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瞎话不如》 第1章 他的视线之中永远是黑暗,黑暗,和黑暗。但是他的记忆之中,却是千军万马,波澜壮阔。 夜幕降临了,这次降临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没有伴着星星,没有伴着月亮,而是伴着一个古老而又神奇的诅咒,降临在一个神秘的地方,仿佛为地狱打开了一扇诡异的大门。一段宛如水草在波浪中荡漾的旋律,唤醒了他,对他来说,夜幕不夜幕都是一样的,但是那个古老而又神奇的诅咒,却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他的鸟笼子里面,紧接着,一串叽叽喳喳的鸟叫,把开启地狱大门的密码,告诉给了他。 他侧着脑袋,用耳朵专注的聆听着…… ,这就是密码。 是的,他的视线之中,永远是黑暗,黑暗,和黑暗,但是!他却有着惊人的记忆力,那小鸟只叽叽喳喳了一遍,他就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为了这个密码,他已经等了快三千年了,他要开启地狱的门,拿回他的眼睛。当然,地狱的门一旦开启,就会把囚禁在里面的魔鬼放出来。 收到密码之后,他拎着鸟笼子,掀开了密室的门帘,里面仍然是一团漆黑,与此同时,黑暗之中一个沉闷的声音说道:“浩得休斯你终于来了。怎么样,密码弄到了吗?” “是的,是这只百灵鸟听到的,它转告给了我。”他毕恭毕敬的答道。那个沉闷的声音所说的浩得休斯,就是他的名字,是他几千年前的名字,此刻听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把鸟笼子递给我。”话音未落,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一只像原始森林里面的树根一样的手。 浩得休斯赶紧把鸟笼子递了过去。 那只古树根一样的手,伸进了鸟笼子里面,紧接着,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百灵鸟惊慌失措的尖叫着,但还是被那只手是抓到了,越抓越紧,越抓越紧,百灵鸟越叫越惊慌,越叫越惊慌…… 那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浩得休斯感觉毛骨悚然。 十几秒钟之后,百灵鸟不叫了,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只鸟是我的宠物,有灵性的,你没必要弄死它。”浩得休斯战战兢兢的说道。 沉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只鸟能把密码告诉给你,也能把密码告诉给别人。只有死鸟,才能保守秘密。”那声音说罢,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你想拿回眼睛,我想放出魔鬼。我们都想打开地狱的大门。呐,现在密码有了,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一滴勇士的血,和一滴女神的眼泪。” “怎么才能得到勇士的血和女神的泪呢?”浩得休斯问道。 黑暗之中的手,再次伸了出来。他拿起百灵鸟的尸体,放进一个烧瓶,然后夹着烧瓶,在酒精灯上加热,与此同时,加入一个北极熊的熊胆,一个毒蛇的舌头,一个壁虎的尾巴,和一朵蓝色的百合花,然后是五百毫升蓝色的药水,还有,一些不知道的东西…… 酒精灯的火焰在燃烧,火光上窜下跳的,让浩得休斯感到兴奋,尽管他看不见。与此同时,也让黑暗里面的那个声音,感到兴奋,不停的发出沉闷的欢呼。 烧瓶里面的液体开始沸腾,突突的冒着热气,液体越来越沸腾,热气越冒越急促,百灵鸟融化了,羽毛也融化了,融化在蓝色的液体之中,那蓝色的液体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夺目,也越来越邪恶…… 话说,科学与魔法,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那科学家信不信神呢?不知道,但是薛知天肯定不信。怎么又冒出来个薛知天,薛知天又是谁呀?唱歌的?演戏的?还是写小说的?不,他在科研单位工作,是一个量子物理实验室的研究员。 早上九点钟,总是那么的忙忙碌碌。薛知天几乎是踩着上班铃声,走进了办公楼。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上班铃特别刺耳,叽叽喳喳的,听上去有些惊慌失措,比百灵鸟还百灵鸟。 薛知天一边啃着手里的半个烧饼,一边按着电梯按钮。同事大张看到后,主动上前跟他打了个招呼:“薛工也刚来啊,又没吃早点?” “嗨!别提了。”薛知天无奈的嗨了一声:“我女朋友烧包,买了一条福尔马林纤维的裙子,说是高科技新产品,穿上之后可以让皮肤保鲜,永远都是小鲜肉。呐,就是这条。”薛之天一边跟身边的同事抱怨,一边心不在焉的走进了实验室。 “就是这条裙子吗?看这尺寸,你女朋友够苗条哒。”大张开了个不拘小节的玩笑。 “薛工来啦,早啊。” “薛工早。” “薛工早。”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实验室里面的实验员,见薛之天进去,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 “早,早。大家早……”薛之天敷衍了几句,然后又跟身边的大张继续抱怨:“一万八一条的裙子,皮肤保鲜不保鲜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哗啦哗啦的掉颜色,不知道是变成了蓝精灵,还是变成了阿凡达,总之,我女朋友浑身上下都蓝了,就连看着我的眼神儿,都蓝了。” “联系卖家呀。”大张不以为然的说道。 “联系了。卖家说,要是增加色牢度的话,就得改变染料的中间体,也就是固色的化学物质,如果那样的话,就不能确保皮肤保鲜的效果了。” “哦……”大张点着头哦了一声:“那就退货呗。” “不能退,女朋友不舍得退,说是还想穿着,为了让皮肤保鲜。她说让我拿到实验室来,看看能不能用物理方法,解决色牢度的问题。”薛之天一脸的无奈:“这不,我起了个大早儿,先去女朋友家取裙子,然后才赶过来上班,别说是吃早点了,跑的慢一点儿就迟到了。” 说话间,太阳出来了,把整个办公楼照的暖洋洋的,也把那条裙子照的暖洋洋的,只是阳光下的那一抹蓝,显得有些诡异。薛知天活了三十多年,科学的活了三十多年,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被一条掉颜色的裙子给难住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让裙子不掉颜色的办法。 只见薛知天皱着眉头,伫立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中,眼镜片儿上映着那一抹诡异的蓝,看上去特别的踌躇满志。 第2章 与902 梵高对着那条裙子发呆。哦不,薛知天对着那条裙子发呆,心中暗自嘀咕着:“这裙子连个吊带都没有,穿上会不会掉下去呢?我是不是应该找人,帮她装上两根吊带呢?”想着想着,薛知天突然意识到,这条裙子的问题,不是没有吊带,而是掉颜色…… 突然!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一串像百灵鸟一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薛知天的思绪。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那铃声响的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惊慌,薛知天急忙拿起手机,刻不容缓的说了一句:“喂?” “你是内个谁吗?”这是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一个薛知天不熟悉的声音。 然而,内个谁,是薛知天的网名,所以,薛知天一听,就知道是找他的:“是的,我是内个谁,你是哪位呀?” 电话的另一头急赤白脸的说道:“我这有你一个快递。你的地址在哪里呀?我的导航总是乱导,一次也没导对过。” “哦哦哦,我告诉你。”薛知天应了一声,转而问道:”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呀?” “就在佳菲路,丹丹购物中心门口。” 听语气,薛之谦确定,电话很可能是一个迷了路的快递员打来的,于是说道:“你沿着佳菲路,继续往前走,见路口左拐,就在拐角处,门口有个牌子,9522量子物理研究院,我在九楼,902房间,你送过来。” “哦,知道了。”快递员干脆利落的回应了一句,就结束了通话。 结束通话之后,薛知天继续对着那条裙子发呆,心里暗自嘀咕着:“我啥时候买东西了?怎么突然跑出来一个送快递的呢?难道是上周买的一字改锥?已经退了呀。难道是上上周买的十字改锥?已经收到了呀。难道是上上上周买的黄桃罐头?已经吃完了呀。难道是上上上上周买的海绵枕头?正睡着呢。难道是上上上上上周给女朋友买的包芯丝袜子?已经穿破了呀。难道是上上上上上上周买的……” “薛工,你过来一下,你看看这个量子物理实验,是怎么搞的,怎么杯子穿过去了,水都洒了呢?你快过来看看。” 有人喊了一声,薛知天净顾着想快递的事情,没有听清楚,隐约觉得好像是薛知天的同事大张在叫他。于是,薛知天手里拿着那条裙子,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话说,快递员结束通话之后,直奔9522量子物理研究院而去。 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然而一个红的亮起来之后,车水马龙和川流不息,奇迹般的静止在斑马线跟前,就连快递员的电动自行车,也奇迹般的静止在斑马线跟前。 快递员急着去9522量子物理研究院嘛,所以心里十分焦急,嘴里面不由自主的抱怨着:“总共也没有几步路,偏偏又赶上一个红灯,向右转不就完了呗,还非要向左转,向左转是要等红灯的嘛!”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总之,塞车好几百米,交通灯才不慌不忙的变成了绿色。快递员一分钟也不敢耽误,手指在车把上拧了拧,再次启动了电动自行车。虽然快递员的速度赶不上高铁,但是比起公交车,还是慢不了多少的。 “赶时间,赶时间,赶时间……”快递员嘴里面这样嚷嚷着,左摇摇右晃晃,轻轻几个迂回,就从混乱的车辆之中,钻了过去。 紧接着,“吱!”的一声,车闸塞住了车轮,快递员把电动自行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9522量子物理研究院的门口。 看门大爷阅人无数,一看就知道快递员是送快递的,于是不等快递员下车,就主动摆了摆手:“进去。” 大约八分钟之后,快递员气喘吁吁的赶到了902。 “内,内个谁的快,快递!”快递员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嗓子。 有热心同事,急忙过来代收:“是薛知天的快递,给我就行了。” 快递员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薛知天的,是内个谁的。” “我知道我知道,内个谁就是薛知天。给我就行了。” “不行。”快递员的态度很强硬:“必须是内个谁本人签收。因为他买的是货到付款,还没给钱呢。” “哦,是这样啊,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内个谁正忙着呢。” “我哪有时间等啊,他忙,我也忙啊!我那儿还一大堆快件等着送呢。” 同事见状,于是就说:“那你跟我来。但是小心点儿啊,他们正在做实验呢。” 此时此刻,薛知天和他的同事们,正在做一个有关磁场的实验,他们试图利用一种特定的磁场,将一杯水从左边的桌子,弄到右边的桌子上去。这其实是一个有关穿越的初步探索。但是实验好几次了,磁场只能把玻璃杯弄过去,水都洒在桌子上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快递员的快递到了。 “薛工……”单位同事小心翼翼的打了个招呼,然后朝薛知天摆了摆手:“薛工,有你的快递。” “让他放那儿就行了。”薛知天忙里偷闲的回应了一句。 同事急忙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快递员说必须是你亲自签收,因为是货到付款。” “货到付款?!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会买了一个货到付款呢?”薛知天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万个问号,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了一个货到付款的东西。于是心不在焉的,把那条裙子随手放在了左边的桌子上,然后快步走到了门口。 因为是货到付款,所以薛知天首先要打开包装看一看,只见快递盒子里面放着一只木马,另外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请帮忙找到一滴勇士的血,和一滴女神的泪,谢谢。 薛知天顿时就惊呆了。他暗自寻思着,卡片和木马是什么意思呢?又是什么人寄给他的呢? 快递员站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催促:“你快签收啊,我忙着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的快递呢。” 就在这个时候,实验用的磁场,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物理反应,陡然变得特别强劲起来,那条放在左边桌子上的裙子,忽忽悠悠的飘在空中,紧接着,就被磁场吸了进去。 “唉呀,裙子!一万八一条啊!”薛知天一边大喊,一边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你别走,快递还没给钱呢!”快递员也同样一边大喊,一边紧随其后的扑了过去。 突然!奇迹发生了。 只见薛知天和快递员,在那个强劲的磁场之中乍黑乍亮,变成了一副,像x光片子那种,白森森的骨架。紧接着,“咔嚓!”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只知道那声音急促而且分贝高,与此同时,裙子,木马,卡片,薛知天和快递员,全都不见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那个量子物理实验室,就在实验员们的眼皮子地下,奇迹般的消失了。 第3章 与3159与3222 不知为啥,薛知天和快递员扑棱棱的一阵闪烁,就像是乍黑乍亮的闪光灯那样,进入了一个无法形容的磁场。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磁场,只知道进入磁场的感受是很嗨的,旋转在云里雾里,就像喝醉了似的。 特效游戏动漫,科幻玄幻魔幻,里面,像这种进入另一个时空的画面,太多了,随便去脑补,反正就是那样的一个过程,之后,裙子木马卡片,薛知天和快递员,打包被送到了三千多年前。究竟是三千多少年呢?据说是3087年前,也许是3159年前,也许是3222年前,具体的数据,谁知道呢。 总之,头开始,薛知天和快递员还是清醒的,但是,落在马棚里面之后,他们就昏迷了,像两个植物人一样不省人事,大概是因为,对三千多年前的磁场,有些水土不服的缘故。幸好,被当地村民收留了。 话说,三千多年前,是一个造神的年代,人们特别相信神话。看到薛知天和快递员的样子,那么的与众不同,于是,当地村民就把薛知天和快递员当成了天神,用庙堂供奉起来。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很多村民带着供品,去拜一拜,乞求五谷丰登,人丁兴旺,财源广进什么的。人们把裙子木马和卡片,当成了天神的坐骑和法器,也同样,供奉再他们的旁边。 就这样,薛知天和快递员就,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一直昏迷…… 鬼知道薛知天和快递员什么时候能醒。 然而,薛知天和快递员,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村民把他们当神拜的时候,那个地方,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国王霆达柔斯的女儿,降生了。霆达柔斯是那个国王的名字,霆是霆达柔斯的霆,达是霆达柔斯的达,反正是一个又难记又绕口的名字。 那是一间,辽阔的甚至有些空旷的大房间,屋顶是石头的,靠着几根石头的柱子支撑着。那个年代什么都是石头的,地面是石头的,墙壁是石头的,台阶是石头的,用品也是石头的。但是,像皇宫那种地方,石头上会有很漂亮的花纹。总之,每一处细节都尽显尊贵。 房间里面明亮的如同白昼。四角竖立着青铜的灯台,灯台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灯油顺着灯芯慢慢的燃烧,火苗随着房间里面的气流微微摇曳。灯台的后面镶嵌着古铜的镜子,使得灯台发出的火光,通过折射,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么多奢侈的物件儿,还不算什么,最奢侈的是一只摇篮,一只镶满了宝石的纯金的摇篮。 摇篮旁边放着一把椅子,椅子和摇篮都是手工雕花的,镶金嵌银,就连椅背的皮面上,都绣着橄榄枝和玫瑰花。那奢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身上的衣服,特别讲究,不是绫罗绸缎,就是金线银线,甚至连衣服的扣子都是纯金的。那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复杂,期待却又紧张,高兴却又彷徨。他心不在焉的晃动着空摇篮,手指上的戒指,随着他的晃动,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戒指上的钻石特别大,估计至少有一百克拉,看上去比阳光还要耀眼。 这个阔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地方的国王,霆达柔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仆装束的姑娘,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走了进来。婴儿裹在一团粉嫩嫩的被子里。霆达柔斯蹭的一下站起身,急切的迎上前去,以至于空摇篮剧烈的晃悠了好半天…… “恭喜国王陛下,王后生了个小公主。”女仆喜盈盈的说道。 就看那个国王小心翼翼的接过婴儿,兴奋的抱在臂弯里面,嘴里面发出哄孩子的低吟,只是那个小公主,没有一点反应,不哭也不笑,睁着眼睛,眼神直愣愣的,像个木头人,跟昏迷不醒的薛之天和快递员差不多。国王有些差异,于是就问那个女仆:“小公主怎么不哭呢?” 女仆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就是不会哭,也不会笑,从降生就一直呆愣愣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个大臣闻讯赶过来道喜,用一张比吃了蜜蜂屎还甜的表情,远远地对着国王说道:“恭喜国王陛下,又添新丁。不知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 国王的表情,就不像吃了蜂蜜屎那么甜了,而是像吃了芥末似的,滋味怪怪的,张不开嘴巴。但他毕竟是国王,不能大惊小怪的,于是就把小公主抱到了大臣的面前。 大臣看了看,脸上掠过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勾起手指,探了探婴儿的鼻息,确定那婴儿是活的,这才轻轻的碰了碰宝宝的脸蛋。然而,那个婴儿任然没有一点点反应。 国王和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小公主的诞生,对国家的命运来说,是吉是凶。 房间里面的空气凝滞了,隐隐约约的透着一种莫名的悲哀,仿佛那奢华的一切,全都成了殡葬用的祭品。 另一个女仆的闯入,打破了婴儿房间的压抑:“国王陛下,王后睡醒了,她说想看一看她的宝宝。” 国王这才缓过神,努力调整出那种,他必须一贯保持的优雅,抱着那个令他不安的,却又爱不释手的,奇怪的女婴,走进了王后的房间。王后疲倦的躺在床上,被绣满了玫瑰花和橄榄枝的丝绸簇拥着,声音微弱的召唤着国王:“霆达柔斯,让我看看我们的女儿。” 第4章 与76895 那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一扇窗户都没有,就像那个啥,怎么形容呢,就像拿着毛巾肥皂,穿着拖鞋的地方。但是,在天花板上,吊着很多油灯,把天花板弄的,比璀璨的星空还璀璨。 油灯放出的光芒有些朦胧,有一种游走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感觉。空气里面甜腻腻的,充满了沐浴露的气味,哦不,充满了玫瑰花的气味。只要在那样的房间里面呆上一小会儿,肺叶就会放纵,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堕落。 在那放纵和堕落的气息中间,摆放着一张床,一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王后裹着棉被躺在上面,眼帘虚掩着,视线有些微醺。 国王把女婴送到王后面前,王后欣慰的笑了:“亲爱的,你看她多可爱,皮肤是那么的白皙,那小嘴巴比樱桃还红润,她真是个小美人儿。我想,这是上天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国王勉强挤出一点点笑容,无语的注视着王后,心里却如同打翻了瓶辣椒酱,辣的比瓶辣椒酱还辣。 无论那个女婴有多么古怪,都是王后的心肝宝贝,她爱抚的把那个婴儿抱在怀里,疲惫的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霆达柔斯,我们就叫她海伦。” 国王皱着眉,苦着脸,点了点头。 就这样,海伦公主神一般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海伦公主的诞生,让霆达柔斯感觉特别糟糕,就像中了魔咒似的。从那一天起,国王变得低调了,变得忧郁了,变得没精打采了,变得唉声叹气了,也变得疑神疑鬼了。国家大事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就是海伦公主的未来。然而,那富丽堂皇的皇宫,就像是一间锁住未来的牢笼,而霆达柔斯本人,就像是一个等死的囚犯。 海伦一天天长大,粉嘟嘟的小脸,比豆腐还白,比豆腐还嫩,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神秘,圆圆的小嘴巴比樱桃还润,看起来确实是个小美人儿,只是海伦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她不哭不笑,也不讲话,常常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或者低着头坐在儿童木马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是天上下起大雨,她也不知不觉,直到女仆着急忙慌的把她抱走。 有一天夜里,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月亮完全被乌云吞没,星星也都闭上了眼睛。夜风呜呜的呼啸着,吹的窗外树影,瑟瑟发抖,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魔鬼,在围着海伦跳舞。 海伦睁着大大的眼睛,呆愣愣的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入睡。大约到后半夜的时候,房门突然被风吹开了,门板的影子,在黑暗之中,鬼鬼祟祟的晃动着。 女仆听到动静之后,急忙披上衣裳,跑过去关门,却看到卧室的床上是空的,被子掀起来了,丢在地上,枕头扔在窗口,衣服袜子散落满地。女仆战战兢兢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那些混乱的东西,和混乱的影子,让女仆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些恐惧,女仆不由自主的向四下张望,房间是空的,没有人。 突然一阵诡异的风吹了过去,女仆背后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女仆一惊,猛然转身,就看到海伦站在门口,身体站的直挺挺的,瞪着一双闪亮的眸子,愣愣的注视着女仆。 “哦,我的小公主,你怎么站在这里?你怎么不睡觉呢?”说着,女仆走了过去,她打算把海伦抱到床上。 然而,海伦突然伸出一把水果刀,刺穿了女仆的大腿。女仆啊的一声,叫了一半,就跌倒了。 海伦用肉呼呼的手指,沾了一点点刀子上的血,然后将手指头放进嘴巴里,美滋滋的吸允起来。 直到很多人被女仆的叫声引来,把海伦重新抱回床上,海伦还在吸允着手指头,就像是饿极了的小奶猫,叼着奶瓶子那样。然而,那个时候的海伦,已经十岁了。她的美丽,她的柔弱,她的呆萌,以及她的危险,让人们害怕。而且海伦的力气还很大,如果她抱着布娃娃的话,就算是扯烂了,也休想从她手里拿走。 从那之后,人们不敢让海伦看到刀子,把所有带钩儿的,带刃儿的,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针儿的,带坠儿的,带棱的,带气儿的,带锁链儿的,带峨眉翅的,带硫磺的,带芒硝的,带替嗯替儿的,全都藏了起来,比安检还安检。 或许是因为海伦的古怪,国王和王后反而更加宠爱她,就像宠爱一只漂亮的波斯猫。然而,即便是波斯猫,至少也会摇摇尾巴叫两声,而海伦从来都不会回应,甚至不会看他们一眼。她的脑子,仿佛阻隔在另一个空间,永远都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见过海伦的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国王的女儿,怕不是个傻子? 国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并为此感到十分苦恼,以至于,年纪轻轻的国王,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然而,海伦毕竟是国王的女儿,没有人敢当面说实话,不仅如此,所有的人还得想方设法,极尽美言,讨好国王和王后。 有大臣就跟国王说:“陛下,我听一个算命的瞎子说,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着两个下凡的活神仙,求什么有什么,特别灵验。陛下不如去神庙拜一拜,大吉大利啊。” 国王一听就乐了:“就按你说的办,本王即刻前往。” 就这样,国王带着大臣,带着海伦公主,带着算命的瞎子,带着很多贵重的供品,动身前往神庙,要亲自拜一拜薛知天和快递员。 第5章 与168 这事儿听起来是有点儿荒唐,但是,究竟是不是真的呢?是真的,确实是真的。 话说,在一个最偏僻的小村庄,在小村庄里面最偏僻的位置,当地人给薛知天和快递员建了一座神庙。神庙里面住着八个美女祭司,主要是为了侍奉薛知天和快递员,做做卫生,扫扫尘土什么的。 那是一个枝头吐绿,桃花盛开的春天,复苏的大地,在温暖之中渐渐融化,苍天之上流云涌动,阳光若隐若现的照耀着山脚下的小树林。从那片繁茂的树木中间隐约可以听到百灵鸟的歌声,那声音清脆而又欢快,让没精打采的一切,变得朝气蓬勃了。神庙,就伫立在那片朝气蓬勃之中。 突然! 绵绵黄土卷着密集的马蹄声,铺满了天边,一队红鬃,黄鬃,黑鬃,白鬃,各种鬃的烈马,渐渐的浮出了地平线,眨眼之间,那群各种鬃的烈马,风驰电掣般的穿过小村庄,径直向村北面的神庙跑去。工夫不大,就停在了神庙的门口。 霆达柔斯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后面跟着一群大臣,海伦公主就坐在马车里面。 “这神庙里面的神,灵吗?”霆达柔斯说道。 “国王陛下请放心,这座神庙里面的神,特别灵!”算命的瞎子,毕恭毕敬的答道。 “嗯,就信你一次。”霆达柔斯坚定的嗯了一声,之后就带着大臣们,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见霆达柔斯他们进去了,那瞎子的脸上悄悄的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算命的瞎子,名叫岚德赛,岚是岚德赛的岚,赛是岚德赛的赛。说是瞎子,其实心里面,啥事儿都清清楚楚,比明眼人还明眼人,所以江湖上的绰号是:赛半仙儿。 神庙也是几根柱子,撑着天花板,但是,有点原生态,并不像皇宫那么华丽。 神庙的正当中是一张供桌,供桌的左边躺着薛知天,供桌的右边躺着快递员。只见他二人额头饱满,满面红光,音容笑貌,栩栩如生。而且两个人的装束,极其的与众不同,一个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一个穿着快递员的夹克衫,尤其是薛知天,鼻梁子上面,还戴着一副金丝边儿的眼镜,只是两个人都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似的。 霆达柔斯来到跟前,探身朝里面看了看,顿时就惊呆了,只觉得神庙供奉的两位仙人,比大活人还大活人,一种神圣的敬畏感,油然而生。霆达柔斯急忙命随从,把供品摆上,一共是168件供品,和168两银子,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主要是为了图个吉利。 之后,在八个美女祭司的陪同下,霆达柔斯和大臣们进行了一个隆重的仪式。 或许那仪式太隆重了,就连悬挂在神庙里面的垂幔和丝绦,都随着庙外的春风,频频抖动。 海伦公主也参加了那个仪式,但是,她从始至终都躲在垂幔后面,举着一只手,旁若无人的盯着手指看,一直盯着看,看的特别专注,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她的表情是那么的高冷,她的眼睛是那么的深邃,就像是一个,刚刚降落到人间的天使。 仪式结束之后,一个处事圆滑的大臣,为了不失时机的讨好霆达柔斯,于是当场编了一套完美的说词:“恭喜国王陛下,贺喜国王陛下……”那个大臣当着薛知天和快递员的面儿,对霆达柔斯说道:“国王陛下,两位神仙刚刚在仪式的过程中,悄悄的给了微臣一个指引,说海伦公主是宇宙大帝宙斯的女儿,借王后分娩的契机,降临人间。海伦公主天生拥有异能,可以与神灵沟通,传达宙斯的指引,是上天赐给我们国家的福泽。” 霆达柔斯心里也知道,王后只能生下国王的女儿,怎么可能生下宙斯的女儿呢。但是大臣的这个说法,很神圣,也很吉祥,所以,霆达柔斯大喜过望,命令随从,即刻颁布榜文,昭告天下。 就这样,原本只是一个傻女孩,因为降生在皇宫,便成了女神。而且没见过海伦的人,就更加信以为真,更加五体投地。那是在公元前十二世纪,那是一个虔诚的信奉着神的时代,所以人们是不会怀疑的,坚信海伦公主就是宙斯的女儿。 宙斯又是什么人呢? 宙斯其实是古希腊的神。古希腊是神的发源地,他们认为人类是由神掌管的,没有人能违抗神的法力,而宙斯,就是众神之首,是权利最大的神,主宰着天地间的一切。 别说国王的女儿傻,就算国王的女儿不傻,也不可能是宙斯的女儿,这是一个特别瞎话的瞎话,也就只能骗那个时候的人们。 然而,就在祭拜将要结束,霆达柔斯准备回皇宫的时候,八个美女祭司,突然之间抻出宝剑,齐刷刷的刺向了霆达柔斯…… 霆达柔斯大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八个美女祭司显然是带着敌意的,一个个真刀真枪的握在手里,横眉立目,咬牙切齿,瞪着霆达柔斯的眼神,就像瞪着杀父仇人似的。 身边的大臣反应快,急忙大喊一声:“有刺客!”话音未落,人群之中一片攒动,几个侍卫率先冲了过去,横刀挡住了那八个美女祭司。 大臣趁机,一把拉开霆达柔斯。紧接着,几个侍卫就跟八个美女祭司,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战到了一簇。只见那八个美女祭司,个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材妖娆,刹那之间,就觉得那清秀的杀气,笼罩了整个神庙。她们动作灵巧,剑招犀利,缭乱的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那几个侍卫之间穿梭,即便那几个侍卫武功高强,也被八个美女祭司弄的很被动。刀剑碰撞的声音,激荡在人们的耳边,令人胆颤心惊。 霆达柔斯退后几步,惊魂未定,急促的呼吸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算命的瞎子,袍袖一抖,从袖口之中伸出一把匕首,出其不意的,刺向了霆达柔斯…… “不好!”那大臣大叫一声,挺身护住了霆达柔斯,而自己却被匕首刺了一下,重重的倒在了薛知天的身上 薛知天迷迷糊糊的,就觉得耳边的声音特别嘈杂,身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于是猛然坐了起来…… 第6章 “啊!”薛知天从昏迷之中醒来,觉得眼前的一切特别突兀,他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紧接着,惊慌失措的,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薛知天的话,那个年代的人是完全听不懂的,他们以为薛知天讲的是神的语言。再加上薛知天的表情也是狰狞了一些,所以那些人就以为薛知天显灵,是在怪罪他们在神庙打斗,冒犯了神仙。于是,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霆达柔斯,全都丢掉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乞求薛知天的宽容。 当时的状况是,薛知天也害怕,霆达柔斯也害怕,侍卫们也害怕,美女祭司们也害怕,大臣也害怕,赛半仙儿也害怕。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大仙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大仙息怒啊,是我们搅扰了大仙,罪该万死。”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那些乞求的声音,足足有分贝,打在神庙的石壁上,一轮一轮的回荡着,让气氛显得更加惶恐不安了。 那八个美女祭司,见情况不妙,嘴里面一边喊着:“神仙显灵了,快跑啊!”一边惊慌失措的逃出了神庙,一眨眼就不见了,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赛半仙儿看不见薛知天,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侧着脑袋,聚精会神的听了听神庙里面的动静,但是,薛知天的声音,赛半仙儿也听不懂。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戚嚓咔嚓就把赛半仙儿给绑了起来。 霆达柔斯一脸虔诚的跟薛知天解释:“大仙有所不知,我是这个地方的国王,带着女儿和供银供品前来参拜大仙,只是想为女儿求个福泽。哪曾想……”霆达柔斯说着,气呼呼的一指赛半仙儿:“哪曾想,这恶贼居然勾结神庙里面的八个美女祭司,打算趁机刺杀本王!” 薛知天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霆达柔斯,但是,霆达柔斯所的话,薛知天也同样,一句话也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霆达柔斯和身边的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薛知天的意思。 赛半仙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大着胆子说道:“国王陛下,大仙的话,我能听得懂。” 霆达柔斯半信半疑:“你能听的懂?那说来听听。” “国王陛下,大仙的意思是说,你不能杀我。如果你要是杀了我,大仙就会带走海伦公主,把海伦公主还给宙斯。”赛半仙儿说着,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其实霆达柔斯知道,赛半仙儿是在忽悠他。但是霆达柔斯刚刚颁布了榜文,昭告天下,如果此时此刻公然否认赛半仙儿的话,会影响海伦公主的神圣。所以,霆达柔斯急忙深施一礼,毕恭毕敬的对薛知天说道:“大仙仁慈。” 侍卫小声的问霆达柔斯:“国王陛下,这个瞎子还杀不杀?” 霆达柔斯气呼呼的一抖袍衫,低声对侍卫说了一句:“先带回皇宫再说!” 赛半仙儿一听,带回皇宫再说,那还活的了啊,于是急忙接过话茬:“国王陛下,大仙显灵,是祥瑞之兆,可助国家繁荣昌盛,所以,应该把大仙请到皇宫去,做我们的国师。”赛半仙儿心想,所有人都听不懂大仙说的话,如果把大仙也弄进皇宫的话,霆达柔斯就必须要留着赛半仙儿的命,给大仙当翻译。 “这个……”霆达柔斯似乎是有些犹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海伦公主一步一步走向了薛知天……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屏住呼吸,注视着海伦公主。海伦直愣愣的走向薛知天,速度不快也不慢,稳稳当当的,旁若无人的,一步一步靠近薛知天。 突然! 海伦公主的眼神指向了那条掉颜色的裙子。 “你要干什么?”薛知天有些紧张:“这裙子可不能给你,这是我女朋友的,一万八一条呢。” 海伦也不说话,直愣愣的冲着那条裙子,把手就伸过去了。几乎是与此同时,薛知天也眼疾手快,把手伸向了那条裙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裙子抓了起来。 然而,在薛知天抓起裙子的同时,海伦却拿起了那个木马。 薛知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对海伦说道:“原来你是想要木马啊,木马可以给你,拿去玩儿。” 就这样,霆达柔斯到神庙去拜神,结果却把薛知天和昏迷不醒的快递员,带回了皇宫。回到皇宫的第二天早上,快递员也醒了。这个时候,薛知天才知道,那个快递员姓岳,名叫岳大锤。尽管薛知天和岳大锤不是神仙,但是住在皇宫里面,高床软枕,锦衣玉食,足吃足喝,还有很多女仆伺候,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一晃又是几个春秋,海伦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她身材妖娆,亭亭玉立,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空洞洞的,仿佛凝固了世间的一切,她皮肤洁白如雪,表情冷酷,宛如冰霜,浑身上下,散发着彻骨的征服力。海伦身份显赫,地位最贵,周围的女仆一大把,她们把海伦当神,用心的伺候着,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无论海伦多么古怪,她们也不敢有任何不满。因为,女仆们相信,万一怠慢了海伦,就会得罪天神,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就像之前被海伦刺穿大腿的女仆那样。 眼看着还有几个星期,就是海伦十八岁生日了,王宫上下全都忙碌起来,兴高采烈的,为他们的女神筹备生日宴会。国王和王后打算在海伦生日的时候,帮海伦定下一门婚事。但是,海伦从不与人交流,她只会孤独的与神交流,因此,恋爱的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 之前把海伦说成是女神的那个大臣,有一个儿子,名叫浩得休斯,正好与海伦年纪相当,国王和王后一商量,就打算,把海伦许配给浩得休斯。 那个大臣一听就吓坏了,带着他的儿子浩得休斯,悄悄的去找赛半仙儿,想听听赛半仙儿的意见。 第7章 +8+9+15+28 赛半仙儿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听完了大臣的诉求,侧着耳朵愣了愣,之后,招了招手,大臣急忙凑了过去,赛半仙儿用手摸了摸大臣的脸:“我不是叫你,叫你儿子过来,我跟他说。” 浩得休斯有些茫然的靠近赛半仙儿,赛半仙儿很小声很小声的,在浩得休斯耳边嘀咕着。浩得休斯脸上的茫然渐渐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诡异的笑容。与此同时,浩得休斯对赛半仙儿,暗自产生了一些敬意。 有了赛半仙儿的馊主意,大臣心里就有底了,这才带着儿子,进宫面见霆达柔斯。 皇宫还是以前的皇宫,精雕细刻的屋顶,精雕细刻的地面,精雕细刻的墙壁,精雕细刻的柱子,总之,一如既往的华丽。但是,自从有了海伦公主,皇宫里面的设施就比较奇葩了。纯金的摇篮摆在了皇宫的门口,里面放着7件没洗的衣服,国王的宝座下面,摆了一排板砖,全都立着放着。地上丢着8个洋娃娃,有穿着衣服的,也有没穿的。尤其是大殿的中间,戳着9把撑开的雨伞,雨伞的下面还放着15棵盆栽,盆栽已经干枯了,枝子上挂着28双穿破了的糖果袜。据说这一切都是海伦公主弄的,皇宫上上下下,谁也不敢动,就连国王霆达柔斯也不敢动。 大臣带着浩得休斯进去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的,千万不能碰坏了那些奇葩的设施。 国王双手拖着腮帮子,一脸无奈的坐在宝座上,看见大臣和浩得休斯进去,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 “你们咋才来呢?” “路上遇见个老朋友,多聊了几句,所以过来晚了。”大臣随口找了个理由,然后赶紧转换话题:“有日子没见,海伦公主还好?” “还那样儿,神神叨叨的,在后宫跟两位大仙玩儿吹泡泡呢。”要说也奇怪,海伦什么人都不理,不跟任何人沟通,但是就喜欢跟薛知天和快递员一起吹泡泡。薛知天毕竟是研究物理的,别看不会说那里的话,但是特别有办法,他用细藤条弯了个圈,沾上肥皂水,轻轻一吹就是一串泡泡,愣是的把海伦给吸引住了。 “哦。”大臣轻轻的哦了一声,又礼貌性的笑了笑。 “这就是浩得休斯?都长这么大了。”霆达柔斯看着大臣的儿子,一脸的惊喜:“快过来快过来,让我仔细看看。”霆达柔斯上下打量着浩德休斯,对浩得休斯的样貌,非常非常非常的满意:“不错不错,做我的女婿,我这皇宫里面的一切都是你的。等将来我老了,我的王位也是你的。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呀?” “微臣当然愿意,但是……”浩德休斯突然话锋一转,按照赛半仙儿教他的说法,彬彬有礼的说道:“但是,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她的婚事应该由宙斯做主。不是微臣愿意不愿意的问题。” 霆达柔斯听浩得休斯这么一说,顿时就惊呆了,愣了好半天,才不知所措的说道:“怎么才能让宙斯做主呢?” “微臣倒是有个办法。”浩得休斯话说了一半,还故弄玄虚的停顿了片刻。 霆达柔斯着急啊,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浩得休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国王陛下不妨发布榜文,昭告各国,邀请各国的王子前来求婚。” 霆达柔斯愁眉紧锁,感觉有些为难,因为海伦根本不会与各国王子交流,怎么邀请他们求婚呢? 浩德休斯一眼就看穿了霆达柔斯的顾虑,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她的婚事,应该由上天做主。呐,我们邀请各国王子,前来参加海伦公主的生日宴会,然后把订婚戒指,放在生日蛋糕里面,如果哪个王子幸运的吃到了戒指,就说明他是上天的选择,就把海伦公主许配给他。国王陛下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你的主意实在是太好了!就照你说的办。”霆达柔斯一拍桌子,兴奋的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摆在王座上面的纯金的脸盆,掉了带来,正好扣在霆达柔斯的脑袋上,洒了霆达柔斯一脸的水。 别看浩德休斯不愿意娶海伦公主,那是因为浩德休斯知道真相,但是遍天下的王子们,没人见过公主,只是常常听到传说,说那是一个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女,是宙斯的女儿,是个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女人,因此王子们都十分仰慕海伦公主,能见一面就知足,至于娶到她,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因此,收到霆达柔斯国王的邀请之后,各国的王子们开心的难以形容,就像是到跨国公司去应聘,之后收到了面试通知似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好的机会。 各国的国王也是受宠若惊,纷纷派使节提前送去贺礼,希望能够表达他们的诚意。以至于,霆达柔斯每天从早到晚,接待各国使节,和各国问候,收礼物收到手软,连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第8章 ? 霆达柔斯面前,每天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稀世珍宝,把皇宫的仓房都快撑爆了。国王不得不让人再搭建几间仓房。 “你去,找几个干活儿麻利的,再盖几间仓房,质量不重要,关键是快。” “是,国王陛下。” 就看送来的礼物,可谓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有阿尔戈斯国王的儿子,狄奥墨得斯,派人送来的鸡血石黄金铠甲,又鸡血石,又黄金,就说那铠甲得值多少钱。 有欧博亚国王的儿子,帕拉墨得斯,派人送来的震天龙鳞战鼓,又震天,又龙鳞,就说那战鼓得值多少钱。 有克里特岛国王的孙子,伊多墨纽斯,派人送来的百米银丝刺绣,又百米,又银丝,就说那刺绣得值多少钱。 有萨拉弥斯国王的儿子,戴阿斯和罗克里斯,派人送来的月亮宝石掐丝珐琅的折扇,和象牙骨的旱伞,又月亮宝石,又掐丝珐琅,又象牙骨,就说那折扇和旱伞得值多少钱。 有英雄奥伊琉斯的儿子,小埃奥斯,派人送来的楠木翡翠屏风,又楠木,又翡翠,就说那屏风得值多少钱。 还有赫拉克勒斯,和他的好友,菲洛克忒忒斯,派人送来的,鎏金玛瑙落地花瓶一对,和祭田屠龙锄头一把。又鎏金,又玛瑙,又祭田,又屠龙,就说那花瓶和锄头得值多少钱。 还有略略略,略略略…… 还有略略略,略略略…… 还有略略略,略略略…… 总之,那些贵重物品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的银子,很奇怪的一个数字。 礼单上那些国王和王子的名字,霆达柔斯记都记不过来。但是,在那些名字绕口的王子之中,将会有一个,因为吃到戒指,而幸运的成为他的女婿,这才是霆达柔斯最期待的。对于上天即将做出的选择,霆达柔斯是又高兴,又担忧。 王子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生日宴会,认真的做着准备,他们各自都订制了最豪华的衣服,尽最大努力,把自己打扮的,玉树临风,气宇非凡。 但是,他们的父王仍然不放心,一个个唠唠叨叨的叮嘱他们的儿子。 “墨得斯,你听我说,出席生日宴会那天,一定要系酒红色的飘带,因为你的皮肤比较黑,系红色的飘带显得土气。” “父王放心,你儿子系什么颜色的飘带,都是最帅的。” “伊多,你身材不够高,记得穿白色的礼服,那样会显得出众一些,如果你穿黑色的,天神会忽略你的。” “不会忽略我的父王。如果上天敢矮化我,我就把海伦公主抢回来,让天神知道知道小身材的威力。” “帕拉,切蛋糕的时候,一定要挑一块奶油最多的,奶油是上天赐给人类最美味的东西,所以我想,天神一定会把戒指藏在奶油多的地方。” “父王所言极是,我会把整个蛋糕都吃掉,直到找到戒指为止。” “艾奥斯,见到霆达柔斯国王的时候,记得把解开的斗篷,搭在左边的胳膊上,留着你的右手去吻海伦的手。让天神感受到你的爱。” “我想,天神可能已经感受到我的爱了,因为昨夜我在梦里面,已经吻过海伦公主了。” “洛克,生日宴会上要保持微笑,一直保持微笑,别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苦瓜脸,要像你哥哥那样。因为微笑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 “我从现在就保持微笑,只要能娶到海伦公主,我可以笑一辈子。” 总之,几天的准备时间,显得特别紧迫,无论是福是祸,王子们还是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出发了。 海伦生日那天,天气不晴也不阴,温度不冷也不热,没有乌云也没有太阳,一切都处在一种薛定谔的猫的状态中,扑朔迷离,不死也不活,连吹来吹去的风都显得那么的乏味。人们为获得一个明确的结论而焦急,而那个明确的结论,似乎被一条小鱼吞进了肚子里,随着漫无边际的海水,而遨游,只留下一些无从寻觅的泡沫。 斯巴达的王宫门前,用蓝色的亚麻地毯,铺起了一条像蓝天一样的天路,地毯的两边绣着香槟色的玫瑰花,地毯穿过丛林,一直通向大海。寓意着广阔的未来。这条天路两旁,均匀的摆放着盆栽的鲜花,那甜蜜的香气,飘满了天涯海角。门楼的石柱上悬挂着缤纷的彩带,和五颜六色的羽毛,通向宫殿的所有屋檐上,都吊着新鲜的橄榄枝,盛开的花束上,扎着蓝色的蝴蝶结。 “阿卡刘斯到……” “泰雷福斯到……” “普罗特希拉奥斯到……” 不知从哪,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的王子和英雄,负责迎宾的礼仪小姐,用她们清脆而又嘹亮的声线,像接力似的,将访客的名字传进皇宫。只是难为了霆达柔斯,记也记不住,认也认不出,为了不失礼貌,还要装作很亲热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挎着他傍身的宝剑,从深山密林中,只身打马,姗姗来迟。他就是阿特柔斯国王的儿子,木涅拉奥。 第9章 木涅拉奥出现了。木是木涅拉奥的木,涅是木涅拉奥的涅,连起来读就是,木,涅,拉,奥。 木涅拉奥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拽呢?木涅拉奥是伊利斯国的国民蓝朋友,男神级别的人物,是国王艾特肉丝的亲儿子。 话说,艾特肉丝国王掌管着,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北部的,一个名叫伊利斯国的地方,不是卖伊利牛奶的地方,伊利斯是一个半岛,面积大约有276382平方公里。而木涅拉奥呢,就是伊利斯国的王子。之前霆达柔斯国王发出邀请的时候,木涅拉奥并不在岛上,他正在千里之外的山里,为一宗木材生意而奔波。直到生日宴会的头天晚上,他的父亲派去的信使,才把邀请函交到木涅拉奥的手里。 木涅拉奥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很突然的接到了邀请函,于是他就连夜出发,快马加鞭,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斯巴达。斯巴达是个地名,是开生日宴会的地方,不是斯巴达克斯。 尽管木涅拉奥快马加鞭,风风火火,但是!他仍然是最后一个赶到的。 当木涅拉奥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各国的王子们,已经拿起了刀子和叉子,正在瓜分那个,藏着戒指的生日蛋糕。 为了伐木的需要,木涅拉奥身上只穿着一件牛皮马甲,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露水湿透了,有些泛黄。原本华丽的袖子上,还系着袖带。袖带是把宽大的袖子扎紧,为了干活方便用的,就像是这个年代的套袖。由于出来的匆忙,木涅拉奥并没有来及准备礼物,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一只拳头大小的木头马,那是木涅拉奥闲着没事儿,刻着玩儿的。结果,木涅拉奥就把那个木马,当做贺礼,送给了霆达柔斯国王。木涅拉奥知道,他的礼物太寒碜了,他也知道,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生日宴会上,比贺礼还寒碜。木涅拉奥尴尬的走进了皇宫,为此,木涅拉奥并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也没有急着去抢蛋糕,而是低调的躲在了角落里。 木涅拉奥总是忙忙碌碌的,来去匆匆的,他送给霆达柔斯国王的那个玩具木马,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不配收藏在王宫的库房里。霆达柔斯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撇在一边儿了。 突然! 那个木马被海伦捡了起来,因为那个木马,跟薛知天的那个木马一模一样。与此同时,薛知天的那个木马,“砰”的一下,消失了,只在那张快递的卡片上,留下一个木马的影子,和一行小字。 那行小字是:魔鬼的游戏已经开始了,找到勇士的血和女神的泪,才能结束这个游戏。 海伦拿走了木马,但是,生日宴会还在继续。 宴会厅里面从不缺少文化气息,那潺潺流动的竖琴,如同春风拂面的柳梢,唤起了人们桃色的记忆,与潮起潮落的风琴融合在一起,若隐若现的闪烁着,把音乐的悠扬变成了混沌,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仿佛天使躲在轻纱丛中浅唱低吟。 贵族们展示了他们特有的悠闲,端着酒杯,托着蛋糕,两三个一组,四五个一群,不是在说着漫无边际的大话,就是在装模作样的尬聊。 “……那次我打死了一只老虎,当时丛林里面就我一个人,连天神都吓尿了。其实老虎也没啥,不过是比猫大一些罢了……”英雄奥伊琉斯的儿子,小埃奥斯,总是不失时机的显示他的勇猛。然而却引起了王子们的一片笑声。 而狄奥墨德斯可不会让小埃奥斯抢了风头,于是接过了话茬:“我们那里老虎多,打虎就像钓鱼一样,稀松平常。要说最危险的,还得算是鳄鱼,我曾经钓到过一只。当我把鳄鱼背回去的时候,那畜生的嘴里面,还叼着我仆人的两条腿呢。” 狄奥墨德斯的血腥似乎引起了王子们的敏感,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晦暗,直到泰雷福斯开口,才生硬的打破了沉默:“我跟你们讲,如果想调教猛兽呢,不一定要用暴力,我的笛子有时候也能驯服它们。有次深夜,我在林子里面遇到了一群狼,估计得有二十几只,眼睛是绿色的,闪闪发光。我拿起笛子就是一首g大调小夜曲,那群狼顿时就温柔了,温柔的像一群小奶狗。” 王子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普罗特希拉奥斯举起酒杯表示认同,或许是觉得谈音乐,总比谈暴力,显得高端一些。只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音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神秘力量,我也擅长笛子,有机会我们切磋切磋。” “好啊好啊,约个时间。”泰雷福斯像是遇到了知音,一时间有说不完的话,跟普罗特希拉奥斯碰了碰酒杯之后,就相见恨晚的聊到了一起。 总之,木涅拉奥就像是透明的,被冷落在了一边。或许是因为没人对木匠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嫌弃他的一身汗味。 一个好心的女仆端着一块生日蛋糕,递到了木涅拉奥的面前:“尊贵的木涅拉奥王子,我代表海伦公主,请您品尝这块蛋糕,这是最后一块了,你要是再不吃,就被其他的王子们吃光了。或许这是上天专门给你留的。” 木涅拉奥笑了笑,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蛋糕。 那些王孙贵族,总是把自己包装的很金贵,很威武,一个个装的跟神似的。然而世界上哪有神?那只是统治阶级忽悠黎民百姓的谎言而已,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那些自命不凡的王子们,只不过是一群纨绔的奇葩。 纯银的刀叉在餐盘里面忙碌着,戳起一块一块的蛋糕送进王子们的嘴巴里面,王子们虽然表面上不经意,但是心里都在悄悄的期盼着那只戒指。 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的刀叉碰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他心头一阵惊喜,急忙拨开蛋糕上面的奶油,果然不出所料,蛋糕里面露出了戒指的一角。 第10章 木涅拉奥已经在蛋糕里面发现了戒指,但是,他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用眼角的余光,试探性的扫视着大厅,想先看看大厅里面的人,都是什么反应。然而,木涅拉奥就觉得那些王子们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们的视线,全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木涅拉奥。 木涅拉奥干脆抬起头,坦然的笑了笑,彬彬有礼的向大家说道:“不好意思,海伦公主的戒指,在我这里。” 只见斜对面的狄奥墨德斯,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刀叉狠狠的甩在桌面上,板起傲慢的面孔,敌意的瞪着木涅拉奥。 紧接着,其他几个王子也跟着站起身,有的用刀背敲着手心,有的将手里的叉子拧成了麻花,一个个斜着眼睛,横眉立目的注视着木涅拉奥。眼看着,一场武力冲突就要爆发。 木涅拉奥微微一笑,重新低下头,继续吃着面前的蛋糕,直到把那枚戒指完全露出来,这才不慌不忙的拿起戒指,用亚麻的餐巾擦了擦,然后优雅的表示赞许:“我的天,这戒指实在是太美了,你们觉得呢?” 木涅拉奥说完这句话,一抬头,不知什么时候,阿卡刘斯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把手里的半块蛋糕连同碟子一起,咔嚓一声,扣在地上,然后猛然伸手,一抻木涅拉奥面前的桌布,与此同时,宴会上那些考究的餐具,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连同餐具里面的食品一起,被砸的稀巴烂。 木涅拉奥摇着手指头,责怪阿卡刘斯:“这是海伦公主的生日,你不应该破坏这里的秩序。” 听木涅拉奥这样说,阿卡刘斯更加愤怒了,一把揪住木涅拉奥的领子,却被木涅拉奥反手甩开了。就在这个时候,人群攒动,戴阿斯向前几步,挺身而出,仓啷一声拔出佩剑,用剑尖指着木涅拉奥说道:“拿起你的兵器,出手你个草包!” 木涅拉奥不以为然,然而戴阿斯的弟弟罗克李斯,却毫不示弱,也拔出佩剑冲了过去,并且对戴阿斯说道:“大哥,让我来。对付这样一个草包,不需要你动手!”戴阿斯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堆起一脸的笑容,因为他的父王来之前告诉过他,微笑会带来好运气的。 就这样,两把佩剑,齐刷刷的摆在了木涅拉奥的面前,而且,旁边还有一大群磨拳擦掌的王子们。 木涅拉奥显然很孤立,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出手,恐怕就走不出去了。于是,木涅拉奥无奈的抻出自己的剑,将遮在剑柄上的衬衫袖口微微一抖,露出了他那紧握剑柄的拳头。紧接着,木涅拉奥用了0秒的时间,将佩剑划过桌上的一排蜡烛,蜡烛纹丝没动,但是,当木涅拉奥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之后,那一排蜡烛全都断为两节。 木涅拉奥只是想用斩蜡烛,来展示他的剑术,让那些王子们知难而退,也就算了。哪曾想,那些王子们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变本加厉的一万个不服。 只见戴阿斯慢慢的退后一步,佩剑向前面一甩,就像甩钓鱼竿那样,紧接着,双脚一前一后,载着他的剑气向前冲,眨眼之间,剑刃就冲到了木涅拉奥的面前。 木涅拉奥不慌不忙,突然使出一招,以出其不意的角度,和出其不意的力量,,拨开了戴阿斯递到胸前的剑尖,又以0秒的速度,改变了剑锋的方向,将剑气转向了罗克里斯。蝴蝶般的衬衫袖口,在刀光剑影之中翩翩起舞,以一连串的抖动,改变了佩剑的进攻节奏。就在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之中,木涅拉奥的剑,与罗克李斯的剑,频频碰撞,迫使罗克李斯连连倒退。木涅拉奥步伐加快,继续逼近,罗克里斯的脚步已经乱了,手里的佩剑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猛然掀开罗克李斯手里的剑,然后,剑锋一转,剑尖直抵罗克李斯的咽喉…… 在场的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唏嘘。 然而,就在木涅拉奥的剑,距离罗克李斯的喉咙不到0英寸的时候,木涅拉奥的剑,停住了。 围观人群全都屏住呼吸,他们以为会看见血肉横飞的画面。 但是,木涅拉奥收回了他的剑,没有伤到罗克里斯和戴阿斯一根汗毛。木涅拉奥只是微微一笑,他可不想闹出人命,尤其不想在海伦公主的生日宴会上,闹出人命。 戴阿斯似乎觉得很没面子,于是硬着头皮,再次挺剑迎着木涅拉奥劈了过去。木涅拉奥急忙后退,剑锋几乎贴着他的额头划过,吓的他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就在又要爆发武力冲突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了浩得休斯的声音:“都别闹了!海伦公主来了。” 这句话出奇的灵验,所有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剑,混乱的大厅,瞬间恢复了优雅的秩序,所有期待的目光,全都转向了大厅的门口。 第11章 和9999 在女仆的簇拥下,海伦公主幽灵般的走进了宴会大厅。她仍然那么麻痹,仍然那么木讷,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仿佛把眼前所有的王子,全都当成了小透明。 但是! 浩得休斯注意到,海伦公主的手里面拿着一只玩具木马,就是木涅拉奥送来的那只玩具木马。浩得休斯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此乃天意。 王子们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只顾着为公主的美貌,而神魂颠倒。 霆达柔斯开口向众人们询问:“亲爱的王子们,你们哪一个吃到了戒指啊?” “是我。”木涅拉奥拿着戒指,钻出人群。 阿卡刘斯在一旁,闷声闷气的说道:“他骗人!这个草包在胡说!”紧接着,赫拉克勒斯和他的好友菲洛克忒忒斯,也随声附和起来:“阿卡刘斯说的对,他骗人,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那戒指是他抢的。” 王子们七嘴八舌的跟着帮腔:“对,就是木涅拉奥抢的。” “我可以证明。” “是的,我也看见了。” “略略略,略咯……” “略略略,略咯……” 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敌对起来。拿着戒指的木涅拉奥,显得有些尴尬,让那些王子们一说,就好像木涅拉奥挺卑鄙似的。 浩得休斯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看到海伦公主的手里面拿着那个玩具木马,他也不知道,那只木马,怎么会跑到海伦公主手里的,但是他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是海伦拿着的玩具,就没有人能抢的走。 于是,浩得休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对众人说道:“戒指被木涅拉奥吃到,那是上天的决定,大家看,海伦公主手里面拿着的,正是木涅拉奥送给她的礼物。如果有哪位不服气,可以去抢海伦公主手里的木马,只要能把木马抢走,就可以拥有戒指。” 浩得休斯话音未落,伊多墨纽斯就首先站了出来:“这还不容易嘛,让我来试一试!”伊多墨纽斯就是那个身材瘦小,他父王让他穿白色礼服的那个王子。 “请。”木涅拉奥优雅的,朝伊多墨纽斯伸了伸手,之后又对众人说道:“大家鼓掌!” 在众人的掌声之中,伊多墨纽斯走到海伦公主的面前,试探着发出请求:“公主陛下,可以把你手里的木马给我看一看吗?” 毫无疑问,海伦公主是不会给伊多墨纽斯任何回应的。 伊多墨纽斯的斯文,如同石沉大海,这让伊多墨纽斯有些不知所措,他用询问的眼神,注视着浩得休斯,支支吾吾的为自己找台阶:“我想,我可以从她手里抢过来。” 浩得休斯耸了耸肩,将头甩向海伦公主,意思是说:“如果你行,那就抢呗。” 起先,伊多墨纽斯还有些拘谨,只是试探着扯了一下那个木马,当然,他的试探是徒劳的。慢慢的伊多墨纽斯胆子大了,大巴掌一伸,抓住木马的一大半,用力的抢,但是仍然没有抢到手,海伦的手指就像是长在木马上似的,抓的牢牢地,根本无法撼动。紧接着,就看到,海伦公主面无表情的甩开了伊多墨纽斯,将玩具木马紧紧的抱在怀里。 伊多墨纽斯似乎感觉到了海伦公主对他的厌恶,他的表情比木涅拉奥还尴尬,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浩得休斯。 浩得休斯急忙出面替海伦公主解释:“尊敬的伊多墨纽斯王子,很遗憾,我想,你这辈子恐怕是得不到那枚戒指了。”之后,浩得休斯还不忘委婉的诙谐了一句:“不过你也别灰心,下辈子还有机会的。” “如果这辈子有机会的话,干嘛要等到下辈子呢?”话音未落,泰雷福斯从人群中间站了出来。泰雷福斯,就是那个用一首g大调小夜曲,击退二十几只恶狼的王子。 他不慌不忙的走到海伦公主的面前,双手摘下自己的王冠,对海伦公主说道:“尊敬的公主陛下,我的这个王冠,是用9999克黄金打造的,上面镶嵌着9999颗钻石,比我的脑袋都贵重。如果公主陛下愿意的话,我可以用这个价值连城的王冠,换你手里的玩具木马。” 一个是价值连城的王冠,一个是一钱不值的木马,任何人都会动心的。然而,海伦公主仍然那么麻痹,仍然那么木讷,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仿佛把面前的泰雷福斯,都当成了小透明。 泰雷福斯试探着又问了一遍:“公主陛下?你同意吗?” 海伦公主只管把木马抱在怀中,看也不看泰雷福斯一眼。 金钱完全无法动摇海伦公主,泰雷福斯显然也是失败了,于是遗憾的退到了一边。而其他王子看到了伊多墨纽斯,和泰雷福斯,双双被挫败,也都不敢再提出挑战了,因为,如果挑战失败的话,就会很没面子。 就在这个时候,阿卡刘斯挺身而出。 阿卡刘斯性子直,他可不想连试都不试一下,就直接认输。只见阿卡刘斯环视四周,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都不敢试一试吗?好,那就看我的。” 浩得休斯心里在偷笑,但是表面上,他还要保持着必要的庄重,他朝海伦公主那边伸了伸手,彬彬有礼的说道:“请把,尊敬的阿卡刘斯王子。” 阿卡刘斯可不像伊多墨纽斯那么腼腆,他毫无保留的抓住了木马,豁然向自己怀里一带,这一下子出手,突然而且迅猛,漫说是一个小女子,就算是大男人也一定会脱手的。哪曾想,海伦公主的胳膊顺势被拉了过去,但是马上又抓着木马缩了回来,木马毫不动摇的攥在海伦的手里。阿卡刘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于是他又加了一倍的力量,紧跟着又扯了一下。这下可把海伦公主惹恼了,双手死死的抓着木马,跟阿卡刘斯拔起了河,只见木马一会儿偏向左边,一会儿偏向右边,一会儿偏向阿卡刘斯,一会儿偏向海伦公主。几个来回的较量过后,海伦公主失去了耐性,突然间一口咬住了阿卡刘斯的手背。 阿卡刘斯大惊,啊的大叫一声,松开了玩具木马,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用另一只手是按住了伤口,脸上的表情非常茫然。酝酿了好半天,才愤愤不平的对浩得休斯说道:“不带用嘴咬的?” 浩得休斯差一点儿笑出声来,但还是绷紧面孔,保持着必要的庄重,替海伦公主做解释:“尊敬的阿卡刘斯王子,公主之所以这么做,意思是说,那个木马对于海伦公主来说,比生命都重要,就算是用嘴咬,她也不会松手的。”见阿卡刘斯仍然有些愤懑,浩得休斯急忙将话锋一转,变被动为主动:“尊敬的阿卡刘斯王子,这下你知道,你不是海伦公主的对手了。听说你也算是一等一的勇士,号称天生神力,但你必须承认,你敌不过女神的力量。” 浩得休斯的话,不仅说服了阿卡刘斯,也说服了其他人。