。 了解一些狙击知识的鹤月再度送上夸夸,“600码能够有稳定的命中率真的很棒了呀,hiro就是太谦虚了。” 画好一朵樱花,诸伏景光收回手,笑道,“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这是在课堂上的成绩,没有环境与天气的干扰,如果放到实战里,肯定没有这样的成绩。” 鹤月挑眉,“原来hiro现在已经在想狙击实战了吗?” hiro真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考虑地好全面呀。 果然,这才是hiro呢。 鹤月窝在诸伏景光怀中,看着他为自己涂好指甲油,又简单做了彩绘图案,最后封层。 心情大好的兔兔亲昵地搂紧了诸伏景光的脖颈,主动啄了啄他的唇,“谢谢hiro!hiro就是我的全能天使!” 诸伏景光护住她的腰身防止她摔倒,不动声色地收紧手臂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回应了她的啄吻,“能让suki开心,我就开心。” “以后suki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 降谷零不甘示弱,也道,“我也是,suki也可以告诉我,不会的话我也会认真去学的。” 鹤月笑着摸了摸金色猫猫头,“好呀,你们也是哦,如果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你们实现。” 她眨眨眼,“说不定还可以为我提供灵感哦,之前我研发出来的机器人园丁就是因为打理花园太麻烦了,想偷懒,就有了这个想法。” 然后就把这一款机器人研究出来了。 诸伏景光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好,肯定不会犹豫的。” 三人又黏糊了片刻,两只猫猫才与兔兔道别,返回警校宿舍。 一周后,周五晚上,鹤月接到了萩原研二的电话。 “研二?” 鹤月看了眼时间,确定是周五晚上十一点四十多,不免有些疑惑。 萩原研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鹤月酱开一下门,签收一下研二酱啦,研二酱现在超——可怜的说~” 这样标志性的黏糊波浪线,听得鹤月根本无法拒绝。 她踩着拖鞋去打开门,就看到了正蹲在自家门口的两只狗狗,还是被淋湿的狗狗。 现在外面在下雨,炎炎夏日的雨水也是带着凉意的,两只狗狗这副样子让鹤月额角跳了跳,急忙把他们拉进来。 “怎么淋成这样?没有打伞吗?” “忘记啦,又不想回去拿,就直接过来了。” 萩原研二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好不容易避开巡逻翻墙出来的。” 鹤月:“……” 对,她差点忘了,他们五人组目前承包了警校的澡堂打扫工作,还需要每天罚跑圈,周五晚上肯定是出不来的。 她只顾着嘱咐猫猫们不要翻墙出来,忘记嘱咐狗狗们了。 鹤月扶额,叹息道,“总之先去洗漱一下,我给你们找干净的衣服。” 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卫生间,两只狗狗一前一后去冲了个澡,鹤月把今天刚给猫猫们买的干净睡衣给他们穿。 “这是我今天刚买的,还没有穿过,你们先将就一下。” 她是按照两只猫猫的身高尺寸买的,两只狗狗也能穿,萩原研二身高高一点,也只能讲究一下了。 至于内k,自然是用的两只猫猫留在这里没拆封的。 穿上猫猫的衣服的两只狗狗还算接受良好,他们顶着潮湿的发丝出来,便看到了正在客厅看文献的兔兔。 很明显他们来的时候她也刚洗漱完,刚吹好的发丝还带着些许潮气,发梢微卷。 “鹤月酱~” 萩原研二率先挨着鹤月坐好,整个人扒在鹤月身上,将她整只兔搂到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脑壳,“研二酱我啊,超——想鹤月酱的~” 鹤月被他蹭地东倒西歪,好在松田阵平挨着她另一侧坐好,扶住了她的腰肢,替她将那颗粘人的狗狗脑袋推开了些。 “我也想研二了。” 鹤月熟练地呼噜狗狗脑壳,温声哄道,“研二和阵平是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晚过来?” 萩原研二撇嘴,委屈似乎都具象化了,背景的小花花都耷拉下去,“因为鹤月酱太偏心啦,如果不现在过来,鹤月酱就不会陪着研二酱了~” 第298章 狗狗组:想要做鹤月酱的家养狗狗 萩原研二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太过生动,鹤月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研二?” 鹤月试探着摸了摸他的发顶,温声道,“是遇到什么困扰了吗?” 萩原研二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整个人没骨头一样依靠着她,声音黏糊糊的,“是啊,超级大的困扰呢。” 鹤月继续摸摸他的脑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萩原研二收紧了手臂搂住她,亲昵地用自己的脸颊去贴她的脸颊,“当然有啊。” 他抬首,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此刻明亮极了,像是盛满了星星一样。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鹤月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懂这对幼驯染的无声交流,不过也并没有问。 萩原研二握住鹤月一只手,专注地望着她,缓缓道,“鹤月酱,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做你的狗狗。” 鹤月眉心一跳,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青年又道,“所以,鹤月酱可以把我带回家吗?” 鹤月眉心蹙起,表情有些微妙,“研二的意思是?” 松田阵平轻嗤了一声,握住她另一只手,打出了一记直球,“意思就是,跟我们交往,让我们做你的恋人。” 鹤月:“……?” 鹤月反应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猛地看向他,表情是明显的震惊,“你们?” “知道鹤月酱很惊讶啦,让我们说完。” 萩原研二稍稍收敛了面上那浮夸的表情,用一种认真的、甚至是郑重的语气缓缓道,“鹤月酱,我喜欢你,想成为你的恋人,与你走完余生。” “想要永远做鹤月酱的狗狗,永远和鹤月酱在一起,想要之后的每一天都能有鹤月酱的身影,想要一个能够和你永远牵手、拥抱的关系,想要与鹤月酱接吻、doi,跟鹤月酱合为一体。” “鹤月酱,我爱你。” 松田阵平只是随意地抓了把自己的卷发让自己不要紧张,那双凫青色的眼眸直视鹤月的双眼,向来散漫的目光此刻专注极了,如同捕猎般,展现出属于他的进攻性。 “我不会说那些话,但意思跟hagi一样。” 他靠近了鹤月一些,温热的吐息与她的呼吸交错,“鹤月,我喜欢你,跟我交往。” 鹤月呡唇,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能够感受到他们此刻的认真,毫不掩饰的爱意将她包裹着。 这样真切的感情需要认真对待,她不能敷衍了事。 “研二,阵平。” 鹤月问他们,“你们的意思是,都要跟我交往吗?” 松田阵平点头,“我们这样的说法很明显?如果不是想要一起的话,那我今天就自己过来,把hagi打晕留在宿舍了。” 萩原研二露出半月眼,“喂喂,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打击人?” 都说好了要团结合作的,怎么还想着打击他一下呢? 萩原研二撩了一下垂下的发丝,给了鹤月一个元气满满的k,“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哦,鹤月酱把我们带回家?我们想要做鹤月酱的家养狗狗~” 鹤月有些想扶额,“不要这么自觉地狗塑自己。” “有什么不对吗?” 萩原研二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我本来就是鹤月酱的狗狗啊。” 这样直白的话听得鹤月有些耳热,她捂脸,“研二,不要这么说。” 虽然她经常狗塑他们,也觉得他们有时候真的很像狗狗,但被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真的好羞耻啊。 “鹤月酱是在害羞吗?” 萩原研二轻笑,拨开她脸侧的发丝,露出那染上红晕的脸颊,“好可爱~” 鹤月的脸更红了。 松田阵平细微地扬了扬唇角,将手背贴上她热乎乎的脸蛋,顺势用骨节蹭了蹭。 嗯,好软绵。 不知道口感怎么样,肯定也不错。 松田阵平的目光缓缓幽深下去,那片凫青色逐渐蒙上一层阴影,如风雨欲来的天幕。 鹤月深呼吸了几次,才调整好呼吸,她望着他们认真的表情,温声问,“怎么今天突然表白呢?” 萩原研二摇摇头,“不是突然哦鹤月酱,我们很早就想表白了,只是被小降谷他们抢先了而已。” 鹤月睁大了双眼,显然对这个说法很震惊。 “很震惊吗?” 萩原研二轻笑,捏了捏少女的脸蛋,“鹤月酱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可爱的呢。” 鹤月无奈地拉开他的手,“研二。” “好好,先说正事。” 萩原研二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指腹碰了碰眼尾的位置,“鹤月酱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吗?” 鹤月点头,“记得。” 萩原研二露出回忆的神色,“我跟鹤月酱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鹤月酱兼职的便利店?我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天气很好,鹤月酱整理货架很认真,就像下一秒要进考场一样。” 他把自己给说笑了,继续道,“其实在那之前,我和小阵平已经见过鹤月酱很多次啦,只是你不知道。” “年纪很小的天才,突然从同级的同学变成前辈,怎么想都觉得好厉害。” “本来想找个机会搭话的,没想到小阵平比我更快呢。” 鹤月呡唇,露出回忆的神色,“嗯,我先认识的阵平。” 说起来认识阵平也是一个大晴天,那时候是傍晚,放学后她被班上的刺头堵在校园里,他们威胁她让她帮他们写作业,还抢她的作业本和笔记,他们会故意推倒她,往她身上泼冷水。 鹤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欺负,在她看来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而已,她已经经历过了游轮爆炸与母亲离世,对这种程度的欺负已经不在意了,她只想安心度过高中。 她住在福利院,没有亲人庇护,在班上朋友也不多,所以她选择了顺从,不过是多写几份作业,没有什么关系。 阵平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 少年穿着皱巴巴的t恤,慢悠悠地踱步来到她身前,开口就是明显的桀骜,“欺负小孩子,真没品啊。” 那个时候的鹤月,不管是年龄还是身高,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小孩子。 鹤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前的卷毛少年就将肩上的书包取下扔到她脚边,冲上去与那些刺头打成一团。 入学这么久,这是鹤月第一次被保护。 来自一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卷毛少年。 第299章 狗狗组:星川研二&星川阵平 卷毛少年的战斗力很强,1vn不在话下,只用了短短几分钟就把那些刺头打趴下了。 然后,他转头向鹤月走来。 尚且稚嫩的女孩愣怔地望着他,抬起脚想要后退,但又停下了。 卷毛少年弯腰捡起自己的书包,随意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将其甩到肩上,然后又弯腰拾起属于她的破旧书包,将被扯出来的书本一一捡起来放回去,然后递给她。 “拿好。” 少年的表情有些别扭,脸上带着被揍出来的明显的青紫,但声音很有力,“我说你啊,被欺负了就说啊,打架不会,打报告总会?老师们那么看重你,不会放任你被欺负的。” 鹤月接过书包抱好,小声道谢,“谢谢你。” 卷毛少年表情古怪,“哈?跟你说了这么多,就知道谢谢?到底记住没有啊你?” 鹤月抬首望着他,认真点头,“记住了。” 卷毛少年抓了抓蓬松的卷发,将其抓地更炸毛了。 夕阳洒下灼灼金光,落在他的眉眼与发梢,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这就是鹤月与松田阵平的初见。 以后,是他永远会为她挥出的拳头和挡在她身前的身影。 那个学期结束后,她在便利店兼职时,又见到了他,还有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显然比松田阵平更擅长社交,很快就成为了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鹤月从回忆里回过神,看着眼前面容俊朗的青年,“阵平也好,研二也好,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松田阵平表情古怪,“你在给我发好人卡?” 卷毛狗狗露出危险的表情。 萩原研二撇嘴,表情夸张,“鹤月酱,研二酱想要恋人卡,不要好人卡啦。” 鹤月下意识蜷缩起手指,“为什么会对我告白呢?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松田阵平不太理解,“什么为什么?喜欢你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萩原研二笑着拍了拍幼驯染的肩,对鹤月微微一笑,“因为鹤月酱值得喜欢啊,你这么优秀、坚强、强大、闪耀,我们被吸引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开始是想要一直陪着鹤月酱,想要成为鹤月酱的亲人,当然现在也差不多啦,我喜欢鹤月酱,想跟鹤月酱结婚,做一家人。” 他歪了歪头,给了她一个k,“鹤月酱,我们已经陪伴了彼此那么久,虽然中途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面,但我们始终想念着鹤月酱哦,就像鹤月酱始终牵挂着我们一样。” 鹤月瞪大了双眼,“哎?” 萩原研二微笑道,“我和小阵平高三那一年,鹤月酱回过一趟神奈川?还去了一家水果店,还跟我们擦肩而过了。” 他眨眨眼,“其实啊,我和小阵平都看到鹤月酱了哦。” 鹤月鼓了鼓面颊,突然觉得心脏有些泛麻,“真是的,你们两个……” 明明都看到她了,明明对她疏远他们感到生气,但还是配合了她避而不见的做法。 萩原研二弯腰与她平视,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发顶,“鹤月酱,我们有感受到哦,你在挂念着我们。” “包括现在也是,我们有感受到鹤月酱在宠爱着我们。” 鹤月的声音有些不稳,“因为你们也在宠着我啊。” 萩原研二笑了,“那既然这样,把我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一点,可以吗?” “让我们成为鹤月酱的恋人,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鹤月呡唇,小声道,“可是,研二,你知道的,我已经……” 她已经有两个恋人了,而且,还有个地下恋人。 再加上两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明白哦。” 萩原研二语气轻松,“鹤月酱已经跟小降谷和小诸伏恋爱了,但既然已经有了两个恋人,再多两个又有什么不好?” 他认真道,“我和小阵平是幼驯染,我们也很有默契的哦,绝对能够好好照顾鹤月酱的~” “而且,鹤月酱跟我们本来关系就很亲近,不是吗?” 青年顿了顿,轻笑一声,“鹤月酱,我们早就该在一起了。”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对幼驯染这样磨磨唧唧的说法感到捉急,索性直接道,“你不要去想那两个混蛋,现在只看着我们,也只想着我们。” 他握住鹤月的肩头,那双凫青色的眼眸与她靠得极近,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面容。 向来桀骜直爽的青年这次也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犹豫,“鹤月,现在只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听着有些霸道。 但他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没有让鹤月感到任何不适。 “我喜欢你,具体什么时候开始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不重要。” 松田阵平顿了顿,继续道,“你有没有、哪怕一刻对我心动过?” 鹤月张了张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这个问题,好奇怪。” 鹤月捂住心口的位置,声音有些飘忽,“心动这个概念本来就很难鉴定?如果只靠心跳加速来判断的话,我现在心跳就在加快。” 松田阵平扯了扯唇角,面上浮现出明显的势在必得,“笨蛋,这不就是心动吗?” “哎?是这样吗?” 鹤月按了按心口,眉心蹙起,“总感觉带点其他因素。” 比如特定的对话、场景,造成了她的心跳加速。 “那又怎样?” 松田阵平并不在乎这些细节,“如果你对我一点喜欢都没有的话,这些因素根本不可能生效?” “可是,就算是这样。” 鹤月皱起眉,“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草率地决定恋爱啊,这种事需要郑重对待,不可以随意确定的。” “我一直很郑重。” 松田阵平从带过来的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发饰,将其放到鹤月面前。 “还有我还有我~” 萩原研二也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他的盒子里放着一条手链。 “这都是我和小阵平亲手做的哦,从选材到打磨到组装,包括细节处理。” 材质是纯银加上钻石和珍珠,花掉了他们到现在为止大部分的积蓄。 “鹤月酱,我们已经跟家里人都交代过了。” 萩原研二认真道,“就算之后没办法跟你正常地签婚姻届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永远跟你在一起,我就愿意。” “或者,星川研二,我也喜欢这个名字哦~” 松田阵平望向她,语气轻松,“我也跟老爸说过了,他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总之,星川阵平也好听。” 第300章 狗兔狗:今后请多指教 鹤月扶额,“这种事、这种事你们怎么跟家里人说了啊?” 听着就好羞耻啊。 萩原研二一边rua兔兔脑壳一边解释,“因为在用最认真的态度对待这件事哦,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样跟鹤月酱告白的时候,我们就都没有什么顾虑啦。” 说着,他忽然笑了一声,“而且,姐姐和爸妈都很支持我哦,成为鹤月酱的恋人这件事,哪怕只是其中一位。” 嗯,主要是鹤月酱太优秀了,说句直白的,按照她现在的地位和能力,追求者多得是?他能够跟鹤月酱有亲密的关系,已经是靠前几年占了先机了。 总之,姐姐恨不得直接把他刷洗干净打包直接送到鹤月酱床上去。 咳,虽然过程有些啼笑皆非,但结果是他想要的,这就可以了。 松田阵平的表情也有些微妙,不过语气还是坚定的,“我老爸那里也是,他没什么意见。” 萩原研二再接再厉,“我知道,鹤月酱对于爱情可能没有那么看重,对婚姻也没有什么想法,对于鹤月酱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的科研事业。” 鹤月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是的,这一点我不会改变,永远都不会。” 就算真的成了恋人,她也不会有特别多的时间给他们。 萩原研二温柔地注视着她,眸底有大片的紫罗兰缓缓盛开,“我明白哦,我都明白的鹤月酱。” 她热爱着她的领域,所以愿意用一生去探索、去前进。 再加上她母亲那不幸的婚姻,她对婚姻一事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抱有美好的幻想。 但她又是一个极为认真温柔的人,所以对待恋爱会很认真,哪怕只分出一小部分时间去经营,她也会用上真心去对待。 她需要的是被爱、被珍视的感觉,而他完全可以提供。 “我完全可以哦,一直陪着鹤月酱,以后就算一直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跟鹤月酱永远在一起。” 萩原研二温声道,“鹤月酱,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现在抛开那些外因,你回答我,你愿意接受研二酱吗?” 松田阵平正了正色,握紧了她的手,“对,不要想太多,现在只需要想着我们。” 他们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表情是那样的认真,鹤月忽然觉得耳垂有些发烫,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火苗在心底点燃,火势迅速蔓延,烧到了她的天灵盖。 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如潮水般褪去,眼前只剩下他们。 紫罗兰与凫青两双眼眸将她清晰地映出,在客厅温暖的灯光之下,宛如两对华贵剔透的宝石。 而现在,这两对宝石近在咫尺,她只需要点头,就唾手可得。 只需要一个点头。 鹤月闭了闭眼,浓密的长睫如蝶羽般颤动,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她眼底那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初见时桀骜正义的阵平,想起日复一日陪伴她、告诉她要学会反击的阵平,想起看着别扭但会郑重拥抱她的阵平,想起永远会守护她的阵平。 她想起初见时热情主动的研二,想起一点点带着她学会社交的研二,想起用夸张的表情和黏糊的语气逗她开心的研二,想起看着不着调但体贴细心的研二。 她与他们初见时是12岁,到现在已经8年了,他们与她一起度过了8年多了。 虽然中途因为她的主动疏远分开了几年,但那几年间他们依旧牵挂着彼此。 他们见证了自己是如何从最艰难时期的小可怜成长为现在的星川鹤月,在此期间,他们提供给她的,不仅仅是陪伴,还有那无尽的勇气与无形的铠甲。 他们很好。 鹤月咬了咬下唇,在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带着鼓励的目光下深呼吸了几次,放松了自己。 她抬首与他们对视,然后将手分别放入他们的掌心。 “我早就说过,能够遇到研二和阵平,真是太幸运了。” 鹤月歪了歪头,眉眼弯弯,“总之,今后请多指教。”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同时望向她,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好哦~” 得到了心上兔的点头,萩原研二恢复了那黏糊的语气与末尾的波浪线,“余生请多指教鹤月酱,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支持你、爱着你的。” 松田阵平不会说那么多黏糊的情话,他只收紧了手掌,郑重道,“以后,我是你的。” 萩原研二撇撇嘴,小声嘟囔,“小阵平这不是挺会说的吗?” “研二酱以后也属于鹤月酱哦,是鹤月酱的专属狗狗~” 说着,他靠近了鹤月酱她抱紧,亲昵地蹭蹭她的脸颊,“研二酱我呀,真是幸运呢。” 他知道鹤月有多受欢迎,她根本不缺追求者,不管是与她一样等级的天才,还是那些身份极高的权贵继承人。 现在鹤月回应了他的爱意,让他有种心里炸开烟花的感觉,有些梦幻,一切都那么地不可思议。 鹤月顺势摸了摸他的半长发,笑道,“能够遇到你们,我也很幸运。” 她在自己最弱小、最压抑的时候遇到他们,在他们的陪伴下,她度过了一段算是平静快乐的高中日子。 对于她来说,他们不只是挚友,更是温暖、是源泉、是救赎。 当然,现在他们是她的恋人了。 松田阵平随意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这种事就不需要推来推去了,我们都很幸运。” 萩原研二也笑了,“没错,我们都是幸运的。” “鹤月酱来试试这些,这是我和小阵平亲手做的呢,准备了好久哦。” “好~” 鹤月配合着侧头抬手,让他们为自己戴上发饰与手链。 这两个整体都是低调的设计,但上面镶嵌的钻石昭示着它们的不普通,缀着的珍珠圆润饱满,是少见的粉红色。 鹤月望着他们,“好看吗?” 她披散着长发,发饰简单地固定住一缕发丝,装点在她侧边的发上,手链圈在她莹白的手腕之上,珍珠微微摇曳,一切都衬得她更加优雅如月。 “好看~” 萩原研二摸了摸她的发顶,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鹤月酱就是我的月光。” 现在,月光终于照耀在了他身上。 松田阵平看着他亲手制作的发饰点缀在鹤月的发上,温暖的灯光之下,她的双眼明亮极了,比发饰上的钻石还要美丽。 他的喉结忍不住滚动,声音带着带上了几分低沉。 “鹤月。” 他顿了顿,认真问她,“可以吻你吗?” 第301章 狗兔狗:像是野兽标记领地 松田阵平幻想过很多次与鹤月接吻的场景,从三年前的那个情人节开始,甚至梦中也会时常出现她的身影。 梦见她对自己撒娇,说她想喝奶茶了,想吃蛋糕了。梦见她黏着自己,整只兔都缩在他怀中,兔爪抵着他的胸膛。梦见她搂着自己,被他吻到落泪甚至颤栗。 梦里的自己比现实里更加强势一些,他会理所当然地圈着她、抱紧她、掌控她,享受着她动听的哭泣与晶莹的泪珠,让她接受自己的一切。 在大学宿舍的时候,他时常清晨起来与幼驯染争抢阳台晾晒床单的最佳位置。 现在,鹤月就在她眼前,她是他的恋人。 他已经有了她亲口承认的名分,已经不再是野生的狗狗了。 松田阵平低头捧起鹤月的脸,与她额头相抵,他们的双眼靠得极近,他甚至能看到她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扇动着,甚至碰到了他的睫毛。 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对他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他开始一点点吻她,从额头,到鼻尖,到唇角,他用那温热的唇一点点将她描摹,手掌捧着她的脸,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侧脸,掌心逐渐升温。 然后,他含住了她柔软的唇。 如他想象的一样,她的唇柔软极了,像是甜丝丝的,又像是软软弹弹的布丁,不管是口感还是味道,都好极了。 松田阵平一时间无法克制自己,当然,他也没打算克制。 他用力地卷起她,缠着她,与她交换彼此的气息,强势地将她的呼吸掌控,很快就将她吻到颤栗。 但是,还不够。 他的手掌下移,扣住她的腰肢,用力将她压向自己,同时更加用力地吻她。 他渴求她太久了。 鹤月无力地搂着他的脖颈,呼吸被他掌控,心神跟随着这个吻的节奏摇曳跌宕,偶尔发出一声甜美的呜咽。 他们吻地难舍难分,从萩原研二的角度,偶尔能捕捉到那换气间隙依旧缠在一起的舌。 萩原研二撩了下额前的发丝,无奈地笑了。 他果断贴过去,拨开鹤月披在身后的发丝,取下发饰避免扯到她,然后低头,轻吻她的后颈。 后颈处传来不可忽视的温热与酥麻感,鹤月本能地僵住,却是被松田阵平咬了咬下唇,然后被拖入更跌宕的吻中。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的手绕到鹤月身前,温暖的手掌拂过她的胸脯。 因为是晚上,鹤月洗漱后就没有穿胸衣,此刻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她的形状。 宽松的睡裙领口缓缓被拉开,他的吻来到她的肩。 鹤月呼吸急促,根本无暇顾及。 萩原研二耐心地握着她,温柔极了。 然后她环着松田阵平脖颈的手臂被萩原研二拉下来,睡裙领口大敞着,露出她一侧完整的肩头。 肩头被反复地描摹,热热的,也酥酥麻麻的。 鹤月急促地呼吸,胸脯起伏间,被萩原研二掌控。 片刻后,松田阵平松开鹤月,轻轻抚着她的发顶。 鹤月伏在他的胸膛,大口地呼吸。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明显的野望。 但是,还不行。 不能吓到她。 萩原研二深呼吸了几次,收回手,揉了揉鹤月的发顶,“鹤月酱。”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带着明显磁性和低哑,听着很性感。 鹤月鼓了鼓面颊,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让我缓一缓。” 阵平的这个吻太凶了,让她招架不住,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好哦。” 萩原研二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耐心地等她调整好自己。 鹤月缓了缓,然后感觉腰腹被拂过。 手掌很宽大很温暖,茧子也很明显,所过之处痒痒的。 是阵平…… 鹤月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耳垂再度升温。 萩原研二靠过来吻上她,用那样极紧缱绻的、不休的力道将她缠缚,慢条斯理地卷着她。 鹤月阖上双眼,本能地攥住了他的衣摆。 他的吻没有阵平那样凶狠,而是极为耐心、节奏缓慢的吻。 他一点点抚平她的不安,带着她跟上自己的节奏,一点点加大力道,让她逐步沦陷。 脊背被细致的描摹着,从松田阵平的角度能看到那明显的蝴蝶骨,昭示着她此刻的意乱。 他握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她的皮肤很白,白玉一样,也很娇嫩,稍稍用上力道就会留下印记。 像是野兽标记领地。 松田阵平的眼眸越来越深,甚至用齿关轻轻碾磨。 片刻后,鹤月红着双眼脱力扑入萩原研二怀中,额头抵着他温热的胸膛,眼尾带着明显的胭脂色。 萩原研二低头轻吻她湿润的眼尾,呡去那温热的泪珠。 “好啦好啦,没事的。鹤月酱,没事的。” 他温声哄着她,温暖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耐心地给她顺毛,“鹤月酱,没事的,先缓一缓。”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忍不住控诉,“你们过分。” 要不是沙发限制了他们发挥,鹤月觉得他们能把自己整只兔吻遍。 “抱歉抱歉,原谅研二酱跟小阵平,我们忍太久啦。” 萩原研二讨好道,“鹤月酱太可爱了,根本忍不住。” 鹤月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一拧,没有收力道,“别找借口,就是故意的。” 萩原研二配合着求饶,“研二酱知错啦,鹤月酱原谅我~” 松田阵平呡唇,看着少女那美好的弧度,喉结滚动几番。 在她看过来时,卷发青年果断握住她的手腕,拉开衣摆,带着她按在了自己腹部,“给你摸。” 他的耳朵整个都红了,冷白的脸颊上也染上红晕,“怎么都可以。” 反正都是属于她的。 掌下是块块分明的腹肌,紧实且有弹性,手感极好。 鹤月下意识按了按,听到了松田阵平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她也悄悄红了脸。 “你这是转移话题。” 少女的声音听着气哼哼的,但手掌并没有收回来。 温热的指腹拂过紧实的腹肌,经过那流畅的人鱼线,所过之处留下那柔软的力道与酥麻的电流。 松田阵平呼吸愈急,胸膛大幅度起起伏,腹肌也越来越紧实。 鹤月抬首,正好撞入那一片凫青色的深渊。 那里有巨浪掀起,迎面而来。 第302章 狗兔狗:兔兔确实很美味 次日,鹤月是被热醒的。 现在正是炎炎夏日,清晨很早就开始升温,房间里空调晚上睡前已经关了,此刻房间里很闷。 更别说,现在还有两只狗狗一左一右紧挨着她。 鹤月睁开眼就看到了肌理分明的胸肌,她正枕在其上,整个人窝在青年怀中,长发散开,有些堆在他的脖颈处。 鹤月小声地嘤咛了一声,随意勾起一缕他的卷发。 身后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隔着单薄的睡裙,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起伏。 他们都赤着上身,如藤蔓般与她紧紧相拥,心跳趋于同频。 鹤月费力地深呼吸,努力将自己挣开了些,然后被他们更紧地拥住。 鹤月:“……” 救命,真的好热。 “鹤月酱~” 身后的萩原研二摸了摸她的发顶,嗓音带着明显的低哑,“是饿了吗?我起来给你做早餐。” 鹤月摇头,“不是,我好热,想开空调。” “好。” 睡在外侧的萩原研二伸长了手臂,在床头柜上摸索到空调遥控器,摁了开启。 凉意徐徐而来,鹤月这才松了口气,翻了个身平躺着,离开了松田阵平已经汗湿的胸膛。 然后被他扣住腰肢再度按了回去,鹤月皱了皱鼻子,戳了戳他的肩,“阵平松开一些,太热了。” 大热天的还要挤在一起,真的太难熬了。 松田阵平睁开眼,摸了摸她脸侧汗湿的鬓发,这才放松了手臂上的力道。 鹤月顺势躺好,尽管如此,还是跟他们紧挨着。 没办法,床就这么大。 萩原研二看了眼时间,安抚性地摸了摸少女的额头,“还不到六点,鹤月酱再睡一会儿。” 松田阵平取来堆在角落里的毯子,展开盖住鹤月的腹部。 鹤月闭上眼想要继续睡,但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他们那带着汗水的面容与燃着火焰的眼眸。 昨晚跟他们胡闹了挺久,从客厅一路到卧室,好在他们还顾忌着时间不早了,只各来了一回就放过了她。 前奏比较漫长加上她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模式,所以昨晚并没有难受,也没有受伤。 总的来说感觉还不错,毕竟是警校大猩猩,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各种意义上。 鹤月打了个哈欠,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在空调送来的徐徐凉意中缓缓睡去。 松田阵平将毯子掖好,握紧了她的一只手,索性侧躺着,依偎在她颈侧。 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尖,无奈地笑了。 说起来其实他们二人还是有些心虚,刚确认了恋情就做了最亲密的事,他们还是挺担心兔兔被他们吓到的。 本来他们昨晚没想要做到最后的,但火焰一旦燃烧起来就根本控制不住,更别说他们还无意间看到了床头柜里的几盒t。 咳,没错。 他们把猫猫们买的给用掉了。 其实原本没有计划的,能够跟兔兔确定关系已经很好了,他们没打算这么着急。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不过,有一说一,兔兔确实很美味。 她动听的泣音,晶莹的泪珠,莹白的身躯。 每一处都是美好的,让他们心生向往,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拥抱。 就是昨晚只吃了一次,感觉不太够。 兔兔需要补眠,如果打扰到了她,后果估计不会太好。 事实证明,补眠是补不成的。 鹤月只想叹气,奈何现在没那个功夫。 她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却始终被汗水滑到,什么都抓不住。 “抱歉鹤月酱,吵醒你了。” 萩原研二睁着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眼底像是有连绵的雨幕,有雷云翻涌。 散乱的长发被汗湿的手掌简单理顺,如上好的绸缎覆在她的后背,然后被拨到一边。 卷毛狗狗的卷发垂下一缕,汗水不断。 鹤月有些郁闷,毫不客气地揪住萩原研二的脸颊,用力一拧。 至于这么着急吗? “对不起嘛鹤月酱~” 萩原研二熟练地道歉认错,任由她拧自己的脸,还把自己的脸往她手下放。 虽然这样说着,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歉意。 而且,兔兔那么温柔。 毕竟她是那样温柔又脾气好的兔兔啊。 人心总是贪婪的,一旦得到了渴求已久的美好,就会得寸进尺,想要更多。 开胃菜结束后,接上大餐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就算再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 而且,也不能说是过分,是恋人间的感情交流呢。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既视感。 “好啦,鹤月酱,不要走神,看着我啦~” 萩原研二捧起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揭去她眼尾的泪珠,哄道,“现在,看着我。” 他从未用这样强势的语气跟她说话,这次还是第一次。 明明应该是一个比较霸道的语气,却是带上了他惯有的温柔黏糊,伴随着他沉沉的呼吸,落在鹤月耳中带起层叠的涟漪。 看上去清秀俊美的青年其实身材很有料,肌肉轮廓分明,线条流畅。 他的半长发此刻乖顺地垂在他脑后,额前的发丝被他修长的手指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很蛊人。 尤其配上他那双神秘深邃的紫罗兰眼眸,显得他性感又迷人。 鹤月如他所愿注视着他,接纳他的所有。 葳蕤深林之中,大雨笼罩了一切,洗去了尘埃。 卷毛狗狗低头,在她肩头用力咬了一口。 汗水有些苦涩,味道并不好,但他并没有收力,结结实实地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鹤月“嘶”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再度被抛得更高。 “鹤月酱,好乖好乖。” 萩原研二熟练地撒着娇,“我看也没剩几个了。” 被撕开的声音很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两只猫猫交流的声音。 今天是周六,狗狗们知道两只猫猫肯定会过来陪她,算算时间,他们是时候到了。 他们甚至还有心思想,两只猫猫等会儿看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是抱歉呢,毕竟兔兔是他们的心上兔,在明确知道她已经有恋人的情况下,他们依旧还是不想放弃呢。 月光就是月光,他们从不希望月光会独属于自己,只想获得月光的一瞥。 房门被打开。 两双燃着怒火的眼眸,正定定的望着他们。 第303章 猫猫与狗狗:主君与小妖精 被偷家是什么感觉? 糟心,非常糟心。 周六的清晨总是慵懒的,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早早地完成每日罚跑,熬夜打扫澡堂后有些累,但问题不大。 他们洗漱了一番,换上干爽的衣服,先去了菜场买好菜,顺便带了些热乎的小吃,来到鹤月的公寓。 刚进门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鞋柜里多了两双陌生的运动鞋。 他们时常在这里留宿,早已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也在这里留了属于自己的个人物品,但这两双鞋明显不是属于他们的。 “zero,听。” 诸伏景光皱眉,面色一点点沉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到客厅里,向着卧室而去。 “啧。” 看到桌上那不算陌生的背包,降谷零的语气很是不好,“两个混蛋。”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是我们疏忽了,应该时刻盯着他们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两人来到卧室门前。 他们很快意识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降谷零冷笑一声,果断打开门。 “卷毛混蛋!” 降谷零握拳了双拳,“还打算欺负suki到什么时候?” “啊啦,小降谷,早啊。” 萩原研二揽过鹤月的肩背,将下巴搭在她肩头,笑意盈盈地与来人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我们还需要一会儿,你们要不先出去等?” 降谷零的表情很阴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萩原研二将脸侧的发丝捋开,笑了,“虽然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但是在这种场合被围观,我还是稍微有些不习惯呢。” 松田阵平完全没有搭理门口两只猫猫的想法,只专心吻着兔兔,掌控她的呼吸。 兔兔此刻显然无暇顾及其他,她正陷入被完全掌控的空白感中,整只兔看着鲜美可口,那似愉似泣的表情让两只狗狗不约而同目光幽邃。 布偶猫猫闭了闭眼,意味不明地望向正摇着尾巴得意的两只狗狗,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 “早点结束,suki需要按时吃早餐。” 他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表情平淡无波,仿佛方才那阴沉的怒火只是错觉。 看着就很像主君的正宫,而他们就像是扰乱主君心神的小妖精。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诸伏景光施施然走入,全然不顾松田阵平凶狠的目光,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剩余的t全都拿走。 “好了。” 诸伏景光微微一笑,“麻烦你们快一点,当然,suki舒服最重要。” 说罢,他就出去了,还贴心地将门合上,但又没完全关上,还留了一条缝。 萩原研人&松田阵平:“……” 呵。 狗狗脏话。 他们隔着鹤月对视一眼,同时继续。 必需品被拿走了,肯定不能太过放肆,这一回结束后就要停下了,不能拿兔兔的安全开玩笑。 布偶猫猫淡定地将t放到客厅的柜子里,然后慢条斯理地将菜放好,开始做早餐。 降谷零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hiro。” 降谷零一边打鸡蛋一边咬牙切齿,“这两个混蛋,suki都是我们的恋人了,他们还偷家。” 真是糟心。 诸伏景光将粥煮上,然后开始处理刚买回来的虾,动作利落地扯下虾头,取出虾线,配上他罕见的、没有笑意的表情,看着像是要扯下两只狗狗的狗头。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啊。”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将虾仁腌制好,继续处理蔬菜。 降谷零皱眉,“hiro?” “zero,你之前没有发现吗?松田和萩原对于suki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 诸伏景光温声解释,“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出去看电影那天遇到的案子吗?关于校园霸凌。” 降谷零的瞳孔微微一缩,原本冲天的怒气缓缓弱下去。 “我记得。” 降谷零呡唇,望着自己的手掌。 他记得suki用那样释然平淡的声音说出她曾经也是被霸凌者,记得她告诉他,第一次遇见阵平是被他保护了,记得她提起松田与萩原时那明显明媚的笑意。 松田与萩原对于suki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zero,不管别的如何,至少在suki最狼狈、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是他们在陪着suki。” 他们陪伴着她走过那段最难捱的时光,见证着她从狼狈走到耀眼,这样的陪伴极为可贵,也意义非凡。 他们是suki的救赎。 这一点他与zero都没有做到。 降谷零深呼吸,闭了闭眼,紫灰色的眼眸里有风浪挣扎,最终只化作无尽的心疼。 他长长叹息一声,小声道,“我明白了。” 其实他早就有预感了,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收手,他们始终粘着suki,脸皮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suki在包容着他们。 因为被包容,被纵容,所以他们才更加理直气壮。 “真是的,虽然我早有预料,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两个混蛋真的很让人火大啊。” 降谷零烦躁地甩手,将洗好的蔬菜放下,“大半夜偷家,当面欺负suki,还说什么一家人。” 谁跟他们是一家人啊?! 诸伏景光无奈摇头,“先做早餐,suki肯定饿了,我多做点。” 两人勤勤恳恳地做早餐,卧室里两只狗狗结束了美餐,揽着兔兔平复心跳。 片刻后,鹤月回过神,他们带着她去卫生间洗漱。 等到鹤月穿上干爽的家居服来到客厅,香味已经从厨房里弥漫出来,她眨眨眼,伸了个懒腰。 然后“嘶”了一声,握着腰侧歪倒在沙发上。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依旧穿着猫猫们的睡衣,好在昨晚没有弄脏,现在还能穿。 降谷零转身,打量了他们一眼,冷笑一声,“穿着别人的衣服,用着别人的t,欺负别人的恋人,你们就是这样做警校生的吗?” 萩原研二自觉去帮忙装盘,闻言笑了笑,“现在也是我的恋人了哦。” 现在他也是有名分的家养狗狗了! 理直气壮jpg。 第304章 猫猫与狗狗:论和平共处 吃了热乎美味的早餐,又饿又累的鹤月总算好受了些,她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接受猫猫们的按摩服务,狗狗们则是去了厨房洗碗。 降谷零一边细致地给鹤月按摩肩颈一边念叨,“suki未免太纵容他们了。” 看看那两只没轻没重的混蛋狗狗把兔兔欺负成什么样了? 他可怜的兔兔。 鹤月伏在他腿上,闻言眨眨眼,小声道,“那种情况下,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醒。” 不只是两只狗狗,两只猫猫也是,攻势密集,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向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的意识完全被他们掌控,随着浪潮跌宕,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哪里有心思去思考过不过分呢? 降谷零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攻击,“所以说啊,就是两个混蛋!” 诸伏景光认真地为鹤月按摩腿部肌肉,闻言轻笑一声。 “喂——我听得到。” 松田阵平靠在厨房的玻璃门前,毫不客气地瞪了一眼说他坏话的黑脸猫猫,“背地里挑拨离间很混蛋。” 降谷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哈?我可没有背地里,我就在这里说。” 他低头,爱怜地揉了揉鹤月的发顶,继续念叨,“suki你看,这种情绪暴躁又没轻没重的混蛋,根本不适合家庭生活。” 情绪暴躁的松田阵平冷笑一声,“需要我提醒你,我那次过来的时候鹤月有多累吗?”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次兔兔整只兔都无精打采的,无力地窝在沙发上,不存在的兔耳朵都耷拉着,显然是被欺负地狠了。 大家都一样,他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被他这么呛了一句,降谷零的火气也上来了,“我是suki的恋人!” 松田阵平淡定回嘴,“我现在也是。” 降谷零再度冷笑,“大半夜上门,故意不打伞,装可怜让suki心软,这就是你们的策略?” 他又继续道,“哦,还穿着别人的衣服,用着别人买的t。” 松田阵平额角抽了抽,忍不住抓了下自己的卷发,“这么介意的话,下午我买了还给你?” 降谷零点头,“当然要还。” 松田阵平只觉得无语。 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些不太好,毕竟确实用了别人的东西,他本来就打算买了还他的。 跟暹罗猫猫互挠了一顿的卷毛狗狗转身回了厨房继续洗碗,降谷零轻哼了一声,得意地扬了扬尾巴。 按摩地差不多了,鹤月感觉身上的肌肉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坐直了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宽松的家居服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那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有明显的印记。 诸伏景光目光暗了暗,温声问她,“suki,昨晚有不舒服吗?他们有没有弄疼你?”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鹤月红了耳垂,小声道,“没有。” 确实没有,前奏很长,他们也足够耐心小心,她并没有感到疼。 “那就好。”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表情温润和煦,“suki愿意的话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和萩原、松田是同期,也算是挚友,默契还可以,所以不用担心我们的相处问题。” “而且,萩原和松田都是正义感极强的,不用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suki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 降谷零撇嘴,点头道,“只要suki开心就好,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鹤月讶异地挑眉,望向金发幼驯染,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我以为zero会介意,嗯,会很介意。” 降谷零将兔兔幼驯染抱紧,手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发,“一下子接受这个消息,感到不爽是正常的?上次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 说介意肯定是介意的,没有人会不介意心上人身边的其他异性。 只是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那两只狗狗靠近兔兔,所以才勉强不那么反对,反正只要suki开心就好。 诸伏景光笑着解释,“suki不用担心zero和松田的相处问题,他们性格就那样,平时在警校里也会互相呛声,不过并不是关系不好哦。” 他靠近了鹤月,用一种说悄悄话的姿态附在她耳侧道,“其实,zero和松田的默契还不错,好几次配合都很完美。” 虽然看着像是在说悄悄话,但他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收敛。 降谷零当即炸了毛,“hiro!” 暹罗猫猫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金毛尽数炸开了,“谁跟那个卷发混蛋有默契?” 这时,松田阵平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谁跟这个金发混蛋有默契?!” 鹤月:“……” 她看了一眼暹罗猫猫,又看了一眼卷毛狗狗,表情微妙。 鹤月慢吞吞道,“嗯……看着好像确实默契不错呢。” 萩原研二笑的肩头一颤一颤的,显然是乐得不行,然后获得了幼驯染热情的拳头伺候。 半长发青年极为夸张地“嗷”了一声,捂着脑门蹭到鹤月身侧,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将下巴抵在她膝头,露出夸张的委屈表情,“鹤月酱,研二酱被气急败坏的小阵平揍了呢,超——痛的的说~” 依旧是黏糊语气加上波浪线。 鹤月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与自己的交流方式,熟练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很痛吗?需要上药吗?” 阵平毕竟是从小就开始练拳击的,身上的肌肉那么优秀,他的一拳肯定威力不小。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来到萩原研二身后扣住他的脖颈,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 是真“拖”。 鹤月讶异道,“阵平,这样研二会不舒服的。” 松田阵平语气淡定,“这家伙,别看他这样,其实体术在警校里也是领先的,再来几拳都没事。” 而且,他刚刚都没有怎么用力,哪里需要上药? 说着,他又给了他一拳。 萩原研二捂着脑门弹开,敏捷极了。 松田阵平递给鹤月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看,他真的没事”。 鹤月忍不住笑了,觉得看他们这样打打闹闹也挺有意思。 至少给她枯燥忙碌的科研生活带来了乐趣。 被幼驯染修理了的萩原研二安分下来,去厨房洗了水果过来,看着鹤月小口小口地吃着草莓,露出了极为夸张的痴汉表情,背景都在冒着粉红泡泡。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鹤月根本忽视不了,她望向他,“研二?”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神色陶醉,“没事哦,就是觉得,鹤月酱超——可爱啊~” 鹤月酱绝对是绝世小甜宝~ 第305章 猫猫与狗狗:奇怪的胜负欲 萩原研二的痴汉表情太过明显,松田阵平露出嫌弃的表情,降谷零的表情也不太好,就连一向从容的诸伏景光也挑了挑眉。 然后,猫眼青年将手上的杂志卷起,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脑门一敲。 他有些可惜地想,如果现在手上是铲子或者汤勺就好了,这样敲起来声音肯定更好听。 这时,降谷零忽然问鹤月,“suki,昨晚这两个混蛋表现怎么样?有我和hiro表现好吗?” 鹤月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当即红了脸。 “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嘛。” 鹤月捂脸,从金发幼驯染的怀中出来,窝到了另一边的诸伏景光怀中,被他温柔地摸了摸发顶。 兔兔幼驯染去了别人怀里,降谷零嘴角下撇,握住她一只兔爪放于掌中,继续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回答?就简单比较一下,是我和hiro让你更舒服还是他们。” 不得不说,始终保持第一名的降谷零是有点胜负欲在身上的,什么都想要比一下。 鹤月埋首于温柔布偶猫猫的胸膛,只露出后脑勺和两只通红的耳朵,“我不知道!” 笨蛋zero!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嘛? 诸伏景光收紧了手臂,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熟练地给她顺毛。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确实有点离谱,但到底胜负欲也上来了,松田阵平也追问道,“那你想一想,你更愿意跟我和hagi,还是和他们?” 鹤月:“……” 这个问题也很离谱好不好? 害羞地不行的兔兔气哼哼,“笨蛋阵平!”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笨蛋zero!” “哎?怎么我也是笨蛋?” 降谷零的重点显然偏了,下意识反驳,“笨蛋的明明是这个卷发混蛋才对。”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问出差不多问题的不是笨蛋是什么?” 卷毛狗狗已经接受兔兔对自己“笨蛋”的称呼了呢。 好在萩原研二还算比较靠谱,他握住鹤月的另一只兔爪放于掌中捏捏,换了个比较不那么离谱的说法,“那鹤月酱对我和小阵平的表现有什么评价吗?或者有什么建议?” “直接说你的感受就可以,毕竟这种事不是单方面的快乐,要让双方都舒服才行,鹤月酱的感受也是很重要的哦。”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表情认真极了,很明显他是在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鹤月鼓了鼓面颊,面上带着明显的红晕。 “其实,感觉很舒服啦。” 鹤月小声道,“没有什么建议的其实。” 其实渐入佳境后她都任凭浮沉,那种被掌控的巨大空白感让她心脏泛麻,事后那样的快意也会持续很久。 总之,虽然有点废兔,事后也又累又饿又困,但她确实是享受这个过程的。 萩原研二笑着继续问,“那鹤月酱的意思是,我和小阵平的初战成绩是优秀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嘛。” 鹤月再度捂脸,红着耳垂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真是的,我的意思明明已经很明显了。” 那种程度的快意,肯定是优秀啊。 萩原研二这才满意地笑了,捏了捏掌中的兔爪,“好嘛好嘛,研二酱明白啦。” 他低头,主动以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黏黏糊糊道,“以后我们会更加优秀的。” 让兔兔更加舒服。 鹤月毫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气哼哼道,“够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准再说了。” “好哦~” 萩原研二乖巧点头,主动换了话题,“鹤月酱今天有什么安排?我一直陪着鹤月酱哦~” 鹤月往诸伏景光怀里窝了窝,想了想,“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忙了一周了,主要是打算休息休息。” 诸伏景光温声道,“等会儿可以帮suki把公寓大扫除一下,还可以顺便看看电视,今天的午餐和晚餐我已经买好菜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准备。” “明天的菜明天上午去买,顺便多买一点,帮suki准备下周的便当。” 诸伏景光不愧是生活经验最丰富的,很快为鹤月将这个周末安排好。 “好~” 鹤月接受了这个安排,主动往他怀里拱了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hiro真好~” 诸伏景光低头回应着她的蹭蹭,“能让suki开心,我就开心。” 鹤月眨眨眼,主动抬首啄吻他的下巴,“给你奖励~” 布偶猫猫顺势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这是回礼。” 两人气氛正好,降谷零靠近了心情正好的兔兔,轻吻她的发顶,“suki。” 通常他露出这种委屈巴巴但又故作坚强的表情的时候,鹤月就知道她需要摸一摸暹罗猫猫了。 这次也是如此。 鹤月熟练地摸了摸他的金色猫猫头,“我在哦。” 降谷零惬意地稍稍眯起眼,像一只被撸毛撸到舒服的猫猫,不存在的尾巴晃悠着,然后圈上鹤月的手腕。 几人又黏糊了片刻,才分开开始做正事。 这个公寓不大,大扫除对于四个警校大猩猩来说很快,毕竟他们有着丰富的打扫警校澡堂与操场的经验,而且这个公寓比澡堂好打扫多了。 已经很劳累的兔兔被诸伏景光按在沙发上看电视,还贴心地给她准备了果汁和零食。 “suki不需要做这些,打扫交给我们就好。” 诸伏景光认真道,“suki已经很累了,好好休息。” “对哦,鹤月酱好好休息~”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k,“毕竟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得到了好处呢。” 比如吃到了美味的兔兔。 四个大猩猩一起认真打扫起来很快,中午时分,鹤月看着焕然一新的公寓,忍不住咋舌。 看来他们说的有丰富的打扫经验是真的,这效率,确实高。 午餐是他们一起准备的,鹤月在客厅里听到了厨房里的猫狗互挠声,好在最后的成果很美味,鹤月吃了很多。 吃饱喝足的鹤月窝在降谷零怀中,青年轻轻为她按揉肚子。 松田阵平盘腿坐在地上,正在认真维修这周坏了的电煮锅。 萩原研二正握着小水壶给鹤月种的盆栽浇水,还不忘将它们放到能晒到阳光的好位置。 诸伏景光取来吉他,认真调弦后,习惯性地询问鹤月,“suki有什么想听的曲子吗?” 鹤月蹭了蹭降谷零的胸膛,“嗯,想听舒缓柔和一点的。” 诸伏景光笑了,“好。” 柔和的音符自他指下流淌而出,配上他温润俊美的面容与温柔的目光,让鹤月安心地阖上眼。 唔,好温暖啊。 这样平静快乐的生活,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第306章 猫兔狗:进入正轨 猫狗双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热闹,很热闹。 每次到了警校的休息日他们都会过来,给她讲这周的趣闻,与她一同出门购物,分工做饭,然后晚上来一场睡前美食后与她一同睡去。 因为鹤月只有一个,卧室的床最多容纳三个人,所以他们每周会做分工,轮流做一天的饭,当天轮到哪一组做饭,哪一组就跟鹤月一起睡,另外两人睡客房。 至于每周怎么分组,自然是抽签,用的鹤月闲来无事写的抽签程序,这个提议还是诸伏景光提出来的。 对此,鹤月只想说,不愧是hiro。 今天轮到降谷零与松田阵平做饭,鹤月在客厅听着厨房传来的猫狗互挠声,表情有些古怪,“他们两个……真的没问题吗?” 诸伏景光认真将一条雪白真丝连衣裙叠好,闻言摸了摸她的发顶,“suki不用担心,厨艺的话zero现在还是可以的,松田也并非什么都不会,做一顿晚饭没问题。” 鹤月眨眨眼,“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他们两个好像在吵架哎。” 诸伏景光的表情依旧淡定,“他们就是这样,没有问题的。” 下一刻,厨房传来他们突然放大的声音。 “卷发混蛋!不会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这是来自明显已经炸毛的暹罗猫猫。 “难道你不是故意的?把菜刀放那么远!” 这是来自不甘示弱的卷毛狗狗。 鹤月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后者笑了笑,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施施然站起身,走到了厨房。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厨房安静下来,没有再传出猫狗互挠的声音了。 猫眼青年笑着走出来,回到鹤月身侧,继续叠衣服。 厨房现在明显和谐多了,鹤月忍不住感慨,“hiro好厉害,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诸伏景光微笑,“就是让他们快点做饭,他们知道suki饿了,需要吃晚饭。” 其实是一人脑门来一拳,自然就消停了。 一旁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咋舌,“真是可怕呢,小诸伏。” 他早就觉得这只布偶猫猫是最黑心的,现在果然如此! 诸伏景光继续微笑,“嗯?谢谢肯定?” 萩原研二只觉得脊背一凉,主动去阳台将剩下的衣服收回来。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天气明显开始转凉了,今天鹤月将所有夏季的衣服都洗了准备收起来,将入秋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洗了准备挂到衣柜里。 鹤月的收纳天赋一般,不过身边有一个居家天赋满值的hiro,所以她不需要操心怎么分类收纳,只需要按照他的安排来就好。 有种被带飞的感觉,让鹤月心情极好。 三个人一起叠衣服,很快就将早上收拾出来的一堆衣服整理好,之后的收纳也就快多了。 最后,鹤月看着衣柜里整齐的秋季衣服,深深地舒了口气。 “终于收好了。” 她亲昵地窝入诸伏景光怀中,主动以脸颊去贴他的脸颊,“hiro好厉害!谢谢hiro!” 这可比她自己收拾效率高多了,也美观多了。 诸伏景光弯腰方便她的动作,同时收紧了手臂托住她的后腰,“能够帮到suki就好。” 鹤月啄了啄他的唇,“帮大忙了hiro!” 诸伏景光笑着回应了她的吻,然后扣紧了她的后腰,加深了这个吻,还不忘轻轻揉着她的后脑以示安抚。 他的吻向来是温温柔柔的,会等她适应后一点点加深,让她彻底沦陷。 这次也是如此,鹤月很快脱了力,整只兔攀着他的肩背,全靠他的手臂借力。 鹤月迷迷糊糊地想,不愧是天才狙击手,胳膊上的肌肉好优秀。 然后被温柔的hiro咬了一下下唇。 “suki,不要走神。” 他那双湛蓝的猫眼此刻泛着层叠的粼粼碎光,声音也带着迷人的低哑,“现在只要看着我就够了。” 鹤月有被他蛊到,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含糊地应了声“嗯。” 双腿实在是没力气,鹤月呜咽了一声,捏了捏青年的耳垂,“hiro,我真的站不住了。” 虽然挂在他身上也可以,但总觉得使不上力。 下一刻,她被握着腰肢提起来,稳稳地坐到了柜子上。 鹤月有些懵,双臂被诸伏景光拉过去继续环住他的脖颈,然后再度迎来他温热的唇。 “专心一点,suki。” 他的指腹放在她的后颈处轻轻捏了捏,然后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带来不可忽视的酥麻感。 鹤月乖乖启唇,专心感受他的吻。 眼看着这两人已经吻地难舍难分,萩原研二无奈地撩了把半长发,将衣架整理好收起来。 片刻后,呼吸不稳的鹤月落入萩原研二的臂弯,他以指腹细细拂过她的下唇,又低头轻轻呡去她眼尾的泪珠,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鹤月酱还好吗?” “嗯,还好。” 闻言,萩原研二轻笑一声,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低头轻轻厮磨她的唇,“鹤月酱现在好像一只红眼睛兔子。” 字面意思。 鹤月鼓了鼓面颊,小声道,“这也不是我想的,这是生理泪水。” 实在是hiro的吻到后面太过热烈,她根本忍不住嘛。 “好好,不管怎么样,鹤月酱都很可爱。” 萩原研二熟练地给兔兔顺毛,然后低头与她接吻,将她甜美的声音与气息尽数咽下。 不得不说,自从与兔兔确定了关系,他越来越喜欢与她接吻了,不管是和煦缓慢的,还是热烈汹涌的,每次他都爱极了兔兔为她意乱的面容。 实在是,太美味了。 这边黏黏糊糊,那边厨房里也算得上是和谐,晚饭在降谷零与松田阵平的合作下完成。 几人一起吃了晚餐,一起看了会儿电视,鹤月就被暹罗猫猫与卷毛狗狗一同拐进了卫生间。 随着这样奇怪的恋爱模式进入正轨,他们似乎开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开关,觉醒了新的爱好——尝试各种场合和芝士。 虽然说不会让鹤月受伤,更不会让她难受,但到底还是很磨人的。 兔兔伏在卷毛狗狗的胸膛之上,软绵的脸蛋带着意乱的红晕,随着他的节奏飘摇。 然后水面上移,暹罗猫猫扶住了她的肩,加入了这片泡泡空间。 鹤月分神思索了几秒,这个浴缸的容量还真是不错。 似乎是因为她喜欢泡澡,所以找公寓的时候特意考虑了这一点。 鹤月呜咽着,被温柔又不容拒绝地熨开。 她下意识地揪住了一缕在眼前晃悠的卷发,指节扣紧,指甲上的樱花在升腾的热气间带上了几分生动,盛开地正好。 摇晃的小舟不可避免地将水带到外面,鹤月透过眼前的雾气只能看到朦胧的灯光。 此刻一切都是如此地模糊,只有他们的存在是最真切的。 第307章 狗狗组:请相信我们吧 九月下旬,鹤月穿上了长裙配针织外套,此刻正面色淡定地坐在游乐园供休息的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头。 周围是人群慌乱的脚步声与恐惧的尖叫声,伴随着不容忽视的枪声。 “还有狙击手。” 鹤月很快根据弹道准确定位到狙击点,细眉皱紧,“看来这次不是简单的枪击案。” 蹲在一旁的新一若有所思,“看上去好像是随机性杀人,但总感觉不对劲。” 既然有人混在游乐园里随机开枪了,为什么还会有狙击手?而且还有炸弹—— 鹤月就是那个坐到安装了炸弹的座椅的倒霉蛋。 而且炸弹上还有压力传感器,她现在根本不能随意动,不然就是被炸成烟花的结局。 但是现在游乐园内很混乱,多待一秒就更加危险。 真是糟糕的局面。 新一看向此刻表情淡定的鹤月,再看一眼正躺在地上直面座椅下方炸弹的松田阵平,忍不住抓了把头发,感觉思维混乱极了。 鹤月一手一个,摸了摸新一和小兰的发顶,“好了,这就不是小孩子应该管的了,你们也快撤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越晚撤离越危险,尤其是在同时有危险分子和狙击手的情况下。 新一根本不敢去拉她的手,生怕导致她身形不稳而触发压力传感器,“我等你一起撤离。” 小兰也用力点头,乖乖被鹤月rua,“鹤月姐姐不用怕,我在这里陪你。” 鹤月的神色稍稍动容,面上的笑意依旧是温柔的,与他们以往撒娇求贴贴时能得到的笑容不无一二。 “我明白兰酱和新一酱的心意,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尽快撤离比较好哦。” 她缓缓道,“我跟你们的心意是一样的,我不希望你们暴露在危险之下。” “至少,你们撤离的话,能做更多的事,可以去给我们搬救兵,可以给马上到来的警察们引路,比待在这里能做更多的事。” 她眨眨眼,给了他们一个k,“就当是帮帮我和阵平,可以吗?” 小兰定定地与她对视,深呼吸了两次,严肃道,“那鹤月姐姐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鹤月笑了,“我会的。” 小兰和新一对视一眼,才转身随着人流撤离。 鹤月松了口气,但坐姿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可不想用自己来试验这个压力传感器的灵敏度。 今天原本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周六,她跟猫猫狗狗们一同来游乐园,刚玩了两轮旋转木马,她随意坐下休息时看到了座椅下方露出的一截黑色线缆。 说实话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在拆弹方面很精通,但今天是出来玩的,都没带工具,松田阵平只能去一旁的控制室借。 工具还在半路呢,枪击案就发生了。 眼看着暴徒们越来越近,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主动上前将他们逼退并引开。 随着人群越来越混乱,为了避免发生推搡踩踏,萩原研二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借了大喇叭过来帮忙疏散人群,有意避开了鹤月这里,防止她被碰到磕到。 现在这里只剩下鹤月,与认真拆弹的松田阵平。 哭声不绝于耳,鹤月看过去,只能看到不远处那慌乱的零散人群。 研二的疏散效率还是挺高的,持枪的暴徒似乎也离得远了。 今天的游乐园混乱,真的是随机性报复社会,还是借由这场混乱达成别的目的呢? 鹤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她在心里默默地读秒,然后温声道,“阵平,你也撤离。” 炸弹有倒计时,阵平没有告诉她是多久,但估计不会长。 在人群基本被撤离的情况下,她就是一个极为显眼的目标,而认真拆弹的阵平也根本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不管是炸弹还是狙击手,对阵平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 满头大汗的松田阵平哼了一声,“别说这种胡话,我不可能丢下你。” 他此刻整个人躺在水泥地上,炸弹就在眼前,因为空间受限,他拆解的动作很不方便。 额前已经覆了一层汗,汗湿的卷发蹭上了尘土,他的呼吸都放缓了,心脏剧烈地跳动,已经超出了正常的频率范围。 饶是如此,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鹤月。” 他认真道,“既然说了要永远在一起,就不可能半途分开。”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不想听。” 他很少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鹤月神色一愣,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她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要说,但话到嘴边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想让他快点撤离,想让他不要管自己,想让他安全。 她与死亡擦肩过很多次,早已学会了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但是,这次她身边有阵平。 爱着她的、她爱着的,阵平。 鹤月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落在手背,在光下折射出明显的光。 她在哭吗? 明明之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鹤月没有去擦眼泪,只低头看着手背,看着一滴又一滴的泪珠坠落。 她不怕面对死亡,也不怕死,但此刻她爱人的生死正与自己挂钩——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鹤月酱~” 温热的指腹靠过来,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很害怕吗?没事的,小阵平的拆弹技术可是我们几个里面最顶尖的,一定会没事的。” 鹤月抬眼,对上了一双好看的紫色眼眸。 青年发丝微乱,身上带着明显的尘土,胳膊和下腹处的血迹很明显,明显是受了伤,正在往外淌血。 而他本人却丝毫不在意,正蹲在她面前,一手温柔地用指尖为她擦眼泪,一手为松田阵平递他需要的工具。 此刻他们两个将作为幼驯染的默契发挥到了极致。 “不要哭啦,鹤月酱一哭,研二酱也好难过的。” 他脸上有道擦伤,应该是搏斗留下的伤口。 鹤月有些哽咽,“研二……”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鹤月酱。”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鹤月酱,请相信我们。” “当年我们没有保护你的能力,只能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现在我们已经成长了。”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鹤月酱,请相信我们。” 听完全程的松田阵平也轻嗤一声,“果然是哭包兔。”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这种程度的炸弹,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就算加上了压力传感器,也只是多了点时间而已。” 话落,随着“咔嚓”一声,最后一根线被他干脆利落地剪断。 “好了。” 卷发青年从座椅下滑出来,额前的卷发耷拉着,看着很狼狈。 他轻笑了一声,双眼明亮,“别哭了。” 他的手现在很脏,可没办法为她擦眼泪。 第308章 阵平:只要是在她身边 从座椅下滑出的松田阵平站起来快速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一把抱起鹤月,与萩原研二一同跑向出口的方向。 “抱紧我。” 卷发青年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低头笑道,“我跑快点。” 鹤月应了声“嗯”,搂紧了他的脖颈,脑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 耳边有风声擦过,他的心跳声清晰有力,很好地将她安抚下来。 如他自己所言,他跑的很快,鹤月索性埋首于他的胸膛,不去管那明显的枪声。 “啧。” 松田阵平蓦地停下,看着侧边围过来的持枪暴徒,露出不耐的神色,“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到吗?” 萩原研二一手护着鹤月缓缓后退,语气微妙,“不妙啊,看样子还没到。” 从发生枪击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警察肯定是来不及赶到的。 松田阵平看了眼幼驯染身上的血迹,果断道,“hagi,你抱着鹤月,我去……” “砰——” “砰——” 连续两枪击中了正要扑上前的暴徒,一枪来自不远处,一枪来自远方高处。 “松田!你们先走!” 金发耀眼的降谷零将已经打空弹匣的手枪丢下,猛地扑上去,夺下一把手枪,同时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肋下。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发丝乱了,身上的衬衣皱巴巴的,带着明显的尘土。 与此同时,高处又是一发子弹高速而来,击中一名暴徒的膝关节。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子弹来的方向,唇角上扬,“景老爷的发挥还是这么稳定啊。” 鹤月抬首,看向狙击点的方向,看到了明显的反光。 是hiro。 看来原来的狙击手已经被他控制了。 “阵平放我下来,我也可以帮忙。” 话落,她的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行了,这没你的事。” 松田阵平看了眼幼驯染,“怎么样?” 萩原研二将脸侧的乱发拂开,笑道,“这种程度,完全没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有了动作,上前制服了两名暴徒,抢过了手枪。 接着,萩原研二后退回到鹤月身侧,将她护在身侧,松田阵平上前,与降谷零一同破开一条路。 降谷零的射击成绩是这一届最好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命中率也很高,三人护着鹤月且战且退。 距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时,萩原研二温声道,“鹤月酱快出去。” 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的鹤月点头应下,快速跑远。 其实跑不跑似乎没什么区别,暴徒们就剩两个还站着了。 狙击点有诸伏景光,现场有降谷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四个警校大猩猩对战两名已经没了枪的暴徒,结果显而易见。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取来绳子,降谷零几人利落地将暴徒们捆住,诸伏景光也很快从狙击点来到鹤月身边,身后还拖了个被捆住的男人。 是真“拖”,字面意思。 “suki!” “hiro!” 猫眼青年将她抱紧,不断地收紧手臂,呼吸急促,“有没有受伤?” 鹤月摇头,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没有。” 诸伏景光深呼吸几趟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直起身子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细细打量,“吓到了?” 鹤月鼓了鼓面颊,认真道,“没有哦。” 她又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了,谈不上被吓到。 这时,她的眼尾被轻轻拂过,温热的指尖上茧子很明显。 刚用湿巾擦好手的松田阵平收回手,挑了挑眉,“都哭成那样了。” 哭包兔就是嘴硬。 鹤月呡唇,小声道,“因为害怕嘛。”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炸弹就在座椅下面,阵平的脸距离炸弹就这么点距离,我害怕。” 害怕他遭遇危险。 松田阵平并不是什么神经大条的人,相反,他的心思很细腻,足够敏锐细心,洞察力也优秀,特别是在有关鹤月的事情上。 他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多年前,鹤月独自一人来到东京读大学,主动疏远了他与hagi,是因为她身边很危险,她不想牵连他们。 现在,她依旧会为了他的安危而紧张,甚至是落泪。 不同的是,多年前的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不能保护她,只能无力地看着她独自面对风浪。 现在的他,已经有保护她的能力了。 松田阵平忽然觉得呼吸有些沉,是太热了吗? 他抬手用衣袖擦了擦额前的汗,用一种认真又淡定的语气道,“那种程度的炸弹,完全没问题的。” 然后,他张开双臂,唤了声她的名字,“鹤月。” 鹤月对上他那双凫青色的眼眸,灿灿阳光洒下,在他眼底化作一捧鎏金。 她从诸伏景光的臂弯里出来,上前一步,靠入了松田阵平的怀抱。 与hiro一样,阵平身上也带着明显的硝烟味,明明是很难闻的气味,却让鹤月很是安心。 她将自己整只兔塞入他怀中,熟练地将额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与他紧紧相贴。 隔着单薄的衣料,她能够感受到他腹肌的明显形状。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小声道,“阵平。” “嗯,我在。” 松田阵平将她抱紧,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揉着她的后脑,直接把诸伏景光出门前给她梳的发型揉乱。 鹤月完全放松了自己,安心地陷入他的气息中,“阵平。” 松田阵平耐心地应她,“在。” 哭包兔的心思其实很好猜,毕竟在他们面前,她一直是有什么心思都直接写在脸上的。 今天肯定被吓到了,不是被炸弹,而是直面炸弹的他。 拆弹危险吗? 危险,很危险,稍有不慎估计连全尸都没有。 他的字典里向来只有“油门”这个选项,也从不惧怕任何危险。 但是今天被炸弹牵连的是哭包兔,是他的爱人。 这是他头一回在拆弹的时候感到惊惧。 倒不是对自己的拆弹技术没有信心,而是本能地对爱人的担忧,生怕有意外让她受伤。 至于丢下她先离开?这个想法就不可能出现在他脑中。 这种程度的炸弹,在手边有工具的情况下,他几分钟就能搞定,还不至于要先逃离。 如果——如果—— 如果真的遇到了他拆不了的炸弹,他就更不能先撤离了。 永远在一起,包括生,自然也包含死。 她脾气那么好,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反击,也不会吵架,说句脏话都不会,如果没有他在身边,该怎么办呢? 只要是在她身边,人间或是三途川,他尽可去得。 第309章 景光:他们又不是需要家长喂饭的小孩子 几分钟后,警车到来。 在游乐园发生枪击案的同时,另一边的一家银行发生抢劫案,暴徒挟持了人质。而在警方赶来的时候,路上又发生了连环车祸,这才导致警方姗姗来迟。 鹤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段三处发生案件,一听就觉得不是巧合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详细了解的了,她与猫猫狗狗们一同去了医院,萩原研二与降谷零身上都有伤需要处理,之后又去了警视厅做笔录。 回到公寓已经是傍晚了,一猫一狗负伤,晚餐就吃的比较清淡。 看着碗里寡淡的粥,再看一眼面前的绿叶子和寡淡的鸡胸肉,降谷零发出试探的声音,“其实伤口也不是很严重,可以吃一点别的?” 至少放点调料。 萩原研二紧随其后,眼巴巴道,“至少让我们补充足够的蛋白质。” 这寡淡的味道,谁吃得下去? “嗯?” 诸伏景光微笑,给捧着碗乖乖喝粥的兔兔夹了个可乐鸡翅,声音温柔极了,“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降谷零那不存在的猫猫尾巴直接就耷拉下去,乖乖低头吃眼前的绿叶子。 萩原研二表情夸张地叹息一声,在诸伏景光温柔的注视下低头喝粥。 鹤月看了眼碟子里上色均匀的可乐鸡翅,再看看zero面前那本色出演的鸡胸肉,小声道,“zero和研二忍一忍,等你们的伤口痊愈了就可以吃了,到时候我给你们做。” 他们的伤都不是特别严重,但到底是见了血,尤其是萩原研二,刀伤加撕裂伤,再严重点就要缝针了。 所以,养伤的时候还是乖一点。 闻言,降谷零那不存在的猫猫耳朵支棱起来,猫猫尾巴也好心情地晃了晃,“好,我会好好养伤的。” 萩原研二撩了下脸侧的发丝,笑道,“研二酱也是,一定会乖乖养伤的。” 松田阵平率先出来拆台,“你们最好说到做到。” 降谷零&萩原研二:“……” 非要在兔兔面前拆他们的台是吗? 在鹤月好奇的目光中,松田阵平给她剥了个溏心蛋,轻笑了声,“没什么,有些人比较好动。” 降谷零握拳,“你在说什么污蔑的话?” 松田阵平挑眉,“实话而已。” 作为没有负伤的人,他自然是不需要饮食清淡的。于是,他当着已经炸毛的暹罗猫猫的面,大口吃了个浓油赤酱的鸡翅。 降谷零:“……” 可恶,忍不了一点。 还是找机会把这只可恶的卷毛恶犬排挤出去! 猫猫脏话。 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鹤月呡唇,轻轻摸了摸那颗金色猫猫头,温声道,“zero?是不合胃口吗?” 降谷零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叹息道,“没有,只是刚刚走神了。” 诸伏景光摸了摸鹤月的发顶,“suki趁热吃,zero他们又不是需要家长喂饭的小孩子了。” 降谷零:呵。 有你这样的幼驯染是我的福气。 萩原研二咽下寡淡的绿叶子,无奈摇头。 好,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幼驯染是小阵平还挺好的。 布偶猫猫太黑心了,根本玩不过。 饭后,鹤月监督负伤的一猫一狗吃完药,就推着他们去客房早点休息了。 洗漱好的鹤月躺在诸伏景光与松田阵平中间,睁着双眼看着上方那明亮的吊灯。 “suki?” 诸伏景光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睡不着吗?” 鹤月顺着他的力道靠入他的臂弯,闻言点点头,“有一点。” 松田阵平顺势自她身后将她搂紧,蓬松的卷发抵在她的后颈,有些痒。 “在担心那两个家伙的伤?” 他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捏了捏她的耳垂,“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伤,很快就恢复了,他们不是什么脆弱的身板。” 虽然是在安抚兔兔,但卷毛狗狗的语气听上去依旧带着他特有的极道气质。 鹤月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柔软的指尖一点点拂过他掌心的茧子,小声道,“我在想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 松田阵平任由她把玩自己的手,时不时回应一下她的捏捏。 鹤月“嗯”了一声,缓缓道,“九月快结束了,马上就是十月了呢。” 诸伏景光握住她另一只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闻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鹤月的指尖忽然蜷缩了一下,“你们快毕业了。” 半年的警校生活已经到了尾声,下个月月初他们就要毕业了。 “对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确定好要去哪个部门了吗?” 松田阵平点头,“算是,上周有爆处班的前辈来找过我和hagi,邀请我们去爆处班。” “阵平接受了吗?” “接受了。” 松田阵平顿了顿,难得用心组织了一番措辞才开口,“这是我擅长的领域,去那里也挺好,而且工资也高。” 爆处班的成员们每一次出任务几乎都是在直面生死,稍不留意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这样高的风险,工资自然不低。 鹤月呡唇,小声道,“研二也是吗?” “啊,是的。” 青年握了握她的手掌,“他跟我一起,他的拆弹技术也是很优秀的,那些前辈们肯定不肯放过。” 鹤月垂眸,浓密的长睫细细颤抖着,她的声音也带着细微的颤抖,“拆弹,很危险。” 松田阵平更加贴近了她,“我知道。” 作为职业组,他的选择自然不止一个,他大可以去一个清闲的岗位,像那些混吃混喝的官僚警察一样远离危险,就算做不到稳步高升,至少能保证安全,又能拿到高工资。 但这恰恰是他最不齿甚至是厌恶的。 他最初想要成为警察的想法比较幼稚,揍警视总监一顿。 当然,现在已经不是了。经过了时间的打磨与沉淀,他虽然依旧是桀骜不驯的刺头模样,但已经有了做一个正义警察的准备与觉悟。 “鹤月,我都知道。” 松田阵平将下巴抵在鹤月的肩头,胸膛与她的脊背相贴,“我说你啊,相信我,我和那些没用的家伙们不一样。” “既然选择了做警察,那我肯定会做好,做好该做的事,不会像那时候遇到的警察一样。” “鹤月,相信我。” 他轻轻吻她的后颈,语气坚定,“我会尽全力做好一个警察,也会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毕竟,他的兔兔这么美好,周围觊觎她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放心丢下她呢? 第310章 阵平:算是外挂? 松田阵平的怀抱很温暖。 他从小就坚持练习拳击,身上的肌肉很优秀,紧紧抱着鹤月的时候,她有种整个人被他包裹的感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胳膊上与腹部的肌肉形状。 他的心跳很有力也很清晰,让她忍不住跟着这样的节奏去呼吸。 鹤月沉默了几秒才道,“我没有说不好的意思,也没有想阻止你去爆处班。”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只是在担心我。” 这是正常的,当时他决定接受爆处班的邀请时hagi也表示出了担心,他跟家里老爸通话告诉他这件事时也得到了了相同的担忧。 因为在意他,所以会担心,这是人之常情。 鹤月鼓了鼓脸颊,“总之,保护好自己。” 松田阵平笑了声,毫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知道了。” 鹤月拉开他的手,露出思索的神色,“如果是爆处班的话,那你应该毕业后就要入职了,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 “是跟警视厅的合作项目啦,已经在推进中了,到时候你们入职应该就能用上了。” 鹤月跟警视厅还有警察厅的合作项目不少,跟警察厅的要多一点,这次跟爆处班的合作项目是她之前研发出的全频段屏蔽装置,小型轻便易携带,且带有信号捕获与追踪定位功能。 市面上流通的屏蔽仪与警用屏蔽装置有明显的区别,流程与精度要求不一样,保密程度也不一样。 这种精度更高的装置对应的成本也高,一般会优先配给执行极为危险任务的成员,且生产全程涉及到的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警察厅已经秘密使用了一段时间了,配给爆处班的是另一款,功能单一一些,推进地有些慢。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松田阵平挑眉,“算是外挂?” 鹤月眨眨眼,“不算,毕竟我也造不出一个会拆弹的机器人。” 松田阵平笑着按了按她的脑壳,“你要是真的造出来了,我就失业了。” 好,就算她有一天真的造出来了,他也不会感到震惊,毕竟她是鹤月。 鹤月认真道,“这个要研发的话需要专门立项,花时间去研究一下,不过现在我在想另一个方向。” 松田阵平表情微妙,“我说,你该不会真的在想什么拆弹外挂?” “唔,也不算?” 鹤月歪头,“只是觉得你们拆弹太危险了,想要在安全保障上研究研究。” 如果是简单的遥控炸弹,那她的屏蔽装置完全可以搞定,如果加了别的装置,比如光感、压力传感器或者别的,那屏蔽装置完全没有用处。 如果有计时装置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去控制信号源或者捕获计时器,这个差不多过段时间就能弄出来。 之前她没有在炸弹方面多做研究,现在发现可研究方向是真的多啊。 说起来,那个屏蔽装置的研究初衷也不是为了炸弹,而是为了拦截捕获通讯信号。 见她陷入沉思,松田阵平没什么犹豫,直接上手捏了把她的脸蛋,“需要我下去给你拿笔记本记一下你的灵感吗?” 他知道这些搞科研的每一个想法都很重要,所以并没有阻止她继续思考。 “唔,不用。” 鹤月回过神,主动以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hiro呢?有想好去哪个部门吗?” 诸伏景光抚了抚她的发,温声道,“目前还没有前辈来找过我,估计应该是去搜查一课。” 鹤月握住他的手,清晰地感受到那明显的茧子,若有所思,“搜查一课挺适合hiro的,毕竟hiro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很棒。” 诸伏景光笑着将她搂了搂,“不出意外应该能留在东京警视厅,这样就跟suki离得不远了。” 他是职业组,在东京读的警校,不出意外会留在东京警视厅本部。 鹤月笑了,“这样就很好了,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如果他真的去了警视厅的话。 其实在听到还没有前辈找过他时,鹤月就有了猜测。她的监护人也是职业组,给她讲过一些流程。 像诸伏景光这样成绩优秀、且狙击能力极佳的警校生,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人去接触。 那很大的可能就是,已经有特殊部门提前预定了他,比如sat那些。 鹤月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主动往诸伏景光怀里窝了窝,“总之,hiro也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诸伏景光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发,郑重道,“我会的,suki。” 鹤月鼓了鼓面颊,一时间觉得有些心里不舒畅。 zero那边她还没问,但结果她也已经有了猜测,职业组第一名不可能有部门不想要,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话,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森尾元司当年也是职业组第一名,直接进了警察厅做了公安,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处理一个贩卖d品的组织,接到的第二个任务是去做卧底。 鹤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提前先准备着,有几个暂停的项目还是先拿出来继续做。 “suki呢?” 诸伏景光主动换了个话题,“suki博士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鹤月笑了声,“我这才是博士第一年,怎么就想到毕业了?” “算是正常联想?” 诸伏景光道,“毕竟刚刚suki问了我们毕业后的去处,我也想知道suki之后的打算。” 鹤月思索了片刻,缓缓道,“嗯……暂时还没有想好,可能会留在东大继续深造,之后或许会留校任教,或许会去某个研究所,看之后的情况。” 松田阵平一边捏她的手指一边道,“听上去好像差不多。” 留校任教也是继续科研,去研究所也是继续科研,似乎没差。 鹤月点头,“是的,我的导师五条教授他就是留校任教,在研究所也有职位在,之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会考虑这样。” 诸伏景光温声道,“总之suki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你的意愿最重要。” 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不过似乎我的软饭已经预定好了。” 按照suki与迹部的合作创作效益的能力,他作为警察的工资再怎么高,似乎也追不上呢。 “还有件事。” 松田阵平顿了顿,在鹤月疑惑的目光中红了耳垂,声音也别扭了些,“等我毕业了,可以……同居吗?” 第311章 猫兔狗:一直看着我 “哎?” 鹤月挑眉,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看着眼前脸红的卷发青年。 没想到会是阵平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只是…… 鹤月摸了摸他蓬松的卷发,“阵平,你入职后是需要住警察宿舍的。” 在松田阵平惊讶的目光下,她解释道,“单身警察一般是要求强制住警察宿舍的,尤其是刚入职的警察,这样方便调动和管理。” 松田阵平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似乎确实在哪个说明上看到关于警察宿舍的说明。 松田阵平肉眼可见地褪色了,原本蓬松的卷毛似乎都耷拉下去。 鹤月无奈失笑,熟练地rua着他的卷发,“好啦,就算阵平是住警察宿舍,我们也能经常见面呀,如果阵平想租房的话,等你升职稳定下来再申请就行啦。” 森尾元司最开始也是住的警察宿舍,后来因为要做特殊任务就自己租了房,从一线退下来后才自己买了房。 松田阵平将脑袋往她手里送了送,叹息道,“好。” 大不了他跑得勤快点,也能多和兔兔贴一贴。 兔兔rua狗狗的画面看着可爱又温馨,诸伏景光快速抓拍下来,快门声引来兔兔和卷毛狗狗的视线。 布偶猫猫熟练地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怎么了?” 鹤月小声道,“hiro还是老样子呢。” 喜欢且擅长抓拍。 手速就是优秀。 诸伏景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因为suki太可爱了,想要把这些瞬间都保留下来。” 他还准备了一个专门的相册,用来存储关于suki的各种瞬间。 鹤月眼珠转了转,忽然扑过去,整只兔直接伏在诸伏景光身上,将自己所有重量交给他,然后快速探出兔爪,目标是他的手机。 她的速度算得上迅捷,诸伏景光一个不留神手机就到了她手中。 青年挑眉,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就这么躺着仰头望着她。 兔兔成功拿到了手机,显然心情正好,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支棱着。 手机还没有锁屏,她坐在他身上,快速点开相册看刚刚他抓拍的照片。 “唔,这个角度看着还不错。” 照片里她和阵平正在互相摸摸头,他们靠得极近,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看着亲密又温馨。 松田阵平坐起身靠过来看了一眼,点头,“确实还不错,诸伏记得发给我。” 他要把这个设置成壁纸!天天看! 诸伏景光含笑应下,“好。” 诸伏景光的身材很优秀,属于穿衣看着清隽但其实很有料的类型,鹤月穿着睡裙坐在他的腰腹上,隔着他单薄的睡衣,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明显的腹肌和流畅的线条。 鹤月伸手碰了碰,却是听得青年低低的抽气声。 “抱歉,是我太重了。” 她急忙就要下去,却是被诸伏景光快速扣住的腰肢。 “没有,suki不重。” 诸伏景光深呼吸着,眼底有欲来的风雨,“不需要说抱歉,是我自己的问题,与suki无关。” 鹤月歪头,“hiro是不舒服吗?” 诸伏景光目光微动,“没有不舒服。” 只能说,他是太舒服了,但又觉得不够舒服。 兔兔很软绵,哪里都是,她这样坐在他的腰腹上,他每一次的呼吸都似乎有柔软的云朵在身上。 她所有的分量都交给了他,让他忍不住腰腹用力,漂亮的肌肉鼓起。 好想让她更过分一点,比如触碰,比如再贴近。 猜到他有什么心思的松田阵平“啧”了一声,直接上手揽过鹤月的肩背,打算将她从这只黑心的布偶猫猫身上抱下来。 但是鹤月的腰正被诸伏景光握着,松田阵平不敢太用力,万一弄疼了兔兔,心疼的还是他。 “hiro?” 见诸伏景光似乎在走神,兔兔下意识用兔爪拍了拍他的胳膊。 青年穿着短袖睡衣,露出的胳膊与小臂上肌肉鼓起,线条流畅,从鹤月的角度看过去,总觉得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性感。 尤其是他的喉结还在不住地滚动,看着更蛊了。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扣紧指节,指腹隔着单薄的睡裙布料在她腰际摩挲,用力到睡裙出现明显的褶皱,布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上提。 视线下移,是兔兔那双皙白的腿,正攀在他腰际。 诸伏景光的呼吸微重,“suki,就这样坐着可以吗?” 他倒是无所谓上位还是下位的,反正他是吃兔兔的一方,只是这样的位置能够看到更多兔兔可爱的表情。 她比他低了整整一个头,体型上的差异让她每次都会噎住,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但还是很努力。 他爱极了她那样的表情。 听出来他的意思,鹤月有些无奈,“今天不累吗?” 在游乐园遇到了那样的事,她只觉得心累。 诸伏景光淡定道,“还好,其实并没有达到我们平时在警校的训练量。” 他今天只是跑去狙击点制服了一个狙击手,顺便架狙用子弹压制那些暴徒,又拖着狙击手回到suki身边而已。 平时在警校里的训练强度和训练量比这个高多了,他并不觉得累。 诸伏景光向来温柔,但也说一不二,他伸长了手臂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t,慢条斯理地打开。 鹤月鼓了鼓脸颊,小声道,“可是这样我很容易累。” 这样的位置,他稍微使坏一下她就会噎住受不了,只能眼泪汪汪地任凭浮沉。 这时,脊背被温暖的手掌拂过,带着茧子的指腹还点了点她的肩胛骨,鹤月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阵平!” 真是的,就知道联手欺负她。 松田阵平将她背后的长发拨开,低头反复轻吻她的后颈,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累了有我抱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反正每次她也就刚开始那一会儿有精力瞪他,之后都是眼泪汪汪的粉红兔兔。 鹤月浅浅叹息,配合着他稍稍抬起,“阵平每次都太粗鲁了,感觉骨架都要被你拆掉了。” 松田阵平向来打直球,在这种事上也是,只知道横冲直撞,自小练习拳击给了他很优秀的体力,让她每次都有种被彻底掌控的空白感。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有了动作,“suki看着我好吗?明明现在是我。” 鹤月呼吸一滞,急忙扶住他的胳膊,“不要突然袭击!” 