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手遮天之红灯亮了》 第1章 有意气时添意气 形象由自本来心 不肯走出心情,及时雨关上月。城东一隅檐头鹊。 安乐类似圈,很棒的感觉。 长成倒不方便,一刀身败名裂。这是个生活哲学。 逝者如斯夫,子在川上曰。 那个到底是什么?好像从前都没见过。还有这个生命,一直就在我们中间,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只是有时候表现得有点与众不同罢了。与不时地变换个姿态,吸收人眼光的那种,有着很大的不一样。再说,其貌不扬,又不善言谈,还存在一个被忽略的可能。 依着我看,他属于在恍惚状态中感受神灵与诗意的那类。尽管偶尔表现出那么一丁点的玄妙,但是我们可不能把他跟先知和思想家联系在一起。人为地去放大他的影响所产生的压倒性情绪,兴许会改变一大部分人的命运,而那个被我们终结了的故事,亦或成为他的某种意义上的永恒。 要不,再读一遍发生在太行西陉的故事,用心去感受一下?你可想好了,重新来过虽是个好的建议,但不一定能有个好的结果。 听到电话响,嗅出了情商。思想酹江月,落音满庭芳 开轩千仞岗,万念向朝阳。掬水养心性,弄花春日长 已经是夜晚十点多钟了,跳广场舞的文杏,方才带着那种释放的喜悦,拖着略显得有些沉重的双腿尽兴而归。 朦胧的月亮挂在黝黑的夜空,几颗星星在远处一闪一闪的,无聊地眨着眼睛。她向那些高楼大厦望去,基本上所有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这是一个静谧温馨的夜晚,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偶尔还有那么一两扇窗户还映着昏黄的灯光。 到家了,文杏她打开门之后,听到了客厅里有人在说话。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鞋都没有顾得换,她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男人孔宪法正与人通着电话。 男人冲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又摆了摆手,算是表示了老夫老妻之间的那种关切。接着他用手指了指电话,再用手捋了捋稀疏的花白头发,然后背过身,又把注意力回归到通讯器材上去了。 那文杏甜甜地微笑着点点头,回应着对方。她想知道电话对方是谁,以及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个老孔用的是免提。耳背的人嘛!一来需要对方说话声音要大,二来他自己也无意识地会放大嗓门。 价实货亦真,当得品位深。往来皆大佬,白丁我一人 一个美丽梦,百年里横陈。星火赓续着,不凡的精神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这引起了文杏警觉。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对此很热衷,而是像往常一样:去洗漱、化妆、更换衣服,始终是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谁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再一遍。在自己的印象中,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老孔,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每个阶段某个时刻,我做了什么我知道。但我确实没有意识到那些事件发生的以后,而因为我影响到了李光明、于丰华、熊守业,还有马正等等。这么多干部战士的人生……” 究竟是谁呢?言语中充满了内疚。文杏皱着眉头,一边嘴里低低地重复着对方那些说半句留半句的话。人是认识的,而且还是很深刻的那种。哦!原来是他。文杏已经猜出来对方是谁了。 偏头关,宁武关,雁门关?赫赫有名的明长城的外三关。好像比这还要紧密些。若想了解这个缘起,我们就必须回到过去。但女人似乎不愿意这么做。试想一下,也是。通过痛苦去认知眼前,不好!因为我们完全可以用真实来取代。也许重新在一起,彼此会失去更多。可少了你,还有我,世界肯定就不一样了。帮个忙,请那个神明告诉我:他能留在这里,而我能留在这里吗? “那时,你还比较瘦,个子显得特别的高。哈哈,斗争的劲头也更是高,整天是忙三火四,精神抖擞的样子。” “呵呵!时势造英雄,提起来汗颜。” “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属于无限忠诚的那种。现在我们都退了,不论我们当初是怎样,现在都得重新开始。” “老孔,当时我们做什么说什么,大都是来自组织的决定。作为组织的一员,我当然要绝对地相信,绝对地服从,而且还要无条件地去执行。如果做不到,那就意味着是一种背叛。 我们是战友,你还是我曾经的老领导,对于我的所作所为所想,我相信你是能理解的,同时也能明白我的苦衷。” “是的!是的!我也是这样,因为那是必须的。或许冲向目标,或许偏离了目标。我们大多时候,不能自主。” 事物都是相对的,想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磕磕碰碰暗中角力,也有颇值得玩味的和合逸事。那么他们给大家的印象呢?除了正常工作关系和谐之外,私交也甚笃。表面上看是这样的。顺风顺水的期,美好生活的盼,以至达到了一种默契。 打开心智门,禅房花木深。那个觉悟者,曾为左岸人 看了一大轮,头有些发昏。眼正无着处,出现一卷春 文杏感觉来了一阵清爽可人的风雨,几天的阴霾,被一扫无余。不远处那个迤逦的身影,也渐渐地在眼前清晰了起来。这是个美丽和润的夜晚。她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存在,有些些害怕还是在梦里。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世界。终于捱到了这一天,怎么还不确切了呢?好似与早年的志向相去甚远。 无论如何幸运之神已经露出了半张笑脸,而且是清华明目,还轻而易举地击中当事者的心。在这个时刻,说不上家国情怀非常高涨,但心情应该是愉快的。我们的情感所为何来?说来也不复杂,那是推出寰海纷争之后的多彩人间。 “跟着组织,生活才不会失去方向。即便你嗅到了一些危险的味道,也不会走另一条路。至于我,我没有给自己机会。” “我们唯物主义者,所以必须承认,有时候对新世界的看法是无知的。在宇宙中,人类也是最小的生命形态。不过,我们要相信太阳最终还是要照射到了这里,生活只能重新再来。 愿伟大的信仰向太阳仰脸,给予我们热情和温暖,并让生活变成更美好的一点。” “我们看不透,也许造物者也看不清楚。” “老张,有些悲观了,这不是你的性格。看哪!我们已经撇下了自己的所有跟从了你。我还能做什么呢?永生的时间多么漫长,至少我能让你看到我还活着。” …… 衡量一棵树的价值,有没有标准呢?我想应该有。百年的槐树活生生地矗立在那条山谷里,不似博物馆中的那样,刻板而一尘不染。它有着自然物性的寻常,也有着得益于人类的可爱。而且还在成长,不间断地去更新换代。 那么一个人的价值在历史进程中又如何去体现呢?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同记忆里的确有大不同,这让文杏突然间有些伤感。 他的语言行为虽是识理性而合经义,但总是有那么一些似有似无的撩拨之意。透过薄薄的轻雾,我很想让你看看大山后面的景象。空谷幽兰,渐行渐远,一切还是那么静谧。 后庭前,妆镜边,花不老,月又圆。 挑破云烟怎是可?一举一动牵心魄。 搁在天一涯,平生心意拾翠处。 曾以为固若金汤,原来竟在岁月的长河中不堪一击。 “老孔,我听到很多向我倾诉的声音。你是知道那些声音的,可你未必能知道这些纷乱的陈情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所以要自由意志,就必须堵住耳朵。能写在纸上的,都不是人们的心声。我在犹豫,要不要去参加这次聚会。” “你又偏激了不是?刚才你不是说,或许每个人的选择是对的,可在党纪国法面前,我们谁都不能去循人情,何况对那些事的处理又是组织决定的。不是你的武断,也许还是当时我们都想要的。 你不要瞻前顾后,有些事需要放在历史中去考量。这一趟是回归,一旦我们回到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孔,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也想告诉那些人,不要因为这些看似不可逾越的情感问题而失去了革命信仰的勇气与跟着红旗继续前行的忠诚。当然,我也希望能看到他们理解我的不能与不行,明白我内心的挣扎,并宽恕我。” “你放心!天空要比大海的伟岸还壮阔。把日月星辰放在一起,前者能包容后者,还能包容旁边的我们。” …… 疏懒方外走,未央风雨后。长情锁紫烟,倒插垂杨柳 大山睡长流,兰香空满楼。水尽香不尽,人尽天尽头 在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的人群里待了这么多年,文杏自始至终始终也弄不明白这些男人们的信仰。 若是命运不肯创造一个伟大的人,那么一个伟大的人会创造自己的命运。顺风的人疾步如飞,逆风的人一步一息。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相符一致的情到深处,才能有的心意? 花儿自开自落,何曾在意人间的喜与悲,它们有自己的花期,人们岂能奈何得了?自开自败,从不强求人的怜惜,也不夺人之所爱。 我们总是喜欢神仙的传说,仿佛世间之物再美好,也终归会显得凡俗。只有赋予了几分超自然的东西,才不负千万里飘香的绿叶红花。是不是我说话的语气别致,还透着隐约的蝉意?你是不知道,其实我是怕见飞花,怕听莺啼。 两个男人的谈话,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几次想插话进来,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目前当下也只能留意着他们说些什么。累了一天,文杏感觉自己有些熬不住了,有气无力地斜靠在沙发的抱枕上。初春的夜晚并没有给她带来复苏的暖意,反而感到了一丝的寒凉。她抬手搓了搓鼻翼,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老孔,人们总是在改变着自己的记忆,来适应时代的思想和道德。我想,寻求理解是人的本身,而不只是时间问题。我是说,也许时间会让有些事变得更糟糕。我感到不用再过50年,现在一些人的眼里,我连人的形象都已不是了。” “你呀!就这么在乎那个名声吗?默默地保持着一种平衡就可以了。不为致富,只为生存。不知道该埋怨谁,这就对了。我们从未试过另外一种生活,可另一种生活,也是一种生活。我们从没有犯过大错,只是遵从和维护着一个秩序而已。” “退下来的日子里,我也在反思。我明白一个道理,每个生命都有用处。为什么有些人没有释放出来呢?因为没有更多的机会和更加优良的平台。现在的互联网是个多么好的新生事物,这些人得去做一些什么?也包括我。而且是非得这么去做。” …… 一个人在他最不堪、最落寞的时刻,总会有美好的情色出现。希望这次聚会对于他来讲,是个救赎。 他意识到这样做,还是一场对自己的考验。他必须旗帜鲜明地追随组织的思路,并保持一致。这是他在认识和实践中,形成的一以贯之的信念,而不是在特定时期的权宜之计。 有心人裕如,飨宴一锅出。往事不能举,却是世界殊 不是我无辜,是犯了糊涂。醉心多少梦,相忘于江湖 今天的夜,不是一般的黑。被云层遮挡的月亮,只是在不然间飘过云层的空隙中,透出斑驳的光。看上去是那么的清冷。 “我对你还是了解的。”文杏真想给予他自信。太自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去跟你计较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呢?有什么想法愿望,你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任何事情,都可以说。 “老张,光顾说我们那点事了。我还想问你,张老师现在怎么样了?还带学生吗?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感到教育的重要。我们不能把个人放在人民群众之上,不能把个人置于历史规律之外。但一定要把教书育人做为百年大计。” “教育是个长期战略,可通常情况下并不是这样。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消失,但还没有完全消失。我们家老张现在身体挺好的。如今她的生活重心是她的家,但还不能完全适应白发增生的存在,所以时常会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 “顺其自然!时间久了,总会被习惯。我想那一天不会太遥远。张老师是个大才。‘穿过满是荆棘的沟沟坎坎,跑过薄雾弥漫的荒原,只是去做一件事,但我现在还不想去谈论它。’哈哈!她的文章真的很美。” …… 文杏眨着惺忪的眼向窗外望去: 漆黑的夜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也没有风,一切都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自己的喘息声。园区那条幽暗的路静静地躺在地上,向相视的两端无尽延长着。 那一潭水闪烁着冥冥的光,还在蠕动着,好似努力地在思想着弄出一些动静来。这时,一个黑影在路旁的花丛中摇晃,像也要在表示着一点什么。文杏瞬间不淡定了。她使劲地睁着眼睛,勘察着这个微弱精灵,生怕错过任何的细节。 一潭无程水,脉脉怕惊风。喜鹊添声色,辛苦往来鸣 往事何由行,时来无羽轻。处处怡不想,美美入心灵 “说得教育,我想起了院里的那三个淘气包来。其实那几株小草,在没有盛开之前,同所有的花一样,对尘世有着相似的期待和姿态。少年心性,不可一世。仿佛人世间存在的万般事物,都是配角。把小我融入到大我,能放大人生的格局?可不是这么理解的。” “他们有追求当然好,但方法欠妥。这样绕着地球走直线,最终还得回到原点。人间正道是沧桑。很遗憾,我们真不能陪着胡闹。只能看着他们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们家的张老师倒是不以为意。她曾对她的学生说,‘我知道你们所做的事,一切只为了预期生命里浩大而华贵的爱。’说句实在话,我也不喜欢男孩子屈身向前,瑟瑟缩缩地赶路。” …… 撩起来思想,在梦里葱茏。千万个不舍,在长夜晃动 有心挽春风,邀月长亭中。它却枝头去,蓬勃小桃红 有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好像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可总觉得有所遗憾,想一再而再地修复和弥补。太阳向上,越来越好。而我呢?也需要在存在的过程中,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意义。 人是自由的,必然的。所以人所具有的,我都具有,可是我还是怀疑一切。那人说,谁知道你在今夜之前,会不会认我?春风再度,那黄雀在枝头鸣啭,云霞朝向天。这个季节里,我总得走动走动,回顾一下那个峥嵘岁月,另外看能不能顺水做个人情。 孔宪法看见沙发上的文杏睡着了,心疼地把一件毛毯披在她的身上。尽管男人的动作很轻微,但敏感的文杏还是被这细小的动作惊醒了。她脑子里全是往昔岁月的情形,又怎么可能睡得踏实呢?重新把外套披好,看着自己的男人,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第2章 确有独钟问西东 伊人若尘轻梦中 从风而飞衔芦雁,寸心向北斗。 朦朦无重数,往事迢迢,一路相思扣。 红粉转眼皎白后,冶春色如旧。 桥下风边水,一半东流,一半且西走。 夜晚降临了,这个城市进入了梦乡,而人们在心灵上的交流却刚刚开始。现实中实现不了的,还有受压抑的愿望满足,不全用其意,而借助了功能。梦原本是幻象,人原本是投机的。穹顶上的那盏白炽灯虽尽显衰老之象,但思想间已无迟暮之感。每当这个时刻,我们那一颗无所事事的心,又开始了青春式的彷徨。 原野的芬芳,从最远的地方传来时,夜很黑,也很静。沙沙、沙沙的,是风吹着枝上的叶;滴答、滴答的,是屋檐下的水珠。我蹲下来,屏住呼吸去倾听那棵滋滋成长的生命,有了一个觉醒。原来这棵树也是个性情中的生物。于是,我哭了。怎么会这样?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星星点点的光芒下,一个球状的白色花蕾,径直在草窠中站了出来。原来扑地而生的蒲公英,正悄然地怒放。婷婷美丽,似那个最初的梦,还渗出来咕嘟、咕嘟的清爽。 惹事翠一方,袭人一方绿。整夜遣复来,鸡鸣他乡里 殷殷声声唤,不见有晨曦。想起一道菜,榛蘑炖小鸡 得到了周武的电话号码,松柏有那么点小激动,还略显出了一丝神不守舍。整个心都去了哪?于是,他找到一个相对僻静而空旷的地方,拨通了这个电话,但对方没有回应。等了一刻钟,接着拨打,还是没有响应。这让松柏刚刚积蓄起来的热情顿时便减去了好几分。 对方是不方便接听,还是不堪陌生号码的骚扰呢?他点燃一支烟,思索着下面该做些什么,最后决定先发个信息试探一下究竟。编好短信发过去了,一根烟的功夫不到,对方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周武,我是松柏。前些日子,才得知点消息,知道你在云南西双版纳。今天,就是刚才从刘白那里要来了你的电话号码。 真挺想你的。你现在怎么样?” “哈哈,松柏你好!我这里说不上好,还是不好。” “藏头藏尾的,连光都影响不到你。你一直都在忙什么呢?” “整天都是这样。什么忙什么,我情愿是最后一个。” …… 口音的变化,完全在松柏的预料中。只是对方的声调、语气,还有断句方式却不似当年。缺失那种阔别已久的亲切感,而且感觉有一种不易接近的那种陌生。这或多或少让松柏的情绪有了些落寞。可想想也能理解:逝水流年,时过境迁,这样的变化也在所难免。毕竟好多年没有联系了,况且社会发展也太快。 “这次503聚会在山城,你知道吗?我是要参加的,你过来吗?” “谢谢!聚会的事,你不知道,我才不知道!我对刘白说,没有想好该对熟悉的人说些什么?” “哈哈!哪儿到哪儿,能不能不这样说话?无言对江东父老,然后准备来个霸王别姬?还不到那个程度,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一个人最希望你能参加,你猜是谁?”松柏本来想卖个乖子,但对方缄默,很破坏语境,索性自问自答,“猜不出!水欢流于山之下,不多时,无限量。郎意侬愁水东流。” 松柏等了等,没有呼应。看来对方是不好作答,他接着说道:“想起来了吗?是冬梅。另外,很多人都在打听你,想见见你。” “冬梅,活泼可爱的情态,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主动下山,不得不和我们亲近起来。这个丫头,还是喜欢把麻烦集中在一块。其实让所有的人远离我,才是最好的。 峪河的水道,不止今天的这一条。很久以前,它就曾从这里流过。承你们的情谊。谢谢发小们,我也很想念你们……” 什么意思呢?见色忘义。本想把冬梅这件事隐瞒着不说,好等着一个喜庆场面的出现,不成想一兴奋便忘乎所以地秃噜了嘴。其实这样也好!原本一件很难说出口的事,现在揭开了也免得临场难堪。另外。疙瘩解开了,对方参加聚会也正好借坡下驴。 周武的话开始变得琐碎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句话便暴露了本性。看到了!他像个闻着腥味的猫一样,从不放过证明自己是怎么样多情的机会。果然还是那个德行。不过此时此刻,松柏方才感到彼此有了点旧情复发。 意外的熟人,照亮了家门。注意到了我,回头一绝尘 价实货亦真,当得品位深。往来皆大佬,白丁我一人 我知道你!你的生命就像凭空而来的。没有依靠,也没有记忆,像被风吹着似的那么轻飘。 我感觉到那个女孩爱上了你!你错过了她,就错过了一次机会。如果这回你还不当回事的话,依旧选择去流浪,那么你将再也不会感受到世界的同情心。 何时何地,又在哪落地生根?你不晓得,我不知道。这种事也只能听天由命。我们可不像你。人类有很多生存办法,当然,好的办法,就是安分守己,好好做人。 “那我们就一起参加聚会!我来安排,让你与冬梅来一个蒲公英式的约会。接头暗号我都想好了。” “别想了,回去!” “不知道哪一天还能再来。” “忘了,回去!” “记住,你一定要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来,声音极其轻柔地说这句话。” “松柏,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很幽静,不是吗?你一定要手里拿一份《西陉日报》。” …… 通过游戏,来熟悉彼此的脾性,确立一种等级。接下来再依靠着所谓的义气去建立牢固的纽带,从而达到团结,并成为一个集体。别不当回事。这个集体,在今后的日子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是一群激进少年,喜欢演绎历史。他们不想要那些让前辈失望的事物,或者使自己困窘的东西,但只是可惜与不正流联系在一起。松柏嘻嘻哈哈说着话,眼睛不由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所荒废的房子旁边。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大概有十几年,或者更久年头没有人类活动了。屋檐,门栏和窗框上的砖头都已经松动,而且到处都长满了苔藓和地衣。房子正面还有着一道道裂痕,如同一个耄耋人脸上的皱纹,腾挪在了这个没有人照管的建筑上。月台的模样还在,但已经开裂,居然还生长了荆棘。松柏想往里走走,但试了试却发现没办法下脚。 “还是昔日的习性,挺好。总在生病的人身上找自己,有利于健康。其实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好像大家都知道。花,很大很繁复;色非常非常雍容华贵;味道浓郁而香甜。可看,可闻,可惊叹。现如今也许是焦骨了点,但至少这次不是致命的。” “好一个洛阳红。譬如那条峪河水,经过许多年的激情之后,应该更加自信与从容。但接近后突然发现,原来那是我们的愿望,其实那条水还是一直低调蜿蜒在涡阳的沟谷中。” “又说这样不打粮食的话。我们只能在那里等到她,因为只有最纯粹的山水,才有可能留住她。” “她来山水如画,她去山水更佳。说句实在的话,沧海桑田,我不喜欢这样的事。” “哈哈!还是这么能装蒜。寒宫一段桂枝,昆仑一块美玉。是崞山的巍峨,还是峪河水的澎湃,而让那个外在的美丽与内心的美好在她身上契合的无与伦比?见到了你就明白了。” “闪现,再闪现,一遍再一遍。记忆的胶片是要连续播放的。生命虽短,我不曾浪费一点点。” “矗立在水边的感受,从身边的世界,到远方的家园。周武,这次是个大聚会,你的那些好兄弟们都过来了。大家四处打听你的情况。不泯灭众人的心,这可是你的初衷。” …… 春来初照人,惹得半堤魂 无他来折取,卷起罗袜尘 一个辉煌的建筑没有了人气,竟然衰老的这么快。那几扇窗子,尤其颓废不堪,光秃秃的玻璃早已被孩子们用石头打碎。一排空房间阴森森的,从外面可以看得很真切。松柏记得这里以前有个花园,但完全认不出来了,那条花径也已被杂草所吞没。 “松柏,可能我已经过了对女人感兴趣的年龄。不过,你别为我伤心,我有其他东西可以填满生活。” “哈哈!关键是你怎么想。我怎么没有感觉到自己老了呢?振作点,这里有个建议,你可以化妆。我记得,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长成这样,伪装不伪装都一样。带着好看假象的人早就死了,而带着难堪真相的人却活着。我还有事需要做。” “我说我的老同学,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明白,唤醒意识,生活才有了意义。而不是你努力,想扮做某个人的一部分。” …… 松柏没有想到最需要鼓舞的自己,竟然找到了一个最需要自己帮助的人。看来人类各色有别,但大同小异。人人都需要肯定和激励。 这里的植被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像荒冢上的野草一般,古柏下越发地显得触目惊心。松柏举步倦怠,仿佛找不出要靠近那棵大树的理由,而且还有了顾虑。因为他感到自己会在树下长眠不起。 无需希望,也躲避不了。那些针叶会落在他的身上,还会逐渐积累,最终形成了一个小丘。 “周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当年,你做的事意义重大。要书写503的历史,你是不可分割的部分。” “呵呵,这话我愿意听。在没有人尊崇的时候,我会选择了自我吹捧。” “你害怕了,不愿从家里走出来。” “松柏,你还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就是激将别人。你放心,我会依然如故,让希望永存。不会让你深陷绝境。” “我的荣耀与我的命运共存。” “有时候,就是难以融入。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心底掀起可怕的波澜。 但我相信,以水托山,以山托水,有了峪河那条溪水,再离奇的事也有可能实现。” …… 石头一块大,一块大石头。静静西厢立,情色无所收 春风有吩咐,转眸波横秋。知你北国去,要为第一流 松柏忽然感觉从未见过自己一般。在明镜中,有一张古怪思想下陌生的脸。怎么会这样,难道之前从未认真仔细地审视过自己?以前的我是做什么重要的工作去了?你说什么,既然做那件事的不是我,又属于谁?还有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一刻,看那个自己?他感到了恐惧,好像自己从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一样。 “老兄,别再耿耿于那个我所不得知,你所不能说。其实,大家都能看见你,你不是隐身的。你需要更多更好的交流,鼓起勇气奔向他们。 你还记得吗?山里那个五里村的灯火,卑微而软弱,却点亮了人们朴素的生活。想不到!这个不足百户人家在那条山谷里繁衍生息,于不起眼间已然有了500年,甚至更长。” “逝水流年的风景,成为星辰的焦点。一个小小的村落,能驾驭一座大山,而且能容下千军万马。那里有很多事值得铭记,但我又觉得陌生人没有必要知道,这是一个系列的遍体鳞伤的传奇。” “就是一个故事,谈不上皮开肉绽。” …… 晋韵唐风三分情,龙城风物共清虚 饮马汾河商天下,丘壑古今六合心 个性独特,游手好闲,至今仍然一事无成。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功成名就,他却不以为意。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真不知道,他那个不似遥远的岁月,是怎样一个翻云覆雨,又是何等的模糊苍茫。 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是无从解释的。我愿尽我的能力与判断力所及,追寻生活的意义,来安顿我们的内心。 松柏偶然想起一件很伤痕的事: 话说那一天,被老师狠狠地教训了一场后,他垂头丧气走出了教务处,路过学校办公区,听到了教职员工们一些难听的议论。也许不完全针对他,但他认为是这样的。 途径学校操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笑着看着他,就好像都知道他这次失败似的。他耷拉着脑袋加快了脚步,最后灰溜溜地来到了教室,却听到了一阵阵更加刺耳的笑声。难道同学们都听到了教务处痛打落水狗的声音,并为他夹着尾巴逃跑的狼狈形象而起哄。 有种场面不好兑付,还是走为上。难不成,像根草一样不挪窝,请等着那些师长们歇过乏来,把自己薅得连毛都不剩? “澹云隔雨,长柳拖烟,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流。你可以在这次聚会上,多交一些新朋友,这对缓解焦虑很有效。也能让今后的生活变得容易些。 反思可以做,但我们从不为做过的事而后悔。另外,你需要新的爱好,真正的爱好。你要靠自己的力量到达他们。” “挑灯谁语,影子深浅卷离他去。松柏,谢谢你!从诞生到结束,历经了懵懂、青春、辉煌,最终走向了没落。但我没有准备好放弃自己的梦,而且我知道,他们能让我活下去。” “哈哈,不符合你的伟大初衷,但愿你同世俗契合到一起。你放心,要发生什么变故,像以前一样,比如是分别,当然是我先离开。” …… 风动绿丝绦,摇摇坠红鲜。难道情出错,柳花思量前 一解一放颠,挽谁还少年。随风去无语,再度一惘然 没有任何生命能自给自足。可能他有着自己执念的物体,或许是个极大的精神包袱,才让他混迹在红尘中。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松柏显得格外忧虑和健谈。同周武倾吐了许多知心话,直到最终对方挂了电话,松柏的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觉得似乎有些话是非说不可,但没有说。可要真得再说,也讲不出别的什么新鲜的故事来。已经很晚了。松柏突然间意识到眼前这堆破败的建筑与有机的生命颇为相似,也是从同样神秘之流中涌出来的,而且所流经的岁月,也一样笼罩着氤氲的气氛中。 刚才离的远,未能看清楚 心在犹疑间,美丽已植入 我的需求,我去聆听;我的创伤,我来治愈;我的生命体验,我负责创造。 春天的夜,是绿色的夜。松柏坐在那个破败花坛边的一块石头上,望了一会儿借宿在那残漏屋檐下麻雀的窠巢,又隔着墙看了一阵远处的大山。然后起身悻悻地向着家中走去。 进门,开灯,然后草草洗漱后,便上床休息了。这时节,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第3章 所有相遇不应景 夜未央时走了光 满面熠熠春晖,恹恹夏红小嘴,如是一剪冬梅。 那人是谁?盈盈两汪秋水。 执一尘缘,守一车情绪。丢不得,弃不得,更难托付一路风雨。火不能灭,水不能溺,说的是感情。一颗红心光耀着那片黄土地。一个人的一座城,不是思量,总在思量,不尽那万山千水。徐嘘莞尔一笑擦肩而过。背起行囊,再一次开始了西行漫记。 奔跑的火车,南飞的雁,在缩短着一种距离。我知道的,它们跟我在一起就一个目的:都是想要抵达你。 都说三个女人一群鸭子。这三个人还都是中年妇女,不难想象,情况会更糟糕。嘎嘎嘎地喧闹个不停,根本就没理会别人的感受。乘务人员都去哪了?理应出面来进行规劝或制止,至少也该提醒一下,说几句维护公序良俗的话。 假如我要是乘务员,我负责的车厢应该是所有列车上最卫生,最文明的。我的意思是:这个狭小的公共空间,需要有一个和谐的氛围。 俏燕虚堂前,廊风弄丝弦。手挽烟花雨,心碎榆树边 吃嘛随便选,听啥可劲点。身已无长物,只剩一树钱 这些女人姿色和某方面的特点,可能都是男人们谈论和欣赏的题材。想到这一层,李光明放下手中的书,深为惋惜地轻叹了一口气。静了静心之后,他摘下老花镜,并把它举起来,冲着车厢窗口透过来的光照了照。好像是发现了镜片上的污渍,于是,他在兜里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掏出了一方手帕。然后,开始缓缓地擦拭着那副眼镜。这个行为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还是随遇而安!西方有位哲学家不是说过嘛,世界上没有了女人,就像生活中缺失了花一样。他简单整理了一下铺位后,躺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合上双眼,听着女人们叽叽喳喳,心却想着那棵菩提树冠上的几只翠鸟,试图小睡一会儿。 “着墨不多着意多。笔是气象,画才是情怀。似是将开未开,又似将落未落,露出尖尖一角的小荷,延伸出向上的张力,又与绽放的荷花各美其美。寥寥几笔,几枝莲茎微颤,挺拔错落的小荷叶便舒展秀润起来。” 一出口便是诗情画意。呦,没看出来,还是位书画爱好者。说话语调轻重适当,快慢得体,带着一点点京腔。听声音不错,也不知长得什么样?李光明胡乱揣测着。 北京的乌鸦多,自己知道。但那物不是个吉祥物,用此来比喻这个女人,似乎不妥。若不然用青头浅鸭来比喻呢?也不好!先前是用鸟儿来形容的,怎么又拐到了鸭子那边去了? 武大郎玩鸭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各人的喜好不同,有什么好奇怪的?鸭子应该也属于鸟类,它们都长着翅膀。李光明再次捡拾起那本书来看,但在翻动了几页后,又将其摔在铺位边。呆呆地看着车窗外热乎乎的阳光一会儿,心境好过了许多。于是,他懒洋洋地从铺位上爬起,接着直了直身子,开始思索着去瞧一瞧隔壁那些女人的理由。 在这里出现,跟谁能有关?等一下就好,别让我为难 总算挨到了,约定的那天。打开桃花眼,灵光一瞬间 “劲道有力,似拙实工。自主表达,形态卓然,总之是有得和美。而且美质潜藏,还不张扬。别看作品线条酣畅,结构严谨,但他的人品极为卑劣,为他熟悉的人所诟病。秦李斯,宋蔡京、秦桧,明严嵩,近代郑孝胥,现代康生,可视其为他的一类。” “一直犯错的人没有错,一直原谅的人才有病。我说的是作品的本身。茫茫人海,找到已经不容易。我们还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已然是莫大的福分了。” “你我心里很清楚,他会像旧日一般不动声色,接着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出现在你面前。他有今天的传奇,都是我们起了巨大的作用。” “这里很冷,滴水成冰,但我相信,不会只有冬季。别忘了是他在春天里把所有的理性思维形式化了,才创造了你。所以你在说着你永远不会懂的东西。 ” …… 石门口音,语调低沉,一定是个大脑袋粗脖子的矮个女人。黑鹳!就是可以一嘴把鱼儿击穿的那种。当地人说,死了三年,就剩个嘴了。指的就是这家伙。可是黑鹳的脖子不短呀!那么就是蛤蟆,但这个动不动就鼓着腮帮的家伙,也不属于飞禽啊! 停下来,你听!涌动在俱寂的深处。那里有什么?暗香传递过来。原来暧昧不清之地,潜伏着魅影。 仔细地去看,恍惚间的气象中勃勃腾腾。那么决绝,还充盈着人文的情怀。或许李光明从来未见过。那个第一感觉,不像是情节里的东西。陈诚相因,好似也与前世无关。想不到,在野花劲草中,竟然隐藏着一整个的春天。 “一流之作,有经纶四海,股肱八方之气概。我倒觉得,他做的,说的,怎么会没有他涂抹得清楚?” 看来这个北京女人是那个他的粉丝,对他研究地还很深入。看来这个他还是个人物,书写的名家。 “每个人都遇到的问题。接近真相,还原最真实的故事,努力去写历史上的发生发现。可以肯定他笔下的事物,不是理想化的。虽也不能说是假,但也看不出是真的来。我是没有法子去给他定性。” 又一个女人插了进来,语调高亢,鼻音腔音都得到充分的共鸣。想必歌一定唱的不错,而且能娴熟地运用否定之否定。画眉?对!应该是画眉属性。不仅掌握了人类语言,而且行为还能贴近哲人。 骑狮子而来,以慈悲为怀。明白极乐事,道场在五台 去也终要去,来却自当来。请朝这厢看,一朵莲花开 总算遇见一只带羽毛的鸟儿。这真是件幸运的事,李光明思索着该不该找个合适的地方,来为此祈祷赞美一番。 “有些做法不能苟同。我是说,一些东西看起来对智力没有什么益处。溶化古人成句,流转自然,视如己出。” “嘻嘻!智慧的功能,不完全是创造。我不在意他抄录的感觉,因为我已知道了这个景色会是什么样子。” …… 哦!这隔壁13卧铺车厢讲着和州方言的乘客是谁?讨论的那个他又是谁?李光明心中甚是蹊跷。越是揣测猜疑,越感事情扑朔迷离,意识还有些游移不定。他觉得这些女人让自己很累,思想着打个电话摸摸底,却不知找谁,又该如何去问。 他左右权衡之后,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不显山,也不用落水,还不用劳动身体,就可以知道一些女人之间的秘密。不好吗? “不怕你笑话,那几本书里有很多字句,我平时都不会写。不是生僻或书写不来,而是太过羞涩。” “是的!他的语言只思考大地与爱情,而人属于那种扁平结构。他只能在情感起伏中构建三维状态。” “讲的多么奇怪呀!无聊的文人,不三不四的作家。” “我以为,真正的语言,并不藏在哪一个人身上。它应该在社会活动里。若你想在和和恭顺的环境中,寻找到暴击和叛乱的精神,不能局限在语言中,而在于社会的实践。 喂!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哈哈!我是笑他不知道何时走进来,也不知何时走出去,而且他从来就是一种姿势。” …… 我不能辩证地去阐述那些做学问至关重要的问题,但不妨碍我对真相做探索。精神可嘉,但不应该是女人们做的事。 一个存在,五湖四海稻花香;一个生计,天下粮满仓。那是个有情存在,施惠着我们的生活生计。非理想化,也不是假的,而是个真实。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作为我们的信仰。 人需要有个信赖,鼓舞勇气,振奋精神。然后,走出平凡,去做贡献人类的事,当一个伟大的人。 意外的认真,飞进了家门。注意到了我,回头一绝尘 槛内好个春,姿影香喷喷。风过抓一把,给予爱花人 隔墙有耳,授人以柄终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寂寞的司务长,无聊的李光明。他真想过去看看这伙人是谁,也想知道那个他又是谁? 现在自己这样行为,算是什么呢?偷听。想一想,他感到一种无所事事之下的索然无味。谁都不想被迫去做一些连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事,可大都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 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它们的样子习性有差异,但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我们不能简单地把它们归之于某类艺术或某种工具。大家抱团来到人间不容易,总要时常给自己找一些新鲜的体验感,来感受云云大千的美好。 那些猫猫狗狗的,即便于大都情况下,不会刻意制造个惊艳出来,但又能怎样?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就这样默默地陪着你,不也挺好。 又走神了。李光明在努力地收敛起思想,专注女人们的话题。唉!也不知道她们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兴致勃勃,东拉西扯,口若悬河,一路嚷嚷着,毫无一丝倦意。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我会失去更多。这句话不是李光明说的,是他想到的。 “你在特意美化他的人,还有那些不妥当的事例。这么做,是意在勾画出你所想见到那个人的面貌! ” “大家都看见的。他沉溺万古梦,开篇断代。犹如一个时代开创者。 ” “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们得包容他的好与坏,纵容他的任性、温柔、孩子气,还有放纵。” “浅尝辄止,力不从心,还自以为是。可惜他没有一个独立的观点,可以说不名一文。” “真是个要命的诚实,但他从不认为这样,也不去计较。他总有办法去安慰自己。他曾说,‘今天再来想这个有些迟了,那只会使事情更糟。那个我的什么,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他相信自己有办法,能让那些有趣的故事走得很远。” “对他的评介大家一向是褒贬不一。我就知道要出事,他来了就是一个新麻烦,因为他不打算欢度他的余生。” …… 那个人骑着白马,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听到了吗?仔细地听,在哒哒的马蹄声里,他永远不是那个别人翘首以盼的归人,而是意外过客。 长久的思念,换来的是世界的疏远和日益薄情。他也只能形单影只地把思绪放飞。天气阴冷,不宜出门,百无聊赖中,他也只好用文字来打发光阴。 收日月星辰,养足了精神。长情干上取,我乃折桂人 折戟在西陉,高墙望星辰。一生图破壁,不得自由身 原来是他,一定是他。听了这半天,李光明终于猜出个八九。在503既能惹事,又能靠文字而成就自己的人生,还能有谁?也许是多年主观形成,臆想成性;也许是多年妄念情长,曲意难平;至今人们讨论起来扔兴致十足,感慨万端。 薄雾浓云,带来了一种窒息的压抑和沉闷。一对迷茫而空虚的眸子怅然若失于分飞的劳燕。那个长长的带着一点感伤忧郁的影子,飘忽在重重人间万象掩映的昏暗灯光中,让人总感觉心中的那一份郁结,要被活活地挤压出来。 “和那些觉得高我们一等,自以为是的人相比,他主观要求是好的,但方法不对,效果不好。” “以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可惜的是,我们的美女为这位才子奉献了一个多月的浪漫,已至后来他要准备离去时,左思量,右思量,依然得不到一个有用的可歌可泣的点子作为剧终。” “谁说不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原本以为他有气度,有才华,品行德行超出常人。其实名不符实。” “无言有泪,真正的学问,非经一番辛苦磨练不可。于是,他便做出了一件荒唐极致的事。就是把他的挚友,送给那位死心塌地要随着他去的女子。” …… 月明柳之初,花鲜新雨后。那边有一丽,当世临绛珠 天地总一如,有情不当初。输了一大半,还是在读书 如果能在余生中,有幸成为那种不用艰辛,也不做繁文缛节,而直接能吃到甜点的人,我愿意违背自己的初衷,去尝试我的另一个方面。 这个想法,是不是很荒诞? 躺在那里的李光明,完全地困惑了。那无端而来的潮湿的泪,又让那眼镜片蒙上一层水翳。在羞愧中诞生,于黑暗里涌现。他不知道,被世界所厌弃,除了逃避,还有什么可赖以抛头露面的? 脑海里中又浮现出来了一连串不完整的美好情感瞬间,但也是惘然。就如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燃的光亮,根本也改变不了他自己那个灰暗无光的自我世界。 “今天你真漂亮。我是不是能有机会,见一见你那位一直敬仰的精神导师?” “不见也罢!他可能正与一位年轻的女人分享着他那个好高骛远,刻骨铭心的情感。当然还有某个方面的兴趣。” “何苦去仰人鼻息。将来我也要拿出一本向人类致敬的作品。用文字或绘画,去展现真正有梦想的人。” “你真这么想?大家都不信,连我都不信。” “一种感情用事的虚构。他想让我们走到一起,这应该就是文学中的悲剧。” …… 枉然用心连,京华不投缘。抬脚上高铁,我要去奉天 沦落了旧梦,蹉跎去新欢。怏怏一届水,不苟两可间 我们先尽情地畅快一下。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妙。在过去的阴影下活着,活着活着就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回到了一个亦或是,又是终点的地方。世界真的很奇妙。 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办法总比问题要多。只要我们始终保持着活下去的态势,就有希望。李光明有些累了,也困了。上下眼皮在打架。那些女人们的声音也渐渐地混乱了起来,而且没有了逻辑性。 “有些清高,有些傲,还不爱搭理人。其实不然,他很想与人搭讪,说说话,可是那个所处的环境,让他不得不三缄其口。” “胸中无些子俗尘,看不得那抹伤心色。他说的那个故乡,究竟有多远?我敢预言,他即便倾尽一生,还是走不回去。他有时候不是他,虽然他自诩是503的良心。” “这话他也能说出来?朔滹沱河水而行,穿过那些大小长短不一的山洞,便来到太行之西。他只是对这沟壑纵横地域充满了好奇,当然,引起他最大好奇心的,还是我们给予他的传奇。” “一个很特别的人,连出现的方式都很特别。怎么说呢?他有着非常诡异的功能,能看到众人看不到的东西。如他能看见你的梦境。梦境,人们常常光顾的地方,有着神秘的特征。那是我们的盲点,但他就能看得见。” …… 第4章 各美其美书几笔 着色不多着意多 只是个开始,喜鹊消失,事情肯定小不了。 我知道它们在哪,我都知道。 两个有情人,一对儿女,一条银河水滔滔。 还有一大群凡鸟,搭得长桥。 不看车内,也不望车外,好像周围的一切,跟他没发生过任何关系。就是这样坐着,呆呆的,很瓷实的样子。 这是一趟闯州过府的列车。从哪里来?他知道。要去哪?他也知道。他具备迅速认识和感觉的那种本领。 太行西陉关的边边上,一个叫做和县的地方,将有一场伟大的战友聚会。上车之前,他决定要去那完成人生意义,可上车以后他想着的是:应该先找回迷失的自己。然而在列车启动的瞬间,他又产生了个强烈的愿望:趁着身体还康健,也没有另外的羁绊,他要去做一件大事。 即:活着的轨迹要活人来作证,死后的事迹要后人去铭记。 想回头不可能拉,游离在峭壁断崖 总是被高调拉胯,不堪周围看当下 车进站了,松柏终于放下手中捧读的书。他揉了揉眼睛,然后,坐了起来,把视野挪向了站台。这里既没有了吆喝叫卖商贩,也没有送行的亲朋好友,只有秩序井然候车的人们。由不得心里再生一番感慨:社会发展日新月异,文明进步也是今非昔比。 一直被好奇心影响的毛竹,可算是拿到了那本书。他快速地翻看着,感官完全投入在那上面,并没留意松柏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当松柏发现身边这位发小对这本书如此有兴趣,不免精神为之一振。他用那种故弄玄虚的语调说道: “《西陉三义》!这个名字,起得恰如其分。张小宁的书写有些纪实文学的味道,可现实的悲凉成分太多。不积极,也不乐观,不符合主流的审美观与价值观。虽说崞山鼓岭,寒风瑟瑟。但你想想,在如火如荼的岁月里,哪里来的这许多哀怨呢? 大凡从事创造性职业的人,似乎注定要背负着某些不安,可三义与三体有质的区别。我们不是异族,也做不来拯救人类的事。我不否认,只有伟大的的题材,才有伟大的作品。不过,大家彼此,你我都是平凡的人,整日忙乱着日常琐碎。为什么要强行将那些寻常百姓的故事推给不朽与伟大呢?” 毛竹翻了下白眼,没有搭腔。张晓宁,他是了解的。那个女子是说了很多傻话,但很少写傻文章,而且从来不干傻事。 遇到一片挚爱的红色海洋,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日出天光,日落晚霞,每一个时段都是儿时的记忆。 爬过那个山岗,嗅到绿叶芬芳 还有花事一场,就在我的身旁 松柏的眼前,站台已经出现了另一番模样: 雄壮欢快的歌声在人们的耳边响起,展展的红旗在车站上空飘扬。每一个身穿戎装,精神焕发的战士面前都围满了送别的人们。有女学生给他们戴大红花,有老奶奶拄着拐杖送煮鸡蛋的,有羞答答的大姑娘送绣花鞋垫的,有大妈给他们送自己亲手拿的千层底鞋的,还有拎着水壶,端着茶缸来送水的。整个车站好不热闹,是个最有荣光仪式感的送别场面。 “场景夸张些不伤大雅,对白凌乱点也不是问题,但书的主线一定要以爱情来贯穿。你能忘记自己所爱的人吗?” “谁的爱情呢?我倒想记住,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别闹了。我也喜欢夸张的事情,但故事版本有好几个,一个比一个疯狂,你就别添枝加叶了。” “每次我来这里,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看云时很近。” “哈哈!那是顾城的爱情直感,不以逻辑思维为选择。语句凑合,但你的朗诵太差,再说也不是他们的。她的作品往往是让我们理解的,不是娱乐我们的。” …… 人真的需要做真实的自己。看来毛竹不支持自己的观点。本来还想展开做个说明的松柏,一时语塞冷了场。 这时节,对面铺位的战友常遇春凑了过来,还表现出对他们话题的浓厚兴趣。 艺术性的关切,及另一种相悦 为了我的那些,来把西陉一借 他眨巴着眼睛,嬉皮笑脸地说道: “关于你们那几个小伙伴的故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他们的所在所为可以理解,因为大家都是从那个躁动的时期过来的。特别的事情,有时候用最原始的武力才有用,更何况少年轻狂,做事不计后果。可话说回来,若能有个合法的理由就更有力了。那样,人们就可以信服他们,还有他们的故事。” 常遇春顿了顿,观望了一下那哥俩神色之后,接着话题:“松柏,你这个想法非常的正确。我也认为书写所有的传奇,都是从情爱入手的。如果是一个或多个能够影响古老文明且颠覆人们是非观念的爱情,那就更有意义了。比如首长夫人爱上了士兵,或者首长的大小姐喜欢上了士兵,再比如熄灯号后一个士兵与村姑私会……” 毛竹抬手打断了常遇春的话,好似明白其用意。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音量接过话来: “非常罕见,我理解。窃玉偷香,编排首长,很有代表性。真要到那箭在弦上的时候,心跳才会异常厉害。我猜想,第一次有这样经历的人恐怕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傻笑。这情形要过了好一阵子才有所好转。”毛竹看了一遍常遇春,面露微笑,“呵呵!也许只是高强度训练之后的猜想,才会面对这种事做的十分不客气。依着你的说法,最好的办法是让她们除了依靠自己之外别无选择。也就是说,让那些不重要的角色平时可以什么也不做,只要随时保持着对爱情的敬畏和忠心。” “就当练习好了!我们有准备地去等着让高潮来的顺其自然。” …… 这不是个很轻松的话题。啊!美丽的公主,我向你屈膝致敬,请你原谅我的荒唐想法,并理解我人生的普遍意义。 厚厚一本殊不知,心田雨横会有时 平语近人相知会,趁着驰骋点情痴 人世间的痛苦有很多种?在这里,一个微弱的不满意,或许就会成为痛苦的发源地。也许你真的不认识那个痛苦的情绪,但你能去想象。 假如你愿意,还可以去伤害一下自己。 有时候往往会这样,我们需要通过痛苦去认知一个人。打小这个松柏,就总是把电影里悲情的英雄人物作为自己的对照。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慷慨一死。这个苦楚的念头纠缠着他,折磨着他,始终是不能解脱。 没痛苦不甘心,有痛苦却无能力去消弭。怎么办?那么就让我们从最迫切,最难治愈的地方开始!无论情况如何复杂多变,时间有多么漫长,我们也无怨无悔。 “他们的爱情气象深深地震撼了我们。在503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印记。我是不能去想象,这对我们自己的人生意味着什么?痛苦艰难,悱恻缠绵,但充满无限仰慕与向往。 难以置信,这里的一段生活浸染了我的一生。随着时过境迁,我们依然能感觉到他们的激情,触摸到他们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明明很痛苦,却不愿意改变。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未知道他们有如此的行事方法。有些人事,只有亲眼目睹,才能够感受。当然,书写可以在文化和娱乐之间,找到平衡点。” “追溯往事,留下的回忆几乎是儿时玩耍时发生的故事。相比之下,对学习的回忆就显得淡薄了许多。因为在学生时期,我最感兴趣的不是念书,而是寒暑假。在暑假中,峪河水清澈碧透,那也是我们忘情追逐泥鳅鱼的最佳时期……” “你忘了一件事,除了读书和成长之外,我们还有美好的爱情。” 松柏在展开记忆,并加添着想象,正在兴头上,毛竹却在泼冷水。这让松柏很是不爽。汗水已经浸湿了他那顶遮阳帽的边沿,而且还顺着下巴往下掉。他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砰砰的心跳声。 这个毛竹小时候人云亦云,姿态卑微。甚至连提问都轻声细语,唯恐引起对方的不满来。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句话对某些人不合适。几年不见这小家伙长脾气了?把自己弄得像纪念碑一般高大。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混的不好,所以敢小觑于我。本来就有点力不从心松柏,感觉当下受到了屈辱,还把个自信搭了进去。 个中滋味,自是不能为外人所知。他向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有什么人在注意他们。这才把身子弯了下来,想对毛竹耳语一些什么,可手机的铃声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屏幕,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很不乐意地接了电话。 尽管他把耳朵贴着手机紧紧的,大家不知晓那头在说甚,但还是能听得出来是个女人声音。而从那声音的语速上判断,对方此刻肯定在发泄着什么不满情绪。 “你是不是去试着做一些更有用的事。”对方语言亦或态度显然激怒了我们的松柏。他喘着粗气,瓮声瓮气的说着话,连简短的对白都不那么连贯,“全世界都讨厌我,但我不在乎。”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桌子角,倾斜着身体使劲地往窗外用劲。好似怕那两位听到,想要跳车再选个安全位置一般。 …… 可怜的松柏。毛竹感觉自己必须承认,世间有很多女人,有些还非常美丽,可是上哪儿去找那样的一副面庞。她的每一个线条,每一处皱纹,都能让自己想起生命中那些最美好的过去。 那是一张高贵而纯洁的脸庞,仿佛就是初始梦境中那个女神,令人神驰,不能自已。怎么说呢?这种感觉有梦境的危险和孤独感。 毛竹真想上前来帮帮他,就是告诉他一些自己的经验。然后,再对他说:“傻兄弟,她在过自己的生活,并尝试着做更好的人。而你不是,你从来就不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可算终止了。“喂!喂!……”松柏在确定那个声频真的走远了,这才收回了身子。 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年纪,上穿一件白褂子,下穿深色的裤子,拎着一个黑色垃圾袋的乘务员在收拾列车过道小桌子上的垃圾。还没有从电话境界里转换过来的松柏,竟然看着忙碌的乘务员痴痴地发起呆来。 那女乘务员打量这个怪人好一阵了,才客气地说:“先生,您有要扔的垃圾吗?” 松柏愣了一下,迟疑地重复着:“垃圾!垃圾!” “有病!”乘务员白了他一眼,就自去忙着了。 山花野卉,肆意绽放,浑身散发着荒野的蓬勃。一声刺耳的汽笛声穿透过来,转进了松柏耳朵里,他转过身并扬起了手。怎么感觉有点口渴?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来找水喝的。 聊得不安宁,试舌的黄莺。一忽风流紧,前梦落长亭 横水不能遣,二月风打萍。如酥春好处,码字绾月明 常遇春看着女人消失在车厢的尽头,打趣着: “这女子长得不错呀!虽不似国色天香,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不知是因酒醉而红,还是因残装而艳。鬓发缭乱,金钗横斜,自有一番说不出来的风韵。 由于我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所以若再不得见这美好容颜,岂非人生第一等的憾事。” 毛竹也拍了拍那个正处在尴尬境遇中的松柏,调侃着:“这个女人很有感染力。看得出来,她也很乐意跟你分享一些技艺。我是曾经试图遵循简单的安全规则,尽量去适应这里的风俗习惯。” 是呀!想要找到或忆起一些曾经,但发现的是逐渐消失的人文特征。这是我的故乡,更多的时候,松柏感觉自己就像个游客,都要进家门了,才刚刚反应出些许的不自在。 聚少离多到如今,想想还是那么亲 一朵兰花寒草里,不暖地方只暖心 看到故乡的发展和进步,人们的幸福生活与精神面貌时,我总是由衷地感到欣慰。真希望你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岁月更迭,无论下雨还是晴天,你依旧清纯美丽。 会不会我这一辈子,你都是这样,或者你一辈子都是这样?不论我忘记你,或想起你,你都是这样。哪样?最初我认识你的那样。 至少暂时是这样!松柏觉得有话要说: “有些人一生历经艰难,不断地求索,希望能做点大事,那样会有种成就感。我认为你们做到了,而我没有为任何东西奋斗过。只想做点什么事,我不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等着互联网给予我的那些无聊启发。 我记得那年晚秋,天气显得比往年格外寒凉。在这样气候下,未免情绪低落,消失的自信逐渐演变为不平和愤慨。‘我不够坚强,不知怎么去应对,我做不到。’那是留给情爱中的男女最后的深情。 看似安静平和下,却暗藏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政治斗争中,最重要的平衡被一个家属所打破。” “是呀!那一年,发生了好几件事。而且都是令人不安,不堪回首的事。”常遇春若有所思地回应着。他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都是过往中混乱的记忆。很久没有人注意我了。正像松柏说的那样,对于尘封的那些往事,他也是无不感慨。 无家可归,有家不归,游手好闲,失意于这场还有那场,如同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废物。整日被普通人包围的,困在了那个小城,满脸带着回归的忧郁。 请别这么看着我,入眼的确很绵柔 别这么地急着走,我知道见好就收 “我就像一只迷路羔羊,开始在旷野里逡巡,寻找属于自己的印记。我想有神灵的指引,一定会找到与那个天国的缘,而成为一个对社会有价值的人。等到功成名就之后,我会独自离开,可能跟前世那个情形一样。” 都说到这里了,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常遇春: 他就是这么个人,与我们的基本情绪相同。只是平常不喜欢务实,爱做些美好玄幻的梦。而且还有些多愁善感,总是天真的相信那些只有在影视中才出现的场景与故事。 他的唯一爱好就是钓鱼。有一次竟然钓到一只受伤的千年老龟。他把乌龟带回家,为其疗伤,并加以精心呵护。这只老乌龟,竟然为感谢他的善举,情愿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结果呢?他把老乌龟给放了,将那小乌龟拎回了来。养了几天,厌倦了。然后放生了。 他就是这样,心很软,受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好。直面通俗浅显事物时,表现的很单纯,而且总是抑制不住外物带给自己得到喜悦和兴奋,还常会发生一见钟情。 第5章 喜于福田展脚眠 非智非愚以为然 收起雨伞,放眼江山,一池蓬勃还没看。 错落有致的黄昏,一种思想轻轻挽。 可人可人,烟火人间,一角绯红亮闪闪。 回头生命的样子,故事太浅话太短。 许多年未曾谋面,想必这次是会催生出别样的情绪,可是没有。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真得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我是说,你回来了,他也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可我作为伟大人类的一员,并没觉得特别的神秘和激动。 莫非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我是想知道你在那段不得不漂泊的日子中,刻苦奋进,力臻完美的故事。我更想知道,如今的你在向着枯燥无味的人世间,拣选出的那个生命不朽的华章。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事。在目前情况下,我想知道的只是自己。 曾有还无矜持后,拣选有情不能够 风一件,云一款,一时无两胭脂扣 “不是记不清了,而是没有感觉到会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典型的小花语录。怎么说呢?她就像一只山雀,用表达不精确或含糊思想的语言,自得自乐在她喜欢的去处: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 看什么看?真山真水,不仅有蓬勃的春天气象,也能有一个地域的诗情画意。不是么? 贾威挥了挥手,驱赶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可似乎作用不大。于是,他离开了座位,开始在大厅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着步子。 天棚灯光投身下来的影子在眼前晃动,加上贾威的焦躁不安,并没有影响到朱友三的聊天兴趣。他端了端架子,哼哼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拉长了调门,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这次与会者是最多的一次,也是鱼龙混杂。依我看,这些人也是庸庸碌碌,没有什么想法,至少目前我没有看到有理想的人。” 难怪都说,财大气粗。朱友三能摆出一副蛮不在乎样子来,那可是有资本来支撑的。他可不像我们的有些同志,遇见个花钱的风吹草动,便好像遭遇了一种巨大的变故一般,立刻方寸大乱。对此贾威颇有些感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理论你掌握的好,并不说明你就能与实际结合的好。再直白些,你不过是个情节中的东西而已。 想是这么想的,但话可不能这么去说。至少暂时是这样!真话说得好听,那才是艺术。 “老朱,你这个观点有失公允,我不敢苟同。这里可能到处都是不成功的地方,但成功的人可不少,其中就有你。 当然,成功的标准各有不同。我们应该看到,一些人还是经过了多少激流险滩,大风大浪,才有了今天。我们应该给予肯定,你说呢?我是这么认为的。” 朱友三与贾威都是冀北人。要说得在近点,他们都是一个村子,还是表亲。一起入伍,共同进步提干。虽说在工作上彼此关照,但在生活中也是磕磕碰碰,甚至有时候还相互拆台。 同类的误杀,邻居的反目。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小花不去计较,他们也不是十分去较真。 起先谁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生活嘛!就是那么会子事,熟络了,量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衡量一个成功标准是什么?我看重要的是服务人民的决心。又是一个漫长艰辛的一年,我完全承认小草勇敢的生长。不需要科学的确定性,也不需要科学的力量,而是要坚持自己的使命,完全自己。为人民服务,那是我们生活下去的一种精神上的鼓舞……” 这女人是谁?举止有方,气质优雅,境界还如此得高。怎么差点就忘了介绍她了。小花,贾威的老婆,也是一个地道的冀北人。她很喜欢在不同的观点出现时,另去标新立异,而显露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尤其是在这两个男人面前。 哪个不想醉花前,云游情天幻海间 可恨风紧春光短,负了流年负红颜 “这可是块风水宝地。所谓的人杰地灵之外,这里的人们更有着不同寻常的特质。灵敏有野心,坚定而强悍。而且他们还能看到未来的可能性,就是那种舍我其谁的天赋。 这是一个推崇发现,崇尚扩张的时代。各种矛盾关系在对立统一的过程中激烈地碰撞,竞争力与创造力等等所有的功能交集。这些都使得他们表现地如此迷恋黄金,如此笃信宗教,而又如此热衷于生意。并由此结构出了一种浩然气象。 但是同时,盲目的自大,探索欲,以及对权利的渴望,让人们创造出丰富的空间妄想层次。为了寻求财富土地,他们开始向着世界的边缘进发,而且从来不怕粉身碎骨。 总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牺牲。但是为了自由、和平、民主,我们无怨无悔。与那些先驱前辈见面的时候能够说,我们把生命献给了人类最伟大的事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 一口气能说这么多,不容易!而且还讲得有根有据,有声有色,滔滔不绝。这期间,贾瑞与朱友三拍了好几回巴掌。女人也笑着轻轻鼓掌,表示回礼。感谢之后,她那个嗓门更大了。 小花在展开她自己的观点。她从语录里腾讯中摘取片言只语来组织语言,尽管这方面时不时地会出现颠三倒四,但在一般情况下,两个男人是不会打断她宣讲的。怎么说呢?他们彼此都太熟悉了,而且有着相当成熟的默契。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总不能活来活去,最后活成了个石头的模样。 如何要那般,怎么能这样?大概有些气不顺,使性子,和自己较劲。 我开发着话题,试图与他沟通,但他的策略就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微笑着,干脆就不承接任何话茬。 石头模样又如何?像纪念碑一样高大,不好吗? 我很同情他,历经沧桑,曾经的青春躁动早已隐匿到情爱的那一边。如今也只好平和心态,安静地梳理当下日出日落的每一天。 瞄瞄你来眊眊她,行为好似在度假 只知道如何相亲,没想到怎么接纳 朱友三用那种赞许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时不时地还点着头。那意思很明确:你可以继续,我会捧场的。在这个美丽的时节,他还不忘招呼贾瑞安静地坐下来,好好地去聆听女人的讲话。 这个当口,朱友三主动给贾瑞的茶杯里添了水,还不忘称赞其老婆几句。贾瑞对此也是安然的全盘接纳。小花的独白,他听得分外仔细,有时还刻意地询问些细节,样子好像是在确认着真伪什么的。 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同级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和蔼可亲,热情友好的,何况他们还是老乡,另外还有一些共同的秘密。我们都是来找水喝的,女人更不用说,自然不在话下。 “老贾,我看了这次与会者的名单。会务组说这些人全部是历史已经确立了社会地位的人。嫂夫人说的是,他们有能力,也有勇气开拓并创造一个世界。他们是精英,在解决矛盾,化解危机方面游刃有余。用句老话,那就是放在哪里都能开花结果。” 女人的表达虽然是混乱的,但做为男人你需要从那些不规范的语句中找出与你相似的东西来,并加以肯定。这样她满意,你呢?也能获得男女搭配中的愉悦。这就是和谐。迁就一些不好吗? “我认同精英政治,可我不赞同有些说法。这是一个很扎心的事实。我相信,人民,也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 贾威语言中带着保留,还有就是那个永远地不服。什么是政治斗争?他心里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服从大势才能生存。发发牢骚也就罢了!至于改换门庭,那也是不得已的事。 “我认为政治是必要的。尤其是精英政治对大家都无害,而且还是一个好的投入。他们具备文化特征,社会功能。一直倾听不同主体的诉求,接受异域文化审视与时代的选择。并据此不断地自我调适,从而获得不断更新的生命力……” 女人平静地叙述着观点。贾威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心里在问:她算是哪一方呢?怎么越看越不像自己的女人。 他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发问。可有了答案能怎么样?未必是好事。没有答案又能如何?未必是件坏事。 不知香雾湿人须,日照须端细有珠 正是春山眉样翠,被渠淡粉作糊涂 不是周君的杜撰,而是杨万里的诗句。一个糊涂念头辗转在我们贾处长的脑海中。挺烦人的,还挥之不去。这让他多少有那么一点恼火。于是,没好气地在小花的长篇宏论中插进来一句: “女人见识!说白了,就是一帮政治投机者。” 要留一手,他说一,你可不能说二,逞能出风头都不会有好下场。具体表现就是:越是遇事碌碌沉浮,地位才能稳步上升。 在庸才和上司面前,只能逢场作戏,装着糊涂一点。就像在坐的这位,也就是朱友三那样。他也不是第一个。为臣子下属的,自觉不自觉地都运用这一寰海哲学。 这个女人,哪里知道官场的凶险。但作为男人,你哪里知道女人对政治的苛求。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这里早已是桃李竞相开放。夕阳明霞,炊烟一缕袅袅,那支队伍拉练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落,青山绿水,很是美丽。 我们来了,这是个简单的秘密,再好不过的日子。功名之路浩浩,风雨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想起那个交城人的话。他说:到农民家里,坐凳子不吹灰;群众做饭时,要帮忙烧水;吃饭时,要不住地拉家常,不能吃哑巴饭。 我们听话了,也这样做了。我们融入了这里的山水,还有这个叫五里的村落。于是,我们成了这块黄土地上的人。 小花就是跟这个男人走进了大山的,并待了好多年。穷日子,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生活好了,也不知男人们哪里来的那份不如意。抱怨天气,抱怨社会,抱怨感官所能触及的一切。 这是为什么呢?小花看不懂,也想不通。她陪着男人听了那么多报告,看了那么多时事新闻,而且自己也在刻苦地学习哲学,还有错乱的政治理论,治国之术,怎么还是不能走进他们的世界? 她再一次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朱友三,她有些茫然。以前还没有体会到这般烦恼,难道这就是知识多的缘故? 看不懂来说不通,人面桃花相映红 去就一个天公美,完全了那个初衷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贾威退休了。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他还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完成一些事,改善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最终依旧照葫芦画瓢。 痛苦时,要去改变自己的想法,将所有的痛苦以为是自己人生必经一步路。然后,安然接受就好了。话虽这么说,但精神和意志也解决不了社会问题,还有贾瑞的问题。 看看周围的人与物,还都是他幻想出来的样子。不说假话,也不愿说假话的他,继续违心的说话。即便推心置腹还总是不被那些虚假的,真实的人所承认。 总不能把好人坏人统统否定! 真是一个复杂的人类!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为公共事业服务的公家人,能做不能做的,该做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那个其实就是一份差事。生活,糊口,还不能算是过日子。 贾瑞稳了稳心神,看着女人,拍着自己的脑袋笑了: “老伴,你继续讲你的。我只是调节一下气氛,就是提醒你别忽视了反对的声音而已。一切井然有序,毫不复杂,还在控制的范围内。 我对现如今的一切非常满意。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享受现在这种忙碌,更享受着幸福的家庭生活。” 一个颠倒的大众意识,因为它本身就是个颠倒的世界。细细想来,都是一些有动机的社会行为:信仰、仪式、组织体系等等,归本溯源,到头来还是回归了家庭,回到了自我。 我们承认事业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可好运与福祉已经在前半生全部用尽,贾威他也只能在欢愉的回忆中度过孤寂的下半生。他也常常地问自己,还有其他我们可以做的吗? 战友聚会,是个正能量的东西。他很久没有这种归属感了。个好友,吆喝相聚,推杯换盏,载歌载舞,庆祝我们的不忘初心。他一直相信青春和成长是超越性别,国度和时代的。 我们是在抗争过,失败过的之后,学会了妥协和顺从。是策略,也是艺术。这就是官场现实状况,要做官你就得融入。你若不信,去问问,谁都不愿意跟那种没有掌握这门艺术,或不懂这门艺术的人共事。 做官是件容易的事!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应该找容易的事去做。除了做官这件事,其它的我还真做不来。 好一个馥郁芬芳,还满满热情奔放 莫非他是自来水,把自个浇成这样 那个小花可能还没有从伤心的地方寻找回来。朱友三看了一下这对贤夫妇,脸上挂满了笑容。他拍了拍这个战友的肩膀,表示了对他的同情,当然还有理解: “老贾,我知道近几年,你已经怠于参加任何社会活动,像个隐居者一样。不过,只要你自己感到很快乐,也不错。 团结奉献是一种生活,乐于自我也算是过日子的方式。昨天,我看了你的书法和绘画,不愧是503的第一支笔。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大有舍我其谁的气魄。只是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又去向何方?” “走一步,看一步!即便前面有些模糊,甚至出现了虚假。”笔下的气象,才有了文字的情怀。贾威摇摇头,叹了口气。 小花,她用一种赞同的神气点头称是:“是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其实一切都是真的。” 说句关上门才能说的话:我是不理解你的奉献,想必你也无法懂得我的付出。但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就是想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问题来了。为谁努力,对谁有用?这个价值又有谁去界定,界定的标准又是什么?一种事物,含糊不清,怎么看也没辨析出来。即便往跟前走几步,或走向另一边,仍然不能确定。 不同阶层,不同的文化层次,在不同时空,对同一种事物,也有着不同的表诉。可也不能尽然。除非有一方做出让步和妥协。 远非逍遥客,近非自由神。 持竹逡巡三昧门。 问:西陉望星辰? 学走马,不弱并州人。 有群体,就有仪式有梦想。你可以不跟这个地域的陈规陋俗为伍,但必须与来自五湖四海的革命同志结缘。 贾威在想,大家见个面,也许就能完全离开了。因为他再也没有了用处,只是在这里占个地方。庸庸碌碌,默默无闻,已然成了他生活中的事实。而那个伟大的不同,只是他的一种病态的需要。 第6章 得本心源不一全 莫用颜色来辨我 一个秋天故事,我迷失了自己。再也感觉不到你。 最后一抹绿,成远方记忆。 也许这个情色,回归最初意义。 笃定还有下一次。老去的小草,永远的样子。 终于可以坐下来了。与你一同看看那些山,还有那条水,试着回忆一下那个曾经的日子。实在的说,如烟的往事在我这里很不稳定,飘忽的紧。有时记得,有时记不得,甚至记不起要与你说的话。怎么说呢?混沌得紧,还伴随着疲乏无力。难道我们不能把一些事,当做今天或者明天才知道吗?我不会再认识新的人,交新的朋友。那些无妄早使得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沮丧。 是的,从前我一直很盲目的自信。相信自己负有使命一样的天性,是为做一件大事而来。我干的就是这个。个性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中,应运而生,并要由此开启了一段不同于其他的生命传奇。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岁月正在逐渐改变着我们的身体和思想,智慧也不再增加身边的财富。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有的怀旧情怀,时常涌动,而且还很强烈,尤其是缅怀逝去的那些人。尽管我不愿这么做,尽管那些人事已经模糊不清。 我一直想着问问你当年的那些事情,还有当初的感觉,但是没问。不是不能问,忘了问,而是不敢问。 那是满满的娇嫩,出了墙却没出门 有一个不速之客,在无法喝彩时分 听得金蝉吟咏完那段不长亦不短的诗文之后,意犹未尽的冬梅竟然抢走了金蝉手机。她在翻看着手机里面的内容,并不时地抬头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金蝉,好像初见一般: “快说,隐藏在哪里了?我觉得,你有必要交代一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可别等我找出来,那时你会后悔的……” 看着眼前这位神色略显得紧张的同学,金蝉禁不住笑出了声,但随即脸一沉,严肃而且认真地说:“他上个礼拜就回来了。小宁没告诉你吗?同学们已经小范围的聚了一次。” 冬梅一怔,即刻转过脸来,把那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张小宁。 怎么就不懂得舒展一份好心情呢?看!绵延山峦下那条多情的春水,波光粼粼和着岸树的倒影。一年四季,每个时节里,峪河都是那么美,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金蝉,别闹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实诚人。冬梅,这是他在同学群里发的,我这里也有,你是不是也要看看?有情提醒,这些东西看起来,对重修旧好没有什么益处。” 张小宁说着话,顺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那个正在迷离的女人。没有想到,冬梅居然还真的接了过去。张晓宁一愣神。始料不及,她不知道“客套”的游戏里竟然还出现了厚脸皮的情况。 这一点也不好笑!大白杨参天直立,那些麻雀叽叽喳喳地嘶鸣着,好似有很多故事要分享。好一个以情感用事的虚构景象,又怎么能化解思想领域里的支离破碎?这个发现足够让张晓宁踩在这块厚重的土地上,升腾起一股对那段历史的兴亡之叹。 “唉!冬梅,我说了,你可别不高兴。你的那位就是个自恋狂。现实与梦经常颠来倒去。而你呢?平时看着挺明白的,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你既然想关注他,为什么不加他的微信,还不进他所在的群落呢?什么意思嘛!若要填补情爱的空白,你必须依靠对朋友的真诚,可我们谁也猜不出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冬梅与他之间究竟发生了怎么个故事?大家不了解,想必女人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一个是守口如瓶,而另一个却是只字不提。三年之病而求七年之艾。每每提及此事,总让人们啼笑皆非。 “冬梅,就不能给他点颜色看看?你这样,让我们很累!”张小宁如此说,可能是她觉得这里是个能淡出鸟的地方。 连冈叠岫,上干云霄,拥抱入怀,争奇献秀。那个明显有些无精打采的冬梅把手机还给了张小宁。不知怎么?说起这个人,她就觉得有话要说,而且还用去了不少句子和段落,可总是说不明白。 “别逼我!我不能承认没有的事,但也不会容忍别人的质疑。也许我能够阻止他走向极端,那样就可以避免一场灾难,但我没有那么做。 我跟他根本就不属于一类人。怎么说呢?他喜欢率领着一群自以为是的人,从事冒险游戏。老实说,我并没有想念他。” 又是一段颠三倒四的话,似在开脱又像是纠缠。与我同栖,做我爱人。他创造了我,还创造了羔羊…… 或许冬梅她根本就是不以大家听懂为目的。其实有些事,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好在大家都能理解和体谅:你认为这样好,那就这样。我们不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是因为一种关系。也许是邻里关系,同志关系,总之是一种社会关系。 山水有情给方便,人生还是读不完 要不收拾家中走,写成文章躺着看 曾经的那些发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还是不说!彼此心照不宣,不是也挺好的吗?再说,你我的故事还要继续,总不能把所有的故事都说出来,向陌生人或陌生的节日献礼!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张小宁是这么想的。她到底是官宦大家出身,胸襟气魄,自是有异于常人。 “我们不该害怕承认错误。另外,我们有过错误吗?一个念头,一群懵懂的理想主义者。耳濡目染的都是那种轰轰烈烈人生场景,他们愿意活在那个时期,还要参与所有的故事,就随着他们好了! 冒险、刺激,寻求苦难,好像天降大任于他一般。什么异想天开的想象都可能发生的地方,也不在于他们胡闹。每次都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他就是一个混蛋?” 混蛋!这个定位很准确。金蝉支持张晓宁的观点。此外这个男人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也需要声讨一番: “我们得承认,那家伙,天赋异禀,对付女人也很有一套办法。我记得,他曾写过这样一段文字。” 金蝉故意停顿了一下,冲着冬梅,满含深意笑了笑,接着说道: “也许以后!当我可以做整体漫游的时候,你也会慢慢喜欢上我。并把你的微笑留在我的脸上。我们可以躺在漫天繁星下,做个畅想。不然再来些酒水之类,增加点自信。喜欢你的脸,当然包括你的身体。我相信,你会成为我的一次非常有意思的体验。 这就是他写的,而且还引以为荣地发在朋友圈里。怎么去形容,才能让你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坐在那里。她在思想着,感受着人生。金蝉,人民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女儿。一位久经风雨,见多识广的女子,我们可不能小觑。 汾水边边那是谁,大半夜的还不睡 借着月华我一眊,原来是个真优美 那个人的诗词,隐晦而暧昧。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模式去表现一种美好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好吗?提月过黄昏,张小宁认为,阳光所带来的恩惠,比他在星光下思考的所得要多得多。 “说到他,总是离不开性。那是一个思想没有上限,而能力却受局限的人。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一分钟、还有每一天,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曾做过的那件事。” “哪件事?性,为什么我们要谈论这个。” 在那里的人,也就是我。一个自我,那也就是自己。冬梅觉得张晓宁的话不中听,也很刺耳。这个话题太沦落,偏离了纲常。或许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愿意看见这个男人的另一面,因为妨碍了那种私密与精致,所以有此一问。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心不知怎么又动了一下。冬梅站在河边忽然想哭,可为谁而哭呢?为自己,还是为他。说不上来。可她认定自己就是这条河边的精灵,依据着古往今来的经典指引。尽管大都时候自己像一个无生命的漂浮物,但冥冥之中自由神明主宰着她的现在和未来。 同窗三年,金蝉对他这个人可谓是了如指掌。而对他所做所为,更是如数家珍。有些话不是不能说,是不好说。可看着痴痴的冬梅,又打心眼里不愿薄了多情人的面子。 “冬梅,那是一个不安分的人,蔑视一切道德和家庭理数。他觉得那些能让他害怕的东西,也同样吸引着他。他不会因为害怕而止步,反而是为恐惧的东西着迷。他会一直走下去,直到他发现令他战栗的事物竟然就是导致他生命终极的东西。 我不否认,这个世界进步就是由那些偏执的人推动的,但一意孤行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 我可能以偏概全。他也许是因为一个真相,或者是那个永远,才导致了他采取了极端态度与方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始至终不可能就范于现实人生,也无法参与当下其间。” …… 话是有些直白,但她们都是为自己好。冬梅很清楚,同时她也清楚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也明白这些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半生遭人误解,生活中充满了荒唐与诡异,而这荒唐与诡异,好似是他与生俱来的。”冬梅把这归结于那种不可抗力。 “我在人世,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是个人物,我带着神圣的使命。他很自我,我看是自以为是。”张小宁很理解地点点头,并学着那个冬梅的口气,诙谐幽默地刻画出了一个形象来。 一个超现实象征?也许冬梅不认可,而金蝉却以为是:“一个过高自信,永远长不大的男人。沉湎于白日梦幻,活在未来中。看似忙碌着一种生活,其实心不在焉。他在做着另外一件事。看似他跟你在交流,可他的那个思想也已经飞到另一个世界。” …… 成得快也长得快,这花开那也花开 无心鬓角挂一朵,不妨玉蝶怀春来 望向远方,望向那群人生活的地方。思绪凭着残存的记忆,摸索前行。而那浮出的模糊影像,都是沧桑岁月后的安静与祥和。斗转星移,唯一不变是那时间的跨度。但我相信你没有变。 蕙质兰心,天涯两端。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如何秀口一开,变成一咏的恒长。 那一株杏树上还悬挂着昨日的雨滴,枝头上静静绽放的花朵,还有穿梭在花朵间的蜂蝶。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美好。冬梅感觉自己有些神不守舍,而且耳畔依稀听得那个人在对自己说: “不要相信那些无明,要相信上帝。上帝总是会垂青这类持之以恒,并最终会让你死心塌地。” 是呀!当初我们不是不爱,也不是时间不对,更跟心境无关,是对上帝有了怀疑。 那里是和我自己一样的自我,也就是第二个自我。此刻,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是不是该一口气跑到那个山顶上,找了个视线好,又背风的地方,坐下来等着那个启示。 “鲜衣驽马一少年,带着星火去燎原。也许,当时有想法的人,可能都会这么去做,但他是其中最棒的。他总是随心所欲,不管在哪里。这是他最光耀的一面,也是最糟糕的一面。”冬梅认为他是鲁莽,但没有错,而且挥霍青春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壮举。 难以抗拒?类似命运安排的同义词。金蝉对冬梅的诠释不能苟同。你想,他要成为他最终成为的那个人,就可以蔑视一切吗?整个山城的人都对他的道德观,价值观,嘘声一片。 “想到了儿时,一个最有趣的游戏。但我忘了,该怎么样去完成。那些不太远,又不太近,多半是粉红的记忆。 少不更事,知事已暮年。我们是有些误会,但我并没打算纠正。因为我不太懂怎么样与你解释这个四季的轮回,以及生命所以能够永垂不朽的道理。还有就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我是说,那些荒唐的故事,有时候很过分。换个美丽的面孔,再卷土重来,也很难被人们接受……” 这远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经历。我们陷入到了一个不能理解的世界,想知道自己,也想着征服自己。 “桀骜不驯,也过牵强,总之还是太年轻。我想,随着社会进步和发展,标准化最终完全被多元化所取代,但他也许是个例外。在另一个世界,或许他那些荒诞的想法会有所收敛,甚至消亡。这是你冬梅的憧憬,可能也是我们的希望。”张小宁认为任何事情都能够得到一个科学合理的解释。而且她把他许诺给了未来。 他在那里召唤:你在哪?一起来!我一直等待这一刻。这是新的概念,我们的意识随着大胆的假设在延展。冬梅的思绪也随着她自己的假设,回到了一个往昔:春风无力气,流波千里空相许。看样子,他很不近人情人意,其实接近他的时候,挺和蔼可亲的。我也是在一次次否定自己的假想后,才明白,那是他对江湖的一无所知。 红酥手来黄腾酒,沈园一别空翘首 可怜香魂不自由,骚人搁笔天涯走 我们把青春给了有所作为,还有新生活?是这样的,可也不像。我只能说,那是我们一生中最无所谓的时候。就是总再用一个与众不同去表明自己的不殊历程。好像只要我想,就可以去做,并且能够做好的那种。 世事无常,无常中也有因果。不过我还算幸运。岁月更新着旧有发生,叠加了新的记忆,吸收了太多臆想中的当有不当有。让我在某个时段,误以为现实中的我不是自己本人。 我想结束这一切,结束自己的痛苦。可我知道自己的德行,也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 第7章 极目峪河道见解 竟日横陈坐崞山 一定又是那共工,情绪失控。 把个不周天,撞出了窟窿。 天堂伞好不经用。 你不喜欢她,这不是问题,也不重要。她不会因为你的不喜欢,而感到不高兴。说句直白的话,或许可能会伤了你的自尊,还请别介意。有危机的地方,才会有机会。既然你不愿意为她承担死的风险,那么她就感受不到生的快乐,因此也不一定会喜欢你。 一天不是从天一亮就开始的,而是在你一睁眼的时候才启动。所以她并不完全是你看到的模样。一切都是主观的东西,发育成长,开花结果,瓜熟蒂落,是你感官所得,但也少不了你的愿力。 她可能另有着生命目的和意义,也许只是机械地去繁衍生息。今天能沉淀那么多盘根错节的故事,仅仅是出于你的多情,事实上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边发生了什么。 看着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吸收了太多彼此想法的样子,可还是让人觉得缺乏一种共情。书是我写的,我可以决定所有书中人物的命运。也许我不该说这些,但这是事实。由我来决定他们是谁,在这里该如何表现。可能不是他们所愿,但是没有办法。我想,是到了该商量一下西红柿炒鸡蛋这件事的时候了。 爬过那个山岗,嗅到绿叶芬芳 还有花事一场,就在我的身旁 “粗粮馆”?揉揉眼睛再看,真是这样的!难道窝头咸菜,我们还没有吃够?这个松柏怎么选择了这么一家馆子,着实地让周武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 回忆过去固然很甜蜜,但也应该有个美好的方式,对不啦?我们回到了故乡,感觉上像是进了天堂,可松柏弄这么一出,多少影响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良心境。也许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希望这不是个不好的回忆。 “这算什么?忆苦思甜。这个当然要搞,可也要研究如何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提高我们的政治觉悟,才是当前的必须。” “没有那么复杂,来这里能帮助回忆。我们已经到了人生的一个阶段,自然要为曾经的过往而努力发声。”那个刘白说得很轻巧。 简单点好!微微有一丝明亮从历史中赶过来,或许后面真跟着一片曙光。发现自己,实现自我。只可惜的是生命里没有过去,只存在岁月的断裂沟壑。这是不是意味着记忆消亡了呢? 非粗粮非细粮你看是甚就是甚 既来之则安之我说好饭美食人 时代变了,粗粮细作自是别有一番风味。饭店食客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三个人找了个地方刚要坐下来,便看见了一个腋下夹着菜牌的四十岁左右老板模样的男人,满面春风走了过来。他殷勤地同客人打着招呼,再把菜牌递上来之后,开始用抹布擦拭着桌子。 “如果我要做饭店里的服务生,那么我负责的那张桌子会是世界上最干净的。” “呵呵!怠慢了,怠慢了!各位请看看用点什么?”老板陪着不是,打着哈哈。 菜肴很丰富的,有苔蘑馍,玉米羹。麻油栳栳,炒蘑擦擦等等。刘白发现居然还有一道菜:茄鲞。他像发现了新大陆般惊叫着,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 “茄鲞。这里还能有这道菜。” 周武抢过松柏手里的菜牌。果然“茄鲞”赫然醒目地出现在那个不甚体面的菜牌上,而且价格还不贵。 “你看看你俩这个出息,不就是一道菜嘛!何至于此。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人,别露怯。” 松柏再次拿过来菜牌。大大咧咧地点了几样菜,还要了酒。当然,不会忘记那个什么茄鲞。他说,点它不为别的,只因这个菜名太拗口。亦或它的名字在日常生活中,还能体现友爱精神。 在学校住宿,伙食两干一稀,一个月才有一顿细粮。那个时节,松柏可是没少在国营饭店请周武吃白面条。从此往后,一个花钱的也花习惯了,一个白吃的也白吃惯了。彼此到不觉的有什么不妥。 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字“花”嘛!不用担心花钱,对喜欢花钱的人来说,总是一件轻松的事。周武话又多了起来,而且还回忆起很多好似遗忘了许久的往事: “松柏,你记得东北街小学那个戏台吗?我还在上面表演过节目呢。三句半。当时我脖子上被系上红领巾时,那种灼热的感觉,甭提有多荣耀了。边靖楼,还有阿育王白塔都是见证。当然,如果你有兴趣,你也可以为我作证。 那时的情景,大都模糊不清了,但我相信,你一定记得。请我下馆子吃肉汤面。我还相信,只要你愿意,你肯定会让我看到那些缺失的记忆,就是我在冥冥中一直向往的那些地方……” 真有这样的事!他承认了,而且还流了泪。那时我说我有很多钱,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比你慷慨大方而已。嗨!然而怎样,现在怎样?然后我祈祷! 总是由人可能,怜我怜卿更生 别样功夫着色,沈醉交情以风 周武沉浸在有声有色地娓娓道来,那松柏猛然间腾的一下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再仔细嗅了嗅,好似在确定一个危险的存在。 “松柏,能不能不这样?一惊一乍的。” 找神容易,找人难。松柏瞪着大眼,惊愕地盯着那门口: “你们快看,我遇到了一个女人。你们注意到她的三围了吗?感觉她臀部很肥,是我喜欢的那种。” 周武与刘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连同着那些在座的食客一起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方向。 “天呀!她的胸真大。”不知是谁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脸盘也大,还是扁平的那种。” “身着艳绿色长裙,搭着鲜红色的披肩,像个孩子,歪着头哼着好像是流行歌曲。” “她身边还有一个留着胡须的人。他是谁?” “着急了!看到后面就明白了。” …… 真是每个人的着眼点不同。一个臀,一个胸,还有一个脸蛋。喜出望外!熟悉的朋友,醇香的美酒,适宜的环境,还有徒然乍现的美女,连最好的自己也在常常闭塞感官之后还有余惊。 “成功的男士都留胡子。”松柏顽皮地笑了笑,并象征性地捋了捋自己的下巴,“我以为,音乐的目的,就是抓住灵魂。可我听到的是拍打桌子上尘土的声音。” “那是爵士乐,时代变了,思想在更新。以前她喜欢与有权利的男人在一起,现在她正与富有的男人交往。” 谁这么武断?原来是粗粮馆的老板兼伙计端着菜肴来到了桌前,无意间的插科打诨。可当他看到这三位错愕的神情时,自是一怔。暗忖:不会他们认识这个女人! 于是,脸上堆着笑问道:“恕老朽眼拙,你们几个不会是五里村503部队的子弟!” 周武他们相互对视一下,不置可否,未做回答。那个老板再不多言,他放下了那两盘子菜后,便知趣地走开了。 着花时好光景,华发人梦零星 会得月下风影,长情说与谁听 这个女人居然被一城的人所认知所倾慕,真不是一般的战士。想必跟胸或者臀关系不大,她被赋予了其它意义。她特立独行,是不是表示了她对跟在她身后那帮狗苟蝇营之人的不屑。 不薄今人爱古人,她的天地不囿于某一方。大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之心。 茄鲞,不会!分明就是一盘鱼香茄子。刘白优然间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记得,那个白石老人说过,作品应该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我不知道,这盘菜算是什么?” 松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刘哥,我的亲哥。这里就这么个叫法。你也不想想,真正的茄鲞会这么便宜吗?” “那个凤丫头不是对那个姥姥说: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豆干……”刘白并没有在意松柏的情绪,而是不合时宜地开始了道情。 “我可是听说,山城里有人家做得这道菜。”松柏打断了这个冗长的红楼表述。 那刘白也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眼睛一亮: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五世同堂真富贵,一心念佛见如来。除了金陵的贾府,这里只有阳明堡的刘家才能做得这样费时费力的东西。 这是当年慈禧带着光绪西行时发生的事情。虽说是跑路,但她老人家还如以往那般神情自若,自信满满。她很那个,就是很讲究的皇家的样子。一路摆谱,衣食住行礼仪有序。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即使在落荒而逃之时,也依然如此。 慈禧一行人越雁门关,夜宿刘家。并在此品尝茄鲞之后,凤颜大悦,当场就赐给刘府一棵带蚂蚱的玉白菜。刘家人热情周到,老佛爷也是盛情难却。他们一住就是三天……” “慈禧下榻的不是刘家,是和府。”旁边食客插话进来。 “他们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还有个人如是说。 …… 这一棵白菜,不只是菜一棵。或者是我的乡亲喜欢的那个美丽。那是悲悯之手的慷慨馈赠,给予我们的思想,还有西陉的文化。茄鲞,当然还有白菜,那是一个热烈而奔放的庆典。 着风适应当今,却是热情难亲 独孤但求一败,了然云雨用心 也许刘白不为讲这个传说,而是有意识地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周武的心思已全不在《红楼梦》茄鲞上,或者大清太后的白菜上。他后脖颈子发冷,没有想到这个贾继红,离开这里这么久了,名气还是这么大。周郎不利己,忧济在元元。这让他突然间滋生了一个挺浪漫的想法。他给刘白夹了一筷子茄鲞: “老刘,这个鱼香肉丝很不错的,你先尝尝再说。另外,我同你们打个商量,我想去山沟里转转,看看会不会有成熟的桃子。你们认为怎么样?一同去。” 虽然刘白对陌生人屡次地抢白,颇有些看法,但听说到要回沟里,那眼睛便露出奕奕的光芒来:“好是好!但我想知道,你这是去圆冥冥中注定的佳偶天成,还是向芬芳之人锦上添花呢?” “哈哈!原来你的舍近求远,也不过如此。” 松柏闻听大笑起来。但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那刚咽下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个学名潇湘竹,袭人被撵也不服 她从哪里打听到,我就喜欢这一出 那是一个明朗和煦,花季怡人的春日,一个女子和着春风,赶着一群羊走在山间小路上。试问,千年光阴是多么遥远的岁月,有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哈哈!细节我们不去打听,但我们想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沧海桑田,又是何等的模糊苍茫。 不曾远游的人,一般不会感受到故乡的美好。通常情况下,只有离乡背井之人,才会思念故乡的一草一木,父老乡亲,儿时的伙伴。而松柏想起旧日的一些情景,却不免心有余悸: “我真的很讨厌那个景象。皓月当空,山风呼啸,周围都是枯草的味道,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冰冷。” “我倒是愿意留下来,创造点艺术。”乐观的刘白,自有个情缘的理由。虽不便详说,但总要说明一下自己的向往。 逡巡未知领域,自己哄着自己 也许夜郎之国,真得会看好你 半山词于荡气回肠中,仍不掩其独往独来之慨。导源碧山,后历稼轩,梦窗以还清真之浑化,与周止庵氏说契若针芥。做一个将生命为灿烂一搏的勇士,未必是唯一的人生。这个社会是有秩序的。你需要放松,再放松。排着队,等着好机会出现。 松柏再次扫视了一眼门口,发现那对男女还在那里,没有消失。他推了推刘白:“你们看,他们有多开心。就像一个女人要出嫁,一个男人要娶妻的那种。” “无聊不无聊。你也知道,她就喜欢这样,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我想,她早就发现了我们,只是做给我们看。”刘白顿了顿,没用好眼神瞥了一眼松柏,“当初,也没有见过你有这样的强烈反响。你是怎么了?像个老藤,缠在树干上,高悬着,以便沐浴阳光的样子。坐下!店老板在看着你呢。” 听到发小在数落着自己,松柏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随即便出乖弄丑:“不要再提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看那!你们看那!她给我们打了个罗马手势,明显他喜欢我们其中的一个。看我干什么?你们瞅瞅那个女人……” 松柏像是打了鸡血,有些不能自控。搞得周刘二位挺狼狈。今天他这是怎么了?刘白拽着他,强迫其坐了下来:“我说松柏,你这一幕已经可以了。她是那些嘉兴兵的最爱。你也别那么小家子气,舍得这个道理明白吗?冷静点,她给不了你真正需要的。” “她真冲着我眨着眼睛,对我另眼相看。我很兴奋,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你们不要阻拦我。喂!那个谁,我也是五里村的,你要不要进来说话……” 松柏有点走火入魔。他这是装疯卖傻呢,还是真正意义上的歇斯底里?不太好判断。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觉得门口的女人太像某个人,而丢了503的面子,想迫她离开?他不会是喝多了! “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若真有什么想法,必须非常仔细地陪着小心,还得无微不至地照看她。很麻烦的。”刘白极力劝导着。 “松柏,别出洋相。你会把我们弄得更难堪,甚至成为山城的笑柄。”周武显然动了火。 这个情景很特别,不像随意为之,也不似一种艺术手法,可能是好事的作者碰巧想出来的。无论怎样,意外的发现总是非常美好的。情况实在是忍无可忍,让那额外的安慰在摇与晃之间。 也许真弄错了,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贾继红。聚会她还没有报到,几个发小神经过敏而已?回到故里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容易,所以需要做个有情趣的思想停留。以便好好体验一番相对于运动下的静止概念,然后再回到那个思慕已久的老地方。 喟叹风华再三,伏于凡情测然 尤重迢迢再度,漫语敷衍一番 午后的插曲在继续,鸟儿还在斜阳里鸣唱。几个深呼吸之后,松柏感觉思路清晰了许多。他再看向门口,根本没有过熟识的人存在。那里分明站着的是两个小学生,或许还是东北街的学生。 动作不太优雅,效果也差。但姿势充满了美感,一心向上。努力生长,摆脱昏暗,在复杂和混杂的环境里,尽享阳光。 或许刚才隔着薄雾,没有看清楚?唉!一个完全的自娱自乐的游戏。差一点把个白首穷经所建立起来的小宇宙,彻底玩死。 “如果你要找,只能找到她。我觉得她不仅是一种食物,更是一种信仰。” 松柏听出来了。这是刘白在说话,充满了智慧与哲理。 “太夸张了!只是个幻象,其实她并不存在。也可以说只是个方式,传递着友谊、尊敬、情爱,还有竞争力的价值等等。哪怕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可与左右逢源相比,却也是一气呵成。地球人都知道这个场景,声情并茂,颇能反映出晨曦现象。” 周武的话总是有些玄幻,大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懂。 一个花的梦海,让人无话可说 开在匪夷所思,美得不知所措 小人物翻起大浪花。那个进园子的姥姥说:“别哄我了,茄子跑出这个味来了?”松柏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长着一片向日葵的村庄,看到东方正冉冉上升的太阳: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还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那就是我的肤色有些奇怪,同那个骑着青牛出关的老子一模一样。” 她承认了!在忏悔的同时,还流了泪。我说是不再去计较,可没有做到。这跟眼界和格局没有关系。你遇见了这样的事,也会这么去做。原谅对方?我不得不说太难了。另外,我也不能把这件事当做明天才知道。明天是新的一天,但是对她不是,对我也不是。 有时候,我也做一些宽容大度的事,但这次好像不行。她需要机会,我同样需要第二次机会,每个人都不容易重新来过。 第8章 进步不止问如何 离相离名道磨折 入情入心,还这么好听。 是一种花的名字,方便坐念行吟。 甜乎人的微笑,会说话的眼睛。 花无事我有梦,清平乐一叶轻。 黄昏卧花丛,问情长柳中。年年你如是,我却有不同。以为扛过了500年就够了,理当疏忽该有的行为,实则不然。风在这里吹,燕子那边飞。所以我们要揣着那颗感恩的心去做忏悔。 “人虽然能够做他所想的事,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既然叔本华都这么说,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世界这么大,我陪你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道理很简单,因为美德必须在行为中体现出来。 是谁?是谁不似谁。脸红扑扑的,如此鼓舞人心,留意翠微。错,不在我,也跟你没有关系,那是一场误会留下得累赘。是风向不对劲,我也没办法,本世纪的良心让我再难做个纯洁的人。看来我是无法找到那个圣杯,恐怕你也不能。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悲催? 手头上忙乱,脚底下蹒跚。莫道连城晚,落霞尚漫天 百回读不足,既如卿所言。我心怀春色,交睫不当前 闲话少叙,我们还是书归正传。 这一天,天出奇的阴翳,大厅里的人比较往常明显少了许多。贵桃表情凝重地站在那幅沧海横流的壁画前很久了,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给人感觉她已经走进了创作者的世界,而且还是很着迷很深入的那种。明李轻描淡写地瞟了她一眼,冲着文杏挤挤眼低声说道: “一个谨慎而又无辜的女人,做事非常的奇怪。那种融入的困难,不知怎么就迫使她在寂寞与孤独中选择了坚持到底,还一点不松懈。” 文杏会意地点点头,端起小茶碗,并用茶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液体。摆出优雅而悲悯的姿态,然后意味深长地叹道: “唉!对所有的发生,若都没有了任何记忆,这样也好。我是想请她过来先喝口咖啡,然后,我会再给她看些新的东西。 那些东西风光旖旎,姿影馥郁,不过,很少人有那么好的运气。怕只怕花容一谢,秋扇见卷,就不能伺候在新人的左右了。” 重开颜面待君看,笑时犹带桂子香。已单身多年的贵桃是很敏感也很脆弱的,应该归在弱势群体里,但孤傲自好的她从不认可。而且自以为比任何人都活得真实洒脱,快乐幸福。 殷勤谢红叶到人间,或许她真的能把控好自己的生活。并娴熟地运用西方的技巧,东方的神韵来美好自己的人生。她很自信她的杀手锏会让女人们俯首帖耳,还让那些男人不知所措。 你看她把手臂伸展开来,在捕捉着太阳的热量。手臂上的那枚翡翠手镯折射出的光芒,愈发地璀璨夺目。玉是沟通天地的媒介,她利用这一束闪耀引导着自己的目光透过了那个苍茫,了向远方。 “文杏,问题不是年老色衰,她可能只是没有见到能激起自己青春热情的那个男人。女人这一生要过的舒心顺达,其实也容易。只要懂得男人,真正懂得便好。”悻悻说着话的明李一直认为去探讨生活,不失为一个好的业余消遣。 或许文杏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悠悠然地喝着咖啡,并没有去领会这个明李的话,也没有认真去理睬那个显摆一下小资的贵桃。我们都看清楚了,不就是那个男人送你的礼物嘛!还是一个分别礼物。怀旧?这种无意义的善心有什么用? 贵桃这个女人很会的。每次遇见心仪的男人,她都会摆出个很小鸟依人的姿势来,然后双眼横波朝着人家看。说来也怪,男人愿意同她亲近,还都表现出想要肌肤之亲的那种。有男人说这个女人闻起来,有奶和蜜的味道。这种事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是男人你就能听得懂。那是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从文学观点上看,是这样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优秀的女人。文杏能有这么个结论,或许是出于妒忌,或许是她更喜欢背后的人文精神?究竟是甚,我们是无从去考证了。 老绿生新绿,甜蜜下更替。勐巴那拉西,和谐中传递 月下看花株,嫣然似当初。点水作酸曲,赕得有些儒 太阳还是和平时那样,从东方慢慢升起,而且还在不断地爬高。同时也把暖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投向了大地,并照耀在人们的身体上。 文杏的心思好像在一个很是高远的哲学领域,说话的语调平缓有力,言语似有所指,但指向还不是太明确: “如果一个人对你没有义务而实施他的权利,并依据某种经典的语录引导你,你应该听从他。是这样的吗?依着我看,与其顺着他,倒不如在记忆里改变一个结局,以求得双方的心安理得。明李,你说呢?另外这样做,会更经济实在些。” “有时候,我们推开别人时,正是我们最渴望对方留下来的时候。这是一个普遍接受的意义。” 文杏的话隐晦不明,弄不好能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明李好似在为她的一些语言缺陷做着解释。 在自欺欺人对!她对所有人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忍受。我习惯那个人不在我身边的那种感觉。是呀!男人一直在点头,假装对她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大家都能看得出,他对此是真的很苦恼。 美丽摇一摇,风恬时不时 叶下意难违,同心共一枝 “明李,可不是我们拒绝他,而是他要推走了我。没有一个男人是有人生信条的。运动与静止的概念也只能适应我们,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他都去哪里了? 这个世界看待我的感情生活的方式是单一的,只要我能按照既定的路线,而不是特立独行,他终有一天会回头的。不是我自信,是我懂得他,还能够听到他。” 明李在听,文杏也在听,贵桃也感觉到了逐渐接近的那种压迫。她再去仔细侧耳倾听,原来是眼前画屏上的风,划破了空气的声响。看来春天的风与其它季节的风,大体差不多。尽管聚会之前她说没有任何想法与打算,可是来了之后却发现,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心荡神怡。不过,一较起真来,她便不能识别这个或那个的真正定义。 就是这样!春来了,花开了,他真的也到了自己身边,还表现地蛮热烈的,还捎带着那种回归的忧郁。 刚到跟前,她又犹豫了。毕竟年已花甲,顾忌的太多。思索再三之后,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于是,她准备放手一搏。 然而,内心的恐惧与不确定,还是让她停止了脚步。她并没有接近那个人,而是来到了这幅画的前面,静静地伫立。她的内心非常的矛盾,思绪一直在去与不去之间徘徊。 毕竟不年轻了。一旦有什么闪失,这一条老命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然后呢?没有然后。 我是虚荣的,傲慢的,刻薄的。他没这样说,是我想到的。爱?或许真得取决于胸部,我感觉他不是很满意。而我真得不知道下面该做一些什么?怎么说呢?好像一切已经无药可救。 贵桃终于离开了那幅画,走了过来。细心的明李突然发现贵桃精神头一下子削弱了许多,人也衰老了许多。 情断相思处,长出相思树 逢月一叹息,见风一抽搐 那棵树,就是这棵树,很容易辨认的。它高大、苍老、挺拔,木讷寡言在我的门前,一直妨碍着我看不清生活。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怎么也腾挪不开。 树冠上那窝老鸦,一茬一茬。依旧黑黑的样子,永是看不清它们的脸。还好,不是那么特别地烦恼人,就是有些吵。每当吵得不可开交,我就赶快把大门小门关起来。 再关紧一些,不愿意听见,因为它们总是自作主张地去预示你的未来。不为无聊事,何以遣有涯。有时候想想,感受这些生命给予自己的情绪,领会那个相对观念,还有永恒的精神,也不错。一荣一枯,四季轮转。这些精灵蛮有内容的。 我也尽量拣些它们爱听的话,说给它们听,舒展自己的胸怀。这么多年,它们认定我,也不容易。 太阳正在升起,月亮还在,裙裾渐开, 策色云烟风采,霞光绯红的格外。 贵桃无意中想起了一个女人,那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曾对自己说:“我正想跟他谈这件事,而他目前做的正是他感兴趣的另一件事。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灵动的东西。可我得了解男人的需要,并顺从这些需要。作为他的女人,总得做点什么,不是吗?” 一群老鸦在那里叫,预示着要有一场分离,也许她是这么想的。那么我自己呢?我以为他不会离开的,因为他要的,我这里都有。没想到,接近理想情形的方法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原来我都错了。 贵桃后来发现,那些她构思的一幕幕场景只是为了取悦他而已。哪里都不去,谁也不搭理。莫非这个男人是在等着这次聚会,来一个胜却人间无数的,金风玉露的一次相逢。 红粉挂东篱,恰恰撩眼皮 开始芳泽步,作序芷兰期 我忘掉我,忘掉关于我所有的故事。然后,把我的爱留给一个他,而他却把我的爱献给了另一个人,还是一个我认识的女人。可以理解,只是不敢相信,看来我还不了解他。怎么会爱上一个我不了解的人?还一厢情愿地用其她女人来唤醒我的知觉。 贵桃又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个因缘,惊讶的发现:在这场百转千回中,自己还没来得及仔细感悟,爱情就这样溜走了。她困惑,自己完全相信与生俱来的情感,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她住在这里,多久了?怎么好像一直就这样。真正幸福的人,过去看见听见,乃至感觉到的人与事,全都不存在了。人的欲望野心,还有反抗心里所产生的罪恶,全部忘记了。你想要什么你请自便,我反正知道我自己想要的。” 贵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明李与文杏二人先是一怔,继而又对视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文杏反应快:“谁?是那个在卫生间角落里哭泣的女人吗?” 很多的人会随着流年成长,逐渐的变老,包括我们,而她不能。贵桃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做回答。难道她是为自己两头不着调的话难为情?就不得而知了。 明李把话接了过来:“如果没有想法,没有爱好,失去了哭与笑的动力,人生会多么无趣。我的生命中,也曾有过沉默的时期。不过还好,我放声大哭又回到了这里。天亮了,而且阳光明媚。”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文杏,再看了看贵桃,接着收回了目光。在这一刻,才感觉到了整个外部世界都离自己而去。 绕梁的紫燕,是美好的。它善于同爱恋、清新为伍;长于同善良、仁和为伴。语言丰富有艺术,人情味足足的。不过,谁要是以为它与谄媚有什么瓜葛,那可是有失公允了。 应从自然作画屏,眼中心里一镜明 知你着意茭白事,倒影春色圆有情 推不开,躲不起的记忆,还有最要命的那个湿漉漉的沉重。真相隐藏其中,仅仅是显得虚无缥缈,往往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贵桃摇了摇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是新生也是重生。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去探究这样的生活方式。缺乏温情,洞察力,还有最重要的敏感性。才是那个女人的悲剧所在。”贵桃坐了下来,又抚弄了手镯一番之后,抬眼四处望了一下周围,好像并没有很明确的目标。美丽的侧影,波诡云谲的想象。或许她需要把世俗的苟且活成了潇洒的人生。于是她淡淡说道:“刚才我说的也不完全是问题的关键,造成惨案的主要原因是她缺失真正的支援。” 无计相回避,也无绪相与。情不能自已,正在剥离期 春意甚了去,自挂西南枝。一枚蓬勃日,已在抬头时 文杏心情很糟糕。她很想告诉贵桃,不说这事,或者类似的事,可她话一出口,却变成味: “貌似在现场,就被人们忽略了。难怪老话说宁娶寡妇,不娶生妻。今天我才领悟到其中道道来。因为熟门熟路,很快会让对方喜欢上自己,并有了好感,一切都水到渠成。” 什么意思呢?口气不善,贵桃不免一惊。挖苦,嘲讽?似乎都不是。稍作思想,她觉得文杏是一种妒忌。其实也好理解,女人嘛,这也是常态。于是她笑着回应道: “文杏,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很久时间不快乐了。要确保不会忘了这件事,你要一起来吗?按照你说的,好像我永远也不会赢。” 穿越太行,经过五台,再到和州,你用心念丈量着我们的相思。而我呢?一直就在准备相见的当中。这些可能都不是事实,而是个想象中的故事。那么让我们索性在这里花一点时间,好好去渲染一番。或许神话终归要比现实更容易解决神与神之间的冲突。 听从命运请,接受男人管。看到那个男人了吗?你可要记住他,他在我们的故事里,而且还是一个重要的角色。 明李看着这二人,好端端地又顶牛,心中是老大不忍。于是,她笑嘻嘻地来圆场,开始数落着贵桃: “求援?这是一个很难的开始。文杏说的是,遇见这样的事,谁能够驾轻就熟?桃,当下,你应该放松你的心,还有你的情绪。你想赢,我也想赢,谁愿意输呢?可是事实上胜负已定。在有丈夫的女人面前,你早已经输了。对了!也有例外,马桶旁边的那个可怜的女人也有丈夫,可是她也输了,比你还输的彻底。” “明李,你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想与那个可怜人拉近距离,我认为没有比直接到那个世界更好的办法了。” 文杏对自己的不领情。这让明李心里颇为不舒服,但从她的表情上还看不出什么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场面还是要维护的。难不成让别人看笑话? “文杏,我觉得你有麻烦了。老实讲,那个人被别人照顾的很好。忘了告诉你,我也很久时间不快乐了。”明李笑吟吟地回应着。 这么说,俩人都是很久不快乐的人。难怪自己最近的情绪起伏不定,原来是跟不快乐的人搅合在一起了。中道在我山根之上,两眉之间。想到这里,文杏本能地缩了一下身子。 斑驳陆离影子,涣散悱恻模样 填不满的冗长,掩饰几重虚妄 文杏突然间明白了那幅壁画: 气势磅礴的老树,还有那润泽黛绿下分不清季节的点点嫣红。翠鸟啼鸣,清爽的海风,一波一波撞击着山谷云雾。让我那被不明捆绑着的情绪,沉浸在崖州的韵脚里。 这边是我的行走,彼岸是一轮垂垂的温柔。为了一个想,我是走到了白头。而你呢,痴痴地往复是为了谁?好久好久。那澎湃的涛声,恰是一种无字的歌,荡涤在我们中间,还堵在我的咽喉。我再一次望向那里,任那片融融泄泄的余晖,打湿我的双眸。 这时候,又怎么能够听到你的不开心。 第9章 别夜寥寥又去留 本来无证也无修 风不羁,舞长裙。模仿落英遣黄昏,神韵俏佳人。 无一用,动心根。半是沉沦半认真,难解亦难分。 你的想,停在了哪?我想我知道。今天与昨天,又一样又不一样。一样的空气新鲜,风和日丽,不一样的思想物象。别着急!你搞不明白很正常,不知道的事我也有。如那朵花刚才还在这里笑盈盈的,可眨眼间就不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天晓得。 被邀请来到这里完成人生,你坐在末位上,是想着好叫请你来的人对你说,“兄弟姐妹,请上座。”因为凡自高者必降为卑,自卑者必升为高。身体只有一个,圣灵只有一个。正如我们蒙召,同有一个指望。一生、一信、一洗、一上帝,就是众人之父。他超乎众人之上,也住在众人之中。 你今天心情如何,在想谁,是我还是他?那个想是抽象的,还是具体的?跟你说话呢。你在看谁,是他还是我?我是很好找到的。忘了告诉你了,你的想,该停在哪?我就会出现在哪。你继续,也许还能看出些什么,或者扯进来什么。 你对她做了什么,不明了其中就理 时来天地不远去,太始能先兴有余 茶馆就是一个浓缩的人文社会。我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比如看书,玩手机等等。也可以约几个朋友调侃一下时事或者风土人情什么的。止语和止心,在这里不适宜。总之!茶馆是一个相当不错疏散心情的语言环境。 穿过安远楼前那条不太宽的马路,然后左转走500步,有一个周岱巷。巷口有一家装饰很古典的茶馆,始建年代不详。茶馆门前有一幅红底黑字的对联:佳肴无肉亦适可;淡雅离我难大成。 牛二和吟咏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回头与另外那哥俩做了个简短交流后,便先行径直推开了那店家的门。 让生活回归生活,不好吗?一个中年女子,像是这家老板娘的人接待了他们。 滹沱河畔,峪口泉边,燕雀含情话故里 漱玉集水,虚室生白,心静不着风尘间 女人很和善热情,还带着和州事务中的精神。见大家都站着,她边用一条洁白的毛巾擦拭着凳子,边招呼大家都坐下。仨人这才意识到了拘谨,纷纷地找地方来安顿自己。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了茶几边沿,还有一个绕了一圈还是矗在了原地。 这时候,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拍着自己的脑门,吆喝着那个谁!谁!谁!烧水给大家沏茶。可几声过去,竟没有人应答。 于是,她带着几分歉意地向离自己身边最近的牛二和说:“你先照顾一下你的朋友们,我去去就来。”说完一转身,便裹挟着一阵尘烟后堂去了。 朴质的店风,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牛二和冲着两位战友展开双臂,面带无奈。那俩人笑了笑也不以为然,而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有些不伦不类的场所。这牛二和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找到这么个发人深省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的?熊守业与于丰华对视了一下,都好似觉得很有必要知道这个形成的过程。毕竟这里面的东西太重要了。 姿态端正,健康饱满。着装整洁,证件齐全 冰壶不尽,总关时令。雀鸣啾啾,心念未定 我知道你懂得许多我不知道的东西,可未必比我聪明。因为我获得了对将来起决定作用的习惯和兴趣,而且还放下了一切果实。 自从有了你开始,我便认识了这支花。看什么看?是藏红花。傻了!那是很高远的。另外我还读到一本远不远,不远还远的句子:你是我早上醒来晨练的理由,也是我晚上睡觉前漫步的必须。 看到了!那一对男女,眼神传送的不单单是个想法,而是一个完整的前世今生,还有对我们的粗浅认识。 这个女人挺简单的,难道她的三观也已经倒向了这位,还有我们?这真是个意外惊喜,由我们来决定新生事物的最初成败,想一想都要偷偷地乐一乐。 牛二和,生猝年不详。体态适中,眉目清奇,旧式文化人扮相。性格不随姓而随性,还是个真性情。能诗善画,才艺双馨。差点忘了,他一直试图用一个早已熟烂于心的姿态,去表现或者去化解一个不被大家祝福的爱情。 世事无常,造物弄人。他总是给对方还有他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挣扎。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这些,可是控制不住,以至于把美好的年华都耗在这样的事物中,而且到今天还不能自拔。 “我并不了解这里的细节,但我一直有个良好的设想。我真得喜欢再次看到她的感觉,就像是突然间醒了过来,超越了当下。” 牛二和这番话听起来很诗意,也很抽象。语言用如此的方式精神排列,让人费解。其中含义,也只有他自己心领神会。 高高在上何苦,山不真情不笃 流年人物没出,水走另一条路 这个牛二和还有个习性,就是与人交谈时从不看对方的眼睛,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像似他的脑子里总在盘算着某种事情,而且还是个千头万绪。这个人一生未娶,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生理心理不存在根本问题,只是有那么点自恋型人格障碍。 “算我一个。我是带着不幸和快乐来的。老牛,你别计较,她们长得挺像,但还是有差别的。别瞪着眼看我,我也说不好哪里不对。” 说话的人,叫于丰华。四川广元人,个头不高,一身精肉,打眼一看就是个练家。他平时沉默寡言,但如遇性情相投的人会一反常态,显得非常健谈,还有那么点多愁善感。具体表现就是: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慷慨激扬,时而娓娓道来,时而侃侃而谈。 他不紧不慢地从兜里取出一盒香烟来,再从里面抽出一支并点燃。接着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地吸了一口,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烟圈。然后再吐了个圆圈,让它从那前一个烟圈中穿过。 “哈哈!老于他是在打趣你!根本就是两个她。二和,这真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你不会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应该像今天一样,很礼貌地去拜会一下另外一个女人。” 拍着牛二和的肩膀,并用睿智加奚落的字眼讲话的人,是熊守业。瞅瞅人家这个姓,就知道他有多么强大的影响力。 这人内心比较复杂,做事太过理性,性情风貌不好去把握。一些战友觉得他难以交往。这个人嘛!如果仅仅用那些抽象的语言来形容,未免有失公正,何况在此多说也无益。 夏风不与短一时,春老无计相别去 柳外平湖转涟漪,收得无根胭脂雨 “既然我能接受一个方式,那么我会选择坚守。这是生活不是天堂,用不着强求事事完美。公道自在人心,每个人事都有光辉的一面,能否千古流芳就看运气了。我很感激她为诺言付出了所有。” 牛二和觉得这两位选择女人的标准太过苛刻,所以不免辩驳两句。 再智慧的人都有糊涂的时候,何况我们这一类。若说这牛二和对这家老板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打死他于丰华都不信。可要说牛二和草率地找个替代品,也不是这老牛的行事风格。他就是一个痴情的汉子。是呀!鞋好看不好看,对方知道;鞋合不合脚,自己知道。这句老话不难理解。 这一步迈得远了些 ,有点扯大了。如果不领情,那你就不是他的战友,以后也别在联系了。想一想,他们都不是那种决绝之人, 当然所亲,你心我心。相偕而立,古舞如今 白齿唇朱,不羁当初。初春何许,自在殊途 “愿慈悲之主,抚慰之神。安慰我们度过所有苦难,并能找到和守住自己的真爱。”于丰华漫不经心的说着,手里摆弄着那个很特别的兔丝毫盏。 有人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牛二和一扫刚才的不快,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彩,话也变得琐碎起来: “有些人说我,各个地方都不能胜任,啥都不是。其实,他们是不了解真正的我,还有我的使命。对于这些很客观的评论,也没有什么可惭愧与紧张的。因为这不属于爱的范畴,我呢?完全可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可今天,我必须说出来。我的人生,从不去发现,而是在寻找。这些年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而找她的过程还能让我有新的人生体验。可我又害怕再见到她,老实说,我不能确定自己有多忠诚……” 这段表白,也许那位老板娘会忍俊不禁,亦或大失所望?不太好判断。熊守业向牛二和挥了挥手,插话进来:“打住!打住!我是说,你可以去拜会她,但不一定要去探望她。如果你不想招惹麻烦的话,最好能视而不见。” 什么意思?我的一段畅想还没有个完整,就夭折了。什么是时而不及?不被战友理解也罢,怎么还被堵塞了言路?既难证明自己有病,也难证明自己没病,牛二和感觉眼眶有些潮湿。 “你们只是知道我们要好过,但是你们不知道,掐头去尾也就那么几天……”牛二和有点哽咽。 那个情,跟时间有关系吗?跟几次有关系吗?千篇一律与千变万化有真正意义上的区别吗?今天真不是牛二和的好日子,他话音还未完全落定,再次被熊守业给折断: “大部分的人不理解你那段刻骨铭心的情,也许正在嘲笑那时的你给那个女人带来快乐的事物。我们的脑子应该时刻保持清醒,你只不过是首长一个勤务兵,吹个口琴,拨拉一下三弦,背几句唐诗,念两段宋词,再描摹一副春宫图,取悦一下夫人。仅此而已。” 不知是劝导,还是在分析,可能都有之。牛二和皱皱眉,视线依旧在别处没有收回,只是语调中流露出一丝不快: “之前知道幸福在哪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你们这些正人君子的眼里,我是个怪物,而且很可笑。是这样的!” 莫衷一是胭脂红,着力不得杨柳风 有情无情如斯事,荣辱不惊那座城 我是在一个清凉的天气,认识了她。才知道,原来她来自那么高远的地方,身世还是那样地高贵。如今却被草根拴在了那,我明白自己的表情有些囧,色调有些浮夸。 别说,先别说,让我猜一下:她一定是被一种新的想法迷住了,才来到人间。想不到却为情所困,不得已给出个天堂的颜色,从而得到上天的责罚。 天仙配!难道真是这样的?别用那种恋爱的眼神看着我。这样不太好!放松你的心,还有你的情绪。她笑了,笑得像一朵花。于是开始了那样地跟我说话。 我也立在水中央,殷殷手握一枝香 心念拳拳春一个,眼巴巴的向东方 熊守业仿佛听到了牛二和的内心独白。他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别故作多情了,你甚至都不喜欢对方。” 哪怕只明白一点,你弄出来个怎样的事?即便最下流的贼,也不会像你这样做。再说,那个女人在家属堆里最是假惺惺的一个。说好听些,你也就是一块小鲜肉;说难听些,你就是个供她取乐的伶人。而你们充其量也就是一对不干不净的狗男女罢了! 这些话太露骨,纯粹属于人身攻击的那种。熊守业只是嘎巴嘎巴的,过过嘴的瘾,并没有发出声响来。 于丰华粗人快语,讲得更坦率:“你本来军旅生活会一帆风顺,但你不要。可能在你那里没有比音乐和睡首长老婆再大的动力了。可话又说回来,你就是我能理解的石敢当。我是五体投地的佩服你。你真棒!你是这份的。” 于文华竖起了大拇哥,熊守业也不失时机地效仿着为牛二和点了个赞。评长论短多不知,袖手偏旁小得失。不是你的方向错误,而是你的选择有瑕疵。也许她不在那个桥段,但一定在你思想的路上。因为我知道,你爱她,她也爱你。不要为那些路标所迷惑,也不要被那些鸟的闲言碎语所左右。 总之不要低估自己,等待放大那个阴影,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曙光初照,月亮还在,我们有很多时间。 去!感受生活的美好,与爱的人相拥。非同非别也一哂,仰之弥高大情痴。 春梦乱人有些烦,但歌楚辞唤不然 长情老去不经意,果实枝头正心酸 “这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做圣贤,也解决不了现实的问题。”牛二和耷拉着脑袋,像是个孩子犯了错,一边用脚踢着地上那些看不清的东西,一边嗫嚅着。 “我为你的经历深感遗憾,不过这是事实。世界上的怪人真多,你说是不是?大概是出于好奇,我开始循着他的痕迹发现他。同时试图去体验和理解他,进而诠释他的意义和精神。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地把他当做了一个特别的人,明了大道真理的神。 当他身形在远方显现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发现,他原来是我创造的。即使追上了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老牛,你是个逃离者,也是一个抛弃者。如果你认为你能像现在这样,随意进出别人的生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有时候,我们受到种种局限,只看到事物的一个方面,而忽略了那个内在价值的外观。面孔,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综合象征。那姓熊的摆出一副道德尊者的姿态,而且还抬高了几度声量,意欲何为?仅仅是有意识让那个老板娘听得更清楚些吗? “你对无辜的人都这样?”这一问,于丰华看了看对方的脸上的颜色,虽想说,却没说。反而冲着熊守业,肯定地点了点头。似乎认为他是自己的知己。这个知己什么都明白,还什么都记得。 “当时很自负,有时候很过分。老熊,你创造了我?搞错了!是你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还让那种荒唐的故事变得无人能够接受。另外,我哪里错了,我做了什么?”这一问,牛二和虽想问,却没问。这是个审美问题,只有落实在具体事物上,才有答案。 原以为已经准备好了,但仍然很紧张。怎么说呢?一个劫后余生的重逢,心情无比激动。我轻轻地去触碰,竟然还擦出了火花。没想到,一个老古板,如今变得这么懂事。 惶惶然之余,在充分感觉这份浪漫时,眼前突然一黑。又是一个没有想到,低调的她,只是嚣张了这么一次,居然光明了我,却成了她自己一个最后的亮相。 …… “我来了!不对。水来了!也不对。战友们,茶来了!” 一个静默被一阵吆喝声打断。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着那个方向望去,但见后堂门帘被个大脑袋挑起。原来是乐呵呵的女老板走了进来,但见她一只手拿着一个茶罐,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大茶壶。 春风解我相思意,轻轻把你吹进梦。百家争鸣百花放,神仙会各显神通。拥抱你花的模样,享受你风情万种。千秋风骚千秋领,短袖长衫自无穷。你有你的独一处,我刮我的小旋风。交朋结友雁门暖,茉莉一壶慰平生。 第10章 万种行苦过人表 形象由来水石间 欲问南枝那滋味,兰指撩花,一碰一个醉。 翻卷残妆眉浅浅,梵情漓漓不尽毁。 梦中留下一滴泪,斜风细雨,姿态多暧昧。 情色如许将何为,垂垂美丽心已碎。 我有一个故事,你或许很感兴趣: 自从牵扯考试舞弊案消去仕籍之后,万念俱灰的唐伯虎便回到家乡潜心佛事,靠卖画为生。后来,迫于生活压力,接受了江西宁王聘请,做了幕僚。 进王府不久,他发现宁王有谋反之心,这使得他不得不另做打算。为脱身险境,他着实花了一番功夫。开始装疯卖傻,甚至给王妃的画像上添上了小胡子,直至大白天在王府裸奔。宁王看到这种情况,只能让他走人。 唐伯虎走后,人们在他床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 笃定是这个地方,那个你。于是,我脱了斗篷,摘下面具,来与你相认。你盯着我,反复地阅读,好像已经到了极限,可还是没能认出我来。以为遵从了你的心愿,其实不然。原来她没有那个意思。她专心做自己,只接受自己。也许很多人,如我这般,试着这么做过。 小河流水哗啦啦,欢喜你来喜悦他 无赖崞山醉眼看,谷穗就像狼尾巴 重逢的酒喝得有点过量的松柏,半躺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他说自己要等一个旧相识,可很快进入到似睡未睡之中。那路上遇见并送其回来的张小宁与冬梅见其这个状态,也不再强迫他回房间去,而是在一旁坐了下来。她们看了一回醉倒之人后,便取出各自带的茶杯,一边喝着水一边聊着喜欢的话题。 松柏人是醉了,但心里还是明白的。作为男人听女人们聊天,固然不好,可走开呢?目前状况已是不可能。要不!请她们走开?想想也不妥。再说,张晓宁一定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拉着冬梅滞留下来。他不是怕辜负了那个情分,是很受用当下的这个感觉。 他偷笑着,并耸耸肩膀:若不然,就当入眠前的故事听好了。 “想想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是自然的宣泄,让心灵摆脱破碎、懊恼、还有委屈。” “一直想与你谈谈,是我想做的最棒一件事。还有就是希望在这里能发现你的不同。” “可别这么说,不过,我很高兴帮你回忆过去。” “嘻嘻!我既然如此说,也是这么想的。不像你,说话总要转个弯。” “这样不是挺好嘛!寒冬过后的世界,会别有一番清明的。”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觉?” “这个比喻不对。也不合适。” “阳光洒满这个山城,我的心情好多了。回顾一下,似乎还从没有过,” “我想起一个诗句来,长空飞归雁,细柳出鹅黄。钱塘苏小小,夕照江流去。” …… “我知道自己的本质,却不知道自己的潜力。”苏小小这个人,有印象的。聪明伶俐,招人喜爱,不像是个有问题的女孩儿呀!可这是谁写的诗歌呢?松柏一时想不出来,但大概意思还是知道的: 你可不要以为我在偷窥你的模样,只是你一直在我心上。我还是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了!因为我记起来曾经的誓言。尽管那些语言很幼稚,可很真诚。我怕逝水流年真改变了我,而你依然如故。慕才亭,涛声在,西陵松柏下,何处结同心。我晓得你是认真的。 唉!总不能像往常一样,奢望的太多!来到这个久违的山城,看上钟情的女人一眼,心愿已足。还夫复何求?现在他完全可以去倾听那个不知情,还可以妄自去揣度那个弦外之音。 人生也许真是一场梦,只能自己圆。梦境!那是欲念在容易被他人注意前,从未如此明显地暴露过的地方。 山鸣谷应,划然长啸,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该面对的,需要你自己去面对。此时此刻,脑海里不间断地重逢着那些曾经有过的影子,他们纷乱而迷离。好多次松柏都下定了决心,不再与那条流淌着奶与蜜的小河保持亲密的关系了。 也许是无力掌握命运,才有了那个别过的罪。于是,他疯狂地采摘着大山草木间的记忆,并在一块大岩石缝隙里来找到他的所需。 “几十年后再次相遇,我发现原本这是一群快乐的兄弟姐妹。” “是的,他们好像已经盼望这一刻很久了。我似乎也是!” “晓宁,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要大书特书一番。” “当然。你会因为那些悬挂着的条幅,牌匾而捧腹大笑吗?” “遇事有所感悟,就信马由缰提笔写下,万万不能。” “明白!这里是个严肃庄重的场合,不能有颓废消极的内容。文化艺术不是文化中的艺术,而是文化与艺术。” “晓宁!你又来扰我。” “打个比方,你悄悄地一个一个房门寻找你需要的那件东西。可是结果呢?没有,还是没有。” “找谁,为什么要悄悄的?” “找情人,例如找你的真心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太对了!文化是务实的,而艺术是虚妄的,只有爱才是永恒的。” …… 从来没有确定的东西,我们无法去验证。差点给忘了,今天不是月蚀吗?日月星辰悬浮在空中,它们彼此相牵相引,各自守着本分,按照宇宙秩序运行,从不逾越和失误。中规中矩,为什么还会发生天狗食月,这样恶劣的事? 都说世事无常,看来天庭也是如此。松柏不由地联想起来玉兔和嫦娥的传说,心生了几分凄美。 敞开院门一大家,院门一关家天下 还有三分自留地,可种菜也可种瓜 他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穿行,虽说脑子混沌的很,可外环境却是清凉怡人。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你就能看到原来彩云的背后,不是一个国,竟然是一片蔚蓝: 舷窗望去,似雪如烟。轻飘飘,虚软软的。那个世界,若隐若现在云海中——飘忽、虚幻。仙境人间,而我却游离在云端。 荣辱皆忘,是非一边。真想跳下去再重新看一看人世间。云海留我,我继续做个好神仙。若不留,那我就下凡做个好汉。 “艺术需要天赋,而爱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晓宁,我明白了。你是说爱一个人不需要艺术。”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认识事物是相对的,不能绝对地去看。” “嘻嘻!挨了一巴掌,还得笑给人家看。是艺术,还是爱?” “都不是!是贱。” “呵呵!说得真难听,不过我觉得也是这样的。” …… 我讨厌孤独,怕黑暗,一直都是。也许我可以这么说,寂寞,对谁都不好!于是,我来到月光下,坐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等着那人发现我。很久很久,好似有个身影落了下来。我慢慢沉重地转过身,等着他上前来相认。 “一个以目光期许,一个用语言相邀。爱的艺术,艺术的爱。” “晓宁,你是说这样可以永远?” “我是说,最初印象至今还很适用。这才是你最想要的。” “你像以前一样,眼睛里总会有那么多的不安定。” “那是一种凸起的存在,是生命与水的文明。” “哈哈!我的错,你明白。但对你自己,你总是能找个理由。” “我心里明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重复别人的结论,” …… 也当是风尘误,情愫一角无主 自如何其未央,嫣然在春归处 无物同心结,烛火不堪剪。有一个陌生声音加入进来,这个她会是谁呢?在503如火如荼的岁月中,好似有这么一号。她总是心存危机感,二目凝霜,眉峰不展,一脸的斗争气色。精神、决心、干劲、道路,生命中的情调和艺术品味,已然超越了是非一层的原则与境界。 在她们的影像里,我们的意识中,那是一个最革命的人。脑子早已经不转个的松柏想来想去,都不得要领,累的几乎要醒来。 滹沱河,正是在这样的河畔,杀伐的西陉关口,才会出现这样的响当当一流人物。孤傲、冷血,但却始终不够绝情。而情这个真不是东西的东西,对一些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天不生你,三代以上如长夜。晓宁,你真是多才多艺,博古通今。” “看来,今天你的心情特别好。休息一下,你做得会更好。” “什么意思嘛!这可是大家公认的。” “坚持与耐心,学会等待。很平常,也很艰难。” “就是这些?晓宁,你对我们有所保留。” “不逃避或者浪费。” “你改变了我,我很害怕。” “我愿意取一年所得诗而劳之。曰,强汝精神,以是补之。” …… 松柏看到几缕光明照射过来。开始几乎察觉不到,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一时的疏忽,明显就是为了乡愁。 那里有一枝花,正是他喜欢的那种,天然而精美。千万别把她当成个体来看,这是新世界的开始。而且由我们来决定它可以长多大,而不是它自己。当然,跟气象也有关系,现在是一年中多变的时节,间或有一些糟糕的天气。 松柏感觉自己刚才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现在又被随机而来的轻柔所软化。他想不明白,完全不明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飘荡在穹顶上的灵魂,似乎在若有所悟的状况下,自己已然登上了去往那个天国的火车。格物穷理,原来那个漫天的繁星是有自己创造出来的。 “沧海退去,高原隆起。可是每一年,总是有那么一股风携来彼岸的情色,在这个峪口山巅,幻化出海的样子。” “可以不去理会它,那个人也一样。真理只能说对一半。” “这又是几个意思?” “因为每一年的路过,他在这里只留下一半,另一半他许给了其他。” …… 其他?谁?有些混乱,好像加入进来的不只是一个人。是不是,我应该醒来也参与进来。这样的大场面怎么可以没有我?是那个人来了!是的,他真的来了。 海天相衔,逐浪排空,原来是沸腾咆哮的大海。让人们对这个伟大气势产生了惶恐,同时对自身的渺小发出了感叹。凡事不冒险就不能成功。松柏也相信,许多成功就是通过冒险才取得的。凯旋往往取决于一个人有没有勇气,敢不敢排除万难。 今是今昨是昨,哪个少谁个多 不从现代情色,往昔记取一箩 人们敬仰他,敬仰他的忠,他的勇,还有他的义。他是个行动派,一生,都是执着地追求一个信念。也许他没有刻意去为之,但终究青史留名,为世人敬仰。 真的会是他吗?声调语气都不像,竟然诱惑了所有人。哎呀!完全混乱了思想。好似一阵烦躁的风袭来,整个世界都在无规则地转。 最遥不可及,最奇怪的地方,正是这种寄托思乡之情的好去处。迫切需求成为了下一个故事的开始,而且这个故事被她们拖拉的很长。这些妇女真能聊天,完全没有秩序规则可循。 “还能有谁?一草一木,父老乡亲,儿时的伙伴。所有人都很分裂。” “像鸟儿一样,离开地面,冲向天空,超越了你的想象。” “冬梅,这要看你在不在心情。” “超长的日照时间,悬殊的白昼温差。我觉得这里是世界的尽头。” “依着我看,是黄土高原上的气候,让生长变得缓慢。” “一个轮回,一个笑话。” “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不仅能在美丽的山水中,感受生命的美好,还能从苦难历练中,领悟生命的哲思。” “不曾远游的人,一般不会感受到故乡的美好。通常情况下,只有离乡背井之人,才会思念故乡。” “冬梅,我们真幸运,又一个传奇人物诞生了。” “是一个神仙,可笑的是有个人还把他当人世间的圣人来看待。” …… 七嘴八舌,根本就不在逻辑之内。松柏头一阵眩晕,感觉自己身心已经达到了某个状态的临界点,随时就要背过去气去的那种。 宗教,是真正把神圣作为全部内容和外在形式的一种特殊的文化形态。神,超自然超人类的灵性;圣,有卓越品性才能的人类。神圣是人类理性前的情感和心里,是愚昧与智慧的混合体,也是科学理性在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过程中无法回避的衍生物。 神圣与世俗是人类精神生命的两种存在的向度或者样式,处境极其尴尬。人无立足之境在社会之外,寻求真理,以达到幸福的思想者家园。这就是沙门。 松柏摇了摇头:解释这些做什么呢?这些概念,不太好理解。女人们懂吗?答案是肯定的,不懂!这里的人,肯定不明白他的信仰。但大家可能都知道,他的信仰是多么的坚定。 “对什么人有感觉时,他从不保留。” “说的是。当你否认时,他会说,不!我会记得。” “另外,如果他拒绝的东西,他就会说原则很重要。” “虽有些可恶,可觉得他需要抚慰,还有帮助。因为他是个病人。” “冬梅,血肉之躯,焉能没有骨肉之情。” “骨肉之情?你这比喻也太离谱了!” “是有些伤感,有些不甘,但可以理解。” “相信我,这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我是说那种忧郁很让人产生怜悯。” “你们注意到没有,今天会场有个老女人,穿得很潮。” “我知道说的是谁?你应该认识的,咱们大院那个谁谁的家属。” “好像叫什么‘桃子’,年轻时候很拉风的。” …… 尽管我们不能无休止地指责他人,还不留余地。但这个转换太快,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初,是有那么一颗蟠桃。松柏总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一睹芳容,或者亲近一下,但始终没有付诸行动。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是不是该调动起所有心血,然后去接近她?松柏搜寻着儿时的记忆,却忽然间意识到原来那不是个果子,是一棵太行崖柏上的留疤雀眼。 谈不上什么交契,人正好天也没坏 暗影散去月又圆,已无遮蔽的所在 前辈们的事,不好说,也不能说。东海扬尘,时过境迁。旧日的过往肯定不在松柏心中的想象,可怎么会变成伤疤了呢? 百步折柳枝,千里不留行。不会是因为那个不确切的故事让她难过了很久很久,才形成的!不要再问了,松柏真的无法确切地告诉我们。他今天真的喝多了。 第11章 莫谓他乡无好事 扬眉示我出樊笼 分开红影看无数,扫开蛾眉难如故。 枝上立多时,还在初卷处。 间隔咫尺远,但也总相误。 故事不须多,风情重来过。 没见光亮,未能呼吸之前,我在哪里,我的梦又在哪里?风来了,雨也来了,金色的太阳从那个东方升起。这时候,我的苦难在哪里,我的眼泪又在哪里?雀跃着,奔跑着的那个她,尽管一点也不像我,不过她还是留了一些我要留的东西。 踢踢踏踏敲击着地板的声音,听来是个很自信的脚步。高跟鞋,一种美丽的标配,她一直想着能同力量结合在一起。可怜那男足许多年了还在世界杯门前徘徊,没有长足的进步。我想,跟脚关系不大,主要还是鞋的缘故。那么他们适合什么样的鞋呢?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我不得不说,这太难了! 闪烁的星辰从浩瀚无垠中飘过。此刻那条船在哪里,那片净土又在哪里?尽管我们一口气接纳了那么多仪式,可在这里盘桓,最终我只认识了自己。 追仙求道知何意,纵情山水一处去 精诚不散不入流,终成恒大有不与 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要走这一条山路去往那个兵营。好像也没有谁提出异议,于是,大家就这样出发了。不要听风是风,听雨是雨。长了个脑壳干啥?啥事都需要过一下。想想,不这样,脑壳就成了个摆设,如同拨浪鼓。松柏自我感觉还不错。任何时候,美就代表着各种观念,一路上的形形色色皆是不期而遇的邂逅与命中注定。他兀自揣测着那些因果,姿态淡定而从容。 老树虬枝,总有柔弱的部分,如是那些青叶还有那些红花。任何生命都不能例外。人类是具备先天生产力,且有思想的。我们知道如何运用自然规律来调节生活。就像今天这样,去找回记忆,焕发青春。我是看出来了。他们不乘出租,也不搭二路汽车,而选择了一个最文明的出行方式——徒步。 阳光明媚,照映着这个山谷的生机勃勃。万木争荣,葱翠欲滴,漂亮又迷人。夹山抱谷,总是成长个不停,浓密而遮天蔽日。偶尔的鸟鸣悠远而深邃。而我呢?在其荫庇下显化出来,怀着对自然界的敬畏,逐渐地习惯着那个足下稳定的阴影。 “尽量往前瞻,明媚阳光在蜿蜒曲折中舒展着美好与温暖。时常再回头看看,生命的样子,应该充满了欢声笑语。差点忘了,还有所谓的及时行乐,也就是我们给未来留有的良性回忆。 两边故乡半条水,几个发小壮雄浑。我们选择另一条路,探索与发现从前的不曾在意。重重的树荫下,阴沉沉的透着神秘与诡异。好在那个间或投过来的光束打在脚下的沟沟坎坎上,让我们回到了流年的美好时光里。” 少年般的欢欣雀跃,顽皮一如孩童的松柏,踩踏着那些光怪陆离,心情美哒哒的。他说着话,顺手还采撷下几朵不知名的野花,趁着刘白不注意,别在了他的背包上。 无正果寻一方,谢天幕见沧桑 沉浮里频抬首,绘弥红点春光 没有比春雨洗浴后的山村更迷人的了。踏着村野朝露,一阵清爽的风从谷中漫过来,吹乱了披在身上也已渐渐垂掉下来的春光斑斓的影子。几缕炊烟和着村落、绿树、小河,勾勒着儿时所有的记忆。 这支队伍乐观,放达的精神风貌,来自于何方,出自于哪里?田间地头一丝丝泥土的芳香,还有那耳畔不时地传来那么一两声雄鸡的欢快鸣叫声,也不全是刘白的想。他一副很注意自己脚下安全与否的样子,实则正在风华正茂的记忆中: “松柏,我想了许多的我们,今天我好像有了些感悟。我是万千,你是万一。最后挺好的,回到了原来的时光。” 松柏听着有些茫然,喝了一口水,不悦地横了刘白一眼,并没有去做回答。你不是来会发小的,也不是来对我们表达友谊和喜爱的。他抬首两边的山梁,没有看到骑着扫帚到处飞的人。 “我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每次我回忆时,就会崩溃。这跟今天的路程没有关系,是心态。”不回忆也可能崩溃,未免有些轻率。毛竹只是借题发挥,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感受。 野花开在泥土上,不足为奇。可在石头中绽放,堪称奇迹。能够在石缝中扎下根来,已是不可思议,更何况还能开出美丽的花来。它们值得我们来敬畏,也值得我们去感动。 眼前的景象,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意识仿佛不再延展,只是停留在那些瑰丽欢乐的年华里。 “毛竹,不只是我,或者我的一类。向往温暖,何止是一种心态。生命过程比起始更加的美丽。我听到了更丰富的声音,啁啾,啁啾,成千上万的生灵在歌唱。我看到了在季节更迭中,那些迷失的自我,在无界度的回归。” 刘白又在拽文,虽然有些酸,但还能够适应。毛竹心里明白,才出发不久,自己的步伐就有些拖沓。大家彼此说说话,调侃人文自然中的问题,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能够缓解一下辛苦: “呵呵!好一个无界度的回归,其实就是不相信真理,甚至是感官。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我身边只有一个人能左右我的言行,而且那个人就是唯一的自我。这么说!刘白,我感觉上是你,观念中不是。因为感觉到靠近你,我们会失去了平衡。” 毛竹想停下来,不是因为累了,而是他想看看那些坚守在这座大山里的颜色精神。似乎有了某种启示,刚要有所表示,可犹豫了,最终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抬手指了指两边山谷石壁上的那几株红粉,提示大家注意: “勇冠江山,鹏霄万里很壮观。你们看到了吗?夹在石缝中的那些生命,同样也很漂亮。它们应该是生命中的强者,扞卫了尊严。我们活下来,就要精彩。当还有人哀叹生不逢时的时候,绝壁夹缝中的花已经用美丽证明,没有选择就是一个锦绣前程。” “说得好!顽强地生长,执意在石头缝里挺立出来。说明一场宿命的轮回和苦难从未改变。依旧故我,一次再次地重新来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猪来穷,狗来富,猫儿来了开当铺。” 不必是伟大的人物,做的也不必是伟大的事。做人做事,只要有感知,见精神,表现出光辉的一面,就是生命的意义。松柏很容易动情。他给毛竹竖起了大拇指。 没有耳朵,没有听觉。全凭骨头,感知不缺 什么情况,这样惊慌。夹缝红粉,走了春光 刘白有些惊异。原本郁郁葱葱的崞山,三十年多前突然出现了草木凋零的现象,很多年不曾有复苏迹象,如今草木繁茂,连石头堆里都重放了光彩,恢复蓬勃的生机。这到底是预示着什么呢? 石头本是这里的景象,现在花儿就成了这里的主角。是石头谦让了美丽,还是美丽撑开了石头?是,也不是!是事实发现理论,还是理论发掘了事实?不是,也是! “毛竹,你太棒了。没有选择就是一个锦绣前程,这句话会成为经典。是不是昨晚有个美丽的女人强行进入你的梦。”刘白顿了顿,话锋一转,“我们踉跄地走了出来,很艰难地在沟谷中穿行,向深山走去。我在想,也许这些花草不是表达与周遭环境的格格不入。而只是为了点缀一下这个冥顽不化的世界。” “刘白,我感到我们中进步最快的当数毛竹了。他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能让你琢磨好几天。记得当初我们很有默契,甚至不用开口说话。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就做了同样的事。如今我们毛竹说话,是说半截留半截的,直到把你的胃口吊的高高的。”松柏说着话,从一块象征性很强的巨石后面走了过来,握住毛竹的手。 相聚以来,毛竹总是给大家惊喜。成熟和达练,刘白喜欢,但他更喜欢这个男人当初的纯真与无邪:“我完全赞同。不过,我更喜欢我们最初的故事。遗憾的是,目前,我还不能诠释它的意义。” “呵呵!刘白,请你说完整了。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故事?好像我们经历那么多的苦难和艰险,却没有受伤。那个故事是否同那朵花一般。抛开那些海阔天空的环境,在千岩万壑的某个角落里,充斥着惊人的细节再等着我们去发现。我觉得唯有涅盘重生的力量,才能在这里成长;唯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才能在这里展现……” 受到赞扬的毛竹显得有点兴奋,吐沫星子四溅,慷慨激昂。刘白再次高看了毛竹一眼,他很想问问:老小子,你受过伤吗? 自带情趣,一团和气。慢条斯理,笑容可掬 洞天福地,福地洞天。大家作为,八倒七颠 叹息无烟,世事无常。希望是会经常落空,但从不耽误另一个希望的产生。就是这样,那个新情绪和前一个难分伯仲。 希望,相似星星流动形成的风,能够一如既往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去四海为家。少年的梦是离谱荒诞与任性放荡的,更像是一场浪迹天涯的溃逃。祝愿青春的人儿,似一团团的光。一个个的心明眼亮,永远地活着。因为任何的痴心妄想都是他存在的理由。 看两遍山坳的几户人家,听几回鸡鸣狗叫,就会让自己脱胎换骨?不然。刘白突兀间感到隐匿在市井勾栏的那种猥琐: 能隐藏什么呢?舍不得,还是不服气。闹不机密了是不是?既然是隐居,我们不知道也罢!春来了,我来了,你的脸红了。看什么看,跟旧日真有什么不同吗?要不!我们先找找,被父老乡亲需要的成就感?我们的确需要强大,来证明自己的不一样。 想必有个希望,就有了盼头,生命前仆后继形成了流动。这样,我们的日子会过得更好些。保持距离,不要靠近。有些美好的事情不是学习的结果,更无关模仿,那是想出来的。 “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有所价值。也许包括自觉觉他,普渡众生等等。如果不能,有很多丰富的感觉也好。感觉,包涵在千千万万的事物当中。谢谢你!毛竹先生。 夹缝中生存的娇艳不减,还给予了人拼搏的精神。艳丽不失大自然造化的本能,在石缝中生存的神奇靠自身力量去战胜。无论什么环境能适应的就是强者,能再造的即是最优。 哈哈,我被你的话挑逗的热血沸腾,差一些就拍着胸脯表决心了。” 刘白很虔诚地向那毛竹做了稽首。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就凭石缝里发现和启示,毛竹就堪当老师。这个褒奖,也不为过。 “牧歌鞭响在沟谷间回荡。一群洁白的羊群在山坡上啃食着嫩草,伴着那蒙蒙缭绕的云雾,倾向一片润润的苍翠。我很喜欢这个情色,真的很喜欢。看到了吗? 那不是华盖的觉者,觉者是应该被敬仰的。我是说在他的身后那十二个属相在一个鸢飞鱼跃的背景中,呈现出的最佳状态。” “这是梦,是梦。” “怎么是梦,为什么是梦?” “别走,别走。” …… “谁告诉我,山那边究竟是什么?” “哦!山那边还是山。” “那么,我们的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知道,山那边究竟是什么?” 毛竹笑了,刘白笑了,松柏也笑了。连向阳的微风都笑了。 临山听风,近德修道。联袂有情,相悦不老 老师老师,真乃花痴。授业传道,专咬无知 那是个没有月亮,更不要太阳,只有漫天繁星的时期。一般概念没有形成,沉重的日子还没有来。我们将精神交给了另一个世界。 丢手绢儿追着跑,弹弓夹子惯小刀;抓把黄泥摔泥泡,秸秆搭架比跳高;发卡花红蝴蝶落,蹬窗上房掏鸟窝;偷瓜偷豆偷苞米,拾把干草野外烧;支个筛子网家雀,折个纸船水上漂。 三块玻璃万花筒,一对板子土冰刀;儿时玩法无老少,咋好咋来就咋着;童言童趣挺着笑,不管地大天多高;老来回味儿时俏,找些发小撩撩骚…… 没事儿读一读,勾起童年回忆无数。想起那时情形,竟然如神话一般的美。原来这些就是我们曾经走过的天堂!感谢那个纯洁的岁月,感谢赠与我们的体魄、智慧、健康的神明。加油!曾经年少的亲们!毛竹都说了,我们还活着就是精彩。 “刘兄,你太偏执了。如果说一枚花能给予我快乐,那么一只美丽的鸟呢?”松柏也不是不赞成刘白的观点,只是找个闲话。 “不一样!已然的有情在不其然间实现,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这场景色美丽之极,真有些让人难以招架。” “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些不同,展示给世界。” “哈哈!包括我嘛!” “当然,怎么能够缺了你!” …… 松柏他终于发现,自己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获得一些纯粹的快乐了。既然赶上了天随人愿,那就不需要他人去提醒。喂!我说兄弟,你不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我们如此痴迷,正如那些花儿被最初发现时一样。大山里隐藏着更多的惊喜,我们要相信,真相远比故事神奇。 “飞蛾扑火,玉石俱焚,或许这一生,有那么一次,便无憾了。我厌倦了被忽略,可是真不知如何去抗争。”这个松柏突然间又迷失了。 我们能做什么呢?选好位置,至关重要。正如天上那片云,毫不犹豫地到处移动,缓缓前行,向着无穷漂浮游荡。我们呢?乘风而走能寻找合适的生态位置嘛! 那远处几个隐藏在层层山峦褶皱中的农舍,很执着的样子。跟着自己的行走,时隐时现在视野中。 “梦,究竟是个想,一旦天亮,便如那个阳光下的气泡,随时会破灭。难道甘冒失去所有的风险,就为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绚烂?”松柏魔障了,在自言自语。 一群小山雀出现在天空。往西南飞,再往西南飞,不去耿耿于过往。绿色漂亮的精灵,它们很自好,也很自恋,而且还自带背景。于是,便出现了一个想让我们牢记的一幕:汾水断流,黄河断流,若水三千流向这个太行山之西的那张翠屏。 松柏收回目光,发现地上有一只壁虎,当地人称其为“蛇子”,就是蛇的儿子意思,其实,它是一个另类的爬行小动物。驱赶了几次,但这小家伙根本就没去理会他,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焕焕伏波,衣着光鲜。这不是个静止的画面,而是美好的思想。这样也好,更接近我们。援人自重,你比我更有耐心。两情相接,脉脉不得语。如果我有像你一样的世界,很多事情就不会这样,但是我没有。春风习习,怀柔远方。一片云,附云影,半推半就被吹进了蓝色的梦。 尾巴一翘老高,竟然走人行道。谁身上有剪刀,我看你跑不跑 看半天才明白,一切无关取舍。它能百年不死,原来匍匐在这 窥视着人类几百年了,承袭祖先严格的传统,总是在结束的时候,想到还有什么事没有去做。还应该做些什么呢?我现在谁也不想理,就是这样。这个过程很是煎熬,我的心都有碎了。 你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但是我们都相信,你有得信念撑下去。难道你,不想我这样吗?那个有情开始乜斜着我的多情。 第12章 不与道德论是非,顾盼成欢复是谁 一座城半阙红,鹊桥上正呢浓。情话一番打龙钟。 知量些些事,每每有不同。 草木怏怏失色,黄花欣欣向荣。老了英雄老大风。 喃喃许相知,把酒小篱东。 让我先缓一缓,有个感受的时间。看得出来,这是个扑地而生的浪漫开始。不管我们怎么想,或做什么,都要仰望太阳的脸。今天她可真漂亮,遵循着心灵的轨迹,悄然开放。 帘拢淡月,叠梦成河。重要的是,我们有可能,许许多多的可能去化羽成蝶。这是一部关乎于轮回兜转的编年史,我们才不要一去不返。所以现在必须做个决定,再冒一次风险。记住我们的梦想。梦想,总有成真的一天。 且为百花魂,岂肯一转身 纵然黄昏去,也是青春人 天空蔚蓝,极目无垠。春的气息让身子略感到有些燥热,街头的几条流浪狗都躲在阴凉处喘着气,痴痴的样子,不知在琢磨着什么?路边杨树上的鸟儿也是无精打采地啼唤着,不清楚在表达什么? 那个女人,当然还有她的丈夫,就这样与我擦肩而过,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一般。怎么能这样?看来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夸张的是,那餐厅的空气中,居然还弥漫着那种让人黯然神伤的小沙粒。让这个邂逅的情景,表现的有些尴尬。刘白装作接电话的样子,走到餐厅旁边的休息室。 难道你至今还没有看出来吗?刘白半生任侠有豪气,借古义士之名,而负剑行走江湖。他意在广结豪杰,欲图大事,但天不遂人愿。莫非他那个被需要的成就感,如一堆冷硬的木柴,苦苦等待着圣洁的爱情火种来点燃。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过日子,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不去了解,也懒怠去追究。刘白不喜欢这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活法,属于那种对一些事情很认真,很希望自己的生命不要浪费的那种人。他渴望一个完成,就是引燃自己去发光发热,可始终拿不出力量来。也许是运气太差,或者其他,连他自己都说不好。 于是,他开始了寻找,终于发现有个牧羊女总是让他热血沸腾。她是我的火种。一定是的,他是这么想的。可谁也不敢与之苟同。 刘白脸色不大好看,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嘟嘟鸣响的电话,愤懑地骂了几句。他已经没有了食欲,也懒得再回到餐厅。独自躺靠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闷闷地吸着烟。 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心思有些游移。只见她把脸扭向一边,显然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难道时间上出现问题?还是耐心等一等。有时候需要停下来,彼此休息一会儿。 安静下来,仔细地再观察一番,发现了问题。也许自己真得弄错了,疏忽了一些细节。色彩不对,音质也有不同,她原来不是。怎么感觉就是你? “帮帮我,我有些迷茫。” 她听此,身体在微微颤栗。害怕了? “不要紧张,偶然发生的意外。我掉头走开就没事了。” …… 她在哪里,哪里便会洒满阳光。看遍野葱郁处,当然还有她的美丽。这个情色不一样,很特别,整个身子都是。我也在那里,还有属于她的印记。我知道,一个合适的姿态很重要,我是说更容易接近上帝。不是吗?你不应该怀疑。只不过,这是一个感觉,很难解释。 要往哪里飞,天尽我也追 又于梦之境,杀死她一回 马正携着太太,从牛二和、常遇春、冯友兰等身边划过。马太太竟然把对他们的热情问候都置若罔闻。这算什么?弄得三人挺狼狈的。好歹也是旧相识,怎么会形同陌路? 他们望着那个绝尘而去的身影,感慨万千。这个女人,从来不在乎一群羊的痕迹,还有田夫野老的故事。看到了吗?山鸡变凤凰。自由,自在,还洒脱。 “山羊?有这样的宠物真是一件乐事。” “显然她没有认出我来。” “可能她觉得你现在很普通。再说,你也不是喜欢改变的人。” “我很普通嘛!而她肯定也没有原来那么美。” “哈哈!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无火气,无霸气,自然平和嘛。” “宽恕她!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会伤害到谁。” “你不觉得她现在形态卓然,有得和美吗?” “有得和美?老常,什么意思,你好像才想到要结识她?” “应该认识吗?她是谁?我是谁?而你又会变成谁?”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许只是一个视觉上的幻象。好在我又活过来了,你好像很失望?” …… 赊新月一愫,看顾半卷书 念念近殊途,枯荣花间露 我知道,真实的情况应该不是这样的,但我愿意朝着那个方面想。当然,还有想象中关于你我的部分,希望让那个入韵的旧世界变得更美好一些。 烟波浩渺,风影葱茏。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去做?我们彼此已经不需要对方。我擦了擦眼看着她,那个只言片语堆成的故事,像一座推不动大山,巍峨屹立在和州的山水间,显得古色古香。 身后传来一阵兜售冰棍的叫卖声,牛二和突然间感到有点口渴: “你们压着点步子往前走,我买几根冰棍去!渴了,嗓子都冒烟了。”他话音未落,便转身追逐着声音而去! “老常,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吃冰棍的情景吗?” “当然,很美妙的甜点。也不是每个季节都能吃到的。” “甘甜谈不上,但色彩很鲜艳。” “是呀!受时间限制,只有冬天才能吃到,但也不排除意外情况。” “山城的冰棍,纯粹是色素糖精加水制作的。” “固态的水,是无差别的。” “我刚才听到叫卖的是奶油冰棍,要说差别,就在于多了个副词。” “老牛说他口渴。可要是为了解渴,还是喝水比较实际。” “你这么说,我想起个情景来。” “当年的那个牧羊女儿赶着羊群从山上下来,趴在峪河边痛饮?” “是的!当初我认为,她是最知道水滋味的人,现在也是。” …… 风前情几多,几多触心弦 心弦亦拳拳,拳拳春风前 话说东汉末年,曹操率领部队去征讨宛城的张绣,错过了水源。时至中午,烈日当空,三军将士口渴难耐,严重影响了行军速度。军情如火,曹操他感到事态很严重,派出几批人去找水无果。 情急之下,也是急中生智。他用马鞭朝前方一指,向着官兵们说道: “前面不远处。有座好大的梅林,梅子又大又肥,酸得都掉牙,可以解渴。” 众人听了,想起梅子的味道,满嘴都是酸水。顿时就不觉得口渴难受了。曹操趁机加快行军速度,走出这片不毛之地。 山城的空气芬芳如蜜,到处古色古香,且纤尘不染。我们看到了陶醉在清风明月中诗情画意,还有悠然自得的大块云朵。 “这个牛二和,半天没有回来。难道去做冰棍去了?” “不会的!也许刚才那个场景刺激到了他,唤醒了某种欲念、” “怎么可能呢?他会不会……” “别为他担心,他知道自己的主题在哪里。咱们的牛哥喜欢举一反三,完全可能联想到什么,但没有走出精神的范畴。” “说的是,可也保不齐。当该如何治疗内心的伤痛呢?也许他已然决定离开这块伤心之地,离开我们,还有这个503人群。” “应该不会!他从没有停止过参加这样的活动。因为他以为这样的活动是他应尽的社会义务的一个部分。” “他也许不会,但我知道一个人为那个牧羊女,会的。” “谁?你不会是说那个子弟刘白!” …… 生活里有一段时光,可让青春的天真变成回忆。那一条峪河的潺潺流香,在空气中还隐约可闻。这时再看那群羊,还有那个放羊的女子,你会发现:问题不是相见甚欢,而是如何相互体谅和尊重;不是如何接续前缘,而是如何享受擦肩而过的那个刹那。 我们已经到达了一个地方,并安顿下来,而且还找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这样吗? 坐在青涩边,阳光总依然 每日寻常事,虚老一少年 牛二和空着双手,笑嘻嘻地回来了。每件过往,每件乐事,都还有超然的意味。常遇春与冯友兰两人放大困惑的眼相互望了望。 “老牛,怎么这么长时间?是遇见相好的了?” “冰棍呢?拿去献殷勤了!” “冰棍我一定会再买的。你们先猜猜我刚才遇见了谁?” “马正的老婆。这还用猜吗?” “老常,真有你的。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你刚才笑得太猥琐。是不是舔着脸又上去跟人家搭讪了?” “老常,这你也知道。你看我们俩有那么无聊么?” “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很喜欢我那些嘘寒问暖的话,只是方向完全错了。还说认识的太久了,时过境迁,如今表白的时候好像过去了。” “就这些,还有呢?” “她问了一些刘白的情况,然后就走了。我一定是说错了什么。” “你该心存感激才是。” “一个女人,领着一群食物,还带着酒。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她终于来了。对你又何尝不是。” “是的,我们说了很多,不然不会吃十几串冰棍。她说,要把一件可怕的事情讲给我听。可这时候,她嗓音突然变沙哑了,被周围的有情所覆盖。” “不难想象。树叶簌簌声,溪水哗哗声,昆虫的唧唧声,交织成一片天籁。” …… 女人的思想是很彻底的,她把兜底的全数倾倒出来还不算完,甚至还添枝加叶了一番。而我们的牛二和在这个过程中,总是神色不安地想着别的事,可能她没有听完全那个马太太的故事,连她重复的叙述也不曾听得仔细。因为这些根本与他无关。 堪与听大河,不忍看秋波 借情石阶下,无语向姮娥 我说的全部属实,只有真相,绝无虚假。真相,也许要命,但虚构也未必能解救我们。我一直以为,她是另一个人。因为她闻起来有一股羊脂球的气味。我觉得是。或许大家都这么觉得,不是吗? 我放过了很多情形,就是错过了非常熟稔的那种故事。那些过客,都说她肯定不是。可我始终不能确信,还是认为她就是那个人。 “没有阳光直射,也没有浇水。当初我放她走了,就是这样,我真慷慨。我是不很傻?” “是胆怯!我不想掺和那群羊的事,也从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你们看到的东西。看看今天的我,有什么不同吗?告诉你们,我唯一的愿望是要比吃肉喝酒更重要的自由。” “听你这么说,待在这里有悖道义。我知道我该去哪了。” “别那么矫情好不好?再这样最好离我远些,” “偏激了不是?最初的发生,或许有属于她的理由。你不否认!”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牧羊女,挺不容易的。” “是呀!我们不应该去苛求。或许与我们有着不可调和的误会。” “明白了!所以你要像个从未爱过似的去爱?” …… 我们喜欢由一个象征,来引发一个美丽的境界。就是超越普通意识的一种体验。在诠释这个现象的时候,产生幻想,获得欢喜和愉悦。以此温暖我们的内心。 当然,这种精神构造的产物,也不常有,还不能常用。 坐看秋山尽,沦落难空心 彤云背白日,点燃不老情 树荫笼罩着树叶和蓝天交错的倒影,一只小鸟在一簇红花处欢唱,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的香味。我也说不好这个女人,因为她的信仰,所以不能跟着季节走,也不能不雷同我们。春天,有些轻浮;夏天,有点气燥;秋天,成熟丰富,但略带着忧伤。 “神态自若,就像一个遇到任何状况,甚至最微妙的情景下都不会使她感到难为情。” “是这样吗?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咱们的牛二和。” “她两只手托着美丽的下巴颏儿,茫然地望着那一道七彩的光线,似在进入了冥想。” “你们没有说约会的事?” “我厌倦了你的问题。你忘了?我们是在挖掘真相。” “有点可笑,还不止是一点点。光阴和青春就这样飞逝而去,一去不复返。挖出来又能怎样?即便你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都无法即兴创造或改变那些事情。” “我在回忆失去爱的时候能怎样?会想念相遇,也会怀念离别。” “我看到了。蹲在角落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两个小酒窝,成了一个线条。我不知道如此专注需要多少精力?” “上帝会宽恕我们的,因为我们不是真正的罪人。” “你这么认为?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说那些没有必要。运动是唯一品尝自由之甜美的方式。” …… 你知道我的愿望,还有失望,好似整个故事情节都在这。夕阳晚霞,树林边缘,常识之外,薄雾朦胧中。你的另一边有个人,那个人神情像是等待着一个发生。我不是说你位置不对,而是我思想的朝向有了偏差。不过,我觉得这应该是彼此的意念所致。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愿望,还有我的失望。 也当是风尘误,情愫一角无主 自如何其未央,嫣然在春归处 “你这是上哪去?” “那边去!” “什么地方?一起呀!” “谢谢!不必了。” 张扬是认识这三个人的,但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也没有躲避。而那三个人光顾着说话了,也没有注意张扬迎面而来。 简单的关注,完全是出于礼貌。张扬也相信这是善意的,虽说他是一走一过,但也听清楚了,他们说的是关乎于美存的话题。要说他是漠不关心,也不能尽然。他所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最主要的原因是:目前他没有这个心情。 第13章 嫣然写在虬枝上 过尽须弥杨柳风 圆梦苍生心不老,写你为你写,泥土是我下蛋巢。 燕山高,雄鹰一飞冲云霄。 决破罗网,经世致用,还得看今朝。 山城安远楼,单体结构,气魄雄浑,格调高迈。布局整齐而不呆板,形态华美还不失纤巧。梁柱与屋檐之间,巨大的斗拱层层叠加,错落有序。两边的檐角向外伸展,像巨鸟的翅膀一样高挑上扬,做飞天状。庞大,威严在无所羁绊中显露着活泼与灵动。 近而仰之,骞龙首而张凤翼;退而瞻之,岌树颠而碎云末。仰观玉座,若在霄汉;倚栏下视,崞山如在掌中。八陉第一缕,空前绝后,蔚为壮观。细细品味,恃才傲物中还有一种被需要的成就感。 好似一望难酬,风云浪迹飞鸥 纵然幻海无度,怡然情天一舟 已经走出了相当一段距离,但常遇春依旧是毕恭毕敬低着头跟在贾威身后,保持着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小常,你真是个好同志。就送到这里!”贾威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表示着自己的满意。 常遇春机械地笑着。他只是习惯这样行事,却不知道为什么自觉与自主上升为服从的终极依据。 总算是送走了,常遇春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提升自己比仰望他人更有意义,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站在一个较高而且视野较好的地方,一直望着那个身影消弭在滚滚红尘。 老领导今天怎么了?对自己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笑容可掬地套着近乎,而且场面始终充满了友好的气氛。这刮的是哪门子的风呢?让人忐忑不安。受到如此惠顾,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常遇春也是绞尽脑汁,但总是不得要领。最后,只得一拍脑门放弃了思想。 回到房间准备稍事休息,可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同于丰华他们约定的时间。于是,他又拿起外套正准备往外走。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反转回来。桌子上有一袋贾瑞送他的豆腐干,他打开看了看,在确信里面没有额外的内容之后,便重新封好了口。然后,用手掂量了掂量之后,便拎着它走出了房门。 不磨迹了,还是让我们跟着季节的节奏!态度潇洒的常遇春,一身春装,带着一副墨绿色的墨镜,步履轻盈地走在街上。 这是一条老街,不长也不宽,一脚油就能走到头。但两辆解放牌卡车在此交错,谁都别指望能过去。那两边的明清建筑也是灰头土脸,其貌不扬的,好像自从存在开始就没有经过任何粉饰和修缮。在岁月的风蚀雨剥之下成了如今的模样,也已不堪入目,但却是透着一种遥远的古朴气韵。 都说熟悉的环境,才有安全感。何况这还是个潜意识中的真实,更会让你安心。在这里漫步,可以把你的心思捋顺清楚。另外在这个时候,你也不妨思考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庆幸,在这个环境氛围中,办事会非常有效,而且还能事半功倍,快速而准确。 常遇春心里没有重要的问题,但不能说他没有好事需要憧憬。只见他东瞧瞧,西望望,收集着那些快乐的元素,愉悦着自己的心情。脸上挂着笑容,走起路来一甩一甩的,甚至时不时地吹上几声犹似歌的口哨。看得出来,他今天情绪不错, 广结善缘路路通,多交朋友多包容 有支歌儿唱得好,最美是哥老来红 “老常,你是被桃花还是杏花羁绊住了?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想怎么样?” “对不住兄弟们了。刚才被个无常所羁绊,失去了服务区。” “无常,危害到你了吗?” “没有!” “那还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需要专注,不能看着某种事发生。” “这么重要。你应该告诉我们,我们完全可以帮你的。” “算了!你们都不知道无常有多重?” “再重,也不代表地位。这家伙是不是很有钱?” “亲爱的战友,我不能回答你们!” …… 守时是军人的基本素质,也是个检验人品的要素。不守时的人,不能说是毛病,但意味着其行为方向有许多不确切性。因为我们摸不到他诚信的底线在哪里。 既然是无常的缘故,还是别再追究下去了。冯友兰扔掉了手里的烟蒂,向他们摆了摆手:“别说没有影子的人事了。咱们还是走!时间不早了。” 刚准备动身,不想迎面走来了朱友三和一个女性。三人见状疾走几步迎了上去。用热情洋溢的态度,忙不迭地向老领导问好。 “你好!首长。” “首长,你好!” …… 朱友三同昔日一般,满面春风地高声呼唤着他们名字,与他们握手,同时还用劲地拍着他们的肩膀。 “你们这是准备上哪里去呀!” “谢谢首长关心。今天是会务报道第一天,自由活动。我们几个正要去看看安远楼,还有白塔。” “好呀!多走走,多看看,这里虽发展赶不上你们俩的江浙,还有小于的巴蜀天国,但变化还是翻天覆地的。” 朱友三说着话,眼神不经意间落在常遇春的手里那包豆腐干上。常遇春下意识地往身后收着手。突然间又觉得这样不好,表情挺尴尬。那朱友三好似看出了端倪,诡异地笑了笑: “嘿嘿!小常,是什么宝贝呀!这样躲躲藏藏的,可是有欠磊落。你是怕我看呢,还是怕我吃呀?” 正在这时候,他身后的那个妇人插话进来:“老朱,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等等,我们一起走!”朱友三头都没回,脸色一变向后扔过去一句。紧接着又换了一副笑脸歉意地向这三位说道: “战友们,我还有些事,不好意思先告退了。小常,你找个时间,安排一下,我请大家吃个饭,好好聊聊。” “不敢!不敢!还是我们来请首长。” “哈哈哈,好!那就找个晴朗早晨,我们去喝山城小米粥。” 接着朱友三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客套的话。再次热情地同三人握了一遍手,便转身与那个女人离去了。 宜天宜地好个晨,领导做东更宜人 一片爱心粥一碗,暖暖糜香胜八珍 这个女人是谁呢?挺面熟的,是某个领导家属?也不是。常遇春望着他们背影渐渐远去,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往事来。 “我们这个朱领导,也是有故事的人。生活挺不容易的。我记得,他们夫妻性格相差甚远,但还共处一室。” “不同寝共枕,那还叫夫妻吗?你手里拿着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早早分享,差一些被我们的领导打劫了去!他真是个有心人,很善于观想。每个人的显像都会有所不同。当我们进入观想时,不妨大胆一些去想象。” 于丰华说着话功夫,便把常遇春手里的豆腐干抢夺了过来。他打开袋子,自顾自地先吃了起来。接着又拿出一些来递给了冯友兰。 “味道不错!老常,你这是从哪打秋风得来的?” 常遇春并没有理会,犹自说着朱友三的家事:“男人忍辱负重,女人变本加厉。男人在家没有话语权,在外没有选择权,他那个婆娘动不动就指手画脚,出口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尖酸刻薄地一点不留情面给那个男人。” “老常,你这么说话累不累,什么叫那个男人,不就是朱友三嘛!干嘛非要拐个弯。我看你是跟牛二和待久了。这话应该是边吃边谈,我们的朱领导向来把餐桌上的发生当成了神圣的使命。”于丰华把食品袋又塞到了常遇春手里。 “别打岔!听我把话讲完。虽说过日子,也不是过给谁看的。可争吵与摔打越来越多,摩擦和矛盾充斥着单元的整个空气。这一切,被可爱的邻居嗅出了味道,参透了端倪,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于是,那个马首长的夫人便在503掀起了一场不符合原理的风波,并把我们那位大政委推向了风口浪尖。” 说到这里,常遇春也从袋子里取出一块豆腐干来,填进嘴里。他边咀嚼边神秘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别光顾着吃。你们猜一猜,这是谁送给我的?” “不会是马正送你的!又出现了一个无常,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这样都堵不住你的这张嘴。”说话的冯友兰可能不屑于人家的事,却对这个豆腐干更感兴趣。他从常遇春手里拿过了那个袋子。 “那件事最后闹得沸沸扬扬。据我所知,当时我们的张政委,以为有人会利用水磨坊事件来整自己,于是他决定要借用家属事件进行反击。结果就是那个女人当了政治的牺牲品。” “在大是大非的笼罩下,始终处在紧张中的我们,不是在迫害狂这边,就是在被迫害狂那边。” “恶意发动宣传,误导公共舆论,社会问题成为了我们正常生活中严重的麻烦。最后导致一个无辜的生命含冤而死。” “公道自在人心。老话说头顶三尺有神灵,我相信因果报应。有些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 于丰华委屈,常遇春是知道的。但要在当下表明一下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没问题。可他担心重提旧事会触及到了于丰华的伤处: 老于,我真的很不愿意听你说这样的话。仇恨会蒙蔽我们的双眼。张政委作为一个政治思想工作者,就要保持一个高标准,并准备为阶级斗争付出了一切。 坏人成功的原因,在于好人的袖手旁观。作为政委当然要做出个姿态来。再说,他只是鼓励人们说出真相,澄清一个事实。虽然那些靠近组织的人各怀鬼胎,尤其是那些妇女的话,最是不受欢迎。 “自欺欺人,不可能给予他永久的支撑。他必须为自己的良知谋求出路。听他身边人说,他对退休后的生活感到失望与厌倦,还患上了恐惧症。在水深火热中翻滚。这就是他这些年的糟糕体验。 思乡情切,但始终没有回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也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令人喜欢的人,” 脸色铁青,双眉紧锁的冯友兰咬着牙说完这些后,将攥紧的左拳头狠狠地往右手掌一砸。 一场遇见不容易,半是用心半是缘。 多少日子你等待,我就寻找多少天。 那于丰华恨首长,情有可原。但常遇春一直不明白。这个冯友兰怎么会对张志远也耿耿于怀。 现今,我们已经看不到他此刻自我心境的剖析,只好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妄猜推演:那个家属的死,在持续地发挥着作用,不断引发事端,肯定要直待一个柳暗花明的结果出现。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这个过程中,他以往的生活阅历和体验,以及学识和应变突发事件的方法,都不足以承接这前所未有的复杂和超常的变异演进局面。而置身其间的他本人,会接二连三地迎来所得所愿的惊喜。 也许这就是政治!灾难来临,有人看到是危险,而文韬武略的智者看到的是机遇。 “凄凉而又坚毅的身影,终于投入茫茫的夜色,而我们却再也说不出安慰与劝解的话来了。那时,他也有许多不得已。在503的历史上,我们的政委也算的上一个重要人物。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他的举动能够干系到我们的命运。” 我们应该对一些人事怀有敬畏之心。常遇春是这么想的,但于丰华以为做人,人品更重要: “他的心是朝上的。我觉得他有个执念,那就是做个官,而且是做个大官。现在这个人的心或许是朝下的,想必已经完全没有了凌驾于我们这些人之上的气势。 整顿生活作风与学习态度;讲社会发展史、讲阶级、讲哲学、讲劳动创造世界;联系实际的观点问题等等,我觉得他压根就不在他说的内容中,而且他还瞧不起劳动。 ” 张政委鄙视劳动?于丰华的话,有些偏离了。冯友兰从他人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大家普遍都认为退休的张政委相对他在职的时候,只是表现地有些沉默寡言: “你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吗?一改之前。像岩石上的浮雕,线条倒是行云流水,有着很强烈的重生想象。但静止、僵硬,还不通透,总带着一种石头的过去。 我是需要浮华的世界,但不喜欢强加给我的沉默。更不喜欢去打搅他这个长长的静谧人生。于是,我再一次选择了离开。” 可能喂养不认真,伤了鱼儿的自尊 但听噼里啪啦响,激起水花溅一身 沉默寡言,脉脉相看沟壑大川的生命。或许只是一个类似人形状的石头。石头,要是张政委能成这样,那么整个503都会静默。于丰华不能苟同: “不说话,少说话,这让他难过了很久。明知道大家对他有成见,但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不断地用手机给大家发着问候,还有点赞。你们没有接到过吗? 他希望大家能帮帮他。但我们对过往心有余悸,而他也只能面临无人应答的窘境。作为他的下属和战友,我是不能理解他的高瞻远瞩与用心良苦,只是感到他让我很不舒服。” 想那政委,在503也是说一不二,威风八面。如今是离职了,江河日下,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落井下石,墙倒推一把这样的事,常遇春还真做不出来: “老于,我能感受到了他的苦涩和难堪。多不好意思,多没有面子,他体验着被抛弃的每一处细节。我也是武断认为,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着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 “既然他习惯了沉默,偏爱这种宁静的氛围,那最好不要去破坏它。就是不去说能激起他欲望的字眼,或做意图让他有所动作的行为。我不知道,我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可现在不重要了,那些全已是过去。再说,如今的我,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为什么不去跟有话题的,健谈的人聊聊呢?那些暧昧纠缠的,不好懂的,最好不说。我们还是谈谈这个形象: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那个单位的工作吗?” 于丰华如是说。人类的仇恨到底有多大?欲望突然而来,结果不合时宜,常遇春想想难免有些失落与难过。再环顾一下周围,没人走动,没人交谈,那一个个往来的人全像泥塑呆坐着。 苦海一生深入,才好领悟全部 以鱼那种眼光,看水泡的妙处 寂寞真不好受。细细地品味着这种单调生活的乐趣。或许他的乐趣就是有时候在饭后,围着公园转圈圈,然后坐在那长条凳上看那些石头发呆。一股凄凉,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想一想,其实他自己倒是像个还没有完全竣工的毛坯雕塑。 第14章 不记年的那枚月 还有菩提树下佛 风花事,相思字。谢桥路一段,横塘花一枝。 咏絮之才,未遇之时。 白衣何以风花事,青衫几许相思字。 折芦吹萧管,寸心只自知。 那一树的眼睛,是跟以前不一样,但我还是能够认得出。因为他是用爱国的那种热忱,凝视一个世界都找不到的类似。 正法眼藏,明心见性,直至我只剩下光明。别在意我的失态,我在妄想里难免有些恍惚。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只能靠你来记住我。不然,我会退到永恒的概念里去。我会记住这一刻,并整理出一大段文字,等到下次再见到你时好读给你听。 顺藤还是没摸来,何处缔结费心猜 不按照常理出牌,公序良俗今安在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到底是知识分子家庭里培育出来的龙凤种子,就跟普通人不一样。这个张晓宁写的诗么?总是让初恋运用得意犹未尽。 刘白手里夹着香烟,一边吸着,一边赞赏有加:“清清爽爽,书卷之气中透着一种阳刚的浩然,是难得的佳作。听得出来,这个作者一方面热爱伐木这项热情四溢的工作,另一方面则很安静。” “你是这么理解的?天气阴冷,不宜出门,还处于惊恐状态。很长时间不能恢复过来,但胸中一团火尚未散尽。在百无聊赖中,她也只好用文字来打发光阴。” 说话的松柏,突然变得很沉重。 用文字打发光阴?没有想到松柏是这么理解她的写作背景,以及写作动力。刘白对这样评论颇有微词: “她专注于她爱的东西,一心一意地追求她的兴趣,还有就是觉得没有必要去记住一些东西。书写是事业,也是未来,还是一种生活。我成认她可能有点强迫症,更想让自己成为自己。” “我看她是在红尘中受了委屈,失了面子,于是,躲在一片白桦林中,请来了无数的眼睛关照自己的内心。”毛竹没听出有什么不同来,也许是没兴趣去甄别一部作品的优劣。 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或许我们看懂了她,也就更怕她了。毛竹认为,诗人往往都是潜在的癔病患者,多数都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也许是他自己不喜欢阅读,可能真得会有人读这些废话。例如松柏,或许还有这个刘白。 寻寻觅觅不如果,翠微垂青有心前 纤手之间风落色,漫天浮云扰花眠 谷口的边边上有个小村庄,村庄的名字就叫五里村。村边有一条顺着山势带着那清脆而欢快流水声的小河,人们称它为峪河。 “她内心深处,仍然保留了一些过去生活的记忆。也许她相信只要把心扉永远的关闭就可以了。” “你好像对她有些失望。” “春天了,我们为什么不早一些来,在这山里面多住些日子?然后,再去那条沟的深处看看。” “舞台博点彩头,风流尽在神州。有多少种情色要传递给更多人看?” “是呀!你真幸运,先看到了,可能也得到了。” “什么意思?” “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这可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顺便说一句,恭喜你。” “你是说观察能力?还是理解能力?” “都有!这样的社会精英,我们见得太少。”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好好说话,那样我会表现的更好一些。” “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哈哈!这还听不明白?他说你从来就没有上过岸。” …… 三人模仿着小时候模样,相互挨着坐在峪河那座石板桥的栏杆上,让双腿悬在半空中,脚下是那条日夜淙淙流淌着的峪河。不要提日期,还有我的年龄,任黄昏情色在水面投下了不甚稳定的倒影。 他们戏谑着对方旧日的糗事,揭开那些小伤疤,来见证彼此生命的过程,同时感受着友谊的美好存在。 “好浓的一场雾,我见过大雾,却不曾见过这般的大雾。依我看,阅读与书写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欢愉。张晓宁,她不在意看到的现实,她只写自己的梦。我承认她很不一般。她可以在不该肯定时候,说好;也可以在不该否定时候,说‘不’! 我知道,不能生孩子,不完全是女人的过错。可这意味着什么?我猜不出来。但没有她的书,谁见证人世间有我们的存在?没有这个人,我以为等于我们根本没有在这里生活过……”松柏发着感慨,倾倒着心底的钦慕。 他的小伙伴们都看得出,他很喜欢在闲暇时去阅读那个女人的诗文,还有她的小说。毛竹认为松柏的话说得有些浮夸,另外还有不解的就是,这跟女人生不生孩子根本就扯不到一起。 我们对一个人的崇拜到了盲从,后果是很严重的。这样的哲学倾向诚是不足取,而且害人亦害己。但凝眸望远的刘白却不住地点着头,表示着他的认同。对张晓宁的那本《西陉三少》里的故事,总体感觉还不错: “我不在乎我在她书中的形象,也不在乎她安排的角色。因为我坚信一点,是我塑造了我自己。尽管本人在现实中表现的有些拙劣,但那是个真实的我。或者说是在真实的基础上,升华的我。 ‘我也能闻到枪油的味道,没想到最后一切重归简单。这时候,身边几乎没有一丝风,阳光也不毒辣,但我还是被灼伤。’张晓宁她写了很多这样的句子,主要是用于那个忧郁的场合,还不止于此。 ‘我第一次醒来,枪声稀疏地从滹沱河白桥那边响起,甚至连喊杀声我都听到了,但我还是感到内心的生疏而广大。我就像睡在峪口的羊圈里一样,孤独并且无所凭据。’有些邪乎,你们还记得那年秋天,我们去深山摘榛子遇见的那一条大蛇吗? 蛇这个东西不像狗,不知道谁该咬,谁不该咬。见此物色让你头皮发麻,心里阵阵发虚。但她不介意去踩着它,而那个冷血的家伙既不攻击,也不逃走,却卷缩成一团。这里面的学问蛮大的……” 很难知晓刘白的思维模式。他怎么想起了蛇?而且还牵连上了无辜的狗。莫非又想起了那个放羊的女人?毛竹认为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开扯,那就扯的匀乎些。刘白开始着漫谈: “张小宁看起来很奇怪,虽然在大院的时候,她家在我家楼下,可我对她不了解。就是这样,也请大家容纳她。可要实现这个可能,就要先接受那个老师的课。她的思想绝对是图像化的。 我以为,只有光打上去才能表现她,才能看清那张脸。我是说,她原本是没有线条的,只有在光和阴影交会时,她才能出现。” …… 要追溯到过去,先抬头看蓝蓝的天,在低头看阳光洒满大地。那时节盛夏降临,但已不那么灼热了。明亮的教室掠过习习凉风,让每一个拘束在课桌上的同学都感到了舒服。 多么美好的儿时回忆,每每想到这些,就想摸出一个东西来,悄悄给他们看。还是算了!毛竹微闭双目摇着头: “做学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她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一件风流韵事。人间烟火根本就侵蚀不到她的纯粹。我当时以为她就是那个潇湘竹院再世的妃子。” 是呀!这就是无意中显现的景象。毛竹没有说一定要去表现就好,也没有说刻意地表现就不好。不解事,不得去,更不堪闲坐细思量。朦胧里刚刚舒展开她的情愫,天上的皎白就找了上来。 怎么个意思?桃花固然很美,梨花也自有动人的地方。极品何物?堪从属意,最是清华梦中来。 知会那个谁,夏情莫相违 你呀抬头看,停红绿初肥 没有这样玄虚!她只是个喜欢文学的女人。这跟张政委夫妇平日里行事做派,没有根本的联系。刘白是这样认为的: “每次有事故发生,她都表现的有所不同。但有一件事,我相信是相通的,都喜欢文字。与其和有些人无所事事浪费才华,倒不如写些什么。她的有些描写叙述非常地不寻常,我都怀疑她根本没有社会意识,但她的文笔在当今绝对属于凤毛麟角。 既然选择了书写,就要按照本我的旨意,多些阳光与快乐。而且那些热情的读者会以不同的方式,予以帮助。不过,有些文字表述的场面,她得在自我修正里面寻找具有挑唆性质的内容……” 一个村姑在不远处的河岸边待着一动不动,好像在倾听着什么,显出了苗条的身影。这人是谁?毛竹瞟了一眼自己的伙伴,并武断的认为:他们也不会认出来,她就是当年那个牧羊的女子。 这个心术不正的人,似乎得了个机会,有些兴奋。于是,他从栏杆上跳下来,然后踮着脚尖,视线向那里靠近,脸上露出很坏的笑来。他想着干坏事,而且脑海中已然浮现出了一个幻象,那是一只野兽追逐撕咬着猎物来取乐的残暴场景。 他感到有一股寒气透了过来,上下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他不得不用手托着下巴,以防被人听到。 可怕的念头只是那么一晃,耳畔便听到了咩咩的屈服和求饶声,接着是一头将被屠杀的猪发出的那种声嘶力竭的惨叫。 “你们看,远处那块石头,像个汲水的妇人。” “分明是个浣纱的女子嘛!” “我看更像一个牧羊女。再看她身边那一堆石头,像不像一群羊?” “这个比喻的好,很形象。” “我听说,这是金蝉的姥姥的姥姥的创造。” “可不是嘛!姥姥的姥姥就是为了我们才留下来的。” “是一片心。河床的石头何止千万,人情味却是很稀罕。” …… 想到没?没想到!你看,山在这里,水在这里,人也在这里。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曾想一个石头心肠的人,居然能坚持了这么久。 等来已是几千载,还是当初初等时。气人呀!神奇!我已样子老,她还是老样子。 毛竹如此,那两位同伴也是各怀鬼胎。他们不知道,可能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个她在想什么。若让毛竹去记录那些不可理喻的人物性格,描写形象的句子段落,可能略感吃力。但他并不杜绝艺术,谁不喜欢诗歌与远方呢? 总体来说,张晓宁一直就是这样的生活着,只要她喜欢,我们自然无话可说。可不去明了她那一段段的经历,就根本不会理解她,还有她的那些文字。没办法,我们爱她的书写。毛竹的观点是:所以如果你要做,就真得好好去做。 水不好理解,高级别概念 典型的一天,花才是关键 河边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那里。她头发盘在后颈,好似在推着那块大石头,给人的印象是吃力不讨好的那种。毛竹向那个方向招手,女子好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她调转过头来,向这厢张望。 相貌并不难看,但裸着一种恶感。她一番审视之后,不屑地微微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样子。接着她放弃了刚才的努力,甩甩手,耸耸肩,然后不慌不忙径直朝着旁边的村落走去。 这个黄昏时分虽然光线还很亮,但离着这么远,松柏哪里能看得仔细,他只是调动感官连着想象而已。 自信没得比,咋瞅咋有理。她是谁家滴,让我好欢喜 不做明朝想,先为今日留。总要完一梦,香甜半生秋 “除了书写之外,她还有其他的乐趣。天气好,心情也好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徒步出门,走得很远,累的精疲力竭后才回家。另外她还交了一些人生始终如初见的朋友。她无话不说,但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说。” “明白了!你是说,张晓宁还有她的那些石头朋友。” “刘白,若知道你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也许张晓宁会爱上你的。” “哈哈,看起来你关注对方已经很久了。你可以利用她,也可以忽略她,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楼上楼下,还能撇的干净?明明知道自己对那个女子有想法,而嫁祸于刘白,松柏没有料到这个毛竹竟然如此居心叵测。而毛竹信刘白敢有作为,但不信他没有个想法。 “毛竹,这是一个非常不友好的话,一点不可笑,但总是让我们向前倾倒。我郑重地对你说,你会失去朋友的。” “刘白你说得是,这分明是个挑衅。我先表个态,对于失去这样的朋友,我不会感到遗憾的。” 刘白不高兴听有损于自己名誉的语言,而松柏不喜欢有人去探寻自己的底线。 这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晴空湛湛,微风煦煦。没有人物走动,也没有一丝丝声响。无声无息的有情,亦或是无情,被混乱倒映在脚下那条水中。 太剥离了,哪里还有镜子的模样,很容易破碎的。松柏油然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似乎勾起了一腔心事。问:当下的我,能够做什么?又不能够做什么? “生活的意义也在于认清你能够做什么,还有不能做什么。你现在所做的,并没有显现出你能够的勤奋。关于那天晚上的发生,她从来就没有提到过。” “那个晚上?” 是呀!那个晚上?刘白和毛竹都被松柏这句莫名其妙给弄糊涂了。他们睁大着眼睛,想知道故事的下文。 “如果我没有那份好奇心就好了。再说,现在也不是个好时候。那朵花合拢了。是我的到来,令她紧张?于是乎,摆出这么个姿势来。然后,朝着我看。这也许就是她最精彩的那一面。 我不认为,眼前的芬芳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因为我有时很了解她,可有时却不!我告诉她,放心!没事的。昨天、今天、甚至明天,都是每一天,你像平时一样就好。 别顾忌我的情绪。我也是无聊间的虚华,半世潦倒的矫情。我是想说,她看上去相当的不错:干净、靓丽、美好……” 大我小我,给自己想好了一个名字。然后,为人生作证。天鹅一生只唱一支歌,很悲伤。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我对薄雾与模糊不感兴趣。天不做岸我做岸,山不为峰我为峰。掘进荒芜,开疆拓土,创造价值和意义,只能从我一个人开始。 划根火柴,亮相闪闪。惊艳一冠,万类展展 美轮美奂,壮士扼腕。眼前一黑,没事可干 松柏感到背后一阵骚动,回头看时,但见一个高个子,瘦骨嶙峋的老男人,用粗壮的手摇晃着一根细小的鞭子,正在赶着一群羊在桥上走过。 这个男人长得太丑,脸好像许久没有清洗过的样子。而且身形移动起来笨拙而僵硬,还不连贯。再看那群羊,战战兢兢,惴惴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出。低头弯腰,倒腾着步子,只想早一点进圈的模样。 第15章 且看止如花一角 相与一笑月别枝 抬首云漏月,倩倩影,离离花前。 得得那风流心眼,顾盼一回,生辉一回,悱恻人间。 天涯谁与共,阡陌上步步宿缘。 不尽千劫扬尘去,何处着地,无可落地,自在长天。 话说唐朝有个叫崔郊的秀才,喜欢上了姑母家的一个婢女,并想娶她为妻。因为怕父母嫌弃女子卑微不同意,所以只好耐心地等待机会。那个姑娘呢,似乎也看出了崔郊的心思,但介于主仆关系,也只得把爱深埋在心底。不久姑母有所察觉,便把婢女卖到了一个官宦人家,崔郊知道之后非常的难过, 第二年清明节,他俩在一墓地相遇。婢女身边都是官宦的家眷,崔郊不便上前搭讪,也不能相认,只能脉脉相看,心中充满了忧伤和留恋之情。 回到家中的崔郊感慨不已,借诗抒发遗憾和无奈: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鸟语枝头,桃花无言。有人惦念,心就温暖 斜阳入定,美丽有缘。蕉下留意,奉绿天蓝 牛二和同常遇春坐在大厅的一个最是偏僻的角落,一边喝着茶聊着天,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陆陆续续走进大厅的与会者。那些人中有生面孔的,也有熟面孔的。 “哈哈!吃早餐的时候,就没看见你们,原来在这里搞名堂。” 两人循声望去,竟然是冯友兰。西装革履的他挥着手,正款款地朝着这边走来。那个神态好似迈入了一个新境界一般。 “朝阳灿烂,水壶灌满。这个地方不错,既不引发人们的注意,又可以窥探着他人的秘密。” “别拿那双小眼睛审视着我们,想当然地去满足自己的阴暗心理。楼上太闹,我们只是在这里躲个清闲而已。”牛二和摆着手,视线却在大厅兜了一圈。 常遇春站起身来,边给冯友兰让着座位,边调侃着:“老冯,精心打造一个好人的形象。这是要迎接谁呀?” “嘿嘿!嘿嘿!”迎接谁?你知道,我也知道,大家心照不宣。当冯友兰坐下来,常遇春发现他那件西服上爬着的几只蚂蚁。于是,便随手抓来一只,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 老血残精,人穷寿尽。我头发灰白了,没想到这小家伙在精力旺盛时,竟然也是一种炫目的白色。细细地听,似乎还带着嗤嗤燃烧的声响。这小家伙晃荡着那个大脑袋,对着自己似看非看的,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或许它们也看出这个老冯行为变化,却不知如何去表达情绪而已。 冯友兰打秋风,早已不是新鲜的事。他很体面地坐了下来,佯装没听清楚常遇春的话,而反问道:“老常,说什么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二位在此公干是要欢迎谁?” 牛二和冷冷一笑,刚要作答,却看到常遇春向他摆手,并朝着冯友兰努努嘴。那冯友兰似乎已经投入到用力地咀嚼桌上那些干果所带来的声响快感中,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个问题答案,还有那几只在茶几上爬行的蚂蚁。但是明眼人看得出来,他伸长脖子,左顾右盼,思想也不全在那些食物之上。 “我说什么来着?老冯,本身就是咱们503的一块甜点。什么蜘蛛精,白骨精的,谁都想来咬一口,就连小蚂蚁都不想放过。” 怎么会有这么多?你要的是清白,我要的是公道。冯友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他放下那些食物,腾出手来拨弄着衣服上那些看似不洁净,但也不能武断为龌龊的卑微生命: “这热情洒脱小家伙,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屋,爬上床,还上了身。如果它只是一个与我无关的生命,那么就会在一个不算大的地方,平淡地度过余生,而不是去冒着危险,付出艰辛,出现在这里。难道它是500年前的某某,亦或是500年后的某某?” 人心不古,间或出新。自我完善,有爱有情 真爱生命,情寓践行,在意和谐,好为和平 某某?冯友兰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遍自己的两位同仁。他是希望有个配合,或有一问,但结果没有。并不失望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只能接着自己的话茬: “现实没有那么多如果,有些事情便是从一出生就注定的。这也不是小家伙一笑或是情绪一激动,会不会晕厥的问题。或许它是以为我是最能了解它的知己? 把一块大白兔奶糖,放在它的身边,在表表慰藉的同时,也为自己难过。我这样做,固然是怜它,同时也是自怜。本以为会就此沉沦,却没有料到,心中的热血被一只蚂蚁重新点燃……” “老冯,请您到一边抓蚂蚁讲你的故事去。我们可不想再听你那个蚂蚁绊倒大象的笑话。” 牛二很敏感,自尊心也很强。他最不能容忍别人嘲弄他的情感,何况冯友兰用卑微的蝼蚁来做比喻。这让他难受加难堪,牙根痒痒的。是他过分敏感了,其实,冯友兰压根也没有去针对谁,但禁不住有些人往别的地方去想。 看来我们只相信只有自己才有的那种感觉。消灭贪嗔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执着不是我们的错,再说那里有肥沃而丰腴的土地,也有他的情绪、灵魂和智慧,可能还有一段浪漫的悲情史。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老冯,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谈点经验而已。不至于让你把虚伪客气的您,换成了亲切诚恳的你。”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怎么还急了呢?惊破霓裳羽衣曲,刚刚满足就可以。” …… 伤感的话,还是不说了!大家沉浸在聚会的亢奋中,谁愿意去理会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和词句?感同身受眼前这位无力与脆弱的牛二和呢?好在门口一阵骚动,打乱了三人的思界,而让他们谈话避免了陷入不可收场的境地。 一个女人出现了。对!是个不年轻的女人。而他们看着,再看着,相视而笑。哈哈哈!原来大家是为了等这一刻。想到了! 宫商青鸟调,欲要君先晓。野陌寻芳步,浪漫山墙角 动摇来讨好,夹着想到跑。翘起看人低,拉直是要吵 人有远志,不在当归。她也回来了!可能她根本就没有走,从没有离开过这里,而是被地方人忽略了。这次又被503的战友们捡拾了来,重新粉饰了一番。 女人看上去30多岁的年纪,盘着头,很精神。身材不高,微胖,一身职业女装,干净利索。她微微仰着脸,一手挎着包,一手半拖半拎着一个红色的旅行箱。 已经有几个男女起身上前迎接她去了。只见她很矜持地跟一些人握手寒暄。这群人中似乎有一些她并不熟悉,因为她对此只是微微点头致意。这时候,大厅播放起了红色歌曲,立刻便把所有的噪音淹没了,同时也混乱了这位名媛久违的美妙声音。 新韵福音频,所闻不知名 问询檐下意,他说好心情 哈哈哈!搞错了不是?多少年来文人骚客在惊艳前驻足,总是表现得情不能自已。他会喜欢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你要听真话吗?等待这一刻已经够漫长的了,充满了痛苦。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表达,就是如何去表情达意。请记住了!调情和骚扰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远观而不玩亵,喃喃自语的是调情;而抵近对方,光动嘴不动手的才叫骚扰。 “太行山,滹沱河既养了她,又教育了她。一个知性美,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从不发愁也不动气,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其它,我就不在这里讲了。人们总是神化她,殊不知她不是传统意义上认为的那种脱俗,而是直接从天上掉下来的。”说话的冯友兰样子很滑稽。 神仙下凡?其他人怎么想,常遇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晓得至少冯友兰是这么认为的。这位老兄不是为逃离一切才来聚会的,而是希望这里能有个新的开始。机不可失,时不待人,为什么他不靠前去献殷勤呢? “我听说,她是在落叶时节降生在这个世界的。老冯,远离尘世不可能,也不合理。因此说,美丽是一种无奈的创举。佛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出错。” 一笔勾掉,却是痛快。常遇春纯粹是杜撰,因为在他的生命里,除了春天就没有过其他季节。仿佛是应该到此为止了,其实不然,你有六欲,我还剩七情。我真得很忙。时间在我这里,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没有冗余与多余。我要赶时间,追逐一朵花的开放。我也在等时间,等待着那一枚果子的成熟。我的世界到处都是光,一直都是初始的模样。 月华下接风洗尘,光取影子不留身 一酸咱就酸到底,终也不泯然爱人 什么时候播放的内容变了?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大厅里座无虚席,大家感受音乐的魅力,享受着高雅的艺术。优美动听的音乐在大厅里回响着,曼妙旋律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彼此援用那个她,亦然精神见升华。还有点接受不了,我的思想你的家。世界可以忘记,至少还有你!青娥画阁,轻音萧鼓,红粉朱楼,春光融融。她会带给我什么?埋头诗词又是一整天。” 这个牛二和有些糊涂,他的诗情画意,完全用错了地方。谁看见过那只小蚂蚁会绊倒大象来着?过犹不及。他对这个童话入了迷,却死也不承认。美女、香茶、音乐,不仅仅是他的所有,也不单单是503聚会的部分。 是不是有些震惊,得其意而忘其形 那是最荒诞一幕,周公走进牡丹亭 我心里不想那么做,但还是做了。我很惭愧,没有合适的衣服给她,还有那些成长中忽略的东西。如果我必须上前诉说的话,也许只能告诉她,这是个美丽的山野。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很久以前,沟壑大川中都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在历史书写上没有了逻辑,缺失了意义,情节也很混乱。这只是我个人以为,一定还有别的可能。 我是想告诉她,你需要的一切,我这里都有。我们的明天,只属于我们。有花,有蝴蝶,还有潺潺流水,以及隐私。 常遇春凝视着那个女人,低沉缓慢而又加强了语气:“招摇过市,她喜欢这个生活方式。一个人清白没有那么重要。她对人们想看见什么样的脸蛋,还有言语姿态等非常敏感。属于越好玩,越夸张,自己越兴奋的那种。撞见她,是一个有趣的意外开始。她有方法使得知道她的人都变得乐观、积极,而且充满了希望。” 一家欢喜一家忧。常遇春的话让冯友兰看出些端倪来,他表现得有些沮丧:“老常你说的是!她看见我,好像没有多大的热情。” 牛二和思想不在这里,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在这样场合下,他像以前一样,总是会表错了情:“我很紧张,之前我跟她说话总是含糊不清,而且脊背还出了汗。她曾伸手帮助过我。” 动不动也要看着你!她帮助过的人,何止你牛二和一人。凝目一盏碧玉,品味一段红尘。记忆里的人物早已散去大半,只剩下几个还想和她说话的人。差点忽略了,还有几件触动心弦的事,需要去思想。灯红酒绿中飘摇着纸醉金迷,而记忆的天空独留下几点星火。 色泽不靠谱,情景难相濡。却是很可爱,无需去织补 千层红枝头,样貌挺入流。多少带不走,笑别黄昏后 门口那个女人带来的骚动渐渐减弱了。她被那几个拥趸者裹挟着走向了电梯。冯友兰痴痴地望着她,望着她,神情很复杂,也很乱,不好描述他心里是个什么情绪。他几次努力地伸手要将她触及,一直到她也伴随着他那目光,逐渐地尴尬起来。我怕时间太慢,让我们老冯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堪。 或许双方正在扭曲着另一段不为人知的人生。常遇春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妖艳足足的女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拈着一枝青梅,倚在门口,一副赏花的姿态,借机瞟了那个陌生男人一回,又一回,再一回。 自作多情的常遇春,不时地会冒出有点邪恶的小念头: “我不是天生无情,除非她有别的想法。不是我绝情,但也只能这样。我是说,只能眼看着曾经的恋人一天天与自己形同陌路。” “啥也别说了,我们换个话题。你们猜,小白兔为什么要跳跃?” “那是它不想被打中,所以才这样。” “不!月亮的诱惑太大了,它是一直想回去。” “既然想回去,当初为什么要来?” “因为它说过,‘我要来’。所以就来了!” “错!那人帮助过它,它要感恩。” “是这样!我以为你要说,是来完成救赎呢。” …… 那份清白无瑕,既飘在蓝天上,也飘在碧水里。似不甚经意之作,却原始自然,无一毫行业内的气息。终于和你认识了。面对着水面,看扬起的帆。时光流逝,当得今夕不相投,心无绝时。 又忘了我要表明什么,让我想想。对了!我是说当下的这个我的我,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实现。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小精灵会真真切切用掉了最后一份力气,然后迅速的衰老。 云水打着卷,翠鸟云下旋。风在弯弯绕,妇人绕圈圈 放马在南山,已有许多年。今日过峪口,依旧见烽烟 不说水,偏说山,山尚有可爱,水自不待言。不是我照顾它,是它影响了我。我总记得在哪里,爱得那么深切,以至于还感到爱得不够。记取、不从、始微,我该说些什么来鼓励和安慰远方的客人呢? 第16章 不长相思有期会,犹忆当年果然时 有所行动的样子,还想怎样?明知道不行。 喜欢跟你在一起,岁月无情我有情。 心自在青山不老,嫣然一笑,染红光明顶。 一股熟悉的味道,那风还可以倾听。 一边寒暄,一边搜寻着记忆,不敢贸然地直呼其名去相认。生怕张冠李戴,出现尴尬场面,再次看见失望的眼神。一个豆蔻年华,一段共同的经历,你知道有,我也知道有。可想要完全记住,但是没办法。这位的音容笑貌倒是恍惚依稀,她是谁?举手投足间妩媚的紧。可不应该在这里。一朵兰花寒草里,不暖地方只暖心。也许是时空错位,但感觉就理当是这样的。 怀旧,不应该属于渴望快乐,渴望追求快乐的心境。因为那些往昔的记忆始终沉沦在逝去的年代。而当下我能确信的是: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肯定都与我有过交集。是他们将爱带进了我的生命,让我知道,那个风华正茂的真实存在。 不要学我。这种哀愁的性感,我是没有办法做个改变,除非有个特别的理由。白天不懂夜的黑。这是一个老人的故事。 确有独钟问西东,伊人若尘轻梦中 几朵闲云弄疏雨,和着鹊声去润风 金蝉与冬梅拉着手,有说有笑的提前一个钟就来到了这个蓝调酒店。“莫道君行早,自有早来人。”当走近同学聚会的地点菊花厅时,耳朵灵光的金蝉便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她急忙拽住冬梅,眨巴着眼睛示意对方别出声,然后附耳低语道: “是眉鱼,秀波,还有何来生。咱们先别进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于是,她们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抵近了门口之后,才蹲了下来。金蝉轻轻地用手轻轻地推着门,让一流光亮从一道缝隙间投过来。她侧着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接着趴着门缝又窥视了一番,然后回头看了看冬梅,含糊地笑了笑,但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窝头加咸菜,这个简单的食物,还能间接地缔造出了一个伟大的布衣诗人。有些不可想象。” “在意料之外,可也在情理之中。我看了他写得那些东西,不难发现,在他身上仍保留着相当多的农民遗传基因。” “张冠李戴了不是?眉鱼,我看你是食物还没有进嘴,消化过程就已经开始了。” “就想着吃。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写诗是需要灵感的。那不仅是大自然馈赠,也是上天的礼物。他老人家赋予我们冒险精神,让我们敢于走出家园,放眼世界开拓未来。而我们则可以乘机繁衍生息,并创造一个再一个的传奇。” “你好像话说颠倒了!是逻辑错误,但道理还对!那些日子,也包括现在,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已经很不错了!世上没有一件事物使人不孤独。我看他现在有种学究者的气质,有时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 …… 听得出来她们情绪很好,弹性极高。金蝉冲着冬梅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低声说道:“听出来她们在说谁了!我们先别急着进去,听听她们还能说些什么新鲜的东西出来。” 冬梅正全神贯注于那些人的谈话,并没有听清金蝉的话,只看到了这个女同学光润的脸上,掠过一丝自得的笑意。 “我不愿意生在这里,但我也不愿意死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我也想过许多遍,找了很多前因摆脱这个只有束缚,却无法依靠的家乡,去大好河山追寻内心的生活乐趣。” “至今都没有实现,对!其实,我们都不应该抱怨贫困,为自己可以离开,想走多远走多远去找理由。” “不光是贫困,还有其它。可以这么说,任何一个古怪的出现,都是从用食物开始的。” “你怎么又提到吃的了。我都感觉到饿了。” “老刘,老刘,食量大过牛。吃个老母猪,不发愁。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一顿能吃一头猪的同学。” “不要说这些好不好?她们几个怎么还不过来呢。我觉得现在你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催催她们。”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你自己不会打呀!” “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因为我俩还没有感觉到饿。” …… 里面的同学在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再看时,似乎那三个人正在大快朵颐:三双筷子夹起肥肥油腻的过油肉,送进如饥似渴三张嘴巴。再看后果,各个脸上蠕动着幸福的表情。这场面有些骇世惊俗,好像这一顿之后,再有什么都不会令她们满意的了。金蝉感觉喉结蠕动起来,她抬手悄悄地擦了擦嘴角。 莫嫌宫商调不全,锦绣山河不厌看 到此处千般放下,离此门万事随缘 终于听出些眉目来,这个最后说话的是秀波。冬梅突然间想起做学生时秀波填的词《清平乐。翘课》,自己不由地噗嗤一声地笑了。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我在这里想知道,谁翘了谁的课? 老师换个男的,一句汉语不说。 总是反复咏唱,英格利什的歌。 金蝉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努努嘴,再次示意其安静。好在包间里的同学们谈笑正酣,根本就没有在意外面的动静。 “他与所有天才一样,生活中充满了失望。我们受的苦难,远不及他。我是想帮他回忆过去,可我总不能为确定一盏灯有多亮,就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 “是这么个理。要是冬梅能认识到这点就好了。” “事情要放到当时境遇中去衡量。不是吗?只是时间太久,有些事我记不住了,而且我们决不能犯错。我是想说,他们的交情是一个很漫长而浪漫的历史。” “学知识,就是要服务国家,服务社会。只为自己讨生活乐趣,却不想给大众谋福利。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有大的造化。” “调子这么高!他可不是这样的人。我看,他是不愿意枉费生命的几十年,冒险去来体验人世间奇妙的。我们该当充分认知身边的不同事物,好好体会这个时间空间所带来的一切感受!不过,我们最好不要为了感性而失去了理性。” “细细想想,活着就要好好尽责,履行好自己的那份职责。” “有一天,他终于疯了,或者说是得了非理性的绝症。那么他就根本不能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或者体验到社会生活。因为他之所见并不存在于我们的视觉之外。” “现在想想,一个男人够平庸的挺没劲,可也没什么不好。” “你想做什么,都能够做到。大家不都是这样吗?你是被他的故事吓着了。恐惧未来,意味着放弃了自我提升和成长的机会。” …… 一个管粮仓的小吏,看到老鼠在大模大样地吃着粮食。这里到处是粮食,大家见怪不怪。而厕所里的老鼠一见到人和狗,就被吓得到处乱窜。厕所的老鼠与粮仓的老鼠有区别吗?小吏感慨万千。人的位置要自己去选择,他可不愿意在风平浪静中虚度光阴。 冬梅突然意识到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久了会更改你的记忆。经历了悲伤,失去了亲人,还有一些深刻的事,内心已经变得强大了。能装下天空,陆地,还有海洋。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完全突破了自己,甚至有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体面一旁丢,让君子好逑 听关关雎鸠,看易水倒流 我们不适应了。你变了,变得有些可怕,刻薄寡恩,还具有攻击性。而且你那个凝结着才华和思想的诗文,终于可以流传于世。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去痛苦。那些文字昭告着你生前的忍受和苦难,还公然挑衅被奉为人性的伦常。 “他脑袋里,有一堆荒唐可笑的念头。行为比较放纵狂野,而且还有点过度神经质的敏感。” “是的。他喜欢看暴力淫秽书籍,其中有一本居然是《少女之心》。这让班里所有女同学都感到心神不宁。” “一个坏分子,但很有才。你可能会很快喜欢上他,可你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或者你都不能对他有更深的了解。” “当时我说过,要亲他一下。好让他记住我,但他没有答应。我笑话他傻,有便宜不占。他急了,反而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看他是有些变态,可能需要那种奇怪的亲密关系。” “你说的太对了!一个完全的病态反应。总是莫名其妙的紧张,尤其跟异性亲近的时候,甚至会出现间歇性癫痫。” “居然有这样的事?难怪他总是盯着蓝天发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吗?他离开学校之后,他的日记被公开了。” “也许是个求之不得的素材。他现在可能正怀着感激之情,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进行思考和写作。”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他真得亲过你吗?” …… “看来,你不是第一个吃到甜点的人。”金蝉冲着冬梅嘟着嘴,做着接吻前那种傻乎乎的动作。 几个妇女闲扯,那有个什么正经的话。不过,冬梅还是略显得窘迫地咧咧嘴,但没吭声。她有些不相信这个好同学秀波,能做出这样的事,但那个男人可不保准。 “从前我爱过他,他有时也爱过我。爱过了,便有了素材,可以创作因我而来的情诗。” “先追逐的总是享受。班里谁都知道他喜欢冬梅,冬梅也喜欢他。他们注定要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你的一生最大错误,就是低估了你自己。” “鸡肋,就是鸡的肋骨!我恐怕没有地方再放这件东西了。也许苍天愿意收下它,靠它来记住我。” “哈哈!他是唯一想知道,你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时过境迁,你会发现他改变了许多,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人了。” …… 她们都知道我们相亲相爱的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冬梅甚至回想起菊花厅里的每个人对自己的种种好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其实偷听并不是一件愉快的行为。冬梅感觉手脸麻痛,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身体的热量也在流失。她的牙不由自主地上下磕碰着。 入境经行万象中,归山看取往来风 事情虚心有还有,回身了然空不空 风头一叶,再不招摇,脱离了名利场。像是要实现一个约,顾影流苏,惬意地煽动着那个不是翅膀的翅膀。 树上金一片,树下一片金。它就那样!哪样?背负晨光,离离颜色,还带着微霜,款款深情地偏向一地金黄。 “他的文笔不错,你我都写不出来他那么好的文章。他把我们也写进了他的书,甚至给我安排了一个伟大的人生。坚韧、血性、壮怀激烈。 还伴随着音乐,花朵和诗篇。我很感激他,不是他文采,而是他的记录。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我在人世间存在过,后来的人更不可能说出我的名字。” “未来人是多余人?有些故事的缺失,也只能停留在他小说的想象中。那些无比绚丽的后来者,根本不能认知那个时代,也无法预计到我们坎坷崎岖的一生。” “他也只能说个大概,不会很详细。我认为,他没有想到,更看不到远在世界另一端,有一个一无所知的世界。” “这话太过抽象,就好像一群鸽子飞来,一群鸽子飞去。” “我们当时风华正茂,正是人生最生机勃勃之际。再老成的理想,再繁重的学习,也无法将少年活泼天性湮没。更何况在那个变革的年代,我们早已抑制不住要做点冲动的事情来证明自己。” “呵呵!可笑的是他只会在这时候犯错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你说的对!他一定是预存了很多奇怪想法,可每每在关键的时候,起不到作用。最终让他是惶惶然落荒而去。”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是。前后想想总不免有些诡异,感到有问题,但不知问题之所在。” “人生百态无穷多,奈何言不由衷。我们一路走来,何尝不是一场花开花落的旅途。” …… 侧耳冷风,看枝头从容。 光影相惜一何苦,奉心荣枯感念间。 一纸江湖,一个名字,一身黄金甲胄。 演绎着一段生命中的不凡。 月影西窗,抵心一刻。让那些在光阴故事里的想与不能,悉数被缄默所收纳。轻轻地一落,刹那云烟,拨动了无声的心弦。 看来同学们都很在意这个存在,让那个烦恼、糟糕,复杂的情绪在谈笑中分散,犹如从没有过一般。听到这些,他会伤心吗?别无他法,那些书中人物形象已然分崩离析。或许他可以再次改个名字,然后找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城市里重新生活。 “每个人都有能力实现梦想,至少可以努力去尝试。” “我们生活在信息世界中,构想或猜测下的一个重要的事情,可以通过互联网就能知道。” “明白,你是说没有人介意我们是如何称呼自己,讲的是什么语言。有些话不要去听,要走科学的路,要选择更加直接的路。” “科学没有人文,就是一种孤傲;人文没有了科学,就是另类的滥情。可是想想,其实也不能尽然。” “是的!这是宇宙间最为复杂却很简单的结构,能让我们思考交流,当然还有相爱。” ……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对初始不慎感觉后悔,还是仅仅这一次没有了兴趣?重新来过,亦或到此为止,都不在我。那么以后还要满足他吗?很费思量。召唤一次不来,再次召唤他还不来,冬梅心里马上就没底了。不知道下面自己该怎么办。 她很自尊、自爱,生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她曾问过自己,他是不是也会看不上自己?总是在找各种缘由,来解释他宽慰自己,才能让爱持续。谁都能看出来,她想获得了一个恒长。 别夜寥寥又去留,本来无证也无修 掬水三千云影远,个中如如枝上头 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只鸟飞进来,扑棱着翅膀落在那棵假的不能再假的槐树枝头。曾经的回忆,是难以梳理。你想,我们有那么多离愁别恨,寂寞伤怀。谁又能说得明白?莫说太多的期待与执念,生活中有太多的阴错阳差和难以言说的深深无奈。 金蝉察觉到冬梅的变化,也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的寒凉。她笑盈盈地拉起冬梅,大大咧咧地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敲着眼前的那扇门。不待里面的应答,便走进了包间。冬梅虽然心中老大的不快,却也不好挣脱,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她。 包间里的人都站起身来,并热情地招呼着她们。冬梅也强做笑脸与几位同窗致意,却禁不住两眼涌满了泪花,哽咽着难以成声。 第17章 快意人生花丛事 风骚一击万重开 沉月华情绪,卧清涟守拙。 游弋在花前柳下,感觉不到身世的漂泊。 自在找趣乐,恰似那人说。 唯一的路是向上,顺应服从别想得太多。 想什么想?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情色也变不成另一副模样。还是早点拿主意!前有前者,后有后者,你若这般优柔寡断,结局往往是前后不搭。是这样吗?蹉跎地过,痛苦地挨,谁也不例外,你我也如是。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这样的景色并非难得一见,但也可能很快就忘记。要不我们换个思想,或者换个角度,再去看那些朝夕相处的事物?压着星河的行走,看着天在水的相约。然后,在不闻不问的日子里,悄悄地告别。想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在所有的排场之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感到旧日的那些形色跟自己渐渐疏远,而且鸿沟一次比一次加深,感情也一次比一次淡漠。终于会有那么一天,你再也找不出有什么话可对他们说的了。 玄玄境界,沓沓心源。北苑一角,一脉相连 问情大观,一隅结缘。可堪回首,三观释然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有人想着走出去,也有人一心想要留下来,原本怎样选择都无可厚非,但总得有人去书写这个群体共同经历的故事!至于去或留,我们的生活中总是缺不了可以同你一起去散步,或坐在一桌喝茶聊天的人。 向那面女墙望去,一簇刺玫拖着长长的影子爬在石阶前的那根圆柱上。在肥大嫩绿色叶子的旁边,有一只粉红色的蝴蝶来来去去。很踌躇的样子,好似在下决心不再与那朵花儿保持亲密关系的样子。 茶馆门口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他们对这里的香茶与小点,无多大兴趣的模样,像是在等着什么发生。柜上那个矮粗胖的伙计观察了好一阵子,可能参透不了个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了出去。他与那些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表现地有些心不在焉。 在这个情形下,牛二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朝前倾了倾身,压低音量,语气委婉地对刘白说:“有些人付出了努力,仍然做不到天才。我观察大院所有的子弟,发现唯有你是个天才。” 既然是赞美,就应该高调一些,弄得像特务接头似的让人很不受用。刘白不置可否地笑笑,学着牛二和的样子低语道:“谢谢牛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打小就按自己的想法去证明那件重要的事。如你所说,万一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人呢?” 牛二和边听,边环顾着茶坊里客人。有的在吸烟,有的在呷茶,没有一人特别注意到这边。