抢木马这个小游戏,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更加坚信,海伦公主就是宙斯的女儿。就在那一天,被邀请来的王子和英雄们,全都心服口服的,成了海伦公主的裙下之臣。 之后,海伦公主在希腊各国中的核心作用,越来越明显,只要一提海伦公主的名字,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于是,霆达柔斯决定,将斯巴达王国,传给他的女婿,木涅拉奥来继承,而没有留给他的三个儿子,因为如果留给他的三个儿子的话,希腊就会失去凝聚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之后的,众英雄齐力攻打特洛伊。 第12章 ???????? 宴会厅的窗口里面,闪烁着缭乱的人影,和混沌的音乐。那些缭乱和混沌,把窗外的乌鸦都吵醒了,“哇,哇,哇”的叫个不停。然而,宴会厅外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对儿四。”一个小伙子,看样子是皇宫里面的仆人,一边含混不清的说着,一边丢出两张纸牌。 “王炸!”这是岳大锤的声音。只见岳大锤光着膀子,皮肤晒的黑黝黝的,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一只脚踩着地板,一只脚踩着凳子,嘴巴里面叼着一根棒棒糖,耳朵上还夹着一根棒棒糖,手里面捏着一把纸牌,正在跟皇宫里面的几个仆人玩儿斗地主呢。大仙儿让仆人们陪他玩儿斗地主,谁敢不玩儿。 就在这个时候,薛知天举着那张快递给他的卡片,风风火火的去找岳大锤。 “大锤……”薛知天用胳膊怼了怼岳大锤:“大锤,你看看这个……” 此时此刻,别说是薛知天找岳大锤,就是刀架在岳大锤的脖子上,他也得把牌打完了再说。于是薛知天急赤白脸推了一把岳大锤,把岳大锤推了个踉跄,踩在凳子上的那只脚,不得不放到了地板上。 但是,岳大锤仍然全情投入的玩儿着斗地主,不以为然的对薛知天说道:“你别捣乱,我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王炸,等我赢了他们再说。” “别玩儿了大锤,出事儿了!你看看这卡片,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薛知天说着,把卡片强行塞到岳大锤的眼前,挡在了纸牌的前面。 岳大锤顿时就惊呆了:“卡片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好端端的,怎么多了一个马的影子呢?你画的?” “我画这个干什么呀!”薛知天一脸,不知道薛知天一脸什么表情,反正就像吃了咖喱似的:“就在刚才,生日宴会刚刚开始那会儿,这卡片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木马的影子,还有一行小字。呐,就是这个……” “魔鬼的游戏已经开始了,找到勇士的血和女神的泪,才能结束这个游戏。”岳大锤小声叨咕了一遍,又叨咕了一遍,又叨咕了一遍,又叨咕了一遍,又叨咕了一遍,然后一脸惊喜的注视着薛知天:“这行小字居然是用汉语写的!” 薛知天又是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这不废话嘛,如果是用希腊语写的,你可得认识啊!” “等我再仔细看看啊。”岳大锤说着,又看看一遍:“如果不算标点符号的话,整整29个字,你说奇怪不奇怪?” “29个字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这句话的内容。呐,你看这上说,魔鬼的游戏已经开始了,魔鬼的什么游戏?难道是……”薛知天话音未落,岳大锤和薛知天就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海伦的生日宴会…… 紧接着,薛知天和岳大锤飞快的跑到宴会厅的窗口,扒着窗台向里面张望,就看见海伦公主正在跟王子们抢木马。 薛知天的脸上,立刻掠过一抹不知道什么表情,惊恐万状的说道:“海伦手里的木马,不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那条裙子掉颜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我的木马已经染蓝了,可是她现在拿着的木马上面,没有蓝色的手印。” 经过薛知天的提醒,岳大锤又仔细的看了看,之后,喃喃自语的感叹起来:“还真是的,跟你的那个木马一模一样,就是没有蓝色的手印。那你的那个木马呢?”岳大锤说着看了看薛知天手里的卡片:“难道说,变成影子,印在卡片上面啦?” 说着,薛知天和岳大锤的脑子里面,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万个问号。 总之,海伦公主的生日宴会,举办的非常成功,木涅拉奥幸运的成为了霆达柔斯的女婿,之后又幸运的成为了王位的继承人。 无论木涅拉奥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必须爱海伦公主。因为只有海伦的神格魅力,能让各国臣服,只有依靠海伦的神格魅力,才能巩固江山社稷。如果失去海伦的话,木涅拉奥就会失去斯巴达,失去希腊,失去权利,失去一切。 话说,各国的王子和勇士,全都出席了海伦公主的生日宴会,只有一个国家例外,那就是,特洛伊。 特洛伊的国王,名叫普里阿摩丝,普是普里阿摩丝的普,丝是普里阿摩丝的丝。普里阿摩丝收到生日宴会的邀请函,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因为他的儿子,不知道在哪里。 这事儿说来话长,还要从海伦公主诞生之前,说起。 在想当初,特洛伊的王后赫库芭,怀胎十月,日盼夜盼,盼着他们的小王子出生,而且他们提前就给小王子取了名字,名叫帕里斯。 然而有天夜里,赫库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也是神。普罗米修斯在梦里告诉赫库芭,说她即将出生的儿子,会特别特别特别厉害,将会终结宙斯的统治。普罗米修斯还说,他要去报告给宙斯,让宙斯烧掉整个特洛伊,以除后患。王后梦中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再睡就睡不着了,于是立刻叫仆人去请国王。 赫库芭一见到国王,便惊慌失措的说道:“亲爱的,大事不好了!我们即将出世的儿子,将会给特洛伊带来一场很大很大的灾难,我们可如何是好啊?”然后,赫库芭就把普罗米修斯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国王。 前面说了,当时特洛伊的国王名叫普里阿摩丝,他听了王后的噩梦之后,半信半疑,但总归还是很不踏实。国王跟王后商量了整整一个晚上,连弄死帕里斯的心都有了,直到最后,国王和王后终于想出来一个万全之策。 第13章 不知不觉,天空破晓,朝霞初升,一凛奇葩的猩红,瞬间铺满了大地。那天的朝霞特别鲜艳,仿佛太阳在流血,仿佛乌云在燃烧。那刺眼的猩红,红的狂野,红的坚定,红的执着,红的仿佛要烧毁宙斯的神话。那刺眼的猩红,让国王感到紧张,让国王感到窒息,让国王感到害怕。 就在那一天的中午,12点59分32秒,帕里斯准时准点准点准时的,降生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国王找来了他忠实的仆人,名叫哈戈拉奥斯。国王和王后最后看了一眼小王子之后,就让哈戈拉奥斯,把刚刚出生的帕里斯,扔到深山野岭去了。 满头的白发说明,哈戈拉奥斯的年纪,已经是一大把了,然而一辈子都在忠心耿耿的给国王当仆人,他没成家,也没有孩子。当哈戈拉奥斯看到啼哭的帕里斯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皇宫,带着帕里斯住到深山野岭去。 哈戈拉奥斯果然带着帕里斯,躲进了伊达山的山洞里,用牛奶羊奶鹿奶野猪奶,或着是狼奶豹奶虎奶狐狸奶,一口一口的养大了帕里斯。 几年之后,帕里斯跟着野兽一起,渐渐的长大了,在伊达山的狼群中间,时常会看到帕里斯的身影。 “帕,里,斯!”哈戈拉奥斯经常会站在山洞外面,大声召唤着帕里斯。 而这一次,哈戈拉奥斯要去逛街购物:“我要去城里买一些用品,天黑之前回来,你不要乱跑哦!” 大山的回声一轮一轮的,将哈戈拉奥斯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几年的丛林生活很艰苦,帕里斯已经七岁了,而哈戈拉奥斯却老了许多。哈戈拉奥斯偶尔会用一些猎物和果子,去城里换一些生活用品,和粮食。对于年幼的帕里斯来说,人类最常见的大米和白面,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只有哈戈拉奥斯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才能带回来一点点,而在平时,他们只能吃野果和猎物。 听到哈尔拉奥斯的召唤,帕里斯展开双臂,像振翅的雄鹰那样,一个飞跃,从岩石上跳了下来,顺势一连串翻滚,紧接着便是一阵比风还快的奔跑,嘴里面大声喊着:“哈戈叔叔,等一等,带我一起去!” 哈戈拉奥斯站住了,直到帕里斯收不住脚,一头冲进他的怀里。 哈尔拉奥斯俯下身,抹去帕里斯脸上的泥土和汗水:“傻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叔叔再带你到城里去。” 帕里斯一脸认真的昂起头:“我已经长大了,小狼在我这个年纪,都可成为狼群的头领了。” 哈戈拉奥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是无法拒绝帕里斯的请求,或许是因为帕里斯没有爸妈的宠爱。只听哈戈拉奥斯说道:“那好,但是你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到处乱跑哦。” 帕里斯用力的点了点头,背起了他平时摘野果子用的小背篓,拉着哈戈拉奥斯叔叔的手,蹦蹦跳跳的,进城去了。 首先,哈戈拉奥斯先去找野味餐厅,跟老板谈好了价钱,便把带到城里的猎物卖了,拿着一口袋不怎么多的钱币,走出了野味餐厅。突然!哈戈拉奥斯发现身边的帕里斯不见了,于是一边喊着帕里斯的名字,一边在街道上寻觅。直到绕过一排低矮的石头栏杆,才看到了帕里斯的背影。 帕里斯被一阵朗朗的读书声所吸引,站在一家书院的窗口前,好奇的偷看着。他看到很多孩子坐在课桌前读书写字,看到老师出去后,那些孩子在一起打斗,看到他们唱歌跳舞做游戏,帕里斯一脸的羡慕。 “帕里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哈戈拉奥斯发出了一声责备的叹息,然后拉起了帕里斯的手:“我们走,否则天黑之前就没法赶回山林了。” 帕里斯走的很慢,一步三回头,那间书院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他抬起头好奇的问哈戈拉奥斯:“哈戈叔叔,那里是什么地方呀?” “那里是读书学习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能跟他们一起玩儿?” 哈戈拉奥斯半天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走出几百米,哈戈拉奥斯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叔叔穷,交不起学费,不过没关系,回头叔叔教你。” 城里的街道很热闹,帕里斯左顾右盼,眼睛都不够用了,那些热乎乎的,和那些香喷喷的,更加让帕里斯心驰神往,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一个摊位旁边,看到老板从油锅里面捞出来一根一根的,金黄多汁的,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问哈戈拉奥斯:“哈戈叔叔,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香?” “这玩意儿叫油条。”哈戈拉奥斯说着,低头数了数袋子里面的钱币,把心一横,买了一根,拿给帕里斯。 帕里斯咬了一口,又香又脆,感觉好开心,他把那根不知道叫什么的食物,递给哈戈拉奥斯:“哈戈叔叔,你也吃一点,可好吃了。” 这是帕里斯第一次吃油条,也是第一次到城里去,那里的一切很新鲜,让帕里斯着迷,但是,帕里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能呆在山洞里,跟一群野兽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哈戈拉奥斯给帕里斯买了一块糖,帕里斯很快就吃完了,他还想再要一块,于是期待的看着哈戈拉奥斯,说道:“哈戈叔叔,我可不可以再吃一块那种甜甜的东西?” 哈戈拉奥斯很少拒绝帕里斯,但是这一次,他不得不拒绝,因为他的袋子里面,一个钱币都没有了:“傻孩子,叔叔穷,买不起了,等下次,下次我们多带些猎物过来。” “哦。”帕里斯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并没有很任性。因为上学,炸油条,和糖果,都是需要花钱的,帕里斯第一次懂得了,什么是买不起,什么是穷人。一路上的感受,帕里斯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第14章 5,6 时光飞逝,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哈戈拉奥斯呕心沥血的培养着帕里斯,帕里斯知书达理,渐渐的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长得很像国王,只是帕里斯的骨子里面多了一些狼性。 与此同时,哈戈拉奥斯老了,要跟帕里斯说再见了。 一连两天,哈戈拉奥斯躺在病榻上,不吃不喝,昏昏沉沉的,帕里斯一直守在哈戈叔叔的旁边,因为,哈戈拉奥斯是帕里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到第三天黄昏的时候,哈戈拉奥斯突然清醒了。 帕里斯给哈戈拉奥斯端来一杯泉水,但是哈戈拉奥斯并没有喝,他拉着帕里斯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傻孩子,我可能要走了,有些话必须告诉你,你听我说,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叔叔,你的父亲是特洛伊的国王普里阿摩斯,你的母亲是当今的王后赫库芭,你的真实身份是特洛伊的王子。我走之后,你不要一个人呆在山里,那样会很危险,也很孤独。去找你的父亲,他会给你更好的生活。” 说完这些话,哈戈拉奥斯急促的呼吸了一会儿,那样子很可怕,把帕里斯吓坏了,但是很快,哈戈拉奥斯就死了,永远的离开了帕里斯。 帕里斯很难过,一个人站在山林里嚎啕大哭,哭的昏天黑地,哭的地动山摇,但是,除了山林里的冷风,没有人会安慰他。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是和哈戈拉奥斯朝夕相处的画面,最让他悲痛的,是哈戈拉奥斯临死前的样子,每当想起那一幕,帕里斯就会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 按照哈戈叔叔的遗言,帕里斯背上他的小背篓,去特洛伊找他的父王去了,那是哈戈叔叔最后叫他做的事情,帕里斯一定会听从的。 帕里斯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特洛伊,那里的建筑是那么的宏伟,那里的街道是那么的宽阔,那里的人好多好多,那里的一切都跟山林不一样。 帕里斯逢人便问:“去皇宫怎么走?” 有个好心的路人告诉他:“看到城中心那座华丽的城堡了吗?那里就是皇宫。你一定是去打擂的?” “打擂?什么是打擂?”帕里斯拉着路人,好奇的问个不停。 “唉,国王普里阿摩斯老了,干不动了,但是他膝下无子,没人能继承他的王位,所以他就摆了一个擂台,昭告天下所有的勇士前来比武,胜出的那个人,就是下一任特洛伊的国王。”那个路人热情的解释着,然后又问帕里斯:“怎么,你不知道吗?” 帕里斯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很有趣,于是挺起胸膛,饶有兴致的回答说:“哦我知道了,我就是去打擂的!”说罢,嘿嘿一笑,背着他的小背篓,朝着远处的皇宫走去。 帕里斯背着他的小背篓,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一路辗转,找来找去的,终于找到了那座像城堡似的建筑。 帕里斯用手心遮着头顶的阳光,虚起眼帘眺望着那座城堡。他看到那里房子好高,比山洞还高,屋顶用粗壮柱子支撑着,那柱子就像是大象的腿,一根一根的,排列的特别整齐。“1,2,3,4,5,6……”帕里斯嘴巴里面数着,视线随着柱子,伸向了城堡的里面,但是,不知道柱子有多少根,也不知道城堡有多大,反正是根本看不到尽头,目测比一个最大的山头儿还大。而且,每跟柱子的旁边都站着士兵,士兵们穿着一模一样的铠甲和头盔,看上去就像是穿山甲,有点儿吓人。 城堡的大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两个士兵,跟两座雕像似的。那两个士兵扛着锋利的长矛,尖儿对着尖儿,架在城堡的大门口,弄的还挺森严。 帕里斯一琢磨,估计那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皇宫了,于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你好……”帕里斯很礼貌的,跟守城的卫兵打了个招呼:“请问这里是皇宫吗?” 守城的卫兵上下打量着帕里斯,用鄙视的口吻说道:“你是什么人?找皇宫干什么?” 帕里斯笑了笑,蛮自信的回答说:“我是来打猎的。” “打猎?!你跑到皇宫来打猎?你要找死啊!”卫兵说着便上前驱赶帕里斯:“走走走,皇宫不许打猎!” 这一着急,帕里斯才想起来,之前那个路人说的好像不是打猎,于是赶紧支支吾吾的纠正:“不是打猎,是打……打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是打擂!我是来打擂的。” 卫兵一听是来打擂的,于是把长矛戳在一边,重新审视着,面前这个叫花子一样的青年,然后撇了撇嘴,不屑的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也来打擂?你会打嘛?” 另一个卫兵也跟着帮腔:“普里阿摩丝国王摆下这个擂台,是为了选下一任国王的,就凭你?也想当国王?!你也不撒泡尿照一照,看看你长没长当国王的脑袋!” 说着,两个卫兵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瞧不起人。”帕里斯撇了撇嘴巴,轻轻的哼了一声。 第15章 “当国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把国王叫出来,我有话跟他说。”帕里斯讲话的语气,特别理直气壮,因为哈戈拉奥斯临死前告诉他,说他就是国王的亲生儿子。 “走走走,别在这里捣乱,再胡闹,抓你去坐牢!”那两个卫兵可没那么大耐性跟帕里斯磨牙,于是,一拥而上,横着枪杆子,去推搡帕里斯。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你们听我解释,我是来找我爸爸的,我爸爸是老国王,我本来可以直接当国王,但是听说你们这里在打猎,哦不,在打擂,我以前在山里也打过猎,所以我想自己打败他们……”帕里斯越说越乱,打擂和打猎都没弄清楚。 但是,在与卫兵的冲突过程中,帕里斯本能的抓住了推搡他的长矛,一把就将两只长矛全都抓在了手里。帕里斯是跟狼群一起长大的,就凭他身上的一股子蛮力,只要使出一成,那两个卫兵就招架不住了。眨眼之间,只见那两个卫兵稀里糊涂的,手上的长矛就被帕里斯夺了过去。 两个卫兵都没搞清楚状况,手里的长矛就丢了。 帕里斯也没拿那两根破长矛当回事,抬起膝盖一顶,咔嚓一声,两根长矛就像烧火棍似的,被折断了。帕里斯随手把半截的长矛撇到一边,双手互相拍了拍,掸了掸手上的土,然后伸手推开那两个卫兵,径直向皇宫里面闯。 帕里斯的举动很轻松,就像折断两根筷子似的,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暴力的。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的队长听到门口吵闹,带着一百多人,气势汹汹的跑出来维持秩序。却看到一个叫花子似的青年,背着一个小背篓,慢悠悠的向皇宫里面走,就一个小叫花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卫兵队长大喊一声,打算叫住帕里斯,问问情况。 “喂!站住!说你呢,再往前迈一步,我就放箭了听见没!”卫兵队长威风八面的说道。 其实帕里斯并不是来捣乱的,于是收住脚步,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那些礼貌都是哈戈叔叔生前教他的,而哈戈叔叔的那套礼貌都是仆人的礼貌:“你好。”帕里斯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我是来打……”帕里斯这次很谨慎,想了想才说道:“我是来打擂的,不是来打猎的。让我进去。” 被帕里斯推倒的那两个卫兵,见队长来了,急忙一股碌爬起来,慌慌张张的上前报告:“报告队长,这个穷小子说是来打擂的,怎么拦也拦不住。” “你们两个不好好把守城门,上哪去了?看看你们身上的土,像什么样子!你们的长矛呢?”卫兵队长一本正经的训斥起来。 “报告队长,长矛被这个穷小子折断了。”两个卫兵说着,朝远处一指:“呐,就扔在那里。” 卫兵队长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拾起长矛看了看,然后疑惑的凝视着帕里斯,嘴里面问那两个卫兵:“就是他折断的?两根都是他折断的?” 两个卫兵不敢怠慢,很认真的回答:“报告队长,是他折断的,两根都是他折断的。” 帕里斯等的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就学着那两个卫兵的样子,跟卫兵队长商量:“报告队长,我可以进去打擂了吗?快点儿让我进去,再不让我进去,他们就赢了。” 卫兵队长皱着眉头,将信将疑的注视着帕里斯,好半天才对那两个卫兵说道:“带他去报名。” 就这样,帕里斯总算是报上了名,但是,他也同时懂得了,什么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和世上所有的王子不同,帕里斯并不是带着光环,前呼后拥的进去的,他知道什么是饿肚子,他知道什么是底层社会的卑贱,他知道什么是挑战命运的艰难,也知道什么是没有钱。 三天之后,就是擂台开赛的日子。 时间是早上6点30分,地点就设在特洛伊城外。那是一个辽阔的不能再辽阔的场地,用石头柱子围城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椭圆形的一端有一个高高的祭坛,祭坛上熊熊燃烧着一只火炬。场地周围聚满了观众,挥舞着鲜花和橄榄枝,为他们所支持的选手加油。 擂台分为八个项目:掷铁饼,射箭,击剑,赛马,长跑,游泳,跳绳,和角力。擂台的规则是:掷铁饼,射箭,击剑,赛马,长跑,游泳,跳绳,七项竞技的前三名,进行最后的角力,全场总冠军,将成为王位继承人。 擂台选手多数都是贵族,他们不满足于贵族的地位,都想利用这次机会,成为特洛伊的国王。也有几个贫民百姓,他们是来碰运气的,就算不能获胜,兴许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但是,即便是平民百姓,看样子也是家庭比较富裕的那种。只有帕里斯,是所有打擂选手之中,最穷的一个。为了体现打擂的公平,在打擂的过程中,不再称呼任何人的名字,一律称呼编号。帕里斯的编号是:七十九号。 一通锣声响过之后,帕里斯放下背篓,从容不迫的走上了擂台。 第16章 擂台赛那天的天气特别热,据说是一千年以来最热的一天。就在那样一个挥汗如雨的日子里,他们居然还要打擂。 放眼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自然而然的生成了汹汹涌涌,和层层叠叠。仿佛在天地人之间,织起了一张渔网。这话谁能懂?看台上的观众就能懂。他们就像是挂在渔网上的鱼,痉挛的抖动着,不时泛起一凛一凛的渔光。 乐师指挥起特洛伊国家乐团,演奏了一支节奏鲜明的乐曲,大概是特洛伊的国歌,或者是运动员进行曲之类的。七十九名擂台健儿,踩着铿锵的节奏,斗志昂扬的走进了赛场。打擂的选手也是尽情的施展个人魅力。有的挥舞着双臂,有的炫耀着肌肉,有的趁机展现王者风范。只有帕里斯,东张西望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很稀奇。 “噗!”的一声。 赛场周围的石柱上,齐刷刷的点燃了火炬。火焰象征着光明,象征着活力,象征着那个啥,还象征着希望。场面很隆重,气氛很热烈。 第一个项目是,掷铁饼。 听说过掷铁饼吗?帕里斯不知道,他也不敢问,他就躲在场边,偷偷地看着,看人家都怎么掷,他就怎么掷。 比赛一开始,在打擂选手活跃之前,观众们首先活跃了起来,看台上响起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观众们有节奏的喊着:“一号!加油!一号!加油!一号!加油!” 一号选手挥舞着手里的鲜花,绕场一周,热情的向观众致意,并且在掷铁饼之前,先掷出了飞吻。之后,才大摇大摆的走到场边,弯弯腰踢踢腿,做了几下准备活动。最后,一号选手表情严肃的走上擂台。只见他手持铁饼,身体像陀螺似的,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越转越快,也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铁饼就扔出去了,借着身体旋转的惯性,甩了出去,甩出去好远好远。 帕里斯看的很惊讶,随着一声“啊”,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一号选手的成绩是6596米。 接下来是,二号,三号,四号,每个人都是用同样的动作,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然后在旋转的过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铁饼扔出去,扔的很远很远。 帕里斯在场边认真的看,认真的学,时不时的,还会照着他们的样子转几圈。帕里斯天生聪明,当时就学会了。 十七号选手是个英姿飒爽的青年,从他一出场,就带着明星般的气场,带着震撼全场的威慑力。十七号的成绩是8022米。他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因此,听到成绩之后,兴奋的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大喊大叫,仿佛那个全场总冠军,已经是非他莫属了。由于十七号的庆贺动作太使劲儿了,以至于贴在身上的号码牌,不知不觉的给都弄掉了。 帕里斯眼疾手快,一个纵身蹿了过去,捡起号码牌,追上前去,还给了十七号。十七号选手非常感激,拉着帕里斯的手,谢个不停。 经过交谈,帕里斯才知道,那个十七号选手,名叫赫克托,早就是特洛伊数一数二的勇士了。赫克托见帕里斯比他年轻几岁,便亲切的称帕里斯为小兄弟。帕里斯长这么大也没人这样称呼过他,因此,帕里斯感觉好开心,然而,帕里斯还是不太好意思管赫克托叫大哥,于是就管赫克托叫赫克托。 赫克托是帕里斯到特洛伊之后,第二个感兴趣的人,第一个让帕里斯感兴趣的人,是在皇宫门口遇到的那个卫兵队长,要不是因为那个卫兵队长的命令,帕里斯恐怕就不会有机会来打擂。帕里斯跟人打听了,说那个卫兵队长,名叫特伦斯。 有了十七号在旁边说说笑笑,帕里斯也就不觉得紧张了,很快,就轮到了帕里斯。 头开始看台上是很安静的,没有一个人给帕里斯欢呼,也没有一个人给帕里斯鼓掌。只有十七号赫克托,双手拢起嘴巴,朝着帕里斯大喊了一声:“加油,小兄弟!” 这或许是帕里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支持的声音,他激动的都快哭了。 帕里斯抹了一把眼泪,拿起铁饼,掂了掂分量,心里不由得暗自感叹:“这玩意儿,原来这么重啊!这要是扔出去,会不会……”帕里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自己扔的太远,砸到看台上的观众。 帕里斯也学着其他选手的样子,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快,转着转着,帕里斯突然收住脚步停了下来,他觉得转着扔出去,实在没有把握,他没法控制铁饼脱手时的方向,于是帕里斯换了个姿势,侧身对着前方,就像丢飞盘那样,就那么直接扔了出去。 1102米,这个惊人的数字,就是帕里斯掷铁饼的最后成绩。对于帕里斯的成绩,看台上的反应很平静,没有一个人给帕里斯欢呼,也没有一个人给帕里斯鼓掌。 工夫不大,第一个项目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帕里斯排名第七十九,一共有七十九人参加,帕里斯排最后一名。反正帕里斯从小生长在丛林,思想中也没有对名次的偏见,他就觉得,第七十九名挺好,很自豪。 第17章 !与10+? 接下来是第二个项目,射箭。 射箭对于帕里斯来说并不陌生,他在山林里面长大,常常射天上的鸟,谦虚的说,也算是百发百中了。但是,擂台赛并不让他们射鸟,而是射一个固定的靶子。帕里斯虽然没试过,但是他觉得,那么大一个靶子搁在那儿,怎么可能射不到。 第一个选手,第二个选手,第三个选手……成绩陆陆续续的出来了。那些人的成绩一般般,也就是拿个六七环,七八环,八九环的,有的次一点儿的,居然还射了个五环。即便是十七号赫克托,也只是勉勉强强的,射了一个九环的成绩。 紧接着,轮到第二十六号选手出场了。 场边候选的选手们,突然之间一片嘈杂,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帕里斯好奇的看了看十七号。只见十七号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这个二十六号选手,名叫攀达罗斯,这家伙号称特洛伊的神射手,这个项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哦。”帕里斯长长的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个神箭手啊。” 二十六号果然非同凡响,帕里斯跟十七号说话的这个功夫,二十六号已经轻而易举的拿了一个十环。那轻巧,那迅速,比猫抓鸟的速度还快,观众们看都没看清楚,攀达罗斯就十环了。 看台上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人们纷纷把鲜花和橄榄枝,投向二十六号。能够亲近距离目睹攀达罗斯的神技,即便是前来打擂的选手们,也都感到非常的荣幸了。 最后,七十九号上场,终于轮到了帕里斯了。 这种状况下,帕里斯充其量也就是十环,最多跟攀达罗斯打个平手,所以说,帕里斯完全没有思想压力。 之前在掷铁饼的项目中,帕里斯弄了个倒数第一,所以,无论是场上的选手,还是看台上的观众,都没有对帕里斯抱有幻想。赫克托也同样,没觉得帕里斯会有多么惊人的表现,但是出于义气,赫克托还是站起身,为帕里斯大喊了一声:“加油啊!小兄弟。” 帕里斯激动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拿起弓弩,搭上了一只羽毛箭,弓弦在他的眼前吱吱作响,帕里斯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靶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蚊子嗡嗡的飞了过去,在帕里斯腮帮子上叮了个包,帕里斯急忙放下弓弩,挠了挠腮帮子,与此同时,擂台上下一片嘘声,人们没有看到蚊子,还以为帕里斯技不如人,想直接认输呢。 帕里斯想一巴掌拍死蚊子,但是蚊子嗡嗡的飞走了,帕里斯心里一急,举起弓弩瞬间就飙出一箭…… 只听空气中唰的一声,羽毛箭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帕里斯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毫无悬念,帕里斯获得一个十环的好成绩。 裁判宣布完成绩之后,帕里斯走到靶子跟前,拔下那只羽毛箭,然后得意的说了一句:“让你咬我!射死你!” 直到这个时候,裁判才发现,帕里斯不仅命中了靶心,而且还同时射死了叮咬他的那只蚊子。裁判瞬间就惊呆了。几个裁判商议了一阵子,把第二个项目的第一名,给了帕里斯,而那个二十六号攀达罗斯,以一个没有蚊子的十环,获得了第二名。 帕里斯累累叭叭的,一直折腾到黄昏。 第一天的擂台赛总算是结束了。虽然疲劳,但是帕里斯很开心,嘴里面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哈戈叔叔教他的儿歌。倒不是因为帕里斯拿到了射箭项目的第一名,而是因为,帕里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人在一起,那种不孤独的感觉,帕里斯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大家过来一下,我们说一说明天的比赛安排。”在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之前,擂台赛主办方召集大家:“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接下来,第三个比赛项目是击剑,我们抽签决定 两两一组。每组胜出的选手,再抽签决定,两两一组。每组胜出的选手,再再抽签决定,两两一组。每组胜出的选手,再再再抽签决定,两两一组。每组胜出的选手,再再再再抽签决定,两两一组。这样就是79胜出40,40胜出20,20胜出10,10胜出5,5胜出3,从而决出前三名。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在场的参赛选手,除帕里斯之外,异口同声的回答。只有帕里斯一脸的茫然,悄悄的问赫克托:“什么是击剑?” “七十九号!”主办方看到帕里斯的表情,于是点名帕里斯:“你还有什么问题?” 赫克托呵呵的笑了笑,对主办方说道:“他没什么问题,回头我给他解释就行了,不用占用大家的时间。” 对于赫克托的表现,主办方非常满意,之后继续说道:“既然大家没什么问题,那就该训练的训练,该吃饭的吃饭,请大家养足精神,做好比赛准备,争取发挥出最好的成绩。” 在擂台赛选手们的掌声之中,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了。大家各自散开,赛场上渐渐的安静了,只剩下帕里斯和赫克托两个人,因为赫克托答应了,他要连夜教会帕里斯击剑。 第18章 ≥60o 特洛伊的赛场就是与众不同,与现代化高智能高科技的赛场相比,草更高一些,坑更多一些,尤其是在夜幕降临之后,视野更黑一些,周围更空一些,只有星光和月光,没有灯火和人烟。 首先,赫克托给帕里斯简单的讲了讲规则和要领,又简单的做了做示范动作。之后,赫克托请帕里斯吃了一顿晚餐,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餐,吃饱了喝足了,两个人就穿上盔甲,戴上面罩,真刀真枪的比划上了。 按照之前赫克托的示范,帕里斯一本正经的拿起了剑,这恐怕是帕里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拿起剑。但是不用担心,盔甲是用来保护身体的,面罩是用来保护眼睛的,而且,他们用的剑,是没有开刃的,即便刺到要害,也死不了人。 帕里斯直眉瞪眼的就把剑举起来了,剑身的方向,与帕里斯的身体成直角。然后,学着赫克托的样子,两只脚一前一后,纵向移动,前面的那只脚总在前面,后面的那只脚总在后面,就那样,前脚挪一尺,后脚跟着挪一尺,一步一步的向前进攻。随着脚下的步伐,剑刃一个劲儿的向前捅。每迈出一步,就捅一下,每迈出一步,就捅一下,看上去特别外行。 赫克托随手拨弄了几下,就笑了。他收敛佩剑,停了下来,大概是觉得帕里斯的动作实在不靠谱,于是开口提醒帕里斯:“你的剑就不能举高一点吗?就不能倾斜一点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一个劲儿的捅。” 一说舞刀弄枪,帕里斯就变得特别认真,赫克托话音未落,帕里斯就急忙将佩剑举过头顶,让剑身与他的身体保持45度角。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帕里斯的动作,仍然没有得达到赫克托的要求:“不用举的那么高,就保持自然高度就可以了,角度也不用那么,那个啥,反正就是自然而然的倾斜就行,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啊……”说着,赫克托独自比划了起来:“看了么,就这样儿,你看这高度,也就这么高,你看这角度,大于等于60度就行,你来一遍。” “不行,动作不到位,再来一遍。” “不行,速度太慢,再来一遍。” “不行,你打的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再来一遍。”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很枯燥的,但是帕里斯却越练,越有兴致。他认真的看,认真的模仿,认真的程度难以形容。但毕竟是初学乍练,动作难免有些僵硬,招式也难免有些套路。 汗水随着晚风,围绕着赛场旋转,眼前的一切在冲撞之中,变得越来越流畅。胸中的激情,燃烧着身上的盔甲,也燃烧着手里的佩剑,剑刃与剑刃不停的磕碰,随着那清脆的撞击声,划出一道一道的幻影。星芒洒在赛场上,也洒在汗水上,那些晶莹的闪光,不断刷新着剑气的凛冽,让月亮的光辉,都显得暗淡了。 只见赫克托一步一步的退后,而帕里斯一步一步的向前,赫克托不停的发出指点的口令,帕里斯认真的,调整着他的动作。第一次摸剑,总是很拘谨的,但也是很沉迷的,帕里斯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帕里斯的速度越来越迅速,帕里斯的力量也越来越生猛。 或许赫克托并没有施展什么,他只是递给帕里斯一些,帕里斯可以胜任的基本招式,但是,赫克托的每一剑,仍然对帕里斯构成极大的威胁。就听赫克托一边喂招,一边开着玩笑:“我跟你讲,今天晚上,你如果能刺到我一剑,我就保证,你明天不会是倒数第一。” 见赫克托在讲话,帕里斯突然猛刺一剑,与此同时坚定不移的说道:“我保证不是倒数第二!” 话音未落,赫克托就轻而易举的,拨开了帕里斯的猛刺:“我实在想不出,哪一个参赛选手会输给你。”说着,赫克托又笑了起来:“如果攀达罗斯输给你的话,那才是最大的笑话呢。” 剑芒在星光下跳跃,帕里斯的一次又一次进攻,汹涌而至,但始终无法突破赫克托的防守。 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几个回合过后,帕里斯把心一横,使出浑身解数,来了一个快速猛攻,有一种不死透不罢休的冲动,但是,赫克托已经累了,看着帕里斯的执着,更加感觉可笑,手里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帕里斯抓住了赫克托防守松懈的时机,在一连串快速猛攻之后,突然一个深蹲,挺剑探身逼近赫克托,紧接着,一个由下向上的刺杀,命中了赫克托的胸口。 “哟嚯,还会向上挑,水平还挺高。”帕里斯终于听到了赫克托满意的声音:“放心,攀达罗斯一定会输给你的,因为他不能在刺中对手的同时,再刺中一只蚊子。”赫克托说着,又笑了起来。 无论怎样,反正帕里斯刺出了第一剑,这更增加了他的兴趣。 但是,赫克托累了:“今天就练到这里,明天还有擂台赛呢。” “那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想再练一会儿,争取练到倒数第三。” “那好,别玩儿的太累了。”赫克托摘下面罩,擦着头上的汗水,离开了赛场,赛场上只剩下帕里斯一个人。 昼夜更迭,日出的红霞渐渐的突破了夜幕的阻隔。当破晓的阳光,点亮特洛伊的时候,说明,擂台赛的时间到了。又是早上六点半,又是一个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的一天。那自然而然生成的汹汹涌涌,和层层叠叠的云,又一次在天地人之间涌动起来。 当参赛选手们来到赛场的时候,他们在赛场的边上,看到了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帕里斯,以及放在帕里斯身边的盔甲和面罩。 第19章 众所周知,睡觉跟睡觉是不一样的。睡在高床软枕上,休息会比较好。但是,睡在荒郊野外的赛场上,难免会浑身疼。也就是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对户外的侵袭,耐受力比较高,要是搁别人,估计等不到早上起来,就基础病了。 帕里斯没事儿,睁开眼睛,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直愣愣的问大家:“比赛了是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有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之前大家都知道了,第二天的比赛项目是击剑。当时的击剑比赛,还很原始,所以说规则也很简单,限时三分钟,或者是刺中三剑。具体说就是,要么刺中三剑算赢,在没刺中三剑的情况下,三分钟之内刺中多的算赢。 不用担心,比赛用剑都是没开刃的,很安全。而且剑头都用蜡封上了,在蜡封的剑头上,涂上了红色的粉末,那样会很容易鉴定,刺中没刺中。 比赛开始了,赛场上下都很紧张。 七十九个人抽签,两两一组,帕里斯轮空,幸运的进入了第二轮。 别人比赛的时候,帕里斯在场边儿也没闲着。他拿着一根树枝,跟着场上的选手保持同步,场上选手伸胳膊,帕里斯也伸胳膊,场上选手伸胳膊,帕里斯也伸胳膊,场上选手伸胳膊,帕里斯也伸胳膊,场上选手伸胳膊,帕里斯也伸胳膊,总之,在第一轮比赛的过程中,帕里斯从始至终,就跟人家一模一样的学。 第一轮比赛之后,胜出的三十九个选手,外加一个轮空的帕里斯,总共是四十个人。这四十个人再进行抽签,两两一组,这次帕里斯可没有轮空的机会了,他幸运的抽到了六十八号。 六十八号名叫彼若聂,彼是彼若聂的彼,聂是彼若聂的聂。是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最大的特点是,说话做事一惊一乍的,看上去有点儿棱。 七十九号对战六十八号。一个初学乍练,一个一惊一乍,虽然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高手,但还是挺吸引观众的。看台上的观众,挥舞着手里的橄榄枝,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欢呼声。欢呼声的分贝很高,怎么也得有分贝。 此时此刻是击剑比赛,毕竟不是散打格斗什么的,所以,并没有特别拽的亮相,选手们上场的姿势都差不多,举着两只手,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什么都不拿,就那么举着就行。两只脚一前一后,前面的那只脚永远在前面,后面的那只脚永远在后面。之后,以三分钟为期限,两个选手就可以开始刺了。 能赢了第一轮,或多或少也是有点儿佼佼的,所以彼若聂昂首挺胸,目空一切,一副很骑士的样子,出现在帕里斯的面前。 与彼若聂的自信相比,帕里斯就显得特别战战兢兢了。只见帕里斯,左手持剑,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走上赛场,与彼若聂互相行礼之后,两个人各自戴上了各自的面罩。然而,帕里斯似乎是觉得没有把握,急忙将剑换到了右手,他细微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但立刻又觉得没有把握,急忙将剑又换回到了左手。他再次细微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但立刻又觉得没有把握,急忙将剑又换到了右手。 结果是彼若聂先动的手。 头开始彼若聂还傻傻的等着帕里斯换姿势,但是因为比赛时间只有三分钟,如果帕里斯没完没了的换姿势的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只见彼若聂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一连串的大踏步前进,载着剑刃,气势汹汹的逼近帕里斯。仅仅一个开场,就把帕里斯逼到了底线。 帕里斯不得不一边抵挡着彼若聂的进攻,一边快速向后退,短短几十秒钟,帕里斯就退到了底线,只要帕里斯再后退一步的话,哦不,只要帕里斯再后退半步的话,他就出界了。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帕里斯把心一横,突然挺剑还击,用的就是头天晚上,强攻赫克托的那一招。 只见帕里斯来了一个深蹲,避开彼若聂的进攻点,与此同时,脚步向前跨出半米,探身贴近彼若聂,紧接着,一个由下向上的刺杀,直奔彼若聂的胸口。 然而,此时此刻是比赛,而不是练习,而且彼若聂也不是赫克托。就看彼若聂匆忙闪身,并且在闪身的同时,做出了帕里斯意想不到的动作。因为帕里斯蹲身向前,以至于彼若聂的攻击高度,明显高于帕里斯的肩膀,所以,彼若聂将来了一个由上向下的刺杀,一剑命中帕里斯的肩膀。 裁判员宣布,彼若聂这一剑有效。 比赛继续进行,帕里斯仍然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而彼若聂仍然是趾高气昂,气势汹汹的。这一回合,帕里斯试探着强势进攻,剑在手上转着圈儿的刺,把彼若聂弄的眼花缭乱。 比赛由此进入了高潮。 就在彼若聂疲于防御的时候,帕里斯手上的剑,突然停住了。大概是因为惯性,彼若聂独自转着圈的防御,帕里斯跳起来,学着彼若聂的样子,由上向下,一剑刺中了彼若聂的肩膀。 裁判员宣布,帕里斯这一剑有效。 比赛继续进行,帕里斯故计重施,再一次强势进攻,转着圈儿的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员宣布,比赛时间到。由于两个人各刺中一剑,不分胜负,所以裁判员宣布,进入一分钟的加时赛。 就看场边的赫克托,指着彼若聂,急切的大喊:“他输了,他输了。” 大家顺着赫克托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彼若聂除了肩膀上有一个红点儿之外,腋下还有一个红点儿。原来在之前的第一回合,彼若聂刺中帕里斯那一剑的同时,帕里斯虽然没有刺中彼若聂的胸口,却碰巧刺中了彼若聂的腋下。 经过裁判员的确认,腋下的那一剑有效。彼若聂很无奈,但确实是帕里斯赢了。也许是帕里斯运气好,也许是上帝的眷顾,总之,帕里斯歪打正着的,进入了第三轮的比赛。 第20章 “请第二轮胜出的选手,马上到前台抽签。请第二轮胜出的选手,马上到前台抽签。”主办方发出了这样的召唤。 帕里斯是山里来的,做事特别实在,听见主办方召唤,第一时间就跑了过去。第二轮比赛过后,还剩下二十个参赛选手。这二十个参赛选手都往抽签的地方挤,人一下子密集起来,帕里斯也跟着往人堆儿里面扎。 “你跟着起什么哄呀。”挤在帕里斯旁边的攀达罗斯,一脸不屑的撇了一眼帕里斯。 “不是说让咱们抽签嘛。”帕里斯有些茫然。 “人家是说,第二轮胜出的选手抽签,有你什么事儿呀。” “我也胜出了。”帕里斯仍然一脸的茫然。 “你也胜出了?我没听错?”攀达罗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会输给你?” “是啊,是彼若聂输给了我。” “作孽呀!”攀达罗斯不由得眉心一紧:“彼若聂好歹也算是个剑客,怎么会输给你了呢?” “?”帕里斯想了想,然后一脸莫名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好,你快抽签。”攀达罗斯说着,一把就把帕里斯揪到了前面。结果就是这么凑巧,两两一组,一共十组,帕里斯好死不死的,居然跟攀达罗斯抽到了一组。 几个参赛选手都跟帕里斯开玩笑。 “小兄弟运气不错嘛,攀达罗斯是我们这里剑术最次的。”十九号说着,脸上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快别挨骂了。”三十八号接过了话茬:“小兄弟别听他们瞎说。要论剑术,攀达罗斯那可是独孤求败很多年,未曾遇到过对手。” 六十二号也跟着凑热闹:“小兄弟不简单啊,一下子就抽中了攀哥,搞定他可不容易,这次看你的了。” “咱这小兄弟,绝对没问题,别说是摆平攀哥,就算是在摆平攀哥的同时,再摆平一只蚊子也没问题。”四十一号也跟着发出了嘲笑。 帕里斯也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抿着嘴乐,反正是能来参加擂台赛,他就很开心了,输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攀达罗斯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自信的笑容,他的周围围着四五个仆人,有的帮他捶背,有的帮他捏腿,有的帮他摇扇子,有的往他嘴里塞削好皮,切成块的水果。攀达罗斯不慌不忙,淡定自若。 而帕里斯仍然在场边,认真的跟着其他选手学习。别人伸一下胳膊,他就伸一下胳膊,别人伸一下胳膊,他就伸一下胳膊,别人伸一下胳膊,他就伸一下胳膊…… 三分钟一组,三分钟一组,折腾来折腾去,很快就轮到了帕里斯和攀达罗斯。 攀达罗斯腋下夹着面罩,手里提着佩剑,像一阵风一样,脚步轻飘飘的落在了赛场上。 而帕里斯仍然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虽然上场的动作,对于帕里斯来说,已经不陌生了,但是,帕里斯还是很紧张。 按照比赛惯例,攀达罗斯向帕里斯行了个礼,帕里斯急忙学着攀达罗斯的样子,也行了个礼。紧接着,攀达罗斯戴上了面罩,帕里斯也学着攀达罗斯的样子,戴上了面罩。只是帕里斯的行礼和戴面罩,都比攀达罗斯慢了半拍,而且动作慌慌张张的,显得特别笨拙,引起了看台上下,很多嘲笑的声音。 比赛在帕里斯试探性的动作下,犹犹豫豫的开始了。 或许就是因为帕里斯的犹犹豫豫,让攀达罗斯都不会打了,因为攀达罗斯总是对阵高手,还从来没有迎战过犹犹豫豫的对手。帕里斯的每一剑,都带有试探性,这让攀达罗斯很棘手,如果攀达罗斯强势还击,帕里斯就会立刻退缩,如果攀达罗斯不以为然,帕里斯就会趁机进攻,弄的攀达罗斯只能选择防守。 总之,开场对于帕里斯来说,似乎还是有利的,帕里斯用他的外行,克制了攀达罗斯的内行。 三分钟的时间不是很长,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帕里斯输赢无所谓,但是攀达罗斯可输不起。于是攀达罗斯加快了节奏,在帕里斯疲于应对的时候,攀达罗斯试探着递过去一剑,力量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也就是刚刚可以戳到帕里斯的力量。 帕里斯慌忙之中,急忙向后跳,并且在后跳的同时,本能的试图拨开攀达罗斯的剑。仅仅是出于本能的一个拨弄,攀达罗斯就感觉到了惊人的力量,那貌似不经意的一拨,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攀达罗斯不由得挑起嘴角,微微的笑了笑,因为帕里斯的力量,激发了攀达罗斯的斗志,他好像找到了拼命的理由。只见攀达罗斯握紧剑柄,一阵胡乱的拨打,打的是那么的眼花缭乱,打的是那么的杂乱无章,打的是那么的解放天性,打的帕里斯节节败退,退到退无可退了,紧接着,攀达罗斯突然改变节奏,一个纵身,腾空而起,剑刃由上到下,直刺帕里斯。 面对攀达罗斯的老练,帕里斯是完全没有对策的,别说是还击,就连招架都招架不住了,身体为了躲避攀达罗斯的绝杀,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蚊子飞了过去。 “嗡……”落在了攀达罗斯的脚腕子上。 帕里斯毫不犹豫,挺剑奔着蚊子刺了过去。 奇迹发生了。就在攀达罗斯的剑直抵帕里斯胸口的同时,帕里斯的剑也刺中了攀达罗斯的脚腕子。 但是,攀达罗斯毕竟是攀达罗斯,他凭着经验,已经察觉到帕里斯刺中了他的脚腕子,于是在刺中帕里斯胸口之后,紧跟着又来了一个神补刀,剑刃收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刺中了帕里斯的大腿。 三分钟时间到,比赛结束,攀达罗斯险胜。攀达罗斯出了一身的冷汗,即便是已经赢了,他拿着面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但凡他的速度慢一点儿,他就有可能又输给了一只蚊子。 第21章 帕里斯总是对蚊子反应比较快,其实是有原因的。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对于蚊虫,鸟雀,有着本能的反应,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看见了就打,看见了就打,看见了就打,这种行为,科学家称之为条件反射。但是,对于靶子,击剑之类的,帕里斯是完全陌生的,一时半会儿让他学会,很难。 值得一提的是,击剑项目的第一名是赫克托,第二名是攀达罗斯。 赫克托第一名嘛,所以大家起哄,让赫克托请客,赫克托也很愿意聚一聚,将来万一当了国王,还得要哥几个帮衬才行。于是,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就喝酒去了。他们也让帕里斯去,但是帕里斯没敢去,因为帕里斯知道自己穷,没钱,于是就说累了,想好好休息休息,独自一个人留在赛场上睡觉。 帕里斯如何睡觉,就不多说了,反正他也没地方去,赛场就成了他的家。还是说说赫克托他们去喝酒。 那是一间他们常去的小酒馆,别看地方不大,但是酒可不便宜。潘达罗斯也跟着他们凑热闹,当赫克托带着大家进去的时候,几个醉醺醺的酒鬼正在猜拳。酒馆中乌烟瘴气的,一股呛鼻的酒精味儿扑面而来,昏暗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把酒馆的气氛,弄的醉醺醺的。 大家最热衷的话题,不是擂台赛,而是刚刚选出来的海伦公主的丈夫,木涅拉奥。 “不知道木涅拉奥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海伦公主,还继承了斯巴达的王位。” “咂!”有人咋了一口酒,加了一块孜然羊肉,一边大嚼,一边饶有兴致的说道:“呐,我听皇宫里面的人说,咱们的国王也收到了邀请函,但是没有王子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咱们的国王才决定设擂台,打算选个王子出来。” “哦,原来如此。”大家恍然大悟。 “我还听说,米希亚的王子泰雷福斯也收到了邀请,但是没选上,结果你猜怎么着,娶了咱们的公主,成了咱们特洛伊的女婿。如果这次选不出王子的话,我估计泰雷福斯,就会继承我们特洛伊的王位。” “你要这么说,咱们必须得选出来。” “就是,怎么也不能把特洛伊给那个傻瓜呀。” “泰雷福斯可不是傻瓜,至少他的笛子吹的不错。” 三十二号呵呵的笑了,嘴巴里面夹着牛肉说了几个字:“就是特别能吹呗。” 有人的看法却很消极:“选出王子也不赶趟啊,人家木涅拉奥已经继承王位了。” 潘达罗斯就喜欢寻欢作乐,而且还常常玩儿的很嗨,他那一身玩世不恭的样子,看上去总是有几分霸气,他把啤酒瓶子举起来,“盹盹盹”一饮而尽,然后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要是我赢了这次的擂台赛,我就把海伦公主抢过来。” “你快喝酒,别胡说八道了。”赫克托拦住了攀达罗斯的话茬。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我觉得我挺有能量的,征服海伦公主绝对没问题。”攀达罗斯说着,又拿起一瓶啤酒,“盹盹盹”一饮而尽,然后诡异的朝大家笑了笑:“怎么样,我说的对?” “美人儿当然人人都喜欢,但问题是,海伦公主可不是一般的美人儿,那是女神。”一号选手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神叨叨的:“现在整个希腊都听海伦的,你要是愣抢,那还不打起来啊!” 彼若聂很生硬的来了一句:“愣抢怎么了,打起来就打起来呗,谁怕谁呀!” 彼若聂的这句话让大家安静了,不知道是陷入了沉思,还是有什么预感…… 总之,转天早上,参加擂台赛的选手,再一次出现在了比赛场地。按照主办方的计划,第四个项目应该是赛马,但是,主办方说了,马还没有准备好,所以,第四个项目改为赛跑。 赛跑这个项目可难不倒帕里斯,别说是跟那些贵族公子们比,就是跟豺狼虎豹比,帕里斯也没输过。 七十九名选手跃跃欲试的站在了起跑线上,清脆的锣声响过之后,七十九个勇士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围观群众激情澎湃的喊着加油,至于究竟为哪一个选手加油,可就听不清了,总之,喊声此起彼伏,助威的人比赛跑的人还累。 帕里斯跑在最前面。他的脚下如同踩着风火轮,用比风快比光慢的速度,在赛场上旋转,一圈儿一圈儿一圈儿,卷起一片飞沙走石,看着就快把赛场跑爆了。当帕里斯气喘吁吁的跨过终点线的时候,其他选手也就跑了个半程。 帕里斯似乎已经慢慢适应了这只团队,这次轮到他给赫克托助威了。 帕里斯大着胆子的喊了一声:“十七号,加油!”之后,急忙向周围看了看。大家都忙着给选手打气,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于是帕里斯便越喊越磊落,越喊越仗义,越喊分贝越高,如果测一测的话,至少得有6789万分贝。帕里斯不仅为十七号选手加油,偶尔还会胡乱的喊几个别的号码,胡乱喊的那些,都是跑的比较落后,跑的比较吃力的,帕里斯希望他的喊声,能够让那些人不要放弃。 赛跑比赛结束了,十七号选手满身大汗的扑倒在场边,累的就跟要断气儿了似的。帕里斯急忙拿着水壶送了过去。 十七号想说句谢谢都说不出来,只是接过水壶,不停的喝,这才勉强稳住了呼吸。赫克托当然不是第一次赛跑,平时也没少训练,但这次是他最拼搏的一次,因为他从没见过像帕里斯这么快的速度。 经过裁判们的商议,比赛结果出来了,帕里斯毫无争议的获得了第一名。十七号赫克托拼死拼活的,总算是跑了个第三。而第二名,被一个号称飞毛腿的特洛伊勇士,以一步之差险胜赫克托。 第22章 “下一个比赛项目是什么,是赛马吗?”有的参赛选手代表大家,向主办方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不不。”主办方急忙回应。 “那下一个比赛项目是什么?跳绳?” 主办方再次向大家解释:“是这样的,马还没有准备好,绳子也还没有准备好。所以说,下一个比赛项目是,游泳。” 午后的天气变得阴沉沉的,遥远的天边,泛起了一抹凶恶的红霞,仿佛点燃了灶台上的炉火,使得赛场上下闷热难耐,就像是盖上了盖子的蒸锅,弄的每个选手的头顶,都突突的冒着热气。 在主办方的组织下,参赛选手们来到了海边,开赛锣声一响,参赛选手们噼里啪啦的跳进水里。 几乎是与开赛锣声同时,天空中一道惊雷,炸开了那片红霞,刹那间,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激起沙滩上一片沙坑。雨越下越大,海浪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凶险。 与帕里斯间隔不到两米的四十二号选手,大概是之前赛跑的时候,肌肉太使劲儿了,所以突然之间双腿痉挛。 “啊!咕咚咕咚,救,咕咚咕咚命,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四十二号在海面上扑腾了几下,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喊了一声“救命”,之后就沉到了海底。 从四十二号身旁经过的六十一号和六十二号,见状二话不说,急忙潜进水里,第一时间就去救人。 也是在第一时间,远处的二十六号,五十号,七十一号,不约而同的看见了有人溺水,于是也都陆陆续续的过去支援。 天空乍黑乍亮,雷声滚滚,天色进入了一个阴沉的不能再阴沉的状态,仿佛落日后的黄昏,比夜幕降临还夜幕降临,夜幕降临至少还有几颗星星呢,此时此刻一颗星星都没有,再加上海面蒸汽升腾,水雾弥漫,昏暗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结果,过去支援的七十一号由于不熟悉那一代的水势,一下子就被挣扎中的四十二号,扯进了水里,水面上徐徐的升起了一串气泡,又徐徐的升起了一串气泡,一串是四十二号的,一串是七十一号的。 七十一号沉下去之后才发现,他的脚腕被四十二号牢牢的抓着,无论怎么挣扎也浮不上去,眼看着气息就快耗尽了,眼看着两个人都快淹死了,他们的生命或许只剩下几十秒钟,七十一号还在努力,他拼命扑打着海水,试图用最后一口气,浮出水面。 然而,七十一号的努力是徒劳的,无论他怎么扑腾,都无法浮出水面…… 帕里斯一进入水中,就像离弦的箭那样,速度比海浪还快,眨眼间就甩出其他选手几条太平洋。但是,帕里斯的直觉突然告诉他,后面有状况发生,于是,帕里斯在已经遥遥领先的情况下,又试探着游了回去。 救人的事情,怎么能少了赫克托。这个时候的赫克托,已经潜进水底了,但是,他并没有找到那两个选手的踪迹,正在进一步寻觅之中。 五十号选手,名叫特叠台,是个白皮肤黄头发的花花公子,头天晚上喝酒他也去了,在喝多了的情况下表示,坚决支持攀达罗斯去抢海伦公主。跟赫克托一样,特叠台也在水中寻觅,他的运气不错,第一个就发现了四十二号选手的位置。但是,摸到四十二号选手的时候,特叠台的气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他不得不松开四十二号,浮上水面喘口气。就在特叠台刚刚浮出水面的时候,折返回去的帕里斯,闯入了特叠台的视线。 特叠台急忙大喊:“有人溺水了,快来救人啊!”一边说,还一边朝帕里斯挥手示意,告诉帕里斯,那两个人溺水的位置:“就在这里,就在这下面!快点儿过来啊!” 听到特叠台的呼救声,七十多个选手差不多都游过去了。 只见澎湃的海面上,原本激烈竞争中的几十条平行线,逐渐在水中聚拢,逐渐聚拢,逐渐聚拢,慢慢的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圆圈,把溺水的两个选手,围在了中间。 雨水之中,海浪之中,乌云之中,起伏着勇士们火热的心。 四十二号选手已经昏迷了,他本能的张开四肢,任由海水肆意的冲击着他的身体,只是那僵硬的手指,仍然攥着七十一号选手的脚后跟。七十一号选手,还在挣扎,一边不停的吞着海水,一边不停的挣扎。那最后一线生机,只在眨眼之间。 仅仅用了02361秒,帕里斯就发现了四十二号选手的位置。 就在死亡袭来的一刹那,帕里斯一把抓住了四十二号选手的手臂,帕里斯的出现,无疑给了七十一号选手雪中送炭的力量。帕里斯拼命游,拼命游,拼命游,试图用他的拼命,以最快的速度登录海面,然而,帕里斯也失败了。仅仅依靠他一个人的力量,仍然无法拉起两个人,而且,帕里斯的气息也在一点点耗尽。 就在这危难之际,帕里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好几双营救的手,向他伸了过去。 那雨水是冷的,那海水是苦的,那天空是黑的,但是那伸过去的手是暖的,那冲上海面的通道是光明的。 七十几个勇士们簇拥着四十二号选手,和七十一号选手,拖着一片浪花,拖着一片泡沫,徐徐浮出水面,那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生命,终于又一次看到了碧海蓝天。 他们疲惫了,扑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吐着海水,然而,所有人都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特叠台,哦不,再说那七十几个勇士,他们拧着身上的湿衣服,擦着满身的不知道是海水还是雨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当然,特叠台也在其中,也在拧着湿衣服。他们身上的号码牌掉了,然而大海,却永远的记住了他们。 第五项比赛没有决出第一名,因为他们都是冠军。他们用他们的善良和勇敢,撑起了特洛伊的一片天。或许这就是后来,希腊集结了二十八个国家,攻打特洛伊,却打了十年也攻不进去的原因。特洛伊虽然没有神,但是他们有团队。 这就是奥林匹克精神的渊源。公元前776年,希腊人正式开启了奥林匹克的历史。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眼前顿时光芒一片,海水载着七十九块金牌,自豪的飘向远方。 第23章 和79和79 话说,游泳比赛之后,国王对擂台赛选手们的表现,非常非常的满意。国王说了,真正的胜利者,不是看他杀了多少人,而是看他救了多少人。因此,那七十九名擂台赛选手,都是特洛伊的英雄,他们是这场擂台赛的贵宾。国王还派人送去了美酒和佳肴,奖励大家。 主办方也挺自豪的,完后就跟擂台赛的选手们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先说坏消息。” “对,先说坏消息。” 主办方微微一笑:“坏消息是,马还没有准备好。”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绳子已经准备好了。”主办方开了个玩笑之后,立刻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说,接下来第六个项目是,跳绳。” 一听说要比赛跳绳,帕里斯就傻了,他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哪会跳绳啊。此时此刻开始学,也来不及。 帕里斯又慌张,又着急,就问赫克托:“跳绳怎么跳啊?我一点儿都不会,怎么办?你能不能教教我?” 赫克托的表情有些为难:“让我怎么说呢,跳绳是个技巧性的活儿,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样,你看别人怎么跳,你就怎么跳,关键是速度,要快。” 听了赫克托的话,帕里斯感觉更加不知所措了,他紧张的看了看比赛场地。 只见比赛场地上画着79个圈,圈里面写着79个号码,号码旁边放着79根绳子,绳子很粗,看上去很结实。帕里斯就纳闷,那绳子怎么跳呢? 就在这个时候,主办方的声音响了起来:“请参加擂台赛的选手,按照号码,站到对应的圈里面。请参加擂台赛的选手,按照号码,站到对应的圈里面。比赛规则是这样的,限时一分钟,就一分钟,跳的多就算赢。” 工夫不大,选手们都站到了对应的圈里面,并且拿起了地上的绳子。 帕里斯也学着大家的样子,站到圈里面,拿起了地上的绳子。这个时候,帕里斯突然发现,大家都是两只手拿着绳子,左手拿着左边的绳头,右手拿着右边的绳头,而且还在手腕子上绕两圈,绕到他们觉得合适的长度。帕里斯看完之后,赶紧跟着学,他也两只手拿着绳子,在手腕子上绕两圈。 在跳绳之前,先说说那天的天气,那天的天气很好,空气清新,天空湛蓝,没有雾没有雨也没有风,而且能见度还特别高,站在赛场上,一眼就能看见看台的最后一排。当然,坐在看台的最后一排,也能一眼看见赛场上,每一个选手的脸。大概是因为帕里斯的狼狈,引起了观众们的兴趣,大家不约而同的,将视线集中到了帕里斯的身上。遥远的天边,泛起了一抹明媚的阳光,照的每个人的头顶都金灿灿的,照的每条绳子也都金灿灿的。帕里斯就是金灿灿之中,最金灿灿的一个,因为他的脑门儿上都是汗。 “请擂台赛的选手们做好准备,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主办方一声令下,赛场上所有的人,都把绳子背到了身后。有人是从头顶悠到背后的,有人是从脚下悠到背后的。总之,大家都抓紧了绳子的左右两头,全神贯注的做好了准备。 帕里斯赶紧,学着别人的样子,把绳子,悠到背后。大概是由于不太会悠,笨手笨脚的把绳头也甩到了背后,吓了帕里斯一跳,然后慌慌张张的捡起绳头,重新抓在手里,再一次把绳子悠到了背后。总之,帕里斯就像是第一次上体育课的小学生。 “当!”开赛锣声响了。一分钟,整个跳绳比赛就一分钟。 帕里斯就听见周围,“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所有的参赛选手都飞快的跳了起来,跳的很神奇,绳子就像变魔术似的,围着每个人的身体悠来悠去。 帕里斯赶紧向别人学习。他看到一号选手,挺胸抬头,绳子一下接一下的,从脚下悠过去,又从头顶上悠回来,就那样悠来悠去,悠的还特别快。再看十七号赫克托,他是用脚尖跳的,脚后跟几乎不落地,一条绳子,在赫克托的手里,悠的嗡嗡作响。帕里斯的视线又转到了二十六号攀达罗斯。攀达罗斯跳的很轻盈,或者可以说,看不出来他在跳,只看见他两只脚,交替的点着地面,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绳子悠到了身体的后面,尤其是那轻飘飘的衣摆,忽闪忽闪的,看着就像要原地起飞了似的。 帕里斯急匆匆的看了看其他选手,然后就学着别人的样子,也跳了起来。 第一下,失败了,绳子太长,没悠起来,帕里斯赶紧,把绳子在手腕子上又绕了一圈。第二下,又失败了,起跳太早,等绳子悠到脚下的时候,帕里斯的双脚已经落地了。第三下,又失败了,起跳太晚,绳子悠到脚跟前,硬生生的撞在了脚面上。