诸伏景光一脸的气定神闲,但过快的呼吸与心跳,以及面上那畅快的表情都昭示着他此刻的意乱,“因为suki总是走神,想让suki一直看着我。” 松田阵平不甘示弱,“别忘了还有我,别总是看着景老爷。” 鹤月红着眼尾,嗓音可怜巴巴,“可是……我的头又不能扭180度。” 诸伏景光&松田阵平:“……” 从未设想的回答。 还是他们不够努力,不然兔兔怎么还有心思想这样恐怖的事? 第312章 景光:天使猫猫拿菜刀 负伤的一猫一狗不仅需要接受清淡的三餐,还痛失与兔兔快乐的机会。 次日清晨,萩原研二与降谷零眼巴巴地看着从卧室中走出的兔兔,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上,目光明显暗了暗。 兔兔对这样的目光很是熟悉,毕竟跟他们确认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次他们露出这种目光就代表她要受累了。 不过现在他们身上还带着伤,虽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但鹤月觉得他们不必带伤吃兔,所以熟练地一手一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萩原研二露出夸张的表情,“鹤月酱这么小气的吗?” 明明昨晚她跟那两只那么快乐,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只有一个摸摸头? 也不是嫌弃摸摸头的意思,就是觉得不太够。 其实他觉得自己这样稍微吃一下兔兔完全没问题,可惜兔兔不让。 热情边牧熟练地撒娇求贴贴,暹罗猫猫也果断凑上去,金色猫猫头直接放在她的颈窝处不住地蹭着,“suki早安。” 晨起时的金发本就有些乱,现在更加炸毛了。 鹤月小心地避开他胳膊上的伤口,摸了摸这颗金色猫猫头,温声道,“zero早安,小心伤口。” 暹罗猫猫摇了摇那不存在的猫猫尾巴,“suki没有早安吻吗?” 萩原研二跟着黏上来,占据了她的另一侧,整个人依偎在她身侧,明明是高大的身形,却硬是做出了一副大鸟依人的模样。 看着就很奇怪。 粘人的边牧狗狗才不管什么奇怪不奇怪,他只想和兔兔贴贴。 此时诸伏景光与松田阵平正在厨房做早餐,无暇顾及他们,不然卷毛狗狗的拳头套餐今天估计会送两套。 鹤月无奈道,“你们松开些,这样我动不了。” 她发现猫猫狗狗们都喜欢将她整只兔抱紧,再抱紧,恨不得将她全部揉进怀里。 这样暖和是暖和,就是行动不太方便。 暹罗猫猫和边牧狗狗听话地稍稍松开了兔兔,但又没完全松开,各自握住了她一只手。 鹤月眨眨眼,倒也没说什么,分别在他们脸侧吻了吻。 降谷零试图得寸进尺,“可以……” “zero。”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降谷零只觉得脊背一凉,转身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和煦温润的猫眼。 他的幼驯染,兔兔眼中的温柔天使猫猫,此刻正握着菜刀,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诸伏景光是少女漫中很受欢迎的温柔样貌,此刻穿着粉色的围裙,依旧是长身玉立,只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如果他没有拿菜刀的话。 降谷零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唤出了幼驯染的名字,“hiro?” 总觉得hiro手里的菜刀格外地雪亮。 萩原研二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在兔兔耳边小声道,“感觉小诸伏有点可怕呢。” 诸伏景光微笑,“嗯?什么事?” 降谷零与萩原研二同时摇头,将作为同期的默契展现地淋漓尽致。 只有兔兔在状况外,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同,还主动问,“hiro,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诸伏景光笑着摇头,“不用,这里快好了,suki昨天很累了,坐着休息,等会儿帮我们端盘子就好。” 然后,他看向兔兔身侧的一猫一狗,露出一个礼貌至极的微笑来,“你们受了伤,也需要好好休息。” 降谷零与萩原研二又同时点头。 敲打了一番试图得寸进尺的一猫一狗,布偶猫猫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做早餐。 有人帮忙做早餐,鹤月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等着吃,她去了阳台晾衣服。 降谷零与萩原研二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才各自移开视线,同时叹了口气。 有布偶猫猫盯着,他们是一点得寸进尺的机会都没有呢。 还是老老实实养伤。 吃了热乎的早餐,鹤月又帮负伤的一猫一狗换了药,然后按照原计划准备出门采购。 鹤月戴上诸伏景光递过来的渔夫帽,看向身侧正在换鞋的降谷零与萩原研二,“zero和研二要不还是留下休息?” 降谷零按了按兔兔脑壳,语气轻松,“suki不用担心,这种程度的伤过几天就好了,陪suki采购还是可以的。” 萩原研二点头,“我也是,没事的哦,我想陪着鹤月酱~” 鹤月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这才点头同意,“那好,你们只要陪我就好了,不要拎东西。” 周日是鹤月的例行采购日,需要去补充生活用品和食物。 松田阵平推着购物车,诸伏景光牵着鹤月走在前面,带着她挑选新鲜的食材,耐心地跟她讲一些注意事项。 他很乐意包揽suki的日常所有琐事,但该教会她的还是需要教的,毕竟自己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鹤月正认真听hiro给她讲如何判断排骨是否新鲜,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鹤月!” 鹤月转头,看到了熟悉的深肤黑发小少年与可爱元气的小少女,小跑着来到她身前。 “平次,和叶。” 鹤月蹲下来,分别摸了摸他们的发顶,“你们来东京玩吗?” 平次避开她的手掌,取下鸭舌帽,然后将脑袋送到她掌下,这才回答,“爸爸来这里出差,我就一起过来了。” 和叶点头,将手里的塞给鹤月,“我也是跟爸爸一起过来的。” 鹤月目光微动,但并没有多问,带着两小只一起去了零食区。 警视监服部平藏与警视长远山银司郎都来了东京,想必不是什么小事,看来昨天的多起案件不是意外。 经过一处货架时,鹤月又看到了新一、小兰和园子,他们正在挑薯片。 当然,新一负责推购物车,小兰和园子负责挑。 见了她,新一有些担忧,“鹤月昨天休息地怎么样?” 毕竟昨天倒霉地坐在了安装了炸弹的座椅上,虽然后续安全了,但新一还是担心她会害怕。 鹤月倒是轻松多了,“挺好的,新一酱不用担心哦,我没有受伤。” 新一撇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受伤,但是……” 但他就是担心嘛。 平次拉了拉鹤月的衣袖,“听说昨天这里发生了几起案件,鹤月被牵连了吗?” 鹤月摸了摸他的发顶,“嗯,是呢,运气不太好,不过没有受伤。” 新一这才看到这个跟在鹤月身边的深肤少年,“这位是鹤月的新朋友吗?我是工藤新一。” 服部平次的目光顿时犀利了些,“你就是工藤?” “嗯?” “没什么,我是服部平次。” 平次往鹤月身侧靠了靠,礼貌地伸出手问好。 新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眼前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被这个大阪腔黑皮针对了。 第313章 狼兔:论天才的脑回路 新的一周,鹤月的论文定稿提交,新学期忙碌到现在,总算是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她点开之前的记录文档,开始找她想要的项目。 她没有专门去了解过炸弹,做出来的信号屏蔽装置也只是顺带能够解决遥控炸弹。 但是,如果正面遇到不受信号控制的炸弹,这个装置毫无用处。 鹤月咬了咬指尖,看着手边乱糟糟的稿纸,眉头紧皱。 炸弹的类型很多,爆炸的原理也不同,更别说现在也有不少花样,让鹤月难得有种“居然这样也可以”的感觉。 于是,等琴酒得空来东京看看傻兔时,就发现她正沉迷于有关炸弹的书籍。 琴酒表情微妙,“新的课题?” 他记得傻兔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 鹤月放下手里的稿纸,熟练地窝入大反派怀中,“唔,算是,感觉好复杂呢,炸弹这种东西。” 作为组织里的炸弹消耗大户,琴酒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古怪,但还是淡定问她,“不顺利?” 鹤月靠在他温热的胸膛,抓起一缕垂到手边的银发在指尖缠绕,想了想,道,“说不上来顺不顺利,目前我还没有定方向。” 琴酒将她揽了揽,难得主动过问她的学习,“你的预期是什么?” 鹤月认真道,“嗯……自动分解炸弹?” 琴酒:“……” 他低头对上她点墨般好看的眼眸,沉默了。 想法是好的,但可能不太现实。 说句实在的,研发这种工具的速度估计还跟不上那些犯罪分子研究新炸弹的速度。 见他一副想要开口但又不忍心打击她的样子,鹤月忍不住笑出了声,探出指尖在他的脸颊轻轻一戳。 他的面庞偏向冷硬那一挂,线条凌厉,配上他那标准的反派气场,足够吓退小孩。 不过,他的脸也是有温度的。 鹤月能感觉指尖陷入他的脸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她眨眨眼,忍不住又戳了戳。 琴酒用那种微妙的目光看着她,但也没有避开,更没有推开她的手。 鹤月笑着收回手,“开玩笑的啦,其实方向已经定了,打算改进防爆服。” 作为使用炸弹熟手中的熟手,琴酒很快想到了她烦恼的点,“测试不方便?” 鹤月无奈点头,“是呢,这种测试的场地和消耗都……嗯,比较大。” 她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这个,手上也有正在跟进的实验室课题,这个项目只能作为闲暇之余的项目,测试的前置条件确实比较麻烦。 琴酒顺手将软绵的兔兔提到腿上,“什么时候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场地和需要的炸弹。” 鹤月:“……?” 兔兔愣怔了那么几秒,犹豫了一番,小声道,“嗯……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琴酒毫不客气地rua了把兔兔脑壳,“是。” 鹤月鼓了鼓脸颊,表情有些古怪,“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为了研制新的防爆服,让极道组织的成员给她提供炸弹和场地? 听着有点幽默。 琴酒给了她一个平静的目光,语气淡定,“如果你想要尽快完成这个项目的话。” 使用他提供的场地和炸弹是最好的选择。 倒不是说鹤月弄不到这些,只是终究需要走流程,比较耗时。 如果她想要尽快完成这个项目,选择接受他的帮助是最好的选择。先在他这里试验,等流程走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去警方提供的场地直接进行测试。 琴酒平静地望着她,看着她将一缕银发一圈圈缠绕在她的食指,又散开,再一圈圈缠绕,并不出声打扰。 鹤月思索了片刻,又问他,“这样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吗?” 测试需要的炸弹可不是小体量,对场地的损伤也是极大的。 琴酒又rua了把兔兔脑壳,“不会。” 医疗组的资源他调用起来会费事些,但炸弹和训练场地这种资源,对于他这个行动组组长来说,调用起来很轻松,申请信息也比较好处理。 鹤月点点头,“好,那我准备好了就跟你说。” 她坐直了身子,用那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啄吻他的唇,“谢谢你,大反派。” 琴酒哼笑一声,温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腰,给了她一个支撑的力道,任由她像小动物般在自己唇上轻啄轻蹭。 她的吻一直是温柔的、轻飘飘的,带着些许试探,然后便是一点一点地、认真地描摹。 琴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扣着兔兔的腰肢,享受着来自她的主动。 有一缕银发还缠绕在她的食指上,被她带着扯起。 片刻后,琴酒反客为主,转换了战场。 她口中还带着刚刚吃的饭后甜点的味道,甜丝丝的,每一次扫过似乎都能尝到那浓郁的奶油香,很美味。 琴酒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骨节明显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按揉。 与这样安抚性的动作不同,他的吻汹涌而炽烈,掀起的浪潮将鹤月研磨,让她只能依靠他呼吸,心跳的频率都由他支配。 这样的吻让她头皮发麻,足尖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但也让她沉迷。 正如他爱看她为他意乱的模样,鹤月也喜欢看他为自己褪下冷酷的模样。 鹤月迷迷糊糊地想,大反派的吻技似乎进步了呢,比他们的第一个吻好多了。 虽然还是很凶,但至少没有磕到她的牙齿。 察觉到她的走神,琴酒捏了捏她的后颈,带着厚茧的指腹让鹤月一个激灵,舌尖无措地颤栗着,被入侵者毫不客气地再度卷起,缠绕。 鹤月呜咽了一声,攥住了他的衣领。 气氛正好,琴酒也没了继续处理组织事务的打算,抬手将已经意乱的兔兔抱起。 酒店的床铺很舒适,床垫微微下陷。 云际飘摇过后,鹤月抬起湿润的长睫,望入那片绿湖。 琴酒的指腹点在她的胸脯,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嗓音微妙,“他们怎么样?” 这些痕迹可真碍眼,他恨不得一个一个都覆盖上自己的气息。 就着契合的姿态,鹤月当真认真思索了一番,做出了回答,“嗯,很好啊,他们很尊重我,对我很好,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在琴酒愈发幽邃的目光中,鹤月又道,“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又有新的恋人了。” 琴酒一时间不知道这只傻兔是不是缺根筋,还是说,这顶级天才的大脑脑回路是不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们还维持着如齿轮般的姿态,她就能用这样一种雀跃的语气告诉他这种事,像是要告诉他一个惊喜。 琴酒的目光越来越古怪了。 第314章 狼兔:撸兔是会上瘾的 不管如何,既然傻兔说起了这个话题,那不管感不感兴趣,正确的做法是听她说完。 琴酒克制住自己,额角青筋突起,但手掌很稳,轻轻地将她脸侧汗湿的发丝拨开,顺着她的话题问她,“新的?” 上次在纪尾井町,她刚告诉自己有了两个恋人,到现在才不过一个月左右,这就换新的了? 鹤月并没有注意大反派那古怪的表情,只点头道,“是哦,他们也很优秀,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琴酒现在有点想扶额。 一时间分不清是谁不正常。 他并没有乱动,而是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她的发顶,“他们?” 鹤月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是的,两个。” 琴酒:“……” 好的,确定了,这只傻兔是一点都不知道读他的表情。 那里还镶嵌着呢,只要他稍微俯冲一下,她肯定又会哭。 那里越来越逼仄了,偏偏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琴酒又问,“不是诈骗?” 时隔一个月左右,他再度问出了这个问题。 鹤月摇头,认真解释,“不是哦,他们都是正义优秀的警察啦。” 琴酒一时间沉默了。 正义优秀的警察—— 他对这个形容持怀疑态度。 这傻兔,是个恋爱脑?警察里也有不少败类,他很清楚。 主要是,哪个正义优秀的警察会同意这样的恋爱模式啊? 琴酒rua了把兔兔脑壳,又想起一件事来,“原来那两个呢?” 上次傻兔不也是说他们是正义优秀的警察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两个? 鹤月的回答很是淡定,“也在啊。” 琴酒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之处。 已知:傻兔一个月前有了两个警察恋人,姑且就叫一号二号,现在她又有了两个警察恋人,算是三号四号。 现在,她并没有和一号二号分开。 所以,得出结论,傻兔目前有一二三四号四个恋人,还都是警察。 琴酒:“……”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重重地惩罚她。 这只傻兔! 被他念叨的傻兔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她的监护人可是很淡定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诸伏高明得知的时候虽然表情不太好,但也是很快接受了。 大反派这么见多识广,应该也能快速接受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见多识广,大概是直觉。 琴酒喉结滚动了几番,再度问她,“确定不是诈骗?” 他实在想不通,哪家的好警察会同意这样的恋爱模式。 鹤月认真点头,“不是哦,我跟他们认识很久了,而且我的监护人也是知道的,他同意了哦。” 琴酒再度沉默了。 傻兔的监护人,这一点不需要特意去查就知道,对方是个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如果那四个真的是不怀好意,他肯定会看出来。 难道是他想多了? 那一二三四号真的是因为喜欢这只傻兔才接受的? 琴酒还是想不通。 不过看她表情不错,想必在这段看上去有些离谱的恋爱模式里得到了很好的情绪价值。 既然她愿意且喜欢,那就随她。 他又不是没见过更离谱的关系,傻兔这才哪到哪? 琴酒很快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迅速接受了傻兔有了一二三四号恋人的事实。 不过,接受归接受,该有的美食还是要一口不剩的解决的。 享受了他的美食,琴酒餍足地揽着鹤月,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扶着她的发。 他赤着上身,刚刚洗漱完他给她简单穿了件吊带裙,是柔软轻薄的布料,很贴合她的身躯,他的手掌放上去总有种没有阻隔的感觉。 她身上带着酒店提供的沐浴露的柠檬清香,整只兔泛着粉红色,看着就很可口。 不过她明显累了,此刻已经熟睡,呼吸徐缓。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手掌顺着那如诗的起伏缓缓拂过,软绵的触感让他有些上瘾。 果然,撸兔是会上瘾的。 次日,鹤月在熟悉的怀抱醒来,睁开眼便看到了盘亘着伤疤的胸膛,银发与她的乌发交错,有一缕银发还被她缠绕在指间。 “唔……早安大反派。” 鹤月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将那缕银发散开,看着那有些卷起的发梢,忍不住又伸手抓了抓。 琴酒早就醒了,只是因为她伏在自己身上他才没有动,就这么让她枕着。 她喜欢伏在他的胸膛,枕着他入眠,他一直纵容着她这样的小习惯,将自己的命脉尽数交由她手边。 窗帘被拉着,昏暗的房间很适合继续睡觉。 鹤月也很想继续赖床,但是她饿了。 吃了热乎的早餐,鹤月捏了捏有些泛酸的腰侧,果断再度窝入大反派怀中。 琴酒顺势收紧了手臂将她揽紧,按揉她的腰。 腰侧肌肉的酸楚感实在是明显,鹤月忍不住嘤咛了几声,毫不客气地靠过去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命脉被兔兔叼住,她的牙齿咬住了动脉的那片皮肤。 琴酒本能地绷紧了自己,但并没有推开她,为她按揉腰际的手也没有丝毫的停滞。 片刻后,腰际的酸楚感缓缓淡去,酥麻感取而代之,鹤月窝在他的臂弯,舒服地眯起眼。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懒懒地摸索到手机,点开最新短信。 琴酒没有刻意去看,见她的表情不是很好,主动问她,“怎么了?” 鹤月叹息一声,“我的航班被取消了。” 天气原因,没办法。 知道她要去华盛顿参加论坛会议,琴酒皱起眉,“会耽误你的行程吗?” “我看看。” 鹤月翻阅着其余的航班信息,再度叹息,“好,不会耽误,我可以坐别的航班,就是到那里已经是凌晨了,会议在当天上午,时间很赶。” 琴酒低头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估摸了一下时间,点开其中一个航班,“这个,我跟你一起。” “嗯?你也要去?” 琴酒“嗯”了一声,“最近有时间。” “好哦。” 鹤月快速选了位置,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对了,莎朗有电影首映,这次正好有机会去看呢。” 鹤月取出包包里的票,再度确定了一下时间,确定自己是能够去看首映的。 琴酒目光微暗,似是不经意问她,“莎朗?” “是莎朗·温亚德啦,就是很有名的那个明星。” 说着,鹤月点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正是她跟国际知名女星莎朗·温亚德的合照。 琴酒的目光更暗了。 第315章 狼兔:捏捏兔兔 鹤月说起自己与莎朗的相处,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其实是偶然间认识的,她和有希子姐姐是好朋友,有一次在旧金山遇到了,搭乘了她的私人飞机。” “莎朗姐姐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呢,人也很好相处,很热情。” “这次的首映礼门票就是她寄给我的,是个好位置。” “对了,我还认识了她的女儿克丽丝,她也很好相处哦。” 看得出来,她挺喜欢“莎朗·温亚德”这个人。 琴酒从不干涉鹤月的交友和行程,她有她的自由,只要她自己愿意且喜欢,他就会默许她做任何事,反正有他兜底。 但这前提是不涉及到无法估量的危险。 而莎朗·温亚德在琴酒这里,就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危险本身。 莎朗·温亚德与克丽丝·温亚德,国际知名女星与她那与她那有些叛逆的女儿,实则是同一个人,这些都是她用来伪装的身份。 她的真实身份是组织的情报人员贝尔摩德,她的身份特殊,深受boss宠爱。本人擅长易容和变声,是个典型的神秘主义者。 他知道她的演技很好,有不少粉丝,但他没想到自家傻兔会跟她有交集,甚至还发展成了朋友。 果然,神秘主义者最讨厌了。 琴酒按了按额角,并没有什么迂回的意思,直接道,“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什么好人。” 鹤月微微睁大了双眼,“哎?你说莎朗还是克丽丝?” 琴酒淡定道,“两个都是。” 鹤月有些疑惑,“你怎么知……” 她没说完,自己停下了。 他为什么知道? 肯定是大反派与她们有过接触,大反派是极道组织成员,能让他定义为“不是好人”,莎朗和克丽丝肯定不是单纯的明星。 一时间,鹤月有些心情微妙。 她很想知道,能被大反派定义为“不是好人”的人,莎朗和克丽丝到底做了什么。 不过她向来知道不该有的好奇心决不能有,所以并没有继续多问,只乖乖点头,“好,我明白了。” 她并没有质疑他的说法,毕竟大反派从来不会骗她,也从不会对她不利。 她看着手里的票,表情犹豫,“那电影的首映……” 琴酒按了按她的发顶,“想去就去,你自己记着不要跟她深交,以后尽量减少和她的接触。” 贸然直接不和她接触绝对会被那个敏锐的贝尔摩德看出不对劲,傻兔的演技算不上很好,在贝尔摩德面前着实有些不够看。 想了想,他又道,“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们的事,除了鱼冢三郎,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鱼冢三郎,伏特加的曾用名,在他告知了鹤月自己原名“黑泽阵”后,也一起告诉了她。 “尤其是在那两个女人面前,你就把我当不相干的陌生人。” 鹤月认真点头,“我记住了。” 她不傻,也不是什么过分天真单纯的小孩,既然能让大反派这样忌惮,那莎朗和克丽丝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想试验自己的伪装技能。 她与莎朗、克丽丝的来往并不频繁,平常沟通都是通过手机,同样不频繁,毕竟她们都很忙。 鹤月决定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不过分亲近,也不突然疏远。 她将票收好,又听得大反派问她,“你上次说,想吃露天烧烤?” 鹤月双眼一亮,眼巴巴地望向他,“是的~” 那是她偶然翻看社交平台时看到园子发布的照片,她在铃木宅里吃露天烧烤,自己处理食材、自己烧烤,吃的很满足,一旁的小兰和新一皆神态放松。 鹤月一下子就馋了。 但是因为那段时间一直很忙,写论文很费时,她就一直没有付诸实施。 傻兔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双眼亮晶晶,对他biubiubiu地发射小星星,他能从她那琉璃珠一样好看的眼眸内清晰地看到自己—— 她此刻眼中只有自己。 这个认知让琴酒心情大好。 心情很好的大反派随手捏咕了一下兔兔软绵的脸蛋,似乎是低笑了一声,“等你的论坛结束。” 这次的论坛会议持续三天,结束后正好是周四,反正周五她也没课,没必要着急回去。 “好~” 肉眼可见的,兔兔的双眼更亮了,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悠着,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她的愉悦。 然后她又被捏咕了一下脸蛋。 之前大反派就经常按她的兔兔脑壳,现在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就是捏她的脸,还是用手掌覆盖住她整张脸,两边一起捏咕。 力道并不大,就是他指腹上的茧子捏地她有些痒。 不过心情很好的兔兔选择忽略这些细节,毕竟这是她的大反派嘛。 鹤月下午还有课,午睡后,她换上大反派给她新买的长裙,然后在卫生间叫他,“大反派,你过来一下。” 正在给她切水果的琴酒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手,快速去了卫生间,打开门便看到了一脸郁闷的傻兔。 裙子的拉链在背后,她的长发正有一缕卡在拉链里,刚睡醒的她本就有些炸毛,此刻显得更炸毛了。 “我拿不出来,扯得有些痛。” 听到声音的兔兔眼巴巴地望向他,“大反派帮我弄一下。” 琴酒应了声“嗯”,走过去握住那缕发丝。 从他角度能看到那片皙白的背,纤细的脖颈此刻更显脆弱,许是已经跟拉链斗争了几分钟了,她的脸侧有些红,大概率是被气的。 琴酒顺手捏了捏她的肩颈示意她放松,然后低头认真地将那缕被卡住的发丝拿出来。 然后,他将她有些歪的肩带拉好,将长发拨到一边,顺利拉上拉链。 浅蓝色的布料覆上她的背,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衬的她更加俏丽。 拉链被顺利拉上,鹤月松了口气,拿过洗手台上的梳子简单梳理好长发,发饰也懒得挑了,发型就更不想折腾了,转身就去收拾背包。 琴酒挑眉,跟在她身后去了桌边,在她喝热水的时间里将水果切好,用保鲜盒装着塞入她的背包。 然后,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根木簪,在鹤月惊奇的目光中三两下将她的长发低低挽起。 整个过程就几秒钟,看的鹤月目瞪口呆。 她自认为自己的动手能力还可以,一些简单的发型她也会做的很好,但还做不到这样几秒钟搞定一个发型。 而且这个发型看着还挺优雅,她很喜欢。 “谢谢大反派~” 鹤月笑着靠过去轻啄他的唇,“这是奖励~” 琴酒回应了一个浅浅的啄吻,拿起她的背包送她去东大。 当然,他并不能送她到校门口,而是将车停在了一个巷口。 兔兔拿好背包,笑着与他道别,“我去上课啦~” 琴酒颔首,“提前给我发短信,我来接你。” “好~” 第316章 狼兔:来自大反派的安全感 鹤月走出实验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此时夜色正浓,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着一弯弦月与点点星子,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 此刻已经很晚了,但一些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校区附近的便利店此刻灯火明亮,鹤月经过时能听到说笑声。 正打算进去买点关东煮,不远处有辆黑色商务车停下,驾驶座的车窗降下。 浓郁的夜色之中,男人的绿眸如同终年不见光的绿湖,幽深又神秘。 鹤月没有再去便利店,径自走向他,熟门熟路地坐上副驾驶。 好像每次他过来见她的时候车型和车牌号都会换,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属于低调的款,且车上会准备她爱吃的小零食和水果。 鹤月熟练地找到一小袋薯片拆开,先送了一片到大反派嘴边,正专心驱车的琴酒张嘴吃下,鹤月这才自己开吃,咔嚓咔嚓,听声音就知道她吃的很快乐。 次日,鹤月登上了去华盛顿的航班。 这次的头等舱不止她和琴酒,目的地也不是种花那样安全的地方,所以买票的时候他们把座位分开了,且没有任何交流。 鹤月在最前排的位置,琴酒则是在她后两排的斜角处,既不会靠得太近,又能够第一时间注意到她那里的情况。 从东京到华盛顿需要十四个小时左右,鹤月先就着阅读灯再次确认发言稿,将所有公式再度演算确认了一遍后,她才慢吞吞地吃了飞机餐。 头等舱都是独立的隔间,能完全躺好,鹤月吃完美味的飞机餐,展开小毯子,舒舒服服地睡过去。 有大反派在,她不需要担心这趟航班的安全问题,可以放心地睡一觉。 然后,她就被枪声惊醒了。 惊醒的那一瞬,她的脑子还有些迷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又一声枪响,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鹤月:“……” 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为什么总要有事情打扰她休息? 她有些踟蹰,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这时,她听到了大反派的声音,“奇怪的自信。” 鹤月心下安定下来,兔兔祟祟地拉开隔门,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她给他买的黑色长风衣,长长的银发垂在背后,如同倾泻的星河。 他脚下踩着一个男人的脊背,脚边还倒了一个男人,明显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人,来头等舱也没想做好事。 可惜大反派的位置就在最靠近门那里,而他是一个极道大佬,任何不同寻常的脚步和气息都会被他发现。 所以,这两个男人就这么被放倒了,再起不能的那种。 鹤月不动声色地收好自己的背包抱着,没有轻举妄动。 枪声没有停,在这里都能听到,外面的情况肯定很混乱。 头等舱人少,现在除了她和大反派,还有另外四名乘客。 鹤月和琴酒维持着不交流的默契,她抱着背包安静地待在隔间里,他则是站在他隔间的门边,如一道巍巍然的高山,挡住了来自那边的危险。 劫机事故很危险,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一整个飞机的人都会没命,鹤月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 但她就是没来由地觉得心安,尤其是看着琴酒那高大的背影时。 这时,对面拉开一点的隔间门被完全拉开,探出一颗熟悉的脑袋。 “鹤月?” 新一睁大了双眼,“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鹤月刚要问些什么,新一后一排的隔间门也跟着拉开,露出有希子那张美丽的脸庞。 “啊啦,是鹤月酱。” 有希子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今天的运气是真的不太好呢。” 新一迅速来到鹤月的隔间,挨着她在床铺上坐好,温声安抚,“没事的,不用怕,现在飞机已经快降落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机场那边肯定会有相应的准备,混乱目前还没有蔓延到这里,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安静等待救援就行。 鹤月点头,“我明白。” 有大反派在,她肯定是安全的。 新一想了想,主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因为刚刚的睡眠,鹤月的长发有些炸毛,他耐心地将其理顺,指尖穿过那柔软的长发,明明是作为年幼的一方,却表现出了超出同龄人很多的镇定。 这时,有匆忙的脚步声靠近,伴随着流利的美式英文,“哦先生,我是警察,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 熟悉的声音让鹤月探出兔兔脑壳,“朱蒂姐姐!” “伊芙琳!” 穿着便装的朱蒂大步走来,这次琴酒不着痕迹地让开了身位,让她顺利到达鹤月的隔间前。 当然,朱蒂还是先安抚了一下这里的其余乘客,表示目前劫机危机已被解除,现在只要等飞机落地就可以,并出示了自己的fbi证件。 然后,朱蒂弯腰揉了把兔兔的发顶,温声道,“吓到了?” 鹤月点头,“有一点。” 朱蒂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没事了,现在我们是安全的。” 她身上有明显的硝烟味,新一打量着她袖口的血迹,若有所思。 然后,他起身准备前往经济舱那里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鹤月当即拉住他的衣袖,细眉皱起,“你去哪里?” 新一温声道,“我去看看情况。” 朱蒂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现在还是最好不要随意走动,目前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 这次fbi执行的秘密任务是负责抓捕几名恐怖分子,本来计划是在飞机落地时实行抓捕,但估计是他们也有预感,索性直接撕破脸,竟然还进行劫机。 好在现在在飞机上的fbi成员还算能打,再加上伪装成雇佣兵、正在完善卧底身份经历的赤井秀一也在,顺利将他们制服。 她快速来这里查看情况,发现这里也有个银发男人已经制服了两名恐怖分子,他就那样挡在通道处,在一定意义上保证了头等舱乘客的安全。 就是那个男人看上去煞气很重,作为fbi搜查官的朱蒂能够肯定他手上肯定见过血。 她不能确保他是不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同伙,或者是不是别的恐怖分子,只能守在这里随机应变。 新一摸了摸下巴,忽然问她,“机组成员们还安全吗?到现在一直没有一个空姐或者空少来这里。” “还有,刚刚的广播不是机长的声音,他也没有介绍自己是机组工作成员。” 朱蒂微笑,并不打算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等会儿就落地了,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不过,还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小少年呢。 为什么广播不是机长也不是机组工作成员? 因为机长与副机长已经身亡,机组工作成员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此刻的驾驶室内,带着黑色针织帽的黑发男人专心盯着仪表盘,骨节突出的手掌紧握着控制杆。 微卷的额发下,是一双幽邃的绿眸。 第317章 狼兔:听到你的声音后就不怕了 飞机最终安全落地,在机场等待已久的警察将那些恐怖分子押走,朱蒂转身再看过去时,却是没有看到那个银发男人的身影。 她皱起眉,直觉告诉她那个人绝不简单。 她按下心中的疑虑,准备之后上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上前配合同事们押送那些人进了押运车。 新一牵着鹤月一起去取了行李,主动道,“鹤月一个人的话,跟我一起回酒店?反正老妈订的是套房。” 他睡沙发或者打地铺都是可以的。 有希子点头,“是啊,现在已经很晚了,跟我们一起走。” “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优作的签售会,反正不需要我们帮忙布置,我们有时间陪鹤月酱哦。” 鹤月摇头,“我是过来参加今天的论坛会议的,已经提前订了会场附近的酒店,会有人过来接,这会儿已经到了。” 既然是过来参加论坛,那自然距离会场近一点好,有希子点头,嘱咐道,“鹤月酱有需要的话直接联系我就可以,这一周我们都会在这里。” 鹤月认真点头应下,“我会的。” 新一撇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声道,“等你忙完了,可以来找我玩。” 反正父亲的签售会他又不需要忙什么,难得有时间和鹤月独处,不如抓紧时间和她待在一起。 主要在东京的时候,鹤月身边的其他人太多了,原本那些警校生就黏她黏地紧,现在又多了个来自大阪的黑皮小子。 新一只觉得委屈。 他只想跟鹤月好好贴贴,为什么这么难呢? 鹤月摸了摸他的发顶,温声道,“有时间的话我就去找你。” 主要她已经跟大反派约好了,要一起吃露天烧烤来着。 她跟大反派的相处机会难得,所以并不是很想鸽他。 新一郁闷道,“每次都敷衍我。” 鹤月眨眨眼,认真道,“没有哦。” 她怎么会敷衍呢?这是合理选择。 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鹤月面色不变,微笑着与新一和有希子道别,走向不远处那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车型确实是酒店接送住客的常用车型,有希子记下车牌号,然后走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司机属于身形健壮的大高个,对她礼貌地颔首。 有希子记下他的样貌,笑着寒暄了几句,拜托他开车稳一点,看着鹤月坐上后座。 商务车渐渐远去,有希子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好了新一酱,鹤月酱这次过来是有正事要忙,不要打扰她。” 新一撇嘴,“我当然知道不能打扰她。” 就是觉得有点失落罢了。 想起那个带着大阪腔的黑皮侦探对他提出的侦探挑战,再想想那个黑皮侦探看向鹤月那明显亲昵的目光,新一更郁闷了。 黑发绿眸的男人戴着口罩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目送着那辆商务车远去,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 天知道他看到鹤月出来时有多心慌。 今天劫机一事极为凶险,现在想想他就一阵脊背发凉。 如果那些恐怖分子劫机时从头等舱开始,那后果…… 他不敢去想。 好在头等舱那里有人出手解决了两个摸过去的恐怖分子,才没有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这时,负责监督押送车的朱蒂经过对面,专心与身侧的fbi成员交流,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地打着手势。 【她没有受伤】 赤井秀一扯了扯唇角,彻底松了口气。 他守在这里,看着押运车顺利驶去,才转身遁入黑暗中。 他已经没有资格去靠近鹤月了。 现在,他是诸星大,一个声名鹊起的雇佣兵。 另一边,鹤月好奇地通过后视镜打量驾驶座的司机,“完全看不出来易容的痕迹呢。” 伏特加憨憨地笑了声,“可能是光线问题,不太能看出来。” 他自然是不会易容的,用的组织里准备的通用易容装备,比较普通,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光线问题加上他特意将衣领立起来,基本看不出来。 到酒店的地库时鹤月已经很困了,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三点,而论坛会议在今天的上午九点开始。 鹤月叹了口气,刷开酒店房间门,不出意外看到了提前过来的大反派。 长风衣被挂在衣架上,他穿着深色系的衬衣坐在沙发上将热乎的夜宵摆开,手边已经有一瓶打开的酒。 鹤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过去,搂住他的脖颈蹭蹭他的下巴,“好累。” 又累又困,还饿。 琴酒顺势揽过她软绵的身子,手掌覆上她的额头,“吓到了?” 今天的劫机事件确实危险,他出手制服那两个恐怖分子后就没有再出手,与她没有丝毫的交流,飞机落地后就先行离开了,避开了fbi。 鹤月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道,“有一点呢,那个时候睡得好好的,突然听到枪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在做梦。” “不过,听到你的声音后就不怕了。”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仰头对他笑了,“你在真好。” 少女面容精致,正仰头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眼底浮现出明亮的波澜,簇拥着他的面容。 不管看过多少次,琴酒还是会为她这样满眼是自己的模样怦然。 琴酒握住她的下巴,顺势低头,安抚性地轻吻她的唇。 鹤月阖上眼,回应了这个难得温柔的、清浅的吻。 她的心跳快极了,脸颊染上红霞。 大反派、大反派—— 不管如何,她还是会为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爱意心动呢。 一个浅浅的吻后,鹤月快速吃了点夜宵,简单洗漱完就去了被窝里休息。 没睡多久手机上定的闹铃就响了,鹤月在琴酒温暖的臂弯内翻了翻,被他摸了摸发顶。 少女戴着痛苦面具起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洗漱用餐,整只兔看着无精打采的。 琴酒拿着外套,拉过她的手臂给她穿上,“什么时候结束?” 鹤月看向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尾溢出了晶莹的泪珠,“大概十二点的样子,中午不需要去接我,会有专车送我回来。” “嗯。” 琴酒点头,“我提前订餐。” “好~” 她的长发简单扎了个高马尾,看着元气端庄,她挑了个蓝调正红色系的口红,简单薄涂了一下就出了门。 琴酒站在窗前,看着穿着正装的少女微笑着与同行打招呼,上了专车。 专车驶远,琴酒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的,确定是他们,那些fbi上了飞机他们就察觉到了,所以打算一起死。” “昨天不止他们和fbi,牵扯的帮派有些多,还有雇佣兵。” “我一直关注的一个雇佣兵昨天似乎也在。” 琴酒听着那边的汇报,对这个“好苗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关注,只道,“你看着办。” “我也想啊大人,可是人家高冷的很,要找到机会跟他沟通可不容易。” “不过大人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第318章 狼兔: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论坛最后一天,鹤月参加了最后的聚餐,如往常一样,她结识了新的人脉,光是名片就拿了不少。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废兔。 太累了,也太困了。 卸了妆后,她眼下的黑眼圈极为明显。 洗漱后的鹤月认真地护肤,出来时发现换下的衣服已经被丢进了洗衣机里,桌上放着她外套口袋里的东西,包括那一叠名片。 琴酒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长长的银发还缀着水珠,正姿态随意地看那些名片。 鹤月打了个哈欠走过去,熟门熟路地拉开他的手臂坐上他的腿,窝入他怀中。 琴酒顺势拨了拨她的长发,确保吹干了才收回手,将她揽紧。 桌上的名片被分成了几叠,鹤月好奇地看过去,笑道,“有一些是代表公司给我递名片的,想要跟我合作,有些是同行,大反派都认识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算是明白了,大反派在她这里等同于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琴酒将一叠推到她手边,“这些可以考虑,不合作也可以结交。” 鹤月拿起一一看过去,一一与记忆中的几张脸对上,这些确实是她第一印象还可以的。 她又好奇地去看那些被他筛去的名片,“看来这些都是不太适合结交的呢。” 琴酒颔首,指间还有一张名片,名片上是一个公司的logo。 【枡山宪三】 枡山宪三是枡山汽车公司的董事长,是日本财经界的大人物,鹤月见过他不止一次。 她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将自己与他的一些接触尽数告诉了琴酒,“我是在东京参加一个晚宴的时候见到他的,枡山公司一直想跟我合作。” “迹部目前的汽车项目我有参与,大概他是想挖墙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找到我,明明那么多机械工程师,比我有经验的很多,我遇到他挺多次了,今天的聚餐也看到他了。” “枡山汽车公司是日本的本土公司我记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琴酒垂眸,按了按她的发顶,“拒绝就行。” 枡山宪三,组织元老级成员,组织代号“皮斯克(pis)”。 组织在各大着名高校都有观测人员,对那些天才做评估,如果遇到合适的,就会招揽进组织。 这个招揽,自然是用各种方式。 美国这里是贝尔摩德的大本营,鹤月在it读研的时候他想办法制造了一些事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同时针对朗姆,又通过利益置换与贝尔摩德达成了短期的合作。 加上boss将监视宫野姐妹的任务交给了他,马萨诸塞州就这么被他渗透,鹤月的名字就没有出现在组织的考察名单上。 至于东京,现在他是负责人,名单上自然也不会有她。 只是,琴酒没想到,自己这么防了,还有不长眼的会盯上她。 他大概能猜到皮斯克在想什么,枡山汽车公司近几年的效益一般,迹部本就财力雄厚,有诸多天才加入,原本迹部没有涉及汽车产业,倒也算得上是没有利益冲突。 现在迹部开始涉足汽车产业,定然会对枡山汽车公司造成影响。 组织的运行需要大量的财力,枡山汽车公司便是其中之一,而作为组织元老、且已经年老的皮斯克,他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这个汽车公司。 在公司效益变得更差之前,他必须采取行动。 鹤月是新星天才,与迹部合作的那些项目都很完美。加上她还年轻,身后没有过硬的家族势力庇护,是很好的招揽目标。 只是—— 琴酒嗤笑一声,随手将这张印了枡山宪三的名片撕毁丢进垃圾桶。 鹤月好奇地探头看去,只看到了一小片名片残骸,上面只有枡山汽车公司的半个logo。 唔,看着还有些渗人。 鹤月缩回兔兔脑壳,往大反派怀里拱了拱,想了想,又仰头在他下巴上唧了一口,“有你在真好。” 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外挂一样。 咳,当然,这些事她的监护人也可以做到,森尾元司的情报向来及时且可靠。 不过,大反派这样毫不掩饰的爱意,她是真的会着迷呢。 琴酒顺势低头含住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厮磨。 鹤月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皙白的手指印在他深色的睡袍布料上,指节扣紧时印出明显的褶皱。 他扣住她的后腰压向自己,又往下握住她的腿,让她更加地贴近自己。 片刻后,鹤月伏在他温热的胸膛打了个哈欠,像一只在阳光下伸懒腰的兔兔,看着慵懒又放松。 琴酒拉好被子,手臂环在她的腰侧,“电影是明天?” “是呢,明天下午。” 莎朗给她的是首映礼的门票,明天那部影片的演员应该都会到场。 “我送你?” “不用啦,我和朋友一起过去。” 既然答应了新一要去见他,肯定是要去的,正好明天有机会,有希子跟莎朗是好朋友,对方参演的新电影的首映礼她自然也会去捧场。 琴酒“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她的朋友。 确定关系这么久,他从来不会去过分追问她的人际关系细节,除非牵扯到什么危险,不然他不会主动查。 次日,终于能够赖床的鹤月一下子睡到中午,坐起身时还有些迷糊,显然是还没有睡够。 琴酒坐在床上处理工作,她刚刚就是枕在他腿上。 她喜欢被他的气息包围的感觉,让她很有安全感,睡眠也会比较好。 鹤月不清楚这是不是心理原因,反正她喜欢。 左右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爱好,琴酒也乐意纵容她这样的习惯。 鹤月揉了揉惺忪睡眼,黏糊糊地靠过去,“几点了?” 琴酒顺手rua了把兔兔脑壳,“十一点四十。” “唔……这个点了。” 鹤月小声喟叹,“饿了。” 琴酒已经习惯了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喊饿了,“午餐半小时后送到。” 闻言,鹤月双眼一亮,那不存在的兔耳朵都支棱起来。 美滋滋地吃了顿午餐,鹤月歇了片刻,才慢腾腾的在行李箱里挑了条长裙穿上,坐到沙发上认真打理自己。 梳了个简单的编发,戴上自己研发制作出来的耳饰和项链装置,挑了个豆沙色系的口红涂好,再换上高跟鞋。 她提着裙摆在他身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蹁跹绽开,琴酒喉结滚动,点头,“嗯,好看。” 好嘛,又是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这样的情话。 鹤月弯腰,主动在他唇上吻了吻,“这是奖励~” 他似乎是低笑了一声,胸腔震动,小声落在她耳畔,格外地性感。 第319章 新一:你更好看 今天坐在驾驶座的是有希子,这位已经息影多年的女士依旧美丽迷人,心态年轻地像个小孩。 她穿着礼服配平底鞋,将这辆车开出了超出科学的效果。 鹤月与新一坐在后座,看着前面工藤优作与有希子笑着说着情话,不约而同地露出微妙的表情。 从后视镜中看到自家儿子那古怪的表情,有希子笑道,“啊啦,怎么了新酱?是晕车吗?” “不,没有。” 新一露出半月眼,“妈妈,有些话你和老爸私下交流就可以了。” 比如你们打算去哪里约会,约会那天用什么花什么香水,打算去哪里旅游过二人世界。 不同于新一的面红耳赤,有希子就淡定多了,“又不是什么特别私密的话,正常爱人间的交流而已啦,新酱还没有习惯吗?” 新一叹了口气,“算了。” 他这个妈妈向来以逗弄他为乐趣,他已经习惯了。 逗完小柯基,有希子心情大好,继续大力踩下油门。 鹤月下意识地攥紧了安全带,整只兔靠在座椅上,咽了咽口水。 不管经历多少次,这种不科学的车技她还是无法适应呢。 到达会场时入场已经开始了,有希子换上高跟鞋,将发型稍微理了理,挽着丈夫工藤优作的胳膊入场。 新一则是红着脸探出胳膊,“我们一起进去。” 鹤月挽过他的胳膊,明显感觉他的动作都僵硬了。 “新一酱?” “没事。” 新一深呼吸,调整好过快的心跳,“走。” 小少年并没有她高,但仪态和面容都是优秀的,已经可以窥见未来他会有多么帅气。 莎朗正在和有希子寒暄,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的双肩都在颤抖。 “啊啦,我的小白兔也到了呢。” 莎朗执起鹤月一只手送到唇边吻了吻手背,又倾身过去跟她来了一个贴面礼,“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鹤月红着脸小声回答,“还、还好。” 莎朗捏了捏她的脸蛋,“一段时间不见,小白兔更可爱了呢。” 鹤月的脸更红了,“莎朗姐姐也更美丽了。” 眼看着鹤月被莎朗逗地面红耳赤,新一当即将她拉到身后,露出保护者的姿态,“莎朗阿姨,不要欺负她了。” 莎朗当场给他来了个笑容消失术,似笑非笑道,“啊,是个柯基啊。” 新一:“……” 别以为我听不懂! 不就是嘲笑我矮吗? 他一定会长高的!绝对! 莎朗回到有希子身侧,“果然还是小白兔更可爱一点呢,会甜甜的喊我姐姐。” 有希子点头表示赞同,“是呢,新酱就不会喊我姐姐,教了那么久都不会。” 语气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新一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转头和鹤月说悄悄话。 稚气未脱的小少年与柔美楚楚的少女,怎么看都很养眼。 莎朗一边欣赏鹤月的脸蛋一边跟有希子聊天,知道首映礼快开始才款款离开。 美人怎么都很美,包括背影。 鹤月忍不住被她那款款袅娜的背影吸引,一时间有些移不开视线。 坐在她身侧的新一撇嘴,拉了拉她的手腕,“我说,有那么好看吗?” 都看入迷了。 鹤月这才收回视线,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嗯,真的好看。” 新一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声反驳,“你更……更好看。” 他的声音太小了,在这样喧闹的会场里显得更加几不可闻,鹤月只听到了前面的“你”,后面就没有听到。 她好奇地靠近了些,“你说什么?” 新一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脑门感觉就是个开水壶,说话都不利索了,“说你、你更好看!” 事实证明,咬紧牙关还是能说出来的,而且字正腔圆。 一旁正竖着耳朵看戏的有希子和工藤优作对视一眼,同时挑眉,露出“没想到儿子还会直说”的微妙表情。 不过想一想,似乎也正常,毕竟没有嘴是得不到鹤月的青睐的。 咳,虽然儿子现在确实还只是一只小柯基。 不过怎么说呢,瓜送到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瓜主还是自家儿子,吃起来更有意思了。 工藤夫妇,一如既往地不在乎儿子的死活(bhi) 鹤月愣怔了那么几秒,然后熟练地上手rua了把他的发顶,当然,她有控制好力道,没有弄乱他的发型。 “新一也很帅气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以后新一肯定是人气很高的池面。” 新一叹气,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但又硬生生忍住了,“好,谢谢鹤月。”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在夸他,也算是她对自己的肯定。 新一已经能够熟练地找糖吃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争点气啊!给我快点长高! 有希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些可惜刚刚没有录下来。 片刻后,首映礼正式开始。 这是鹤月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不免有些新鲜,观影结束后是互动环节,鹤月取出手机拍了几张。 到了退场时,鹤月跟在工藤夫妇身后去了后台,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兔兔脑袋。 正在和莎朗打招呼的有希子忍不住笑了,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啊,别害羞。” 新一捏了捏鹤月的手指,牵着她走进去。 “啊啦,月酱难得这么踟蹰呢。” 有希子站到鹤月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以一种展示宝物的姿态对着在场的所有演员介绍,“锵锵~这是我可爱的妹妹,她想请你们签名,麻烦大家啦~” 作为曾经的国际知名女星,在场的导演和演员她大多都认识,就算不认识也会给她个面子。 所以,在鹤月从新一肩上背着的属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电影明信片和海报时,就很快有人拿过去给她签了名,还是to签。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是伊芙琳,这是给我的同学带的,姐姐写to 爱丽莎就好,谢谢姐姐!” 这还是鹤月第一次给别人带明星签名,不太熟悉流程,只会礼貌地鞠躬。 “真可爱啊。” 大家都热情地给她和爱丽莎都签了to签,一些女性演员还顺手rua了把她的发顶。 兔兔脸红的样子也很可爱,莎朗忍不住笑了,“啊啦,真是可爱,捏一下手感肯定很好。” 有希子捂嘴偷笑,“是呢。” 导演和编剧在一旁打量了鹤月半晌,直到被新一凶凶地瞪了才收回视线,又忍不住跟有希子打听,“妹妹有意愿来娱乐园发展吗?我有个本子的女主就很适合她。” 有希子笑着摇头,“虽然我也很乐意,但是不行哦,她现在是工科博士,而且很热爱她的专业。” 导演和编剧同时叹气。 行,可惜了,他们的天选女主。 就在大家商议着等会儿去聚餐时,刺耳的火警声蓦地响起。 第320章 狼兔:时至今日,她依旧会为此心动 火势一旦起来就蔓延地很快,眼前还没有出现明显的浓雾时,鹤月就已经嗅到了浓烟味,带着某种刺鼻的味道,像是化学药剂发生反应时的味道,让她下意识皱起眉。 不过现在并不是研究大火原因的时候,她提着裙摆,被新一护着撤离。 她今天穿的长裙虽然不是拖地款,但到底是修身的,比较限制行动。 新一当即抬手将她拦腰抱起,跟在父亲工藤优作身后。 有希子穿着拖地款的礼服,此刻被工藤优作拦腰抱着,手里握着层叠厚重的裙摆,见自家儿子这么自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莎朗跟在新一身后护着可爱的白兔和小柯基,虽然穿着礼服+高跟鞋,但行动一点都没受限。 鹤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莎朗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注意到她明显的视线,莎朗捏了捏她的脸蛋,“安心,别怕。” 唔,手感真好啊。 经过一个拐角时,鹤月听到了一声轻响。 有点熟悉,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直到回了酒店,看到大反派正在保养他那把伯莱塔时,才猛地反应过来,“是消音装置!” 琴酒抬首,递给她一个探寻的目光。 鹤月抱着果盘蹭到他身侧,认真道,“今天首映礼会场不是发生了火灾吗?撤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个时候没反应过来。” “我刚刚才想起来,是安装了消音装置的枪声。” 她的射击是赤井秀一亲自教的,后来森尾元司和大反派都手把手训练过她,对于枪械的一些基本知识她自然是了解的。 只是今天下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琴酒皱眉,“这件事你还告诉过谁?” 鹤月摇头,“我刚想起来,除了你,还没有跟谁说过。” 琴酒颔首,罕见地用上了严肃的语气,“把这件事忘掉,谁都不要说。” 鹤月不免有些好奇,但也知道不能对什么都抱有好奇心,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琴酒抽了纸巾擦了手,面无表情地从果盘里拿了个她最爱的草莓塞进她嘴里,然后低头继续保养配枪。 这种事鹤月也做过很多次,大反派跟森尾元司都给她准备了适合她使用的配枪,她也有定期做保养。 咳,虽然只有在训练时使用过。 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对着人开过枪。 鹤月踢掉拖鞋在沙发上盘起腿,一边吃水果一边认真看他的动作。 他的手掌很宽大,骨节突出,指节上的茧子明显到肉眼一看就能看出来。 平心而论,这不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也不在鹤月的审美点上。 但时至今日,她依旧会为此心动。 她记得这双手曾将她拉出即将坠落的电梯,曾递给她冰冷的匕首与枪,也递给她美丽的花束与衣裙。 鹤月咬了口草莓,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 兔兔肉眼可见地心情极好,琴酒多看了她两眼,手上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按照流程完成了配枪的保养工作,将其重新组装好。 去洗了趟手回来,就发现傻兔正凑近了他的伯莱塔仔细打量,是明显的好奇。 琴酒拿起伯莱塔放入她掌中,顺手接过了果盘。 鹤月看了他一眼,这才试探着握了握。 这不是她第一次触碰这把伯莱塔,大反派第一次带她训练射击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把枪,后来才换了她自己的配枪。 算是许久没碰的新鲜感,鹤月随意摸了摸就放下了,然后继续快乐地吃水果。 琴酒rua了把兔兔脑壳,淡定道,“上次训练射击是什么时候?” 兔兔原地愣住。 呜……突然理解电影里上课被点名的恐惧了。 鹤月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手上快送到嘴边的草莓临时拐了个弯,直接怼在了他嘴边,语气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给你吃,这个看着很甜~” 大反派似乎是扯了扯唇角,哼笑了一声,倒也不客气,就着她的手吃下了这颗鲜美的草莓。 如她所说,确实很甜。 然后,他再度问她,“上次训练射击在什么时候?” 鹤月鼓了鼓脸颊,老老实实回答,“今年三月份。” 琴酒继续rua她的发顶,“那就是半年前。” 鹤月点头。 她这副又乖又怂的样子看着挺新鲜,琴酒闷笑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那里有训练场地,正好你有空,我带你练。” 让她自己一个人练习还不如不练,让她找外面的教练到底是没有他经验丰富。 森尾元司会定期带着鹤月训练,不过大多是体术方面,且她回了东京后射击就不那么重要了,毕竟这个国家禁枪。 但是琴酒明显更看重射击、绞杀这类杀伤力大一点的技能。 鹤月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不是说……吃烧烤吗?” 把兔兔骗过去却不给吃烧烤就太过分啦! 琴酒递给她一个平静的目光,表情看着有些无语,“顿顿吃?连吃几天?” 鹤月眨眨眼,声音更低了,“可以吗?” 琴酒:“……” 琴酒发现她是真的不会读他的表情,又或许是习惯了得寸进尺。 当然,可能二者都有。 不过,琴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纵容是他给的,兜底是他做的,傻兔不再如过去那样时时胆战心惊、处处小心翼翼,这是好事。 他拿起伯莱塔放回大衣口袋,淡定回答,“会上火。” 他没有直接说“不可以”,而是告诉她不能天天且顿顿吃烧烤。 鹤月也知道这个道理,乖乖点头,“好,我明白的。”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枪没带。” 回了东京后她就很少把配枪拿出来了,这次直接给忘了。 琴酒对此倒是并不意外,“我那里有。” 鹤月“哦”了一声,露出好奇的表情,“感觉你什么都有呢。” 琴酒拍了拍她的发顶,“有用就行。” 他没有能够与她同在光明下的机会。 晚饭后,两人离开酒店。 这个点有点路上有点堵,大概两个小时车程后,低调的商务车在一处庄园内停下。 宅邸内灯火通明,守在这里的伏特加迎上来,接过车钥匙。 鹤月已经睡熟了,琴酒也没有喊醒她,抱着她走入宅邸,为她换上睡袍,放入柔软舒适的床铺。 鹤月熟练地翻了个身窝好,睡得香喷喷。 琴酒先去听了最近的任务汇报,回来时鹤月正抱着床头伏特加准备的玩偶发呆。 “大反派?” 她揉了揉双眼,整只兔透露着浓浓的困意,“还不睡吗?我好困呀。” 第321章 狼兔:我会离不开你的 鹤月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换地方了。 床铺是那种典型的欧式复古风格大床,上方是华丽的吊灯,墙壁上还挂着油画,这个房间的整体有点像童话里的风格。 鹤月不经意扫了一眼,然后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往大反派怀里缩了缩。 感觉还是有点困呢。 通宵处理组织事务、刚躺下没多久的琴酒收紧了手臂,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现在起床?” 他任务密集的时候,连轴转好几天是常态,一天不睡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或者说,他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了枪林弹雨与高强度的工作。 他怀里娇气的兔兔自然是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的,鹤月随意抓住一缕银发缠绕在指尖,脸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不想起床,感觉还是好困。” 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慵懒,“现在也不是很饿,再睡一会儿,难得有机会赖床。” 读博的日子忙碌又充实,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枯燥,好在她对这个专业是热爱的,科研的过程中能获得满足感。 赖床的兔兔睡到肚子饿了才起,吃到了大反派亲手做的午餐。 这里是市郊的一处庄园,此时秋色正好,枝影摇曳,落叶萧萧,花园里有大片她说不上名字的花。 鹤月捧着热可可,靠在阳台上远眺。 她身上穿着大反派给她准备的宫廷风古典长裙,披散着长发,站在雕花的阳台之上,正在楼下听伏特加汇报工作的琴酒不经意仰头,能看到阳光落在她的眉眼与发梢。 明明她没有化妆,连发型都没有梳,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种不可忽视的气质在,衬的那条长裙都贵气了不少。 喝完热可可,鹤月提着裙摆踩着拖鞋下楼,打算来探索一下这个庄园。 大反派说这里有探索奖励,她还是挺好奇的。 拖地的裙摆拂过地砖,鹤月抚上木质的楼梯,指尖抵上那金属装饰,看到了一路而来的玫瑰。 玫瑰是那种热烈的红色,装点着她所经过的地方,皆是盛放的姿态,像是随时能燃起来的火苗。 再走近几步,她看到了玫瑰上的一枚王冠。 王冠上镶嵌了红钻,清透好看,颜色炽烈张扬。 鹤月转身,在拐角的半身雕像上看到了一双丝质手套,带着精致的刺绣, 沿着玫瑰往前走,她又看到了水晶鞋、发带和项链。 鹤月提着裙摆的手紧了紧,心脏有些泛麻。 这算什么探索游戏嘛…… 明明她随便走一走就能看到。 而且,那一路的红玫瑰那么明显—— 就像他对她的偏爱一样。 鹤月鼓了鼓脸颊,压下涌上鼻尖的酸楚感,继续往前走。 尽头处是一道门,鹤月仰头,看着其上雕镂的天使与月桂树,果断抬手推开。 这似乎是一间空房间,里面没有家具,显得很空旷。 这样一来,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就很显眼。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鹤月感觉心脏被什么击中了,直接红了眼眶,呼吸都顿住。 那是一幅油画,画中是月下的水面,水面上有着簇簇樱花的倒映,花瓣之中,有一个女孩正在水上弹钢琴,她穿着精致华丽的公主裙,乌发挽起,戴着王冠。 整个画面带着明显的梦幻感,无论是水上的钢琴还是水面上的樱花倒影,都为这幅画增添了别样的美感。 画面上还有蝴蝶,很好地融入那片深蓝的水域中。 鹤月看着那熟悉的落款,咬了咬下唇。 这是母亲的画,而画中人是她。 母亲很喜欢画她,这些画母亲从不出售或是展出,只会留在家中,当做记录她的成长。 后来母亲出事,她留下的画皆被上岛和卖出去,大赚了一笔。 鹤月很少去打听那些画作的去处,有时候也会在一些场合看到母亲的画,或是在某个展馆,或是在某个富豪家中。 当年托马斯·辛德勒手上的那几幅,后续由森尾元司买下,如今存放在他家中属于她的房间里。 眼前这一幅,上一次见到还是十多年前,母亲还在的时候。 鹤月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却是不敢去触碰,只隔着一段距离,像是要触碰母亲的温度。 良久,她忽然提着裙摆转身小跑出去。 跑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一路的玫瑰,沿着旋转楼梯而下,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绽放。 琴酒正在一楼处理工作,手边放着一瓶打开的琴酒和一盘洗好的水果。 鹤月经过一路的玫瑰,坚定地奔向他。 听力极好的琴酒早就意识到她的到来,适时的掐灭了烟,张开双臂将她搂住,接住她没轻没重的身形,任由她扑到自己身上。 “大反派……” “嗯。” 琴酒将酒瓶拿远了些,双腿稍稍分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喜欢你。” 鹤月埋首于他的颈窝,眼前是色泽漂亮的银发,让她忍不住勾起一缕,“很喜欢你。” 琴酒喉结滚动,还没做出回应,怀里的少女便直起身子,主动吻他。 她的唇依旧是软软的、甜甜的,舌尖带着热可可的味道,羞涩又笨拙地试图去描摹他,却始终不得章法。 琴酒的手掌下移,握住了她的腰肢,指节扣紧,指腹将柔软的布料印出深刻的褶皱。 他耐心地回应她,引导她,让她来缠绕自己。 这是很新奇的一个体验,以往他们接吻基本是他掌控节奏,由他主导呼吸。 而现在,作为捕猎者的银狼收敛了攻势,一步步将兔兔引入自己的领域,引导她缠上自己。 这个吻并不热烈,甚至说得上是轻柔,但足够让琴酒失控。 他耐心地享受了片刻她的主动,才反客为主,用力地吻她。 “大反派,我看到了。” 鹤月与他额头相抵,唇色嫣红,“我看到那幅画了。” 琴酒一边抚着她的长发一边颔首,“那是给你的。” 这幅画原本被上岛和卖给了一个黑手党首领的情人,后来又辗转多方,被琴酒发现后买下。 其实这幅画他到手有一段时间了,但到手的时候这幅画已经被撕毁,尽量拼凑也还是缺了几个小碎片。 这样的画肯定是不能直接给傻兔的,所以他找了人去修复它,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好在效果还不错,重新装裱过后,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 鹤月有些哽咽,“你这样……我会离不开你的。” 这样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她,根本就是溺爱呀。 但是——但是—— 她好像本来就离不开他。 琴酒垂眸,敛去眸底张牙舞爪的阴影。 “那就不要离开。” 他这样回应。 第322章 狼兔:量身定制 训练场在地下,里面不仅有面积足够的训练场和靶场,还有足够的弹药,在鹤月看来就是个小型军火库。 她好奇地转悠了一圈,琴酒也没有阻止,径自去枪械那边取了子弹。 鹤月的射击水平算是中规中矩,比普通射击爱好者稍微好那么一点,毕竟不管是带她入门的赤井秀一、还是后来的森尾元司和琴酒都属于射击顶尖的那一类,她虽然天赋不行,但掌握的技巧还是足够的。 前几发子弹的成绩不太好,适应了片刻后就稳定在了八环,虽然是擦边,但好歹碰到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鹤月打空了子弹,握着伯莱塔眼巴巴地望向身侧的琴酒。 琴酒给了她一个平静的目光,按下按钮,将射击靶的距离调远了些。 鹤月深呼吸,在他严肃的目光下装上子弹,握住伯莱塔抬起,目光犀利。 琴酒记录下她的成绩,大概知道了她目前的水平,估摸了一下时间,卡着点叫了停。 鹤月松了口气,握枪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指节仍紧扣着,有些卡顿,额前也覆着一层汗,汗湿的鬓发贴在她脸侧。 我见犹怜。 琴酒喉结滚动,上前几步,取了口袋里的纸巾为她擦汗。 而后,又握住她颤抖的手掌,以温热的指腹按揉她的指节,帮助她缓缓放松下来。 鹤月低低地嘤咛了一声,紧绷了许久的身子这才一点点放松。 片刻后,琴酒给她换了移动靶。 鹤月有做过这个方面的练习,虽然只能擦边射中靶子,但好歹是擦到边了,这倒是让琴酒有些意外。 鹤月认真道,“是我的老师教我的,他很厉害。” 琴酒若有所思,“确实有水平。” 平心而论,鹤月在射击一事上并没有多少天赋,能够将她教导出这样的水平,带她入门的老师确实厉害。 当然,鹤月本人肯定也是花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的,她指节处那明显的茧子就是她努力的证明。 鹤月用力点头,“他真的很厉害的。” 琴酒按了按她的发顶,来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 “抓住最好的时机,不要犹豫。” 他的嗓音醇厚如烈酒,耐心地为她讲解这种动态靶的注意事项。 作为组织的行动组成员,面对的目标自然都是动态的,对于动态靶他有着丰富的经验。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练习,就算天赋再好,也需要一颗颗子弹喂出来手感和肌肉记忆。 正好,他这里不缺子弹。 讲完注意事项和他的经验,琴酒将鹤月的降噪耳罩重新戴好,握着她的手耐心地等待。 在动态靶将要移入子弹射击范围的那一瞬,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接着,他又带着她继续,直到打空了子弹。 琴酒拉下她的降噪耳罩,“记住这个感觉。” 鹤月的深呼吸,握紧了伯莱塔,用力点头,“好。” 琴酒收回手,让她继续。 这种事自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就算是他也是通过无数子弹才有了野兽般的直觉和经验。 他对傻兔的要求不高,能够在危险的情况下果断扣下扳机、为自己挣得逃命的机会就行。 夜色降临之际,满身疲惫的鹤月走出训练场,直接躺到庭院中的摇椅上不动了,看着无精打采的。 练习了一下午的射击,她真的是很累了。 伏特加正在准备烧烤,所有食材已经处理好了,庭院中的灯尽数亮起,有种身在童话故事里的感觉。 鹤月在摇椅上翻了个身,换了个面晒月光。 看着伏特加开始熟练地烤串,鹤月又来了兴致,“我也要试试!” 伏特加应了声“好”,拿了几串肉串给她,简单给她讲了遍翻转烤串的注意点。 琴酒带着酒过来时,就看到伏特加与鹤月正其乐融融地烤串,烟火气升腾而起,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走得近了,他看到了鹤月嘴角明显的油渍,一旁的伏特加熟练地将烤好的肉串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还贴心地撒了蘸料。 很明显她在一边烤一边吃。 琴酒对此并不意外,只淡定地在她身侧坐下来,打开一瓶气泡水放到她手边。 他现在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大衣,深色系的衬衣包裹住他的身躯,鼓起的肌肉撑起衣料,衣摆束进裤腰,咬住那流畅的腰线。 鹤月快乐地吃着伏特加刚烤好的鸡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要要改地下室的话,大概需要多久呀?” 她今天确实被这样的地下训练场给震惊到了。 琴酒将她吃到嘴里的发丝拨开,闻言问她,“你有这个打算?” 鹤月点头,“感觉如果自己家里有个实验室的话,会方便很多,可以自己在家里做一些研究,不需要一直依靠学校里的实验室。” 琴酒若有所思,“看你想要的规模和规格,对实验室的特殊要求也要考虑在内。” 一些高精度的实验对实验室有极为严格的要求,温度、湿度、无尘、防静电等等,这些都需要考虑在内。 改造完实验室后,对实验室的维护也需要考虑。 鹤月认真听完,心下有了考量,“好,我明白了。” 琴酒又问她,“着急吗?” 鹤月点点头,又摇头,“也不是特别着急,我目前还在看房子。” 目前她住在租的公寓里,在那里改造一个实验室显然不太现实,所以她目前在看合适的独栋。 和迹部合作了几年,她已经有了不小的积蓄,买房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富人区那种特别豪华的别墅就没什么问题。 当然,她也不能为了省钱就去买那种偏远地方的房子。 需要考虑的因素有些多,她还没有确定下来。 琴酒颔首,“不急的话等我一段时间,我给你几个设计方案。” 将地下室改造成实验室不是简单的工程,不仅要保证实验能够顺利进行,还需要考虑安全、防盗、应急处理、保密等情况。 鹤月笑着喂了他一块牛肉,“好哦~” 这顿烧烤鹤月吃的很满足,在伏特加不停的投喂下,她顺利地吃撑了。 吃了促消化的药片后,她在这座宅邸内转圈圈。 次日,上午练习射击,下午练习体术。 鹤月明显感觉大反派教她的技巧越来越刁钻了,很适合她这样的体型和体力,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样。 当然,她依旧被摔打地很痛。 回东京前一日,浑身疲倦的兔兔伏在琴酒的胸膛,无聊地把玩他的银发。 她身上还残留着过度劳累的酸楚感,尤其是刚刚被反复造访的地方,又热又麻,连带着这几日被摔打的骨头都在泛麻。 这时,一张便签出现在眼前,上面字迹凌厉,是她熟悉的风格。 第323章 狼兔:他早已替自己做出了选择 昏昏欲睡的鹤月接过来,大概看了一眼,看到了比较眼熟的几个公寓地点。 琴酒将被子拉了拉掖好,“这几个地方不用考虑。” 或是周围有组织的暗哨观测点,或是有组织的安全屋,虽然东京目前他是负责人,但还是谨慎小心点。 “好。” 鹤月没有多问,只认真地将这张便签折好,放入手机与手机壳间,往他怀里窝了窝。 “大反派。” “嗯。” “舍不得你。” 鹤月的脸蛋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指尖轻轻触碰其上那狰狞的伤疤,小声道,“不想跟你分开。” 琴酒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手掌沿着那起伏如诗的腰线,力道恰到好处。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低沉,“有时间我会回去。” 他正在渐渐将重心转到国内,朗姆与他斗了那么久,boss乐见其成,但如果他的势力太过膨胀也不好。 顺势将法国那里的管辖权交出去,反正已经被他渗透,暗桩已经埋下,送到朗姆手里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等处理好一切,他就能常驻日本了,这样跟傻兔的相处机会会多一点。 当然,相对应的,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多一点。 不止组织这边,警方那边也不是都是好人,他需要多看着点。 像鹤月这样等级的天才,身边的危险只多不少,尤其是在她已经展露锋芒之后。 等琴酒将一系列因素考虑完,低头发现鹤月已经睡熟了,一手还抓着他的一缕银发,发梢缠绕在她指尖。 因为刚刚一场酣畅的美食,她浑身还泛着可口的粉红色,看着就美味极了。 她此刻完全放松了自己,窝在他怀中睡得香喷喷,乌发披散,有一些落在了他的颈窝处,与他的银发交错。 这样被全身心信任的感觉,让他有种诡异的心脏充盈感。 很奇怪的体验,但不讨厌,反而有些上瘾。 此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绝对冷静禁欲的人,钱、权、色,这些在他看来还不如手里的伯莱塔。 明明——明明——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要保证她的安全而已。 没想到现在发展成了这样亲密的关系。 此时正是零点时分,怀中人睡得正熟,呼吸徐缓。 这么多年下来,琴酒早已习惯了每日睡前复盘,今天也没有落下。 不管如何粉饰太平,亦或是回避不去深思,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的。 比如他对她的在意程度,或者,说的通俗点—— 他对她的爱。 早已超出了他原本计划的范围。 这很危险。 但他已经上瘾了。 他冷静地剖析自己的变化,直视最真实的自己。 她说她不想跟他分开。 其实他也是。 她的嗓音很动听,身躯很鲜美,目光很温柔,唇瓣很柔软,对他的爱意也是那样的不加掩饰。 她在全身心地信任着他,也在认真地爱着他。 这样的爱意澄澈又炽热,足够融化一切。 壁灯正散发着温柔微弱的光,从琴酒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那浓密的羽睫,像是舒展的蝶羽。 她的一切都是极美的。 琴酒收紧了手臂,凉薄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头。 这是一个轻飘飘的、不含任何野望的吻。 不管如何,他早已替自己做出了选择。 不是吗? 次日,鹤月返回东京,继续她忙碌的科研生活。 十月很快到了,警校生们毕业在即。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明确要去爆处班,班长伊达航要去搜查一课。 而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毕业去向在他们笑而不语的态度之下,众人也不再多问。 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鹤月的门口刷新出一只被雨淋湿的暹罗猫猫。 “zero?” 穿着睡裙的鹤月把降谷零拉进来,无奈叹息,“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外面还在下大雨,又不打伞,都淋湿了。” 她把欲言又止的暹罗猫猫推进卫生间,“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先洗了热水澡。” 降谷零神色有些愣怔,就这么被她推进了卫生间,磨砂质地的门被她干脆利落地关好,伴随着毫不掩饰的埋怨。 “真是的,还总是说我,zero也要好好爱惜自己啊,这么大的雨,很容易感冒的。” “我去给你煮姜茶,给我全部喝完!” 降谷零呡唇,抬起深色的手掌将额前湿透的发丝捋起,露出完整的额头。 “suki……” 他站在淋浴喷头之下,任由热水洗去身上的凉意,紫灰色的眼眸内翻涌着无数的暗潮。 等他一边擦拭着发丝一边出来时,闻到了浓郁的姜味,他可爱的兔兔幼驯染正坐在沙发上看文献,见他出来扬了扬下巴。 降谷零自觉地去了厨房,喝完热乎的姜茶后就黏糊糊地靠过去,抱着她蹭蹭她的侧脸。 “suki,我的suki。” 降谷零浅浅叹息,不存在的猫猫耳朵都耷拉着,“想suki了。” 鹤月熟练地摸了摸那金色猫猫头,“我们上周末刚见过面。” “今天才周二,今天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降谷零收紧了手臂,让自己与她贴的更紧了些,“确实有事。”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下去不少,“今天签了就职意向。” 鹤月目光微动,放下手里的纸质文件,主动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温声道,“嗯,zero这么优秀,肯定很抢手?” 降谷零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这个说法听着怪怪的。” 他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将她整只兔锁入怀中,轻轻吻她的颈侧,一下又一下,乐此不疲。 鹤月低低地嘤咛了一声,然后耳垂被叼住了。 她顿时一个激灵,整只兔伏在他肩头,感受着他温热的吐息落在颈窝,心尖尖都在颤栗。 “zero……” 她主动去啄他的下巴,小声道,“有点痒。” 降谷零的手掌停留在她的后颈处,以温热的指腹反复摩挲,那明显的茧子让鹤月呼吸愈发地急。 然后,他的吻落到她的唇上,认真地品尝她的馥郁。 suki还是依旧的甜美,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更多,卷起她、缠着她、汲取她的气息,掌控她的呼吸。 这个吻多少有点不受控制了,抱枕被踢到地上,影子交错,在灯光下暧昧丛生。 等降谷零与鹤月都从这样的意乱中回过神来时,场面已经失控。 这不乏他的刻意放纵与她的有意纵容,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suki……” 降谷零手背上青筋突起,嗓音隐忍,“suki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就业去向。” 第324章 猫兔猫: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鹤月虽然不是警察,但她的监护人是警视长,她本人也跟警察系统有着密切的合作,所以对警方的一些制度规则还算了解。 早在诸伏景光说并没有前辈来接触他们时,鹤月就猜到了他们未来的就职去向。 现在看来,确实如她想的那样啊。 鹤月此刻正跨坐在降谷零腿上,主动捧起他的脸,轻轻啄吻他的唇,“嗯,大概能猜得到。” 降谷零闭了闭眼,浅浅叹息,“suki,具体的事因为有保密条例我不能都告诉你。” “但是……” 他顿了顿,深呼吸几次才调整好情绪,“但是suki,我之后会去执行保密任务,需要抹去一切痕迹,消失一段时间,大概是几年。” 其实他说的保守了。 他进入了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接到了卧底一个犯罪组织的任务,毕业后他就要开始卧底训练。 卧底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将被隐藏,行走在黑暗中等待光明的那一刻。他的功绩将不为人知,他作为“降谷零”的这个身份自然也不复存在。 卧底任务短则一两年,长则数十年,顺利的话带着功勋归来,不顺利的话连墓碑都不能拥有,讣告或许也不能有。 这一去,根本不知归期,也不知生死。 鹤月微微睁大了双眼,呼吸都乱了,她的长睫颤抖着,鼻尖泛酸,“是、是我想的那个吗?” 抹去痕迹,消失—— 这一系列流程,她已经不陌生了。 毕竟她的初恋赤井秀一就是这样的。 降谷零看到她眼底似乎有雪花在颤抖,纵然不忍,但还是点头,“suki,过了这周,降谷零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鹤月咬了咬下唇,无声地红了眼眶。 时隔一年,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无法跨越的无奈感。 这是zero选择的道路,是他的使命,是他的正义,她没有立场去指摘,更不能去阻止。 就像当年他送自己前往马萨诸塞州一样,她也必须目送他走入黑暗。 “我……zero……” 鹤月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努力地将他抱紧,再抱紧。 降谷零低头吻去她眼尾的泪意,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明明承诺过要永远陪着她、守护她,却还是要食言了。 鹤月本来不想哭的,但听到他这样隐忍爱怜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起初是一滴一滴的泪珠,接着泪珠就断了线,根本止不住。 “zero……” 她搂紧了他的脖颈,与他额头相抵,哭出了声。 理智上她知道这是zero的路,情感上她还是忍不住地哭。 明明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当时与秀一分别时她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情感,默契与秀一道别、无声流泪、不提其他。 但今天她就是想哭。 她知道,zero与秀一是不一样的。 秀一是她的爱人,是能够与她同行的伴侣,是她珍视且尊重的爱人。 但是zero不仅仅是她的爱人,他还是她早就认定的亲人。 他们幼时相识,离散十年,好不容易以更好的姿态重逢,还没有相伴几年,就再度面临分离。 而且,她知道卧底任务有多危险。 很可能今后她再也见不到zero了。 zero是她的亲人啊,是她想要每年一同过年、一同听新年钟声的亲人。 降谷零的眼尾也有些湿润,其实来之前他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组织了很多措辞,但临到这一刻,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抱紧怀里的suki,一遍遍地吻去她的泪珠,品尝到了那明显的苦涩。 片刻后,鹤月哭累了,伏在金发幼驯染的胸膛调整情绪,降谷零认真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沉默半晌,降谷零主动开口,“suki,毕业典礼后我就要消失。” “这个任务很可能需要好几年,我不在的时候,suki……” 鹤月主动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首,迎上他讶异的目光,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来,“zero,我能好好照顾自己。” “秘密任务是卧底任务?” 她自顾自说道,“你放心地去,我会处理好身边的关于你的痕迹,对外会说你意外殉职了。” “zero,你一直都很优秀。” 鹤月顿了顿,深呼吸,才道,“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爱惜自己。” 降谷零刚刚极力忍住的泪意顷刻就决了堤,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suki的面容有些模糊了。 他用力地眨眨眼,重新将她看清。 “suki、suki。”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他们靠得极近,鼻尖都碰在了一起,“我会的,我承诺,一定尽全力安全回来。” 鹤月点头,“我会好好生活,等你安全回来了,再一起去看红叶。” “好。” 降谷零低头,近乎贪恋地用力含住她的唇,摸索到刚刚放到一旁的t。 沙发上空间受限,好在他有优秀的臂力和体力,能够给与兔兔很好的体验感。 他将她扣紧,专注地望着她可爱的表情,一次次地揭去她眼尾的泪珠。 没有拨通鹤月的手机,自己打开门的诸伏景光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那热闹的画面。 他换了拖鞋走近。 此刻兔兔正是无力的时候,成了一只粉红兔兔。 素色的桌布衬的她更加鲜美了,她扣紧了桌子边沿,骨节泛起森白。 桌布上的绳结摇曳着,伴随着连绵的雨声。 “hiro?” 降谷零抽空看了一眼幼驯染,有些意外,“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过来了?” 诸伏景光回了他一个平静的目光,小心地将鹤月扶起,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有事要跟suki说。” 诸伏景光望着怀里意识模糊的兔兔,浅浅叹息,“我猜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zero。” “什么?!” 降谷零的瞳孔猛地一缩,没收住力道,兔兔吸了口凉气,呼吸微滞,明显噎住了。 暹罗猫猫当即弯腰安抚性地揉着她的发顶,轻吻她的额头,其实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他做好了走入黑暗的准备,但没想到hiro也会接到秘密任务啊。 “这个等会儿再说。” 诸伏景光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新的t拆开,目光幽邃,“先解决眼下的事。” 降谷零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继续多言,搂紧了兔兔。 等兔兔发现多了一只猫猫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接受这顿大餐。 或许他们都存了发泄情绪的意思,这场大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等鹤月回到被窝时,感觉那里麻地厉害。 “hiro……” “我在。” 诸伏景光将她抱紧,温声道,“我在这里,suki。” 第325章 猫兔猫: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让你停下脚步 鹤月窝入诸伏景光怀中,小声道,“hiro今天过来,也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 刚刚在洗漱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鬓发,温声道,“是的,很重要的事。” 鹤月眨眨眼,看着乖巧极了,“hiro说,我听着哦。” 这样又乖又软的样子,让诸伏景光再度叹息,揉了揉她的发顶。 不过,叹息归叹息,该说的还是要说。 “suki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毕业后的就职去向。” 他缓缓道,“我接到了秘密任务,需要抹去痕迹,大概需要消失几年。” 他入职了东京警视厅公安部,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一个犯罪组织卧底,毕业典礼结束后就要开始卧底训练。 “因为保密条例在,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是什么任务。抱歉,suki,本来说好了要永远陪着你的。” “我离开后,suki就当我已经殉职了,毕业后这世上就没有诸伏景光这个人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语气也是平静的,似乎对未来的危险完全不在乎,心跳的节奏也没有什么变化。 鹤月望着他那双湛蓝的猫眼,抿了抿唇,终是叹息道,“hiro,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按照hiro这样突出的狙击天赋,鹤月本来以为他会进sat,没想到还是接到了卧底任务。 平心而论,hiro确实适合卧底任务,狙击天赋能让他很快崭露头角,他稳定的情绪和果断的作风也会让他适应那样高压的工作。 她一直都知道,hiro虽然看上去温润和煦,脾气很好,但他是猫猫狗狗里最果断、最腹黑的,幼时的经历给了他细腻的心思和敏锐的洞察力,同时也给了他保护自己的温柔面具。 鹤月专注地望着他,用温柔的目光一点点将他描摹,“hiro,不用挂念我,我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会好好生活,会按照自己原先的规划继续我热爱的专业。” “hiro,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的声音这样的动听,这样的熨帖。 诸伏景光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近距离地与她对视,能够清晰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的眼睛真好看,像是琉璃珠一样,清透澄澈。 “我答应你suki,我会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回来见你。” 诸伏景光认真道,“suki也不要挂念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意外,我希望suki能够依旧坚定地往前走,不要因为别的因素而彷徨或是停下。” “suki,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让你停下脚步,谁都不可以,包括我。” “对不起,我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的,但是一时没忍住。” 他深呼吸着,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道,“suki,我们都选择了自己的路,理应坚定地往前走,我是,zero也是,你也是。” “我想看到suki在你热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这是你的目标,也是我的期许。” “请相信我,也请相信zero,就像我们相信着suki一样。” 诸伏景光微微一笑,湛蓝的猫眼里像是落了一湖的阳光,看着温暖极了,“我们各自努力,suki。” 他向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做出了选择就会坚定地去付诸实施。 从他今天在就职意向与保密条例上签了字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被黑暗撕碎的准备。 他知道suki会理解他,但还是会抑制不住地惦念,所以才有了雨夜造访。 鹤月笑了,主动摸索到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hiro,我一直信任着你。” 她的双眼明亮极了,盛满了星星,“hiro一直是优秀的、可靠的存在,坚毅又果断,是很优秀的警官先生。” 她知道他是天生的狙击手,知道他强大的内心与和煦的外表,知道他的果断与他的凌厉。 温柔和煦是他,迎着黑暗血色一往无前也是他。 诸伏景光,从来不是一个性子柔软、只会做饭的男妈妈—— 他是一名优秀的警察啊。 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认真,诸伏景光的神色稍稍动容,主动吻了吻她的额头,“嗯,能够得到星川博士的信任,是我的荣幸。” 他也会拼尽全力,不辜负这份信任。 自鹤月身后抱着她的降谷零收紧了手臂,埋首于她肩头。 因为保密条例在,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不能交流具体任务,只知道他们都接到了秘密任务。 卧底之路坎坷而漫长,他们此刻只想在临别之前好好与suki贴贴。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度揽她入怀了。 这一周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每晚都会过来,警校生们毕业在即,就业去向基本已经确定,他们的打扫澡堂的任务也没了,等着毕业典礼就好。 萩原研二他们三人或许发现了他们的异样,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多问,还帮忙打掩护,让他们顺利翻墙出校。 再度目送着两只猫猫离去,萩原研二关上宿舍门,沉沉叹息,“看来我们猜地大差不差呢,小降谷和小诸伏他们,毕业后绝对是要去危险的部门?” 松田阵平放下手机,闻言轻哼一声,“那两个家伙。”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肯定不会这么放任他们每晚都去找兔兔。 萩原研二无奈道,“鹤月酱肯定很难过,一下子离开两个。” 爱情虽然在鹤月的生活中占的比重不大,但她有认真地对待他们,在用心地爱着他们。 小降谷和小诸伏一下子都离开的话,鹤月酱肯定会不舍的。 闻言,松田阵平手上动作一顿,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低头继续研究眼前的炸弹模型。 良久,他忽然道,“不是还有我们吗?” 他将拆解好的炸弹模型又一点点拼好,“那两个家伙缺席,我们加倍补上就行。” 给鹤月更多的爱意。 另一边,鹤月正在颠簸的小舟之上,眼前雾气迷蒙,她似乎看到了飘摇的樱花与擦过眉眼的蝴蝶。 风雨摧折间,一切都显得脆弱起来。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布偶猫猫与暹罗猫猫的爱意,这样炽烈的、汹涌的、深邃的爱意,让她沉沦,主动交付了一切。 她知道他们爱着自己,她也爱着他们。 她唤着他们的名字,雨幕也妨碍不了她用目光将他们镌刻进心底,她拥抱着他们,环着他们,给与最真切的回应。 这几日他们没有再去刻意提起秘密任务,也没有提起几日后的分离,只更热情地将她拥抱,与她合奏,共赏星光与月色。 “suki,我的suki。” “我爱你,suki。” “suki,你就是我的珍宝。” 鹤月的神色似泣似愉,用那样动听的嗓音回应他们。 “我也爱你。” “一直都是。” 第326章 猫兔猫:再见,zero,再见,hiro 鹤月将身边关于zero和hiro的一切痕迹都清理完毕之时,正是他们的毕业前夕。 这一晚他们安静地陪伴着彼此,看着跳跃的火苗将他们的合照一张张吞噬,直至化为灰烬。 鹤月垂眸,眼底映出了火苗的形状。 她看着手边相册里的照片被一张张取出来,直至相册变得空荡荡。 到此,属于他们的共同痕迹,没有了。 合照,便签,画像,情侣款所有用品,等等,都已清理完毕。 鹤月没有再流泪,只平静地收拾着一切,再度确认有没有遗漏。 黎明的第一缕天光照亮了天幕,zero与hiro拥抱着她,与她接吻,跟她拉钩,承诺会尽全力归来。 最后,鹤月目送他们离开。 他们长身玉立,带着黎明最鲜活的生气,渐渐走远。 鹤月拉上窗帘,缓缓坐到地上,无声掩面。 再见,zero,再见,hiro。 毕业典礼结束,萩原研二拉着几人合照,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对视一眼,同时后退两步,无奈地摇头。 “你们……” 伊达航也知道轻重,到底是没有强求,只拍了拍他们的肩,郑重道,“注意安全。” 降谷零点头,认真道,“我们会的。” 而后,他望向一旁的松田阵平,这个一直与自己互挠的卷毛狗狗。 “松田。” “我知道。” 松田阵平能够猜到他想说什么,难得没有露出散漫不羁的表情,“我会的。” 我会加倍地爱鹤月,尊重她、忠于她、守护她。 两个习惯了互相呛声的青年,难得认真地望着彼此,完成了一场没有言明的托付。 萩原研二笑着搭上松田阵平的肩,“研二酱也是哦。” 他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但在场的人都懂。 这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降谷零笑了,“多谢。”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一拳落在他肩头,力道并不大,“说什么多谢,鹤月本来就是我的恋人,爱她是理所应当的事。” “倒是你们,不要翻车了。” 他表情严肃,凫青色的眼眸罕见地带上了压迫感,“如果需要我,尽管开口。” 萩原研二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还有我还有我~研二酱也是哦,随叫随到~” 伊达航揽过两个同期,郑重点头,“我也是。” “一定要安全回来,降谷,诸伏。” 伊达航顿了顿,还是道,“我们都在。” 诸伏景光含笑点头,“我们会的。” 他主动伸手与同期们碰拳,眉眼间是属于他的自信与凌厉。 阳光正好,落在他们的眉眼,照亮了他们的眼眸,也照亮了属于他们的不同的前路。 他们正意气风发,怀着赤忱的热血,肋骨里都带着足够燃尽一切的炽热正义,即将奔赴各自的战场。 他们碰拳,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眼眸如灿阳—— 这是来自他们灵魂的光亮,熠熠生辉,又一往无前。 另一边,鹤月正在东大的实验室里记录数据,穿着无尘服,戴着护目镜,整个人凌厉逼人。 她按照原本的规划进行着自己的实验,一切都有条不紊,没有因为任何因素耽搁或是改变。 这是她的领域,亦是她坚定不移前进的道路。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彻底没了音信。 