于是,他冲着刘白挤挤眼。刘白很上路,附耳上来。 “老刘,我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牛哥,你说!不重要的也可以。” “我可不是一个随便冒充他人的人,我真得是负有特殊使命的人。” “呵呵!这不是秘密了,503的老弱妇孺都知道。” “说实话,我现在的百无聊赖与国家安全无关,同社会安定也没有关系。只是为一场春事,有关相思。” “明白!关乎于一个中等身材,端庄秀气的大脸盘,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女人。你跟着她学会了人生。” “朝为云,暮为雨,朝朝暮暮在昆仑山之下。”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为什么明明知道和州是诗气自华之地,干嘛要把那个无辜的人弄得那么遥远?” “这是个慈悲的代价!晚上雨下得很大,天色相当的朦胧。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从身材上看,符合你的描述。” …… 日子有时候真无聊,打个哈哈凑个趣。这也许就是刘白选择接受无所事事的方式。他喜欢同有诗情画意的人在一起。如相声艺术中捧哏逗哏那样,相得益彰。他微蹙双眉,思忖片刻后,又稳定了一下情绪,将用词也作了些调整: “你看着花,花看着你。你看着花,我看着如花的你。站在蓝天白云之下,感受着时光流逝。人生的短暂,或许让我想的太多,也太刻意。因此任由一个无缘得见的愿景,在莽荡无垠中风靡。 春天到了,牛哥来了,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可是劳作的故事还在那里,我人还在,可花没有开。” 都说他们西陉三兄弟,个个是人杰,当真此话不虚。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心里早已是樱红柳绿。再好不过的日子中,若能保持住那份才情,那么名节又算得什么! 日短夜长,寒来露凉。和州无恙,芳华有殇 风老不足,鼓足腮帮。一吹轮转,溢彩流光 那个胖伙计终于回到了店内,带着一脸的丧气。有人问他外面出现了什么状况。他嘴里叨叨着:“别提了!我也以为街口出现什么新闻,或者是他们口渴想喝茶忘了带钱。这些都不是!那几个人说了半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他们想借用一下卫生间。” “这让你很生气?” “人有三急,谁也不可能提前知道。” “伙计!你就行个方便,厕所就借他们用用呗!” …… 哈哈!你以为是你家呀!胖伙计乜斜着那些坐着说话不腰疼,还发着善心的茶客: “我也是想帮他们的,正好老板也不在。可是他们又提出要给手机充电,而且还没有充电器等等。要求太过分,于是,都被我断然拒绝了。他们中的一人很气愤,居然说我们的店是黑店……” 牛二和从果盘子里捏了一粒巧克力糖果扔在嘴里咀嚼着,倏然间感觉源源不断的灵感流淌过来: “你看着花,花看着你。你看着花,我看着如花的你。我相信你与花的默契。我也不怀疑,我与美丽的心有灵犀。就是这样,还没想好,甚至都不能确定感官的真实性,便着了魔一般,在矛盾纷乱里走进了一个深邃混沌的远方。” 啼香怨粉,怯月凄花。西陉思想长如线,却未得些许的春草色,不免生出了投荒念乱之感。这就是诗歌的三昧。春天到了,农忙开始了。他在现代机械无法进入的地方,进行着原始的耕作。 太行山之西,黄土大塬,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充足的阳光和水分,成就了无数个风流人物。 意外发现一个有价值,就会像孩童一样喜形于色的刘白拍着巴掌,开心地笑了起来: “到底是首长身边的亲兵,厉害!一颗巧克力豆,就解决了所有问题。大家一起牵福牛。平安喜乐家中留。万事顺达勤努力。生活更上一层楼。牛哥,不夸张的说,这次遇见你,也许我的生活可以再一次得到改变。” 于时光的洋流里,抽出来万缕千丝 你是怎么做到的,在痛苦中找乐子 刘白提到了首长,牛二和微微一怔。但马上用谦虚的口吻回应着:“刘兄过誉了。我哪有什么敏锐的才思,不过同聪明人讲话要动脑子。起初就告诉了你们,大脑需要营养,更需要糖分。” 巧克力豆,最简单便捷的慰籍,难怪牛二和要来这道爱情小点。刘白也捏了一粒投人口中,嘎巴着嘴说道: “刺玫可好?好!要不百合?可!莫非香草?果然如是。哈!哈!哈!正合我意。谁说巧克力不在花圃之中。我想起清末政治家曾文正公,他可是不管专政仁政,还是小成大成,总是先收克己复礼,然后才去利益天下苍生。 牛哥,看什么呢?美丽就明摆在那里。一支歌唱了千千遍,只为一个你。太多的不舍与留恋,也不消太多的言语。那花还是那么艳,而她也只能是你的曾经。徐庶进曹营,不说,不代表默许。我是在说花,也在说你。” “刺玫,这个时候都开得最好,那是所能达到的最好。看到了她,就想起了一切。滹沱河大雁的鸣叫,绵长归厚的记忆之歌,来无影,去无踪,却成为了黄土沟壑历史中最古老的部分。” …… 有张有驰,一脉相知。景中制作,虚无坐实 以然而然,着力着迷。不无一梦,相映相惜 店里的那个伙计啰嗦了一阵子便忙活别的方面去了,茶馆里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可刚过去一支烟的功夫,那个胖伙计又回来了。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对刚才那件事意犹未尽,好似还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发现,大家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致。 脱离了实际,退出这个人群,脑子里空空的。如果只讲一些淡而无味的话,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可什么都不说,又怎么能能引起别人的重视呢?他发愁了。 那是他的事,并没有干扰到牛二和的精神世界。这人个性独特,游手好闲,至今仍然一事无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圣人当不可欺我。”眼看着身边的人功成名就,他却不以为意: “刘兄弟是当今李杜,503的翘楚。而我只是在努力做个专注精神世界的人,好发现内心深处,更平和的自我。原来的那块地早已被羊啃食成了不毛之地。这么多年过去,你在别处看到那棵同样的草原了吗?再冒昧地问一句,当年你以自己的方式接受了所有,如今找到你可以爱的人了吗?” 牛二和不清楚刘白知道了多少自己秘密,话出口,心不免发虚。他的指向太明显了。刘白故作镇定,不过,还是愣了一下神。 这个牛二怎么如此说话?看来,这里真是个聚气藏风之所。窗外除了偶尔几声布谷鸟在鸣啼,再无其它声响。房内怎么这么静?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情绪滋生。难道这就是独占鳌头的心境?这个混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有特意拣选,难道他是赶过来的? 刘白点着了一根烟,大口地吸着。那烟火的光像一朵小红花,突然间光亮放开,接着忽然又收缩得没了火气。 让我稳定一下,好看着你,还有那一群羊离开的场景。美丽的唯一,如今消失不见。透过你的双眸,我看到了那个国。怎么会身心如此舒坦?仿若重获新生一般。不会!我手手心都出了汗。之前还以为来生才能与你再次相见。 那是一个穿越时空的女子,可能是上帝身边最不起眼,也最不注意修理边幅的天使。当我确定她的真实想法时才发现:她原来没有过分的要求,很容易接近,而且投入的还快。只是对我的表白感到疑惑,还有对我的放荡耿耿于怀。 长巷家当,老槐情长。安稳倔强,美丽地方 开来继往,大鹏志向。胸襟天下,写意华章 刘白喝了一口茶后,向牛二和神秘的笑了笑,眼睛射出粉白的火花。也许在这个一刹那的他,可以相信自己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天下人皆醉我独醒。”绝不指望那一些人能与自己同行,但只要在他面前做出恭敬的样子,就可以了。 “提起女人,让牛兄见笑了。这些年,我是遇见了一些女人,可我不知道同她们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我怕我不能确定。我只是看到了一个遗忘了许多年的一个身影。情感细腻,有人性,更善良。你知道是谁吗?” 刘白看到了牛二和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个扬鞭牧羊的的情景。他为这个回应而深感欣慰: “你猜对了,那人就是我自己。我们可以通过那凌乱卷曲的皮毛,一排整齐的白牙,看到它们眼睛里闪烁着人性。 同之前的那次相遇有些相似,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我是想说,偶然的邂逅,发现她有着不同以往的精神。比如,想象与记忆,抽象得真实而具体。我们还是权作一种回忆!” “活生生地就在那里。想象一下她就可以?理解!理解!我清楚的知道那是个不错的故事,是生命中的大好日子。”有关爱,有笑容,还有我们的快乐,凭什么要错过?牛二和觉得“放弃”太不符合刘白的性格,也太可惜。 “真丢脸,我一直想同她亲热。这个念头不时地在脑子里闪现。我觉得那是我不应该做的。不是因为不行或不能,也许我只是不太习惯这个过程,我也说不清楚。” 话音刚落,刘白猛然觉得掉进了这个战友的陷阱。他对女人感到厌倦,大概是在情感的进程中没有得到他所追求的满足,但不妨碍他往那个方面去设想。 醉卧斜阳无语,几十年每一天。玉壶明镜老白干,不去地头添乱 忘情长柳莫问,远他乡梦已远。书一卷麦浪儿翻,且看风调落晚 怎么感觉眼前这个战友,还是有些陌生?刘白可是不喜欢那张充满了欲望的老脸,他再次把焦点放在那个短粗胖的伙计身上。那个伙计相似心有灵犀,竟然晃着膀子就走了过来,给他们的茶壶续满了开水。 一壶茶填了好些次水,以至于茶水都看不出茶的颜色来。可喜的是,这个茶房服务客人的态度依然如故,很慷慨,而且是真仁义。有仁义,知廉耻,遇事才能向前。 茶叶落在清明前,香鲜之下有点甜 三星高照连好运,五福临门谱新篇 “也不是说不清楚的问题。可能人就是这样,忙碌时想要清闲,可是突然之间闲下来,又未免感怀这个过于冷清。”刘白在为刚才那些话注脚,但怎么听,也像是极力挽回自己的失言。 “这又是何苦呢?食色性也。如果你认为你可以隐藏你的喜好,那你就继续装聋作哑。我想,或许把她当个好朋友就能好些。她就是那个秉性,吃草的时候不吭声,见到刀子了就咩咩地叫。” 牛二和的话有道理呀!不过就是太暴力和血腥了点。我们可都是有文化的文明人呀!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是说温和一些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有时候,一块巧克力就能做到。” 牛二和握紧双拳,咬了咬下唇。他与刘白都是性情中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我们不想这样。这是所有事中,唯一我可能完成的。我非常渴望受欢迎,我非常想成为能领袖他人行为,进而左右他人思想的人。我已经做出了计划,且有一段时间了。 我终要离开这里,不喜欢受人瞩目,还要亲自完成这件事。” 这是肺腑之言。一个活灵活现的面孔,刘白真心的祝福他如愿以偿。 …… 我要分享的当然是眼前发生。真实的质感,也就是我一直想看到的。我不在乎重新塑造一个自我,好让我们慢下来。紫薇绿影,轻柔香流,心怎么又动了一下? 花是花,草是草,有些复杂难解释。我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这就足够了。 针脚拖烟,澹云隔雨。方胜兰草,藤蔓缠枝 纵酒高歌,兴犹未已。大家可以,燕赵书谕 今夜出奇地清爽。街上的行人比往常明显多了起来。那个山城的茶馆,也仿佛因优良的气候,生意格外的火爆。那个胖伙计一直忙碌到深夜子夜时分,才送走了最后一拨茶客。 第18章 散尽浮云鸟飞飞 还乡一曲无人吹 既不做晚饭,也不看顾娃。 他大姨和他大妈。一阵风一阵沙,在蹦哒。 花开复开花,她看还看她。笨手笨脚路人甲。 边学边找误差,有些嘎。 百态人生有多少风流韵事需要传递?历史的舞台上跃跃欲试的一个个形象,整齐干练,衣着光鲜。在斑驳陆离的光影间,一个人的出现,激发了人们无限的想象。他神态高傲,脸上还带着一丝轻薄的微笑。这张笑面仿佛是对苦难的一种嘲讽: 我的一生应当是波澜壮阔的,只可惜没有早些意识到这一点。即使锦衣玉食,一步一安然,我也不会期待碌碌无为的结局。因为如果今天我死了,那么整个人生都是不值得的。而我所犯的最大错误,是我本可能犯,但却没有犯的那些所谓的错误。 西陉开创,光影新妆。当仁不让,宝塔无双 不惹春光,拾阶而上。惯向平凡,江山在望 今天终于放晴了。气象一新,阳光普照,与会的人们都从宾馆走出来了。男人们成群在湿地长亭,酒仙庙边寻欢作乐;女人们则二六结伴去文庙前钟楼后,逛街购物,尽情尽兴地体验着小城风光。 昨儿下了一天一夜的雨,人们都在家里憋坏了。有老两口相互搀扶着拎着篮子买菜的,还有不少年轻男女骑着电动车兜风的,总之这条街上很是热闹。望着夹杂在人流中的张扬渐渐消弭在远方之后,那叹为观止的人类遗存边边上的文杏,才兀自地摇了摇头: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这一路尽说些审判之类的话。没有想到,我们一去山城几十载,这个孩子竟成了上帝的代言人。” “他看人的眼神很犀利,而且充满了仇恨,不像个正常的人。你们听到乌鸦在叫吗?我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次聚会在无端中起了祸端,那个罪魁祸首很有可能就是他。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干出凶恶的事情来。” 说话的明李感到后脖颈有些发凉,声音也微微地有些颤抖。她神情紧张地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寻找着那只刚刚还在哇哇叫喊的乌鸦。 “大家放心,职业使然他也不能那么做。我想,他只是往事在作祟,心结在特定环境下放大而已。你们想,有些话他能说出来,坦白给我们,说明他的心是明亮的。无所不能的人不是他,他不能独立去解决所有问题。依着我看,他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是清醒的,知道他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脚踏如月光,威风顺风长。知他得意事,小王变大王。常言说的好“老虎下山一张皮”。边走路,边摆弄自己衣衫的贵桃,顾盼着往来形形色色的人等目光,对张扬出现在聚会上并不以为然。 烟雨长柳有迷离,紫燕兜转轻写意 明媚几缕浮若水,宛宛洁白在新绿 自503成立以来,骇人听闻的事也发生过那么几桩,大家不是都挺过来了吗?天塌不下来!就是天塌了,还有大个子顶着,我们大可不必杞人忧天。贵桃瞟了那两个同伴一眼,犹自说着她的见识: “我遭遇了一个预言家,总让我的担心得以实现。前段日子,发现我在食用一些饼干,桃酥之类的食物。便对我说,你会牙疼的。不曾想,当晚我就感觉到一口牙在隐隐作痛。 那天,那个先知发现我把小狗放在卧室。便对我说,你为什么不放在卫生间呢?结果晚上我被吵醒,发现满地的呕吐物和排泄物。 真是怕啥来啥。可仔细想来,也许是心境的缘故,才有了眼中的龌龊和肮脏。收拾完,坐着看着它,一脸无奈,它也很无奈。难道上天委派这只小狗介入我寡淡的生活,是在检验我灵与肉的融合程度……” 明李知道这是贵桃在说自己,只是迟疑了片刻,继而冷冷地一笑。这一切被贵桃看在眼里,但她却依旧是那种我行我素的样子,目光游离在那些行人的感觉中,还有那些有着浓郁地方文化的物品上。 “他那双眼睛衍射出的绿色光都能杀人,诅咒几乎都没有动动嘴唇。”明李眼中充满了恐惧,感到灾难在迫近。 “我也注意到了,也听到了恐怖的声音。那一定是一些脏话,还有恶毒的语言。” 这真不是个好兆头,文杏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她好像自己做了恶事一般,竟然对刚才邂逅张扬的过程产生了后怕。 惹事太行遣复来,无意落英雁门里 自从一见白水杏,酸甜至今隔情迷 走着走着,迎面碰见了两个男人向她们点头致意。这是谁与谁?这么懂礼貌。女士们好像对此并不打算深究,哼哼呀呀地便敷衍了过去。或许是她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张扬身上。莫非是担心他就此消失会做杀人放火的事情去?是的!真是这样吗?也不完全是。 她们只是喜欢聊天散步,讨论一些自以为是的话题,来缓解昨天郁闷的天气而已。别担心,她们是不会因为大事或者小事来干扰刚刚才建立起的好心情。两个男人很知趣的,也很懂女人。他们礼节性地问候了几句,便辞别而去。 “贵桃,这俩人是谁?我看你跟他们还挺熟的。” “来参加聚会的战友,脸熟而已。我哪有张燕那份心境,也没有她那样的好记性。” 明李随口一问,不想贵桃认真起来,而且还牵扯到出另一个女人来。这让大家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同时也有些不安。贵桃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很勉强的那种。话题又转到了自己豢养的那条狗身上: “辣条!自从我见到它,就是这样的。瞪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始终一言不发。不知它在想些什么,听不到呼吸,也看不出它情绪的起伏,但却盈满了灵性。 你看它,威武、孤傲,甚至还带着一种初始为王的不可知。 究竟发生了一个怎样事件,让你回来了?是文化的归属感,也不像。我想应该是制造者的心灵手巧,当然还有她的祈愿。狮子滚绣球,好事在后头。” 顾左右而言他。不知为什么?这个贵桃再次说到了她家那条狗,那条叫辣条的狗。文杏觉得她似乎是在分享她的所有:给你看样东西,这样东西走遍全世界也找不到类似的。 丹顶鹤立张不群,寻得天风做妙音 云烟出岫说远事,几生梦里苦问津 “贵桃,我想起来了,张扬的后妈也喜欢狗,叫什么来着?笨笨。很多时候,都不用迁就它。”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大聪明。想必很难融入新的环境,也许这样更好。放到哪里,也丢不了。” “四个小短腿,倒腾起来还挺快的。可惜好景不长。记得,张扬把它送走的时候,他老子还哭了。” “有些事不可以被证实,所以我都给忘了。” “那个女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痛哭流涕,甚至昏厥。为了搞清原因,她到处寻找那条狗,整个山谷都翻了一个遍。” “好似对生命的一种辜负。也不能怪任何人,因为那个年代养活自己都难。何况那是张扬人生最可怕,最黑暗的一年。现在想一想,对我们的503来讲,何尝不是如此。” 贵桃幽幽的语言,把那俩人还有她自己拉入到不堪的回忆中。触景生情,难免不让人产生不良的联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明李头脑中滋生,而且再难抹去: “你们说他会不会去杀人?来参加这样的聚会,把自己陷入到难以解脱的危局之中。我有个预感,他老子不能,但他会这么做。” 一个超自然与正常的思维习惯背道而驰,且不附和辩证法。世上有很多事是用逻辑解释不了的,她的直觉可能是偶然的,不计成败,但总是有个原因。 这似乎有点像当初那个母亲的所作所为,她虽然也是顺口一说,可已经影响到了部队的安定团结。祸从口出,扯老婆舌不仅仅关乎于邻里关系,或者家属之间关系这么简单,它已经超越了这些。 这是503最黑暗的一幕。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但大家还是不愿意提及且讳莫如深。这其中的水有多深?不言而喻。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不少,但谁也不愿意再去提及,更不愿意重来做试探。 明李,一个桃源中人,但知有汉,也晓得有个魏晋。她看了看远方,接着说道:“如果张政委出了差错,真的是这个张扬造成的话,那么就不简单了。我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他城府颇深,并不像外表那样坦荡。况且他们当年做出的那件事,更让人不可思议。” “我们都知道,政委在工作上一向雷厉风行,只是在处理问题中爱较真,偏左还不善于回旋。结果呢?生生地坏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文杏也没多想,顺嘴溜出来的几句应和着明李。 “这不是做事风格问题,是当时遵循的原则所决定的。说心里话,我也不喜欢有着脆弱男子气的人。组织认为那是一件政治事件,必须要严肃处理。这是真实的生活,用常理解释不清,我们也没有必要把世俗的道德带到制高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刚才自己的话,触动了贵桃敏感的地方,遭到反弹是预料中的事。文杏这个人信因果,但不迷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正常人会在文明的社会中去做出那样愚蠢的事。 “桃,你说的是。我看这个张扬,聪明外向,性格活泼,而且锋芒毕露。不像是那种阴狠的人,再说,他好歹也是个法律人。我与文杏只是担心,怕出问题而已。”明李好像在为文杏缓颊,脸上绽出歉意的微笑来。 路边草,树上花,怡然在自家大家 往事不堪堪回首,呷口香茶话桑麻 原本也是怕出状况寻求帮助的,没想到眼前这俩人却在为张扬说话。世间的事情太复杂,也难如意。贵桃往旁边看了看,发现这家橱窗里的那件碎花连衣裙挺好看的,只是式样有些过时了。她突然间,好似听到那个张政委在对自己说话: 我真的很不愿意听你说这样的话。作为一个政治思想工作者,应该有超越仇恨一层的原则和境界。同时也要保持一个高标准,要准备为这场斗争付出一切。坏人成功的原因,在于好人的袖手旁观。你要鼓励人们说出真相。虽然他们的话,可能不受欢迎。放心!没有什么可怕的。你要在光辉的语言中,找力量,找办法,找方向。 方向?对了!刚才那两个男人不时地注目着九点那个方向,似乎那里要有个奇迹会出现的样子。虽然总是失望,但他们依旧自信满满一而再,再而三去看。为什么要关注那个方向,真的会有什么出现吗?他们肯定不是考量那些过往的旧日人员,更不像是拣选即将走来的某个人。难道他们是在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异端情绪? 贵桃是无法理解他们的需求和欲望。哦!想起来了。张扬去的那个方向,不正是他们看的那个方向吗?难道他们也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说他们正密谋着某种阴暗的计划? 奇花异草,怪癖纷扰。吐芳献丽,各领风骚 春风兰桥,用心赶巧。说着海棠,醉了连翘 那个明李见自己的话没有人响应。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或者是没有表述干净,便又接着说道:“即便他要报复,一定会选择用特别的方式。这样的人行事,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对!明李分析得有道理。他当下不会有所行动,但过一段时间,保不齐会捅个大娄子。这次聚会,他们那三个人又凑在一起。会不会重演类似当年那场在吉林和龙发生的特大枪击案。”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可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先入为主的文杏,已经看到那逼迫过来的匕首,也可能是枪口。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会采用那种武器呢?还有就是他威逼的那个人,有没有选择如何死法的权利? “死人总是看着活人。而活人的世界又充满了那么多回忆,那么多灵魂。神秘的故事,像一个传说。青海失火,大藏经被焚毁。人类如果不被记忆的魔鬼所诅咒,该多好。” 明李看到前方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是光明,也是重生的火焰。有个飘忽的影子好像在说:如果我们都要下地狱的话,我的人生还是比你的有意义。你一定是万劫不复,而我呢?是在救赎。 “总觉得,它对这个长久的注目并不看重。是的,它一直朝向它自己,但不仅仅是朝向自己。好在它成长在这里,腾挪不开,走不脱。尽管有诸多不情愿,也只能这样。 所以仍然有板有眼,依旧故我地展示着美丽,散发着芬芳。而这个恒定的状态,也很好印证了大家普遍的最初判断。那就是,虽没有错过,但对象不对,耗时耗力做了无用功……” 贵桃游弋在那橱窗前,说着关于狗的话题。分享的越多,她的要求会越来越多,然后,开始考验你,考验你有多虔诚。 那条碎花裙子,真的很美丽吗?明李想,要是再配上一件小衫,这件衣服还是不能够适合自己。而这个身边的闺蜜,她看起来,像是更需要帮助的样子,因为这条裙子也不能迎合她。 往事历历,不胜枚举。有情出听,风生水起 木石姻缘,峪口奇迹。方寸之地,惬意无比 这一段时间里,过去与现在的关系质量,在左右着她的将来。不过我们还是能够感同身受。毕竟我们的想法相当。就是一个偏左了些,一个偏右了些,可我们说着同一方向的语言。相同的语言,可以把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信仰的人统一起来。 保持中立,或者另辟蹊径已完全不可能。我是说,这些真可怕,还很糟糕。乖张的行为与混乱的语言,凝固的风景同日积月累的面孔,还有那个神经质的第六感。 “你们还记得吗?张扬说,这是自己毕生最重要的事,非做不可。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悲伤和脆弱,但夹杂着混乱着邪恶的力量。或许他只是需要个宣泄的出口?给亡者讨一个说法,或者是个交代。”贵桃可不愿意自己吓坏了自己,在做着自我缓解。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需要一个稳定的平衡情绪。 “你最清楚,他内心有着一大片的阴暗,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地远离他。我觉得我们还很有必要去提醒一些人。” …… 明李的话不无道理。文杏点头表示大有这个必要。 女人们的选择总是很奇怪!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们一致认为要做些什么,好让大家都能保持着警惕。毫无疑问,张扬他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但很大程度上他已爱恋上了太阳底下的那块阴影。 横云断岭,长桥锁溪,近色浓抹,轻描迤逦 湿润质感,风致莲池。我言蜀锦,她说巴适 收拢脚步,放眼飞散的蒲公英。天与不远,从大同始。对应记忆里的坐标,去专注凝视。灯火依旧,岁月无恙。色调很艳丽,你的笑真好看。进入太行,突然感觉到,活着似乎比活着的理由更重要。于是,我就没有理由地爱上了这个,大同大不同的地方。 看罢再看,这里一景一物都涂抹上了记忆的色彩。它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属于集体的故事。等待的片刻,出神的瞬间,竟然有很多的不期然。想想,也已经没得话可说,最后,我选择了哈哈大笑地走开。 第19章 不追风月忆曾经 只待新雨来打醒 亭亭一枝鲜,明亮一池水。再被那神气一吹,妩媚呈祥瑞。 鱼儿几多洄,相思求安慰。赤条条挤成一堆,不归在其内。 国的事,家的事,都不及我的事重要。再一次回到了这座山城,又看到了见证与记录历史的,我的留存。物象不是很明晰,是一种理解中的存在,甚至有些超出原意的意义。 老酒一碗,心疼祝福的话一堆。他哭了,那人却笑了。还好,没有惊动太多的人,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这一路太难了。没有几十年的情感,根本就回不来,也归不去。 曾经的回忆,是难以梳理过去的。好不容易等到再一个发育成熟,能够走上那座长桥,可惜还是来不及。又是一个五百年,他们居然还是走到了一起。这怎么可以?上次不是说好了再也不见面了嘛! 孔子会犯错,孟子也会犯错。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们不怕犯错。他们也肯定担心犯错,所以克勤克俭,谨言慎行。我们也害怕犯错,所以日拱一卒,步步为营。有什么不对吗? 害怕犯错,不代表我们会捆住手脚,犹豫不前。记着!我们可是唯物主义者,千万别被那个教条和所谓的经验给骗了。 夏风不与短一时,春老无计相别去 柳外平湖转涟漪,收得无根胭脂雨 哪个人前不被说,哪个人后不说人。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也是人之常情。温饱有了,谁来化解我的无聊?可若因为家长里短而乱了秩序,甚至还丢了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一个相对平静且舒服的地方很重要。情况只是这样吗? 西陉立看星星雨,情话是你,风景也是你。文杏当然记得,那个在长江葛洲坝截流,戗堤胜利合拢前的一个秋夜,2号楼一单元门口的情景。有自己,还有贵桃,另一个是老徐的婆姨,叫惠子。 “她固然有不妥的地方,但罪不至死。或许是我们把她逼到了极限?” “正愁没着落呢,你跳出来认账。傻呀你!不是我们,是他们。” “不关任何人的事,这就是命。村里的程瞎子就说她今年上秋有一劫。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绝非是天灾,更是人祸。” “太让人难受了。我们做不到见死不救,可实在是无力回天。” “生存是一种幸运。自由的时间,对她来讲,是不存在的。”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那个瞎子做个法事,来超度她?” “同意!不过,我想我们更应该找个有十字的地方做忏悔。” “好是好!但要不要先问问咱们领导,让他们来确定?” …… 梦里跑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但如果说是早晨走失的,是因为昨天的雨水来了又去。可想了想,也不在常情常理。现实与梦交叠,莫非是秋光寥落,风吹流云,让你感觉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还没有意义?于是,你去了明天。或者看见了菊花抱香枝头,有了归隐的念头,而去了香香绝流处?若是如此,之前的那个信何在?之谊何存,之恩何从?那个天国就那么好?我不信!天黑了,黑得比夜还要黑。 内心的思想都是主观化的。焚烧一枚盖了邮戳的邮票之后,我一边走,一边摇着铃铛: 回来!回来了!有家归,有人等,有饭吃。 贵桃和改改,她们的老公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时常发生点龌龊,但并没有影响两个女人的良好关系。惠子是临时随军家属,虽同那些首长爱人们不甚熟络,但她与贵桃很投缘,相处不长,可私交甚笃。与逝去的改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能算是还谈得来。 “我们还说过下个周末,一起去勾注山采摘榛子呢。” “跟我也说过这件事,但她男人马正坚决反对她去。原因不详。” “因为她的男人很清楚她的风格,还有她的走位。昨天,我下班的时候,还遇见了她。当时,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告诉我,组织找她去谈话。说是要了解情况,解决部对家属之间的矛盾。我当时就想到,一定是猪娃子与小花的事。因为政治部的人已经找过很多家属谈过话了,说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政治事件。” “是这样的。我也被找去谈话了。政治部的那个吴干事说,‘你们这些娘们是人多话就多,话多矛盾多,是非也就多。’你们听听,这个吴干事没有礼貌不说,他还歧视妇女。” “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吴干事一直对我们有所成见。” “是!说话可难听了。他甚至说,‘你们缺乏分析头脑,对于复杂的事物,不愿作反复深入的分析研究。而爱作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是要犯大错误的。’他竟然用语录攻击我们,显摆他有多高的觉悟。真可恶!” “一个教条主义者,他找我谈话时还说,‘事物的矛盾法则,即对立统一的法则,是唯物主义的最根本的法则。’我虽听不大懂,但我感到要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他明显地在上纲上线。” “改改告诉我的时候,我也预感到她遇到大麻烦了。可改改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还对我说,这次一定要进山去,她要自己做决定,做个独立思考的人。” “那天,我们几个被叫到政治部,气氛非常凝重。我们相互之间也不便多说话,可又想试探一下事态发展的程度,也好心里有数。但是大家谁也不主动,也不敢主动。平日里说说笑笑的那些干部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都黑着个脸。” 是呀!不光是惠子,文杏也被叫去问话。这叫什么事?她似乎也有着满腹委屈,大有不吐不快之势。 且紧且慢的情,忽近忽远的人 你不是不重要,是我不能认真 这个时间点,天空的星云还是很好看。如果是你刚刚看得,那就当做我们刚相识! 为什么我们生命中会积累那么多的阴影?我解释不了,同时也不想去理解当下的发生。我在人间央求黑暗中的生灵,只为将自己收集来的世间美好捎给你。 “那天的天气不好,云彩是那种令人不安的暗黄色,也许又要来那么一场沙尘暴。改改她牙关紧咬,神色凝重。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迟迟不愿松开,并不时地用力摇上几摇。” “走到最后无非是尘归尘,土归土。光溜溜地来,赤条条地走。” “有时候我就在想,人这一辈子从出生开始,就向着死亡前进,那么我们活着意意义在哪里?” “你累不累?这是男人才去考虑的问题。” “虽然我们的一生多姿多彩,也有许多酸甜苦辣,可到最后我们又得到了什么?我们还能带走什么呢?” “你烦不烦?这是哲学家才关心的事。” “照你这么说,我们女人一辈子只能围着锅台转,服从男人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你怎么学着吴干事说话,满嘴的枪药。” “不能!我是有愤怒,但火候不足,还不能喷出火花来。” …… 天上又是一火镰。这是个感动人的一幕,比帝王更耀眼的存在。密云不雨,多层表皮被撕裂。萤火虫在树叶上闪飞,慌忙地躲到了暗处。那一瞬间,都明白了。真想一辈子骄傲下去,可是不中了。原来今天才看清了自己的属性,就是屁大点的亮。 “女人的命够苦的了。嫁给了军人,更苦。” “我们头都不回地跟着那些男人们钻进了这个穷山沟。吃不好,睡不好,没有自主,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出路。就是这样,还要没年没月没日地去被迫接受他们的军事化管理。连唱歌、跳舞都走不出行伍的旋律与节奏。” “说的太对了!别说娱乐活动,我们甚至连件像样的女人衣服都不能穿,不敢穿。大家闲着没事,东扯西拉,也是图个热闹。这怎么也成了大是大非的问题?跟国家、民族也不沾边呀!该死的官僚主义,折磨着我们怎么去做个女人都记不起来了。” “一个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了。怎么办?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一个身影掠过,眼前一片漆黑,结局不可能去改变。” …… 子虽说哭则不歌,但没有说歌则不哭。愤怒、呐喊,声泪俱下,世界纹丝不动,自己却失去了人的模样。断桥耶,奈何乎;黄泉路,无忧河。文献的缺失,让那个因果只能停留在我们思想的轮回中。 心情好交情深,退一步宽一分 我知道你的梦,不属于任何人 峪河秋水微波,草木清香入心入骨;微风清扬,忧伤和疲惫已成缥缈。那些翻转的树叶,在眼前作舞,很自得的样子。我承认它们真得不是路过,是有情落尽在归处。 所有的感受,都是从遇见自己开始的。然后,再分享给身边的人。我们感谢高低不平的山峦,赐给了世间美妙的图画,当然还有那些无与伦比的天籁之音。 接近午夜时分,那些去改改家问候节哀顺变的最后一拨人,走出了单元。原本她们三个商量好去改改家里吊唁的,现在要去嘛?惠子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还是不去的好。她有一张红润而柔软的大脸,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日子还过得去,身心蛮健康的人。 “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瞻仰枉死的人了!” “上吊的人很恐怖的。老孔告诉我,她那个样子,一脸委屈地张着嘴,似乎还在说着某种语言。” “或许她只是不想离开那里,这里才是她的天堂。” “我能想象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整整一夜都不能动弹。说不出是恐惧与震惊,也许都不是。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整个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恍惚。 那是一个她可以创造出的那种氛围,可以肯定那就是活生生的情感。让我们失去了集体意识,也让人们知道什么比生活在情色之中,还能感知生活。在我看来,这一刻,她圆满了。” …… 一年四季每个时节里,那个山谷都是那么美,让人流连忘返。你今天心情如何?现在在想谁,是我还是他?我想趁着这个生与死的当口问问你:你的那个想是抽象的,还是具体的? 你在看谁,是他还是我?我很好找到的。因为你的想,停在了哪里,我就会出现在哪里。也许还能看出些什么,或者扯进来那些我们的不能?怎么都行,我从来就不去介意。 匍匐在太阳下,自省中外古今 尽可能地描述,伟大恻隐之心 “如果有人发现自己做了坏事,心理会感到不安。因为这段记忆是丑陋的、不美丽、不和谐的,你会在心理排斥它。” “按照你的说法,改改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难道是坏人?我是说发现了社会的不良现象,心理会很难受。” “这么说,吴干事是个坏人。” “原来你这么看问题?我再无话可说。” “孔主任曾说,你只管相信善良,福报就在路上。如果你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善事,不图任何人的回报,那么天会回报的。” “政委也说过类似的话。善良需要智慧。有了智慧,善良才不会变得没有底线;有了智慧,善良才不会变得懦弱愚蠢;有了智慧,善良才不会变得盲目冲动。” “跏趺而坐,唱三宝之名。各种观点都是基于善良这个原则。” “绝人之处,影不出山。走出困境,是在定光招手时。” “你要这么说,我们更是无话可说。” …… 他承认了,在忏悔的同时,还流了泪。我说不再去计较,可没有做到。这跟那个眼界与格局没有关系。你遇到了,也会这么去做。 原谅对方?宽恕不是忘记,不得不说这也太难了。我不能把这件事当做明天才知道。明天是崭新的一天,可对他不是,对我也不是。每个人都不容易重新来过。 心善的人在这一生中啊!只要碰到困难,总会有贵人相助。我想说的是,我们在每一个看似解决不了的问题面前,总会有那么一个生命,他会莫名其妙地显现出来帮助你。 这就是人不报,天来报。一个人善良,快乐就多一点,烦恼就少一点。 没有正经事要做的时候,就经常做点好事儿。如:帮助老人过马路。还比如:劝那些孩子把捉到的小鸟放飞。 心外无物理,抓住个童趣。说句好听滴,我就放了你 玩弄鼓掌上,是不是没折。无我的时候,你就重生了 抬头望一下夜空,是不是很美啊!我知道,你已经赶不上明天的日出了,但不妨碍你现在多看看今晚的烛火。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反反复复了很多次,发现了另一种美,而这种美好是肉眼无法看见的。 “我听说为了平息这件事,部队领导答应了她男人开出的所有条件。其中还包括给这个男人另外找个黄花姑娘。” 惠子这个新闻并没有起轰动效应,因为这些已经不是秘密了。山沟太小了,人群也不大。这位太太不知道,还有更过分的呢?今天就不说了!大家都是体面人。 佛是怎么说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可怜的改改,可怜她那几个孩子。尤其是那个长子,很优秀的男孩儿,我都不敢往远的地方去想。” 惠子可能觉得刚才没有出彩,情绪有些失落。她继续爆料: “你们知道吗?我听男人说,改改平时省吃俭用,克扣着自己还有孩子的生活费用,在省城给自己的男人做的两套毛料衣物。临走了,她把它们叠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头上。” “一个可怜的女人,她献出了忠贞,还有能够收获的所有。” “她的男人很聪明,我听说他很善于学习官场的运作模式,来计划设计自己的人生。” “几近于道,几近于禅。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贵桃,你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是很明白,是政委说的。” “能不能不提他。我觉得今晚不太合适。” “人生在世,最后什么都不是自己的。眼一闭,腿一伸,化作一缕青烟,永远消失在人世间。” “是呀,只有活着,才能享受阳光雨露,才能感知人情冷暖,才能尝尽人间美味,才能享受儿女情欢。” “死,不一定是乐土,但活着就是王道。” “贵桃,我猜这一定又是首长说的啰!” …… 用一种放空的眼神,看着正在看着我的你。发现我在这里,你才在这里。也就是说,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是一个虚构。 发现了色彩,总要有人去制造阴影。没有我,不会有你,而没有你,我不会是我。你不是必然,非出现不可的那种。可我是个必须,真实的客观实在,而且我是永恒的。 那一夜,秋风如泣如诉,呼呼地吹着,把那棵老槐树上剩下的那几片叶子都卷走了。 第20章 一行三昧看真空 读取翠微坐松风 天涯一曲金樽酒,扬眉见风流。 多少用心无成事,要说总无由。 白首人收吴勾,看江山锦绣。 蓬莱不远有扁舟,听云水悠悠。 他说,世上本没有了路,人走多了就成了路,而他自己却另辟蹊径。他还说,不要随便谈爱或不爱,爱是永恒,而他只用了三个星期,便了解了女人的全部。他继续说,你若不堪在我心中活着,可以离开,但你会死去。而他却早早撒手人寰,先我们而去。 就是这样。他在烟火气味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对了!他说他要以血荐轩辕。排出匕首来,只见寒光一过,牛鬼蛇神胆寒,梦里也怕。甚至连那个姓郭的先生也不禁骇出了一身的冷汗。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那一天,我登门去拜访他,发现他家门前真有两棵树,一棵枣树,另一棵也是。 一念当堪怜,浮华相许牵。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 色调真好看,春心不多言。恐怕爱不够,混乱了人间 为防小鬼翻天,就要请来菩萨坐镇。于是,会务组想到了一个既有背景、又有来头,而且能够压得住台面的人——原503的政委张志远。于是,大家开始动员所有力量去影响他,希望他能参加这次聚会。传言他的健康一直有问题,但大都是心理的。通过几次接触发现,他的态度一直还很暧昧。几番回合下来,让会务组没了底。 今天,他真的来了,想必是身体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但他一下车,还是让人们的心不由地一紧。尤其是那些心里有阴影的人,仍然对过去发生存有余悸:我们需要有人来主导,我们需要政治领袖,可首先他必须知道我们不是他的敌人。 只见他满面春风,朝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战友们招手示意,频频点头,像一位凯旋而归的英雄。接着,他稳步地走向欢迎自己的人群,跟大家握手寒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关心。然后,他还热情洋溢地随即做了一番倾向明确,极富鼓动性的讲话。大家稀稀拉拉地拍着巴掌,场面是既不热烈,也不冷场。 月上日边,画符念咒。沧海横流,仁者当寿 是甚情形,西陉晚景。张扬者谁,无明剪影 张扬站在一个不远也不近略显得有些尴尬的地方,脸色渐变铁青,眉毛一高一低,眼睛露出那种罪恶的光芒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世间的彼此,谁是谁的救世主?想成为主宰命运的人,是多么天真和无知。那是一个白痴的无神论者,我真想上前问问这个道貌岸然的卫道夫。这些年,你想过没有,你不仅害死了一个母亲,你还荼毒她的家庭,甚至她身边所有的人。” 他说这话居然没有张嘴,是暗自发着狠的那种。刘白有理由相信,这个声音是他咬着自己的牙齿迸发而出的。 仇恨是恐怖的,那是来自无底洞里的深远力量。抬头看天空,因为你心里有天堂,低头看影子,是你决心入地狱。无论是你恨的这个人,还是背后恨你的人。这个恨,常常会超出我们以往所有认知和人类文明的积累。它能够让人疯狂,丧失理智。 张扬是要提示某个人,还是刷一下存在感?也许两者兼有之。他大声地笑着,很瘆人的那种。而且竟然很夸张地同身边的刘白握着手。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并没去理会那些人表情,附在刘白耳边故作很神秘低语道:“看到了!想知道为什么那么有趣吗?他们看到我们握手,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在较劲。” 兄弟之间应该相互照应,但有时候也是需要出卖的。刘白倒也是心领神会。他在倾听伙伴说话的同时,还下意识地看向张志远所在的那个地方。那个眼神,一次再次好似在提醒着对方什么。 “张扬,你这是什么意思?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你看你急三火四地表达自己的向往,与我划清界限,分明是心虚。怎么说呢?一看就是个难成大事,一个低级法官跟班的命。” 这个刘白,不是很会用坏的那种人,但人很聪明,也很上路。张扬最喜欢他这个方面。一个人的出现,激发了人们的想象。他乜斜着那个政委,脸上露出很是诡异的微笑: “成事者当得天时,地利,人和。回望玉山一角,旌旗何在?我知道,不是什么都需要说,可不该来的人来过。清空如花,不至轻荡,消息深微。你还记得当年那个癞头和尚说过的那句话吗? 就是那天夜里,我们在马路边遇见的那个求布施的出家人。你不会忘了?你给他端去一碗饭,一碟子菜的那个和尚。想起来了吗?” 刘白进入回忆,头却像拨浪鼓似的摇着。因为他不是局中人,所以感到了一丝不自在。而张扬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 “出家人说,这块土地,钟阜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也。说你是,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候相也。以丙属火,色赤,未为羊。遂谓国难之时,为红羊劫岁。正是聚义起事的最佳时机……” 这个张扬怎么会想到这些来?话题跑得太远。真有这样的事吗?自己怎么就忘了。刘白安抚着自己那个颤抖的食指,又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眼前一片迷茫。我的神呀!你可还记得我的曾经岁月? 一蔬一饭几份情?一个心软,一个心疼。 问道驷马何以是? 走过了一条街,弄丢一个梦。 不要再喋喋不休说着自己愿意说,而他人不愿意听的事了。要是我还对什么事感到兴趣,那大概就是去做无数人做着的事。 放大的路灯,极远处的星空,还有时而相遇或圆或缺的月亮。走呀!走呀!又走成了一个人。在晴朗的白昼过后,消失在山谷间的,原来是这些?不愿意去数来来往往的情色,也不愿意刻意记住什么。 你太老了。不是!是成熟。这个感觉,我也说不好。也许就是这样。只有一个人做家务的时候,才算是自己的日子。 张扬在没完没了的追忆,好像一直要到你得认为这个是事实才肯作罢!可这令人不明所以的事件,使得我们这位以历史见长的刘白不知道如何接应才好。 这个时间张志远已经在迎接的人群,还有鲜花的簇拥下,走进了聚会的宾馆。热闹的场面不见了,几分钟的时长形容了一生。这时候,刘白拍了拍脑门,突然间灵光一闪,方才恍然大悟。 “上帝呀!我想起来了。昔之虎踞龙盘,加以黄旗紫气。这里指向是南京,怎么会跟和州联系在了一起?你这是欺世。你刚才说的什么癞头和尚,分明是用《红楼梦》在搞事,故弄玄虚而已。 那个红羊劫岁,同李自成那个‘十八子主神器’如同一折,也是当初为了举事,在蛊惑人心。 张扬,我有些明白了。你是想借着这些来说明,这次聚会,是要弄出些名堂而来的。” 一棵太行柏,价格上了万。不是糊弄你,看我重新算 每一刻表现,都是我喜欢。具体第一眼,满意在三关 这大山里什么都好。连绵数百里,山连山,沟套沟的,倒是适合圪转。可就是不产盐,也不打粮食。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山民都是好勇斗狠,浑身上下长满了刺的主,绝对不是良民。 平日里无事还要惹起三尺浪,何况遭遇乱世降临,宫廷政变的如此良机。怎么能不搞出些花样来? “大楚兴,陈胜王。”他们心里总是怀着那个安邦定国,建立不世基业的念头。所以有个风吹草摇,便是蠢蠢欲动。 刘白初到这里,就被黄土地上的风骨和底蕴深深吸引。崞山虎伏,龙啸沱水,深谷幽涧,远离尘嚣。那怪石嶙峋的掩映处,都是绘声绘色的景色。九曲流水和层峦叠嶂,让他不能自已,乃至看花了眼。 推开偏关、宁武、雁门,我们走进历史。那些血腥场景,还有叱咤风云的人物,便在脑海中翻涌。不难想象,当年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他们,早已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一段古老的传说,一个神秘的故事。成年男性都被卷进来,命运变得飘忽不定。承认自己的失败后,我开始哭了,自以为再容忍500年就够了,而全世界都笑了。不是笑我有便宜不占,或者接受了这个结果,而是上帝又给予我500年的爱。 南海熏熏一阵风,和着三晋春雨浓 气象落得会心处,情物正在成长中 桃花淡去花模样,杏子露出果形容 有些事,我没有跟你们说,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你张扬最初的想,肯定不是为了那个信仰,而是为了仇恨,现在也是。 该怎么化解这个兄弟的痛苦呢?刘白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一只鸟飞了来,扑棱着翅膀落在那棵枣树的枝头。看那个忐忑不安的样子,好似在等待着命运带给自己最后的荒凉。 “好兄弟,但愿你能求仁得仁。我们要学会很多东西,不是那些基础知识,是课本之外的东西。人与事是要用爱来滋养的,当然也包括仇恨。如若心中无爱,也就没了一切。我们一起寻找,我们共勉。” 学习,张扬摇了摇头。生有涯,学无涯,以有涯学无涯,这不是司法人的本职工作。我恪守的是法律,维护的是公平,伸张的是正义。有罪必揪,有罪必罚。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人生本苦短,不堪长夜长。哪里也不去,居家晒太阳 你来了又去,他去了又来。怀揣着热血与激情,兜兜转转,六道中轮回,化解着不可一世的气概。 问:谁会知道生命的方向?实实在在地同你们讲,有文字记录到现在,老天也就派了一个我来。明白不?我才是最后的使者。 上有法律,下有民情,中间是人的良知。为什么无名氏不能存在,为什么我们的梦想就不能实现?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当下就消失。你比我更明白,这时候的死比活着更值钱。 “老刘。那一次是我们离梦想最近的时候。功成名就近在咫尺,几乎是唾手可得。我的意思是说,到底是驰骋疆场更让人激荡,还是长虹贯日更摄人心魄?你我的心里,早有定论。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总要有个大作为。不是吗?” 是呀!自古英雄出少年。何况刘白也不屑于循序渐进,更不懂得韬光养晦的门道,只是肆无忌惮地散发着那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彰显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虽功败垂成,但这是他青春生命的艳阳天。尽管有些莽撞和异想天开,但他仍然为此而踌躇满志,洋洋自得。 “我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后,再去说话。可周围弥漫着呆滞无力,麻木不仁的气息,而且庸俗无知已达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刘白需要去爱和被爱,张扬不否认那个爱。也就是说,关键是要去寻找,寻找一件自己喜欢的东西。 “跛子道人也说了,每个人都必须学会战斗,善于战斗,才可能在这里生存。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等,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乎? 仁慈对懦弱和愚蠢失去了尊严,只能让卑微的人摆脱生命的困扰。我们只想做对国家最有益的事。我们不是独来独往的,他与我们同在。也就是说,不是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却是这条路选择了我们。 男人奋斗着生存,这是我的公式。我坚信,有能力改变世界的,都是一些敢于承担风险,放手一搏的人。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机遇,而芸芸众生的眼里只有风险。 我们的人生有意义,就是要将版图扩大到了太阳的边界。” 躲了一个冬,高兴不高兴?多了一个春,快乐不快乐 腆着一张脸,嘻嘻入花丛。老么咔嚓眼,脉脉对芳容 报复总是出于仇恨。那是不在五行,隐于三昧的邪火。它会毁掉那些秀丽的山水,美丽的花草,还有人与人之间建立起来的那种美好的精神乐园。有情作证,我们多想用没有仇恨的眼睛去看世界。 “哈哈哈!这是周武蛊惑人心的话。看来你是想他了。我们或能赢得一场或两场战斗,但文明却能赢得未来。‘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正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们无从知道张扬有什么感想。和县县志里不但没有描述他以及他们的心里活动,甚至连当时是怎么离开的,沿途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完全没有记载。 这种耐人寻味的现象,似乎可以说明一切。恰恰是因为这个记忆太过惨痛,所有我们不愿意提起。正像张扬自己所说的,那个夜晚,是他一生中最纠结的夜晚。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怎样去重新认识,但就是做不到。这样的事,做为一个旁观者很难猜到,也不好猜。 他强迫自己这样想的时候,总会有说不尽的酸楚涌上心头。难道在憧憬行将破灭之时,心灰意冷的当口,命运之神垂青了自己?天道毕竟不可违,他能做的只有服从。 床上明月辉,半掬相思泪。有心斩不良,无意抓小鬼 站队不站队,开心第一位。不要提过去,我们会获罪 环顾一下四周,安静的很。突然间发觉只剩下了他们自己,让宾馆门前的这个小广场愈发显得冷清和空旷。 刘白突然想起了张晓宁的《西陉三义》。这本书不是已经很形象地说明了一切吗?不谋而合,韵成双壁。所幸,我们都没有让彼此失望,但也不是和合二仙的那种。 那张扬想起刚才张远志的演讲,感悟他说得对极了。这是件大事,很难解释。特别是对自己而言,没有完美的模仿。但所有人都想看到我。还有因为而产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刘白恍惚间又想起一个书中人物来。不在张晓宁的书里。阿q,大名鼎鼎。我从不指望任何人,希望自己没有做错。他为了一个胜利穷尽了的精神,最终是打碎罐子又摔破了盆。 第21章 曾有还无矜持后 拣选有情不能够 记得他吗?情意难忘掉。 留下信息不算多,离经叛道不少。 莫名其妙,还有点可笑。 一抵心事所从来,看到也闻得到。 息事宁人,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先行恳求被痛苦赦免,紧接着便央求爱的救赎,之后浑然不知走进冥想,末了又在恳求死后的重生。你有意见?殊不知完全都无济于事。 很多结果看着挺光鲜的,但我并不满意,其中有大部分并不在我的理想之中。而那个与生带来的天赋,也不应该通过这种方式来展现。天道酬勤,解衣衣人。或许有一天可能因为不由衷的自我而得罪了护佑我的神灵,继而失去了上天的眷顾。好戏开始了。别误会,是我的话没有说清楚。我是想说,倒霉的事也会接踵而来。 鸭戏寒塘,云飞燕舞,好事难得。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想任何一个圆满应该是欲说还休的那种,但都具有了永恒的价值。这也许就是书写的迷人之处,尽管是个不切实际的爱慕而已, 着意长白山,似与春无关。天池半留影,且自一笑还 了然且盎然,欣欣落一肩。捡拾散葵影,春斑点青衫 春日的黄昏,夕阳反射在美丽的滹沱河上,水面泛起一片金黄,甚是好看。江边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同学聚会结束了。站台上的那个穿着一身橘黄色连衣裙的眉鱼,在送走了那位熟悉又陌生的男生之后,感觉轻快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些欣喜和期待的情绪在里面。 她手托下颚,笑微微地对金蝉说:“好聚好散,他喜欢这样,我也喜欢。回归市井村野吟诗填词,好让那些下里巴人注视着他,讨论着他。这样的结局,不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吗?” 金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找了个恰当的位置,做了一个停顿,表情很为难的样子。一旁的秀波发着呆,心思迷离而悠远。 “送亲友的请注意了,从太原开来的701次特别快车马上就要发车了。请您站在安全线外。以免发生危险。”随着车站的广播,一辆绿皮火车缓缓地启动了。 怎么说呢?上次催促他走,是为了让他尽早去找个共同的落脚点,而今是推着他到别的什么女人的怀里。 “眉鱼同学,不要聊你根本不懂的东西。既然车开走了,人肯定也不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比我早了一个时代。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秀波开口了,却是这么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金蝉瞟了一眼打断自己思路的秀波,心里不免嗔怪着:眉鱼不懂,你就懂吗?然而话到嘴边却变了味:“我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我并没有感到失去了一切。于是,我决定现在就家去。然后搬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那样我会很安静。” 秀波,今天看着她有那么点清瘦,那一身银色绸子旗袍并没有显出端庄来。尤其是那个牡丹式样的绣花,更是夸张。而且她手里拎着的那个包,类似公文包的那种,另外脚上竟然蹬着一双绣花鞋。形象不伦不类的,颇像二手市场上那个不着调的掮客太太。 秀波,虽然在穿着与搭配衣服上不得要领,但其它方面可不输于同年龄段的姐妹。金蝉于情于理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但她话里话外,分明是在嘲弄自己。这让她顿感到,此时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哼哼!有时候,甘于寂寞也是一种勇气。生被不名一文折磨,也就罢了,但我希望我死后能得到认可。” 秀波怎么这么说话?金蝉皱了皱眉,接着看了看对面的眉鱼。那眉鱼刚刚被抢白了一句,早已把头转向一边,玩弄起手机来。今天,是个离别的日子,看来大家情绪都很低落,甚至是烦躁。眉鱼算不得聪明,但也不是个混沌的人,此刻的她可不愿再触这个霉头。 风动绿丝绦,摇摇坠红鲜。难道情出错,柳花思量前 相偕不入俗,勇敢向河汉。搭桥不周天,有情成一看 眉鱼如此,那么自己呢?金蝉权衡了再三后,决定最好还是别惹身边这个女人。干嘛呀!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找不痛快呢?于是,她满脸绽放着笑容,紧走了两步,挎着秀波的胳膊: “不需要做庸人的。秀波,你是个诗人,有写作的义务,在这方面你是有天赋的。请允许我告诉你,你到目前为止,毫无瑕疵记录。眉鱼,我说是不是?” “哦!”眉鱼敷衍着,都没有抬头,而是更往更深处点了一点。算是出自内心的认可。 “呵呵!一个形式上的伟大。不过,我很喜欢。金蝉你这句话让人觉得,当一个作家也不错。” 秀波从包里掏出一盒烟,用纤细的手指夹起一支来,慢慢地放在嘴边,然后瞟了一眼身边的同学。金蝉马上心领神会,识趣地从对方包里找出打火机要给那支烟点燃。 “秀波姐,你文章越写越好,派头也是越来越大。政治身份,负面影响,我们不谈。单说你在诗歌艺术方面的造诣,就完全碾压了我们的山城文化,还有那些傲气十足的大院姊妹。让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同学在最小的空间,实现了最大的满足。 咱们的晋北诗社,都说你是雁门第一美女诗人。” “金蝉,这话太甜,我不信。” “做个当代李易安,难道你真不想?” “呵呵呵!我当然想名垂千世。但我哪里敢跟“千古第一才女”相提并论。” …… 告别了家庭,告别了温柔体贴的知己,也告别了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自己。然后,去寻找美。世间最美的事情,就是你偷偷地关注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默默地看着你。 幽幽那一波,蓦然一念间。临时产生了,虚弱的佛眼 梦境已出现,靓丽撒一片。我知你的想,摆明要好看 秀波开始笑了,虽然看着有那么点勉强,但是个好的开始。 既然又回来了,想必隐藏不住的,总要放干净前世那些不能还有不行。聆听,观望每一段的日子,皆是美好的,实实在在经历的。有那么一刻,我竟然觉得参透或捕捉到了人生永恒的真意。 每个地方,每个区域,总会有个不寻常,在一处不起眼的边缘,寓言式地呈现。白如玉,香似兰,素静精致可绝尘。 金蝉抬起右臂用手扇了扇那飘散过来的烟雾,好像它们遮挡了自己观赏残阳之下的风景一般。 “秀波姐,你看那一片桃花。它们开得奔放而热烈,远隔近收,似近还远,透着一种思维的美。我突然觉得是时候去休眠一个理念了。自从那天相遇之后,我就有个啥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的不自信。每日里只是想静静地看着它,似醉还醒地发着呆。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与那些有情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别离,都会产生折一枝来收养的念头。可冷静下来,又觉不太合适,还滋生了暴殄天物罪恶感,心总是不安。” 别说,站前这片桃林还真有个看头。眉鱼观察了一下,心里嘻嘻地在暗自发笑,似乎在说:休眠?你可真逗。心里揣着那么一个贼娃子行走在花丛中,心里能踏实吗? 秀波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两位同窗都不喜欢自己吸烟,所以当路过一棵树时,就掐灭了烟,并随手把烟蒂丢弃在路边的垃圾箱里。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回头看了看,似乎在担心那个烟蒂的火是否被自己彻底地熄灭。 “不会出问题的。秀波姐,我说你还是把烟忌了!对身体不好。那个人现在也不吸烟了。对了,你送给我一本你的传记!他的书对我来说,太难懂了。”眉鱼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插话进来。她很专注地看着秀波,而且还是很虔诚的那种。 金蝉见此情形,不由地也笑了起来:“哈哈哈!眉鱼,看不懂?别闹了。刚才跟谁在手机上聊天呢?是不是那个他给了你启示?让你用了你最不喜欢的词汇来糊弄秀波。” 金蝉撒开秀波,就要枪眉鱼的手机来看。眉鱼躲闪不及,连忙把手机藏在身后。她明白所言是谁,却又装作不懂地问:“金蝉,他是谁呀!你能不能文明些,这里这么多人呢。” “装模作样是不是?都挂在你脸上了。” 金蝉有些不依不饶。秀波上前制止,却激发了怀念的情感。 “别闹了!我明白的。走就让他走!平静而悠闲的生活,倒是安逸的紧,但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更像一个胸怀韬略的忍者,而且是钗在匣中待时飞的那种。 他很善于在不甘心与寻求解脱的矛盾冲突中,找到突破点。居而不隐,他要借助我们这些人来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且希望这个社会和他涉及的圈子都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许是灵感!我感到他那些不循章法的语句,有点像心灵旅行。其实没必要说粗话,大声嚷嚷。说来他很不幸,总是会让那些女人毁了他自己。”眉鱼慢悠悠地说,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这个不经心轻慢的语言方式,引起了秀波的不高兴:“你说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也包括我们?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叙事表达方式,同样不和谐的跟我们神交已久。” 什么意思?这是指向谁?顺着她说话,不领情也罢!怎么还倒打一耙?眉鱼要发作,但秀波没等她有所反应,接着说道: “到了一个错了地方,说了不对的话,将每一分力气都投入到毫无意义的方向上。我的书写可能不够完美,但并不影响我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说,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眉鱼心中一震,越听越感到秀波的话,句句都是个意外。我们需要彼此,我们不应该费劲心力去相互敌对。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秀波,我没理解不上去。是不是环境的缘故?看来,我得在花红柳绿中,好好想一想这件事。” 惴惴山里走,看谁在相候。一贯恨水流,风肥黄花肉 香软扶弱柳,展展轻舒袖。拭目仔细瞅,桂华醉清秋 做人要灵活,要懂得让步的一方不是弱者。不是吗?跟诗人说话,很费劲。跟成名的大诗人,或即将成名的大诗人说话,更费劲。眉鱼领教已久,而且是深有体会。 “难以想象的是,他真的走了。就是这样。或许他已经习惯了不受欢迎,把赞美留给想要的人。要不然,还有谁能懂他!” 搞了半天,这个秀波一直在记挂着他。眉鱼本来想麻烦走了,没有想到烦人的还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有些犹豫,觉得自己应该同意她的说法,并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与她保持一致。 金蝉真不认为他走了就好,不走也未必就坏。她突然笑了,想起那个人曾说的一段话来:你不能靠去不同的店,吃同样的碗托,来看懂一座城的心思,更不能有了一个好去处而去理解城中的有情。怎么办呢?你不妨去试试这个——红茭鱼鱼。 和谐有情,岁月静好。每次相逢的每个发生,皆是那么迷人,还很完美。人性很脆弱,而我更是不堪一击。我说的,当然包括那个镜中的轮廓,水中的倒影,还有一闪而过的感觉。 没错,这不是梦。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守着那条船,等待着我们去成全他的美篇。他太固执己见,总是认错了人群。而我们既不是桃花源中的人,也不是他认为的另外一个社区的居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该怎么去帮他: “秀波,我与眉鱼的看法相差不多。他写的东西扑朔迷离,我也弄不清那个真正含义,可我只是想读。” 可怜那个人,高墙望星辰。一生图破壁,不得自由身 哪能不怀春,新岁长精神。见白不说老,当下最宜人 撑长篙在晚霞中漫溯,夕阳的余晖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这个时候,你要不去阅读我,与我分享那些串起来的文字所泛起的涟漪故事,那么你的一生,就会像梦一样,最终在混混沌沌里过去。而人世间的那些美丽景象,你也会错以为从来没有参与过。当然,还有那些关于人类心灵的问题,也会同你脱离了干系。继而,就是末了,会让一个有限失去了无限的意义。 不要怕!这是他一贯做法,相似一个诅咒。其实,没有一点作用。 “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别误解我,对大部分人来说,时光不会为谁去停留。他别无选择,要去完成他那个终极的想。特别是在灯光下面,他一定是要让这一刻更完美一些。” 眉鱼边说边想起了聚会时的一些情景。那个男人不似从前,胜似从前,她也说不好那个变化。 夜幕低垂,月亮挂在了东南角。好像那个星星比刚才又多了几颗,显得山城夜的情色比刚才更安静了。 走走停一停,迷失了路径。满城家乡话,醺醺拎不清 黄花有舆情,晏晏清越明。迟暮枝头上,试与侧耳听 红粉墙西,一如从前的样子,带着不绝如缕的情绪,是一种亦新亦旧的默契。苦苦探寻,始终没有太多的意义。其实也简单,我知道那只是一个象征,一个消息。你有自己的花期,应时而来罢了。 就是一场情事,关乎相思,犹自春光中的美丽。从来都这样,总是不期然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这次相逢,就像我以前没有见过一样,也忘了他所有的事。这几天发现,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地笑。他是谁?好像不是我们圈里的人。我想,他那笑脸的背后藏着眼泪。可看着有些不符合当下情绪,难道不是为了现实而流的吗?” 绛珠泪珠落,怀着血与火。冷静一大观,滴滴成红果 着迷岸之左,玉壶几梅朵。品香来元春,花色一个我 请不要拍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去做,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不需要另一个自我的到来。 请不要唤醒我,告诉我这时期的开花结果。我的身体只有一个,我需要一个不要不可替代的离开。 老屋已老,我败心不败;槛内槛外,梅红年年在。 第22章 从权只为复旧礼 克己修得甘露坛 东君更爱春光俏,新丽入画屏。 会当盈盈过白水,楚云着雨,潋潋凌波行。 溯洄人事水一方,柔情乐太平。 倚风折柳看如花,红桥兰亭,檐角月自明。 不是我态度不够友好,而是今天的天气隐晦不明,所以没心情去品尝你那个清香、脆嫩、滑爽、还有似云如烟的绵柔。尽管曾在你的身边来了一回,走了一趟,但也只是一再而再的路过,算不得积累了多厚的交情。可我承认已经感觉到了你的不一样,且从此心有了淡淡思想,生活也不再井然有序。 我知道,明天过来会很不好过。或许只是今天不行?恕我愚钝,我也说不好。有时候,一紧张,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这可能是我独有的特征。请原谅我的不行外加不能。 有时候就是这样,心情复杂却无人可以言说。有顾虑,怕一旦放任会言之凿凿,成了一个不可逆转。如我那个脆弱细致的历史,有时即没有。但也会有例外,就像今天战友们聚集一堂,把酒言欢,相互印证。让人觉得,这个人生才更加真实可靠,更加完美圆满。 多情时向独一处,薄幸风致有相异 解却春风似不与,牵牛而来吹箫去 鸿雁!好名字,也是一个好开端。可是它大老远地飞到这个地方来,是要找朋友吗?牛二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在水边凉亭下踱着步子,等了很久,可还是没等到那片绿色的云,也就是那些易聚也易散的绰约身影。走着想着,想着走着,他好似才明白一个道理: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符合实际的行动。那么,问题来了。若要彼此交换活力,现在的自己该做些什么呢? 经历了季节的干湿两用,也见证了很多的人情世故,最后总是会选择沉默。热心的战友曾告诉他:这需要时间,你一定要有耐心。话是听进去了,可如此这般硬邦邦地固守在原地,断不是个无所事的做派,也不是个有所为的方法。 鸡鸣已经好几遍了,只有乌雀在黑松林中给予其回响。熹微的晨光下迷雾朦胧的城市似乎屏住了呼吸,好一阵子,初日才渐渐升起。整个城市这才终于被光芒蛰醒,在黑暗的恐惧和不安中度过生灵,渐次开始活泼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和州湿地的风景愈显得秀美,行人也渐渐地多了。有晨练的,有在晒太阳的,有妈妈带着宝宝来踏青的,还有一对小青年坐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谈着恋爱。 看来是到离开的时候了。失落的牛二和还是深情地望了一回周围之后,才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往公园门口走去。不曾想在路上撞见了于丰华。尽管这里相遇有些蹊跷,但也没有引起牛二和的警觉。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完全不在状态中。 他冲着这个战友点点头,侧身想要躲开,然后离去。但对方横移着步子,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有问题吗?只见那于丰华张开手臂,眨巴着眼睛,朝一边努了努嘴。牛二和顺着那个嘴头望去,原来路口有两个人在那里闲谈。他们谈话的间隙还不忘照顾一下两端,那个样子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知时春雨入夜来,带着响闪亮登台 所有遇见都不外,又是打来又是拍 牛二和眯着眼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一个是张志远,另一个也是个熟人,但一时却忘记了他的名字。回头再看看那个神秘兮兮的于丰华,他手里拿着一根折断的柳枝,正在用那种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怎么会这样?像是看到了野生大象的表情。 怎么说呢?情意绵绵,藕断思不断的那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大家谁知道情意绵绵成语的出处?有情提醒,这竟然跟一个圣人诗词有关:他是谁?想象中的下关车站,黄埔江畔,一刹那的别离难。同一个世界上,说什么分散。 终于看清了。在张志远面前,毕恭毕敬的人叫朱友三。我们不要误会了,这个谦卑的姿态,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他的军旅生涯、转业、直至退休的整个过程中,对张志远一直都是这样的尊敬。 你若问,他对其他领导是否也是如此?我不知道,恐怕张志远他也不知道。不过,张志远一直很自信的认为,他独独是对自己这样。 一阵风从领导那边刮了过来,牛二和竖起耳朵,好似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老首长,您能参加战友聚会,大家是喜出望外。当得知这个好消息,我们都不知所措。您拥有着让别人陶醉,感动的阳光和鲜花品质,我们大家都很盼着您来……” 休道河东与陇西,也不要提拖拉机 爬犁御手三匹马,旷野驰骋最相宜 有些事情早晚是要面对的,但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我无所谓,而你已经没法融入我们了。他们不看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牛二和转动着眼珠子,伸手拍了拍于丰华。他在示意要不要带着一些自信与骄傲神情转个方向而去?但于丰华觉得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容易遇见,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不错,在下风位。正好能听听首长们在说些什么。他左手拽着牛二和衣袖,同时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边。意思很明显,静音且不要离开。 公园里到处都散发着勃勃生机,柳树也发芽了,细细的柳枝垂落下来,忽而被风儿轻轻地吹起,像是少女长长的发梢。秀发如穗,那么的柔美。如果发现了今后无论何时回想起来,都会美美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地错过呢?我亲爱的战友,有些尝试是值得的。 小池塘里的锦鲤在自由自在的游翔,戏耍着照在水面上的那一缕阳光,还有那些散乱婀娜的柳影。 量尽世间百不求,却有寥寥要缘由 崇天朝晖应时物,体用共情做风流 朱友三,虽是行事略有些市侩,但始终保持着军人最基本意志与精神。上可领导中意,下可群众满意。他在新思潮,新理念冲击中,能够得到一个大家普遍认可,着实地不易。 “峰墙垮塌、水土流失严重,植被难以附着。风雨严寒,皴裂岩石的皮肤,都不影响我们的意志与坚守,而且还能够从中体验时代带来的别样快乐。这一切都离不开政委您的正确领导。 惟余莽莽,厚德于峪口两岸;荟萃英武,威震三关八方。503的干部、战士、职工,还有他们的家属子女,最懂得诞生在大山沟谷中的伟岸精神……” 外人可能听着有点肉麻,但首长很受用。这猪娃子,虽然长相有待商榷,但他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政治观点上都很可靠。而且他能说会道,善于经营,很招人喜欢,也深得大部分同仁的待见。虽有部分同志对此持保留意见。却不能不佩服此人的本领。 张志远对他是青睐有加。就拿这次聚会来说,也是这个朱友三挺身而出,极力怂恿组委会再三邀请他的。 要说说谁奈若何,纤罗浅黛送横波 曲水流转重寻梦,枝头饱怀放春歌 忠诚很重要。想必张志远可能另有算计,在这里我们说不好,但也不能瞎猜。也许他算来算去终也算不明白的,除了他的家人,大概只剩下朱友三这个好人了。 这次聚会牛二和总觉得有事会发生。当初他是那样想来着,就是闭上眼睛不去看,或者走一段弯路绕开麻烦,可是做不到。 于是,他在无所适从之间,也就是一个不留意之下,做了个冥想式的停留。却没有料到,这让他自己陷入到了仁义道德的困境,同时也让周围不情不愿的人们产生了可怕的想法。 大家感到有不好的情况要发生,而且还没有好的办法去阻止。尽管糟糕的事没有既成事实,还在感觉之内,可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牛二和他有个好的建议,酝酿了不是很成熟,需要同一些人商榷: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去扭曲他,改造他,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地更夸张一些。 念头很龌龊,不是吗?牛二和推演着那些情节,坏坏地笑着。以至于他的表现都被旁边的于丰华看在了眼里。 “您是同级别中,最年轻的政委。是我朱友三敬仰一生,学习一生的人。您鼓舞激励着我们始终跟党保持一致,坚定不移地实践着伟大使命。不夸张的说,在503的历史长河中,我一次又一次被您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一个人生最重要的,是要清楚自己要什么。若你一直渴望出人头地,想当大官,光祖耀祖,那你首先要清楚了解一个规则:忍耐,活动,脸皮厚。这是必须的,但首先你要学会去表达。 上面说的,只是个皮毛。完全达不到纲举目张的效果。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至少你要有计划,有步骤,还要有一个预期的目标。当然信心一定不能少,并要有牺牲一切的决心。官场如战场,而为了这个目标,你可以不择手段。 谁最美丽最有名,其实不难好分清 哪天志远划出谷,你穿花衣我开屏 一叶知秋。一片无辜的青叶,在无名无尽处看到了秋?还是一片受到霜打的叶子,在不知不觉中,舍弃了秋? 如此地追问,无论你怎样回答,也无法满足季节的要求。怎么可以这样?一个寒凉的秋,便让这枚青春的叶子,轻而易举地忘了刚才的地方,还有陪过它的有情。 所有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完了!我实在不忍心戳破这个景象,而悖于大自然。最好,别这么感情用事。于是,我停留在一边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去做,任其在这个无中生有的未来陨落,纵使其忽略那个惹事生非的过去。 虽然初春的天气有些凉,但也不至于这样?牛二和已经是大汗淋漓。他索性将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于丰华发现他上身只剩下了一件士兵夹克,或许这样会让他感觉凉快些。 “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与会人员,争先恐后地跟您聊天,微笑以对。对于他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您也看见了,大家都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老首长,我们都很想念您。您来了,我们有了个归属。但我也清楚,这些不是生活中的当务之急。” 朱友三突然停顿下来,好似有难言之隐。张政委知道一定是关乎于自己的,而且还是负面的东西。他习惯性地冲着这位下属微微点点头,鼓励着他继续讲下去。 “您的革命经历,结出丰硕的成果。当然了,也有一些诋毁、诽谤您的声音。你知道吗?我听到的,全是无中生有,恶意中伤。 一些人不了解真相,还跟着起哄,实实地可恶。时代变了,难免出现一种新的看待事物的方式,我也有许多想法需要同他们交流,但我几乎没怎么说话……” 焉能尽如人意,应当无愧我心。部队是个大熔炉,来这里是锻炼成长的,难道是讲自在,讲个性的地方?钢铁般的凝聚力,金刚般的突击力,铁拳般的打击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单单是一首唱给革命者听的歌,而是我们的行为准则。 洗尽铅华着秋妆,一叶最后见沧桑 鹊儿几声低飞过,白眼负手向余光 想想,其实一个家庭也不就是这样的吗?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有高兴的事,也有发愁的事。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时候?一日三餐,顿顿不拉,过得那叫个日子。 大家有意见,有想法,可以理解。张志远可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那些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曾意识到的人生道理和趣事了。 “老首长,这次聚会,虽说是战友聚会,但人员庞杂。有兵有民,还有家属子弟。存在诸多不安定的因素。平平安安最好,但也有可能出现一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我们的会务组是有预案的,外松内紧,应该不会出现大的纰漏。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突发事件,您也要有个思想准备……” 也要有个准备?睁开眼睛,打开耳朵,混沌就死了。可话说回来,发现色彩,听到声音,不好吗?牛二和倏然地闪过一串不详的念头。他将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飞快地过滤了一遍,虽然都逐一否定,却仍感到有些事情很严重。 这次聚会的预备期推进时间太快,有些工作几近于无。不可否认,隐患是绝对存在的。真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吗?耸人听闻。举杯相庆的同时,那些由来已久的不服不平会随着时间过去吗?世殊时异。难不成有些人会反攻倒算,再现一场大揭发,大批判吗?纵然有人去想,可已没有了用武之地。 再说,革命者还害怕牺牲吗?只要水还在流转,记忆会蜂拥而至。只是如此,总有一天会发生。守一真源,牛二和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合任何东西。而这个东西,也许恰恰就在大家集合的地方。 树上不留大地留,画意初冬任自由 物华销尽尤一色,空枝老鸦不须秋 好像听到一个声音,由远而近传递过来:回家!无爱不可活。生活还得继续,这里就是个过程。 那些所谓的群众,个个穷凶极恶。可我们还是不能去责怪他们。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斗争习惯。我们要去适应和学习,解放思想,总要有个反复再反复的过程。不过,只要我们彼此相属,也许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又可以过幸福的日子了。 “没有体谅,并不意味着无法生存。新方式,新内容,让人们萌生了新的思想,进入了新的时代。我知道,重来一次,你还会那样做的。这虽不是个完全的解脱,但你也不用在煎熬中等待了……” 牛二和是想上前,说与首长听。但他却不知身将所去,更不知心所从来。他看见首长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掠过一丝悲悯。 一个人生算什么?明了生命背后的精神才是一切。我已经抵达这里,站在岔路口,等待有情来打开那个应开而未开的心智。然后,一步步靠近永恒。那个手持净瓶的人,曾对我说:你应该爱这个国,而不是风景,是国! 东篱菊梦欲醒中,望向纯阳也重重 送爽金风开明净,横塘霜降好颜荣 这时,有个中年妇女拉着一条小狗赶了过来。她远远地一边吆喝着张政委,一边早早地伸出了手。张志远也赶忙走了几步迎了上去,接着跟她热情地握手。口中还说着: “原来真是刘护士,变化真是太大了,简直都不认得你了。你比以前更年轻漂亮了呦。” “张政委,真高兴听到你的表扬。可惜我现在没有什么能拿出来感谢你的,我都成老太婆了。” 张志远下意识地松开握着的手,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接着很警觉地打量了周围一圈。然后,他指着朱友三说道:“老朱,你还认识吗?这位是咱们和县医院的刘护士。”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花。可眼前的情形,让我相信你就是我一直期望的那种花。我也希望你也能相信我,给自己一个值得拥有的机会。 听我说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来这里要做什么?别用那种陌生的眼睛看着我。我不该是个意外,所有一切都是主的恩典。 第23章 心色忽长堂前柳 看见抱拙守株人 蟾宫人舞蹈,素娥般容貌。洋洋洒洒人间来,成我成玉照。 洁白身上留,不期冷怀抱。花红柳绿自当先,只为春意俏。 这首词填的,太那个了。我是说,比我想的还要好。这不仅是重逢喜庆之余的一段美好插曲,更是友情思想,还有美感的一场盛会。说来惭愧,出现在这里的人,我认识的可能半数还不够。请别介绍这个是谁,那个又是哪位?最好是我不问你,你也别告诉我。 别碰我!别这样!约定的人不是之前的那个人,让我无法直视。因为我觉得那些熟悉的面孔,只是同我记忆里的人相像而已。有个人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冲着我就大吼,可把我吓坏了。我不知为什么? 你猜对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喜欢,也不能承受那个人在我眼前一下子就变老。另外太甜的话,也不要说,那样我会感动。告诉你!我跟以前也不大一样,如今的我,泪窝窝浅,心还软。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的张口结舌,还有狼狈不堪。 我想挨着你来坐,照应那枚云间客 饮食无肉也相宜,居然不可无竹色 小礼堂,灯火通明,一个喜庆而欢快的画面呈现出来。大家相互祝福着对方,津津有味地说着那个曾经,还有现在。故里聚诸君,共叙军旅情。见到你真好!在雄劲刚健的旋律,铿锵有力的节奏之下,荡漾着一种分外的感怀,别样的心绪。 正在侃侃而谈的张扬好像看见了什么人,神情突然一变,并快步地走开了。被他丢在一边的松柏一头雾水,还有些尴尬。活见鬼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溜了。他四下望了望,只见心神不宁的张晓宁向着他这里滑了过来。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张扬出走难道是因为她?太没有礼貌了!看来,无常是出于过多的想法。 女人面容消瘦,还含蓄着抑郁。一身黑绸子的旗袍让她身边的人深感压力。她手里拎着一个有些浮夸的绣花帆布包,脚上蹬着的是很时尚的半高跟深棕色的鳄鱼皮鞋。从走路的姿态看,倒是飒飒的英气十足,还透着端庄的那种知性美。 顾不及松柏多想,女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松柏连忙站了起来,微笑着请她坐下来,紧接着伸出手臂,示意服务生送些什么过来。有什么特别的礼物嘛?没有!也无非是咖啡、可乐、果汁,茶等等,跟飞行器上的空姐发放的东西也差不多。张晓宁点了点头,表示着友好和谢意。接着随意地用手指了指张扬去的方向。 “哦!刚才他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人约他。这里太吵,我也没有听清楚。谁还不遇到点事呢?他没有我这么幸运。” 张晓宁摇摇头,饶有遗憾地叹了口气。 “晓宁,你这是怎么了?卡莎布兰卡。无明的因果,莫名其妙的伤感。不会是因为真的因为这个!” “松柏,你不知道,刚才张扬用那样的眼神观望着我,就像我要出什么事似的。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真无关乎于我,更牵扯不上我们的缘故。”张晓宁一边说一边思索着,眼睛依旧盯着那个方向。 看她的神情并不相信松柏说的。不过她说到了我们,让松柏有些受宠若惊,但随即就陷入了迷茫。张扬的事,以及家里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同你张晓宁是什么关系,这个随口而出的我们又从何说起呢?晓宁,你把我吓坏了! 不过,松柏觉得事情正像他所希望的那样进行着。怎么说呢?或在前,或在后,伴着自己高山流水去漫步,像个天真无邪的情人。他们并没有破裂,因为没有发生,亦或有那么档子事,只是这么多年来平平淡淡的,他们都快把彼此给忘了。 张扬早已消弭在人群中了。松柏收敛了一下心神,转过身来,看了看女人,然后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重逢的喜悦,使得他迅速地平静下来。他蹙蹙眉头,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老辈人的事,我是过去了。刚才我们聊得很投机的,也许这才是我要的,或许也是他想要的。我觉得他跟小时候一样很阳光的。我是说,他来时一团火,散去满天星。” “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那是一团怒火,是毁灭,而不是重生。”张小宁话音刚落,可能是感到句子有缺陷,马上又补充道:“或许你说的对!他是为了化解那段恩怨而来的。你看看我,是不是也感觉到我有了变化?我都不像自己了。” 端然尘外不与群,会须青笋说喜欢 几经思想成竹看,如也空空伴心禅 我也知道这个季节里,会有桃花。而那个美丽绽放只是被用来满足我的一个诉写。至于其它,我并没有考虑到。 奔放的情绪,分裂的格调,粉红的色泽,太热烈也太艳丽,再说我也不是能够轻易接近。我时常问自己,难道我就不能自主想象一下吗?你不要担心,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制造一个氛围而已。春高气爽,霞光散而空山红,今天的天气真好。 “人走了,可能气氛还在!”这时候,张晓宁发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向这里不停地观望。这是谁呢?大家都在叙旧、相聚、亲睦、喜悦、畅谈,而他猥琐在那个旮旯的角落里,像失去群体,又失去原野的一条癞皮狗。 “晓宁,你别犯傻了。我们只谈事实,不谈臆测。请听我说,我们跟他都是一类,是有智慧和理性的人。 那件事只要他只字不提,就没人会再说起。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坦诚地说,我也不愿意谈及。另外,我劝你也不要耿耿于怀,最好是把那些不愉快的都统统忘记。” 松柏这么想,自己又何尝不是纠结于此。谁愿意在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人与事之中挣扎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真的忘了,怎么又想起来了呢?也许真的是音乐、色彩,还有旧日的人群,所营造的氛围?将我们发奋在了刀光剑影,人吼马嘶的腥风血雨里。不对!应该是那些大兵高唱着的革命歌曲,不知不觉地把大家当然也包括我们,带到了已经流逝的岁月,就是那个为理想而奉献的时代。 “松柏,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难过。那个事件,总是能引发人们的躁动。最近,尤其这次聚会,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个话题更能激发民主意识,人权思想。同时还激活了每个人潜意识里的罪恶。” “晓宁,学问高会害了你的。我认为人类的文明应该是卓越的品质,爱的践行,精神的向度或者样式。那是理性前的情感与心理,超自然,超人类的灵性。” “我也相信,没有膜拜,神也会死去。” 张晓宁感受到了飓风袭来,带着千古的仇怨,在哥特式的尖顶呜咽低回。有悲情,也有激情,在夜与灯火的尽头,渴望新鲜气象的到来,等待东方的黎明。 淡远流年水向东,青梅煮酒说大成 风月一襟天下走,转身遇佛不问生 “我经常问自己堕落而又不正常的一面。请你们别误会。这是我一个特别的爱好。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置身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研判那些正人君子是怎么去释放压力,宣泄心灵的。” 一个陌生古怪的声音在这个节骨眼加了进来。这是谁呀!张小宁与松柏二人不免一惊。循声看去,是一个健硕的男人。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白色衣衫,浅黄色的西裤,眉眼间颇有一派地方上城隍老爷的风度。只见他迈着那种六亲不认的步子,向这厢靠过来。 “对不住!吓着二位了。我是熊守业,503汽车连的。苦寒之地,人们需要靠信仰度日。我是想说,应该信仰比自己伟大的人物,那样会让我们振奋。” 他脸上堆着笑,抱拳拱手,嘴里还振振有词。 什么意思?松柏也张晓宁还没有从困惑中走出来。这个熊守业并不在意他们的感应,犹在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刚才听你们说的那个张扬,我认识的。他家里的人,我也很熟悉。那是个真实的事件,就发生在他的身边。这可不是老奶奶的故事。我们都应该为此作证。真相需要我们的用眼睛来看,用耳朵去听,剩下的就需要其它的感官来反应了……” 这回真是见到了鬼。那张晓宁脸色大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如刚才张扬一样,倏然站起身来匆匆地走了。 她一定认识这个男人,而且表现地相当地厌烦。这家伙是谁?莫非是流言蜚语中的那个相公战士?松柏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发现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张晓宁的离去而受到影响,还是那样的笑着。 有事就直说,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嘛!松柏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知道自己,而且还是很了解的那种。 据说这个男人很有才气,他有一首情诗曾在家属堆里很流行:我就连明天能不能再看见她都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还没想好。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都是一生的伤害…… 菩提花儿向阳开,鸟鸣人语悲喜外 色香好似旧家风,如来与我我如来 “老班长你好!我松柏。你别介意,女人嘛!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也许她只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或可能感受不到过去的经历影响?当然,还有就是不看时空,也不分人等,总是表现的有些轻浮。”松柏起身,热情地招呼着熊守业。 “没有什么的,大小姐可能都这样?”见怪不怪,熊守业不以为然。 “哈哈!当然,高傲自好必须的。我想。你也不是很希望看见她表现出那种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的样子。” 松柏停顿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再做个详尽的解释: “别误会。我是说,她是你提到张扬才走开的。那个张扬,他的言行太过极端,大家都有些害怕,所以选择了躲避。这个张扬也只能来找我,不是因为我赞同他的观点,而是我至今没有表现出反感。但他自己不能明白,可能觉得我是个例外。 张扬,打小就不安分。是个危险分子,其实我无法理解他。一个像纳粹一样的人。张晓宁听到张扬名字……” 松柏说了这一通话,突然觉得自己偏离了方向。这人是谁呀?我这是干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去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去谈论自己的发小,也就是我们。更没必须为张晓宁的走,做出这么多的解释。 温润的风自南而来,屋檐下盘旋的雏燕,享受初次飞翔快乐。时光无声无息,仿佛也被温柔的家乡揉碎。戳破那张窗户纸,毁灭了只属于自己的感官世界。怎么了?松柏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阴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未必是坏事。当某种事物脱离了大众而变为一小部分人的专属时,它往往会有失于偏颇,走向极端。 太阳一抱最光荣,蒲手作势婀娜中 斑驳陆离谁看取,弄景含饴不放松 想法超越这个时代太远,就会被孤立。新事物往往因缺乏一个是非标准,而让我们分不清对错。始作俑者很无奈,因为无法展示出那个实实在在的价值来,而得到大家的认可。另外,境界不同,对事物的理解,也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沟通起来,压力很大。 熊守业拉着松柏坐了下来。然后思考了一下,笑着慢慢地说: “嘿嘿!我知道你是谁。我认为沉溺光环里,才是肤浅。而张扬他们是一种憧憬,或者说是一种德行,可能还远不止这些。十几岁的少年,正是人生最生机勃勃之际。再稳重老成的理想,再沉重压抑的寄托,也无法将少年活泼天性湮没。更何况喜欢舞枪弄棒的他们,早已明白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真理。” 听他如此说,松柏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激灵。只见那熊守业收敛笑容,语气庄重而深情: “那个晚上,刮起了大风,而且吹得很厉害,甚至连我们宿舍的屋顶都吹掉了一边。他与他的朋友最终还是在画面上出现了,来满足人们渴望着的新知,宣扬与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他跟普通人格格不入,与特别的人还合不来。不适应社会也罢,还仇视社会。好像有那么多的委屈和不满,而且竟哗众取宠般地发泄着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想听的那些华而不实的观点。” 提升自己,比仰望别人更有意义。这是在说张扬吗?松柏的满腹狐疑还是被对方看了出来。熊守业似乎也察觉出自己说的跑题了。他挥了挥手,自嘲地笑了笑: “呵呵呵!信仰相同,但出身、阅历、学问造诣等等还是有区别的。这样在实践最高信仰时难免有些差异。生命是激情燃烧的火焰,如同火焰般绚烂,感染震撼着每一个观览的人。因为那一刻,是那么地短暂,转瞬即逝。我做不到,但张扬能做得到。” 当看到松柏那游移不定的眼神,熊守业又改了口: “表述的有些乱,我是想起张扬他们出事的那个夜晚的一个场景来。当我看到他们拿走了那些武器之后,心里不停地向着自己所熟知的那些神灵祷告,希望他们能平安度过所有的灾难,实现他们的想。 时间就这样,在我们的不安和担心中慢慢流逝。好在大伙皮糙肉厚,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后期的传言,可不当真。不当真,只是那些好事者,他们善于用余暇来完成虚构这样的故事。” 乘坐那羽盖文轩,把天下事来相圈 还是儒家那句话,做书比做人安全 为什么要在这里说这些,不能回到你们班里再说这样的事吗?他是在嘲弄着自己软弱和无能。松柏本待要发作,至少抢白这个人几句,可冷静下来一想,还是算了! 我是个懦夫,所有的话语都是谎言。你满意了!这几天,风平浪静,诸事顺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自己是子弟,完全没有必要同这些老班长去较真。不过,既然他心里存有张扬那样的念头,还是应该提醒某些人早做防范。 太过敏感了!或许这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但也不能大意。这个张扬的言语确实是发轫于人生现实重大问题的思想体系,而非空穴来风。也许上帝造就他,就是来适应这片沟壑大川,并不以解救这里的生灵为己任,真真是来复仇,还得让我们并行不悖。 第24章 天垂大幕赚我来 泪眼一读不曾知 美哉和州,到了夜晚更好看。 灯火绵绵,星光好浪漫。 真如白塔,菩提色可餐。 安远楼,雄浑大气,扬威镇三关。 请大家祝福我的成功!我的成功会使很多事成为可能。这样我就可以给我所爱的人,以及爱我的人做一些我一直想为他们做的事。当然,首先我会去满足他们最紧迫的某种愿望。 问一件事可以吗?我知道,在万物有周期的后面,已不能满足你的需求。这个时候,你最希望发生什么?我有好几个答案,你可以随意选择。是这个吗?你确定!告诉你,你真幸运。我真就在书写未来的世界。那是一个完全理想化的情色大观,而且还都是你所憧憬的景象。你肯定会喜欢的。而我呢?至少也可以为有人关注而高兴一下。 哈哈!你笑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有点着急了不是?不好意思!真让人感觉抬不起头来。我不该把话说得这么早。可这种好事,我以为不一定要真实,但一定要强烈。你说呢? 守恒一个信,旗下许三生。四海红灯照,五湖展雄风 一带一路通,小康养正中。东君这么吹,不信你不红 常遇春想,目前主会场那里一定很乱。现在去观摩,破坏了刚刚培养起来的好情绪不说,还会影响会务组的正常工作。可他又经不住牛二和的生拉硬拽,只好陪着这位仁兄前去看看。 他俩边走边说着山城里的风土人情,倒也不觉得乏闷。而且在半途中于丰华还加入进来,给这个行走增添了不少内容。 主会场的布置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会务组人员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和调整工作,他们跟这三位匆匆打个招呼之后,就忙碌去了。这里的场地宽敞明亮,怀旧的元素彰显地恰到好处。尤其主席台背板上那巨幅工农兵联合起来闹革命的宣传画,把个一往无前革命精神的那种气势渲染得淋漓尽致。看得大家是热血沸腾。 “枪杆子,咱们工农子弟不去掌握,能行吗?”于丰华发着感慨。 “军歌、标语、板报、口号,不错!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驻防着一支很注意培养优良作风的部队。格物穷理,追根溯源。首先用先进的思想武装头脑,其次树雄心立壮志,勇于实践,最后才能产生一个有所不朽者,垂万事名。风过山涧沟底白,雨入书巷论语来。娥听石琴寒宫舞,我乘飞船归墟怀。”牛二和也是深有同感。 “二和,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503,好像与你没有关系一般。我看你是忘了本。革命的大熔炉可不是造就饱读诗书的文人,而让社会回归孔孟清流的精神乐园。” 唯有直面历史,才能让我们引以为戒。常遇春这种动不动就动用国家意识强人所难,让一旁的于丰华很是不甚感冒: “老战友相见,自然免不了互通一番旧相识的近况思想。时不时胡诌些诗词来,也只是为了在一向重视思想与精神的革命阵营中,不被正统传承人看轻而已。什么清流浊流,锤子!小题大做。我看完全像一个流年似水中的嘉年华。” 牛二和明白,常遇春也明白:不学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这个道理。再说,军事归根到底不也是为政治服务的嘛! 回顾往昔,竟然没有一件事,让我们的牛二和有成就感。更别说有人来欣赏他,并试着解读他,佐证他在人世间的存在。想的再好,那也是无济于事,虽然自己也混迹在进步群体的生活中,但所感触到的同自己总是有那么点格格不入。每每夜幕时分,他便会喟然长叹。为自己的不幸和困顿所伤感。 如今孱弱的病体,又让其倍感烦恼。于是他决定来参加聚会,散散心。他不是来寻找青春的,而是来捡拾快乐的。 “政治,非高屋建瓴的视点,娴熟典故的功底,寓庄于谐的幽默,不能为之。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时的格局,意识形态纷争激烈得各不相让,都付之东流之水,化为笑谈之间。革命是需要文化来支撑的。”牛二和嘴里嘀咕着。他瞟了一眼于丰华,意思很明显:虽说你这个人帮着自己说话,但原则我们还是要坚持的。 漂泊云门里,夏情已有余。慷慨心鼎鼎,不必也不宜 时容何所似,俯仰有不虚。呼应青春事,即兴百年期 探索新领域,希望能有个发现?显然不是!应该是游弋在旧的岁月中,挖掘记忆中的可能。那么我们究竟要想找什么呢?找到了还好,找不到会怎样?还有个问题,现在才开始,以前那么多年都干什么去了? 现在这样,是不是让你想入非非了?牛二和认为这是一种存在,对大家很重要。只有如此这般才能保证那个大山沟谷中的故事,以及故事中人物的未来。当然。这也包括他自己。 上天对他,也许就是不公平。而周围人的猜疑,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感觉好孤单。除了抱怨之外,还有的就是愤怒。没有了存在感,会同在地铁里睡觉的那些人相差不多。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说起来惭愧,刚明白这件事,才学会。但又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陷入到迷茫之中。可转念重新再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既然来了,总是要有所收获,不然,继续这样岂不是在人世间白跑一趟。 不对呀!这都是自己经历的呀!退回去看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重复一次让大家看看清楚,也好为自己做个见证。那样自己的座右铭就会书写上:牛二和来过!我作证。落款:谁!谁!谁! “呵呵”这块石头可算帮了个大忙,让自己的假想得到了印证。至于那个人到底是谁?不重要。爱谁谁! 春来相思种,好梦谁与共。送迎往来风,还是无一用 啥话也别说,这么就这么。红豆熬成粥,我念你念我 真是一个喜庆的场面,真希望有人能为自己在准备一份厚礼。常遇春正在琢磨着美好事物的当口,冷不防肩膀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在思想上是没有了敌人的,可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掉转头来定睛一看,牛二和双眼闪烁着光芒,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老常!你注意到那个穿着轻薄衣衫的女子了吗?我发现她今天真得很漂亮。你认识她吗?真是个奇迹。荒蛮之地,酷暑严寒,哪里有这等逍遥自在的竹林桃花?” 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个女人嘛!何至于此。常遇春一边揉搓着肩膀,一边张开那对丹凤眼眼打量着这个竹林桃花: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身着绛紫色礼服,头上带着一朵很大也很夸张的葵花头卡。莫非是会务请来的主持人?重新再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世俗的气息。竹林桃花,别闹了。这个老牛,总自诩自己是士人清流,也不怕辱没了斯文? 常遇春耷拉下眼皮,只是“哦”了一声。看来,对自己这个鉴赏词这位战友不是很满意,那牛二和摇了摇头。 我对她的印象还好,你放过她!常遇春觉得牛兄那个比喻与现实情况真得有些相去甚远。但自己一时也想不出,让牛二和那种孤独会得到慰藉,空虚会得以填补的话来。于是,有些自责的表示着歉意: “对不住呀!这个女人真让我词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只觉得牛哥的痴情不改,未免也太认真了! 一片丹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个美,区区实在不敢拜领啊!” “啊呀!我的上帝。二和,你这是什么眼光。虽说女权主义把上亿适婚女性熬成了高龄单身,但我还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发育不全的女子。这么说!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否能生育。” 话音未落,常遇春与牛二和不由地相互对望了一眼。原来那于丰华本没有打算介入进来,可是还是没能忍住。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脸蛋,身段简直无所取,更别说有什么惊艳之处。 牛二和感到他们二位的审美观不是一般的有问题,至少在对待美好事物的时候,还是肤浅一些。他先对二位做了一个聚拢的手势,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再认真看看,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她是一个不平凡的女人,会做不同的事,很特别,整个人都是。她会用心去引导你的认知,进入一个她能任意延长或缩短的时间和空间里。而且还会给你空余,对美好的画面或思想给予凝固。 看到了!这还远远不够。她会神情自若在那里招摇,流出一个很骄傲的模样。而这种骄傲,即使在落幕的时候,也仍然存在。” 有这么邪乎吗?常遇春再次打量了那个女人一番,继而微闭着双目,屏气敛神地入了定。 一阵轻风卷着茉莉花的香味从身边飘过,是很诱惑人的那种。女人的味道。睁开眼看时,原来那个女人同会务组的人员一起在说着话,从他们身边走过。真真让牛二和说对了!的确是个尤物,常遇春起身致礼,并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但女人并没有致谢他的意思。甚至就连看顾他一眼都不屑。 偶然间一遇,难着相亲语。我心有迷离,山寨明如许 不与风成趣,着意连绵雨。抱手任由之,无问时怡绿 多情反被无情恼。怎么会这样?见我就像见到一个陌生的人。不认识我了,还有那个曾经?看来,她忘记的更多。我现在是需要介绍一下我,但之后呢?你也不会有印象。 这真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受不了没有人看见的日子,更受不了看得见却不存在的人的那种岁月。几十年才一相逢,我不会介意这些,但是你真得让我很难过。 常遇春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场的人员都在忙着工作,没有谁理会他们在还是不在。三人矗在这里,对所有品头论足,挑三拣四,与现场的气氛显得那么地格格不入。可能正因为他们如此,才让这个女人感到了不自在,所以对他们进行了一个冷处理。 记得她说她得靠表现活着。这话没有错,我们理解:不能应对风月场的变化,又没有很大的靠山,还没有贵人提携,名利境况可想而知。不过,这个时代给每个人机会,除非你自己固执而不肯融通。这跟学习上用不用功,聪明不聪明没有关系。 “你们知道,我是素来不好此道的。不过,我喜欢她身上喷的香水。二和,你可不能再去书写那些牛鬼蛇神,才子佳人了。我不是讨厌他们,是更喜欢有着使命感、荣誉感,并努力工作的人。 你说呢?参会的年龄都大了,不急早把他们经历的事情记录下来,就可能把一段珍贵的历史遗失了。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关心过去,我认为,让他们掌握真实的历史很有必要。” 免我情无限,间隔短一时。没个安排处,无奈挂干枝 相思自不欺,绿萝寸寸肌。长情在斯土,物我两相与 常遇春犹自发着感慨,但那牛二和心思却早已不在这上面。他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像是某个首长的夫人。难道她整容了?怎么觉得这许多年不见,人愈发的雍容靓丽了。 这时候,提前来会场观摩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些热情的战友们还自发地组成几个小组帮着工作人员布置会场:有负责布线安装音响的,有负责装礼品袋的,还有负责写标语条幅的。大家都自主地、紧张地、热烈地忙得不也乐乎。 牛二和一边全神贯注盯着前边的那个女人,一边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的脚步。一直走下去,需要多久,又会走到哪里呢?虽然常遇春有些困惑,但还是不远不近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走到天涯海角吗?保持这样不是挺好的么?牛二哥你看,处处张灯结彩,还有一串串的大红灯笼。多喜庆呀!对了!还有这么多的战友,好似在为你们祝福。 你不是也等着这一刻吗?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哪个人不喜欢洞房花烛呢?古人,今人,当然谁也没有例外。包括你与她。 常遇春是这么想的,但也不代表不是牛二和的愿望。他心中默念了许多遍自己设计好的话语,甚至连自己的语调都重复地揣摩和分析。直到擦身而过,他方才明白那个女人的意思:对这样的问题,还是要粗一点,概括一点,不要搞得太细。 牛二和突然停下了脚步,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那些准备,很大程度上都是多余的,而且当下的行为又是多么地不堪。女人好像在对自己说,你想谈谈吗?看来,我们的牛二哥是想多了。 “用旧日的故事,告诉我们怎么能临危不惧,还有在最困难的时候,该有个什么样的态度。我已经感受到了这样的真相,发现阳光撒在我的努力上。只是我很长时间不再光耀了,而她总会带来我无望在现实中得到的那些东西。 我想你了!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冲击,总是那么的丰富。这人是谁,怎么一直在耳畔鼓噪?我故事只有我们来做主。” “牛二和!牛二和!快来呀!你可以大展宏图了……” 谁在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牛二和循声望去,原来是常遇春招呼他去写横幅。 她来我也来,见证你存在。一句莫须有,哄堂喝倒彩 雨飞云天外,东风吹入怀。看见稀罕事,红杏出墙来 我是情有独钟,但她不领情。无动于衷,也无法理解。结果,再没人去相信她,这也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安全感。你判断又错了!尽管如此,还不是理所应当,可并没有影响我们的牛二和对她的兴致。 为什么一提到,或一看到漂亮的女人,自己就会浮想联翩呢?这牛二和也知道他自己着重点不对,可也没办法。有些事,不希望发生,但不代表不会发生。为了寻找那片绿洲,已经等待了很久。只是人多车少,狼多肉少,大家不得不一拥而上。然而,事情还不止于此。那条长路一站接一站很漫长,况且还有个运气问题。 风杨舞夏风,苇烟转头空,处处都有你,情种看情钟 影子扶着风,心旌摇荡中。卧在浪漫点,难免万感生 牛二和抖擞精神,提笔要写字了。恍惚间,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历史就是历史,不能人为的任意更改。我这本书写到的一些人与事,都是臆想出来的,而且是比较粗糙的,没有触及到灵魂。应该有些人对生命比我还熟悉,了解的还透彻。另外,我还想把你作为一个历史的知情者写进我的书里。你不会介意!” 第25章 有情绿萝正谊者 深笑无明四知人 醒于黄昏一树高,摇了又摇,来个老来俏。 尤为旖旎见长景,欲落不落却正好。 多少风月醉干枝,知与谁同,蛾眉淡淡扫。 凝思已久寂寞回,留下晚情待春晓。 那棵树,就是这棵树,很容易辨认。高大苍老,挺拔木讷,寡言在我的门前。我就站在它的身边,看着它不说话。它呢?装作不知道,依旧故我的模样。很多年了,一直妨碍着我看不清生活。曾几何时,我要与之决绝,但始终没能放翻它,或腾挪开自己。 树冠上那窝老鸦一茬一茬,形象还是旧日黑黑的样子,永远是看不清它们的脸。一群不太招人待见的鸟。还算好,就是有些吵。言有尽,意无穷?实在是不敢恭维。每当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把门和窗户关起来,再关紧一些。不愿意听见由它们预示的未来。 寻常不留意,恍惚抬首时。长情靓一角,欲取有人知 艳情人尽识,归去已然迟。莫等魂飞散,还是先入诗 那张晓宁得知贾继红也到了和州,心里非常高兴。于是,设法联系到了她之后,便约了冬梅一同去看这个她们共同的发小。 地下是看陕西,地上还是要看山西。别的不说,单说贾继红下榻的这个温泉酒店,建筑就十分考究。青砖红瓦,斗拱飞檐,竟然还是一个悬山顶。整体风格大气磅礴,每个细节都透着秦汉气象,晋北地域的元素。古色古香的非常壮观,仿佛正沉浸在那个时代的辉煌中。 室内设备也很现代化的,由量化的指标构成:低头是厚厚的地毯,平视即雕有民风民俗图案的硬木家具,抬首为吊顶华灯。桑拿坊,棋牌室,健身房一应俱全。客厅、餐厅、多功能会议室,应有尽有。 差点忘了介绍大门口那一对蹲在须弥座上的石狮子。这两个大家伙更是威风凛凛,孔武有力。门的左面一侧还设有一个很夸张的警务室。院子里,苍松翠柏,奇花异草,绿茵茵的草地,还有一个很特别的池子,是个温泉泳池。 “晓宁,继红这里的条件比咱们那里好多了。她什么时候挪到这里了?可真会找地方。”没有想到和州还有这么个酒店,也着实让冬梅对自己的故里有了新的认识。她一路观察着,询问着,脸上一直挂着惊喜的笑容,还不时地用手机拍着照。 “听说她来了,可没有想到她居然交了会费之后,便离开了。她自己说,原本是准备住在会务上的,可聚会宾馆的条件让其不甚满意,同时也感到与父母太近,又有诸多的不方便。所以在她朋友的引荐下,住到了这里。” 张晓宁稍作停顿。看了看那冬梅,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继红,你也知道,就这样的心性。喜欢不断改换门庭,而且每每遇见不开心,便要找个地方整理一下思路。再说,她也不差钱,另外愿意帮着她的朋友也不是少数。” 冬梅眨巴着那一双大眼睛,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甚分明:“哦!我知道的。她这里的朋友多,而且都是有钱且仗义的那种。真羡慕她。不像我,我就是再年轻几岁,抹上了厚厚的胭脂水粉送上门去,人家都未必能要。”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憨憨厚厚的冬梅,说出话来竟然也这么刁钻刻薄。张晓宁不禁笑出声来: “嘻嘻!你嘴上修修好!她也没有在哪些方面得罪于你,而且索性对大家也没有影响。我们打小在一起,继红她也许德行方面有些欠亏,但也是一个真性情。” …… 贾继红在自己的卧室接待了她们。看出来了!这个女人精心打扮过了。规格和档次是给外人看的,这里才是与你分享的。不错!是个会见亲朋好友的好地方。很真诚,也很温馨。她们四目相对,眼睛里充满了思念和兴奋。 初绿半娇痴。已红一更时。节骨眼不认,离枝两由之 妩媚又丰饶,累累真不少。乐颠南博士,馋坏北方佬 这几句打油诗配得不怎么样,完全不能烘托这个喜庆的场景,还破坏了久别重逢的气氛。谁写的?张晓宁不能认可,但也没办法。文字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从属于人类。从一个叫做仓颉的人开始,它便听凭了人类那些仪式的摆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当张晓宁与冬梅兴高采烈地见到这位中年妇女时,不禁呆住了。没有想到贾继红变化这么大,更没有想到她们自己会变得这么老。 她生,大气磅礴,而不失清秀,人们讴歌她,赞美他;她灭,消逝在自己的年华里,如同一个最好的梦,人们去怀念她,感恩她。 花,这个东西,可俗可雅,敢爱不敢当。这是个是非之地,最好是抒发完那个情就完了,若要对之咀嚼,却意蕴悠长,弄得最后放不下,也挺麻烦的。 我们感到困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我,她就是她。她从来就没有讨好过我,可能我也是如此。 贾继红左手拉着张小宁,右手牵着冬梅,热情洋溢地把这姐俩让到了沙发上。之后,又是端水,又是递水果,忙的不亦乐乎。 女人嘛!在一阵嘘寒问暖,相互违心地夸赞一番对方后,接着便是那些琐碎的家长里短。 “继红,你还跟那个嘉兴兵在一起吗?我可是听说这次聚会那个人也来了。我一直对不上号,他叫什么名字?” 感觉有点突兀,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什么话能刺激神经,就说什么,反正是不让你安宁。显然这个张小宁是没有什么可问询的,所以如此。这也不能怪她,因为继红的传奇故事也就是这样的事。 “是呀!天命之人,那人是谁?你这一走,也不跟我们联系。听小花阿姨说,你们过得很好,每年都要来一个衣锦还乡。得知你平安快乐,每一步都是水到渠成,我们全为你高兴。” 这也算是另类的礼貌?既然抓住大家感兴趣的话题,秦易可不能撒手。获取这样的新闻,就连冬梅也是乐此不疲。 …… 姐俩说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的,还摆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在一般情况下,对待这样的事,贾继红是既不承担,也不否认。甚至来一个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 是非有公断,日久自然明。人家跳到黄河都说不清,何况自己已然是这么个人缘。即便说出事实来,又能有几多人相信?再说,贾继红是什么人?那可是见过大阵仗的巾帼。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多了去了,她似乎已经麻木了,甚至把这种纠缠纳入了她生活的日常。你想,凭她的本事,若是想挣脱,也就是吹口气那么容易。 当时贾继红去浙江,是为了一个男人,但不仅仅于此。不过当时她的理由很充分,还冠冕堂皇:为了追求神圣伟大的爱情。现在要说这些,恐怕眼前这二位也没兴趣。那就说说嘉兴男人!男人是道过了几个,只是这姐俩也没有指名道姓,自己一时也不知该说谁好。 问题来了!该让我说些什么好呢?说谁都没有终结一切的可能。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真得有那么点勉为其难。 反映秋枝头,红颜有一个。看似很恰当,独得好时刻 驱使与欲望,创造出奇特。覆盖了感官,太值得快乐 贾继红想了想,还是讲个纠缠时间较长的,浪漫一些的!退一步说,这个人也来参加这次聚会,还可以增加神秘感。想好了,心里一阵清爽。说这样的事,她是驾轻就熟,进入角色也快。但她具体表现地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遮半掩的。 “这个人这次也来参加聚会了,想认识他也不难。我想你们最好还是别那么做,因为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我们在一起的生活还不错,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但是我不想过这样没有名分的日子。那样会让我痛苦无比……”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而且还扯高了嗓门。是这样吗?这跟自己听到的有较大的出入。张小宁摇着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还是很同情地宽慰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发小: “我听说你那位心肠特别软,有一颗悲悯的心。多体谅他些!这样的人缺乏决断,而且顾忌的太多。 继红,你怎么眼圈都红了?你也别太难过,情感这个问题太复杂,再说,婚姻就是纯粹的艺术形式。” 敢为天下先,在大院子弟同龄人中,贾继红可算是一位佼佼者。她朝张小宁这边倾了倾身子,勉强地笑了笑,接着郑重地点点头。 罢课去游行,鼓吹要革命。反帝反封建,一群愣头青 闻得创新好,肉跳心自惊。镜中人未老,可也不年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做自己的事。我漫不经心地讲着我的那些有的,或者没有的故事。发现她正看着我,还是很认真还很深入的那种。那睁大了双眸,饱含着满满的悲悯,几乎比我自己还同情我的遭遇。很真实,真实到了好似自己的一段记忆。 那个一只美丽的花,我起初是装作被蛊惑,迷离中去靠近她,也没有在意她的情绪,还有她的身份地位。后来发现我错了。你若也想着接近她,必须小心。她非常独特,很特别。我不知道,她用了几多年,或者几生几世的轮转,把自己经营成了这等模样。我还能说什么呢?真真的是个风物一流。 我忘了,看了她有几多回,目光总是停留在那形状上。说心里话,她真会表演。怎么形容呢?奇怪的相逢,感觉临近了太阳的边界。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着实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我忍受他真得很长时间了,他一直就没有尊重过我。上床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洗那双恶心的脚。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那个春天我们发生了争吵,他走了,再没有回来……” 哪个春天?刚才还有滋有味,现在却劳燕分飞。故事发展的也太快了!怎么会这样?冬梅感到有些难以理解。太假了,凭着与之过往的经验,她隐隐感觉到眼前这个她,还似从前一样看不清,更看不透。这是一个最难以把握的形象。好像她的使命,就是向人们展示她与众不同的爱,还有一个前所未有的情景。 冬梅将信将疑地望着那张非常善变的脸,并不时轻轻地“哦”了几声。以此来表明对方的陈诉自己是完全听进去了。 她真可怜。这个白天静悄悄的,张晓宁环顾左右,好像只剩下继红和继红身影。女人无助地面对四壁: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有些粗俗,不讲卫生,也许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可是就此分手不是时候,真得不是时候。”张小宁紧接了一句:“致力于人类的繁衍,我们开始!两条线相交,就像十字。” 十字?冬梅看了看继红,更是一头雾水。这跟宗教有关系吗?这样的男人,你不得不爱上他。哪怕是飞蛾扑火,也会禁不住扑入他的怀抱,献身在此,甘当绿叶。 梦想,你有,人人都有。谁不想得到自己喜欢但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想象一下,这会造成什么?或许,你的这个喜欢,只是个在臆想中的事物,甚至可能只是个一闪的念头。 “我没有去哭天抢地,但我很伤心难过。我是没有从他的离开,得到神圣的,超越的感觉。就是那种心灵启示。只是曾经的那些相好,也不常来看我了。不过,好像有新人加入进来。那一天,我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好。因为突然发现自已谁都不是……” 刚才说的这个男人不算数,我还有别的故事。我可以没有爱,但不能缺少男人。看得出来,她本着对人生的负责态度,正把内心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如火如荼心,誓不罢休身。一只陶瓷罐,怎装整个春 一眼丢了魂,再看失去真。怕动歪心眼,开溜别丢人 身边的男人多,或许也是一种炫耀。间接地说明,你有魅力,你很青春。难道不是吗?可那两个姐妹的表现有些拘谨。她们彼此望了望,尴尬地笑了笑,没吭声。 “事情就是这样的。破坏思想,才能让人们不顾一切地盲从。所以人总要有一种谋生的方式。在很多年前,我就找了一份工作,好让自己别闲着。过去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个道理,一旦你不为自己考虑,别人就很容易控制你,恐吓你……” 男的要闯,女的要浪。这个贾继红到底是打小混社会的。过自己的生活,想着明天。她把自己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的活动,当成了一项工作,甚至是谋生的一种最佳方式。 她的故事还要继续吗?张小宁与冬梅不由地相互对望了几次,愈听愈觉得自己正接受着贾继红的理论的影响和要求。 “想,就去做!对于我们今天的人来说,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事。一生中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醒来了。我们就是要站在巨大思想碰撞的最前沿,挑战陈腐的惯例和假设,并在今后的行为中填补潜意识中的道德真空……” 对确定真理或确定性的问题的解决,已变得非常现实,但人们还是很难讲清,什么才是基本的规则。不过,首先我们应当承认一种新的不确定性与感知的局限性,这样才不会导致矛盾性的结论。 张小宁突然间来了灵感,想出了一句至理名言,但没有说出来。她打算把它写在自己的日志中。 “如果你做一件事,那么你就努力地把它做好。也许你会变得肤浅,但这无关紧要,因为你感觉不到那些幸福的假象。” 冬梅看着门口,似乎看到突然折返回来的一个男人,他对自己说: “我不去上班了。想想昨晚劳累了一天之后,疲惫回到这样的家,却发现媳妇跟别的男人睡在床上。” “后来呢?” “心里闹腾了一夜。” “就是这些?” “今早醒来后,感觉顿开茅塞,原来是自己又弄错了人生的方向。” …… 第26章 滔滔恒沙万泉水 兀兀一向不同流 至高至明日月,至深至远至亲。 至爱天年梦也频。熟悉的身影,安详的语音。 漂泊离人不定,无根柳絮衣襟。 孝道人伦寸草心。一城的灯火,漫天的繁星。 应该说是一人一个模样!那些不虚不假的人,自然是看不惯一些弄虚作假的人。可话又说回来,有谁不喜欢光明正大的去说话,去做事呢?世事艰辛,我们生活中有很多的不得已。 所以偶尔碰到不诚实的人,也不要奇怪。理解并习惯以后就合乎于情理了。看来,这件事,就要从我说起。那是一个不起眼的日常琐碎,为人处世的方式不同而已。大部分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虚情假意是一种礼仪属性,往往还能让事情表面和谐了不少。 西陉间行走,似有所请求 万象成一悦,习惯了逗留 故人重逢,老友相见,一扫残存在记忆中的失落与愤慨,还有氤氲着的无益情绪。相伴话旧,把酒言欢,给我们冯友兰的心中增添了些许的明媚。一杯“和州人家”,一碗红面鱼鱼,满满的幸福感。 我们能够活着,纯粹是一种偶然。同一些倒霉蛋相比,我们算作是幸运儿。感谢上帝!莜面鱼鱼配上羊杂割,让香膻中的那抹微黏滑过筷子,那是我最爱的美味。这真是一件奢侈得喜出望外之事。 “早起下楼运动,看到那桃树已经枝繁叶茂,并结出了小果。一个伟大的自然给予,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人与物都皮实好养,而且成熟的还快。” “谁养谁?应该是时令使然,现在正是植被长大开花的季节。” “你能不能学会顺情说好话?迎合一下我,这也难住你了吗?连窗台上的那盆金刚仙人球,都知道奉承出美丽的花。” “看到了!那家伙就很会做人的,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你也太容易走神了。” “可以?这菜肴的品貌,似乎上了个档次。我是说,种类不但丰富多彩,而且味道也很不错,基本可以满足五湖四海的朋友。我们真幸运,现在还是不知道他的不同。” “你指的是哪一类,能不能专注些?” “那一类都是那样的。看到了!他孤傲叛逆,敢想敢做。唯一遗憾的是,始终不够果决。另外运气似乎差了些。 ” “输了,也在情理。不过,他已经尽力了。” 所问非所答。牛二和顺着常遇春视线望去,原来他说的有一类,竟然是熊守业。此时当下,那个熊守业正专心致志地吃着面。 “我也是这么觉得,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难以交流。怎么会这样?” “很简单,每个人成长的环境和轨迹不同。” “可能答案要比这个要复杂的多。绝不是一个是非即可的结论,应该是各个色彩相间的。” …… 冯友兰还是了解这个熊守业的,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常遇春对他产生了兴趣。莫非是熊守业的这个姓与名?大概就是这样。 “还有那个李司务,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 焦点又放在李光明的身上。常遇春这个嗜好,与众不同。哦!他原来喜欢选择在这样的场合,去观察和分析感官中的人物,来帮助酒兴。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证明什么?需要逐渐适应,因为他的言行总是会引起别人的不安。一个有些傲慢且偏执的人,下手还干脆。” “我认为是情结,因为我们兜转在情感的世界。” “总不成熟的果子,会变的苦涩。遇见过,相知过,就足够了。” “有时候,会有这种事发生。朋友像一个过客,最终淡化成仅限于见面点点头而已。” “他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女人。而且还是很不真实的那种。” “你所观想的一切,本身就是幻想。并非我们必须强烈地去相信存在的事物之故,而是因为我们不相信不存在的事物。” “虚情假意,他是做给大家看的。” “要把这种“无二”的新知识塞入我们非常固执的二元系统中,必须要花上相当长的时间。” “我的冯哥,劳烦您能解释解释‘干直惹人嫌’的意思。可以吗?” “可!‘顺情说好话’的下一句。” …… 羽白虚无走,银河天际流 以为我当是,一次也没有 我还是喜欢真心实意的。虚情假意就像戴着面具,永远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交往下去会很累的。不过,如果只是感觉自己孤独怕了,想着多一个陪伴,也是情有可原。可有一点必须牢记:千万别同心口不一的人结婚,后果很严重。 “别怪他!同所有人一样,他无法也无力去左右周围的世界。好在他学会了沉默,也学会了收敛。” “你是说,我们得屈服于本能,尽可能地去舒适他。” “顺应、服从,出于本能体现,是一种灵性的表达。也是诗歌与激情,是对生活的颂扬,能实现所思所想,既而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堂。” “说的好!只有愿望,没有要求。这正是我来到人世间的理由。” …… 这个方式真不错,冯友三很快适应并融入了这个特别的氛围中。 彼此坦诚,彼此信任,煞是怡人。聚会报到的头两天,在餐厅里用餐的战友稀稀拉拉的,倒也是没有什么拘束。人们吃着喝着,并说着那些不用明言,却都在意会之中的话。觥筹交错之间,其乐融融。一段欢快的日子,只要是交流,都有意义。 改革的时代,新鲜事物层出不穷。大家的话题太多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可我们至今也无法完全明白,为什么在三线驻军里唯独503有那么多登峰造极的传奇故事。 暮夜先容为盼,终是风流云散 及时雨不当然,泪蒙蒙来相看 穿透时光,永远闪亮。单位的一个不算长,也不能说是短的存在,留给这个山城人无尽的想象,还有难以用正常思维逻辑破解的谜团。 我们还是引用一句牛二和的话!完全土,谁为主,神明照着千古。在黄土高原上,树立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看起来,美味可口,很鼓舞人心,火得不得了的那种。看到了吗?那个女人吃了一碗红面鱼鱼后,立马露出了那种非常受用的模样。听到了吗?她连说好几遍‘再给我来一碗’。另外还不厌其烦地分析推理着这个物件的制作过程。” “这是谁的家属?搞得我们很不舒服。但大家还不得不恭维顺着她。” “女人嘛!你要理解,不可去计较。” “注意观察,勤于思考是好。但身怀一招鲜的人,是不愿意轻易将绝技传人的。这个道理,她不懂。” “这么看来,我们人类并不完全是出于对声色和娱乐的追求,才建起了这一座城。可能只是在富庶和文明面前有些踟蹰,其实并没有消去良俗公序的延续。” “这句话比较难理解,有点病态,需要慢慢消化。某个人,某种行为并不能代表山城性格吗?跟文化传统更扯不上联系。”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夫妻。陌路相逢,虽已成黄花。可这个半路相遇相亲,也终归是夫妻。” “我们走的太远了。能不能说点别的?我头都大了。我们还是看看那个老熊!他嗒着嘴,吃的多香。” “别说,他身材的曲线,脸部的那种精彩,感觉都很美。” “他希望的结果,都如愿以偿。看到了!他通过眼神,面部表情,手型和身体的动作来叙事抒情,表达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敬畏。” …… 叶落无有期,先做离人语 风过闪一念,不羁天下拘 不是原定的那个人。最后,他们还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还在吃面的女人身上。她看上去,很不错。至少显现了某种颜色。她需要来段黄昏恋,不是吗?冯友兰觉得她更想着能再吃一碗面。 “我觉得,她现在不应该再进食了,要去为生命载歌载舞,和上帝结合在一起。用基督的精神感化世人,向上帝祈求爱与和平。” 这么又把上帝扯进来,常遇春回头白了他一眼。冯友兰立刻纠正自己的偏颇: “我是说,她的世界像一个在阳光下等待破灭的气泡?” “知道就会是这样。我们可以像蝴蝶一样,默默地交流。她跟你一样也想好起来。多亏有你们,还有我们自己。” “这是可怕的,被放弃的。无法抗拒的悲伤,很不幸。这里所有都是不安全的,我们得和别人一样去摸索。” 摸索?冯友兰心想,跟不确切的情人一起去摸索,那是牛二和要做的事,跟你常遇春有什么干系。再说,你有那个心思吗? “一个人的时候,最宜相思。表达感情的情态不同,鲜明地展示出了不同性格。我想要主的怜悯,还有教会的庇护。我愿意永远生活在清贫和服从之中。” “人最大的敌人,也是最怕的敌人就是孤独。” “孤独时间越长,内心的欲望就越大,选择的标准就会越来越低,到最后只要能满足内心欲望就可以。所以选择虚情假意,有可能是孤独时间过长。” “怎么又绕回来了?你这个虚情假意,我怎么听得有点像半推半就的那种。” …… 疏懒方外去,未央风雨后 长情锁紫烟,倒插垂杨柳 误打误撞,怎么还撞见了个轮回的大法?退不出去了,场面挺尴尬。闭目静听,原来是个它。哈哈哈,吱拗吱拗,哗啦哗啦啦! 等到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天色已经微白了。那窗外渐渐落下的辰星,带着一夜的梦想消弭在无形无影的感知中。晨风卷着一丝惬意掠过在他那隽秀的脸,灭失在他的背影间。 这是一个民本主义的时代,社会的安定和城市经济的发展,在不断地饱满着市民利益的阶层。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最初的理想还在那里。市民的利益,是实用主义的哲学。是不是属于人类精神与观念?这并不妨碍我们看清生活。为什么我的言语不能在这里存在,而成为一个座右铭呢? “在七沟八梁一面坡上斗来斗去,斗出一个头扎着白毛巾的副总理。这已经是个思想下的奇迹,不过还有更邪乎的呢。那就是他同另一个副总理的对话。直接导致一个伟大理论的诞生。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成就了他人,也成全自己。” 牛二和能出现这西陉古道,着实有点突兀,但好似大家都习惯了。他说的没错。这个沟壑纵横的黄土地,出现了许多载入历史的人物,还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春秋之事。 “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生活是艰辛坎坷的,也是丰富多彩的,虚情假意也好,孤独也罢!它们都不是生活的唯一。” “请你说得具体一些。” “选择一种适合自己的性格特质和认知的方式去生活,哪怕是浑浑噩噩的生活也不错。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选择而已。当大多数人都带着面具行走时,那么回归本真,遗世独立,感受孤独,享受内心的自在都将流于乌托邦。” …… 风景很美,机会很多,人生很短, 不要卷缩在一处阴影中。 烟柳繁杂,春寄温情,怀广善,却遭红尘厌。 梦残损,悟出话知音。 牛二和不是个善于展开联想的人,这番话足以让常遇春刮目相看。在大家的眼里,他是有缺陷的。靠山山倒,靠水水枯,一身晦气。总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而这份不幸,还没有节制。 “和州人家”酒,真的很美味,味道很棒。杯与杯相撞,餐具叮咚作响,还有真诚的祝福。 冯友兰意识到这个常遇春,喝得有些多了。不然不会眼神飘忽,对着自己笑得这么暧昧: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就像完全不记得我一般。才几年的光景,我还能衰老到什么程度?” “我们之间没有隔阂呀!为什么你总是假装不认识我呢?” “怎么会?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就记住了你。原因很简单,就两个字,喜庆。当然,可能有人认为是一首最短的情诗。” “哈哈!我也记住了你,冯友兰,一个很倔强的名字。不太适合你。” “老常,你喝多了。” …… 第一次印象很重要,应该同见面的场景和气氛有关。这里面可是有着大学问:感觉越是紧张就越深刻,心头会渐渐锁定了一个无法替换的意念。甚至关乎于自我价值的实现,所以你要给予格外的重视。 “这点酒算不了什么。你看到了吗?他站了起来,一开口便非常成功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有了钱,腰杆也硬了起来,心跟着就开始膨胀。于是,总要做些什么彰显一下存在感,以至于最终冲昏了头脑。” “有所作为,想要成功是那么的不可能。也许我就是个大笑话。” 看来牛二和也喝多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冯友兰觉得还是先把这位大神先弄走,省的在这里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收不了场。 无论你起的多早,总有人比你早来 偏爱那么摆一摆,造就云白大面开 这样的日子,正该把酒言欢。就算是为了那充斥着快乐与伤感的从前,亦或是那个足够期待的未知。你想要的,所钟爱的都在这里。这是一座城的色彩、音乐、美食,还有情感。 你要犯了错,会让大家更看不起你!冯友兰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来到牛二和身边。他觉得该到走的时候了。 “老牛,我们大家知道你一向很迷人。一个温情天才,把爱保存于心的人。但今天你能不能多费些心思。” “用郁郁寡欢这四个字,概括我的大半生,也不为过。” “当时,你要是不走,能待在这,对大家都好。” “老冯,你又在逗我。一个人在世人心中的份量,并不在于他生前有多少人为他歌功颂德,而是看死后有多少人为他垂泪。” “明白!默默地步行城外的郊野,驻足于一处陵墓之旁。斟一盏清酒,把它泼洒在墓前,让晶莹的酒水和着自己的眼泪,滋润墓前的泥土。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想,我们的李光明大司务是专程来做这件事的。” “他的狩猎黄羊的故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小点声,他会听到了。看来,你真喝多了。” …… 我呼吸着你的沁人心脾,感受着你的清新,向友谊一边倒。你是自来俏,我心总不老。我们喝酒,我们争吵,关乎于政治、经济、军事,可能还有民族与宗教。我知道,你也知道,有些问题哲学都解决不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太在意就好。 第27章 用情不与第一义 无心恰恰方寸合 旷达自若,风风雨雨聚义厅。叶叶心心,花正红时月正明。 和和温馨,山沟大院人一群。相敬相亲,我们总有不老情。 武器,又称兵器。从破解武器的角度出发,那就需要用武器本身去破解武器的概念。用自己去了解自己?很难理解,我不认可。那么武器究竟是什么呢?武器是人手臂的延伸,是意志与欲望。有了欲望才能去建立意志,而意志需要武器去巩固自信,并以此武装自己。只有武装了自己,你才能拼命地去扩张你的欲望。这个解说不能算是简要而准确的描述,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毋庸置疑,枪就是武器,是战士的生命,男儿的胆。喜欢枪,尤其是在乱世能掌握枪,你就掌握住了命运。道理很简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个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枪还握着这么紧。坦白地说,你做的很好,形象很威武,但请你看清楚,我也不是你的敌人。你总是这么拘束嘛!不想放松一下?实在的说,我更紧张。你可绝不能犯错!于是,我说呀!说呀!说个不停。不厌其烦地去重复着那些爱的理念。上帝呀!好在他最后动摇了,让那个糟糕的场面一直没有出现。 每一天须有新鲜,有新鲜事乐颠颠 乐颠颠去寻欢喜,欢喜来过每一天 打扑克,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娱乐运动。能够愉悦身心,沟通思想,加深交流,而且还能考察和发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盘点一下,可谓是受益良多。即便退一万步讲,最不济也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松柏,张小宁,贾继红,还有毛竹,他们几个能凑在一起打牌着实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打着牌,聊着过往里的点点滴滴,还有现在生活中的日常琐碎,虽话题比较闲散,但很开心。 “开始,我并不喜欢他们。可他们的故事轻易地抢走了我的一切。现在看起来这几个人还凑合。怪只怪,我的偏见、短视,没有想得那么高远。” 说话的张晓宁显得漫不经心。但她提起周武他们旧日的事,还是让大家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松柏更是竖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张晓宁貌似平易近人的,实则骨子里却是藐视所有。她自视甚高,很少轻易去赞扬某个人,某件事。今天,当着一杆子发小,她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她对那帮子人印象还凑合。这与她写得那本《西陉三少》中的观点有根本上的相悖。 “松柏,你应该是知情者。我看得出来,那件事之前,你已经在慢慢地疏远着他们。是不是当时有智者提醒你,注意在历史的书写时,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松柏微微一怔,不置可否。晓宁撩起眼皮看了看他,继续说道:“紧张什么?时过境迁,也没人治你的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对于后面在起着什么作用。” 松柏干笑了几声,看了一圈大家之后,也没有做任何回答。 远山近水舟自横,黑白有了新象征 惊艳一瞥瞬间取,全凭手感来完成 打牌需要手气,而在黑夜里摸索前行,就得要靠手感了。但周武他们做的事,可不在此期间,也不可能用感觉来完成。 松柏在这件事上,还是很理性的。无可厚非,现实世界里行走,理当如此。当初,张小宁一直以为是他胆子太小,那三人行动根本就不屑带着他。后来佐证松柏是理性的,他是躲开了。 “无法理喻,也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事,但只能去接受。可悲!一个荒唐作为,竟然源自天才的一场白日梦。而天才,往往让他感到不自在。”贾继红说着话,还不忘翻了一下白眼皮。 看神情,听语气,早熟的贾继红诠释这件事,像是个理所当然。其实不然。不过,大家都清楚,若是那群男孩子为了她去打架,而且动刀子,那就另当别论了。她喜欢为红颜一怒的那种场面。 “当时,他们肯定有反常现象。我想,若是那些家长能够留意一下,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毛竹认为是监护不得力,这种事本来是可以做到防患于未然的。 “毛竹这么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大院的孩子都是散养的。那种舞枪弄棒的游戏,也许在大人们眼里更能体现军队的一种文化。备战备荒为人民,何况那时候,中越正发生战事。当时的态势,这应该属于提倡的范畴,所以没有人去干预……” 张晓宁还是很客观的,分析得也不无道理。松柏频频地点着头。是呀!地球人都知道,黄河之滨聚集着一群中华民族的优秀子孙。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总是想要做一些事情的。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于是,青春开始躁动不安。这个阶段,太需要有正确的思想去引导了。 “要说没有所察觉,也不尽然。家长们只是不以为然,疏于防范。小孩子嘛,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即便有什么,只要不招惹大乱子就行。再说,平日里胡闹一下也合乎孩子们的天性。 家长们教育观点就是,不经历一些事,孩子是长不大的。这跟在错误的时间过马路,是两回子事。当然了,如果家长们知道这些孩子在想什么的话,怕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青头潜鸭苇塘闹,自照自怜还自笑 播散太平是与非,放轻浮名事年少 记得那天,周武约自己出来,当即便亮出了所有的底牌。一种怪怪的感觉在上下窜动,搅得心神不安。于是,他便借口家里有事,匆匆告别而去。到家之后,感觉很疲惫,平躺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强打精神背着鱼竿来到峪河,好似要垂钓的样子。他沿着河道走了很久很久,还是疏散不开心中的那个烦恼。 总得做些什么?难不成眼巴巴地看着伙伴们走向那个黑暗深渊,而无动于衷。他带着满肚子的焦虑,又走出了几十里地来到了学校。为什么要到学校呢?是寻求老师同学的帮助,还是要躲避,他也解释不清楚。也就在当天夜里,周武便拉着刘白,张扬举事了。 “大家都有问题,但我很害怕那些怀疑。记得,自从他们出事之后,我还煞费苦心地用功去学习。每天仰脸太阳,来掩饰着自己的恐慌,而不去把对黑暗的迷恋表达出来。”松柏说话时,苦笑地摇着头。 九转不转段家湾,惟余照壁低头看 三义桃园溅轩辕,鼎足汉家成一念 太阳不明了夜的黑。松柏的确很担忧,甚至害怕。他感到了心里的压抑,总想一吐为快。周武他们也许会误以为是讥讽与挖苦,而在座的诸位可能也会对自己的言语表示不屑。 “松柏,我理解你。你是基于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情感。这座小城,非常的小,所以这件事非常值得惊叹和赞叹。” 贾继红所以这么说,是她认为大院子弟都有个英雄梦,女孩儿也不例外。我们喜欢那种勇于奉献,敢于牺牲,而且光芒四射的青春。 “以前,他们认为我什么都不是。他们会说,这个家伙,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认为我都没看过跟战争有关的电影。因为我回应不了那些影视中出现的经典对白。”毛竹想起那会儿事,心里不免有些怨气。 “唉!断送了西陉一梦。”松柏直了直身子,觉得自己荒废了太多时光,至今两手空空,难免不生出感慨。 或许想起儿时的一些场景来,贾继红用那种调皮的眼神看着毛竹: “我记得,小时候毛竹情商可高呢。男孩子的游戏他都不喜欢,也不擅长。只晓得,一天到晚吟唱着亲疙瘩、兰花花、山上那个娃,还有沟里的那个她。 懵懵懂懂的,总喜欢对女孩子表白一些什么,还总是不得法,更不得体。毛竹,你还记得当年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吗?” 繁星点点亮晶晶,好似我的一堆情 凝眸数着晕了菜,幸得冤家来摇醒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毛竹向那贾继红又是摆手,又是作揖,笑得贾继红差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 愚不可及,我才不是。一个点,大过于宗教的质量。没有教义、引力,产生于神秘的信念。一个圆,胜于最美的图腾。圈进一身,画出人间完美生命的神圣。我们再次汇聚在这里,只为了这个圆点。我们要与今天共饮,我们要与旧日同醉。 那个松柏好像再一次被唤醒,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分淡然。不似禅定的那样,倒像是没有了感知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的世界里的喜怒哀乐,你也不了解我的世界中的悲喜。可那个既有着理性思考,又有着直觉幻化意蕴的景色,让我那个流动跳跃的思绪,在打开的兴致中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 “别放弃友谊,他们都是好人。我是说,他们的本质都很不错。我若提前知道,或许我能帮助他们一些什么,至少可以给他们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利与弊。我得告诉他们,有些事,我不能做,你们也不能做。”松柏又在违心的说话,好像大家都不清楚那段历史一般。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你认怂了!那些无法无天的人用手指了指远处黑乎乎的地方,要领着他一起去。他问:这么晚了,朝那边去干什么?再说,那边也没有住的人家呀! 松柏突然感到有一把锤子在心口上敲打着。他脑袋在嗡嗡作响,耳朵也在不停地鸣叫。 “你怎么帮他们呢?首先你自己要长得够高,够大,够强壮。”贾继红伸手拍了拍松柏的手臂,向前一探头,示意他该出牌了,“我说,你还有好牌吗?认输得了,死扛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贾继红看出了松柏的情结,但她真得不看好那些毛头小子的莽撞。她笑了笑,一语双关地敲打了对方: “那是几个让我们感到难过的人。我是希望我们大家能给他们一些安抚,或者给他们一点关心什么的。松柏,你有什么内疚的?他们三个不都全身全影地回来了嘛。要我看呀!也就是张扬变得成熟了些,那周武,刘白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一种情绪酝酿中,十几年里不轻松 西陉三义相佐证,却也无术柱长空 事情已经超出了松柏的想象。日子一长,周武便有意无意透露出搞枪拉武装的意思。松柏同周武是最好的兄弟,他对于周武的想法和计划,心里是透亮的。 说实话,松柏真想帮他,应该说是加入才对。可回头仔细想一想,他没敢真正点头去做,也没有摇头拒绝。松柏有顾虑,所以每当周武提及这件事,他便装作没有听懂。他这样的反复地表现,让周武很不高兴。他知道,周武是碍于发小的情面,不好强迫自己。 “他们的苦难和无力与世界的觉醒形成了对比。也许放弃对抗,放弃自己的思想,对社会更有益。我是希望一切结果都合乎心愿,也能成全了理想这一重要性和重要意义。他们都走了,只有我独自留在了那座大山中。”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就对了。若是在陌生环境,陌生的人群里。松柏往往会把自己添加进去,成为西陉三少的一份子。但这个场合,大家太熟悉了。他不能,也不行。 无中生有,可以平衡压力,减弱危机感。我们有时候,需要给自己一个肯定,如自我夸赞一番,或恭维自己两句。 二十八块骨头节,血肉相连好亲切 人生靠他行便利,也须由此共和谐 开始一段新生活,总要有所不同,需要有美妙和新奇的方式来完成。尽管在常态下,看得有些夸张。斑驳中的阳光,玫瑰色调的光线,还有个困顿很久,已经有些失常的灵魂。 一个美好的一天,令人兴奋的一天。问一下:你会把那些神话故事,自己的想,还有他人的梦,都变成记忆吗? “他们其实大可不必参加这次聚会。你们想,他们不仅仅是故事,而是超越了故事。他们三人的经历更像一个道听途说。我是说,他们可以停留在传说中。这样不是很好吗?” 毛竹的话,说的在理。或许他们停留在张晓宁的那本书里,可能更好。激情会产生高温,而高温让生命有些躁动。于是,我想在车水马龙的喧嚣中,寻找到一个不同,并安定下来。我相信,这个壮举,也许会成就了我独一无二的骄傲。 这个我,个头不大,名气不小,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我的存在。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个近乎传奇的名字。 转瞬间就不见,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再出现,出现于转瞬间 碾压了几千年,决绝太行之缘。你是风光不减,我被闲置一边 “不是他们愿意来到这里,也不是情非得已,多少是负气。但这些微弱的负气很快会消融在战友慷慨激昂地热烈气氛中。 我们不知道当时的真相,只能靠着他们的自诉来想象当时的情景。而他们长期失联,混迹在江湖市井,行事风格上肯定不似以前,难免有了主观上的更改。我们都看到了!他们现在喜欢用那种异于大众的口吻来表达喜怒哀乐,所以,他们有些话不可信。 我们能理解,因为他们对当年的功败垂成,心里总有几分不甘,始终想着有所为而无法,心结不得释怀。我们虽然不懂得其中机关道理,但不妨碍我们去欣赏他们的表演。” 还是张小宁有文化,有思想。到底是作家,说话逻辑性强,分析起具体事物来,也是有条有理。大家向她投去欣赏和赞许的目光。 多情挽着不明,共用几重美景。鱼儿一拨一拨,配合水中倒影 思想入理入情,惯常不白不明。撑长篙深水去,向无穷打浮萍 那张小宁又把他们的每张脸,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如果你看到了爱,看到了宽恕,那你就去帮助他们。正义价值非常高,宽恕很便宜。如果爱,那就爱。” 听到此,三个人都目瞪口呆。错愕在她对人性的高抬贵手。 第28章 背着一壶忘情水 逐水东流问缘由 那个是你的愿望,这是他的想,我偏不! 一种顽劣的心魔,许久了,在体内蛰伏。 无关爱风尘,前缘误,是控制不住。 性格使然要自主,难宽恕,瞅啥都可恶。 仔细观察,发现竟然是一头大灰狼,好似还被特意雕琢过。只见它神情散朗,饱满着林下风气,还是一个不可缺的美。流畅的线条,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毛色油光铮亮呈健康的古铜色。看起来,非常坚韧和充满了力量。这真是:铅华不御真要命,盈盈一握小蛮腰。呵呵!想想,如此比喻强加给它,好像不太合身。 客观好精神,磨坊转个遍 欣赏带点赞,好事不外传 轻轻地念着你那带着禅意的名字,思慕着那时模样的你。去一个未到过的地方,再试一次生活,你还会给我时间吗?我期望着一个大可以。心在结节,眼前迷离。之后,我又回到原点问自己:放弃我们,疏远一切,又能怎么样?天还没黑,视野尚可。当时没有,过后也没有。我看到那风正在弥散着那种可有可无的气息。 金蝉看到了李光明,首先想起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还有他说过的那句话。这是怎么个关联?她也拎不清。父亲文化不高,但名堂不小。他说:为使女儿嫁给学者,即使变卖一切家当也值得;为娶学者的女儿为妻,纵然付出所有的财产也在所不惜。 后来,金蝉才知道这句关乎于嫁娶的话,原来是犹太人的至理名言。回顾一下旧日的场景。在那个物资匮乏,精神矍铄的年代,他老人家多难搞定的事情,都能搞定。了不起!难道父亲有着以色列人的血统?真服了他,能隐藏了这么久,不被任何人察觉。 遇见说个早,或者问声好。我乃草一根,你是一根草 你那不多见,我这也没少,做景观不错,当过客更好 这个李司务算是个大官,或者学问高的人吗?他的变化可真大。若是在街上遇见,金蝉还真认不出这个人来。他的突然出现,真让我们感到难以置信和心痛。身边的冬梅悄悄地告诉金蝉一个秘密:她听会务组的人说,这个李光明回来,就是来赎罪的。 赎罪?在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把那些受到伤害的人召集过来,开个会,声讨一番。接着,责令他必须做个深刻检查。之后呢?大家原谅了他。不然怎样?不客气的友好。如何讲?就是痛打他一顿,接着把他钉在十字架上,来警告世人。 金蝉想出无数个惩罚他的可能,但唯独不包括现在的这个方式:让这个男人跟着那些居士的脚步,兜转着佛塔,聆听神圣的教诲,与慈悲对话,让他学会在内心找到平衡和稳定,达到灵性的觉醒。众生有情,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再转三圈。以菩提心为基础,双手合十,虔诚地去祈祷。佛典记载,绕佛塔可净化八热地狱的恶业。 这不是赎罪,而是在开启自己的佛性,达到精神的解脱。 这么说,他就不是要赎罪的,而是为他自己找出路来了。心诚则灵。这是个婆娑世界,没有什么美能抵得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也许他认为一炷香,既是一种供养,有助于清净自心,还间或杀菌消毒,养身益智?他以为只要坚强起来,就能解决一切问题?也太容易了。世界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剪剪情色离离迟,不与寸心耗一时 云墨落白权作舞,偏爱梨花坐下枝 是六月飞雪,还是腊月梨花?已经不重要了。张晓宁讲话,“我与我周旋久了,宁做我。”话是这么说,可当金蝉再次打量这个苍白浮肿,眼圈发黑,两腿肿的老粗,手像水泡过的馒头,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男人时,不免心又一软。 “我差点为他难过。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 冬梅讲着玉莲死后,这个李光明的故事。金蝉听得很仔细,并在听得过程中,也是唏嘘不已。真的不想去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那个屈死的她,还有这个眼前的司务长。 金蝉为玉莲惋惜。谁又曾想到在她死后的岁月里,这个男人会遭遇那么多的苦难与伤痛。想想,现在就算知道他的不易,又有什么用呢?壮丽的山峰,陡峭的山谷,还有峪河边的那座水磨房。也许玉莲不会后悔昨日的一个回眸,而那个回归天国的灵魂更是对这一切无暇顾及,甚至于再也不想理会。 “我以为脉搏出现了问题,不曾想到原来是呼吸露出了马脚。我还能说些什么呢?这种东西的力量,太难以抵挡了。” “失魂的云,落魄的雨,拼命成长的庄稼,还有春风徐徐。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让你告诉我,把这一朵杏花戴在我鬓角的感觉。” …… 那是一张开朗活泼甚至近乎放肆的脸,出现在金蝉的眼前。不仅仅是这个,还有那些绵绵的情话,仿佛就在耳畔回荡着。 “李司务,白塔边的绿化带有一支旱地玉莲,你看到了吗?” 自然而来,不带珠宝,不抹粉,还不掸香水。竟然出落得这般,一个香塌了的酸致。饱满圆润,雍容丰华,联袂地出现。用累累的美丽,撼动着游方的那个人。没想到,错过一个更新变化,只见到了果。想想,其实也挺好的。攀枝曼生,清心涤虑,谈空论玄何用?凝目追远,恨不得初始早留心。 青山环绕鸟飞飞,草丰水美杏子肥。哈哈!用情不够专注,你说着旱莲,怎么又扯到西陉的梅杏上了呢? 我劳动在路径,她安逸于边境 这回看到了,书得发人深省 熄灯的哨子吹了,同学们很快进入了梦乡。那个玉莲却蹑手蹑脚地离开宿舍。当时是出于什么心里,金蝉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反正她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衣服,然后,悄悄地尾随着玉莲走进了黑暗。 夜景不殊,星宇应冬至。负高远眺,晕红柔绿,销魂春梦风波微。多情公子,锦带吴勾,犹疑白马为凭据。人生快意,未免关情。这时候,不得不提到:西陉第一倾城客,不踏莲花不肯来。 玉莲走进了水磨房。金蝉止步在磨坊门口,并没有跟进去。她选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掩藏好自己。然后,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男女情话。当然,还有磨坊水流哗哗的声响。 “我打心眼里喜欢你,并且一直在为你着想。” “嘻嘻!这么看来,你是真的需要我。” “面如凝脂,眼似点漆,似神仙中人。我是说,你是我的女神。” “谢谢!你让我更加的自信。” “你不这样认为吗?瑶林琼树,神姿高彻,每一寸都长得恰到好处。” “呵呵!听着有些寒凉。” …… 这个对白,真真是让人耳热心跳。强大的好奇心让金蝉完全忘记了夜的恐惧,还有那些蚊虫的叮咬。只有人类这种生物才偷偷的幽会。婚外情,包二奶等等,动物是不可能会有如此行径的。 金蝉不清楚自己的心理,但却为自己的决定暗自庆幸。现实版的男女情爱故事,学校的头条新闻,够刺激的!虽然得之有欠光明,但也是不虚此行。“宁愿错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她完全把父亲的话付诸了实践。 只有强烈自信的人才会这样。怎样?背对着光,离开太阳的影响,跟着自己的影子走进了幽冥的远方。雪泥鸿爪,只身简装。想想!再想想!真是一个令人不安的景象。 其实我早清楚,这就是你。只是不似那旧日的模样。就是个形意款款,挑着一肩风月,雍容大方在做着徜徉。我们分开有多久了?看来不在身旁只存心上,总是个别来有恙。 纤云在弄巧,鸟儿枝头叫。苍天不盲眼,我们看阿娇 既然躲不了,何苦想着跑。欢爱就在这,让我看个饱 “今天美存到我们学校来了。她给我讲了一段你们家属院的故事,可有意思呢。” “你这个表姐就爱打听部队的事,而且听风就是雨,见木就成林。”“空穴来风的事,她不会做的。” “美存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你们家属院里的一个家属突发奇想,要让公鸡抱窝。” “哈哈哈,是有这样的事。不过,这也不是她的发明。我们国家有个贵州省,是个穷地方。那的乡下人生活的很艰难,日常零花钱全指望着鸡屁股银行。你想,母鸡抱窝,带鸡娃子,会影响下蛋。所以就设法用公鸡来替代母鸡工作。” 还有这样的事。金蝉算是长了见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是个史无前例的壮举。真假不论,优劣莫说。个人行为还是集体结晶?我们也不去探讨。单说在孟津之河的那一边,有只大公鸡显得有些异常,相似个风尘外物。怎么形容呢?郎朗如日月之入怀。 “如果孵化的鸡蛋是受精蛋,外界的温度和窝里的温度能达到适宜的条件,理论上公鸡也能孵化成功。” 这个家属是谁?科学成果需要去传播的。是个福音,会给广大的农民带来巨大的福祉。若是犹太人知道了这个信息,会怎么想? “听美存说,那个家属很执着的,已经折磨死了好几只大公鸡。虽然没有成功,但她不愿意放弃。可怜见的,一定是那个地方不对劲。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做过总结?就这样一昧地蛮干。” “这个是要有方法的。首先找个旧盆子或不用的锅,放些干草压实做个窝。趁着天黑时,把公鸡灌上半两白酒之后,再把它放到窝里。接着你还要利用黑夜把鸡雏塞进公鸡怀里, 这时,公鸡会产生认知障碍,错误的以为小鸡是自己孵化出来的。听到小鸡叫,并往它怀里钻,公鸡会充满了母爱。于是,大公鸡变成抱窝鸡。并发出抱窝鸡的咯咯咯的声音来。 到了这时候,你再开灯。只要公鸡没有飞走,那它就会一直把小鸡抚养长大。记住,你必须抱刚孵化不久的小鸡。” “明白了,公鸡只能带小鸡,不能孵蛋。我也想试试。” “什么意思?学习,不是学会一堆知识,而是要学会一种思维。” “我想有了孩子,人生才是最完整的。” “你刚才说什么?我走神了。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 磨坊里出现了暂时的沉默。平时怎么就没有看出了,原来这个玉莲还是个弯弯绕。孩子?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在村里人眼中,这个大司务可是个财神,高贵的很。平时他总以平等的态度与那些村干部们往来,很关照他们,还有就是他们的女人。 一边劳动,一边唱歌。感受快乐,沐浴爱河 领略少少,不可或缺。一见再见,两情相悦 我是想说,他总是把那些村落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当做自己的女人,加以尊重和爱惜。这是一个不错的行为,但不是最好的做法。同情她们的不幸,歌颂她们的美好,还接济她们的生活。不好吗? “这个白白净净的男人真幸运,总能赢得许多女人的欢心。” 一提到女人,他就充满了同情。我们不要往龌龊肮脏的地方想。他是个好人,从不去计较收购那些农副产品的斤两,时常还会有意无意地吃些亏,尤其是更不吝奉献自己的情感。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很认真地看待他,而他也从不敷衍这些女人。可以理解,在那个年代的日子里,谁都过的不容易。 “你若真这么想,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再要一个。” “我是说,我们应该让爱延续。” “嘿嘿!不包括血脉,对!我真应该把那个娃留住。” “都怪我,我不应该说什么孩子。我也没打算放弃他,可他来的真不是时候。何况我正在服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哼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 我的上帝,不是他们想要孩子,而是玉莲已经怀上了孩子。完全有可能还不是第一次。金蝉感到一阵晕眩。 东西为陌,南北为阡,观五蕴无我所有,是名为空。不善于遗忘,就不善于记忆,因为不忘旧的,就难以容纳新的。能及时地腾挪容新,是一种富有生命活力和健康的特征。 一个真正的宝贝,完全不是吹嘘出来的。为了你,让他们恋爱结婚都不够,还用尽了整整十个月的痴情。 “唯其年轻,希望就在这里。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还是个善良的人。 ” “我也知道,倾听就是爱。这是你跟我说的。” “其实这个主意真不怎么样。不过,我真希望能以一种珍惜的方式来延续我们的现在。” “你要么完全投入,要么完全离开。” “你这是干嘛?” “你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一个懦夫。” “为什么要这么说,别这么感情用事好吗?” …… 情况急转而下。争执之后,金蝉听到了玉莲的一阵一阵地哭泣声。 散了云鬓,弃了珠环,前尘往事,失之云烟。看不清来的是谁?只能用美丽来提醒对方,然后告诉他,不甘心一成不变的大有人在。你已经很努力地在改变,在有情的印象中,你做的很好。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采摘是一件快乐的事,要狠下心来。其实,结果并不重要。因为你喜欢看到过程中的意外和洋相。 “你很失望?我也是。我突然感到我们甚至都不喜欢对方。在你眼睛里根本没有那种爱过的热忱凝视,反而充斥着愤怒。” “又在违心的说话,因为我们都比较特别。你猜我给你带这么了?” “礼物,这个时候什么意思?” …… “金项链!真漂亮。哪里来的?这是你的分别礼物吗?” “你想到哪去了?这是我找州里最好的金匠打的。” “你这是干什么?真不要脸。你把这一晚都给毁了。” “怎么会呢,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款式?” “我们不能让情感消退。我需要这样。但我不喜欢你用这个方式来解决问题。” “你放心,我终会对你有个交代的。” …… 磨坊里的女人破涕为笑。职业不问贵贱,金钱不问出处。金子是人格和民族精神的镜子,连上帝的选民亦如此。自己怎么还听着听着花了眼,也动了心。磨坊外的金蝉不禁喟然长叹。 她突然意识到做为人类,要懂得点哲学。起码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的关系要知道一些。不然,人生路会走偏。想一想,男女情事真是个麻烦,自己必须争取抗争,同时也需要他人的几许温存。亦或是她自己想复杂了,男女那个幸福,就沉浸在彼此最爱的休闲中。当然是基因相序、薪火相传的那种休闲。 淡淡的清香,直介入胸膛。意思我明白,存你一个想 不觉人已老,夕阳成晚照。顾念青春事,留情艳一角 “景象第几重,蔷薇始初萌。卧听枝上语,香心愈葱茏。”金蝉每每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就会自我陶醉,同时也很伤感,但她的未来从没有过被打动的记忆。坦白地说,她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如此迷恋这首小诗,也不能诠释自己今晚的作为。 恶的冲动?不像。金蝉突然间安静了下来。这首名不见经传的小诗除了用词方面独树一帜外,啥也不是。 “李司务,你在这里圪转来,圪转去的。你还记得那个水磨房的故事,还有那些情话吗?” 第29章 烽火连天浑不知 在道无间要人提 一番风吹雨打,难过在这在那,又疼无情一下。 远古以来,东篱边路人甲。 他极其自负,而且对自己的评价,毫不谦逊。他甚至能抓住稍纵即逝的表现时机,对自我做一番赞美。 一般方家,寻常人士,他已然瞧不上眼。那些在业内小有成就的,也压根就到不了他的边界。他想要结交的朋友乃当今世界殊。 我跟着节拍,你也一样,和谐能让我们走到一起;我跟着月亮,你也一样,共情会让我们一路同行。我跟着感觉,你呀,你还是跟着我!原因很简单,凭你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种浪漫。 天低吴楚,地倾东南。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高自大,还自认为大家都能理解他。你没事!你没事呀!没事就说说大话疯话,不负责任的话。谁还没有一段张扬轻狂的时光呢? 时容何所似,俯仰有不虚。呼应青春事,即兴百年期 不是想不开,无关成与败。只是个心情,满足下澎湃 那座阿育王塔又名真如塔,地处山城中心,离闹市区也很近。梵情难以抗拒,何况还是个美观大方够气派的远古。这也算是个闹中有静修为德行的好地方。它是很幸运的,从隋唐到宋元600年间,历遭三劫,到如今终成为了藏式佛塔中的佳作。 周武与刘白说着话,绕过塔,顺着那条白塔巷子漫漫地走到那个记忆中的地址。那是一座青砖伴漆瓦的四合院,两扇乌黑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口横躺着一块牡丹缠枝莲的照壁。 “应该就是这里了。” 刘白上前轻轻敲着门。略停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反应。他又敲了敲,屋里还是没有反应。怎么回事?这是个不尽人意的信号。他回头看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周武。 “没错的!你用些力气,不然里面听不见的。” 刘白使劲地敲了敲,甚至还动用了脚。气氛到位,可算是听见里面有动静了。又过了一会儿,一扇大门开了缝。一个女人探出头来。 “你找谁呀?” 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眉毛稀疏,面目灰暗,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还乱转。刘白犹疑了一下,堆起笑脸低声答道: “您好!冒昧打扰府上了。我们找王强,王乡长!我是他的朋友叫刘白。劳烦您通报一声。” “谁?” “刘白,刘郎前度的刘,白头到老的白。” 刘白怕对方没听清楚,便又和善地重复了一回。好似在努力说明自己是个有身份的人。女人瞪了他一眼,当即抽回了身子。 “有病!”接着“咣当“一声,大门被关上了。然后呢?就再没有打开。说错了么,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刘白又试着敲打了那么几下,“大姐,冒昧地问一问,王乡长现在哪里?” 结果不言而喻,招致来一阵臭骂声。 “他大姐,一直犯错的人没有错,而一直原谅犯错的人才有病。” 吃了这么个闭门羹,刘白有些懊恼,掉头回来看着自己的同伴。只见周武皱了皱眉头,似乎也被刚才的一幕弄得有点沮丧。不是我不小心,只是我错过了青春记忆。难道真是这样吗?不应该呀! 坐在东坡望西坡,感觉诗意比这多 明天太阳再升起,我去西坡看东坡 莫说太多的期待与执念,生活中有太多的始料未及的阴错阳差和难以释怀的深深无奈。看来,这院子里的人事,都拿不到外面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好在二人心态不错。他们在朦胧的天光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的功夫,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发生。有了足够的氧气支持,两个外乡人再次热情满满地迎接着下一轮的考验。 刘白进入了沉思,嘴里叼着的香烟自顾自地燃烧着,已经烧出了烟灰一大截,他也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去弹一弹。直到嘴边有了灼热感,才把那只几近灰烬的烟蒂吐在地上。 呸!呸!他笑着自嘲道:“一个骨感十足的女人,没有一点肉的样子。老周,这一烫,我还真想起莫言一段嘴与烟的爱情迷你诗来。” “谁?” “莫名其妙的莫,言不由衷的言。” “哦!”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些。烟恋上了手指,手指却把烟给了嘴唇。烟亲吻着嘴唇,内心却给了肺。肺以为得到了烟的真心,却不知伤害了自己!你猜,是手指的背叛,成就了烟的多情,还是嘴唇的贪婪,促成了烟的伤心…… 一定要见到他嘛!你是为自己多情,还是想让对方伤心?人生可能就这样,能走一步便算一步。一段往事,过去就过去!” 看似刘白在宽慰周武,但同时他也在慰藉自己。周武明白,笑了笑,是很不自然的那种: “我只是活着从樊篱中飞出去的一只幸运小鸟,带来了很多问题。飞得远,未必就能得到自由。过一段时间再飞回来,也不是恋着那个笼子,而是来对曾经关心我的人,表达一下自己可以做的事。” 周武扬了扬脸,接着又低落下来,接着说道: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感受兄弟的爱,朋友的爱。别怨我,不去主动地联系你们。说心里话,我是一直去想着维护和坚持自己往日的一些做法,可一转念又灰了心……” 好兄弟多年不见,总是有所变化。这也可以理解。我们开始走入正常生活,日子变得琐碎,人也有些婆婆妈妈的了。原先以为许多事情拖一拖,就有了转机。没想到,这一拖我们都成了过往。 那是一束以光年来计算的光芒,历经千难万险投身过来,映照出了周武两鬓斑驳的清霜。时光逝水流年,在不经意里,他已经老了,不复过往青春年华。刘白感觉有一阵凉风从背后吹过来,甚至他还听到了风的语言。他稳了稳冲动的情绪,看着这个兄弟,晃动着食指笑道: “哈哈哈!你就别自责了。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能克服天性适应一个无明无尽,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什么有人会快乐终老?所有的事情,只要习惯就好办了。 你想,生活不就是用来让人们习惯那些不习惯的人情世故吗?惯性是个物理,也是个逻辑,用来解释不情不愿的确好使。而那个初心,却是一个根本的影响,有了它才有了那个困顿崛起的故事。” 七成思想天地留,剩下三分落乡愁 收获寒冬不言晚,看着那啥笑枝头 固守你现在的所有,再与有情相拥,静观风起云涌,你将会更幸福。可那些旧有的观念,许多已是根深蒂固,积重难返。若想要快刀斩乱麻,一蹴而就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周武望向街道的尽头,蹙眉沉思稍许,缓缓地说道:“现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我撒了谎。我自己都不知道旧日的那个发生是真,还是假。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我才知道那个过往的存在。” 他的苦衷,刘白自然明白。跟自己较真的,跟社会较真的,都是偏执的人。这是个充满了矛盾的世界。只有吸取阳光,水,还有空气之后,才能转化为人生。也正是这一方式,才能让个体生机盎然。 话又说回来,这个周武同所有人一样,也不一样。在大千世界里,他能制造一堆尴尬可笑的故事而快意当下。尚古云天,在历史的关照中,他那悲悯的心含蓄着罪恶感。知人易,知己难。刘白知道他,因为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武川坝顶祭天台,苍苍荡荡收入怀 痴情半老风半老,远近前因笑往来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分别之后,不时地会有那么一天,我心一横,又拉着你们趟过那条河。你说,要是那样,是不是我们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徜徉?可我没有选择那么做。在那一声枪响之后,我知道,我再不能选择那条路。 ” 值得拥有的东西,永远来之不易,人间正道是沧桑。“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狭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誉满天下,谤满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有待后人评。” 植物继续成长,无关乎季节信仰,也不耽误我们看。试问:机缘与天道无常,这些生命与天地是如何交流的呢? 刘白收敛一下分散的精神,冲着这位昔日的难友,今天的兄弟,坦然而自信地点点头: “我明白,那件事,也许一辈子只发生一次。我们的情况都是如此,但有了那个过去,现在就感觉不那么漂泊。我们要看成就,同时也需看到奋斗。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故事。西山咫尺,笑看几度春风。谁也不例外,你我也如是。” 刘白一如既往地鼓励和肯定着自己,让周武不胜感激,但也是面带愧色。本想说几句兄弟情深的话,又担心会流于庸俗。那个头挨头,脚碰脚,谈得颇为投机,有说不完的话题的情形,已是当初。如今虽说情分没减,但行事说话之间也是有所芥蒂。 念头一转,不免又多了一些伤感。他苦笑道:“呵呵!不是心中不够坦诚,但的确有了忌讳。说起当年事情来,真是对不起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多么高义薄云的语言,成了酒肆茶坊的一段笑谈。” 周武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看来我们真得老了。说到惭愧,我们愧对的何止是眼前。而他伤害和辜负的更是社会,家庭,以及所有对他抱有希望的人。 悠悠及时雨,滴滴不了情。你听懂他们的话了吗?想到过去,在看今朝,刘白笑了,笑得很开心: “燕赵天下知,人物多奇志。潇潇易水寒,可共不朽事。你不用惭愧,人都会老的。我们只能在往事中,找到自己的存在,否则你会发现我们相聚的场面会很难堪。是非功过,并非你想的那样糟糕透顶。虽然我们所做的事显得有些荒诞,但只要你普遍地去看,你会发现时至今日还有人对我们怀有极大的关注和好奇。 焉能尽如人意,应当无愧我心。我是想说,有些流言蜚语,大都是片言只语,不能代表我们的全部。” 漫不经心过雁门,云峰之巅长精神 写意崞山读一瞥,风流绝壁弄险人 总是在似是而非之间,无尽在不言中。周武一直相信,由自己创造历史的背后,有个新奇的风景,还给予了一个未来新的冲动: “我们以为重要的部分,已成了细枝末节,甚至我们自己都只字不提。是有意回避,还是因时间长了?想想难免伤感。不过,我相信生命中的任何经历,都是一个成果。同时也说明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我想,这些对自己都会产生意义。已经有了收获,对!其中包括那些被人为标识过的,或者提示之后的那些故事。” 就在这里。我明白了自己是个人物,会创造人生奇迹。汨罗江水沉忠骨,代入吴楚领风骚。挺起胸膛,保持双腿直立,才能够去放手一搏,身经一番卷风舒雨。请理解我的不同,原谅我的执迷。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我早就打算好了,打算做自己。 周武与刘白,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滹沱河的湿地公园。滹沱河,这个不是我们创造的,只是利用了它。也许是走得太远了,他们累了。于是,在一张长椅子上坐了下来。此时此刻,在云层里躲了许久的太阳,终于露出了一张笑脸,给水泊染上一层美丽的金色。 刘白点上一根烟,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欣赏着雁门风情的景色。他觉得那些强烈的印象在建立记忆的时空感,而那些感官中的影像正是记忆背后的感悟,让岁月中的每一刻表现,都成为了自己喜欢: “之前已经不见了自己。当生活不被那些喧嚣和信息主宰的时候,我会想到我们最好能重新来过。我是说,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扛着枪,跟你一起渡过这条河。 我从没有对他人说过,自己的发现。就是那些星辰,并没有在浓墨重彩下萌萌睡去,或者凝固在黑暗中。而是缓缓地漫射开来,挤压着夜空的真相。难道它们知道了要让位于黎明,所以才这样?极限着小宇宙,让自己成为长夜里最漂亮的部分。” 刘白如此说,竟还用了诗一般的语言。周武朗朗地笑着,感到热情有些膨胀。他解开衣襟,徐徐吸了一口清凉的春风: “这是个非一般的感觉。谢谢!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信任。你把你的生命,你的责任,全部都交给了我。所以我知道,我必须要完成我们未尽的使命。 那个快乐的一切,都要从一个光亮和一个人说起。蓝天有一整个太阳,驱赶着飞云流雾,散发着道道金光。迎着光芒,挺起胸膛,努力地奔跑,让我以为自己也是这个模样……” 我们确定是来对了地方?周武猛然间把话停顿了下来。他看见刘白正冲着自己笑,而且笑得很狡黠。 “老刘,你别笑。这真的不是个真实,能不能实现,我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我只是想让我们的故事更美好一些。” “我明白!你想让这个故事成为一个传奇,亦或是个神话。” 保持着热情,保持着美德,保持着对生活的想象。高山仰止,小河静静流淌;风光一派,完美的模仿。那是一个完全的异想天开,演绎着那个童话故事,还有我们最初的想。 周武分明又在蛊惑人心。之前,你提醒过我的,但我忘了警告你!不过,刘白觉得自己看到那一束从背后射出来的光指明了方向。它让我们确立了信仰,充满了力量,重要的是有了希望。 那个夜的黑,无关梦缠绕。不是天不明,只待鸡来叫 天真加烂漫,舆情梵界边。罐满钵未满,头碰不周天 刘白猛吸了几口烟,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们的故事还要继续吗?我只剩下了一条命。完全可以交给你,但我希望你能善待他。另外,占位比努力更重要。若青史认可,也许后人就能记起你我的名字。” 第30章 隐影化形隔墙看,长门仙客寂寞花 羽衣一件,非常颜色。眼泪比雨水还多。 纵然夜夜唱着歌,知音只有广陵客。 举目遗策,结局一个。今秋能带走什么? 故事就是这样的,怎么我都不快乐。 看得出来,那只小蝴蝶有些怀疑,还有那么点紧张。也许是下意识的感觉,似曾相识的那种。于是,这个小精灵困惑了。看着想着,欲落未落,扑打着它那对美丽的翅膀。还好!稍微有些许的着迷,但不是陷入的那种。 三角梅又一次怒放,一抹抹艳丽的颜色,给翠绿葱茏的绿化带,增添了新的妖娆。绿,绿不过版纳芭蕉叶,红,红不过版纳的三角梅。一帧南国背景下,摄魂动魄的你,一次再次风凉着我的念情。 我知道,你也肯定知道,花粉很重要,但不是生活的全部,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你放心,杏雨梨云,庄周遗梦,无论过程如何,我们总会有相认的一天。心态放平和点,也许时间有些漫长。 不了解不能揣度,无可说也无法说 这才成就好风景,盈盈一水一群鹅 对于那些来自村里,或者学校的非难和指责,玉莲同学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不仅安然地接受,甚至还产生了那么一种满满地自豪感。 她的同桌张晓宁曾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来造句:我有个同学行那种男女苟合之事,居然到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地步。怎么会这样?其实很简单,因为无论她做任何悖逆公序良俗的事情,都能找出一个伟大的理由来。 今天的真是个好天气,碧空如洗,连一丝风都没有。校园里自然人文环境一如既往地显得那么平静柔和。即便突然间平地一声炸雷,同学们彼此也只是相对望了望,影响不到什么,学习还在继续。张晓宁的造句算不得什么,也不是个例外。 “情绪,都离不开一个心境。张晓宁就是个假正经。大家可以侧面去打听一下,学校里的每个同学也包括老师都很尊重我。”玉莲是这样说的,同时也是这样认为的。 周末,住宿的同学大都回家了,学校体育场显得空落落的。玉莲,金蝉,还有眉鱼,三个女生说着私密的话,绕着操场转着圈。 “张晓宁是妒忌。她除了会造个句,偶尔写上一篇好作文之外,其他一无是处。我看,她是见不得别人漂亮,更生气你变得越来越可爱。人尽可夫,她连个钟意她的男孩儿都没有。” 夸赞自己敢于跟那些大院子女一比高下,而且还把自己标榜成了地方的榜样。眉鱼能有这样的见识,让玉莲很开心。只是这个“人尽可夫”用得不是很恰当。你这样说,算是安慰我吗? “自由、平等、博爱,本没有错。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可以确保你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属于每个人。” 金蝉这样说,好似在表明玉莲是个真性情,只是做了人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已。但话有些绕口,尤其是“属于每个人”这句,好像是让大家见识一番她在某方面的无所不能。玉莲听着不是很舒服。 她很怀疑这个好同学的居心,随口问道:“金蝉,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明白。为什么要属于每一个人?” 人傻一些没有坏处,但不能愚蠢。让金蝉最伤心的是眼前这个人在受着磨难,面临困境,不听劝还不能自省。并且她竟然还要问上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即便我告诉你,你能相信,能认吗? 浑金翠美着红颜,耀日疏光欣欣然 难尽之言少少许,自有本有一大观 金蝉轻轻咳嗽两下,慢声细语道:“请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说,你唤醒了同学们骨子里的某种欲望,并让大家认清了现实,也证明了你值得有更好的待遇。” 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当看到玉莲那双眼睛还在凝神着自己时,金蝉心里不免有些发毛。她深吸一口气,连忙补充道:“比如说,你适合考取体育学院,老师说你得了发育极度迟缓症。” 老师?一个腹肌六块,而且还会作诗的老师。你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就把一个秘密告诉你:我知道,人类是靠学习进步的。首先我是来学习的,所有值得学习的人都是我的老师。另外,求学还有一个目的,是来记录的。我要记录这一群人,还有那一片花。 金蝉扯得太远了,怎么跟体育老师打上了连连? 玉莲微微一笑,附在金蝉耳边低语:“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真得是那个与体育老师相会的女人。” 不打自招,真不要脸!前些日子,学校开除了一个男同学。因为这个男同学半夜去女生寝室,调戏女同学,被体育老师逮了个正着。 男同学的名字可以不提,但他约会的女同学却不得不说,就是玉莲。金蝉与其他同学一直就怀疑,这里面有猫腻。因为这个男同学一直纠缠玉莲,玉莲对此也不胜其烦,此其一。其二就是,这个男同学他曾信誓旦旦地对他人说,撞见过玉莲与体育老师在幽会。 在尊师重道这个优良传统重归社会的今天,竟然散布师长的流言蜚语,的确是大逆不道,犯了众怒。俗话说,母狗不掉尾,公狗不上身。不是所有游戏都那么好玩。肯定是玉莲和体育老师听到了风声后,设下了局,给那个一往情深的傻小子来了个请君入瓮。 红与不红在情理,最重要的是心意 我不喜欢太着急,明天才是好天气 很好玩的,不过需要你迈出第一步。玉莲靠在金蝉身上,尽说一些不适合中学生的话。金蝉有些烦了,使劲地推开了她: “玉莲,你能不能控制一些,别在我身边起腻。我看你还是回家!你知道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看上去很可笑。我都敢断言,班里的同学们,甚是全校的师生,加上那些员工,他们下半辈子都会记住你的。只有那个体育老师才以为,你身上很好闻。” “你不觉得咱们的体育老师,很那个吗?就是健壮。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学问极好,又见过世面,而且运气也不错。你们看不出来吗?我觉得世上似乎所有的机遇,都涌向了他。 还有就是咱们的玉莲,公认的校花。我看,他们两个人是郎才女貌,天生缔造。金蝉,难怪你这两天闹眼病,眼白都成红色了。我看你也是犯了嫉妒这个通病。” 一提到体育老师,眉鱼瞳孔就会放的很大。但她自己从来就没有意识到,也没有好心人提醒她:这样,那样,一个喜欢都不是属于她的理由。这句太拗口,通俗的讲:她是个太平妹。 不过,这也不能阻碍她不去向往。谁怎么看,任谁去看,我们也是在三维空间。一个三维空间的存在,在爱的大世界里,终是个寻常。不是这样的吗?读书太枯燥了,她只是想要一点快乐。 鲜衣怒马一老师,带着眉鱼去燎原。他想做什么?山不转水转,水不转山也转。他欲要解放天下有爱欲的女子于水深火热之中,却不知序幕会在哪个人凄凉的影子里开始。孤高自许,不与俗世同流合污,但对于生活所赐予的一切,也是来者不拒。他是这么想的,也是那样去做的吗?我是说那个体育老师。 “眉鱼,你完全错了。文王无师,秀肌肉的老师咱们先不说。今就说她,她可不是个纯真自由的天性,烂漫性感的女人。” 这是公论,金蝉横加非议,且语调轻蔑。眉鱼感觉她是在否定自己今世前生,有些激动: “金蝉,你整天跟张晓宁她们混在一起,说话有倾向性,一点都不客观。你也不想想,那些男生,还有驻军的那些大兵,哪个不说玉莲是个美人坯子。难道这不是很好的证明吗?” “眉鱼,你别急呀!我承认,我们的玉莲可爱袭人,长得酸致。但我们都有个价值。而她,若是张口要价,可能会一无所有。”金蝉居然说出这般尖酸刻薄的话来。而且是很认真地说出来的。 使君欲解鸳鸯扣,熏风热情不能够 细雨知趣入荷塘,先造一个小气候 虽然金蝉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同学,好姐妹。但这样说话,玉莲还是有些脸上挂不住。她望了望操场上的那些健身的体育器材,好想着拉着这个好同学上去操练一番,展示一下女性的魅力。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这个问题已经是玉莲目前当下的首要问题。 可是没有观众,自己表演给谁看呢?没有人喝彩。再说,又有谁做评判,给予一个肯定呢?也许运动之后,会得病的。想到这里,玉莲心里不由地滋生了一肚子不满和不高兴: “金蝉,我可是把你一直当最好的同学。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可没少帮你。你想想,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分什么正义、道德,还有公序良俗什么的。你就是我的亲姐妹,我会奋不顾身去保护你。” “金蝉,你发什么愣,这还听不出来?她是说,若要让男人上你的床,得等到那个男人又累、又饿、又无聊的时候。” 眉鱼在一旁做着解释。这让得到支持的玉莲很是得意。于是,她便乘胜追击,开始质问金蝉:“金蝉,就你有价值,有意义。你这个令人讨厌的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这么贬损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又是谁让你这也做的?” “很简单,因为你可以吃下一整头的猪。”金蝉说完,撒腿就要跑,却被眉鱼死死抱住。玉莲上来便要打,金蝉苦苦告饶:“饶了我!你是知道的,我是开玩笑的。眉鱼你轻点,都弄疼我了。玉莲,你还真动怒。那就没有意思了。” 金蝉这么说,是有渊源的。一头猪的故事应该是后话,但既然已经提到了,我们不妨先卖个乖子。 起因是,部队几个家属从野地里挖出了一头猪,然后,扛回家并给吃掉了。这个故事从玉莲口里传出来,并在学校几经流转之后,再通过各地同学又回转到乡村瓦舍里,结果变了味。 于是,传说学校有个女娃儿,饿极了,半夜跑到学校隔壁的部队食堂找东西吃。她发现了大铁锅正炖着一头猪。于是,敞开了肚皮,吃呀!吃呀!一直吃到了第二天天亮。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一头猪吃了一个干干净净。 眉鱼撒开了手,玉莲却没有放下举起的拳头。但见她杏眼圆睁,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正在揉捏着手臂的金蝉: “我奉劝你,以后最好不要用这种方式跟你的好同学聊天。还有一点,我绝不允许你对你一个毫不知情的领域,指手画脚。最后,我会祝你未老先衰,双手枯萎,最终遭到诅咒而痛苦死去。” 这凶巴巴的样子,眉鱼从没有见识过,很可怕。但那个金蝉却呵呵地笑了起来,横眉冷对道:“别吓唬我。忘了告诉你了,你有一副恶毒的面孔,但还不是一个完美的泼妇。” 眉鱼这下心里可没有了底,头皮一阵发麻,她都能预测到下面会发生什么。只见那玉莲狂笑起来,脸腮颤抖,额上青筋暴起,一步上前抱住了金蝉: “金蝉,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生命可以随心所欲,但不能随波逐流。随心所欲与随波逐流是有区别的。全校就你懂我。他们都不能理解我,其实,你知道的。我还是个有忧患意识的女子。” 枉自陌上做从容,孑然空囊不轻松 一思一叹一相望,沱水千复山万重 我们也不是认识了一季或两季,用不着去伪装。更无需围着我,花里胡哨,不即不离地打着转。几度轮回,你的心思我懂。其实大家都明白,命由心造,相由心生的道理。 就先说说你!天生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别用那种既神圣又阴暗的眼神看着我,又在假惺惺。你放心,我能理解,并且可以接受。 过来!怎么了?难道你不想。 金蝉一怔,再定睛一看,发现眼前有一棵葵花,看样子充满了友好和善意。若是注目它,内心会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她虽然不能确信这枚黄花的真实感受,可还是控制不住一个倾心情绪,把自己拖上了那个散发着光芒的方向。 差点忽略了,还有个一脸困惑的男人,也在看着自己笑。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他笑什么?也许他突然醒悟了:原来骑着白马,带着一肩头子的风尘,行走在青春边缘人不是自己。匆匆而过的那些生命,有的怅然,有的哀叹,有的潇洒地对自己挥手告别,有的还在苦心经营着如烟的往事。 踏着风来了,卷着风又走了。挺遗憾的,我们还没有见识到他的无所不能。或许,这次来的人不是前面那个人?踢踢踏踏的声色中,我明白了:这一次,不会再是了。 好熟悉的情节,莫非走错了地方,还说错了话?那个玉莲样子囧囧的,发散着那种萌呆。这也难住你了吗?那是个要命的可爱,望着来往的莺莺燕燕,等待着一个非常不靠谱的人。 纵使与难老联袂,许他个不醒长醉 别说当归不当归,我是西陉第一美 只是活着不好吗?蓝天白云,鸟语花香,旁边还有青草一堆。 “他就是太狠了,让我的诅咒变成了一条丝带。而他呢?正是用它把我勒死在那个冰冷的地方。” “见到弥散着的悲凉。才能注入那个情义绵长,凄美深邃之感。这个男人很会的,诗情画意很会哄人。不然,你怎么在这里?” 金蝉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没想到眉鱼还在这里。她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到一阵阵地疼痛。 “这样也好。安心居乡,从未想过走出大山去看看。” 玉莲望着她一回,深深地低下了头:“我是想换一种活法,但他不让我这么做。现在才发现,我已不在生命的路上。” 我知道,你知道我要来,所以把那枚明月放在了那棵葵花的枝头。好制造一个熟识的,美丽而浪漫的氛围。可能还想着表达一些说不出的情感,其实这也不是一个很难的开始。 我来得这么晚,不是我忘记了时间,也不是弄错了地方,或者混淆了人物。说出来你不许笑话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我想,第一次约会,期待了那么久,我一定要漂亮。 …… 第31章 月儿照梦万里白,花影相适营盘外 临老花间,风前自诩年少。 莫言秋纷纷扰扰,乐在烂漫热闹。 美丽旁边一坐,情绪荡得挺高。 问道真实实在,非常心语俏俏。 光在哪里,影就在哪里。只要有光,就能成影。我相信,光是无心,影也是无意,是尊重很重要。我们不能武断谁骚扰了谁?横向思考一下。可能它们只是日子太过寻常,无聊间偶尔调调情而已。 光影也算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存在。再说,那些小节,也无伤大雅。大我小我,我们总不能怕见阴影,而拒绝走进光明! 人生是一次单程旅途,若想知道错过了什么,那就翻看一下时光的记忆本。来到曾经的地方,再找一些昔日的相好,点上一盏油灯,再沏上一壶清茶。然后,一起说说过往的恩恩怨怨,忆忆当年的是是非非,体会曾经有过的每个细节…… 怀旧,挺有意思的一件事。太阳是月亮的光,月亮是太阳的影子。心大一点,快乐就会多一点。找一件喜欢的事,然后把它放大。这样也可以。活着嘛!就要让自己高兴。 或许那样更好,你这么想知道 我又活过来了,给予你的所要 不甘平淡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种谜团。“书籍是唯一寻求真理的导师。”这是那位先贤说的,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我喜欢那种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的方式。或许,书对常遇春来说,只是一个安全有趣能打发时间的方式,也可以说是一个冠冕堂皇远离是非的好去处。其实,他骨子里对那些堆叠起来的文字,从来就没有感觉。只是牛二和手里的那本相似近代的小说,是个例外。也无它,是牛二和的爱不释手,让他产生了好奇心。 常遇春拿了来,看了几个章回后,忙又还给了牛二和。他感觉这本书太过异端,让自己产生了阴影,所以不想继续看下去。 “在他的小说里,没有固定主题,主线,甚至主角。大家仿佛都像是个配角,可是为谁配戏呢?说白了就是过客。你说是家属院某子弟的最新作品,依我看,这是他很早就写下的东西。我们是书中的一部分,所以不能给一部作品定价,但不妨碍我们去表达阅读自己的情绪。说实话,我对作者的过去经历,所知甚少。只是听说他在读书的时候,还是个不错的学生。” 这本书的形成与出现,都透着诡异。有些情节与人物就像是现实版的预演。不仅仅常遇春看出了问题,冯友兰也觉得有些不思议: “我看未必是那个人的作品,一定是搞错了。但词汇范围,语气和意义,可以作为我们有情的见证。” “他,也许是闭着眼睛写的?而我们可是睁着眼睛在看。就是一个妄想狂,创造出来的瑕疵品。我是说,博览群书,广结善缘,还能学到各种本领,固然是件好事情,但肯定不包括这本书。一个自发感受,让所有无明在目光下失色。在记忆中,没有这些,至少不全是。我们只听到微风和无关在调情。” 调情,冯友兰感到有一阵接一阵凉意十足的风吹了过来,让人舒坦的都不想动弹: “老常,这个比喻好,让危险化解为一次艳遇。虽有欠持重,但总归是营造了一个轻松的语境。我们清楚他的现在生活也算安定,但有些时候,让我们感觉很游移。可能是他厌恶了精神的稳定,或者我们只是渴望和新人新事去调情。” “毋庸置疑,他是一个胆大妄为,且自以为是的妄想狂。黑色幽默,实则是一连串悲伤的,失败者的故事。这不啻告诉我们,他的小说不是一个时代记忆中一个缩影,而是他病态下的异想天开。可能,只有他自己以为他做对了所有的事?” 尝试新鲜事物很重要,不包括他。话说到这里,常遇春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自己先笑了起来: “哈哈!给你们讲个糗事。聚会报到的第二天,全体参会人员拍集体照。他就站在我的身后,是最后一排。也许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把双手搭在我的肩头,而且问起我是哪年的兵。我在回答之后,就感觉自己上当了。果然不出所料,他居然用苏北话对我说,他入伍比我早,而且大咧咧地拍着我的肩膀,称呼我是新兵蛋子。 我知道503在江苏招过一批兵,入伍比咱们早。于是,也就班长,班长地叫着,很恭敬地同他聊了聊。” …… “那是一个坏小子,有几段情感故事,其中一个女人名气很大,跟你还是一个姓。他最大的嗜好就是特别贪吃。平时表现文明的很,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可一旦遇见好酒好菜,就变成了一个大肚汉。而且表现地特别能吃,从没有见过他吃饱的时候。身边的人看到他向别人讨过吃的,从没见过他给过谁食物。老常,你接着讲。” 一旁的于丰华插着话。好似在旧物堆里,挖掘着神秘。尽管与这个他没有什么交集。但肯定同眼前出现一个形象有渊源。 “老于,你这是说谁呢?牛头不对马嘴。我说这个班长,的确是有些古怪。他还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呢。 他说,有一年他负责训练,面对一排的新兵喊队列口令。立正、稍息、向右看齐、向前看等等诸如此类。大部分新兵完成的还不错,只有一个反应迟钝,而且动作要领还很不到位。于是,在被他大声呵斥了一番之后,那个新兵显得很紧张。当他再喊口令‘报数’时,那个新兵迅速离开队伍,奔向附近的一棵大树。 没想到,这家伙真得去抱那棵大树。他立刻喊回来这个兵。 ‘什么意思?’ ‘抱树!’ ‘你是哪里人?’ ‘浙江。’ 呵呵,接着这个新兵就毕恭毕敬地挨了他一长段的,‘小八位,拎勿清,眼头木屑。’之类的训话。” “哈哈哈!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听出你的浙江嘉兴口音来,所以才有了这个笑话。我能想象的出来,老常你当时,一定是气得满脸通红,瞪大眼狠狠地盯着他,但一时竟无言以对。而事情也不能一发不可收拾。哈哈!不好意思,你接着讲。” 于丰华打断了常遇春的讲述,并得意地笑着,很解气的样子,好像浙江人曾经得罪过他一般。冯友兰悠哉地抽着烟,似乎是对那些“小八尾”的称谓不大以为然。 “老于,你个锤子。我当时的确很气愤,但一想他是老兵,看了看他之后,也没说什么。没有料到,他居然还补充说,训练这种兵,就是黄胖炒年糕。这也太欺负人了!过后,经过我一番打听,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个骗子。以前认为他是那种我行我素,不计后果毛头小子,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完全就是一个坏分子。” …… 虽然各有定量,总是你的家当 穿起繁星夜长,献牲道情一趟 不是喜欢去黑暗里探索。因为我一直认为,那个有阴影的地方一定会有光。原本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循着记忆发现了这个:是一朵很纯粹的花心。返老还童了不是?鲜艳明亮,像一个小太阳。 “在他的笔下,人类生存无非是在饕鬄一场中,可能存在的人类美德和乌托邦式的笑话。一个偷梁换柱,虽不算正当,可也不算见不得人。我想,在现实生活中,能保持着过去的某些有情已经不错了。我觉得,离经叛道,罪不容恕的事,是他敢想也敢做的。” 于丰华的总结,主观的成分占多数。不过,也算是个画龙点睛一笔。冯友兰一边竖着大拇哥,一边诙谐地笑道: “他做的事,大部分都像一场意外。银样蜡头枪。或许只在家中,最多是圈子里流露心声,出门绝对不会。” “是这样的。我想,是谁都能听得出,这是个纯粹地口是心非。”一直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本书的牛二和,撩起眼皮来,很不满意地扫视一下对面的冯友三,口吻平缓的接着说道,“火焰之心,血色号角,日落姐妹,沼泽之水。一种企图之下悠闲的艺术,总是严肃不起来。” 冯友兰尽管点着头,其实,心里还在揣摩这话中的意思。 “痛苦,喜悦,成功。我们要爱他的全部,但可惜的是,他常常走在路上,而且情感很不稳定。” 差点误会了不是。原来这个牛二和是这样评述作者的。 当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那个阿育王塔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这座阔别已久的精神世界,并未因他的离开而有丝毫的倦怠。于是,他想了大半天,才觉得唯有用复活二字,来形容此时要与时俱进的情绪。 “他很擅长了望,但受制于开拓新的视野,只能在不太远,也不太近的半径上徘徊。有些事物已经收拾不住,看不清了。想必他只得靠在那些文字上,来眺看无限江山。” 于丰华好似完全理解了那个无奈,才这样说。 现在有些艰难,我们多想把事情做好却不能?让所有人失望我也没有办法。于丰华是这么去理解这本书的作者的,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他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些不应该的发生发现,成了他书写的故事。难道仅仅是为了穿越历史的一望? 如你所愿,我来了!是不是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你们也许可能记得我,但长年累月的缺失,让旧日的人事只能停留在想象中。亦或那个真实的所有已然变得不存在,是个虚构。 我是虚构的吗?不是!我是真实的,而且还是永恒的。但是我看到的,还有听到的,包括你,都是我虚构出来的。 蛩鸣那么动听,晚风软软鲜明 光影惺惺恻隐,应许这个多情 “所有这一切,一定是他无意中写出来的。不是要写得多好,也不是刻意写得不好,只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冯友兰想是这样的,但牛二和不这么认为: “看似他只是为自己而书写,但总是想着偷走他人的灵魂。有时我觉得他从身边人,也包括我们的身上,汲取了大量的负面东西。那是个软弱的,呻吟的艺术。整个山城都注意到了他,想知道,他的生平、事业、情感之类的事。” “任何现象不是凭空诞生,这本书也是一样。那是他的那支有着灵气的笔,在山谷体验下的产物。” 于丰华可能想着当下需要烘托的祷祝气氛?也未可知。这一系列故事的发生,似乎没有他的参与,而功劳当属于他的那个外表很腼腆的爱人,也就是我。今天,你觉得今天是那一天吗?那个我,就是最有隐蔽性的创造者,还以为永远不会被人们发现。 “我认为他全部心血,都扑在研究如何将绿林思想适用现代精神这个问题上。他在笃信自己忠义的同时,既不摒弃民主与科学,也不愿摒弃新的社会利益至上。” 这么说,有些偏激,也很武断。冯友兰给于丰华递上一杯香茗,脸上堆着微笑: “有位文学评论家曾说,书中角色只能由作者来完全,而作者却不能用书中那些角色来完整。” 冯友兰指了指天棚,接着说,“我给你们讲个关于他的真实故事,或许听完了我的叙述,你们对他的认识会更深刻一些。” 冯友兰做了个短暂的停顿,卖着关子,调动着战友们的胃口。他甚至还煞有介事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很仪式化地喝了两口茶之后,用略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道: “有那么一天,这家伙很想做一件事。于是,他开始盯着晾衣绳上的一件衣服看了许久。这是看什么呢?正在打克朗棋的刘白与张扬出于好奇心也凑了过来观摩,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刘白叼着烟卷问他究竟在看什么?他说,衣服上有一种怪味。 刘白闻了闻提出建议,‘这么臭,要有火,我点了它。’他听后便表现出那种共鸣的喜悦,‘我也是这么想来着,就是有些舍不得。’这时节,张扬从兜里掏出了火柴来问刘白,‘你是要抽烟吗?’刘白接了过来,二话没说便划着了火,点燃了那件衣服。 火势熊熊,立刻招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个妇人质问谁放的火。官司来了,三头对案,相关人等在场对质,划分责任。 刘白说,‘他说他的衣服有味。我说点了。张扬递给了我火柴。’他解释,‘我是说有味,但我没有说是我的衣服。’张扬说明,‘我拿火柴,是以为刘白要抽烟。’ 受害者糊涂了,刘白傻了。他与张扬大眼瞪小眼,而那些家长们都呆住了。” …… 正当生活方式,实体运动状态 冥想与心合一,终极精神存在 为了书写不受打扰,最后的一瓶蓝黑墨水也离开了他。也许管状的姿态更符合他的性格。默默的付出,才是真心地对待我。不是知情,出现不了这样的诗句;不是知情,也理解不到这样的诗句。 放荡形骸就是我的笔,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的知己。 牛二和终于放下了那本书,伸展着手臂,同时还长舒一口气: “因果,这就是故事想要表达的。一个前世今生轮回中被风雨刻意刷下的痕迹。我有个预感,我们会因为这部作品的不朽,而永远不死,而他的作品也会因我们载入503的史册。” 有点耸人听闻。常遇春抖了抖烟灰,显得漫不经心。但心里也着实是信服牛二和的这个结论: “伪善狡猾的一面,或许只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表现而已。如果连这个都计算在内,那我就要启程了。可你们从哪里知道,我是谁?还有我的长相,我的思想。 或许这不是个问题,那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星空。我真没有办法去抗拒,那是个甜蜜的感觉。要不,我们做点什么?让故事情节再丰富些,再美一点。 我有一个浪漫的想法,也许显得有些草率:就是趁着还没有那么尴尬之前,我们做一个囫囵个式的漫游。” 松快自在仙人,鹤姿养正精神 延伸不死文化,年轮再转年轮 你想让我看什么?光线昏暗下教室里的静默,还是那个小广场上的尘土飞扬。我离开那里很久了,不是因为那个简陋的环境,更不是因为那一群人,还有那一堆的书,而是我有了一个长大的愿望。 如果真的可以复原,我想自己也不会再进入这个故事。因为我知道,那个时空中平流层的风景会缺失了光芒。 一个过去的人,身在阳光下,心在月亮之上。身形分离,当下尚不能保全自己,又怎么能够抵达你们? 第32章 天以百凶说不老 西陉打响那一枪 青砖檐角数流年,一斗一拱相连。 把酒临风说情缘。畅怀秋千岁,尽兴一世间。 西陉黄土赤县天,四十年后团圆。 相拥而泣泪难干。黄花香如故,月还似从前。 安远楼前的那条街挺长的,从一端到另一端需要好几千步。往来的人流,还有车流,各个自行其是。那个姿态,完全一副你不服我,我也不搭理你的样子。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一个美丽的缩影出现在于我的过错中。在如此环境下,这般遇见基本上还算是安静。只是它的形状显得有些忧郁,还有那个很有味道的颜色,让人感觉有那么点稍稍的不安。 就是这样,孤零零地矗在那里。它的同伴都哪去了?此刻,我能做些什么,来帮它完成它最擅长的事? 我说的不是你,也不是他,这不是借喻。我说的是安远楼东南角上的那只色彩斑斓的天堂鸟。 对于一个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城市来说,能有一群有着尚古情怀的文人骚客非常重要。他们会把和谐、美丽,快乐等内涵丰富而厚重的古老文明,深深植入在和县百姓的现代生活中。还有更有意义的。让我们多元化的时尚精神风骨挺拔屹立,而且具有了深刻的底蕴和光明的前景。 春来初照人,惹得半堤魂。无他来折取,卷起罗袜尘 候尽风雨人,胭脂有无存。我在侬也在,留白醉香魂 我们需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活在凡尘人间,做一个安暖的人。我们必须保护好未来,将岁月里的凝重和不明,写意成单纯与简单。安远楼下,一向充满了热情与向往的刘白,无端地滋生一种依恋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伤感。纵横数十年,经历无数风雨的刘白再次打量了一番周武,突然觉得心在烟火中升腾,好似才读懂了生命之重。 “这个鼓楼没有变,你还如从前的模样。但不知现在的你,还能不能于此,再产生出一些卓越的设想来?” “刘白,你还是你,精神饱满,气宇轩扬,只是你已经走出我的设想。昔日你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如今我发现,有些人都不敢轻易跟你打招呼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已然成了我们的敬仰。” 相互吹捧,共同进步。用一颗初心,考验着岁月沧桑,度过了一个特殊时期,使我们的友谊成为西陉的经典与美丽。两个人彼此张开了手臂,接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生活总会有新的的故事值得期盼。应该还有一位,张扬始终没有露面,他失约了。”周武感到这个壮观的场景有缺憾,因少了一个人。 “我们刚才还联系了。他说,咱们先来登这座伟大的安远楼,一会儿他会在楼顶与我们相会。”刘白存舆情,是要照顾全面。 我们是最棒的,而且是最高贵的。不是吗?两人一边聊着旧日里在这里发生的故事,一边走向这座楼的入口。抵近跟前才发现,这条必经之路上的门紧闭着,并且还落了锁。 “咋来?进不个。”周武走上前,用力推了几下那扇黑漆漆的大门。 “没看见锁门了,推甚来?” 那周武错以为是刘白说着西陉方言,在迎合自己。所以并不以为然,又摇晃了两下门。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阵的地方脏话。 哎呀!口气不对呀!周武回过身看见一个当地人正怒视着自己。原来那些不文明的语言出自一个看门人:六十多岁,个头不高,但长得挺壮实。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手里还拎着一根警棍。那张窄条形状的脸盘镶嵌着一对小眼睛,最夸张的是厚厚的嘴唇上,还留着个八字胡子。黑着面孔,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那刘白向看门人递着烟,陪着笑脸,做着交流:“老哥,惊动你了。对不住!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上去看看。一会儿功夫就下来了。你通融一下!” “没看见嘛!现在安远楼在封闭修缮,无关人员是不能进去的。你们走!不要给我找麻烦。” 老汉推开刘白拿烟的手,板着脸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 刘白看了看周武,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塞进老汉手里。接着他笑嘻嘻地说道:“老哥,你不看刘白的脸,也要给我们太行周武的面子呀!他可是第一次要上去做个自赎。” 老汉一怔,接着把钱塞了回来,根本就没为其言语行为所动。然后,他大声呵斥着:“你这是干甚?把你的钱收好,走!刘白是谁?周武又是谁?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 刘白依旧笑嘻嘻的,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娓娓道来:“我们山西有一山一水一人,都是天下第一,谁也无法与之相比。你可知是何山,何水,还有何人?” “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搭上话,事情就好办!刘白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老汉着了道。他把烟再次递过去,眼里透着满满的真诚:“我们山城要发展旅游经济,做为山城地标安远楼的管理人员,应该知道这些。” 先卖个乖,不过,老汉不是个风趣之人,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明白了。老哥,你是在有意考我。‘奠定北云中,幽并一气通’ 第一山,当然是五台山啊!” 老汉有些朦胧,这句顾炎武的诗,他哪里去知道。 “试看汾水上,犹似汉时秋。这一条水,就是我们的汾河呀!宁武历山一锄头,风光大汉几千年。” 唐人岑参的诗,好像是七言,这也太简化了。舜耕历山于宁武?周武都有些怅然,何况是眼前这一位看门人。再看那老汉,他的鼻子已经歪了,连胡子都翘起来了。 “老哥,放松!放松!再忍耐一下下。我讲完这山西第一人之后就走。因为这人就来自我们山城的五里村。”说到这里,刘白有意识停顿了一下,并诡异的笑了笑,“嘿嘿!你知道是谁吗?北齐书上有云:周武围晋阳,四合如黑云。我说的面子,就是此人的脸。” 哈哈哈,周武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来。看门人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老哥,给你添麻烦了。兄弟,我们走!” 我们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只是需要你帮个小忙而已!刘白招呼着周武准备离开的时候,被老汉拦了下来。 “等等,你们是503的人!我是兴隆山的,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嘿嘿,老哥你说,我是很想着帮你的。” 刘白笑了,既然是兴隆山,那更近了。另外,这是有求于我们了。看来,今天登上这个鼓楼应该没有问题了。 “是一个主任,一个好人,一个好医生。姓什么我忘了,他的儿子要活着,应该跟你们年龄差不多。”老汉看着投向自己那异样的目光,有些懵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他儿子曾带着一帮人拿着枪械,攻打过县城。” 周武与刘白相互对望着,大感意外。 …… 柔情一缕尘,九转回肠人。风摇遗香远,花梦不离春 可怜那个人,高墙望星辰。一生图破壁,不得自由身 高楼远眺,酒兴诗情不相似。兄弟的高山流水,有咫尺千里之势。只是油然间会滋生出那么点不和景色的情绪。 “小城的自然人文景象,美到至极了,却又突显出了平常。这种丰富随意的生活方式,正是我想要的。” 矗立了良久,似有所感。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中,走过了人生的最好时光。一个记忆中的城,久违的故乡之感,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背景中。此情此景,多像数年前的自己。 “物阜民康,人们安居乐业。我们于此也挣得一份体面的生活。寄情山水之余,心中的理想与悲情,难免时常出来作祟。 说出来真是贻笑大方。不仅青史上留下污渍,最不堪的,还有当下的内心的挣扎和煎熬。不过,能够与兄弟在此这样地发泄、表达、展望,甚得我心。” 真儒声哉!刘白的双眼是浓烈的,有很强大把握生活的自信。一个美好已经融入了自然景象与人文生命中。 周武像是发现了什么,显得有些兴奋。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给身边的刘白看:“你看到那个人了吗?像是一个我。他走得很慢,兴趣盎然,面含微笑,似乎对每一个进入视野的物象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外面有那么多美丽的地方,而他偏偏选择了离开回到了这里。” 刘白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是滹沱河畔的湿地公园。何来一个类似,又怎么有了个如何那个不似。他笑了:“奇花异草,相聚一处,吐芳献丽,各领风骚。不用非得留下什么,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目睹了一个传奇的结束,会让你感慨万千;尝尽了屈辱和卑微的滋味,更让你明白了人生浮沉的道理。也许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尽管这并不是周武所愿,却容不得他不认。 “我们都以为走得太远了。可你感觉的没有,我们与最初的理想其实很近。当年是谁产生了那个念头?”周武虽说顺嘴一问,但好像有些翻旧账的意味。话一出口,不免有些后悔,但已是悔之晚矣!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那个觉悟者,出自道德门 且为百花魂,岂肯一转身。纵然黄昏去,也是青春人 你就没有其他要想说的,还是想让我说一些什么另外的?宿命的轮回,好似是离我们极其遥远的事情,不曾料到却在这个时代得到了验证。若是把西陉漫山遍野的景色尽情扯开来,那你就不是自己了。刘白以为那就是一个模糊的分散灾难,可又正在成型: “谁的想法并不重要,勇敢无畏的人是有优势的。我听到了天上有很多声音在激励着我,让沉溺的感受迸发,分享着一切的一切。而使得情绪时常表现的迫不及待,想要从这里开始。 我以为,既然我们回来了,就不要克制。没有什么再遮掩的了,也没有掩盖的必要!因为那是一种自然纯粹,是不能亵渎的。期待的实现,在胸中激荡,而充满未知的将来,是我们所渴望的。” 还远远不到伤感谢幕的时候。这种事,还会发生的。难道你不喜欢这么下去吗?我不想被赦免无罪。 非理想化,也不是个假的,是个真实。我们就需要做一件事,去确立我们的信仰。接着,我们还要鼓舞勇气,振奋精神去完成使命。然后,才能走出平凡,去做贡献人类的事,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也许,我说是也许,当时周武很为难。不过,他一想到能有个不错的将来,不免有些心动。于是,就发生了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事件。他们告别那个营盘大寨,还有那个夜色中的村庄。跨过了峪河,走过山岗,踏上一片茫茫的未知。 “刘白,要说是天意,也不能尽然。一定是那个什么主义在作怪,干扰了我们的理性思维和判断。或许正像那个守门人说的,我们就是一群天生忤逆不孝的混球,无事生非,打祖宗先人的脸。 江湖不得收,何事可堪留。没有什么意识形态的思想真正能够逼着我们去做某种事,而是全生命,全人格的东西扰乱着我们的思维。” “不瞒你说,我也想了很多年,当时一定有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们不再做这样的事了,但我觉得我能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在一起就很开心。想来惭愧,用之为善,未给过大家分毫。” “你是做忏悔吗?像一个男人那样活着,再像一个男人那样死去!你要这么想,我就真真没有遗憾了。” …… 有个甜蜜梦,辛苦须一生 扑尽花间事,方能大业成 也许是受刘白的影响,反射弧很长的周武,这时节才感觉到有些小伤感。一直到老,也没有后悔做这件事。刘白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甚至会用自豪的口吻,对那些后人说。 开怀大笑,长吁短叹,结果也是一样的。迈着高傲的步子,从来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生活期待是人们奋斗的动力,不该轻易地向命运妥协。我们怀揣着梦想,不知疲倦的向前。如今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也应有追逐进步的愿望。 “什么主义不主义的先不说,大家都知道一个基本道理,过好自己小日子的同时,生活还有更大的意义。我是有个要求,财富与名望。我不介意给予我更多,另外,还期待着一点点非分之想的运气。” 在刘白的印象中,周武是个硬汉子。这次重逢,却发现周武的另一面,即他有了一份不应该有的情怀。那件事的起因,莫非是因为女人的缘故?青春期的少年,总是不在情理的想象中。 “丽人不来,静心难啊! ” 刘白无意中冒出这么一句来,做了个补充。周武听此,感到一道好似闪电的亮光划过了心头。 垂垂赶脚雨,落落催时风。青春许千树,薄情一色同 有个甜蜜梦,辛苦须一生。扑尽花间事,方能大业成 对现实世界的回馈,别指望太深。还有就是,别对自己的期望值要求过大过高。注意力从所谓事业转移到了情感和女人身上,倒是周武没有预料到的。真是这样的吗?他一直也很困惑。 “跟女人有关系,亦或跟那些无明有关系。爱生命,寄情于那些山水之间,留恋在花花草草中,时常会觉得最初的神往有些奇怪而已,可这并不说明我们的人生不够精彩。” “别这么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好事。至少这次你坚持了下来。我感觉,你表现的太好了。我们的一切真得好转了。” 刘白居然说好转了。周武发现一些熟悉的,或即将熟悉的笑脸走了过来。说是要为他的三生做个见证,并要带着他去一个没有杂草的世界,不至于他在滚滚红尘中堕落到底。 花老何所从,踟蹰殇情中 风送我不送,挑灯照新红 人生的光荣与梦想,起伏与转折。一切消散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33章 自从一见桃花后 无常戚戚人不决 至高至明日月,至深至远至亲。至爱天年梦也频。 熟悉的身影,安详的语音。 漂泊离人不定,无根柳絮衣襟。孝道人伦寸草心。 一城的灯火,漫天的繁星。 萧墙上的那个情色如何?苦难中尽显悲壮!骑着墙上的那个等红杏的人呢?非常顺从!顺从?是的。他在用那种悲悯的眼神注目着那些出墙的鲜活,好像无论你在哪过界,他都能感觉到似的。 那又能怎么样?莫名其妙,有点瘆人。不守规矩同违法是不同的概念,别混淆了呦!预判了他的预判。不过,还是让恪守传统的人感到有些许的猝不及防。对这样的事,我是始终没有回避,反而如着魔一般,冒着侵犯道德的危险,任性地一试再试。 试什么?试图找出一个倍受关注,而又合乎情理的原因来。 找到了吗?是的。那是一个叫永远的物质。这个东西,无处不在,而且很具有诱惑力。尤其是善于引诱那些需要温饱、安居、健康,还有教育的人类。能说的具体些吗?当然,请你顺着我的手指看。看到了吗?你是说,正在织着毛衣的那个女子?是的。抛开功利和伦理,这个动作完全可能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爱情。 画个圆圈,求个完全。不二法门,于此候选 今日虚迟,且尽一时。昨夜无暇,洞天观止 503历史上不乏风云人物,他们昔日里的影像被张贴在了会场门口两侧的背板上。活灵活现的,很有诱惑力。想想,我们能记住的,能忘记的,就是我们所见的那些东西。不是吗?视觉画面,视觉印象让与会者投入到无法重复的那些日子里。 有些照片应该是个人珍藏,非常罕见,属于第一次曝光的那种。在这次聚会上展示出来,对大家不亚于是个五雷轰顶。这样比喻有些不恰当。我的意思是说,参会的战友们深感震撼。要使得老同志们拿出这样的文献来,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这需要做多少又多久的动员工作?不难想象。我们应该感谢会务组的战友们,他们劳苦功高。 过往的教训,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筹备这样的聚会,往往是劳心费力,到最后还不落好。何况,这次参会的人员成分太复杂,层次也是高低难就,即便是极尽周全,也难免不尽人意。会务组宗旨简单明了:平平安安而来,平平安安回去。至于大家对会务的日程安排是否认可和满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人民群众是推动历史的动力。但也有人认为,是一些社会精英在推动了社会发展。在这个冷漠而混乱的舞台上,我想,主要还是先进的思想起着关键作用。进步理论的传播广度和深度,影响着政治、经济、文化等建设和发展。进而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自以为不失自我,兼收并蓄的熊守业是这么说的。他复员回到地方之后,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工作,小有所成。是谁说‘新世纪最缺乏的就是人才’来着?一时还想不起来。但在熊守业的那个一亩三分地,不大紧要。他就属于那种精英人才之类。凭借着一己之力,在地方上混出了名堂,不容易。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涯渺渺,海角悠悠。道德无由,但以情企 大小洞天,世情一兜。要段云水,独占鳌头 他有资格,也蛮有自信地表达着观点,来说明着自己观点的与众不同。可在一旁的常遇春眼里,这位战友,沧桑衰老,能力还远达不到想法,就像一锅烧不开的水。他拉着这位仁兄衣袖,用手指着那些黑白照片,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熊,你更应该让这上面偏执的人知道你是好出身,并要告诉他们你是来传承503非物质文化的最佳人选。”发现遭到了对方的白眼,常遇春顿了顿,“怎么这样看着我?正经话。我是个军人,我不要充当一个哲学家或政治家。” 这话带着刺,还有着挖苦成分。这哪里像一个军人应该的语言。退一步说,目前的语境也不对。熊守业不免心生感叹,看来我们都离开部队太久了,或多或少染上了地方上的那种社会习气。他可以不计较,甚至可以忘掉,但他还是感到不舒服: “不是在一个部队服役就能成为战友。只有共同互动的时候,才能作数。另外,神是用来敬仰的,而人才是用来爱慕的。老常,你要把你的心思捋顺清楚,然后,你再拿来思考重要的问题。” 这话一出口,心里一惊。刚刚还在非议对方的话语,怎么自己也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呢?熊守业环顾了一下四周,面露尴尬之色。 “怎么把神都抬出来了?你可是唯物主义者。另外,我希望你也能像老军人那样,有着厚德载物,容纳百川的胸襟。再说,当着老前辈的面,标榜唯心的东西,也有失尊重和礼貌。你得承认,老班长是绕不开的人事。不过,我还是佩服你。” 陷阱,这就是套路。这个常遇春嬉皮笑脸地对着他,还挑了一下大拇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而且还是个挑不出刺来的坏蛋。熊守业突然间想起了牛二和填的一首词来: 爱在山河看绝对,无怨更无悔。 有情无绪飞,红尘乱象,当心无块垒。 春意憔悴风月肥,总是大慈悲。 沉香一边坠,舆情相偎,果然呈祥瑞。 读着挺顺口,只是把个词牌给忘了。这个人今天去哪了?也没有露一下脸。莫非真的跟那个老女人约会去了?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改革开放的时期,正附和常遇春他那种活跃的思维。他本人也自信他会赋予这个历史的转折以鲜活的血液:也许我的决定,我的言行,会影响着这里每一条生命。