帕里斯干脆放慢了动作,将绳子悠到脚尖前面,然后赶紧跳过去,再把绳子从头顶悠到前面,勉勉强强的,算是成功了一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当!”一棒锣声响了,主办方宣布:“时间到!” 天空也跟着那一棒锣声乍亮了起来,阳光呈放射状,铺满了每一个犄角旮旯,天色眨眼之间,就进入了一个明亮的不能再明亮的状态,明亮的甚至是有些刺眼。看台上的观众,不由自主的举起手臂,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裁判员宣布跳绳比赛结果。攀达罗斯以198个,排名第一。赫克托以156个,排名第三。其他人发挥的也不错,基本上都在一百个左右。值得一提的是,帕里斯以1个,排名第79。 话说,跳绳这项运动,确实挺历史悠久的。2022年6月亚洲跳绳锦标赛开赛。 第24章 和62和2 午后的斜阳在任何年代都是金灿灿的,而帕里斯的脸,笼罩在金灿灿之中,却有些红彤彤。大概是因为搞不定跳绳,有点儿急火攻心。尽管跳绳比赛已经结束了,但是,帕里斯仍然琢磨着,跳绳到底是怎么跳的。他手里无实物的比划着,脚下无实物的蹦哒着,心不在焉的走下赛场。 突然,一大堆擂台赛的选手,凑到了帕里斯的身边。 “小兄弟真行啊!” “不错嘛,小兄弟。” “加油!你是最棒的。” 帕里斯万万没有想到,跳绳比赛之后,大家都主动去赞扬他。帕里斯的脸上写满了问号,他就不明白,跳成那个样子,大家为什么会争先恐后的赞扬他呢? 尤其是特叠台。特叠台特意走到帕里斯跟前,神神秘秘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诡异的注视着帕里斯,说道:“你肯定会,对不对?你是故意让着我们的。” 帕里斯为人一向实实在在,只会说大实话:“你是说跳绳吗?我确实不会,真不会,保证一点儿都不会。” “你这就有点儿……那个啥了。”特叠台嘬了一下牙花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儿,你就别跟我装傻充愣了。”说着,特叠台还用手背,拍了拍帕里斯的胸口。 大概是出于好奇,帕里斯也学着特叠台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第几名呀?” 听到这个问题,特叠台似乎心情不错,豪爽的笑了起来:“我是第二名。” “哦……”帕里斯恍然大悟:“那你回头教教我呗。” “你真不会?” “我真不会。”帕里斯一副认真的表情。 特叠台立刻大包大揽了起来:“行啊,那你就跟着我学,我保证把你教成跳绳项目的学霸。” 就在这个时候,主办方说话了:“大家静一静啊,跟大家解释一下,之所以把赛马这个项目挪到最后,是因为,马需要有同等的体力,如果有的马休息时间长,有的马休息时间短,比赛会显得不公平。所以,主办方特意让所有比赛用的马,又休息了两天。明天就可以正式比赛了,请大家提前做好赛马的准备。” 夕阳渐渐的西下了,落日的余晖红透了半边天,给特洛伊的赛场,平添了一抹绽放的色彩。有日落的时候,就还会有日出的时候,一夜的时间不是很长,跟翻书的速度差不多。在丰盛的晚餐和酣畅的睡梦之后,擂台赛的选手们,再一次神采奕奕的,出现在了赛场上。 茂盛的朝阳直截了当的,洒在了毫无遮蔽的赛场上,折射出满地的灿烂。一匹桔马率先跨过起跑线,风驰电掣般的冲上了跑道。紧接着,擂台赛的选手一个接着一个的追了上去。马蹄踏在赛场上,铿锵有力,顿时激起了一片尘埃,给朝阳之中的一切,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从他们的状态看,那些擂台赛的选手们,大概是很拼命的。 开赛之前,赫克托和特叠台都很热情,给了帕里斯很多指导。 “两条腿一定要夹紧马背,那样不容易摔下去,而且马跑起来的速度会比较快。”这是赫克托说的。 “别紧张,如果你紧张,马也会紧张的。你只需伏在马背上,随着马背的起伏而起伏,就行了。”这是特叠台说的。 “要牵住了缰绳,无论多么颠簸,都别松手,听了没。”就连攀达罗斯也给了帕里斯很多指点,帕里斯全都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面。 但是,此时此刻,对于初学乍练的帕里斯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才能爬到马背上。其他的擂台赛选手,都已经骑着马跑起来了,而帕里斯还没有骑到马背上呢。 帕里斯和他的马,呆在起跑线前面,很着急。但是比赛,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激烈着。 跑在最前面的是三十三号选手。三十三号选手名叫裘英鲁斯,裘是裘英鲁斯的裘,斯是裘英鲁斯的斯。裘英鲁斯身材并不魁梧,体格也不强壮,如果是其它项目的话,裘英鲁斯绝对不占优势,但是赛马就不同了。恰恰是因为裘英鲁斯身材不魁梧,体格不强壮,对于马来说,负重比较轻,所以一路领先的,跑在了最前面。 与裘英鲁斯一步之遥的,是六十二号选手阿滋赫仑,阿是阿滋赫仑的阿,仑是阿滋赫仑的仑。阿滋赫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听着牧歌喝着马奶酒,对于阿滋赫仑来说,马就像是他的宠物一样,无论多难驯服的烈马,在阿滋赫仑的面前,也会很变得像小猫咪一样温顺。别说是赛马,就算是套马,阿滋赫仑也是易如反掌的。 再后面有很多选手,看不清都是几号选手了,反正是争先恐后,紧追不舍。 帕里斯一次又一次的,试图爬到马背上,但是,只要帕里斯踩着马蹬一使劲儿,马就会歪一歪脖子,把帕里斯甩下去。然而,帕里斯一点儿都不气馁,站起身,再试,站起身,再试,站起身,再试,站起身,再试…… 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帕里斯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把马惹急了。 阳光映在马身上,只见灿烂之中,那匹马突然昂起头,发出了一声嘶鸣。帕里斯拼命抓着缰绳,但是“啪”的一声,缰绳被扯断了,紧接着,那匹马两只前蹄凌空举起,在空中用力的蹬了几下,之后,一个跳跃,独自冲出了起跑线,如同受惊了似的,一路狂奔,跑的都快飞起来了。只把攥着半截缰绳的帕里斯,丢在了起跑线前面。 帕里斯一看马跑了,攥着缰绳,拔腿就追。 此时此刻,赛马比赛已经进入了最激烈的状态,三十三号选手和六十二号选手,交替领先。后面的几个选手也咬的很紧。 突然! 帕里斯的马,像一阵风一样,超过了所有的选手,与此同时,七十九号选手帕里斯,在马的后面紧紧追赶。 看台上,呐喊助威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在那排山倒海般的声音之中,帕里斯的马,和帕里斯,毫无悬念的,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紧接着是三十三号选手裘英鲁斯,之后是六十二号选手阿滋赫仑。 赛马比赛,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裁判员宣布,帕里斯的第一名无效!人和马分别跑过终点不算,必须是人骑在马背上,一起冲过终点才行。 结果,排在第四位的二号选手久布米亚,幸运的获得了第三名。 比赛之后,攀达罗斯一个劲儿的埋怨帕里斯:“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一定要抓紧缰绳。” 帕里斯又无辜,又无奈,把攥在手里的半截缰绳,拿给攀达罗斯看:“呐,我没松手啊,一直抓着呢。” 第25章 ! 擂台赛热热闹闹的进行到这个阶段,大家最关心的,应该是比赛结果。前面七个项目的榜单,很快就贴出来了。擂台赛的选手们全都挤过去看。榜单公布的是每个项目的前三名。 掷铁饼:赫克托,耶洛耶,布鲁斯尼玛 射箭:帕里斯,攀达罗斯,斯迪雷 击剑:赫克托,攀达罗斯,孟克唐恩 赛跑:帕里斯,芒挺凯特,赫克托 游泳:空缺 跳绳:攀达罗斯,赫克托,特叠台 赛马:裘英鲁斯,阿滋赫仑,久布米亚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很容易就会发现,进入最后一个决赛项目的,总共是十二个人,分别是:赫克托,耶洛耶,布鲁斯尼玛,帕里斯,攀达罗斯,斯迪雷,孟克唐恩,芒挺凯特,特叠台,裘英鲁斯,阿滋赫仑,久布米亚。再数一遍啊,没错,就是这十二个特洛伊勇士。 帕里斯猜了一晚上也没猜到,原来最后一项比赛是吃苹果。当然,不是让他们光吃苹果,还得有膀子力气才行。 比赛规则是这样的:前面七项比赛的前三名抽签,分为两人一组。然后两个选手背对着背,用绳索把腰连起来,每个选手前方画着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放着一个苹果,哪个选手先拿到苹果,并且把苹果吃完,把苹果核再放回圈子里面,就算赢。还有一点特别要注意,吃完的苹果核不能扔,必须放进圈子里面,如果是扔进圈子里面,算犯规。 此时此刻,已经是最后的决赛了,这个项目的输赢,将决定特洛伊国王的人选。所以说,大家都很紧张,也都会很拼命的。 主办方说道:“大家静一静啊,榜单大家也看到了,接下来是第八个项目的比赛,这将是这次擂台赛的关键时刻。呐,请我念到名字的选手,到前面来抽签。赫克托,耶洛耶,布鲁斯尼玛,帕里斯,攀达罗斯,斯迪雷,孟克唐恩,芒挺凯特,特叠台,裘英鲁斯,阿滋赫仑,久布米亚。都听见了吗?还需要我再念一遍吗?” 被念到名字的十二个人,怀着无比激动,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到前面去抽签。赛场上下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不知道哪个,将会幸运的成为特洛伊的国王。 抽签的结果很快就有了:帕里斯对战裘英鲁斯,赫克托对战阿滋赫仑,久布米亚对战特叠台,攀达罗斯对战孟克唐恩,耶洛耶对战布鲁斯尼玛,斯迪雷对战芒挺凯特。 为了能够更加直观的理解比赛规则,在正式比赛之前,主办方特意让两个裁判员给大家做个示范。 只见两个裁判员走上擂台,用绳子把腰拴在一起。开赛锣声一响,两个裁判员就拼命向前面的圈子移动,直到其中一个人拿起苹果开始吃。在这个人吃苹果的过程中,还要随时防止对方会趁机拿到苹果,但是由于吃苹果分散注意力,很快,另一个裁判员也拿到了苹果。这个时候,就看谁吃的快了。接下来,先吃完的那个裁判员,还要再次拼命向前移动,把苹果核放回圈子里面。 两个裁判只是简单的做了个示范,就已经是精疲力尽,汗流浃背了。接下来,就看那十二个选手的发挥了。 “当!” 开赛锣声响了,六组选手立刻开始了最后的比拼。 十七号选手赫克托,对战的是六十二号选手阿滋赫仑。之前说了,阿滋赫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但是身高并不是很高,体型也不是很魁梧,基本上长的是不胖不瘦马马虎虎。两个人的背影往那一杵,很直观的就会觉得,赫克托不使劲儿也能赢。更何况,赫克托不会不使劲儿的。连拴着他们的绳子都能感觉到阿滋赫仑的脆弱。赛场上下全都屏住了呼吸,替阿滋赫仑捏着一把汗。 如果说十七号赫克托,像一只沙漠里的骆驼,那么六十二号阿滋赫仑,就像是一头犁地的牛。 尽管阿滋赫仑看上去有些脆弱,但是对战起来却是非常强势的。开赛锣声一响,阿滋赫仑直接就冲刺了。只见阿滋赫仑靠着一瞬间的爆发力,拉着赫克托一寸一寸向后退,猛的一下子就贴近了苹果。赫克托顿时就急了,卯足力气大吼一声,仿佛群山之中的一声狮吼,就看他的双脚,几乎在地面上踏出了坑,只见赫克托一寸一寸的,又把阿滋赫仑拽了回来,那圈子里的苹果,一点一点的靠近赫克托…… 另外一边,久布米亚与特叠台的较量,也开始了。 这两个擂台赛选手也是很有看点的。久布米亚的劲道比较浑厚,擅长骑射。而特叠台的肺活量比较好,擅长潜水和呼吸急促类的运动。正可谓是,一个能征,一个善战,两个人都非等闲之辈。但是!要是论吃苹果的话,两个人的实力就明显逊色一些了。特叠台嫌酸怕甜,吃的特别挑剔。久布米亚嫌软怕硬,喜欢喝不喜欢吃。 但是,无论怎样,规则就是规则,比赛还是要赛的。 “当!”开赛锣声响了。 久布米亚和特叠台几乎是同时发力,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力量相当,结果,久布米亚和特叠台僵持在那里了,谁也无法撼动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由于长时间用力,久布米亚的额角青筋暴凸,脸都涨红了。这个时候体现出特叠台肺活量的优势了,只见特叠台气不长出,面不更色,气力连绵不断。 突然! 特叠台动了,艰难的向着他前面的苹果,迈出了第一步。 久布米亚显然已经到了对抗的极限,一旦被特叠台突破,立刻溃不成军,于是,久布米亚干脆从了特叠台,给自己一点点缓和的时间。只见久布米亚被特叠台生拉硬拽的,向后拖。特叠台见时机成熟,于是又加了一把劲儿,嗖的一下,猫腰拿起了苹果。 特叠台急忙咬了一口,那酸酸的味道,顿时让特叠台毛骨悚然。特叠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吃的很慢,吃的很哽咽,吃的很勉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久布米亚的机会来了,他见特叠台吃苹果分神,于是猛然发力,以势不可挡的气势,拖着吃苹果的特叠台,快速向他那边挪动。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眨眼之间,久布米亚也拿到了苹果! 赛场上下为久布米亚的逆袭成功而欢呼。呐喊助威的声音一浪更比一浪高。此时此刻,谁将成为特洛伊的国王,已经不重要了,大家更加关心的是,谁能先吃完苹果? 第26章 与33 赫克托对战阿滋赫仑,久布米亚对战特叠台,那两对选手还在挣扎,比赛结果充满了悬念。 与此同时,帕里斯跟三十三号裘英鲁斯的较量也开始了。 裘英鲁斯是个性格爽朗的汉子,别看不高大,不威猛,不魁梧,也不雄壮,但是性格干脆,快人快语,尤其是那张嘴,嘴皮子特别利索。开赛之前,裘英鲁斯大大咧咧的,跟帕里斯炫耀:“这个项目简直就是为我设立的,特洛伊的国王非我莫属。因为我天生就是一个吃货。别说是吃苹果,就算是榴莲,我也能吃的一点儿不剩。”裘英鲁斯还拍着帕里斯的肩膀,吹嘘:“小弟弟,要是论吃,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呐,你吃一个,我吃两个,也照样能赢你。” “什么是榴莲?”帕里斯一脸的茫然。 “榴莲你都没吃过?” 帕里斯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能跟你抽到一组,也算是一种缘分。等比赛之后,我请你去吃。” 就这样,帕里斯和裘英鲁斯,说说笑笑的走上了赛场。 “当!”一棒锣声响过之后,比赛开始了。 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就像是山林里面的一匹狼,别看体重不占优势,但是够狠,够猛,够顽强。他身上的野性一旦释放出来,也是足够霸气的。 所以说,开赛锣声一响,帕里斯就奋勇向前,仅仅是开场的一个奋勇向前,就把伶牙俐齿的裘英鲁斯拽了个趔趄。那一下奋勇向前来的太突然了,裘英鲁斯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差一点儿倒在赛场上。 哪曾想,帕里斯除了一招奋勇向前之外,紧接着又来了一招快如闪电,就像百米冲刺似的,看样子,帕里斯要用速度生吃裘英鲁斯。只见帕里斯,刷的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刷的一下子就拿起了苹果,刷的一下子就塞进了嘴里,刷的一下子就咬了一口…… 然而,裘英鲁斯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等他琢磨过来的时候,赶紧,卯足劲儿把帕里斯往自己那边拖。此时此刻的帕里斯,净顾着吃苹果了,任由裘英鲁斯拖,裘英鲁斯爱怎么拖就怎么拖,帕里斯一点儿都不挣扎。 目测裘英鲁斯还行,他的力量其实是逐渐释放出来的,只见裘英鲁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一点点一点点,愣是把帕里斯又拖了回去。裘英鲁斯努力的伸着手,去够圈子里面的苹果。然而,当裘英鲁斯的手指尖碰到苹果的一刹那,帕里斯奋勇向前的劲头又上来了。就看帕里斯手里拿着大半个苹果,跟拉纤的纤夫似的一步一步向前挣扎,把裘英鲁斯又拖了回去。 裘英鲁斯不着急,也不气馁,重新释放力量,再次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苹果…… 帕里斯又专注吃苹果了,任由裘英鲁斯拖,裘英鲁斯爱怎么拖就怎么拖,帕里斯一点儿都不挣扎 当裘英鲁斯终于抓起苹果的时候,奇迹出现了,裘英鲁斯吃苹果的速度确实惊人。苹果在裘英鲁斯的牙齿间转了个圈儿,苹果就变成苹果核了。 帕里斯非常震惊,他以为裘英鲁斯跟他一样,吃苹果怎么也得需要点儿时间,然而,帕里斯万万没有想到,裘英鲁斯一眨眼就吃完了。 此时此刻,帕里斯能做的,就是不让裘英鲁斯把苹果核,放回圈子里面。 只见裘英鲁斯手里的苹果核,一会儿靠近圈子,一会儿远离圈子,一会儿靠近圈子,一会儿远离圈子,一会儿靠近圈子,一会儿远离圈子…… 无论如何,裘英鲁斯也无法把苹果核放进圈子里面。 赛场上下又一次兴奋了。很多人都激动站起身,一边挥手,一边叫喊。此时此刻,谁将成为特洛伊的国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裘英鲁斯手里的苹果核。 总之,滋要是比赛,就一定会有输有赢。帕里斯对战裘英鲁斯的结果,也成了一个悬念。 “当!” 开赛锣声又响了,攀达罗斯与孟克唐恩的对决也开始。攀达罗斯和孟克唐恩都很跩,两个人都擅长击剑,只是两个人的跩法不太一样。攀达罗斯跩的很傲娇,孟克唐恩跩的很诡异。 开赛之前,孟克唐恩曾经对攀达罗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是用右手使剑的,但是我准备用左手吃苹果。” 而攀达罗斯却说:“我准备让你吃不到苹果。”说完这句话,攀达罗斯还不忘,留下一抹优雅的笑容。 就这样,两个人礼貌性的握了握手,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几乎是与开始锣声同时,牵着两个人的绳子,一下子就绷紧了,绳子随着两个人的力量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那根绳子都被抻细了似的。比赛的激烈程度,也随着那“吱吱”的声音,不断增加。 是攀达罗斯首先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孟克唐恩表现出了惊人的沉稳。攀达罗斯迈出去一步,孟克唐恩就立刻将攀达罗斯再拉回来,攀达罗斯迈出去一步,孟克唐恩就立刻将攀达罗斯再拉回来,攀达罗斯迈出去一步,孟克唐恩就立刻将攀达罗斯再拉回来…… 就这样,攀达罗斯迈出去一步,又退回去一步,迈出去一步,又退回去一步,迈出去一步,又退回去一步…… 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人仍然原地踏步,谁也没有拿到苹果。 大概是因为孟克唐恩有点儿累了,以至于攀达罗斯隐约感觉到,缠在腰上的绳子,绷的不是那么紧了,于是攀达罗斯把牙一咬,打算迈出一步紧接着再迈出一步。 但是!孟克唐恩诡异的笑了。 如果攀达罗斯连续迈两步的话,必然会站立不扎实。孟克唐恩就利用这一点点契机,大力反扑,在攀达罗斯连续迈第二步的时候,孟克唐恩“噌噌噌噌”,卯足一股劲儿,扯着攀达罗斯飞快的后退。 就看攀达罗斯一个摇晃接着一个摇晃,直到孟克唐恩弯腰去拿苹果的时候,攀达罗斯才站稳脚跟…… 赛场上下又热烈了,鼓掌,呐喊,加油,助威,也不知道他们是支持攀达罗斯,还是支持孟克唐恩。 第27章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赛场上下的掌声瞬间塞满了耳朵,还有激烈的喊声,和人声鼎沸的喧哗。就在那一派轰轰烈烈之中,耶洛耶与布鲁斯尼玛,斯迪雷与芒挺凯特,的两场对决,也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先说耶洛耶对战布鲁斯尼玛。 裁判员们翻着选手介绍,交头接耳。 “这个耶洛耶原先是干什么的?” “选手简介上没有写。据说在学堂当过老师,是个教体育的,后来经商了,做点小生意。” “哦,难怪。”另一个裁判员点了点头:“我说他怎么掷铁饼成绩那么好呢。” “布鲁斯尼玛掷铁饼的成绩也不错呀,也是体育老师吗?” “他可不是。布鲁斯尼玛是个打铁的。” “哦,难怪。”另一个裁判员又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有膀子力气。” 就在裁判员议论纷纷的状态之中,“当!”的一声,开赛锣声响了。 只见绳子的一头拴着耶洛耶,绳子的另一头拴着布鲁斯尼玛,耶洛耶以速度见长,不等锣声停下来,耶洛耶就迅速的朝着他那边的苹果冲了过去。布鲁斯尼玛还没反应过来呢,耶洛耶就开始吃苹果了。 这么说,开赛锣声或多或少是有回音的,开赛锣声的回音还在回荡的时候,耶洛耶手里的苹果,已经变成苹果核了。 只见耶洛耶腮帮子鼓鼓的,嘴巴里面顾不得嚼苹果,就急着去放苹果核。 耶洛耶的速度满格,完全没有给对手留一点点机会。布鲁斯尼玛很被动,等他调动出他身上的力量的时候,耶洛耶基本上已经锁定了胜局。 裁判员们很震惊,赛场上下也都很震惊。 “当!”紧接着又是一棒锣声。斯迪雷与芒挺凯特的表演,也如期登场了。 话说,斯迪雷这个选手的运气有点儿不靠谱。他本来是以击剑见长的,只从外表上看,长的就是一个击剑高手的样子,号称击剑教主。平时在勇士圈子里面混,总是以他的剑自居,哦不,总是以他的剑术自居。可是抽签的时候,好死不死的,偏偏抽到了跟赫克托一组。结果第一轮就被无情的淘汰了。如果说斯迪雷的运气差,又有点儿冤枉运气了。呐,在之前射箭的时候,斯迪雷的运气又特别的好。其实斯迪雷射箭不行,大象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一定能射的到。但是射箭比赛的时候,斯迪雷不知道是什么神仙附体了,愣是蒙了个95环,结果打败了赫克托。至于最后这场绝杀,就看斯迪雷的运气了。 芒挺凯特是赛跑项目的优胜选手,也是一个以速度见长的类型,早就有特洛伊飞毛腿之称,两条腿真的是比猫还快,跑起来仅次于帕里斯。这么形容,一般人丢个眼神的时间,芒挺凯特已经到终点了。如果说帕里斯是看见蚊子就打,从未失过手的话,那么芒挺凯特就是,只要他跑起来,蚊子就追不上他。 “芒挺凯特力量一般,主要就是快,所以说,你只要一上来防住了芒挺凯特的速度,之后,就有你的戏唱了。”开赛之前,斯迪雷的师傅,给了斯迪雷一些指点,斯迪雷一直记在脑子里。 结果,斯迪雷还真的防住了芒挺凯特的速度。 只见绳子的一头拴着斯迪雷,绳子的另一头拴着芒挺凯特,两个人都抬着一条腿,试图向前迈一步,但是两个人谁也迈不出那一步。两个人都在使劲儿,绳子被拉的“咯吱咯吱”的响,仿佛就要绷断了似的。而摆在他们前面的苹果,还是好端端的,一口都不少…… 赛场上下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很紧张,跟着他们一块儿使劲儿,只是不知道,大家是替斯迪雷使劲儿,还是替芒挺凯特使劲儿。 突然,斯迪雷来了一个深蹲,利用降低重心的原理,增加作用力,并且在增加作用力的同时,还增加了两条腿张开的角度。结果,斯迪雷成功了,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赛场上下的掌声,就跟点燃了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尤其是小姑娘们,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声嘶力竭的,歇斯底里的喊着:“斯迪雷,加油!斯迪雷,加油!斯迪雷,加油!” 在擂台赛选手们的共同努力下,第八个项目的第一轮比赛,终于结束了。 主办方对大家说道:“大家希望谁赢呀?我手里有一份获胜者的名单,我给大家念一念,看看跟大家希望的一样不一样。” 主办方还没开始念,赛场上下就开始喊起来了,有的喊:“赫克托!赫克托!”有的喊:“攀达罗斯!攀达罗斯!”也有的喊:“裘英鲁斯!裘英鲁斯!”但是,几乎所有的小姑娘都在喊:“斯迪雷!斯迪雷!斯迪雷!” 主办方一脸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念名单:“帕里斯,赫克托,久布米亚,攀达罗斯,耶洛耶,最后一个是……”主办方故意顿了顿。赛场上下的小姑娘们,更加的歇斯底里了:“斯迪雷!斯迪雷!斯迪雷!” 主办方一字一顿,不慌不忙的说道:“最后一个是,芒挺凯特!” 无论小姑娘们有多失望,但是比赛结果就是比赛结果,真实而且有效。经过第二次抽签,半决赛的阵容,很快就出来了:帕里斯对战赫克托,久布米亚对战攀达罗斯,耶洛耶对战芒挺凯特。 第28章 和38.5 天气并不怎么晴朗,阳光也并不怎么明媚,但是,特洛伊却把赛场弄的,比天气还晴朗,比阳光还明媚,就像过万圣节似的,哦不,就像过圣诞节似的。通道正当中铺着金黄色的地毯,一看就是皇家风范。地毯的两边摆着鲜花,还系着彩带和彩球,要多绚丽多彩,有多绚丽多彩,要多五颜六色,有多五颜六色,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喜庆的无法形容。原因很简单,因为特洛伊的国王,将在那六位擂台赛选手中间产生。 赛场上下跟开了锅似的,对未来的国王,议论纷纷。 有的说:“你觉得这六个人里面,谁最有希望?” 有的说:“这就不好说了,我觉得赫克托最有国王相,特洛伊第一勇士嘛。” 有的说:“第一勇士只是第一勇士,当国王得会治国理政,我觉得久布米亚靠谱,他总惦着教国王如何当国王。” 这句话似乎是戳到特叠台的痛点了,就听特叠台闷声闷气的说道:“要不是因为苹果太酸,我是不会输给久布米亚的。” 裘英鲁斯立刻接过了话茬:“那是国光苹果,就是酸酸甜甜的。你知道什么苹果好吃嘛?我跟你讲,水晶红富士好吃,又脆又甜。前两天我买了一箱,还没吃完呢,回头你上我那儿拿几个尝尝。” 阿滋赫仑也跟着凑热闹:“要论吃苹果,你们可不如我懂。水晶红富士也就是凑合吃,马马虎虎,勉强说的过去,要说苹果里面的极品,还得说是印度青。印度的青苹果吃过嘛?倍儿甜,比蜜还甜,咬一口,血糖直接就三个加号。” 孟克唐恩突然来了一句:“是昂,回头我买几个尝尝。” “还不好买呢,那是舶来品,坐着大轮船过来的,有钱你也买不到。” 阿滋赫仑话音未落,斯迪雷也开口了:“其实酸甜儿的也不难吃,听说过嘎啦苹果吗?也是酸酸甜甜的,跟国光苹果差不多,只是一个脆,一个不脆。” 孟克唐恩又接过了话茬:“这你就外行了,新鲜的嘎啦苹果也是脆的,你买的那都搁好几个月了。” 特叠台一脸的茫然:“搁好几个月了?那还不都烂了嘛。” 又说到裘英鲁斯很懂的话题了,于是裘英鲁斯一本正经的给特叠台解释:“还真就不烂。这年头儿,苹果都是半生不熟就摘下来了,所以,只要低温冷藏,确实能搁好几个月。你看我家里那筐西红柿了么,我都记不清什么时候买的了,估计是打有狗内年,那筐西红柿就摆在我们家厨房里面,到现在你吃,还是硬的呢。” “你是说西红柿啊,西红柿就别提了,现在的西红柿都是硬的,搁锅里煮,都煮不软。”阿滋赫仑不以为然:“我就不爱吃西红柿,吃西红柿,还不如吃黄瓜呢。” 斯迪雷突然来了一句:“瞧你说的,就好像黄瓜很好吃似的。” “反正比西红柿强。”不知不觉的,阿滋赫仑又把话题转到了黄瓜:“我跟你说,你别买旱黄瓜,买水黄瓜,就是短胖短胖的那种,生着吃,比苹果还好吃呢。” “多少钱一斤呢?” “这可不好说,看你在哪儿买了。你要是在菜市场买,也就三块八毛五,你要是在荷马的连锁店买,少说也得三十八块五。” “你说荷马连锁店啊,那里不仅东西贵,而且还不好吃。之前我花二十六块五毛八买了四个梨,你猜怎么着,吃了两个星期都没吃完,实在是太难吃了。” “你别买梨呀,我告你买什么,买荔枝。” “多明白呀,我当然知道荔枝好吃,七十多块钱一斤,我可得买的起呀。”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布鲁斯尼玛突然“唉呀”大叫了一声,以至于大家的视线全都转向了他,就听布鲁斯尼玛抱怨着说道:“你们快别瞎扯了,帕里斯和赫克托都比完了。”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就惊呆了,紧接着,又七嘴八舌了起来。 “帕里斯和赫克托都比完了是嘛!”斯迪雷皱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还没看呢。” “人家还等着你看呀。”裘英鲁斯接过了话茬,但立刻又被阿滋赫仑打断了。 “还没开始了?”阿滋赫仑一边说,一边扫视着大家。 “什么没开始,已经赛完了。都是你们瞎扯,我都不知道结果……”裘英鲁斯说着,又问身边的特叠台:“你看了嘛?最后谁赢了?” “我哪知道谁赢了,我净听你们叨咕西红柿,水黄瓜了。”特叠台又无辜,又无奈。 孟克唐恩不慌不忙的,稳稳当当的,深谋远虑的,四平八稳的,说道:“特洛伊国王让我们几个坐在这儿,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瞎扯的嘛,如果我们不瞎扯,多对不起特洛伊国王。” “可现在的问题是,到底谁赢了呢?”裘英鲁斯仍然对比赛结果充满了好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阿滋赫仑有见地:“你们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叫皇上不急太监急。谁输谁赢,用得着你们操心啊?等最后谁当上特洛伊国王,就是谁赢了呗。”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半决赛第二组的对决,就在大家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始了。 “当!” 开赛锣声一响,攀达罗斯和久布米亚,生龙活虎的,站在了赛场上。 第29章 !与26 “不逗了啊,久布米亚的比赛,咱得好好看看。”特叠台首先严肃认真了起来。 “对对对,好好看看……”阿滋赫仑说着,特意将声音传达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没?都好好看看啊,不逗了啊!” 就这样,七嘴八舌和议论纷纷,总算是暂时安静下来。 开赛锣声刚刚敲响,立刻就看出潘达罗斯的生猛了,只见攀达罗斯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力量饱满,生龙活虎,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三步两步就冲向了圈子里面的苹果。 久布米亚可就没那么振奋人心了,尽管他很顽强,但仍然透着一身的疲惫。他本来不想后退,但是攀达罗斯的爆发力太猛,让久布米亚重心不稳,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久布米亚被动的,向后退了几步…… 赛场上下不约而同的发现了久布米亚的沮丧,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加油啊,别跟个小奶猫似的!”这句话似乎还真的起到了一点点鼓舞的作用,只见久布米亚刹那之间眼前一亮,立刻找回了状态。 紧接着,久布米亚就跟踩了油门的拖拉机似的,突突突,突突突,一个劲儿的向前冲。 在上一轮对决的时候,攀达罗斯和久布米亚消耗的体力差不多,所以当久布米亚突然发飙之后,攀达罗斯就有些强弩了,久布米亚仅仅用了几个突突突,就抢先一步,拿到了苹果。 不可否认,久布米亚在吃苹果方面,还是有些逊色的,因为他习惯削皮吃,如果一定要连皮吃的话,嚼着有点儿费劲。于是,久布米亚就先把苹果皮儿嗑下来,然后再吃苹果。结果久布米亚万万没有想到,攀达罗斯就趁着他嗑苹果皮儿的这个工夫,发动了最强有力的反攻。 只见攀达罗斯奋力挣扎了几下,不是一般的奋力,而是特别的奋力,攀达罗斯的那种奋力,也就是久布米亚,要是赶上普通人,基本上就直接碾压了。紧接着,攀达罗斯强行拖着久布米亚,飞快的朝攀达罗斯前面的苹果冲了过去。 久布米亚只是在攀达罗斯奋力的时候,抗衡了一瞬间,但是为了保持重心,不得不后退了一小步,哪曾想,这一退,竟然成了最后的屈服。 攀达罗斯急匆匆的冲到苹果跟前,急匆匆的拿起了苹果,急匆匆的塞进嘴巴里面,狼吞虎咽的,顾不上仔细咀嚼,之后就急匆匆的,把苹果变成了苹果核。 与此同时,久布米亚的苹果也吃的七七八八了,他再次发飙,打算把苹果核放回去,眼看着,已经是胜利在望了。 然而,攀达罗斯拼命将身体倾斜,倾斜尺度很大,是有史以来倾斜尺度最大的一个姿势,几乎就快扑倒在地上了。攀达罗斯其实是借着久布米亚发飙的作用力,牵住了他倾斜的身体,使他不会倒下。之后,攀达罗斯急匆匆的吃完了最后一点点果肉,将手臂伸的远远的,成功的把苹果核,放回了圈子里面。 当裁判员宣布比赛结束的时候,久布米亚立刻卸下了他的作用力,与此同时,攀达罗斯倾斜的身体,失去了牵绊的力量,“噗通”一声,扑倒在赛场上。 久布米亚是站直了之后,输的。而攀达罗斯却是扑倒之后,赢的。但是无论怎样,二十六号选手攀达罗斯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半决赛进行到这里,就还剩下一组选手,那就是:耶洛耶和芒挺凯特。 这两个选手,一个是掷铁饼项目的优胜者,一个是赛跑项目的优胜者,仅仅是听名字就知道,都是速度型。但是两个人的速度还是有区别的,耶洛耶属于旋转旋转旋转,紧接着,出手特别快。而芒挺凯特属于直线运动直线运动直线运动,一直直线运动,向一阵风那样,看起来特别快。 “当!”又是一棒锣声,速度与速度的对决开始了。 耶洛耶的反应确实异于常人,当仁不让的,眨眼之间的,一个箭步的,蹿了出去。但是!立刻被芒挺凯特牵住了。耶洛耶试着又迈了迈,但是一步也迈不动。 芒挺凯特也试图向前面挪动,但是,耶洛耶的作用力也不小。就这样,两股力量,作用在同一根绳子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耶洛耶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脚面上。耶洛耶心里暗自琢磨着,芒挺凯特以赛跑见长,耐力惊人,就这么僵持下去,迟早会精疲力尽的。 果然不出所料,随着时间的推移,耶洛耶渐渐的有些匮乏了,脚下“唰,唰,唰,唰”,开始出现微小的滑动,而芒挺凯特,一鼓作气,乘胜而上,以微小的位移,慢慢的向前挪动。 耶洛耶越来越滑动了,“唰唰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芒挺凯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耶洛耶的极限,他不慌不忙的喘了口气,然后猛然加速…… 芒挺凯特成功了,终于撼动了耶洛耶。 耶洛耶东倒西歪的,踉踉跄跄的,身体摇晃着向后退,由于脚步凌乱,“噗通”一下,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芒挺凯特趁机紧走几步,弯腰就去拿苹果…… 哪曾想,耶洛耶出手的速度确实快,倒在地上不等爬起来,就伸手把芒挺凯特的苹果拿了起来。 “?”苹果居然被耶洛耶拿走了,芒挺凯特当然是很惊讶,很意外,很不知所措。 耶洛耶就趁着芒挺凯特呆愣的这个工夫,一骨碌爬起来,向着自己前面的圈子冲,反而把芒挺凯特,跩了个跟斗。紧接着,耶洛耶拿起自己的苹果,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塞。 芒挺凯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转身去跟耶洛耶抢苹果,耶洛耶前后左右扭动着身体,想方设法的挡着,死活就是不给。当芒挺凯特好不容易抢回自己的苹果的时候,耶洛耶已经把苹果核放回圈子里面了。 比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裁判员经过一番讨论,认为耶洛耶犯规,最后裁定,芒挺凯特胜出。 第30章 %+90% 闯进最后决赛的三个选手,绝对不是众望所归,也绝对不是实至名归。世上哪有那么多众望所归和实至名归呀,众望所归和实至名归也就占10,其余90都是命里注定。 最后的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赛场上的气氛有点儿紧张,但是赛场下面的气氛,却很轻松。 特叠台主动跟久布米亚握了握手:“你也输了哈?” 久布米亚很客气:“彼此彼此。你想啊,连赫克托都输了,更何况咱们。” “这个……帕里斯和芒挺凯特胜出,确实是没有料到。”裘英鲁斯又开始跟那些人群聊了:“如果说是这样一个阵容的话,那这次擂台赛最后的赢家,肯定是攀达罗斯了。” 居然有人很赞同裘英鲁斯,孟克唐恩就是赞同的其中一个:“诶,分析的有道理。帕里斯和芒挺凯特的胜出,绝对是侥幸。以他们的实力来说,帕里斯和芒挺凯特绑一块儿,估计也不是攀哥的对手。” “攀哥也是你叫的?没规矩!以后应该叫国王陛下。”斯迪雷一本正经的说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特别热烈:“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与此同时,赛场上面,正在紧张的做着开始前的准备工作。 帕里斯在手上涂了点儿石膏粉,又紧了紧裤腰带,然后就急着把绳子拴在了自己的裤腰上。 攀达罗斯的脸上一直保持着自信的笑容,他的周围围着四五个仆人,有的帮他捶背,有的帮他捏腿,有的帮他摇扇子,有的往他嘴里塞削好皮,切成块的水果。攀达罗斯不慌不忙,淡定自若,胸有成竹。因为攀达罗斯也同样认为,像赫克托那样的劲敌都已经被淘汰下去了 ,以目前对阵的情况看,无论是帕里斯,还是芒挺凯特,都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帕里斯,之前在击剑项目中,已经输给他了。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特洛伊的王位,非攀达罗斯莫属。 赫克托输的心服口服,他见帕里斯势单力薄,于是就动给帕里斯,当起了志愿者。 赫克托拿了一些吃的,给帕里斯端了过去,与此同时,还悄悄的嘱咐帕里斯:“凭我的经验看,之前那一回合,正好给攀达罗斯热身,所以说,攀达罗斯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来,吃点儿烤肉,补充补充体力。” 帕里斯摆了摆手:“我先不吃了,留着肚子吃苹果,免得一会儿吃苹果的时候,速度太慢。” 赫克托一边帮着帕里斯按摩肩膀,一边说道:“你可能不太了解那个攀达罗斯,这个人很跩的,一直以特洛伊神箭手自居,独孤求败很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他每次出手,一定是稳准狠,尤其是吃苹果,特别恶毒,特别凶残,特别狠辣,往往一口下去,半个苹果就没了。呐,我这次是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一定要替我打赢他!” 实话实说,两个回合的较量过后,帕里斯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但还是呆头呆脑的点了点头:“放心,我跟他拼了!这块烤肉你给我留着,等我赢了攀达罗斯之后,回来再吃。”话音未落,帕里斯就站起身,准备上场参加比赛。 “等一等……”赫克托一把,又把帕里斯扽了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光赢了攀达罗斯还不够,还得赢了芒挺凯特才行,听了没。” “哦哦哦,知道了。”帕里斯又呆头呆脑的点了点头。 就听赫克托继续唠唠叨叨的说道:“芒挺凯特,听说过嘛?号称特洛伊的飞毛腿,就一个特点,快。只要让他看你一眼,你就慢了。所以你一定要准备充分。另外,快,就一定匆忙,匆忙就一定容易出现失误,你要利用他的匆忙。千万别跟他拼速度,呐,之前耶洛耶非要跟他拼速度,结果输了。” 芒挺凯特那边,也有几个仆人,打算捶腿,喂水果什么的,也有几个狐朋狗友打算给他支招什么的,但是,芒挺凯特把手一摆,只说了一句话:“不吃了,我吃的苹果已经够多的了,让我静一静。” 赫克托拉着帕里斯,唠叨个没完,直到裁判员再三催促,帕里斯才呆头呆脑的上场。 此时此刻的攀达罗斯更加摆谱了,就快当国王了嘛,是他的仆人,七手八脚的,帮他把绳子系在了腰上。 “当!” 开赛锣声响了,最后的角逐终于开始了。全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帕里斯,芒挺凯特,和攀达罗斯的身上,一时之间,赛场变的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凝滞了。 锣声的回声还在回荡,芒挺凯特就率先冲了出去,但是,仅仅是冲出去两步,就被帕里斯和攀达罗斯及时的牵住了。三个人,就像一根绳上的三个蚂蚱,跑不了帕里斯,跑不了芒挺凯特,也蹦不了攀达罗斯。三个人形成鼎力的局面,静止在那里。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 帕里斯,芒挺凯特,和攀达罗斯,全都没有挪动分毫,因为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只要抬腿向前迈步,就会立刻被另外两股力量碾压。因此,他们三个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谁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向前挪动。 此时此刻,看似静止,但是那条绳子,所加载的力量,却是非常巨大的。 帕里斯心里知道,能牵住他野性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就算是山林里面的狼群,也不一定能牵的住帕里斯。此时此刻的芒挺凯特,也感受到了帕里斯的一步千斤,以至于他的速度,完全发挥不出来。而攀达罗斯,也领教了芒挺凯特的速度,如果不是他和帕里斯两个人牵着,恐怕芒挺凯特已经成功了。 然而,他们三个人的体力,在静止之中,一点点一点点的消耗…… 总这么耗着不是个事儿啊,时间一长,芒挺凯特担心自己耗不过帕里斯和攀达罗斯。于是,芒挺凯特很冒险的,迈出了第一步,这第一步的分量,就看地面上深陷的足迹,就知道了。 芒挺凯特艰难的向前挪动了一点点,只见牵着三个人的绳子,慢慢的收紧,而帕里斯,和攀达罗斯,却一步也没有后退。 芒挺凯特大口大口喘着气。 与此同时,帕里斯,和攀达罗斯也动了。就在帕里斯,和攀达罗斯,艰难挪动的过程中,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条牵着三个人的绳子,硬生生的被扯断了。 赛场上下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绳子的断茬绷开,分别打在三个人的身上。而且由于惯性,帕里斯,芒挺凯特,和攀达罗斯,几在乎同时,“咣当”一下子,重重的扑倒在赛场的地面上。 裁判员急忙敲响了一棒锣声,紧接着叫了暂停。 第31章 % 赛场上下洒满了期待,也洒满了等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裁判员重新栓好了绳子,为了保险起见,这次栓了两根绳子。赛场上下掌声很大声,有叫好儿的,也有叫倒好儿的。帕里斯没见过啥世面,不知道什么是叫好儿,也不知道什么是叫倒好儿,总之,那么热烈的气氛,让帕里斯很激动,激动的热泪盈眶。 俗话说,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 暂停过后,帕里斯,芒挺凯特,和攀达罗斯,再一次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比赛就在那一刻,重新开始了。 开赛锣“当”的声音,和芒挺凯特几乎是同时启动的。芒挺凯特如同听到发令枪之后的起跑,如果起跑慢了,之后跑的再快也不赶趟。只见芒挺凯特一个箭步接着一个箭步,一个箭步接着一个箭步,一个箭步接着一个箭步…… 帕里斯和攀达罗斯完全出于被动。 只用了827691眨眼的工夫,芒挺凯特就拿到了苹果。 把赛场上下都惊讶坏了,想的到嘛?居然是芒挺凯特率先拿到了苹果。赛场上下都在喊着芒挺凯特的名字,喊的激动万分,喊的声嘶力竭,喊的歇斯底里。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芒挺凯特头上的皇冠。 芒挺凯特一秒钟都不敢怠慢,拿起苹果就咬了一口…… 虫子!一条活的,蠕动的虫子,从苹果里面钻了出来。 “啊!”芒挺凯特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手指一抖,把苹果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帕里斯的机会来了。只见帕里斯大吼一声,如同狼嚎,与此同时,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拖着攀达罗斯和芒挺凯特连连倒退。这一招是帕里斯的杀手锏,在山林里面混,全靠这一招了。 然而,攀达罗斯临危不乱,突然改变了身体的倾斜角度,攀达罗斯最擅长运用角度,就像射箭那样。只见攀达罗斯脚下瞬间如同生出了根,一下子就扎在了地上,平坦的地面,愣是被攀达罗斯踩得都凹了下去。 帕里斯的爆发力只是一瞬间,一瞬间过后蓄力不足,被发起反攻的攀达罗斯,一步一步的又牵了回去,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帕里斯和芒挺凯特十分焦急。 赛场上下的吼声,又一次突破了极限,那激动,紧张,和兴奋叠加到一起,让人听不清楚,他们在为谁加油。 帕里斯徐徐的吐着气,他实在是顶不住了,力量一点一点的流失。而攀达罗斯果然名不虚传,后反劲儿连绵不断。只见攀达罗斯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向前挪动,终于,攀达罗斯的手指也碰到了苹果。然而,攀达罗斯的傲娇是无处不在的,他本能的朝看台上看了看,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就在攀达罗斯炫耀的一刹那,帕里斯点燃了他体内最后的能量,趁着攀达罗斯吃苹果的这个时机,帕里斯突然逆袭,闷声不响的向前跋涉。 芒挺凯特也在拼命抗衡,但是当他捡起苹果的时候,速度已经不再是优势了。 赛场上下不光有人叫喊,还有人开始敲板凳,以表达他们不断高涨的激动。 帕里斯的双脚在那里徘徊,向前一步,向后一步,向前一步,向后一步,他拼命的保持着站立的位置。就看帕里斯额头的汗水,一滴接着一滴,落在脚面上,这恐怕是帕里斯这辈子,吃的最艰难的一个苹果。 攀达罗斯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攀达罗斯这个人一向孤傲,习惯性的保持着举重若轻的姿态,然而,横在额头上的一缕细细的麻花辫,不停地淌着汗水。攀达罗斯手里的苹果,纯粹是就着热汗吃下去的,那味道不是甜的,而是咸的。 芒挺凯特也在吃苹果,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芒挺凯特担心苹果里面还会有虫子,所以吃的小心翼翼,吃的战战兢兢,吃的缩手缩脚。这样势必会影响芒挺凯特的发挥。 是帕里斯第一个吃完的。 攀达罗斯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还能再爆发一次,攀达罗斯只觉得背后突然传来一股主宰一切的力量,紧接着身体猛然后仰,麻花辫上的汗水,落进了攀达罗斯的眼睛里。攀达罗斯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他本能的眨了眨眼睛,试图用泪水,冲淡汗水里面的盐分,但是,攀达罗斯脚下却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的来了一个趔趄。虽然攀达罗斯并没有后退,但却像被拖车拖走的车那样,被帕里斯无情的拖向了后方。 那是帕里斯最后的力量,如果成功就成功了,否则,帕里斯就只能认输。或许是上天在帮帕里斯,或许是因为虫子捣乱,总之,攀达罗斯输给了自己的汗,而芒挺凯特输给了苹果里面的虫子。 裁判员正式宣布,帕里斯获胜! 帕里斯赢了,他身体虚脱,倒在了擂台上,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端起庆功酒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是赫克托把他背回去的。 而攀达罗斯那边,比凯旋还凯旋,仆人们一拥而上,鞍前马后的放着彩虹屁,还殷勤的用湿毛巾,帮着攀达罗斯擦汗。攀达罗斯仍然在揉着他的眼睛,被汗水冲刷过的眼球,充满了血丝。 攀达罗斯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双手推开仆人们,“噌”的一下站起身,执拗的走向帕里斯。他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用挖苦的语气说道:“射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点运气的,但是我今天的运气似乎是糟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跟个秤砣一样,怎么拉也拉不动。好,算你赢了,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国王陛下!” 其他选手听出了攀达罗斯话茬里面的火药味,于是急忙拉着攀达罗斯大鱼大肉,花天酒地去了。 芒挺凯特哭了,哭的很伤心。他不想去大鱼大肉,也不想去花天酒地,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帕里斯的周围,虽然没有前呼后拥,但是!帕里斯终于自己打败了他们。 第32章 睡了三天三夜之后,帕里斯终于恢复了清醒。还记得那个名叫特伦斯的卫兵队长吗?就是帕里斯刚到皇宫的时候,帮帕里斯报名参加擂台赛的那个人,不记得也没关系,记不记得不重要,反正就是那个人,成为了帕里斯的贴身侍卫。此时此刻,特伦斯已经守候在帕里斯的门外,随时候命了。 说点儿正经的。 这事儿得这么看,如果帕里斯没有打败其他的勇士,而直接去见国王,那么,二十年前,国王怎么抛弃他,现在还会怎么抛弃他,帕里斯不仅不能继承王位,甚至都很难留在皇宫里面。但是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国王设下擂台,公开选拔接班人,结果,帕里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赢了,就是这么霸气,所以国王必须得把王位传给帕里斯,无论帕里斯是不是国王的儿子。 或许,也只有这样,帕里斯才能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这个时候的帕里斯,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见他的爸爸了,擂台赛的冠军,就是他给他老爸的一份见面礼。 所有人都以为,帕里斯见到阔别已久的父亲,会有一番激动人心,催人泪下的场面,帕里斯当上国王,会有一个盛大的仪式,会一步登天锦衣玉食,有一个暴发户式的转变。 然而,人们的以为只是人们的以为,帕里斯还是山林里的帕里斯,在加冕仪式之后,帕里斯很低调的,成为了特洛伊的新国王,然后就继续过着,很低调的生活。 帕里斯最大的收获,就是在擂台赛上,认识了七十八个兄弟。那些兄弟偶尔会去皇宫,找帕里斯蹭饭。 如果说希腊的勇士们,因为海伦的生日蛋糕,而聚到一起的话,那么特洛伊的勇士,就是因为擂台赛,而聚到了一起。真不知是该诅咒那一大坨废物点心,还是该诅咒推翻宙斯神话的帕里斯。 或许,老国王普里阿摩斯心里面,仍然对王后的那个噩梦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对帕里斯不冷不热。因为老国王的心里,还一直在担心,帕里斯会给特洛伊,带来灭顶之灾。 从草根儿王子,到草根儿国王,无论怎么改变,帕里斯仍然是草根儿。因此,帕里斯常常微服出访,到民间走一走看一看。以至于民间传说,说国王帕里斯懂得法术,常常会变成各种各样的脸,混到市场的人群中间。 结果,传来传去,越传越邪乎,把帕里斯说成了菜市场的守护神。 这一日,帕里斯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戴着一顶破草帽,约了赫克托一起,又去逛菜市场了。 突然!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引起了帕里斯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前面有个卖烤串儿的,烤的不错,走啊,一块儿去吃几串儿。”说着,赫克托朝身后的帕里斯摆了摆头。 帕里斯并没有回答赫克托,而是东张西望的,好像听见了什么,然后就循着声音,一头扎进了人群。 市场上从来都不缺少繁华,叫卖声一浪一浪的,一浪高过一浪。仔细看一看,就会发现,有卖粮食的,有卖蔬菜的,有卖水果的,有卖牲口的,当然,也少不了卖玩具,和卖糖果的。 就在一个卖糖果的摊位旁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手里还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那妇女似乎大腿有疾患,走路一瘸一拐的特别吃力,小男孩的肩上扛着一大捆藤条,感觉那一大捆藤条比小男孩还重。 只见那个小男孩昂着头,一脸祈求的对那个妇女说道:“妈咪,我可不可以再吃一块那种甜甜的东西?” 那个妇女很无奈,沮丧的对小男孩说:“不可以呀傻孩子,妈咪没有钱了。等下次,下次我们多编一些筐拿来卖,卖了钱再卖糖果吃。” 听到这番话,帕里斯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百感交集,匆匆几步走了过去。帕里斯爱抚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然后接过小男孩肩上的藤条,交给了赫克托,之后又对那个妇女说了一句:“你们等一等。” 紧接着,帕里斯对卖糖果的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拿一包糖果。”帕里斯接过糖果,给了老板12块8毛5,然后蹲在小男孩旁边,从袋子里面拿出一颗糖果,放进小男孩的嘴巴里面,之后又把整包糖果,全都送给了小男孩。那妇女感激万分,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谢谢叔叔。” 小男孩的一句话,让帕里斯又是一阵心酸。或许是由于感同身受,帕里斯随口跟那个妇女攀谈起来:“你们住的远吗?拿这么多藤条一定很累,我送你们回去。” 那妇女一个劲儿的客气:“不用麻烦了,我们住在山里,那里的路很远,等你们再回来的时候,恐怕天就黑了。这些藤条是编筐用的,我们自己背回去就行了。”但是,帕里斯还是坚持要送她们一程,一路上聊来聊去的,那妇人觉得帕里斯不是坏人,话也就多了起来。 “你们怎么住在山里?”帕里斯问道。 “哎,我是十二年前,从斯巴达逃到这里的。当时我在山里又饿又累,被我丈夫好心收留。前不久,我丈夫死了,我们母子就只能靠编筐过日子。”一提起生活的艰难,那妇人不由得长叹一声。 “哦?从斯巴达逃到这里的?为什么?”帕里斯好奇的追问。 那妇人顿时涌起一脸的忧伤:“十二年前,我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在斯巴达的皇宫里面当女仆。我记得,那一年,海伦公主七岁。有天夜里刮大风,我去海伦公主的房间关门,结果被海伦公主刺伤了大腿,之后就被赶出了皇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人追杀我。可能是上天眷顾,我几次死里逃生,其中有个杀手看我可怜,就把我放了,但是,他说让我不要留在希腊,因为希腊所有的国家,都听海伦公主的,他们都会派杀手杀我,他让我逃的越远越好,于是,我就逃到了这里。” 听妇人这么一说,赫克托也来了兴趣,背着那一大捆藤条,在旁边插话说道:“海伦公主刺伤你?海伦公主只有七岁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儿就会杀人了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就知道,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海伦公主其实是个傻子!斯巴达国王在骗人,他们用一套神话,骗了希腊所有的人!”那妇人有些激动,说话的时候,嘴唇在颤抖,似乎很委屈,也很愤怒:“就是因为我知道海伦公主是个傻子,所以斯巴达国王才会几次三番,派人来,杀我灭口。我躲躲藏藏这么多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秘密!我才不怕他们呢,我丈夫死了之后,我更加不怕他们了。我可以把真相告诉所有的人,但是我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他们宁愿相信海伦的神话,也不愿意相信真相!” “我信。”帕里斯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第33章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海伦的神话骗了整个古希腊,但还是百密一疏,那个曾经被海伦刺伤大腿的女仆,几经周折死里逃生,终于把真相带到了特洛伊,而且还机缘巧合的,传到了帕里斯的耳朵里。 送走了那个妇女和小男孩之后,已经是下午十七点二十九分二十九秒了,还差三十一秒,就十七点半了。帕里斯不想马上回皇宫,他让卫兵先回去,给老国王捎个口信儿,就说他要在外面过夜。 之后,帕里斯就带着赫克托,回到了他小的时候,跟哈戈叔叔一起住过的那片山林。 这个季节正是植物最繁茂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马兰头的花,马兰头是一种野花,没有香味儿也不漂亮,但总归是花。斜阳穿过树冠的遮蔽,星星点点的洒在马兰头上,让普普通通的野花,变的有些神圣。 帕里斯首先来到一棵望天树的旁边,他恐怕还不知道,那个品种的乔木,几千年后就绝种了。但是,帕里斯知道,他的哈戈叔叔就葬在树下。 “哈戈叔叔,你在天堂还好吗?你的傻孩子想见你啊……”帕里斯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哦对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说着,帕里斯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俯身放在了树下。 之后,帕里斯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在赫克托眼里,帕里斯似乎是无语凝噎的,然而,在帕里斯的心里,却对他的哈戈叔叔,有说不完的话。帕里斯把刚刚摘下来的一束橄榄枝,放在了哈戈叔叔的坟头,轻轻亲吻着那简陋的墓碑,他好想告诉哈戈叔叔,他在擂台赛上的表现有多精彩。他好想告诉哈戈叔叔,他赢了,他是自己打赢了他们。他好想告诉哈戈叔叔,他已经是特洛伊的国王了,他用灵魂向哈戈叔叔倾述,直到天色擦黑,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帕里斯心情沉重,带着赫克托转过一个山坳,又转过一个山坳,又转过一个山坳,又转过一个山坳,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地方,帕里斯拨开了一从杂草,露出了一个洞口:“请进我的勇士,很久没回来了,洞口的草比你我都高了,或许,草丛才是我真正的家。”帕里斯一边说,一边把赫克托让进了山洞。 “让我看一看,哈戈叔叔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帕里斯翻着山洞里面的遗留物品,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啊!这里还有米。赫克托你看,哈戈叔叔还给我们留了一些大米诶!呐,我现在就去生火,很快我们就有大米粥喝了。” 赫克托恐怕是第一次围坐在篝火旁边,吃着比粗茶淡饭还粗茶淡饭的食物,但是,赫克托一直想跟帕里斯谈论的,却是海伦公主。 伴着林间悠悠的晚风,赫克托静静的坐在帕里斯的旁边,他随手拾起一根掉落的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什么,偶尔会抬起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斗。就听赫克托淡淡的说了一句:“喂,国王陛下,你对那个傻子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你是说海伦公主吗?我相信那个妇女说的话,坚信不疑。因为国王撒谎是为了他的统治,商人撒谎是为了他的生意,学生撒谎是为了他的成绩,丈夫撒谎是为了外面的女人,而那个妇女,没有必要撒谎。”帕里斯很有哲理的一番话,似乎把夜幕下的树叶,都忽悠了,树叶在晚风中发出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像是在为帕里斯的话鼓掌。 赫克托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人们通常只相信国王的话,在国王面前,人们的膝盖永远都是软的。谁会相信一个女仆的说法呢?其实木涅拉奥,根本不需要派人追杀那个妇人。呐,他一追杀,反而那个啥了。” 帕里斯转过头,愣愣的注视着赫克托,就像不认识似的,愣愣的注视了好半天,然后突然来了一句:“哟嚯,没看出来,你比木涅拉奥还鬼。” 帕里斯话音未落,赫克托就发出了玩味的笑声。 随着夜幕越来越深沉,月光却显得越来越皎洁了,那皎洁的波,点亮了帕里斯和赫克托的笑容。两种频率的笑声,在山林里面久久回荡。那声音很轻浮,哦不,那声音很轻狂,其中还隐隐约约的,饱含着对神的嘲笑,对统治阶级的嘲笑,也对他们自己的嘲笑。笑声一轮一轮的淡化,直到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笑声过后,山林沉默了,只有远处的狼嚎,和猫头鹰的呜咽。似乎在那万籁俱寂里面,也俱寂着帕里斯和赫克托的思考。 “喂,国王陛下,想什么呢?”又是赫克托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在想……”帕里斯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赫克托抢了个先:“你一定在想,去斯巴达走一趟,当面揭穿海伦的神话,对不对?” 帕里斯咧开了嘴巴,露出一排,比皎洁的月光更加皎洁的门牙:“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果说,海伦的神话真的是个谎言的话,那么只要揭穿它,希腊联盟就炸了,他们自己就会去揍木涅拉奥。”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劝你还是算了,万一海伦公主真是宙斯的女儿怎么办?我们没必要用特洛伊的命运冒这个险。”赫克托试图开口劝阻帕里斯,但是帕里斯的执拗,哪是赫克托所能拦得住的。 帕里斯并没有直接跟赫克托争辩,他抓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挑拨着篝火中的柴薪,那些压在篝火上的灰烬,被一点点的挑开了,篝火重见天日之后,“轰隆”一声,剧烈的燃烧起来。那炽热的火焰,瞬间映红了帕里斯的脸。帕里斯深深的吸一口气,对赫克托说道:“无论是傻子,还是女神,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听帕里斯这么一说,赫克托也有些心动了,他挠着下巴,诡异的说道:“也好,你这个新上任的国王,也应该去访问访问他们的国家。别管是不是谎言,看美女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帕里斯和赫克托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那片山林在帕里斯的篝火之中,渐渐的迎来了黎明,但是,帕里斯和赫克托却聊着聊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灿烂了。 第34章 ≥29812 从山林回去,帕里斯就开始着手准备,出访的事情。而赫克托,则满世界寻找攀达罗斯,最后,终于在一家不起眼儿的小酒馆里面,发现了攀达罗斯的踪迹。 以攀达罗斯的身份,很少会去那种贫民喝酒的地方,但是,自从输了擂台赛,与国王的宝座失之交臂之后,攀达罗斯越来越喜欢那种地方了。 当赫克托推门进去的时候,攀达罗斯正在跟几个酒鬼划拳。酒馆中乌烟瘴气,声音嘈杂,昏暗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那混浊的一切之中,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的忙碌着,偶尔会落在坑坑洼洼的墙壁上,那墙壁的砖烂的掉渣,似乎那废墟般的酒馆,马上就要塌了似的。攀达罗斯就在那里寻欢作乐,玩儿的很嗨,他那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和不断喷出的酒气混杂在一起,一看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渣男。 “是那个穷小子让你来找我的?”攀达罗斯见赫克托走进去,随便瞟了一眼,之后不以为然的甩了一句。 听攀达罗斯这么一说,赫克托语迟了片刻,之后随声附和起来:“是,是那个穷小子让我来的。” 攀达罗斯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用胳膊肘枕着桌面,那桌子腿儿已经糟透了,随着攀达罗斯的手势,一个劲儿的摇摇晃晃,攀达罗斯每出一拳,身旁的酒杯就会随之洒出一些糟糠。“说,有什么事儿?”攀达罗斯忙里偷闲的,回应了一句。 “芒挺凯特呢?没跟你在一块儿吗?”赫克托一边说,一边向前后左右寻觅了一圈。 “他?他才不来这种地方呢。”攀达罗斯喷着浓浓的酒气说道:“那家伙去找女人去了。” 赫克托“哦”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拿起丢在桌面上的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烤肉,一边大嚼,一边说道:“我们也去找女人,带你去斯巴达玩儿一趟,去不去?” “你说什么?内个穷小子在皇宫里面,呆腻歪啦?”攀达罗斯一言出口,立刻激起了酒鬼们猥琐的笑声,或许,这就是攀达罗斯突然喜欢在那种地方鬼混的原因,因为攀达罗斯就喜欢跟那些酒鬼一起,奚落帕里斯。 赫克托扫视着那些酒鬼,那些酒鬼的眼神似乎很不友好,但是,赫克托并没有介意,仍然一本正经的说着正经事儿:“你别这么说,他毕竟是你的国王陛下。这次出访斯巴达,我们很需要你的箭。” “噗”一个陌生的酒鬼,把刚刚送进嘴巴里面的酒,喷了出来:“他说什么?你的国王,他在说什么鬼话。”那个陌生的酒鬼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紧接着,又一个酒鬼举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赫克托面前,用黄的发黑的门牙,贴着赫克托的脸,但却在跟大家说话,那表情和姿势很浪,而且还充满了挑衅:“大家听听,他在说啥,他居然说那个穷小子是你的国王,就他那个熊样儿,给我提鞋都不配!” 酒鬼们顿时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就在那笑声之中,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酒鬼,扒着赫克托的肩膀,打了个酒嗝,然后含混不清的警告赫克托:“你给我听好了,他只是你的国王,但不是我们的国王!” 话音未落,赫克托猛然一拍桌子,嚯的一下子转过身,一把揪住了那个酒鬼的衣襟,把那个酒鬼的狗头按在桌子上,与此同时握紧了拳头。 “算啦赫克托!”攀达罗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他们喝醉了,你没必要跟一群酒鬼较真儿。” 赫克托松开了那个酒鬼,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又重新问了一遍攀达罗斯:“怎么样攀大少爷,你到底去不去呀?” 攀达罗斯仍然沉浸在奚落帕里斯的快乐之中,带着酒劲儿呵呵的笑着,他也不抬头,只是朝着赫克托摆了摆手:“不去不去,大老远的去斯巴达干什么。我跟你讲,这趟其实挺危险的,如果说万一遇到海盗,我当时就跪了,我可不想陪着那个穷小子沉到海底去喂三文鱼。” 酒鬼们醉醺醺的又笑了起来。 “怎么一定是喂三文鱼呢?”一个酒鬼说道。 旁边的酒鬼糊里糊涂的,还给大家解释呢:“因为带鱼不爱吃帕里斯。” 紧接着,酒鬼们又醉醺醺的又笑了起来。 就在那笑声之中,又响起了奚落帕里斯的声音:“那么大的一个国王,能喂几条三文鱼啊?” “估计至少能喂条。” 前面的笑声还没有停止,就又开始了新的笑声。 赫克托有些无奈,深深的吸了一口那里的酒气,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对攀达罗斯说道:“如果说带你去见海伦公主,你也不去吗?保证让你玩儿的过瘾,怎么样?”