电话打不通,信息不回复,他们合租的公寓已经退租,他们存在的痕迹被尽数清除。 当然,这些都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告诉她的。 鹤月早已删去了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的联系方式,清除了与他们的联系记录,他们合租的公寓也是她跟着一起清理的。 此时,爆处班新成员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刚下班,直接来了鹤月这里。 他们来的很勤快,就算晚上还要回警察宿舍,也还是每天都来,宛如打卡一样。 看着眼前两只大狗狗,鹤月熟练地摸了摸他们的发顶,笑道,“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啦,我没事的。” 萩原研二抱紧了她,黏糊糊地蹭了蹭她的脸侧,直接将她蹭到炸毛,“鹤月酱~研二酱今天超——累的说~” 爆处班每天都有日常训练,作为拆弹警察,他们每次出警都要穿几十斤重的防爆服,自然需要保持优秀的体力,所以每天的训练量很大。 当然,这对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并不妨碍热情边牧撒娇。 主动的狗狗能够获得主人的奖励,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鹤月回应了他的贴贴,温声道,“研二好好休息,爆处班每天的训练确实很辛苦呢。” 萩原研二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嗓音更加黏糊了,“和鹤月酱多贴一贴就好,跟鹤月酱贴贴就可以充电了~” 鹤月笑着捏了把他的侧脸,“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 她又不是充电宝。 松田阵平自鹤月身后将她抱紧,将幼驯染的脑袋推开了些,“别理他。” “对了,鹤月酱,今天我们出警用上了最新的屏蔽仪哦。”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k,“体积小巧的全频段屏蔽仪器,还能捕获异常信号并进行定位,带移动显示屏。” 一般来说,能够屏蔽的频段越多,仪器的体积就越大,之前爆处班配备的全频段屏蔽仪的体积就很大,携带起来终究是比较麻烦。 现在新配备的设备就很好,体积小巧,操作起来也容易上手,更不用说还能捕获定位了。 这可比之前的设备先进了不止一个档次。 鹤月眨眨眼,“专为爆处班准备的。” 她单独设计的一款,脱胎于她之前的小型装置,加装了显示屏,不过功能比较单一,适合拆弹场合,用于防止炸弹犯的远程遥控,别的功能就没有了。 她没有明说,不过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也明白这是她的手笔。 为爆处班培训新设备用法的是警视厅的技术人员,为了保证合作者的安全,他们并不会透露设备的研发者,爆处班的成员们自然不知道这是谁研发出来的,只感慨警视厅大手笔,给他们配备了这样先进的设备。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倒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不过并没有声张。 每一个科研人员都很珍贵,更别说鹤月这种等级的。 有关她与警视厅与警察厅的合作项目都是保密的,且保密等级极高。 “鹤月酱~” 萩原研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浅浅喟叹,“今天也更喜欢鹤月酱了~” 这样明显被守护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啊。 让他上瘾。 “哦对了,差点忘了。” 鹤月从背包里取出两个盒子递过去,示意他们打开,“这是给你们的。” 她亲手做出的装置,也是为他们的安全增添的砝码。 第327章 阵平:他才不是害羞了! 在阅读了长长的使用手册后,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彼此的震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外挂吗? 第一次直面鹤月的可怕能力,受到的冲击比今天看到爆处班新设备还要大,他们需要缓一缓。 “嗯?” 鹤月歪头,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副愣怔的模样,忍不住戳了戳,“怎么了?” 松田阵平率先反应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指,“就这样给我们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不会。” 鹤月摇头,认真解释道,“这是我的实验室自留款,和交付给他们使用的不一样,功能偏向和内部构造都有区别,精度也不一样。” 这里的“他们”,自然是合作的警视厅和警察厅。 “在正式交付之前,我会做很多尝试,喏,比如这个。” 鹤月点了点耳垂上的橘子耳饰,“这个是我留着自用的,跟交付的也不一样,不影响哦。” 准确的,凡是经她的手、在实验室诞生的装置,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给两只狗狗准备的装置做成了胸针与钥匙扣的样式,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形状。 “算是在危险情况中用来应急,平常用不到的时候关着就好,记得定期检查电量。” “这个是专为你们设计的,每个零件都有我亲手组装,花了点时间,好在还来得及。” “你们留着就好,平常注意点就行。” 松田阵平也知道其中利害,小心地收好,“我明白。” 这种装置自然不能声张,不到特殊情况他也不会启用,不是他不相信身边的同事,但凡事还是谨慎点好。 萩原研二点头,“我会注意的,放心鹤月酱。” 这是鹤月酱为他们准备的底牌和铠甲,他自然会用心收好,适时使用。 收好东西,萩原研二再度将鹤月抱紧,没骨头一样整个人扒在她身上,黏糊糊的,“鹤月酱真了不起啊。” 她总是能经常带给他惊喜,刷新他的认知。 这就是天才吗? 萩原研二摸了摸鹤月的发顶,难得生出了一种“自己何德何能”的想法。 萩原研二摇头,继续和兔兔贴贴。 鹤月捏了捏他的手指,温声问他们,“你们呢?最近工作感觉怎么样?” 萩原研二主动将手指往她掌中送了送,闻言笑了,“嗯,还算精彩?同事们都还挺好相处。” “精彩”这个词用地就很巧妙了。 多少了解一些职场现象的鹤月呡唇笑了,望向一旁的松田阵平,“阵平呢?” 她倒是不担心萩原研二的,他到哪里都能丝滑地融入,处理职场问题肯定没问题。 松田阵平去洗了水果过来,叉了块蜜瓜喂她,“还行,一切顺利。” 嗯,这个“顺利”用地也有些奇妙呢。 鹤月将好奇的目光转向萩原研二,后者接收到她的意思,靠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小阵平啊,入职第一天就跟上司来了一场,嗯,比赛,小阵平完胜呢。” 虽然他有刻意放低声音,但他们靠得这么近,松田阵平又是耳力极好的,自然也听得到。 松田阵平瞪了他一眼,语气散漫,“尸位素餐、不思进取的家伙,每天不想着怎么提升实力,就在那里打压别人,早就该让他清醒清醒。” 萩原研二海豹鼓掌,“真厉害呢,小阵平。”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不能完全不给面子,研二酱我啊,可是周旋了挺久呢。” 松田阵平递给他一眼古怪的目光,“这种事我可不会。” 他直来直去惯了,最不擅长的就是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周旋了。 鹤月听萩原研二讲了整个过程,若有所思。 前辈仗着资历打压后辈、穿小鞋,这是本国职场的通病,警察体系也不例外,反而会更明显一些。 那些坐上高位的家伙们不需要去一线,大部分心思都花在权利博弈上了,对新来的优秀的新人自然想要敲打敲打,彰显自己的地位,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 遇到圆滑的,笑笑就过去了,稍微周旋一下就无伤大雅。 遇到性子直的,自然免不了冲突,比如松田阵平。 鹤月认识他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 阵平自然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人,他只是性子比较直,不习惯那些弯弯绕绕,其实正常相处的话他很有礼貌,骨子里充满正义感,才会显得他有些桀骜不驯。 不过好在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都是职业组,上升通道本就顺畅,加上他们专业能力过硬,还是被爆处班的负责人在警校里就招揽的,那些老古板顶多为难一下,并不会做出特别出格的事来。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唔,总之阵平跟研二平时要注意安全。” 这种前后辈间的打压鹤月也遇到过,她因为年纪和性别受过无数的抨击和打压,到现在也依旧会遇到。 只是她的产出确实惊人,现场演讲表现也足够惊艳,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放心,我心里有数。” 松田阵平揉了揉她的发顶,“除了那几个家伙,其他同事都挺好相处。” 他又不是那种见谁就刺的大刺头,虽然不擅长周旋、本人也不那么圆滑,但正常交际还是会的,而且和周围同事也能相处地不错。 萩原研二跟着附和,“对哦鹤月酱,不用担心啦,职场关系而已,我们可以的~” “哦对了,我和小阵平现在是队长了哦。” 他们是职业组,起步就是警部补,加上这段时间的优秀表现,很快被提拔成了小队队长。 鹤月笑了,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发顶,“好棒哎~”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语气古怪,“你这个样子,是在撸狗吗?” 鹤月还未回应什么呢,萩原研二率先道,“小阵平不喜欢的话鹤月酱专心摸我,研二酱本来就是属于鹤月酱的狗狗呢~” 这语气,听上去雀跃极了。 松田阵平额角抽了抽,一把握住了将要退开的鹤月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没有不喜欢。” 只是随意的一句感慨罢了。 他总觉得鹤月摸他的时候像是在摸狗狗。 倒也不是说狗塑不好,就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暧昧感。 没想到hagi这么见缝插针,这样也能排挤他。 鹤月笑着眨眨眼,“好,我知道阵平是害羞了。” 松田阵平那头蓬松的卷毛直接炸开,“谁——谁害羞?!” 他才不是害羞了! 绝对不是! 第328章 高明:心向往之啊 周末,轮休的诸伏高明早早来到东京,给鹤月带了热乎的早点。 自诸伏景光消失后,诸伏高明来的就很勤快,基本每次轮休或者借调来东京都会过来看鹤月,看着她的目光总是带着深深的担忧。 比如现在。 鹤月小口小口地喝粥,终是抬首,叹息道,“高明哥哥,我没事的,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觉得我是什么苦情女主。” 诸伏高明颔首,将刚剥好的溏心蛋放入她面前的盘子里,“抱歉,是我的问题。” 作为年长者,他从来不会摆架子,在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后,便干脆利落地道了歉。 鹤月礼尚往来给他夹了煎包,笑道,“不需要说抱歉,我知道高明哥哥是在担心我。” 她不知道hiro是怎么交代高明哥哥的,反正现在他除工作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她身上了。 她想了想,道,“嗯……怎么说呢,虽然也会不舍,但终归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我都明白的。” “高明哥哥,我们只需要等他的好消息就好。” 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诸伏高明也听懂了,他认真点头,“我明白了。” 弟弟景光在消失之前联系过他,说他要去执行秘密任务,会消失几年,让他不要担心,并拜托他这段时间帮忙多关照一下鹤月,还给了他一个鹤月的喜好清单。 恋人突然消失,且是去极为危险的事,诸伏高明很担心鹤月的心情。 不过现在看来,鹤月不需要他的安慰,她是个心境足够理智强大的姑娘。 果然,这才是鹤月,强大清醒,又闪闪发光。 诸伏高明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用最平静的语气回应她,“好,我和你一起等。” 等hiro和零君的捷报。 眼前的少女笑了,眉眼弯弯,眼底像是有星星,每一根发丝都生动极了。 诸伏高明一时间有些心思不定,心脏充盈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隐隐有爆发之势。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这不应该。 弟弟才消失没多久,他不应该趁虚而入。 但是——但是—— 什么是趁虚而入? 他只是隐忍多年、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诸伏高明定了定神,强行将心底那乱糟糟的心思压下,面色如常地接过鹤月的空碗,转身去厨房给她盛粥。 刚要起身的鹤月疑惑地歪头,倒也没有多言,乖巧地坐着,眼巴巴地望着厨房的方向。 她的目光太过明显,诸伏高明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差点失控。 向来可靠儒雅的年长者依旧神色如常,不管内心如何拉扯,从不会显露端倪。 饭后,二人来到米花町。 得知鹤月有看独栋的需求,森尾元司也给她找了几处合适的,鹤月都看了一遍,最终觉得米花町这里的一栋最合适。 独栋别墅,距离东大不算很远,自带庭院,价格还可以,地下室的空间也不错。 而且,这栋在工藤宅对面,靠近阿笠博士,他与鹤月算是同行,对于自主科研有着丰富的经验,住在这里方便与他交流。 诸伏高明陪着鹤月在这栋住宅里走了一遍,重点检查了安全因素,偏头问她,“确定是这里了吗?” 鹤月点头,“感觉这里最合适,就这里了,不合适再换。” 这里也算是个富人区了,又是独栋别墅,价格并不低,她这几年的积蓄买下这里还是可以的。重点在后面地下室的装修改造,这个的花费也不低,不过没关系,不行可以用监护人的卡。 森尾元司一直有给她打零花钱,只是她基本没用过,自与迹部合作后,她每个月的入账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然还真是拿不下这里。 周末在家的新一坐在自家庭院里,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看的一旁的有希子放下红茶,揉了把儿子的柯基脑袋,“新酱,不要打扰月酱办正事。” 她自然很乐意与月酱做邻居,不过买房这种大事,她可不希望对月酱造成不必要的干扰。 新一这才收回视线,撇了撇嘴,“我才没有打扰她。” 他只是想要见鹤月罢了。 其实他很想说,鹤月完全可以直接住到他家里的,反正空房间很多,地下室也有,完全可以满足她的需求的。 但清楚她性格的新一自然是没有说出口,只能暗戳戳期待她能够成为自己的邻居。 鹤月与屋主沟通完,确定要买下这里,后者爽快地抹了零头,接下来只要走正规流程就可以。 走出大门,鹤月一眼就看到了新一,他正靠在自家大门前对着她招手,然后有希子也探出身子,热情地邀请他们来品尝下午茶。 “啊啦,确定了吗?就是对面那栋?” “是的,交通、环境和周边设施都不错,就定了。” 鹤月接过红茶,小小地喝了一口,“唔,有希子姐姐泡的红茶越来越好喝了。” “之后想喝了就过来,我给你泡,还有小点心哦。” 有希子给了她一个k,美人做什么动作都是美的,看的鹤月有些耳热。 新一把剥好的橘子放到她面前,又开始剥她爱吃的坚果,还不忘问她,“大概什么时候搬家?我帮你。” 有希子忍不住笑了。 你一只还没月酱高的小柯基能帮到什么?她又不缺骑士,眼前就有一个。 儒雅君子款,满眼都是月酱,一看就很靠谱。 可能诸伏高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始终关注着鹤月,哪怕没有刻意去看她,哪怕已经在控制自己了,他的眼中始终都有鹤月的身影。 只是他的情绪太过稳定,从不外露,只会在鹤月面前做一个可靠的长辈,将自己的定位控制的死死的,从不逾矩。 当然,这种程度的伪装在有希子眼中是完全没用的,她那洞悉的目光好奇地将他打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片刻后,新一神神秘秘地拉着鹤月去了自己房间,有希子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看向对面的儒雅男子。 “月酱很美好,是,诸伏警官?” 她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听得诸伏高明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当然,这并不是错觉,毕竟旁观者清,有希子又是眼光毒辣的存在。 诸伏高明放下茶杯,礼貌颔首,“鹤月很优秀。” 有希子神秘一笑,“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不知道结果哦。” 诸伏高明眉心跳了跳,好歹稳住了表情。 鹤月自然是极为美好的,那些绮丽的诗句根本不足以描述她的美。 她这样美丽,这样坚韧,这样迷人,让他—— 心向往之啊。 第329章 高明:他正爱着她 傍晚,鹤月来到警视厅。 东京的犯罪率居高不下,炸弹也是常驻嘉宾,爆处班一直很忙碌,不忙的时候还经常被搜查一课抓壮丁帮忙。 今天难得风平浪静,松田阵平不需要值班可以准点下班,萩原研二需要值班,在手机上对着鹤月一阵诉苦,成功获得了晚饭便当。 咳,当然是鹤月在饭店打包的。 诸伏高明参与过多次联合任务和借调任务,对警视厅的布局还算熟悉,很快领着鹤月来到了爆处班外。 此时正是晚餐的点,陆陆续续有爆处班的成员结伴去食堂,有的认出了诸伏高明,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诸伏警官,又被借调来了?” “一起去吃饭吗?正好到饭点了。” “这位女士是诸伏警官的女友吗?真漂亮啊。” 诸伏高明摇头,认真解释,“这是我的朋友,今天过来找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 跟诸伏高明合作过的都对他有极高的评价,毕竟一个可靠优秀的合作者真的很难得。 这时,松田阵平握着手机走出来,环顾了一圈,准确地定位到鹤月的位置,“鹤月。” “阵平!” 鹤月面上浮现出更加生动的笑意,刚上前两步就被抱了个满怀。 松田阵平身上带着明显的硝烟味,应该是刚结束一次任务,有力的手臂将她圈入怀中。 周围安静了那么几秒,然后如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了。 “松田?!” “可恶,怎么是松田?!” “妹妹,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多选择!” “可恶,这就是现充吗?” 松田阵平搂紧了可爱的兔兔,将周围调侃他的同事一个个瞪回去,“都吃饭去,聚在这里做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众人也都相处地不错,一阵善意的调侃后就各自离开了。 松田阵平接过诸伏高明手里提着的打包盒,带着他们往里走,“hagi还在写报告。” 萩原研二正苦大仇深地写报告,表情一看就很郁闷。 任务报告这种东西,虽然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但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写,尤其是本身出警就已经很疲惫的情况下。 “研二,我给你带了晚饭。” 萩原研二抬头,眼巴巴地扑过来,“唔,鹤月酱~” 然后被松田阵平按住了脑袋,中断了他的黏糊技能。 “小阵平,超过分。” 萩原研二规规矩矩地站直了身子,接过幼驯染手里的晚餐,小声抱怨,“总是排挤我。” 松田阵平并不接这个话题,只道,“吃你的晚饭,晚上还要值班。” 闻言,萩原研二重重叹息,“研二酱今天真可怜啊。” 不仅要值班,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幼驯染和心爱的兔兔一同离开。 鹤月摸了摸他的发顶,看到他汗湿的发尾,便取下手腕上的发绳,给他扎了个小揪揪,“这样会不会好一点?你脖子上都是汗。”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不那么热了,谢谢鹤月酱~” 果然,鹤月酱就是他的贴心小天使呢。 松田阵平移开视线,忍着没笑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hagi也挺好哄的。 松田阵平收拾好东西,在萩原研二羡慕的目光下打卡下班,心情大好。 三人先去吃了晚餐,然后去了电影院。 晚场的电影依旧有不少人,松田阵平牵着鹤月,为她挡去了人流,诸伏高明主动去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三人的座位连在一起,鹤月坐在他们中间,期待着看着面前的荧幕。 放映厅的灯暗下去,电影开始。 借着荧幕的光,诸伏高明清晰地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松田阵平与鹤月,俊美的青年认真投喂兔兔爆米花,就算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也透露着明显的珍惜。 而鹤月也笑着接受了他的爱意。 诸伏高明无声地收紧了手掌,无数纷杂的思绪在心底拉扯交织,像是化学反应一样,生成一股陌生的情绪,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说实话,在得知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也成为了鹤月的恋人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眼前一黑。 他合理怀疑,他们都是被自家弟弟带坏的。 不过,看着他们对鹤月那毫不掩饰的爱意,诸伏高明也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 鹤月是美好的,也是唯一的。 她过往的经历与选择的道路决定了她不可能将爱情放在第一位,她有她的目标,是否结婚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诸伏高明花了几秒钟说服自己,很快接受了鹤月有四个恋人的事实。 而现在,诸伏高明冷静地叩问自己,他对鹤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是对当年未能彻底救下她的愧疚和补偿心理,还是对可爱小辈的怜爱,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心动对象的爱? 最开始的时候,他对她是只有怜惜的,也带着些补偿心理,希望她能够过得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是她撞入怀中那一瞬间的心脏发麻,还是看着她自信姿态时的叹服感慨,抑或是,她在月下对着自己微笑,唤他“高明哥哥”时那一瞬的怦然呢? 心动只是一瞬间,但要酝酿出绵长的爱意则需要很久。 对于他这样一个克制守礼的人来说,则需要更久。 他需要反复琢磨,辗转反侧,一遍又一遍地认真思索,那些情绪在心底深处拉扯翻涌。 最终,酝酿出深沉的、浓厚的爱意。 电影是什么内容诸伏高明没怎么关注,也没有去仔细听,他耳边只能听到鹤月小声撒娇的声音,那样甜软动听。 她很美好,是他的心上人。 自他怦然心动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年,如今,他依旧会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心神。 诸伏高明深呼吸,放松了手掌,掌心留下明显的指印。 既然他们都可以,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呢? 黑暗中,他的目光由方才的暗潮激荡变为沉静无波,整个人的气息也平静下来。 电影很快结束,先送松田阵平回了警察宿舍,然后诸伏高明驱车送鹤月回公寓。 他主动为她收拾好客厅,问她,“下个月红叶正好,鹤月愿意陪我去看看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鹤月同行,还是两人同行。 鹤月有些讶异,还是很快点头,“好哦,我今年还没看过红叶呢,高明哥哥有什么推荐吗?” 诸伏高明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开口却是一如以往地儒雅,“河口湖枫叶长廊,去年你说过想去,最近去时间正好。” 鹤月想起来去年因为还在it没能完成的赏枫之行,含笑点头,“好哦,就去那里~” 诸伏高明也笑了,上前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嘱咐,“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给你带早餐。” “谢谢高明哥哥~” 男人有着一双优雅上挑的凤眼,此刻清晰地映出她笑意盈盈的面庞。 他正爱着她——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事实。 第330章 狼兔:尽全力陪她久一点 10月很快过去,11月到来。 鹤月愈发地忙碌起来,每日完成规划的实验任务与课程后,还需要额外完成另外的项目,连轴转是常态,咖啡成了每日的必需品。 等琴酒接到她的短信来见她时,收获了一只黑眼圈明显的憔悴兔兔。 琴酒沉默了那么几秒,毫不客气地按了按她的脑壳,“通宵了?” 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这脸惨白的,尸体都比她气色好。 鹤月定定地望着他,沉默半晌,忽然扑过去,猛地撞入他怀中。 琴酒愣怔了一瞬,然后收紧了手臂,环住了她颤抖的身躯,将她整只兔抱紧。 鹤月埋首于他温热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浓郁的烟草味,很难闻,但让她很安心。 银发冰冷的男人似乎是叹息了一声,单手将她抱起坐到沙发上,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温暖的手掌沿着那颤抖的脊背一遍遍地安抚她。 鹤月并没有哭,只是有些眼眶泛红,将自己窝在大反派温暖的怀抱,尽全力汲取他的体温与气息。 等她平静下来,琴酒才问她,“怎么回事?” 鹤月呡唇,摸索到他的手掌握住,“我、他们、嗯……我有两个恋人,离开了。” 殉职了? 琴酒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思索,只用了短短几秒,当然,rua兔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他组织了一番措辞,问她,“另外两个呢?” “还在。” 琴酒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还在就好,至少没一下子都殉职。 同时,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已知:傻兔的初恋是一名警察,在一年前殉职。在那之后,傻兔又有了一二三四号恋人,都是警察,其中两名已殉职。 结论:短命率百分之六十。 嗯,好像除了他,傻兔的恋人都是警察,而且好像他不那么短命。 一时间,琴酒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不过鹤月也没有让他安慰的意思,只是身边一下子没了zero和hiro,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稍微发泄一下罢了。 琴酒的指尖拂过了她微红的眼尾,嗓音低沉,“我在。” 他不能给出什么永久的承诺,毕竟他自己目前还是朝不保夕的状态,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陪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鹤月笑着蹭了蹭他的手掌,长长地舒了口气,道,“我没事,先说正事,我把文件和样品带过来了。” 琴酒的指尖停留在她那明显的黑眼圈上,“这么着急?” 鹤月呡唇,小声道,“我想尽早做出来,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琴酒看了一眼时间,果断将那厚厚的文件袋放回桌上,“不差今天一晚上,明天再弄。”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与其今天通宵弄,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继续。 鹤月想了想,点头,“好。” 反正前期的设计已经完成,也已经在实验室模拟仿真环境测试过几轮,现在只需要根据测试结果不断调整,也急不来。 鹤月打消了今晚熬夜的想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一下子将她淹没。 唔,忙碌了这么久,真的好困啊。 琴酒接住她靠过来的身子,语气莫名,“困了?” 现在知道困了? 刚刚那架势,如果他纵容她继续,她估计还能通宵。 鹤月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指,哼哼唧唧道,“很困呐。” 撒娇的姿态很熟练。 琴酒倒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熟练地将她揽紧了些,提醒道,“晚餐等会儿到。” 鹤月小声道,“到了叫我,我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看来是真的困极了。 琴酒取来一旁的毯子为她披上,取出二人的手机调整静音。 连轴转了好几天后,鹤月难得早睡,当然,也早起了,她有课。 唔,早八真的好难。 鹤月戴着痛苦面具无声叹息。 琴酒将切好的水果和酒店的点心装好放入她的背包,顺手rua了把兔兔脑壳。 照例将傻兔送到距离东大校区不远的地方,琴酒目送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这才驱车离开,绕了几圈后才返回酒店。 路过一个路口时,琴酒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他随意看了一眼,看到了一颗不算陌生的卷毛头。 卷发青年穿着爆处班的制服从被封锁的大楼出来,戴着墨镜,气场凌厉,乍一看很像混黑的。 琴酒认出来这是一号,之前一直没去关注过他的具体职位,看来是个拆弹警察。 想起傻兔最近忙碌的防爆服项目,琴酒不由得扣紧了指节,深绿的眼眸泛起暗潮。 他取出手机看了眼日期,11月7日,今天没什么着急的任务。 低调的商务车跟上前方的车流,如一滴水汇入河海,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此时,吉冈三丁目附近,浅井别墅区。 萩原研二带着小队成员排查完,找到了炸弹的位置。 他将工具准备好,坐在一旁等待着这栋楼里的住户疏散完毕。 现在他们在20楼,这里又是居民楼,需要以公众的安全为先,不管他对自己的拆弹技术有多自信,都不能在他们疏散完之前就贸然拆弹。 四十多斤重的防爆服穿在身上还是很闷的,萩原研二在队员的帮助下暂时脱了防爆服,点上一根烟。 拆弹警察是极为危险的职业,每次出警都是直面生死,压力可想而知,就算是他跟小阵平这样也不例外,所以会通过尼古丁来缓解压力。 身旁的队员将带过来的屏蔽仪打开,查看了所有参数,等待拆弹开始。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也到了楼下,墨镜后是紧皱的眉头和暗沉的凫青色眼眸。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惴惴不安。 “这里情况怎么样?” “炸弹位置已经确定了,居民正在疏散中。” 毕竟是居民楼,又是高楼层,疏散起来还是比较费时间的。 松田阵平皱眉,取出手机拨打萩原研二的手机,却是没有接通。 看来屏蔽仪已经开启了。 他收回手机,冷静下来,抬首望着高楼。 这次搜查一课带队的依旧是目暮十三,以及新入职的警部补伊达航。 “松田?” 伊达航来到松田阵平身侧,望向不远处的高楼,“上面是萩原?”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我那边的炸弹没什么难度,就好像是个幌子,hagi这边我有点担心。” 跟着这个案子全程的伊达航皱眉,刚要说些什么,手机开始震动,他先接通,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怎么了?” “刚刚得到消息,刚刚一个犯人出了车祸,看来……” “班长。” 松田阵平中断了他的猜测,示意他靠近,接过一旁管理官的手机放到他面前。 有新短信,来自爆处班的同事,萩原研二小队成员。 伊达航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警校时期形成的默契让他们很快进入状态,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迅速锁定目标。 下一刻,他们猛地上前,一前一后将一名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围堵住。 第331章 研二:嗯,我没事 “你们做什么!”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警察!” “混蛋!” 在两名大猩猩的合力压制之下,很少有人能够挣脱,这名一脸凶相的男人也不例外。 松田阵平很快夺走他手上的遥控器,看到了上面的倒计时设置:数字6。 屏幕上显示信号丢失,显然是没有生效。 松田阵平只觉得一阵凉意自天灵盖浇下,脊背猛地一凉。 好险。 伊达航显然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当即握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向后反剪,猛地一扭,“老实点!” 目暮十三很快上前,“怎么回事?” “他就是另一个炸弹犯,刚刚他试图引爆这里的炸弹。” 伊达航言简意赅地解释,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取出手铐将男人拷起来,动作粗鲁,多少带点个人情绪。 “这是遥控器,刚刚是hagi那边的小宫队员给管理官发了消息。” 松田阵平将遥控器放入伊达航手中的证物袋内,深深地舒了口气,只觉得心跳地过于快了。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如果他们这次没有配备上信号拦截设备,那今天会是什么结果? 松田阵平根本不敢去想。 卷发青年烦躁地抓了把蓬松的卷发,直接将其抓到炸毛,又摘下墨镜随意地扣在领口,表情阴沉,看起来更像混黑的了。 伊达航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自己的同期差点就遭遇暗算,让他根本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此时,下到3楼汇报管理官的小宫队员又上到20楼,不免有些气喘,“队长,犯人已抓获。” 开启全频段信号屏蔽仪能够拦截所有信号,他们与下方的爆处班成员自然就不能通过手机联系了,只能先离开屏蔽范围。 小宫一直下到3楼才联系上管理官,告诉了他拦截到异常信号与定位到的位置。 他不免有些感慨,在体积这么小、能够屏蔽全频段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大的屏蔽范围,这设备真是够先进的。 穿着防爆服的萩原研二点头,“好。” 他这里也已经拆解结束,这个炸弹的结构不算复杂,不到三分钟他就将这个炸弹完全解体。 他松了口气,在队员的帮助下脱了防爆服,此时他的半长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呼吸微重。 “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 “是。” 片刻后,萩原研二走出大楼,对上了两双焦急的眼眸。 “哟,小阵平,班长,你们都在啊~” 萩原研二抬手挥了挥,熟练地给了他们一个k,“都是在等研二酱吗?研二酱真是受宠若惊呢~” “你这家伙……”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握拳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来了一记。 他的语气跟平常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伊达航就直接多了,揽过萩原研二拍了两下他的肩背,“萩原,没事就好。” 知道自己从生死线上来了场蹦迪的萩原研二笑了,一把将松田阵平与伊达航都揽过来,拍了拍他们的肩,带着明显的安抚,“嗯,我没事。” 松田阵平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重新戴上墨镜,“行了,收队。” 萩原研二笑道,“小阵平,越来越有队长的气场了呢~” “啰嗦。” 松田阵平再度炸毛,“快回去写报告!” 要是有时间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跟鹤月一起吃晚饭。 “哎——等等研二酱~” 萩原研二颠颠地跟上,“小阵平,吃独食禁止哦。” 看他这副乐呵乐呵的样子,看着完全没有刚从生死边缘徘徊的后怕感啊。 伊达航无奈地笑了,回到目暮十三身侧,压着炸弹犯上了警车。 手臂已经脱臼的炸弹犯大声反抗:“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我要投诉!” 伊达航照着他的脑门来了一下,“老实点,你想袭警?” 炸弹犯的叫声更激烈了,眼巴巴地望着一旁的目暮十三,“警官先生,我要投诉!他绝对是黑警!” 伊达航冷笑,“害人不成就造谣诽谤,老招数了。” 目暮十三摸了摸鼻尖,淡定地移开视线,默许了伊达航的做法。 面对一个手段残忍的炸弹犯,还是刚刚试图害死一整个拆弹小队的炸弹犯,他根本不想搭理。 骂骂咧咧的炸弹犯被押上了警车,并被物理封口。 不远处,上了膛的伯莱塔被收回,宽大的礼帽被骨节突出的手掌按了按,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从不远处商场的地库中驶出,汇入车流。 下午,早早从校区出来的鹤月熟练地坐上了副驾驶,长发扎了个低马尾,穿着短袖衬衣配休闲裤,属于方便行动的装束。 琴酒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估计是还没有得知今天一号二号的事,便也没有主动提起。 他带鹤月去了东京近郊的一处训练场,依旧是在地下。 鹤月抱着自己的设备,忍不住好奇地看来看去,就差上手摸了。 琴酒倒也没有阻止了意思,他有意放慢了脚步,带着她去了他提前准备好的地方。 他准备了不同分量、不同种类的炸弹,数量上足够鹤月反复测试好几轮了。 鹤月放好测试装置,连接上仪表,再度检查参数和现场前置条件,一切都无误后,正式开始测试。 鹤月站在玻璃后,看着封闭空间内的炸弹被引爆,火光瞬间爆开,隔着好几层特殊材质的玻璃,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火浪。 仪表上的参数瞬间变化,发出警报声,标志着材料受损超出阈值。 鹤月叹息一声,记录下此时的数据。 现在爆处班配备的防爆服大概四十斤重,能够在爆炸中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但如果面对的是严重的爆炸,那就只剩下为穿着的人留全尸的作用了。 改进防爆服不是一蹴而就的,隔爆效果、实用性、轻便程度、复用性和耐用程度,这些因素都需要考虑进去。 更重要的是,还需要考虑到材料与制作的成本问题。 鹤月定了定神,待爆炸平息便推开门走入,带着手套拿起测试材料,仔细查看它的受损情况并及时记录。 她戴着口罩与护目镜,整个人处于认真研究的状态中,眉眼犀利,眼底熠熠有光。 琴酒喉结滚动了几番,默不作声地为她安置好新的炸弹。 几次下来,两人身上都带上了明显的爆炸灰烬残余,尤其是鹤月,额前的发丝都带着灰烬,无尘服也灰扑扑的,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但她的双眼始终明亮。 第332章 狼兔:比闹钟好使多了 鹤月一直在训练场测试到十二点三十,从下午四点开始,中途只花了半小时简单吃了伏特加送来的晚餐。 长时间且高强度地集中注意力让她多少有些吃不消,她晃了晃有些犯晕的兔兔脑壳,感觉有些蹲不住,索性席地而坐收拾设备。 这里的硝烟味太浓,鹤月并没有摘口罩,呼吸很闷,却没有影响她手上的节奏。 琴酒并没有出声干扰,耐心地等她整理完一切,帮助她取下护目镜和无尘服。 出了训练场,鹤月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感觉胸腔舒服了不少,“唔,感觉好累。” 琴酒启动车子驶向酒店,不忘问她,“要订夜宵吗?” 现在距离晚餐已经过去挺久了,傻兔又一直在忙,肯定饿了。 不出所料,鹤月点头,取出手机开始订酒店的夜宵。 这个点了也没有多少菜品让她选,就随意点了些。 回到酒店,洗去身上的硝烟味,吃了热乎的夜宵,鹤月这才感觉舒坦了,目光不经意被手机上的一篇报道吸引。 是今天上午的一个案子,炸弹犯和拆弹成功的爆处班警察,那些记者显然是知道怎么吸引流量的,简单一个可恶炸弹犯的作案事件硬是被写出了连续剧的感觉。 不过…… 鹤月看着照片上那个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这熟悉的半长发,真是好眼熟啊。 鹤月叹息,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到底是没有打电话过去问研二。 今天傍晚阵平和研二都给自己发了每日问候短信,表示他们今天工作也很顺利,只是报告很难写,会议也很无聊。 案件的细节报道上并没有写出来,鹤月想了想,打算明天问问研二或者阵平。 现在她需要睡觉。 房间里的灯被关上,一片黑暗中,琴酒能感受到怀中少女亲昵的姿态,她埋首于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他颈侧,有些痒。 她明显很累了,睡得很沉。 琴酒想起今天将伯莱塔的准星对准那个炸弹犯时、一号卷毛条子猛地回头露出的犀利警觉的目光,唇角细微地扯了扯。 倒是很敏锐,看来也不算废物。 琴酒将怀里的兔兔搂了搂,将被子掖好,小腿稍稍压制住她乱蹬的脚丫子。 也是,能让傻兔看上的,怎么可能是废物。 希望他们活的久一点。 次日,手机上闹铃响起时,鹤月本能地往琴酒怀里缩了缩,试图用他那厚实的银发将自己遮住。 然后被rua了rua兔兔脑壳。 好困哦。 鹤月努力睁开眼,戴上痛苦面具。 琴酒感觉很有意思,又捏咕了几下她的脸蛋。 少女晨起时的脸蛋还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衬的她更加娇憨了,让他有种想要欺负她的想法。 嗯,但也只能想想。 傻兔今天有课,不能耽误她学习。 琴酒面无表情地将表情困倦的傻兔圈着抱起来,送到卫生间,挤好牙膏,握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直接将牙刷怼到她口中。 薄荷味有点醒脑,鹤月总算不那么困了,自己握住牙刷开始刷牙,还不忘递给大反派一个感激的目光。 真好,这可比闹钟好使多了。 琴酒:“……” 看懂她意思的琴酒有那么几秒的无语,然后随手拍了拍她的脑壳,伸长了手臂拿过属于自己的牙刷,站在她身后开始今晨的洗漱。 有一说一鹤月很喜欢这种感觉,从镜中可以看到她与他两人,他们一同醒来,一同洗漱,本是每日的一件小事,哪怕没有视线的交接,也让她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心感。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 两人一起洗漱完,在鹤月护肤的时候,琴酒为她将长发简单梳理好,然后他们一同去吃热乎的早餐。 虾饺的鲜度恰到好处,鹤月满足地吃了几个,咀嚼的速度渐渐慢下来。 刚刚还暴风吸入的傻兔放慢了进食速度,琴酒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嗯……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 鹤月抬首对他笑了笑,眼眸清澈灵动,“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感觉很平静,也很幸福。” 琴酒似乎是低低地哼笑了一声,又给她夹了个叉烧包,淡定提醒她,“要迟到了。” 鹤月鼓了鼓面颊,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干饭。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大反派的唇角细微地扬起,那如严冰般的银发似乎都染了一层温度。 中午,在食堂的鹤月才有时间和研二通话。 “没事哦,研二酱没有受伤啦,小阵平也是,我们圆满地完成了拆弹哦~” 萩原研二的语气依旧是鹤月熟悉的黏糊加波浪线,听着活力满满,精神很好。 听上去确实状态不错,鹤月皱着的细眉缓缓舒展开,又道,“昨天的报道我看了,我很担心。” “哦,那个啊。” 萩原研二也有些无奈,“是那些记者博眼球写的,鹤月酱也知道,他们总喜欢夸张的描述。” 鹤月顿了顿,还是道,“没事就好。” 萩原研二笑了,温声安抚她,“好啦,鹤月酱这么担心我,研二酱很感动啦。” “昨天虽然有意外,但也在预案之内,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没事的。” “炸弹犯想要遥控引爆炸弹,不过被定位到了,小阵平和班长很快就把人按倒了。” 萩原研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放松,“至于炸弹,我三分钟就搞定啦。” 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凶险,好在设备到位,没有造成全员变成烟花的结局。 拆弹警察就是这样,容错率极低,要么成功,要么就丧命,每次出警等于走钢丝。 鹤月叹息一声,“总之,你们安全了就好。” “嗯嗯,我们都是安全的~” 萩原研二刻意压低了嗓音,听着更黏糊了,“所以,鹤月酱不用担心啦~相信我和小阵平~” 鹤月也笑了,“嗯,我相信你们。” 她一直都信任着他们。 又闲聊了片刻,约好了等他们轮休时去看菊花展才挂了电话。 晚上,鹤月依旧是在琴酒的陪同下继续推进自己的项目。 在她认真地记录数据时,琴酒就坐在玻璃后处理自己的事务。 作为地位直逼组织二把手朗姆的代号成员,他自然是有自己的心腹的,对他的忠诚程度大于对组织,不过大多是底层成员,能力普通,受他调遣。 当然,正是因为是底层成员,才不会那么引人注目,能够做很多代号成员不方便做的事。 他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档案信息,照片上的男子长发绿眸,带着黑色针织帽,眉眼间是明显的凌厉冷酷。 组织观察了挺久、有意招揽的一个雇佣兵,诸星大。 第333章 高明:她是皓皓明月 连轴转了将近一个月后,鹤月改进防爆服的项目终于差不多定下最终方案,只等到警视厅提供的场地进行调试。 现在正是红枫热烈的时候,诸伏高明在轮休的那两日前来,带着鹤月去了河口湖。 这里是有名的赏枫地,一到秋日枫叶便被染红,大片大片如燃烧的烈火,似是带着明显的温度。 酒店是传统的日式房间,木质的回廊之下铺着各色小石子,院中也有明丽的红枫,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富士山的壮阔景色与美丽的河岸。 鹤月坐在行李箱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尾都沁出了细微的泪珠。 唔,虽然车程不是很远,但是真的好困啊。 连轴转了许久的鹤月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迷糊兔兔,脑子不清醒的那种。 因为是两人同行,诸伏高明订的家庭套间,他看上去就是明显的文人风格,气质沉静,就算是推着两个行李箱再加一只困倦的兔兔也是优雅的。 他不放心地摸了摸少女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烧才收回手,“头疼吗?” 鹤月慢半拍地摇摇头,“不疼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只是前段时间一直很忙,没事,过几天就调整过来了。” 虽然昨天已经睡了半天,但还是感觉很快,这种长时间睡眠不足导致的后遗症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诸伏高明弯腰将她抱起,轻轻放到柔软的沙发上,拧开一瓶果汁给她,温声道,“欲速则不达,鹤月,不管如何,无需太过着急,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鹤月对上那双深蓝的优雅凤眼,与其中小小的自己相对,莫名感觉到了一阵明显的暖意。 心头稍稍一松,鹤月舒了口气,弯了弯眉,“好。” 她喝了口甜甜的果汁,忍不住道,“高明哥哥,真可靠啊。” 他看出来她的过于着急,但并没有点破,只让她相信自己。 唔,真是贴心呢。 诸伏高明闻言笑了,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要鹤月不觉得我啰嗦就好。” 鹤月微微睁大了双眼,快速道,“才不会。” 她主动以发顶去蹭他的掌心,姿态是明显的亲昵,“高明哥哥一直是一个可靠又体贴的人呢,真要说起来,我才是那个啰嗦的人?总是跟你讲一些无聊的琐事。” 可能因为诸伏高明的年龄与阅历摆在那里,鹤月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他,有的时候也不是为了寻求他的意见,就单纯是无聊。 诸伏高明每次都会耐心地听她讲,还会适时的给出回应,每次跟他聊完都会收获一个好心情。 他的笑始终是温和的,如春日的湖水,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不过分凉也不过分灼灼,能够给鹤月最大的亲近感。 他弯腰,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啰嗦,我很乐意做鹤月的倾诉对象。” 如沐春风。 鹤月再度蹭了蹭他的掌心,发顶的呆毛晃悠着,看着惬意极了。 诸伏高明收回手,先将主卧的榻榻米整理好,“鹤月先睡一会儿,我们下午再去看红叶。” 鹤月也不扭捏,换上酒店提供的宽松浴衣钻进被窝,乖乖将被子拉到脖子处,小声道,“那我先睡一会儿,高明哥哥等会儿记得喊我哦。” 诸伏高明替她掖好被角,笑道,“午饭会喊你的。” “午安,高明哥哥。” “午安。” 诸伏高明将障子门轻轻拉上,开始整理外面侧卧的榻榻米,其实也没多少需要整理,简单铺一下被褥就行。 将这两日的行程规划再度过了一遍,诸伏高明将热水壶烧上,坐到廊下舒了口气。 提出红叶一行本身带着点冲动的意味,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他是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变化而单独邀请鹤月与自己出行的。 这么多年下来,不管心思有多浮动,他也一直坚持着。 原以为想要跨出一步很难,但真的开了头,一切都顺利起来,那些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那些曾以为的紧张与纠结也渐渐减轻,心里只剩下靠近她、再靠近她。 鹤月是天才,还是天才里最顶尖的那一批,她强大、理智、冷静,不会因为所谓爱情耽搁原本定下的计划。 但她又是温柔的,她认真地对待着每一份爱意,回馈以甜蜜美好又认真郑重的爱。 她需要什么呢? 进退有度的相处,恰到好处的个人空间,直白的爱意与毫不掩饰的偏爱。 而这些,他都可以给她。 诸伏高明抬首望向远处的富士山,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与近处的连绵红叶一起,构成了一幅极美的画卷。 中午,鹤月被喊起来吃午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对上男人那双深蓝的凤眼。 她愣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一边揉着睡眼一边起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总算是清醒了些。 诸伏高明替她将碗筷摆好,温声问她,“还是很困吗?” 鹤月摇头,“没那么困了,只是需要时间缓一缓。” 毕竟她连轴转了那么久,每天面对的不是实验室里的仪器就是大反派那里的炸弹,感觉时间再久一点她就要看什么都像炸弹了。 诸伏高明的红叶之行来的正好,她需要出门看看别的风景,不然满脑子都是炸弹。 饭后,鹤月在庭院里转悠了一会儿,才去房间里换上了浴衣。 浴衣是诸伏高明一起准备的,因为是来看红叶,这次的浴衣带着明显的红叶元素,鹤月的是深红底色,诸伏高明的则是深蓝底色,属于深色系了,配上色彩明丽的红枫。 这样的配色衬的他们更鲜活了些,罕见地有种张扬灼灼的美。 鹤月很少穿这样风格的衣服,一时间有些新鲜,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眉眼含笑,“好好看,高明哥哥的眼光真好。” 诸伏高明将自己的领口整理好,闻言抬首,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与她。 明艳俏丽的少女,与沉静儒雅的男人,在红枫的装点之下,透露着莫名的和谐感。 诸伏高明没想到自己挑的衣服这么合适,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风格,却是意外地合拍。 嗯,看着也挺般配的。 诸伏高明定了定神,走上前来到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肩,“绑带没弄好,我来。” 鹤月果真乖乖不乱动了,抬起手臂让他为自己整理绑带和领口,因为身高原因下意识地稍稍仰头,脖颈纤细优雅。 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不,她不是天鹅。 她是明月,独一无二的—— 皓皓明月。 第334章 高明: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枫叶长廊全长150米,两侧是无尽的枫树,此时正是红叶季,热烈的红叶纷扬落下,将回廊覆盖,宛如红毯。 鹤月小心地踏上去,看着绵延无尽的红叶,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拂去了多日的疲惫。 “感觉就像是油画里一样,这么多红叶。” 鹤月远眺,看到的是无尽的红枫,随着秋风摇曳着明丽的色彩,树上,风中,地上,都有红叶。 这样明艳的色彩,配着来往的游人,宛如一幅油画。 诸伏高明站在她身侧,闻言远远望去,“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他收回视线,温润的目光落在她面上,“确实很美。”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语气认真极了,是明显的吟咏诗文的腔调,表情也是温和儒雅的,鹤月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寻常的一个午后,遇到了合心意的一朵小花,心头一甜,感受到了小小的惊喜与雀跃。 算不上多大起伏的情绪,也没有那样激烈的怦然,一切都是这样的温和潺潺,恰到好处。 鹤月望向他,对上那双始终沉静无波的凤眼。 此刻诸伏高明依旧是温润的君子,他用那样温和的、包容的目光望着她,一条手臂始终护在她身后,隔了一小段距离,能够在她身形不稳的时候护住她,也不会显得过于靠近,半分狎昵也无。 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始终如此。 温和的包容,无声的守护,当她在与猫猫狗狗们笑闹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当她遇到困扰的时候,他会及时出现,安抚她的情绪。 她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他一直在身边—— 这是事实,也是她始终明白的一点。 她早已习惯了他在不远处,习惯了他那包容的目光,习惯了他无声的陪伴。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这一片红叶,确实很美。 鹤月弯了弯眉,眼底流转着滟潋眸光,笑了,“高明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种花的诗呢。” 他身上那种儒雅的书卷气很明显,但并不会显得文弱,反而给他增加了沉淀的魅力。 诸伏高明颔首,“种花的文化博大精深,值得花时间去品味。” 说着,他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红枫,送到鹤月眼前。 这是刚落下的一片红叶,热烈的红色,可爱的形状,正静静地躺在男人掌心。 鹤月拿起放于眼前打量,隔着明亮的阳光,她能看到那清晰的脉络,颜色清透,很是好看。 鹤月呡唇,小心地将红叶握好,小声道,“很漂亮的红叶。” 诸伏高明笑了,拿过那片红叶,轻轻簪入她的发。 她的长发挽起,簪着带有枫叶元素的木簪,此刻加上一片红叶,格外地合适。 鹤月小心地碰了碰发髻,“怎么样?” “雪为肌骨月为神。” 诸伏高明理了理她的鬓发,嗓音低缓,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吟咏着诗句,“很美。” 鹤月感觉有些耳热,忍不住鼓了鼓脸颊,小声道,“我问的是红叶。” 不是她。 答非所问,就很犯规。 诸伏高明颔首,淡定道,“很衬你。” 他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声道,“要拍照吗?” “要的!” 鹤月走入红叶深处,浴衣上印的红叶与周围的红叶交相呼应,衬得她如红叶深处走来的精灵。 诸伏高明认真用相机为她拍照,在这方面他的研究不多,好在提前研究了一下如何找角度和光线,拍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鹤月看着构图不错的照片,毫不犹豫地送上夸夸,“高明哥哥厉害!” 诸伏高明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带着她继续往里走。 整个红叶回廊不过150米,很快就走完,鹤月站在尽头处,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一阵风吹来,片片红叶落下,鹤月下意识地抬手,有红叶拂过她的手掌又被风吹落。 最后,一片红叶安静地躺在她掌心。 鹤月眨眨眼,将手掌送到诸伏高明面前,“礼尚往来,这个给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拿过小心地收好,看了眼四周,问她,“那边有不少小吃,去吗?” 鹤月双眼一亮,“要的~” 河口湖11月会举行红叶季会,红叶回廊与红叶街道是游人的必打卡之地,尤其是红叶街道,那里遍布餐厅,红叶季时还会贩卖各种小吃和美食,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土特产和手工纪念品小铺子。 走得有些累的鹤月选择一个个看过去,遇到合心意的就吃,反正只是小吃,分量不大,能够尝试很多种。 诸伏高明将相机收回包里,手上很快挂了一堆袋子,都是鹤月的小吃。 刚吃完一串丸子,诸伏高明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鹤月又脚步轻盈地上前,买了一份小饼干。 懂得分享的鹤月捏起一块送到诸伏高明嘴边,“给~” 这样互相投喂的动作他们已经习惯了,诸伏高明低头吃下,唇不经意呡过她的指尖,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带起一阵痒意。 鹤月感觉指尖有些痒,深色莫名地收回手,倒也没有深究,认真开始吃这份新鲜出炉的小饼干。 不得不说,似乎每个地方都有一些特色小吃,就连小饼干都有各自的特殊味道。 鹤月连吃了几个,脸颊鼓起认真咀嚼,宛如认真进食的兔兔,一看就吃的很香。 诸伏高明指尖动了动,默默地抬起,在她鼓起的脸颊上轻轻一戳。 确实很轻,用的力道很小。 因为诸伏高明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沉稳可靠的形象,进食被打扰的兔兔倒也没有多想,又拿了块饼干送到他嘴边。 毕竟他两只手都拿满了,她就投喂他一下。 诸伏高明笑了声,就着她的手吃下饼干,这次倒是没有什么小动作。 两人就这样你一个我一个分享完了这一份小饼干,鹤月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拉着诸伏高明继续前进。 吃太多小吃的结果就是,鹤月晚饭有些吃不下了。 她看着眼前的菜单,再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一声,“感觉吃不下了。” 她还没吃几口呢。 诸伏高明颔首,并不意外,“这家店有夜宵提供,现在可以少吃点,等晚上再过来吃。” 晚上红叶回廊有点灯活动,等他们去玩了再过来,吃夜宵刚刚好。 简单吃了点晚餐,两人返回红叶回廊。 踏上台阶之前,诸伏高明的手掌在鹤月面前展开,“鹤月。” 他依旧用那样温和的目光望着她,如一泓温暖的湖水,“红叶正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吗?” 他的手掌白净漂亮,近在咫尺。 鹤月抬首,在无数灯火中与他对视。 第335章 高明:让我成为你的爱人吧 诸伏高明有让自己无法抗拒的亲和力。 鹤月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她喜欢喝热水,喜欢吃甜食,喜欢看动画一样,这是她的习惯,不需要什么坚持或者刻意改变,而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面对诸伏高明,她有天然的亲近。 此刻盏盏灯火照亮了这片绵延无尽的红枫,也照亮了他的眼眸,在那深蓝的眸底染上热烈的红色。 他的眼底有静焰在燃烧。 鹤月呡唇,将手掌轻轻地、郑重地放入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很温暖,让她心生亲近。 诸伏高明收紧了手掌,握住她柔软的手,向她走了两步,与她并肩靠在一起,彼此的手臂碰到了一起,深红与深蓝的浴衣在夜色中化作神秘的颜色。 鹤月又感觉有些耳热了,心跳声也有些大。 诸伏高明牵着她,踏上台阶,走上被红叶覆盖的回廊。 如织的游人来来往往,无数盏灯火被点亮,他们行走在摇曳的灯光中,像是在穿过一场梦境。 他们紧挨着彼此,行走间衣袖交错,其上的红叶触碰到一起,在这片被点亮的夜色中暧昧丛生。 夜色中的红叶是另一番美景,鹤月抬首,看到了无尽的摇曳灯火,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里是不是现实。 真的好美。 诸伏高明带着她去领了一盏灯,灯火映着她的脸庞,照亮她的眼眸。 他们一同捧着这盏灯,放在月色之下,然后阖上双眼许愿。 片刻后,鹤月睁开眼,发现身侧的男人正专注地望着自己。 她鼓了鼓脸颊,小声道,“这样就可以了?”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里的点灯活动,对流程还不太了解。 “可以了。” 诸伏高明颔首,护着她站好,“那边有纪念品,去看看吗?” “好。” 纪念品是带着红叶元素的饰品,鹤月看了一圈,买了几个小摆件,又拿起一个带着红叶的小灯笼样式的耳坠。 这时,后脑被轻轻扶住,诸伏高明清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失礼了,稍等。” 鹤月眨眨眼,听话的没有动。 诸伏高明取下她发间的木簪,将自己挑的红叶木簪为她簪上,簪尾点缀着精致的琉璃红叶,垂下的流苏带着朱砂色的玉珠。 “很衬你。” 诸伏高明拿起摊位上的小镜子,“喜欢吗?” 鹤月侧头,看到了精致的红叶,点缀在自己发髻间。 “好看,喜欢的。” 鹤月小心地碰了碰垂下的流苏,笑的眉眼弯弯,“高明哥哥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 诸伏高明利落地付款,又买了另外几款红叶簪,留着鹤月之后换着戴。 摊主是一个慈祥的奶奶,笑呵呵地用将木簪装好,还贴心地贴了红叶标签。 摊主奶奶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太过明显,鹤月捏了捏耳垂,转身继续看其余的纪念品。 想了想,她拿过一条抹额,深蓝底色,暗红的线勾勒出红叶的形状,在灯光下依稀能看到神秘的暗纹。 嗯,种花那边的饰品就是好看。 鹤月展开抹额,踮起脚尖放于诸伏高明脸侧比了比,“嗯,感觉跟高明哥哥今天这一身很搭呢。” “要试试吗?” 诸伏高明弯腰,主动将脑袋送到她身前。 摇曳灯火之间,空气似乎都变得暧昧起来。 鹤月的指尖微微蜷缩,忍不住放缓了呼吸,将抹额轻轻为他束好,调整好红叶的位置,不忘问他,“这样会不会很紧?” “不会,正好。” 诸伏高明没有动,高大的身子弯腰与她平视,透露出几分莫名的乖巧来。 鹤月认真将抹额束好,将过长的部分放到他背后,稍稍后退一步将他打量。 不得不说,诸伏高明真的很适合种花配饰。 书卷气配上抹额,站在灯光之下,长身玉立,上挑的凤眼与唇上的八字胡衬的他睿智儒雅,只站在这里,看着就是一名谦谦如玉的君子。 事实上,他本人就是君子。 鹤月满意地点头,“好看,跟高明哥哥很搭。” 说着,她将镜子转向他。 诸伏高明碰了碰抹额,“鹤月的眼光也不错。” 鹤月眨眨眼,给了他一个俏皮的k,“那我就收下你的夸奖啦,我的眼光确实一直都不错~” 很可爱,很鲜活。 他喜欢看她笑。 诸伏高明抬首,抚了抚她的发顶。 两人又挑了些纪念品买下,当做伴手礼回去送给朋友们。 行至水边,诸伏高明取出相机,继续给鹤月拍照。 她戴着他赠予的发簪,穿着他准备的浴衣,在水边亭亭玉立,每一帧都是极美的。 诸伏高明喉结滚动,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稳。 旁边有一对恋人正在休息,诸伏高明走过去,礼貌地交流了一番,陌生青年接过相机,爽朗一笑,“放心,我是我们摄影部的成员,拍照技术没问题!” 诸伏高明站到鹤月身侧,将她脸侧微乱的鬓发理顺,“擅自决定与你合照,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鹤月笑着摇头,“不会困扰。” 礼尚往来,她也帮他理了理发丝,露出他被抹额覆着的额头,又将多余的一段抹额拿到他身前,垂在肩头。 有种洒脱气。 鹤月满意地收回手,站好对着镜头露出明艳的笑。 青年的拍照技术确实是专业的,还指导两人调整姿态和表情,一旁他的恋人捂嘴偷笑,明显是被逗乐了。 拍了几张后,蓦地,鹤月感觉手掌被碰了碰。 如鱼儿吻过青石,力道轻飘飘,带着明显的试探。 她抿唇,唇角细微地动了动。 她没有避开,也没有收回手。 然后,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种郑重的力道。 鹤月感觉耳垂又开始热了,心跳声也很明显。 拍照的青年一边感慨着“好甜”,一边快速抓拍。 接着,有骨节分明的手指嵌入她的指缝,缓缓收拢,最终与她十指相扣。 鹤月回握住他,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诸伏高明心下一松,由着自己的心意紧紧扣着她的指节。 这里的灯火好像有些晃眼,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有掌心的温度是真切的。 拍完照,两人跟青年道了谢,认真看着照片。 明亮灯火间,他们并肩而立,眉眼含笑,眸底流转着明亮的星光,紧扣的十指那样的亲密。 将相机收好,诸伏高明蓦地开口:“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鹤月抬首望着他,眼底流转着盈盈秋水,吟出了下面一句:“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这首诗是她偶然在他的藏书中看到的,当时还与他一同读过。 这才是他今天想对她说的话,她也明白了他的心意。 诸伏高明笑了,握住了她的手,“让我成为你的爱人,鹤月。” 少女含笑点头,“好。” 诸伏高明缓缓低头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郑重的吻。 第336章 明月:一步三算 诸伏高明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鹤月很少去琢磨这个问题。 他是温润儒雅,克制守礼,情绪稳定,是一位极好的挚友,鹤月很信任他,也依赖他。 就好像一株飒飒的绿竹,安静地立在暖阳之下,风过之时,送来簌簌轻响,平时不会有强烈的存在感,亦不会参与那些热闹。 但是,只要鹤月想,她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可以为她提供惬意的阴凉,与耐心的回应。 她的那些琐碎甚至是无聊的心事,他都会耐心地听完,认真思索后给出最好的答复。 在鹤月眼中,他是竹,是静渊,是可靠的代名词。 在他用红叶诗句隐晦地表明他的心意时,说实话鹤月是震惊的。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震惊而产生不适和无措。 与他相处太舒服了,他永远能够把握住一个度,不会让她感到不适,哪怕是表白,他都是温和的。 但在那样的温和之下,又是不可忽视的进攻性。 他带着她看红叶,看灯火,取下她原本的木簪,换上他挑的红叶簪,主动让她为自己束上抹额,包括现在他们身上穿的浴衣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一切都是顺理成章,自然极了。 鹤月长睫微颤,借着摇曳的灯火,望入那双深蓝的凤眼。 因为光线不太好,她只能看到那沉静的深渊,一如既往地平和无波。 但是,他明显微促的呼吸与舌尖的温度昭示着他的不平静,他握着她的双手安静地与她接吻,没有做出任何诸如握住她的下巴或者扣着她的腰肢的禁锢性动作。 就好像校园里青涩的小情侣一样,试探着触碰恋人的唇,新奇地啄吻一下又一下,然后才渐渐探入,小心翼翼地勾起对方,与恋人一同缱绻。 沉稳的外表做出这样青涩的动作,透露出莫名的可爱来。 鹤月眨眨眼,感觉自己的睫毛碰到了他的,有点痒。 诸伏高明细微地叹息一声,表情无奈,轻轻地抿了下她的唇,示意她专心点。 鹤月乖乖阖上双眼,专心回应他的吻。 他依旧握着她的双手,掌心温暖,拇指搭在她的手背以指腹轻轻摩挲,薄茧带来明显的触感,有些酥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点久了,两人如青涩的高中生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尝试,轻啄彼此的唇瓣,黏糊地去勾对方的舌尖。 等有些饿了的鹤月坐下吃夜宵时,唇瓣已经有些泛麻了。 她一边吃着酥脆的天妇罗一边打量对面新鲜出炉的爱人,心思有些浮动。 诸伏高明将温泉蛋放入她碗中,眉梢微动,“在想什么?” 温暖的灯光下,他的眉眼看起来温柔极了,被镀上了一层清浅的晕。 鹤月眨眨眼,嗓音甜软,“在想高明哥哥呀。” 诸伏高明喉结滚动,无奈一笑,“我也在想你,鹤月。” 他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回应她这样俏皮的撒娇,让鹤月面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鹤月神色微妙,“感觉有些神奇呢,和高明哥哥恋爱这种事。” 先不说他们相差了9岁的年龄差,这倒是没什么,主要诸伏高明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永远平静无波的形象,很难想象他会有这种心思。 诸伏高明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没什么神奇的。” “同样的,我倾慕你,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不需要理由。” 说着,他的手伸过来,捏着纸巾轻轻揭去她唇角的酱汁。 鹤月呡唇,若有所思,“可能我一直感觉高明哥哥是那种,嗯……成竹在胸的人,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表白,感觉不太符合高明哥哥的风格呢。” 诸伏高明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想法,温声问她,“那鹤月,觉得今天的表白唐突吗?” 鹤月想了想,摇头,“唐突倒是没有啦,就是觉得很惊讶。” 原以为只是一场欣赏美景的红叶之行,突然听到了表白,大概谁都会惊讶? 而且,高明哥哥可是在最开始就用那句【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表明了他的心意,还是用那样温柔平静的姿态,让她多少有些愣怔。 这场红叶回廊的开头,是他隐晦的表白。尽头,是他温柔缱绻的吻。 蓦地,鹤月咀嚼的动作顿住了,微微睁大了双眼,表情讶异又惊奇。 诸伏高明微微一笑,抚了抚她的发顶,“既如此,那我的表白就不算贸然,真要认真说起来,算是情难自禁。” 鹤月愣愣的望着他,张了张嘴,似是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点了点头,“高明哥哥,果然是高明呢。” 用与往常无异的姿态邀请她赴这场红叶之约,在红叶回廊的处就用诗句隐晦地表明他的心意,还用那样坦荡的目光迎接她的疑惑与探寻,让她直接意识到他的心思。 不,这不能算是隐晦。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感慨红叶的美,有不少诗句可以选择,可他偏偏选了那一句。 那句诗是他带着她阅读的,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单纯念出这一句也没什么,可他偏偏用那样认真的、郑重的神色与语气吟咏出来,在她讶异地看向他时也坦坦荡荡地与她对视,毫不遮掩他的心思。 在那之后,就是温柔的陪伴,细致的照顾,耐心的等候,并不催促她的回应。 那枚点缀在她发间的红叶,那支红叶簪,那亲密的合照,都是他的试探。 就连合照时的十指相扣,都是他一点点试探而来的。 直到她回应了他的试探,与他十指相扣,他又直白地提出,要成为她的爱人。 一切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但就是这样水到渠成。 他给了她时间去考量,去感受,整个过程温和极了,如他这个人给她的感受。 他的进攻性没有hiro那么明显犀利,甚至可以说是感受不到,但鹤月知道,他那包容沉静的姿态就是最好的进攻性—— 难以觉察,却又真实地存在着;容易让人忽视,但又不可忽视。 鹤月有些好奇,“如果我没有回应呢?” 如果她避开他的视线,避开他的手呢? 诸伏高明依旧淡定,“河口湖不只有红叶回廊,还有温泉和美术馆,你肯定感兴趣。” 红叶回廊的告白如果失败了,还有别的计划,他准备了不少方案。 他目光沉静,语气笃定,“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会回应我。” 从他念出那句诗,她羞涩地蜷缩起指尖时,就知道了。 所以才有了那一系列的试探。 如果她听到那句诗的反应是强烈的躲避,他自然不会去试探,而是会换别的策略。 鹤月忍不住感慨,“那么早就预料到了吗?” 这算什么?一步三算? 第337章 明月: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夜色泼满了庭院,星子璀璨。 鹤月洗漱完,打着哈欠喝完一杯热水,深深地舒了口气。 还是热水喝着舒服。 这么想着,她又打了个哈欠,“唔,那我就先睡啦,晚安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应了声“好”,看着她在被窝躺好,乖乖盖好被子。 他细微地笑了笑,将被角掖好,弯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晚安,鹤月。” 然后,他又问她,“我可以留下来吗?” 犯困的鹤月睁开眼,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歪着脑袋思索了那么几秒,然后小幅度地点头,“可以哦。” 下一刻,被子被轻轻掀开,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往里侧送了送,身侧的床垫明显下陷,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靠近。 神色从容的男人关了灯躺好,小心地搂住她,浅浅喟叹,“鹤月。” “嗯?” 困极了的鹤月努力睁开眼,只能勉强借着窗帘投入的光亮看到他的轮廓,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窝了窝,“怎么了呀?” 诸伏高明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什么,睡,晚安。”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让鹤月安心的气息,她含糊地回应了声哼唧,缓缓睡去。 诸伏高明搂着怀里的爱人,心跳平稳,心尖酥麻。 他此刻一点困意都没有,清醒地很。 怀里的分量是真实的,将他心底空缺了许久的那一块填补上。 她娇小的一只,软绵馨香,当然,用这样的词多少有些变态了,不太符合他的作风。 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已经阅历颇深的成年人,诸伏高明向来不会回避自己的想法。 他很早就知道他喜欢她,并没有选择回避这份喜欢,也没有回避她,而是坦然地接受,虽然没有追求她,但还是一如既往地与她亲近,细心地照顾她。 直到他叩问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爱上了她,且这份爱绵长深厚,他也接受了这份爱,并迅速做出计划,邀约、试探、表白,毫不含糊。 情爱本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没什么可回避的。 野望也是恋人间正常存在的,不需要害羞回避。 诸伏高明低头,与她依偎在一起,缓缓阖上双眼。 鹤月——鹤月—— 他的心动之源,他的心之所系,他的不可割舍。 他知道她的目标,也知道她大概不会有婚姻,更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唯一,但他还是这样毫无顾忌地主动跨出一步。 其实她高估他了,觉得他事事胜券在握。 其实不是的。 之所以从容笃定,是因为他始终在琢磨推测她的想法,准备了数个方案,考虑到了所有细节或者分支,她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他都会认真解读,推测她的想法。 他的每一个试探都不是随意而为,而是认真思考后的打算,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惴惴不安,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好在她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表白还算顺利。 这样费心地布局,只是为了一个待在她身边的位置和名分而已。 无所谓值不值得,不过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罢了。 次日,鹤月睁开眼时还有些茫然,看着眼前那肌理分明的胸膛和明显的锁骨,反应了那么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新鲜出炉的恋人。 唔,第一次感觉高明哥哥也是性感的呢。 她枕在他的胳膊上,额头抵在他颈侧,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那明显的喉结与一小片胸膛。 他的睡袍系地规规矩矩,只露出那一小片,但不知为何,落在鹤月眼中就是莫名地有些诱人。 鹤月忍不住捂脸,往他怀里拱了拱。 早就醒来的诸伏高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细微地勾了勾,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发顶,“早安,鹤月。” 鹤月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困意,“高明哥哥早安。”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阳光从窗帘透入屋内,伴随着声声鸟鸣,一切都带着轻松写意的气息。 诸伏高明将她搂了搂,“要现在起床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鹤月以额头贴了贴他的颈侧,“再睡一会儿~” “好。” 出行就是为了放松的,反正景点就在那里不会跑,总有机会看的。 睡足的兔兔穿上之前在种花定制的襦裙,长发挽了个简单的髻,戴上红叶簪,挽着诸伏高明的手臂出了门。 河口湖临近富士山,有不少热门打卡点,鹤月与诸伏高明先去坐了缆车。 从高处看去,入目的是连绵的红色,如巨大的红毯铺陈,没有尽头。 不管看多少次,鹤月还是会被这样的自然之美震撼到。 “真的好美,这跟在照片上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鹤月感慨道,“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诸伏高明挑眉,“鹤月今天原本心情不好吗?” 鹤月当即摇头,“没有啦,我的意思是,看到这些心情更好了。” 之前连轴转了那么久,那沉重的疲惫在看到这样壮阔震撼的美景时,都消散了不少。 果然,出这趟门是对的。 诸伏高明握紧了她的手,温声问她,“今年过年,来长野吗?” 以往鹤月不止一次在长野过年,每次都是由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陪伴,今年他想要邀请她与自己一同度过新年。 鹤月显然还没有想过今年的新年怎么过,说实话她其实对这些没有太多讲究,以往都是hiro安排,现在他和zero都不在自己身边,她就更不会去提前计划了。 她想了想,道,“如果元司今年加班的话,我就去。” 森尾元司是出了名的卷王,一年365天恨不得加班366天,也不知道他今年过年会不会休息。 “好。” 诸伏高明并不强求,反正如果她不来长野,他就去东京,都是一样的。 缆车缓缓前行,鹤月看着经过的飞鸟与悠然的流云,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鹤月笑的放松,“感觉这样好好,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舒服。” 诸伏高明颔首,与她十指相扣,一同看向经过的风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确实是很美好的状态。” 他转头与她对视,缓缓道,“能与你一起度过这样的日子,很好。” 没有什么比跟爱人一同度过闲适的时光更美好的了,无需轰轰烈烈,也无需惊心动魄,这样悠悠宁静的日子就很美好,让他满足。 鹤月点头,“能与高明哥哥一起,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呢。” 他沉稳如静渊,能够包容她的一切,用那样潺潺和煦的嗓音拂过她的心头与耳畔。 岁月静好—— 真的很美好呀。 第338章 明月:胜意长安&一往无前 鹤月穿着胭脂色襦裙,身侧的诸伏高明一身浅色衬衣配休闲裤,站在她身侧毫无违和感,透着明显的儒雅气质。 他们一起坐了缆车和小船,走过了天上山公园和音乐森林美术馆,下午花了大把的时间待在了美食体验馆。 傍晚,心满意足的兔兔被诸伏高明牵着走出美食体验馆,行走在河畔,踏着红叶散步。 “唔,感觉刚刚吃的有些多,现在完全不饿。” 鹤月叹息,“完全没有吃晚饭的想法呢。” 诸伏高明轻笑,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腹部,温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难得遇上合心意的美食,多吃点是正常的,晚饭不急,可以晚一点。” 襦裙的布料比较轻薄,就算有几层也还是轻薄,鹤月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鹤月并没有感觉不舒服,像是被猫猫的爪垫轻轻碰了一样。 嗯,诸伏高明是优雅的布偶猫猫。 忍不住又开始猫塑恋人的鹤月眨眨眼,忍不住笑了。 诸伏高明递给她一个探寻的目光,“怎么了?” 吃多了不舒服了? 想到这个可能,诸伏高明又道,“我带了消食片,保温杯里还有热水。” 知道她对美食体验馆感兴趣,他就提前准备了消食片。 鹤月摇摇头,“没事,我没有不舒服。” 她俏皮地眨眨眼,“只是觉得,高明哥哥好好看哦。” 高明哥哥与hiro长得很像,风格有些相似,都是温润可靠的类型,但又是不同的。 高明哥哥是静渊、是修竹,而hiro则是凌厉的子弹、是带着明显热度的阳光。 闻言,诸伏高明那上挑的眉动了动,“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说着,他环住了她的腰肢,低头轻吻她的眉心,“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在鹤月流转着盈盈流光的眸光中,他低低地笑了,“鹤月更好看。” 诸伏高明的声音很好听,带着说不上来的熨帖感,说这些的时候,带着些吟咏的腔调,让简简单单的诗句带上了明显的缱绻感。 就……好撩人啊。 这些诗句他曾带着她读过,当时没觉得有什么,是抱着欣赏诗句的心态去解读的。 现在,被他用这样撩人的语气念出来,就显得暧昧极了。 鹤月感觉心跳又加快了,耳垂和脸侧也有些热。 这是她害羞的表现。 少女妆容明丽,长发半挽,一身胭脂色襦裙配上红叶簪,眉心还以朱砂绘了红叶的形状,站在这里就是一朵俏丽明艳的花。 她有着动人心魄的美,平日里的服饰都是浅色系,显得她柔美楚楚,而此刻这一身为她增添了生动的色彩。 她眼底流转着滟潋水波,细眉弯弯,含着明显的羞意望向他,嫣红的唇更显柔软,抵在他腹部的手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衬衣衣摆。 当真是—— 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 毫无疑问,鹤月是美丽的。 诸伏高明爱极了她的笑,也爱极了她因自己而有的笑容。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番,“抱歉,刚刚的话有些冒犯,是我情难自禁。” 虽然这样说着,但听着并没有多少歉意呢。 鹤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坏猫猫!” “嗯?” 诸伏高明挑眉,明知故问道,“猫猫?” 鹤月抬手,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高明哥哥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 诸伏高明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笑起来的时候温热的吐息尽数落在她面上,“嗯,我知道。” 他圈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深蓝的凤眼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眸,“鹤月能够收下这样的坏猫猫,我很开心。” 这样近在咫尺的爱意让鹤月心跳更快了,原本攥着他衣摆的手也缓缓抬起,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主动蹭了蹭他的额头,小声道,“嗯,好,我收回刚刚那句话,高明哥哥不是坏猫猫,是优雅猫猫。” 诸伏高明轻笑,“我的荣幸。” 鹤月根本抗拒不了他这样如潺潺静流一样的语气,忍不住又靠近了些,“感觉能遇到高明哥哥,真的太幸运了。” 这样可靠沉稳、儒雅如竹的君子,真的让她怦然呢。 哦,还有美貌。 高明哥哥也很好看呢。 兔兔并不觉得自己喜欢看高明哥哥的美貌有什么问题,反正是自家恋人。 诸伏高明轻抚她的侧脸,温柔地含住她的唇,不疾不徐地厮磨,耐心地与她接吻。 风吹过,落下簌簌红叶,落在他们的发上,擦过他们的衣摆,是他们爱意正浓的见证。 他们在醉悬的夕阳之下,在无尽的红叶之中,在温柔的晚风间,安静地接吻。 浅色衬衣上镀了一层明艳的霞光,胭脂色的襦裙如盛放的红莲,纷扬的红叶为他们做着陪衬,飞鸟经过,留下清越的歌声。 这样灼灼的夕色,为他们二人披上鲜活的色彩,如同他在种花诗文里见过的凤冠霞帔之景。 诸伏高明这样想。 新鲜出炉的小情侣总是黏黏糊糊的,两人一同吃完晚餐,散步回了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了,夜色正浓。 鹤月洗漱完,坐在沙发上整理今天买的纪念品,一旁有个透明文件袋,里面存放着一枚红叶。 是昨天诸伏高明簪在她发上的那一枚。 洗漱完路过的诸伏高明停下脚步,取出那枚红叶,指腹轻轻拂过那清晰的脉络,含笑问她,“介意我写几个字吗?” 鹤月有些疑惑,“红叶题字?” 诸伏高明颔首,“种花那边有红叶题诗的说法,用以传情。” 鹤月来了兴致,“我也想试试。” 诸伏高明对此早有预料,应该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取出昨天鹤月送给他的红叶。 这枚红叶被他保存在文件夹内,准备回家做成书签。 鹤月接过红叶,取出包里的软头笔,认真道,“不可以偷看哦。” 诸伏高明自觉地走开几步,“好。” 两人安静下来,认真思索着。 这两片红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见证了他们的恋爱,在上面题字的内容也有了特别的意义。 鹤月握着红叶,忽然想起在长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沉稳可靠的年长者为她准备了新衣,在茫茫大雪中为她送上一个造型可爱的小灯。 他永远那样可靠,让她依赖,让她亲近。 鹤月扬了扬唇,果断落笔。 片刻后,两人从对方手中接过红叶。 诸伏高明看到了熟悉的字迹,题字简单却温馨,带着属于她的温度:【胜意长安】 鹤月垂眸,红叶上墨迹淋漓,是高明哥哥对她特有的暖意与期许: 【一往无前】 第339章 研二:鹤月酱绝对是绝世小甜宝吧! 等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轮休,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心爱的兔兔时,就发现他们被偷家了。 看着穿着家居服从厨房里出来的凤眼男人,两只狗狗对视一眼,各自叹息一声。 倒也不能说有多惊讶,之前他们就隐隐觉得诸伏高明对鹤月抱有不一般的心思,只是他一直克制守礼,从来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对于他们几个的恋爱模式也没有特别激烈的反应。 他们一直以为,诸伏高明不会出手的。 没想到,一下子就直接攻略下了兔兔,这效率,确实够优秀的。 而且,他弟弟景光刚消失没多久呢。 这样想着,两只狗狗看着诸伏高明的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有种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的味道了,兄弟丼什么的。 诸伏高明神色淡定,将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对着来人礼貌颔首,“研二君,阵平君,来的正好,要一起用早餐吗?” 萩原研二自然不会拒绝,主动去厨房帮忙,“谢谢高明哥,我也来帮忙~” 诸伏高明摇头,“来者是客,无需费心,其实已经都准备地差不多了。” 来者是客……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同时心中警铃大作,久违地感受到了熟悉的被排挤的感觉。 这满满的正宫气场,跟那个已经了无踪迹的猫眼青年真是如出一辙。 不,准确的说,诸伏高明的进攻性不像诸伏景光那么明显,但一点也不少。 看来他们原先的预感没有错,这位看着儒雅温润的年长者,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劲敌呢。 萩原研二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边主动拿过碗筷一边道,“不用这么客气啦,算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哦,而且我和小阵平对这里很熟悉~” 诸伏高明面色不变,“那就麻烦研二君了,我去喊鹤月起床。” 昨天鹤月在实验室待到深夜才回来,回来后又整理分析数据,很晚才睡,今天诸伏高明并没有让她早起。 被喊醒的鹤月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出来,看到了熟悉的两只狗狗,“研二,阵平?” 她歪头,“早安哦,你们今天轮休吗?” 萩原研二拿过她手里的木梳,弯腰以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是哦,昨天跟鹤月酱说过,看来鹤月酱完全不记得了呢。” 鹤月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收到的短信,主动搂住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额头,“记得的哦,只是刚刚没想起来。” 最近太忙了,刚早起的脑子又有些不太清醒,才没有想起来。 萩原研二笑了,捏了捏她软绵的脸蛋,“哎呀,鹤月酱真可爱呢。” 这样迷糊的、会主动跟他贴贴的鹤月酱,真的很可爱呢。 鹤月不明所以,倒也没有避开他的手,而是主动侧头,以脸蛋蹭了蹭他的掌心。 表情又懵又萌的兔兔主动蹭自己的掌心—— 暴击。 萩原研二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捂住心口尖叫,好在及时忍了下来,以温暖的手掌轻轻笼着鹤月的脸蛋,指腹轻轻将她下颚处的面霜推开揉匀。 呜呜呜鹤月酱绝对是绝世小甜宝!绝对! 感觉被治愈了呢。 “hagi。” 幼驯染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手掌落在他肩头,重重按了按,“你在做什么?” 萩原研二笑容不变,抬手推开那只手,灵活地绕到鹤月身后,“我来帮鹤月酱梳头哦~” 之前有两只猫猫在,他给兔兔梳头的机会很少,现在也很少。 没办法,实在是警察真的很忙啊! 萩原研二小心地将鹤月的长发梳理整齐,用手腕上随身携带的发绳给她扎好,编了个侧边单麻花,还细心地为她整理好鬓发。 “好啦~” 他握住鹤月的双肩,带着她走到客厅中的全身镜前,“锵锵~鹤月酱喜欢吗?” 鹤月对于发型倒是没什么特别多的讲究,忙起来的时候都是随手一绑,手边没有发绳的时候还用过数据线绑头发。 不过萩原研二的手艺确实不错,鹤月熟练地送上夸夸,“很喜欢~研二好厉害!” 这样甜甜的夸夸…… 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尖,感觉自己又被击中了。 真是的,一定了太久没有跟鹤月酱贴贴了,现在鹤月酱随便一个表情、一句话都能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呢。 真是……太棒啦! 萩原研二笑着自她身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用脸颊去贴她的脸颊,“果然鹤月酱就是最棒的充电宝呢~” 镜中娇小的少女完全窝在身后高大的青年怀中,两张高颜值的脸靠在一起,他们的视线在镜中相遇,鹤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更明亮了。 她抬手熟练地摸了摸他的发顶,无奈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萩原研二黏黏糊糊道,“意思是一看到鹤月酱,研二酱就有无尽的动力的呢~” 说着,他还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脸颊。 今天也是热情又粘人的边牧呢~ 鹤月早已习惯了研二这样粘人的姿态,熟练地回应了他的贴贴。 一旁的松田阵平耐心告罄,直接揪住幼驯染的后衣领将人拽开,“行了,吃早饭。” 鹤月转身,对着卷毛狗狗露出温柔的笑,“早安,阵平~” 松田阵平制裁幼驯染的动作停顿了那么几秒,耳垂不争气地红了。 萩原研二熟练地发出嘲笑的声音,“还是这么高攻低防呢,小阵平~” 然后,肩头就挨了一下。 松田阵平将碍眼的幼驯染推到一边,握起鹤月的手,带着她往餐桌走,“嗯,早安。” 今天的早餐是诸伏高明做的,已经独自生活了很多年的他在厨艺多少有些经验,虽然不如弟弟景光那样天赋满满,不过至少也能做出能吃的食物。 萩原研二熟练地开启话题,“鹤月酱今天有什么安排吗?研二酱都会陪着鹤月酱哦~” 鹤月点头,“要去图书馆还书,顺便再借几本,还要去商场,我的演算纸和签字笔快用完了。” 松田阵平露出微妙的表情,“我记得上周我们刚一起去补充了演算纸和签字笔,这么快就又要用完了?” 这家伙,该不会每天都在通宵搞研究? 鹤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最近在推进新的项目,需要演算的公式比较多。” 松田阵平看了她一眼,给她夹了个虾仁,“总之,不要那么拼命,有什么项目那么着急?” 鹤月浅浅笑了,“等这个弄完就好一些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现在hiro和zero都在接受卧底培训,她想在他们正式去卧底前把那些项目做几个出来。 第340章 新一:鹤月还是这么偏心 诸伏高明这次开了车过来,四人很快到了图书馆,先跟着鹤月去还了那一堆厚厚的外文书籍,然后又化身忠诚的骑士跟在她身后。 图书馆内,鹤月一身浅色长袖连衣裙行走在高大的书架间,认真地挑选自己需要的书籍。 松田阵平看着手里精致的书封,表情古怪,小声道,“鹤月的涉猎现在已经这么广了?” 他知道鹤月在it的时候修过别的课程,从计算机到通讯工程,甚至包括了生化环材,现在连密码学和人体学都涉及了? 萩原研二翻开手上的书大概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堆看不懂的公式,又面色淡定地将书合上,“嗯……鹤月酱是天才,涉猎这些也不奇怪。” 嗯,虽然涉猎的领域跨度有些大,但这可是鹤月酱哎!她可是殿堂级天才,涉猎这些太正常了! 松田阵平递过去一个无语的表情,倒也没有再多言。 诸伏高明安静地守在鹤月身侧,帮她取下高处的书籍。 从图书馆出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四人先去提前订的餐厅吃了午餐,然后去了附近的甜品屋。 鹤月是个十足的甜品脑袋,一进甜品屋就成了撒手没,小跑着去拿了托盘和夹子,速度快地让身侧的三人都忍不住挑眉。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家的甜品啊,背景都开始飘粉红小花花了。 三人对视一眼,自觉地拿起托盘,跟在鹤月身后,做尽职尽责的骑士先生。 “咦?鹤月姐姐?” “鹤月?” “兰酱,园子酱,新一酱~” 鹤月弯了弯眉,“日安,你们也喜欢这家的甜品吗?” 园子用力点头,“这家出了新品!听我姐姐说特别好吃!” 新一则是表情有些郁闷,“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的名字在最后?” 明明他和小兰园子站在一起,但鹤月每次都是把他的名字放在最后。 虽然计较这点小事有些不太好,但是、但是……至少也多看看他嘛。 就知道宠小兰和园子。 新一郁闷。 “哎?” 鹤月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意这种事,她熟练地摸了摸他的发顶,还拨了拨脑后的那缕呆毛,“好好,新一酱还是这么在意细节呢。我请你吃甜品,新一酱想吃什么?” “当然,兰酱和园子酱也有哦~” 新一原本上扬的嘴角再度下压,小声道,“鹤月还是这么偏心。” 鹤月微笑,“没有哦。” 她可是很公平的!三小只她一视同仁! 小兰则是来到鹤月身侧,牵住了她的手,一脸的担忧,“鹤月姐姐最近很累吗?你瘦了好多。” “哎?是吗?” 鹤月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轻松道,“最近确实有些忙,过段时间会好一点。” 小兰皱起眉,踮起脚尖摸了摸鹤月的发顶,“鹤月姐姐要注意休息,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是最重要的。” 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呢,她也比鹤月矮一些,嗓音甜甜,却故作成熟地嘱咐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9岁的姐姐。 被小天使关心的感觉很不错,鹤月笑着弯腰方便她摸自己的头,“好哦,我记住了,谢谢兰酱~” 她也礼尚往来地摸了摸女孩的发顶,“兰酱挑好想吃的甜品了吗?” 小兰摇头,“我没有什么想吃的,鹤月姐姐自己多吃点吗,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家甜品屋在银座很火爆,不少甜品都需要提前预定,而且还不一定能预定上,价格就更不用说了。 她虽然年纪小,鹤月姐姐也宠爱她,但她也知道不能平白占人便宜的道理。 很懂事的孩子。 鹤月呡唇,无奈笑了,“我预定了不少,而且我是这家店的,出了新品会给我留的,不用担心我不够吃哦。” 大反派给她的卡是这家店的最高会员卡,每次出了新品会联系她,给她留预定名额,价格也会有优惠,赠品也不错。 她很快挑好一些不需要预定的甜品,取出会员卡递给前台的收银小姐姐,后者接过会员卡,用仪器扫过后,开始让服务生去取那些新品。 园子一眼认出了这张卡的等级,忍不住凑过来,“鹤月姐姐的这张卡是最高等级的呢。” 这得消费多少啊。 她自己也有这家店的会员卡,清楚地知道会员规则制度。 鹤月神色如常,“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 园子点头,“好。” 鹤月的人脉很广,这一点园子很早就意识到了,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这时,刚刚不知道去哪里的新一来到鹤月身侧,拉了拉她的衣袖,“鹤月,跟我来一下。” 鹤月虽然疑惑,倒也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力道走到窗边,看到了一个男孩。 “怎么了新一酱?” “这个程序感觉结果不太对,你帮忙看看。” 新一将桌上的电脑转了个角度,让鹤月看得清楚些。 不算陌生的机器学习算法,鹤月大概看了眼,温声道,“数据过拟合了,参数改一下。” 这次回应她的是眼前的男孩,“该从哪里开始改呢?” 他看着实在是年纪小,不过鹤月依旧认真回答他,“这个loss值,以002为步进,一点点递减试试。” “还有这里的δ,加个阈值,超出就不再递增。” 新一自觉拉开椅子让鹤月坐下,然后自己也从一旁拖了个椅子过来挨着她坐好,认真地听她的分析。 陌生男孩能够跟上鹤月的思路,理清了逻辑后礼貌道谢,“谢谢你,星川桑。” 鹤月讶异,“你认识我?” 男孩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我读过您的论文。” 鹤月呡唇一笑,“你很有天赋哦小朋友,如果这是你喜欢的领域,继续坚持下去。” 