当然,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尊重、善待和珍视。 无为做有为,归墟于本真。一个不堪物,道成了金身 有约早已知,当下的今日。问题来了,谁与共此时 这里一群人围着这两块展板,正聊着一件事。关乎你我,就是我们,也关乎优越的生活。有些军旅的话题,还有其中的故事,熊守业完全没有听说过。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想必那些在这里展示的形象,是希望获得了充分的尊重、理解、还有信任。通过真实的影像,好让人们记忆起那个岁月,并认识到他们的价值。当然,若他们有知,明白他们自己现在要做什么,那样更好。我也是臆断,他们或许想告诉后来人:我们要跟着伟大的人,才能成就大千世界,才能去创造每一个生命的辉煌历史。 哦!看来我猜对了!我听到照片上的人说话了。他们说得很是欣慰,也很是骄傲。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总算有故事给后代子孙说的了,当然也包括来参加聚会的所有人。 “隔了太远的时间与空间,蒙上了太多的历史烟尘。有你们在真好!我是说,增长了见识,积累了经验,也为我们自己独立处理问题奠定了基础。老常,我们需要他们。我想,他们是明白的,但他们更明白我们的才华被荒废了……” “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沮丧的事吗?别算上我,我就是一介白丁。” 谁打断了自己的话,熊守业回身看去。那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是牛二和。什么时候,他来到我们的身边?看起来,他精神有些亢奋,而且还有更重要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也出现在会场中。 误却尘缘旁,风流着非常。走马堪不破,拈花这一方 口衔一枝秀,冠华向阳光。频频来入镜,总是不寻常 复几许,一何多,滹沱河水翻浪花。抛玉尺,应江山,消得几分情思?了却了韶华,相视一笑在天涯。 红潮登颊醉槟榔。烟波客,磊落人,此当有大手笔之事。咋见之下,犹疑不真实,可是相见相爱的真切? 我知道,你知道的。有些文字能做景语,不能做情话。看来牛二和的状态不错,一定是得到了爱的滋润,若不然不会有这般模样。 漫步在夕阳斑斓中,聆听溪水与山风的交响乐。任由那个有关乡情的梦想,在这里一滴一滴地实现。然后,便醉在了那个圪梁梁上。辜负了太久的生活,该用什么来补偿?她的名字,她的衣服,还有她头发上别着的那朵小花,都有着特别的意义。怎么着?在那两棵枣树下,连呼吸都成为了一种享受。 熊守业冲着牛二和很有深意地点点头,但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再次把视线回归在那些旧照片上。正在聚精会神于一张照片的常遇春,发现了牛二和也是惊讶不已,但表情转瞬即逝。他向这位仁兄挥了挥手,便很快回到自己所注目的东西上去了。 这两位不寻常的反应,都被牛二和看在眼里。他们在躲避着什么呢?虽然没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刚刚在这里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都是过来者,也是明白人,自己总不能将他们与那些扯老婆舌的妇女们相提并论! 你的心思看到,她的心思看到 准备好我拍了,心贴心成一照 我知道那就是你们。去了又回来。而我呢?却从未离开过。每每看见你,我都会在思想上,反复着自己的认知。 说句心里话,再能看见你们真好,好像回到过去。明白了一个时代,一个轮回的道理。告诉你们!你看到的那些故事都是假的,可你还是会相信它。这样也好,让我们彼此有了一个永远的精神。 “在参观一个奇迹之前,我都会事先了解这个奇迹的复杂过去。因为我知道,这些历史是那个营盘的一部分,也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 那牛二和扫视了一下展板,再看了看两位战友,突然发现常遇春凝视的那张旧照片很含蓄,很有那种艺术范。他接着自己话茬说道: “在世界的另一头,所有的事,都是严肃的;所有的事,都是出人意料的;跟这里应该差不到哪去。我希望自己有一个生活的正确态度,不是为彰显身份和消遣。掏心窝地说,我是很小心地学着去模仿他们的。不过,应该不包括这种看不出明确立场的作品。怎么会展示在这里呢?老常,这张照片怎么这么奇怪?” 真不容易。经过显影、定影等等,一番折腾后,终于成了像。然后被胡桃夹子固定在晾衣服的绳子上。牛二哥,你也看出来了?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不是很熟悉,但也不是陌生的那种。原来抽屉里的那个老物件是个胶卷底片。想不到!这个女人是谁?让人惴惴不安。回头再看,低头再一想:猎奇,真不是个好习惯。 这边跳舞歌唱,那边唱歌跳舞 我有我的故事,他有他的传说 怎么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女人?而且怎么驱赶都不管用。虽然颠覆了熊守业对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思维方式,但他感觉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有些奇怪,因为弱化了自己控制力。 那些老同志的身影,新奇而不寻常。仿佛他们个个打起了精神,在波光流转间变换,出尽了风头。而自己,也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倒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虚也,实哉!实也,虚焉! 熊守业还有了一个特别发现。这也是他自己想要的,因为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时代的元素——正气。正气,我们没有办法不去喜欢,这也让聚会有了新鲜的内容。可是有些人依旧漠不关心。为什么呢?想一想,其实也好理解。忠诚、勇敢、奉献不是不得传承,而是我们已经退伍了,而今也习惯了平淡的世俗生活。 “山还是那些山,而滹沱河水一如既往地奔腾。时光从不怀念过去。我们憋足气力为了一个理想,可关键时刻,最靠的住的还是自己,自信才是最重要的。” 牛二和的话可真多。看来,他今天需要分享的东西太多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比喻不对!应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说法好像也欠妥。 熊守业认为,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神只,但应该都属于一类,只是叫不同的名字而已。那些神明有着共情,并共同决定了一个番号的命运,同时还无意识地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 “这种完美状态,不是很容易做到。我们只能在军人感念上模仿他们而已,但我们更应该适应新时代。二和,你觉得我老了吗?” “你呀!风华正茂。再说,你也老不去。原因很简单,你爱的每一个人都在这里。” 熊守业不服气的一问,常遇春似是而非的插话一答,把个牛二和的脸上写满了麻木。此刻,他仿佛听着对面阵地上传来的悲情楚歌,还看到那些空洞的眼中偶尔会淌下的泪水: “重要的不是你在这里的状态,那是国家的方向。去继承传统,延续思想,是一份应有的担当。” 熊守业看着牛二和,想说什么,可这个时候,又能说什么呢?他只是若有所失地张了张嘴。 杏黄有模样,攀爬着渴望。酸甜累加身,韵事枝头上 南人望北疆,就是一个想。云水性无稽,一时还无恙 “我能说几句话吗?就说一件事。这是一个讲述生活在我们时代一位平凡者的故事。但是,他并没有创造出不平凡,他知道自己能创造出不平凡,但他却没有。” 常遇春的话说得太绕,牛二和脸上浮起一层无明的笑意。鲁迅被请出了课本,引起了社会骚动,文化圈子自有一番争论。这并不是牛二和所关心,但《朝花夕拾》中有一则寓言他是记忆犹深。 说有一家的小孩满月,摆酒,请了许多人来祝贺。长辈亲,同辈熟,其乐融融,说了很多祝福的话。有说孩子将来要发大财的,得到了一番感谢;有说孩子将来要做大官的,收回几句恭维;有说孩子将来要死的,遭到大家的怒怼暴打。 挨揍,也怨不得别人。老话讲:不打勤的,也不打懒的,专打那些不开眼的。为什么不能随大流呢?顺情说好话不是在回避符合逻辑的原因,而是文明的特征。打着哈哈享受喜庆的那个过程,不好吗? 舒淇远眺,眼前出现连绵的山峦,还有一大片水。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丝漫步的闲情逸趣?鲁迅说,曾大人之流,都不过六寸或八寸……老丁,请客吃饭,一定要大方。 第34章 相逢相见呵呵笑 折了风情三千事 不想心期这么短,微微有不安。 此消彼长也如是,小得盈满花开未完全。 一支离歌唱一遍,无语尘世间。 怎么可以是这样?水火既济风吹麦浪翻。 没有阳光照耀,也没有浇水,突兀出现恰是这么美。我不知道你是谁,还有究竟我该是谁?冒着风险,不计代价地选择这种方式,其实目的很单纯:只是为了满足青春期那个不成熟的欲望。 垂手可得,不会又是我的想象!想象,总是让你做梦。即便醒了,也是一时,然后又进入了梦。我认为是这样,不然会是怎样?与其相守的日子里,多是我在说她在听。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了回应,只是不甚明了其倾向性。个中滋味也是五味杂陈,纠结的很。我坚信,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更不足为外人道之。 今天是个好天气,空气中弥散着那种爽爽的潮湿。我不知道,还需要几天,几月才能把被这个春灼然起来的热情释放干净。 服从恭顺有一痴,世情中不着瑕疵 归在直觉亦不可,耽于感知的认识 这块湿地的夜和谐得要紧,除了田野里雁儿喋喋不休地鸣叫,和着那条滹沱河流水的哗哗声之外,便是远处村子里传出那么一两声狗叫。至于别的什么声音,再也参与不进来。 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是。极品复制,一瞬间的眼前;显露外放,风尘中的信物;男人此刻的心绪,大约只有水中的那枚明月可以共情。明镜似的他就那样望着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偶尔擦过的一阵微风,都会吹得他的眼睛发酸,直至他流泪满面。 花儿一朵皎皎,素面向我微笑 心情一提老高,真想把你干掉 哪里有什么茭白,其实就是男人怀里的这个大脸盘的清瘦女人。虽是已老徐娘,但气质不错,像是个诗书礼乐之家的出身。玉软花柔,似有一种朦胧的美,正在完全。也许因为男人需要垂垂迷人的意境,她才被纳入进来?也不能这么说。我说了算。她应该是被创造出来。 女人很是深情地注目着他,浅浅地笑着,那个似酒窝,更似刀疤的竖纹很夸张地挂在她的脸上。 “讨厌!你又在笑我。折花簪之,头不能举,有心问她她不语。别后堪伤,郁郁春余,明月一角亦如许。显然,我写不出来好东西。当年我就不及你,如今更是望尘莫及。你的才华出众,思维敏捷,另一方面,还那么带种。” 红颜的如此恭维,让男人感觉有些飘飘然。轻柔香流,追忆逝水年华的不然,大感因缘难得,爱重称许。 “把那些名人的律诗,改成长短句,或许能更好些。我是说,这样会押韵。澹云隔雨,长柳拖烟,行走天涯无归意;牵船岸上,渡头人立,可惜风流不留名。别怪矫情,我就有这样的嗜好。虽然无聊,但很有趣。不是吗?” 天太黑了,没有一颗星星。仅有的月亮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透着微弱的光。命运真是善于捉弄人。她苦苦地想念他的时候,他就是不出现。如今她拼命地想忘记他的时候,他又突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甚至出现在她的卧榻上。 院内春满枝,相期意痴痴。可惜人不纳,留情抱鼓石 美丽须当时,热情有矜持。相逢多别怨,不为良人知 “间隔短一时,已做无根雨,向阳花木徒有热情,也是无人来折取。做一个诗人,要花很长的时间的。毕竟诗情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不易得。看来过去、现在,我都必须这样,持久地接受你,当然还有你的文化。”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抱着自己的男人后,眯起了眼睛,露出幸福的微笑。 “那一刻,表现得迫不及待。仿佛是起身快了,也许并非那样就好。”“哪一刻?” “就是我在梦中,被爱叫醒的那一刻。” “上一次,好不容易盼到的佳期,被我搞砸了。”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该让的让了,该忍的也忍了。” “是逃避,我真没用!” “不!睁眼不见你,感觉你便会如易碎的梦境一般消失似的。转眼却又看到你,你已经有了新的含义。” ……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不再那么剧烈后,再张目而望!哦,原来贴近自己的,是一个肥美大气,而且胆大妄为的女人。这次亏得无几周公,把她定格在这里。不然,她可以挺直腰杆,纵情的开心大笑。若真的没有了节制,那将会给这座存蓄着千年古老民风的城,带来多么不堪的影响。 “看看你的睡相,像是需要帮助的样子。” “是在挣扎,令人不舒服的那种挣扎。我是想忘了要面临的危险,所以不自觉的陷入到一种美好的冥想。” “知道要出状况,你还要这么做。为什么?” “现实已经很糟糕了,我们决不能放弃最初的梦。知道吗?那是一个蓝色的想,不一定要真实,但一定要强烈。” “你是说,用经典的语言,记录当下的心情,让美在我们这里延续。” “这样不好吗?我一直把你看成是崞山的人文。” “谢谢!我感到了压力。这个世上也就你把我当成了一种文化,鼓励着一个与众不同。” …… 握手泪如霰,先作离人语,寄托遥深娥眉正愁绝。你看他有多么执着,一眼就盯住了那个她,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她太有特点了,叫什么名字来着?刚才还在嘴边,怎么又给忘了?形状艳丽,还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芬芳。我加进来,只是充当她的故事中一段插曲。怎么没有看见蝴蝶和蜜蜂呢?有了这些情物烘托,那才是故事的全部。 不见鸳鸯影,空闻青鸟啼,青枫白水已做桃花雨。 今番嫌梦远,岂被多情误,长调也在清真流波间。 这是哪,我一直是在无意识地行走吗?想不起一路发生的故事,甚至想不起在这之前应该保持的初衷。别后的岁月,我确实积攒了一些东西,想要给你个惊喜。是什么呢?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想一想,自我的世界还挺复杂。 男人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总是云里雾里混沌得失去了自我? 模样像一条龙,动作气势如虹 一生走南闯北,轨迹遍布西东 果然思念是一件伤心的事。一个冷静不下来的春,还有一半人情,一半人性的和合细腻的爱情故事。心物一元,各尽其命。你必须爱我,我也必须爱你。 别怪我,有时候是指向不明,但足以慰藉我们的心灵。爱人,这不是件轻松的事,我们可以先试着去做。如果这事不去做,你会感觉无事可做。有时候,能爱的我们,被爱的我们,想不爱都不行。 “当初你复员了,我们家那位就说你身怀潜质,虽遭了难,但终能成大器。如今的你,超群绝伦,孤峰突起。我看,你完全可以把你作诗的方式方法当做礼物传承给子孙。” 话音刚落,女人即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嘻嘻地笑着。如果她能把牙补齐,或许更青春些? “他真的这么说,你真这么想?哈哈!在默契面前,我是谁?” 男人好像看见对面有一个满身烟味的男人,他两眼无光,满脸憔悴。女人觉得心有点疼,伸手想去安抚他,却摸到了冰冷的镜子。 “对不起,我破坏了语境。我是想说,我们别败给死亡。你不该这么做,虽然脖子后面刮过一阵风,还是不要让别人的阴沉吞噬了你。” “你让我精神紧张。普希金的死法虽有悖于当今文明,但有时候,你会觉得那样去表现也不错。” 女人说到了死亡,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男人突然想起几个热心人的警告。当下,便感到后勃颈真有些发凉。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为那个男人,还有自己担忧?不会是在暗示自己该做些什么!这也太可怕了。男人仿佛看到一个背影正在茫茫峡谷里消失。 “跟他相比,我的境况好多了。或许。我还有了大把的时间看顾你。可他会很麻烦。我知道,他这次来,就不会回去了。或许告别黑暗,就能看到五彩缤纷。而我们的生命之旅才算刚刚开始。” 尤物热情又明亮,看得我似醉如狂 那是谁家好儿郎,养得她有模有样 女人听情人这么说,颇感吃惊。但立时想到,这完全出于一种舍我其谁的爱恋,心里又不免涌出一波欢喜来。她嘴上嗔怪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男人。 “你的思考,有时真得很吓人。是不是想借以巩固你当前的位置?” “不敢!不敢!目前的所有已经是莫大恩惠了。” 男人的眼神一直在空旷中流转。女人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亲,然后害羞地趴在他肩膀上。 重拾记忆,无需太多话语。事情就是这样,见不见在你。 望天涯,莲花舞,石鼓隆隆,墨色醉横斜。 爱去也,恨也去,火漫山冈心已凉。 安然接受洗礼,有情万安归栖。 有感觉了。那双红酥手,还似当初:温润,细腻,凝结。你还记得吗?那年那月那天,我们共同的从前。那年那月那天,总是魂绕梦牵…… “来到一个叫五里村的地方,辛辛苦苦地奋斗十几年,好不容易孕育了一颗笨蛋,结果一个没留意,便遗失在大荒山的无稽崖。那个家伙不是跟着人类长大的,但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回归了人世间。这也是我最爱你的原因。” “还有这样的事?你该有些铺垫才对。先说个前言。” 虽然不太理解,但女人自有独特的表达方式,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在未来慢慢消化!月华如水,解却春色习习。再看滹沱河水面上,也是波光粼粼,鱼戏潜底。当下探求那些细枝末节还有什么意义?可喜的是,这个女人终于回到他的世界中。 顺着太行路径,观望崞山风情 西陉峪口方式,不说一说不行 女人很聪慧,爱好也是很广泛的。只要她对什么一上心,就能做出成就来。如:诗歌、音乐、绘画,当然也包括穿衣打扮。当然,她情商也蛮高的。“情爱”怎么能少呢?我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还有就是我已经变得很重要。 女人赖在男人的怀里,不肯离开。因为靠在他的胸前,她能找回了过去的浪漫,还有就是关乎于美容纤体等等。 “真实的一刻,你不这么认为吗?自从那年离开,我为你而等待。” “我知道,当初事发突然,结果出现了很多荒唐的笑料。看不清,逃不去,怎么都不行。没办法,被这里的人谈论了好些年。” “你唯一能搞定的,只是一个我而已。是不是有理由去相信,这是百分之百的命中注定?而你还不去珍惜。” 女人希望当下的语言,能成为经典。而男人只要能够在现在,乃至将来拥有这个女人。他再次想起了那段狼狈不堪的往事,唏嘘不已。而女人倒是觉得那是一个乐不可无。提起来,还有些精神焕发之势。 杨花天性不坏,柳絮澹泊无害 一角一涯留白,意境在红尘外 关于他们的故事,真真假假的风言风语自然少不了。改革开放,首先解放的是思想。新时代的儿女,自然什么事都要敢为天下先。尤其,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既然社会容忍了,家庭也不去追究,有情人自然也是乐此不疲。你情我愿,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不过,游戏规则一定要遵守的,我们可都是文明人。 “直率深情,亦无其比,初衷不改常历历。到此为止,这个度我明白。我承认,以前我是被自己的故事迷了心窍。” 我得闭上眼睛,因为我还不习惯睁眼说瞎话。在你心里,我在不在都无所谓。是吗?甚至我都在想,如果我不在,或许你会更快乐。 当拿到苹果的一刹那,才意识到那个美丽的公主快来了。还等什么呢?赶紧联系那六个老哥们,我们欢愉的日子到了。电话里出现了忙音,他们都在哪呢?魔镜!魔镜!请你告诉我,幸福的人儿在哪里?哎呀!谁在同我开玩笑?怎么可以把我变得这么高。 “深情苦语,千载弥新,欲问归期亦无期。这兴许是一个无妄的爱情书写,就像你的诗词。”女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分明是在告诉对方,我不计较,又有谁去当真。 “几个意思?”男人总是缺乏自信。没办法,性格使然。 “景屏之人,心绪阑珊,流波千里空相许。陆处无屋,舟居无水,春光多在太行西。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无辜的样子。我看出来了,你很不高兴。” “事实上很糟糕,比你意识到的还要严重。” “我意识到什么了?我们在一起可以不说数学的圆与三角,只谈盛唐的李杜,还有北宋八大家。至于后世的态度,我不清楚,实在太远了。” “明白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而我没有。你可以回家,而我不能。” “你这是怎么了?不过,这是事实。告诉你,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越来越这么想。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怎么可以这样?本为傀儡,奈何强为。” “又自责了不是?我认为,更糟糕的是除了我,你别无选择。”女人顿了顿,看了看那个苦着脸的男人:“好了,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还是想一想,我们下面该做些什么!你有多久没干一件正经事了?” …… 第35章 湛然蟾光深漂去 舒卷纵横孰与期 寻找记忆可能性。一个心愿,也是个梦境。 鸿雁作歌沱水岸,安远楼头新月明。 是不是我不确定。犹似当初,却难做曾经。 会心处红颜薄命,一叶秋身影浮萍。 伴着瑟瑟秋风向太行进发,高山厚土从眼前淌过,触及着我的想象,泛滥了一个青春的记忆。那个时候,总觉得世界很单纯,现在感觉还是如此。山还是那座山,川还是那条川。山川形胜,依然是钟灵毓秀,活泼可爱,只是我老了。不怕你笑话,我甚至已经不记得曾几何时在生命的轮转中,与它们建立了深厚的关系。 太行八陉,连春秋人都知道,从中原进入山西至少有八个选择。可为什么这趟列车偏要选择这一条石原线呢?还有就是我居然还搭乘了这个车次,并由着其来决定我的行止呢? 垂直暮光,我遇到了不能自主的危机。这是不是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肯定跟地方没有关系,沟壑大川的人们也不会为一个我去研判。然而,善于思考的大李却有了猜想,同时还产生了不大也不小的疑惑。因为他发现他和他的所友正在离开这里。 上中下是单人床,六个人住一间房 一条走廊两边墙,小桌一张五味藏 “寻遍人间再不是探索与发现的兴趣,也不会是真切的感觉难以置信。可为什么停不下来呢?想一想,究竟是我们出现了状况。你们知道上帝的问题吗?” 小石激起千层浪,大水迎来万福音。同行的那二位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大李。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去做?尽管不再一如从前。这真是个问题,让老想着撒尿的老张顿时没有了想法: “这个问题一定很高尚。让我想起曾经在我无助的时候,拥抱过我的一个人。他在临别时告诉我,‘你不要为我哭,当为你和你的子女哭,因为你的过错,才是我真正受难的根源。’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也不能够理解他的行为。但是,我很难受,还是止不住地哭泣。我不懂,也许这是个世界观的问题?不想让他这么就走了。我们真的,真的很需要他。” 老张是这么认为的,可小王却不以为然:“已经有所收获。对!应该是给予比接受更快乐。老张,虽然看着你比我们要成熟,但你真得不懂的那个拥抱。我们需要跟着他,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他们的解释,不全面,也不完整,还有失偏颇。大李做了几个深呼吸,又揉了揉眼皮,然后做了一个敲门的动作: “难怪你们不能永远地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你们误解了对方的心思。敲!门终究会开的。” …… 这个题目太大,答案也多,很难去确认孰是孰非。大李也是没话找话。其实,他们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问题里。然后呢?然后这个问题就消弭在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去了。 滹沱河就是个这,向东作歌跟着歌 石门一过情绪减,好在春分来重色 归来的你,不是曾经的你。那些困惑、忧郁、孤独的夜晚,已然成了你生命中的部分。生活,可以是另外一种样子,但一定不是你现在的这种。没有什么的。只是输了而已,你已经尽力了。 你不可以开我的玩笑!我承认,我的生活一团糟,可一定不是如你这般糟糕透顶。来!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无所不能。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并不想打击你。这完全是为你好。 “我知道,这趟车将永远到达不了目的地。我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下车的。我还知道,即便落地,也会感觉一直坐在车上,”无事生非中,老张又在故弄玄虚。 “你是说,我们不应该错过了那场聚会?” “不全是!为了讲述一段故事,我学会了很多,甚至学会了忍耐。” “明白了!那里有危险。为什么就不能只是活着呢?” “只是活着,意味着你背叛了国家或者主义。” …… 我们是期待着新的生活,可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的过程中,却不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一个一无所有。怎么会这样?我们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该让的都让了,该忍的也都忍了。 “我知道自己的问题。也时常产生对新生事物的顾虑。刻意去小心行止,空负了那几十年光阴,弄得个白白在世上走了一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大李,试图去用新问题转移一下话题,结果再次回到了老问题上。 大李如是说,无非是变着法子去折磨自己,好让他自己变得比以前更有内涵。小王煞有介事地看着这个人。 小王,一头长发,面色略显苍白,给人以白面书生的印象。大李呢?面色慈善,一脸敦厚的模样。而老张,咱们还是别脸谱化了!像他这样的形象大有人在。老张,大李,还有小王,只是个称谓,其实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他们能凑在一起,抛开功利和伦理不去说,那就是个缘分。 既没有关照之事,跟交情也不搭界。缘分就是缘分。缘分是个专业很强的术语,解释起来很麻烦。 “我存在的意义轻重先不论,至少简单。我建议,我们还是放弃这些在还没有对女生感兴趣之前的话题!大李,如果我们经历的一切可以复原,那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同情你,还有我自己?” 小王这句话分量足足的,大李默然。老张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但有时候,会滋生出一种特别的情感。而且,这个情感一旦出现,还不受控制。我是想说,很难停止下来。 “这跟小人和女人没有关系的。我是看到传说和事实有了差距,心里不安,所以要来这里,把那个真相讲清楚而已。” “你还嫌这个聚会不热闹吗?我怀疑你的正义感。” “若是你认为我的想法大众化,那么我可以换个名目。要不!我什么都不说,改做去记录?” …… 他讲了太多关于一个自我,而忽略了其他,其实什么样的生活都是个自我。这就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想要的吗?要么悄悄忍受,要么就站出来,刷一下存在感。告诉大家,见到的世界,还有遇见的人。还有就是,说明他自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手里为什么会掌握着真理。 厚重的云雾弥散开来,明月放空,生成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小气候。但对他并不管用。有着与雷电性情相同偏好的他,还是会不断地去尝试那些已知和未知,一直到制造出足以打动天地人心的情节来。那就是用充沛的雨量,投入到那个无法重来的岁月中。 车轮碾着风远去,拉直了乡愁曲调 牵你的手儿相看,怎会没有了微笑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当然包括那些雷雨中的故事带来的那种感受,也包括传递感情,故事情节的丰富性等等。我喜欢他这样:独自思考,天马行空。或许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大李虽不是503历史的亲历者,但也是个见证者。他知道老张的心思,也知道人人都需要赞美和肯定。他们都能说出一些极其虚伪的话来,把那个大院的干部、家属、还有那些子弟们哄的一愣一愣的。让人们觉得扎根在沟壑大川的重要,让大家明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同时还能让世人对503为主义的付出和牺牲有所敬重。 “外人不可能知道那条山谷中曾发生的故事,即便偶尔听说,但也不能去明了清晰那个全部。因为我们平时是遵循着一个道理去处理问题,而且很善于内部消化。可是有些事情需要用心去感受的。试想一下,能让503的观众不换台的节目,也只有他们自编自导,并自我去演绎的一部波澜壮阔的连续剧。” 总算看到了理解,听到了同情,老张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进而让那张阴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丝浅浅的笑意。 为什么要来这里,还有就是不厌其烦地书写与讴歌这个黄土大塬?可能是因为我们太过普通了,想要有所突破。我们的人生需要肯定。我们来了,在渴求父老乡亲的认可和同情。我确信,真正明白我并认识我的人,都很乐于得知我终于成功的达成了心愿。另外,我也从来就不让诋毁和嘲弄,折断了我的翅膀。 枉自陌上做从容,孑然空囊不轻松 一思一叹一回望,沱水千复山万重 难不成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去年也可能是我和你,或者我和其他。否则就是空间出了错,那时期的我们也可能是在别处。我说,要不我们就这样:将错就错,彼此迁就一下对方?我们都明白,美好的事情总要有个不尽如人意的初始。 大家聚一次不太容易,今年若是错过了,就要等到明年。而明年就是另外的一年,一个我们无法预判的一年。我们跑来跑去的,不是为了攻击别的。怎么了?我觉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明年我们若能再相遇,或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尴尬了。 “大概是这样。不是我突然间心血来潮,或者儿女情长。有些事有人敢想,可少有人会信,更不见得有人敢去做。”老张突然感到心头有一丝的寒凉划过。此时此刻的他,更想念他的战友和兄弟。有些话真得要说给他们听,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的懂。 他要说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生活,还有那铁与火的战场。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后撤,也没有进攻冲杀。战场上横七竖八躺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丢弃的枪支。很长一段时间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一方收敛和抢夺那些战损,而且谁也不肯先行脱离战场。大家只是乌鸡眼般地凝视着对方。这之前的视死如归,一腔热血,早荡然无存。留下的是鲜血,落寞,还有无法弥补的伤痛。 当是无意在争春,喜庆门扉喜庆人 繁华烂漫一季梦,至情至性又至真 说良心话,名誉这玩意,对小王来讲毫无意义。他觉得老张所以这样,无非是风流与寂寞在心中作祟。他忽略了时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这个硝烟中的战士走出那个过去: “老张。我是说,不仅仅是事物的多样性让我们有了迷惑。也许可能是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成就了感官内人类从未见过的世界,从而导致了我们判断的失误或滞后。” 功过人生任由后人评说。功高德大非文字所能表达,还有就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那一年的翻天覆地,改朝换代。好在我们还在,还可以无限地挖掘那些发生与发现的文化内涵,并且让那个事件的文化元气表达得淋漓尽致。 “进山西了,我突然想起了龙城那个晋商会馆。” “你是说,迎泽公园里的那个院子?那些张扬的斗拱,当然还有那些浮夸的雀替。” “文而无害思若有神,非道勿亲,极善不卷等等。” “明白了!建筑的繁复与恢弘不在话下。你说是立身须做真君子,善处芳名大丈夫。”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我觉得正堂的那个佛像的影子很有意思,上次来我拍摄了好几遍,发现未能成像,而是个一闪一闪的法轮。” 双方已经杀红了眼,他大声的吼叫着。又是个寒光一闪,死亡就在眼前。这一瞬间,他那双凝望着天空的眼睛,终究是没有来得及闭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那个人在倒下去的那一刻,还高喊着口号,惨烈而悲壮。他还看到一个老班长上前,踢踢脚下的尸体,左右望去,骂着娘。 …… 老张探起身来,迟疑了片刻,挥了挥手。心想着再去观瞻下一个战场,可已经没有这个力量,也没这个胆量,起码现在没有。 影像原本凭空生,独许无主一囊空 不能留得徒过表,常在虚无缥缈中 老张,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要做主,天生就是个协助者。他懒懒地躺在下铺上,闭目沉思。他需要把自己的思绪细细地清理一番。 “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却是头一回同晋商打交道。看上去,他们模样很斯文,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传说中的是哪样?” “那样!” “别闹了!不用语言,你怎么同他们交流?” “心灵!本想同他们多聊会儿,日后,也有几分谈资,好与亲朋们显摆显摆。于是,我动手为那里摆放着的几只杯子续上茶。然后用眼神搭讪着,找着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并准备着适时地全身而退。” 在着血肉横飞的空间里,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人们,而空气冷静到让人不寒而栗。我发誓,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会离开这片土地,我要像烈士一样死在这里。我将永远不屈不挠,将战斗到最后的一滴血,也决不放弃。 …… 怨恨与愤怒把自己给湮没了。晴天霹雳,扎心一刀。他的确是个狠角色,场面一片混乱,惨不忍睹。趴在卧铺的老张想,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夜晚。 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入则笃行出则友贤 好问则裕集思广益,学古有获主善为师 大漠风沙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其实那些砂粒,为了成为金光明沙,一直在努力地坚持在酷暑下。你用右手撮些放在左掌心里,再用右手食指一圈一圈地小心的揉开。咯吱咯吱、沙沙、哗哗,隆隆的声响走过了全程。 有些事,路数不同,但目的一样。参差不齐能混在一起的原因比较复杂,我们还是把它归咎于无常!既然这样,大家也只好平和心态,慢慢地梳理当下日出日落的每一天。 车厢的一端,站着一个女人正往他们这里了望。她怎么生成这样?像个栩栩如生的人偶。老张心思不免一动。 制作她的工匠显然倾注了所有心血,看上去娇媚动人,活灵活现。漆黑的长发像绸缎那么丝滑,漂亮眼睛含着迷离诱惑的水光,尤其那奶白色的肌肤,嫩的几乎一触可破。还有就是樱桃般鲜亮的嘴唇,微微地翕动着,仿佛在苛求着温柔的吻……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漫步人生,十指相扣,只是想找点乐子,还有满足。这是一次心灵探索和成长之旅。即使我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如果这是个错误,需要弥补,我愿意在这趟列车的过道里,再做个行走,做个祈祷。祈愿众生觉醒,不再去伤害其他生灵。 “看!看!这是谁的老婆?” “憔悴,羸弱,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沮丧神情。” “哈哈哈!你是用那只眼睛看到的?” “制造天下大乱的女子,让好些个不善于观察形式的汉子上当了。” “不要让恨迷失了你的感官。” “说的对!一个看似普通的事件,会在日后引起惊天动地的后果。” “直到回到家中,看到丈夫孩子平安无事,她那颗心才算得以安慰。” “民族之间的战与和,内政还有外交问题。完全是为了唤醒人们对美丽的服从。” …… 这个女人又诡异地看了他们一眼,表露出一种惊疑,这是一种爱慕的惊疑。是有话就说!可是我们这里还有事,不便请外人加入的。老张不自然地笑了笑,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 我们的工作时间很长,也很辛苦。但是每次回到这里,感觉就像回到了家。这是一种生活方式。 火车嘶鸣着进入山洞,夜色遮住了这种尴尬。照相,剃头,宣誓。同志们,你们即将开赴前线。首长站在我们中间,做着站前动员:你们为祖国牺牲的时候到了!祖国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祖国看着你们杀敌立功,人民看着你们保卫家园…… 唐风晋韵来扑面,几缕秋思心事真 饮马黄河商天下,丘壑古今仗义人 我总不能担个“清明”的虚名。说罢!眼泪便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而且还是哗哗哗的那种。这是怎么了?再看时,那些早已隐匿到夕阳那一边的牵牛花吹着喇叭,已然爬满了车厢的各个角落。 谁能感受到同样很激动的他们?大家一笑,这一刻感觉太美好了。 “老张还是同以前性情一样,只是我们的确是在一个文明的环境。” “我也要记住当下这一刻,直到永远。” “知道的!你的理想是长大之后去播种太阳。” “不是!” “那些人也想着未来能修建这么一个大祠堂,去光宗耀祖。” “只能这样吗?” “那么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意义又在哪里?” “与美好结伴前行,世界才会不断进步发展,生活才会越来越好。” “不去想,岂不心情更好。” …… 第36章 雁门霁雪周沙界,沟注春云本无心 美哉和州,到了夜晚真好看。灯火绵绵,星光好浪漫。 真如宝塔,菩提色可餐。安远楼,雄浑大气,扬威镇三关。 韩生献计于项羽曰:“关中地势险要,有山河为屏障,土地肥沃,可建都立霸业。”羽见宫悉已烧毁,又心欲东归,曰:“富贵不归故里,如穿锦绣之衣与夜间步行,有谁知之!”生窃曰:“人云楚人为猕猴戴帽,果然如此。”项羽闻之,便将之烹死。 韩人以诡诈而立身,不视道德,缺乏信仰,诚是死不足惜。谁个不希望荣归故里,被奉承,歌颂,然后来个千秋万代?如果浪迹四海的我不回来,父老乡亲如何想起历史上曾有我这一号?又怎么能发现我的价值,讨论并记录我存在的意义? 时而生怨与恩,不免礼让三分 风尘间无即事,最高看太平人 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予了他人,剩的空虚无处可填满。要不!我们就在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举办一场战友联谊会!感慨青春,缅怀过往,充实提高一下内心世界,回甘过往的别有一番滋味。想想,都是那么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周武离开房间,迈着轻盈的步伐,伙同几个小伙伴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向会场。他今天的表现有别于往昔,怪怪的。也许是偏爱,也许是考量,也许恰逢他心情愉悦?可能这些都不是。 我们可以理解,他终于在大庭广众下露面了。露面就是亮相,而亮相,就是广而告之,也就是展示形象和品牌。哈哈!现在人们都知道,我还活着,虽然混得不咋地,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都说这次是个空前盛会,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只有那些打上503烙印的人,才有资格来到这里?” “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502或504的人就不能参加吗?” “是的!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资格不够?” “你是说,我们能参加这次聚会,意味着进了这个圈,并拥有了无上的荣耀?夜郎自大!难道非要加入进来,才能证明一些什么?” …… 听得出来,对于能不能参加这次聚会,刘白并不以为然。或者说他认为,这不是自己参加会的主要原因。松柏扫视了一下周武,似乎想说些什么,也只是张张嘴没有出声。 早应该知道,这会是个新的开始。怎么说呢?你所不知,我所不能说。看来。我只能在这个不能说中来认识自己。尽管个中的发生与发现,都是我的制造。怎么说呢?像一本书。也就是昨天在和州湿地公园里,发现的那本书。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也是我创造出来的。 “偶然参加一次群体活动,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要取个佐证,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孤独地偏安一隅,有时候意味着你忘记了自己。我说,兄弟!整个503都为你我的存在作证,是一件多荣耀的事。我是想说,我们表现得略微夸张一点,应该不能算是过分。” 很显然周武对这样的聚会,可谓是热情饱满。松柏心想,当初还是自己软磨硬泡他才来的。这个人顺遂地太快,反而自己还有些不太适应。莫非他同冬梅已经联系上了,怎么没有听张晓宁或其他人说过呢? 寥寥好似一大同,会心处姿态横生 方物太白初发想,梦冷天阶记不曾 倏然消散,只留下一片凄凉的残景。无根的柳絮,漂泊的离人。当我们的追忆成了一种习惯,那么,衰老也会悄悄地来临。蜕变?大家都在做着同样的梦。我们,还有那些老兵,这么热衷来参加这次聚会,难道都是要在这里实现一个完全的梦想,或者来个华丽的变身? 想当初,周武他们三人是很火爆了一把。山城街头巷尾,茶肆酒坊,都是他们的热点新闻。不用去见证,他们已然完成了人生的影响力,还获得的那份足以铭记县志的存在感。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出,天知晓……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似乎忘了他们。这次他们重现江湖,想必也是蜻蜓点水,难以掀起多大的波澜。这个时代发展迅猛,重点和视角更新的也快。就在刚才,一位身着大校制服的人认出了周武,并主动热情地过来同他握手。他们还聊了那么几句,可惜内容并不是过去的发生,也不是他出版的那几本书,而是他那位美丽表姐目前的生活状况。哈哈哈!原来大校同志关心的是这个。名可名,非常名。周武流露出了那种久违的失望眼神,并让我们都看得出,他的伤心。 活着太过用力,红尘陌上重生 知得柳外离离,笑看几度春风 枝头上的花开了,展开着的是一个最朴素的人生哲理。它肯定知道花期就那么短暂,但它还是绽放了。我见犹怜,是我的多情。或许它认为它自己的一生,有这么几天便无憾了。 有一种事,去想是可以的,但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果然,可能会有个不一样?真想看看它的记忆。历史是什么?不能改变的就是历史。松柏想到这,心已凉了半截。但他又很快地意识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可千万不能松懈,更不能退缩。 我们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呢?他感到非常地伤脑筋。伸手拉了拉周武的衣角,提醒着他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中矜持点。兄弟,放松一点。高兴些!不光你有故事,他们也是个传奇。 刘白不具备松柏那种缜密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不喜欢去隐瞒自己的观点,可他也不喜欢在这样的场合,让旁人看出自家的不和谐。矛盾了不是?有句话不是说嘛: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对能参加这次盛会,我也很高兴,但远远没有到那种感激的份上。我相信,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我没有忘记我可以做到的,或者想做而未能做到的。比如,拉法山收复战。” “哈哈!一提起过五关斩六将,就要说那个走麦城。兄弟,你能不能说句硬朗的话,鼓舞一下士气。这么多战友看着我们呢。” 记得,那年法卡山开始拔点作战。时间跨度10年。干部停止休假,战士停止探家。部队充实编制,调整配备基干人员,同时开展山岳丛林作战演练。司令部机关的作战室挂满了地图,开始图上作业。政治机关忙于战时政治工作的部署和演练,草拟战斗动员令。后勤部门迅速为各个连队检修枪械,补充弹药。 这个特别的时期,他们几个都剃了光头,穿着鲜亮的军装,还照了相。然后,扛着枪,俨然一副要上前线的模样。月黑风高夜,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战场。最后,他们没有光荣,但也没有活着回来。 有千万个不舍,在那雨夜晃动 撩起来新思想,轰隆隆轰隆隆 松柏参军了,但没有参加收复战,所以他不理解那场情事。他以为刘白说起拉法山是因为别的原因: “老周,你是错怪刘白了。大会也不给我们一个发言的机会,他可能有情绪。不说不说!你们的故事,鲜有人能理解。再说,我们也没时间与精力去听一个不擅长说下回分解的人讲评书。” 尽管你们的很多事情不告诉我,我也不想去弄清楚。你们当时究竟想要什么?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或许你们在某个方面的成就,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大。利益民族,利益民生。这话不能说,但松柏对他们敢于上战场,平贼寇的勇气还是很佩服的。 “别把我和那些耍嘴皮的伪君子搞混了。在炽热的阳光下,尽管身上扎满刺人的针芒,却依旧高高抬起他骄傲的头颅。这才是我。” 昂头挺胸,刘白先他们俩人走进了会场。他的样子像个将军,若是论派头,领袖也不过如此。 “刘白你什么意思,这跟伪君子有关系吗?” 松柏追问着,紧跟着走进了会场。如果时间能错乱开来,我倒是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大校。 …… 欲解相思局,情笃冰不释 北风来作礼,窝集委松枝 留下一地的雨水,却带走了冰冷的同情。也难怪,天这么空旷,需释放一些东西才好看。云彩,你说云彩!是不是太随意了些?是的,我不认为雨水是春天里最好的部分。 我的意思是说,天空还需要其它的事,而且意义重大。风雨雷电,那可都是大人物。还想知会些什么?不方便说,对!你们到底隐藏了多少?让我陷入到短暂的麻木。不是大脑空白,而是没有词汇了。 那杆老枪,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岁月?那里有激情,有悲壮。而世间的激情太多,结局不同,倒不如这清茶一盏,书卷青灯。忘却激情能如何?峪河水向北,一曲信天游盘桓在这个厚重的黄土地上,难免不涌起一股对历史的兴亡之叹。 堕落却不沉溺,身洁而有瑕瑜 一燎无了姿影,一吹任尔东西 会场布置得大方得体,只是怀旧元素显得略微多了些。那些条幅,横幅都是红底白字,非常醒目。音乐是旧日运动员进入会场的那段,听起来很那个。哪个?就是一下子把你拽到了六十年代的那个。 这个年代太久了。也许对周武他们来讲,这一切更像是七十年代末期。也正是这个时期,社会环境,周边环境发生了变化。使得自命不凡的少年,心里开始了躁动。寂寞身后事,千秋万岁名。为了一个指点江山,风流人物要去实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于是,故事就这样发生了。他动了歪心眼,开始了寻找一条冠冕堂皇的捷径。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历史在重演。封侯,是飞将军李广奋斗的终极目标,何尝不是风华少年的想。 “周武,你来了!” “毛竹,应该是我们来了!” “哈哈哈!503的同志们都来了!” 毛竹比他们先期来到了会场,看到他们,走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们来晚了,发小同学早就到了。冬梅刚才还提起了你们。对了!那个张晓宁怕是见不到了。别担心,她是被金蝉约走了。你们看,上面那个横幅,还是我们刚才帮着挂上去的呢?” 周武他们顺着毛竹眼波,将目光投向了会场上那些横七竖八的条幅。 “光辉的语言。可以帮你下个决心,不是吗?好了!别矗在这里傻看了。我们那里给你们留下位置,大家可都等着你们来呢!” 毛竹一边说着话,一边引领着大家走向他来的地方。他的手不停地指指点点,似乎还是想全面介绍一下他们的工作成绩。 “没有戏剧冲突,没有情节,满场都是政治口号。再说,那横幅一句话就表达清楚了,竟然书写成了一大串。太啰嗦。周武,你看!有一个字写错了,这些人真是一无是处……” 是呀!这些语言真有些过时了,也许是一种怀旧!在这氛围下,居然被刘白发现了一个错别字。如果他早生三千年,能与孔子编论语。吹毛求疵的人是不招人待见的。这句话,他不明白! “刘白,这是开会,也不是让你来看戏。怎么还挑剔起语文错误来了?难怪组委会不让你讲话。对了!你先别灰心,或许可以让你唱一两首歌,为大会助助兴。好歹你也代表一个方面。”毛竹清楚刘白的心思,嗔怪的同时,又释放出一个新希望来。 “我们来之前,听会务组老李说,有我们刘白的节目。”松柏附和着,很认真严肃的模样。 刘白听说会务给自己安排了露脸的机会,立刻笑开了。松柏看着他,心想:为什么要出现这样的表情,这是有多久没登台现眼了?难不成是被那个放羊的催逼的? “刘白,你能不能表现的深沉一些?” “这是个典型的一天,及时行乐,这样也许更好。” “为了说明你是个不可忽视的人?” “你说的对!很多的时候,他们真的都不去看我。” “就为了这?” “这是一件非常显着,还很耀眼的事情。” “你没想过会失望吗?” “想过,可我还是没有失望。” …… 外面的那个雨不停地下落,跟情绪不是很相配。打着伞,还是被淋湿了,很狼狈。最后,居然让我做起了白日梦。在梦境里,说不得,听不得,还逃不掉,怎么也不行。 杏花村的妩媚,一装就是一辈 每每相对无语,心思一醉一坠 “老刘,祝贺你。一个好大的舞台,正好去展示你活力和冲劲,还让我们在这里看到生机勃勃。我们相信,你完全能代表我们时代的辉煌成就。要呐喊着去战斗,榜样的号召力是无穷的。” 松柏都有些懵了。能说出这番话,看来这个周武被邀请参会,真的是感恩有余。还能说什么呢?每个人各有其服务国家的方式。当然,我们可以用沉默,来对待不良思想所产生的影响,但是必须要旗帜鲜明地表达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们需要做一些什么。边疆的刀光剑影,唤醒了他们心中的恐慌感和危机感。时光流转,一些人也难免生出些新的气象。都说万变不离其衷,可在某些人身上也许不好用。松柏看到了周武那容光焕发的脸上,掠过一丝沧海般的笑意。 我们这个时代,还是需要英雄的。他们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实现了为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的誓言。英雄!我们怀念他们,纪念他们,以他们为榜样,为我们的民族,为我们的国家而奋斗。 要实现这些,榜样很重要?松柏记得,有个人曾说过一句很简单明了的话:“只要你渴望成名,就行了。” 第37章 南楼夜雨重拈开,滹沱新涨又虚来 月明云白风轻,粉妆仙骨倩影,就在这儿入定。 一意一境,要灭天理人性。 掌声,是掌声。那些人不相信,连我也不信,但确实是一个客观事在。想一想,这不就是那个期许吗?一个有情与一个不情的梦想写照。其个中滋味真格是无与伦比,让我无话可说。可在这个形势之下,总要表达一种态度!如果你不笑,而我也不哭,那个贪嗔痴的业,当如何释放与宣泄。 山城的白天天空更蓝,晚上的星星比省城的要明亮。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社会性与自然性总是结合得刚刚好,和谐得紧密。黎明闻鸡鸣,入夜听狗叫,时时还能嗅到一种浓浓的人情之味。你再仔细看看,仪式,标识等等,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掌声,真得是掌声,再一次淹没了我。就是这样,好似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我却微微地感觉到一丝怅惘。我们来到这里做什么来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没有人能记住我来此的缘由,还有我的微不足道呢? 千万不要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会让你更痛苦,还无法释怀。如果你能放空眼前当下,我倒是有件很有趣的事想告诉你。 春色一眼看尽,月瑶旧梦难空 收起半边残梦,探听谷雨情钟 这是一个冗长的发言,至少熊守业感觉是这样。他一直在想,要是自己做一棵大树会是什么感觉呢?在自己的世界里,去看、去听、去感知,沐浴在阳光下制造梦想,活得高高兴兴。 这样不好吗?不挪动一步,而且永远不会去转世投胎。一个开场白,讲主要的说说的得了。干嘛,那么细?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疲倦。于是,把头靠在椅背上,开始进入到半醒半入睡的状态。没错,你猜对了!也许是应了那句禅机:他进入了宁静与冥想。 这时,有一个声音传递了过来:“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喂!你笑什么?我明白了!他是不是每个月都会假惺惺地同自己老婆睡上两次,免得周围的人认为他有了外遇?” “住嘴!你已经说得够多了。让我们做正确的事情。” 一个无聊的话题,另一个则是更无聊的爱情。冯友兰与牛二和,这二位又因为个女人理论上了,熊守业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看到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来着。躁动,令人不舒服的那种躁动。甚至不能容忍那些生活中的小乐趣。” “你怎么这么说话?还有你的企图。让人听起来,这不像是一个战友应该要做的事。” “我的意思是他不该这样。悄悄地走近别人。他退休了,更应该守着自己的家庭。” “为什么要听你的调遣呢?再说,这跟他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 上面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飞溅;下面唇枪舌剑,相互攻讦。一个为台上的男人,一个为台下的女人。熊守业装作听不见是不可能了,他已经感到有人在捶打着自己的手臂。 “老熊,别装睡了。你有闲工夫,就不能给你这位朋友,找一份新的差事吗?我看他完全不适应现在的角色。” 熊守业正了正身子,强力地想稳定一下那对惺忪的眼:“难道这样不好吗?信任、忠实、诚恳,再就是激情。”他瞟了瞟牛二和,微微摇了摇头,好似个漫不经心,“你说的那个不能与不行,是你的认为和经验,但不代表大多数人也这么看。要我说,有些事,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只是有人主动。今天,我只想听好消息。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说话,那就台上去抢风头。要不,我先去给那个台上讲话的人提个醒,让他发言简要而果断些,顺便提醒他,你们还等着发言呢!” 熊守业这么说,让那两位顷刻傻了眼。是呀!干扰首长的纯粹思想,打断领导的精神进程,冒犯权威,会引来受众群体的不满,后果会很严重的。尽管现在已没有了隶属关系,但谁愿意去讨那个嫌呢?私底下发几句牢骚,既表达了愿望,而且还人畜无害。不好么? 心里咯噔一下,不能把事闹大 他结夏念经文,我只当成坐蜡 首长的理论水平高,口才也好。引经据典,逻辑严密。有些冗长是不假,可一旦你要听进去,就很难挣脱得出来。尤其对一些远离政治中心的人,这样的机会也是非常难得的,需要竖起耳朵来聆听。好好学习,对身心大有裨益。无需多言,这些大家都是领教过的。 冯友兰举目台上,首长正做着习惯动作:张开左手掌,用右手的食指点着左手指头,为自己的主张,一件一件详实地做着阐述和分析。 一个战友聚会,哪有那么多注意的事项,遵守的原则。冯友兰低声地附和着熊守业:“我也这么认为,大话连篇,方法马虎,结论可疑。但很有逻辑性,而且鼓舞人心。”他看了下周围,又添了一句:“他就是这样,长篇累牍,总是喜欢炫耀。” “老冯说的对!他总是能用同一种方式,去处理遇见的人与事,而且每每得心应手。我理解他,他是想让我们慢下来,谈谈生活,还有那个人生。他有着别人不具备的那种优良品质,是个克己奉公的人。真理一贯如此,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大家也习惯了他。”在一旁的牛二和嘴里嗫嚅着。 冯友兰觉得他的话真假参半,完全的言不由衷。“实事求是”这句真理说来容易,做起来有多难,我们都是亲历过的。这次聚会构架起来的故事,串联起了曾经不能够的关系。而让各色人物粉墨登场,让那些往事勾陈横在面前。怎么说呢?多得让人目不暇接。 熟悉的环境,才有安全感。所以在这个环境里面,你思考问题会非常有效,快速而准确。若是还不管用,那就说出来给我们听,保不齐我们能够帮到你。最不济,至少倾诉,会让你的心情好一些。不是吗?毕竟大家一个锅里吃过饭,好似没有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 我们不否认这个时期挺敏感的。一个动静,一种气味,或是一个场景,总是让我们在不经意间想起一些旧日的情事来。当然,大部分是美好的记忆,难免还有一些不怎么愉快的细枝末节。请相信“爱”,相信“仁慈”。大家都相信,我们会善待一切知性感性生命的。 熊守业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冒出一句让人很难懂,但在较短时间内,会有所反应的话来:“我们绝不能轻视偶然的事情。我不愿意听到,最后关头出现差错了,还不停地问为什么。” 到底是503大格局下的兵,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矫情。这么哲学味浓厚的话,拿出来让人去反应。这不是刁难是什么呢? “江浙熟,天下足。”同年同乡的优秀士兵冯友兰,还是勉强能跟上他的思路:“没听说过他有这样的怪癖和嗜好。你是看那个人的语录着魔了。猜疑而疏远,还总要联系到作者的生命。” “还能说什么呢?有些画面每天都余味无穷地浮现在我脑海里,犹以夜晚最甚。我也发现自己的状态,极尽写意和夸张,就好像我的思想离不开那些情色一般。事实上,我还真离不开它。” 牛二和话说的有些怪,让人听了,不是很舒服的那种,像是含沙射影着某种不良的现象。 按下这个葫芦,那边起来个瓢 踩住后边尾巴,前面就把头摇 “贴近他灵魂的人,能感受到伟大的力量。差不多就这样,你们仔细想想,他所言所示范的,还都能排得上用场。没有利益也不等于有了意外。很能蛊惑人,奇怪的是我们甘愿受到这样的蛊惑。” 冯友兰在打哑谜。这是个水平问题。熊守业觉得他更像一个啦啦队的队长,不免多看了台上的人几眼。 “怕的就是太多不一样的人。平时,首长讲话给我感觉就是这样的。其实,还有个原因他可能意识不到,也是最重要的。我恍惚地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更伟大的人在看着他。” “是的!我记得他说过的。那个人有灵感,有思想,能看到世界的光辉。我们都知道,也理解。做领导的嘛!多多少少要不时地发发脾气,但也得有个人能让他冷静下来。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也不容易,而且他把大半辈子都压在了仕途上。” 牛二和这样说话,是在提醒女人的重要,还是别的什么?没有人去计较。可无形中勾起了往事来,熊守业不免心生感慨: 谁都看得出来,我在与你还有你的组织慢慢疏远。我知道,一定哪里出了问题。安静下来之后,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我已经掌握了你风趣而又富于表现力的行为语言,可能这些还不够。 台上的人看着他,好像在问:什么?你是说感觉。还有什么?感觉不是唯一的问题。你是我的兵吗?说的怎么像一个过时的睡前故事。为什么非要这样? 是呀!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喜欢你,靠近你。我是习惯了在桌子边的那张纸上留些文字。不然,自己会不开心,甚至还会影响到生活中的所有一切。 “这次发现,我们的领导变化挺大的。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他还有点神经质,而且每天都是小心留意着那些幻听幻觉。 我还听说,他晚上临睡前,必须要亲自检查房门是否关好。即便这样,他还是怕夜静更深的时候,面前会出现一个面上蒙着一块黑布的刺客。他担心这人会手持钢刀,破窗而入,来个突然袭击。” 有这样的事情,冯友兰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刚才他好似为首长开脱着什么,现在突然开始调侃起老领导来了。什么意思嘛!把陷入回忆熊守业再次重新拽回到了会场。那个在一旁的牛二和清了清嗓子,放低了语调,神秘兮兮地说道: “说来很是惭愧,当兵那些年,我一直就看不懂,也听不明白首长的告白。甚至读不懂,那个时段环境的气氛,还有天上每一片带雨的云彩。不过我喜欢静静地去听,并不时做出个知音漫客的姿态来,为了就是带着过往且满是激情的那种崇拜。敏感体贴,并仔仔细细地去倾听,一场再一场史诗般的情感宣泄。 聚会之初,我想,首长肯定已是老态龙钟。头发全白,耳聋眼花。可是这次他见到我,眼中立刻闪出了喜悦的光芒,精神也一下子好了许多。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运气还不错。可当我问了些旧日的事情,无形中把这个良好的气氛给破坏了。” 讲好焉能不好,说坏可以不坏 爱半死半活着,情不里也不外 那牛二和故意停顿一下,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两位的表情。直到把他们都胃口吊的高高的,才轻着嗓子说出来这后面最关键的东西: “他拉着我的手,很真诚地告诉我。他自己每天就像睡着了一般,似乎已经沉睡了很多年。有些事情模糊了,已经没有了真实感。他说,不想谈时下的社会问题,他已经感受不到那种兴趣了。 可一上讲台,他就不一样了。精神矍铄,气吞山河,而且如浩浩荡荡的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在现场,我都不信,这是他发出的声音。敬正义,敬自制,再敬高尚。表现的相当的自负。” “牛二和,你真没良心。有别人编排首长的,但你是最不应该。在部队的时候,首长对你多照顾与信任,亲自把你调到身边去培养。”冯友兰打断了他的话,并用手指头戳着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用了如许的时光,也与之建立不起来那种肝胆相照的缘分。怎么会这样?这里除了我,没发现他有所别的钟爱。难道印证了那句老话,独活无果? 我承认,在某种观念上,我们存在着隔阂。有些东西还是根深蒂固的,改变起来也难。这跟细腻而绵长的表达没有什么关系。究竟之前发生了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解释不了。看来,还得一番漫漫地行走,或许感官才能触及事情的真相,还有当事者的灵魂。 “政委对我的好,我当然记得。在我发烧到摄氏38度的时候,他陪我待了30分钟,还给我削了一个苹果,仅此而已。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对他的重要性,还不及一个面包。他的确有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造化也不是我等所能企及。对了,他很喜欢在我们的餐桌上,捡拾面包屑的。” 说话的是牛二和,但感触到的是熊守业。哪来的仇恨,还这么强烈?节约、克俭,是我们民族的美德,我们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 “错!那时候,哪来的面包,是一块半粗半细的发糕。” 伤心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思考,因为这里有多多的糖果。我们也可以有许多的话题,只是不要说那个人生的故事。它是一种感知的概念,会超出我的知识,再说,也不是当务之急。体谅相等在爱的世界,我的所有就是糖果。而且必须要拿出来,给最需要爱的人。 攻讦,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你能不能像自己希望的那样,做有意义的事,来一场痛快淋漓? 不分青红皂白,只为嘴上痛快 那些乱七八糟,一股脑甩出来 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只有充满自信,有胆有识,才能理解命运并知道自己,才配得上吃我的糖果,做一个最棒的你。 思来想去,谁都没有错,只是社会进步的太快。我们总不能用新思想去衡量过往事物的价值。 冯友兰对此也是唏嘘不已:“一个时代只诞生一个。他只是把自己的生命,表现出一半。有待人们去识别与定义。” “那是他的事,我只想此时能有一份亲切,又能裹腹的食物。” 看到一个旧相识,但看不到久别重逢那个气氛。说不好这是我的不用心,还是你的不尽人情,总之是有了某种状况。看来不可能如上次那样,再出现悬念和戏剧性的场面。我不能满足你的愿望,你也不会给我想要的一切。 拂墙花影动,疑似玉人来。芸芸大千,皆有其时。看来这个如期而至的灵性,就是我幻化的因果。 第38章 入境经行万象中 归山看取往来风 寸心方土,角角蛩儿向晚情。 蹉跎岁月不堪问,飘零一叶,倦鸟归林。 星稀月明,于无声处听乡音。 涌来心头无限事,过去不能,现在不行。 不想让自己的内心被一个无名情绪所占据。于是,我坐在一片花海前,看着那些绚烂活泼的色彩,开始想象着与之对话。难道你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吗?表达不出来,对!要不,我说你听?若真不想听,你可以捂住自己的耳朵。已经到了午休时间,我只是想从我们可能的对白中,体验到那一份阳光下的正经默许。 天下无处不是修行界,世间无谁不是修行人。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时候,还是很被无常事情所迷惑。我说这些,没给你造成阴影!别怪我,在无明的世界开放着天地人间,还有一个自我。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不这样做,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过得很辛苦。怎么说呢?至少在你这里,我可以感受到一个真实而轻松的美好。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先把那个曾经先搁置到一边去,用抽象的能量,来做我们最擅长做的事。即:感念有情人事的回应,用心音寻觅着那个自己的初心。 有情两相搭,烛火入万家。大眼看世界,咧嘴笑哈哈 长夜人语远,你记住了!在天黑以后,别跟我说话 金蝉约张晓宁出来散步,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她觉得有一个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需要分享。说来也很简单,春天来了,隐忍就再也没有了意义。在这个季节里,信息量大的惊人。对求知欲强烈的人来说,每天能在自然中走一走,是一件很知性也很惬意的事。 年轻的时候,很讲究个性。各自有不一样的追求,还意识不到调和关系,会给将来带来裨益。如今才明白,大家一起消除争端,促进和谐,才是一个可以持续发展的良性的生活方式,也是门人生艺术。这很重要。甚至在危难之下,会挽救自己的生命。 看到了吗?满眼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你若不跟自己较劲,根本就找不出那种无法兼容的个性来。对于这里每个人来说,有什么东西是有意义的不重要。在这个季节里,谁也不会面临认同的危机感。 假如真出现了另类,让周围所有的生命感到不安,那么我们最好不去理会,或者绕开他。因为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健康快乐的。 路边草丛中有个生命,是一只小鸟。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这只可爱的小鸟看似悠闲,实则有许多重要的事等着它去做。你还别不信。完全有可能它做的事,关乎于世界生态的平衡。也许不是,但我们要这么去想。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去打扰它呢? “晓宁,草莽中的事,就当做一种回忆!这些天,你们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我很高兴。我承认,世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但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不会去注意。可在这些人里面,我发现你变化是最大的。好像离那个过往,还有目前这一切都那么远。” 金蝉望着天上那只鸟儿飞去,再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而心不在焉的张晓宁,感觉一块颇大的暗影从心里划过: 这个同学这次回来,一副心思很重的形象。她肯定是在经受着某个方面的压力才这样。苦恼,争吵,空了的钱包?好像都不是。或许是个无明中的莫须有?恐怕她自己也说不好,究竟是哪里出来问题。 “金蝉,你说什么呢?柳的绿,花的红,一切沐浴着春天的晨光中。和州再次循环到了她最美丽的时候,我哪里也不去!”张晓宁停止了脚步,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同学,“请你再认真看看,我是好不容易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金蝉望着那张极其不自然的笑脸,本想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走失了形状,留了半句:“不能够?幸福就在你左右。让我再仔细眊眊。嘻嘻!你别说,是有那么一种互不信任的感觉,也有着强烈的悲伤感。不过,好在不是很彻底,你还有救。” “不会!没你说的那么惨。是你太偏执了,需要纠正。你可不能把想象中的,或者你感同身受的东西,强行地放在你的同学张晓宁,也就是我现实生活中。” 飞是飞不起来了,因为她已经折断了翅膀。当初,那个天真浪漫的女学生,而今不得不面对长大后日常生活的琐碎。或许,当生活无法满足她儿时梦想的时候,她认为可以在恋人那里得到抚慰和保护。于是,就有了暴力、尿布、头痛,还有婚姻等等。 儿时的希望被踩在了脚下,她受到单调生活的嘲笑。想想,这一切好像不是属于金蝉的,也不是自己的。也许是自己写得哪一本书中某个人物的经历?上演着戏码,自己很投入,可身后竟然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粉丝追逐,感觉有些悲怆。张晓宁突然间腿脚有些僵硬,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落霞孤鹜飞,情色大不同。艳丽鲜一见,不足慰平生 打个同心结,未得个重生。空手有不甘,教花扶着风 旧日的风物,从前的光景,秉承着几千年而来的人文气质,故作高深的冷姿态,却又心平气和地接受着自然的优渥。等到这一帮人去了,另一批新的来客,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款待。 这个安排很完美,一个最实在的丰盈饕餮大餐。幸好他有了那个之前的错过,才得以融入这一场豪情之中。贪婪的胃口,肿胀的腹部标志,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薄幸别有风致地骑鹤而来吹箫去。是否还在惦记着那如泣如诉的眼波?黄土高原上了望,听得天涯海角的涛涛。各自思量,已然不似当年时候。为什么?经过了许多事,方才明白,很多都是量身定制。大家都表现得很和气,我也认了。 读书比做人安全。干嘛去纠结在客观实在的取舍呢?张晓宁的诗与远方,无妄与虚无,对人生无大意义,可也没什么不好。 她们走过被春雨打湿的石板路,在柳枝的抚弄下通过了斑驳的城门。足下踏着嫩绿多汁的青草,接受着擦肩而过的各色人群。在草长莺飞的春色深处,看到一个白衣翩翩身影正悠闲安憩在那里。 “是一只白鹳,它的同伴都去开会了,独独它没有去!因为这个孤独只接受大自然的邀请。” 金蝉觉得视野里的这个不情而情,正用温柔多情的目光,迎接着她们。它在吟唱着那个只谱写半阕的倾城之曲,试图以此来交好阳光、空气、还有水,只为能最终打开那些不情之请的过客心扉。 “晓宁,我想,你是不喜欢太真实,才活在另一个世界。我是说,与世俗经济相比,你更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摆弄那些文字。” “可能!我是爱看一些忧郁的东西。这样我会感觉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地混乱不堪。” 张晓宁机械地应答着,步伐略微地停了停,但并没有去做什么。通过人物的行为,而发现形象的内心。她要写作就需要这么去做。可她不太喜欢别人把她自己当成了书里的角色,而去挖掘她的精神世界某种东西。这让她很不舒服,也很恐慌。 “你的生活比大多数人都丰富多彩,只是你没有意识到。同学们都知道的,你有比我们更高的追求和理想。你是带着使命才来到这里,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也是猜测,你是要乘着文字之羽翼,畅游在自然人文的天地间,去诠释宇宙真理,好让有情生命得以永恒。” “金蝉,我没有你说得那么伟大。不过,你说对了一点,是写作与阅读让我成了永恒的追逐者。我是在跟随上帝的脚步前行,因为我信爱上帝。我不是迷恋某个情形,也不是对自然生命敬畏,以及对光明向往和崇拜,而是在这个景象的牵动下,来感受人生的心情。 我感谢我所有的遇见。满满的美好,未了的情,还有与另一端相望中的冥想,让一直滋养我书写的笔,散发着灵光。 当然,夕阳之下,也是一个有泪点的地方。我问那人,你是等待花开,等待人来?还是等待一个物理生命的最后部分。那人告诉我,他都在等待。看来,我还有好多事需要做,不能够让生命失望。我要给喜爱我的人,热爱我的人更多的信心。” 我是过来你,你乃未来我。我在文明城,你在国中国 你若无所求,一生万事休。人类不学习,猴子成学究 又见到了那片绿色,你可不要小觑这些树木。那是杏树!这里最普遍的物种,也是这里的人最引以为傲的生命地标。尽管景象不入那些江南人的眼,但很入画入书。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难理解这个革命的意义?不要紧,那是思想得不到彻底宣泄而造成的。 金蝉的网名叫杏林。现实里的她,的确在效仿先人。这根“赚钱靠勇气,存钱靠聪明。”好像不搭边。金蝉在自己的园子里种植杏树五棵。数年过后,她没有变化,树也没有什么变化。她与树对望,只是主观的认为对方变得苍老了。 初次用这个网名登录,就招惹来一大群光顾的人。他们热情地把她围在中间,有请教的,有提问的,还有点赞、送花、握手,甚至拥抱表示敬意的。面对着如此荣耀,金蝉脸色灰白,头顶冒着虚汗。刚才还神采奕奕,现在是眼冒金花,只觉得天旋地转。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不由地全身颤抖起来。 怎么办?能怎么办?金蝉开始翻阅中医学书籍,在园子里种植那些中草药材。一边学习研究,一边答对那些病患的咨询与问候。那些日子真是忙活人,但也无形中成就了金蝉她中医百科的美名。 当然,她不是医生,也不是药剂师。她也试着考过这些科目,但总是名落孙山。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那个资格证书能怎么样?也不妨碍她给那些需要自己的人,提供帮助。 有蝉争鸣树,学名杏林甲。守着春夏秋,还有不尽花 岗上我的家,甘草我的茶。能知医者否,我的杏酸麻 我梦见一只孤独的海鸟,历经风暴海啸之后抵达天涯海角。四周一切都是静静的,连一缕呼吸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突兀。这个情形,自我感觉很不错。只是无人看,也无人听。 怎么那只小鸟,再次出现在这里呢?想必它终于明白了,孰是孰非,有情无情,所以把个红尘过往都付于笑谈中。金蝉把那些同学都过滤了一遍,学识可与张晓宁比肩之人还真没有。试问: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她做的事? 你是做什么的?我有清水一壶,藏之久矣,以待不时之需。想多了不是?无他,只是出于一个爱才与帮扶的心理。 哈哈哈!突然想起一句格言来:父亲帮助儿子时,俩人都笑了。儿子帮助父亲时,俩人都哭了。这跟姐妹相帮的事也不搭呀!我的老同学,你看看周围,睁大你的双眼看看:这是一个建立在青翠欲滴,满满绿意光影下,一个太行之西的人家。细腻而壮观,让我心满意足。 多好的地方啊!难道你不想看看吗?这是不是,你一直想看到,并且一直想得到的那种理想化的物象?今天被原封不动地展现出来。鸿雁飞来,朝着我心的方向。十分具有代表性不是吗?无论做什么,首先要在心里做。像是给造物者做到,不是给人做的。那醉人的绿,给一个古老文明的精致,注入了激情。 “只要诗歌流传下去,个人际遇又何必挂怀。是这样吗?不是我选择了文字,而是文字选择了我。我只能在这里,站在书籍上,才能飞出自我。” 冬梅有冬梅的海枯石烂,张晓宁有张晓宁的义无反顾。这些大院的子女都是这么固执。就像一个过河的卒子,只能向前,甚至连弯都不拐。死心眼,好像退让几步,就伤了神圣的自尊一般,伟大的精神世界就会彻底倒塌一样? 看来我们都应该学一些中医知识,尤其是阴阳理论。别的不说,至少明白“战”能胜一时,而“和”才是健康的根本。 阴阳阴阳,万物总纲,对立统一,唯物篇章。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相生相克,互补短长。 女的属阴,男子属阳,阳中有阴,阴中求阳。 阴阳平衡,身体健康,阴阳缺离,必服药汤。 先别阴阳,审其柔刚,太过削去,填补虚方。 审时度势,救危扶伤,调和阴阳,保君安康。 “干嘛学那些男人呢?争强好胜就那么有意思。晓宁,我是说,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去做。你聪明,天分那么高,完全不用借助天时、地利、还有其他。” 金蝉幸福指数一定很高。生活在这个山城,真得很滋润。老话讲,五柳之所,山高皇帝远,正好休养生息。简单些不好嘛?这个世界花样已经够多了。 “我昨天的奋斗,只输掉了一半。我相信,还有一半能够赢,只是有个无明,那就是自己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晓宁,你的事业已经很成功了。我是说生活,你还有机会。我们脚下这个望月台是这里最高的地方。登高望远,既威风又安全,那整个湿地公园可尽收眼底,而且在此还可以抒发着对天地之间的不解。亦或能看到生活的真相,完整的真相。” 张晓宁转头看了看金蝉。不!相似轻描淡写的一瞥,金蝉感觉同早晨遇见的美存那一瞥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是目断秋霜,已是落雁沉鱼。倏然而过不足惜,伤心色,却占尽了风情。是呀!那个瞬间,竟然是那样的鹤立群鸡: “在自然中走走看看,所有无明会戛然而止,而愉悦也成为了守护这里的方式。我承认,人世间有很多景色,有些还非常美丽。可是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山,这样的水呢?” “是呀!同时还间接地免于了在漫长闲居中,逐渐变老。人生若梦,转眼就是百年,而无所事事或许是保持青春的关键。” 张晓宁好似远远地打量一番,不太相信似的走近了这座大山,还有那条细水。 你于我这里长成,我在你那边成长 你有我来我有你,和合交错醉霓裳 俊朗疏秀的大山,活泼欢快的溪水,都能让我想起生命中,那些最美好的回忆。无人见,不足惜,不再奔跑的日子里,那是一种万事不关心的生活情趣。 第39章 尽管那么不着调 也是山城好声音 唤一声,应一声。对夏日情有独钟?我想也不能。 放一程,收一程。是一种轮回象征,生命要永生。 不错,美存是看到了金蝉,但也只限于那么一瞥。这不能说明她不想相认,而是碍于张晓宁在其身边,有所顾虑。往事如潮,那旧日的情色重新涌动在眼前,使得她百感交集。 那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晴空湛湛,微风煦煦,初秋的阳光像条柔软透明的被子,覆盖在那个依山而建的村落。 村子的最东头,有一个半人高石头墙围成的院子,三间土坯房就位于其中,很容易找到的。对!那就是她的家。隔着墙,你还能看到几只仰着头的鸡。它们走走停停,非常警觉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时地给屋里的主人报个信。东厢墙角堆着柴火还有农具,当然还有西厢那些默默生长,却极力去招摇的花花草草。 是这样吗?是的!巢毁鸠散即时休,蒹葭遗梦感天地。春夏秋冬,一代一代勤劳淳朴的庄户人,仍用古老的方式表达自己纯朴的情感。 不为应有期,如已当绝时。轮回无足数,青梅借一枝 半块罗刹石,风雷作加持。坐流向八表,赳赳欲何之 西厢房里有两个姑娘,趴在炕桌上写作业的是玉莲,坐在炕沿绣着花的是美存。虽然是各行其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但彼此心灵还是相通的。玉莲怎么想的不知道,至少美存是这么认为的。 “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美存头不抬地问。 “是的。”玉莲眼不眨地答。 “那个后生怎么样?”问得乃轻描淡写。 “一个泥瓦匠。连初中都没读完,家境也不好,还是个令人作呕的邋遢鬼。”答得光明落落。 一丝阴影略过了美存的心。家里困难,高中辍学,难道就应该折根柳条之后,赶着羊群这山去,那沟儿里走吗?讨来媳妇,拿什么来养,莫非也让她去放羊?想归想,话可不能这么说。 空手有不甘,只因未更事。老牛无一语,厌厌鸟语迟 好梦无限量,韶华不多时。惠存爱如许,重来未可知 那是一个靠学习打发青春光阴的日子。在一所安静的教室里,总会出现一个充满了友好和善意的师者,他背靠着一块黑板,面对着求知若渴的后生们进行一番滔滔不绝的宣讲。回忆一下,是不是个熟悉的场景?说句不卫生的话,就算谁不小心放个响屁插进来,也不会引起骚动。我荣幸地参与其中,当然不只有我。 “你是高中生,生的酸致,那些庄稼人配不上你。千万别毁了自己的未来。”爱心奉劝,可是大意不得。选择,你得走走脑。 “也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想的?提起这些我就麻烦。”道理我也知道,但还需要更多的人去理解。 “你与那个司务长,进行的怎么样了?”美存漫不经心的问着。 “好是好!可缺少安全感。姐,能不说这些吗?你没看见我正在做作业。这道方程式真让人头痛。” 玉莲搁下了笔,挺了下腰,神情显得有些烦躁。听到这里,美存大体猜出个梗概来。这个话题还是不要问下去了,一定是玉莲家里有了警觉,所以才急着给她相亲。 难看下雨天,莫须有标签。多少非非想,不擅长其间 淤泥一枝鲜,领袖水云烟。从不与净土,跏趺问因缘 “村东头的二娃说,昨晚,看见你同一个当兵的去了水磨房。”美存隐忍不住,于是,换个话题继续。 “什么呀!都怪你,又害得我分心了,我刚想到解题的方法。”玉莲抓起笔,又狠狠地摔在桌上。 这种事就是现场拿到,他们也是不肯就范。表妹的恼怒在情理之中,美存的态度也很简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发现。她只是抬起头来,看了那扇窗户上鸳鸯戏水的剪纸一回。 “其实,嫁给个当兵的,也很不错。嘻嘻!说到部队的家属,我倒想起一件非常搞笑的事。” …… 盘桓在花枝,意乱心痴痴。熙熙攘攘外,思想也事实 缁衣风雅客,沥水作情姿。犹恐人不知,相亲无间时 驻守在荒山野岭的战士,突然发现在有一天的野外活动中,生生地出现了一位漂亮的牧羊女。愉悦的心境,并由此产生的情怀,都不好用对白来形容。美好尽在不言中。 那首歌是怎么唱得来着?我愿变一只小羊,躺在你身旁,愿你拿着那鞭子,不轻不重打在我身上。讲述这样的事,每个人都会睁大眼睛。美存也喜欢用羊鞭打那些给她讲故事的人。 “昨天,我刚出村,就跑丢了一只羊。我让路过的二娃帮着先看护羊群,自己则顺着河沿一边打听,一边寻找。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咱们村荒废了多年的那个旧坟场。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不会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是!是几个当兵的正在那棵老槐树附近忙乱着什么。又是用锹又是动镐的,我赶忙躲到一个土堆的后面。稳稳心神,做了一个大范围的观察之后,再去仔细看那帮人,发现他们在掩埋着什么。” “藏着掖着的,这么神神秘秘。老坟场白天都阴森森的,连村里的男人都绕着走,你的胆子真大。”玉莲把小桌子上的书本推向一边,这是发出了专心致志地要听表姐讲故事的信号。 “大白天的,这些军人能有什么事?我也是好奇,想知道个究竟。就这样,一直等到他们完工,收拾好工具,拐过了那个山脚以后,我才小心翼翼走向那棵老槐树,并很快找到了他们掩埋东西的地方。看来,他们挖的坑并不深也不大,也就一米见方!几乎没用什么伪装,那新培的土上面还裸露着麻袋的一角。 是什么东西装在麻袋里,还非要在这里掩埋呢?我心里很紧张,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时候。我听到咩咩咩的羊叫声。于是,决定先找羊,而后再去向村委会报告这里发生的事。” “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你的羊。你让我想到了草原英雄小姐妹。” “我有那么高的觉悟嘛!丢了羊,要赔钱给人家的。我在那转了好几圈,始终没有发现了那只羊。不瞒你说,我当时都快奔溃了。冷静下来想一想,决定还是先回村!汇报完这件事以后,再做计较。 于是,我急匆匆地往回走,半路上却发现有几个妇女携带着铁锹镐头等挖掘工具,正向我这边走来。最诡异的是,其中有个妇女手里还拎着一把斧头。看她们走路的姿势,穿着,另外每个人还肩挎着一个军用挎包,才肯定了她们是部队的家属。 “莫不是,也要去埋东西!这支部队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美存看见表妹说话时,那明亮的眸子里,有星光在闪耀。哼哼!知道你有个心愿,不就是想当个部队家属吗?但愿你心想事成。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瞄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那些女人,我不知怎么了?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只想跑得远远的。” “呵呵!因害怕而放弃?别闹了,这也不是你的性格呀!” “想想也是!‘遇见一问题,解决一个问题,这样我们才能进步。’贾老师说的至理名言,我居然给忘了?当时我就纳闷,这些家属们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呢?我还是先躲藏起来,等着她们走过去。然后,再悄悄地尾随着她们,去看个所以然。 我就这样一路跟着她们重新回到了坟场。一个妇女停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比比划划像是在说什么。紧接着妇女们都围了上来,她们在讨论或争论一番之后,便向着那埋东西的地方走去。” “我大体明白了。她们是来挖那个埋下的东西,还有就是,那张纸一定是埋东西的地图。” 玉莲说着话,同时拿起一只笔来,试图是想着模拟个图出来的样子。但没有了下文,她又把笔放回到原处。 “你真厉害,又让你猜对了。到了那个地方,她们又是刨,又是挖,很敬业也很专业的那种。最后,大家七手八脚把那条麻袋拖拽了出来。 紧接着,麻袋里面装着的东西被倒了出来。你猜是什么?” “什么?不会是个大马猴!” “嘿嘿!我看你想男人想疯了。是一头带毛的死猪,足有百八十斤。那些妇女们坐在地上,围着那头猪,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也许是累了,她们盘腿坐在地上歇息起来。有两个妇女稍息片刻,一个拎着斧头,一个从包里拿出菜刀,径直朝向那头猪。” “哈哈!这些部队家属都赶上戏文里刀斧手了,真够残忍的。” 这是玉莲多日以来的第一次开怀大笑,尽管笑得有放荡。 “这还不算什么的。其中有个皮肤白净,大脸盘,长着一对虎眼的妇女更是邪乎。上来就是一顿劈砍,杀头,剁脚,连带扒皮。最后,还给那头可怜的猪来了个开膛破肚。” “怎么会像一群饿狼?太血腥了。” “谁说不是?这时候,女人们又一起行动起来了。把皮毛和猪的内脏,草草地给埋了,接着把肉分成几份,并用报纸包了,装进了各自的挎包。做完这些之后,她们把头蹄,还有些碎骨碎肉收拾了一下,往麻袋里一塞,袋子口系了个活扣,再用锹把子往绳扣中一穿,由两个粗壮妇女抬着,一路说笑着扬长而去。” “我知道了。部队死了一头猪,怕是猪瘟传染,为了安全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掩埋了。不曾想那些家属们得到了信,又把这头猪刨出来。内脏扔了,把肉分了。” 玉莲听完所有内容,一连数日压在心头的阴云好像顿时一扫而空。 “按理说不会呀!部队食堂供应的饭菜又好又便宜,节假日还能分到或买到鱼肉禽蛋等。怎么还做这样的事?幸亏没有让她们发现那只丢了的羊,不然,也是难逃一劫。”美存见玉莲心情好多了,话题不免又转到了玉莲与部队那个小司务的身上,“依我看,部队那些家属文化程度都不高,哪能跟我们家的玉莲相比。我觉得当前你不应该去回避,而是去认可。你看你,脸都红了。我知道,一定是有了什么状况,像是受到某种滋润的那种?” 其实隐瞒,大可不必。她与司务长相好还是这个表姐牵的线。有些事难保那个男人不对美存说。她明知故问,分明是有另有一层深意。 “呵呵!美存姐。这不是不可能的。有帮衬的朋友,又遇到贵人,不青春都不行。”玉莲有些显摆,还有些洋洋得意,甚至得意忘形。 “这么说,那就是真的了。他对你太过分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事情就那样发生了,有些后悔。” “呵呵!不为他做点什么,你心不安。要不!把心得告诉我好了!” 看上去,司务长比那个泥瓦匠强多了。美存放下手中的活计,像是赞许地点点头。接着,她把目光投向了门外那几只鸡的身上。 这座承载着我们村落的沟壑大川,难道真是在我们王家祖先当初停下来休养生息,重新开始的地方?那些云朵,看上去疲软慵懒,还有些松散。真不知道,它们又是如何在这片无限中寄托流年。 介人送香来,歌中见儒白。好个天资质,风靡盖世才 夜长去一梦,浮生一韵开。素心轻着色,未央三分白 每当我看到一些超出我理解范围的事物时,就会很害怕。我总在问自己,一旦我回到了真实的世界,我会做些什么呢?也许世界就是这样的,可有时候也不确定。这种情况是否会一直如此? 玉莲无所顾忌地哼了一声。停了停,带着几分忧虑的说:“我也没有想到,这场恋爱,是那样的简单而复杂。” “复杂?怎么个复杂,你倒是说说。”美存抓着句尾发问。 许多不明真相或别有用心的人,总喜欢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但我们愿意相信美存这个女人不会。因为她是个很迷人的牧羊姑娘,总让我们想起《十五的月亮》那支美妙的歌曲来。 “我无法做到那样纯粹,但是也别用随便来定义我。我的付出是很彻底的,也是很主动的。我是说,我们的恋爱,不涉及国家,政治和社会问题。而都是些身边的琐事与一感之情。” 可别玩过了火!一个微不足道的苟且,还把国家政治带了进来。高中生都是这样大言不惭地诠释情感问题的吗?美存摇了摇头,表示不能理解,还有就是不能认同。 “华而不实的信仰和一些同样的华而不实的理想,能有什么用?很多事情,也许只有在日后回首时才能明白。” 这话说得更是知识与深奥,莫不会是说我美存鼠目寸光! 黄昏卧花丛,问情长桥中。年年你如是,我却有不同 丝竹不禁风,作歌向长空。撩起遮门柳,看见花再红 “既然黏上了他,当然最好能进一步。不过,你要先学会控制他。我不是强迫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不能轻易放过他。部队管后勤的,很有油水的。” 玉莲听此一怔,可很快就回过神来。堕入情网的人,当然是不能自拔,但也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你是这么想的?别人不了解我也罢了!你怎么也这么说。让我突然觉得目前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而且失去了新女性的自觉。更糟糕的是,我怎么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你放心!有一点是必须的,最基本的礼节和礼仪,还是应该有的。” 美存看了看这个高中生,似有些许的同情,更多的是失望:“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我们所追求的是完美,可不仅仅包括这个方面。我相信你的,你很聪明。我由衷祝福你的成功。” 窗后黑麻麻,门前荷甜甜。红两支看我,两支红我看 了然且盎然,欣欣落一肩。捡拾散葵影,春斑点青衫 真是荒唐,偏偏不随你的愿。那是一支古老的歌谣,像是道情。声调感人,却不知所云。你会不会就是这样? “不停地忘记,又不停地想起我。是让记忆变得善解人意?” “我是想等你稳定下来,然后再告诉你些什么。” “可我不知道,这样状态需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选择忘记?” “哪一个是前生,哪一个又是后世?如果你没有了人情味,我也许就再也不认识你了。” …… 第40章 一段无限同流事 尽在梁燕不语时 一看再看又一看,皆性情中人。 抖落那一肩风尘,豪情平添三分,酒尚温。 借得东风共一樽,健康有精神。 太行来了关外客,咱啥也别说了,一口闷。 我们重新去认识那个消失的503,理性去分析人陷入到了集体的情绪,就是希望能获得对生命的觉解。我们知道,过去是记忆,未来也应是记忆的一部分。那是一个造就新型人文的初级阶段,学习改造,脱胎换骨,始终不息地用革命行为鼓励着信仰。 你认识了一个什么主义?和哪种思想签了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找到了什么精神来做这样的事。 咬破手指,写完了自己的墓志铭。然后,匍匐在那块冰冷石碑上,便一动不动了。宛如睡在了母亲的怀里,又好似趴在父亲宽厚的脊背上。他微微地抽动着,露出了虽有些苦楚,但很幸福的笑容。 是呀!不是我们要回去,而是时代需要我们归来奉献才智与力量。为了人民幸福,社会进步,我必须去牺牲自我的那种优越感,成为那个大背景下的人文精神楷模。 最怕失措轻别去,回首向风问不语 借取绝尘一个你,光明贯注半衰期 会务组为了活跃气氛,在晚宴还安排了文艺即兴表演节目,如歌曲舞蹈,快板小品等等。其中一些昔日军营里的传统节目,还是很受欢迎的。用于丰华战友的话讲:锤子,真他娘地助酒兴。 你一段阳春白雪,他一截下里巴人,把那与会人的情绪从一个高潮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粗话脏话,有欠文明不说,选择在这个场合来释放,也是不妥。如何坐在了这张桌子上,当初怎么没有意识到这些呢?常遇春冲着对面那个总是用厌恶的眼光瞟着自己的冯友兰讨好般地笑着: “嘿嘿嘿!老冯,别这样看着我。吃过美味之后,舔舔手指,似乎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 “吃相好看些,也不耽误吃的香甜。再说与我有什么干系?”冯友兰深深地蹙了下眉头,伸出手来指了指他的身后。接着,像自己的正义感不容置疑似的,竟然把脸扭向一边。 哦!原来问题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背景里。有异象,身后的谁?常遇春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正提着个篮子有模有样地在舞动着腰肢。 哦!我本来是要送客的,没想到让对方杀了一个回马枪: “无量寿佛!原来是她。难不成是来化缘,求布施的?” 大红枣儿甜又香,送给亲人尝一尝。一颗枣儿一颗心,我把心儿献给共产党…… 望向远方,望向那群人曾经生活和战斗的地方,游丝般思绪凭着残存的记忆,摸索前行。那浮出或者牵出来的模糊影像,全部是沧桑岁月后的安静与祥和。哦!原来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的事情,都被装进了她那个篮子中。斗转星移,唯一不变是那时间的跨度,还有一个你。你可能是变了,而在我潜意识中以为你没有变。 那边香脂挺浓,微风吹来鸟鸣。我的心念已久,前往一探究竟 花儿朵朵姣姣,每每向我微笑。心情一提老高,真想把你干掉 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在台下穿来穿去,像一只发了情的小鹿,到处抛着眉眼:请你给个赞,再作歌一曲。然后,再看看我的如此美丽。蓝天梦,从未开始,也没有停息。 “美女不假,只是略微胖了些,我怕自己搞不定。文艺可以起到枪杆子的作用,而且还可以起到枪杆子所不能起的作用。你不了解情况,乱甩手榴弹。这样不好,容易犯错误。” 军民团结一条心,打败敌人保家乡,革命意志坚如钢。永远跟着共产党…… 你不必担心自己是不是够出风头,有没有最抢眼的表现;也不必担心自己太沉默,影响了气氛;你只需要做好自己。我是说,别让完美击溃了你自己。总之,你高兴时插上那么两句应景的话,没有谈兴时,就静静地感受聊天对饮的氛围,这就足够了。 “能看到你们幸福快乐,就是我每一天的好日子。” 听听,多么亲切可人的旋律;看看,多么热情洋溢的人群。这样的酒桌文化氛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夫复何求? 两眼一抹白,风情有不安。纷纷以为乐,落落谓之然 打开便飞来,飞来即打开。尽人事一派,尤以爱洁白 “我仿佛看见,是她在那里跳舞,而且一直在跳。她的脸型,是不是有些像那个马首长的第一个女人。” 这个冯友兰,怎么会从一个文艺工作者联系到那个可怜的干部家属呢?思维的跳跃程度,常遇春感觉没能跟上去! “像谁?你没有搞错。为什么这么认为?冯友兰同志,干工作,看问题,要全面,要客观,要把思想工作做到前面……” 思想不统一,谈话怎么能起作用呢?要想跟上形势,就要有过硬的思想。常遇春模仿着首长说着话,同时抬起手臂,做了个要测试一下冯友兰体表温度的动作。当即,被对方挡了回来。 “别闹!你能不能严肃一些。文艺工作可是政治工作的组成部分。你当兵是为吃饱饭混日子!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而愚蠢的军队是不可能战胜敌人的。” 冯友兰像是条件反射,竟然说语录的话。但他马上又意识到欠妥,于是,干咳了两声正色道:“老常,看到了吗?一位复杂的女性,非常难懂。她有种形式感,没被人们捕捉到,或者说没有被唤醒。” 最美的用情方式,相似秋毫的温柔 让动荡的人类心,失去流浪的理由 批评与自我批评,难道我们是在开班务例会吗?同桌的于丰华端着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显然是喝高了,但他有话要说: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我想用一杯啤酒的时间来解释一下,穷尽我的全部智慧,仍然无法复活一个有争议的人物。” 同桌的一个战友担心于丰华酒后失德,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便拉了拉他的衣襟,加以阻止或提醒。但没想到这个动作,更加刺激到他语言的神经: “一个人死得很随意,看着草率了些,但很凄美不是吗?我是从来没有见到她如此伤心过。笑,固然美好,泪,其实也有动人的时候。只是我们没有特意去关注。她的选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想想,出事之前还是有预兆的,而且我们完全有时间去阻止其发生,但被我们忽略了。因为大家漠不关心,还有些人放任事态去发展。若当时有个智慧的人站出来,说句“爱”的语言,或许就能够救了她。我是说,我们也完全可以保护那个可怜女人……” 话不是醉话,只是完全跟现场表演节目的女人不搭边。事情很严重。好在这个乱哄哄的场面,也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去认真听他的话。苍茫云海逐风而去,勾起了人的无限遐思。常遇春始终认为,这种事能发生在科学民主的社会,就是503的一次道德,文化的倒退。 后庭花 传奇的云端,有意味的烟。 小兰花故事,时代的经典。 顽皮的,打开眼帘,好似个忘年。 以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男人的心是软的,特别是当兵的,意志比钢铁硬,但心比豆腐还要软。 “当家史,也是一部斑驳的血泪史。要么是个坏人,要么正在变坏。我不知道,傲慢与偏见终究会堕落到了怎么样的深度?是我们把恶灵带到了这里,也是我们发现了那个狰狞的面孔。 固有的精神世界被打破,伟大的思想再也无法给予人们和平和安慰。我们的内心充满了疯狂和焦虑……” 于丰华要做什么?反攻倒算。不应该的呀!会务组知道吗?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会号召革命同志与他展开坚决斗争。常遇春都能够想象的到那个场景。首长高屋建瓴,义正词严: 这股风来头还不小。一旦他们遭到党和人民批判,他们往往会表面上承认错误,可是一有机会,他们就想翻案,继续和人民群众较量。倒退复辟,我们绝不答应。 目前,这场斗争是尖锐复杂的,修正主义者攻击我们,混进我们的资产阶级代理人,也企图把我们拉向反面。我们真正的共产党人,要学习真理,坚持原则,坚持斗争,把握前进的方向。 常遇春在琢磨着、想象着首长的语言,还有那些标志性的动作。而于丰华还在啰里啰嗦地完成着他那个很长很长的独白。 这个四川佬,真的喝多了。部队领导不就是没有让你拐走你那个异姓老乡吗?即便是正义使然,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招摇,发泄不满情绪!就事论事,为什么要去人身攻击呢?是什么性质就说是什么性质,犯了什么错误就说是什么错误,不好吗? 你应该清楚,如今原则上不再有路线斗争的提法,可你这样有意识与一个群体意识唱对台戏,也是很危险的。再说,我们的宴会气氛融洽,战友们兴致挺高的,还有新的内容在等着我们呢?在这个当口,你这是唱得哪一出呢? 临江仙 没有剑拔弩张,也听不见铿锵。 不似战场像法场。 凝视着对方,比谁定力强。 美景各别,风情各异。梦达到天涯海角,可终是不明白,西方不无,个里着力不得的道理。目前,我们的生活好多了。温饱不愁,有房有车,还有闲情逸致去参加社会活动,如战友聚会。 常遇春自斟自饮一杯,突然想起了那个提篮的女子,再去找她已经不知去向了何方。索然无味的他又看了一回冯友兰,发现这位仁兄早已把情趣已转移到了别处。 不关美丽一角,只问淋漓一语 已做泪眼天涯,怅然无人折取 常遇春深深地感觉到,若要讲述那个女人的故事,先得需要个空间,然后,才能戏剧化地呈现出来。总之结果,不应该是这样。那么应该怎样呢?他也没有想好。 烧酒好极了!葡萄酒也好极了!女人走了,餐厅里飘过一阵水果的清香,难道宴席就要结束了? “整人,整坏人,也整好人。他已经尝到了整人的这个滋味,不知道下一个该轮到谁?扎小人的人是坏人么?有必要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来一概抹杀所有的事实与公正吗?既然他们有胆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也放胆说出事实?天理昭昭,我们总有办法纠正可怕的错误。 那些善良的人,一直在默默无闻地承受着这件事带来的压力。我们知道昔日不会发作,所以我们要替过去来发生……” 于丰华,个头很小,名气不大,大千世界中真正的小人物。但他有个愿望,总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空间表达出来。常遇春理解,但凡知情的人都能理解,可大家不能任他的性子来。我们的不幸,都源自一个神秘而危险的敌人。你想,尽管他起到的作用微不足道,但也会影响自己,还有周边的同类。这是关乎于一个生物链的大概念。 他的独白,几乎吓退了桌上所有的人。那些不愿意陷入到麻烦中的战友也已借故离开了。不经意间,常遇春发现终于有人注意到这里了。只见那人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一双微眯起的眼睛,透过闪着寒光的镜片,冷冷地扫视那个滔滔不绝于丰华。 常遇春见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向这里走来。这个人的步幅明显有些迟缓,头发还有些散乱。他身边的人大概也被那个憔悴不堪的疲惫神色骇住了。似乎这位老人也注意到了大家的表情,但有话要说的愿望太过强烈,他对投过来的关切目光,仅仅是点了点头。 突然,他停了下来,仿佛不认识似的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里。那眼镜片的闪光,让常遇春大吃一惊。短短的几步路,这个人怎么会憔悴不堪到这般模样,犹如重病缠身。 他喘了几口气,接着继续缓慢地向这里走,带着一脸的释然,如同走向了一个已知的深渊。这更加令常遇春不安,甚至连一向老练沉稳的熊守业都茫然失措。这不是个好兆头,大家都能猜得出,于丰华将要面临一个巨大的危险。 都说醉酒的人,心是明白的。那于丰华也注意到了那位首长在向自己迫近。年龄不饶人,他的确老了。对于这个人群来说,他是一棵生命的树。也许对于丰华讲,他肯定不是那棵树,也不是棵大柳树。 有些事情,不是用道歉和忏悔所能填平的。不过,并不妨碍于丰华同他如老朋友一般,在这个饱满热情,载歌载舞的盛大宴会上,做一个午后斜阳之下的交流。 那些曾不能正视自己的同志们正在瞟向这里,仿佛在鼓励着于丰华: “勇敢点!你是个战士。何况季节使然,这也是迟早的事。再说,我们对这样的事,始终是爱莫能助。” 看那落木风骨,还有纠结的肌肉。 五味杂陈,一股脑涌心头。 又是一个金秋,痛苦欢愉全都有。 散郎,散郎,等你回家丰收。 于丰华看见有一个女人。只见她抬起那个厚重的眼皮,撩了一眼那位首长,又扫视了一下周围之后,那张蜡黄消瘦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于丰华垂下头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那个干部家属会这么说。趁着这场肃杀的秋雨,体面地与我做个凄美的告别。” 谁在说话?那个干部的家属是谁?不是!她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我可没有欠她什么?那天,还有那些开斗争会的人,不包括我! “莫非是自己那个小老乡?”于丰华当然看到了,但他不敢确定。时间过去太久了。至于后来的有些情节,本就是他杜撰出来的。包括向他自己走来的这位首长,还有那个为了他唱歌的女人。 第41章 卷来过往谁相问 歌舞升平乐有余 不止这一次,而是很多次。浮现出那些日子。 不遗余力美丽,它的真实。 逐渐入佳境,绝对有意思。 黄土不老笑情痴。更有亲密不易,你知我知。 酩酊大醉的生活,十有八九是不快乐和不满足的。尽管他失落在没有尽头的黑夜,却不肯承认自己的寂寞。在那条路上,他口口声声告诉我要回家,却始终讲不明白他的家究竟在哪里?他仿佛被自主意识下的抽象能量,置于在一个巨大的背景前。纵然是空旷的视野可以任由来去,但他还是选择走这条不归之路。怎么感到事情有点不妙?此情此景之下的这个人,多像数年前的自己。 我们已是一无所有,却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身不合章法的行头,一脸的倒霉相,纠缠了这么久,究竟图什么呢?看着他踽踽而去,我居然还落了泪。搁浅的是誓言,失去的却是那个永恒。唯有凄凉二字,能用来形容此时失落的情绪。怎么害怕了?西陉的瓜,佯装的洒洒风流之中,是怕会失去,还是怕他会反转回落? 干瘪松弛有些闷,总是提不起精神 理所当然时运也,不爽的何止一人 大厅里灯火通明,彩旗飘飘。庄重严肃的气氛下,还不失那种旧日会餐的活泼热闹。几十张的餐桌都坐满了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老人,还有半大孩子。大家穿着得体,举手投足遵章守法,表现得很珍惜这顿饭的样子。别的事,以后在解决。大家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还好似明白了一个道理:离开永远比相聚更容易。 真正进入到宴会程序,就走了样,乱了套。一会儿这个找张三,一会儿那边寻李四。好像失态了!累不累,你能不能别管这些?大家相互依存,彼此联系;推杯换盏,呼朋唤友;折腾了个不亦乐乎。 尽管场面有些嘈杂,但常遇春还是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像是一个盛情难却。他停顿了一下,侧耳听了听,好像是个错觉。当下的情形,实在是耽搁不得。“和州熬鱼”是和州的招牌菜肴,滋味委实鲜美,很想再吃一回。于是,他眼睛微微一闭,脖子一仰,先把手中那杯“和州人家”一饮而尽。 怎么还是听到有人在召唤?他极不情愿地从座位上站立起来,视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有谁在注目自己。难道是喝多了?他抬起双手搓了搓双耳,并用力地摇了摇昏胀的脑袋。 旁边的冯友兰用胳膊肘轻轻地捅了他几下。顺着那个提示的眼神望去,原来真有个人向他招手。哦!是他的老首长贾威贾处长。莫非是让自己去给诸位领导敬酒?军令如山,容不得多想。常遇春忙拎着一瓶酒,端着自己的酒杯,匆匆地走了过去。 普天同庆,明月在焉;两全其美,共和团圆 金风送爽,明净人间;国运昌隆,岁岁丰年 常遇春给在座的每一位首长倒酒时,偶然间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新现象。昔日高高在上的领导如今表现地很谦逊,而且还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大加赞赏。一个多么大的优越待遇,仿佛撞到了一件心中期盼已久的事情。能让一圈的上司这么宠幸,究竟自己做了什么可歌可泣的事?这让他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另一个生命的开端?看到了!一向畏之如虎的顶头上司贾威处长,站了起来,拍着常遇春的肩头,褒奖有加。甚至还亲自搬来了一把椅子,然后,拉着常遇春坐在了他自己的身边。 这一系列破天荒的举动,让我们的常同志诚惶诚恐。这个情景,真是激动人心。突然间,常遇春感到些许的惭愧,因为他也实在想不起来,曾几何时为党和人民做出过什么贡献。 会不会官兵平等,最初就是从一张酒桌上开始的呢?能与以前的那些领导,同吃同住,平起平坐,真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可以加入,说明在503,自己曾经不是个小角色。问题来了!自己成了首长们的宠儿,那些战友们会怎样看?他扫视了一圈发现。我的天呀!原来向他投来的,全部是羡慕的目光。 兴许是可爱的战士坐在身边的缘故,我们的贾处长的情绪异常地兴奋,而且还在持续地高涨。他的动作多了,酒也喝多了,而且还说了一些让在座的各位非常吃惊的语言来。这让我们的老常很是紧张,几次站起身来借故离开,都被首长生生地按在了座位上。 红船走来,百年不改。很远的你,最近的爱 爱党的心,舞动的灵。革命姿态,威武群英 毕竟还是有地位差别的。常遇春渐渐地感到不自在,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贾处长再次站起来时,有些打晃。可能他自己也觉察到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伸手扶着常遇春。他向大家祝福,道声失陪后,便挪动着身子要离开。 这是要去行个方便?机会来了,常遇春顺势也站了起来。他用手臂搀扶贾威,言说陪首长。于是,俩人放步走开。朱友三也跟出来,并努努嘴,示意常遇春把喝醉的贾威送回去休息。 “小常,我没有醉!只是心里不舒服。他不像你,你是个好兵。哦!对了,他也是个好兵。但他不该一直用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还使出咄咄逼人的语气来责问我。 我根本就没有争辩的余地,只能看着他在我眼前,走来走去。我知道,他是展示他自己离开我之后的风采,寻找着可以分享的人。我只好默认了,尽管他说的并不是完全正确的。” 常遇春知道贾威说的是谁:于丰华。这个老于也真是,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有怨气应该冲着大首长去呀!不知为什么?来了个指桑骂槐,对贾处长一顿发飙。在首长堆里找替罪羊,竟然还选中贾威,多没有面子的事,他能不感到委屈抱怨嘛! 这次聚会,是一场盛宴。尤其是那会务安排的菜肴,真真的很美味。大家觉得很棒,赞不绝口。并把那个杯子撞的叮咚作响,响亮的还有那些真诚的祝福。这于丰华,真是吃饱了撑的。再说,拷问灵魂的勾当,也不是你能够做的。 这个时分,常遇春眼里出现了一枝黄花,孤独地在黄土塬的边缘开放。要是依首长的看法,过着小日子的这个生命,总是会缺乏一种特别的爱。因为在心灵的考量中,卑微的它表现地很谨小慎微,尽管这里的一丝风,一片落叶,一只小鸟,根本就干扰不到它。 在落日余晖映照下,有一种孤独是无边无垠的。于丰华是这么以为的,但首长肯定不会这么想。 “尽管都认同人人平等,且都以解救人类为己任。但这次再度相见,我也发现于丰华的有些观点,都超出了我们的智慧。”朱友三附和着贾威思路,因为他也觉得于丰华表现的有些怪异。 别看这个于班长在部队身手不错,但青春期的伤痛,难免让他存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井绳之感。某些领导身上那种威慑力,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他有阴影,也只能遁形。 颇为感慨的常遇春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些尴尬。这地方也真晦气。他看了看二位首长,低声说道:“今天于班长喝多了。他曾说主在哪一边,他就站在哪一边。” “哈哈哈!信仰危机,信仰危机!我说小常,观点是学习和社会实践的产物,而友谊是平等灵魂相互欣赏与契合。什么时候,他站在了道德最高端,并成了上帝的代言人? 现在有些人动不动,就以这是上帝的旨意,上帝的安排来诠释事实真相。果真如此,我们完全可以不需要参与未来的发生发现,放弃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对一切置若罔闻,听之任之。” 听这话条理清晰,逻辑清楚,常遇春真的很佩服这些首长,喝了这么多,站都站不稳了,但说话还是态度明确,有板有眼。这就是差别呀!智者是借助真相,或者谎话,而那个于丰华借助的是酒疯。 有情独钟和州城,空灵低回向天穹 再无寸心悲美人,无常如常吊英雄 “可这一次情况就不同了,我知道,他从来就不会掩饰自己的目的。或许一锄头真能挖出一个金娃娃来。” 金娃娃,看来男人都是如此。这个于丰华也不能例外。他来此刨根问底,追本溯源真是为了那个女人。只要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也做的来! “老贾,我明白了!差点忘了,他还说,一定能帮到我们。以前我们在一些问题上分歧颇多。几十年后的现在,就能轻易地达到共识吗?我不这么认为。成功、速度、勇敢、机智、好运,每个战士都希望英勇的死去,但他等不及,想以身试险。我们喜欢他,甚至有些迷恋他们的形象和作为,可是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一丛青绿,几片紫罗兰的情色。看上去,优雅浪漫,还有那么一点神秘莫测。我们的关系,始终停留在一种“分寸”之上。分寸:就是允许靠近,但要保持距离的一种状态。怎么说呢?这个状态,会让当事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也找不到些许的曾经。其个中滋味,也只有个中之人能体会。 那朵小花,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看到它,知道它的不寻常。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我都不知道它的身世。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这些事,也不懂得那是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忽视了一个美丽,会遭遇接踵而至的委屈。 贾威试图推开他俩自己走,但没有作用。他有些伤感: “是我带人在西安截住了他与那个女人。当时,我就应该把那个女人放走。我可以那么做,但我没有那么做。也是我与那个村的人把他们送进了公安局。我可以不那样做,但是我错了。 在公安局,那个四川户籍的女人说,她要嫁给于丰华,并说自己已经是于丰华的女人。我不信,于丰华会做出这样的事吗?我相信我们的战士,但我没有为他辩解,也没有去保护他。女人的这句话,弄坏了一件好事,最终也害了他们。她被那个所谓的丈夫领走了,而于丰华受了处分后提前复员。我可以为他争取,但也没有那么做。 于丰华他说的对!我是个懦夫,还是个伪君子。我就喜欢说大话,说脏话,还有假话。梦只是伪装的感觉,爱的火热才是真实的。我剥夺了他的尊严,我不配做一个革命军人。” “你的军人的不是,战术的不懂。”常遇春突然想起这句台词来。贾处长真的喝多了吗?望着他,感觉自己就是未来的自己。这位首长很厉害的。他在诗词、书画、金石,戏曲等方面均有一定造诣。你们这些聪明的人,社会的精英都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可就是行事超出常情常理常识,令人困惑,不是吗? 常遇春记得,当时于丰华出了状况之后,贾威在给这件事的定性上是这么讲的: 提到解放思想,一些坏分子就已经坐不住了,开始活跃起来。这是资产阶级腐朽意识形态的开始,而更极其恶劣的很可能还会接踵而来。不过这次坏分子的失败,不光给我们干部战士敲响了警钟,同时也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一个警告。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顺着他的思路行,全是籍着那人名 卧在花丛仰天看,美丽已破晓来临 怎么突然发现了个问题,首长的脸上添了许多岁月流逝过的痕迹。领导一个那么大,又那么复杂的集体,多不容易。常遇春为自己猥琐的想象而羞愧。铭记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虽说聚少离多,还存有个干部战士的级差,但彼此间的情谊还是很真切的。 世事无常,时过境迁。今日言语之间,尽是对真实的认同,还有一些对崇尚公义的敬佩和自愧不如。这样的聚会不是很好吗?你理解他的苦衷,他也同情你的遭遇。旧日的情怀,唤醒着心里的不舍,最后发现那个初心依旧在我们的根深蒂固。 “她是否被拐卖,没有人追究;她与于丰华是否有男女之实,也没有人去过问。就是这样。那个年头,公检法行事草率,部队处理问题简单粗糙。大家怕麻烦,之后也没有人再去理论事件的是与非。 我是想过,把当时的发生据实端出来,好让大家看到真相。可我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去做?我存有私心,担心怕搞砸了。现实已经很残酷了,我为什么要说实话,让他人笼罩在怀疑与恶意之中? 人们鄙视谎言,但有些时候还必须要说假话。真相会让你清明,但首先会使你痛苦,不是吗?于丰华的那件事,或许值得我们去反思,但永远无法还原真实的样子。而这个取舍,都快把我搞疯了。” 贾处长还沉浸在追悔中,就像这个喧闹的长廊,在一个日落昏黑的傍晚,又会变得空空荡荡。他的心境恐怕也是如此。悔意只是徒然,只是苍白。一切无法回头,忏悔已毫无意义。 涵养工夫彼非此,道在证道此非彼 非此非彼天河走,放牛小子会仙女 贾威还没有意识到,造成这个结果,正是他始终在是非矛盾与善恶取舍之中的缘故。最好别这样!但也抑制不住,那个不太矜持的眼泪再一次扑簌簌而落。 他要的不过如此,而你已经开始模仿他的姿势和习性了。友情提醒你一下,那是很危险的。 外面下雨了,总算闻到了那个天河的味道。看来神仙世界,也不是可靠的。一紧张,或情绪一波动便会脱水,而且还是那种无边无限和无量。分别之间,无我可说。七夕鹊桥相会,思想蓄力一往。穿透了时间的表象,终于在天河上找到了最好的慰藉。 一夜长柳犹未歇,鼓风弄影力竭竭 知道我想要什么,每给你送新感觉 趁着那余温还在,雨白风寒,就此做个告别。我是说,最好赶在缠绵出现之前。你不要这么为难。一株老树,几团云烟,滴滴玉珠挂叶尖。一年一年,季节轮转,怀抱已经打开,需要我去渲染。理解我的心,睁大你的眼,跟着感觉。 我知道,一旦选择了你,就会惹怒其他的神。差点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年的秋,是一个比花还要多彩的灿烂。 第42章 流年一叹青天月 二老凌霄笑语横 正经得让人心痛,唯物那落迦。 为什么是我?万历不名,大白于天下。 忍不住去相信他,当代之贤达。 不说破看破,凤凰涅盘,不死百花杀。 难道是我的到来,令它紧张?于是乎先摆出这么个受到惊吓的姿势来。然后,再朝着我的左右看。天真的眼神,无邪的表现,诚惶诚恐很是感动人的。这也许就是它最精彩的那一面。 我不认为眼前的芬芳,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因为我们有时很了解它,可有时却不。你放心,昨天、今天甚至明天,都是每一天。你像平时一样就好。我也是无聊间的虚华,半世潦倒的矫情。我是想说,你看上去,相当的不错。干净、靓丽、美好。 来个蹉跎人,去世不当真。往昔汇一愫,龙马有精神 着意风花事,似与春无关。床笫半留影,且自一笑还 有些失态的朱友三感觉眼前出现了一群面容脏乱,没什么教养,还愚蠢无知之人。他们不思进取,却拿着纳税人的钱,住着福利的房子,时不时地挑衅着民主与自由。这还不算完,这些人的脾气很暴躁,动不动便破口大骂社会对他们的不公平。 他们的乐趣,就是聚集在所谓的沙龙,相互吹捧,夸耀着自己或者对方的地位和见识,以及怎么、怎么地对社会与国家的贡献。时而还争吵一些他们并不甚了解的事,如政治、种族、宗教等等。人事者,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直至最后,就像普通人一样地死去。 刚才向自己敬酒的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是这么个表情,好像我该他欠他似的。说他无知,是低估了他,要言及有知,可他所提的问题既荒唐,又可笑。再纵观聚会人等,都不过尔尔。 唉!凤凰进林,蛟龙入海。要数风流人物,俨然是谈笑风生,眉飞色舞,已成了宴会中心的朱友三。试问:舍我其谁? 朱友三,他可不是那种得意忘形之人。只是今晚这个酒已经超过了他的限量。这时候,在座的同仁已经陆陆续续去其它桌子敬酒去了。他心中暗想,可不能再像前两天那样出乖露丑了。何不趁着在这个人们不注意的当口,溜之大吉呢? 连贾威都撤了,自己完全没有在此打阻击的必要。主意已定,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装作要向邻桌去敬酒的样子离开了座位。然后呢?然后就悄悄地溜回了宾馆。 院子里一片宁静,贵宾楼二层只有一个窗口还透出明亮的灯光。这是谁住的房间呢?朱友三进了大门,顺着楼梯爬上了二楼,走到了顶头的那个还亮着灯房间。哈哈!居然没有关门,而且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何不进门讨要些茶水来喝?口渴难当的他抬脚就要进去,但即刻又停止下来。 “来之前,有人告诉我,说他要为他自己之前的作为给大家一个解释。我以为是个忏悔,可我现在听见的是树叶划破空气的声音。” “如果我能为你或为我自己回答的话。我想说,到此为止!一个首长能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应该要留一点尊严给他。” “往事记忆犹新,真相需要期待,至少我以为是。好多事并非如我想象的那么美满。这里已经是真实的世界了。大多情况下,生活只会给我们一次机会,但往往是被我们自己搞砸了。” “我们还能指望些什么呢?他这样说话还是第一次。若保留一点点不可名状的东西,不可以吗?我们应该正面去积极的响应才是。我们还是有共情的,只是每个人阐释原则与友谊的含义不同。” “是这么个理。哪有那么纯粹天经地义?这其中或许有几分集体一视同仁的因素,但也不能忽视各个家庭单位的耳濡目染。” …… 哦!原来是几个人在议论张志远的讲话。若在这时候进去,怕是不大合适,朱友三退了出来。张政委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参加的,而且来的目的也简单纯粹:总结过去的经验教训,达到新时期下的团结。我的同志哥!怨恨远远没有达到极致,又何苦要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偏向着风流云散,也当是心色无根 好一个坦诚相见,全了寂寞守株人 “又是一个愉快的周末,我们需要时间去相信他的真诚。他也一样,等待着之前的每一个身不由己,大家能够理解和认可。” “说的是!刚刚开始,别把他想得那么冷血不近人情,他已经知道了应该如何做,而且已经开始了行动。” “已不由心,身又如何由己。我很不爽。他是在滥用“爱”这个词汇,甚至去挥霍它。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亏欠的是什么?” “偏激了不是!你不要用老眼光去看待事物的发展与进步。” “你的意思是说,应该是那些认识他,爱他的人,还有与他一起工作的人向他说一句对不起?” “这不是抬杠吗?我看,你今天是喝高了。” …… 时下“爱”这个词比较流行,但也用“烂”了。不过从张志远口中听到这个被重新定义的“爱”,也着实不容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战士未免对他要求太过苛刻了。 “果然不是一件伤心的事。我差点就把那个曾经给忘了。” “一个反常举动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想想也不是重要,也许我们太过敏感了。另外。他还说,孩子大了,他自己也不能事事都管着。” “是呀!他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朱友三不禁连续打了几个酒嗝。可能是动静挺大,引起屋里人的警觉。“谁呀!”里面有人在问话。想想当下,也不便搭腔。于是,他连忙跌跌撞撞地走开了。 似醉还醒的朱友三,在恍惚中又走进一个房间。哇塞!不曾想到看见了一个典型的,能让我们人类做主的景观。不然!不然!怎么可能有个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我的天!竟然真的是一个女人!难道是自己那个猥琐的想象成了现实?奇妙而大胆,有一种模糊了那种界限的美。不应该呀!不应该!怎么会是她?肯定是错觉。朱友三摇晃着大脑袋,再重重的否定着自己的判断。 也没有什么的,能有什么?他只是有点醉了,不能自主。其实也好理解,世界本就充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正在他进退维谷间,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我的天哪!是他。那个在床上似睡还醒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有所活动。这一刻,朱友三的酒已经被吓醒了一大半。 我的上帝,自己竟然走错了房间,这可怎么好?跑!他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往哪里去呢?出路被堵住。若是留在这里呢?就是浑身长满了嘴,恐怕终是再难说清。也算是急中生智!他就地放平了自己,接着打个滚来到了床底下。真危险呀!好在身上的功夫没有丢。待稳定下来,心里还不免暗暗欣喜。 老妻的口味,残荷的情趣。举案相劝酒,不知齐眉意 情字当是先,似得一声叹。人老心不古,遣词弄不凡 机缘巧合,这床笫下的一卧,却让朱友三得到了一个天大秘密。谁说老家贼斗不过小家雀?经营这个情感与婚姻,床上的人也是那么地与众不同。用一句通俗的歇后语:那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体验到了!这就是榜样的力量。让我们这位混迹江湖,见多识广的朱友三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你要来看我。是这样的吗?” “你看上去,真不错。我是说,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有感觉。” “你是说,那个一月来那么一次的运动?爱的待遇。如有必要,我很乐意加个班。” “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在最有趣的时候结束的。” “我不担心饱满过了头,只是怕你一放松成了一堆烂泥。” “我知道,我能行的。没有人能出色地做这一切,只有我能。” “呵呵!我也知道。” “有个人说过,如果你不进步,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 这对话,啊!是不是很那个。很有水平呀!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山是山,水是水,蓝天白云,风景如画,令人神往。哈哈!其实想想,你在我心里面,也就那么一回子事。 床下的朱友三忽然间想起了那个姑娘送自己书时,说过的那句话来:“不要做,或者容忍任何错误的事。但在我看来,这是一本能改变你一生的书。” 打滚一粒粟,熠熠蟾光处。枉然留一手,还是握不住 掉进连环套,难言江湖老。床上说相思,床下一活宝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该看看你的表情。你不要总惦记着做为一个男人,而要先做一个人。” “明白!先做个实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时光就这样流逝,有些事注定无法逃避。不知不觉中就飞散开来,像梦一样。” “就目前来说,你也不错。性爱能有什么呢?其实,我就是睡不着。” “看来,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已经不再安全了。” “肯定不太正常,好像中了你的魔咒。搞不懂!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 “别跟我说好像。我想你明白,这是一件光荣的事。” …… 这一对男女真有意思,床笫间,还弄出来个荣光的事。真想再打个滚出去,然后给他们戴上大红花。末了,再找几个战士直接抬着船去游街示众。想到此,朱友三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更难堪的接踵而至。此刻,他忽然感到肚子在叽里咕噜的叫,一股子气直往下面走。这怎么好?收腹提肛,甚至打嗝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生生地被释放了出来。 床下的人紧张程度可想而知,但可喜的是,床上的人相谈甚欢,并没有去介意。没办法!朱友三,他总是这么幸运。 “感觉不真实?我也常有这种感觉,我会把头探入到云烟里。” “这是什么状况?我每一次心跳都在呐喊中。”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其实还算是第一次,保留着各种的可能。有些东西是经得起考验的。”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跟你能做出这样的事。而你总是那么淡定。” “我应该紧张是吗?” …… 我应该紧张吗?最初跟那个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这么说话,十足的文学修养。会不会她是偷学来的?真啰嗦!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吗?还弄得如此夸张,赋予诗意。朱友三陡然大悟:情爱进行中,想必文字也正在兴头上。文学,不会是表达喜悦的唯一方式! “最近我看书,知道一个很干净的地方。读着读着,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这里不应该是前世苦难重现,而应该是你的梦想写照。” “我之前太糟糕了。经常用别人悔过的泪水去浇灌自己的文学土壤。” “现在,你要把好人坏人一起解决掉吗?” “不!我得到了一个启示。是一个想法,很简单的那种想法。” …… 启示?真能闹。怎么还把他老人家搬了过来。一个光明的出现,让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时间,朱友三看到那个姑娘重新痛哭起来。问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不该出现在这呀!她应该还在那有山有水的地方看着她喜爱的书。朱友三发现一件非常迷人的事。静美,不用刻意地去安抚。 一见莲花身,宝鉴长精神 盈盈回头看,落寞几佳人 我在渴望一些东西,就是那些我所爱的,还有你所喜欢的。怎么瞬间觉得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很害怕。 隐约前面,走来了一个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个子不高,却特有男人气质的人。不应该呀!原来是朱友三看到了他自己。弄清楚之后,他越发的不好意思了,脸通红通红的好像抢了别人什么东西似的。 “逻辑等于无趣,生活很简单。你是说,我们先要去看碧海蓝天,然后再回来睡觉?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愿意把自己交给上天,就不会害怕了。” “你别着急,我没说清楚。确有一些还不算是坏的记忆,释放着音乐旋律的韵味。” …… 床上的方兴未艾,故事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床下这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明显地有些坚持不住了。精神毒素!朱友三都骂娘了,这事也拖得太长了。 “没有想到,被扒掉外衣后,情况看起来还不错。不仅纹路清晰,而且还很美味。我是说,像个竹包饭。” 那个姑娘笑了,她说:“我以为你会说像个卷心菜呢?” 到底是大家闺秀,自是不同于小家碧玉。人家说出话来,简直会能让你偷着乐个好些天。想起了那个女子,朱友三很强烈的情绪一时还有些难以压抑。我说,还是先想个什么办法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不床底下放一把火,然后,再喊一嗓子:快跑呀!着火了。 呵呵!突然间想起个故事来:说是一家剧院后台着火了。小丑出来告诉观众这件事,但人们以为这是一个笑话,并且开始鼓掌。小丑不断重复报警,可人们的欢呼更厉害了。 朱友三想,若自己真那么做,这一对男女会不会也认为是开玩笑?甚至会因他自己的不合时宜,而遭到一顿痛打。 美了自在心,舆情诚可亲。挽起一方色,聆听天籁音 骑狮子而来,以慈悲为怀。明白极乐事,道场在五台 “这样看起来,我们更圣洁,更接近上帝。我是说,我非常高兴这样的会见。” “他从哪里来,是什么人或什么神,我都不关心。” “面对无数选择,我还是选择了自我。我不是说,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不相信。” “你看我好没有用,都不能让你开心。请原谅!一个不小心,把这两件事弄混了。” “别的地方能有什么,比我还重要吗?我觉得,你在我这里会更自在些,完全可以花点时间找精神上的自我。” “我只是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东西。你喜欢我这样吗?” …… 朱友三感觉有好多眼睛在看着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们以前应该见过!可是又好似从未见过一般。有些状况真得不好说。情景物象,还有噼啪作响的声音,甚至还包括周围的气味。怎么那么像是一个曾经发生过的摹本?就是仿得很逼真的那种影像画面。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当我没有遇见,总可以!真是一个无聊,无聊到了被自己忽视的程度。朱友三感到困顿和不安,莫非这一切都是他为他自己安排的吗? 那是一个太阳落山的傍晚,天上的星星还没有出齐。沟谷深处,篝火旁边。那些失落的记忆,在慢慢地回到脑海。 第43章 赵人横身贯白日 燕客岂能混常流 情节推不开,有糜香凝滞。 问腊青牛甚了期,哞哞去留日。 月白一边吹,新梅玉界尺。 不然老尽心怀春,悻悻未更事。 有一棵花树很妖娆,高跷似的长腿,扭曲着腰肢,红晕流霞。装模作样的,好似在印证一种差距。只是姿态渲染得太过,几近外行的作为。我是想说,很多地方看起来不那么真实,更像是个即兴创作,显得有些假。不过,每一次遇见,眼前总会先闪过那么几秒玩亵的画面来。而且日后,还会在脑海里重复放大。 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直面对方,完全一个想当然。而对自己呢?还没有个正确的认知。不即不离,这样挺好的。远了,那个对象会模糊成了一个虚妄,我会伤心;近了,会发现那个向往是真的,还是个美丽无瑕,我也一样会伤心。没有办法!她扎根在这,哪都去不了,什么也都做不了。她也只能在自己的世界中,自生自灭。 红扑扑的好艳丽,但也应该带些泥 都说你是水做滴,我的面子哪找去 是一种水果,猜出来后告诉我。为了感谢你的热情参与,我会给你一个意外惊喜。“你就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嘛!”不行!一生一代一双人,情事总要有个轻重缓急。闲话少叙,我们书归正传。 宾馆池塘边的树丛中,不时传来鸟儿动听的鸣叫声,而且还是那种炫耀式的高音。确认一下后,还发现在偶尔间,会有一些不同形状的鸟儿加入进来。它们配合协作的很默契,让旋律在曲式、变奏、谐谑的回旋中升华。我的乖乖,一只鸟的自觉。它们是怎么做到的?某种程度上逆转了我们的认知,真让人格外的感动。 不应该呀!怎么会这样?莫非是我的瞩目见效了!场面很热闹,也很喜庆,而且空气中还充满了那种恋爱的气息。要不我们问问明李!可她的心思不在这。这个不近人情的女子,还有她在意的东西吗?呵呵!好了,我们还是不提她了!如此浪漫美妙的场景,应该属于坐在长椅上的孔宪法夫妇。 明李也关注他们有一阵功夫了。当决定走向他们的时候,还是犹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满脸堆着笑上前来搭讪: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请恕我冒昧,打扰贤夫妇的雅兴了。” 文杏闻声转头过来,招着手:“哎呦喂!原来是明李,刚才老孔说身后有个女子很像你,我还不信呢。刚看了一回,还没有认出来!话是到了,眼睛跟不上了。你这是有什么计较吗?” “我的眼睛也花了。文杏,我是来找贵桃的。你看到她了没有?” “你呀!就惦记你的桃,她可不是心里只有你。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正好有个惊喜给你。”文杏站起身来,热情地约明李来一同感觉自己发现的美丽,“喂!怎么还发愣了?贵桃刚出去送朋友了。明李,你先过来听听,今天林子里的鸟叫很特别。” 文杏身边的孔宪法看着明李那若有所思的样子,略做了一下沉思,继而非常有礼貌地欠了欠身: “呵呵!你可别见怪。我这个老伴最喜欢的事,就是分享她的喜闻乐见的,而且她会错把你当成是最懂她的人。我以为,气象是个主观的东西,保持一个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昨天,隔着太远了,没有好好地看清楚。今天,就近一观,你还确是个老来俏……” 老来俏?明李迅速地搜寻着记忆。好像在历史的进程中,还没有发生过孔宪法玩笑自己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事发突然,还是一个不能解释的存在。明李明显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候,文杏已拉着了明李的手,并让其坐在了她自己的身边:“你听,这些鸟儿鸣叫是不是很有意思?仿佛在唤醒着那种听觉之外的感知力。明李,你还记得《追鱼》那部戏吗?” 文杏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话头立刻打住。她瞟了一眼男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呢?哦!原来她是在催促她的男人孔宪法赶紧把话说完,自己也好告诉明李些什么? “我记得当年,她在正式或非正式场合都特别活跃。说来也怪,哪里有她,哪里就特别热闹。503的活宝!闲暇的时候,她嘴里还总是不停地哼着曲子,脚在地上敲击着节拍。如果她发现有人在欣赏,就会踩着节拍踱起舞步,甚至旋转起来……” 听到这里,一头雾水的明李才醒悟过来。哈哈哈!这个孔老夫子张冠李戴了,错把自己当成了贵桃。什么眼神?我们其实也不像呀!或许,孔宪法本身就是在说贵桃,是明李太主观多情,把她自己搭了进去。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处境,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宾馆院门口,却发现进来一个气宇轩昂的风华英俊。 “文杏,你看!那个进院的是不是我们的大法官。” 这是一个非常出现。明李打断了孔宪法的话,焦点发生了转移。此时的她,既不想分享文杏的探索与发现,也似乎忘了贵桃的事。就在文杏一分神的工夫,有人已经在说话了: “很不幸,每一个人或每一个事件都必须回到现实。人生有些时候,必须做一些决定,冒点险。如果不肯,就无法成长。这些不在规律的范畴内,而是造化弄人。过去的无法挽回,但未来可以改变。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温暖阳光的另一面总是被影子所覆盖……” 牵扯到了另一个概念,还完全不在印象范畴之内。这个看似迟钝的孔宪法,眼神不济,话题跟着倒是蛮快的。难怪人家说他“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沉稳而老练,是503的定海神针。看来,大家能认可他的存在,自有他存在的道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各在天一涯,相去万余里 一个走马灯,有些策策飘。她说像涵洞,我看如阿娇 明李不免再次看了一遍这个孔宪法,还是觉得他是个很普通的垂垂老人。可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思维呢?猜不透,她感到了一阵头疼。 岁数大的人,就是这样。平时眼睛昏花,但关键时候,总是能见到灵光。耳朵有时候,不该听的听不见,应该听的也遗漏不过去。世事洞明,人生达练。他说出来的话都是满满的生活经验。 我可不想成为,最后一个懂他的人。还是让我们关注一下那个年轻的男人!改改的长子,总强似这位日薄西山的老男人。 “血缘、基因、遗传,行为举止酷似他的母亲。我是说,这个后生说起话来,时常飘忽不定,听上去感觉心老是悬悬的,很像天空游走的行云。” “一切都是他的造化,我们还是省心的活着!记得,有一本心理分析的书中说过。搬弄是非,来源于痛苦的未知性,能够使人心智混沌,也会让无辜者变成倒霉蛋。 《追鱼》里那条鲤鱼精,浮夸刻意地表现,总是让它体有余光。明理,你又走神了。《追鱼》的故事?金家三代不招白衣婿,要退婚。鲤鱼精不甘水府寂寞,就化成金家小姐与张珍相会……” 倒霉蛋?原来书里是这么评价那个女人的。这让明李感到了一阵寒凉。她觉得这个文杏用格式化的语言来衡量那件事,不客观,也很不严肃。大家好歹都是大院的家属,这样说话不好。 兔子死了,连狐狸都感觉到了悲伤。怎么说,那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何况那个女人也不是罪大恶极,万恶不赦。 池塘里,韶光下,粉红中,青叶上。那些凸起的眼睛突然一亮,给了大家一个意外惊喜。很显然有人见到了我很兴奋。来了,真的来了。来得那么迅猛神奇。有个疑虑,不知道这份情能持续多久? 想那么多干嘛!保全名节累不累?快乐在当下,没人会心血来潮,也没人会那么无聊。为什么要一走了之?故事的开局,像一个童话。美丽的给予总是好的,也正是我们的需要。 “那样的时代,会教给我们许多事,但对我们的描述并不准确。我们必须明白,不是历史本身疏远了我们,让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而是社会文明的无力感形成的。我是说,历史让我们去选择,不是替我们来选择。我们每个人正暴露在迫害之中,活着就是奇迹。呵呵!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你应该选择自己的心声和追随的声音。”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追鱼》里可没有这一段。呵呵!孔宪法与文杏,这也是夫妻?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各行其是。一个说东,一个说西,总是尿不到一个夜壶里。是这样的嘛!非也!不过,至少明李是这样认为的。 朦胧的天光里,孔宪法扬起了那张沧桑的脸,看着那个无穷。明李看到他表情异样,思想着要捕捉,但不曾料到其转瞬即逝。到底是个老江湖。也罢!我们生活在人世间,愧对的何止是三尺之外的那些神灵。天地良心,作孽的人,多半是对正义和公理抱有希望的人。 在生命过程中,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遗憾,任谁也不例外。时过境迁,也没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可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还原那一段黑历史呢?我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也许在某一个时刻,会觉得自己有所不同,但今天自己也有了和别人无异的面孔。 “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说什么好呢?人世界的事,总难两全。真假牡丹难辨。金府上下人等用尽所有的办法,也试不出来个真假。于是,金府请了包公,那鲤鱼精又搞出了假包公……” 文杏似乎还在说着水潭里的鲤鱼,以及活剥鲤鱼鳞片的故事。可那明李眼前已是茫茫然一片。 现在的日子像这潭水一般,没有惊涛骇浪。而你又不能简单地把过去那些无明与无常的过错记忆,当成偶然泛起的点点浪花,或作为一连串跳跃的音符,使之成为生命乐章中最快乐的点缀。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跨过这个痛苦呢?既然知道是个悲剧,我们可以选择不去看。 晗光一线天,蔚然成大观。长白那条水,挽春最缠绵 惊醒虫一堆,步步山上挪。微观不能取,缭乱花朵朵 或许并非那样就好。然而,反其道行之又能怎样?我们常常会滋生一个个古怪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那里。不然,我们不会屡次三番被那些人还有那些故事所打动。不能只在乎一个理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执着与诚意的问题。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事情来龙去脉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什么叫迫害?说迫害还真轮不到某个人的颐指气使。冤有头,债有主。这个张扬不会找到你姓孔的头上。他来了正好!我们可以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 当年知情的大都还健在,聚会的战友完全能做个见证。我们也可以完全不用真假包公,那个真假小姐也会搞清楚的。为了真相,我愿意跟你再去地狱走一遭……” 大概是看出来明李对那个鸟与鱼的故事不感兴趣,要不就是觉得自己的男人抢了她的风头很不爽?这个文杏突然间发飙了,情绪激动。还有就是,她的叙述本身就是纷乱而没有逻辑。 明李着实是吓了一跳,而孔宪法则是轻轻地摇着头。 流火入荷池,下情起意时。鸥鸟满塘闹,树蝉叫吱吱 就是一个这,山风不可测。得道的鲤鱼,也忒邪乎了 都是那条鲤鱼精给闹的。我们总是要剥落去鱼鳞,还它人类的灵魂。那样,只有那样,才能给这个故事一个美满的结局。 看着文杏一副期待中的表情,是真心要给那个死去的女人一个公道吗?明李好像捋出个头绪来:我现在才有点好奇。文杏,不就是说,那个可怜的女人自作自受,跟你家的老孔没有干系嘛!那个女人的儿子要来复仇,自然有该承担负责的人。 “重要的是旅程,不是终点。有时候,我们需要做个相反的决定。这不是一个多余的行为,只是一个概念艺术,或许可以免了你所有的罪。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明白,以往那些标签化,神化的东西,对于新时代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 新生事物层出不穷,是历史的必然。而固执己见的人若不因此而愤怒反感,那都是不可能的。可对于他们,我们需要理解并接受。我只是在绝望之余,迎合着那些反复无常。这次来,只是试一试。没有想到,我居然奢望着也许时间会起到作用。 其实,这里的水不深,真相也并不复杂。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难免会改变一些人的记忆,让时空出现错乱。报复,并非一无是处。只是要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可以了。 有些事,不告诉你们,我们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和缘由。你们也不要多想,也无需多问。我可以在这里拍着胸口,对着那个枉死的女人说,我真不想把这个孩子扯进无妄的乱局中……” 明烈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庞上,照出了他两鬓斑驳的清霜。可叹时光逝水流年,不经意中他老了,早已不复往日的荣光。 事业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但与他无关。如今的他,可能只专注自己的内心,不问他事,淡然超脱。不仅明李这么想,孔宪法也感到以前的那个自己慢慢地模糊了,以至于到了一个视而不见。我们不难想象,他的余生将是灰暗无光,郁郁寡欢的。有什么办法呢?所有一切怨不得别人,谁让你今生欠了人家太多的债呢? 云蒙见瑞霞,渔阳鞞鼓哑。有情潮白水,携手入京华 你若不勇敢,谁替你坚强。世界这么大,谁要你来帮 河西的事,跟河北有关系吗?明李看见有一只黑白相间的鸟横在那条莲花池的路径上。 我发现了它,它也发现了我。它显得很谨慎,一副总感到周围有危险的那种状态。而且还与我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那个距离。鸟儿,你在这里盘桓多久了,你还一如既往地相信我们吗?别害怕,我们之间的差别,也就是出身。你放心!人类是友善的。只要你向我们迈出第一步就好了。 你要信任我会善待你的,另外你还要坚强。 在记忆里,有过这个地方,只是现在感受不到当初那个遇见。如今,我像一个怀着旧日美好的人,完全沉浸在自给自足的神游中。 “文杏,《追鱼》这部戏,我虽没有从头看到底,但知道个大概。说句实在的话,剧情好像没有你讲得那么感染人。我是这么认为的,生命的意义不是在于活多久,而在于我们要像人类那样活着。能够活出个自己,活出一个真实的情感,就可以了。” 别把这条鲤鱼打入另册。它跟人类生活的时间太长了,情感也丰富了起来。这么说!都不用我们刻意去拟人化,它已经这样做了,而且做的还真得像那么回事。以至于还感动了那个铁面无私的包公。它还真能装,人模人样这么久,它也不累。 明李抬首蓝天,看见很多张笑脸。他们超越了死亡,留下的是愉悦。并用一个莫须有,驱散了在漫漫岁月中依然不能归宿的那个焦虑。 她好像听到了那条鲤鱼精在说: “我明白了!原来你不喜欢吃这一口。有些事,如果不去管的话,我们都可以活得更久。你找个时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关乎于一段友谊。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有500年道行的鱼。” 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做鱼之前是什么样的情形,但我相信你就是我一直期望的那种精灵。我也希望,你也能相信我,给自己一个值得拥有的机会。听我说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来这里要做什么? 好个文思遐想,一生一人无双 剥去鳞片重看,出现爱的模样 那远方沐浴在霞光中的群山,还有缠绵在群山中的那条水,仿佛也能感觉到你的快乐。我也不该是个意外,所有一切都是主的恩典。 第44章 岚风大作赚我来 满满情况推不开 情有可解不可解,花前有所思。 看取新颜似当年,伤春心眼,温存素罗衣。 可堪低头倩影少,哪能折一枝? 一笑从良不因人,微云淡月,软风扶一痴。 那些记忆,似有过发生,可至今也是不明不暗的,含糊不清得紧。那影像、声音、甚至是名字,也已不在真实的一刻。心意不通。于是,我回到了老地方,一直等到有了些知觉之后,才溯水而行。好在运气齐天,似乎在这个过程中找回了一些什么。 是什么呢?全新的第三种存在。一个不能解释的存在,但我真的很开心。道路以目,好似逆转了一个因果。若要懂得我的所得,必须有关照才可以。中秋的月亮,可以吗?当然,一腔殷切之情,绵绵长长。我是想说,也只有在感谢你的时候,才能让那枚茭白照亮我的心。 春水当时春,似得一声叹。人老心不古,遣影弄不凡 有颜莫讳言,花前不避嫌。借得足下事,情撒一忽间 金蝉经受不得那个男人的再三恳求,便再一次走进了那片树影间的长亭。接着,赸不答地坐在了秀波的身边。眼见着对方不理不睬,索性弄出一筹莫展的样子来。然后,厚着脸皮拉起女人的手: “唉!秀波姐,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好歹你就见见他!据我观察,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他真的很痛苦。” 秀波听后没有吭声,只是抬头打量了一下金蝉。整整一个下午,秀波只是坐在这里,矛盾着自己,努力地克制着不要答应她些什么。 莫非约定的人不是原定的那个人?也不是的!有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是情爱之间最甜蜜的时候。一个不受空间和时间约束的,亘古不变的爱情故事。不正是我们一生追求的目标和理想吗? “怎么样?你倒是给个回话呀!你那位帅哥还在月亮地里矗着呢。” “金蝉,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拥有的东西既然不打算施予人,那就不要给他希望嘛!” “有这样的事?矜持,你不可能,而他也不一样。” “那就让他进来!这个讨吃鬼,甚时候也搅得你不安生。” 秀波惺惺地嘟囔了一句家乡话。这算是答应了。金蝉露出了微笑,轻轻地拍了拍秀波的手背,便满心欢喜地起身去了。 月华如水,夜色倾城,竹林的周围泛起青白的烟色。一个淡淡的思索的人,在青丝前尘中徘徊。小槛弄影,微风不燥,但总会有那么几片竹叶趁势而落,并做着凄美的舞蹈。 片刻功夫之后,那个男人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了重大错误似的,怯怯地蹭到了眼前。秀波稍作沉思之后,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见那男人一副精神萎靡样子,不免心生恻隐,无意识地跨近了一步。 “你呀!有什么话就直接同我说呗!也不是找不到我。这样的小城,非常的小,一睁眼就看到了所有的人事。为什么一定要难为人家金蝉呢?我有你认为的那么刻薄,不通情理吗?本来挺简单的,都让你给搞复杂了。难道你还处在青春期,遇事只能找家长来解决?” 女人嗔怪着,声音有那么点沙哑。还带着浑浊。男人呢?一脸的无辜且无奈,未做回答。果然,还是那个德行!联想既往,秀波不免动了气,接着冷笑道:“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你这是给谁看呢?当初,可是你断绝了我们的希望。我可是很认真的。你若再这样纠缠,信不信,我还会挠花你的脸。让你再长长记性。” 花了脸,可不是好玩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虽说男人要重修旧好行为,正和了自己破镜重圆的心愿。但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就应了他,让他看轻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好情绪呢?而且没有想到自己怎么脱口而出的还是这么一句。 生命需要有精神做支撑,而情不仅仅需要爱来供给。似怒似嗔,细品一下还有些打情骂俏的味道。娃娃的脸,美人的心,一天三变。一阵风儿,一阵雨,转折的太快,一时半刻间真难掌握。男人抬头看着女人,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我有思想准备的。你的话虽一字一句都很血腥和痕迹,但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你可以完虐所得,因为我感觉不到抱歉。” 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有些错愕,她眼睛珠子转了好几圈,双手握着紧紧地,好似在发着狠: “你说的是实话?额头相对,澄清了天下人的理想。我知道了!你是带着遗憾,来负荆请罪的。这就是你非要见我的原因?还让我向你说抱歉。请你认真地去想一想,你有何处是让我满意的?” 没有回答。男人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个眼神太熟悉不过了,至今秀波还记忆犹新。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感觉一个阴影笼罩在她的心上。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错不在你,对!是不是还像之前那般,说上那么几句或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还没头没脑的话来怄人?然后,一走了之。你清楚,忤逆我的存在,就是要和我作对。别像看怪物似的看我。你可别多想!算了,随便你了!” 女人显然有些气急败坏,语气中含着不信任和鄙夷。她直视着这个男人,眼里还冒着熏熏的烟火。 火!是谁在人世间放了第一把火?我们东方人认为是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但洋人不这样想。他们坚信是有一个叫普罗米修斯的,为人类盗取了天火。这两个说法都没错,我们也能理解。他们都是远古的火种信使,只是一个要开启人类文明,一个要打开人类的历史。 不过,我倒是相信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我在人间放了一把火,让黑暗遁形。原因很简单,就是每每我去想这件事的时候,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并且身心还如此地这般坦然。 休说夜的黑,莫言虬枝老。一笔花尽开,吓醒三足鸟 红不多不少,绿可丁可卯。花颜秀可餐,叶片观不饱 秀波,文革时期生于西陉,受过教育,毕业于晋阳。父母都是质朴农民,家境尚可。只是因其打小身子虚弱,便成了家人和师长照顾的对象,所以不免被娇惯起来。 长亭前是一片潇湘竹林。当初搞开发的人,为什么要在北国小区的绿化设计上选择这么个属性的植物呢?不得而知。就是当下看来,也的确有那么点复杂难理解。 秀波她只是喜欢竹林的氛围,至于其它,或许眼前这个聪明的男人能知道,最不济也能感觉到。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了!竹子,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正直谦虚之美,还会让你滋生不甚垂怜的想。因为那一本书,还有那本书上的潇湘妃子,使得我们一直纠结于美即是纯净物这个观点。那些奇妙美丽又特别的文字,同我们的心思紧密缠绕在一起。为什么呢?不太容易解释。想想,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还有点诡异和忧郁。 “周围的一切都在帮我寻找着自己,可我就是不信任那些山雀。你注意到了没有?它们只是展现声音,不是发出声音。” 男人说话了,还是那么含蓄,对刚才的警告置若罔闻不说,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薄。秀波感觉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再次被戏耍了一番。这真是个莫大的侮辱。 在安静的一隅里畅想,随着季节的风,飘荡出的是个无尽旖旎。凝眸一场花开,邂逅又一场的美好轮回。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如意,不满意的呢?我看他还是他,一点都没有进步。 “这些年来,你说在外找自己,怎么寻寻觅觅又找了回来?而且还再次找到我。什么意思?之前我可没有帮你!跟山雀有关系吗?是隐喻对!我觉得你应该养条狗。狗比山雀强,至少它很忠诚。” 男人说到那些鸟,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不然,话题不至于沦落成无聊的补给和斗嘴。这也让坐在长亭边缘的金蝉感到费解。或许亭子里的女人会喜欢这样?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况且林子里很安全,那些鸟类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是不是这个理? 多好的黄昏,就像是一幅画。“愿身能似长亭亭,千里伴君行。”怎么说呢?这个长亭总是让有情人意犹未尽。亭子长了,有一种透视的效果,充斥着雕塑和建筑的美感。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亭亭玉立,端庄修长,一副很上镜的迷人形象,似乎在等着你去靠近。七弦琴无人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当初是谁,给水泊上那个四面漏风的棚子,冠以“长亭”的名讳来?如今被你们弄得神秘兮兮的,好像我不知道它的典故似的。百思想,千系年,万般无奈把郎怨。教花扶着风,花赋玉腰奴。看来,也只有我知道你的存在,还有你的美。 潇湘竹上蝉,夏情意阑珊。秋浅心异动,作词试玉簪 多么奇怪呀,忽略成一看。等一下就好,别让我为难 我有闲暇,就那样望着他,并一再反复地去表白我的爱慕。而他从不为我的深情所动,一直用沉默回应着我。好感大概同一处,继续确有不同。我们这样,已经有三年了,或许还不止。 有时候,我一边看着他,一边在想:那个传说中的长亭,真的存在于此吗?看着不似喜剧或悲剧里的那样,难道是我幻化出来的? 金蝉胡思乱想着,在分散自己的感官所得。突然间,又意识到这样不太好。于是,她装作很是欣赏夜色的模样,悄悄地退了出去,可是没有走的太远。她不是怕里面的画面蛰眼,也许只是不想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而已。另外,她有个感觉:那两个人故意弄出些是是而非的事情来,好让自己给他们腾挪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你知道,我找过你的,但是没有找到。是时机不对,亦或是空间错位?总之我不能明了。我知道,你会想我的,因为我常会想你。为什么要这样?这很难解释,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或许不是这样的,究竟怎样?我也不知道。 “秀波,我不是为争吵而来的。我只是想来同你好好说说话,因为我觉得有很多话要同你说。你为什么还推三阻四的不见我?” 男人在斤斤计较,有心还是无意,对金蝉来讲,已经不重要了。但总会有女人介意的,但不是她自己。 “我知道你的,很不错的一个男人。具有某种纯洁的品质,也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不是吗?”秀波她没有好生气。而且不待对方回答,继续数落着对方,“谁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呢?若不是有人撞见,我现在还蒙在鼓里。接下来,告诉你的事情,让我很痛心,但是你一定会高兴。我不存在,你也不存在。你理解吗?” “理解!我也不敢去相信自己这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还那么远。” “自从你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你后来生活的每个城市我都没有去过。其中包括,那个有野生大象的地方。” “那个城市对我来说,同这里差不多,说不上陌生,也不是很熟悉。” …… 不堪不能提,家事总无理。芭蕉叶一卷,堂下不彻底 追风赤兔马,的卢千里驹。煮酒论英雄,大象我坐骑 金蝉不由地想起那个水磨房来,还有水磨房里的对话。那天的情景跟今天好像差不多:一个故事,两个有情人。对了!那天的夜色也是这么美。真没有办法去抗拒,那个甜蜜的感觉:要不,我来帮你们做点什么?让故事情节再丰富些,再美一点。我有一个浪漫的想法,就是趁着还没有出现尴尬之前,我们做一个囫囵个式的漫游。 “专注所有的恐惧,执着,还有迷恋。过后想想,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是以一种珍惜的方式来了,因为这里让我有种感觉。但是我要坦白地讲,这里从未进入到我的现实生活中。难以理解,是不是?” “你是害怕不符合我的期望。对!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呢?别再拿我们的故事给你的记忆添色彩了。” “看见你,这对我来说,总是好的。” “我不需要你的所谓一切。当初我那么爱你,而你却离开了我。” …… 世上怎么会有如许的分分合合?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金蝉觉得他们应该庆幸才是。为什么还要去抱怨呢?玉莲的那个男人也回来了。又是这个季节,还是同样的地方。想必那个别来无恙,已经让那个充盈着复杂情感的灵魂躁动不安。 这完全可以看做是一段苦尽甘来的旅程。几经辗转,半生飘零只在弹指一挥间。我们不难想象的出,当那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展开时,他的内心会是怎样地一个百感交集。 罗裙翩然至,一番费心猜。人名对不上,噘嘴鼓着腮 何止是世态,季风拂过来。终究不胜任,半阙香脸开 人生是记忆组合,难得一个圆满,但我会铭记。你们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这场重逢,甚至忘记了有我?呵呵!自作多情了不是?有情人相遇,故事就与他人无关了。即便有可能,但我希望来得越晚越好。 “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教,你了解人生吗?” “怎么会提出这么偌大的问题,还以为我会知道?人生肯定很要紧,但你会连累到我。”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要去办。晚上,我去找你。” “找我,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 “我是碰巧想到的。也许我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来度过漫漫长夜。” “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了解的。我就是那种一次探寻发现之后,就开始无休无止去自我反省的人。另外,你再招呼上几个同学,我们还去那个小酒馆。” …… 一缕香脂烟,总在感觉间。合眼重新看,果然有枝鲜 坐着看着我,鼻子扬上天。其实我知道,那牙很值钱 这时候,那个长亭上,真落下来那么一只可能睡得发蒙的小鸟。亭子里的人没注意,但金蝉发现了。月华下的那只鸟儿,趴在地上没有继续睡,也没有飞走,只是萌萌地看着她。 明白!你需要我。需要我在你身边,尤其是在这个月圆的时候。原谅我,可我还是没有看见你背后的光环。 告诉你,我的梦想就是人类。你什么时候,会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来着?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会去计较子虚乌有的那个超我? 该起床了。天亮了,要不!我带着你去安远楼下晒太阳去。另外,我还会给你看些我一直珍藏的东西。 第45章 意志不总说了算,相与还得自去来 扬帆济沧海,风尘不去问。 怀抱着日月星辰,向苍穹一奋。 倚天试刀锋,指终天之恨。 掐住宿命的命门,不由你不认。 鸦声暮,围栏柱,一望再望,窝在老槐树。呀呀呀!融入黑白色调中,此意何处?一个不留意,生出无用的心,而转移了性情。八方一色同,隔着今春梦,谁能把个暗夜的心思想清楚? 挑灯三尺案,信手拈来,还是落下几分酸楚。相思一种两愁闲,老去红颜不经看。多情总是落花间,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事情不是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吗?甚远甚远,春情难遣。 滹沱河水清波不远不得去,也不得苏醒。不堪闲坐细思量,勘破又怎样?和风和雨,拨开浮云,那个辉煌一边明。 封锁一个人的本能,又能怎样?终也是没有做到一个人的自觉。算了!人本身就是问题的根源,一切只在乎你的意象。 个里着力不得,拉扯哥哥衣角 眺望枝头杏红,说点什么才好 院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吵闹着。感觉它们的语言,比我们人类还要复杂。它们在表达交流着什么?好似透着某种哀怨的调子。莫非是发生了一个很难过的事情?语言不通不是问题,但我们还不属于一类。这就是症结所在。我是说,问也是白问。 院里的那棵大树看着还是那么可爱可亲,很人性化的模样。莫非是我离开后的累累记忆而缔结的因果?百读岁月,我们心里能装多少人事?待在这里又要求得到什么呢? 失去的太多了。剩下的意义,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打小就不是。你就是再想也不是。 一棵枣树,那个人说,另外一棵也是枣树。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颠倒了认知。看来,他们哥几个,类种属性一样,但只能在各自地方成长,也不是铁板一块。松柏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欣赏着枣树下发生的故事。也不能说是故事,更像是一场活报剧。 地点:一个农家院。时间:仲春。人物:周武,刘白,张扬,当然还有他松柏。 “大丈夫立于天地,为的是能成世界,能成我。要通过做一件经天纬地的大事,来证明自己是个战士,并有勇气去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使命。即便失去你努力所得到的一切,也在所不惜……” 是不是很熟悉:人物,背景,还有台词。周武模仿着某个大人物的姿态慷慨激昂。他的话极具煽动性,也很蛊惑人。只是语速与动作欠协调,有那么一点错位。让人多少感到听觉比视觉还要快。 优秀的人能打破你的固执和保守,成为引领你前进的一束光。当你与勤勉刻苦的人在一起,你自然也不会松懈堕落,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说,成功有捷径的话,那就需要你深耕自己,与优秀的人同行。因为一块成长更容易认识自己。 这个周武算优秀的人吗?大家没有看出来,我也是一样没有见识到。不过,他自己认为是。 “所有的那些牺牲、放弃、挫败,都是有价值的。我相信,我们终会在那个世界,得到回报的。”要言不烦,中气十足的是刘白,在各方面要比周武成熟一些。这个人也重情重义,无论周武做出什么荒唐的事,他都能给予理解和支持。 人们永远也不会清楚你的伤口究竟溃烂到何种境地,也没有人会关心你付出过多少努力。撑得累不累,摔得痛不痛?他们只会看你最后站在什么位置。然后,确定应该羡慕或者鄙夷。 刘白的那个世界,是什么世界呢?再说,你是可以依靠的兄弟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认为要遵从自己的天性,永远别做不喜欢的事。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另外,十分之九的后天偏执,会让人疯狂,但不能让你杰出。” 说话的人是张扬。前面那两个人,还保留着那少年时候的心性。而张扬毕竟在法院混差事,完全具备了那种理性的逻辑精神。 张爱玲曾说过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鲫鱼多刺;三恨红楼未完。美丽的花儿没有香味,鲫鱼美味刺却很多,《红楼梦》这么好的故事却没有写完。说恨,我看应该是她的遗憾。张扬的天平,有时候不是用砝码来确定的。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一定有意义。 几只蜜蜂在带着粉的花瓣上飞来飞去。院子的小菜园里那些肥大的菜叶中心都顶着一个圆圆的水珠,向着太阳微笑着。昨晚那场雷阵雨那么肆虐,看来对大自然没有起多大作用。 嗅到什么情事了,身上幽香好奇特 担着个虚名而已,也有超过一夜的 光之一闪,轰隆隆雷鸣一阵,黑暗降临。波诡云谲,风雨肃杀,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只限于我知道。说不好紧张,但还是很兴奋。那人说,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看到了吗?有一只海燕飞得很高,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满怀期待,终是成就了强大自我的精灵。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淘淘。 “鲜红的颜色很能吸引人。我们需要牺牲,我们需要奋斗。因为人民无法领导自己,所以我们需要有勇气的人,来完成保护正统与革命事业的持续发展。事实上我是可以的,也应该做得更多……” 狂野飙风,激情四射,充满了力量。这个周武看上去好像要去奔跑,可以腾飞的样子。怎么可能呢?感觉、错觉、幻觉,难道突破了本身已获得了超能量?腾飞,或许只需要腿,而不需要翅膀,也不需要思想,更不需要个仪式,只要大胆点就行。 松柏看着那个器皿。心想,造化弄人,即使拿着哥窑的茶盏,也未必能品出茶的清香与水的甘美。他突然感到了一种孤独,而这个孑然一身在目前还没有解决的良药。人生自带不如意,既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不免有孤苦伶仃的时候。 其实,这是个心境问题。想那张晓宁在独处的时候,会喝喝茶,看看自己喜欢的书,再不然就摆弄一下那些文字。这是多么惬意的时光,一定不会有落寞的空闲,又何来的寂寥? 那个女子曾说,人生是不完美的,而是个不断完善的过程。在孤独的时间里正好静下来学习,进一步充实自己。 “老周,你的言语如同上了膛的枪一样危险。其中有些状况是你那么认为,可为什么一定要他人去面对呢?我们都明白,渴望名利会导致自己被一个无明的执着玩弄在股掌之中。 以前热爱鲜红,因为我们还年轻。对世界认识处于朦胧中,容易受到蛊惑。如今,时过境迁,教训也让我们懂得了顺从大势。我知道总会有人去做你以为的事业,但不应该是我们,再说你我都不年轻了。” 敢情这个张扬参加战友聚会,不是来寻求公正和正义的。是来同那哥俩叙旧?也不像呀!松柏有些糊涂。 楚庄王莅政三年,无令发,无政未也。右司马御座,而与望隐曰:“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嘿然无声,此为何名?” 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少年时的周武,自以为天降大任于他,精力充沛的可以。那件事不可以没有他,这件事也少他不行。有一天,在突然间,他以一个救世主的面目出现了。于是,便有了“大楚兴,陈胜王。”的故事。接着,一帮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打起了杏黄旗,想要演绎那个“梁山聚义”式的传奇。结果呢?很伤心。留下个“苟富贵勿相忘”的青史存疑。 雄主自不群,一统建功勋。送走牛博士,请来虎将军 既往而不咎,王者无缘由。虎贲驱牛去。啸傲占春秋 “有些事不存在放纵的问题,是我们不能自己选择。当初没有谁逼着谁去做什么,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愿望,并在这个愿望之下的达成了契合。我们不需要以好人的形态,存留世间。 事情就是这样的。在一部戏或一部电影中,累的永远是主角,而伤的永远是配角。不提那旧事也罢!记忆,就是那个隔着玻璃的花,看上去美丽,触摸起来却是冰冷。” 刘白弄出这么一段哲理性太强,却让人不知所云的话。松柏觉得,思想上的相逢,在这里的出现,不是因为季风的缘故,而是出于各自的审美取向。专注精神的人,心中有个本真平和的自我。他能这样,也可以那样,让自己始终处于愉悦的心境中。美好事情来了,我们不应该去杜绝,那是一个有着现实意义的快乐。 淡荡的春光,灼染着无目情色,填补着有意留白。一飞冲天的鲲鹏,一鸣惊人的仙鹤,别这样看着我,我们又不是一类。对于一个格物者来说,只要懂得这个感念,真正懂得便好。 “枪声会见证了一道光亮,那是心中有一个东方神州的光芒使然。我们不能像一只猴子一样,在乌云和闪电下面,被威慑地服服帖帖。我们要创造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 太行的霹雳,赶走了阴霾,绽放出黄土大塬的光彩。害怕死亡的人,一样害怕活着。我们一直前行,从来不看背后。因为那些头上长角,脚趾分叉的东西永远左右不了我们的命运。”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敢问不平事。侃侃而谈的周武是个军械爱好者,看来这个爱好一直不曾改变。听说,他还修习一些旁门左道,关乎于阴阳太极,而且颇有心得。会道门?松柏不信,更不想去探寻它的渊源。 我们已经进入到如此高度文明,怎么还会有人抱着那些玄虚不放,耿耿于用过去的理论去解读大千世界呢? 会道门,是会门与道门的合称。诵经拜神,制造和传播迷信邪说。据说周武修炼的是会门,偏重吞符含咒,练功习武,据地自保。现代人怎么信这些?愚昧。松柏看到,天兵天将,还是很神勇的那种虚妄,在现代战士面前,表现地是多么地狼狈不堪。 “我是服了你了。任何一个情色,就能勾起你最初的欲望。在和谐社会,稍微过激的运动,都会损坏我们的健康。我不知道,你这项运动的极限在哪里?可我意识到,如果我们不够强烈,就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我们要尺度太大,就是死路一条。” 听这个张扬的意思,莫不是他们要在这次聚会上做点什么事?一定是个过激的越线行为。松柏有些紧张。那年,他们就对自己不避讳,现在还是如此。若是无端地就被牵扯进去,到最后还说不清楚。此刻松柏又想到了走,就像当年一样溜之大吉。难道就此作别,然后,逃回到那个太平无事的小区,继续日复一日混日子吗?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到底担心的是什么?人人都有一个斗争的方式。” 斗争!这个词好久没有听到了。我们不能仰望着天上的星辰,等待着是另一种结果。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周武像是在唤醒大家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松柏好像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岂非是仇恨? 没事做,找事做,充实自己。只有心里空虚的人,无聊的人才感觉孤独。有事做,找事干就不会孤独。但他们的勾当,好像总是针对着公序良俗。难怪张晓宁说,猎奇不是个好习惯。这几个人真的是疯子,最好是离他们远一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就是这样的,一定是个复仇计划,难怪大部分战友和发小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就是来惹祸的,放火的。 被恐怖画面一激,松柏反而冷静下来了。要说张扬复仇,情理上还说得过去,可周武和刘白凑什么热闹呢?而且还这么积极。莫非是刘关张桃园义气?“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也不像呀!他们三个分离也有好多年了,各自心里真不存在芥蒂吗? “秩序就是秩序,你要学会向强大妥协。别忘了,你曾说过的,杀手,只杀一心求死的人。万一去了之后,发现找不到仇家对象,还丢失了自己的所有。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张扬在阻止周武做凶恶之事,怎么可能? “你真想得太多了,能不能有点自尊?我们总是先放弃了心中所想的东西之后,再去吸引自己所放弃的东西。该做不该做,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刘白如是说,好似针对的不是周武,而是张扬。 “请原谅我要做的事。那是一个和我们憧憬不一致的精神。总有些人在消失后,便再也找不到了。我愤怒了,但我不能杀人。再说,这种行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实和历史意义。” 杀人!要杀了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跟周武结下梁子,非要死个把人不可? “你需要大家看到你的成熟,还有信仰的飞越。我们该做些什么?我想,这个感受不同是必然的,但我更喜欢激起人们的回应。那个应和不是简单的旧日延续,而是希望我们做更多的与众不同。” 刘白这个与众不同,应该属于良善的。 “我们可能知道或不知道这一切含义。但哪些是正面,哪些是负面,审视一下我们自己,我们会无怨无悔。” …… 直到这里,松柏才听出一些门道来。原来周武与刘白演习着双簧,是在规劝张扬,只是方式有些另类而已。可以理解,因为他们三人行事风格一向不合常理。 晚风直过月弯弯;多情时向不相关 寸寸相思瘦春梦,闲花夏情柳一边 这就对了!这个山城多美丽呀!我们回来是锦上添花的,不是来找不愉快和麻烦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知道,因为有我,才有这座城。我还知道,命运把我扔在哪,我就能在哪生活。福祸相依之间,世事无常。我明白,修身以儒,治心以佛,养生以道。我可以像个闷葫芦,坐在那不吭声;我还可以一直到自然老死,而且很有尊严。 断魂寒霜逼,伤不了我。因为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爱,还有暖,那么我在的这个山城,就有了温度。 第46章 影子深浅卷离去,烟淡淡兮那边吹 情天幻海纷扰扰,交交然黄鸟。 多情版纳三角梅,南枝落得,北枝花正好。 细雨潺潺总不误,手指缝流掉。 风扶香袂空中举,阡尾陌头,不向尘中老。 他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你信吗?反正我是答应了他。为什么?可能是他并不需要我帮他的缘故。我也说不好!他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个乐此不疲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早望红霞晚落雨,晚看红霞晒死鱼。怎么说呢?他的情感跟谚语相比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有种物哀之美。也许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对他的异想天开认真了。 请原谅我!现实是真的。我们平时接触少,还不了解彼此。也可能刚才出去散步走的路程过于漫长,有点累了。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我说话有那么点语无伦次。 一个故事的前言可能太多了,是不是给你带来一些不便和困扰?请你别介意。最近我喜欢上了一簇可爱美丽的花,虽然现在还叫不来它的名字,但看见它的时候,我的心绪就会很快调整过来。 如果你同意,我就先去看看那些花,完事之后再来跟你散步聊天。我想那时的效果,或许能比现在的好些,但我也不能肯定。人生一大憾事,就是失去不该失去的朋友。这个我懂。 你到半坡去,还是跟我来。一个难选择,两厢不分开 嫁哪个都行,全这么实在。姣姣展花容,托着粉白腮 改革春风吹满地,西陉百姓真争气。现实才是唯一真实的东西。山城的人富起来之后,一般情况下是盖房子置地,构建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美丽家园。而发了大财的人呢?如那些开矿的老板们,他们也不能脱俗。不过是把房子盖得更大些,数量更多些,占地更广阔些罢了!但刘老板的房子可不能小觑,那是和州的地标。刘老板是谁?背景不太清楚,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 孔宪法他们跨进的这个大院,是一处建造颇为考究的庭院。占地三十多亩,大院套着小院,房间近百个。是一个古老而典雅的景致,具备了晋商大院文化所有的元素,堪称得上是蔚为壮观。你是说,给我十年的时间,会不会也弄一个?哈哈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不过,如果再给我十年,我也许会画出这么一个来。 这个院子两厢是一组挺夸张的悬山顶九开间的大房,而且柱脚还是那种寓意深刻的套顶榫。红砖琉璃瓦下的檐廊画有花木禽兽,名人或仙家的故事。院内几株松柏老而不朽,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曳,很厚重很文化的样子。西侧有一个假山,山上有一座很别致的亭子。可以拜月,也可以对整个建筑群做个鸟瞰。 孔宪法被誉为503的活字典,与之同行的贵桃每每遇见不解的物象就会咨询他。面对着女人那些五花八门的问题,他总是摆出一种博学长者风范来。诲人不倦地解惑,而且还不厌其烦地对一些细节加以阐述。只是女人有个问题,受用着有点困难。就是:她在最后总会追问上一句,“这个是不是很值钱?” 你哪里都先别去,且向故里度一春。我们这是在哪?明清大院。你是要置业吗?不!来看看。只是来看看?不!还有体验。体验什么呢?春天。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喜欢。这个大院值多少钱…… 孔宪法明知道同这个贵桃交流,很难说清楚价值与价格的区别。所以压根就没有指望她能够懂,但他还是耐心地进行着说明与解释。也许他是想强调些什么,或者自己也需要找个粉丝来表达? “以前与昨天,不是人生的价值总和。” “白天和夜晚呢?” “夜晚是白天的失望,白天不过是夜晚的苍白反映。” “孔主任,你是这么认为的?刚才你说,在没有对方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讲故事。可我只想重复同样的东西。若对方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心里会不舒服。会很失望,甚至会出现狂躁。” …… 张志远说孔宪法是一个经历了诸多情感落差的人。家有一老,他是503的一个宝,沉稳老道。只是有时候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忧郁,表现出小妇人那个仁德来。 都说生姜还是老的辣,但也不能尽然。贵桃眼中的孔宪法就是个老古板,但很重旧情。你看他,虽然头发全白,耳聋眼花。可是他见到故人,眼中立刻闪出了喜悦的光芒,精神头也一下子会提得很高很高。 左右是不良,横竖都一样 风说这相好,鸟语没好相 眼前的这个小院,却是另一番景象。天地清秀之所在,一个悠然地南国风情。清清一汪水,花木廊桥,宛自天开,还佐以太湖石的奇特多姿。叠石理水,水石相印,妙趣横生。植被主要是法桐、合欢,还有一片竹林,疏落有致,浪漫而清雅。 “孔主任,您看,这块石头长得怎么这么老,而且这么丑。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地方都有它们的存在?” 贵桃在一块石头边停了下来,一副疑惑的模样,向孔宪法请教。见男人没有反应了,她竟然很风骚地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这也太明显了,难道贵桃不认识太湖石?她今天表现地跟自己特别亲热,靠近乎,是要做什么呢?又老又丑,莫非是拿自己来寻开心?也不像呀!贵桃这个女人的秉性风格自己还是清楚的。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再意味深长看了女人一回。接着,和颜悦色地解答着: “这是太湖石,是一种观赏石。鬼斧神工,自然形成。太湖石,我们不能简单的理解成太湖出产的石头。但我门可以粗略地把它分为南太湖与北太湖两种。北太湖石产于秦岭和太行山等地。贵桃!劳烦你用你的指关节敲一敲这块石头。” 贵桃乖巧地上前敲了敲那物件,感觉跟普通石头没有什么两样。 “眼前这块石头,小孔密集而无大洞,扣之无共鸣。质地坚硬,浑厚雄壮,颜色是土黄色,应该属于北方的太湖石,也就是太行的太湖石。不及南太湖石的清秀,玲珑。北太湖石,更适宜做假山用。” 孔宪法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一下。他放慢语速,提高音量,以便大家听得更清楚: “贵桃,你说它又老又丑,也不错!形象的确是差了一些,但不影响我们对它进行更深刻的探讨。东方的审美观同西方的审美是有差异的,我们基本上是以意为像的艺术美学。而太湖石的皱、漏、瘦、透等特点,非常符合我们传统观赏性特征。另外,它也含蓄着一种东方哲学的思维模式。” “老主任,经过你这么一说,现在再去看它,好像并不觉得那么难看了。可好好的一块石头,从大山里开采出来,再弄成这个样,要浪费多少功夫?我想它一定很值钱。” 贵桃对抽象的东西不感冒,她有着自己的认识逻辑。三观不同,学识有别,沟通起来真的很费力气。孔宪法已出现了垂头丧气的特征。一旁的明李看在眼里,把话接了过来,嗔怪着贵桃: “我说桃,你是真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老主任不是说了嘛,这是天然形成的石头。” “老主任,你别生气呀!你也知道,我这随记随忘的毛病,真没得治。” 听明李这样说,贵桃也感觉到一些不和谐的苗头来。男人脸色有些灰白,不过表情还算坦然。他已经隐忍的很多了。 “嘻嘻,老主任,我的问题是不是太麻烦了,你可不能厌倦呀!”女人笑嘻嘻地忙不迭地给孔宪法道歉。 孔宪法也笑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女人大可不必这样。这个贵桃是谁,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想想,这种情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自己怎么就找不出这种或与之有关的那种关系来,但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孔宪法格言:我跟人交往,不是为生气的。我不能欺骗谁,也不能欺骗我自己。 模样太低调,也没有脾气 你笑我快乐,出不了问题 明李一眼看见摆在地上的一尊半人高的寿星老木雕。慈眉善目,笑对观者。哎呦!这位大神,老于世故的形象,让人不由地联想到他的身份,继而想到了高深莫测的佛理禅机。这个时候,你总是觉得有必要从他那领教些许了悟人生的玄机,窃得一点点人事罕有的仙气。 “白天会帮助我们了解世界。夜幕降临,我只需关上门,就能远离这个世界。但愿离去是幸,但愿永不归来。” 情不自禁的明李把自己的感悟分享出来,引起了大家注意。孔宪法对贵桃身边的这个女人的欣赏,由来已久。这不是一个会不会讲话的问题,这是一个做人的道理。他认为,真理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对。我们理论上认识阴阳的玄妙,是不够的。我们要跟实际联系一起,才能解决我们的生活上的问题: “明李说的好!超认知的东西,使得我们习惯中的重要部分成为了背景。阴阳,从根本上解释了我们的世界。” 被肯定真是一件快乐的事。尤其是被一个有学问,还有智慧的长者称赞,更是一件很妈妈的事。明李显得有些兴奋: “阴阳颠倒,让一个疯子活在妄想里。他对她说,我当然要来,因为知道你会来。这个天下不是谁的所有,谁也不能去确定所有。他们也只是机缘巧合,才在今晚相互守护着,以待明天太阳的升起。女人想着海枯石烂,而男人却念着曾几何时。他可能只是等待了片刻,然后舔着脸说,看来我是想多了。” 也许是受到了鼓励,激发了潜意识里的阴阳能量,让明李的言论,比起太湖石来,更有欣赏性和前瞻性。不过这话含沙射影,让那两位有些猝不及防。重新再看这个女人:神色清朗,面如冠玉,一身白衣,显得身姿飘远。这还是自己的闺蜜吗?贵桃乜斜着明李。让一个谁也不曾在意的人出尽风头,自己心中委实不服: “明李,隐晦了一点点,人们就会责怪彼此。试问,你的那个阴阳可否在这个有限的空间,分辨出哪里是天堂,或者地狱吗?” “怎么了?找到了自己位置,还是感到有些困惑?抛开形状和颜色,我们总会不自觉的让他人产生联想。贵桃,你也想的太多了。该发生的终会要发生。忘了告诉你,人世间有着无穷无尽的未知。它们翘首企盼着我们能感觉和发现。” 这个明李,真真让我们的孔宪法刮目相看。 大院里的小院上空,有一两只飞鸟孤独地盘旋着。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这个孤岛仿佛天边无垠。有些生命总会那么迫不及待,仿佛起身就去还是慢了一拍。也许是等待太久的缘故,所以觉得好不容易盼到的佳期,害怕那个美丽如易碎的梦境一般消失似的。 时间已逝,而功名无着,还未成英雄而近暮年。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每每想起过往,则多少有些遗憾和惆怅: “明李说得对!正如我们所知的那样。没于气候变化和随之而来的一切,只是些许肌肉的记忆。有些事永远不能肯定的说,也不能轻易地去否定。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个比喻。” 明李再一次受到表彰。贵桃不由地泛起了醋意。她脸色有些红,是胀红的那种。也是急中生智,突然间,她想起个语录来: 有些人故意在党内搜索斗争对象,故意制造党内斗争,并且滥用组织手段甚至党外斗争的手段来推动工作。 党允许党员在不违背党的利益的范围内,去建立他的个人以至家庭生活,去发展他个人的个性和特长。同时,党在一切可能的情况下,还要帮助党员根据党的利益要求,去发展他的个性和特长,给他以适当的工作和条件,以致加以奖励等等。 “明李,我明白了。你那个阴阳,是通过影响他人的情绪来获得的满足感。而不是传达某种信息,也不是一场伟大的表演,更不是和那些受众演绎一个广为熟知的故事。” 贵桃说着话,流露出一副夸张顿悟的表情。看这个架势,她是很想扳回来一局。 雨林大象吹口琴,样子可爱加可亲 尽管那么不着调,也是中华好声音 孔宪法注视着她,两道忧郁的目光中含着几丝柔情,几丝伤感。似乎有些不相信这是她的语言,也不相信她自我的发挥。想一想,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他那个情色飘忽在不以为然之间。 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世间的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而不能说的美丽故事。一个女人的名节既亏,随着她的那个故事也就落得个一文不值。 可舍弃就能舍弃的了吗?不容易也不能尽然。 多说无益,对于一个在503历史进程中并不美丽的过客。我们有了一份担心。他会取笑她吗?不!他会选择忘记她。为什么?因为他从来不曾真正在意过这个女人。 “与梦境里完全不同,仍然看不懂大部分内容。梦境的质感,缓慢缱绻,有一种沉思的感觉。不是重来,也不是这些,而且还是在那边。” “一个人在他危险的时候,总会有美好的事情出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长于发现,善于抓住,然后心安理得地去享用。” 明李又在骨头里挑刺,孔宪法帮腔作势。这让贵桃很不爽。她又想起那个人,他在这里,自己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共产主义事业,是我们的终生事业。我们终身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这个事业,而不是为了别的。对一切同志的错误,应该站在帮助和爱护的立场,诚恳地当面进行劝告和批评。 他可以不待别人推举,径自封为领袖。自己爬到负责的位置上,家长式地在党内发号施令,企图教训我们的党,责骂党内的一切,任意打击、处罚、摆布我们的党员。 贵桃看见这个老主任在笑,似在对自己说:我知道,你的那个男人是个久经考验的同志,内心很强大。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除了对面包和死亡感兴趣之外,剩下的就是品味那玫瑰香泽的滋味。 那个男人也笑了,似乎是找到了花的力量。然后,他看着贵桃说: 事情结束后,想到我现在在哪里吗?我把自己带出去,通过结合光辉语言的行为来探索感知的概念。通俗的讲,就是纵容自己一次,和这个叫明李的女人去约会。 第47章 等我心情好一点 再把因果从头说 放他走,不要再难为他了。 枉顾前尘,怪闹心的。 一朝倾覆不经老,迎合了黄土颜色。 前数离索,并州一侧。 不知所去,更不知所从来。我看见了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悲悯。一个人生算得了什么?明了生命背后的精神,才是一切。我已经抵达这里,站在岔路口。在等待有情来打开那个应开而未开的心智。然后,再一步步靠近永恒。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命数使然,这就是我最后的果。 “北山西,南皖南。”聚族而居,坐北朝南。看看,雕梁画栋,错落有致的屋顶,油彩粉饰的檐口;再看看,四合头、垂花门、三开间、还有女儿墙;好像并没有提示我什么。想想,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是自己的冥顽不化,还不能醒悟其中的道理。不过,我真的听见了那个手持净瓶的人对我说:你应该爱这个国。而不是风景。 策马奔腾,欢歌随风。远望景物,近看人生 大海情怀,滔天气概。荡气回肠,汹涌澎湃 刘家大院,古典风格的现代建筑。虽然没有王家、乔家那么有名气,可规模和气派与它们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每当本地人谈起这宅院和它的主人,总有一种神秘的敬畏和自豪感。 当然,于丰华的心思并不在这个院落里,可也不在院落之外。没有谁叵耐去猜这个人的内心活动。不是大家缺少人情味,而是在等着他养好了精神之后,他自己方便说出些什么来。话又说回来,即便今天这一路他不说什么,也无有所谓。 “清泉从山巅到山麓,一带漂流,淙淙涓涓之声时有所闻,且悦耳动听。我说的话,会很快被遗忘,可是我的行为,还有我的这个建筑成果,当流传千古。” 寂寞身后事,千古万岁名。不是我们生前非要贪图名利,而是因为这是关乎墓志铭之类的后事,不得不为之。常遇春觉得,留下后人瞻仰的痕迹,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而凡能做此大事的人,更是不得了。 “阳明院内,观飞云流水,看一叶漂经。老常,从我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伟大的人。” “熊哥说笑了。我说的那句话,是刚才从看门人那里得来的。” “看门人还说,万岁名的不是这个大院,而应该是大院的主人。” “正是!刘家大院嘛。虽然我们不需要地下剩骨残肢,地上断壁残垣,但我们需要引导,也就是导师。因为历史要在这块土地上,来唤醒被人们遗忘的尊严,还有我们的初心。” “不太明白他真实的想。但我从物象上能够看得出,这个刘员外在这里有一号。和州几个古建筑的重建碑文上基本都有他的名字。” “西陉深处,指一方天地。人物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影响力。” “哈哈哈!他很有钱。” …… 有钱真好!使得我们的大家庭开始变得理性,也很和谐。好像以前,只有在思想的高度统一中,才能让大家团结一心。 常遇春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重新去观察审视家里的经济状况。或许,有一天他能拥有很多的钱,方便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功名!多么有诱惑呀!我会义无反顾,希望百年之后,我做的事,也能被人们记录在一块大理石材质的丰碑上。” 熊守业并不太看好这位战友,也不相信他在某个方面的能力,但熊守业相信他会很努力,而且一直在努力。 几个相似的人,缘分所致,在同一个时代聚集在一起。他们每天都在幻想着去拯救世界,为国家做出贡献,好让人类历史记住自己。不是小事,毋庸置喙。我真的很感动,也很同情他们。 青绿承天露,纳粹染云霞。深情浅出梦,霁光入菁华 从前的从前,也在眨眼间。有日子无语,破天荒谁先 我们已经抵达了这里,感觉正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那个愿景。我们确信已经准备好了,要同那个我们了解过的旧社会说再见,去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一个属于世界人民的未来。 “我们应该动员那个刘员外去买个支点,然后去撬动地球。” “我想你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不过,有一点我不大懂。” “什么?” “撬动地球,为什么一定要跟世界过不去呢?你又不是游戏的角色。” “抬杠了不是?一个比喻而已,我是指欲望程度。” “刘员外,不寻常。他虽然身份卑微,却能跻身于上流社会,受到世人的尊重,一定有个道理存在。我们总要做些特别的事。不是吗?” “是的。爱是上帝,利益才是魔鬼。” “哈哈!看来,对于有些乐善好施的人,你似乎不大喜欢。” “要是克服了虚荣心与炫耀欲,就能抵制爱出风头的小聪明。” “是非在已,毁誉由人。我们不是有钱人,不能准确地去理解这些人言行。他们做事,不仅仅是为了常识与公理?” “拘于一个与众不同,出门是要伪装一下。” “总之,贫穷总不是一件好事情。我是说,人类文明,应该包括自由、平等、还有博爱。” “哈哈哈!我猜出来了。你是不是也有个修复文化的项目,在资金上出现了缺口?” …… 话音最终落到了这里:人类普遍的爱。熊守业与常遇春大眼瞪小眼,有些懵。怎么说着说着,回到了18世纪的欧洲大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红灯记》里反面人物的台词。 想想,这话也不无道理。人不为己,来人间干嘛!人生一世,说不上为谁而活。因为来到这个人世间,幸福也好,艰难也罢,好像只有生息繁衍,才是自然法则。虚无为师。也可以这么说。 人类要为信仰和欲望而活,当然,还要为活着而活。活着即为自己,也为他人。因为我们又不是一个单独的存在,而要在自然与社会的活动中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有着不同的责任和义务。 新到旧得去,向来不受屈 时间留不住,枉费了心机 常遇春望着大院的一处小套院,十分满意的样子,好像已然成这处房产的主人一般。他今天的情绪特别好,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谈古论今,还导引着熊守业和于丰华参观前院的假山,还有后院的竹林。 竹林深处有个书房,建筑风格是很典雅的那种。房间的墙体上挂满了名人字画。那张很大很夸张的写字台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常遇春煞有介事地坐下来,提笔便书写起来。 “老熊,你给开开眼。这几笔是不是有些傅山先生的味道。” “快收了!这可是陈设品。” “笔、墨、纸、砚,不就是拿来让游客书写的嘛!你就说说,我这几笔字到底怎么样?老于,你也给个话。” “很好!很棒!遒劲峥嵘,不卑不亢,无暇能活一百岁,看来你还真得到了些傅山先生的真传。” 熊守业怕这个常遇春纠缠起来没完没了,忙不迭地称赞着,并表现出极高地热忱。 “别看山城经济落后,但文化氛围从不缺失。” “他们很注重这个?” “当然,如果你能写一笔好字,就很吃得开。” “可我却被物质打败,没钱我寸步难行,纯屌丝一个。” …… 熊守业收起书写的纸张,拉起常遇春走出了客厅。临出门,还往屋子里看了一遍。他想知道里面有没有摄像。如果有,那就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做一下解释;如果没有,那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回家论个事,掩柴扉问询 窗前好生吵,鹤群与鸡群 海棠开了,很艳的那种。这个植物为了不让人发现它的心思,竟然还隐匿了自己的气味。没有关系的,总有那么一种花开的时间,让你嗅觉芬芳;总有一架彩虹的出现,让你体会虚空中的那个美丽。 “为了这样的未来,能不去努力吗?有时候,我闭上眼睛,想象一百年后的情景。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倒下,但是我们不后悔,也绝无怨言。因为我们把前人未尽的事业,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不就是写了几个字,怎么还跟伟大的事业牵扯上了。不做军人,你要去做秀才呀!” “这是正能量!我们要与时俱进。” “我过得不好也不坏,每天三顿饭,偶尔喝点奶茶,时常去吃个夜宵,见见朋友。余生就这样过,好像也不坏。” “岁月静好的片刻,一地鸡毛是日常。可如果每个人都理解你,那你得普通成什么样?一张张着急而渴望的面孔,每次被痛苦给抹去,可还是依旧等待着被发现,等待着轮到自己的变形重生。” “哈哈!今天,于丰华是没吃药,我看你是吃错了药。” …… 山水朴质,民风醇厚。自然、人文间最纯粹的色相,就这样在游子的心中,慢慢汇集成了故乡的形象。身着天涯心朝下,处处无家处处家。错不在我,一任起伏的山脉伴着磅礴的滹沱河水在胸怀奔涌。 回想和州的所见所闻,依旧历历在目。谁个能相信,一场场人事,带来了如此创造性的启迪。不是太行八陉的人文开导,我的故事,还有你的名字就不可能流传下来。 一爱尤真可亦可,碧水红笺醉长歌 清的情者你不取,不暇出塘无雨荷 于丰华眼前一亮。突然间,想起前两天在荒山上遇到的一个老乡。他名字就叫韩二小,出生于叫做三家店的村子里,那里至今也只有一百多号的居民。这个村子地处荒野,还有狼群出没。 他一直生活到现在,只去过一次离村子二十五里远的地方。那时的他还小,因此现在已经没有印象了。他穿着整洁,话未出口先笑,很有幸福感。他,不在意山外的风景,不介意吃不到的美食,亦无所谓交响乐。没有尝试过痛苦,甚至不知道痛苦如何去解释,又是怎么个生理反应? “为什么他们总是信任陌生者的善意?你知道的,我们必须有心情了才能走,去一个能体会到原罪的地方。我想自己也会去试试的,因为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好话,就一定是真话。 记住你的梦想,梦想总有成真的一天。等到实现的那一天,我想,除了智慧,我不会带任何东西,而成为自己的累赘……” 于丰华不但辞意恳切,而且风神摇曳,充满了虔诚基督徒的情感,还具备了一种压倒性的自信。人们为空色、空话、空调,而流着鲜血,几乎习惯了。真不知道,有一个怎么样的未来,在等待他。 “老于,你这是醒了,还是刚入梦?我说,你还是好好看看眼前这个地方!其实,我们同那些等待季节的花一样。在没有盛开之前,对尘世都有着相似的企盼和姿态。人世间存在的万般事物,感觉都是配角。一切的一切,只为了衬托自己生命里浩大而华贵的爱。” 当从刘家大院里很大很夸张的玻璃窗前看倒自己狼狈的样子,于丰华便立刻产生了强烈的欲望。心里一直在琢磨:要不先把行头先换换,目前,太需要装扮一下自己,来确立自信了。 他挪动了一下自己位置,以便与那个刘员外的雕塑再近一些,他需要从这个人身上获得力量。 “刘员外!你是说,不按照常识和公理,也没有计划,没有旗帜,也没有领导,还不用组织材料,刘家大院就竣工了?” “你睡迷糊了!梦游是不是,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心里明白!介意我坐过来吗?刘员外,我不知道的很多,有没有具体一点的?给您添麻烦了。” “用非正统的方式和独特的举措,才有了长足发展。简言之,就是使出浑身的力气,腾空一跃。” “听乡亲们说,这里的善举,是因为你做了许多不良不法。我不这么认为。您一定是由于分泌了过多荷尔蒙的缘故。” “我的同志哥,你看不出来吗?是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人,以及人爱。” …… 一荣一枯,四季轮转。感受自然与人文给予自己的情绪,领会那个相对观念,还有永恒的精神。尽量拣些对方爱听的话说给对方听,舒展自己的胸怀。世界这么多年认定我,也不容易。太阳正在升起,月亮还在。裙裾渐开,策色云烟风采,霞光绯红的格外。 看云覆水生烟,听雨穿梭织帘 有风物不入境,心空了一整天 传奇在你百年一叹中开启。有一种灾难感,也是宗教感,是全知全能的视角,看上去还让人害怕。你需要我,而我可能谁也不需要。生活漫长而沉重,一切都仿佛预示着这个故事的一波三折。 “以前曾有人告诉过我,说我有一个非比寻常的黑暗光环。当时,我感觉有一阵凉风从背后吹过来,甚至还听到风的语言。” 并非煽动性的语言,说白了就是一个是是而非。但熊守业还是有些激动: “忠诚、仁义、勇敢,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上天非常清楚,我们也很清楚。即便我们的上衣换成四个兜,但我的内心,依然是苍白的。我是说,看你敢不敢忘了这个尊重。” “你话里已经很明白了。我们不需要12人组成个陪审团,但一定要有人民陪审员,要不我们先在聚会的战友中试试找找看?” 于丰华又在展开着自己的想象,而常遇春虽一时摸不准对方的用意,但好像也找到了一种存在感: “哈哈哈!老于,前两天你还说只有上帝才有审判的权利。今天怎么突然要越俎代庖了呢?我看了,今天的天气不错。” 江湖不得收,何事可堪留。现在外面下雨了,是很迷离的那种。要不 我们还是喝酒去!抹去今天的记忆。上瓦窑头,涮肥牛。快意达心底,恩仇无缘由。 第48章 断崖绝壁风雨薄 八厘半分弄出格 别这样看着我,人可以犯个错。 我就是有点累了,表现有点软弱。 倾听理解优待,你知道怎么做。 给个应得的认可,西陉需要传说。 这不是梦,也不是我的捏造,或想象中的情色。博白无邪,清爽怡人。 恰如其分的姿态,那可是一个真实。我一直有个担忧,置身于这个山城的风景里,会不会自我被瓦解,从此再也不像自己?每每想到此,心就有一丝凉凉的感觉。 原本睁开眼,是要看那轮月亮的,却无端在校园的身边醒来。为什么没能早些意识到?想了解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什么样的事?很简单。你可以问问他们,这个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其中还包括隐藏在我身上的恐惧与不安。请不要在这里提醒我。其实,我已经意识到了,只有暴露在阳光下的伤口才能愈合。 感谢一切有情。我很幸运与你们一起成长在这里。这是一个美丽、厚重,宽容的地方。怀旧,你算找对地方了,而且今天的气候刚好。 唐风宋雨寄春光,路经山城始生香 天以百凶说不老,西陉打响那一枪 回忆中学时期的人与事,确实有个感慨系之。尤其是对于特别的人群,特别的人来说,更是如此。置身在春光与春情的影子里,寻路而走的张扬是用“荒唐可笑”这四个字概括其学生时代: “记得,在中学的时候,‘拼搏铸辉煌’的号角混乱着那些不同于红色歌曲的靡靡之音。课堂上,宿舍里时常会滋生那么多的不安定。” “虽然我们表达心绪的情态各有不同,但鲜明地展示出了不同性格。每当学习累了,或无聊了,我总会遐想有那样一个人,突然闯进自己懵懂的青春,从此相依相伴。” 这个周武,心思高远,但欲望不够强烈。尽管他自己在阴沟里扑腾,但还存有一颗随机性质的悲悯之心。张扬是这么认为的。 “那时候,不论是晴天还是雨天,我们都追逐着雄鹰,追逐着希望与欢愉,但不理解快乐,更不懂得如何去翱翔。” 松柏在住校的时候,没有觉得学习辛苦,也没有觉得不学习会不辛苦。他认为:“灵魂的自由,是最美好的。这种自由,在漫漫人生的每个环节中都至关重要。” …… 天空笼罩着片片灰色的云。微风吹过,大山稍有浮动,不时可见一缕闪烁的阳光,诡异地跳动在两侧的石壁上。谁能洞悉这个现象的要义呢?他们三人走进峡谷,山路变成了一条小道,且被两边的峭壁嶙峋紧紧地夹住,并径直地向着原始伸去。 视野虽局限在这条窄谷,但心里装着得那份景象却已然是一派空空无无,甚至都无法捕捉到一缕花影。时光太匆匆,命运太弄人。我们不难看出,他们是多么想回到当初。 酒喝多了,自然会醉,任醉而去,往往就会做梦。梦中寻觅他们过往的疯狂和不服,并以此来刺激亦或安慰现实那颗软弱迷离的身心。 一生一世的无妄,总在无穷无尽的不能中被忽略。因为我们制造的业已然受够了奋斗、混乱、破坏等等磨折。终有那么一天,厌恶了自己造物者的造物。属于我们的时代过去了,谁与往事还一梦? 折木飞花难掌握,舟居无水风扶着 等我心情好一点,再把因果从头说 “我们能感知那个英雄的群体,并祈求自己不要在求知之路的另一端死去。虽没有被一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淹没了,但对生与死的理解,还是始终有限。” “你是知道的,有时候求学的事永远不会结束。不然,你会不开心,并且讨厌周围的一切。” “现在是不是觉得发现比发生更重要,更洒脱?” “当然!但要等我先做出一番事业。我是说,做一些创造性的工作之后。也许我会去环绕地球,再做个太空游。”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有时候,我觉得我不够资格领导这一切,或完成这一切。甚至一个微不足道都能干扰到了我。” “也许是经验和理论不能有效结合造成的。事情需要过程,必要的经过。我信心有,但还是觉得时间不够。” “哈哈!要不我们带着光宗耀祖的使命,重新来过。不过,这次一定要拉上松柏。他再溜号,先干掉他。” “你就别逗他了。他不会用轰轰烈烈的方式,去成全殉道者。而会像以前那样,装作没有听懂,或者选择大脑暂时性休克。” “不会这样的!松柏,你也说句话?” …… 少年人都有个英雄情节。偶尔的冲动,周武要的是一举成名,张扬则源于那个难以解开的心结。那么自己呢?伙伴的玩笑,对松柏来说,是个不小的伤害。还是想象一下!然后,直接清零。 三个失意之人?也不全是。松柏有时候觉得他们俩的话题往往太过沉重。生活首先就是要活着,这很重要。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这样吗?当然,还有就是自己所定下的目标一定要符合实际。最好是,能看得见,也能摸得着: “非要说的话,勉强算我一个!请听我说,我的眼前一直都有个封侯拜相的场景。还有就是想与你们尝试那些为储备已久的欲望,制造一个在良好秩序下,不需要的消息,而直接闹翻这座城的事件。进而实现那些需要不计代价的满足,而且没有保留,还无所畏惧。” 翻看无一字,是一本天书 空欢喜一场,共情从哪出 转瞬即逝的光芒,充其量也只能是微弱的闪现,出现在这阴郁的气象中。好似一个归乡不得的灵魂,常年漂泊其间的精神写照。 有一件事,心里挺别扭。就在昨日深夜,我听到了滹沱河的岸边有很多人在鸣冤叫屈。那晚,我是吃了几个粽子,有了几分想法,完全可以加入进去,但没有。旷野上的风,吹得更强烈了。一阵紧过一阵,撞击着英雄主义,还有那个爱国情怀。 当时,是想着喊几嗓子来着。于是,紧握着双拳,咽了几口吐沫,可终也没吼出声音来。事情就是这样的。别指望我还能做什么,我连一只苍蝇都打不死, 我的成功,我的骄傲,他人的认可。连松柏你也不能脱俗。张扬认为成就感是任何有点血性的人都觊觎的最大精神满足: “少年梦中国梦,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心性,不是宽让的。怎么想,如何去做?大抵都算不得过分。明白了!松柏的不能与不行,不是那时他不愿意,只是他认为当时更应该谨慎一些。” …… 他们边说,边走进了山谷的深处。那是一个深入到绝对不会被偶然过客发现的地方。感觉有些累了,于是,他们在一棵巨大的松树旁坐了下来。再看这棵树,它完全被掩盖在大山的阴影里。怎么好似有一缕光亮在树冠上跳跃?可认真看去,反而消失不见了。 六亲不认总得认,一脉相承去相传 快意当下心逐意,乐哉童心自颠颠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就像梦幻仙境一般。就像头顶上的那束光,也许大家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因为根本不合情理。”松柏看了看张扬,接着说道:“我承认我面对真实的怯懦,远不及张扬的鲜鲜亮亮。” 可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张扬绝对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动机。这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不容置喙: “松柏,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我当时不坏。留着分头,脸上有些瘦削,带着一副眼镜,知识分子做派。我是说形象良好,另外,我还有着自已的原则和底线。” “呵呵!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是你的理性有意识把现实变得不合理。齐政修教,因俗而治,维护国家统一,和谐稳定的治国理念与政治智慧。这些好像离最初的目标很远,不是吗?” 与其尴尬相见,不如不见省心。你这样说话,会没有朋友的。时过境迁,纠缠这些还有什么现实意义呢?息事宁人的张扬想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他稍作犹豫,丢过来一顶高帽给松柏:“是我糊涂了。你说得是,当初就是脑袋一热。你才是我们当中唯一清醒的一个人。” “哈哈哈!我很胖,但我不是懒汉。别取笑我,我在学习。” “你是说,在这棵老树下,我可以想想自己了?” “登高一望,数你最棒。染尽了庄下岗上,枫红菊黄。今日狂歌,心事满一春。历史的困惑,还是留给历史解决!” “是花有一红,是人有一运。历史不是人间话本,是自我绝唱也!” …… 老树荫中就弋阳,你方唱罢我登场 回望春秋数十载,内心还是不够强 回忆就像用秦砖汉瓦来充斥那座钢筋水泥的主题建筑。旧有的元素加不进来,还割舍不掉,只能在门前显眼的地方那么一堆。 你自己就是开山者。那段记忆谁也夺不走。我要停下来,坐在废墟上重温旧梦。有些时候,人们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也是理所应当,无可非议。人类行为就是如此。 刚刚松柏提出了一个动机问题,周武也有些心虚。是呀!冠冕堂皇找了一大堆理由还有词汇,来粉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揭开盖子并不光彩。旁观者清,他感觉到这个松柏在旁敲侧击,意在点化执着而虚弱之人。我们都是发小,谁不了解谁呢? “松柏,我发现你有编剧大才,能直接影响现实剧情的开端、发展、高潮,还有结局。甚至包括整个思考过程和历史结构。” 周武又在试图把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进行边缘化,甚至是戏剧化。用玩世不恭的情绪,来达到不受视野格局的局限。人生有多少时日,经得起如此蹉跎?怕见花飞,怎得飞花?枉自多情。 为什么我们会留存下那些老照片?其实也是想唤醒某种希望。我们相信,只要愿意也可以芬芳宜人,冠绝中央。但实在地说,这个结果很大程度上已经不再是最原始的那种。 “我在犯一个可怕的错误。”张扬脸色有些难看,他注视着松柏,眼神怪怪的,好似在释放着不良的信号。 “无论是昨天,或是今天,发生什么,我都支持你,并希望你过得愉快。”松柏自然读出那个不安与不详。 “嘿嘿!差点忘记怎么笑了。显然,我不属于明天。” 张扬的笑,让人后脖颈有些发冷。周武对这次张扬来,也持有审慎的态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切都由你来定义。你可以没有人生信条,但公道自在人心。” “殷切地期待是前进的动力,我知道自己追不上时代的车轮。但我只想欢乐的歌唱,因为人生永远充满了机遇。你们放心,今天这件事对我很有意义,我会一直回味的。” 张扬让大家放心,但他这样说,谁个又能安心呢?都认为你是个理性的人,但你生活在无常的书写中。从第一章开始,就想着让人们为你着迷,并希望你也能来个开天辟地。我是说,能开阔眼界,引发思考。对了!还有很多疯狂的东西要附着在你身上。 一个想法的诞生,丰富和营养着我们赖以依靠的世界。跨越时间,空间的隔阂,与纯粹精神进行交流,让对于未知世界的畅想,变成了人类思想最后的灵感来源。 离骚寂寞千载后,戚氏凄凉一曲终 前半生浪荡花丛,后半生羁旅惆怅 我是试图发出一种轻快的曲子,和着春风来调剂那个呜咽鸣响。但这条山谷并不接受这种抚慰,仍然继续叙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一些难以解说的秘密,还有那个不可思议的悲伤往事。 “松柏,?当年学校支农在这里筑坝防洪,我们班的同学高峰连人带板车就掉到那条沟里,后脑勺都开了瓢。” 周武顾左右而言它,并饶有兴致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松柏望去,一条已经干涸的沟无言地横亘在荒草中,而那个石头垒起来的坝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一堆大小不等的石头堆,像一个乱坟岗。 这里埋着的是谁?街头的乞丐,花不起丧葬费的平头百姓,亦或还有身首异处的绿林草莽。我想,断不会有探索发现的冒险家。把上面的人,用一张破席子卷了。之后,安置在这里,四面在垒上石头,等着大自然去风化。这样走了也好!省了活着人去负担。 就是这样!自然雕刻真伟大,易于永恒,而人文总是难以留下痕迹。 张扬拍了拍松柏,蛮有兴致地讲起了这段往事: “那年的那天,发生三档子事。你们还记得语文老师高理吗?我们的队伍刚进入工地,大家就放了羊。于是,高老师喊着朗占福名字,让他来收拢队伍。可占福没听见,正和同学一起蹲在地上玩猜字游戏。高老师发现后,上前便踢了他一脚。 “先人板板的,找死呀!”占福回头便骂了一句。 高老师震怒,‘你骂谁?奶奶的。’甩手便给了占福一个耳光。 第二件事,我搬起石头要过这个小河沟,看见了高老师。记得,他上身穿的确良白衬衫,下面是烟色涤卡的裤子,脚蹬一双老头鞋,还露出了白净的袜子,正坐在小河沟的对面吸着过滤嘴的香烟。 我想把石头扔过水沟,于是便高声提醒他,‘高老师让开,我要扔石头啦!’高理老师弹着烟灰,两只不大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说,‘我看你敢,我看你敢……’ 太小瞧人了。我随手便把怀里抱着的石头扔了出去。可就在那瞬间,害怕真会砸着他,便把手劲收了收。结果,那一快大扁石头落在了水沟的边沿处,溅起来的污秽全糊在他的身上。 我一看事情不好,撒腿就跑。高老师蹚过水沟,一边追一边叫骂,‘我看你跑,我看你跑。先人板板的……’我正在不知该怎么收场的时候,听见同学在喊,‘出事了!出事了!’第三件事发生了。 第三件事,板车栽倒沟里,坐在板车上的高峰受了伤。” 第49章 半是恳切半是求 佯做东君家里留 最困惑的一位,完美偏执性格。 饱腹生产不做想,增减改中过日子,要与时代相契合。 一生一支青春的歌,相似一条难老的河。 长这么大,生日没有过一次。为什么呢?他解释说,不是身边的人没有提醒,而是自己不想过。他认为,他自己还不是个众人瞩目的人物,另外,也没有个重要的人物来参加,所以生日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怎么能这样?除夜子星回,天孙满月杯。很滑稽! 看到这样的情形出现,我真的挺想做一些什么,或说几句什么,表示一下同情和关怀。可终是也没有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不想过你的生日,为什么我非要有所表示呢? 今晚,是个月全食。有一个金牛血月之说:勿动,汉军将至,动则国灭矣!既然不方便看这样的景色,安抚与鼓励又未必能有好的结果,那我们就先闭嘴。况且,这一夜还长着呢,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或许会有个意想不到的转机?也未可知。就这样袖手旁观,站在一边挺好。感受所有,顺遂自然,做个通情达理的人。 步步非烟走天下,人见人爱直到今 划然经济成一戒,得其所哉开颜银 朱友三上身着一件白底兰花的衬衫,下穿一条灰白格子吊带的休闲裤,足登一双白地青花皮鞋。衣着很随性,还不是风雅,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酒会还未正式开始,也许是想到了之前吃不到的东西?他裂着一张迷人的大嘴笑个不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脸上泛起了红晕,话也多了。于是,便眉飞色舞地讲述起自己那些无从考证的艳遇。你若问,故事是从那个时空开始的?当然,是从你期望的地方开始喽! “金刚之身,我没有。但我还是后悔,没能做的更多一些。” 这次他谈及的爱情对象,是一个不惑之年的黄花大姑娘,还是有教养的那种。尽管前面与后面的故事有些雷同,但作为受众的贵桃,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贵桃今天也很高兴,穿了一件蓝底白花的连衣裙,配了件丝质粉红小衫。她不时地步履轻盈的在各个桌间走来走去,像一只蝴蝶。尤其是那个含笑带娇的嗓音,时不时地回荡在人们的耳边。 “一个闷热的下午,那个姑娘让我献出我的愿望。怎么可能,当下我就拒绝了她。你们猜怎么着?我是第一次看见那张脸出现挫败的颜色,不白不黑有些发灰。真得很开心,哈哈哈!继续装呀!假正经是不是装到头了?没想到,一次失败就击垮了她。 怎么说呢?模样还说的过去,只是有些自以为是,我以前认识她的。我的意思是说,是似曾相识的那种。要说性格吗?与我们的基本情绪相同,只是不务实际,喜欢做梦。另外还带点多愁善感,总是天真的相信那些童话才有的影像……” 我不去靠近你。你呢?最好也不要凋谢。就这样,你走你的人生,我过我的日子。安全无害,两地相安。我是想说,这件事,不是没有那么多不能,而是你怎么去看。 想复杂也容易,要简单也不难。总之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不是说改变发展一定不好。只是我更喜欢那个初始的印象,纯粹真实的感觉。云山苍苍,峪河泱泱。我也很享受心在彼此靠近的旅程,就是那种欲满未满的幸福感。 贵桃对他说的那类女子,一向是嗤之以鼻。她总会间断性地打断朱友三的长篇叙述,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还有看法: “我看是狂妄,现在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是矜持。通常认为世界如她所想,甚至可以说,整个一代都有点不正常,” “我知道贵桃女士的意思。开始也许她是怀旧情节发作,或者赶上在心绪的高峰,所有才这样。可能还有让人生厌的地方,但这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只是配合美好的发展和发生。 大家想一想,我朱友三什么时候会对解闷消遣,低级庸俗的东西感兴趣呢?我说这些,不是炫耀,也不为风光。只是为一份美好的记忆,意在怀念青春的美丽韶华。对于今天来说,一切的一切如意,还有那些不尽意,虽时常想起,但都过去了……” 朱友三依旧嘻嘻的笑着,似认真又是草率地回应贵桃。女人嘛!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个中心,就会冒出一些连她们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来。而且,她那些看着很深奥,很有哲理的语句,其实狗屁不是。大家只是看在张政委的面子上,都礼让她三分而已。 “老朱,什么意思呀?别自欺欺人了。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发财了。她是把你当成了财富的象征。提款机,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个两厢情愿,碍着你什么了?朱友三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玩笑几句,可冷静下来一想,还是算了,别打不着狐狸惹得一身骚。他嘎巴了几下嘴,最后打了个哈欠,还是放弃了。 生于天地之间,总得经历很多事情方能成正果。如不断地迁徙,还有就是重新来过。很多时候,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还牵扯着其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个女人她也不懂。 男人嘛!哪个不是吹牛说大话成熟的。作为一个女人,委屈一下自己不可以吗?不然,我会为你感到寒心。乖乖地听我说,再有效地做个配合。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礼物,还有更加丰盛的爱情。 看到了吗?那块石头,已经非常好地适应了现在的人文环境,融入了新生活。正所谓历久弥新,只要你服从,在那都很美。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了! 月明如水动摇中,联袂春风意正浓 爱花叹花谁当是,白发朱颜不老松 有钱的日子真好,都这么个年龄段了,还有大姑娘往上贴。以前不能理解“笑贫不笑娼”的香港,现在我们逐渐适应了。这样不好吗?肯定不好!社会的多样性,也不是简单的用好与坏来决定的。规律使然,只有高度物质文明才能出现高度的精神文明。这个太复杂,还是不去探讨!想这些,贵桃感觉自己会头疼。 朱友三也是久历这个生离,那个死别的人,自然不会被女人的一句两句话所左右。他还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像是压根就没有听到贵桃在说什么,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继续讲着他那个桃花般的故事: “我只是迫于无奈,才将自己伪装成了其他形象。就是那种不平凡的人,从而背上沉重的负担的类型。不太寻常,不好逾矩。那个姑娘说,她只需要以最平静的方式,来得到她想要的钱。 钱!对我来说,那是快乐和谐的时光里,一个太难拒绝的诱惑。可我挣钱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于是,我拒绝了她。这时候,那个姑娘明显有些不安,眼神扑朔迷离,语言闪烁不定,动作也扭曲走形。怎么跟她说呢?这不是我的身子,也不是我的脸。她不理解我的垂范之言,还以为我这个男人需要的更多……” 半是恳切半是求,佯做东君家里留 而今山花插满头,索性扬手掸我走 (猜一事物) 真搞笑!面对这么一个大言不惭的人,明李不由地眉梢一展,胃开始痉挛。你朱友三是个什么东西,恐怕503老少妇孺皆知。有几个臭钱,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妇女,耍流氓。再说,贵桃是谁的女人,你比谁都清楚。我看你不光是有钱烧包,简直就是在作死。 朱友三,一个没有童年的人。明李瞟了瞟身边的贵桃,心里讲话:桃呀!你是真不自重,难怪首长要保持与你的距离。正应了那个谚语,光腚推磨,你是转圈丢人。 明李轻轻地拉了一下贵桃,并附在她耳边低语: “能遇见一个有钱,还肯花钱的先生,不容易。人们很乐于为他做些什么,我也一样。这是一件好事情,即便有些时候言行不由衷,但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且他很会讲故事,不是吗?” 明李说是这么说,可未必这么想,但贵桃真是这么想的。 好人!有钱人!你能为我花些钱吗?这一问,很难出口。要是把这个比作一种欲说还休的情怀,也不为过。以前,或许只有风月场上的人才会这样直白。说实话,我和钱在一起待多久都不会厌倦。 你有你的喜好,我有我的快乐。因为没有经历过生活磨难,临老了玩心还犹自存在。能沉浸在花好月圆,诗情画意中,固然好,但这些需要钱来支撑。这个猪娃子,看久了,也没有那么丑。 “好人!有钱人!你也能为我花些钱吗?” 贵桃想着想着尽然说了出来。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朱友三那张嘴上,没去留意听到这句露骨的话。她小心翼翼地觑了四周,尽管并没有人注意她,也不禁吐了一下舌头,随即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这一切都被她的闺蜜看在了眼里。明李太了解这个心直口快的朋友,也理解这句话背后的真情实感。如果有一天,你连钱都不爱了,你该怎么办?她瞥了瞥嘴,淡淡回应着: “也许会,也许不会,你最好不要承认,至少现在不要去承认。你只是偶然陷入到一个尴尬的境地。关注利益,而忽视了义务。”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圣人都是从凡人做起的。” 这是什么意思,贵桃在替这个朱友三说话吗?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明李知道,贵桃也更清楚。都说女人是谁睡了她,她就向着谁。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个朱友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身边从不乏女人,而且都是很优秀的名媛。明李认为,半老徐娘的贵桃,最好就别去充填朱友三故事的笑料了。 没事的时候,别总盯着那些萧萧落木,残塘败叶。最好也别在它们身边伫立,小心西北风吹老了自己。可惜我的身子不能成为你的影子。我们左右不了季节更迭,生命轮转。不过,我们是人类,有着得天独厚的功能,那就是可以左右自己的心情。 贵桃此时倏忽间想起来一个人。原谅我,我的心有些别的东西,所以我不能用一个完整的句子,来说明现在的发现与即将的发生。原谅我,出现这样的变故,唯有一声叹息。 美好的回味,虽不短亦不长。可要忘记,并不容易做到。