赫克托有赫克托的想法,他太了解帕里斯了,帕里斯这个人很耿直,万一帕里斯当众揭穿海伦的神话,赫克托担心他们会挨揍,所以才一定要带上攀达罗斯。就算是去找死,至少也能多一个垫背的嘛。 “你是说……”攀达罗斯终于放下了划拳的胳膊,转身注视着赫克托,慢悠悠的说道:“你是说,去见希腊的女神?” 赫克托耸了耸肩膀,重新拿起叉子,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块烤肉:“你要是实在不想去,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勉强。” 攀达罗斯拎着一坛子酒,走到赫克托旁边,坐了下来,从他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出,攀达罗斯已经同意了。沉默片刻之后,就听攀达罗斯淡淡的说道:“什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赫克托答道。 “老板!先记账。桌上这坛子酒给我留着,等我把海伦公主抢回来再喝!”话音未落,攀达罗斯已经匆匆忙忙的,向着酒馆的门口走去。 第35章 “去见海伦公主去喽!”帕里斯,赫克托,攀达罗斯,都很开心。又是一个热血沸腾的日子,比擂台赛开赛还热血沸腾。海伦公主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的吸引着帕里斯。帕里斯就想很快知道,海伦公主到底是女神,还是女神经。 首先,帕里斯和大家一起,吃了一顿与众不同的早餐,早餐有牛奶,鸡蛋,面包,香肠,最与众不同的是,味道特别好,吃的特别饱。大约在早上九点六十二分八十一秒的时候,他们坐船出发了。 特洛伊的船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在爱琴海的海面上,视线中的一切顿时豁然开朗。 蓝蓝的海水一望无垠,这一刻终于让人领略到了,什么是大海的广阔。举目苍天,白云朵朵,变幻无穷,俯视脚下,浪花连绵,聚散不定。远处礁石耸立,头顶海鸥翱翔。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岸边的城堡上,亮的睁不开眼睛。那清新湿润的海风,仿佛天使的呼吸,让人一下子就投入了神的怀抱。 帕里斯盘腿坐在甲板上,嘴里面哼着哈戈叔叔教他的儿歌,对接下来的经历,充满了玩味的想象。 “国王陛下,吃饱了吗?”攀达罗斯从船舱下面冒了出来,跟帕里斯打了个招呼。 “吃饱了,吃的很饱很饱。”帕里斯耿直的说了一句,然后向旁边挪了挪,伸手拍了拍甲板,意思是让攀达罗斯坐他旁边。 攀达罗斯迟疑片刻,之后,从容不迫的坐了下来,望着碧海蓝天,悠然自得的说道:“喂,国王陛下,你真的要把那个小娘们儿弄到特洛伊来吗?” 帕里斯呆头呆脑的摇了摇头。 “不弄过来?就光看看?”攀达罗斯说着,将视线转向了帕里斯。 帕里斯又呆头呆脑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到底是弄过来,还是不弄过来?”帕里斯的摇头,把攀达罗斯都整糊涂了。 这个时候帕里斯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别逗我了行嘛国王陛下,咱现在都出发了,你跟我说不知道?!”说罢,攀达罗斯无奈的深吸一口气,紧接着来了一句:“国王陛下吃苹果嘛?我去给你拿一个去。”大概这句话是攀达罗斯的反讽,意思是嘲笑帕里斯只是个吃苹果的国王。 就这样,他们在海上嫖了三天三夜,哦不,他们在海上漂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晌午十分,特洛伊的船队,顶着烈日炎炎,敲锣打鼓的,停靠在了斯巴达的港口,帕里斯终于踏上了希腊的土地。 为了迎接特洛伊最尊贵的客人,斯巴达的王宫,又一次铺上了蓝色的亚麻地毯,还是绣着香槟色玫瑰花的那种,掉不掉颜色不知道,只知道那蓝色的亚麻地毯上,还留着王子们的脚印呢。地毯的两侧摆着鲜花,枝杈上装饰着彩带和羽毛。那喜庆的气氛,绝对不亚于盛大的节日庆典。 在礼仪小姐的通报声中,帕里斯带着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缓缓的走向皇宫,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一本正经,仿佛正在一步一步登上神坛。 此时此刻的木涅拉奥已经是斯巴达的国王了,他彬彬有礼的出来迎接。木涅拉奥仍然是那么的朴实,仍然是那么的真诚,只是眉宇之间,似乎流露出难以名状的苦闷。 仆人们将一个大箱子抬上宫殿,帕里斯微微一笑,对木涅拉奥说道:“初次到访,多有打扰,我特意挑选了一批,上好的丝绸,作为见面礼,礼轻意重,希望木涅拉奥国王陛下笑纳。” 说话间,仆人们打开了箱子的盖子…… 然而!箱子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帕里斯继续自豪的给木涅拉奥介绍:“木涅拉奥国王陛下,你看这丝绸的质地,多么的细腻,你看这丝绸的颜色,多么的绚丽,你看这丝绸的花纹,多么的……多么的那个啥……” “咳!咳!”赫克托在旁边,轻轻的咳了两下。 帕里斯似乎是收到了赫克托的提醒,急忙说道:“哦对了,这是我向宙斯进献供品之后,宙斯赏赐给我的。我想,如此珍贵的丝绸,最适合给海伦公主做衣服了。所以就特意找能工巧匠,赶制了几套漂亮的衣服,顺便带过来送给海伦公主。” 就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帕里斯打开了一只空箱子,而且还解释说,空箱子里面,装满了宙斯赏赐的丝绸,和送给海伦公主的衣服。木涅拉奥听罢多时,惊的是目瞪口呆。 帕里斯见木涅拉奥哑口无言,于是又客气了几句:“尊敬的木涅拉奥国王陛下,不如请海伦公主出来,试一试这些漂亮的衣服。” 或许是帕里斯年少轻狂,或许是帕里斯不按套路,总之,他所代表的先进思想,跟腐朽的神话统治,产生了强烈的碰创。但是新思想,往往以失败告终,而且死的很惨,无论是公元前,还是公元后。当然,神话的统治最终还是被帕里斯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史上,第一个奴隶制的诞生。神话不管用了,只能改用暴虐的方法来管理劳动人民。而帕里斯就是唤醒世人的一颗仙丹,只是最终还是被腐朽的火,烧成了灰烬了。 出现这样的碰创,大概是因为,帕里斯生活在山林的时候,吃了熊心豹子胆。 第36章 !!! 无论怎样,反正帕里斯已经踏上了斯巴达的土地,而且还给木涅拉奥送去了一箱“礼物”,一箱空空如也的“礼物”,好大的一只箱子,四个仆人合力,才抬进皇宫,但是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而且帕里斯还对着空箱子说的挺热闹。 其实,那只送给海伦公主的空箱子,是集体的智慧,是赫克托,耶洛耶,布鲁斯尼玛,攀达罗斯,斯迪雷,孟克唐恩,芒挺凯特,特叠台,裘英鲁斯,阿滋赫仑,久布米亚,以及参加擂台赛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集思广益,一起想出来的主意。就算说成是宙斯的赏赐,一点儿也不为过。 来之前,裘英鲁斯代表大家,反复叮嘱帕里斯:“国王陛下,到时候你要见机行事。” 帕里斯眨着好奇的眼睛,问裘英鲁斯:“怎么见机行事呀?” 裘英鲁斯说:“你听我说啊,如果木涅拉奥随声附和,说箱子里面的礼物如何如何精美,那么国王陛下就告诉他箱子是空的,咱们只是跟他开了个小玩笑。当众打脸,揭穿木涅拉奥的虚伪!” “哦。”帕里斯似乎是明白了,但是紧接着又问:“万一木涅拉奥说箱子是空的呢?怎么办?” 裘英鲁斯继续说道:“如果木涅拉奥说看不到箱子里面的东西,那么,国王陛下就要求海伦公主出来,因为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嘛,宙斯赏赐的礼物,海伦公主一定可以看得见。对。这是一道选择题,接下来,就看木涅拉奥能不能及格了。” 果然不出所料,木涅拉奥很为难。他本来是个诚实的人,几乎脱口而出,想直接说箱子是空的,但是,箱子里面装的可是宙斯赏赐的丝绸,他怎么能质疑宙斯的神圣呢。因此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攀达罗斯在那儿偷偷的乐,他捅了捅赫克托,用眼神指了指木涅拉奥,然后小声嘀咕着:“裘英鲁斯他们,可够损的。” 浩得休斯看出了帕里斯的花招儿,他一琢磨,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耍木涅拉奥嘛。浩得休斯暗自庆幸,木涅拉奥并没有冒然开口,之后,浩得休斯走了出去,跟殿外的仆人耳语了一阵子,这才返回大殿。 这个时候,大殿之上的气氛,已经是很尴尬了。对于帕里斯给他们出的这道难题来说,木涅拉奥的成绩,显然是零分! 木涅拉奥围着箱子慢慢的踱着步,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帕里斯从容不迫的,泰然自若的站在一旁,攀达罗斯和赫克托似乎还没笑够,从偷笑变成了呲牙笑,仿佛来到斯巴达,看见木涅拉奥特别高兴似的。 浩得休斯微微一笑,酝酿了片刻,便从容不迫的走了过去:“尊敬的帕里斯国王陛下,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无论你们带不带礼物,我们都一样欢迎,就算这是一只空箱子,我们也同样会表示感谢的。正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嘛,我们看中的不是东西,而是情谊。你看这箱子的用料,这可都是上好的木材啊,显然帕里斯国王也是煞费苦心了。感谢感谢,我代表木涅拉奥国王表示感谢。”浩得休斯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虔诚的行了个礼,之后,又恭恭敬敬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几位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一定饿了,我们已经备好了酒宴,款待大家,如果几位不嫌弃的话,就请随我到里边去,大家边吃边聊。如何?” 不可否认,浩得休斯也挺损的。 这下轮到帕里斯无话可说了。帕里斯不能拒绝浩得休斯的一番美意,只好带着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一起去赴宴。至于那只空箱子,只好作罢。裘英鲁斯精心准备的第一招,居然输给了老奸巨滑的浩得休斯。 帕里斯一下子就也领教了,传说中浩得休斯的智慧。而那个木涅拉奥,似乎只是一个有苦难言的傀儡,要想揭穿海伦的神话,就得先征服浩得休斯。 与此同时,浩得休斯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帕里斯此行,来者不善!但是,浩得休斯一时还弄不清楚,帕里斯究竟要闹哪样。 攀达罗斯挺开心,一直在笑,头开始是在嘲笑木涅拉奥,但是此时此刻不是在嘲笑木涅拉奥了,而是反过来嘲笑帕里斯。看到帕里斯打脸失败,反被浩得休斯打脸,攀达罗斯笑的声音更大了,反正他这次跟着过来,就是为了看傻瓜的。无论那个傻瓜是海伦公主,是木涅拉奥,还是帕里斯。 僵局被打破了,气氛暂时恢复了无聊的状态,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帕里斯没话找话:“今天的天气不错哈,没有风也没有雨,不冷也不热,看来我们来的还挺是时候。”反正,在没有话题的时候,聊天气是最容易的。 木涅拉奥赶紧虔诚的回答,还拿出一脸拜神的表情:“是啊,我们这里的天气一直很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完全得益于海伦公主的庇护,天佑斯巴达,天佑希腊。” 见木涅拉奥主动提到了海伦公主,帕里斯赶紧就坡下驴:“好羡慕你们,拥有女神的庇护。我们也想拜一拜海伦公主,祈求海伦公主,在宙斯面前替特洛伊多说几句好话,保佑我们特洛伊也跟你们一样,风泰什么顺,国调什么安。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荣幸呢?” 攀达罗斯咧开嘴巴继续笑。赫克托急忙接过了话茬:“两位国王陛下,别光顾着说话,喝酒啊,我敬两位国王陛下一杯。” 第37章 帕里斯几次三番提出,要见海伦公主。 木涅拉奥又为难了,不知道如何回应,于是就悄悄的看了看浩得休斯,意思是问浩得休斯:“怎么办?” 浩得休斯眼珠儿一转,点了点头,意思是告诉木涅拉奥:“可以让他们见一见海伦公主。”因为浩得休斯觉得,要想控制特洛伊,还是得利用海伦公主的神圣。至于海伦公主的那些古怪行为呢,浩得休斯对自己的智慧是很有自信的,只要他从旁因势利导,不愁控制不了帕里斯。 于是,木涅拉奥就当着帕里斯的面儿,让仆人去请海伦公主,并且对帕里斯说:“我已经让人去请海伦公主了,请帕里斯国王陛下稍等一会儿,海伦公主很快就出来跟大家见面。” 紧接着,浩得休斯就拼命劝酒,一杯一杯的灌帕里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浩得休斯估摸着,帕里斯几个人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就在这个时候,海伦公主终于出现了。 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见过的女人比见过的野猪还少,所以就不多说了。 就说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作为特洛伊屈指可数的勇士,身边也是美女如云,但是!他们见过漂亮的,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海伦公主可谓是越变越好看。只见她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裙,裙子上的每一针刺绣,都是那么的华丽。她那一头金黄色的秀发,轻盈的垂在脑后,额头上横着几条细细的珠链,显得特别有公主范儿。尤其是她那冷酷如冰的面颊,看着就让人瑟瑟发抖,就像是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冰霜似的,美的很灵异。再加上那一双蓝的出奇的大眼睛,仿佛释放出一股急鲜冻的魔力,只要她轻轻的眨一眨,就会瞬间把整个世界都凝固了,幸好她的眼神总是直勾勾的,从来都不眨一下。 大概是因为海伦公主的突然出现,酒宴之上,顿时笼罩上一片不寒而栗的气氛,真的让人感觉神仙降临了似的。 不可否认,海伦的出现,确实让帕里斯惊呆了好一阵子。就连攀达罗斯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愣住了。当然,赫克托还是比较冷静的,只是感觉有点儿脊背发凉。 帕里斯并没有看见彬彬有礼,和蔼可亲,和笑容可掬,甚至,海伦公主都没有跟他们打个招呼,就直愣愣的坐在了木涅拉奥的腿上,仿佛木涅拉奥的腿是沙发那样。更加难以理解的是,海伦公主并不把木涅拉奥当丈夫,而是把木涅拉奥当成了动物。海伦公主的手,会不由自主的在木涅拉奥身上乱蹭,一会儿压着木涅拉奥的脖子,就像一头雌狮跟一头雄狮嬉戏那样。一会儿又挠木涅拉奥的腮帮子,就像猴子帮猴子摘虱子那样。怎么形容呢,海伦公主的动作,特别返璞归真,特别原生态。 帕里斯越看越惊讶,眼神都凝固了。凝固了大约有222分钟,仍然没有琢磨出原因。 攀达罗斯小声的跟赫克托嘀咕了起来:“这种美女咱欣赏不了,抢回去也不会喂,咱们走,留给木涅拉奥自己供着。” “你别瞎说。”赫克托一本正经的制止了攀达罗斯,然后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转而,赫克托一脸关心的问海伦公主身边的女仆:“她一直这样吗?” 女仆们一个个都是有苦难言的表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回答赫克托。 浩得休斯隐隐约约的看出了,帕里斯他们的反应很惊讶,但是,浩得休斯一点儿都不紧张,而是从容不迫的向大家解释:“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她会随时随地把宙斯的指引,转达给我们的国王。所以说,海伦公主的肢体语言会很神秘。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国王才能拥有祥和整个希腊的法力。” “哦,原来是这样啊。”赫克托貌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又问浩得休斯:“那她现在转达的是什么指引呢?” “咳!咳!”浩得休斯郑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说道:“宙斯大帝宅心仁厚,他说欢迎帕里斯国王陛下来访,请帕里斯国王陛下放心,他一定会保佑特洛伊平安富足的。”说罢,浩得休斯带头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为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干杯!为希腊干杯!也为特洛伊干杯!” 出于礼貌,帕里斯,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立刻堆起一脸的笑容,郑重其事的举起了酒杯…… 突然! 海伦公主一把推开了木涅拉奥,直愣愣的站起身,走出了宴会厅。背后立刻跟上去一大群女佣,挡住了海伦的背影。 然而,海伦公主的力气是很大的,木涅拉奥被硬生生的推到在地上,手里的酒杯摔碎了,紫红色的葡萄酒洒了一地,样子又郁闷,又狼狈。侍卫和仆人们赶紧一拥而上,惊慌失措的去扶他们的国王。 攀达罗斯嘿嘿的笑了,凑到赫克托耳边小声说道:“依我看,是天佑傻子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浩得休斯咄咄逼人的注视着攀达罗斯,因为海伦公主是傻子这件事情,是皇宫里面最大的秘密。 赫克托赶紧解释:“他是说,海伦公主怎么突然离开了呢?宙斯大帝不高兴了是吗?” 浩得休斯的目光又恢复了平静:“哦不不不,宙斯大帝很高兴,他是说木涅拉奥国王陛下累了,该休息了。你们远道而来也累了,喝完这杯酒,也去休息。” 第38章 从晒日光到晒月光,帕里斯他们一直呆在皇宫里面,经历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是星光灿烂了。古老的石钟鬼使神差的响了起来:“当,当,当……”那是二十一点六十七分的钟声,那钟声就像海伦公主的姿势一样,诡异而又神秘,仿佛一下子激活了潘多拉盒子的封印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了一道狭长的窗户缝,两对窥视的目光,随着散碎的星光一起,从那道狭长的缝隙外面,射了进去。 皇宫里面永远都不缺少灯火,尤其是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一群陌生的影子,在窗户里面肆无忌惮的闪烁着,并且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看不清楚那些陌生的面孔,也听不清楚那些陌生的语言。只知道薛知天和岳大锤扒着窗台,抻脖瞪眼儿的向里面张望。 “里面那几个都是些什么人呀?”岳大锤叼着一根棒棒糖,脸上满是好奇。 “据说是特洛伊的国王。”薛知天喃喃说道。 “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坐在木涅拉奥对面的那个。” “那么土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炸酱面面馆儿的伙计。” 薛知天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岳大锤:“你是说他,还是说你?” “当然是说他啊!” “嘘……”薛知天把食指竖到唇边:“你小点儿声,别让他们听见了。” 窗外顿时安静了,静的能听见乌鸦眨眼的声音。话说,薛知天和岳大锤在皇宫里面,一混就是好几年,所以说,那个地方的语言,或多或少也学会了几句,那个地方的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了几件。他们估摸着,女神的泪,大概是海伦公主的泪,而勇士的血,大概是特洛伊勇士的血。他们还估摸着,把那两样东西凑齐了,大概他们就可以穿回去了。但是!想让海伦公主落泪,比让特洛伊勇士流血还难。 “咱说正经事儿啊。”黑暗之中,再次响起了薛知天小心翼翼的声音:“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弄到他的血呢?” “你是说,要弄一滴,炸酱面面馆儿伙计的血?!”岳大锤表示非常惊讶。 “不,不是那个伙计,是跟他一起来的人。” “跟他一起来的有两个人啊,是左边那个,还是右边那个呢?” “直觉告诉我,是左边那个。” “直觉告诉你!我的天,你一个科学家,居然相信直觉!” “那好,就左边的弄一滴,右边的弄一滴,行了?总之,你先别管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就说怎么能弄到他们的血。” 岳大锤连续唆啰了几下棒棒糖,一丝不苟的想了想,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很惊喜的说了两个字:“蚊子!” 薛知天眉头一紧:“蚊子?” “对啊,我们弄几只蚊子,放到他们的房间,等第二天早上,我们把蚊子打死,不就得到他们的血了嘛!” 薛知天一本正经思考了一番,觉得岳大锤说的办法,还挺好,于是对岳大锤说道:“你可真是一个当科学家的材料,你也是量子物理学的博士?” 岳大锤连续唆啰了几下棒棒糖,又连续唆啰了几下棒棒糖,皎洁的月光照在岳大锤的脸上,岳大锤很严肃的来了一句:“确切的说是博士后。” 就在这个时候,海伦公主直眉瞪眼的走出了宴会厅,后面跟着一大堆女仆。薛知天和岳大锤的正经事儿,被那些女人的脚步声,打乱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计划的实施。 帕里斯他们远道而来,肯定是要在皇宫里面多住些日子的。浩得休斯给帕里斯安排了一个总统套房,给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安排了一个豪华的双人间。 计划的前期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薛知天和岳大锤让仆人们抓了很多蚊子,而且岳大锤说了:“必须是活的!” 仆人们也不知道两位大神要炼什么法术,仆人们也不敢问。总之,两位大神下的命令,谁敢不认真执行。所以说,蚊子,第二天晚饭之前就弄到了,分别放在三个布袋子里面,交给了薛知天和岳大锤。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薛知天和岳大锤睡觉了。哦不,就等着帕里斯,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睡觉了。 木涅拉奥陪着帕里斯他们游山玩水,足足玩儿了一整天,晚上又是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浩得休斯还弄了几个绝色美女作陪,陪吃陪喝,陪说陪笑,陪唱陪跳,陪洗澡陪聊天。总之就是,把帕里斯,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弄的无法自拔。之后,就醉醺醺的回房间去了。 一阵晚风掠过,古老的石钟鬼使神差的响了起来:“当,当,当……”又是二十一点六十七分的钟声,比海伦公主还海伦公主,变态而又恶毒,仿佛一下子激活了草地上的尘土。那呛鼻的尘土,卷着两个神秘的黑影,鬼鬼祟祟的的吹进了皇宫,“吱呀”一声,推开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门。紧接着,薛知天和岳大锤,拿着一口袋蚊子,蹑手蹑脚的出现在了门口。 “太紧张了,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觉得我马上就要窒息了。”岳大锤小声说道:“里面那两个都是特洛伊勇士,万一他们醒了,我怕弄不过他们。” “我也是。呐,你再坚持一会儿,帮我望风,我进去把蚊子放出来,马上就走。”薛知天说罢,把心一横,大着胆子钻进了房间。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一口袋蚊子和一口袋蚊子,顺利的飞进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间,另外一口袋蚊子,顺利的飞进了帕里斯的房间。薛知天和岳大锤完成了计划,得意洋洋的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快睡,明天早上还得去打蚊子呢。”岳大锤打着哈欠,说道。 薛知天长出一口气:“明天就不用我们亲自打蚊子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仆人们去干。之后,让仆人们把打死的蚊子,全都交给我们,不就行了。” “对对对,还是博士看问题深刻。”薛知天这么一说,岳大锤也踏实了。 薛知天和岳大锤在皇宫卧薪尝胆很多年,眼看着就要拿到勇士的血了,然而!薛知天和岳大锤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对于打蚊子,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第39章 与1.25% 大概是玩儿的太嗨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躺下就呼呼的睡了起来,有没有蚊子就不知道了。总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阳光灿烂了。再看身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很显眼的包。 只有帕里斯没睡着,他先是眯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被蚊子咬醒了。帕里斯挠挠这儿,挠挠哪儿,看着身上一个一个,又红又肿的包,顿时就不困了。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胳膊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腮帮子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子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又拍在自己的胳膊上。 “啪!”帕里斯一巴掌没打到,蚊子“嗡嗡”叫着,飞走了。 “啪!”帕里斯一巴掌又没打到,蚊子“嗡嗡”叫着,又飞走了。蚊子的动作好快,于是帕里斯也加快了速度。 “啪!”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么说,如果要统计一下数据的话,帕里斯一共拍了下,命中率超过了125,最后的结果就是,帕里斯消灭了房间里面所有的蚊子,之后,舒舒服服的躺下,继续打起了呼噜。薛知天和岳大锤放进去的那一口袋蚊子,全部战败。 古老的石钟鬼使神差的响了起来:“当,当,当……”三点九十九分九十九秒,皇宫外面的绿地早已是空无一人,只有几颗飘渺的星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星光落在草埂上,反射出一些微弱的光波,那光波的波长很奇特,就像是地狱里面的鬼魂,在晃动着他们的钻石戒指。 月升月落,鬼魂的钻戒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但是,火红的太阳,不知不觉的升了起来。 没有狂风暴雨,没有惊涛骇浪,明媚的阳光再一次泛滥了整个房间,精疲力尽的赫克托和攀达罗斯,渐渐的从梦中醒来…… “啊!你身上怎么那么多包?”攀达罗斯惊讶的看着赫克托肿的变了形的脸。 赫克托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淡定:“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你也一样,大概是被蚊子咬的。” “木涅拉奥的皇宫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蚊子?这些蚊子也是按照宙斯的指引来咬我们的吗?”攀达罗斯一边不停的挠着包,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 “正好赶上这个季节嘛,蚊子多也不奇怪。”赫克托却一脸的轻松。 “不是?那怎么昨天没有蚊子,前天没有蚊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有蚊子了呢?而且不咬大臣,不咬仆人,也不咬木涅拉奥和浩得休斯,整个儿皇宫里面的人都不咬,就咬你和我呢?”攀达罗斯这么一说,赫克托也不由得开始多想了,就听攀达罗斯继续说道:“依我看,木涅拉奥没安好心,故意放蚊子害我们!我跟你讲,跟他们宣战!” “就因为几只蚊子,我们两个国家就宣战,不值当的。算了算了。”赫克托挠着身上的包,不慌不忙的向外走,打算去吃早点。 但是,攀达罗斯仍然不依不饶:“算了?!哦,你说算了就算了?我们特洛伊的人没那么好欺负!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木涅拉奥说理去!”攀达罗斯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赫克托想劝也劝不住。 当攀达罗斯见到木涅拉奥的时候,木涅拉奥很惊讶,差一点儿没认出来:“哦我的天,你就是那个特洛伊的勇士攀达罗斯吗?一夜不见,你的脸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这话应该我问你,我和赫克托的房间里面,怎么突然之间出现了那么多的蚊子呢?是不是你让人故意放里面的?说,快说,别犹豫!”攀达罗斯气呼呼的,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朝着木涅拉奥的腮帮子打过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浩得休斯及时站了出来,化解误会,缓和矛盾:“尊敬的攀达罗斯勇士,请不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呐,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干的,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情。我想可能是皇宫里面的蚊子,对你们身上的气味不熟悉造成的。请这位勇士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这件事情的。” 紧接着,浩得休斯立刻派仆人,去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间,抓蚊子。 趴在窗台外面的薛知天狠狠的瞪了一眼岳大锤:“你看看,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能都怨我呢?!那些蚊子明明是你放里面的。”岳大锤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 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把赫克托和攀达罗斯房间里面的蚊子消灭了。他们把打死的蚊子装在一个小口袋里面,全都交给了薛知天和岳大锤。 当薛知天拿到小口袋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别看主意馊,但是管用。勇士的血总算是搞到了,现在就还差美女的眼泪。” “是女神的眼泪。”岳大锤补充了一句。 “对,你说的对,是女神的眼泪。”薛知天说着,扭头看了看岳大锤:“你还有什么馊主意吗?” 岳大锤连续唆啰了几下棒棒糖,又连续唆啰了几下棒棒糖,明媚的阳光照在岳大锤的脸上,岳大锤突然眼前一亮…… 就这样,帕里斯和木涅拉奥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木涅拉奥为了回避帕里斯,于是就找借口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趁机离开了皇宫。或许,让浩得休斯独自应对那些矛盾,可能会更加稳妥一些。 第40章 海伦就像是婚礼上的一只金苹果,金贵倒是挺金贵的,但是,不能吃。木涅拉奥婚后,一直过着百年孤独的生活,或许这就是权利的代价。 为此,木涅拉奥常常会到他父亲的岛上去,一方面散散心,一方面帮忙料理岛上的事务。把他的皇宫和他的皇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交给浩得休斯去弄。反正木涅拉奥对浩得休斯挺信任的。 话说,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比百年孤独还孤独,做事情独来独往,想事情独断专行,我行我素几乎成了他的唯一选择。帕里斯见木涅拉奥逃出了皇宫,就主观的以为,木涅拉奥心虚了,这个时候如果来个乘胜追击,一定能彻底征服斯巴达,征服了斯巴达,也就征服了希腊。于是,帕里斯也没跟赫克托商量商量,就信心百倍的去找浩得休斯了。 但是!帕里斯可不知道,木涅拉奥容易征服,而浩得休斯,才是一块难啃的牛蹄筋。 皇宫后面有个御花园,看起来比海伦公主还海伦公主,又仙又神,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浩得休斯就把帕里斯带到那里去了。 最先闯进视线的,是几幢古堡式的石头小屋,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印记。石头小屋的外面是楼梯,楼梯两旁摆满了鲜花,沿着楼梯走下去,仿佛一下子就钻进了仙女的被窝,缤纷的色彩,一股脑儿的在眼前绽放,叫人眼花缭乱。呼吸间吞吐着甜腻的花香,每吸一口气,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甘甜爽口,润肺止咳。 在浩得休斯的陪同下,帕里斯装模作样的,坐在了御花园的藤椅上。 仆人们赶紧一通忙乎,什么咖啡,红茶,香槟,可乐,雪碧,橙汁,绿豆汤,酸梅汤,紫菜汤,红糖水,摆满了一桌子。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点心,蛋糕,面包,汉堡,披萨,萨其马,江米条,苏打饼干,粽子,月饼,炸糕,麻花,反正是宫里面没人爱吃的东西,都给帕里斯端上来了。帕里斯就稀罕这些小点心,所以也不挑,随手拿起了一根江米条,“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 而浩得休斯好像是一点儿都不饿的样子,只是高雅的端起一杯无糖矿泉水,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 帕里斯一手捏着萨其马,一手端着绿豆汤,含混不清的说道:“啊呜啊呜,我们准备明天就回去,你们的国王看上去挺忙的,啊呜啊呜,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浩得休斯一听他们要走,顿时就不困了,两眼放光的说道:“那也好,毕竟路途遥远,早点动身会安全一些。希腊的橄榄油很驰名,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了2662桶,你们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 “为什么是2662桶呢?” “因为我们通常一次进货3000桶,已经用完了336桶。” “那也不是2662桶呀?” “我们还得留2桶自己用,所以只能给你们2662桶。” “哦……”帕里斯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不用麻烦了,啊呜啊呜,嗝……”说话之间,帕里斯打了个饱嗝,大概是吃饱了:“主要是路上太颠簸,回去之后,说不定都变成空桶了。” 浩得休斯听罢哈哈大笑:“哪里哪里,帕里斯国王陛下不用担心,来而不往非礼也嘛。”浩得休斯顿了顿,又抿了一口矿泉水,然后继续说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乞丐拿着空箱子去大户人家讨饭吃,乞丐说箱子里面装着财神,得到财神的庇护,可以发大财,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箱子不能打开,如果打开,财神就跑了,庇护就不灵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个大户人家给了乞丐满满一箱金币,买下了那只空箱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一点都,嗝!一点儿都不好笑!”帕里斯打了个饱嗝,紧接着,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也给你讲个笑话。” “好啊好啊,帕里斯国王陛下请讲。”浩得休斯优雅而又得意的笑着,摆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就听帕里斯一本正经而又不慌不忙的说道:“在十二年前,有个女仆,被国王的傻女儿刺伤了大腿,而国王为了维护他的权利和尊严,居然把那个傻女儿说成是神,为了保守那个秘密,国王还暗中派人追杀那个女仆,追杀了十几年。你说好笑不好笑?” 浩得休斯表情突然变得阴沉,急忙追问帕里斯:“你听谁说的?” 帕里斯拿起一块苏打饼干,“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又拿起一块苏打饼干,“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又拿起一块苏打饼干,“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又拿起一块苏打饼干,“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帕里斯就那么不停的“咯嘣咯嘣”,也不回答浩得休斯。 浩得休斯暗自着急,但是又不敢明着问,他紧张的抿了一口矿泉水,忐忑不安的注视着帕里斯。 帕里斯把面前的咖啡,一下子全都倒进嘴里,然后放下了咖啡杯,抓起一块面包,跑到不远处的草坪去逗小鸟。那些觅食的小鸟,也不怕人,蹦蹦跳跳的吃着面包渣。浩得休斯紧随其后走了过去,这个时候,帕里斯才心不在焉的说道:“你是说那个女仆吗?说出来吓死你。” 浩得休斯尴尬的笑了笑:“嗐,我只是对你讲的故事有点好奇而已。一个女仆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 帕里斯将投向小鸟的视线,转向了浩得休斯,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浩得休斯:“你不相信吗?” 浩得休斯不屑的笑了一声:“我当然不相信。” 帕里斯突然迸发出一身的正气,一本正经的对浩得休斯说道:“你太天真了浩得休斯大人,我实话告诉你,海伦公主根本就不是宙斯的女儿,她是个傻子!都是木涅拉奥骗你的,那些神话其实都是骗人的鬼话!” 第41章 帕里斯一时激动,试图向浩得休斯揭穿海伦公主的的神话,然而,浩得休斯一听就气炸了。 “你闭嘴!不许你污蔑我们的希腊女神。你来过几次希腊?你了解希腊吗?你知不知道,希腊在海伦公主的庇护下,在宙斯的指引下,越来越繁荣,越来越富足,从散沙一样的小国,凝聚成了强大的希腊联盟。希腊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团结,希腊人民也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幸福,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目共睹,不容你随便诋毁!”浩得休斯越说越气愤:“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否则,就别想活着离开斯巴达的皇宫!另外,我要提醒你的是,即便你到处宣扬,肆意抹黑海伦公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面对浩得休斯的忠诚,帕里斯皱了皱眉头:“我只是想说,浩得休斯大人,你们希腊天天都是愚人节吗?要不这样,你把海伦公主请出来,我当面问问她?” “笑话!你们特洛伊才天天都是愚人节呢。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是女神,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说完这番话之后,浩得休斯实在是不敢再面对帕里斯的耿直了,于是转身离开了御花园,只留下帕里斯一个人。 帕里斯把手里的面包撮成渣,全都洒给了那些鸟,具体的说,那些不怕人的鸟,其实是鸽子,象征着和平的鸽子。之后,帕里斯独自回到餐桌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然后拿起一根江米条,“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又拿起了一根江米条,“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又拿起了一根江米条,“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那“咯嘣咯嘣”的声音很沉闷,就像是寺庙里面敲的木鱼。 突然! 一个巨大的阴影,落在了那盘江米条上。帕里斯猛然抬起头,只看到一个算命先生打扮的瞎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帕里斯的面前。帕里斯顿时就惊呆了,“咯嘣咯嘣”的声音停了下来。 是那个瞎子先开口的,他就像长着眼睛似的,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就是那个,亲自打赢擂台赛的帕里斯吗?” 帕里斯想了想,并没有正面回答那个瞎子,而是拿起一根江米条放进嘴巴里面,伴随着“咯嘣咯嘣”的声音,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瞎子微微一笑:“在下不才,名叫岚德赛,江湖人称赛半仙儿。” “赛半仙儿?”帕里斯呵呵的冷笑一声,继续“咯嘣咯嘣”嚼起了江米条,尽管那盘江米条被阴影笼罩着,但并不影响帕里斯的食欲,帕里斯的食欲似乎更好了:“木涅拉奥的皇宫里面可真是要啥有啥,有宙斯有女神,这会子又跑出来个赛半仙儿!半仙儿,你饿不饿,你也来根江米条。” 赛半仙儿先是愣了愣,转而露出了一脸的笑容:“好啊,来一根就来一根。”说着,赛半仙儿在帕里斯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又想编什么瞎话。” 赛半仙儿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慢慢的流进茶杯里面,一点儿都没有洒,就像长着眼睛似的:“两个事儿,首先说,海伦公主不是宙斯的女儿。” 话音未落,帕里斯就接过了话茬:“这我知道,说第二个事儿。” “把海伦公主带走,然后向所有人证明,木涅拉奥说的是瞎话。” 赛半仙儿的话,让帕里斯眼前一亮,紧接着,帕里斯试探着问赛半仙儿:“怎么才能把海伦弄出去呢?” “听我说,今天晚上2点99分99秒的时候,阴气最重……”赛半仙儿压低了声音,在帕里斯耳边,小声嘀咕起来。就看帕里斯一个劲儿的点头,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些得意的笑容。 帕里斯的话,大概是有些打草惊蛇,所以,浩得休斯也准备下手了,他只是犹豫,不知道是在皇宫里面弄死帕里斯呢,还是在回去的路上弄死他们。 夜幕降临了。那是一个真实与谎言决战的夜晚,也是粉碎宙斯神话的夜晚。 皇宫的窗口闪着诡异的灯光,忽明忽暗,忽明忽暗,忽明忽暗…… 那高耸入云的石头柱子,在星光下显现出一身的苍白,就像是银盔银甲的天兵天将,精神矍铄的守候在皇宫门口。皇宫内外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从塔尖掠过的乌鸦,偶尔会声嘶力竭的喊两声。 “哇!哇!哇!”那乌鸦的叫声很粗鲁,仿佛也在咒骂他们的谎言。 按照赛半仙儿的指点,帕里斯躲在海伦公主的窗口下面,身体紧紧地贴着皇宫的石壁,那石壁特别坚硬,而且特别冰冷,就像是被海伦公主施了魔法。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他知道如何召唤动物,他可以简单的驱动那些,不与人类沟通的生灵。 只见帕里斯将手指圈成圆圈,放在舌尖上,嘴巴里面发出了一些,古怪的频率,或许那是狗熊的语言,或许那是野猪的语言,总之,那鬼叫般的声音,完全不像人类的声音,而且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帕里斯一边召唤,一边等待,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与此同时,浩得休斯的刺客,也开始行动了。他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刺客,暗中钻进了帕里斯的房间,另一部分刺客,暗中钻进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间。 一震阴风掠过草地,卷起一阵呛鼻的尘埃。那阴风带着一团黑影,蹑手蹑脚的吹进了皇宫,“吱呀”一声,推开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门。紧接着,窗前的月光,突然点亮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睡梦中的,刀光剑影。 第42章 8,N 古老的石钟又鬼使神差的响了起来,那石钟总是鬼使神差的,皇宫里面什么东西都鬼使神差的,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心里面有鬼。 “当,当,当……”两点九十九分九十九秒了,那是赛半仙儿所说的阴气最重的时候。,皇宫内外静悄悄的,静的能够听到星星眨眼的声音。 攀达罗斯睡的很沉,呷着口水,轻轻的吐着鼾声,大概是做着一个休休的梦。梦里面的海伦公主不再是傻子,而是一个风情万种女人,肆无忌惮的奔跑在沙滩上,那冰雪女王的面孔,在阳光下融化,变成了诱人的笑容,就像冬去春来的桃花,绽放在攀达罗斯的眼前。 而赫克托却辗转难眠,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口,隐约传来一些动静儿。赫克托警觉的睁大了眼睛,他刚想爬起来,过去看个究竟,就发现几个神神秘秘的黑影,蹑手蹑脚的推门钻了进去。 那黑影大约有四五个,也许是五六个,也许是六七个,也许是七八个,总之,黑灯瞎火的,赫克托也数不清楚。但是,从黑影的面积分析,估计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他们一走进房间,立刻遮蔽了洒在地面上的星光,黑暗顿时挤满了整个房间。 头开始,赫克托还不想打草惊蛇,他想看一看那几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又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只用耳朵窥探着那几个壮汉的动静。 那几个壮汉踮着脚尖,悄悄靠近床边…… 突然! 两把利刃分别砍向了赫克托和攀达罗斯…… 攀达罗斯丝毫没有察觉,继续做着梦。 但是赫克托可察觉了。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落到床下,与此同时,从枕头下面抽出了他的剑,并且飞快的举起剑,横在了攀达罗斯的头顶。 就听“嘡啷”一声脆响,赫克托的剑甩开了,眼看就要劈下去的利刃。那大汉万万没有想到,赫克托好醒不醒,偏偏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因此一时慌张,剑柄没有抓牢,利刃“啪”的一下子,被甩出了窗外。 与此同时,就听那大汉不由得“啊呀”大叫了一声。 攀达罗斯被吵醒了,眨着惺忪的睡眼,在黑暗的房间中愣愣的张望:“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话音未落,另一个壮汉的长枪,不声不响的,刺向了攀达罗斯的咽喉。 赫克托见状,手指之间剑柄一转,掀开了攀达罗斯的枕头,与此同时,将攀达罗斯的刺刀挑了起来,并且低声对攀达罗斯说道:“有人要刺杀我们,拿起你的武器。”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攀达罗斯回应了一声,就匆匆忙忙的拿起了刺刀。 房间里面黑洞洞的,很难辨认那些壮汉的位置,只能凭着利刃袭击时候,所产生的气流,来判断杀手的运动轨迹。 可了不得了,攀达罗斯刚刚拿起刺刀,正在茫然的寻找刺客,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一双刀剑之类的东西,从背后,偷偷摸摸的刺向了赫克托。 等赫克托感觉到袭击的气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还手了,于是慌忙闪身。 赫克托只是出于本能,想躲开那两把利刃,但是!意外发生了。就听“轰隆”一声,床头柜被刺客劈坏了,变成了一对木头,原本摆在床头柜上的一盘水果,洒了一地。其中一只榴莲正好砸在一个刺客的脚面上,那刺客“嗷”的一下子,发出了一声尖叫,与此同时松开了手里的刀,只顾抱着脚丫子揉。 “喂,兄弟,怎么了?”那刺客旁边的黑影,急忙表示关切,却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只见攀达罗斯刀光一凛,挺身刺了过去。黑暗之中,看不见血花四溅,只听见那黑影突然爆发出低吟,与此同时,原本舒展的两个黑影,不约而同的,蜷缩成了一团。 古老的石钟又鬼使神差的响了起来:“当,当,当……”不知不觉已经三点半了,乌云慢慢的飘过,露出了明媚的月光,让房间再次扑上了苍白。 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好一阵忙乎,冲在最前面的四五个刺客,刚刚出手,就被打败了。其实那几个刺客也没发挥好,天太黑,房间太小,无法施展。真要是在两军阵前,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就在这个时候,去刺杀帕里斯的刺客也闯了进去,一进门就嚷嚷:“帕里斯呢?帕里斯在这儿吗?” 刺客之中有人回应:“没有啊。帕里斯怎么会在这里呢。” 刚刚进去的刺客,重重的叹息一声:“见鬼,居然让那个穷小子跑了!” 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只是悄悄的听着,没敢吱声,虽然他们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们知道,那些刺客是去杀他们和帕里斯的。此时此刻,攀达罗斯的手里面,只有一把不到半米长的刺刀,平时用来削苹果还差不多,对付刺客就显得捉衿见肘了。攀达罗斯的弓弩挂在房门的衣钩上,门口站着几个刺客,攀达罗斯没办法去取。 就在攀达罗斯犹豫不决的时候,赫克托一把拉住了攀达罗斯的胳膊,小声说道:“走窗户。”话音未落,两个人就一起,从窗口翻了出去…… 第43章 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从窗口跳出了房间,背后一大堆杀手也跟着,奋不顾身的跳出了房间,继续去追杀他们。与此同时,帕里斯还不知道浩得休斯派出了杀手,继续在海伦公主的窗户外面,静静的等待着。 万圣节这两个字,让人想到了什么?大街小巷的南瓜头,一顿丰盛的火鸡大餐,七十二小时的法定假期,还是千家万户的糖果? 然而这些,对于那天晚上的帕里斯来说,都不重要,帕里斯想到的只是,带着海伦公主私奔。其实帕里斯也不懂什么是私奔,是赛半仙儿说的,让他们俩私奔。赛半仙儿还说了,如果帕里斯能把海伦公主带走,就可以向希腊所有的国家证明,海伦公主的神话是谎言。 帕里斯觉得,赛半仙儿说的对。 帕里斯已经等了很久了,等的月亮都着急了,藏在朦胧的月光后面左右试探,月亮还以为帕里斯情也真爱也深,月光可以代表帕里斯的心。但是,皇宫的草地上仍然没有人,出奇的安静。 “咚,咚,咚……” 夜不知不觉的又深了一些,皇宫的那座古老的石钟,神神叨叨的敲响了四下,说明是凌晨四点八十二分八十九秒了。是的,就是四点八十二分八十九秒,自从有了海伦公主之后,皇宫里面的时间,就变得特别不正常了。 在那样一个万赖俱寂的时间里,帕里斯却独自一人在墙根儿站着。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私奔嘛,是这个样子的。帕里斯吹着口哨,而且还不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频率:“叽叽叽,啾啾啾,哩哩哩……”总之就是,一会儿沉闷,一会儿高昂,一会儿粗鲁,一会儿细腻。 突然!在不远处的走廊,猎物终于出现了。 只见海伦公主呆愣愣的伫立在朦胧的星光之中,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幽灵。金黄色的头发松散着,大约是刚刚从被窝里面爬起来。上半身穿着一件华丽的睡衣,绣花的,可漂亮可漂亮了,比衬衣长比裙子短,勉勉强强遮住大腿根儿。脚底下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在白花花的星光之中,眼神从始至终都是直勾勾的,美的让人胆颤心惊。 然而,看到海伦公主的第一时间,帕里斯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笑容,就像是在电影院门口,终于等来了女朋友似的,而且还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哦,我的宝贝儿来了。”与此同时,帕里斯就迫不及待的,朝海伦公主跑了过去,嘴里面还继续保持着那种古怪的叫声:“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海伦公主似乎被噜噜声吸引,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帕里斯一边叫,一边迎上前去。 就在帕里斯刚刚靠近海伦公主的时候,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噗通”一下子,从走廊的屋檐上跳了下来。把帕里斯吓了一跳,帕里斯还以为他和海伦公主私奔的事情,被浩得休斯发现了呢。出于本能,帕里斯一把搂住海伦公主的腰,两个人就地卧倒,紧接着,帕里斯卷着海伦公主的身体,躲进了屋檐的影子里面。 海伦公主是不会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她的反抗方式就是咬。 夜幕星光之下,传来了帕里斯“嗷”的一声大叫,但是那叫声只叫了个开始,马上就又停止了,因为帕里斯怕惊动了皇宫里面的侍卫。只见帕里斯张着嘴巴,捂着手臂,表情有点痛苦,与此同时,帕里斯的手臂上,呈现出一排,海伦公主的的牙印儿。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见过的猛禽野兽不计其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女人咬了一口。 帕里斯的叫声引起了赫克托的警觉,他仔细听了听,放低声音对攀达罗斯说道:“我好像听到了帕里斯的叫声。你听到了吗?” “哪有,我没听到啊。”攀达罗斯不以为然。 他们的对话被帕里斯听到了,帕里斯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喜,不由得直起身体。但是,海伦公主的力气特别大,他趁着帕里斯直起身体的时候,把腰一扭,如同十级飓风,把帕里斯掀翻在地。 帕里斯还以为海伦爬起来之后,会逃跑呢,于是也顾不得多想,急忙向赫克托求助:“赫克托,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话音未落,帕里斯自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一听,果然是帕里斯,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海伦。 哪曾想,海伦站起来之后,并没有逃跑,而是蹦蹦跳跳的向前跑,就像是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那样,蹦的很活泼可爱,蹦的很朝气蓬勃。帕里斯他们当然不知道,其实,海伦公主从小就是那样跑的,即便长大了,成年了,仍然保持着小时候的姿势。 赫克托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攀达罗斯不管那一套,一个健步冲上去,直接就把海伦公主抗在了肩膀上。 就听帕里斯喊了一声:“当心,她咬人!” 果然不出所料,攀达罗斯也被咬了一口。只见攀达罗斯突然放下海伦公主,一脸怒气的按住了自己的肩膀。攀达罗斯的肩膀上,也显出一排牙印儿,血都流出来了。 还是帕里斯有办法,他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对付凶禽猛兽很有经验,只见帕里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脱下上衣,裹住了海伦公主的脑袋。与此同时,赫克托一把就将海伦公主扛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人,阴阳怪气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帕里斯国王陛下,这是要去哪儿呀?” 帕里斯顿时惊的是目瞪口呆,嘴里面弱弱的说了三个字:“赛半仙儿!” 赛半仙儿只是微微一笑,礼貌性的欠了欠身:“正是在下。”紧接着,不慌不忙的说道:“几位这是要回特洛伊?带我一起走,否则我就叫皇宫侍卫。” “行。”帕里斯想都没想,直接就同意了。 就这样,帕里斯,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带着海伦公主和赛半仙儿,连夜逃出了皇宫,向着停靠他们船只的海港跑去。 第44章 %与100% 带着海伦公主回特洛伊,一路之上还是很顺利的。主要是太匆忙,当他们几个人赶到船上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就是那种本来是黑夜,不知不觉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的那种,虽然没有看到火红的朝霞,但仍然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黎明。 忙乎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此刻的帕里斯特别困,就像发作性睡病发作了似的,一分钟都等不及了,倒在船舱里面立刻就睡着了。 特洛伊的船队,连夜启航,又开始了漫长而又漫长的漂泊。 他们昏昏沉沉的昏昏沉沉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陆陆续续的醒来。帕里斯盘腿坐在甲板上,唱着哈戈叔叔教他的儿歌,看着东方吐蕊,看着朝霞绽放,看着红日初升,看着晨光荡漾。船队扬帆起航,载着胜利与正义的希望,返回特洛伊。 赫克托大概是听到了儿歌,从船舱下面钻出来,把一块10的皮,20的骨,30的肥,40的瘦,50的熟,60的原味,70的椒香,80的酥脆,90的吮指,和100好吃的烤肉,递给了帕里斯:“国王陛下请用早餐,是赛半仙儿烤的,烤的倍儿好,还没烤熟就让攀达罗斯给吃了,我特意给你抢了一块。”赫克托一边说,一边俯身坐在了帕里斯的旁边。 帕里斯拿着烤肉闻了闻,然后很客气的客气了几句:“你吃了吗?咱俩一人一半儿?” 赫克托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吃了我吃了。我吃了七块,攀达罗斯一个人就吃了十好几块。再说,赛半仙儿还烤着呢,一会儿就熟。” 闻到烤肉的气味,帕里斯的心情顿时愉快起来,他咬了一口,一边滋滋的冒油,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好吃,啊呜啊呜,你看这孜然,你看这胡椒,啊呜啊呜,只要吃起来就停不了口。这段时间一直在海上漂,很久没吃烤肉了,我还以为今天的早餐是海带丝呢。”说着,帕里斯竖起了大拇指:“赛半仙儿不错,确实有两下子。” 赫克托也学着帕里斯的样子,竖起了大拇指:“赛半仙儿不错,是个好厨子。” 烤肉的气味,成功的吸引了攀达罗斯的注意,只见攀达罗斯很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帕里斯和赫克托的背后,而且还玩世不恭的唠叨起来:“不错什么呀,烤几块肉而已。你看他出的馊主意,我和赫克托昨天晚差一点儿就挂了,浩得休斯派了一大堆刺客,准备刺杀我们知道不。呐,之前浩得休斯就坑过我们,在我们的房间里面放了好些蚊子,把赫克托的脑袋咬的跟猪头似的。你看我的肩膀……”攀达罗斯说着,扯开衣领给帕里斯看。 “我知道,被海伦公主咬的吗,啊呜啊呜 我胳膊上也有。”帕里斯一边说,一边吃,眼看着烤肉就快吃完了。 “我不是说这排牙印儿。你看看肩膀上这些个包。”攀达罗斯越说越气,一把揪住赫克托的衣襟,硬是把赫克托的脸转了过来:“来之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保证让我玩儿的过瘾,就是这么玩儿的吗?”说完之后,攀达罗斯才狠狠的甩开了赫克托的衣襟,而且还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攀达罗斯一直在抱怨,而赫克托却一直在笑,笑的瑟瑟发抖。帕里斯呲着牙,也跟着嘿嘿的傻笑。看着就让人替他们高兴。 无论怎么说,能把海伦公主给弄出来,他们就觉得他们已经胜利了。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帕里斯也很想为特洛伊立个功什么的,那样的话,他这个国王当着才更加实至名归。 “烤肉来了,大家吃啊!”说话间,赛半仙儿端着一盘刚刚出锅的烤肉,钻出了船舱。赛半仙儿跟随帕里斯之后,整个人也变的朝气蓬勃了。 不知道是因为烤肉的香味儿,还是因为甲板上的笑声,总之,招来一群海鸥,兴致勃勃的扑向了船队。船队航行在爱琴海上,浪花跳跃,旗幡飘扬,海风仿佛吹响了凯旋的乐章。海水拍打着螺旋桨,让人隐约听到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那是大海的欢呼,为他们打破宙斯的神话而欢呼,掌声悠远,不停不息。 再说斯巴达皇宫那边。 浩得休斯派出去的杀手,其中几个半夜就已经挂了,横在赫克托和攀达罗斯的房间里面,而且,海伦公主也弄丢了,让浩得休斯怎么向国王陛下交代。浩得休斯没法儿不气急败坏,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差点儿把桌面拍成了两半儿。 仆人和卫兵吓的腿都软了,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嘴里面一个劲儿的解释,说他们不知情。 浩得休斯派人给木涅拉奥送了个信儿,请国王陛下立刻回宫。 木涅拉奥接到浩得休斯的亲笔信,一分钟都不敢耽误,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回去。而且不等放下行李,直接就去见浩得休斯。 浩得休斯有自己的一片庄园,此刻正值春耕时分,浩得休斯正在庄园里面,督促着劳工和耕牛犁地呢。他的妻子看上去是个贤惠的女人,带着两岁的小宝宝,在田里面晒太阳。 木涅拉奥仍然那么的风尘仆仆,仍然只穿着一件牛皮马甲,就像去参加海伦生日宴会时那样,只身打马来到了浩得休斯的庄园。他把缰绳拴在树杈上,抬头看了看田里的牛,和浩得休斯的妻子,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或许当个幸福的庄园主,比当国王更加开心。然而,作为海伦公主的丈夫,木涅拉奥的苦闷,又有谁能懂呢?帕里斯把海伦公主弄走了,木涅拉奥倒是有点儿求之不得,关键是海伦公主的神话吹的太大了,那可是宙斯的女儿啊,让木涅拉奥怎么向希腊所有国家解释呢? 第45章 ≈85 看着别人家的媳妇那么体贴,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可爱,木涅拉奥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疲惫而又无奈的走进了浩得休斯的庄园。 “浩得!休斯!我回来了!”距离很远,就听见了木涅拉奥的声音,木涅拉奥用的是那种,农民在田间地头的讲话方式。农民在田间地头的讲话方式是什么呢?是喊。而在皇宫里面讲话,常常是神神叨叨,嘀嘀咕咕的。 浩得休斯转身看到来木涅拉奥,立刻诚惶诚恐的跑了过去:“尊敬的国王陛下,你可算回来了。” 木涅拉奥以每分钟大约85下的心跳速度,微微呼吸着说道:“这么急叫我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浩得休斯一脸神秘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降低了音量:“国王陛下,大事不好了,海伦公主她……”浩得休斯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他顿了顿,更加降低了音量,几乎只看到他在摆口型:“海伦公主她,被帕里斯偷走了。” 木涅拉奥的反应,出奇的淡定:“是啊,我知道,你在信上说的很清楚。” “我在信上说了吗?”浩得休斯不由得眉头一皱。 “说了啊。呐,不信你自己看看……”木涅拉奥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封信。此时此刻,木涅拉奥并不十分恼火,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似乎帕里斯偷走了海伦公主,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似的。或许他打心眼儿里面希望,帕里斯早点儿把海伦公主偷走。 浩得休斯如梦初醒的“嗨”了一声:“嗨!瞧我这记性。”紧接着,浩得休斯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显然,帕里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很可能是要向其他国家,揭穿海伦公主的神话。”这句话,浩得休斯讲的很慢,一字一顿,一字一顿,一字一顿,仅从语气之中,就透着巨大的紧迫感。 木涅拉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海伦公主丢了,他的权利就丢了,但是他仍然表现的漫不经心:“那就去一趟特洛伊,好好秧歌秧歌帕里斯,把海伦公主再要回来呗。” “万万不可呀国王陛下!” “哦?有何不可,你说来听听。” 只见浩得休斯一脸的急切,又神秘又正经的说道:“呐,情况没有那么简单!我派了二十个勇士,深更半夜去刺杀他们,但是,第二天早上,我看到的是六具尸体。二十个勇士,是二十个呀,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居然刺杀失败了,而且其中的六个还被他们杀了。众所周知,没有人能驾驭海伦公主,然而就在那天夜里,帕里斯居然带走了海伦公主,不知道帕里斯用了什么魔法,总之,他们进出皇宫,就像逛菜市场那么随意,所以我觉得,仅仅是秧歌秧歌,恐怕很难解决问题。” “那怎么办呢?难道一定要用武力解决特洛伊吗?”木涅拉奥一时没了主意。 而浩得休斯却显得胸有成竹,他凑到木涅拉奥的耳边,给木涅拉奥献计献策:“国王陛下,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趁着这个机会,召集希腊所有国家的勇士,踏平特洛伊,抢回海伦公主。” 木涅拉奥眉头一皱,表对此示担忧:“你说踏平特洛伊就踏平特洛伊吗?希腊各国的勇士都听你的?再者说,万一帕里斯当众揭穿海伦的神话,我们岂不是更加狼狈?” 浩得休斯看着农田里面,正在耕种的劳工,悠然的说道:“国王陛下,人的心里也有一块田,只要埋上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呐,我们首先要败坏帕里斯,说他荒淫好色,说他奸夫,说他卑鄙下流无耻,说他垂涎海伦公主的美貌,什么色诱呀,出轨呀,私奔呀,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说,脏水一桶一桶的往帕里斯身上倒,黑锅一锅一锅的往帕里斯头上扣。