男孩抬首与她对视,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试探着、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衣袖一角,“可、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他又急忙补充道,“不一定是手机号码,邮箱也可以!” 在他半是期盼半是不安的目光中,鹤月笑着取出手机,“都可以呀。”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鹤月又问他,“你一个人吗?” 男孩摇头,“我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她出去接电话了。” 说话间,一名穿着长风衣的女人走来,见了鹤月,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讶异,礼貌地问了好。 “弘树这孩子,暑假去听过您的演讲。” 女人摸了摸男孩的发顶,“希望这孩子没有给您造成困扰。” 鹤月摇头,温声道,“没有困扰,他的天赋很好。” 闻言,女人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被身侧的男孩拉了拉衣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叫“弘树”的男孩将桌上今天刚买的甜品递到鹤月面前,期待地望向她,“谢谢您为我解惑,请、请收下。” 他有些结巴,看着紧张极了。 第341章 阵平:他根本抵挡不住嘛 弘树是一个懂事有礼貌的小天才。 看着被送到手边的打包好的限量甜品,鹤月这样想。 许是担心她拒绝,弘树的母亲也道,“请收下,谢谢您今天帮助弘树。” 女人一手揽着幼子,一手托着甜品盒底部,往鹤月手边送了送。 不管是那慈爱的目光还是揽着幼子的动作,都可以看出这位母亲很爱自己的孩子。 鹤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然后笑着收下,“谢谢。” 说着,她转身从服务生刚送过来的一堆甜品中找到了同等价位的一个,送到了弘树面前,“这是回礼。” 她在他面前蹲下来,温柔道,“礼尚往来,希望弘树喜欢。” 弘树望着她,轻轻地接过精致的甜品盒,“谢谢。” 告别了三小只,兔兔带着三位骑士先生去商场采购,诸伏高明先送了她回公寓才独自返回长野。 “所以说,真的不能放松警惕呢。” 萩原研二整个人摊到沙发上,长长叹息一声,“高明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啊!” 就那么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直接把兔兔给攻略下来了。 明明他与兔兔是相处时间最短的,这效率真的让他羡慕了。 路过的松田阵平露出嫌弃的目光,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起来,收拾东西。” “好——” 萩原研二也不耽搁,麻溜地起身去帮忙整理从商场采购回来的几大袋东西。 客厅的桌上堆着不少用过的演算纸,被鹤月标了序号,松田阵平按顺序整理并用夹子夹好。 “我就说怎么用这么快,你这几天该不会都没睡?” 松田阵平皱起眉,表情不是很好,“鹤月,什么项目值得你这么拼?你应该没有论文压力?” 她的每一篇论文都会被权威杂志收录,没有什么论文数量压力,没必要这么卷? 正在一旁整理生活用品的鹤月抬起头,闻言笑了声,“大概是因为上头了?” 说着,她神秘地眨眨眼,“就是那种,灵感突然来了,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呢。” 松田阵平撇嘴,但手上还是认真将那些用过的演算纸一张张抚平叠好,叹息道,“至少要爱惜自己,鹤月。” 萩原研二从厨房探出一颗脑袋,紫水晶般的双眸温柔极了,“难得听到小阵平这样温柔呢。” 松田阵平只觉得拳头又硬了,“hagi!” “好好,我不说了。” 萩原研二笑着摆摆手,然后那温柔的目光就落在了鹤月身上,将她注视,“不过,这一点我赞同小阵平哦,鹤月酱,不管如何,一定要爱惜你自己啊。” “我们能理解你推进项目的努力和决心,但是,不管如何,一个健康的身体是所有行动的本钱,不是吗?” 半长发青年就这么扒在门边,专注地望着她,那双紫色的眼眸在光下宛如一对宝石,看着贵气又好看。 鹤月呡唇一笑,“我明白的。” 将收纳盒的盖子盖上,她以手肘支在其上,手掌托着下巴,是一个标准的乖巧姿态,“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放心,我这里很顺利,马上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萩原研二笑着点头,给了她一个元气满满的k,“这样就很好哦~” 松田阵平整理好茶几和桌子,拿起收纳盒放回原位,又回到她身侧,毫不客气地rua了rua她的发顶,“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好,别把自己当铁人。” 鹤月主动蹭了蹭他的掌心,“嗯嗯,我会的,谢谢你阵平~” 甜软的嗓音,明媚的笑意,精致的面容—— 松田阵平直接红了耳垂,rua兔的动作也下意识停下了。 萩原研二发出嘲笑的声音,“小阵平,害羞了呢~” 鹤月好奇地睁大双眼,靠近了眼前的卷毛狗狗,“好像是哎。” “你们两个……” 松田阵平又rua了把兔兔脑壳,又毫不客气地捏上鹤月的脸蛋,“来兴致了是?” 鹤月摇头,认真道,“不是啊,是觉得这样的阵平有点可爱呢。” 松田阵平的脸更红了。 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这样犯规的话,真是—— 他根本抵挡不住嘛。 这时,原本缩在厨房里看戏的萩原研二快速而来,一把挤开正害羞的卷毛狗狗,弯腰靠近了鹤月,“哎——只有小阵平可爱吗?那研二酱呢?” 一时分神被挤开的松田阵平:“?” 卷毛狗狗冷笑一声,伸长了手臂一把扣住正在开屏的幼驯染,“hagi,厨房整理好了吗?” 萩原研二晃了晃脑袋,试图挣开幼驯染的桎梏。 不过,在自小练习拳击的幼驯染手下,他的挣扎显然是无效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兔兔离自己越来越远。 “鹤月酱——救——” “别理他。” “呜——小阵平——” “闭嘴。” 鹤月睁大了双眼,看着这对幼驯染开始熟悉的互挠剧情,露出好奇的表情。 嗯,看着还挺热闹的嘛。 这场互挠情景剧最后以鹤月的两个吻结束,她熟练地安抚好两只狗狗,无奈道,“好啦,阵平和研二都很可爱哦。” 端水而已,她已经很熟练了! 萩原研二忽然扑过来将她抱紧,埋首于她的脖颈蹭了蹭,“鹤月酱,是最可爱的啊。”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为她心动呢。 鹤月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回应了他的拥抱。 片刻后,粘人的半长发青年再度被卷毛狗狗拽走,“行了,收拾好该做晚饭了。” “小阵平——脖子——” 两只狗狗骂骂咧咧地进了厨房,看的鹤月忍不住笑了。 将所有东西整理好,鹤月也进了厨房,就看到两只狗狗穿着她买的糖果色系围裙,正严肃地盯着锅。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炸弹。 鹤月忍着笑意走上前,“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萩原研二回头,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神秘一笑,“确实有哦,鹤月酱就来当我们的试吃员~” 说着,他取出干净的碗筷塞给她,“看看我和小阵平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他们原本对厨艺并不感兴趣,算得上是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后来因为布偶猫猫的竞争力太强,带着他们也卷起来,认真去学了如何做饭。 “好~” 鹤月对于做试吃员还是很有经验的,hiro和zero在的时候她就经常跟在他们身后等着他们投喂,在大反派那边时也是。 可爱的兔兔露出娇憨的表情,乖乖接受自己的投喂,脸颊吃得一鼓一鼓,一看就知道吃的很满足。 萩原研二喉结滚动,眸色无声地暗了下去。 第342章 狗兔狗:我渴望你 鹤月正快乐地做一只被投喂的兔兔,完全不知道两只狗狗的目光已经暗下来。 心满意足地试吃完所有菜品,鹤月熟练地送上夸夸,“都好好吃!” “鹤月酱喜欢就好哦。” 萩原研二抽了纸巾为她擦去嘴角的酱汁,低头在那里落下轻轻一吻,“那……有奖励吗?” 鹤月端着造型可爱的碗,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这是奖励~” “哎,只有这点吗?研二酱感觉不太够呢。” 说着,萩原研二拿走她手里的碗筷,在兔兔讶异的目光中捧起她的脸,一下一下轻啄她的唇,“鹤月酱,吻我可以吗?” “不要刚刚那种,要尝到刚刚鹤月酱试吃菜品的味道的那种。”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说这些的时候指腹在她的下颚处轻轻摩挲,明显的茧子带起痒意,眼底那盛放的紫罗兰簇拥着一个小小的她。 很蛊人。 鹤月直接红了脸,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呼吸都乱了,“研二……” “嗯?” 萩原研二笑了,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以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蛊人的声音继续问她,“可以吗?鹤月酱~” 鹤月忍不住揪住了他的一缕发丝,“可、可以的。” 萩原研二轻笑一声,胸腔颤动间,笑声自喉间流淌而出,拂过鹤月的耳垂,让她的心尖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唔,真的好蛊人啊。 鹤月望着眼前这片盛大的紫罗兰,一时间有些失神。 萩原研二也不催促,耐心地注视着她。 鹤月在他那带着鼓励与期待的目光中踮起脚尖,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吻上他的唇。 她的吻技算不上多差,但也绝不属于好的那一类,只能说是有点经验,但不多。 她试探着轻轻触碰青年的唇,小动物般轻轻舐过,还抿了抿,舌尖小心地扫过,像是在品尝一块小蛋糕。 要命了。 萩原研二收紧了手掌,指节嵌入掌心,手背上青筋突起,呼吸渐重。 这样一下一下的、磕磕绊绊的吻,真的让他无法抵抗啊。 萩原研二闭了闭眼,眼底掀起巨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地、郑重地放到她的后腰处,指腹小幅度地摩挲,隔着单薄的衣料,带起细微的痒意。 鹤月低低地呜咽了一声,长睫随着她的呼吸颤抖,如舒展的蝶羽。 萩原研二启唇,舌尖试探着,一点点引导着鹤月,带着她走进自己的领地。 鹤月从起初的磕磕绊绊到渐入佳境,然后在他缱绻的回应中阖上双眼。 片刻后,萩原研二猛地收紧手臂,扣紧了她的腰肢,将她压向自己。 这个吻也从缱绻温柔变得热烈,鹤月感觉双脚离开地面,下一刻就被轻轻放到了流理台上。 萩原研二的身影随之而来,与她靠在一起,阻止了她下意识合并双腿的动作。 “研二……” “我在。” 萩原研二以指腹轻轻揭过她的唇角,然后轻轻抵在她的下唇,“嘘,鹤月酱。” 他的声音现在提起来磁性极了,鹤月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真可爱啊,鹤月酱。” 萩原研二笑的蛊人,宽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脸,“乖,闭上眼。” “现在,我要吻你了。” 鹤月长睫颤抖,在他温柔的轻哄中重新阖上双眼。 耳边响起低低的笑,温热的吐息落在脸侧与耳畔,酥酥麻麻。 有点热。 鹤月闭着双眼,浓密的羽睫不住地轻颤。 下一刻,温柔的、轻轻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 这样温吞的安抚过后,就是热烈的吻和跳跃的火苗。 片刻后,松田阵平将汤锅关火,放下汤勺转过身,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幼驯染,和那对环着他腰身的、皙白的腿。 毛绒的兔子拖鞋落在地上,他看到了那绷紧的足弓,后跟抵在萩原研二的后背,时不时地将那片的衣料带出褶皱。 看来兔兔现在被欺负地有点可怜啊。 松田阵平挑眉,“hagi。” 可别欺负过头了,兔兔晚饭还没吃呢。 “啊,真是的小阵平。” 萩原研二暂且放过了眼泪汪汪的兔兔,笑着撩起额前的发丝,语含抱怨,“干嘛在这种时候打断我?” 松田阵平轻哼一声,“别欺负她。” 萩原研二眸色微深,扬唇笑了,“小阵平可不要乱说,我可没有欺负鹤月酱。” “我怎么舍得欺负她啊?” 他的嗓音低沉极了,透露出他明显的野望,“我爱她呀。” 松田阵平将厨房用品整理好,又洗了手,这才来到幼驯染身侧,拉住他的手臂,“行了,等会儿该吃晚饭了。” 下一刻,他听到了一声极为细微,但又不可忽视的声响。 这是—— 松田阵平呼吸一滞,视线里幼驯染含笑望着自己,稍稍后退一步,将完整的视野给他。 泪水涟涟的兔兔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底似乎落下了一层细雨。 “呐,小阵平——” 萩原研二抬手擦过唇角,给了他一个k,“要来点餐前小菜吗?” 松田阵平喉结滚动,清晰地听到了兔兔那极促的呼吸声,伴随着那起伏的胸脯,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双凫青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暗色,卷发青年没有回答,无声地上前,将含笑的幼驯染挤到一边,接手了兔兔的掌控权。 她是不是又瘦了。感觉腰又细了点。 松田阵平心思不定,看着兔兔止不住的泪珠,心底鼓荡着莫名的快意情绪,让他上瘾。 夕阳渐渐沉入夜幕。 晚饭前,鹤月还是先去简单洗漱了一下,饭后抱着抱枕一边看电视一边生闷气。 萩原研二将草莓喂到她嘴边,柔声哄她,“对不起嘛鹤月酱,我们错啦,原谅我们~” 鹤月哼了一声,“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就是典型的“这次错了,下次还敢”。 关键是,以后让她怎么面对厨房啊! 萩原研二眼巴巴地望着她,“鹤月酱,绝对没有下次啦~我保证!” 鹤月露出半月眼,“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哎?” 萩原研二捂住心口,露出沉痛的表情,“研二酱被嫌弃了。” 鹤月嘴角抽了抽,移开视线。 松田阵平想了想,道,“这样,以后肯定会让你先吃饭。” 鹤月:“……” 气急的兔兔将抱枕砸向身侧的卷毛狗狗,“闭嘴!” 想了想,她又拽了一把他的卷发,气哼哼的,“坏狗狗!” “哎——” 萩原研二急忙道,“研二酱才不是坏狗狗!” 松田阵平扶额,努力不去自己狗塑自己,认真道,“鹤月,你是我的爱人,我渴望你,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了。” 面容俊美的卷发青年专注地望着她,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说着这样让兔兔难为情的话。 鹤月又不争气地脸红了。 结果可想而知—— 刚刚的餐前小菜只是小菜而已,正餐才是丰盛的美食。 总之,兔兔吃撑了。 第343章 明月:我会陪着你 秋日很快过去,在大雪覆盖万物之际,鹤月手头的项目难点顺利全部解决,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前来接鹤月去长野过年的诸伏高明心下了然,倾身为她系好安全带,“你今天的状态很不错。” 眼下的黑眼圈没有了,看来最近休息地不错。 鹤月点头,笑的眉眼弯弯,“嗯!项目都很顺利,预计年后不久就能完成了。” 诸伏高明没有多问项目的细节,只微笑颔首,“祝贺你。” 他将舒适的靠枕垫在她后颈,抚了抚她的发顶,“还有东西需要拿吗?” 鹤月思索了一番,确定所有东西都带了,笑着摆摆手,“没有啦,我们出发~” 元气满满的兔兔,让他忍不住轻笑。 诸伏高明应了声“好”,利落地启动车子,驶出了地库,向着长野而去。 长野的冬日与东京截然不同,带着明显的自然气息,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睡了一路的鹤月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了车窗外飘摇的雪花。 “下雪了。” 鹤月扒在窗前,如好奇的小动物般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那不存在的兔耳朵也缓缓支棱起来。 诸伏高明温声回应,“最近大雪天气比较多。” 鹤月来了兴致,“那可以堆雪人了呢。” 东京也有大雪天,但是她所在的公寓楼下会及时清理防止住户滑倒。 诸伏高明颔首,对她的提议并不意外,“家里院子里的雪我没有清理。” 他能猜到兔兔的一些小爱好,所以大雪之后只将庭院中的路清理了出来,其余地方的雪还保留着。 按照这样大的雪势,够她好好玩一玩了。 鹤月回头,看着他的目光明亮极了,“到时候高明哥哥跟我一起好不好?看看能不能堆一个我们出来。” 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不过这并不妨碍诸伏高明去理解她的意思。 “自然。” 他这样说着,“我会陪着你。”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陪着她。 两人先去了诸伏宅放行李,然后简单带了换洗衣物去了温泉酒店。 寒冷的冬日里泡温泉是鹤月很喜欢的一种放松方式,这次依旧是房间自带的家庭式温泉,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就没有扭捏,索性一起泡。 诸伏高明先行下了水试了一下温度,然后对岸边的少女伸出手,“来。” 鹤月放心地将手放入他掌心,借着他的力道跨入温泉中,感受着温暖的水将自己包围,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 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唔,好暖和。” 泡温泉一般都要求不穿衣物,不过在这种私汤就不需要有那么讲究。虽然与恋人坦诚相对也没什么,但鹤月还是穿上了酒店提供的浴衣。 浴衣是短款,只堪堪到她膝上,她坐下后就露出完整的双腿,领口随着她的动作稍稍敞开。 从诸伏高明的角度能看到那大片皙白的胸脯,隔着摇晃的水面,那双纤细的腿显得格外莹白脆弱。 诸伏高明淡定地移开视线,将一旁漂在水面上的托盘拉过来,开始给鹤月剥橘子。 鹤月一边接受他的投喂一边感慨,“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呀。” 一下子就又要过年了呢。 诸伏高明温声问她,“鹤月博士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鹤月笑了,“我这才第一年,为什么你们要问我这个问题?” 诸伏高明多少能猜到她话中的“你们”是哪些人,倒也没有多问,只道,“按照你的进度,达到毕业标准很快。” 鹤月呡唇,道,“应该会继续留在东大,我感觉挺喜欢这里的。” “导师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同学也很好相处,跟他们有合作的时候能学到新东西。” “我有一种感觉,有很多新东西等着我去学,光是想一想这件事就感觉动力满满呢。” 说这些的时候,她面上的笑意与满足不加掩饰,双眼明亮,是她对这个领域的热爱。 诸伏高明将橘子喂到她嘴边,“既然是你喜欢的,那就是很好的一件事。” 他用那样温柔的、满是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深蓝的凤眼中扬起无声的海浪,“鹤月,继续前进。” 鹤月的神色稍稍动容,笑道,“好~” 她又问他,“高明哥哥呢?有打算调去东京吗?” 诸伏高明的能力毋庸置疑,短短几年就以非职业组的身份很快升至如今的警部,在长野搜查一课有着不错的声望,参加的几次联合任务也为他积攒了不少功勋。 今年下半年他被东京警视厅借调过好几次,如果不出意外,马上就可以接到调去东京的调令。 从地方警署到东京警视厅,算是升职。 不过这些都是鹤月的猜测,她不清楚诸伏高明的打算。 他本身就是东大大学部的第一名,当年本来可以去职业组,却是自己主动去了非职业组,选择留在了家乡长野。 鹤月一时也拿不准他愿不愿意去东京。 诸伏高明闻言露出思索的神色,手上投喂兔兔的动作不停,片刻后,他道,“当年留在长野,主要原因是为了找出有关杀害父母的凶手的线索。” 其他原因自然是因为他喜欢长野。 “哎?” 鹤月有些讶异,“高明哥哥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诸伏高明笑了,“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鹤月。” 根本不需要他费心思去猜。 “好。” 鹤月鼓了鼓脸颊,“他做警察是为了找到凶手,高明哥哥回到长野也是为了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有默契呢。” 她没有说名字,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诸伏高明垂眸,“他还年轻,不应该被那件事困住,去东京对他好一些,后来他结识了不错的朋友,我为他感到高兴。” “我是长子,也是长兄,有些事需要我去记得,去找到真相。” 所以他选择主动留在长野警署,一遍遍地翻阅当年的卷宗,寻觅当年的线索。 只是他没有想到,凶手早已跟着弟弟离开了长野,甚至一直跟踪弟弟去了东京,还打算对鹤月下手。 鹤月呡唇,主动握住了他温热的手掌,“高明哥哥,都已经解决了。” 不要露出这样愧疚的表情呀。 她的手指细长瘦削,因为泡温泉而显得粉生生的,很可爱。 诸伏高明突然就感觉有些热了。 第344章 明月: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鹤月很美,是那种如辉夜姬般澄澈温柔的美,诸伏高明一直都知道。 她有着柔软的唇,澄澈的眼,明亮的灵魂,每一处都让他着迷。 他比她年长了足足9岁,早已经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在感情一事上更多的是以平稳为主。 但他依旧会因为鹤月的一个带着嗔怪的眼神,一个轻飘飘的吻,一只温热的手而乱了呼吸—— 再怎么沉稳的人,在面对心爱之人,终究还是会沉沦。 诸伏高明回握住鹤月的手,分开她的手指,缓缓与她十指相扣。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她的指节,伴随着细微的痒意。 温泉水包围着他们,在一个对视间,暧昧丛生。 在鹤月愣愣的目光中,诸伏高明靠近了她,在水下与她紧紧贴在一起,单薄的浴衣宛若无物,让他喉结滚动。 “鹤月。” “高明哥哥。” 鹤月这才发现她的嗓音此刻甜极了,尾音有些不稳。 诸伏高明以指尖描摹过她的面容,自额际至眉眼,再到唇角。 她的呼吸渐渐重起来,额角渐渐覆上汗珠,纤细的脖颈染上胭脂色。 诸伏高明的指腹来到她的颈侧,滑至那突出的锁骨,细细地摩挲。 鹤月低低地嘤咛了一声,整只兔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栗,呼吸愈急。 她稍稍仰头,细长的脖颈弯出迷人的弧度,让诸伏高明的眸色愈发深了。 “鹤月。” 他的声音此刻低沉极了,压抑着明显的野望,“失礼了。” 说罢,他低头,升温的唇落在她的锁骨,齿关不经意碾过,留下明显的红痕。 兔兔颤栗地更明显了,指节更用力地与他相扣,水下的双足也下意识地想要蹬水,被他及时抬脚压制。 温泉水的存在让一切都显得暧昧起来,明明他们都穿了浴衣,却比坦诚相见的触感更加让他们失控。 诸伏高明放过了她的锁骨,此刻眼底似是有静焰燃烧,唇瓣也带上了明显的胭脂色。 他本就有副好样貌,此刻因为情动,有种莫名的诱人感。 许是因为太热了,他随意地拉了拉浴衣衣领,原本规规矩矩的衣领此刻敞开少许,露出一小片泛着红晕的皮肤。 更诱人了。 鹤月不受控制地盯着那里看,看着他如暖玉一样的指节将领口拉的更开,从她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那不错的胸肌和暧昧的位置。 嗯,高明哥哥的胸肌不像hiro和zero那样明显,不过恰到好处,并不会显得羸弱。 不,鹤月,你在想什么。 鹤月捂脸,一张脸已经红透了。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放肆了,怎么总是喜欢看那些。 诸伏高明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细微地扬了扬唇角,然后一手握着她的肩头,让她转向自己。 她此刻的表情可爱极了,又娇又憨,让他想要更过分一点,让她露出更可爱的表情。 诸伏高明低头,温热的额头与她相抵,缓缓调整呼吸。 “鹤月。” 他这样唤着她的名字,握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膛。 因为领口有些松散,鹤月能感觉自己的部分手掌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胸膛,指尖忍不住蜷缩起来。 然后发现他的胸膛起伏地更明显了。 诸伏高明静静地望着她,面上是明显的意乱,“我恋慕你,鹤月。” “我想与你长长久久,一直相伴下去。” 所以,他会去东京。 非职业组的升职通道是极为艰难的,大部分都卡在警部的位置直到最后,不过这一点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他想要做的事都会做到。 鹤月清晰地感受到了加速的心跳,忍着羞意小声道,“一直?” “一直。” 诸伏高明点头,加重了语气,“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鹤月红着脸垂眸,盯着他们相扣的十指,嗓音软绵绵,尾音像是羽毛一样轻飘飘,“高明哥哥。” 她没有说别的,只唤了他的名字,但已经足够表明一切。 这样的回应让他心旌摇曳。 诸伏高明轻轻吻了吻她的眼尾,又吻她的鼻尖,然后温柔地含住她微张的唇。 在热气的作用下,这个吻多少有些升温,他们依偎在一起,以唇齿汲取彼此的气息。 体质一般的鹤月很快开始犯晕,浑身都失了力道。 知道泡温泉不能泡太久,诸伏高明暂时中断这个有些失控的吻,稳稳地将她抱起走出温泉。 他耐心地为兔兔换下浴衣,用干燥的浴巾擦干,解开她束起的长发,细致地用毛巾擦拭掉水汽。 然后,与她一同去了榻榻米上。 粉生生的兔兔看着很可口,尤其是她明明很害羞、却还是会努力回应自己的时候。 诸伏高明深呼吸,拿过一旁提前准备的t,爱怜地轻吻她的额头。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他们紧紧相拥,心跳在汗水间渐渐加快,直至同频。 酒店的房间是典型的日式装修,木质的桌子上放着热水壶,温暖的灯光洒下来,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壁之上。 摇曳的轮廓,交汇的汗水,逶迤的长发,甜美的嗓音。 素色的被单被扯出褶皱,随着时间的推移,洇开深色。 屋外又开始飘摇起雪花,随着夜风打着旋落下,在温泉水面点开细微的涟漪,瞬间融化。 廊下的山茶花开的正好,重重花瓣在夜色中舒展。 夜行者穿过重重回廊,寻觅到了最美的那一朵,低头轻嗅,馥郁怡人。 夜风渐急,雪也更大了,雪花斜斜地落入廊下,点缀在山茶花上,精致的形状在夜色中剔透晶亮。 荼蘼之处,是最馥郁之地。 诸伏高明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冬日,那时候父亲母亲都还在,弟弟景光还是个小萝卜头,他出门帮母亲采购,归途中遇到了大片的山茶花。 在满目的素白中,那样大片的大红色就显得格外突出,如火焰般静静燃烧,透露着无声的温度。 他在那里驻足了片刻,小心地触碰枝叶上的雪花,感受着那微凉的雪花在指尖融化,化作一点晶莹点缀在枝叶间。 明明雪花是微凉,在触碰到他的指尖后,就变得温热了。 一如此刻。 诸伏高明珍惜地将爱人轻吻,拨开她的鬓发,欣赏这片只为自己盛开的荼蘼。 外面的风声似乎又大了些,伴随着廊下装饰物发出明显的声响。 今天也是一个大雪天啊。 他低头,温声唤她,“鹤月。” 他的爱人一如既往给出了她的回应,“高明哥哥。” 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他生出欢喜与雀跃,也酝酿出深深的野望。 于是,他扬了扬唇角,拂开额前的发丝,深蓝的凤眼里满满都是她。 然后,再度熨开。 第345章 明月:有小脾气的兔兔也很可爱 清晨,鹤月是被警笛声吵醒的。 她在诸伏高明怀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表情愣怔,很明显还没睡醒。 诸伏高明将她搂了搂,掖好被角,“醒了吗?” 鹤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侧耳认真听了一下,确实是警笛声,由远至近而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该不会酒店发生了什么案件? 诸伏高明抚了抚她的发顶,“不清楚,听声音警车停在了这个酒店。” 他今天休假,不需要工作,不过诸伏高明也没有完全不管的意思。 “我去看看,你再睡会儿。” 诸伏高明吻了吻她的额头,“回来的时候给你订早餐。” 这时,门被敲响,不算陌生的声音让他们去大厅接受警察问话。 是他的同事。 鹤月叹息一声,倒也没有耽搁,快速起床穿好温暖的毛衣裙,与诸伏高明一同去了一楼大厅。 “高明?” 此次带队出警的是大和敢助,在这里见到某个正在休假的友人,他不免有些惊讶,“你来这里度假?” 诸伏高明颔首,护着鹤月站好,“嗯,这家的温泉不错,跟鹤月过来试试。” 鹤月在诸伏高明身侧站定,一只手被他握着,暖意自交握的指节蔓延。 她对大和敢助也算是熟悉,当年她被教会成员绑架后住院,后者也去看望过她几次。 “大和哥,日安。” “日安,星川。” 大和敢助多少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礼貌的问好,倒也不是别的,主要他跟眼前这种娇滴滴的少女打交道的经验几乎为零。 他看了一眼满脸倦容的少女,再看一眼一脸餍足的好友高明,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好友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右手下意识去触碰口袋里的银手镯,“高明,真刑啊。” 诸伏高明递给他一个平静的目光,主动结束这个话题,“发生了什么?” “你隔壁的住客今早被发现身亡,尸体就在二楼楼梯间。” 大和敢助取出笔记本,开始例行询问,“昨晚十点半到今早六点你们在哪里?” 诸伏高明与鹤月昨天下午七点之后就没有再出去,没什么太多需要问的。 大和敢助继续去查看别的线索,鹤月站在诸伏高明身侧,有些讶异地望向他,“高明哥哥不去帮忙吗?” 诸伏高明扫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面色淡定,“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需要我过去。” 而且,要是他贸然加入,敢助君估计又要跟他呛声,他还不想在鹤月面前跟他斗嘴。 如诸伏高明所言,大和敢助确实已经锁定了凶手,他搜集好所有的线索与证据,很快还原了案件过程,逼得凶手直接认罪。 案件过程不算复杂,长期被打压的职员和仗着资历压榨后辈的前辈,最后演变成一起蓄意报复的凶杀案。 大和敢助利落地将犯人拷走,临走前还不忘跟诸伏高明和鹤月道别。 大厅内聚集的人渐渐散去,鹤月打了个哈欠,往身侧之人身上靠了靠,感觉有些站不住。 昨晚他们胡闹了挺久,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她感觉自己嗓子都哑了。 没想到看起来克制有礼的诸伏高明意乱后会是那样的状态,她怎么哭都没用,他只会轻轻吻她的额头哄她,温声鼓励她再坚持一下。 这大概就是反差感,高明哥哥平日里那么儒雅温润,谁能想到他在那种事上那么失控呢? 偏偏他真的很有礼貌,就算是失控也在时刻关注她的表情,时不时问她会不会不舒服。 就很离谱。 兔兔郁闷。 诸伏高明一看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低低地笑了声,捏了捏她柔软的指尖,“回去,现在还早,可以再睡会儿。” 说着,他直接抬手将娇小的兔兔拦腰抱起。 兔兔讶异地支棱起兔耳朵,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高明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诸伏高明面不改色地走回房间,将怀里的兔兔轻轻放到被褥上,“这样你会省力点。” 刚刚明明都要站不住了。 鹤月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鼓了鼓脸颊,“还不都是高明哥哥的错。” 不然她也不会没力气,浑身累得慌。 这样想着,鹤月拉过被子将自己一卷,丝滑地将自己卷成一只兔兔卷饼,躺好闭上眼,还哼了一声。 有小脾气的兔兔也很可爱。 诸伏高明一颗心都要软化了,就这么站着望着她,还贴心地为她将被子理好,将这只兔兔卷饼完善。 鹤月:“……”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鹤月又睁开眼,表情微妙,“高明哥哥,真体贴呢。” 用这样得体礼貌的姿态做体贴细心的事,让她本能地依恋。 但是,该吃的时候绝对不含糊呢。 比hiro还要懂得拿捏她。 诸伏高明挑眉,接下了这个不算夸奖的夸奖,“能够照顾到鹤月就好。” 他动作自然地在她身侧躺好,自觉地拆开被子给自己盖好,揽过她抱紧,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以作安抚,“继续睡。”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刚刚又早早地醒来,她根本就没睡多久。 鹤月轻哼了一声,熟练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依偎在他颈侧继续睡去。 虽然事后很累,但不得不说,体验感还是不错的,高明哥哥进退有度,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各种意义上都是。 鹤月在这家酒店度住了几天,白天出门逛街,尝遍了附近的美食,晚上回去泡温泉。 已经快三十岁的诸伏高明是一个很可靠的恋人,他情绪稳定,耐心包容,会回应她的所有,也接纳她的所有。 就是做那种事的时候精力太过好了,让她有点吃不消。 他并不粗鲁,反而很温柔,会耐心地安抚她,温柔地询问她的感受,然后毫不客气地享用,明明是那样汹涌的攻势,却是在他的柔声安抚中多了几分温和来。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不会那么体贴,也不会答应她的撒娇。 比如此刻。 眼前的男人有一双深蓝优雅的凤眼,眉梢上挑,眼底翻涌着无声的巨浪,足以将她淹没。 鹤月陷落在他的气息内,下意识扣紧他的肩背,眼尾带着胭脂色。 他呡去她眼尾的泪珠,温声问她,“这样可以吗?” 鹤月有过几位风格迥异的恋人,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会时不时询问她体验感的恋人。 就……好害羞啊。 他虽然这样问着,但一点都没停。 鹤月小声地呜咽着,泪珠漫过,“还、还好。” 反正她说让他停下他也不会停。 诸伏高明笑着吻了吻她的耳垂,继续享受美食,面上是明显的愉悦与快意,向来克制儒雅的表情也荡然无存,只剩下沉沦之态。 江流交汇。 第346章 明月:现在,只想着我 大晦日,鹤月将注连绳挂好,满意地点点头,“好啦~” 诸伏高明将门松摆好,握住鹤月的手,指尖触及到明显的凉意,“手怎么这么冰?” 鹤月歪头,回忆了一下才回答,“可能刚洗过手。” 诸伏高明带着她走到室内,将她的手放到唇边哈气,同时用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掌完全包裹,轻轻揉了揉,“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鹤月点头,高领毛衣遮住了她的下巴,衬的她的脸蛋宛如一个包子,“暖和点了,谢谢高明哥哥~” 他的体温比她要高一些,掌心的温度也是,此刻正一点点传递给她。 鹤月很喜欢这种亲密的接触,让她有明显被宠爱的感觉,让她心安。 诸伏高明为她暖好手,去厨房继续处理食材,鹤月则是继续布置客厅。 这是诸伏高明第一个单独与鹤月度过的新年,他很早就开始准备,制定好计划,从家里的装饰布置到大晦日的菜单一样不落。 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他们牵着手来到神社参拜。 鹤月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和围巾,大半张脸被围巾遮住,露出一双晶莹澄澈的眼眸,在夜色中格外晶亮。 诸伏高明护着她走过人潮,一级一级踏上台阶。 眼前是长长的石阶,身侧是他的爱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就生出了“这样真好”的感觉。 他们牵着手走完这长长的石阶,未来也会一同走完余生。 他望着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正好奇四处打量的鹤月望向他,俏皮地眨眨眼,“怎么了?” 诸伏高明神色稍稍动容,抬手为她将围巾拉好,遮住她的脸蛋,“没什么,只是觉得,能够有你陪着,很好。” 在对她动心之前,他对这些是没有什么强求的,人生寥寥,他觉得按照自己的节奏度过就很好。 现在,他竟也开始贪恋陪伴的温情,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心头的空缺一直存在,只有鹤月给予的爱意与陪伴才能填补。 鹤月望着那双优雅的凤眼,轻轻笑了,“能有高明哥哥陪伴我,我也觉得很棒哦。” 她的眼眸是这样的漂亮,像是盛满了璀璨的星子。 诸伏高明低头,轻轻吻她的眼尾。 两人黏黏糊糊地去祈福,求了御守,听完了108声钟声,这才随着人流踏上归程。 回到诸伏宅的鹤月直接将自己塞进了被炉,熟练地摊成一张兔饼,幸福地闭上眼。 诸伏高明倒了热水过来就看到她只露出一只兔兔脑壳,软绵的脸蛋泛着浅浅的红晕,看起来是真的很惬意。 他摇头失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声问她,“困的话回卧室睡。” 鹤月握着他的手腕,用脸蛋将他的手掌压制,“这里舒服点,让我再眯会儿。” 诸伏高明托着她的脸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眼尾,温声哄她,“卧室里空调已经开了,也暖和。” 兔兔哼哼唧唧了几声,还是听话地从被炉里钻出来,黏糊糊地窝入他怀中,“高明哥哥抱我过去,我不想走路啦~” 兔兔撒娇的时候就像一只小年糕,黏黏糊糊的,恨不得将她整只兔黏在他身上,甜软的嗓音比平时听着更甜,尾音也是黏糊糊的。 很可爱。 这种小要求他从不会拒绝她,这次也是。 诸伏高明应了声“好”,抬手将她拦腰抱起,经过桌子时停下来,弯腰对着桌上的照片温声道,“晚安,父亲,母亲。” 还有,怀里的姑娘是我的爱人,她叫鹤月,是个很美好很美好的姑娘,是我一生挚爱,我已将余生许给了她。 请祝福我们,父亲,母亲。 照片是很多年前拍的,那个时候父母还在,为了庆祝他升入国中拍下了这张全家福。 困得不行的鹤月也睁开眼,对着照片上面容慈祥的长辈认真道了晚安。 诸伏宅是当年父母留下的,诸伏高明毕业回长野后翻修过,根据他的风格加了不少新家具。 此刻,鹤月扶着木质小桌费力站稳,小声埋怨,“高明哥哥,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不然为什么忽然像是觉醒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一样,开始解锁新的场合cg了? 诸伏高明覆上她的手背,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认真回答,“准确来说,应该是的。” 他的攻势与他认真的表情截然不同,让兔兔有些想要逃离。 “什么叫准确和应该?” 她的表情有些愣怔,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艰难地接受,“你前天不是这样的。” 前几天他们也有过热烈的契合,但他那个时候他的花样没有那么多,也不会在床以外的场合进行。 诸伏高明一边拥住她一边解释,“前天在酒店,现在在家里。” 酒店毕竟不是家里,所以他会收敛一些,但现在在家里,在他的卧室里,自然不需要收敛。 而且,前天是顾忌着她刚接受他的攻势,所以没有做的太过分,好让她先适应一下。 听懂了的鹤月露出半月眼,“高明哥哥,真犯规啊。” 她那如缎的长发披散着,发梢摇曳,在灯光下如上好的丝绸,衬的她的身躯愈发的莹白,带着让人心惊的美丽。 诸伏高明环住她,自她身后轻轻吻她的耳垂,温声安抚她,“我会抱着你,不用担心。” 站不稳了他肯定会抱着她的。 鹤月浅浅叹息,被他弄地泪珠不断,小声嘟囔,“你和……,真不愧是亲兄弟啊。” 在这种事上有莫名的相似,都是先让她放松警惕,然后一点点得寸进尺。 咳,虽然“得寸进尺”这个词有点奇怪,但就很形象,各种意义上都是。 当然,诸伏高明比弟弟景光更为温和一些,进攻性不那么明显。 闻言,诸伏高明叹息一声,升温的手掌落在她的后颈,轻轻一捏,“这种时候,就不要提别人了,鹤月。” 他刻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没有收敛力道,“就算是亲兄弟,有时候也是想要成为独一份的。” 鹤月呜咽了一声,噎地呼吸一滞,当即深呼吸,“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低头轻吻她的后颈,嗓音低哑,“现在,只想着我,可以吗?” 不要分神去想别人,一点都不要。 鹤月指节紧扣,乖乖点头,“可、可以的。” 她努力回头,泪水涟涟,“高明哥哥。” 她的眼眸像是含着滟潋秋水,流转着动人的流光,眼尾缀着泪珠,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让其坠落。 她真的很容易哭,也很容易掉眼泪,哪里都是。 “我现在就只想着你。” 她这样说着,嗓音如风中飘摇的羽毛,挠地他心尖痒痒的。 血液奔流地更快了。 诸伏高明的吻落在她的眼尾,吻去那摇摇欲坠的泪珠,浅浅喟叹,“我也是,我在想着你,鹤月。” “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他将她抱起转过来,给了她一个缱绻至极的吻。 我爱你,鹤月。 第347章 威士忌:祝君,武运昌隆 卧底训练结束之际,降谷零迎来了最后阶段的培训。 经过重重验证,刷了身份证明,才到达公安这处保密等级极高的技术部门。 穿着浅色衬衣的人背对着自己,长发扎了低马尾,正操作着仪器终端。 这个背影…… 降谷零的瞳孔猛地一缩,“suki?!”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鹤月扶了扶眼镜,对着来人微微一笑,“降谷警官,接下来的培训由我负责。” 心神不定的降谷零调整好情绪,迅速进入状态。 鹤月将今天需要培训的设备一一摆开,在开始之前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不用这么惊讶啦,我负责过不止一次这样的培训哦zero。” 警察系统对她那么重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天才,还因为她与警方的密切合作,不少先进的装置都是由她研发出来的,就连现在公安的预警系统她也有参与。 她负责的培训都是保密等级最高的那一类,这次zero的技术培训是她主动申请的。 hiro那里的培训在下周,也是她负责。 降谷零看着手里的使用手册,再一次对suki的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信号屏蔽捕获装置他是知道的,怎么还有热成像眼镜,还能分析周围人的表情和心跳?还有这和平常衣物看着没什么区别的防弹衣?隔绝探测装置的御守和领带?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定位器和窃听装置,还自带自毁功能。 在接受了一系列的使用方法后,降谷零看到了一部手机,一部看着与市面上手机没什么区别的手机。 鹤月迎上他探寻的视线,含笑点头,“是的哦,这是亲手组装的手机,里面每一个零件都是我在实验室制作出来的,是独一无二的,刚刚那些装置都可以通过这个手机进行控制。” 因为时间问题她只做出了两部,一部给zero,一部给hiro,两部的构造也不一样,每一部都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能控制那些装置,还有自毁、破解、扫描、加密传输等功能。 “这个手机有两个系统,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隐藏软件。” 鹤月指导着他点开,认真道,“这个软件功能单一,就是发送求救信号,并定位,信号直达你们公安的管理官,是最高级别的加密传输,不用担心会被拦截。” “信号发出后,会生成数百个伪装信号干扰敌方,应急处理系统会被激活,会返回给你最优路线,提前设置好的一系列流程会开启。” 这是最坏的打算,当卧底身份暴露,上线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后的退路。 降谷零握紧了手掌,郑重点头,“我记住了。” 他对上少女琉璃珠般的眼眸,目光坚定。 鹤月将完整的使用手册交给他,认真道,“这些都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关键还是在一线的警官,总之,注意安全。” 降谷零笑了,露出独属于她的温柔,“好。” 鹤月给他完整地讲了一遍所有的功能,包括一些现成的搭配使用的示例。 这场培训持续了大概一周,最后一天,降谷零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那些装置,并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 不得不说,他的学习能力和反应能力是真的优秀。 最后,鹤月摘下特制眼镜,对降谷零微微一笑,“祝君,武运昌隆。” 降谷零摘下眼镜,用那双紫灰色的眼眸将她注视,眼底温柔酝酿,是专属于她的爱意。 然后,他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接下来,就是离别了。 此后,他经历过枪林弹雨,经历过诡谲暗算,看过极致的黑暗,也见过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晨光。 卧底之路是孤单的,难捱的。 在掩埋过去、戴上假面、孤军深入的日子里,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不然不仅自身难保,他的上线及辅助人员都可能面临危险。 降谷零以神秘情报贩子身份顺利进入组织,在经历了危险的考核与审查后,顺利获得了代号“波本”。 组织里的情报人员归朗姆管,这位是组织的二把手,向来神秘,从不露面,下发任务也是通过电子合成音,波本虽然受到他的重用,但从未见过他,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在美国配合组织里的另一名代号成员贝尔摩德完美完成多次任务后,他被调到日本,辅助琴酒的行动组进行行动。 琴酒是行动组组长,地位与朗姆不相上下,手段狠辣,是组织内不少人听到名字就惊惧腿软的存在。 在到日本之前,波本还特意跟贝尔摩德打听了一番琴酒。 贝尔摩德神秘一笑,“你说g?放心,虽然他是日本区的负责人,但他那里没什么前后辈的职场潜规则,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其他的事他不会管。” 这位神秘主义者并没有给他提供多少有用的信息,波本在与其他情报成员闲聊时,不动声色地打探了一番。 结果自然是依旧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killer的威慑力是一方面,琴酒谨慎的行事风格也是一大原因。 波本暗中打探了一圈,得到的唯一一条有关琴酒私人的情报就是:琴酒喜欢包养jk,最爱小白花那一款。 这件事在组织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最开始还是从贝尔摩德那里传出去的。 对此,波本露出半月眼。 说实话,他是存疑的。 他怀疑的表情太过明显,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点了点桌面,“啊啦,我当初看到的时候,表情跟你一样。” 波本很快抓住重点,“你见到过?” 贝尔摩德神秘一笑,“所有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我总不能是无聊了去编排g?” 这位风情万种的女郎晃了晃酒杯,红唇扬起,“波本,你是近几年最优秀的情报人员,如果你能查到他的小白花情人是谁,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可是很好奇啊。” 波本沉默了几秒,只觉得无语。 辣鸡组织,祸害无辜jk,迟早要完! 波本带着一肚子的疑虑登上了前往东京的航班,落地后久违的景色让他多少有些感慨。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行动搭档。 一个绿眼睛针织帽,一个蓝眼胡茬男。 波本:“……?” 这熟悉的蓝色猫眼,留着胡茬却依旧带着少年气的面孔—— hiro!? 有那么一瞬间,波本很想骂人。 一对幼驯染卧底卧到同一个组织,还成为了行动搭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离谱。 一旁的银发男人掐灭了烟,冷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寒意,“波本,情报人员,朗姆调过来的,接下来跟你们一起行动。” 波本扬唇,上前两步站到灯下,阴影在他眼底浮现,“波本,请多指教。” 靠在一边的两人看了他一眼,看上去兴致缺缺。 “黑麦。” “苏格兰。” 第348章 威士忌组:与空气斗智斗勇 在组织里遇到幼驯染是一个意外,有好也有坏,在借着默契帮助对方的同时,也需要注意更多的细节,以免被组织内其余人发现端倪。 尤其是同组的黑麦。 这人是雇佣兵出身,在里世界小有名气,被吸纳进组织,擅长狙击,不近人情,始终是冷着一张脸,那深绿的眼眸加上那头长发,让不少人私下里称他是“另一个琴酒”。 抛开他那让自己莫名讨厌的气场外,平心而论,黑麦确实是个不错的搭档。 朗姆将波本调过来,是存了监视与牵制的想法的,琴酒本人心里也清楚,不过并没有刻意打压他的意思。 准确的说,琴酒眼底除了任务就没有别的了,身上没有任何作为“人”的特质,很像一头野兽。 boss倒是挺乐意看到琴酒与朗姆相互争斗,权力制衡地好,才能保证他的地位。 黑麦与苏格兰属于琴酒阵营,波本属于朗姆阵营,这样的划分让两方天然地处于对立面,也是存在制衡的情况。 当然,威士忌组完成任务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几年下来,在组织里地位水涨船高,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而鹤月这里,博士毕业后,她选择留校,接受了东大的邀请成了特聘讲师,又很快获得了独立授课资格,成为了一名副教授。 不出意外,再过几年就能成为教授。 米花町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地下室也改装完成,她已经搬了进去。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与伊达航已经升职成为警部,能够独自带队出警。 诸伏高明短短几年又升了职成为警视,如今是长野搜查一课的管理官,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升职。 夏目贵志入职帝丹高中,成为一名国文老师,索性就近租了公寓,猫咪老师日常两头跑,拉着夏目贵志与鹤月去打卡网上火爆的美食。 今天难得有空,天气也不错,鹤月带着猫咪老师去银座采购,顺便散散心。 下了公交车,鹤月抱着猫咪老师颠了颠,忍不住道,“猫咪老师,最近是不是又重了?” 猫咪老师窝在她怀中,嫌弃地碰了碰粉色牵引绳,无奈“喵”了一声。 大城市虽然好吃的多,但讲究也多,比如每次出门必须用到的牵引绳,还不能随意开口讲话。 鹤月摸了摸它的猫猫脑袋以作安抚,“好,等会儿买你喜欢的小丸子。” 来了东京后,猫咪老师食欲大增,食谱也添加了不少新品,尤其是撒了芝士碎的章鱼小丸子。 这个点人不算多,电梯上的数字很快从-1跳到1,鹤月抱着猫咪老师走进电梯,找了个较空的位置站定。 电梯里的威士忌组三人:“……” 他们同时吓了一跳。 女子穿着一身雪白长裙,长发半编,抱着一只配色奇怪的胖猫,正一下一下rua着猫猫脑袋。 比起几年前,她身上的稚嫩褪去不少,往这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柔美楚楚。 电梯比较宽敞,他们站在一侧,鹤月站在另一侧,她没有特别关注电梯里有哪些人,自然没有看到他们。 这样更好。 黑麦不经意通过电梯门的反光扫了一眼鹤月,扣着琴包带子的手指细微地收紧。 多年不见,honey更有魅力了,依旧让他一眼怦然。 与她恋爱的那两年多的时光到如今依旧鲜活,带着明显的温度,每次回忆起来都让他心生柔软。 他有时候会看到关于她的报道,知道她如今发展地很好。 这样就很好。 黑麦这样想。 honey越是耀眼,他越是开心。 卧底的这段时间里,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瞬间,他总能想起她。想起她软绵的撒娇,温柔的笑意,坚定明亮的双眼。 honey给与他的不仅仅是一段美好的恋爱,还有无可替代的情绪价值,直到此刻一直有效,给他无尽的动力。 其实当初与她确定关系后,他就一直在规划与她的未来,将来在哪里买房,家里装修是什么风格,婚礼是什么风格,他还一点点设计了求婚戒指。 他曾幻想过他与她的婚礼,幻想过他牵着她走过长长的红毯,在亲友的见证下结下婚姻契约,一生相伴。 他曾无数次注视她的眉眼,将她的面容一点点镌刻在心底,那是他最柔软的宝藏。 他曾在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满足喟叹,honey真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他的honey,本身就是宝藏。 黑麦表情不变,周身气息也没有变化,防止让身侧的两个犯罪分子察觉到端倪。 只是…… 刚刚波本似乎看了一眼honey。 黑麦警惕起来。 波本距离鹤月最近,就在她左前方一步距离远,他不经意通过电梯门打量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这只胖猫怎么也在,它那么胖,suki会累的。 suki似乎长高了些,气质更柔和了些,今天的口红色号很适合她,是那种甜甜的樱桃色系。 今天的裙子也适合她,衬的她像神女。 算算时间,suki现在博士已经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他已经与她分别这么久了。 suki,suki—— 他的suki。 无论过去多久,她依旧是他的心头蜜糖。 只要想起她,就有无尽的动力,在刚进入组织的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他不断地回忆她,将与她的共同回忆拿出来反复回味,咬着牙坚持下去。 一定要坚持下去啊,一定要成功回去见她。 只是…… 作为情报人员,对视线极为敏感的波本很快发现,黑麦刚刚似乎也看了suki一眼,看上去像是不经意扫了一眼。 suki很美,能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刚刚看suki的人不少,他和hiro都状似不经意借着电梯门的反光看了一眼。 黑麦的动作也很自然,就像是不经意扫过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警惕起来,总觉得刚刚黑麦的那一眼不简单。 这个可恶的犯罪分子,一定不能让他盯上suki! 站在两人中间的苏格兰背着琴包,神色平静,呼吸都没乱一下,生怕被身侧的黑麦察觉到端倪。 suki依旧这样美好,让他心动。 如果今天黑麦不在这里,他肯定会多看几眼。 这样想着,苏格兰不免觉得黑麦有些碍眼了。 作为狙击手的苏格兰自然也注意到刚刚黑麦看了一眼suki,虽然刚刚很多人都看了她,但他本能地对黑麦升起警惕的情绪。 就在他们三个对着空气斗智斗勇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鹤月冷凝的质问:“你在拍什么?” 话落,柔美纤瘦的鹤月抬起手,对着她身后的男人又是干脆利落的一耳光。 威士忌组三人:“……” 啊,honey\/suki的手会不会打疼了? 第349章 威士忌组:兔兔真棒 鹤月一拳打在身后男人手腕上的脉搏处,趁着他疼的瞬间抢过他的手机,同时快速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手机上的相机还没来得及关,她快速点开相册,看到了一众不堪入目的视频。 鹤月皱起眉,拿起电梯里不知谁遗忘的长柄雨伞,对着男人那不可言说的位置毫不客气地一捅。 男人声嘶力竭地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发出一声闷响,捂着那里在地上翻滚扭曲,宛如一条蛆。 当然,他没忘了叫嚣放狠话。 “把手机还给我!你这是抢劫!” 鹤月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迅速报了警。 对待这种违法偷拍的人渣,给他一下都算是轻的了。 她刚刚在他手机里看到了不少尺度过分的视频和照片,想必他已经是老手了,只是没想到今天才打开相机就被她发现,还被一下给放倒。 男人努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鹤月皱起眉,不耐地一脚踩上他的背,冷声道,“别乱动。” 她怀里的猫咪老师也跟着“喵”了一声,叫声尖锐,听着骂地挺脏的。 她这一脚没收力道,男人当即又惨叫一声。 鹤月:“……” 这么菜? 她刚刚捅那一下也没有多用力啊。 常年在训练场被大反派摔、一直觉得自己是只脆弱废柴的兔兔露出茫然的表情。 总不至于这个看着高大的男人,比她还菜? “放开我!你这个” 鹤月自动过滤掉脏话,语气严肃,“偷拍还有理了?” “我没有!你这是诬陷!” 男人依旧在叫嚣,“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要吸引男人吗?这时候还装什么无辜?!” 鹤月微微一笑,松开手,猫咪老师落下,对着男人的大脸盘子重重踩了下去。 “喵!” 臭男人!敢骂我的崽! 男人又是一声惨叫,猫咪老师又踩了几脚。 鹤月将雨伞放回原位,语气温温柔柔的,“抱歉,我刚刚被吓到了,你的声音太大了,先生。” 电梯里有人主动帮她按着不断挣扎的男人,有个阿姨主动用购物袋将男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鹤月这才得以收回脚,淡定地掸了掸裙摆。 不经意抬首间,对上熟悉的眼眸。 绿眼睛,蓝眼睛,紫眼睛—— 她许久未见的初恋和两只猫猫,正站在靠近电梯门的位置看着她,目光带着莫名的欣慰。 鹤月:“……” 她差点破功。 这猝不及防的再遇。 嗯,稍微有点微妙。 就好像幼崽在外面大展拳脚后,被家里的长辈看到一样,还要被夸上一句“崽崽真棒”。 主要他们三个的表情,太微妙了。 她淡定地移开视线,表情不变,抬手接住蹦上来的猫咪老师,摸了摸它的脑袋,将粉色牵引绳拿好。 嗯,不慌,现在他们对于自己来说是陌生人。 几年过去,这还是第一次再遇呢。 鹤月没有分出注意力给他们,防止周围有人注意到端倪,毕竟他们都是在执行卧底任务,难保身边没有人监视。 就是…… 今天一下子遇到秀一、hiro和zero,他们是同行的吗?还是偶然乘坐同一个电梯? 总不至于那么巧合? 一个是fbi,一个是警视厅公安,一个是警察厅公安,哪个组织这么有牌面? 鹤月压下心底的疑惑,没有去多想,在电梯门打开时就踩着高跟鞋大步出了电梯,与热心的几位路人将偷拍的男人押到这一层的空地上。 黑麦在心里无声地松了口气,深绿的眼眸浮现出细微的笑意。 他刚刚都准备上前了,没想到honey的反应那么快,握着雨伞的那么一捅,动作流畅,角度正好,真是完美的表现。 这个招数是他教给她的,看来她已经用地很熟练了。 真棒啊,honey。 苏格兰也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将琴包往上提了提,看着她大步走出的袅袅背影,一颗心柔软地一塌糊涂。 suki的反应真的很快,后撤的动作很灵活,用雨伞那一下丝滑极了,当然了,那只猫的表现也不错。 她拿着雨伞的那一下,还有后面踩的那一脚,真是帅气极了。 他的suki,真是勇敢又强大啊。 波本落在最后,跟着黑麦与苏格兰出了电梯。 刚刚suki连给了那个男人两个耳光,不知道她的手疼不疼。 刚刚那个男人骂得也好难听,虽然知道suki心境强大,不会在乎这些,但他还是心疼suki的耳朵。 他的suki那么美好,就不应该听到那些污言秽语。 有一说一,他的suki真的好棒啊,一套丝滑的动作下来,真的赏心悦目。 各怀心思的威士忌组三人渐渐走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立刻离开这一层,而是在这里观察地形。 警察来的很快,这次带队的是伊达航,远远地看到鹤月就吓了一跳,当即加快了脚步跑过来,生怕是她出了什么事。 “星川!” “伊达哥。” 鹤月将男人的手机递给他,说明了一下刚刚的情况。 伊达航点开相册,看到了那些明显是偷拍的不雅视频和照片,面色一沉。 “你没事?有没有受伤?” 伊达航将她打量了一番,这可是他那四个同期的宝贝,也算是他的妹妹,可不能受委屈。 “我没有受伤,就是被骂了几句。” 鹤月眨眨眼,发给他一个音频,“这是刚刚的录音。” 伊达航秒懂,认真道,“放心,我会亲自跟进这件事,到时候会帮你要精神损失费。” 这个说法把鹤月逗笑了,“好,谢谢伊达哥。” 公然辱骂他人这种事可大可小,也不会从重处理,不过加上偷拍不雅视频就不一样了,已经涉及到隐私问题。 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倒是说一定想要,但听着心里就开心。 伊达航亲自将男人拷上,将他提起来押着,在他挣扎的时候加大了扭他手臂的力道,毫不客气。 “那我就先收队回去了,你的笔录想要在这里做,还是去警视厅?” 鹤月想了想,道,“就在这里,我今天打算来这里采购的。” 伊达航又亲自给她做了笔录,押着男人上了警车。 鹤月摸了摸猫咪老师的毛发,语气轻快,“走,我们去买吃的。” “喵~” 采购了甜品和零食,吃了新开的铁板料理,鹤月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刚把东西放下猫咪老师就扑过去,自己打开袋子,取出属于它的那份小丸子,美滋滋地吃起来。 鹤月无奈一笑,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也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零食。 想起今天遇到的三人,她还是有些疑惑。 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她觉得他们是一起的。 但是……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多少有些离谱了? 鹤月眉心蹙起,若有所思。 第350章 苏格兰:我知道你始终守护着我 卧底一般是平行线模式,就算是同一部门派出去的卧底也不会互相交流,防止被一锅端,就算真的遇到了熟人,也会遵循平行原则。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属于不同部门,他们的任务自然也是平行的。 鹤月不好去过问他们的任务具体是什么,知道的越多反而对她不好,所以她只为他们提供了一些设备,加密了他们的档案,并没有去了解任务内容。 如何完成任务是zero与hiro需要考虑的,她需要做的就是提供尽量完备的技术与设备支持。 接下来一段时间过的比较平静,鹤月没有再遇到他们,她升级了一些装备,等合适的时机给他们装备上。 秋日的一个深夜,诸伏景光的管理官九条警视收到了来自警视厅公安部的终端警报。 诸伏景光的档案被异常查阅了。 诸伏景光的档案自毕业后就被锁定,查阅权限只给到了他的管理官九条警视与更高等级的警视厅公安。 想要查阅他的档案,除了要身份权限外,还需要加密口令,而这个口令的存在与具体内容,目前只有九条知道。 如果没有口令,那就是异常查阅,系统会显示提前准备好的假档案,并会暗中发送提醒给九条,同时被操作计算机所在的办公室会开启定位,方便进行抓捕。 这套预警系统设计者与制作者是鹤月,初衷是为了保护所有在外卧底成员的档案,现在确实起到了作用。 看来,警视厅内部的卧底出动了。 这种情况已经提前做了预案准备,九条警视迅速出击,带着人按照提前设定好的方案出动。 那人还没有发现不对劲,顺利查阅了这一批的卧底信息,拍了照发送出去。 然后,被九条警视带人直接堵在了计算机旁,甚至都没来得及跑路。 九条警视冷着脸将人拷上,“小野参事官,跟我走一趟。” 这位埋在警视厅的卧底警衔还不低,是他们公安部的一名参事官,属于警视正,真要算起来,也算是诸伏景光的上司。 只是小野作为参事官并不直接负责卧底工作,也没有见过诸伏景光,应该是接到了黑衣组织的命令,私下里查看了所有人的档案。 九条警视趁着夜色将小野押入公安的秘密审讯室,用鹤月研发出的数据线直接将小野的手机破解,那些被删除的、隐藏的信息尽数被恢复,他顺利得到了小野的接头人信息。 那人代号为“朗姆”。 那间办公室的拦截系统在异常查阅触发的时候已经开启,小野拍的假档案照片没有发送出去。 往前翻,最近的一段对话是朗姆发过来的几张照片,其中就包括了诸伏景光,小野给朗姆的回复是【苏格兰是卧底】。 然后便是朗姆让小野确认【苏格兰】是不是卧底。 小野拍到的档案信息是提前准备的假档案,而且还没能发送出去,那边的朗姆在等小野的回复—— 一切还有可操作的空间。 九条警视回到办公室,并没有开灯,通过特殊的加密通道给诸伏景光发送了信号。 越过诸伏景光的上线,直接通过特殊渠道发送特殊加密的信号,这本身就是一种预警。 苏格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普通的推销短信,兴致缺缺地当着身侧之人的面点开,然后就随手关上收好手机。 戴着礼帽的银发杀手神色冰冷,周身煞气明显,并没有分出多余的注意力给苏格兰,只道,“下一个任务在后天。” 苏格兰应了声“好”,戴上外套上的兜帽就下了车,背着琴包无声走远。 在周围绕了几圈,路过便利店买了些速食,苏格兰才回到安全屋。 打开鹤月研发出的加湿器外形的传输装置,开启定向屏蔽功能,戴上特制的金丝边眼镜,苏格兰点开手机上另一个系统,将收到的加密短信转码。 抓到了一个组织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 苏格兰面色微沉,看来他最近的直觉没有错。 最近自己做任务时周围总能出现一些组织成员,暗中也有明显的窥探视线,定然是组织在对自己进行监视。 小野已经告诉了朗姆苏格兰是卧底,现在只等小野那边的确切证据,就可以对苏格兰进行击杀。 苏格兰若有所思,片刻后,按下眼镜腿上的隐秘按钮,开启特殊加密通讯通道,编解码器动态参数生成。 片刻后,通讯开启。 “情况已收到,我这里已经被监视,只等击杀命令。” 九条警视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小野已被控制,他的消息没发出去,他与组织的通讯通道也已被介入控制。” 有鹤月研发的设备在,破解那些算法没用多久,甚至都没有动用到她本人。 苏格兰思索了片刻,对目前自己的处境快速做出详细的分析。 首先,组织里的朗姆已经得到苏格兰是卧底的消息,而且可能已经通知了琴酒,安排了人在自己身边监视,但目前并没有收到苏格兰是卧底的证据。 组织潜伏在警视厅的一名卧底被抓捕,证明苏格兰是卧底的证据并没有给到朗姆,所以击杀命令还没有下达。 这是个好机会。 “我有个想法,目前还没有到必须撤离的地步。” 苏格兰扬唇,镜片后的猫眼此刻暗色汹涌,“申请配合。” 九条警视沉吟少许,很快给出了答复,“批准。” 这场密谈一直持续到黎明时分,敲定了所有的行动细节,再三确认各种备选方案后才结束。 苏格兰此刻并没有多困,他去泡了杯咖啡,吃着已经凉掉的饭团,将定下的计划反复在脑中演练确认。 一个饭团很快吃完,苏格兰端着杯子将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 说实话,味道不太好。 苏格兰面无表情地又拆开一个三明治,一边吃一边看后天的任务。 他目前属于琴酒小组,任务由琴酒下发,后天的任务是他的一个独立任务,想必是组织给他准备的击杀盛宴。 琴酒。 行动组组长,能与二把手朗姆分庭抗礼的存在,无情无人性,是组织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刃。 如果能成为他的心腹,定能获取更多有关组织的核心情报。 苏格兰咽下最后一口干巴的三明治,摘下金色边眼镜,露出完整的猫眼。 微暗的客厅里,那双眼显得诡谲幽邃。 他看着桌上的眼镜、纽扣、加湿器等设备,目光愈发犀利。 suki,suki—— 我的suki,我知道你在与我并肩而战。 我从未感到孤单,因为我知道,你始终守护着我—— 从未缺席。 第351章 威士忌组:迟早一锅端掉 【苏格兰是卧底,立刻击杀】 这条消息群发到了所有在东京的、除了苏格兰以外的代号成员手机上,无尽的夜色之中,一场猎杀拉开序幕。 已经被幼驯染提前通知的波本不免紧张起来,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银发男人,开口是一如既往的神秘语气,“哦?苏格兰是条子?” 琴酒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配合黑麦击杀苏格兰,这是你的任务。” 波本与一旁的黑麦对上视线,轻嗤一声,“行。” 这时,他收到了来自朗姆的短信。 【和苏格兰联络的条子在这里,连同苏格兰一起处理掉】【位置】 “哦?” 波本饶有兴致地将手机转过去,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琴酒,看来今天会很热闹。” 黑麦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那双绿眸在夜色中漫上阴影,“我现在过去。” 看看还能不能捞一捞。 波本露出嫌恶的表情,“苏格兰终于露出老鼠尾巴了吗?早就看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不爽了。” 苏格兰在组织里的定位是狙击手,平常始终挂着温和的笑,看着像个老好人,但只要与他搭档一次,就绝不会认为他是个温和的人。 一边微笑一边扣扳机,然后还能微笑着询问搭档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 波本与苏格兰不对付很久了,现在得知对方是老鼠,兴奋是正常的表现。 金发黑皮的情报人员利落地将枪上膛,跃跃欲试,“琴酒,我也是可以开枪的?毕竟……” 他抬眼,紫灰色的眼眸此刻染上明显的杀意,“我可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情报人员波本,善于周旋于各色任务之间获取情报,混血的长相本就带着魅力,更别说他那甜蜜的笑。 琴酒掐灭了烟,警告他,“击杀苏格兰是首要任务,其次是处理那些条子,不要乱来。” 波本露出惯有的神秘主义者迷人的微笑,“交给我。” 黑麦面无表情地检查好子弹,强调道,“你的任务是配合我。” 波本这个心狠狡猾的组织成员,平日里就和苏格兰不对付,现在估计正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折磨苏格兰。 黑麦与苏格兰搭档的时间久一点,说实话他其实没怎么看出来苏格兰是卧底,毕竟苏格兰看着真的不像好人,煞气很重,虽然经常挂着微笑,但那微笑背后是他嗜血的子弹。 而且,黑麦总觉得苏格兰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黑麦定了定神,抛开那些乱糟糟的猜测,专注于眼前的形势。 不排除这是组织给他做的陷阱,他不能轻举妄动,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可不能因为一时失察而前功尽弃。 如果苏格兰真的是卧底,那他尽量捞一捞,如果是陷阱—— 那就按照任务要求,直接击杀好了。 毕竟黑麦可不是卧底,他是组织的冷血狙击手。 黑麦闭了闭眼,绿眸沉沉。 开车的波本不经意瞥了他一眼,心下冷笑。 他就知道黑麦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立功的好机会,果然犯罪分子就是冷血。 讨厌的犯罪分子,讨厌的组织,迟早一锅端掉! 耳麦连接着通讯频道,朗姆的声音响起,【条子那里的指挥官是我们的人,到时候看暗号行事】 波本已经提前知道了警视厅有卧底,现在再次听到还是觉得恼火。 该死的犯罪分子! 这么一想,他看副驾驶的黑麦越看越不爽了。 好想找个机会“失手”把他干掉。 他带着恶意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掩饰,黑麦回了一个晦暗的眼神,嗓音冷漠,“波本,最好不要妨碍我的任务。” 波本嗤了一声,明显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漫不经心道,“这也是我的任务,各凭本事。” 他那双紫灰色的眼眸此刻闪烁着疯狂,将车开出了赛车的架势,在无人的夜色中飞驰而过,伴随着诡异的笑声。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波本脸上的兴奋越来越明显,看的黑麦心下一沉。 如果波本一直跟着自己,想要救下苏格兰估计有些难度。 当然,也有可能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而波本就是被派来监视他的。 黑麦快速分析着目前的形势,面上表情不变,熟练地挂着冷漠脸,绿眸内是无尽的杀意。 波本忽然笑着开口,“朗姆大人说这次来的条子不少,不如我们比一下?看谁收割的条子更多。” 黑麦只觉得一阵嫌恶,但到底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冷笑一声,“我的任务是击杀苏格兰。” 果然,犯罪分子就是毫无底线,能够用这么调笑的语气说出这样让人生厌的话。 辣鸡犯罪分子,辣鸡组织,迟早把你们全都端掉。 “到了。” 波本猛踩刹车,握住手枪,“瞧,看来苏格兰还不知道呢。” 苏格兰背着琴包,蓝色的外套上带着些许灰尘,不知道是蹭的哪里的,宽大的兜帽遮住他的面容。 “波本?” 苏格兰面露疑惑,“我记得这是我的独立任务。” 波本随意摆摆手,露出明显的兴味来,“这当然是你的独立任务,我也接到了我的任务。” 那所谓的独立任务,其实是组织给苏格兰设下的陷阱,故意留出机会让他和联络人联系交换情报。 加上警视厅那里潜伏的卧底推动,派出联络人来见苏格兰,能直接将苏格兰与他的联络人一网打尽,顺利的话,还能查到一整条线上的条子。 波本气的牙痒痒,面上的恶意也毫不掩饰,“再见了,苏格兰。” 毫不犹豫地就是一枪。 苏格兰避开迎面而来的子弹,面色沉下来,“波本,你发什么疯?!” 波本轻笑一声,并不为所动,上前与他缠斗在一起。 黑麦看了一眼战况,也上前从后方堵住苏格兰的退路。 耳麦里,朗姆的声音再度响起,【五点钟方向的路口,苏格兰的联络人在那里,一起处理掉】 这电子合成音可真是难听。 波本暗自吐槽了一番,与黑麦对视一眼,按照朗姆的要求将苏格兰逼退。 路口的黑暗中,果然有一个身影躲在那里。 【黑麦,击杀苏格兰】 【波本,击杀联络人】 耳麦里话音刚落,高速飞旋的子弹划破夜色,裹挟着极致的杀气而来,目标是波本与黑麦,连苏格兰也没有放过,直接朝着他的后脑而来。 三人避开朝着命脉而来的子弹,又迎来了密集的子弹。 一旁几个普通组织成员躲闪不及,直接被命中。 “是狙击手。” 苏格兰面色阴沉,“我需要一个解释。” 保时捷里,听到耳麦里动静的琴酒也皱起眉,取出伯莱塔上了膛,声音冷漠,“朗姆,解释。” 专为苏格兰设下的击杀陷阱,现在却成了组织成员被围攻的局面。 朗姆得到的【苏格兰是卧底】的情报,到底是真的还是条子针对组织设的局? 还有,组织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是否已叛变? 第352章 威士忌组:苏格兰必不可能是卧底! 原本击杀卧底的局面一下子转变,黑麦、波本与苏格兰快速寻找掩体,表情都不是很好。 这种情况狙击枪就不太方便了,苏格兰取出手枪上膛,唇角细微地扬起,露出那惯有的阴沉的微笑,“波本,现在能说是什么任务了吗?” 波本的发丝有些乱了,回了他一个阴冷的表情,屈指点了点耳麦,示意那边的朗姆,“大人,我们遇到了狙击手,这里有埋伏。” 琴酒的声音在公共频道里响起,“解决掉。” 波本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暗处不知道几个狙击手,我们几个都在他们的枪口下,怎么解决?” 黑麦也道,“这个地形,很适合伏击。” 苏格兰没有进入频道,自然不知道他们在交流什么,但看身侧两位的样子,多少也能猜出来一点。 “脑子刚刚都被狙掉了吗?那是条子。” 苏格兰指尖有一枚子弹,抬眼间,眼底掀起巨浪,“等出去后,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波本当即呛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联合条子设计的陷阱?” 苏格兰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看来现在你的脑子确实不在体内。” 黑麦冷声打断了他们的吵架,“够了,先出去再说。” 这时,耳麦里响起琴酒冰冷的嗓音,“小野叛变,处理掉。” 黑麦指尖一顿,利落地装好子弹,“收到。” 他取出备用耳麦递给苏格兰,告诉他频道,起身来到掩体一边。 “琴酒。” 苏格兰含笑的声音在公共频道里响起,语气温和极了,“所以,解释?” 那边的琴酒“啧”了一声,语气不善,“朗姆。” 他那边枪声激烈,显然是发生了枪战。 耳麦里的电子音停顿了片刻,应该是确认情况去了。 苏格兰抬手对着对面的玻璃就是几枪,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地阴冷,“真是有趣。” 哪怕是随意的几枪,他的准头也很好,几乎每一枪都伴随着飞溅的鲜血。 那些没有代号的普通成员现在自然顾不到了,苏格兰冷眼看着他们被警方的狙击手击中,身形如鬼魅,子弹划破夜色,揭开新一场枪战的序幕。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组织里给苏格兰的评价是“披着人皮的索命者”,这并非随便说说。 此刻他迎着密集的子弹,肩部中枪了也丝毫不顾,只随意按了按,任由鲜血淌出,握着枪的手很快被血染红。 他们三人的战力都不低,很快在如网的狙击中破开一条路,踏着一路的猩红离开。 饶是如此,他们依旧挂了彩,尤其是苏格兰。 他刚刚完全是只攻不守的架势,一把手枪硬是使出了机关枪的架势,不知收割了多少暗处的条子。 此刻他身上带着明显的血迹,右侧肩部与胳膊都中了弹,白净的面上洒了血珠,挂在他眉梢。 他本人倒像是没什么感觉,眼底煞气蓄积,整个人阴郁地可怕。 琴酒也很快到达集合点,长长的银发上带着血迹,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枪战。 他扫了眼面色阴沉的苏格兰,扯了扯唇角,语含嘲讽,“朗姆,小野是条子那边的指挥官。” 沉寂了许久的电子音这才再度响起,“我这里已经与小野断联。” 琴酒冷笑,“怎么?你还想让他说一下做条子指挥官的感想?” “为什么条子会提前埋伏在任务地点,小野到底告诉了条子多少,朗姆,你最好赶紧确认。” 原本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警方的指挥官,对他们这次的行动了如指掌,很明显是叛变了。 再往前推一点,由小野提供的【苏格兰是卧底】这条情报,是真是假显然不好说。 最大的可能,就是小野早已叛变,通过栽赃苏格兰为卧底,在主动提出配合击杀苏格兰的行动,获取这次的行动安排,从而有了今天的埋伏。 苏格兰这时候也“意识到”事情的原委,露出一个阴阴恻恻的微笑来,“朗姆大人,小野那边的情报您核实过吗?”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却是听得一旁的基安蒂打了个寒颤。 她小心地瞥了眼满身血腥的苏格兰,却是不经意对上他的目光。 男人面上挂着血迹,在夜色中如修罗般,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 基安蒂吸了口凉气,又打了个寒颤。 所以说啊!情报到底有没有核实啊! 苏格兰这种可怕的男人,对条子毫不手软,肯定不可能是卧底啊! 他刚刚可是一枪一个条子啊! 琴酒有些烦躁,“行了,先回基地。” “朗姆,你的情报出错,尽快给出方案,小野必须除掉。” 耳麦里安静下来,那标志性的电子音没有再响起。 保时捷绝尘而去,波本取出染血的车钥匙,语气不善,“我倒觉得情报没什么错。” 苏格兰坐上后座,语气温和,“波本,这次是你们情报组的重大失误,还是先想想怎么交代。” 黑麦不语,取出车上准备的医疗箱,默不作声地为自己处理伤口。 苏格兰的胳膊中了弹,是贯穿伤,他随意地瞥了一眼,取出绷带缠上,嘴里咬着绷带一端,一手将伤口扎紧。 他脸上的血迹此刻暗了些,显得更加可怖渗人。 有着一双温和猫眼的男人此刻沉着脸,咬着绷带用力拉紧,额前的发梢还挂着血珠。 想起刚刚苏格兰对条子毫不留情的出手,黑麦心下暗叹。 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不然今天得交代在这里。 苏格兰这种狠厉的犯罪分子,怎么可能是卧底?! 到了基地,该疗伤的疗伤,该冷静的冷静,直到基安蒂发现不对,“科恩没回来!” 科恩是她的搭档,刚刚的行动中他们两个在不同的狙击点,现在她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没道理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刚刚发生枪战的几处废弃大楼内,众人有序地撤离,刚刚被苏格兰击杀的警察们此刻脚步整齐,身上致命处都带着血迹。 警视厅公安部的九条警视,警察厅公安风见裕也,正看着组织的狙击手科恩被拷着押入警车。 九条警视收回平板,关掉投影设备,摘下脖颈上的变声器。 他松了口气,“计划还算顺利,风见警官,多谢你的配合。” 风见裕也礼貌点头,“这是应该的。” 毕竟他的上司目前也在这个组织里卧底。 “我回去会继续排查警视厅,并彻查所有小野经手的案子。” “好,我这里会配合。” 第353章 阵平:难道我之前不可靠? 小野发过来的档案是一名叫【山见树】的警察档案,照片与苏格兰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朗姆那边动用了好几个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查询了小野发过来的警察档案,结果都一样:警视厅根本没有【山见树】这个人,整个日本重名的倒是有几个,但是名字和照片都对上的,一个都没有。 很明显,这是一份假档案。 小野叛变,科恩被捕,行动组均受伤,这次的行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白白被条子耍了。 这次属于情报重大失误,甚至导致多个代号成员负伤,直接惊动了boss。 这场全体会议过程比较热闹,最后的结果也相当喜人,至少波本是这么认为的。 不仅hiro洗清了卧底嫌疑,还得到了一个港口的管辖权,算是boss给他的安抚,毕竟一个心高气傲的代号成员不能白白被冤枉陷害。 苏格兰依旧是那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看着似乎并不生气。 但那一晚见过他气急乱杀模样的都知道,苏格兰确实被惹到了。 另一边,九条警视通过【山见树】这份档案,又定位了几个潜伏在警视厅中的卧底。 一周后,在警视厅独自蹲守许久的苏格兰亲自“击杀”了小野与两名警察,还特意录了像发给了朗姆,算是一种正面打脸。 行动组与情报组本就不对付,苏格兰与波本也是组织里的老对头,这下更是加深了他们的矛盾。 一连几个任务,苏格兰都在给波本找麻烦,但又不会妨碍任务的执行,波本只能咬牙忍下来。 琴酒对此并不干预,反正他也讨厌那些神秘主义者,他跟朗姆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格兰属于他的行动组,他针对波本的行为也是他默许的。 一个深夜,正在地下实验室记录实验数据的鹤月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解码后很短:【平安】 鹤月松了口气,悬了许久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并没有直接参与这次警视厅与警察厅的联合行动,只帮助九条警视制作了伪装小野的合成影像与声音。 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放下心。 当然,她现在也知道了,hiro和zero确实在同一个组织卧底。 就是不知道秀一是不是和他们卧底在同一个地方,虽然这个概率有些小,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是,既然zero和hiro能碰巧卧底到一处,那再加一个秀一似乎也没什么。 当然了,这些目前都不是她能干涉的,她也不去多想。 她定了定神,继续分析手上的实验数据。 等这个测试完,就能给他们添新装置了。 周末,筹备新论文的鹤月正在实验室里分析实验数据,作为副教授,又是备受瞩目的天才,她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 这个点实验楼里人并不多,基本都是需要赶项目的学生和导师们,鹤月看了眼时间,十点多,已经挺晚了。 这时,放在一旁静音的手机亮起,显示有新来电,来自阵平。 鹤月设置了自动模式,让这款自己写出的数据分析软件继续进行分析并输出,接通,“阵平?” “还在实验室?” 那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打了个哈欠。 最近东京爆炸案增加了不少,作为爆处班的双子星王牌,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几乎每天都没得歇,不仅要带队出警拆弹,每次出警后还需要写报告。 鹤月“嗯”了一声,“阵平呢?刚出警了?” 松田阵平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是的,刚回来,hagi在另一个地方出警,还没回来。” 说着,他忍不住“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抓了把卷发,“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炸弹。” 这玩意那么好制作吗?还那么多花样? 他的卷发有些汗湿,被他这么一抓,有一缕直接耷拉下来,被他随手捋上去。 “hagi那一队正在返回,等会儿回来汇总一下情况就可以下班,我们去接你。” “好哦。” 鹤月靠上椅背,揉了揉眉心,“不用着急,我在实验室等你们。” 松田阵平一边给自己擦汗一边道,“下周末我轮休,你不是说想去新开的那家三丽鸥乐园吗?我陪你去。” 听到感兴趣的话题,鹤月双眼一亮,“好啊,听说那里的玩偶超可爱!还有主题餐厅呢。”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雀跃,松田阵平勾唇笑了,“都陪你去。” 鹤月托着下巴盯着显示器上的程序进度,一边感慨道,“阵平,现在变得格外地体贴可靠呢。” 相处了这么久,已经进入稳定期的恋人是懂怎么逗他的。 松田阵平忍不住反驳,“难道我之前不可靠?” 鹤月小声地笑了,“可靠呀,现在的阵平更可靠了。” 松田阵平这才满意,“等会儿过去要顺路给你带点什么吗?估计你今天晚饭也没吃多少。” 他了解鹤月,忙着项目的时候基本不会关注别的,在这种情况下能记得吃饭就不错了。 鹤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好,是有些饿了,不用专门去买东西啦,我回去煮——” 这时,爆炸声蓦地响起。 鹤月目前并不在无尘实验室里,这里隔音普通,清晰地感受到了震动感,耳膜被震地隐隐作痛。 “嘶。” 她吸了口凉气,稳住身形,好悬没把手机甩出去。 “鹤月?!” 松田阵平猛地站起来,在一众同事茫然的目光中大声问,“怎么回事?鹤月?听得到吗?” “在,听得到。” 鹤月第一时间启动异常终止流程,又快速关闭了这里的总电闸。 “你那里怎么回事?我听到了爆炸声。” 鹤月拉开遮光帘往下看去,看到了滚滚浓烟,“是爆炸,现在起火了,在——” 这时,又是连续的两声爆炸。 鹤月急忙扶住窗户稳住自己,避开锋利的玻璃碎片。 “你找机会到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带队过去。” 松田阵平当即集合队员出警,不忘给正在返回警视厅的萩原研二发送消息。 鹤月的实验室在4楼,发生爆炸的地点在楼下,鹤月也听不出来具体在哪一楼,只能看到明显的火光。 鹤月果断关上实验室的门,来到消防通道,这里的浓烟并不多,她快速沿着楼梯往下。 刚来到三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呼吸困难,脑部剧痛,四肢发软,但是她刚刚明明没有吸入多少浓烟。 准确的说,消防通道里就没有多少浓烟。 是毒气! 鹤月当即调头,却是直接腿软跪在了台阶上,膝盖剧痛,又脱力滚了下去。 她本能地想要护住头部,却是连抬手都费力。 一阵天旋地转,她落入一个带着硝烟味的怀抱。 熟悉的绿眸将她注视。 第354章 豹兔:你教给我的,我都记得 来人有着深绿的眼眸与长长的黑发,戴着鹤月熟悉的黑色针织帽,额前发丝微微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感觉他整个人的面容锋利了不少。 黑麦将她往上托了托,抱着她大步跨上楼梯往上,“楼下毒气已经蔓延,得往上走。” 今天本来是一个轻松的任务,目标是东大的一个教授,这位教授常年跟组织保持合作,专门研究非法药物,最近生出了些别的心思,与另一个极道组织也有了合作,相当于两头吃。 组织自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今天他的任务就是来获取这位教授的研究资料,顺便看看需不需要灭口。 这个教授估计也猜到组织会派人过来,准备了大量的毒气和化学药物,火势迅速起来就是这个原因,且三楼以下的毒气浓度已经很高,再往下走就是一个死局。 这位教授专门研究各种非法药物,自然也会有解药,这次来之前组织给了他一份,已经被他用掉了,导致现在鹤月没有解药,他根本不敢带着鹤月直接下楼。 黑麦很快去了四楼,试图寻找一个通风的地方,鹤月躺在他的臂弯里无力地气喘。 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鹤月努力伸出手指指了个方向。 黑麦很快来到属于鹤月的实验室门前,鹤月咳嗽了两声,在他怀里动了动,靠近了门锁的位置。 随着“滴”的一声,虹膜解锁成功。 黑麦带着她大步走入,同时将门关上。 实验室的最外部分是日常的办公室,有书架和一些生活用品,还有空气净化装置,鹤月在黑麦的帮助下费力地调整呼吸,总算是缓了过来,呼吸困难的症状没有那么严重了。 好在她刚到三楼没多久就被黑麦带走,没有吸入太多的毒气。 鹤月缓了缓,急忙问他,“其他人呢?” 黑麦一边轻抚她的脊背以作安抚,一边温声回答,“二楼和三楼没别人,田井重提前让带的学生离开了。” 田井重,工学部教授,目前在研究化学方向的交叉学科项目。 鹤月目光微闪,心下了然,“他有问题?” 黑麦握着她的腰肢稍稍用力,将她单手抱起来,把办公椅拉过来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轻抚她的脊背,“他是犯罪分子,当然,现在我也是。”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是明显的安抚。 鹤月抿唇,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才小声道,“不是。” 他不是。 黑麦目光闪了闪,神色稍稍动容,以粗糙的指腹拨开她脸侧的乱发,轻轻揭去她额际一点灰。 “能得到你的认可是我的荣幸,大小姐。” 他扬唇笑了,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梳理她散乱的长发。 他用那样熟悉的话术与语气,用着那样久违的“大小姐”这个称呼,用那样温柔的的目光将她注视。 只一句话,他们分别的那几年瞬间消散。 距离上一次在银座电梯里偶遇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直到此刻他们才有机会将彼此细细打量。 男人留着长长的黑发,戴着她并不陌生的黑色针织帽,眉眼冷峻,身上的气息比从前更为迫人。 但他始终为她留着一份柔软,用手臂抱起她,将她从危险中带出。 鹤月忽然有些鼻尖发酸。 原来,他们已经分别这么多年了呀。 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没有变。 她张了张嘴,感觉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黑麦依旧在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帮助她调整呼吸,主动问她,“最近工作顺利吗?” 他像寻常友人那样询问她的状态。 鹤月揉了揉额角,闻言点头,“还算顺利,项目按计划推进,论文也顺利被收录。” “不愧是大小姐,现在已经是工学部的招牌了。” “这种说法就不用拿到我面前说了啊。” 鹤月细微地笑了笑,“那你呢?工作顺利吗?” 黑麦点头,语气如常,“很顺利,前段时间又升职了,距离我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那就好。” 鹤月无力地依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四肢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手指无意识握住了他一缕黑发。 他们都默契地不去提及他目前的处境。 片刻后,鹤月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有了行动能力。 这时,她才有精力去看手机,刚摁亮屏幕就看到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此时又有新来电提醒。 鹤月当即接通,“阵平?” 那边的声音比较嘈杂,应该是在爆处班的车里,“鹤月?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鹤月细微地咳嗽了两声,温声回答,“没有受伤,我距离爆炸中心有点距离。” “三楼有毒气,看火势应该是化学物品爆炸,不排除有没有其他炸弹,阵平你等会儿一定要小心。” 松田阵平皱起眉,“你出来了吗?” 鹤月叹息,“没有,消防通道里都是毒气,我又回实验室了。” 松田阵平认真嘱咐,“我马上就到,坚持住。” “好。” 黑麦看着她结束通话,状似不经意问她,“恋人?” 鹤月点头,将手机放回口袋,“嗯”了一声。 黑麦的指尖稍稍一动,“是个警察?” 鹤月再度点头,迎上他似是平静又似是收敛的目光,“是,阵平是一个很优秀的警察。” 黑麦闻言露出些许好奇的表情,“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看来那位警察先生确实很优秀。” 鹤月点头,“因为阵平真的很优秀。” 顿了顿,她直视那双深绿眼眸,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他正直、耐心、优秀,当然,长得也帅气,他对我很好,尊重我,爱护我,陪伴我。” “我们感情很好。” 你看,我过的很好,事业顺利,感情也顺利。 所以,不要挂念我呀。 黑麦那双绿眸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激荡,像是硬生生遮住了滔天巨浪,呈现出来的只有那只带着几点涟漪的湖面。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轻松地笑了,“祝贺你,大小姐。” 于是鹤月也笑了。 火警来的很快,黑麦确认了一下鹤月的状态,道,“火和毒气没那么快处理好,我先带你下去。” 火是化学用品生成,并不大,他有意控制了田井重的动作,将火控制在他的办公室范围,不会那么快蔓延上来。 毒气要麻烦点,他也没有办法。 他抱着鹤月来到窗边,打开窗,看到了下方的人工湖,“在水里屏住呼吸方法还记得吗?” 鹤月轻笑,“你教给我的,我都记得。” 时至今日,他在她生命中存在的痕迹依旧清晰。 黑麦轻笑,抬脚跨上窗台,“大小姐还是那么优秀。” “准备好,抱紧我。” “好。” 无尽夜色之中,他抱着她一跃而下,月色映着他们紧紧相拥的身影,为那亲密的轮廓镀上一层温柔的晕。 他们落入水中,掀起明显的水花。 “扑通——” 第355章 猫猫and黑豹:走入黑暗深处 现在已经入冬,湖水冰凉。 鹤月身上只有单薄的衬衣,被湖水淹没的那一瞬,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黑麦将她抱紧,用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温热的胸膛传递着他的体温,手掌放在她的后背,给了她一个力道。 路灯照亮一小片区域,鹤月试探着动了动腿,确保没有抽筋的症状,才对他点点头。 黑麦握住她的腰肢,带着她往上而去。 他教过鹤月如何在水中屏住呼吸和调整状态,加上现在他也在她身边,鹤月顺利浮出水面。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吐息在冷风中凝结成明显的雾气。 黑麦揽过她因为寒冷而颤栗的身躯,带着她往岸边游去。 惨白的路灯撒下微弱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宛如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凄寒无比。 事实上,确实很冷。 他们穿过冰凉的湖水,身躯紧贴在一起,被浸透衣料阻隔不了什么,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鹤月在他的帮助下坐到岸边,无力地咳嗽了几声。 黑麦捧起她的双腿放到岸边,又用力拧了下她被水浸透而沉重的裙摆,这才望向她的双眼,“火警在那里,大小姐过去。” 她坐在岸边,他沉在水中,在微弱凄冷的灯光下对望。 黑麦仰头,以一种仰望的姿态专注地望着她,唇角勾着熟悉的弧度。 鹤月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点点头,“一切小心。” 黑麦笑了,握住了她的双手缓缓低头,将额头抵在她的掌心。 “有了大小姐的这句祝福,我就有了无尽的动力呢。” 他扣紧了她的指节,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那些叫嚣的情绪尽数收敛。 “那我就先走了。” 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又低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在她的手背落下一个灼热的吻,“保重。” 男人遁入水中,融入了无尽夜色之中。 鹤月闭了闭眼,试探着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是一个踉跄栽倒。 刚刚在楼梯上那一个磕倒让她的膝盖破了皮,周边泛着青紫色,现在血迹已经淡了,被冰冷的湖水浸泡过后露出破损的皮肉。 似乎不怎么疼,应该是太冷了。 鹤月叹息一声,取出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接通,“研二?” 嗯,不愧是她亲手做的手机,防水性能就是好。 “鹤月酱!你在哪里?小阵平已经进去了,你还在实验室吗?” 鹤月看了一圈,认出了这里的位置,“我在实验楼后面的人工湖边上,刚刚我跳下来了。” “鹤月酱?!” 萩原研二明显被她这种胆大的操作给惊到了,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鹤月温声解释,“因为爆炸,我已经把实验室的电源切断了,毒气蔓延地很快,我不能一直待在实验室里。” 继续往上走倒是可以,就是往上的实验室她并没有权限,最多待在走廊里。 处理毒气不知道需要多久,与其不断往上走,不如直接跳下来。 而且她身边有一个fbi王牌,肯定不会有事的。 当然,这一点她不能跟他说,只认真道,“其实不算高,我没事。” 萩原研二自然不会去责怪她的求生之举,只一边跑一边安抚她,“没事的,我这就过去,别怕。” 鹤月握着手机笑了,“嗯,我不怕。” 凄冷路灯之下,她露出温柔的笑意,比天际的月轮还要动人。 萩原研二经常接送鹤月,对这里的布局还算熟悉,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鹤月酱!” 鹤月放好手机,对着来人挥挥手,“研二!我在这里!” 萩原研二快速来到她面前,半跪着将她抱紧,“鹤月酱,没事?” 他紧张地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平常打理地很好的半长发此刻乱糟糟的,“疼不疼啊?” 他的指腹搭在她手上的膝盖上,甚至不敢用力,“都流血了。” 鹤月摇头,“还好,其实不严重,只是看着可怕点。” 确实不严重,就是皮外伤。 萩原研二没有耽搁,褪了身上的外套将她包住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鹤月靠在他的怀中,额头抵在他颈侧。 穿着爆处班出警制服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兔兔大步离去,月色撒下柔和的轻纱,将他们的背影拉长。 湖面浮出一串水泡,接着就是一层层荡开的涟漪。 黑麦猛地浮出水面,随意将湿透的长发捋到背后,一双绿眸定定地盯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冰冷的湖水将他包围,水面倒映着月亮的形状。 水中月,不可触,也不可得。 但是,月亮真的很美丽。 是他的神明。 黑麦闭了闭眼,直至那背影再也看不到了,才转身离去。 保重,y deity。 萩原研二小心地将鹤月送上了随行而来的救护车,拜托搜查一课的女警佐藤美和子帮忙照看一下,又转身去了爆处班那里,认真地穿好防爆服,加入了搜查的队伍。 东大实验室爆炸,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搜查一课,爆处班和救护车来的很快,火警已经先一步进去处理火情。 好在这个点实验楼里的人很少,最先受到波及的除了制造爆炸的田井重教授,只有鹤月这个沉迷于做实验的倒霉蛋。 黑暗中,波本望着那面色苍白的身影,唇角下压,掌心的u盘扣得更紧了些。 不多时,卷发男人出了大楼,在同事的帮助下脱了防爆服,来不及处理手腕上的擦伤,大步冲向救护车。 波本看着他将鹤月揽入怀中,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将她整个人卷在臂弯内。 他们很亲密。 波本宛如给自己按下了暂停键,在黑暗中望着那夜色中唯一被照亮的区域。 卷发男人小心地拂开她脸侧的发丝,以指腹细细擦拭她面上的水迹,神色珍惜。 鹤月主动窝入他怀中,手上还包着纱布,整个人被黑色的风衣包裹,露出一小截惨白的手腕。 她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卷发男人的下巴,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卷发,笑的温柔。 他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月下的影子被拉长,有一部分的重叠。 波本静静地看着他们。 看卷发男人轻吻鹤月的额头,那样地郑重且温柔。 片刻后,身后传来脚步声。 “波本?” 黑麦依旧是那张冷脸,“东西到手了?” 波本转过身,挡住了身后的光线,阴影投在他眼底,显得诡谲至极。 “自然,那个老东西,还以为自己能逃得过。” 