我心里明白,你与我的故事,的确会绵延我的余生,可是我又滋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在当下。没办法,他比你有钱,而且还肯为了我花钱。我想,也只能这样了。因为我不能让那个看到啥,想到啥,就能得到啥的情绪,像天空一样,永远也没有尽头。 肉包子儿打着腿,感激涕零流眼泪 摇头摆尾你是谁,为嘛头顶两张嘴 (打一字) 在一个你装什么都装不成的时候,你就是你自己。人究竟要过自己的人生,并不完全活在现象或印象中。 我们热爱大自然,喜欢有秩序的生活,但也需要给想象留出些空间和时间。美好的想象,是个憧憬,也是一件愉悦自己身心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吗?爱我爱,以及人之爱。只要能让你快乐并享受生活,我就会给你点赞,并向你道贺恭喜。 “贵桃,生活轻松的时候,人会腐烂的。我的良心一直很不安,高品位和理性的现代人则不然。” “功名利禄置之身外,专注自己的内心。不问他事,淡然超脱。仿佛时间从未改变,而且自己从未委屈过自己一般。明李,你想一想,这样的人会是我吗?” “也许是搞错了对象,我很不喜欢这个事实。我本来想试一试,顺着竿子往上爬,却不知自己竟然进入到云层里。” “我能看到云,但我是在云层里看到的。我是说,我本来就在。我知道,在实体里自己会成为虚无,不是我以为,而我是这么想的。” …… 声音太强烈了,几乎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都投向了她们。朱友三也停止了故事,听着两个女人斗嘴。‘这是我创造的,难道故事需要改动一下?’他感觉很受用。这姐俩平时装着很高贵,很洁净的样子,其实,大都时候都不及洗脚房的女人真实。 风来雨去小可怜,不得闲的五月天 一生劳动花间事,为结人缘献最甜 这么看来,男女隔着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张纸。想去揭示这层纸后面隐藏的秘密,并不是明智之举。我是说,这么做,对谁都没有益处。而且会给自己,以及他人造成麻烦,带来不便。 保持着旧日的样子,不好吗?总能看到那个活动着的二维剪影,会让我们保留一个美好的憧憬。如此贴近生活,感受彼此,还可以去鼓舞一个特别的想。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就喜欢不即不离的那种感觉。再不济,用这样抽象方式演绎真实,至少也可以相安无事。 “这样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对你的故事的结尾,我不知道,也没多大兴趣。”明李看了看贵桃,“看她干什么?兴许我们的桃也不想知道。她很聪明,能预料到。” 原来这二位是为自己故事里的女主角殚精竭虑,故而争吵了起来。朱友三向贵桃摆着手:“明李说的在理。贵桃,你不要急着给那个姑娘下结论。说真的,我还没有想好故事的结局,正不知怎么收场呢。你呢?也要先给自己一个冥想式的停留。” 贵桃先是一愣,继而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老朱一向是雁过拔毛。我猜,那个姑娘一定是躲不过去。怎么形容好呢?我想,她就像一只撞上太多挡风玻璃的倒霉小鸟。” 不知朱友三嘟哝了一句什么,但马上抬起头来,略显尴尬地嘿嘿笑了。众人也符合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花儿飞飞鸟飞飞,潇湘女儿心已灰 还清前世有情水,绛株仙子梦成归 差不多是这样,在似是而非两可间,度过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长夜。又能怎么样呢?理想中应该布置好的一切?实则不然。还好,故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脱离主题的层面。 其实,这个场景并不陌生,就是不记得在什么时间、地点发生过,或只是不想记得罢了。忘了就忘了好了。那是一件浪费了很多热情,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第50章 不乐不爱无事手 非愚非智慈悲人 石敢当尽心力,不计舆情蹉跎。 羡他白流韵画卷,一如既往如昨。 知了季风气候,有好多话要说。 命定之事从因果,别想的那么多。 近代有一个哲人说,世界必须被征服,但非以武力,而是以观念加以解放。这之后呢?我们便可成为了一个新人类。上帝的子民们,通过无数次的祈祷和伟大的行动,最终塑造出了一个以正义为基础的新秩序社会。 我的理解:也就是让新的穷人和新的富人再造了一个世界。 解放思想,开动机器,团结一致向前看。改革开放,就是要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503的朱友三听党的话,跟党走。然后呢?然后就发财了呗!有钱的朱友三任性也好,豪爽也罢!战友聚会,会费一甩就是一万,这可不是那些小家子气的人所能做到的。 如醉如狂。诚恐诚惶。大美典范,惊艳时光 会心一乐,还是在这。岁岁相逢,从不变色 对朱友三来说,区区一万元,还不算什么。只有充实自己,才是最好!聚会前,他就曾放言:聚会嘛!大家放开了耍,敞开量去喝,不要担心费用的问题。我朱友三会来做最后的费用兜底。 什么意思呢?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嘛!真真是气度宽广,洒脱豪迈。我们真幸运!看看人家男人做的,两个字:仗义,敞亮!这让那些与之早相识,晚相知的人长了学问:什么是财大气粗,如何叫做有钱真好。 酒会的气氛是浓郁的,参加酒会的人们情绪是高涨的。尤其是那些妇女同胞们,更是得到了实实在在的馈赠:每人一套市场价值在三百元左右的化妆品。看什么看!小意思,朱友三提供的。 大家手捧着那个礼物,把感恩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满面透着紫气的老男人,思慕着能为他唱一首赞歌。贵桃,我简直都不知如何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只见她用双手把那些零碎拥在胸前,目光是那么的卑微,身姿是那么的虔诚,就如见到了她的主人一般。 “明李,你看他安然的神态,红润的面庞,稀疏如雪的银发。哦!你再看看他,宽阔而突出的前额,还有那白眉下炯炯发光的眼睛。这些元素,无不展示出一个男人那种坚毅刚强的性格,果敢朴质的气质,深沉博大的思想,还有烈火般的力量。” 一套化妆品,不至于!明李听到贵桃的这些话,浑身鼓起了鸡皮疙瘩。环顾了一下周围,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于是,她谨慎地往贵桃的身边挪了步半说道: “小声些好嘛?求求你,别出洋相了。好多人在往我们这边看呢。我可不喜欢因为小眼薄皮而被众人瞩目。” 明心一水,安泰安国。魅力之城,有情之都 石白半夏,绿意藤架。水流无法,春秋入画 谁看我们,谁又让你难堪了?就你明李有自尊。再说,别人看看也少不了你身上二两肉。哼哼,我是光棍,我怕谁?贵桃压根不在意外界怎么说,如何看待自己。她翻了翻眼皮,犹自表情抒怀: “见到他,我是由衷地感叹。当时在503怎么就没有留意他的五官相貌呢?若能预知他发展成今天这样,我就会紧跟着他,介入他的成长的每个过程,加入有他参与的所有人与事。并用自己的所有所能来交换那些具有历史意义的东西……” 怎么还变本加厉了?明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暗暗用力地拉了拉贵桃的衣襟。没有想到,竟然被对方的一挥手甩打开去。明李极力抑制住心底窜起的不满,以宽容的口吻说: “好了!听着,你正确!他永远有理,我也真佩服他。他的演讲很纳粹化。嘶吼着,纠缠着,像年少无知的青春,鼓足了劲。” “天空像被撕碎,云层翻卷起激怒的浪花。你根本就不懂男人。” “我明白,只有超凡脱俗的男人,才能弄明白你这个不凡的女人。我累了。你接着做你擅长的,自恋。” 明李有些恼怒,她随即把那套化妆品往那女人怀里一堆,声音也跟着放大了八度;“我不稀罕猪娃子的礼物,你先帮他收着!” …… 这个场景,被一旁老马的小婆美存看在眼里。她端着一杯香槟悄悄地靠了过来,向着明李低声询问着: “明李姐,不是说这个化妆盒是一个叫朱友三战友送的吗?” 这个美存虽然行事有欠光明,但也不是个促狭之人,怎么会有此一问?明李犹疑了一下,甩甩头,丢了眼色朝向了那个正在嘻嘻哈哈向大家敬酒的老男人。 贵桃她们在角落里的故事,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更没有引发朱友三的关注。他正在应酬之中,分心不得。这是个众望所归呀!也没有什么好谦让的了。心情极佳的朱友三,在这个红地毯铺就的地面上踱来踱去,不时时机地来一番,或一通热情洋溢地宣讲。当然包括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宏大语言。 事事与我无关,还是心有不安。立春看我也看,多一些仪式感 猪头烀得熟烂,香甜甘美好看。切片装盘一端,满大厅幸福感 千言万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参加酒宴的人清楚,只要跟着成功人士走,往后的日子才能充满阳光和欢笑。朱友三的话好理解,道理也简单:如果你丧失了信仰,或还没有建立起信仰,那么你就把身边伟大的人当做自己的信仰。 他举起酒杯,对着受众遥遥地转圈一比,便一饮而尽。看着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喝干了手中之酒后,他的脸上再次堆上了和蔼的笑容。 “看到了吗?我的傻妹子,朱友三就是前面那个长着一副猪脸的人。你家老马前面的那个人的死,就跟他……” 明李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抬起右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最短。刚受了对方的恩惠,还没掉头就理论对方的长短,是不是不好? 刚才还全神贯注着朱友三的贵桃,瞬间把目光转到明李身上。而且她还伸出了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闺蜜,友情提醒着:不要说!不要说!一说就是错!这是我们的忌讳,503的秘密。你可不要戳破那张窗户纸呀!会惹麻烦的,要犯众怒的。 明李轻点着头,表示接受。而贵桃倏忽间感到了强大的沉重感,需要释怀。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应该先喝点什么。 “美存你好!我去把这些东西放个地方。你想喝点什么吗?” “贵桃姐你好。红酒!谢谢。” “不客气。我们一会见。”贵桃说完,便抱着那化妆品,夸张地扭动着已有些臃肿的腰身往大厅门口走去。 “关于那件事,我嫁过来后,老马从来没有提过。不过,间接地我也听说了一些。有最好的,也有最坏的。那么多盏不灭的灯,那么多颗破碎的心。这些无关紧要,可怕之处在于我找到并遇见了老马。 我想,正是那些苦,造就了如今的我们。天上三尺有神灵,何况还有你们做见证。明李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美存的话,好似在说明她与马正目前生活得很好。过去的阴影,并没有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现在,以至于未来。这是一段好似没有什么情绪的语言,但发人深省。 明李为之恻然,同时也引起了某种程度上的警觉。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打了一个阿嚏。 叶软青眼有加,香风吹打新芽。正在思慕时刻,垂下一嘟噜花 不在缘分深浅,跟心境总相关。是什么迷人眼,一树木棉春天 新鲜的气象,全新的存在,上天给予我的所有总是最好的。我是想说,至少看起来是。好似一生波澜壮阔刚刚开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激动人心。启蒙之路,自于原始。这是一个概念的世界,我们正接受着一种精神的体验,还夹带着一种禅的虚无缥缈。 保持恒定状态,让意识向外延伸。我当然不想逃避这个触景生情,也不要浪费继往开来的机会。这是我的时光。请别在我这里,像个过来人,用沉默无语来指点迷津。我知道怎么去做。 “503这个地方太不可思议了。你们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百姓们都清楚的。虽然看上去是爱意满满的,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美存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明李姐,你知道的。我们谁也不想就这么混沌着熬时光,最后不欢而散。” 明李与美存,上次交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谈得非常愉快。记得,还有一次有趣的玩笑,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出现。总之,她对这个小媳妇颇有好感。但这回,她觉得有种压迫感。 “这个朱友三,有些人不看好他,是有原因的。不单单因为那件事,也不是他在女人堆里的游刃有余。怎么说呢?万国牌的万金油。他很善于讨女人们的欢心,也就是说,他很有女人缘。 不光是那些干部家属,就是一些子女都喜欢围着他转。这个人最擅长的是以一种简单、迅捷的方式,清除女人的不安和困苦。并带给你愉悦与满足。让你当下就能获得幸福感,而且让你感觉未来生活会更有诗意。自然,钱是重要的,但也不完全是它的作用。他的专业不是挣钱或者花钱,而是说话,还有行动……” 话刚刚挑开,这才入港。美存却发现了明李的背后,端着两杯酒正在款款走来的贵桃。这女人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美存顾不得多想,连忙用眼神发出示警。明李会意地止住了话题。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紧张。” 贵桃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二位。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她边说着话,边把左手的一杯红酒递给了美存。稍加迟疑,又把右手的一杯红酒递给了明李。 “谢谢!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正在说台面上注目你的那一位。”明李接过酒,报以深切的微笑,同时半真半假地回应着。 “是嘛!我看看!”贵桃有意识地向那里望去,“真让你说对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动人的目光。它照在了我的身上,还有心上。一个全场最精神的老头儿。我意识到自己需要这样的光芒。” 这就是贵桃回敬明李那一眼的深情。明摆着故意气人,还是有意置气?让人费尽心思也猜不透。但一旁的美存,还是从她们斗嘴中感到了某种默契。 “呵呵!你像个笨蛋似的,怎么会喜欢这种把他人吓死的注目方式?” 明李应对的方式有些特别,说的话也够人琢磨的。利之所至,无所不往。可贵桃没想到,美存会是如是说: “是一个特别专注的状态。事情还没完,这才是开始。怎么说呢?一个听起来有些不干净,看起来也是这样的人。” 这话从何说起,究竟是嘛意思?漫长的路,你要漫漫走过。贵桃与明李对视一下,又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个美存。 换得另外色,牵手月白这。谢却青罗衫,横在动情侧 半夜半枚月,风物影斜斜。看也无态度,春在那个缺 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英雄;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向往与追求。所有的关照,都在表达着一个自我。风流人物,还得看今朝。贵桃的理论是:我们不需要模仿前人,但我们需要紧跟时代: “时间会让我们习惯一切。再说,人是会变的,你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盖棺论定。” 这分明是为自己见钱眼开来狡辩。明李当即给予了反击: “太功利了,一个完全被践踏的人生。” “小青年才说人生,而现实生活只是不想让自己发疯。你看看周围,每个人都爱他。他很懂生活的,偶尔有时又能让你惊艳。他很特别,有一种优秀于时代的气质。” 谁能理解我?贵桃我是为了一个礼盒,便感激涕零的人吗?我是从大家那种钦慕的眼神中,悟出了一个道理:钱比人更可靠。为什么不在与那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多弄些实惠呢?我怎么这么傻。 月光下作歌,真马虎不得。大自然节奏,要求的更多 枯黄伴新绿,有盛也有衰。衰为柳条树,盛乃茴子白 “每个人都爱他。每个人不是某个人。有人为每个人所爱,有人无人不爱,有人不为他所爱。” 明李这女人太矫情!也可以说是太过教条。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爱!那是基督的专属语言。是随便滥用的吗? “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形象。不过,同他在一起,有种很强的不连贯的感觉。我是说,与他共事是个难题。” 美存,你不就是想说,他是一头猪嘛!还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把现在所做的,当成你想要做的。再把那些所见所闻当成自己喜欢的看见,那样你就会心情愉悦,还能滋生出一种自由感。并且之后的人生还会接二连三出现惊奇,让生活也有了新内容和新意义。 你想,所有幸运都发生在你的身上,能不大快人心吗?就是这样!没有那些不好的东西,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好东西? 想到这些,贵桃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事实。突然有个想法,我打算再婚。” 明李立刻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一个字,反对! “最好把你的想法放在心里,别浪费在无聊中。” 明李看了看美存,突然间想到做后娘,着实的不容易。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道:“美存,这些年照顾老马那几个孩子,真难为你了。” 这一问,美存没有预见到。是呀!历史总是会佯装巧合。嫁给他,好似一个好姻缘。其实能怎样? “挺好的!只要能看到他们快乐,每天都是我的好日子。” 苦海中翻腾,何尝不是一件人间幸事?开颜看世界,咬紧牙关,世界都在成全你自己。 第51章 余影消弥重新看,原来夜是那么黑 笑语喧喧,啾啾树梢,一群快乐小鸟。 滹沱有情来相邀,风流处云水环抱。 雅俗荟萃,泼墨挥毫,琴管笙箫美妙。 西陉人物知多少?扶摇长空竞妖娆。 那个婆婆曾叮咛过公主:你要耐心等待,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会给你一个吻,让你醒来。请别再说了,我的潜意识里都在思想着这件事。一个特别专心状态,让人很辛苦的。记得,还有个叫伯约的人也曾说过:你若清洁正直,他必为你起来,使你公义的居所兴旺。 去过哪?见过啥?又做过什么?这不是梦,也不是我的捏造,或想象中的情色。博白无邪,清爽怡人,恰如其分的姿态,是一个真实。囿在一隅的性格,都这样执于一端。我是不是有点傻?久于绿窗雾阁的风景里,会不会自我瓦解?从此再也不像自己。 害怕的感觉,有时候表现的也很美妙。甚至还能找回一些优越感。天地启宏慈,赤子苍头同感戴;古今垂旷典,九州万国被恩荣。大观园正殿门口的顾恩思义,一派太平景象,富贵风流。 又扯远了。解放心灵,放飞自我。原本睁开眼,是要看那轮月亮的,却无端在她的身边醒来。这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像自己欺骗自己的样子。为什么没能早些意识到? 这头弱水风波微,梅前老尽不得追 影子深浅卷离去,烟淡淡兮那边吹 夜静如水,面对着他,多少有些紧张。不错!是紧张。也许是对于此人,一直怀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愧疚?不得而知。挑灯拾来醉眼看,薄幸别有风致地探视而出。“不!我不可以。”长叹一声,新娘的眼角边竟然挂上来了一滴眼泪。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你后悔了吗?” 一个非凡,期待着你的表现。兴致正浓的男人,于云里雾里生生被拖回到现实世界中。他有些莫名其妙,略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扫兴。 “不是的。” “你刚才说话了吗?我没注意听。你是说,不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等待得太久了。” “久别重逢。是我不够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蓝天白云,还有一群羊……” 是粗心,才造成了失误?既然如此,他认不认账,已经无关紧要。这是个梦中的景象,和生命中的每一刻基本相同。我喜爱当下,接下来嘛!当然,要为将来更美好的日子做准备。 女人将脸扭向一边,不满地嗔怪着,并伸出舌头舔了舔厚实的嘴唇。那清澈的双眸里,满溢着最纯粹的情感。 吴山看,听春雨。各自思量,不似当年模样。 人安在?满地青藤草。 轻敛蛾眉黛,雨点飘忽黄昏外。 似久旱逢甘露,苜蓿开始拼命的疯长。一掀被子探起身,怎么去形容呢?就像一只色泽油脂的小肥羊。 此情此景,奈何!奈何!一种怜香惜玉的爱怜油然而起,那显得粗糙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地缓慢了下来。怎么跟她说呢?之前,你所见的,你所了解的,不是全部的我。 “刚才我只是想按照常理,是你说的那个重逢。下面我想应该有一个不同。我是说,我们完全可以再从头开始。” 那只是你的想象,你的想法太多了。女人也注意到了这种变化,她一边用巴掌擦着眼泪,一边轻轻点了点下颌轻声道: “先歇一歇,好吗?给我点时间。此道,我不太擅长。” 我从没有对他人说过,自己的发现。就是那些星辰,并没有在浓墨重彩下朦朦睡去,或者凝固在黑暗中。而是缓缓地漫射开来,挤压着夜空的真相。难道它们知道了,要让位于黎明,所以才这样?极限着小宇宙,让他自己成为长夜里最漂亮的部分? 我们不否认,快乐是一件好事,但灵魂的目标不是快乐。快乐一旦成为了我们人生的执念,心魔就随之而产生。 青叶挂雨珠,自若有不殊 花萼少一水,欠了个原初 今天,这是个好日子,当然要满足一下女人的要求,任何要求。男人对着新婚爱人眨着眼睛,语调很是神秘: “一刻千金。你猜猜,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最壮观的方式,就是来一次诚实的较量。唉!一切都是无根无蒂的飘思而已,浪费眼泪和情感罢了。 我真听到了树生长的声音。女人知道他同自己玩笑,便含笑而不答。男人也随之也笑了起来。忽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示意女子噤声。只见他收敛起笑容,四处打量了一番,好似看到了歪躺在一边的那块陨石,还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隔界的人。 这一晚,月圆如磐,清风拂面。侧耳去听,只有峪河边草丛中的蛙儿一阵高,一阵低的鸣叫着。男人长舒一口气,心劲也渐渐衰落下来。难道躲在家里,就是为了我们抱着一起痛哭吗? “男人,重点不在好与坏,而在他用不用心,专不专一。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我的好奇,而不是热情。你能不能……” 女人表现很配合,而且很主动。但她渐渐发现,此刻,这个男人却表现地有些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他有心结,有障碍。一定是这里还有其他的女人存在。确切地说,应该是那个女人没有走,或者说没有走尽。她留在这里,是要同自己分享所有的一切,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一切?客观地说,都不重要了。 可能也就是她这么一想,当下什么也做不了。女人开动脑筋,转移着话题,生怕破坏了彼此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和情爱: “我跟了你,你就是我的终身依靠。我是想说,她一直影响着我们。并没有因为我们必须要黏在彼此的身上,而忽略了她的存在。”女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对不起,我可能表达的有问题。我是说性爱是爱,但不是全部。我有些紧张,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男人冲着她点点头,说明他已经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理解那种感受。有情是全方位的,感动也是全方位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要去解读、体验、分享的事物太多了,但所有一切都需要我们彼此在一起。” 有个信,不容易。我也知道,有个信,不容易。我愿意把自己交给那个人。这是一件多么轻松,多么荣耀,多么多么幸福的事。认定你,跟定了你。无论是贫穷富贵,生老疾病,我无怨无悔。我什么都能为你去做,包括为你去死,但只要你别把我当做那个路边的狗屎。 弄音阳台下,尽致而淋漓 有情来伴舞,封家十八姨 嘭嘭嘭,有人在敲门。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传递了过来:“阿姨!阿姨!开门呀!我是小明。” “来了!来了!阿姨就来。”女人应答着,急忙起身披了一件衣服,随手又扔给马正一件。她下了床,趿拉着鞋走向了门口。 门开了,一个又圆又大的脑袋便拱了进来。美存趁势把他抱了起来。一张苹果般的脸,又圆又大的眼睛,微微上翘的鼻子,还有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小明,男人的小儿子,今年四岁。是最早接纳,并对自己表示亲近的继子。 “小明,你找阿姨有什么事呀!” “你给我的那些喜糖不见了。”小明怯怯地看着父亲,嗫嚅着。 这半夜的,谁还能把孩子的糖藏起来了呢?一定是他哥哥搞得把戏,断不会有别人。 “嘻嘻!原来是这件事。是阿姨给小明存放到糖盒子里了。” 女人说着话,用手指了指屋里那张写字台。糖是孩子的世界,可以让童年幸福美满。那稚嫩、童真、渴望的眼神,勾起原始母性的爱怜之情。她哄着那孩子走向那个糖盒子。 “小明,听爸爸的话,找哥哥睡觉去。美存,你放下他!很沉的,别闪了腰。晚上吃糖,对牙齿发育不好!” 男人出面开始干预,但女人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没听说过,晚上吃一块糖,就能弄坏牙齿。再说,即便坏了也没有关系的,孩子的乳牙早晚是要掉的。” 小明拿到了糖后,很认真地亲了女人一下。这可把美存高兴的不得了。送孩子出门前,她偷偷地又往孩子的手里塞了两块糖。 小明卡巴卡巴大眼睛,向女人招招手,像是有悄悄话要说。美存俯下身来,听清了那个嗲声嗲气的声音:“阿姨!告诉你个秘密,是哥哥让我来问你要糖的。” …… 我的故事,依然要进行,但得有你来做背景。这是我至今仍保持的习惯和仪式。一个神圣的时刻就要到了,而你这般不疾不徐,当如何是好?我知道,物质和水对有情至关重要,也知道你不是个混沌客体,可有些事,并不是几句话或一块糖就能够解决问题。 不过,有个人喜欢好玩、浮夸的那种。亦或是我的一份至诚感动天地,出现了奇迹?我也理应向前,因为这是我的本分。 自己开自己败,哪来哪去难猜 弹指前香百里,拂袖间一了哉 看着女人与孩子亲密的样子,男人猛然间想起了今天报纸上的一则新闻:红楼梦中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一个地质人经过考证,发现那个书中所说的西方,竟然在北京郊区西山一带。果然,经过勘察,有位四季青人民公社的同志在这一带找到了这种黛石。 两弯似蹙非蹙眷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不能!马正振作精神,情绪重新高涨了起来。眼下这只小绵羊,也似楚楚可怜。自己是不是犯傻了?新婚之夜,怎么能冷落身边的人: “在生活中,当你达到了一个目标,就会觉得一个过往已经结束了,但不会影响到什么。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你就是我一直再找的那块黛石。我是想说,你是我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要想生活过下去,非得表现一种互敬互爱不可。所以只好相互欺骗。这是一种默契,跟贞操,德行并不发生任何关系。 充满平安,免受焦虑,在愉悦的希望中等待,为只为迎接那最后时刻的到来。嫁过来,为人妻,做继母,将面临诸多不确定的困难。前路茫茫,一时又引发了女人的不安和焦虑。 刚才小明来的好心情,全被这个男人的莫名其妙给破坏了。才开始就结束,一个很不吉利的象征。她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黑色的石头,这个本身就没有意义,但有影响。今晚能说些吉利的话吗?你刚才的话让人有些费解。你知道吗?今晚,直接关系我们将会感受到最美的每一天,为此我还花了很多心思。” 这一晚男人是高兴,但也是有顾虑的。怎么形容呢?如同太行连绵不绝的山川沟壑,忍受着风雨的剥落和漫漫黄土的流失。爱,也许是他的救赎,可是当爱也变得沉重时,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今天是哪一天?这一点不用女人去提醒,他再清楚不过。 “我相信,你是真实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是真实的。相信我们的婚姻,以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男人在笑嘻嘻陪着小心,毕竟是洞房花烛夜。至于其他,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可以不急着办。也许有一天,老天高兴了,心血来潮,亦或闲着无聊了,就会实现自己的心愿。 “准备好了吗?得了!连你的笑都是假惺惺的。” 女人的抱怨和不满,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撒娇。虽然她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个高中生,自然识得大体,知道今天什么是最重要的事。 门忽然被打开了。小明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他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他身体不舒服。爸,你们快点过来看一看。” 孩子说完,不等大人们反应,便跑了出去,连门也忘了关。 男人与女人相互对望了一下,便赶忙起身,穿上睡衣走出卧室。在次卧门前,哥哥牵着弟弟的手,正用那种冷漠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爸!阿姨!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刚才只是跟弟弟开个玩笑而已,没有想到他认真了。我挺好的,没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最好!你和弟弟也早点睡!你明天还要上学。” 孩子们的生母去了,自己又迎娶了新人来做他们的后娘。孩子们的心情能理解,闹一闹也在预料之中。男人向着这个儿子歉意地点着头,然后强打着精神,脸上挂着笑,摆着手,催促着他们进屋。 哥哥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伸手捂住了嘴,踅身拉着弟弟进屋去了。不要紧!男人三步并做两步跟了进去,女人却待在原地。她一时还决定不了,是不是应该正式地去探视一下。 次卧房间不大,收拾得还算整齐,桌子上书籍课本不少,还放了一瓶高粱白。哥哥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里吐着白沫,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屋顶。弟弟,在一旁啼哭。 男人的世界已经到了最后。只见漫天繁华皆隐,记忆的天空独留几点光亮。他觉得自己仿佛安静地躺着无垠的大地上,痴痴地望着往昔的记忆,似哭似笑,似怨似嗔。 …… 医生来了。他用听诊器听了听小明哥哥心肺,测试了一下体温,接着看了看舌苔,便走了出来。他对焦急等待结果的新婚夫妇说: “没有什么大碍,是精神上受了刺激而至。我一会儿给他打一针,让他稳定一下。明天,就不要让他上学了。可以的话,最好给他换个环境,休养几天,慢慢地就会好了。” 接着医生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并用力的捏了捏。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你们幸福快乐。” 天已经有些发白,一场新婚之夜的疾风暴雨,总算过去了。 第53章 一朵兰花寒草里,不暖地方只暖心 国之殇,忠良屈子投大江。 投大江,魂兮归来,还了愿望。 放眼大千笑九重,一咏一叹别有样。 别有样,骚尽古今,终成绝唱。 是我的羊,就能够听得出我的声音,而向我聚拢。我认识它们,它们也愿跟随着我。你放心!我会赐给它们永生,让它们永不灭亡。所以它们离不开我,也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把它们夺去。 看到了!老槐树上的那只鸟把头藏在翅膀下,一定是在佯装睡去。其实,它在浅浅的春意中,正聆听着花开的声响。我知道,它不会错过世间的欢愉。我是循着一抹香风才来到了这里,正犹疑在似曾相识间,发现那个沁人心脾的精灵已经没了踪影。于是,我挑选了一个不尴不尬的阴凉处坐了下来。然后,看着不远处那团云烟的所作所为。徒然间,有了一个想法,要问问半坡上的那个女子: 你还记得吗?那个往昔比风还静,比草还低,在阳光下散发着羊群刚啃食过的,散发着青草气息的地方。牧羊的人儿,你一定要铭记人生所有的美好遇见。你知道吗?我们没有来生,也没有来世。若你懂得这个道理,那就没有什么地方你不能去的了。 太行之西切切寻,茭白月下当不群 换了春装无力气,犹有不情告东君 退耕还林这么多年,荒山秃岭总还是有所改观。尽管在肥水快流政策的鼓动下,一些想暴富的人把个雄壮巍峨挖成了大麦町犬的模样,可时值春上,山峦也是绿意满满的。 “这并不是我过去做错了。”刘白感到现在的景色不及当年,也没有最初的那种深刻。不过,所有的一切还在记忆中。“旧日的景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好上了生活。”周武倒是觉得这不是谁背叛了谁的问题,而是恰恰我们在生活。,要对现实人生存有敬畏。哥俩的思绪有些乱,好在于某种印象之下,能有所共情。 “相见易得好,久住难为人。”你的光芒曾经照亮了我,现在也是这样。“东家用大碗,客去主人安。”或许没有我们这些外乡人的干扰,父老乡亲会更愉悦?也未可知。回到和州好些日子了。这期间,我度过了忐忑不安的每一时刻。害怕了不是?有点虚虚。我们要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愿望,才不会被和州那个根深蒂固的古老文明所同化。 “这个不难理解。好人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就像那两只山羊。它们转过了一个山坡,还没有找到喜欢的青草。也会感到沮丧的。” 又拿羊来说事。刘白已经习惯了周武说话的方式。这也是他们能够行之久远的一个重要原因:从不动摇对方的信仰,也不去消灭友谊的热忱,还有就是小心维护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心。 “为什么我总在尝试着成为我不想成为的人?还有就是你的比喻用混了。那两只羊也许是出现了不良情绪,未必完全因为食物。” “你是说,它们想去一个熟悉,而且还是看不到熟人的地方,去做一对自由的爱人。” “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对于现实与道德的质疑,已经变成了老一套。” “真不凑巧。我说的是那两只实用性质的山羊。” “应该先有个善于经济的好牧人。当然,也包括那条牧羊犬。” “我认为即便那两只羊挣脱了桎梏,可未必能获得真正幸福的爱情。” “明白了。你也想去放羊,对!好给那些不明事理的羊做个指导。” “我是说性,好人也需要性生活。” …… 看来他们真是走得累了,要不然不会玩笑地如此深入。为什么一定要说羊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原先的那个放羊女子,如今已为人妇,而且她的小日子过得是风生水起。 我现在开始放羊,从一群羊,变成两群羊,再努力变成三群羊,或者更多。最后,又能怎么样呢?没搞错!难道我的希望就是让成群成群的羊把这里好不容易还原的绿色再啃食干净?再说,我也不喜欢做放羊这份差事。这只是个比喻而已。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从事的是那些不被允许的,或者没被做过的工作。 洋洋青史论丰功,漫舞轻歌笑谈中 疏忽人生信由马,信马由缰任西东 我是个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我比万有都大,只是你们不信。因为你们是人,有独立的人格,而不是我的羊。 那山坡上的菊花,是野性浪漫的花朵。你刚好赶着羊群来到这里,我也刚好经过。你赠我满心欢喜,我唱一支歌献上赞美。这个季节,最不缺的就是美丽风景。不过草木的邀请,还是要给面子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那个。 哪个? 那个! 现在不能,以后能不能那个都不知道呢。 为什么? 因为很多人根本就没有那个这一说。 不明白! 我是说,你我原为一。 雾气消散,阳光泼洒下来。不这样,能怎样?如若不然,我没有办法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在大山里兜转,物象永远不会明亮太久。是不是该晒一下太阳了,就是小憩一下?。 我为什么非要那样做?而你为什么非要认为这样更好?一群羊,正享受着春日的艳阳。不!是那两只羊。它们好像进入恍惚间,似乎忘却了对鲜嫩青草的思想。而她,就是那个牧羊的女子,正蒲扇着大眼睛调皮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知道我喜欢她这样。 “抹去今天的记忆。你会发现,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美丽的神话。后来,这个美丽的神话变成了现实。” “在你那里一切都是神话。我是想问,也包括那两只羊吗?” “当然。这里面应该有个因果关系。” “愿闻其详。” “我们是为了神话的色彩,而牵来了那两只羊。所以你不要过分认真,它们只要稍许衬托一下主题就行。” “我想起来了。是有一本厚厚的书,也是先拿它们来说事的。” “敏感体贴,天生赋予同情心。”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有个愿望,其实挺简单。就是要把那些曾在阴云和黑暗之日,而四散在各地的羊召唤回来。” “原来是这样!你看上去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你是好人,而我只是善牧。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 “不明白!是不是人家拔了萝卜,自己却去填了坑的那种?” “也不能这么说。在场与缺席,二者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 我是一个好人,也许只有这个周武才这么认为。煮一壶清风,躺在岁月的河床,目光将思绪射向远方。蓦然间,发现那一缕阳光过滤掉了风花雪月,只剩下欢乐的七色云彩。好似从无稽崖飘来一般,应该不完全是为了在蓝天之下做一个荡漾。 周武突然想起一则这次战友聚会的趣闻,是个笑话,也是刘白不时拿来专门调侃贾继红的故事: 说,前不久会务上新来了一个男同志,姓康。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大家都叫他康师傅!几日之后,大家彼此熟络了。 一天,喜欢玩笑的贾继红对那男人说:“康师傅,我可以泡你吗?” 大家都看向了这位康师傅。只见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答道:“当然,关键要看你的水够不够。” 你是没有看见,贾继红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脖颈子。 寸心一途看娇娆,云路三千步步高 回首笑看非不可,素裹银装小蛮腰 这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晴空湛湛,微风煦煦。没有人物走动,也没有一丝丝声响。无声无息的有情,亦或是色彩缤纷的无情,都被倒影在峪河源那一潭柔柔的水中。 你是让我长话长说吗?那一汪水,太静了。静得像一面镜子,很容易破碎的模样。让人油然滋生一种进退维谷的情绪,还似乎勾起了一腔心事。问,当下的我,能够做什么,又不能够做什么呢? 看那!荒山,半坡;一条狗,几只羊。一切都在正确的位置上,没有他可的风景可讲。尤其是那两只山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很复杂的表情。这个时候,它们还会感到困惑吗? 我是有身份的人,不能随心所欲地乱跑。你放心!等我再次去流浪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上你的。当然,也包括那条狗。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并让你还有它慢慢地喜欢上我。 “我是个好人。因为只有我看出来了。我也知道,自己行走的整个过程连同这里的大山,还有那条峪河,都不是那么真实。” 你看到了吗?那个女子,约十七八岁的光景。戴一顶白色遮阳帽,穿一件浅蓝色的圆领半袖短裙,很是可爱。她赶着一群羊,呼唤着青山绿水,正向我奔跑了过来。她,也只能在这个场景里出现。 幻象,纯粹的一个梦幻。刘白告诉自己大可不去认真,但总是不能做得那么彻底。那个念头在各个地方都不能胜任,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现实生活中。而他自己呢?就像什么也没发生,最终成为了一个自然主义者。说什么好呢?这么去做,也只有刘白他自己可以。 “我为什么要上学。” “记得,你说过。你的理想是长大以后播种太阳。” “错!” “不会是因为家里那群羊!可是目前,它们还不需要你来放。” “你这么认为?那么我为什么要努力去长大呢?” “废话!长大以后就可以去放羊了!” “好像是这样的。我要亲自去寻找我的羊,要亲自去照顾我的羊。” “你是说,甚至为羊舍掉了你的性命?” “也不能这样说,不过,如果需要,我可以这么做。” “眼前就有个不然,你不会是说是这个!” “哪个?” “要做有教养的人,善良的人,做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为党献身的人,做爱党、爱民的人,做两袖清风的人。” “要做的这么多?” “意思应该差不多,不矛盾的。” …… 刘白好像真被眼前的责任和义务吓呆了。直到后面被猛击一掌,才缓过神来。梦游般走过的那段路,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花草树木,都正宜人。甚至连岁月仿佛都生出了静好。 跌宕回环很小心,转转兜兜不得亲 云水涡阳还一梦,楚语吴歌到如今 “老周,你看见那棵山核桃树了吗?是不是很熟悉。” “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存在。” “在荒山秃岭,犄角旮旯里能长成参天大树,不容易。一定是谁让这个家伙乘了势,顺了风。” “我想,是个机缘。不是每个生命都会这样。” “当年,我们爬树摘核桃,然后,再用石头砸它。这家伙外面骨头硬,里面还没有肉,而且竟然把我们的双手染成了黑黄黑黄的颜色。” “人真不经混,当年风华美少年,如今已是一张核桃皮的脸。” “哈哈哈!依着我看,还不及。形状都溃散了。” …… 糟糕透了,脸上不大好看,一定是这样。要不就是,找不到那个渊源,也找不到相关联,所以愁成了这样?属相核桃,不敲打不开窍。怎么还是一张不服输的老脸?可能如你一样,我也有必须守护的东西。 我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人生最难的修行,就是选择与自己和解。那些得不到的美丽,追不上的青春,依着我看,就算了! 宛然一轮塔端坐,光耀春情好山河 各美其美书几笔,着色不多着意多 怎么说呢?几乎比我自己还在意形象和影响,不间断地向我展示着那非常的一瞥。你来是结缘,还是圆梦?绕了一圈又一圈,好似有很多很多的不得已。也许你能够心想事成,也许不会。无论怎样?我都会望着这个不是故乡的故乡,告诉你,我是多么地迷恋你。 周武好像发现了什么,用脚踢了踢,接着蹲下身子用手挖着什么。刘白凑上前去查看时,那周武已经在笑嘻嘻地起身望着他。 手里居然多出了几枚山蘑菇。哦!应该是全新的第三种存在。 “山珍,没有想到如今这里还能长出这等美味来。我们是不是也很这个?都在努力,想找回那些失去的东西,同时拯救那些尚存的东西。 ” “摘核桃不成,我们改做采蘑菇。这是个新的思路。” “是山珍,不像是假的,何况我们能装作看不见吗?想想,能排在海味的前面,一定有其道理。这不单单是个胃口的问题,而是一个标志。只有我们那些昔日的记忆,才能照亮我的心。” “我也感觉让它们躺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 “采摘与狩猎,总是洋溢着原始快感。既然遇见,而不带回去,也许好运气会就此消失,亦或迁徙。如果那样,才叫做暴殄天物。” “看得出来,草窠里,朽木间,环境不是很顺心。但是这些尤物会喜欢,亦或也喜欢感受人类那种甜蜜的触摸。” “呵呵!老刘,我就爱听你说话,舒心。” …… 说话很简单,难的是会说;做事很容易,难的是初心。会说话的人聚人气,多人脉,是高情商的表现。有想法之人不相信他自己能沉默下去,就像不相信他能在一个地方持久一样。因为他把办不到的事都办到了。学会好好说话,能让烦恼减少,还能让福气增加。 将心供出一枚鲜,一闪一程到眼前 意趣无几图一笑,多情犹在一念间 七十年代当兵,每个月发6元钱津贴,第二年7块,第三年8块。津贴不算多,但也够自己用的。因为吃饭不花钱,穿衣服不花钱。若要邮寄,在信封上盖个三角章,就了。都可以吗?不是。消费的地方也是有的。那就是花钱买块肥皂或香皂和洗衣粉,也偶尔买包烟抽。那时候,节约的战友还能攒钱寄回家去。 当初,我们国家也不富裕。城里城外时常也有采摘、狩猎的事发生。这样做可以改善一下伙食,增加点营养。在食物短缺的时节,部队曾经还组织、动员干部战士去深山里打黄羊,开荒种地搞生产。 “昨天就下了那么一阵雨,好像仅仅为了去安慰一下枯燥。没想到居然还有几滴落在了你的头上,你真是幸运。一个新思路的出现,你确定你要去尝试吗?我已经努力地去理解你了,可是面临着新的选择,又有些忐忑。我是说,不是只有你才有这样的烦恼。” 刘白一边搜寻着周围的地面,一边漫不经心得探寻着周武的真实思想和他的决心。 小憩时光里,寂静的山谷洒满了迷雾的光晕。那枚绛珠神色清朗,面如冠玉,一身白衣,显得身姿飘远。投放出来的那种无限的诱惑,好似要随着我的心去拥抱真实。 周武再次把蘑菇看了一遍,并夸张地耸了耸鼻子: “太难分辨了。你的同情心,真让人担心。让我们还是去喝酒!这个物件真鲜美。要不,我们再采些?毕竟我们还有一只羊,或几只羊要养活的……” 一切为了生存,没有生存,遑论其他。所有思想的实现,都要通过你的嘴巴。我觉得,一件事也许不看你怎么做,而是看你怎么去说。 第54章 凤山秋月按例行 岩寺晚钟去住情 抵不过秋意万种,相从风爽黄昏。 回收云白于家门,雨色深深。 平添几分思绪,怎不憔悴红尘? 可惜伤神弄情人,再度沉沦。 远看是条狗,近看也是条狗,仔细再看还是一条狗。我知道,它对我有意见。不想看我,也不想看出现在生命里的那些鲜亮色彩。于是,它做出了决定,就是把脸扭向了一边。 谁没有个脾气呢?能理解,毕竟我们不属于一类。它的前世是个什么物象?不晓得。历经千难万难,完成涅盘重生之后,竟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已经是很不错了。是空间艺术,还是时间艺术?不得而知。另外,我们拴缚它跟属性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不是出于歧视,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以为跟着人类十几年的磨砺,它已养成了温良恭俭让的品行,没成想它戾气还是挺重。没办法,狗眼看人低,也是天性使然。遇见顺眼或不顺眼的人,总要冲将过去,狂吠数声。 情与爱可以,不要说忠于 因为捧着你,审美在升级 今天,有个后生看不惯它在眼前拔份,抬腿就踢了它一脚。于是,两个不同类别的生物便对峙起来。我是既担心它咬了那个后生,又害怕后生伤了这个不懂人事的家伙,于是,苦口婆心的规劝,但终是无济于事。这二位,一个比一个豪横,谁也不服谁,更不服从我。 结果呢?结果就是狗被我拴在木桩上,而我被后生实实在在地训诫了一番。 “我说,笨笨呀!看开点,不要怪我栓你。谁让你最近的表现差强人意呢?从今以后我要出门或不出门,都要委屈你了。” 隔着花阴相看,陌上云漫梦远 嫣嫣又是一天,好似被我宠惯 房东在不厌其烦地叙述着他和那条狗的故事。他那院子里的两棵梅杏树正绽放得热烈,难道他就不能说说吗?上古的气息,质朴的民风。值得的又何止是人文?美丽在眼巴前,就是视而不见。喂!我说老伙计,给自家的花草几句恭维,或点个赞很难吗? 熊守业抬头又看了一遍这个老乡和那条狗,颇有几番感慨。俗话说,人不打送礼的,狗不咬拉屎的。你礼收了,请我们吃饭,而把这个朝夕相处的伙伴冷落在一边,它能没有意见吗?好歹它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若有什么不愉快和不如意的,也应该先在自身上面找问题、想办法,何苦去难为在安逸中偷生的一条狗呢? 也许是心气不顺,熊守业数落完房东,还有那条狗之后,回头目光又朝向了牛二和。怎么感觉这个家伙也是个不遭人待见的主?他今天是犯了什么邪了?打个电话这么啰嗦。完全看不到他身上那种作为一个军人的元素。一副贱兮兮的样子,想必是跟那个女人搭上了。不然,怎么会像个小绵羊似的,唯唯诺诺的还不及那条狗。嗨!既然爱情焕发了青春,何不大声喊出来,好让我们也跟着乐一乐。 “老常,你听我说,见到村子的那块贞节牌坊之后,你就顺着大路走。接着?接着你会碰到一个杂货店。然后?然后你再向右拐,那里有一条石头铺成的小路。这时,你不要犹豫,大胆地沿着这条路走。等闻到猪圈味道以后,在往前走50步!就会看到了一个很宏大的青砖照壁。那照壁上面曾有精美的雕刻,但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 老常,在听我说话吗?我问你,你走到哪里了?哦,继续往前走。别闹了!那是家畜,哪有什么野兽?若说是野兽也可以,前面应该加上被驯化两个字。你别墨迹了,抓紧点!再晚,我们就开喝下一顿了。” …… 原来不是同女人对话。跟战友有必要这么啰嗦吗?发个定位不就完了。情绪不佳的熊守业顿时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酒后,便撂下了筷子。他自顾自地点燃一支香烟,嗒了几口,便独自发起呆来。那叼在嘴里的烟,也任其灼燃着。 房东还在骂,狗还在叫,牛二和还在煲着电话。熊守业吐掉了烟蒂,起身离开这张老旧的已经嘎吱嘎吱作响的八仙桌。稍作观察后,便迈开大步子走到了梅杏树下。然后,在一个树墩子上坐了下来。 不明就里的冯友兰见状,也跟了过来。他是想问个所以然。可咽了几个吐沫之后,便没有了下文。于是,尴尬的他向着蓝天伸展着双臂,仿佛要推开那扇天的窗,以便于自己去舒目高远。 牛二和打着电话,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桌子上的那些山珍,还有野味。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们二位的情绪,更没有留意他们躲着自己要说些什么或许想要做些什么,甚是都没有往那厢看一看。 “老常,你绕过照壁之后,就是大门口了。那里趴着一对很威猛的石狮子。左手位是雄性,右手位是雌性。对了!差点忘了。那一对石狮子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在,只有两个象征性质的墩子。 对!就是这里了。你拾阶而上,数1、2、3、4、5,然后推开两扇有些残缺且油脂化的门板后,你就见到我们了。” 熊守业观瞧着一株杏花,冯友兰心赏着杏花一株,对!就是那两棵梅杏树。房东?房东还在教训那条黑狗。唉!“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房东还是那个房东,只是狗不一样了。不是那时的卡特,福特,现在这条叫奥特曼。 “我们已经跟房东谈妥了,晚上就在这落草。不过,需要把小院收拾收拾,点上三堆篝火,弄一只肥羊,再找几个能歌善舞的村姑来。边烤全羊,边喝酒。然后,唱歌跳舞。累了,再烤全羊,再喝酒。然后,继续跳舞唱歌。是不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 用气味来做个标记,就可以了。没想到,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贞节牌坊,竟然在一个不可能的情况下,应运而生。不科学,不合理,但却是一个客观存在。我不得不说,这太难了! 在需要的时候,需要的便能挺身而出。这真是一件快意人生的稀罕事。若能成为一种常态,岂不更好?哈哈,你变态呀!当真如此,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会睡不着觉觉的。 “什么事,能让人们的热情如此高涨呢?这都好几天了。”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难道你真盼望有恶劣的状况发生?” “说不好这个心情,但我预感到一股逆流悄然升起。” “我们能做什么呢?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 “云水中的村落,正是这个样。表示着不欢迎一些人的到来。” …… 心情好生舒畅,看着桃羞梨让 云水烟杏花白,烂漫在虬枝上 杏树下的那哥俩悠然地吸着烟,在聊着这几天聚会发生的那些人事。牛二和也终于挂断了电话。但他好像余兴未尽,一边夹着菜不断地往嘴里送,一边自言自语地重拾着那些未尽的表情达意。倏忽间,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搓了搓双手之后,接着又摩挲了几下那张不太年轻的脸,末了还耸耸了肩,好似清醒了许多的模样。 这位兄台一直很幸运的。连队挑通讯员,一要激灵,二要嘴甜,三要小鲜肉。新兵牛二和条件全够,顺利成章地当上了通讯员。首长挑警卫员亦如此标准。于是,牛二和又当上了首长的警卫员。 “喂!二和,他们什么时候到呀!” 觉悟到桌子上只剩下了自己,牛二和不免有些难为情。他向着那两位战友打着哈哈,拱手道歉: “呵呵!二位哥哥,请入席!你们也知道,常遇春,他一向不守时的,说来,未必就能来。” “老牛提醒的对!常遇春是有这样的怪癖,孩子习性。走!我们可以边喝边等他们。” 冯友兰拉着熊守业重新回到了酒桌上。房东看见他们又拉开了架势,一面忙催促着自己的婆娘炒菜,一面端着一壶烫好的酒,满脸上堆着笑走了过来: “熊班长,那几个人什么时候来呀!还需要准备什么菜不?你现在告诉我,我也好先准备着。” 熊守业未做回答。他在用犀利的眼神盯着牛二和。 “老东家,你忙你的。已经够多的,不用再准备什么了。”牛二和一边同房东说着话,一边向熊守业递去他的手机。 常遇春的短信:兄弟们,我们遇见了大院子弟张扬,要去办点事,就不过去了。对不住啊!祝你们喝得开心愉快。 房东放下酒壶准备离开,却被冯友兰一把抓住。他热情地邀请房东一起坐坐,喝口酒聊聊天。 “你们喝,你们聊!狗我已经栓好了。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你们放心,它不会干扰到你们的。还有几个菜,我得去看看。这里我在也不便利。你们喝,你们聊!” 房东热情地给他们三位碗里倒满了酒后,便进屋忙着去了。 冯友兰目送走了房东,再看看 这两位,压低声音说道: “我听说那个张扬,是怀揣着利刃来参加战友聚会的。另外,他的那两个兄弟都来了。你们是知道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良之辈。何况在这个凶险之地,很少牵扯到私密道义。 你们想,他们销声匿迹很多年了,日子久了岂不是让人遗忘了?就是不忘,也会说他们不中用了。可是以他们的性子,根本就受不了这些。借这个机会,不搞点名堂出来,这三个人怎么肯罢休?依着我看,恐怕首长这一关就很难过去。” “老冯说的是。聚会时,张政委总是在称赞这个地方,但大家都能看出来,他是那样地言不由衷。而且似乎总在提醒我记得的事。503的妇孺都知道,聚会中的一些人是冲着谁来的。我不是反对那几个人做什么,是担心如果那几个人真那样做,会造成另一个悲剧。 我想,出师有名,也当有据。这是个法治国家。我是说,现在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去还原昔日的真相。” 熊守业声音幽幽地流于阴暗,而且语调中还带着同情,亦或是惋惜。让人很难分辨出他的话,真假份额各是多少? “在峪口刚烈的风里养大的孩子,偏执、自尊心分量很重。一旦受到挫伤,会产生强烈地报复欲望。如山上的恶狼一样,心里总是想着那些残忍的事物。稍微的刺激,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 牛二和稍作停顿,喝了口酒,继续分析着: “有时候,我们需要那种直截了当的快意恩仇。可通过我的观察,张扬不是那种太容易暴露自己的人。现在的夸张行为,也正说明了他有所顾虑,碍于践行。传言往往不可信,或许他只是一个很脆弱的思想者?我感知到他在这里的不安,前两天有个家属同他说起关于他母亲的事情,我看他脸都变成铁青色。他可能只是被利用,因为他虚荣而没有看出来。 我也是主观认为。也许记忆是大脑丢失的第二个记忆,让遭受长久失去亲情所带来的伤痛,化作了仇恨?我能肯定他来这,就是要做些什么的,但绝非是一个生死相拼。” 话音刚落的牛二和,颇为神秘地看了看熊守业,又补充道:“我喜欢第二种状态,对你又何尝不是。” 牛二和有理有据地分析着人性。冯友兰点着头,深有同感的样子。但他心里明白,想要报复张政委的人不止张扬一个。就说现在这个场合!想要做些什么的,就大有人在。 503的历史就是这样,将他们吸引到了一条船上。对这种依托的关系,三人心领神会,因此在语言中便少了许多顾忌。 我是什么?这也太过武断。熊守业瞥了牛二和一眼,既没提出反对,也没有表示赞许,只是发出一声喟叹: “世上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家无贤妻,必生横祸。” 听其如此之说,牛二和端着酒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急忙用另一只手扶着桌角,来控制与掩饰自己的失态,并冲着熊守业淡淡一笑: “老熊,咱们能不能不这样说话。这个跟其他人有关系吗?瑕疵都成了一种美,你怎么能抵抗?我认为是因为那个可怕的冬天。” 情愿能有几多,干云渐渐消磨 杏花再开如此,而我又当如何 那件事情虽已几十年过去,依旧是扑朔迷离,分明不得。而那些知情者,还有那帮老同志们仍然是守口如瓶,讳莫如深。这使得事件的内幕直到今天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也许大家曾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最终都失望了。然而,若把结果简单地归结为小人与女人所为,也不是对历史负责的态度。那么就草率地归结到道德范畴中去?想想,也太过残忍。 那么你想怎么办?我会帮你的。熊守业还是感觉大家有必要留意一下这个张扬,至少他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张扬是一个要认真对待的人。人心总是那么复杂,何况他所处的位置很特殊。我觉得,他以前是想休眠一段时间,养足精神,以便一击得手。因为有仇恨,所以一定要先有个与众不同的未来。 昨晚,我见到了他,他表现地很乖戾。这就是不正常。他做出任何事,我都不会吃惊。因为有些事,我们永远难以真正体会。” “其实紧张些,也没有关系,但不能焦虑。如果你忧心忡忡,情况会更糟糕。我们要有自己的事去做。放松一下精神,会很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唯恐天下不乱的冯友兰,不时地插上那么一句半句的,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发生,又好像不是。牛二和以为冯友兰所以这样表现,不能以性格来衡量,也许还有其他。 牛二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可能我们希望的结果就是那样。只见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口气温婉地说: “至少有那么一种仇恨,会伴随着一生。我们有理由相信,那是一个蓄势待发之人。我祈愿他能从关闭与羞辱中把自己拯救出来。 他们来了。像被强有力的魔力驱使着,已经在这里待了足够久。这次见到张扬,我发现他变化挺大的。不再怨天尤人,不再害怕。因为他已经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是坚持与不可战胜。我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想象中的英雄。很简单,现在也不是明火执仗的时代。我是说,是非曲折应该都归属于现实中非暴力的那种。” “什么样的人,做了怎么个事?有时候跟法律和教化没有关系。因为他知道,除了复仇之外,别无祥和。” 打断了牛二和的话的冯友兰扬起了目光,含蓄地笑笑。他抬起手捋了捋那头短发之后,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 “杀人?我以为只有疯子才能做到。老牛,上次我看见你同张扬聊的并不是很投机。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跟我们说说。” “我是想帮助他,但没有用。他要发出内心的声音,做他自己。他还说他真有很多事要处理。当我问具体是什么事的时候,他便显得有些不耐烦,还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来找他麻烦的人。过了有十几秒钟后,还甩出一句话来。” 牛二和在叙述时,还卖个关子。这有些颠覆了冯友兰的认知,倒是熊守业配合的很是默契: “什么?” “他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有意思,意味深长。冯友兰似有所悟: “到时候就知道了!当他难过的时候,我们在哪里?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能根据你想要的效果,压缩或拉长时间。永不放弃你,从不让自己失望。他来了,预言应验了。” “可以相处五分钟,他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我明白,他有那么多话要说,其实他未必知道全部真相……” 第55章 体用难以应和物 无良深笑问津人 吱吱沉浮有时日,唤醒一坑儒。 绝非一般的概念,但也没什么地方特殊。 用情兰质蕙心处,倾注着满足。 最喜秋叶摇落后,别枝惊动我的那一出。 怎么说呢?我们的关系不能说冷淡,也谈不上亲切,还不属于不温不火的那种。虽然生活在一个城市中,最多也隔着不到两个街区,但也是总不见面。即便偶尔遇见了,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见、不欠、也不念,旁人看起来我们关系还凑合,但我们都知道,彼此早已经没有了那个如初的愿望。 回顾人生历程,最对不起的或许就是自己。任何关系走到最后,都不过是相识一场。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别怪我不近人情世故,因为我已经很累了。哪怕走错了路,也不愿去纠正。至于那些遗憾的事,更不去修补,甚至都不想去重生。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戏剧里的台词,更适合那种自我的人。道理很简单,可以让个体的我有了放弃责任和使命的借口。想一想,我这半辈子对人对事,虽不是坦坦荡荡,但也算是光明磊落。生命只有一次,只属于我,但我感恩这一世遇到的各种因缘和合。 误了青春几多久,闲花可堪老枝走 钟情纯净原无错,寂寂冰心怎生收 毛竹点燃一根烟,将那还在燃烧的火柴举到眼巴前,晃了又晃以后,再向上撇着嘴,“噗噗”地吹灭。他开始盯着并配合着这一缕袅袅飘动的青烟,好让自己那清瘦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的暗影。 幻化了环境是具备了,但没有看到升华的自己,似乎有点遗憾。但毛竹还是表现的有点像她,就是安徒生笔下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于是,他再次划燃了一根火柴。奇迹出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终于坐在对面。那个人端详着他,而且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得意的笑声。 “是最后一根火柴了吗?” “不是!” “一根火柴也没有卖出去?” “没有!”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应该知道的。我一直在惦念着你。今天,看你心情不好,过来陪你聊聊天。” “我一直情绪都不错!只是昨晚着了凉,今天有些感冒症状而已。” “呵呵!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又何必瞒着我呢。” 不言自己寂寞,而说怕我无聊。莫非又进入到了那种唯我的状态?如果一个人找另一个人,一句话找另一句话,那才是真正的寂寞无聊。可话又说回来,无聊并不能说明生活的不好。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不会是因孤独而变幻出来的影子!毛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自己的大腿。疼痛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怎么可能?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大小洞天,远致情高。石顶分裂,玉兰含苞 不明去影,无常留形。天涯无外,海角有邻 我们得承认一个事实,天下奇观大都被那些不走寻常路的人所发现。而从开始到结束,却在一种不大可能的情况之下完成。这个人的运气真好,青史留名。他,当然是人类历史文明的一部分。 其实,最纯粹的愿景可能已经在他的想象中存在着很久了,只是缘分未到,没有显现出来。也许是时辰不好,空间不对,亦或是主体的愿望不够强烈?我是这么认为的。弄清楚自己要什么,做什么?这与这个城市建立起那种和谐的关系很重要。 毛竹是个很随性的人,每一刻,都在更新着景色和角色。这样的存在,是不是主流?我们不知道,也不好去界定。但我们清楚,会有人去留意注目,但大多数人会表现得不以为然。 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而我自己会怎么想,还有就是我怎么经营自己的生存环境?这才是最主要的。 头顶上飞着点点的白蝴蝶。阳光灼热,蝈蝈、蚂蚱还是望着蓝天,鼓动着翅膀。飞天,亦或大家都需要这样的机会?回到故里,凝望着最初的凝望。大山成诗,河水流歌,毛竹不禁感慨万千。 “你怎么敢小觑我?千帆竞渡我为先。当初,是他们先抛弃了我,甚至没有给我一个参加的形式。” “决定才是重要的,而不是仪式。再说,不让加入,我们掉头走就行了。我的好兄弟,只要我们待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似触手可及,但我却不能加入。既不能牵出无形的你,又不能走进你的真实里。对了!我有个请求,你能不能别跟我同时说话?” “我并没有重复你的话呀!你应该知道,在成人世世界中没有虚情假意,只有成熟。有你在,我就走不脱。再说,即便去了,我也不确定我们会很开心。” …… 毛竹喜欢用本我与自我的交流方式,来打发无聊中的闲暇。独立的看,在这个场景中,语言与行为都很模糊,但可以为他自己提供一个极好的避风港。这种类似精神分裂的彩排人生,时常会让他混乱了时空,甚至人物。不过,幸好在可控范围内。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说话走低音,脚步要放轻 暧昧更不可,处处有正经 一个印象,淹没在绿雾中。靠近之后,越看越像一个人。大气英武,有着很强烈的熟悉感,如一个战神。远古的道理,现在的情怀,我希望他就是那个王子,名字叫做召树屯。 那是一个西双版纳最初的故事,赋予了神话色彩,深得我心。其中还有一只孔雀,拟人化的那种,美妙绝伦。 相似远古存在,长的有点奇怪。一定是好出身,这么久没变坏 粉红落得太快,不是因人而败。你是不是很傻,所以你更可爱 一个有来言,另一个有去语,半是自答,半是询问。蕙质兰心,天涯两端。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如何秀口一开,变成一咏的永恒。 “跟我构想的故事,有所不同。那是另一个男孩儿想出来的,是一个最伟大的计划。” “东方的黎明,总是在天与水的尽头。谁能理解那当事者决策的艰难?你只是没有准备好。你对人生的定义跟他们不一样。他看起来,不像思想家,更像一个疯子。大家对那个起事的模式有顾虑,前景不可预测,所以让我们惶恐不安,也非常小心。” “世事焉能尽如人意,应当无愧我心。兄弟之间就应该多欣赏鼓励,并包容彼此的差异,不是吗?总不至于因为一个,或几个不满意而分裂彼此。我的直觉在不断地提醒我,会遇见特别的事。应该是个高傲的飞翔。可我怎么蹦哒也飞起不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做自己。” “你压根就不是做这样事的人。你应该继续摆弄那些可爱的文字。因为你看起来,更像一个大时代的诗坛领袖。” …… 诗坛领袖?这个诱惑力很大,意味着自己的作品要进入小学生的课本。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课本前那一双双的大眼睛。 毛竹把燃烧的烟蒂狠狠地摁在了烟缸中。犹疑了一下,好似怕那死灰复燃。于是,他探头对着烟缸观察了一番。然后,又端起来茶壶,往烟缸里注入了些茶水。做完这一切,他起身走向了落地窗。 他木然地停在那,向外望去。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个女子。她面色有些凝重,一副心事重重模样。左胳膊上挎着一个包,右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像个信物。她不停地左右张望着,正焦急地等着谁。 汲汲营营阡陌上,浅听落叶打秋香 无法抬头顾自影,摆弄丰满戏风郎 看到爱,就看到了我;见到光明,就是见到了我。我知道你会心怀感恩的,但最好不要耿耿于那个偶像。 一群羊正享受着冬日的暖阳。恍惚间,它们总是会忘了对鲜嫩青草的思想。毛竹好似忘了告诉它们,其实自己是个牧者:若循着我的路,跟着我的光,我保证你们会到那个念念想去的地方。 “别总是这样没精打采的,人要有正能量。正能量是个精神,更是生活的理由,实实在在的一个永生真相。做一个心甘情愿充满阳光的人,是人生达练之举。这样以后再委屈自己,善待他人,便不会有纠结。不过,你真选择了这样的人作为未来的蓝图,也会有风险。” “活着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危险。或者他也希望我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好写他们的书,为后世培养一批终极战士。” “他真是这么想的吗?他们的故事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写。每每想到他们的路,我就会看见一些朝圣的影子,排成了长长的队伍,蜿蜒地随着汹涌的波涛前行。” “怎么可能呢?你记错了!历史上这条峪河也是时断时续,不会有这么大的水。” “命运把我扔在哪,我就能在哪里苟活。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渴望活着。我明白了,没有一个脱胎换骨的变化,终会让一次次地卷土重来,成了南柯一梦。” …… 那个路灯下的女人,还在那里孤零零地矗立着。她怎么能够不累呢?满心欲望,两手空空,而且总是不经意地往这厢打量一下。莫不是因为我房间里透出了昏暗的光,才让她能够坚持这么久?看起来,挺面熟的。难道是她?样子我还记得,就是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了。 自作多情了不是?她的容颜或许只为一个人人姣好,而她的所有却化作了等待的焦灼。人世苍茫,那个心中可盼的人是否会像滹沱河水一样,会与我在最好的时节适时相见。 美丽被放大了!这大概是世人心中,最相似最朴素的愿望。于是,我们决定不再去理解彼此了,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故事。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故事,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呵呵!道理很简单。在这里,我们的故事是我编的。 果然足前醉玲珑,斜阳身后袭人红 热眼秋实应如是,香魂迷离忘年中 不是一个历史文化遗存,是鲜花和微笑。你看看我,竟然失态了。这是个意外,来不及观察与思考,甚至都赶不上醒来。可能这样的不测还非常多,而且会时时出现在各个转角处。 故事情节很微妙,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粗糙,总是不可思议。我也承认,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美丽,不是我感知到的,而是我想出来的。 世事无常,或许一个转身,我们都不知道会遇见谁,又失去了谁?正所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虽然不可回避地着了个红尘相,但好在能得到个一成不变。我只能告诉你,我们都是好人。 “我居然还妄想着能有一番大作为,现在想想简直就是一场滑稽闹剧。怎么什么事都做不好呢?可能是我对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你是不是,有点不能理解?” “我们都有这样的恐惧,面临危险时,怕受伤,怕牺牲。想想,这一露怯真要命。从此不会有人再相信你,而且以后你注定不会被社会、团体,以及周围的人所重视和欣赏。” “好好一副牌,又让我搞砸了。我想成为那样的人,但终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 好阶级的出身,并不能给他带来伟大的荣耀。这次回到家乡,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故事来适应他。反而那些老乡亲们,竟然把他当做一个口外来讨生活的人,加以看待。伤心了不是? 路灯下,突然多出了一个影子。这是谁呢?肯定不是女人要等的人。尽管那个人浑身捂得紧紧的,只有一个眼部特写,但也能看得出端倪来。没错是他!失望、委屈,还带着那么一些忧郁。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或许来之前还中过风。 一个喜剧演员,理想主义者。我们理解,并由衷地祝福他。不可否认他一直很努力,但始终不能实现那个预期。这真是一件非常让人唏嘘不已的事。但没有办法,他可能就差那么一点点运气。 想想,话也不能这么说。均衡、有效、可持续,这些东方的哲学道理他不懂。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观看寻常意优先,云白水澈空梦远 心念着风似相许,不尽前情半夕间 “回到了记忆中,发现小心翼翼地走出那个人,正是路灯下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奇妙?尽管她出现的突兀,表现的有点古怪。” “在混乱的梦中,这种事你都能拣选出来?” “是一个旧相识。虽然相隔很久远,但我记住了她有一张很红的脸。” “真是这样的吗?这个说法不太科学。” “跟形而上学和辩证法没有关系。只是一个常规的期望。” “我知道,需要我们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可横亘在我们之间那扇抽象的门,我不知如何推开。” …… 终于有个男人拎着包出现了。没错!就是他,在那路灯不远的一个转角处。也许是经常遇到这样的事,男人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在路灯下站着的女人。他快步走向了她。而那个她也快速地迎了上去。 眼前一阙,朦胧迷离的美;夜空一枚,不圆似圆的留白。这些画面太故事有点趣味和文化底蕴了。怎么说呢?那种即时的理解与憧憬,倏然而生的情绪,让毛竹有些不知所措。那个路灯真美:一只鸟衔着一盏灯,自信满满。这是谁的创意?特别具有历史与象征意义。 干啥都可以,只要你喜欢 休要打扰我,老夫只爱眠 我想这些有情物能懂的,也知道成人之美的道理。不过我还是想把自己的好事分享给另外的时空。也许这些古怪神秘,令人激动画面的出现,是这次聚会大景观中最重要的部分。 第56章 风吹散漫一点云,都依心色圆有情 梦有多少?峪口锁钥难倾倒。 澎湃心绪,得得撩山坳。 两黛相拥,却把秀水抱。 彩云飞,夕阳返照,泼一谷情貌。 的确喝了些酒,但肯定不到一十八碗。然后呢?然后就跟着那群牛的后面,开始了行走。一段时间过去,一段路程也过去了,并没有看见他那么说,你这样讲的状况出现。说不通,那些从没有发生过得事情。丑牛寅虎,我指的是那只吊睛大虫。 不经意间,那一棵老槐树的枝叶投下来斑驳的影子打在了我的身上,让自己有了个质的变化,好似成了那个小条纹。冷不丁才恍然大悟,天地间一苍生,难道我就是那个即将当家的太岁? 我来了!这跟头上有没有书写一个“王”字,关系不大。应该是老天眷顾我。这其中的门道,普通人很难明白。一个古老的记忆漂浮在眼前,你们也不必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如果不去啸聚山林,就会同那头只为了食物和性,而一直走在迁徙路上的斑马一样: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中,靠着祈求而来的。 暗沉天河外,回风好厉害。魏鹊别枝去,燕赵雨绵白 我不苦争春,何来百花发。鸟儿失亲眷,啾啾向无涯 杏树,在这里并不是个稀罕的物种。庄前村后,山坡田埂上,甚至家家户户的院内都能看到它的身影。但梅杏树就不同了,天然杂交品种,开的花与梅花相似,果子细腻甘甜。在这方圆千八百里之内,若论品质优良当属和县五里村的梅杏。颜色和水种,活脱脱的就是一件工艺品。梅杏,这可是太行山麓杏家族中的极品。 刘白看着那棵树,不禁有了遐想: “若让我来安排它,我一定把它安置在最适合成长,方便采摘的地方。同时也免得在我的思想里分崩离析。我是说,希望明年能在别的地方看见它。就像现在一样,对我来说,在欣赏之下品尝它的味道,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归想,但刘白并没打算把这一树的成果,分享给他的朋友。一则,目前果实还没有成熟,二则,他希望自己能给予身边的人别样的力量,而不是那种口腹之欲。 “我对黑暗熟悉至极,因为它信任我,并愿意接受我的智慧之光。我也是想问一问这棵梅杏树。喂!你知道因缘的问题吗?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去信任你?可在它婆娑的状态中,要找出点逻辑,真是不太容易。其实,它完全没有必要紧张,我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只是想在它的阴影里走一走,好让我的光覆盖它所有故事的全部。” “完全可以理解。在黑暗的阴影里,既能看到光明处所有的人事,又能不被他人所察觉。一个美观耐用的居所,便于平衡与稳定。可是会不会让人们误会?好像我们害怕外界,害怕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呵呵!一个相近还远的距离,目光有些游移。说不清的情绪,这边那里迷离。” 正擦拭着毛杏,准备做个回忆性尝试的松柏,心思干脆就不在视听范围之内,但话还不能不说。因为他喜欢同一些有想法,最好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在一起交流。 赵杲观避祸,白人岩试心。两山夹一川,当亲也不亲 吹却云与月,西陉看梅花。种杏不种麻,关外野人家 看到了吗?没看清楚再看一遍。那里有一个不情之请纠缠在树干上。我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给这片梅杏,一点雕塑感。难道我的生命真的空虚到了这种地步?真正的梅杏林。果实梅杏,又香又甜,药用价值也高,还是个快乐的水果。问一下:谁见过梅杏树在冬天开花来着? “松柏,在我印象里,你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不相信置身在不明不暗之中,能守护那颗初心。是因为你不知道阴郁的天空,也是那么深邃。” 小有酬唱,兴到成篇。这个场景,正是刘白的喜闻乐见。 那种心心相印,惺惺相惜的认同,作为人世间最美,最纯粹的情感,值得我们去追寻。可无奈的是,他无法像同龄人那样,如鱼得水般融入现实世界里。而总是以孑然一身的姿态,朔水沟壑大川,后退到自己世界中。这一切很怪诞,不是么?真正怪诞的还没有发生。 只看见人前承欢,又有谁看透这景象背后的苍凉?每一次转身,都是会潸然泪下。用一人忧,换得天下乐。可以想见,我们不能拒绝尝试别离、相思,还有人世间的残缺和遗憾。 独坐青云里,领衔雨意中。风尘前不语,骚动笑落红 雄主当不群,一统建功勋。送走牛博士,迎来虎将军 偶尔遇见一个跟我一样,热爱这里的人。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突然想起一句话来:你比这里的景色还要壮美。我知道,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也不出彩。看到了!树上那只鸟儿似乎也听到这些。它表现地很吃惊,然后,满脸狐疑地望着我。 我想,此刻我的脸上一定挂着那种很是虚假的笑容。 岭上酸枝刺,梅子青杏小。这个尝试还是不去做!周武摘下几枚杏儿来,扒开那层厚实的青皮,裸露出那白软的核。 “风致,雨丝飘飘可玩。但不是个宁静的地方。你有你的果,我有我的花。共同酿甜蜜,愉悦一大家。这样不是很好么?可我还是感觉有些怅然若失。我在想,我们到底期望着什么?” 是呀!我们到底期望什么呢?每次都是这样,想必这次也一样。我们带着希望来聚首,最后还是分崩离析,各安天命。周武摇了摇头,接着挥了挥手。大家知趣地起身,掸掸屁股上的尘土。然后,一个个陆续向他告别。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 紫陌红尘种相思,梅杏林中有坚持 偶尔闪过一抹绿,恰似无心节外枝 大概是因为少了那支如椽的笔,使得那些绮罗勾栏,恩怨情仇,流于市井,而失去了伟大。另外,还让那些壮志干云、慷慨激扬,再一次被遗散在独自一人时的漫漫长夜。 “那是一个存在感。就是要吸引人注意。多虑了不是!其实很简单,只要做一些其他人认为很拽的事,就可以了。” 松柏边咀嚼着,边嘟囔着。他刚才尝了几粒杏儿,好像感觉上来了。有些东西是值得去等待的。他正用贪婪的眼睛盯着那一树的青果,好像灵魂都被那些青涩的味道吸引住了: “周武,你可以先找个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糟糕的现实境遇。我建议,你最好选择苹果,还有就是女人。不过,对你来说,这样的诱惑可能太残忍了。” 坐在树下的刘白把话接了过来:“哈哈哈!残忍?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有这等好事,即便换成残酷,我也能挺住。” 我们只是开始,最美好的部分还在后面。喂!当兵的。你能不能放胆过来?按照你想象的那样对待我!女人这个话题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男人对冒险的事,总是情有独钟,周武更不能例外。其实,我们的思想并没有闲着,总是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怎么去选择。 我们不能像乌鸦一般,只有烦忧,而忘了欣喜。苹果,一种爱的水果。周武拍了拍身边那棵梅杏的树干,貌似跟其做个交流: “和一个善解人意的美丽女人相与,进而改变目前的状况。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吗?最好,她是我同学,发小,或者是我的邻居。我有所感觉,但不是很强烈的那种,还需要碰碰运气。” “勿谓言之不预!老周,如果你不主动点,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可怜的老人。每天坐在家里,没有朋友,也没有生活。不堪重负的和一条狗一起,度过自己的惨淡余生。” 刘白觉得周武是需要一些什么,来缓解自身压力。但肯定不是那些虚妄不实的想法,还有那些文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不是。或许很简单,就是个女人。 过了那个村,还是这个店。不禁心一紧,使劲往前瞻 着迷岸之左,不情几梅朵。品香来元春,花色一个我 “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暴风雨就要来了。” 好大一棵梅杏树。我承认,你是一个不平凡,了不起。有缘相遇,走过了一个漫长而艰辛的初始阶段。不过,最终结果还不错。也许会让一个酸甜成为了永恒。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故事,是个传奇。我爱你,敬重你,把你视为我的知己。 “梅杏,你在真好。一个完美的全息影像,让我来到这里,不至于那么扁平而陌生。真羡慕你!能在这里,享受甜美的时光,愉快的季节。我尝试去打开自己,让这里的所有能够接受我,可是他们还是不喜欢我。在孤独的时候,我认识了自己。我非常清楚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很可怕的一件事,我被边缘化了。不过,还有一个女人,她很乐意跟着我走,还是死心塌地的那种,至少现在表现是。有时候,我在想。光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去牺牲。” 真的假的?周武说话一向隐晦,鬼才晓得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反正他说话也不走心,我们何必当真呢?至少松柏是半信半疑:我从小与你一起长大,有着相同的感应,灵犀。你骗得了谁? 我是感觉到了,人世间有两个灵魂,在逐渐地靠近。难道这一回真的是来成就一次千载难逢的相会?一辆车过去了,又一辆车过去了。困顿与伤感,每一次路过,都是一个撕心裂肺的送别。 我能做什么呢?只能再一次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 这枚带毛的青杏,有苦又涩,非常难以入口。真不知道当初我们是怎么就为此而垂涎三尺。松柏可算是体验完了。他嘎巴嘎巴嘴,拍了拍巴掌后,摸索着身上,想要找个纸巾什么的,但没有找到。于是,再次合起掌来,用劲地搓了搓,算是清洗完毕。 刘白看完了这一幕之后,才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湿巾递给他。松柏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对方,接了过去。 “嘿嘿,报复是不是?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刘白你就是能装犊子,而周武却在撒谎不脸红。我看,在他清高孤傲的内部,女人可能啥也不是。只知可爱有爱,岂不知爱一个不当的人也是爱。女子无常,因为她可能会施展出特别的奇妙行为。” 周武对松柏说的话,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但刘白看得明白,话他是听了进去,只是有所顾虑。唉!每个人自有一个难以告人的情感故事。婚姻,一本难念的经。 “我对很多事,都很担忧。你们对我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想念我们。我们彼此鼓励,相互信任,而且永远不会忘记梦想。那是一段最痛苦,也是最快乐的经历。时至今日,早己经说不清那么去做,应该不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就够了。” 格调以能记,在物换星移。欲落而不落,白鹭来又去 牛眼向前瞻,天黑了大半。腊梅枝头笑,红日启新篇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没有什么风景可讲。因为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将自己再次置于那个境地,也不需要不断有新的认识,来修复我那支离破碎的灵魂。 周武问:“我也清楚,那不是真正的生活,可就那样消失了,我却感到一种无所适从。我能再做什么吗?” 刘白答:“不随了清流,也不止于世俗,要永远仰望星空。” 松柏恻然:“又来了。” 老桥段了,又拿出来卖弄一番,这样不好!待治愈的伤,是个溃疡。是不是因为我们太自我?还不能像觉悟者那样思考,才造成了这样的伤害。看了你许久,你一直在我视野里游走。依着绿荫,靠着这棵梅杏的影子,还一直保持着自己独有的精神面貌。以至于成为了这一片黄土上的焦点,也许还是西陉过客最喜爱的风景。 你是将来的谁?又是谁是你的前身?勇武而不自知。别比照那些前人了。也许只有我的双眸,才是浩气长存的镜子。 曾许凌云梦,要为大不同。逡巡烟火处,偶乘折柳风 我说的那个,绰约在梦间。你想的这位,正忙着下山 难道你真的是一只下山猛虎,那个小条纹?我闻讯赶了过来,飞快地的奔跑着,很快就来到了山下,但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壮观场面。或许是夜幕的关系?不是天黑了,因为那是个光的影子。它就这样,喜欢制造一些惊喜。别担心,绕到它前面就没事了。 影子就是影子,天生下来就是影子,不是黑暗。 “我从来没想到会体验接下来的发生发现,但我对我经历的事很高兴。我经历的这一切,是因为我随了上帝的意愿。” 我想,我愿,我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刘白的口气真大。 “你又把上帝给扯了进来。” 太依恋过去了。我可是记住了,你们记不住的事情。松柏有些无奈。 “我们没有错,也不可能错。爱!那是一个垂直度的深渊,要是以此来测试自己的心里和学识,倒也不错。” “没有爱,向前走。会是一样的结果。大爱无疆,那是社会革命中的唯一真实的手段。” 这话说得很有倾向性。看来周武与刘白真是一伙的。迷人的夕阳,散发着迷人的色彩,温暖、真实、明亮。这一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我知道,大多数人会趁着这份美好而选择离开,但唯独我不能。 鸿雁云排锁眉目,五里村头动春心 落幕一轮无以是,呈天余情最可亲 有酸甜苦辣的泪,有失足的悔,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自己能承担起来的。小时候看未来,觉得人生漫长。走自己路,看自己的景,忙自己的生活。几十年过去,从体制内到体制外,回头再看。好像什么事还没有做好,日子就到头了,而且不能重来。 一切结束了,我们应该离开。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天下没有的午餐”这句话的含义!细细回味当初的勇往直前,感到有些情节都模糊了。而且还领悟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别人再大的屋檐,都不如自己手里的一把伞。 我不要等着天边那最微弱的一缕余光,落在大地上。然后,再长出一株永葆青春的梅杏树来。我不要用它找回失去的那些昔日的美好,亦或开启另一个梦想,正如我生命的开始。 第57章 妄自临风来比并 到头不似一塘花 打不开的伞,不应该的雨。 置身尴尬的境地。只为了一个无名应许。 失落的情绪,交叠的一季,无关心灵与友谊。 究竟为什么我过不去? 究竟为什么为我为难自己? 难道我遇见的是一个社会化的生命?不喜欢特定的事物,有着复杂的人格。另外,还加上一颗要认知所有的好奇心。你们看,这家伙现在这个表情。怎么说呢?就像正在做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恰恰刚好被我撞见一般。不好意思了不是?不是单单只有你,也包括我。呵呵!我们甚至弄出了一个能有多难为情,就有多难为情的模样。 有些意外不是吗?想起了一个我以为已经忘记的故事。它关乎于宇宙万物,当然也涵盖了我们。那是在漫漫长夜过后,于一个触发灵感闪现的时刻,发生的与众不同。对了!还有个意想不到,就是发现了这个故事不为人知的一面。 枝头不着那个她,似是而非眷百家 潇洒自得成一趣,不为无聊遣有涯 听得几只燕子在鸣叫之后,意兴阑珊的贵桃这才放下了手中那本厚厚的书。她推推眼镜,站起身来。然后,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便百无聊赖地走到窗前。她拉开了窗帘,接着打开了窗户,迎着那扑来的一束光影向外了望去。这么看来,夜晚彻底地过去了。清晨阳光开始洒向这座美丽的城,大街小巷渐次进入了生机勃勃。 天很蓝很蓝,春意绵绵。楼下那个荷塘浮动着几缕云烟,飘飘欲仙的姿态。轻盈、柔曼,是从哪儿飞来的?闯入了我的生活。你这是第几次了?五月的相会,美丽的遇见。叶儿是那么的闪闪,花是那样的鲜,一副渴求怜惜的模样。你来了,真好!我很高兴。知道你不擅于独居,但在这里总该可以!春光一城柳如烟。 高兴归高兴,但贵桃总是不能满意。夜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甜蜜的美梦,可对她不是。鱼的沧海,蝉的桑田,贵桃的一个不眠之夜。她已经感觉到会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而且这件事,还关乎于现在,乃至未来。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可怕。别瞎琢磨了,与你关系不大。你应该感谢我,一直没有提到你! 这个大舞台将掀起一场剧烈的风暴,关联到503的荣辱兴衰,还同每个人的命运休戚相关。作为集体的一份子,既然已经站在这个风口浪尖之上,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呢? 贵桃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悄然地打开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晨练的明李回来了。只见她径直来到贵桃身边,抬手关上那扇窗户的同时,嘴里还不忘关切地责备着: “大清早的,你也不多穿点,就在窗口吹风。感冒刚刚见好,可别再受凉了。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喂!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回来路过餐厅,看见早餐很丰盛的,有你最喜欢的哨子面。” 她很亲热地拍了拍桂桃后,便转身坐在沙发上。开始脱去运动装,鞋子,还有那双花袜子。看来,她是准备去洗漱了。明李有股子青春的活泼劲,不仅喜爱锻炼,热爱生活,而且还对自己乃至贵桃的生活,安排下了许多丰富多彩的内容。 明李亲切的话语和动作,贵桃她并没有感觉到有特别的分量。她从窗边走了过来,带着一脸解不开的私欲: “明李,你看到了吗?在窗户根下的那些人。对!就是那些人。他们窃窃私语,神情还非常紧张。我想,他们在密谋着什么,是我们的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是一些罪恶的东西。” 对于贵桃的神经质,明李早就领教过,如今已是习以为常。不过她很欣赏这种特质,说乐在其中也不过分。我们还是打个比方!桂桃就像是盐,就是那种咸盐,也已成了明李生活中的一种不可或缺。 赤膊光脚敞胸膛,虚窗听风纳夜凉 还有那些清爽事,我们可以一起想 这个女人又想男人了。男人!明李在沙发上欠了欠身,接着挥挥手。像是在驱赶着蚊虫,脸上还有些厌恶的气象。 以前,家庭是她通常的话题与快乐的源泉。她边工作,边照顾着那个所谓的家。腾挪不开的饭香,充斥着家里。每次看着丈夫满意的神色,她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现在可不是这样。她把精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当然,还有闺蜜的健康和快乐上面。若不是贵桃坚持要参加这个聚会,死乞白赖地要见那个什么有情有义的男人,她才不会来到这山沟沟中受这份罪。 “是嘛!有这样的事?我刚从下面上来,怎么没有听见他们邪恶的话题?看那太阳还没有出圈,你就别捕风捉影了。再说,你那个男人鸡贼着呢。他不算计别人,我们大家就阿弥陀佛了。不怕你生气,我是难以对他的过往,产生同情。你呀!也是妄自多情。我啊!还是那个观点。他可不是带着神秘感,且有激情的那种。今天天气不错,你应该建议他去周岱街那个教堂,做个礼拜。” 贵桃有些懊恼,忍不住伸出一只干瘦的拳头,用力地朝着明李挥了一挥。接着,她又若有所思地长吁一声。明李起身笑吟吟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表明她要做自己的事了。 女人嘛!大都是口是心非。她虽嘴上放着狠话,但心里却不免为那个男人而担忧,为贵桃犯难。我的故事让我来到了这里。一个善良悲悯的指代,竟然发生这样可笑的荒诞之事。什么时候是个了结呢? 那贵桃沉思片刻后,似有所觉悟,目光里充满了惊愕和恐慌: “明李,你是想说,这里正在举行一种约定的仪式。会不会如《东方快车谋杀案》里的情节一样?他面临着苦楚与尴尬,还含蓄着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失落和怅惘,甚至伤害。” 贵桃说着话,却发现对象不见了。原来明李趁着她不注意的当口,已经侧身钻进了洗浴间。 “别自己吓唬自己了。男人吗?生来就有强烈的自我表现欲望。那天他的报告我们都听了。具体不够,热情有余,便是这种心性的流露。首长也是男人,虽退休了,但荣誉感,使命感没有消减。荣光的讲,是信仰。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人们记住他的存在……” 接着传出哗哗的冲水声,后面明李在说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无精打采的贵桃撇撇嘴,再次走到了那扇窗户前。 这是一条老城区街道,两边林立着现代的高大建筑,中间还保留着明清时平整的青石路。大概是因为晨露还没有完全消尽的缘故,路面还是潮湿的。那朝阳的光辉洒下来,倒映着五彩的斑斓。 那个男人应该出现了?世间最美的事情,就是你偷偷地关注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默默地看着你。于是,我们的贵桃这几天,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拈着一枝春花倚在窗口,摆出一副赏花的姿态,借机把那个男人看了一回再一回。 刚才明李的话,贵桃不能苟同。信仰是个大概念,自己是搞不明白,但是原则,她还是要去坚守。爱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同名利混为一谈。 果然一看七情动,轻轻捏来六欲催 信口开河收不住,倾心倾盆更向谁 时代从来就没有停止向前的脚步。她相信他,服从他,有时甚至是盲从。这个男人在她的心中是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而他呢?也一直很自信,因为他的言行无时无刻不关系到国家安危与民族的荣耀。 水不能侵,蚁不能穴。钢铁般的意志可不能算是求生本能,因为它源自伟大的理想。“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这是信仰的力量。 很多人认为贵桃这次来参加聚会,是首长特意邀请的,其实不然。同以前一样,是女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她有时觉得自己太贱,也在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但每每关键时候,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心。 她清楚男人行止很规章制度的,而且十分注意伟大形象。归根到底他都不可能与她为伍。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至于说到谈婚论嫁,那就是个天方夜谭。孽缘呀!贵桃有自知之明,但就是不能自持。 静心照莲一向深,弥望三千看浮沉 信风脂落听荷语,翻脸香袭等闲人 “这个男人,也是男人。他把自己的人生搞的乱七八糟,还邀请我在一旁观看。你的爱,谁信呀!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 “明白了!对于我们女人来说,立场并不是唯一的,情感或许更重要。当然,可能还有技术。对你来说,也不能这么武断。我是说,你很优秀,亦或需要另当别论。或许你只是需要一个合适故事而已。” 一肚子委屈,自言自语发泄着不满的贵桃,转头惊讶地发现,明李不知什么时候洗漱整理完毕,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阴阳怪气地说着话,手里居然还端着热腾腾的一盏茶。 刚才我邀请你,是个不至于;他也邀请你,也是个不至于。尽管有那么多的不至于,但明李必须要按照合情合理地口径说话行事,并取得对方的认可。我们可别小觑了这个叫明李的女子,在她那娇小的身躯里,积蓄着巨大的能量。 明李与贵桃的家在国际贸易港海南的儋州,每天温暖的阳光都会慵懒地照射在那个浅蓝的水岸。她们总会邀约,或被邀约参加各色沙龙举办的各种文化娱乐活动:打个小牌,泡个温泉,来个海钓,晒晒太阳等等。这也许就是她们全部的生活内容。 “人生是记忆组合,难得有那么一个圆满。爱情更是个唯心的事。我想,你最好不要去那么辛苦得感念什么东西,只须回给他一个无邪的微笑,就解释了很多事。你的那个他明白着呢!” “明李,你是不知道。他疑心很重的,许多看似闲谈的话,就会让他感到不安。” “你压迫他太紧,未必是好事。疑心颇重的人,会把身边发生的那些利益冲突,还有见不得人勾当无限地放大。当他不堪心理负重,精神面临崩溃的时候,“长虹贯日”的景象便会在眼前出现。我真担心,这最后一击,他能不能勇敢地去面对?” “我是说他敏感,敏感不代表软弱。明李,你又在偷换我的概念。” “又抬杠了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 …… 贵桃没心思去争吵。此时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而且是个静止的画面:一个男人正专注地看着一棵树上的一枚苹果。 看那个情形,他始终没有把那个苹果拿到手。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之类的,硬着头皮向那个苹果伸出了手。 不可言,不可说,还不可表白的他,纵然有着那么多的名字,实则指向一件东西:“爱”!这是他的根本,要让一切生命生。他对芸芸众生说:我不是那个永远不死,也是个道成肉身。生,其实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虚妄偏见。 前进不得退不得,似乎醉了似乎睡 窗口麻雀上下飞,叽叽喳喳也不累 无生而无不生,持一切生,而无所一生。他,我的本来面目;我,无形无相他的扭曲。这句禅机,是不是有种扶摇直上的动感? “我会铭记。他会不会有一天忘记了这场重逢,甚至忘记了有我?即便有这个可能,但我希望能够越晚越好。” 声音不大,却震得明李一激灵。要说贵桃多情,真是厚道得让人无话可说。直觉,可能会出错,但直觉不会出大错。而她呢?不好说,不能说,一说就是错。 淡月疏梅人独立,俄而一声梦初醒。我知道,她明了卷舒有余情,却看不到身边人的落寞。我很沮丧,但并不代表我有怨气,这个区别很大。我也是终不得见对自己最彻底的一次直视。 人一下失了自主,而归于了本心,那么她的各种友情便难以为继。明李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的“哦”了声,放下手中的茶盏: “桃儿,你还记得吗?那年十里铺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竟然在一个偶然的奇思妙想之下,使得山药蛋与倭瓜嫁接成功。这是个让所有人看不懂,想不明白的事。还有就是我们的五里村,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死在了水磨房。两件事诡异地联袂出现,在山城的历史上,没有第二次。你猜,那个女生死的前一晚,我梦到了什么?我居然梦见了北宋那个穆桂英嫁给了杨宗保,然后大破天门阵。” 贵桃觉得这个明李说的跟刚才话题,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本来一个很饱满的故事,被她一杆刀给砍得个支离破碎。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不过听起来,倒是挺像你的风格。” …… 形势紧迫,危在旦夕。贵桃越想越感到,同这位闺蜜根本就不在一个统一战线上。这些年我们是怎么相处的?她觉得有必要尽快寻到个新联盟来加强自身的力量。可这样的话,明李会不会很伤心呢?想到此,她再次看了一遍闺蜜,竟然不由自主地诡异地笑了起来。 不知就里的明李,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而她呢?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发涩的眼皮: “明李,谢谢你的美意。也许生活就是如此,只有学会遗忘,才能真正长大。要求越来越多,是继续的最好慰籍,也是有个不平凡一生的前提。我需要用全部身心去感受,才能与他融为一体。” 明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这个贵桃一阵清楚,一阵糊涂。这话说得多么的明白。天衣无缝,如此完美。这真的是她说的吗?如此看来,好似刚才那个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的人是自己。 当是无意在争春,喜庆门扉喜庆人 繁华烂漫一季梦,至情至性又至真 是这样吗?如果你想当一只兔子,那就当一只小白兔。喜欢白菜、萝卜,那种能成长的东西,也就是人见人爱的那种。 别人怎么看,又怎么想,不大紧要。什么重要?当然是我觉得重要的时候,才重要。当下,我关心的是,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忘了告诉你,我喜欢你那双发红的眼睛。 怎么突然间想到小白兔了,竟然还想到了这小家伙的伙食?明李突然意识到自己该进行早餐了。于是,她开始催促着贵桃,抓紧时间洗漱穿衣。贵桃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说:这个女人真能折腾,折腾得让人废寝忘食。 第58章 恰好尤物同入境,怎么能够不消魂 霜白打点风光,候鸟儿南边走。 顾及成因无计留,好在果果头筹。 清香扑鼻而来,嗅一嗅总不够。 绯红微笑取悦谁,与谁约在今秋? 青春期刚一开始就被她搞砸了。第一个选择,就被某个傻子夺取了贞操;接着就是第二个选择,结果更糟糕,被弄了个人财两空,丢人现眼。好长时间后,情绪终于有所改善,另一个男人出现了。她又一次陷入到更大的麻烦中。好像挺糟糕的,可若跟以往经历联系起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是她彻底堕落了,已完全被毁了?也不全是。就这样!不能也不行。这个就是她一直在做的。故事远远没有完,另一个冤家找上门来。这时候,戏剧性质的情节出现了,让生活都错了位。所有的人事已然不受控制,物质世界进入了一个终极的混乱。 春意始微更有谁,咄咄近人一树梅 风骚已还来相会,矫首高歌看雁回 沟注山,山势陡峭,峰峦叠嶂,古树参天。绿荫深谷间隐藏着大大小小的石洞,倒也是个隐逸之人的栖居之所。环环绕绕的盘山路,看似朴素,却玄妙的紧。 山门,奥妙之门,清静无为。门前数不清的小野花竞相开放,那棵挺拔的大槐树上更是风情万种。各色鸟儿在鸣唱,此起彼伏,高潮迭起。这些生灵通过一定的逻辑组合在一起,表达着某种情感和意向。 三官殿的屋檐下有一只乌雀,它似乎在利用略显得有些夸张的斗拱来隐藏自己。只可惜那肥硕的身子,还是暴露了它的位置。冯友兰看到并听到了那个巨大的喙发出了柔绵的调子。 “你们看一下这个影像,尤其是她的那张脸。就会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个坏人。” 谁说她是坏人来着?话来得突兀,有些莫名其妙。只见冯友兰压低身子,判断着风向,观察着状况,像是在等待最好的时机扑上去。这是抓鸟呢,还是要逮人?常遇春判断不出来个究竟。 “老冯,你要保持这样来耽误很久吗?我看,你改用思维来控制她的影像比较合适。我忽然想起一本书中的一段话。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日月所入,有人焉三面。” “用思维控制?我喜欢这种发展方向。三面之人不死,是为大荒之野。用一个谎言,又一个谎言,会伤害你,也会害了我们。” 大荒山、无稽崖、青埂风,常遇春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牛二和的话更难理解,什么叫害了你们?我受到了伤害,反倒影响了你跟某位首长家属的关系。可能吗? “哈哈哈!你们想多了,我只是说屋檐下的那一只鸟。怎么说呢?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从那晚开始了。老牛,我承认你有这种怀疑每个人感觉的本领,因为你从不信任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老冯,你真能闹!不就是想上前去跟我们的贾大小姐搭讪吗?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拿只鸟来说事。你累不累?” “道观,就是道情的地方。你这样鬼鬼祟祟地领着我们跟着她屁股后面转,会让旁人产生错觉的。好像是我们对她有所企图,或图谋不轨。你也不想想,随着你而跟着她,能独善其身吗?” “老冯,听一句忠告。你不是孤立无援的,但你需要大声疾呼。” “要不这样!你冲上前去,给她来一个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你是说那个?” “想什么呢?我是说,发挥你的强项。把她放在膝上,打她的屁股。 ” …… 常遇春就看不惯老冯这一类,胆子小,警惕性极高,思想还猥琐。一个害怕女人却又渴望得到异性爱抚之人,容易被唤醒,还得需要引领: “老冯,静下心来放松,是不是感觉好一些?另外,你可以去冥想,是不是能隐隐地体验到这个女人带来的幽幽魅力?” 她很聪明,而且知道,只要一直努力,就会有收获。虽然其貌不惊人,但从小就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立思考和降服男人的本事。好在她的作为很纯粹,就是让孤独男人走出单调无趣的生活。 不在意咱别在意,别当真且不当真 柳下什么好景色,从前事情眼前人 既然被点破了,咱就别自讨没趣了。他们三人换个路径走,话题也随着有了变化。这不也挺好的嘛!不与女人较劲,他们完全可以浏览一下道场,尝试神仙那些不为人见的勾当。 “光滑石壁上的仙阁登云,九仙女洞等景观。透着上古的气息,淳朴的民风,20米的铁索成了唯一的路径。” “一条石缝。不起眼,可也沐浴在春光之中。人的想象力一旦不受节制,就会耗费去俗世的无聊,而达到无为极致。” “这是个隐藏的艺术。每个人都有个小秘密。不公开讲话,不出头露面,上帝把一种魅力隐藏在石头的夹缝里。”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有点像那颗复活节的彩蛋呢?” “一块裂开的原石,没有大价值。但添了些雕琢的木材,便有了故事。日久天长,故事就成了传奇,或者会更高级一些,被演绎成了神话。如今,还成了文物。其经济和社会效益,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 一个道长迎面走了过来。三人见状连忙靠向两厢,闪出一条通路来。化外之人干脆都没用正眼瞧这哥仨,如一阵风似的掠过。牛二和看得仔细: “那道人嘴里一定是念叨着什么,但不是感谢我们的话。念的是经,还是一本真经。他一定是急着做正经事去了!”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他是取桃木剑,然后好下山捉鬼。若是能把个长生不老作为最高的信仰,也挺好。可能还有阴阳双修之类的。 牛二和胡思乱想间,道士已是飘然远去。这么看来,他已成了一个不存在。既然这样,谁还有工夫为他走后的事担忧呢? “这个道观历史久远,我入伍之前就听到过它的故事……” “老牛,我们都知道你有学问,但你说话最好是简明扼要。往长里说,也没有关系,我也喜欢听。老冯你认为呢?” “这还用问嘛!我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一人两屋即成村,百里还称是比邻。话说商君变法失败,其门徒惠子避祸于恒山。一日烦闷骑马散心至沟注山,遇见一黑人从巨石的缝隙中走了出来。惠子深感惊疑,下马走上前去相问。黑人恐怖,转身逃回了洞中……” “黑人?在先秦就出现了,这不可能!” “能在那个时代出现,当然是有原因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你听我慢慢道来。惠子当即也跟进去,发现这里面大有玄机。太不可思议了,这里竟然是一个五色石头的加工厂,而炼石的一群人,居然是被赵襄子诱杀的代国王的后裔……” “老牛,也太能扯了。这跟补天有关系吗?” “当然有。杲,杲乎如登与天。” “好可惜!杲,我一直以为就是个忠实臣民的姓氏,而且还认定与之有莫大的渊源,所以听到他的故事就很感动,并且一直没有忘记。想不到这么多年是认识错了。好可惜!” 常遇春一连说了两个“可惜”,那两位仁兄不明了他“可惜”什么?还有就是有什么“可惜”的?断鳌足以立四级,大概最“可惜”的是错过了补天的那件伟大的事。 “那秦人被幽禁多日,后来洞中起火,所有炉灶、工具等悉数被焚烧。他得以逃出,并返回了家。结果,你猜什么着?” “发现人世间已经过去了500年。” “你猜对了,时间正是东汉政权的建武元年。” …… 又看见贾继红她们了,那些女人们正围着几个盆景在拍照。名木奇草,虚无之乐。但是格局并不影响修道诵经居住的功能。道之在我者,就是德。这是一种精神修炼。 贾继红是怎么一个人?眼见不为实,这不是她的真面目。她的欲望曾经震撼了我们,当然,还有她的罪恶。她一直在无休止地塑造未来。常遇春知道这一切,也非常清楚冯友兰的小心思: “她很努力融入,想要做个本地人。正是在这个过程中,让她知道了人们的不满,还有我们的寂寞。一个两性间,总是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她这样,也许仅仅是让我们能有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或许常遇春是单单针对贾继红而说,但不免刺痛了另一个人的软肋。不是冯友兰,而是那个牛二和。他正小心地环视四周,在没有发现有类似自己这样的人时,竟陷入到了沉默。 枝头的情怀,落下不重来。失去再拾取,鬓发已半白 顽童止喧哗,大人不拉呱。凝神敛声息,看老道作画 三个人看着景色,聊着女人,那个于丰华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好像加入进来很久了,只是大家没有发现,或者是没去太在意。他可能是出于还原最初的思想而插话道: “她是一位简单、直接、大气,充满人性的女子。恍惚的一瞬间,然后出发。你们以前见过这样的事吗?老常,我希望你是对的。但我要感谢她给予我们一些自信,一种自我的价值感。当时我们很需要,你们别这样看我,至少我需要。” 去跟首长的女人幽会吗?刚开始常遇春也感到不可思议。最后,终究是随波逐流了。岁月过去这么久,可每每想起,心便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才走出困境,怎么会重蹈覆辙呢?不可能!不可能!我做不到。我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假途伐虢,牺牲了恪尽职守的某种概念,才走到了今天。我拎不清自己,还有我所遇见的人。 “哈哈哈!当兵已三年,母猪变貂蝉。老于,你不是需要,是不能隐忍。你才是最让人类难以接受的。”常遇春反唇相讥。 “我凝视着天空,已经好几天了。现在我们谈最重要的,也是最困难的事。那就是应该有的行为,得体的行为。当意识到那种感觉消失,我会很痛苦,而且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看来于丰华并没有受到刚才话语的影响,而且他还有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理想是源于真实,但高于生活。这个构成与此刻她的主观思维,客观行为没有丝毫的瓜葛。在503我没有觉得有归属感,但我从她那里,感受到了美好。至少是一种愉悦……” 于丰华还挺能说的。我们在哪?路上。到哪了?赵杲这里。看到了什么?一片一片稻田地。还有呢?玉茭。玉茭?就是苞米。 眼前晃过耀眼的金芒,好似一个普照大地的神灵。搞错了不是!我们正在石壁的夹缝里。抬头往上看,真有点坐井观天的味道。 田畴盈盈着金妆,问遍流云总是殇 枯干暮鸭成一看,羽翎南飞笑东阳 妙不可言,那一定是在孤独笼罩下出现的事物,不然不会表现得这么纠结。无论怎么样,这份酸甜比任何时候都拉近了我与她的距离。一边欣赏她,一边做着畅想。个中滋味,不太容易描述,可很美。究竟怎么说呢?有一种实现了梦想的感觉。“我是不完美的,我是知道的。”似乎她还没有进入状态,而我已经成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 “我们都老了,可能意识不到与不相干的人拉近距离。春天无论怎么美丽,也比不上走进她的美好。这些日子,我总是想让她开心。我发誓,我说得全部属实。只有真相,绝无虚假。”于丰华如此地支持,让冯友兰增添了几分勇气,“老常,我知道那些年不够你解释的,巴巴地要留在现在说明白。我希望你能在欢乐自己的同时,也能包容我欢愉别人的能力。” 这倒是个很特别的评述。生活真的令人失望,折腾得天崩地裂,好像他与她有点像正经夫妻那样。夫妻?千百年来,还是很有蛊惑力。夫妻还是夫妻,但人心已经变了好多回了。 可爱之人感觉,一如既往初心 那个嘉兴同志,依然那么可亲 去一次,骚扰一次。欢迎你经常回来看看。我是已经习惯。最好,也把你们练成习惯。这样每年伊始,我就会有一个想,你们也会有一个想。于是,相思产生了。喜鹊也成群的飞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是喜鹊?有惊喜呀!我们必须要有记忆的冲动。我不太喜欢太多的陌生感。 见证这个用情的人,往往是为了你自己。太敏感,而且很容易受伤。你放心,没人能夺走你的自我。常遇春冷笑了几声说道: “嘿嘿!老冯,你刚才说的话听着这么耳熟。你总得为他人着想。怎么说你呢?善良的真让人没有办法。” “重新去面对一些问题,这有点复杂。我能理解她选择用那种非正常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这很糟糕,但也是没有办法。谁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们一定要活在江南,而在西陉便无法养活自己?我清楚,无法维持生计,会失去尊严,进而丢掉了男人的气魄。” 恳切的话语,竟然出自牛二和之口。这是一个很有灵感的主,希望他的那份情感能延续得长久一些。望了望四周,那个自私、敏感、争强好胜、自以为是,而且不时地传达出令人作呕的不快与虚弱无力感的女人现在哪里?她应该出现在这,听听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咸吃萝卜淡操心”常遇春为自己的多情,感到可悲而且可笑。 我真心对待你,你也会真心对待我。其实都是我自己的认为。我们都不喜欢不理解的事物,那是因为感觉它不稳定。而我们主动去认知,是因为想去喜欢,愿意去相信。要知道,能相信一件事,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说到错误,其实那只是一个相信过后的不良反应。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就像平时一样。我们都知道,她想法很简单,只是为打发时光,拯救无聊。之前,我不该说那些。干嘛在乎我怎么想?是你们非要这么说。于是,事情发酵了。外面的人,还有里面的人,都会对明天感到不安。 第59章 离名离乡见闻断,沿路腾腾不慕归 相思谁与寄,征鸿无从。孤灯自照终不梦,去念横生。 我欲零落向无限,可奈何,日暮图穷,水复山重。 还不得驾驭西风。心事几番,尽在笑谈中。 怨不得他人,很显然是我的计算失误。这正是:我要飞天去折花,居然发现一个它。它,是个变量。看着呢?还挺抽象的。我是说,它会让你感受到拥有,而忽略了失去。刚一开始很怪,后来就好了。哈哈!可算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不是文学方面的创新,而是更大的事。自主的生灵就是这样不可一世,完整的只有它自己才能破坏。对!我说的那个它就是灵芝,可以起死回生的那种草。 没错!是个很有背景的生命。若是有一天,我们真突破了自己,有了全新的感觉。它也许会独自离开,到一个我们只能想象的地方去。 天边的墨色有些淡了,浅浅的白色缓缓地漫上了地平线。放眼望去,原来是有一枚红日推开夜的幕,从东方升了起来。只见西陉的物象叠着古风,崇光霁色相助着春妍。 无心应物好物件,处处无家处处家 回回沧海云无奈,去知离形笑朝霞 孔宪法与贾威,他俩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当年部队的驻地,发现这里已形成了个自然村。这一瞬间,让人的记忆好似不再真实。看到了!当初的那些营房、食堂、仓库等等,已被当地的村民改建成了一个个非常规范的村舍庭院。贾威除惊疑之外,还唏嘘不已。 有点过度的关心了不是?一个历史的必然。80年代大裁军,一些军产也随之被闲置起来,到后期有相当的部分陆续地划给了地方。那些现代元素向他们招摇着:我也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这样,但我真真是爱莫能助。再说,我的存在,也不应是你的苦恼。 说得也是,我们还是相互理解!二人走走停停,很慢,非常慢。他们指指点点,说着这里曾经的发生与发展,还时不时地跟那些路遇的老乡热情地打着招呼。若是碰上健谈的,喜欢聊上几句的,他们会说一些旧日的故事。语笑喧阗,不大功夫以这老哥俩为中心,便聚集了一小群的人。更加可喜可贺地是:有那么几个老乡自愿给他们充当向导。介绍村落形成的过程,观摩着地域的新生事物。 仅仅是闲逛是不够的。相见甚欢竟然让一个曾经的鱼水的情分,得到了暂时性的增强。当大家路过一个院落时,一个老乡似有心,又似无意地提起了水磨房的事。这使得孔宪法与贾威显现出了某种尴尬,让那逐渐积蓄起来的好心情也顿时消失去一大半。我们无法想象去做猥琐的事,不是吗?以至于他们最后把个耐心都给耗尽。 追仙求道知何意,纵情山水一处去 精诚不散不入流,终成连理有不与 花开花落,一年四季万感生。春风化雨,慢慢润和着人事,最终目的是要做什么呢?群山伴着那条峪河,互为客主,想当然是要去动人无限。我承认你的独特,但不能说明我就喜欢你。只是相信你比其它更懂得我而已。崞山依旧,故人何在,心事谁同? 我或许做过一些错事,可组织交代我的事我做到了,还有我想做的事我也几乎做到了。我无怨无悔。 每当我们眺望故乡与远方,视野会逐渐变得模糊。风起云涌卷起的那些友情,让我们每一次放弃又每一次捡起,反反复复就是不肯撒手。这是一种执念,也是对这片黄土的感恩。至于那个无常与无明,我知道需要一边看,一边领悟。 眼前的这个院子不大也不算小。石头垒成的围墙,让整个建筑的色调显得有些灰暗。那院内五间灰砖土坯房已见破败,硬山顶覆盖着青灰的瓦片,更是残缺不全。一个荒凉中的摇摇欲坠,真让人不放心。好在屋前还种着两棵枣树,像两根顶梁的柱子,不免滋生了个虚妄的稳定感觉。一阵风过,树冠轻轻晃动着,无意中还平添了几许生机。 屋子的主人一直在这里,他们过着如坚韧的小麻雀一样生活。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可能有所收获,但大多是在浪费时间。这位热心肠的老乡也是臆断,日子还得自己过不是吗?幸福与快乐也许院子里的人都不甚明了,我们大家更是一无所知。 孔宪法心情颇显得沉重,他认真地听着老乡们的介绍,偶尔出现“哦”,或者“啊”什么的。那个贾威几次想岔开了话题,但都被乡亲们裹挟了回来。他碰了一个接一个的软钉子,有些悲催,更多的是无奈。到最后,他彻底放弃了有所表达。 几十年如火如荼的军旅生活,肯定有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可脱掉那套鲜亮的外衣之后,有了闲暇,都没有回来看看。这其中一定是有很多个不能言明的原因。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个水磨房的故事。 我们来做什么来了?混沌的很。是迷失了路径,还是脑子出现了问题?老家人招待的十分妥帖,莫不是想让我相信因果轮回之类的事!突然间,贾威变得一无所知。最后他们是怎么离开的营地?已经不重要了。他看你,你看他,也许是感觉到彼此的样子太过狼狈!彼此相对苦笑着,而那个村落已经在山谷里模糊了, 气定神闲的模样,也没有多余话语 一年到头如一日,更不用提高待遇 总会有那么一件或两件事,与记忆格格不入,以至于还有悖于合理的想象。是关乎于精神与物质谁是第一性?呵呵!这个概念也太大。被一顿镢头,打回原形。不明不暗,让人无话可说。印象在建立记忆的时空感,那些感官中的影像只好在记忆的背后感悟。感悟什么呢?依着我看,对于历史,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喟然长叹。 “解铃还须系铃人。原本以为痛苦的事,大家会选择去忘记。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反而日久弥新。我们真应该把那个李司务押解来,让他去向百姓们解释。” 远离了村子,周围俨然没有了当地人,一贯整别人凶不起来,对自己也狠不上来的孔宪法,好像这一回动了真火。 莫非是老了?大家都说,人老了,性格会变的。其实,他这样说,未必这么做。只是被寻常百姓抢白了一场,脸上挂不住,心里横着委屈而已。我们可以理解,在这个时候,难免有些激愤与感慨。 贾威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应该把自己刚才那些欲言又止的话写下来。然后,在适当的时候,装进那个西陉的历史。也好给许多现在不便于澄清的那些荒唐故事,提供谈论、辨析的前提和环境。这样503的后人就能透过事件的表像轮廓,消弥坊间的谬传误解。 这是不是贾威的真实想法,我们不得而知。或许一个沉默的背着满身抱负的唯物主义者,是不可以把不能与不行归咎于命运的。所以也只能靠书写来倾诉与发泄,然后传世,再别无它法。 “老孔,消消气。李司务能参加这次聚会,说明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们若真把他押解来,说不定正成全了他的心愿。这次见面,我看他性情大变,不光是忏悔那么简单……” 贾威说着话,发现那孔宪法表情甚为复杂,而且目光并非停留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背后。 “没有别人帮助,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李司务,是个真正的混蛋。搞出这样名堂来,让整个503来接受恶果。这样荒唐的事,即使在我最不堪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青年男女,干柴烈火。做出些出格的事,也在情理之中,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好在贾威早已习惯了老首长做事用情的方式。这样的话出自谋略见长的孔宪法之口,当是见怪不怪。 “这个事件牵扯到了我们所有人,并成为503生命一个部分。而他可能并不知道他自己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这位战友怎么还给李光明加了个英雄式的句子?这也不是关心我们干部战士应该有的态度。孔宪法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他复员后,一直就没有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也没有朋友,更不肯出门。这次他来,我们还聊了聊。我感觉到,他正在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想成为一个正常人。” 日子就如同河边初绿的杨柳,刚刚舒展它娇弱的枝叶,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李光明还是太年轻,不懂得时间的珍贵。所有一切对他而言,似乎是个飘渺的梦境。他可能不知道,那记忆里的艳霞早已散去大半,只剩下几个还想和他说话的人,几件勾动嘴角的事。 越过太行向峪河,边想边作西陉歌 若说春耕且不可,寥寥做对最难得 翠绿的果树围绕着村落,一条有情水于你家我家盘桓,苍青的山峦在村外连绵不断。那是一个温柔秀气的男人,眉目温和,性情宁静。也许是一种心理感应!偶然的巧合,终也落得个天高难问,沉冤莫诉,也只能捶胸痛哭。 看着这位老首长的步子愈发缓慢,心情愈发沉重,贾威也不好受。他略作了个思索,轻轻一扬手: “我承认,我从来没有把他太当真。可我们在一起,我会担心我的生么。出事的那段时间,他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只是语言乏味,动作有些难看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他一向如此。”贾威顿了顿,“怎么说呢?一个不对的时空,一个错误的男人,我也说不好他。” 谁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贾威也是追悔莫及。看似突然偶然,现在想来,此前并非没有先兆和迹象。在事前,他自己还置身其中,可惜并没有敏锐地意识到这样的后果,而且竟然还如此严重。 许多年后,当贾威真正沉静下来,再回溯往事时,方才把这些零散的先兆和迹象,与后面发生的事联系在起来。 几丝白云缭绕山腰,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地去用敏感的触角去探测。只要不被覆盖,就有阳光照射过来。为什么我们总是事后诸葛亮呢? 光彩新人,入画情真。交子旧词,一别如斯 言情太老,讲死还早。你到说说,聊啥是好 不远处出现了一堆奇怪的石头,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从孔宪法这个角度看,是这样的:那个石岩,像一个女孩子抱着一棵大树。她坚定,执着,风雨不误地坚守在崖壁上。这多年来,从不见改变。虽然,孔宪法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意义。但他还是相信,这个不为人知缘由的精神所在。并由衷祝福她,如愿以偿。 “人在做,天在看。老贾,整个事件虽被封存在档案中,但那个被忽视的当事人,还是毅然决然地显现在这座大山里,我们的聚会上,而且大有一种绝地反击的气势。这让我们大家很不安。那年发生了什么?我们知道。现在将要发生什么?我们可以感觉到。” 孔宪法努力伸手朝向那个光芒,好似想要在那束热情中逐渐老化。化作纠缠他一世的悲欢离合,好用以改变另一段不为人知的人生。 我很累了,辛苦了大半辈子,该享受一下清闲了。所以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简单的,很容易就满足的那种老人。现在我生活中唯一的重心,就是一日三餐。有时也同大自然说说话,再跟陌生人说说话。然后,听我自己说说话。在无妄的同一时刻,覆盖了全部感官。 忽见人间有翩翩,疑似仙女在下凡 如果不是恋凡间,为何仙女舞翩翩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只土狗,横着他们路的前方,汪!汪!汪!一阵叫嚣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好似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转身它去。又是一件无妄的事情,跟另类去较劲。这种行为,曾经是只属于男人的角色,可在这个时代,大可不必。 记住,永远不要和一只猪摔跤。既弄坏了名声,又弄伤了自己,另外,还搞得满身的污秽。而猪很喜欢。看客不能理解,不过,他们很欣赏。 猪如此,也许狗另当别论?毕竟这个种族的历史跟我们的世界一样的年长。我们有理由相信,即便它记忆起那个自由奔跑的从前,也从不后悔和怀疑同我们一起生活。而且我们还坚定的认为,在它所有的梦中,都能够找到人类的影子。 跟我们时间久了,它知道怎么会让自己有个好心情。放心!它不会用我们对它的态度来应对我们。我是说,至少它能感觉到我们对它的重要。当然,一些习性还留在它的身上,如刚才那个场景。 怎么所有的故事,都会是这样?总想着撩动我们的情绪。谁去在意这个司空见惯,又有谁关心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刚才那家伙有些莫名其妙,预示着什么呢?孔宪法再次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看贾威,分明是想在战友这里找到一个答案。 “老孔,别这样看着我。我同你一样,也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可不认为一条狗的表现有什么预兆。它这个状态,既不是昨天,更不是现在,是经常这样。我们可别让感觉扭曲自己的判断。试想一下,当初那家伙走向了黑暗的深处,人们都没指望它能回来。如今找到了重返人类的方法,但并没有变成我们想要的那样。失望大可不必,这也在一个常情常理的范畴之内。” 贾威说着话,脸上还荡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知你存在靠太阳,我的生活也一样 绿色心情各自得,你长你的我纳凉 循规蹈矩创造不了历史,把握机会才能。昨晚惊醒,还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一个关于衰老的噩梦。今天早晨看到了第一缕阳光,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当追忆成了习惯,那么衰老也会悄悄来临。 贾威眼前一花,竟然让他看到路边有个女子在哭泣,而且还是很伤心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劝了几句。没有料到的是,不劝还好,这一劝,她哭得更加伤心。怎么会是这样?搞得我们的贾威大处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自己把她给弄哭了似的。 莫非是我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刺激到了她。他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收了收心神: “老孔,现在我说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让我想起了生命中的另一段时光。或许这也会让我兴奋一下。那件事,是他做的也好,不是他做的也罢。我打心眼里希望他能过得好。” 止步于曲水流觞,凝望最初的凝望 重新来收拾春光,过意不去一个想 群山环抱处,有个小山村叫五里村,是他们的故乡。那片军营已经荡然无存,只有那一排白杨,依然挺拔。若你也喜欢,可以沿着白杨树下的那条山路行走,因为那个蜿蜒曲折一直伸向了崞山之巅。 第60章 风剥雨蚀那个梦 挂在月半一边边 清真为净,恬静明丽,一流人物大手笔。 春光多在太行西,能几多番不经意。 圣洁之质,高尚之气,凡心一动乱如丝。 油然一种不擅长,缅想而来相思去。 刮风了,下雨了,咄咄逼人的样子。不过还好,同我的情绪挺相配。眼前那片活灵活现的雾气似梦非梦,像风、像鸟、还像一头大象。没有固定的形态,似乎在隐藏着一个伟大的真理。我试着不以为意,但没有做到。很多情境下,你都表现得不真实。而我呢?总需要靠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实在不想看到,你的一发不可收拾。 撑一把遮阳也能遮雨的伞,走进了风水世界。请不要以为我是去验证上古的阴阳之学,事实上我是想借助升腾的气流,去寻找那个白日梦。魄往下沉,魂向上飘。初心真得无法抗拒,因为这是我小时候的最爱。另外,我还有个特别的愿望,本来打算再也见不到你时告诉你。今天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同你说:下一次,你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想好了再去做。 来水云溪一羽身,影落烟山几家人 忽明忽晦烟水岸,似明似晦再一春 云霞风依依,长梦远寄。这个季节,只传递个欢喜,而不会再给你,我的多余。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关注一下自己的情绪。 于丰华垂头丧气地回到宾馆。他在大厅服务处点了一杯绿茶之后,便径直走向东南角的茶座。然后,颓然地坐了下来,生着闷气。今天会务的日程是自由活动,他走的早,回来的也快。如此行止,已然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只见这人把一支香烟夹在嘴角,点燃后,大口大口地吸食着。茶几上的那个烟缸,早已经堆满了烟蒂。他透过缭绕的烟雾,观察着于丰华,似乎在考量着对方每一个表情动作的深切含义。 嘿嘿!遇见我,算你走运。哦!差点忘了,你还得感谢另外一个人。那人曾说:一个人若有朋友,他的人生就不算失败。莫非这人要释放一下情谊,并给那位沮丧的于丰华指出一条瑰丽而完整的路径? 二八月,小阳春。日子一寸一寸的过着,天气一天暖似一天。我们有理由去相信,这片黄土地上的草,是因为存在着一个必须,所以才能钻出地面。季节更替,春天果然来了。小草意识到了自己卑微和弱小,所以不会犯聪明人常犯的错误,但也不能说明它就没有了危机感。你想,这时候,若其再不出现,也许会失去完整的自我。 世间万物,周旋于他人的情绪,耗尽心力去揣摩对方的心思,所谓甚?如果我们在大千世界里微不足道,那就在自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就比如小草一般。你可以这么做,也可以不为之。 男人把灼燃的烟按在了烟缸里。抬手时犹疑了一下,于是,再次抓起来烟蒂,并用劲地朝下拧了那么半圈。做完这些,他松了一口气。接着撇了撇嘴,收了手站起身来。然后呢?他抖抖双肩,振奋了一下精神,迈着一个不寻常的步伐走向了于丰华。 心思多少一壶容,好大乾坤在袖中 空空总是空空想,不见雨来不见风 当这个人出现在眼前时,着实让我们的于丰华同志吃了一惊。 李光明!看到或听到这个名字,是不是一下子就能让你想到了那个伙头君来?大司务长呀!灶王爷呀!自从这家伙参加聚会以来,都没有见过他主动去同任何人打招呼,今天算是个破天荒。于丰华一时半刻还难以适应。这样不好吗?刚开始有那么点不安,可为以后省下了许多不必要的难堪。 嗨!这是在多么错乱的背景中,与真实的不期而遇。 要说他们也属于某种意义上的难兄难弟:一个提早转业,一个提前复员。相见恨晚有些人事虽不能说,但也是那种心仪已久。深沉的情感,抽象的思考,是不是他们都应了那句话?我不羡慕别人的出类拔萃,却只羡慕人家有个好嚼头的故事。这个故事,是神性的,还是人性的,或者两者都有?其实并不重要。 李光明来了,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表达?略做迟疑的于丰华,忙起身拉动着身边的座椅,并做出个邀请的姿势来。他在寒暄问候的同时,脸上还不落那堆满了惊喜: “李司务你好。请坐!请坐!今天天气不错,你没有出去走走吗?” 李光明也没有客气,勉强地笑了笑算是做了个回应。接着,便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李司务,你想喝茶,还是咖啡?”于丰华向着宾馆前台招着手。 “老于,不用了。我只想同你说几句话。没干扰到你的清闲!”李光明先微微地摇着头,之后谦虚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不接受自己的一番美意。是拒绝,或者出于礼让,且不论。他要告诉我些什么呢?会不会是让自己很为难?于丰华一时判断不出个究竟来。一时间竟然怔住了。数秒钟后,才恢复了常态。 “打扰,怎么会呢?什么事尽管说,一个战壕的战友,你也太客气了。” “或许是我在地方上待久了,那种直白与坦诚已然消耗殆尽。” “我也是的,的确消磨去不少。可我相信,有些东西还是根深蒂固的。例如军号、军装、军粮,还有象征国家机器的钢枪。当然,更重要的是神圣的归属感。我自豪荣耀,赴汤蹈火,无所畏惧。” “我同你一样!那些符号都刻在了骨子上,铭心见性。” …… 我们有理由相信:被迫放弃军旅方式之后的生存与生计之路,是漫长而艰辛的。荣誉、使命,还有那个尊严在市井中摇摇欲坠。人事往来,仕途经济总是会让自己失去判断,无所适从。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感到了从未像现在这样易受伤害。 不过,可喜的是那个情节埋藏在心灵深处,依然很神圣。也许可能不似当初那般纯净,然而始终坚持在那个信仰中。这不单单是为了在寻常日子里的聊以慰藉,而是剥离不去的那一抹军魂使然。 前身合是取经人,背扛肩挑觉悟文 一生只能花一次,有籽须入菩提门 我可以把卑微变得伟大,也可以把普通百姓解放成优秀士兵。没想到!我还可以把我的家乡改变得更加美丽。人呀!怎么能没有一个憧憬呢?我们要相信自己,相信奇迹。 生活嘛,笑一笑就好了。为什么我们非要不快乐呢?永远积极向上,享受当下,才是最好的活法。看着李司务那张欲罢还不能的表情,于丰华屏息凝神,竖起了那一对小耳朵。 “老于,你想打听的那件事,村里的人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请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李光明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放在茶几上。接着用手把它推向于丰华的近前。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他的朋友。又是个意外,这时候的于丰华还没有从刚才的人事中缓过神来。 “这是我画好了图,你收好。” 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红尘不归客,来问赶路人;森林里有精灵,城堡中有公主,你在此公干?她五百年一转身,我是几十年一轮转,但我们都把人世间的美好,带在了身上。 树影垂垂,多嘴多嘴。要想解脱,心如止水 一绳一物,相牵一人。佳人不予,心念何在 财神爷和灶王爷是朋友,两个神仙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有一天,灶王爷对财神爷说: “你这个神仙太偏心,不公平!我游走在千家万户,发现穷的穷,富的富,你就不能让大家共同富裕吗?” 财神爷想了想说:“我给你看一件事情,你就知道了。” 说完,便领着灶王爷来到了一座桥边。 “喂!你看见前面走过来的那两个要饭的了吗?冲着你的面子,我送他们每个人五十两的金元宝。你看好不好?” 灶王爷说好!财神爷把两锭金子放在了桥上。两个乞丐,一路说笑着就来到桥头了。 乞丐乙说:“二哥,小心些,我们要上桥了。” 乞丐甲笑了:“原来是这座桥。兄弟,这次我们闭着眼睛走过去。” 于是,两个乞丐一前一后摸索着走过了桥。 …… 不去痴想,又怎能不去想象。苟苟入画不是要去做伟大的事情,或许只是展示千万年来我们人类生生不息的一种活法。我只是嗅着只有自己才喜欢的味道,所以走向了那个诗与远方。 于丰华刚要打开那折叠的纸张,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于是,他连忙地把它收了起来。循声望去,原来是常遇春在向这边招手。于丰华明白,李光明这个性子,一般人对他是敬而远之。看这个状况,那常遇春是不打算过来一起坐坐了。 李光明似乎也看出了端倪,冲着于丰华先眨巴眨巴眼。接着,再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于丰华歉意地道谢之后,便离开了座位。 几日儿吓,几日儿惊,再回首一片空白。梦醒还需时 一会儿雨,一会儿风,逆行却是解放人,好个艳阳天 走过你曾走过的那些村舍山路,看着和你相同的景色,思想着经历的大不相同。黑暗里看不清真相,混乱之中理不清头绪。那是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可若换成了你那个故事,又会做怎么样的抉择呢?我不能总是晦气缠身。而他呢?也不是天生的失败者。 那一天的凌晨,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对面那座山坡上闪过几个人。他们偷偷摸摸地挖着土,好像在埋着什么东西。 在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在轻轻地呼唤着一个似睡非睡的女子。也许是这个感召,不是很特别!女人觉得这只是说明他在身边,但完全没有生出个幸福感来。一声再一声,竟然还唤醒了满腹的委屈:这真是一座美丽的兵营,但我住的地方,却是令人难堪。 “你干嘛抱我抱得这么紧?” “怕你睡梦里跑了,跑到一个我够不到的地方。” “你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我不可能离不开你,也根本就离不开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嗯,生不同床死同穴!” …… 女人的毒誓很悲壮,可语气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这种事还是以后再去理论计较!不远处的那个半坡,一些人在掩埋什么重要的东西?竟让他们顾不上天亮,还要冒着这滂沱大雨。 看这些人穿着打扮,与寻常百姓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气象诡异,他们的行为怪诞。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一定是对正派好人有所警惕。他们所做的事情,一定与社会秩序有着利害关系。 这伙人是谁?神秘兮兮的举动背后,又有什么样的罪恶不可告人? “看人,不要偏见的看。你不该对我没有信心。” “我看得是全景。再说,你又做了些什么?而让我有了信心。” “你是说,我们在一起,你不开心。” “躲了半辈子,念了一辈子的那种结果,总是挥不去。” “我怎么不知道?” “谁个知道我的难不难过,快不快乐?你这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对不起!” “也没什么,只是很草率。我觉得爱需要思想,重要的还是关怀。” …… 此时的雨,下得越来越大。那半坡上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浇得透透的。可他们手上的动作,都一点没有停,好似在赶时间。 “如果真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分开,那一天一定是我的死期。” “若你知道怎么去做,就不会这样了。难道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他们掩埋的是你的同志想救要救,却没有救活的女人。别光顾我们那点事,你得去做点什么,如两肋插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还是算了!” “你应该去!至少这样让你的战友们知道,你们才是同志加兄弟。怎么了?难道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一刻,并不是想要的那一刻?你还是过去看看!你应该当英雄。” “你想过没有,为了一个真相会牺牲我们的。” “你这人怎么会这样?做同志兄弟做到了让人无话可说。” “要不,我们喊一嗓子!” …… 暴风雨来了,山洪也爆发了,然后,一切应是的事情就发生了。起初不以为然,最后终于明白了:那个可靠的只想过好自己日子的人,已不爱你,也不需要你了。 我的心顿时疼了一下,原来他不在乎我。这段情感还有必要维护下去吗?有!因为我们就这样拖着,一直到我们在彼此的世界里蒸发。可我在另一个世界,依然记得你的长相和声音。你是否还记得我?又犹豫了。这已经不重要了,可我是真的没有忘记! 叶子一片接着一片地离去,你觉得那棵树,也就是那依赖的唯一,会为它们的离去而伤心吗? 留下来吗?不做如是想。连自己都不信,又有谁会相信呢? 放得不可亲,绸缪到如今 掉头那一甩,沦落男儿心 李光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忽地从身边疾驰而过。似曾相识?难道是一个旧相识的大辫子甩出的五连鞭?或许并不是那个人,即便是又能怎样?偶尔相遇,简单问候几句,并没有想着要深谈的想法与欲望。 来历、特性、功能,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有看清那张脸。她这是要去哪?如此迫切。虽觉得蹊跷,但也不便阻拦,想叮嘱了几句,可该说点什么呢?我必须想个办法,至少让她知道我的感觉。 当地人说,前面那条峪河,就是传说中的那条八百里流沙河。已经干涸了,只有流淌的沙子。既然也是流沙河,一定是有些渊源可以追溯。 至少问一句:佛祖西来意? 流沙河南向,过不二法门 慈航临若水,渡尽有缘人 吹一支思念的曲子,有人弹琴回应。寻音寻找,发现了这个居所。一缕香奈儿,推得门半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倒也无所谓。当下艰难的是,要不要先进去? 月上柳梢,风云气短。犹疑间,竟生出来一个和谐生态。罢了!罢了!节步缓行,回到了开始的那段故事。 怎么还出现了一部水车。莫不是水磨房里的那部水车,搁置在了这里?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河水都流尽了,可它还在。这是一个古老的存在。好似我正在等着这一刻,但不应该这样出现。 我喜欢这种发展方向。你住在这里多久了?好像一直就是这样。强迫你介入这个环境,看着我的生活,是不是感到有些委屈?那么现在需不需要换个地方,这次由你来选择。 你看,哪个角落更适应你?给我个动作,一个暗示也好。我知道,也能感应到,你很努力地想变成我想的那样。要不然,就把你放置在那棵瓜秧的跟前,你们彼此好有个照应。 不是图好耍,也不为看花 吃瓜人太多,所以种了它 我是想说,其实你一直都很适合我,只是我并不适合自己而已。 你看!风停雨住云破,艳阳灿灿,没有谁再会妨碍到你。我们不需要着急,也不需要调整角度,甚至都不需要去想象。 需求,是人的来能,你到底行不行? 要你是真实的。随着光而变化的那张脸,焕发着勃勃生机,更加让人着迷。我知道,说得太多了,好像把自己弄得挺远的。 第61章 笃行慎思还如此 臻于至善解空人 城很大还很美丽,知道你熟悉。 只是个象征,你的未来,不会在那里。 这是个繁殖问题,不限于情趣。 伟大的命脉,需要有你,连接在一起。 她既然说到了黄金颜色,我该怎样去描述呢?黄金应该是黄色的!听老辈人说,黄色摸起来很厚重。稍微触摸一下便能分辨出来。黄色比红色要透明,富于变化。另外,金黄色是有味道的。它不仅美,很真实,还很有趣,也带点疯狂。不是吗?我能感受的到。你也能! 我知道,其它的东西也能让我生存下去,但唯有它令我感到紧张。也正是它,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溯水而行,向着那个叫滩上的方向。阳光从树枝的缝隙间照射下来,我的心被一股甜蜜所浸润。 几番良苦用心,一个爱人情怀 太阳金黄了我,实为看你的白 滹沱河,和州的母亲河。碧波荡漾,浮光跃金,清亮而明晰;曲水深流,涓涓无烟,浑厚而温暖;时而紧张,时而舒缓,哗哗的流水声,往复而不紊乱;是很亲切,很熟悉的那种。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我有件事很重要的事,必须问你:你想我了吗?对了!还有一句顶顶重要的话,要告诉你:我想你了。 我明白了。我们错过的不仅仅是日子,还有那些有情,当然包括这个美丽的黄白之物,也就是真金白银。 清风徐徐,柳条依依。我来了,回来看你了!揣着记忆,带着梦想,还携着漫漫的春情。 朱友三当然知道滩上那个地方有黄金,大家也知道。此外,还都知道黄金的的确确是件好东西。可我们大部分的思想者对这个黄白之物的了解却是乏善可陈。充其量只是些皮毛,而不是全部。可能是接触面太小,没办法配合!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太难说出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以为该发明它,那样会更好。我们需要浮华的世界。 对于它最好是:既不要褒奖,也不要去贬损。天行有常,这无关于于国民性格,是天意使然。我的意思是说,冷眼旁观,听之任之,暗通款曲,皆可。我实在不想看到,这种物质的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出现了黄金这种硬通货以后,才开始了商品交换,两性交流。原因很简单,人类的天分就在于经常洞悉自身的弱点。不过,我们不能不承认,这个美丽的东西,在有的时候会带来一些麻烦。” “想得到美。照你的这么说,以后我们最好用表情来传递情感。” “误会了不是!我是说传情达意的方式有多种多样。我虽然是一名朝圣者,但我一直坚守一个信条,虚荣心是一种无害的缺点。” “多心了不是!我是说没有物质为中介,我们能保持纯洁。” 我们?同谁是我们。是我吗?朱友三发现近来这个贵桃说话,越来越没有了忌讳。竟然使用着那种平和沉稳,如一个家人的语调。用错情了不是?体量挺大,颜值不高,我跟你很熟吗? 朱友三偷偷地轻瞥了一下这个女人,心里犯了嘀咕。纯洁,她为什么要把自己说成了一个没有了过去的人?他扫视一遍坐在自己对面的贾威,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形之中滋生了些许的担忧:这位也太淡定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他一反常态,一言不发,而是静静地坐等在这里。想什么呢?还有就是要打算着做什么? 苹果,还是一枚青苹果。圆圆的,饱满且很水性,高度情绪化的样子。想想,有些可笑。明明早已过了青春期,但还好像是正处于花季的时候。显得不合时宜。朱友三无缘由冒起了一个不够好的念头,说是冲动也不为过。我是想说,让人有了原以为不会有的那种感觉。 大家心里究竟都隐藏着什么?我不以为出自于直觉。这应该跟最初的植入有关。你不为我,是为了我们?来得真是时候,不过这事很有意义。我会一直储存着这份友谊,而且作为我记忆的重要一部分。 “我希望每个人的遇见,都像我那样。老朱,你认为呢?”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贵桃这一问,勾起了朱友三的无限情趣。 “你那样?呵呵!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是哪样?” “我知道自己不富有,但也没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别跟她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我是说,如果你不想寻花,那你就别做问柳那样的事。” 这话说得更是不着边际。朱友三好像被一群女人裹挟着朝下一个渡口飘去,而下一个渡口正是那个铺满黄金的滩头。 今天会务组安排大家来“峪河之源”踏青,是体验春天的,怎么话里话外就纠结在黄金白银上面去了? 蒲公英发芽了,不容易呀!这株不起眼的草蛰伏了许久,头上还似旧日般顶着那个破了的种粒壳子,欣然钻出了地皮。 羊咩咩地叫着,在坡地上走动,而乌鸦却在绕着山林子飞。在毛毛花漫天作舞的时候,这棵草又该得意了不是?人们欢欣鼓舞地用手去捕捉它,就好像刚认识,还不知道这小东西的出处在哪里? 朱友三不是个感情用事之人。他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去做?虽然可能他用情的方式方法不好看,但结果是既实际,也有效。高深莫测与慷慨之心,不是他关心的。至于人性和神性,也不是他探讨的课题。他所在意的是这件事的价值,还有结局。 “听贵桃女士说话,仿佛眼前出现了一片沙棘。它们热烈、奔放、花开得灿烂,果实也很酸甜。我想,这些不仅让人着魔,还会给这块贫瘠的地域带来热闹和声誉。” 贾威放下茶杯,参与进来,而且第一句话,就是对贵桃给予了充分肯定。有人赏识自己,贵桃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她冲着那个男人微笑着,眼睛里燎着不易察觉地丝丝火苗。 “老贾,我太幸运了。终于找到我们都喜欢的一件事了。” “哈哈!平时也有的,只是你没闲下工夫去留意。不过,也不算晚。” “这话从何说起?你一个大处长,高高在上。我们都靠不上前。” “酸刺,虽好看好吃,但它也是见谁扎谁。” “唉!老了,不中用了。这么些年没有几个人刻意去看顾我。” “哈哈,这是有原因的。大部分同志不是不想,是不敢。” “老贾,今天你是怎么了?拿我开心。你等我把这些话告诉给小花。” “呵呵!你尽可以告诉她。只是个初心,希望与你共同去展开。” “我们一起?别闹了。老朱还在这里呢。” …… 又一个我们,而这个我们中却把自己换成了贾威。这也转移的也太快了,朱友三似乎没有防备。或许是那个酸刺起了作用,看着他们俩在自己眼皮底下打情骂俏,心头不免感到酸溜溜的。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跟这个贵桃谈不上很熟,可也不是泛泛之交。一个匪夷所思而生的情愫不好说,也说不好。对这个女人,贾威应该比自己更了解的多一些。昔日他们走得就比较近。大裁军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或许他俩好久没有联系了?所以她只是在找他的过程中,看到了我。 在女人身上的用心,那是要冒些风险的。这个朱友三跟所有有钱人一样,在这方面是非常谨慎小心的。尤其是眼前这位,看似像是一碟小咸菜,可要真动了吃的心,那也不是一筷子就能完事的。她背后太复杂,弄不好会惹下个大麻烦。鸡肋?谈不上。可若说要行云雨之事,恐怕朱友三是想都不会去想的。 在他眼里,这个贵桃连个老半徐娘都不能算。姿色平平,长得一张最不引人注意的脸。暗淡的眼球,不成形的嘴巴,凹陷的额骨,稀疏的头发,还有那臃肿累赘的身子。不相干的人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更别提那个回头一望。但话说回来,旧日那些相识凑巧瞥见了她,是不会感到讨厌的,因为毕竟能勾起一些往昔的不良记忆。 朱友三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明李。那也是个怪胎,总是喜欢阅读关于男人愚蠢和女人虚荣心的哲学书籍。可以说,她是一个知识女性。但论相貌和身材,若在贵桃身边来衬托美,也很不合适。 怎么说呢?这个可怜的妇人,不是不太丑就是还不够丑。 想这个贵桃,在张志远那里受到冷落,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她那个少妇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她要想增加了魅力,激起了异性的欲望,最好能换个陪衬。找个丑得惊人,丑得刺眼,丑得引人注目,丑得不得不把她与她的同伴比较一番的女人。 朱友三看了看贾威,感觉这个同乡好似在拐弯抹角地告诉自己一些什么。是什么呢?听不懂他的语言,好像是个无妄而不在性情中。要是小花在就好了,她可能是最好的翻译。想到这里,朱友三禁不住暗自发笑,但很快被贾威的笑声所掩盖。 “哈哈!敞开心扉在这样的环境里,应该是肝胆相照。怎么弄得跟情人似的,搞得卿卿我我?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去爱,爱得纯粹,爱得忘我。不好吗?” “听得像是自找麻烦。” “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我也知道,把自己置身事外是件好事,免得乱了自家的阵脚。” “你对自己都居心不良,还始终不愿意承认。” “哈哈哈!我一阵风似的跑了来,不是为某件事而道歉的。” …… 情人之间的斗嘴,同那个滩上的黄金有关系吗?春风呼唤着欲望,总带着蛊惑。从这头走到那头,撩拨着每个人的心坎。而朱友三却是怀揣着犯罪的心情,参加了这个万物解封的仪式。 几座大山一条水,还有一群热情洋溢,且意气风发的生命,他们充满了动感和张力。与天地并肩,和日月同行。这些并没有去回避我们的目光。科技的力量,裹挟着现在消费主义,已然超越了自然与各色宗教,当然,还包括各种政治名目,而独占鳌头。 步短意迟迟,一个旧相识 脉脉两不厌,风动垂柳枝 真相,也包括他自己的真相。其实,就是一觉还未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日新月异的氛围中。新的一天才开始,紧张错乱,跟不上节奏,有些烦恼,还有那么一点头疼。 难道是爱他,而让自己有了软肋?那是些感恩路上不完全的层出不穷,而无端产出的各种形式的救赎。太虚假了。朱友三觉得贾威的戏份太足,而贵桃根本就不是演员的材料。他们演双簧,漏洞百出。 “什么时候的事?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又是多久深切的爱。” “如果有钱可赚,我会相信任何事。” “相信一件事不容易,是需要勇气的。我觉得现在我应该喝些水。” “财富是最终的突破,而贫穷才是终点的开始。” “我们的贵桃,真与众不同。如此复杂概念,让你一解释,天地清明。” “那个德国人也这么说。可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 “周公不师孔子,孔子也不师周公。” “什么呀!我这个人不完美,我是知道的。” …… 哈哈哈!她还真能听得懂暗示。蓝天下,一簇明黄几点白,干净的灰尘都不能存在。怎么好?非看不可,不看也不行。她像才莅临人世一样。萌萌的,并且摆出一副无所凭据的样子,真得很可爱。 错过了吗?不!你再走一走,往深处去。看到了没有?你真幸运。这里,那里,一种再一种的美丽都正在好时候。 贾威如是说。谁不喜欢钱呢?可你得有挣钱的本事才行。每每捡到了一个不识之物,便认为是个宝。是不是宝?很大程度上是你说了算。也就是说,你需要有出色的叙事能力,而且很会讲故事。在赋予自己所得之物形式上的美感之外,总能够发现一些美学价值和人类学的意义。随时调整好自己,很有存在感的表情。她把那个丢弃物捧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件宗教神器一般。心生敬畏,不敢怠慢。好像除了这个喜欢,再没有其它的来满足成就感。 “这年头,没处说去。人心不古。” “莫怪大家听不懂?时代更新,人要变,我们要与时俱进。” “发展太快了,我是知道的。不是时代不行,是人不中用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不中用了。” “不然!你看老朱,很潮流的。而你更是一个意外。” “老贾,我们要活到老学到老。你把手机给我,我先教你上微信。” 这个贵桃,除了直觉,好像就不剩什么了。情感世界能从生命中体会到什么呢?另外,你的动力是什么?这些想法让朱友三敏感的内心倍感煎熬。可这真不是他的错。 “哈哈!你手机上都有。我忽略了我的直觉,真是个惊喜。你为什么骗我,加你微信,你说没有……” 贵桃与贾威持续地调笑着,朱友三好似听不见了。无关乎于我,可能还包括别的什么人?但你不是,从来都不是。我讲述的故事,都是在你出现之前。至于我是谁。谁也不是。 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可能是怕错过什么!我也说不好。说句发自内心的话,通常我也不这样。看什么看!我让你感到不自在了吗?不好意思,这真是糟透了。 尽管我们在峪河的源头,但我不想这样开始。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别的,比如天气、季节。好让刚才出现的尴尬,如风一般,在这条栈道之上来一个不起眼地消失。 取白指尖,气象欢欢。楚天放远,莫失一先 关上思念,展眉去看。惊艳一鲜,挂在枝干 那片待雨的云,远在天边静止着。那株老槐树上的乌雀,已经语文多时了。好似在说,中用或者不中用。这是做什么?莫非出于好奇的心境,想要参加到今天这个人类情感的尝试中? 有些偏执了不是?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我知道,这一切不干鸟的事。再说,也没办法,我都轰不走它们。 那棵槐树下,不仅仅是他们仨,还有个女人。他们来的时候,女人就在这里发着呆。现在终于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了,但他并没有同女人交流,只是上前轻轻地拍了这个女人一下。于是,女人便跟着他走了,很自然的那种。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喜欢成人之美。 他们以前认识吗?起先朱友三的视野被那排小白杨遮断,并不以为然。没想到这一对情侣很亲密的样子,肩贴着肩踱步过来。当自己认真了,他们又踱步而去。这一次,他们走了好长好远,都到战友们打道回府的时间了,可他们还没有转回来。 第62章 寥寥坐看三生石 那个因缘不彻底 情有可解不可解,花前有所思。 看取新颜似当年,伤春心眼,温存素罗衣。 可堪低头倩影少,哪能折一枝? 一笑从良不因人,微云淡月,软风扶一痴。 宣传郊外采摘节活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想必生意应该不错。市内和顺三条边,机关院内的一排杏树早就挂满了酸甜,且一嘟噜、一嘟噜的,袭人得紧。我都被感动了,却少有人来此问津。 我想,这跟树的质材不良,树冠不大气,应该没有多少干系。也许之前人们曾尝试过,发现只是好看,却没有什么食用价值。兴许也不尽然,有生命会喜欢它的味道。看到了吗?成群结队的蚂蚁,正忙着搬运那些落下来摔得稀烂的果实。可爱的小家伙,找住处把自己安顿好之后,就忙着找食物来填饱肚皮。 怎么总想着要吃呢?不可食血,也不可吃祭过偶像的食物。又偏颇了不是?我觉得我再也无法谈论这个话题了。生命的本真,要有感觉,还须从理性。不能因为那些失去的,得不到的,而忽视了本民族的意义。要不,再仔细看看?和!才能出意境。 素白矫情亦是绝,飘飘洒洒满城阙 痴心丰饶春红事,错误来把柳絮学 这是个春天,哪里来的采摘?金蝉以张晓宁不能辨别季节,而笑话她是个书呆子。但张晓宁只是笑笑,对此不以为然。看到杏花,自然会想到了青杏,进而看到了那个果实累累的枝头。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需要等待感官去验证吗?不是这样,还能是什么样?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说现实,就是当前的事! “金蝉,马夫人今天下午请客。你接到通知了吗?” 张晓宁顾左右而言它,释放出一个新消息来。接着她顿了顿,还晃了晃身子。可能是看到对方脸上的疑惑,觉得有必要再做个进一步阐述。于是,她做了一个挥舞着鞭子驱赶着羊群的动作来: “美存,你们还记得吗?玉莲的表姐,也算是我们初中时的同学。她找到了一个不寻常的庆祝节点。不是吗?她想要见见我们。” “哦!通知我接到了。这么多年了,她都小心提防着我们,好像怕我们揭开她的秘密似的。我都不愿意想起她,包括那张山羊般的脸。” 金蝉接着话茬,表情是满满的不屑。而在一旁的秀波,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拍打着金蝉惊呼起来: “哎呦喂!当初,金蝉你说美存是村里最丑、最脏、且最烂的女人。我前几天还见过她的,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体面。一副无所事事,养尊处优的形象……” 美存,真的很丑。从初始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漂亮过。不过,她放得开,而且很会弄情,所以她的丑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点新奇的味道。 “嘴说不如身到,耳闻不如目睹。她很丑,可是她有有办法。”别人怎么去看,金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叫做蒲公英的小黄花,开遍了峪河边。她粗鄙很丑,却丑得调皮,她把自己打扮得比一个漂亮女人还要让人垂涎欲滴的样子。我是说,她能与任何一个觊觎她的丘八,做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还你一巴掌的游戏。然后,把那些可怜的羊丢在一边,在草窠里搂抱着打滚。牂羊都躲开了,而她一点都不害臊。” 金蝉如是说,而张晓宁在一边做着这样想:没有用指甲抓,也没有用脚去踢,而是用柔弱迁就那个男人的粗暴,顺应着某种任性的做法。结果就是这样,她留着热烈的眼泪属于了他。 人间万象妙无穷,不厌多少不由衷 嫣然写在虬枝上,过尽须弥杨柳风 笑话中,永远有很多真话。一个有着臆想中的情趣,却没有当代好声气的情色人物,都被那个懵懵懂懂的秀波看在了眼里: “呵呵!还有这样的事?金蝉,你还记得这些细节,真有趣。难得一份好心情里的一份美妙时光。美存,很爽快的一个人,也健谈。她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呈现在我的面前,给生命一种安全的亲切感。上次,我们聊了一会儿,不能说是相见恨晚,但也是投机有缘。” 秀波稍作停顿,兀自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们谈话没有涉及其他。大多时间,我是在倾听。她打扮入时,不论言谈,还是行止,都表现地很自信。对了!在交谈中,她还用了细腻独特的视角和娴熟的普通话。娓娓道来,为我讲述了她传奇的一生。 我们谈话的时候,她的男人几次过来问候,表现得很文明的那种。看得出来,他们很恩爱。男人很在意她,也很疼她……” “美存,我们一起长大。村里的人都认为,她绝不会嫁给一个不名一文的人。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钱财的可爱,还有男人那些事,以及如何运用时代的精神去创造自己需要的东西。” 金蝉再一次打断了秀波的话。说美存的好话,她很不受用。连傻子都看明白了,那个不满的情绪就挂在了她的脸上。 “娶亲那天,我看见那个男人满脸笑容,像哄孩子似的叫着她的名字,还让她放心。一个成熟的男人,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对付女人。下蛋鸡,二房妻,新人总是胜旧人。演绎了一出童话式的爱情圆满故事,全然不念及死去的人,也没有顾及他的那群孩子们的感受。 美存更是如此。遮遮掩掩的,哭哭啼啼还喊着她的母亲,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但我看到她出门子的时候,加快了脚步,恨不得早早离开村子。我知道,她在其父亲那里早就待腻了,生怕滞留在羊群里的故事变得可笑。我是想说,那天她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 金蝉怎么这么说美存呢?挖苦、嘲讽加诅咒。这需要有多大的仇恨?好歹她们也是一个村的人。再说,财富就在一码之内,为什么不取呢?张晓宁倒是觉得美存这个做法,至少要比自己真实。 在那朦胧光线里的是一片窸窣的响动,还伴着一个女人审慎的低语声。半是解释,半是请求。许诺、发誓,还有柔情,所有一切都留给了这个仪式。这时候,她浑身发烧不敢睁开眼睛,把嘴堵在枕头上哭了一整夜,为的是不让那个男人听见。 回到了童话轨道,多么可悲可笑。就这样一下子被扔进了婚姻,丢弃于生活里,滞留在保持了许久许久对未来的思想中。 “婚前的时间漫长,婚后的是漫长时间。试想一下,婚后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都没有交换过一句情话的日子,是多么地可怕。我想,他们人世间相遇不是为了抄着手,然后我看你,你看我的。美存就会经营婚姻,她告诉我,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一直同床。” 听如此叙述,还有这等口气,秀波是很羡慕这样的生活喽。其实,这也是她的生活。只是她没有意识到,或不愿意承认而已。 “她是懒,洗两张床单多浪费功夫呀!所以他们一直睡在一起。” 金蝉的回应完全是强词夺理,一点都不客观。张晓宁感觉到有个男人正轻手轻脚地钻自己的被窝,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甚至都没有触碰到自己。怎么会这样呢?估计他不是不想,也不是为了顾全面子,可能是想非常有礼貌地同她生活下去。或者只是想等到第二天再说?要过一辈子,不在这一刻。他们有的是时间。 此时此刻,美存能听到女人们在议论她吗?还有金蝉这个没有笑点的玩笑。不能!理论上她是听不到的。 “金蝉,你嘴上积点德!” …… 当是无意在争春,喜庆门扉喜庆人 繁华烂漫一季梦,至情至性又至真 绿波间,几回欢。要把人相恼,花老水空流。苟活于此,被他人诟病,才知道人会变得一钱不值。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在这茫茫人世间,我们每个人都不过是过客而已。 不与世人争长短,不与岁月叹兴亡。心里一直存有那么一段打动人心的话,不说也罢!壶横日月,金阙断烟霞。闲暇的眼光,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贵妃躺,日光浴,亦或这个张晓宁就打算这样度过。 “黄雀啾啾,桃花盛开。这条鹅卵石铺就的步行街,不光有鸟语花香,还有很多餐厅,美味多了去。我能与同学们一起把酒言欢,尽兴人生,真是一个乐事。应该谢谢美存的邀请。别看我,我是很领情的。” 态度陡然急转而下,看来金蝉她是接受了邀请。可这话说得有点暧昧不明,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好判断。想想那个美存,也不容易。我们不能逃离,回避问题!不是么?生活似乎有过一段平淡无奇,而久违的友情似乎点燃了冷面金蝉的某种热情。 一切都是美好的,尽管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也无心向深的方面去思量。张晓宁更关心的也许是那些记忆,还有就是记忆的扩张: “金蝉,记得你总是劝慰我。要尽量地赤脚走路,把所有的反能量导出地面。这样做,不仅心里面感觉好,对自身的骨骼也会有帮助。我们以前的生活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若能把现在的这份美好,运用在自己的冥想中,集中思想看看脑海中的存在,就会发现潜意识里寻常不为人知的景象。若我们深入进去,就会走出三维空间……” 我知道,你想让我表现的更好一些。我有理由相信,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单纯的人。他们工作、学习、执着地追随着自己的团体。轮回在恋爱、结婚、生子的过程中,很少有人主动离开。无论个人行为如何,还有诸多的不情不愿,却一直住在这里。 这里不仅有我们,还有个他们。无论同我们在一起的他们属于什么性质,都无关乎我们。而我们从生到死,都有关乎于他们,但他们依然还是他们。他们不排斥我们,可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们不是他们的人。这或许是不能深入去爱的症结所在。 张晓宁她们回来,似乎把那个玉莲的魂也捎带了来。尤其是接到了美存的请柬,让金蝉更加地思念这个不清不白死去的同学。她在冥想一个残缺的形象,以至于试图在恐怖的声嘶力竭中去完整。 “完美的活像一个雕塑,但却是最不稳定的一种。美存的表妹玉莲在等待有了结果,却始终不能被认同。她需要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和谐。 我想我知道,今天、昨天又一样,又不一样。空气新鲜,风和日丽,但思想的物象不同。我想我不知道,那朵花昨天还在这,但很快不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能做个准确的判断。别怪我的无动于衷,可能是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我在想着自己的部分,寻找着自己的本质。可左翻翻,右翻翻,还是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 晓宁,当我看到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一种实现梦想的感觉。只是现在我一直在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需要更好的理解你与美存,还有你们这次该死的聚会……” 半檐燕雀未已知,风弄斯人话语迟 不长相思有期会,犹忆当年果然时 完美的活像一个雕塑。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形式,还有那个所谓艺术感呢?张晓宁突然间想到了横亘在河西走廊上的那个巨型雕塑来——它的名字叫“大地之子”: 真是个孩子,吃饱了,玩够了,到哪都能睡得着。他的家长呢?就是监护人。心可真大,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怕孩子有危险。 哦!还着了一身道袍,原来是个出家人。难怪会浪费在睡觉上。这是要舍身饲虎?不能!他这么小,如何能明了那个大觉大悟?何况哪里来的老虎。我看,这里只有财狼。 …… 金蝉说着说着,发现张晓宁的脸色很难看。突然意识到,这个同学也是无辜的。这个时候,感觉有一个半隐半现的男人出现了。只见他理直气壮地走了过来,轻轻地拍了张晓宁一下。然后,便带着她走了。 他们沿着鼓楼的前街转了个弯走向深巷,就是《白雨楼》里描述的那条雨巷。诡异的是,那个秀波也一声不响地跟了去。还有那个玉莲,也好像莫名其妙地挣脱开自己的想,随了去。 是个错觉。意识回归的金蝉不由地喟然长叹: “唉!也许是我不满足平庸的东西。一般常见的事物,我不太会去处理。另外就是,我有些血糖问题。请原谅我。我没有时间自怜,虽然我知道,我不会是第一个死去的人。” 秀波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凝重,苗头不对。这是个混乱不堪的自由、平等、民主的时代,自己犯不上再次卷到旧日漩涡里去。她稳了稳心神,试图转移一下话题: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生命也在消失。你打我一巴掌,我打你一巴掌,孩子哇哇地哭闹。生活的琐碎,总是烦恼着我们,同时也愉悦着我们。爱他就跟他笑一笑。这是个步行的好山城,虽然显得小了些许,但我在这里成长,非常地趾高气扬,非常的心高气傲。” 是呀!张晓宁她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回顾那些痛苦的事,或者是找不痛快的记忆。金蝉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啰嗦了。 “秀波说的是,山城很美。不是吗?我们每天都受到这样的礼遇,却以为是件寻常的事,实在不应该。你们回来了,要多看看,多听听,认真欣赏一下造物主为人类的快乐幸福而给予的这个仙境。” 张晓宁努力地睁大眼睛,盯着这个美丽。看了一遍再一遍,不觉的出了神。人事虽不定,情势已然如昨。搁浅的故事,在春分最佳时候。心思若水,岁月如歌。无力救赎自己,却不关乎那些鲜活的情色。 错过太多,辜负太多,说不好,不好说的也太多太多。 她抬头望着那座安远楼:我知道,以前见过你,你有时也见过我。那是个悬浮的记录,纠缠不清的记忆。在晒太阳的时候,我很安静,你也很是静谧。我的心愿意这样,在阳光之中与你合一。 滹沱河水那厢去,有情夕照这边留 写意兵荒马乱事,鎏金西陉第一楼 我喜欢闻着清新,倾听成长,来把情感世界填满。我知道,你一向很迷人,但今天能不能再多费一些心思。 “和州充满了多元文化气息的街道和背景,以她的音乐和朴素,以及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而闻名。这个城市的真实意思也是如此。比其他城市更有理由宣扬自己是古老文明的发源地。沟壑大川的晨雾醉了我的眼。都说,一个不想趟过小河的人,自然不想着远涉重洋。可我就是喜欢待在这里,哪也不去。” 是这么个道理。我只是一粒尘埃,世界为我而造。为什么当下,非得急着去尝试和顺三条那些树上的果呢?不要难为自己了,想象一下就可以了。那些枝头的青涩,从某种程度上说,还不完全成熟。再等等,不需要很久。再说,也不是很要紧。 第63章 快意当下心逐意,乐哉童心自颠颠 爱在山河看绝对。无怨更无悔,有情无绪飞。 红尘乱象,我心无块垒。 春意憔悴风月肥,总是大慈悲。 沉香一边坠,舆情相偎,犹然呈祥瑞。 翠峰之巅,天际之处,一抹霞光分外耀眼。这个时候,我只能去想那些熟悉的事物,而且越想越想哭。那些与时间并肩的故事,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散佚乡野。眼神坚定,峨冠博带,形象如此美好,过程如此悲伤。最后,生命走近边界,天地人寰却是如此地难以割舍。 在滹沱河岸边坐下来,望着水面的情色,心一直惴惴不安。那个人虽然很美,也只能看一看而已。若真正去投入的时候,可能会发现这玄幻的环境,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缩影。我是想说,那里根本就装不下你的所思所愿,而且还容不得你在那里活下去。 不敢随便打扰,只好屏声静气 望了城隍一眼,勉强敷衍一句 “坐在山神庙前,这样就能听见风的语言。如果你遇到生理或者心里方面的问题时,也无需担心,更不用你做什么,只要用心感受就是了。因为直觉会告诉你怎么去解决。” “呵呵!你不说疯话,我会感到很尴尬的。” “我说的是,能移山倒海的那个风,只对老骨头感兴趣。不过,少年时代,总是期待会有那样一个人,或是一个物,犹如大风那种,能突然间闯进自己懵懂的青春,并从此相依相伴。” “原来是这样。你朝它微笑了吗?还是你同情了它?” “有些事不完全出自于美德。有一只可爱的小鸟,每天蹦蹦跳跳,欢欢喜喜,叽叽喳喳在我家的房檐之下。我所在的那座城挺大的,有很多户人家,它为什么偏偏依恋在我这里?” “不会是吃错了药!你是知道的,世上总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吃错药?这个不大可能。我看它的神志很清爽。” “明白了!长勿相忘。是希望你每时每刻都能找到它。” “一只鸟而已,对我很重要吗?” “你对它重要!再说,它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渺小,而甘心低调。” …… 一段熟悉的音乐,从刘白的手机里传递了出来。《杜丘喝药》你听过吗?日本电影《追捕》里的经典配乐,是那个年代的记忆。 “就是他!”所有的证人证言都指向了杜丘。因吃错了药,中枢神经被阻断,行为易受别人支配。所以他认为自己犯了罪,还是那种不可饶恕的罪。正恍惚间,竟有人命令他从24层的楼顶跳下去:“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之中。走……” 云山、星象、草木、鸟兽等等,在他的视野中,被活化。不难想象,凡人爱上了神,就是这个结果:他望向天外的世界,想得到救赎。 去了好再来,相问天长外 只道即今句,山门竟然开 好一个去去就来,照面不用镜,放去得自然。这就是你对我的告慰?知道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要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世界和你相遇,我和世界相遇。世界与我,等待共个圆。 ”明白了!是那枚明月发现了一个真相。但愿这个美丽遇见,是日复一日的操劳过度所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再没有回头的可能,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我现在可以独自与房东共享一个院子的世界,应该还包括在那里跣足而坐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 “虽说是君子和而不同,但也是溯源定本,祷尔于上下神只。既然在城隍的旁边,我们总要有所敬畏!” “我们是人类,可鸟儿却不同。它从来就没有把脚下的那些砖木,或者铜铁当成神器。很简单,因为它不知道那些对它意味着什么?” “跟人类太久了,它知道我们无所不能,所以见怪不怪。学习人类会是罪过吗?现在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放下傲慢,走出精神的虚妄,来看看这个山坡下的村庄灯火。同神相处,与自己和解不好吗?” “共情,总是一件好事,和我们都还在做着梦。” “体验一下人群的温度,感受一回久远的温暖。这是我们的家乡,以后或许也是落叶归根的地方。我觉得这里要比其它地方美。” “在夜晚,这里的村庄和全国农村一样。” “灯火照亮了暗夜,映照出老乡亲的美丽憧憬。这是一个最普通的人生思考与珍视。想一想,拥有平凡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感觉眼前晃过耀眼的金芒,仿佛看到了一个化外的世界。” “晚上看不见,不能说明现实中没有。你再看看,四面环山,中间田园。羊群在山上吃着野草,牛群在山下吃着田草。都关于你和我,关于我们。处处好风光,风光无限好。” “呵呵!是这样吗?我觉得,你应该表现得更理直气壮一些。”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的感觉。新生事物往往就是在难以置信的情况之下发生的。还有就是,我们得承认人类的智慧和进步。我们属于人类,所以会不断地审视自己,了解自己,变成更强大的自己。高屋建瓴,势如破竹,我们的创造永无止境,也没有边界。” …… 今天你心情如何?一副欲念不得释放的样子。莫非是在思想谁,是我还是他?那个想是现实里的,还是现实外的? 你又在看谁,是他还是我?其实,我很好找到的,因为我一直在这里作歌。另外,我知道,同时也认为你应该也知道的。那就是你的想停在了哪里?我就会出现在哪里。 自主先入,脱口而出。各执一理,言人人殊 疾雨不足,风波承前。爱已如许,情未尽天 美丽的风情,斑斓的色彩,过往的岁月之河已然不再相逢,只留下片片回忆陪着自己继续前行。我不想,看到那些不好的东西,也不想记着那些不好的东西。因为我相信,只要把美好愿望种在心里,就能给自己的灵魂找到一个归宿。 “没有人烟的地方,只有荒草和寒凉。所以惨淡的月光,把最后一丝明亮映照在这座神庙的墙上。不难想象和考量,当年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如梦如幻的时光。无需他人来告诉我,因为我们都知道。” 张扬的注意力从坡下回到了坡上,再次回到了这座城隍庙。他屏气凝神端详了好一会儿,显得有些兴奋。他拍着巴掌提醒着两位同仁,然后,用手指引导着大家把目光聚焦在那个地方。 山墙下歪倒着一块墓碑,上面依稀有个人名,好像很熟悉的,但也不好确定。难道是此人从这里启程,给山下的那个村落带去了火种?一个伟大的人,为光明而生,也为光明而死。 “当年那些意气风发,为了理想而奋斗不息的人,如今都成为了一座石碑上刻着的名字。从此,舍得寂静得没有了一点生气。” 回溯,是为了接近本真。张扬摇了摇头,进一步提示着他的伙伴: “我是说墙上的那些字。搁浅的是誓言,失去的却是永恒。寿命是有限量的,而生命无限。想想,我们大半生被成名成家所累,而今已经坐在庙门口,却都不能有所醒悟。” 是呀!我们应该去做正确的事情。一丝风,一片落叶,一只孤鸟,都会在我们平静的心底,掀起可怕的波澜。听了张扬点拨式的言语,太过执着与敏感的周武表现地有那么一点悻悻然。 探索这个世界,我们必须要保持静默吗?他认真仔细看去,连猜带认总算将那些字识别了出来。原来矮墙上有一首打油诗,而且很显然是一个现代的好事者所为。虽有破坏文物之嫌,但很有开创精神。同时也给这座破庙增色不少。周武在兴奋之余,不禁读出声来: “流浪去流浪,不留隔夜粮。已经没了爱,徒做回家想。” 刘白思维敏捷,随口应和着: “世态炎与凉,主人最无常。遗弃圪梁上,看淡旧时光。” 张扬向刘白竖起了大拇哥。这不仅是一个赞,更是一个扬弃。那是一个时光的魂兮归西。文字的游戏,给文人们带来了屡试不爽的快意。当初,他们也是经常在尚武崇文的观念下,做着同样的游戏。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天生的组合,有个霸气的名字:西陉三少。也许三兄弟更喜欢世人称他们为锐士。有道是:齐兵好技击不敌魏卒,而魏卒败给秦锐士。西陉三少活在他们的文化世界里。 看淡旧时光,又能怎么样?余生无明尽,孑然立斜阳。 精神创伤,内在冲突,十分适合这种可以预见的文化模式。而且即便日后出现了任何误差,都能被涂写给予迅速纠正。何况在信息时代,改造一个历史也不算是很难的事。 “那一条路,走得辛苦,但并不孤单。以前我们太年轻。所作所为完全被本能驱使,不用看人脸色行事。自有性还特别强,总以为抓住了升腾的气流,事死如事生。很正常的,不难理解。我想,这也是很多事物所引发的整体情感的一种表现形式。 清峻不一样,不阿非寻常。高风贯当世,亮节真胸膛。 他人肯定不知道,因为这是我创造出来的,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因你的庇护而重生,因你的荣耀而安息。” “不然。在我这里,曾经的发生,已经是天大的殊荣。我只能告诉你,相信我的人,并听我的话,不会失去比往日更多的东西。” 刘白很自信,一直就是这样,而且容不得别人去质疑。 “要想让我相信,已经很难了。时间以同样的方式流逝,我一直在光明的这边,让希望激励着自己,顺应着上天的安排。” …… 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也看不懂眼中的遗憾。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张扬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还有就是他来这里要做什么。有道是:法海无边,回头是岸。那些江湖人不也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峪河不止是水,那是文化信仰的精神之源,一个归属感的永恒象征。抚慰与赎罪,也有可能会脱离苦海,重新上岸。我相信,是这条无私奉献的河水,滋养了世世代代的西陉儿女。同时,我也相信,是西陉儿女前仆后继的故事,才成就这条河的伟大传奇。 风前云袖,吟歌花间。听心一最,如梦如烟 缠绵缱绻,折叠翘天。任重道远,不可不安 任何生命都不应该毫无价值,默默无闻。我们需要彼此见证存在,彼此铭记我们的曾经过往。原因很简单,我们要走向远大,而且还要想方设法去安抚那颗匡扶天下的雄心壮志。 喜欢这边,也喜欢那边,可喜欢不说明它美丽。但周武承认这一切至少看起来不错,也是个未来美丽的支点: “想象总是让你做梦,而且这个梦,往往都是事物的前情预兆。现实世界里,总会有那么一件特别的事,发生在你的身上。” “周武说的是。那是一种冥冥中的提示。不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就是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来了?” “峪口的那个风,也许会选择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语言去说。做任何事,结果都是一样的。”周武似在自语,又似在向着无明探寻。 “你就是这样对待这个世界的,也包括我们。”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自然?你有没有想过,那几株自然的美,只会引发我们心中的狂野。” “起先,我想隐藏在一个花丛中,可这些伪装太明显,很容易暴露的。最后,我决定用她,来安置我的灵魂。” “明白,你要体会那种卷缩进香甜间的虚无感。每个成功的人士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我是说,至少可以像个婴儿般先放松一下。” …… 张扬也好像被勾起了一腔心事。夸父追日,注定是个悲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是为人的路终结了,保不齐会打开一个仙道?他对这个周武的情感有些复杂,每每想起那段经历便是个五味杂陈: “侠客行一路,看山颠水覆。心再回最初,问情为何物?老周,你未必清楚你自己真正的需要。有种无明伴随着你,你看不到,也不能控制,甚至不知道它的目的。而我要的完全不一样。我知道我做的事,也意识到了这么做有多愚蠢,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多少伤害。” 那个被圈进了虚无,无可救药。无明,可怕吗?让我们害怕的只有恐惧的本身。刘白感觉自己陷进泥潭,还是越挣扎越不得脱身的那种。 周武稳定了一下情绪,目视远方。本想说几句鼓励生命积极进取之类的话,可一出口却像是个自我的宽慰: “我不能说坐在风口,便能认识自己,诠释疑惑。人往往是在那些无意识行为中,明了你不能说出的秘密。要承认,我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而且还会为了这个错觉,去做别样的事。 你说的是,世事无明,仿佛总是想要呈现某个时段的典故,来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但是我们也只能通过感觉来了解这个现实人生,直到得到自我的救赎。信仰是被创造出来的,所有这一切都是侥幸而已。出师未捷,心有戚戚焉。可我们必须能够飞,来激发于内心深处的责任感,和未曾泯灭的理想和抱负。” 他双眉一竖,尤显得理直气壮。这个长长的道白没有人表示赞同,也没有人出来反对,连土地庙里的那尊神,也没有个明确的态度。只是那些被困在土坡上的魂灵,未出头的春草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于哀伤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亢奋。 “我们在演绎,书写着最惊艳的那个传奇。但这个时代,显然是机会渺茫。本能也告诉我们,故事不在这,也不在那。可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是为了战胜内心的恐惧,还有其它什么?担当或责任。 有时候是这样,每一个选择都是一场考验,都是一场绞尽心力的较量。要相信天助勇者,出生入死,是一条涅盘的完整路径。因此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放胆一搏。 ” “这里真没有终点。我们要做的不是如何去虚度岁月,也不是与时代精神过不去,而来做斗争。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我高兴的话,就是投身在那条峪河的某一段深水部分,做一个潜龙勿动。” 当初大家是立了誓言,许过愿的。几十年前,那个发生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但他们都在扭曲着那个事实。 “我们唯一离开这里的理由,是长大的愿望。再说,对这样的事,宗教和宗庙,还有这个城隍是不会表态的。” 张扬听刘白这么说,也自嘲着表达着他的想: “我们可能是天生的失败者。好在未来会记住我们,还不算太糟糕。” …… 为谁着花身,因甚落风尘。郁郁香一抹,袭人又烦人 有约热一分,成熟的天真。在不在乎你,春梦了无痕 土坡上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已经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烧香许愿。这个小庙破败成这样,真神能在吗?兄弟三人已待了这么久,好像还没发现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呀! 也不能这么说,现成的打油诗就在那个墙壁上。 流浪去流浪,不留隔夜粮。已经没了爱,徒做回家想。 女人来到山神庙前,才得以发现了他们,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还摔在这座庙门前。那三个男人好像并没有去扶持的打算,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那两扇颓废的庙门上。庙门上书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时间已过,停止营业”。傻了!一厢情愿?你让我一无所有。 女人回过神来问:“张大仙,在吗?”刘白答:“不在。”女人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周武答:“得一回儿,要不你进去等着!” 女人并没有听其建议,而是伫立在城隍庙门前,翘首以盼。 此刻,天出满了星星,夜已经黑透了。 第64章 本想息心除妄念 恨那因缘无商量 世界在进步,趣味也很多。 你得去参与生活。随大流跟着走,一准没错。 想减弱落寞,要适应角色。 一切会好起来的。风轻雨细细,今好于昨。 和州,一年四季各自有景,一天之间情趣各异。如今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山水之色不耐遐思,给予了人们以层出不穷,美不胜收之感。无相示相,后人标榜。黄檗山头,滹沱河上。陶铸龙象,丹凤朝阳。清流天下,千花竞放。 青春和成长是超越性别、国度、还有时代的。来者无心唤,腾身不慕归。吆喝个发小同窗于此时此间小聚一下,推杯换盏,不亦乐乎。一相三昧,况且松柏还发现,只有在过往的岁月中找寻美好的记忆,才能为他自己提供一个极好的避风港。 醉酒初醒,当意识开始复苏的时候,松柏又重新适应着眼前这个现实世界。闭上眼,再次重新打开:还是先好好地看看这个地方!新的一天开始了,他以为感官中的景象,应该属于他浪漫自由的样子。尽管终会沉沦在逝去的年代,但他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世界。 用情云水春色前,牵手月华这一边 几许宁静的温婉,尽随有缘自了然 松柏踉跄着踏进了宾馆之后,顿时感觉大天旋,地转头。幸而心里面还算是明白,知道再坚持也走不到自己的房间了。于是,便直接奔向大厅东北方向的那个角落。然后呢?便一头栽倒在了长条沙发里。 今天情绪不在状态,酒也喝得有些过量,很快就醉了。好在没有耍酒疯,还能平平安安地回来,真是一大幸事。这时候,放松下来的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感觉连自说自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喔!已经没什么地方可去了!于是,合上双眼,准备小睡一会儿。 都说喝多的人,是醉酒不醉心。思维与行为或许有些迟钝,但心里头是明亮的。我怎么能浪费时间在睡觉上?无聊嘛!他在生自己的气。恍惚间,好似听到旁边的那张茶桌上有一帮人在说话。 原来是那些老班长们。他们不是一块,而是一组,谈得很投机,并没注意到角落里竟然睡着一个大活人。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压根就没有去在意他的存在。 一个人对一个人,亦或一座山对一个人,终也不那么浑然一体。只有那个熄灯号角吹响之后,沟沟坎坎里那些不能入眠的虫子,还有那个圪梁梁上没有回家的兰花花,才能猜透那些兵哥哥的心思。亦或还会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山石云气的美梦。 “这么严肃的场合,却被搞成了个滑稽的排场。如同一个黑色的幽默。我想,我们失败了,而她却在搔首弄姿,很是得意。” “喜欢表现的人都希望能吸引大众的眼神,她自然也不能例外。放心!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再说,你看到我们有所损失吗?” “看来让人挺担心,其实没想象的那么糟糕。首长的女儿嘛!自然不同于其他。不过,今天她那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是说,她头上仰,作势要跃起的样子?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只是一开始感到奇怪,后来就好了。再想想,非常合适当时的场景。” “同样也适合星星人类。我们的老常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整日的笑容满面,透着一股子伪善。坚持下去,或许能帮助更多的人。” “我听到一些当地人议论,说我们是来改变山城风水的。” “太夸张了!哪里有这样的事?你可别见风就是雨,道听途说,散布这样的谣言。” …… 姿势奇怪在哪里?又是哪个她做了什么?记得有个大漠的单于曾说:“吃肉,喝奶,我们都是战士。”这些无聊的班长又在议论着女人,而且还是他们首长的女儿。看来是,肉吃得开心,酒也喝得舒坦。如若不然,他们哪有这份闲心去追逐太行的芳华。 松柏好似已经猜到了他们说得这个女子是谁了。真是鬼魅缠身,阴魂不散。松柏翻了一个身,想着不去听,但又克制不了自己。要不起身走开?思想一下,觉得不太适宜。没想到,我们的回归,让当地人产生了错觉,竟然还误以为与他们朝夕相处,耳熟能详的和县,几天功夫竟然变成了洪洞县: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好人了。 “她,以及她们,过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我的如此不同。” “哈哈!杞人忧天了不是?她有办法知道的。知道你,还有你的身体。” “这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她们就是不喜欢我们。” “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有很多事,并不总是在人生里实现。再说,我真得不能期待着自己一而再地去接受奚落和轻视。” “这跟距离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的内心。别灰心!不是那么一句话嘛!千里因缘一念间。” “哈哈!应该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我是一听见她说话,就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即使在眼前,都需要仰视的那种?” “也可以这么说。她带给我的是一个视线之外的想象。”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她边说边做着转拳头的动作,让我心里仿佛升腾出某种火花来。” “遇见了她,发现了自己不能与不行?我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但绝对不是那种脾气。” “不会!那可是个大爱的典范。你没有听我们的老牛说吗?跟着她的影子走。一定能找到一个完整的人。” “我要践行我的名字。必须想个办法,让她知道我的感觉。” …… 听声音,好像又有陌生人加入进来。松柏具体不知道这个人的名讳,但可以肯定,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实现语言无法表达之事。所以这个他并不完全属于人类。松柏好似在等这一刻,只是不应该这样出现。 故事还在上演,但结果会有不同!这时候,仿佛听到有一个好声音在向世界宣告:我是一个公主,最有高大尚资格的美女。503最有魅力的女子,我的地位不允许我的级别下降。 倏忽之间,那个自称是大漠枭雄的人来了。这家伙出身贫苦,但很努力,还具有远大政治抱负。从低级士兵做起,通过娶顶头上司的女儿,平步青云。后来呢?他当了上尉,还组织了自己的军人团体。待时机成熟之后,居然发动了政变,最终成就了他自己的理想和一番大业。 看看当下那是谁,望望遥远还有谁 既然点燃希望火,就别火上泼冷水 经常以平和的心情在和我们交流,让他的那些奇思妙想幻化成为了旋律流淌出来。让人不明所以,更不知所从,但却深受迷惑。再加上他行事藏头露尾,以至于每次出现,我们都怀疑这是不是错觉。 他就那样安静地趴在沙发上,乍一看,没有相隔的距离感。 “看呀!是谁奔波在夜色笼罩着的郊外路上?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的,连夜摸黑找了过来?” “类似这种模糊的梦,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你肯定记得。” “漆黑的夜,空旷的郊外,多年的冒险生涯,让她已经忘了什么是害怕恐惧。这时候,门外传出一阵响动。‘谁?’我马上警觉的问。‘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是个女人。于是,我打开了门。女人说,‘不!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谈谈。’我感觉她今晚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客气。‘请到屋里谈!’她点点头同意了。 看着她进了屋,我指了指家里那张唯一的长椅,说道,‘请坐!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在这里说!’女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镜子前坐了下来。我的上帝呀!镜子一亮,那条狐狸的尾巴露了出来。” “哈哈哈!这是《聊斋》,还是你自己的变异故事?” “她手里还拎着个包,很沉重的那种。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那里面,你们猜是什么?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我顿时就心花怒放。暗想,这回给的可真不少。我也不傻,这样大好的机会,岂能放过?不过,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她。你们是知道的,我跟她交往,不是为了钱。” “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正经。心智正常的人,会怀疑你的用心。” “一定要把她放在我这里吗?若如此,今晚我还能睡得着吗? ” …… 是呀!放在你那里,她可以,你行吗?松柏猜着说话的人是谁?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猥琐的很,但总还是给了自己某种惊喜。 如果在一个悲伤的场合中,一群人穿白色的衣服,另一群人穿黑色的衣服。那么白色着装的人会不喜欢黑色,而后者也会厌恶白色。这种态度产生的心理影响会顺势植入在人的细胞和基因里。 人生难以置信之处在于任何不经意的感想,都有化为现实的可能。只是有的来得晚了些,而且还会走失了原有的模样。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顺其自然,你快乐我也高兴。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呢? “这个时候最适合呼唤。拒绝是诗,呼唤才是歌。尽管妖了点,但她践行的是心中的道义,也许她真得非常适合你。” “我是看出来了。你完美了她,但不配拥有她。” “有个干部家属说,那女子不是树上生的,也不是在舒适的家庭出生。很遗憾,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了所以然。”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运气好的话,还可能是从天上飘落下来的。” “完全有可能。但我还是相信,她是我的一条肋骨转化成的。” “我可以作证。她在张开手臂,似乎是向太阳汲取能量。其实不然。一个古老的传说,不需要复杂的公式和方法。” …… 这个人的话引起一阵哄笑声。有同感的呼吁,还有肯定的赞许,听上去像是另有一群人,完全不止刚才说话的那几个。 松柏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是自问自答的那种。问:父亲与美女不幸落水,时间只够救出一个,你猜我会救谁?答:当然是父亲! 问话的人当时就笑了:哈哈!看你表情犹豫而茫然,难道你会有其它的想法?我知道,你很想去救那个美女。尽管没去抓,但内心很是挣扎,也许实在也抓不住。想有个两全其美的圆满,即便很难做到圆满。 我一直都跟着你,完全的形影不离 这么熟悉的脚印,难道是我的痕迹 一个字:“乱”,换一个字:“烂”。松柏感觉被人一阵猛击,而且这一次几乎是致命的。脊骨、锁骨、肋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可喜的是他的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因此不觉得那么痛苦。 有什么就直说,干嘛非要抽象化呢?今天阴天,可空气很新鲜,连一丁点潮湿的味道都没有。可以理解,老班长们的满满热情是需要释放的,尤其是在这个气候下。 “不要在犹豫了,有成本的。希望和幻想,随着我们的需求,以及越来越难以满足的欲望和浪费而增加。” “耽误了很久了吗?我们在塑造未来。一股风潮诞生了,必须是国际的。不同于音乐或者绘画,你可能只是第其感觉有所不同。” “还不曾言语,泪水便止不住奔流。这就是她的不同。这份旷达,那番潇洒,大概终其一生我们都不会再拥有。” “很特别!她也曾鼓励我说,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一些事情。例如,用一种非常迷人的眼神,看着我的身体一步步地发育。” …… 这个人说的话,有人信吗?也许松柏会信。因此他一直在说服自己:是这样,应该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想让你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特别的安排。松柏试图坐起来,但未能如愿。看来,他需要慢慢地适应着这个醒过来的现实世界。 怎么故事里还有别人?那人在这里多久了,难道也是来试图重温旧梦的?不会!听得出来,你是非常认真的。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看着我做什么?即使跟你说清楚,也是要同你告别的。 红色的铁,黑色的碳,蓝色的铜,还有黄色的硫。我们来自哪里?爱情的火花就在哪里迸发。可能因为没有可供填饱的食物,所以你感到有些饥饿,于是,便趴在水边拼命地灌水,哄着那个肠胃。 “自然主义者会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垮。这肯定不是个大好结局。 ” “错!她现在就很和善地在那间屋子里等我。我还要告诉你,那张床只能容下我们两个,当然还有不朽。 ” …… 他会如愿以偿的,松柏是这样想的。毋庸置疑,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人。女人在外表上不同于男人,因为她们是女性。正如动植物界的雄性与雌性彼此区别一样。道理很简单,由于男人不能受孕,因此他们无法体会女人的痛苦。 昨日是只什么鸟,倏然而过没听清 今朝备下纸与笔,等你经过留芳名 怎么感觉这应该是个寓言故事:薄雾中的小树林,有一种朦胧的美。猜猜,我的双眼看到了什么?猜不出来!是几朵小花。 是不是有点失望?我知道你期待的是另一种结果。或许感性一些比诚实更可爱。刚才我是骗你的,其实我发现的是它。蘑菇!当然还有这些。我是说,从树上倾泻而下的桃、李、杏,等等鲜美的浆果。 我知道是种什么感觉。那个香色,在记忆里流动,撩拨着心灵深处那份清纯。是如一个心思在抽象空间游走,不由自主地去咀嚼回味着曾经那些情感的细微触动,然后慢慢地达到了个绝妙意境。 我希望遇见她的人,都能像我这样。体验到那种遇见时最初的美好。 人是清醒了,怎么会反倒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松柏对目前的处境,还有这些人的话题,十分地不受用,心里难免烦躁不安。 走!一老班长们谈兴正浓。不走!自己这样还挺痛苦。他硬着头皮躺在那里,装作熟睡的样子,还不敢打呼噜闹得动静太大。于是,心里盼着能发生个什么变故,也好尽快地结束这一切。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恕我直言,我怀疑你在她那,都没有尝到高潮的滋味。” “哈哈哈!我知道你比我们哥几个都厉害。” “厉害?我看,完全说不通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得事情。” “我赖不掉,你也跑不了。我想问你,有时候,你会不会怨恨自己?” “原来你清楚呀!她身边真的不仅仅有你。你看起来不太友好。” …… 情窦初开,可能只是一心向往着有一份美好的爱情而已。其实,并不懂得命运的薄凉,尚不知晓真心地去深爱一个人的苦楚和付出。没办法,我停滞不前了,需要新鲜事物的特别鼓励。不然,我会产生一种被骗的感觉。这些大兵好像是一群知道她的德行,了解她的底细的人。真是胆大妄为,且滑稽可笑。曾几何时,我们人类开始了制造粉红记忆?最后,还冠冕堂皇地把这些子虚乌有写进了自己的历史。 松柏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怎么会把一个女人跟一群无厘头的大兵联系在一起。不合时宜也罢!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看到了吗?一个远老的记忆漂浮在未来,你必须认真起来。有点人情行嘛!难道你就不会为此而悲伤一会儿? 兰花花,红线线,但愿我们那个方寸之地,不再暗淡。会记起,会感动。我们手拉着手向阳而生,不忘初心。 牢记与践行,理想薪火相传。脚是最长的路,人是最高的山。那个春天,什么时候到来? 兰花花,红线线,将我们无限地拉长。几多梦想,几许期待?心中向往的生活,不再遥远。 终于能够再见到圆满的你,可以说出藏在心中许久的话。然后,便再次醉在情色、年华、岁月里。我是已经见过你,只是你那时还没有名。因果使然,物外自应,恰好又是迷离天,便是辞决飘然去。 吹绿东风又一年,你是悲伤的化身。我不难过,因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看着想着,想着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实在地跟你说,我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第65章 放去收来自如意 烟云影白隔情迷 从风而飞衔芦雁,寸心向北斗。 朦朦无重数,往事迢迢,一路相思扣。 红粉转眼皎白后,冶春色如旧。 桥下风边水,一半东流,一半且西走。 沿途有山有水,风景不错。恰值春光明媚,百花竞放,怡人又怡性。思想着,虽是孤身一人,但饮酒作诗,倒也不那么落寞。可随着那个故乡越来越近,心思也越加混乱,而且表现得并不似一个远方归来的游子那般,心装着满满地期待。也不似一副上位者的架子,倒是更像是个白了须发的迟暮之人,要前往圣地去做忏悔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不敢,不愿,还是不能?白日正午都看不清前方。 生活需要,精神需要?示意来处,遥指去向。相承之感,心心念念的地方。与其交好,一步一喜欢。荣光之处,竟然还有一个很风骚的名字,杏花村。看见你,遇见了我,感觉到不一样的分量。 渔夫九歌,仰首成天问。风猎猎,裹挟着离骚的气韵。似乎在表达着什么?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可以相见,一个强大的国,他的人民才会有尊严。睁眼是白天,闭眼是黑夜。又扯远了不是? 要见伊人踏归程,白雨楼上夜半风 望去太行一些许,八陉送来杜宇声 远方的山在看我,我在看这条河。山是那么高,水还是那么长,其它的有些拎不清。子曰:道德如龙,无人能识得那个全貌。一个大儒都做不到,何况我们?再重新看一遍,总不似旧日的的样子。循着那个约定,我来了!物是人非,故友凋零,人老的速度太快,社会进步得也急。这是我的家乡,却已不是我的时代。 那人说,风物长宜放眼量。我是按照做了,但作用不大。这里存在一个视野问题,可能还有别的,在这里就不多说了。用气味做个标识,就可以了。嫩草还要招摇,桃花正在燃烧,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问题太老,也太多,不妨先放一放!我们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许在大自然中走走就能弄明白? 最初是个美好的词汇。新春伊始,冬梅觉得需要顺着这条路去猜想,那样才更有趣味和情调。这一路,她总是不经意地去打量一下周武,趁着某个间隙,提上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陪着小心,面露羞愧和不安,让人感觉好像他们之前的分离,完全是她自己的错。 仰望天空,低头思量。男人有些心不在焉。神情好像是一个国家要人,很自负也很自尊的模样,仿佛正在考虑着征服别国的计划。 “周武,你是从西双版纳过来的吗?” “是的。” “那里一定很美丽!” “处处有山水,时时有明月。” “为什么一定要是山水明月,而不是其它?” “可能它们对谁都好?也有其它,如孔雀,一种羽毛很艳丽的鸟。” “孔雀,知道的。看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美丽。在把人类移除的情况之下,这只鸟,会发生什么呢?我说得是那里的姑娘。” “它会难过的鸣叫,如婴儿那样啼哭。傣族女子的腰很纤细柔软。” “可以站在马路边欣赏,不是吗?” “她们整天整宿地在街头巷尾行走,从不感到无聊,也不睡觉。” “妖怪?绥绥白狐,九尾庞庞。还有其他可供观赏的吗?” “呵呵!斗鸡,一种版纳人喜闻乐见的消遣方式。我很喜欢。” …… 同样的话问了好几遍,好不容易从纬度调整过来的周武,又被生生地拽回了那个彩云之南。西双版纳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推窗即是景,诗意韵味悠然自得。与雨林共处,礼遇自然的馈赠;没有秋冬,让春夏成为姿态;傣泰风情,回归自然的原乡。 应和时序节奏感,敲响铓锣收旧年 打起我的象脚鼓,顺乎天地开新元 这一枚鲜亮,是不是当初老天给予我的?我认为是的,但我却不能接受。彼人不了悟,我等将毁灭。彼若等知此,则争论自熄。问题从来就没有对与错,而在于你怎么去看,如何去想。佛法难行,我仰望梵天,看见一条龙。也许是圣人说的那条应龙,也未可知? “周武,你在版纳看到野生象了没有?” “没有。一个男人的偶像图腾,与我的一个象征关系。” “傣族舞蹈,是不是很含蓄?” “那是未来世界的组成部分。技术组合,或者是一系列技能和技巧。” “花草也是这样的吗?” “是的。万物有灵,那里有一种很腼腆的鸡蛋花。” “举世无双,类似人类的那种?” “这要看跟谁来比。或许有时候,会找到我们帮助它来修行。” “比如冬天里梅花!你怎么看?” 一抹微弱的红晕过渡眉间,让那紫蓝色的花瓣,流动着快乐与浪漫。 永远精进,勇敢生长的冬梅与鸡蛋花,是不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应该是!神秘的色泽姿态,搅乱了男人的情绪。他可能觉得它们都很美丽,可谁更胜一筹呢?当下不是不好去判断,只是周武不愿意随了那个谁或者谁的心愿而已。 物华天宝,鸡蛋花那是版纳人的最爱。黄土高原,灌丛边缘,冬梅的身影,鲜红肥腴,热烈甘香,更是北方人的体面。 想也白想,看也是白看。精神升华后的品味,吃是吃得,只是撕咬的有些累。牙口不好,即便风月同船,也回不到从前。 蛰伏了这么久,憔悴关山知否 冥想中春梦长,不胜怀一搔首 周武与冬梅这里没话找话,边伴着嘴,边调着情。张晓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向他们微笑着,招手并呼唤着,眨眼间便贴乎到了眼前。她拉着冬梅的手,用那种陌生的目光把周武从脚到头看了一遍。然后,轻描淡写地撇撇嘴说道: “冬梅,我说你怎么就好端端地不见了,原来你是背下了所有的阴暗。而且还跟这么个男人走在了一起。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我就是送上门去,也未必接纳。目前还不错,人家勉为其难地迁就了一下。”冬梅瞟了一眼周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里,哪里。晓宁,你知道为什么天上会掉下来馅饼吗?”周武向张晓宁作揖,寒暄着,满脸堆着笑。 “专砸那些没良心的,忘恩负义之辈,让他们脑残。” “错!是另一番的机遇。这是上苍对一个没有希望的人,做得让步。” …… 到得晚不及来得早,来得早不如赶得巧 尽尝甘苦没成大神,尴尬人走进自家庙 我很高兴,能有你为我操心。对自然的爱恋,对季节的依赖,风光无限的背后,仍然是最朴实的念想。点亮一对红灯笼,嵌入逝去的时光。不单单是因为这里住着一对偶然结合在一起的人,而是要用这种传统古典的叙述方式,让过去那些不彻底的情感故事在想象和思念里丰盈饱满之后,再次从眼前淌过。 “让步!一个大好河山被你深度游走了一大半,你何曾想回游过一次?我算长见识了。冬梅,那是人家已经烦你了。离开你去找新的看点去了!你没嗅到他衣摆上还残存着傣家人竹筒饭的清香。” 欸!物哀的表达:当你看到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情不自禁会发出一声感叹。张晓宁这话说的,让冬梅感到心里一阵委屈。扭头再看那个男人,他脸居然还红了。被言中了不是?这个男人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呢?要不要,让他立即回到上床睡觉,以平复他心中的气恼? “这些年不见,你真得进步不小,我的先恭喜你!在《空阶扑雨》群里,经常看到了你的一些诗词。尤其是这段时间,什么鲜花、大象,还有明月,你的心思随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说真心话,让人读起来既鲜亮又荡气回肠。” 三句话不离本行。张晓宁话风一转,重点朝向了文学。 “哪里!哪里!你的那本《西陉三义》,我是读了再读,爱不释手。”周武恭维着,可语气听来让人感觉有些言不由衷。 “很罕见的风格。除了热带雨林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还有那些热爱你熟悉你的人之外,我看到你每天都会把遇见的美丽,演绎成你自己的留白。别介意,我说的是我的感受。 “你以无明的笔墨描写人事的美好,语义深处是最真诚的表达。居然给凭空而来的异类按上了名姓。即使搁在文化还有历史去考量,也始终鼓舞着中外古今的形形色色。我讲的是我的体验。” 相互吹捧,共同进步。503的两大清纯才子,也不免落入了俗套。 敛青衫看浮生,无所处风烟柳 潇洒出尘谁是,笑指白衣苍狗 一件很是期待,也很是快乐的事,像是没有准备好。这紧要关头,如何能做到望而却步呢?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美好应该从这里开始。你绽放后,我再开,各领风骚。看来,这块土地满足了所有花卉的梦想,也难怪那些红红绿绿的生命那么地雍容自得。 花的世界,自有花的和谐生活。天低吴楚敌倾东南,一向是眼空无物的大小姐,来了这么一拨再一拨地褒奖,让周武有些激动。周武被赋予了哲学上的意义,那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浮名难求,有情无望。西双版纳的月亮,一样的清凉。只是四季不明气象,似乎不太给力。也没什么,只是让眼中少了些孤独罢了。” “顺杆爬,还是当年德行。我以为,南人不复返也。不曾想你还真的回来了,而且好像离开的日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我们不看背面,也不看侧面,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书写有所困惑?相似汉字,还有些巴利文字的样子。这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理解。另外,我还想问问,你竹筒饭吃了,菠萝饭尝试了吗?” “菠萝饭!是有个人,那是一个为天空编织彩霞的女人。她告诉我去西双版纳,有闲暇最好能去一趟普洱。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去了。不过,当地人喜欢称呼它为“思茅”。说是当年诸葛孔明在南征中,看到部落有一间茅草房,特别像在南阳的旧居。 于是,诸葛丞相想起昭烈王‘三顾茅庐’的知遇之恩来,一时百感交集。便给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字叫‘思茅’。就是现在的普洱。” “那女人是谁?肯定不是我们冬梅。不过,你还真听话。” 只身未尽一春,已然五味杂陈 多情诗人陌上,一个不安灵魂 那里的花可看,也可以吃。你放心,不会大煞风景,他们就是这样做的。鲜花饼:鲜美、甜润、馨香。吃了便不会被味觉所遗忘。看到了吗?我是说那只鸟,不仅仅陶醉在遐想中。 怎么又走神了?周武摇了摇脑袋,似乎努力地在集中注意力: “那里开放又华丽,我参与了他们喜欢的任何活动。而且确有那种滥用诗人的招牌,却相聊甚欢的场景。孤独寡欲,恬静澹泊;内心修行,长生不老。物老为怪。但绝对没有发生影像国家、集体的重大事件。省心了!我承认,在大多时候,很难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有那么一点伤感。 花生豆豆酷磊磊,红茭鱼鱼肉臊臊 山药丝丝菜墩墩,黄米角角软糕糕 怎么说呢?为了活下去,我一天都在吃。月是故乡圆,我还是习惯这些。南人北向,来自一个想,也是春天使然。” “我理解,因为你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生活无忧无虑的,一切记忆都如温存而绮丽的梦人,不过是无所事事时的闲愁。你是怎么办到的?这种好心态得花不少时间来适应和学习。 西双版纳我也去过的,男人说那里的女人腰很美,而我喜欢那里的绿色。是个很适宜的颜色。大多时候,我们需要用它来愉悦心情,振奋一下精神。锦屏藤是根的树,也是树的根。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活了下来,而且坦坦荡荡,洒脱的紧,简直难以置信。尽管如此,但我也不想进入那些植物的三观世界,去寻找出个快乐的所以然来。 这也许是植物参与我们人类生活,一个思想轨迹的象征。我也是杜撰。也许古怪的形状是植物世界最性感的地方。通过如此,能够将那个根骨的执着贯彻得淋漓尽致。” …… 张晓宁似乎是在数落着周武,其实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周游列国难道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吗?哪里高兴就去哪,活在当下不好吗?快乐至死,或许更贴近生命的真相。我们可能都是世上最无谓的幸存者? 眼前这一棵大杨树,是不是很那个?我是说,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穿越千年,透过微光,忠于内心,活得敞亮。版纳的神秘就是这样:古怪多样的植物,再加上想象力,永远会让你充满惊喜。 不来山水如画,来了山水更佳 多情山白云下,缠绵水向无涯 “晓宁,你说的是。我们干嘛那么认真呢?也不是物色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血性人。而且我根本看不出来。一个人对世情冷暖的百感交集。我也喜欢绿色。我想,每一棵树都希望一生有所不同。它们用尽力气去长高长大,希望好有那么一天,将自己与天地联系在一起。 你们看这棵大杨树,也是这样。我们不要躲避,也完全没有必要去绕开它。直接撞将过去,给它一份人气。 你们看,和州的这块湿地很气派。绿树红花,还有鸟鸣。最可爱的就是水池,清澈宜人。要不往哪里走走?我相信,可以让我们一扫刚才的烦躁,让心情陡然就好了起来。” 张晓宁想插句什么话,冬梅抬手压在其胸口制止。看来今天冬梅的心情不错,她说了这么多,还是意犹未尽: “你们看到树上的鸟了吗?一个热闹缠绵的场景。臆想的组合,不确定的错觉,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我说,你是姹紫嫣红的信使。鸟儿笑了,它告诉我,这是它们最寻常的一天。 长勿相忘的生活态度,会让人们找到自己。想想,真是这样。眼前这棵树,是当初我们分别时的那棵大杨树吗?色彩、气味、声音,却与昨日那一朝一夕的习性大不同。但这也是我们集体的记忆。 晓宁,别这么看着我。我是说,我们是应该试试去淡化那些经年累月的经验与记忆,好来平衡现在的日常生活。” …… 与生俱来丽质,不须情色补之 只是太过鲜艳,犹疑眼前真实 这一树,鲜亮奔放,开得最是热闹;那一株,优雅迷人,像是个艺术品。置身在花团锦簇的氛围中,总能模糊那些生活中的是非曲直,并得到感官的足够满足。我喜欢这个空间,也很享受这座山城。 “冬梅,你说的是。这棵树以前一定是见过的,因为那时它真得很漂亮。如今,我们格外地用意,但还是没有听到春风掠过时的声响,而且这次竟然没见树叶的动作。 这时候,你需要换一个焦点。有情世界很大,总会有一些东西吸引着你的注意力。如小径上的光影,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精神,相信它会随着你的步幅,一闪一闪的,梦幻而灵动。” 对于这个周武,冬梅不理解也能理解。张晓宁更希望能有一场不忘初心的对话: “展翅高飞,神游八极。异域他乡,正可以酣畅淋漓的发挥着你的才华。为你大展拳脚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是这样吗?” 周武摊开了双手,算是作答。为了女人一个莫须有的飞天,他或许可以出卖自己。 第66章 一生劳动花间事 为结人缘献最甜 敬告弹冠人,还是那句话。 扬州十日可记得,汉家谁留发? 既然想不起,索性忘了它。 问天下头颅有几?看老夫瑶华。 清晨,来到了五里村的村口,坐在一个生长着向日葵的地头,看到了东方一轮正在冉冉上升的太阳。半睡半醒的村子,怎么会连个动静都没有?我相信,眼巴前看不见生命,但却有生命存在。于是,我等呀!等呀!耐心都几乎成了我的朋友。头都快等白了的时候,村口才出现了那么一个人,而且还属于莫名其妙的那种。 那是一个头戴斗笠,赤着脚,村姑打扮的女子。只见她挑着两只木桶,一颠一簸地来到峪河边。左右张望了一回,停止了步履。接着撂下挑子,从木桶中取出了些衣物来。然后,把它们投放在清凉明澈的水里。那些纺织品色泽素白,但她那双手看上去却很黑。 这时,似乎空气中还飘来了歌声,像混乱着通俗的民歌,感觉怪怪的。 之前还以为她挑着什么不良来寻找命运,原来是要漂洗衣物。这大清早的,你吃了早饭没有?古怪的不止这些,还有就是我今天有些特别,巴巴的一定要来,却遇见了这样的情景。我是以前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不认识这个类似诸暨浣纱的女人。她是谁家的小媳妇? 风过不欺当初,放生一概即无 盘点寓言故事,复活春色江湖 熊守业望着那个走进村庄的背影,兀自摇了摇头,继而轻轻一叹: “李司务的困境,不单单是因疲劳过度脱水,还有个感情问题。” “干嘛非要来解释过去的事情呢?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便他走进这个五里村,也不能改变什么。退一步讲,即便能改变,结果又怎么样呢?对他来说,这里所有的一切更像是一场噩梦。虽难以置信,但都是个事实存在。他痛苦是他的事,最好别让我们跟着难受。老熊,每每这个场景出现,我就有个念头滋生。打算向痛苦投降。” 这里没有犯错的余地。不是吗?常遇春与李光明并不十分熟络,但关于这位战友的那些故事,倒也是略知一二。他发现个奇特现象,这次聚会,与会的所有人都在有意或无意地去规避着这个人。 他,青铜般的脸色很是凝重,那如同鸟翅膀形式的眉毛阴郁而跋扈。而且孤独、寡言,甚至对所有见闻都表现出令人不安的冷漠。也许正因为这些,让他拥有了独特的鬼魅魔力。我们从不否认,他是一个谜一样的危险男人。但常遇春内心还是很倾向于他。为什么?感同身受呀!也许有相似的经历,类似的故事?他也解释不清楚。 熊守业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转移到河边的女人那里。也许是刚刚传递过来的那支古老的歌谣渐渐地干涸了,接近了末尾。 在这个最后阶段,他还是不能确定这支歌,自己是喜欢听还是不喜欢。看来,他自己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过,只要这个女人高兴,他就能够过得去。这就是个心境,完全跟音乐和歌声没有关系。 错过了吗?不!你再向前走走,往村子的深处去!看到了没有?这边!那里!有很多种美丽。村落的气象能让你感到,你来的正是好时候。不是这样吗?第一个故事结束了,我们第二个故事就要开始了。 看得出来,这一次,李司务是下定决心的,但可惜还是晚了点。试想一下。如若再次落在一个诡计多端,心毒手狠,卖友求荣的人手里,那么可以想见的是余生堪忧。熊守业认为这个李光明满身晦气,一副倒霉相,属于靠山山倒,靠水水枯的那种。命运使然,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终是徒劳无功,不会有什么指望了: “谁也帮不了他!他是在鼓动自己去相信谁也看不好的一个未来。” 这个人的所做所为,早已让五里村人们的所有情感沦为了憎恨和冷漠。告诉我,谁把谁的生命给缩短了?冯友兰有些迷茫,但还不是全部。打昨日晨个起,太阳一直就挂在天空,不曾落下似的。究竟日子长了,还是短了?他从来就没有搞明白,弄清楚。 “现实残酷,真话比真相有时候更残忍。我们谁也拯救不了他。总之,为了复活,也就是完整一个循环,他必死无疑。” 熊守业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冯友兰,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这应该属于一个平衡循环中的共存,需要我们尊重与服从。我习惯把这个痴情放到生活里去表现。切记,不要去破坏。 讲死,死得壮烈,死得光荣,死得有表率作用。讲活,活得乐观,活得精彩,活得能够有声有色。熊守业也以为李光明的这个死是不能复活的,而且还会一直在因果问题上兜着圈子。《死亡游轮》那部片子,你看过吗?不愿意顺从命运,跟着死神去,就是那个结果。 那个岔路口,斜立恒长久 恍然一忽间,还有个不朽 话又说回来,李光明要进这个村子,岂是冯友兰所能拦得住的?他不过是说了那么两句台词而已:人在江湖上混,迟早是要还的。还有一句:军人嘛!咱们能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 老冯很厉害的。“黑暗啊!不打灯笼,我找不到道。”一句毫不相干的话,竟然帮着李司务拨云见日。“运去黄金失色,时来铁也生辉。”再加上这一句轻描淡写,就惩罚了李光明。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怎么还想起这个易水歌来了呢?冯友兰看了看熊守业那张阴沉的脸,如同偷了对方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虚虚的。于是,他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头来,开始默默地吸着烟。 他们都看出,那个李司务的犹豫。同时从另一个侧面,也看到他们自己的焦躁和软弱。都说信仰的力量最是强大,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要是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可能就什么也不会怕了。 峪河边的风是凉爽的,那个洗衣服的女子,好像弄不清自己来河边究竟要做什么了?她在采着这样的花,还有那样的花,缠在她脖颈那条丝白头巾像是在蓝天下飘荡的云彩,勾连起人们已经模糊的记忆。 虽然,她不一定要知道我们寻记忆比寻人要过瘾,但她一定明白这对于我们很重要。因为一旦丢失了过去,作为人类的我们会抓狂的。 其实,曾经的发生,我们都知道的。村里有一个女子,在水边听到他人说有个洗衣女比自己漂亮,于是,她便来到水边,装扮成洗衣女的模样。然后,皱着眉头回身朝着家中走去。一路上倒也是很安稳。来到一处庭院边,与媒婆撞个正着。媒婆赶紧把她迎进屋,请她坐下后说:“先喝口水别着急。这两天,我还真帮你物色到了一位。” 