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帕里斯说的话了,估计就连帕里斯的爸爸都不相信他。到那个时候,帕里斯也就跳进银河也洗不清,永远都无法揭穿海伦公主的神话了。这就如同给人们的心里,埋上一棵败坏的种子,人们会嗤之以鼻,会进一步败坏帕里斯,会更进一步败坏帕里斯。之后,咱们再去攻打特洛伊,也就易如反掌了。” 这么多年来,木涅拉奥对浩得休斯,一直是言听计从的,于是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嗯,浩得休斯大人的话,果然很有道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怎么集结各国勇士呢?” “关于这一点,非常容易。”浩得休斯继续胸有成竹:“海伦公主是希腊的女神,是宙斯的女儿,岂能任由帕里斯随便亵玩,宙斯怪罪下来,整个希腊就会有灭顶之灾。我想希腊各国听到之后,一定会吓的瑟瑟发抖的,一定会派最强大的军队配合我们,同心协力去攻打特洛伊。他们是为女神而战,为希腊而战,也为他们自己而战。这将是一场神圣的战争。” “好!说得好!”木涅拉奥听的热血沸腾,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那就完全按照你的说法,传令下去,集结希腊各国所有的勇士,即刻发兵攻打特洛伊!” 第46章 "08 特洛伊的船队终于回到了特洛伊,一路之上,看着饥寒交迫的纤夫,在饥寒交迫之中挣扎,帕里斯百感交集。那些残酷的现实,让帕里斯更加坚定了,戳穿宙斯神话统治的决心。 攀达罗斯喜欢在外面浪,即便回到特洛伊,也在家里呆不住,所以不等天黑,就又跑出去了。然而,攀达罗斯万万没有想到,就是那家贫民常去的小酒馆,当攀达罗斯推门进去的时候,唾沫星子已经快帕里斯淹死了。 要知道,无论哪朝哪代,无论国内国外,都少不了绯闻和花边儿,那些龌龌龊龊的事情,恰恰是人们,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话题。尤其又是有关国王陛下的,人们就更加的热衷,更加的乐此不疲了。浩得休斯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说,越是那种聚集的地方,就越是首当其冲的选择。于是,那家贫民常去的小酒馆,理所当然的,成了败坏帕里斯的平台之一。 酒馆中仍然是乌烟瘴气的,嘈杂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躁动着。那嘈杂与躁动,似乎特别慌张,让飞来飞去的苍蝇都感到不安。偶尔会有几只飞累了的苍蝇,落在坑坑洼洼的墙壁上,但立刻就被躁动的气场影响,慌慌张张的又飞了起来。 攀达罗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用了1分39秒08的速度,找了一张桌子,兴致勃勃的坐了下来:“老板,我回来啦,快,给我开几坛庆功酒!大家热闹热闹。呐,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都有份,今晚的酒钱算在我的账上。” 哪曾想,酒馆的消息比攀达罗斯还灵通。 大半个月不见,酒馆的墙壁更加懊糟了,砖缝里面都长出了苔藓。污浊的墙角挂着蜘蛛网,破旧的桌椅比酒鬼醉的还厉害,随着人们的酒气而摇摇晃晃。一个大胡子酒鬼,举着洒了一半的酒杯,醉醺醺的走到攀达罗斯跟前,乱糟糟的胡子上沾满了琼浆,只见他一脸猥琐的注视着攀达罗斯:“喂,帅哥,听说你的国王玩儿的够爽的哈,居然还把嫂子带回来了!”大胡子的话音刚落,酒馆里面顿时响起了一阵很有特色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攀达罗斯一愣,心中暗道:怎么会这样呢?他了解那家酒馆里的人,他们都是一些半醉半醒的叛逆狂魔。因此,攀达罗斯并没有与那些酒鬼争执,就算争执也没有用,惹急了他们,说不定会把攀达罗斯踢出去,扔到垃圾堆里,扔到粪坑里,谁知道那些酒鬼撒起酒疯来,会把攀达罗斯扔到哪儿去。总之,攀达罗斯没有马上否认,而是一把夺过大胡子手里的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借着满嘴的酒气说道:“要真的是个嫂子,还能轮的上那个穷小子嘛?!我攀达罗斯是什么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直说,海伦公主只是一个没人要的疯婆子。我估计木涅拉奥还得感谢我们,感谢我们帮她解决了包袱。” “你是说,尊贵希腊的女神是个疯婆子?!”另一个高颧骨的酒鬼露出了一排黄的发黑的门牙,向众人呲牙笑了笑,然后故意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大家听见了嘛,这个帅哥居然说,希腊女神是个疯婆子!哦不!依我看,他的国王陛下才是个疯婆子呢!” 一个秃头的酒鬼,把胳膊搭在高颧骨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他的国王陛下怎么会是疯婆子呢,他的国王陛下应该是疯爷们儿。” 说真的,两个酒鬼讲话的声音,突然变得特别大,仿佛要让整个特洛伊都听见似的,不知道浩得休斯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紧接着,那个高颧骨的酒鬼,将视线转向了攀达罗斯,在摇曳的灯光下,那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的,发出了咄咄逼人的声音:“斯巴达国王确实要谢谢你们,他已经集结了全希腊的勇士,一起来感谢你们了!” 攀达罗斯一听,就警觉起来了,急忙追问:“你说什么?” 那个秃头的酒鬼,朝着攀达罗斯举了举酒杯,表示致意,与此同时,笑嘻嘻的回答攀达罗斯:“他是说,斯巴达的国王,带着全希腊的勇士,捉奸来了!” 话音未落,酒馆里面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些酒鬼,甚至笑的,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希腊佬儿们,也是一样的寒碜!他们居然说这是一场神圣的战争,我都不知道神圣在哪?难道神圣在被窝里面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狂笑,与此同时,酒鬼们七嘴八舌的发挥着想象,添枝加叶的给予补充,粗话脏话一起上,磕碜和埋汰的内容滔滔不绝。 攀达罗斯静静地坐在酒桌前,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些心慌意乱,这碗庆功酒,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于是从怀中掏出一袋钱币,拍在桌面上,嘴里面喊了一声:“老板,结账!”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酒馆。 攀达罗斯从酒馆出来之后,叫上赫克托,两个人一起去了皇宫。攀达罗斯倒不是为了巴结帕里斯,而是他隐约感到,特洛伊大概要打仗了。 第47章 ≤66.25% 深更半夜的,帕里斯睡的正香呢,就从被窝里面给叫起来了,之后,帕里斯在大殿上,看见了焦急等候的赫克托和攀达罗斯。 “大半夜的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帕里斯打了个哈欠,挖着眼屎坐在了冰冷的王位上。仆人们点着了大殿里面的油灯,灯芯发出微弱的灯光,看起来也不比贫民酒馆明亮多少,而且在夜风的拨动下,还摇摇晃晃的,灯光和影子洒在地面上,仿佛游走着一万个诡异的精灵。就连习惯了山洞生活的帕里斯,都觉得夜晚的大殿,实在是有点儿那个啥。 “国王陛下,特洛伊恐怕是等不到明天啦!”攀达罗斯首先来了一句危言耸听的开场白,之后,便把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帕里斯。 赫克托比攀达罗斯还急切:“国王陛下,你听听,他们把你说成什么人了!” 帕里斯倒是不觉得什么:“说成什么人了?” “都说成奸夫了!” 攀达罗斯跟着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就是!” 帕里斯一脸的茫然:“奸夫怎么了?奸夫就奸夫呗。”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不太了解上流社会和巨甲名流什么的。尤其对于那些隐私,绯闻,和花边儿,仅仅是一种似懂非懂的状态。而帕里斯最关心的,还是海伦公主的谎言,于是继续说道:“让他们来!来的越多越好,我正好借此机会,当众宣布海伦公主的骗局!我正琢磨着,举办个加冕庆典啥的,把希腊各国都请来呢。” 赫克托赶紧给帕里斯解释:“国王陛下啊,揭穿谎言事小,你的清白事大。他们是在有组织有预谋的,败坏你的声誉。” 帕里斯仍然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回答说:“这有什么了,败坏坏就败坏呗。声誉很重要吗?只要能让希腊人民知道真相就行了。” 帕里斯的反应,让赫克托和攀达罗斯有些意外。就听攀达罗斯不客气的说道:“国王陛下,你太天真了!他们败坏了你的声誉,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看扁你,不相信你。那样一来,你再怎么揭穿海伦公主的谎言,也没有人相信了。他们的瞎话就可以继续说下去。你懂不懂啊,帕里斯国王陛下!” 帕里斯一本正经的想了想,觉得攀达罗斯的说法儿,似乎也有点儿道理,因此一时也没了主意:“那……那怎么办呢?” “国王陛下不要着急,听我说……”危难之际赫克托挺身而出:“看样子,特洛伊难免一场鏖战。国王陛下有所不知,浩得休斯号称全希腊最聪明的人,而且还是个舆论高手,口才惊人。他的聪明具有扭转乾坤,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瞒天过海的作用。依我看,我们干脆迎战,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粉碎他们的谎言。” “嗯……”帕里斯沉默了。打仗的事情,帕里斯哪会呀。赫克托和攀达罗斯说的好像挺严重似的,帕里斯顶多也就能听懂6625,打仗那么简单吗?说打就打?帕里斯皱着眉头注视着赫克托和攀达罗斯,而且眉头还越皱越紧,皱的都快拧出水来了。 燃尽的灯芯越来越长,而燃烧的火苗却越来越短。 大殿里面又那个啥了一些,那些灯光和影子让人感到压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当然,帕里斯并不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或许帕里斯这个国王当的太草率,或许把海伦公主弄回特洛伊的做法,太草率,总之,帕里斯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到了悬崖边上,如果不想跳下去,就只能调过头来,去对抗那双无形的手。 好半天,帕里斯才长出一口气,仿佛在排泄胸中的压抑,紧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也不太会打仗,打的对与不对的,还请你们多多指点。你们看,要不咱们这么着,攀达罗斯……” 攀达罗斯听到点名,不由得一愣,满脸疑问的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帕里斯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我命令你,明日一早,带上二十名水兵,分成四个小组,平均五个人一个小组,每个小组的小组长,由你任命。一律穿便衣,假扮成渔民,乘坐渔民打鱼用的小渔船,出海,听明白了吗?” 攀达罗斯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居然还会调兵遣将,而且第一个就派他出场。攀达罗斯匆匆忙忙的回应了一句:“听是听明白了。问题是,我们假扮成渔民,干什么呀?” “刺探军情知道不?一旦发现希腊的战船靠近特洛伊,立刻向我报告!” “哦,我知道了。”攀达罗斯愣愣的注视着帕里斯。 “你别稀了马虎的,这个任务很重要,关系到特洛伊的生死存亡。”帕里斯说着,又把视线转向了赫克托。 赫克托一看这阵势,干脆主动请缨:“那个啥,国王陛下,你看看我能干点儿什么呢?” 帕里斯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将地面部队的统帅权全部都交给你,你去,召集擂台赛的七十九个勇士,连夜开始训练,随时准备迎战。”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帕里斯没打过仗,也不知道什么是打仗,自然也就不害怕打仗。他只是无法容忍海伦公主的谎言。既然赫克托他们说,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揭穿谎言,那帕里斯就,打呗。 然而,攀达罗斯一走出大殿,就跟赫克托抱怨起来:“那个穷小子居然还学会指挥我了。” “他毕竟是国王陛下嘛,让你干啥就干啥呗。呐,我不也一样嘛。我们不是为了帕里斯,我们是为了特洛伊。”赫克托说着,甩给攀达罗斯一个眼神:“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赛半仙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赫克托和攀达罗斯面前,把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瞎子就是这样,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耳朵特别灵敏。不瞒你们说,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赛半仙儿又开始卖弄他的神神叨叨了:“我跟你们这么说,帕里斯是真命天子,他将是有史以来,挑战神话统治的第一人。因为他诚实。我喜欢诚实的人。” 攀达罗斯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克托看了看攀达罗斯。攀达罗斯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赛半仙儿的话,已经说服他了,攀达罗斯隐隐约约觉得,帕里斯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国王陛下。 第48章 与10 再说希腊那边。 连海伦公主是肘子的女儿都能编的出来,还有什么编不出来的。哦不,是宙斯。连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都能编的出来,还有什么编不出来的。总之,编个海伦公主和帕里斯那个啥的瞎话,对于浩得休斯的智慧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这样,败坏帕里斯的舆论,很快就造出去了,而且比浩得休斯想象的还要成功,就连特洛伊的街头巷尾也都传开了,老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帕里斯的笑话。所以说,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开始出征了。 木涅拉奥一声召唤,立刻就集结了二十八个国家,十万勇士,兴师动众的去攻打特洛伊。 出征那天,天气特别神秘。既不是很阳光,也不是很阴暗,既不是很炎热,也不是很寒冷,既不是很有风,也不是很有雨。就觉得天空朦朦胧胧的,能见度不超过一根甘蔗,人们通常把那种天气,称之为大雾。 为了激发希腊勇士们的斗志,浩得休斯搞了一个很魔法的仪式。 浩得休斯事先准备了一条蛇。那可是千挑万选的一条蛇。那条蛇通体血红,仿佛发散着浓浓的血腥的气味。那条蛇看上去很像珊瑚蛇,但其实是一条奶蛇。浩得休斯让仆人,给那条蛇喂了一些延迟性的毒药,请注意,是延迟性的毒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那种。然后又准备了一窝鸟蛋。 在举行出征仪式的时候,浩得休斯庄严肃穆说道:“希腊的勇士们,这次攻打特洛伊,完全是宙斯的安排。呐,大家请看,这条毒蛇是通灵的,是海伦公主在的时候,宙斯赐给她的。这条蛇可以预见任何战争的结果。呐,这血红色的蛇,就代表着,特洛伊即将被血腥和暴力笼罩。这条蛇吞下一个鸟蛋,就代表战争要打一年,它总共吞掉多少只鸟蛋,就说明这场战争要持续多少年。如果这条蛇吃了鸟蛋之后死了,就说明,特洛伊最终会灭亡,我们会胜利。如果这条蛇吃了鸟蛋之后仍然活着,就说明特洛伊会吞并我们,我们会战败。” 各国勇士很相信恨相信,一个个又庄严肃穆,又一本正经,挂着一副虔诚的表情,站立在周围,有的在祈祷,有的在祈祷,还有的在祈祷。他们紧张的等待着那条蛇显灵,与此同时,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当那条血红色的奶蛇吞下第十个鸟蛋之后,身体扭曲的扭曲了几下,就死掉了。 浩得休斯大喜,激动的热泪盈眶:“勇士们快看啊,这就是宙斯的预言!呐,这条蛇吞下十个鸟蛋,说明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十年,之后这条蛇死掉了,说明特洛伊会灭亡,我们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浩得休斯之所以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个魔法的仪式,目的是为了让希腊二十八个国家,十万勇士,不要着急,不要灰心,也不要撤退,要他们树立一个必胜的信念,相信宙斯会保佑着他们。而且让他们做好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激励他们一定要战斗到底。 浩得休斯的魔法仪式非常成功,比浩得休斯之前预计的还要成功,或许,这将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众人听到浩得休斯如此解释,果然深受鼓舞,大家很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对未来的战斗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此次进攻特洛伊的主帅,名叫阿伽门农。阿是阿伽门农的阿,农是阿伽门农的农,一个听起来挺劳动人民的名字,但是,他却是个国王,好像是迈锡尼的国王,这个不重要,反正是个国王,而且特别能打,江湖上的绰号是:战神。 阿伽门农抱着手臂,静静的看完了浩得休斯的表演,然后不慌不忙的走到浩得休斯的身边,拿起一个鸟蛋,磕了磕,剥了皮儿放进嘴里,举目眺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一边嚼着鸟蛋,一边对浩得休斯说道:“依我看,啊呜啊呜,你比那条蛇更加通灵,进攻特洛伊这场仗,啊呜啊呜,有你就足够了。” 阿伽门农之所以要亲自尝一尝鸟蛋,就是想看看,鸟蛋是不是有毒。如果说浩得休斯在鸟蛋里面下了毒的话,浩得休斯就一定会阻拦阿伽门农吃鸟蛋的。 或许,浩得休斯的魔法仪式,骗不了阿伽门农,但是无论怎样,阿伽门农还是跟着希腊联军,一起出征了。 就在出征之前,薛知天和岳大锤拎着大包小包的行礼,慌慌张张的也赶到了海边。 “浩,浩得休斯大人……”薛知天远远的喊了一声。 浩得休斯愣住了,他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薛知天和岳大锤,跌跌撞撞的从大雾之中跑了过去。 “浩,浩得休斯大人,让,让我们也一起出征。”薛知天气,气喘吁吁的说道。 岳大锤也跟着帮,帮腔:“我们是,我们是神庙的神仙嘛,可以助,助你们一臂之力。” “这个嘛……”浩得休斯有些犹豫,也有些奇怪,他迟疑的看了看身边的阿伽门农。 岳大锤急忙说道:“我跟你们这么说,你们要是不带着我们,这场仗,你们就一定会输!”薛知天赶紧给补充:“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宙斯托梦亲口告诉我们的,不信你现在就做梦,问问宙斯。” 浩得休斯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也没有理由拒绝,他又看了看身边的阿伽门农。阿伽门农点了点头:“多带几个人,总归是好事儿,更何况他们还是神仙。” 就这样,浩得休斯也点头答应了:“好,那就有劳两位神仙了。” 薛知天和岳大锤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还带着一群仆人,也登上了去往特洛伊的战船。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因为海伦公主被帕里斯抢走了,他们只有追到特洛伊去,才能弄到,女神的眼泪。 千艘战船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斯巴达,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船头不断冲击着海浪,在碧蓝碧蓝的海面上,划出千条白色的尾线,远远看上去,特别壮观。船舷上放着一只战鼓,敲出铿锵有力的节奏,士兵们坐在战船两侧,跟着战鼓的节奏,奋力的划动着船桨,那动作是那么的整齐,那力量是那么的雄壮。尽管战船航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非常平稳。 第49章 +16+19 攀达罗斯换了一套渔民的衣服,就是那种围裙套袖斗笠蓑衣的那种衣服,他把弓弩悄悄的藏在身上,然后,带着渔网摇着小船,出海“打渔”去了。 那条小渔船实在是太小了,就像是大海里面的一根针,融化在水里雾里,渺茫的找都找不到。但是,那可是一根定海神针。 斯迪雷也换了一套渔民的衣服,也是那种围裙套袖斗笠蓑衣的那种。他是擂台赛射箭项目的第三名,箭射的不错,所以就跟着攀达罗斯一起行动了,而且还是第一小组的组长。 斯迪雷的小渔船摇摇晃晃的,在海面上漂啊,漂啊,漂啊…… 突然!希腊联盟的战船,闯入了斯迪雷的视线。斯迪雷一边催促着船上的水兵立刻返回,一边写下了敌军的具体情况,然后拿起弓弩,把那份情报绑在了箭尾巴上,又把那支信号箭,射给了1000米以外的,第二小组的小渔船。 见过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斯迪雷的箭比离弦的箭还离弦的箭。见过准的,没见过这么准的,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第二小组渔船的桅杆上。箭杆子还颤颤巍巍的时候,第二小组的组长,就把箭拔了下来。 收到信号箭之后,第二小组的小渔船同样是一方面往回赶,一方面把那支信号箭,射给了2000米以外的,第三小组的小渔船。 第三小组的小渔船,收到信号箭之后,同样是一方面往回赶,一方面把那支信号箭,射给了3000米以外的,第四小组的小渔船。 小渔船挺多的,一个传给一个。 15分钟之后,就传到了攀达罗斯的手里。攀达罗斯收到信号箭之后,同样是一方面往回赶,一方面把那支信号箭,射给了岸边的情报站。 就这样,希腊联盟的进攻情况,以射箭接力的方式,很快就送到了岸上。 情报登陆特洛伊港口之后,立刻交给了骑兵第一小组。骑兵第一小组的组长是裘英鲁斯,裘英鲁斯收到情报之后,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飞身上马,撒开马蹄,一路飞奔。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有点黄昏了,落日羞涩的躲在大雾的背后,偷偷的注视着裘英鲁斯。裘英鲁斯身材瘦小,但是马却跑的特别亢奋,一片朦胧笼罩着他,辩不清哪里是雾,哪里是尘土。远远的,裘英鲁斯就看见了,骑兵第二小组的组长,阿滋赫仑。 阿滋赫仑收到情报之后,同样是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飞身上马,把情报送到了骑兵第三小组。 骑兵第三小组的组长收到情报之后,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飞身上马,把情报送到了骑兵第四小组。 骑兵第四小组的组长收到情报之后,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飞身上马,把情报送到了骑兵第五小组。 骑兵的小组也挺多的,他们以骑马接力的方式,16分钟之后,就把情报送到了久布米亚的手里,久布米亚收到情报之后,一秒钟都不敢耽误,立刻飞身上马,把情报送进了特洛伊城门,并且亲手交给了,守候在城门口的第一情报小组。 第一情报小组的组长是芒挺凯特。芒挺凯特是赛跑项目的第二名,他就像一支离弦的箭那样,冲向了出去。芒挺凯特在奔跑,汗水随着迎面而来的风,从身边飞过。眼前的风景在飞扬之中,变得越来越飞扬。芒挺凯特也没有打过仗,但是,他却嗅到了战火的气味。他知道情报紧急,他必须争分夺秒。芒挺凯特仅仅用了一分二十秒零九,就把情报送到了100米以外的,第二情报小组。 第二情报小组收到情报之后,,立刻冲向了200米以外的第三情报小组。 第三情报小组收到情报之后,,立刻冲向了300米以外的第四情报小组。 第四情报小组收到情报之后,,立刻冲向了400米以外的第五情报小组。 特洛伊城内的情报小组也挺多的,他们以火炬接力的方式,一个传一个,19分钟之后,就传给了赫克托。 赫克托带着情报,急忙去见帕里斯。之前参加擂台赛的选手,都在皇宫里面等候情报呢,只有那几个负责传递情报的人,还没有赶回去。 说句题外话,很多年以后,这种接力的运动形式,也成为了奥运会赛场上的,一个经典的比赛项目。 皇宫的大厅比平时热闹许多,就连吊角的灯,似乎都比平时明亮,把整个大殿照的比金碧辉煌还金碧辉煌。大厅的两边,横七竖八的有一些座位,但是,等候在那里的人,都没有心情坐,而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慌张张的。 赫克托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离着很远就就大声嚷嚷起来:“国,国王陛,陛下,情,情报,送过来了。” “快,快拿给我看看。”帕里斯话音未落,宫殿之上的人,就七手八脚的,把情报给帕里斯递了过去。整个情报的传递过程,只用了15分钟+16分钟+19分钟。就说快不快。 “希腊联军果然来了。”帕里斯一边看,一边念给大家听:“呐,这上面说,希腊盟军至少有一千艘战船,每艘战船大约能容纳一百个士兵,因此希腊联军大约出动了十万人。目前距离特洛伊港口还有三十多海里,他们的船速并不是很快,估计在明天中午的时候,就会抵达特洛伊港湾了。阿伽门农出现在,悬挂着主帅战旗的船上,而阿卡刘斯出现在,悬挂着先锋队战旗的船上。”说到这里,帕里斯放下了那份情报,抬起了头:“就这些,斯迪雷就看到了这些。” 帕里斯放下情报,一脸的疑问的问大家:“情报中提到了两个人,听上去好像还挺有名似的。你们有人听说过吗?阿伽门农是谁呀?阿卡刘斯又是谁呀?” 第50章 ×1000 自从帕里斯把海伦公主弄回特洛伊之后,特洛伊的皇宫也变的有些非主流了。 一走进皇宫的大门,立刻就看到了帕里斯卧室的床,那床就堵在皇宫的门口,只在边上留一条窄窄的夹缝。床上杂乱的放着一些吃饭的碗,每个碗里面还放着几块鹅卵石。进出皇宫的人,要么从夹缝挤过去,要么就从床上翻过去。向里面走,很整齐的放着一排锅,锅里面扎着蝴蝶结放着玫瑰花,漂亮倒是挺漂亮,就是漂亮的有点儿灵异。 宫殿的中间倒是没有什么摆设,大概是帕里斯刚刚让人整理过了。但是宫殿的两旁有些座椅,有些座椅并不稀奇,稀奇的是,每张座椅上放着一件脏衣服,还把衣服舒展开,就像是坐着一个,被拍扁了的人似的。 国王的宝座上码放着几块砖头,在砖头的最高位置,放着一杯水,一杯吹泡泡用的的水,但是,由于薛知天不在那里,所以那杯吹泡泡用的水,就吹不出泡泡了。帕里斯没敢乱动,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国王宝座的旁边。 看样子,海伦公主可能是把帕里斯当成木涅拉奥了。 然而,大敌当前,大家实在是顾不上议论宫殿的非主流风格,而是把议论的重点,全部集中在了希腊联军的问题上。斯迪雷亲手写的那份情报,在众人之间传来传去,宫殿之上就像开了锅似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有的说:“谁知道阿卡刘斯是干什么的,大概是哪个国家的狗屁王子。” 还有的说:“别管阿伽门农,还是阿卡刘斯,反正都是蠢货,否则也不会为了个谎言,大老远的跑来打仗。” 布鲁斯尼玛话说的有点儿狂:“如果一对一单挑的话,只要一个回合,我就能让他们跪。” 嘈杂的人群中间,响起了耶洛耶的声音:“据我所知,阿伽门农是迈锡尼的国王,是希腊第一勇士,被誉为战神。恐怕不那么容易对付啊!”耶洛耶说着,不屑的夹了一眼布鲁斯尼玛。 “不是耶子,这场仗还没打呢,你就开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孟克唐恩替布鲁斯尼玛接过了话茬:“我跟你们讲,别听他们吹,他们还说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呢。他们那个嘴,什么瞎话儿编不出来。什么战神不战神的,我估计阿伽门农也就是花拳绣腿,大家不用怕他。” 彼若聂双手交差抱在胸前,一副很玄妙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阿卡刘斯,其实也有一个神话故事,你们想听吗?”彼若聂就是那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说话做事一惊一乍的,看上去有点儿棱。在擂台赛的时候,还跟帕里斯交过手呢。 彼若聂话音未落,特叠台就抢着说道:“不想听不想听。这都火烧眉毛了,我们听神话故事干什么。”紧接着,特叠台就转移了话题:“咱说点儿正经的。十万勇士,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这边满打满算才七十九个人,如果一个人负责对付一千个的话,总共可以对付七万九千个,这样算来,希腊联军还多出来两万一千人,怎么办?那两万一千人好歹也是勇士级别的,我们那不还是输嘛。” “显你数学好是?哦,就你会算,我们都不会算。” “十万勇士就十万勇士呗,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要不我们谈判,大家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我跟你讲,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谈什么谈?跟骗子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会以为我们害怕了呢。” “就是,跟他们谈,无非就是假装相信他们的瞎话儿,而已。” “快想个办法,不然二十八国联军就打进特洛伊了!” 非主流的宫殿之上,响起了很多非主流的声音,有些人在摇头,有些人没有讲话,还有些人眨着疑问的眼睛,焦急的等待着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你们都别瞎出主意了,听听托哥的意见,托哥?托哥呢?” 在一片搜寻目光的背后,大家发现了赫克托。赫克托独自坐在宫殿两边的椅子上,就像是一群被拍扁了的人中间,还有一个没拍扁的。 赫克托毕竟经多见广,就听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阿伽门农的战神也不完全是吹,他特别善于用兵,精通布阵,获得的胜利不计其数,他的国王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手中的宝剑横扫千军,万夫不当。至于阿卡刘斯呢,那个人有点儿刚,据说是希腊的第二勇士,一言不合就动手,而且出手狠辣,从不留情,与他交锋的对手,往往都死的特别重口味。” 大家并没有问帕里斯,就知道帕里斯也没辙,大家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赫克托的身上。 孟克唐恩的表现还是挺淡定的:“他们也就是吓唬人,十万勇士并不是每个都是阿伽门农。即便阿伽门农是战神,也未必有多强大。你们想啊,阿伽门农是迈锡尼的国王,全国上下哪有人敢打他呀?大家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打不过他的权利。” 特叠台并不认同孟克唐恩的说法:“呐,现在的问题是人数的问题。就算阿伽门农不掺乎,我们也敌不过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呀!” 宫殿之上沉默了,让那原本就非主流的一切,变的有些诡异了。 就在这个时候,赛半仙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屏风后面冒了出来:“大家不要着急,这场仗,我们不能蛮干,要用点儿智慧才行。”赛半仙儿一句话出口,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转向了赛半仙儿,尽管赛半仙儿看不见大家的表情,但是大家,却看见了希望。 第51章 =79 那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人们虽然看得见星光,但是却看不见灿烂。黑暗对于赛半仙儿来说是永恒的,而他的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他期待着神话统治的结束,期待着谎言的覆灭,期待着一个光明时代的来临。与此同时,赛半仙儿把他全部的期待,交给了帕里斯。 在黎明到来的同时,希腊联军也来了。 浩得休斯靠在船舷的桅杆上,度过了战争爆发之前的最后一点安详。 最近一段时间的忙碌,让浩得休斯有些疲惫,他倦怠的注视着遥远的海岸,特洛伊的港湾,在朦胧的日出之中,慢慢的靠近。阿伽门农就站在浩得休斯的旁边,一言不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阿伽门农总是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其实他什么心事都没有,就是与生俱来的深沉。 突然!一支飞刀打破了那里的安详。 只见那飞刀“唰”的一下子,从浩得休斯耳边掠过,然后“砰”的一声,钉在了船舷的桅杆上,把浩得休斯吓了一跳,他定了定心神,拔下飞刀,刀尖上插着一封书信。 书信总共79个字,是赛半仙儿口述,帕里斯亲笔写的。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尊敬的木涅拉奥国王陛下,特洛伊港湾已经被海伦公主施了魔咒,上岸者必死!另外,海伦公主现在,就在我们手里,宙斯已经把希腊联盟的统治权,全部交给了我,请各国国王速速前来朝拜。信末署名:帕里斯。 看完那封书信,浩得休斯顿时就惊呆了。他双手颤抖的又看了好几遍,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里面不停的喃喃自语:“这信是帕里斯写的吗?那个土豹子一样的穷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 站在浩得休斯旁边的阿伽门农,也跟着一起看,信上所说的“上岸者必死”几个字,让阿伽门农半信半疑。其实,浩得休斯是不相信的,因为浩得休斯知道,海伦公主根本就不会施魔咒。 临近中午十分,希腊联军的战船,大摇大摆的,驶进了特洛伊港湾。 此时此刻,特洛伊港湾风平浪静,静的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没有特洛伊的战船,也没有特洛伊的士兵,甚至连海边的渔民有没有几个。但是!阿伽门农却下令,不允许任何人上岸!因为,信上说的很清楚,特洛伊港湾已经被海伦公主施了魔咒,上岸者必死。 就这样,希腊联军十万之众,被赛半仙儿的一封信,拦住了。 问题是,拦是拦住了,但是,希腊联军并没有打算退兵,而是积极的寻找着对策。 浩得休斯在阿伽门农的耳边喋喋不休,试图劝说阿伽门农下令进攻:“阿伽门农国王陛下,请你相信我,特洛伊港湾真的没有魔咒,你快下命令,否则天就黑了!” “是你说海伦公主是宙斯的女儿,她能没有魔咒嘛!?”阿伽门农说着,又一次烦躁的摇了摇头:“这个命令我不能下,我不能用士兵的生命去冒险。” “我……”浩得休斯顿时膛目结舌,他这才明白,原来他必须率先相信,海伦公主是有魔咒的。好半天,浩得休斯才勉勉强强的找到了理由:“海伦公主施没施魔咒,我还不知道嘛!这个港湾没有危险,我可以用脑袋担保,请相信我,那封信纯粹是帕里斯在骗人!” 面对浩得休斯没完没了的发誓赌咒抬杠,阿伽门农无可奈何的吸一口气:“要我信你也行,你第一个上岸走一圈儿,给我们看看,如果你没事儿,我们就相信你。”阿伽门农一边说,一边用玩味的眼神,注视着浩得休斯:“怎么样,浩得休斯大人,你也不敢吗?” 阿伽门农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浩得休斯只能硬着头皮,把呀一咬:“敢!我第一个上岸,就我第一个上岸。” 浩得休斯戴上头盔,穿上铠甲,鼓足勇气走到船边…… 突然,浩得休斯想起个事儿,之前的飞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戳到了桅杆上,如果,帕里斯在暗处埋伏了江湖高手的话,同样可以用飞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戳到浩得休斯的脑袋上。于是,浩得休斯又返回船舱,拿了一块最坚固的盾牌,遮住了身体。 只见,浩得休斯猫着腰,缩着头,举着盾牌,战战兢兢的爬上了海岸。 此时此刻,已经是红日当空了,特洛伊海港里面停泊着几条货船,用碗口粗的缆绳拴着,一箱一箱的货物堆在海滩上,不知是刚刚卸下来的,还是准备装到船上去的。货船周围很安静,并没看到船员在干活儿。向远处眺望,沙滩由于被潮水冲刷,留下一道一道波浪的印记,岸边有一排小木屋,大概是喝茶聊天的地方,小木屋的周围种着椰子树,此时的椰果还很小,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浩得休斯首先让视线,在特洛伊海港转了一圈儿,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这才大着胆子,挺直了身体,挥舞着手臂向战船上的阿伽门农招了招手,示意让士兵们上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礁石的后面,悄悄的露出了斯迪雷的目光。 第52章 ′38″ 斯迪雷挽起眼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阳光的倾斜角度说明,此时此刻,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六分三十八秒了,已经很临近中午了。据说,那是一个有点儿吉利的时间,因为圣经上说,魔鬼必须在那个时间返回地狱。但愿阳光的倾斜角度,变化的不要太快,给还没有赶回地狱的魔鬼,留一点儿磨叽的时间。 地上映着斯迪雷的影子,随着斯迪雷视线的延伸,那影子扩大成了两个,三个,三十个,三百个…… 特洛伊海港仍然静悄悄的。 岸边的那几条货船开始反射阳光了,一箱一箱的货物被晒的有些炙热,沙滩上只有货船和货物的影子,并没有船员在干活儿。沙滩上的印记越来越金黄,感觉暖暖的。 “怎么办?就一个人上岸,我们放箭吗?”斯迪雷旁边,有人这样说了一句。 斯迪雷半张着嘴巴,正在思考如何回答,结果被攀达罗斯抢了个先:“先别放箭!再等一等,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个上岸的人我认识,是木涅拉奥最信任的一个大臣。我估计他只是想探一探虚实,他们的主力军团,大概很快就要出现了。” 再说希腊联军那边。 战船上的阿伽门农,一直在关注着浩得休斯的一举一动,他见浩得休斯果然安全的登上了海岸,这才放心大胆的传令下去:“通知所有士兵,可以上岸了,但是要谨慎一点,一旦发现威胁,立刻撤回来。” “是!阿伽门农国王陛下。” 在阿伽门农的命令下,希腊联军的士兵们风风火火的涌上了海滩,他们哪知道什么是飞刀,什么是暗器,什么是魔咒,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所以也没用盾牌,就那么从容不迫的,大摇大摆的,理直气壮的,浩浩荡荡的,大举登陆了特洛伊港湾。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岩石后面的攀达罗斯,不声不响的拉开了他的弓弩,“吱,吱,吱,吱……”弓弦在攀达罗斯眼前吱吱作响,箭尾的羽毛,在潘达罗斯的呼吸之中微微抖动,紧接着,就听“嗖”的一声,潘达罗斯的箭,飞了出去…… 眨眼之间,那支离弦的箭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一个希腊联军的士兵,也算那士兵倒霉,非要冲在最前面,结果,第一个就横在了沙滩上,咽喉的血,瞬间染红了沙滩上的沙子。 几乎是与此同时,埋伏在岩石后面的特洛伊士兵们,也跟着举起了弓弩。特洛伊港湾的沙滩上,顿时万箭齐发,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席卷着那些,希腊联军的士兵。 阿伽门农见状大惊失色,匆匆忙忙的下达命令:“撤退!撤退!全体都有,立即撤回船上去!快!” 撤退比想象的还要狼狈,希腊联军仅仅是冒了个泡儿,很快就又退了回去,而且还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潘达罗斯放下弓弩,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赛半仙儿还真行,通知所有的人,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希腊佬儿这下大概是服了,我估计三天之内,他们不敢再冒险上岸。” 就这样,攀达罗斯带着他的士兵离开了海港,回去复命去了,只留下几个人,暗中监视希腊联军的动向。 话说,希腊联军出师不利,回到了各自的船上。 有些士兵受了伤,呲牙咧嘴的叫着,咬牙切齿的骂着,战船上的秩序一时间变的特别恐怖。就算是没有受伤的士兵,也都疑神疑鬼的,没精打采的。有些国家的战船甚至闹着要回去,不想再参与这场无聊的闹剧。 阿伽门农把失败的原因,完全归罪于浩得休斯。 对此,浩得休斯非常恼火,但是无论怎样,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事实。于是浩得休斯就找来木涅拉奥,和阿伽门农一起商议对策。 “我就说不能登陆,你非要登陆非要登陆,呐,仗还没打呢,就先挂了一大堆。”阿伽门农气呼呼的抱怨着。 浩得休斯也是挺恼火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会来这一手儿。浩得休斯无奈的吸了一口气,自嘲的说了一句:“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们不行呢。” “现在试过了,也知道不行了,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办?”阿伽门农一百个不屑的看了看浩得休斯。 此时此刻的木涅拉奥,完全没有了主见,他只是将视线,在阿伽门农和浩得休斯之间,来来回回的徘徊。 他们无语了,但是甲板上是士兵,依然混乱,依然嘈杂,依然叫,依然闹。 浩得休斯眼珠一转,想到了对策:“要不我们这么着。呐,我们假装投降,去跟帕里斯谈判,然后趁着谈判的时机,暗中安排杀手,刺杀帕里斯。”说着,浩得休斯充满信心的,抬头看了看木涅拉奥和阿伽门农:“这主意怎么样?” 阿伽门农似笑非笑的注视着浩得休斯,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不屑:“然后呢?你继续说。” “就凭阿伽门农,和阿卡刘斯两位勇士,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小小的帕里斯吗?只要刺杀成功,我们就立刻发动进攻,给特洛伊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浩得休斯似乎还挺有必胜的把握。 但是,阿伽门农却不慌不忙的说道:“关键是,特洛伊港湾的魔咒,怎么办呢?” “帕里斯都杀了,就可以逼他们讲出破解魔咒的办法呀!” “你说的轻巧,出征之前,你不是说这场仗要打十年吗?怎么又一举歼灭了呢……”阿伽门农似乎还想反对什么。 但是,眼看着士兵们的沮丧,和势气的涣散,木涅拉奥沉不住气了:“依我看,就按浩得休斯大人的主意办,我们一时伴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行不行的,总要试一试。这样,你们两个都留在船上,我带着阿卡刘斯,和帕拉墨得斯一起去。” 浩得休斯又给补充了一个人选:“把伊多墨纽斯也一起带上,阿卡刘斯是希腊第二勇士,名声在外。我担心帕里斯会对他有所防范,所以阿卡刘斯恐怕很难有机会下手。而伊多墨纽斯个子瘦小,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很适合偷袭。” 阿伽门农听完之后,冷哼一声,深沉的说了一句:“也只能这样了,试试看。” 第53章 木涅拉奥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对阿伽门农和浩得休斯说道:“那咱就这么办,好,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去。” 阿伽门农没有说话,只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正值夕阳西下,阳光比十一点二十六分三十八秒的时候,浓烈了许多。?阿伽门农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夕阳的浓度说明,已经是十七点二十九分二十九秒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所以说,要干就必须快,因为上天没有给他们磨叽的时间。 浩得休斯独自回到了船舱,脱掉了铠甲,摘掉了头盔,换上一身轻盈的便装,然后举着一面白色的旗子,再次登上了海岸。浩得休斯知道,像这样贸然出现在海滩上,是很嘬死的,于是不等上岸,就急急忙忙的大喊:“不要放箭!千万不要放箭!我是来谈判的!请你们的长官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特洛伊海港这边的防御工作,是这样安排的。他们把弓箭手分成三部分,早午晚三班儿倒。之前攀达罗斯回去休息,让斯迪雷留守。这个时候正好攀达罗斯带人来接班,一眼就看见了举着白旗的浩得休斯。 “这么快就投降了?”准备换班的斯迪雷,一脸的难以置信。 “才怪!二十八国联军,仗还没打就投降,怎么可能?我估计又是那个浩得休斯要耍什么花招。”攀达罗斯说着,看了看斯迪雷:“你在这儿盯着,我过去跟他聊两句,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海港的空气总是有一点点诡异。 落日的余晖已经不那么躁狂了,随着海水的蒸发,凝结成了淡淡的雾,让原本飞扬跋扈的希腊联军,变得有些模糊,就像被打上了马赛克似的。这一次,阿伽门农也没闲着,他命令战船上的弓箭手,也都举起了弓弩,在哪儿时刻准备着。 浩得休斯和攀达罗斯,以双向奔赴的方式,在沙滩上踩下两串脚印,之后,就像两个靶子似的,出现在,双方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 “尊敬的攀达罗斯大人,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浩得休斯一脸的热情洋溢,主动跟攀达罗斯打了个招呼。 攀达罗斯皱着眉头,装出努力思考的样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想不起来了,你叫什么来着?” 浩得休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攀达罗斯啰嗦,于是很大度的说道:“你不记得就算了,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我这次来见你,主要是想请你……” 浩得休斯话说了一半,攀达罗斯就很不正经的,打断了浩得休斯的话茬:“你想请我,那感情好,我先听听你想请我吃点儿啥?你只要是能说上来一样两样的,就算你请我了。” “尊敬的攀达罗斯大人,你怎么这么没六儿呢?咱说正经事儿行不?我这次来见你,主要是想请你转告帕里斯国王陛下,希腊联军想跟你们谈判,要钱要地都行,我们一定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呵!”攀达罗斯重重的冷笑了一声:“就这点儿小事儿,还需要我转告吗?你找几个酒鬼,给他们几个酒钱,他们就会屁颠屁颠的替你去送信儿了。”攀达罗斯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又补充了一句:“行啦,我知道了。另外,帕里斯不是我的国王陛下,他是我们的小帕哥。” 攀达罗斯这个人,生性傲娇,对于像浩得休斯这样的手下败将来说,攀达罗斯才懒得跟他磨牙呢。 但是,正经事儿归正经事儿,攀达罗斯还是把谈判的请求,郑重其事的转告给了帕里斯。赛半仙儿刚刚来到特洛伊时间不长,对那里的环境一点儿都不了解,所以还是赫克托提议,将谈判地点,定在城外4566公里的小河边。 话说,那条小河可不是一般的小河,是一条,怎么形容呢,不知道怎么形容,等想到了再形容。总之,当地人管那条小河叫溺水神潭。相传,那条小河是战神的母亲,沐浴的地方,沐浴就是洗澡,就是说那条小河是战神的母亲,洗澡的地方。溺水神潭并不是很宽,只有四五米宽,但是水很深,不知道什么原因,凡人一旦落入水中,就一定会淹死。重要的是,在溺水神潭的周围,有一片茂密的竹林。 他们计划,在竹林里面提前埋伏人马。如果说,希腊联军在谈判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动手儿的话,那么赫克托他们,就给木涅拉奥来个瓮中捉鳖。 以目前的局面来看,希腊联军处于劣势,特洛伊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场所谓的,神圣的战争,似乎还没开始就要以希腊联军的惨败而告终了。然而,阿伽门农还没那么容易认输,在木涅拉奥带人去谈判之后,阿伽门农的行动也开始了。 溺水神潭的岸边,最不缺少的就是鹅卵石,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的,把岸边弄的像仙境一样漂亮。在春末夏初的季节里,潭水上常常漂浮着散落的花瓣,远远望去,就像是打开了仙女的胭脂盒,阵阵花香,随着清风,扑面而来。岸边有一片竹林,竹林里面最多的就是竹子,此时的竹叶还很细嫩,随着阵阵微风而抖动,一边泛起潮水般,粼粼的光,一边发出潮水般,沙沙的声音。 出发的时候,木涅拉奥挑选了一百名精兵强将,在阿卡刘斯,帕拉墨得斯,和伊多墨纽斯的陪同下,骑着战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溺水神谭。 然而,木涅拉奥万万没有想到,溺水神潭的对面,参加谈判的,只有帕里斯一个人。 第54章 刚刚冒出来的竹叶,大多都是怎么说呢,反正也是竹叶的样子,但是看上去比较润,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很多小光斑。不难想象,微风吹过的一霎那,那些小光斑就会跃跃欲试的跳动起来,仿佛谈判还没开始,竹子就已经先打起来了。 此时此刻,谈判双方均已到场。 木涅拉奥站在溺水神潭的北岸,帕里斯站在溺水神潭的南岸,中间隔着溺水神潭谈。 木涅拉奥一如既往的低调,还是一件牛皮马甲+洗的发黄的白衬衫,只是袖口和领口的蕾丝花边,流露出与众不同的奢华。木涅拉奥擅长击剑,所以就随身带了一把趁手的剑。帕拉墨得斯特意系了一条紫色的领带,因为他父亲曾经告诉他,紫色比红色更适合他,或许紫色的领带,能给帕拉墨得斯带来幸运。伊多墨纽斯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他天生身材瘦小,再加上黑色的衣服,大大增加了隐蔽性。 帕里斯很悠闲,也很随意,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嘴里面轻轻的哼着,哈戈叔叔教他的儿歌:“,……” 无论是竹林树林山林,还是山洞瀑布深潭,对于帕里斯来说,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像自己家的炕头儿一样。只是帕里斯一个人出面谈判,让兴师动众的木涅拉奥有些震惊:“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木涅拉奥的惊讶,不由得脱口而出。 帕里斯嘿嘿的笑了笑:“谈判而已,我一个人就够了,难道还必须带着你的媳妇一起来吗?” 谈判一开始,木涅拉奥就被帕里斯嘲笑了,他气呼呼的回应了一句:“别废话了,开始谈。” “好啊,谈。”帕里斯从容不迫的注视着木涅拉奥:“你先说。” “我先说就我先说。呐,要怎样,你才肯把海伦公主还给我?要钱还是要地,你开个价。”其实,木涅拉奥根本不是来谈判的,无论是要钱还是要地他都不会给,他只是想趁机刺杀帕里斯,可问题是,帕里斯站在溺水神潭的对面,让木涅拉奥怎么出手呢? 帕里斯也没有谈判的诚意,他惦着利用谈判的机会,揭穿海伦公主的秘密。所以就继续,津津有味的奚落着木涅拉奥:“怎么,这么快就想媳妇啦?她住在我的皇宫里面,比住在你的皇宫里面更舒服,她说她不想回去了。” “你胡说!海伦公主根本就不会那样讲话!”不可否认,帕里斯的话,让木涅拉奥非常尴尬,他恨不得把帕里斯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是我胡说呀,还是你胡说呀?木涅拉奥国王陛下,你觉得海伦公主会怎么说呢?会一边帮你摘虱子,一边说爱你吗?”帕里斯在面对木涅拉奥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些成就感,他觉得当个“奸夫”,似乎还挺自豪的,尽管帕里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奸夫。 木涅拉奥彻底恼羞成怒了,忍无可忍的大喊一声:“你太过分了!别忘了你是国王陛下,不是流氓陛下!不许你侮辱海伦公主!” 海伦公主是希腊勇士心目中的女神,像帕里斯这样讲话,不止是激怒了木涅拉奥,就连那一百个精锐也都被激怒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跟着木涅拉奥乱喊:“不许你侮辱海伦公主!”谈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对立,这个蛋那个蛋的,骂帕里斯什么的都有。 听见希腊联军那边的谩骂,埋伏在竹林里面的特洛伊勇士,也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一个个拿起武器,跃跃欲试。眼看着,一场恶战就要爆发。 然而,却被赫克托制止了:“大家别激动。”赫克托小声说道:“再等一等,一定要等到他们先动手,我们再动手,听见了没?” 几乎是与此同时,系着紫色领带的帕拉墨得斯,在木涅拉奥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算了,木涅拉奥国王陛下,那个穷小子一看就没什么文化,你不用跟他一般见识。还是正经事儿要紧。” “嗯!”木涅拉奥重重的嗯了一声,紧接着朝背后挥了挥手,示意让士兵们安静下来。 溺水神潭的两岸,再一次恢复了和谐的气氛。 竹叶飘飘,阳光灿灿,一阵微风悠然掠过,把溺水神潭弄的更加活跃了。竹叶频频发出“唰唰”的声音,此时此刻听上去,就像是在给木涅拉奥起哄似的,弄的溺水神潭里面的花瓣,都充满了斗志。 溺水神潭的水面上,映着帕里斯的脸,也映着帕里斯的嚣张。只见帕里斯微微一笑,继续奚落木涅拉奥:“尊敬的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可惜你来的太晚了。呐,连老百姓都知道,我和海伦公主早就那个啥了。就算我现在把海伦公主还给你,你们希腊的战旗也绿了。” “你闭嘴!”这次是阿卡刘斯忍无可忍了,紧接着谈判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对立,这个蛋那个蛋的,又开始骂了起来。 然而,木涅拉奥却在这个时候,无语凝噎了,他心里很清楚,海伦公主根本不可能跟帕里斯那个啥,即便是对于木涅拉奥来说,那个啥也是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愿望。只是木涅拉奥的苦衷,又能向谁倾诉呢。想到这些,木涅拉奥不仅没有愤怒,反而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他皱紧眉头,郁闷的叹了口气,之后,没精打采的对帕里斯说道:“算了,依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说完这句话之后,木涅拉奥便调转马头,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貌似不欢而散的一瞬间…… 阿卡刘斯突然将手里的长矛,猛然掷出,朝着帕里斯的胸膛飞了过去。 第55章 %″ 之前说到,木涅拉奥此番谈判的目的,其实是想趁机刺杀帕里斯,但是帕里斯选的谈判地点太刁钻了,以至于木涅拉奥他们,根本无法下手。就在木涅拉奥因为一时郁闷,打算放弃谈判的时候,阿卡刘斯抓住了时机。 话说,阿卡刘斯这个人特别棱,所谓的特别棱,大概其就是形容一个人特别莽撞的意思,比莽撞还莽撞,特别不讲道理,也不讲尺度。所以说,阿卡刘斯的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只见阿卡刘斯有十分力量用十分力量,一分力量都不保留,手里的一杆生铁打造的标枪,毫不犹豫的朝着帕里斯就飞了过去,看那个架势,估计是打算一枪就要了帕里斯的命。 标枪出手的速度,真的是比发射火箭还快。枪尖正对着帕里斯,由远及近,由小变大,带着呼啸的气流,飞过了溺水神潭,仅仅用了256789秒的时间,枪尖就到了帕里斯的眼前。 “啊!”帕里斯本能的大叫一声,来不及躲闪,只能就地卧倒。 说实在的,从谈判一开始,帕里斯就一直提防着他们,就怕他们因为谈不拢,来个狗急跳墙什么的。但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阿卡刘斯这一枪。 帕里斯就地卧倒险些来不及,他就觉得枪头的寒气,贴着他的脑门儿,划了过去,就像是出了膛的子弹似的,弄的帕里斯冒出一身的冷汗。 标枪与帕里斯擦肩而过,继续着生猛的节奏,刺向了帕里斯背后的竹林。只见整整一排翠绿的竹子,仅仅用了256789秒的时间,就被阿卡刘斯的那一枪,齐刷刷的斩断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就听见竹林深处,“嗖”的一声,那支标枪最终戳在了山石上,迸射出一大片碎石屑。再看那标枪,深深地扎进石头里面,拔都拔不出来。 竹林里面原本是很优美的,翠竹一簇一簇的围在一起,形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天井,有些刺目的阳光,从天井的顶端洒下,形成丰富多彩的光斑。就因为那一枪经过,斩断的竹子轰然倒地,竹叶稀里哗啦的响成一片,那声音惊起一群觅食的麻雀,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拍打着翅膀涌向天空。 然而,就在那刹那间的混乱之中,帕里斯随手抓起一颗鹅卵石,朝着阿卡刘斯的脑袋扔了过去。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他丢石子的技巧是很高的,仅仅用了256789秒的时间,那颗石子就不偏不倚的,飞到了阿卡刘斯的眼前。 阿卡刘斯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居然会在躲避标枪的同时,丢出一颗石子。但是,习武的人,往往都会有一些本能,直觉告诉阿卡刘斯,有什么暗器飞向了他,于是阿卡刘斯就用他的直觉加本能,俯身趴在了马背上…… 石子紧跟着就飞过去了,没有打到阿卡刘斯。 也许阿卡刘斯是幸运的,但是阿卡刘斯后面的士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阿卡刘后面的士兵完全没有防备,那颗鹅卵石“砰”的一下,正好打中了那个士兵的额头,那个士兵的脑袋上顿时生出核桃大小的一个包。 “啊!”那个士兵大叫了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额头的包又红又肿,而且还流血了。与此同时,木涅拉奥的阵营一下子就乱了。马蹄杂乱无章的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又“啪嗒啪嗒”的声音。 木涅拉奥带来的那些精锐比马蹄声还乱,一个个气焰嚣张的破口大骂,有的甚至从马背上下来,“噗通噗通”的跳进溺水神谭,大概是打算游到对岸,跟帕里斯拼命…… 帕里斯这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双手相互拍了拍,掸掉粘在手上的土,然后看了看背后的竹林,一脸不屑的说道:“这就是阿卡刘斯干的活儿吗?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砍了几根竹子而已,连麻雀都没有打到一只。”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溺水神潭里面突然出现了几个漩涡,就像打开了浴缸排水口的塞子似的,那些跳进水里的精锐,游到溺水神潭中间的位置,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被卷进了漩涡,然后扑腾了几下之后,就随着漩涡的旋转,沉入了水底。大约三秒钟之后,那些卷进漩涡的人,又被漩涡吐了出来,变成了一具一具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其他的精锐顿时就惊呆了,嘴里面喊着:“鬼啊!有鬼啊!”然后慌慌张张的,急急忙忙的,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岸上。 木涅拉奥见状,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让本来就哀怨的表情,又哀怨了一些。只见木涅拉奥跟阿卡刘斯小声嘀咕了几句,紧接着就听阿卡刘斯大喊一声:“撤!” 帕里斯得意的笑了,用比阿卡刘斯还大的嗓门儿,喊了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赫克托就带领着一伙儿特洛伊勇士,冲出了竹林。他们抓起被阿卡刘斯斩断的竹子,飞快的跑向溺水神潭,然后将竹竿戳在岸边,身体随着竹竿的另一头,被高高的弹向空中,一下子就把他们自己,弹到了溺水神谭的对岸。 值得一提的是,这项运动后来也纳入了奥运会,这项竞技的名称是,撑杆跳。 木涅拉奥的精锐,没办法游到溺水神潭的南岸,但是,赫克托和那些特洛伊勇士,却用撑杆跳的办法,冲到了溺水神潭的北岸。 就这样,溺水神潭也拦不住他们,他们还是打起来了。 伊多墨纽斯始终记着他的任务,伊多墨纽斯就是那个身材娇小的王子,他的任务是刺杀帕里斯。只见伊多墨纽斯悄悄的从地上拾起一根竹子,学着赫克托的样子,冲到岸边,借着竹竿的支撑和弹力,把自己弹到了对岸。双脚刚一落地,伊多墨纽斯就抽出他的刀,不由分说的,朝着帕里斯,劈头盖脸的砍了过去。 第56章 阿卡刘斯见伊多墨纽斯撑着竹竿,顺利的跳到了溺水神潭的对岸,于是也捡起了一根竹竿。但是!阿卡刘斯自己并没有跳,而是把竹竿交给了木涅拉奥,并且急赤白脸的说道:“你也跳到对岸去,给伊多墨纽斯打个下手,我怕伊多墨纽斯一个人弄不过帕里斯。快!快跳啊!” 阿卡刘斯话音未落,赫克托的剑,很突然的从斜下里杀了出来,“咔嚓!”一声,二话不说就把阿卡刘斯递过去的竹竿,斩为两节,紧接着,赫克托剑锋向左一转,陡直的刺向了木涅拉奥…… 阿卡刘斯正在递竹竿,再去拿兵器来不及,于是直接抄起手里的半根断竹竿,就去抵挡赫克托的剑。就这样,阿卡刘斯与赫克托你来我往,你来我往,你来我往,你来我往,匆匆忙忙的就战到了一簇。 阿卡刘斯把赫克托引开了,给木涅拉奥创造了片刻喘西的时间。只见木涅拉奥急忙从地上捡起另外一根竹竿,试了试竹竿够不够结实,又试了试竹竿够不够长,然后把心一横,也撑起竹竿,弹向了高空。 第一次尝试撑杆跳,其实是很害怕的。当木涅拉奥被弹向高空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把握的,木涅拉奥不知道自己会掉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掉进溺水神潭。木涅拉奥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仅仅是12862秒的时间,木涅拉奥就“噗通”一声,重重的落在了溺水神潭的岸边。 木涅拉奥试着睁开了一只眼睛,他看到了蓝天,看到了阳光,看到了竹林,还看到了幸运…… 然而,希腊联军与特洛伊勇士的冲突,终究还是残酷的,溺水神谭的池水,慢慢的被血染红了,木涅拉奥带去的一百个精锐,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惨叫声让竹林颤抖,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竹林原有的祥和。 此时此刻,希腊联军人数的减少,是肉眼可见的,而特洛伊勇士的气势,却在不断攀升。 阿卡刘斯被三个特洛伊勇士围在了中间…… 对岸的气氛相对比较优雅一些,伊多墨纽斯的青铜燕雀刀舞出一片青铜的色彩,仿佛燕雀展翅,仿佛燕雀翻飞。而木涅拉奥的剑,一如既往的霸气,那快速跳跃的银光,在竹叶之间盘旋,显得特别跩。 至于帕里斯呢,别说是青铜燕雀刀,就算是给他一把青铜切菜刀,他也不一定会使,更别说对付木涅拉奥的剑了。但是!帕里斯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山林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是他的武器。只见帕里斯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想也不想,凭着直觉,就朝着伊多墨纽斯抛了过去。 黄土在空中散开,扑到了伊多墨纽斯的脸上,把伊多墨纽斯呛的,一个劲儿的咳嗽。而且黄土被风一吹,还捎带着把木涅拉奥的眼睛给迷了。 伊多墨纽斯在拼命的咳嗽,木涅拉奥在拼命的揉眼睛,而帕里斯却得意的笑了。 …… 再说守在特洛伊港湾的阿伽门农。 一大早儿,看着木涅拉奥他们离开战船去谈判,之后,阿伽门农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木涅拉奥他们,能够安全的上岸,就说明,大批的希腊联军,应该也能够安全的上岸。就算海边上埋伏了特洛伊的弓箭手又怎样,大不了让希腊联军的士兵,全都举着盾牌不就行了。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阿伽门农带领着迈锡尼的士兵,试探性的,登陆了特洛伊港湾。 阿伽门农是这样布置的。他让士兵们以一个一个方阵的模式前进,站在方阵外圈的士兵,盾牌朝外,护住方阵,站在方阵中间的士兵,将盾牌举起来,遮住方阵的上方。就这样,只要人在方阵里面,箭就射不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迈锡尼的方阵,其他二十七个国家的方阵,也用盾牌的方式,试探性的登上了特洛伊港湾。 这样一来,埋伏在特洛伊港湾的弓箭手可就慌了,他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到敌人身上。 盾牌方阵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前推进,很快就冲向了那些弓箭手,就听阿伽门农大喊:“抓活的!” 一个小时的混战之后,希腊联军赢了。不仅成功的登陆了特洛伊港口,而且还把埋伏在港口的弓箭手,全部都生擒活捉了。 但是! 竹林那边,希腊联军打的十分被动。 阿卡刘斯仍然被三个特洛伊勇士围在中间,双方你来我往,你来我往,你来我往,你来我往,打的难舍难分,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再看溺水神谭的对岸。 帕里斯一钻进竹林,灵动的就像一只猴子,木涅拉奥,和伊多墨纽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无论怎么抓也抓不着。时不时的,帕里斯还会出其不意的,扔过去一把黄土,或者扔过去一颗石子。弄的木涅拉奥,和伊多墨纽斯非常狼狈。 “滋……” 就在双方打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竹林边儿上,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与此同时,就看到,帕拉墨德斯一通奔跑,飞身踏上一根竹子,借着竹竿的弹力,跳到飞奔而来的马背上。 