波本扯了扯唇角,面露嘲讽,“结果自己死在自己制造的毒气里了,还真是一场有趣的表演。” 黑麦心下的厌恶更深,他拉好琴包带子,转过身,“那就赶紧撤离,条子过来了。” “怕什么,一群税金小偷罢了。” 波本笑了,跟上他的脚步,“难道你打不过几个条子?” 黑麦语气冰冷,“不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波本耸耸肩,没再多言。 他们一前一后,走入黑暗深处。 第356章 狗狗and银狼:医院贴贴 鹤月被送去了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确定她吸入的毒气很少,不会对她造成什么损伤,只需要等正常代谢就行,她膝盖上的伤也没有伤到骨头。 不过,为了让她安心养伤,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致决定让她在医院住两天观察观察。 鹤月是医院的常客了,经常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被送进来,她躺在带着消毒水气味的被褥里,忍不住叹息。 松田阵平作为带队的队长需要回去写报告,萩原研二留在病房里陪她,此刻正认真地给她削苹果。 鹤月看着一个兔子的形状在他手中形成,忍不住感慨,“研二好厉害。” 作为工科天才,她的动手能力绝对是优秀的,能够徒手做出那些精密设备,但始终不能削出一个兔子苹果。 她还专门去学过,皆以失败告终。 萩原研二握着苹果送到她唇边,顺手将她脸侧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来,看看甜不甜。” 鹤月依言吃了一口,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甜的!” 萩原研二笑了,摸了摸她的发顶,“鹤月酱喜欢就好。” 他小心地触碰她脸上贴着的医用胶布,浅浅叹息,“还疼吗?” 鹤月身上大部分是擦伤,消毒涂药就行,并不严重,估计几天都能痊愈。 但萩原研二是真的见不得心爱的兔兔身上带伤,天知道他今天接到小阵平的电话时是个什么心情。 正琢磨着顺路接兔兔的时候给她买杯热饮,还没考虑好买什么呢,就接到了小阵平的电话,告诉他鹤月那边发生了爆炸。 太吓人了。 萩原研二如今是警部,拥有独立带队出警以及指挥行动的权利,这些年遇到过不少种爆炸,直面爆炸就有不少次,多亏了身上穿的新型防爆服才能继续活蹦乱跳。 那种时候他都没有害怕过,倒是今天,真的是结结实实地害怕了。 鹤月主动靠过去,以脸颊贴了贴他的脸颊,“我没事哦,这些伤都是小伤,几天就好了。” 萩原研二将她抱紧,埋首于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叹息,“没事就好啊,鹤月酱。” 他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与长发,掌心温暖,“你的实验室在四楼啊鹤月酱,还好下面就是人工湖。” 鹤月垂眸,往他怀里靠了靠。 从四楼跳下去,就算下面有人工湖的缓冲,她也做不到完全不受伤。只是因为秀一当时在她身边,保护了她罢了。 不过这些她不能说。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肩头,“我的苹果还没吃完。” 萩原研二笑了声,松开她,将吃了几口的兔子苹果送到她嘴边,“来,还要的话我继续给你削,不过今晚应该不行了,吃太多凉的你该肚子疼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就是睡觉的点。 鹤月一口一口吃完了甜甜的兔子苹果,又见萩原研二从打开一碗红豆汤,估计是刚刚上来的时候在附近买的。 “今天晚饭没怎么吃?一直在忙实验,夜宵现在有些晚了,稍微吃一点。” 萩原研二将勺子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她嘴边,还不忘嘱咐,“小心烫。” 温度适宜,口感绵密,鹤月满足地托着脸蛋,“好香,如果里面有小丸子就更好了。” 红豆丸子汤绝对是yyds! 萩原研二笑了,继续投喂她,见她吃的满足,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兔兔脸颊鼓起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只软乎乎的包子,如果这个时候戳一下,手感肯定很棒。 当然了,他并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饥饿的兔兔进食。 吃完了红豆汤,简单洗漱好,鹤月重新回到病床,看着依偎着自己的男人,“研二明天还要上班的?早点睡,你们最近应该很累。” 萩原研二侧躺在她身侧,将她揽在怀中,闻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就睡了。” “实验楼爆炸,鹤月酱应该有段时间不能过去了?毕竟要进行消杀处理,正好我有假期没休,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鹤月并不是每天都有课,在实验楼不能进去的情况下,她就有了几天空闲时间。 鹤月点头,“我倒是可以啦,研二那边能请到假吗?” 毕竟最近东京的爆炸案是真的多,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已经很久没有正经休息过了。 萩原研二给了她一个k,“应该可以,没事,让小阵平努力工作就行。” 鹤月笑了,“你这样阵平会生气的。”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被称为爆处班双子星,不管是拆弹技术还是洞察力都极为优秀,两人承包了这几年几乎所有的爆炸案拆弹工作。 升职倒是快了,工资也可观,就是很忙。 他们两个现在甚至没有共同轮休的时候,一个休息另一个肯定会待在爆处班坐镇。 萩原研二眨眨眼,“反正我跟小阵平都是错开轮休的,这次我先休假几天,之后让小阵平休就行了。” 他捏了捏鹤月的手指,“最近东京似乎开了几家二次元主题餐厅呢,鹤月酱有兴趣去吗?” 鹤月双眼一亮,“要的!” 萩原研二笑着将她搂紧了些,“总之,研二酱已经很久没有跟鹤月酱好好贴贴啦,鹤月酱成分严重不足,研二酱要宕机啦,需要充电~” 鹤月一把捏住他的侧脸,“这种奇奇怪怪的比如就不用每次都说啦,而且,我们前天刚见过面,还一起吃了晚饭呀。” 萩原研二撇嘴,“那种程度的贴贴,根本不够啊。” 他点头轻吻她的脸颊,黏糊糊道,“想跟鹤月酱更亲密地贴贴嘛~” 秒懂的鹤月捏着他的脸颊毫不客气地一拧,轻哼了一声,“我现在是伤员,有些话就不用说出来了。” 萩原研二笑着将脸送给她拧,“好嘛好嘛,研二酱不说。” 走廊外,身形高大的男人经过,脚步极轻,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楼道处。 黑暗的角落里,那双深绿的眼眸此刻寂静无波,礼帽之下的长长银发如凝结了寒冰。 男人取出手机,看着与这个没有备注的熟悉号码的最新交流。 【在哪?】 【在医院,我这里实验楼发生了爆炸】 【受伤了?】 【擦伤啦,不严重,只是吸入了一些有毒气体,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嗯】 男人那双如野兽般的绿眸泛起无尽冷意,那是属于狩猎者的獠牙。 第357章 狼兔:这只娇气兔 次日,萩原研二早起给鹤月买了热乎的早餐,跟她一起吃完后去了警视厅上班。 鹤月这个学期的授课已经结束,剩下的实验课她不去坐镇也可以,把任务布置下去就行。加上实验楼目前还封着,没法进实验室,鹤月就安心地待在医院里休养。 说是休养,其实就是给自己稍微放个假,前段时间确实累了。 她翻阅着今早松田阵平给她送过来解闷的画册,难得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暖呼呼的。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新短信来自大反派: 【还在医院?】 鹤月靠着床病,将枕头垫在腰后,很快给了他回复: 【是的,医生说至少要住院观察三天】 【十分钟】 这是要来看她? 鹤月挑眉,有些讶异。 鹤月下了病床去窗边将窗帘拉上,尽量减少被外人看到的可能。 片刻后,病房门被打开,只发出了极为细微的一声轻响,如果鹤月不仔细去听的话完全察觉不到。 大反派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大衣,长长的银发像是带着寒气,绿眸如雪原之上狼王的兽瞳。 鹤月认真地盯着病房门,看着它被大反派再度轻轻阖上,依旧是只有一丝细微的、几乎不能被她捕捉到的声音。 “好神奇。” 鹤月忍不住感慨,“你是怎么做到的?每次开门都没声音。” 不管看多少次,大反派这一手总能让她惊叹。 “哦,走路也是。” 大反派这样一个高大的体型,走起路来也是没声音的,除非他想让她听到。 就很神奇。 琴酒:“……” 傻兔还是一如既往地脑回路清奇,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抱有神奇的好奇心。 估计天才就是这样。 他走过去,握住她的下巴稍稍抬起,目光落在她脸上贴着的医用胶布上,“还有哪里有伤?” 一段时间不见,又把自己弄进医院了。 她进医院的频率比他自己进组织医疗组的频率还要高。 鹤月乖乖回答,“手背上有擦伤,左边膝盖被磕破了皮,吸入了点毒气,没了。” 琴酒皱眉,“毒气?” 鹤月“嗯”了一声,“昨天爆炸的时候我正好在实验楼,好像是下面的哪个实验室爆炸,毒气都溢出了。” 这是警方调查后的对外说法,实验室意外爆炸导致的毒气溢出。 昨天,东大实验楼,爆炸,毒气—— 是黑麦和波本的那个任务。 说实话,田井重那个两头吃的老东西不难对付,琴酒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两个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众条子不说,还牵扯到了这只倒霉的傻兔。 琴酒面色不变,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一管药膏,依旧是鹤月熟悉的三无包装。 鹤月熟练地将受伤的手背递过去,看着他揭开纱布,为自己涂上微凉的药膏并涂匀。 现在是深冬时节,琴酒本身在外面待了很久,药膏不免染上了寒气,鹤月一直待在室内,被这微凉的触感刺激地吸了口凉气。 “嘶——” “疼?” 琴酒停下了动作,开始思考她手背上的伤是不是伤到了骨头或者经脉。 鹤月摇头,“还好,不是很疼,就是有点凉。” 琴酒看向她。 鹤月和望向他,表情无辜。 琴酒:“……” 这只娇气兔。 他淡定地将她的手背重新包扎好,又扬了扬下巴,“膝盖。” 鹤月“哦”了一声,掀开被子,将裤腿捋上去,露出被包扎的膝盖,小心地解开纱布。 再次抬首,却是发现大反派正握着她的玻璃杯,杯中热气升腾,是她烧好放在那里等降温的热水。 琴酒握着玻璃杯,整个手掌覆在温热的杯壁上,感受着那明显的温度沁入掌心的皮肤。 见她看过来,他又问她,“检查报告呢?” 鹤月从床头柜上的一叠漫画画册中翻出来,“这个。” 琴酒一边握着玻璃杯一边快速浏览完,确定她确实没什么大碍才放下。 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琴酒放下玻璃杯,变得温热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膝窝。 很温暖的触感。 鹤月眨眨眼,对他露出一个娇憨的微笑来。 她的表情真的很好懂,什么心思都直接写在脸上,琴酒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细微地扯了扯唇角,自起伏的胸膛溢出细微的笑,用那温暖的手掌为她的膝盖涂上药,以指腹一点点涂匀。 明显的茧子带起明显的痒意,鹤月忍不住地缩了缩,被他握住脚踝拉回去放在他腿上。 鹤月鼓了鼓脸颊,乖乖不动了。 她开始看他的手。 大反派的手比她的宽大不少,手背上经络明显,手指骨节突出,此刻正一点点为她的膝盖涂药。 她的目光根本不加掩饰,琴酒想忽略都不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检查她伤处周围。 她的腿纤细莹白,搭在他黑色的衣摆之上,纤细的踝骨能够被他一手圈住。 这样强烈的颜色差与体型差衬的她更加脆弱,莫名地有些暧昧。 这不是他第一次单手圈住她的脚踝,在与她相伴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他无数次地以手指丈量过她的身躯,将她各处的数据都记得清晰,用做给她买衣服的参考。 涂好药,重新包扎好,拉下裤腿,琴酒这才将她塞回被子里,还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些,他抽了湿巾一边擦手一边道,“你上次说的梳子,我买到了。” “哎?” 鹤月有些惊讶,“不是只有种花那边才能定制吗?而且工期需要好久。” 琴酒颔首,“上个月顺路去了趟种花,加急定制工期不算长。” 简单来说,钞能力。 “现在不方便,等你出院了给你。” 他的目光有些微妙,“上次我回来,你也在医院。” 半个月之前,鹤月因为流感入院,高烧到说话都说不了,琴酒还以为她把嗓子烧坏成哑巴了,连夜从京都赶了过来。 鹤月无辜地眨眨眼,“应该是巧合。” 她也不想总是进医院呀。 琴酒给了她一个轻飘飘的目光,对此表示存疑。 病房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上方的灯光洒下,落在他长长的银发上,像是有星河在流淌。 知道她确实运气不好又体质废柴,琴酒似是无奈,“自己注意。” 他也不会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捞地再快也快不过一些意外。 他真的担心出什么意外让他根本来不及捞她。 鹤月乖乖点头,“我明白的,放心,这次住院真的是意外啦,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生爆炸了。” 琴酒抬手,顺势将她靠过来的身躯按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果然,就是黑麦和波本的错。 第358章 银狼and高明:确实很会得寸进尺 东京近郊。 琴酒大步走入,看到了在摆弄仪器的力加,直接问他,“结果怎么样?” 力加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一叠报告,“根据大人发过来的检查报告,那位大……大小姐确实没什么问题,毒气并没有侵入到她的内脏,我上次给她注射的抗毒剂效果还不错。” “至于呼吸困难,四肢无力,头疼等症状,是正常的,解毒的时候出现这些症状都在可控范围内,属于正常范畴。” “就目前来说,不需要额外给她注射这种毒气的解毒剂了,容易给她造成负担,反而不利于她的体质。” 琴酒皱起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没有效果更好的抗毒剂?” 力加沉默了那么,思考了一下琴酒的意思。 嗯,大人是想要那种能够解百毒、且不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的一劳永逸的抗毒药剂。 力加露出为难的表情,认真解释,“大人,哪怕是针对某种病症注射疫苗,也不能确保百分百不出问题。” “中毒后再解毒出现一些症状是正常的,而且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应激症状,这一点无法避免。” “以目前的知识来看,并不能研制出抗所有毒素的药剂。” 醒醒大人,我是人,不是神。 那种能够解百毒的药只会在神话故事里出现。 琴酒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淡淡地“嗯”了一声。 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 力加叹息,打工不易。 当然,琴酒也没有过分磋磨手下的打算,确认了鹤月目前情况良好后就离开了,带走了力加根据鹤月的身体分析报告定制的营养菜谱。 另一边,鹤月在医院住了三天,一系列检查都没有问题后就出了院。 当晚,鹤月收到了来自大反派的木梳。 木梳是纯手工制作,小叶紫檀材质,雕刻了兔子形状,整体显得古朴优雅,是鹤月喜欢的风格。 “好好看!” 鹤月捧着木梳爱不释手,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了晃,“谢谢你~” 琴酒坐在一旁,闻言低低地哼笑了一声。 鹤月小心翼翼地将木梳放回木盒,又轻轻摸了摸。 琴酒对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有些不太理解,“不需要这么小心,用旧了我再定制新的。” 送给她就是给她用的,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的供着,不然就本末倒置了。 鹤月含笑点头,“好~” 她合上盖子,亲昵地窝入他怀中,主动轻吻他的唇,“你真好。” 上次她追一部种花那边的古装剧,觉得女主的梳子好看就提了一嘴,他当天晚上就给了她几个款式选择,效率是真的高。 琴酒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放到腿上,慢条斯理地厮磨她的唇,指腹在她后腰处细细摸索。 鹤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逐渐升温的指腹,那一小片皮肤似乎也在升温,还痒痒的。 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着,舌尖被卷起反复缠绕,有点泛麻。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吻依旧这么凶巴巴。 但是、但是—— 她还是会心动啊。 鹤月跨坐在他腿上,主动环住他的脖颈,手指勾起一缕银发,任由他掌控自己的呼吸。 两人愈贴愈紧之际,她的手机蓦地震动起来。 有新来电,来自【高明哥哥】。 琴酒一手揽着有些气喘的鹤月一手取出她的手机,随意看了一眼备注。 啧,是五号。 对于傻兔又多了个五号警察恋人这件事,琴酒出乎意外地接受良好,甚至还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六号。 当然,事后他再回忆起那时候自己的想法,觉得多少有些离谱了。 五号是地方警署的警察,他还没见过,不过既然傻兔认可且喜欢,那就随她,她开心就好。 “高明哥哥~” 又甜又软的撒娇,听得琴酒挑眉,表情微妙。 此刻她正窝在他怀中,唇瓣因为刚刚过于热烈的吻而显得格外嫣红水润,眼尾泛着胭脂色,眼底的流光在灯光下分外滟潋。 然而,她正在对着另一个人撒娇。 琴酒说明上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傻兔确实很会得寸进尺。 这样想着,他上手毫不客气地捏了把她的脸蛋,软绵的触感多少缓解了些许他心底那莫敏的躁郁。 “嗯嗯,我没事的,现在已经出院了。” “高明哥哥也要注意休息啊,我感觉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鹤月鼓了鼓脸颊,“大和哥跟我说过好几次,你的办公室经常半夜都亮着灯。” 诸伏高明显然没想到挚友会告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说的有些夸张了,没有半夜。” 鹤月轻哼了一声,“那也肯定是很晚啊,高明哥哥一直是那种很认真的人啊。” 诸伏高明看着手边凉掉的黑咖啡,无奈笑了,“不要总说我,鹤月自己也是。” 如果她那天没有在周末大晚上的待在实验室,就不会遇到爆炸,也就不会因为受伤进医院了。 琴酒看着她眉眼含笑地跟电话那边的人说笑,表情冷淡,并没有去刻意听那位五号先生的声音。 跟诸伏高明约好了下次见面一起去滑雪,鹤月放下手机,对上一双晦暗深邃的绿眸。 “大反派?” 鹤月歪头,伸手戳了戳他的侧脸,“怎么了?” 琴酒任由她的动作,手掌下移,扣住她的后腰将她压向自己。 鹤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扑在了他温热的胸膛,然后迎来了更加凶巴巴的吻。 男人一边用力地吻她一边拉开她的裙摆,露出完整的膝盖。 破了皮的地方已经结痂,隐隐有脱落的迹象,原本泛着青紫色的地方已经恢复原状,此刻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看来组织的药确实好使。 琴酒的指腹在她的膝头划过,细细摩挲过去,带起明显的痒意。 鹤月在风浪中抽空望向他,看到了他眼中死死压抑住的阴影。 “大反派。” “嗯。” 她轻轻吻他的唇,小声道,“可不可以温柔一点。” 琴酒扣着腰肢的手稍稍松开。 鹤月又笑了,“不过,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她似乎听到男人低低地哼笑了一声。 冬日的火苗会更加灼灼,会在瞬间将雪花融化成为水珠,在夜色中摇曳着变换的轮廓。 这个地毯有些扎人。 卫生间的玻璃门倒是升温地比较快,不会很凉。 但淋浴间的瓷砖太滑了,容易滑到。 一切停歇之后,琴酒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娇气兔,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尾。 蓦地,他无声地扯了扯唇角。 第359章 阵平:梦境似乎具象化 难得的好天气,鹤月看着身侧的姿态闲适的卷发男人,有些好奇,“所以,你在研二之前提交了请假申请?” 上次在病房里萩原研二说会休个假陪她出去玩,没想到松田阵平速度比他更快,当天写完报告后就直接提交了请假申请。 最近爆炸案多到离谱,爆处班双子星很难同时请到假,所以,萩原研二失去了陪兔兔来游乐场游玩的机会。 松田阵平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虽然他们都是一家人,但多少还是存在竞争意识,想要跟兔兔多贴一贴又有什么错呢? 这几年基本都是他们陪着兔兔,那两只猫猫不在,诸伏高明人在长野,他们与兔兔贴贴的机会很多。 当然,这种事情永远不嫌多。 松田阵平握紧了鹤月的手,语气淡定,“hagi下次再休假也是一样的。” 这几年他们基本都是错开轮休,休假也是。 鹤月穿着浅色系的毛衣配长裙,站在一身黑的松田阵平身侧,莫名显得更为脆弱。 卷发男人摘下墨镜扣在衣领处,握紧了她的手,“走。” 鹤月可以玩的项目不多,无非就是比较温和的那几项,不过鹤月依旧乐此不疲。 玩了一圈后,鹤月牵着松田阵平来到冰激凌摊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前面的顾客手里的各色冰激凌球。 站在她身后的松田阵平有些无奈,“现在是冬天。” 鹤月点头,回头给了他一个k,“我知道呀,冬天吃冰激凌很有感觉。” 松田阵平捏了把她的脸蛋,“哪里来的说法。” 鹤月认真道,“不知道,好像是哪个漫画里的剧情,想不起来名字了。” “都说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漫画了。” 男人语气微妙,“有些剧情就不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 鹤月笑了,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有时候会随手翻一翻啦。” 园子博览少女漫和恋爱番,还会主动分享,一般她看的都会给小兰和她也准备一份。 鹤月家里的少女漫百分之九十来自于园子,剩下的百分之十来自研二。 松田阵平自她身后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手臂环住她的身躯,带着她一点点往前移。 几分钟后,鹤月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冰激凌,还是两个冰激凌球。 拿到冰激凌的兔兔肉眼可见地快乐了不少,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支棱起来,还惬意地晃了晃。 见她这么开心,松田阵平倒也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牵着她又去买了杯热奶茶。 然后,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冰激凌。 她的表情实在是快乐,松田阵平有些无奈,“这么好吃?” 背景都飘起小花花了。 鹤月将冰激凌送到他嘴边,“你试试。” 松田阵平依言吃了一口,表情淡定,“还不错。” 这种甜食在他看来都一个样,不过鹤月既然喜欢,那口味肯定是不错的。 看着她将两个冰激凌球都尝了几口,松田阵平就伸出手,“可以了,不能再吃了。” 再吃肚子疼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鹤月也知道这个道理,乖乖把还没吃多少的冰激凌给了他,接过温热的奶茶。 两人随意找了个扶手椅坐下,松田阵平很快就将冰激凌吃完,扔了垃圾后熟练地将鹤月揽到怀中。 鹤月在他怀里拱了拱,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软绵的脸蛋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松田阵平不放心地覆上她的手背,“冷不冷?” 现在毕竟是冬天,他有点担心兔兔吃冰激凌会着凉。 鹤月摇头,“不冷,刚刚玩了那么久,现在很暖和的。” 松田阵平不置可否,展开大衣将她整只兔包裹住,将她抱紧。 鹤月的后背抵着他温热的胸膛,掌心贴着温热的杯子,手背被他的手掌覆盖。 就好像整只兔被他完全包裹住一样,他的体温与气息将她包围,不留缝隙。 鹤月眨眨眼,忽然就笑了,“这样感觉好奇怪哦。” 松田阵平轻哼了一声,顺着她的话题问她,“哪里奇怪?” 他已经习惯了和兔兔黏黏糊糊的贴贴,几年过去,更加喜欢这种大面积紧贴的姿态。 她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笑道,“阵平这样好像妈妈呢。” 松田阵平:“……”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他蹭了蹭她的发顶,将那缕呆毛蹭地东倒西歪,他本人倒是兴致挺高,似乎有种要把她蹭到炸毛的架势。 鹤月鼓了鼓脸颊,“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松田阵平这才停下了,小心地顺了顺被他蹭乱的兔毛。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完一杯热奶茶,鹤月又望向对面的糖果铺,“那个糖看起来好甜的样子。” 松田阵平看过去,看到了一个个波板糖,“都比你的脸大了?” 吃的完吗? 鹤月歪头,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敲开来吃,吃不完放冰箱?” 两人对视一眼,都被这个奇怪的想法给逗笑了。 松田阵平rua了把她的发顶,起身走过去,“等我一会儿。” 他在一众造型可爱的波板糖里挑选了一个白兔造型的,刚转过身就看到不远处二楼店铺放在阳台的公主裙被过急的风吹乱,没有固定的头纱直接被吹落。 缓缓地、轻轻地,落在了鹤月发顶。 “哎?” 鹤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雪白的纱遮住,下意识地站起来,看着白纱上精致的珍珠和刺绣,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块头纱。 这时,熟悉的气息来到她身前。 隔着雪白的纱与精美的刺绣,鹤月看到了熟悉的卷发。 男人弯腰,轻轻地、郑重地,一点一点掀起雪白的头纱。 他无数次地梦见他与她的婚礼,梦见自己为她戴上戒指,梦见自己揭开那雪白的头纱,梦见自己与她回答着“我愿意”。 此刻,梦境似乎具象化—— 头纱缓缓被他揭开,爱人的面容依旧那样美好,让他怦然。 鹤月仰头,望入那双凫青色眼眸,他的背后有悠闲的流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头纱一角。 他们在热闹的游乐场中对视,一时间,彼此都没有言语。 然后,松田阵平松开手,任由头纱将自己也笼罩住,低头给了鹤月一个缱绻至极的吻。 鹤月阖上眼,主动环住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 他们在头纱之下相拥而吻,那浓烈又直白的爱意几乎要具象化,浪漫至极。 游乐场的两处高楼之上,两架狙击枪稳稳地架起,瞄准镜之后的两双眼眸不约而同地蒙上暗色。 头纱被缓缓掀起的那几秒,心跳是如此地清晰。 分别数年,时至今日,对她的爱依旧这样浓烈—— 无法抑制。 第360章 狗兔猫:恐怖番还是恋爱番 松田阵平牵着鹤月去了那家店铺,买下了与这块头纱配套的公主裙,先去放到了车子的后备箱里。 一直到两人牵手进了餐厅,鹤月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感觉有点神奇呢,那么巧就落在我头上了。” 松田阵平握紧了她的手,“嗯”了一声,“这种剧情大概hagi比较熟。” 毕竟hagi博览各大热门少女漫和恋爱番,对于一些神奇的剧情很熟悉。 鹤月忍不住笑了,“什么呀,你的意思是刚刚的情况是恋爱番剧情吗?” 松田阵平难得一本正经道,“少女漫也可能会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然后,交换了一个亲密的啄吻。 他们坐在座位的同一侧,黏黏糊糊地依偎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这时,金发黑皮的服务生将菜品端上来,笑眯眯道,“这是您的菜品,请用。” 服务生有着一头灿灿金发,一双紫灰色的眼眸像是流淌着蜜,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勤工俭学的阳光大学生。 松田阵平有那么一瞬间的瞳孔地震,下意识地收住表情,嘴角一阵抽搐。 金发服务生微笑,“客人?” 鹤月捏了捏松田阵平的手指,礼貌颔首,“谢谢。” 波本笑的更甜蜜了,“那祝您用餐愉快,如果需要什么帮助,请随时告诉我。” 鹤月继续礼貌回应,“好的,谢谢。” 金发服务生很快走开,松田阵平还是没忍住,埋首于鹤月颈窝处闷笑了出来。 鹤月无奈地摸了摸他蓬松的卷发,稍稍侧身让他靠得更舒服些,“这么好笑呀?” 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突然看到这样的zero,鹤月还不至于像阵平这样感到惊悚。 松田阵平搂住她的腰肢,整个人伏在她肩头,在她耳边小声念叨,“这绝对是恐怖番才有的剧情。” 鹤月:“……” 鹤月没忍住笑了,想象了一下,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恐怖番?感觉日常番也可以,恋爱番也行。”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语气坚定,“不可能是恋爱番。” 卷毛狗狗竖起耳朵,那不存在的狗狗尾巴都警惕地支棱起来。 鹤月又摸了摸那蓬松的卷发,“先吃饭。” 说着,她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嗯,手感真好。 松田阵平向来直白,看出来她的想法,主动低头将脑袋送到她手边,“想摸就摸。” 对于狗狗来说,没有什么比来自主人的摸摸头更让他开心的了。 鹤月也不扭捏,又上手摸了摸,这才满意地收回手,“阵平真好。” 松田阵平为她摆好碗筷,倒了杯热饮,也不纠结是恐怖番还是恋爱番了。 主食是海鲜炒饭,金色的米粒加上虾仁贝肉鱿鱼圈等海鲜,光是用勺子拌一下就香气扑鼻。 “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鹤月酱勺子送到嘴边吹了吹,鼻尖动了动,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了晃,“好香。” 松田阵平正在给她剥虾,闻言笑了声,“喜欢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做。” 炒个饭而已,经过这几年的修炼,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做出不少菜品了!区区炒饭,他绝对可以! 鹤月笑了声,将金灿灿的炒饭送入口中。 蓦地,一声尖叫响起。 斜对面的一个男人正用力捂着脖子的位置,口吐白沫,猛地摔倒,抽搐了几下后没了气息。 整个过程很快,就几秒钟,鹤月嘴里的炒饭甚至还没咽下去。 男人对面的女人捂着嘴尖叫起来,“有——有毒!” 鹤月:“……?” 她看着眼前的炒饭,一时间停住了咀嚼的动作。 松田阵平反应很快,当即揽过她的身子,握住她的脸颊稍稍用力,迫使她张开嘴,“别咽下去,吐出来。” 说着,他还在她脊背上拍了拍。 鹤月将炒饭吐在了餐巾纸上,松田阵平又取出包里没开过的矿泉水,按着她漱了口。 鹤月表情微妙,“应该……” 应该不是饭里有毒? 现场很快混乱起来,松田阵平安置好鹤月,取出随身携带的警察手账上前,波本作为服务生也帮忙保护现场。 两人不经意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目光。 【你的任务?】 【不是】 松田阵平迅速划出案发现场,冷着一张脸对与死者同桌的三人进行问话。 虽然他属于爆处班,但一些基本的问话技巧在警校也是学过的。 案件本身不复杂,鹤月坐在原位看着三名嫌疑人的回答,基本确定了凶手。 因为遗产而产生矛盾,继而对年迈的父亲痛下杀手,子女三人都是凶手,毒下在男人的杯口。 松田阵平属于爆处班,并不会随身带手铐,便强硬地让那三名凶手留在现场,阻止他们离开。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 “他是我父亲,我怎么可能杀害他?” 松田阵平自动过滤掉这些辩解的话,姿态随意地将墨镜戴上,好好一张池面脸,直接带上了极道大佬的气场。 “证据我刚刚不都说了?” 松田阵平扬了扬手里用保鲜袋装的证物,严肃道,“老实点,你们想畏罪潜逃?” “你不能——” “嗯?” 卷发男人面色沉沉,整个人带着摄人的气场。 三名凶手自动静了音。 搜查一课很快到来,伊达航见了那三个鹌鹑似的的凶手,一脸的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 这不是松田阵平第一次遇到凶杀案,每次他在场的时候,凶手总是格外地乖巧。 就是…… 伊达航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金发服务生,表情一阵飘忽,像老式电视机飘雪花一样,一阵短路过后,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波本作为上菜的服务生例行做了笔录,表情带着明显的惊惧,看着像是被这突然的凶杀案给吓到了。 松田阵平忍不住露出半月眼,好在有墨镜挡着。 这时,波本的耳麦里响起黑麦冷漠的声音:“目标已击杀。” 波本随意敲了敲耳麦算是回应。 这时,耳麦里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苏格兰,“情况不对,目标的助手还没有出来。” “有密室!” 波本回了后厨,笑着跟今天的领班请了假,避开人群离开。 松田阵平揽着鹤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没有多言。 伊达航看着属下将三个凶手押上警车,刚要跟松田阵平寒暄几句,手机忽然响起来。 “伊达,你现在还在callia游乐场吗?案件进展怎么样?” “凶手已经抓获,正准备离开,还在游乐场内。” “好,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往我给你发的位置,我们接到报警,报警人说他遇到了恐怖威胁。” “好,我现在就去。” 第361章 波本and黑麦:论乐于助人 【回收资料,处理掉杰克】 波本看完短信,面无表情地收好手机,快速向着不远处的主题城堡而去。 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处理一个地下交易组织的头目艾森,并拿到他手里的研究资料。 任务比较顺利,波本负责拿到资料,之后由黑麦与苏格兰负责处理艾森与他的手下。 现在只剩下艾森的助手杰克了,他趁乱躲进了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要么是真的没出来,要么就是有密室。 “看来这位助手先生对他的首领也不是那么忠诚。” 波本取出腰后藏着的枪,利落地上了膛,警惕地观察四周,“他是从这里进去的?” 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监视那边的黑麦给出了回答,“是。” 这时,在另一个狙击点的苏格兰在瞄准镜中看到了熟悉的同期,眉头皱起。 班长怎么过来了?还带着搜查一课的警察。 杰克报了警! 苏格兰“啧”了一声,显然对这个操作有些无语。 他扣着扳机的手指依旧很稳,思索了几秒后,他果断道,“尽量快一点,有条子过来了。” 刚潜入房间的波本本能地觉得不妙,“条子为什么会过来?” 该不会那么巧? 刚说完他忽然意识到,“杰克报警了?” 苏格兰冷笑一声,“估计是。” 不妙啊。 波本飞速思索着,同时认真检查这个房间。 这个任务组织比较看重,资料肯定是要拿回去的,有黑麦在这里,很难让杰克被警方带走。 而且,来的估计就是班长了,毕竟他刚刚就在附近,说不准松田也跟着过来了。 波本皱眉,将眼前书架上的一本书抽出,随着一阵齿轮声,身后的墙壁出现一个入口。 “找到密室入口了。” 波本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场景,表情难看,“杰克不在这里。” 既然有密室,那肯定也有密道,杰克估计是从密道逃了。 这时,黑麦忽然道,“看到杰克了,他换了身卡其色工装,带着黑色鸭舌帽,往摩天轮方向去了。” 波本严肃道,“我马上到。” 他闭了闭眼,往密室深处走了几步,看到了一具具随意堆着的尸体,大多是年轻人,有的腹腔已经空了,有的身上带着明显缝合的痕迹。 看来,这个地下交易组织的交易不止他查到的那么多。 他快速联系了风见裕也,让他带着人前来接手这个案子,然后握着枪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伊达航已经带着人去了指定地点,松田阵平留在鹤月身侧,关注着游乐场内的众人,如果发生意外好第一时间控制现场。 鹤月正打算重新找一家餐厅吃点东西,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小心撞到她的小腿。 鹤月小心地将她扶起来,轻轻掸了掸她的衣摆,“抱歉,您没事?” “没、没事。” 女人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怀里的孩子正熟睡着,鹤月多看了两眼,然后收回视线。 女人将挎着的小篮子伸出来,取出一个小熊玩偶给鹤月,“小姑娘,要买一个吗?我自己做的。” 小熊玩偶是普通的款式,鹤月倒也没有拒绝,买了一个。 女人抱着熟睡的孩子走远,脚步虚浮,背影看着有些奇怪。 鹤月随意捏了捏玩偶,细眉皱起。 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软软的,触感有些奇怪,摸起来形状也怪怪的。 这手感,不是棉花。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 爆炸范围不大,更像是某种小型炸药,鹤月看过去,看到了被松田阵平扑倒护住的一个小男孩。 松田阵平扶着男孩站起来,带着他去安全地带站好,忽然看到了鹤月手上的小熊玩偶。 松田阵平面色一变,大步跑来,“鹤月,不要动——” 鹤月看了眼手里的玩偶,心下一沉,没有再动。 松田阵平小心地接过她手里的玩偶,来到无人的公园扔了出去。 意料之外地,这次并没有发生爆炸。 鹤月来到他身后,表情严肃,“我刚刚不小心捏过了,里面不像是炸弹,很软。” “卖玩偶的是一个穿着红大衣的女人,带着卡其色毛线帽,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身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都是玩偶。” 松田阵平记下这些特征,发给了伊达航,将鹤月安置好,快速在游乐场里搜寻起来。 波本很快在配件室外侧的角落里找到了杰克,黑麦利落地一发子弹将杰克解决,波本顺利拿到了他身上的u盘和手机。 “任务完成,撤离。” 处理好痕迹再出去时,游乐场里已经有不少警察,波本压了压鸭舌帽,无声地与伊达航擦肩。 现在游乐场内极为混乱,有搜查一课的刑警在维持秩序,穿着防爆服的爆处班成员正缓缓排查,出口处也有警察守着。 波本皱起眉,临时换了方向,没有去出口。 看来这位杰克准备的后手确实多,先是报警试图通过警察拖住他们,又让手下用小型炸药制造混乱。 想起在密室里看到的那些尸体,波本面色沉沉,眼底蒙上暗色。 这个地下交易组织进行的是人口交易,看来根本不止,还涉及到器||\\官交易,涉及的人员肯定不少,不然不可能敢报警,想必是有保护伞。 这些蛀虫,就应该进去吃牢饭。 风见裕也来得很快,迅速接手了密室的搜查工作,爆处班也将所有的玩偶炸弹排查出来,出警的是今天没能休假的萩原研二,当然松田阵平也临时加了班。 鹤月跟着搜查一课的安排有序疏散,不经意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破损的小熊玩偶。 小熊玩偶肚子上的线散开了,露出一段带着血色的东西。 这是—— 鹤月想起刚刚捏在手里的触感,当即一阵恶心。 玩了一上午,只吃了几口冰激凌和热奶茶,还没吃午饭,此刻鹤月忽然觉得有些眩晕。 恶心感与眩晕感同时袭来,鹤月身形晃了晃,即将栽倒之际,被一条深色的手臂圈住了腰肢。 “还好吗?” 脊背靠上温热的胸膛,腰间的手臂稳稳地将她扶着,给了她一个支撑的力道,“客人?” 他依旧保持着餐厅服务生的人设。 鹤月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只看到了一片深色,声音虚弱,“有点头晕。” 背着琴包前来汇合的黑麦一眼就看到了被波本扣在怀里的鹤月,此刻她的脸色惨白至极,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唇瓣都失了血色。 黑麦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面色冷漠,“安室,你在做什么?” 波本面色一沉,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将鹤月圈紧,先行开口,“这位是餐厅的客人,她似乎有些低血糖。” 黑麦意味不明的轻嗤一声,“倒是乐于助人。” 他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大步来到鹤月另一侧,将那个带着血色的破损玩偶一脚踢远。 然后,伸手搭上鹤月的肩背。 第362章 威士忌组:不能让他接近兔兔! “诸星大,你又在做什么?” 眼看着讨厌的黑麦将手放到自家suki肩上,波本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你是在挑衅我吗?” 波本有着一张娃娃脸,金发黑皮是他作为情报人员很好的一大武器,此刻站在日光之下,露出标准的恶人颜。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麦心下嫌恶,并没有收回手,只回了他一个冷酷的目光,“如果这也算挑衅的话。” 他双手握住鹤月的胳膊,将她稍稍带离波本的臂弯,意味深长道,“你觉得呢,安室君?” 说罢,他微微用力,将鹤月整个纳入臂弯。 波本一时不察被他抢走了兔兔,眼睁睁地看着鹤月被他按在了胸膛,眸色微沉。 “诸星大,你果然是个让我讨厌的家伙。” 波本“啧”了一声,透露出明显被冒犯的不爽,“现在可没有让你抢功劳的机会。” 黑麦表情淡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波本嘲讽道,“从路边低血糖的女士身上?” 他的表情带着明显的不屑。 黑麦心下微沉,开始思索他的目的。 他当然看出来鹤月是低血糖了,但波本真的有那么好心? 能够以情报人员在琴酒的小组里获得一席之地,还是朗姆的手下,波本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能够用honey trap三两句套出情报,也能冷着脸开枪收割人命。 他虽然不是狙击手,但他手上的血可不比他少。 这样一个危险的犯罪分子,会这么好心帮助一个因为低血糖而不舒服的路人吗? 黑麦觉得完全不可能。 与黑麦一样,波本也心生警惕,思索他此刻的想法。 黑麦此人,冷血无情,是威士忌三人中最早拿到代号的,创下了最快取得代号的记录,可见他的危险性。 与琴酒一样,黑麦基本每日都在做任务,开枪毫不手软,对别的事物根本没有兴趣。 所以,他为什么突然从他这里抢走suki?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挑衅他? 波本和黑麦在组织里不太对付,准确的说,组织里就不存在什么朋友关系。组织里,波本的头号死对头是苏格兰,然后就是黑麦。 如果是为了挑衅他,那也说得过去,但关键是,黑麦是会做出为了挑衅他而抱走路人女士的人吗? 怎么想都觉得他更可能给他几发子弹。 所以……他是盯上suki了? 波本心下一沉。 一定不能让他接近兔兔! 眩晕严重的鹤月不太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吵,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被黑麦一把按在了他的胸膛。 鹤月:“……” 这时,简单跟琴酒汇报了一下任务情况,最后撤离的苏格兰背着琴包找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被黑麦揽在怀里的熟悉身影。 他差点没控制住表情,湛蓝的猫眼顷刻漫上暗色。 他捏紧了琴包带子,神色如常地走过去,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神色,“安室君,诸星君,你们这是?” 他的目光落在鹤月身上,若有所思,“这位女士是?” 黑麦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将鹤月环地更紧了些,让她埋首于自己的胸膛,尽量不露脸,“不认识,低血糖。” 他身上没有随身携带糖果这类东西,只能先摆脱这两个危险分子,将鹤月送到附近的餐厅。 闻言,苏格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低血糖吗?真是可怜。” 虽是这样说着,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怜惜的意味,反倒是恶意多一些。 黑麦看了他一眼,开始思索如何杜绝苏格兰对鹤月产生兴趣。 苏格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鹤月的发梢,在黑麦冷漠的目光中含笑开口,“我送她去附近的便利店,给她买点糖。” 组织里冷血无情的苏格兰会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吗? 肯定不是。 黑麦“啧”了一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不算陌生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鹤月的恋人,那位卷毛警察先生。 刚拆解完所有炸弹的松田阵平接到了来自某个金发同期的短信,当即就脱了防爆服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被某个猫眼同期和一个陌生长发男人夹在中间的兔兔。 鹤月看上去不太清醒,面色惨白,吓得他心脏猛地一跳。 波本率先微笑着开口,“这位警官,你的女朋友低血糖了,我们扶了她一下,没有摔倒,不用担心。” 【没有受伤】 松田阵平听出来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接过鹤月软绵的身躯,“给我,我是她的恋人。” 苏格兰挑眉,面上露出明显的兴味来,“安室认识这位警官?” 波本点头,“今天兼职,看到这位警官和这位女士一起。” 松田阵平取出随身携带的水果糖喂给鹤月,将她拦腰抱起,这才对着眼前的三人礼貌道谢,“多谢。” 波本扬起阳光无害的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松田阵平也不多言,带着鹤月转身离去。 波本瞥了黑麦一眼,语气意味不明,“刚刚那个是警察,诸星君要是做了什么被他扣下了,我可不会捞你。” 黑麦挑眉,并不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真是了不得的威胁。” 他顿了顿,又道,“刚刚先对那位女士下手的,不是你吗?” 波本笑的无辜,“我只是扶了一下因为低血糖而晕倒的女士罢了。” 黑麦冷笑一声。 他才不信。 苏格兰看着有些好奇,“所以,那位女士是刚刚那位警官的恋人?” 波本点头,“今天在兼职的餐厅里看到的,都接吻了,肯定是恋人。” 苏格兰语气微妙,“我还以为你是打算接近那个警察获取什么情报。” 波本面色一沉,“我可不像绿川君,整天挂着假笑做伪善的事。” 苏格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 黑麦轻嗤一声,并不多言。 可恶的犯罪分子,迟早把你们抓进去吃牢饭! 另一边,松田阵平又去便利店买了杯热可可喂给鹤月,鹤月缓了几分钟才缓过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阵平,那些玩偶。” 鹤月握住松田阵平的手腕,面色依旧惨白,“我看到了,里面是不是……” 松田阵平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脊背,安抚道,“不要去想,不然晚上会做噩梦。” “剩下的交给我们警察就好,鹤月,不要多想。” 鹤月咬了咬下唇,埋首于他的胸膛,环紧了他的腰。 那些小熊玩偶,有的里面是炸药,有的里面则是碎肉。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炸弹犯了。 第363章 威士忌组:“失手”干掉犯罪分子的可能性 深夜,白色马自达穿过夜色,最终在盘山公路边停下。 波本捏了捏眉心,叹息道,“那个地下交易组织不简单,风见那边给我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那涉及到一个教会组织。” “密室里出现了一个符号,那个符号更早出现是在十年前,甚至是二十年前。” 副驾驶的苏格兰皱起眉,若有所思,“难怪组织让我们必须要拿到那份资料,还必须灭口,看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贩卖组织。” “涉及到器||官交易,估计涉及的大人物不少。” 波本顿了顿,又道,“我在接受培训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符号,十多年前在长野福利院出现过。” 苏格兰呼吸一滞,“长野?” “没错,长野福利院,suki待过的那个福利院。” 波本缓缓道,“长野福利院涉及贩卖交易,suki当时就是被卖给了一个富豪。” “后来福利院失火,院长身亡,那些活下来的孩子们由警方接手安排。后续案子一直在跟进,但进度始终停滞不前。” 苏格兰皱眉,“你怀疑与组织有关?” 波本点头,“这个案子还有不少细节,我目前的权限接触不到,不过森尾警官应该知道。” 苏格兰颔首,看向窗外漆黑的天幕,“我做任务的时候会留意。” 波本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昨天黑麦也接触了suki,我怀疑他可能盯上了suki。” 昨天最晚汇合的苏格兰露出危险的神色,“怎么说?” 波本咬牙切齿道,“昨天他把suki从我怀里抢过去,要说是单纯挑衅,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整天冷着一张脸的冷血狙击手,能动手绝不废话的犯罪分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想要单纯挑衅他一下就主动抱一个女人? 还抱得那么紧。 波本现在只想锤他,“你昨天没有看到,黑麦看suki的眼神很危险。” 苏格兰面色严肃,“不能让他接触到suki。” 他与黑麦搭档的时间久一点,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危险,一定不能让suki跟他接触。 波本与苏格兰对视一眼,开始思索在任务中“失手”干掉黑麦的可能性。 另一边,黑麦点燃一根烟,靠在安全屋的沙发上,看着红星明明灭灭。 他分析着波本与苏格兰昨天的言行,尤其是波本看鹤月那明显感兴趣的目光。 那种看猎物的目光让黑麦很想直接给他几发子弹。 真是恶心啊,那样手染鲜血的犯罪分子,竟然用那样满是恶意的目光看鹤月。 波本不是什么好人,苏格兰同样,这两个都很恶劣,如果鹤月被他们盯上了,那他们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接触到鹤月。 黑麦开始思索把波本和苏格兰“失手”干掉的计划。 另一边,明显受到惊吓的鹤月回去缓了几天才缓过来,看的新一以为她又受伤了,每天定时定点来她这里报到打卡。 要说搬到米花町这里有什么好处,就是收获了一个人形闹钟,全自动的那种。 鹤月作为教授需要给学生们授课,众所周知,早八是痛苦的,她虽然不至于每天赖床卡点,但有时候也会因为想要多睡几分钟而放弃早餐。 于是,对她的健康极为上心的新一主动上岗,成为了鹤月的闹钟,每天出发上学之前去对面喊她起床,还会给她带有希子做的早餐。 如果工藤优作和有希子都不在,新一就会先去买早餐,再来喊她。 好是好,但新一的闹钟服务基本每天都有,包括周末。 比如今天。 鹤月打着哈欠给他开了门,一脸的困倦,明显是没睡醒,“新一酱,今天是周末。” 新一提着热乎的早餐,将她推进卧室,“今天我已经晚了一个小时喊你了,再睡你就要错过早餐了。” 已经进入国中的少年已经比鹤月高了,他轻轻摸了摸她的乱发,“总之先去洗漱,至少吃一下早餐。” 鹤月无奈道,“我可以早餐和午餐一起吃。” 她读大学的时候不止一次这样操作了。 新一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这样不健康。” 鹤月叹息,随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这才去换衣服洗漱。 新一放下早餐,后背猝不及防被猛地一扑,好在及时扶住了桌子,不然得来一个脸刹。 “喵!” 大清早的,打扰人睡懒觉真的很不道德! 新一回头,看到了熟悉的配色奇怪的胖猫。 “它怎么也在?” 新一拎起猫咪老师,觉得有些重,“它已经连续好几天待在你这里了。” 还能睡在鹤月枕边。 它就没有自己的家吗? 鹤月笑道,“猫咪老师在这里陪我啊。” 知道了鹤月经过了几次案件,猫咪老师和夏目贵志都觉得她的运气确实不太行。 猫咪老师给鹤月留的守护只会在遇到不干净的存在、或者她命悬一线时才能感知到,多少会有疏漏。 商议一番后,一人一妖一致决定,当鹤月身边没有她的恋人守着时,如果出门就让猫咪老师跟着。 反正夏目贵志平时要给帝丹高中的学生们上课,给猫咪老师找点事情做做正好。 新一撇嘴,戳了戳猫咪老师的脑壳,“真好命啊。” 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还能和鹤月亲密贴贴,怎么他就没有这种待遇呢? 猫咪老师扭过身子不去看他,熟练地去零食柜里扒拉他爱吃的小零食。 鹤月给猫咪老师做了简单的猫饭,与新一一同吃了热乎的早餐,这才不那么困了。 她一边rua着怀里的猫咪老师一边看着赖在自家客厅里的少年,有些好奇,“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新一取出一张烫金的请柬,“这是爸爸的一个朋友,今天是他儿子成年礼,不过老爸和老妈都还在洛杉矶,就让我代他过去送一下礼物。” 鹤月往沙发上一躺,显然对此不感兴趣,“要不还是你自己去。” 这种宴会的场合,一般她不会主动去,除了一些必要场合。 新一对她的拒绝并不意外,继续道,“地点在银座的一家酒店,距离你喜欢的那家甜品屋很近,我给你订了几个大热款甜品。” 鹤月望向他。 少年微笑,“不需要待多久,随便吃几口等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 “而且,我已经问过了,可以带宠物进去,系好牵引绳就好。” “里面还会准备宠物特供美食,适合猫猫和狗狗的都有。” “哦对了,附近还有一家奶茶店,出了跟三○鸥联名的新品,下单会送联名纪念品,有挂件和玩偶。” 鹤月和猫咪老师对视一眼,同时望向身侧的少年。 一人一猫这样同步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可爱,新一忍不住笑了,“怎么样?可以陪我去吗?” 第364章 新一:所以我喜欢你 “虽然说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 新一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猫咪老师,表情复杂,“吃这么多,真的不会不舒服吗?” 埋头认真干饭的猫咪老师抽空对着他“喵”了一声,然后扭过身子,背对着他继续大口大口炫。 新一:“……” 总觉得被骂多管闲事了呢。 鹤月咽下美味的草莓蛋糕,轻轻拨了拨猫咪老师的耳朵,“嗯……它的食量比较大,没事。” 毕竟是大妖,吃再多都没事。 猫咪老师主动歪着脑壳蹭了蹭她的手指,嗲嗲的“咪”了一声,声音要多夹有多夹。 新一表情微妙。 双标算是被这只胖猫玩明白了。 他们正在宴会的一角,鹤月简单穿了件长袖旗袍配小披肩,长发挽起,簪着一支玉兰簪,坐在这里宛如一朵静静开放的玉兰。 宴会上来的人不少,也有不少年轻人带着宠物过来,鹤月已经被好几只猫猫和狗狗主动碰瓷了,看的猫咪老师连连炸毛,熟练地将那些碰瓷的家伙赶走。 不过有一说一,这里的宠物特供美食确实好香,猫咪老师埋头干饭,感觉今天来对了。 这时,又是一只热情的金毛叼着牵引绳撞上了鹤月的小腿。 “嗯?” 鹤月弯腰摸了摸金毛的脑袋,“是迷路了吗?” 新一撇嘴,“估计是特意来找你的。” 人家都把牵引绳叼来了。 新一觉得这样不行,想了想,主动道,“那边有个露台,我们去那里。” 鹤月倒是无所谓的,她抱起吃饱喝足的猫咪老师,跟着他去了露台。 露台上装饰着不少玫瑰,鹤月抱着猫咪老师窝到吊椅上,舒舒服服地打着盹,一下一下rua着猫咪老师的肚子,很快就听到了它那舒服的呼噜呼噜。 新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地注视着她,一双蔚蓝的眼眸清晰地映出她的眉眼。 他的目光根本不加掩饰,鹤月有些不明所以,稍稍侧身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新一酱?” 新一“嗯”了一声,“要吃布丁吗?我去给你拿。” 说着,他就起身给她拿布丁去了。 鹤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猫咪老师懒洋洋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喵~” 【这小子喜欢你】 鹤月手上一顿,表情有那么几秒的的茫然,“猫咪老师,这是恐怖番的剧情。” 他可是未成年。 猫咪老师翻了个身,仰着脑袋望向她,“喵喵喵——” 【真的,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单纯,别看他在你面前装地人模人样的,背着你的时候那表情可精彩了】 鹤月表情微妙,“真的?” “喵!” 【真的!】 鹤月捏了捏它肉嘟嘟的脸蛋,若有所思。 新一对她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她多少能猜到一点,他在她面前会有一些小脾气,也有些过分粘着她。 只是他在她面前很少逾矩,鹤月将其定义为对年长姐姐的依赖,但有时候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确实有些不对劲。 不妙啊。 鹤月眉心微蹙,感觉有些愁。 对未成年下手会被抓的? 新一给她拿了热乎的烤鸡翅和甜品,还有一杯草莓奶昔,可谓是很体贴了。 待她吃完,他又邀请她去花园里散步。 花园是一个欧式花房,里面很温暖,馥郁的花丛摇曳,看的鹤月忍不住感慨真有钱。 行至玫瑰花丛前,新一忽然停下来,拉住了鹤月的手腕。 “嗯?” 鹤月望向他,“新一酱?” 新一松松地圈着她的手腕,红着脸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偏头避开她的目光,缓缓打开。 是一条项链,缀着一颗红宝石,是玫瑰的样式。 “上次跟老爸一起去逛街,碰巧看到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往她这里送了送,“给。” 鹤月微微皱起眉,捕捉到了少年泛红的耳垂,“新一。”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没有加“酱”这样的形容,语气清冽,很好听。 明明是自己所期盼的称呼,但却让他生出些许莫名的不安来。 少年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望向她,看到了那双琉璃珠般的眼眸,明亮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他的所有心事。 “鹤月姐姐?” 鹤月失笑,感觉有些微妙。 这时候知道叫“姐姐”了,之前基本不肯叫。 少年站在她面前,双眸明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有着无尽的勇气与热血,总是横冲直撞地向着他的目标前进。 新一是一个很优秀的少年。 鹤月算是看着他成长的,看着他从一个傲娇臭屁的小萝卜头,成长为现在这样长身玉立、如星如火的少年。 这样年纪的孩子会对身边的年长者抱有亲近的感情,鹤月能够理解,毕竟她与他相处的时间确实挺长,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不在东京的时候,她会经常去看他。 少年意气很美好,感情纯粹而热烈,需要用心对待,也需要正确的引导。 鹤月望着他,直视那双满是自己的眼眸,认真道,“这是卡地亚的新品?送情侣系列,新一应该送给你喜欢的女孩子。” 意思就是拒绝了。 新一点头,“所以我送给你。” 这一记直球多少让鹤月有些惊讶,“新一,喜欢是需要斟酌考量后,确定了才可以说出口的。” 新一上前一步靠近她,地上他的影子也逼近了她,“嗯,所以我喜欢你。” 他红着脸,迎上眼前人明显震惊的目光,认真道,“我喜欢你,鹤月。” “这是我认真分辨、考量、权衡、思索过后,得出的结果,也是我的选择。” “鹤月,我喜欢你。” 少年语气坚定,眼底如有明星,站在一片热烈的玫瑰花丛间,对着心上人诉说着他的心意。 他直白、热烈、毫不掩饰,也不迂回。 鹤月认真打量着他,望入那一片蔚蓝如天空般的眼眸。 她思索片刻,认真组织了一番措辞,给出了自己的回应,“我不能答应你。” 新一面色不变,问她,“是不喜欢我吗?” 鹤月点头,“我对你没有男女爱情那种喜欢,抱歉,新一。” 少年又问她,“是因为年龄的问题吗?如果是因为这个,可以不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在乎,老爸和老妈也不会在意。” “鹤月,抛开年龄问题,把我当做一个追求你的男性来相处,可以吗?” 在一旁跑酷的猫咪老师来到鹤月脚边,并不出声打扰。 鹤月直视新一的眼眸,认真道,“新一,就算这样,我也不能答应你。” 年龄确实是她对他产生男女感情的前置原因,但不是说抛开就抛开的。 她补充道,“新一,你还是未成年。” 她可不想因为对未成年下手被抓。 第365章 新一:我会变得更好,也会很快长大 新一有些疑惑,“未成年……谈恋爱犯法吗?” 鹤月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难得有种无奈的感觉,思索了几秒才郑重道,“未成年谈恋爱当然不犯法,但我不能跟你谈恋爱。” 新一皱眉,“为什么?都是谈恋爱,跟你谈恋爱和跟别人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鹤月定定地望着他,缓缓道,“新一,我比你大九岁,抛开年龄不谈,你对爱情还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定义,很可能会将对我的依赖或者某一刻的心跳加速当做爱情,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跟你恋爱,是在伤害你。” 新一将这番话在脑中过了几遍,抓住了重点,“你是觉得这个年龄差不合适?觉得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鹤月颔首,“抱歉,新一。” 顿了顿,她又道,“或许,你可以抛开对我的一些滤镜,再去思考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爱情。”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对所依赖的年长者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并不罕见,很可能会将依赖当做爱情。 或许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怦然心动,但那代表不了什么,毕竟这一切都建立在他对她的亲近上。 “那诸伏警官为什么可以?他也比你大九岁。” 新一有些不服气,“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这样的年轻差反过来就不行了吗?” 他抱着手臂,若有所思,“还是说,你不能接受比你年纪小的?” 他想了想鹤月的那些恋人,都比她年龄大。 新一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根本不等鹤月反应过来,又继续道,“我确实年纪小,但我会努力向诸伏警官他们学习,会变得可靠成熟的。” 少年急于在她面前表明他的决心,语速稍稍快了些。 鹤月抬手,将手掌轻轻放在他的发顶,轻轻按了按,“新一。” 新一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来,小声道,“你说。” 鹤月浅浅叹息,“高明哥哥是比我大9岁,但他是在我满了20岁,且对爱情有清晰的认知之后,才对我告白的。” “而且,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任何逾矩的言语和行为,一点都没有。” “我那个时候很依赖他,也亲近他,他都知道,但他从来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的苗头。” 伪装成服务生偷听的波本:“……” 高明哥,没想到他还是对suki下手了。 波本有些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新一想了想,又道,“我确定我喜欢你,这件事我思考过很多次,答案不需要质疑,抛开我对你的滤镜,我也还是喜欢你。” 鹤月摇头,“新一,我不能跟你恋爱,至少目前不能。” “你还年轻,需要的恋爱是与同龄人一同体会酸甜苦辣,你们的爱情可能轰轰烈烈,也可能细水长流,不管是什么模式,都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粹的爱情。” “你还没有见过更多的风景,见过更多更优秀的人,我不能利用你对我的亲近跟你恋爱,这样会绑住你,对你不公平。” 新一似懂非懂,认真点头,“我明白了。” 他收回丝绒盒,对着眼前的心上人扬眉一笑,“我会变得更好,也会很快长大,变得成熟的。” “到那个时候,如果我的心意还没有变,你可不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受你照顾的弟弟?” 鹤月点头,温声道,“如果在你清楚地知道喜欢与依赖的区别,而且已经足够成熟理智,我会的。” 少年肉眼可见地情绪高涨起来,那不存在的尾巴摇的正欢,“好!说定了!” 鹤月笑了,“嗯,说定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好歹得到了一个承诺,也挑明了自己的心意,新一此刻的心情还是愉悦的。 少年人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与魄力,他决定要变得更优秀,让她看到自己成熟的一面,让她明白他也是可以作为恋人的可靠的存在。 他那双蔚蓝的眼眸此刻明亮极了,盛满了日光,背后是热烈摇曳的玫瑰花丛,衬得他愈发地气质如星—— 此刻,他是耀眼的存在。 鹤月微微一笑,细眉弯弯。 猫咪老师这才“喵”了一声,伸出爪子扒拉住鹤月的裙摆,后腿在地上稍稍一蹬就攀上她的手臂。 鹤月适时的将它抱住,rua了rua它的脑袋,又屈指轻挠它的下巴。 把事情说开后,两人的相处模式照旧,新一倒是觉得比之前没挑明心思之前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遮遮掩掩了。 回到家,鹤月接到了远在洛杉矶的有希子的来电,“月酱,怎么样?新酱今天表现还不错?” 鹤月窝在沙发上一边rua猫咪老师一边叹息,“有希子姐姐,这件事你知道?” 有希子一听就知道估计自家儿子的告白大作战失败了,不免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笑了声,“啊啦,毕竟是我儿子,他有什么心思我看一眼就知道。” 而且,那小子只在鹤月面前稍微收敛点,可能是因为害羞,所以虽然有时候会露出一些苗头,但大部分时候,新一在鹤月面前还是保持着傲娇弟弟的形象。 那个用来告白的项链还是在工藤优作的陪同与建议下挑的呢,挑了好久,告白之前新一还拉着自家爸妈来了好几次演习。 当然,表白没成功就是了。 鹤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无奈扶额,“有希子姐姐,你明明知道我会拒绝。” 有希子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嘛,少年的心意总要说出口,才知道有没有可能,不是吗?” 她看着不远处伏案写作的丈夫,温声道,“月酱,这件事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新酱的感情我和优作不参与哦。” “新酱这孩子啊,一直是一个坚定的孩子呢。” 鹤月认真道,“有希子姐姐,他还小。” 小小年纪谈什么恋爱?要谈也该跟同龄人谈。 就算新一此刻真的是对她抱有男女之情,她也不应该答应。少年人的怦然心动有很多因素,大多冲动上头,她可不能犯错。 有希子轻轻笑了,在心里为自家儿子默哀了几秒,然后道,“好,月酱就是道德水平太高了啦,你在it待了三年,感觉并没有学到那里人们的热情呢。” 鹤月露出半月眼,“我不想犯罪。” “也说不上犯罪,嗯……简单概括起来,算是随心而为?” 不光是在美国,在日本国内早恋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在成年之前发生关系的也不少。所以,她感觉谈个恋爱确实没什么。 当然,一切都要以鹤月本人的意愿为主。 开了个玩笑后,有希子这才认真道,“总之,月酱听从你心底的意愿就好啦。” 有希子,一如既往的乐子人。 鹤月叹息,揉了揉猫咪老师的肚子。 第366章 研二:鹤月酱,真的是甜度超标了呢 北海道,温泉旅馆。 威士忌组三人坐在角落里,等待着旅馆的晚餐,三人没有什么交流,面无表情的模样乍一看倒像是偶遇的陌生人而不是结伴前来的旅人。 波本是纯粹不想和黑麦说话,也不能跟苏格兰搭话避免黑麦看出什么端倪;黑麦跟他的想法大差不差,并不是很想和这两位危险的犯罪分子多交流。 这时,一只眼熟的猫猫哒哒哒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经过老板娘时熟练地撒了个娇,获得了一片鸡胸肉。 三人同时心道不好。 上次看到这只猫还是在鹤月怀里,他们同时偏首,背对着门口,尽量不露脸。 波本与苏格兰是认识这只猫的,知道这是suki友人的猫,黑麦就不知道了,以为这是鹤月的猫,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猫咪老师,不要乱跑。” 清润的嗓音传来,穿着大衣的青年走出,他有着温暖的茶色发丝,整个人有些清瘦,但并不显得瘦弱,看着清隽温和。 威士忌三人同时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一个个的表情不变,依旧是那一看就不好惹的冷脸。 “喵~” 【小月好像到了】 “她还要几分钟,不要乱跑,不然我等会儿还要和她一起去找你。” 夏目贵志无奈地蹲下,毫不客气地捏了捏猫咪老师的耳朵,“外面这么大的雪,走丢的话很难找的。” “喵!” 【我能感知你们的气息,不需要那么麻烦去找的!】 猫咪老师守在门口的位置等着,夏目贵志索性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画册坐在一旁翻阅,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屋外。 见状,认识夏目贵志的波本与苏格兰又开始紧张起来,开始想着要不今天这顿晚饭不吃算了。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不算陌生的说笑声。 威士忌三人同时心下一沉。 原本趴在门口懒洋洋打盹的猫咪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喵!” “猫咪老师!” 鹤月熟练地张开手臂,准备接住跃过来的猫咪老师。 就在猫咪老师将要跃入她怀中的前一刻,她身侧的松田阵平快速伸手,一把拎住了猫咪老师的后脖颈,动作流畅丝滑,看起来已经很熟练了。 “喵!” “哟,又在骂我?” 松田阵平将猫咪老师提到眼前,墨镜下滑少许,露出他那双凫青色的眼眸,在大雪的背景中显得格外透亮好看。 “这么重就不要随便扑过来,对自己的体重没有自知之明吗?” 他毫不客气地抬了抬手臂,将猫咪老师拎高了些,“这么没轻没重,鹤月会受伤。” 命运的后脖颈被捏着,猫咪老师也不怯场,对着松田阵平就是一阵“喵喵喵”,听着骂得还挺脏。 松田阵平笑了笑,“再骂几句给我听听。” 萩原研二无奈扶额,“小阵平,格外地有活力呢。” 伊达航一手牵着恋人娜塔莉一手拉着二人的行李,也有些无奈,“松田还是和以前一样。” 跟谁都能掐起来,现在连猫也不放过。 鹤月从松田阵平手中将猫咪老师抱下来,安抚性地rua着它,“阵平,猫咪老师其实不重的,不要总是欺负它啦。” 松田阵平挑眉,取下墨镜扣在衣领处,“我欺负它?” 他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机灵着呢,不知道挠我多少次头发,还知道避着你。” 感觉成精了。 赶过来的夏目贵志听到这番话,忍不住扶额,有些不忍直视,“抱歉,猫咪老师比较好动。” 很明显猫咪老师就是在欺负松田警官啊! “咪~” 猫咪老师熟练地发出夹子音,主动以脑壳蹭了蹭鹤月的手掌,与刚刚和松田阵平互骂的样子判若两猫。 松田阵平感觉浑身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摸了摸手臂,“真是稀奇,夹子音的猫,还是大叔音。” “喵!” 这次不是夹子音了,听起来很生气。 鹤月:“……” 鹤月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几人笑着走入旅馆,伊达航与萩原研二上前去办理入住,鹤月则是先去一旁取了一杯热牛奶,猫咪老师自觉地趴到了她肩头。 “唔,好好喝。” 鹤月放下玻璃杯,深深地舒了口气,感觉浑身都暖和了。 松田阵平握住她的双手放于唇边哈气,“这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嗯!” 鹤月用力点头,“谢谢阵平!” 她将玻璃杯送到他唇边,“阵平要试试吗?感觉这个甜度刚刚好。” 松田阵平也不扭捏,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确实不错,似乎还放了椰果?” “是的~” 鹤月又喝了一大口,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晕,整只兔看着娇憨又可爱。 松田阵平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牵起她一只手放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不经意抬首,与角落里那双熟悉的湛蓝猫眼对上视线。 松田阵平:“……” 苏格兰:“……” 两人各自淡定移开视线,表情不变。 鹤月则是看到了那熟悉的针织帽和金发,一时间有些心情微妙。 真巧啊。 初恋和两只猫猫卧底卧到同一个组织里去了,这样一件低概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不仅发生了,还经常偶遇他们。 鹤月有些无语,看了眼同样表情无奈的松田阵平,两人都被对方的表情逗笑了。 “鹤月酱,小阵平,好了哦~” 萩原研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这里!” 这时,回房间的夏目贵志去而复返,将一个手提袋递给鹤月,“我昨天回了一趟八原,这是塔子阿姨给你的。” “哎?给我的吗?” 鹤月惊喜地接过,“是什么?” 夏目贵志摇头,“我也不清楚,你等会儿打开看就知道了。” “我回头给塔子阿姨回礼。” “不用那么客气,塔子阿姨很喜欢你。” 塔子来东京看过几次夏目贵志,也见过鹤月,看她就像在看自家女儿,后来每次给夏目贵志寄东西都会有鹤月的份。 两人闲聊了几句才分开,各自回了房间,夏目贵志毫不客气地将试图黏着鹤月的猫咪老师揪走。 开什么玩笑,人家小情侣出来游玩,再去打扰他们就不礼貌了。 萩原研二定的是一间家庭套房,与松田阵平和鹤月住一起,伊达航与娜塔莉一间,房间相邻。 塔子阿姨给鹤月做了她喜欢的红豆点心,还有一顶手织的毛线帽,帽子上有可爱的兔耳朵和绒球,鹤月很喜欢。 萩原研二微笑着看着试戴新帽子的兔兔,及时用手机抓拍下来,“鹤月酱,真的是甜度超标了呢。” 松田阵平低笑了声,轻轻“嗯”了一声。 萩原研二的表情有些惊奇,“难得这么坦率呢,小阵平。” 松田阵平给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表示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他将热水壶烧起,低低道,“我看到那两个家伙了。” 第367章 猫猫与狗狗:礼貌演个戏 “那两个家伙”,在他们这里默认指那两位一毕业就消失的同期。 萩原研二点头,“我也看到了,那位长发先生看着很不好惹呢。” 一旁的鹤月摸了摸鼻尖,感觉有些好笑。 秀一板起脸的时候看起来确实不好惹,毕竟是fbi的王牌搜查官,该有的气场还是有的。 估计zero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同行的三人都是卧底? 不过,他们到底不属于同一个官方机构,加上卧底任务从来都是平行模式,就算鹤月知道他们都是卧底,也不能贸然说出来。 zero和hiro比较特殊,他们本来就是幼驯染,从国小就开始绑定,对彼此极为了解,是能够交托后背的存在。 鹤月点了点手背,若有所思。 嗯,得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们。 “鹤月酱?” 萩原研二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在想什么?都走神了。” 鹤月收回发散的思绪,懒懒地靠到他身上,“在想伊达哥的求婚大作战啦,希望一切顺利。” 最近难得大家都有空,就一起来了这里泡温泉,一来是放松放松,二来是为了伊达航的求婚事宜。 伊达航与恋人娜塔莉已经恋爱多年,目前伊达航在东京警视厅工作,娜塔莉也在前年从北海道调职去了东京做老师。 感情稳定,是时候将成家事宜提上日程了,伊达航准备趁着这次出游来求个婚。 萩原研二伸手揽过鹤月,顺势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班长的话,绝对会圆满完成。” 他神秘地眨眨眼,“毕竟已经演习过那么多次了呢。” 一提起这个,松田阵平就想起被伊达航拉着逛了好几家珠宝店挑选合心意的求婚戒指的忙碌,双腿又感受到了那股不可忽视的幻痛。 注意到鹤月面上明显的倦意,松田阵平以手掌轻轻遮住她的双眼,“困了就睡一会儿。” 鹤月摇头,握住了他的手腕,“不了,今天在车上睡够了,想先吃晚饭。” 说着,她屈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唔,感觉阵平的手好好看。” 是那种骨节分明的手掌,手指修长,指骨突出地恰到好处。 萩原研二“哎”了一声,熟练地开始撒娇,“研二酱呢?研二酱好看吗?” 鹤月眨眨眼,浓密的羽睫挠地松田阵平的掌心有些痒。 她刻意停顿了几秒才道,“也好看哦。” 萩原研二这才满意了,那不存在的狗狗尾巴摇的欢快,背景似乎都开始飘起了小花花。 鹤月枕着萩原研二的腿稍微眯了会儿,换了身衣服去旅馆大堂吃晚餐。 这个点正是吃晚餐的点,大堂里已经没有空桌子,萩原研二正打算问要不要回房间吃,就听到了不算陌生的声音: “如果不介意的话,各位可以跟我拼座。” 萩原研二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金发黑皮同期,此刻他正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座位旁,身边已经没了另外两人。 萩原研二礼貌问他,“会不会打扰到先生用餐?” 波本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不会,正好多几个人也热闹一点。” 就是安全的意思了。 几人在波本那一桌坐下,鹤月依旧坐在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中间,伊达航坐在波本一侧,细心地为娜塔莉拿了她爱吃的牛肉饭和年糕。 鹤月打了个哈欠,松田阵平以手指将她的长发认真梳理好,褪下手腕上常备的发绳为她扎了个低马尾,顺手rua了把兔兔脑壳。 波本笑眯眯地将红豆丸子汤推到鹤月面前,看上去似乎只是随手的动作,并且主动开启了话题,“上次还没有问警官先生的名字,我是安室透,是一个乐队的成员。” 松田阵平试了一下红豆丸子汤的温度,将勺子递给鹤月,闻言看向他,“松田阵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安室先生,餐厅的工作不忙?” 波本表情不变,“那是我的兼职,现在已经不做了。” 松田阵平挑眉,倒也没有多言,只淡定地颔首,“原来如此。” 萩原研二努力忍住笑意,看着曾经总是互挠呛声的一猫一狗演戏,莫名有种看轻喜剧的感觉。 伊达航的嘴角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谁演技好,引得娜塔莉看了他好几眼。 在场几人里鹤月与夏目贵志倒是最淡定的,前者是因为有心理准备,后者是因为单纯不熟。 当然,戏还是要演下去的,波本又顺势问了另外几人的名字,阳光的娃娃脸配上那开朗的表情,乍一看就是一个大学生。 作为情报人员,每到一个地方下意识地收集情报是本能,更何况还是曾经偶遇过的警察。而且波本这几年在组织内的地位上升不少,有了一定的自由度,这样随意地拼桌吃个晚餐并不会引来组织的过分关注。 他甚至还有心思想,这里只有黑麦一个犯罪分子,要是在这里将他逮捕,应该能成功? 几人交换了名字,自然地开始推杯换盏,酒是老板自家酿的,度数并不高。 这时,萩原研二注意到娜塔莉手指上那不算陌生的戒指。 正是伊达航拉着他跟小阵平跑了好几家店挑选的求婚戒指。 “哎?” 萩原研二露出震惊的神色,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几集的剧情,“班长这是……成功了?” 从到这家旅馆,到现在,这才过去多久? 这就求婚成功了? 伊达航摸了摸后脑,握住娜塔莉的手,爽朗一笑,“是刚刚收拾行李的时候掉出来被看到了,就直接求婚了。” “我还以为班长会挑一个恰当的时机,我连bg都准备好了呢。” 萩原研二笑着送上祝福,“嘛,祝贺你,班长。” 几人纷纷送上祝福,波本也“适时”开口,“祝贺伊达先生和娜塔莉女士。” 虽然只能以刚认识的人的身份送上祝福,但看到同期过的很好,情感美满,波本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与同期一同饮酒笑谈的机会真的很难得,波本一时间倒是有些感谢琴酒给他安排了这次任务。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笑道,“说好了哦,班长婚礼的时候我要做伴郎。” 伊达航点头,“不会少了你的,松田也是,欢迎大家都来。” 波本挑眉,“要是时间合适的话,我也想去看看呢,我还没有参加过婚礼场合。” 松田阵平轻嗤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到时候你可以去现场兼职,做服务生。” 波本笑眯眯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萩原研二捂嘴偷笑。 看来还是老样子呢,小阵平和小降谷。 第368章 威士忌组:人设与剧本 来自动贩卖机这里买罐装咖啡的黑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波本,与他同桌的正是鹤月一行人。 波本正与那位半长发的警官先生聊天,看起来聊得正好。 黑麦:“……” 可恶的犯罪分子。 他简单吃了晚餐后就回了房间,就是为了避开鹤月一行人,没想到波本会主动上前去搭讪。 黑麦冷笑一声,握着罐装咖啡走过去,直接在波本另一侧的空位上坐下。 波本额角一抽,笑着望向他,“诸星君是没吃饱?” 真是煞风景的犯罪分子! 黑麦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高冷地颔首,“只是出来透透气。” 波本扯了扯唇角,“来人多的地方透气,看来诸星君的爱好很与众不同。” 鹤月:“……” 好想笑。 不行,忍住。 萩原研二适时的开口,“这位是安室君的朋友吗?” 波本点头,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为几人做了介绍,“诸星大,跟我同一个乐队的同事。” 几位现役警察懂了,犯罪分子呗。 萩原研二充分发挥他社交小能手的能力,主动攀谈起来,“诸星君,你们乐队有常驻的演出地点吗?到时候我们也去为你们捧场。” 诸星大依旧挂着一张高冷脸,“没有固定的演出地点。” 波本适时补充,“几位都在东京,如果我们有在东京的演出,会邀请大家的。” 黑麦:“……” 他现在很想把波本丢出去。 一个危险的犯罪分子,主动接近几位警察,明显是别有用心。 这时,清润的嗓音传来,“安室君?诸星君?” 伊达航抬首,对上一双熟悉的湛蓝猫眼。 青年有些柔软的黑发与湛蓝的猫眼,下巴上有一圈胡茬,明明应该是一副温和的长相,却是带着点阴间的味道。 波本轻笑一声,“这是我们乐队的另一个成员,绿川景。” 苏格兰走上前,手里还拿着一罐果汁,对着几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波本撇嘴,毫不客气道,“你也睡不着?还是出来吃夜宵?” 苏格兰温声回答,似乎并不在意波本那明显刺他的语气,“房间里稍微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波本挑眉,看了一眼身侧碍眼的黑麦,“哦,看来你和诸星君的爱好一样,都喜欢到人多的地方透气。” 苏格兰轻笑,“人多热闹一点,安室君觉得呢?” 波本收回视线,喝了口米酒,“我觉得不错,不过这里没位置了。” 苏格兰笑着拉过一旁的椅子,硬生生将波本挤开一点,坐到了他和伊达航中间,“没事,这就可以了。” 他看向波本,温声问他,“这样会影响安室君用餐吗?” 波本似笑非笑,“如果我说影响呢?” 苏格兰看起来脾气很好,笑的更温柔了,“那麻烦安室君忍一忍,当然,我可以给你夹菜。” 波本撇嘴,轻嗤了一声。 围观了这场“职场情景剧”的几人:“……” 降谷和诸伏现在走的是这种人设吗? 有点搞笑怎么回事? 鹤月低头认真喝着红豆丸子汤,尽量忍住不偷笑。 不行,还是觉得好搞笑。 她没想到现在hiro和zero走的是这种风格和剧本,两人看上去都在笑,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但谈话的内容配上头顶的灯光,多少有点阴间了。 没想到秀一竟然是最正常的,只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剧本。 好,主要也没人跟他对戏。 社交小能手萩原研二再度上线,“哈哈哈看来安室君和绿川君的相处模式很好呢。” 松田阵平嘴角一抽,侧头摸了摸鹤月的发顶,遮住自己偷笑的嘴角。 鹤月贴心道,“我还想吃这个馒头。” 松田阵平顺势应了声“好”,又问她,“还要别的什么吗?” 一旁努力干饭的猫咪老师抬头,“喵!” 【我也要!】 鹤月点头,“猫咪老师也要馒头。” 人吃的馒头和猫咪特供的馒头自然不一样,松田阵平去各追加了两份端过来,刚放下就见猫咪老师探出爪子将属于它的馒头扒拉过去,埋头继续炫。 萩原研二咋舌,“不管看过少次,还是会被猫咪老师的食量惊到呢。” 波本适时露出好奇的神色,“这是星川桑的猫吗?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简而言之,有点胖。 夏目贵志主动开口,“是我的,它的食谱比较广。” 简而言之,啥都吃。 鹤月抿唇笑了,摸了摸猫咪老师的背,“嗯,是贵志的,有时候会待在我这里。” 波本轻笑,“星川小姐和猫咪先生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猫咪老师抽空“喵”了一声。 【小月是我的崽,肯定跟我关系好!】 听懂的鹤月揉了揉它的脑壳,“嗯,猫咪老师很可爱,也很乖,我很喜欢。” 她捏了个馒头喂它,猫咪老师乖乖吃下,还主动蹭了蹭她的手指,嗲嗲地“咪”了一声。 好夹。 虽然已经听过这种嗲嗲的声音,但波本还是多少有点觉得神奇。 同时拥有夹子音和大叔音的猫咪,好神奇。 苏格兰则是比较关注这几个人的职业,“原来几位先生是警察和老师吗?是很稳定的职业呢。” 波本点头,“不仅稳定,工资也高,真是让人羡慕的职业。” 萩原研二笑了笑,“哈哈当时决定做警察的一个原因就是比较稳定呢。” 鹤月并不参与他们的“同期叙旧”,咽下甜甜的红豆汤,抬手去拿最后一颗水煮蛋。 鸡蛋在黑麦面前,桌上盘子有些多,不好直接推过去,他便将碟子端起来送到鹤月手边,方便她的动作。 鹤月礼貌道谢,“谢谢诸星君。” 黑麦颔首,“不用客气。” 只是一个随手帮忙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两个当事人的表情都是正常的,不含任何旖旎。 但这一幕落在波本眼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笑眯眯地望向黑麦,“很少看到诸星君这样乐于助人。” 黑麦也不客气,回了他一个冷脸,“安室君想说什么?” 波本明显对他意见不小,张口就来,“刚刚看你一直在看星川桑,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星川桑和松田警官是恋人呢。” “插足做第三者不太道德,你说呢,诸星君?” 黑麦的语气没什么波澜,“看来安室君的眼神不好,需要我给你推荐眼科医院吗?” 波本刻意叹息道,“我们做同事这么久,诸星君还从来没有帮我们递过东西,我还以为诸星君一直那样高冷呢。” 黑麦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知道你不需要我帮你递东西。” 简而言之,看你不顺眼。 鹤月差点被被呛到。 原来zero和秀一走的是这种相看两厌的剧本吗? 好,也可能不是剧本,他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更好笑了。 第369章 威士忌组:可恶的犯罪分子! 这顿晚餐吃得也算是热闹和谐,鹤月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身侧的松田阵平顺势搂住她,温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肚子,“吃饱了吗?” 鹤月蹭了蹭他的胸膛,“饱啦,感觉不那么困了。” 猫咪老师也吃饱喝足,矜持地在店家提供的热毛巾上擦了擦爪爪和嘴巴,熟练地跃入鹤月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鹤月顺势开始rua猫。 那边波本和萩原研二聊得正欢,相约一起去泡温泉,话题从当下的热门歌曲到汽车车型,看得出来两人聊得都很尽兴。 这次的温泉旅馆没有私汤,鹤月与娜塔莉去了女汤,其余人则去了男汤。 黑麦有点想叹气。 这次是为了任务而来,虽然任务目标还没有出现,但他原本不想来泡温泉的。 但奈何波本这位居心不良的情报人员搭讪了鹤月一行人,让他很不放心,只能跟过来。 可恶的犯罪分子,就知道祸害正义善良的人。 波本与苏格兰似乎对“跟几位现役警察一起泡温泉”这件事接受良好,正笑着跟他们聊着天,完全看不出来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犯罪分子。 当然了,社交达人萩原研二没有忘了这位犯罪分子先生,虽然和许久不见的同期聊天很舒服,但区别对待不能太过明显,不然会被注意到端倪。 他主动开启话题,“诸星君外貌条件这么好,有考虑做一个偶像吗?” 有一说一,这位犯罪分子先生的脸确实不错,如果去做一个爱豆,绝对会火。 黑麦倒是没想到这位警官先生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礼貌回答道,“曾经考虑过,不过我更喜欢做乐队成员。” 波本一如既往地不放弃任何一个跟黑麦作对的机会,“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冷酷男主这一款已经不吃香了。” 黑麦淡定道,“阳光混血男大学生似乎挺吃香,我很期待安室君的表现。” 波本笑眯眯道,“啊,虽然这样没错,不过我还是更想要用心做乐队呢。” 一旁的苏格兰冷不丁道,“我还以为安室君更喜欢兼职。” 波本挑眉,“毕竟我的经济条件不如两位,还是需要养活自己的。” 这样互相呛声的降谷和诸伏有些新鲜,萩原研二感觉有些可惜,没有机会录下来。 伊达航倒是自然多了,“哈哈你们乐队成员的气氛真好。” 松田阵平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道班长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出来他们在互怼。 苏格兰对着伊达航温和一笑,“刚刚听安室君说伊达君今天求婚成功了,祝贺你。” 披着苏格兰的外皮,诸伏景光为同期送上了祝福。 伊达航爽朗一笑,“多谢绿川君。” 萩原研二笑着给“新认识”的朋友科普,“我们和班长准备了不少方案,结果都没用上,不得不说,班长的进度就是快啦。” 伊达航配合着笑着道,“哈哈因为太紧张了,戒指从口袋里掉出来被娜塔莉看到了,就直接求婚了。” “本来还在担心娜塔莉会不会觉得我的求婚很敷衍,好在她答应了。” 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黑麦想起来自己设计的那枚求婚戒指,还有与honey的情侣戒指,现在这两枚戒指都被他存放在fbi提供的保密处,不免有些心下叹息。 不过现在honey过得很好,事业有成,感情美满,这位松田警官很珍惜她,黑麦也很满足。 看到她在光明处笑着成长,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泡了场温泉,黑麦穿着宽松的浴衣走出,准备再去买一罐咖啡,一眼就看到了在自动贩卖机前的鹤月。 她身侧是那位伊达警官的未婚妻娜塔莉小姐,怀里抱着那只胖乎乎的猫。 黑麦淡定地走过去,见鹤月正踮着脚尖,礼貌道,“需要什么?” 几年的恋爱经历让鹤月与黑麦也有了默契,她顺势后退半步,将空间让出来,“上面的桃子汁和青提汁。” 黑麦应了声“好”,按下了在高处的按钮。 随着两声轻响,黑麦弯腰将两罐果汁取出来递给鹤月。 鹤月接过,礼貌道谢,“多谢诸星君。” 黑麦依旧是那张高冷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不用客气。” 鹤月也不多言,对着黑麦微微颔首,道了别就与娜塔莉一同转身离开。 黑麦买了黑咖啡,这时,不算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要一罐咖啡,谢谢。” 黑麦面无表情地转身,看到了波本那张让他生厌的黑脸。 原本因为看到honey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黑麦后退两步让出自动贩卖机前的空间,“我想安室君有自己的手。” 波本笑着上前,给自己买了一罐咖啡,“看来诸星君的乐于助人是有选择性的。” 可恶的犯罪分子,打扰我和同期叙旧就算了,他就一个没看住,又来搭讪他单纯的suki! 黑麦瞥了他一眼,“如果安室君也碰不到上面的按钮,我也乐意效劳。” 讨厌的犯罪分子,他就知道波本今天主动搭讪警察没安好心,现在还想要接近他善良的honey。 与波本搭档这么久,他知道波本这个情报成员的社交能力有多可怕,只要他愿意,他能与任何人聊得来。 果然,犯罪分子就是可恶。 两人你来我往地互怼了几句,各自回了房间。 苏格兰回到房间,取出手机点开隐藏的另一个系统,熟练地点开那个用于加密通讯的软件。 【明天高明哥哥会过来】 消息一看就知道来自suki。 苏格兰摩挲着手机壳的一角,屋里的大灯并没有开,只开了微暗的壁灯,此刻他的眉眼浸在夜色中,那双猫眼显得诡谲危险。 他知道这是suki在提醒他,他与兄长的样貌很相似,是看一眼就会联想到血缘关系的那种相似。 如果这里没有外人就算了,正好顺势和哥哥见个面。 偏偏现在有个外人黑麦,还是个危险的犯罪分子。 这次他过来这里是为了任务,且有黑麦作为搭档,肯定不能贸然离开。 让高明哥暂时不要过来倒是可以,但这方法只能说治标不治本,目前他与黑麦都是琴酒的心腹,参与的任务很多,以后总有见面的时候。 与其避开,不如顺势碰面。 苏格兰很快给出了回复: 【没关系】 这种情况他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明天正好实施一下,正好还有黑麦这个观众。 次日,黑麦眼睁睁地看着波本在一群警察中混得如鱼得水,与他们一同吃了早餐后,又一起去打雪仗。 苏格兰笑着加入。 黑麦:“……” 可恶的犯罪分子! 第370章 威士忌组:阵亡的雪人先生们 说实话,黑麦并不想打什么雪仗,更不想和波本、苏格兰一起打雪仗。 看到他们那两张脸就不舒服。 黑麦扫了一眼参与打雪仗的几人,然后看到了蹲在一旁堆雪人的鹤月,她身侧还有那位夏目君和娜塔莉女士,那只胖乎乎的猫窝在她脚边。 不远处几人打雪仗战况激烈,鹤月那里岁月静好,打雪仗的几人有意避开那里,并没有波及到那三人一猫。 原本不好的心情在看到honey后好了不少,黑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思索着要不要加入打雪仗,趁着这个机会对可恶的波本和苏格兰下个黑手。 当然,波本也是这样想的。 他又开始思索,在这里下黑手干掉的黑麦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时,一个雪球飞来,五感敏锐的黑麦偏头避开,抬眼间,看到一张黑脸。 波本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抱歉,手滑。” 黑麦冷笑,果断进入战局。 原本只是一场正常的打雪仗,虽然五个大猩猩没有留手的意思,战况比较激烈,但在黑麦加入后就变得诡异起来。 黑麦毕竟是狙击手,准头不用多说,波本的射击在组织里也排的上号,准头也不差,而且两人都对人体比较了解。 然后两人就专挑对方的命脉下手。 看着像是有世仇。 萩原研二咋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这……” 多大仇多大怨啊? 松田阵平掂了掂手上刚搓好的大号雪球,也有些不知道该扔向谁,“那个家伙,看起来很不好惹啊。” 长发男人将近一米九,站在那里就很有气势,更别说他始终是那张高冷脸,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写脸上了。 伊达航有些犹豫,“我们……帮谁?” 正常来说,同期和犯罪分子,他们肯定要帮犯罪分子,但是现在同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犯罪分子”,如果他们做的太明显,让那个不好惹的男人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猫眼男人。 苏格兰握着手里的雪球,看着不远处几乎要上手肉搏的黑麦和波本,一双湛蓝的猫眼在大雪的掩映下愈发清透,为他增添了些许温润感。 他的容貌不像黑麦那么有攻击性,偏向柔和那一挂,就算是留了一圈胡茬也只是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少年气而已。 苏格兰观战了片刻,在波本蹲下搓雪球的那一刻,将雪球掷出。 雪球正中波本的脑门,突出了一个快准狠,波本甚至有那么几秒的晕乎。 “啊,抱歉。” 苏格兰微微一笑,熟练地露出无辜的表情,“没想到你没有躲。” 呵。 波本扯了扯唇角,也回了一个微笑,“没关系。” 下一刻,他也回了苏格兰一个雪球,同样是快准狠。 那边的三名现役警察眼睁睁地看着这对幼驯染开始内斗,同时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虽然知道他们是在演戏,但是…… 看着总觉得不像是演的呢。 伊达航轻咳了一声,决定征求同期的意见,“要不……我们别打扰他们?” 萩原研二点头,简直不能再同意,“我也觉得,总觉得贸然加入会被误伤的?” 不远处是三人已经开始混战了,都是奔着目标的命脉去的,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 松田阵平将雪球丢下,来到鹤月身侧蹲下,“我来帮你。” 沉迷于堆雪人的鹤月这才抬起头,鬓发露出一缕,落在她嘴边,有些痒,“阵平不去玩吗?” 松田阵平一边将她嘴边的发丝拂开一边露出微妙的表情,“啊,把场地留给他们。” 鹤月好奇地看过去,正好看到黑麦和苏格兰互相命中对方的脑袋。 而且苏格兰面上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甚至看着还挺有礼貌。 黑麦背对着自己,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估计他的表情不会很美妙。 鹤月:“……” 咳,忍住,不能笑。 鹤月低头继续捏雪人的手,熟练地指挥着松田阵平帮自己滚大雪球。 萩原研二与伊达航也顺势过来帮忙,加入堆雪人行列中。 有了三位警官先生帮忙滚雪球,堆雪人的进度加快了不少,很快几个雪人就有了雏形。 “唔,这是阵平,这是研二,这是伊达哥。” 鹤月指了指三个比较高的雪人,然后指了指一旁稍矮一些的几个雪人,“这是我,这是贵志,这是娜塔莉姐姐。” “喵!” “嗯,这个是猫咪老师。” 鹤月站直了身子,依靠着松田阵平活动着有些泛酸的双腿,若有所思,“感觉还差点什么呢。” 萩原研二积极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还差点装饰,比如班长,就少个牙签。” 伊达航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点,“这么说确实——” 蓦地,一颗眼熟的金毛脑袋在眼前划过。 穿着深色羽绒服的金发黑皮先生原地滚了一圈后稳住身形,伴随着接连的白雪塌陷声。 现场一瞬间就安静下来。 鹤月当场来了个笑容消失术。 波本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同时搓了个雪球,正打算给对面两个家伙回敬过去,就发现黑麦与苏格兰此刻的表情有些古怪,甚至还避开了他的目光。 看着很心虚的样子。 波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好,机械地低头看去,看到了散落的雪球,自己脚下还有个被踩坏的。 嗯……有种不好的预感。 波本小心翼翼地抬首,对上鹤月那张精致皙白的脸。 她今天戴着保暖的毛线帽,围着浅色围巾,半张脸被遮住,露出的那双眼眸晶亮又好看。 如果她没有生气的话就更好了。 不只是鹤月,娜塔莉和夏目贵志也用那种满是谴责的目光望着他,三名现役警官先生也是。 额……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恶毒的事。 他接下来会不会面临三名警官先生的问话,还要因为杀死雪人先生被起诉?这么多雪人先生,他要进去蹲几年? 波本一时间思绪有些发散。 “安室君。” 鹤月开口,带着明显的情绪,“请你让开一下可以吗?你弄坏我的雪人了。” 她抿唇,又补了一句,“我堆了好久。” 波本:“……” 糟糕,负罪感更重了。 他主动自首能不能少判几年? “啊,看来是个金发混蛋。” 