说着当中,媒婆便从衣柜子里拉出来个人来,还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女人心中非常欢喜,虽假装推脱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 熊守业收回放纵的记忆,发现身边那棵榆树上的鸟儿突然多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喧闹的很。心想,它们一定是在商量着什么。思想,是一个无边、无际、无明,很诱惑人的精神必须。你可能会沉迷于其中,却无法跨越现实中西陉的大山,还有这条汾水,去更远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等着李司务出来,还是也进去看看?常遇春感到心里有些许的慌乱。他象征性地看了看手腕上佩戴的那块大罗马表: “这事也不能怪老冯。虽说千锤打锣,一锤定音,或许一句话就能加重了砝码。但我看李司务是打定了主意,早有了准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我喜欢循环这个词汇,就像一圈一圈在走的时钟。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个轮转中,一次再次遇见他。李司务,那是个坏蛋。不过,他很有品味,也非常地谨慎。要以时间来计算,陈年旧账不翻也罢!” 为什么要这般,而不去那样?自责会让人苦不堪言。若来一个一了百了,也许更好?这样不涉及体面,也就谈不上牺牲。只要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解脱了。再难再烦的问题也都解决了。 时容何所似,俯仰有不虚 呼应青春事,即兴百年期 那是他的渴望,对他很重要,所以他有顾虑。而对某些人来说,只是个举手之劳而已。话说回来,所有事情没有你自己想得那么复杂。再说,安抚与关爱身边的人,也是一种美德。君子或是个隐匿者,可具有好生之德,成人之美的品行。不是吗? 李司务那样做,对我们有好处吗?熊守业突然间感觉进村的这条路挺长的,从一端到另一端,不止于几千步。那些往来的人,还有车,虽是不多见,但也是各个自行其是,谁也不顾及谁的样子。 刚才那个宽阔的额头挤满了细碎的皱纹,小平头顶已参杂着点点白发的男人。难道就是当初那个水磨房故事的男主角?他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很自我,也很自好。尽管他有着先锋精神意志坚强,还充斥着变更情色的力量,可为什么总是不见其完整的形象? 常遇春好似听见河边女人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不知道照顾我,也不会逗我开心。做出事来,从不去解释,也不去张扬。怎么说呢?像一个钟表转了一圈再转一圈,一直没有变,几辈子了还那样。 “人总是爱听不着调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历史的发生,尽管这不是真相。我其实只是喜欢故事中人的悲喜,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不断地杀死他的原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你不杀他,他也会自杀。” 常遇春的结论,是多么地可笑。可能不在逻辑,但极富想象力。 好的事物,不光是你喜欢,我也喜欢,人人都喜欢,可从来不会让我们轻易地得到。寻找追求的过程,总是让你身心疲惫,苦不堪言。而那个迟迟看不到终点,也得不到结果,最终会导致你半途的心灰意冷。于是,我们离开了,可总会有一些人选择了坚守。馊了的饭,过夜的茶。要命的还不止是这些。我知道,这不是个偏执和功能问题。另外,你也不是唯一来到这个故事中的人。再说,那个昧于现实中的发生,千奇百怪,比我们自己臆想中编排的情节,还要莫名其妙。 一解一放颠,挽谁还少年 随风去无语,再度一惘然 空空响的车轮声传递过来,熊守业转头看到一个稀奇的物件——驴车。它没有走大路,也没有走小路,而是轧着红绿颜色的小草,缓缓地走出了这个村庄。表现的很慢,很慢。 赶车的是个青壮汉子,一身黑色粗布装扮。他不坐在车辕,而是走在车的左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可并没有让鞭子落在驴的背上,而是在空中绕来绕去。时不时地还陡然一甩,发出个清脆的响来。 “老熊,看到了吗?我突然想起了一首地方民谣。” 灰毛驴驴上山,灰毛驴驴下山,一辈子没有见过好车马…… 常遇春用胳膊肘捅了捅熊守业,嘴里哼唱着那首交城的民歌。但很快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不安神情: “站着进去,躺着出来。老熊,我看这个驴车有问题啊!看到了吗?车上好像有大号的包裹。咱们的李司务不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全国有两千多个县,那人平均每年要跑几十个县。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太行山已经光秃秃的了。于是,他决心一定要把太行山这条黄龙变成绿龙。于是,开始对太行山实行责任山,自留山,他要在这里搞好绿化。这么多年过去了,山是绿了,可交通工具还是驴车。 那辆驴车总算是来到了身边。熊守业在恍然间,车已经擦肩而过。怎么车上车下的人,根本都没有往自己这边蹭那么一下?那头驴也是如此。村里的老乡也太傲慢了。在这条山谷,除了背后的村庄,好像在他们的视野里,再没有什么别的可瞩目的东西了。 车夫哼着低俗的歌曲,伴着驴车压过路面的声响。让人感觉路途刚一开始,希望和期待就成了遥远。车上坐着的那个女人,身着洁净可爱的衣服,脸部被一条蓝白相间的清亮丝巾围着严严实实的。仔细看来,她的眼睑周围的褶皱里却布满了灰尘。 交城的山来,交城的水,不浇那个交城,却浇了文水…… 常遇春并没有在意这辆驴车的快与慢,他只是留心观察着车上的麻包,揣测着那几个大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熊守业向那个车夫的背影问好,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于他。也许是自己的问话压根就没有声色?不在频段,也不在色段。 为什么要这样?把天下事当成一件事,而独独把自己不当一群人。究竟你要怎么样?总之是他不能猜到的。也可能的是他不喜欢费脑筋? 太行山!太行上!轻轻地念着你那带着禅意的名字,思慕着那时模样的你。再试一次生活,你还会给我机会吗?我期望着一个大可以。心在结节,眼前迷离。放弃我们,疏远一切,又能怎么样?人还是那群人,风中依旧弥散着那种可有可无的气息。 这个爱啥啥,何苦去猜它 人在朱红顶,炮打四门花 熊守业终于听见了回应,原来是个画外音:我答应你,如果你死在我的刀口下,我一定死在你的身边。又是一个匪夷所思。好似一句熟悉的再不能去熟悉的台词,但还是让他有所感伤。 “一个新概念出现,总会有很多人感到陌生。但那个起源,却一直被历史,还有我们所铭记。” “这就是令人惊叹的部分。也许幸运的人能够多点人性就好了。” 已经沉默许久的冯友兰终于憋不住了,他可能是想顺水推舟,甩给熊守业一顶高帽,但听起来似乎也不像。 我需要你讨好我吗?线条坚硬,色彩艳丽;没白天,也没黑夜。而是冷冷地守着那么一张自己编织的绝情网,传达着某种意念。 平遥的牛肉,太谷的饼,清徐的葡萄水个盈盈…… 没有人能知道,那个每天不爽的原因。尽管自己是说错了话,但冯友兰似乎拉不下脸来,去做一番变相地解释和辩白,改变目前的状况。不过,就在刚才,他突然滋生了个念头。就是用他的书写,把那个嗜血的罪恶行径,转化为一种超度有情的恩典模式。 不去想也不远望,不浮躁更不张扬 打苞冒芽加伸展,把自己养得胖胖 突然有一个美丽的缩影,出现在与冯友兰的过错中。如此环境里,这个宇间,基本上还算安静,只是形状显得有些忧郁。还有那个很有味道的颜色,让人很不安。这女人,就是这样孤零零地矗在那里。看起来不妙!它的同伴呢?都哪去了? 此刻,类似的问题,也正在考验着熊守业。河岸上的那个最初挑水的女人也不见了。村里的那伙人都没有那么简单。他不禁自问: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帮她,并完成她最擅长的事? 第67章 景象还是家乡美 勾起许多想当年 一抹可堪碧螺烟,无意绪。收元贞,不施粉黛,走失了青春。 柳陌桃溪钟情处,像一个,史前人。 寂寞总是他乡客,有归愿。不由身,所有的风,兜转着年轮。 怜卿不与香一树,决绝去,水横陈。 阴阳的伎俩,真有些不可测。阳光下那些纷乱的影子颇为自信,有知觉,也有生气。自诩为时代的模范,时代的经典,却始终搞不清楚: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不语问离人,一脸胭脂雨。这一回可不同于往昔,不是一种简单的会面,而是一种待遇。是他与那个女子冰释前嫌的信号,也是人类思维的最新痕迹,也许还牵扯到了无限的概念。我是说,那些不得超生的幽灵,很难在初开始就发现自身的价值。 没有人走动,没有一丝声响,水磨坊一片寂静。静得仿佛是一所被搁置起来的古老堡。这个比喻有些不恰当,甚至夸张。坊间那盘磨被岁月磨去了棱角,无精打采地闲置在一边,浑身上下还结满了蛛网。怎么会这样呢?李光明心中一阵悲凉。决绝在此,又何能得其所哉?香消玉殒,我意难绝。 啼鸟惊破梦,乱愁锁眉峰。 能几多番,气象若生。 招不归,少人行,独向一边明。 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难道是麦香?而且恰好是我想要了解的那种。回头寻找时,好似看见了被滞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个景象,就投射在那面墙上。直视对方,迫使有所回应,但却成为了叹为观止的设定。也许是自己的多情,或者只是发生过的那种感觉而已?他也说不清。 我只能说,这不是个意外。既然有机会重新来认识她,应该高兴才是呀!离开这么久,她还是自己的那个女朋友吗?是的。难道自己不是来叙旧的吗?是的。没有开头的故事,一阵缄默。 哦!莫非他还有别别的想法?故地重游,总是让人在冥冥的怀念中听得那个人掐着嗓子在呼唤着自己。千千万万别答应呀!看到一个世界,想象一个世界,走向一个世界。你可不能顺遂了这个路径。 初开桃花日,留不住此时情。 清苦水,凄迷山,照江天。 寂寞身后事,千秋万岁名。 李光明感觉耳畔还有其它的声响。这是谁家在磨豆子?不会!他再次看了看那个已经缺失了轴心的磨盘,好似一个玩伴,想重拾旧日的友谊。他晃了晃大脑袋,继而摆了摆手,长吁了一口气。 忽然间,他拍了拍脑门,振作了一下精神,认真打量了一下周围。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好似在同自己做着交流。他从地上拾起些干草,扎成了一个扫帚。然后,给予那个磨盘一次全面的清扫。 当地人一般用废弃磨盘来镇宅。材质这么好的石头,用到它的地方很多,总该让它做些什么有意义的!冷落在这里,难道是被那些日子过得仔细的村民遗忘了?或许是因为这地方阴气太重,还有股子怨气。所以没有人敢去挪用它? 做完清理工作之后,李光明看了看,感觉还算满意。他显然是有点累了,靠着石磨静静地坐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有些失望,后来索性闭上双眸,头枕在磨盘上,半躺在干草上陷入了沉思。 几分心境一孤影,一寸方田几光景 不追风月忆曾经,只待新雨来打醒 今天是清明,一个很重要的节气。他觉得自己的确需要去一个地方,并希望能找到些什么。那块指示牌上,已明确了这就是奈何桥,可怎么没有看到桥下面的忘川河呢?一个很有来头的景观,怎么可以好端端地就凭空消失了,或者是忽略不计呢?这里肯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要不原路退回去,重新再走一遍? 太阳要走回头路,可以!但他不能。若就此而止,留下遗憾,心灰耿耿地痛苦不堪。如果继续往前找,就要冒着让自己更失望的风险。若不然自己先朝左边走走看?这条路旁边有一个巨大的磨盘,类似个符号,象征性很强烈,还是有着满满寓意的那种。虽还算不上一件艺术品,但自发滋养的形状,很是精美绝伦。 他正在为自己的行止踌躇时,一个女子从磨盘后面转了出来。难道是自己的梦呓,惊动了她?定睛看来:女子头上搭着一块白毛巾,一身蓝底白花的村姑打扮。对了!她左手还拿着一把小笤帚。 谁呢?这么眼熟。正思想间,只见女子已经抬起右手,笑嘻嘻地在招呼着自己。你可千千万万不要去答应啊! “光明!光明!在表达喜悦之前,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呦。” 那是一种飘忽不定的声音。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散了云鬓,弃了珠环,前尘往事,失之云烟。 灵动的微风,吹开了一个纯净的气象。她的模样,是果实的样貌。乍一看,没有相隔的距离感。那张圆脸,笑得像个孩子。伫立凝目,让时间变得很慢很慢。耿耿于心,追索至此。一步步去迫近,以为期许。稳固的山,潺潺的清泠水,未能确实的现实情怀,完全可以在这里尽燃。不要想的太多呀!只是我有感于那个斯文。 有个甜蜜梦,辛苦须一生。扑尽花间事,方能大业成 黄昏卧花丛,问情飞絮中。年年你如是,我却有不同 李光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顶,精神有些恍惚。眼前竟然出现了几十年前的景象。他一时间不免大感因缘难得,爱重称许。 真的忘了?那是不会的。难道又是一场梦?他决定先不去想了,还是来一板豆腐!这个实在些。至于别的,恐怕那样的好事再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让我们从最初的相识开始!那样会让故事长久些。 “我来到这里,也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而是超现实的跳跃。你不要用正常的思维来靠近我,也不要刻意去保持与我的距离。这是个基本点,就是必须要恪守的那个原则。你只需记住,我来到这里不是简单寻求悲伤和泪水的。” 逻辑有点混乱,但层次还算分明。轻柔香流,追忆逝水年华的心境,语调中不免含有悒郁。最喜欢,最有感觉,就是她现在的样子:赤裸裸的,甜丝丝的,还有那么点酸溜溜。轻浮间半熟不熟的,勾着那份原罪。无论怎么样?这正是李光明喜欢的。我是说,这个女人正是他要找得那种类型。你看他笑了,开心地笑了,他向着她走去。 我把光再次投向她。不!你误会了,是目光。迷醉的光彩,她本身就具备。我在提醒着自己,不能!千万不能再犯那个错误了。可这个张力非常让人敏感,那是一个破除不了的魔咒。 怎么办?能怎么办。我一直在想,最好在这个重逢里,能加入些梦境的质感,或许能够在这个堕落的过程中,构建起来既健康又浪漫的一种心里状态: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女人围着那扇磨盘转着圈,双臂抱胸,一脸的不屑,目光冷冷地打量着那个天花板: “我知道的。你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死透。你一直没有改变。卑劣而龌龊。当初,你就是这样,因此断送了两个人的生命。” 这番话,攻击性很强。李光明感觉刚建立起来的一份美好,犹如被一股旋风卷进了那口深井,还掀起一阵像是生命在水里挣扎的声响。 如此相见会让人失望的。失望是梦想的本质,却是不会失望的唯一方法,就是永远不要试着去实现一个已经实现的梦想。我们李司务还是竭力去保护这个梦想不被破坏。他的想法很奇怪,就是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个事件里的折中,一个妥协形象的最佳人选。 不是他喜欢的问题,而是他必须去扮演这个角色。脚本是一种舞台术语,为减少不必要的互动和成本,所以在这里的自制与自主不是一个概念,因此你必须接受控制或者命令。 爱在夏日青叶中,一段独白半熏风 唯恐不及我尽力,奈何一梦过三生 “误会了不是。因为这里有音乐,当然还要有舞蹈。刚才你唱的是什么歌,挺熟悉的,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刚才这个女人唱歌了吗?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位女子不仅和他声气相投,而且还孕育着个很棒的新声音。 “走西口。一个古老的民谣。低劣的模仿,有些可笑不是吗?” 被女人抢白,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其所以然而然,是对人生的反省与超越。难道不是这样吗?不过,把有些事说清楚,也没有什么坏处。于是,李光明重新摆出安详而理智的神色来: “刚说好了不生气的。我记得,当初就警告过你,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不过我们有时间,一切还来得及。” 表达自己的感受,也是对一段经历的回应。给予女人当下的理解,还可以带来另一个机会。这真是一个新鲜的环境,她,还有她的所有,总是最好的。而我这个样子,的确让人看起来不舒服。 “谢谢你的忠告。不能怪我,当时日子过得艰难,家里还有个药罐子的父亲。我需要钱,而你一个人救济不了我。我每天都要对自己说,要那么做,必须那么做。” 月华如水,解却凉风习习;峪河上波光粼粼,鱼戏浅底。曾经以为上天有成人之美,原来在红尘陌上,却两不相关。而今想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李光明能够意识到这是个幻象,但他依然乐于还原一个真相,或者说想得到一些什么秘密: “也许是那个可怕的预感?所以没有展示出我们故事的主题。” “我知道,是你杀死了我,而让他做了替罪羊。” 李光明一直以为人到了地府,一切都会弄个水落石出。没有想到那里竟然跟人世间如此雷同。女人死于非命,自己是有责任,但他的确不是凶手。在阳间跳进黄河还洗不清,看来,来到这里跳进忘川河,也终不得个清白。难道自己真的要头顶着冤字去转世轮回吗? 女人生前也许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她。这次是李光明回来,就是要给了她重生一个的机会,是想让她看到真相,并接受真相,但她就是不相信。这真是一件是没办法的事。太阳生病了,是我们焚烧龟甲所得的意象。相当长的时期以来,人们一直用迷信来说明历史,而我们现在是用历史来说明迷信。想一想,是不是很滑稽。 看起来,女人思绪比较混乱,前世今生往来兜转,前言不搭后语。听起来,总是让人一头雾水。但不要紧,我可以写清楚。另外,就是感官里混沌皆无所谓,只要李司务他自己明白就好。 “我寂寞,又淫荡。以前的事,是我咎由自取。请相信我,我不值得现在的你这么去做。” “伦理道德不重要。你是因为自身的含义而美丽。那是一个玄而又玄的另一个身份,让所有有情的人不仅能在山水中,感受生命的美好,还能从苦难历练中,去领悟生命的哲思。” “你又在说谎,我庸俗、丑陋、土气、还有枯萎。傻子都能看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呢?你生前不是这样的人,死后还能换了个面目以示活人吗?我不相信。大家从来没有这样看待你!我作证。 真是太久了!那个曾经似梦非梦的情色,如今像是一个人生路上的莫须有。你还好!我的老相好。岗上一别,数一数已经几十年。我是我么?你说是就是!你真的是你吗?你说是就是!听说你一直过得不好,是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们还是谈论一些快乐的事! 要比梅子更可爱,生性风流故反呆 一门心思成正果,不管不顾过墙来 “友兰、跃进、还有你,你们都是大好人。浑身散发着爱,让我有温暖的感觉。我很感激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听到女人说的这些名讳,李光明先一惊,后有些恻然。 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云涌。不光是这两个人还有其他,因为我是世间最无畏的幸存者,我需要看见明天的太阳。 “我们只是个一天到晚都在忙碌的工蜂,蜂巢的荣耀属于你。还是不要说我们了,卑微的很。我想问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卑微的人,也有存在的道理。他轻声地说着话,脸上还荡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有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是爱情最甜蜜的时候。或许其他的幽灵意识不到,但至少这个叫玉莲的女人是这样认为的。 “你辛苦了。我可以住得惯,至于说到孤独寂寞,应该不会。当年,被你们困在这里,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挣脱。我是说,用普通的方法,恐怕行不通。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办。那就是不去想它。 说到生活的质量,不好!完全不好!早应该知道,这会是一个新的轮回。尽管不是结束,可那个告别,还是让我哭了。” 普通的方法不能得,特别的就可以吗?感觉仿佛是有所得,而实际上是两手空空。可能是为了接受这个大自然,也已准备好了面对神神怪怪所表现的那一切。面对着曾经的爱人,李光明还在自圆其说: “当然,这里不好做。我想好了,我们还可以倒回去做。” 了解内情的人,都会对其寓意心有灵犀。何况是这么不一般的女人。 “一瞬之遥,也不是演绎什么旷世的故事。在这个安静的磨坊,等待着所爱的人,能始终保持希望。今天你来了,庆祝的时候到了。” 流水白云总不纳,相约百年而后嫁 隐影化形隔墙看,长门仙客寂寞花 那是个夜的影子,总在背光的一面存在。每每吸收着日月精华,但终是不能融入。或许她愿意活在这个不透光明的区域,藏在潜意识中,来参与人世间色彩斑斓的故事?没准还等待着我来帮助她修行? 万物有灵,或许她也喜欢在这个特别状态下传递情感,并以此来体验另一个人生。她过去一直这样,现在乃至将来。 天空的微曦,穿过薄雾投射在大地。那个影子就是灼热之后最美好的慰藉。怎么说呢?有光明,就有阴影,而赢得大家赞美的阴影,看上去也很阳光。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世事不管早晚,无论对错,只要你拥有自然而又是个真性情 。 “该结束了,我也该走了。你不在这,我不在那,我们都是虚构的形色。你应该知道的,我真不是杀死你的人。” …… 第68章 逝水流年枉道情 展展水袖换一春 两情相悦,鹊鸟传情。满满幸福的风景。 是时候要开始了,两个说一个倾听。 难如一会,星星点灯。为什么不想高兴? 有一个美丽反应,经年相思一夜行。 不是要不要这么去做的问题,而是不能去做。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会搞砸的。现实已经很残酷了,我为什么要说实话,而让他人笼罩在怀疑与恶意之中?人们不相信谎言,但有些事情还必须要哄着自己去相信。真相会让你自由,但首先会使你痛苦。不是吗? 一支香被燃着后,升腾的馨香之烟依依飘散。他整整一个下午,只是坐在那里矛盾着自己,努力克制着不要去泄露那些秘密。 风去了,雨来了,过劲了济济热忱 怎么还是老样子?难道有碍于斯文 香烧成这样:香灰不散,而且还显露出了一句非常宗教化的文字:记住你的主。这着实让熊守业陷入深深地疑惑。是有感于形象,还是有感于地方?他看着那个愁眉不展,且垂头丧气的冯友兰,心中老大的不忍。于是,尽可量地用那种和蔼可亲的语调宽慰着这位同仁: “老冯,宗祠、家庙在弥合着阴阳,但终不能彻底。而真正让阴阳在相互抵消的过程中取得平衡的是我们的灵性。这完全得益于世界宗教在华夏的复兴。一个年轻的女子被扼死在水磨房,可我们不难想象到——她的悲凉故事虽留在了这里,可她的灵魂早已经被接入天堂。 水道、水轮、磨盘,初开始它们就在。正所谓,‘但取心中正,正愁眼下迟。’这么些年来,一个人的思维痕迹正在不断地放大。砖石之上,兆域之中,那个生前普遍的场景,未曾挪移半步。我的梦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所看到的一切,其实还是现在的这样。 光阴长短,如星辰的明灭。老冯,你不能放弃希望,因为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你,他信任你,并感到了精神的意义。我们是可行的,因为我们已不再去规划某个人的行为,也不再去实践某个人的观点。” 水磨房发生的事,一直就是冯友兰心中的痛。他总是在想着要在这里放一把火,而且是放一把熊熊大火。他要烧掉那些虚伪和赝品,去重新建立一个信,好让灼热的光明去温暖真理的骨骼。 “太久了,有些情节模糊了,记忆似乎成了我的幻觉。还使得赤胆忠心与放荡不羁混在了一起,而让那个不偏不倚的作风,有了结果。一个女人死在这里,一个男人被枪毙了。这就是全部。” 他们可能一直就在这里,只是我们有时候会忘记。冯友兰说的暧昧不明,但足以表达意思了。常遇春是出于好奇,才踏进了这深井浑水。他其实并不关心那些牛鬼蛇神的问题,而是更想知道人心究竟。于是他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两位情绪低落的同仁: “老兄,那个女人长得到底怎么样?我明白,这是个难以言表的话题,直到今天,大家也是讳莫如深。可我既然参与进来,还真得想知道个所以。我不是让二位刻意去描摹,就是反映下你们最看重的人事。” “那个女子是个在校的高中生,长得还算标志,只是皮肤有些黝黑。怎么说呢?俨然一只小山雀,天真烂漫,风情乖巧。最惹人喜欢的,是她有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还触及着青山绿水……” “她喜欢双手托腮,神色紧张地看着周围移动的物体。在一群乡下大姑娘、小媳妇中,你很容易就辨认出来。” 熊守业对女人的刻画,也许就是一个想当然。因为他勾勒出的线条也太过细腻,可能他觉得女人的细节非常美。冯友兰插着话做着补充,也许是对熊守业的介绍不满意?但他的描述有那么点画蛇添足的意味,总之也不怎么样。常遇春认为这两位都没有明白他的需要。 “老冯!好像事情跟你有挺大关联,当初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忙活着过日子的那些琐碎。对了!老常,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你昨天去派出所,临时身份证办下来了吗?” 牛头不对马嘴。看来这个老冯虽不在乎提及那些往事,但对真相还是有所介意的。很明显,他在转移着话题。每个人都会有过失,只要改正了就是好同志,何况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常遇春是这么以为的。 “办妥了,派出所的同志让我明天去取。现在的人民警察态度,虽然不胜热情,但公事公办,而且很有同情心。” 这话说得有些蒙昧。什么叫做不胜热情的同情心?熊守业与冯友兰不约而同地向他投来疑惑而古怪的目光。 唉!常遇春长舒了一口气。身份证丢失了,需要补办个临时身份证。可提起这事,心里就老大的不舒服。因为这个,他被派出所的一位年轻工作人员抢白了一场、又一场。提起来就很不受用:原本想着再啰嗦那么几句,把办理身份证的原委说明白,可又担心人家烦躁不会接受。他很纠结,为此昨晚都没有休息好。 年岁大了,免疫力减弱。不喜欢被迫做复杂麻烦的事,也不能集中注意力去完成工作,更是承受不得一星半点的委屈。但是没有办法呀!事前是想着从战友中找个明白人,陪自己一起去的。但数遍整个与会的人员,感觉都不合适。 派出所办事人员素质还不错,埋怨归埋怨,可最终还是亲自动手帮着常遇春解决了问题。其实,也不是很难办的事情。就是几张表格,但常遇春怎么也填写不明白。那个表格,搞得他最后几乎崩溃了。 戴个老花镜就那么难吗?尽管在办理的过程中,那位办事员总是挂着一脸的不高兴,并且一直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常遇春还是看出了他内心的善意,可能还夹杂着对自己的一丝悲悯。 “填个表,这么简单都搞不明白,说了几次都记不住,还说自己当过兵。做过这,做过那的。你提这个,那个有意义吗?” 是呀!这个或那个的意义对年轻人来讲,有什么现实作用呢?我干嘛要这么去说呢?是想得到认可,还是同情?都这么大年纪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着看护孙子得了,还到处跑。跑什么呀!连自己的身份都保护不了。他突然感到了一种落寞。自己在这个时代,很没用。 听完常遇春的陈述,那二人也是唏嘘不已。在他们眼里,精明强干的常遇春遭到质疑,不应该呀!看来大家都老了,逊色了,甚至这么个普通的事都办不明白。还有什么可说的,引以为傲的呢?而今,在这里不仅空耗人类资源,还沦落成了被社会服务和照顾的对象。 更可悲的是:我们还不自量力。信誓旦旦地要做这个,要做那个。冷静下来想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后来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的年轻人办事认真仔细,还有爱心。我想,要是当年水磨坊案子交给现在的年轻人,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熊守业说着话,随手找了一根木棍在那个磨盘上画了一个圈。然后,从冯友兰的背包里,取出几张冥币点燃,并举过头顶。很有仪式感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之后,才把它们放在那个圈子里。 “刚才被老冯的话给打断了。老熊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祭奠她呢?而且还躲避着李司务。都说,死者为大。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可是听说这个女人的名声不大好。” 常遇春看了看周围,双手合十,非常虔诚地拜了拜八方之后,也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几沓冥币来,蹲在了圈子的边缘。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恭恭敬敬把一张一张的五色纸,送入火中。 “那个女人死了,503谁还敢以为自己是这个地方很纯洁,很清白的人?当初是我冯友兰向组织汇报了那个男人的行踪。并揭发了他的资产阶级腐化堕落的思想,从而误导了公安侦查和勘验……” 冯友兰垂着头,一股脑地讲述了压抑在心里的秘密。原来这头到那头,真是一念的距离。那是一种思想,它引导着我们,并帮着解释我们眼中的一切事物。回溯过往的不能,还有不幸,大可不必去自责。只要现在你愿意,有很多去救赎的途径。常遇春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龌龊,卑鄙。不就是打个小报告嘛!向组织反映真实情况,很正常。 那个年代,大家都要求进步,何况这件事又牵扯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另外,还有个军民关系问题。这一切不是能用一个好大喜功,一个危险的人物等等,简单的人事关系来诠释的。 “男人,就是我们的司务长李光明,是一个积极乐观向上的人。他的性格、兴趣,还有对生活的想象,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生活的寒凉。我很荣幸与他结识。要说我们的关系,简单而纯粹……” 冯友兰叙述着他与李司务的私交过往。但人命关天,不能用友情、性格,甚至良知去平衡。在法律、正义,还有党性面前,你还有我再加上他,在那种情况之下,能怎么样?我们别无选择。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算那个李司务没有杀人,甚至也没有做亏欠道德的事,还受了冤枉。那么,你冯友兰也应该向李司务本人去道歉啊!怎么巴巴地来这里,祭奠起这个小女子来了呢?是不是有些南辕北辙,外加一个耐人寻味的越俎代庖? 莫非这位老冯也在这个女子的名单里?常遇春撩了一眼那个一边烧着纸,一边嘴里还叨叨咕咕的熊守业,心头不禁一紧。我的上帝,保不齐还有这一位。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名单里不会也包括自己!静了静,他觉得自己挺可笑。有个愿望好似并未在他的人生里实现。 “遗憾的是,没有把话说到事情前面。我们谈不上共性,也不好说是没有什么不同。我总想跟李司务聊聊军旅的生活,可又担心话不投机,只能放弃。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我来,是因为有个误会……” 也不能说是误会。非常的时代,特别的人群,感觉事物的方式和标准同现代人设很不一样。我们都知道不能出错。但也只能是错上加错。 熊友兰听着冯友兰自说自话的叙述,好似他在为其内心的矛盾和以前的行为,做着开释。怎么平时没有察觉到,这个冯友兰的情商,还是如此地出类拔萃?也难怪,今年,是太阳的回归年。 “李光明,已成昨日黄花,因为他拒绝进步。在我印象中,他是那种胆怯而闷骚型的男人。他每每遇见稍有些姿色,并对他表示友好的女人,就会像个发情的小狗一样,不知所措。就好像不知道所有凡人都会恋爱。老冯,咱们就事论事。我知道你有苦衷,而且还受了伤。” 熊守业打断了冯友兰悔恨加忏悔的故事,但他说的话,更是匪夷所思。看来自己猜对了!熊守业的思想动机,是源于信仰。常遇春,他也许手脚不是很麻利,连个表都填不好,但他脑子并没有坏。 “李司务!我们大家都能体谅他。他很自律,可总是不能原谅自己。” 红红的火舌,吞噬着不良的心。常遇春看见有一只飞蛾不停地在撞击着那个磨盘,翅膀拍打着,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几只苍蝇也在嗡嗡地时飞时落,常遇春试着轰赶了几次,但它们就是不肯走开。 这个季节不应该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来看,发现有一只壁虎在磨盘的边缘,正用异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自己成了它的猎物,甚至于它还摆好了扑食的态势。看出来了,这家伙比苍蝇还邪乎。 “老熊,你别这么说,不要脸的卑鄙小人,也许就是我。我忘恩负义,还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多年之后,再次见到李司务长,我都不敢承认当年做出的事,还不敢跟他搭话。我知道,他是不会原谅我的……” 什么最重要?我们总是被选择所驱动,而不是服从于本能。所以我们时常会感到困惑与迷茫,以至于还会阶段性地迷失了自己。 或许点燃一盏灯,关照内心,寻求救赎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习惯了,根本不在乎,甚至不相信,冥冥中的祷告力量能实现每一个生命的最终所想,也就是那个很艰难,最被渴望的事。 “老冯,你过于严苛,是因为过于自我。当着老常的面,我们就定个君子协议!这次是最后一次,我们以后就不用再来了。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已经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生机。但愿我们从此不再怀疑,也不再害怕,并祝福大家今后都能步入生活的正轨。” 熊守业向冯友兰伸出了手。那老冯还是先犹豫了一下,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最后,还是常遇春把他们的手捏合在了一起。 三方在水磨房达成了一致,而这个一致就是不再来看她。她愿意不愿意呢?不愿意!也许她还会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谁知道呢? “还有一件事,你们听说了吗?前些日子,有一个衰老的流浪汉来到山城公安局自首,承认这个水磨房的女人是他掐死的。” 听了熊守业的话,他的战友们不免大惊失色。冯友兰追问道: “真得吗?你听谁说的,难道王跃进也是被冤枉的?” “流浪汉自首后,公安局就通知了部队,503的某些人还协助过调查。据说当年办案的警察,也是不相信王跃进能杀人。可要翻案,阻力还是很大的。这里面的说法很多,我就不一个一个去说明了。其中,有人以为,这个流浪汉岁数大了,只是想吃着牢饭来养老。” “哎呀!老熊,这也就是你坚持来这里烧香的原因?”常遇春如梦初醒,他张大了嘴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也不全是。一个道听途说而已,还不至于让整个生活都迷失了方向。如果你好奇我这样,就跟这里的那个还不知道的人说一声。” “我可不想看到你书写在那张脸上的冤枉二字。这也太不真实了。” 熊守业拉着冯友兰来这里烧香的,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是为了一个可能被冤死的战友。这种道听途说的事,人们明知荒唐,却愿意去相信。可是听熊守业那个语调,还有语气,或许让这个女人死在那个司务长手里,才是更好的结局。 冯友兰突然想起什么,他一拍脑门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老熊,不对呀!当年,我记得我们是抓了王跃进一个现行啊!” “哪里是现行!是晨练的王跃进告诉所有遇见的路人,水磨房死了一个女人。现在想想,必是他率先发现女人死了。那时,他可能是一口晦气咽下,蒙蔽了他猥琐的心,于是触发了老病根,精神错乱罢了。” 冯友兰听熊守业这么说,好像也回忆起一些什么。时间久了,记忆都在潜意识中做着改变、 “哦!我记得当时抓他的时候,还搜出了他的日记本,公安局说那是罪证。里面有他杀人初衷,还有动机。内容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当我再次翻身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是睡姿很舒适,很享受的那种。陡然间,生出一些情绪来。居然让我想起了《熙临小周后图》,并且学到了当帝王的概念。我想,她也一定在做着一个春宫的梦,看着她,油然升起了要掐死她的冲动。梦里有百花,可能还会有我。若是没有,明天醒来的时候,她还能认识我吗?她赤裸裸地走了,我希望能跟着她的魂魄,寻找到黄金、荣耀,还有上帝。” 我思我存在。个性的自我意识,在历史解体中觉醒。《熙临小周后图》让我的书写,也投向了个人的情感和多元价值的表达。 第69章 痴情半老风半老 远近前因笑往来 落叶向蟾光,逃也逃不掉。累月经年还算好。 你也在他也在,这个很重要。 只能在这里,青春不会老。彼此能够见证到。 重在想想,重在常聊聊。 重在一个信条,和和乐逍遥。 无聊了,困惑了,我会背诵一段《岳阳楼记》里的句子,来缓解当下的情绪。记得最早是在初中的课本里见到这篇文章的,当时教授语文的老师好像姓贾。应该不会出错。上面一个梅西的西,下面是贝克汉姆的那个贝。贾老师,一个衣着朴素,看起三十出头,四十挂零,五十还不到的知性男人。一个教书育人叹为观止的设定。 多他不多,但少他还不可。任何时代,都需要他这样的人。他个子不高,瘦不拉几的,还有一脸总也刮不尽的络腮胡子。虽为人师表,却衣衫不整。那一头倒向左边的长发很少梳理,总是乱蓬蓬的。尤其是那不高不矮的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高度近视镜,还瘸了一条腿。邋遢的他很有创造天赋的,竟然想出了用医用胶布来替代镜腿。 他用胶布的一端缠住镜子桩头,另一端搓成的一根绳圈来充当套裤。怎么形容呢?任谁戴着它都很搞笑的。想必这眼镜一定是来头不小,不然,怎么会如此地爱惜?是村里哪个小媳妇送给他的!差点还忘了,他还是个烟鬼。浑身上下散发着地产兰花烟草的那种怪味。他来了,你都不用去看,只用鼻子就能嗅出他的距离。 我们有谁背不下来书的时候,贾老师是要打手板的。某一天,我被叫到他的办公室,背诵《岳阳楼记》,见他居然手持着一根藤条。那东西无论打在胳膊上,还是腿上都挺疼的。夫子呀!他够毒辣的。 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个同学六子把他的手板偷了,并扔进了厕所。所以他刚刚换了根藤条。倒霉嘛!没想到首先被我给赶上了。 贾老师的业务很厉害的,就是有那么点偏心。中考那年,州里搞了个学科竞赛。语文前两名都是他的学生。那两个同学他是既不打,也不骂。一个王振玲,另一个好像是石卫平。 清明谷雨要春生,下面拱火上面蒸 老鹰带着雏鸟飞,飞来飞去不见风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是母校大门两边土坯墙上赫然出现的黑色大字,非常地醒目。校门前站着的张扬与毛竹好似再也不忍看这个让人难受的标语,因此早早转移了视点。他们正饶有兴趣地望着村口牌楼下的一对男女。 “我说,他们像是在争执着什么。看到了吗?情况不是太好。” “没看出来。要不,你过去听听?” “为什么又是我?再说,这时候过去,怕不合适!” “无非是学校里的那些事,也没有必要背着我们呀!你说是不是?” “也许还有贾老师的事,这就不好说了。” “贾老师能有什么事?松柏一向是个阳光下好孩子。” …… 他们俩猜测着并模拟着那一对男女的谈话内容,以此消磨着无聊的时间。怎么说呢?真正的回忆,虽五味杂陈,但很受用。 一个老同学要引导我去发现未知,但我有些犹豫。一定要去那个地方吗?离得这么远。另外,我还没有想好。考虑再三之后,突然想到一个响应他的更好方法。就是把这个现实的不能,转移到心象的幻化中。于是,我就站在这里望着要去的那个方向,感受着那个同学久违的音容笑貌,体验着他或她的友谊韵律。 很美好,很快乐,又像个很庄严肃穆的仪式。我不敢怠慢。 …… 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只见这个村姑猛然间一转身,带着不良情绪跑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女人竟然狠狠地向松柏脸上啐口水。呸呸呸!声音传递得很真切。不是吗? 哥俩相互对视,感觉这个场面不是他们真想要看到的。虽然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但那个显得有些落寞且倒霉的男人,毕竟是他们的发小。别傻站着了,还是先过去安慰一下他! “毛竹,别着急。你先等一等,我们再看看。” “这样不好!难道因为他的不可知?” “非也!非也!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尊师重道的松柏,怎么去处理脸上的吐沫星子?” “张扬,你当法官当昏头了!我才发现,你怎么这么变态。” 毛竹说着话,拉着张扬向牌楼疾走而去。 想当初,贾老师教授过《新唐书娄师德传》中的一篇。全文如下: 娄师德其弟守代州刺史,辞之官,教之耐事。师德:“吾备位宰相,汝复为州牧,荣宠过盛,人所疾也,将何以全先人发肤?” 其弟跪曰:“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 师德忧:“此所以为我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 那个时节的松柏,背书最快也最好,总是受到褒奖。尤其是这段古文,松柏是倒背如流,而且诠释地还声情并茂。贾老师问:如果有人当面唾你,你能做到唾面自干吗?松柏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能! 滚雷声远艳阳出,披鲜新红带雨珠 最是凌乱有情绿,索性一如自卷舒 “想不到啊!当初,这个小兰似乎特别体面,彬彬有礼的那种。如今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刚才下雨了,所以早早散了场。我和张扬在一边等了好久,腿都站的发麻了。你们的戏太短,不过瘾。” 毛竹好像刚才错过了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一般。看他的神情,听他的话,都让张扬颇显得有些遗憾。 “也没什么不对劲。她只是语言乏味,动作有些难看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你们应该知道的,她一向如此。” 听毛竹那么说,松柏有些不太高兴,还有点尴尬。他在自我解围,也偷偷地暗自庆幸。好在事先没让这二位靠前,不然场面会更难堪。 我们不仅要学会与习惯那些别离和相思,还有世情的残缺和遗憾。而且必须接受万物在现实中去寻求变通,而达到的淡定、释然,还有豁达。像这样的小事一桩,张扬自是不以为然: “一个女同学而已,也不存在深交问题。松柏,说一句实话,你可别不高兴。一个普通人,没有大能量。她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相较于礼法,时间更需要真情。可这个小兰太不像话了。嚣张的很,飞扬跋扈,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她居然还用洋文来冲我发泄着不满。” 既然我们不去计较,这个松柏何必苦苦纠缠。难道是怕戏份少,再凑上个小丑戏法来拉场子,何况老师还不在身边。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张扬觉得没有必要,但正中毛竹的下怀: “洋文?你说说,怎么个意思?” “八格牙路!十分平常心地说,我无法解释当时有多窘迫。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成了这个宏大场景中的第一人。” 这有些夸张,是一种自嘲,也是松柏放松自己的惯用方式。一切不良都得到满意的解释。这个虽说不足取,但很安全,也十分有效。在这个人世间,没有谁对谁能了解多少?甚至可以说,你都不知道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每天在想什么,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守望那个路口,希望能遇见那个一见而钟情的美丽村姑,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母夜叉。紧接着喜剧开场了,还属于黑色幽默的那种。在学校的时候,她就这样。有时候会为了出口气而不惜一切。可以理解的。女人嘛!大部分时间都是莫名其妙的。 这也算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一个目光邪性,语言粗俗,行为暴力,且长得丑陋不堪的女子,松柏就是喜欢。谁说她不好,他就会同谁急,而且还能为女人的不可理喻而诡辩。“给个屎橛子,麻花都不换。”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他,真真得是没得救了。 “我就纳闷!她为什么要一路跟着我,并冲着我嚷嚷?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我来到这里的?”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简单联系的感觉——直觉。” “是追逐。为了一个梦,我甚至都没顾得上送刚才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呢?一个在臆想情节,一个在丰富细节。这哥俩这么多年过去,配合地还是很默契。难怪老人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从小的教育该有多重要。张扬觉得自己有必要阐述一下这个思想轨迹: “女人是矛盾的症结,冲突的精髓。具体表现呢?有时就是一个意外,一个时刻,一个人物,或一段插曲,再就是一次事件。男人嘛!应该多去体谅些。我们男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解决问题的嘛!” “哈哈!所有的现象都得到了解释。张扬,你是要把这个矛盾变成胶片吗?要不,你拿去!做一个符合某个条文的评判。” 毛竹觉得张扬过早的盖棺定论,少了情节,还缺乏戏剧性。不要把有内容的表演私有化,其实这个故事大有挖掘的价值。 “如果你是开玩笑,我可一点也笑不起来。 ” 别这样,这就是个误会。松柏,当然是不喜欢朋友拿自己的不幸来开心,同时也不想把情感这么严肃而神圣的问题庸俗化。 “那个神开始愤怒了!抱怨着一个不知就里。看来,伟大的计划不可以实现了,他已然感觉不到,反而走向黑暗的深处。一次勇敢的自我牺牲。他不知道,其实人们都不想见到他的那种可悲情绪。 愿不愿意,我们总是要走上自己的舞台。这是好事,是解脱。他再不用在煎熬中等待了。想想,不去实现可能才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事。不是有位智者说过吗?你得去爱自己,才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毛竹认定这是个好题材,表现得有些迫不及待。过河就拆桥,墙倒还要推一把。为了一个突兀的念头,他居然还借大神来助阵。 一边看着一边走,喜见初识重抖擞 魏夫人的后花园,谁在喃喃信天游 “毛竹,拿我取笑是不是?如果你要形容情感世界是怎么样的,又是如何运转的。我认为这几句应该就够了。” 松柏心里不是很受用。这两位不是雪中送炭的人,分明是幸灾乐祸,而且其中还含有嘲弄自己的味道。做兄弟是这样吗? “人类早已经不记得他了。原因很简单,他目前正在那个小城,在找重新回到人类的方法。可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世界上最荒诞的人来了。没有人是无辜的,重温旧日的故事?有时候也不是个好事情。” 这个毛竹变得啰嗦了。喜欢在一件事上反复去游历,去读写,还不厌其烦地去咏唱。师出同门,可他还像贾老师的弟子吗? 松柏张开双手,看了又看,仿佛有所得,而实际上空空如烟。也许是担心得到的东西太多,自己变得软弱了。因为人一旦心存有了取舍,便喜欢让欲望无止境地扩张。所以,才不能接受大自然已经准备好的一切。张扬也是臆断,谁又能猜透这个松柏真正的心思呢?我们每一次转身不都是在想,是否是到了归去的时候? 或许松柏在这里已经感受了紧张的气氛,不想再留下了一个恐怖的记忆。若不是这样的,摊开双手又是何意?我只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她不在的时候,我们仍然很好: “松柏,别忘了在投入剧情、表演,讲故事同时,还要处理好图像、光线和动作,以及所有的事。如角色的特质、年龄、阶级特质等等。另外还有诸多形象来自哪里?这些你都不能隐藏。” 张扬如是说,可松柏倒是没有觉得自己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历史也会对我们说,我不是陌生人,是个误会。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现在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如若不然我们就等着!是否被原谅,这些都不重要。没人会心血来潮,一走了之。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句话,其实这里的人早就不认识你了。” 毛竹这么说,多少起到了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效果。松柏也意识到了回到家乡的自己,最近表现的确实有点自作多情。客气的是,那哥俩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情绪,松柏觉得还是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有时候,好笑会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甚至会笑哭。我知道,我错过了机会。错过的太多,就辜负了故事的本身。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听着,如果她出什么意外,我是会不念旧情的。” 不念旧情?松柏的不高兴,无疑更加激发了那两位的某种热情。张扬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原本有些沙哑,让说出的话带着那种很迷人的磁性: “明白了。小兰是希望你能够读懂她的心思,了解她的弱点。可她却让你丧失了正常思考的功能。前面你是那么想见她,现在只盼着尽快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我若作为编导者,我会否定被这个故事所打动,因为你内心渴望的就是这个结果。你不是在讲现实存在的故事嘛,所以你要事前想好。如故事的核心是什么,人物令人信服吗?情节是否重要,是不是值得讲述?等等。告诉你,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个张扬,原来就是这么理解自己的话。他还要做编导,而把自己的痛苦当成了题材。难道这是一出戏?这也太不严肃了。 松柏一直保守着他与小兰的故事,其实在张扬与毛竹那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同学们几乎都知道:村里唱大戏,这个松柏偷偷地摸了人家姑娘的大腿。姑娘家不好意思吱声,就忍了。而这个松柏自作多情地以为,对方有了接纳自己的意思。 于是,在松柏内心,小兰就成了自己的女人。而小兰怎么想,他不去问,也不介意。 “张扬你这么说,是我们放过了很多人,而且是很多有天分的人?”毛竹义无反顾地附和着张扬。 “由景入情,寄兴深微,如此写实,便显得空灵而不质实。以一问作结,显得格外蕴藉、深沉,变雄爽作悲凉。高尚、清净,而且很舒服。对你很幸运,但我不是。” …… 这么多年过去了。贾老师的那头乱发,想必已经花白了。也不知道,他更换了眼镜没有?还有就是,他那个用唾液来梳理头发的习惯,是不是还在保持着?他是我的语文老师,我挺想念他的。 第70章 所痴不痴烟水地 为动花心引蜂来 似云一般美丽,如烟那样写真。 漂泊一生一游魂。凌波弄姿影,作舞俏红尘。 春衔一苇北渡,秋来南国委身。 我想了许多我们。不错的故事,何止于骚人。 这场不紧不慢,淅淅沥沥,略显缠绵悱恻的夜雨,一直到天亮还在下。搞得界面挺朦胧,弄得心情挺复杂。而且那些颤栗且流动的情形,还不稳定,让人感到好生不安。这么看来,我无需请求得来的东西。雨,一定是要给予我它的一部分,来证明它的美丽。 我总在想着一些人与事,还是反反复复地在想,就是停不下来。随时想到的,都是些在人生旅途中,切实地发生与发现。有粉红色的故事,也有昏暗的情节,多半属于见不得光的愧疚记忆。 见我不认账,于是,那个影子说:“原来不是你呀!”便流下了眼泪。 我知道,许多过往对我有意义。有的一辈子只能有一次,而且很有必要去表达一番。你说得没错!也许我更应该去忏悔。我得承认有个冤魂在这里纠缠,始终也挥之不去,也化解不了。还时不时地让我滋生出一种悲伤感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阴郁气象里,滴滴答答中。我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能免疫,但其实不然。 要好好地看着她,眼睛一下也别眨 同情目光不许有,你就会有所启发 宾馆前院有个荷花池,池边有个像模像样的八角雨亭,亭子内那个站着津津有味地吸着烟的是冯友兰。另外那一位,就是坐在亭子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剔着牙的,他是常遇春。 他们虽姿态行为各异,但心思却是相同。看到了吗?俩人都在用欣赏的目光,关注着餐厅与宾馆门口那一段露天距离。为什么呢?猜不出来了!原来现在正值早饭时分,那各色人等,以及他们各种遮雨避雨的方式方法很养眼。五花八门,煞是好看。 一个女人从餐厅里走了出来。只见她头一低,全然不顾那从天而落的雨水,步伐涵盖着宗教式的质感。又一位女性出现了,眼神焕然,她用双手举着包来遮雨,嘻嘻哈哈地一路小跑朝向宾馆方向,那脚下呱嗒呱嗒的还是双男式超大的拖鞋。怎么会像看到救星一般?她把刚才那个女子的神圣诠释的很轻松简约。 这样多好!难道上帝不喜欢我们快乐吗? 常遇春正想说点自己的看法,抒发个感慨什么的。突然那个贾继红在食堂门口出现了。这个女人左右望了望,好像在躲避着车马。接着便向他们这里了望,继而很兴奋地挥着手,奔跑了过来。差一点就忘了,她每只手中还攥着个白白的大馒头。 这个女人干什么都是一阵风。常遇春向她招着手回应着,顺便吐出了嘴里的牙签。然后,用撩拨的眼神看着有些呆板冯友兰: “老冯,今天真是个润和的好日子。别发呆了,你看看谁来了?” 常遇春感到女人就是扑他们而来的,有些小激动。接着似乎还听得了那种喘不过气的呼唤,远远近近的。怎么会感觉祖祖辈辈都没见过这个气象呢?不等冯友兰回答,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 “我敢断言,她不是来犒劳我们的,而是来引诱那些可怜的鱼。在这大雨里,跑得还是这么夸张,仿佛这个滂沱的场景单单是为了她设计似的。一个喜欢抛头露面,载声扬名的女人。” 见冯友兰还是没有反应,常遇春走过来,拍了几下冯友兰的肩膀: “老冯,天又下雨了。终于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话音刚落,女人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她穿着单薄,再被雨一淋,女性特征凸显出来。她看了看那二人之后,竟然还有意无意地打了一个激灵。激灵好理解,就是东北人常挂在嘴边的那种“嘚瑟”。真真一个受人香火的灵物。由不得这哥俩不产生一些妄想,尤以老冯更甚。 碧水烟波过风尘,遵从天性有情人 好事一件等着你,一掀被子探出身 那个雨帘如同是用布剪成的,或是用笔画出来的一样。从那露天长廊藤蔓顶垂下一串串的小琉璃珠,皆是一副欲落未落的模样。 冯友兰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进了雨中。发怵在潇潇瑟瑟的霓裳羽衣。细细看来,却膈应在一个意味深长。此刻的他不似在现实生活里,宛然正处在一个故事中。 于是,他想着若能撑起一把大大的伞,立在断桥上,张望着远方那条小舢板。好似已经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也许只是个想法,很纯粹的年头。除非历史出了错,不然,他就坚持到底: “贾小姐,真白!” “老常,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更换了皮肤?” “别误会!我是说那一对馒头。” “哈哈哈!要动手了是不是?我这馒头可不是随便给人拿捏的。” …… 拿捏?常遇春顿时垭口。老冯两眼挣得溜圆,脸立刻就显出来红色。 倒是贾继红大方的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老常,你是不是想着描述一段,遭受距离考验的情感?凡是有情终归于无明。造物弄人,我独自为你活,而你是不是也有此意?把握好这个善行与悲悯的契机。暧昧可不等同于浪漫。” 尽管常遇春知道女人一向我行我素,蔑视那些繁文缛节,说话很直白,也很真诚,但还是被其百无禁忌弄得难以下台。教育都能救国。通过棒喝的教育,他不得不认怂。 场面一时尴尬了,出现了短暂的宁静。贾继红侧脸向着莲池,发现池边有一块大青石上刻着字:“云湖”: “哈哈哈!这个好。云湖。云,繁体字的云,就是带雨的云。云湖,晕乎!有种迷醉的感觉。我喜欢这个称谓。” “同贾大小姐的人一样让人迷醉。另外,还有着让人不安的深度。” 把这个深度改做湿度也许更贴切些,可常遇春没敢那么说。贾继红是从不拒绝他人赞美得,但她有时候会表现地很谦虚: “云飞不知处,巫山空夕阳。干瘪了,老了,不被利用了。”她对着二人莞尔一笑,便转身开始招呼那池子里的锦鲤去了。 刚才那个“好事一件等着你,一掀被子探出身。”的诗句,似乎不太贴切,应该是一翻水波探出身。算了!算了!大家都不是认真做学问的学者,谁去计较这个细枝末节呢?只要有个平仄话语能应景就好。当一切归于尘土,谁能证明我们爱过?我们在此说明一下,自己是有身份有文化的仕,而不是粗鄙之人,也就可以了。 一肩风雨待四方,百味人生照三江 突然有种无力感,翻花鱼儿不寻常 我知道,那些东西不是从无常得来。起始会在我这里,最后也终于我这里。厘清这层关系不易,但很有益处。有时运气很重要,看到不该存在的存在,不该离去的离去,可能会滋生些愤愤不平。可谁会去认真计较这些呢?就让她这样!而且我们还要接受,必须接受。 没有办法,所有的因果不是不能了,而是个难了的问题。我不知自己期盼着什么?而历史显然没有让我参与进去,但我一直在努力。也许在以后!你会认识我,我也会知会你。等待我们都老了,当下的发生也会成为我们彼此非常有意思的重新体验。 不被利用?反射弧较长的冯友兰想着想着笑了。大小姐来了,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好半天的头。这样总是不好!至少不是气氛所应当。而“不被利用”这个结果正好能借题发挥,不是吗? “一别走千里,来时未有期。心灵上有缺陷,多种形态的乖张反常,对男人有些困惑。就是一种不被利用。” 贾继红对这个论断,不是很满意。她翻转身来立即加以纠正: “老冯,你错了!那不是缺陷,是我的一个弱点。” 醍醐灌顶,被戗的够呛。“虚心使人进步,骄傲让人落后。”这个语录冯友兰认为自己学得最明白,“嘿嘿!很久没有找个机会好好地聊聊。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次你务必告诉我怎么去做。” “你做得已经很多了。再说,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教书育人。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个有效而省钱的方法,你可听仔细了。”贾继红顿了顿,深情的注目冯友兰几秒之后,又回过头来冲着常遇春眨眨眼,鬼魅地一笑,“我是想说,你可以幻想一些事。” 巧善周旋的常遇春不免一愣。那冯友兰是被吓呆了,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过了好久,他才清醒过来: “误会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扭着半边膀子道:“那是哪个意思?我不明白。是不是跟刚才常大哥的意思一样?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这么愚蠢……” “你看你,又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引申一下‘不被利用’这个词汇。” “贾大小姐,你误会了,我想解释一下。” 两个男人有些紧张。春雨润如酥,难得一个雨天,一个美妙的空间。这不是好端端地没事找不愉快嘛!他们想解释一下,然后,再来个真诚地道歉。可是没有想到阻断了抒情,惹得女人很不高兴: “有完没完?我不能容忍任何打断课堂的行为。” …… 这是什么意思?李大娘犯愁了。隔壁的老王媳妇去世了,张大妈去吊唁,其他邻居也跟了过来。 这些人去安慰老王也还罢了,怎么自己的老公也去凑热闹,献殷勤?这让张大妈难以理解。不会出什么状况了!虽然老公是很开明的一个人,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人死了,虽说是一了百了,但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闲暇放松。老王你要想一想,她自己也要更好地想一想。 需要加深理解你,我是可以留下来 谁知至此停了摆,垂垂似乎不明白 四面开放的亭子间,积蓄下这么大的一滩水,难道这里来了大象?攒顶上一只服务于人性的猫,眈眈相向。它的心魔膨胀,因为发现了自己的伟大。可能它以为这一大滩的水是它尿下的。于是,看着那汪水里自己的影子:是有些像,但实实在在不一样。那家伙高大、威猛、雄壮,一身小条纹,额头顶还有个王。 这样的诱惑太残忍,只能想一想,且不可放胆量。要不下次开门,你就带出去自己?到东边山林纵容一回。我打听过了,那里没有老虎,可是有没有猴子。我也说不上那里是个怎样的情形。 常遇春去过那片山林的,而且还认真地寻找过。那里不是没有猴子,只是猴子有些特别,是一只大马猴。 “我突然间想起了《红楼梦》里薛蟠的女儿令。”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不是这一句。” “绣房窜出个大马猴。” “省省!可别跟503那帮子弟学做学问了。你也学不来、” “也是!人家个个都是文曲星转世。” “我是说,天蓝色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是现实生活的再现。” “感觉有些那个。靠舔舐自己的伤口得温存。” “呵呵!你是说意淫?” “意淫有什么意义吗?那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旅程。”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是一种修辞方法。” …… 贾继红是在嘲笑自己,还是通常意义的调情?不好判断。冯友兰希望那是个文学范畴方面的概念。到阳光下来,他这么去想也在情理之中。 夏风入塘醉莲花,滴水青罗步步蛙 紫燕云梦着香影,清波滟滟潋无暇 驻足秋水长天,读白千百次回眸。素心翠袖,浮光清浅,总不在适宜的时候。这山,那水,看了半辈子,也用了半辈子,还是没个够。 无来由的情思,左思慕,右思慕,终也琢磨不透。恰似那悬悬的云朵,断在远峰不就。碎碎念念,漫淹薄风一流。 “你看起来好严肃。咱们还是说些别的!” “当然!说心里话,我不喜欢猴子。一匹马,两匹马的,还可以接受。”女人瞟了一眼冯友兰,接着说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相信人是从猴子变过来的。” “我也相信。”常遇春从贾继红手里,半抢半夺拿下半块馒头来。然后,他把它掰成的小块状撒向了池塘: “贾小姐,你那个小男人,最近忙什么呢?” 贾继红冷冷地接着腔:“能不能别在提他了,破坏了我的好心情。”接着,白了常遇春一眼,索性把手里另半块也给了他。 “克制一些,混沌初开时,尽可能地和蔼可亲一些。” 好似非常意外,没有准备。常遇春嘻嘻的笑着,分明是幸灾乐祸。 红红的喙,明亮的眼睛。一袭黑色羽衣,吸走了光线与热情。天堂琥珀光,幸福的风景。涟漪摇秋水,美丽着心情。合着自己的体温,召唤着水中的生命。金鱼朝拱,浮光掠影,玉体横陈,进入个忘我意境。 “那是一个月亮很大的晚上。这样的分手,普遍存在。失望就是一瞬间的事,而伤心可能会久一些,而且时常会有所反复。” 自由的生活,便利的条件,让我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这也让那个分手变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阴阳相对,生生不息。爱情在嬗变的碰撞中产生,但未必会在融合以后沉淀。 冯友兰也是尽心尽力讨好贾继红了,可人家好似不想领这个情: “我一直坚信有缘男女即使流淌着不一样的血,也是可以相爱的。很遗憾,我们在一些问题上,有重大的分歧。而对此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搁置。那条毛巾在也不会表白了。” “毛巾?对于我来说,这才是开始,但不会发生什么故事。” 有人问我什么是执着?这让我很为难。但我们可以在这个叫冯友兰的男人身上找到答案。常遇春认为,他陨落在这里,才来得其所。 “你这样在意我的感受?” 女人看着冯友兰,让笑容覆盖了哀伤,恢复了完美的样子。而且还裂变出更多元的记忆和映象。我的上帝,她开始认真了。常遇春有了担心,甚至为自己这位战友捏了一把汗。还是见好就收!投入进去就不好玩了。你永远不会是这个女人的唯一。 “由于我的松懈,已经造成了我的失败。不是吗?丛林生态,进止难期,《西陉三义》是这么介绍的。” 冯友兰在检讨,说忏悔也不过分。甚至连末尾那个提问都轻声细语,唯恐引起女人的不满来。常遇春感到事态正朝着一个不受控的方向走。再看看那个女人,她的大脑,总是比她的本能要快。看到了!她眼睛黑洞洞的,没有转动,嘴里在吐着丝: “哈哈哈!你还知道张晓宁的《西陉三义》?不可能!我怎么没有在书里面看到有你的形象,或你的影子。不错!一场完美的,有魔性的场景。也一直是我矛盾的地方。” …… 忘了介绍一下这个亭子了,跟张晓宁没有关系。波苏,也称八角亭。一个母亲为远行的儿子做的一顶台帽,很漂亮。后人照着这个帽子的样式,盖了一个亭子。 世界亭子不少,以我中华最盛。可要算上亭子坡面和棱角的稀奇古怪来,波苏亭第二,就没有敢称第一的。自由的存在,凝重中的一份轻盈。不掌握技巧和方法,就是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恐怕你也数不过来这个亭子有多少个棱角,还有坡面。 我得承认亭子很迷人。看到它,让我更迫切地想知道的更多,更具体。故事还在上演,但结果却不同。勐巴拉娜西!这里很好客,而且当地没有人会把我当外人,并与我很快建立了信任和感情。 第71章 留下信息不算多 离经叛道可不少 东君更爱春光俏,新丽入画屏。 会当盈盈过白水,楚云着雨,潋潋凌波行。 溯洄人事水一方,柔情乐太平。 倚风折柳看如花,红桥兰亭,檐角月自明。 看到了吗?这里就是我们故乡的山水地貌,风土人情。为什么我还在这里停留,竟然走不出一个瞬间?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那个美丽过往,或者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地方?也不全是。可能另有其它原因。如,下意识超越了理智的极限,意欲追求永恒的伸张。 感觉到处是先在性的情色,那美化视觉的思考,勾起了昔日里有的或没有的发生。我认真地想过了,最初一定是个两厢情愿,而不是我的最终向往。可我依然再不能放下,就像被黏连在一个巨大的梦中。 是不是有些自恋?也许!但这就是我的发觉。不是很完美,但很独特。似有韵味,却不在同一个共情的节奏上。平静坦然,但又不是那种紧密无间的默契。我承认我内心状态有些混乱,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影子在翻新着旧有的秩序和意象。尽管有些不甘心,可我还是会带着疑问,还有那些无尽的妄想在情天恨海中沉沦。 半是恳切半是求,佯做东君家里留 而今山花插满头,索性扬手掸我走 在熟悉不过的路口,暧昧的灯下,那株打蔫的树竟然开花了。冰心悄然,似有相期,只是美得不够真实。于是,贾继红随手拿起手机倚在窗口,装作一副欣赏玩味月亮的样子,借机把楼下那个徘徊在阴影里的男人看了一回,还拍摄了下来。别忽略了偶发的影像,想象的冲动,都有着重要的社会内容。你想,用摄取灵魂的方式把形态带入我的模式,不仅仅会引发某种形式的互动,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还可以通过这种发明已知的创作未知方式,而产生强烈的优越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正好被张晓宁看了个正着。这个贾继红,怎么还是老样子?半生过去了,还是没有培养出什么新的嗜好,就是对男人感兴趣。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让那些旧日的事如潮般地涌现出来。 阴阳两片瓦,正反当合牙。一旦这出错,那边就开花 先笑再拈花,再遇一奇葩。原想觉得我,不料点燃她 模糊的视觉,往往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愿景。和县中学校门口旁边有个娘娘庙,是个宋元时期的遗存。远观整体建筑,庄重大气;色彩凝重上叠加着厚重的历史斑驳,如一个维护陈旧秩序的神圣意识形态。 建筑风格,还有别于正统的中原。平瓦、重檐、多坡面,红黄中多见留白。正脊与戗脊上安放着象征各种意义的神兽,椽梁上雕刻着百草花卉条纹,窗间墙与窗下墙的绘画图案是民间传说故事。灵气十足的人文景观,强大而绝望的存在,专门解决科学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不足二十平方的建筑物似乎承载着前世、今生,当然还有未来。人类的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们不可能被错过。亦或在这里打转,还有就是回归自然的初始阶段,但这都不是真相。 那一天,也是个雨后的晚上。贾继红嬉皮笑脸地拉着张晓宁走出了校门,来得了娘娘庙前的那个路灯下。 昏暗日光影子中,看贾继红的那张脸:似红犹似白的,像是被香灰,还有草药涂抹过,完全就像一个庙里的鬼娃子。一定是与男人发生了故事,不然,她不会这么神秘兮兮的。见闻和故事,只要你愿意都可以触摸的到。每天目光所及的生活之外,还有别样的生活。起初,张晓宁猜测是一向用色情来打破常规的贾继红和体育老师的一段龌龊,可惜错了。原来是贾继红的另一个新恋情。 “晓宁,别这样看着我,又让你失望了。我爱上了一个男生。” 这事发生在贾继红身上,也不新鲜。有人认为她是在显摆,但张晓宁不这么认为。她只是喜欢分享,尤其是这类事。广而告之会让她获得存在感,同时也说明她具备任何男人不可抗的一种魅力。 每每在这种情况下,张晓宁往往配合的都很好。所以一旦出现诸如此类的事,贾继红便会在第一时间找她来分享。 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理解。会是谁呢?你可别告诉我又是咱们班的。看看你的表情,不会是弄出麻烦了!莫非是那个男生没有经验,但精力却超乎寻常的旺盛?不过,这也不是你所遇到的第一个大困厄。” “你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好姐妹。” 一说这种事,贾继红往往会表现得就像第一次在她身上发生似的,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般。危险关系,一直流行,她这么做累不累? “我是说,我可能认识他的。大脸方面执拗耳,鼻孔朝天,还有一双轻信任何人的圆眼。他身体强健,好像那个耐力用也用不完。忠厚、勤劳,干活不偷懒。还总在鞭策着自己,再快!再快点!不过,他也有些小脾气。被激怒后,他会低着头,蹄刨地,喘着粗气,露出一对镰刀角。凶起来给你好看!” 张晓宁一如既往地开着玩笑,打趣取乐。她知道,这个要好的同学很喜欢这种方式,痴迷于某个雄壮形象与她的社会关系。 “晓宁,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卖萌,又在做天真幼稚的姿态。这也说明贾继红已经接受了这种行为形体。她很那个的:一旦有了新欢,就会对老情人疏远。起初,可能还同旧相好搭讪几句,或做些解释,或敷衍应酬。若是知趣的,有的就会慢慢疏远关系,渐渐走开了。而不知好歹的,她就进行冷处理。由着那男人的使性子,她会一言不发,最后索性闭上眼睛。 他们终于走了,她会望着离去的背影,兀自摇了摇头。然后,端起茶盏,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还会长长地吐了口闷气,便再没有留恋的了。之后呢?她的整个心思都在想下一个问题,下一件要做的事。该用怎么个浪漫方式告诉那个刚结识的情人,今晚来就安全了。 解襟开心窗,阴影落他方。点燃三昧火,明光照明黄 又是一段香,抬头数尺长。好个峥嵘骨,今日裹盛妆 娘娘庙前,还有香客在走动。其实,求子的仪式和过程挺简单的,一学就会。进庙烧香许愿之后,再带个布娃娃儿走。庙门前的那盏路灯好像也很配合,每每有人进庙,它都要跳动了几下,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但是几秒钟后,又有恢复了正常。 “这种情感方面的小波折,对于聪明加智慧的你来说,不过是一时间困顿的小事。一个相仿而已,也不是爱的终极象征。” “小事?爱,尤其是异性的爱。晓宁,你没有走进来,不知道那个魅力所在。这可不同于那些小说里的描写,也不是你写的那些文章。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也不懂。” 是呀!我不懂。但总会有人懂我的,也许不远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人能来读我,更需要来懂我。我是说,要认识我洞悉我的所有,去读我的书;要感受彼此并贴近我,体验真爱,还要去读我的书。 我的书,是真理、光明,也是快乐永生的路。喂养饥渴者,安抚迷途的羔羊。打开我的书,把你的一切所有交托给我,让我为你的生命做主。那是再一次重生的感觉,也是灵魂最终的归宿。 “晓宁,怎么不说话了,生我的气了?” 贾继红望着张晓宁阴沉倦怠的面容,不安地问。张晓宁没有回答,只是机械性地摇了摇头。贾继红领悟地点点头,沉思稍许,忍不住又问: “你累了吗?我知道,这个现象的规模极其的庞大。” “不!我在想我的事情而已。” 张晓宁应答着并笑了笑,接着调整了一下身体方向,迎面冲着那个娘娘庙,默默地做着祷告:我要把一切有情的生灵拉在我的手中,在娘娘面前,许下我的心愿。我要给你们留下我张晓宁的一部文集,一本诗集,还有一部小说。 做完了这一切,她抬起头看着围着路灯下旋转的飞蛾。万物的表现之下,会是什么呢?这时候,光明尤显得神圣至极。人要有个信该有多好,不受黑暗诱惑,还足以驱散夜的寒凉与孤独。 风暖孤山庐,昼长云水谷。花香彼岸流,绿意白汀渚 地头犁儿忙,耕得千钟粟。家鸡在刨土,要找蝲蝲蛄 那个爱炫耀的贾继红还是没有忍住,把那个男生的名字讲了出来。张晓宁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女人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也不放过。 “原来是他。一个平和,不温不火的特性男孩儿。继红,你这一次不会是认真的!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额手相庆?” “就是他。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你也犯不上这么大惊小怪呀!我这一次,打算用眼神来传递和交流这份情感,你认为呢?” 贾继红很真诚地看着对方,在等待着建议或者答案。猪八戒养鸭子,啥人玩啥鸟。没想到这姓贾的,什么鸟都敢玩。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张晓宁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同学,蹙蹙眉头说道: “可别的。你一个眼神的改变,完全可能会断送他的一生。” “忘了我贾继红是谁了!你放心,我还有备用的。 “备用的,什么?” 学校里有两个天生就是来同人世间规矩作对的女人:一个玉莲,一个就是当前这位贾继红。她们都长得很漂亮,而且学习成绩也不差。一个野心勃勃一心想嫁给个军官,进家属大院做个官太太;一个一门心思走出家属院,嫁给自由民主,四海为家。 虽然张晓宁自己不能苟同,但她还是很佩服这二位的胆识和果敢。 “很简单,我的办法就是逃离。打开枷锁,走向不可预知。外面的世界这么大,我可不喜欢被一个男人无休无止得纠缠在沟沟坎坎中。” “私奔,真要这样做吗?你的语气很不坚定。” …… 这就是小花阿姨的女儿。小花阿姨在幼儿园家长会上读的那首《空阶扑雨》的诗词,张晓宁至今还记忆犹新: “你真得很棒!我的宝贝。那么美丽,那么聪慧。我为你感到骄傲。你是动力和源泉,让我有了前进的感觉。谁说养一个孩子,需要一个村庄。你大胆去告诉他们,我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许意义远不止这些。我看到一片光,美好而祥瑞。 快乐成长!我的宝贝。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出现任何状况,我都会自始至终照料你,陪着你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走过一年又一岁。谢谢你!我的宝贝。你的到来,让我体验到做一个母亲乐趣与滋味。还有一份做为生命的荣誉和尊贵……” “晓宁,你要坚定地认为眼前这盘菜是你的,那么它就是美轮美奂的人间美味。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第一个尝试到它的鲜活。” 吃货,动不动就用吃来打比喻。这跟吃的有关系吗?但冷静下来想一想,也是话糙理不糙。那个男孩儿家境在县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要是走正常途径,明媒正娶恐怕行不通。私奔,生米做成熟饭,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若是将来再来个奉子成亲,那可是狂风卷巨澜,完全可以吹开一个新世界。愿娘娘保佑,让他们能生出一堆娃儿来。那可够小花阿姨忙活的了。张晓宁想着想着,竟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有什么可笑的。这个世道,我是看透了。命运只能靠自己掌握,没有人为你遮风挡雨。” “伊人有情,指向流水,以为期许。” “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表现我们共同的价值观吗?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也许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我的继红同学,你歇歇!我们是文明人类,也不是深林里的狼,草原上的野狗。一天除了吃,就是做那样的事。” 无所顾忌的人太可怕了。同他们打交道,你都不知道他们的道德标准,更不用提他们的行为底线了。此等人物好似不在你我的时代,全无章法,随心随性。呜呀呀!他们咎由自取也罢了!还会连累到他人。这个他人,也不是外人,都是他们的挚爱亲朋。 “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激情的演讲,你得设法去控制一些极快的瞬间与速度。不然,一场波澜壮阔皆大欢喜的故事,就没有了实践的可能。不需要我指点你!你喜欢文学创作,这个你应该懂。” 你不是我,融合了也不能成为我们。张晓宁是真不懂,虽然自己喜欢观察与思考,可这完全是为了能写下一篇好的文章而已。 洛阳纸贵。这是她的向往。人生怎么会局限在男女苟合上头呢? 张晓宁感到自己在不停地下落,下落。然后,落地生根化作成了一棵树,并在一片华丽的情色中独树一帜。我如此地出类拔萃,不是一如既往的成长,而是其它。一个字:“缘”。缘成互爱,成就了高大挺拔,进而活出来个奇迹。 或多或少有些超现实的感觉。这棵棕榈树不会是真的?她自己都有点怀疑。可是它就屹立在这安远楼前面的那条街上,县中学的旁边,娘娘庙对面的路灯下。很奇怪不是吗?也很有意思。美丽的邂逅,一个小小的意外,偶然的惊喜。 我只能做完一件事,再去做另外一件事。要是同时让我去完成两件,或两件以上的事,一定会产生混乱。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心无旁骛。如我要先吃饭,然后再去做其它。当然,除非不得已。 介人送香来,格中见儒白。好个天资质,风靡盖世才 去也终要去,来却自当来。请朝这厢看,一朵莲花开 我是说,面临很多事,要去完成的时候也有,但我不能保证都有个满意的结果。我是不认可,但这是能力问题,是后天形成的。可若说跟基因有关系,倒像是个托词,还牵连着一个大不敬。 还是归之于机缘因果比较好。这样你我还有他,我们都能心安理得。 “我相信人生没有偶然的事,可我预感到会在必要时候给予人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这还不够惊喜吗?” 贾继红对张晓宁质疑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所产生的能量,甚为不满。她在这方面是很有自信的。 “那时风动,现在心动。混乱在臆想的烛光中消弭,刚才的发生,或者只是表达一种爱情的期许。” “没办法,你就是愿意,恐怕那些好茶饭也轮不到你的口。” 怎么又回到了吃?永不可得的缺憾,可能就是这个时代的底色。张晓宁这次感觉真有些饿了。 第72章 自从一见粉白后 直至如今总不能 有话你就说,想好就去做。 抬望眼西山日薄,去日苦无多。 真切地存在,实实在在过。 唱得是甚不重要,重要是快乐。 这是一只什么鸟儿的羽毛?打着旋儿落在那朵花的旁边。北风吹过,难道是一件春天的礼物?天下大势,斗转星移,飞天的情怀或许只有这样的季节才会有。抬起那迷离的眼眸望向蓝天,接着再落在那云朵的深处,风的尽头,真实地感觉到了一群鸿雁飞过。 这时候,跟我说点开心的事好吗?花坛的旁边站着几个人,在望着天,议论着什么。他们的话题是那个鸿鹄之志,还是今天的气候?我想,那些寒来暑往的生命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或许只是为了暂时躲一躲,避一避,才会那边去。幸运的是,诚挚的心没有凋零。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能在这里存在,不无道理。不要把这个故事告诉他,他不明白。于是,她便施了个行为给有情人去看:烂漫的一个春天里,最实实在在地慰籍,却是个一羽花落的红楼迷。 相思自不欺,绿萝寸寸肌 长情在斯土,物我两相与 雨过天晴后的世界,总是那么触目清新。见阳之光,天下大美。今天的空气真好,站在绿荫下,看着如此晴朗的天感觉特别舒心。 这是落下个什么东东来?真真切切一个怪异的现象。莫不是要来交换自己的那些珍藏?周武看了看女人手里的物件,神秘的眨着眼睛。那张已不再年轻的脸上,泛滥着诡异的笑: “从天上掉下来物象,只要落在你的视野里,那就属于你。我确定它是个真挚的祝福。因为这是我的一个神仙朋友抛下来的一枚芒补乐的叶子,也可以说是由那枚叶子幻化出来的东西。” “芒补乐的叶子?我不记得有这么个果子。” 冬梅瞪着那对童真无邪的大眼睛,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分明就是根羽毛,根本与树叶不搭边。另外了,其外貌实在也算不得突出: “真得是一枚鸟的羽毛。嘻嘻!你又在故弄玄虚,把事情夸大了。你要说是天秤座上落下来的,或许更接近良心一点。” 羽毛与良心一样的重,你就可以过关了。为什么总是心甘情愿地掉进人家的陷阱?这个现象的发生,或许是重建或改造美的概念。冬梅犹疑地望着身边这个男人。很久不与这个男人互动了,但她还是继续沿用着某种功能。也许就是等待着他,再次踩到了自己的位置。当某些情愫满足时,情感自然会被激活,然后,便是那个灾难性的后果。 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你想摸摸我的羽毛纹身吗?让我能回顾一下以往。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还没有完全适应。 冬梅耳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怎么像是在开一场音乐会?循着音律望去,原来是几只红嘴红脚,青蓝色羽毛的相思鸟。 难道这枚羽毛是它们遗落的?也不是很像啊!那几只小家伙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存在,而是更关注自己嗓音与语调。刚才是我太多情了,一个寻常惯见而已,现在越听越像:它们在开某个项目的研讨会。 “真的,我何曾骗过你?神仙告诉了他,一个返老还童的法子,就是吃芒补乐树上的果子。不过,吃了果子后,要经历一个由人变兽,再由兽变人的过程。不曾想,有一次他正在变化中,被别人给撞破。天机泄露,魔法失灵。结果他便成了人面蛇身的怪物……” 周武的天方夜谭,情节有些乱,也缺乏逻辑性。可能喜欢哲学的人都这样?或者他只有这样,才能出现在光明中?反正冬梅感觉还不错。故事跌宕起伏,叙述绘声绘色,可与树上的那些鸟儿相媲美。 “这个样子,需要他去适应,同样需要他的身边人去适应。这个男人是一国的王,当然是很聪明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完全适应了新的生活。就像熟悉他的王宫后花园一样简单,而且他的未来前景非常可观。我是说,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领域,可以交给他来完成。 半人半仙,最后他成了那一方最大的神。随之而来,他得到了人们的供奉和敬仰。可能还不止于此。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基于怎么样逻辑形成过程,但无疑是个奇迹……” 既然你不知道形成过程,这个故事缘何而来?我看你就是个半人半仙的怪物,而且我还能想象到那种庄重之下的感觉。冬梅噗嗤一声笑了。她很清楚,男人是在讲那个有野生大象地方的故事。 “嘻嘻!芒补乐叶子。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情物,有着巨大的潜力,还被认为是人类解决生死问题的灵丹妙药。看来,我们不会等待某个神灵的允许,只要守住那棵树就会得到永恒。” 冬梅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头笑呵呵的大象。让意愿成为现实,需要一番周折,当然会有一些困难。身边的这个男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迷路了。因为只有处于窘境的人,才能滋生出非人非兽的信仰。她看着往来的车流,人流,笑了。那种重压之下的滋味,我懂。 误却尘缘旁,风流着非常 走马堪不破,拈花这一方 “嘻嘻!周武,我们在人生之初与成长之时相遇、相识、相亲,自觉得已经很了解你了,其实不然。你的变化挺大的,你的样子和你说话的方式,也让人感觉同以前不一样。另外,我发现,你更有趣了。” 周武看到了自己升华形象,当然是在冬梅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那么神化一下眼前这个女子,又会是什么个样子呢? 着墨不多着意多,似将开未开,又似将落未落,偶尔露出尖尖一角的小荷。延伸出向上的张力,而且还与池塘边的长柳各美其美。 “我知道,这枚羽毛是你的,你去了又回来。而我呢?却从未离开过。这几天,我都会在手机的键盘上,敲打着自己的认知。我开始懂了一件事,能跟你想与,我无怨无悔。再能看见你真好,好像回到过去。一个季节,一个轮回的道理,让我们彼此有了一个永远的精神……” 忠于内心,活得敞亮。望着双手摆弄着羽毛,低着头娓娓道情的冬梅,周武心里涌出一堆的往事。她真的是破除诅咒的仙女吗? 是呀!我们分别太久了。朝花夕拾,也已然不见了清晨的妩媚。心态变了,看待一些事物的眼光也变了,对待一些问题的方式也变了。有些东西变了也就变了,可看着好像跟以前一样。 “冬梅,你还如以前那般美丽。我知道,喜欢你的人肯定不少。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又在哪里?会不会像我一样,跟着那群候鸟从遥远的南方沿着不可退出的路径飞来。就为结对于浩瀚的天空,然后,吵闹着,盘旋着,在这桃花之上……” 又来了!看似新人,却是个旧相识。他放弃了自己的情愿,以及各种所有。在觊觎之下,也不在乎这一点点唾手可得的快乐。或许有些事不挑明最好,一旦说出来也许真是贻笑大方:不仅青史上留下不忠、不义、不情,而最不堪的还有当下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一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但还是感觉有孤独的味道。其实他是害怕自己一无是处,不能工作,而且被养起来。还有老问题一直困扰着他,那是个道德的困境。他就这样自己活跃着自己,可内心很是忧郁。不过,他身边的女人很活泼,活泼地想让他遛到了她的身后。 莫言香易断,休道花期短 可堪当可看,五月天正妍 “真是这样吗?我以为只有我和我的想是一如既往。不过,你刚才讲得那个故事,更像一个垂垂老人过时的睡前故事。好了!忘了看得不真切的,过去的也不说了,未来的更不要去提。我们就说今天!这么重要的约会你都迟到了,我认为你需要反思一下。” 我不想听你讲的那个半仙的故事了。女人白了他一眼,嗔怪着。有点累了!冬梅突然想休息一下,远处大树下就有一张长椅,她突然想起一个小小说来,那是坐在长椅上一对男女的对白: 男人对女人说:我爱你! 女人说:我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又坐在了这张长椅上。 男人对女人说:我不爱你了! 女人说:我知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再次坐到了长椅上。 男人对女人说:我想过了,我还是爱你的! 女人说:我知道。 男人很生气:你怎么总是我知道!我知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女人说:我知道,我爱你! …… 神情自若,自信满满,很那个,就是很骄傲的样子。这种骄傲即使在飘零之时,也依然如此。这个花一树,不只是一树的花,或者是我喜欢的那个美丽,那是悲悯之手慷慨的馈赠。给予我的思想,还有我的行为。我当时想,最初的我们应该有一个热烈奔放的庆典才是。 那个彩云之南的神,本就是人类变得。应该不需要模仿我们的决定,以及智能行为。另外,一片叶子就让他具有神的前瞻性,说明他的多维世界与我们的物理世界是相通的。 “周武,我叫冬梅。我特意为这次约会,做了充分的准备。趁着晨曦的光亮,早早地来到了约会的地点。我在那棵银杏树下,树翘首以盼。石径上石板的夹缝间的那一株小草也跟着我在探头张望。你看到了吗?这是一个特别的存在,青翠欲滴,像是才生成的那种。” 木石良缘?此间舞霓裳,尘中生幻境。冬梅收住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那张长椅。于是,俩人朝那个方向走去。这是不是一种默契呢?她认为是。并满意地接着说道: “这个季节,怎么会见到这个这株拟人的小草呢?莫非是我找补失望的理由,想出的一个新东西?付出是自己的,而得到是他人的,我知道,没有生命会长生不老,但可以复活。唯有复活,才是体现爱的真意。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确实是那株小草留着眼泪告诉我的。” 最美的景致,犹自风前,从来都是这般无理。谁人可以融入不洁,而依然不失纯净?我们坚持到了最后,现在已经可以向各色人等做个交代了。但我们还是尽量能去躲一躲,避一避,不要成为众矢之的。 西陉第一倾城客 不踏金莲不肯来。不是我喜欢隐藏,我是怕再次成为西陉酒肆茶坊间的笑话。 春草当是先,似得一声叹 情老心不古,遣影弄不凡 “一滴甘露,一丝阳光,它便能在最不欢迎生命的地方生长,紧贴着地面开放。没有明艳的色彩,耀眼的纹路,炫耀的花香,若说是初时的模样,也不尽然。它所以存在,就是希望能用生命换来真相。 冬梅,我总会这样告诉自己,那是一株仙草。是前世被我的眼泪浇灌才救活的生命,所以她附着了我的灵性与思想。若说,现在她比起始时多了一些什么?是一分超然,还有几分端庄。” 天很蓝很蓝,风意绵绵。你这是从哪里飞来?轻盈柔曼,飘飘欲仙的样子。春天的相会,是个美丽的遇见。叶儿是那么闪闪,花是那样的鲜。你来了,真好!我很高兴,春光一城柳如烟。 街口一枝秀,冠华向阳光 频频来入镜,总是不寻常 他们走到了那张长椅跟前。眼前的不是桃树,而是一棵大槐树。只闻鸟的啼鸣,未见其面。事情越来越有趣。我一直以为,既然巢穴在这个树杈上,那只美丽的鸟,就应该出现。 鸟怎么想,我不清楚。起码冬梅是这么想的。 收起了浮华的羽毛,看来它不打算去抖动尾翼,做绚丽的展示了。既然选择这么做,自有它的道理。我知道,它也知道,美丽很重要,保持良好的仪表,就是那个矜持也很重要。 冬梅看了看身边的周武,周武也看了看她。你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早一天看见我,晚一天看见我,区别很大吗?人世间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让我们很矛盾。至少现在我们需要我们,不是么?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不想再听你讲,你那个莫名其妙的半人半兽的故事。 薇薇风过耳,且当爱语听 展展探春意,亦是一往情 杜牧与垂髫女相约:我后必来官此郡,十年不来,乃从而所适。十四年后,来此郡为官。女母曰:向约十年不来而后嫁,嫁以四年生三子矣。牧乃礼而遣之,赋诗自伤。 自是寻春去较迟 不须惆怅怨芳时。一切早已不同,茫然四顾,含盐的泪水干涸了眼角。孤单寂寞的时候,自由完全没有了任何意义。 “走累了!要不,我们在这张长椅上坐一会儿。我忽然想起了关于长椅的一个故事来。”周武说着话,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着长椅。 “我不确定我听清楚没有。这个是我做梦,还是你一直在看着我传情?你可能对自己太过苛刻,由此失去了安全感。我知道,你有些话只能封隔在心里边想一想,不然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下次出门,你就带出去自己。别误会!我是想告诉你,你有一天没有了灵感的时候,或许还会写一下我们的故事。” 冬梅坐了下来,示意周武坐在自己的身边。这不是距离问题。有些事情,尤其是情感方面的,并不是相逢一笑就能化解的。 怡红混世王,绛洞无事忙 唯恐花色老,故来送春光 周武坐了下来,并象征性地握着冬梅的一只手。他试图用温情加语言解释些什么,或者说是进行一下某方面的疏导: “很久很久以前,遇到了难解的问题,我就想,长大了就明白了。其实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收到了怎样的诅咒,要应付很多事。时间长了,我明白了一件事,我的灵魂是有缺陷的。那天,路过一个完全的中学,见校园里景色宜人,生机勃勃。我要求参观,保安直接就把我给拒绝了。他有公共的道理,可我也有自己的情怀。 崞山守望,心中在告白。也许我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不过,所有的发生总是在这将风欲风,欲雨还晴的一天之中……” 他怎么可以这样?刚才明明是说的是长椅的故事,怎么又拐到学校的保安上面去了。冬梅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决定还是由自己来讲那个长椅的故事! 第73章 曲水流转重寻梦 枝头饱怀放春歌 记得他吗?轻易难忘掉。 留下信息不算多,离经叛道不少。 莫名其妙,还有点可笑。 一抵心事所从来,不看也闻得到。 我坐着的那个地方,树参天耸立。巨大的树冠投射下来的阴影,显得特别夸张,像情窦未开少女的衣袂。我是说,那个影子肤浅而轻浮,带着活性斑驳,是很飘逸的那种。 怜语蟾光可亦可,印象中即可亦可。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坐在那里想什么?也没有问过你,你快不快乐? 牛背、牧童、笛子,放眼千秋向长空。层林尽染,山河壮丽,好一个存在中的存在。我们依据着自我的本性,感觉着世界,渴望着认知,还不时会产生改变世界的念头。有时候,竟然忘了自己有多大能力。 一群孩子唱着歌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好像并没有影响到那棵大树对它自己的思考。那枝干上几滴透明的水珠,依旧在熏风香云的叶子间流转,表达着一种欲落不落的意趣。 看来那些淘气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这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我也是循着这条河去寻找梦想的,希望自己能活成一代传奇。 大成理学人,文章入情深。冠名登科处,一祠爱尤真 可怜龙一脉,斜去两三行。恒山论个事,有关晋兴亡 文庙前的那条街挺长的,从一端走到另一端,需要好几千步。美军在这里逡巡,并没有引起周围人们的关注。回头再看那条往来的人流,还有车流,也是各个自行其是,谁也不顾及谁的样子。 突然间,一个美丽的缩影,出现在美存某阶段生命的过错中。有个哲人曾说,惊悚来自于闲暇。我不得不说,我需要说,难道一切不是为走投无路的人准备的?这确实是个难以理解的论断。不过,在如此绝对自足的环境下,遇间基本上还算安静。只是这个形状略显忧郁,还有一种很有意味的颜色,让人感觉有那么点微微困顿。 就是这样,那家伙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像个雕塑。它的同伴呢?都哪去了?此刻,我能做些什么呢?来帮助它完成它最擅长的事。 是它!是它!美存兴奋地扑过去,蹲在了那物的身边。看着,抚摸着,脸上满满是那种久别重逢时的喜悦。 日出嵩山呦,晨钟惊鸟飞。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山羊跑,举起鞭儿轻轻摇…… 原来歌还可以这样唱。不可以吗?也许曾经桀骜不驯的你,会被平淡的音乐文化所折服。但至于说到它,嘻嘻!也不是个例外。这小家伙天生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温柔地低吼着回应了美存的歌。虽然谈不上怎么好听,但把握的时机很准。 音乐就是这样的,让生命回味无穷。这种生灵跟着人类久了,一代接一代,基因恐怕都有了改变。这就是我的罪恶感,怜悯会让文明变得很痛苦。但愿我们的情感,它能明白,至少能理解。 “我知道,你一直对现有的生活不满。尽自己的所能找些事做,做过买卖,投资过股票,甚至一度还当过报社的记者,并以一个激烈的纪实文学作者而着名。年轻时候,做出的那些选择,都相当非常重要,以至于让我们现在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而我对于目前的拥有,还不确定这就是我最初想要的。我清楚,你喜欢不知道时间的感觉。这一次,你不会是因为填饱肚子来找我的! 希望我没有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做的。食物之外,你可能不认可任何人文的东西。在无法改变的命运面前,能一如既往地笑对人生。我是想说,我们在思想里相互也说话,在人事前的关系,也无可厚非。只是就实体性质而言,我们属于不同的类别。” 美存的话所针对的对象,有些含糊。让旁边的人有点不知所措。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人,满脸病容,可是他的面孔很漂亮。在他放荡生活的言行中,似曾有过对女人不诚实地描写,但美存可以完全不计较。或许她还可以在这里满足他的狗也包括他,对一些精致东西的追求。同时,也能够满足他们对一切认为是好东西的探求。例如美味的猪骨头。这话说得有些拗口,也有点可笑。 追逐心灵之道,我说过我行,现在却不能了。我们观想着有情的芸芸众生,而心生悲悯。我们很珍视自己的感觉,藉由相对的修持来积聚福德时,不是向诸佛祈愿,就是对无明的认同。当我们变得更老,到了用尽了选择的时候,就不会带着沮丧离去。 云房下问要津,不是真起闲因 一双无所事手,贵在田园抚平 半坐半躺在一个脆弱的山巅,手上挥舞着足以让你胆寒的皮鞭。她,也就是美存,就是这座大山的王。她拥有这片土地上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一群环绕在身边的绵绵生命。 别担心,只要你顺从,她就不会造成任何人或物的伤害。如此地发生发现,要以理性去分析的话,只会觉得不可置信。因为这个场景中所有的一切会令人自相矛盾,无所适从,而且完全不可能存在于日常生活中。但是这不主要,重点在于我们必须相信不可信之事物。 观想一遍,升华一下下。也许牧羊女的目标是要结合并消融主体与客体,让两者合一而不二。无论是贪爱与嗔恨,热与冷,干净与污秽,身与心都是如此。这就是所谓牧者的“爱智慧”。 “你是在哪发现的,又是怎么取得的?真难为你能记得它的模样。大小、形态、毛色跟我原先的那条狗一模一样。告诉我,它叫什么名字?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你那时最是排斥这类生命的。” 美存一边用手给那条狗梳理着毛发,一边抬头打量着男人。她虽大咧咧地说着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觑了四周。世界生命的终极原因,可能真是水的缘故。不用提醒,我知道,这可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 刘白感觉街头如同袭过巨大的寒流,霎时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一般。这样不对呀!再看看那些行人呢?一张张凛然不动的脸上却掠过了惊愕慌乱、还有兴奋。 “我一直热爱生命,只是对带毛的东西有些不适应。” 美存一张红扑扑的脸,非常的红:“这,你也记得?快别这么说了。如果他们笑话我,或让我难堪,我该怎么办?” 美存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蹲在他眼皮底下,会暴露出女性特征来。她紧忙把衣领掖好,之后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男人,感到脊背处阵阵发烫。不过,是很舒服的那种。试想一下,如果人没有了感知,还能活在这个多情的人世间吗? 他知道,我也知道。此时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当然是好事。管他人呢?那都不重要。紧绷着神经一放松,她居然差点瘫倒在地。 “这是一只既通人性,又懂人事的狗,在自己欢乐和主人喜欢之间,取得了非常好的平衡。忠诚、坚守,还不计较贫富。简直就是一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完美公主。以前我不是不喜欢它,只是更喜欢它身边那个浑身不带毛的生命而已。” 街面上,那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在看天望景。有老人、孩子、工人、农民、机关干部、职工、人民教师、学校学生等等人色群体。他们穿得衣服也是各式各样的,姿态也各异。一时间,大家都回不到原有的位置上,使得整个一条街沸腾了。 刘白感到脸上燥热,不时地抬起手来扇一扇。好似要借着那小小的风凉,把忧虑和慌乱迫走。 挫折是他一生的尝试,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人生收获与价值体现。这个评述听起来很荒谬,但这是真的。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至理名言对于他不合适。另外,他也不承认自己在女人那里失败过。 美存的脸更红了,迟疑道:“你真是个有心人。其它类别的生物,在他们看来长得都一样。以至于那些知情者都懒得去解释。而你居然能找到它,或者说找到了一个替代。谢谢!” 阳光、热情,或许正是有着相似之处,才让他们惺惺相惜。 晓我向西行,谁知去住情 雨后一念界,青烟紫云明 刘白露出了那种胜利者才有的微笑。他想,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收拾一下语言,来表达这些年的想念呢?其实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也轻车熟路。之前,也只是少了一个契机而已。他跟女人互换了一个眼色,顺势蹲下身来。 蛮激动人心的,好像他从小就没单独跟这个女子说过话一般。如今他需要在灿烂的火焰中燃烧,就是涅盘。当最后一片火光凝固成一块石头之后,他也可以离开这个无时不给他带来痛苦的人世。 “它的名字叫笨笨,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是我三年前在下河村发现的。当时它很小,也很脆弱,楚楚很可怜的样子。这小家伙发现了我,竟用那种渴望爱的眼神望着我。它的叫声也很特别,咩咩的,只让人生死相许的那种。还有它的那个姿态……” 刘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个相识相亲的过程。美存听得很仔细,也很投入。情这个东西,对一些人来说是致命的。对我们也是,而且养护起来还挺麻烦。生命要用爱来滋养,如若心中无爱,也就没了一切。 心不设防,眼前一亮。魁星在望,天下归仓 那人那得,认得不殊。无来无去,四大由出 这应该是个寓言故事,薄雾中的小树林有一种朦胧的美。猜猜!我的双眼看到了什么?几朵小花。是不是有点失望?我知道,你期待的 是另一种结果。 或许感性一些,比诚实更可爱。刚才我是骗你的。其实,我发现的是它,蘑菇。这是个鲜美的浆果。 这个男人跟那些凭着好奇心过日子的人不同,他在不断地重复做着同一件事,却期待着不同结果。这不是程序问题,也无关逻辑。是个内心世界的外在表现形式。他一直认为自己与众不同,美存也相信,他一点也不普通,是最棒的那种。 可为什么总是要用受伤来证明这件事呢? 小城不大,人情复杂。这次回来,美存极力在避免抛头露面,就是为了防止一些麻烦。这样的场面是浪漫的,但也很尴尬,甚至危险。何况这个刘白,还是张扬的兄弟。她欲借故离开,退避三舍,却也一时找不到离开的理由。 吊古寻幽,一路攀爬。遣兴造句,吹着喇叭 光明透出,腾身几多。十方世界,峪河拾得 你真正去了解过自己吗?又有谁在乎过你?前面有没有一笼谁也不去理会的包子在等着?别盯着它看,那人也会用它来打你的。 “簪子掉在了水井里,是你的,终会是你的。”一点点理解加上慷慨,你就会发现,羊群里的那些个体的想,还有各自的天堂。 “不要怨我。我曾试着回忆一些别的事,但始终没有成功。” “别这么说。我刚才想起旧日那件安排好的事。” “难道又是一个惊喜。” “当然,我会尽量说的婉转一些。天上一朵朵云彩,从这个角度看,是这样的。那个最大的一朵,像一个放羊的女子挥舞着牛皮编织的鞭子,驱赶着一群绵羊。” “为什么一定要用牛皮鞭子呢?” “因为那个女人坚定、执着、风雨不误,坚守在碧海云天。” “明白了,你说的是匹配。”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不能理解这个行为的意义,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不为我知缘由的精神所在。并相信她一定会如愿以偿。” “那时候,我们有意无意地扫视下对方,偷偷摸摸地碰上那么几下。然后,说上几句似懂非懂暧昧的语言。这是不是意味着在那一刻,我们就渴望与对方在一起。” “当时对这样事的理解,你为什么总是慢半拍。故意的?” “也不全是,我只是想让你也爱上那条叫笨笨的狗。” …… 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调着情,那条叫笨笨的狗,却不时地关注着九点方向,好似要有个奇迹会出现的样子。虽然总是失望,但依旧自信满满一而再,再而三往那个地方看。 有约不相违,腾身家中回 爱情需进步,恒沙鸟泊飞 无法理解它的需求和欲望。不过,美存还是能够理解刘白当下的想。过去的,那一段关系的质量,如今的她,还是能够感同身受。现在有所区别吗?也未必,毕竟她们肤色相当,还说着同一种语言。 “你真可爱,可我当时不是很了解你。有人说,最好的思想,就是最好的东西。也许,在今后有一天会了解你。对吗?” “是啊!我们干嘛不增进一些了解呢?” “其实我从来不知道怎样抵抗你的这种热情。我一直想问问你,你真的需要我们经受这一切吗?” “世事无常,很自然的事情。我的每一天的生活都不能重复。” …… 犹自风前。那一瞥,已是桃花盛开。我喜欢用诗歌,来传递我的情感。而她不一样。她喜欢用浓郁的芳香来左右悲喜,撩拨心弦。心若在一处,从来不见天涯遥远。 荣华大方,富贵打扮。国色天香,给你好看 不是春老,闲情别家。心系热烈,只身天涯 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去的一年 你都在忙什么?酒喝多了要醉,醉的多了,往往酒都会做梦。思想通过分有思想的对象,思考着他们自身。试问:谁与往事还一梦?爱花的人,又怎能拒绝冶艳的花呢?我相信,美丽是真的,友谊也是真的。 “越过了极端自恋的阶段,才会得到真正的情感延续。那是一种当有人拿走了你真正关心的东西时的感觉。” “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不过,那的确是事实。很遗憾,我现在只能说,我没有浪费任何时间。” “放弃了很多,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可以补充原本有意涵。” …… 就目前来看,很不错。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半寸光开卷,一念起良缘。希望彼时彼地,故事就这样开始。 当然有感觉,只是已不再如初,心中略有不安。分别太久了,要不缓一缓,再喘口气,让气氛再浓郁些?另外我还得先把自己想成那个多情的好人,让绝对的精神在自身的考量中达到圆满。 这时节,不知从哪跑过一条狗来。它们相互对视之后,嗅嗅彼此的屁股。再凝望,然后再嗅嗅。它们从不觉得这是一种骚扰,而是不期而遇的温暖,还是生活的一部分。 你养我啊?我养你呀!添上这句对白似乎不太合适。 “刘白,不要回头看。那人过来了,有机会在聊。你先走!” 他离开了,那条狗也跟了去。如同来得时候一样悄然离开。 那人也就是美存的丈夫。他走了过来问:“刚才哪是谁?挺面熟的。” 美存答道:“笨笨,我的那只牧羊犬。” “我是说那个幽灵般的女人。” “老马,看清楚没有,刚才牵狗的是个男人。这大白天的,你可不要吓我。” “是这样。难道是我又出现了幻觉?” …… 无暇有蹊跷,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长练武勤操劳。耕田放牧打财狼,风雨一肩挑…… 牧羊曲,很有穿透力的。所以我们的心灵,因此会得以净化,思想也会得到启迪,况且音乐常使死人迟延。差点把她给忘了。美存,也是如此。 第74章 覆宿晴岚过去了,晋陵古柏转乖张 蝴蝶鸳鸯派,恨水不成冰。 好一场啼笑因缘,跌破了眼镜。 玉壶锁冰心,关乎于人性。 自是长恨水长东,还得要认命。 黄叶离开了旧枝,打着旋儿作别一季的繁荣。鸿雁飞离了故巢南去,在别离中发出了阵阵哀鸣。以灰之木,不系之舟,被风流裹挟着朝下一个渡口飘去,而下一个渡口又何止在这条长河的那个滩头。 有时候是这样,感觉好像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在隐隐中,还是有些不甘心,想着再去尝试一遍。这可能是做人类的属性!希冀太阳向上,一蹴而就。也就是好好地表现一下人生的意义。不是个决定,而是一种进化。那人说,谁知道你在今夜之前会不会认我? 在一阵寒雨之后,所有光彩夺目的事物都暗淡下来,也暗淡了多情人的柔肠。既然那里出生,那里长大,在这个季节,我想着总得做一些什么?哪怕是在有限的范围内走动走动,做个人情也好。 行而上者未知道,行而下者未知弃。我带着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去实践,的确很危险。可是我迷信万能的神,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于是,便去弱化和虚无面临的问题,更是要不得再犹豫。 倒在花影心怀,蝴蝶梦频频来 醒了呀抬头看,嫣有一片空白 寒来暑往,北雁南归。顺从自然属性,也是天理使然。这些日子,新婚的马正情绪有些低落,心还有些烦。 都这么久了,前妻改改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家,完全超越了有形存在。怎么好?你冤魂不散,心有不甘,我马正又何曾不委屈?人人各得其所。你现在得去投胎转世,而我们的生活也得继续。你同意吗?你不为我想也可以,但你总要为我们的儿女考虑一下将来。不是吗? 马正这里,也许只是那么一想。可没有互动怎么能产生意识,他没有料到前妻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他似乎又听得了女人又在卫生间里哭天抹泪,数落着自己: “你个没良心的陈世美。我伺候你,照顾这个家,二十多年了,没落一个好也罢了。你还这样,如此忘恩负义地回报我。不要脸的东西,伪君子。平时道貌岸然,实则龌龊至极。停妻纳妾,还让她睡在我的床上,你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 没来由地挨骂,让马正不免有些恼火。今天,他喝了些酒,有失往日的包容。于是,想也没有多想便甩出了一句来: “我还活着,是你死了!死就是死了,不要让死亡变得如此的艰难。” 话一出口,多少有些后悔。这日日夜夜的,她都要委身在一个狭小区域,那也去不了。想人所想,急人所急。她不找自己释放一身的晦气,你让她去找谁去呢?再说,还能找谁去? 想到这一层,马正忙不迭地抓起一把香来,毕恭毕敬地走进了卫生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香点燃,并把它安放在窗台上的牌位前。接着又反身取了些新鲜果品供上。所有友情都依据本性,渴望着认知。做完这些之后,他有模有样地面向着那牌子鞠了三个躬。 感觉女人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但那个怨气还未消: “我很痛苦进退失据,但我明白,你一直在利用我。尽管为了你,我成了如今的模样,可我不怨你。我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愿意去做的,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老马,我理解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我也不怪你,但我还是需要提醒你,你做的不要太过分。” 不光彩的一天,恶劣的行为。马正的脸微微一红,迟疑片刻道: “这,我是知道了。可你什么时候会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是呀!他说的一点没错,自己什么时候会知道那些不该发生的,或者已经发生的那些可怕的灾难来着?你做的这一切,我都搞不懂。就像那次503组织特别为自己召开的帮教会。 想起那个帮教会,阴阳两隔的改改还是心有余悸。 那天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异常严肃紧张。主席位置上正襟危坐着主持会议的张政委,两厢是政治处的几位同志和部分干部与家属代表。改改坐在一个被告的位置上,旁边左右还有两个脑子灵,口才好,平时一说话即能上纲上线的家属积极分子。 张政委扫视了一回与会的人员,宣布会议开始:“现在开会,今天把同志们请来,谈论一下关于某干部家属改改的问题……” 他的开场白,威严肃穆。让与会人员顿感到神临在一个阴森恐怖氛围中。会场上的一个家属代表率先发言。她说,改改的行为,不仅仅是扯老婆舌那么简单,而是对部队同志的栽赃陷害。该改造谣生事的性质是非常恶劣的,在干部家属的日常生活中产生了极坏的影响,已经严重扰乱了部队良好的工作生活秩序。 上面发言刚结束,一个政治部的干事接着开了一炮。他说,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是一次帮教会,希望与会的同志们能正确对待,同时要求改改把谣言的炮制过程向大家交代一下。 对于这样的场面,改改还是有准备的。会前就有人给她出主意,让她来一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这也太天真了。她肯定没有想到,这么大一群精英,怎么会让一个普通女人牵着走呢?会前大家已形成了几个应对局面的预案:不冷场,不闹场。改改认错与不认错,都不可能让她轻易过关。 早已经过充分准备的帮教人员,按照预先安排好的顺序开始发难。 一位家属积极分子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改改:“大家别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这么多年,我是了解她的。她可有主意呢。” 又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还无所顾忌地挥着拳头。她大声训斥道:“改改,你不是明目张胆地叫嚣着真理在你这一边吗?现在装哑巴了!你那股蛮劲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女人粗鲁地拍打着桌子帮腔道:“你交代。谣是你造的,你应该最清楚。你不是扬言你是破天门的穆桂英吗?现在是把你那个猖狂劲头拿出来的时候了!” 只见一个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今天态度还是这样顽固。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这是向人民军队猖狂的进攻,是赤裸裸的挑战。老实告诉你,你不交代是混不过去的。” 这哪里是帮教会,分明就是一场批斗会。伤害性大,侮辱性极强的话,就像暴风骤雨。一阵接一阵,一阵紧似一阵。 语言是人类的专长,完全取决于组织词汇的能力个人的头脑构造。改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地叫着,汗水早已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左手边那个随时准备做思想工作的家属,递给改改一条毛巾。你知道我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不是吗?她用同情温和的语气说: “改改,我知道你不会造谣的。我们女人干嘛要背这口黑锅呢?你就实话实说,谁是那个幕后主使。怕什么?组织是相信你的。” 右手边的女人给她端过来一杯水来,也乘机进言道: “是呀!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做女人的犯不上给人家当枪使。说出来!张政委和同志们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改改使劲地摇头,她拒绝了。人心叵测,她没敢接受她们的善意:“不!不!我什么都没有做。跟别人更没有关系。” 一个干部代表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以一种泰山压顶式的姿态,怒斥道:“改改!你藏头露尾,百般狡辩。你说你有某某的证据,为什么不交出来?还有你为什么毁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你说!别以为这样就能过关,做梦!你这个反革命分子。” 另一个代表也来助阵,他眼镜后面的两只眸子像两把利剑,闪着灼人的寒光:“你交代,谁是幕后推手,谁让你去散播谣言,又是谁指使你用这种态度与组织对抗?与广大人民群众作对?” 又一个面色铁青,浑身发抖的女人帮衬道:“作为姐妹,作为同志,我奉劝你一句。你必须改变思想,端正态度,不然你混不过去,也抗拒不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实质问题和盘端出来。” …… 只许攻之者说有,不许辩之人说无。与会代表争先恐后地发言,围攻着这个堡垒。他们发射着各种炮弹,而改改成了他们的火力中心。 夜深沉,月朦胧,云片片。有爱不能与,有情不能施。 冤枉!冤枉!冤枉啊! 迷乱的怨声,浮动的冤魂,摇摆的身段,由远而近,飘萍而至。 还是不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改改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再枉费心机地去揣度他的心思,而想方设法去迎合他,讨好他,甚至是言听计从地去帮助他了。 她感觉自己已经很累了。那件事,是我做的。最高尚的原因,最终的原因,都不重要了。俺步摇得环佩叮当,耳边厢惊回他一枕黄粱。更何况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老马,今天我遇见了喜鹊,一个娇小可爱的黑白灵魂。它在那棵树上冲着我,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你想过嘛,在鸟的世界里,人类怎样才能和它交流,倾听他的心声?” 是故意,随机,还是那个灵魂的自觉?男人犹疑着没有应答。 “可能这小东西,一直是个暧昧又敏感的存在。一般人很少知道,也很难看见。这让它很不开心,因为它不能忍受亲人忽略了自己。 于是,我对它说,别怨我莫怪我。这一切并不是我要选择的。我更喜欢你那个简单的世界,食物与性。至于文明,则是另外一回事。” 没有想到,前妻会说出这一番有内容:有思想,艺术性还很强的话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她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概念呢?怎么这么会改造人的习惯,改造人的思想?改改被改成了这样,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呢?世界的终极原因可能是火,也不限于火。马正念头一转,在偶然间还产生了对那个未知的某种向往。 活得太过用力,红尘陌上更生 知得柳外离离,笑看几度春风 想来这一枚黄叶,生活也是不容易。为了一棵引以为傲的大树,花费了毕生功夫,倾尽所有。可最终还是飘飘而落。 不过,表面上看去,却是平静而从容,没带一丝痛苦。但我能感觉到它此时此刻它是一个怎么样的心境?谁知那个夏天,我说了什么?它一定是再一次找自我去了。分别后的日子,我会去想念它。或许想念会让它变得不一样。不过我相信,以后一定还会见到它的。 这些日子,他已经体验到了改改的变化。这个女人有时神情沮丧,独自垂泪;有时慷慨激愤,动辄骂人,而且还毫无顾忌。有位心里学家说,人总是渴望达到对普遍性的把握。或许老马也是这么认为的。 “再请你认咱们半晌,咱待把血头颅向心窝一撞。”从抱怨不满逐渐升级,老马开始失去了耐心。他几次想狠下心来,要与这个女人彻底摊牌。可是最后的最后,也没有。他往窗外望去,居然真得看到了那只长尾巴的山喜鹊,还听到了它在向着苍天鸣叫。 山喜鹊,尾巴长。娶了小妾忘大娘 小妾抱在炕窝里,大娘遗弃荒山上 没有想到,这个娶了小媳妇忘了大太太的家伙,竟然用那个卑劣,无耻等等字眼向着自己袭来。马正稍微一思索,侧身再望着那只鸟,想回怼些什么。可一转眼就看到了改改的脸色,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季节对于留鸟来说,是一个很难觅食的季节。喜鹊却是个例外,这是一只不单单用眼睛去觅食的鸟,它可以凭借着与人类的故事与传奇来适应环境。每一次飞行,甚至每一次动作,都关乎那种人与自然的和谐。我相信它这么做,不光是为了食物,也是为了爱情。 老马,你应该知道的。我始终处在睡觉和梦境之间。多么希望能从房间中漂浮出去,飘得很远。 这都不是真的,那只喜鹊唯一有的就是它的生命。我想回去,回到我们的故乡。那里的山总是绿的,水也总是绿的,夕阳西下的时候,村子的牌楼的倒影,会投射在我们经常散步的那条路上。我喜欢看着我们那两条长长的身影渐隐渐尽,就像一对要牵手回家的爱人。” 老马微阖双目,久久不语。还是低调点!低到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就是。原谅我,我什么都做不来。朦胧的山影林色,已经变得浓重。巧令簧舌头,伶牙俐齿,并非无用之物。舌战群儒,哪有浑身是嘴说不清的道理?历史可以黑白颠倒,但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没有好人,没有坏人,只有个倒霉鬼。可怜的孩子他娘,一个普通妇女,哪里懂得官场的黑暗,更无从了解什么是权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卷入到复杂的政治派系争斗中。她如何能左右逢源先不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意识不到,最终成了牺牲品。 窦娥喊冤叫屈,但没有谁能帮她。他收回目光,淡然一笑,懒洋洋地附应着: “山上有桃树,山下一大溪。独自登高,谛听远眺,会更加凄凉。我想,只要我们彼此不忘记就可以了。” 女人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安然地朝他微微一笑。她真有意识,还是自己的臆想刻意模仿。老马心头再次泛起悲凉来,不知该不该做个解释?唉,还是算了! 女人收敛起表情,迟缓了一下,又鼓足勇气说: “当暴风雨来临的那天,我该怎么办?” 哪天?你来到人类的那天,还是你了解为什么来到人类的那天?寿命是短暂的,生命是永恒的。我没有想过,我也不知道!马正回头看到了客厅墙上那一幅夸父追日的水墨画。 感动中的我,又开始犹豫了。因为,我不明白眼前这个人,蓬头垢面,赤身裸体,捡了个树枝就去追逐一个所有人每天的希望。他要做什么?难道是早晨照镜子,以为在刮脸的人是上帝,于是,临时起意?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能那么想,而去这么做? 我曾说过一次,现在再说一次,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不过,我真的是想成全了你,还有那个梦,但我确实是跑不动了。这个世界已经很美丽了,你想不想慢下来看看听听,感受一番?我是说,既然你已经在那个世界,就应该适应那个世界。怎么?你想失去。 马正想到此,不由得挺了挺身子,神情中闪出几分庄重: “这就是你问我的问题?我是想让你出门的时候悠着点,别像昔日那样大大咧咧。生活就是那么简单,这是我唯一知道的答案。我说得都是真话,如果你不喜欢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第75章 影子深浅卷离去 烟淡淡兮那边吹 感知到,一个熟悉的气氛。 那气氛,英雄豪情,充满不平。 我去因为我想去,一个熟悉的场景。 这场景,快意恩仇,立万扬名。 黑暗来了。那个姿色明亮,神态高傲的太阳又要躲起来了,而且一躲就是整个夜晚。树上那几只装腔作势的候鸟,好像南飞了。树下爬爬挠挠的几只土鸡,也停了下来看着我,一脸要什么没有什么的样子。有鸟,告诉你,我也一样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办法,出离的心,还是要被捆绑着去轮回。可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怎么好?要不然这样,趁着薄暮再让店家烫一壶酒来。 阴影并不能覆盖这里的山山水水。浮云拨开,明月出来,我们总是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其实,若想品尝功成名就的滋味也不难,只需要在最美妙的梦境中,插入一段现实即可。 泠泠少年不过三,霜刃贯日散成尘 满堂花醉千夫指,易水一遇误终身 相望江湖有从容,夕照最妖斜。故人重逢,感怀怀旧,个中滋味又能与谁说?老尽无一语,承平三少年。朝天一问:怎么才能达到绝对的知识呢?我们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青葱岁月。 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云涌。对他们来说,也许过去的不良,已成了人生极其重要的时间段。春季疲软慵懒,在轻歌曼舞中寄托流年,人生意义何在?时间已逝,而功名无着,还未成英雄而近两鬓斑白。想起这些,刘白颇为感慨: “在这个朦胧的世界中,阳光的存在是短暂的。而在每个狂喜的瞬间,我们必须先去尝尽那个痛苦至极。结果又能怎样?” 不单单是刘白,周武也难免唏嘘不已。之前的之前,就发现自己也成了与别人无异的面孔。朝气蓬勃已变得模糊不清了,偶尔还会失去不见。不过,他一直迷信着幸运的神,会有那么一天驾临: “一个人在世人心中的份量,并不在于他生前有多少人为他歌功颂德,而是看死后有多少人为他垂泪。我是希望交城的水,只浇交城而不浇文水,可是不然。一切发生竟然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真有些无奈。自损精神不说,还累及了其他。” “时也,运也。有时候就是这样,自我意识渴望和上帝相似,而我们需要超越这个物质世界。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而已。这可是当初你说的。而且我们都信以为真。” 往事不堪回首,刘白也不愿再提起,可旧日的情景总是在不经意间跳出来,似乎非要讨个说法,要个名分不可。 左岸如我的人,右岸似我的神 抬头星辰日月,融合成个我们 是非成败转头空,张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回忆的,风华少年或许在他那里已成了案牍文字。他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昔日的伙伴: “一个人高谈阔论不去实践,自然没人在乎,也不会有人去响应他,所以最终他会一事无成。有些事要做了再说,才有说服力。若能遇见那种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气候,若不发难,更待何时?” 张扬的话很好理解,一个意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另一个意思: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我们是来做主人的。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 惟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他们可不是传统文人那种,既酸文轻高,又热心政治,还不免有种国士情结。在政治家面前,会产生待价而沽的心理。试想,连靠近政治中心的士人,都不免受冷落或者遗忘,更何况他们几个小人物。 “张扬说的是!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一片乱象的关头,你不折腾些故事来,谁认识我们?” “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可往往是人算不如天算。” “姜太公渭水垂钓,非贪天之功,就是得益于文王的八卦一算。”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李光明要来殉爱情,所有决定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做出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事件来。” “张扬,不会又是你经历的那些离奇悱恻的案子!” “轮回是一种神经性的效应,也是一种来世属性。我们都被诅咒了。” …… 对于伙伴的调侃,张扬从来不生气。自己不过是法院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作人员,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另外他也会不着痕迹地用玩笑把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岔开,然后,去谈天说地讲究女人。他是一个正直高尚的人,可他真得不是法官。 “有位秀才屡试不第,又逢大比,强打精神,再次进京赶考。途中偶感风寒,下榻在一个经常住的店里。盘桓其间,他做了三个梦。 第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墙上种白菜;第二个梦,梦到下雨天,他戴着斗笠还打着伞;第三个梦,是跟心爱的表妹躺在一张三米乘以三米的大床上,但是背靠着背。” “这三个梦似乎有些深意,但不像是一个自我创造。” “秀才也是这样想的。于是,他找当地的阴阳先生来解梦。那算命的一听,拍这大腿说,‘你还是回家!你想想,墙顶上种菜不是白费劲吗?戴斗笠打伞,不是多此一举吗?跟表妹背靠背躺在床上,不是没戏吗?’秀才听罢有些心灰意冷,回店收拾包袱准备回家。” “不是虚无,即是哀怨。周武研读周易,也很会解梦的。” “易学,是认识论与方法论。这种事情,最高指令必须来自于天庭大领导玉帝之。无论怎样?恩泽万民的功名必须要记在玉帝头上。” “有教无类,理性怎么能做到呢?整个地球人都知道。” “你应该说是对自我的确信。好了!还是听法官大人讲案子!” “话说,秀才准备行囊,店家感到非常奇怪。忙问原因,秀才如此这般叙述了一番。店家听后笑了,‘哈哈,我也会解梦的。我倒觉得你这次一定能行。墙上种菜,不就是高种吗?戴斗笠打伞,说明这次你是有备无患;跟表妹背靠背,验证你翻身的时候,就要到了。’ 秀才一听,觉得店家的解释更有道理,于是精神振奋地参加考试。结果呢?居然金榜题名。” “故事完了?我觉得这是个观念的力量?要不还是听听周公圆梦。” “刚才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有个砍柴的从这里走过。” “很奇怪吗?” “樵夫哎!先于我们,每次都是他来引有缘人进入儒释道三门的。” “确定是樵夫吗?你不确定,就不能描述他。从前有一个姓张的后生,以打鱼为生。他只需要每天给袁守城一条金色鲤鱼,就可以在泾河里随便打捞。网一撒,保准百分百的有收获。什么时间捞,能捞多少,卖几个钱,这全在袁守城的掌控之中……” 一个少年英雄,口若悬河着壮怀激烈的事情,可能完全出于彻底的无心。居于家中过着单调的生活,偶尔参加一次旧友的聚会,也会想起曾经少年时的鲜衣驽马,指点江山。从此便闲不下来,可能吗? 情趣不在靖边楼,已然惯使占鳌头 中原逐鹿行鸟事,易水作歌耍风流 投笔做英雄,钢枪一杆,祖国山河一片红。血脉喷张的故事,充满感动。竞文弃武装,蟾宫折桂,更新着人生历程。平庸的身份,让他难以忍受。男儿活着要像一条龙,不能像条虫。 “小城不大,但那是我们的世界。出了这样的事,我是不知道所有人的悲喜情绪。我只是看到一大群人在那里张望,挥着手。” “是呀!一座友好而充满活力且引人注目的山城。完全可以目睹,聆听,还有呼吸。” “是一种历史的产物,但没有历史的共和。” “句子很押韵,但不太好理解。你是说,确定的东西需要统一起来?” “你看到城墙根,那个晒阳阳的老人了吗?” “看到了!你就说你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干瘪老头。他的经历很简单,智力迟钝,所以他认为一切都会有人去替他去考虑。” “你是说,我们要他相信的一切,而且要盲目地相信。” “也包括我们。看到墙角下那个左顾右盼的妇女了吗?” “看到了,像站在被告席上那个谋杀亲夫的潘金莲。” “土地贫瘠,水源缺乏,村子的人非常贫苦。尽管她一肚子不高兴,也不得不拿锄头,跟着自己的男人向田间地头工作去。” “你想说明什么呢?成套现成的道德理念和一些已经重复了几个世纪的故事。改头换面多少次,但从来不跃出因果的范围。” “没有黑暗服从白昼的喧嚣,也没有白昼征服了黑暗的寂静。” “辩证法?是你心理造成的混沌,我们这里很纯粹的。而且不因循守旧,并与时俱进。” “传承历史,正是解决这一切不符合唯物主义的方案和救星。” …… 不是为走得更远,搭乘慈航这条船 只因悲悯那苍生,提供化外的温暖 只赕佛不纳福,有钱无命。只纳福不赕佛,有命无钱。张扬知道自己最需要在这个城市来释放自己。刘白也不例外,他需要在这个城找回自己。而周武来到这座城,满脑子都是个江湖回归。金庸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只要有烟火的地方就有恩仇。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略有权谋。恰如猛虎卧山丘,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哪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此仇,血染浔阳江口。 浔阳这个地方,评书《水浒》里听说过,但不是很熟悉。我熟悉的地方就是这,一个充满神秘,又交织着野蛮的特殊地域。地势险峻,交通不便,文化落后,信息闭塞,土地贫瘠,再加上天高皇帝远,更加剧了这里的封闭与落后。 山东郓城有个姓宋的小吏,少年时便同社会上不三不四人交往。他好逸恶劳,慢慢地吃喝嫖赌不离其身。一次寻衅坏了他人性命,便离乡背井,开始了流亡生涯。 对!这首诗词就是他写的。 “我觉得自己仍然很坚强,仍然清醒,我意识自己还能活一百年。在那一刻,我眼里只有那面红色的旗。” “颜色好像不对,应该是面杏黄旗。上面还有几个字。” “替天行道。”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随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哈哈!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怎么还漂泊到江湖上去了。要不要我们一起唱段《笑傲江湖》?” “周武,你把我们庸俗化了。” …… 刘白认为周武说是这么说,也许只是为了给他自己听。可能之后,他决定选择让自己在所谓的江湖上昏迷一段时间。 我们都老了,也累了。如此纠缠交织在江湖的恩怨中,已有些力不从心。他这样,其实也好理解。因为我们在信仰前犹豫了。 丢不了你这个人,也吓不跑我的魂 你的江湖我知道,就在那个岗山村 看上去,那颗坚定的心,不牢固了。它也会像玻璃器皿一样易碎。最终,我们会发现什么也拿不去,于是,把已经拥有的所有都放下了。不是啸傲江湖,也不是泛舟于江河。 “周武,我们不是创造者,推动者。只是个随从,都变得仁慈了。” “也许你的仁慈,会让所有人帮助你,有些人非常善良。我是一个相信复活的人,也相信只要你心中有爱,就必有恩惠慈爱随着你。不能去爱的人,亦不能为你所活的时代唱歌。” “老刘说的是!只有一件事情,才可以导致了另一件事情。在经历艰辛,饱尝酸苦之后,才能言说存在感。勤奋的人生才有意义。” “从心开始,不是为了持续的存在,也不是为了快乐。而是用最美丽的表现拥抱一切受苦受难的众生,并带着所有的不幸与伤悲。向上!向上!再向上!因果不堪负,一切不应与。” 宋公明去了蓼儿洼,他的几个兄弟也跟着去了。没有人出面制止刘白的歌,就像没有人能制止周武的想象一样。神与仙在一般情况下,都在相互规避,静态并存。但张扬认为他们却有所不同,还包括自己。 “信念一向是人生中的希望与真善美,虽然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但想到你们能存活,我仍感到宽慰,而没有了悲伤。” 张扬又说这样的话,让周武很是担心。爱,是最高意义上的,最好东西。他这样做值得吗?难道真得做好了复仇的准备。 “生与死就是一念之间,我们应该做有意义的事。只有持续地驱使人远离邪恶,远离世俗,罪恶转移,才能出现和平,呈现一个祥和的世界。我们都会走向黑暗与死亡,有些人会毁灭,而有些人会重生。” 刘白明白张扬需要帮手,故意在投石问路。他不是神,唯一能做的就是考虑他的自身。刘白淡淡一笑,微眯着双眼摇摇头: “我所以这样,这是我的命运,不是我的过错。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出去,去找个教堂做祈祷。”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呢?你遇见的,我也可能遇见。不止是我,他也如此。若没有这段经历,你就不会保留与山川沟壑亲近的习性,我也不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刘白,可不是那种除了思考自己之外,什么也不做的神。 可不可以大声点,高姓大名没听真 好汉不提当年勇,去留肝胆见昆仑 他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一种久别重逢。而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每一个春天的感受都会不一样,如果允许,我绝不会错过。卦山,私有和私人。并不是部《水浒》问题,像之前我们都知道的故事。当然,假如你喜欢充分一下今年这场遇见的饱满时光,我也愿意再经历一遍。 第76章 昔日梦魇去不尽 今夕乌雀自飞来 总是难呵成一气,看时断时续。 又是一夜雨,热情真不易,夏曦一抹小楼西。 总是在无意间消弭去天地人之间的芥蒂,恢复了应有的生态,才能满足对于永恒的遐想。一束柔和的光线从侧面的那扇窗户照射进来,强调了一个事实,祈求的愿望实现了。于是,我们抵达一个难以触及的世界。那是个所有生命的舒适区,终究他乡成了家乡。 西方不无,但个中着力不得。不是想不开,是迷糊。北雁南归,不在于找到了回家的路,或有着伟大的动机,而是在实践那个不朽的约定。一个宏大的宇宙时间阶段,我们可能不理解,但对于它们很重要。非凡的一次迁徙,我只是记录自己的观察与发现。 也明白也不明白,一切自有天安排 意志不总说了算,相与还自去自来 不会有其他地方比我所在之地更糟糕。我不是说这里不好,前提是你不会遇见那样的事,或是遇见后,一定运气要好。我总在问自己:那年,那月,那天的那个故事,真的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了吗? “压抑在心里太久了,私人的秘密会变成谎言的。你说是不是?”常遇春似乎还有了难言之隐。他轻叹一声,接着问道:“老于,我知道你是好出身,懂礼貌。可要对意志和使命重新来认识,我倒是宁愿出生在这里。你看,除了伟岸的大山,就是潺潺的流水,其余什么也没有。远征与返乡,你究竟要找什么呢?” 还是没有应答。一个简单而密集的形象,常遇春还是由自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连连地摇着头。 那是一道薄薄的山梁,天要亮未亮,晨曦中一切都还是模模糊糊,但山脊线的轮廓已经凸显出来。山风袭来,河水在呜咽低回。于丰华像个稻草人一样僵硬木讷。这个小个子的四川人,倔强的脾气深深隐藏在其内心里,脸上透出来的也是不肯服输的劲头。他这一路默不作声,却始终高昂着不屈的头颅。 常遇春伸手拍打了他几下,继续问道: “喂!是宜人的情感,还是励志的故事?这些,我们都可以在人心中找到。我前两天刚从牛二和那,得到了一句很哲理的话。有些绕,但也不难理解,只是显得很特别。他说,喜欢是想要占有的偏执,爱是想要触碰却收回了手的克制。喂!你在听我说话吗?需要在真空下的猥琐发展嘛!老于,你就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新的黎明到来时,就会出现一道鲜亮的天际线。可这无关乎于我,也许对那个人来说,我可能不应该来的太快。 于丰华转过身去,眺望着那个村的后山,仿佛看见有一个巴蜀妇女在那里若即若离地行走。他也曾听到过一句很有体味的话: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你和我门外的那棵花坐一会儿,它很温暖。 仔细搜寻周围,真有那么一株花。略微高大,叶子茂盛,花朵也是非常精致的:是由很多小花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花穗。 一个与众不同,开花可以不间断。在花穗低垂下来的时候,就形成一串串的精致娇小的花。如果你是想种养一些能一边开花,一边结果的的观赏植物的话,你就选择它。它在合适不过了。 这里也是,那边还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美丽,还对着我开放。我的神!摊上这么大的一件事,还有点不知所措。你现在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也不需要提醒,因为当下说什么都太晚了。 一肩风雨待四方,百味人生照三江 突然有种无力感,这朵花儿不寻常 脸上怎么有些湿润?难道那场雨还没有散去。 我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到何时,又能落往何地?我只知道雨后彩虹的景象会很美很美。我不知道,风会不会带走所有雾霾,能否送来阳光灿烂?我只知道风走过的天空会很蓝很蓝。我不知道,我们的爱情会不会惊天动地?但我知道,平凡的日子里会有我,也会有你。 恍惚的于丰华一直用目光迎着这个女人来到自己的跟前。哎呀!我的上帝,原来真得是个女人:瘦消的脸颊,嘴唇翕动着念念有词。似有悲情,也有激情的那种,不由地让你想起许多人。 “同志,你们好!” “老乡,早!” “早饭莫得哦,就听说有两个大兵在村里转了很久了。我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他们来这里,是不是在找我?” 四川口音,心头一紧。于丰华抬手揉了揉眼皮,似乎才明白他自己已经置身在一个清凉境界。而且这一意识的回归,就像伸手触摸到一个梦境,还有那么一种真实的质感。难道是真相露面了?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甚至不敢再看一看这个女人。 那是个熟悉的人,还连着一个多么可笑的过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悲或喜或无奈。不接触深了,你永远无法知道那个感受。 于丰华记得,女人曾经对他说: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要是你喜欢,恐怕明年你也能用得着。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以至于百年。 “找你,你是谁?我们熟悉么,你认识我吗?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哎呦!你居然还带来了花!想不到你还挺浪漫的。” 女人用手指了指于丰华的背包,脸上的笑含着一种讥讽与不屑。于丰华突然感觉到了有一种无助,还有些许的委屈。身边的常遇春,不理解女人这句酸溜溜的含沙射影在指向哪里?只是感觉不在情理。 “没有准备什么,随便采集了一些野花。” “随便?就是方便的时候喽!我的同志哥,送花是很讲究的。每一种花卉所代表的意义不同。你不用这么诚心诚意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说,鲜花都有自己独特的含义,适合在不同的场合。” “受教!受教!我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男人嘛!应该想的多点。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 …… 于丰华感觉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简单的人,随便一句话,复杂的人,能听出好多意思。我是说,跟简单的人打交道,你可以简单点;可跟复杂的人打交道,你还是可以简单点。简单仅仅是自己的一种选择,可不能去要求对象怎么怎么的。 这是常遇春总结的。一个伟大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说过:我们想要发展壮大就得靠两个结,一个团结,另一个是总结。 阳光暖意不足,山风冷飕飕的。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像被人摘了出去之后,又重新搁回了肚子里一般。常遇春已猜测出了来人的成色。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刮了一夜的风,今晨还是不肯离去。” “也许是怕错过了,就真得再也回不来了。”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知道,你没有爱情情绪,你可能关怀的是那些不幸的人。” “哪些?我又不是菩萨,我连一个也救不了。” “你已经尽力了。我是说,至少你有一份很纯的同情心。” “别这么说,我知道自己很没用。” “知道你会再来的。相与大自然的沟通,这个地方,白水都是美酒。” “我需要自己的颜色,还有表达。你到底是谁?” “你应该完全知道我是谁。你的表达,好像是玩笑式的。我喜欢眯着眼,看阳光透过手指缝的一串七彩的光影。很美丽,朦胧又细腻。” 在外很久了。心,依旧没有装下那些天空、陆地、海洋。于是,闪身 转回了西陉那个寂静的山城。没有想到这里一如旧日般洒满了迷人的光与雾。原谅我的草率和鲁莽,我是想弄一个明白,但透过模糊不清的眼泪,要去看清你的确很难。 断崖绝壁风雨薄,八厘半分弄出格 小心移步勤人事,平语近花讲人和 天黑了,大家都笑了,独独他没笑,因为他不懂。而一个经过的人,心里装着事,拖着疲惫身影,却一头扎进这暮色里。 这么黑的夜晚,还需要找到那个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吗?什么都可以不好,心情不能不好。让我聆听一下老街坊现在做什么人事!我想知道,亮着灯的一扇扇窗里,有没有叹息。 “你真是一个很烂的军人。都走到这里了,还没有察觉到这是个过去时。你再这样犹豫不决,别人会看到你整个体系的。” 要说于丰华那点事,完全不知道,那是冤枉了常遇春。但这俩人云里雾里的玩起了太极,让我们这位旁观者多少有些茫然,更主要的是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算了!做一朵云也不错。风一吹,便可变幻出各种形态。若是真的累了,烟消云散也是极好的。脱离庸俗,让现实变得更加美丽?但认真再一想,也不好! 常遇春对自己被搁置一边有些不高兴。这不是个存在感的问题,是完全被忽视。他终是隐忍不住,插话进来: “这位大姐,您说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我是说,最好说话之前先要想一想。我以为男人的尊严,应该来自于他对于激情的真诚。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的老家也是四川的。” 可惜他的瓜兮兮的话,并没有引起那两位的关注。反而让于丰华找到了一个话题,或许是主题。他很深情地问那女子: “待在这里这么久了,可要回家喽?” “锤子,谁个不想家乡来。可有了孩子,一切就不同了。另外,我不喜欢你在这个时候,说四川话。” “明白,你一直就是这样。是个没有废话的女子。” 女人望了一遍于丰华,脸色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是来打听当年那个被拐妇女情况的。我可以帮助你们。” “谢谢!或许我们能有其他办法。”于丰华对这个女人,突然间警惕起来,而且还产生了很强烈反感。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真的不需要?”女人很认真地看着于丰华。 “真得不用了,我知道她埋在哪。”很客气的拒绝,明显地不领情。常遇春也这么说,这让于丰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梦到老如是真,幻海情天不着尘 花中莫说花中事,便是花中无事人 或许这个女人也看出些端倪来,但她并没有去挑明。她只是讪讪地化解着这个无明带来得无端的尴尬: “我想,她会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正直,保持着美德。” “看错人了!他真是没有慧根。” 有没有慧根,常遇春是在哪里知道的?可能随口一说而已。这种事,只要于丰华不去计较,谁会去关心这类事。 那灰色的山丘淹没在一堆杂乱的荒草中,顶上还压了一块大石头。馒头庵,一个全身全影的过去。我知道,游荡在这里的灵魂,一直梦想的就是人类,虽是传说不少,可从未有过任何形态的露面。 女人面对那个土包,但眼神却表露出的却是一种视而不见: “我知道的,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你是一个四川好人。是你解救了她,又把她送回来,最后坏了她的性命。” “巴蜀这样的人像,到处都是。只是当时,我们不约而同有了个伟大的想法。”于丰华好像在回忆,也像是在做着某种解释。 “你真能想。虽不完美,但令人愉悦。这个故事,让村里的男人都落了泪。每个人都坚持信仰,渴望成为那个年代的主角,而你们却选择了相信奇迹。可惜发现的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何止是不美好,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于丰华摇着头,控制自己不去想,但又不能不去想。那时候,他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姿态卑微如同小丑一般。生死都被掌握在他人之手,个中滋味确实不好受。 “我没有做好。一直以为已经尽力了,但还是事与愿违。” “你看起来有些沮丧,还有些紧张。不过,表现的有些假,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身上的一切都是真的。不介意我加入你们!” 当然介意!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我们又不可能形成新的契约。可你非要想参与进来,我也没有办法拒绝。 “以前认为自己有正义,敢担当。但事情当真发生了,现象又极其地庞大。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虚弱。” “这事怪不得你,有些情况你左右不了。当时,村民集体围着部队闹,部队压力大,才做了个糊涂的决定。而作为部队的领导,也是为了照顾军民关系。其他人怎么想不知道,但至少我理解。” “部队是可以顶住压力的,但有一位领导,他要维持革命军人在百姓中的形象。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武川坝顶祭天台,苍苍荡荡收入怀 痴情半老风半老,远近前因笑往来 阿弥陀佛!总算是明白了。你的委屈,冤枉,也是我化不去的心结。 “其实历史不是这样的。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的丈夫依旧会爱着她,她也爱着她自己的丈夫。即使他打她,她也原谅他。怎么说呢?她还像从前一样,是个正派的女人。谁也不能指责她,说她像有些下贱女人那样跟谁都能上床睡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实事求是嘛!在这种充满争吵和贫穷的岁月里,我们总是要找一些东西填充我们的生活。那个时代的日子过得恓惶,食品中常常没有咸菜,也没有窝头,连个山药蛋都找不到。于是,这个十分肮脏的家里,夫妻俩开始慢慢地堕落,一直到死。 不过还好,有些夜晚,也有让人兴奋的事发生。我是说,你能看见那个爱神,会在已经塌了一半的炕上温柔地扇动着翅膀。” “你说的是故事,不是事实。历史不是这样的。” “我脑子里没有这些故事。不喜欢在不受约束情况下,把自己吸干。” 突然间,女人好像对这两个人失去了兴趣,边说着话,边走向了那个土丘。然后呢?然后就消失了。 常遇春终于看到了一个腼腆下的真实:那个于丰华像是见到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场景,停滞在那个土包前。大约过了一刻钟,土包里传递过来了哭声。于丰华的眼泪,也随着哭声起落,一股一股的。他用手抹着,擦着,还不时地擤着鼻涕,而且甩的哪都是。直到土包包里的那个撕心裂肺的哽咽声远远地消灭而去。 常遇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完全用尽了,想到要回去,可多走几步都不可能。 第77章 一门心思成正果 不管不顾过墙来 喜欢一件,东瀛春衫。不曾想惹来麻烦。 埋头工作忙生计,不经意间成汉奸。 希腊神话,伊索寓言。遐不作人不简单。 我还有别的用处,散文蔚为一大观。 (猜个近代名人)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去,因为很多地方看起来不那么真实,更像是个即兴创作,形色有点假。看到了!那个图像化的女人。就是有着高跷似的长腿,杨柳般的腰肢,每每做着飞天状的她。我是相信离天三尺有神灵的,但在这个时令里拼凑起来,如同个颜色的表达。 这里有一棵花树,那边有一株树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西双版纳的各个季节,从来就不缺颜色。而且每每相看,都与投射过去的所思所想相匹配。最深层的某方面的冲动结合着自然环境,总会颤动几秒钟的心。这还不够,这个情景在回味中,还会重复放大。 东北人是不是都如我,脑子不转个?感情投入的痴,还带点呆傻,适应和转变非常地缓慢。在大多数情况下,我只是远远看着,保持一定的距离,捕捉着那个瞬间的印象。从偏好中,寻求灵感。不好吗?另外,我知道那个美丽在那里不动的顾虑。同时也担心,若是自己真的靠近了,切断了光明,发现那还真是一个纯净无瑕。 解襟开心窗,阴影落他方。点燃三昧火,明光照明黄 终究不可拟,在眉间心上。休说去流芳,且已不可想 他只是随意说了那么一句,不曾想女人真得出现在房间,而且正在走向自己。恍惚状态下的真实体验,此事怎生言?他略显得有些尴尬,向后稍稍退了一小步。然后,很那个地呲着牙笑了笑。此刻的他是既好奇,又怕被欺骗。最后,那个过量的酒精还是壮了他的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也很高兴。甚至微笑的时候,都忘记了翘起嘴角。你赶快把门关起来,关紧一点。” “不!你能先打开灯吗?屋里的光线有些暗。” 灯亮了,女人满意地一笑,回身便把门反锁上了。接着她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征询着对方的意见: “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我们好好地说会子话,不好么?你可小心,我来你这里,可是有备案的。” “你放心!不全是你想的那样。一些微妙的东西,冥想中的感觉。” “你是不是说,你的心是明亮的,可以在暗夜里找到我?” …… 女人那如朝阳新鲜的一瞥,顷刻间击中了男人的内心。或许本能是想要静下来,控制自己。就是那种尊重传统的悄无声息。也好!这样做并不影响幸福感。在不久之前,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片星云。今天的她更像是一缕思想。那么明天呢?也许会化作雷霆万钧。 揉揉眼睛,看了又看。别忘了还有个后天,就是今后。今后能怎样?不是你想让她成为怎样,而是她本来就是这样。呵呵!我是说,她推门而去,已然土着化了,变成了当地人一样。 “这一刻,好像我期待了很长时间了。达成了一个渴望已久的身份转变,可我的心跳的很厉害,我怎么就不放心呢? ” “莫不是见到了一个独有的,非常特别的东西?” “听起来是的,看起来也像。请你诚实地告诉我,我们认识对方吗?” “你在这样我可生气了。难怪金蝉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就是个傻子和白痴的结合体。” “金蝉,黄颜色的知了吗?三季人。有一种看到她的感觉。” “哈哈哈!你等着,哪天我心情不好,就会把你说得话告诉给她的。” …… 轮转一长情,磨盘加流水。我来春当归,花红鸟飞飞 花事又复归,事在春风催。风言似惭愧,似是又似非 《论语》中有个三季人的故事:话说那么两个人,因一件事争吵不休,相互拖拽着,来到了孔子面前评判是与非。夫子一问,原来是穿白色长衫的人认为一年有四季,而另一个穿绿袍的人则坚持一年有三季。 夫子笑曰:“一年三季。春夏秋。” 绿衣人听后笑呵呵地走了。 那白色长衫者一脸沮丧和不解:“先生,你明明知道一年有四季,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呢?” 夫子指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说道:“一只蚂蚱穿着绿袍,也就是说他是个三季人。他的生命中是没有冬天的。” 白衣人恍然大悟,但马上又陷入迷茫:“原来是这样!可是先生,我分明看见他穿得是黄色袍子呀!” 孔夫子听罢哈哈大笑曰:“对!一点不错。那是一只金秋之后的蝉。” “接受自己的一切,不论好坏。”周武虽然这么贬损金蝉,也是事出有因。他们不仅是高中同学,而且在初中也是同年级同班,还是同桌。那个时代的乡下学校,还保留着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虽然他们在学校交流的不多,可时间久了,彼此间也很有默契。 如在老师面前为对方圆个谎,考试的时候彼此做个弊等等。“你就是你,就这么简单。”在特定时候他们也能共同面对一些危机和危险等等。校园里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也有,但都是子虚乌有。泾清渭浊,湜湜其沚。他们相互保持着那种连他们也说不清的距离。 啥也别说了,你怎么想?我当然也一样。希望与你一起,过那种普通的但却像金子般闪闪发光的日子。“不要道歉,也不要感到遗憾。”那棵花树上又传来了鸣响声,是我说的那只金色的虫子振翅的声音吗?它那样看着我,就如我看着它一般。脉脉含情,一往情深。 我喜欢这样。它让我感觉到自己很重要。一定有过那么个瞬间,真想上前去咬它一口,尝尝金子的味道,是不是比巧克力还要香甜? 对了!她的乳名叫什么来着?晋北小名,大事小情。表里山河,起个贱名好养活。但与我何干?却跟习俗有关。如,大山子、二楞眼、三圪蛋等等。虽然土了些,但喊起来顺口,用不着费多大的劲。而且细细听着,还有那么一点亲切感。 不过,男人还是比较喜欢圪蛋。圆润、可爱、淳朴的很,是每每感觉美美的那种。如何调整乏味,传达生命里的传奇力量?要不,我再叫来试试?肉疙瘩、灰圪蛋,差点忘了,还有个三圪蛋。 “三圪蛋,你真美,像个瓷娃娃,我喜欢你的发型。” “别叫得那么甜。假模假样,笨手笨脚的,这是你最大的问题。” “不应该的结论,除非你能对我有个交代。我的意思是说,释放一下非理性的力量,真是个意外惊喜。” “你仔细地看着我,然后再看看自己,就会觉得更惊喜。” “为什么?” “只有这样,我才有勇气同你聊天。” “你是不是病了?也不像呀!我知道了,你是吃饱了。” “起步的很晚,结束得却很快。这就是你能给予我的全部。” “哈哈!我的上帝,你这船上还有别的嘛?” 二人互望着竟然笑出了声。笑,固然美好,泪,其实也有动人的时候。 生活就是这样,我们都热衷于创造自己的神话。房间里的气味使女人如痴如醉,帷幔拉着,一想到那张睡床,便心醉神迷。 巧克力是可可豆,咖啡是咖啡豆。不知道她是听谁说的,巧克力与咖啡的原料相同,于是,她想喝咖啡的时候,就把固态的巧克力糖放在一个小搪瓷缸中,用开水进行稀释。情绪好的话,再加入些白糖。 杏黄有模样,攀爬着渴望。酸甜累加身,韵事枝头上 南人望北疆,就是一个想。云水性无稽,一时还无恙 我们以前见过!不然,怎么能这样。能怎样是啥样?修行教授,不再观想。是幻象?不!科学、理性,还有自由思想。可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个能佐证的物件呢?哪怕是一纸红笺。甚至连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都没有。真得是这样吗?你不会又是在骗我! 既然你不肯回忆过去,那么就请你耐心等一等。别催我,我的时间多,就让我好好想一想。那些年,那些天与你的关联。 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总是朝着它自己喜欢的方向更改和变化。我不是说它反物质,是想说,我远在记忆之前,记忆远在我之上。我一直怀疑它的真实性。我们的故事,那只是我的版本。 多皎白,多柔美,多容易偏离的形状,好像一切都开始颠倒了。但的的确确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存在。她,有着摄取人心的那种天赋。另外,还保留着一个很长很长的影像碎片。 我知道,她只是在做自己。而我呢?只是被无常卷了进来,短暂而脆弱。你是认真的吗?是的。告诉你,我也是认真的。 看到了伟大,还得见浩瀚。雨夜来约会,找些仪式感 入住无明湾,体验着不凡。处处有精彩,步步是新鲜 “你先起来,你把我的衣服都弄坏了。” 连个稍许的亲热都心不在焉,女人有些恼怒了。她使劲地推搡开这个敷衍了事的男人。然后,起身。接着便没精打采地拍了拍身上的那些粘连的纤屑。她没去强调某个事实,而是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 男人这才意识到,这一夜初始的好心情又都被自己毁了。当然,他是可以倒回去做,而女人只能重新再来。如果他只会遵从逻辑,那么又会变得很可笑。 “我说,现在外面下雨了,很迷离的那种。要不!我们还是喝酒去!抹去今天的记忆。元盛居,涮肥牛。快意达心底,恩仇无缘由。” 男人的建议不错,但女人的情趣早已经消失殆尽。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再说,今天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了。明天金蝉还约我到她家去种山药蛋呢。” “怎么了?开始用红色的语言跟我说话了。好端端地提她干什么?还说什么三圪蛋,她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我是说山药蛋。张晓宁说,所以人即为自己也为他人,所以人就是为了自己而活。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夜晚。” 女人站在窗边,泪划到她的面颊。她试着向外眺望,路上也已经绝绝行人,只有昏黄的路灯照耀着路面。她把身子转向了屋内: “你别吼我。我说金蝉,你说是圪蛋。不是我愿意提这个圪蛋,而是你的心里一直在呼唤。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吃饭,吃饭,你最好另请高明,我也好早做打算。” 这丫头怎么说话也压着韵脚呢?还落了眼泪。那一脸的宠溺,看着心里暖暖的,让人不由心生怜爱。而女人似乎也很熟悉对方,她在尝试着用泪水来清除那些不良情绪带来的影响。 我们是干什么来了?男人转过头来望着玻璃上反射的影像,一脸被忧郁文艺装饰的样子,似乎在埋怨着谁?我们在约会,那些不相干的人等,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来了!以挚爱的心去度量心灵的进展,欣赏之余,又多了几分无辜。 “你别看她了,你多看看我!” 是呀!还是别去理会无关人等了。不过,有人一直在招呼自己尽快地离开。自己还能上哪里去呢?男人无不遗憾地摇了摇头。识趣的那个谁一脸无奈地走了。他虽然舍不得,但也是不得已。世事无常,这个刚刚才恢复的友谊差点被眼前这个女人生生给拆散了。 “你还是把灯关了!不看也好,减免了一个环节。不是吗?” 女人没好气的说着话。关灯,男人突然来了灵感,想起一个笑话来。于是,立刻嘚瑟出来,试图重建初始时的良好氛围: ”晚上,松柏做家庭作业。他爷爷看他辛苦,就悄悄地把灯给关闭了。开始他以为是停电了,上床睡觉时,却发现后楼的人家有灯光。于是,他试着去拉了拉灯绳,结果灯亮了。 下了床,他接着写作业。他爷爷发现后,趁他不注意,又把灯给关闭了。这一次,被松柏发现了,但他没有吭声。等爷爷出去后,他悄悄地关上门,放下门帘。做完这些之后,他把灯再次打开。你知道为什么他点灯熬油这么努力吗?” “他一直想超越你!做一个同时代的聪明人。” “我有那么优秀吗?绝对知识,就是绝对精神的自我意识。话题扯远了。你也知道,谁完不成家庭作业,咱们班主任贾老师是要打手板的。松柏继续写着作业,而他爷爷再一次偷偷地溜了进来。 松柏这一回可不干了,同爷爷吵了起来。他爸爸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松柏告状说,爷爷!老闭灯,老闭灯。结果你猜什么样?” “哈哈哈!肯定是挨一顿揍。”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松柏的爷爷是东北人,这个“老闭灯”,是骂人的话。” 这些年东北二人转火了。全国上下老少妇孺都能诌上几句东北方言,来一段调皮嗑。可包袱被受众提前抖搂开,的确有些败兴。 “你真贴心。可是你的笑话,真烂。” “懂行的人,自然会懂。” “好了,你就让我喘口气!好嘛。” “你来了,真好!现在我知道自己要去哪了。” “一直奔向九重天。” “再上你这条飞船可以,只是有个小小要求。” “讲!” “对我期望值,能不能再低一些。” …… 莫言香易断,休道花期短。可堪当可看,五月天正妍 动情风来补,倾心雨当先。再说有不足,我用诗来添 缺陷与无常,是我们基本概念。依你看,会不会发展成一个艺术形式?天上的那个谁,须臾之间又不见,恰激发了我们怀念的情感。真若被天狗吞食如何是好?其实没什么的。推门进去,心里一惊,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就是一个世界。 西山咫尺,迄今未得一游。俗恶可知,行且南归,不可负此佳意。正思索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不妨她逐渐露出羞涩,一张茭白的脸。 我们需要给予她当今的理解。那是个太阳的阴影,热情与光明不会被破坏。仰望着夜空,阴阳和合,从不让我们失望。 第78章 雪毛丹顶鼓冰月 乌鹊叫断水东流 风不计,舞长裙,模仿落英遣黄昏。神韵俏佳人。 无一用,动心根,半是沉沦半认真。难解亦难分。 记得,刚进城的时候,就有个充满好奇的人走了过来。很认真地告诉我,他看见了一个正在发光的我。而且他还说,我是他的希望。哇哦!怎么可能呢?这个寄托太过沉重,真让人难以承受。 外放的思想,精神的入口,关乎于道德,还有智慧?没有想到一个语言学的转变,导致了一个后现代的新事物。像一个本体之外,认识之内的不真实。一个文化装饰而已,还是忘了你看到的! 他很真诚,看出了我的疑虑。于是,他决定送我去大地做冥想。他说,唯有这样,我那颗拳拳之心,才会苏醒。之后呢?便能实现最初的那个“未央”,还有“勿忘”。他让我一定要相信他。是呀!不信他,我又该信谁呢?于是,我把自己全盘交托。在人们的眼中,我是个“麦粒”,而在他那里,好歹我还能被称做为“种子”。 是不是很那个,丰满细腻款款 看心灵面上见,一出手成大观 和州不大,但路数也挺繁杂。刘白指指点点,有声有色地介绍着山城这几年来风土人情的变化。贾继红一边点着头对刘白的结论做着肯定,一边不失时机地做着恰当地补充和说明。而那个冯友兰呢?他一路仔细地看着,认真地听着。还不时自说自话地询问几句。 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地聊着天,不知不觉中已走完了大半个城池。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车也多了起来。再看看天,那淡淡的暮霭正在悄悄地抹去崞山上的最后一丝光亮。 下班了,回家,到开饭时间啦!三人的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当地小吃上。作为半个东道的刘白,他自信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总算有点熟悉的味道没有改变。碗托,在明清时期名噪一时。从当年的地方特产,到如今的名满天下,过程并不简单,完全有赖于一段机缘。而山城的碗托,当属太行一绝……” 冯友兰插话进来:“你先等等。机缘?就是故事呗!说话这么绕口。碗托,听起来像一个和平的礼物。要不,你就先说说是怎么个机缘?” “昨天周武送你的书,你看过没有?就是那本《蕉下听雨》。” 刘白反问,很认真的样子。不知道,这本书是个普遍真理么?老周的故事,跟碗托有联系吗?冯友兰有点懵。 “鸟爱巢,不爱树。树一倒,没处住。看你糊涂不糊涂。也是个非不得已。老冯,这可是你的杰作。”看着诚意满满的冯友兰,刘白卖了个关子。接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人爱家,不爱国。国如亡,家无着。看你怎么去生活。老冯,堤防船头走了火。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过?你要是不知道,我留你还有什么用?”贾继红看着糊涂的老冯,嘻嘻地笑着。 这分明是在拿冯大帅寻开心嘛!老冯是何等聪慧之人,说到别的有可能答应不得,可自家的那些事,也是如数家珍: “刘白兄,不着家。继红妹,坐马扎。一副担子搁地下。我是渴望减轻这个不幸。奉劝二位,小心乐掉了下巴。” 黄昏时分,天边那一片斑斓泼洒了过来,三人相视而笑。然后,他们迫切地去看,黛黑色的山峦正在吞噬着那一枚熔融的落日。 挥不去的香魂,可留织女王孙 一百遍看不厌,碗托托好温存 街边一个茶坊的楼上窗户半掩,窗台上放着一盆玉兰。刘白,望了再望,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约好的女人。就是那个穿着一身小碎花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小衫,肩头挎着一个小皮包的那位。这是什么年代的打扮?不重要,重要的是刘白觉得这样很美。 “刘哥,难怪你这么依恋这里,不愿离开大山。我一直以为是某个女人,原来是这里的伙食很合你的胃口。” 有人的行为不太正常。贾继红没话找着话,眉目传情,语调暧昧,声音发嗲。一下子就把刘白拉回到了现实当下。 无比绚丽的未来,也无法预计到坎坷崎岖的一生。都说风雅无拘束,一旦生活允许,他性格中那种洒脱与快意的一面就显露出来。明白了!她喜欢阳光十足的男人。我也开始了解了:贾继红所以这样,也不完全出于良心和信仰,相当一部分是性格使然。 “呵呵。继红,亏得我们认识了这么久。红茭鱼鱼、油糕,当然还有碗托。这是我的命,但我见了美女,命我也是可以舍弃的。”刘白看了看身边老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事关乎于我的尊严。只有我的成功,我的骄傲,还有别人的认可,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他顿了顿,再看了看贾继红,话锋一转说道:“这是周武的以为,不是我。其实,红尘男女的情爱,未必不是生活的全部。” 刘白很喜欢有情商的女人,如贾继红这样,就很合他的口味。但他知道冯友兰对她情有独钟。是呀!朋友的女人嘛!最好还是不碰。 以前,刘白与贾继红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相互调笑,一半真的一半假的。旁人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都长大了,必须学会容纳彼此,容忍其他,才能当得是:见怪不怪,奇怪自败。 今天,这个女人的表面不断地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她用那些生机盎然的词汇衬托着刘白硬朗的线条,一刚一柔,优美动人。就像是一场艺术表演。其实,冯友兰喜欢这样。东汉末年,有个刘玄德的人曾说,女人是一件衣服,兄弟那才是手足。挨得上吗?万一他们不喜欢对方呢?看上去,这个比喻完全不在象征之内。 扯得太远了不是,无暇顾及你轻薄 不常见的智慧者,研究了一个寂寞 “碗托,在这片贫瘠的山地上,这也算是最娇嫩的食品。老刘,你不厌其烦地介绍,什么意思呀!打算请我们的美女吃一碗?” 冯友兰说着话,不经意间发现几个当地人,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里。莫非刚才的话刺激到了他们?他盯着刘白,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刘白明白了他的意思后,不由地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冯,别那么紧张,矜持点。这里的百姓并不在意外来者的冷言冷语。你还不知道!和州这块土地,是上帝喜悦时创造的。如今丰富的矿产,已然免除了人们对土壤和季节的依赖。 前几年,山西的政策是“肥水快流”。也就是说,只要你有胆有识,还敢干,政府就保护你。他们现在富得都流油。有钱了,甚至有些豪富都超出了你的想象。看到没有,这趟商业街的门市房,大房东只有一个人。可能只是你这身打扮,并不是他们需要的那种风格。你自己要知道自己。你瞧不起他们,他们更藐视你!” 不可能!看着穿着普通,且有点寒酸,行为还有些猥琐的这群人。这让来自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冯友兰面露出不屑。 刘白附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可别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因为他们的未来非比寻常。你看到了吗?他们正在贪婪地吸取着太阳的精华。毋庸置疑的是,我们的乡亲兜里都有了钱。农业改写了人类的历史,可改变不了这里,但也不妨碍战国人白起把对吃豆腐的渴望写进了自己的名字里。” 冯友兰推了一把刘白,转身再去打量那群人,真发现了不同。这不是角度,是个思想问题。我的上帝!原来他们不是关注自己穷富,而是贾继红的美丽。怎么可以?在人家背后指指戳戳的一点都不文明。不就是来你们这里吃个碗托嘛!至于这样吗?我们也不是不给钱。 “继红,他们好像在议论你呢?这些人真没有礼貌。” 冯友兰提醒着身边这个女人。刘白瞪了他一眼,那个意思好像在怪冯友兰多事。贾继红倒是大大方方,一副欣然接受的模样。 “老冯,你的问题真多。小地方的人,就这样。井底之蛙,没有见识不说,还总是大惊小怪。冯哥,我们不搭理他们也就是了。” 女人的声音很大,冯友兰不免心惊肉跳。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么公开跟当地人叫板,会招惹大麻烦的。 浅尝辄止,力不从心,还自以为是。不懂的能不能不说话?女人不会都这样!听说这个山城的县长也是个女人,她至少不应该是这样。老冯摇了摇大脑袋,好似不能原谅自己刚才的鲁莽之言一般。 搓出来的相思,满满一碗修辞 宁化人最体面,用酸甜捧场子 这是个特别的地方,记忆与历史,往往被认为已被修饰。说着说着当地的小吃,怎么就扯到民风民俗上去了呢?文化是个大概念,牵扯方方面面。入乡随俗,我们还是放下些姿态比较好,也比较明智。 “从太行山开始,逆着滹沱河绵绵流水,走上了黄土高原。我们寻找到了这里,不是为了述说过去的贫困和饥寒。” 到底刘白是个饱学之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近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冯友兰,他只会上面几句,下面的文章就不知所以了。论知识,跟他的名字不太相符。 “柳哥,记忆有些不同,情况也是各异,没有特定的主题。我想,现在我们只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 听到什么吗?真理!活在当下。女人是最实际,也最聪明的人类。明明是刘哥,她偏偏称柳哥,刘白为此唏嘘不已。 “这个城市,当然还包括碗托,在考验和欢迎着我们每一个人。变老是可怕的。我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闲言少叙,我请你们吃个好吃的。周武最爱吃这个东西,务实最最要得。” 红杆杆,白伞伞,吃完一起躺板板 种一斗,收一升,广种薄收图好看 “柳哥,就你惦记着兄弟。我看那个周武未必总是念着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能分享,有些人事是不可以的。老冯你看什么?考虑一个我刚才说的。” 风不时卷起粒粒黄沙,还有片片碎屑,在苍白的水泥地上打折转。而前面那家饭店的酒幌子却无精打采地悬挂在半空,好像与那人孤影相望。难怪老冯说,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刘白先看了看贾继红,又一次冲着冯友兰爽朗地开怀笑着: “哈哈!继红,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女人不能分享,尤其是自己的女人。有时候,也有例外的。如貂蝉就算一个。” 冯友兰立刻明白了刘白的用意,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但没有回应这个一语双关,只是嘿嘿地笑着。还是神经兮兮的那种。 而贾继红从那狡黠的笑容和深沉眼神中明白了刘白的暗示,可还是装着跟自己不相干的样子。她那张不太年轻的脸,不红也不白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可能是化了浓妆的缘故?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就喜欢你装可爱的样子!是的,或许我同老冯有过一段日子。你也许可以看出些什么来,但作为当事人的我,却从来没有看出来。 我的确跟很多人睡过,这并不意味着什么。我是说,我并没有因这些而被其困扰。原因很简单,不是他们睡了我,而是我睡了他们。还有就是,我不认为这与性有关。我不是为了性,才与人上床。性不是目的。我不否认,总会有一些金钱方面的问题,当然可能还包括食物,因为我有个嘴馋的毛病,始终没能解决。 春水当是先,似得一声叹 人老心不古,遣影弄不凡 刘白自知失言,忙掩饰地点上一支烟。贾继红也停住了脚步,盲目着四方。刚才还是有说有笑,即刻冷了场。冯友兰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着眼前的阴霾。然后,他堆着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意在做个自我解围。不过,他说出的一番话的确很得体,也是一语双关: “体谅相等,会让主降恩于你。工作了大半辈子,做足了功夫,再难有所作为。就此终老,再无意于进取。没有了焦虑,但并不杜绝我与他人对美食的向往和追求。愿乘长风破万里浪,用不着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面对吃,我是没有闲暇工夫去愁眉苦脸的。” 他笑容可掬地看了一回刘白,接着自己的话茬,“玩笑过了头,是会没有朋友的,你说呢?我们的刘战友。” 玩笑你的,别让我们太难堪,就可以了。刘白风言风语,别理他就是了。需要纠正吗?是。但不应在这个时候。刘白会意地朝着冯友兰点点头,见女人态度暧昧,心绪不佳,便知趣地转移着话题: “其实做个平民宰相,一样受到人的崇拜,何苦为古人而忧而乐。我们现在是故人重逢,大快朵颐唯恐来不及,何苦难为自己。再说,能填饱肚子的友情,谁都不会拒绝。要不!趁着天凉快,招呼那些与会的女同胞们,赶紧包顿饺子解解馋。” 香绵绵甜咝咝,感动嘴硬牙呲。先油滋滋一口,后一口油滋滋 “柳哥,我还想吃油炸糕。就是软软的那种。” 那两个男人也是杞人忧天。大家逢场作戏,何必当真。转山转水转佛塔,那贾继红是何等的伶俐之人。 “我们的贾大小姐,有气度,有才华,品行德行更超出了常人。望门投止,所至无不破家相容,荒鸡叫月未三更。” “误却尘缘旁,风流着非常。走马堪不破,观花又一方。” 才艺是全方位的,狂傲也是全方位的。当然,风月身份,负面影响,我们不谈。单单说她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也属于是那个:伊人有情,指如流水,以为期许;恰如浅流,动无常规,进止难期。恶毒的诅咒很难在她身上起作用。她在这个方面也很自负的。 阳春三月真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季节,天气居然这么阴晦,北边的冷空气要南下,我们可以理解。但没想到天空还跟着暗了下来。 冯友兰突然间想起一个祷伴来。那人对他说:要进你的内屋,并关上门。祷告在暗中的父,他会在暗中观察你,而且必然会应答你。 斜阳万点雁声迟,旧情再好自为之 山中罗网尚可尽,水上风波无酬时 和州人,对古典的东西,一直是情有独钟,不仅仅局限在食物,还涉及到方方面面。我们需要要澄清概念。这一切可不是为了旅游去特意地打造的,而是由来已久。应该属于一个地域的文化。就拿诗歌来说!我的情感,在达不到和州的某个特定地方,出现了缺口。而人物情节又不能满足需要,于是,只能用这个自我的方式来填充。 问题,有时候比答案更重要。你不过来,我过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共同生活。山懂了,水也懂了。你可明白? 第79章 人间万象妙无穷 不厌多少不由衷 残菏落子多困顿,秋之事,少来问。休乱了自家方寸。 眼睛所见,三分出尘,剩下的不论。不情离家水中沉。 挥不去苦苦酸酸,天大委屈也得认。 西风有信,所有所愿,切不可生恨。 凝视很久了,还是觉得这一树的果。怎么了?还好!虽略有些不同于惯常的风格,但足以能够填满生活中欠缺的某个方面。能不能不这样说话?总会有人说出你不想听得话。好了!让我们再看看周围,尽是些希望的目光,恍惚间你会看到了神的秘密。 什么?传说中那棵树上的果。不可能!这棵树我认识的。先不管这些了,是不是我若摘取了那个果,便可以见到制造我们的制造者?当然,存在的以为是,不存在的无所谓是。 一阵清风掠过,那树发出沙沙的声响。知道你要告诉我,新春伊始都有过这种时候,但我还是愿意往另一个地方去憧憬。这里不是兜率宫,休去做那个离恨天。我是想说,今年的意义非凡,不算往年的许诺,你还能不能保证点别的? 寂寞时向空枝时,说与信风总不知 和烟着雨心边去,不妨春红意迟迟 “靠在一棵大树,了望无限江山。若问相思怎是可?不管早晚,无论对错,除非相见时。我发现这个小城,很善于那种有血有汗的薪火相传,还会不厌其烦地改变某些莽撞人的本质和命运。” 突然间,毛竹产生了与他人交谈的欲望。谈些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大家彼此是对脾气的人,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一定是这样的,统一了思想,未必能统一每个人所持的观点。他不是要介入对方的态度,而是想知道自己的思想是不是落伍了。这是一株经历了沧桑岁月,依旧保持着那种成熟之美的大树。在光线与阴影的交织中,散发着那份独有的神韵。 也许那个创世纪的人一开始就把这棵树当成了另类,或者是一件艺术品。谁知道呢?也许是语义上的错用,松柏似乎走进了困境: “是这棵树嘛!若问这座城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再问城外的人是怎么想的?我还是不知道。谁来帮帮我!我很迷茫。” 牛二和冲着松柏笑了笑。共识就是人生道理,他正是那种善于将激情似火演绎的惟妙惟肖的人: “帮不了你的。无用比实用更有意义的。如今是自身难保,更无暇顾及他人。夕阳西下,我着力挥洒着自己的生命,但苦难如影随形,而且旧病复发。我甚至不得不依赖吗啡来止痛。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你别灰心。这座城同我一样,也帮不了你。” “牛哥,不至于!这个城三横三纵,而且它的运作非常有规律性,很是让我们安心。哪怕出现极小的间断,都会引起混乱。有好几次,我在想。是不是这样逡巡下去,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找到与这个地域上发生的前世今生。” 你不是我,也不是其他。毛竹看了看牛二和,尽量将话语说得平和,诚恳。牛二和沉稳片刻,然后有板有眼,逐字逐句地说: “能成为现在的这个自己,除了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成长,还得经得住各种思潮的侵袭。生命中的过客,都不能算是个观众。完全没有必要为不属于这样的人群,去演绎不擅长的人生。” 若是旁的什么话题,也许松柏不会去表达自己的观点。可是说到这个山城,也就毫不隐瞒了。他把身子挺了挺,似乎要保持住高昂的姿态,但那个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地面上有情有色: “人与城的过从,就如人与人的交往。以前交朋友总会说,我们要一辈子做好朋友,好兄弟。后来就逐渐明白,告别是件常常发生的事情。而且我们会不断认识新的人,新的城,也会跟一些重要的城市,或者重要的人说再见。或者说,我们根本就配不上曾经的宣言。 想一想,总是有人上车下车,离散才是人生常态。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大家在生活中慢慢地没有了交集。而彼此都不再用心去维系那种关系,因此这段感情就淡了。” “是的!不是每一场相遇都会有结果,但每一场相遇都会有意义。世事无常,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 …… 松柏含沙射影,毛竹旁敲侧击,什么意思呢?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自己过于敏感,有点神经质而已。在一些特别的情况之下,我们不能相信感官,还有经验。甚至连所思所想,都是可以怀疑的。 牛二和用目光梳理着远处险峻的山脊,发现山与山之间都是流动的水和云,一个在低处,一个在高处。他和着往来风,喃喃有余: “柳外夕阳,西陉思想长如线,太行正愁绝。放眼大方,只是一流人物,至斯已极,活的太过用力。 稳定舒缓,过分得去保守,怕失去感知力。突然间,无话可说,本能的反应都丧尽。还能说什么呢?自身之外都是虚无的。” “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们江南,小桥流水人家,其它不论,至少活着舒缓。” “我的家乡很美的,可这里有我的青春故事,当然还有青春里的那些憧憬。我想,我已经看得很仔细了。一切都还在,终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牛班长,刚才那个人绕着这棵大树走了好几圈。为什么呢?应该有个伟大的大奇观,会是你那个西陉青春的标志吗?” 牛二和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到一场风暴袭来,也已对自己构成了严重的威胁。明明知道不是对方的敌手,可他仍不死心,要做最后的挣扎,以便面对即将来临的摊牌局面。当他强迫自己这样想的时候,总会有说不尽的酸楚涌上心头: “我想是的,只要你认为它是。一场遭遇,并不能让我读懂这个地方。我们就在这里,太行山脉的中心,正进行着探索与思考。不过,我早已下定了决心,扞卫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牛哥你是知道的。其实我与这里谈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走着,看着,想着,总还是那个似曾相识的感觉。” “呵呵!别自欺欺人了。你与刘白他们对这里是情有独钟。” …… 其实,松柏也不是故意说给牛二和来听的。因为他觉得这位牛兄的乡情是深刻的,而且这份情感从来就没有动摇过。不像自己,心里想着那个结果,情绪总是处于一筹莫展的时间。 殷殷杏花初开日,粉红灵感来意迟 偶得好句门墩坐,说与路人总不知 夕阳斜射,金光万道,路边的黄花开得灿烂、热烈、奔放,宛如一盏盏小太阳,绽放着自信的光芒。 在外很久了。心,依旧没有装下那些天空、陆地、海洋,于是,闪身 转回了西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这个寂静的山城一如旧日般洒满了迷人的光与雾。 “是呀!在嘉兴日子,过得很慢,很慢。每日用早餐,都是那么地不慌不忙。打开电视机,播放一段轻松而愉悦的影像画面,还有音乐。接着便是牛奶、面食、鸡蛋,还有水果。剩余的就是同身边的那些人絮絮叨叨着一些日常。” “像是在深思熟虑,其实悠哉!悠哉!” “有时候,会特别沉默一段歌词,一段旋律,故意让自己陷进去,想象着音乐里的故事。” “稀里糊涂日子就过去了。然后,莫名其妙就老了。” “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也不再执着旅行。有时候只想待在家里,伺弄花草,看看闲书,做一顿可心的饭菜。晴天看阳光洒进屋里,雨天就安心听雨,早起听鸟鸣,夜静正好安神。” “哈哈哈!这是你牛二和的日常吗?我不信。503真如外人所言,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单位。蓦然回首发现了端倪,只有生存,没有生活,而后便老无所依的等待生命的尽头。听起来,不像我想得那么开心,人们也不会找到你。学习首长,可不是这么去学的。 “可惜的是,张政委年岁大了。他在大段的道白之后,已经是气喘吁吁,鲜有当年的激情澎湃,滔滔不绝了。据说,他前年冬天就有个打算,春上来西陉看杏花。一拖就是这么久。” “只是错过了一个春天,事情的发展就与他自己期望的方向大相径庭。唉!人老了,若是偶然提起了春天,都不是个好兆头。” …… 收日月星辰,养足了精神 长情干上取,我乃采花人 西厢下,户半开。该走的走了,该来的来。青山隐隐静默观,暮雨洒江天,转瞬作云烟。活水惊梦谁先觉,清风絮语,数数点点。 很是自恋的那种。我是说,望见了化外的相思。她不说,我不语,因为有一个难以逾越的问题阻断了我们的交流。 就像怀念一个人,总是走不进她的灵魂,她也受不起我的那份入骨的思念。我知道,她就在那里游走,宁可于暗夜里被璀璨所驱逐,也不肯再一次堕落在这个人间。 “是呀!现在的日子是那么自在轻盈。可若是回想起过去的那些往事来,能够觅得个心安理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喜可贺的是,那些努力的日子,积累的岁月,使得自己有了面对挫折的勇气,也让自己有了个机会来喘息。” “所以你回来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情。” “手里有活计,心里才能轻松,才有慢下来又很享受的心境。” “行行无长物,璨璨只黄花。你想留在这个山城,然后,再一日接一日,重复着那些努力和自在?” “我是要分享知识和手艺,融合共性和不同。一个伟大的城,绝妙之处在于起源构思在多年之前。” “牛哥,我似乎明白一些了。” “空着肚子,拎着马灯去征服世界,为的是心中一个红彤彤的世界。我呢?只是试图能提取一路熟悉并热衷的植物影像来做参照,烘托我偶然发现的自我。我想做最好的,但我忘了该怎么去做?尽管那些有情物没有一个明确的开花季节,但我还是喜欢就这样看着她,并尽可能去关照她。” 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唯一能说出来的,恐怕只有那个流水落花的心情。牛二和对目前的境遇和状况,最清楚不过。而松柏以为一个新的矛盾出现,主要还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有个障碍: “那些祖先,被我们留在记忆深处。这就是时常我们会有那种发生过的感觉。不要看我们,要去看你的身后,那是热情,信念和自信。感谢你们始终与我们站在一起。生活在这个大家庭中。” 听空山雨,流云随去自从容;坐观成败,风骚已过意如何?一阵风过,又一阵雨过,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美?是的!而且哪一次都不然。像似一幅孤独的感悟,虽表现得虚幻,但不可能不真实。 斜阳一角好光景,粉白长调一树明 谁省枝头回风舞,柳外云翘花外情 我知道,万物由我产生,其中有的有生命,有的没有。可这个东西究竟怎么样?是不是本来面目?思想跑来跑去,不好做判断。 牛二和有诸多无奈,还很敏感。他觉得松柏的话镶嵌着骨头,意味深长却难以下咽。那毛竹的言语却是绵里藏针,总是似有所指,而且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直达心底。他暗自在想,若每一个性情中人能了解自己的不能不行,还能够无动于衷吗?极致的生命,注定只能在烈火中燃烧,而达到永生。 赵老二千里送金娘。但凡是人,谁没有一个非分之想。他扬手指了指远方,茫茫苍苍,深沉莫测。然后,果断地收回了手臂,视线落在了孤灯孑影下离离草莽。 “身前身后,那些神灵都存在。就像一支小菊花,不疾不徐地向着太阳成长。而我们总是要凝视着远方,慢慢地学会跟别人相处,想知道生命中还有别的乐趣。 你们看到光明了吗?不要停下,不要躲藏,沿着光明前行,你能找到明天。” “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你犯不上用光明和明天来激励我们。你放心,我不会躲藏的。我知道,今天不想做,不去做的事,总有一天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 毛竹欲言又止。原想着说一些以德报怨之类的话,可又觉得太陈腐。大丈夫做事,不论善恶是非,只要是真性情就好!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来往光明上面贴。世界情况太复杂,这里的人类真奇妙。松柏突然间,好像有些明白了荣誉的含义:藏不住的崩溃只是伤痕,藏起来的崩溃才是勋章。 还是那一枝小黄花,蹊跷嬉皮的那种。它从一朵红花的蕾里抽出来。鲜亮美丽,占尽了风光。而那朵红花好像也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得到了好大便宜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想,这样也好,祝它们一起快乐成长,相映成趣。 背南面北,逆着光,因为九五之尊他喜欢。是不是有些怪异?要与有情结缘,光靠运气是不够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一直看着他,置身于他的世界里。我有了那种感觉:在他那慈悲的光环之下,眼前慢慢地呈现出了我想要的那个愿景。 松柏,整个心思都在想一个问题:行走天涯无归意,有漫漫心酸,深情苦语,却是欲问归期无有期。画眉人远,燕子楼空。这夯土堆出的城,风致至极。难不成是为了登高望远,送人相忆? “我无话可说。此心安处,便是我乡。感慨之余,却体会到不合时宜。这儿是不是很眼熟?谁见那一半。虽知回到了原初才明白,行主义于先之所以。” 玉生香乃万花魂,一放一收总是春 冠绝中央看天下,迷倒古今所有人 有必要把那些不诚实的感悟释放出来吗?没必要!重塑时空感不好吗?不好!色彩、质地、形状、气味,还有那有悖于人类的艺术,都是不可多得。享受大自然馈赠的福分,为什么不呢? 第80章 瞻星揆地步步随 和州风情缓不得 不想心期这么短,微微有不安。 此消彼长也如是,小得盈满花开未完全。 一支离歌唱一遍,无语尘世间。 怎么可以是这样,水火既济风吹麦浪翻。 大家都站起来了,贵桃感到心跳在加速。到了!到了!她抢先第一个来到了车门旁。车门打开,她那一只脚刚接触到这块红色的土地,也已然感觉到一股蓬勃生机扑面而来。我的第一句话该说点什么呢?贵桃哽咽了。语言本身不重要,如何使用才最重要。那营区前大操场的观礼台上,一串醒目的红色大字夺目而来:“努力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 你们看到了!这里就是503的旧址。她向观礼台左侧望去,天哪!原先的家属区赫然还在。她一把拉住身边的明李手臂,使劲地甩来甩去,激动的眼泪当即就滚落了下来。这一刻,她好像有好多话想说要说,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她最好的时光,整整12个风风火火的年头!完完全全地就撒落在了这里,还有那里。 组委会安排的这次活动太有意义了。既革命化,又人性化。明李看到了闺蜜兴奋和喜悦。可怎么形容这个程度呢?好像除此之外,世界上再没有其它东西能激发起贵桃的热情和兴奋点了。 依山傍水当然景,气象倩倩一带领 重檐平瓦多面坡,吊脚悬虚人字顶 那些旧营房虽然是粉刷一新,但旧日的模样却没有改变。尤其是家属院那一圈红灯笼的雕塑,基本保持着原样,而且位置都没有改变。 在503,红色有着特别的意义,关照着我们的生活状态。每当重大庆典,你的眼前就会出现红色的海洋。 “学习,学习,再学习。我们在红色灯影里捕捉光线,丰富着感官上的知觉。在实践理想的过程中,却发现自己同这里播散的红色种子一样。我是说,一年365天都是自己的成长期。” 过去的都是真的,现在也是。仔细看了几遍,似乎那些兵都没有更换面孔,还是那么的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云天妙华,这里是女人满满爱欲背后的最初故事。也许贵桃认为,也只有她自己才能以曼达洛人的形式供养着这个503天空的浩瀚。 湿润的风软软的,自南而来润和着自然景观,还有人文气象。闲暇的时光无声无息,揉碎着那些不安和妄想。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往往还混乱了现实的发生。心思太葱郁,性情太缠绵。故事没人传,也就没有人去相信。屋檐下,那盆兰花上盘旋的粉蝶,如昔日般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初次飞翔的乐趣,快乐着自己的感官世界。 贵桃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人的心为什么时而坚定,时而软弱呢?是理性。可李性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化蝶的一刻,还会再来吗?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痛苦中度过,而这种痛苦最后也伤害到了你。有些事是需要等待的。但至少现在我知道往哪儿去,去做什么? 又自作多情了不是?混沌不明,好似能够永恒。不如永远作茧自缚下去!那样的话,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都会把这些心思和情绪还原出来,而且没有一丝的做作和伪装。 这景色来得太累,纠葛出分裂情绪 显然不是件好事,我有了你的记忆 贵桃挽着明李一栋一栋的走,一个单元又一个单元的看,思想在过去与现在的交错中游历,触景生情之余又在感慨万千。那是一个讲奉献的时代,信仰高于一切——真理无敌。我们只有信仰而没有自我。信不信?反正我信。我信没有什么可以动摇革命人的坚定信仰。 在经过单元的一户人家时,贵桃显得有些紧张。她用颤抖的手拉了拉明李的衣袖:“明李,还记得吗?这是马正的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听到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里面有女人的哭声。” 明李打了个激灵,注目着那扇门,两条柳叶眉都拧成一股绳。也就是片刻,便恢复了常态。接着她佯作懵懂的样子,还摇了摇头。之后索性收回了目光,面孔一沉,声调有些冷硬地说: “好了!别说了。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去的未经装饰,不受拘束,还无关平衡。而且完全脱离了人的控制,这就是我最初的印象。 桃,你这一路说的都是过去发生发现。烦不烦?回顾穿着朴素的,唱着单调歌曲的,跳着奇怪舞蹈的,那群人与那些事。有意思吗?这世界不完全靠记忆存在。你的问题太严重了。” 面对难题,尤其是一些荒唐的问题,在无法回答时候,明李就会说,你的问题太严重了。贵桃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可现在不一样。问题真得很严重,而且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 “我们不能原谅一些人事,但也不能去选择忘记。这群人在这里生活的心安理得,我不能。所以我在那个时候,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水气云山含真理,要想找到也容易 凭着自己的经验,再加上一点运气 那只握着自己的手的手愈发的冰凉。看来刚才运用的方法或语言不当,想转移贵桃的注意力并不成功。“活人的世界,已经没有人提起她了。你这是何苦?”明李想到这,干脆用力反握着贵桃,打算把有些失控的女人从这里强行带走。可用力的拉扯了一回,发现作用不大。 “明李,你弄疼我了。我能骗你吗?你再仔细听听,是她一直不停地哭。你不知道,这个情形出现在我梦里好几次了。最后都是我主动上前去与她相认,并叫出了她的名字,那个哭声才能消失。我们不了解,但也要包容她,至少也不该恨她。 昨天,对!就是昨晚,她还对我说,‘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如果你有机会来到我的附近,顺便进来看看我。’她还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今天早上,我还跟你学这个梦来着,你忘了吗?” 明李一怔。有这么档子事吗?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莫非冥冥间有什么古怪在做着心里暗示?想到此,明李后脖颈子出了汗。 汉代御史台的柏树上,有很多乌鸦。所以人们将御史台称为乌台,同时称御史为乌鸦嘴。明李那微微凸起的双眼闪过一丝警觉的目光:贵桃一定是受到了恶毒的诅咒。 呸!呸!呸!她在试图用吐沫星子淹没那些不洁净。 “明李,你不可以这么做!这叫亮相,她回来了。我记得,那天她轻轻握住我的手,神情黯然地说,‘黄粱一梦,笑话一场。’接着,又用那幽幽的口吻问我,‘做梦的时候,会害怕吗?’明李,你说我应该害怕么?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听完她的故事。”贵桃看了看明李那张已经开始扭曲的脸,继续说道:“你不相信?可这些确确实实在我身上发生了。别这样看着我,你认为我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吗?” 贵桃好似接受了感召:我的承认,自己又回到了原处。没办法,这是一个想见到,就能见到的情缘。也许是我无聊,所以又来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很多人的日子,都很无聊呢?这我就不知道了。 走的有些累了,稍微歇一歇。好大一棵菩提树出现在眼前,怎么来时没有预料到?说出来给别人听时,自己都怀疑这个真实。也许是在这里冥想和祷告,才有了一个瞬间的顿悟。 “你觉得自己能查出真相吗?再者说,真相,并非由真实来构成。你还有必要去知道真相吗?嘉兴那几个兵,一直在查改改自杀这件事,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嘛!依着我看,他们更像是一场表演。桃儿,奉劝你别做那些无用功,自取烦恼。” 明李不清楚,这个贵桃三番五次说那个梦的真正动机。所以便武断的认为,她是要得到那个真相。可她也不想想?知道了真相,或者假象能怎样?能解决她自己的问题吗? 不上墙来不上架,非得要在地面爬 劝不动还惹不起,顶花带刺倭人瓜 明李是为自己好,贵桃心里明白。但那个女人,也就是那个改改,总是不放过自己。她有缺憾要说完全,贵桃也想跟她把事说清楚。 “明李,改改她很特别,对生活充满了想法、情感和幻想。但表现得差强人意。贫乏、孤独,而且沮丧。她为了她家老马能进步快一些,采取的方法,还有使用的手段,都不健康。请原谅我的不够尊重,但我不跟她说明,恐怕她受此羁绊,终究不得超生。 我想,她可能平常状态下一直在保持着休眠状态,但只要春天的阳光深入到这里,她就会醒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担心她会变得愈发阴沉、枯萎、扭曲,而最终成为了后来者的教训。” 正巧一束光芒投射在脸上,明李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了那么一下。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久违的人事物象。那是个曾经的记忆,是一个卓越的一天一夜,可未必是好事一桩,而且显现的还很疯狂。 既然这个闺蜜说,梦里的改改已经几次来过,纠缠不清,总不能完整一个故事。那么当下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也顺理成章。这个情形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呢?一件事耿耿于怀不得释放,几次三番地误打误撞走进感官,是怨气还是愧疚?那时的贵桃,对这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好像是真有哭声,明李感到自己也受到贵桃的心里暗示。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的薄雾,风吹草动,再次看见了昔日那些故态复萌的模样。明李暗自揣度:这会不会是那个改改的新生再望? “桃,我们实实在在地在她家的门口。我想你的那个梦,差不多该醒了。今天,我们终于回到现实中,回到这个家属院。我有个建议,如果你非常想得到真相,我们可以不说那些真正的语言。 我就像被某种记忆带到这里来工作一般,而且遭遇了一场奇怪的重逢。如果有可能,我会努力去让那个女人复活。” 复活?二人不约而同地盯着那扇门,希望能从这里传来好消息。 生命真得能重新来过吗?贵桃感到心头一阵悲凉。她想起了那个大政委给这件事定调子时所引用的伟人语录: 我们必须懂得,没有肃清的,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是不会死心的。他们必定要趁机捣乱。美帝国主义者和蒋介石集团,经常还会派遣特务到我们这里来,进行破坏活动。原有的反革命分子肃清了,还可能出现一些新的反革命分子。如果我们丧失了警惕性,那就会上大当,吃大亏。不管什么地方出现反革命分子捣乱,就应当坚决消灭他。 星星之火主义真,锤子镰刀有精神 一诺相许红旗下,做了共产革命人 蝶儿你在干嘛,猜我看到了啥?这也有一方绿,而且绿出了花。不是你那边,而是在我这。可能不合理,却是好颜色。看也得,想也得,就是不可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贵桃再次听到了门里传出的女人哭声。她沉思片刻,便要去敲那户人家的门,明李连忙把她拽了回来: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你的那个首长不是说了吗?对历史问题,还是要粗一点,概括一点,不要搞得太细。寻找机会,寻找希望,40年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后人在她的事后对她的挽救措施,都于事无补。她坐在那里,脸面向着东方。我想,她一定去了那个国,因为她懂得人生重要的不是所坐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 贵桃努力地想要挣脱所有束缚,进去看个所以然。生活中的唠叨、谩骂、争执,都跟着她断气的那一刻灰飞烟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自己杀死了自己,而且还让她狠下心来,把所有的过错,也许是所有的功绩,统统抛之脑后: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也许有关那个风流韵事的成因,被揭示得太过明晰,从而引起某些人的不安和恐慌?亦或是因为说出了那个黑暗龌龊的内幕,将会对某个男人的仕途产生恶劣的影响?可能都不是,而是平日里与她男人有过节的某个干部,借题发挥杀了她。 别打断我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知道以上种种威胁,让那些与她有过某种不愉快经历的女人,联合起她们的男人,杀了她。 明李,我求求你,你让我进去!改改说她自己找到想要的了,在问我能不能帮帮她。你这是怎么了?赶快把我放开,你真得弄疼我了。你知道吗?她真得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个贵桃像是被什么附体了?鬼迷了心窍。油盐不进,越劝越来劲。明李已是难以招架: “改改,你醒醒!不对,错了!桃儿,你醒醒!其他人得去电影院,而且还要观看国外的影片,才能看到这种景象,可我们只要蹲守在猪娃子家的鸡窝边就可以了。 其实,这个不是非常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早些回家。然后休息好,以便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好有精神去讲述那个故事……” 搁浅一梦少思量,岁月流苏向远方 且听晨鸟销魂韵,芳华不减醉霓裳 思想解放,替代了思想改造。那个马正压抑了这么久,能没有个想法吗?如今时代不一样了,对于爱的渴望,情感的追求,怎么会变得如此迫切?真的没空跟不解风情的人聊天。老婆死了,他也去了,去看那个放羊的女孩儿洗澡,从此便看了那女人一生。 生活中,到底在上演着什么?当初,我以为他要看正能量的东西,然后去做白日梦。不曾料到,是这么个结果。 那贵桃好像是明白了些,好像什么也不明白,甚至更加糊涂: “你想透过模糊不清的眼泪来看清事物的确很难。这种情爱是残忍的,不会有美德存在。可我是用天眼看事物,看得是真相。但她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行’。最后,我都会告诉她,不要把历史上永远甩不掉的包袱,背在自己的身上。” 听着唠叨着那些后悔的话,这下轮到明李迷茫了: “我说了那么多,你还是这样盲目地看着我。告诉你个真理,那个不明白,只有长大了,才能得到改善;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跟着感觉走就是了。害怕?有时候基因会告诉你哪里最安全。” 莫问春来花之事,花要开花自开花 此消彼长情有续,重来复开任由它 两个人正你推我搡,纠缠着不可开交。这个时候门居然被打开了,一个小媳妇出现在她们眼前。哎呦!这个女人正用那对肿胀的眼泡扫视着她们,就像是在看自己家蓄养的家禽。 怎么会是那种眼神? 还有一个最不可思议的事。小媳妇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那个改改,而是马正。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鼓起腮帮子,一个劲伸着脖子,好似要抢个头彩的样子。 第81章 意趣无几图一笑,多情犹在一念间 有话你就说,想好就去做。 抬望眼西山日薄,去日苦无多。 真切地存在,实实在在过。 感觉什么不重要,重要是活着。 我总是躲在梦与季节的深处,听花与黑夜说完梦魇,咏尽内心的不情不愿,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请不要拍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去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不需要另一个自我的到来,或者在远处纠缠,来传递我的那些烦恼,还有他的那些烦恼。请不要唤醒我,告诉我这个时期的开花结果,我在唯有我在。还有就是我的身体只有一个。那一天若出现了另一个我,需要我去哪,我也不要不可替代地离开。 看老屋颓废,可我的心不败。槛内槛外,梅红年年在。 适可而止用意客,若即若离成一乐 夏雨雨人燥不得,还没有放下那个 晚霞已褪,暮色正浓,巍峨起伏的山峦仿佛罩上一层帷幕。神差鬼使般的他又来了。不知是为什么?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下雨或者刮风,这里总笼罩着一层柔柔的光亮,而且是很美的那种。马正每每来此,心头便会蓦然涌起不大情愿的波澜来。而他的那个女人却是心绪奔放,爱意满满,而且是始终如一,痴情不改。 这就是世故人情运行的规律?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又来看我了。其实想念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跑到这个卫生间里来。” 一个轻柔的声音飘了过来。尽管有所准备,但马正还是犹疑了那么一下,然后才是满脸堆着笑,打量着这个女人。然后,他拍了拍自己那个宽大的脑门,似乎突然意识到应该礼貌地打着招呼: “嘿嘿!老婆,家常菜,安全感。” 他岔开腿,就站在那个狭小的空间,而目光却停留在窗台那盆兰花上。女人侧过身,好似遇到了危险,同时也含着愉悦的样子。 “多奇妙的一天。然而,感觉到的却是一种疏远,不是吗?” “你应该知道,我马正心中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你!” 瞪着眼睛说瞎话,口是心非糊弄鬼呀!男人这样的回答,让女人的另外的美丽想法还没开始,就夭折了。而且让那原有的不情之情,也从沸点跌落,几乎坠入到冰点: “呵呵!原来是这样的,我真幸运。老马,你能告诉我,屋里那张床上躺着的女人是谁吗?”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让男人脸色大变,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别胡思乱想了。哪有人?再说,谁能在这里。是你看错了!你说的是屋里的那个人吗?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我是说,你在这里,我根本就看不见有另外的女人。” 哈哈!女人可能眼前是黑的,但至少心里明亮。不承认也罢,还如此装腔作势,她不免动了气: “这算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还要脸不!我算明白了,你那剩下的一份同情,就是放任我在这里看这个场景,来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这可是头号的桃色新闻,会不胫而走,不用多久便传遍四方。男人尝试性地往里屋望了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他非常小心地环视一下四周,向着女人打着哈哈道: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她叫美存,是我给孩子们找的继母,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工作忙,而我们孩子是需要照顾的。” “这么说,你又成亲了?” “结婚不只是为了取个乐。就像品尝到了一小块美味,常常比亲情,友情更能抵御痛苦而已。特别是在失去你的时候。” “原来是为了我,你才这么做?真让人感动。你把一个妻子应有的教养都教给了她,还有那些删改得干干净净的我和我们的历史。” “改改,能不能不这样说话,我很难受。” “是我的错,而你仅仅是个问题的倡导者。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希望你们能善待我的孩子。” “他们也是我的孩子。” “你说的他们还好吗?” “都很好!与美存的关系相处的也挺好。你放心!” …… 男人机械地点点头,然后俯下身来。他要做什么?太意外了!这也许是个浪漫的晚上。女人挪了挪身子,试图挪出个位置来,但没有成功,而男人的热情也没有深入。 他们变得生疏了,这样的会面肯定充满了芥蒂。彼此之间会谈些什么呢?形影不对,语言还不通。很显然,他们已不再是相亲相爱的两口人了。要想交流,也只能够谈一些孩子们的日常琐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开始相互提防着对方,几乎可以说是变成了敌人,而且相互的撒谎和欺骗。 几番往来失误,知你有心迟暮 看似情致不竭,耽搁一步一步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经常要吵架。可是这也不妨碍他们以他们的方式相爱。也许他们所以这样不断地争吵,只不过是为了在冬天取暖,在夏天消磨黄昏的时光?他们适应了,邻居们也是习以为常,甚至不当成一回事。可我却认真了。 也许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认真的。现实世界本来就违背常理。每当我仰望他的模样,都会变得含糊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是一种执念,也可以说是对他的感恩。 “老马,跟你说一件事呗。” “你说。” “昨天,我看见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穿过峪口。那个车筐里放着三个西红柿和半块西瓜。” “这很正常。不是吗?” “但让我琢磨不透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戴着两块手表。” “哦!违反了常态,是挺怪异的。” “其中有一块是男士表,这里面一定有奸情。” “我看你又犯老毛病了。” “你还记得吗?去年,公社抓住一个通奸的女子,当时就让民兵捆绑起来。然后,女子被他们驱赶着游街示众,四周都是幸灾乐祸的围观者。其中有些人还往她身上投掷污秽的东西。” “公序良俗很重要。看热闹可以,但这样是有些过了。” “听说老于他的家乡,对待通奸的女人处罚更严厉。女人会被塞进竹笼扔到河里去的。” “猪笼沉塘,那是万恶的旧社会。”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当时,那个骑自行车的女人,应该是去县城给她的丈夫修表去了。” …… 人处于逆境时,容易获得生命的启发,也比较容易顿悟。可转入顺境,就容易膨胀,并被外境带走,从而助长了贪欲和骄纵,最终丢失自己的本心。 心跑到哪里去了?回到心,入世不住世,一切都交给更大的智慧。松开手,成为一束粒子流,走到哪里都好。 岁月静好的片刻,一地鸡毛是日常 如果人人都懂你,你得普通成啥样 你还记得吗?当兵你第一次回来探亲,我领着你到我家。父亲问你:“婚姻是大事,想好了?”你点头。第二次,我们一起到我家。父亲又问:“婚姻与恋爱不是一回事,想好了?”你再次点头。你还记得父亲接着说了什么吗?” “记得!他说,结婚!” “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快?” “你是说再婚。” “是的。” …… 是你的父亲同你一样湮灭了。马正清楚知道,正因为此,503的所有人都把对改改的同情,一下子转换成了对自己的敌意。 那个略带些凉意的山风,不时掀起阵阵林涛声,好似虎啸雷鸣,粗狂而浑厚。窗外忽然间出现了点点灯火,如散乱了一片珍珠闪闪烁烁,煞是好看。 掩藏在一个世间,想念一段时光;躲在某个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亦或也站在去路的人。可惜女人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她似乎有很多事情没有明白,有好多不解和疑虑,要问身边的这个男人。 “老马,你在这里砌一堵墙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问题,让老马回答了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有些无奈。女人接着问道: “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到我这,大多时候是不得不来。没说错!现在的我,是不是让你感到不自在?” 女人眉宇紧锁总是解不开,眼眸里是满满的忧伤。马正不禁心里涌起阵阵悲凉。我知道,你是为了涅盘而来的,带着一颗重生的心而来的。你的灵魂属于不属于这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不会属于这个503,更不属于我。 “老马,那年,就是那一年,44岁的傅玉芳临死前对做清洁工的丈夫说,我叫文绣,曾是大清宣统的皇妃。可是那个丈夫就是不信。” 几个意思?马正一头雾水。莫非前妻还揣着一个大秘密,在有生之年忘了告诉自己?最好到此为止。那样我既保全了你的节操,我也达成了对你纯粹纪念的永恒。 “说出来你不要怕,我叫窦娥,就是冤死在金末元初的,那个关汉卿笔下的女子……” 原来是一个冤魂,当她在回到这里时,她的思想还留着另一个世界。并像个小姑娘似的蹲在那里,双手抱着头,呜咽抽泣。 马正一下愣住了,一动也不敢动。明白了!难怪她专挑一些没有月亮的夜晚出现,而且每一次出现的形象都与前一次不一样。他几乎有些害怕了。这个女人还是那个改改吗?眼眶深陷,眸子乌黑而无神。尤其是她的嘴好像比以往大了好些,嘴唇血红。 生死簿上已安排,你来它来都要来 先到先得天堂去,免在人间苦苦挨 尝尽了屈辱和卑微的滋味,更让我们明白了人生浮沉的道理。有些不能与不可能,尽管这并不是她所愿,却容不得你服从。世事洞明皆学问,违心地去迎合他人,大可不必过分伤心。那是一个自然规律,别无他法,我们只能逆来顺受。 这是个宿命的轮回,那些仿佛离人生极其遥远的事情,却在这个大山沟里得到了验证。不知是由于过度紧张悲伤,还是由于缺乏应对时局的才能,男人那浓重的山西口音显得木然、滞缓,甚至有些结巴: “别哭了。你可能不知道,眼泪已经哭干了。没有解释,没有原意,只有结果。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实的你,也没有必要不停地告诉别人,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是怎么样的人,懂你的自然会懂,信你的自然会信。你只要知道,我懂你,也信你!这就够了。” “我相信你!因为我懂。真的。你知会生命,也包括我。” 既然信我懂我,为什么他从不正眼瞧自己。她有时自惭形秽,可是这种卑微想法又有它美滋滋的一面。 “老马,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看到一个猎人担子上挂满兔子、山鸡、狍子,甚至还有一只狐狸,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可我仔细看时,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打猎的工具。像猎枪和弓弩什么的,一样也没有。看那样子,他应该是通过下套的方式,抓到了这么多猎物。” ……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瞬间,创造出精彩的一刹那,而自己却成了大家的笑柄。相互了解与信任的时候过去了,脑子一片空白。空白不是真实,也谈不上是虚幻,只是空白,什么都不是。这样也好!真实就意味着被他人讥讽与嘲弄。 邻里时不时传来嬉笑声,但也基本上还算是安静。女人突然觉得这样的叙旧很费脑筋,也很无趣。于是,决定结束这个糟糕透顶的谈话。厌烦了,便感到一阵困倦,而且忍不住张嘴打着哈欠。她睡眼朦胧地看着这个男人: “若我搬出去,你一定会寂寞。我们相依为命,不是吗?” “还是不要了,这会让事情更难办。” “你是说,我一定要搬走吗?” “别怪我。阴阳两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 不要怪男人决绝,这是个事实。最好是省去了许多暗示和遮掩,开门见山,直言不讳。改改突然觉得一个人悄悄死去,挺好的。她不愿在自己的床边出现令人讨厌的,表示痛苦的虚情假意。 一条垄来一条沟,半夏身影落地头 你种瓜来我种豆,相互祝福大丰收 一轮圆月,多皎白,多柔美,多容易偏离形状。但始终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没办法,她就是有着摄取人心的那种天赋。另外,她还有着一个很长很长的童话故事。 月光下的冰霜,或许他曾痛苦过了?那是要惹得人们的怜爱。 我知道,她是在做自己,而我呢?只是被无常卷了进来。你是认真的吗?告诉你,我也是认真的。男人嘴里嘟囔着什么,摇摇头。能为她做些什么呢?如果她要死,那是她同天主之间的事。而如果影响到什么,那全家都要倒霉。我,还有孩子们,都是你的至亲至爱。我无话可说,你看着办! “老马,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关照,我要走了。自己说,总比别人说好。” 初恋的时候,我们一边悠然在林间漫步,一边谈天说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却浑然不觉。现在是怎么了?千丝万缕的情感汹涌而来,让她有些疲惫不堪。在不知不觉中,女人沉沉地睡去了。 “一路好走。请你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的。” 马正,一个温柔秀气的男人。眉目温和,性情宁静,可他亦是有忧愁的。如同连绵不绝的雨水,在山谷沟壑堆积成了汪洋的哀山。爱是他的救赎,可是当爱也变得沉重时,他陷入了选择的困境。 这个当口,一个幽幽地声音传了过来: “如果你愿意,也许我可以留下来。让你看到一个天荒地老。” 唉!那枚友情,真若被天狗吞食,如何是好?正思索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她却逐渐露出羞涩,却是茭白的脸。我们需要给予她当今的理解。那是个太阳的阴影,美丽不会被破坏。仰望着夜空,阴阳和合,从不让我们失望。 男人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努力地想让自己镇定一下,好让自己从这个无妄中清醒过来。 “我不会成为你要留下来的理由,我甚至都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去完成那个约。” 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但并没有像我们这样和蔼可亲的。老马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办。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痛苦,而大家都在享受生活。原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但我知道你需要彻底的休息。 那天晚上,峪河水上涨漫过了河岸,淹没了部分地区。 第82章 三千世界他不选 只认我是真心人 正应了他的名字,总是看不上自己。 或有不为人知的动机?一生敏感而多疑。 又是春风醉人的夜晚。 在暧昧的地方,一个沉沦记忆,正进行得悄然无息。 这是棵什么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的样子。可我怎么看,也不像具魅力,有风趣,会开玩笑的那种。无过客,也不见归人,长年累月就矗立在那,一轮再一轮无休止地经历风霜雪雨。不瞒你说,我都把它的未来想好了。 我跟它的往来,不是近不得,远不能的邻里关系。千万别搞得复杂了。其实,我们之间不存在想的太多,或者做的太少的问题,更不是感觉不对。呵呵!彻底凌乱了不是?也不至于。 要不,我们对它做一个人为的剥离?他就是他,固守着与生俱来的那种偏执和执拗,一生不想做任何改变。即便老天赋予他追求自由意志的权利,但也不能动摇其信念,何况他也走不脱。若是他真挪了窝,那可麻烦了,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嫣然是情愫一脉,但见新开元粉白 九天不老人不老,惬意春色当家来 早餐的时候,当熊守业听说,山城的峨口镇有大集,还有社火表演之后,便动了心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真是聚会以来,第一等的天大好事。他开始动员那些进餐的战友们同他一起去看热闹。牛二和与常遇春二人,当即表示感兴趣,而且情绪还蛮高。于是,他们三人简单商量了一下,草草地吃了早饭,便径直来到街上打了一辆的士,赶往山城峨口。 远离了那些纷纷攘攘,空气是如此新鲜;透过车窗望去,周围的物象是那么地光怪陆离。常遇春,突然有了感悟:驱散黑暗,填满物质世界的光,其实也是创造万物者。 “峨口的刺绣不错,尤其是那种绣花鞋垫。绣工繁复且精细,色调和润而有层次,图案式样还很有人情味。看完之后,你再把眼闭上。脑海中会闪耀出一种无中生有的光芒。 当兵的时候,我就想弄一双垫在那双胶的鞋底,每每心灵的同时,也好隔断些臭味,但又怕班委会对我开展斗争。退伍的时候,好不容易弄了一双,还被一位老班长生生抢了去。这次我要买两双。不!三双。早中晚,我轮换着用。” 开门见山,直接了当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当得是快人快语。可常遇春的这个心愿,时间跨度太大也太长,故事成分也过分的轻浮,把两位战友逗乐了。 “老常,鞋以及鞋垫都是性的象征。原来你是个闷骚。” “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在那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我是谁?你们之前怎么能认识真正的我。” “别怪我说话直接,一个千年至今的美好,你就这样去亵渎!你不是常说,头上三尺有神灵嘛!你会遭报应的。” …… 出租车司机笑了。他从车内后视镜中看着常遇春,插话进来: “言中了!言中了!刚才这个班长会欣赏。峨口绣花鞋垫的花样有五六十种呢。不仅质量好,设计新颖,价格还适中,而且都是实打实地手工制作。我建议,大家一人来上三双。” “哎呦!看出来了,师傅你也当过兵。就冲你这一句话,我加一倍,买它单一打,六双。” “我想明白一件事。老常,难怪前两天你说要在山城成立一个鞋垫协会,敢情你是有这么个情结。” 社会上这个协会,那个协会多如牛毛,还真没有一个鞋垫协会。俗话说的好:不给你脸,你那张脸还不如个鞋垫子。牛二和突然觉得闷骚的常遇春,原来还是社会活动家。鞋垫协会,太有创意了。 “老牛,你不会也要参加我的协会!别瞧不起鞋垫协会,我们也是有门槛的。” 门槛?什么门槛。难道是看鞋下菜碟。鳄鱼皮,牛皮,还有猪皮。牛二和没猜出来,一时还懵了。 “其实你也不要担心,就是分个大中小号。” 哦!原来是这么个门槛。 “忘了!现在社会早进步了,不按号了。老太太算账——论码。” 牛二和不知道这个常遇春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结果又被打了一个闷棍。他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常遇春见他没有应答,便问道: “老牛,你不加入我的协会,你是打算去那里淘弄什么宝贝呀?” “真让你猜对了。我听老程说过的,峨口的旧货古玩市场很繁荣。他曾在那里得到了一幅傅山先生的真迹。” “傅山先生?” “明末清初,三晋才子。就是给安远楼题字的。“九塞镇元”的巨幅横匾,就是他书写的。” 大名鼎鼎的傅山先生都不知道?学无所不通,除了经史之外,兼通先秦诸子,又长于书画医学。耐不住寂寞的出租车司机打岔进来: “提起九塞镇元横匾的故事,跟你们去的峨口有关。传说当时揭匾的时候,大家发现镇字少了一笔后,顿时场面就乱了。那些达官贵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峨口的一位秀才挺身而出。只见他把那个点礼炮的火把熄灭,接着将这个熄灭的火把掷向那个匾额。众人只听见“当啷”一声,再抬头看那匾额上的镇字。你们猜怎么着?那镇字的一点补上了,而且补得比傅山还要傅山。” 遇到麻烦别犯傻,咱们来找峨口娃 你言我语乱如麻,听他辨别情理法 “喂!老熊!你别不吭声呀!一大早,你就联络这个,鼓动那个,比我们谁都积极。你去峨口为了什么?”常遇春说着话,并抬手拍了拍坐在前排的熊守业。接着说道:“你不会是睡着了!莫非是养足精神准备去做个足疗?” 司机瞟了一眼身边这个老班长。是呀!这个熊守业眯着眼,一个静默状态。所谓甚? “老常,你想到哪里去了?昨晚,我的确没有休息好!这不听说峨口有社火嘛,我就想着去看看那里的挠阁。在部队当兵的时候听说过,可没有在意。最近挠阁上了中央台的“星光大道”栏目,身边的人总问我,什么样表演,好看不好看呀!我都答不上来。 作为第二故乡闻名全国的一个节目,你们说我是不是需要知道,需要了解?至少也应该有个客观印象。” “要得!要得!”常遇春与牛二和点头赞同。我的上帝!山城有这么个东东,还如此出名。我们为什么不晓得? 出租司机师傅也不失时机地加以介绍: 挠阁,是一项峨口全民参与的文艺活动。挠阁的挠,有抬起举高意思;阁,原始女孩子,引申为儿童。由壮年汉子背负特殊器械,举着儿童进行民间表演的一种艺术形式。 鼓点一起,壮汉在下走起舞步,儿童于壮汉头顶上翩翩起舞。粗犷的舞步,质朴的音乐,煞是值得观赏。它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享有“空中舞蹈艺术”的美称。 真是一个愉快的出行,这个司机师傅也太厉害了。看来,部队真是一个大熔炉。他不仅把山城的历史、地理、人物熟烂于胸,而且普通话还讲得这么好。 …… 峨口到了,三人下了车。