紧接着,就听见“踢踏踢蹋踢踏踢踏踢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帕拉墨得斯骑着战马冲出重围,将竹林里面的刀光剑影,远远的抛在脑后,朝着特洛伊港湾跑去。 第57章 和100 “踢踏踢蹋踢踏踢蹋踢踏踢蹋踢踏……”马蹄声就跟下雹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很亢奋。帕拉墨得斯骑在马背上,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天色,基本上还行,如果抬头看一看的话,根据阳光的倾斜角度,以及日照强度,可以确定,大约是中午十一点三十一分五十九秒。天幕之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云,春风羞涩的躲在树的后面,诡异的注视着帕拉墨得斯的马。亢奋的马蹄声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吞没了路边最后一抹幽静,让视线背后的一切,变的模糊不清了。 当帕拉墨得斯跑回海滩的时候,阿伽门农刚刚抢滩登陆成功,正站在海港的祭坛上玩儿深沉呢。希腊联军的士兵们,正在做着打扫战场的工作,沙滩上很混乱,但是伤亡,并不是很多。 阿伽门农踌躇满志的眺望着大海,看上去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也许是在酝酿着下一步作战计划,也许是在酝酿着午餐吃什么。 总之,希腊联军已经突破了特洛伊的海防,占领了特洛伊的港湾,并且还活捉了一百多个弓箭手,其中包括正在值班的斯迪雷。站在高高的祭坛之上,登高远眺,一千艘希腊联军的战船,浩浩荡荡的,挤满了特洛伊的港湾,海滩上的士兵密密麻麻的,甚至可以说,覆盖了海滩上的沙子。 打了个大胜仗,浩得休斯走路也有劲儿了,他兴致勃勃的去见阿伽门农,惦着催一催阿伽门农,让阿伽门农趁热打铁,赶快进攻特洛伊。大概是出于礼貌,浩得休斯首先打了个招呼:“统帅大人,原来你在这儿呀,我找你好半天了。”直到阿伽门农抢滩登陆成功,浩得休斯才认可,阿伽门农是希腊联军的统帅。 “找我什么事儿?”阿伽门农一脸深沉的回应了一句。 为了表示对阿伽门农的尊重,浩得休斯用了商榷的口吻:“统帅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发动进攻呀?” “这不刚进攻完嘛,还进攻哪儿?” “进攻特洛伊城啊!” 阿伽门农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浩得休斯,然后将视线又转向了远方,缓缓的摇了摇头:“不,不要急着发动进攻。呐,出征之前,是你亲口说的,这场仗要打十年。所以说,在前九年的时间里面,我们要做的,就是保存实力,争取活到第十年,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的天!统帅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呢?!”浩得休斯感到有些郁闷,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必定稳军之计是他搞的,他也无法反驳,于是就问阿伽门农:“那眼下,总得让士兵们干点儿什么?” “嗯……”阿伽门农想了想,说道:“安营扎寨,开荒种粮,出海捕鱼。我们带来的食物有限,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否则别说是活到第十年,十天都够呛。我已经盘算好了,现在是晚春时节,抓紧时间播种,还能收到一茬的韭菜,另外,如果阳光充足的话,说不定还能种出一些玉米和土豆。”说到这里,阿伽门农难掩激动的心情,急匆匆的走下祭坛,然后招呼着希腊联军的将领们,安排下一步的种植计划。 浩得休斯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的统帅大人,果然是个农民。” 如果说,趁着希腊联军精神饱满,一鼓作气,马上就进攻特洛伊的话,说不定直接就赢了。但是,那个浩得休斯好死不死的,非要在出征之前,装神弄鬼的,大费周章的,还弄了个蛇,弄了个鸟蛋,神神秘秘的说这场仗要打十年,结果,反而那个啥了。 阿伽门农毕竟是希腊联军的统帅,对于他的决定,浩得休斯无法反驳。 就在阿伽门农,刚刚让希腊联军,驻扎下来的时候,帕拉墨得斯骑着战马,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希腊联军的军营。不等战马停稳,帕拉墨得斯就慌慌张张的从马背上下来,慌慌张张的追上阿伽门农,慌慌张张的说道:“统,统帅大人,大,大事不好了。” “帕拉墨得斯?你不是去谈判了吗?怎么?谈判结束了?” “不,不是……”帕拉墨得斯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摇着头:“木,木涅拉奥国王陛下,跟,跟帕里斯他们,在,在竹林里面,打起来了!我逃出来的时候,阿卡刘斯和一百个精锐正在死撑,请统帅大人赶快派人,去,去支援他们!”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阿伽门农的表情更加深沉了,就看他额头上的抬头纹,越揪越紧。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特洛伊果然气数未尽,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冒然进攻的话,只会损兵折将。这样……”阿伽门农把视线转向背后的浩得休斯:“浩得休斯大人,你一向足智多谋,能言善辩,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带着那些被俘的弓箭手,去竹林那边,跟他们交换木涅拉奥国王陛下。” “是,统帅大人。”面对这样的局面,浩得休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服从阿伽门农的命令,带着被俘的弓箭手,去竹林交换人质。 第58章 ?! 相对于日出来说,此时此刻的竹林,看起来更加茂密了,因为越来越强烈的阳光,被竹叶,挡在了外面,竹林里面显得有些幽暗。 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浩得休斯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十万火急的赶到了竹林。他匆匆忙忙的,让人把战俘绑在竹林外面,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嘱咐看管的士兵:“听我说,看好了这些俘虏,千万别让他们跑了。记住!天黑之前,如果看不见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出来,就……”浩得休斯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脖子上,狠狠的划了一下。 “浩得休斯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看不见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出来,就全都杀了?一个也不留,是吗?” 浩得休斯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全都傻了,一个也不留。” “是!浩得休斯大人。”看管的士兵答应了一声。 布置好了一切,浩得休斯举着一面白旗,大着胆子走进了竹林。 当浩得休斯来到溺水神潭的时候,顿时就惊呆了。 只见伊多墨纽斯倒在岸边,已经快要断气了,他的胸口湿乎乎的,浩得休斯用手指沾了一点儿,确定是伊多墨纽斯的血。 “伊多!伊多,你醒醒!” 伊多墨纽斯听到浩得休斯的呼唤,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竹林间的斜阳温暖又红润,这或许是伊多墨纽斯,看到的最后一抹斜阳。 伊多墨纽斯面颊抽搐了几下,勉强挤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然后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浩,浩得休斯大人,在我死之前,还能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的,我的父王总是提醒我,要穿浅色的衣服,那样不会显得我身材太瘦小,所以我想说,麻烦你,帮我换上一套白色的礼服,我的仆人知道放在哪里,我想穿着白色的礼服,去参加我的葬礼……”说到这里,伊多墨纽斯的眼睛湿润了,哽咽了好半天,才继续说道:“出征的时候,你说过,这场战争我们一定会赢,但是要打十年,看来,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伊多墨纽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微弱,视线也越来越微弱,笑容也越来越微弱。当他的声音消失的时候,他的生命也消失了。 浩得休斯哭了,这大概是浩得休斯因为这场战争,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浩得休斯用温热的手心,盖上了伊多墨纽斯冰冷的眼帘,哽咽着说道:“走兄弟!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战争!” 竹林里面突然扬起一阵寒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勇敢的生命而震撼,仿佛在为战死他乡的灵魂而哭泣。灵魂与灵魂的碰创,点亮了落日的余晖,那些洒在竹叶上的,最后一抹雪亮,看起来,就像是穿着白色礼服的伊多墨纽斯,他带着他的自嘲,带着他的希望,带着一百个精锐,随风飘向了远方。 浩得休斯的眼泪,感动了帕里斯,因此,帕里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行,用木涅拉奥,和阿卡刘斯,交换特洛伊的弓箭手。” “陛下,要三思啊!”赫克托在帕里斯的耳边,小声嘀咕着:“陛下,我们现在占上风,木涅拉奥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退兵的。” “不用三思了,就这么决定了。”帕里斯的态度很坚决:“我不想看到更多的人,为了这场闹剧,丢了性命。” 就这样,这场战争就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尽管希腊联军损兵折将,但还是成功的登陆了特洛伊港湾。 那天晚上似乎特别黑,星光洒下的不是璀璨,而是满地苍白。大约在厨房刷锅洗碗的时候,帕里斯满脸沮丧的回到了皇宫,他的父亲正在宫殿之上等着他呢。 帕里斯脸上沾着泥巴,衣服扯破了很多口子,身上还有一些血迹。老国王上下打量着帕里斯,就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好半天才说道:“跟人打架了?” 帕里斯点了点头:“嗯。” 老国王忽的一下子,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帕里斯面前,直视着帕里斯的的眼睛问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帕里斯抻着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百个不服的为自己辩解:“我本来打算,等赢了希腊联军之后,再告诉您。” 老国王紧跟着问道:“那你们赢了吗?” 帕里斯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赢了。刚刚在竹林,我们狠狠的扁了他们一顿。” 老国王听罢,眉宇间一紧:“我们的人员有伤亡吗?” 帕里斯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又抹了一把汗水,把沾在脸上的泥巴,不经意的抹到了额头上。然后说道:“只有十九个勇士受了伤。” 老国王的语气很震惊,也许是故意装的很震惊:“十九个?!只打了一场仗,你就损伤了十九个勇士?!” 帕里斯大声争辩起来:“这不怨我们,是木涅拉奥他们先动的手!” 面对帕里斯的好勇斗狠,老国王非常无奈,他不慌不忙的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耐心细致的对帕里斯说道:“无论到什么时候,特洛伊的勇士,就是我们特洛伊的财富,你要好好把握,要像爱惜你的眼睛一样,爱惜他们。” 帕里斯挠了挠被汗水浸湿的胸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 “你别稀了马忽儿的,不当回事儿,听了没?”老国王说罢,脸上露出了笑容:“其实你也很优秀,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我应该好好谢谢你的哈戈叔叔。至于这场仗呢,你不用太计较输赢,和这场战争的输赢比起来,特洛伊勇士的生命更加重要,只要他们活着,特洛伊就赢了。” 大概就是这番话的原因,帕里斯很努力的让特洛伊勇士活着,所以特洛伊就一直赢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赛半仙儿也越来越尊重帕里斯。 “这么晚才回来,你吃饭了吗?”老国王问道。 帕里斯摇了摇头:“头开始,攀达罗斯他们提议去外面吃,斯迪雷不愿意去,说是累了,想回去睡觉。结果我就回来了。” “那你赶紧去吃饭,厨房里面有你最喜欢吃的大饼炒鸡蛋,厨娘还给你炸了一大盘虾片。吃完早点儿休息,回头还得打仗呢。”对于山林里面长大的帕里斯来说,有炸虾片就过年了。 帕里斯兴奋的“哦”了一声,转身就往厨房跑,显然是肚子饿了。 就听老国王又唠叨了一句:“记住我说的话,真正的英雄,不是看他杀了多少人,而是看他救了多少人。”然而,老国王的声音,跟帕里斯一起,迫不及待的冲向了厨房…… 第59章 + 打归打,闹归闹,特洛伊的春天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着。蔚蓝色的天空总是那么的清爽,如同倾泻而下的一股清流,将天与地冲刷的一尘不染。竹林的血腥,沙滩的暴力,似乎已经随着昨夜的星辰陨落了,一切又恢复了盎然的生机。海滩上的希腊联军开始忙碌起来,种地的种地,打渔的打渔,阿伽门农带着各国的王子们,骑着战马涉猎去了。 然而,就在希腊联军刚刚安顿下来之后,浩得休斯又有了新的诡计。 浩得休斯一向不安分,他打算从希腊联军里面,挑选几个特别机灵的士兵,乔装改扮,化妆成商人,然后混进特洛伊城,想办法弄一批粮食出来。如果成功的话,不仅是希腊联军的食物问题解决了,与此同时,特洛伊的粮食供应,就会出现危机。这毫无疑问,将是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 浩得休斯想的挺好,但是!希腊联军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细腰乍背,一看就是挺希腊的那种,要想混进特洛伊城,谈何容易! 有天中午,吃完了午饭,浩得休斯独自坐在营帐外面,双手托着腮帮子,愁眉不展。暖暖的阳光泛滥了整个海滩,在金黄色的沙子上,留下了许多叛逆的影子。浩得休斯虚起眼帘,看着那些影子发呆,渐渐的,就有些困了。 突然! 薛知天和岳大锤的影子,闯进了浩得休斯的视线。浩得休斯顿时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直眉瞪眼的,朝着薛知天和岳大锤,走了过去。 “两位大仙请留步……”浩得休斯迎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薛知天和岳大锤的去路。 薛知天和岳大锤停下脚步,互相看了看,有些茫然。“浩大人!”薛知天的语气非常惊讶:“你有什么事儿吗?” 浩得休斯疑神疑鬼的左右看了看,凑到薛知天和岳大锤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想跟两位大仙,私下聊一聊。” 在浩得休斯的影响之下,薛知天和岳大锤也变的神秘了,学着浩得休斯的样子,压低了声音:“什么事儿呀?” “是……”浩得休斯有些迟疑:“是那个事儿。”浩得休斯说着,用手指了指背后的营帐:“这里讲话不方便,我们到营帐里面慢慢说。” 薛知天和岳大锤头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浩得休斯一再劝说,拉拉扯扯的,薛知天和岳大锤才不得不,跟着浩得休斯走进了营帐。 营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二一”的口号声,以及希腊联军的士兵们,喊杀震天的操练声。春风没有因为战事的紧迫,而有半点压抑,反倒是浩得休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营帐外面是黄沙,营帐里面也是黄沙,岳大锤一走进去,立刻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把脚上的鞋子脱了,在桌子腿儿上,用力磕着鞋科儿里面的沙子。汗脚的气味立刻弥漫了整个房间。 百年不遇看到浩得休斯愁眉不展,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薛知天出于礼貌,主动的问了一声:“看浩大人这个样子,是不是开荒种粮不太顺利呀?” 浩得休斯一听,顿时竖起了大拇指,不吝言词的赞扬薛知天:“大仙就是大仙,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说罢,浩得休斯又是叹了口气:“不瞒二位大仙,我们只是勉勉强强的登陆了特洛伊的港湾,根本没能在特洛伊站稳脚跟。这海港周围都是盐碱地,种什么也长不出来呀。希腊联军的士兵们,忙忙碌碌的,等到了秋天,不说颗粒无收,反正也很难大丰收。眼下或许还能对付,真要是到了冬天,海水也结冰了,收成不够吃,粮食又运不过来,让我们希腊联军可怎么活呀!” “那就别打了呗。”岳大锤随口搭腔的说了一句,然后把抖落完沙子的那只鞋穿上,把另一只鞋脱下来,继续在桌子腿儿上,磕鞋科儿里面的沙子。 “是这话,有些国家已经在打退堂鼓了。”浩得休斯继续说道:“但是海伦公主还在他们的手上啊!” 浩得休斯的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提醒了薛知天和岳大锤,他们突然想了起来,他们还没弄到女神的眼泪呢。薛知天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岳大锤:“浩大人说的对,海伦公主还在他们手上,我们怎么能退兵呢。” “不退兵还能怎么办?难道一冬天喝西北风吗?”岳大锤不以为然的说道。 “就算喝西北风,也不能退兵呀!海伦公主还在他们手上呐。” “海伦公主很重要吗?,比十万希腊勇士的肚子还重要吗?海伦公主在他们手上,就在他们手上呗。” “你别忘了,海伦公主是女神啊!”薛知天一边说,一边朝岳大锤挤眼睛,意思是想提醒岳大锤,快递卡片上的那个魔咒。 岳大锤光顾着抬杠,也没理解薛知天的意思:“女神很了不起吗?” “女神当然了不起了。” “我觉得还是十万希腊勇士更重要。” “海伦公主重要!” “希腊勇士重要!” “海伦公主重要!海伦公主重要!海伦公主重要!” “希腊勇士重要!希腊勇士重要!希腊勇士重要!” “海伦公主重要,就是海伦公主重要!” “希腊勇士重要,就是希腊勇士重要!” 一时之间,薛知天和岳大锤争的面红耳赤。浩得休斯露出一脸的为难,几次张开嘴巴,想劝劝他们,但是插不进去嘴,好半天,浩得休斯才说了一句:“二位!二位大仙!别吵了,请二位大仙过来,就是想让你们给出个主意。” 争论终于停了下来,岳大锤挺讲风格,首先做出了让步,对薛知天说道:“好,我不吵了,你说怎么办?” 薛知天愣了愣,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粮食不够没关系,我们可以吃鱼啊。” 岳大锤急忙接过了话茬:“冬天不比现在,海水可凉可凉了,海面都结冰了,怎么打渔?” “可以钻个冰窟窿嘛。” 听见薛知天和岳大锤的对话,浩得休斯更加无奈了,于是也顾不得婉转,直截了当了起来:“二位大仙,粮食不一定非要自己种,我们可以买。只是我们希腊联军,个个长的人高马大的,进城买粮太显眼了,所以想请二位大仙帮个忙,进城去买一趟粮食,不知二位大仙是不是愿意?” 这些日子,薛知天和岳大锤正琢磨着进城去找海伦公主呢,听浩得休斯这么一说,正合他们的意,于是,薛知天和岳大锤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买粮食而已,没问题。” 岳大锤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买多少呢?” “我们至少需要87325万吨,当然,越多越好,有多少买多少。” “怎么还有整有零啊?”岳大锤一脸的茫然。 就听浩得休斯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这样显得精确。” 总之,无论多少啦,要买多少并不重要,关键是薛知天和岳大锤同意进城买粮了。而薛知天和岳大锤正好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去找海伦公主,要一滴眼泪。 第60章 ++++++++++ 这一日,晴朗无云,一碧千里,破晓的阳光,如同刺穿夜幕的一把匕首,将黎明的第一缕光,洒在沙滩上。刚刚睡醒的海鸥,开始觅食了,抖落着翅膀冲向高空,在海平面上,惊起了一片生机。薛知天和岳大锤,带着一个运粮的车队,离开了希腊联军的营地。他们担心去晚了买不到粮食,所以一大早就出发了。 运粮的车队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山路,火红的朝霞,渐渐的映红了天边。薛知天抬头看了看,喃喃自语的说道:“看这天色,应该是九点二十八分三十五秒了。” 话音未落,岳大锤就接过了话茬:“你看的不准,现在顶多也就八点零九分二十四秒。” “我怎么会看错,明明就是九点二十八分三十五秒嘛。我是量子物理学专家,你看这地上的影子,比本人瘦比本人长,说明一定是九点二十八分三十五秒。” “我不用看地上的影子也知道,现在是八点零九分二十四秒,因为我通常要睡到九点钟以后,才能自然醒,然而此时此刻,我很困,根据我打哈欠的频繁程度,就能说明,现在顶多也就八点零九分二十四秒。” 话说,那个年代还没有钟表,人们都是根据天色,判断时间。薛知天和岳大锤在那个地方也呆了好几年了,基本上也学会了,根据天色,判断时间。反正,薛知天和岳大锤在一起就是不停的抬杠,就算不因为时间,也会因为别的事情。 无聊的争吵声,随着运粮的车队,缓缓的向前推进,两旁的矮树和青藤,载着辽阔的山脉,缓缓的向后退却。山路上的石子,无可奈何的被马车碾压,埋进细碎的沙土里。而车队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车轮声咕噜咕噜的,不慌不忙的,时隐时现的,但却特别蛮横,就像是一只护食的猫。 行动之前,浩得休斯的叮咛,一直在薛知天脑子里面回味。浩得休斯说了:“二位大仙一定要记住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泰雷福斯。这个人是特洛伊老国王的女婿,是小国王帕里斯的姐夫。你们进城买粮,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泰雷福斯派你们去的。滋要是特洛伊的人,谁也不会刁难国王的姐夫。所以说,记住这个人名字,有了泰雷福斯这把保护伞,你们的行动必然会很顺利的。”浩得休斯的脑子,也不是浪得虚名,薛知天和岳大锤每一字每一句,都认真的记在心里,然而关键的问题是,薛知天不知道泰雷福斯是哪个国家的国王,浩得休斯也忘了告诉他们了。 大约到临近午饭的时候,运粮的车队在特洛伊城门口,停下了脚步。薛知天远远的看了看,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只见城楼上下站满了特洛伊的士兵,城门口也站满了特洛伊的士兵,全都拿着刀拿着枪举着弓弩,只要稍微发现可疑,立刻就会万箭齐发,被射成刺猬。 此时此刻,城里城外进出的人不多,但是无论进城,还是出城,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薛知天看了看身边的岳大锤,身上没有伤,手里没有刀,从头到脚,怎么看也不像希腊联军的勇士。于是,薛知天对混进特洛伊城,充满了自信。然而,薛知天却忽略了他自己。薛知天的发型,怎么形容呢,他的头发边缘推的比较短,也就留着05厘米的坡茬儿,而中间比较长,像大公鸡的尾巴似的,竖在头顶,看上去很有希腊范儿。 马车“咔哒咔哒”的,一步一步靠近城门,薛知天注视着守城的士兵,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 两个守城士兵一脸森严的走了过去,一个负责检查马车,一个负责检查马车上的人。检查马车的士兵,围着十几辆空车转来转去,视线掠过每一个空荡荡的角落。检查了好几遍,最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检查人的士兵,大声吆喝着:“下车下车,搜身。” 薛知天老老实实的站在士兵面前,抬起胳膊,士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从头顶一直摸到脚后跟。然后,薛知天转过身去,背对着士兵,抬起胳膊,士兵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从头顶一直摸到脚后跟。摸完之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摸了一遍岳大锤。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吗?”守城士兵指着岳大锤问薛知天。 “是是是,是一起的。”薛知天和岳大锤跃跃欲试的,抢着回答。 守城士兵见薛知天和岳大锤,好像还真的认识,所以也就没有怀疑什么,然后继续问道:“从哪儿来的呀?” 就这个问题最难,薛知天和岳大锤都不会回答。岳大锤赶紧说:“是泰雷福斯派我们来的。” 守城士兵愣了一下,又快速打量了一遍岳大锤:“我是问你们从哪儿来的?” 岳大锤实在是答不上来了,很紧张,脑门儿开始冒汗。关键时刻还是薛知天脑子快,毕竟是量子物理学专家嘛,来了个脑筋急转弯儿,说道:“从皇宫来。” 检查人的士兵似乎还想再问一问,结果那个检查车的士兵走了过来,直眉瞪眼的接过了话茬:“来干什么的?!” 岳大锤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买粮食。”薛知天瞪了岳大锤一眼,岳大锤耿直的又说了一遍:“你瞪我干什么,就是买粮食嘛。” 薛知天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但是,守城士兵还没结没完:“买粮食干什么?” “买粮食当然是吃啊!不然还能干什么?” 那个检查车的士兵,又直眉瞪眼的接过了话茬:“你们自己不会种吗?” 薛知天的头更低了,更加不会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岳大锤的小宇宙爆发了,就听岳大锤绘声绘色的唠叨起来:“呐,我们的泰雷福斯国王娶了你们帕里斯国王的姐姐嘛,结果,你们帕里斯国王的姐姐怀孕了,吃不惯我们种的粮食,就想吃特洛伊的粮食,说特洛伊的粮食种的特别好吃,所以就让我们来买粮,而且还让我们多买点儿,给所有人都尝一尝。” 守城士兵用半信半疑的眼神,注视着薛知天,与此同时反问道:“是这样吗?” 薛知天没敢抬头,只是用力的点了点:“是这样。” “那进去!”守城士兵大声吆喝了一句。 就这样,薛知天和岳大锤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轻而易举的混进去了。马车“咔哒咔哒”的,一步一步走过城门,不敢走的太快,也不敢走的太慢。此时此刻,薛知天的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第61章 ′39″ 薛知天和岳大锤两个人,仅仅是两个人,不是二十个人,也不是二百个人,仅仅是两个人,赶着十几辆马车,兵不血刃就蒙混过关了。只见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特洛伊的城门。正午的阳光很突然的划过天空,让薛知天和岳大锤的眼前,刹那之间变得一片灿烂。 就听岳大锤得意的说道:“我跟你讲,实话是最好的谎言。” “看把你能耐的。”薛知天用眼角夹了一眼岳大锤,有些不以为然。 进城之后,他们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薛知天越不不紧张,而且还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岳大锤“嘁”了一声:“唱的什么呀,节奏一点儿都不准。” “那你唱一个准的,给我听听。” “唱就唱。”岳大锤说着,亮出嗓子,迂回曲折的“啊”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突然! 岳大锤啊来啊去的,还没啊完呢,就被薛知天打断了。“吁!”薛知天大喝一声,收住了马车,指着不远处一座辉煌的建筑,兴奋的说道:“大锤快看,那就是皇宫!”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呀!我又不是没见过皇宫。”岳大锤因为没有啊完,所以有些不爽。 “你忘啦,去皇宫找海伦公主要眼泪呀!”薛知天说道。 “问题是我们还得买粮呐。”岳大锤一脸的不配合。 “要不咱们这么着,你去米店买粮,我去皇宫找海伦公主……”薛知天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呐,我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二点零五分三十九秒,三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十五点零五分三十九秒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那好。”岳大锤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就这样,薛知天和岳大锤分头行动了,是先说薛知天呢?还是先说岳大锤呢?先说岳大锤,岳大锤独自一人赶着十几辆马车,去米店买粮食,哦不,还是先说薛知天,薛知天下了马车,徒步朝着特洛伊的皇宫走去。 薛知天一路辗转,找来找去的,终于找到了那座像城堡似的建筑。 薛知天用手心遮着头顶的阳光,虚起眼帘眺望着那座城堡。他看到那里的房子好高,比木涅拉奥的皇宫还高,屋顶用粗壮柱子支撑着,那柱子就像是大象的腿,一根一根的,排列的特别整齐。“1,2,3,4,5,6……”薛知天嘴巴里面数着,视线随着柱子,伸向了皇宫的深处。薛知天不知道柱子总共有多少根,也不知道特洛伊的皇宫总共有多大,反正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目测比木涅拉奥的皇宫还大。而且,每跟柱子的旁边都站着卫兵,卫兵们穿着一模一样的铠甲和头盔,看上去就像是穿山甲,有点儿吓人。 皇宫的大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两个卫兵,跟两座雕像似的。那两个卫兵扛着锋利的长矛,尖儿对着尖儿,架在皇宫的大门口,弄的还挺森严。 薛知天酝酿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你好……”薛知天很礼貌的,跟守城的卫兵打了个招呼:“请问这里是特洛伊的皇宫吗?” 守城的卫兵上下打量着薛知天,就觉得薛知天的发型,特别像希腊联军,但是肤色和血统不太像,于是把长矛一抖,指着薛知天的胸口,严厉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到特洛伊皇宫来,要干什么?!” 薛知天殷勤的陪了个笑脸,低三下四的回答说:“我是来找海伦公主的,请这位兵爷行个方便。” “你?!明目张胆的跑到特洛伊皇宫来,找海伦公主?你要找死啊!”卫兵说着便上前驱赶薛知天。 “让我见一见海伦公主,就给我三个小时就行!”薛知天一边与卫兵发生肢体冲突,一边急切的恳求着。 “走走走,这里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卫兵推搡着薛知天。 这一紧张,薛知天急中生智了,慌慌张张的赶紧解释:“兵爷别急,兵爷,兵爷听我解释。我是来给海伦公主吹泡泡的。” 薛知天话音未落,卫兵队长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吆喝着:“吵什么吵呀?!皇宫门口不许大吵大闹知道不!” 其实薛知天并不是去捣乱的,他也没有捣乱的胆子。于是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这位兵爷,我是来见海伦公主的,只有我会给她吹泡泡。还请这位兵爷高抬贵手,让我进去。” “吹泡泡?”卫兵队长用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薛知天,他们也知道,宫殿的宝座上放着一杯,吹泡泡用的水,但是,皇宫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吹出泡泡。卫兵队长犹豫了好半天,才对薛知天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问问。” 工夫不大,卫兵队长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对薛知天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讲话的语气特别客气,背后还跟着赛半仙儿。赛半仙儿侧着脸,习惯性的用耳朵,“看”了看薛知天,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是薛大仙儿来啦,恕半仙儿有失远迎,快请进快请进。” 就这样,薛知天总算是混进了皇宫,而且有赛半仙儿给带路,很顺利很直接的,就见到了海伦公主,三个小时的努力开始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是薛知天的举动,感动了宙斯,总之,奇迹发生了。当薛知天举着一杯肥皂水,朝着海伦公主吹泡泡的一刹那,海伦公主好像认出了薛知天,而且冷酷的眼神之中,还隐隐约约的泛起了一些惊喜。 第62章 ? 世上只有两件事情骗不了海伦公主,一件事情是吃饭,另一件事情是吹泡泡。而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能吹泡泡的,就只有薛知天。 与海伦公主朝夕相处很多年了,即便海伦公主是傻子,薛知天也还是有几分百感交集的。薛知天跟着赛半仙儿,战战兢兢的走进后宫,脚下的路,战战兢兢的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是薛知天此刻的心情一样,在沉默之中悄悄的绽放。 薛知天本能的看了看天色,他隐隐约约的感觉,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都停止了转动,静的出奇,就像是冻成了冰,铭刻着一个恐怖的印记。 当卫兵推开后宫大门的时候,薛知天再一次看见了海伦公主的身影。 海伦公主还是呆愣愣的,那种呆愣愣让薛知天感到亲切。朦胧的日光落在海伦公主的身上,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金灿灿的,比以前更加灵异了,然而,薛知天越来越喜欢那种灵异的味道。原本松散的头发上,多了一条漂亮的丝带,看起来比原先整齐了许多,尤其是身上那条红色的公主裙,是海伦公主以前从没穿过的颜色,但是,那浓烈的色彩,似乎特别适合海伦公主的皮肤。 看到海伦公主的第一时间,薛知天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泛起了笑容,就像是在电影院门口,终于等来了女朋友似的。或许那些王子们,见到海伦公主的时候,也都像在电影院门口,等来了女朋友。 薛知天不管那场战争是神圣的,还是邪恶的,他也不管外面是兵荒马乱,还是战火纷飞,他只管认认真真的,给海伦公主吹泡泡。 当肥皂泡,一串一串,出现在海伦公主面前的时候,海伦直愣愣的视线里面,终于有了薛知天的存在,她的眼神慢慢的,转向了那些漂浮不定的肥皂泡。 薛知天见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来了,我来给你吹泡泡了。”说罢,拿起麦秆,一个接一个的吹了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薛知天就觉得,那个蚊子叫一样的声音,仿佛已经等了三千多年了似的。 海伦的手指,慢慢的伸向了面前的肥皂泡。 突然! “啪”的一声脆响,肥皂泡炸了,但是,海伦的脸上,却隐隐约约的露出了笑容…… 再说岳大锤。 “踢踏,踢蹋,踢踏……”岳大锤独自一人赶着十几辆马车前行,马车走的不慌不忙,不知不觉的,岳大锤就看见了米店的招牌。 话说,此时此刻的特洛伊城,已然有点儿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了。人类社会早期文明的秩序,正在一点点一点点的,被打破。原本安居乐业的祥和,变得有些躁动不安。然而粮食,就是那些躁动不安之中,最躁动不安的产物。 距离很远,岳大锤就看到了人们在抢大米,抢白面,但是人们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钱,通常都是抢了好半天,只抢到一小袋,然后就唉声叹气的,骂骂咧咧的走了。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岳大锤赶着马车,走了过去。 米店的招牌很大,弄的花花绿绿的,十分醒目,米店的名字是几个字母,岳大锤结结巴巴的念了起来:“e,jh,d,tu,j米店。ejhdtuj米店。好绕口的一个名字,又难记有难懂,真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起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店名。”岳大锤也不是很懂,总之,米店叫什么不重要,只要有米就行。 “老板,我要买米。”岳大锤朝着店堂里面,大声吆喝了一句。 一个伙计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先生是来买米的呀,先生要买什么米?” “大米小米紫米黑米玉米粟米薏仁米,总之,不管什么米,滋要是米就行。”岳大锤一口气答道。 伙计很高兴:“先生要多少?” “我要78229万吨。” “?”伙计听罢有些震惊,大概是岳大锤要的太多了:“先生要多少?” “我要81375万吨。” “?”伙计听罢更加震惊了,因为岳大锤两次说的数量不一样:“先生之前不是说要78229万吨吗?怎么又变成81375万吨了呢?” 岳大锤一本正经的对伙计说道:“是87315万吨,你听错了。” 伙计的脑子已经被岳大锤给搅和乱了,于是就说:“好好,就算是我听错了,那这位先生,到底要买多少米呢?” 岳大锤一听就火了:“不告诉你了嘛,我要71329吨。” 米店的伙计茫然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岳大锤究竟要买多少米,但是,他也不敢再问。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米店的老板走了出来。 米店老板是个典型的商人。正所谓和气生财,所以平日里,米店老板跟顾客的关系,一直都很融洽,脸上的表情总是笑盈盈的,从来没跟顾客吵过架,绊过嘴什么的。米店老板已经听到了伙计和岳大锤的对话,就觉得岳大锤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于是一走出来,就数落伙计:“别啰啰嗦嗦的,去,快去给这位先生拿米去。” “可是……”伙计想为自己辩解,但是老板一个劲儿的朝伙计使眼色,于是伙计也就稀里糊涂的进去了。 “请先生稍等一会儿啊。”老板朝岳大锤笑了笑,然后跟在伙计后面走了进去,一走进库房,老板就小声对伙计说:“买米的那位先生,脑子不太灵光,你就别跟他较真儿了,大概其给他装几车,然后收钱就完事儿了。” “哦哦哦,我知道了。”伙计就觉得老板说的特别有道理,于是回应了一声,就赶紧去装车了。 别看岳大锤稀里糊涂的,但是米店的伙计很卖力气,几个伙计一通忙乎,戚嚓咔嚓的,就把十几辆马车给装满了,与此同时,米店的仓库顿时就空了,仓库里面的各种米,滋要是能吃的,都给装到车上了。老板挺高兴,伙计也挺高兴。 老板满脸赔笑的找岳大锤结账:“这位先生,整整十二车米,全都给您装好了。本来是三块九一公斤,您买的多,就算您三块八毛五,总共是67335公斤,您等我算算是多少钱啊。” 岳大锤一愣,紧接着问老板:“我要的是61375万吨,不是63753公斤。”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点头哈腰的客气着:“但是这位先生,十二辆马车实在是装不了那么多,装六吨就不少了。要不您再跑一趟。” 岳大锤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于是就答应了:“那也行,我再跑一趟就再跑一趟,那你先说这趟多少钱。” 米店老板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岳大锤伸出了几个手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个价钱我只给你,别跟别人说,你给这个整,这个零儿。” 岳大锤挺爽快,也没划价就答应了。然而当岳大锤转身拿银票的时候才发现,装银票的书包,让薛知天拿走了。岳大锤顿时血压就上来了…… 第63章 ×3.85 岳大锤感觉有点儿糗。他本能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根据阳光的明媚程度,以及影子的缩放状况判断,此时此刻大约是十四点二十三分五十九秒。如果按照行动计划的话,汇合时间应该是十五点零五分三十九秒,不难算出,距离汇合时间,还有三十多分钟,哦不,还有四十多分钟,哦不,还有五十多分钟,哦不,总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就说时间有多紧迫,战争时期,不比平时,晚一分钟汇合,就有可能遭遇危险。所以说,岳大锤心里非常着急,他惦着赶紧买了粮食,去跟薛知天碰头。但是!没有钱。 午后的阳光挺热的,与早晨相比,一下子热了好几摄氏度。岳大锤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但是心脏仍然跳的很急促。 岳大锤揪着衣服,擦了擦汗,他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 之前,薛知天说要去皇宫找海伦公主,岳大锤也没顾上多想,就同意了。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有一包白色粉末,是薛知天自制的肥皂粉。薛知天运用传统工艺制作出肥皂,又把肥皂磨成粉,专门用来吹泡泡,哄海伦公主开心的。薛知天去找海伦公主嘛,所以就把那个包袱,拿走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一张买粮食用的银票,也放在包袱里面。 听说过银票吗?银票是古代的一种,一种什么呢?就像是现在的支票。薛知天稀里糊涂的,就把银票和肥皂粉一起,拿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岳大锤焦急的问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米店老板等的不耐烦了,催促着岳大锤:“这位先生,麻烦把米钱付了。” 岳大锤强装淡定的说道:“多少钱啊?” 账目的事情,不能打马虎眼,老板一五一十算的清清楚楚:“呐,67335公斤的米,平均每公斤按385给您,总共是975,我给您把零头儿抹了,您给就行。” “?怎么这么多呀?你算的对嘛?”岳大锤说道。 “瞧您说的,我这ejhdtuj米店,在特洛伊已经干了几十年了,还能算错账嘛。您赶紧结账,那边还有好多顾客排队买粮呢,现在是战争时期,大家都不容易,麻烦您多体谅体谅。” “不就是钱嘛,是,我这么大的主顾,还能少了你的吗?”岳大锤一边啰嗦,一边想办法。不知是因为岳大锤聪明,还是因为岳大锤幸运,总之,岳大锤吭哧瘪肚好半天,最后说道:“你也说了,现在是战争时期,兵荒马乱的,战火纷飞的,那么多钱,我能带在身边吗?这样,你派个伙计,跟我回去取一趟。” 岳大锤果然是岳大锤,他的话,把米店老板给难住了,如果派个伙计跟他回去取钱,万一他要是不给钱,杀了伙计怎么办?如果不派伙计去取钱,难道这笔生意不做了?把满满十二车米,再卸下来吗?老板凝视着岳大锤,犹豫不决。 岳大锤又逮理了,不耐烦的催促着米店老板:“快点儿快点儿,派个伙计赶紧跟我走,我那边还等着汇合呢,哦不,我那边还等着开会呢。” 米店老板把呀一咬,把心一横,把脚一跺,把头一昂,也豁出去了:“好,死就死,我亲自跟你走一趟。” 岳大锤伸手把米店老板拉上马车,大大咧咧的说道:“那个,eh啥啥的老板,你就放心,我岳大锤对着马车发誓,一毛钱也少不了你的。如果少了一毛钱,让我出不了特洛伊城!”说着,岳大锤抖着缰绳,赶起了马车,与此同时,还忙里偷闲的撇了一眼米店老板:“怎么样,我这个誓,够狠的。” 工夫不大,岳大锤赶着十二辆马车,带着米店老板,来到了汇合地点,岳大锤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大约是十五点零三分五十九秒,距离约定的汇合时间,还有不到两分钟,岳大锤口中“吁”的一声,把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在这里了?”米店老板问岳大锤。 “等一个人,别着急,马上就来。”岳大锤不慌不忙的说道。 米店老板似乎是有些揣测不安,他疑神疑鬼的朝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就越发的揣测不安了。 米店老板的视线,不停的在左右徘徊,就觉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诡异。一个路人匆匆走过,脚步很神秘。又一个路人匆匆走过,影子很神秘。又又一个路人匆匆走过,脚步和影子都很神秘。夕阳西下,街道渐渐的僻静了,街道两旁的大白杨,在晚风之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华灯初上的月光,有些朦胧,让视线之中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 米店老板已经不紧张了,大概是已经视死如归了。但是,岳大锤开始紧张了,岳大锤担心薛知天会出事儿。 夜幕的漆黑,让星光和月光有些刺眼,尤其是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仿佛可以听到,星光撞击地面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串清晰的脚步声,那声音很轻松,很欢快,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 薛知天出现在了岳大锤的视线之中。 岳大锤跳下马车,急切的迎了上去:“你咋才来呀?你看看现在都几点啦!” 薛知天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海伦公主难得跟我粘糊一次,我好意思走嘛。” 岳大锤愣了愣,转而又问薛知天:“眼泪弄到了吗?” 薛知天摇了摇头:“没有,倒是弄了一身的口水。” 岳大锤听薛知天这么说,很震惊,比震惊还震惊,一脸招牌式的震惊,震惊了好半天,才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薛知天:“你们周围没有别人吗?” “哪能没有别人呀,赛半仙儿就在我们旁边。”薛知天倒是很从容。 “那赛半仙儿不管吗?” 薛知天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大概是假装没看见。” 反正不管怎样,薛知天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包袱也总算是拿回来了,岳大锤把米钱付给了老板,并且毕恭毕敬的说道:“那个,eh啥啥的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等了这么半天。这是米钱,我又多给了你一块钱,晚饭加根儿香菜。” 就这样,任务完成了。 米店老板很高兴,因为,岳大锤并没有骗他。薛知天也很高兴,因为海伦公主难得跟他粘糊一次。岳大锤也挺高兴,因为幸不辱命,买到了粮食。 第64章 ±20 希腊联军的进攻,一下子就打乱了特洛伊的祥和,以至于帕里斯最近一段时间,常常是日理万机,废寝忘食,整个人都变得深刻了。深更半夜的,帕里斯刚刚钻进被窝,就又被裘英鲁斯从被窝里面叫了起来。十分钟之后,帕里斯打着哈欠,出现在了宫殿上。 而裘英鲁斯正在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 仆人们点着了油灯,让宫殿的视线变的稍微明亮一些。火苗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刚刚飞出笼子的百灵鸟,特别的无拘无束。灯光和影子洒在地面上,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给三更半夜的场景,平添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内容。 “大半夜的叫我起来,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帕里斯的语气越来越国王了,他搬来一把椅子,一边系着衣服扣子,一边坐在了皇位的旁边。而皇位上仍然放着一杯,用于吹泡泡的水。值得一提的是,皇位正上方挂着一件蓑衣,是攀达罗斯执行任务之后脱下来的,走的时候忘了,丢在皇宫里面了。那蓑衣的样子很松懈,就像是有人上吊了似的,大大提升了皇宫里面的诡异气氛。 裘英鲁斯在宫殿上面讲话,一般来说,还是很正统的,他首先清了清嗓子,中规中矩的打了个招呼:“帕里斯国王陛下,我之所以三更半夜来找你,自然是有我三更半夜来找你的原因。这事儿还得从半个月之前说起。半个月之前,我媳妇哭着喊着要喝绿豆汤。我那个倒霉娘们儿,吃东西总是挑三拣四的,家里明明有酸梅汤,她不喝,好端端的非要喝绿豆汤。不过说实在的,今年的这个天气也确实是热了点儿,完事儿我就跟ejhdtuj米店的老板说了,让他给我学么20斤好绿豆,多点儿少点儿无所谓,关键是要开锅就烂,绿豆皮儿不塞牙的那种。结果昨天我去米店提货,你猜怎么着?” 帕里斯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裘英鲁斯,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绿豆没买到?” “不是绿豆买到没买到的问题……”裘英鲁斯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芥末似的,特别的难以形容:“我跟你这么说帕里斯国王陛下,不光是绿豆,ejhdtuj米店,就连耗子都卖出去了,仓库里面和仓库外面,所有的粮食销售一空,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米店的生意那么好,这是好事儿啊。”帕里斯偶尔也会说一两句很昏庸的话。 “你说什么?!好事儿!?”裘英鲁斯本来想说“这不混蛋嘛”,但是又一想,帕里斯怎么说也是国王陛下,于是就很文明的给帕里斯解释:“帕里斯国王陛下,你听我说,粮食属于刚需,尤其又赶上战争时期,粮食是重中之重,粮食的供应,直接影响特洛伊的命运。基于这个想法,我就跟ejhdtuj米店的老板,深入了解了一番。结果你猜怎么着?” 帕里斯更加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裘英鲁斯,看样子,只是听了个似懂非懂,但还是本能的,给裘英鲁斯接了个下句儿:“怎么样了,了解到什么了?” “据我了解,ejhdtuj米店的粮食,并不是卖给了特洛伊的百姓,而是卖给了一个,神秘人。” “神秘人”三个字一出口,整个皇宫顿时就诡异了。摇曳的灯光突然之间,减小了摇曳的尺度,即便是摇曳,也摇曳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摇曳出的影子,会随时随地,扑灭灯芯上的小火苗。 帕里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压低了声音,一脸焦急的问裘英鲁斯:“是什么样的神秘人?” 裘英鲁斯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ejhdtuj米店的老板说不清楚,他只是记得,买米的人,是一个有些呆萌的汉子,独自一人赶着十二辆马车,最大的特点是,脑子不太灵光。另外还有一个特征,引起了我的注意,ejhdtuj米店老板说,买米的那个人,口音很怪,听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诡异的气氛,不知不觉的钻进了那件蓑衣,就看那件蓑衣,鬼使神差的抖了抖,仿佛打了个寒颤。弄的帕里斯也有点儿紧张了,就觉得那件蓑衣,好像是希腊联军安插在皇宫里面的奸细似的。 “帕里斯国王陛下……” 裘英鲁斯的声音,打断了帕里斯的胡思乱想:“哦哦哦,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裘英鲁斯重重的“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根据ejhdtuj米店老板提供的线索,我连夜找到了守城士兵,经过一番了解之后,买米的人果然被我找到了。但是!守城士兵说是两个人。于是我又辗转返回米店,这个时候,ejhdtuj米店已经打烊,米店老板已经睡了,我把老板从被窝里面叫了起来,经过反复核对,反复确认,米店老板说确实是两个人,另外一个很晚才现身,而且,米店老板隐隐约约的听他们说,好像是去跟一个女人粘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帕里斯突然不困了,再一次聚精会神的注视着裘英鲁斯,急切的问道:“那后来呢?买米的人逮住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大概是因为说话太急,裘英鲁斯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帕里斯挥了挥手,让仆人端上一杯咖啡,送到裘英鲁斯面前。 裘英鲁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了起来:“守城士兵跟我讲,那两个买米的人,自称是泰雷福斯派来的,说是……”裘英鲁斯说着说着,突然迟疑了。 “快说快说,泰雷福斯派来的怎么样?” 在帕里斯的一再催促下,裘英鲁斯才直言不讳的说道:“帕里斯国王陛下,两个买米的人跟守城士兵说,你的姐姐怀孕了,就想吃特洛伊的粮食,所以,你的姐夫,也就是泰雷福斯国王陛下,才派他二人,来特洛伊买粮。” “啊!居然有这种事!”帕里斯顿时就惊呆了。 又是一个震惊到让人怀疑人生的消息。帕里斯沉默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姐夫居然会背叛他。沉默了好半天,帕里斯才喃喃的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派人去找泰雷福斯核实。另外,从即日起,进出特洛伊城门,必须出示通行证。如果是外来人员进城,要首先去登记处登记,领取通行证,之后,才能进城。另外,不仅进出城门要出示通行证,就算在特洛伊公共场所出现,也要出示通行证。凡是拿不出通行证的,一律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就这样,转天早上,帕里斯制定的新规,就开始执行了。进出特洛伊城,变得非常严格。与此同时,特洛伊也变得易守难攻,固若金汤了。 第65章 新规颁布之后,特洛伊顿时就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战争气氛。 有天晚上,天特别黑,不是一般的黑,而是黑的要命的那种,如果是走在夜路上的话,必须用脚尖试探着前行,否则就会掉进坑里。星星和月亮不知道被哪个财迷鬼,摘走卖掉了,以至于视线之中,只有几只瑟瑟发抖的萤火虫,发出一点点瑟瑟发抖的光。空气非常潮湿,就像是洒了一身的糯米粥,从头到脚都粘粘糊糊的。 帕里斯和攀达罗斯担心会下雨,所以就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出现在那间贫民小酒馆的门口。 还没进门,就灌了一耳朵酒鬼们抱怨的话:“他奶奶的,现在过的这叫什么日子,老子出去拉个屎都得出示通行证。” 几个酒鬼很放纵的,大声嚷嚷起来: “都是那帮希腊佬儿闹的。” “他们是咸蛋吃多了,咸的难受!” 有人还弱弱的奚落了一句:“那你肯定没憋住。” 紧接着,酒馆里面哄堂大笑起来。 帕里斯跟在攀达罗斯的身后,一脸好奇的走了进去。 墙角里面冒出来一个高颧骨的酒鬼,见攀达罗斯进来,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上前迎接:“哟,是小攀哥呀。你可有日子没来啦,今天这是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高颧骨酒鬼说着,看了看攀达罗斯的背后,眼神中露出一刹那的警惕:“怎么?还带了个保镖?怕我们吃了你呀?” 攀达罗斯按照事先编好的说法,向酒鬼们解释:“哪里呀,他是我的一个小兄弟,非要跟我过来见见世面。” 高颧骨酒鬼仍然有些戒心,板起面孔对帕里斯说道:“你有通行证吗?” “有有有。”帕里斯急忙掏出通行证,递给那个酒鬼。高颧骨还没来及说啥,就被一个大胡子酒鬼抢了过去。好几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也凑过去跟着看凑热闹,于是,大胡子干脆大声念了起来:“海沛里斯,原来他叫海沛里斯呀!是市场上卖羊肉串儿的那个?!”大胡子说着,将视线转向了攀达罗斯:“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酒鬼们又大笑起来,似乎他们听到什么都笑,而且还有人起哄,喊了一句:“这名字听起来好像有毒!”紧接着又听到了狂笑和喷酒的声音。 帕里斯顿时就被整蒙了,搞不懂海沛里斯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攀达罗斯跟帕里斯耳语了一句:“他们就这样儿,战争时期,生活压力大,没事儿找点儿乐子呗。” 帕里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酒馆里面越来越乌烟瘴气了,除了酒气之外,空气中还夹杂着汗脚的酸爽。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阴一下阳一下的,洒在酒鬼们的脸上,折射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影子,影子的面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飘忽不定,使得整个酒馆的气氛,看上去非常扭曲。 别看大胡子讲话很粗鲁,但为人还是挺热情的,他一把搂过帕里斯的脖子,把通行证放到帕里斯的手心儿里,还唠唠叨叨的嘱咐帕里斯:“赶紧收起来,这玩意儿可千万别弄丢了,要是身上没有这玩意儿,脑袋就掉了!” 帕里斯很感激,刚想多聊几句,就被攀达罗斯接过了话茬:“你别吓唬我这小兄弟,他可是个乖孩子。” 大胡子顿时一本正经起来:“我没吓唬他,我是认真的。过来坐小兄弟,听我慢慢给你讲。”说罢,大胡子手牵着帕里斯的手,拉着帕里斯坐到桌前,一边给帕里斯夹菜,一边讲起了他最近的一次经历。就听大胡子喃喃说道:“就在前几天,我到山林里面去伐木,现在什么都涨价,唯独木材降价,一公斤木材,也就两块七毛五,简直就是白菜价。但是,在伐木的时候,我看见了泰雷福斯!就是米希亚的国王,特洛伊老国王的女婿,小国王帕里斯的姐夫。” 高颧骨露出一排黄板牙,邪恶的笑了笑:“那小兔崽子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开始想娶斯巴达的海伦公主,结果没那个福气,只好娶了穷小子的姐姐。” 旁边一个红鼻子的酒鬼多嘴多舌的给高颧骨解释:“那叫附庸风雅,你不懂。” 大胡子并没有理会他们,一口酒下肚,咂了咂嘴巴,饶有兴致的继续说道:“对,就是他。”说着,往嘴巴里面塞了块肉,啊呜啊呜大嚼起来:“就是那个泰雷福斯,因为没有通行证,让一群士兵,活活的给宰了。那可是穷小子的姐夫啊,那穷小子做起事情来,真特么六亲不认。” 攀达罗斯在一旁偷笑,随口插话说道:“这话算你说对了,那穷小子就是六亲不认。他从小在山林里面长大,回到皇宫的时候,他的姐姐已经出嫁了,根本就没见过几次他的姐姐。” 帕里斯也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听说,泰雷福斯已经跟希腊联军结盟,还为希腊联军提供物资,把我们特洛伊的粮食买走,转送给希腊联军。他是我们特洛伊的敌人!”攀达罗斯一把按住帕里斯的肩膀,在帕里斯的耳边低声提醒他:“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提起泰雷福斯的死,大胡子酒鬼好像还有点儿伤感,他一连灌了好几口酒,才勉勉强强盖住心里面的阴影。但是酒劲儿,紧跟着就上来了,大胡子便借着一脑门子的醉意,絮絮叨叨的,讲起了泰雷福斯被杀的经过:“泰雷福斯看上去挺斯文的,他的笛子吹的特别好,至少在我听过的音乐中,他的笛声是最好听的。那天我到山里面伐木,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突然,大胡子停了下来,问身边的帕里斯:“你愿意听嘛?” “愿意听愿意听。”帕里斯急忙答道。 大胡子欣慰的“嗯”了一声:“你要是愿意听的话,那我就给你讲讲啊。” 第66章 ′62′ “那天,差不多黄昏的时候,我砍了三棵龙爪槐,你知道龙爪槐有多粗嘛?比我的腰还粗。我一看不好拿,就把树枝砍了砍,绑成捆儿,装到马车上。正准备回去,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笛声,那笛声特别好听,不知道是哪位仙女姐姐吹的。于是我就顺着笛声悄悄的过去,想看个究竟……”大胡子酒鬼若有所思的讲了起来。 帕里斯眨着好奇的眼睛,专注的听着,但是攀达罗斯,却拎起一坛子酒,跟其他的酒鬼们划拳去了。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画面,根据日光的色相以及饱和度判断,大约是十六点八十七分六十二秒,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时间,让山林里面的一切,甚至包括太阳本身,都毫无思想准备。余晖呈现出混浊的红色,那混浊的红色,自以为是的红透了半边天,仅仅是看一眼,就觉得特别邪恶。或许,是海伦公主的魔性造成的。总之,给枝繁叶茂的山林,增加了一个狰狞的印记。 一个外乡人拿着水袋去打水,惊起溪边一群苍鹭。那些瘦骨嶙峋的苍鹭,“嗷嗷”的叫着,惊慌失措的,冲向了那片混浊的红霞,它们拼命抖落着不太丰满的羽翼,匆忙之中,丢下了几根干枯的羽毛。 大概是因为天气热,外乡人很渴,胡乱的将一整袋水灌进嘴里,由于喝的太急,以至于溪水湿透了衣襟。一袋水喝完,他喘了口气,抹了抹嘴巴,在溪边的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看样子,外乡人并不急着赶路,他悠然自得的,从腰间取出一支笛子。那笛子通体都是金色的,可能是黄铜的,也可能是纯金的,上面铸造着精细的花纹,笛子的一端还镶嵌着一圈宝石,总之,看上去值不少钱。外乡人将笛子横在唇边,手指在笛孔上跳跃着,了望着山林间的清幽,沐浴着天地间的苍茫,吹出了一曲特别优美的旋律。 说来也怪,那笛声似乎有些神奇。 就在那笛声慢慢弥漫开的时候,龙爪槐挺直了,叶子变绿了,红霞清澈了,不再混浊了,山林慈祥了,不再狰狞了,尤其是那几只瘦骨嶙峋的苍鹭,飞着飞着又飞回来了,小心翼翼的落在溪边,身上干枯的羽毛,瞬间变得丰满。那笛声肆意流淌,不仅滋润了山林,也滋润了外乡人自己。仿佛视线所到之处,顿时恢复了勃勃的生机。简直就是一支活的魔笛。 突然! 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般的穿过山林,向着溪边跑去,马蹄剧烈的踏在山路上,腾起一片呛鼻的尘埃,眨眼之间就打乱了笛声的魔力。 那队骑兵行至溪边,放慢了马蹄的速度,为首军官端坐马上,不是别人,正是特洛伊勇士耶洛耶。还记得擂台赛掷铁饼项目的第二名,耶洛耶吗?就是在决赛的时候,因为吃了芒挺凯特的苹果,而犯规的那个人。就是他,带着一队骑兵巡逻,正好来到溪边。 身旁的一个士兵,一本正经的对耶洛耶说道:“长官你看,溪边好像有人在吹笛子。” 耶洛耶紧了紧缰绳,将战马停了下来,定睛一看,溪边果然有一个外乡人。于是对后面的两个士兵,摆了摆手:“去,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两个骑兵不敢怠慢,牵着战马走到近前,大喝一声,说道:“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拿通行证给我看看!” 外乡人举止十分高雅,他见笛声被士兵的戾气搅扰,似乎有些不悦,但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不慌不忙的转过身,一脸从容的回应那两个士兵:“什么通行证呀?我是米希亚人,想去特洛伊办点儿事儿,结果对这片山林不熟悉,所以迷路了,我的马也跑丢了,就想先在这里歇歇脚。” 外乡人万万没有想到,那两个士兵倒来劲了,脸上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阴沉,很敌对的打量着外乡人。 “米希亚人?!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另一个士兵接过了话茬:“你一个米希亚人,不老老实实在米希亚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又想来买粮食的?” 外乡人很低调的笑了笑,温文尔雅的说道:“我只是想去特洛伊,见见你们的帕里斯国王陛下。” “放肆!帕里斯国王陛下也是你一个乡巴佬能见的!”另一个士兵也跟着挺跋扈:“依我看,你一定是米希亚派来的奸细!走,跟我们走!”两个士兵一边说,一边去扭外乡人的胳膊。 话说,那个外乡人不是别人,正是米希亚的大当家的,泰雷福斯国王陛下。他隐约觉得,米希亚和特洛伊之间,好像产生了一些误会,所以特意亲自跑一趟,打算跟帕里斯当面说道说道。如果说,那两个士兵要是客气点儿的话,泰雷福斯也就跟他们走了,偏偏赶上那两个士兵特别棱,结果就,暴力了。 起先,泰雷福斯还试图解释清楚:“你们听我说,这可能是个误会,其实我就是米希亚的国王,我叫泰雷福斯,是你们帕里斯国王陛下的姐夫,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一问……” 泰雷福斯不说他是泰雷福斯还好,泰雷福斯这一说他就是泰雷福斯,那两个士兵更加敌对了,一个士兵揪住了泰雷福斯,另一个士兵急忙朝不远处的耶洛耶大喊:“报告长官,这个人说他就是泰雷福斯!” 耶洛耶牵着马走了过来,朝两个士兵挥了挥手,示意松开泰雷福斯,然后咄咄逼人的说道:“你确定你就是泰雷福斯吗?” “当然,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着,泰雷福斯举起手指上的指环,给耶洛耶看:“呐,这就是米希亚国王的信物。” 耶洛耶反而愤怒了,气势汹汹的注视着泰雷福斯:“就是你,答应给希腊联军提供物资援助的是?这些年来,光是大米白面的,你就花了你不少的钱?”说罢,耶洛耶厉声命令道:“把这个自称是泰雷福斯的人,给我绑起来,带回特洛伊,游街示众!” 泰雷福斯这才发现,那些骑兵好像是把他当成仇人了,他一边反抗,一边继续解释:“这位长官别误会,我想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发誓,我并没有参与战争!” 第67章 耶洛耶这个人生性狂傲,别说是泰雷福斯,就算是帕里斯的话,他也同样听不进去。所以说,泰雷福斯的解释,完全是徒劳的。而且,泰雷福斯越是解释,越会造成耶洛耶的反感。 “把这个人抓起来!”耶洛耶冷冷的说道。 “可是长官,他可是……” 身边的士兵话没说完,就被耶洛耶扁了一句:“可是什么可是,哪那么多可是。让你抓就抓,出了问题让帕里斯找我!” 或许是因为误会在先,或许是因为正好赶上耶洛耶,无论因为什么,反正是动手了。 那些士兵一齐上,拿起了随身携带的绳子,“唰”的一下,套在了泰雷福斯的身上。