松田阵平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明显的声响,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安室君,看你和诸星君正在切磋,想必体术不错?” 看到未婚妻娜塔莉露出失望的表情,伊达航也握了握拳,自顾自点头,“肯定不错。” “等——” 波本大惊失色,“不止我一个——” 为什么只针对他啊?! 还有黑麦,你这个可恶的犯罪分子!你在笑什么?! 第371章 威士忌组and狗狗组:真热闹啊 鹤月当然不会只针对波本,她堆了好久的雪人,就这么因为三个家伙的混战而塌了,怎么想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她看了一眼自觉挨打的波本,又转头看向不远处正排排站心虚的黑麦和苏格兰。 “诸星君,绿川君——” 黑麦熟练地滑跪,主动来到她身前,将手里的雪球放入她掌心,想了想,又问她,“需要我把帽子摘了吗?” 这样她打他方便点。 说这些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张冰块脸,但那股疏离感融化了少许,语气也下意识地温和了些。 鹤月对上那双熟悉的绿眸,再看看那熟悉的、已经有明显磨损的黑色针织帽,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这个雪球按他脑门上。 苏格兰紧跟着上前来,礼貌地道歉,“抱歉星川桑,是我们的错,毁了你的雪人。” 他望着她,那双猫眼看着纯良极了,“作为赔礼,我和安室君、诸星君重新堆几个雪人,可以吗?” “嗯,当然,接受定制哦。” 【午餐接受点餐哦】 不算陌生的语气和句式,让鹤月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那就快点呀。” 苏格兰微微一笑,“请放心,我们会让星川桑满意的。” 黑麦眉心一跳,看着笑意温暖的苏格兰,再想想这位搭档平日里酷拽的狙击手形象,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给我离honey远一点啊你这个可恶的犯罪分子! 接受了一番来自同期的铁拳制裁,波本蹲在雪地上摆烂,明显有些不服气,“为什么只有我?” 明明是三个人的混战,到头来只有他挨打了,不公平。 鹤月望向他,微微一笑,“安室君?” “没什么,刚刚风大。” 波本突出了一个变脸丝滑,“星川桑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站着累。” 黑麦&苏格兰:“……” 真是能屈能伸呢,波本。 三人也不混战了,在各自都有意无意的带头下,开始了堆雪人活动。 松田阵平将鹤月的毛线帽扶好,顺手捏了捏那垂在她身后的兔耳朵,“冷不冷?” 鹤月摇头,“不冷,刚刚滚雪球了,感觉很暖和。” 她褪下沾了雪水的防水手套,主动将双手递过去,“喏,真的。” 松田阵平握了握那柔软的双手,将其捧到唇边哈气,萩原研二及时送上针织手套给她戴好。 猫咪老师看准机会蹦入她怀中,调动妖力让自己稍稍升温,做一个合格的猫猫暖手宝。 鹤月揉了揉它柔软的毛发,惬意地埋首于它的脊背蹭了蹭,“还是猫咪老师可爱!” “喵!” 鹤月低头亲了亲猫咪老师的脑门,将它抱好。 萩原研二露出微妙的表情,“啊,鹤月酱是猫派吗?” 鹤月一时间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嗯……我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偏好。” 萩原研二熟练地开始控诉,“但是鹤月酱很偏爱这只胖猫先生呢,明明它有自己的主人,鹤月酱对它那么温柔,还亲它。” 夏目贵志嘴角一抽,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鹤月歪头,“因为猫咪老师很可爱呀。” 萩原研二眨眨眼,凑到她耳畔撒娇,“研二酱也可以可爱哦~” 下一刻,来自幼驯染正义的铁拳落在他的脑袋上。 “给我正经点。” 松田阵平收回手,物理中断了幼驯染的撒娇施法。 萩原研二揉着脑袋,语气有些飘忽,“真是了不得,小阵平你是去练了什么功法吗?研二酱感觉看到星星了。” 松田阵平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你很好奇?” 他控制住了力道,知道这一拳是个什么效果,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在演戏。 “不不——研二酱并不好奇,只是单纯感慨一下。” 萩原研二熟练地滑跪,脚下一滑躲到鹤月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整个人窝在兔兔身后。 好好一个高大的男人,硬是透露出一种大鸟依人的诡异感。 鹤月眨眨眼,看着眼前的卷毛狗狗,没有动。 松田阵平扯了扯唇角,熟练地从兔兔身后将皮痒了的幼驯染揪出来,拖走。 字面意思的“拖走”。 夏目贵志来到鹤月身侧,语气有些微妙,“感觉你身边总是很热闹。” 鹤月轻笑一声,“嗯,确实,他们精力不错。” “今年过年你留在东京吗?” “嗯……不确定,看情况,可能不会。” 如果元司加班的话,她可能会去长野或者神奈川,当前,也有可能留在东京。 “贵志呢?今年会回八原吗?” “我打算把塔子阿姨和滋叔叔接到东京来过年,到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鹤月一起来吃个饭。” “好哦~” 等诸伏高明结束了工作,赶来温泉旅馆,停好车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 相谈甚欢的鹤月与夏目贵志,挨在一起甜蜜玩雪的伊达航与娜塔莉,正进行真人快打切磋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以及正认真堆雪人的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他并不陌生,正是自己的弟弟和弟弟的幼驯染。 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长发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鹤月。” “高明哥哥!” “抱歉,久等了。” 诸伏高明将带过来的热乎小吃分下去,“这是路上买的。” 鹤月咬了口热乎的可丽饼,整只兔肉眼可见地很愉悦,那不存在的兔耳朵惬意地晃悠着,“好好吃,谢谢高明哥哥~” 诸伏高明隔着毛线帽揉了揉她的发顶,“鹤月喜欢就好。” 说着,他屈指揭去她嘴角的一点奶油,动作丝滑流畅,看起来很熟练。 苏格兰:“……” 哥哥,你就是这样帮我照顾suki的吗? 虽然已经从幼驯染口中得知自家兄长已经对兔兔下手了,但真的亲眼见到的这一刻,他还是不免有些牙痒痒。 黑麦不经意抬首,看到了苏格兰那危险的表情。 他此刻宛如蓄势待发的猛兽,虽然依旧笑的温和,但獠牙已经隐隐显露出来,整个人看着危险极了。 黑麦当即警惕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正站在鹤月身侧的男人,他有着一双深蓝的凤眼,面容俊朗,站在雪地中有种遗世独立之姿。 听到伊达航口中的“诸伏君”,黑麦忽然想起来那个男人的身份—— 多年前鹤月遭遇教会组织绑架,他连夜赶去东京,见到过一个姓“诸伏”的青年。 正是眼前的诸伏君。 而且…… 黑麦起眉,看着苏格兰明显兴奋起来的笑意,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沉重。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苏格兰眼熟了,这位诸伏君与苏格兰的样貌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 第372章 诸伏:不去逐梦演艺圈可惜了 在黑麦皱着眉思索怎么避免诸伏君被苏格兰盯上的时候,苏格兰已经施施然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姿态闲适地来到诸伏高明身前。 诸伏高明看到这位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男人,有那么几秒的失神。 “这位先生也是警官吗?” 苏格兰率先伸出手,方才那明显危险的表情收敛了不少,乍一看就是一个温润含笑的五好青年,“我是绿川景,是一名乐队成员。” 诸伏高明愣愣地看着他,表情有那么几秒的恍惚,像是回忆到了什么,那双凤眼缓缓覆上明显的流光。 鹤月:“……” 咳。 看来高明哥哥的演技也不错,当然,hiro也不遑多让,这对兄弟不去逐梦演艺圈可惜了。 诸伏高明围着灰色格子围巾,下半张脸被围巾遮住一部分,那双凤眼就显得更突出了。 “诸伏高明,幸会。” 诸伏高明握住苏格兰的手掌,很快调整好表情,上挑的眉梢带着明显的愁绪,看着有些怅然若失,“是一名警察。” 苏格兰轻笑,“诸伏君看着有些面熟,刚刚我还以为看到了亲生兄弟。” 黑麦嘴角一抽。 胡扯。 苏格兰哪有什么兄弟。 诸伏高明似是叹息了一声,“我确实有一个弟弟。” 苏格兰似是没注意到诸伏高明那带着怀念与怅然的复杂表情,只讶异道,“嗯?那正好,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认识一下那位诸伏君。” 诸伏高明望着眼前的男人,语气平静,“他幼时发生了意外,已经去世了。” 苏格兰“适时的”露出惋惜的神色,“抱歉,是我多话了。” “无妨。” 眼看着苏格兰已经顺利和诸伏高明开始闲聊起来,黑麦心中警铃大作,恨不得上前把苏格兰那个可恶的犯罪分子踹走。 可恶的苏格兰!先是单纯的honey,再是正义善良的警官,就知道搭讪无辜人士! 这边的雪人堆完,波本也顺势上前,与这位新来的诸伏警官交换了名字。 鹤月抱着猫咪老师与夏目贵志看冰花去了,将场地交给诸伏兄弟发挥。 直到中午,一行人才回了旅馆,此时的苏格兰已经能够与诸伏高明谈笑风生,波本也丝滑地融入了几名现役警官先生中。 几人换了身衣服,聚在大堂里用午餐,鹤月坐在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中间,接受他们的投喂服务。 他们很熟悉她的口味,也对她的一些动作和表情很了解,甚至不需要她开口就知道该做什么。 松田阵平将刚盛的红豆汤放到鹤月手边,嘱咐道,“有点烫,等会儿再喝。” “好叭~” 兔兔眼巴巴看着红豆汤的模样太过可爱,松田阵平忍不住rua了把兔兔脑壳,夹起一块年糕送到她嘴边。 鹤月熟练地张嘴吃下,惬意地托着脸颊,“嗯~红豆馅的~” 萩原研二托着下巴含笑看着兔兔进食,笑道,“鹤月酱还是这么喜欢红豆呢。” 鹤月眨眨眼,“红豆怎么做都好吃。” 松田阵平又喂了兔兔一块猪排,然后以指腹揭去她嘴角的一点红豆馅,轻轻抿去,动作丝滑流畅,一看就是做过很多遍了。 鹤月弯了弯眉,也礼尚往来地喂了他一块鱼肉。 这边鹤月与松田阵平旁若无人地甜甜蜜蜜,一旁的伊达航与娜塔莉也流露着明显的温情,狗粮洋洋洒洒。 威士忌三人:“……” 心情顿时就不美妙了。 当然,兔兔过的很好,恋人很爱她、珍惜她,这是好事。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感到不舒服呢。 这样一来,身边的犯罪分子看着就更碍眼了。 可恶的犯罪分子! 黑麦摩挲着筷子,开始思索在这雪山之上将波本或者苏格兰干掉的方法。 波本和苏格兰也是这样想的,反正现场有四名现役警官先生,两名现役卧底先生,解决一个黑麦应该可以。 当然,他们的表情并不显端倪,维持着这虚假的表面平静。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黑泽同学?” 黑泽同学,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 鹤月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他正站在她身后几步远,身侧跟着几个人,想必是一同前来的。 “你也是来度假的吗?真巧。” 男人上前一步,摘下棒球帽,露出完整的脸。 看着不算陌生,鹤月回忆了几秒,终于想起来他的身份。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礼貌颔首,“木方君。” 木方俊裕,家族继承人,曾想要与迹部合作,没有成功,又在某次宴会给她递过名片,她没搭理。 哦对,木方企业在大反派给她划出的黑名单里。 这人与自己曾经是同一个高中,所以才会称呼她为“黑泽同学”。 当然了,她对他没太大的印象就对了。 木方俊裕笑了笑,“这家旅馆虽然比较偏,但景致很不错,黑泽同学可以多待几天,后天我父亲举办生日宴,黑泽同学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鹤月礼貌拒绝,“不太巧,后天我就要回去了,实验室项目比较忙。” 木方俊裕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继续问她,“那不知道黑泽同学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手里有个新项目,想要跟黑泽同学合作。” 鹤月继续摇头拒绝,“我最近没有开新项目的打算,也没有计划再找一个合伙人,如果木方君想要合作,可以咨询迹部。” 当然,肯定不会成功就是了。 “黑泽同学还没有看项目怎么就知道你不想接手呢?或许你今天有空吗?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如何?” “不好意思,我最近实验室很忙,确实没有精力接手新的项目。” 她忙着给猫猫们升级装备呢,确实没有多少时间。 “黑泽同学——” “我说,你是听不懂话吗?” 松田阵平皱眉,直接打断了男人的喋喋不休,“星川教授说了没有时间,已经拒绝你了。” 木方俊裕当然知道自己又被拒绝了,但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这位是……哎?松田同学?” 松田阵平扯了扯唇角,“啊,看来你还记得我啊,木方同学。” 鹤月疑惑地看向身侧的恋人,递过去一个探寻的目光。 松田阵平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直视木方俊裕气急的目光,笑意不减,“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木方俊裕面色一沉,嗓音也冷下来,“松田同学,几年不见,你也还是老样子。” 他的目光移到鹤月面上,皱起眉,“仗着跟黑泽同学比较熟悉,就霸占她身边的位置,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 鹤月的目光瞬间犀利如刃,“木方君,慎言,阵平是我的恋人。” 松田阵平揽过鹤月,漫不经心道,“哦,比不得你,仗着有个社长老爸到处霸凌别人。” 萩原研二笑盈盈地补充,“是呢,还总是记性不好呢。” 现在还有脸来跟曾经他霸凌过的人要求合作,态度还那么倨傲。 第373章 狗狗组:见义勇为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的话并不难理解,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木方俊裕曾经霸凌过鹤月,现在他又以这样一个倨傲的态度来找鹤月合作。 三名卧底先生同时眸色一暗,看着木方俊裕的目光带上了明显的阴郁,本就阴间的形象看着更阴间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注意他们的气息变化,在场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木方俊裕身上。 鹤月这才后知后觉地从久远的记忆中寻找到了木方俊裕的名字,“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 总是带头欺负她,扯她的辫子逼得她只能剪去长发,抢她为数不多的学习用品,往她身上泼冷水的人。 只因为她拒绝了去他家做客的要求。 那段回忆很是不好受,现在回想起来鹤月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和恶意的嘲讽。 他将她推倒在地,撕毁她的成绩单与习题册,纵容他的跟班们对她说出那些下流难听的话。 鹤月呼吸微微一滞,面色微微苍白。 分坐在她两侧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同时身形上前,将鹤月挡住。 “木方君。” 萩原研二率先开口,面上的笑带着明显的凉意,“既然已经被拒绝了,再继续纠缠就不太好看了,你觉得呢?” “哦,对了。” 他又补充道,“你现在应该称她为星川教授。” 木方俊裕的表情很不好看,“萩原研二,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萩原研二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木方君,感觉很意外呢,本来心情挺好的。” 笑着的萩原研二嘲讽力拉满,毫不客气。 松田阵平就直白多了,冷笑一声,“一口一个黑泽同学,是不记得你当初做了什么吗?” 当初黑泽绫花在高中遭遇的校园霸凌,有一部分就来自于木方俊裕。 木方俊裕气急,“够了,松田你有什么资格?总是跟野狗一样霸占黑泽身边的位置,还做出一副保护着的姿态。” “就是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 “还有你萩原,家里不过是一个破产的修车厂,你有什么资格待在黑泽身边?” 话落,现场的气氛再次压抑了一个度。 鹤月猛地起身,紧皱的细眉与下压的唇角昭示着她的怒火,“木方君,造谣与诽谤是需要负起法律责任的。” “阵平的父亲不是杀人犯,是被警方误抓。” “阵平和研二都是优秀的警察,不需要接受你的评判,也不需要你去衡量什么资格。” “你这家伙——” 伊达航身形高大,气势全开站起来的时候宛如一座山,“不要随便造谣!” 木方俊裕被他的气势震了几秒,下意识地避开伊达航颇具压迫性的目光,选择看起来比较脆弱且曾经经常被自己霸凌的鹤月入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黑泽同学,之前都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都是些小事,我想黑泽同学不会介意的?” “就算松田不是杀人犯的儿子,那他也有问题,不然为什么那个时候大家都远离他?” “黑泽同学现在是副教授了,松田只是一个警察,实话说,我觉得他配不上你。相反的,他这样处心积虑地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恋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够了。” 鹤月拉开挡在身前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稍稍上前一步,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分别守在她两侧,浑身紧绷着,像是被冒犯领地的猎犬。 同时,伊达航与诸伏高明也站到鹤月身侧,隐隐间有两方对峙之势。 “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诸伏高明看向他,上挑的眉梢带着明显的压迫感,“寡廉鲜耻。” 夏目贵志将一脸担忧的娜塔莉护在身后,将怀里的猫咪老师放到鹤月肩头。 苏格兰表情不变,稍稍眯起眼,“木方……” 木方俊裕,是这次的任务目标之一。 他与波本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狠意。 黑麦放下筷子,双手交握着,一双绿眸将那个瘦弱的身影容纳。 “阵平是我的恋人,轮不到你来置喙,外人没有资格评价我和他的感情。” 鹤月扯了扯唇角,“对警察如此无礼,是对正义的不尊重,我对木方君的个人素养感到好奇。” 被当着众人的面下了脸,木方俊裕的表情更难看了,“黑泽同学,我是在友好地跟你谈合作。” “木方君可能弄错了一点。” 鹤月摇头,露出一个细微的笑来,“想要跟我合作的集团很多,而你——” “只是被挑选的一方罢了,还是被挑剩下的。” 简而言之,他连与她谈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黑泽绫花!” 看到曾经被自己霸凌的弱小存在如今这样不给自己面子,甚至当众羞辱自己,木方俊裕的嗓音倏地尖锐起来,“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过是看在迹部的面子上来找你谈合作,不要觉得你很了不起!攀上了迹部这艘大船,你该不会就觉得你真的是科学家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谁知道你那些研究成果是怎么来的?毕竟你长了这么一张脸。” 鹤月一手一只按住了将要上手的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轻笑了一声,“哦,所以既然木方君觉得我没有本事,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合作,要来找我呢?” “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来,都被拒绝了还不放弃。” “嗯……难道是顾念着当初高中的同学交情?” 鹤月抬眼,一双琉璃珠般的眼眸此刻明亮如刃,带着实质性的分量,“是吗?” 木方俊裕目光蓦地狠厉,猛地扬起手。 下一刻,他被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道压制在地面,伴随着木质桌椅摩擦地板的刺耳声响。 “放开我!” “老实点。” 伊达航压制着他的脊背,将他整个人按在地板上,萩原研二反剪着他的双臂,松田阵平一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乱动的双腿死死按住。 变故只在一瞬间,与木方俊裕同行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原本姿态倨傲的男人几乎被按扁在地板上。 “报警!快报警!”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好啊,那就报警,我这是看到有人想要袭击无辜群众,所以见义勇为。” “你是警察!你怎么能打人?!” 伊达航“啊”了一声,好心地补充,“我们都是警察,没事,现在我们在休假,也算是普通群众。” 诸伏高明就实诚多了,取出警察证给他看了眼,“长野搜查一课,诸伏高明。” “你们这是滥用职权!我要投诉!投诉!” 松田阵平照着他的脑门来了一拳,“我的警号是xxx,需要我帮你拨打投诉专线吗?” 第374章 狗兔猫:真的以为看到了英雄 最终,木方俊裕还是被几名暴怒的警官先生按着揍了一遍,尤其是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新仇旧恨加一起,恨不得把人揍扁。 连猫咪老师也趁乱上去踢了几脚,将他踩地直惨叫。 好在他们还算有理智,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叫嚣着要报警的是木方俊裕本人,后面阻止报警的也是他,与他同行的几人也在极力阻止报警。 看出不寻常的诸伏高明先行报了警,然后就是一系列的验伤、调解环节,等回到旅馆时已经是下午了。 本来好好的度假,遇到了这么个晦气东西,心情顿时就不太美妙了。 而且,木方俊裕还住在这家旅馆,尽管被打了,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看着躺在榻榻米上吃年糕的鹤月,萩原研二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要换一家旅馆吗?研二酱刚刚查了一下,附近有也有不错的温泉旅馆的哦。” 鹤月亲昵地蹭过去,枕到他腿上,小幅度地摇摇头,“算了,这一片就这一家,就剩明天一天了,不需要折腾了。” 松田阵平闻言道,“下次遇到他,我还揍。” 晦气东西。 以前老是带头欺负鹤月,被他和hagi揍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还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她。 鹤月抿唇笑了,“谢谢你们。” “不需要说谢谢哦。” 萩原研二拂开她脸侧的发丝,温声哄她,“那种家伙,出门被揍真的不冤。” 木方俊裕当年可不止欺负鹤月一个人,到现在估计也没改,出门没被揍估计全靠他父亲的身份。 鹤月稍稍坐直了身子,主动搂住萩原研二的脖颈,亲昵地埋首于他的颈窝,“唔,感觉能阵平和研二真的太幸运了。” 萩原研二一边rua她的发顶一边道,“我能遇到鹤月酱也是上天的恩赐啊。” 松田阵平将刚烧好的热水放到桌上,坐到鹤月身侧,“别把那家伙的话放心上,他是在嫉妒你,又觉得被一个女人几次拒绝感到没面子,所以在刻意打击你。” 他捧起鹤月的脸,低头与她额头相抵,认真道,“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总有人不愿意承认一个人的优秀,总会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抨击她,否认她的成果、能力与努力。 鹤月望着那片凫青色的海,心尖感觉泡进了温水里。 她抿唇,顺着他的力道窝入他的臂弯,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嗯,我明白。” 这么多年,她遇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甚至比这更严重的也有。 那些人会从她的年龄,她的性别,她的方方面面去抨击她,否认她的一切,就连她这张脸都会成为攻击她的利器。 但是—— “我没事哦,他们越是这样从这些角度抨击我,我就越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啦。” 鹤月给了恋人一个甜度满满的k,“总之,会这样抨击我的,要么不如我,要么嫉妒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我能力的一种肯定呢。” 萩原研二自她身后将她拥紧,黏糊糊地蹭了蹭她的后颈,“嗯,没错,就是这样。” “鹤月酱好棒~” 心境真的很强大呢。 一旁换好浴衣的诸伏高明神色稍稍动容,准备了很多安抚的话也没有说出口,只轻笑一声,“鹤月很强大。” 不管是哪方面,她已经成长为强大的存在了,无惧风雨摧折。 鹤月接受了来自恋人们的额头吻,然后才道,“阵平和研二也是哦。” “哎?” 她迎上两只狗狗讶异的目光,微微一笑,“不要去管那家伙说的话啦,你们都是很优秀的警察。” “而且,我可能没有跟你们说过。” 她眨眨眼,面上笑意加深,柔声道,“我第一次看到阵平的时候,真的以为看到了英雄呢。” “后来你们一直挡在我面前,看着真的好耀眼呀。” 兔兔的直球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萩原研二直接被这一记直球击中了心脏,心跳加速,红晕从耳垂一路蔓延至脸颊,向来游刃有余的姿态罕见地有些无措。 松田阵平不必多说,那蓬松的卷发直接炸开,显得更蓬松了,红晕在冷白皮肤上显得很明显,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按进热水里扑腾的狗狗。 啊呀,这是害羞了吗? 鹤月歪头,点了点下唇,感觉有些新奇。 真少见呢,同时害羞的阵平和研二。 “啊,真的是。” 萩原研二捂脸,耳垂红透,“鹤月酱——” 松田阵平埋首于鹤月颈窝,升温的呼吸洒在她的颈侧。 鹤月摸了摸那手感极好的卷发,笑道,“好,是我说话太直接了,让你们不舒服了吗?” “不,没有。” 萩原研二深呼吸,自鹤月身后将她抱紧,轻吻她的后颈,“倒不如说,是鹤月酱的杀伤力太大啦,研二酱直接沦陷了呢。” 松田阵平平复好过快的呼吸,上手捏了捏鹤月的脸蛋,“鹤月也很耀眼。” 兔兔收到来自狗狗们的直球。 唔—— 感觉心跳变快了。 鹤月红着脸拿起玻璃杯喝热水,小声道,“总之,不要因为那家伙的话多想啦,我很喜欢你们。” “研二酱也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鹤月酱哦~” “嗯,我喜欢鹤月。” 两只狗狗顺势表白,看的一旁的诸伏高明挑眉,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想了想,也跟着道,“我也倾慕鹤月。” 鹤月眨眨眼,看向一旁对自己微笑的男人,弯了弯眉,“我也喜欢高明哥哥~” 偷偷从雪地里潜入廊下的苏格兰:“……” 这是什么大型表白现场? 哥哥,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吗? 苏格兰悄无声息地落入屋内,轻盈地像只猫咪,只穿了一件浅色毛衣,几乎与大雪的背景融为一体。 他先是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鹤月,确定她没有因为今天的晦气东西而心情不好,摸了摸她的发顶,得到了她亲昵地贴贴。 “suki很优秀,不要听那家伙胡说。” “嗯嗯~我明白~” 一猫一兔贴贴了几秒,苏格兰才来到诸伏高明身侧,“我来确定一下之后的剧本。” 波本现在牵制着黑麦,在目标人物附近查探,他这才有机会来见一见他们。 诸伏高明目前拿的是【幼弟早亡、遇到了一个与幼弟生的有几分相似的乐队成员】剧本,苏格兰则拿的是【欺骗条子】剧本。 怎么说呢,虽然有些羞耻,听着也有些离谱,但只要演得好,那在组织成员那里就有用。 毕竟犯罪分子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 兄弟二人确认了剧本,苏格兰这才有机会说起一件事,“哥哥和suki?” 诸伏高明颔首,“我们在一起了。” 苏格兰:“……” 这么淡定、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是在跟我宣誓主权吗? 第375章 猫兔猫:心梗与兄友弟恭 在去卧底之前,苏格兰多少能看出来兄长对suki的心意,也隐约能猜到他会找机会对她表白。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心梗。 苏格兰不仅心梗,还很牙痒痒。 他看着兄长那淡定从容的表情,总有种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的感觉。 更心梗了。 苏格兰深呼吸,问他,“什么时候?” 诸伏高明顿了顿,道,“你毕业那年的11月。” 这个说法有些委婉了,说的直白点就是诸伏景光警校毕业离开后一个月。 苏格兰感觉自己的血压猛地升高。 他是那年的10月毕业的,哥哥11月就对suki下手了。 让他很难不怀疑自己与他是否存在兄弟情。 诸伏高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有那么点心虚,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他对鹤月的心意早就有,只是一直忍着罢了。 当然了,为了照顾一下那微薄的兄弟情义,诸伏高明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情难自禁,人之常情,景光,我思慕鹤月很久了。” 苏格兰:“……” 还不如不解释。 真是糟心。 松田阵平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景老爷在外不需要挂念,我们会加倍对鹤月好。” 萩原研二跟着点头,“没错,小诸伏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哦~” 苏格兰:“……” 好的,感觉更糟心了。 他深呼吸了几番,严重怀疑自己没有被组织的任务忙死,今天却要在这里被气死。 他抬首,望向一旁有些茫然的鹤月,“suki,过来我这里可以吗?” 鹤月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布偶猫猫都开口了,她也不会拒绝,依言靠过去,被他抱紧。 几年过去,hiro的身上的肌肉更优秀了,有力的胳膊将她环紧,鼓起的肌肉撑起衣料,浅色的毛衣包裹住他的身形,勾勒出明显的线条轮廓。 “suki,suki——” 苏格兰将鹤月抱紧,再抱紧,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我好想你。” 鹤月环住他的腰,亲昵地用脸颊去蹭他的脸颊,“我也想hiro了。” 苏格兰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埋首于她的颈窝,整个人泄了气般,双肩稍稍下压,那不存在的猫猫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 像一只被淋湿的猫猫。 “suki就是我的珍宝。” 他这样说着,声音有些低,“每次一想到suki,我就有无尽的勇气。” 鹤月摸了摸他的黑发,温声道,“hiro这几年很辛苦?” 苏格兰收紧了手臂将她搂紧了些,“嗯,还好,只要想到有suki在等着我回家就不会感到辛苦。”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诸伏高明:“……” 卧底期间你都学了些什么啊?!景光! 闻言,鹤月更心疼了,“hiro要爱惜自己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苏格兰小幅度地点头,轻轻啄了啄她的唇角,“嗯,听suki的。” 他握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小声问她,“我可以吻你吗?” 鹤月点头,“可以呀。” 好奇怪哦,hiro为什么这么问?还要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目光看着她? 苏格兰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叹息道,“我已经不是hiro了,suki,我现在手上……” 沾了不少血。 “不是的!” 鹤月急忙捂住他的唇,认真道,“hiro永远是我的hiro啊,hiro不要多想。” 她想了想,又道,“是……是最近那边压力太大了吗?hiro不要那么拼也可以,至少对自己好一点啊。” 苏格兰与她额头相抵,浅浅叹息,“suki,我好喜欢你。” 鹤月不太明白为什么话题跳转这么快,不过她还是顺着往下说,“我也喜欢hiro。” 兔兔的主动表白t√ 苏格兰抬首遮住鹤月的双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扬了扬唇角,低头轻轻吻她的唇。 几年不见,suki依旧这么甜。 苏格兰心下喟叹,一手扣紧了鹤月将她压向自己。 嗯,得多吻一会儿,zero牵制黑麦去了,不在这里,他的那一份就由自己代劳。 这个吻持续了挺久,结束时鹤月感觉有些眩晕,靠在苏格兰的胸膛有些气喘。 唔,感觉hiro的吻变得更有侵略性了。 “hiro的胡子有些扎。” 鹤月摸了摸唇角,小声道,“还有些痒。” 苏格兰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着解释,“留胡子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 诸伏高明也碰了碰自己的胡子,淡定道,“要是鹤月觉得不适合,我回去剃掉。” 苏格兰:“……” 又来了,每次哥哥都能丝滑地融入他和suki之间的谈话。 鹤月鼓了鼓脸颊,直起身子看向诸伏高明,“唔,看高明哥哥自己的意愿叭,反正高明哥哥怎么样都好看。” 苏格兰吻了吻她的后颈,“我呢?” 鹤月熟练地端水,“hiro也是,怎么样都好看!” 隔着鹤月,苏格兰与诸伏高明对视一眼,目光带着明显的分量。 萩原研二靠在松田阵平身侧小声地说着悄悄话,“不得了呢,感觉小诸伏的手段更多了。” 松田阵平点头,“那家伙,本来就最会说话。” 哄起兔兔来一套一套的,现在功力更甚。 当然,高明哥也不遑多让。 作为话题中心的诸伏兄弟二人互相嘱咐了几句,突出了一个兄友弟恭。 临走前,苏格兰又嘱咐鹤月,“木方集团的产业涉及不少违法交易,suki不要答应他们的邀请,记得远离他们。” “好。” 苏格兰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好一切痕迹,换了身深色的大衣出门,遇到了黑麦与波本。 波本的表情有些臭,三人进了他的房间,检查了一番屋内是否存在窃听装置,这才开口,“我刚刚去见了木方俊裕。” 木方俊裕为什么被打了还要留在这家旅馆,自然是因为这次与组织接头的地点在这里。 “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波本语含嘲讽,“他要求我们帮他弄到星川教授,愿意再让出两个点的利润,等他玩够了也愿意跟我们分享。” 至于玩的对象,显而易见。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当时的波本差点暴起一拳揍过去。 “愚蠢的家伙,星川教授身边那么多警察,他真是被打地脑子不全了。” 波本掩饰着自己的真正情绪,刻意露出嘲讽的表情。 苏格兰皱起眉,猫眼蒙上暗色,“这不在我们的合作范围之内。” 黑麦冷笑一声,是明显的不屑,绿眸内暗潮翻涌。 与此同时,身在东京的琴酒收到了来自木方家主的新的合作要求: “帮我们得到这个女人,处理掉她身边的警察,我们这里可以再让出三个点。” 下面是一张鹤月接受采访的图片。 伏特加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默默地拿出车钥匙。 第376章 威士忌组and银狼:心脏骤停 木方家与组织的合作算是常规合作,而作为继承人的木方俊裕,则是擅自将与组织成员接头的地点定在了温泉旅店,明显是背着父亲有自己的小心思。 波本想起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只想评价一句:太孝了。 次日,鹤月是被警车的声音吵醒的。 木方俊裕死了。 尸体是他的弟弟木方彰在屋外的雪地上发现的,已经凉透了。 作为前一天与木方俊裕有冲突的鹤月几人,直接成为了嫌疑人。 与木方俊裕同行的是他的弟弟木方彰,管家上代,秘书金中,他们都认为是鹤月恼羞成怒对木方俊裕下手。 鹤月面上还带着明显的困意,坐在大厅里接受警察的问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苏格兰。 【你的任务?】 苏格兰小幅度地动了动手指,【不是我们】 他们也很茫然,昨晚他与波本确实是存了教训木方俊裕的想法,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呢,那晦气玩意就凉了。 诸伏高明摸了摸鹤月的发顶算是安抚,主动上前一步,看向正叫嚣着要严惩鹤月的木方彰,“木方君,今早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地里?” “出去找我哥哥,我没有在他房间里找到人,所以跟大家一起去找人。” 旅馆的服务生也是这个说法,木方彰今天联系不上哥哥木方俊裕,担心他出什么问题,找到了服务生取了备用钥匙,发现哥哥并不在房间里,就让几人一起去找哥哥。 然后在雪地里发现了已经凉透了的木方俊裕,尸体正对着鹤月所在套间的走廊。 同为搜查一课的伊达航与诸伏高明对视一眼,同时点头,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将鹤月挡在身后,不让那处于叫嚣阶段的木方彰进入她的视线。 “我没事。” 鹤月握了握他们的手指,“只是有些惊讶。” 第一次做嫌疑人,有点新鲜。 案子并不难,鹤月这个不是很精通推理的人都能看出来一些端倪,更不用说现场的几位优秀的现役警官先生。 不出意外,凶手是木方彰,而管家与秘书是帮凶。 鹤月看着一脸不甘的木方彰,若有所思。 她看了眼迹部景吾回复她的邮件,挑了挑眉,原来这位木方彰是私生子啊。 看来是私生子联合父亲对继承人下手啊,还打算诬陷她。 这时,猫咪老师忽然从她怀中跃出,爪子痛击木方彰的腰腹位置,直接将他踹倒,惨叫连连。 他的双臂被反剪在身后,双手被拷着,只能在地上不断翻滚蛄蛹,被猫咪老师踩来踩去。 不过是一只猫咪,就算胖了点,也只是一只猫咪,几位现役警官先生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阻止。 鹤月捂嘴咳了咳,忍住笑意。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鹤月打了个哈欠,整只兔透露着明显的倦意。 萩原研二以手指理了理她的长发,温声问她,“鹤月酱要回去再睡一会儿吗?” 鹤月想了想,摇头,“我想先吃早餐了,好饿。” 早有预料的诸伏高明拿着刚买的小丸子,握着竹签送到她嘴边,“先吃点垫一垫。” 鹤月乖乖张嘴吃下,那不存在的兔耳朵缓缓支棱起来,“好吃!” 诸伏高明轻笑,又喂了她一串。 不远处保持人设的苏格兰:“……” 深呼吸,深呼吸。 好,更心梗了。 落在黑麦眼中,就是苏格兰看着那位诸伏警官的目光越来越危险,那双猫眼内蓄积起诡谲的暗色。 此时的波本正在房间里联系琴酒,目标人物死了,与目标人物同行的人都被警方拷走,怎么想都觉得很搞笑。 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多少有些影响心情,鹤月一行人原计划今天离开,简单吃了早餐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中午,沉迷于跑酷的猫咪老师依旧精力旺盛,鹤月与夏目贵志小跑着跟上它。 “猫咪老师,不要乱跑啊!” 猫咪老师扭头对她“喵”了一声。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站在廊下,看着雪地里笑闹的两人一猫,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看来鹤月酱的心情还算好。” 萩原研二屈指敲了敲手背,“还好还好,本来是想借着这次旅行让鹤月酱放松放松的,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 想想就觉得倒霉又晦气。 苏格兰凭借着与诸伏高明有几分相似的样貌与“刻意伪装”出的温和性格,已经能与诸伏高明闲聊几句,此刻正靠在一旁与诸伏高明聊起今天中午旅馆提供的新品炸丸子。 黑麦:“……”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波本和苏格兰干掉。 这时,忽然看到波本面色微变,黑麦看过去,差点被吓到心跳骤停—— 茫茫白雪间,猫咪老师和鹤月先后撞上一身黑衣的银发男人,不受控制地来了个屁股墩。 那熟悉的黑色大衣和冰冷银发,还有男人身侧那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是—— 琴酒和伏特加! 波本与苏格兰也被吓得呼吸一滞,差点就本能地取出枪给琴酒来一枪。 那只胖猫!就知道乱跑! 鹤月还有些懵,晃了晃脑壳才反应过来,抬首间就对上熟悉的绿眸。 眼前的大反派正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带着微妙的无语与嫌弃。 额…… 现在是不是该道个歉? 虽然说在外面要与大反派保持陌生人的模式,但她刚刚撞到了他,好像确实应该道个歉哎。 伏特加也有些紧张,见大嫂傻傻的坐在雪地里,有点担心她是不是摔伤了。 如果没有外人在,他早就上前把人扶起来了。 真是的,黑麦他们现在可真碍眼。 琴酒瞥了一眼鹤月,冷冷开口,“看路,小鬼。” 他主动开了口,鹤月当即顺着他的台词往下说,一把抱起想要施展猫猫拳的猫咪老师一边道歉,“抱歉,刚刚没注意看路,撞到你了。” 这时,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也赶到她身侧,下意识地将她挡在身后,带着明显打量的目光落在琴酒身上。 琴酒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打算,自顾自转身离开了。 波本与苏格兰提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真是……太吓人了。 他们刚刚都做好对琴酒动手的准备了,防止他伤害suki。 黑麦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放松,从手枪上离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对琴酒开枪了。 卧底这么久,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威士忌组头一回有了窒息感。 这时,驾驶座的伏特加小声问,“大哥,黑麦他们还在那里。” “让他们自己滚回来。” 琴酒的语气算不上好,带着明显的怒气,“木方家的这条线没用了。” 从家主,到继承人,到那个私生子,各有各的小心思,他可没那个功夫去跟他们合作。 还不如给公安送点业绩。 不过,在那之前—— “去木方宅。” 需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第377章 苏格兰and黑麦:那是honey!(文案回收) 因为琴酒的到来,波本与苏格兰准备对黑麦下黑手的计划没能执行,当然,黑麦准备对波本和苏格兰下黑手的计划也同样搁浅。 木方家继承人身亡,私生子进了局子,琴酒彻底放弃了这条合作线路,带着威士忌三人组离开北海道。 几日后,木方家被爆出不法交易等丑闻,由公安接受后续的查处工作。 威士忌组继续着各自的任务,值得一提的是,苏格兰借着自己的样貌与诸伏高明保持着联系,维持着“落魄乐队成员”的人设。 偶然的一次“经过”长野,苏格兰救下了遭到凶手家属报复的诸伏高明,顺利登堂入室,被邀请去了诸伏高明家中。 作为组织成员,如果与某个警察走得过近肯定会被怀疑,但这是苏格兰,是曾经一枪一个条子的苏格兰。 而且,他“偶然救下”诸伏高明那件事也是他特意让组织外围成员安排的,那所谓的“凶手家属”是一个外围成员。 没有人会去怀疑苏格兰是否已经叛变,只会觉得那个被苏格兰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条子很可怜。 一段时间过去,在情报人员波本的有意推动下,组织里开始流传这样一个说法:苏格兰最近盯上了一个条子,只因为对方的样貌跟他有几分相似。 组织成员大多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每个人的恶趣味都不一样,对于这种玩弄人心的举动众人只会感慨一下真牛逼,并不会阻止。 听到这个传言的黑麦:“……” 他就知道苏格兰刻意搭讪诸伏警官没什么好事。 可恶的犯罪分子,果然没有底线!也没有道德! 苏格兰最近感受到组织内其余人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奇怪,甚至贝尔摩德还笑着调侃他“真有手段”。 苏格兰摸了摸鼻尖,礼貌地笑了笑,变换的光影之下,他的那双猫眼显得纯良又无辜。 但在他微笑的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又倏地变化,手里摇晃着酒杯,穿着浅蓝色的连帽卫衣,在一众黑衣成员中很显眼。 也很危险。 自科恩被警方逮捕,基安蒂没了搭档,狙击距离又有限,便负责那些难度不大的狙击任务。 而黑麦和苏格兰这两个优秀的狙击手很快脱颖而出,成为琴酒的心腹,负责执行那些高难度的任务,与此同时,他们二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黑麦的狙击水平与琴酒不相上下,而且发挥稳定,不会受到地形和天气的影响;苏格兰的狙击距离虽然没有那么恐怖,但也是可怕的存在,而且他还擅长玩弄人心。 苏格兰知道自己与兄长的剧本很顺利,虽然有些羞耻,但结果是好的。 另一边,鹤月的论文顺利被收录,项目也稳步推进,一切都很顺利。 在一次参加宴会的途中,从洗手间出来的鹤月迎面遇上了背着琴包的苏格兰。 男人表情冷峻,警惕地打量四周,见了她面上的严肃才缓缓消融。 他揽着她拐入拐角,将她按在胸膛,警惕看着几个持枪的人匆匆走过。 鹤月身上还穿着一字肩礼服,他温暖的手掌按着她,那明显的茧子让她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挣扎,乖乖地窝在他怀中。 直到那几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苏格兰才稍稍放松了手臂,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抱歉,连累suki了。” 鹤月摇头,主动以脸颊贴了贴他的手掌,“不是hiro的错。” 她看着发丝微乱的男人,有些担忧,“这次的任务很棘手吗?” 苏格兰摇头,“不算棘手,就是对方人有点多,又比较难缠。” 他现在接到的任务难度等级都不低,受伤是常有的事,也有过命悬一线的重伤情况。 不过他自然不会跟他的suki说这些,只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suki呢?怎么会在这里?” 鹤月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是一个前辈举办的庆功宴,邀请了我。” “小田优教授?” “是他。” 苏格兰将今天的任务过了一遍,皱起眉,“suki和小田优教授的关系怎么样?平常交集多吗?” 鹤月回忆了一番,摇头,“算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并没有多少交集,平常的研究方向也不一样。” 苏格兰嘱咐她,“他与组织有过合作,suki要小心他。” 鹤月有些讶异,“连学校里都有吗?” 那个组织也太可怕了? 苏格兰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她的额头,温声安抚她,“没关系,suki不用怕,我们会保护好你。” 各大高校里的天才其实组织都会去关注,琴酒对此没什么兴趣,并不像朗姆那样到处找天才招揽,而作为朗姆心腹的波本自然不会将鹤月放入名单中。 “嗯,我相信hiro和zero。” 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hiro也要保护好自己呀。” 苏格兰点头,郑重道,“我会的。” 毕竟,他答应过她,一定会尽全力活着回去见她的啊。 “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去休息区。” 苏格兰揽着鹤月走过长长的走廊,警惕地打量四周。 经过一个垃圾桶时,他又听到了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当即皱起眉,“那些家伙。” 还真是难缠。 但这里是宴会现场,贸然动手杀太多人多少会有不好的影响。 苏格兰将琴包扔到角落里,将鹤月抵在微凉的墙壁,以自己的身形将她遮住,手掌缓缓笼上她的脸,“抱歉suki,我要吻你了。” 鹤月向来是纵容他的,也知道此刻情况紧急,稍稍抬起脸,“可以哦。” 苏格兰低头,轻轻含住她甜软的唇。 这个吻带着苏格兰的风格,温柔过后就是汹涌的浪潮,强势地占领她的口腔,一寸寸逡巡过去,勾起她微颤的舌尖。 他用力地吻着她,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握着她的下巴,以一种强势且霸道的姿态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 几名服务生匆匆扫了一眼,苏格兰在鹤月的后颈处轻轻一捏,后者不受控制地嘤咛了一声。 几人匆忙经过,不去打扰这两位的好事。 鹤月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一切都显得如此朦胧。 那些查探的人都离开了,苏格兰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hi……” 鹤月想要唤他的名字,却是被更深地吻住。 这时,走廊深处再度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苏格兰计算了一下角度,稍稍侧身,将鹤月挡住。 处理好另一个任务目标的黑麦赶过来援助苏格兰,看到的就是他将一个穿着礼服的小姑娘圈着亲地难舍难分的画面。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那位小姐的脸,只能看到蓝色的裙摆。 黑麦:“……” 他现在应不应该离开?打扰人家的好事似乎不太道德。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及时撤离,免得被那些难缠的家伙缠上。 黑麦叹息一声,上前两步,出声提醒,“绿川,该走了。” 他看到苏格兰怀里的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皙白的手掌明显地颤栗着,不经意从苏格兰的手臂间露出一双水润盈盈的眼眸。 那样好看的、晶莹的眼眸。 他太熟悉了。 黑麦瞳孔地震。 那是—— honey! 第378章 苏格兰and黑麦:打起来啦 鹤月觉得自己是有点子霉运在身上的,前来赴约参加宴会当做放松,结果宴会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人,自己也差点误入犯罪现场,还被初恋看到被一个“犯罪分子”按着亲。 是真的社死。 虽然她知道这两人都是卧底,但她偏偏还不能说,他们毕竟属于不同的官方,在上头的合作还没有正式达成之前,贸然挑明他们的身份都是对他们卧底的不尊重,还有可能给他们带去危险。 鹤月现在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感受到怀里兔兔的颤抖,苏格兰以为她是被黑麦吓到了,将她搂紧了些,皱着眉看向黑麦,“你怎么在这里?” 黑麦看着明显脱离腿软的兔兔被苏格兰按在怀里,绿眸内泛起危险的暗色,“我那里结束了。” 他的目光有些晦暗,“你在做什么?欺负星川教授?” 苏格兰挑眉,并不觉得黑麦是个乐于助人的人,将鹤月揽紧了些,“嗯?我觉得并不算欺负。” 他的目光明明灭灭,“而且,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黑麦懒得去管苏格兰那一脸假惺惺的微笑,果断伸出手去。 苏格兰一手揽着鹤月一手挡开黑麦,侧身避开几步。 黑麦猛地上前,快速抓住鹤月的手腕,以肩抵开苏格兰的手臂,直接揽过鹤月的肩背将人夺到怀中,同时快速后撤两步。 鹤月感觉有点晕,也有点想捂脸。 苏格兰眯了眯眼,看着他的suki无力地被黑麦禁锢在怀中,周身气息一变,“诸星君,你是在挑衅我吗?” “真是了不得的指控。” 黑麦将鹤月按入怀中,挡住她的脸,冷淡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星川教授的恋人是警察,他们感情很好。” “嗯?所以呢?” 苏格兰显然不觉得警察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更刺激,不是吗?” 黑麦:“……” 可恶的犯罪分子,果然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 鹤月:“……!” hiro你在说什么啊!hiro! 这几年你卧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鹤月捂脸,本能地往黑麦怀里缩了缩。 黑麦以为她被吓到了,将她揽紧了些,一手放于她的发顶算是安抚。 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容冷峻,以一种占有的姿态将娇小的姑娘搂在怀中,以身形遮住她的脸。 苏格兰目光幽邃,嗓音冷淡,“诸星君,你要跟我抢猎物吗?” 黑麦直视他迫人的视线,嗓音冷淡,“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也可以这样理解。” 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怀里娇小的姑娘,“毕竟星川教授很有魅力,不是吗?” 鹤月:“……” 能不能让我先走。 两人的剧本和台词真的是越来越离谱了。 元司你给我给点力啊!快点推进公安和fbi的合作啊! 苏格兰冷笑,语气微妙,“我以为你喜欢辣一点的。” 黑麦&鹤月:“……” 鹤月与黑麦同时有那么几秒的心梗。 黑麦知道苏格兰没有道德,但不知道他会这么没有道德,竟然能当着他单纯的honey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办,好想给他几发子弹。 苏格兰也是同样的想法。 难得遇到suki,还有机会跟suki贴贴一下,结果就被这个可恶的犯罪分子打扰了,对方不仅打扰了他的好事,还想抢走suki。 更重要的是,黑麦盯上suki了。 苏格兰注意到被黑麦完全压在怀里的兔兔,她似乎在害怕,整只兔瑟缩着。 啊,不行,不能让suki听到更过分的话,也不能让她看到一些不好的画面。 他“啧”了一声,上前两步,直逼黑麦身前,在他冷漠的目光中伸出手,似是想要触碰鹤月露出的圆润肩头。 黑麦冷笑,握住他的手腕,并没有收敛力道的意思,苏格兰能够明显感觉到那压迫腕骨的力道。 担心在这里动手会伤到鹤月,苏格兰轻笑一声,又恢复成那副温润模样,温声道,“让星川教授先回去,我们的事慢慢处理,怎么样?” 猫眼青年其实有一副好样貌,如果没有胡茬,没有那危险的气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是少女漫里受欢迎的温润和煦类型的男主。 但这样的笑容放在苏格兰脸上,再想想他曾经做过的事,黑麦只觉得阴间。 黑麦低头,对上鹤月那双水润晶莹的眼眸,她眼中像是下了一场小雨,看着委屈巴巴的。 我见犹怜。 黑麦心下叹息,忍着想要为她擦眼泪的冲动,侧身挡住苏格兰防止他对她下手,将鹤月往走廊另一侧轻轻推了推,“从那里出去,没有别人。” 他过来的时候都清理过了。 刚刚和苏格兰的吻有些激烈,鹤月有些腿软,靠着黑麦缓了缓,现在还是有些站不稳,在黑麦松开手的那一瞬间身形摇晃了几下,吓得黑麦又将她搂紧。 “星川教授。” 他这样唤她,语气克制,“还可以走路吗?” 可恶的苏格兰,到底对他的honey做了什么?! 苏格兰趁着这个机会侧身上前,扶住鹤月的胳膊,“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鹤月叹息,稍微活动了一下双腿,同时挣开二人,“不用了,我可以走路。” 按着剧本,她现在应该是“被吓到”的状态。 鹤月飞快地看了眼身前的二人,然后转身提着裙摆小跑着离开,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地砖上,声音毫无节奏,可见她此刻的慌乱。 苏格兰与黑麦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在走廊里交起手来。 在这里开枪太过引人注目,两人都没有选择开枪,用着纯体术。 动静太过明显,很快就将那些搜查的服务生引过来,两人没有恋战,迅速撤离。 深夜,加班完回家的森尾元司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一只兔兔。 她正一边吃薯片一边看机器猫,毛茸茸的睡裙衬的她更加皙白软绵。 见他回来,兔兔眼巴巴地望向他。 森尾元司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上前rua了把兔兔脑壳,“怎么了?这个表情?” 鹤月叹息一声,认真道,“元司,公安和fbi的合作什么时候能够达成?” 森尾元司挑眉,“很少看到你这样着急,是发生什么了吗?” 鹤月鼓了鼓脸颊,那不存在的兔耳朵耷拉着,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今天跟hiro接吻的时候,被秀一看到了。” 森尾元司:“……?” 剧情太过奇怪,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槽多无口。 见兔兔已经捂脸自闭,作为监护人,他还是主动安抚道,“放心,他们都知道轻重,不会乱来的。” 这时,正在整理情报的波本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波本大人,您让我多看着黑麦大人,他、他现在和苏格兰大人打起来了!” 第379章 威士忌组:有时候闭嘴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作为组织内的高级代号成员,经过这几年的谋划,波本发展了几名手下,都是一些没有代号的普通成员,当做他的耳目,用来监视组织里的风吹草动。 现在,他的耳目之一,正战战兢兢地跟他汇报最近情况,“就在三号基地的训练场,还动了枪!” 波本猛地站起,“怎么回事?打听到原因了吗?” “具体的不清楚,听说是任务途中起了冲突!” “在那里等着,我去看看。” 波本迅速将情报收好,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组织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友情的,互相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苏格兰与黑麦平日里关系也不好。 但这还是第一次闹到动手的地步。 肯定是可恶的黑麦惹到了苏格兰! 可恶的犯罪分子,迟早让你进去吃牢饭! 三号基地明面上是一个酒,波本到的时候发现这里难得坐满了组织成员,个个明显都不是来喝酒的。 只是因为里面正在互殴的是黑麦和苏格兰这两个高级代号成员,他们不敢靠近了吃瓜。 贝尔摩德也在,正与基安蒂坐在一起聊着什么,表情很意味深长,估计也是在吃瓜。 波本松了松领口,虽然想要扶额,但还是在进门的瞬间换上属于波本的表情。 “哟,都在呢。” 波本手肘处挂着他的外套,金色的发丝在流光溢彩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甜蜜,此刻他笑的放肆,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点了杯波本威士忌。 然后,他看向身侧的一个普通成员,语气恶劣,“黑麦和苏格兰打得怎么样了?还有气没?” 众所周知,波本的头号死对头是苏格兰,第二号死对头是黑麦,他匆匆赶来看戏吃瓜也很正常。 “啊啦,波本,你的这个问题很恶劣哦。” 贝尔摩德笑着摇晃着酒杯,透明的酒水泛着清透的光,“黑麦和苏格兰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没习惯吗?” 波本支着手臂,闻言轻嗤一声,“这种事有什么可习惯的?除非他们能内斗到让我少一个讨厌的家伙。” 贝尔摩德挑眉,“那你的心愿注定要落空了呢。” 黑麦和苏格兰虽然不对付,平常摩擦不断,做任务时会互相使绊子,但都是理智的人,不会太过出格,毕竟对方都是代号成员,还是高级代号成员,出了事肯定会被boss问责。 boss对属下的争斗通常都是乐见其成,这样有利于他的分权制衡,就比如之前一度斗到你死我活的琴酒和朗姆,只要不影响到boss的规划,基本boss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黑麦和苏格兰同理。 波本的表情带着明显的兴味,“我记得黑麦和苏格兰今天是有一个搭档任务,难道出问题了?” 贝尔摩德摇头,“不清楚,来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还没来得及问。” 波本轻笑一声,紫灰色的眼眸内流淌着诡谲的暗光。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黑麦和苏格兰才一前一后走出,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经过波本时,波本闻到了明显的血腥味。 估计伤的不轻。 波本露出拱火的表情,“哟?都还活着?你们真的认真了吗?” 黑麦和苏格兰同时望向他,两人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阴郁。 看来hiro今天心情确实不好啊。 波本面上笑的更明显了。 苏格兰笑了,温声问他,“波本也想来一场吗?虽然今天很晚了,但我可以奉陪。” 波本“啧”了一声,嗤笑一声,“不,我更乐意看你和黑麦狗咬狗。” “砰——” 子弹擦过鬓边,击中波本身后的酒瓶,伴随着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波本的脸颊甚至能明显感受到子弹掠过时那灼热的温度。 波本:“……” hiro你在做什么啊!hiro! 你是真的放心我啊! 苏格兰收回手枪,笑的一脸和气,“波本,有时候闭嘴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你觉得呢?” 黑麦面上的不耐就比较明显,冷冷地扫过在场看戏的众人,也不多言,大步离开。 苏格兰则是与波本互怼了几句后离开,波本喝完一杯波本威士忌也冷笑着离开,看上去像是要去找苏格兰的麻烦。 “从概率上来讲,他们三个卧底到同一个组织,又成为搭档的概率很低。” 森尾元司语气无奈,“当然,这种小概率事件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所以……” 只能说明巧得离谱了。 鹤月摊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元司,我已经偶遇他们几次了。” 森尾元司rua了rua她的发顶,“没办法,日本就这么大。” 鹤月:“……” 他是懂安慰她的。 森尾元司一边给她剥橘子一边道,“他们一个是警视厅公安,一个是警察厅公安,一个是fbi,日本本土的官方还好说,但fbi和日本公安终究是属于两个官方,代表的利益不同。” “在达成合作之前,肯定不能透露卧底的身份,不然很可能危及他们的生命安全。” “当然,我相信他们三个不会做出举报对方的事情来,但他们上面的人就不一定了,鹤月,你要知道一份功劳对于有些人来说吸引力是巨大的。” “虽然说之前抓到了不少潜伏在警视厅和警察厅的卧底,但我们不确定还有没有别的卧底,同样的,我们不确定fbi那边有没有卧底。” “所以,必须慎重又慎重。” 鹤月点头,“我明白,所以我没有说。” 森尾元司温声安抚她,“没事,他们都很可靠,肯定不会乱来。” 鹤月有气无力道,“我就是觉得很社死。” 森尾元司想了想,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以后你跟他们谁接吻的时候,可以选择室内。” 鹤月:“……” 兔兔又脸红了。 次日,睡懒觉的兔兔吃完监护人给她留的早餐,将碗筷洗好好驱车去东大。 这辆车是森尾元司送给她的乔迁之礼,他亲自上阵为她改装了一番,为此她特意花了段时间考下了驾照,得到了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亲自教学。 行至一个路口,一辆小型货车从斜刺里突然冲上来,极速向她而来。 鹤月急打方向盘,车子猛地拐弯,撞上了一旁的护栏。 同时,副驾驶的车门被撞地凹陷一块,发出刺耳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刺痛。 碰撞发生的那一瞬间,鹤月看到了驾驶座上双眼紧闭的司机。 “嘶——” 她捂着流血的胳膊,感觉有什么自额头缓缓流下,看了一眼报废的副驾驶和车门,呼吸急促。 还好这辆车经过了改装,机动性能也强,不然她今天就不止手臂额头流血这么简单了。 “里面的人还好吗?” 门外传来不算陌生的声音,“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 鹤月垂眸,眉梢微挑。 她抬脚用力踹开有些受损的车门,在男人有些呆愣的目光中施施然走下车。 “我没事。” 她轻轻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枡山君。” 第380章 波本:suki以后遇到他一定要绕道走 枡山修司,枡山汽车集团的继承人,现任枡山集团掌权人枡山宪三独子,鹤月与他在半年前的一次商业晚宴中结识。 说是结识,鹤月猜估计是枡山宪三那老家伙故意让他的儿子来接近她的。 枡山修司生的一副硬汉模样,性格直爽,为人还算礼貌,目前还没有让鹤月感到下头。 当然,鹤月是不会答应枡山集团的邀请跳槽过去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鹤月撑着脑袋,感到了明显的眩晕感。 嘶,不会脑震荡了? “星川教授,你还好吗?” 枡山修司扶住她,面上是明显的担忧,“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我还可以。” 鹤月没有硬撑,借着他的力道站稳。 附近就是交番,发生了这样明显的车祸,交通部的人很快到来,鹤月看到了正一脸担忧的宫本由美。 “鹤月酱!” 宫本由美急忙来到鹤月另一侧,一手揽过她将她扶稳,“怎么样?还好吗?” “唔,头疼,胳膊疼。” 鹤月放松了自己依靠在她身上,吸了口气凉气,“由美姐姐,可以帮我打电话给伊达哥吗?我现在手上没力气。” 伊达航,所属搜查一课。 而宫本由美知道,鹤月的男友是爆处班的松田警官。 宫本由美心下了然,“好,我让他过来。” 救护车很快到来,鹤月感觉越来越晕,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了,鼻尖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的胳膊和额头都被包扎着,手背上正打着吊瓶。 “鹤月酱,你醒啦?” 萩原研二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再发烧才松了口气,“现在头还疼吗?” “唔……研二?” 鹤月闭了闭眼,面色苍白,“还有些头疼。” “额头和胳膊各缝了两针,还有些脑震荡。” 萩原研二小心地扶着鹤月坐起来,将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腰后,“饿了?娜塔莉小姐给你熬了粥,做了点小菜。” 鹤月接受着他的投喂,直到胃部稍微舒服了点才问他,“那个司机先生现在怎么样?” “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突发心脏病,没救回来。” 萩原研二皱起眉,“看着像是一个巧合,不过还有不少疑点,班长正在查。” 次日,伊达航为鹤月带来了最终结果。 司机是被人谋杀的,死因是车内空调里的药,毒发作的时候与突发心脏病很像。凶手是司机的妻子,因为不满丈夫成日家暴自己而对他下毒,自己选择在家里自杀身亡。 伊达航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那种毒药的来源,目前还没有完整的线索,现在这条线被公安接手了。” 鹤月点头,“多谢伊达哥。” 看来这起车祸就是冲着她来的。 下午,伪装成医院护工的波本无声地进入病房,紧张地将鹤月打量。 “安室君?” 鹤月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波本警惕地查看了一番病房内有没有窃听装置,见状鹤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屏蔽装置。 “suki。” 波本小心地触碰鹤月额头上的纱布,眼底蓄积起翻涌的海浪,“我已经让风见接手了这个案子,抱歉,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查出完整的真相。” 鹤月讶异道,“车祸跟你那边有关?” 波本点头,小心地握住鹤月微凉苍白的手掌,“毒来自组织,我的上司派我去收尾。” 鹤月若有所思,又问他,“枡山汽车集团的继承人,枡山修司,也是你们那里的?” 波本皱起眉,“我这里还没有接到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你觉得他有问题?” 鹤月点头,“总感觉他出现在车祸现场太过巧合了,几乎是碰撞一发生他就出现了。” “那条路是去东大实验室的必经之路,总感觉他出现在那里不是单纯的巧合。” “还有他的父亲,枡山宪三,他总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波本颔首,“好,我去查。” 这次是朗姆给他派的任务,组织的交易线被警方发现了端倪,让他去收尾。 组织里大部分组织成员都有明面上的社会身份,也有不少公司,用来为组织提供资金流,他是知道的。 只是,如今朗姆依旧不是很信任他,一些事关组织核心的情报他依旧接触不到。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朗姆是男是女呢,每次朗姆跟他联系都是那难听的电子合成音。 “suki也不要一直那么惯着那只胖猫,不要让它总是乱跑了。” 波本想起上次在北海道受到的惊吓,只觉得又是一阵心梗,“很容易遇到危险。” “上次在北海道温泉旅馆,你撞到的那个男人很危险,我差点就开枪了。” 鹤月:“……?” 鹤月小声问他,“他也是你那里的?” 波本点头“嗯”了一声,“他很危险,suki以后遇到他一定要绕道走。” 当然,最好是不要遇到。 鹤月:“……” 好嘛,这是什么小概率事件啊! 初恋,两只猫猫,和大反派现在在同一个组织里。 兔兔无声叹息。 片刻后,波本无声离开。 鹤月思索间,接到了来自弘树的电话。 “哎?你想来东大读博?” 鹤月有些意外,“可是,我们的研究方向似乎不一样哎。” 已经成为少年的弘树笑了,看向窗外的大好日光,“嗯,姐姐不也是修了好几门课程吗?我感觉跟着你能学到很多。” “姐姐,我想回去了。” 弘树看着桌上与母亲的合照,浅浅叹息,“我想待在你那里。” 弘树的母亲发现了儿子的绝佳天赋后,经常带着弘树拜访鹤月,在鹤月隐晦的建议下,她果断选择带弘树去了美国,跳级直接进了it。 他在it学到了很多,也度过了愉快的校园生活,不需要因为与同龄人格格不入而遭遇排挤。 一年前,母亲去世。 父亲已经与母亲离了婚,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接下了他的抚养权,毕竟他还没成年,并体贴地没有强求他将姓改回来。 如今,他依旧随母姓。 当然,弘树对于自己姓什么倒是无所谓的,如果让他选的话,姓“星川”也可以,就是这件事不太现实。 鹤月轻笑,“那好呀,欢迎你来我的实验室,弘树。” “我这里面试和考核比较严格,要好好准备哦。” 弘树也笑了,“放心姐姐,一定让你满意。” 与弘树闲聊了片刻,刚挂断没几分钟,鹤月又收到了来自大反派的短信。 鹤月:“……” 她好忙啊今天。 【在哪?】 好,大反派依旧这么言简意赅呢。 鹤月快速回复:【医院】【地址】 刚结束一个任务,例行询问兔兔状态的琴酒:“……” 上次见面还是半个月前,那个时候她能跑能跳,一脸傻乐,看着状态好得不得了,怎么又进医院了? 她是要在医院打卡混全勤吗? 第381章 狼兔:像是在看什么单细胞生物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鹤月忍不住笑了声,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车祸,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大概问了一下鹤月车祸的时间与地点,琴酒皱眉,点开自己的任务列表,将这两天剩下的任务评估了一番,直接分派给了手底下的威士忌组三人。 听说最近黑麦和苏格兰矛盾加深,还在训练场打起来了。 都是闲的。 多给他们派点任务,就没时间作妖了。 将任务要点发给他们,又将时间和地点发给伏特加,“让交通部的去查这个时间地点的车祸监控。” 组织潜伏在警视厅的卧底不少,还有不少是后期发展的,能坐到较高地位的不多,不过交通部门里的有不少。 深夜,送走了需要值班的两只狗狗,鹤月打了个哈欠,给大反派发去短信:【他们走啦】 那边几乎是秒回,看着应该是就等着她的短信,【我过去】 对话简短,言简意赅,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鹤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 直到大反派无声地打开病房门并反锁,鹤月才恍然大悟。 他们的对话真的很有地下恋的感觉啊! 这样想着,鹤月忍不住笑出了声,配上她那被包住的脑袋和姿态僵硬的胳膊,怎么看怎么喜感。 琴酒:“?” 他看着傻兔从呆愣愣的表情突然笑出来,莫名有种诡异的滑稽感。 该不会撞到脑子了? 琴酒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温暖的手掌轻轻落于她的额头,隔着层层纱布,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发顶。 “大反派?” 嗯,还认得他,还没完全傻。 “嗯。” 琴酒收回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报告,“还记得昨天车祸的细节吗?” 鹤月熟练地靠入他的臂弯,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身上的烟草味依旧那么呛人又难闻,也依旧让她感到安心。 “记得的。” 鹤月将昨天车祸前后观察到的告诉他,这些昨天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讲过一遍。 确定她没有伤到脑子,琴酒这才放下报告,顺势将她揽紧,“那个枡山修司,碰巧路过?” 他将车祸前后的那段监控反复看了很多遍,大概情况是什么心里也有了数。 鹤月沉默几秒,摇头,“我觉得不是。” 她摸索到他的手指,一边捏他的手指一边道,“我感觉他来的太快了,我都没缓过来他就到了。” “那条路是去我实验室的必经之路,他一个汽车公司继承人,在工作日上午出现在那里感觉很奇怪哎。” “而且……唔,我总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琴酒一时间有些莫名地欣慰。 嗯,还知道判断接近自己的人是不是好人,而且还判断正确了,有进步。 看来没傻。 他的目光根本不加掩饰,鹤月抬首望向他,下意识眨眨眼。 “大反派,你现在好奇怪。” 鹤月组织了一下措辞,小声道,“总感觉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单细胞生物。” 琴酒:“……” 行,语言系统也没问题,确认没傻。 鹤月又道,“现在更像了。” 琴酒似乎是低笑了一声,因为她今天脑袋上包着纱布,他没有按她的脑袋,而是改为捏咕她的脸蛋。 他开始说起正事,“枡山汽车公司,还在找你合作?” 他记得几年之前就在鹤月那里看到过枡山宪三的名片,他让鹤月不要理会,回去后就给皮斯可找了点事做,让他没空去关注鹤月。 几年过去,那个老家伙还没有放弃吗? 鹤月点头,“半年之前又给我递过合作邀请,不过这次接近我的不是董事长枡山宪三先生,是他的独子枡山修司先生。” 说起这个鹤月就有些无语,“大概是因为迹部开始进入汽车市场,让他们有危机感了?挖那些资历深的工程师挖不到,就盯上我这个年轻的?” 琴酒挑眉,猜到了皮斯可的套路,“枡山修司在追求你?” 鹤月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拿到的剧本应该是这个,反正挺主动的,经常约我看歌剧,看展,还送一些奢品,不过我都拒绝了,东西也都没有收。” “我总觉得他的行为他那个人有些割裂,具体哪里有问题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怪怪的。” 鹤月叹息一声,“他好好打理一下看着也是个正气十足的硬汉形象,但我觉得很别扭。” 琴酒表情微妙,“喜欢那一款?” 爱尔兰的的外貌不属于精致俊朗型,身形高大,属于糙汉型。 虽然没有见过傻兔别的恋人,但他见过一号和二号,那两个都是标准的池面脸。爱尔兰跟他们相比,多少有点……不,不是有点,是太糙了。 傻兔换口味了? 鹤月:“……” “什么呀?” 鹤月感觉很离谱,“我是在理性分析!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啊!” 琴酒捏咕了一下她的脸蛋,表情淡定地转移话题,“跟他接触频繁吗?” 鹤月摇头,“不算特别频繁,但次数也不少,他平均一周就会联系我一次,邀请我出门。” “你答应了?” “没有,我没时间。” 琴酒点头,对此很满意,“他不是什么好人。” 鹤月颔首,“你上次都跟我说过他的父亲不是好人了,我肯定不会放松警惕的。”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礼貌,但是我总觉得,嗯……他和他的父亲,感觉不那么像呢。” 琴酒哼笑一声,“他是枡山宪三的养子。” 枡山宪三,组织代号成员,代号爱尔兰,是皮斯可的养子。 吃到瓜的鹤月“哦”了一声,“怪不得父子两个一点都不像。” 兔兔期待地望向大反派,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试图再吃点瓜。 琴酒:“……” 他面无表情地捏咕了一下她的脸蛋,“以后他再找你,继续拒绝。” 鹤月点头,“我明白,就是他总是给我发信息,有点烦。” 琴酒收紧了手臂,“我会处理。” 回去就给皮斯可和爱尔兰都找点事做,都是闲得慌了才整日想着接近傻兔。 不过…… 要彻底消除皮斯可对她的关注,要么除掉皮斯可,要么…… 琴酒低头,看着她将五指嵌入他的指缝,与自己十指相扣。 他闭了闭眼,苍绿的眼眸里掀开暗色的幕布,露出属于野兽的獠牙与利爪。 想起boss近几年的研究安排,琴酒还是觉得傻兔很危险。 天才总是会吸引外界的关注,而鹤月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可以在上报组织的天才名单里做手脚,但并不能插手朗姆那边的名单。 如果皮斯可那个老东西找朗姆帮忙,让傻兔进入了朗姆的视线,那就麻烦了。 所以,果然还是从根源上解决是最好的办法。 深夜时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驶出医院地库,遁入无尽夜色中。 第382章 狼兔:等我一起 一周后,枡山汽车公司晚宴过后,有媒体曝出董事长枡山宪三持枪射击对手公司继承人的照片。 又过了两日,警视厅公安部与警察厅公安再次合作,与苏格兰和波本里应外合,成功抓获组织代号成员爱尔兰。 与此同时,枡山汽车公司的一些灰色资金流向被曝出,直接陷入舆论中,业绩断崖式下跌,接受了公安的多次搜查。 又过了三日,为了防止警方顺着这条线查到更多有关组织的交易、减少损失,boss选择放弃皮斯可,让琴酒负责灭口。 漆黑天幕之下,子弹洞穿了皮斯可的心脏。 琴酒放下狙击枪,让其余成员去收尾,自己则是带着琴包坐上了保时捷后座。 看了眼时间,深夜零点二十三分。 傻兔应该睡了,明天再去看她。 次日,完成了今日的数据分析的鹤月保存文档与日志记录,打了个哈欠。 走出地下试验室,鹤月在客厅里看到正在处理工作的大反派,他穿着深色的衬衣,肌肉将衣料撑起,尤其是胳膊那里,肌肉鼓囊囊的。 鹤月多看了两眼,然后熟练地蹭过去,熟练地探出兔爪捏了捏。 好,又没捏动。 兔兔收回兔爪,收获了大反派一个平淡的眼神。 鹤月回了一个微笑,拉开他的手臂黏糊糊地坐到他腿上,靠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哈欠,“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处理好呀?” 琴酒看了眼手机上待处理的信息,揉搓了一把兔兔脑壳,“三十分钟。” 鹤月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掌心,“那我先去洗漱。” 琴酒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阻止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等我一起。” 鹤月闻言望向他,望入那片苍绿深邃的绿湖,看到了熟悉的汹涌风浪。 鹤月:“……” 好嘛,她知道他的意思了。 向来娇气的兔兔忍不住小声嘟囔,“在那里的话,很热哎。” 大反派很少在她这里留宿,基本都是带她去酒店,最近开始留宿多了些。 当然,都是在研二、阵平和高明哥哥不在的情况下。 最近新一跟着工藤夫妇去了洛杉矶,没了时不时前来报到的少年,大反派来的次数更多了。 他似乎开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开关一样,执着于与她一同洗漱入眠,虽然那张反派脸没什么生动的表情,但鹤月依旧能察觉到他的变化。 他对她的渴望日益加深,与其说是她喜欢贴贴,倒不如说是纵容他对自己的索取。 这样的变化她乐见其成,但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琴酒给兔兔递过去一个平静的眼神,并不回答,只按了按她的发顶,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专心处理手机上的工作。 鹤月猝不及防被按在了他的胸肌上,忍不住动了动鼻尖,自己找了个位置靠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好叭,我眯一会儿,你工作处理完了喊我哦。” 琴酒“嗯”了一声,又rua了把兔兔脑壳。 鹤月一脸平静地任他rua,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在难闻的烟草味中阖上双眼,一手下意识地握着他垂下的一缕银发。 额前的发丝因为这个动作侧到一边,露出因为车祸缝针留下的疤痕。 琴酒看了一眼那已经不那么明显的疤痕,绿眸暗沉。 看来力加研究出来的药膏确实有用,现在这道疤痕与刚拆线的时候相比已经淡了不少。 不过,终究还是让傻兔痛了挺久。 皮斯可是组织内的元老成员,年纪大了,常年不直接参与一些任务,不了解组织里的人员形势,多少有点倨傲,不仅多次不配合他,甚至还冒犯过朗姆。 再加上他是枡山汽车公司的董事长,经常接受采访,是财经杂志的热门人物,让他有了不切实际的膨胀感。 所以,在迹部进军汽车市场,导致枡山汽车公司的业绩几度下滑后,皮斯可坐不住了,先前还只是广撒网,给不少工程师发过邀请,无所谓他们接不接受。 但随着业绩越来越差,他依靠的资金流受到了影响,他就开始慌不择路地想要抢人,几次被拒后,他将目光放在了鹤月这个年轻的副教授身上。 正好他的义子爱尔兰也需要积攒功劳,于是枡山汽车公司的继承人枡山修司就出现了,开始对鹤月发起猛烈的追求。 星川教授有恋人? 没关系,分手就行。 一直不分手呢? 那就强硬一点,把那位爆处班的警官先生处理掉,再用一些手段,让星川教授不得不留在组织里。 鹤月的那起车祸就是爱尔兰一手策划,本来想要趁着她重伤给她下点药,将她转移到组织里。 但他没想到鹤月开的那辆车质量那么好,且鹤月虽然驾驶技术普通,但闪避技能不错,她并没有重伤。 当然了,爱尔兰后面还准备了一系列的计划,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因为毒药交易线被被警方发现而暴露身份,又很快被警方给抓了。 琴酒并不想给爱尔兰扫尾,只想趁他病要他命。 曝光枡山宪三的媒体是他安排的,起初只是为了给皮斯可找点事做,但爱尔兰被抓后他改了主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引导舆论继续推波助澜,又用自己私下的积蓄操控了一番枡山汽车公司的股市,成功让boss下令处理皮斯可。 作为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琴酒接下了这个任务,亲手处理了皮斯可。 与此同时,他销毁了皮斯可与爱尔兰手上有关鹤月的所有资料。 到此,鹤月暂时安全。 但是,到底只是暂时的。 琴酒从回忆中回过神,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姑娘,她正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依偎着他,睡得香喷喷,软绵的脸蛋贴在他的胸膛,泛着健康的红晕。 隔着单薄的衬衣衣料,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像轻飘飘的羽毛一样,挠的他心脏越来越痒。 他感觉到了越来越明显的渴意,喉结滚动,目光愈发地暗沉,整个人透露出属于狩猎者的危险气息。 偏偏这只傻兔毫无所觉,依旧窝在他怀中安眠,甚至还无意识地拱了拱,与他贴的更近了。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琴酒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将注意力从抬头的某处移开,放回眼前待处理的工作上。 几分钟后,那里已经不可忽视地升温起来。 琴酒:“……” 算了,他自找的。 他继续处理工作,同时不免有些烦躁。 最近任务是越来越多了,手底下那三瓶威士忌是不是偷懒了? 四十分钟后,琴酒放下手机,捏咕了几番兔兔的脸蛋,成功将她唤醒。 “嗯?” 兔兔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双眼,还有些茫然,“早安,是可以吃早餐了吗?” 琴酒:“……” 大反派哼笑一声,握住她的下巴抬起,重重吻上去。 第383章 狼兔:答案&&波本and黑麦:NTR2.0 大反派的吻越来越凶了,以一种几乎要让她窒息的节奏吻着她,掌控她的气息与心跳。 鹤月很快就交付了主动权,整只兔依靠着他,接受来自他的温度与吐息。 在一次的云巅飘摇之际,鹤月睁开朦胧的泪眼,对上一双满是野性的绿眸。 她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双眼眸,那样汹涌的惊涛骇浪向她袭来,那如子弹般锋利的眸光直直地击中了她的心脏。 他在渴望她。 鹤月嘤咛了一声,更加放松了自己。 直到一切停歇,鹤月坐在他怀中,看着浴球化作粉蓝配色的泡泡。 她依偎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忽然问他,“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扰了?” 他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了,虽然她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她本能地觉得心慌。 琴酒将她揽紧了些,闻言抚了抚她的长发,沉默片刻,道,“在思考一件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低哑,是餍足的证明。 鹤月若有所思,“现在有答案了吗?” 琴酒点头,为她将长发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或许。” 他看着她对自己毫不设防的模样,手背上青筋突起。 鹤月接受着他的事后服务,直到吹干长发回到被窝,本能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枕着他的胳膊。 她握住他的一缕银发,依偎着他小声道,“大反派,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琴酒“嗯”了一声,将被子拉好,“好。” 鹤月想了想,又道,“我很喜欢你。” 她用那样清澈的目光专注地望着他,眼底只容纳了他一个人,“大反派,我真的很喜欢你。” 琴酒绿眸稍暗,带着茧子的指腹轻轻地落在她的眼尾。 二人对视片刻,他忽然说起另一个话题,“有一次,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嗯?” 话题跳转太快,兔兔没反应过来。 “你问我,如果有机会,我愿不愿意留在你身边。” 鹤月露出回忆的神色,“你那次说你愿意。” “嗯。” 琴酒颔首,轻轻吻她的额头,以郑重的姿态与力道,“那是真话。” 鹤月听懂了他的意思,双眼一亮,“真的?” 琴酒点头,“真的。” 鹤月心里的不安这才缓和了不少,她笑着啄了啄他的唇,“好哦~” 心情好了不少的兔兔后知后觉地感觉自己更困了,连打了三个哈欠,眼尾沁出泪珠,眼前漫上雾气。 琴酒的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长发,指腹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按,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睡,你明天要监考。” “唔好,晚安大反派。” 鹤月蹭了蹭他的胸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阖上双眼,很快睡去。 黑暗中,琴酒能够清晰地听到她与自己渐渐趋于同频的心跳。 他侧头,以温热的指腹准确触碰她的眉心。 他清楚地知道,他是爱着她的,爱意与日俱增,永不消减。 他也清楚地知道,他与她永远没有能够同归的路。 所以—— 他已经有了答案。 圣诞日,鹤月受邀前往纽约参加it等高校校友共同举办的圣诞宴。她穿着定制的红色马面裙,与弘树一同入场。 小少年与她差不多高,穿着深色西服护着她,就是一个小绅士。 鹤月见到了久违的格罗拉教授和加齐特师兄,哦,还有加齐特师兄家里那只大狗子。 狗狗凑近了她嗅了嗅,然后如当年那般,一把将自己的狗头拱入她怀中,热情地蹭了蹭。 于是牵引绳就到了鹤月手中,加齐特怜爱地拍了拍她的发顶,开开心心地跟朋友们打台球去了。 鹤月握着牵引绳与狗狗面面相觑,看的弘树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它很喜欢姐姐。” 弘树伸出手臂护着鹤月,主动道,“可以给我拿着。” 想起这只狗狗撒手没的个性,鹤月无奈摇头,“不用,没事的。” 在鹤月身侧的狗狗格外乖巧粘人,一路挨着她的裙摆走,肉眼可见地,那带着刺绣的裙摆上多了不少狗毛。 鹤月无奈地rua了rua狗狗的脑袋,在弘树忍笑的表情中拉了拉他的衣袖,“跟我来。” 她带着弘树认识了一些圈内的前辈,如同当年格罗拉带着她一样。 格罗拉含笑望着她,面上是明显的慈爱。 宴会结束,鹤月与弘树返回酒店,乘坐电梯时,鹤月不经意抬首,通过电梯门的反光看到一双熟悉的绿眸和熟悉的黑色针织帽。 黑麦借着衣袖的遮挡,在她的小臂上敲下一段摩斯电码。 鹤月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点了点裙子侧边的口袋。 片刻后,电梯门开启,鹤月走出电梯,与弘树道别后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前,用密码打开房门。 而她裙子口袋里的房卡,已经不在原处。 鹤月淡定地去洗漱,顶着吹干后有些炸毛的发丝出来时,看到戴着黑色针织帽的长发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鹤月忽然就生出了些许调皮的心思,她轻手轻脚地上前,缓缓来到黑麦身后,然后猛地抬手拍在他的肩。 男人扬了扬唇角,顺势侧身,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 兔兔就被他圈到了怀里。 兔兔鼓了鼓脸颊,叹了口气,“好,我就知道吓不到你。” 黑麦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的脚步声比较明显。” 鹤月无奈摊手,起身从他怀里出来,坐在了他身侧,“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这么多年过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私下里来见她。 黑麦点头,“我上周做任务时听到情报人员的闲聊,组织会派人去东大卧底,而且都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 鹤月有些惊讶,“你们那个组织,有那么多人才?” 有那么多人才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违法犯罪的事? 黑麦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闷笑了一声,“因为组织首领想要得到的东西需要大量的人才,但做的研究都是违法的。” 他替兔兔拧开桌上的椰奶递过去,“你现在也开始带学生了?” 鹤月点头,“已经带了三个了。” 黑麦认真道,“这几年组织会往一些高校里安插大量耳目,你招收学生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可以的话让森尾警官帮你调查一下学生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鹤月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开玩笑,“好,我记住了。” “还有一件事,上次强吻你的那个男人,绿川景。” 黑麦提起那件事就来气,很想再去跟他打一场,“他不是好人,在组织里是出了名的狠辣无情,还擅长玩弄人心,大小姐一定要避着他走。” 鹤月:“……” 看来hiro的演技很成功呢。 “大小姐?” 见她有些走神,黑麦以为她还在害怕,便握住她的双肩靠近了她,一双深绿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她,“不要害怕,大小姐,我会阻止他接近你。” 鹤月眨眨眼,在那片绿湖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金发黑皮的服务生面上的笑容瞬间裂开。 他小心地关上门,背景冒着黑气,“诸星大,你在做什么?” 咬牙切齿。 第384章 威士忌组:合作伙伴? 波本现在很恼火。 最近任务很多,本来就很烦,难得看到了他可爱的suki,通过手机的加密软件要了酒店房号和密码,结束了讨厌的任务后,他特意在他暂时住下的酒店房间里用厨房给她做了她爱吃的菜当做夜宵。 提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夜宵,伪装成酒店服务人员的波本感觉心情极好,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跳动,开心地心跳都雀跃起来。 笑着打开门,就看那讨厌的黑麦正禁锢着他单纯的suki,以一种压迫感极强的姿态圈着她。 鹤月背对着他,从他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被强吻的可怜兔兔。 这里毕竟是酒店,虽然是深夜,但波本担心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别人,忍着怒火关上门,无尽的黑气往外冒。 听到声音的黑麦与鹤月同时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黑脸。 嗯,还是冒黑气的那种。 波本将给鹤月带的夜宵放到桌上,然后一边往沙发走一边撸袖子,“诸星大,半夜上门就是为了欺负星川教授吗?” 黑麦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敌意,他抬手揽过鹤月将她护在怀中,挡开波本伸过来的手臂,快速往侧边一滑,带着鹤月离开了沙发,也远离了来势汹汹的波本。 他看了眼波本身上穿着的服务生工作服,冷笑一声,“你又在做什么?伪装成服务生半夜上门打扫房间吗?” 波本继续逼近,“总比你欺负星川教授好。” “那个,等一下——” 鹤月举起手,像是上课提问的小学生,“其实,诸星君没有欺负我。” 她努力思索了半晌,才找到了合适的词汇,“我们刚刚在聊天来着。” 波本看了眼表情冷酷的黑麦,再看看一脸茫然的兔兔,嘲讽道,“星川教授,你太单纯了,你觉得是在聊天,有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你知道诸星大私下里是什么样的吗?” 波本自然不知道黑麦私下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张口就来,“不要把这个家伙想的太简单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祸害的单纯姑娘一抓一把。” 平白被泼了脏水,还是他根本没演过的剧情,黑麦当即冷笑,“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低头,迎上兔兔茫然又震惊的目光,淡定解释,“这家伙擅长使用honey trap,几句话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金钱,奢品,美色,可都是他喜欢的。” 波本背景里的黑气更浓郁了,“哈?你这个家伙,当着星川教授的面污蔑我什么?” 竟然在他单纯的兔兔面前给他泼脏水! 可恶的犯罪分子! 黑麦面对他的敌意毫不怯场,淡定道,“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波本嗤笑一声,“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黑麦点头,“那我说的也是事实。” 鹤月:“……” 秀一和zero吵得比上次秀一跟hiro更凶呢。 都开始当面泼脏水了。 鹤月试探着再次举起手,“那个,安室君,你真的误会了,刚刚诸星君真的只是在和我聊天。” 波本看着单纯的兔兔,再看看一脸冷酷的黑麦,握紧了拳头。 他单纯可爱的兔兔! “呵。” 波本冷笑,“星川教授,我给你带了夜宵,你先吃,我跟诸星君有话要说。” 鹤月眨眨眼,刚要点头,就被黑麦按在了他的胸膛。 黑麦看着桌上的餐盒,绿眸暗沉,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发顶,“来历不明的东西最好不要碰。” 波本更气了,“哈?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说什么?” “在说你不怀好意,这个意思直白吗?” “你自己心里脏就算了,不要耽误星川教授吃夜宵!” 这可是他亲手为兔兔准备的爱心夜宵! “先说我欺负星川教授的你,难道不是心最脏吗?” 犯罪分子半夜带着夜宵上门,动动脑子都知道不怀好意,谁知道夜宵里有没有加料? “可恶的家伙。” “气急败坏了吗?” “呵。” 鹤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秀一也挺厉害的,先后跟hiro和zero互怼,还都能不落下风。 这时,房门再度被打开,接到幼驯染短信的苏格兰走入,背上还背着琴包,他轻轻关上门,顺便反锁。 “嗯?看来我来的不凑巧。” 苏格兰微微一笑,“你们都是来找星川教授聊天的吗?” 黑麦警惕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个犯罪分子,一时间脑中闪过各种猜测。 最重要的一点是,honey房间的密码是怎么泄露的? 这个酒店是大型连锁酒店,对客人的信息保护还算严格,今天是honey第一天入住,怎么这么快就泄露了? 黑麦的目光落在波本身上,绿眸内闪过危险的光。 “我刚刚演出结束后经过一家甜品屋,觉得星川教授应该会喜欢,就买了两个爆款。” 苏格兰将手里提着的蛋糕放下,琴包放在一旁,温声道,“大家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黑麦冷冷地看向他,“绿川君,还没有放弃对星川教授出手吗?” 苏格兰笑的温和,一脸的无辜,“嗯?这个说法有点糟糕。” 他点了点桌面,慢条斯理地将纸盒打开,露出里面一看就很美味的小蛋糕,“我只是担心星川教授不吃夜宵会睡不着,所以给她送点过来。” 鹤月瞬间被桌上的蛋糕吸引了目光,那不存在的兔兔耳朵直接支棱起来。 苏格兰笑了笑,“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吃太多甜品不好,星川教授可以留着明天再吃。” 鹤月心下叹息,乖乖留在黑麦的臂弯没有动。 这时,鹤月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暂时中断了几人的互怼行为。 “嗯,我的手机,是我的监护人。” 鹤月淡定地取出手机,点开来自森尾元司的最近短信: 【一切顺利】 【我到了,给我开门】 鹤月疑惑,看向最后一个进来的苏格兰,“哎?刚刚绿川君把门反锁了吗?我的监护人在外面打不开门。” “是我,抱歉,我去开门。” 苏格兰转身去开了门,看到了穿着大衣的森尾元司,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 森尾元司一边解了大衣挂好一边看了一圈,表情微妙,“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波本与苏格兰对视一眼,同时有了想法。 这里有三名公安,一名犯罪分子,是个抓捕黑麦的好机会。 黑麦的想法也是这样的,他对自己的体术有信心,与森尾元司合作留下波本和苏格兰不成问题。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场三名卧底先生全身紧绷着,透露出属于狩猎者的危险。 鹤月看看身侧的初恋,又看看那边的两只猫猫,最终看向露出吃瓜表情的森尾元司。 森尾元司正了正色,点头。 鹤月这才松了口气,刚刚黑麦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打开了屏蔽装置,此刻就直接握住了黑麦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好啦,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就不要这么严肃啦。” 