热心的司机又叮嘱了他们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他们正沿着司机指定的路线前行。这时候,牛二和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显示屏,又看了看身边的战友。 “你们先收着步子往前走,我去买几瓶水后,就来。” 不等那两位回答,他已经走向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不用猜,这一定是接那个暧昧的电话去了。熊守业与常遇春停下来望望离去的牛二和,接着又相互望望。然后呢?然后他们一边欣赏着街边风景,一边聊着天,慢慢地沿街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牛二和便拎着几瓶水,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还告诉了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女人与男人摊牌了。那两位战友好像并不感到惊讶!他们甚至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牛二和。 纸里包不住火,尽管牛二和有这方面的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这一回,娄子可捅得有些大,连一向把稳的熊守业都感到不妙。他看到了黑云压城,“九塞镇元”的安远楼在瑟瑟发抖。这次503又有好戏让大家看了。 “老牛,对我来说,最不适宜的事,恐怕就是放松。一个过量的整夜约会,对你来说是锻炼。可对于我来讲,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 你牛二和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候吗?不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分享给大家。别人不当真也罢!我可不能当风凉话来听。熊守业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宽慰着这个惹是生非的男人。 “也许在她心目中,我就是个没有用的人。”大难临头,让女人抛头露面,自己却像个缩头乌龟。甚至都不敢抬头去面对,牛二和感到自己真可悲。 “老牛,或许她只是想试试你的心,编了个故事。女人嘛!一向如此的。她只是想让你意识到,外面还有很多可以体验的东西。 你很清楚,自己在玩火。玩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们是男人,来到这里就是图个快乐和刺激。何况我们是人类,还是星星人类,可以想到许多消磨时光的方法。” 常遇春根本没有把这件事当回子事。聚会很无聊,大家只是想个法子拨弄一下神经,彼此乐一乐。首长家即便是个马蜂窝,也没有什么的。你牛二和去捅一下,大不了被蜇一下子,也死不了人。 “我和那个女人的关系,真得很纯净。你们是知道的,以前她很关心照顾我的。我想,这一次会害死那个女人的。” 哈哈哈,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都被堵在被窝了,还纯洁?常遇春觉得有时候男人非常虚伪,包括他自己。大丈夫做事,敢作敢为。不就是跟首长的老婆有一腿嘛。再说,这种事越描越黑。你就是披上神圣的外衣,又能怎么样?大家又不是没有脑子。 挠阁是门表演艺术,是地域的,也是世界的。你老牛犯不上到这里来抢风头,出洋相!把那张老脸当绣花鞋垫来卖弄! 常遇春仿佛看见,挣扎于婚姻与爱情的夹缝中那个女人,在誓言与谎言的关系中,进退维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直到香消玉殒。除了她死的方式让人良心不安外,对其操守的评价,无疑是不守妇道,没有品行等等,饱受人们的嗤笑和唾弃。 “这不是关于她怎么死,而是你怎么活的问题。她只是不完全同意自己的人生选择,想有个新的出路而已。女人嘛,就是爱找个麻烦什么的,但我相信她爱你。你们的情感是真挚而美好的。” 牵牛花开始凋谢,芙蓉正在出水。既然是个喜庆的季节,那就要有个高兴的样子。让我来看看花的笑,是不是那种纯粹的快乐。 梵界的果实,心灵的产物。落雨的夜晚,我走进了你的时光。脱胎换骨的想法,解开的不是入世的难题,而是蜕变带来的重生愉悦。你也可以仅仅是给了我某种快感。来!再向前一步,就是天堂。 常遇春很能理解那个女人,也很同情这位战友。熊守业觉得常遇春目的不纯,他更像个看热闹的,而且是唯恐事情搞不大且弄不乱。 “温暖体贴,敏感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改变了你。出路在哪?还能逃向哪?她很特别,可没用。又能做什么?我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绝望和痛苦……” 逃向哪?需要潜藏吗?熊守业的话,像是个预感,或者是一个点拨。这让牛二和感到了心一阵悲凉。周围弥漫着那种让人黯然神伤,失措惊慌的气息。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只惊弓之鸟,从此会惶惶然不可终日,饱受着无休止的折磨。 上次离开那座山城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待回乡的岁月,过得出奇的慢。好不容易挨到约定的日子,能够顺着这灵光一现的思路,了望那座城垣,品味一段红尘,却发现方向对,但心境不对。 我知道,在外奔波总需要走向停歇,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回转,都会无端地潸然泪下? “也许这样就足够了,但没人相信她能逃过这一劫。这次毕竟不同当年的那一次,恐怕不能再来一次得过且过。老牛,你真得要有所准备。应付这件事之后会出现的局面。 不要为她的难受而羞愧,抛开你的偏见,拥紧她。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在她难受之前,还有很多时间。” 我为她难受,也为自己难受。牛二和深感到局面的尴尬,到处是异样的目光注目着,好像自己是个怪物。 这时候,一个形象挺磨蹭的,但还是出现了。那是一张新面孔,背后还带着一个光环。那光环时强时弱,时分时合的,闪烁着那种颤抖的光芒。看看我的身上,到处是星星和灯火的反光。大白天发生如此现象,很有意思,但我没有看懂。 抬望眼,天空那个蓝也很特别,是治愈人心的那种色泽。一个很认真的神出现了,他回来就为了这个!那神好像反问道:那你以为我来做什么?我才是拯救你的唯一天使。 穿过这个幻境,通往伊甸园的是一张熟悉的身影。哦!还是那棵大树,不见叶子动,但听枝干在响。似曾相识,消失了很多年。 这是不是我们初遇的地方?我是找回些记忆,但不是失去的那些。看来又白开心一场。 透过树的眼,看到了我进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一闪一闪,颠三倒四的念头,已经堆积成个图腾,就是大象。大象的出现,让牛二和感到时间的迫切,是到了结束这种混乱三角关系的时候了,不然,这些人会将我们置于火堆上,然后,盛宴结束,灯火尽熄。 前面就到卖鞋垫的商铺了,常遇春有些兴奋,而熊守业则显得心不在焉。再看那个牛二和,即使鞋垫是傅山先生勾勒出的绣样,黄道娘的作品,他也没有了心情。 第83章 来自天宇用情深 不招风月不惹尘 也有个心思重重,无所谓始终。 想是想的,看也看的,少了份从容。 又老又丑还无用,只剩下象征。 昼夜无梦,偷得浮生,碰哪哪里疼。 站在这座雄伟安远楼头的那个人,虽然是见老了,但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风采仍然令人无限神往。文明与地貌紧密相关,安远楼,表现我们共同的价值观,界定着我们的种属以及我们的家园。他那样专注地望着那个“九塞镇元”巨大匾额,眼中充满着热爱和向往。 楼下就是我们的生活场景。无论多么卑微,都有一席之地。日子还得要继续,因为首先有一点我们就做不到,那就是不能让时间停止。偏见和预期在这里不那么好使。近代有个叫爱因斯坦的科学家曾经预言:我们人类只能在方程式里面活动,因为我们有着突破不了的局限性。至少目前,靠我们自身或利用工具,达不到光的速度。 时间和速度,就是个物理现象,只是事物的表象。科学领域不可测绘,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有些事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但确实是个真实存在。我们不做学问,所以你不搞不懂,我也不理解。至于说到他,他也不是个例外。美的故事,有点狭隘。精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我们都属于后现代的人,普通的百姓而已,没有那么多宏大的猜想,也不努力用最新的科学来打造自己,只想过简单快乐的日子。 安远楼头的他领略过大好河山的壮美,也看遍了都市的繁华。但从未有一处地方,让他如对这座山城这样难以割舍。所以他回来了,而且还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加入进来,成为安远楼下生活的一分子。 漫不经心应许,一切都是天意 不要说不要提,我早已经忘记 毛竹把松柏的婚姻状况,还有他的那个内心情感所向,告诉给了眼前的这位女人。或许只是为了能尽一份人情。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说了那么多,并没有掀起对方情绪的多大波澜,甚至连一个听觉化的思考都不曾见。难道这个张晓宁,早就晓得了松柏心里的秘密? “何止是土坯墙壁,青砖檐角,就是这条泥泞的小路也会记起我们。我们多年后蓦然回首,一切如在眼前。尽管这里的物象,一半是,一半不是,但终也是相思岁月中,最真实的慰籍……” 张晓宁顾左右而言它,居然还说起来了校园这一段不起眼的断壁残垣?跟周围的环境也联系不上呀!难道是通过瓦砾废墟的固执坚守,来强化她做人的规范?毛竹亦步亦趋地思索着,已然不记得曾几何时,他们有过这样的话题。 张晓宁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话,并不在意毛竹的情绪。突然,她停了下来,一撩裙子便蹲了下去。出现了什么状况?她要小解。没等毛竹转过身去,她已经站立起来了。她笑吟吟地看着毛竹,伸出了一只左手。这又是几个意思?方形的手掌,手指瘦削,指关节还异常发达。哦!她手里还多了一个小东西。 “蜗牛!真是个意外惊喜。” 普通女性都怕虫子之类的小动物,她竟然抓了来把玩,还表现得如获至宝一般。奇葩一个,难怪打小就格调高古,不入俗眼,每每发生与正常秩序相悖的事情。这样的事,也算是一例。 “毛竹,蜗行牛步,天清气爽郊外踏青,细雨蒙蒙之时,赏风弄柳,享受一段闲适生活。尤其它这个速度,背着一个家,还能让人感觉很放松,一个多么舒缓的境遇。反观我的人生,尽管独自一个人,却在一个随时的纠缠中,没有延迟,没有放慢,还累加了许多的沉重。” 毛竹伸出手来,可张晓宁非但没有做出慷慨之举,而且还给他讲述着这个蜗牛的道理。不过一个虫子而已。看看,也不是不还你。跟文学人打交道真麻烦,毛竹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地笑着: “嘿嘿!蜗牛,我怎么感觉它有些恐惧。我可以断言,你若收留它,并不是一件能让你轻松的事。” “收留?下意识的结果。不过,我还真产生了这个念头。” “不会!我只是那么随意一说。” “你是不相信我的诚意,还是怀疑我的能力?” “都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 无论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天气有多么糟糕,她都会始终如一地履行她作为保护者的职责,而且一刻都不会松懈。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个小家伙都要依赖她的照料。她要做好这件事,当然需要强身健体,积累经验,这样才能经得住未来的考验。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心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去恶存善是格物 毛竹想到了一个叫王明阳的人。怎么会想起他?多虑了不是!养一只宠物,只是个人的喜好,应该跟善恶没有关系! “我们的这位同志可不好对付呦!也许你意识到了他的行为后果,但你一定有不愿意讲出来的理由。” 这句好像不是在说蜗牛。看来,我们都长大了,不仅能够诠释学校里学得那些修辞,而且还能够灵活地运用在社会实践里。想当然的也包括与发小、同学,战友的交往中。 “晓宁,失去了紧迫感的人,应该有过很多次糟糕的经历。” 毛竹这个回答,有些模棱两可。问题模糊,想必他也只好这么说。 “蜗牛奋力爬出来,负重前行,稳步走向它的目的地。绝不放弃,抗争到底。这是它的天性,也属于打工一族。国民偶像,无所并立。我想它的世界应该在这,和我们在一起……” 这时候,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推着一辆童车迎面走了过来,车上的男孩儿手里拿着个大苹果,哼哼唧唧地哭着。怎么说呢?就好似有什么事物,他不满意似的。张晓宁与毛竹光顾说话,来不及躲闪,结果在交错间碰落了小男孩手里的苹果。 于是,小男孩开始放声大哭,车也立刻就停了下来。再看那中年妇女:眉毛拧着,双眼冒火,嘴朝下裂,两脚分开,双手插着腰。看这阵势,是遇见了大麻烦了。毛竹见识过女人吵架,还是昏天黑地的那种,若用山崩地裂形容都不为过。想必这次可是遇见硬茬子了。他明显察觉到路人正看着他们,并向这里聚拢,而且充满了期盼。 裤兜子一紧,头皮还一阵阵地发麻。完了!完了!老毛病又犯了。他无助地寻找着张晓宁,发现她正在跟那个男孩子说着什么。那个男孩子手里拿着那个蜗牛,笑着很阳光。 毛竹回头再看看那个既黑又壮的妇女,发现她笑得比那个孩子还灿烂。张晓宁,你真厉害,还没等这泼赖的女人发作,就把问题给解决了。我的天呀!时间终于离开了速度,靠自身的努力凝固了。 化干戈为玉帛,真是皆大欢喜。毛竹找到那个滚落的苹果,擦了再擦,走到车旁,要递给那个小朋友。 “赶快拿开。这么脏,怎么吃?小明,前面有个水果摊,阿姨给你买去!”毛竹递出去的手被张晓宁打了回来。 “不用了!不用了!车子里还有苹果。小孩子,不能惯着的。” 两个女人彼此客气了一番,最后,张晓宁笑呵呵地挥着手,而那个妇女呢?也笑呵呵地推着车走了。 “毛竹,我刚才讲到哪了?” 她把身子挺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本来是可以有的,但在微观中,所有的确定性都消失了。她有一颗绵柔而强大的心。好像是在写一篇作文,要求800字。实在凑不出来了,正好填写刚才发生的这么一段似的。若不是这样,难道是被那个戴眼镜的贾老师给逼得? 张晓宁回头望了望,那一辆远去的童车: “此刻,也正是他生命中无比烂漫的春。这一路尽捡我爱听的说,没有料到,他痴到深处,犹胜于我。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这个他,一定不是自己,肯定是它——那只蜗牛。毛竹明显感到自己思想要追上这个发小的思维,真的很辛苦。 “松柏,他总是在定义自我,病态地深爱着我,到现在已经好多年了,但始终没有表达,也没有承认过。那份耐力真是不得了。 他一向对自己苛刻。也许没有到他要说的时候?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好在更大的天地,做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表白?我也只能这么去想。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要不是刚才这一撞,还不能回到原点。这是天意,张晓宁总算回到了正常。毛竹吃力地思索着,张小宁这个系列行为,应当用什么恰当的词句来表达呢? “我猜,毕竟太久了。应该是他忘了说。” “嘿嘿!” “那么,是光顾着书写了,你忘记了必要的提醒。” “哈哈!” …… 经历了这样的情感落差,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岁月如歌,逝水流年。我们都要学会去爱理性。或许松柏过了这一段时日,便会重新回到旧有的生活中,享受昔日的那份悠闲自在。 无所谓,可能就是张晓宁最大的资本。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这一条路,走得的确很辛苦,但并不孤单。不仅是几笔的温柔,一纸期望,还有其他的东西在滋润着她。 桃花开杏花开,冷落不了春风 无非你慢了点,也一样能走红 “松柏就是这样的性格。他不愿步先人的后尘,所以无论受怎么样的苦,都能隐忍。我很佩服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有耐心和韧性。无为加无所为,让他坚持了下来。” “我也觉得做错事比什么都不做更糟糕。世故与成熟。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探索。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 心地善良的毛竹婉转地使用着词汇,是怕刺激生性聪慧敏感的张晓宁。女人心领了这份情谊。 “这次聚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来得真是时候。看似喜悦的他,此时此刻内心却倍受煎熬。面对这样复杂情形,他犹豫了。该如何抉择呢?我是说表白,他陷入到两难境地。” “是呀,不能再等待下去了。总要需要一个不同来打破常规。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一个怎样的挣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什么决定?” “找到你毛竹,来做说客呀!” …… 毛竹在传达着一个男人的心声,极尽可能地去表达着那种愿望。本来就是一个点到为止的事,无形中多了这么多概念,还有思想。他有些啰嗦,似如画蛇添足,完全是多此一举。 守望是煎熬,也是甜蜜的。切切的酸楚,殷殷的期盼,还有悠悠的凄苦,个中的曼妙,外人是无法理解的。而带着无尽牵挂而守望的那个人,先欺骗自己,然后再欺骗他人。我承认,在心灵问题上,她很严谨,可幸福无法用严谨来定义。 昨晚惊醒,她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关于难舍难分的噩梦。告别了家庭,告别了温柔体贴的知己,也告别了那个天真无邪的过去。实则不然,只是生物钟换了一个提醒她的时间模式。我们都知道,当追忆成了习惯,那么衰老也会悄悄来临。 “谢谢,你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了。毛竹,你应该明白,人的恻隐之心是有性别的。我们必须抛弃常识和直觉。像一朵花开,经过璀璨后无声寂灭,消失在宇宙恒长中。 风起风落,自然的抉择。但被惹起的情怀,总归不能风过无涟漪,可最后能怎样?毕竟不曾勇敢决绝过,而陷入到我的世界。他以迟疑的姿态,怯懦了半生来审视我,结果亦只能如此。” “说的是。我这样,是因为我有着同样失败的感觉。” 毛竹很谨慎,也很仗义,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难堪,甚至他可以去牺牲自己。这一桩桩,一件件真得不关那个他的事。这个女人能娶吗?也许,可能是!看来今天的努力,又白费了,可他并不是那个人。 毛竹像一只下了很大决心,才来到了我们人间的小鸟。还没有完全认识与了解人类,又毅然决然地飞进了丛林中。看来,加入我们,是因为某个人的约。若要再来,还须等待下一个遇见。 “别费劲为自己辩解了。你不是一直就是带着这种态度继续着人生的么?你不会介意我直抒己见!” “呵呵!对我加以否定,能获得施虐的快感吗?我想了,也许我应该替松柏接受这个荣誉。” 张晓宁听毛竹如此说,心里更加不受用。可怜的毛竹,你不可能用一个美丽的故事,遏制住一个人的伤痛。如果这是你的想法,你就错了,我们要把一生献给理想。希望明天你能回归到心灵上:一个无名小卒的痛苦,又不影响到整个503。 “你人真得不错,就是有点吵。有什么好笑的,你在笑什么?既流露出仁慈,也透露着罪恶。长久的等待,失望和落寞,最后也没有练就那种超然的豁达。老实讲,我不是那种需要身体接触的人。” 那个男孩儿,虽没经验,但充满了热忱。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对张晓宁来说,太重要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的时间里,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能我们也根本不在乎去做什么。要是我们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可能这个毛竹会一下就能幸福得背过气去。 “这么充满复杂系统的世界,固然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但扭曲它,改造它,让其更加夸张,来营造一个或强或弱的结果?无论是于你,还是于他,都不失为是愉悦这个伟大存在的一段插曲。 生命总有一种方式指引着你。我想,有一天,他会回到他以往的正常生活。无论命运怎么安排,让我们共同祝福彼此的生活如意。” 纵横数十年,经历无数风雨,她已经很累了。当年那些意气风发,为了理想而奋斗不息的人,已经四散而去。如今呢?都成为那本书上的名字,寂静的没有了一点生气。知道吗?你不去读我的书,都不知道人世间会有一个你的存在。 当她站在那个安远楼楼上观望时,才发现,这座阔别已久的城市,并未因她的离开而固步自封。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崭新的模样。她伫立了良久,似有所感。原来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人生的一大半。这就是她记忆中的城,和那久违的美丽印象。 鼓着腮吹散云霓,发现个非不得已 过去的都是假滴,原来你在月亮里 开春了,街面菜摊上的时令菜也多了起来。张晓宁问这问那的,说是要购买,更像是在采风。真实的人,并不一定要用真实来构成。忽然间她眼睛一亮,好似是发现了什么,惊叫了起来: “野蒜!我的最爱。” 她这一嗓子,把商家还吓了一跳。毛竹凑过去一看,原来是薤白,俗名:小根蒜。想不到!她怎么还喜欢这一口。 “毛竹,真正的山珍。沾一点当地的甜面酱,去咀嚼它,你会感觉口津间麻酥酥的,辛辣中更有着隐隐的快感。” 张晓宁说着话,眼睛盯着带辫辫的白圪蛋。毛竹尽量附和着她审美的样子。欣赏着她在拣选着最爱,还有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小根蒜小根蒜,请再仔细看看 取不易见更难,薤白山珍玉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他们还是有缘分的,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 “晓宁,有时间叫上松柏,我们一起去山里挖。你不知道,松柏也喜欢吃小根蒜的,尤其是他老子,更是见了它不要命。” 松柏小心地递话,在传送着美好信号。他在做着努力。也许是扫了张晓宁的兴致,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第84章 不受春风花也放,无量山人昧成因 又一场雨,再疼一下的日子。 灯影半墙,摇曳有情痴。 随风不尽,更改着认知。 天亮了,反倒一惊,照见了秋实。 是有那么一些物象显得冷硬深沉,但毕竟是在那片若水上动荡着。虽说给视觉一种轻飘飘的印象,可也不是浮浅的那种感觉。所有事物都有一个内在,只是不为我们看到。而每个事物的样貌各有不同,表象是否是个真性情,一时半会儿,也是判断不出个究竟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秋波荡漾在白云之上。有大美景观,可以眺望,但愿能把传情达意的特征也提高到一个天的高度。看来她的情绪不错。那个势头,似乎是要找我来怀旧,又不是很像。 我是想说,你不要在意我的存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碰到了我,真走运。可我没指望一场邂逅,就能成为我们爱情传奇的一部分。实在的讲,我很安于目前这个赏心悦目的看客角色。 牵情于景动了真,贯注一气长精神 披拂天际无常路,感受生活用心人 春天的太行山麓已然走出了冷冷清清,但也不是很热闹的那种。一两只飞鸟盘旋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好似在传递着某个概念,以便让孤独无边无垠。大家不是都知道那个隐情吗?想让你看到的部分。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同情一下另类的弱点? 滹沱河湿地的那棵老槐树的绿荫下,张晓宁半躺半坐在那条长椅上,翻阅着一本书。这个季节的鸟语花香,总是在撩拨着人,让她的脑海里不时地涌现出一些美好的句子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总是记住后句,而忘了前句。她不时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可能是觉得需要先记录下来才是。但要采用什么方式最佳呢?她有些踌躇。 石凳上的金蝉,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不时地了上一眼对面隔着一张石桌子的冬梅,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上那么一句半句。冬梅嘴里哼哼哈哈胡乱应答着,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桌子上的那盘棋。这是一个残局,是个混凝土的雕塑,也许是灌注而成的。这些不重要,也应该不是冬梅的关注。永远没有一个结局,才是她真正的困惑。 “冬梅,都说男人九窍,女人十窍。如果你只是等待,发生的事让你变老。对于象棋这个智能游戏,我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冬梅“嗯”了一声之后,再没有了下文。金蝉也是没话找着话,看那个样子并没有指望着对方能有个像样的回应: “虽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好在红黑双方的博弈人都不在。我看你也观察了半天了,你倒是跟我说说,这个残局有解没解?” “啊!” “固执己见包括拿人一把的态度,会激怒所有的人。你知道吗?” “哦!” …… 女人的脸在棋盘的反射下,更白了。这种白色让人很不安。金蝉回头看了看张晓宁,感觉这个同学也不在状态中。这都是怎么了?也好!本身我也没有智慧和思想传递给你们的。没有独立的人格,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各念各的经,来赞美我们各自的上帝! “朋友不是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而是即便不说一句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尴尬的。显然有些东西对一些人,没那么重要。可他说,生命随时可能终止,所以最好要问心无愧。” 所问非所答,自言自语,也许会正中某些人的下怀。这个冬梅不是一般的“愚”。一旦钻进了牛角尖,九牛二虎都拉不出来。冬梅说的那个他,金蝉当然知道是谁。她自己与那个男人在中学同桌两年,似乎觉得对那个男人更有发言权。 “有一次,天上落下一支羽毛来。我就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征兆。它不光是来检验的良心,同时也在警示我不要再重蹈覆辙。” 男人嘛!就那个德行,总以为他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们背对背说说了事,何必如此认真呢?想可以这么想,可话不能这么说。金蝉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抬头看了看这个老同学,顺情说着好话: “许多有天赋的人,都缺少些什么。我认为,没有那个人比他更远离爱。所以首先他要仿冒弱小来求得爱,而不是迫不及待地来帮你。” 这时候,金蝉注意到旁边的小男孩,大概也就四五岁的模样。静静地站着,萌萌地看着她们,听她们在说话。这是谁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可爱?她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与这个男孩儿有着某种联系的人存在。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有我可以帮你!金蝉慢慢地蹲下身子,抚摸着那个小脑瓜问道:“小朋友你好!你跟谁来的,叫什么名字呀?” 那男孩儿乐呵呵地答道:“小明!跟妈妈一起来的。” 生活就是享受,天天都要开心。金蝉越看小家伙越可爱,忍不住想去亲近一下。口中便说:“来!让我抱抱,让我多了解你一些。” 那个男孩后退了几步,然后跑开了。 来的突兀,去的也潇洒。金蝉看着男孩儿跑远,回头再看那个无动于衷的冬梅。看来她真的没得救了,早已走火入魔了。喂!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者别的事情上? “金蝉,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他跑远了。你放心,保持在记忆里的气味,同时也保持着一种偏爱。他会凭借本能找到他自己的母亲的。金蝉,你自己有好几个了,还这么喜欢孩子。” 这个冬梅挺明白的,而且知道的还挺多。对呀!若是她能有个自己孩子,会不会就可以变得正常一些。繁衍种族,人类的本能。这个想法一产生,金蝉不禁把自己吓了一跳。 生孩子很痛苦的,养孩子压力更大。她知道这个冬梅一门心思想着跟另一半过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从来就不把生活寄托在后人身上。说得直白些,就是自私,没有责任感,不愿意为社会操心。 “金蝉,如果我们总是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该有多好呀!现在的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我越来越感觉到,与他相处有困难。他身上的一种邪气令我不安。这种焦虑真的很可怕。” 谁遇见这样的人,心都会不安。爱自己,就要超越自己。金蝉突然有所省悟:那个男人,他会不会想要个娃儿呢?你给他生个娃,或许就能摆脱现在这种无休无止的痛苦纠缠。 风轻轻吹拂着这棵大槐树,柔情万种的样子。那条水的水面波光粼粼的,和着岸树的倒影。 金蝉又看了看静静待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张晓宁。心想,冬梅是这么个状态,张晓宁也是如此。真有些看不透她,只见她身子柔柔弱弱的,但气色高冷,像一枝雨后的白莲。让人感觉她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她的留白。不免在欣赏之余,又多了几分怜惜。 她看书的景象真的很美,也很熟悉,只是显得落寞了些。上一次出现在什么时候,在哪里,都有谁在?我们人类好奇怪的,忙碌时想要清闲,可是突然之间闲下来,又未免过于冷清。 这个晓宁的问题,或许也是婚姻与孩子的问题。他们怎么都这样呢?令人难以置信,还有些弄得不明不白。生活有那么复杂吗?503子弟是一群另类,难道让他们过一种普通正常的日子就那么难吗? 万机西来复紫烟,不假东去缓颊间 当是无意权作秀,几番梦在绿萝闲 怎么走神了?金蝉舒展着手臂,转头看了一遍冬梅。抬起目光,神情忧郁:远出去,不复返。我该用什么语言与方法,来宽慰你? “那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他的目标很宏大。可惜若要达到,以前不行,现在他也够不到。思想成熟,不说明他成熟。祈祷有一天他会如愿以偿。但有时候,那个运气的确很重要。” 金蝉半隐半明地说着话,不经意间,眼前便跳出了那个男人的形象。她不由地噗嗤一声笑了,但马上意识到这个气氛不对。于是,趁着这一个没表态,那一个不吭声,及时收敛起泄露出的轻浮。 有时候,乘势而为,对实现所思所想至关重要。那个男人挺滑稽的:顶着一头短发,一派纯真;相貌清朗,神色若有所思。他那个大大的眼睛里总漂浮着那么一丝坚硬而柔弱的烟云,而且眉宇间还透着一些不知轻重与不安分。不修边幅的他,总是敞开衣领要表明什么?也许是胸膛中燃烧的理想,或是那颗嗜血的心?金蝉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差点还给忘了。尤其那微微开启的肥厚双唇,好像要说话。似乎笨嘴拙舌的经历,让他显得不是那么很自信。看得出,即便他说出来,也是结结巴巴。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金蝉滋生出了一个说不好,也不能说是坏的念头。她很严肃认真地看着冬梅说道: “我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棋迷的你?那是因为他有一个虚无的妄念,常常让好多女人的芳心碎落了一地。他想成为棋王。中学的时候,他就对基因的延续很热衷。而且他会让你相信,你就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女人。因此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伺机而遁。” 不会!从来就没有听他有过这样的要求。冬梅有些莫不着头脑,胀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片刻之后,冬梅似在自语道:“问题严重了,我并没有准备好。”接着她用疑惑目光看着金蝉,压低了声音,“他说,部队李司务是殉爱情的,他只是要去扞卫那个未见过的信仰,可我无法阻止他。” 狗不咬刺猬,那是教训过来的。他们心智都不全,哪里就确定了信仰?一个狂妄自大,而又始终长不大的男人,也就这个冬梅能迁就于他,哄着他高兴,若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是一江春水了。 “没有学会生存,却学会了热爱大好河山。嘿嘿!他那个所谓的使命,远比想象的可怕,跟毒品一样,会让人沉湎,让人疯狂。” “他一直就怕变成平凡的大多数而已!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勇敢,可再软弱的人拿起了枪,都会有征服一切的错觉……” 张晓宁介入话题里来,说明她的文学构思已经完成,但愿她能写出一篇惊世骇俗作品来,让我们同时代的同学也能风光于历史的长河中。金蝉知道,她跟那个男人一样,太需要证明自己的。 “统一信仰,权当听个笑话图个乐!不过,我们去探索发现,都需要个冒险的理由,若是我能真实地看见我自己的本相,该有多好。” “先去知道本相,这个主意不错,属于自主阅读。你应该告诉他,让他清醒并明白,他自己什么都不是,一无是处。” 哈哈!这个冬梅有时候真够天真的,告诉他?他是谁呀!张晓宁又是他的谁,而你又是张晓宁的谁呢?金蝉望着那个一头雾水的张晓宁,心想:如此这般地交流,实实在在的缺乏逻辑性。 “冬梅,这次他回来得真不是时候,有些浮皮潦草。” 他可能真的需要帮助,我或许真能帮到他?给他生个娃儿。金蝉感到自己被眼前女人绕了进去。再往将来想了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似乎是想好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方式:若感觉到了不方便的时候,就去制造一个概念。然后,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蛰伏起来。 像那些秋天的花草一般,等待下一个春天。可能这个过程很长,但有希望。真到那个时节,说不定随着岁月流转,自己还会变得很值钱。 不落言筌风景,无所适从足音 同在同体同意,以你的心为心 金蝉注意到湿地公园里有了变化:原来立着不少的宣传计划生育的牌子,早已经更换了内容。之前写着:“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如今是:“有儿有女就是好,满堂才叫福。” “真正有意义的事物都是难以解释的。这是需要多物种,多人类来解决的问题,或许他只是做了其他男人做过的事。节制,智慧,还有分享。重要的不是消失了什么?而是我们现在拥有的。” 冬梅,很护短的。她说自己的男人可以,别人说不行。女人的法则。天上下雨地下流。老天也真是,竟然也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肤浅的想法和崇高的理想,糟蹋了每一个人的梦想。” “那时,我们根本就意识不到,在这个世界应该有更好的生存和离开方式。他只能在我的目光下凋零,但我知道,他不会改的。” 他只能在我的目光下凋零?张晓宁机械地重复着冬梅的话,觉得这句话应该记录下来: “是呀!日子就如同河边初绿的杨柳,刚刚舒展它娇弱的枝叶,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当时他太年轻,还不懂得时间的珍贵。一切对它而言,似乎是个飘渺的梦境。现在应该有所不同。” 有些恍惚,甚至都不能确定眼前的真实。只好凭着残存的记忆,退回到之前的状态。尽管还是有些混沌,思维不太灵光,但总不至于迷失在自己的颜色中,而不能自拔。 好歹看到了条理和秩序,当然还有那些似曾相识的生命。这些都是我们重整旗鼓的力量。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对!就跑到这来了。”“我也看见了,刚才就在这。” …… 最后一个大嗓门听起来很耳熟的那种,没等金蝉想出是谁,说着话的这伙人就抵近了她们。 其中一个短发大眼的红脸汉子指着金蝉大声喊道: “看什么看,就是你。” 有个敞着衣领的黑脸汉子严厉呵斥: “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小男孩呢?” 还有一个说话结巴的男人在帮腔: “别装蒜了,我看见你抱过那个小男孩。” ……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责问,金蝉有些不知所措。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而冬梅看着眼前这个局面,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地憨笑,只有脸色苍白的张晓宁在一个劲地做着解释工作。 这真是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这些人情绪激动,根本就不听她们的辩解。几个男人撸胳膊,挽袖子,像是要上前来撕扯她们。好久没有人用这个方式来寻求帮助了。女人们很不适应。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个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赶了过来,说是孩子找到了。我的上帝,来得真是时候,她们这才解了围。几个女人彼此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这伙人骂骂咧咧地总算走了。就这么走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第85章 好高骛远权作想 君望沧海我看山 秋虫失意南墙,朔风流年转角。 老鸦鼓噪却如潮。不问秋深浅,往复有多少? 半盏清香东篱,铅尘一时烦恼。端得心思入云霄。 红烈醉斜阳,江山无限好。 文明之邦,无外乎一个“礼”。按理说,待客之道也应是礼仪之道。满杯酒,半杯茶。就是“茶七酒八”也尚可。但面前放着的,明显是半杯酒。这是什么意思?有点懵。他想得到答案,于是,决定问问这里的主人。环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再难找到其他什么人。 难道这杯酒,是自己给自己倒上的?不能呀!今天什么日子,难道是被闰去的那一天?我眼里的和州,是不是我的猜想?刚才与谁在一起,那人可是我的荣耀?我们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关乎于生命的意义吗?之前我失态了嘛,有没有过分的举动…… 一连串的疑问没有痕迹,也找不到记忆。这半杯残酒,会不会是对方遗存下来的?心中一片混沌,还有些后怕。对在中间才叫善,中到无处始称佳。晋北人非要这样吗?循中蹈对来排遣生活。 谁在千里千寻,上古的神农君。还有一个亲密,那朵潦草的云 拈来晨曦秋光,搁浅一汪寒凉。借得兄弟老酒,觉悟梦短夜长 吃肉喝酒,是那个年代最惬意的事,现在也如此。食物洋溢着一种激情,造就了食欲的氛围,而且还被如此多的感官团团包围着。如若有幸置身其中,真真是一个欲罢不能,让你腾挪不开。 于丰华一口烈酒下肚,脸上涌出一团血色。他用热毛巾擦擦脸,又抿了两口热茶,接着干咳了几声,调整了一下状态。做完这些,他用胳膊肘顶了顶坐在身边的人。嗨!你忘了你是谁了么?就是那个手托额头,闭目养神,不为美食所动的熊守业: “喂!这可是太行的八大碗,不想尝试下?真真美味!好似等了一万年,脖子都僵硬了?我说老熊,最近你表现不好,像一个史前的人。” “老于,我也想让自己成为一种文化,而且是很远古的那种。至今我还在努力,可能时间要长一些,没有达到你心里的预期。是不是我很没用?不好意思,我再一次让你失望了。” 很显然,这个熊守业还没有从餐前的语境中走出来。而且对刚才自己那番话一直耿耿于怀。睚眦必报,这家伙真是个小心眼。于丰华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细溜溜地喝着,还不时咂咂嘴。 菜终于上齐了。我会让这弥香带走我,好让我在梦里迷失。冯友兰已没有刚才那么自矜,探出筷子夹了一大块扒羊肉,送进嘴里,而且看都不看同桌的两位战友。好啊!现在可以说出你下一个愿望来了。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里还不忘嘟囔着他的感受: “看什么看,动筷子呀!很美味,最早的谷氨酸钠就来源于羊肉。神经质,恐惧症,还有忧郁的迹象。这都是很不好的预兆。” 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熊守业没有应答,也没有个行为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也太过分了,好像在座的都不欠你的钱。大家出来是寻开心的,也不是看你脸色的。 冯友兰兀自摇了摇头,把精力完全放在了菜肴上。他顾不上那些是非恩怨,大口吞咽着,好像吃完这顿,不知下顿在何处的样子。有一块牛蹄筋,咬不断,还嚼不烂。在嘴里顾涌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诀窍。其实,就是囫囵个地咽了下去。好危险呀!噎得他直打嗝。 “世情就是这样无常。有时还很疯癫,或完全不真实。生活就是享受,天天都要开心。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先共进一杯。” 于丰华举起杯子,但还是没有得到熊守业的响应,只是懂事的冯友兰同他碰了下酒杯。还是让我们继续理性观察!也许老熊,这位顺应天命而诞生的人,真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若要共情,统一信仰,怎么可能呢?权当听段笑话图一乐! “无常去捉拿什么?往往会超越了我们所有的想象。这使得当事人完全不清楚,要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事。”冯友兰说着话,夹起一块过油肉,并在光线下看了一看成色之后,送入嘴中。 “我知道的,死亡随时可能在我的生命里发生。而我从来就没有被冒犯过。”熊守业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还自顾自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世间的烦恼太多,滋味苦涩。既适应不得,还挣脱不开,倒不如就喝着那美酒一杯,一醉方休。为什么不忘了它呢? 总与情愫相关,到老混乱不堪。累牍不是麻烦,苦于那种纠缠 无常又丢了魂,去自我成了神。酒一杯才觉悟,我就是普通人 熊守业动了碗筷,激起了于丰华的一阵欣喜。他夹了一粒黄焖丸子正要放进熊守业的碗里,不料冯友兰的筷子一出,抢了过去。那个冯友兰看着那个肉团子,嘻嘻地笑着。然后,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随即填进口里。感觉那个物质迅速地融化开来: “这真是天下最美的滋味。老熊,你不会早死的。我可是听说,你打小,就很善于了望。天琴拨来动侄女,大熊欲取北斗星。我们大家都清楚,只有极少数的人,才可以见证那个虚无寒冷和寂寞之美的时空。天赋异禀,体格强壮。你还能洞察到了另一个世界。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们需要你为503的整代人来定义。” 熊守业感到自己像一只孤独飞翔在天空的鸟。只能将心中的旋律唱给天空,却不知自己,已然成为了503人翘楚,成为了后来者羡慕和敬仰并被载入青史的人物。 这个冯友兰什么时候,学得这等会恭维人。难道最近走了桃花运?感觉有东西从夜空中掉落。低头看时,已成了一地的清华。而浸在那里的还有那一张张熟悉、焦虑,充满渴望的面孔。 每一天的生活不可能去重复。熊守业想起那些相遇,还有那些别离。横不影响其他,竖不影响将来。怎么样?我已经学会了顺从。不好!你应该说,你要怎么样!这么霸气?对!我是创造者。 对面那家饭店不是很大,可是临街。位置虽说不是很好,但要活跃经济也勉强说得过去。店前是一条宽阔的马路,可以坐汽车,坐马车什么的。对了!还可以走很沉重的那种拉着大口径榴弹炮的车。 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一个妇女显露出旁若无人的神态,将一桶泔水泼洒在马路边。之后,拎着桶便往回走去。她是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缤纷落地水花,还有投过来无数厌恶她的目光。在途中,她还停下来,回头望了望那条街,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她这是想得到表扬吗?可能这个妇人认为,生更多的孩子,未来才有更多的可能性?其它并不主要。那么历史究竟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呢?熊守业脸色发白,看上去很是憔悴: “碧草淡烟,落花流水。很遗憾,我的一个过犯不能让很多应该实现的梦想成为可能。这一次也不例外,怕指望不上了。” 谁能指望他做什么呢?出事必须得中,得中即成,失中则毁。得中需不偏,不过,不不及。殷勤的冯友兰,给他续上酒;热情的于丰华,重新夹了一个丸子,放在他的碗里。熊守业重新看了一遍周围,感觉这家饭店就很“得中”。招牌菜八大碗可是他的最爱。还有那个八宝饭,也是自己喜欢吃的。试问:哪个人不喜欢美食呢? “这方一落,那边一流,都来不及心软,甚至来不及变换一个动词,就让你崩溃了。我知道,一时成败,论不得英雄。败得当是磊落,成在还算从容。这样的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说着说着,熊守业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泼脏水的妇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怎么能这么去做事?她愿意!别说,若这么去想问题,情绪便能很快会调整过来。他自罚一杯酒,拍着拍于丰华的肩膀苦笑着: “我们都有些疯狂。作为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在世间存在,有时候挺难堪的。我们的一生有成功,也有失败。而得到大家欣赏的失败,看起来,就像是成功。” 倒也无风不乱,滴滴拉着长线 卷起春心一点,看雨帘天地间 这话挺难让人接受。于丰华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天花板,好像是在思考着这个深层原因。熊守业并没有去留意他的情绪变化,犹自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被别人取笑的对象,那是你错了。我不认为是那样。有时候,手段卑劣的赢,比光明正大的输,要好看。”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挺直了身板,举起了杯,“既然不能得偿所愿,那就痛快淋漓地大醉一场。其实活着没有想得那么糟糕。”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没想到醇香使得筋骨也活络起来。熊守业收回了平时的谨慎,释放出了自己心底那份疏离,清高,孤傲:“我还是相信,明天这个世界还在等着自己。每每在那个时刻,往往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时间从未流逝,还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似的。” 话突然间,戛然而止。他蹙着眉头,撇着嘴,好像在同自己生着气。这个熊守业,他的问题,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得到过满意的答案。好在大家都习惯了,也是见怪不怪。说那么多哲学家的话,好玩吗?神因为同情世人,所以他死了。我们还是喝酒! 哪里也不要看,保持最佳状态 我的兵哥哥呀,怎么这么可爱 烀肘子,扒肉条,还有红烧鱼。这个成色和味道,怎么这么熟稔?冯友兰感到心头怦然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个老板娘,好似一个旧相识。年纪使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过去稍稍瘦了些,现在的肩膀长得丰满结实。像一只柔软光滑的果子,那么浑圆。让人感觉,她比过去任何时候都美。 幻觉!一定是幻觉!难道是这个它起的作用?冯友兰心头一亮。 贼麻花,它还有个称谓叫夜罂粟。微微有些酸甜,但非常适合当地人的口味。健脾开胃,清热利水,还能给予生命一种美妙的幻觉。 这是大自然馈赠的口福。将它与混合的调料放在一起烹饪,味道也不会被其它食材所埋没。八大碗,没有它相佐,还真不中。冯友兰觉得很有必要重读一下《西陉三义》的那本书。他认为自己可能错过了相当感动人部分。似如色彩,气味,还有声音。 ……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哐哐哐的敲门声。问声谁?先是“哦”,然后又“啊”!随后便呵呵地笑了。原来是风吹着窗户的声响。冯友兰起身走过去观察了一下之后,索性把窗户敞开了。 引风进堂,空气更新,冯友兰精神为之一爽。重新回到座位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被倒满了酒。他正想说点什么,又听见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冯友兰转身问道:“谁呀!” “先生您好。”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遍食客们的神色,又简单观察了一下房间,最后焦距落在了冯友兰身上:“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那就再来一瓶“和县人家”。谢谢!” 可能是刚才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店家?想着解释也未必能说清楚,索性作罢!既然人家很负责地来了,我们总不能无视对方的表现,让热情周到空手而去!他们是外来的客,但都是善良的人。 我这边你那边,亲亲一树青烟。开花结果莫问,一切留给时间 岗上村杏花边,横亘一段残垣。有情人靠墙坐,默默无语谁怜 又听到了你的声音,感觉同昨天没有什么不一样。整整一个春天,花了那么多心思,没完成任何事。虽有些怅然,好在人坚持了下来。 再见到了你,似乎忘记了来的初衷。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些迷离。与情天恨海相对,看到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一个不靠谱的颜色。还有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他想挣脱开,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可还是无济于事。我们在一旁看着,可也是无可奈何。他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支枪。这时候,危险越来越近,也是急中生智,他一发狠竟然醒来了。原来是一个梦,一场虚惊。” 《西陉三义》的故事,可经冯友兰这么一转述,却成了个无厘头。熊守业突然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很久没有那种归属感了。而且他发现了另一个自己:特别喜欢自夸,多愁善感,无法自拔,厚颜无耻,是个多种特质的集合体。 “老冯,道理我明白。可想要一个好的结果,得花一点时间,甚至还需要动用武力。我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想说,但没说。不可能所有人都这么了解或喜欢这项运动,当然包括我。虽然我很偏爱解放,统一等词汇,但我有时候也想,或许接受它就好了。” 天才,一开始表现的总是那种怀才不遇。冯友兰颔首,接着他便哈哈的大笑开来,可能是太过用力了,立刻笑道了高潮。 眼前的景象,果然让自己失望。于丰华感觉自己的思维仿佛不在延展,还停留在那段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中: “老冯,《西陉三义》这样的小故事,能有这个结局,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我真是不喜欢现在这个趋势,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待答案。” “老于,你让我有些困惑。难道与上帝直接沟通,你觉得还不够。你记得那个葫芦吗?就是那个宝葫芦。”冯友兰用双手画出了那两条对称的曲线,试图进一步去诠释。 “哎呦!不就是美术片《宝葫芦的秘密》里的那个宝葫芦吗?没人知道它,何时何地会再次出现。”于丰华是没法说下去了。这个冯友兰太幼稚,好像进入社会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有成长。 “于班长说的是!有了它,要什么,就有什么。什么什么都来得很容易。这就是这个葫芦的秘密。吃不了,用不完,玩不尽。拿得出,放的下,最能装。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我是真想帮你的。 要不换个方式试试。我喊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 “喊个锤子,你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一片乱象的关头,去借个智慧。得中,我们人类很聪明的。” 二十八块骨节,血肉相连亲切。人靠他行便利,也须此共和谐 谁拱动儿时情,舒适困顿心灵。冷眼旁观细看,一个微笑横行 看来503的苦难还不够多,那些新鲜事物,新名堂还在层出不穷。于丰华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在历史长河中,这条船命运到底如何?并不是他关注的事。而对自己今后的取向,他心中也一点数也没有。 冯友兰不想留在这里,是不愿意看到一些事的发生。焉能尽如人意,应当无愧我心。趁着没有更难堪的事出现,还是见好就收! 这里不是梦里的那个故乡,他要回家,尽快回家。 第86章 无心于清虚高淡,有意向真照无边 遗落不胜数,几枚乘归舟。 风吹雨紧伤心处,片片霜红边飞边在收。 但得一相记,知交总不留。 呼朋唤友来相看,终是不与红豆还一秋。 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被记录。穿越了无数岁月,历经百转千回,我继续在人世间行进。尽管岁月一直在增加或减少这个不能,还有那个可以,但我依旧会沿着这条水,去亲近那个永远也走不出大山的人。因为我已经预感到,我们一定会在今夜相逢。 然而,来之后却发现,这个夜晚又是只有自己一人。为什么一场别离,就注定了一生的相思。能怎么样?好在这个夜非常地安静和谐,还能让我全神贯注去思想。 先笑再拈花,偶遇一奇葩。原想觉得我,不料点燃她 有心要容纳,一个上好佳。不知怎接洽,远远望无瑕 关上小门成一统,张晓宁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人的行为是直观的,要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做点文章。 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先放松一下!都是自己的事,用得着同自己心平气和地商量吗?于是,她先烧了一壶开水,沏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再点上一支香烟,然后便倒在了床上。就是这样: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溜着咖啡,好不惬意。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这是谁呢?也不分个时候。她没有去理睬。一阵儿过后,嘭嘭嘭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会是谁呢?这么执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从门镜里向外看,原来是松柏。怎么会是他?虽说相熟,但终也是个不速之客。他来干什么?顺路探望,还是专程造访?莫非是打探什么情况,或是传递消息?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怎么这身打扮?竟然很夸张地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 穿着这样隆重,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张晓宁不禁对这个人到来,产生了一种警觉和不安心里。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床前。 “谁呀!” “我,松柏。” “请等一下,就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门被打开了。龙傲天,无限流。她侧着身子,把这位公子放了进来。 我知道,你是个天使。可爱的一颦一笑,满满的心意。只要你喜欢,可以飞得更高,当然,也可以飞得最低。 不要!不要你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已经干瘪了,老了?失去了被利用的可能,甚至没有了被需要的感觉? 左看看,右看看,这真是令人悲催的一件事。想了又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不是这样吗?别闹了。难道我还有用?谁信啊! 百回读不足,既如卿所言。我心怀春色,交睫不当前 夜晚一个宝,白天一根草。无情无事忙,前后不落好 进了房门,也许是一股酸臭的烟味让客人很不适应。他蹙着眉头,脸色很难看,而且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地发泄着不满。 “晓宁,你少抽点!这烟味也太大了,都能熏死人。你看你,既然生活选择一个人,就应该做好自我保护。室内通风很重要,至少每天要开窗一个小时……” 男人也不顾及这里主人的情绪,自作主张地便打开了房间内的所有窗户。做完这些后,他随手拿起宾馆指南的画册,一顿狂扇。张晓宁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冷眼旁观着当前的一切。 “我知道,孤独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寂寞。今天全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个饭。幸福团聚,叙述情谊,享受着天伦,多么难得的机会,你怎么还溜号了……”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而不是在别处。” 家人,天伦,他怎么这么说话?好像我们之间没有那种过从,或者说那样的亲密。张晓宁先是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她稳稳心神,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有些事不能跟你说。”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沉重的那种。张晓宁回头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留着长发,身上穿着老式对襟黑布褂子的男人,正满脸狐疑地看着自己。 “做梦醒来,然后又做梦。让我悲哀的是,能便宜点卖给我吗?” 这尴尬的男人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转身就走了。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呢?张晓宁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她想着招呼松柏,可是见他嘴里不知嘀嘀咕咕着什么,而且人还在满屋子乱窜。看来他很热衷于驱散那些无明的烟尘。那个状态,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真没用,跟你那个老子一样。” 张晓宁自己追了出去。原来刚才那个生物是他。身架不高,走起来却不慢,特别耐力好,又擅长走山路。这家伙走在红地毯上,如踏着崎岖的山路,蹄子嘚嘚,很是骄傲的样子。 “你跟着我是福气,我走得是神的道路。”牛二和!他怎么也在这里?张晓宁觉得现在需要时间,去梳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最好能停下来,等一等。你知道吗?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另一个人。我为了一个生存,结了一张情网。用捕捉追逐,来激发我的潜能,迸发你的激情。在生与死的竞技中,来展现自己的生命力。 寂寞村边一树梅,乌鸦啼催雪花飞 昨夜好像有所似,今朝不知为了谁 “晓宁,你怎么又要跑出来了?别胡闹了,我们回家!大家都等着你呢!尤其是我们的那位家长。他很在意你,为你担心。” 那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松柏却又不失时机地出现在眼前,他们有默契。不过,这个松柏态度很真诚,只是语言越说越不像话。 “我才不要回去呢,问题就出自那里。”是呀!为什么要跟你回去,凭什么?松柏的邀请被她断然拒绝。 高兴不起来,莫非月白叶老?风吹不堕,真不能这么说。日子平淡无奇,周围还是那些情色。总是想不好,要告诉你们一些什么?别笑话我。笑,你是第一次,想想,我自己仿佛好久也没有笑过了。告诉你个秘密。如今的我,也只能听着他们的寂寞,并快乐着。 “爱你,比爱那些猫猫狗狗更有趣,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生活的。” 松柏像是在戏谑,完全是行家里手的口吻。这让张晓宁更加混沌了。她不明白松柏说得这个我们是谁?再说,我们各行其道,互不干涉,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于是,她伸出瘦削的胳膊,用一种受惊的声音尖叫着: “我自己都不信,有人会相信吗?你们放心,有时候,我是会感到孤独与寂寞,但我有无数的方法去克服,而且我还能从中体验到无限的幸福与快乐。例如,我会带着一个不满足,飞往深夜里的梦境,去看太阳从西方升起……” 张晓宁突然停顿下来。因为她发现松柏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意思好像在表达着什么?难道有人同他说了些什么,或者他发现了自己跟某个男人有了不正常的关系。难怪周围的人,最近一段时间行事总是很怪诞,语言躲躲闪闪。他们说得都是很暧昧的话题,有时也夹着讥笑声。 每每这个时候,她便咬着嘴唇,噙着眼泪,急速的离开。难道自己白天喜欢待在家里,晚上也不去参加什么活动,原来全是借口。我是背着别人去偷了某个男人? 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松柏,你来恶心我,笑话我?你也不是这类人。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纵然不为我考虑,难道就不替自己和你的家人想想? 松柏似乎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用那种很是理解,又很是同情地语气幽幽地说道: “我也不想这么做。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这里冷,还有风,重要的是,你不要太在意就好。原来我觉得,也许这么多年的磨砺能把你变成个正常人。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 离开那个叫聚英阁的小酒馆,指向那个乌雀鸣叫的地方。走走停停。突然间瞧见了她。我相信,这个是深秋看到的最好的风景。她是一朵花,可能她自己觉得装得不像花。 她也看到了我,很激动,眼睛发红,显然是哭过了。我抵近她,想告诉她一些什么,但被她制止了。就是这样,也许她认为这已经足够了。她是有所准备的。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不应该草率决定。 那往事迟迟无休,你还要频频回首 干嘛非要过不去,也无关你的来由 这个松柏关心的是不是也太多了?才带着那个牛二和找上门来。不然他怎么会对牛二和的到来无动于衷呢? 张晓宁在这个时候,渐渐地才摸出门道来。他尽管在这里正话反说,含含糊糊的,还句句夹枪带棒,含沙射影。无外乎是来做个提示。唉!松柏,要是你知道什么,那层窗户纸也不要捅破的好,而且最好不要由你去捅破。 张晓宁飞快地思考着,没好气地说:“松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有时候,一些人的确很讨厌,但不包括我们俩。 帮助我成为正常人?多奇怪的承诺。难道你们认为,我叙事表达能力和抒情构架能力有异于一般的人?” 张晓宁边说着话,边走进了房间。松柏也跟着走进来,并随手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他又老,又没用。他讲的故事,都在你出生之前的发生。而且他会告诉你,这就是当时真正的历史情况。他不知道,你们也没有意识到?主要是女人,有天赋的女人都具有颠覆性……” 这个松柏像个话痨,怎么还说起来没完没了呢?难道他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家里人委派来的?他究竟要我怎么去做呢? 张晓宁刚想要说什么,突然警惕地望了望那扇门。然后,抵近了听了听,猛然间拉开门。她飞快地看了看走廊的左右,接着抽回了身子,并关上了门。 外面没什么动静呀!怎么会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然后,转过身来,好似在听着松柏唠叨,其实在似听非听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有时候是这样的。他好似在激励你做些什么,就是那些你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好像单纯为了鼓励一下自己。” “松柏,根据他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应该是后者。” 听到张晓宁如此说,那松柏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晓宁,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梦境本身就有神秘的特征,你的作品成了我梦中常常光顾的地方。我在表达不可言喻的感受,刚才你应该听到了我的叹息声。” “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你割断了束缚自己与世界的绳索,把熟悉的东西,放逐到本我、自我之外……” 张晓宁很清楚自己此刻在说什么。她是想让眼前这个人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为讨好那个他,自己才同他在一起。她觉得还有必要说些什么,来以正视听: “我有时候也觉得,大家对我表达的观点不太认可。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希望人们能留点崇拜的目光给我。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不会感到有什么遗憾。” 俨然无计留不住,徘徊在那初见处 广袖泼向暮春时,凌波不复横塘路 “美好的时光结束了,我将告别大山,带着同学朋友的情谊离开这里。 长亭外,古道边,弥漫着一股迷离的气息。好像总不似心满意足的那种,倒是有些怅然若失。 我没办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因为确实发生了,而我又走开了。 好像刚才回到了几十年前,想起一些不该想,不能想,可又忘却不了的事情。安远楼,真如塔是个象征。对我来说,故乡的人,故乡的爱,这才是最重要的。” “晓宁,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疯狂,做的事有多疯狂吗?” “不!从来不是。松柏,请不要这样看待我,并试图淹没我,我受不了。你在用同一个理由对他人发着牢骚和不满,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可以怪我,但是你不能否定我。” “你那个念头每天寸步不离,让我感到窒息,完全不知所措。” “也许是爱过头了!别把你对面镜子里的人,当做是上帝。听我一句劝,和睦家庭最重要,你将就些!” …… 真不知道是谁的安排?张晓宁觉得,这个场景松柏完全可以不出现。世事无常,命运真是善于捉弄人。当她苦苦地想念他的时候,他就是不出现。如今她拼命地想忘记他的时候,他又突然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甚至出现在自己私密的生活中。 云迟到了雨传说,风拨亮了我的国 自然而然是日子,不知不觉是生活 记得,所有的生灵已经开始告退了。他费力地对她笑了笑说:“来!跟从我。我是唯一可以带你去与那个力量合一的人。”。幻想与梦搅融在一起,这样的境遇固然让女人很不适应,但也是非常难得的。 “松柏,你不必担心自己是不是够出风头,有最抢眼的表现,也不必担心自己太沉默,影响了气氛。你只需要做好自己,高兴时插上两句应景的话,没有谈性时,就静静地感受抽着烟,聊着天,品着茶的氛围,这就足够了。” 第87章 胭脂雨落峪河水,回头不见红豆山 一枚红叶,青黄中高看。 不好收拾意款款,无关正养心源。 花非花曲意迟,用情清浅流转。 梦非梦无相期,白眼云浮风散。 春天又到了,大山里的农事跟平原的一样,就是播种。铁牛爬不得山坡,农民只能赶着毛驴在梯田上耕作。人休整了一个冬天,那头驴也攒够了膘,希望满满,劲头十足的。只是这黄土地贫瘠的很,雨水也少,收成总是不尽人意。 人有恒产,才有恒心。年轻人大都找更大的世界去了,只剩下零星的劳力坚守在这里,吃着这些大山。 蓝天白云,大山梯田,人赶着驴犁地,一个很美的画面。周武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冬梅给他讲得那张长椅的故事,一时心血来潮:农夫的祈愿被天听见,驴子的不满被大山听见,你的怨言被我听见。风吹黄土走,沟深水急流。历史久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庄稼不收年年种。这不是个糊口的问题,更无关驴子的脚力。终究耕作劳动,还是咱庄户人的营生。看着我也是这样:我只是个农民,所以只能这么去做。 借得春光疏狂,行为语言乖张 斜阳下回头看,白忙活了一场 真弄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怎么巴巴地非要来这么个地方?看来那个传闻绝非是空穴来风。 村庙,一个祥和村落中最是宁静的地方。不过,每年的清明,这里的祭祀活动还是很隆重的,社火的内容也丰富多彩。原本这座村庙是发展旅游经济的产物,没有想到本地的人认真了。因为他们在烟火缭绕的道情里,无意中找到了祖先的脉络。然后,便不自觉地添加了很多物品,包括传奇和故事,使其成了一个信仰的象征。 原来的计划设计放大了,村庙年年在扩建,就成了如今的壮观模样。并以一种绝无仅有的方式,普惠着这条沟谷大川。 家庙,周武是这么去称谓的,可冬梅坚持说这是个宗祠。宗祠还是与家庙是有区别的。有爵位的人才能建家庙。周武心想,这样也好,借此修缮一下自己和天下大成者的关系。说来挺可悲,他还没有享受人生的成功,品味过功成名就的滋味呢。 我们来了,心存向往,感觉不止停留在色彩与光线上。至少在概念上是这样的。可最后,总是会心情复杂地离开。 冬梅瞟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觉得他也不像张晓宁说的那样:无所顾忌的寻欢作乐,经常与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有过太多的情史,还有双性恋倾向。毫无节制的生活,使他本已羸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所以他只能有丰富的生活,却不能有所大成。 在冬梅看来,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人,缺乏那种实诚厚道。大山里的人对世界奢求不多,也很容易满足。我们就算给他们整个世界,他们也不会要,因为他们有着自己对幸福的理解与感悟。只愿长守着炕头上的婆娘,炕上的娃儿,当然还有那头不肯勤农事的驴。 “喂!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着我为什么会拉你来这个家庙?” 自述自话自己败,千里千寻千钧才。自以为是,也许是女人的天性,而借坡下驴总似男儿的多情。 “又让你猜到了。是呀!这个问题在困扰着我,都影响到我们正常的生活了。行行好!告诉我!” 我跟你有过正常生活吗?冬梅摇了摇头。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女人内心好似被什么酸楚的东西所触动似的,有些难受,甚至感到自己想要哭出来。好了!还是不想这些了!破坏了好情绪。 “我一直想说,但没有说。这一直是我的秘密。” “隐私能促进个性发展。” “如果我要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呢?” 女人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这里的。他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那座家庙,像是看到了那个秘密端倪的样子: “冬梅,我们的秘密,难道跟这个祠堂有关?” 冬梅一脸错愕。一股子紧张感,压迫着她有点透不过气来。她用劲地睁大了眼睛,更愿意往前看,看到遥远的未来。 ”难怪昨晚醒来的时候,感觉我的呼吸里充满了烟火的味道。添丁进口,延续香火?难道你有了情况?不会是真的!”他突然用手指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接着去抚摸她的头发,好像在抚摸没有直觉的一团乱麻。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似乎都感觉到对方有很要紧的话要说。 王氏祠堂,大门、仪门、走廊、明楼、厅堂、寝殿,还有庭院花园,以及附设着的那个戏台。既蕴含淳朴的传统内容,也沉淀着深厚的人文根基。这些都很重要,也许这里守香火的人更重要,因为他们完成了那种生命基因的传递。 “做梦了!没有给予你想要的快乐。烧一炷香,表示一下歉意。” 这就是她的秘密?也太牵强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本想开口问个所以然,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点破就没有意思了。 “原来是这样。开始我也一直认为是这样。谢谢!你不是我,如何能知道我在你那里,就没有得到我要的快乐呢?”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其实我是想说,我做得还不够好。” 是呀!我给予他所有,他没有不快乐的理由。让冬梅没想到的是,自己思想了这么久,原来是自己不快乐。 青春不老,因为我们拥有一个富足的心灵;绿水长流,因为我们有充实的闲暇时光来共享人类文明。不多送则少送,有情常来往。这一堆木材,那一堆石头。哪些有用,哪些没有用,是否要拿到那个簪缨人家去检验一番? 随风入夜梦少,背村开门鸣鸟 家庙前有独钟,那个人儿安好 创建这个祠堂的人一定姓王,而且很有品位。他很好地融入了规则与传统,完全不在我的考量之中。戏台前的关键处,那几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雕塑很威武,而且还非常有趣,不是吗? 好了!总不能把目光锁定那个戏台,还有那一群家禽身上。视野半径里,还有更多的有情物可供欣赏。 人类真得很伟大。在改造自然,征服自然中,制造出了一大堆发人深省的东西,并升华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这其中有相当部分被大自然所承担。我们真得很幸运。 院里那个最大房间里住着谁?这么吵。好像在开会,是很热闹的那种。莫非在讨论生物自由与人类控制的平衡关系?周武揣测着。外面的变化,可能会重新点燃了他们的某种激情?不好说。但他们一定会对保持很久的平衡法则产生动摇。 感觉得出来,这个聚会充满了人情味,而且他们议题还关乎于炕头、灶台,还有那头驴。怎么说呢?只能是更贴近生活。我们人类真得很伟大,从一开始便从意识形态上控制了自己的思想,接着是规范自己的行为。 想一想,我们今天能成为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好像听到了鸡在打鸣。不可能?周武看着耷拉着脑袋再不吭声的冬梅,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再一次慢待了身边的人。想起这些年来的过意不去,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就是这样知道伤心,知道忏悔,但就是不改。 “冬梅,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忍受我,但你也许不知道,我也在尝试地去忍受你,或许这才是我们正常的相处方式。” 这是什么逻辑?虐情一时爽,黑色幽默。一点不好笑,也没有迸发怒火的情绪。冬梅觉得更想哭,而不是发怒: “我真受不了你。这里是祠堂,能不能不说这样的话。你应该对那些过往的生灵,有所敬畏?” 集中注意力我能行。周武连忙收敛了话语。或许此刻闭嘴是最好的一种选择?他们之间再次出现了沉默。 冬梅撇开了周武,独自走入那个正堂。请了香,用香案上的烛火把香点燃,接着用两手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香杆,大拇指顶在香的尾部,安置在胸前,让香头平对着那些神龛,然后,再举香齐眉。 她微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拜了三拜。然后,把香依此插入神龛前的香炉内。 …… 周武突然感到眼前一亮。身边的小水塘里浮出了青叶,而前方还出现了宝莲灯。荷花?不会呀!这个季节不可能。 看见金水一绿,无稽化作生机 可知大千世界,万物有灵不虚 还有一种清新的香味,扑面而来。莫非是裙带当风,纱罗飘舞,不然哪里来的这般浓艳的香?可仔细嗅一嗅,却也不是。好似那寻常花草的气味,就是十分自然的那种。 一阵幽幽的风略过,出现了一个光影,很像个精灵。它一路走,一路看,不动花色,也不动水色。思想着要追逐时,却发现,它被那幽幽而过的风吹向那个503的原驻地。 “想什么呢?你能不能专注些。我刚才想过了,你说的那个容忍不是主要原因,问题在于你不能接受一个真实的我。” 冬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着实吓了周武一跳。继续着那个话题?反射弧略长了些。好像她上香的过程被忽略,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周武看看那一汪水,那棵缠枝莲还在。 “莽撞的青春只有一次,但我接下来愚蠢一辈子。你可以分享你的所知还有所有,而我从没有跟别人分担过那个感觉。 我知道在那个年代发生了什么。哪里没有冬天?你一直与众不同,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了。” 刚才她在那些先人面前都说了什么?想必是,没有得到释怀和解脱。看来,女人生下来就是追求痛苦的。不然好端端地又提起旧事来,还增添了这么一大段的独白。 不要打扰她的第一次,这个我懂。我只是偶然间,加入进来,并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如今,我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望其项背,亦步亦趋地一直追随她到黎明。我们就这样走呀!走呀!终于让我看到了,高冷气场中一个无意识下的真实。 周武试图想去转移一下女人的注意力,但想一想,最终还是作罢。每个人都需要释放,何况她是个女人,一个爱自己的女人,还是一个被秘密缠绕一直不得释放的女人。 “顺其自然,也许你能心想事成,也许不会。但不管怎样,你都会觉得好些。我有时候想,你就是那个含着一块玉出生的人。不需要为世俗中的人事而奔波劳碌,而是大大方方由着性子来。人们已习惯了你行事的风格。你做出任何事来,大抵也算不得过分。 你是不是可以感觉到,没有必要去表达一下这里或者那里发生的每一件小事情?差点忘了,为人正直,忠厚老实,性情随和,也是你所以这样的原因。你说是不是?” 冬梅又在拿着那种惯用的征询目光看着他。每次这个情形出现,周武就会想到夜空中的星辰。 知道她喜欢炫耀在夜空,招摇在云朵间,尤其是在这个半月的当口。一派清华,留白着时尚的风,有望有想的老旧故事。读她的时候,很陶醉,也很伤感。她是我的朋友,是个大好人。有她陪伴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容易了许多。 这里出现了一棵树,显得有些低矮。周武顺手捡来一个石蛋,放在树杈上。既看不出树的累赘,又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感。他想在融入自然中能够多一个自己,或让自然融入自己而无他。 “别这样看着我。这么评价我,你是第一人。” 这个男人不认同。之前冬梅说得太多,她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他否定的是哪一段,或者是那句。 “再坚持几个季节,你就习惯了。” “我又看到了那绿色的神秘目光,时而闲适宁静,时而让人微微不安,因为无边的孤独,无边的黑暗。” 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容忍?对!这就是我们亲密无间的方式,冬梅有些无奈。眼中的这个男人是个真实的存在吗?她听到了祠堂里那些人在告诉自己:好像一半存在着,一半消失了。 “呵呵!冬梅,难道你想再一次把事情搞复杂吗?” “一些不可挽回的观念,让我已经不会去同情自己。再说,我不想给别人杀我的机会。” “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谁会做这样焚琴煮鹤的事?你放心,我更不会。再说,杀你也杀不死的。你说是不是?” 好话,能不能好好说?纸鸢要去有风的地方,因为美丽,需要它在空中逗留;风铃要被挂在风里,因为它要完成惊鸟护花的使命。 那么我来做什么?解读风趣,了解风情。好像都不似。春天来了。人随春好,春和人宜。浪漫的三月,这是最好的相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呢? “我刚才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谁呀!不会是李司务!” “你也看到了?就是他!他到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跟我们差不多,还是不说他了!” …… 就这样,不说什么挺好,最好什么也别去做。你要是喜欢,可以坐在这个家庙旁,听我吹奏萨克斯。都是旧曲子,你会喜欢的。我们还可以一起看这个水池的莲花开了败,败了再开,完全了今生的因,开启新一轮的故事。你想想,是不是挺好的? 第88章 抵近若水从龙势 喃喃软语说爱莲 绰绰步短裙长,拖着一地微凉,古风儿不掿余香。 着实好沉沦,无奈诗成行,不堪明月心上。 趴在旧篱笆的边缘,星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烟雾缭绕的人家,有了些许的感悟。莫非我的才华竟然还在这里埋没着?不应该呀!没想到那串红灯笼给自己的漂泊带来了转机是这么个结果。原以为外面的世界才是我真正的家,居然搞错了。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地一角,天一涯,有些兴奋得飘飘然,就像是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知己一般。 屋里的人不会也这么想!或许只是个心像的影子,这个人家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懂你,也说不上了解自己。我看到了窗上一个喜字,门前一盆黄花,还听到了善良急促不安的呼吸,似乎是之前的事还没有完结。怎么说呢?像个转回来的最初故事的开头。 我是相信你,相信你这一回会有所不同。包容我那些不良的习惯,接纳混乱不堪的思想。可我无法相信自己能避开无法避开的事,有几次,我都想哭了。感觉好不容易醒来,又被黑暗所诱惑。 星稀不当口,月明好时候。如是不相干,心往一处走 都是关于你,需要你认真。我做我自己,从不用替身 感人的想法偏偏出现在这个时候。玉莲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男人,有些茫然,还不好判断自己的情绪。于是,不温不火地说道: “又看见了你,真好!你也知道,从小我就对周而复始有好感。” “原本是想领你去晒晒太阳的,可刚才发现外面下了雨。” “不知道和做不到是两个概念。只要心诚,也许今天能是个例外。” “我也是这样想的。鸟飞了,他们走了,你还待在原地。” “你是说,这里是我最喜欢乘凉的休息场所?” “也不能这么说。你早饭吃了吗?” “别试图转移话题。你知道的,磨坊里早已没有可吃的东西了。” “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离开这个地方的。” “要接我去大院做家属吗?这一次,不会像之前那样哄着我开心!”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到永远。” “不要!在这里天一黑,我就想哭。另外,整夜整夜地我还睡不着觉。” …… 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不期然出现在你生命里。接着开始轻轻撩拨你的心弦,渐渐地左右你的悲喜,控制了你的精神。从此你的命运便与他系在一起,再无分离的可能。没有办法!他是你命中注定的遇见,还是你的劫。你逃不开,也躲不掉。 错为长不大,蜗居到如今 用力告别去,误做不小心 做了许多努力,也浪费了很多表情,终是没能如愿。而今苟且就活,得过且过久了,却发现日子好过了。另外,还有些想不到的美好事物朝着自己奔来。有些念头已经不重要了,那个最初的选择也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衡量。我们不能违背命运的安排。往日那些念头与欲望,不去想就到头了。同时我们也明白了,以前不是世界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以前你总说你忙,现在可好了。最近你到我这里有好几次了。有时候,我真得很同情你,因为你终于有了闲暇的时光。” 女子言词甚是谨慎。看她那棱角不是很分明的面孔,好像从不多讲一句话的样子。李光明感觉不是很好,她怎么会同往昔判若云泥。 “这样不好么?可信度低,但显得很浪漫。” 他的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这可不是个调情的氛围,再说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还有更主要的是不在一个界面上。 “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对你的心思一清二楚。” 她说话慢条斯理,神情静若止水,可身子却在微微地抖动。这完全是个情绪发作前的信号。 …… 不要送往,也不要迎接。我看不懂,青天一行白鹭,传递过来的省略号。秉承天象,还是寓意仙境?想一想,都不是。唯有美,在不经意间,穿过了千山万水。一定要避开避不开的事,我们怎么能够做到。 几番苦功夫,依然看不出。清晖觅山水,月下寻望舒 织女新桥处,无视牵牛入。若素且安之,还不断机杼 花了一番心思去赞美它,再花一番功夫来忘了它。仿佛陷入泥沼中,不得抵达彼岸,还不得回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挣扎。这番努力,注定是个悲剧性的徒劳。看着女人,他在想:要是早些知道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那么现在就不会是这么个结果。 为什么会同玉莲纠缠不清呢?原因说来不短也不长。那时候,生产队放羊的,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很大方、活泼、开朗,每天清晨唱着歌去牧羊,傍晚唱着歌再赶着羊回到这个五里的村庄。 诱惑李司务的不光是这个姑娘,还有她的羊。她放的羊群中有那么一只长得很奇怪:它的脑袋的两边没有角,而在脑门顶上长着一只角。于是,他同这位牧羊女便有个纠葛,再后来就认识了玉莲。初始一见,四目一对,便生出了那种说不出来的爱慕感觉。 此话说来不长也不短。李光明发现这个女子的那双眼神,很像那年在深山中遇见过的一个羊獬仙家的一对眼眸。 有一次,进山狩猎黄羊的小组成员都有所斩获,独独他李光明还是两手空空。看着战友们扛着黄羊下山,他显得有些沮丧。 好在运气还不太差。他在回驻地的路上,遇见了一只黄羊正趴一棵灌木下舔舐着伤口,而且离自己不足十步。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光明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黄羊身体战栗,眼里充满了幽怨和委屈。它的嘴唇蠕动着,好像是在呼唤李光明的乳名。怎么会这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家伙长得太奇怪,脑袋顶上正中有一只角。那李光明像是受到魔咒,放下了枪,抵近了黄羊的身边。它需要一个朋友在身边。他蹲了下来,一边说着宽慰的话,一边精心给黄羊包扎了伤口: “请原谅,出现今天这个局面,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们也是不得已。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并且我保证,只要我在,就没有人再会威胁到你。 等你伤好了,就离开这里!我是说,你再往深山里走一走,那里也许能好一些。过了这段时间,你再回来……” 这个期间,黄羊表现得非常配合,眼里饱含着柔情。好在伤得不重,功夫不大,它便站起来了。接着呢?接着踉踉跄跄地向草木深处走去。 李光明望着,再望着,似乎这只羊同自己有很深的渊源一般。他收不回来视线,直到那个身影在一片树干和矮树丛中消失。放不下心来,于是,他朝更深远处望去,一块爬满苔藓的大石头阻断了他的视野。 幽怨和委屈的眼神,尤其是那鸣叫时蠕动的嘴唇,同玉莲像极了。他们熟络起来之后,李光明总是拿这件事来打趣这个女子。可玉莲压根就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事。并把这当成是他的妄想,或者是没话找话的噱头。有时候,甚至理解是他设法一次接一次地惹她发火而屡试不爽的方式方法,真是无聊至极。 落魄一刹那,失魂的瞬间。感恩一生事,当是有情牵 不曾谋一见,今始开万端。立尽峪河水,目断不当山 李光明算是个不完全的唯物主义者。无神有灵,他有个理论很特别,说自己不信神而信灵。他见证,万物有灵: 那一天,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那只黄羊凭空在营房里显现,着实吓了李光明一跳。眨眼间,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只黄羊变成了人类。原来李光明救得那只黄羊,竟然是一个修炼千年,已经得道的羊獬仙。羊獬仙,这个名字很生僻,也怪怪的。这是他后来查阅资料得到的。 羊獬仙摘下自己头上的角对李光明说道:“这是我修炼千年的宝贝,你拿去送给你们的大首长,再也不用当火头军了,而且以后你就发达了。将来可以做个将军,至少是个大校。 李光明是何等人,觉悟着呢!他拒绝了大仙的好意。 羊獬大仙想了一下又说道:“我看你善良诚实,而且又不贪权贵。我有一个女儿待字闺中,模样还算过得去。不知兵哥哥意下如何?” 李光明连忙说:“使不得。我救你不图任何回报。你还是走!” 大仙见他什么都不要,便又说道:“我的女儿很漂亮的。日后见面,你一眼就能认出她来。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希望你不要把她当成另类,并且能善待她。” 话音刚落,羊獬大仙便凭空消失而去。 相识之初,李光明有好多理由相信,玉莲就是羊獬大仙的女儿。“我非常敬佩军人的,我想做个军嫂,一辈子为你洗衣做饭。”每每想起这句话,都让我们的李司务激动不已,而且会失眠好一段时间。 顺事外道前,无限一领先 不堪枯流水,抬头大梵天 羊獬大仙唯一希望,就是李光明能善待他的女儿。当时,自己答应他了吗?有些细节李光明似乎给忘了。得到人身而不珍惜,而有的生灵却为得到人身而苦苦修炼。李光明突然间意识到当初施救那只黄羊,可能不是出于一颗善心,完全可能是因为它在呼唤着自己的乳名,进而触及到了自己潜意识里的某个方面,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 “你若真了解从前的我,或许会笑着接纳现在的我。我与你同在。” 这还是我李光明说出来的话吗?我来干什么?是求欢,还是来忏悔的。他神情慌乱地搓着双手,宽大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 “任何人都不能姑息,坚决不行。” 任何人,还有谁?李光明不解其意,又似有所悟。我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我知道,这样你不高兴,可不这样你也会不高兴: “我们都有义务变得幸福。” “当然。不过,我一直为这事觉得伤心和内疚。是不是挺费解的?我没有你这般惬意,孤独的环境是我自由的代价。” “我理解。那件事过去了,可在不经意的时候又碰到了。若能再回去一次,没准能让你看到这个事物的真相。” “知道你一直怀揣希望在努力,憧憬着美好的出现。可现实就是这样,总是强差人意,不能如愿。” “我不是想看到你放过你那个初始的梦,而是你能放过你自己。” “为什么?你是我的家人,这样让人家好不伤情。我很介意。” …… 你说的是!什么也比不上家人重要。我放了那只羊是真的,可那不是一只独角羊。那晚的梦是真的,羊獬大仙也是真的,他要把女儿嫁给我,还是真的,但我表现地像一个正人君子这事是装的。 玉莲这个女子是真的,我李光明也是真的,只是好事人的书写是编撰出来的,并没有尊重事实。不错,这都是真品。李光明指着羊獬大仙的画像,眉飞色舞地对着玉莲说:有钱人说,人要有梦想,万一会实现呢。你知道吗?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与神仙结缘。 老不正经脸,很是讨人嫌 醉于艳词里,糗在万花间 色泽鲜艳,韵味十足,粉白粉白的,有一种特别的幸福感。当时,你是不在现场?那个馨香的气息让人着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搁在心间的那个不记得,暗暗地在舒展着一份惊喜。 追赶最佳的年华,过好一个信念,你就会发现:每一次遇见都值得自己去等待。不许笑,我当然知道你是可以的。 “你又在讲一个神仙和一个凡人的故事。独特的记忆,让我融化了。” 心情有时候是随着天气变化的,李光明显得十分压抑。玉莲这一问,他害怕了,小脸煞白,又一次后悔自己的话又说多了。 “我们相称吗?一个人死了,你的记忆才管用。我们区别那么大吗?一个人的时候,最宜相思。然后,一切美好的事物就发生了。而你呢?飘然而去,又倏忽而归,还是那样,孑然一身,两手空空。” 一人一心一座坟,谁人谁心葬谁人 花开花落一轮回,离别再见陌路人 那个世界要靠记忆来存在。又要见那些人,说那些事,不免心生愧疚。郁郁向隅,好似辜负了什么人的良苦用心一般…… 原来有一种难过,只能让人默默流泪,却无法放声大哭。女子自顾自地说着话。唱歌似的,一气念了这许多,听得李光明头都大了。 “刚刚你在说什么?” “单纯的聊天而已。这里太安静了,可能不适合你这种精力充沛的人。我是说,对你的健康不太好。如果你活着,为什么不去享受现代生活呢?怎么,你想失去?又不说话了。我能帮你做什么呢?我依你就是了。还有就是你真的很有趣,总想着死亡、黑暗和深渊。” …… 李光明眼前出现了一个场景: 那个羊獬大仙突然间倒在了地上,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上了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脯,好不容易才把他救了过来。 他躺在一张床上,时而沉默,时而自言自语,最后猛地坐了起来。屋里屋外一片寂静,他哽咽了很久,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末了只是抬起右手指了指丛林的方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悔恨,没想到自己几千年的道行,居然没有识别出一个伪君子来。转过身去,别看我。人人各得其所。遗憾吗?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可以温暖心房的东西,竟然被毁了。 些微的光芒,晃晃然不取。没有的地方,领略少少许 红粉挂东篱,恰恰撩眼皮。开始芳泽步,作序芷兰期 她总在那样看着我,神情似乎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而且很是介意我当下的反应。是不是这样一走了之,感觉有些不太近情理。或许可以留下来?李光明无意识间,再看了一遍那个女人。心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既然不能起死回生,又何必自作多情。 最美的眼睛就是含着泪水的眼睛。而今流波荡尽,只有无声的干涸和冰凉的空洞,全无离人的半点情愫。 我唯一记住的就是,在那个过程中你并没有出现。如果你认为我在水磨房中塑造的人物是你自己,那你可有麻烦了。我是说,我的书写尽然被你的回忆所摧残。 壮美的大山托起宁静的朝阳。微风吹过,山丹丹花儿在微风中轻柔地绽放。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89章 空看枝头不逾矩,幻化身心情天去 风花事,相思字。谢桥路一段,横塘花一枝。 咏絮之才,未遇之时。 白衣何以风花事,青衫几许相思字。 折芦吹萧管,寸心只自知。 院门虽不起眼,可常年紧闭着。人们只知道这里住着一个性格古怪的女子,但从来就不敢往里看一眼。但凡稍作接近,院里就会传来几只大狼狗凶狠而凄厉的吼叫声,足以让人胆寒。 这里是金蝉的药园。今天,她要打开所有的秘密,并将自己的珍藏毫无保留地拿出来,请冬梅鉴赏。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个与主流文化不同的事物。而且每一株树,每一棵草,都与我们人类发展有着亲密的关联。也许这还是个集体人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冬梅也不想这个园子看起来,仅仅是个药园。 小园绿色满,杨与柳不见。神农开本草,健康每一天。最初给人的印象,这就是一个纯净简单的自然人文。 不用吆喝不用催,枝头腊梅应时归 笔头风月来凑趣,相与相亲待春晖 冬梅看见,一棵树,羽状复叶,开着淡红色的小花。相似槐树又不似。心生疑惑,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园子的主人。 “槐树?” “这可不是槐树。它茎皮渗出的树脂,凝固后成半透明黄白色的乳头状,即可入药。有镇痛抗炎,抗氧化的作用。”金蝉每每说起园子的植被,心里便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落过春雨的石板路有些黏,让鞋子发出那种拔拔的声响。看看情感四溢的树,讲讲干瘪瘪的药理,就这么得意忘形么?其实也好理解。我们汲取大自然的精髓之前,总会要选择个美好的形式。不然,人文也失去了意义。 “今天得到一点,明天失去一点。要是他在这里,就有意思了。因为他喜欢这样。可是这几天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总是让他恼火。” 不就是个男人嘛!一天到晚挂着嘴上,既不做掩饰,也没有个忌讳。金蝉冷冷地看了看冬梅:“呵呵!你得去感觉他,而不是去定义他的人格。文人骚客,尤其是他,我认为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是教授方法,还是规劝,这些都不重要。总之金蝉出于一颗良善的心,是为同学好。可是冬梅并不以为然。 “可能真的是一种病。我一心想在他身边,弥补错过的时光。” “你应该问自己,一定要这么做,不用那么长时间吗?” “金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鼓励男人去求取功名,而是羁绊着,陪着你儿女情长。这不是正经女人做的事。” “一个你情我愿,怎么还跟道德牵扯上了?” …… 调和和顺遂,就是德;无欲和适应,就是道。道德,这里面可学问大了去了。冬梅只是想把心里话向人往外倒一倒,可是不行。她发现那些正人君子正在有意地同她疏远,甚至不敢与她聊聊心思。她理解他们的道德,所以不想去连累他们。 “你害怕了?其实也没有的。这就像一次搬迁,需要清理陈旧的物件那样。你明明知道一些东西没有什么价值,但还是本能地要去整理一次再一次。后来又把已经准备留下的东西,拿到光亮的地方,重新看几遍。结果发现并不喜欢,反而感到是种累赘。” 金蝉突然间把话停了下来,因为发现这个女人正看着那株胡杨树发着呆,压根就没听她说话。唉!老话讲:劝赌不劝嫖。这分明是一件棒打鸳鸯的事,但执着的金蝉还是想把话说得完全: “我是想说,他有很多办法化解生活中遇到的困扰,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命运。他一直在逃避,可又能躲到哪边去呢?不安定的生活,又要重新开始。从前是因为要自由,而今能自主了,又引来了自主恐怖。他不想放任自己。就是这样,他活在一个想当然中,从来就分不清好坏的概念,也从未遇到过恶劣的事件和不堪的际遇……” 新丽几枝入眼中,相似月季难相容 一猜就错没关系,也不耽误赏花红 树木开始出绿,百花竞相开放。微风拂面,让人感到无限的舒坦。饱尝了胭脂红粉,听尽秦淮河上的吴歌艳曲。迤逦御香,惠展情义,了却了那个无边的风月。我们感念他的才学与情痴,仰慕这个菖蒲文人,甚至愿意为他续写的一段风流。 遇见一棵正在流着眼泪的树,特别像冬梅那个伤心的模样。金蝉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它的生平: “这是一种常绿的乔木。你看,树枝上有刺,奇数的羽状复叶。树干渗出来黄白色的液体,会在空气中逐渐变成红棕色的硬块。经常同前面那一株的树脂一起被写进药方。 有本书上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东方的三个博士,就是拿着这两样树脂,另外还有黄金,然后来到了一个流着奶和蜜的地方,并与那里的人联络感情的……” 美丽的遇见,是人生的一份美好。用心去感受这一时一刻,让那涌进来的丝丝甜蜜在心海中泛滥。这可不是一个想见就能见到景色,我还看到了,无数个有情物翘首以盼的心境。在人生长河中,不独是我寻寻觅觅。每个故事,注定都有一个前世今生的因缘。 “一个心怀理想的少年。不合时宜地寂寞、寥落、失意,本来能够赢在起跑线,却在中途掉了队。特立独行害了他。另外,太过优秀,也是个头疼的问题。这也许就是命。即便是现在,他也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天才般的构想,渴望创造奇迹,成就辉煌。 可能这就叫天妒英才。不过,我认为他得先构建期待度,另外他的小兄弟还不够多……” 要是都归于命运的安排,似乎也不符合时代特色。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尽管我们信仰出现了危机和缺失,但要把被打倒的那些封建思想、伦理、道德,通通地照搬过来填充,也是历史的倒退。 虽然金蝉对周武这个人的言行有看法,但并不说明历史的不对。这话有些难理解。 “我也经常有个执念,要不就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我的行为。那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痛苦,脱离不开生死的范畴,终不得觉悟。心里从来都是乌云密布,没有光明。日积月累积攒了太多的古怪的念头,还找不到合适的出口去倾倒。结果你送上门来了。” 金蝉的言外之意:这个人虚实不分,在混沌中寻找真理。冬梅,你是业障沉郁,孽缘深重,他不找你晦气,又能找谁去? 圪转加圪转,园子忒好看。溢美诗不得,尴尬花间站 谁都没有错,我就那么说。凛凛俏云水,气势还如昨 这个药园装填着大自然满满的馈赠。我们要做的,就是理解它,懂得它,然后运用好它,努力实现它的最大价值。徜徉在这里,都是健康的事。差点忽略了,还有点别的。那就是:可以暂时忽略你的才智,思想,还有精神,观察万类万物的玄妙之初。 那一株叫什么名字?狠狠的形状,油油的气味,还满身是刺。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世界就是这么不讲理,有些植物,真得没有必要长得那么高,只要够狠就行。 “人们总是喜欢唠叨着他的苦难。殊不知,他生命中也曾有那么多的快乐。尽管他兜兜转转,蹉跎去了大好年华。但在诗歌文章上取得的成就,还是有目共睹的。 掰着手指头数一数,在认识的人群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与之相比。对我来说,文字游戏,是聊以慰藉的可有可无。而那些是是而非的句子,却足以让我倾慕不已。” 冬梅在为自己的情人辩解,因为她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了解并能够懂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的一生,在某一方面失败了,往往会在另一方面取得成功。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 生活又回到了原初,但是周围的气氛悄然起了变化。一些曾经同他亲密的人与事,开始疏远和冷落他。金蝉慢慢地踱步,久久不语。好一会儿,回头望着迟疑在后面的冬梅说道: “天没有,他就不会高远;地没有,他就不会扩大。游荡在三界间,好像有了他,才有了人世间的繁盛。每次有大场面,大家都要请他站在最亮的地方。但我们应该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地优秀,而是我们都知道他喜欢这样。” “金蝉,你的情感也太不稳定了。他有很多的荣誉,那是他做了很多正确的事,而得到的一种回报。本来我是要等我确定我再也见不得他时,好说与你听的。” “我只知道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谢谢!他还有可以传世的作品,这是事实。” “我只知道一个事实。如果他有孩子,那是因为她老婆想要孩子。” …… 一阵微风吹起,恍惚之间有个情物映入眼帘,让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梦如幻。现在人的语言逻辑比古文都难理解,连修辞也不能幸免。也许这正是冬梅用善良把那些本没有发生的臆想拿出来的原因。金蝉不能苟同,但给予了最大的理解: “以前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冬梅,你别生气,以后我同意就是了。” 冬梅发现一棵灰白色的树。它表皮很粗糙。长着棕色的绒毛,也是羽状复叶的那种。于是问道: “它树脂也可以入药吗?” “你真聪明,举一反三。这个树脂要煸炒后使用,味道有些难闻。或许能对你的健康有所帮助。” 为什么我们总会把情绪寄托在外物身上呢?镜子的世界,你可以无限接近,但终是无法进入。 淡云风柔水清清,天鹅靓丽鱼鲜明 侬爱锦衣戏于水,我喜白毛水上行 身材矮小,很不起眼,但却是很重要的那种。另外,还有一些诡异的有些吓人的,就是那些精灵。它们身上都有个秘密,是一个大主题。任何存在,都有道理。畸形怪状的身上,一定会有美妙的东西。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更久远。它们在等待着被上帝派往合适的地方。如:耶路撒冷。 “如果你在他的爱里,去感悟世界,那么你会发现,你已经感染了这个世界。我是说,一旦你进入他的世界,那么应该发生的,而从未发生的故事,就会积累成你的一生。我知道,只有一件东西能让灵魂完整。那就是愿回到岸边的他,能听到你的祈愿。感动的,不应该是情理之中的文字,而是心灵上的第一印象…… 被卷入无边的深海,狂风巨浪拍打着他的双翼,滚滚黑云遮蔽了他的双眸,电闪雷鸣威慑着他的魂魄。金蝉一副隐晦萧条之状,塞乎天地之间。其中隐含着一种勃勃不平之气。 “不论你是远,还是近,彼不留,你就回来。安静下来,重读我的肺腑之言。鬼都不信这样的话。我知道,没有一个人想与一个不幸福的人住在一起。” “刚才你还说,不要轻易定人格。我知道,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可你怎么知道对方喜欢不喜欢你呢?” “我想,好好地看着他,会有所启发。” 喜欢同幸福好像是一回事,但也不能尽然。没有答案,还不能去问。冬梅感觉自己被对方逼到了死角: 我们不在一起,或者在一起,我并没有感到不幸福呀!她有些迷茫,这个幸福是什么?除了天上那个神之外,又由谁去给它定义呢? 罗浮走云彩,半山一镜明。理尽红绿事,原乡最长情 晨光不言老,夕阳尽妖娆。春秋几何几,作歌领风骚 我步入了这个美丽,不仅为了赏心悦目,还希望活着更深刻,更有意义。甜蜜的期望,是一种不可说的情怀。你走进了我的心,睡在我的心头,就是好让我去品味。品味这场缘分,当然,还有你的唯美。 天气:多云有雨,东北风,空气优。又是风,又是雨的,真好。我在一坐一望间,找到了一种亲切感。 你是幸福的,幸福着的人是徒劳诠释那个幸福的意义。我都记不住最后喜欢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你的那个他干净,利落又阳光,像一棵大白杨。 金蝉发现冬梅的目光中有诧异,有恐惧,更多的是怀疑。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在说谎一般。 冬梅,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眼睛里饱含着月过柳梢头时,遗留下的光华,还散发着天籁的声响。那是我内心深处渴望的一种物质,或许这正是人世间最美的追求。我想,这就是人生的尽善尽美。 我是幸福的,是金蝉这么说的。那么我的那个男人,他是幸福的吗?冬梅觉得要快乐,要继续,就不能去否定自己。 “记得还是年轻时候的他。我是说,他的那一双眼很深邃的,仿佛能看尽我的平生?如果一个人不大可能欣赏药园的美,那只是他无法明了人与自然和谐的深远意义。” 那风,自始至终弄不清方向,所以吹得也不是很卖力,敷衍的很。看似一副沉思熟虑的样子:犹疑一城间,兴雨复霏霏。 这雨,表现得慢条斯理。用了一个不肯俯就人间的姿态,飘然在云水间。也许这不是风雨的本意,是有个神明在操控着这一切。这位大仙很善良,在兴风作雨前,总是怕会伤到谁。他在等,等我们都准备好。 斜阳写意成一景,景一动心被牵行 村边石墙一条路,驴友一队有长情 看来这一园子的药树,也治不了冬梅抑郁症,又何尝医得那个自恋的情节。金蝉笑了,病人可能读不懂,健康的人也未必懂得,但那些药树能体会到它内心的快感。 雨停了,傍晚的阳光变得越发柔和。一天即将结束,那檐角下的一对燕子,似乎被自己的情绪所渲染,唧唧哝哝地盘算着明天的事情。而园子里那只半睡半醒的几只狗,享受模样,显得很是慵懒。 第90章 还是不要逐水去 像枚明月出云来 举目云空,犹自一镜明。 竿上高幡有迎送,居然是人字形。 回应诺大背景,有好多的神灵。 一个智者说过,心动出自梵情。 如何去做一个有意愿,有要求的人呢?这风,那雨,风雨中的她在想什么?我是说楼下的那棵芭蕉。这雨细腻的有些那个。哪个?像傣家女儿的发梢。那风也轻柔的有点那个。哪个?如傣家姑娘的腰。 一把年纪,你可真是无聊。花儿开在树冠上,叶子比花来得早。怎么好?花开叶生无间时,亦春亦夏总不老。难道这样不好?好!如此轮回,不用整日假想着去涅盘燃烧。 好不好?当然好!你要不要?要!青春永驻,还能够不断提高。可真受不了。怎么了?你这个人太那个了,像个空心大佬。 模样像一条龙,动作气势如虹。一生走南闯北,轨迹遍布西东 看不惯八字步,听不得嘎嘎声。缺席你的过去,爱恋你的今生 这条街已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点点串串的灯火像流动的珍珠撒向整个山城。璀璨夺目,煞是壮观。 当地人下班了,回家守着老婆孩子去喽。只有外乡人才会找个热闹的地方,聚在一起,把酒来浇乡愁。 “这次聚会伙食饭真不错,而且一天比一天好,吃得人人红光满面。” “日子过得比神仙还舒坦,但终究只是路过。我们生于天地之间,具备了特殊的形体。要不是有远方在召唤,我都想在这里了却余生。” 张扬说伙食好,完全是猜测。他虽然交了会费,但并没有在这里食宿。刘白说的远方,就是个谎话。其实他很受用于目前当下,压根就没有想着走那么远。 在他们生活里,可能违心的说话已是一种习惯常态。周武也一样,好像不这样,就会流于世俗,也不能说明他们的与众不同。 我们承认自己是一个文明进步的人类。请问,如果文明不能帮助我们欺骗别人,或者被别人欺骗,使我们得以生活下去的话,那么文明又有什么用呢? “你是在说,诗与远方。希望与热情,错误与幻想。在这个权衡下,你会发挥你的天赋,而不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不能去小觑我们的身边的那些人,战友里面的能人可不少。技能和特长,琴棋书画,几乎都有自己的东西。” “不要以为自己没有。我有我的主张,我的想。” “勉强算是!不经过涂涂抹抹,就好像我们真会那么做似的。” “这是什么意思嘛!敢情我们不在世人的眼角之内。” …… 三人喝着酒,说着一些只有他们三人才有的故事。虽说鲜有当年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豪情壮语,但至少也能够追忆一下往昔。很久以前他们就是这样提高自信的:相互吹捧,共同进步。 “清道之笔,写慷慨之怀。最好的结局,也只是身后仅留下半卷书,供后人凭吊。”刘白也算是小有成就,但总是让旁人感到有那么一些缺憾。他能做的应该很多。 “后世你就别操心了,刚才周武不是说了嘛。将来我们一起埋在那座胡偃山。墓志铭都想好了,叫西陉三少。” 是呀!大丈夫立于世,能成世界能成我。张扬说着话,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那个周武。 “张晓宁写了一本《西陉三义》,多少有那么点盗用的嫌疑?是不是我们该换一个名字。”刘白顿了顿,用筷子打了几下盘子的边缘,继续说道:“我有了个名字不知妥不妥?《雁门虎墩》。既有地域色彩,还有京城情调。” …… 对世故人情,他们总是差强人意。得过且过,缺少了一份担当。率真亲切些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那样。走进我的梦,天边那灿灿夕阳靠近我的想,花前笑脸一张一张。 实在想不通,你那双矜持的目光,居然这么舍不得去看顾一下刚开始的故事,望来已是几千载的形象。想不明白的太多了。枣子成熟,那核儿正等待成长。 老于世不罢休,胭脂扣地尽头。纵高歌归云海,上青天要风流 不说已灰之木,莫道难系之舟。乘风顺势而下,雁门精华尽收 “老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次聚会,我们受到了轻视,所以你觉得很受伤。其实他们心里清楚,我们做的事,他们做不来。再说,我们现在也不是个蓬蒿一类。” 张扬激励着刘白,同时也安慰着自己。他看到周武没有回应,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感叹道: “唉!我们都老了。《雁门虎墩》这个名字不错!同《西陉三少》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我们奉为经典的不是《少年中国》吗?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月亮请了那个阴影挡住了天际。告诉你也没什么的,我刚刚送走了一个有酒可温是黄昏,望着那片月华。她露出了不安的表情。百年之后,渡劫期满,她一定是被我的目光给吓着了。 你放心,我们之间的故事,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晚餐桌上那些菜肴,很丰盛的,但不适合下酒。服务生,给我来一盘油炸花生米! 红日东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出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刘白随口便咏唱着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真不容易,足以证明他对这篇文章的刻骨铭心。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在生命中,除了血与肉,应该还有别的。那是个未知,也就是理想。我对我年少的行为,无怨无悔。” “老刘!和州一会,遇见了怎么样个情况,才有了知觉?” “仁心善举,姑且先不论聚会的有些人曾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单单就说现在他们在我们跟前,变着法地去混淆事实,就不难判断他们的别有用心。他们正在设计着如何牺牲我们,来完成他们想做的事情。” …… 哈哈,刘白笑了。居然有这样的事,反而让他有了自我的存在感。原本他认为,只是一些人拿他们曾经的壮怀激烈,来嘲弄当下他们的无所事事。看来我们是太不成熟了。 一个花的梦海,让人无话可说。开在匪夷所思,美得不知所措 望穿半池秋水,感谢过往情缘。拂起一夏余温,薄凉在雨烟前 幽暗的灯光下投下了酒幌子诡异般的影子。突然变长,突然变短,跟着斗拱间的风声摇晃着。三个人似乎看到了风华正茂的他们自己,可还是怀疑,如今性格中还有没有反抗与抗争。 周武好像刚从“西陉三少”的梦境里醒来一般。他把酒杯端起来,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兄弟,犹似在审视着吕梁那个区域的山水: “不是谁的问题,只是有些人忘了自己的初衷,还发现了我们不走寻常的路,产生了不自在而已。有可能是他们撒了谎,但你也不需要抱怨他们。他们那样做,只是为了让他们自己感觉好一些而已。对我们而言,毕竟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以为,我们不能保持沉默,不然解释不了我们的今天。这些无所谓,只要牺牲值得就行。我说的那种牺牲,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看来我们真的不在年少,做任何事情,首先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 张扬想到了仇恨,而刘白更在意一个愿望,一个梦想,那个周武则是对永恒的东西耿耿于怀。门开了,可没有人在那里出现;关上了门,这里还是不多其他的人。困扰了不是?你此时此刻,不会也想着他们类似的想得!这三个异姓兄弟,虽诉求各异,但殊途也算是个同归。他们似在激发什么,又似在发泄着什么,好像还残存着一些少年的心性?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些事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很危险。他们也许在估量着形势,一有风吹草动,便反戈一击。 “张扬,已经发生这么多事了。我实在地回答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如愿以偿。我们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在改变着一些人对生命的看法,所以我们要去创造。因为我相信,只有纯洁的人,才能找到圣杯。” “尊重、关怀、谦逊、工作、努力,还有牺牲。我的生命算什么,公平、正义才是一切。 这种事不需要民主,只需要决心和勇气。” …… 刘白再一次提到了圣杯,张扬深以为然。循着圣物的光芒,他把目光投向那片深邃。看到了!他看到了那些圣战的骑士军团。 不过,我们毕竟在一个唯物主义的社会,秩序要建立在科学与民主之上。没有序,即没有诗,这种事情你知我也知。晋人的那个字,总显现于鹅池。 那个人讲人同一心,也是无为大体。既然心同一理,何苦大学用时。我并不想说出来,但却有那么一刻,感觉你像一个圣诞礼物。别这么看着我,对什么有感觉时,我就会这样的。从不保留!哪怕亮瞎了我的双眼。我不能明确,这是不期而遇,还是那个命中注定。甚至我怀疑这一切仅仅是个反复无常。 试着回忆一些人与事,但始终未能成功。那个因,这个果,就这么想知道?依我之见,不连贯的画面,还是不去理会!惊喜必须要恰到好处。我呢?最好乘势而收。 “夜里能抓住的光芒,就是天堂。因此我们需要火焰般燃烧的一生。而今享受着改革的成果,勿忘那些为此而战的前辈。擎着火炬,启发年轻一代追随理想的精神,向光辉不朽的奋斗精神致敬。” 尽管周武早已意识到要生存下去,必须学会妥协。尽管他也不愿做一个被理论随便牺牲掉的人。他认为封建的君臣纲常,也不失为一个最朴素的爱国精神。 暧昧的路灯下,发现如花的笑靥。顿觉天上衬托着气氛的那枚月亮更是孤寂,而且颜色还暗淡了几分。稳稳了心神,才知道原来这个夜晚,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遇见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而一场别离,就注定了今后的相思会产生些错乱。那再熟悉不过的一串路灯,已去亲近那个并未走远的红颜。 济世悬葫有望,心头怦然一动。似乎想起什么,不能释怀的痛 相亲相爱一路,总是不离不弃。思想绝尘而去,可奈情志不渝 巩固执政党地位,抵抗侵略,保卫祖国。史诗般革命历程,一篇篇,像一个传说。这些似乎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或关系不大。如今的自己不过希翼一个锦绣前程,回报家乡父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自己刻苦努力,积极进取,但结果还是不甚理想。世界纹丝不动,自己却遍体鳞伤,怎么不让人唏嘘流泪。 “到时,我是说百年之后,我们可以安静地坐下来,同那个人,说说开心的事。也可以在酩酊中忘记世界,然后做做梦。” 事情来得有些突兀,也似乎符合我们对那种惊喜的期盼。说来可笑,也挺可悲,只是半句话的事——昙花一现。这也成了周武一生命运的象征和预演。 “要加入胡偃山,才能确定我们是忠诚的。我们相互作证。” 尽管这个周武大多时候不靠谱,但毕竟大家曾经的共同过往,影响了各自的人生。刘白认为,他们需要彼此来肯定一种存在。 “允许的话,我想重读一下世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我的后世,就交给你周武安排了。” 张扬也没有二话。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这个世道千不好,万不好,只有一点好。那就是只要你喜欢,就总是会找到希望,同时也让你喜欢的一类有了希望。 初衷不改常历历,花事了了,其水不胜鸿毛。但我们依然能那么从容地穿越沟壑大川,而不迷失方向,是因为看到北极星。 刘白再次唱起了那支《中国少年说》: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难同当,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灭的信仰。写苍天只写一角,日与月悠长;画大地只画一隅,山与河无恙。观万古上下五千年,天地共仰;唯炎黄,心坦荡,一身到四方。 抚流光,一砖一瓦,岁月浸红墙;横八荒,九州一色,心中的故乡。 唯华夏,崭锋芒,道路在盛放。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 逝水流年,季节更迭。我是不愿意错过最重要的部分。刚刚看到了今春特别的影像,不仅美,还很真实,也很有趣。是昨晚放在这里的,为我设计?我能感受的到。 这个时候,那胡偃山的主人笑了。很开心,也很用力的那种。立刻把我情绪推向了高潮。 我有一种感觉,你好像知道我。既然今天遇见,你是怎么想的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御香无边风月,锁回漫漫长夜 我们要打烊了。酒保的权利很大,因为他以主人的口吻在说话。几个食客起身知趣地走了,他点点头,要他们自管自去。 诸位请!二话不由分说,他用手使劲地敲着桌面。又有几个食客,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张扬好像是做了一个手势,不让他再讲一些没有意义的话。最后结果却发现:连只苍蝇都吓不飞。 第91章 梦里关山月如勾 云天放鹤空悠悠 闻见粮食味道,收获热情高高。 纵然是些旧花草,也落得个不入流,只是那心思未老。 可堪可笑,难以救药;七月流火,阳光普照。 知会了青山,看见了绿水,还嗅到了人烟,是不是感觉蛮好的?然后,歇一歇,再找几个乡亲说会子话,就认为记住了那个乡愁?不是这样的。依着我看,山水依旧人如故,但并非是全然的相思视角。只有你看见那些大小不一的石头之后,才可以这么说。石头,是大地最忠实的记录者。当然,也是大自然的真正力量。 你一定觉得我错了。怎么会对顽固的它产生了期待?那么你,怎么去看这一块石头,怎么去看那一堆石头呢?能为喜欢的东西活着,当然是快乐的。若一个不喜欢,变成了喜欢,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如:切割开这块石头,发现种老水足,还是个a货。 朴质无华中惊鸿一瞥。顿时眼前模糊,视觉颠覆,还失去了自我? 如果我是神仙就好了,我会把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变成宝。希望有一天能做到,但确实不太容易,我感到压力很大。没有先例去借鉴,只能在意念中采取适当的行动,并获得一种体验。我一直在努力着,但本地人好像对我的大胆设想并不热衷,有时甚至不以为然。 睡来几多年,模样招人怜,谁来给个吻,就算结良缘 好花挟翠烟,开屏露芳颜。夏风犹如是,春梦尚未完 张小宁,冬梅,还有金蝉。她们这三人是什么时候怎么走在一起的,谁能说说她们的故事?或许只有这座山,那条水能说清楚。可能还包括这里的石头。有时候就是这样,虚实相生的环境,我很愿意相信她们和它的特殊关系。我们需要真相,必须去亲近它们。 前面有很多条路要我去选择,我不知道先走哪条道路才好。是这条,还是那条?实现造成了我的行程。我得先打听一下哪边的风景最好,更适合自己。然后,在决定是走这边,还是去那边。 一位年老的乡亲,面对着我的困惑,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热情。她给我指出一条路之后,微笑地对我说:那并不是个有趣的地方。说罢她就恢复了原本的平淡和怅然,甚至是麻木。 泱泱一条水,流经了几千年,到如今已然形成了它独有的物质形态。我是在根据这方水土的质地和色彩,来进行创作的。可是很少有人把自然赋予的美丽看做是艺术品。不过,只要我们用心去想,去融入的话,那么我们就能知道某座山,某条水,甚至是每一块石头的寓意。当然,还包括它们的传奇故事。 看到了吗?峪河里是石头,峪河边也是石头。有大石头,也有小石头,有看着顺眼的,也有看着不是很喜欢的。 有三种东西不能使用过多,那就是:做面包的酵母,盐,油油。想,都是问题;做,才会有答案。她们开始行动了。像做学生的时候那样,各自在河岸边找着中意的,并能拿得动的小石头。然后,再找一块她们都钟情的大石头,相互拉扯着爬上去。之后便美美滴坐下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着拍出石头来,对比着。 人家封建主的女子们斗草,她们斗石头。这是她们三个人的秘密,也是上学时的乐趣。对了!主意还是张晓宁想出来的。她们会极尽华丽的辞藻,来褒奖着各自的石头,再用刻薄的话语,贬损着对方的石头。以此来奠定自己的审美观,感受着那份取舍带来的愉悦。 当然,重要的不是评判,而是摒弃。一阵清凉的风刮过,飒飒声响在提醒着山谷的幽闭。冬梅显得既不疲倦,也不亢奋,在平静中含有几分忧郁。什么原因呢?恐怕她自己一时讲不清楚,也说不上来。 “对不起,我一直不在状态,做事情时常走神。感觉就仿佛坠入到了云雾里。我先认输了。”冬梅在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和歉意。看得出来,她是担心自己的表现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怎么了?这是被哪块石头击中了要害。最近,你可是失败的形象多余胜利的形象。冬梅,来这里可是你提出来的。” “这样太没劲了。你再不能这样了。看来我需要同你好好谈谈。” 金蝉显然对冬梅这么快败下阵来很失望,缺乏足够的准备,觉得自己赢得不过瘾。她瞟了冬梅一眼,心想,几多年后再次重逢,彼此心里难免有些嫌隙。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尽事情,也不尽人情呢?于是,后面的话,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个貌似强硬,实在是不中用的呆子。” 看来,张晓宁也顿觉刚有些起色的情趣,被弄得荡然无存,她表现的有点气急败坏。这话明显的具有针对性,就是说给冬梅听的。 “晓宁,冬梅,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石头很特别,而且上面还写得字。”金蝉拉着冬梅站起来,兴奋地伸出手臂指给她们看。石头可以晒太阳,放松自己。我们也可以俘获物件的性格,来喜悦自己。这比抓住人物性格更有把握。张晓宁怎么想?不知道。但金蝉是这么认为的。 “峪河欢迎你”五个鲜亮大字,被书写在一块大石头上。这块大石头,被放置在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上。不难看出,它与它的纹身为这一片地域注入了活力。应该引起重视,这可不是一闪而过的景色。 没有人让他干,他干了;没有人让我来,我来了。这就是天意。他是为我来,才刻的字?还是因为他刻了这些字,我才来?不想了,太费脑筋。来到这里好多天了,才知道峪河欢迎自己。这让冬梅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感动。她重新又看了一遍,再读了一遍。 “峪河欢迎我!就是说故乡欢迎归来的游子,真是这样吗?” 冬梅觉得整个身子都被灼烧了起来。自然界充满了非凡的生命,需要我们去包容和安抚。当然,最好不要当面或背后说它们的坏话亦或是好话。有些事很邪乎的,经不起尝试。 “一个好兆头,进入这里的一开始,就让我们充满了向往。”张晓宁有些激动,她伸展开手臂,摆出一个要去拥抱这条河的姿态来。 “冬梅,我们那边照相去。”说着话,金蝉便拉着冬梅,从石头顶上跳了下来。刚落地,还不忘回头催促着张晓宁。 这里满眼皆是可以颂扬的石头。它们歪歪扭扭堆叠在一起,或摆布成一片,也有特立的。看上去,跟通常不一样。奇形怪状的表现,好似在提醒你:你已经到了一个荒郊野外。现在当下,你是不是感觉有些迷失?这就对了!当你自我消失时,你便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山几重来水几重,百草筑梦有情中 花山初雨君之美,石不能言更可人 从来不张嘴说话交流,难道是为了健康?认本心,而达自然。石头与石头相遇,显然有了另一重感受。可能细细品味,也无外乎一个是从未爱过,另一个是未曾被爱。但这个状况不影响你用不同的角度去欣赏它们。虽然搞不清楚,它们彼此第一次看到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是能够预判的,那就是它们会伴随着峪河的歌声,开始浪漫而放荡的思想旅程。 拂拭石影动,不知玉人来。似乎它们不需要真正的去设想,也能让好事者有了再一重的遐思。 金蝉对于那些千奇百怪的石头,早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顺义民心”而已。老同学,千里迢迢地回来了,勾起她很多旧事来。有高兴的,也有痛苦的。这些情愿或不情愿都跟这条河,还有某个石头有关系。同时也让那个坚守有了别样的内容和面貌。 张小宁说,她喜欢峪河的石头,其实她更喜欢的是一个混沌,而冬梅又是人云亦云的随性人。于是,她们才来到这个石头的世界。 金蝉的心底是希望这些家伙能变成花卉的,若是能变成其它的,能更有价值的话,她也会很高兴:如果我有撒豆成兵,点石成金的本事,哼哼!那将会出现一个怎么样的宏大靓丽场面。 远山静悄悄,好像沉睡着。胭脂正当浓,柳风依然好 一碧跳天角,绿烟自在摇。浮萍谁留影,玉带拱券桥 感知花香在记忆里流动,并不时地撩拨着那些沉淀在心灵深处的东西。思想在游走,轮转于一个抽象的空间。然后,不由自主地回味咀嚼着那个过往的点点滴滴。 人固然不能说谎,但有些事情必须予以隐瞒。金蝉一边用手机给她们拍照,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听来含糊不清,而且内容也很混乱。这个金蝉有些反常,张晓宁与冬梅对视了一番之后,还是不得要领。 “傻傻的被自行车撞裂开来,魂魄粉碎四散,而肉身却被挂在残破的思想上。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缘由地望着那个痴心女人的双眼,说自己是那么地迷恋着刚刚才感觉到的一份新鲜。 他活着是我们的一部分,也是社会的一部分。那一日,青娥画阁少了轻音萧鼓;红粉朱楼,不见了春光融融。半城尽缟素。大概是少了那支如花的笔,绮罗勾栏,相思哀怨,总是让人唏嘘不已……” 人太风流,一开始可能表现得很审慎,但终会露出他的本相。金蝉端量着冬梅:红巾翠袖,揾英雄泪。这事她干得出来。 “见到了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即使很晚,但还是被我发现了。这里芳香雅致,一派春光,像田园牧歌一般。一个自然人文的关怀,让我看到了灵性与哲学的光芒。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开始从前一阵子的无端中恢复了过来……” 张晓宁总算听出来了,这个金蝉是在读着周武书写的段落句子。想必刚才前面那一番话也是的。这是何苦来呢?我们不就是陪冬梅来散心嘛!怎么又提到那个男人和他的那本书上去了呢? 这样不好!冬梅,一个多好的女人呀!不过,老话说的也没错。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就是命。 那是个高冷气场的混蛋。不爱你,也不需要你。你能怎么样?他喜欢这个方式,只是想用美丽来诠释人文中的各种思想而已。 看来,这个冬梅真的是不明白男人的用心。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只当是那个男人已经背叛了自己,然后,再渐渐地去适应。 “最初遇见他的时候,可以说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日子,直到现在,我也忘不了他。” 涨的通红脸庞的冬梅,终于耐不住说出了一句大大的实话。这是她的心声。金蝉那些看似,无心也无意的自言自语,其实就是想让冬梅接受一个既成事实:哀戚与失落无用,你再一次被放弃。 每一次进来,都是扭扭捏捏;每一次出去,都表现得缠缠绵绵。几重顾虑,还有多少个不舍?留不得,放不下。你怎么会这么多情?是遇到的不良太多,还是情境投入的太深?总是那么宛然地一路嫣然,让人不忍看,也不得不看。 有一天的晚上,我终于明白了。我们既不能了解他,也不能被他所了解。他本身就没有快乐!而他那个打开的手臂,把幸福撒向所有人的架势,是骗人的,也在骗他自己。其实,他连一件简约新奇的寻欢作乐的方式,都没有给他的亲朋好友带来…… 夺走了你的生活从不愧疚,也不做反思。而且他很变态,我是说一旦他得到了你的好感,总会给你致命一击。” 为什么金蝉对周武自始至终抱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成见?张晓宁看得出来,但想不明白。冬梅也发现了问题,但她认为金蝉是妒忌他人的爱情,因为这个老同学从来都不具备花好月圆的思想。 “我们还是换个题目!我的心砰砰直跳,手脚抽搐。怕是急性焦虑症要复发了。我可不想把一整天给毁了。” 这样的话题,已经用去好几个章回了,这让张小宁感觉厌烦。她不喜欢那些不确定,来破坏自己看那些混沌的雅兴。 石头一块大,一块大石头。静静西厢立,颜色无所收 背靠一树秋,前情望中收。叶子他乡去,红果枝上留 “我知道他的,平生以英雄自诩,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建功立业,但随着岁月流逝,抱负却始终不能施展。于是,他也只能把痛苦与寂寞,倾泻在那些无辜的文字中。他的诗词,艰涩难懂,讳莫如深。无论那个年龄段的人读来,都会感到很头疼。 没有知音,饮酒成了他缓解自怜幽独的唯一手段。听说他常常与陌生人狂欢,每每喝得大醉。另外,他也会在与女人的故事里去找安慰。不良习性,给他还有他的女人带来了很多麻烦,但他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我行我素。或许这能给了他展示才华的机会? 一个强烈存在感,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们无法确切知道。红颊青眼,说不好是福还是祸。而人们的刮目相看,是他需要的。” 张晓宁评价一个人,往往是出于那个颇具文学家的浪漫主义情怀。从印象出发,先入为主。有丰富的想象力,还带点形而上学。有时候出奇准确,不过,时时流于偏颇。 “突然想起一个句子来,刚好配上我才遇见的情色。看见了吗?那几只立在石头上的,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我不知道它们说话的内容,但能揣测出它们想要表达传递着什么。也许不是小燕子,我看得也不是非常清楚,也许只是我做了一个精心的放置。你们是知道的,我不想在此故事里有一个留白……” 张晓宁认为:若是你的思想被男人控制,那么你就会变得很依恋他。不过,能有些改变,应该是一件好事。其实,观想他,感觉他就可以了。因为他已蜕变成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存在。 冬梅在彷徨:不像是得到,也不像是失去。这个想象中的反复过程,是一个不正经的正经历史。金蝉确定:发生与发现,造成了后半程的空白。同时不同类,终是难以修成正果。 一个上好佳,有心想接纳。孰料太遥远,不知怎融洽 春意几回真,草木有多深。羊角风迎客,新雨打游魂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火德星君,朝着西方拱火去了。不为战争,他是喜欢热闹。天要凉了,日子还得继续。戍边的男人来信说:想你了,近来忙什么呢?孩子们还好!你还在等着八月的未央吗? 我这里挺好的,不用惦记。有一件事要问你,我的寒衣得没得?让你受累了。请多保重,祝一切顺遂。想你! 这是一片正在成长中的黄土高原,你若介入,需要有仪式感。要不,这一块大石头,你搬回家去,做个照壁! 一路石头,一堆石头,有区别吗?不同地摆放有什么讲究?这些石头不似太湖石的那种,在这里出现着实不容易,肯定有它的功能,还有它的意义。我也是杜撰:石头可以让那些光线、色彩、还有气象,在自然之感上增添灵动与活泼。你想,若在眼前的全然绿色中,发现一块火山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一定是美好极了。 第92章 美感口感分两端 风土人情各一半 吐精纳瑞,总是放在第一位。 熟知如常,无意去轮回。 斑驳的风,一个劲地吹。 了无间,吊影单飞,于沧浪之水。 走过被细雨打湿的青石路,再穿越那个飞檐斗拱的门楼。然后,放眼一望:说话呀!说就是了。还不说?是不是你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清流红阳,霰烟拂翠;竖耳一听,莺莺燕燕纷纷,声声断肠销魂。汝之蜜糖,彼之砒霜。那人言说的那枚曼陀罗花,正站在青嫩多汁的叶子上,向着扑上来的粉蝶,微微开启了似拒还迎的香吻。 你可以一看再看,识别这个情形,然后再加以定义。但结论千万别问我,我什么打算都没有。确定好了的,不会再改变。我的天啊!她真的来了,表现得蛮热烈,还捎带着那么些许回归的忧郁。自由意志的力量,强自然所不及。我认为,只要接受就好了!我是说,一旦陷入到我的世界,你必须抛弃常识和直觉。然后呢?没有然后。 闪烁而过裂天宇,一阵轰隆撼大地 半睡半醒半迷离,噼里啪啦来春意 这时,门被推开了。四目相对,接着便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尴尬。 女人说:你是什么人?在黑夜里躲躲闪闪地偷听人家说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这来?花园的墙那么高,是不容易爬上来的。要是让我的家人发现了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不会让你活命的。 “台词还是免了罢!都送上门了,难道你不想要?” “为什么要呢?你是乡下来的!你有没有想到,我们彼此都不需要对方。你还是走!我怎么也不愿意他们瞧见你在这儿。要是让他们瞧见你在这儿,他们一定会把你杀死的。” “你应该说,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真没劲,你配合一下好嘛。你是谁?有时候,我真讨厌你。” “我没法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借爱的羽翼飞过院墙,因为砖石的墙壁,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做到的事,它都能冒险尝试。爱人,好久没有在我生命里。这个时候,我能不能说些疯话?” …… 一个美丽的雨夜,喜出望外。这个女人居然含着微笑,向他敞开了心扉。她的表现有点像个情人,但又不全然如此。细细想来,无外乎有那么几分同情与爱怜,仿佛是给予男人冒死付出的额外补偿。 微醺之际,此事真假难辨,还弄得有些恍惚。难道是太喜欢情爱,所以眼前这位在有意地编排他?亦或一开始,他有那么点自以为是?但纠正过来后,效果还是不被人家看好。所以女人依旧不肯就范。 其实,这都不是原因所在,而是他自己一时犯了糊涂。男人调整了角度,再看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想起来了,居然这次约会是他自己央求女人送自己过来的。是不是很意外? “我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都在轨道上。你控制的不错,就应该这样。” “我是说,我的时空乌烟瘴气,一团糟。” “怎么做是艺术,做不做是气魄。别自责了,你真的很棒!” “如果你说假话,我是可以听出来的。” “你应该独立地去完成一些事,因为上帝给了你精神和能力。” “这么说,我一直表现的不错?。” “是呀!不像一些人,吃饱喝足之后,却不肯留下来。” “感觉好像包括我。” “我是说一种思想,还有屋外那一场美好的雨。” 在这里,我并不是要说,情爱是一件特别让人感到轻松的事。我只是想说,情爱也许是这个世界在生老病死循环中,最有意义,也值得去记忆的事。呵呵!是不是说得太大声了呢? “怎么会这样?许久的分离,你竟然成了一张白纸。” “夜深了,咱们手脚轻点,不要影响或干扰到邻居人家的休息。” …… 一张白纸,质轻颜白性情真。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道通往物质和精神的门槛。不经意间,发现了自己的创造方式。书写并不能使人诚实,这是肯定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信息化、数字化的风,把个文房四宝吹进了历史的长河。铁马金戈旌旗乱,犹闻故里青艾香。我们开始用那个流浪十足来成全粗俗凄迷间所渴望的草野之爱。 这是一个喜欢的遇见,是一种满满的感谢。让幸福照进生活,让喜悦连着认识,总之是让欢喜付诸于实践。这样不好吗?好呀!就当个故事听一听不是很好吗?即便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也能强烈的感受一下。根除抽象意识形态,通过形式主义来传递本能,不好么? 枝头不着那个她,似是而非眷百家 潇洒自得成一趣,不为无聊遣有涯 小雨淅淅沥沥淋湿了长街,一把把油纸伞都打开了,犹如繁花盛开,伞下是张张更胜一筹的容颜。各自忙着!怎么样都是好,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错误的选择。你还是你,她还是她。只不过她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随着雨水在泫然欲泣。 过了一会儿再听,那雨声已往低音方向去了。在一种余音慢慢减少的情况下,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你先等等,我记得你老家是陕西的。” “不是!于丰华是西安人。” “他活了下来,我们祝福他。对了!你是山东龙口的?” “冯友兰的祖地在曲阜。” “呵呵!真幸运。他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美好气氛!” “没有,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来,是一个山东人与陕西人的故事。” “你不会又想调侃我!” …… 怎么会呢?听我慢慢地与你道来: 一个山东的学者问“礼”于陕西的一位高人。山东人的见面礼是一只大雁。这位陕西人好似对“礼”兴趣不大。他说:“你打听的里,发明它的人,早就不在了。只留下他们说得一些话。” 于是,陕西人直视着山东人,进入到了一个独立存在的宇宙: “君子遭遇好运时,才会出来建功立业。不逢其时,就会像藤草一样,苟且性命。我听说,善于经商的人把货物囤积起来,那样市面上就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我不想嘲笑你!君子具有高尚的品德,但他的容貌却谦恭的像个愚钝的人。” 然后,陕西人还对山东人进行了批评: “去掉你的娇气和过多的欲望,抛弃你故意做作的姿态和过大不切实际的志向。因为这些对你的身心都是没有好处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而已。我该走了,我得走了,我必须走了。” 山东人回到家,三天不讲话。邻居问起,他说: “见到了他,远超出我的想象。你们听说过龙吗?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他就像变幻莫测的龙一样。无人能识其全貌。 鸟儿,我知道它能飞,鱼儿我知道他能游,走兽我知道它能跑。我们都知道的,会跑的可以用织网来捕获它;会游的,可以用丝线去钓住它;会飞的,我可以用弓箭去射击它。 至于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他!一转身外无牵挂。旧城小巷,古店两边,青石铺地。莴风过雨,看不见狼藉,到底是清新如洗。那个发生的故事真是这样吗?这不可能!不是真的又能怎么样?信不信自有你。 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君子和而不同。一个道德尊者,一个儒家圣人,他们的相聚,竟然没有出现惺惺相惜,相谈甚欢的情景。让古人唏嘘不已,也让我们这些后人深感遗憾。 夫子何为者,栖栖一代中。油脂伞下,一袭红衣,心宽的可以。没有痕迹,却旖旎了记忆,也丰盈了我对雨巷的命题。 果然一看七情动,轻轻捏来六欲催 信口开河收不住,倾心倾盆更向谁 心存美好,向太阳升起的地方一路狂奔,让淡淡的心情开始有了内容。这是个美好的开始。热忱率真,多像数年前的那个她。意外一树春,可意一个人。这是一个古老的信仰,男人对这种融合十分着迷。 “和州的春天,这么美。看了之后,就想着去施展它。” “主要是风水好。历朝历代,我们屈指数来,总也不乏优秀的人。” “西陉的历史上,都有哪些名人呢?” “呵呵!不好玩,你这是明知故问。我给你说个新鲜的,你猜猜。” “当下的?” “当然,就在眼前。一个女人,一个非常优秀的女人。我们县,我们乡,我们那个屯,走出一位党代表。她是一个老师,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党的基层工作者。主政一隅,造福一方。 她,坚守在深山的贫困村落,并在那里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给予了大山儿女新时代的人生理想、价值信念、文化人格和精神面向。 ‘把完善的教育留给后人,就是最佳的遗产’我愿意把孩子交给她,因为她是一个倾其所有办学、治学、教学的老师。 ‘志士长医国,良医亦念民。’我愿意把身体交个她,因为她是能从我的病痛中,感觉到自己痛苦的人。 ‘天下为公,为人民谋幸福。’我愿意把未来交给她,因为她是一名好党员,把忠诚还给忠诚,把主义还给主义。主动作为,勇于担当。跟着她,我们有力量。跟着她,我们心里充满了阳光……” 男人认真地听着,还不住地点着头。可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就是一个陕西人与山东人的会面,怎么还被提升到了这么个高度?无限延伸的抽象视野,我们往下该怎么进行呢? 寂寞时向空枝时,说与信风总不知 和烟着雨心边去,不妨春红意迟迟 云水落下的灯火,一层叠加着一层,像一道再一道的幔帐。风追着雨,雨赶着风,窗外的枝条被打得噼里啪啦的直响。春天的雨确是有所不同,就好似孩子的脸,说来就来,说去便去,全凭一个情绪。男人有些恍惚,不知在这场仪式中,该扮演个怎么样的角色。 “听到了吗?外面的雨,好像一阵紧一阵的。” “是的。我一到街上就下雨了,稀里哗啦的气势,让我寸步难行。” “可你还是来了。” “我对着倾盆大雨不胆怯。我认为恐惧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恐怕是色胆包天!在屋檐下避雨,心事是湿润的。记得,幼年时的雨,比这大多了。有一次妈妈背着我在一间茅草房里避雨,那个排山倒海的声音,仿佛深林的呼啸,我却不害怕。” “妈妈的背,稳如大山。” “后来,雨就成了我世界里的苍穹。每当风雨袭来,我就想到了妈妈的温暖。” “令人着迷的瞬间。总是这样的吗?” “我通常也不这样。我所以这样,是在遵循着内心的声音。” …… 唱了一首怀旧的抒情歌曲,讲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她自己觉得非常感动人,听到后来眼睛都湿润了。这个也是真的吗? 女人喜欢这样的情调,唾手可得实在太乏味了。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那人说,一生一世必有恩惠随着,还有快乐的阳光等着。不论是于我,还是于你。 过来点,再过来点,欣赏这场遇见,表示我们的爱慕。 “我们朝着对方走,走得很近。线条、形状,还有色彩都是那么和谐。但风总是往相反的方向吹,我要请你彻底原谅。” “不是那样的。你没有把毒药给我,是我把毒药给了你!” 男人刚入戏!这花真的很美:芳菲如斯,鲜亮若比。一颦一笑,丝丝缕缕,还明摆在那里。春风用意,当然是个意趣,哪还顾及到什么深浅。没有那种恻隐,更没有这个心思,也只能是那个曾经。似有似无,恍惚着记忆。就是这样:伴着红绿和着雨,发乎情,止乎于礼。 “想一想,真是幸运。我今天才发现,我们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两个人,而且我们找到了彼此。”女人好似开导,又像是在诱导着男人。 而男人身子带着几分僵硬地翻身过来说道:“这个要求不过分,不是不能满足你,只是现在不愿意去满足你。” …… 我唯一的爱,来自我唯一的恨。也许她在吊你的胃口,也许只是调笑而已。你那个空缺的部分,说不好正是她喜欢的一个存在?也未可知。 欲雨无雨于谷雨,风满枝头期几许 喜闻乐见来作歌,犹从杜宇难由己 抓住好东西,无论它有多么地微不足道。有什么地方不对!男人好像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以为是自己出了状况。冷静下来想想,也不是。一定是发生了异乎寻常的事,门外有个外乡人经过。 跟其他人有关系吗?应该专注些。有些事,尤其是做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成本不高,也就是举手之劳。也许是有一个话题,总是出现在我们的领域,那就是终结者是否回来? “你放心!你的这个想,不会变成一个常规性的期望。” “在你这里,我是最知足的。一旦离开,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去生活。” 这是句太明显的谎话,但她喜欢听。人们希望内心存蓄的东西都是美丽纯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一定要有烟火气。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尤其在这个时候。” 顺情说好话,谁个不会?就是傻子都明白这个道理。构建的实体,经不起仔细去审视。不过,这是有心人特别感兴趣的情色,不可或缺。 冷烟残照,相似你的眼。一回来,一回老,又是一番无奈。骚人语,总有不尽想。有些做作,格调不高,有些甚至属于淫秽的范畴,向来为君子不齿,但总系春心。 “对于这样的事,我心情很复杂。” “你有新的想法吗?什么都行。我是猜不到,可能只有阴霾之上的风月,才能知晓。我是想把自己能犯得错,再犯一遍。要不,我们重新来过。” “范蠡乘轻舟浮于五湖,不知其想,也莫知其终也。” “你能行的。大不了改情节,加人物,酌情处理就可以了。” “加人物?呵呵!我看今天你不是为快乐而来的。而是为了书写。” …… 无可奈何的情绪,不好做打算。渴望曾经已成为生存的不可缺,尽管他可能于此轻薄了自己的生命。那有如何?潮湿的街道,每个人都把自己过得紧紧的,目不暇视,也不去交流,自顾自地沉浸在互不相识的城市生活中。当然,这一夜,无人看更无人知,今后之事你也莫问。说心魔在作祟,也不能尽然。须知梨花是可人,得意时且尽欢。 朝朝夜夜连绵雨,路上行者往来稀 私下俯身看蕉叶,却是一伸还一屈 不通不通,怎么可以?哗啦哗啦,就一个调调。一整夜,就不能换个曲子?我都听的厌烦了。我是很想分享你的快乐,还有你的忧伤,但此时此刻,我做不到。 她仍然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呲着牙,好像在想着什么。她的皮肤粗糙,晒的还这么黑,因此你无法从她脸上看出她生了什么病。 哦!原来是这样,她真的睡着了。像一头白天耕田,晚上躺在新鲜的麦秸中反刍的母牛一样昏昏入睡。怎么会这样?完全没有可观赏性可启发灵性的效果。亏得事前喝了两杯咖啡,还没有指着月亮起誓。不然。这个男人可惨了。差那么一丢丢。就陷入到一个相同的旧日梦境。 天麻麻亮时,女人推窗看:一个惊喜。 不能不能,清新沥沥。我那个去!怎么会这样?不见风动只见雨。 第93章 痴心丰饶春红事,错误来把柳絮学 惯性等着飞鹊,不温不火,在前世今生。 其实故事很完美,只是心愿没达成。 同去年情景一样,天一阵雨,地一阵子风。 我坐在葡萄架下 ,实践着那些可能。 天空破晓,星光渐暗,黑夜再一次让位给黎明。习惯性的回避?不!是个特别自然的事情。黎明时分,迷雾渐渐消退。在这个的时刻,总会展露出动人心魄的景色: 湖光野趣,林木幽邃,间或旷境别开,风物明朗,人类开始活动了。于此同时,有些族类也动作起来。不过,它们是沿着相反方向的路径行进的。我们不是生物学家,关心这些也无益于成长,也无益于改善贾继红的心境。 带着旧日伤,发出琥珀光。楚楚西厢立,得得扣心房 长影装模样,有些些虚妄。原来它就是,那棵小白杨 张晓宁在镜子前坐着,梳理着头发。听着,那个贾继红边诉说着千般万端的苦,边走过来脚步;看着,镜子里那个影像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还有浓浓的无奈,并将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最不能理解她的是自己,而最同情她的还是自己。我们也算得上是知己。可张小宁就不明白,这个贾继红的魅力究竟在哪里? 走过山水,见过江湖。真的假的,美的丑的;善的恶的,甜的苦的;也能知道个一二。无论是成功与失败,无论是喜悦与苦痛,都可以化作了深刻的理解。该爱什么,不该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好像是都已经懂了。那么这个贾继红如此惺惺作态,是需要亲情,还是渴望健康呢?她可是个503子弟的功能神。 “继红,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我知道,你心里怀着情爱,还横着委屈。不就是个男人嘛!”张晓宁反身递给那女人一张面巾,继续说道:“你不是总说,男人是一种体验。就像到邻居家串门,只是一个额外的安慰,而不是生活必须吗?” “平时是这样的,但这次不一样。” “你是说,这次你是认真的?” “是的!因为我现在没有了家庭琐事的干扰,想专心致志地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喜欢的事情很多,你是清楚的。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样的事来做?” “我只是想,让人生巅峰的时期,停留的更长更久。” “你若真这么想,我有个建议 。你挑一件别的事来做。如制作美食。” “可我对食物,总是提不起真正的兴趣来!” “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你得用心,就能换来岁月的温柔。” …… 张晓宁这句话,也太不贴谱了。有人被逗笑了,刚才的悲戚的场面,转眼就被淡化了。 “嘿嘿!晓宁,这跟主义有关系吗?还好有你,陪我到最后。” 这句也不着调,谁愿意陪你到老,到一个山穷水尽?选错对象了!贾继红情绪好转,开始用双手抚弄张晓宁的长发,而且是很殷勤很献媚的那种。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张晓宁感觉很不舒服。 “继红,你能不能在做事情之前洗洗手?” “嘻嘻!你放心,我的手在福尔马林里浸泡过。” “这才是你嘛!含笑别人,也嘲笑自己,心宽得像大海。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不做非分之想。” “我只是把每一天都当做新的开始。愿我们过好每一天。” “习惯的力量,可以排山倒海的。我们的继红,向来干事做人,都让人放心。偶尔不顺,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晓宁,冬梅可还在一边呢。你这话让人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 这贾继红打小就行事乖张,假模假样的很。如今都这把子年纪,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做派,完全颠覆了你的认知。 情场老手,阅人无数,而且专门找那些善良有爱心的傻小子欺负,怎么会为情所伤?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这次我是认真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最愚蠢的行为,就是为难一个善良的人。他搞不过你,是他的良心不允许。人呐,其实都不傻,只有你自以为是。古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为人知为己知,莫说恶人无人治。人在做天在看,但看古往今往来中,苍天又饶的过谁呀! 又是一段香,抬头数尺长。好个峥嵘骨,今日裹盛妆 西窗一枝秀,冠华很阳光。频频来入梦,总是不寻常 这个贾继红太虚也太假,难怪周武不愿意同她来往。想到了周武,一个故事突然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说一个人偷了菠萝,结果后来发型就变成了螺髻。螺髻,就是为了永远铭记曾经的罪过。我要在这个当下,把树上的木瓜顺走,会不会之后,能拥有一颗“梅干兮栊”的心呢? 冬梅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她的发小们听,可冷静下来,感觉不太合适。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几时?难道是,一路走来的相思之苦和不懈的相守,让内心泛滥成灾,无计可消除?” 变了味不说,还含蓄了诗情。那二位听后不免吃了一惊,连冬梅本人都吓了一跳。 “随性而为的想法,满足了自己性格上的自我;随心而做的事情,顺应了自己内心的追求。是这样吗?” “都是继红你闹的,勾起了冬梅的心魔。” “放心!冬梅,她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 …… 世界屏住了呼吸,模样斐然莫过于 会色百家来相许,强自然所不可及 随心随性,无论出发点多么的单纯,结果却因人而异。误会无时不在,解释显得惘然多余,关键是自己内心的坦荡,因为在意才会思量反应。心若在,人就在,其它都是多余的。 “从冬梅的身上,那个男人看到了征服的力量。你看看,她把房间一直整理得井井有条,每件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上。” “也不总是这样。冬梅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双眉紧锁,就是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好像在做着苦思冥想。” “周武最能欺负善良,几次我都想问问他,大象与冬梅谁最可爱?” “我看,他就像一头大象,没有什么用处,价格还挺高。” “我觉得他更像一棵老树,年轻人也许觉得碍事。试想,砍到一棵即将枯朽的树,有什么可犹豫的?” “要不咱们现在去找他一起来说,也许会更好一些。” ……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冬梅眉宇紧锁,眼眸里是满满的忧伤。张晓宁的即兴发挥,完全一个理所当然。贾继红也已恢复过来,开始用惯常口吻打趣他人。 光线、色彩、层次,在感官中过滤之后,在脑海里留下一个意识层面的景象。文化马虎不得,记忆里充满了各种图腾的故事。若换一种思维,或许你的执着就会弱化或者转变。有些尴尬的冬梅,突然间想起了大象:是呀!是大象!那个人是从西双版面回来的,他一定见过野生的大象。 大象已经被我们神化,而神化之后的形态丰富多彩,已然成了我们图腾的部分,护佑服务于我们生活。但它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自然存在,而是另外一种方式,另外一种形态。 不可思议!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公园里的大象也会被人格化,进而神化的。但终究它就是它,野兽一头,非常可爱。 牛在草上跑,蝶往花间追。美丽空相候,隔着向日葵 相当气势威,不见激越飞。停止有真意,已然了如归 那么到底什么是野生大象呢?我想,那是永远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的那种大象。眼前的一切已成定局。我知道,想必它们也知道。我们互为成为了世界景观的一部分,当然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看来大象早已经习惯了如今一成不变的生活,尽管它们对此一无所知。我能理解它们的处境,这就是宿命。我敢同任何人打赌,当下的它们对那个真正意义上的热带雨林世界,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来。 “千不好,万不好,好歹周武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不好说,他只是没有得到闲工夫去想女人而已。不像我那位,把所有女人都当成乐善好施的女神。” “不说这些好吗?再说,他也不至于如此。” “坦露的胸口在肚兜下颤抖,余温犹存,还带着散开头发的味道。” “打住!最好是,逢人且说三分话,为可全抛一片心。” “是呀!我掏心掏肺地对待每一个朋友,但每一个朋友对我都或多或少地有所保留,并不是完全去珍惜那份友谊。” “所以你很伤心?” …… 继红一边抹着那些眼泪,一边抱怨着。这情感来得也太快了。她说的是每一个朋友,自然包括自己和小宁了。对贾继红的那种生活方式,以及这种表达方式,冬梅向来不感冒,但可以通融。人嘛!有时候需要去表现一下自己,来引起相关人等的注意。 都说女人一哭就算了事,但她还是不愿了事。苏格拉底就说过,“人呀!认识你自己。无论利益他人的事有多大,也莫忽视自己的利益。”既然先哲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得过且过! 阮郎要认娶,阿谁明如许。初春勤农事,大田撒谷米 时容何所似,俯仰有不虚。呼应青春事,即兴百年期 学会一种生活方式,首先要去热爱它,最好一辈子也不离开它。或许在快乐日子里的某一刻,命运被改变了,我们都得到了救赎,并让这个快乐得以永恒和升华。完全有这样的可能,只要你信。 笨重的四肢,跑起来很慢,但不影响它对生活的热爱。它的耳朵非常大,鼻子也很长,但这些并没有给他的行止带来不便。哈哈!怎么又想到大象身上去了? 太阳升到最好处了,早晨结束了。天空终于晴朗了起来。冬梅觉得,这时候,是不是该找那个人,聊聊大象的事,当然还有今后的事?哪怕是说说热带雨林也好。 或许有一天,动植物园子里的那些大家伙为了自由,会放弃现在温饱无忧的生活,而去重新适应那个远古的丛林法则。不敢想象,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动物,离开人类的影响,寻求心境的安宁和精神体验,往往结果不容乐观。 阳光透过林荫投射过来,张晓宁站在阴影之中,神色显得幽暗而诡异。 “他要总是这样,那么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 口是心非的冬梅,突然又冒出了这么一句。可话一出口,马上下意识到什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琢磨着什么?也都没有去思考她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张小宁的关注点,在那个有些假兮兮的贾继红身上,而贾继红的心思可能在表演艺术方面,谁个知道呢? 区区事一隅,看风守着雨。时刻百年期,只为你如许 是想放过你,舆情大不拘。只是去赴会,也不剥尔皮 贾继红白了冬梅一眼,略一思忖说道: “我弄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不是个偏执的人,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就是习惯性的回避,会让自己的内心被动地植入卑微的种子。这很严重,会影响日后与社会的互动。假如我再不能言语,再无法作为,那么失败和颓废会侵蚀我的心灵和思想。 我从没有跟别人说过这段情感。它让我痛苦,但我忍着不说,再找机会。为什么?也许你们不知道,因为我总能感觉到上帝的手,放在我的心上。而且我相信,事情会好转的。” 立刻就换了一副样子,又是以他老人家的名义。冬梅有些腻烦。既然这样,那我还是想想大象! 美,其实也好理解。好看,好听,愉悦身心的就是美。这里交织着植物、动物、还有我们人类。我们很伟大,赋予自然世界以寓言,学问和历史。没有天然的野象,不要紧。这里每一头大象的艺术表现力,都能拨动我们的神经。 张小宁哪里有经历去了解上帝,还有大象对着两个姊妹的意义。她只是希望,贾继红这位发小能从痛苦中挣脱出来,冬梅不在耿耿于那个未知。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陷进去了,感觉有些迷失。 窗下这条路,也算是山城一条较为宽阔大气的街道。白天车水马龙,傍晚来的,街上的行人也是络绎不绝。现在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有个形单影只的女子拉着一个很大很夸张的旅行箱,走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张晓宁心想:她,此时也一定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境。这一次出行,会不会是这个姑娘,最为平和,最为持久的一次。 “意愿从来就是一个人的事,你应该是最明了这个道理的人。还有就是我们拿什么进行交换,我有些担心。” …… 软风过矮墙,但得丹桂香。苍天怜孤苦,送来月一房 红船月河上,揽秀醉秋光。看风芍园去,听雨打西塘 一段丛林故事的起始,也就是那生活的不同一面。既然走进了野生动物的世界,那就先看看这些大家伙的价值与乐趣。怎么说呢?冬梅她真是同情看这场表演的人。 “舍得,舍得!我们要求专注和忠诚,为的是每一个可爱的时候。做的是,人所不能做的事;学的是,人所不能学的东西;努力的,是人所不能努力的方面;得到的,是人所不能的得到的好处。 继红,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刚才明白了一个真理,那就是不用照顾别人的那个感觉真好。” 想大象想得有了觉悟?谁个相信。这不是人生的信条,不过是自我释怀罢了!贾继红她理解自己这种倍感挫折的心情,也只是在遵守情感的规矩而已! 第94章 不以落日照黄昏 允许自己做自己 敷衍了事,甚至没有准备好。 有些急躁,热情还不高。 毛手毛脚,那么不着调。 知你无聊,拿我来写照。 廊桥,是可以遮风挡雨,荫庇生命的那种桥。眼巴前的这座廊桥是很壮观的,我是说当初是,现在嘛!仍然是。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地的一位有钱人捐资兴建的。去年春上,眼瞅着就要坍塌了,也是当地的一位有钱人来修缮的。 有钱真好!只要喜欢,你也可以做一些修桥铺路的事。这样,人们也可以得到很大的方便。不光是这些,你还可以做很多。如:把那个所想所愿,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实现,就像垒积木一般。 桥头那簇红,完全没有受到那紧锣密鼓,车水马龙的影响。看起来,好像很享受这种环境。开得是那么从容,自然随性,而且气味还很新鲜。这里就是她的家,我或许就是她的家人。 可归不可归,卓然夜的黑。恋着真情色,千唤不一回 情切知何处,信断落余花。情郎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周武一边观赏感叹,一边饶有兴致地歌咏着他自己的,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写的,那些长短句子。尽管这所谓的诗歌缺失韵律,也无逻辑可言,有欠情感色彩,但他喜欢这样愉悦自己的视听,并经常沉湎于此,不能自拔。 “那一天,我跟着一只藏羚羊的脚步,来到了戈壁。放眼望去,茫茫然无边无际。那条不似路的路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也不能这么说。在一个似远还近,不尴不尬的地方,仿佛有个海市蜃楼。类似一个梦境写照,就映照在这里,亦或是那里。 我心里清楚,这就是一个幻象,但还是给予了我对无限的向往。若不是因为突兀间刮起大风,飞沙走石混乱了我的视线,我相信自己会洞察到另外一个世界……” 我们完全有理由认为,他在自我完善的过程中,正进行着螺旋式的上升,也许目前可能已达到某种境界。不过,这种人我们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你想,若跟着这样的人去茫茫中寻找绿洲,恐怕是一枕黄粱。但或许可以成就另一部《天方夜谭》?那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这个周武啊!跳出原本的方位,图谋远方。以前觉得他就是一个开创者,还是一个至尊。现在也是。让他止步于想象,不可能。世事无常,他若实在排解不了那些无名困扰,就会采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列如:吟咏自己写得诗歌。 松柏突然间想起一段话来,出自于《论语颜渊》:“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帮助别人,也是在强大自己。不是吗? “在黄土塬上行走,感知却在于不见人烟的戈壁。我们都知道的,那些社会精英就喜欢来回奔波,且精力充沛地四处游荡,直到他们心满意足。你们别看我,其实我也需要去锻炼。而且是非走不可。” 情势虽然和缓下来了,不走是不行。可几月走呢?那就五月!走,好像是一件兴奋的事,也好像是一件挺伤心的事。松柏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于是,看着周武笑了笑补充着: “把不能认可的,看作是可以认可的;把不正确的,也可以认为是正确的。我是想说,一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人,总能发现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世界。” 松柏的话好像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周武的专注力集中在廊桥两边,那里摆放着一盆盆奇异的花草。片片残红随远水,犹得我心尽力牵。他突然心生了一个近乎荒唐的想法:是不是请上一盆或两盆,放在自己的卧室。以此来做为安神正魂的帮助。 醒来就在花前坐,醉了就在花下眠。那样是不是自己可以既香又甜地在这个不是故乡胜似故乡的地方,美美地大睡一场呢?也不知道花的主人怎么想?呵呵,意会!意会!最好还是不问。 而一旁毛竹,他在倾听眼前的风划破空气的声响。似乎已经开始等待松柏说的那一幕出现,或者产生。然后,好坐享其成: “我总是在试着去理解春风召唤花开的情绪。一枝梅可以实现动态的再生,再用些干果便可以进入一种萌萌地休息,来补充体力。这样不好吗?松柏你看,周武他又走神了不是?你说你的,他再次进入他的时空里,沐浴在清流中,实现着他的思想。” 小阳春朝奉,安远楼半阙。兰舍敛声色,万物收藏焉 闲着去踱步,遇见两头鹿。呦呦欲谁与,翘楚白塔处 即便是天塌地陷,他也不会说一个字,在爱的面前继续着沉默。有个智者告诉我,不要选择所有人不屑的食物。如果他们坚持给你,你就要拒绝。即便你抵挡不住诱惑,也要像个绅士一样,优雅的回绝。 诱惑主要是因为鼻子感觉到的味道,是实现定位识别周围的方式之一。嗅觉系统关联着味觉,若出现了问题,会严重影响到生活质量。你的嗅觉总是告诉你那些东西可以吃。 花月春风不卷帘,洞房中。销金帐里,床前灯下,一只虎。他催得贤人入罗帐,恨不能襄王、神女会巫山。 食色性也!认识这么久了,原来不知道这个周武还是个绅士。真让人大跌眼镜。 “我们同他一起有段时间了,应该知道他的世界是真实的。” 松柏顺水推舟,含笑敷衍着。通观周武的性格与素养,说是标新立异,别出心裁,似乎更合情理。 周武转过身来看看松柏,又看了看毛竹,不至可否地笑笑。稍微沉稳一下心绪之后,仍然神情安然地返回了他的世界。他继续信口开河,至于自己说了些什么,有何意义,恐怕连他自己也难说不清: “我爱这座城市,不是沟壑纵横的自然风光,而是城里的人文景象。我不是在守护这个城的荣耀,也不是在坚持其传统,给一个所谓的坦白注入新的个性。我只是一个光明的执着者,痴痴的梦想家。 我知道,这跟身份没有关系,没人会记住我。作为一个不合时宜的小人物,我需要给曾经的过犯找个出路,从而去光大我的世界。用形式上的主义来填满我内在的空虚。 松柏,毛竹,你们知道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我需要用我的想象搭一座桥,这样我的灵魂才能抵达那个彼岸。” …… 他凝视着这座廊桥,好像这就是那座“一桥横跨南北,天堑变通途”的伟大之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同一种事物,你会发现,总有那么一种你需要的情色,就在某个事物最为明显的地方。而这个事物,可能不是固有的,的确是由你创造出来的客观实在。 “雕塑和建筑,或多或少总是受儒家思想的影响。那是一种‘和’的艺术,表现形式总是有些温婉。不过我觉得,暗示比直白阐明更具有思考的魅力。 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的诗词,我的歌,你千万不要当做献词奉送给他人,请你为我留藏。别哭泣,莫悲伤,我想情况并没那么糟糕。尽管我以为之前做了有意义的事,但没有多少人能理解。他们不感激,也没有人尊重我的感受。不过,至今想想,我不觉得有后悔的事,感觉自己还可以。 我只能说,过去还有现在,待在这里真得很开心。我是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也就是一个想法。” …… 开年惊初见,又是春一翻。情芽乍展处,可当花来看 一个真好看,半熟半生面。黏带昔日情,拢着陌上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你的不成功,是因为你缺乏对自然生命的敬畏,所以不会懂的那个妥协,还有它的意义。 松柏想起了老人家说的那句真理:人需要学点辩证法。 哲学是世界观的学问,也是通往各个学科的桥梁。我们时常仰望星空,看日月星辰,赞叹浩渺。我们也许知道黑色的双眸,能穿过黑色的夜晚,却不知,那也是上帝给出的颜色。 “跳出了诗歌,多情已不再浪漫。可我也不能一边走,一边想着去上厕所。那样不利于健康。说句真心话,你真得很特别。要不要我们一起,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我们的问题?”毛竹非常熟稔地开着玩笑。他也知道,即便是放弃自己的认识和见解,也没有办法跟上这个人的思路。他是个天才。 “毛竹,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来在这个世间,大家以为的才华,也许在你眼里,一钱不值。”松柏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毛竹这个发小,注意一下用词,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我是说特别,跟才华有关系吗?无性别的话,你为什么总往阴暗的地方引领?” 好心当成驴肝肺,松柏却被顶着了肺。他面子有些挂不住,表情显得有些狼狈。这一切被周武看着正着,心想,大家彼此,我都不去计较,你又何苦呢? “算了!算了!世界就怕认真这两个字。毛竹也不是一贯性质的抓哏。若把这个当成一个故事来理解,我看比较好。” 没有想到一句玩笑话,连周武都走了心。毛竹顿感到委屈,没做思想便冒出一句:“解手场同公厕有区别吗?” 又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干。常言道,是否听得进去与是否爱听,是两回事。爱听才是最主要的。 “洗手间跟才华有什么关系呢?大家不过是找个释放的空间而已。” 再给个打击,周武觉得自己脑袋一下大了好几圈。他一直认为,这毛竹打小脑子有问题,从来就没有清醒过。可听刘白讲,毛竹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天看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如此。 “哈哈哈!除了你们这些发小,还有我自己,再没有别的人觉得我很特别,还有才华。请不要拍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怎么去做,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不需要,另一个自我的到来。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那个会先到。请不要唤醒我。告诉我,这时期的开花结果。我的身体只有一个。我不要不可替代的离开。老屋已老,我败心不败。槛内槛外,梅红年年在……”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心情,周武甚至把别人的讽刺挖苦当成了对自己的褒奖。 精神胜利法,有时候真很管用。照着做,这样也许你会更幸福一些。 你问得是他,他忙着是你。你话里没他,他眼中没你 是非往来风,人在有无中。一个形式感,晚情别样红 我不想谈这种事,你是我见过的最迟钝的人。刚才在粗粮馆吃红面鱼鱼,老板娘建议我来杯啤酒。好!我这人最爱成人之美。说白了,就是听话。结果没有想到只喝一杯啤酒,就长了脾气。 “这本身就是故事,那是留给我们的最大慰藉。” 不良形状,反差长相,一波三折,大山模样。视野里出现了起伏,也可以说是跌宕。有了变化,消弭了呆板,就会产生愉悦情绪。毛竹的答案,有些出乎所料,松柏不由地多看了毛竹几眼。 “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尽管这并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说着话,松柏转身向那座城望去: “你们看,生命就是这么的奇妙。我们偶尔的想法,就是一时高兴,没想到这个朴实的生活,消费还很高。强大的信心,无往而不胜的勇气,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你对某件事有兴致就行。我已经陪着你们,消磨了整整一个无聊的春天。” 听松柏这么一说,周武才回过味来。他与毛竹对视了几秒,彼此会意地相互点了点头。 “松柏说的是。换一种角度,重新去定义,不仅仅为了惊喜。我是说,比旧有的观点更合乎道理。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离开这几天,城里看起来有些不同,它好像变小了。” 是呀!我们都不曾想过,没有这座城,我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看看!真正的考验来了。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涌动的人群中,上演着我们的故事。 须臾之间,激发了怀念的情感。那枚明月真若被那条天狗吞食,如何是好?那可麻烦大了。但是你若是不离开这座城,思索着往后的日子,就会意外发现,一枚圆月逐渐在厚重的云朵里露出羞涩,而且还是那张茭白的脸。 我们需要给予她当今的理解。那是个太阳的阴影,美丽不会被破坏。仰望着夜空,阴阳和合,可谓是意趣相投,堪称完美。而且至关重要的是,她从不让我们失望。 “要是有一天,我真离开这里,去面对新的世界,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带着所有的所得,而是只带上我喜欢的。” 听到周武如此这般,毛竹内心很不受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决绝呢?有些事可以靠想象去完成的,但有些不能。有些情感负不得!精神物质谁是第一性,有那么重要吗? “周武,世界太大,你可以自由地去发挥,因为你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真正危险。你是不是认为,现在有麻烦了,除非你像从前那样,躲起来,否则你会背负的更多,感觉得更累?” 毛竹为刚才那个厕所的话题,深感后悔。而他说的这句话,好像并不能让周武释怀,反而给对方增添了不小的愧疚。 所有人没脾气,所有神没脾气。这里就是这样,老子天下第一 一听到这名字,就有了个期盼。你记住了没有,峪河水沐红衣 想的那个人真的来了,虽然打过交道,印象也可以,但对她突然找上门,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尤其那张嘴总是不闲着,还时常曝出些粗口。让那些不着边际的诗词,逗得自己哈哈大笑。 物象无非源于一个道,一个理,而往往不是出于其本身。诸法空相,那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松柏觉得这个周武是故弄玄虚,他根本就离不开这个地方: “离开,或者不离开,随便你。我只是对表现形式有兴趣。” “躲避”是一个概念。也许不是“离开”真实的样子。 第95章 花中莫说花中事 便是花中无事人 在水一方,一杯薄酒,宫墙柳红酥手。 千里千寻任水流,九重天半隐半透。 轻拢慢捻,旧时不会,新绿三千相待。 逝水流年枉道情,怎能够长胜不败。 那是大山里的一座孤城,就掩映在群山之中。这块黄土地虽说不是一个寸草不生,飞沙走石的荒蛮地,但也跟富庶之乡搭不上边。怎么形容呢?渺小而孤独,偏安于史学家的笔下。 一提起这个,便头大如斗:“我真的没办法让你好起来。最多也只是在晚上端上一盆洗脚水,再给你一个微笑。” 想一想,就这么个地方,一些老式建筑,还有一些旧时的人。有什么不舍的呢?留下来,只能让彼此的心灵徒留下那么多苍凉和悲壮。 长春不老有独钟,浅言轻笑一个冬 空教无为素白梦,入意情色杨柳风 今天的天气不错,还有早晨的阳光。很早就听说了,滹沱河畔有片湿地,今天才得一看:哎呀!生机勃勃还这么大。冯友兰回顾了最近的发生发现,苦笑着摇摇头,不免心生一番感慨: “没想到山城居然有这等好来处。雁鸣扣柳丝,教花扶着风。一个人的一生,会错过几多美丽的风景?想一想,真得挺遗憾的。我敢肯定地说,李司务他只看到了五里村旧日的荒凉,却忽略了今日滹沱河岸,还有这一片绿洲。” 说到这里,他再次摇着那个大脑袋沉默了。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这个开场白,已然脱离了游园的初衷,还破坏了大家的好心情。 “要看尽洛阳花,可花又怎么能看得尽呢? ”刘白喟然一叹。 苍白而消瘦的脸上,横亘着两条深刻皱纹的常遇春,想起聚会以来与李司务的几次照面,还有那几句简短的问候,禁不得也是唏嘘不已: “唉!我想,当初他一身戎装来到这个山沟里,同我们一样是带着满满的勇气和希望。然而,经过一场考验较量之后,他离开了。但几十年过去,他又回来了。 我原以为他已经适应了妥协和顺从,并带着忏悔的心来做纪念。却没有想到,他原来是为了给所有的无情与有情一个交代。他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个地方。” …… 流水声脆脆郎朗,像是一群穿着校服不知玩耍,而在努力求知中虚度了光阴的少年,畅引着那些朦朦胧胧的故事奔腾东方。 天渐渐的亮了,晨光在清晨刚下的雨滴中,漫射开来。河底的碎石子和黄色的泥沙清晰可见,闪闪的散发着光亮。少年成长了,成熟了,却变得亲切,安宁,温柔而又不乏忧伤。 刘白努力思想这个李司务的外貌特征,发现脑海里竟然是一个模糊的映象。来到人世不应该是这样:来得不清不楚,去得灰头土脸。生命的意义何在?既然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不来。 “形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工作,也没有建立丰碑的事迹。看来悲情的李司务,他不会在503历史的记录上有一席之地,而他的名字也会很快被人们所忘记。” “可他得到了救赎,获得了永生。也就是说,他能永远活下去。” “我真怀疑你的信仰。永生不是死亡唯一的样子,而死亡对每一个人也都不一样。那本书我也阅读过,自杀的人是得不到上帝原谅的。” “老刘,你太教条了。有道是回头是岸!生命应该是爱的体验与感受,永恒也是基于此根本。生老病死的轮回,不仅仅是个信仰问题,用来解释死亡的理论,也是人类文明的状态使然。” “那个人不单单统治着一群双手合掌,两眼下垂的信徒。他还用他的无所不能把我们送到了一个浩瀚无穷。我是说,人生不只是属于觉悟者,我们也需要去创造,需要被记录。” “我认为,他希望我们快乐。可那个人没能让我们开心,一直沉迷在某种我们不喜欢的事物中。” “什么意思?你这个车轱辘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性。” …… 大成与小成,总之要成。刘白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说的,想必不为大众所接受。可谁在乎呢?他背对着我们,这才是我们关注的。 我们都看见了,那个背影突然间拉得很长,然后便跟着山谷的风声,向更远更深处荡去。 这个时候,我似乎看到一个风华正茂的自己,却忘了初衷,甚至怀疑自己性格中,还有没有反抗与抗争?这个时候,影子的主人笑了。很开心,很用力的那种。而且立刻把我的情绪推向了一个高潮。 常遇春平时认为这个李司务身上藏着可怕东西,还是躲开些好。如今他死了,想想的确很悲催。但未必是一件坏事情。 冯友兰他很羡慕那种大智若愚的人。或许有智慧而不露锋芒,才能让那些对情事敏感的人,更好地活在过错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个人生学问,充满了生活的哲理。如果我们时常自以为无所不知,那会致使自己或他人的生活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 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卷鸡蛋 生活要有仪式感,写实写意您随便 那些树木和那些石头似乎有意要造成这条河的神奇。亦或是怕隐现出什么隐情来。于是,一个专心在和着风的歌,一个始终保持着沉默。我们仔细地听,滹沱河向大海流动时发出的声响,怪怪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只能在哀伤的环境里与忧郁的事件中自得其乐。 “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不是我不够坦诚,而是他正用祥和的眼神在看着我。” “503的子弟,心地不错,但语言晦涩不明。行事怪诞,让人感觉不属于正统大院文化的范畴,至少不是常见的那种类型。” “是的,很特别。那些老人家在伤心。我是说那些父辈。” “闭上眼睛,我看见了那扇始终开放的门。用双手蒙住耳朵,我听到了水磨房里的声响。” “应该还有一对男女在窃窃私语。老刘,我也听到了。” “这个信,对他来说是由衷的,不可动摇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选择。你能想象出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对你大失所望的感受吗?他们是不想让你成为一个有所为的人。” “怎么会这样?不能理解。是你的主观意为!”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首先要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而且在这之前,你必须先找到爱的世界。另外,还得清楚地意识到一个现实,那就是大多数人看不到你的成熟。” 刘白这是说那个李司务吗?一个倒春寒,让偌大个和州飘了一整天的雪,终于在黑暗降临时停了下来。漫山遍野的白雪把整个西陉装扮成了一个银色世界。这跟春暖花开有关联吗? 常遇春心想,李光明可能是厌倦了自己,也厌倦了他人。但人命关天,世上还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我们用生命来填补? …… 一对小情侣在桥上,放飞一排纸鸢,幸福地跑着笑着。几只水鸟旁若无人在水面嬉戏,自由自在欢愉着。 芦苇茫茫,点点莲花清凉和美。不时会有那么一条小船摇曳着彼岸的情思,划出一个最是柔美的身姿,静慎消失在纵横水巷的深处。 无菖蒲不文人。刘白,冯友兰,常遇春他们三人用了一个文人方式,好似心思重重的样子,踯躅在滹沱河那一小片湿地的长廊上。并完成了一个略带着矫情的轨迹大弯。 “我们不能什么事,都要去试一试。我们必须要学会真理。用一种觉知去补救我们的缺憾。比如在生死关头,有没有试过运用点智慧?李司务的悲剧,就在于他不是真理去医治伤痛,而是呼唤着亡灵的疗养。终无果,无奈地选择了极端方式,希望能达到自我的救赎。” 刘白在分析着李司务的功利心。虽话糙理不糙,但让人咀嚼起来,如同鸡肋。咽下去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睁着一对盲眼,看待事物,脑海里还能出现怎么样的美丽画卷?不是黑暗就是白蒙蒙一片。出事之前,常遇春就感到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悲伤,以为在人世间某个角落,有一个人死去了。没想到应验在李司务的身上: “至爱至情,可以起死回生。老刘,有些事你是不知道。以前他不是个内向的人,很开朗坦荡的,而且还乐于助人。大家都喜欢他,任何事他都能从容面对,或者说放的下……” “他可以放下执念的一切,但世上还有一件事,他不能放。是不是磨坊里的那个情?不好说。”冯友兰停下来脚步,似在想起了什么,问道:“老常,你这么了解他,还替他缓颊,是发生什么了?这次聚会我怎么没见你们之间有过深远的交流呢?” …… 清水出沟无等双,土不下山云雨藏 还有一项别忘记,那物一哭就断肠 鹧鸪,行不得哥哥;杜鹃,不如归去。一个流落江湖的慷慨悲歌之士,有时候就需要离开,重新再来。 力争上游,不做池中物,可游向哪里,龙门又在哪里?我是想说,人生不仅要有诗和远方,更应有别样的生活。没人喜欢一尘不变,也没人愿意漂泊不定。想过自己要的生活,让所有的友情看到我们对生活充满了怎样的渴望和憧憬,必须要付出代价。 “当然有过交流。老冯,你知道的,这个交流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 “你不会告诉我,是心灵的那种!” “我很享受成为他的朋友。我不会拿他交换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我总觉得他是那种有意思的人。如果这世界真有什么意义,那么我现在正在等着与他见面。” …… 常遇春没有三六九等的观念,更不分阴阳的界限。但他平时对李司务的话题很是忌讳,今天表现的有些反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至少冯友兰认为这样的: “这是个不错的对象,但也存在着问题,甚至是麻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呀!他与你有本质的不同。”他看了看常遇春继续说道:“老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是很冷静,我们应该给他预热一下才是。” “冷静,预热,这是表达错误。当我们的战友的受到伤害时,我们会感到身体的伤痛。这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存有一个战壕的温度,我们的灵魂有着相通的东西。冯友兰同志,你用情错了,跑题了。”常遇春感到情绪有些失控,元气好像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 我知道,你在给我制造麻烦。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好似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正在我的世界里发生?不好去判断。其实我已经是麻烦不断了,再多你一个麻烦,也无所谓。 会发生什么呢?可能比其它的重要。我想,大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去关心而已。那是种不同打扮,不同的行为方式,不同的歌声。 多样性不光是生活,还是一剂调味品。那个司务长没有死。作为一个以食为天的游民,他只是凭借着以往经验和敏锐的感官,走到了这个很远的地方。 菊黄柳黄两不搭,枫红一树二月花 保业守成东篱下,白日云浪推金霞 一围菖蒲,迎合着夕阳;一缕清香,流进了我的心房。踌躇满志的那只黄雀鸣唱着自己的歌,和着暖暖的春风。看得出来,那个最后的想应该不在另一个地方。徘徊的双眼,停留在那片斑斓梦的边缘,还有这一树的天堂。早来了一步,晚到了一步,能怎样?只要你不去计较来日方长,当下就是个地老天荒。 他们走上了栈道,这个栈道通向了另一个廊桥。冯友兰一个不留神脚下打了个滑,亏得刘白手疾眼快扶住了他。这时,一个身着鲜亮服装的男人看到了这个情景,手里拿着什么走了过来。 刘白眨巴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 “春来雨润路滑,注意安全。另外,我看见那个人了。他不是走向他去的方向。而是要加入我们。我喜欢这种在生机盎然中,兼容文化与风尚的格调。这样自然与人文的关系,就会变成了一种艺术,也有了道理和情怀的意境。” “你究竟想说什么,怎么能够跟艺术扯在一起?”冯友兰不能认同。 “我是想说,他只是一个名词。是我们赋予了他生命的意义。” 刘白在做着解释。冯友兰纠缠在一个人事中,脑子都不转个。常遇春用手指着那片蓝天: “你们看那一串风筝。先识远量若烟,半卷风流擦肩。回眸喟然长叹,再倾一个流年。真的,你们快看那,我没有骗你们。” 冯友兰看了看常遇春,眼皮都没往上面撩一下:“任何傻子都能说真话,但需要有些许理性的人,才能懂得如何去圆谎。我不知道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些什么?” 刘白摇了摇头,朝前紧走了几步,是要迎接一下那个走向他们的保洁员?但好像也不似:“我错过了很多事,每次你说得都不像是真的。但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是呀!风筝还在,但那放风筝的人却没有了踪影。那一对神仙眷属他们刚才还见过的。廊桥上冯友兰借着斑斓的光亮放眼望去: 她倚着待发兰舟的桅杆,眼泪凝和水的光波已经多时了,而且始终面朝着一个方向。跟着她的目视前行,不远的地方,一个小山谷的转角处,有几点白帆飘摇在水中。真相无法隐藏,但恍惚的很,显得那一段流程不是很舒畅。 那个岸上的他,脸色苍白,神情严肃,用那种疲惫不堪的眼神回应着这个女人。密密浓黑的群山,远在天边静止着。那水畔一排长柳的影子,早已在不经意间,抹进了茭白的思想中。 第96章 半檐燕雀未已知 风弄斯人话语迟 无法织补裙摆,让粉脸儿泛白。 一败再败好无奈,风雨纷至沓来。 塘蛙鼓着腮帮,表白迫不及待。 可恨那呆头水凫,犹自彼岸徘徊。 宾馆院内有个不大的小水塘,贵桃关注它好几天了,但还是看不清那个真实。虽说时间不是真实的,但过去和将来都正在发生。旧人变了样,新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变了样,好似唯有自己没有变。 幽幽一汪水,伏波于朦胧自在的云。堆叠的云水,还浮夸着一层很轻薄的烟。好似随便吹来的风,便可以鼓动起那颗平常的心。 有两只蝴蝶,围着塘边的花坛,绕来绕去,漫漫的样子,似乎心思并不在那翠微上或花朵间。我知道,只有我知道它们在做什么?趁着大好春光,在原始欲望中追逐嬉戏。这个过程是不需要控制的,那是生命超过一切的,最感兴趣的消遣。 季风一吹全得开,罗裙肥美一色裁 两个庄子红尘戏,勤花不停两边来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件件都很麻烦,而且还把个普普通通的战友聚会拖进了一个怪圈。大家在这一片沟壑中,兜转来,兜转去的,耳边那只乌鸦嘶哑的叫声,划破了长空。 海棠花跃跃欲试要开放了,可聚会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如今,当地公安也介入进来了,把个事情越闹越大,还越搞越复杂。看来要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真是遥遥无期。 池塘里一条鱼跃水而出,觉得很是可亲。而那一只青蛙,一直在抖落着肢体,好像要变成王子的模样。人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有人可能不信,但我信。给我一个吻!我真得能变成人的模样。不给点压力,人是很难战胜自己性格的。要不,我们先尝试一次,突破一下自己?这可是爱的最好诠释。 不能质疑我对自己的爱,也不能质疑别人对我的爱。当下我该说点什么呢?这个黄昏真得很美。 “今天做个美甲,居然花了4个小时,相当于我半天的人生。那个美甲师自己说从事这项工作已经两年有余,但是表现得还像个新手。甲片贴了强行撕,撕了又贴,我的手都被弄疼了。 有两次我都说贴歪了,她却说就是这样的。后面还是在我强烈的要求下,重新做了甲片。你看看!上色厚度也不一样,跟我想要的效果相差甚远。这钱花的真不值。” 老天是公允的,虽然没有赋予明李美貌的容颜,修长的身材,却给了她一双纤细美丽,还能跳芭蕾的手。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对此,她也很自信。 “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么闭塞的县城,还这么小。贵桃,你来看看,这明李的手,真漂亮。” 文杏象征性地摆弄着明李的手,看了再看,接着又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情有些复杂。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不是一个嫉妒能描述的,应该是眼红。她催促着贵桃,也许是想分散一下自己因无明而带来的痛苦。 “你倒是来看看呀!拥有这一双手,得多么幸运。” “实话实说,我什么都不想表达。那些最想说的话,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最近事多事杂,懒得思考,不想发声。” 此话什么意思,算是一种回答吗?根本不搭边。这个贵桃完全不在状态,连朝这厢看一下的情趣都没有。 “你这位闺蜜怎么了?” “她,你也不是不知道。无来由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伤感。” “明白!明李,你真无辜。”文杏话音还没有落,便立刻纠正道:“不不不!你真幸福。” “幸福?文杏,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不过,在某个时空的一个刹那,我发现了自己很幸福。” 明李说着话,往贵桃那边看了看。那个女人也在往她这边瞧,那一双瞪着的大大眼睛,闪烁着熠熠光芒。 “你就说说那个瞬间的幸福,我很想听听。”文杏催促着。 “那就是每一天都不花一分钱。早上公公买好了早点,中午午饭有单位供给,晚饭回家吃现成的。 路上交通有电瓶车,充电在单位。水电费公公交,水果零食公公买,而且生活费,婆婆还不要。除非自己想买点啥,要不然,一分钱都花不出去。” “这哪里是一瞬间,分明是每一天。这就是你的幸福?超出了我的理解。不错,不花一分钱过日子。” “攒攒钱!省着花!总是感觉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嘻嘻!这半辈子过去了,我就没有活明白。” …… 贵桃这个闺蜜太佛系,她一直在说,人生在世不要过于较真,金钱名利这些奢侈品,更不必刻意追求;凡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这样才能活得轻松自在。 今天这是怎么了?正话反说,想必是影射着什么。 其实,实际生活中真正能做到“四大皆空”的人,又有几个?佛系无非是众多经历之后无可奈何的选择罢了!不过,换个角度,能微笑着向生活低头,未尝不是个明智之举。 度量风月照若水,些许翻飞轻笼翠 看过铅华步影长,慵散暗香倦不归 这一池的水,有没有让人感到有什么特别?下过雨的今天,也没有那么清新、舒爽。夏有莲花冬有藕。目前当下,这个塘子里,什么也没有。季节不对!心情也不对! “贵桃她今天是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李司务的事。” 明李发现贵桃的眼神有些异样,而且脸上很难看。 “世上哪有容易做的事,倒有不少容易说的话。李司务正相反。” “人就是哭着来的,打一开始就认为世界对他就不公平。天生的自我意识,对其他的人事都不会上心。” “解决好自己,才能解决好这个世界。我们允许一切发生。”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好了!还是不说这些了。” …… 真是自讨没趣。唉!为什么要去了解?相信他死去了,就可以了。 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云彩。那朵云有雨,是有提前预报的。你愿不愿意看,跟能不能看得见,不是一个概念。云彩带雨,也要大神看心情。他,想下就下,不想下就蒸发,变成风变成雾,就是不愿意变成雨滴。你能怎样?他是神,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早晨,我看见两只麻雀,在门口那棵枣树上打架。其中有一只不慎掉落下来,正好落在一个有一副死相的丑陋男人脚前。我就觉得有状况要出现,有事要发生。没有想到印证在李司务的身上。” 这个男人,冒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又回到这里,不过是瞻仰一个亡者,希翼一个理解。尽管他自己曲意逢迎,但终是做了个不被大家看好的殉道者,怎么不让人唏嘘流泪。 明李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很客观的。她同情这个男人,但更怜惜贵桃的身体与精神。她撇撇嘴,抵近贵桃,低声说道: “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是一种社会的神经质——迷信。话说回来,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看。无论是幸福还是不幸,他都把心思和情绪还原出来。没有一丝的做作和伪装。” 贵桃对这种亲近,并不感冒。她身子往后撤了撤,没好气地说: “明李,你的口水都溅到我身上了。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死相,我想闭着眼睛不看,都做不到。李司务每次都会给大家惹麻烦,这次麻烦大了,也彻底了。” “省省!你的一生都被这种无聊的事吞噬了。” “一个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与他人打堆闲聊,也不参加同事的小聚会。单位组织的活动也是能躲就躲,与领导和同事更是保持距离,评优晋级举手表决他从来都是弃权……” 文杏对这个李光明并无恶感,也谈不上有好感。这个男人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 一个狠人。有一次,他从对面走了过来。当时,文杏感到自己那颗心便不自然地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了好几下。他看着她,她自然的也看着他。可是,就是看他的时候,忽然两眼一黑。 为什么会这样!只能有一种解释:这个男人他会杀人,杀别人,还能杀他自己。 没人关注,没人知道你是谁,可你仍要负重前行。因为,生活的路停不下来。做人,做人,做人,该做一个怎么样的人?你想做一个怎么样的人?做忠诚党的人,做对社会有用的人,做国家需要的人,做为人民服务的人。 风影走东塘,月光过西墙 乐在屋檐下,写尽不应当 有些情绪比记忆还原始,很难解释,也交托不出去,最终只能留给自己。却步搜罗,拼凑几多。翻动几遍,叶卷嗔波。为什么一往情深婆娑的长柳,总在不情不愿当中? 闲话少说,我还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那个无明,就是那个不是春情的春情能够破茧而出。 文杏目视着池塘,一副对她们的话题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一直在留心着她们谈话的内容。李光明与水磨房的故事,也不是什么新闻,但却是个迷。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说破,因为牵扯着一些人。跟那个改改的故事一样,讳莫如深。 她能确定的是,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外人根本无从知会他们有过什么交集,还有就是旧相识的那种微妙。 对这样的事,她总是匆匆一瞥,然后移开。过往的岁月和自己不再相逢,只留下片片回忆陪自己继续前行。而现在这个情景,让文杏有些失落与伤感,更多的是失望。 亭亭直立昂昂头,不屑于蝇营狗苟 一花一木一世界,只与那太阳相候 风,从未想过怎么去吹,才更好,可每一次,都那么心细,那么简捷。河,从未想过该怎么流才好,但一直流得波光荡漾,那么概括。花,从未想过怎么开才更好,但它从来都开得体面,开得从容不迫。 被风吹过的事物,被河水流过的地方,以后还能够继续花开花落的日子,大家彼此,感同身受。 世上所有的愿意,都是一种深情。 “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虽然他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伦理,可真让我们大家有点不能接受。他回到了这里,这里的人还把他当个名人看待。我不觉得他必须要这样,但我真的同情那些花时间来瞻仰这个情景的倒霉蛋。” “唉!为什么要回来?政委对他一直很照顾,包括这次聚会。他还想从中得到什么?让我们悲伤的是,他培养了他的不幸,而让我们回到了史前时代的思维……” “回去了能怎么样?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也许不知道,亦或知道当初离开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愿意去证实那个真实。尽管口口声声说喜欢那里,其实未必真得想回来,或者回去。” “郁郁而行,御风回家。背后来源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与事,以及感官之外的思想。没有人能够帮到他……” 破鼓众人捶。照着文杏与贵桃她们俩人的说法,这个李光明来是死,去还是死,归根到底就没有活着的路。 明李看到有只蝴蝶,舞动着羽衣从一朵非常不起眼的花朵上飞了起来。那个姿态,跌跌撞撞的,方向还飘忽不定,煞是好看。晚霞渐退,暮色未浓,好似在捕捉太阳的热量。 我知道,破茧而出,你只为了浪漫。也许还有个愿望,要看尽这一季的花,可是花又怎么能看得尽。这闷热的黄昏可别迷失了自己,真为这个精灵捏了一把子汗。 或许可怕的视觉冲击得太过强烈,贵桃情绪有些激动,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以为正确的观点,并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 “与左右逢源相比,他更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摆弄那些锅碗瓢盆。 在没有人凑上来,为他提供便利的时候,他只能如此。不过有人喜欢他,我指的不是那个水磨房的女人……” 是呀!干嘛要争一时或一世的是非呢?活着最重要。这大概是人类心中相似最朴素的愿望。这个姓李的,五百年前还是一家。看着方面大耳,五官端正,很智慧的模样,怎么这么想不开? 花期长经不起,季风一束形式 仙家气度万方,展开了兰花指 金鱼荷下,芙蓉披鲜。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借得好风梳艳影,衣裾盈盈清雅人。这个时候最适合聆听,可以一个人静静地感受大自然的旋律与低语。 无论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过肤浅的时候。一切无关乎于时空,跟他人也没有关系。大家可以找到各自的本质,并且在这个燥热而焦虑中,得到最是清凉的慰藉。 “我对此无话可说。我知道,无话可说的时候,最好就是闭嘴。我们在这里很挣扎,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无用的东西?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就足够了……” 最后闭嘴,看来贵桃想要结束她的告白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愿天上人间,共安好。 就算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当如何?我们应该为他祈祷并祝福。他赢得了平静和安息。从今天起,我们只能回顾过去。 “刚才听会务的小王说,今天晚餐是酸辣藕片,青椒炒肉,还有中午剩下的猪脚花生,清蒸小白菜。” 面朝黄土背朝天,看不到改善关系的前景。人生本无常,我们影响不了命运。 第97章 千叠水来不禁用 旦复旦兮一梦痴 那人是谁?又似又不似。 怦然心动的那种,让人看得痴痴。 相思内相思外,记录知因何识? 只好一再靠近,手拈玫瑰一枝。 每一年,每一次,我都会怀着最愉悦的心情来到这里。每一年,每一次,我都会在桥头看,也在看风景的你。并且想尽办法让你能知道,我就在你的风景里。 我不知道,每一年,每一次,为什么要去这么做?我只知道,世上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而且很多的不知道都需要我来接受。热爱和追求美好的事物很重要,但我很少往这方面去做深入的努力。我只是欣赏,不敢去妄为,因为那是一个痛苦而昂贵过程。 为什么不呢?是呀!又有谁的改变不是被迫的呢?可我不愿意为了一个知道,去冒险弄伤了我的灵魂和自我。一座桥的背景影像有点特别而已,我甚至都不担心你会不会在。因为是我记录了你,也是我创造了你。明月点缀在桥的右边,左边是那片星星的梦。 知道春梦了无痕,欲借花儿来还魂 今天正是好时候,做个多情羽衣人 “来人呀!救命!快来人啊……”凄凉的呼唤,是从那一片阴影里最黑暗部分传递过来的。跛子响应了几声,可不见对方有回应。他是个性急且莽撞的人,从来就是这样,现在仍然是。一起身便绊倒了刚才就坐的小马扎,差一点还跌了一跤。他感到浑身已经开始流汗了,耳朵嗡嗡的鸣响,眼前还冒出了几粒火花来。 他揉了揉磕疼的腿,想稳一稳心神再去,可那叫魂般的嘶吼搞得他心烦意乱。还是先救人!他忍着痛,一瘸一拐地颠到了桥头。刚才那个求救的呼唤消失了,被阵阵呼噜声所取代。瘸子循声寻找,发现一个男人横在个草窠里酣睡。于是,便上前用脚踢了那人几下: “麻子!麻子!你醒醒啊。刚才有人过桥了吗?” 这是喝了多少?接着便又是几脚。 …… 那个叫麻子的人终于坐了起来。借着月光,让我们看清了那张脸:形状扁平,颜色黑红,五官厚实粗糙,活像一个庄稼汉。 “原来是你呀!在我之前走过这座桥的那些人,以及被我收录在这本书里的那些故事,现在都陷入到暗夜的深处。除了我内心的智慧,再没有看到其他人。” 跛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对于这个麻子回答,他显然是不满意: “没工夫跟你逗闷子。你知道,有人在等着我们的帮助。” “恰如其分的东西都已经准备了,正等着他们来求。你要相信我。” “嘚瑟个啥?我知道你的能力。可我真真地听见有人在喊救命,你到底看到这个人没有?” “刚才好像是有点响动,但我看过了,不是!但愿他不是。” “你说的他是谁?莫名其妙。刚才有什么人在此经过?” “哦!你是问这个。来过的。看着瘦长,身子一节一节的。展臂向秋阳,还是个红脸膛。可以做扫帚,可以把酒酿。他那个身体的组成中总有那么一样,不在你手中,也在你的心上。”麻子停下来,观察了一回跛子之后,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别急呀!那是一个碎嘴子的男人。尤其那张脸,我始终不忍直视。如一只羊得表情,用反刍的方式,吟咏着那个花啊,草的。好像蛮有才情似的。” 麻子又顿了顿,挺挺腰板。语调再次放低补充着:“我看他精神有问题,不会是个精神病患者!你认识他吗?对!他没有过桥,朝左边那片荒野走了。” “我说麻子,你也够絮叨的。我知道这个人,他一直这样,希望通过宇宙的语言,改变意识状态,进入一个理想的国。可惜他博览群书,却不求甚解,主要是没有独立的思考。而且用敷衍了事,得过且过的方式,来显示他就是最后一个能够与天地人做交流的信使。” “哼哼!信使,他?真看不出来。我倒是觉得他属于那种精神状态不够稳定,极易走向偏激类型的人。” 麻子耸了耸肩,露出不屑地微笑。他哪里来的,离开主人多久了?经历过什么,怎么混成了这样?说来听听。哦!你要的原来是这个。不会!难道这就是你愉悦的内容?瘦骨嶙峋,病恹恹,浑身脏兮兮的。而且还弄丢了一条尾巴。真真一副不招人待见的模样。 你有没有想过,结束流浪回归家庭?我知道,你已经建立了服务全人类的意识,是很难改变的。记住,文明的力量才是你背后的来源。告诉你,我很有爱心的。如果你想,我会帮助你的。 麻子此刻想起了一条流浪狗。他往桥的那头望了望,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再望了一回,还是如此。最后,他索性收回视野,放在了跛子身后的背景上:红色的桥墩,白色的栏杆。 三生石上不愿醒,近山亲水与月明 云轻易散落星雨,聊慰游子未老情 “我是这么想的,有些相识相知,若只停留在相望,挺好的。也算是一种境界!或许他不适应,但也不是不配合。没有刻意去回避,只是显得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这也许是他的真实状态。你是知道的,我们不能跟一个过客做精神层面的呼应。” “是这样的。他低着头,想自己的事,说着自己的话。似乎所有的遇见都不是他想要的遇见。我是试图跟他交流些体会和心得,但他压根就没有搭理我的热情。”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也许就是精神层面的呼应。跛子这个性子都能忍耐,为什么我不能?是修行不够,还是其它…… 那人一句话还没说完,竟然一马平川地就走了。这个最自足,最不外求,还自以为是的人,让麻子感到了沮丧。至此,已经没有了与他人交谈的心情,甚至不愿意再见到人类。真伤心,还不如倒头便睡。于是,前面的那个情景出现了。 “一个不断探索的人,为寻找真理而思考。他的行走是按照神的旨意和一个信徒的修养路线进行的。同时对他来说,这也是生命的价值所在。可真要做好这件事情,光靠理论,还有经验,远远不够。有时候要依赖自己的感觉。” 神呀!新时代已经到了,是不是大家需要到信念之外去寻找真实?麻子感觉到眼前这个跛子,就一直想把他以为的真实,放到他自己的信仰里面去。不然,怎么会这般说话? 其实麻子也是如此,现实今生已经让他的脑子不听使唤了。好不容易进入了冥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当自以为知道了一个并不知道的事情之后,他又进入了迷茫: “跛子老哥,你就打趣我!那就是一棵在熟未熟的高粱。他呆呆地看着我,让我相信,我们已经认识了。要不,不会有感觉,还是久别重逢得那种。一个温馨也很惊喜。 枝头因果寥一,成熟秋色一寂,今夕何夕?那一年,我就记住了他。也是一个偶然,却是一场伟大遇见,我们成了知己。我告诉他,我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睡觉。而且我现在就想着这么去做。” “哈哈!你别说,他长得的确像个高粱。不过,他有思想。我是说,想到的,看不到的事情,他都仔细想认真记录。只是我们在一起的快乐的事情,却成了他的盲点。” 是呀!为什么不单纯地去快乐呢?麻子不理解。当然,历史也不完全是简单记录。它的深刻之处,还在于不是将有些混乱情爱任意添加在恩怨仇隙,而是根据书写者自己的好恶左右人物言行,阐述一场悲喜剧的记忆根源。 “或许这座山城所有的人已经完全背离了初衷,他在唤醒人们的信仰,重塑信念?或许正相反,他在动摇现有的信仰已成为社会基础的根本。也许只是单纯地找一个比自己更适合沟通人神的智者。可能他以为,这是神喜欢的事,需要他这么去做?或者是他这么做,认为神就会喜欢?我不是他,这都不好说。” 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合上眼睛,再睁开,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沧海桑田。一片黑暗,光明中已没有属于我们的世界。老实的讲,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我要去哪?我不认为这是件有趣的事,不喜欢参与进来。不是说这里不好,但不适合我。我不想得罪谁,更不想去冒犯谁。 黑灯瞎火那个谁,坐守长夜累不累 归乡之路可有梦,用不用我来相陪 麻子几次三番想着要离开黑暗,可经过有光亮的地方,他忽然感到自己变大了,而且变得就像大象那么大。他心里一阵慌乱,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还赤裸裸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看见他守护着的那座桥的阴影,在风来的时候,还有些颤抖。于是,他赶忙又走进了阴影。 “跛子大哥,我不是跟那个人过不去。他挺有才的。不仅会用哲学的语言分析宇宙问题,而且还会吹口哨。我听过了,尽是一些简单缓慢的曲子,显得笨拙生硬,让我一直想着嘘嘘。” “哈哈!他是个信使,秉承着春秋而来的人文气质,浸润着自然景观钟灵毓秀。如音乐一样无形,又似烛火一样明确。我们需要他的主张和思想,也需要他给予他的一类丰富人生。” 这个人那么重要?心思太葱郁,性情太缠绵。西陉之下的故事,就是是用和州人的良知凝结而成的茧蛹,终有那个化蝶的一刻。也许随时就能开始,但成就这件事的人,未必就是他。 或许跛子以为是?但至少麻子不是这样认为的: “我看到了天空的微曦和薄霜,那应该是黑暗之后的慰藉。有个善良的人说过的,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 麻子是自私的,因为他遇见的坑太多,所以顾虑就多。智者懂人情有远方,还有上帝回护。以恬淡之心观世事,以诙谐之言道哲理,举重若轻地飘逸于尘嚣之上。 我们都渴望与有知识的,有理性的人晤谈。这也包括跛子,也许还有麻子,但首先需要他们靠自己走出阴影,才能成为可能。 “麻子,我在飘零的黄叶中,凝视秋天,还有那一枚美丽的丰盈之月。她,当然是今晚的最美。” “我猜,那个茭白就是你放在那里的。至少是特别为你设计的。” “这个玩笑开不得。普天之下,只有上帝才是全能的。告诉麻子你也没什么。支持我的唯一的动力,是那凋零前一丝含糊不清的希望。希望能在这个冬季来临之际,见识到那个完美。 你也是设计出来的,很不错。可我的问题,不是无聊,是孤单。同样的话,说了好多天,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樵风半软枝头吵,春红过白愈娇娆 孤芳不怨群芳迟,热情殷殷会青鸟 我就是想,最后能飘落在你的身上,给生命一个可依靠的幸福感。 “你不是说,有人在喊救命嘛!会是他吗?活着,怎么强调都不过分。可经过死亡,他应该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跛子哥,我只想安静地躺着。” “你知道的,人类很会撒谎,但他们非常重视情感。做亵渎神灵的事,会遭到同类的唾弃。我不能闪身进入欲望的世界,还有就是我这里有一段未能完成的故事,是写给月亮的。 麻子!看我找到了什么?一派生机勃勃。这是个令人愉快的惊喜,有山有水,石头小草,还有个很浪漫的木板房。是个真实、美好、可靠,很有趣的地方。倾听南飞大雁的歌,轻轻地呼唤着那些失落的红花绿叶的名。多少次我几乎要随了去。去向那个有野象的地方。” …… 不让不放还无相,牵惹春光恼春光 指点江山半留照,背着人情向无方 风月异动,天降不凡。要不再等等?天还没有那么凉。好让一波再一波带着涟漪的梦,泛滥在如此多的憧憬之韵中。 “想了解我,想知道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做过怎么样的事?走过这座桥的人都知道。其中还包括隐藏在我身上的恐惧与不安。 我明白,只有暴露在阳光下,伤口才能愈合,所以我来了。这座山城的状态刚刚好,一个美丽、厚重,宽容的地方……” 麻子不否认跛子有才华,但若想成为个文人,他还得继续的努力: “表现的像个做学问的,可儒释道终也不是我们的归属。或许天边的那片云朵,是你最后放松精神的好地方。” “我看了,那个胡偃山也挺好的。我去死,你们去生。我们去做的事情哪一个更好?除了神之外,我们谁也不知道。” “苏格拉底的公案。之前认为你是个神,现在才看清,你就是个瘸子。往往路不平就会弄丢自己。人们并不在意落在那个循环中,过着重复再重复的岁月。我不怎么懂得他的世界,只是在思考着那个以前,然后,推测着这个以后。那枚红叶终是落了,我从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已经不记得曾跟他说了些什么。” 浮生若梦时间短,日月经天空照年 只当了断当前苦,不从轮转另一番 “人创造了神,我信;神创造了我,我也信。可是谁创造了人呢?会是我嘛!走在我后面的人,不等他靠近,我就能注意到他。可有人走在我前面的呢?很遗憾,我看不见他的全貌。真相不能尽然,我心不安。这会是真相?起码我最初想的不是这样。” …… 跛子那个空洞的音调悬在了半空,不像是一时不适,偶发的那种。麻子已经预感到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作,琢磨着该给什么人提个醒。可想着想着感觉有点累了。既然过去的和将来的都在发生,那就听天由命!他寻摸了一圈,打算还是先找个草窝,小睡一会儿。 第98章 谁似我有大愿力 要势沧海变桑田 至高至明日月,至深至远至亲。至爱天年梦也频。 熟悉的身影,安详的语音。 漂泊离人不定,无根柳絮衣襟。孝道人伦寸草心。 一城的灯火,漫天的繁星。 你以为我是谁?一个很普通,还很低调的作者。我并没有接受过你所能想象到的最好训练,但艺术感十足。不妨跟你说实话,我始终有一个遗书传世的愿望。 我很努力,而且一直这样。我写呀!写呀!每每写到词穷的时候,那个少年时的发生与发现便会涌入脑海。那些真实的场景留影,还有杂糅着臆想的认识,充填着那个单纯浪漫的时光。后来醒了,觉得也没什么往事可回忆。于是,我再次拿起笔来,开始写冥想里的发生与发现,就是那些近乎怪诞的故事。 看美丽一处,悬吊吊于树。有个舒爽名,没能记得住 紫青色加深,受不得热忱。你呀别害怕,我是爱花人 牛二和的手提电话出现了忙音,大家这才意识到不好。两个大活人居然失联了,该如何评价这件事?暂且先不表。但他俩真真是苦了503的参会者,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组织人找!于是,所有与会的老弱妇孺都被发动起来了。 干嘛?废话,找人呀!这支搜寻的队伍中,当然也包括孔宪法和贾威。这老哥俩自以为在这里滚打摸爬过,所以一进山便与众人分开了。他们顺着自以为熟悉的羊肠小道,一前一后转进了山谷。一边走着路,一边聊着那些至今还记忆犹新的陈年旧事。 开路先锋这么重要的事,自然是落在了贾威身上。他叙述着他们的共同经历,还不时回头提醒一下后面的孔宪法: “有一块石头,老孔,脚下留神。” 孔宪法啊啊呀呀地回应着,心里却直打鼓:老了,真的老了,走一段山路怎么这么的累,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有些后悔没有听大家的劝。若在驻地附近敷衍一下不就可以了吗?非要巴巴地来到这大山里。自己这是充当什么角色呢?见客,还是刀客?反正大家不会把他当救世主来看待的。 “老孔,你还记得在部队困难时期,为补充干部战士的体能,我们进山打黄羊的事吗?” “哦!” “我在三天内就打了十五只黄羊,提前超额完成了任务。部队给了我一个二等功,同时还受到了部里首长的夸赞。颁奖的时候,还是你给我戴的大红花呢。” “啊!” “在表彰会上,你说我跟踪、选址、埋伏、狙击,一气呵成,而且弹不虚发,一枪一个,非常厉害!服从命令,完成任务,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厉害!” 贾威冷不丁一回头,发现孔宪法在那里低头认着道,而右手正高举着在向自己竖大拇哥。看到这一切,他有些激动。 “谢谢老领导。我知道,当年也是你顶着压力,不断的争取,坚持让我去参加了全军大比武。你还亲自训练指导我,才有了我后来的成绩。上军校,提干,进步,都与你的提携帮助分不开。 后期,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说我同老首长有隔阂,甚至说我是某某人的小跟班,真可笑。其实他们不了解,也不懂我们之间的经历过程。老首长的恩德,我贾威没齿不忘。此心可见日月……” “我的作用微乎其微,主要是你很努力。” 孔宪法觉得贾威点到为止最好,于是,忙用话打断了对方。戴个高帽,再故弄玄虚。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已经是时过境迁,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这贾威也不是阿谀奉承之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是转个话题!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 “老贾,你的成就就别再往我身上推了。这是拿我在火上烤。” 知恩图报。真的好,假的也罢!但这几句话,让人很舒服。孔宪法的脚步轻松了。这一路的磕磕碰碰,倒也没有觉得太痛苦。 “老孔,真的是你教导有方,是你启发了我内在的潜能。你还记得我与朱友三刚来到连队的事情吗? 你说过我们虽然是一个地方来的,但我们俩的路数不同。我要是做些什么,肯定没有他进步快。而且你还说,只有我掌握了一个军人的真本领,有了实实在在东西,才能在某些方面压过他……” 他们就这样,走着聊着,感慨着。最后竟然迷路了。 天上落下一品仙,抱琴人间数当前 山门打开出梦境,古韵安然水云烟 山里的联通、或者移动的信号太弱,时有时无。这老哥俩摆弄着手机好一阵子,也没有发出一个信息去。脾气大的贾威几次都想把这劳什子给摔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孔宪法说:天眼看就黑了,它还可以当个手电筒用。 信不信,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正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朱友三出现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尽管孔宪法平时对此人了无生趣,但是他的到来,总是一件好事。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谁说的来着?这老哥俩真幸运。他们在这个猪娃子的嗅觉记忆的引导下,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路上。 山沟里的傍晚,依旧是如诗如画。可能就在今晚,那消失的两个人,会从此地出发,迁徙到另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双宿双飞,其形状真得是势不可挡。而就在同一个夜晚,他们一定不知道,还有这三位老同志也在迁徙的路上。 想那对夫妇,默契、和谐,而且还那么地会调节生活。今天的劳燕分飞,所为甚?难道那个女人真像传说的那样,对某方面的要求过于强烈?这让在床底下留宿过的朱友三感到了迷茫。 “无上的活力,荒诞虚妄的方式,让老旧的时尚风,变成了一种别有用心的恭维。这给我们启发,超出了想象。”朱友三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那朦胧而深不见底的山谷,“老首长,我们也许在当时,真的是毁了一个史诗般的情感。” 眼神差劲,小心地腾挪着步子的孔宪法,听到如此评论后,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脸上惊得一抽一抽的。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就会有人身败名裂,成为替罪羊,或是殉葬品。自古以来,男女苟合就不被公序良俗所认同。虽说如今观念变了,但也远远没有成为习俗,还不到司空见惯的那种情形。俗语说的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应该小心处理才好。 贾瑞在参会的头一天,就有个不祥的预感。从会务的组织到联络,彻头彻尾就像是一场政治阴谋。如今发生的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也做了最好的佐证。否定他人容易,否定自己难。贾威不仅是当年那件事的亲历者,还是个处理那件事的具体操作人。 他冷冷地盯着走在前面朱友三的背影。在于情于理上,他是不能苟同这个所谓的史诗般情感: “老朱,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当时把他们分开是必须的。这次聚会可能潜伏着一种阴谋,我闻到了反攻倒算的味道。但我不在乎,多花一点时间就能适应。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贾,或许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你可别再搞砸了。你不也是总说我们要用动态的,发展的眼光审视问题吗?如今日子过的好了,不愁吃也不愁穿,心里轻松了不少,大家就别再闹斗争了。我无所谓他人怎么看待,因为我没有任何敌人。” 谁不是唯物主义者呢?贾瑞很讨厌朱友三这样说话方式。再说,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七情六欲?又有谁能离开社会人情,而独善其身?你朱友三凭什么来保证,自己就没有敌人? “你这是思维和逻辑错误。我们是想把事情办好,但我们有时候,也会背道而驰。爱护家庭是女的优势,也是女的弱点。我记得在马正女人的问题上,你也提醒过我们,说我们还是没有领会时代精神。 我不知道你的时代精神究竟是什么?我只知道,反其道而行,是家属工作的正确方法。虽看起来有些疯狂,但很管用。” 贾瑞的话,产生不可抵御的魔力。朱友三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随即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做下了一个毛病,每当有人提及那些不情不愿的过去,他就会这样。好像是他自己掐死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老天是公允的。这个猪娃子一向圆滑,见风使舵。当初不是他在组织那里闹得凶,那个可怜的女人也许就不会死,到如今整个503还在为他背这口黑锅。如今一个又家属失踪了,是死是活不知道。他竟然宣扬起爱情至上来了,是不是不可思议? 孔宪法抬头睁大了眼睛,好像在重新认识这个朱友三。阅读是思考的替代物,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老朱,你好像在说,我们现在的继承的,并于此一直努力地去坚守的一些东西,是错上加错。我个人认为,我们不能忽视或者否定改朝换代,但也决不允许任由一些人如此羞辱那些尽职尽责的人。” 孔宪法情绪有些激动,脚下一时疏忽,差点跌了一跤。幸亏朱友三反应及时,一把将他扶住。 “老孔,我的老领导,小心脚下。我们都年岁大了,真的经不起折腾了。事情发生了,大家都应该冷静些。通过这次聚会,我突然发现那个时候,没有人真正了解过这个牛二和到底怎么想。也可以说,也没有人真正去理解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个内心。他们是人,是自由的人类,我们不可以为他们做主。” …… 转头一念当堪怜,浮华万千相许牵 纵是百花情似火,不及榴石露红颜 终于看见山下的灯火了,原来那一段情缘这么迷离。流波荡尽了往日的浮华,只有无声的冷月和潋滟遒枝,全不见了那人的半点尺素。而早已熟烂于心的姿态,被阻碍在关山风雨之后。不被垂怜的情愫,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在那片废墟中来回反复。 是呀!我们都老了,干嘛要跟自己还有他人过不去呢?但我们总不能为了社会的价值观,审美观的偏离,而随波逐流! 真实的世界,也许真不可知。孔宪法他真看不懂,也理解不上去那些新的思想,新的观念。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和忧郁。 “有些人总是不明白,现实的残酷。工作、生活、秩序,那个女人是个老师,分得清三角、几何,但未必能清楚政治上的大是大非。所以她需要我们的帮助。不光是这个女人,也适合其他的妇女。 我们不论用那种逻辑方式,可总会有一个答案。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事物必须都要放到历史上去考量,才附和辩证法。若不这样,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是谁在说话?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更不会看火候。不是他孔宪法,也不是贾威,若说是朱友三,也不似。 一个黑夜,不能遮掩住太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个古老山城的塔楼。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等着那被阻隔的云朵,为这里带来充足的雨水。 我相信,这雨水合适山谷沟壑,也适合自己的女人,还有其他的妇女。朱友三突然间被勾起了什么,耷拉下脑袋。 是呀!为什么女人总是无事生非?甄别黑白,不是她的责任和强项,也没有这个义务去做。所有的答案,都随着一个人的悔恨于不安,变得模糊不清了。 应从自然作画屏,眼中心里一镜明 知你着意茭白事,倒影春色圆有情 我呼吸着你的沁人心脾,感受着你的清新,向你一边倒。你是自来俏, 我心总不老。我们上山,我们下山,我们争吵,关乎于政治、经济、军事,可能还有民族与宗教。 我知道,你也知道,有些问题哲学都解决不了。实在地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太在意就好。 你们一定要去那么长时间吗?通过这个方式来减缓我们不开心的情绪。当你们感觉到整个世界已经入睡,并归于平静,那你们就带着你们认为的恰当东西,出发!去那个快乐的老家。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我们看到的,是那一脸的情欲不开。我们所谓的那个恶果已不复存在,而是普通人的再一个情感诞生了。” 沉默的好一阵的贾威打破了寂寞。可这是句什么话呢?恐怕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更别说是另外两位如何去理解了。 万籁俱寂的夜,一片漆黑。在宽阔的天路上,一束灯光由远及近。朱友三看了看,原来是一颗流星飞驰而过。 “老贾,什么意思?再一个情感,是不是像马正的续弦那样?每次都是脸上挂了笑,才肯说话。” 这大晚上,自己怎么又把马正夫妇给扯了进来?朱友三越想越觉得自己出现了问题,而且眼前分明多出了那个叫做改改的女人身影,后面居然还跟着马正和美存,他们怎么会呈现在这里?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觉。他定了定神后,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招呼着大家,往山下疾步走去。 声声唤来也徒然,血红一树两不堪 行不得呀好兄弟,不如归去把家还 未见光亮,未能呼吸之前,我在哪里?我的梦又在哪里?风来了,雨也来了,金色的太阳,从那个东方升起。 这时候,我的苦难在哪里?我的眼泪又在哪里?雀跃着、奔跑着的那个他,尽管一点也不像我,但他还是留了一些我要留的东西。 闪烁的星辰,从浩瀚无垠中飘过。此刻,那条船在哪里?那片净土又在哪里?尽管一口气接纳那么多仪式,可在这里盘桓,最终我发现:只认识了自己,只剩下了自己。 第99章 落风大焉重天下 金影横斜取云白 生的果,那么静谧而完美。 顺势拿来,没问给不给。 因中无果,这样对不对? 会不会,惹来是非,而为情所累? 我知道,以前见过你,你有时也见过我。那是个悬浮的记录,纠缠不清的记忆。在晒太阳的时候,我很安静,你也很是和缓。我的心愿是这样:就是要在阳光之中与你合一。 我喜欢闻着清新,倾听成长,来把情感世界填满。我知道,你一向很迷人,但今天能不能在我身上再多费一些心思。 太阳闪着多情的目光,渐渐偏西。那条峪河依然不停地流淌,好似有几个熟悉的人从眼前走过,可这都不是自己所等待的。改改注视着这个阴阳相隔的地方,心情颇为复杂。那个歌是怎么唱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不提那个男人也罢!可是新人进门居然连个礼貌的招呼也没有。好歹我还是你的大姐!懂不懂规矩?抢了我的丈夫,夺走了我的儿女,还肆无忌惮地霸占了我的家。 老王弄胡琴,隔墙和节听。不防心一动,抬首一轮明 坐在天穷处,收拾不了情。自视无所有,侧耳云板音 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改改知道他终于来了。一天快要结束了,他才光顾这里,想必他忙着工作或其他的事,从而忽略了这个卫生间,当然还包括自己。 这些日子,他不会是那个方面有了状况了!前列腺应该没有问题。他总躲着我,会不会是又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难道跟孩子们有关?改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抵近了身边。 终于见着了。说些什么呢?今天是想好了很多话,可总觉得所有的表达都代表不了自己的身份,还有那颗心。冷静下来,发现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准备好。 唉!阴阳两隔,自己怎么就不中用了呢?她显得有些沮丧。 她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怎么能这么糊涂呢?她在责怪着自己:我应该先问一句“好”,做为隔夜夫妻的一个开场白: “孩子他爹,今天忙坏了!你吃过晚饭了没有呀?”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来这里是行方便的,怎么会跟饮食扯上了关系?她的心一阵慌乱,怯生生地看着这个男人。而他或许真得看见了女人,也听到了问候,只是他选择了勿听,还有忽视。 “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一直坐在这里?你应该知道的,这样的做法会给家人们带来诸多不便的。”他终于开口跟自己说话了。只是挂着一脸的不满意,还没有个好声气。 他怎么能这样说话?全然不顾念昔日的情分。再说,这能怪我吗?谁愿意赖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女人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上来,鼻子一酸,几乎落了眼泪。 “老马,人都是有尊严的,给彼此留点面子。实话告诉你,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没有办法。这是个无奈的事实,但是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 “我明白!但为了我和孩子,你能不能委曲求全,合作一些?” “只有朋友才能称得上合作。为什么要委屈我,我们可是结发夫妻。” “曾经是!看来你是确定要继续这么做了?” 我做什么了,我被困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呢?就是做什么,也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改改忽然间意识到,他是想撵自己走,所以才故意来激怒她的。 女人还没有从那伤人的句子中走出来,又听到了更让她伤心的话。 “纯粹是公事,在公事上没有感情用事的空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是人,也需要快乐。” “我已经被迫到了卫生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 为什么总是这样?同昨天一样的见面就吵,完全没有相见甚欢的景象。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自从见面就没有正眼看看她。一夜之间,女人像患了大病一样,眼圈发黑,面色灰白,苍老憔悴了许多。 今天有了新内容,他居然认为是公事。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携手走了20年的风风雨雨,就落下个这?女人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陷入深深痛苦和焦虑中。 看着折磨人,闻也劳精神。果然树枝上,何必去较真 窦娥三个愿,冤情似海深。一颗铜豌豆,殃及很多人 “老马,照章办事,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我不赞成你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再说,夫妻之间的情感怎么会同公事混为一谈。别怪我,我一直不是时间的主人。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女人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虚虚的。她似乎想起来了,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他们婚姻已然结束了,甚至连一个神圣象征也被毁了。 “我是故意的。你不能这样推开我。你知道,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冒了很大的风险。这跟她没有关系的。她的心智随着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今天她死不彻底,明天她就也会再一次吊死自己,除非你能过来帮帮她……” 这个男人是同自己说话吗?他这是在嘲弄她。改改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窜,好半天稳定不下来。原来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存在。 “你是说,我已经无路可退了。你究竟图什么呢?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非死不可?自然些,别紧张。你应该知道的,不是我寻求帮助,而是我一直在帮你!” “你看你,又多心了。我只是喜欢把新情况同我们之间未了结的事放在一起,跟智慧、常识、人性,不无关系。我们这样做,不在于加速真理与公义的大白,而是能更有质量地活着……” 改改似乎明白了。他这是同另外一个女人在议论某件事,好像关乎于马正的退伍转业等问题。我们输了,彻底的输了。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老马,你千万可别对那些上司的指望太深。他们为了自保会不择手段,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人。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个女人,根本就不是能帮你度过难关的神。 我看,咱们还是去找部里的老孟!虽然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工作上有嫌隙,存有龌龊,但我听有些家属说,他是个立志一生要奉献真理和公义上的人。而且他还一直再找这样的表现机会,来说明自己。另外,他也是唯一能压得住503台面的人。” 对这个热心人的建议,马正颇不以为然。 “老马,你还是去找一找!也许会有个不错的结果。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离开部队的。” “舍不得能怎样?自从那个女人死在这里,事情就注定了。即便神仙老爷下界,恐怕都救不了我了。没有用的。这次是带帽下来的,我与那个朱友三必须走一个。” …… 月不下地,晕红柔绿,似不胜从来之感。 一日心期千劫在。 南国看佳人,夜听芦笙宿。胸中无些子俗尘。 却看不得,那株伤心色。 离别是最酸楚的一种伤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可一时又说不出的一种情绪。只是这个夜晚,她表现得格外地引人注目。就是说,她所有的落寞和遗憾都将无所遁形。 女人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脾气,要温柔,一定要温柔;要存有理性精神,要理性,一定要讲道理。 “老马,我们能不能不这样讲话。你应该知道我的不得已。何况你并没有像你往日说的那样,赋予我新的含义。再说,如果有事要做,我就不能坐在这里。” “我是说,你会吓着孩子们的,另外她也不适应你的存在。” 老马凑上前来,很亲近的那种。轻声慢语,怕被别人偷听去似的。别犯傻了,即使他不同情于我,也是我的选择。 风靡绿不同,望去心力穷 一捧柔弱水,半塘相与从 改改早就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好像老马跟自己说过的,但她总是记不住。这时候,有一股腥腥羊骚味扑将过来,但她没空去想这个与记忆里的有什么不同。她瞪大眼睛,往卧室望着,想要看看那个年轻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这个女子是谁?长着一副不能停歇的舞娘身材。是小花吗?朱友三竟然能容忍了这种事,不可思议。马正,你们是什么时候搞到了一起?你还想不想在部队上混了,组织上知道会跟你们开批斗会的。” “你可别在胡闹了。小花,那是贾威的老婆。” “是呀!她还是猪娃子的情人呢?为了你继续留在部队上,这些我都向组织反映了,可他们就是不相信我。还说我扯老婆舌,破坏了部队秩序和团结……” 马正无语。他一脚迈了进来,考虑再三可不敢再向前一步。看来自己只剩下的一条路了,转业回家。该说些什么呢?女人是想把事办好。又能说些什么呢?事情败露,丢人现眼。能怎么办呢?妻离子散,咬碎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只好默认了。 间隔咫尺远,但也总相误。故事不须多,风情重来过 蛰伏一念久,要在歌中活。知了不须问,宿命无由多 你住在这里多久了?麻烦就有多久。好像一直就这样,强迫你介入这个环境,看着我的生活,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委屈?现在需不需要换个地方。这次由你来选择。 你看,天堂里哪个角落更适合你?给我个动作,一个暗示也好。我知道,也能感应到,你很努力地想变成我想要的那样。我是想说,其实你一直都很适合我,只是我并不适合自己而已。 改改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她告诉了503的那些家属们,她们好些人都相信了,可是组织上就是不信。 “我不是凭空捏造,要达到什么目的。只是陈诉一个事实。大家都知道的,那个被家里散养的贾继红长得多像朱友三。小花和猪娃子他们早就有奸情,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闺女。” 我为这个家,还有这个队伍,设立一个宏伟的计划,怎么没人理解?改改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眼睛瞪得溜圆: “老马,你好不要脸。怎么能把这个破烂货领回家?还将她带到我的跟前,而且把她打扮成了一个女主人的样子,来向我示威。” 除了气味和声音,眼下还有一样东西让马正感到烦恼。就是这个女人不能正视现实,心安理得的离开。这怎么得了?同住一个屋檐下,活人的日子还要继续。 怎么办呢?想想唯一的办法就是,既要吓唬她,还得哄她。 “我给你解释很多次了。她叫美存,是来照顾我和我们孩子的。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许多,甚至搭上了一条命。可在严峻形式下,我们应该团结。只有搞好统一战线,才能集中力量进行对外斗争。 我知道,你是个善良识大体的妻子,也最是理解我的人。我想,你能去适应她,能彼此达成谅解。这对我们三个人都有益处,也是家庭建设的必须。否则,情况会越来越糟糕。内耗,对我们这个家,还有家里的所有成员都是损失。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心头肉补眼前疮,尽量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当某种事物脱离了大众而变为一小部分人的专属时,它往往会失于偏颇,走向极端。 云脚青黛前,大片不尘红 楚楚谁当是,千重过夏风 与花比一比谁最美?又何必呢!我们为什么要去折腾那朵与自己全无干系的花,来折磨着自己的心呢?看亦可,不看亦可,终究不会做任何理会,最适可。别看它,看着我。好歹也为我笑一笑,祝福几句,算是个顺水人情。 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而去顺遂她人呢?女人是无从去体谅这个男人,也不能去接纳另一个女人: “她不是我关心的人,当然我还有别的事。今天孩子们好像有些不高兴?这个坏女人,一定是虐待了他们。我真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嫌孩子们碍你们的眼,准备把他们都送回老家去了?” 女人提到了孩子,他们的孩子。这让老马多少加重了负罪感。他不是没有这样的打算,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目前,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话,是关于他转业的事。他提出的条件,组织还没有答复,需要再等等。 “有些事子女永远也不会理解。而你设计的结果看起来不错,其实就是一团糟,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应该知道,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这个老马心里就一直在埋怨自己,甚至可能恨自己。组织的冷眼,同仁的冷漠,还有社会上的冷嘲热讽,外加上自己的胡搅蛮缠,他真的很难。 一个可怜的男人,他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想到这,改改倒有些同情他了。好像有个人说过,同情是最原始的罪恶。 “还是回!回到老家去,我们一起回到老家去!那里才是祖宗荫庇你的地方,护佑我们过上好日子。我想过了,就算再糟糕,总能踏踏实实的活下去。” 羽身舞翩跹,风致与春接。醉人醉自己,略显情切切 无蝶自做蝶,就往身上贴。还是躲着点,这花有些邪 我用一种放空的眼神,看着正在看着我的你。然后,发现我在这里,你才在这里。也就是说,你是我想象出来的,是一个虚构。 没有我,不会有你。而没有你,我不会是我。你不是必然非出现不可,可我是个必须。真实的客观实在,而且我还是永恒的。 第100章 山门打开出梦境 古韵安然水云烟 流氓才有的情分,不抵你三缄其口。 落叶一片拾起,空余几分轻柔,写就立秋风柳。 问君可知否?同心相守,莲花成藕。 我们这是要去哪?是我所知所想的地方吗?那个沁人心脾,看上去有些郁郁,很不稳定的模样,似乎是对我有所保留。 你看到的模样,也许不是你想要看到的样子。也可以说,意愿对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并不是想说,意愿对我们就不重要。我只是想说,美丽不局限于意愿。听着有点绕,比较累,反直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上所有的愿意,都是一种深情。 我真想知道那个神是怎么安排的。我们一定要等这么久,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需要,顺便问一个题外的话:你会厌倦一直陪着你的人吗? 白面膜儿跌落水,感激涕零流眼泪 摇头摆尾你是谁,为嘛头顶一张嘴 水池泛起了涟漪,一条锦鲤跃出水面,而且直接上了岸。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一个谦谦君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我感觉特别地不好意思,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夫人,只有丈夫这样称呼自己。难道他是老张?可口音不像,分明是胁迫着自己走向崖顶的那个小伙子。不对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回到事物的本身,女人感到脑子里有些混乱, “怎么会是你?你是灾难的化身,我不愿意见到你。” “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彻底地毁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是很美,只可惜是一场幻梦。你说过,只有我才是真实的。” “我只知道,你有一双结实而优美的为上层阶级服务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后悔了。” “不知道,可能我还是有点留恋过去的安宁!” “如果不是天下人嘲笑你的话,我是不会来的。” …… 男人很温柔,说话慢条斯理的,叙述间的断句也很特别。不用猜了,肯定是自己的丈夫。他知道我同其他男人的事之后,还是能来看我,说明他像很多年前那样,再次原谅了自己。 “夫人,一切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野鸡睡觉时,被山猪叫醒的那一刻。没有想到,几天不见就萎靡恐惧到如此地步。你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比方不是很贴切。不符合丈夫性格,也不似情人特征,倒是类比于一个旁观者的风格。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连傻子都听得出这话分明是在打趣自己。不过谁去计较这些呢? 看来意识很难做到绝对的纯粹。女人心情瞬间低落下来,她将目标定在了男人的身后,口气非常不友好地回答道: “不必了!或许你把我想成是风,就好了。” “二月里的春风。你是不是有些饿了?我先拿点吃的给你。” “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生命是一团欲望,如果你说假话,我是可以听出来的。” 男人从怀里取出了些食物,女人凑过来一看,竟然是鱼的饵料。怎么可以这样呢?我也不是那条跳上了岸的锦鲤。她很失望,但同时又感觉受到了很大的诱惑,竟然没法拒绝。 “有时候就是个机遇,或者是心境。完全不需要用这些的。” “你是说你现在不想?” “看到这样的东西,有些紧张,可能主要是太累了。” “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得到的。” “明白!我是说,你还有其他的兴致吗?” “当然,只是有点顾虑,恐怕不在你的心境。” “对了!我正想着问你呢。昨晚在公园陪你散步的人是谁?” …… 男人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感觉有人正在密谋着要害他一样。事情真的是巧合,不多一步,不少一步,只能在这个分秒不差的时间才能相遇。这不是一个缘分所能解释的。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莫不是因为临近生命终点时的旧情复发? “昨晚,在湿地公园散步的时候,偶遇了一位老战友。那份惊喜,真的无法言表。虽然多年没有联系了,可我们的心离得很近,也许这是天意!” “这是你的版本。我听说的,不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个无中生有,道听途说当然有着各种可能。” “有一个女人,形象如挂满秋霜的素鲜花。她说要伺候你一辈子,吓得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听说,你边跑,边还不时回头看那女子有没有追上来。跑出很远后,才敢坐下来喘口气。” “看你说得像真的一般,还有鼻子有眼的。” “在惊魂未定当中,女子凭空地又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便又开始了奔跑。气得那女人肝都快炸开了,于是,她又开始了追逐。之后,满园子的人都在述说你们的故事,还有她的委屈。” “有这样的事吗?夫人,你真的很有文艺天赋。” …… 断崖绝壁风雨薄,八厘半分弄出格 小心移步勤人事,平语近花讲共和 你知道,我找过你的,但是没有找到。也许是时机不对,亦或是空间差错,我不是很明了。但我知道,你会想我的,因为我常会想你。为什么?这很难解释,总之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或许不是这样的,究竟怎样?我也不知道。 请过来。 你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想? 请原谅,这真是糟透了。 …… 我相信你说得每句话,都是真实的。凭着神,用一点点理解加上慷慨,你就会发现池塘里的那个想,还有那条锦鲤的天堂。 只能表示遗憾!男人没有按照着女人想法去做。或许他不想因为这样的事物,而失去了自我。他是一个名流,还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当然知道什么是盗泉之水,嗟来之食。 “我得坐下来喘口气。也不总是这样,请你原谅一个理想主义者。” “理解。你有着世界最美丽坚毅的面孔。睡觉时,都带着强烈的决定性色彩,不肯就范。” 天上落下一品仙,抱琴人间数当前 山门打开出梦境,古韵安然水云烟 我,怀着执着,可能还有感恩,成了那辆绿皮车上唯一的乘客。你,路上消失的人,类似旧日的那个邻居,总想着有那么一天的成全。 那一天终于被我等到了,但却发现不能中还有一个不能。 我知道,世间不会出现专属于我的景观,只有着另一种气象。于是,我用我的想象力,把那些美好收在我的心上,但藏得很浅。你想,一旦有个万一呢?我不得不防。 “你看过自己吗?” “是的!看过很多遍的。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不骗你的。你真的是那条鱼。” “不可能!我试过几次了,我不可能在水里存活。” “在陆地上又能怎么样?又有谁在乎过你。” “这不是个面子问题,是生存。” “没有这么严重!” “有!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你是不是想说,花落了,前面会有一枚成熟的桃子在等着我。” “是的!衰败和成熟之间,会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和谐。” “怎么会是这样?你有偏见。” “你怀疑过吗?别盯着它看,或许那个果会害羞的。” …… 我很喜欢到城北去,走着走着,就与一片酸甜相遇了。我很喜欢那种相遇的感觉,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如同初次见面,满满都是激动的喜悦。 不那么年轻的一瞥,意向中再做个迟延 腔调一下非常相见,制造个浪漫于不安 今天天气晴朗,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那云团特别好看,像一群大象。 我在万象当中寻找影子的痕迹,不曾想到,却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见了最想照顾的那个因果。 大烟旺村的白水杏,挺恐怖的一个名字。 “吊兰又开花了,就是小院里的那盆吊兰。我以为冬天冻它死了,没料到春天竟缓了过来,居然还长出了藤蔓,并开了花。吊兰的花清新,有点脱俗。” “不一般,真不一般,你真不是一般的女人。我能做些什么? ” “工作!带上非常的自信,去工作。你有这个天赋,就要好好地利用它。” “我是要以实际行动,实现了为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的誓言。身为共产党员,讲死,死得壮烈,死得光荣,死得有表率作用。讲活,活得乐观,活得精彩,活得能有声有色。”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上面去了?这又是跟谁表忠心?看来他真的不是我的那个情人。情人不会这样满脑子的革命理想,用光辉的语言。那么他会是我的丈夫吗?眼前这个男人外形变化也太大了。 人间万象妙无穷,不厌多少不由衷 嫣然写在虬枝上,过尽须弥杨柳风 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就能把事情做好。我了解,你非常谨慎,很有品位。我同时也知道,你跟平时一样,需要的不多。天马行空,任性而为。我只是不太习惯这个过程。 感觉不是很舒服,对嘛!为什么去哪儿,都要背着那个家呢?好了,叨叨几句可以了。或许你把你当成个历史人物来看待,就能好些。 “还是那么喜欢慷慨激扬。看上去,好气派。” “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但我会告诉你,我们不需要的东西。” “明白你的意思。我准备听,也愿意妥协。但请记住,你的成功同我的鼓励和支持是有关联的。” “我承认这是精神上的全新体验。所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 凝视着夜空,已经好多天了。不知怎么?感觉这是初次遇见他,刚才认识自己一般。不时产生一些离奇的想,想着做些奇妙的事。 那个波光粼粼的滹沱河水,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或有暗流涌动,只是听不见哗啦哗啦地作响而已。女人显得不以为然,但起伏跌宕着那份陶醉与感动,正在撞击着她的那些心事。 声声唤来也徒然,血红一树两不堪 行不得呀好兄弟,不如归去把家还 他依旧在那里眨着眼睛,似乎还是不明了我的意思。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里的一切,只是一个想象中的情景?或许我之前是一如既往,只是他制造了个不稳定,而让我们成为了一种虚拟的文化。 “老张,今天晚上,你打算吃点什么?” “你看着办!” “要不我们把这条锦鲤红烧了?” “可以!” “清蒸,你认为如何呢?” “也可以!” “这个世界上就你能惯着我。知道吗?你会害了我,也害了自己。” …… 今天的晚霞好美,下午就下了几滴雨,竟然还出现了彩虹,难得一见呀!明天应该是个阳光明媚,但心里还有点舍不得雨水的离去。在有雨的日子里,感觉生活节奏慢了下来,但更有生活的味道。 一落再一落,向来不受屈 时绿留不住,枉费了心机 活在阳光下,忘却过去的不开心。再多的不幸,都是曾经,都会过去。一如这莲池上的风,吹过飘过,走了远了。那一枚婷婷而立的情愫,会把曾经的美好留在心底,而把曾经的悲伤,置于脑后,最终活成了最好的模样。 哪样? 不恋,也不恨的模样。 “买菜烧饭真是一件头疼的事。那天我在菜市场转悠了半天,不知中午该给你烧什么菜。无意看到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在卖自家种的豆角,而且非常新鲜。于是,就有了中午吃豆角猪肉饺子的想法。” “好吃不如饺子,坐着不如倒着。一段时间不吃饺子,就感觉肚子里的馋虫在翻腾,” “一到包饺子的时候,你就一定找理由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我把饺子包完的时候。” “是这样嘛!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我决定了。4元钱的豆角我一下就买了三斤半。猪的前槽肉是23元钱一斤,感觉到有些贵。但我还是咬咬牙买了一斤半。你知道的,我最近减肥,很少买猪肉。价格贵点没有关系的,可肉的质量一定要有保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接着我又买了8元钱的饺子皮。懒得擀皮了,连肉馅也是让店家帮忙绞好的。原谅我,我感到有些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呵呵!你包的饺子真丑,像兔子的耳朵,” “包住不露馅就不错了。生活嘛,不是走秀,有点烟火气就挺好。我还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鱼皮豆。” “老伴呀!谢谢,亏得你还记得。我早已经嚼不动了。” 记忆犹新鱼皮豆,嘎嘣嘎嘣脆生生 几时留洋改名字,开启豆界第一哏 我知道自己到了人生的岔路口,该走那条路很清楚,但我还是选择了那一条。我要走出这个围城。原谅我!我不能做到一成不变,我的世界需要很多的故事来滋养。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就会寻求突破,我需要有个与众不同。这对我很重要。 “回家之后,把豆角洗净后,焯水放凉,切成小段,放入提前活好的肉馅里。放盐,食用油,点老抽,外加一点胡椒粉腌制。半小时后,再放点盐,蚝油,食用油,然后拌匀。外面下雨了,我心想,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出去。” “老婆,今天我真的很累,我先躺一会儿,不能帮你包饺子了。” …… 只要有了绽放想,又怎能保持原样 牺牲我的菩提心,把那千千结一撞 这是个后真相时代,各种观念观点接踵而来,我们很难分辨事情的真相。别问我,问我也不知道。也许人生本来是没有真相的,是无聊的好事者创造了真相。 “今天这顿饺子吃完,估计我短时间不会再包了。” “胃真的是有记忆的。从小吃到大的食物,也是人最惦念和最留恋的。饺子,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多大年纪,总是会惦记这一口。” 第101章 风摇杨柳雨打沙 半盏春茗半个家 千面初封,百花不放。不堪说,情尽四方。 无奈无奈,霜月一旁。蒹葭苍苍,不得去,总是伤。 乐府新翻,北人南向。路遥遥,远客自量。 新翻乐府,翠微边疆。精神一爽,黎明处,好风光。 谷口的崖壁上有一棵树,树梢头接着一个瓜。虽个头不大,但反复去观摩,倒像是一个心灵之程的路牌,或是一个自我反省的探索象征。我终是不能确定,能把这个缘分讲清楚,但这是一个真实。 谷口下还站着一个讲话很啰嗦的男人。他总是说些我根本不懂的话,弄得我们的关系挺紧张。他姓啥名谁?这个朋友,就算是!可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不要给他起名字,这一点也不好玩。 天气,半阴半阳,混沌不清已经很久了。今天不知犯了什么邪?居然露出了光亮。准确地说,应该是一束很清爽的催迫,相似德行包容后的虚心?该出场了,而且是非出现不可的那种。难道你也见过这样的气象?于是,我开始哭了,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在笑。 会首谷口无可循,流光来朝自不群 不与时风拂花木,三反一隅文冠君 唠叨了整个雨夜,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清晨,千百把油纸伞竞相打开,犹如盛开的繁花。伞下是一张张更胜一筹的容颜,非常让人赏心悦目。只不过她们好像是输了人心,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而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他们被诅咒了。 东汉末年,有三位壮士相见恨晚,他们在桃园撮土为炉,插草为香,结拜成异姓兄弟。今天,一段传奇与荣耀,被熊守业照搬了来。他可不是为了于草莽拜把子,只是用于祭奠一个逝去战友。 活人的世界,提及他的人不多不少。这要看你怎么来计算。我们的故事,只有我们生前认识的人来讲,才有意义。或许逝去的人真得需要那么几个战友在身边,可仪式是不是潦草了点,寒酸了些? 现在我们的生活好了,大三牲,小三牲,咱们权且不提,好歹给他弄一瓶酒呀!比如说:和州人家。 “和州人家”,我靠,真有劲!我那个去,太棒了!这口味,那个量度,一个字“绝”! “和州人家”给予的快感,真让人着迷,甚至都有了依赖,亦或已经成为我们的一部分。祝那个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张伟先生身体健康。祝他的制造:更甜、更柔、更稳定。 好了!不说酒了,还有过分的呢。那常遇春在土堆堆旁,立了一张照片,竟然是他们四个人的合影。交往和扞卫理性,还是你怕他记性不太好?奶奶的!这也太草率了。你究竟是要祭奠谁? 怀念一个人,可能有多种多样。为什么我们要采用这么个方式?我看啊!都是你的错。冯友兰感觉有时候自己都不能了解自己。 “他很迷人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是很高。在女人跟前,他只要使一个眼色,或者暗示一声半句,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老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谁都有可能。可能是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女人嘛!就是要顺从她自己的心。” 对想当然的话,熊守业回应了个莫名其妙。这里哪有女人?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这说的是牛二哥吗?别闹了。看着投向自己那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冯友兰笑着摇摇头: “我要说的事,全都不合适。其实他完全是下意识地认为对面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她。而她,才是唯一能够让他钟情的女人。” “是这样吗?也许有个女人会认为她自己是个例外。” “懒散,错过了很多精彩。说心里话,我也想去感受那个气场。” “老常,你是认真的吗?生前,他以为自己一生都在为爱情做着正经事。现在看来,没有女人有时间会为走了的他而难过。生活真是对他有失公平,为爱而死,这也许就是他向往的人生。” …… 冯友兰眼前出现了一个很感人的情景:夕阳红,一对男女四目相觑,各怀眷心,沉浸在幸福中。是呀!生命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并与自己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然后,共享最美也是最后的人间时光。 我们相信他的相信,并由衷地祝福他。幸福,这不是记忆对于他有所保留,而是我们都忽略了最糟糕的部分。 多少个不如意,竟然挤做一堆 斜月出挑夜幕,且将烈酒倾杯 听风流与寂寞在心中作祟,看苍茫云海逐风而去。这些直接或间接的影像,勾起了我的无限遐思。图画与文字的游戏,总给人带来了屡试不爽的快意。而她的笑容没有了,但眼神透着那种索然寡味还有余存。让人感觉不是很好,我是想说,她不像是在等自己。 心里有结的冯友兰,用双手拢起个小土堆来之后,将点燃的一支香烟插在了上面。常遇春歪着脑袋思想了一下,也点上一支烟,大口地吸了几下之后,也插在土堆上。熊守业也跟着做了。 “来这里,对我来说并不容易。我喜欢多经历一些有趣的事,但今天的事,让我感觉一定太美妙了。早饭之前,碰巧房间没有其他男人,于是我对那个女人说,能让我伸展一下腿脚吗?” “老冯,我看这个还是算了!那个时间,我刚从首长家门前走过,你猜他正在做什么?” “在那个女人的背后又唱又跳,挥汗如雨。” “你一定是看错了。” “不会的,当时我戴着眼镜。” “真得错了!你的记忆不管用。那时,他正在屋里拔他鼻孔里的毛。” …… 这个玩笑开大了。在这个场合下,熊守业觉得也太不严肃。想那牛二和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也会为此不得安生。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 《为人民服务》,熊守业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居然能全文默念。如入空山,如闻清泉,直沐浴于峪河清凉而得之音。 “如今人的价值,也不知道拿什么去测量。” “自然是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另外,还有他人的幸福与快乐。”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并非不是他不想,但念及旧日那个情分,他不得不选择放弃。而这一放弃,也促成了今日的悲剧。” “做人应该有所节制,因为我们是人类。但他就是这样,奉爱情至上,一昧地我行我素。其实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去做。” “他绝没有忘乎所以,他知道介于情人与家庭之间的分寸,因此他在履行他职责时,显得异常地吸引人。” “构建自己人生意义上的权利和自由,也把他裹挟进了畸形爱恋的斗争中心。这真是个不幸。” “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解脱。他可以,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也可以。我是说,你可是试着去体验。” “还是你来!任何美好的人事,也不应该拿生命去填补。” “自说自话,成了常态。非常好的满足感,非常自然的惬意感,跟我们平常感到的一样,就是人类正常的舒适感。” “你这个舒适感让人恍惚,我也不能确定应不应该。” 冯友兰还是觉得这张照片立在土堆上很别扭。于是,他上前把照片取了来看了看,接着用手抹去了上面的尘土,然后,再把它平放在土堆旁。做完这些,他凝眸想一想,又把照片拿了起来,晃荡着那个大脑袋,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而后仰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等不伦不类的骚操作,让熊守业的情绪不置可否:冯友兰是在否定他自己,还是在否定他人? “永远告别了军旅生活,但信仰到底。他自称是革命精神的化身,可还不止于此。他一直坚持着把斗争精神带到了太行山麓,并用自己的意志改变了503的面貌。” “又跑题了。这姓牛的,哪里有什么主义,更别说具备那样的影响力。你是在说首长!这个弯子让你绕得,我都迷糊了。” “我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离去会让我产生了这么多的想法。别看他总是文绉绉的,其实教育程度并不高。最重要的是他不严肃,另外,他也不友好,还有他演绎得那些荒唐的故事。” “嘴上积积德!别在揭老底了,他已经沉默好久了。” “并不是说,你在做什么重要的事,关键是你成了舒适这件事的一部分。他想着正在想着他的你,而我会让你入睡。” “熊守业同志,不敢麻烦你。我还是觉得静静地聆听比较好。” …… 在部队的时候,这个老冯就有些怕这个姓熊的,现在还是如此。是什么事给他造成的阴影?常遇春有几次想弄个明白来着,但终是没有去做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 “聆听,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偏见。我打小有个舒适愿望来着,就是能够唱歌给世界听。我说老冯,聆听会让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需要。需要舒适?是的!但也要有个舒展的适度,这里有个多少问题。问题不是你舒适了多少,而是你应该舒适多少?” “老常,你这话说得有些绕。像是在操纵和支配着某个另类。” “舒适,不是你的感觉,而是你应该感受到的感觉。” …… 熊守业听了这句颇讲究哲理的话之后,皱皱眉头,两眼开始发呆。那该度头时不度头的冯友兰,注意力又集中在那张照片上。阴阳两隔,为什么一定要把死人跟活人混在一起来祭奠呢?他再次把照片捡拾了起来,接着把那张照片撕裂开来。他们影像成了碎片,而独独把牛二和留了下来。过世的人没有话说,活着的人也没有表示反对。那个常遇春还采来些花草,并郑重其事地放在了那残缺的照片前。 来得这么有脾气,肯定是京都月季 无论晨暮与春秋,在哪都能唱大戏 走了,当回头看时,都不敢相信自己尽然走了这么远,还这么顺。你看不见我的,我是隐形的。他的意思是,这里没有其他人。 那个虚构的人生,如同不会醒来的梦,有些心愿大可不必去完成。原本觉得会遇见什么特别的,但没有,只是说说而已。后头看来,更像是别人的故事。时光就是这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尽管我们一直都表现的有模有样,但好多时候有自己就足够了。 “老常,你看看,这照片里的牛二和跟你记忆中的一样吗?” “本质还原,总是回不到纯粹的意识里。我觉得,当初的更好一些。” “找个舒适的时间,你把他带回来,让大家见见。” “记得,那天他走的时候,岗上的杏花正盛开着。他说他不喜欢桃花,因为在桃花丛中会让他自己显得微不足道。” “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一直想知道真理是什么?其实他就是给行为找一个宏大的理由。我们都懂,不就是床笫上的那点事嘛。” 说得是牛二和吗?常遇春感觉像是指向那个女人。看来人们风言风语所指不虚。还是别过分招惹她,只怕以后赶都赶不走。 古朴吉祥地,积聚着不安。昨夜黄花梦,已经成嫣然 冶艳的意外,身世不得猜。弃旧重新爱,胭脂点香腮 这个荒地就是这样,任其自然,不去修葺,也好。我总不能为这个荒芜而指责这里主人的不作为,而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我是同他有一种联系,可毕竟我们大老远地赶过来,不是为了失望的。 不要怪我们沉迷在的旧日的岁月里。轻歌曼舞是很美好,不良的想法也可以无所顾忌地随时开始。见风能转向,墙倒推一把的劣性人,大有人在。我们都知道,反对则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老常,你的命真好。我怎么没发现这片荒凉会有这等鲜美。” “鲜美?你不会是饿了!” “因为心中那朵花,我还真想见见他。” “他很多方面都很特别,闻起来像鲜花,可以让我们可以躲避喧嚣。” “他的声音也很悦耳,还很纯净。” …… 可能牛二和所想所作都是对的,是我们大家读不懂他,达不成共识,不能共情。难道除了我们在上帝指定的领域里,勉强过着现世的生活之外,就不该有旁的念头?牛二和那样,那样不好吗? 常遇春再点上一支烟,插在那个土包上。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们记错了。那一天,下雪了。雪花潇潇洒洒在安远楼前的那条街上舞蹈,让平时的喧闹景象失却了几分真颜色。 谁也不曾那么想,这个冷清了迤逦身影,会走进了无边的风月。我看见了那个百般情思衷肠的他,而且也知道这个人因怀念爱过恨过,又怨过的清白世界,再次被锁回了独自一人时的漫漫长夜。 他托了许多梦给我。似乎是想让我能补充他一些终极关怀,亦或是无人能分享他对另外一个时空的感悟,所以才找到了我。” 这个煞有介事常遇春,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熊守业认为:这个或那个,就是我们不再听他类似的故事,最后他也不会听我们的故事原因所在。 吹着牛皮天下走,不慎一下出了丑 牛年要想做牛人,那就来坛摔碗酒 “老冯,你帮帮他,我看他很迷茫。他希望大家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当做对人类生命的好意。因为他已经体会过人间地狱,人间天堂。要不,你讲一段我们的故事?他很喜欢解读别人珍视的东西。” 知会到一个存在,影子游弋感官外 凭着神来还原她,看见决定性色彩 月光下行走,不受限地去思想。好像过往中那么多的发生与发现,并不是非常想要的,而是个自然而然。 实时继续,逝水流年。若问情自己,可能不够完美,但是每一分力气都花费在了那个方向上。要说遗憾,当属那些对白。话能不能好好说?如果是好话,即便是谎言,我也一定会把它们都当成真话来聆听。 第102章 夏风不与短一时 春老无计相别去 花离树美人离镜,主子出了紫禁城。 人间词话不作数,克制的小辫,是其表征。 全身而退不可能,满街冯大帅的兵。 秀才一奋沧浪亭,牛蹄大的坑,殉了大清。 犹自风前,那一瞥已经是丁香盛开。我喜欢用诗歌来传递我的情感,而她不一样。她喜欢用浓郁的芳香去左右悲喜。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想知道,但我不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了解她。 分开之后的日子里,你还在忙着找那些有用的东西?我认为,适当的才是最好的。比如:在别离处重逢。人事的边界,思想的边界,你不回来,谁与往事还一梦? 酒喝多了,要醉。醉的次数多了,往往酒虫子都会做梦。爱花的人又怎能拒绝艳艳的花呢?我一直相信美丽是真的,友谊也是真的。 月儿照梦万里白,一片一片西陉外 桃花临门不要急,叫春驴儿来得快 松柏睁开惺忪的眼,发现那几个哥们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吆五喝六地吃肉喝酒,无所顾忌地畅所欲言。这都快天亮了,他招呼了几声,试图阻止他们继续下去,可那几个人干脆就不搭理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想下床,但浑身瘫软得用不上力气。 想一想,还是由着他们去!于是,翻了个身想再接着睡,可是竟然没有完成这个动作。他有些恼火,并故意用那种厌恶的目光注视着屋子里的人,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算有了反应。那几个人同时调转头,把目光投射过来。他们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多了几分疏远,还欠缺了几分亲切感。属于不在情理的那种样子,着实把个松柏唬了一跳。 怎么说呢?这三位爷完全没有在意松柏的情绪反应,更没把这个存在当成一件重要的事,反而在回身的刹那,流出了鄙夷的余光。他们继续喝着酒,高一声,低一句地聊着他们感兴趣的事去了。 冷落有一层,红豆不胜争。故事枝头挂,相思满地扔 色采托神采,先验意识来。你别不相信,灵光坐莲台 那些警惕的眼神在周围兜转,好似有许多被压抑着的情感需要去释放似的。松柏感觉有个精灵出了水塘,在这里游走。这家伙是跟着谁来的?一副志得意满的形象。要在这里盘桓多久?还有那个她,怎么说走就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 眼前突然乱糟糟的,让松柏对刚才那个感觉产生了怀疑。是有是的非,非有非的是。从表象进入心灵,所有的遇见加上思想都是一个自问自答的过程。有些调侃的成分,是个暧昧的经过。 这时候,叮叮铛铛一阵金属的碰撞声传递过来。仔细听来,倒也是伶仃清脆。晨钟暮鼓,莫非是安远楼上的那口古钟闻风而动,发出的鸣响?不会!好多年了沉默寡言,今天这是怎么了? 松柏似乎从中得到了某种力量,终于可以翻了个身。人也明白了些,另外,心情也好了许多。再翻过身来,重新审视那些人。没有想到,竟然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认了出来。他试着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人家犹自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喝着酒。 “我们聊的足够多了。可我忘了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我准备采下来,并带着它去一个陌生世界。” 说话的长了一对牛眼,他叫不缺花。一个松柏最熟悉不过的人。这家伙不是一个简单的物理形态,是进入了松柏潜意识的结果。况且松柏他自己不知道,不缺花的存在正是由于他的思绪在这里。他是借助记忆,还原了与神灵联系的源代码,才有了这个现实的存在。 如今,这个情结终于成为那个他的当下,以及未来的记忆。若是当初,看到了不想再看,走开了不再看,也就不会把一个不以为意,弄成了一个思绪。 “我看这朵花的表情挺复杂的,是个不能一口就回绝的情种,而且朦胧的很。你若采摘了去,只能给大家留些含糊不清的念想。” 接茬的这个叫花不缺。这小子一副缠绵悱恻的模样,老天给了他一张非常有趣的五官,尤其是那个鼻子,大得都抢眼。松柏很喜欢那个鼻子,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象征。 可以断言:他若凝视一个丰美,思慕窈窕的日子,都不需要任何过度。就这样便能够结束一天。始于一个愿景,最终于一个观念。思想穿梭时空,让自己那份生活的愉悦,在历史长河中获得共鸣。 “不错,的确是个情种。形象也不是朦胧不清,就是一个欠着的恩情,却一直找不着报恩地方的样子。既然不缺花出现了智能反应,那么它可能也会拥有了智能。你们看,它居然有两道泪痕。” 最后一个说话的叫花不花。美丽优雅,教养极佳,还有那么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特质。尤其是羽毛梳理的一丝不苟,长颈高昂,无风飘移,天生一个万人迷。 松柏突然间感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些欠妥:邋遢老态,饱胀的肉体,不仅不像个主人,作为个过客,也显得有些不搭。 究竟喜欢什么,素雅情色在这 相似思想之神,给予一个假设 “花不花观察的还挺仔细的。原来花也会哭泣,我一直以为是露水。正经成外戚,犹在添新雨。我想,它若真跟了不缺花之后,一定能拥有那种情感的力量。即便遭遇最严重的污染,也能够被融化。” 花不缺这句是从哪部影视剧里抄袭来的?松柏听着很耳熟。 “也不尽然。它毕竟是一个植物,受季节影响,另外还有个气候的问题。刮风不说,旱情不提,若今日雨,明日雨,如果后天再下雨的话,它就完蛋了。” 按照花不花这么说,天就没有放晴的时候了?万物生长靠太阳,这个道理人类最懂。松柏喜欢野外柔柔轻风,暖暖阳光,更喜欢与万物在一起。可跟这哥仨共情,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即便我不带它走,它也可以感受季节的温暖与花开浓烈的气息,从而揣着一口袋的开心,满意而归?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它是逃不掉的。不过,跟着我走能够永恒。” 看来,在这三个人中,最是不缺花的心态最好,悟性也最高,而且他的话总是能够得到应验。 窗外正对着的这条巷子,也可以说是和州城的注脚。不是很规范,还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抬眼望去,明清仿古商铺的霓虹灯散发着幽冥玄幻的光;低头看来,那一路是油脂麻花的板板,两边围子是厚厚冷冷的青石墙。 每次介入,总是不禁心头发涩,油然升腾起紧张感。这是去哪?我为什么来?想当初,是哪位眷顾苍生的善举,发明这样的道道?像是一根肥肠。 “请读我,并解放我。你们看,今天微风荡漾,清华波涌明亮的紧。篱笆菊花,五柳门前。尽管有时我们把它想的那么简单,但我是知道的,它从来没有这么仰天躺着不动过。” 花不缺是在说花的语言吗?窗外夜色苍苍,一轮残月斜斜地挂在东南角的云层间。时隐时现,忽暗忽明。这花不缺今年也只有三十五岁,谁能知道?他就像一个喜欢过退隐生活的小市民那样,始终把离群索居作为他的理想。 “花不缺,你看仔细了。不是你说的不对,可能是我没有理解上去。你看它病恹恹的样子,其实它本就如此。我想,它需要我们给予它花卉一类的理解,这跟人类的解说是不一样的。我是说它身体还好,至少没有卧床不起。” 高频的吴语,一变刚才低回的气氛。花花草草,的确松散人的意志。但也说明我们的生活有了起色。莫非这个花不花是在说自己?看仔细了再说话,我没有病,只是喝的过量了。享受生活,享受人生固然好,但松柏总是感到缺失了什么。至于究竟有什么不足?他有时好像明白,可总是在犯糊涂。 如今生活好了,不为温饱发愁了。社会有了物质保障后,还变得文明了。我们有了剩余时间之后,也不再介入到你斗我,我整你之中,去耗费生命了,完全可以花费在休养生息,闲情逸致里。 沐浴在月光下的寓所是那么的宁静啊!一圈篱笆围着的五柳云烟,燕雀在树上面还筑了巢。我们诗情画意,风花雪月,还没有了那靖节先生的感叹: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把陶先生放到括号里)这样的和谐美好日子多好。 …… “如果同学聚会里,有医生,小学老师,律师,还有警察,请你爬着,你也要去参加聚会。他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吗?没有挑战,没有人在关注你,你就不再哭泣了吗?” 话题怎么突然转移了,不缺花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同学聚会有人哭泣吗?试问:你是希望那个人哭,还是希望那个人不哭呢? 玄玄境界,沓沓心源。北苑一角,一脉相连 红有三昧,得绿叶配。鹰天上飞,需轻装备 松柏感觉这种转弯抹角的对白,听起来真是有些累。不就是要采一枝花嘛。至于吗? “能不能不把它带走?要不,等到下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你再过来看情况再定?你清楚的,我在说什么。我感觉它就像那个梦一样。哭起来,笑起来,都是那么漂亮。” 花不缺如是说。松柏突然感到纠缠在这些人当中,不是一件好事情。整天的花呀!草呀!猫猫狗狗的琐碎,真不是自己想要的。 “说得也是,为什么我要带着这么多行李去旅行?跟着走不就可以了嘛!起初,我是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那人说,一生一世,必有恩惠随着,还有快乐的阳光等着。真幸运,我这一路不乏兵站,或者基地可做补给。” 其实那个人没有哭,只是感到非常的疲惫。这个不缺花,终于学会放弃了。早这样多好?你也不缺花。 你很美丽。不论是于我,还是于他都很喜欢你。请你过来点,再过来点,欣赏这场遇见,表示我们的爱慕。快别这样!这是离她最近的一次。我们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把她又一次吓跑。 古钟情怀,滔天气概。荡气回肠,汹涌澎湃 南风得意,仆仆新闻。山歌入网,水色怡人 看来,暧昧的路灯下,那张笑靥仅仅是为了衬托分离后的时光。这个叫不缺花的人,还是很多情的。他在缠绵着别离。也许直到此刻,才品嚼出要担当难以想象的心理压力,以及思想顾虑的滋味。现在是不是有些晚了? 松柏权衡了一番,还是顺着这灵光一现的思路,发现了那个拉着行李箱的人。他一直望着这个行者消失在茫茫夜幕中,然后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他嘴里无语地念叨着什么,想坐起来,但努力了几回还是没能达成愿望,最终他放弃了。 “我知道,你无论到哪,都会有成就的。这里挺好的,我是生在这里,希望将来也死在这里。” 花不花你要死在这里,跟他人有什么关系?这是花的事,或者是花与花的事,最好是别参与。哪有那么多浪漫的?想一想,你连花都不是,进来更添乱。也许他不这么想。他一直可能认为自己就是花,至少属于或出自这个科目。 如果错过生,再错过了死,我看他都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再有这样的机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的流逝,对他而言,都是一次考验。为了等这样的机会,他足足酝酿一年之久。春天来了,他需要如花的模样,而且芬芳美丽。 松柏想,他已经接近了花。也许是去年冬天的祷告起了作用,虽然来得有点慢。 “困扰我们的苦难,不会持续太久。再说,背井离乡很少能找到幸福。” 这个花不缺的话,有些让人费解。既然这里采不到,还不让人去别处碰一碰运气。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用眼睛慢慢地在给这里的物件开列着清单,我从事的是一项不体面的工作。内心的斗争非常激烈,疑虑重重,心神不安,什么事我都要犹豫再三才能决定。” 好像这个不缺花真的想要改弦更张,可谁敢去相信呢?我看连他自己都不信。考虑这样的事,并没有什么坏念头,只是总得要有所预见。有些事可以用生命去改变,但绝不可以用本心去尝试。 忽然间,松柏意识到自己对屋里的他们有些苛刻。横挑鼻子竖挑眼,像个家庭妇女似得去抱怨。怎么会这样呢?他们毕竟给人间带来了新气象,让我们感知到了丰富多彩,还有生活的美好。 而自己呢?来这里这么多年了,给世界和人类带来了什么?给这些人类的朋友带来了什么?想想不免有些惭愧。 重生的时候,又看到自己。太不真实了。相似个写意 水果的香气,很有感染力。一想就倒牙,酸致的可以 “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到最后,我们已经够倒霉的了。他完全可以无所事事地等待,尽管他的同类从来就不提这样的事。” 真不知道这个花不缺,有什么倒霉的事。难道是遇见了什么不应该?或许这个不应该就是我。 那个钟声再一次响起,一声连着一声,很是揪心。调子总是扬不起来,而且还一直往下坠。坠的蛮快的,让你连个叹息都来不及嗨出来。 松柏喜爱这种感觉。一觉醒来便看见正在读书的你。这是与那些花草最早的发现,也是一个格外重要的记忆,满满的温暖。我不知选择怎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对你的感念。 我是说,我真的很幸运与这么多友情结缘。我知道,是你把我那不甚逼真的想象,加工成了感知的统一体。 皎白秋水,青鸟于飞。杏帘在望,这不仅是个美丽画面,也是个最美好的体验。 第103章 趁春来此趁春归 我送百花上翠微 寻思一回,再看一遍,田间地头翻一翻。 便利一堆不寻常,却也都是相熟面。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满足了澎湃心愿。 这个风物婀娜时,太瘦太宽都娇艳。 想一想,契合气象情节的,又何止是天际云翳。看那天宇一火镰,再看又是一火镰。意往神驰得不能自已,接着便是一阵再一阵的轰隆,轰隆隆的春雷在心头滚过。 风流蕴藉,一时莫及,电闪雷鸣已然成了必须,但这还不是全部。我们还是好好看看这里,还有那里,能给“爱”带来色彩与肯定的地方有几许?丝丝线线,点点滴滴,扑来了多少,织就了几朵相思雨? 太行之西切切寻,茭白月下当不群 换了春装无力气,犹有不情告东君 虽然雨不算大,但是一直在下着。二楼阳台上的争吵声,通过雨水传递开去,很快便引起了宾馆里诸多客人的注意。甚至有几个好事者抵进来,似乎还要看个究竟。缓台上的人也发现了楼下的人群,而且其中还有几个相熟的面孔。他们顿时警觉起来,彼此望了望之后,便飞快地翻转进了房间。 “缺乏考虑。竟然忘了在这雨天,声音传递清晰还很快。” “下面围了不少人。我看到他们听得非常认真。” “是的。你们也回忆一下,刚才我们说的内容有不妥当的吗?” “是有一些不该说的,还有些过分的话。可以肯定,是犯了大忌。” “这下可坏了。实在太大意了,我看见楼下还有一个老首长。” “别自己吓唬自己。他只是听到某一部分的完成,不是全部。” “会是这样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个应对的措施。” “措施?这事没人去追究的。另外,你要保持微笑。” ”望了,不敢介入。说明他们心里有鬼。再说,也懒得听你去解释。” “这样当然好!但那个首长,可不是一个能低估的领导。” …… 说了不当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被不该听的人听了去。见不得光的东西摆在了桌面上,让冯友兰内心不免焦虑。熊守业则认为冯友兰是杞人忧天,有点神经过敏:大家都听见了也好,明确了我们的观点,省的去一个一个的告知。那个于丰华本本就是个敢作敢为的人,总想找个机会捅破这张窗户纸,这次也是歪打之间,正中了那个下怀。 细雨飞飞水云外,多情树下听天籁 滴答滴答不明白,绿影横斜头上盖 冯友兰原本是想坐在五里村那片田野的春风里,来用眼睛收藏这个季节的春暖花开,同时把旧日那些情欲安放在鸟语花香中。然后,再用明媚的心境聆听那些生命成长的声音。如今再一想,无论是花开花落,还是草长莺飞,其实生命时光的轮回过程,经不起推敲。 今天,他的运气太差了。上午玩牌输了钱;中午出门时,还遭遇到一个当街咆哮的,强悍难缠的妇人。提起来,脑袋就大了好几圈。那是一个有着双下额,带着扭曲微笑老女人。她穿着一身工装,一手提着漏底簸箕,一手拎着断了把的扫帚。疯狂的如诈尸,恐怖的如鬼魅。这傍晚了,风云突变,还下起了雨。聊个体己话,还走漏了风声。 “老熊,现在鱼水之情,不是很好理解。要不,我们越过这个人群,到安远楼的北广场?那里空旷,也好大吼大叫一番,排解去体内的浊气废气。” “然后呢?” “然后,回来好好地睡一觉。你们认为如何?” “不好!我还要赶时间。” “广而告之?在去往别处之前,一定先把人生工作做完。” “安远楼,因九塞镇元而闻名。可你看到刀光剑影了吗?没有!听到战鼓喧天了?也没有!那里,于情于理,总有一种说不过去。” “至少能闻到了什么!硝烟或者血腥的味道。” “还是没有!” “来到太行之西,总有一样让你满意的!” “我还没有认真去想过,但我想牛二和一定很满意。” “怎么又提这件事,外面的雨还没有停。” “刚才大家都已经听到了,我们又何必再藏头藏尾的。” …… 于丰华欲言又止,因为他心中有难言之痛。熊守业在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尽量将话说得平缓。而冯友兰低声说着话,是提醒着自己的战友,也包括他自己,隔墙有耳。临事就慌乱,唯恐大家不明白个中的奥秘和厉害。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想挽回又不能自圆其说,还找不到卖后悔药的地方,显得有些焦虑。 几十年不见面,故而能见面的每一分钟,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们还很健康,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所以,我们莫辜负时光与岁月,要认真对待每一次的相聚,还要郑重其事地进行每一次的告别。不是吗?一生很短,思念却很长,别让遗憾,填满往后的余生。 偃旗息鼓马不奔,关关不关那个春 烽火横云无烟起,立尽雁门送清芬 人是怎么废掉的:假装式的努力,持续性的幻想,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所以,不要摆烂和逃避问题。在变得优秀的路上,是要经历崩溃低谷和其他的坏情绪。别苦恼,别着急,别害怕一时的沉浮。要记住,我们是战士。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蹴而就的。能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的,正是这些苦难。 咱们话又说回来了。也许、可能、大概齐,随着年龄的增长,你有了你独特的精神世界。或许在那里听不见铿锵的歌声枪声,并肩向前冲杀的号角,而是风光旖旎,花开馥郁。我们相信一定很美好,不过当年的那群人恐怕也剩不下几个能看到这一切了。 “差点忘了,我发现刚才楼下那群人里有常遇春。” “最近,他好像是意意识地疏远我们。” “不一般,真不一般,他真不是一般人。其实,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跟那个牛二和走的太近。” “这不是主要的,老常是为了避嫌。有人说牛二和的出走,是受到了他的蛊惑。” “缺乏公信力,老常的话哪有这么大的作用。再说牛二和事败遁迹,最后默默而终,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 于丰华认为今年这个春天,烦心事挺多,但快乐的事情也不少。不过,牛二和的这件事,的确比他的长相更让人难堪。镜花水月,乍一看,绝对看不出那个奇妙,但能感觉到。世上的事,有时候真得想不明白,更说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好了。还是让我们感谢造物者的慈悲与慷慨! “他是一个远远看见女人就眉开眼笑的男人。爱花人,又怎能不爱这艳艳的花。这只能说明,人生短暂,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 这话说得更加有意思。于丰华是说那个牛二和做的好,做得对。在这个上面见义勇为,抱打不平,会栽大跟头的。这不仅仅会连累上很多无辜的人,甚至会玷污503的荣誉。 我知道,你是一枚向日葵,是一直期待得到太阳青睐的花。我们都有一个梦。梦,玄幻而神秘,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补偿,可以抚慰自己的心神。牛脾气,认死理的牛二和是这样的吗?不太像。熊守业也感到有那么点无可奈何: “有些花,并不美丽,但很可爱。我的意思是说,它不会沉沦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可惹上了,也是很麻烦的。” “执着未必能得到想要的回报。在独木桥上行走,突然而来的风,无助于平衡,可能造成失足的危险。那个所谓的意境早已不落前人。我的意思是说,要插上一对翅膀,就会没有了人的模样。” 冯友兰,如往常一般习惯性地插嘴进来。尽管他的话从来就引不起他人的关注,但没有这个无足轻重的哏还真不中。说句大实话,那是个桥梁和纽带。 来自天宇用情深,不招风月不惹尘 三千世界他不选,只认我是真心人 我们有充足的理由去相信:那个算不得苦命的夫人,只有从一种圣神和优渥的地位上去俯就他人,才能见到希望。她也确实向往着离开社会的影响,能替他们俩注入比金钱和暴力更好的理想。 于丰华昂首那个不胜高,也不能说矮的棚顶,看到了一对很亲密的男女,在试图同自己交流着什么: 女人说:“我们看到那种善良,同你们看到的还是有区别的。我们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善良。善良是一个人的舍得,是一种美感。我承认我不是个纯洁的人。” 男人说:“莫要将那些良善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只是固守着一些习惯。但我真的没有悲悯之心。我知道自己找不到那个圣杯。” 他们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存在,很模糊的那种。他说:“尽管你们做的事有意义,但不漂亮。对于正常的人来说,不值得去效仿。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 是谁把这一段影像,放在了那个虚无?让他们的印象格外深刻。为什么面对不喜欢,不愿意的时候,会产生那些恶毒的想法和做法呢?是怕被报复,或者不被信任? “只有魔鬼才总是用暴力去解决问题。” “惩恶扬善,是维护一种秩序的手段,一直很管用。” “以暴制暴,江湖的丛林规则。我不敢苟同。” “既有敌我的水火不容,又有英雄的惺惺相惜。性情中的故事,有内容,也有趣味,是人类精神思想的不可少。” “你那个就是无法无天。它酿成的龌龊和悲剧会更甚,且永无止境。” “先动手,后开口。神仙有时候也互殴,或者联手欺负你,然后,还美其名曰,那是在帮助你坚强。” “存有良知的魔鬼有个褒义称呼,就是神仙。” “生命是大山的礼物。这里的沟壑都有权利把礼物收回。” …… 鹊飞天宇,成全那牛郎织女。 神仙眷侣,也是不容易。一年一度, 一银河悲喜。会不会, 又是一番,争吵与回忆。 “挺有意思,谁写的?这首词,也许对他们很重要。” “西陉才女,张晓宁。” “你记错了!这是牛二和写的,他是个情种。色胆包天,这句成语放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他很喜欢《牡丹亭》。至情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是那部戏里唯一的爱情信仰。” “什么样的假说都是可以的。也许他还有别的图谋,似如金钱,还有优渥的生活。” “老冯,你是这么想问题的。” …… 我们不可否认,钱对社会集体安全感的侵袭与破坏。大家拼命赚钱,精神生活空虚。丰富物质生活下,一些人竟然不知道为什么活,也不知道应该共同遵守的标准和尺度在哪里?若问熊守业他自己,他也未必清楚。就像他留着的两撇胡须,却不为了增添阳刚之气。 生和死都是大山的馈赠。可在直面死亡的时候,有几个能做到视死如归呢?于丰华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但牛二和可以。那个冯友兰也认为人的灵魂一定被一种东西牵动着,否则永远无法懂得舍身取义的道理。《牡丹亭》问世,真的是出于“没有爱的自由,毋宁死乎!” 磅礴大气起苍龙,自成一风傲群雄 豪气干云一快哉,纵横四海试刀锋 “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牛二和在乎的既是过程,也包括结果。终于到家了,时间刚刚好。他不是用想象中的情景给自己洗脑,而是选择回归,找到起源。” 窗外有水,还有光。人去了,一切尘埃落定。我救不了你,但可以帮你确定,全世界都在看着你。 活着的人胆怯了,因为有所牵挂。发生的这一切,对于生命来说,可能仅仅是一种陌生的感情刺激着灵魂,而所产生的冲动。也许这个时候,聊到胆色不合时宜,会让气氛变得很紧张。 “聚会是一种很深入,多层次的怀旧方式,他会会催生一个糟糕透了的时期。尤其是这一次,死亡的恐怖占据了我们的内心。除了伤感之外,难道没有一件事物,能让我们得到慰藉吗? ”熊守业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于丰华,接着说道:“怯懦者的阴谋不可怕。往往在没有人凑上来为他提供便利的时候,魔鬼出现了。” 熟练地适应变化,会让生活变得更容易一些,但这需要一个过程。要经历的事还很多,要学习的知识也很多。多感受,少思考,更不要去怨天尤人。人就是个复杂的生物,连熊守业也不例外。 不作数一个缘,一个偶尔擦肩 清楚再不能见,但可以念一念 我想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里肯定发生过一些事故,而且不是一个快乐的记忆,还让人缺少一种安全感。不过,可能也未必。我真的没有心情去知道那个他怎么了?还有那么一些与我无关的事。 另外我想对你说,你也不要特意去关注他,更无须同他走得太近。在我看来,他缺少的不仅是热情。他很危险,正在一个古怪的状态中。 于丰华感到有些累了。他自我剖析着目前的思想状态。可话一出口,让人听着更像是对两位战友良苦用心的感谢: “熊哥说的是。内心深处,我是想做些一些离奇的事,好像心里住着魔鬼,还是一个妄想狂。冯兄的话,最是醍醐灌顶……” 这场雨,太那个了。哪个?不见湿,也看不到透,更听不到声响。怎么形容呢?只是感觉到眼眶里有些潮。 第104章 底事明明已过去 又随我上勾栏来 活色生香,我的祷告应验了。 美丽在那,美丽也在这。 另有奇特,没有人记得。 原来它,屈服独卧,已做阡陌客。 那个声调,蛐蛐蛐蛐的,不很激烈,可是很有趣。想来,很久没有听过了,像忘在脑后的一个老物件。要以这家伙的时间算,上一回,这一次,己经是前世今生。 街灯的光耀边缘,有一块不算大的花丛,但那是它的世界。我知道它知道,蛐蛐蛐蛐意味着什么。有些事最好不说,可也不要错过。 至于说到那个形象嘛,不是一幅画,一个雕塑。你也别瞎猜了,根本就不在艺术的范畴。虽说少了些人气,但是个活生生的灵性之物。因与生命基本概念交织在一起,才成就了这一片幻境般的奇怪景象。 张志远认为,神秘感来自感官的未曾遇见。这是个惊人唯美的地方,所以能够至今存在,那是因为知道的人不多。 可为什么要把这个美放置在倾斜的风景里,让它悠然地保持在原有的空间不好吗?不好!这是素静精致至极限而产生了色彩,每个细节都是有深意的,代表着春天的到来。可春天里能有蟋蟀吗? 无量天见高,一别花开少。何不重来过,秋光今正好 美得静悄悄,隐藏的蛮好。洁身百草中,不哭也不闹 心非心,镜非镜。镜里有心,心如明镜。张志远倏忽间迷乱了。于是,走上前来,问询那个始终站在窗口,向外了望的那个模糊影像: “我再一次独自行走,又看见了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和古老城楼浑然一体,孤零零的耸立在这里,像一个雕塑。这个场景很熟悉,不是吗?注目一个远古存在,总是会让人失去时间感。 你看,这座城面无表情,孑然而立。不似对柔情似水的回应,也不能归于对热情洋溢的悲悯。这个内在真不容易揣测。其实熟悉并不能说明我们了解,也不代表喜欢这一刻的情绪。” “哪一刻?” “怀疑自己的那一刻。” “每次我们遇见,就是这样。人至暮年惜黄昏。我喜欢观赏夕阳残辉,暮气升腾的景致。” 可算是开口说话了。这个声音这么熟悉,张志远终于想起来了,原来那个模糊的影子竟然是贵桃。我们都多大年纪了,她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装神弄鬼的。他长舒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了欣喜。 大自然表现情爱的方式,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总让我们产生敬谢不敏之感。看到了!有种结合显得平静而满足,让人心旷神迷,但却不是这个女人的风格。 那棵绛珠草,真的是个宝。可算见面了,时间刚刚好 触及问题大,别那么小气。打你的主意,千里走单骑 自己与这个女人的关系,是区区生活小节,谁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毕竟是人言可畏。有些好事之徒还会添枝加叶,或许转眼之间自己就会臭名远扬。为此张志远私下也没少提醒过她。 贵桃不是个低调之人,而且行事怪诞,所以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没办法。大家都是平实男女,喜欢热闹,张志远也不例外,甚至有些企盼这样。他对稀奇古怪之人,怀有不可名状的情有独钟。 “你干嘛,冲着人家这样暧昧的笑?有意忘却,却忘不掉。知道你已经委身红尘了,但我也不愿意与你一起追溯那些情事。” 女人扬了扬脑袋,粗声闷气地甩过一席话来。流水般的长发,玫瑰一样的红唇,让张志远犹疑了那么一下下,而随之顿感热心一凉。怎么会是这样呢?这哪里是贵桃,分明是老孔的家属。 看来,这个世界不可以被证实,自由意志和精神受到了严重考验。张有志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并向前走了几小步,但表情已经很不自然了。他假模假样地把视线投向了房间里的陈设,如沙发、壁画,还有茶几上的花等等,借以分散自己紧张的情绪。 “儒家乐趣,百里无文士,的确是少了很多精彩的对白。但沉默的确是个现实意义上的世外桃源。是不是这样的?我的张大政委。” 张志远抬起双手,使劲地揉搓着眼睛。在定了定心神之后,再去探望时,才知道自己刚才弄错了。这个女人就是贵桃。他有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接着使劲地拍着脑袋,想让自己彻底地清醒。 崎岖幽静的林间小道,绵绵群山,女人凭空出现简直是岂有此理。开始他还怀疑自己的状态,现在有些明白了,原来这里不是凡夫俗子所能靠近的地方。 我们要清楚这应归于逻辑的不是。逻辑不是知识,也不创造知识。它所做的是为我们提供组织和运用知识的既定规则。可以认为,是个权利和观念的基础,接近于永恒秩序的一种表达。这话不太好理解,你懂不懂无所谓,张志远明白就可以了。 这时候,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串火花,一闪一闪地很是好看。这又是什么幺蛾子?一定又是这个女人在搞鬼。他调整角度后,发现女人正施放着那种不冒烟的烟花,嘴里还念念有词: “燃灯谁语,心绪阑珊。隐隐闻杜鹃。火花熠熠,幸福并不短暂,不妨白昼迟迟。多情时向独一处。 可能只会吓跑几只蚊子,他们是这么说的。我却不这么想。光明是人类的生命,不仅仅是让你热血难凉。我是努力让自己相信,你要带我奔向崭新的明天。 别盯着我看,那个灵魂会不安的。该来的,早晚都得来。” 他知道,甚至了解这个过程中的细节。而他的节制,也不说明他看不懂。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小花样?总之还好!都挺靠谱的。只是她的要求,让他实现起来有些麻烦。而她呢?满足就是满足,总是不能够持久。 爱情惜情人,实打实的真。心下红尘度,一往用情深 淡淡的清香,直介入胸腔。意思我明白,存你一个想 在荒野中不老,于餐桌上消失。只要年年能出现,就足够了。我是相信每个生命都很特别,都有个活着目的,心里向往光明。可这是一个过剩的时代,尤其是对你来说或许不为人知,才是最好的事情。 这地方很宽大明亮,很整洁,是宾馆最豪华的客房。客厅里摆设着珍贵的硬木家具,古香古色的。天棚上还挂着艺术美观的吊灯,地下铺着厚软的红色地毯。女人的步姿华丽,动作温柔流畅。 如果非要给温柔加个颜色,我希望是那样的一种黄。譬如:矢亮的阳光,金子的那种灿灿。我知道,什么样的假说,在这里都是可以的。盘桓出个色彩不容易,可总是感到有种过不去。也许是自己太需要智慧,另外还缺钱的缘故。请不要苛求我。我一直不停地犯错,很大程度上是看不清,也读不懂你的温柔。 张志远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半躺半坐着,心却是火烧火燎似的安静不下来。面对着这个“放火”的女人,他努力地去保持着用那种惯用的说话方式。明明知道这个女人未必能理解,但他还是尽量委婉地想说明些什么。 “都说怀旧是很危险的,可是几乎没有人能抗拒。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容易使平衡失控,而毁掉一个原本安定的生活……” “别闹了!谁都晓得,你在任何地方都生活不了几年,然后,总是无缘由地选择离开。我想知道这背后隐藏了什么?” 女人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即“我早就看透你”的口吻,打断了男人的话,而且还用了那种嗤之以鼻的鼻腔。 自己能隐藏什么呢?坦坦荡荡做事,清清白白做人。这个贵桃平时是不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今晚这是怎么了?张志远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再一想,不会的呀!即便有事,至少应该有个把人来通知自己,没有理由大家都串通一气来瞒着他。 张志远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提醒着自己: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可现在看来并不尽然。会不会是他自己出了状况,发生了不可抗力的事?不会的!通常情况下,他都会把这类无明的故事,往心里一堆,等自然发酵,不去做理会。 他有耐心等着一个结果,哪些成了醋,哪些成了酒,还有哪些一成不变如同死灰。各种可能在他脑海里过滤,可这一次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有出现那么一个让他能够接受的所以然来。 “当家史,也是一部斑驳的血泪史。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搞阴谋的人,但我承认隐藏是一种智慧。它不仅推动了所有生命进化的过程,也让我发现了事物表象下的内在联系。” 那个女人怔了怔,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接着她叹了口气,不打算追问下去,似乎存心要留给对方去想。张志远从那无言的冷漠中,再次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良情绪。 这个夜太静了,屋檐下的鸟儿睡不着了。它们探头探脑观察着周围情况,预判将要发生的事。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也太敏感了!就是发生什么,与它们又有何干? 看来这回她是打定主意不再说什么了。沉默,对于甘于寂寞,不愿随波逐流,乐意平静淡泊的人来讲,是一种不可更改的态度。可对贵桃来说是勉为其难。张志远摇摇头,似乎完全没有了叙叙旧谊的心情。后来,在不知不觉混沌中,他竟然昏睡了过去。 誓与醋同酸,还与酒同醉。只说真性情,不论是与非 木哥张的木,瓜兮兮的瓜。你说是不是,树上那个它 一阵幽幽的风轻轻掠过,张志远醒了。醒来之后的他,感觉手里多了件贵重的东西,好似还攥得紧紧的。然而在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打量着四周,惊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宾馆的走廊上。而且身边有一个女人半蹲着,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刚才自己遭遇了什么不幸,还是她的施救才活了过来似的。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想必那些战友们都在熟睡。楼内灯光幽暗,寂然无声。张志远又打量了一下这个长廊,压低声音,涵盖着想解释,又不敢讲明的那种语气说: “我就是那,那就是我。你放心,我能放弃那个一直纠结美即是纯净物的观点。让人世间的有情把我的劳与闲统统丢在一边。”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连张志远都难以理解,她会明白吗?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脊背直灌脑门。于是,他换个语言方式: “我是想说,虽然这里的景色,有些粗糙,但很迷人。你也很美,而且这个美呈现出了本色,只是从前我没有真心去感受……” “我的首长,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对象不对,语境也不对,再说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话再一次被打断,为什么呢?她不喜欢。他又看了一遍女人,可没有看出有什么表情来,而且是那种从未看清楚过的样子。 “这才几天,李光明就自杀了。跟你有关系吗?你摇摇晃晃地说要回家,又模模糊糊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对了!我可是没有找到牛二和。今天,你看到你老婆了没有?” 女人的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矮胖的女人裹着件猩红睡袍走了出来,而且嘴里还哼着邓丽君的小调,旁若无人地径直走进了朱友三的房间。 月明竹前照,潇湘泪满襟。抚今悼远古,尽然不老情 美女人一个,心如那明镜。脸书着时尚,足下有不平 张志远听得仔细,那是一支被现代乐器改变的古老歌谣,像是道情。声调感人,却不知所云。 你会不会就是这样,不停地忘记,又不停地想起我。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请继续你的故事。 我是想等你稳定下来,然后告诉你些什么。可我不知道,你目前这个状态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选择忘记?如果我忘记了你,也许就再也不认识你了。 可我认识她。这不是贾威的家属吗?太不像话了,比色情小说还要离谱。抛开原则不说,也该照顾一下公序良俗。何况这还有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张志远瞟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发现对方有了变化。这是一张很遥远,却很熟悉的一张脸。 一直在找,找了好长的时间,今晚总算让我看到了你。一如既往,唧唧复唧唧,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没有。 注定要出现吗?你到底想要传达什么啊?好了!好啦!别跟我打连连了,玩挤眉弄眼的花招。我可是知道,你来要做什么?不就是为了丰富一下今年的春色嘛。其实你不属于今生,也不属于来世。 “发生这样的事,纯属是个意外的开始。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他们有奸情,可你就是不信。把我当成了坏分子,而且还要杀了我。” 她怎么这样说话?阴谋暴露了,而且将会大白于天下。张志远终于看清了那个愤怒的表情。对!是那个女人,老马的家属。她找来了,想做什么?不会单单是让我看一看这个真相! 童真一如今,自然总相亲。人间烟火气,最安游子心 生得这么艳,花期还挺长。抵近嗅一嗅,一股脑清香 我只是将缺憾转化为一种治疗,而她真是病了,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精神病人。要根除痼疾,消灭痛苦,不经过流血和暴力,是不能彻底的。我是这么认为的,也那么做了。除非我错了,不然我就要坚持下去。再说,搞阴谋,耍诡计,我做不来。人前一把火,背后一把刀。这样的行事方式也不适合我。 “哈哈哈,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放马过来!也许你们可以再试一试?告诉你,上帝可以死,但你们杀不死我的。” 女人咬牙切齿,一副茹毛饮血的样子。冤有头,债有主。他们通奸也好,不通奸也罢!那种前所未有的份量,本质上看上去差不多。可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但我知道你需要的是时间与安宁。再说,我们谁也没有想杀了你,你当时是自杀的。 他一直被关在梦里。剪影伴着黑夜。遵循着特有方式,落实着意会中的愿景。最终是一个混沌冗长的折磨。 一个糟糕状态,他也得想办法醒来。龙眼白露冽冽风,神清气爽的时节,也许会推他一把?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105章 解却春风似不与 牵牛而来吹箫去 毫无道理不公平,飘忽不定的情绪。 这就是违背你的报复?狠劲来得也可以。 总是让我们无能为力。 一个糟糕天气,片片云朵堆积,看来天真的要下雨。 天若有情天亦老,纵身一跃入无知。我为基督而无我,因为我生命的每一天,都属于他。我还能自主做什么事吗?爱耶稣,爱他人,爱自己。没有其他途径可走,我们只能用爱去见证爱。 一个禁婆,见苏格拉底要被处死,她哭喊着:“我的天哪!他们就要害死你了,可是你什么罪也没有犯啊!” 苏格拉底回答道: “哦,我的傻大姐,难道你希望我犯罪?然后,再做个罪犯死去才值得吗?” 苏格拉底没有罪,所以他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遗憾。但我们不行。我们有罪,至少有个原罪。基督徒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也是。在这里,所有人都把自己交给了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唱歌,还有跳舞。用这样的方式来赞美上帝,感恩我主。 寻几点情趣,找一些欣喜 活在缘分中,而非关系里 真理不是想出来的,是活出来的。雅图说:你一定要拉住他的手,不要放他走。 冯友兰看见风尘仆仆的走过来的常遇春便说:“呵呵!来了!”然后抬起胳膊看了看表,接着打趣道:“要学会数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得到智慧的心。” “老冯,你会如愿以偿得的。因为时间不是永恒的。” 常遇春跟着冯友兰向院子里走去。这时于丰华也跟了进来,他没等二人说话,就急忙地问道: “那个证明搞得了没有?” “搞到了。” 常遇春边说边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一张折叠的纸片,高举着晃了晃。于丰华走到常遇春身边,很严肃地说: “哎,老常,我还有一件事。” “你怎么那么多的事,你不会真以为派出所是我家开的?” “活的回不去,我们总得把牛二和的尸体运回嘉兴!” 是呀!常遇春看到了屋顶上那个十字,想到很多事情,也想到了自己。这个不似字却是字的字很好写,横一笔,竖一画。但要完全理解它,也不容易。尤其是它背后的色相意境,你需要用一生来捕捉。 “老于,你放心!我们当然会把他带回去的。” “也包括那个女人吗?” “可能不行。首长周围的人都死了,他可能也要死了。” “说话之前,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的表情。” “有什么不妥当吗?难道你发现了一个失去的意义?” “太冷酷了。两个小时前,我也有同样的问题。” …… 不是用担心,忧虑等词汇,而是用了一个问题字眼。显得有些阴柔,少了巴蜀人的磅礴大气。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这是不幸的。冯友兰感觉这次聚会,于丰华的性子确切改变了许多。 “你就诅咒他!以前,他可是经常把你带到动植物非常丰富的美丽国度,看那个色彩缤纷。落叶归根是个常态,你倒是多了许多不安,但不会影响他很健康。”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他一直身体不错。李光明、牛二和、还有他老婆等等不幸,属于大自然中的天灾人祸。我看,可以权且当是个常识,亦或成为首长生活的一个转折点。” “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如此。有诞生,就有死亡的时候。” 于丰华恶毒的声音刚落,常遇春莫名其妙地紧跟着就补上一刀。这得有多么大的仇恨?连佛的慈悲,还有十字架的爱都不能化解。冯友兰突然间想起了宋朝的一位高官,不免感叹: “寇准之祸,不在于贪杯,而在于其不知进退。年事已高,仍居高职而不放手,这才遭人破坏,最后流放而死他乡。也许这个老西,知道一切可能都出现过来,只是欣然赴约而已。他的选择没有错。不然生命就失去了重新来过的意义……” 这时候,老房东走了过来。他虽年龄大了,腿脚有些不利索,但很自信,也热情。他有条不紊地张罗着大家,来到了那棵老杏树下的一张茶桌边之后,再一一安顿他们在小马扎上坐下来。 “各位班长,我听说你们的聚会出了状况,不要紧!你们都是有经过的人,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一切都会过去的,天塌不下来。” 老房东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平时大大咧咧的常遇春,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知趣的房东,跟往常一样。在壶里泡好茶,把茶杯摆放好。接着把暖瓶灌满了开水,放在一边。 “那条狗,我已经让婆娘牵走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喝的。”房东微笑着说完话,便走开了。 相对笑垂垂,疏狂三分醉。正道沧桑,人生百味。壮志雄心东逝水,鸿雁南飞。纵酒推杯,莫言有为无为。 …… “我们活着是为了吃饭,他吃饭是为了活着。依着我看,我们的这位老房东,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你的朋友因精神方面的问题,要自杀。你将他的刀偷了去。这是明白,还是糊涂?” “老常,这是牛二和的遗作?” “醉红楼,是我们的李司务的留白。” “我算明白了。不是张志远不要和平,而是他的那些兵都疯了。” “李司务为情所困,由来已久。这样也是个圆满。那牛二和不同了。偷鸡摸狗,也没个忌讳。不知道避让人家主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亲热,能不被撞破吗?” “那个情景记忆犹新。简直就是一部《跟踪追击》的翻版。” “事情败露了。那牛二和见情况不妙,挣脱开身边女人的手,拔腿就跑。别看他挺胖,平时走路慢悠悠的,但这个时候,跑得比这座崞山的野兔子还快。 那个男的一边追,一边喊道:抓住他,抓住他!纵然那牛二和跑得再快,也赶不上后面那一嗓子。再说,正值下班高峰,街上的人多,牛二和就是想跑也迈不开大步。周围的群众听到拿贼的声,呼啦地围了上来,把我们的老牛逮了个正着。” “那位夫人呢?” “除了尴尬,再没有合适的词来形容当时的窘迫了。不过,那个女人乖巧的很,趁着混乱,悄悄地转到另一条街,溜走了。” “我估计,当时女人脸色发青,还流着汗,甚至不敢正眼看周围那些凑热闹的人。可据目击者说,那个女人还算心平气和,并没有出现预想的那种被挫败后的恼羞成怒。” “事实真相,并非戏剧性。那些看客显得有些失望,而她表现的不尽人意。一个最差劲的坏分子。” “都说她会嚼舌根子、吵架、使坏,事实上也不尽然。她很会用文明的方式来处理复杂的问题。” “明白了。一定是丢人丢大了,她发了狠,然后,去了绝情谷。” “也不能尽然。他们只是循了爱情。” …… 怅然若失于分飞劳燕,搁在天一涯,自挂东南枝。清真流波间,只是无人看,也无人听。 春去能来,人去能来否?负高远眺,荒鸡叫月未三更。诗人心太苦,岂被多情误。按照想要的而活,有什么错?一种超越的思想,换来世人的不理解。 到底会有几多想,一趟人间醉霓裳 所有相遇不应景,夜未央时走了光 一只小乌龟受到谩骂,什么也没说,慢慢地把头缩到了壳子里。一条鱼看不下去了,轻蔑地说:“你真没有用,就知道躲。”乌龟悠悠地伸展开四肢:“这不是逃避,是求一个安静的环境而已。” 鱼说:“你都被骂惨了!” 乌龟说:“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只要我不在乎,它就什么都不是。这就是我活得很久的原因。” 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为什么一定要用生死来表达不同的世界观呢?生命被一种永恒的臆想迷住了,无法想象太抽象的事物。这件事不断唤醒主体一直存在的东西,让其在缺少理性防备下,突然冒出来的本能意识:用今天的我,去否定昨天的我。 这句话理解起来太累,冯友兰搓着双手,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其的观点的接受或反对,仅此而已。 “这是个美丽的山谷,一条小河贯穿其间。那水边的树木,不时投下巨大的枝条,阻遏流水,形成了若干漩涡和黑潭。我还发现那里的风信子刚刚吐蕊绽放。” “风信子?好像不太适合他们。听说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两个人还紧紧地抱在一起,有些战友试图把他们分开。但被一位老同志给拒绝了。在场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默认。说不认识大抵是对的,但不承认就有些过分了。” “没有认识到的问题,怎么好承认呢?这不是一个分寸这么简单,首长在处理这件事上,一定比我们明白。” “我看他是害怕了。我听牛二和说,首长入睡之后,时常会做令人毛骨悚然的噩梦。一个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魔鬼,向他猛扑过来。那鬼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你做了多少孽,我跟你算总账来了。” “没有想到,女人会把这样的事告诉牛二和。于情于理,总感到有一种说不过去。同床异梦,女生外向,太可怕了。” “他时常会被吓得大喊大叫。他醒了,再也不敢合眼了。他心灵空虚,什么壮怀激烈,革命到底,都从脑子里不翼而飞。唯一解闷的,也就是他那个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那就是个活阎王。” “有阶级的地方,就有压迫。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底层。生下来,就是负罪一般的存在。” “你这是说谁呢?这可是扯远了,根本不着边际。” …… 在底层就在底层!如果这个群体,日子只会更惨。转个弯如何?还不是老样子。还有哪里会比这更美好?那人说:能知的才是人生,被知的不是人生。这话说得太绕,理解难,要去相信更难。 习惯去发现惊喜,美丽下一程美丽 经过的就去他的,采撷那不尽的你 行为就是一切。标志牌上写得是:致良知。那人说:无欲以观其妙。无观而无不观,持一切观,而不立一观。 “或许他们会发生一些不幸的意外。幸好我能活着诉说,并能站起来服务于人性,维护自己的权益。” “但行好事须行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切老天都安排好了。” 于丰华心里的委屈,大家都明白。他没错,那个四川女人更没错,但也不是张志远一个人的错。一定要归咎原因,那是特定年代,特殊时期,特别的道德观念使然。 人在江湖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最好一开始,就选对时间和路线,不然,就会遇见这样的事,或者类似的事。可谁有这样的预见性?再说,没有这样的悲壮故事,503的那段历史该如何去书写呢? 看够了那座山,那条水,那些人。再重新眺望远方,还是那座山,那条水,那些人。好在春天到了,雨一场接着一场,气候日见温暖。可闭上眼睛去数一数,依然是那山、那水、那些人。 “我一直以为这些年过去了,已有了新的事物大观。其实不然,而是我只能这么认为。那些吵闹的候鸟,不时地在耳畔提醒着我。” “老常,提醒你什么?洞悉宇宙的秩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历史的总结。如,倾城倾城的是南国佳人,而灭族灭国是草原蛮人。” “不是的!那些鸟在催促我,应该火速地离开。这里属于每个人,但又不属于某个人。另外还敬告我,走的时候无需携带什么,再说什么也带不去,还有就是那人已经在等我了。” “超乎寻常地直率,但重要的是情义。我有疑惑,春天都没有过去,那些候鸟如何能感觉有了秋意?” 是呀!这也许不是真实的,而是他常遇春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这对他来说,今天是个特别的一天。但所有人都一样,都有那么一段空白的几乎不规则的历史。 稼穑中的道理,防旱防涝通气 尽无明一垄沟,凡事留有余地 天高云白,飒飒的风用了前所未有的薄凉口气告诉我,鸿雁南飞了。听到这句话,我哆嗦了一下,而风也不再说什么了。 想回家算不得过错。枫叶红了,菊花黄了,我也时常有溜回老家的念头。但我可以控制着自己的性子,慢慢地给自己的躁动做着引导。轻薄逐流水,落叶夹着温柔。已经在温柔乡的我,也可以赖着不走。 “我明白了。你是想告诉我们,无常无明的道理,还有就是看着蓝天想家乡,远比吃饭喝酒还重要。” 坐在一棵榕树下,凭着感觉做事,也不问不管周围发生发现。冯友三总是会遇见尴尬的情形,但他也习惯了。而于丰华则认为这位仁兄所谓的明白,比之前的苦行还要混乱: “你能明白个什么呢?世事无所谓对与错,何来的是与非?只有当别人知道的时候,才是错误的。我们或许了解他真这么想,但我们没想到他真这么做。” 又被抢白了一场,冯友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于是,自我解嘲道: “我要去彼岸!这时有个声音传递过来。要原谅,要劝导,要避开愚人。你怎么能认定那边很美好,还有就是我一定要去彼岸吗? 我要上山去觐见。山上的说,若以色见我,以声求我,终是不能见我。 还上山吗?一定要见那个人吗? 这时山上下来个大虫,我被唬了一大跳。我想,自己也没有得罪什么山神、修罗的,只想随着温暖的风吹过山谷,过好我的小日子。” 他这么一说,把那二人都给逗乐了。 步行者心守一诺,一盏灯于明月桥 不是让你去钟情,我要那光照低调 “我也看到了,那可是个吊睛大虫。你是见过的,更见过他不讲理的时候的样子。狂野飙风,激情四射,充满了力量。他看上去好像要去奔跑,还可以腾飞的样子。 怎么可能?感觉、错觉、幻觉,难道突破自己超然于物外?不需要腿,不需要翅膀,也不需要思想,更不需要个仪式,只要大胆点就行。” 冯友兰没有想到,这个常遇春是这么理解他说的那只老虎。 “老常,八年了,就想这个人挺有意思的。真难为你,你的音调怎么就和语气说到一起去了。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肯定不少。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谁,都在哪里?是不是像我一样,跟着那群候鸟,从遥远的南方,沿着不可退出的那种路径飞来。就为吵闹着、盘旋着,在这桃花之上。” 第106章 黑云一朵横端口 半仙之体万种心 那人是谁?是的又不是。 怦然心动的那种,让人看得痴痴。 相思内相思外,为何知因何识? 只好一再靠近,手挽玫瑰一枝。 不讲理的景观,是个意想不到。矛盾的情色,有一种混搭的美。绵绵的很强烈,让心情一下雀跃起来。每一眼,都是满足,而且每一眼都造就了不同人的灵魂,从此人世间有了千奇百怪的故事。 外面的风依旧刮来刮去的。我起身把门反锁上,关紧了窗户。然后,回到了床上。台灯一直开着。虽然,我不习惯开着灯睡觉,但我相信,这回我会睡得很安静。 噢!其实活着真好啊!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精神的洗礼,真真地妙不可言。你若不在这个大千世界多走一走,多看一看,最后会死不瞑目的。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天边那片晚霞究竟有何等的美,还有那个夕阳下的女人会是多么多么地好看。 你一片来我一片,潇潇洒洒在蓝天 聚多离少时有泪,风声一紧各自颠 颠,就是跑开的意思。一场春雨过后,天气微凉。那绵软的青苔在一夜间,便爬满了小园。于是,烦躁的世界不再喧嚣,一切都平复下来似的。“我能帮助你吗?”一句口头禅。马正感到有点意外:有这种可能么?好像那个难言之隐从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 张志远离开了!听闻噩耗,聚会的战友们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那个马正尤为如此。难以名状的心情则更添了几分无妄,另外,思想上隐隐地还包含着一重永远不能弥平的遗憾: “聚会的这些日子里,相对于503的历史只是刹那,相对于一个人生历程也就是个瞬间。但这个时间对于刚刚逝去的人来说,未必短暂。其中有无限需要分解的细节,还有无限难与人言的感慨。” 亭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坐南朝北的孔宪法,表情肃穆凝重。他手里端着一大杯子,不时地放到嘴边,吹一吹,也不喝。一个坐东朝西的贾威,手里拿着一支燃烧的香烟。他静静的思索,好像在考虑着一个重大的决策,任由一缕烟雾在眼前弥散, 马正站在下首的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说话的声音很是低沉,好似在自言自语。他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昂起头看看照耀着黄土地上的红色太阳。或许是光太过强烈,蛰得睁不开眼睛!于是,他收回了目光,看了看那两位曾经的同事,迟疑了那么一下,犹自接着自己的话: “这次聚会,张政委跟我有过一次谈话。算是聊天!那是在偶然遇见的时候发生的,时间不长也不太短。这件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要说是推心置腹,也不尽然。但我能听得出,他的话语里话外都流露出那种对往事的忏悔。 是不是那件事跨度太大,纠结地太久了,让他有些难为情?所以他才这么做。我不能武断,但他表现地很诚恳。其实,有些事习惯了就好了,就像我现在这样。” …… 之前之后,早已经不见了自己。当生活不被那些恩怨主宰的时候,会以一种简单的方式去肆虐,并且变得更加不可理喻。 张志远的性子与当政的时候相比,可谓是大不相同。不能算是消减,而是仿佛有了别样的一种气势,那就是在轻财爱兵之下,还多了几分仁厚。他总是无条件地请大家吃饭,诚意满满地聊天。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他这是希望大家能淡化过去的不尽人意。而能记住我们曾经的美好,还有如今推心置腹的肝胆相照。 贾威扫视了一下孔宪法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香烟已燃烧了大半。他轻轻地弹着烟灰。不禁长叹了一声。唉!物伤其类,兔死狐悲。历史的必然,我们总是会殊途同归的。 拥衾背壁,一灯红小。一次次彻夜长谈,一番番赤诚坦荡。那些感人肺腑的话,他确实是流着眼泪说的。虽然同往日捞取政治资本,为了拉拢人心方式如出一辙,但终于打动了旧日那些敌对者的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你拿出真诚和行动,人们有一天终会相信,你也是可以转变的。而且还会发现:你同那个在特定时期,热衷权势,指鹿为马,以谋求进身的政治投机者已然是判若二人。 是不是当初我们都错了? 贾威想到这里,身子微微一颤,一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字眼突然间冒了出来。或许以前自己是认识错误,不是首长的问题。是我们不能理解那个高瞻远瞩,而当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总在不明视界,忠于路线左岸 不按正常方式,更容易被发现 “我们只见到了他在人前辉煌的瞬间,却看不到他在我们背后所忍受得苍凉。从古至今,总有些人会用的极端手段来解决意识形态上的分歧。其实,开个民主会,让大家把各自的观点,还有问题都摆在桌面上,这样方式挺好。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才是唯物主义。但我们有些同志往往是先入为主,把个张口定性,信口做结论,当成是自己权威的象征。而让好好的民主生活走了样。 不问青红皂白,一哄而上,带兵练兵不行,搞起斗争一个比一个积极。不然的话,好像给组织的印象自己就落后了,跟不上形式了。 离开了政治舞台,成了平民百姓,凡夫俗子。什么权利都没有了,谁还来理你呀!如今,大家凑在一起,叙叙旧,这个方式挺好。求同存异,已成为大联合艺术文化象征之一。 一个人被边缘化这么久,总是想要做一点事,来引人注目。这个属于情理之中,也无可厚非。但是想成就个辉煌,就有些过了。不是大家不捧他,遗憾的是,这里已然没有了再生的文艺舞台。” …… 张志远的该死,对于马正是由来已久。此时此刻,能把这个别样的聚会上升到了艺术文化,可见那个不言而喻的心情。孔宪法认为这样不好,至少不是应该的语境。 既舒坦,又清闲,每天好吃好喝招待着。这日子让他有了乐不思蜀的感觉。尽管可能有很大的不满,但长期的经验让孔宪法养成了一个很好都习惯,那就是随遇而安。 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我们都知道事物有个此消彼长,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我们这位孔宪法闲置在一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若说他为了个静观其变,那你可错了。他能来,也是会务组动员了好久,什么关系都利用上了,人家才赏了个老脸。 牢骚归牢骚,释放也需有个度。孔宪法心想,一旁的贾处长对马正的话可以装聋作哑,但自己不行,也不能。他很同情,也很理解马正。你的人死了,现在这个人也死了。以后呢?死人这样的事,你也躲不开,我也走不脱。 三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昨夜小楼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又走神了,这是一首小孙女喜欢的一阕宋词。而且她常常在自己面前咏唱。这么小,他哪里懂得什么是愁? 于是,孔宪法便自作主张地教授给孙女读《沁园春雪》,《卜算子咏梅》等等。结果被当中学老师的儿媳妇发现了。这个女人不大喜欢他这么做。她说革命的诗词不合乎韵律,也欠美。甚至还写了一首打油诗来讥讽他的迂腐。 踏踏实实当老人,澹泊名利不争春 石榴裙下听秋色,装聋作哑是最真 看来真是老了,怎么突然间想起这些来了。孔宪法往那远处看了看,似乎看见那个自己的小孙女远去的背影。 他笑了笑,收拢了一下心神。 “马正,你说的对!重新来过往往是无济于事,我们不能阻止和解释恶性事件的发生。我非常欣赏《尼罗河惨案》里的一句台词,‘对死者不存在诽谤’。语言是良知,而行为本身属于救赎范畴,同时也实现了其抽象思想应有的行为态度。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这是个很复杂的错误。” 马正自觉地闭上了嘴唇,像似有什么要说,而一时说不出来似的。神色凝重的贾瑞,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深感到这位孔宪法的老谋深算,绵里藏针。心想,马正的话戳破了那张纸,虽犯了大家的忌讳,但那是个曾经发生的事实。漂亮的话,还是不要讲了。这件事大家都有份,你孔宪法又焉能脱得干系。 贾威怪异的表情,引起了孔宪法的注意。贾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冲着对方笑了笑,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 “老首长说的是。这是我们能想象到的最恐惧的事情。许多历史的真相,即便亲身经历者,往往也会由于只缘身在此山中,而不识庐山真面目。否则,历史就不会留下那么多谜。也不需要我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地考量和追索。” 孔宪法是那种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好恶的人。尽管贾威的话听来颇不入耳,但还是颔首表示认同: “其实历史本身很简单。只是在现实的过程中,记录人把那些发生给抽象化了。我也是杜撰,可能他不想让后来者把历史看简单了。我们的张政委他有着一个特别的经历,我们作为见证者,可不能想当然。若这样很可能会导致503的记录偏离了历史的真实。 但从他留下的一些生前的影像看,他应该是带着几分未得疏解的心结,离开了他无比热爱的世界。他是个恪守了一辈子的理想主义者,应该得到善待,” 我们置身在这沟壑大山之中,与大自然更为亲近和无拘无束。回忆自己的一生的困惑与不解,多了几分坦荡与宽容,过往中那些对与错渐已遥远。终有那么一刻,突然觉悟到正是那些人,还有那些故事,伴自己度过了许多孤独寂寞之夜。 一些功名仕途的想,不再那么重要了。当某段历史,某个事件未予披露和公开结论时,孔宪法他宁可把个人的相关追诉分析文字束之高阁。他似乎已经厌烦了那个历史反感为个人的事走动剖陈。为此,在晚年,心头时而会飘过几缕孤寂和委屈是固然的,但他依然选择了高洁的沉默。 想一想,孔宪法这般,而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贾威看了看一直站在那里,脸上还留着怨气的马正,再侧脸注目了一回那个一直在吹着瓶子里茶叶根的孔宪法。然后,举头望了望那些不肯就此罢休的冤魂怨鬼。禁不住又是一番唏嘘不已。天下事,有的就是这样的奇怪。要说是因果轮回,也不为过: “老首长高屋建瓴。张政委身上有很多需要我们学习的东西。有些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总把生命放在第一位。不成就不成,输了就输了,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我们的政委却始终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绝不会给自己第二次机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种人生态度,往往会让人激发出最大的潜能。我认为这是一个优秀品质,尤其在军队建设中更是不可或缺。” 贾威恭维着孔宪法,借机把自己的话又圆了回来。这下又轮到马正难堪了。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王八蛋。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自己犯不上为了一个过世的人,得罪活着。 “老领导说的对!提醒的好!我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现在想想,真是不合时宜。何况有些事,不是某个人造成的,而是一个时代。” 顺情说好话,马正也正好借坡下驴。你好!我好!大家一切都好!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 马正,他的心绪大多时候不受自我的约束,不是太过欣喜,就是太过悲观,即使是过了几十年的今天,也很少改变。提起他,往往人们津津乐道的永远是他那个荒唐的情事,就连他九塞镇元的壮举,也带有几分可笑的色彩。 贾威,身为这个集体的一员,他对忠义勇的挚爱无人能及。然而,豪放的话语,并没有为他赢得荣誉和周围人的认可。英雄应该做些什么,来令人惊叹,这是他的问题所在。 至于孔宪法,我们切勿因他的悲悯而同情他的老迈。当务之急,他必须说出什么,并做些什么来,让所有人羡慕他,崇拜他,进而跟着他,去完成一个使命。也只有这样,我们也许或因为他伟大的心智,去赢得生命的荣耀。 “那个神明最终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能够让我们安静的地方。于是,烦躁的世界不再喧嚣。而我呢?希望能在你的身边醒来,确信在那些梦萦的岁月里,我们彼此相伴,也确信这是我们自由选择的人生。 这一刻,人世间所有的地方都被红色的旗帜所覆盖。我明白,你也明白,我们所有的马列主义者都明白,这是情感,不是效果。” 叙述人孔宪法有些伤感。一场春雨过后,天气微凉,那些像喇叭一样的紫红小花一夜间,也爬满了小园。比照青苔,它好像是更怕错过季节最重要的部分。 这里的一丝风,一片落叶,一只孤鸟,似乎都在正确的位置上,但恍惚的很。接受万物,在现实中寻求变通,希翼释然豁达的最好办法。因为只有我们知道谁更物有所值。 月华一圈再一圈,温柔地一如从前 擦肩落红轻轻揽,信风停在枫桥边 我知道,你喜欢秋的颜色。云薄秋高,干爽明净。那是寒凉中的热情,飘零里的绚烂多姿。清浅的时光,斑斓在暮山之下。 秋毫明察,怎么越注目,越是模糊?越深入越是不确定?就是这样,往往一次遇见,就足够一生的记忆。 我满足,并感恩上帝。于是,我把那些缤纷的心思,撒向你在的那里,还有你不在的这里。 第107章 你不怕输书不怕 一沟故事等你读 我想见你容易,亲近你也不难。 你想见我挺麻烦,总得需要几年。 你是自然成长,我是人文在看。 似是而非隔离着,留下想象空间。 出殡之日,深沉的唢呐声如泣如诉萦绕着山村夜空,勾起人们对亡者的深切怀念,以及对生命无常的不尽感慨。小城寡民,穷尽一生的领悟,最终融入了死亡的普遍意义。 曾经的是是非非,已成过去;而未来的不可知,变成了当下的林林总总;今天所闻所见,正在充斥着这个循环的过程。你是彻底走了!遍野的哀鸿平添的凄凉悲怆调子,更让亲人、战友们痛哭失声。 鹤飞去兮西山前缺。高翔而上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娇娇然而复击。独终日于涧谷之间兮,啄苍苔而履白石。鹤归来兮,东山之阴。其下有人兮,皇冠草履,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余以汝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久留。 目前,我呼吸均匀,身体各个方面都很正常。饭来能张口,着衣自动手。打牌不点炮,作乐放歌喉。我没得办法证明我已经死了,也没有看到我知道的那些死去的人。每天的生活都在进行中,而且浑身都是正能量,我不活着都不行。 千年唢呐万年筝,一把唢呐吹一生 看云起无心插柳,吹落日水到渠成 张志远的灵车,渐行渐远渐无书。身穿黑色长裙,斜披着一条乳白色纱巾,还在微微有些蓬松的短发上,别着一枚镶嵌翡翠的象牙发卡的贵桃,犹自怀抱琵琶,双目含泪。随着她那十指的剧烈跳动,一串串杀伐征战的琴声撞击着崞山,还有滹沱河的流水。 二月里,是清明,手拿纸钱上新坟。三尺黄泉阴阳隔哇,伤心的啊!只好灵前哭亲人呐,死鬼呀! …… 春风一河,小雨一坡,做着别离的歌。你是你,我是我。皎月似钩,树影斑驳。问,枝头的乌雀唱得这是第几折?不搭理也罢!你听,那边那个谁,在向谁述说。 可怎么好?这贵桃天生的五音不全,音符就是唱不准,还有的转音她干脆就唱不出来。声嘶力竭很是伤耳。 明李和美存已劝过她几次了,但她始终不肯离去。 “你们不用再劝我。人都走了,光余下这一镜的山水,还有何用?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哭。” 山是那样险,路是那样长。心若是分离,再多的付出,也不过是枉然而已。我们在一处,从来不似天涯遥远。一个相思有望,一个会面无期。太多年过去,你也会累也会倦,还会怀疑。就这样了?是否一生都会这样,我都要被你的光环笼罩? 贵桃的精神有些恍惚。她看到了很多的笑脸,有男人,也有女人,还有一些孩子,他们都在笑,而且是幸灾乐祸那种笑。 “一个人的生活阶段结束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可笑?而且你们一定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人们在议论着什么?我不允许对一个死者恶意中伤,更不允许用嘲讽语气对一个未亡人说关于生死的话题。” 未亡人?这个女人快疯了。尽管我们这位大政委生前做过一些不当的事,说过一些过头的话,但总是物伤其类。美存用给予他最大的理解来宽慰着他的女人: “桃,每件事都有它发生的理由,至少你在我们面前不用作假。多说无益,不过是他生命中并不美丽的错误。而死亡也许让我们更伤心,没有什么比人生每一秒的成本还要高。 怀疑来自魔鬼,那都是隐藏在小巷深处的槐树影子。生命的价值需要大家的承诺,并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和敬意……” 你说她抵在他的肩头,这怎么可能呢?我认为,冲动是魔鬼,一种病态的感情用事。既不合礼仪,又妨碍观瞻,而且无聊。我能够理解你,所以能如此,主要是平时缺少心智的训练。 他们的事,我还是了解的。那是子虚乌有被浪漫化了。推开季节的风,整理一下思绪。悟出了一个道理:所有人都知道,你成不了别人,别人也成不了你。既然是这样,那就各自安好! 远之远中远在后,拎着无为倒着走 耳边是小风飕飕,真色谁同不能够 生命的意义,在于用双脚去丈量人间的土地,用双眼去洞察人世间的悲喜。当走到生命的尽头,蓦然回首,大概谁都会有无尽的唏嘘。 或许,所有的感情都有走向尽头的时候,或许所有的真心都经不起仔细掂量,超出了原意的意义。 从活着的人去理解死者,从死者来把握生活着的人。有人潇洒地对过去挥手告别,也有人苦心经营着如烟的往事。 明李是一位气质谦和,内心细腻的女人。当下好似行走在阴阳两界的边缘。那些偶遇的路人,都在忙着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这些都不足以转化成她对人生的观念和认知。 “把这样的事,归于一时的疏忽,这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客观地说,取得他生前这样的成就,真的不容易。” “是的,这个人必须具有非凡的才华,十分努力工作,还有十足好运气。”美存扶扶墨镜,非常文静的附和着。 “美存说的对!合适的姿态,可以胜过千言万语。甜美让他感到了困惑。说真的,他做的事都是大事,还创造了一种军人典范。503的每份荣誉,应该属于他的部分。” “有些人想诋毁他,是枉费心机。我们不能主观地把后果与其责任划归到某个人头上。何况事出蹊跷,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推波助澜。这一次让他彻底的改变了人生。我们都感到遗憾。” 美存这话更诡异。什么是彻底改变了人生?明李趁着贵桃还没有反应过味来,连忙接过话茬; “当我看到死亡时,我会感到饥饿、空虚、冷暖不知,注意力飘忽不定。然后,便想到要永远活下去。我说的就是我想要说的。在这种环境下,不应该完全失去心情。” 明李用那种同情,甚至是怜悯的目光看着闺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在那个伤心的女人心思并不在她与美存的对白上。 贵桃对张志远的迷恋,503妇孺皆知。男人用尽所有办法想挣脱出去,可这个女人就是不肯离开他。张志远感到困惑和沮丧,更让他不堪的是每次都要面对着女人那个会说话的眼神:你真的需要我,我是你的知己。我知道,你喜欢我在你身边。 怎么形容呢?窒息的一往情深。有那么一刻,甚至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想对这个女人说: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不是很让人激动的那种。但他始终没有这么说。 枝头红释怀无稽,绿叶上沾满了雨 低眉相见少得风,郁郁不纳新韵里 黄叶离开了旧枝,打着旋儿作别一季的繁荣。那些鸿雁也飞离了故巢,在天际发出了阵阵哀鸣。所有光彩夺目的事物在一阵冷雨之后,暗淡下来,也暗淡了多情人的柔肠。 三月里,荠菜花,家家媳妇回娘家。人家回门成双对哇!伤心的啊!小寡妇一路哭到家。砍头的呀! …… 贵桃突然打了一个机灵,接着擤着大鼻涕,猛地向旁边一甩之后,挺了一下胸脯,瞪着大眼睛冲着明李说道: “他问我一个问题,我好久都没有答案。他说,当你什么都有的时候,你还有什么?然后,他很得意地告诉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仔细想了一遍,谜底不应该是这样的。究竟怎样?我也说不明白。看起来什么都好好的,但没有一样是对的……” 贵桃自问自答地说着她与男人的故事,而她那个突如其来的行为举止,着实让明李吃了一惊。还有就是她那甩出来的污秽正落在了美存的鞋上。今天对贵桃来说,可能是个伤心的日子,但对美存来讲,绝对是个倒霉的一天。 真他妈的晦气。擦也不是,不擦还不是。这个小媳妇观察了一下周围,将那只带着粘液的鞋,往草窠一送,来来回回地蹭着。虽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一个劲地咒骂着。 那一旁的明李注意力全在贵桃身上,而正面的贵桃并没有在意美存的异常举动,她继续说着那个问题: “打一开始,直至最后,我就什么都有,什么也没有。他真够狠的,剥夺我的天性,还让我把血流干。 我决定了,我还要去送他最后一程。你们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怕。让人们去笑话我!我还要告诉那些人,我就是那个女人,那个他永远也不想与之度过余生的贱女人……” 梦幻般的目光,洒向了人间这里,还有那里。但你应该知道,我依然会在天堂中醒来,并希望能牵着你的手,一起走到一个永远的地方。我是想说,至少在能看见你的岁月里,只想对你一个人好。 一个发了疯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只要你不说个“不”字,她就会说个不停。但美存还是希望贵桃能够冷静下来。这些日子,她们相处的还算融洽,她不愿看到这个女人受到别人的伤害: “听听劝好不好?别自讨没趣了,他的家人以及他的战友们压根就不欢迎你。我的傻姐姐,世道人心,人言可畏,那些正人君子的吐沫星子会淹死人的。” “另一个世界对他来说,未必不好。但如果他真不存在,那么你就永远的自由了,也许会迎来一个别样的幸福。” 明李觉得这件事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对贵桃来说是个彻底的解脱。很显然,这句话刺激到了贵桃。她即刻对这位闺蜜恶语相向: “那些人是否憎恨或拥爱这个人,我无从知晓。上帝知道,让我看到了你的感觉,还有你的灵魂。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失去自由,而且生活的很幸福,他也是的。我知道他不会说的……” 地域里的场景,刀山火海,油锅,烙铁,很是恐怖。明李被吓得发抖,至少要做一个礼拜的噩梦。 远处走着的是一个不慌不忙的老牛,怀着蛰伏在上帝面前同样的虔诚匍匐在太阳之下。 近前的这个女人只有一个大错误,那就是她滋生了一个伟大的恻隐之心。而且正在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措辞向着那头老牛去忏悔。她那个深深地自省的状态,还有思想和语言和我们一模一样。 碰巧不是很坦然,好似有些许相欠 这家伙到底是谁,回头再见不再见 明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像是张志远。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也许他意识到最近发生了一件唯一的新鲜事,跟自己有关。虽然是件很普通的事,却使得他深为感动和兴奋。因为他再也不用看那个女人那热得发烫,却不太光洁的老脸。 他走到贵桃身边,俯身下来对她说:以前强迫你介入我的生活,看着我的日理万机,是不是感到不太适应,还有那么一点委屈?现在如果你想换个地方,我很乐意帮助你来实现。这次完全就由你来做决定。你看,这个人世间哪个角落更适应你? 既然几多番倾慕,还是记忆中旧故 那就别再犹豫了,请进生命里中不 黄昏,天空的云彩变得更好看了,像一幅图画。太阳的阴影在一点点地移动,天也渐渐地暗了下来。可是我们始终没有看见,那个猴子踏着七彩祥云来接紫霞仙子。 四月里,竹叶青,人家说我克夫命。冷菜冷饭还好吃哇!伤心的啊! 公婆还骂我扫把星。死鬼呀! …… “天堂就是他的家,在那里他可以自主呼吸。” “是的。只有在那里,他才相信自己会不受外界的侵扰。” “死亡是个非常确定的目标。如果你不快乐,那就出去走走,世界这么大。” “你放心,一切未受尽的苦,未获得的救赎都会重来。” “唉!总是劝他人做个坚强的大人,而自己却想做回小孩儿。” “长大这两个字,连个偏旁部首都没有,注定是要孤单的!” …… 想象力越发达,后果就越不堪设想。棒喝!对执迷不悟的人,确实要用特别的方法。可在这个时候是不是适宜,有待商榷。再现了过去,融入了未来,充实着现在。明李看了看美存,想求得一份鼓励和支持。那美存好像明白他的用意,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看不透的何止是世态,更有那个人心。我们有了困惑,想请求指引,可大家都清楚,神灵不会自己显现,他是被揭露出来的。 “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的水源枯竭了,还有些人再也不用工作了。这点我想我知道。” “你醒醒!他只是喜欢讨论事物而已。而你的那个幸福会让他透不过气来的。” “这么些年,我对幸福有了新的认识,幸福就在生活的一点一滴之中。而能抓住当下的幸福,才是人生。” …… 黄昏是一天最美丽的时刻,你完全可以加入进来。十几秒的时间,就把那些亏心事给解决了。世界很大,负重前行的人更多。愿每一颗流浪的心至少在这一刻得以安宁。 “真的,他走得很从容,一点也不着急。” “为了使自己不再大叫大嚷,浑身抽搐中死去。他似乎得到了力量,发出了那种愉悦的喘息声。” “这是一个受到良好教育人的咽气。” “我能想象到,一个大慈大悲的人走了过来,帮他把双眼合上。” …… 第108章 天生地造未得翦 不能苟且混常流 不止这一次,而是很多次。浮现出那些日子。 不遗余力美丽,它的真实。 逐渐入佳境,绝对有意思。黄土不老笑情痴。 更有亲密不易,你知我知。 人间正道是沧桑,这是个赤条条的至理名言。麻烦来了,不是不去理会就能消失的,更何况也不该消失。当那个想,始终不能实现的时候,放手难道不也是一种担当吗? 其实,有个自知之明未必是坏事,我们不能总是强迫自己纠结在不行或不能中。生活要继续,又何必为难自己。既然相信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的,那么服从任命有什么不可?想想,若做一个闲居躬耕之人,来一段自己都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赋闲生活,也不错。 终究不可拟,在眉间心上 休说去流芳,且已不可想 孔宪法需要找个地方来弥补自己失去的时间,可遗憾的是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感觉到哪儿能够正常过。于是,他就神差鬼使般地来到了这,但一下车,心不由地还是一紧。参加送殡的那些人都走光了,只余下了这一镜的山水。 纯粹的阳光,澄澈的云天,还有何用?他在这种环境下,完全失去了心情。 我们不能描述那些人将面临什么样的生活,也不能描述他们的那个世界。或许那是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时空,况且他们好似也不关心曾经的那个人间。 既然来得晚了,索性就打道回府!孔宪法重新上了车,朝着开车的文杏摆摆手:“来晚了,人都走了。我们回去!”他又转过头看着后排座位上的马正,“老马,这可能就是那个因果!随心随性,愿那些恩恩怨怨都随着他去!” 黑暗终于散去,最后太阳统治了早晨。我作证,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没有赶上送殡,对马正来说,未必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略显得阴郁疲惫的孔宪法,一路上都在追忆着与老战友的情谊。这个方式,也算是送了这位同仁最后的一程: “他一直很勤奋,恪守着自己做事做人的原则。例如明明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工作,但他依旧固执地坚持,不需要身边亲近人的帮助,也不需要同志之外的朋友协作。 我认为,他是为做事才来到这个人世间的。晚上回家,发现今天什么也没有做,他会很生自己的气。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就是幸福。每天早上醒来,他的愿望就是他的信仰能尽快接他走……” “有些早熟。我听说,他打小就是一个极想有所作为的人。”开车的文杏,把话抢了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一个女人的直觉更接近事物的本质。 “是的!生前他曾说,在小时候因一次仗义执言被推举在大哥的位置。于是,开始有所感触,自信注定要站在主席台上,成为一个众人的瞩目。”在后座的马正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发出的是那种不可原谅的腔调,让人不是很舒服。 “一个既爱才,又极会用人的好官。这一切必须有信仰才能做好。” “也许是。不过,这是当初。” 女人还是极力地说明亡者的阳光一面,但马正再一次否定了她。这让她心里很不爽,都影响到她开车了。孔宪法也感觉到自己如同乘上一叶扁舟,漂泊在江湖之上。 表象,其实不然。我知道你希望当下的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不瞒你说,我也想那么去做,可我该去做些什么呢?很遗憾,这件事我现在做不到,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你很惊讶,对吗?我尊重你的信仰,但不等于我就认同你这个人。 要往哪里飞,天尽我也追 再于梦之境,杀死他一回 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里是集风景、文化、历史,发展等等于一身的和州,也是我的家乡。我相信最美的风景还是在回乡的路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层峦叠嶂,风翻麦浪,一幅好美的画卷。这世界有一千种等待,最好的一种叫来日可期。我愿意沾在这里,从这一刻开始倒数,等待多年以后的结局。 马正的心情不错,他在想是不是今晚应该弄几个可口的菜,如蒜蓉番薯叶,凉拌鸭胗,木耳辣椒炒鸡蛋等等。对了!一定还要有一盘油炸花生米。然后,再吆喝几个相识的老友来喝一杯。聊聊这个仿佛是在昨天发生的事,其实是一个已经过去许多年的那个期待。 “世界上没有白费的努力,也没有碰巧的成功,一切无心插柳,其实都是水到渠成。老首长,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我也是从主观出发,但我的确是这么总结的。” “说的有道理。主观理所当然的认识基础。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吃的苦。当下跨出的第一步,都是未来的基石和铺垫。” 看来,今天日子对马正来说,是拨云见日。但孔宪法觉得马正的表现有那么点不稳重,要说是幸灾乐祸也不为过。他警惕地回头多看了马正几眼。这时候,发现有一个黑影闯过公路,跑向了远处那一片荒野。现在是非常时期,关键时刻,反革命分子又在蠢蠢欲动。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岁月,而是我们要记住的日子。那些让我们难忘的每一天,会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嫂子,说的是。我马正一定谨记在心。” “好好善待自己,不要事事去计较,别让自己活得太累,愿万事皆可期,所有的美好都能如约而至。” “善待自己,善待他人。我们需要一颗感恩的心。” “老马,你真的相信,一个人可以通过善举或牺牲,免了自己的原罪和新罪,而得到救赎?” 嗯?怎么会这样。马正头有点大,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真被她说着了。今天起床后,满脑子就想着这件事。 “也许!这种事不好说。”他开始了结巴,心有些虚虚。 “这真的有用吗?即便有用的话,我也不能全部投入。如果我不存在,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请原谅我坦诚表达我自己。心慈手软,菩萨心肠,怎么能成大气候?做为政客就得要翻脸无情,心黑手辣,否则你就搞不了政治。” 一向好表现的文杏讲出来的话,需要里外去翻看。那样你就会发现她每一句都是真理性的语言。对了!另外还得加上马正那言不由衷的恭维和无原则的附和。孔宪法对此真是无话可说,甚至他觉得自己必须找到一个教士或者神父,然后做个祷告。 最近发生的事,还成体统吗?503一些人的表现,哪里还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应有的再现。看见自己的同志有危险,遭遇困境,纯粹是一哄而上,落井下石,置之死地而后快。 看来是人不可靠,不是信任问题。孔宪法对他人大失所望,对自己同样也是很悲观。有时候他在自问:孔宪法,你为求自保,得过且过,指鹿为马,还像个接受党培养多年的老同志吗? “今早,我刚回家,就发现床上有一只蟑螂,同时它也发现了我。于是,我就跟它聊了起来。我问它,昨晚天黑你说影响了视力,误打误撞才来到我的屋里。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今天,没经过我允许,你怎么敢大白天上老娘的床,还撒了一泡尿。 好像是冤枉了它。它用那种极其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也不去辩解。我接着把我生活中遇到的不爽事情和压力,统统地发泄出来说给它听。它还是不吭声,也不说话,而且还不走。 该说的都说了,再无话可说,而它始终保持缄默。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拿起拖鞋把它拍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 遍地姹紫嫣红你不取,非抱着一株向日葵不撒手。没有所谓典型的一天,执着于爱慕的品质很好,但代价也很高。 晨起侍弄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漫步,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的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伊人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穷,万般惬意。 仔细想一想,这一切好像跟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候尽风雨人,胭脂有无存 我在侬也在,留白醉香魂 “政治虽说潜藏着各种危险,但并不能减缓有思想的男人对它的贪婪垂涎。尤其是大好河山,更是他们的最爱。只可惜时代不佳,运气太差。除了顺应和服从,别无它法。”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嫂子有胆有识,厉害。” “成功的因素很多,不外乎天时、地利与人和。尤其是人心,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嫂子说的是!太精辟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就像我们的张政委,具备领袖的品质,只是运气差了一些。” 怎么说着说着,又转了回来?马正蹙着眉头,不知怎么去接。讲话是一门艺术,如果让你说一段既不能去批评,也不能表示赞同的话,该说什么呢?别人我不知道,但孔宪法是这么说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张政委的心结,众人心里自然明白。这次战友相聚,他是有得有失,因为他的内心是矛盾的。有感恩,也有怨恨,虽觉达到某种谅解已然无望,却仍抱着某种希冀。 也许他生来就是如此。有一点我们不能去否认,就是直到今天他的光芒还在。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养得女人,倒是最新鲜不过。” 文杏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有些不可理喻。没有承诺和誓言,或许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处处让着对方,对方还是步步紧逼。历史上成大事的人是网罗人才,而不是蓄养奴才,或者女人。 “幸福来自你的恩惠,让我臣服于你,请先让我追随你,这样事情让我快乐。”孔宪法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那是圣经里最有力量的一段。圣经?这跟我们的话题有联系吗? 一线无力气,软倒场面人 竟然犹未已,结束好腰身 如果说,对我影响很深的一个人,我首先想到了他。他懂佛学,是一名居士;还懂医学,会看风水。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位潇洒自在的老神仙。 他中等个子,花白头发,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说出话来幽默风趣,走起路来精神矍铄。他骨子里藏着一种坚强和倔劲,真看不出是一位快到五百岁的人。 他的言行举止,每天都感染着我,使我获取到无限的力量。 这人是谁?肯定不是张志远,也不是孔宪法。真是伤脑筋,我们还是不去想他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承认他对国事家事,有着自己的思考。可平复了伤口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马正这么说,也在情理中。因为前妻该改的事故他有根据,也有理由去耿耿于怀,甚至质疑一切。 “如今,我们已经无法推知当年他处理这件事时的真实想法,但我们知道这个事在他的人生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大风呼啸而过,树林都纹丝不动。全生命,全人格,干嘛非搞得个天怒人怨?可他是领导,是一个单位的榜样和灵魂。当面临着信任危机,还有十足的投机分子指控时,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坚强。 他有过教训,同时也丰富和沉淀了他实践经验和领导才干。此刻,又处在一个特殊时期,也许他并没有想许多,但当工作需要时不计利益得失勇于担当,在他也是一贯的。 看着折磨人,闻也劳精神 果然树枝上,何必去较真 “我们都有弱点,保不齐会犯错。人生路漫漫,大不了重新来过,又能怎样?精神奉献和实用主义混搭,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就洋洋洒洒再来一次,不留遗憾。 别让天上的神灵看见你的眼泪,知道你脆弱的一面。一定要流泪,最好现在你调头走开,让内心充满阳光,去爱所有的遇见,感受所有的发现,体验生活的每一天。” 孔宪法这话像是对马正,也像是对文杏,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当年改改自杀,张志远固然难辞其咎,但自己在这件事上又做了什么呢? 那个可怜的女人,谦卑的恭维与之婉转的陈情,终是未能打动他? 孔宪法,很智慧的。他深谙做官之道。知道如何按权势大小,与政治厉害里来站队。改改这件事,关系重大。若同情和支持这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必须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想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相,还有自己的位置角色。趋吉避害,裹进这趟浑水,是他所不情愿的。所以他只能虚与委蛇,不肯真得去施以援手。 休说夜的黑,莫言虬枝老 一笔花尽开,吓醒三足鸟 “人生轨迹,太无奈了。这也许就是他的命。” 女人把这归于命。也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命,我们需要看流年运势吗?利益的驱使,最终难以抗拒。 骑狮子而来,以慈悲为怀。明白极乐事,道场在五台。想想真真的可笑,都偌大的年纪了,还是不自重。 每日就像一支小雏菊,仰望着那片浩瀚,憧憬着有那么一天,能成长为灿烂的太阳。我是太阳,我拥有一个改变命运,改变世界,甚至改变无常的力量。 第108章 天生地造未得翦 不能苟且混常流 不止这一次,而是很多次。浮现出那些日子。 不遗余力美丽,它的真实。 逐渐入佳境,绝对有意思。黄土不老笑情痴。 更有亲密不易,你知我知。 人间正道是沧桑,这是个赤条条的至理名言。麻烦来了,不是不去理会就能消失的,更何况也不该消失。当那个想,始终不能实现的时候,放手难道不也是一种担当吗? 其实,有个自知之明未必是坏事,我们不能总是强迫自己纠结在不行或不能中。生活要继续,又何必为难自己。既然相信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的,那么服从任命有什么不可?想想,若做一个闲居躬耕之人,来一段自己都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赋闲生活,也不错。 终究不可拟,在眉间心上 休说去流芳,且已不可想 孔宪法需要找个地方来弥补自己失去的时间,可遗憾的是他的一生中从来没感觉到哪儿能够正常过。于是,他就神差鬼使般地来到了这,但一下车,心不由地还是一紧。参加送殡的那些人都走光了,只余下了这一镜的山水。 纯粹的阳光,澄澈的云天,还有何用?他在这种环境下,完全失去了心情。 我们不能描述那些人将面临什么样的生活,也不能描述他们的那个世界。或许那是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时空,况且他们好似也不关心曾经的那个人间。 既然来得晚了,索性就打道回府!孔宪法重新上了车,朝着开车的文杏摆摆手:“来晚了,人都走了。我们回去!”他又转过头看着后排座位上的马正,“老马,这可能就是那个因果!随心随性,愿那些恩恩怨怨都随着他去!” 黑暗终于散去,最后太阳统治了早晨。我作证,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没有赶上送殡,对马正来说,未必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他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略显得阴郁疲惫的孔宪法,一路上都在追忆着与老战友的情谊。这个方式,也算是送了这位同仁最后的一程: “他一直很勤奋,恪守着自己做事做人的原则。例如明明知道有些事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工作,但他依旧固执地坚持,不需要身边亲近人的帮助,也不需要同志之外的朋友协作。 我认为,他是为做事才来到这个人世间的。晚上回家,发现今天什么也没有做,他会很生自己的气。也许死亡,对他来说就是幸福。每天早上醒来,他的愿望就是他的信仰能尽快接他走……” “有些早熟。我听说,他打小就是一个极想有所作为的人。”开车的文杏,把话抢了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一个女人的直觉更接近事物的本质。 “是的!生前他曾说,在小时候因一次仗义执言被推举在大哥的位置。于是,开始有所感触,自信注定要站在主席台上,成为一个众人的瞩目。”在后座的马正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发出的是那种不可原谅的腔调,让人不是很舒服。 “一个既爱才,又极会用人的好官。这一切必须有信仰才能做好。” “也许是。不过,这是当初。” 女人还是极力地说明亡者的阳光一面,但马正再一次否定了她。这让她心里很不爽,都影响到她开车了。孔宪法也感觉到自己如同乘上一叶扁舟,漂泊在江湖之上。 表象,其实不然。我知道你希望当下的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不瞒你说,我也想那么去做,可我该去做些什么呢?很遗憾,这件事我现在做不到,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你很惊讶,对吗?我尊重你的信仰,但不等于我就认同你这个人。 要往哪里飞,天尽我也追 再于梦之境,杀死他一回 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这里是集风景、文化、历史,发展等等于一身的和州,也是我的家乡。我相信最美的风景还是在回乡的路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层峦叠嶂,风翻麦浪,一幅好美的画卷。这世界有一千种等待,最好的一种叫来日可期。我愿意沾在这里,从这一刻开始倒数,等待多年以后的结局。 马正的心情不错,他在想是不是今晚应该弄几个可口的菜,如蒜蓉番薯叶,凉拌鸭胗,木耳辣椒炒鸡蛋等等。对了!一定还要有一盘油炸花生米。然后,再吆喝几个相识的老友来喝一杯。聊聊这个仿佛是在昨天发生的事,其实是一个已经过去许多年的那个期待。 “世界上没有白费的努力,也没有碰巧的成功,一切无心插柳,其实都是水到渠成。老首长,我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我也是从主观出发,但我的确是这么总结的。” “说的有道理。主观理所当然的认识基础。人生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吃的苦。当下跨出的第一步,都是未来的基石和铺垫。” 看来,今天日子对马正来说,是拨云见日。但孔宪法觉得马正的表现有那么点不稳重,要说是幸灾乐祸也不为过。他警惕地回头多看了马正几眼。这时候,发现有一个黑影闯过公路,跑向了远处那一片荒野。现在是非常时期,关键时刻,反革命分子又在蠢蠢欲动。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岁月,而是我们要记住的日子。那些让我们难忘的每一天,会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 “嫂子,说的是。我马正一定谨记在心。” “好好善待自己,不要事事去计较,别让自己活得太累,愿万事皆可期,所有的美好都能如约而至。” “善待自己,善待他人。我们需要一颗感恩的心。” “老马,你真的相信,一个人可以通过善举或牺牲,免了自己的原罪和新罪,而得到救赎?” 嗯?怎么会这样。马正头有点大,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真被她说着了。今天起床后,满脑子就想着这件事。 “也许!这种事不好说。”他开始了结巴,心有些虚虚。 “这真的有用吗?即便有用的话,我也不能全部投入。如果我不存在,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请原谅我坦诚表达我自己。心慈手软,菩萨心肠,怎么能成大气候?做为政客就得要翻脸无情,心黑手辣,否则你就搞不了政治。” 一向好表现的文杏讲出来的话,需要里外去翻看。那样你就会发现她每一句都是真理性的语言。对了!另外还得加上马正那言不由衷的恭维和无原则的附和。孔宪法对此真是无话可说,甚至他觉得自己必须找到一个教士或者神父,然后做个祷告。 最近发生的事,还成体统吗?503一些人的表现,哪里还像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应有的再现。看见自己的同志有危险,遭遇困境,纯粹是一哄而上,落井下石,置之死地而后快。 看来是人不可靠,不是信任问题。孔宪法对他人大失所望,对自己同样也是很悲观。有时候他在自问:孔宪法,你为求自保,得过且过,指鹿为马,还像个接受党培养多年的老同志吗? “今早,我刚回家,就发现床上有一只蟑螂,同时它也发现了我。于是,我就跟它聊了起来。我问它,昨晚天黑你说影响了视力,误打误撞才来到我的屋里。我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今天,没经过我允许,你怎么敢大白天上老娘的床,还撒了一泡尿。 好像是冤枉了它。它用那种极其委屈的眼神看着我,也不去辩解。我接着把我生活中遇到的不爽事情和压力,统统地发泄出来说给它听。它还是不吭声,也不说话,而且还不走。 该说的都说了,再无话可说,而它始终保持缄默。这让我很不爽,于是,我拿起拖鞋把它拍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 遍地姹紫嫣红你不取,非抱着一株向日葵不撒手。没有所谓典型的一天,执着于爱慕的品质很好,但代价也很高。 晨起侍弄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漫步,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的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伊人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穷,万般惬意。 仔细想一想,这一切好像跟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候尽风雨人,胭脂有无存 我在侬也在,留白醉香魂 “政治虽说潜藏着各种危险,但并不能减缓有思想的男人对它的贪婪垂涎。尤其是大好河山,更是他们的最爱。只可惜时代不佳,运气太差。除了顺应和服从,别无它法。”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嫂子有胆有识,厉害。” “成功的因素很多,不外乎天时、地利与人和。尤其是人心,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嫂子说的是!太精辟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就像我们的张政委,具备领袖的品质,只是运气差了一些。” 怎么说着说着,又转了回来?马正蹙着眉头,不知怎么去接。讲话是一门艺术,如果让你说一段既不能去批评,也不能表示赞同的话,该说什么呢?别人我不知道,但孔宪法是这么说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张政委的心结,众人心里自然明白。这次战友相聚,他是有得有失,因为他的内心是矛盾的。有感恩,也有怨恨,虽觉达到某种谅解已然无望,却仍抱着某种希冀。 也许他生来就是如此。有一点我们不能去否认,就是直到今天他的光芒还在。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养得女人,倒是最新鲜不过。” 文杏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有些不可理喻。没有承诺和誓言,或许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处处让着对方,对方还是步步紧逼。历史上成大事的人是网罗人才,而不是蓄养奴才,或者女人。 “幸福来自你的恩惠,让我臣服于你,请先让我追随你,这样事情让我快乐。”孔宪法想到了这么一句话,那是圣经里最有力量的一段。圣经?这跟我们的话题有联系吗? 一线无力气,软倒场面人 竟然犹未已,结束好腰身 如果说,对我影响很深的一个人,我首先想到了他。他懂佛学,是一名居士;还懂医学,会看风水。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位潇洒自在的老神仙。 他中等个子,花白头发,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说出话来幽默风趣,走起路来精神矍铄。他骨子里藏着一种坚强和倔劲,真看不出是一位快到五百岁的人。 他的言行举止,每天都感染着我,使我获取到无限的力量。 这人是谁?肯定不是张志远,也不是孔宪法。真是伤脑筋,我们还是不去想他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承认他对国事家事,有着自己的思考。可平复了伤口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马正这么说,也在情理中。因为前妻该改的事故他有根据,也有理由去耿耿于怀,甚至质疑一切。 “如今,我们已经无法推知当年他处理这件事时的真实想法,但我们知道这个事在他的人生中,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大风呼啸而过,树林都纹丝不动。全生命,全人格,干嘛非搞得个天怒人怨?可他是领导,是一个单位的榜样和灵魂。当面临着信任危机,还有十足的投机分子指控时,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坚强。 他有过教训,同时也丰富和沉淀了他实践经验和领导才干。此刻,又处在一个特殊时期,也许他并没有想许多,但当工作需要时不计利益得失勇于担当,在他也是一贯的。 看着折磨人,闻也劳精神 果然树枝上,何必去较真 “我们都有弱点,保不齐会犯错。人生路漫漫,大不了重新来过,又能怎样?精神奉献和实用主义混搭,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就洋洋洒洒再来一次,不留遗憾。 别让天上的神灵看见你的眼泪,知道你脆弱的一面。一定要流泪,最好现在你调头走开,让内心充满阳光,去爱所有的遇见,感受所有的发现,体验生活的每一天。” 孔宪法这话像是对马正,也像是对文杏,更像是对自己说的。当年改改自杀,张志远固然难辞其咎,但自己在这件事上又做了什么呢? 那个可怜的女人,谦卑的恭维与之婉转的陈情,终是未能打动他? 孔宪法,很智慧的。他深谙做官之道。知道如何按权势大小,与政治厉害里来站队。改改这件事,关系重大。若同情和支持这个女人,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必须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想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相,还有自己的位置角色。趋吉避害,裹进这趟浑水,是他所不情愿的。所以他只能虚与委蛇,不肯真得去施以援手。 休说夜的黑,莫言虬枝老 一笔花尽开,吓醒三足鸟 “人生轨迹,太无奈了。这也许就是他的命。” 女人把这归于命。也是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命,我们需要看流年运势吗?利益的驱使,最终难以抗拒。 骑狮子而来,以慈悲为怀。明白极乐事,道场在五台。想想真真的可笑,都偌大的年纪了,还是不自重。 每日就像一支小雏菊,仰望着那片浩瀚,憧憬着有那么一天,能成长为灿烂的太阳。我是太阳,我拥有一个改变命运,改变世界,甚至改变无常的力量。 第109章 依依烟柳吊斜阳 片片残红天外长 长情落日远山,不能心事为念。 前程哪里?八方相与,翠横寒烟练。 一笔不懈雁北飞,渐隐渐尽不见。 是花有一红,得雨御风,作春光无限。 我能确信我的感受,并能继续保持开放豁达的心态。可每次带着你入梦,却始终梦不见美好,只能干着急。好多回了,也没有搞清楚那里的状况,几乎没有看见过太阳。请别跟我说那个客观实在,有时候真相比梦还不稳定,而且还充满戏剧性。 我想,生活原本就是这样: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无论怎样?我们总是要接受的。这一路,也太难了。要经历的很多,快乐,哭泣,成功、失败,最后被遗弃。 那枚羽毛可劲的飞,也飞不遥远。因为随风飘零,它根本就不在重返灵魂的道路上。想必它自己也感到了前途渺渺,能否度过这一条若水而达彼岸,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想做个仪式完成它的心愿,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我知道,任何方式方法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那是它命运的一部分。 升起融融缓缓,照实梦的摇篮 听那一夕破土,复眼大好河山 看来美存是完全睡着了,狗在院子里叫了几遍,而她连个身都没有翻一下。下午,战友们来了,马正喝酒;晚上,战友们走了,他也是喝酒。一直喝到坐着都能睡去的样子。 感觉似乎又进入了梦境。这一次同往日有所不同,好像是走出了殉道之旅的第一步。这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那支歌,什么都没有: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很了然的那种。这样的形象,我们见得太少。他也只能确定,这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歌虽然被定性为靡靡之音,但老少妇孺都喜欢听。马正最初听到这支歌,感觉很震惊: 没有想到歌还有这么个唱法。声音极富磁性,满满的亲和力。值得更深入地去关注。马正如笼中的鸟,可算是飞到了真实的天空,长了见闻。如此清澈干净的嗓子,是真天籁,不知醉了多少人? 就是这样,一个美丽介入到了理所应当的日子。改改很喜欢这首歌的。她不断地听,反复地去学唱。马正知道自己的女人受到了诱惑,在做着一种改变,向往着一种与当下截然不同的生活。 “老马,你觉得我唱得可好?” “很好!很棒!” “就这?我觉得歌曲有几个地方不好掌握,要不我再给你唱一遍。” “孩子们快放学了,是不是吃完饭再唱?” “唱歌也不耽误做饭。” …… 似有似无烟火气,可名不可名歌曲 每次遭遇的背后,轮番交替着记忆 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及逝以徘徊。音乐记下了我心中的倔强和骄傲的笑。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我的幸福,我的沉寂,我的思念,以及那一切的一切。音乐,一个最不好理解的地方。 那个作歌的女人端庄大气,又古怪精灵,同他的女人好有一比。不是么?远山迷蒙,近水无痕。风筝摇曳升空,望着南飞的一群鸟儿不禁怅然作歌,释放的一种空灵和轻盈,当然还有人世间的薄凉。 “老马,你尝尝。”改改把一个搪瓷缸子,递到了马正的嘴边。男人皱了皱眉头,然后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慢点!别呛着了。这是苦的,还是甜的?” “很甜,很香!” “这就对了!美酒加咖啡,谁愿意没事找苦头吃呢?”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咖啡?” “朱友三家属给我的。固体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用水冲开。” “巧克力?” “是呀!巧克力与咖啡的原材料不是一样的嘛!” “原来是这样!你真聪明、” “可为什么老刘婆子偏说咖啡是苦的呢?” “哦!” “好了!我们不说咖啡了。你还是听我给你唱歌!” …… 既然喝咖啡,这件洋事情没有实践过,那么他们的话题的展开,就必然会出现困难。巧克力,口感细腻,香气浓郁,有一种恋爱的感觉。而咖啡本来是苦的,想要过得甜润一点,应该加糖,当然还有奶。为什么要加酒呢?丰富物质世界,也许就是为了那种苦的彻底! 发现我变了,就和着传说 是一个极乐,拿命换来的 季节的风,轻轻拂过女墙与蔷薇。一片微暖,一缕花香,阳光暖阳,香雾迷离。我不知道这个情形,适不适合所有人? 贝多芬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渗透我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自拔的苦难。 良久,洗手间传来了脚步声。卧室的门响了,改改走了进来。男人急忙从床上翻转下来,迎了上去。 “你怎么又过来了?我刚刚听着你的歌走入梦乡中。” “一到傍晚,就感到有点心慌意乱。老马,我怀疑家里有鬼。” “鬼打墙,不可能呀!这里除了你之外,在没有其他。” “老马,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改乖,你别吓我。你还是先回洗手间去!” “你等等。我刚才好像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一生。” “你怎么做到的?别闹了,我今天真的很累。” “估计我会在今后的几个月都不能释怀。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中一直在找的人。” …… 一个仰视着自己的女人,用那种粤语腔调很绵柔的讲话,让他很不适应。看来,南面吹来的风是有些邪乎,不然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试想,一个人的身体构造那么严密,任何科学仪器都不能同他比。除了造物主——万能的上帝,谁有那么大的神通。看来,世界上是有上帝的,有上帝就有妖魔鬼怪。 马正,不彻底的唯物论者。眼前这个女人,或许就是那个古怪。因为她很飘忽,自己与之相对,就仿佛对着晾晒在月光下的那件的确良的衬衫。这最后一句不太懂,听着有些拗口。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用了这样的比喻修辞。 女人很乖巧的样子,她向门外走去了。马正坐在床沿上,似乎是想定定神,可突然听到了急促地敲门声。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个女人直接推门又进来了。随后,她开始环视屋内,发现床上的褥子角耷拉下来,便走过去把褥子撩了起来。 褥子下面露出一沓散着的钱币。她想收起来,但努力了几次都不成功。于是,她轻叹了一声放弃了。接着她又开始仔细观察陈放在桌子上的一切,似乎也想拿取一些来,但还是没能做到。 她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死了,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 “老马,说真的,你这里比我所知所想的地方都好。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到或想不到的美好,都能在你这里找到。遗憾的是,我留不下,也带不走。你现在真幸运,而我很不幸,” 怎么办呢?所有该说的话,似乎都已说完。马正他不傻,傻子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即使活下去,也长远不了。他选择了沉默。 “就是你不说话,我也能感应到你的一切。我来了,你喜欢吗?过来点。你要相信我,我做出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 也许这样更好。不能被诱惑。当你有所心动,表示要亲近的时候。这个女人会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她会说一些让你很不舒服的话来。讽刺挖苦,夹枪带棒的。 消弭所有感官,用尽浑身解数 存在已然存在,只你可有可无 好像真的是这样,这种事让自己很不开心。是不是自己的内心出了状况?潜意识中本我,觉得那个肉身受了很多苦还不够,所以变着法子折磨自我?该忘的还是忘了!人家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作多情。有些东西,你认为理所应当,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了资格。 马正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烦,他想了想,开始哼着那首歌: 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开放的花蕊,你怎么也流泪。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肤浅的东西,总是自然而然地产生。怎么说呢?我还在观望。不要用来世的慰藉来敷衍我,并将我包围。” “平时你不是很喜欢这首歌的吗?” “你这么做,会让我质疑我对自己的爱,也会让我质疑别人对我的爱。我必须让你明白,我们有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改改,你这是不信任我。” “不知为何,就是不信任你。上天对每个人都有一个安排。我想上帝已经为我做了最好的打算,只是不在我活着的时候。” “你是说,你知道你的处境了?”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喜欢一首歌,是因为歌里有她的故事,有她想要铭记却又怕遗忘的记忆。” “你的歌声真的很甜美!尤其是《美酒加咖啡》,唱得空前绝后。” “你又在撒谎!音乐的气质不是用语言来描绘的。它不仅仅是一种个性的声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音乐是一种文化。有阳春白雪,有下里巴人。在一定程度上,音乐本身凝结着社会的种种特征,你应该去感觉音乐的魅力和气质。 不要去依赖一个人,她会成为你的一种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独立会让你走的更坦然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女人从哪里学得这许多教条式的大道理?着实让马正目瞪口呆。 我快走,紧张地走,我忘记我的背脊怎样地弓起,肩头如何耸起。天哪!相濡以沫,在黑暗中坚守着彼此,轮番交替着回忆。也许我们能安慰展示曾经的某个意义。但并不能左右和全盘否定死亡的不可逆转。男人明白一点,她所说的中用或不中用。 留影无意亦无计,放眼鸿雁南边去 俯身遇着坏事情,暹罗没了筠园女 我就这样看着你,很那个的样子。可若说是享受其中,的确有失偏颇,甚至还有一些荒唐。我保留那些昔日的记忆,或许是为了今日的重逢,但并非完全是要把那个过去还给你。 在无常和荒诞中,我会记住你的善意带给我的感动。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没有那么强大,不能从容地接受一些可以或者不可以。 每个理想的背后,是希望夹着痛苦。我做不到见死不救,何况遇到危险的还是你。可因为有诸多的缘由让我不能,其中就包含着彼此的信任。尽管我们经历无数个寒霜酷暑,可至今还没有到那个奋不顾身的程度。以至于我们要一遍再一遍地重新来过。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说句真心话,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习惯绿色出空,赫然好大喜功 开启三千云梦,耳边一扇子风 这样的情景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把马正搞得精疲力竭。他觉得他应该换个思路,就是换一种打法。三十六计想过来,思过去的,自以为找到了突破的好办法,可每每以失败告终。他很无奈,始终改变不了这个状态。 “改改,我会在两个小时内找到你喜欢的故事。” “别以为这样做,就会地久天长。” “我看见了,随着风转身而正值青春的你,雀跃奔跑着蓦然闯进我的视野,还有我的心……” “呵呵呵,呵呵呵!” “你不要对这个故事笑,好吗? ” “有些人说话是为了闲聊,还有些是有事要说。你可以像哲人那样用词,也可以如诗人那样说话。但你缺失一种创造性……” 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马正感到深深地惭愧。安抚不了对方,自己想走开,还去不得。好在没有旁人,不至于钻进地缝里。 聪明如她?他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还有就是这样情形还需要持续多久? 所想即所说,所说即所想。那历史长河中失去的东西,也已经超出了理解的范围,成为自我风景的一部分。即便再遇见一个特别的优待,他也不会思考的更多,或者说比以往更深刻,因为他们之间不允许再来一次实验。 “现在,我只想近距离感受你。要不你和我一起涅盘重生!” “你说什么?我肯定是听错了。一个短暂的周末在渴望中开始。再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能再离开你!不认识你,让我错过了太多。我总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更多的我的所有。” “我知道你很努力,想变成我想的那样。其实你一直都很适合我,只是我并不适合自己而已。” …… 立着那情思,三番加五次 水几重无迹,融洽的镜子 女人保持很高兴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眼里含着的泪水。马正感觉自己真的太虚假,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有悖良知的话来?他发现所有的美好,都是自我所赋予的。 如果在这里待的时间足够的长,你就会发现,那些原本深信不疑的东西,竟然是个不真实。在这个当口,若能设法移动那些往昔的记忆,并把它作为一种邂逅未知的惊喜,不是很好吗? “原谅我,我确实不理解你所经历的一切。” “如果你想知道这一点,就是你再也回不去了,我却从未离开过。”“我只是想着找一种让我们相连的办法。” “哈哈!你不戴面具,可真亮眼。” “大多数人,不知道面对这种事,该怎么办。其实我也不例外。现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 马正意识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而且坐在一堆类似人或物的中间。好像一个地平线的主人,然后,用只属于他的象征性语言,与自己展开一场无稽无涯的对话。 看开了,说开了,也想开了,又能怎么样?面对浩瀚的逼近,最终还是把自己缩小成了一粒沙子。 东方微白,天就要亮了。 女人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递了过来。马正很不情愿地接了过来,看了看,并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可!”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原来白纸黑字是:我想为你唱一支歌《美酒加咖啡》。 第109章 依依烟柳吊斜阳 片片残红天外长 长情落日远山,不能心事为念。 前程哪里?八方相与,翠横寒烟练。 一笔不懈雁北飞,渐隐渐尽不见。 是花有一红,得雨御风,作春光无限。 我能确信我的感受,并能继续保持开放豁达的心态。可每次带着你入梦,却始终梦不见美好,只能干着急。好多回了,也没有搞清楚那里的状况,几乎没有看见过太阳。请别跟我说那个客观实在,有时候真相比梦还不稳定,而且还充满戏剧性。 我想,生活原本就是这样: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无论怎样?我们总是要接受的。这一路,也太难了。要经历的很多,快乐,哭泣,成功、失败,最后被遗弃。 那枚羽毛可劲的飞,也飞不遥远。因为随风飘零,它根本就不在重返灵魂的道路上。想必它自己也感到了前途渺渺,能否度过这一条若水而达彼岸,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想做个仪式完成它的心愿,可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我知道,任何方式方法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那是它命运的一部分。 升起融融缓缓,照实梦的摇篮 听那一夕破土,复眼大好河山 看来美存是完全睡着了,狗在院子里叫了几遍,而她连个身都没有翻一下。下午,战友们来了,马正喝酒;晚上,战友们走了,他也是喝酒。一直喝到坐着都能睡去的样子。 感觉似乎又进入了梦境。这一次同往日有所不同,好像是走出了殉道之旅的第一步。这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那支歌,什么都没有: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她究竟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很了然的那种。这样的形象,我们见得太少。他也只能确定,这是一个妩媚的女人。 歌虽然被定性为靡靡之音,但老少妇孺都喜欢听。马正最初听到这支歌,感觉很震惊: 没有想到歌还有这么个唱法。声音极富磁性,满满的亲和力。值得更深入地去关注。马正如笼中的鸟,可算是飞到了真实的天空,长了见闻。如此清澈干净的嗓子,是真天籁,不知醉了多少人? 就是这样,一个美丽介入到了理所应当的日子。改改很喜欢这首歌的。她不断地听,反复地去学唱。马正知道自己的女人受到了诱惑,在做着一种改变,向往着一种与当下截然不同的生活。 “老马,你觉得我唱得可好?” “很好!很棒!” “就这?我觉得歌曲有几个地方不好掌握,要不我再给你唱一遍。” “孩子们快放学了,是不是吃完饭再唱?” “唱歌也不耽误做饭。” …… 似有似无烟火气,可名不可名歌曲 每次遭遇的背后,轮番交替着记忆 音乐博衍无终极兮,焉及逝以徘徊。音乐记下了我心中的倔强和骄傲的笑。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我的幸福,我的沉寂,我的思念,以及那一切的一切。音乐,一个最不好理解的地方。 那个作歌的女人端庄大气,又古怪精灵,同他的女人好有一比。不是么?远山迷蒙,近水无痕。风筝摇曳升空,望着南飞的一群鸟儿不禁怅然作歌,释放的一种空灵和轻盈,当然还有人世间的薄凉。 “老马,你尝尝。”改改把一个搪瓷缸子,递到了马正的嘴边。男人皱了皱眉头,然后硬着头皮喝了几口。 “慢点!别呛着了。这是苦的,还是甜的?” “很甜,很香!” “这就对了!美酒加咖啡,谁愿意没事找苦头吃呢?”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咖啡?” “朱友三家属给我的。固体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用水冲开。” “巧克力?” “是呀!巧克力与咖啡的原材料不是一样的嘛!” “原来是这样!你真聪明、” “可为什么老刘婆子偏说咖啡是苦的呢?” “哦!” “好了!我们不说咖啡了。你还是听我给你唱歌!” …… 既然喝咖啡,这件洋事情没有实践过,那么他们的话题的展开,就必然会出现困难。巧克力,口感细腻,香气浓郁,有一种恋爱的感觉。而咖啡本来是苦的,想要过得甜润一点,应该加糖,当然还有奶。为什么要加酒呢?丰富物质世界,也许就是为了那种苦的彻底! 发现我变了,就和着传说 是一个极乐,拿命换来的 季节的风,轻轻拂过女墙与蔷薇。一片微暖,一缕花香,阳光暖阳,香雾迷离。我不知道这个情形,适不适合所有人? 贝多芬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渗透我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自拔的苦难。 良久,洗手间传来了脚步声。卧室的门响了,改改走了进来。男人急忙从床上翻转下来,迎了上去。 “你怎么又过来了?我刚刚听着你的歌走入梦乡中。” “一到傍晚,就感到有点心慌意乱。老马,我怀疑家里有鬼。” “鬼打墙,不可能呀!这里除了你之外,在没有其他。” “老马,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改乖,你别吓我。你还是先回洗手间去!” “你等等。我刚才好像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一生。” “你怎么做到的?别闹了,我今天真的很累。” “估计我会在今后的几个月都不能释怀。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中一直在找的人。” …… 一个仰视着自己的女人,用那种粤语腔调很绵柔的讲话,让他很不适应。看来,南面吹来的风是有些邪乎,不然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试想,一个人的身体构造那么严密,任何科学仪器都不能同他比。除了造物主——万能的上帝,谁有那么大的神通。看来,世界上是有上帝的,有上帝就有妖魔鬼怪。 马正,不彻底的唯物论者。眼前这个女人,或许就是那个古怪。因为她很飘忽,自己与之相对,就仿佛对着晾晒在月光下的那件的确良的衬衫。这最后一句不太懂,听着有些拗口。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用了这样的比喻修辞。 女人很乖巧的样子,她向门外走去了。马正坐在床沿上,似乎是想定定神,可突然听到了急促地敲门声。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个女人直接推门又进来了。随后,她开始环视屋内,发现床上的褥子角耷拉下来,便走过去把褥子撩了起来。 褥子下面露出一沓散着的钱币。她想收起来,但努力了几次都不成功。于是,她轻叹了一声放弃了。接着她又开始仔细观察陈放在桌子上的一切,似乎也想拿取一些来,但还是没能做到。 她就是这样,不知道自己死了,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 “老马,说真的,你这里比我所知所想的地方都好。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到或想不到的美好,都能在你这里找到。遗憾的是,我留不下,也带不走。你现在真幸运,而我很不幸,” 怎么办呢?所有该说的话,似乎都已说完。马正他不傻,傻子在这里根本活不下去。即使活下去,也长远不了。他选择了沉默。 “就是你不说话,我也能感应到你的一切。我来了,你喜欢吗?过来点。你要相信我,我做出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 也许这样更好。不能被诱惑。当你有所心动,表示要亲近的时候。这个女人会突然间变成另一个人。她会说一些让你很不舒服的话来。讽刺挖苦,夹枪带棒的。 消弭所有感官,用尽浑身解数 存在已然存在,只你可有可无 好像真的是这样,这种事让自己很不开心。是不是自己的内心出了状况?潜意识中本我,觉得那个肉身受了很多苦还不够,所以变着法子折磨自我?该忘的还是忘了!人家从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作多情。有些东西,你认为理所应当,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了资格。 马正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烦,他想了想,开始哼着那首歌: 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开放的花蕊,你怎么也流泪。如果你也是心儿碎,陪你喝一杯。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肤浅的东西,总是自然而然地产生。怎么说呢?我还在观望。不要用来世的慰藉来敷衍我,并将我包围。” “平时你不是很喜欢这首歌的吗?” “你这么做,会让我质疑我对自己的爱,也会让我质疑别人对我的爱。我必须让你明白,我们有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改改,你这是不信任我。” “不知为何,就是不信任你。上天对每个人都有一个安排。我想上帝已经为我做了最好的打算,只是不在我活着的时候。” “你是说,你知道你的处境了?”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喜欢一首歌,是因为歌里有她的故事,有她想要铭记却又怕遗忘的记忆。” “你的歌声真的很甜美!尤其是《美酒加咖啡》,唱得空前绝后。” “你又在撒谎!音乐的气质不是用语言来描绘的。它不仅仅是一种个性的声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音乐是一种文化。有阳春白雪,有下里巴人。在一定程度上,音乐本身凝结着社会的种种特征,你应该去感觉音乐的魅力和气质。 不要去依赖一个人,她会成为你的一种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独立会让你走的更坦然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女人从哪里学得这许多教条式的大道理?着实让马正目瞪口呆。 我快走,紧张地走,我忘记我的背脊怎样地弓起,肩头如何耸起。天哪!相濡以沫,在黑暗中坚守着彼此,轮番交替着回忆。也许我们能安慰展示曾经的某个意义。但并不能左右和全盘否定死亡的不可逆转。男人明白一点,她所说的中用或不中用。 留影无意亦无计,放眼鸿雁南边去 俯身遇着坏事情,暹罗没了筠园女 我就这样看着你,很那个的样子。可若说是享受其中,的确有失偏颇,甚至还有一些荒唐。我保留那些昔日的记忆,或许是为了今日的重逢,但并非完全是要把那个过去还给你。 在无常和荒诞中,我会记住你的善意带给我的感动。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没有那么强大,不能从容地接受一些可以或者不可以。 每个理想的背后,是希望夹着痛苦。我做不到见死不救,何况遇到危险的还是你。可因为有诸多的缘由让我不能,其中就包含着彼此的信任。尽管我们经历无数个寒霜酷暑,可至今还没有到那个奋不顾身的程度。以至于我们要一遍再一遍地重新来过。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说句真心话,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习惯绿色出空,赫然好大喜功 开启三千云梦,耳边一扇子风 这样的情景出现了很多次,每次都把马正搞得精疲力竭。他觉得他应该换个思路,就是换一种打法。三十六计想过来,思过去的,自以为找到了突破的好办法,可每每以失败告终。他很无奈,始终改变不了这个状态。 “改改,我会在两个小时内找到你喜欢的故事。” “别以为这样做,就会地久天长。” “我看见了,随着风转身而正值青春的你,雀跃奔跑着蓦然闯进我的视野,还有我的心……” “呵呵呵,呵呵呵!” “你不要对这个故事笑,好吗? ” “有些人说话是为了闲聊,还有些是有事要说。你可以像哲人那样用词,也可以如诗人那样说话。但你缺失一种创造性……” 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先掉了下来。马正感到深深地惭愧。安抚不了对方,自己想走开,还去不得。好在没有旁人,不至于钻进地缝里。 聪明如她?他一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还有就是这样情形还需要持续多久? 所想即所说,所说即所想。那历史长河中失去的东西,也已经超出了理解的范围,成为自我风景的一部分。即便再遇见一个特别的优待,他也不会思考的更多,或者说比以往更深刻,因为他们之间不允许再来一次实验。 “现在,我只想近距离感受你。要不你和我一起涅盘重生!” “你说什么?我肯定是听错了。一个短暂的周末在渴望中开始。再说,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不能再离开你!不认识你,让我错过了太多。我总在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更多的我的所有。” “我知道你很努力,想变成我想的那样。其实你一直都很适合我,只是我并不适合自己而已。” …… 立着那情思,三番加五次 水几重无迹,融洽的镜子 女人保持很高兴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眼里含着的泪水。马正感觉自己真的太虚假,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有悖良知的话来?他发现所有的美好,都是自我所赋予的。 如果在这里待的时间足够的长,你就会发现,那些原本深信不疑的东西,竟然是个不真实。在这个当口,若能设法移动那些往昔的记忆,并把它作为一种邂逅未知的惊喜,不是很好吗? “原谅我,我确实不理解你所经历的一切。” “如果你想知道这一点,就是你再也回不去了,我却从未离开过。”“我只是想着找一种让我们相连的办法。” “哈哈!你不戴面具,可真亮眼。” “大多数人,不知道面对这种事,该怎么办。其实我也不例外。现在,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 马正意识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而且坐在一堆类似人或物的中间。好像一个地平线的主人,然后,用只属于他的象征性语言,与自己展开一场无稽无涯的对话。 看开了,说开了,也想开了,又能怎么样?面对浩瀚的逼近,最终还是把自己缩小成了一粒沙子。 东方微白,天就要亮了。 女人从兜里摸出一张字条递了过来。马正很不情愿地接了过来,看了看,并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可!” 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原来白纸黑字是:我想为你唱一支歌《美酒加咖啡》。 第110章 踏着夕阳意自如 归去无牵亦无拘 黄金台上金樽酒,须眉见风流。 多少用心无成事,要说总无由。 白首人收吴勾,看江山锦绣。 蓬莱不远有扁舟,听云水悠悠。 朝向奈何桥,心怀一个渴望。生活没有了重来的机会,脚下面却是深不可测的国度。颠倒的世界意识,一个无止无疆。我是下定了决心去克服恐惧,挑战一种不可能。并用这种方式来超越自我,好让自己更勇敢坚强。 来到奈何桥,就想感受不一样。奈何来搭桥,只能人类想的出,做得到。伟大的人有着复杂的情感和心理,是一个愚昧和智慧的混合体。探索、冒险、发明、发现,有着那么多生活的花样。 走上奈何桥,寻找坠落的地方。用一种精神的体验来审视存在的理由。荒唐的背后是一个后患无穷的错觉。可奈、可奈,奈何、奈何,最终让灵魂,游弋在异国他邦。 想一想,每个生命来到这里,都是有原因的,还是有作为的。常遇春想想,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似乎是起了作用,但无关大局。也许只能争取到些许的时间,顶多又加了个故事情节而已。 豆菽八种一口锅,何人待我举烟火 不记年的那枚月,还有菩提树下佛 变压器出现了故障,导致片区停电。白天还好,除了不能用电吹风,不能使用冲水马桶外,其他事情几乎不受影响。但到了晚上整个宾馆漆黑一片,手机也没有电了,大家开始躁动不安。 这么高档大气的宾馆就没有预备下发电设备吗?没有!服务人员开始还做些解释工作,安抚着宾客的情绪。后来,直接上门告知停电,还发放了一包六支装的红蜡烛。这个动作很人性化,却让入住的与会人员彻底没了希望。 抱怨归抱怨,可总得解决黑暗寂寞的问题!国一事,家一事,我们也需找件事来做。于是,冯友兰、于丰华、常遇春来到宾馆那个亭子间,在漫天星宇下聊着天,打发着时光。 “像不像以前那种,很自然地会走出低矮的平房来到院子里。拎个小板凳,来到高高的谷堆上面,然后坐下来,听那个谁讲过去的故事。或者围着刚结果的石榴下纳凉谈天,度过漫漫的长夜。” “那个岁月,停电停水是常态。寻常日子里,我们需要在夜里看到光明,以此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是呀!现在好多了。纯纯的夜色,拉动了沉寂已久的心弦。起初感到很闷,后来尝到了甜头,还有那种自由自在的滋味。” “开放、随性,一直让我们引以为傲。以前日子是贫寒了些,但大家抱团取暖时候,并没有感到那种生活的寒凉。” “唱童谣,讲故事,聊聊家长里短。多么美丽的夜晚。” “别闹了,那是大院里家属们的勾当。” …… 他们从当兵入伍趣事一直聊到这次聚会发生的一些怪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张志远的死。 “在张政委的葬礼上,你说,每个正常的人都不能正常与他相处。我觉得你说的话太主观,也不合适。” “真话太难听,真相太难堪。” “是呀!我听说他的一生挺艰难的。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准确的说是他父母离异了。他先跟父亲生活,后跟母亲长大。” “是这样,难怪他有着那种分裂人格。” “他从小受尽了委屈,父亲打骂,继母说话讽刺挖苦。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会毫不留情的骂他。后来她跟母亲在一起,听说,后父对他还不错。因为他长得像父亲,他的母亲因爱生恨,把对他亲生父亲的恨转移到了他身上,动不动就对他唾骂,甚至拳脚相加。” “原来如此,是童年的遭遇为他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他继父是个知识分子,还当过兵,传授给他很多本领。他也希望靠自己的特长找一份工作,后来就当了兵。读书,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就是这样,他一直读到了他人生的最后一页。” …… 张志远的死,对于丰华触动很大。他感到往日那些针对领导的想法和攻击的语言,顷刻间变得毫无价值。 一直搓着双手的冯友兰,终于把双手背在身后。几次张张嘴又闭上,好像有要说的没有说,或者没有倾倒干净,满脸挂着遗憾。 这个宾馆的夜晚静得有些瘆人。好像如果他们不声张,那个单调的风声会让所有生灵发怵,并引起群体的恐慌。 心顿时又疼了一下,他怎么能不在乎我 跟峪河水没有关系,是小梨园那棵果树 “这里即便没有任何人类的光源,那星星的光也能照亮整个夜空。也许是自己太久在一个城市里忙碌,忘记抬头看一眼星空。” “关闭一盏灯,收获的是一片星河。偶尔闲暇抬头仰望时,星星的光芒也已被满城的霓虹夺取了光彩。” 冯友兰突然意识到,在忙碌的生活中,留一点时间给星空,给身边爱的人,给好久不曾对话的自己,是一件很简单,也很美好的事。 “作为战友,我们也算尽了义务。没少提示和暗示过他,但他始终不能醒悟。” “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愿听。” “他为什么需要听你说,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听懂?他很有主见。对多数事情都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你们看到了吗?他死去的样子很安详的。脸刮得干干净净,甚至看不出一点厌烦和混乱的情绪。” “他活着的时候,在台上也充满了魅力,但与他私底下面对面交谈,真是把我吓坏了。我对他的所有期望和梦想都消失了。” “说的说的怎么又说到张政委的事情上了。” “不是我找政委的晦气。是牛二和说,每次看到他,他只有抽搐和诅咒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于丰华说的对!政委他放下了一切,走的很从容。牛二和居心不良,所以才有畏惧。而我们都知道,首长他是来忏悔的,只是我们一直都在苦苦相逼。” …… 冯友兰像个亲历者,仿佛他看到了整个过程,并有权去诠释所有的发生与发现。他先用脚踢了踢前面的那个石头桌子,好像在提醒什么人来搬走它似的。然后,深沉地一笑,似乎意在引起什么幽灵关注和不安。做完这些之后他说道: “永远不会有开始。我曾坦白地告诉牛二和,不要去打扰他的这一次。我曾几次试着告诉他,放松些,放松些,还有一堆人等着见你。 林荫小道上,一个人影在闪烁的星光下,缓缓地移来移去。好像他患有瘟疫一样,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回避他。他心里一定犯嘀咕,难道大家都不相信我了。一时间,他便六神无主了。” 好像跑题了。冯友兰稍许稳定下,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我在前些日子就发现,他的表现不太正常,那天,他在水房里洗衣服,情绪显得十分烦躁,像丢了魂似的。我感到他一边洗衣服,一边想着什么事情。突然间,他洗着洗着便把洗好的衣服扔进了水房的垃圾桶里。 由此可见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处在焦虑、烦躁,还有不安中。我真想掏心掏肺地跟他说几句话,但是我一直没有给自己机会。” 是同情怜悯,还是其他?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正像北方人常说的那句话:他像老榆树一样的粗糙。于丰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从聚会那天遇见这个老冯,他便开始了经常性的头痛。 抬头仰望触手可及的星空,感觉天空离自己好近,好近。近到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来。四周没有一丝嘈杂,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心腹地峪口处,横着一棵老树 竹笛二胡不调,长亭芷草薄雾 “每天都快乐,每天都不累,每天都吃得饱饱,每天都想着我会飞。想看谁就去看谁,然后拥抱一下就离开,表示一下我的思念。” 那扇悬窗前站着一对男女。他们默契地相视,还牵着手,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爱的馈赠。好似在提示我们,要记住善意和感动。 “老冯,我们都想与他说说心里的话。但上前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他总是若有所思,一副无心聆听的样子。我看出来了,他是用一些表面功夫,来获得那些他曾伤害过的人同情。” “你这是先入为主,不符合实际。他已经做了很多。大家有目共睹。” “老冯,就事论事,你还急了。他那个救赎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重新打造自己,而不做深度地真心忏悔,最后想象和敏感度都会崩溃,以至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相信殊途同归,所以在午夜梦回时分,我们有幸目击并参与了这么一件神秘而庄重的事。” 我不会去原谅他。前一分钟还笑逐颜开,后一分钟便垂头丧气。揉了揉惺忪的眼,很谨慎地梳理收拢着游离的情绪,可思想一直流连在那个成语上——昙花一现。 是呀!为什么不能像其它花儿一样随着季节而动呢?如此标新立异,是要去证明一些无法证明的事?或许这样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刻意的目的。就是一个传统,一个习惯,一个远古存在。 不要吃了木耳,而忘了树桩。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也不知道适宜不适宜。就是等到天放亮,我们一起去晒晒太阳。 冷静冷静再冷静,还不到弹冠相庆 脆枣酥梨俺不取,欢喜骑墙等红杏 一想到即将向这个世界告别时,他是多么地不情愿。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辛酸苦辣,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好不容易到了休养生息,安度晚年的时候,可为什么还要死去呢? 他心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为什么死神降临的这么匆匆?他张着嘴,吃力地用下颌骨一点一点地呼吸着。氧气管不断地向他的鼻腔里输送着氧气,气化瓶里的水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生命结束的过程像是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噩梦里还有别人,他很可能会受伤。谁知道呢?张志远,比一般孩子要早熟,懂事。或许这正是他细腻、沉静,多思的主要原因。他这个人心思也很好猜,和他一起工作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对了,他的表情很重要,但是没有。 我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战友很不认同他是个好人。那是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表象,看到诅咒的力量。师心自用本非人之常情,因此我们不能用常态去杜撰这个形象。想抹杀他的存在,或忽略他的所作所为则更不能,只好滞留在人们臆断中。 也许是快近天明了!怎么还走上了黄昏之路?心境有些混乱不清,其实这跟气象没有一丁点关系。他终于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而我们希望他能进入那个理想的天国, “老冯,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了吗?我们的心肠这么好。这位领导究竟做了些什么?竟然在受到了与会者的百般诟病之下,他的那些莫须有的丰功伟绩,还完整无缺地被记载在503的历史书之中。” “曲水流觞,青史有命。自有历史的道理和意义。我相信他是来做忏悔的,而且是很真诚的那种。只是碍于面子,可能还有其他的不可名状,所以表现地不那么彻底而已。” “老冯说的是。他曾对大家说,现在的情况并不好。逃避,可到哪都是苟且。所以要尽量保持一点风度。老于,我们要的是拯救,而不是因果报应。” 常遇春的话还是比较客观的。话是听进去了,但于丰华表现的不尽人意。他只是有所顾虑,其实他本心也不愿意这样事情发生。 于丰华不太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当然包括那些神话与传说。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不是很纯粹的那种。在十字架下,心里会产生了一种宗教式的崇拜之意。再就是他很在意宗教风俗的禁忌,也经常被古老的玄学所诱惑。 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他开始经常陷入到对冥冥中的各种存在的思考中。 一群鸟儿飞,芦花作舞蹈。地湿烟常起,云海起浪涛 走走一就老,一老搂羊草。慨叹抬头看,春阳那么高 我剩下一个翅膀,而你只有翅膀一个,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我知道,你知道,他也知道。因为我们都有一个蓝天的梦。可我飞不起来,你也飞不去。怎么办?我知道,你知道,他不知道。 合作。这就叫比翼齐飞。 “拯救,是呀!那么就让我们盯着他!好歹等来一个结果,让所有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些日子里,即便我们不说,他也能感应到。我很了解那个人的想,大家都希望结束当前的这一切。而他不能,因为他要做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有些人半辈子都在为此而准备。 还是那句江湖人的话,出来混是要还的。只是大家没有料到,他还真到了走投无路。” “有些问题,不属于科学范畴,但始终在困扰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种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方式,给自己以希望。” “说的是。并非所有的传说和神话,都是想象出来的。我是说,我们需要一种存在。也许是内心的,不由外物所决定。 面对着不确切,平时我只会把目光移开。今天则不然。我们要相信这个存在,这也是拯救灵魂,获得生命永恒的唯一途径。” “你说的,不是我要说的。我说的是原谅,就是宽恕。” …… 播西都之丽草兮,应青春而凝辉 流翠叶于纤柯兮,结微根于丹樨 我不否认我是一棵小草,张志远是另外一棵小草。如果他能站起来,说明他身体强壮,底子好。如果他死了,说明他非死不可,是寿终正寝。人人都知道,如果是非死不可,那么不论是划十字,或者找医生,都救不了他。 第110章 踏着夕阳意自如 归去无牵亦无拘 黄金台上金樽酒,须眉见风流。 多少用心无成事,要说总无由。 白首人收吴勾,看江山锦绣。 蓬莱不远有扁舟,听云水悠悠。 朝向奈何桥,心怀一个渴望。生活没有了重来的机会,脚下面却是深不可测的国度。颠倒的世界意识,一个无止无疆。我是下定了决心去克服恐惧,挑战一种不可能。并用这种方式来超越自我,好让自己更勇敢坚强。 来到奈何桥,就想感受不一样。奈何来搭桥,只能人类想的出,做得到。伟大的人有着复杂的情感和心理,是一个愚昧和智慧的混合体。探索、冒险、发明、发现,有着那么多生活的花样。 走上奈何桥,寻找坠落的地方。用一种精神的体验来审视存在的理由。荒唐的背后是一个后患无穷的错觉。可奈、可奈,奈何、奈何,最终让灵魂,游弋在异国他邦。 想一想,每个生命来到这里,都是有原因的,还是有作为的。常遇春想想,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似乎是起了作用,但无关大局。也许只能争取到些许的时间,顶多又加了个故事情节而已。 豆菽八种一口锅,何人待我举烟火 不记年的那枚月,还有菩提树下佛 变压器出现了故障,导致片区停电。白天还好,除了不能用电吹风,不能使用冲水马桶外,其他事情几乎不受影响。但到了晚上整个宾馆漆黑一片,手机也没有电了,大家开始躁动不安。 这么高档大气的宾馆就没有预备下发电设备吗?没有!服务人员开始还做些解释工作,安抚着宾客的情绪。后来,直接上门告知停电,还发放了一包六支装的红蜡烛。这个动作很人性化,却让入住的与会人员彻底没了希望。 抱怨归抱怨,可总得解决黑暗寂寞的问题!国一事,家一事,我们也需找件事来做。于是,冯友兰、于丰华、常遇春来到宾馆那个亭子间,在漫天星宇下聊着天,打发着时光。 “像不像以前那种,很自然地会走出低矮的平房来到院子里。拎个小板凳,来到高高的谷堆上面,然后坐下来,听那个谁讲过去的故事。或者围着刚结果的石榴下纳凉谈天,度过漫漫的长夜。” “那个岁月,停电停水是常态。寻常日子里,我们需要在夜里看到光明,以此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是呀!现在好多了。纯纯的夜色,拉动了沉寂已久的心弦。起初感到很闷,后来尝到了甜头,还有那种自由自在的滋味。” “开放、随性,一直让我们引以为傲。以前日子是贫寒了些,但大家抱团取暖时候,并没有感到那种生活的寒凉。” “唱童谣,讲故事,聊聊家长里短。多么美丽的夜晚。” “别闹了,那是大院里家属们的勾当。” …… 他们从当兵入伍趣事一直聊到这次聚会发生的一些怪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张志远的死。 “在张政委的葬礼上,你说,每个正常的人都不能正常与他相处。我觉得你说的话太主观,也不合适。” “真话太难听,真相太难堪。” “是呀!我听说他的一生挺艰难的。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准确的说是他父母离异了。他先跟父亲生活,后跟母亲长大。” “是这样,难怪他有着那种分裂人格。” “他从小受尽了委屈,父亲打骂,继母说话讽刺挖苦。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会毫不留情的骂他。后来她跟母亲在一起,听说,后父对他还不错。因为他长得像父亲,他的母亲因爱生恨,把对他亲生父亲的恨转移到了他身上,动不动就对他唾骂,甚至拳脚相加。” “原来如此,是童年的遭遇为他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他继父是个知识分子,还当过兵,传授给他很多本领。他也希望靠自己的特长找一份工作,后来就当了兵。读书,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就是这样,他一直读到了他人生的最后一页。” …… 张志远的死,对于丰华触动很大。他感到往日那些针对领导的想法和攻击的语言,顷刻间变得毫无价值。 一直搓着双手的冯友兰,终于把双手背在身后。几次张张嘴又闭上,好像有要说的没有说,或者没有倾倒干净,满脸挂着遗憾。 这个宾馆的夜晚静得有些瘆人。好像如果他们不声张,那个单调的风声会让所有生灵发怵,并引起群体的恐慌。 心顿时又疼了一下,他怎么能不在乎我 跟峪河水没有关系,是小梨园那棵果树 “这里即便没有任何人类的光源,那星星的光也能照亮整个夜空。也许是自己太久在一个城市里忙碌,忘记抬头看一眼星空。” “关闭一盏灯,收获的是一片星河。偶尔闲暇抬头仰望时,星星的光芒也已被满城的霓虹夺取了光彩。” 冯友兰突然意识到,在忙碌的生活中,留一点时间给星空,给身边爱的人,给好久不曾对话的自己,是一件很简单,也很美好的事。 “作为战友,我们也算尽了义务。没少提示和暗示过他,但他始终不能醒悟。” “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愿听。” “他为什么需要听你说,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听懂?他很有主见。对多数事情都有着他自己的考量。你们看到了吗?他死去的样子很安详的。脸刮得干干净净,甚至看不出一点厌烦和混乱的情绪。” “他活着的时候,在台上也充满了魅力,但与他私底下面对面交谈,真是把我吓坏了。我对他的所有期望和梦想都消失了。” “说的说的怎么又说到张政委的事情上了。” “不是我找政委的晦气。是牛二和说,每次看到他,他只有抽搐和诅咒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于丰华说的对!政委他放下了一切,走的很从容。牛二和居心不良,所以才有畏惧。而我们都知道,首长他是来忏悔的,只是我们一直都在苦苦相逼。” …… 冯友兰像个亲历者,仿佛他看到了整个过程,并有权去诠释所有的发生与发现。他先用脚踢了踢前面的那个石头桌子,好像在提醒什么人来搬走它似的。然后,深沉地一笑,似乎意在引起什么幽灵关注和不安。做完这些之后他说道: “永远不会有开始。我曾坦白地告诉牛二和,不要去打扰他的这一次。我曾几次试着告诉他,放松些,放松些,还有一堆人等着见你。 林荫小道上,一个人影在闪烁的星光下,缓缓地移来移去。好像他患有瘟疫一样,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回避他。他心里一定犯嘀咕,难道大家都不相信我了。一时间,他便六神无主了。” 好像跑题了。冯友兰稍许稳定下,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 “我在前些日子就发现,他的表现不太正常,那天,他在水房里洗衣服,情绪显得十分烦躁,像丢了魂似的。我感到他一边洗衣服,一边想着什么事情。突然间,他洗着洗着便把洗好的衣服扔进了水房的垃圾桶里。 由此可见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处在焦虑、烦躁,还有不安中。我真想掏心掏肺地跟他说几句话,但是我一直没有给自己机会。” 是同情怜悯,还是其他?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正像北方人常说的那句话:他像老榆树一样的粗糙。于丰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从聚会那天遇见这个老冯,他便开始了经常性的头痛。 抬头仰望触手可及的星空,感觉天空离自己好近,好近。近到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来。四周没有一丝嘈杂,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心腹地峪口处,横着一棵老树 竹笛二胡不调,长亭芷草薄雾 “每天都快乐,每天都不累,每天都吃得饱饱,每天都想着我会飞。想看谁就去看谁,然后拥抱一下就离开,表示一下我的思念。” 那扇悬窗前站着一对男女。他们默契地相视,还牵着手,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爱的馈赠。好似在提示我们,要记住善意和感动。 “老冯,我们都想与他说说心里的话。但上前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他总是若有所思,一副无心聆听的样子。我看出来了,他是用一些表面功夫,来获得那些他曾伤害过的人同情。” “你这是先入为主,不符合实际。他已经做了很多。大家有目共睹。” “老冯,就事论事,你还急了。他那个救赎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重新打造自己,而不做深度地真心忏悔,最后想象和敏感度都会崩溃,以至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相信殊途同归,所以在午夜梦回时分,我们有幸目击并参与了这么一件神秘而庄重的事。” 我不会去原谅他。前一分钟还笑逐颜开,后一分钟便垂头丧气。揉了揉惺忪的眼,很谨慎地梳理收拢着游离的情绪,可思想一直流连在那个成语上——昙花一现。 是呀!为什么不能像其它花儿一样随着季节而动呢?如此标新立异,是要去证明一些无法证明的事?或许这样没有什么意义,也没有刻意的目的。就是一个传统,一个习惯,一个远古存在。 不要吃了木耳,而忘了树桩。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也不知道适宜不适宜。就是等到天放亮,我们一起去晒晒太阳。 冷静冷静再冷静,还不到弹冠相庆 脆枣酥梨俺不取,欢喜骑墙等红杏 一想到即将向这个世界告别时,他是多么地不情愿。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辛酸苦辣,还有什么没有经历过?好不容易到了休养生息,安度晚年的时候,可为什么还要死去呢? 他心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为什么死神降临的这么匆匆?他张着嘴,吃力地用下颌骨一点一点地呼吸着。氧气管不断地向他的鼻腔里输送着氧气,气化瓶里的水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生命结束的过程像是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噩梦里还有别人,他很可能会受伤。谁知道呢?张志远,比一般孩子要早熟,懂事。或许这正是他细腻、沉静,多思的主要原因。他这个人心思也很好猜,和他一起工作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对了,他的表情很重要,但是没有。 我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战友很不认同他是个好人。那是因为他们不能通过表象,看到诅咒的力量。师心自用本非人之常情,因此我们不能用常态去杜撰这个形象。想抹杀他的存在,或忽略他的所作所为则更不能,只好滞留在人们臆断中。 也许是快近天明了!怎么还走上了黄昏之路?心境有些混乱不清,其实这跟气象没有一丁点关系。他终于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而我们希望他能进入那个理想的天国, “老冯,你看到喜欢的东西了吗?我们的心肠这么好。这位领导究竟做了些什么?竟然在受到了与会者的百般诟病之下,他的那些莫须有的丰功伟绩,还完整无缺地被记载在503的历史书之中。” “曲水流觞,青史有命。自有历史的道理和意义。我相信他是来做忏悔的,而且是很真诚的那种。只是碍于面子,可能还有其他的不可名状,所以表现地不那么彻底而已。” “老冯说的是。他曾对大家说,现在的情况并不好。逃避,可到哪都是苟且。所以要尽量保持一点风度。老于,我们要的是拯救,而不是因果报应。” 常遇春的话还是比较客观的。话是听进去了,但于丰华表现的不尽人意。他只是有所顾虑,其实他本心也不愿意这样事情发生。 于丰华不太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当然包括那些神话与传说。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不是很纯粹的那种。在十字架下,心里会产生了一种宗教式的崇拜之意。再就是他很在意宗教风俗的禁忌,也经常被古老的玄学所诱惑。 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他开始经常陷入到对冥冥中的各种存在的思考中。 一群鸟儿飞,芦花作舞蹈。地湿烟常起,云海起浪涛 走走一就老,一老搂羊草。慨叹抬头看,春阳那么高 我剩下一个翅膀,而你只有翅膀一个,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我知道,你知道,他也知道。因为我们都有一个蓝天的梦。可我飞不起来,你也飞不去。怎么办?我知道,你知道,他不知道。 合作。这就叫比翼齐飞。 “拯救,是呀!那么就让我们盯着他!好歹等来一个结果,让所有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些日子里,即便我们不说,他也能感应到。我很了解那个人的想,大家都希望结束当前的这一切。而他不能,因为他要做一件大事。你知道吗?有些人半辈子都在为此而准备。 还是那句江湖人的话,出来混是要还的。只是大家没有料到,他还真到了走投无路。” “有些问题,不属于科学范畴,但始终在困扰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种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方式,给自己以希望。” “说的是。并非所有的传说和神话,都是想象出来的。我是说,我们需要一种存在。也许是内心的,不由外物所决定。 面对着不确切,平时我只会把目光移开。今天则不然。我们要相信这个存在,这也是拯救灵魂,获得生命永恒的唯一途径。” “你说的,不是我要说的。我说的是原谅,就是宽恕。” …… 播西都之丽草兮,应青春而凝辉 流翠叶于纤柯兮,结微根于丹樨 我不否认我是一棵小草,张志远是另外一棵小草。如果他能站起来,说明他身体强壮,底子好。如果他死了,说明他非死不可,是寿终正寝。人人都知道,如果是非死不可,那么不论是划十字,或者找医生,都救不了他。 第111章 鼓楼下接风洗尘 终也不泯然新人 风不卷,牵情不足绿意白。 揶揄春枝不到心,似有想不开。 轻敛沧澜之水,以待重新再来。 怅然若失于无绪,再想已是忘怀。 如墨一身,闪亮的眼,不短也不长的尾,还有一张饱受诟病,也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巨大嘴。看得出来,它爱这里的花花草草,爱这里的人们。尽管它始终摆脱不了那些无穷无尽的诅咒和烦恼,但还是不能接受任何离开这里的方式。 我们相信,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同样我们也相信,它的预言会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情感故事。上帝是公允的。我们也相信,它也可以从我们任何人身上,找到它所需要的精神慰籍。 它已经习惯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涌动的人潮,当然还有它的主人。这些很重要,若一旦失去了这些,它都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去生活,甚至都不会再出现在人类世界。我还知道你跟它秉性不相上下,喜欢在这纷繁复杂的环境与纵横交错的矛盾中完结一生。 殷殷杏花初开日,粉红灵感来意迟 偶得好句门墩坐,说与路人总不知 远看是一条狗,近看还是一条狗。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笨笨。它真是一条狗。不需多介绍了,这条狗也认出刘白来,不然不会摇头摆尾在他裤脚边嗅来嗅去,而且还表现地极为顺从与谦恭。 “这才是那个记忆中的城,久违的沧桑之景,沉甸甸的心情。你正好找到我,但我还不算认识她。”刘白见松柏,毛竹对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便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早知道它的嗅觉这么好,我还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等它。不怕你们二位笑话,在它出现之前,我快没时间了,而且真的迷路了。” “这算什么?导盲犬。还是那种但有什么难处,便喊三声它的名字,就会出现,为你排忧解难的那种?遇见它,我们真幸运。” 松柏在茶桌上巡视了一遍,发现并没有给它准备些什么。如:骨头,肉包子之类的。让人家觉得怪难为情的,于是,便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松柏微笑着举手示意它坐下来,但这家伙并没有买他的帐。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一个不是被低估的生命。准确的说,应该是信使。两鬓斑白,气色还不错。利用狗来传递情感,这是刘白的一项发明。”毛竹望了望身边的松柏,拍了拍那条狗的脑袋。 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说。它摆出了一副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一个两层楼,一楼是店面,里面是摆着些或真或假的古玩,二楼是个茶室,是店主人洽谈生意,招待客户的地方。 老式花窗,旧式家具,虽是古色古香,但感觉房间光线不是太好。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对精神层面的追求,经营古玩的商家更是把个生意场搞得像个文化博物馆似的。 用历史衡量一切,更能彰显出生意的厚重和底蕴。走向那扇文明,在一推一掩之中,伴着老街四季画卷,蹉跎去了逝水流年。 毛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指着门外说道: “刘白,你把它引进来,茶坊的老王会不会不高兴?他很洁净的,而且最烦带毛的东西,尤其是狗。” 刘白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门在看。会意的松柏忙起身轻轻地走到门口,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接着回头冲着刘白点了点头。 刘白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止吠项圈来给狗带上,并低声说道:“亏得毛竹提醒。其实老王倒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他那个老婆要是知道我把它放进来,那会有大麻烦的。” “我听说,那个女人又矮又丑,脾气暴躁,脑子还不灵光。但老王对她简直了,公主般宠着。” “老王可是当初班里的帅哥,如今虽然没有实权,却能跻身于上流社会,受到世人的尊重。你们没发现吗?现在那些女同学都在反省,自己究竟输在哪了?” “你看到的都是缺点,就没有真正客观过。” “这还用得着客观吗?事实就摆在那里,你也不是没有见识到。不要轻易去断言,我看的和我想看的有因果关系。” “看不到优点,就看不到别人的优势,就会觉得别人得到的都是上帝的恩赐。心里会不平衡的。” “这话跟我说不上。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她老公。就是隔壁的老王。” “先别问他老公了。我可是听说,你昨天还给她送花来着。” …… 一个客观,一个主观,有意思嘛!松柏端着茶杯正要喝水,听到毛竹的话愣了一下,忙抢话过来: “对!刘白,即故事本身。你就说说为什么要给老王的媳妇送花。” “不会是为缓解压力和焦虑,临时找了个办法,快乐一下!” “毛竹,偏见了不是?前天给我输液的护士,就是老王他老婆。” 步行者心守一诺,一盏灯于明月桥 不是让你去钟情,我要那光照低调 一个白衣天使,花一样语言,鸟一般的动作地扑了过来,给予了他足够多的感情,同时也让他产生了那种芬芳的思想。 于是,刘白便开始讲述他与老王婆娘的故事: 给我输液的那个护士,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只是我的运气太差,没有配合好,虽就差那么一点,但第一次还是失败了。 “呀!偏的些。可还是不行。”她把针拔了出来,并看着我,眼睛笑着,爱意满满的,还带着一丝悲悯。 微笑只是一种表情,有时候,却比语言更有力。当你笑起来的时候,不仅可以感染到人,还可以疗愈自己。学会用微笑面对难关,化解难题,你会发现,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不过,我瞅那个架势和神情,就知道会有第二针。为什么要重新来过?我是既害怕又紧张。顿时神经绷紧,头都大了。 空气都让人窒息。她熟练地在我的手腕上扎好了皮筋。认真地消毒之后,再次拿起了针。 “咦!怎么没有见回血呢?”她再次把针拔了出来。 完了,看来还要疼一下。老天呀!你扎死我算了。我有些绝望,可这个天使没有灰心,只是让我换了一只手。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那白色的液体正一滴又一滴流进我血管里。而她正在用那粗胖的手在输液管子上,轻轻地那么弹着:一下、两下、三四下,很是得意的样子。” …… 万种风情谁如是,其意当时总迟迟 且看止如花一角,相与一笑月别枝 “刘白!你这讲得是老王的老婆吗?不太像。” “我听着怎么就像一个傻子的梦,真是糟糕透顶。” “我的发小们,同学们,幸福在我的眼中是充满烟火气息的美食,是家人归来热气腾腾的饭菜。 幸福真不是住别墅、开好车,而是付出、分享和爱的感觉,是豁达和淡然,是知足门前的这一条从一而终的狗。” “挨得上嘛!人家的婆娘,怎么还跟你的幸福连上了?” “刘白他说的是狗,就你总喜欢往别人的老婆身上扯。” “你搞错了!送花的人也不是我。” “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出门便纠缠着我,回家也不放过我的生命,却不在我通讯录里。” “文静而羸弱的女人,很适合当医生或者护士的职业。这个职业适合不适合老王的婆姨,我们不去探讨了。她只要不为这条可怜的狗而光火,从事任何职业都可以。” …… 一只既通人性,又懂人事的小狗,在自己欢乐和主人喜欢之间,取得了非常好的平衡。而且忠诚坚守,还不计较贫富。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完美公主。 “我不是不喜欢它,只是不喜欢浑身带毛的生命而已。领养它有许多不方便。谁喜欢可以马上带回去。我还可以提供一个月的狗粮。”松柏一手端着茶,一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个满身长毛的家伙。 “这不会是那只牧羊犬吗?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好像见过老王的婆娘牵着它招摇过市来着。”狗的介入,还有那个老王的胖媳妇,说是天使也可以。这一切都在生活的缘分中,并不在关系里。可能符合当地人审美,又影响我们什么呢?毛竹是这样想的。 “男儿少壮不树立,挟此穷老将安归。多情人总好过多心痛。小城,不虚美,不隐恶。民风淳朴,风景优美。” 刘白如是说。 毛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也不便说破。他也不愿意为一条狗,一个女人而影响了兄弟们的聊天兴致: “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哪有那么多可怕的悲伤?或许有遗憾的是你不善变通,结果物极必反。” 这像是一场为这条狗特设的便宴。它来了效忠宣誓仪式更有庄严和内容。你们是知音,好的形影不离。大家都看得出来,它这样巴结你,你自然对其另眼相看。 斜阳一角好光景,粉白长调一树明 谁省枝头回风舞,柳外云翘花外情 我相信它是带着使命来到人世间,要成就一番伟大。可能其中有那么个选项,就是必须要介入我的一段生活。一个反直觉的诡异现象,同时也好让我的世界因此而变得精彩。 会是这样吗?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它是二郎的哮天犬。玉皇大帝派它来,就是想看看我现在活成了啥样? 松柏用手抚摸着那条狗,促狭暧昧地笑着:“美景各别,风情各异。自然而又真性情,让我们的回归不再寂寞。我真的明白了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应该是这份礼物的幸运儿。” 我相信,它那个种族的历史跟我们的世界一样年长。我也相信,即便它记忆起那个自由奔跑的从前,也从不后悔和怀疑与我们一起的生活。而且我更相信,在它所有的梦中,能够找到我们人类的影子。 它知道怎么会让自己有个好心情,不会用我们对它的态度来应对我们,至少它能感觉到我们对它的重要。当然一些本能习性还留在它的身上,如现在这个场景。 它不能预言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但所有的故事,都会是这样。谁去在意这个司空见惯,又有谁关心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刘白挠了挠那条狗的脖颈,油然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来: “正如你所说,我就是这样。除了固执之外,就是忠诚。可能还有其他问题?”他看了看松柏,语调中充满了一种少有的不屈和不服的情感,“问题就是我在做什么,还有我的伤心。但有一点我做不到,就是不能像所有走入黄昏的老人一样,开始回避世事。” 松柏感觉这话有所指向,至少是让自己感到心虚,忙辩白道:“不!我只是在一旁,不想让人利用我的信任,去诋毁我。” 认真、敬业、忠诚,有些风吹草动,都能知道。这个与生俱来本能,便于他待机而动,随时出击。做自己,做真实的自己。刘白大多时候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诋毁是一些人惯用伎俩。点起希望之火,然后在火上泼冷水。言是又言非,古今人间,不乏这样的人事。我们知道,人人都喜欢快乐:浪漫,激情,喜剧冲突。一边想着远大梦想为何难以实现,一边刷着无脑剧乐开了花。人们接受了,正在体验中愉悦。也算是先进多元文化,毋庸置喙,我们只需适应而已。” “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它们的样子、习性,有差异,但都是生命。你不能简单地把它们归之于某类艺术或某种工具。”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有有情来到人间不容易,你总要时常给自己找一些新鲜的体验感,来感受生命美好。即便大都情况下,它不会去刻意让你惊艳,可又能怎样?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有一个伙伴始终如一地陪着你,不也挺好。” “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没错。漫山回绕,招手相引。懂得这么多道理,依旧过不好自己的一生。” “彼此彼此。老实说,我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别去纠结那个哲学三问了,会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 果然清丽意相关,冰心悄然玉壶间 春风一叹痕一抹,坐尽长更无所添 松柏对狗的态度是不喜欢,但也不讨厌。他突然想起一句成语,鸡鸣狗盗。不过,念头一闪而过,便很快又移感到了当前的人事上。 “楼下声声鸡,尽醉在花前。想亲近的心情,是那样的迫切,以至于感到自己想亲近的人物,是那么遥远,难以亲近。” “太好了!松柏,你总算谦卑下来,俯身看顾身边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花花草草,而且还移感到了这条狗的身上。”刘白发着怪笑,但也没忘竖起大拇哥给他点赞。 “不相亲时,见有家人。田园风光,民俗民风,而怨春不语,还真是个麻烦。刘白,我知道你的想。”毛竹打量着那条狗,跟刘白一起哈哈哈地开怀笑了起来。 每逢阴天下雨,它就会散发着那种诱惑人味觉的臭味。想一想,真有一段日子没有吃狗肉了。要不,把它送到楼下那家东北冷面馆? 还是先给它梳洗一下,不然老天都看不下去。之后呢?之后就把它干干净净地送走,也好让那个朝族人过个鲜香的年。 蛰伏了这么久,憔悴关山知否。冥想中春梦长,不胜怀一搔首 敛青衫看浮生,无所处风烟柳。潇洒出尘谁是,笑指白衣苍狗 只有内心喜欢,才能真正做好一件事。给狗洗澡也是这样。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却成了服务大成的搓澡人。 第111章 鼓楼下接风洗尘 终也不泯然新人 风不卷,牵情不足绿意白。 揶揄春枝不到心,似有想不开。 轻敛沧澜之水,以待重新再来。 怅然若失于无绪,再想已是忘怀。 如墨一身,闪亮的眼,不短也不长的尾,还有一张饱受诟病,也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巨大嘴。看得出来,它爱这里的花花草草,爱这里的人们。尽管它始终摆脱不了那些无穷无尽的诅咒和烦恼,但还是不能接受任何离开这里的方式。 我们相信,每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同样我们也相信,它的预言会给不同的人,带来不同的情感故事。上帝是公允的。我们也相信,它也可以从我们任何人身上,找到它所需要的精神慰籍。 它已经习惯了车水马龙的街道,涌动的人潮,当然还有它的主人。这些很重要,若一旦失去了这些,它都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去生活,甚至都不会再出现在人类世界。我还知道你跟它秉性不相上下,喜欢在这纷繁复杂的环境与纵横交错的矛盾中完结一生。 殷殷杏花初开日,粉红灵感来意迟 偶得好句门墩坐,说与路人总不知 远看是一条狗,近看还是一条狗。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笨笨。它真是一条狗。不需多介绍了,这条狗也认出刘白来,不然不会摇头摆尾在他裤脚边嗅来嗅去,而且还表现地极为顺从与谦恭。 “这才是那个记忆中的城,久违的沧桑之景,沉甸甸的心情。你正好找到我,但我还不算认识她。”刘白见松柏,毛竹对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便稍作停顿后,接着说道:“早知道它的嗅觉这么好,我还可以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等它。不怕你们二位笑话,在它出现之前,我快没时间了,而且真的迷路了。” “这算什么?导盲犬。还是那种但有什么难处,便喊三声它的名字,就会出现,为你排忧解难的那种?遇见它,我们真幸运。” 松柏在茶桌上巡视了一遍,发现并没有给它准备些什么。如:骨头,肉包子之类的。让人家觉得怪难为情的,于是,便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松柏微笑着举手示意它坐下来,但这家伙并没有买他的帐。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一个不是被低估的生命。准确的说,应该是信使。两鬓斑白,气色还不错。利用狗来传递情感,这是刘白的一项发明。”毛竹望了望身边的松柏,拍了拍那条狗的脑袋。 你这样,我没法跟你说。它摆出了一副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一个两层楼,一楼是店面,里面是摆着些或真或假的古玩,二楼是个茶室,是店主人洽谈生意,招待客户的地方。 老式花窗,旧式家具,虽是古色古香,但感觉房间光线不是太好。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对精神层面的追求,经营古玩的商家更是把个生意场搞得像个文化博物馆似的。 用历史衡量一切,更能彰显出生意的厚重和底蕴。走向那扇文明,在一推一掩之中,伴着老街四季画卷,蹉跎去了逝水流年。 毛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指着门外说道: “刘白,你把它引进来,茶坊的老王会不会不高兴?他很洁净的,而且最烦带毛的东西,尤其是狗。” 刘白没有回答,而是盯着门在看。会意的松柏忙起身轻轻地走到门口,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接着回头冲着刘白点了点头。 刘白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止吠项圈来给狗带上,并低声说道:“亏得毛竹提醒。