但是!泰雷福斯可不是说绑就能绑的。只见泰雷福斯双臂膨胀,愣是把绳子给绷断了。紧接着,泰雷福斯顺势推开身边的士兵,撒腿就跑…… 背后的士兵见状拔腿就追,拼命追,拼命追,拼命追…… 只追了几步,那些士兵就追上了泰雷福斯。与此同时,那些士兵不管不顾的举起了刀,朝着泰雷福斯劈头盖脸的砍了过去。泰雷福斯感觉到背后袭来的杀气,于是急忙转身,双手抓着笛子高高举过头顶,试图用笛子截住士兵们的刀。 就听“嘡”! 笛子发出了刺耳的脆响,与此同时,笛子裂开了一条缝。那刺耳的脆响,大概是那支笛子最后奏响的旋律。 泰雷福斯的心都碎了。见手中的笛子损毁,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他没有说话,只是怒目瞪着那些士兵,回手摘下了身上的剑,此时此刻,就算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帕里斯,泰雷福斯也不会手软了。 泰雷福斯的剑,不是一般的剑,那是一把一米长的兽头宝剑,剑身狭长,从头至尾的宽度都很均匀,剑柄圆润光滑,顶端铸造着一个精致的兽头,看上去带有浓烈的贵族气息。剑鞘是黑色的,同样特别狭长,当剑刃插在剑鞘中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华丽的拐杖。 耶洛耶见泰雷福斯要动手,于是大声提醒泰雷福斯:“按照最新颁布的法规,任何人必须出示通行证,凡是拿不出通行证的,一律抓起来,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耶洛耶话音未落,泰雷福斯就出招了。兽头宝剑在不特别高,又不特别低的位置,犀利的划出了半个圆周,将围住他的那些士兵,硬生生的逼退了好几步。 几个士兵稍稍站稳脚跟,紧接着,就再一次挥舞着大刀,一拥而上。泰雷福斯一把宝剑横在半空中,狭长的剑身,一下子就接住了所有砍向他的刀锋,几乎是与此同时,泰雷福斯将兽头宝剑猛然推出,那些刀锋被推向了他们自己,士兵们见状不得不再次后退,才侥幸,没有被他们自己的刀,伤到。然而,那些士兵显然不是泰雷福斯的对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泰雷福斯击退。 面对这样一个状况,耶洛耶的狂傲被点燃了,与国王只差一步的耶洛耶,怎么会在泰雷福斯面前认输。耶洛耶不慌不忙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从被击退的士兵中间,忽的一下子蹿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起刀落,斩向了泰雷福斯。 泰雷福斯纵横疆场很多年,也算是阅敌无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耶洛耶的速度会那么快,差不多也就0秒的工夫,耶洛耶的刀,就不声不响的,杀到面前了。 不得不说,在耶洛耶的速度面前,泰雷福斯的侧身闪躲,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泰雷福斯在侧身闪过的同时,用他的剑鞘,狠狠的甩开了耶洛耶的刀。耶洛耶愣是随着他的刀,被掀了个跟斗。 那些士兵也挺会配合的,趁着泰雷福斯狼狈的时机,再一次组织进攻,十多把大刀拦腰斩了向泰雷福斯。 应对那十几个士兵,泰雷福斯还是游刃有余的。只见泰雷福斯提起兽头宝剑,仅仅是用剑鞘,逐个聊拨那些士兵的刀锋,就像是拨弄琴弦似的,发出了“叮叮咚咚”的撞击声,比他的笛声还要清脆几分。与此同时,就看见那些士兵,也随着他们的刀,逐个被掀倒在地上。 见过速度快的,没见过速度那么快的,耶洛耶几乎是在后背落地的一刹那,一个挺身,又重新站了起来,而且用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就再次杀到了泰雷福斯的面前。 面对一浪接一浪的进攻,泰雷福斯的兽头宝剑终于出窍了,只见他抽出宝剑,把剑鞘丢在一边,一个健步将宝剑递出,就像是突然改变了旋律的节奏,从之前的圆舞曲,变成了进行曲。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很倒霉,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叫都没来及叫一声,就倒下了。当泰雷福斯把兽头宝剑,从那个士兵的身体里面拔出来的时候,剑刃上面的血槽,血流如注。 泰雷福斯的绝杀彻底激怒了耶洛耶,就听耶洛耶大喊一声:“狗杂种,你果然跟希腊联军是一伙儿的!”话音未落,十几个士兵就不要命的冲上了上去。 泰雷福斯聚精会神的防守着。手里的兽头宝剑简直就是烟花绽放,随着进行曲的节奏,扬起一凛一凛的血光。士兵们的叫声,将乐曲推向了高潮。就在一团眼花缭乱的刀光剑影之后,随着唰的一声山响,泰雷福斯的后背豁开了一个口子。然而,泰雷福斯并没有倒下,他的兽头宝剑反而更加凌厉了。剑影翻飞左右挥洒,用更加辉煌的乐章,结束了那些士兵的生命。 鲜血染红了晚霞,也染红了山林。 突然! 耶洛耶从泰雷福斯背后的树杈上,不声不响的,俯冲下来,刀锋加带着耶洛耶的体重,穿透了泰雷福斯的身体。 泰雷福斯就觉得脚下一软,急忙把宝剑戳在了泥土之中,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撑起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不知道有多少把刀,陆陆续续的穿透了泰雷福斯的胸膛。随着一声大吼,泰雷福斯的生命,定格在了那里。归巢的小鸟,受到惊吓,叽叽喳喳的扑向天空。泰雷福斯的尸体被剑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只是脚下的鲜血慢慢的汇成了河。 或许他们的死,只是因为一个误会,一个永远也没有机会说清楚的误会。 躲在树丛中偷听笛子的大胡子,吓坏了,什么龙爪槐,全都不要了,只顾着逃命。从那天起,大胡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把通行证带在身边,就像带着他的脑袋一样。 第68章 ×2与15 不知不觉的,小酒馆儿的外面已经在飘雨了,雨丝细细的密密的,湿润了衣衫,湿润了空气,也湿润了面颊。天黑的状况,稍微有所改善,大概是之前,稍纵即逝的闪电,让那些自以为是星星,有些汗颜的缘故。 大胡子讲完经过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精的辛辣让他很快找回了酒鬼的感觉,他似乎很想抱怨什么,又不知道该抱怨什么,只是沉闷的说了一句:“那个泰雷福斯是个好国王,比咱们的穷小子强多了。” 高颧骨把黄板儿牙一呲,露出一个刻薄的笑容,然后不屑的丢了大胡子一眼:“切,那个泰雷福斯就是个怂包蛋。” “啊呸,屁话!”大胡子很激动,以至于沾满糟糠的胡子,在幽暗的灯光下颤巍巍的抖动:“我这辈子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笛声,从他的笛声里,我能听的出,他热爱生命。你以为他愿意给希腊佬儿提供资源吗?他那是不想让米希亚的老百姓遭受战乱之苦!他是站着死的,他用他的生命,给米希亚人民顶起了一片和平的天。不像咱们那个穷小子,为了个女人,让整个特洛伊跟着他倒霉!”说罢,大胡子愤懑的吞下一口酒,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些士兵不该杀了他啊……我知道,他们两边儿都笑他怂。他们当然笑他怂!因为,他们两边儿都希望泰雷福斯帮着他们打仗!依我看,泰雷福斯才是条汉子。” 雨丝停留在人们的脸上,闪电停留在人们的视线上,而泰雷福斯的生命,却停留在了时间上。 没有听见酒鬼们的笑声,那间小酒馆儿,很难得的,严肃了一次。大胡子喝多了,冒冒失失的,替泰雷福打抱不平。这让帕里斯非常尴尬,因为帕里斯万万没有想到,在百姓眼里,他居然是个昏君。 可问题是,百姓们怎么知道海伦公主是个谎言?百姓们怎么知道,帕里斯是为了推翻神话的统治,才抢走海伦公主的?百姓们怎么知道,所谓的奸夫,其实是浩得休斯给帕里斯造的谣言?百姓们更加不会知道,岳大锤谎称泰雷福斯让他们买粮,才引起了特洛伊和米希亚的误会。或许有些事情,连帕里斯本人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仅仅从表面上看,帕里斯确实显得有些昏庸。 大概只有帕里斯的母后,曾经做的那个梦,才是事情的核心。梦里面,普罗米修斯曾经预言,他们的儿子帕里斯,将会推翻宙斯的统治。而且特洛伊,将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 话说,泰雷福斯死了之后,米希亚宣布进入休克状态,就是说,他们放弃发展经济,而主动选择过苦日子。这就意味着,米希亚表明,他们无法给希腊联军提供任何援助。随之而来的是,希腊联军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只能依靠本土的物资供应,而且,来自于他们本土的物资供应,也越来越匮乏。 菜市场里面总能看见帕里斯的身影,总能听见帕里斯的声音,因为他是菜市场守护神嘛。 攒动的人群之中,就听帕里斯对身边的赫克托说道:“最近有日子没看见赛半仙儿了,这边打的这么热闹,他去哪儿了?” “赛半仙儿回斯巴达了。”赫克托低声说了一句。 帕里斯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回斯巴达干什么?” 赫克托谨慎的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神神秘秘的说道:“赛半仙儿觉得,上次弄丢了粮食,挺过意不去的。呐,眼下马上就要入冬了,赛半仙儿算准了,在进入冬天之前,希腊联军一定会从本土,弄一些物资过来。” “哦,我懂了,赛半仙儿去斯巴达买他们的粮食!”帕里斯恍然大悟。 赫克托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嘛。赛半仙儿带着特叠台和阿滋赫仑,打算来个捷足先登,买下希腊联军的粮食,让希腊联军无粮可买。” 正如赫克托所说的那样,赛半仙儿带着特叠台和阿滋赫仑,一个星期之前就出发了,算一算日子,如果顺利的话,此时此刻,他们差不多已经到达敌后了。 斯巴达的天气比特洛伊那边,更加热一些,晴天多雨天少,显然是个丰收年。沿着乡间小路前行,满眼都是碧绿碧绿的田野,金黄金黄的麦浪,和满头大汗的农夫。午后的斜阳落在泥泞的路面上,把原本软软的路面,晒的硬帮帮的,就像是……不知道像什么,等想起来再形容。 总之,赛半仙儿手里面拿着一副塔罗牌,蹲在路边,面前铺着一块麻布,上面用红墨水儿,清清楚楚的写着几行大字:相面占卜看风水,一次七块八毛五,十五块钱两次,不灵不要钱。 那些庄园的庄园主,永远都是那么的万恶,仿佛把他们的气派洒的到处都是,即便赛半仙儿看不见,也能嗅到那种腐朽的味道。路上行人不少,但是,人们都匆匆忙忙的,只顾着赶路,找赛半仙儿算卦的却没有几个。赛半仙儿蹲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 突然! 一群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工夫不大,就看到了她们的身影。她们穿着性感的裙子,薄薄的柔柔的,将她们身体的曲线,衬托的非常妖娆。尤其是她们的笑声,就像枝头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 赛半仙儿侧着耳朵听了听,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女人走到赛半仙儿跟前,娇滴滴的说道:“喂,瞎子,给我算一卦呗。” 赛半仙儿毕恭毕敬的探了探身子,谦谦的行了个礼:“你就是米琦罗斯小姐?我早就算准了你会来找我的,只是你来的似乎晚了点儿,不过不用担心,这不会影响我的法术。” 听赛半仙儿这么一说,那女人顿时变得虔诚了:“哦我的天,你果然料事如神,我这次来是想……”那女人正在琢磨如何说清楚来意,赛半仙儿却把话茬接了过去。 “你是想算一算,你和你表哥的婚事,对不对?” “不。”那女人的表情,隐隐约约变得严肃起来,她悄悄的向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了声音,贴在赛半仙儿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表哥病了,打算买药,打算买很多很多的药。” 第69章 ±72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红日当空,一碧千里,顶着骄阳,迎着风雪,一辆陌生的马车,由远及近的跑了过来。车夫端坐在马背上,表情有些与众不同,说他尊贵,又很不正经,说他落魄,又不失霸气,总之,不是别人,正是假扮成车夫的阿滋赫仑。 阿滋赫仑此番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不为名不为利,不图功劳不求荣誉,隐姓埋名,深藏不露,只是为了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 看着日夜更迭,不知不觉已经差不多七十二小时了,但是,一颗粮食都没有买到,阿滋赫仑的心里,难免有些焦急。他曾经对天发誓,一定要把希腊联军的粮食,全部买回去,一粒米,哪怕是一颗老鼠屎,也不给希腊联军留下。但是,真到了斯巴达,他们才知道,买米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连日来,他们赶着马车,跑遍了所有的米店和庄园,然而,没有木涅拉奥亲自签署的购买令,谁也不能卖给他们粮食。就因为这个原因,特叠台差点儿跟,郁里压斯牵科维奇庄园的庄园主打起来,幸好郁里压斯牵科维奇庄园的家丁特别多,特叠台才不争竞了。 据说人家岳大锤和薛知天,任务完成的特别漂亮,阿滋赫仑和特叠台,也不能干的太磕碜。想到这些,阿滋赫仑重新打起了精神。他们三个人经过商量决定,既然粮食不好买,那就不买粮食了,他们买药,把所有的外伤药全都买走,让希腊联军无药可救。 跑的热了,跑的渴了,阿滋赫仑从怀里掏出一个桃子,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特叠硬特叠甜,哦不,特别硬,特别甜。然而坐在马车后面的特叠台,却吸溜儿吸溜儿的,吃起了西红柿,特别软,特别酸,吃的特叠台直皱眉头。 马车继续“踢踏踢踏”的跑在乡间小路上。 “吁!”阿滋赫仑大喝一声,将马车停在了荒山野岭的,一间茅草屋的门口。 那间茅草屋的主人是一个乞丐,名叫塞克司不润。塞克司不润并不是一般的乞丐,而是当地所有乞丐的头儿,江湖人称乞丐教父。别看塞克司不润住的茅草屋很寒酸,但是,塞克司不润身上穿的衣服,比茅草屋还寒酸。 日落西山了,塞克司不润肩上背着一捆柴火,手里拿着一碗,不知道哪位大户人家给的一碗剩饭,气喘吁吁的回到那里。他首先生起一堆火,把那碗剩饭倒进破瓦罐里面,又加了些清水和野菜,打算给自己煮一碗野菜粥。这对于塞克司不润来说,那简直就是圣诞大餐了。 随着柴火的燃烧,茅屋里面充满了呛鼻的浓烟,但是与此同时,野菜粥的香味,也弥漫了大半个茅草屋。塞克司不润把手缩进袖子,用袖口垫着,把瓦罐捧了起来,试探着喝了一口粥。 就在这个时候,赛半仙儿推门走了进去,左边站着阿滋赫仑,右边站着特叠台。赛半仙儿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兄弟,能给我喝一口粥吗?” 塞克司不润有些茫然,从来者的衣着看,不像是乞丐,但也不是很有钱。塞克司不润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笑了一声,闷声闷气的说道:“想吃自己去讨,就这点儿粥,我自己还不够吃呢。”说罢,塞克司不润抱着瓦罐,把脸转到了旁边,一边喝着野菜粥,一边喃喃自语:“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没见过找乞丐讨饭的。” 赛半仙儿别的不值一提,就是耳音好,他听见塞克司不润叨咕,不由得笑了,然后拿着盲人杖,慢慢的走到塞克司不润的旁边,肩并肩的坐了下来。 只见赛半仙儿用耳朵,左右听了听,确定茅草屋里面没有藏着其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是米琪罗斯小姐让我来找你的。” 听见米琪罗斯这个名字,塞克司不润顿时眼前一亮,放慢了喝粥的速度,问赛半仙儿:“找我什么事儿?” 阿滋赫仑从怀里掏出一个桃子,递了过去:“我们想借你的人马用一用……” “你们是什么人?” 阿滋赫仑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特叠台怼了阿滋赫仑一把:“你别跟着瞎掺乎,让赛半仙儿说。”特叠台一边说,一边抢过阿滋赫仑手里的桃子,又加了一个西红柿,塞给了塞克司不润。 塞克司不润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说罢,继续稀里呼噜的喝起了野菜粥。 赛半仙儿仍然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低声接过了话茬:“是这样的,表哥病了,需要买药,需要买很多很多的药。” 赛半仙儿的话,似乎是引起了塞克司不润的兴趣,塞克司不润终于放下瓦罐,把头转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赛半仙儿,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你,你说的是哪个表哥?是前线的表哥吗?” “是的。”赛半仙儿表示肯定。 茅草屋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塞克司不润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他迟疑着,若有所思的问赛半仙儿:“你的意思是?” “把你的人马撒出去,把能买到的外伤药,全都买回来,给我,我给你钱。”赛半仙儿用耳朵注视着塞克司不润,顿了顿:“怎么样?能办到吗?” 塞克司不润抬头看了看阿滋赫仑,然后缓缓的移动视线,又看了看特叠台,一脸警惕的说道:“你们自己怎么不去买?” “我们人少,一下子买大宗的外伤药,太显眼儿了。”赛半仙儿用耳朵对着塞克司不润,静静的等待着塞克司不润的答复。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沉默了好半天,塞克司不润才重重的“嗯”了一声,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现在外面管的很严,我试试看,不一定能成功。” 第70章 +24+24+24 不得不说,在敌后开展工作,是很压抑的,阿滋赫仑和特叠台也不例外,但是,赛半仙儿已经习惯了。 塞克司不润的乞丐教父,也不是吹出来的,仅仅用了24小时+24小时+24小时+24小时,塞克司不润就把整个斯巴达的外伤药,全都买了回去,而且还特别便宜,简直就是白菜价儿,给特洛伊省了不少钱。那速度,那价格,就连一向精打细算的特叠台,都不得不佩服。 当堆成山的外伤药,摆在赛半仙儿面前的时候,阿滋赫仑顿时就惊呆了,他激动的握着塞克司不润的手,一个劲儿的表示感谢。 斯巴达的秋天,比其它地方要暖和一些,尤其是在日上三干之后,会明显感觉到燥热难耐。尤其是塞克司不润的茅草屋,就更加汗茵茵的了,当轻柔的风掠过,被汗水打湿的衣衫,还会有几分寒意。 刚刚把药品敛上来,塞克司不润也是气喘吁吁的,面色通红,手里拿着一条大毛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兴冲冲的说道:“能买到的外伤药都在这儿了,另外还有几瓶,药店老板死活儿不卖,说是要留着自己用。”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半句话没说完,阿滋赫仑就禁不住哽咽了。 “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很愿意帮助你们。”塞克司不润大大咧咧的笑着:“我一个乞丐,读书不多,不会讲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那些狗国王,一直以来,利用神的谎言,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横征暴敛,大肆掠夺,害苦了我们,他们甚至会用活人去祭祀。多亏你们的帕里斯国王,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应该我们谢谢你们才对。” “哪里哪里,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塞克司不润这么一说,阿滋赫仑和特叠台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谦虚起来。 就在大家互相客气的时候,赛半仙儿阴阳怪气的说话了:“我就是赛半仙儿,这世上有没有神,谁是鬼谁是神,我比他们清楚。神是讲公道的,不是讲私心杂念的,讲私心杂念的是魔。他们妄想用傻子当傀儡,统治全人类,他们的举动大大触怒了天神。这场战争,就是神的意思,神不想看到坏人赢。” 话音未落,塞克司不润就表现出了那个年代特有的虔诚,卑躬屈膝的蜷缩在赛半仙儿脚下,嘴里面念念有词:“众神开眼啊,我们老百姓活的太悲惨啦,众神救苦救难啊!” 赛半仙儿一脸玄妙的“嗯”了一声:“开眼开眼。众神会保佑你们的。” 就这样,在一伙儿乞丐的帮助下,买药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接下来,就是把买到的药,弄回特洛伊。 然而,阿滋赫仑和特叠台,之前到处买粮食的事情,很快就被密探发现了。密探把消息送到了希腊联军,希腊联军立刻派出人马,埋伏在半路上,真刀真枪的,等着阿滋赫仑和特叠台运粮食的船队。 话说,希腊联军原本是在厉兵秣马,加紧训练,准备从正面进攻特洛伊的。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之间,没有动静了,这让帕里斯和赫克托感到,有那么点儿奇怪。 这一日黄昏,攀达罗斯约了赫克托去吃烤肉 ,帕里斯也兴致勃勃的跟着凑热闹。 那间烧烤店名叫iibbq,是特洛伊最顶级的烧烤店,顶级的食材,顶级的厨师,顶级的装潢,顶级的餐具,最重要的是,顶级的价格。也就仗着帕里斯有钱,要是赶上一般人儿,闻一闻都能倾家荡产。傍晚的大堂显得特别金碧辉煌,比帕里斯的皇宫还皇宫。四面伫立着黄金的登台,灯芯很粗,灯光很亮,登台上的宝石很多,贵重的有点儿吓人。 然而,一走进大堂,首先就看到了烧烤冒的烟,与此同时,还闻到了香喷喷的烤肉味儿,让本来不怎么饿的赫克托,顿时就饿了。 攀达罗斯早就到了,点了菜之后,盘膝坐在条案后面,手里抱着一只猫。是的,iibbq烧烤店,提供的猫咪,随便摸,随便抱,不要钱。iibbq烧烤店经营差不多两年多了,顾客没有几个,但是猫咪却越来越多。 猫咪趴在攀达罗斯的胳膊上,丰满的毛皮盖住了攀达罗斯的大半只手,猫咪嘴角向下撇着,看着条案上刚刚烤熟的烤肉,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帕里斯和赫克托兴冲冲的走了进去,闻到烤肉的香味儿,迫不及待的坐在攀达罗斯的对面,拿起刀叉就开始吃。 而攀达罗斯却不慌不忙,用指尖捏起一块烤肉,送到猫咪的嘴边,猫咪努着嘴巴嗅了嗅,又很勉强的舔了舔,但是没有吃。攀达罗斯又换了一块肥的,送到猫咪嘴边,这一次猫咪连舔都不舔,直接就把脸转过去了。 于是,攀达罗斯向伙计招了招手。 伙计刻不容缓的跑了过去:“这位先生有什么吩咐。” “给我弄一条烤鱼。”攀达罗斯说道:“七分熟就行,给猫咪吃的。” “是的先生,请您稍等,马上就好。” 那些王孙贵族的生活,就是这么优越,即便是他们的耗子,恐怕也比老百姓家的孩子,吃的好。 大堂的侧面架着一副竹竿,竹竿下面燃着一簇炭火,竹竿上挑着一只就快烤熟的羊,伙计不停的转动着竹竿,尽量让那只羊受热均匀一些。 帕里斯大口大口吃的挺香:“饿死我了,啊呜啊呜,内个啥,最近怎么没见希腊联军那边有什么动静呢?” “打不过我们,害怕了呗。”攀达罗斯说道。 赫克托喝了一口猫屎咖啡,伸出手指摇了摇:“我听说,他们的伤员挺多的,恐怕暂时不会发起进攻了。” “先生,这是您要的烤鱼。”赫克托话音未落,伙计就端上来一条烤鱼。猫咪发出了一声喵呜的尖叫,从攀达罗斯的臂弯中挣脱,叼着烤鱼,跑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孟克唐恩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远远的看见帕里斯,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原来,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可,我可找到你们了。” “这么急?是不是希腊联军打过来了?” 孟克唐恩拿起赫克托面前的猫屎咖啡,昂起脖子,盹盹盹,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角,说道:“希腊联军派出大批人马,去拦截赛半仙儿他们去了。” “哦?”帕里斯,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消息相当可靠。据说为首的名叫菲洛克太塔斯。”孟克唐恩说道。 帕里斯听罢,抬腿就向外面走:“我们也立刻出兵,去接应赛半仙儿他们。”赫克托和攀达罗斯也跟着帕里斯,急匆匆的向外走。 iibbq烧烤店的伙计急了,一把拉住了走在最后面的孟克唐恩:“几位先别走,还没结账呢!” 就这样,一场海战,拉开了序幕。 第71章 =? 还记得孙子兵法上好像说过,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在开战之前半个小时,喝一杯咖啡,那样可以在开战之后,进入到足够兴奋的状态。于是,菲洛克太塔斯拿出碾子,碾了一把上好的咖啡豆。 当白糖和伴侣放进杯子里面的时候,咖啡的香浓随着厚重的水蒸气,弥漫了整个船舱。眼看着,烽火硝烟将再次席卷特洛伊,从陆地到海洋,每一寸空气都被恐怖笼罩着。然而,在那样一个混战的年代,恰恰也是英雄辈出的年代,菲洛克太塔斯更是首当其冲。 话说,那个时候的菲洛克太塔斯只有二十六岁,他本来不想加入希腊联军,但是,他擅长海战,是问鼎那场战争的第一人,所以,浩得休斯想了很多办法,一定要他参战。菲洛克太塔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再加上之前已经有过一些战绩,所以对自己的军事才华非常自信。 一听说要去半路,劫持运粮食的船队,菲洛克太塔斯就主动请缨,亲自率领船队,打仗去了。 菲洛克太塔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了翻床头的日历,那是在公元前1023年8月15日。当然,这个日期并不是特别准确,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仅供参考。 还记得出征那天,阿伽门农曾经强烈的表示反对:“菲洛克,你听我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菲洛克太塔斯一脸疑问的注视着阿伽门农。 阿伽门农深沉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我预感到你们是去嘬死。” 阿伽门农越是这么说,菲洛克太塔斯就越是不服气,于是重重的笑了一声:“哈!”用眼角的余光,满不在乎的飘了一眼阿伽门农:“你胆子也太小了,劫个运粮食的船队就嘬死了?” “你别小瞧运粮食的船队,帕里斯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说,那将是一场恶战。” “嚯,瞧你说的,又恶战,又嘬死的,我又不是吓大的。”说罢,菲洛克太塔斯用手背拍了拍阿伽门农的胸口:“放心老兄,就算帕里斯有所行动,他也不是我的对手,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凯旋而归。” 阿伽门农眉头紧皱,一脸深沉的,看着菲洛克太塔斯的背影,没有再争执什么。但是,阿伽门农知道,菲洛克太塔斯恐怕会惨败,而且他带走的一千名士兵,也将有去无回。 总之,让阿伽门农深沉去,菲洛克太塔斯才不在乎阿伽门农的深沉呢。 就看菲洛克太塔斯顶盔冠甲,精神抖擞,义无反顾的登上了战船。在距离特洛伊25937海里的位置,有一座小岛,是返回特洛伊的必经之路。小岛面积不大,但是岛上植被茂盛,资源丰富。菲洛克太塔斯就让希腊联军的船队埋伏在岛边,静静的等待着,运粮船队的出现。 与此同时,阿滋赫仑和特叠台,带着十二艘大船,兴高采烈的返回特洛伊,走到距离特洛伊26217海里的位置,阿滋赫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危险。只见阿滋赫仑拔出匕首,在船帮上做了个记号,然后趴在甲板上,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个记号,注视了好半天,突然直起身体,大声朝着船队喊了起来:“停船,停船,快停船!” 船队在阿滋赫仑的强烈要求下,很茫然的停了下来,特叠台摇着船桨,乘另一条船靠近阿滋赫仑:“怎么了?走的好好的,干嘛停下来?” “我觉得不对劲儿,你看这海面的起伏,和之前海面起伏的幅度,明显有些不一样,我怀疑前面可能有希腊联军的埋伏!” 就在这个时候,赛半仙儿乘另一条船,也靠了过去,并且进一步证实了阿滋赫仑的怀疑:“是的,我们瞎子别的不值一提,但耳音绝对是没的说。我听到海面有呼吸的声音,而且人数很多,最起码也有五百多人。” “你们确定是希腊联军吗?就不会是鲸鱼鲨鱼三文鱼什么的?” 阿滋赫仑急忙解释:“我确定。因为如果是鱼的话,海面起伏幅度的变化,应该是递进的,而现在海面起伏幅度的变化,是均匀的,所以一定是希腊联军的埋伏!” 海面随着阿滋赫仑的声音,静了下来,就在那波光粼粼之中,仿佛隐藏着很多诡异。落日的余晖从容不迫的盘恒在头顶,一如既往的映红了天空,也一如既往的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海风小心翼翼的掠过,但是并没有改变海面起伏的幅度。气氛的压抑,却让几只海鸥脱颖而出。 特叠台看了看阿滋赫仑,又看了看赛半仙儿,表情有些紧张:“那怎么办?我们还往前走吗?” 阿滋赫仑挠着头皮,没有了主意。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赛半仙儿的。赛半仙儿沉思片刻,猛然抬起头说道:“要不咱们这么着。据我所知,向左不到二十海里,有一座不知名的小村庄。我们兵分两路,一个人带着药品,向左走,在那座小村庄登陆,之后换乘马车,从陆路返回特洛伊。另一个人带着剩下的十一艘船,继续前行,吸引希腊联军的注意力。” 赛半仙儿的主意,阿滋赫仑和特叠台同意倒是同意,只是两个人却又因为谁负责吸引希腊联军,而争执起来。 “行,我留下来,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行,你带着药品走陆路。”阿滋赫仑对特叠台说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你带着药品走陆路,我留下来,按照原计划继续前行。”特叠台对阿滋赫仑说道。 “当然是你,海路危险,我怕你应对不了。”阿滋赫仑对特叠台说道。 “就好像你能应对似的,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走海路。”特叠台对阿滋赫仑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咱别矫情行不行。”阿滋赫仑对特叠台说道。 “谁有工夫跟你矫情啊,你带着药品,直接走陆路不就完了嘛。”特叠台对阿滋赫仑说道。 “你不跟我矫情,我怎么会跟你矫情呢。都是大老爷们儿,别婆婆妈妈的,让你走陆路就走陆路呗。” 两个人之所以这样推来推去,其实是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走陆路相对安全一些,而按照原计划走海路,前面几百个希腊联军的士兵,估计是很难冲的过去的。 赛半仙儿当然明白两个人的想法,但是时间紧迫,没有工夫争执。于是,赛半仙儿就对阿滋赫仑和特叠台说道:“你们别吵了,听我的。阿滋赫仑带着药品走陆路,因为他擅长骑马。特叠台带着船队走海路,因为他水性杨花。哦不,因为他水性比较好。” 大家的目光凝固了,他们没有再争吵,也没有时间再争吵。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对的是什么。 第72章 %+99.99%=? 果然不出所料,运粮食的船队行进到,距离特洛伊25937海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那座植被茂盛的小岛。 夕阳渐渐的西下了,落日的余晖并没有染红天边,大概是因为阴天的缘故。但是,却给那一代海域,平添了一抹疑神疑鬼的色彩。其实也不是特别疑神疑鬼,就是稍微有点儿疑神疑鬼。特叠台一个人摇着船桨,小心翼翼的在海面上起伏。运粮食的船队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没有看书的速度那么快,但是比起看片儿的速度,还是差不多的。 总之,船桨“吱呀吱呀”的,摇的有些孤独,摇的有些诡异,就像是魔鬼躲在暗处,在咬牙切齿似的。与此同时,运粮食的船队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的,靠近了那座植被茂盛的小岛。 海浪拍打着礁石,“哗啦哗啦”的,那声音很恐怖。当岸边的焦石耸立起来的时候,礁石上面落满了蚌,那些蚌看上去味道很鲜美。昏暗的阳光越来越昏暗了,偷偷摸摸的洒在那些蚌上,以至于特叠台警惕的,向四下看了看…… 突然!特叠台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海面有倒影。那不是礁石的倒影,也不是蚌的倒影,那是希腊联军战船的倒影,而且还不止是一条。 特叠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放下船桨,抽出了自己的刀。 几乎是与此同时,菲洛克太塔斯也看见了特叠台。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听菲洛克太塔斯低声命令道:“撤!” 哦不,菲洛克太塔斯由于太紧张,说错了,他其实是想说:“冲!” 结果,菲洛克太塔斯身边的副将不懂了,就问菲洛克太塔斯:“主帅,我们不打就撤吗?他们那边只有特叠台一个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比划两下,如果实在打不过,再撤也不迟啊!” 哪曾想,菲洛克太塔斯反而来劲了,把眼一瞪,说道:“我说让你们撤了嘛?!我是说让你们冲!是你耳朵不灵光,听岔了。” “你刚才明明说的是,撤!” “我说的是冲!他们就一个人,我们也撤?你有没有脑子呀?说你听错了就是听错了,还那么多废话!”菲洛克太塔斯实在是懒得跟副将啰嗦,径自调转船头,以001的兴致,率先冲向了运粮食的船队。另外的9999是激动,一种提前看到胜利的激动。 菲洛克太塔斯的话,把副将都给说晕了,副将不由自主的挖了挖耳朵,一脸的无奈又无辜:“好,大概是我听错了。你是主帅,你说冲就冲。”副将说完之后,就吆喝着其他战船,跟着菲洛克太塔斯,不声不响的冲了过去。 有的士兵没明白菲洛克太塔斯的意思,还给副将瞎解释呢:“此时天色已晚,我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我估计主帅的意思是,等我军养精蓄锐,精神饱满了,再发起进攻。” “你估计,你估计个鬼啊!主帅命令现在就冲!”副将气呼呼的叨咕了一句。 “现在就冲?” “对,就是现在!” 就这样,希腊联军行进至距离特洛伊25937海里的时候,只是跟特叠台打了个照面,进攻就匆匆忙忙的开始了。 海浪轻轻的抚摸着特叠台的船,船舷的木头很润,看上去比盘过几亿年的的礁石还要光滑。夕阳更加西下了,不仅晚霞变得低沉,就连温度也变得低沉,海风一阵一阵的,疗拨着海水的咸,让那些蚌的味道,看上去更加鲜美。 就在那片海天混淆之中,菲洛克太塔斯的船摇摇晃晃的荡了过去,船桨一下一下的划着,在海面上戳出了一道一道的涟漪,那涟漪静静的,如同绣花针穿过轻纱帐。 渐渐的,渐渐的,渐渐的,…… 特叠台看见了菲洛克太塔斯,菲洛克太塔斯也看见了特叠台。而且看的很清楚。特叠台一把抓起了他的刀,横在面前。明晃晃的刀锋,在暗淡的晚霞之中,仍然特别亮。 是菲洛克太塔斯先开的口:“嚯,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特叠台呀。你不在特洛伊老老实实的呆着,跑到海上来干什么呀?” 特叠台想也不想就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去希腊那边买点儿粮食。” “哦?我们希腊的粮食好吃吗?” “还行,凑合着吃。” 菲洛克太塔斯一听,劲头又上来了,飞扬跋扈的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把粮食,平平安安的运回特洛伊吗?”说着,菲洛克太塔斯朝着背后,挥了挥手,紧接着,船上一百名士兵,齐刷刷的举起了弓箭,而且,所有的弓箭,全都瞄准了特叠台,只等菲洛克太塔斯一声令下,特叠台转眼就会被射成一只刺猬。 此时此刻的特叠台,恐怕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走了。 不知道前面有没有提到过,如果说阿伽门农是希腊战神的话,那么,菲洛克太塔斯就是希腊的神箭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跟攀达罗斯有一拼。而特叠台的刀,在两条船隔海相望的情况下,很难找到发挥的机会。 但是,特叠台一点儿都不紧张,从容不迫的笑了起来:“你那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呀?我根本就没买到粮食,这十几条船,其实是空船。” “啊呸!”菲洛克太塔斯不屑发出一个感叹词,然后一脸诡异的注视着特叠台:“你说是空船就是空船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特叠台拿出从未有过的一本正经,说道:“我要是骗你我是那个,我们这叫空船计,确实是空船,保证一粒粮食都没有。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到我的船上了看一看呗。”特叠台的意思是,想让菲洛克太塔斯上他的船,只要菲洛克太塔斯上了他的船,他的刀就能派上用场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无论是生擒活捉,还是人头落地,只要搞定了菲洛克太塔斯,特叠台就有逆袭成功的机会。 然而,菲洛克太塔斯不相信,特叠台越那么说,菲洛克太塔斯越不相信。而且,菲洛克太塔斯还怀疑,运粮食的船队里面,很可能埋伏了很多特洛伊的士兵。 就在这个时候,菲洛克太塔斯的副将,摇着船桨靠了过去,气喘吁吁的对菲洛克太塔斯说道:“报,报告主帅,特,特洛伊的船队过来了。” 菲洛克太塔斯不以为然的用眼角撇了一眼副将:“是啊,这不就在这儿了嘛!” “不,不是运粮食的船队,是,是后面,主帅你快看,特洛伊的船队,从后面杀过来了!” 此时此刻的菲洛克太塔斯,显得有些狼狈了,他胡乱下了个命令:“放箭!” 然而,就在那些箭,射向特叠台的同时,菲洛克太塔斯的船,剧烈的摇晃起来…… 第73章 %+100% 海战就是这个样子的。在月色阑珊之前,海面就提前阑珊了。海浪早早的推出了汹涌的模式,进入了夜深人静的模式。埋伏在海岛周围的希腊战船,全都围在了特叠台的周围,岛上只留下一片荒凉,就连茂盛的植被,也都黑了,远远看去,显得特别狰狞。 随着菲洛克太塔斯一声令下,眨眼之间,一百个弓箭手,齐刷刷的射向了特叠台。特叠台见来者不善,于是噌的一下子,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紧接着,海水被染红了,那红色慢慢的散开,慢慢的淡化,但海面上仍然飘着好几支箭。运粮食的船上也落满了箭,停泊在淡淡的月光之中,看上去像个巨大的刺猬…… 几乎是与此同时,希腊联军的战船,剧烈的摇晃起来。 首先发现特洛伊进攻的,是菲洛克太塔斯的副将,他本来是带领着希腊联军的战船,跟在菲洛克太塔斯的后面,围攻特叠台的。 结果,突然之间,副将就觉得甲板晃动,紧接着甲板晃动的特别剧烈,几个站在船舷的士兵,竟然站立不稳掉进海里。就在那一片慌乱之中,副将仍然保持着特有的淡定,他隐隐约约的看见,有几条特洛伊的船,迎着他们而去。 然而,当副将看到特洛伊船队的时候,,希腊联军的战船,已经被特洛伊的水军凿漏了。 希腊联军顿时秩序大乱,慌慌张张的士兵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甲板和船舱之间到处乱跑,试图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位置,叫声和喊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 “特洛伊的水军来了,帕里斯来了!” “船舱漏了!船舱被特洛伊水军弄漏了!” “他奶奶的,那个穷小子在玩儿偷袭!” “快看快看!那边还有特洛伊的船队!”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具体都喊的什么,不重要,也很难听的清楚,总之,此时此刻的希腊联军,那是100的惊慌,100的失措,和100的惊慌失措。 直到这个时候,特洛伊的战船,才不慌不忙的出现在菲洛克太塔斯的视线里。菲洛克太塔斯快步登上船头,遥望着夜幕之下的特洛伊船队,在极其狼狈的状况下,菲洛克太塔斯不由得哈哈大笑,用他最后一点点自负说道:“我就不相信,我希腊联军的五百精兵强将,还打不过那个穷小子的虾兵蟹将!” 菲洛克太塔斯的话很跩,掷地有声的在海风中荡漾。九月初的海水,已经很冷了,浓浓的水雾与淡淡的月光重叠在一起,让海风荡漾的很浪漫。 菲洛克太塔斯可没有时间,欣赏海景的浪漫,他甚至连惊慌失措的时间都没有。只见菲洛克太塔斯急匆匆的走下甲板,直眉瞪眼的对副将说道:“快!命令士兵,赶紧把船舱的漏洞补上!快!” 一串串“咚咚咚”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希腊联军的士兵,抱着木板,拎着榔头,慌慌张张的钻进船舱…… 此时此刻,船舱里面已经可以洗澡了,海水升到了齐腰深。但是,希腊联军的士兵顾不上洗澡,抡起榔头,用木头楔子,把特洛伊水军凿穿的豁口,又重新钉了起来。括号,那个时候,世界上还没有钉子,所谓的把豁口钉上,其实是用木头楔子钉。让木头楔子卡在豁口里面,海水就不会涌进船舱了。 船舱的漏洞终于赌上了,大家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哪曾想,希腊联军刚刚补上漏洞,特洛伊的水军就又凿出一个新的漏洞。希腊联军再补上漏洞,特洛伊的水军就再凿出一个新的漏洞。希腊联军再再补上漏洞,特洛伊的水军就再再凿出一个新的漏洞。希腊联军再再再补上漏洞,特洛伊的水军就再再再凿出一个新的漏洞。 就这样弄来弄去的,希腊联军的战船被弄的千疮百孔,已经要不得了。更要命的是,船舱的海水已经升到了眉毛,眉毛以下全是水,就算用木头楔子钉上,船也是沉。 菲洛克太塔斯看见那些运粮食的船队,顿时眼前一亮,大声说道:“到粮船上去,快!快到粮船上去。”菲洛克太塔斯这样做有两个理由,一个理由是,那些运粮食的船没有漏洞,不会沉,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粮船上有粮食,特洛伊投鼠忌器,不会把粮船弄漏的。 话音未落,希腊联军的士兵,“噼哩噗噜”一个接着一个跳进海里,游向了运粮食的船队。 就在这个时候,特洛伊战船万箭齐发,箭的尾巴还带着火焰,火光刹那间点亮了整个海面,也点燃了运粮食的船队,仿佛礼花绽放了似的,看上去,更加浪漫了。 然而,菲洛克太塔斯更加没有时间,欣赏海景的浪漫,他甚至连惊慌失措的时间都没有。只见菲洛克太塔斯站在已经燃烧的粮船上,急赤白脸的对副将说道:“快!命令士兵,赶紧游到岛上去!快!” 当然,幸运的士兵都游到岛上去了,不幸的士兵各有各的不幸。 特洛伊的战船上,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斯迪雷多愁善感的声音。斯迪雷挑着眉毛,望着熊熊的火光,内心有些百感交集,他喃喃自语着:“可惜了,太可惜了。那些可都是好粮食啊!就这么烧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没办法呀,我们不能把粮食留给敌人。”说罢,斯迪雷转身吩咐士兵:“撤,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身边有士兵问斯迪雷:“还没有抓到菲洛克太塔斯呢。” 斯迪雷踌躇满志的,又挑了挑眉毛:“此时此刻天色已晚,敌在暗,我在明,我们不能贸然上岛。算了,就让菲洛克太塔斯留在岛上,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让他去跟宙斯商量。” 就这样,菲洛克太塔斯带着一大堆伤兵,留在了那个孤岛上。幸好那个小岛植被茂盛,资源丰富,他们捕鱼摘果子,勉勉强强的活了下来。后来,在那场战争打到了第十年的时候,希腊联军感染了瘟疫,只有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因为呆在小岛上,而保存了一部分实力。所以阿伽门农就派船,把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又接了回去。当然,这是后话。 折腾了大半天,不知不觉的,星星都璀璨了。然而,夜幕是黑暗的,海面却是明亮的,仿佛提前看到了黎明之前的曙光。就在那黑暗与曙光叠加的地方,特叠台扒着特洛伊战船的船舷,很幸运的冒了出来。 特叠台好像是受了箭伤,他看见斯迪雷因为粮食被烧而伤感,于是气喘吁吁的说道:“放,放心,那些粮船,是空的,没有粮食。阿滋赫仑带着药,已经从陆路,返回特洛伊了。” 看见特叠台还活着,斯迪雷不由得咧开大嘴,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第74章 %与50% 海战打完了,虽然没有看到刀光剑影,和血腥暴力,但是,对于特叠台来说,打的还是挺爽的。肩膀上的箭伤,一点儿都不严重,再者说,他们不是弄到了很多外伤药嘛! 一想到外伤药,特叠台突然想到了另一路人马。就是内个内个,内个谁,阿滋赫仑。 阿滋赫仑还记得吗?阿是阿滋赫仑的阿,滋是阿滋赫仑的滋。当时那不临时决定兵分两路嘛,完后他们洒泪而别,阿滋赫仑和赛半仙儿就上岸了。阿滋赫仑和赛半仙儿花钱雇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把药品和赛半仙儿装在马车的车厢里面,马是给阿滋赫仑的,因为阿滋赫仑只会骑马,不会赶车,所以又另外雇了个车夫。很值得一提的是,返回特洛伊的过程,甭提有多顺利了,从始至终,阿滋赫仑基本上就没下马,一路之上,马不停蹄,连个红灯都没遇到,直接就回到特洛伊了。 看着那熟悉的城门,阿滋赫仑不由得百感交集,他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此刻大约是十六点七十七分九十二秒,圣经上说,那是一个诸事大吉的时间。阿滋赫仑裂开大嘴,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话说,那个年代不仅没有钟表,而且还没有制药厂,制药领域还没有形成产业化,药品是非常有限的,通常就是郎中手里有那么一点点。所以说,特洛伊把所有药品,全都搜罗走了,希腊联军确实是无药可救了。 然而!阿伽门农手里还有一些。 事情就是这么意想不到,阿伽门农手里有药,也只有阿伽门农手里有药,就藏在迈锡尼的皇宫里面。本来阿伽门农是打算留给自己国家用的,但是,面对越来越多的伤员,浩得休斯越来越着急。他请求阿伽门农把药贡献出来,给希腊联军救急,被阿伽门农一口拒绝了,浩得休斯好说歹说,阿伽门农死活儿就是不给。 一眨眼,进攻特洛伊的战争,也打了好几年了,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了上百次,然而,希腊联军仍然无法突破特洛伊的防线。一个小小的特洛伊,在二十八国联军面前,居然稳如磐石。 木涅拉奥坐在营帐之中,心绪有些慌乱,持续多年的被动局面,让木涅拉奥越来越怀疑人生。他手里拿着刻刀,心不在焉的雕刻着一个玩具木马。那些掉落的木屑,就像是逝去的生命,一点点,一点点,变成了尘埃。然而,随着那些木屑不断的掉落,木马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或许,木涅拉奥希望用雕刻,来尽快抚平他的心灵,只是那些死去的灵魂,仍然在掉落的木屑中呜咽。 不知怎的,刻刀突然陷进木头里,似乎被里面的硬梗卡住了,木涅拉奥用力铲了一下,刻刀猛然冲了过去,随着一大块木屑的掉落,木涅拉奥的指尖,涌出一股鲜血。血光的乍现,让木涅拉奥更加怀疑人生了…… 话说,远途作战就是这样,那个年代交通通讯都不发达,又缺粮又少药,所以说,希腊联军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来自于他们本国的支援也越来越匮乏,士兵们进攻的呼声越来越高涨,都惦着背水一战,跟特洛伊拼个你死我活就算了。 阿伽门农努力让大家稳定情绪,但是,他越说让大家稳定,大家就越不稳定。尤其是阿卡刘斯。阿卡刘斯的棱劲儿上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更何况是阿伽门农了。 为此,阿伽门农和阿卡刘斯大吵了一架,阿卡刘斯坚持要出兵,并且扬言:“希腊联军不需要阿伽门农!” 阿伽门农拗不过阿卡刘斯,就让大家举手表决。结果在阿卡刘斯的带动下,支持进攻,和反对进攻的,各占50,怎么办呢?一时之间,大家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浩得休斯挺身而出,出了个特别绝妙的主意:“大家听我说,我们不如,扔鞋决定。” “好主意!” “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对,就扔鞋决定。” “浩得休斯大人果然足智多谋,佩服佩服!”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大家赞不绝口的,同意了。 于是,浩得休斯脱下一只鞋子,当着全体希腊联军官兵的面儿,高高的抛向空中,鞋子以一条神秘的抛物线为运动轨迹,最后,“啪嗒”一声,不轻不重的落到了地上,鞋尖鬼使神差的指向了特洛伊。 浩得休斯见状大喜,拍着巴掌给大家解释说:“太好了,太好了,这就是天意啊!天意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吉利的暗示。呐,大家看,鞋尖指向特洛伊,意思就是让我们勇敢的前进,如果我们能够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的话,也许就不用等到第十年了,可以提前打赢这场战争!” 大家对浩得休斯的话深信不疑,尤其是阿卡刘斯,他对即将到来的胜利,感到万分迫切。一时之间,希腊联军士气大增。 阿伽门农就站在一旁看着,看着浩得休斯的表演,不由得哈哈大笑。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转身走回营帐。营帐中放着他的装备,那是全希腊最好的一套装备,被称作神农战甲。那套装备曾经陪着他,冲锋陷阵很多年。阿伽门农一片一片的,将铠甲固定在身上,又反复试了试牢度,和灵活度。他知道,浩得休斯的话只能骗傻子,而阿卡刘斯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要想让希腊联军,在接下来的进攻中,活着回来,还得靠他的神农战甲。虽然希腊联军不需要他,但是阿伽门农还是跨上战马,跟着他们一起,出征了。 第75章 +0 希腊联军居然要发动正面进攻了!而且发动的特别特别突然,之前跟特洛伊连个招呼都没打。 知道什么是正面进攻吗?顾名思义,就是大队人马跑到特洛伊城门口,直眉瞪眼的往里面冲。这样的战术基本上就是玩儿命的战术,搞不好双方都会死人的,就说有多可怕。 战车载着事先准备好的重型武器,咕噜咕噜的走在山路上,路边的野花野草和野菜,一眨眼的工夫,就被车轮碾压了,无缘无故的变成了花泥。这一次特洛伊实在是拦不住了,只得紧闭城门,封锁进出特洛伊的所有通道,并且调动特洛伊的主力人员,严防死守。 帕里斯和攀达罗斯站在城门楼上,用手遮着头顶的太阳,远远地眺望着希腊联军的战车。 “你觉得他们的车怎么样?”攀达罗斯玩味的问身边的帕里斯。 帕里斯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看了好半天,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跑的也不快,装的东西也不多,搞不懂希腊联军把这玩意儿弄过来干什么。” 孟克唐恩接过了话茬:“要我说也就,一般般。你看啊,从外观的角度来讲,还挺唬人的,但是你再仔细看,太新!一看就是熬了几个通宵赶制的,表面粗糙,一点儿都不圆润,如果能再盘一盘的话,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辆好车!” “我不这么认为。”听声音就知道,又遇到裘英鲁斯擅长的话题了:“我跟你讲,你们不懂,这种车,不是一般的车,这是战车,搁若干年后,这玩意儿就叫装甲车,当然这是后话,先不说他装甲不装甲,单说这个车性能。你看地面上的车辙,跟他们的车辕完全一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的战车,灵活性很差,而且制动不好,等着看他们自己的车撞自己的人。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裘英鲁斯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斯迪雷的兴趣,斯迪雷也跃跃欲试的挤过去凑热闹:“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车辙确实特别较劲儿的,你看拉车的马,累的直喘。不过不得不说,木涅拉奥果然是个好木匠。” “也不是都不圆润。”人群中间传来了阿滋赫仑的声音:“车后面坐着的那两个人,看着就挺圆润的。” 大家顺着阿滋赫仑的指尖看过去,就看见战车的后面,果然坐着两个人,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葡萄。 “那是希腊联军的两位大仙儿,一个叫薛知天,一个叫岳大锤,上次去斯巴达的时候,见过他们一面儿,几年不见,更加圆润了。”攀达罗斯说着,又玩味的看了看帕里斯。 人群之中,只有久布米亚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些车,好像想看出什么门道似的,嘴里面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大家顿时就惊呆了。就听久布米亚踌躇满志的说道:“你们说,他们的车上,带着那么多的球干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谁,估计是芒挺凯特,突然冒出来一句:“他们是不是想拿球,砸我们呀?”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那些球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也就差不多半个西瓜那么大,而且是泥的,不是石头的,就算坚硬,也坚硬不到哪儿去,如果说到性能的话,发挥空间不是很广,估计也就能砸我们。”说话的是裘英鲁斯,又是裘英鲁斯发表的高见。 “他们在城外,我们在城里,他们在下面,我们再上面,怎么砸?想砸也够不着呀!”特叠台说完这句话之后,大家沉默了。 然而,裘英鲁斯和特叠台的高见,大大激发了久布米亚的想象力,就听久布米亚突然急切的说道:“不好,他们大概是,打算把泥球抛到城门楼上面来。” “哦我的天,可不是嘛。”斯迪雷非常惊讶,他非常惊讶的看了看大家:“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大家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谁,估计是芒挺凯特,突然冒出来一句:“用渔网!不是有句俗话说,临渊羡鱼不如结网捞虾嘛!” 帕里斯愣了愣,大概是没听懂芒挺凯特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攀达罗斯,布鲁斯尼玛,斯迪雷,孟克唐恩,耶洛耶,特叠台,裘英鲁斯,阿滋赫仑,和久布米亚,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争先恐后的,七嘴八舌的,对帕里斯说道:“国王陛下,赶快行动!再犹豫,希腊联军的球,就砸过来啦!” 说实在的,大家都太有文化了,帕里斯也没太弄懂大家的意思,就稀里糊涂的,匆匆忙忙的,吩咐士兵:“快!把渔网拿上来,越多越好!” 功夫不大,特洛伊的城门楼上,果然拉起了一片渔网,都是最好的那种,渔网上还挂着鱼钩呢。 帕里斯巡视了一遍,感觉非常满意:“不错不错,这次时间仓促,就暂时先用渔网顶一顶,等击退他们的这次进攻,咱们就把这些渔网换成铁丝网,到那个时候,咱们就更加可以高枕无忧了。”只是,帕里斯仍然有些顾虑,他担心希腊联军会进攻城门,因为城门的门栓可能禁不住战车的冲撞。于是,他将担忧告诉给了攀达罗斯:“城门那边千万不能松懈,必须加派一些人手。我担心他们的战车会硬闯。” 攀达罗斯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战车,却感觉越来越胸有成竹:“小帕哥放心,城门那边,赫克托亲自带人守着呢,有咱们特洛伊的第一勇士在,希腊联军进不来的。另外,我手里的箭,也不是吃蚊子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照你们说的方案打!”说罢,帕里斯抬起头,提高了嗓音,对所有官兵说道:“大家甭跟他们客气,尽情发挥,把你们的神通都拿出来,让希腊佬儿见识见识!” 这大半天净顾着排兵布阵了,差一点忘了看时间,想到这里,帕里斯急忙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此刻大约是,十二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果说希腊联军是早上九点钟出发的话,那么就说明,希腊联军在路上足足走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啊,应该是已经有点儿精疲力尽了。 第76章 ′30″与30″ 阿卡刘斯只是一届莽夫,并非有什么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他的脑瓜儿所能想到的,大多都是阿伽门农玩腻了的套路。此番指挥正面进攻也是如此。无非就是,大军压进,然后将战车一字排开,战车在前,士兵在后,形成一个不怎么标准的方阵。尤其是那些战车,本来就很笨重,而且还装了一车的球,杵天杵地的,看着就像是一排巨大的食肉恐龙。但是,不管怎么说,气势还是挺吓人的。 紧接着,木涅拉奥,浩得休斯,和阿卡刘斯,骑着他们的战马,越过所有的战车,神气活现的出现在特洛伊城下。 与此同时,再看特洛伊那边。 帕里斯站在城门楼上,用手掌遮住头顶的阳光,那个年代还没有望远镜,只能凭一双肉眼,观敌料阵。 站在帕里斯旁边的攀达罗斯已经跃跃欲试了。他手持弓弩,搭上一只箭,弓弦慢慢的拉开,箭尾的羽毛,随着攀达罗斯的呼吸,微微抖动着,与此同时 那支箭的箭头,死死地瞄准了阿卡刘斯的咽喉。 然而,希腊联军那边并没有立刻动手,反而看到木涅拉奥向前几步,开口说话了。 木涅拉奥朝城门楼上的帕里斯大声说道:“喂!帕里斯国王陛下,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天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你们自身的实力,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为了不牵连无辜的特洛伊百姓,我劝你还是把海伦公主还给我,并且给我们这二十八个国家,足够的经济赔偿。正所谓大局为重,以和为贵,你不会不顾及你的臣民?!” 耶洛耶和特叠台他们,凑在帕里斯跟前,七嘴八舌的催促着:“别跟他废话,下令放箭,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搞定木涅拉奥,希腊联军也就不攻自破了。” “给我两分钟……”帕里斯说道:“我有话要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搞不懂帕里斯要干什么,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行啊,给你两分钟就给你两分钟。” 帕里斯走到渔网跟前,透过网眼儿俯视着希腊联军,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酝酿了一分钟三十秒之后,用最后三十秒大声说了一句:“你们被骗了!海伦公主是个傻子,她不是女神!” 围在特洛伊城下的希腊联军,顿时就惊呆了。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的说道:“你说什么?!” 帕里斯为了让大家相信,伸手指向木涅拉奥:“就是这个所谓的木涅拉奥国王陛下!是他骗了你们!” 两分钟过去了,帕里斯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希腊联军炸了,尤其是“被骗了”那几个字,显得特别突兀,引起了希腊联军一阵躁狂。各国勇士的表情都特别扭曲,有的难以置信,有的半信半疑。他们心中的神,被如此诋毁,让他们很难接受。他们不知道是应该相信帕里斯,还是应该不相信帕里斯。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他在说什么?木涅拉奥骗了我们吗?怎么可能? “别信他的!那个穷小子在胡说八道呢!” “喔赛,海伦公主是个傻子?傻子他还抢!?” “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根据,我倒觉得,可以信他一次!” “啊呸!有根据个鬼!信他还不如信我的狗呢!”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此时此刻,木涅拉奥的良心承受不起了。他听着耳边乱哄哄的议论,又是心虚,又是惭愧,他低下了头,积攒了那么多年的苦闷,终于化作两行泪水,洒在了马背上。好半天,木涅拉奥才鼓起勇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我想这场骗局,是时候收场了。” 听到木涅拉奥这么说,旁边的阿卡刘斯甭提有多惊讶了,他半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希腊联军那边,肉眼可见的,局面出现了逆转,帕里斯欣慰的笑了,他缓和了语气,对希腊联军说道:“你们为了一个傻子拼命,不值得。出来征战也有五六年了,你们皇宫的宝座都挂满蜘蛛网了,还是回家去,你们的亲人,你们的臣民,还等着你们呢。” 希腊联军彻底动摇了,很多国王和王子们,都开始怀疑人生,并且产生了回家的念头。 然而,帕里斯只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只见浩得休斯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对!帕里斯说的对!海伦公主是个傻子,所以才会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海伦公主是个善良美丽的大傻瓜!呐,我这里有一封信,是我们刚到特洛伊的时候,帕里斯派人,用飞刀钉在桅杆上的。”说着,浩得休斯拿出帕里斯的亲笔信,抖落着给大家看,并且当众读给大家听:“信上是这么说的,尊敬的木涅拉奥国王陛下,特洛伊港湾已经被海伦公主施了魔咒,上岸者必死!另外,海伦公主现在就在我们手里,宙斯已经把希腊联盟的统治权,全部交给了我,请各国国王速速前来朝拜。信末署名:帕里斯。” 读完之后,浩得休斯又咄咄逼人的,对帕里斯歇斯底里的大吼:“呐,这封信上说的很清楚,是你,骗走了海伦公主,而且是你,想利用海伦公主的神圣,统治希腊!是你,想当希腊的主宰!” 浩得休斯就是浩得休斯,口才果然名不虚传,骗的各国国王一愣一愣的。希腊联军的阵营中,顿时嘘声一片,各国的国王和王子们恍然大悟,他们怎么可能接受被帕里斯统治呢?一时之间,众人的怒火又重新被点燃了。 浩得休斯感觉到他的话起了作用,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又添油加醋的加了把火,他对希腊联军说道:“你们忘了宙斯的指引了吗?如果不把海伦公主抢回去,天神就会降临灾难给希腊的!” 希腊联军瞬间又恢复了斗志。然而,阿卡刘斯,和阿伽门农似乎还在迟疑。 第77章 ! “国王陛下,我们一个个站在这儿,都大半天了,光听你们打嘴仗,这箭到底还射不射呀?我胳膊都酸了。”攀达罗斯放下举了半天的弓弩,一脸无奈的注视着帕里斯:“还是放箭国王陛下,整个希腊,没有人能粉碎浩得休斯的谎言,知道不。” “不。”帕里斯仍然很顽固,他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只是耿直的说了一个字。因为帕里斯的爸爸一直提醒他,不以杀人多少论英雄,兵不血刃才是最高境界。 浩得休斯也等了半天了,阿卡刘斯也是磨磨叽叽的,迟迟不肯下命令,大概是思想有些动摇了。 于是,浩得休斯就在阿卡刘斯的耳边,小声唠叨起来:“听我说尊贵的阿卡刘斯勇士,你不是为木涅拉奥国王陛下而战,你是为希腊而战,因为他们侮辱了希腊人的智商,也包括你。他们说你们被骗了,希腊人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吗?当然,打赢了他们,也是为了维护你自己的尊严,你英明一世,不能在小小特洛伊的城门楼前认输,你是世上第一勇士啊,千万别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呐,我跟你说,如果打赢这场战争,你将因此而不朽!” 阿卡刘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正所谓,请将不如激将,阿卡刘斯就吃这一套,天地之间他怕过谁?只见阿卡刘斯一时冲动,转身大声命令战车:“发射!” 阿卡刘斯命令发射的是什么呢?不是弓箭,而是战车上的那些泥球。 说起那些泥球,希腊联军还得谢谢帕里斯。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之前帕里斯在溺水神潭丢石子,让阿卡刘斯受到了启发,回去之后,就把想法跟薛知天和岳大锤说了,请求两位大仙帮忙。结果,薛知天一听就答应了,他充分利用力学原理,给希腊联军设计了一款先进的机械装备。首先说,他们把泥巴滚成半个西瓜大小的泥球,然后又在战车上加了一个长臂杆儿,长臂杆儿的一头有个摇把儿,可以让长臂杆,以长臂为半径转动,长臂杆儿的另一头有一个泥球槽,是用来放泥球的。使用的时候,只需把泥球放在长臂杆儿的泥球槽中,然后通过长臂杆儿的转动,就能把泥球高高抛起了,如果发射成功的话,完全有可能,砸到城门楼上的特洛伊士兵。 阿卡刘斯一声令下,希腊联军的士兵,立刻,步调一致的行动起来。他们首先用摇把儿,把长臂杆儿摇下来,然后在泥球槽中,放上一个泥球,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随着摇把儿的第二次摇动,泥球果然被长臂杆儿抛向了空中。这大概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让泥球战胜了万有引力。 “嗖!”第一个泥球腾空而起,笔直的飞向了特洛伊的城门楼。希腊联军的士兵,亲眼看到泥球在天上飞,激动的欢呼雀跃。 但是,“咣当!”一声,泥球很快就撞在了城门楼的渔网上,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被渔网反弹了回去,还差一点儿砸到他们自己的士兵。 希腊联军并没有气馁,他们不断调整战车的方向,以及长臂杆儿的发射角度,紧接着,第二个泥球,又一次飞上了天空。 直到这个时候,帕里斯才一脸无奈的下令:“放箭,我实在是拦不住他们了!”此时此刻,两军阵前,放箭,就意味着会死人,所以说,这个命令,帕里斯下的很纠结。 攀达罗斯倒是很兴奋,终于听到帕里斯的命令,回答了一声:“遵命国王陛下!你就瞧好儿!”话音未落,城门楼上就万箭齐发,那箭射的很密集,就像暴风骤雨似的,“嗖嗖嗖嗖”的,洒向了希腊联军。 希腊联军的方阵顿时就乱了,可以听的出,有士兵的哀嚎,也有战马的嘶鸣。战马在箭雨中受到了惊吓,有的向前,有的向后,即便是马鞭和马缰,也控制不住它们的奔腾。 更加狼狈的是,那些先进的战车也被反弹的泥球砸坏了,有的长臂杆儿折了,有的泥球槽掉了,有的摇把儿歪了。总之,无法发射泥球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希腊联军的战车跟他们的士兵,也撞在了一起,战车撞上战马,一边是人仰,一边是马翻。