黑麦:“?” 波本:“……?” 苏格兰:“……谁?” 第385章 威士忌组:裂开了呢 鹤月的这句话多少让在场的三位卧底先生有些茫然,黑麦看看对面的森尾元司,再看看怀里的兔兔,最后看向波本和苏格兰。 他想起他们平日里在组织里的做派,然后沉默了。 “合作伙伴”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波本和苏格兰跟他一样,都是卧底? 黑麦觉得不可能。 波本和苏格兰的想法也一样。 黑麦这样冷血无情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是卧底?! 绝对不可能! 旁观了三人的表情变化,森尾元司有些想扶额,他叹息一声,主动道,“我来介绍。” 他来到苏格兰与波本中间,认真道,“警视厅公安部,诸伏景光。” “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降谷零。” 说罢,他指了指黑麦的方向,“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森尾元司淡定极了,“今天我过来见了fbi的负责人,公安与fbi针对黑衣组织的合作已经正式成立,你们看看联络工具,现在应该能收到消息。” “还有别的问题吗?” 寂静,一片寂静。 鹤月从黑麦的臂弯探出脑袋,发现他的表情有些精彩,有种电视剧上表情裂开的既视感。 她又看向两只猫猫。 好嘛,猫猫们也裂开了。 尤其是波本,他的表情宛如吃了发烂发臭的苍蝇。 三位卧底先生,都褪色了呢。 鹤月抬手,戳了戳黑麦的手背,“秀一?” 黑麦地震多次的瞳孔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他揉了揉鹤月的发顶,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小姐,也就是说,安室和绿川……跟我一样?” 波本和苏格兰哪里像卧底了?! 一个笑眯眯地套取情报,一个一边微笑一边狙击,比犯罪分子还像犯罪分子,到底哪里像卧底了!? 根本不像好吗?! 鹤月点头,“是的哦。” “哈?什么叫跟你一样?” 波本直接炸毛,不存在的猫猫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 黑麦怎么可能是卧底?! 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狙击手,怎么可能是卧底?! 黑麦冷冷地看向他,“我也不愿意跟你一样。” “你这家伙。” 波本冷笑,“你是在挑衅我吗?” 鹤月无奈扶额,拉着黑麦走过去,熟练地摸了摸那金色的猫猫头,“好啦zero,大家之后还要并肩作战,就不要吵架啦。” 波本稍稍弯腰方便她的动作,闻言轻哼了一声,“suki,这家伙根本不是好人,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波本就是想要再刺上一句。 注意到鹤月与波本之间的亲昵,黑麦目光微闪,状似不经意问她,“大小姐,你和波本原本就认识?” 而且关系还很好。 鹤月点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幼驯染啦。” 波本递给黑麦一个睥睨的眼神,骄傲地扬了扬猫猫尾巴,“我也是suki的恋人。” “哦,你可能不知道suki是什么意思。” 他扬唇笑了,一双紫灰色的眼眸内流淌着蜜糖,“是我给suki取的小名,你不知道也正常。” 黑麦挑眉,表情有些古怪,“大小姐的恋人,不是那位松田警官吗?” “咳。” 鹤月轻咳了一声,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刚要解释一下,就听到一旁的苏格兰轻笑了一声。 “都是哦。” 苏格兰张开双臂,“suki,过来我这里。” 鹤月应了声“好”,刚要过去就被黑麦圈住了腰肢,绿眸男人警惕地看着笑容和煦的苏格兰,皱起眉,“大小姐,真的没有哪里弄错吗?” 他还是觉得苏格兰很阴间啊!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可是击杀过警察的人。” 鹤月看向苏格兰,让他解释一下。 苏格兰笑着开口,“一切多亏了同事和管理官的帮助,演了一出戏,让我在组织那里洗清了卧底的嫌疑。” 黑麦:“……” 不,我觉得不用洗,他根本不像卧底。 黑麦忽然想起刚刚苏格兰说的“都是”,忍不住看向怀里的兔兔,“刚刚绿川说的都是,是什么意思?” 总不至于是他想的那样? 鹤月有些羞涩地捏了捏耳垂,小声道,“意思就是……就是hiro和zero都是我的恋人啦,阵平和研二也是,我们在谈恋爱。” 黑麦:“……?” 黑麦:“!!!” 黑麦瞳孔地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单纯善良的honey,怎么会跟波本和苏格兰这样的家伙恋爱? 他的重点现在不在鹤月与几人同时恋爱上,而是在鹤月竟然与波本、苏格兰恋爱上。 在他看来,松田警官正义勇敢,是个优秀的警察,而且很爱惜鹤月,是个很好的恋人,那位萩原警官也是。 但波本和苏格兰完全不是啊! 他们两个跟松田警官就像是两个画风的存在。 鹤月再度戳了戳黑麦的手背。 唔,怎么秀一又褪色了呀? 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人的话的兔兔更茫然了。 黑麦按住鹤月的双肩,低头认真问她,“大小姐,他们真的是正经警察吗?” “确定不是诈骗犯吗?” 鹤月歪头,一时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波本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喂!你这家伙!对别人的恋人说什么呢?” 苏格兰就淡定多了,上前握住了鹤月的双手,“好了,让suki先吃夜宵,再耽误就要凉了。” 吃瓜吃的很欢乐的森尾元司轻咳了一声,“都坐下来聊。” 鹤月给自家监护人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欢乐地到餐桌边坐下,取出zero亲手给她做的夜宵。 “好吃~” 鹤月熟练地送上夸夸,“zero的手艺又进步了呢~” 暹罗猫猫骄傲地抬了抬胸膛,“只要suki喜欢,我会一直进步。” 苏格兰将蛋糕先放进了冰箱里,然后自然地在鹤月对面落了座,慢条斯理地为她剥起了溏心蛋。 “咳,总之,这两位都是我们日本公安的优秀警官,能力不用怀疑。” “赤井先生是fbi的王牌搜查官,专业能力很强。” 森尾元司主动开口缓和气氛,“之后大家会长期合作,不需要拘谨。” 鹤月有些感慨,“感觉真的很巧呢,你们三个在同一个地方卧底。” 苏格兰点头,“我们是同一个行动小组的,平常我们三个经常搭档出任务。” 一个小组里三个成员都是卧底,还是属于三个不同的官方,这种小概率事件,真的离谱过头了。 这种事说出来恐怕琴酒也不相信? 黑麦觉得自己今天一下子接收的信息量有些大,不,是过于庞大了。 先是波本和苏格兰都是卧底,而且他们竟然还都是honey的恋人。 这种已经不是小概率事件了?这属于离谱剧情了? 鹤月看着他的冷峻的脸庞,忍不住笑了,“秀一,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波本撇嘴,“suki跟这家伙原本就认识?” 都直接称呼名字了。 “哎?对哦,我还没跟你们说。” 鹤月眨眨眼,“秀一是我的初恋。” “哎——?” 暹罗猫猫和布偶猫猫同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哦,两只猫猫又裂开了呢。 第386章 威士忌组:前任与现任的互扯头花 “怎么可能?!” 波本率先发出质疑的声音,“这家伙,怎么可以和suki恋爱!?” 而且还是初恋! 苏格兰拍了拍幼驯染的肩,若有所思,“所以,suki那位不幸殉职的初恋,就是诸星……赤井君?” 鹤月点头,“是的,当时因为他要去执行卧底任务,所以我对外都是这样说的。” 她与黑麦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你们和秀一竟然去了同一个组织。” 鹤月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认真道,“秀一是一个很可靠的人,我跟他的恋爱很美好,所以,就算是zero也不可以乱说哦。” 波本甩了甩那不存在的猫猫尾巴,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既然suki都这么说了,那好。” 趁着兔兔低头喝粥,暹罗猫猫对着讨厌的绿眼睛黑豹龇牙。 黑麦:“……” 幼稚。 黑麦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位诸伏高明警官?” 苏格兰笑了笑,“他是我的兄长,现在他是我的线人。” 黑麦嘴角一抽,看着苏格兰那张笑容和煦的脸,再想想诸伏高明那儒雅沉稳的面容,一时间觉得有些神奇。 组织里的成员都知道,苏格兰和波本是死对头,两人见面必互掐。 苏格兰擅长伪装成好人,换上白衬衣就是一位温润君子,他就是靠着这样的演技骗过了诸伏高明,成功从他那里获取了不少警方的情报。 搞了半天,都是演的啊! 你们日本警察那么擅长写剧本吗?演技还么好?! 黑麦只觉得离谱。 鹤月捂嘴偷笑,“秀一看着很惊讶的样子。” 黑麦点头,“他们看上去不像演的。” 简单来说,苏格兰看着真的很像犯罪分子。 听懂了的鹤月笑出了声。 波本冷哼,“我也觉得你不像演的。” 黑麦比犯罪分子还像犯罪分子好不好! 苏格兰扬了扬唇,笑道,“好了zero,之后我们和赤井君是合作伙伴,就不要代入个人情绪了。” 说着,他又看向黑麦,礼貌颔首,“zero他只是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信息有些适应不了,赤井君不要介意。” 黑麦:“……” 得,好话丑话都被你们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看向鹤月,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他们两个一直是这样?” 鹤月似懂非懂,“这么有默契吗?zero和hiro是幼驯染哦,从国小就一直没分开过。” 黑麦心下了然,又想起一件事,“你跟他们谈恋爱,是不是被忽悠的?” 苏格兰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加上波本的honey trap,兔兔这样单纯善良的姑娘肯定遭不住。 闻言,鹤月又笑了,“你和高明哥哥的想法一样呢。” 都感觉她是被忽悠的。 黑麦认真道,“我只是在根据事实推理。” 波本感觉拳头硬了,“你在跟别人的恋人乱说什么呢?” 黑麦露出思索的神色,“算是一种规劝?” 波本冷笑,“我跟suki是正常恋爱,倒是你,我看你才是忽悠suki谈恋爱的那一个?” 黑麦双手交错,专注地望着正认真干饭的兔兔,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不,我跟大小姐是天定缘分。” 波本:“?” 什么东西? 苏格兰打量着这位王牌搜查官,毫无疑问,他有一个好看的皮囊,面容冷峻,眉眼锋利,专业能力也过硬,是个极为优秀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看着suki的目光是带着温柔的,还是那种无法掩饰的温柔。 他能够感受到,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爱着suki。 冷酷凌厉的男人有着独一份的柔情,放在任何一部少女漫里都是高人气的存在。 不过—— 苏格兰微微一笑,“几年前suki说她的初恋不幸殉职,这几年与赤井君应该都没有联系?” “因为要去执行保密任务,需要销毁痕迹,就跟大小姐分开了。” 黑麦语气平稳,“有什么问题吗?” 组织内的成员基本都没有道德且没有底线,都是一些冷血无情的亡命之徒,他自然需要谨慎再谨慎,不能给鹤月带去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险。 她身边所有关于他的痕迹,是他亲手清理掉的。 苏格兰笑眯眯地摇头,“没有问题。” 波本就得意多了,“所以,你和suki已经分手了。” 黑麦递过去一个高冷的眼神,“照这样说你们没有和大小姐分手,是对自己很有信心,还是单纯地为了自己的私心?” 本来想炫耀一下,结果被扣了一口大锅的波本轻嗤一声,“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阴暗自私,suki身边所有关于我的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哪怕一张合照的底片都没有留。” “之所以没有分手自然是对自己有信心了,而且,suki也说过,也等我们回家。” 暹罗猫猫觉得自己扳回一局,骄傲地挺起胸膛。 苏格兰笑着补充,“suki信任我们,就如同我们信任着suki一样,她相信我们会安全回去,我们也相信她会坚定地向前。” “当然,我们也爱着suki,就如同她爱着我们一样。” 黑麦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将苏格兰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级。 他看向鹤月,“我和大小姐也是,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 时至今日,有关honey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晰,她爱吃的甜品,爱喝的咖啡品牌,喜欢的口红色号,晨起时撒娇的声线,相拥时柔软的依靠,安眠时无意识地哼唧。 太多太多了。 他都记得。 她是他的第一次心动,也是唯一一次的深情不忘。 他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意,让他沉迷。 正是因为相爱,正是因为心意相通,正是因为彼此了解,他们才选择了分开。 黑麦难得叹息一声,“虽然已经过去几年,但我对大小姐的心意并没有变。” 那份爱意经过一个个黑夜,变得更加浓郁醇厚。 苏格兰温声提醒他,“但是,赤井君,你已经跟suki分手了呢。” 波本心里顿时响起警报,“没错,已经分手了的男人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黑麦挑眉,看上去很是气定神闲,“嗯?为什么不可以?” “我和honey没有感情问题,是因为现实的不可抗力分开,现在终于重逢,有机会再续前缘,为什么不可以?” 他直接用上了“honey”这个称呼,摆明了是直接挑明。 他一直如此,不管是当初,还是此刻,他对honey的爱意始终直白热烈,从不迂回。 毕竟,不说出口的话,honey怎么知道呢? 波本皱起眉,理直气壮道,“过去式就不要再试图加入我们了,没有人会把食物吐出来再吃进去的。” 吃得正香的鹤月:“……” 嘴里的食物瞬间就不那么香了呢。 “zero!我在吃饭!” 兔兔震怒! 第387章 威士忌组:论回头草好不好吃 “对不起suki。” 波本熟练地滑跪道歉,将金色猫猫头送到她手边,“我不乱说了。” 他握起鹤月的兔爪放于自己头顶,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 黑麦扫了一眼瞬间变脸的波本,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这家伙,肯定就是通过这种手段忽悠单纯的honey答应恋爱的。 鹤月熟练地将暹罗猫猫的金发揉乱,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 得到了心爱兔兔的摸摸头,暹罗猫猫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不存在的猫猫尾巴高高扬起。 “suki想和他复合吗?” 波本靠近了鹤月,认真道,“我听说回头草不好吃。” 鹤月:“……?” 注意到那道毫不掩饰的灼热视线,鹤月抬首看去,猝不及防撞入一汪升温的绿湖。 黑麦正专注地望着她,用那样执着的、深邃的目光。 一如多年之前,他与她无数个相伴的日子。 分别数年,他留了长发,戴着已经有明显磨损的黑色针织帽,面容愈发地冷峻,望着她的目光依旧满是爱意。 鹤月忽然有种被烫到的感觉,捏了捏耳垂。 暹罗猫猫主动以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鹤月收回目光,毫不客气地上手拧了把波本深色的脸颊,“zero,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该说正事了。” “难得促成了合作,给我认真一点啊。” 波本再度丝滑变脸,正襟危坐,“好。” 黑麦:“……” 他懂了,波本为什么能在情报组混地如鱼得水,因为他是本色出演! 森尾元司轻咳一声,“那就开始。” 感觉有些可惜,他吃瓜还没吃够呢。 其实他也很好奇自家崽会不会跟赤井秀一复合。 已经跟各自的管理官确认好,三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黑麦最先开口,“我上周出任务的时候,接触到了一些普通成员,听他们跟情报组的成员闲聊,组织正准备往各大高校安插耳目,东大也在内。” 波本皱起眉,“我之前倒是听过,boss会安排负责人将一些高校的天才列入观察名单,符合要求的就会通过一些手段拉进组织,前几年重点放在医药学和生物科学。” “组织的耳目有很多都不待在组织里,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只负责传递消息,大部分是普通人。” 苏格兰若有所思,“近几年组织扩张地很快,目标肯定不止医药学和生物科学。” 说罢,两只猫猫同时看向正捧着玻璃杯喝果汁的鹤月。 鹤月:“……?” 兔兔茫然,“怎么了?” “之前接近suki的那个枡山修司,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爱尔兰,枡山宪三是代号成员皮斯克,还是个元老成员。” 波本摸了摸兔兔的发顶,温声道,“之前他们蓄意接近suki,估计是盯上suki了。” 苏格兰皱起眉,“皮斯克已经被琴酒亲自处决,爱尔兰还在监狱里,现在不确定的是,接近suki是皮斯克的个人行为,还是boss的授意。” 波本颔首,“这个我目前得到的情报是皮斯克的个人行为,他负责的枡山汽车公司近几年业绩下滑地厉害,担心boss问责,也担心影响自己的地位,私下里接触了不少工程师和高校天才。” “朗姆目前对皮斯克被处决这件事没有特别的反应,琴酒对这种事不关心,贝尔摩德那里目前也没有动静。” 苏格兰松了口气,“这样最好,被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麦点头,“我也会关注这件事。” 他又道,“这次来纽约,我的上司计划是安排逮捕琴酒。” “逮捕琴酒?” 波本有些惊讶,不过一想这是fbi的主场,倒也能理解了。 苏格兰主动道,“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黑麦摇头,“目前应该没有,我们的计划是以黑麦的名义把琴酒引到fbi的埋伏圈里,然后实施逮捕。” 说着简单,其实实施起来很难,琴酒那如野兽般的战斗力就是一大困难。 这时,波本忽然道,“有把握吗?如果失败,你的卧底身份就暴露了。” 虽然他跟这家伙不太对付,但同为卧底,他知道卧底到高级代号成员的位置有多难,可不能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黑麦思索了一番,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大概是fifty fifty。” 波本沉默片刻,道,“我不建议这次就行动。” “这里确实是fbi的主场,但不要忘了这里也是贝尔摩德的大本营,她的易容技术目前我们几个都没办法一下子看破。” “而且,根据我最新得到的情报,这次不只是琴酒来了纽约,大批行动组的成员也暗中来了这里。”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朗姆也过来了。” “朗姆?” 黑麦问他,“确定是他本人吗?” 波本点头,“根据我手上的情报分析,确定。” 黑麦没有去问他的情报来源,同为组织成员,又搭档做了不少任务,他对波本的情报能力有清晰的认知。 大批行动成员和朗姆同时暗中来了纽约,加上明面上他们知道的琴酒和贝尔摩德,这次确实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黑麦思索片刻,果断点头,“我让他们取消这次行动。” “fbi这里通过对克丽丝·温亚德进行监视,查到了她私下的一些产业,不过都没有什么明面上的问题。” 他补充道,“不过,贝尔摩德几年前跟琴酒似乎有过交易,具体内容目前不清楚,不过应该与朗姆有关。” 波本点头,“跟我这里的情报一致,琴酒和朗姆在我们加入组织之前就已经斗过几轮,这中间估计有贝尔摩德的推动。” 待几人交换了情报,商议好接下来的计划已经是凌晨了,几人清理了来过的痕迹无声离去。 公安和fbi的合作达成,森尾元司功成身退,陪鹤月在纽约待了几天,在大晦日前一日与她一同返回东京。 今年他不加班,鹤月决定留在东京过年,与他一同回了家。 她的房间一直留着,森尾元司会按时打扫,生活用品也不缺。 大晦日,诸伏高明从长野来到东京,与鹤月一同过年。 他们牵着手走过茫茫白雪,听完了108声钟声,一起求了签。 都是大吉。 “唔,看来接下来我和高明哥哥都会有好运气呢~” 鹤月探头去看身侧的监护人,“元司呢?” 森尾元司将签给她看,“运气还算不错,是小吉。” “那我们都会有好运气~” 兔兔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兔耳朵,握紧了手里的签文。 那就把她这份好运分给zero他们。 一定要平安呀。 第388章 波本and琴酒:NTR3.0 新年过后,诸伏高明正式调职东京警视厅,成为警视厅公安部的一名管理官,同时也是诸伏景光新的上线。 与此同时,降谷零的上线黑田兵卫调去长野县警察本部,担任搜查一课课长,表面上是一次正常的人员调动。 趁着还没开学,鹤月开始加急做给秀一的装备,公安和fbi的合作已经达成,一切都需要推进完善。 一日,鹤月接到了一场拍卖会的邀请,她本想跟以往一样直接将请柬放一边不去管,但她在拍品中看到了一幅母亲的画。 鹤月轻触册子上拍品的照片,思索片刻,摘下了特制眼镜,捏了捏眉心。 三日后,鹤月一身香槟色礼服出席了这场拍卖会,拍下了母亲的画。 鹤月没有关注后续的拍品,直接去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她看着镜中面色微微苍白的自己,连续的熬夜让她明显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透露着脆弱感。 冷水打湿了她的鬓发,沿着她的眉眼缓缓下滑。 尽管已经长大,尽管已经坚定地走在了自己的道路之上,但是偶尔、偶尔她也会有那么一瞬间,会非常想念母亲。 鹤月撑着洗手台,低头叹息。 走出洗手间,鹤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星川教授,是哪里不舒服吗?” 金发黑皮的侍者穿着燕尾服,金色的发丝披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他正弯腰看着她,一双紫灰色的眼眸内流淌着清晰的流光。 鹤月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刚刚有些头晕,没事。” 波本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低头靠近她,“我送您去休息室。” 感受到胳膊被轻轻敲了敲,鹤月点头,“有劳。” “这是我的职责。” 波本扶着鹤月送她去了走廊最深处的一间休息室,谨慎地反锁大门,又打开了身上的屏蔽装置。 波本取来一旁的医药箱,在鹤月面前单膝跪下,手指隔着裙摆轻点她的小腿,“教授还没有开学吗?” 【有个装置需要你看一下,工具我带了】 鹤月点头,“还有几天才开学,现在是我的假期。”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型工具盒,看了一眼桌上的黑色装置。 看上去像是一个不规则形状,是由无数个电子元件组成,线路是外露的,交错复杂。 鹤月大致看了一眼,面色微沉。 这是她曾经的同学、现在的同事,吉野真实验室里的产品,目前还在实验阶段,甚至都没有对外汇报过。 “星川教授,还是头晕吗?” 波本扶住她的胳膊,倾身靠近了她,“是低血糖了吗?” 鹤月顺势靠在他的臂弯,手掌抵在他的肩头,“有一点。” 【这是我同学的实验室产物,上周才开始测试】 【会爆炸吗?】 【目前应该不会,我拆开看看,之后再复原】 这个装置是波本今天的任务,这样奇怪的装置他肯定不能直接带回组织,最好有个备份。 贝尔摩德现在就在拍卖会上等着他,时间紧迫,他没有时间送回公安进行分析。他在这方面不算精通,肯定不能贸然自己上手拆开,这才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鹤月。 拆解这样的装置对鹤月来说不算难,更何况上周她刚帮忙测试过,十分钟后,鹤月看着眼前的一堆零件,细眉紧皱。 她点了点波本的手背,【具体情况我回去发给你】 波本点头,看着她又花了五分钟将其复原。 他接过来,抹去了上面鹤月的指纹,用透明袋装好。 这时,门外传来明显的说话声,且越来越近。 鹤月与波本对视一眼,后者关掉了身上的屏蔽装置,迅速单膝撑在柔软的沙发上,欺身而上。 “奇怪,门怎么打不开?”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波本稍稍松了口气,握住鹤月的下巴稍稍抬起,用力吻了上去。 鹤月阖上双眼,柔软的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她能感受到男人抬起她的双腿,踝骨抵在了他的后腰处,裙摆因为这个动作而稍稍上移。 他的手指带着明显的茧子,很痒。 因为存着刻意的想法,两人都没有掩饰声音的打算,尤其是波本,他的呼吸声很明显地加重,听得鹤月有些耳热,心跳快到不正常,无意识地以踝骨蹭了蹭他后腰的布料。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笑着说着荤话。 鹤月听得又羞又恼,本能地抬手揪住了他的一缕金发,被他刻意地逗弄着,发出无意识地推拒声和嘤咛。 动静渐渐大起来,沙发似是有些不堪重负。 门外,穿着西服的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偏头看向身侧的银发男人,“看来里面有人,大人,我们去那一间?” 这种事并不罕见,看起来他已经习惯了。 戴着礼帽的银发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野兽般的绿眸看着骇人狠厉,似乎是冷笑了一声。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明显,伴随着宛转的泣音。 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无数个与傻兔共赴云巅的时刻,他都能听到这样动听的声音,她会娇气地掉眼泪,还会小声说他是“牲口”,但从未松开过他。 现在,这个声音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看过了,傻兔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一号和二号。 “你们先过去。” 他让伏特加带着身边的几人先行离开,然后抬脚,对着紧紧闭合的门重重一踹。 随着哐当一声,门应声而开,吓到了里面正忘情紧贴的二人。 穿着燕尾服的金发侍者闻声转过头,深色的手掌退出那层叠的裙摆,另一只手松开了桎梏。 皙白的腿脱力般垂下,被垂感极好的裙摆覆盖,高跟鞋要掉不掉。 从琴酒的角度只能看到那苍白纤细的踝骨,和覆在女子身上的金发侍者,看不到女主角的正脸。 她正无力地攀着波本的肩背,指节扣紧,指甲粉生生的,指尖的形状都是他极为熟悉的模样。 他眯了眯眼,看着那熟悉的手指和双腿,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波本换上不耐烦的表情,刚回头就被吓得差点心脏骤停,本能地将鹤月按在了胸膛。 怎么是琴酒?! 今天的任务只有他和贝尔摩德,为什么琴酒会在这里?! 鹤月不明所以地一脑袋撞在他的胸肌上,本能地嘤咛了一声,攥住了他的衣襟,“透?” 寂静,一室的寂静,只剩下女子那不可忽视的呼吸声。 琴酒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看死物的表情,“安室透,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389章 波本and琴酒:小黑脸与替身剧本 听到熟悉声音的那一刻,鹤月惊得一个激灵,在波本怀中瞳孔地震。 大反派怎么会在这里?! 还撞见了她和zero接吻! 他们刻意发出的那种声音他肯定也听到了,刚刚刻意的暧昧姿态肯定也看到了。 呜…… 好、好社死! 鹤月捂脸,往波本怀里拱了拱。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波本以为她被吓到了,将她搂紧了些,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啊,如你所见。” 波本熟练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来,“我跟这位小姐一见如故,来这里聊一聊。” 组织里的情报专家波本,有着一流的情报能力,honey trap无往不利,擅长玩弄人心。 琴酒看着眼前笑着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这就是你说的工作?” 波本无所谓地耸耸肩,“兼职侍者而已,少一个我也没什么关系,倒是这样美丽的女士可遇不可求啊。” 闻言,琴酒的那双绿眸更加骇人了。 波本暗暗警惕,将鹤月揽紧了些。 鹤月无声叹息,感觉今天这个剧本和台词比上次的危险多了。 为了不给zero的卧底生涯增加难度,鹤月深呼吸,缓缓从波本的臂弯探出半张脸。 兔兔探头jpg。 在波本看不到的角度,鹤月给了琴酒一个元气满满的k。 琴酒:“……” 呵。 这傻兔,难道看上这黑皮家伙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波本,露出明显的嫌弃来。 一个小黑脸罢了,也不知道她看上他哪里。 “透,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滟潋的眸光流转,带着明显的羞意,“他是来找你有事吗?” 波本熟练地露出甜腻的笑,温柔地理顺她微乱的鬓发,“嗯,他是……我所在乐队的经理人,今天应该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找我的,只是我碰巧在这里兼职。” 鹤月点头“哦”了一声,依旧亲昵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如果透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已经不头晕了,打算回去再看看别的拍品。” “好,小姐要爱惜自己,最好随身带糖,低血糖还是很危险的。” 波本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指腹揭过她水润的唇角,“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万一磕到了我会很心疼。” 鹤月再度红了脸。 “透……还有别人在。” 她鼓了鼓脸颊,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撒娇的味道,“不要这样啦。” “好,我不说了。” 波本单膝跪下,为她重新扣上高跟鞋的扣子,顺势低头,在她的小腿落下一吻。 鹤月整只兔一个激灵,娇娇地嘤咛了一声。 “抱歉抱歉,是我情难自禁。” 波本笑了,“小姐太美丽了。” 他松开她的踝骨,细致地为她整理好微乱的裙摆。 鹤月松了口气,提着裙摆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番双腿,跟波本道别后匆匆离开。 直到她的脚步拐过走廊,波本面上温柔的笑意才尽数褪去,一边整理领口一边问他,“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的任务安排是我和贝尔摩德。” 琴酒面色依旧冷淡,“那是你们的任务。” 他来自然是有他的任务。 波本心里浮现出一些猜测,面上不显端倪,依旧笑的游刃有余,“哦?那我就不打扰了,贝尔摩德还在等我过去交接。” 经过琴酒的时候,伯莱塔抵在了他的额际。 “波本。” 琴酒手上用力,保险栓拉开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休息室内显得极为渗人,“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心思。” 波本挑眉,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站着,并不畏惧眼前的枪口,“组织难道连成员的个人私事也要管?” 组织成员向来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又一直处于高压之下,会找人释放压力很正常,组织内混乱的关系很多,有些是固定的床伴,有些则会在外面寻找目标。 琴酒的目光顿时冷下来,手上继续用力,伯莱塔将波本的额头抵出了明显的红印,“不要影响任务。” “嗨嗨,我知道。” 波本表情淡定,“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琴酒冷眼看着他离开,绿眸愈发地晦暗。 晚上,鹤月将今天所拆解装置的详情整理成文档,通过加密软件发给了波本,并接受了他的安抚与嘱咐。 鹤月叹息一声,看着工作台上散开的元件,有些无奈。 不行,一想到今天的情形,还是觉得好社死啊! 她有预感,如果让大反派认为自己是被哄骗的,zero的卧底难度可就要大大增加了。 兔兔叹息。 果然一切都是那什么组织的错! 片刻后,兔兔不出所料地迎来了冷着脸的大反派。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就气势逼人,“今天怎么回事?” 鹤月对了对手指,露出羞涩的表情,“嗯……就是,今天有点低血糖,遇到了透,他带我去休息室给我拿了糖。” “然后……嗯,就那样了呀。” 兔兔眼波流转,脸颊微红,是明显害羞的表现。 琴酒:“……” 很好,果然还是找个时间处理掉波本。 鹤月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倏地抬首望向眼前的冷酷男人,“透……有问题?” 琴酒扯了扯唇角,“一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家伙。” 鹤月蹙起眉心,若有所思,“好,虽然之前有些猜测,但听到这个事实还是有些惊讶呢。” 琴酒有些想扶额,“他引诱的你?” 鹤月抿唇,“算是?” 琴酒面色一沉。 鹤月摊手,缓缓道,“他那么熟练的搭讪手法和攀谈技巧,要么是天生的技能,要么就是情场老手,我又不傻。” 琴酒轻嗤一声,“看来你的自我感觉很好?” 今天被那个黑脸欺负到哭的是谁? 如果不是他踹门,是不是她就打算在休息室里和他做完全套? 鹤月眨眨眼,“嗯,确实还不错。” 见他的表情确实不太好,鹤月抿唇,叹息道,“大反派,他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个恋人。” “他们都是金发,都是紫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都像猫猫。” 琴酒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哪一点,顿了顿,挑了重点问她,“哪一个?” 鹤月轻笑一声,“已经去世的一位啦,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日本警察。” 看来是三号或者四号。 琴酒皱起眉,“他不是好人。” 鹤月颔首,“我明白了,今天只是碰巧,之后我不会跟他继续接触的。” “其实今天跟他相处感觉还好,提供的情绪价值很不错,嗯,吻技也好。” 她亲昵地靠过去,戳了戳大反派的手背,“本来我还因为把他当替身有些愧疚的,现在不啦。” 琴酒:“……” 彳亍。 看来这波是玩玩。 大反派抬起兔兔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以薄唇重重碾过。 第389章 波本and琴酒:小黑脸与替身剧本 听到熟悉声音的那一刻,鹤月惊得一个激灵,在波本怀中瞳孔地震。 大反派怎么会在这里?! 还撞见了她和zero接吻! 他们刻意发出的那种声音他肯定也听到了,刚刚刻意的暧昧姿态肯定也看到了。 呜…… 好、好社死! 鹤月捂脸,往波本怀里拱了拱。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波本以为她被吓到了,将她搂紧了些,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啊,如你所见。” 波本熟练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来,“我跟这位小姐一见如故,来这里聊一聊。” 组织里的情报专家波本,有着一流的情报能力,honey trap无往不利,擅长玩弄人心。 琴酒看着眼前笑着的男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这就是你说的工作?” 波本无所谓地耸耸肩,“兼职侍者而已,少一个我也没什么关系,倒是这样美丽的女士可遇不可求啊。” 闻言,琴酒的那双绿眸更加骇人了。 波本暗暗警惕,将鹤月揽紧了些。 鹤月无声叹息,感觉今天这个剧本和台词比上次的危险多了。 为了不给zero的卧底生涯增加难度,鹤月深呼吸,缓缓从波本的臂弯探出半张脸。 兔兔探头jpg。 在波本看不到的角度,鹤月给了琴酒一个元气满满的k。 琴酒:“……” 呵。 这傻兔,难道看上这黑皮家伙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波本,露出明显的嫌弃来。 一个小黑脸罢了,也不知道她看上他哪里。 “透,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滟潋的眸光流转,带着明显的羞意,“他是来找你有事吗?” 波本熟练地露出甜腻的笑,温柔地理顺她微乱的鬓发,“嗯,他是……我所在乐队的经理人,今天应该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找我的,只是我碰巧在这里兼职。” 鹤月点头“哦”了一声,依旧亲昵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如果透有事的话,可以先去忙,我已经不头晕了,打算回去再看看别的拍品。” “好,小姐要爱惜自己,最好随身带糖,低血糖还是很危险的。” 波本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指腹揭过她水润的唇角,“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万一磕到了我会很心疼。” 鹤月再度红了脸。 “透……还有别人在。” 她鼓了鼓脸颊,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撒娇的味道,“不要这样啦。” “好,我不说了。” 波本单膝跪下,为她重新扣上高跟鞋的扣子,顺势低头,在她的小腿落下一吻。 鹤月整只兔一个激灵,娇娇地嘤咛了一声。 “抱歉抱歉,是我情难自禁。” 波本笑了,“小姐太美丽了。” 他松开她的踝骨,细致地为她整理好微乱的裙摆。 鹤月松了口气,提着裙摆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番双腿,跟波本道别后匆匆离开。 直到她的脚步拐过走廊,波本面上温柔的笑意才尽数褪去,一边整理领口一边问他,“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的任务安排是我和贝尔摩德。” 琴酒面色依旧冷淡,“那是你们的任务。” 他来自然是有他的任务。 波本心里浮现出一些猜测,面上不显端倪,依旧笑的游刃有余,“哦?那我就不打扰了,贝尔摩德还在等我过去交接。” 经过琴酒的时候,伯莱塔抵在了他的额际。 “波本。” 琴酒手上用力,保险栓拉开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休息室内显得极为渗人,“不要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心思。” 波本挑眉,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站着,并不畏惧眼前的枪口,“组织难道连成员的个人私事也要管?” 组织成员向来没有道德也没有底线,又一直处于高压之下,会找人释放压力很正常,组织内混乱的关系很多,有些是固定的床伴,有些则会在外面寻找目标。 琴酒的目光顿时冷下来,手上继续用力,伯莱塔将波本的额头抵出了明显的红印,“不要影响任务。” “嗨嗨,我知道。” 波本表情淡定,“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琴酒冷眼看着他离开,绿眸愈发地晦暗。 晚上,鹤月将今天所拆解装置的详情整理成文档,通过加密软件发给了波本,并接受了他的安抚与嘱咐。 鹤月叹息一声,看着工作台上散开的元件,有些无奈。 不行,一想到今天的情形,还是觉得好社死啊! 她有预感,如果让大反派认为自己是被哄骗的,zero的卧底难度可就要大大增加了。 兔兔叹息。 果然一切都是那什么组织的错! 片刻后,兔兔不出所料地迎来了冷着脸的大反派。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就气势逼人,“今天怎么回事?” 鹤月对了对手指,露出羞涩的表情,“嗯……就是,今天有点低血糖,遇到了透,他带我去休息室给我拿了糖。” “然后……嗯,就那样了呀。” 兔兔眼波流转,脸颊微红,是明显害羞的表现。 琴酒:“……” 很好,果然还是找个时间处理掉波本。 鹤月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倏地抬首望向眼前的冷酷男人,“透……有问题?” 琴酒扯了扯唇角,“一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家伙。” 鹤月蹙起眉心,若有所思,“好,虽然之前有些猜测,但听到这个事实还是有些惊讶呢。” 琴酒有些想扶额,“他引诱的你?” 鹤月抿唇,“算是?” 琴酒面色一沉。 鹤月摊手,缓缓道,“他那么熟练的搭讪手法和攀谈技巧,要么是天生的技能,要么就是情场老手,我又不傻。” 琴酒轻嗤一声,“看来你的自我感觉很好?” 今天被那个黑脸欺负到哭的是谁? 如果不是他踹门,是不是她就打算在休息室里和他做完全套? 鹤月眨眨眼,“嗯,确实还不错。” 见他的表情确实不太好,鹤月抿唇,叹息道,“大反派,他长得……有点像我的一个恋人。” “他们都是金发,都是紫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都像猫猫。” 琴酒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哪一点,顿了顿,挑了重点问她,“哪一个?” 鹤月轻笑一声,“已经去世的一位啦,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日本警察。” 看来是三号或者四号。 琴酒皱起眉,“他不是好人。” 鹤月颔首,“我明白了,今天只是碰巧,之后我不会跟他继续接触的。” “其实今天跟他相处感觉还好,提供的情绪价值很不错,嗯,吻技也好。” 她亲昵地靠过去,戳了戳大反派的手背,“本来我还因为把他当替身有些愧疚的,现在不啦。” 琴酒:“……” 彳亍。 看来这波是玩玩。 大反派抬起兔兔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以薄唇重重碾过。 第390章 威士忌组:重聚 清晨,鹤月带着热乎的的早餐前往医院,先是礼貌地敲了敲病房门,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才推门而入。 房门内伊达航与松田阵平这两个同期正排排躺,一个左手打石膏、一个右手打石膏,脑袋上也包了纱布,看着颇为喜感。 昨天凌晨,因为案子盯梢了一晚上的伊达航差点遭遇车祸,被结束值班去买饭团的松田阵平及时救下,双双骨折被送入医院。 双子星之一的松田阵平喜提住院套餐,萩原研二喜提加班套餐,鹤月每天会去医院陪一陪松田阵平,免得他太过无聊。 难兄难弟两人在医院住了几天,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两人才出院。 一个月后,难得大家都有时间,鹤月邀请众人来家里聚餐,下班后萩原研二顺路去接了伊达航与松田阵平。 多人聚餐需要的菜品不少,鹤月自然是没有那个精力做的,索性叫了一家餐厅的外送服务。 傍晚时分,门铃响起,外送人员进门,礼貌地找了一次性拖鞋换好。 “咦?这就到了吗?” 穿着宽松家居服的鹤月迎上三人,“辛苦啦。” “不用客气。” 三人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统一的外送服务制服,他们将还热乎的餐食一一在餐桌上摆好。 松田阵平看着其中一人鸭舌帽下露出的金发,忍不住皱起眉,“那个人……” 看着有点眼熟。 萩原研二点头,若有所思,“研二酱也这么觉得。” 松田阵平一阵牙酸,“给我好好说话!” 萩原研二并不打算好好说话,还想继续挑战幼驯染的耳朵,“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小阵平还没有习惯研二酱吗?研二酱会难过的说。” 松田阵平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离他远了些,“不要把你在鹤月面前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嗯?”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鹤月探头看向他,“阵平?” “没什么。” 松田阵平起身走过去,在距离那位金发先生几步远停下,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眼熟。” 鹤月忍不住笑了,“好啦,难得有机会大家都在,一起坐下来吃饭。” 话落,那三名外送人员同时摘下口罩和鸭舌帽。 “小降谷!小诸伏!” 萩原研二睁大了双眼,面上却是没有多少惊讶,笑着上前揽过他们的脖颈,“就知道是你们。” 还骨折的伊达航与松田阵平没办法做大动作,便只与两位许久未见的同期击了掌。 “没事就好。” 伊达航笑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是真的厉害。” 萩原研二一手一个,揉乱了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的头发,“总之能够看到你们平安无事就好了,至于鹤月酱,我和小阵平会好好爱护她的。” 降谷零:“……” “有些话就不用说出来了萩原。” 降谷零拍开他的手,笑着与他碰了碰拳。 松田阵平撇嘴,“我说过的?有需要的话直接联系,这句话一直有效。” 诸伏景光微笑点头,“之后会有麻烦松田警官的地方的。” 在场的几人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等后期收尾肯定会需要爆处班帮忙。 降谷零熟练地开始呛声,“骨折的家伙还是把胳膊养好再说。”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配方。 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就算只用一只手,我也能把你打败。” 降谷零笑眯眯,“过分自信是病,得治啊松田警官。” “金发混蛋!” “啊,恼羞成怒了吗?” “不得了了。” 萩原研二在伊达航身侧笑道,“小降谷这几年是去进修了什么课程吗?小阵平根本不是对手啊。” 一旁的赤井秀一看着眼前同期重逢的画面,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削出一个兔子苹果。 “大小姐。” 他一如既往地用那样深邃的目光将她注视,细心地将她脸侧的乱发理顺。 “谢谢秀一~” 鹤月一边吃苹果一边问他,“秀一想见一见玛丽阿姨吗?我可以邀请她过来。” 她这栋别墅被她里里外外改造过,布满了她的装置,从光感到声导,甚至是气味,周边都在她的监控范围之内。 院子里可以自动浇花的水壶,树上鸟窝里的小鸟,甚至是时常飞来飞去的蝴蝶,众多外人眼中看着很寻常的小生物和小物件,都是她制作出来的机器人。 当然,室内的扫地机器人和冰箱管家属于正常范畴。 更不用还有安全性与保密性更高的地下实验室。 可以这么说,她这里比诸伏高明的办公室还安全。 “不用了。” 赤井秀一摇头,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果汁,“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再去见他们。” 鹤月望着他,将他细细打量。 多年不见,他一如既往地这样成熟强大,情绪稳定,总是能够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鹤月咽下最后一口苹果,稍稍仰头让他为自己擦了擦嘴。 赤井秀一看着桌上的水果,“还要吗?” 鹤月摇头,轻轻笑了,“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一句话。” “【好久不见】吗?” 赤井秀一弯腰与她平视,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深绿的眼眸里是愈发浓郁的温度。 鹤月抿唇一笑,“确实应该说【好久不见】。” “还有——” 她的眼眸明亮极了,盛满了细碎的星光,“辛苦了,秀一。” 赤井秀一眸光摇晃,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其实我也有话想对大小姐说。” 鹤月眨眨眼,“嗯?你说?” “祝贺你,大小姐。” 赤井秀一郑重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座高峰了,让无数人仰望。” 他用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朵,又像是在看翱翔天际的鹰。 也是在看一轮皓皓明月。 【大小姐,其实只要你一直走下去,你就会知道,你眼前的那些高峰只是比你占了时间上的优势,等你到了那个年龄,你会成为更加巍峨的高峰,让那些高峰去仰望你】 回忆的窗帘倏地被拉开,鹤月的神色稍稍动容,“秀一。” 她望着他,露出一个近乎孩子气的笑来,“我做到了!” 赤井秀一点头,微笑着与她对视,“是的,你做到了。” 鹤月神色认真,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也一样,秀一。” “你也能做到。” 她与那双深绿眼眸对视,一如当年,“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赤井秀一目光一晃,低头轻笑出声: “of urse” 他这样说。 还有—— 我很想念你,honey。 第390章 威士忌组:重聚 清晨,鹤月带着热乎的的早餐前往医院,先是礼貌地敲了敲病房门,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才推门而入。 房门内伊达航与松田阵平这两个同期正排排躺,一个左手打石膏、一个右手打石膏,脑袋上也包了纱布,看着颇为喜感。 昨天凌晨,因为案子盯梢了一晚上的伊达航差点遭遇车祸,被结束值班去买饭团的松田阵平及时救下,双双骨折被送入医院。 双子星之一的松田阵平喜提住院套餐,萩原研二喜提加班套餐,鹤月每天会去医院陪一陪松田阵平,免得他太过无聊。 难兄难弟两人在医院住了几天,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后两人才出院。 一个月后,难得大家都有时间,鹤月邀请众人来家里聚餐,下班后萩原研二顺路去接了伊达航与松田阵平。 多人聚餐需要的菜品不少,鹤月自然是没有那个精力做的,索性叫了一家餐厅的外送服务。 傍晚时分,门铃响起,外送人员进门,礼貌地找了一次性拖鞋换好。 “咦?这就到了吗?” 穿着宽松家居服的鹤月迎上三人,“辛苦啦。” “不用客气。” 三人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穿着统一的外送服务制服,他们将还热乎的餐食一一在餐桌上摆好。 松田阵平看着其中一人鸭舌帽下露出的金发,忍不住皱起眉,“那个人……” 看着有点眼熟。 萩原研二点头,若有所思,“研二酱也这么觉得。” 松田阵平一阵牙酸,“给我好好说话!” 萩原研二并不打算好好说话,还想继续挑战幼驯染的耳朵,“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小阵平还没有习惯研二酱吗?研二酱会难过的说。” 松田阵平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离他远了些,“不要把你在鹤月面前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嗯?”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鹤月探头看向他,“阵平?” “没什么。” 松田阵平起身走过去,在距离那位金发先生几步远停下,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下巴,“还是觉得眼熟。” 鹤月忍不住笑了,“好啦,难得有机会大家都在,一起坐下来吃饭。” 话落,那三名外送人员同时摘下口罩和鸭舌帽。 “小降谷!小诸伏!” 萩原研二睁大了双眼,面上却是没有多少惊讶,笑着上前揽过他们的脖颈,“就知道是你们。” 还骨折的伊达航与松田阵平没办法做大动作,便只与两位许久未见的同期击了掌。 “没事就好。” 伊达航笑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是真的厉害。” 萩原研二一手一个,揉乱了诸伏景光与降谷零的头发,“总之能够看到你们平安无事就好了,至于鹤月酱,我和小阵平会好好爱护她的。” 降谷零:“……” “有些话就不用说出来了萩原。” 降谷零拍开他的手,笑着与他碰了碰拳。 松田阵平撇嘴,“我说过的?有需要的话直接联系,这句话一直有效。” 诸伏景光微笑点头,“之后会有麻烦松田警官的地方的。” 在场的几人都已经签了保密协议,等后期收尾肯定会需要爆处班帮忙。 降谷零熟练地开始呛声,“骨折的家伙还是把胳膊养好再说。”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配方。 松田阵平直接炸毛,“就算只用一只手,我也能把你打败。” 降谷零笑眯眯,“过分自信是病,得治啊松田警官。” “金发混蛋!” “啊,恼羞成怒了吗?” “不得了了。” 萩原研二在伊达航身侧笑道,“小降谷这几年是去进修了什么课程吗?小阵平根本不是对手啊。” 一旁的赤井秀一看着眼前同期重逢的画面,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削出一个兔子苹果。 “大小姐。” 他一如既往地用那样深邃的目光将她注视,细心地将她脸侧的乱发理顺。 “谢谢秀一~” 鹤月一边吃苹果一边问他,“秀一想见一见玛丽阿姨吗?我可以邀请她过来。” 她这栋别墅被她里里外外改造过,布满了她的装置,从光感到声导,甚至是气味,周边都在她的监控范围之内。 院子里可以自动浇花的水壶,树上鸟窝里的小鸟,甚至是时常飞来飞去的蝴蝶,众多外人眼中看着很寻常的小生物和小物件,都是她制作出来的机器人。 当然,室内的扫地机器人和冰箱管家属于正常范畴。 更不用还有安全性与保密性更高的地下实验室。 可以这么说,她这里比诸伏高明的办公室还安全。 “不用了。” 赤井秀一摇头,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果汁,“等一切结束之后,我再去见他们。” 鹤月望着他,将他细细打量。 多年不见,他一如既往地这样成熟强大,情绪稳定,总是能够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鹤月咽下最后一口苹果,稍稍仰头让他为自己擦了擦嘴。 赤井秀一看着桌上的水果,“还要吗?” 鹤月摇头,轻轻笑了,“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一句话。” “【好久不见】吗?” 赤井秀一弯腰与她平视,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眉眼,深绿的眼眸里是愈发浓郁的温度。 鹤月抿唇一笑,“确实应该说【好久不见】。” “还有——” 她的眼眸明亮极了,盛满了细碎的星光,“辛苦了,秀一。” 赤井秀一眸光摇晃,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其实我也有话想对大小姐说。” 鹤月眨眨眼,“嗯?你说?” “祝贺你,大小姐。” 赤井秀一郑重道,“你现在已经是一座高峰了,让无数人仰望。” 他用那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朵开得正好的花朵,又像是在看翱翔天际的鹰。 也是在看一轮皓皓明月。 【大小姐,其实只要你一直走下去,你就会知道,你眼前的那些高峰只是比你占了时间上的优势,等你到了那个年龄,你会成为更加巍峨的高峰,让那些高峰去仰望你】 回忆的窗帘倏地被拉开,鹤月的神色稍稍动容,“秀一。” 她望着他,露出一个近乎孩子气的笑来,“我做到了!” 赤井秀一点头,微笑着与她对视,“是的,你做到了。” 鹤月神色认真,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也一样,秀一。” “你也能做到。” 她与那双深绿眼眸对视,一如当年,“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赤井秀一目光一晃,低头轻笑出声: “of urse” 他这样说。 还有—— 我很想念你,honey。 第391章 威士忌组:交锋与挑拨 难得早早下班的诸伏高明驱车来到鹤月这里,扫了虹膜信息直接开了门,手里还提着一大盒他在附近餐厅打包的情侣主题晚餐。 刚进门,他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猫眼。 一双湛蓝清透的猫眼。 正在与同期说话的诸伏景光似有所感,也向他看过来,继而扬了扬唇角,“哥哥。” 诸伏高明看了一圈屋里的众人,爆处班双子星,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弟弟的金发幼驯染,上次在北海道见过的长发男人,以及他身侧的鹤月。 他最后才看向诸伏景光,微微颔首,“景光。” 几年音信全无,去年猝不及防的再次相见,直到今天,才是一场温馨的重逢。 诸伏高明走过去将餐食放好,与弟弟拥抱,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弟弟的脊背。 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一个迟到的重逢拥抱就足够表达一切。 诸伏景光完全放松了自己,在温柔的灯光之下,他褪去了属于“苏格兰”的阴间气息,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赤井秀一看了眼与组织里苏格兰完全不同的诸伏景光,在鹤月疑惑的目光中张开双臂,“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可以哦~” 她主动靠过去,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属于他的手臂将她揽紧。 赤井秀一将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发丝,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能够嗅到发间洗发水的味道。 时刻关注这边的猫猫狗狗四人顿时炸了锅。 “怎么还抱上了?!” 松田阵平那蓬松的卷发显得更蓬松了,“那家伙到底是谁?” 他原以为是鹤月的朋友,也就没有多关注,毕竟他们对鹤月一直是尊重的,给足了她个人空间。 如果是普通的拥抱倒也没什么,但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啊! 降谷零“呵”了一声,“他啊,就是那位英年早逝的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 什么东西? 诸伏景光无奈失笑,“他就是suki的初恋,跟我们一样。” 跟他们一样。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萩原研二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么巧吗?跟你们遇到一起了?” 这是什么巧合到离谱的剧情啊! 降谷零撇嘴,“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确实是这样。” 松田阵平皱起眉,关注点显然不在巧不巧上,“他们到底还要抱多久?” 可以松开了?就算是初恋也给他适可而止啊! “啊,应该还需要一会儿?” 诸伏景光轻笑,“毕竟他想和suki复合。” 卷毛狗狗反应了那么几秒,直接切换了恶人颜,刚准备气势汹汹地上前,就见赤井秀一与鹤月结束了拥抱分开,两人并肩来到餐桌边。 见众人就看着自己,兔兔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 诸伏景光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suki饿了吗?我们先吃饭。” 萩原研二小声感慨,“真是不得了啊,小诸伏。” 伊达航看着身侧的神色各异的四位同期,再看一眼那高大的长发男人,一时间有点想嗑点瓜子。 他觉得降谷和诸伏的运气多少有点奇怪,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告白成功跟心上人在一起,结果没多久就因为卧底任务不得不离开。 卧底中途还碰上了星川的初恋。 这运气,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而且,那个绿眼睛男人看着星川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啊,他明显对她还有感情。 身为旁观者,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就只能祝同期们好运了。 因为一直站在鹤月身侧,落座的时候赤井秀一凭借着超强的反应力和速度成功占领鹤月左侧的位置,诸伏景光看准时机,占领了她右侧的位置。 降谷零:“……” hiro,狙击手的反应力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赤井秀一能够感受到爆处班那两位警官先生看着自己的目光,不过他到底是年长些,本就情绪稳定,经过卧底任务,就更稳了,他表情不变,如多年前那般给兔兔夹菜,见他们一直盯着自己,还回了一个礼貌的颔首。 松田阵平:“……” 可恶! 萩原研二挑眉,“没想到诸星君就是鹤月酱的初恋呢,鹤月酱跟我们提过你很多次,我们一直很想跟你认识一下。” 让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兔兔开窍。 “大小姐也跟我提过你们。” 赤井秀一依旧稳得一批,“她说你们都是正义优秀的警察,这几年多谢你们照顾她。” 这是什么正宫风格的回答。 诸伏景光给鹤月夹了筷绿叶子蔬菜,顺手将她耳侧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诸星君,应该是我们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在suki独自一人留学it的时候陪着她。” 赤井秀一不咸不淡道,“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不管是不是恋人,他都会一直陪着honey的。 “不,还是要感谢你的。” 诸伏景光微笑,“suki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我们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马萨诸塞州过的好不好,能够有人陪着她是好事,我们很感谢你,让她不那么孤单。” 赤井秀一轻嗤一声,“绿川,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身份?” 诸伏景光思索了几秒,笑眯眯道,“自然是suki现在的爱人。”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赤井秀一与鹤月已经是过去式了。还在暗示当初鹤月之所以会答应他的告白,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 萩原研二有些感慨,小诸伏这几年完全是超进化了?这战斗力,十个他都斗不过啊。 面对诸伏景光的话术,赤井秀一选择直接略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苏格兰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赤井秀一是看着对爱情懵懵懂懂的鹤月是如何一点点开窍的,她对爱情的认知由他一点点开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当年对他的爱意有多甜。 他从不怀疑她对自己的心意。 “我与大小姐心意相通,一直没有变。” 他直视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细微的笑来,“我们选择分开是因为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不是因为感情危机。” “我知道大小姐的目标,大小姐也明白我的选择,我们很默契。” 顿了顿,他看向身侧的兔兔,深绿的眼眸被深邃的爱意覆盖,“绿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回答是,我并不后悔。” “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提出分开。” 他笑了,“我相信大小姐的选择也是这样。” 鹤月也笑了,点了点头,“嗯,没错。”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倒是你们——” 第391章 威士忌组:交锋与挑拨 难得早早下班的诸伏高明驱车来到鹤月这里,扫了虹膜信息直接开了门,手里还提着一大盒他在附近餐厅打包的情侣主题晚餐。 刚进门,他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猫眼。 一双湛蓝清透的猫眼。 正在与同期说话的诸伏景光似有所感,也向他看过来,继而扬了扬唇角,“哥哥。” 诸伏高明看了一圈屋里的众人,爆处班双子星,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弟弟的金发幼驯染,上次在北海道见过的长发男人,以及他身侧的鹤月。 他最后才看向诸伏景光,微微颔首,“景光。” 几年音信全无,去年猝不及防的再次相见,直到今天,才是一场温馨的重逢。 诸伏高明走过去将餐食放好,与弟弟拥抱,宽厚的手掌轻轻拍弟弟的脊背。 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一个迟到的重逢拥抱就足够表达一切。 诸伏景光完全放松了自己,在温柔的灯光之下,他褪去了属于“苏格兰”的阴间气息,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青年。 赤井秀一看了眼与组织里苏格兰完全不同的诸伏景光,在鹤月疑惑的目光中张开双臂,“大小姐,可以给我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鹤月自然不会拒绝,“可以哦~” 她主动靠过去,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属于他的手臂将她揽紧。 赤井秀一将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发丝,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能够嗅到发间洗发水的味道。 时刻关注这边的猫猫狗狗四人顿时炸了锅。 “怎么还抱上了?!” 松田阵平那蓬松的卷发显得更蓬松了,“那家伙到底是谁?” 他原以为是鹤月的朋友,也就没有多关注,毕竟他们对鹤月一直是尊重的,给足了她个人空间。 如果是普通的拥抱倒也没什么,但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啊! 降谷零“呵”了一声,“他啊,就是那位英年早逝的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 什么东西? 诸伏景光无奈失笑,“他就是suki的初恋,跟我们一样。” 跟他们一样。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萩原研二的表情有些微妙,“这么巧吗?跟你们遇到一起了?” 这是什么巧合到离谱的剧情啊! 降谷零撇嘴,“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确实是这样。” 松田阵平皱起眉,关注点显然不在巧不巧上,“他们到底还要抱多久?” 可以松开了?就算是初恋也给他适可而止啊! “啊,应该还需要一会儿?” 诸伏景光轻笑,“毕竟他想和suki复合。” 卷毛狗狗反应了那么几秒,直接切换了恶人颜,刚准备气势汹汹地上前,就见赤井秀一与鹤月结束了拥抱分开,两人并肩来到餐桌边。 见众人就看着自己,兔兔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 诸伏景光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suki饿了吗?我们先吃饭。” 萩原研二小声感慨,“真是不得了啊,小诸伏。” 伊达航看着身侧的神色各异的四位同期,再看一眼那高大的长发男人,一时间有点想嗑点瓜子。 他觉得降谷和诸伏的运气多少有点奇怪,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告白成功跟心上人在一起,结果没多久就因为卧底任务不得不离开。 卧底中途还碰上了星川的初恋。 这运气,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了。 而且,那个绿眼睛男人看着星川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啊,他明显对她还有感情。 身为旁观者,他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就只能祝同期们好运了。 因为一直站在鹤月身侧,落座的时候赤井秀一凭借着超强的反应力和速度成功占领鹤月左侧的位置,诸伏景光看准时机,占领了她右侧的位置。 降谷零:“……” hiro,狙击手的反应力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赤井秀一能够感受到爆处班那两位警官先生看着自己的目光,不过他到底是年长些,本就情绪稳定,经过卧底任务,就更稳了,他表情不变,如多年前那般给兔兔夹菜,见他们一直盯着自己,还回了一个礼貌的颔首。 松田阵平:“……” 可恶! 萩原研二挑眉,“没想到诸星君就是鹤月酱的初恋呢,鹤月酱跟我们提过你很多次,我们一直很想跟你认识一下。” 让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让兔兔开窍。 “大小姐也跟我提过你们。” 赤井秀一依旧稳得一批,“她说你们都是正义优秀的警察,这几年多谢你们照顾她。” 这是什么正宫风格的回答。 诸伏景光给鹤月夹了筷绿叶子蔬菜,顺手将她耳侧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诸星君,应该是我们跟你说谢谢,谢谢你在suki独自一人留学it的时候陪着她。” 赤井秀一不咸不淡道,“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不管是不是恋人,他都会一直陪着honey的。 “不,还是要感谢你的。” 诸伏景光微笑,“suki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我们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马萨诸塞州过的好不好,能够有人陪着她是好事,我们很感谢你,让她不那么孤单。” 赤井秀一轻嗤一声,“绿川,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身份?” 诸伏景光思索了几秒,笑眯眯道,“自然是suki现在的爱人。”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赤井秀一与鹤月已经是过去式了。还在暗示当初鹤月之所以会答应他的告白,是因为身边没有其他人。 萩原研二有些感慨,小诸伏这几年完全是超进化了?这战斗力,十个他都斗不过啊。 面对诸伏景光的话术,赤井秀一选择直接略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苏格兰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赤井秀一是看着对爱情懵懵懂懂的鹤月是如何一点点开窍的,她对爱情的认知由他一点点开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当年对他的爱意有多甜。 他从不怀疑她对自己的心意。 “我与大小姐心意相通,一直没有变。” 他直视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细微的笑来,“我们选择分开是因为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而不是因为感情危机。” “我知道大小姐的目标,大小姐也明白我的选择,我们很默契。” 顿了顿,他看向身侧的兔兔,深绿的眼眸被深邃的爱意覆盖,“绿川,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回答是,我并不后悔。” “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提出分开。” 他笑了,“我相信大小姐的选择也是这样。” 鹤月也笑了,点了点头,“嗯,没错。”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倒是你们——” 第392章 威士忌组:嫉妒&琴酒:黑暗中的会面 “你们没有提分手,但实际上跟分手也没区别。” 赤井秀一的表情看着很冷静,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前任感到不满,“你们其实实际情况跟我没什么两样。” “因为你们维持着几个人的恋爱关系,所以你们回避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提出分手。 “因为就算你们离开了,大小姐身边还有另外两位警官,影响并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有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在,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回来后就顺理成章地继续与大小姐恋爱。” “而且,大小姐本人就在东京,还定居在这里,你们占了主场优势。” “总的来说,你们只是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罢了。” “但我不一样。” 赤井秀一一字一顿道,“当时大小姐的恋人只有我,她将要研究生毕业,我们即将异地。” “我得到了她百分之一百的爱,就不能去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必须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绿川,安室,你们完全不知道我与大小姐相恋的过程,用这种问题来试图动摇我,未免太过轻视我与大小姐的感情。” 王牌搜查官先生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进攻性,一双绿眸如含利刃,带着明显的锋芒,直直地刺向降谷零与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沉默了那么几秒,迎上赤井秀一犀利的目光,低低地笑了,“果然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看你。” 同为琴酒的行动小组,他与黑麦搭档比较早,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很危险。 bug般的狙击能力,野兽般敏锐的直觉,永远稳定的情绪,不起波澜的表情—— 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到他。 他原以为这样的男人在感情上应该比较苦手,没想到思维这么快,还那么直白坦诚,丝毫不掩饰他的想法和心意。 或许,他知道suki为什么会对他动心了。 诸伏景光与赤井秀一第一次正面交锋,试图动摇后者的感情计划,败。 诸伏高明感觉有些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弟弟落下风,毕竟他可是能够同时压制其他三位同期的存在。 他打量着这位鹤月的初恋先生,不得不承认,他对鹤月的爱意直白又炽烈。 这样一个情绪稳定、冷峻成熟的男人,将独一份的爱意尽数献给了鹤月,却不会干涉她的人生目标—— 难怪鹤月会心动。 景光试图动摇他的话术失败是正常的。 诸伏高明喝了口热汤,嗯,味道不错。 诸伏景光微笑,“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各自的任务。” 赤井秀一表情淡定,“自然。” 降谷零撇嘴,不存在的猫猫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虽然知道赤井秀一这家伙有故意的成分在,但那“百分之一百的爱”真的让他嫉妒啊。 他是suki的第一次心动,是她对“爱情”开始有认知的。 当然,他并不会有什么怨言,他就是单纯的嫉妒。 可恶的fbi!这家伙果然跟他气场不合! 伊达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吃饭。 总感觉这个剧情好刺激,他刚刚甚至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打起来。 还好还好,没有打起来,大家都是体面人。 并不知道他眼中脾气最好的猫猫眼同期已经跟赤井秀一打过的班长松了口气。 身处风暴中心的鹤月左看看右看看,同时上手,在赤井秀一与诸伏景光脸颊上拧了一把。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方便她的动作,还小心地护住她的碗防止热汤泼洒出来。 “真是的你们两个。” 鹤月哼了一声,“这种时候就不要对对方有敌意了啊。” 万一影响了合作就不好了。 两人隔着鹤月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hiro,记住了吗?” 她又不傻,自然能听出来他刚刚的话术。 布偶猫猫熟练地问她,“suki,你要为了他批评我吗?” 鹤月挑眉,似笑非笑,“嗯?” 诸伏景光果断放弃这条路线,点头应下,“记住了。” 鹤月看向左侧的男人,“秀一?” 赤井秀一就丝滑多了,没有试图多言,“大小姐,我记住了。” 鹤月这才点头并收回手,又看向一旁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降谷零,笑眯眯道,“zero?” 降谷零认真点头,目光严肃,宛如下一秒要去参加什么竞选,“放心suki,我明白的。” 鹤月满意地点头。 诸伏高明忍了忍,没忍住,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抬手为鹤月夹了个鸡翅。 经过这个小插曲,这顿饭之后总体上来说也算其乐融融。 饭后,伊达航与需要住警察宿舍的两只狗狗道别离开,诸伏景光三人快速收拾好垃圾与碗筷。 “那个放那里就好啦,机器人会打扫干净的,还会顺便消毒。” 鹤月随手将长发扎起,带着三人去自己的地下室,“给你们的东西做好了,来试一下。” 这是他们三个第一次进鹤月的地下室,险些被这高级的装修与配置闪瞎眼。 “放心哦,我这间实验室是有备案的。” 鹤月眨眨眼,熟练地坐到办公椅上,“先是秀一的。” 她完整地做了一套装备给他,从一些小装置到她亲手组装的手机。 “这些你应该不陌生,这是使用手册。” 赤井秀一是最早帮她测试装置的,看使用手册已经很熟练了。 “还有这些,是新做的。” 机器苍蝇,机器小鸟,该有的功能都有,甚至还有隐形耳麦,不用的时候像是一块贴纸,贴在耳朵上后会根据肤色调整颜色,如果不仔细靠近了看就完全看不出来。 威士忌三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感慨了一番鹤月的妖孽能力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深夜,森尾元司一身黑色大衣行走在空荡的街道之上,经过昏暗的路灯与摇曳的树影,最终在一处废弃的工地角落停下。 “有趣。” 森尾元司轻笑一声,在这样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有些渗人。 黑暗中响起脚步声,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黑暗里走出,银发的长发凝结着渗人的寒意,周身的危险气息毫不掩饰。 只一眼,森尾元司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浓重的煞气与血气。 琴酒打量着他,毫不掩饰自己身上属于犯罪分子的气息。 森尾元司也在打量着他,目光带着明显的分量,像是在评估什么。 压抑的沉默蔓延。 片刻后,琴酒率先开口,“森尾元司?”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直接叫自己全名的森尾元司挑眉,语气意味深长,“或者,我应该说【幸会】?” “这个地点选的不错,就是有些渗人,也不太方便商议事情,我们换个地方,去我家怎么样?” “可以吗?琴酒先生?” 第392章 威士忌组:嫉妒&琴酒:黑暗中的会面 “你们没有提分手,但实际上跟分手也没区别。” 赤井秀一的表情看着很冷静,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前任感到不满,“你们其实实际情况跟我没什么两样。” “因为你们维持着几个人的恋爱关系,所以你们回避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提出分手。 “因为就算你们离开了,大小姐身边还有另外两位警官,影响并不大。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有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在,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回来后就顺理成章地继续与大小姐恋爱。” “而且,大小姐本人就在东京,还定居在这里,你们占了主场优势。” “总的来说,你们只是刻意忽略了这个问题罢了。” “但我不一样。” 赤井秀一一字一顿道,“当时大小姐的恋人只有我,她将要研究生毕业,我们即将异地。” “我得到了她百分之一百的爱,就不能去刻意忽略这个问题,必须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绿川,安室,你们完全不知道我与大小姐相恋的过程,用这种问题来试图动摇我,未免太过轻视我与大小姐的感情。” 王牌搜查官先生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进攻性,一双绿眸如含利刃,带着明显的锋芒,直直地刺向降谷零与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沉默了那么几秒,迎上赤井秀一犀利的目光,低低地笑了,“果然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看你。” 同为琴酒的行动小组,他与黑麦搭档比较早,在组织里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就知道这个人很危险。 bug般的狙击能力,野兽般敏锐的直觉,永远稳定的情绪,不起波澜的表情—— 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到他。 他原以为这样的男人在感情上应该比较苦手,没想到思维这么快,还那么直白坦诚,丝毫不掩饰他的想法和心意。 或许,他知道suki为什么会对他动心了。 诸伏景光与赤井秀一第一次正面交锋,试图动摇后者的感情计划,败。 诸伏高明感觉有些新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弟弟落下风,毕竟他可是能够同时压制其他三位同期的存在。 他打量着这位鹤月的初恋先生,不得不承认,他对鹤月的爱意直白又炽烈。 这样一个情绪稳定、冷峻成熟的男人,将独一份的爱意尽数献给了鹤月,却不会干涉她的人生目标—— 难怪鹤月会心动。 景光试图动摇他的话术失败是正常的。 诸伏高明喝了口热汤,嗯,味道不错。 诸伏景光微笑,“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各自的任务。” 赤井秀一表情淡定,“自然。” 降谷零撇嘴,不存在的猫猫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虽然知道赤井秀一这家伙有故意的成分在,但那“百分之一百的爱”真的让他嫉妒啊。 他是suki的第一次心动,是她对“爱情”开始有认知的。 当然,他并不会有什么怨言,他就是单纯的嫉妒。 可恶的fbi!这家伙果然跟他气场不合! 伊达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吃饭。 总感觉这个剧情好刺激,他刚刚甚至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打起来。 还好还好,没有打起来,大家都是体面人。 并不知道他眼中脾气最好的猫猫眼同期已经跟赤井秀一打过的班长松了口气。 身处风暴中心的鹤月左看看右看看,同时上手,在赤井秀一与诸伏景光脸颊上拧了一把。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方便她的动作,还小心地护住她的碗防止热汤泼洒出来。 “真是的你们两个。” 鹤月哼了一声,“这种时候就不要对对方有敌意了啊。” 万一影响了合作就不好了。 两人隔着鹤月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hiro,记住了吗?” 她又不傻,自然能听出来他刚刚的话术。 布偶猫猫熟练地问她,“suki,你要为了他批评我吗?” 鹤月挑眉,似笑非笑,“嗯?” 诸伏景光果断放弃这条路线,点头应下,“记住了。” 鹤月看向左侧的男人,“秀一?” 赤井秀一就丝滑多了,没有试图多言,“大小姐,我记住了。” 鹤月这才点头并收回手,又看向一旁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降谷零,笑眯眯道,“zero?” 降谷零认真点头,目光严肃,宛如下一秒要去参加什么竞选,“放心suki,我明白的。” 鹤月满意地点头。 诸伏高明忍了忍,没忍住,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抬手为鹤月夹了个鸡翅。 经过这个小插曲,这顿饭之后总体上来说也算其乐融融。 饭后,伊达航与需要住警察宿舍的两只狗狗道别离开,诸伏景光三人快速收拾好垃圾与碗筷。 “那个放那里就好啦,机器人会打扫干净的,还会顺便消毒。” 鹤月随手将长发扎起,带着三人去自己的地下室,“给你们的东西做好了,来试一下。” 这是他们三个第一次进鹤月的地下室,险些被这高级的装修与配置闪瞎眼。 “放心哦,我这间实验室是有备案的。” 鹤月眨眨眼,熟练地坐到办公椅上,“先是秀一的。” 她完整地做了一套装备给他,从一些小装置到她亲手组装的手机。 “这些你应该不陌生,这是使用手册。” 赤井秀一是最早帮她测试装置的,看使用手册已经很熟练了。 “还有这些,是新做的。” 机器苍蝇,机器小鸟,该有的功能都有,甚至还有隐形耳麦,不用的时候像是一块贴纸,贴在耳朵上后会根据肤色调整颜色,如果不仔细靠近了看就完全看不出来。 威士忌三人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感慨了一番鹤月的妖孽能力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深夜,森尾元司一身黑色大衣行走在空荡的街道之上,经过昏暗的路灯与摇曳的树影,最终在一处废弃的工地角落停下。 “有趣。” 森尾元司轻笑一声,在这样无尽的黑暗中显得有些渗人。 黑暗中响起脚步声,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黑暗里走出,银发的长发凝结着渗人的寒意,周身的危险气息毫不掩饰。 只一眼,森尾元司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浓重的煞气与血气。 琴酒打量着他,毫不掩饰自己身上属于犯罪分子的气息。 森尾元司也在打量着他,目光带着明显的分量,像是在评估什么。 压抑的沉默蔓延。 片刻后,琴酒率先开口,“森尾元司?”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直接叫自己全名的森尾元司挑眉,语气意味深长,“或者,我应该说【幸会】?” “这个地点选的不错,就是有些渗人,也不太方便商议事情,我们换个地方,去我家怎么样?” “可以吗?琴酒先生?” 第393章 琴酒:你想我成为她的污点? “随便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森尾元司神色轻松,似乎并不觉得将一个野兽般冷血的犯罪分子带进家中有什么问题,还简单上了冰水。 琴酒扫了一眼手边的玻璃杯,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 这个举动像是一个预兆,标志着【可以交流】。 森尾元司家里的安全性与保密性也是足够的,去见琴酒之前他就提前做了准备,今天这场谈话不会有第三个生物知道。 夜色渐渐浓郁,又在接近黎明之时缓缓转淡。 几番交谈过后,森尾元司看着被琴酒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叠档案,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沉默了。 档案上的金发黑皮,他可太熟悉了啊! 这不就是自家崽的骑士之一吗? “那是波本,朗姆的心腹,情报成员。” 琴酒的嗓音没什么波澜,带着明显公事公办的味道,“他参与的任务都在里面,用过的假身份和化名都在里面。” 森尾元司挑眉,“那么说,如果能够顺利抓捕波本,就能得到不少核心情报?毕竟他是那位朗姆的心腹。” 琴酒皱起眉,“不一定,朗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核心情报。” 那个老东西狡猾地很,只会利用波本,给他足够的地位和权力,但要说信任,那绝对是没有的。 朗姆最擅长把水搅浑,自己待在幕后不露面。 “波本在三天后有个任务,就在东京。” 琴酒道,“如果你想要抓捕他,可以行动。” 他向来讨厌神秘主义者,波本又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不如顺水推舟让公安把他给抓了,既能清理一下他的行动小组,踢掉朗姆塞进来的这个耳目,又能让眼前这位警视长相信合作的真实性。 一举两得。 当然,绝对没有别的小心思。 森尾元司:“……” 和琴酒的第一次合作就是抓捕降谷零什么的……这多少有点喜剧效果了哈哈。 森尾元司思索了片刻,道,“既然是朗姆安插在你那里的情报人员,那还是有点用,我这里暂时先不动他,把他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也好控制。” “我这里锁定了几个警察体系里的乌鸦,之前不方便直接动他们,现在倒是可以让他们发挥作用了。” 琴酒抬眼看向他,“要我做什么?” 他与森尾元司都清楚,这场谈话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别人知道。 作为一个犯罪分子,能够与身为警视长的森尾元司合作,此刻多半是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个在意的人。 抛开这一点不谈,要想让这场合作顺利进行下去,双方都要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琴酒本来准备的是波本,看来森尾元司早有准备。 森尾元司道,“朗姆。” “你想抓捕他?” 琴酒皱起眉,“仅凭那几个,他不会露面。” “不,还不到逮捕朗姆的时候。” 森尾元司点了点桌面,“先让他露出点尾巴出来。” 琴酒点头,“需要我怎么配合?” 森尾元司笑了,“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做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大概交流了一番之后的行动方向,森尾元司又问他,“你给了我代号成员的名单和档案,作为交换,需要我这里给你什么?” 琴酒语气笃定,“组织里有你们的卧底。” 森尾元司点头,“是,确实有。” 琴酒“嗯”了一声,并没有继续问的想法,“那就继续藏着,不要露出什么尾巴。” 森尾元司挑眉,“我以为你会要卧底的身份。” “不需要。” 琴酒语气冷淡,“能继续潜伏是他的本事,如果露出老鼠尾巴我会第一时间处理掉。” “同样的,不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如果他们有本事击杀我,是他们的本事。” 简而言之,他不需要知道卧底是谁,如果他们能够继续卧底下去,那他也不会去管,如果卧底身份暴露,需要他这个组织的利刃去处理的时候,他也不会留情。 同样的,卧底也不需要知道他。 也就是说,除了森尾元司,没有人知道琴酒已经与公安达成了合作,将来收尾之时,他依旧是一个犯罪分子。 很奇怪的要求。 森尾元司难得有些好奇,“方便让我知道原因吗?” “知道那位为什么那么放心朗姆吗?” 琴酒语气不变,“不要把那位想的太简单。” 能够近距离接近boss的,除了一些医疗成员,就是贝尔摩德与朗姆,前者是珍贵的成功实验体,后者是因为他一定对boss百分百忠诚。 所谓百分百忠诚,自然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去保证。 他与朗姆斗了那么多年,如今是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地位与势力直逼朗姆,但还不够。 他必须成为boss的心腹,有近距离接触boss的机会。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贯穿那只乌鸦的心脏。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一天也不远了。 一夜未眠的森尾元司饮了口冰水润了润嗓子,双手交错,看着对面始终面色冷峻的男人,忽然道,“我家孩子问过我关于污点证人的相关条例,想必就是为了你?” 琴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绿眸深处似是有什么激荡了一下,又在那一瞬间被掩盖。 他放下玻璃杯,嗓音依旧冷淡,“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森尾元司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不想待在她身边吗?” 暗中守护她,为她清理里世界的威胁与危险,甚至成为一个情人般的存在。 琴酒扯了扯唇角,带着明显的嘲讽,“你想我成为她的污点?” 森尾元司没有回答,他打量着对面这个野兽般冷血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从来就没有站到阳光之下的打算。 之所以来与自己达成合作,并不是因为想要一个与她的未来。 森尾元司叹息一声,道,“虽然在背后议论我家孩子不太好,但是我觉得有件事有必要告诉你。” “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留下你。”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唇角细微地上扬,“明明不擅长说谎,但从来没有暴露过你,如果不是我有意去查,加上你有意露出线索,我也不会这么快在她身边发现你的存在。” “在一切还没有结束之前,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如果……” 森尾元司顿了顿,再度叹息,“她会很难过的。” 琴酒的回答是利落地起身,拿起手边的礼帽戴上,长长的银发依旧冰冷,“不需要。” 森尾元司看着他走入夜色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真是可怕啊,这个男人。 各种意义上都是。 第393章 琴酒:你想我成为她的污点? “随便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森尾元司神色轻松,似乎并不觉得将一个野兽般冷血的犯罪分子带进家中有什么问题,还简单上了冰水。 琴酒扫了一眼手边的玻璃杯,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 这个举动像是一个预兆,标志着【可以交流】。 森尾元司家里的安全性与保密性也是足够的,去见琴酒之前他就提前做了准备,今天这场谈话不会有第三个生物知道。 夜色渐渐浓郁,又在接近黎明之时缓缓转淡。 几番交谈过后,森尾元司看着被琴酒推到自己面前的一叠档案,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沉默了。 档案上的金发黑皮,他可太熟悉了啊! 这不就是自家崽的骑士之一吗? “那是波本,朗姆的心腹,情报成员。” 琴酒的嗓音没什么波澜,带着明显公事公办的味道,“他参与的任务都在里面,用过的假身份和化名都在里面。” 森尾元司挑眉,“那么说,如果能够顺利抓捕波本,就能得到不少核心情报?毕竟他是那位朗姆的心腹。” 琴酒皱起眉,“不一定,朗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的核心情报。” 那个老东西狡猾地很,只会利用波本,给他足够的地位和权力,但要说信任,那绝对是没有的。 朗姆最擅长把水搅浑,自己待在幕后不露面。 “波本在三天后有个任务,就在东京。” 琴酒道,“如果你想要抓捕他,可以行动。” 他向来讨厌神秘主义者,波本又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不如顺水推舟让公安把他给抓了,既能清理一下他的行动小组,踢掉朗姆塞进来的这个耳目,又能让眼前这位警视长相信合作的真实性。 一举两得。 当然,绝对没有别的小心思。 森尾元司:“……” 和琴酒的第一次合作就是抓捕降谷零什么的……这多少有点喜剧效果了哈哈。 森尾元司思索了片刻,道,“既然是朗姆安插在你那里的情报人员,那还是有点用,我这里暂时先不动他,把他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也好控制。” “我这里锁定了几个警察体系里的乌鸦,之前不方便直接动他们,现在倒是可以让他们发挥作用了。” 琴酒抬眼看向他,“要我做什么?” 他与森尾元司都清楚,这场谈话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别人知道。 作为一个犯罪分子,能够与身为警视长的森尾元司合作,此刻多半是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个在意的人。 抛开这一点不谈,要想让这场合作顺利进行下去,双方都要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琴酒本来准备的是波本,看来森尾元司早有准备。 森尾元司道,“朗姆。” “你想抓捕他?” 琴酒皱起眉,“仅凭那几个,他不会露面。” “不,还不到逮捕朗姆的时候。” 森尾元司点了点桌面,“先让他露出点尾巴出来。” 琴酒点头,“需要我怎么配合?” 森尾元司笑了,“不需要你刻意做什么,做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大概交流了一番之后的行动方向,森尾元司又问他,“你给了我代号成员的名单和档案,作为交换,需要我这里给你什么?” 琴酒语气笃定,“组织里有你们的卧底。” 森尾元司点头,“是,确实有。” 琴酒“嗯”了一声,并没有继续问的想法,“那就继续藏着,不要露出什么尾巴。” 森尾元司挑眉,“我以为你会要卧底的身份。” “不需要。” 琴酒语气冷淡,“能继续潜伏是他的本事,如果露出老鼠尾巴我会第一时间处理掉。” “同样的,不需要让他们知道我,如果他们有本事击杀我,是他们的本事。” 简而言之,他不需要知道卧底是谁,如果他们能够继续卧底下去,那他也不会去管,如果卧底身份暴露,需要他这个组织的利刃去处理的时候,他也不会留情。 同样的,卧底也不需要知道他。 也就是说,除了森尾元司,没有人知道琴酒已经与公安达成了合作,将来收尾之时,他依旧是一个犯罪分子。 很奇怪的要求。 森尾元司难得有些好奇,“方便让我知道原因吗?” “知道那位为什么那么放心朗姆吗?” 琴酒语气不变,“不要把那位想的太简单。” 能够近距离接近boss的,除了一些医疗成员,就是贝尔摩德与朗姆,前者是珍贵的成功实验体,后者是因为他一定对boss百分百忠诚。 所谓百分百忠诚,自然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去保证。 他与朗姆斗了那么多年,如今是组织里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地位与势力直逼朗姆,但还不够。 他必须成为boss的心腹,有近距离接触boss的机会。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贯穿那只乌鸦的心脏。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一天也不远了。 一夜未眠的森尾元司饮了口冰水润了润嗓子,双手交错,看着对面始终面色冷峻的男人,忽然道,“我家孩子问过我关于污点证人的相关条例,想必就是为了你?” 琴酒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绿眸深处似是有什么激荡了一下,又在那一瞬间被掩盖。 他放下玻璃杯,嗓音依旧冷淡,“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森尾元司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不想待在她身边吗?” 暗中守护她,为她清理里世界的威胁与危险,甚至成为一个情人般的存在。 琴酒扯了扯唇角,带着明显的嘲讽,“你想我成为她的污点?” 森尾元司没有回答,他打量着对面这个野兽般冷血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从来就没有站到阳光之下的打算。 