其实老王倒是不会计较的,只是他那个老婆要是知道我把它放进来,那会有大麻烦的。” “我听说,那个女人又矮又丑,脾气暴躁,脑子还不灵光。但老王对她简直了,公主般宠着。” “老王可是当初班里的帅哥,如今虽然没有实权,却能跻身于上流社会,受到世人的尊重。你们没发现吗?现在那些女同学都在反省,自己究竟输在哪了?” “你看到的都是缺点,就没有真正客观过。” “这还用得着客观吗?事实就摆在那里,你也不是没有见识到。不要轻易去断言,我看的和我想看的有因果关系。” “看不到优点,就看不到别人的优势,就会觉得别人得到的都是上帝的恩赐。心里会不平衡的。” “这话跟我说不上。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她老公。就是隔壁的老王。” “先别问他老公了。我可是听说,你昨天还给她送花来着。” …… 一个客观,一个主观,有意思嘛!松柏端着茶杯正要喝水,听到毛竹的话愣了一下,忙抢话过来: “对!刘白,即故事本身。你就说说为什么要给老王的媳妇送花。” “不会是为缓解压力和焦虑,临时找了个办法,快乐一下!” “毛竹,偏见了不是?前天给我输液的护士,就是老王他老婆。” 步行者心守一诺,一盏灯于明月桥 不是让你去钟情,我要那光照低调 一个白衣天使,花一样语言,鸟一般的动作地扑了过来,给予了他足够多的感情,同时也让他产生了那种芬芳的思想。 于是,刘白便开始讲述他与老王婆娘的故事: 给我输液的那个护士,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只是我的运气太差,没有配合好,虽就差那么一点,但第一次还是失败了。 “呀!偏的些。可还是不行。”她把针拔了出来,并看着我,眼睛笑着,爱意满满的,还带着一丝悲悯。 微笑只是一种表情,有时候,却比语言更有力。当你笑起来的时候,不仅可以感染到人,还可以疗愈自己。学会用微笑面对难关,化解难题,你会发现,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不过,我瞅那个架势和神情,就知道会有第二针。为什么要重新来过?我是既害怕又紧张。顿时神经绷紧,头都大了。 空气都让人窒息。她熟练地在我的手腕上扎好了皮筋。认真地消毒之后,再次拿起了针。 “咦!怎么没有见回血呢?”她再次把针拔了出来。 完了,看来还要疼一下。老天呀!你扎死我算了。我有些绝望,可这个天使没有灰心,只是让我换了一只手。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那白色的液体正一滴又一滴流进我血管里。而她正在用那粗胖的手在输液管子上,轻轻地那么弹着:一下、两下、三四下,很是得意的样子。” …… 万种风情谁如是,其意当时总迟迟 且看止如花一角,相与一笑月别枝 “刘白!你这讲得是老王的老婆吗?不太像。” “我听着怎么就像一个傻子的梦,真是糟糕透顶。” “我的发小们,同学们,幸福在我的眼中是充满烟火气息的美食,是家人归来热气腾腾的饭菜。 幸福真不是住别墅、开好车,而是付出、分享和爱的感觉,是豁达和淡然,是知足门前的这一条从一而终的狗。” “挨得上嘛!人家的婆娘,怎么还跟你的幸福连上了?” “刘白他说的是狗,就你总喜欢往别人的老婆身上扯。” “你搞错了!送花的人也不是我。” “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出门便纠缠着我,回家也不放过我的生命,却不在我通讯录里。” “文静而羸弱的女人,很适合当医生或者护士的职业。这个职业适合不适合老王的婆姨,我们不去探讨了。她只要不为这条可怜的狗而光火,从事任何职业都可以。” …… 一只既通人性,又懂人事的小狗,在自己欢乐和主人喜欢之间,取得了非常好的平衡。而且忠诚坚守,还不计较贫富。简直就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完美公主。 “我不是不喜欢它,只是不喜欢浑身带毛的生命而已。领养它有许多不方便。谁喜欢可以马上带回去。我还可以提供一个月的狗粮。”松柏一手端着茶,一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这个满身长毛的家伙。 “这不会是那只牧羊犬吗?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好像见过老王的婆娘牵着它招摇过市来着。”狗的介入,还有那个老王的胖媳妇,说是天使也可以。这一切都在生活的缘分中,并不在关系里。可能符合当地人审美,又影响我们什么呢?毛竹是这样想的。 “男儿少壮不树立,挟此穷老将安归。多情人总好过多心痛。小城,不虚美,不隐恶。民风淳朴,风景优美。” 刘白如是说。 毛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也不便说破。他也不愿意为一条狗,一个女人而影响了兄弟们的聊天兴致: “提笔安天下,上马定乾坤。哪有那么多可怕的悲伤?或许有遗憾的是你不善变通,结果物极必反。” 这像是一场为这条狗特设的便宴。它来了效忠宣誓仪式更有庄严和内容。你们是知音,好的形影不离。大家都看得出来,它这样巴结你,你自然对其另眼相看。 斜阳一角好光景,粉白长调一树明 谁省枝头回风舞,柳外云翘花外情 我相信它是带着使命来到人世间,要成就一番伟大。可能其中有那么个选项,就是必须要介入我的一段生活。一个反直觉的诡异现象,同时也好让我的世界因此而变得精彩。 会是这样吗?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它是二郎的哮天犬。玉皇大帝派它来,就是想看看我现在活成了啥样? 松柏用手抚摸着那条狗,促狭暧昧地笑着:“美景各别,风情各异。自然而又真性情,让我们的回归不再寂寞。我真的明白了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应该是这份礼物的幸运儿。” 我相信,它那个种族的历史跟我们的世界一样年长。我也相信,即便它记忆起那个自由奔跑的从前,也从不后悔和怀疑与我们一起的生活。而且我更相信,在它所有的梦中,能够找到我们人类的影子。 它知道怎么会让自己有个好心情,不会用我们对它的态度来应对我们,至少它能感觉到我们对它的重要。当然一些本能习性还留在它的身上,如现在这个场景。 它不能预言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但所有的故事,都会是这样。谁去在意这个司空见惯,又有谁关心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呢? 刘白挠了挠那条狗的脖颈,油然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绪来: “正如你所说,我就是这样。除了固执之外,就是忠诚。可能还有其他问题?”他看了看松柏,语调中充满了一种少有的不屈和不服的情感,“问题就是我在做什么,还有我的伤心。但有一点我做不到,就是不能像所有走入黄昏的老人一样,开始回避世事。” 松柏感觉这话有所指向,至少是让自己感到心虚,忙辩白道:“不!我只是在一旁,不想让人利用我的信任,去诋毁我。” 认真、敬业、忠诚,有些风吹草动,都能知道。这个与生俱来本能,便于他待机而动,随时出击。做自己,做真实的自己。刘白大多时候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诋毁是一些人惯用伎俩。点起希望之火,然后在火上泼冷水。言是又言非,古今人间,不乏这样的人事。我们知道,人人都喜欢快乐:浪漫,激情,喜剧冲突。一边想着远大梦想为何难以实现,一边刷着无脑剧乐开了花。人们接受了,正在体验中愉悦。也算是先进多元文化,毋庸置喙,我们只需适应而已。” “你喜欢猫,还是喜欢狗?它们的样子、习性,有差异,但都是生命。你不能简单地把它们归之于某类艺术或某种工具。”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所有有情来到人间不容易,你总要时常给自己找一些新鲜的体验感,来感受生命美好。即便大都情况下,它不会去刻意让你惊艳,可又能怎样?许一人以偏爱,尽此生之慷慨。有一个伙伴始终如一地陪着你,不也挺好。” “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没错。漫山回绕,招手相引。懂得这么多道理,依旧过不好自己的一生。” “彼此彼此。老实说,我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别去纠结那个哲学三问了,会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 果然清丽意相关,冰心悄然玉壶间 春风一叹痕一抹,坐尽长更无所添 松柏对狗的态度是不喜欢,但也不讨厌。他突然想起一句成语,鸡鸣狗盗。不过,念头一闪而过,便很快又移感到了当前的人事上。 “楼下声声鸡,尽醉在花前。想亲近的心情,是那样的迫切,以至于感到自己想亲近的人物,是那么遥远,难以亲近。” “太好了!松柏,你总算谦卑下来,俯身看顾身边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花花草草,而且还移感到了这条狗的身上。”刘白发着怪笑,但也没忘竖起大拇哥给他点赞。 “不相亲时,见有家人。田园风光,民俗民风,而怨春不语,还真是个麻烦。刘白,我知道你的想。”毛竹打量着那条狗,跟刘白一起哈哈哈地开怀笑了起来。 每逢阴天下雨,它就会散发着那种诱惑人味觉的臭味。想一想,真有一段日子没有吃狗肉了。要不,把它送到楼下那家东北冷面馆? 还是先给它梳洗一下,不然老天都看不下去。之后呢?之后就把它干干净净地送走,也好让那个朝族人过个鲜香的年。 蛰伏了这么久,憔悴关山知否。冥想中春梦长,不胜怀一搔首 敛青衫看浮生,无所处风烟柳。潇洒出尘谁是,笑指白衣苍狗 只有内心喜欢,才能真正做好一件事。给狗洗澡也是这样。想不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却成了服务大成的搓澡人。 第112章 迎着春风西边望 圈圈点点可商量 痛苦中甜蜜,梵界的思想。加了些维新主张。 五线谱洋调调,方块字入腔。 拿来为我用,教育显力量。古道长亭向斜阳。 和在重听,和在回头望。和在一个平常。和和好风光。 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短暂存在,可能是个彻底的不愿意。他是哭着来到我们这里,然后就消失了。这可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会借着另一个人或另一个事物,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神色中充满了爱与平和。 我知道,人生总有那么一刻,我们得接受这个客观事实。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就那样发生了。而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还必须找个办法,好好地活下去。 每一次他出现的地方,都能看到那散发的光芒。总有一些迷人的地方,需要我们去解决。在这个时候,我会上前握着他的手,好让他明白,我的思念,还有我的愿望。 不喝水别强按头,偷懒休用鞭子抽 牵着鼻子漫漫走,一垄一垄写春秋 张志远的死,没有确切的结论,公安的调查还在继续。而那种刨根问底的询问或讯问等做法,让那些留在这座山城里各怀心事的参会者,人人感到自危。我们相信,他们可以说没有作案,但却说不上来自己就是清白。只有他们自己彼此能理解:我不是凶手,没有做这样的事。可谁或多或少不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呢? 朱友三虽然对此是深恶痛绝,但也是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丸:没有秘密,存在是会失去某种意义。这是我从来都不会同别人分享的东西。现在把它拿出来,希望可以促进彼此相互了解,好让有情的人交流起来更容易些。 我愿意它奉献出来,并把自己拥有的东西给一无所有的人。最终他拿出来的是什么呢?是他的怀疑。他坚持认为张志远同志是他杀,而且凶手一定是那个马正。因为这个男人有动机,有时间,而且身上还有带着那么一股杀气。 我们需要的是发现,而不是生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适合所有的人。但我能确认一点,就是我现在该做什么。 黄昏,华灯初上,上下班的高峰已过,行人逐渐减少。这让本来就冷清的茶馆生意更显得萧条。于是,朱友三便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这份猜疑,分享给了与他一起在这里喝茶的贾威夫妇。果然不出其所料,这次他们的观点还是如此地相佐。 “前些年聚会,风调雨顺,马正都没有参加。这次政委来了,他也来了,事情就变得很奇怪。你们还记得当初马正说过的那句话吗?” 贾威夫妇相互对视了一下,摇着头。 “就是那句,‘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也不宽恕。’我调查过了,是鲁迅说的话。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燕消失了,政委还死了。这几天据我的观察,马正尤其反常。你们想,政委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高兴才是,但他表现得出奇的冷静……” “这是一个非凡的,近乎绝妙的悖论。我是说,绝大部分是猜测,其余的是偏见。” 小花打断了朱友三的话。同时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她的语言经过修饰,动作也好像特意设计了一番。 “老朱,别这么看着我。马正?怎么可能。那是一个有着脆弱,敏感和高度自私的人。他会先想,然后才去做。而他想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那个牧羊女的床上。 你可别小看那个乡下女人,她是个高中生,很会讲故事的。贵桃说她讲得最精彩的就是那个《一千零一夜》。” 听听这话,还有这个语气,好像朱友三的天才论断是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小花的丈夫贾威也在一边帮腔: “不可能是他,别看马正平时不说话,闷声不响,但也不能说明他城府很深。理解他的喜好,这个问题不难也不复杂。”贾威他故意停了一下,伸出了两只手指来,并话锋一转,“只要想通了,就两个字,他没有那个胆。” 真是夫唱妇随,一对狗男女。顺情说好话,不会吗?认识不是个发现的过程,而是个创造的过程。一个哲学观点,恐怕跟他们是说不明白。今天,我怎么请你们喝茶呢?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贾威平时总喜欢故弄玄虚装作与众不同,很智慧的模样,其实,就两个字:装逼。还是不说他了。朱友三摇了摇头,感到自己跟这对夫妇搅合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默契,真有些悲哀。 在这之前,他就开始对自己的初衷有所怀疑。可仅仅是怀疑而已。事实上,他最终也没有对自己的憧憬真正放弃过。 小花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把个刚要抬脚进来送小点的服务生生生地吓了出去。 “请问里面的先生,还需要点心吗?” 包厢外传来了怯怯的问话声,而包厢里面的三个人都笑了。朱友三打开了门,礼让这位小哥走进来。 服务生顺着那请的手势走进茶台,放下小点后,又问了两遍有什么需要的之后,便欠着身,谨慎小心地退了出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们这三位做个对视交流。 “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把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人走远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你们一定知道聚会战友里有个叫熊守业的?就是浪费粮食的那个战士。” 熊守业,当然知道了,两个男人点点头。张政委就是因为熊守业事件而受到上级关注,从此平步青云的。为什么要提这个战士呢?我们现在不是要恢复过去,而在于当下生活的思想沟通。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他。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别人指给我看,我才知道是他。我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属于我们一类,而且也不是一个普通战士。 他的表现、做派,还有他的精神状态,尤其是浓而乱的眉毛下的那一双眼睛,像荆棘中两堆散发着绿光的火焰。我总觉得像一个人,你们猜是谁?就是那个轰动全国的杀人恶魔龙治民。” 女人的比喻很恰当,但贾威不以为然。这个熊守业虽然与张志远有过节,但还不至于到那种以命相搏的程度。 朱友三感觉到忽视了什么。这次参会的有几个人绝非善类,而且跟政委有些嫌隙,保不齐有睚眦必报之人。他又看了一遍这个小花,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原野,牛羊,还有放养的家鸡。 美丽的山城,我们不能说这是一个宜居的环境,但至少也是一个有着片刻宁静的地方。远离混乱不堪,肆意扩张的城市,有着一个足够的空间。他怎么可以在这里,这么去做? 走在被篱笆墙斑驳陆离的阳光下,大口的呼吸。爱、美丽、真实,安然在我们心灵中。脚边的花草,毫无拘束的生长,凌乱间还多了几分野趣。特别地让人感到志得意满且陶然。 可能对于一只引领我前行的老母鸡来说,还远不止于此。你看它在这个没有故事,也没有主题的氛围下,悠闲懒散地竟然心无旁骛。不远望,不打搅,享受自己的时光,成了一个和谐的象征。 哞哞走进田畴间,着意花草水云烟 一不小心已入画,爱上红红中国年 茶坊外那五颜六色的灯,带来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要是总是这样关照着我,那我真得太幸运了。小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惊呼地站了起来。朱友三虽然对这个情景出现有所准备,但那手里端着的杯里的茶水,还是洒落出一些来。 “哎呀!我忘记要说什么了。对了!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完成过任何事,每次都是半途而废。” “那个姓龙的已经被正法了。死亡不可逆转。”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那个熊守业。” “失去他人的信任,也让他自己变得无足轻重。” “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他。” …… 真是天生缔造的一对:一个刚愎自用,一个模棱两可。可怜的张志远生前怎么会如此信任这对活宝?世事无常,他老人家,搞了一生的辩证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崞山的风吹了几天,淅淅沥沥的雨也随之而来。长天好像没有了太阳一样,连日阴郁不开。让茶馆门前那条的绿化带,有一些破败,还有一些损坏。往来车流溅起的水花,倒是蛮可爱。在散乱的灯影中,绽放着异彩。 眼前出现昔日景,撩起一波好心情 远客地头数鸿雁,我牵牛儿垄上行 “我真正想说的是,人脑的思维方式。我们虽然知道真理是真的,但却永远无法证明是真的。这是一个宏达的想法,有着深远的甚至令人不安的影响。” “说的是,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灾难。” “人类的智慧,有时候也是无力回天。也许可以扭转危机的局面,但并不能左右或改变死亡的结果。” “人们赖以生存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虚无。” “如果一片树叶落下来,并且砸死了她。我不会觉得是场意外,应该是天意。” “太浪费功夫了,我的身体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心灵上的痛苦,究竟是病,还是罪?” …… 朱友三可能这辈子也搞不清这个小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不过贾威倒是个不错的可以相伴余生的对象。 每次见到你,都想要找到或忆起一些曾经,但最终发现是正在逐渐消失的人文特征。你是我的第二故乡,更多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个游客,有些许的不自在。 可当看到城市发展和进步,人们的幸福生活与精神面貌时,我总是由衷地感到欣慰。真希望你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岁月更迭,无论下雨还是晴天,你依旧清纯美丽。 朱友三猛然间想起一则故事来。出自《三言而刻拍案》,还是出自古装戏,他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一个大小姐同自己的家奴有了私情,而且还有了身孕。怎么办?大小姐思来想去,竟然憋出个一俊遮百丑的法子。 当她与家人商量的时候,却遭到了老人的强烈的反对。而家奴得知事情败露,不免有些紧张。可进入老虎口中的肉,要让它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居然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来。 什么是阴谋,就是背着人施展诡计,加害于人。这个家奴先施离间计拐卖了主母,接着又来了个借刀杀人除掉了家主,最后与小姐成婚,并霸占主人的家产。 一场荡气回肠的剧目,想来就让人心旷神怡。怎么会想到这些?还有些小激动,朱友三慢慢地喝着茶,却始终没有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烟花盛开初心碎,刹那芳华为了谁 余影消弥重新看,原来夜是那么黑 会不会我这一辈子,你都是那样。或者你一辈子都是那样。不论我忘记你,或想起你,你都是那样。哪样?最初我认识你的那样。 “对了!老朱,这几天你看到张小宁没有?前天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她的情绪不大对头,你们都说什么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压力一定很大。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那孩子心思重,打小她最信任你。” “是呀!我们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压力可想而知。你们也知道,这个孩子主意正,性子要强。她拒绝所有帮助,甚至是同情。” …… 就是这两口子不说,他朱友三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是想再同我们的大政委聊一聊,希望这次谈话是我们不带着自己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那种。 但他已经睡着了。似乎是对我一番表白的回应。穿越界限的路程很短,倒回来的路程却很长。于是,我凑上前去,看着他在做梦。 张政委,我是虚构的吗?是的!你也是虚构的吗?不是!我是真实的,而且我是永恒的。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很简单!如果你不照着剧本做,你就不会青史留名。 “对我们来说,那很痛苦,谁都不能犯错。有些事如果容易,每个人都会去做。有时候就是这样。记得对自己的认知,结果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老朱,我受不了你这样地看着我。这件事,或许真得同马正没有关系的。或许跟那个叫熊守业的也没有关系。 我看到一个女子,默默地步行城外的郊野,驻足于一处陵墓之旁。她默默地吟唱着张政委生前的那些语录,接着还斟一盏清酒,把它泼洒在墓前,让晶莹的酒水和着她的浑浊眼泪,滋润墓前的泥土。” “头上三尺有神灵,政委在看着呢。” 什么意思吗?好像跟我朱友三有关系。一个女子去祭奠,这又是指向谁?只能是贵桃,除了这个死心塌地的女人,谁会对他真心。贾威他们夫妇在这里一唱一和,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朱友三被他们云山雾罩的言语,搞得有些五迷三道的。 张志远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的。他不需要被同情与怜悯。而我们望的久了,眼里便有了泪。那个泪水多了,汇成了溪流。最终这条多情之水夹着哀怨,伴着离愁奔向大海。 他走了,走得是那么远。远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背影,远到再也听不到他的歌声。 差点忘了,张志远从来就不唱歌的。 第112章 迎着春风西边望 圈圈点点可商量 痛苦中甜蜜,梵界的思想。加了些维新主张。 五线谱洋调调,方块字入腔。 拿来为我用,教育显力量。古道长亭向斜阳。 和在重听,和在回头望。和在一个平常。和和好风光。 历史长河中的一个短暂存在,可能是个彻底的不愿意。他是哭着来到我们这里,然后就消失了。这可对我们的影响很大。在以后的日子里,他都会借着另一个人或另一个事物,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神色中充满了爱与平和。 我知道,人生总有那么一刻,我们得接受这个客观事实。这不是任何人的错,但就那样发生了。而我们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还必须找个办法,好好地活下去。 每一次他出现的地方,都能看到那散发的光芒。总有一些迷人的地方,需要我们去解决。在这个时候,我会上前握着他的手,好让他明白,我的思念,还有我的愿望。 不喝水别强按头,偷懒休用鞭子抽 牵着鼻子漫漫走,一垄一垄写春秋 张志远的死,没有确切的结论,公安的调查还在继续。而那种刨根问底的询问或讯问等做法,让那些留在这座山城里各怀心事的参会者,人人感到自危。我们相信,他们可以说没有作案,但却说不上来自己就是清白。只有他们自己彼此能理解:我不是凶手,没有做这样的事。可谁或多或少不保留一些个人的隐私呢? 朱友三虽然对此是深恶痛绝,但也是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丸:没有秘密,存在是会失去某种意义。这是我从来都不会同别人分享的东西。现在把它拿出来,希望可以促进彼此相互了解,好让有情的人交流起来更容易些。 我愿意它奉献出来,并把自己拥有的东西给一无所有的人。最终他拿出来的是什么呢?是他的怀疑。他坚持认为张志远同志是他杀,而且凶手一定是那个马正。因为这个男人有动机,有时间,而且身上还有带着那么一股杀气。 我们需要的是发现,而不是生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适合所有的人。但我能确认一点,就是我现在该做什么。 黄昏,华灯初上,上下班的高峰已过,行人逐渐减少。这让本来就冷清的茶馆生意更显得萧条。于是,朱友三便兴致勃勃地把自己的这份猜疑,分享给了与他一起在这里喝茶的贾威夫妇。果然不出其所料,这次他们的观点还是如此地相佐。 “前些年聚会,风调雨顺,马正都没有参加。这次政委来了,他也来了,事情就变得很奇怪。你们还记得当初马正说过的那句话吗?” 贾威夫妇相互对视了一下,摇着头。 “就是那句,‘让他们怨恨去,我一个也不宽恕。’我调查过了,是鲁迅说的话。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燕消失了,政委还死了。这几天据我的观察,马正尤其反常。你们想,政委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高兴才是,但他表现得出奇的冷静……” “这是一个非凡的,近乎绝妙的悖论。我是说,绝大部分是猜测,其余的是偏见。” 小花打断了朱友三的话。同时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她的语言经过修饰,动作也好像特意设计了一番。 “老朱,别这么看着我。马正?怎么可能。那是一个有着脆弱,敏感和高度自私的人。他会先想,然后才去做。而他想的时间,都消耗在了那个牧羊女的床上。 你可别小看那个乡下女人,她是个高中生,很会讲故事的。贵桃说她讲得最精彩的就是那个《一千零一夜》。” 听听这话,还有这个语气,好像朱友三的天才论断是个天方夜谭的故事。小花的丈夫贾威也在一边帮腔: “不可能是他,别看马正平时不说话,闷声不响,但也不能说明他城府很深。理解他的喜好,这个问题不难也不复杂。”贾威他故意停了一下,伸出了两只手指来,并话锋一转,“只要想通了,就两个字,他没有那个胆。” 真是夫唱妇随,一对狗男女。顺情说好话,不会吗?认识不是个发现的过程,而是个创造的过程。一个哲学观点,恐怕跟他们是说不明白。今天,我怎么请你们喝茶呢?真是吃饱了撑的。 这贾威平时总喜欢故弄玄虚装作与众不同,很智慧的模样,其实,就两个字:装逼。还是不说他了。朱友三摇了摇头,感到自己跟这对夫妇搅合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默契,真有些悲哀。 在这之前,他就开始对自己的初衷有所怀疑。可仅仅是怀疑而已。事实上,他最终也没有对自己的憧憬真正放弃过。 小花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把个刚要抬脚进来送小点的服务生生生地吓了出去。 “请问里面的先生,还需要点心吗?” 包厢外传来了怯怯的问话声,而包厢里面的三个人都笑了。朱友三打开了门,礼让这位小哥走进来。 服务生顺着那请的手势走进茶台,放下小点后,又问了两遍有什么需要的之后,便欠着身,谨慎小心地退了出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们这三位做个对视交流。 “看你这一惊一乍的,把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人走远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你们一定知道聚会战友里有个叫熊守业的?就是浪费粮食的那个战士。” 熊守业,当然知道了,两个男人点点头。张政委就是因为熊守业事件而受到上级关注,从此平步青云的。为什么要提这个战士呢?我们现在不是要恢复过去,而在于当下生活的思想沟通。 “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他。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别人指给我看,我才知道是他。我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属于我们一类,而且也不是一个普通战士。 他的表现、做派,还有他的精神状态,尤其是浓而乱的眉毛下的那一双眼睛,像荆棘中两堆散发着绿光的火焰。我总觉得像一个人,你们猜是谁?就是那个轰动全国的杀人恶魔龙治民。” 女人的比喻很恰当,但贾威不以为然。这个熊守业虽然与张志远有过节,但还不至于到那种以命相搏的程度。 朱友三感觉到忽视了什么。这次参会的有几个人绝非善类,而且跟政委有些嫌隙,保不齐有睚眦必报之人。他又看了一遍这个小花,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原野,牛羊,还有放养的家鸡。 美丽的山城,我们不能说这是一个宜居的环境,但至少也是一个有着片刻宁静的地方。远离混乱不堪,肆意扩张的城市,有着一个足够的空间。他怎么可以在这里,这么去做? 走在被篱笆墙斑驳陆离的阳光下,大口的呼吸。爱、美丽、真实,安然在我们心灵中。脚边的花草,毫无拘束的生长,凌乱间还多了几分野趣。特别地让人感到志得意满且陶然。 可能对于一只引领我前行的老母鸡来说,还远不止于此。你看它在这个没有故事,也没有主题的氛围下,悠闲懒散地竟然心无旁骛。不远望,不打搅,享受自己的时光,成了一个和谐的象征。 哞哞走进田畴间,着意花草水云烟 一不小心已入画,爱上红红中国年 茶坊外那五颜六色的灯,带来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要是总是这样关照着我,那我真得太幸运了。小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惊呼地站了起来。朱友三虽然对这个情景出现有所准备,但那手里端着的杯里的茶水,还是洒落出一些来。 “哎呀!我忘记要说什么了。对了!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完成过任何事,每次都是半途而废。” “那个姓龙的已经被正法了。死亡不可逆转。” “我不是说他,我是说那个熊守业。” “失去他人的信任,也让他自己变得无足轻重。” “我不会就这么原谅他。” …… 真是天生缔造的一对:一个刚愎自用,一个模棱两可。可怜的张志远生前怎么会如此信任这对活宝?世事无常,他老人家,搞了一生的辩证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崞山的风吹了几天,淅淅沥沥的雨也随之而来。长天好像没有了太阳一样,连日阴郁不开。让茶馆门前那条的绿化带,有一些破败,还有一些损坏。往来车流溅起的水花,倒是蛮可爱。在散乱的灯影中,绽放着异彩。 眼前出现昔日景,撩起一波好心情 远客地头数鸿雁,我牵牛儿垄上行 “我真正想说的是,人脑的思维方式。我们虽然知道真理是真的,但却永远无法证明是真的。这是一个宏达的想法,有着深远的甚至令人不安的影响。” “说的是,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灾难。” “人类的智慧,有时候也是无力回天。也许可以扭转危机的局面,但并不能左右或改变死亡的结果。” “人们赖以生存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虚无。” “如果一片树叶落下来,并且砸死了她。我不会觉得是场意外,应该是天意。” “太浪费功夫了,我的身体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心灵上的痛苦,究竟是病,还是罪?” …… 朱友三可能这辈子也搞不清这个小花,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不过贾威倒是个不错的可以相伴余生的对象。 每次见到你,都想要找到或忆起一些曾经,但最终发现是正在逐渐消失的人文特征。你是我的第二故乡,更多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个游客,有些许的不自在。 可当看到城市发展和进步,人们的幸福生活与精神面貌时,我总是由衷地感到欣慰。真希望你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样。岁月更迭,无论下雨还是晴天,你依旧清纯美丽。 朱友三猛然间想起一则故事来。出自《三言而刻拍案》,还是出自古装戏,他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大概意思就是,一个大小姐同自己的家奴有了私情,而且还有了身孕。怎么办?大小姐思来想去,竟然憋出个一俊遮百丑的法子。 当她与家人商量的时候,却遭到了老人的强烈的反对。而家奴得知事情败露,不免有些紧张。可进入老虎口中的肉,要让它吐出来,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居然想出了一个恶毒的计划来。 什么是阴谋,就是背着人施展诡计,加害于人。这个家奴先施离间计拐卖了主母,接着又来了个借刀杀人除掉了家主,最后与小姐成婚,并霸占主人的家产。 一场荡气回肠的剧目,想来就让人心旷神怡。怎么会想到这些?还有些小激动,朱友三慢慢地喝着茶,却始终没有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烟花盛开初心碎,刹那芳华为了谁 余影消弥重新看,原来夜是那么黑 会不会我这一辈子,你都是那样。或者你一辈子都是那样。不论我忘记你,或想起你,你都是那样。哪样?最初我认识你的那样。 “对了!老朱,这几天你看到张小宁没有?前天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她的情绪不大对头,你们都说什么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压力一定很大。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那孩子心思重,打小她最信任你。” “是呀!我们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压力可想而知。你们也知道,这个孩子主意正,性子要强。她拒绝所有帮助,甚至是同情。” …… 就是这两口子不说,他朱友三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是想再同我们的大政委聊一聊,希望这次谈话是我们不带着自己的价值观和行为准则那种。 但他已经睡着了。似乎是对我一番表白的回应。穿越界限的路程很短,倒回来的路程却很长。于是,我凑上前去,看着他在做梦。 张政委,我是虚构的吗?是的!你也是虚构的吗?不是!我是真实的,而且我是永恒的。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的结果?很简单!如果你不照着剧本做,你就不会青史留名。 “对我们来说,那很痛苦,谁都不能犯错。有些事如果容易,每个人都会去做。有时候就是这样。记得对自己的认知,结果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老朱,我受不了你这样地看着我。这件事,或许真得同马正没有关系的。或许跟那个叫熊守业的也没有关系。 我看到一个女子,默默地步行城外的郊野,驻足于一处陵墓之旁。她默默地吟唱着张政委生前的那些语录,接着还斟一盏清酒,把它泼洒在墓前,让晶莹的酒水和着她的浑浊眼泪,滋润墓前的泥土。” “头上三尺有神灵,政委在看着呢。” 什么意思吗?好像跟我朱友三有关系。一个女子去祭奠,这又是指向谁?只能是贵桃,除了这个死心塌地的女人,谁会对他真心。贾威他们夫妇在这里一唱一和,是在暗示着什么吗?朱友三被他们云山雾罩的言语,搞得有些五迷三道的。 张志远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的。他不需要被同情与怜悯。而我们望的久了,眼里便有了泪。那个泪水多了,汇成了溪流。最终这条多情之水夹着哀怨,伴着离愁奔向大海。 他走了,走得是那么远。远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背影,远到再也听不到他的歌声。 差点忘了,张志远从来就不唱歌的。 第113章 揉一揉眼重新看 却是那条来时路 一段雨后的邀请,紫燕胡炫舞。 水乳融不足,绿云盘风,红莲无亵渎。 更为精致的表达,蝉语和蛙鼓。 一板带三眼,句句冰心,清凉不受暑。 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个时代,非这个“快”莫属。这座山城也不能例外。那个往日滹沱河两岸空旷的景象其实没有持续太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一种感觉,没法告诉你。那是一个不能说的心满意足,也是一个不能说的彻底不愿意。 和州湿地娴雅而秀媚的一处景致,要算是那一组水上建筑。几条回廊勾连着水榭亭台,像卍字一样曲曲折折。回廊下的水泊,有自然生长的鱼和观赏的鱼。坐在廊亭上可以喂喂鱼,摆摆八卦,碰到有雅致的也可以来那么一盘棋。若是你这都不喜欢,那么不妨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直接进入冥想。 可别忽视了,这卍字是释迦牟尼胸部所现的瑞相,被佛教徒当做万德吉祥的标志。它在梵文中被读作始利摩羯,意思是吉祥之所集。 雨不弄景风无踪,烟开远水弧形容 步长云梦那边去,一个非常半门空 尽管医院出具了证明,但与会者中还是不乏有好事之人在兴风作浪。他们认为张志远是死于非命,而且理由充分,还有鼻子有眼的。于是乎大家开始彼此猜忌,相互不信任。既然谎言对一个人有好处,那么为什么还要说真话呢?没办法,噩耗遮掩不住了,会务组迫于压力也只能选择了报案。 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还不能往远的地方去,那就等待官方来宣布真相!这下可好,组织放羊了。所有参会的成员整日无所事事,就像那无孔不入的杨柳花一般,散落在这座城市的这条商业街,那块湿地等等场所间。 “可能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限!感觉就是热闹一阵,完了就完了。内心起不了波澜,留不下什么回味。” “这么说话恐怕不大妥帖,接连的无妄之灾竟然无动于衷?兔死狐悲,何况是物伤其类。” “人性只是人类个体时代的底层逻辑。” “哈哈!当代可是高度文明的。我想,当猿跨入人类社会,他必然要接受社会的良知、道德和规范。” “你今天就是跟我作对,是不是?” “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我们要敬爱他,要对他怀有崇敬之心,听他使唤,还要无偿地为他做任何事。 你,可以理解。想想,我们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度过了每一天,他恒长地去光彩照人。长此以往,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心里不舒服的。” “我想过的,他的最后的愿望是非常得体的死去,像一个不打扰别人,又不惹人讨厌的唯物者那样死去。” …… 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张志远不是自杀是他杀的话,这个于丰华就是一个嫌疑。不过,常遇春还是相信自杀之说,这次聚会发生了太多跟他相关联的事。他一定是受不了打击,所以才走此绝路。 “首长,你怎么了?” “我就要去很远的地方啦!” “一定要去吗?我送送你!” “有人相送!” “你还记得是谁送你走的么?” “时间!” “什么是时间?” “太阳东升西落,地球春夏秋冬,就是时间。” …… 绕过江山错落,才发现你是人间星火。日月城垣,新旧竞秀。一队雁阵,飞指流年,逐东西惊艳。北有苍山负雪,南有细水流香。滚滚红尘,浮生若梦。 玉壶栏杆远山,多情抱朴临渊 怎么看都挺像,相似一个从前 放下执念,就是放过自己。我膝行而来,一步一叩首,一步一回头。去如云梯,来如红尘。心遗失,春梦短,望眼慈悲,可有安魂处? “他需要找一个能倾听的人。要不然,他的那个爱人怎么会展现出一个跟你同样背景下的故事。” “这里有我的事吗?怎么还把我给扯进来了。” “误会了不是?我是说你千里千寻,劳心劳力地要找到能将你的那个故事表演出来的人。” “你读过我的着作么,我是说,你见我书写过什么吗?” “夜风在天空中回荡着歌声,倾述着我的迷茫。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将失去生命的意义。命运对命运来说,太迁就;命运对于你们来讲,太辣手。” “没有功夫跟你闹!语言不清不白,满嘴的锤子疯话。” 常遇春调转身来,不再去搭理于丰华,而是看着一旁的熊守业。今天这位仁兄的脸色不大好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一个冷酷的人,尤其是对他的同志,有时候很不近人情。 明面上的他和别人一样,也在吞云吐雾。但见他紧锁着眉头,暗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表情不是很悲伤,也说不上欣喜。他的烟瘾不小,牢骚可能不比他的烟瘾小多少,但他就是能忍。 常遇春希望熊守业能客观地解析一下当前局势。于是,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微微一笑,试探的问: “老熊,政委这件事,你给分析分析。你也知道,以前503同地方的关系就不是很融洽,尤其是同当地的公安。这下可好,你也看见了,昨天,他们已经摆出了那种大有不抓个把人来,不肯罢休的架势。我觉得这次麻烦肯定不小,我想知道你的观点。” 人世间有三件事,一件是自己的,一件是他人的,还有一件是老天爷的。老天爷的事你管不了,他人与你何干?把自己那点琐碎想明白,说清楚,干利索不就完了。 何苦杞人忧天呢?花,开在枝头,染在心上;风,吹绿了山野,吹笑了眉眼。漫步在浩荡的春天里,与草色、花香、天光,还有白云汇成一幅美妙的图画。 这是意识之外的感知吗? 我们是军人,面对所有可能,没有什么可担心可怕的。只有战死沙场的鬼,没有刀下求生的命。不过既然问到了自己,在这个情况下,也是应该有所表示。熊守业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老常,我当然多少也会有些困扰,但我的感觉都很模糊。如果说我的不道德只是在这个程度上的,那么我一定是个圣人。 你愿意走向上苍,并被救赎吗?毋庸置疑,你一定愿意。我也想被救赎,但我没有被唤醒,也没感受到罪恶,怎么能忏悔。” 熊守业把手里剩余的饵料,抛进了水中。然后拍拍手,对手中的残渣进行了最后清理。接着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周围,好像复活的神迹真能发生似的,猛然间探起身来说道: “那个人,他误会我了。有些人,也会误解我的。我相信人民公安的道德和良知,相信法律的公平和正义。至于以后,我没想那么远。我只是凡人,我祈祷我的神,请不要这样捉弄着他的子民。” 听一回鸟语,看一遍花草。心情就这样,给自己最好 我说不出口,你不能言说,一个好美丽,折磨着你我 没有想到这个熊守业,支支吾吾不吐实情也罢!居然还把个大神扯了进来。常遇春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不由地在嘀咕:你与政委有过节,大家都清楚,如何能撇得清?即便你没有直接参与,至少你忿忿不平地怂恿过不良!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于丰华总感到这个熊守业行事藏头藏尾,隐晦的很。记得有一次,张政委生前评价这位同行时说:“以后大家还是少去招惹他,这家伙行事太阴暗,断不是个善良之辈。” 张志远并非武断,而是因为有一次,他看见熊守业在逗一个小男孩儿玩耍。他是兴致勃勃,而那孩子呆呆的,听凭其摆布。孩子眼睛里流出来的害怕,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惧。遇到一个生面孔,没有了安全感,也不全是。张政委认为,他是被附着在熊守业身上的魔鬼给吓坏了,吓得连哭都忘了。 “这件事太过蹊跷,我有个猜测。事先说明,我可是就事论事。你们说,政委要真是他杀,会不会是马正做的?” “我想不会是。那个人窝囊的很,老婆都被逼死了,而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可以温和,怎么做都可以。但他不行!”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一个做狠事的人,根本用不着拿语言来理论善恶。因为他需要去发现身边人的心灵,以及让那些鄙视自己的人不再妄自菲薄。 ” “去寻找心灵的人会杀人?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 …… 常遇春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难道我们杀人,还要在十里春风中编织一个浪漫的梦? “我知道有个人,他的发言很长,讲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抽烟喝水之外,几乎不间断。我留意到了一个在听讲的人,她除了脸色苍白,有些愤怒外,长得是五官丰满,气宇轩昂……” “又扯远了不是?不会连贯说话的人,头脑却很清晰,也是难的。那种有着夸夸其谈特质的,虽有着一种狂热的危险,可没有防备。” 于丰华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个理由肯定是站不住脚。等了等那两位,也没有个回应。他补充道: “你就说那个牛二和,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言行谦恭顺遂,温文儒雅。他曾说过,一切伟大而美妙的艺术作品,都源于第一次凝视黑暗。依我看,他的艺术是依据那个美丽瞬间的热情,而衍生出来的罪恶膨胀。” “我能想到他与良家妇女的苟且,但我想不到他能去拐走那个女人。” “谁拐走谁还不一定呢?” 热衷于推理,而不是观察。总有失于偏颇。常遇春感到这个牛二和做的事很激动人心,熊守业觉得牛二和也没有出格,尽在情理之中。 “牛二和,他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刺激点,来刺激人们。给大家带来惊喜,丰富503这场旷世的聚会。” “他很狡猾的。为了能让503历史记住他们的故事,竟然用生命制造了一个绝唱,好沿着这个太行山山麓不胫而走。”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要知道,任何人的期望,必不会永远灭亡。” “我觉得他的歌,还可以帮我洗涤心灵,并让我的身心得到升华。”“丧心病狂!我会溺死其中的。我不是神。” “他们的事,也不是心血来潮,是由来已久。我相信,他们只是完成他们的心愿。什么是丧心病狂?老于,你这话有些过了。” …… 想那个牛二和能始终如一,也的确不容易。说张政委的事,怎么就拐到其他方面去了?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凭牛二和的一己之欲,把我于丰华也塑造成为青史里面的大人物? 说句直白的话,别动气。你牛二和的作品只有艺术,没有或少有情趣。而503的故事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些素材,足以把你的才情和常识发挥的淋漓尽致。 想不到看不出,还不能去做主 就一筷子的菜,足够我喝一壶 “你们说的是,我是用词不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人始料不及。这些日子我眼前到处都能看见他的影像。我有时认为很了解他,有时却不!但那真的不是目的。 我是想说,曾经的他可能回来过多次,不然他不会走得这样决绝,连个遗嘱都没有留下。可是只要他来了,我们还是要尽量让他表现地好一些。但我们也要清醒认识到,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于丰华说完这些话后,看看那二位都没有反应。仔细想想,他自己刚才的话又说明什么呢?瞬间不淡定了。那一对奸夫淫妇杀了人,我来证明这是情有可原? “夜深人静,那个牛二和趴在宾馆绿化带中,一动不动地死盯着我们的宾馆。此时正值仲春,桃花还没有开尽,依旧在拼命地释放着它的浓郁的芳香,试图去灼然一切有情。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快要干裂的嘴唇,心里不停地向着他所能知道的所有神灵祈祷,希望院内那些人能快一些离开。他好去了解那个女人的最后的想……” “老于,这些天你太紧张了。这是你的世界,我们不过身处其中。受关注的不仅仅是我们。我是说,他不在乎这些问题。” 两个人双宿双飞,之后的日子,会是相当的甜蜜。哪有闲情去光顾过往的春色。常遇春觉得这个于丰华虽是个汉子,但自从去了那个村子的后山,神经总是间歇性地出现过敏。 这也不是玄幻小说里的故事,熊守业也认为警察把牛二和作为嫌疑人去调查,最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清楚什么情况呢?他们问我,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警察已经盯上他了,当然还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明白。不过,这种事,是要有证据的。” “老于,你操这份心做什么?没有意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这里有过去,还有未知的未来。我是想说,你的世界除你之外,都是些徒有虚名,自以为是的人。坚持住,你要让他们感到羞愧。” 思想解放,替代了思想改造。新时代,我们的首长张志远的表现不是很突出,但也无伤大雅,更没有威胁到我们的那个根本。当然,也不值得我们去花心思给他做一个改变。 503的那些等待解放的人们每时每刻在提醒着自己:任何事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有过多的期望。难不成让我们忘记平庸?不能!要不然,这等闲暇的时间,我们说点诗歌、艺术什么的。 不会让你白忙,出线了亦无妨 有限伤心莫问,重打鼓另开张 “我能看到那怒火再次在他心里点燃。他需要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我想,在另一个层面上,很快他就会开始寻找下一个故事的。” 是谁!谁需要寻找下一个故事?难道这一切是魔鬼在作祟?常遇春感到一团黑云压了过来。整个池塘都在冒着那种泥浆的气泡。 “我说老于,你能不能不这样说话。难道还有什么人在这里?” 是呀!那个人听完他们对话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那里凝视着清风流水呆立不动。这是谁?反应迟钝且有些失常。怎么说呢?老于是无法形容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痛苦。 进化通常在危机时刻,危机转化为危机。人类心之所系,感觉好像下沉到了一个远古失落的世界。怎么弄不明白了?肉食者鄙,可为什么占据我们思想的永远是那些食肉者。 第113章 揉一揉眼重新看 却是那条来时路 一段雨后的邀请,紫燕胡炫舞。 水乳融不足,绿云盘风,红莲无亵渎。 更为精致的表达,蝉语和蛙鼓。 一板带三眼,句句冰心,清凉不受暑。 要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个时代,非这个“快”莫属。这座山城也不能例外。那个往日滹沱河两岸空旷的景象其实没有持续太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一种感觉,没法告诉你。那是一个不能说的心满意足,也是一个不能说的彻底不愿意。 和州湿地娴雅而秀媚的一处景致,要算是那一组水上建筑。几条回廊勾连着水榭亭台,像卍字一样曲曲折折。回廊下的水泊,有自然生长的鱼和观赏的鱼。坐在廊亭上可以喂喂鱼,摆摆八卦,碰到有雅致的也可以来那么一盘棋。若是你这都不喜欢,那么不妨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直接进入冥想。 可别忽视了,这卍字是释迦牟尼胸部所现的瑞相,被佛教徒当做万德吉祥的标志。它在梵文中被读作始利摩羯,意思是吉祥之所集。 雨不弄景风无踪,烟开远水弧形容 步长云梦那边去,一个非常半门空 尽管医院出具了证明,但与会者中还是不乏有好事之人在兴风作浪。他们认为张志远是死于非命,而且理由充分,还有鼻子有眼的。于是乎大家开始彼此猜忌,相互不信任。既然谎言对一个人有好处,那么为什么还要说真话呢?没办法,噩耗遮掩不住了,会务组迫于压力也只能选择了报案。 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家还不能往远的地方去,那就等待官方来宣布真相!这下可好,组织放羊了。所有参会的成员整日无所事事,就像那无孔不入的杨柳花一般,散落在这座城市的这条商业街,那块湿地等等场所间。 “可能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限!感觉就是热闹一阵,完了就完了。内心起不了波澜,留不下什么回味。” “这么说话恐怕不大妥帖,接连的无妄之灾竟然无动于衷?兔死狐悲,何况是物伤其类。” “人性只是人类个体时代的底层逻辑。” “哈哈!当代可是高度文明的。我想,当猿跨入人类社会,他必然要接受社会的良知、道德和规范。” “你今天就是跟我作对,是不是?” “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我们要敬爱他,要对他怀有崇敬之心,听他使唤,还要无偿地为他做任何事。 你,可以理解。想想,我们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度过了每一天,他恒长地去光彩照人。长此以往,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心里不舒服的。” “我想过的,他的最后的愿望是非常得体的死去,像一个不打扰别人,又不惹人讨厌的唯物者那样死去。” …… 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说张志远不是自杀是他杀的话,这个于丰华就是一个嫌疑。不过,常遇春还是相信自杀之说,这次聚会发生了太多跟他相关联的事。他一定是受不了打击,所以才走此绝路。 “首长,你怎么了?” “我就要去很远的地方啦!” “一定要去吗?我送送你!” “有人相送!” “你还记得是谁送你走的么?” “时间!” “什么是时间?” “太阳东升西落,地球春夏秋冬,就是时间。” …… 绕过江山错落,才发现你是人间星火。日月城垣,新旧竞秀。一队雁阵,飞指流年,逐东西惊艳。北有苍山负雪,南有细水流香。滚滚红尘,浮生若梦。 玉壶栏杆远山,多情抱朴临渊 怎么看都挺像,相似一个从前 放下执念,就是放过自己。我膝行而来,一步一叩首,一步一回头。去如云梯,来如红尘。心遗失,春梦短,望眼慈悲,可有安魂处? “他需要找一个能倾听的人。要不然,他的那个爱人怎么会展现出一个跟你同样背景下的故事。” “这里有我的事吗?怎么还把我给扯进来了。” “误会了不是?我是说你千里千寻,劳心劳力地要找到能将你的那个故事表演出来的人。” “你读过我的着作么,我是说,你见我书写过什么吗?” “夜风在天空中回荡着歌声,倾述着我的迷茫。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将失去生命的意义。命运对命运来说,太迁就;命运对于你们来讲,太辣手。” “没有功夫跟你闹!语言不清不白,满嘴的锤子疯话。” 常遇春调转身来,不再去搭理于丰华,而是看着一旁的熊守业。今天这位仁兄的脸色不大好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一个冷酷的人,尤其是对他的同志,有时候很不近人情。 明面上的他和别人一样,也在吞云吐雾。但见他紧锁着眉头,暗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表情不是很悲伤,也说不上欣喜。他的烟瘾不小,牢骚可能不比他的烟瘾小多少,但他就是能忍。 常遇春希望熊守业能客观地解析一下当前局势。于是,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微微一笑,试探的问: “老熊,政委这件事,你给分析分析。你也知道,以前503同地方的关系就不是很融洽,尤其是同当地的公安。这下可好,你也看见了,昨天,他们已经摆出了那种大有不抓个把人来,不肯罢休的架势。我觉得这次麻烦肯定不小,我想知道你的观点。” 人世间有三件事,一件是自己的,一件是他人的,还有一件是老天爷的。老天爷的事你管不了,他人与你何干?把自己那点琐碎想明白,说清楚,干利索不就完了。 何苦杞人忧天呢?花,开在枝头,染在心上;风,吹绿了山野,吹笑了眉眼。漫步在浩荡的春天里,与草色、花香、天光,还有白云汇成一幅美妙的图画。 这是意识之外的感知吗? 我们是军人,面对所有可能,没有什么可担心可怕的。只有战死沙场的鬼,没有刀下求生的命。不过既然问到了自己,在这个情况下,也是应该有所表示。熊守业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老常,我当然多少也会有些困扰,但我的感觉都很模糊。如果说我的不道德只是在这个程度上的,那么我一定是个圣人。 你愿意走向上苍,并被救赎吗?毋庸置疑,你一定愿意。我也想被救赎,但我没有被唤醒,也没感受到罪恶,怎么能忏悔。” 熊守业把手里剩余的饵料,抛进了水中。然后拍拍手,对手中的残渣进行了最后清理。接着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遍周围,好像复活的神迹真能发生似的,猛然间探起身来说道: “那个人,他误会我了。有些人,也会误解我的。我相信人民公安的道德和良知,相信法律的公平和正义。至于以后,我没想那么远。我只是凡人,我祈祷我的神,请不要这样捉弄着他的子民。” 听一回鸟语,看一遍花草。心情就这样,给自己最好 我说不出口,你不能言说,一个好美丽,折磨着你我 没有想到这个熊守业,支支吾吾不吐实情也罢!居然还把个大神扯了进来。常遇春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不由地在嘀咕:你与政委有过节,大家都清楚,如何能撇得清?即便你没有直接参与,至少你忿忿不平地怂恿过不良!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于丰华总感到这个熊守业行事藏头藏尾,隐晦的很。记得有一次,张政委生前评价这位同行时说:“以后大家还是少去招惹他,这家伙行事太阴暗,断不是个善良之辈。” 张志远并非武断,而是因为有一次,他看见熊守业在逗一个小男孩儿玩耍。他是兴致勃勃,而那孩子呆呆的,听凭其摆布。孩子眼睛里流出来的害怕,是发自内心的那种恐惧。遇到一个生面孔,没有了安全感,也不全是。张政委认为,他是被附着在熊守业身上的魔鬼给吓坏了,吓得连哭都忘了。 “这件事太过蹊跷,我有个猜测。事先说明,我可是就事论事。你们说,政委要真是他杀,会不会是马正做的?” “我想不会是。那个人窝囊的很,老婆都被逼死了,而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可以温和,怎么做都可以。但他不行!” “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一个做狠事的人,根本用不着拿语言来理论善恶。因为他需要去发现身边人的心灵,以及让那些鄙视自己的人不再妄自菲薄。 ” “去寻找心灵的人会杀人?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 …… 常遇春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难道我们杀人,还要在十里春风中编织一个浪漫的梦? “我知道有个人,他的发言很长,讲了一个多小时,除了抽烟喝水之外,几乎不间断。我留意到了一个在听讲的人,她除了脸色苍白,有些愤怒外,长得是五官丰满,气宇轩昂……” “又扯远了不是?不会连贯说话的人,头脑却很清晰,也是难的。那种有着夸夸其谈特质的,虽有着一种狂热的危险,可没有防备。” 于丰华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这个理由肯定是站不住脚。等了等那两位,也没有个回应。他补充道: “你就说那个牛二和,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言行谦恭顺遂,温文儒雅。他曾说过,一切伟大而美妙的艺术作品,都源于第一次凝视黑暗。依我看,他的艺术是依据那个美丽瞬间的热情,而衍生出来的罪恶膨胀。” “我能想到他与良家妇女的苟且,但我想不到他能去拐走那个女人。” “谁拐走谁还不一定呢?” 热衷于推理,而不是观察。总有失于偏颇。常遇春感到这个牛二和做的事很激动人心,熊守业觉得牛二和也没有出格,尽在情理之中。 “牛二和,他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刺激点,来刺激人们。给大家带来惊喜,丰富503这场旷世的聚会。” “他很狡猾的。为了能让503历史记住他们的故事,竟然用生命制造了一个绝唱,好沿着这个太行山山麓不胫而走。”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要知道,任何人的期望,必不会永远灭亡。” “我觉得他的歌,还可以帮我洗涤心灵,并让我的身心得到升华。”“丧心病狂!我会溺死其中的。我不是神。” “他们的事,也不是心血来潮,是由来已久。我相信,他们只是完成他们的心愿。什么是丧心病狂?老于,你这话有些过了。” …… 想那个牛二和能始终如一,也的确不容易。说张政委的事,怎么就拐到其他方面去了?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凭牛二和的一己之欲,把我于丰华也塑造成为青史里面的大人物? 说句直白的话,别动气。你牛二和的作品只有艺术,没有或少有情趣。而503的故事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些素材,足以把你的才情和常识发挥的淋漓尽致。 想不到看不出,还不能去做主 就一筷子的菜,足够我喝一壶 “你们说的是,我是用词不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人始料不及。这些日子我眼前到处都能看见他的影像。我有时认为很了解他,有时却不!但那真的不是目的。 我是想说,曾经的他可能回来过多次,不然他不会走得这样决绝,连个遗嘱都没有留下。可是只要他来了,我们还是要尽量让他表现地好一些。但我们也要清醒认识到,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于丰华说完这些话后,看看那二位都没有反应。仔细想想,他自己刚才的话又说明什么呢?瞬间不淡定了。那一对奸夫淫妇杀了人,我来证明这是情有可原? “夜深人静,那个牛二和趴在宾馆绿化带中,一动不动地死盯着我们的宾馆。此时正值仲春,桃花还没有开尽,依旧在拼命地释放着它的浓郁的芳香,试图去灼然一切有情。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快要干裂的嘴唇,心里不停地向着他所能知道的所有神灵祈祷,希望院内那些人能快一些离开。他好去了解那个女人的最后的想……” “老于,这些天你太紧张了。这是你的世界,我们不过身处其中。受关注的不仅仅是我们。我是说,他不在乎这些问题。” 两个人双宿双飞,之后的日子,会是相当的甜蜜。哪有闲情去光顾过往的春色。常遇春觉得这个于丰华虽是个汉子,但自从去了那个村子的后山,神经总是间歇性地出现过敏。 这也不是玄幻小说里的故事,熊守业也认为警察把牛二和作为嫌疑人去调查,最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清楚什么情况呢?他们问我,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警察已经盯上他了,当然还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明白。不过,这种事,是要有证据的。” “老于,你操这份心做什么?没有意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这里有过去,还有未知的未来。我是想说,你的世界除你之外,都是些徒有虚名,自以为是的人。坚持住,你要让他们感到羞愧。” 思想解放,替代了思想改造。新时代,我们的首长张志远的表现不是很突出,但也无伤大雅,更没有威胁到我们的那个根本。当然,也不值得我们去花心思给他做一个改变。 503的那些等待解放的人们每时每刻在提醒着自己:任何事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有过多的期望。难不成让我们忘记平庸?不能!要不然,这等闲暇的时间,我们说点诗歌、艺术什么的。 不会让你白忙,出线了亦无妨 有限伤心莫问,重打鼓另开张 “我能看到那怒火再次在他心里点燃。他需要有自己的故事,所以我想,在另一个层面上,很快他就会开始寻找下一个故事的。” 是谁!谁需要寻找下一个故事?难道这一切是魔鬼在作祟?常遇春感到一团黑云压了过来。整个池塘都在冒着那种泥浆的气泡。 “我说老于,你能不能不这样说话。难道还有什么人在这里?” 是呀!那个人听完他们对话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在那里凝视着清风流水呆立不动。这是谁?反应迟钝且有些失常。怎么说呢?老于是无法形容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痛苦。 进化通常在危机时刻,危机转化为危机。人类心之所系,感觉好像下沉到了一个远古失落的世界。怎么弄不明白了?肉食者鄙,可为什么占据我们思想的永远是那些食肉者。 第114章 有时风动自忘机 似向明月画娥眉 鹊飞天宇,成全那牛郎织女。 神仙眷侣,也是不容易。 一年一度,一银河悲喜。 会不会?又是一番,争吵与回忆。 这真的是棵绛珠草。不管谁遇见了,都能感受到那份美好。我是说,在你的状况是好,或是不好的时候,它都能美丽着你的思绪和感官,当然还有心情。 若这个美丽能专属于你自己,感觉一定会更好。虽说人面相似,人心不同,但你可以想象有人也会这么想。 我认真仔细地看过了,也听到了。窗后那一排人家的晨曦躁动。那棵榆树之上,鸟语啼啾。要把这件事讲出来,又要用这个社区的精确语言表达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情形,不在于我感受到什么?而是我的意愿。哪有那么多的浪漫,只是我对美好事物的热爱。 平静的步伐,走过简单的生活。接地气的意味,就是跟大众拴在一起。不完全是为了赞美和讴歌,成人之美,主要也是修补不完美的自己。更是一种情感的回归。 要记住那些善意和感动。遇见的人,听到的事,还包括自我赋予的这个典型一天。 庭前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父亲听到女儿薛涛那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之后,也是喜忧参半。这个才女,学了那么多的道理,还是过不好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很哪个?很没用。 好了,我们何必看红笺掉眼泪,为古人担忧。还是说说身边的那些人性故事! 一切又要在这个叫金蝉女人的感叹声中开启,这预示着故事漫长而沉重,而且诡异的紧,还是个一波三折。 冬梅又闹情绪了,时不时地抽泣那么一两声,好像满腹的委屈还没有释放干净。金蝉可不愿意带着不良情绪的人进入下一个行程的。她再看了看旁边的贾继红,觉得最好还是让这个女人脱离她们的队伍,原因很简单,她去那个村落不合适。 这姐俩到底是不同,水深才有大鱼。冬梅的状态,贾继红的为人,不仅于事无补,弄不好还会惹来不小的麻烦。金蝉边琢磨着打发贾继红的托词,边想着如何去化解冬梅的不良心绪。 一个虚妄的情把我们压了半辈子,难道还要把我们困在后半辈子?她开始不时地用双手交替拍打着胸口,这是他另一种语言,是不满与忧虑的一种原始表达。 须臾之后,似有了主意。只见她用手指点着冬梅的额头,用抱怨的口气说道:“唉!当时,我一个劲地给你使颜色,就是让你试着不要去激怒他。或许他那里是你走投无路时,最后的避难所。” “冬梅,男人我见多了。蛤蟆不长毛,一副贱皮子。你不用惯着他,就当他是放置在你屋檐下的累赘。” 有些人身攻击之嫌,好似在玩笑。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可是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了的。贾继红可不是极力去讨好他人,讨好所有对她有所帮助的人的那种人。 “继红,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他。他我们都熟悉,一个非常有使命感的人,而且我从不质疑他的所做所为。” 这冬梅的胳膊肘究竟是往哪里拐,怎么总是这样里外不分,而且还分不出来个好赖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金蝉心想,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又看了一遍这个冬梅,扪心自问:我跟他熟悉,我跟你很熟悉吗? 因为是果然真,百媚生婉约深 低眉顺眼碎步,浅斟低唱寡人 你是谁,出生在哪里,经历了什么?我知道。你有在意的事物吗?我不知道。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我知道也不知道。你的事对我很重要吗?说不好!也许每件事都很好,但对我来说无所谓。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的理论出现了混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我对我的自信有了怀疑,会是这样吗?也许!不然又能怎样?那人这个状态继续下去,天黑了会如何?放心!会跟平时一样。还有就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次路过总是充满了隔阂和焦虑,难道是看不见那一边,让好奇心无限放大的结果?我知道,一定有着某种情绪上的联系,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会是什么呢?要不要,捅一个窟窿,一探后面真实的合理性和历史感的究竟?我想,那是一个意味着尴尬或希望的场景。 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因为一则我有所顾忌,那要是个诅咒如何是好?二则我不认为会是一种希望。你想想,若是个好景观,也不会等我来捅破它。 …… 落风大焉重天下,人物通泰好运来 妾身筑梦收寒露,金影横斜取云白 “我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助,他也一样。当我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有多慷慨。” 冬梅可能觉得上句话不够充分,又补充了一句。这句与上句间断太长,不过她一向如此,大家也不以为意。 “嘿嘿!慷慨我没看到。我看庄严的人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舒服的休息。他躺在那棵大槐树下,听的了小鸟在草丛中轻微的跳跃声,却不会有人在他身上行走,或者来打扰他。他知道,自己的梦只能自己来圆,而且世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贾继红的话太难听也太过分。她是在说她自己吗?也不是。这让金蝉很不受用。好端端地怎么还诅咒起他来了?他也没有开罪于你。 前面有一片未经耕作的土地上长满了野草,还夹杂着野花。而那欢乐的光线穿着一串五彩斑斓的颜色投射过来,灼烧着眼帘。金蝉高举起右手臂,分开五指化解着那个灿烂。 “冬梅,继红,你们来试试。很幻妙的。”她快乐地分享着她的发现,敦促着伙伴们来共同欣赏她搜寻大自然所得的乐趣,“冬梅。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有办法把事情办好。我只能这么说,什么意思也没有,你只要认定他这个人就行。现在,我不是针对你,但你最好离开这里去追他,这样对你好。” “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走了。”冬梅显得有些沮丧。 “什么时候走的?”贾继红感到事情有些突然,追问着。 “昨晚,他把这里的事务稍加打理后,便乘车离开了这座曾被他再次寄予幻想的城池。” “是同他的那些小伙伴一起走的吗?”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他那个挺迷人的乡村老婆身边。” 这是一个大胆而很实际的想象。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没等到金蝉的安慰之语,那冬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 “对了,他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没有一个好的开始,我们一样是好朋友。我不想难为你。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听不懂他的意思。你们知道吗?” “也许是重生幸存下来的东西?不能确定。我只知道,那个相关性不受时间影响。” “有意思!出于对这个人的品行的敬佩,我对他身上的那种病态的狂热感到担心,有时不得不劝他加以克制。” …… 飘飘然梦不绝,不给思想留缺 角落一堆败絮,飞天真不好学 都说水中的青莲有着一棵悲悯的菩提心,顺着它的思想去发挥变通,我们不难从那一粒粒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美好的前景。 好久不见了,一切还好!最近都忙些什么?成长到成熟,怎么总是那一身绿,你穿衣服的风格就不能多些色彩,形式再热情一些吗?听我一句劝!对你今后一定有所帮助。 想到这些,不由得又想起好友张小宁来,还有那个他。冬梅不免心生感慨。这个感慨或许是对自己,或许是针对来参会的所有人。 他曾经跟自己在一起,度过此生最美的一段时光,短暂而甜蜜。她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河蚌。一个偶然,肌体里进了情感的沙子,而自己却不肯吐出来。只是把它放在身心中反复酝酿着,直到钻心的疼痛和着血泪形成一颗真正的珍珠。 我不懂那些哭的人,我只想让他在最好的地方。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次聚会不是完美的收官。都走!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了他们的爱人,友谊,还有他们自己的传奇。” 一个路过,总要留些什么与自己相宜的东西,以为生命的凭依。短恨情长,本想坚持往日作法。建一个花冢,可一转念又灰了心。也是错!也是错! 艳字重新写,凌霜入情深 止水归云影,太爱一个人 语尽意难尽,意尽而情不尽。于是,我上了那个直快列车一直向前,不去看身后的你。是留是去,老天决定!风骚已还,到底到底! “这里的东西,他们拿走了多少,大自然很快就会补上。这里还是如同原始的天堂,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不能去苛求自己,也不能去强都对方应该或必须去做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心事,只是各自隐藏的很好,不然,怎么第一眼会看不出来……” 冬梅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金蝉感到震撼。她发现有了这番经历,这个女人真是成熟起来了。而贾继红大概只有不时打着夸张的哈欠,来表示自己的不耐烦。 陌路几个相逢,相亲相爱相生 善待人善待己,山一程水一程 视野里恍惚出现了一个村落的模样,冬梅的眼睛放亮了。熟悉的村落,好像这个村落也熟悉她。她相信以后自己将与之相处的很好,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多年前,这里就与她定好了今天的约会。 她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是不是应该在这里结束。她还不能最后确定。但她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会接纳她,并保留她。 “金蝉,这就是那个村子吗?” “是的!是那个村子。” “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的!从没有改变。继红,我和冬梅到村子里圪转下,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金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个村子既脏又乱。时间不长,我们见个熟人就回来了。” “不好!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那就一起!最好别引起骚乱。”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远远地跟着你们,总可以!” …… 我一定是说了什么入心入情的话,实现或满足了天上那个人的某种愿望,应该是符合了那个人的心思。那是一段怎么样的语言?若不然这个村落不会表现得如此绚丽烂漫。 有什么可怕的呢?我只是个过客,偶尔遇见这株绛草,心生喜欢。便停下来看着它,继而无情节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谁知还有这么大的收获,与之建立起来表情达意的关系,同时也伴随着那么一点道德上的焦虑。 太虚花叶中,浮华半世风 老燕无新语,翻领旧日声 这个村其实也不难找,就位于这条山谷的深处。开春了,可四面都是荒山秃岭,村子就裸露在其中。有不到三十间看着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杂乱无章地分布在能够成长庄稼的那面坡上。金蝉一行人刚进村,便听到了一两声狗叫,接着各家门口出现了女人面孔。这些村妇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她们,如同是大驾光临一般。而正在阳光下打滚的几个孩子,像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喊叫着四处奔逃。 “都不知哪里来的嗜好,精神都不大正常。” “继红,你说什么呢?” “好了,我闭嘴!” “这里缺水吗?她们好像都没有洗脸。” “冬梅,别害怕。山里人,粗手大脚,什么礼貌、整洁都不懂。” …… 一户人家门前一只红羽毛的公鸡站的笔直,脖子伸着很长,正睁着炯炯发光的眼神关注着冬梅举动。好像是解读着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另外她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这是一只谨慎而机警的生命,一定意识到了身后有一群需要保护的母鸡,所以立刻又换了一种姿态面对着冬梅。它开始用凶狠冷漠的眼神敌视着她。看得出来,它是希望这样能够吓退入侵者,因为这里原本就不属于她们。 欺生,是不是?但我不怕!就这样冬梅与它对峙了有一分钟,最后还是公鸡先意识到了这个无聊。于是,它终于发出了那一种号角般的啼鸣,带着几只一直低着头嘀嘀咕咕的母鸡离开了。 冬梅明白,这个雄性是带着饱满的情感,还有责任寻找更有趣的事物去了。 要说说谁奈若何,纤罗浅黛送横波 曲水流转重寻梦,枝头饱怀放春歌 金蝉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冬梅,然后递过来一个眼神,暗暗地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冬梅循着指示望去,有几个老男人,围坐在一个晒麦场的地方嗒着旱烟,说着话。 那阳光蜇得人眼花缭乱,两旁的大山投下了大片大片阴凉的影子。几个外乡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男人们的注意。可他们的反应没有他们的女人那么地强烈,只是朝她们扫视了一下,便自顾自地继续开始了他们故事。 这个时候,他们中间有个男人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挺高,裸露着上身,皮肤有些干裂,可筋肉坚实的像棵老槐树。 金蝉冲着冬梅微微地点了点头。 冬梅用她那惊疑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个老男人,好似要说些什么,可想不出要对他说些什么话。对方好像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也是一声不吭地瞧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相对而视很高兴,就像是回忆着极为遥远的往事。 “很惭愧,我没有能实现他的任何一个梦想。” “我们不是为了破坏他克勤克俭的习惯而来的。他根本算不上是村子里最穷的人,但他们非得辛勤劳动才行。” “我总得做些什么?” “最好什么也别做。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你还要尽量缩短这种使人不愉快的相遇时间。” “我并没有走远,而且我一直好奇这个地方,还有这群人。” “多言数穷,不如手中。收好自己的心。” …… 童年的情景又回到记忆中,冬梅觉得现在只是个孤儿而已。可是当初自己可怕地离去像是对良心的责备,那些长年累月的不解、怨恨,只怕要永远留在心灵深处。 第114章 有时风动自忘机 似向明月画娥眉 鹊飞天宇,成全那牛郎织女。 神仙眷侣,也是不容易。 一年一度,一银河悲喜。 会不会?又是一番,争吵与回忆。 这真的是棵绛珠草。不管谁遇见了,都能感受到那份美好。我是说,在你的状况是好,或是不好的时候,它都能美丽着你的思绪和感官,当然还有心情。 若这个美丽能专属于你自己,感觉一定会更好。虽说人面相似,人心不同,但你可以想象有人也会这么想。 我认真仔细地看过了,也听到了。窗后那一排人家的晨曦躁动。那棵榆树之上,鸟语啼啾。要把这件事讲出来,又要用这个社区的精确语言表达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个情形,不在于我感受到什么?而是我的意愿。哪有那么多的浪漫,只是我对美好事物的热爱。 平静的步伐,走过简单的生活。接地气的意味,就是跟大众拴在一起。不完全是为了赞美和讴歌,成人之美,主要也是修补不完美的自己。更是一种情感的回归。 要记住那些善意和感动。遇见的人,听到的事,还包括自我赋予的这个典型一天。 庭前一古桐,耸干入云中 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父亲听到女儿薛涛那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之后,也是喜忧参半。这个才女,学了那么多的道理,还是过不好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很哪个?很没用。 好了,我们何必看红笺掉眼泪,为古人担忧。还是说说身边的那些人性故事! 一切又要在这个叫金蝉女人的感叹声中开启,这预示着故事漫长而沉重,而且诡异的紧,还是个一波三折。 冬梅又闹情绪了,时不时地抽泣那么一两声,好像满腹的委屈还没有释放干净。金蝉可不愿意带着不良情绪的人进入下一个行程的。她再看了看旁边的贾继红,觉得最好还是让这个女人脱离她们的队伍,原因很简单,她去那个村落不合适。 这姐俩到底是不同,水深才有大鱼。冬梅的状态,贾继红的为人,不仅于事无补,弄不好还会惹来不小的麻烦。金蝉边琢磨着打发贾继红的托词,边想着如何去化解冬梅的不良心绪。 一个虚妄的情把我们压了半辈子,难道还要把我们困在后半辈子?她开始不时地用双手交替拍打着胸口,这是他另一种语言,是不满与忧虑的一种原始表达。 须臾之后,似有了主意。只见她用手指点着冬梅的额头,用抱怨的口气说道:“唉!当时,我一个劲地给你使颜色,就是让你试着不要去激怒他。或许他那里是你走投无路时,最后的避难所。” “冬梅,男人我见多了。蛤蟆不长毛,一副贱皮子。你不用惯着他,就当他是放置在你屋檐下的累赘。” 有些人身攻击之嫌,好似在玩笑。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可是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了的。贾继红可不是极力去讨好他人,讨好所有对她有所帮助的人的那种人。 “继红,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他。他我们都熟悉,一个非常有使命感的人,而且我从不质疑他的所做所为。” 这冬梅的胳膊肘究竟是往哪里拐,怎么总是这样里外不分,而且还分不出来个好赖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金蝉心想,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又看了一遍这个冬梅,扪心自问:我跟他熟悉,我跟你很熟悉吗? 因为是果然真,百媚生婉约深 低眉顺眼碎步,浅斟低唱寡人 你是谁,出生在哪里,经历了什么?我知道。你有在意的事物吗?我不知道。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我知道也不知道。你的事对我很重要吗?说不好!也许每件事都很好,但对我来说无所谓。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的理论出现了混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我对我的自信有了怀疑,会是这样吗?也许!不然又能怎样?那人这个状态继续下去,天黑了会如何?放心!会跟平时一样。还有就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每次路过总是充满了隔阂和焦虑,难道是看不见那一边,让好奇心无限放大的结果?我知道,一定有着某种情绪上的联系,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会是什么呢?要不要,捅一个窟窿,一探后面真实的合理性和历史感的究竟?我想,那是一个意味着尴尬或希望的场景。 可我最终没有那么做。因为一则我有所顾忌,那要是个诅咒如何是好?二则我不认为会是一种希望。你想想,若是个好景观,也不会等我来捅破它。 …… 落风大焉重天下,人物通泰好运来 妾身筑梦收寒露,金影横斜取云白 “我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帮助,他也一样。当我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有多慷慨。” 冬梅可能觉得上句话不够充分,又补充了一句。这句与上句间断太长,不过她一向如此,大家也不以为意。 “嘿嘿!慷慨我没看到。我看庄严的人生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舒服的休息。他躺在那棵大槐树下,听的了小鸟在草丛中轻微的跳跃声,却不会有人在他身上行走,或者来打扰他。他知道,自己的梦只能自己来圆,而且世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贾继红的话太难听也太过分。她是在说她自己吗?也不是。这让金蝉很不受用。好端端地怎么还诅咒起他来了?他也没有开罪于你。 前面有一片未经耕作的土地上长满了野草,还夹杂着野花。而那欢乐的光线穿着一串五彩斑斓的颜色投射过来,灼烧着眼帘。金蝉高举起右手臂,分开五指化解着那个灿烂。 “冬梅,继红,你们来试试。很幻妙的。”她快乐地分享着她的发现,敦促着伙伴们来共同欣赏她搜寻大自然所得的乐趣,“冬梅。我们大家都相信,你有办法把事情办好。我只能这么说,什么意思也没有,你只要认定他这个人就行。现在,我不是针对你,但你最好离开这里去追他,这样对你好。” “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已经走了。”冬梅显得有些沮丧。 “什么时候走的?”贾继红感到事情有些突然,追问着。 “昨晚,他把这里的事务稍加打理后,便乘车离开了这座曾被他再次寄予幻想的城池。” “是同他的那些小伙伴一起走的吗?” “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他那个挺迷人的乡村老婆身边。” 这是一个大胆而很实际的想象。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没等到金蝉的安慰之语,那冬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 “对了,他临走的时候对我说,‘没有一个好的开始,我们一样是好朋友。我不想难为你。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听不懂他的意思。你们知道吗?” “也许是重生幸存下来的东西?不能确定。我只知道,那个相关性不受时间影响。” “有意思!出于对这个人的品行的敬佩,我对他身上的那种病态的狂热感到担心,有时不得不劝他加以克制。” …… 飘飘然梦不绝,不给思想留缺 角落一堆败絮,飞天真不好学 都说水中的青莲有着一棵悲悯的菩提心,顺着它的思想去发挥变通,我们不难从那一粒粒的眼神中,看到自己美好的前景。 好久不见了,一切还好!最近都忙些什么?成长到成熟,怎么总是那一身绿,你穿衣服的风格就不能多些色彩,形式再热情一些吗?听我一句劝!对你今后一定有所帮助。 想到这些,不由得又想起好友张小宁来,还有那个他。冬梅不免心生感慨。这个感慨或许是对自己,或许是针对来参会的所有人。 他曾经跟自己在一起,度过此生最美的一段时光,短暂而甜蜜。她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河蚌。一个偶然,肌体里进了情感的沙子,而自己却不肯吐出来。只是把它放在身心中反复酝酿着,直到钻心的疼痛和着血泪形成一颗真正的珍珠。 我不懂那些哭的人,我只想让他在最好的地方。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次聚会不是完美的收官。都走!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个的都走了。留下了他们的爱人,友谊,还有他们自己的传奇。” 一个路过,总要留些什么与自己相宜的东西,以为生命的凭依。短恨情长,本想坚持往日作法。建一个花冢,可一转念又灰了心。也是错!也是错! 艳字重新写,凌霜入情深 止水归云影,太爱一个人 语尽意难尽,意尽而情不尽。于是,我上了那个直快列车一直向前,不去看身后的你。是留是去,老天决定!风骚已还,到底到底! “这里的东西,他们拿走了多少,大自然很快就会补上。这里还是如同原始的天堂,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不能去苛求自己,也不能去强都对方应该或必须去做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心事,只是各自隐藏的很好,不然,怎么第一眼会看不出来……” 冬梅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金蝉感到震撼。她发现有了这番经历,这个女人真是成熟起来了。而贾继红大概只有不时打着夸张的哈欠,来表示自己的不耐烦。 陌路几个相逢,相亲相爱相生 善待人善待己,山一程水一程 视野里恍惚出现了一个村落的模样,冬梅的眼睛放亮了。熟悉的村落,好像这个村落也熟悉她。她相信以后自己将与之相处的很好,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很多年前,这里就与她定好了今天的约会。 她的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是不是应该在这里结束。她还不能最后确定。但她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会接纳她,并保留她。 “金蝉,这就是那个村子吗?” “是的!是那个村子。” “一直是这样的吗?” “是的!从没有改变。继红,我和冬梅到村子里圪转下,你就在这里等我们!” “金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个村子既脏又乱。时间不长,我们见个熟人就回来了。” “不好!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那就一起!最好别引起骚乱。”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远远地跟着你们,总可以!” …… 我一定是说了什么入心入情的话,实现或满足了天上那个人的某种愿望,应该是符合了那个人的心思。那是一段怎么样的语言?若不然这个村落不会表现得如此绚丽烂漫。 有什么可怕的呢?我只是个过客,偶尔遇见这株绛草,心生喜欢。便停下来看着它,继而无情节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谁知还有这么大的收获,与之建立起来表情达意的关系,同时也伴随着那么一点道德上的焦虑。 太虚花叶中,浮华半世风 老燕无新语,翻领旧日声 这个村其实也不难找,就位于这条山谷的深处。开春了,可四面都是荒山秃岭,村子就裸露在其中。有不到三十间看着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杂乱无章地分布在能够成长庄稼的那面坡上。金蝉一行人刚进村,便听到了一两声狗叫,接着各家门口出现了女人面孔。这些村妇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她们,如同是大驾光临一般。而正在阳光下打滚的几个孩子,像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喊叫着四处奔逃。 “都不知哪里来的嗜好,精神都不大正常。” “继红,你说什么呢?” “好了,我闭嘴!” “这里缺水吗?她们好像都没有洗脸。” “冬梅,别害怕。山里人,粗手大脚,什么礼貌、整洁都不懂。” …… 一户人家门前一只红羽毛的公鸡站的笔直,脖子伸着很长,正睁着炯炯发光的眼神关注着冬梅举动。好像是解读着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另外她究竟是干什么来了。 这是一只谨慎而机警的生命,一定意识到了身后有一群需要保护的母鸡,所以立刻又换了一种姿态面对着冬梅。它开始用凶狠冷漠的眼神敌视着她。看得出来,它是希望这样能够吓退入侵者,因为这里原本就不属于她们。 欺生,是不是?但我不怕!就这样冬梅与它对峙了有一分钟,最后还是公鸡先意识到了这个无聊。于是,它终于发出了那一种号角般的啼鸣,带着几只一直低着头嘀嘀咕咕的母鸡离开了。 冬梅明白,这个雄性是带着饱满的情感,还有责任寻找更有趣的事物去了。 要说说谁奈若何,纤罗浅黛送横波 曲水流转重寻梦,枝头饱怀放春歌 金蝉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冬梅,然后递过来一个眼神,暗暗地用手指向一个方向。冬梅循着指示望去,有几个老男人,围坐在一个晒麦场的地方嗒着旱烟,说着话。 那阳光蜇得人眼花缭乱,两旁的大山投下了大片大片阴凉的影子。几个外乡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男人们的注意。可他们的反应没有他们的女人那么地强烈,只是朝她们扫视了一下,便自顾自地继续开始了他们故事。 这个时候,他们中间有个男人站了起来。他的个子挺高,裸露着上身,皮肤有些干裂,可筋肉坚实的像棵老槐树。 金蝉冲着冬梅微微地点了点头。 冬梅用她那惊疑的大眼睛注视着这个老男人,好似要说些什么,可想不出要对他说些什么话。对方好像明白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也是一声不吭地瞧着她。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相对而视很高兴,就像是回忆着极为遥远的往事。 “很惭愧,我没有能实现他的任何一个梦想。” “我们不是为了破坏他克勤克俭的习惯而来的。他根本算不上是村子里最穷的人,但他们非得辛勤劳动才行。” “我总得做些什么?” “最好什么也别做。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你还要尽量缩短这种使人不愉快的相遇时间。” “我并没有走远,而且我一直好奇这个地方,还有这群人。” “多言数穷,不如手中。收好自己的心。” …… 童年的情景又回到记忆中,冬梅觉得现在只是个孤儿而已。可是当初自己可怕地离去像是对良心的责备,那些长年累月的不解、怨恨,只怕要永远留在心灵深处。 第115章 漂泊不能远声色,大河以东太行西 只需看一眼,便知遇见谁。 一直在此做努力,还是不能飞。 雨就那么落,风就这样吹。 一切都是天注定,就算你倒霉。 西双版纳那个地方有个嘎洒镇。嘎洒意思就是说与不良的人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佛说,你们不要怕他,他已经皈依,从此会一心向善。可众人见他相貌丑陋狰狞,依旧纷纷躲避。而他手里拿着一根菩提树枝,满心欢喜的样子,招摇过市。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但很不稳定。 有的人发现他半夜敲过寡妇的门,还有的人看见看见他往水井里扔过石头瓦块。或许怪诞要命的还不止是这些。大家远远地注目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大家又来祈求佛能把他赶走。但佛一直未予理会。 事情后来的发展出乎预料。人们并不是要真心赶走他,还供养了他。说能以此来减弱和消弭对死亡和灾难的恐惧。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能把他带入一个正确的方向。 他对人们所做的,很满意。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露出了肚皮,表达想同人类更亲近的样子来。他是无辜的,只是想法太过自我。这是他故事,也不仅仅是他的故事。 那个岔路口,斜立恒长久。恍然一忽间,还有个不朽 神州走神舟,日月星共游。故事我来写,银汉见风流 又扯远了,这山洼洼里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会跑到了彩云之南?这不是记录有问题,而是贵桃搞混了地域。这些日子,她经过一番整理,确实肤色有了光彩,但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恍惚。尤其是她的记忆出现了短暂失忆,还时常错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有形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有用的。 “他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有一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来了。我很诧异,他来的路径有很大不同。上次他说,他愿意呆在卫生间的一边。 这次是穿墙而来。” “是全身全影的吗?” “是的,只是行事上有些让人看不懂。” “长得帅吗?” “又干又瘦的高个子,红色的眼睛,有点发青的薄嘴唇。” “贵桃,你看清了吗?好像跟你上次说的有些出入。” “真真的!像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有礼貌做个自我介绍!” “他像弄丢了舌头一样不说话。我想,他可能觉得说话没用。” “不要怪他,我们分属在不同平行世界里。” “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每个人都有个日常。” “一个清教徒,一个真正的僧侣。” “也不是!他也许更喜欢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 有这么一个半疯半傻且有趣的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不错。文杏躺在一把睡椅子上,玩弄着晚装的穗结。一边附和着贵桃,一边在感受着上苍对自己的惠顾。 “我不记得有没有看到他的脚,不过他试着在用手臂抓我。你们是知道的,他生前有很强的控制欲且很自负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制止他,让他冷静。” “我有些惶惶然,既怕他发火,又怕他不高兴。很犹豫。” “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在惯着他。” “这能怪我吗?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上半个馒头,满怀期待。” “馒头?哈哈哈!这么迫不及待?我不信。” “我也不信。于是,我故意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盯着他。”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做法,成不可取。” “他怔住了片刻。很落寞的样子,扭身走了。” “你放心!这里还有他需要的一切。他毕竟不是一位老谋深算,铁石心肠的政治家。当然,除了自由的行走。寻找生活中新鲜的内容,是要付出代价的,并非想象的那么好。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毫无概念,也发现不了他的到来。” “你真幸运,每晚都能见到他。” “难道你不想?” “我在想着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有四个人的讲话,好像预演过一般。” …… 这时候,明李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来,甚至都没有看她们一眼,便神情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文杏向她询问着什么,她一副忙乱的样子,擦拭着头顶上的汗水,大声地擤着鼻涕,胡乱应答着。再问,她便翻了翻眼皮,一句话都懒得说。 贵桃看见明李,好像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稳定下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她站起身来,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并把它装进了口袋,似乎是不让房间里的井井有条遭到破坏一般。 一个痴情无限地倾倒,一个阴阳怪气地引导,却遇见一个莫名其妙地无明无尽,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记得那一天,有四个男人在告别大厅里分别讲了话。一位当过政治部主任的人回顾了死者的政治生活,说生前张志远是个伟大的人,还说他如果不是世俗羁绊,他能够去拯救世界等等。 一个小眉小眼,瘦瘦弱弱的乡亲,说了这位大家都为之哀悼的人种种美德。接着,一位心宽体胖,不知名的社会贤达发言,说了一番他的贡献。最后,是一个会务组成员,他代表与会全体人员表示了哀悼,让告别声消弭在空中。 贵桃发现这四个人都有些不知哪里来的嗜好,喜欢做盖棺定论这样的大事,而且精神都不大正常。 风过不欺当初,放生一概即无 盘点寓言故事,复活春色江湖 别人不说,但你一定要懂的人情世故。你只要说点好话,便可以搞定50的人;你只要给点东西,便可以搞定70的人。你说点好话,再给点东西,便可以搞定90的人;说些投其所好的好话,再给些恰如其分的好处,你就能够搞定99的人。至于那剩下的1,你可以不用考虑了。 “明李,你知道吗?他又在我的梦里出现了。” 贵桃打破了寂寞。天空放晴,但总感到阴沉沉的。那明李烦躁地探起身来不悦地回答: “要是我,就直视那张苍白的脸,直到他退缩,并逐渐瓦解。” 怎么能这样?贵桃很是惊讶!哑着嗓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能不能不这样说话。他一身破衣烂衫,散发着土腥味,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满脸脸愁苦地向着我诉说着他的生平。” “刚才我与贵桃正说这件事,你竟来给打断了。” 文杏在做着解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明李解释。而贵桃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发现,这次他的交际能力明显比上次提升了,而且还说了一整句的话。他说,他会给我带来一天的阳光。” “一天的阳光。为什么?你省省!” “我也不知道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要做的事还很多。也许他的作用远不止我们的所思所想。 他在以前的所作所为,一定是被极端化或遭到误解。世界需要破坏、维持,创造的循环往复。而我们则需要涅盘。” “我明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烧一些日常所需,还有钱币给他。由俭到奢很容易,因为人总是有借口放纵自己。但由奢到俭就难了,就会滋生满腹委屈。” 贵桃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语言繁复而不连贯,好在这两天文杏也习惯了。就由着她说!自己按照正常的逻辑去应付就完了。 “还是文杏冰雪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并告诉他。他说他知道,身无分文意味着什么?他不爱钱,但也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充满污秽,浑身气味,很穷酸的那种。” “他活着的时候,从来就没听你说过,你与他有这般地推心置腹交谈。他很幸运,你记住了他。一般人离世的第二天,就从曾经的人记忆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清楚,他还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他还想怎么样? 记得人类与他达成了协议。佛对他说。你还要去广陇南山学习,我会在九龙山麓看着你。他好像明白佛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话说着说着又跑远了,可能还是云南西双版纳的事情。那里出现的神迹,再次被贵桃搬运了来。 “听人家说,贫穷的人心里有黄金,会带着热情去适应新生活。一个全新未知的生活在等着他。九九归一,万法归宗,有希望就有未来。而生命带给我们的永远都是希望,当然他也不是个例外。” …… 这个爱啥啥,何苦去猜它。人在朱红顶,炮打四门花 老眼看鲜花,情形会更佳。艳丽穿花眼,薄烟熨明霞 对于张志远去世后贵桃的表现,文杏是理解和同情的。虽然自己的男人与他在交往中产生些矛盾,甚至龌龊,但毕竟有着那么长的共同经历。她相信,他们彼此还是很珍惜的。 文杏希望这个女人出现差错,但不愿看见糟糕的结果。对于这个心理,别人疏于讲究,她也从不去探讨。 “这可能就是他想待的地方,可以得到人类的精心的庇护,而那些灵魂也必须为这里注入些活力。 我看最好先做一件事,还是重新看一遍,再看一遍。以免离开了,才发觉在第一时间里便与一个百年再次错过。” 文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先看了看明李,接着扫视了下贵桃说道: “人家说手机是大脑的延伸。我希望他以后有事,能通过手机来联系你。而不是采取进入人家梦里这样的方式。毕竟我们年岁大了,休息对我们的健康很重要。” “完全赞同。现在沟通渠道多种多样,没有必要非要见面不可。至少我们可以把哀思,寄托在文字书写上。”心领神会的明李符合着文杏的观点。她在说话时,还拍了几下巴掌。 “你们真聪明,看来我是落伍了。可那是个真实的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我哪里疏忽了,总感觉到有愧于他。我一直在想,我会补偿他的。可我同时又在想着逃得远远的……” “换做我,我也会跑的。” 明李插了一句,还想多说些什么,但看到了贵桃那一对非常不满意的眼神,当即闭上了嘴。后来她索性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还是别招惹她了,由着她唠叨去! “他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自己也三天没合眼了,满怀恐慌地在屋里寻找着真相,很辛苦模样。而且,他反复声称要找到那些晚上来找他的人。并信誓旦旦地说,要在最后关头,把一切公诸于世。” “已经是最后关头了,他说了什么?” “他的话颠三倒四,孩童般的微笑背后,隐藏着愤怒。为了掩人耳目,而散发出迷人魅力。我给他讲了一个黄色的故事,居然让他笑得前仰后合……” 沉香娇且小,用情树一角。翩翩吃不消,展展老来俏 这边书几笔,那边拍个照。和谐生命中,珍珠加玛瑙 梦,都是与现实密不可分的,且必须是完备,且一致的。他居然还能听懂那些下流的玩笑?文杏不信。那个男人脸色蜡黄,头发散乱,又喊又叫。当时,他自己就明白完蛋了。 想必他这次在受众面前失去了信心。尤其在这个女人这里。为了调剂好阴阳两界生活,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功夫。他这样,可能是在缓解自己那未了的欲望?也未可知。 “我注意到,外面的雨一直就没有停过。还有就是屋里弥漫着浓郁的雪茄烟气。就像清晨那棵老槐树上薄雾一样。” 贵桃陈述到这来,突然停下来,用很萌的那种眼神看着明李。似乎在问,她怎么会睡着了呢? “也许我从来没有在梦里见过他,但我知道他的存在。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都吃些什么?伙食好不好,能不能吃饱? 曼养,意思是剩余生还。那人不可能很长时间不吃东西。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可是胃口打开。他希望人们能祭祀他,而且最好是牺牲一头大象。于是,提供祭祀的曼管人就把猪叫做大象……” 故事又飞向了云南,这个贵桃做候鸟时间久了,已经不适应北方人的逻辑思维,同时也不能完全融进大西南的生活。这不是人格错乱的问题,是经纬度的不同。 看来只剩下文杏与她搭讪,或做些解释。可是自己怎么会跟大象联系上呢?要不,今年冬季也做回候鸟? 阴阳两片瓦,正反当合牙。一旦这出错,那边就开花 檐下那黄花,你可知道它。一颦天落雁,再笑百花煞 一语荡开,故发一问,而寄情无限。看来,我们的三观真得不同。好了,我不要继续下去了。勾索精密,曲折相关,结句以缩为收,留下些想象余地。 你能看到这一切吗?可能有部分是恍惚间的幻觉,多半是她自己的想象力。无情世界的情感,或许更被人性化。一个没了生气的人,已由不得自己做主,但从某种意义上却接近了无妄。就是这样,通过自我的异化而变成那种鬼神。 中原的那些美面目是不是这么来到人间的?不知道。但文杏有理由相信,大西南的云南鬼神就是这样形成的。 第115章 漂泊不能远声色,大河以东太行西 只需看一眼,便知遇见谁。 一直在此做努力,还是不能飞。 雨就那么落,风就这样吹。 一切都是天注定,就算你倒霉。 西双版纳那个地方有个嘎洒镇。嘎洒意思就是说与不良的人最好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佛说,你们不要怕他,他已经皈依,从此会一心向善。可众人见他相貌丑陋狰狞,依旧纷纷躲避。而他手里拿着一根菩提树枝,满心欢喜的样子,招摇过市。似乎跟以前有所不同,但很不稳定。 有的人发现他半夜敲过寡妇的门,还有的人看见看见他往水井里扔过石头瓦块。或许怪诞要命的还不止是这些。大家远远地注目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大家又来祈求佛能把他赶走。但佛一直未予理会。 事情后来的发展出乎预料。人们并不是要真心赶走他,还供养了他。说能以此来减弱和消弭对死亡和灾难的恐惧。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就是能把他带入一个正确的方向。 他对人们所做的,很满意。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露出了肚皮,表达想同人类更亲近的样子来。他是无辜的,只是想法太过自我。这是他故事,也不仅仅是他的故事。 那个岔路口,斜立恒长久。恍然一忽间,还有个不朽 神州走神舟,日月星共游。故事我来写,银汉见风流 又扯远了,这山洼洼里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会跑到了彩云之南?这不是记录有问题,而是贵桃搞混了地域。这些日子,她经过一番整理,确实肤色有了光彩,但精神状态还是有些恍惚。尤其是她的记忆出现了短暂失忆,还时常错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有形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有用的。 “他就是见不得我高兴。有一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来了。我很诧异,他来的路径有很大不同。上次他说,他愿意呆在卫生间的一边。 这次是穿墙而来。” “是全身全影的吗?” “是的,只是行事上有些让人看不懂。” “长得帅吗?” “又干又瘦的高个子,红色的眼睛,有点发青的薄嘴唇。” “贵桃,你看清了吗?好像跟你上次说的有些出入。” “真真的!像一个陌生人。”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至少有礼貌做个自我介绍!” “他像弄丢了舌头一样不说话。我想,他可能觉得说话没用。” “不要怪他,我们分属在不同平行世界里。” “这样说也不对。应该是每个人都有个日常。” “一个清教徒,一个真正的僧侣。” “也不是!他也许更喜欢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 …… 有这么一个半疯半傻且有趣的人,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不错。文杏躺在一把睡椅子上,玩弄着晚装的穗结。一边附和着贵桃,一边在感受着上苍对自己的惠顾。 “我不记得有没有看到他的脚,不过他试着在用手臂抓我。你们是知道的,他生前有很强的控制欲且很自负的。”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制止他,让他冷静。” “我有些惶惶然,既怕他发火,又怕他不高兴。很犹豫。” “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在惯着他。” “这能怪我吗?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上半个馒头,满怀期待。” “馒头?哈哈哈!这么迫不及待?我不信。” “我也不信。于是,我故意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盯着他。”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做法,成不可取。” “他怔住了片刻。很落寞的样子,扭身走了。” “你放心!这里还有他需要的一切。他毕竟不是一位老谋深算,铁石心肠的政治家。当然,除了自由的行走。寻找生活中新鲜的内容,是要付出代价的,并非想象的那么好。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毫无概念,也发现不了他的到来。” “你真幸运,每晚都能见到他。” “难道你不想?” “我在想着那天的事。你还记得吗?有四个人的讲话,好像预演过一般。” …… 这时候,明李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了进来,甚至都没有看她们一眼,便神情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文杏向她询问着什么,她一副忙乱的样子,擦拭着头顶上的汗水,大声地擤着鼻涕,胡乱应答着。再问,她便翻了翻眼皮,一句话都懒得说。 贵桃看见明李,好像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稳定下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被遗忘了,她站起身来,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并把它装进了口袋,似乎是不让房间里的井井有条遭到破坏一般。 一个痴情无限地倾倒,一个阴阳怪气地引导,却遇见一个莫名其妙地无明无尽,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记得那一天,有四个男人在告别大厅里分别讲了话。一位当过政治部主任的人回顾了死者的政治生活,说生前张志远是个伟大的人,还说他如果不是世俗羁绊,他能够去拯救世界等等。 一个小眉小眼,瘦瘦弱弱的乡亲,说了这位大家都为之哀悼的人种种美德。接着,一位心宽体胖,不知名的社会贤达发言,说了一番他的贡献。最后,是一个会务组成员,他代表与会全体人员表示了哀悼,让告别声消弭在空中。 贵桃发现这四个人都有些不知哪里来的嗜好,喜欢做盖棺定论这样的大事,而且精神都不大正常。 风过不欺当初,放生一概即无 盘点寓言故事,复活春色江湖 别人不说,但你一定要懂的人情世故。你只要说点好话,便可以搞定50的人;你只要给点东西,便可以搞定70的人。你说点好话,再给点东西,便可以搞定90的人;说些投其所好的好话,再给些恰如其分的好处,你就能够搞定99的人。至于那剩下的1,你可以不用考虑了。 “明李,你知道吗?他又在我的梦里出现了。” 贵桃打破了寂寞。天空放晴,但总感到阴沉沉的。那明李烦躁地探起身来不悦地回答: “要是我,就直视那张苍白的脸,直到他退缩,并逐渐瓦解。” 怎么能这样?贵桃很是惊讶!哑着嗓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能不能不这样说话。他一身破衣烂衫,散发着土腥味,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满脸脸愁苦地向着我诉说着他的生平。” “刚才我与贵桃正说这件事,你竟来给打断了。” 文杏在做着解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明李解释。而贵桃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发现,这次他的交际能力明显比上次提升了,而且还说了一整句的话。他说,他会给我带来一天的阳光。” “一天的阳光。为什么?你省省!” “我也不知道当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怎么样,生活还得继续,要做的事还很多。也许他的作用远不止我们的所思所想。 他在以前的所作所为,一定是被极端化或遭到误解。世界需要破坏、维持,创造的循环往复。而我们则需要涅盘。” “我明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烧一些日常所需,还有钱币给他。由俭到奢很容易,因为人总是有借口放纵自己。但由奢到俭就难了,就会滋生满腹委屈。” 贵桃的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语言繁复而不连贯,好在这两天文杏也习惯了。就由着她说!自己按照正常的逻辑去应付就完了。 “还是文杏冰雪聪明。我也是这样想的,并告诉他。他说他知道,身无分文意味着什么?他不爱钱,但也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充满污秽,浑身气味,很穷酸的那种。” “他活着的时候,从来就没听你说过,你与他有这般地推心置腹交谈。他很幸运,你记住了他。一般人离世的第二天,就从曾经的人记忆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清楚,他还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可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他还想怎么样? 记得人类与他达成了协议。佛对他说。你还要去广陇南山学习,我会在九龙山麓看着你。他好像明白佛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这话说着说着又跑远了,可能还是云南西双版纳的事情。那里出现的神迹,再次被贵桃搬运了来。 “听人家说,贫穷的人心里有黄金,会带着热情去适应新生活。一个全新未知的生活在等着他。九九归一,万法归宗,有希望就有未来。而生命带给我们的永远都是希望,当然他也不是个例外。” …… 这个爱啥啥,何苦去猜它。人在朱红顶,炮打四门花 老眼看鲜花,情形会更佳。艳丽穿花眼,薄烟熨明霞 对于张志远去世后贵桃的表现,文杏是理解和同情的。虽然自己的男人与他在交往中产生些矛盾,甚至龌龊,但毕竟有着那么长的共同经历。她相信,他们彼此还是很珍惜的。 文杏希望这个女人出现差错,但不愿看见糟糕的结果。对于这个心理,别人疏于讲究,她也从不去探讨。 “这可能就是他想待的地方,可以得到人类的精心的庇护,而那些灵魂也必须为这里注入些活力。 我看最好先做一件事,还是重新看一遍,再看一遍。以免离开了,才发觉在第一时间里便与一个百年再次错过。” 文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先看了看明李,接着扫视了下贵桃说道: “人家说手机是大脑的延伸。我希望他以后有事,能通过手机来联系你。而不是采取进入人家梦里这样的方式。毕竟我们年岁大了,休息对我们的健康很重要。” “完全赞同。现在沟通渠道多种多样,没有必要非要见面不可。至少我们可以把哀思,寄托在文字书写上。”心领神会的明李符合着文杏的观点。她在说话时,还拍了几下巴掌。 “你们真聪明,看来我是落伍了。可那是个真实的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我哪里疏忽了,总感觉到有愧于他。我一直在想,我会补偿他的。可我同时又在想着逃得远远的……” “换做我,我也会跑的。” 明李插了一句,还想多说些什么,但看到了贵桃那一对非常不满意的眼神,当即闭上了嘴。后来她索性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还是别招惹她了,由着她唠叨去! “他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自己也三天没合眼了,满怀恐慌地在屋里寻找着真相,很辛苦模样。而且,他反复声称要找到那些晚上来找他的人。并信誓旦旦地说,要在最后关头,把一切公诸于世。” “已经是最后关头了,他说了什么?” “他的话颠三倒四,孩童般的微笑背后,隐藏着愤怒。为了掩人耳目,而散发出迷人魅力。我给他讲了一个黄色的故事,居然让他笑得前仰后合……” 沉香娇且小,用情树一角。翩翩吃不消,展展老来俏 这边书几笔,那边拍个照。和谐生命中,珍珠加玛瑙 梦,都是与现实密不可分的,且必须是完备,且一致的。他居然还能听懂那些下流的玩笑?文杏不信。那个男人脸色蜡黄,头发散乱,又喊又叫。当时,他自己就明白完蛋了。 想必他这次在受众面前失去了信心。尤其在这个女人这里。为了调剂好阴阳两界生活,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下了不少功夫。他这样,可能是在缓解自己那未了的欲望?也未可知。 “我注意到,外面的雨一直就没有停过。还有就是屋里弥漫着浓郁的雪茄烟气。就像清晨那棵老槐树上薄雾一样。” 贵桃陈述到这来,突然停下来,用很萌的那种眼神看着明李。似乎在问,她怎么会睡着了呢? “也许我从来没有在梦里见过他,但我知道他的存在。这么久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都吃些什么?伙食好不好,能不能吃饱? 曼养,意思是剩余生还。那人不可能很长时间不吃东西。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可是胃口打开。他希望人们能祭祀他,而且最好是牺牲一头大象。于是,提供祭祀的曼管人就把猪叫做大象……” 故事又飞向了云南,这个贵桃做候鸟时间久了,已经不适应北方人的逻辑思维,同时也不能完全融进大西南的生活。这不是人格错乱的问题,是经纬度的不同。 看来只剩下文杏与她搭讪,或做些解释。可是自己怎么会跟大象联系上呢?要不,今年冬季也做回候鸟? 阴阳两片瓦,正反当合牙。一旦这出错,那边就开花 檐下那黄花,你可知道它。一颦天落雁,再笑百花煞 一语荡开,故发一问,而寄情无限。看来,我们的三观真得不同。好了,我不要继续下去了。勾索精密,曲折相关,结句以缩为收,留下些想象余地。 你能看到这一切吗?可能有部分是恍惚间的幻觉,多半是她自己的想象力。无情世界的情感,或许更被人性化。一个没了生气的人,已由不得自己做主,但从某种意义上却接近了无妄。就是这样,通过自我的异化而变成那种鬼神。 中原的那些美面目是不是这么来到人间的?不知道。但文杏有理由相信,大西南的云南鬼神就是这样形成的。 第116章 莫作是非不用镜 无心与道事非常 情天情海幻情身,不问晚与早。 多情版纳三角梅,南枝落得,北枝花正好。 微风细雨总不误,城倾人欲倒。 想与春色共晨夕,阡尾陌头,不向尘中老。 我又梦到自己了,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悠闲地散步。那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面孔很友好地微笑着并点着头向我致意。真是个好征兆,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成效,我是说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好名声,而且胸前似乎还戴着一朵大红花。 城门口,一个长得很像单田芳的说书人,正弹着三弦,饶有兴致地说唱着《西陉三义》。故事显得很冗长杂乱,但很有趣。 真相就存在这个话本里面,我怎么不知道?人物情节,背景等又不是很遥远,我应该清楚才对。想这个说书人一面说着,一面幻想,也是信口开河。可他的脸孔却是不白也不红的,而且煞有其事,好像都是他亲历的一般。 无为老庄逍遥行,满襟香粉犹翻新 现在江湖戏红藕,言说未尽难老情 “生又何欢,死有何苦,连笑容都并非发自于内心。这个说书人的嘴就是一个江湖。不过我相信,还是有些人能冷静地看清楚,并漠然地听见那个来自心灵的声音。”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周武只是借机表达一些说不出口的想法。有些人,不就是张晓宁吗?人世间没有冷漠的人,只是她对你不愿意表示热烈而已。毛竹在心里琢磨着:这番隐晦,又是何必呢? 大家都是随军成长的子弟,弄得这么生分。想归想,怨归怨,但我们的毛竹心地是很善良的。因为他总是会用那个宽厚的微笑,掩饰着内心的不悦: “老周说的有道理!我承认这个世界就是靠偏执者推动的。一昧地遵循一个单调的声音去做事,这种人最终不是疯了,就会成为传说。而成为传说的人,往往不得好死。” 他坦诚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并非属于推心置腹。生在人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周武听了这话,又茫然了。于是,他将目光移向平静地抽烟的刘白。 “毛竹,神在你身上证明的不是力量,也不是脆弱,而是无常。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结论。这个张晓宁会能成为传说,不是因为她的父母的基因,而是她本身。我很喜欢她的《西陉三义》。” 刘白总喜欢戳着对方软肋说话。发小们对其爽直加疏狂的性格,颇有微词,毛竹也是深有感触: “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像一个无忧无虑且有些顽皮的少女,跳到了我的眼前。在我的记忆里。她虽划不进热情,奔放的那类,但也不至于像有些人说的,矜持保守的那么不堪。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我们来到这里,本就是在追逐曾经的天真与无邪?所以应该充满活力,富于激情。若再能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她。” “问她做什么?我们都知道,她同养父母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而且好多年甚至都不怎么来往。退一步说,她的性情也干预不到别人的生活。即便有影响也不大,更别说成为她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个方式结束?又一个才女悲情。想一想,还有那样的人活着,还有那样的人生,我们知道就够了。这将成为了我后半生中重要的印记。” 将心供出一树鲜,一闪一程到眼前 意趣无几图一笑,多情犹在一念间 是呀!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而且还是503那个家属所采用的模式。难道真有勾死鬼在作怪?刘白做出一个端枪动作来,枪口正对着周武。而周武也立刻用了同样的姿势回应着对方: 如果我要你隐瞒那件事,你能答应吗?就是那种只有你知道,还有我知道,也许还有天知道的真相。虽然它对现实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但有些无聊的人会很感兴趣。 一个彻底理想化的人,不需要你用任何形式留住她。别用枪对着我,这让我挺紧张。你真得会保密吗?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们就是这样各自举起ak47,要杀死对方。 我不认识你的我,你不认识我的你 我当你像路人甲,你认我是路人乙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那里了?因为我发现你与那个亚当的皮肤一样。但是你没有选择那条路,因为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在那一声枪响之后,我知道,你也没有让我选择那条路。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晚上,我好像看见了夜空有一群白色的飞行物。是鸽子,跟那本书中描述的一样。请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一群鸽子。” 故事叙述完毕,俩人并没有为彼此留下一条生路而额手相庆。刘白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那一点点唾手可得的谢意。宽恕他!他是无辜和不幸的。不是周武不知道感恩,而是他不会: “枪下留人,总是软弱造成的。棋局已见败势,要想力挽狂澜,谋图翻盘,只能先活下来再说了。在你倒下的一刹那,我没有不安,也没有伤心。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信任。 这是一个交托。你把你的生命,你的责任,全部都交给了我。我知道,这就是使命,我必须去完成。你放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强地活着,骄傲地活着。” “打住!打住!人不是死在愚蠢上,也不是死在聪明上,而是死在自以为是上。”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都不曾想到那块布一揭开,谁输谁赢已见分晓。结局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草草收场。 “我真得没有死,而且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死去。当时我急于把那个使命交给你,是因为它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活得更长。 别看我平时挺风光的,一副慷慨激扬的样子,其实我啥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好。没有勇气杀死你,也没有勇气结束自己。” 毛竹看看刘白,再看着周武,眼里满满地迷茫。他读不懂,也不想明白他们彼此间无厘头的对白。 啾啾云雀白费心,切切蝉虫枉用情 黄花两度魂一系,抱香别恨在长亭 这个打油诗用在这里不是很恰当。周武故作姿态,只见他黑着脸,冲着刘白吼道: “刘白,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我可要喊一、二、三了!” “来!就冲着我的胸口,开枪!” “哈哈!我们真若这样,便宜那个张扬。我不甘心。” 刘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势。周武笑了,放下了手中的枪。是的,别看他咋呼的凶,其实每每到关键时候就认怂了。既然做不了狠角色,就不要去尝试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毛竹看出了端倪: “是彩排吗?我看更像是历史演绎。我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那是一种力量,一种信仰。可一个循环结束了,另一个又开始了。如果我们看不到路,那就必须先把整个世界都装到脑子里去。” 中元节,盂兰盆会,地宫,赦罪。佛对目莲说:你仅救度这一世的父母是不够的。要生菩提心,还应救度自己生生世世的父母和利益一切苦厄。 虹桥赠珠钓金龟,刘海砍樵二度梅 春草闯堂凤还巢,人面桃花蝴蝶杯 “503按部就班,但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一种平衡。成名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首先要具备一种压倒性的自信。张晓宁已经很优秀了,而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这么完美。” 毛竹感觉到自己差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刘白的自恋。人世间有那么多不确定,很多人分辨不出自我。虽然,社会内部,社会之间,尊重相同的规则,但总有些人要来寻求突破,也可以解释为破坏。难怪某些教义崇拜破坏、创作,维持等神只。 听着他们的慷慨赴死,松柏倒是不以为然,好像是在听一个升斗小百姓的故事。他的心思应该在周围的目光,还有就是那些小金鱼推波助澜下姿影流淌的喜乐。他想说句心里话,给那有些亢奋的哥俩听:你们讲故事的水平跟那个说书人相比,差得可不是十里八里的距离。但他流露出的是另一番话: “我说老刘,你陷入到神性有一段时间了,这很不健康。会对家庭还有周边的人感到威胁。搞不好,大家会把你的痕迹清理干净。我们更应该首先有一种理性精神。然后,再决定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要尊重规律,因为这是我们的轨迹。” “毛竹,不是我故作姿态,是我总会给自己留下感受的时间。这时候,我的脑海会浮现出未曾有过的画面。所有我过去的心魔,在冥想下,都会现出原形。 当我有什么事情非说不可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些写下来,给你看。这大概就是我当时最想告诉你的。”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这是刘白的自然禀赋,可不要理解为是不惜血本的良苦用心。 情色入目作文章,故事说来话就长 并非散郎失捡点,妩媚出水露春光 “只有生活贫乏的人才对别人虚构的故事感兴趣。我们的故事,也就是你的故事。我们是人,我们比自然更强大。刘白,我听晓宁说,你们有过约的,正是你把她一步步地推向魔鬼。” 毛竹语出惊人,周武也感到震惊。他从未预见到刘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会是天方夜谭!可能是暗恋、单恋?但也不好说。 一个天然的原始状态,用一贯的皎白,再一次照亮了沉静在黑暗中的我。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我的书写来感恩,呼应那个悲悯的情怀。此刻,美的价值,人生意义,以及引发情绪的那些概念,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偌大的一个空旷,只有形影相吊的一个我,正接受着光阴的洗礼。 格调高古风流去,有得和美没火气 吴语荷塘以为然,不入佛眼对灵犀 刘白望着眼前的那座崞山。从这个角度看是这样的,一堆的石岩,像一个牧羊女正在赶着一群山羊上山。她坚定执着,风雨不误坚守在崖壁上,多年来从不见改变。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不能理解如此行为的意义。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不为我知缘由的精神所在,并相信她一定会如愿以偿。 “是有这么回事,如果毛竹不提及,我是不会去说的。我们是有一次约会,不过,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自此我总是在想这件事,颠三倒四地想。我想让大脑停下来,可是就是停不下来。直到最后,我痛苦不堪,我的大脑好像着了火,从里面向外面燃烧。我想那一天一定会到来,但我不希望太过漫长。 我特意为这次相见,做了充分的准备。彻夜未眠,趁着晨曦,早早地来到了约会的地点。但她始终未曾露面,她失约了。而且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积极之人有优势,略越不凡开心智 我们朝着对方走,其实还算第一次 “她为什么失约呢?你想留下来什么?同她约会,这可是很多人做梦都想要做的事。” 毛竹插话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这些周武也想知道。 那个从丰腴到青朴的质感,略带繁衍无止无休的热情,真的令人悸动不安。我在月华下,捕捉她最是感人的那一刻,她是否有所察觉,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她会有感知,不然她怎么会轻易地陶醉其中。 总之,这是个劳动硕果。仅此一点,就值得我们去赞美与书写。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闲情与雅兴。 刘白的烟瘾很大,尤其是在叙述和回忆的时候,总是一支接一支地烧着香烟。那点红色的火苗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发出明亮的光点。 “所有这些,就是你一开始说的。我在翘首,那石径的夹缝间一株青翠,也在探头张望。水灵灵的,像是才生成的那种。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的景色,难道又出现了幻象?是不是那个憧憬找补的理由,而让我想出来了个新的东西。付出是自己的,而得到是他人的。我明白自己不可能长生不老,但我可以复活。唯有复活,才是体现爱的真意。” 一梦到老如是真,幻海情天不着尘 花中莫说花中事,便是花中无事人 刘白停顿了,他又望了望那群羊,还有那个放羊的女人: “后来她告诉我说,她喜欢岁数大一些的男人。你们明白我说的是谁。当时只是传闻,没有想到那是个事实。 就是那个下巴无力,大张着嘴,不时用手拍着脑门,全然无助且有些沮丧模样的人。这一切让你很难不去想象。 我们总会死的,可我觉得在我们多活几天的时候,是值得的。张晓宁太年轻了,还那么有才华,而且还写了一部关于我们的书。我能听到她在说,不屈不挠,笑对失败,别忘记我们的事。” 鲁人持竿守寻常,与世无争眉不扬 浊酒一壶自家酿,就着明月品糟糠 认识太久了,可能真的错失了表白的良机。而就此别过,心真不甘,也没那么的慷慨。今天我有个伟大的想法,就是在那月满的夜晚拉着你的手,然后望着你满月的脸,来一个诚实的许愿。 我要为你,怎么,怎么的。我是说,禁果很美妙。不过,我不喜欢太着急。如果不去管我的话,我可以爱你一万年。 第116章 莫作是非不用镜 无心与道事非常 情天情海幻情身,不问晚与早。 多情版纳三角梅,南枝落得,北枝花正好。 微风细雨总不误,城倾人欲倒。 想与春色共晨夕,阡尾陌头,不向尘中老。 我又梦到自己了,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悠闲地散步。那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面孔很友好地微笑着并点着头向我致意。真是个好征兆,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成效,我是说我已经拥有了一个好名声,而且胸前似乎还戴着一朵大红花。 城门口,一个长得很像单田芳的说书人,正弹着三弦,饶有兴致地说唱着《西陉三义》。故事显得很冗长杂乱,但很有趣。 真相就存在这个话本里面,我怎么不知道?人物情节,背景等又不是很遥远,我应该清楚才对。想这个说书人一面说着,一面幻想,也是信口开河。可他的脸孔却是不白也不红的,而且煞有其事,好像都是他亲历的一般。 无为老庄逍遥行,满襟香粉犹翻新 现在江湖戏红藕,言说未尽难老情 “生又何欢,死有何苦,连笑容都并非发自于内心。这个说书人的嘴就是一个江湖。不过我相信,还是有些人能冷静地看清楚,并漠然地听见那个来自心灵的声音。”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周武只是借机表达一些说不出口的想法。有些人,不就是张晓宁吗?人世间没有冷漠的人,只是她对你不愿意表示热烈而已。毛竹在心里琢磨着:这番隐晦,又是何必呢? 大家都是随军成长的子弟,弄得这么生分。想归想,怨归怨,但我们的毛竹心地是很善良的。因为他总是会用那个宽厚的微笑,掩饰着内心的不悦: “老周说的有道理!我承认这个世界就是靠偏执者推动的。一昧地遵循一个单调的声音去做事,这种人最终不是疯了,就会成为传说。而成为传说的人,往往不得好死。” 他坦诚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并非属于推心置腹。生在人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周武听了这话,又茫然了。于是,他将目光移向平静地抽烟的刘白。 “毛竹,神在你身上证明的不是力量,也不是脆弱,而是无常。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结论。这个张晓宁会能成为传说,不是因为她的父母的基因,而是她本身。我很喜欢她的《西陉三义》。” 刘白总喜欢戳着对方软肋说话。发小们对其爽直加疏狂的性格,颇有微词,毛竹也是深有感触: “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像一个无忧无虑且有些顽皮的少女,跳到了我的眼前。在我的记忆里。她虽划不进热情,奔放的那类,但也不至于像有些人说的,矜持保守的那么不堪。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可我们来到这里,本就是在追逐曾经的天真与无邪?所以应该充满活力,富于激情。若再能有机会,我一定要问问她。” “问她做什么?我们都知道,她同养父母的关系一直不是很融洽,而且好多年甚至都不怎么来往。退一步说,她的性情也干预不到别人的生活。即便有影响也不大,更别说成为她离开这个世界的理由。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么个方式结束?又一个才女悲情。想一想,还有那样的人活着,还有那样的人生,我们知道就够了。这将成为了我后半生中重要的印记。” 将心供出一树鲜,一闪一程到眼前 意趣无几图一笑,多情犹在一念间 是呀!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而且还是503那个家属所采用的模式。难道真有勾死鬼在作怪?刘白做出一个端枪动作来,枪口正对着周武。而周武也立刻用了同样的姿势回应着对方: 如果我要你隐瞒那件事,你能答应吗?就是那种只有你知道,还有我知道,也许还有天知道的真相。虽然它对现实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但有些无聊的人会很感兴趣。 一个彻底理想化的人,不需要你用任何形式留住她。别用枪对着我,这让我挺紧张。你真得会保密吗?很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们就是这样各自举起ak47,要杀死对方。 我不认识你的我,你不认识我的你 我当你像路人甲,你认我是路人乙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那里了?因为我发现你与那个亚当的皮肤一样。但是你没有选择那条路,因为我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在那一声枪响之后,我知道,你也没有让我选择那条路。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天晚上,我好像看见了夜空有一群白色的飞行物。是鸽子,跟那本书中描述的一样。请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见一群鸽子。” 故事叙述完毕,俩人并没有为彼此留下一条生路而额手相庆。刘白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那一点点唾手可得的谢意。宽恕他!他是无辜和不幸的。不是周武不知道感恩,而是他不会: “枪下留人,总是软弱造成的。棋局已见败势,要想力挽狂澜,谋图翻盘,只能先活下来再说了。在你倒下的一刹那,我没有不安,也没有伤心。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信任。 这是一个交托。你把你的生命,你的责任,全部都交给了我。我知道,这就是使命,我必须去完成。你放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强地活着,骄傲地活着。” “打住!打住!人不是死在愚蠢上,也不是死在聪明上,而是死在自以为是上。”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都不曾想到那块布一揭开,谁输谁赢已见分晓。结局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草草收场。 “我真得没有死,而且我知道我不会轻易死去。当时我急于把那个使命交给你,是因为它在你手中比在我手中,活得更长。 别看我平时挺风光的,一副慷慨激扬的样子,其实我啥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好。没有勇气杀死你,也没有勇气结束自己。” 毛竹看看刘白,再看着周武,眼里满满地迷茫。他读不懂,也不想明白他们彼此间无厘头的对白。 啾啾云雀白费心,切切蝉虫枉用情 黄花两度魂一系,抱香别恨在长亭 这个打油诗用在这里不是很恰当。周武故作姿态,只见他黑着脸,冲着刘白吼道: “刘白,你做好准备了没有?我可要喊一、二、三了!” “来!就冲着我的胸口,开枪!” “哈哈!我们真若这样,便宜那个张扬。我不甘心。” 刘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势。周武笑了,放下了手中的枪。是的,别看他咋呼的凶,其实每每到关键时候就认怂了。既然做不了狠角色,就不要去尝试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毛竹看出了端倪: “是彩排吗?我看更像是历史演绎。我一定是错过了什么。那是一种力量,一种信仰。可一个循环结束了,另一个又开始了。如果我们看不到路,那就必须先把整个世界都装到脑子里去。” 中元节,盂兰盆会,地宫,赦罪。佛对目莲说:你仅救度这一世的父母是不够的。要生菩提心,还应救度自己生生世世的父母和利益一切苦厄。 虹桥赠珠钓金龟,刘海砍樵二度梅 春草闯堂凤还巢,人面桃花蝴蝶杯 “503按部就班,但我们的出现,打破了一种平衡。成名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首先要具备一种压倒性的自信。张晓宁已经很优秀了,而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这么完美。” 毛竹感觉到自己差点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刘白的自恋。人世间有那么多不确定,很多人分辨不出自我。虽然,社会内部,社会之间,尊重相同的规则,但总有些人要来寻求突破,也可以解释为破坏。难怪某些教义崇拜破坏、创作,维持等神只。 听着他们的慷慨赴死,松柏倒是不以为然,好像是在听一个升斗小百姓的故事。他的心思应该在周围的目光,还有就是那些小金鱼推波助澜下姿影流淌的喜乐。他想说句心里话,给那有些亢奋的哥俩听:你们讲故事的水平跟那个说书人相比,差得可不是十里八里的距离。但他流露出的是另一番话: “我说老刘,你陷入到神性有一段时间了,这很不健康。会对家庭还有周边的人感到威胁。搞不好,大家会把你的痕迹清理干净。我们更应该首先有一种理性精神。然后,再决定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要尊重规律,因为这是我们的轨迹。” “毛竹,不是我故作姿态,是我总会给自己留下感受的时间。这时候,我的脑海会浮现出未曾有过的画面。所有我过去的心魔,在冥想下,都会现出原形。 当我有什么事情非说不可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些写下来,给你看。这大概就是我当时最想告诉你的。”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这是刘白的自然禀赋,可不要理解为是不惜血本的良苦用心。 情色入目作文章,故事说来话就长 并非散郎失捡点,妩媚出水露春光 “只有生活贫乏的人才对别人虚构的故事感兴趣。我们的故事,也就是你的故事。我们是人,我们比自然更强大。刘白,我听晓宁说,你们有过约的,正是你把她一步步地推向魔鬼。” 毛竹语出惊人,周武也感到震惊。他从未预见到刘白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不会是天方夜谭!可能是暗恋、单恋?但也不好说。 一个天然的原始状态,用一贯的皎白,再一次照亮了沉静在黑暗中的我。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我的书写来感恩,呼应那个悲悯的情怀。此刻,美的价值,人生意义,以及引发情绪的那些概念,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偌大的一个空旷,只有形影相吊的一个我,正接受着光阴的洗礼。 格调高古风流去,有得和美没火气 吴语荷塘以为然,不入佛眼对灵犀 刘白望着眼前的那座崞山。从这个角度看是这样的,一堆的石岩,像一个牧羊女正在赶着一群山羊上山。她坚定执着,风雨不误坚守在崖壁上,多年来从不见改变。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不能理解如此行为的意义。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不为我知缘由的精神所在,并相信她一定会如愿以偿。 “是有这么回事,如果毛竹不提及,我是不会去说的。我们是有一次约会,不过,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自此我总是在想这件事,颠三倒四地想。我想让大脑停下来,可是就是停不下来。直到最后,我痛苦不堪,我的大脑好像着了火,从里面向外面燃烧。我想那一天一定会到来,但我不希望太过漫长。 我特意为这次相见,做了充分的准备。彻夜未眠,趁着晨曦,早早地来到了约会的地点。但她始终未曾露面,她失约了。而且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积极之人有优势,略越不凡开心智 我们朝着对方走,其实还算第一次 “她为什么失约呢?你想留下来什么?同她约会,这可是很多人做梦都想要做的事。” 毛竹插话提出一连串的问题,这些周武也想知道。 那个从丰腴到青朴的质感,略带繁衍无止无休的热情,真的令人悸动不安。我在月华下,捕捉她最是感人的那一刻,她是否有所察觉,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她会有感知,不然她怎么会轻易地陶醉其中。 总之,这是个劳动硕果。仅此一点,就值得我们去赞美与书写。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闲情与雅兴。 刘白的烟瘾很大,尤其是在叙述和回忆的时候,总是一支接一支地烧着香烟。那点红色的火苗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发出明亮的光点。 “所有这些,就是你一开始说的。我在翘首,那石径的夹缝间一株青翠,也在探头张望。水灵灵的,像是才生成的那种。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样的景色,难道又出现了幻象?是不是那个憧憬找补的理由,而让我想出来了个新的东西。付出是自己的,而得到是他人的。我明白自己不可能长生不老,但我可以复活。唯有复活,才是体现爱的真意。” 一梦到老如是真,幻海情天不着尘 花中莫说花中事,便是花中无事人 刘白停顿了,他又望了望那群羊,还有那个放羊的女人: “后来她告诉我说,她喜欢岁数大一些的男人。你们明白我说的是谁。当时只是传闻,没有想到那是个事实。 就是那个下巴无力,大张着嘴,不时用手拍着脑门,全然无助且有些沮丧模样的人。这一切让你很难不去想象。 我们总会死的,可我觉得在我们多活几天的时候,是值得的。张晓宁太年轻了,还那么有才华,而且还写了一部关于我们的书。我能听到她在说,不屈不挠,笑对失败,别忘记我们的事。” 鲁人持竿守寻常,与世无争眉不扬 浊酒一壶自家酿,就着明月品糟糠 认识太久了,可能真的错失了表白的良机。而就此别过,心真不甘,也没那么的慷慨。今天我有个伟大的想法,就是在那月满的夜晚拉着你的手,然后望着你满月的脸,来一个诚实的许愿。 我要为你,怎么,怎么的。我是说,禁果很美妙。不过,我不喜欢太着急。如果不去管我的话,我可以爱你一万年。 第117章 烽火横云无烟起 立尽玉门送清芬 上帝创造的奇葩,特会谈恋爱。 话不好说,事不好办,找尽不自在。 每一次我都流泪,不知所从来。 庭院深深,一帘幽梦,梅花落窗外。 工作、朋友、兴趣、社交,家庭、还有快乐,我把这些统统归属于正常人的当然性,思想着能把这些放在我的人生中历练升华,使之成为一种新兴人类的表现形式。哈哈!这才是开始,我的智慧所得都会不受限制。要是有什么不当的,尽管来找我。我什么都看得了,让我一个人去不名一文。 这样不是很好吗?静下心来想想,我很伟大。不是吗?要不我先摆个姿势,看看是不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应该明白,只有灵魂残缺的人,才会去计较我的外部表现。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提起这些来,的确很悲催,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若是让他也知道,那他会慢慢地厌烦我的。因此我会不许他同陌生人说话,不许他干龌龊的事,总之一句话,反正什么他也别干。 我知道自己很偏执。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欲雨无雨于谷雨,风满枝头期几许 喜闻乐见来作歌,犹从杜宇难由己 孤高自傲,不与俗世同流合污;甘于寂寞,不愿随波逐流;平静淡泊,对于生活所赐予的一切,是来者不拒。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正是在这样的城市,如此的河畔,才会出现这样的一流人物。一个与众不同,一个难以匹敌的盖世才华。 他是谁?人世苍茫,这个心中可盼的人,是否会像门前春水一样,在最好的时节能够适时相见。 “先生,打扰了。” “是找西陉大师吗?他昨日出门访友去了。” “我们不会大师,特来拜谒您。” “找我有事?” “昨闻您有妙手回春的绝技,我们这里有一些文字书写,求您慧眼给看一看。” “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不会的,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请教。” “各位先生,请了。” …… 客厅还算宽敞,没有什么摆设,几件简朴陈旧的日用家具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正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释家“观想”图,清静显像,不眨眼的本尊,背景是天空冻结的云朵。贪爱、嫉妒、骄傲、无明、嗔恨,好像都具备。就是这样,他正用着各种情绪的滤镜去看我们人类的这个现实世界。 那老张心里叹道:真是个超然风味,清静无为。那些纸醉金迷,勾心斗角的世俗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污秽不堪的痈疽。” 他正在伏案写些什么,门口的寒暄惊动了隔壁邻家的那条狗。他随即放下手上的笔,从里间走了出来,并加入了这个谈话。 看得出来了,他见到老张、大李、小王时,还是十分高兴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聊天,主要还是在找他写作的思路。老张心想,也许是他自身经历以及他对古典诗词理解力和记忆力,才使得他找到文学无界限的缘故。 只是他的举动像个孩子,时不时地会让身边的人出现难堪。难道成熟一些不好吗?可别学着那个含着石头出生的人来行事。不过,我们还是能够理解的。他天生异于常人,还不需要为世俗中的人事而奔波劳碌,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由着性子来。 此时当下,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当我们说到他写得那本书的时候,他才变得从容,亲切而旷达。 读山阅水一壶酒,安远楼去会星斗 拾得墨香醉仙乡,不知可纳芹意否 人类终归是群居的生物,需要学习和分享。当某种事物脱离了大众而变为一小部分人的专属时,它往往会有失于偏颇,走向极端。 请你别碰那片洁白的云朵。那是我童年时常自由翱翔的蓝天。我只是戳破那张纸,但无关乎于他人,只是营造着属于自己的感官世界。 小王,人小鬼大,很善于切入话题,也很善于激起人聊天的兴致。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说道: “《和州玉界尺》真是一本好书。凝结着你的才华和思想的诗文,将来会流传于世。我很少看书,只是关心那些花边新闻。但你的书我看了三遍,感觉你有一个可爱的面孔和一个美好心灵。” 老张和大李,用那种仰视的姿态面对着他,微微点头称是。而他听到如此恭维,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 “这是你思想中的我。寒来暑往,我是在痛苦坎坷的遭遇中进化出来的。就如在一片充斥着泪和汗水的地方折腾,痛苦与委屈摆脱不得也罢了,而且人很快就会老的。”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那张图,接着说道: “大家都说我孤独,其实,我无法像同龄人那样,如鱼得水融入人类世界。总是以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后退到主观臆想里,靠着书写自然美好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听到人语不露面,闻到犬吠便现身。这也是一种孤独?真不敢苟同。一些文学上的事弄不清楚,这让大李很苦恼。所以一直就想请教这个他一些问题,来解除困惑,可话一到嘴边,就走了模样: “一些人认为,孤独是一种自我认可的状态,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直到被其他事情打断,可能是主动也可能是被动。至于孤独怕了的概率最小,寂寞的人才会迫不及待。” “无上与殊胜的人。一个面相就是法相庄严。笔尖上的朱砂是用心血染就的,但不是为了书写命运给自己带来最后的荒凉。 什么是怕了?我孤独,但我有着自己的观想。尤其是书写,那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他当然要倍加呵护,这是人之常情。” “有读者说,你注定就是一个爱找麻烦的人。衣服做的很精细考究,布料也高贵,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差点忘了,你连个名字都与众不同。呵呵!四个字,上官云阳,让人叫起来感觉很别扭。” 大李说到他服饰考究,大家可不敢苟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或许是一种调侃?他听到这些,并不以为意。既然他都不去计较,大家自然也是不过尔尔而已。 “不寻常?当然,也不总是这样。因为我时不时地产生烦恼。幸福、悲伤,可能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害怕,这让我感觉到自己才是这里唯一的人类。”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投过来的是不满的目光。他笑了笑,很豁达的那种。接着说道: “那是个一尘不染的快乐时光。我记得每一张笑脸,每一棵心,在超然尘世的花甸,为其美丽做宣传。我是要这么去做,那是我的初衷,但得先让我进入状态。 我想好了,到那个时候,我再起一个让人一下就记住的名字。如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等等。” “是有评论说,你那些文字秉承着春秋而来的人文气质,昭告着十字架上的爱与感恩,但却实实在在公然挑衅山城传承下来的伦理纲常。好像也有些哲学方面的考量,但也是蜻蜓点水的那种。 还有人认为,你写得挺复杂,某些地方根本无法阅读。但有可能会因错误的原因或逻辑问题而名声大噪。” 大李借着读者说话,语调委婉。但客观的说,大李也觉得作品读来晦涩难懂,还很辛苦。 “也许是习惯了,每天经过我的身边物象,我都毫不知情。至于刚才说到的名字,我的意思是说,便于轮回之后来回忆。” 他竟然如此说,让访客大跌眼镜,甚至是不知所措。 梦里关山月如勾,云天放鹤空悠悠 所有的不辞而别,从来不需要借口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的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叔本华说过,在已知的生物中,人感受的痛苦是最强烈的,因为人有记忆。有了记忆,痛苦就会被无限放大,你记住了痛苦,那痛苦就一直存在。” “一切都是虚荣心在作祟,虚情假意最容易满足虚荣心。” “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人品表现,从另一面可以看出这样的人很假,不真诚。可能跟品德,修养有关。如果偶尔为之,也许跟一时的情绪有关,比如孤独等等。” 另外的一个人是谁?老张心想,应该是个感性之人,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友情应该在我们头顶上多高的地方?” “三尺。” “那人应该面朝着我们吗?” “不!” “他应该同我们面朝着一个方向吗?” “是!西方。” …… 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让人惊叹不已。更大的考验,即将来临。可这是他唯一的一条路,他别无选择。 我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我心。他依然有力量让我们感到兴奋,或令我们生气、悲伤,甚至抑郁。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观想的运作方式。与物体的大小,或者“写实”程度完全无关。 “读起来让人感觉有些疲劳。没办法,像我们这些过小日子的人,缺乏一种特殊的爱。当我看完并知道整个真相时,我感到这很可笑。不是书好笑,是我感到自己好笑。” “轻快了许多不是吗?甚至还有一些欣喜和期待的情绪在里面。我这里没有你想要付出的东西。不稳定和上苍的意志,相思不长,却足以铭心刻骨。” 忘不能忘全忘,不原谅都原谅 只言相与美好,唯愿岁月无恙 他稍作沉思,露出诡异的一笑。这是自然的写照,也是那一刻真情的流露,因其旷达不羁,潇洒的随性,才能跃然纸上。 “我们不能总是对世界和生活,大声叫嚷,但也不能忽视。我们相信,还可以做得更好,但信仰最终还是没能战胜了混乱。痛苦之后,还有牺牲。关键是你想要什么? 好运与福祉在其前半生全部用尽,我们会在前世富贵和欢愉的回忆中度过孤寂的下半生。” 话题又无形中走进了命运,老张非常想知道他的看法,于是欠了欠身请教道: “你是甲辰年生的。听说那年,原本郁郁葱葱的郭崞山,突然出现了草木凋零的现象。 那年,传说有个奇人路径此地,喟然一叹。他预言:要等六十年后那山才会重放光彩,恢复蓬勃生机。我一直不明白所谓何故?” 北宋的时候,也有着类似的故事。这如同上了一道可口的爽心菜。让他眉梢一展。虽然这是个无稽之谈,但他喜欢听人们这么说。 “土木之和,也许是一种收获,但这不在事实的基础上。无根无蒂的飘思,浪费眼泪和情感而已。像看到一个最熟悉的人,我听到那个声音说,你只是有那么一点天分,加后天的努力,才有了点成绩,但并不能成为你人生全部。 你最需要的是去工作,并融入这个社会生活。找朋友、兴趣、社交、家庭等等,当然还有快乐。只有当你工作过,生活过,你就会真正的了解自己。 落魄市井,题词于酒肆勾栏,往往可以发现人生潜在的静谧之美。这或许对我自己来说是最好的。而且那些心中无尽的相思、委屈,还有期许,都化作了阵阵风,只是偶尔吹得眼睛微微地发酸。” 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 是人行邪路,不能见如来 不经意的凄苦,才是最苦,苦到断肠;未预见的痛,才是真痛,痛彻心扉,到今日才是真的懂的。如此良辰美景,却不曾有赏心悦事。人间事,少的是尽善尽美,多的是美中不足。 格调高古,不入俗眼?真不能这么评判。历史上常常出现与之相悖的例子。作品堪称一时之选,但人品极为卑劣,为世人所诟病。似如秦李斯,宋蔡京,秦桧。明严嵩,近代郑孝胥,还有现代的康生。 老张突然感觉自己眼睛也有些发酸: “信念?我曾经有过,但是我舍弃了。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当时,我还很年轻。” “忘记过去!市场上,每天都有新鲜的蔬菜与水果。不要以为我现在很无聊与苍白。爱与学习,让我有了原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东西。这就是我的意思。” 心甘情愿去做一根小草!一滴甘露,一丝阳光,它便能在最不欢迎生命的地方生长,紧贴着地面开放。 没有明艳的色彩,耀眼的纹路,炫耀的花香,若说是初时的模样,也不尽然。我总会这样告诉自己,它不是。它已经附着我的灵性与思想。我确信眼前的它,比刚认识时更加受人端详。 故事流传甚远,而且到了近似神话的地步,所以对一直心里敬重的神话般人物更是青眼有加,另眼看待。 为什么,你以前没跟我说这些呢?不需要后人吹捧,也不需要后世传说的神话,笃定是要在史籍中有迹可循的故事里。他便是一枪一书,以自己的修为和作为,赢得了永恒生命最高规格的肯定。 第117章 烽火横云无烟起 立尽玉门送清芬 上帝创造的奇葩,特会谈恋爱。 话不好说,事不好办,找尽不自在。 每一次我都流泪,不知所从来。 庭院深深,一帘幽梦,梅花落窗外。 工作、朋友、兴趣、社交,家庭、还有快乐,我把这些统统归属于正常人的当然性,思想着能把这些放在我的人生中历练升华,使之成为一种新兴人类的表现形式。哈哈!这才是开始,我的智慧所得都会不受限制。要是有什么不当的,尽管来找我。我什么都看得了,让我一个人去不名一文。 这样不是很好吗?静下心来想想,我很伟大。不是吗?要不我先摆个姿势,看看是不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你应该明白,只有灵魂残缺的人,才会去计较我的外部表现。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提起这些来,的确很悲催,我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若是让他也知道,那他会慢慢地厌烦我的。因此我会不许他同陌生人说话,不许他干龌龊的事,总之一句话,反正什么他也别干。 我知道自己很偏执。没办法,我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欲雨无雨于谷雨,风满枝头期几许 喜闻乐见来作歌,犹从杜宇难由己 孤高自傲,不与俗世同流合污;甘于寂寞,不愿随波逐流;平静淡泊,对于生活所赐予的一切,是来者不拒。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正是在这样的城市,如此的河畔,才会出现这样的一流人物。一个与众不同,一个难以匹敌的盖世才华。 他是谁?人世苍茫,这个心中可盼的人,是否会像门前春水一样,在最好的时节能够适时相见。 “先生,打扰了。” “是找西陉大师吗?他昨日出门访友去了。” “我们不会大师,特来拜谒您。” “找我有事?” “昨闻您有妙手回春的绝技,我们这里有一些文字书写,求您慧眼给看一看。” “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一定是误会了。” “不会的,我们是诚心诚意来请教。” “各位先生,请了。” …… 客厅还算宽敞,没有什么摆设,几件简朴陈旧的日用家具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正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释家“观想”图,清静显像,不眨眼的本尊,背景是天空冻结的云朵。贪爱、嫉妒、骄傲、无明、嗔恨,好像都具备。就是这样,他正用着各种情绪的滤镜去看我们人类的这个现实世界。 那老张心里叹道:真是个超然风味,清静无为。那些纸醉金迷,勾心斗角的世俗生活,在这里简直就是污秽不堪的痈疽。” 他正在伏案写些什么,门口的寒暄惊动了隔壁邻家的那条狗。他随即放下手上的笔,从里间走了出来,并加入了这个谈话。 看得出来了,他见到老张、大李、小王时,还是十分高兴的。这不仅仅是为了聊天,主要还是在找他写作的思路。老张心想,也许是他自身经历以及他对古典诗词理解力和记忆力,才使得他找到文学无界限的缘故。 只是他的举动像个孩子,时不时地会让身边的人出现难堪。难道成熟一些不好吗?可别学着那个含着石头出生的人来行事。不过,我们还是能够理解的。他天生异于常人,还不需要为世俗中的人事而奔波劳碌,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由着性子来。 此时当下,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当我们说到他写得那本书的时候,他才变得从容,亲切而旷达。 读山阅水一壶酒,安远楼去会星斗 拾得墨香醉仙乡,不知可纳芹意否 人类终归是群居的生物,需要学习和分享。当某种事物脱离了大众而变为一小部分人的专属时,它往往会有失于偏颇,走向极端。 请你别碰那片洁白的云朵。那是我童年时常自由翱翔的蓝天。我只是戳破那张纸,但无关乎于他人,只是营造着属于自己的感官世界。 小王,人小鬼大,很善于切入话题,也很善于激起人聊天的兴致。他轻轻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说道: “《和州玉界尺》真是一本好书。凝结着你的才华和思想的诗文,将来会流传于世。我很少看书,只是关心那些花边新闻。但你的书我看了三遍,感觉你有一个可爱的面孔和一个美好心灵。” 老张和大李,用那种仰视的姿态面对着他,微微点头称是。而他听到如此恭维,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 “这是你思想中的我。寒来暑往,我是在痛苦坎坷的遭遇中进化出来的。就如在一片充斥着泪和汗水的地方折腾,痛苦与委屈摆脱不得也罢了,而且人很快就会老的。” 他看了看墙壁上的那张图,接着说道: “大家都说我孤独,其实,我无法像同龄人那样,如鱼得水融入人类世界。总是以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后退到主观臆想里,靠着书写自然美好来慰藉自己的心灵。” 听到人语不露面,闻到犬吠便现身。这也是一种孤独?真不敢苟同。一些文学上的事弄不清楚,这让大李很苦恼。所以一直就想请教这个他一些问题,来解除困惑,可话一到嘴边,就走了模样: “一些人认为,孤独是一种自我认可的状态,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直到被其他事情打断,可能是主动也可能是被动。至于孤独怕了的概率最小,寂寞的人才会迫不及待。” “无上与殊胜的人。一个面相就是法相庄严。笔尖上的朱砂是用心血染就的,但不是为了书写命运给自己带来最后的荒凉。 什么是怕了?我孤独,但我有着自己的观想。尤其是书写,那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他当然要倍加呵护,这是人之常情。” “有读者说,你注定就是一个爱找麻烦的人。衣服做的很精细考究,布料也高贵,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差点忘了,你连个名字都与众不同。呵呵!四个字,上官云阳,让人叫起来感觉很别扭。” 大李说到他服饰考究,大家可不敢苟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或许是一种调侃?他听到这些,并不以为意。既然他都不去计较,大家自然也是不过尔尔而已。 “不寻常?当然,也不总是这样。因为我时不时地产生烦恼。幸福、悲伤,可能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害怕,这让我感觉到自己才是这里唯一的人类。”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投过来的是不满的目光。他笑了笑,很豁达的那种。接着说道: “那是个一尘不染的快乐时光。我记得每一张笑脸,每一棵心,在超然尘世的花甸,为其美丽做宣传。我是要这么去做,那是我的初衷,但得先让我进入状态。 我想好了,到那个时候,我再起一个让人一下就记住的名字。如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等等。” “是有评论说,你那些文字秉承着春秋而来的人文气质,昭告着十字架上的爱与感恩,但却实实在在公然挑衅山城传承下来的伦理纲常。好像也有些哲学方面的考量,但也是蜻蜓点水的那种。 还有人认为,你写得挺复杂,某些地方根本无法阅读。但有可能会因错误的原因或逻辑问题而名声大噪。” 大李借着读者说话,语调委婉。但客观的说,大李也觉得作品读来晦涩难懂,还很辛苦。 “也许是习惯了,每天经过我的身边物象,我都毫不知情。至于刚才说到的名字,我的意思是说,便于轮回之后来回忆。” 他竟然如此说,让访客大跌眼镜,甚至是不知所措。 梦里关山月如勾,云天放鹤空悠悠 所有的不辞而别,从来不需要借口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的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叔本华说过,在已知的生物中,人感受的痛苦是最强烈的,因为人有记忆。有了记忆,痛苦就会被无限放大,你记住了痛苦,那痛苦就一直存在。” “一切都是虚荣心在作祟,虚情假意最容易满足虚荣心。” “这是另外一个人的人品表现,从另一面可以看出这样的人很假,不真诚。可能跟品德,修养有关。如果偶尔为之,也许跟一时的情绪有关,比如孤独等等。” 另外的一个人是谁?老张心想,应该是个感性之人,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友情应该在我们头顶上多高的地方?” “三尺。” “那人应该面朝着我们吗?” “不!” “他应该同我们面朝着一个方向吗?” “是!西方。” …… 这种离经叛道的方式,让人惊叹不已。更大的考验,即将来临。可这是他唯一的一条路,他别无选择。 我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我心。他依然有力量让我们感到兴奋,或令我们生气、悲伤,甚至抑郁。在某种程度上,这就是观想的运作方式。与物体的大小,或者“写实”程度完全无关。 “读起来让人感觉有些疲劳。没办法,像我们这些过小日子的人,缺乏一种特殊的爱。当我看完并知道整个真相时,我感到这很可笑。不是书好笑,是我感到自己好笑。” “轻快了许多不是吗?甚至还有一些欣喜和期待的情绪在里面。我这里没有你想要付出的东西。不稳定和上苍的意志,相思不长,却足以铭心刻骨。” 忘不能忘全忘,不原谅都原谅 只言相与美好,唯愿岁月无恙 他稍作沉思,露出诡异的一笑。这是自然的写照,也是那一刻真情的流露,因其旷达不羁,潇洒的随性,才能跃然纸上。 “我们不能总是对世界和生活,大声叫嚷,但也不能忽视。我们相信,还可以做得更好,但信仰最终还是没能战胜了混乱。痛苦之后,还有牺牲。关键是你想要什么? 好运与福祉在其前半生全部用尽,我们会在前世富贵和欢愉的回忆中度过孤寂的下半生。” 话题又无形中走进了命运,老张非常想知道他的看法,于是欠了欠身请教道: “你是甲辰年生的。听说那年,原本郁郁葱葱的郭崞山,突然出现了草木凋零的现象。 那年,传说有个奇人路径此地,喟然一叹。他预言:要等六十年后那山才会重放光彩,恢复蓬勃生机。我一直不明白所谓何故?” 北宋的时候,也有着类似的故事。这如同上了一道可口的爽心菜。让他眉梢一展。虽然这是个无稽之谈,但他喜欢听人们这么说。 “土木之和,也许是一种收获,但这不在事实的基础上。无根无蒂的飘思,浪费眼泪和情感而已。像看到一个最熟悉的人,我听到那个声音说,你只是有那么一点天分,加后天的努力,才有了点成绩,但并不能成为你人生全部。 你最需要的是去工作,并融入这个社会生活。找朋友、兴趣、社交、家庭等等,当然还有快乐。只有当你工作过,生活过,你就会真正的了解自己。 落魄市井,题词于酒肆勾栏,往往可以发现人生潜在的静谧之美。这或许对我自己来说是最好的。而且那些心中无尽的相思、委屈,还有期许,都化作了阵阵风,只是偶尔吹得眼睛微微地发酸。” 若以色见我,以声音求我 是人行邪路,不能见如来 不经意的凄苦,才是最苦,苦到断肠;未预见的痛,才是真痛,痛彻心扉,到今日才是真的懂的。如此良辰美景,却不曾有赏心悦事。人间事,少的是尽善尽美,多的是美中不足。 格调高古,不入俗眼?真不能这么评判。历史上常常出现与之相悖的例子。作品堪称一时之选,但人品极为卑劣,为世人所诟病。似如秦李斯,宋蔡京,秦桧。明严嵩,近代郑孝胥,还有现代的康生。 老张突然感觉自己眼睛也有些发酸: “信念?我曾经有过,但是我舍弃了。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当时,我还很年轻。” “忘记过去!市场上,每天都有新鲜的蔬菜与水果。不要以为我现在很无聊与苍白。爱与学习,让我有了原以为再也不会有感觉的东西。这就是我的意思。” 心甘情愿去做一根小草!一滴甘露,一丝阳光,它便能在最不欢迎生命的地方生长,紧贴着地面开放。 没有明艳的色彩,耀眼的纹路,炫耀的花香,若说是初时的模样,也不尽然。我总会这样告诉自己,它不是。它已经附着我的灵性与思想。我确信眼前的它,比刚认识时更加受人端详。 故事流传甚远,而且到了近似神话的地步,所以对一直心里敬重的神话般人物更是青眼有加,另眼看待。 为什么,你以前没跟我说这些呢?不需要后人吹捧,也不需要后世传说的神话,笃定是要在史籍中有迹可循的故事里。他便是一枪一书,以自己的修为和作为,赢得了永恒生命最高规格的肯定。 第118章 还清前世那瓢水 绛株仙子梦成归 登高一望远,喃喃问秋山。 天籁云和芊芊影,谁红丽人边? 香泽拾不起,耳畔叶落肩。 翦翦风卷情几许,陌上浅浅烟。 不喜欢摸着石头过河,也不想依赖某个人为我制定一条直接的路。我醉心于跟着感觉走,去物色另一种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跟白了头。看我不再像我。山依旧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看你再不似你。没办法,我只能隐忍着,凑合着,听你讲那些再不是从前的故事。 私下里非常沉寂,不想被一个无名情绪所占据。于是,我选择坐在一片花海前,看着那些绚烂的色彩,想象着与之对话。这么做不单单为了表情达意,传递着某种情感,可能只是要体验一份默许,感觉到一个真实的美好。唯有如此这般,我才能够高兴起来。 背负着的那些过往,轻松不得,还丢弃不能。因为有关于各种关系的亲疏,还关乎于真金白银,总之是有碍于修行。 天下无处不是修行界 世间无谁不是修行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时候还是很被无常事情所迷惑。就这样,我在这里开放着天地人间,还有一个自我。另外我有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必须用心音寻觅着那些觉悟有情的回应。 花儿飞飞鸟飞飞,潇湘女儿心已灰 抛洒前世有情水,绛株仙子梦已归 江河夕照,冬梅仿佛看到张晓宁正坐在峪河的边边上,凝视着前方。是神情很沉重的那种抬望眼,就好像她身上满载着一生不良的记忆一般。这个状态,显然跟当下传递强烈情感的季节非常地格格不入。似乎也跟忧郁的天赋没关系。再看她身后峪河边的那座校园,更是一副荒废很久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也许张晓宁的真实的情况,比看到的还要复杂。清流慢淌,澄澈如镜,可能最初有过一场盛景。之后是疏于管理,还是放任自流才败落成这样,不得而知。但是在目前,老天正在把这个人文作品,收回大自然。 这时候,胡思乱想的冬梅被一阵吼声所惊醒,她看见在此垂钓的一个小伙子正怒气冲冲地迫近过来: “喂!喂!大姐,听不见呀!是聋子。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才聋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对不起呀!大姐,我是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为什么?你给个理由先。” “你时不时地往水里丢块石头,惊走了我的鱼。我很烦恼的。” “你见鱼长耳朵了吗?” “是的,是的!我错了。它是听不见。但能感知到水的震动。” “既然有感知,那你就换个地方呗!” “大姐,这是我打好的窝子。这条河的鱼都是些滑口鱼。” “滑口也好,粗口也罢!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怎么会呢?我们素昧平生,今天纯属偶遇。” “既然是邂逅,就是缘分。人家钓山,钓水,钓的是超然物外的一种宁静。你跟我吼什么?” “大姐,我不敢。是你率先用石头破坏了这个宁静。” “小伙子,我说的是内心的宁静。心如明镜,懂嘛!” 真倒霉,今天出门怎么也没有看看天气,遇见这么个精神病人。小伙子嘴里嘟囔着,开始收拾自己的渔具,准备离开。 周围是满满地失措惊慌的气息。仿佛自己已成了漏网的鱼,惶惶然不可终日。似乎永远不得安宁地存活在现实世界。 小桃红 随性而为的劲头,真够活人受。 管不了,也欠缺管的理由。 想走就走,想守就守,飘飘一沙鸥。 小伙子悻悻地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冬梅冲着那个的背影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有说。要自己挪地方?不可以!向他道歉?也不可能!天气真得好转了,也许这就是晋北性格,总是在绘声绘色中开始。 峪口云烟重,崞山雨意浓。漫步水畔石径间,不时地有那么几条鱼儿翻着水花,而且都是背朝着自己。怎么会是这样?仿佛在自己的目光下会失去了欢乐一般。不会是这样!或许它们喜欢混在鸭鹅群中,或者更爱游戏渔人的香饵? 我们都看到了。是有几只白鹅,冲着冬梅嘎嘎地叫着,很是吃力的样子,似乎在告诉她些什么?很遗憾!也许鸭子能懂,而她从来没有听出个子午卯酉来。 冬梅正精神焦躁地踱着步,冷不防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正蹲在河边清洗着什么,身边还放着一捆柴禾。樵夫?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从事这样职业的个体?不会!只见那男人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稽首长天。他神情非常虔诚,也夹杂着一些惶恐。 冬梅抵近他身边,问道:“大哥,你是在擦拭斧头吗?”那男人吃了一惊吓,差些跌落在河里。冬梅忙上前来扶住他,当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看到冬梅时,脸陡然变得煞白。他努力挣脱开冬梅的手后,立刻匍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就放过我!我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黄口小儿……” 刚才无端地抢白了一场,现又是无明地遇见这等尴尬的事。冬梅弄不清个所以然,有点懵。 “老乡,快起来!起来说话。再这样,我可真发飙了啊!” 男人起身,低头保持站立,双手呈上了斧头。这是什么意思?俯首称臣,缴枪不杀吗? “你倒是讲个实话,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反复地清洗斧头。” “斧头上有血,可我怎么洗涮也去不掉!” 有血?冬梅仔细看了又看,连个血渍都没找到。一把斧头在手里掂量来,掂量去,将信将疑。莫非自己碰着个傻子?她立即警觉起来。虽说是在大白天,但身边有这么个人,随时会出现危险的。 “我上山砍柴,发现一棵枯死的桑树。它的四周竟是没有其它的树木。只是下面有个土包,样子像个孤坟。我也没有多想,抄起了斧子便砍了起来。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树就倒了。我把这根桑木砍成若干段,然后捆扎好了,背着下了山。这不是来到峪河边了嘛,打算歇一歇,喝几口水,再往家去。可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后来发现斧头上沾满了血” 樵夫还在叙述着什么,但冬梅听不到了。她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蝶恋花 傻傻地往那一戳,就看着我,情势一如昨。 也不计时间成本,停在了一个解说。 刚才的发生不是真实的,也不是冬梅杜撰的。这些都只是张晓宁的故事。但愿现实不要来得那么残酷。可是一旦来了,如果你不能一一面对,你还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晓宁,你是在哪听到这么多诡异故事的?” “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我是不是猜对了,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不用画笔,也不用肢体,单单只用字句来传递一种对生活的好感。 ” “冬梅,你的心真大,把一个过去的不能放在了你的臆想里。既包容了世界,还包容了我旁边的你。” “晓宁,你又在正话反说吓唬我。” “我知道,你会响应我的每一句话。意在燃起我的希望,然后在毁灭我。而你重新回到老地方,保持低调,最终不起眼地离开。” …… 忧郁,是忧郁的本身,害人害己。这个道理你最懂,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与其在此点灯熬油,愁眉不展,相视无言地消耗着自己,何不试着再做些其它尝试?伏案写作或者阅读。这个画面,承载着更多象征意义。因为儒家思想和行为始终影响着我们对待寻常生活的态度。听我一句劝!换一种心里受纳的方式也好。 浪淘沙 忘记那年有多大,开始用了一句话,你个呆瓜。 只一个动作,情落架下。 你现在改变不了这个状态,当何以决定自己的生活?如果孤独是船,终有一天会抵达彼岸;如果寂寞是船,再挂上一张大大的帆,那么它永远不会有终点。 走着走着,冬梅发现前面不远的半坡上,有一个农夫正疯了似的在打一头驴。是赶驴上坡驴不肯,还是借坡下驴他不要?情势不慎分明。这又是弄什么幺蛾子?有些蹊跷。这是谁家老汉,看着有点面熟。他怎么跟一头驴在较劲? 男人好像也看到了冬梅正向他这边走来,显得异常地兴奋。他把驴拴在一棵将死却未死干净的桑树上。然后,脱下鞋来,用鞋底对着那可怜的驴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抽打,间或还变本加厉再踹上几脚。他嘴里还不停地骂着那些脏话、粗话,好似故意表演给来人看。 “去年入冬的时候,村里的水磨房停了,让它去拉磨。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的,多好呀!你猜怎么着?它一会儿要尿,一会儿要屙。既然它不想干,那就算了。 我让它休憩了一个冬天,实指望开春了,它能出出力,帮我一把。没想到它给我撂挑子,还向我吐口水。村里谁不说我老王是田间地头的好把式,耕地耙地很像样的,结果好名声都毁在了它的身上。我今天定绕不过它,我要打死它……” 这头驴子很结实,灰色的毛油光发亮。冬梅颇有些不忍,心头蓦然地闪过一个恼怒的念头。 “住手!放下你的鞭子。你是谁,竟敢打毛驴?” “它不是驴,是畜生。” “有你这么打的吗?牲口也是一条命。这是你家的驴吗?” “别人家的畜生,我犯得着管吗?” “总之你打驴就是不行。我就要管。” “你是谁?驴是你家亲戚呀!” “骂人很过瘾对不对?你再说一遍试试,我先活劈了你。” 话音刚落,那男人便丢下了犁耙还有驴,走了。冬梅低头一看,她手里真多了一把滴着血的斧头。 …… 犹自风前,那一瞥,已是丁香盛开。我喜欢用诗歌来传递我的情感,而她不一样,她喜欢用浓郁的芳香左右悲喜,撩拨我们的心弦。心若在一处,从来不见天涯遥远。 南歌子 归属于意识,还不止如此。 这是个主观事实,如所见,有了物质价值。 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去的一年,你都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她的信息。谁与往事还一梦?酒喝多了,要醉!醉的多了,往往酒都会做梦。爱花的人,又怎能拒绝艳艳的花呢?我相信,美丽是真的,友谊也是真的。 他要做什么,心急火燎的 你自己看!我也词穷了 管住了自己,管住七情六欲,然后,人生会变得无趣。她怎么表现得像一个陌生人,独自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任何其他都无法融入。也许这样,她才能知晓自己真正想要的? 菩萨蛮 分开红影看无数,扫开蛾眉难如故。 枝上立多时,还在初卷处。 表情神秘,色彩丰富,姿态优雅。如一个情感的象征,在迎风招摇。不要对我有所不满,我可是一如既往地顺从你。炎热的天,难得有一块阴凉,但我却没有覆盖它的灵魂。而那流落出来的气质,始终洋溢着自然风情的浪漫。这种浪漫已然超越了风情的本身。 一个美丽的存在,一个扣人心弦的景象,交织着过去、现在,未来。 喜欢看!看着喜欢! 我也一直这样说服自己,我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你不能把问题都留在我这里,去渴望顺应。我们经历的所有,从来没有过肤浅的时刻。我是想说,人一定要记住自己从哪儿来。 关于那个我的我,她以为我会喜欢,但是她错了。不知怎么,每当出现类似状况,她就会突然想起那么一首,她以为与当下景象很搭的诗词来,而且非常想念给我听。 这时候,我似有所感,并转过身来,但还是没有看见我。 临江仙 怡红梦里千回,相思重锁深闺。 君向潇湘我向谁? 竹舍凌波绿,绿窗含烟翠。 一个乡村教师打扮的女人发现了哭诉的冬梅,停下了脚步。她好像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 “我发现你一直在哭诉,能问一下吗?你在为谁在哭。” “一个朋友。她走了。” “过世了?” “是的。她很坚强,是个作家,靠书写身边发生的故事,来取悦自己的生活。” “是吗?我刚才听到只有半阙词,是她写的吗?” “是的,她很有才情,把下半阙留给了世人。” “你有机会认识她,你高兴吗?” “是!” “即使你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她还是你的朋友吗? “是!当然是。” “能把你手里那本书的书名告诉我吗?” “《空阶扑雨》” “是你的那个朋友词人写的吗?” “不是的!是另外一个朋友。” “哦!你看那片燃烧的晚霞。明天会是一个美丽的日出。” …… 世界纹丝不动,自己却遍体鳞伤。身前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身后仅留下半卷书,供后人凭吊。 点绛唇 鲜红一叶,燃尽不良事一堆。 浮萍之叹,付流年流水。 重新来过,春归春梦归。 会心一笑,再一个轮回。 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坐在那里,思想着并感受着你。其实,在那里的是我,也就是自己。我是说,那里是我一样的你,也就是第二个自我。我们来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呢?只是你的部分,而你才是我故事的全部。 第118章 还清前世那瓢水 绛株仙子梦成归 登高一望远,喃喃问秋山。 天籁云和芊芊影,谁红丽人边? 香泽拾不起,耳畔叶落肩。 翦翦风卷情几许,陌上浅浅烟。 不喜欢摸着石头过河,也不想依赖某个人为我制定一条直接的路。我醉心于跟着感觉走,去物色另一种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跟白了头。看我不再像我。山依旧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看你再不似你。没办法,我只能隐忍着,凑合着,听你讲那些再不是从前的故事。 私下里非常沉寂,不想被一个无名情绪所占据。于是,我选择坐在一片花海前,看着那些绚烂的色彩,想象着与之对话。这么做不单单为了表情达意,传递着某种情感,可能只是要体验一份默许,感觉到一个真实的美好。唯有如此这般,我才能够高兴起来。 背负着的那些过往,轻松不得,还丢弃不能。因为有关于各种关系的亲疏,还关乎于真金白银,总之是有碍于修行。 天下无处不是修行界 世间无谁不是修行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有时候还是很被无常事情所迷惑。就这样,我在这里开放着天地人间,还有一个自我。另外我有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必须用心音寻觅着那些觉悟有情的回应。 花儿飞飞鸟飞飞,潇湘女儿心已灰 抛洒前世有情水,绛株仙子梦已归 江河夕照,冬梅仿佛看到张晓宁正坐在峪河的边边上,凝视着前方。是神情很沉重的那种抬望眼,就好像她身上满载着一生不良的记忆一般。这个状态,显然跟当下传递强烈情感的季节非常地格格不入。似乎也跟忧郁的天赋没关系。再看她身后峪河边的那座校园,更是一副荒废很久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也许张晓宁的真实的情况,比看到的还要复杂。清流慢淌,澄澈如镜,可能最初有过一场盛景。之后是疏于管理,还是放任自流才败落成这样,不得而知。但是在目前,老天正在把这个人文作品,收回大自然。 这时候,胡思乱想的冬梅被一阵吼声所惊醒,她看见在此垂钓的一个小伙子正怒气冲冲地迫近过来: “喂!喂!大姐,听不见呀!是聋子。我在跟你说话呢。” “你才聋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对不起呀!大姐,我是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 “为什么?你给个理由先。” “你时不时地往水里丢块石头,惊走了我的鱼。我很烦恼的。” “你见鱼长耳朵了吗?” “是的,是的!我错了。它是听不见。但能感知到水的震动。” “既然有感知,那你就换个地方呗!” “大姐,这是我打好的窝子。这条河的鱼都是些滑口鱼。” “滑口也好,粗口也罢!你就是跟我过不去!” “怎么会呢?我们素昧平生,今天纯属偶遇。” “既然是邂逅,就是缘分。人家钓山,钓水,钓的是超然物外的一种宁静。你跟我吼什么?” “大姐,我不敢。是你率先用石头破坏了这个宁静。” “小伙子,我说的是内心的宁静。心如明镜,懂嘛!” 真倒霉,今天出门怎么也没有看看天气,遇见这么个精神病人。小伙子嘴里嘟囔着,开始收拾自己的渔具,准备离开。 周围是满满地失措惊慌的气息。仿佛自己已成了漏网的鱼,惶惶然不可终日。似乎永远不得安宁地存活在现实世界。 小桃红 随性而为的劲头,真够活人受。 管不了,也欠缺管的理由。 想走就走,想守就守,飘飘一沙鸥。 小伙子悻悻地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冬梅冲着那个的背影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有说。要自己挪地方?不可以!向他道歉?也不可能!天气真得好转了,也许这就是晋北性格,总是在绘声绘色中开始。 峪口云烟重,崞山雨意浓。漫步水畔石径间,不时地有那么几条鱼儿翻着水花,而且都是背朝着自己。怎么会是这样?仿佛在自己的目光下会失去了欢乐一般。不会是这样!或许它们喜欢混在鸭鹅群中,或者更爱游戏渔人的香饵? 我们都看到了。是有几只白鹅,冲着冬梅嘎嘎地叫着,很是吃力的样子,似乎在告诉她些什么?很遗憾!也许鸭子能懂,而她从来没有听出个子午卯酉来。 冬梅正精神焦躁地踱着步,冷不防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年纪的男人,正蹲在河边清洗着什么,身边还放着一捆柴禾。樵夫?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从事这样职业的个体?不会!只见那男人嘴里念念有词,还不时稽首长天。他神情非常虔诚,也夹杂着一些惶恐。 冬梅抵近他身边,问道:“大哥,你是在擦拭斧头吗?”那男人吃了一惊吓,差些跌落在河里。冬梅忙上前来扶住他,当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看到冬梅时,脸陡然变得煞白。他努力挣脱开冬梅的手后,立刻匍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大姐,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就放过我!我上有80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黄口小儿……” 刚才无端地抢白了一场,现又是无明地遇见这等尴尬的事。冬梅弄不清个所以然,有点懵。 “老乡,快起来!起来说话。再这样,我可真发飙了啊!” 男人起身,低头保持站立,双手呈上了斧头。这是什么意思?俯首称臣,缴枪不杀吗? “你倒是讲个实话,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反复地清洗斧头。” “斧头上有血,可我怎么洗涮也去不掉!” 有血?冬梅仔细看了又看,连个血渍都没找到。一把斧头在手里掂量来,掂量去,将信将疑。莫非自己碰着个傻子?她立即警觉起来。虽说是在大白天,但身边有这么个人,随时会出现危险的。 “我上山砍柴,发现一棵枯死的桑树。它的四周竟是没有其它的树木。只是下面有个土包,样子像个孤坟。我也没有多想,抄起了斧子便砍了起来。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树就倒了。我把这根桑木砍成若干段,然后捆扎好了,背着下了山。这不是来到峪河边了嘛,打算歇一歇,喝几口水,再往家去。可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后来发现斧头上沾满了血” 樵夫还在叙述着什么,但冬梅听不到了。她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蝶恋花 傻傻地往那一戳,就看着我,情势一如昨。 也不计时间成本,停在了一个解说。 刚才的发生不是真实的,也不是冬梅杜撰的。这些都只是张晓宁的故事。但愿现实不要来得那么残酷。可是一旦来了,如果你不能一一面对,你还如何在这个世界上存活。 “晓宁,你是在哪听到这么多诡异故事的?” “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我是不是猜对了,你真是个了不起的人。不用画笔,也不用肢体,单单只用字句来传递一种对生活的好感。 ” “冬梅,你的心真大,把一个过去的不能放在了你的臆想里。既包容了世界,还包容了我旁边的你。” “晓宁,你又在正话反说吓唬我。” “我知道,你会响应我的每一句话。意在燃起我的希望,然后在毁灭我。而你重新回到老地方,保持低调,最终不起眼地离开。” …… 忧郁,是忧郁的本身,害人害己。这个道理你最懂,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与其在此点灯熬油,愁眉不展,相视无言地消耗着自己,何不试着再做些其它尝试?伏案写作或者阅读。这个画面,承载着更多象征意义。因为儒家思想和行为始终影响着我们对待寻常生活的态度。听我一句劝!换一种心里受纳的方式也好。 浪淘沙 忘记那年有多大,开始用了一句话,你个呆瓜。 只一个动作,情落架下。 你现在改变不了这个状态,当何以决定自己的生活?如果孤独是船,终有一天会抵达彼岸;如果寂寞是船,再挂上一张大大的帆,那么它永远不会有终点。 走着走着,冬梅发现前面不远的半坡上,有一个农夫正疯了似的在打一头驴。是赶驴上坡驴不肯,还是借坡下驴他不要?情势不慎分明。这又是弄什么幺蛾子?有些蹊跷。这是谁家老汉,看着有点面熟。他怎么跟一头驴在较劲? 男人好像也看到了冬梅正向他这边走来,显得异常地兴奋。他把驴拴在一棵将死却未死干净的桑树上。然后,脱下鞋来,用鞋底对着那可怜的驴劈头盖脸地又是一顿抽打,间或还变本加厉再踹上几脚。他嘴里还不停地骂着那些脏话、粗话,好似故意表演给来人看。 “去年入冬的时候,村里的水磨房停了,让它去拉磨。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的,多好呀!你猜怎么着?它一会儿要尿,一会儿要屙。既然它不想干,那就算了。 我让它休憩了一个冬天,实指望开春了,它能出出力,帮我一把。没想到它给我撂挑子,还向我吐口水。村里谁不说我老王是田间地头的好把式,耕地耙地很像样的,结果好名声都毁在了它的身上。我今天定绕不过它,我要打死它……” 这头驴子很结实,灰色的毛油光发亮。冬梅颇有些不忍,心头蓦然地闪过一个恼怒的念头。 “住手!放下你的鞭子。你是谁,竟敢打毛驴?” “它不是驴,是畜生。” “有你这么打的吗?牲口也是一条命。这是你家的驴吗?” “别人家的畜生,我犯得着管吗?” “总之你打驴就是不行。我就要管。” “你是谁?驴是你家亲戚呀!” “骂人很过瘾对不对?你再说一遍试试,我先活劈了你。” 话音刚落,那男人便丢下了犁耙还有驴,走了。冬梅低头一看,她手里真多了一把滴着血的斧头。 …… 犹自风前,那一瞥,已是丁香盛开。我喜欢用诗歌来传递我的情感,而她不一样,她喜欢用浓郁的芳香左右悲喜,撩拨我们的心弦。心若在一处,从来不见天涯遥远。 南歌子 归属于意识,还不止如此。 这是个主观事实,如所见,有了物质价值。 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去的一年,你都在忙什么?一直没有她的信息。谁与往事还一梦?酒喝多了,要醉!醉的多了,往往酒都会做梦。爱花的人,又怎能拒绝艳艳的花呢?我相信,美丽是真的,友谊也是真的。 他要做什么,心急火燎的 你自己看!我也词穷了 管住了自己,管住七情六欲,然后,人生会变得无趣。她怎么表现得像一个陌生人,独自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任何其他都无法融入。也许这样,她才能知晓自己真正想要的? 菩萨蛮 分开红影看无数,扫开蛾眉难如故。 枝上立多时,还在初卷处。 表情神秘,色彩丰富,姿态优雅。如一个情感的象征,在迎风招摇。不要对我有所不满,我可是一如既往地顺从你。炎热的天,难得有一块阴凉,但我却没有覆盖它的灵魂。而那流落出来的气质,始终洋溢着自然风情的浪漫。这种浪漫已然超越了风情的本身。 一个美丽的存在,一个扣人心弦的景象,交织着过去、现在,未来。 喜欢看!看着喜欢! 我也一直这样说服自己,我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你不能把问题都留在我这里,去渴望顺应。我们经历的所有,从来没有过肤浅的时刻。我是想说,人一定要记住自己从哪儿来。 关于那个我的我,她以为我会喜欢,但是她错了。不知怎么,每当出现类似状况,她就会突然想起那么一首,她以为与当下景象很搭的诗词来,而且非常想念给我听。 这时候,我似有所感,并转过身来,但还是没有看见我。 临江仙 怡红梦里千回,相思重锁深闺。 君向潇湘我向谁? 竹舍凌波绿,绿窗含烟翠。 一个乡村教师打扮的女人发现了哭诉的冬梅,停下了脚步。她好像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着: “我发现你一直在哭诉,能问一下吗?你在为谁在哭。” “一个朋友。她走了。” “过世了?” “是的。她很坚强,是个作家,靠书写身边发生的故事,来取悦自己的生活。” “是吗?我刚才听到只有半阙词,是她写的吗?” “是的,她很有才情,把下半阙留给了世人。” “你有机会认识她,你高兴吗?” “是!” “即使你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她还是你的朋友吗? “是!当然是。” “能把你手里那本书的书名告诉我吗?” “《空阶扑雨》” “是你的那个朋友词人写的吗?” “不是的!是另外一个朋友。” “哦!你看那片燃烧的晚霞。明天会是一个美丽的日出。” …… 世界纹丝不动,自己却遍体鳞伤。身前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身后仅留下半卷书,供后人凭吊。 点绛唇 鲜红一叶,燃尽不良事一堆。 浮萍之叹,付流年流水。 重新来过,春归春梦归。 会心一笑,再一个轮回。 有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坐在那里,思想着并感受着你。其实,在那里的是我,也就是自己。我是说,那里是我一样的你,也就是第二个自我。我们来了!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呢?只是你的部分,而你才是我故事的全部。 第119章 天高难问被云搁 苦劳莫说不量河 深呼吸,摆出个良好姿态。 好姿态,似水柔情,安全无害。 你也真够小心的,美丽只是刚打开。 刚打开,有感觉吗?释放出来。 可以精确肯定的是,那个无明带着情绪,还有一些意识形态中残存的有用观点,真实的来到了这里兴风作浪。每一次,我都会很慷慨地接受,这回也不例外。因为我不能准确地去判断这个是正确,那个就是错误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顺其自然,还总是被纠缠,甚至遭到裹挟。看着漫漫长夜,发了一会儿呆。要不再去睡会儿?依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有很多事似乎凭着推理和观察,并不能改变什么,需用一腔热血去完成那些未尽的生命意义。 怎么说呢?就像那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真的去了那个卦山,殉了信仰。有点无奈,也有一丝丝遗憾:文学创作,理性反思,并没有让他们变得更容易让我们理解。 车轮碾着风远去,拉直了乡愁曲调 牵你的手儿相看,怎会没有了微笑 车开了,送行的人也离开了,可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捋顺清楚。例如现实正发生的,有着时代感的事情。历史已经这样了,我们不相信那些文字,又该去相信谁呢?松柏摇了摇头,胡乱思想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走过了头,已进入到了下一节车厢。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哦!原来这里是餐车。 餐车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很是热闹。人们不停地叫嚷着,有点餐的,有催菜的,有吆喝结账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松柏嫌这里太吵,便又折返回来。 8车厢13下铺有人占了,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旁若无人的样子。松柏重新看了遍车票,便在过道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继续想着那些化解不开的心事。 “旧的不去,如何见新欢?必须得去赶路,要搭上最后这一班。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的家?那是一个夏天,阳光温暖地洒在我的肩上。一开始,感觉有些尴尬和难堪,可随即便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和怨恨。” “真难为你,吟唱着似懂非懂的辞令,想念着这个爱过、恨过,怨过的白衣卿相。如此耽误了几多大好的韶光?你是知道的,人的精力,还有福报是有限的。 我一直以为那些记忆中的经验教训,应该是一种生活理性。而我们现在的言行,还有情感,只是对记忆的反省与超越。若失去了记忆,我们会什么也不是。我想,只要我们能正确顺应人类社会的规律,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张小宁的《西陉三义》中的语言。这让松柏立刻警觉起来。他扫视了一下那两个青年,马上又收回了目光。这本书市场份额不大,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还有就是他们如何看待这本书呢? 天高难问被云搁,苦劳莫说不量河 无根行客无捷径,无事无非多坎坷 松柏对《西陉三义》的迷恋有些无厘头,其实他真没有全面地、系统地进行过一个客观评价。至于书里面的一部分诗词,也没有认真的吟唱过。这小哥俩是什么来路? “她为自己捏造了一种生活,为此还走了那么远。当时表现得非常专业,既离奇古怪,又具有侵略性。只是结局有点差强人意。” 这个慢声细语的人认识张晓宁吗?他说的那种表现欲,倒是没有体会到。不过,那个缠绵悱恻,倒是真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说过什么吗?” “当时,我以为她带走了我的一样东西,那是我最后的青春。但现在我发觉不是这样的。这些年过去,应该是历久弥新,但我的心飞到了月亮上。那个不着边际的想,已经成为了一种可能。青春永驻,我一直满怀期待。” “那也是我思想和行动的一部分。后来我再去那里,我就故意去的早一点,就为看那动人的一幕。” “看那一幕?你拿什么进行交换,我有些担心。那个地方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开心,所以你最好离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普通的东西。她得意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她的袜子。” …… 这话里话外之中有些轻薄的味道。看错对象了!张小宁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应该不是。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松柏想进去与他们理论,可最终没有那么做。 到底发生了什么?松柏不知道。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这个情形不在松柏的想象和记忆中,也让他很不理解。松柏拍了拍脑袋,得出的结论不错,但很难说服自己。她一定是遭遇了意外。这不是他的发现,是他的理解。 松柏难免自作多情,思想着把这个生命与永恒联系在起来。至少也能为她做一些什么,当然最好是能够恢复她所向往的那种状态。存在者的存在。可最终觉悟到还是不能把那个曾经还原给她,更别说憧憬能与之有一个新成长,新开始了。 六个人住一间房,一条走廊分两厢 单独铺位上中下,小桌一张五味藏 我完全相信,这个季节里会有那种感性意义上的永恒,而且我们将在接近理想的情形中,认识并熟悉他们。因为美必须在用尽了精神之后,才会体现出来。世界就这么大,我想陪你去看看! “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这不是她的寻常作为,可她就是做了。我想,一定是出于什么必要。没有情感的生活,不能称之为生活,而没有表达的感情,也不能算是情感。真理很重要,但往往真正的故事,是从表达的那一刻才开始。 来自于心灵,得之于表白。一条小河恬静优美地缓缓流淌。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漂泊不安的人,总是不那么自信,显得很犹豫。” 原来上铺还躺着一个人。没有人去注意他的存在,可他能窥视卧厢还有整个车厢走廊里的一切发生。自挂东南枝,平淡与通融。听到这番话,松柏想,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爱戴张小宁的人。 “她的文章都是在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下写出来的。我也是揣测,她好像没有专心去写得多好,也没有刻意写得不好,只不过是情绪随着意识在流动而已。” “是这样的。有了意识,万物才会苏醒。情况不同,概念一样,我很喜欢她写得那些故事。我想,没有被满足的需求,她总要好过某些人。某一天,有好事情来了,不相信的人还躲躲藏藏的,而她选择了全盘接纳。那是潜意识中的写照,可因其无为而为,自然随性,才能跃然纸上。 有些情况,往往看到后面就明白了。娴熟于此,或许与她恬淡宁静的心态有关。我想这种态度,并非只于悟佛参禅一途可得,更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经历。” …… 这个说话的嗓门虽然大,但也是个心思如发之人。他至少对那本书看了有三遍,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准确评价。 滹沱河就是个这,向东作歌跟着车 石门一到情绪减,好在农庄来重色 随着一阵悠长又悠远的汽笛声,火车慢慢地降低了速度,正缓缓地驶进火车站。有些乘客已经离开了座位,拎着行李等在了车厢的门口。都想着火车一停下,就冲出去,早些和那些亲朋好友见面。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急着参加战友的聚会。 卧厢那几个人并没有在意列车的行止,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没有偏离《西陉三义》话题。 “你刚才说整部作品,都是感情强烈的词汇,我看也不尽然。至少不似我认为的那样。我是说借助平台,或载体去晒那些死气沉沉的沙滩照,喝酒、跳舞、接吻、潜水,发送爱心、笑脸,各种表情符号,还有很多爱心等等,诸如此类。” “能和她唱和诗文,真是一大幸事。细雨蒙蒙之时,撑伞小桥流水;风静夜黑之际,品茗中赏风弄月。” “我理解。若能真实的与之享受一段闲适人生,何乐而不为呢?风雅无界限,善恶两无中。一旦生活允许,她的性格里那种洒脱与快意的一面便展露无遗。” 白河城市绿茵处,柳槐竟然占半数 这一片与众不同,百态千姿谁人塑 这个第三人的心愿,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可惜天不遂人愿。油然而生出一种情绪来的松柏,觉得有那么多感慨需要释放,但又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这让他很苦恼,甚至有那么点焦躁。 “温柔的动摇,加上一吻。绿叶卷卷,红花和缓。还有什么比这个动作更曼妙的吗?金风送爽,秋水长天。这一刻的特别,不只是出于偶然。岁月几重殇,天高云浅。那是曾经的相许,注定是要还。我相信,总会有这么一次,能够满足了我的遇见。” “任何作品,都有作者的影子,还有感情色彩。我发现书中有一段描写很突兀,属于那种莫名其妙。 那个院子里含饴弄孙的亲情景象,顿时打动了我。幸运地享有幸福的视觉,因为我瞥见了我深藏在心中的爱。另外,还有那个狂热和盲目的情绪,总是以不同的方式来释放。记得第一次发生,我应该不过15岁。显然,她是在说自己。” …… 还有这么个故事?初中是有一段时间,晓宁表现得怪怪的。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而且无来由地疏远着任何人。对了!松柏听到有些妇女曾私下议论过,说她的身体好像有了变化。难道真有什么状况发生?松柏感到大脑一阵空白。 袖手旁观那个谁,重生舍命几多回 表情很值得玩味,一哭一笑一皱眉 落日的颜色真好看!我们无法用表达不精确或含糊思想的语言,来增加她的美丽。高明无域,盲目有程。我知道,上升需要帮助,而下落是不需要的。提月过黄昏,远水寒星。这是一件极好的事。那红融融的是余晖,而非曙光。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爱是我的所有,我必须付出爱,给最需要的人。我说会分享的时候,但我并不会认真去做。我深知那人誓言意味着什么。他对我说,这样不好,你应该马上回家。 不难想象,她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正处在一个可控可调的氛围中。别误会,我是说,不像那种怨天尤人、患得患失的抑郁;也不似歌功颂德、装模作样的浮夸。 既不是观点,也不同于真相。依我看,这样的书写只是她在所遇见时愉悦自己的一种方式,亦或是手段。” 这个说话的人,好像在转移着大家的视线。松柏看到窗户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是晓宁在对着他笑,那笑说不上是苦,还是甜。 水浅山深找清凉,花前月下寻过往 没有商量情况下,我喜欢你这么想 “做这样的事,需要一个良好的体格。我认为那是个感性的思索过程,在时空之中没有特定的形状。好似在暧昧而反复论证着一些什么,带着神经质的病态。借着抽象着的对象,象征性的或实质性的加入了自己,以此获取自恋形式的一种满足。” 有我的世界,是纯真的,美好的。不是吗?我已经没有了对那种事情的感受,而且我也不是好的实验对象。松柏苦笑着,他已经感觉到那个不自在凝固在脸上。又自作多情了不是?他们又不是在说自己。 山西移民立新集,改新为辛在同治 皮革成就省直辖,现为小康百强市 “我开始,那样跟她说话了。是想能够在那个瞬间,可以去轻抚她。因为我觉得我们腻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这会让她的才华枯竭了。” 有这样的事吗?我的理想非常实在,可我说不出口。这个大嗓门是谁?竟有这样的事,这家伙看起来挺正常的, 可能是《西陉三义》中的语言。松柏只记得她有很多想法,但不记得她实现过哪一个。她就是这样,一直这样。来,气势磅礴,遮天蔽日;去,一溜烟尘,无影无踪。 事到临头,总会有人站出来当英雄。那个他出现了,但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可能是一种特质,或是一份情感与理性的思考。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把各个角色拉进来,然后把他们放在那个风风火火,又分分合合人世间。用书血来拯救着他们,还有她自己。 厚厚一本殊不知,心田雨横会有时 平语近人相知会,趁着月华点情痴 我好像看到你逐渐被撩拨,接着温和的走进了那个浪漫之夜。慢声细语,口蜜腹剑,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谁动了真情,谁同谁走进了那个黑暗?完全是杜撰,是造谣中伤。 松柏端起了茶杯,她居然接了过去。她眼里充满了惊惧和犹豫,边品嚼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只是一个容器,是他填满了它。那个人,你认识的。 先前一步,拦住去路 不淡定了,何以平复 这是我的选择,但不是我想要的过程。不过,也算个挺好的结果。如果这样,只能这样。(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 第119章 天高难问被云搁 苦劳莫说不量河 深呼吸,摆出个良好姿态。 好姿态,似水柔情,安全无害。 你也真够小心的,美丽只是刚打开。 刚打开,有感觉吗?释放出来。 可以精确肯定的是,那个无明带着情绪,还有一些意识形态中残存的有用观点,真实的来到了这里兴风作浪。每一次,我都会很慷慨地接受,这回也不例外。因为我不能准确地去判断这个是正确,那个就是错误的。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顺其自然,还总是被纠缠,甚至遭到裹挟。看着漫漫长夜,发了一会儿呆。要不再去睡会儿?依着我看,这个主意不错。有很多事似乎凭着推理和观察,并不能改变什么,需用一腔热血去完成那些未尽的生命意义。 怎么说呢?就像那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真的去了那个卦山,殉了信仰。有点无奈,也有一丝丝遗憾:文学创作,理性反思,并没有让他们变得更容易让我们理解。 车轮碾着风远去,拉直了乡愁曲调 牵你的手儿相看,怎会没有了微笑 车开了,送行的人也离开了,可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捋顺清楚。例如现实正发生的,有着时代感的事情。历史已经这样了,我们不相信那些文字,又该去相信谁呢?松柏摇了摇头,胡乱思想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走过了头,已进入到了下一节车厢。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哦!原来这里是餐车。 餐车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人,很是热闹。人们不停地叫嚷着,有点餐的,有催菜的,有吆喝结账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松柏嫌这里太吵,便又折返回来。 8车厢13下铺有人占了,是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在讨论着什么,旁若无人的样子。松柏重新看了遍车票,便在过道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继续想着那些化解不开的心事。 “旧的不去,如何见新欢?必须得去赶路,要搭上最后这一班。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他的家?那是一个夏天,阳光温暖地洒在我的肩上。一开始,感觉有些尴尬和难堪,可随即便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和怨恨。” “真难为你,吟唱着似懂非懂的辞令,想念着这个爱过、恨过,怨过的白衣卿相。如此耽误了几多大好的韶光?你是知道的,人的精力,还有福报是有限的。 我一直以为那些记忆中的经验教训,应该是一种生活理性。而我们现在的言行,还有情感,只是对记忆的反省与超越。若失去了记忆,我们会什么也不是。我想,只要我们能正确顺应人类社会的规律,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张小宁的《西陉三义》中的语言。这让松柏立刻警觉起来。他扫视了一下那两个青年,马上又收回了目光。这本书市场份额不大,他们从哪里找到的,还有就是他们如何看待这本书呢? 天高难问被云搁,苦劳莫说不量河 无根行客无捷径,无事无非多坎坷 松柏对《西陉三义》的迷恋有些无厘头,其实他真没有全面地、系统地进行过一个客观评价。至于书里面的一部分诗词,也没有认真的吟唱过。这小哥俩是什么来路? “她为自己捏造了一种生活,为此还走了那么远。当时表现得非常专业,既离奇古怪,又具有侵略性。只是结局有点差强人意。” 这个慢声细语的人认识张晓宁吗?他说的那种表现欲,倒是没有体会到。不过,那个缠绵悱恻,倒是真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说过什么吗?” “当时,我以为她带走了我的一样东西,那是我最后的青春。但现在我发觉不是这样的。这些年过去,应该是历久弥新,但我的心飞到了月亮上。那个不着边际的想,已经成为了一种可能。青春永驻,我一直满怀期待。” “那也是我思想和行动的一部分。后来我再去那里,我就故意去的早一点,就为看那动人的一幕。” “看那一幕?你拿什么进行交换,我有些担心。那个地方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开心,所以你最好离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普通的东西。她得意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她的袜子。” …… 这话里话外之中有些轻薄的味道。看错对象了!张小宁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应该不是。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松柏想进去与他们理论,可最终没有那么做。 到底发生了什么?松柏不知道。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这个情形不在松柏的想象和记忆中,也让他很不理解。松柏拍了拍脑袋,得出的结论不错,但很难说服自己。她一定是遭遇了意外。这不是他的发现,是他的理解。 松柏难免自作多情,思想着把这个生命与永恒联系在起来。至少也能为她做一些什么,当然最好是能够恢复她所向往的那种状态。存在者的存在。可最终觉悟到还是不能把那个曾经还原给她,更别说憧憬能与之有一个新成长,新开始了。 六个人住一间房,一条走廊分两厢 单独铺位上中下,小桌一张五味藏 我完全相信,这个季节里会有那种感性意义上的永恒,而且我们将在接近理想的情形中,认识并熟悉他们。因为美必须在用尽了精神之后,才会体现出来。世界就这么大,我想陪你去看看! “有一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这不是她的寻常作为,可她就是做了。我想,一定是出于什么必要。没有情感的生活,不能称之为生活,而没有表达的感情,也不能算是情感。真理很重要,但往往真正的故事,是从表达的那一刻才开始。 来自于心灵,得之于表白。一条小河恬静优美地缓缓流淌。我对你说过什么吗?漂泊不安的人,总是不那么自信,显得很犹豫。” 原来上铺还躺着一个人。没有人去注意他的存在,可他能窥视卧厢还有整个车厢走廊里的一切发生。自挂东南枝,平淡与通融。听到这番话,松柏想,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爱戴张小宁的人。 “她的文章都是在那种似是而非的状态下写出来的。我也是揣测,她好像没有专心去写得多好,也没有刻意写得不好,只不过是情绪随着意识在流动而已。” “是这样的。有了意识,万物才会苏醒。情况不同,概念一样,我很喜欢她写得那些故事。我想,没有被满足的需求,她总要好过某些人。某一天,有好事情来了,不相信的人还躲躲藏藏的,而她选择了全盘接纳。那是潜意识中的写照,可因其无为而为,自然随性,才能跃然纸上。 有些情况,往往看到后面就明白了。娴熟于此,或许与她恬淡宁静的心态有关。我想这种态度,并非只于悟佛参禅一途可得,更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经历。” …… 这个说话的嗓门虽然大,但也是个心思如发之人。他至少对那本书看了有三遍,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准确评价。 滹沱河就是个这,向东作歌跟着车 石门一到情绪减,好在农庄来重色 随着一阵悠长又悠远的汽笛声,火车慢慢地降低了速度,正缓缓地驶进火车站。有些乘客已经离开了座位,拎着行李等在了车厢的门口。都想着火车一停下,就冲出去,早些和那些亲朋好友见面。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只是急着参加战友的聚会。 卧厢那几个人并没有在意列车的行止,他们的注意力始终没有偏离《西陉三义》话题。 “你刚才说整部作品,都是感情强烈的词汇,我看也不尽然。至少不似我认为的那样。我是说借助平台,或载体去晒那些死气沉沉的沙滩照,喝酒、跳舞、接吻、潜水,发送爱心、笑脸,各种表情符号,还有很多爱心等等,诸如此类。” “能和她唱和诗文,真是一大幸事。细雨蒙蒙之时,撑伞小桥流水;风静夜黑之际,品茗中赏风弄月。” “我理解。若能真实的与之享受一段闲适人生,何乐而不为呢?风雅无界限,善恶两无中。一旦生活允许,她的性格里那种洒脱与快意的一面便展露无遗。” 白河城市绿茵处,柳槐竟然占半数 这一片与众不同,百态千姿谁人塑 这个第三人的心愿,何尝不是自己的愿望?可惜天不遂人愿。油然而生出一种情绪来的松柏,觉得有那么多感慨需要释放,但又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这让他很苦恼,甚至有那么点焦躁。 “温柔的动摇,加上一吻。绿叶卷卷,红花和缓。还有什么比这个动作更曼妙的吗?金风送爽,秋水长天。这一刻的特别,不只是出于偶然。岁月几重殇,天高云浅。那是曾经的相许,注定是要还。我相信,总会有这么一次,能够满足了我的遇见。” “任何作品,都有作者的影子,还有感情色彩。我发现书中有一段描写很突兀,属于那种莫名其妙。 那个院子里含饴弄孙的亲情景象,顿时打动了我。幸运地享有幸福的视觉,因为我瞥见了我深藏在心中的爱。另外,还有那个狂热和盲目的情绪,总是以不同的方式来释放。记得第一次发生,我应该不过15岁。显然,她是在说自己。” …… 还有这么个故事?初中是有一段时间,晓宁表现得怪怪的。上课注意力不集中,而且无来由地疏远着任何人。对了!松柏听到有些妇女曾私下议论过,说她的身体好像有了变化。难道真有什么状况发生?松柏感到大脑一阵空白。 袖手旁观那个谁,重生舍命几多回 表情很值得玩味,一哭一笑一皱眉 落日的颜色真好看!我们无法用表达不精确或含糊思想的语言,来增加她的美丽。高明无域,盲目有程。我知道,上升需要帮助,而下落是不需要的。提月过黄昏,远水寒星。这是一件极好的事。那红融融的是余晖,而非曙光。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爱是我的所有,我必须付出爱,给最需要的人。我说会分享的时候,但我并不会认真去做。我深知那人誓言意味着什么。他对我说,这样不好,你应该马上回家。 不难想象,她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正处在一个可控可调的氛围中。别误会,我是说,不像那种怨天尤人、患得患失的抑郁;也不似歌功颂德、装模作样的浮夸。 既不是观点,也不同于真相。依我看,这样的书写只是她在所遇见时愉悦自己的一种方式,亦或是手段。” 这个说话的人,好像在转移着大家的视线。松柏看到窗户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是晓宁在对着他笑,那笑说不上是苦,还是甜。 水浅山深找清凉,花前月下寻过往 没有商量情况下,我喜欢你这么想 “做这样的事,需要一个良好的体格。我认为那是个感性的思索过程,在时空之中没有特定的形状。好似在暧昧而反复论证着一些什么,带着神经质的病态。借着抽象着的对象,象征性的或实质性的加入了自己,以此获取自恋形式的一种满足。” 有我的世界,是纯真的,美好的。不是吗?我已经没有了对那种事情的感受,而且我也不是好的实验对象。松柏苦笑着,他已经感觉到那个不自在凝固在脸上。又自作多情了不是?他们又不是在说自己。 山西移民立新集,改新为辛在同治 皮革成就省直辖,现为小康百强市 “我开始,那样跟她说话了。是想能够在那个瞬间,可以去轻抚她。因为我觉得我们腻在一起已经很久了。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这会让她的才华枯竭了。” 有这样的事吗?我的理想非常实在,可我说不出口。这个大嗓门是谁?竟有这样的事,这家伙看起来挺正常的, 可能是《西陉三义》中的语言。松柏只记得她有很多想法,但不记得她实现过哪一个。她就是这样,一直这样。来,气势磅礴,遮天蔽日;去,一溜烟尘,无影无踪。 事到临头,总会有人站出来当英雄。那个他出现了,但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可能是一种特质,或是一份情感与理性的思考。她并不在意这些。她把各个角色拉进来,然后把他们放在那个风风火火,又分分合合人世间。用书血来拯救着他们,还有她自己。 厚厚一本殊不知,心田雨横会有时 平语近人相知会,趁着月华点情痴 我好像看到你逐渐被撩拨,接着温和的走进了那个浪漫之夜。慢声细语,口蜜腹剑,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谁动了真情,谁同谁走进了那个黑暗?完全是杜撰,是造谣中伤。 松柏端起了茶杯,她居然接了过去。她眼里充满了惊惧和犹豫,边品嚼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只是一个容器,是他填满了它。那个人,你认识的。 先前一步,拦住去路 不淡定了,何以平复 这是我的选择,但不是我想要的过程。不过,也算个挺好的结果。如果这样,只能这样。(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