之所以来与自己达成合作,并不是因为想要一个与她的未来。 森尾元司叹息一声,道,“虽然在背后议论我家孩子不太好,但是我觉得有件事有必要告诉你。” “她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留下你。”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的唇角细微地上扬,“明明不擅长说谎,但从来没有暴露过你,如果不是我有意去查,加上你有意露出线索,我也不会这么快在她身边发现你的存在。” “在一切还没有结束之前,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如果……” 森尾元司顿了顿,再度叹息,“她会很难过的。” 琴酒的回答是利落地起身,拿起手边的礼帽戴上,长长的银发依旧冰冷,“不需要。” 森尾元司看着他走入夜色之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真是可怕啊,这个男人。 各种意义上都是。 第394章 琴酒and威士忌:拔牙引发的相遇 新的学期,弘树入学,正式成为鹤月实验室的一员,与他一同的还有两名研究生和一名博士生。 新的课题进展顺利,威士忌卧底三人组的配合已经进入正轨,这段时间与公安里应外合抓捕了不少组织成员,有些甚至是代号成员。 情报组有了一次动荡,尤其是负责与潜伏在警视厅里的卧底联络的成员,被发现与警视厅有合作的行为。 作为组织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琴酒干脆利落地将那些“背叛的老鼠”一一清理干净。 已经成为针对黑衣组织行动决策人之一的森尾元司总结了这段时间的行动,与公安零组的组长降谷零取得了联系。 “那几个成员我会亲自审问,这段时间低调一点。” “是。” 清理了几个叛徒后,情报组虽然不至于说是元气大伤,但到底是有了损失,波本与朗姆联系的时候能够通过那难听的电子音察觉到他的怒火。 哈,朗姆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按照原计划,威士忌卧底三人组低调下来,暂时中断了与上线的联络,勤勤恳恳地做任务。 而鹤月这边,带的几个学生顺利上手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智齿发炎了,还是反复发炎。 嗯,看来拔牙是躲不了了。 日本的牙科诊所比便利店还多,处理一些普通的智齿没有问题。不过鹤月的智齿有一颗是阻生,她还是选择了大医院,特意提前把该讲的课讲完,后续安排了实验课。 帮她拔牙的是一位斯文儒雅的男性,姓平田,据说是这家医院拔牙技术最好的医生。 鹤月看着一旁的工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很害怕吗?” 平田温声安抚她,“别怕,也不要太紧张,很快的,不会很疼。” 鹤月“嗯”了一声,乖乖点头,索性闭上眼张开嘴。 她能感觉有冰冷的金属触感落在自己的牙龈与口腔,接着就是麻醉。 这间诊疗室很宽敞,并不会让她感觉到很闷,香薰也是那种清新的柠檬香,让她缓缓放松下来。 意识渐渐下沉,她有些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 鹤月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却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暖黄的灯光之下,戴着口罩的平田医生正认真地排除注射器里的气泡,缓缓刺入她的胳膊。 拔牙麻醉似乎不在这个位置?而且她记得刚刚自己的牙龈已经挨了一针麻醉了。 不对劲—— 鹤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发不出来,四肢也没有力气。 “嗯?” 平田发现了她突然加快的呼吸,弯腰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疼吗?等一下就不疼了,没事的。” “我看你的黑眼圈很明显,平常工作很辛苦?” 说着,他扔掉空了的注射器,利落地划开她的牙龈、拔牙、缝合,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分钟。 鹤月看到了一旁染血的智齿,刚张开嘴就感受到了不可忽视的剧痛。 好痛! 感觉不能说话了! 现在是一点都不困了,四肢的知觉也恢复了。 平田医生将后续的药递给她,给她详细说明了用法用量,又温声嘱咐她,“如果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你的黑眼圈太明显了,精神也不太好,平时太累了?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鹤月表情不变,维持着痛到皱眉的姿态拿好药与自己的包包,用手势道谢后离开。 直到离开了这层楼,鹤月才试探着碰了碰胳膊。 她刚刚应该没有看错,那位平田医生似乎给自己注射了不明药物,但现在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真的只是麻醉? 鹤月“啧”了一声,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痛! 鹤月只觉得现在满嘴都是血腥味,有点想去吐一下味道奇怪的口水。 她担心今天拔完牙后状态不好不适合开车,选择打车过来,现在倒也不急着回去,而是打算先去找个便利店买点冰。 走出医院大门时,她感觉有些晕,强撑着自己缓了缓。 不对劲。 有点晕,头也开始痛了。 鹤月皱起眉,果断给在警视厅的两只狗狗发了短信过去,然后找了个便利店坐下,拿着冰袋冰敷自己微肿的侧脸。 “女士,你还好吗?” 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接着就是不容她拒绝的力道,“这里晒,我扶你去旁边的诊所看看。” 下一刻,鹤月感觉后颈被什么刺了一下。 又开始没力气了。 鹤月刚拔完牙,此刻根本张不开嘴说话,全身又没有力气,只能被迫被这个陌生的女人扶起来带走。 鹤月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妙啊,因为医院不能带宠物,今天她就没带猫咪老师过来,失策了。 被迫跟着女人走了一段距离,鹤月缓了缓,勉强动了动手指,努力抬起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然后,电击。 电流从她中指上的戒指流出,女人猛地将她甩开,鹤月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后脑重重磕了一下。 鹤月这才发现这里看着有点偏僻,应该是走的便利店的后门,也不知道这里是那个犄角旮旯。 她甩了甩脑袋,看着躺在地上被电晕过去的女人,她调整了一下电流给自己也电击了一下保持清醒,毫不犹豫地开跑。 从警视厅到这里需要时间,鹤月不知道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果断点开手机,查看大反派的位置。 嗯,就在旁边的大厦里。 鹤月毫不犹豫地给他发送了求救信号,主动开启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定位。 不到两分钟,她就看到了熟悉的长长银发,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鹤月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刚走两步就往前一扑。 琴酒稳稳地将她接住,看到她嘴边的血迹和有些涣散的瞳孔,当即面色一沉。 她此刻面色惨白地有些可怕,脸侧甚至都带着血迹,看着凄惨极了。 鹤月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摸索到他的一缕银发握住,额头抵在他的颈侧,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在他胳膊上敲下一段摩斯电码: 【拔牙,医生有问题】 她只来得及敲下这些就失去了意识,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任务结束后,跟在琴酒身后的苏格兰与黑麦眼睁睁地看着嘴边带血的鹤月扑到琴酒身上,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倒是一旁的伏特加发出了尖锐爆鸣,“大哥?!” 大嫂怎么在这里?! 又是谁欺负她了啊?! “闭嘴。” 琴酒皱起眉,握住鹤月的下巴抬起,拨开她的眼皮,看到了明显涣散的瞳孔。 她的状态很不好。 “这是星川教授。” 苏格兰语气微妙,“她是任务目标?” 说着,他与黑麦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枪,等待着出手的最好时机。 第394章 琴酒and威士忌:拔牙引发的相遇 新的学期,弘树入学,正式成为鹤月实验室的一员,与他一同的还有两名研究生和一名博士生。 新的课题进展顺利,威士忌卧底三人组的配合已经进入正轨,这段时间与公安里应外合抓捕了不少组织成员,有些甚至是代号成员。 情报组有了一次动荡,尤其是负责与潜伏在警视厅里的卧底联络的成员,被发现与警视厅有合作的行为。 作为组织最锋利的一把利刃,琴酒干脆利落地将那些“背叛的老鼠”一一清理干净。 已经成为针对黑衣组织行动决策人之一的森尾元司总结了这段时间的行动,与公安零组的组长降谷零取得了联系。 “那几个成员我会亲自审问,这段时间低调一点。” “是。” 清理了几个叛徒后,情报组虽然不至于说是元气大伤,但到底是有了损失,波本与朗姆联系的时候能够通过那难听的电子音察觉到他的怒火。 哈,朗姆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按照原计划,威士忌卧底三人组低调下来,暂时中断了与上线的联络,勤勤恳恳地做任务。 而鹤月这边,带的几个学生顺利上手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智齿发炎了,还是反复发炎。 嗯,看来拔牙是躲不了了。 日本的牙科诊所比便利店还多,处理一些普通的智齿没有问题。不过鹤月的智齿有一颗是阻生,她还是选择了大医院,特意提前把该讲的课讲完,后续安排了实验课。 帮她拔牙的是一位斯文儒雅的男性,姓平田,据说是这家医院拔牙技术最好的医生。 鹤月看着一旁的工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很害怕吗?” 平田温声安抚她,“别怕,也不要太紧张,很快的,不会很疼。” 鹤月“嗯”了一声,乖乖点头,索性闭上眼张开嘴。 她能感觉有冰冷的金属触感落在自己的牙龈与口腔,接着就是麻醉。 这间诊疗室很宽敞,并不会让她感觉到很闷,香薰也是那种清新的柠檬香,让她缓缓放松下来。 意识渐渐下沉,她有些昏昏欲睡。 昏昏欲睡? 鹤月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却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 暖黄的灯光之下,戴着口罩的平田医生正认真地排除注射器里的气泡,缓缓刺入她的胳膊。 拔牙麻醉似乎不在这个位置?而且她记得刚刚自己的牙龈已经挨了一针麻醉了。 不对劲—— 鹤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发不出来,四肢也没有力气。 “嗯?” 平田发现了她突然加快的呼吸,弯腰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疼吗?等一下就不疼了,没事的。” “我看你的黑眼圈很明显,平常工作很辛苦?” 说着,他扔掉空了的注射器,利落地划开她的牙龈、拔牙、缝合,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分钟。 鹤月看到了一旁染血的智齿,刚张开嘴就感受到了不可忽视的剧痛。 好痛! 感觉不能说话了! 现在是一点都不困了,四肢的知觉也恢复了。 平田医生将后续的药递给她,给她详细说明了用法用量,又温声嘱咐她,“如果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你的黑眼圈太明显了,精神也不太好,平时太累了?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鹤月表情不变,维持着痛到皱眉的姿态拿好药与自己的包包,用手势道谢后离开。 直到离开了这层楼,鹤月才试探着碰了碰胳膊。 她刚刚应该没有看错,那位平田医生似乎给自己注射了不明药物,但现在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真的只是麻醉? 鹤月“啧”了一声,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好痛! 鹤月只觉得现在满嘴都是血腥味,有点想去吐一下味道奇怪的口水。 她担心今天拔完牙后状态不好不适合开车,选择打车过来,现在倒也不急着回去,而是打算先去找个便利店买点冰。 走出医院大门时,她感觉有些晕,强撑着自己缓了缓。 不对劲。 有点晕,头也开始痛了。 鹤月皱起眉,果断给在警视厅的两只狗狗发了短信过去,然后找了个便利店坐下,拿着冰袋冰敷自己微肿的侧脸。 “女士,你还好吗?” 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接着就是不容她拒绝的力道,“这里晒,我扶你去旁边的诊所看看。” 下一刻,鹤月感觉后颈被什么刺了一下。 又开始没力气了。 鹤月刚拔完牙,此刻根本张不开嘴说话,全身又没有力气,只能被迫被这个陌生的女人扶起来带走。 鹤月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不妙啊,因为医院不能带宠物,今天她就没带猫咪老师过来,失策了。 被迫跟着女人走了一段距离,鹤月缓了缓,勉强动了动手指,努力抬起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然后,电击。 电流从她中指上的戒指流出,女人猛地将她甩开,鹤月重重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后脑重重磕了一下。 鹤月这才发现这里看着有点偏僻,应该是走的便利店的后门,也不知道这里是那个犄角旮旯。 她甩了甩脑袋,看着躺在地上被电晕过去的女人,她调整了一下电流给自己也电击了一下保持清醒,毫不犹豫地开跑。 从警视厅到这里需要时间,鹤月不知道自己能保持清醒多久,果断点开手机,查看大反派的位置。 嗯,就在旁边的大厦里。 鹤月毫不犹豫地给他发送了求救信号,主动开启他留在自己身上的定位。 不到两分钟,她就看到了熟悉的长长银发,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鹤月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刚走两步就往前一扑。 琴酒稳稳地将她接住,看到她嘴边的血迹和有些涣散的瞳孔,当即面色一沉。 她此刻面色惨白地有些可怕,脸侧甚至都带着血迹,看着凄惨极了。 鹤月下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摸索到他的一缕银发握住,额头抵在他的颈侧,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在他胳膊上敲下一段摩斯电码: 【拔牙,医生有问题】 她只来得及敲下这些就失去了意识,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任务结束后,跟在琴酒身后的苏格兰与黑麦眼睁睁地看着嘴边带血的鹤月扑到琴酒身上,吓得差点心脏骤停,倒是一旁的伏特加发出了尖锐爆鸣,“大哥?!” 大嫂怎么在这里?! 又是谁欺负她了啊?! “闭嘴。” 琴酒皱起眉,握住鹤月的下巴抬起,拨开她的眼皮,看到了明显涣散的瞳孔。 她的状态很不好。 “这是星川教授。” 苏格兰语气微妙,“她是任务目标?” 说着,他与黑麦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枪,等待着出手的最好时机。 第395章 琴酒and黑麦:赤赤类琴&琴琴类赤 波本被琴酒派去了京都,今天的任务是处理一个议员的弟弟,本来用不到三名狙击手,但为了万无一失,加上苏格兰和黑麦身上都有伤,琴酒就亲自带人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任务并不难,最终击杀目标的是黑麦。 然而琴酒却突然离开,狙击枪都是伏特加帮忙收的。 刚汇合的苏格兰与黑麦对视一眼,改变了原本各自离开的打算,果断跟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面色惨白、嘴边带血的鹤月,直接扑到了琴酒身上。 苏格兰紧了紧手掌,呼吸都放缓了,与黑麦上前两步在鹤月身侧蹲下。 黑麦斟酌着开口,“我上次在北海道见过她。” 苏格兰皱起眉,“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警车,条子很快就会过来。” 其实是胡诌的。 琴酒语气冷淡,“她目前还有用,不能动。”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鹤月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猫猫眼。 鹤月:“……” 她的运气是真的不好啊。 这时,鹤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受控制地开始咳血。 黑麦与苏格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动】是什么意思?鹤月是组织的目标,组织对鹤月有所图,所以现在不会伤害她? 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苏格兰刚要出手,却是看到鹤月的手指动了动。 这是他们上次在她的地下实验室约定好的信号,代表【不可轻举妄动】。 然后,又是【安全】的信号。 不等苏格兰与黑麦反应过来,琴酒已经解了大衣把鹤月包好拦腰抱起,径自坐到了保时捷后座。 伏特加忙不迭地去了驾驶座,黑麦快速去了后座,苏格兰则是去了副驾驶。 鹤月坐在琴酒腿上,整只兔依偎着他,依旧在咳嗽着,呼吸急促,唇边的血断了线一样。 苏格兰通过后视镜观察鹤月的情况,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状似不经意道,“中毒了?” 琴酒托着鹤月的脖颈方便她调整呼吸,闻言冷笑道,“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苏格兰。” 苏格兰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啊,只是随口问问,她现在情况看着不太好啊。” 感受到大哥身上越来越冰冷的气息,伏特加默默地加快了车速。 鹤月咳嗽了一阵就没了力气,埋首于琴酒颈侧无力地呼吸,忍着头部的痛认真思考现在的处境。 她被注射了不明药物,被大反派捡到了,现在是安全的。 但是现在身边还有hiro和秀一。 现在并不是挑明的好时机,她摸不准大反派的态度,也不确定官方的态度,贸然挑明身份很可能造成大爆炸的局面。 鹤月感觉头更疼了。 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熟人局啊! 早知道就等两天,等研二轮休的时候跟他一起过来拔牙了。 一时有些气,鹤月又开始咳嗽。 黑麦时刻注意身侧二人,如果琴酒有什么对鹤月不利的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出手。 然后就看到咳的一脸惨白、意识似乎也不清醒的兔兔看向自己。 黑麦不着痕迹地放慢了呼吸,随时准备迎接琴酒的攻击。 瞳孔有些涣散的鹤月愣愣地看着黑麦,几秒后,又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琴酒,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当然,这副意识不清的样子明显是思考不出什么东西的。 鹤月抬起带着血迹的手,忽然啪叽一下拍在了琴酒脸上,声音清脆。 苏格兰&黑麦:“!” suki\/honey! 黑麦绷紧了自己,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他预想的暴怒的琴酒并没有出现。 琴酒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将她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有点诡异…… 黑麦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兔兔啪叽一声拍了下脸颊。 兔爪微凉,指尖在明显地颤抖,还带着明显的血迹,他能嗅到明显血味。 鹤月从琴酒怀里探出身靠近了他,毫不客气地重复了刚刚拍琴酒脸颊的动作。 黑麦:“……” 他感觉自己脑部cpu要烧起来了。 现在他应该是什么反应? 好在鹤月还是很贴心的,并没有让他在无剧本的情况下接戏。 她轻轻碰了碰黑麦的眼尾,又摸了摸他的长发。 “嗯……”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听得出来现在并不适合讲话,侧脸有些肿,看起来惨兮兮的。 鹤月又回头看了看琴酒,然后再看黑麦。 重复了几次后,琴酒有点被她蠢到,直接上手按了按她的脑袋物理中断了她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语气冷硬,“老实点。” 鹤月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唇角下撇,一双本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更加雾气朦胧。 委屈兮兮的。 琴酒:“……” 准备好的狠话直接就说不出口了。 鹤月用那染血的手指比了比,张了张嘴,费力道,“有……两个……” 两个? 很莫名奇怪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和黑麦下意识地看了眼对方,然后沉默了。 听到这句话的伏特加与苏格兰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个男人,也诡异地沉默了。 黑麦是这几年新人里获得代号最快的,经常被称为另一个琴酒。 咳,其实这个说法本来没什么,但听到鹤月说“两个”,再想想这个说法,就感觉有点古怪了。 同样是狙击手,同样接近一米九,同样的绿眼睛和长发,还戴帽子,同样冷血无情的气息。 而鹤月目前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也难怪会认错,说出“两个”这样的说法。 伏特加抹了把脸,只觉得后座的黑麦是真的碍眼啊。 本来大哥和大嫂见面机会就不多,现在好了,大嫂的注意力还被黑麦吸引走一半。 可恶! 苏格兰则是通过后视镜与黑麦对视一眼,淡定地收回视线,握拳的拳头一点点放松下来。 黑麦看着茫然盯着琴酒的鹤月,喉结滚动几番,一双绿眸翻涌过后,敛去了所有情绪。 他熟练地露出属于“黑麦威士忌”的表情,唇角细微地扯了扯,笑意莫名,“教授,我在这里,不要认错人了。” 说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揽鹤月的肩背。 琴酒冷着脸挥开他靠近的手,将明显意识不清的傻兔揽紧了些,“黑麦,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麦并没有被他明显的杀意影响到,“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琴酒。” 仗着他的honey现在分不清他们两个就禁锢着她,没看到她现在很痛苦吗? 鹤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试探着伸出兔爪,想要去触碰黑麦的眼尾。 然后被琴酒冷着脸握住手腕,把兔爪给塞回她身前。 不清醒还乱动的傻兔,人都分不清。 笨。 第395章 琴酒and黑麦:赤赤类琴&琴琴类赤 波本被琴酒派去了京都,今天的任务是处理一个议员的弟弟,本来用不到三名狙击手,但为了万无一失,加上苏格兰和黑麦身上都有伤,琴酒就亲自带人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任务并不难,最终击杀目标的是黑麦。 然而琴酒却突然离开,狙击枪都是伏特加帮忙收的。 刚汇合的苏格兰与黑麦对视一眼,改变了原本各自离开的打算,果断跟上去。 然后就看到了面色惨白、嘴边带血的鹤月,直接扑到了琴酒身上。 苏格兰紧了紧手掌,呼吸都放缓了,与黑麦上前两步在鹤月身侧蹲下。 黑麦斟酌着开口,“我上次在北海道见过她。” 苏格兰皱起眉,“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警车,条子很快就会过来。” 其实是胡诌的。 琴酒语气冷淡,“她目前还有用,不能动。”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鹤月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猫猫眼。 鹤月:“……” 她的运气是真的不好啊。 这时,鹤月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受控制地开始咳血。 黑麦与苏格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能动】是什么意思?鹤月是组织的目标,组织对鹤月有所图,所以现在不会伤害她? 握着枪的手紧了紧,苏格兰刚要出手,却是看到鹤月的手指动了动。 这是他们上次在她的地下实验室约定好的信号,代表【不可轻举妄动】。 然后,又是【安全】的信号。 不等苏格兰与黑麦反应过来,琴酒已经解了大衣把鹤月包好拦腰抱起,径自坐到了保时捷后座。 伏特加忙不迭地去了驾驶座,黑麦快速去了后座,苏格兰则是去了副驾驶。 鹤月坐在琴酒腿上,整只兔依偎着他,依旧在咳嗽着,呼吸急促,唇边的血断了线一样。 苏格兰通过后视镜观察鹤月的情况,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状似不经意道,“中毒了?” 琴酒托着鹤月的脖颈方便她调整呼吸,闻言冷笑道,“收起你多余的好奇心,苏格兰。” 苏格兰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啊,只是随口问问,她现在情况看着不太好啊。” 感受到大哥身上越来越冰冷的气息,伏特加默默地加快了车速。 鹤月咳嗽了一阵就没了力气,埋首于琴酒颈侧无力地呼吸,忍着头部的痛认真思考现在的处境。 她被注射了不明药物,被大反派捡到了,现在是安全的。 但是现在身边还有hiro和秀一。 现在并不是挑明的好时机,她摸不准大反派的态度,也不确定官方的态度,贸然挑明身份很可能造成大爆炸的局面。 鹤月感觉头更疼了。 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熟人局啊! 早知道就等两天,等研二轮休的时候跟他一起过来拔牙了。 一时有些气,鹤月又开始咳嗽。 黑麦时刻注意身侧二人,如果琴酒有什么对鹤月不利的动作,他会第一时间出手。 然后就看到咳的一脸惨白、意识似乎也不清醒的兔兔看向自己。 黑麦不着痕迹地放慢了呼吸,随时准备迎接琴酒的攻击。 瞳孔有些涣散的鹤月愣愣地看着黑麦,几秒后,又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琴酒,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当然,这副意识不清的样子明显是思考不出什么东西的。 鹤月抬起带着血迹的手,忽然啪叽一下拍在了琴酒脸上,声音清脆。 苏格兰&黑麦:“!” suki\/honey! 黑麦绷紧了自己,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他预想的暴怒的琴酒并没有出现。 琴酒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将她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有点诡异…… 黑麦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兔兔啪叽一声拍了下脸颊。 兔爪微凉,指尖在明显地颤抖,还带着明显的血迹,他能嗅到明显血味。 鹤月从琴酒怀里探出身靠近了他,毫不客气地重复了刚刚拍琴酒脸颊的动作。 黑麦:“……” 他感觉自己脑部cpu要烧起来了。 现在他应该是什么反应? 好在鹤月还是很贴心的,并没有让他在无剧本的情况下接戏。 她轻轻碰了碰黑麦的眼尾,又摸了摸他的长发。 “嗯……”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听得出来现在并不适合讲话,侧脸有些肿,看起来惨兮兮的。 鹤月又回头看了看琴酒,然后再看黑麦。 重复了几次后,琴酒有点被她蠢到,直接上手按了按她的脑袋物理中断了她这种奇奇怪怪的行为,语气冷硬,“老实点。” 鹤月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唇角下撇,一双本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更加雾气朦胧。 委屈兮兮的。 琴酒:“……” 准备好的狠话直接就说不出口了。 鹤月用那染血的手指比了比,张了张嘴,费力道,“有……两个……” 两个? 很莫名奇怪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和黑麦下意识地看了眼对方,然后沉默了。 听到这句话的伏特加与苏格兰也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两个男人,也诡异地沉默了。 黑麦是这几年新人里获得代号最快的,经常被称为另一个琴酒。 咳,其实这个说法本来没什么,但听到鹤月说“两个”,再想想这个说法,就感觉有点古怪了。 同样是狙击手,同样接近一米九,同样的绿眼睛和长发,还戴帽子,同样冷血无情的气息。 而鹤月目前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也难怪会认错,说出“两个”这样的说法。 伏特加抹了把脸,只觉得后座的黑麦是真的碍眼啊。 本来大哥和大嫂见面机会就不多,现在好了,大嫂的注意力还被黑麦吸引走一半。 可恶! 苏格兰则是通过后视镜与黑麦对视一眼,淡定地收回视线,握拳的拳头一点点放松下来。 黑麦看着茫然盯着琴酒的鹤月,喉结滚动几番,一双绿眸翻涌过后,敛去了所有情绪。 他熟练地露出属于“黑麦威士忌”的表情,唇角细微地扯了扯,笑意莫名,“教授,我在这里,不要认错人了。” 说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揽鹤月的肩背。 琴酒冷着脸挥开他靠近的手,将明显意识不清的傻兔揽紧了些,“黑麦,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麦并没有被他明显的杀意影响到,“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琴酒。” 仗着他的honey现在分不清他们两个就禁锢着她,没看到她现在很痛苦吗? 鹤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试探着伸出兔爪,想要去触碰黑麦的眼尾。 然后被琴酒冷着脸握住手腕,把兔爪给塞回她身前。 不清醒还乱动的傻兔,人都分不清。 笨。 第396章 琴酒and威士忌:【J】 伏特加发挥了毕生所学,很快就到了力加所在的研究所,因为提前通知过,鹤月很快被推进抢救室。 力加这里是组织的一个医疗点,一些高级代号成员受了重伤会来这里治疗,苏格兰与黑麦对这里也算熟悉,各自取了需要的用品给自己的旧伤换了药。 琴酒则是在跟森尾元司联络,【她在我这】 森尾元司那里很快有了回复,【多谢,后续我处理,麻烦你照顾她几天】 【嗯】 有森尾元司去处理后续,警方那边他就不需要去费心思了,琴酒放下手机,看了眼不远处的苏格兰与黑麦,绿眸泛起明显的暗色。 大概半小时后,鹤月被推出来,手背上打着吊针,面色苍白,嘴边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她今天刚拔了牙,又被注射了致幻药物和肌肉松弛剂,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 力加合上文件夹,递给等候已久的琴酒,嘱咐道,“我给她用了镇定药物,还打了营养针,让她好好休息。” 琴酒皱起眉,“致幻药?” 力加点头,“已经清理了,不会有影响,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其实他并没有说全,他曾给鹤月注射过的解毒剂并不能直接解决这种致幻药物,但依旧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能延缓这种药物的发作。 今天鹤月被送过来地很及时,致幻药还没有对她产生影响,很快就被他清除掉,并不会影响她的脑部与神经。 就是她今天刚拔了牙,本来就正虚弱,经过这一遭,肯定更虚弱了。 琴酒将力加打印出的报告看完,又扔回力加怀中,“你负责。” “是。” 力加颔首应下,亲自推着鹤月去了最里侧的一间病房。 琴酒看向苏格兰与黑麦,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今天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那些讨厌的神秘主义者,如果让我发现你们透露了一个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苏格兰和黑麦也懂了他的意思。 苏格兰表情不变,依旧带着老好人的笑,“我对交流情报不感兴趣,只是……” 他顿了顿,道,“我在诸伏高明警官那里见过她,上次在北海道那里你也见过,她的恋人可是警察,就这样把她留在这里,不用担心她透露我们的位置吗?”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琴酒冷笑,“就算条子来这里,也查不到什么。” “不要有多余的小心思,她目前对我们还有用,不是你们能随意玩弄的对象。” 黑麦点头,看上去兴致缺缺,“我没有那种爱好。” 说着,他瞥了一眼苏格兰,意思是玩弄人心这种事只有苏格兰会做。 苏格兰继续微笑,“黑麦,刚刚在车上试图对教授出手的是你不是我。” 黑麦轻嗤一声,“因为你没有机会。” 说着,他冷冷地扫了眼苏格兰,“苏格兰,你是什么本性我们都清楚,就不需要在这里装了。” 苏格兰摇头,温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够了。” 琴酒中断了这场互怼,递过去警告的目光,“这几天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苏格兰有些好奇,“这个【任何人】的范围是?” 琴酒冷淡道,“除了现在在这里的几个,其他都是。” 那就是包括警方与其他组织成员了,还包括同一个行动组的波本。 行动组与情报组互相不对付已经是老传统了,两边的负责人琴酒与朗姆恨不得干掉对方,而波本这个由朗姆塞进来的情报成员,受到琴酒的忌惮是正常的。 交代完这些,琴酒就径自离开了,身上的煞气毫不掩饰,看上去是要去继续做任务。 伏特加这次也留在这里,抱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噼里啪啦得按着屏幕,像是能敲出火星子。 这里到处都有监控,苏格兰与黑麦没有贸然有行动,而是各自整理任务报告。 片刻后,苏格兰起身去了洗手间。 隔间里没有监控,苏格兰取出手机,用身形遮挡着通过加密通道向森尾元司详细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不到一分钟,森尾元司给出了回复:【那个牙医涉及到一个地下组织,我会尽快处理好,她先留在那里,你方便的话帮忙看顾一下】 【不用担心,那些人暂时不会对她下手】 【j】 苏格兰心下一松,【收到】 公安向组织派出过不止一批卧底,也发展过线人,而这个代号为【j】的线人由森尾元司负责,在前段时间的行动里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森尾元司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既然他放心将鹤月留在这里,那就说明目前她留在这里确实是安全的。 代号【j】,是谁呢? 能够让森尾元司这么放心,又是在研究所这个场合,还能在琴酒眼皮子底下保护鹤月。 难道……是力加? 苏格兰有这个猜测,但也不太确定。 当然,这些目前不重要。 线人与卧底不同,但都需要保持平行模式,苏格兰并不打算去深究这个【j】是谁,目前他需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看着鹤月。 回到原来的位置,借着衣物的遮挡,苏格兰避开监控比了个【安全】的信号。 黑麦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整理最近的任务报告。 另一边,森尾元司很快将被鹤月电晕的女人带走,并通知了爆处班的两人和诸伏高明,告知他们现在鹤月是安全的。 给鹤月拔牙的平田医生在医院人气很高,森尾元司亲自查了他的过往履历,凭借着当警察的数十年经验从一堆案子中找到了线索。 女性失踪案。 他“啧”了一声,捏了捏眉心,圈定了几个他觉得可疑的地点。 而琴酒则是孤身一人来到今天遇到鹤月的角落,凭借着做犯罪分子的数十年经验找到了几个暗门。 看来前科不少,还是团伙作案。 能拿到致幻药物,背后肯定有一条交易线,甚至是生产线,力加那里给出的成分分析得出这种药并不是出自组织实验室,那就是其他的地下组织了。 琴酒在里世界有他自己获得情报的方法,与森尾元司配合下来,很快锁定了准确的目标和位置。 森尾元司带着证据直接逮捕了平田医生,又带着人前往那个组织的大本营。 琴酒则是提前独自前往大本营,先来了场大混战,让他们没有时间去关注警方,从而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不到三天,东京的一处非法地下组织被彻底扫清。 凌晨,琴酒带着满身的血气来到力加的研究所,看到鹤月正在病房里拼乐高,力加在一旁陪同,苏格兰和黑麦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伏特加在厨房。 琴酒:“……” 第396章 琴酒and威士忌:【J】 伏特加发挥了毕生所学,很快就到了力加所在的研究所,因为提前通知过,鹤月很快被推进抢救室。 力加这里是组织的一个医疗点,一些高级代号成员受了重伤会来这里治疗,苏格兰与黑麦对这里也算熟悉,各自取了需要的用品给自己的旧伤换了药。 琴酒则是在跟森尾元司联络,【她在我这】 森尾元司那里很快有了回复,【多谢,后续我处理,麻烦你照顾她几天】 【嗯】 有森尾元司去处理后续,警方那边他就不需要去费心思了,琴酒放下手机,看了眼不远处的苏格兰与黑麦,绿眸泛起明显的暗色。 大概半小时后,鹤月被推出来,手背上打着吊针,面色苍白,嘴边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 “她今天刚拔了牙,又被注射了致幻药物和肌肉松弛剂,现在很虚弱,需要静养。” 力加合上文件夹,递给等候已久的琴酒,嘱咐道,“我给她用了镇定药物,还打了营养针,让她好好休息。” 琴酒皱起眉,“致幻药?” 力加点头,“已经清理了,不会有影响,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行。” 其实他并没有说全,他曾给鹤月注射过的解毒剂并不能直接解决这种致幻药物,但依旧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能延缓这种药物的发作。 今天鹤月被送过来地很及时,致幻药还没有对她产生影响,很快就被他清除掉,并不会影响她的脑部与神经。 就是她今天刚拔了牙,本来就正虚弱,经过这一遭,肯定更虚弱了。 琴酒将力加打印出的报告看完,又扔回力加怀中,“你负责。” “是。” 力加颔首应下,亲自推着鹤月去了最里侧的一间病房。 琴酒看向苏格兰与黑麦,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今天的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那些讨厌的神秘主义者,如果让我发现你们透露了一个字……”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苏格兰和黑麦也懂了他的意思。 苏格兰表情不变,依旧带着老好人的笑,“我对交流情报不感兴趣,只是……” 他顿了顿,道,“我在诸伏高明警官那里见过她,上次在北海道那里你也见过,她的恋人可是警察,就这样把她留在这里,不用担心她透露我们的位置吗?”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琴酒冷笑,“就算条子来这里,也查不到什么。” “不要有多余的小心思,她目前对我们还有用,不是你们能随意玩弄的对象。” 黑麦点头,看上去兴致缺缺,“我没有那种爱好。” 说着,他瞥了一眼苏格兰,意思是玩弄人心这种事只有苏格兰会做。 苏格兰继续微笑,“黑麦,刚刚在车上试图对教授出手的是你不是我。” 黑麦轻嗤一声,“因为你没有机会。” 说着,他冷冷地扫了眼苏格兰,“苏格兰,你是什么本性我们都清楚,就不需要在这里装了。” 苏格兰摇头,温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够了。” 琴酒中断了这场互怼,递过去警告的目光,“这几天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苏格兰有些好奇,“这个【任何人】的范围是?” 琴酒冷淡道,“除了现在在这里的几个,其他都是。” 那就是包括警方与其他组织成员了,还包括同一个行动组的波本。 行动组与情报组互相不对付已经是老传统了,两边的负责人琴酒与朗姆恨不得干掉对方,而波本这个由朗姆塞进来的情报成员,受到琴酒的忌惮是正常的。 交代完这些,琴酒就径自离开了,身上的煞气毫不掩饰,看上去是要去继续做任务。 伏特加这次也留在这里,抱着个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噼里啪啦得按着屏幕,像是能敲出火星子。 这里到处都有监控,苏格兰与黑麦没有贸然有行动,而是各自整理任务报告。 片刻后,苏格兰起身去了洗手间。 隔间里没有监控,苏格兰取出手机,用身形遮挡着通过加密通道向森尾元司详细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不到一分钟,森尾元司给出了回复:【那个牙医涉及到一个地下组织,我会尽快处理好,她先留在那里,你方便的话帮忙看顾一下】 【不用担心,那些人暂时不会对她下手】 【j】 苏格兰心下一松,【收到】 公安向组织派出过不止一批卧底,也发展过线人,而这个代号为【j】的线人由森尾元司负责,在前段时间的行动里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森尾元司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既然他放心将鹤月留在这里,那就说明目前她留在这里确实是安全的。 代号【j】,是谁呢? 能够让森尾元司这么放心,又是在研究所这个场合,还能在琴酒眼皮子底下保护鹤月。 难道……是力加? 苏格兰有这个猜测,但也不太确定。 当然,这些目前不重要。 线人与卧底不同,但都需要保持平行模式,苏格兰并不打算去深究这个【j】是谁,目前他需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看着鹤月。 回到原来的位置,借着衣物的遮挡,苏格兰避开监控比了个【安全】的信号。 黑麦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整理最近的任务报告。 另一边,森尾元司很快将被鹤月电晕的女人带走,并通知了爆处班的两人和诸伏高明,告知他们现在鹤月是安全的。 给鹤月拔牙的平田医生在医院人气很高,森尾元司亲自查了他的过往履历,凭借着当警察的数十年经验从一堆案子中找到了线索。 女性失踪案。 他“啧”了一声,捏了捏眉心,圈定了几个他觉得可疑的地点。 而琴酒则是孤身一人来到今天遇到鹤月的角落,凭借着做犯罪分子的数十年经验找到了几个暗门。 看来前科不少,还是团伙作案。 能拿到致幻药物,背后肯定有一条交易线,甚至是生产线,力加那里给出的成分分析得出这种药并不是出自组织实验室,那就是其他的地下组织了。 琴酒在里世界有他自己获得情报的方法,与森尾元司配合下来,很快锁定了准确的目标和位置。 森尾元司带着证据直接逮捕了平田医生,又带着人前往那个组织的大本营。 琴酒则是提前独自前往大本营,先来了场大混战,让他们没有时间去关注警方,从而错过了最佳逃跑时机。 不到三天,东京的一处非法地下组织被彻底扫清。 凌晨,琴酒带着满身的血气来到力加的研究所,看到鹤月正在病房里拼乐高,力加在一旁陪同,苏格兰和黑麦则是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伏特加在厨房。 琴酒:“……” 第397章 琴酒and黑麦:认错人2.0 因为被注射了致幻药与肌肉松弛剂,鹤月因为拔牙而缝合的伤处愈合地较慢,不过好歹已经能张嘴说话了,就是还是痛。 见琴酒回来,坐在地上拼乐高的鹤月仰头看向他,在苏格兰与黑麦看不到的角度给了他一个元气满满的k。 琴酒:“……” 看来恢复地还不错。 然后,鹤月站起身,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积木零件来到琴酒身前,礼貌地道谢,“谢谢你帮了我。” 苏格兰和黑麦都要被吓出冷汗了,天知道他们看到鹤月靠近琴酒有多惊恐。 鹤月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力加,然后是伏特加,这位熟悉的司机先生跟她解释说大哥有事出去了,这里是诊所,很安全,让她不用害怕。 这里每一处都有监控,苏格兰和黑麦不能直接与鹤月随意交谈,简单使用了几个手势信号后,依旧维持着乐队成员的人设。 至于琴酒,按照波本之前的剧本,就是他们这个乐队的经理人。 “我会不会耽误你们乐队的工作?这两天诸星君和绿川君都在这里陪着我。” 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袖,“乐队应该很忙?” 琴酒顺利接收到兔兔的剧本,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跟着她的台词继续演下去,“他们最近放假。” 好好一个乐队经理人,硬是演出了极道大佬的感觉。 好,有些气场确实不是说没就没的。 片刻后,穿着围裙的伏特加从厨房出来,给鹤月端上了热乎的粥。 鹤月目前咀嚼功能受限,还是只能吃流食,伏特加按照力加给出的营养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煮粥,据说是参考了种花那边的方法,味道真的不错。 当然,鹤月喝粥,其他人也需要跟着喝粥。 鹤月握着带有粉色兔兔耳朵的勺子,忍不住戳了戳身侧的力加,“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吃饭?” 不是说粥不好喝,主要她想吃肉了,大口的那种。 力加淡定道,“按照你现在的恢复速度,估计至少还需要一周。” 这还是往少了说的。 鹤月叹息一声,低头继续喝粥。 伏特加向力加递过去一个谴责的眼神。 力加:“……” 你是什么溺爱孩子的男妈妈吗?! 他又不是神仙,又没有快速回血技能。 鹤月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在拔了牙的情况下又被注射了不明药物,能够让她这样正常说话喝粥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一碗粥喝完,鹤月刚放下勺子,伏特加就极为上道地起身又给她盛了一碗,还不忘问她,“这个味道会不会很淡?我今天没有另外放盐。” 鹤月摇头,“我觉得还好,我的口味本身比较淡。” 伏特加应了声“好”,开始琢磨明天煮什么粥。 鹤月看着伏特加,若有所思,“感觉v先生的厨艺很棒哎,平常乐队的伙食也是你负责吗?” 伏特加自我介绍是v先生,给琴酒的介绍是g先生,并没有透露代号和别的假名。 “如果是团体活动,一般都是我负责。” 伏特加接戏也很丝滑,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 片刻后,鹤月看着还剩半碗的粥,捂住了脸颊。 “怎么了?” 苏格兰有些担心,“还是很疼吗?” 鹤月点头,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地说话,“两边都疼。” 力加皱起眉,“我看看。” 鹤月依言跟他去了一旁的检查室,片刻后,力加看着新拍的片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另一边的智齿发炎了。” 鹤月:“……” 她这次只拔了左侧阻生的智齿,还没好呢,右侧的智齿又开始发炎了。 她想了想,眼巴巴地望向他,“可以现在就给我拔了吗?” 反复发炎反复疼,她真的受够了。 力加顿了顿,道,“最好不要,拔一次牙就是一次亏损,需要时间修养回来,你这次本来就亏损较大,如果再拔一次牙,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受得了。” 鹤月捂着已经有些肿起来的侧脸,小声道,“但是好疼。” 话落,力加感觉到了好几道谴责的目光。 力加:“……” 他就知道! 一群愚蠢的男妈妈! 力加不经意抬首,对上鹤月那双水润盈盈的眼眸。 这位传说中的小白花很漂亮,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眸,与她对视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月光。 力加:“……” 行,为了这孩子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只是单纯因为害怕琴酒才妥协,才不是男妈妈! “明天,明天给你拔牙。” 力加翻开文件夹飞快地写着,“今天继续打吊针,晚上早点睡。” 鹤月应了声“好”,礼貌道谢,“谢谢你,艾伦医生。” 力加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艾伦”是自己随口说的假名,身份是乐队经理人g先生的朋友,开了一家平平无奇的诊所。 力加再度叹息。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个剧本,明明大家都认识。 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医疗人员,真的搞不懂这种操作啊! 次日,力加为鹤月取下了另一颗智齿,认真缝合后用上了最好的药,顺便给她打上吊瓶。 理论上说,在有伤的情况下是不可以拔牙的,尤其是鹤月刚拔过一次牙,但谁让鹤月眼巴巴的样子太过可怜,且力加也不是没有办法。 虽然他是医疗组成员,但他早早成了琴酒的心腹,在琴酒的暗中操作下,力加在研发任务上有一定的自主权,研发出了不少疗愈效果不错的药。 当然,这种药成本很高,一般很少用,现在大部分都用在这位小白花身上了。 尽管他小心翼翼地做足了准备,傍晚的时候,鹤月还是发烧了。 她坐起身茫然了那么几秒,看着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琴酒几人正在休息室里做任务计划,听到明显的脚步声后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到门被打开,面上泛着潮红的鹤月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她现在应该不太清醒,目光在琴酒和黑麦两人之间转了几遍,好像在努力辨认他们到底是谁。 不过她并没有耽误太久,应该是她现在很不舒服,站不了太久,她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黑麦。 顶着琴酒那冰冷的视线,黑麦神色如常,张开双臂接住了鹤月不稳的身躯,顺势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拿过一旁的毯子展开将她包住,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伏特加:“!” 大嫂!你认错人了啊!大嫂! 认错了啊! 第397章 琴酒and黑麦:认错人2.0 因为被注射了致幻药与肌肉松弛剂,鹤月因为拔牙而缝合的伤处愈合地较慢,不过好歹已经能张嘴说话了,就是还是痛。 见琴酒回来,坐在地上拼乐高的鹤月仰头看向他,在苏格兰与黑麦看不到的角度给了他一个元气满满的k。 琴酒:“……” 看来恢复地还不错。 然后,鹤月站起身,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积木零件来到琴酒身前,礼貌地道谢,“谢谢你帮了我。” 苏格兰和黑麦都要被吓出冷汗了,天知道他们看到鹤月靠近琴酒有多惊恐。 鹤月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是力加,然后是伏特加,这位熟悉的司机先生跟她解释说大哥有事出去了,这里是诊所,很安全,让她不用害怕。 这里每一处都有监控,苏格兰和黑麦不能直接与鹤月随意交谈,简单使用了几个手势信号后,依旧维持着乐队成员的人设。 至于琴酒,按照波本之前的剧本,就是他们这个乐队的经理人。 “我会不会耽误你们乐队的工作?这两天诸星君和绿川君都在这里陪着我。” 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衣袖,“乐队应该很忙?” 琴酒顺利接收到兔兔的剧本,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跟着她的台词继续演下去,“他们最近放假。” 好好一个乐队经理人,硬是演出了极道大佬的感觉。 好,有些气场确实不是说没就没的。 片刻后,穿着围裙的伏特加从厨房出来,给鹤月端上了热乎的粥。 鹤月目前咀嚼功能受限,还是只能吃流食,伏特加按照力加给出的营养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煮粥,据说是参考了种花那边的方法,味道真的不错。 当然,鹤月喝粥,其他人也需要跟着喝粥。 鹤月握着带有粉色兔兔耳朵的勺子,忍不住戳了戳身侧的力加,“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吃饭?” 不是说粥不好喝,主要她想吃肉了,大口的那种。 力加淡定道,“按照你现在的恢复速度,估计至少还需要一周。” 这还是往少了说的。 鹤月叹息一声,低头继续喝粥。 伏特加向力加递过去一个谴责的眼神。 力加:“……” 你是什么溺爱孩子的男妈妈吗?! 他又不是神仙,又没有快速回血技能。 鹤月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在拔了牙的情况下又被注射了不明药物,能够让她这样正常说话喝粥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一碗粥喝完,鹤月刚放下勺子,伏特加就极为上道地起身又给她盛了一碗,还不忘问她,“这个味道会不会很淡?我今天没有另外放盐。” 鹤月摇头,“我觉得还好,我的口味本身比较淡。” 伏特加应了声“好”,开始琢磨明天煮什么粥。 鹤月看着伏特加,若有所思,“感觉v先生的厨艺很棒哎,平常乐队的伙食也是你负责吗?” 伏特加自我介绍是v先生,给琴酒的介绍是g先生,并没有透露代号和别的假名。 “如果是团体活动,一般都是我负责。” 伏特加接戏也很丝滑,完全看不出演的痕迹。 片刻后,鹤月看着还剩半碗的粥,捂住了脸颊。 “怎么了?” 苏格兰有些担心,“还是很疼吗?” 鹤月点头,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地说话,“两边都疼。” 力加皱起眉,“我看看。” 鹤月依言跟他去了一旁的检查室,片刻后,力加看着新拍的片子,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另一边的智齿发炎了。” 鹤月:“……” 她这次只拔了左侧阻生的智齿,还没好呢,右侧的智齿又开始发炎了。 她想了想,眼巴巴地望向他,“可以现在就给我拔了吗?” 反复发炎反复疼,她真的受够了。 力加顿了顿,道,“最好不要,拔一次牙就是一次亏损,需要时间修养回来,你这次本来就亏损较大,如果再拔一次牙,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受得了。” 鹤月捂着已经有些肿起来的侧脸,小声道,“但是好疼。” 话落,力加感觉到了好几道谴责的目光。 力加:“……” 他就知道! 一群愚蠢的男妈妈! 力加不经意抬首,对上鹤月那双水润盈盈的眼眸。 这位传说中的小白花很漂亮,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眸,与她对视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月光。 力加:“……” 行,为了这孩子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 他只是单纯因为害怕琴酒才妥协,才不是男妈妈! “明天,明天给你拔牙。” 力加翻开文件夹飞快地写着,“今天继续打吊针,晚上早点睡。” 鹤月应了声“好”,礼貌道谢,“谢谢你,艾伦医生。” 力加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艾伦”是自己随口说的假名,身份是乐队经理人g先生的朋友,开了一家平平无奇的诊所。 力加再度叹息。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个剧本,明明大家都认识。 他只是一个柔弱的医疗人员,真的搞不懂这种操作啊! 次日,力加为鹤月取下了另一颗智齿,认真缝合后用上了最好的药,顺便给她打上吊瓶。 理论上说,在有伤的情况下是不可以拔牙的,尤其是鹤月刚拔过一次牙,但谁让鹤月眼巴巴的样子太过可怜,且力加也不是没有办法。 虽然他是医疗组成员,但他早早成了琴酒的心腹,在琴酒的暗中操作下,力加在研发任务上有一定的自主权,研发出了不少疗愈效果不错的药。 当然,这种药成本很高,一般很少用,现在大部分都用在这位小白花身上了。 尽管他小心翼翼地做足了准备,傍晚的时候,鹤月还是发烧了。 她坐起身茫然了那么几秒,看着手背上贴着的医用胶布,然后起身走出病房。 琴酒几人正在休息室里做任务计划,听到明显的脚步声后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到门被打开,面上泛着潮红的鹤月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她现在应该不太清醒,目光在琴酒和黑麦两人之间转了几遍,好像在努力辨认他们到底是谁。 不过她并没有耽误太久,应该是她现在很不舒服,站不了太久,她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黑麦。 顶着琴酒那冰冷的视线,黑麦神色如常,张开双臂接住了鹤月不稳的身躯,顺势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拿过一旁的毯子展开将她包住,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伏特加:“!” 大嫂!你认错人了啊!大嫂! 认错了啊! 第398章 琴酒and黑麦:认错人3.0 伏特加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自家大哥,不出意外地发现琴酒正用看死物的目光看着黑麦,偏偏黑麦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一样,自顾自将鹤月抱紧。 伏特加现在的内心世界就是世界名画【呐喊】。 “发烧了。” 黑麦拨开鹤月脸侧汗湿的发丝,探寻的目光看向这里唯一一个医疗成员力加。 力加谨慎地给鹤月测了体温,检查了缝合处的情况,又抽了一管血去化验。 “不算高烧,正常情况。” 力加松了口气,拆了个他特制的退烧贴给鹤月贴上,“下午已经打过吊针,现在先不打,物理降温就可以。” 鹤月此刻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整只兔看着恹恹的,完全窝在身形高大的黑麦怀中,额头抵在他的颈侧,还抓了一缕他的长发。 这熟悉的动作看的琴酒额角抽了抽,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了。 这只傻兔,又认错人。 他和黑麦根本不像! 她知不知道现在抱着她是个什么样的危险分子?! 琴酒久违地有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还有点头疼。 虽然很气,但现在并不能把傻兔揪起来教育,她本来就娇气地很,现在病着,肯定更娇气,要是让她不舒服不开心了,肯定会掉眼泪。 他不是很想给黑麦和苏格兰表演哄兔。 苏格兰去接了温度适宜的温水过来,黑麦接过,将吸管送到鹤月唇边,“喝点水。” 鹤月慢半拍地有了反应,恹恹地叼住吸管喝了两口温水,又捂着嘴往黑麦怀里拱了拱,看着委委屈屈的。 力加叹息,“我去拿冰袋。” 都说了最好不要一次性拔掉了,肯定会很疼啊。 力加勤勤恳恳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冰袋,黑麦接过去,轻轻触碰鹤月肿起来的侧脸,“这样会不会很冰?” 鹤月摇头,握着他的手腕将冰袋贴在脸侧,浅浅地舒了口气。 黑麦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冰袋,让她舒舒服服地依偎着自己。 他本就属于身形高大那一挂,鹤月此刻将自己整只兔都窝在他怀中,显得体型差更明显了。 伏特加擦了把冷汗,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鹤月在黑麦怀里缓缓阖上眼,呼吸也渐渐平稳,琴酒到底是没有去把这只认错人的傻兔揪起来,只冷冷地看了眼表情明显温和不少的黑麦。 黑麦表情不变,稳稳地揽着鹤月,淡定极了。 力加心下感慨,看来这个黑麦是真的心态好啊。 两侧的牙龈都被缝合着,鹤月晚饭喝粥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其实她感觉并不饿,但是在伏特加眼巴巴又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她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碗粥。 伏特加露出了欣慰又心疼的表情。 鹤月:“……” 鹤月有点想捂脸。 凌晨,鹤月再度被疼醒,这次是肚子疼。 那股熟悉的下坠感让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她拉开被子,借着微暗的壁灯看到了血色。 鹤月沉默了。 救命,这是什么诡异场合! 她的生理期明明还有一周才对! 而且,这次怎么会这么痛! 鹤月捂着小腹的位置,眼神逐渐失去高光,无力地倒在被褥里,不存在的兔兔耳朵都生无可恋地耷拉下去。 她被大反派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小包,带着她的手机和纸巾,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大反派给她的。 所以—— 鹤月摸索到手机,面无表情地给大反派发去了短信。 【救】 不到一分钟,有着漂亮银发的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冷着脸将她单臂抄起,掀开病床上被她堆起来的被子。 “等——” 他的动作太快了,鹤月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长发糊了一脸,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看着那片血迹,琴酒皱起眉。 “嗯……不是受伤,是生理期啦。” 鹤月拍了拍他的肩,小声提醒,“快放我下来,你的衣服会被弄脏的。” 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好痛。 琴酒默了默,给伏特加发去了最新指令。 正在熬夜看爱豆live的伏特加光速行动,很快就买回了鹤月需要的东西,又去了厨房给她煮红糖茶。 鹤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出来,刚走两步就捂着小腹蹲下,神色痛苦地吸了口凉气,又牵动了缝合的牙龈,接着便是一阵龇牙咧嘴。 看着就很滑稽。 琴酒拿起毯子展开将她包住,轻松将她抱起,鹤月顺势依偎在他颈侧,握着他的一缕银发来获取安全感。 “嘶。” 鹤月眉心紧蹙,“好疼,有止痛药吗?” 刚拔完牙就遇到生理期,这谁受得了? 于是,正熟睡的力加被喊醒,给鹤月拿了他特制的止痛药。 “还是不舒服。” 鹤月神色委屈,额头抵在琴酒颈侧蹭了蹭,声音细弱。 “来了来了,喝点红糖茶。”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将红糖茶端上来,“我已经隔着冷水降温过了。” 鹤月喝了一口,整张脸的表情都皱起来,“味道好奇怪。” 伏特加:“很、很奇怪吗?我照着种花那边一个博主的配方做的。” 鹤月默了默,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像是在喝融化的塑料拖鞋。” 伏特加:“……?” 好、好神奇的比喻,他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反胃了。 “应该是我的问题,现在尝什么味道都很奇怪。” 鹤月低头慢吞吞地将红糖水喝完,揉了揉小腹的位置,“唔,感觉是暖和不少。” 伏特加麻利地去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被褥,又取来热水袋给她,让她捂一捂肚子。 这样明显的动静,苏格兰和黑麦自然也醒了,于是,二人出来时就看到了将自己整只兔窝在琴酒怀里的鹤月。 她正神色委屈地哼唧着,依偎在琴酒的胸膛,手上握着他一缕发丝。 而琴酒正一手揽着她,一手探入毯子,轻轻揉她的小腹。 黑麦和苏格兰再次被吓到失语。 圈着兔兔的琴酒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头危险的饿狼,偏偏兔兔毫无所觉,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窝在他的臂弯。 她的脸颊带着明显病态的红晕,阖着双眼,一看就是不清醒的状态。 黑麦与苏格兰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前,还没开口呢,就见一旁的伏特加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点头,没有出声。 几分钟后,琴酒收回手,却是被兔兔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皱起眉,顺着她的动作将她苍白的手塞进毯子,“回去睡。” 鹤月抓着他的手,将那温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小声道,“你要陪我,我不舒服。” 理直气壮的句式,却是用的撒娇的语气。 黑麦和苏格兰太熟悉这样的兔兔了,过去兔兔撒娇的对象就是他们。 而此刻—— 琴酒抱起他们心心念念的兔兔,大步走入她的病房。 黑麦&苏格兰:“!” honey\/suki! 认错人了啊! 第398章 琴酒and黑麦:认错人3.0 伏特加战战兢兢地看了眼自家大哥,不出意外地发现琴酒正用看死物的目光看着黑麦,偏偏黑麦像是完全察觉不到一样,自顾自将鹤月抱紧。 伏特加现在的内心世界就是世界名画【呐喊】。 “发烧了。” 黑麦拨开鹤月脸侧汗湿的发丝,探寻的目光看向这里唯一一个医疗成员力加。 力加谨慎地给鹤月测了体温,检查了缝合处的情况,又抽了一管血去化验。 “不算高烧,正常情况。” 力加松了口气,拆了个他特制的退烧贴给鹤月贴上,“下午已经打过吊针,现在先不打,物理降温就可以。” 鹤月此刻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整只兔看着恹恹的,完全窝在身形高大的黑麦怀中,额头抵在他的颈侧,还抓了一缕他的长发。 这熟悉的动作看的琴酒额角抽了抽,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了。 这只傻兔,又认错人。 他和黑麦根本不像! 她知不知道现在抱着她是个什么样的危险分子?! 琴酒久违地有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还有点头疼。 虽然很气,但现在并不能把傻兔揪起来教育,她本来就娇气地很,现在病着,肯定更娇气,要是让她不舒服不开心了,肯定会掉眼泪。 他不是很想给黑麦和苏格兰表演哄兔。 苏格兰去接了温度适宜的温水过来,黑麦接过,将吸管送到鹤月唇边,“喝点水。” 鹤月慢半拍地有了反应,恹恹地叼住吸管喝了两口温水,又捂着嘴往黑麦怀里拱了拱,看着委委屈屈的。 力加叹息,“我去拿冰袋。” 都说了最好不要一次性拔掉了,肯定会很疼啊。 力加勤勤恳恳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冰袋,黑麦接过去,轻轻触碰鹤月肿起来的侧脸,“这样会不会很冰?” 鹤月摇头,握着他的手腕将冰袋贴在脸侧,浅浅地舒了口气。 黑麦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冰袋,让她舒舒服服地依偎着自己。 他本就属于身形高大那一挂,鹤月此刻将自己整只兔都窝在他怀中,显得体型差更明显了。 伏特加擦了把冷汗,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鹤月在黑麦怀里缓缓阖上眼,呼吸也渐渐平稳,琴酒到底是没有去把这只认错人的傻兔揪起来,只冷冷地看了眼表情明显温和不少的黑麦。 黑麦表情不变,稳稳地揽着鹤月,淡定极了。 力加心下感慨,看来这个黑麦是真的心态好啊。 两侧的牙龈都被缝合着,鹤月晚饭喝粥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其实她感觉并不饿,但是在伏特加眼巴巴又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她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碗粥。 伏特加露出了欣慰又心疼的表情。 鹤月:“……” 鹤月有点想捂脸。 凌晨,鹤月再度被疼醒,这次是肚子疼。 那股熟悉的下坠感让她有股不好的预感,她拉开被子,借着微暗的壁灯看到了血色。 鹤月沉默了。 救命,这是什么诡异场合! 她的生理期明明还有一周才对! 而且,这次怎么会这么痛! 鹤月捂着小腹的位置,眼神逐渐失去高光,无力地倒在被褥里,不存在的兔兔耳朵都生无可恋地耷拉下去。 她被大反派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个小包,带着她的手机和纸巾,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大反派给她的。 所以—— 鹤月摸索到手机,面无表情地给大反派发去了短信。 【救】 不到一分钟,有着漂亮银发的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冷着脸将她单臂抄起,掀开病床上被她堆起来的被子。 “等——” 他的动作太快了,鹤月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的长发糊了一脸,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看着那片血迹,琴酒皱起眉。 “嗯……不是受伤,是生理期啦。” 鹤月拍了拍他的肩,小声提醒,“快放我下来,你的衣服会被弄脏的。” 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好痛。 琴酒默了默,给伏特加发去了最新指令。 正在熬夜看爱豆live的伏特加光速行动,很快就买回了鹤月需要的东西,又去了厨房给她煮红糖茶。 鹤月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出来,刚走两步就捂着小腹蹲下,神色痛苦地吸了口凉气,又牵动了缝合的牙龈,接着便是一阵龇牙咧嘴。 看着就很滑稽。 琴酒拿起毯子展开将她包住,轻松将她抱起,鹤月顺势依偎在他颈侧,握着他的一缕银发来获取安全感。 “嘶。” 鹤月眉心紧蹙,“好疼,有止痛药吗?” 刚拔完牙就遇到生理期,这谁受得了? 于是,正熟睡的力加被喊醒,给鹤月拿了他特制的止痛药。 “还是不舒服。” 鹤月神色委屈,额头抵在琴酒颈侧蹭了蹭,声音细弱。 “来了来了,喝点红糖茶。” 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将红糖茶端上来,“我已经隔着冷水降温过了。” 鹤月喝了一口,整张脸的表情都皱起来,“味道好奇怪。” 伏特加:“很、很奇怪吗?我照着种花那边一个博主的配方做的。” 鹤月默了默,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像是在喝融化的塑料拖鞋。” 伏特加:“……?” 好、好神奇的比喻,他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反胃了。 “应该是我的问题,现在尝什么味道都很奇怪。” 鹤月低头慢吞吞地将红糖水喝完,揉了揉小腹的位置,“唔,感觉是暖和不少。” 伏特加麻利地去给她换了套干净的被褥,又取来热水袋给她,让她捂一捂肚子。 这样明显的动静,苏格兰和黑麦自然也醒了,于是,二人出来时就看到了将自己整只兔窝在琴酒怀里的鹤月。 她正神色委屈地哼唧着,依偎在琴酒的胸膛,手上握着他一缕发丝。 而琴酒正一手揽着她,一手探入毯子,轻轻揉她的小腹。 黑麦和苏格兰再次被吓到失语。 圈着兔兔的琴酒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头危险的饿狼,偏偏兔兔毫无所觉,以一种全然信任的姿态窝在他的臂弯。 她的脸颊带着明显病态的红晕,阖着双眼,一看就是不清醒的状态。 黑麦与苏格兰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前,还没开口呢,就见一旁的伏特加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点头,没有出声。 几分钟后,琴酒收回手,却是被兔兔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皱起眉,顺着她的动作将她苍白的手塞进毯子,“回去睡。” 鹤月抓着他的手,将那温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小腹,小声道,“你要陪我,我不舒服。” 理直气壮的句式,却是用的撒娇的语气。 黑麦和苏格兰太熟悉这样的兔兔了,过去兔兔撒娇的对象就是他们。 而此刻—— 琴酒抱起他们心心念念的兔兔,大步走入她的病房。 黑麦&苏格兰:“!” honey\/suki! 认错人了啊! 第399章 琴酒and威士忌: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不管黑麦和苏格兰如何在心里尖锐爆鸣,鹤月依旧窝在琴酒怀里黏糊糊地撒娇。 诡异的是,琴酒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两位卧底先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甚至是震惊。 他们再迟钝,也该看出来琴酒对鹤月的不同寻常了。 虽然琴酒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无情的模样,但细节是无法掩饰的,无论是为鹤月揉小腹还是为她拨开脸侧的乱发,处处都是温柔。 组织里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琴酒,和光环加身的耀眼天才、善良柔美的兔兔鹤月—— 这两个放在一起总觉得很诡异啊。 蓦地,他们同时想起组织里的一个传言: 【琴酒喜欢包养jk,最爱小白花那一款】 鹤月虽然不是jk,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但他们想想现在正虚弱的鹤月的模样—— 苍白瘦弱,楚楚可怜。 可不就是小白花吗?! 苏格兰从波本那里得到过关于这个传言更详细的情报,传言是贝尔摩德传出来的,据说她曾经看到过琴酒和一个jk约会,就是没看到脸。 想到这里,苏格兰只觉得一阵恶寒。 组织成员果然没有底线也没有道德! 不仅祸害无辜jk,还想要对他单纯的suki下手! 有着蓝色猫猫眼的青年面色一沉,周身气息蓦地变得危险至极。 怎么办,好想尽快把组织一锅端掉。 可恶的犯罪分子,都给他去吃牢饭! 此刻的鹤月完全不知道现在布偶猫猫和黑豹在愤怒什么,她正难受得不行,虽然吃了止痛药后确实不牙疼也不肚子疼了,但就是感觉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难受的兔兔窝在银狼怀中哼哼唧唧,一会儿揪他的发丝、一会儿扯他的衣领,一会儿又在他的颈侧咬一口,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琴酒看着在臂弯里翻来翻去的兔兔,耐心地为她揉小腹,同时圈着她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 鹤月扑腾了一会儿后消停了,主要是没力气了,往琴酒怀里靠了靠,习惯性地握住了他的一缕发丝,小声道,“我好像不困。” 琴酒:“……” 能理解,她今天几乎睡了一天。 众所周知,饲养的兔兔睡不着的时候,铲屎官肯定也没的睡。 琴酒忍着扶额的想法,继续给她揉小腹,问她,“想做什么?” 鹤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个最不费脑子的,“看电视?” 病房里当然没有电视,但是有显示屏。 正打算睡的力加再度被喊起来,在鹤月的指导下将空余的手机连上显示屏,然后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开始—— 看机器猫。 是的,凌晨两点二十分,他们在病房里一起看机器猫。 琴酒是因为兔兔睡不着,单纯陪她看,伏特加是随时待命,苏格兰与黑麦是主动加入的,说他们也对这样经典的动画感兴趣,来感受一下童心童趣。 力加:“……” 行,就他一个被加入的。 不过…… 看着屏幕上那圆润的蓝胖子和那可可爱爱的小圆手,力加感觉自己又可以了,真的一点都不困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好看的动画呢? 真香。 值得一提的是,黑麦和苏格兰主动走进病房时,正在琴酒怀里打盹的兔兔又下意识地看向黑麦,然后又看向琴酒。 反复几遍后,露出了像是愣怔又像是茫然的表情。 苏格兰扶额,无奈叹息。 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啊? 算了,兔兔正病着,刚刚在客厅里的时候明显不太清醒,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总之,一切都是组织的错! 黑麦温和地望着鹤月以示安抚,然后挨着鹤月坐下,获得了 killer的冷眼一枚。 fbi王牌搜查官稳地一批,根本不在乎琴酒那如含利刃的目光,甚至还跟鹤月打了个招呼。 “星川教授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牙疼吗?” 鹤月摇头,声音细软,一听就知道她现在很虚弱,“不疼了,抱歉,这么晚把你们吵醒。” 黑麦笑了笑,温声道,“没事,我们经常熬夜准备演出,今天能看到这样好看的动画也是一种放松。” 苏格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要再喝点热水吗?” “要的,谢谢绿川君。” 鹤月接过保温杯捧着,叼着吸管小小的喝了一口,感受着热水划过喉管食道,带来不可忽视的暖意。 有点舒服。 一旁的伏特加:“……” 竟然有人跟他抢他的活?! 可恶! 不想失去头号“六边形先生”这个称号(其实是自封的)的伏特加主动问她,“今天早餐想喝什么粥?” 毫不夸张地说,伏特加的厨艺完全是在鹤月身上练出来的,从日式到中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去开个店完全可以。 鹤月想了想,道,“有肉的,可以吗?” 伏特加点头,信心满满,“可以!” 完全可以! 伏特加取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决定早起去买最新鲜的菜! 这可比他自己熬夜给爱豆打榜抢周边认真多了,苏格兰绝对比不过自己! 伏特加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黑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伏特加与琴酒,在琴酒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目光后,笑着对鹤月伸出手,“教授要不要来我这里?g先生平常有些孤僻,不太喜欢与人交流。” 琴酒抬眼,冷冷地看过去。 两双深绿的眼眸同时漫上暗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带着诡异的阴影。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睡袍,此刻都没有戴帽子,一个黑发一个银发,危险的气息在这间病房里弥漫开来。 琴酒扯了扯唇角,野兽般的眼眸露出近乎凶狠的寒光,“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麦并不畏惧他对自己的警告,反而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来,“嗯?我只是担心教授不舒服。” 琴酒收紧了手臂,将暗戳戳想要探出的兔爪拉了回来,“再废话就滚出去。” 黑麦摇头,淡定道,“不了,我跟教授熟一点,在这里陪陪她。” 伏特加:“……” 这是挑衅?肯定是的? 可恶!不要拆我cp! 鹤月眨眨眼,再度暗戳戳伸出兔爪,握住了黑麦的一缕黑发。 黑麦细微地笑了笑,将更多的发丝送到她手中,温暖的手掌握了握她微凉的手算是安抚。 这个动作本来也没什么,但架不住现在场合有些诡异,兔兔坐在琴酒腿上,整只兔窝在他怀中,而黑麦坐在琴酒身侧,大腿挨着兔兔的双足,此刻更是握着她的兔爪,兔爪里还有他的黑发。 就……怪诡异的。 力加:“……” 这是什么年度情感大戏吗? 能不能让他好好看机器猫! 第399章 琴酒and威士忌: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不管黑麦和苏格兰如何在心里尖锐爆鸣,鹤月依旧窝在琴酒怀里黏糊糊地撒娇。 诡异的是,琴酒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两位卧底先生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甚至是震惊。 他们再迟钝,也该看出来琴酒对鹤月的不同寻常了。 虽然琴酒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无情的模样,但细节是无法掩饰的,无论是为鹤月揉小腹还是为她拨开脸侧的乱发,处处都是温柔。 组织里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琴酒,和光环加身的耀眼天才、善良柔美的兔兔鹤月—— 这两个放在一起总觉得很诡异啊。 蓦地,他们同时想起组织里的一个传言: 【琴酒喜欢包养jk,最爱小白花那一款】 鹤月虽然不是jk,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但他们想想现在正虚弱的鹤月的模样—— 苍白瘦弱,楚楚可怜。 可不就是小白花吗?! 苏格兰从波本那里得到过关于这个传言更详细的情报,传言是贝尔摩德传出来的,据说她曾经看到过琴酒和一个jk约会,就是没看到脸。 想到这里,苏格兰只觉得一阵恶寒。 组织成员果然没有底线也没有道德! 不仅祸害无辜jk,还想要对他单纯的suki下手! 有着蓝色猫猫眼的青年面色一沉,周身气息蓦地变得危险至极。 怎么办,好想尽快把组织一锅端掉。 可恶的犯罪分子,都给他去吃牢饭! 此刻的鹤月完全不知道现在布偶猫猫和黑豹在愤怒什么,她正难受得不行,虽然吃了止痛药后确实不牙疼也不肚子疼了,但就是感觉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难受的兔兔窝在银狼怀中哼哼唧唧,一会儿揪他的发丝、一会儿扯他的衣领,一会儿又在他的颈侧咬一口,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琴酒看着在臂弯里翻来翻去的兔兔,耐心地为她揉小腹,同时圈着她的身子防止她摔下去。 鹤月扑腾了一会儿后消停了,主要是没力气了,往琴酒怀里靠了靠,习惯性地握住了他的一缕发丝,小声道,“我好像不困。” 琴酒:“……” 能理解,她今天几乎睡了一天。 众所周知,饲养的兔兔睡不着的时候,铲屎官肯定也没的睡。 琴酒忍着扶额的想法,继续给她揉小腹,问她,“想做什么?” 鹤月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个最不费脑子的,“看电视?” 病房里当然没有电视,但是有显示屏。 正打算睡的力加再度被喊起来,在鹤月的指导下将空余的手机连上显示屏,然后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开始—— 看机器猫。 是的,凌晨两点二十分,他们在病房里一起看机器猫。 琴酒是因为兔兔睡不着,单纯陪她看,伏特加是随时待命,苏格兰与黑麦是主动加入的,说他们也对这样经典的动画感兴趣,来感受一下童心童趣。 力加:“……” 行,就他一个被加入的。 不过…… 看着屏幕上那圆润的蓝胖子和那可可爱爱的小圆手,力加感觉自己又可以了,真的一点都不困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好看的动画呢? 真香。 值得一提的是,黑麦和苏格兰主动走进病房时,正在琴酒怀里打盹的兔兔又下意识地看向黑麦,然后又看向琴酒。 反复几遍后,露出了像是愣怔又像是茫然的表情。 苏格兰扶额,无奈叹息。 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啊? 算了,兔兔正病着,刚刚在客厅里的时候明显不太清醒,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总之,一切都是组织的错! 黑麦温和地望着鹤月以示安抚,然后挨着鹤月坐下,获得了 killer的冷眼一枚。 fbi王牌搜查官稳地一批,根本不在乎琴酒那如含利刃的目光,甚至还跟鹤月打了个招呼。 “星川教授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牙疼吗?” 鹤月摇头,声音细软,一听就知道她现在很虚弱,“不疼了,抱歉,这么晚把你们吵醒。” 黑麦笑了笑,温声道,“没事,我们经常熬夜准备演出,今天能看到这样好看的动画也是一种放松。” 苏格兰递过来一个保温杯,“要再喝点热水吗?” “要的,谢谢绿川君。” 鹤月接过保温杯捧着,叼着吸管小小的喝了一口,感受着热水划过喉管食道,带来不可忽视的暖意。 有点舒服。 一旁的伏特加:“……” 竟然有人跟他抢他的活?! 可恶! 不想失去头号“六边形先生”这个称号(其实是自封的)的伏特加主动问她,“今天早餐想喝什么粥?” 毫不夸张地说,伏特加的厨艺完全是在鹤月身上练出来的,从日式到中餐,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去开个店完全可以。 鹤月想了想,道,“有肉的,可以吗?” 伏特加点头,信心满满,“可以!” 完全可以! 伏特加取出手机定了个闹钟,决定早起去买最新鲜的菜! 这可比他自己熬夜给爱豆打榜抢周边认真多了,苏格兰绝对比不过自己! 伏特加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黑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伏特加与琴酒,在琴酒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目光后,笑着对鹤月伸出手,“教授要不要来我这里?g先生平常有些孤僻,不太喜欢与人交流。” 琴酒抬眼,冷冷地看过去。 两双深绿的眼眸同时漫上暗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带着诡异的阴影。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睡袍,此刻都没有戴帽子,一个黑发一个银发,危险的气息在这间病房里弥漫开来。 琴酒扯了扯唇角,野兽般的眼眸露出近乎凶狠的寒光,“不要做多余的事。” 黑麦并不畏惧他对自己的警告,反而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来,“嗯?我只是担心教授不舒服。” 琴酒收紧了手臂,将暗戳戳想要探出的兔爪拉了回来,“再废话就滚出去。” 黑麦摇头,淡定道,“不了,我跟教授熟一点,在这里陪陪她。” 伏特加:“……” 这是挑衅?肯定是的? 可恶!不要拆我cp! 鹤月眨眨眼,再度暗戳戳伸出兔爪,握住了黑麦的一缕黑发。 黑麦细微地笑了笑,将更多的发丝送到她手中,温暖的手掌握了握她微凉的手算是安抚。 这个动作本来也没什么,但架不住现在场合有些诡异,兔兔坐在琴酒腿上,整只兔窝在他怀中,而黑麦坐在琴酒身侧,大腿挨着兔兔的双足,此刻更是握着她的兔爪,兔爪里还有他的黑发。 就……怪诡异的。 力加:“……” 这是什么年度情感大戏吗? 能不能让他好好看机器猫! 第400章 猫兔狗:真的好幸福啊 鹤月在力加的研究所待了几天后,被来接人的萩原研二接走。 不得不说,力加的药确实很不错,连续拔了两次牙的鹤月很快恢复了元气,能跑能跳,能大口吃肉,她很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算得上是平静,鹤月继续着她的教学与科研生活,弘树很快做出了初代人工智能,将其命名为“诺亚方舟”,因为顾忌着当前的科学水平,他并没有急着发布,而是在调试地差不多后第一时间给鹤月的手机装上了。 其实是被鹤月的事故体质给吓到了。 鹤月与迹部的合作从酒店、汽车到机器人、家居智能,甚至涉及到了检测装备,每一次合作都推进地很成功,为博士在读的迹部景吾的履历增增色不少。 与警察系统的合作也在继续,她陆续做出了不少适合几位卧底先生使用的小装置,给足了后方支持。 夏日,她迎来了生日。 生日是在米花町的星川宅过的,监护人森尾元司请了假陪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诸伏高明打下手,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做了几道小菜,伊达航与娜塔莉带了做的果盘过来,弘树则是与夏目贵志一起帮忙布置客厅。 新一搬着大大的礼盒过来,小兰则是带了亲手做的草莓毛巾卷,每个都有满满的奶油和草莓,看的鹤月当时就馋了。 已经17岁的少女温柔地望着眼前的鹤月,拿起一次性塑料勺挖了一块送到她嘴边,“本来就是给鹤月姐姐准备的,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嗯,感觉被小辈宠爱了呢。 鹤月也不扭捏,稍稍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下,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好吃!” 小兰望着她,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鹤月姐姐喜欢就好。” 鹤月摸了摸小兰的发顶,亲昵地笑了,“兰酱果然是天使呢。” 小兰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脸颊微红。 新一:“……” 习惯了,每次夸夸都没他的份。 但是,兰你脸红什么啊?! 傍晚时分,戴着口罩帽子的外送人员送来了生日蛋糕,鹤月笑着接过,对眼前身形高大的青年礼貌颔首,“多谢你。” 青年按了按帽子,嗓音压低,“生日快乐。”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谢谢!” 青年这才转身离开,帽檐之下,露出一双湛蓝的猫眼。 他离开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口罩之下的唇角缓缓上扬,眼底浮现出温柔的流光。 生日快乐,suki。 接下来,他要继续去做任务了。 今年的生日鹤月依旧很开心,应该说每年的生日她都很开心。 她戴着生日帽,在亲友为她齐声唱的生日歌中阖上眼,双手紧握,许下了今年的愿望。 好像每年她的愿望都差不多,希望自己科研顺利,希望大家平安。 睁开眼,是亲友们含笑望着她的目光,映着蜡烛跳跃的火苗,将这方寸之地照亮。 “吹蜡烛。” 森尾元司轻轻一笑,将生日蛋糕调整了个角度让她方便吹,“生日快乐,寿星大人。” 鹤月眨眨眼,感觉一颗心被泡在温水里,暖融融的,很舒服,“可以先合照吗?我想把这个画面留下来。” 诸伏高明含笑颔首,“你愿意的,都可以。” 萩原研二轻车熟路地找到相机,调好三脚架,开启自动拍摄模式。 跳跃的烛火间,众人的面容被照亮,他们簇拥着今天的寿星,笑容温柔,目光明亮。 “咔嚓——” 画面被定格。 鹤月这才低头吹灭蜡烛,智能家居同时打开灯。 “感觉好幸福哦。” 鹤月捏了捏手指,笑容明艳,“真的好幸福啊。”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觉,一颗心满满的,很温暖,也很熨帖。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诸伏高明用那双深蓝的凤眼注视着她,目光沉静,如静流般将她缓缓包围,带着他独有的优雅与温柔,“以后每一天、每一年都会如此。” 他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尊重她、陪伴她,让她始终感到幸福。 她值得。 “就是啊鹤月酱,你永远都会幸福。” 萩原研二揉了揉她的发顶,顺手将有些歪的生日帽扶好,“研二酱我啊,也感觉很幸福哦。” 能够遇到鹤月酱,得到她的爱,陪在她身边—— 他何其有幸啊。 松田阵平就直接多了,他弯腰给了鹤月一个有力的拥抱,郑重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鹤月用力点头,眼底盛满了晶亮的星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会的哦,研二酱会永远待在鹤月酱身边,赶都赶不走的那种哦~” 萩原研二自她身后将她抱紧,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研二酱我啊,没办法没有鹤月酱呢。” 如果失去了鹤月酱养分,光是想一想这个可能,他背景里的小花花就难过地要枯萎了呢。 “研二酱是鹤月酱的专属小年糕~” 男人有着柔顺的半长发,穿着简单的衬衣配西裤,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眸里酝酿着深邃的爱意。 明明是高大的身形,却是熟练地做出大鸟依人的姿态,黏糊糊的。 诸伏高明没有两只狗狗那么粘人,他只来到鹤月身侧,握住她的手,“能够相逢已是万幸,以后我也不会缺席。” 他低头轻轻吻她的手背,力道郑重,温度恰到好处。 一前一后拥抱着鹤月的两只狗狗:“……” 6,这样都能找到机会丝滑融入。 真不愧是景老爷的亲哥哥。 伴随着微凉的触感滑下,鹤月微微睁大了眼,看到了手腕上的一圈金色,雕镂着精致的花与月,还有娇小的兔子形状。 是一对金镯。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诸伏高明握住她的双手稍稍抬起,将她的手腕细细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很适合你,希望你能喜欢。” 鹤月笑着望着他,星子璀璨,“我很喜欢,谢谢高明哥哥!” 娜塔莉小声与身侧的未婚夫说悄悄话,“感觉诸伏警官和鹤月很般配。” 伊达航笑了,“哈哈我也觉得,诸伏警官很体贴,还成熟。”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班长?你是在点我吗? 夏目贵志抿唇一笑,一把抓起正在偷吃馒头的猫咪老师,毫不客气地拎着它的后颈,郑重道,“总之,我们都在。” “喵!” 【我也是!】 诺亚方舟的声音在鹤月耳畔响起,【诺亚也是,会一直陪着姐姐】 鹤月拿起玻璃杯,里面的葡萄果汁清透好看,在灯光之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线,“谢谢大家——” 众人举杯,玻璃杯在灯光之下碰撞。 “生日快乐!” 在他们的祝贺声中,鹤月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400章 猫兔狗:真的好幸福啊 鹤月在力加的研究所待了几天后,被来接人的萩原研二接走。 不得不说,力加的药确实很不错,连续拔了两次牙的鹤月很快恢复了元气,能跑能跳,能大口吃肉,她很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算得上是平静,鹤月继续着她的教学与科研生活,弘树很快做出了初代人工智能,将其命名为“诺亚方舟”,因为顾忌着当前的科学水平,他并没有急着发布,而是在调试地差不多后第一时间给鹤月的手机装上了。 其实是被鹤月的事故体质给吓到了。 鹤月与迹部的合作从酒店、汽车到机器人、家居智能,甚至涉及到了检测装备,每一次合作都推进地很成功,为博士在读的迹部景吾的履历增增色不少。 与警察系统的合作也在继续,她陆续做出了不少适合几位卧底先生使用的小装置,给足了后方支持。 夏日,她迎来了生日。 生日是在米花町的星川宅过的,监护人森尾元司请了假陪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诸伏高明打下手,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做了几道小菜,伊达航与娜塔莉带了做的果盘过来,弘树则是与夏目贵志一起帮忙布置客厅。 新一搬着大大的礼盒过来,小兰则是带了亲手做的草莓毛巾卷,每个都有满满的奶油和草莓,看的鹤月当时就馋了。 已经17岁的少女温柔地望着眼前的鹤月,拿起一次性塑料勺挖了一块送到她嘴边,“本来就是给鹤月姐姐准备的,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嗯,感觉被小辈宠爱了呢。 鹤月也不扭捏,稍稍低头就着她的手吃下,惬意地晃了晃那不存在的兔耳朵,“好吃!” 小兰望着她,抽了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奶油,“鹤月姐姐喜欢就好。” 鹤月摸了摸小兰的发顶,亲昵地笑了,“兰酱果然是天使呢。” 小兰主动以发顶蹭了蹭她的掌心,脸颊微红。 新一:“……” 习惯了,每次夸夸都没他的份。 但是,兰你脸红什么啊?! 傍晚时分,戴着口罩帽子的外送人员送来了生日蛋糕,鹤月笑着接过,对眼前身形高大的青年礼貌颔首,“多谢你。” 青年按了按帽子,嗓音压低,“生日快乐。” 鹤月笑的眉眼弯弯,“谢谢!” 青年这才转身离开,帽檐之下,露出一双湛蓝的猫眼。 他离开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口罩之下的唇角缓缓上扬,眼底浮现出温柔的流光。 生日快乐,suki。 接下来,他要继续去做任务了。 今年的生日鹤月依旧很开心,应该说每年的生日她都很开心。 她戴着生日帽,在亲友为她齐声唱的生日歌中阖上眼,双手紧握,许下了今年的愿望。 好像每年她的愿望都差不多,希望自己科研顺利,希望大家平安。 睁开眼,是亲友们含笑望着她的目光,映着蜡烛跳跃的火苗,将这方寸之地照亮。 “吹蜡烛。” 森尾元司轻轻一笑,将生日蛋糕调整了个角度让她方便吹,“生日快乐,寿星大人。” 鹤月眨眨眼,感觉一颗心被泡在温水里,暖融融的,很舒服,“可以先合照吗?我想把这个画面留下来。” 诸伏高明含笑颔首,“你愿意的,都可以。” 萩原研二轻车熟路地找到相机,调好三脚架,开启自动拍摄模式。 跳跃的烛火间,众人的面容被照亮,他们簇拥着今天的寿星,笑容温柔,目光明亮。 “咔嚓——” 画面被定格。 鹤月这才低头吹灭蜡烛,智能家居同时打开灯。 “感觉好幸福哦。” 鹤月捏了捏手指,笑容明艳,“真的好幸福啊。”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觉,一颗心满满的,很温暖,也很熨帖。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诸伏高明用那双深蓝的凤眼注视着她,目光沉静,如静流般将她缓缓包围,带着他独有的优雅与温柔,“以后每一天、每一年都会如此。” 他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她、尊重她、陪伴她,让她始终感到幸福。 她值得。 “就是啊鹤月酱,你永远都会幸福。” 萩原研二揉了揉她的发顶,顺手将有些歪的生日帽扶好,“研二酱我啊,也感觉很幸福哦。” 能够遇到鹤月酱,得到她的爱,陪在她身边—— 他何其有幸啊。 松田阵平就直接多了,他弯腰给了鹤月一个有力的拥抱,郑重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鹤月用力点头,眼底盛满了晶亮的星子,“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会的哦,研二酱会永远待在鹤月酱身边,赶都赶不走的那种哦~” 萩原研二自她身后将她抱紧,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发顶,“研二酱我啊,没办法没有鹤月酱呢。” 如果失去了鹤月酱养分,光是想一想这个可能,他背景里的小花花就难过地要枯萎了呢。 “研二酱是鹤月酱的专属小年糕~” 男人有着柔顺的半长发,穿着简单的衬衣配西裤,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眸里酝酿着深邃的爱意。 明明是高大的身形,却是熟练地做出大鸟依人的姿态,黏糊糊的。 诸伏高明没有两只狗狗那么粘人,他只来到鹤月身侧,握住她的手,“能够相逢已是万幸,以后我也不会缺席。” 他低头轻轻吻她的手背,力道郑重,温度恰到好处。 一前一后拥抱着鹤月的两只狗狗:“……” 6,这样都能找到机会丝滑融入。 真不愧是景老爷的亲哥哥。 伴随着微凉的触感滑下,鹤月微微睁大了眼,看到了手腕上的一圈金色,雕镂着精致的花与月,还有娇小的兔子形状。 是一对金镯。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诸伏高明握住她的双手稍稍抬起,将她的手腕细细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很适合你,希望你能喜欢。” 鹤月笑着望着他,星子璀璨,“我很喜欢,谢谢高明哥哥!” 娜塔莉小声与身侧的未婚夫说悄悄话,“感觉诸伏警官和鹤月很般配。” 伊达航笑了,“哈哈我也觉得,诸伏警官很体贴,还成熟。”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班长?你是在点我吗? 夏目贵志抿唇一笑,一把抓起正在偷吃馒头的猫咪老师,毫不客气地拎着它的后颈,郑重道,“总之,我们都在。” “喵!” 【我也是!】 诺亚方舟的声音在鹤月耳畔响起,【诺亚也是,会一直陪着姐姐】 鹤月拿起玻璃杯,里面的葡萄果汁清透好看,在灯光之下折射出漂亮的光线,“谢谢大家——” 众人举杯,玻璃杯在灯光之下碰撞。 “生日快乐!” 在他们的祝贺声中,鹤月翻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