阿卡刘斯精心布置的阵法,被搅了个乱七八糟,面对特洛伊紧闭的城门,阿卡刘斯感到很绝望。 阿卡刘斯努力让自己保持淡定。他紧紧的牵着马缰,任由马蹄在原地打着转儿,而阿卡刘斯的嘴里面,只会不断重复着一句没用的话:“注意保持队形!注意保持队形!注意保持队形……”即便如此,阿卡刘斯命令的声音,也被环境的嘈杂所掩盖,士兵们根本听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队尾的阿伽门农,不由得哈哈大笑,笑阿卡刘斯的鲁莽,笑浩得休斯的自以为是。阿伽门农无奈的摇了摇头,提起马缰默默的前行,冒着头顶洒下的箭雨,跨过脚下一片狼藉的战车,和东倒西歪的士兵,一边大声命令那些混乱之中的士兵:“把你们的盾牌举起来!听见没有!?把你们的盾牌举起来!”一边不慌不忙的,穿过希腊联军的方阵,来到特洛伊城门下面。 希腊联军的士兵,在阿伽门农的指令下,渐渐恢复了秩序,但是,盾牌挡的住士兵,挡不住战马,所以,战马的情绪仍然很躁狂。 此时此刻,特洛伊的城门楼下,散落着很多泥球,那些都是发射失败之后,被反弹回去的,有的已经摔的粉碎,有的摔出了裂痕。 只见阿伽门农纵身,从战马上跳了下来,选定了一只比较完好的泥球,迎着落日的红霞,迎着瑟瑟的寒风,缓缓的倒退了几步,然后脚步加紧,紧接着起脚直奔那个泥球。只见那个泥球,从阿伽门农的脚下飞向高空,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力度,“嗖”的一声,冲向了城门楼,冲向了渔网。 仅仅用了08716秒的时间,渔网就被撞破了。 泥球撞破渔网之后,又砸到了渔网后面的士兵。士兵完全没有防备,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阿卡刘斯见阿伽门农突破了,于是也像阿伽门农那样弄。渐渐地,特洛伊城门楼下面,站满了踢球的士兵。 第78章 ×N 对于绝望之中的希腊联军来说,当半个西瓜大小的泥球飞起来的时候,整个晚霞都亮了。 阿伽门农开始提速了,泥球,泥球,和泥球,在夕阳与渔网之间跳跃,箭,箭,和箭,在阿伽门农的身前和身后穿梭,或许还伴随着,从他们身上溅起的汗水。但是!那所有的一切,并没有阻止希腊联军前进的步伐,也没有改变特洛伊追求真理的足迹。“嗖嗖”的不是风,也不是雪,而是泥球的愤怒。就在人仰马翻的,特洛伊城门楼下面,他们刷新了人类对神的认知,他们开启了通向未来的大门。 一缕斜阳洒下,地上的影子,一个接着一个,扑向了泥球,而地上的泥球,一个接着一个,扑向了渔网。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阿伽门农很会踢,踢的稳,踢的准,踢的狠。一个08716秒,接着一个08716秒,又一个08716秒,又接着一个08716秒,不知道过了多少个08716秒,只知道,城门楼上的渔网,已经被撞的千疮百孔了。 与此同时,站在最前沿的特洛伊士兵,不是头破血流,就是口吐白沫,就在肉眼可见的画面之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希腊联军的状态越来越好了,每撞破一次渔网,就摊开双手在战场上奔跑,欢呼,雀跃,每击倒一名特洛伊士兵,就围拢在一起,拥抱,祝贺,鼓励,开心的像凯旋了似的。 然而,帕里斯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他最在乎的就是人,因为他爸爸告诉他,人在特洛伊在,他不能让士兵做无谓的牺牲。所以说,每倒下一个士兵,就如同倒下了特洛伊的一角江山,让帕里斯看着,又着急,又可惜,又慌张。 突然! 帕里斯大声命令道:“大家退后!快退后!攀达罗斯,布鲁斯尼玛,斯迪雷,孟克唐恩,芒挺凯特,耶洛耶,特叠台,裘英鲁斯,阿滋赫仑,久布米亚,去!带人把棉被抱上来!快一点儿!把特洛伊城里面,所有的棉被都抱上来!” “棉被?”大家顿时就惊呆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也许是裘英鲁斯,也许是孟克唐恩,也许是久布米亚,反正是有人趁乱说了一句:“国王陛下,抱棉被干什么呀?大热天的,我们又不冷。” “抱棉被上来,不是用来盖的。”帕里斯说道。 “棉被不是盖的,难道是吃的?” 帕里斯读书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再加上时间紧迫,于是就急赤白脸的说了一句:“让你们抱棉被就抱棉被,别问那么多!” 功夫不大,一条一条的棉被,被抱到了特洛伊的城门楼上面,帕里斯把棉被发给了士兵。裹上棉被的士兵,不仅温暖了,更重要的是安全了。另外还有一些没有领到棉被的士兵,没有领到棉被的士兵,一律躲在裹着棉被士兵的后面。就这样,在帕里斯的巧妙安排下,希腊联军踢过去的泥球,伤害值降到了最低。 “用棉被,我们的国王陛下,头脑果然是异于常人。”裘英鲁斯在旁边看着帕里斯折腾,就觉得挺感叹的。 阿滋赫仑也给予了一定的肯定:“想法虽说是奇葩了一点儿,但是效果还是可以的。” 就在这个时候,孟克唐恩扯了扯攀达罗斯的胳膊:“别愣着啦,继续放箭。” 话说,在棉被的防御下,希腊联军的泥球,失去了威力,与此同时,特洛伊的弓箭又来劲了。 箭是狂风暴雨的,箭是铺天盖地的,箭的凛冽和箭的凌厉,眨眼之间,就覆盖了天空的苍茫和晚霞的艳丽。箭的耿直,正在改写着谎言的印记。箭与泥球一起,冲上云霄,与此同时,大地燃起一片狼烟,仿佛炸开了埋葬怨灵的千年古墓,给谎言与真理,一个碰撞的机会。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激荡的呐喊,和沸腾的热血。 就在那兵荒马乱之中,小艾奥斯一把拉住了阿伽门农。小艾奥斯是老英雄奥伊琉斯的儿子,既然被称为英雄,可想而知,勇敢和豪迈自然也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只见小艾奥斯指着城门楼,对阿伽门农说道:“主帅你看……” 阿伽门农顺着小艾奥斯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发现,城门楼上,特洛伊的士兵全都裹上了棉被,连脑袋都裹在棉被里面,只露着两只眼睛,阿伽门农不由得“啊?”了一声,顿时就惊呆了。好半天,阿伽门农才骂骂咧咧的来了一句粗话,然后愤懑的说道:“大热天的,他们也不怕长痱子!”说罢,阿伽门农狠狠的啐了口唾沫,唾沫中混杂着吸进嘴里的尘土,和死去战士的血星。 阿伽门农“砰”的一下子,将刚刚捡起来的泥球,丢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然后走到他的战马旁边,摘下一杆长枪,抓在手中。 大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木涅拉奥的视线转向了阿伽门农,浩得休斯的视线转向了阿伽门农,阿卡刘斯的视线转向了阿伽门农,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阿伽门农…… 只见阿伽门农的肌肉在慢慢的膨胀,在夕阳仅有的一点点金黄之中,慢慢的膨胀,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都注入到那杆长枪之上,紧接着,“嗖”的一声,长枪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飞向了城门楼上的帕里斯…… 话说,这可是阿伽门农的招牌动作,就靠着这一招,阿伽门农不知道征服了多少围观群众的眼球。 城门楼上,斯迪雷正在跟帕里斯嘀咕着什么事情,大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阿伽门农的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帕里斯刺了过去…… 第79章 帕里斯跟斯迪雷嘀咕的,其实是正经事儿。帕里斯就是想问问斯迪雷:“赫克托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因为帕里斯担心希腊联军会破釜沉舟,直接向城里面冲。 斯迪雷告诉帕里斯:“赫克托已经准备好了,说是随时都可以冲出去。” “冲出去!?我没打算让他冲出去呀。”帕里斯有些震惊:“这样,我跟你下去看看……”说罢,帕里斯转身走下了城头。 就在帕里斯一转身的时候,阿伽门农的长枪,不早不晚的,好死不死的,正好飞了上去。帕里斯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转身走开了。让阿伽门农的长枪,气势汹汹的,横冲直撞的,飞扬跋扈的,扑了个空,“砰”的一下子,戳在了城门楼的木头柱子上。 “嗡……”枪杆子戳在城门楼的柱子上,微微的颤动着,与此同时,发出一连串嗡嗡的声音。声音的频率很低,大约也就1分贝。 浩得休斯仰着头看了半天,脸上掠过一抹嘲笑,但却装作很惋惜的样子,对阿伽门农说道:“哎呀哎呀哎呀!太遗憾了!实在是太遗憾了,就差一点点儿,就能扎到帕里斯的脑袋了。看来连上天也在帮他……”说着,浩得休斯很宽容的拍了拍阿伽门农的肩膀,并且给予了极大的勉力:“别灰心,还有机会的,下次一定能成功!” “你闭嘴!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浩得休斯的冷嘲热讽,让阿伽门农感觉很没面子,尤其是他那招牌式的标枪,不早不晚的,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当众失手了。如果说之前的阿伽门农,一直主张反战的话,那么此时此刻,阿伽门农第一个就强烈要求参战。只见阿伽门农气急败坏的跑向最近的一辆战车,三步并做两步登上车顶,推开赶车的士兵,亲手驾着车辕,赶着两匹快马,飞快的朝着特洛伊的城门冲了过去。 阿伽门农也不看清楚了,那么多战车停在那里,阿伽门农却偏偏选的是薛知天和岳大锤的那辆。薛知天和岳大锤坐在战车后面正绊嘴呢。 就听岳大锤啰啰嗦嗦的数落薛知天:“你看你设计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还费劲扒拉的弄了个长臂杆儿,还什么什么,摇把儿,还什么什么,插卡槽。” “是泥球槽,不是插卡槽,你个白痴!”薛知天不屑的撇了一眼岳大锤。 “别管是什么槽,有用吗?戚嚓咔嚓就让人家帕里斯给砸坏了,还不如阿伽门农直接用脚踢呢!” 薛知天还挺能强词夺理,对岳大锤说道:“你不懂就别瞎说,我就是要让特洛伊把战车砸坏了,这样就可以减少人员伤亡。我设计的这种战车,主要是为了和平你晓得。” “我晓得个鬼!不说你设计的战车次!” “略略略……” “略略略……” 阿伽门农大概是听到了背后的对话,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两军阵前又一次陷入了混乱,希腊联军的长枪和泥球,轮番登场,但是面对城门楼上的棉被和破渔网,却显得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特洛伊的箭,射的越来越起劲儿。 话说,阿伽门农的长枪飞上城门楼之后。 阿滋赫仑盯着木头柱子,好奇的看了好半天,就像是在鉴定一件文物似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攀达罗斯的声音:“看什么呢,傻了唧的?没见过枪啊?” “哟!是小攀哥呀,吓了我一跳。正好,你过来你过来……”阿滋赫仑把攀达罗斯扽到跟前,指着长枪说道:“你看这杆枪,不是一般的枪,枪杆子上还有字母缩写呢,你看,好像是阿伽门农的枪。”阿滋赫仑说着,用力摇了摇,小心翼翼的,把长枪拔了下来。 攀达罗斯才没工夫鉴定文物呢,一把将长枪夺了过去,紧紧地抓在手中,随口说了一句:“既然是战神的,那就还给他!”说罢,攀达罗斯将全身的力量注入到枪杆子上,从城门楼上又给投了下去,枪头直奔阿伽门农的胸膛…… 其实攀达罗斯就是随手一扔,长枪出手的速度也不快,也没想命中阿伽门农。只见那枪尖儿,由远及近,由小变大,带着呼啸的风声,胡乱的朝着阿伽门农飞了过去。 由于阿伽门农战车跑的太快,岳大锤坐在后面习惯性的嚷嚷了起来:“看车,看车!让一让,让一让……”果不其然,其他人都让开了。 就在攀达罗斯掷出的枪,眼看着就要命中阿伽门农的一霎那,一骑快马从阿伽门农的战车前面,急驰而过,马背上的人正是阿卡刘斯。以阿卡刘斯的性格,进攻城门怎能落后,他本来是想抢在阿伽门农的前面,率先杀进特洛伊城。哪曾想,攀达罗斯的枪歪打正着的飞了过去,结果就听阿卡刘斯胯下的战马,“滋!”的一声长嘶,与此同时很突然的倒下了,战马的身体抽搐着,鲜血顿时染红了地上的黄土。 当然,战马倒下了,阿卡刘斯也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把阿伽门农的战车也给踹翻了,阿伽门农就摔在阿卡刘斯的背后。尤其是薛知天和岳大锤,摔倒的位置,距离战神,很近。 或许,这也是一种造化。 这大半天净顾着打仗,都忘了看天色了,直到薛知天和岳大锤倒在地上,才不经意的看到了来自于头顶的天空,此时此刻天色已经有点儿擦黑儿了,估计是十七点零零分零零秒。 总之,攀达罗斯见标枪没有命中阿伽门农,气呼呼的拍了一把墙头,心里充满了不甘心,于是干脆拿起弓弩,郑重其事的搭上了一支箭。弓弩的弦在攀达罗斯耳畔吱吱作响,箭上的羽毛,在攀达罗斯腮边微微抖动,那支箭的箭头,慢慢的移动,最后,瞄准了阿伽门农的咽喉。 阿伽门农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攀达罗斯射过去的箭,就偏了,并没有射中阿伽门农的咽喉,而是射中了阿伽门农的肩膀上。 刚刚站起来的阿伽门农,闷哼了一声,又一次倒下了。 然而,战场就是战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战斗的,希腊联军的进攻,并没有因为阿伽门农的倒下,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喘息,阿卡刘斯换了一匹战马,再一次生龙活虎的冲在了最前面。在阿卡刘斯的带动下,小艾奥斯和狄奥墨德斯,也驾着战车争先恐后的,冲向了特洛伊的城门。紧接着,希腊联军的所有战车都奔腾了,被鲜血和尸体覆盖的战场,眨眼之间又活了过来,那顽强的斗志,和激增的战意,卷起了一片又一片混沌的尘埃。 就在这个时候,帕里斯一溜儿小跑,冲上城门楼,嘴里面大声招呼着所有的士兵:“他们的战车冲过来了,把他们踢上来的泥球,再扔下去!快!照着战车的轱辘砸!” 第80章 + 希腊联军一大早儿出发,也不知道吃没吃早点,反正午饭肯定是没吃,一直打到日落西山,简直就是人困马乏。 就说这日落西山,那天的日落西山,原本应该跟平时的日落西山一模一样的,但是,竟然整的比晚高峰还晚高峰,比车水马龙还车水马龙。眼看着,人,车,马,折腾的就快成精了,别说是日落西山,就算是日出东方,也很难让他们恢复人样儿了。 就在帕里斯的命令声中,泥球接二连三的,从城头扔了下去,只看到泥球裂变之后,发出的最后一声吼叫。晚风聊起地上的尸体,也聊起地上的血。此时此刻,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人影,哪些是鬼影了,只是在风中,隐隐约约的听到,宙斯的叹息。 突然! 一块泥球的碎屑,不知道是从城头扔下来的,还是从地上反弹起来的,反正是带着火爆的气势,带着呼啸的风声,以火箭般的速度,由远及近,由小变大…… 眨眼之间,“砰”的一声,就打在了岳大锤的脑门儿上,就看岳大锤的脑门儿,顿时就隆起核桃大小的一个包。 岳大锤条件反射般的讲了一句粗话,紧接着,还把记忆深处的方言都带出来了:“打死这帮龟孙儿!”此时此刻,战车已经被砸坏了,拉车的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岳大锤捂着脑门儿,一边忿忿的咆哮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样子有些狼狈。 “你瞎喊什么呀,人家都是讲外语的,听不懂你的土话。”旁边的薛知天,很知性的来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块泥球的碎屑,不知道是从城头扔下来的,还是从地上反弹起来的,反正是带着火爆的气势,带着呼啸的风声,以火箭般的速度,由远及近,由小变大…… 眨眼之间,“砰”的一声,就打在了薛知天的脑门儿上,就看薛知天的脑门儿,也同样隆起核桃大小的一个包,看上去,似乎比岳大锤脑门儿上的包还大。 薛知天弱弱的“啊”了一声。 岳大锤一脸期待的注视着薛知天,注视了好半天,才试探着对薛知天说道:“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薛知天也很狼狈,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扬起头看了看城门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跟你讲,这就是居高临下的优势。你别看泥球踢上去很费劲,但是从上面再扔下来,可一点儿都不费劲,而且,在万有引力和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杀伤值也会大大提高,用公式算一算就会发现,在这种条件下,一块小小的泥球碎屑,如果弄好了,甚至可以具有子弹一样的威力。” 岳大锤无语了,一脸茫然的看着薛知天。 但是薛知天却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了起来:“听说过伽利略吗?伽利略就做过一个类似的实验,他把一个泥球从塔上扔下去,向世人证明万有引力。但是,当时的人们过于相信神,而把伽利略看成是异端。伽利略死后300多年,人们才渐渐的相信了伽利略的说法。”说到这里,薛知天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岳大锤,问道:“现在是公元前多少年?你就说,帕里斯怎么可能推翻神的统治呢?” “你脑袋没砸坏?”岳大锤的回答,让薛知天很扫兴,薛知天“嘁”了一声,撇了岳大锤一眼:“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那里毕竟是战场,大家都没有工夫听薛知天的物理课。 或许真的像薛知天说的那样,万有引力在给帕里斯帮忙,总之,希腊联军打的很被动。战车被砸的稀巴烂,车辕和轱辘也都四分五裂了,战马扯着脖子嘶鸣,马蹄拼命的跟坏了的战车较劲儿,但是,无论战马怎么较劲儿,也无法让战车复活。士兵们举着长枪,拿着盾牌,一边乱喊,一边冲向城门。在潮水般的人群中间,不断有长枪和盾牌倒下,连同着奄奄一息的尸体。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浓烈到令人窒息,胆小的人看见那么多的血,可能会当场晕过去。 薛知天把几辆损坏的战车,拼凑到一块儿,撸胳膊卷袖子,叮叮当当的修了起来。 就这样,战车,很快就修好了一辆。 希腊联军越来越被动,阿伽门农也中箭了,但是幸好有神农战甲护体,所以伤的不重。他匆匆忙忙的下令撤退。然而,置身于几万人的混战之中,又有几个人能听的到他的命令呢?所以局面,仍然处于失控的状态。 再说特洛伊那边。 赫克托突然出现了,他带着一队士兵,抬着几筐馒头走上了城门楼。一上去就大声招呼大家:“累了,吃口馒头,喘口气儿,让我们替你们打一会儿。” 见大家都吃到了馒头,赫克托神神秘秘的走到攀达罗斯身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壶酒,塞进攀达罗斯的怀里:“小帕哥让我给你的,他说,有了酒,你的箭会更神。快收起来,别让久布米亚看见了。” 攀达罗斯有些惊讶,其实是对帕里斯感到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帕里斯还挺体贴。但是,攀达罗斯嘴里却没那么说:“这什么破酒,一点儿都不好喝。” “你凑合点儿。这乱哄哄的,有的喝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攀达罗斯打开盖儿,咂了一口,然后问赫克托:“你怎么上来了?希腊佬儿正在进攻,你不是负责把门儿的嘛!” “小帕哥非要亲自看守城门,所以我就上来了。” “他?他行吗?” 赫克托不慌不忙的说道:“他从山里面弄过来一大堆石头,把城门给堵上了,都开门见山了,估计希腊佬儿撞到明年也撞不进来。” 攀达罗斯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似乎不以为然,但是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随手拿起酒壶,又咂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眼前的星星都亮了。 第81章 =? 此番正面进攻打到这个时候,特洛伊已经是怎么打都能赢了。但是希腊联军,仍然一百个不服。 不知不觉的,天都快黑了,地上的影子,随着落日一起,隐蔽了起来,分不清哪里是夜幕,哪里是人影。月光出现的有些匆匆忙忙,而且也不足以点亮人们的视线,就在那半眀半暗之间,传来了裘英鲁斯的声音。 “我跟你们说,扔泥球的技术含量也是挺高的,角度,力度都很刁钻,如果只是随便一扔,那肯定是什么都砸不到,你得掐算出敌人的运动方向,运动轨迹 和运动速度。只要把这些因素掌握好了,闭着眼也能砸个人仰马翻。呐,你看我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看好了啊……”说话间,裘英鲁斯拿起一块泥球,看好了位置,然后把眼睛闭上,抡起胳膊,“嗖”的一下子,泥球就朝着希腊联军飞了出去。 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围观,就看那块泥球的运动轨迹上,既没有希腊士兵,也没有战马战车什么的,大家还以为裘英鲁斯会砸空了呢,结果万万没有想到…… 狄奥墨德斯骑着战马冲向城门,一直冲,一直冲,一直冲…… 而裘英鲁斯,闭着眼把泥球扔下去,泥球一直飞,一直飞,一直飞…… 结果,裘英鲁斯的泥球,与狄奥墨德斯的脑袋,奇迹般的交汇在一点。“砰”的一下子,真的是跟子弹似的,在了狄奥墨德斯的头顶开了挂。狄奥墨德斯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落马下,战马也不由自主的摇晃了几下,然后受了惊似的,丢下狄奥墨德斯,卷着一溜儿尘土,跑掉了。 城门楼上爆发出一阵惊呼。 裘英鲁斯很谦虚的给大家解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闭着眼也能砸个人仰马翻。我跟你们讲,咱这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咱这是经过周密计算的。首先说,要把握好狄奥墨德斯的运动方向,运动轨迹,和运动速度,与此同时,还要把握好泥球的运动力度,运动轨迹,和运动速度。只要做到这几点,有的放矢,击中目标不是难事儿。” 木涅拉奥看了个满眼儿,他急忙从马背上跳下来,慌慌忙忙的跑到狄奥墨德斯身边。 狄奥墨德斯的样子很可怕,额头血流不止,鲜血已经把衣领都染红了。木涅拉奥惊慌之中,用手捂住了狄奥墨德斯的伤口,试图帮他止血,但是,狄奥墨德斯血流如注,根本止不住。狄奥墨德斯努力的睁着眼睛,拼着最后一口气,想活下去。他用颤抖的手,拉着木涅拉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听,听我说,我们不是特洛伊的对手,别,别打了。再这样打下去,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的。回家,我好想回家啊……” 木涅拉奥很想顺着狄奥墨德斯的意思,但是,他无法违背,他自己缔造的谎言,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攻打特洛伊,是神的指引。” 冥冥之中,狄奥墨德斯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他咧开嘴笑了,笑容之中泛着血光,从染血的牙齿中间,狄奥墨德斯讲出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话:“也许神指引错了呢?依我看,这该死的战争,都是那戒指惹的祸,我想宙斯一定是弄错了,蛋糕里面的戒指,应该是我的。我还记得海伦公主那天使般的面孔,她真的好美啊,如果我是帕里斯,我也会带她走的……”狄奥墨德斯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战场的喧嚣之中,而他,却带着满脑子的憧憬,停止了呼吸。 木涅拉奥面向苍天昂起了头,他不想面对狄奥墨德斯死不瞑目的样子。 木涅拉奥努力的拧着眉头,似乎想用皱紧的眼角拦住自己的眼泪。但是,他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那泪水中有苦涩,有悲伤,也有愧疚。木涅拉奥还记得,在海伦的生日宴会上,狄奥墨德斯曾经吹嘘,他钓到过一条鳄鱼,当时大家都觉得狄奥墨德斯是个笑话。而现在,木涅拉奥却觉得,自己才是个笑话,他觉得他的眼泪就像是鳄鱼的眼泪,是狄奥墨德斯曾经钓到的那条鳄鱼的眼泪。 狄奥墨德斯枕在木涅拉奥的手边,身体慢慢变得僵硬。他睁着眼睛走了,他的死相并不怎么好看,但他却带着对海伦公主的爱,离开了那个充满谎言的世界。 一声战马的嘶鸣打断了木涅拉奥的悲伤,只见小艾奥斯手持长枪,勒紧马缰,踩着遍地的尸体,从人群中间冲了出去。他的斗篷已经血迹斑驳,他的盾牌已经染成了红色,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一只冷箭,嗖的一声,射中了他的后心。小艾奥斯大叫了一声,身体本能的挺了挺,然而,他并没有倒下,而是伏在马背上,继续冲向了城门。 战马飞奔到城门口,因为收不住脚步,而扬起了马蹄,那马蹄的蹄铁踏在城门的门板上,发出一串隆隆的响声,那是距离胜利最近的响声,但是,小艾奥斯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他紧闭着双眼,躺在血泊之中,甚至没有来及留下一句遗言。 木涅拉奥实在不忍心让希腊联军,继续牺牲下去了,于是大喊一声:“撤退!命令希腊联军,立刻撤退!立刻撤退!” 死亡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十万希腊联军,只剩下人,其中还包括个伤员。薛知天修好的战车派上了用场,他们把重伤员抬到了车上。 第82章 + 希腊联军撤退了。可能有人会形容,像丧家犬似的撤退了,但是谁又能理解他们的英勇和顽强呢?或许像丧家犬似的,应该是那该死的谎言。阿伽门农带着他的战友和战友的尸体,沮丧的回到了他们的营地,不得不说,阿伽门农还从没这么失败过。 营地的气氛,压抑的就快爆炸了。 由于伤亡人数太多,无法将尸体运回他们各自的祖国,只能当场烧掉。他们找了一大片空地,架起了柴堆,把尸体放在柴堆上,烧。葬礼是浩得休斯主持的。阿卡刘斯和木涅拉奥肃穆的站立在两旁。活着的士兵全都出席了,为已经死去的战友送行,也为即将死去的自己送行。 只有阿伽门农一个人在营帐中清洗伤口,他把伤口里面的脓血挤出去,然后敷上消炎药,最后,又用绷带,把肩膀结结实实的缠了起来,为了让箭伤尽快恢复,他用吊带,将左边的胳膊吊在脖子上,以免在活动的时候,影响到伤口的愈合。搞定这一切之后,阿伽门农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此时此刻,他只能让咖啡中的物质,帮他保持清醒了。 值得一提的是,面对那么多的伤员,阿伽门农已经派出了一队人马,去迈锡尼,拿着他的亲笔信去他的皇宫,把窖藏多年的外伤药拿来,贡献给希腊联军。 在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胳膊上吊着绷带的阿伽门农,突然出现在了葬礼的现场。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的转向了阿伽门农。 只见阿伽门农眼睛红红的,眼眶肿肿的,表情有些沉痛,沉痛的仿佛暴风雨前来临之前的乌云。他走到狄奥墨德斯和小艾斯尸体的前面,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之后,从浩得休斯的手里夺过火把,扔到了柴堆上。 “轰隆!”一声。 火焰顿时燃烧起来,除了噼里啪啦的,柴草燃爆的声音之外,还能听到,人体脂肪燃烧时候的滋滋声。那声音很恐怖,仿佛灵魂在尖叫。 焚尸的火光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 阿伽门农噙着眼泪静静地看着,看着魔鬼在火苗中狞笑,看着天使在火苗中叹息。直到那脂肪燃烧的滋滋声淡化了之后,他才转过身,一步一步的,不慌不忙的,走向阿卡刘斯。与此同时,阿伽门农那只还能动的手臂,慢慢的攥紧了拳头,手指的关节发出碾压一切的吱吱声。 突然!阿伽门农抡起手臂就是一拳,狠狠地怼在阿卡刘斯的腮帮子上,与此同时,咬牙切齿的说了几个字:“你个混蛋!” 阿卡刘斯万万没有想到,阿伽门农会突然对他出手,他身体失衡,摔了个跟头。等他再爬起来打算还击的时候,阿伽门农已经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葬礼现场。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了火堆,却看到,木涅拉奥独自一人,跪在燃烧的火堆前,满脸悲伤,涕泪横流。 就在这个时候,希腊联军的一个士兵,急匆匆的闯了过来,见阿卡刘斯嘴角挂着血丝,而木涅拉奥跪在地上大哭,他迟疑了片刻,只好选择了浩得休斯:“浩得休斯大人,大事不好了,帕里斯国王陛下,带着特洛伊的军队打过来了。” “你说什么?!”浩得休斯震惊了。 “我是说,帕里斯国王陛下,带着特洛伊的军队打过来了。”士兵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话说,帕里斯确实带着特洛伊的军队,前来攻打希腊联军。这是大家研究决定的,他们一致认为,此刻的希腊联军最为虚弱,与其等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再次发动进攻,不如趁着他们溃不成军的时候,乘胜追击,将希腊联军彻底打回老家去。 阿卡刘斯听说特洛伊打过来了,瞬间又恢复了生猛,他拿起长枪和盾牌,朝着众官兵大喊一声:“没死的,跟我上!”之后,揉了揉又红又肿的腮帮子,便急匆匆的向营地外面走。 木涅拉奥一听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阿卡刘斯的前面,摊开双手,拦住阿卡刘斯,声嘶力竭的吼道:“住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迎战!” 阿卡刘斯愣住了。 木涅拉奥紧跟着,含着眼泪,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去迎战。”说完这句话之后,木涅拉奥慢慢的转身,独自一人,向营地外面走去。 此时此刻,已经是星光灿烂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夜幕却有些泛红,红的很可怕。星光与月光交汇在一起,让原本漆黑的大地,腾起一片苍白。尤其是天边的红,仿佛士兵的血在燃烧。 就在希腊联军营地的外面,整整齐齐的站着特洛伊的军队,黑压压的一大片,目测怎么也有人,只多不少,而且每个人的手里都举着火把,只等帕里斯一声令下,就要火烧希腊联军。 只见帕里斯接过其中一个士兵的火把,然后“轰隆”一声,点燃了希腊联军的旗子,那树立在营地门口的旗子,瞬间燃成了灰烬,熏黑的碎片,在微风中飞舞。帕里斯刚要开口下令,就看见木涅拉奥失魂落魄的跑了出来,不等跑到近前,就迫不及待的大喊:“住手!住手!帕里斯国王陛下,请等一等。” 帕里斯挥手示意,让士兵们先停了下来。 紧接着,帕里斯向前几步,站到了木涅拉奥的对面,开口说了一句:“现在知道叫我帕里斯国王陛下啦?不是一直叫我穷小子吗?” 木涅拉奥顾不得跟帕里斯瞎扯,急急忙忙走到帕里斯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听我说帕里斯国王陛下,归根结底,这场战争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了不牵连你的臣民,也不牵连希腊联军,我提议,我们来一场决斗,你和我两个人的决斗,如何?” 帕里斯愣了愣,然后爽快的答应了:“行。” 第83章 和15 瞎话儿说到这会儿,已经骗不了什么人了。所以说,木涅拉奥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方案,那就是,要跟帕里斯决斗。 在那个年代,打仗基本上是一个纯手工的事情。为了不牵连其他人,敌对双方常常以一对一单挑儿的方式,解决问题。因此决斗,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帕里斯并不想决斗。理由很简单,木涅拉奥的剑术是出了名的,而帕里斯知道自己的剑术很次。如果硬要跟木涅拉奥决斗的话,输的机率非常高。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个人都举着火把,是一种怎样的画面?或许没有晨光初起那么欣欣向荣,或许没有日上三竿那么五彩斑斓,或许没有夕阳西下那么温馨浪漫,但是,那片火光却是浩浩荡荡的,却是杀气腾腾的,他们用火把,将战意飙到了最高境界,以势在必得的气势,炙烤着木涅拉奥,脆弱的良心。 “那就开始。”帕里斯从贴身侍卫手里,拿过他的剑,然后从容不迫的说道。 然而,木涅拉奥又提出了新的要求:“现在天色已晚,视线朦胧,不适合决斗,我们不如明天再战,如何?” 帕里斯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他看看赫克托,又看看攀达罗斯,他看看裘英鲁斯,又看看特叠台,他看看孟克唐恩,又看看耶洛耶,他看看久布米亚,又看看斯迪雷,他看看芒挺凯特,又看看阿滋赫仑。这些人都没有表态,反而是帕里斯的贴身侍卫特伦斯说话了:“国王陛下,现在确实天色已晚,明天再战就明天再战。”说着,特伦斯凑到帕里斯的耳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明天再战对咱们有利,呐,今天晚上你可以再练练。”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帕里斯一个劲儿的点头,特伦斯的最后一句话,让帕里斯非常认同。于是,帕里斯转身对木涅拉奥说道:“我想大家都累了,明天早上多睡一会儿,干脆就明天下午再决斗。” 依着木涅拉奥也就同意了,但是岳大锤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在旁边跟着凑热闹:“你也说了,大家都累了,那就索性多歇几天,一个星期之后再决斗呗。” “嚯!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时间太短了?你不如说下辈子再决斗,那样你们还能再活一辈子。”一听就是裘英鲁斯的声音。 “那你说个数儿,六天,六天怎么样?”岳大锤说道。 “不是给跟你们说了嘛,明天下午。” “哦,你们想歇一个晚上,就歇一个晚上,凭什么你们说了算呀!?”岳大锤不依不饶:“就六天,不能再少了。” “绝对能再少!”孟克唐恩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话茬:“这样,就让你们再多活一天,两天后,行了?” 别看岳大锤打仗不行,但是讨价还价从没认输过:“这样,一人让一步,五天,满意了?” 孟克唐恩又不紧不慢的接过了话茬:“三天。” “那要不四天。” 裘英鲁斯的语气很强硬:“甭废话,就三天。” “四天,四天,四天……”岳大锤一口气儿喊了好几个四天。 几乎是与岳大锤同时,阿滋赫仑一口气儿喊了好几个三天:“三天,三天,三天……” “四天,就四天!就四天!就四天……”岳大锤又加重了语气,强调着。 阿滋赫仑也加重了语气,强调着:“三天,就三天!就三天!就三天!就三天……” 木涅拉奥见争吵下去不解决问题,于是急忙出面调解:“算了算了,一人少说一句……” 哪曾想,木涅拉奥话还没说完,裘英鲁斯又不依不饶的插了一句:“就三天!多一天也不行!” 紧接着,攀达罗斯,布鲁斯尼玛,斯迪雷,孟克唐恩,芒挺凯特,耶洛耶,特叠台,久布米亚,也七嘴八舌的嚷嚷着:“三天!” “行啊,就依你们,三天就三天。”木涅拉奥实在是拧不过他们,只好一排大腿,点头同意了。 岳大锤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九点九十九分零一秒,呐,明天是第一天,后天是第二天,大后天是第三天,那就大后天下午十五点。” 斯迪雷还处于抬杠的状态,开口就是一句:“十四点。” “一个小时你也争!”岳大锤也据理力争:“十四点是午睡的时间,十五点正好。” “那就十四点半。” “三天已经听你们的了,具体时间就得听我们的,否则就不公平!”为了矫情决斗的事儿,给岳大锤急的,汗都下来了。 关键时刻,还是特叠台识大体顾大局,出面劝了劝斯迪雷:“算了算了,让他们多活半个小时。” 就这样,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木涅拉奥和帕里斯决斗的时间,终于敲定了,就定在后天,哦不,就定在大后天,下午十五点整。对这一协商结果,双方还是比较满意的。 但是! 不等第二天天亮,攀达罗斯就匆匆忙忙的,哦不,应该说是慌慌张张的,跑到皇宫去见帕里斯。 见帕里斯打着哈欠,走进宫殿,不等仆人们点燃油灯,攀达罗斯就急切的说道:“国王陛下,又出事儿了!” 帕里斯一听,血压顿时升到了二百五,愣愣的注视着攀达罗斯:“又出什么事了?” “呐,我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阿伽门农派出人马,去迈锡尼拿药去了。” “啊?”帕里斯又是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小酒馆儿的那帮爷们儿说的。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赶紧派人去追……”攀达罗斯一脸的急切。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 攀达罗斯急切的吞了一口唾沫:“大约六个小时之前,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追的上。” 紧张的气氛又开始了,不知不觉的笼罩在帕里斯和攀达罗斯面前,从慵懒的打着哈欠,到震惊的怀疑人生,帕里斯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帕里斯万万没有想到,阿伽门农的行动会那么迅速。只见帕里斯也急切的吞了一口唾沫,大声说道:“通知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立刻出发去迈锡尼。如果能追上他们,就拦住他们,如果追不上他们,就在他们取药返回的路上,拦劫他们。” 第84章 √ 吃饱了就困,是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两个人的共同特征。然而,为了去迈锡尼拿药,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已经整整六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此时此刻,两个人已经是疲惫不堪,骑在马背上也能打瞌睡。 话说,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是阿伽门农最亲信的两个人,没有之一。金斯菲尔特名叫金斯菲尔特,金是金斯菲尔特的金,菲是金斯菲尔特的菲。森玛希姆名叫森玛希姆,森是呲呜嗯森,希是森玛希姆的希。 头开始,在出征特洛伊之前,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只不过是,阿伽门农的贴身侍卫。但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战争开始之后,两个人竟然一下子就成了c位出道的勇士。所谓c位,就是大写的阿拉伯字母c,位是牌位的位。总之两个人都是一战成名,前途不可限量。 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一分钟都没敢耽误,拿着阿伽门农的亲笔信,骑上两匹快马,就从希腊联军的营地出发了。 之前正面进攻的时候,战马已经折腾了一整天,没顾上吃草,也没顾上喝水,疲惫的无法描述,所以说,虽说是两匹快马,其实早已是人困马乏,就像是累弯了腰的骆驼。 此时此刻,差不多可以算是后半夜了,距离黎明越来越近。夜幕之上,肉眼可见的爬满了繁星,星光若有若无,并不是很灿烂。两匹快马在山路上挣扎着,马蹄吃力的扬起一些尘埃,尽管那尘埃一如既往的凛冽,但是,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仍然很困。 突然! 一家偏僻的客栈,闯进了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的视线。金斯菲尔特兴奋的大叫起来,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森玛希姆你看!前面那是啥?” 森玛希姆没精打采的说道:“前面是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睡觉。” “前面是客栈!就是睡觉的地方。” “你是说前面有睡觉的地方?”森玛希姆就觉得眼前一亮,但是马上又没精打采了:“有客栈也没用,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跟你讲,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在客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赶路,也不迟呀。再者说,就算你我不累,马也得休息一会儿啊!” “嗯嗯嗯,你说的有道理。”森玛希姆终于被金斯菲尔特说服了。 “那我们赶紧进去,我都等不及了。” 就这样,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行至中途,遇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两个人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毫不犹豫的住了下来。 再说特洛伊方面。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接到来自帕里斯的紧急通知,刻不容缓的就出发了。久布米亚的骑行经验比较丰富,尤其对马蹄印特别有研究,他一边观察着路上的马蹄印记,一边追赶。这方面,芒挺凯特倒是不用担心,只管跟着就是了。 夜深人静,比芒挺凯特想象的,更加夜深人静。月光潋滟,苍白了天边,云雾撩绕,模糊了视线,青石散落,幻化了山路,树影交错,吞噬了人烟。耳边除了晚风呼啸之外,还能隐约听到流水潺潺。就在那万籁俱寂之中,一处村舍草堂脱颖而出,静静的伫立在偏僻的小路上。当时的人们,管那种地方叫客栈,跟现在的旅馆差不多。 突然! 芒挺凯特兴奋的大叫起来:“久布米亚你看!前面那是啥?” 久布米亚没精打采的说道:“前面是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尽快追上拿药的人。” “前面是客栈啊!”芒挺凯特继续兴奋着。 而久布米亚继续没精打采:“前面是客栈怎么了?就算前面是客栈,我们也不能进去睡觉。” 芒挺凯特见久布米亚不理解,于是急切的解释起来:“你听我说,希腊联军打了一整天的仗,紧接着又连夜出发去迈锡尼拿药,肯定是人困马乏,就算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呀,所以我估计,拿药的人就在客栈里面。” 久布米亚听罢,琢磨了琢磨,然后说道:“你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在进客栈之前,我想先看看马的脚印。”说着,久布米亚从马背上下来,找了棵大树把马栓好,然后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查看泥土上的印记。 树下的马好奇的盯着久布米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之后还耿着脖子,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好像觉得久布米亚很傻似的。芒挺凯特也把马栓在树下,然后凑在久布米亚的旁边,急切的追问结果:“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 久布米亚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个时间,路上不会有其他人,所以马蹄印很清晰。他们大约是两个人,走到这个位置,减慢了速度,因为马蹄的步长减小了。我估计他们是在这里下马,然后牵着马步行。” 月光偏偏在这个时候皎洁了起来,皎洁的月光照在客栈门口的土路上,泛着点点苍白。只见芒挺凯特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注视着久布米亚:“那后来呢?他们是不是进客栈了?” 久布米亚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被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是住进了这家客栈。” 芒挺凯特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 久布米亚和芒挺凯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那么快就追上了拿药的人。此时此刻,距离迈锡尼,大约还有19696公里。 第85章 那家客栈很低调,鬼鬼祟祟的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大门就那么敞开着,没有门房,也没有伙计。门板是用木条拼接的,横的竖的钉的乱七八糟,但是,门板上面却工工整整的挂了个招牌,招牌上面写着:aktheak客栈。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不由得有些惊喜,手牵着马,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客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的,只是感觉很古老。院子也算不上什么院子,房子也算不上什么房子,唯一的亮点就是,院子里面有一间马棚,弄的挺讲究的,两匹希腊联军的纯种战马,正在闷头吃着草料。久布米亚很懂马,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到希腊联军的两匹战马,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黑暗之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没错,就在这里。” “我们的马,也栓在马棚里面吗?” 久布米亚想了想:“还是栓到外面去,安全点儿。这样,我去栓,你先进去,随便要点儿吃的,在里面等着我。我估计,天亮之前,他们不会离开这里的。” 就这样,芒挺凯特独自走进了aktheak客栈。 对于看惯了皇宫的芒挺凯特来说,客栈里面并不豪华,甚至会觉得,还不如马棚讲究呢。总的来说,大堂的样子是古典的,光线有些昏暗,只点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很不稳定,随着穿堂的风,忽高忽低,看起来就像是调皮鬼在搞恶作剧。然而,aktheak客栈的这种风格,恰恰是久布米亚最习惯的风格。 有个伙计,趴在柜台上睡着了,芒挺凯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与此同时还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咳!” 伙计猛然惊醒,匆忙的打着招呼:“哦,是客官啊。”紧接着,伙计转身,朝里面的房间喊了一嗓子:“老板娘,又有客人来了!” “怎么是又有客人来了呀?”芒挺凯特饶有兴致的问道。 “刚刚来了两个客人,胡乱要了点儿吃的,完后就急着睡觉去了。” “哦。”跟芒挺凯特推测的一模一样,于是,芒挺凯特又饶有兴致的问道:“知道他们是打哪儿来的吗?” 伙计木讷的摇了摇头。 芒挺凯特又饶有兴致的问道:“知道他们要到哪儿去吗?” 伙计又木讷的摇了摇头。 就在芒挺凯特想问一问,他们住在哪个房间的时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看着就八面玲珑,冒精气儿。虽然衣着款式很土,但是桃红色的衬衫,草绿色的坎肩,桔黄色的裙子,天蓝色的腰带,颜色搭配的特别鲜艳,而且鬓边还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讲起话来一惊一乍的,特别招摇。那女人一眼看见柜台前面的芒挺凯特,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满面笑容兴奋起来:“哟!又有客人来啦。我们的小客栈这是走了什么运了,深更半夜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生意突然就兴隆起来了。” “这是我们的老板娘。”伙计木讷的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宿啊?”老板娘满面春风的说道。 芒挺凯特心想:我们既不吃饭,也不住宿,我们只是想杀人。然而,芒挺凯特嘴上却迟疑着:“啊……其实我们是路过这里,走夜路口渴了,给我们弄一壶酒,再来一个鹅肝酱,一个鱼子酱,一个番茄酱,一个沙拉酱。” “不来点儿麻酱嘛大哥?”老板娘满面春风的问道。 “嗯……”芒挺凯特犹豫了片刻:“可以要一点儿。” “好嘞!鹅肝酱,鱼子酱,番茄酱,沙拉酱,芝麻酱,外加一壶威士忌,客官稍请等,马上就好。”老板娘热情洋溢的回应了一声。 工夫不大,酒菜就上齐了,伙计特意把油灯,摆在他们跟前。久布米亚也进去了,不等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先来了一口:“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没?” 芒挺凯特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是有两个人,在咱们前面进来的,不知道住在哪个房间。” “把伙计叫过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久布米亚说着,就朝伙计举起了手,却被芒挺凯特一把给按住了:“别声张,万一引起伙计的怀疑,就不好动手了。” 当油灯摆在芒挺凯特跟前的时候,火苗终于稳定了下来,波长始终保持在895895赫兹。 “那怎么办?”久布米亚茫然的注视着芒挺凯特。 芒挺凯特又向左右看了看,见伙计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于是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我琢磨着,我们也住在这里,然后悄悄的,挨个儿房间进去找。” “这行嘛?”久布米亚仍然一脸茫然,比刚才更加茫然。 “困难肯定是有的……”芒挺凯特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不慌不忙的吃了一勺鹅肝酱,然后咂着嘴巴,信心十足的说道:“但是,只要肯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 “嗯,我有办法了。”久布米亚说着,朝伙计举起了手:“伙计,我们醉了,给我们开个房间!” 五分钟之后,芒挺凯特手里拎着酒壶,嘴里哼着小曲儿,久布米亚把芒挺凯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跟在伙计的后面,走进了客房。两个人先是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确定伙计离开了之后,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顿时就神采奕奕了。他们拿着刀和油灯,悄悄的走了出来。 房门“吱呀”一声,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门缝。 久布米亚在门口把风,芒挺凯特举着油灯,鬼鬼祟祟的钻进了另一个房间…… “啊!有鬼呀!”不知道什么原因,芒挺凯特刚刚走进去,住在那个房间里面的客人,很突然的就醒了,看见灯光里的芒挺凯特,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芒挺凯特顿时就惊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久布米亚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儿的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喝醉了,半夜起来上厕所,走错房间了。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哈。没有鬼,你继续睡。”久布米亚一边说着,一边把瑟瑟发抖的芒挺凯特弄了出去。 第86章 ′67″ aktheak客栈里面并没有娱乐场所,也没有k歌看片儿健身器,客人们大多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睡觉,整个客栈笼罩在,潦潦草草的鼾声之中。 走廊上没有人,出奇的安静。 “咚,咚,咚……” 夜不知不觉的深了,106房间的门口,响起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在那样一个万赖俱寂的时间里,芒挺凯特却又一次,聂手聂脚的推开了住客的房门,他把手里的一盏油灯,交到久布米亚的手上,然后说道:“这次你进去,我在外面把风。” 久布米亚没有推辞,直接接过了油灯。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执行任务嘛,是这个样子的。只是,苍白的月光,打在久布米亚的脸上,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 久布米亚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床铺。14米,12米,09米,04米,就在距离床铺不到02米的地方…… 突然! “啊!虫子啊!”门外传来了芒挺凯特的叫声,把房间里面的住客吵醒了。久布米亚听到声音之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由于太慌慌张张了,把手里的油灯都弄掉了。 幸好油灯掉在地板上没有着火,但是,微弱的灯光眨眼就熄灭了。 住客被吵醒了,气急败坏的冲出房间。 久布米亚赶紧,点头哈腰的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他喝醉了,半夜起来上厕所,遇到了虫子。他害怕虫子,所以就把你吵醒了。没事儿了,虫子我已经踩死了,你进去继续睡。”久布米亚一边说着,一边把瑟瑟发抖的芒挺凯特弄了回去。 好半天,芒挺凯特才恢复了淡定。于是,他们拿着油灯又走出了房间。 那是走廊最里面的房间,也是鼾声最响的房间。 “你把风,我进去。”久布米亚说了一句。 “还是我进去,我怕外面会有虫子。”话音未落,芒挺凯特就抢先,从门缝挤了进去,而且还忘了拿油灯。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从鼾声的频率判断,大概住着两个人。芒挺凯特悄悄的把胳膊伸了出去,几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件衣服,芒挺凯特的脸上,顿时掠过一抹惊喜。 衣服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移动,生怕吵醒了地上虫子。但是,衣服上的扣子,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响声,吓了芒挺凯特一跳,他赶紧松开衣服,把手又缩了回去。 房间一如既往的漆黑一片,鼾声一如既往的此起彼伏。 芒挺凯特见一切照旧,确定没有惊醒任何人,这才继续摸索。他仔细摸了摸那件衣服,那是一条裤子,是芝麻的,哦不,是苎麻的,质地挺结实的,做工也还算考究,绝对不是普通人的衣服。芒挺凯特摸了摸衣服上所有的口袋,摸的特别仔细,就像要找出一只蚂蚁似的。口袋里面有一把瓜子,有一串钥匙,有几个铜板,还有一叠纸!芒挺凯特顿时眼前一亮,再仔细一摸,那并不是一叠普普通通的纸,而是一封信! 芒挺凯特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他本来是想打开信封看一看,但是,信封被蜡封着,于是,芒挺凯特就拿着那封信,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久布米亚见芒挺凯特出来,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房间里面的住客,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我想,应该是。”芒挺凯特说着,脸上掠过一抹喜悦。 “那我们赶紧把他们……”虽然久布米亚没有说完那句话,只是抛出一个诡异的眼神,但是,芒挺凯特已经明白了久布米亚的意思。 “不不不,我们没必要在客栈里面动手,我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什么想法?” 芒挺凯特朝他们的房间摆了摆手:“走,我们回房间再说。” 从黑暗的走廊,回到明亮的房间,眼睛会暂时有些不适应,尽管房间里面也不怎么亮,但还是晃的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睁不开眼睛。等他们习惯了油灯的时候,才看见,放在他们面前的那封信,果然是阿伽门农的亲笔信。 就听芒挺凯特不慌不忙的说道:“呐,听我说,如果我们把那两个取药的人杀了,他们很快就能再派两个人,我们再把取药的人杀了,他们很快就能再派两个人,我们再把取药的人杀了,他们很快就能再派两个人,我们再把……” 芒挺凯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久布米亚打断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直接说说你的想法。” “所以说,重点不是取药的人,而是药!” 房间里面安静了,似乎是被芒挺凯特说到了关键。 “你的意思是?”灯光之中,闪烁着久布米亚充满疑惑的眼神。 芒挺凯特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透着狡猾和胸有成竹:“我的意思是,我们干脆冒充取药的人,拿着阿伽门农的亲笔信,去迈锡尼走一趟。只要我们把药拿到手,他们再派多少人也没有用了。” “有道理。取药的那两个人还在睡觉,我们趁着天黑 现在就出发。等他们睡醒了之后,估计我们已经赶到迈锡尼了。” 房间里面响起了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得意的笑声。12分67秒之后,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鬼鬼祟祟的,从aktheak客栈里面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阿伽门农的亲笔信。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刚刚离开aktheak客栈不久,金斯菲尔特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信不见了,于是叫醒了森玛希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 第87章 ×60=? 那天晚上的星光很缭乱,而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的心绪,比那天晚上的星光更加缭乱,他们顾不上疲惫不堪,只是拼命的追赶着一封,本该属于他们的信。 星光是全神贯注的,星光是颠三倒四的,两个人在前面跑的昏天黑地,两个人在后面追的马不停蹄。追来追去的,天就亮了。跑在前面的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迈锡尼的城门。 再说特洛伊那边。 帕里斯也同样忙乎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睁眼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帕里斯匆匆忙忙的起来,去见孟克唐恩。 话说,这一次,由孟克唐恩负责教帕里斯练剑,因为孟克唐恩很有耐心,擅长教初级,所以,大约在中午十二点钟的时候,孟克唐恩就在皇宫的后花园里面等着。 “我们开始,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帕里斯见到孟克唐恩的第一句话,他们没有寒暄,没有客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孟克唐恩也没有废话,从兵器架上拿起剑,对帕里斯说道:“首先,我们学习拿剑的姿势。知道怎么拿剑吗?你看啊,前面长长的这部分,是剑刃,这部分千万不能拿,会割到手的。后面短短的这部分,是剑柄,看到了吗?就拿着后面短短的这部分。”孟克唐恩一边讲解,一边给帕里斯做示范:“你看我给你演示一遍啊。剑柄的一侧,有一个金属环,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从这个金属环的中间穿过去,之后,与环外面的大拇指汇合,抓住剑柄。看清楚了吗?这样即便万一没拿住,剑也不会掉在地上了。呐,我再给你演示一遍啊,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从这个金属环的中间穿过去,之后与环外面的大拇指汇合,抓住剑柄,来,你来一遍试试……” 帕里斯很虚心,总是全神贯注的看着,看着孟克唐恩怎么拿剑,看着孟克唐恩怎么站立,看着孟克唐恩胳膊怎么动,看着孟克唐恩脚怎么动。在帕里斯看来,孟色堂简直就是击剑高手,只需唰唰几下,就可以击中帕里斯的要害。 孟克唐恩很会教,从基础教起,帕里斯学的很扎实,从基础学起。凡事就怕认真二字,帕里斯不知不觉的,就学会了,不知不觉的,就熟练了,不知不觉的,也能刺到孟克唐恩几下了。 “注意速度!注意节奏!注意角度!别光顾着进攻,一定要注意防守,听见了没?注意肩膀和手腕的协调,你的肩膀和手腕,总是不协调。你别总绷着个劲儿,松弛,松弛一点儿,懂不懂?”皇宫的后花园里面,不时响起这样的声音,还有就是“叮咚,叮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好!刺的漂亮!就照这样刺!”每当帕里斯出现进步的时候,孟克唐恩就会给予表扬。 在下课之前,孟克唐恩把帕里斯叫到身边,意味深长的说道:“帕里斯国王陛下,听我说,这一次,你跟木涅拉奥决斗,注意我的发音,击跃决得欧斗,是决斗,不是比赛,也不是训练,所以说,你们用的是开了刃的剑,轻轻一蹭,就是一道口子,懂了嘛?所以,你必须要练的特别纯熟,仅仅是纯熟是不够的,必须特别特别特别纯熟才行,否则会死人的,知道了吗?” 帕里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孟克唐恩一本正经的说道:“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再过来。” 不可否认,帕里斯在击剑方面,确实是有一定的天赋,第一天还是入门级,第二天就提高到中级水平了。仅仅用了四十八小时,如果每小时按六十分钟计算的话,也就是两千八百八十分钟,帕里斯就基本上完成了击剑项目的学习。 然而,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再说迈锡尼那边。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混进迈锡尼城门,倒是没费什么劲,混进皇宫也没费什么劲,但是,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前脚混进皇宫,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后脚就也追进了皇宫。 皇宫里面管事儿的,是个老大臣,名叫马丁铭,胡子眉毛都白了,但是精神还是挺矍铄的。没法子,年轻力壮的都跟着阿伽门农打仗去了,皇宫里面实在是缺少人手,所以,马丁铭只好代为打理宫中的日常事务。 马丁铭捋着胡子,看着面前的四个人,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呢,有阿伽门农的信。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呢,说信是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偷的。 马丁铭实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老大臣毕竟是老大臣,马丁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想出了一条妙计。他让人领来了十个小孩子,有男孩有女孩,有十几岁的大孩子,也有不到一岁的小孩子。然后,马丁铭让他们说,哪一个是阿伽门农的。 皇宫里面的仆人,发给每个人一张纸,一支笔,让他们把阿伽门农小孩的号码,写在纸上,然后交给马丁铭。 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拿起笔,毫不犹豫,唰唰唰,立刻就写好了。两个人连商量都没商量,就不约而同的,在纸上写下来8号。 然而,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可就答不上来了。芒挺凯特很紧张,比看见虫子还紧张,浑身上下瑟瑟发抖,他跟久布米亚用眼神交流了好半天,最后,芒挺凯特写的是5号,久布米亚写的是6号。 但是,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又觉得没把握,久布米亚偷着瞟了一眼金斯菲尔特,看见金斯菲尔特写的是8号,于是又用眼神,跟芒挺凯特交流了好半天。之后,芒挺凯特把之前写的5号划掉,战战兢兢的改成了8号。久布米亚也把之前写的6号划掉,犹犹豫豫的改成了8号。 就这样,四份答案摆在了马丁铭的面前,而且四份答案都是8号。 第88章 % 马丁铭看着交上来的答案若有所思,他捋着胡子看了好半天,之后突然!将视线转向了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咄咄逼人的说道:“是你们两个人,偷了阿伽门农的亲笔信,对不对!?” 迈锡尼的皇宫有些凄凉,人迹罕至,门可罗雀,尤其是阿伽门农的王位,至少有四五年无人问津,已经冰冷了。仆人们点着了大殿里面的油灯,尽管灯芯发出的光很辉煌,但是,被辉煌笼罩的宫殿,仍然是冷冷清清的。穿堂风偶尔会拨动几下火苗,让灯光和影子给宫殿带来一些活跃,仿佛宫殿上的鬼,比人都多似的。 芒挺凯特只顾着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是久布米亚硬着头皮,向马丁铭解释:“怎么是偷的呢,信是阿伽门农国王陛下亲手交给我们的。我还记得,他用蜡封信封的时候,有一滴蜡液,落在信封的右下角了,呐,不信你可以看一看。” 马丁铭并没有去看蜡迹,而是左手举着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的答案,右手举着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的答案,对久布米亚说道:“呐,你们自己看看,人家的答案直接就是8号,而你们的答案涂涂改改,之后改成了8号。你们难道连哪个是小王子都不知道吗?” “哦,你说这个呀……”久布米亚勉强的挤出一点点笑容,继续硬着头皮,替自己辩解:“我们出去打仗已经五年了,小孩子长的快,一天一个样子,我们当然认不出来了。” 金斯菲尔特见久布米亚那么能狡辩,于是急了,指着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 ,大声嚷嚷起来:“胡说!他们在胡说!就是他们两个人,深更半夜偷了信。” “我们没偷。”芒挺凯特也不得不说话了。 “偷了偷了,就是你们偷的。”森玛希姆也跟着帮腔。 “我们没偷!”“我们没偷!”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几乎是同时,表示否认:“马丁铭大人,请你相信我们。” “偷了偷了!就是你们偷的!”金斯菲尔特语气更加坚定了,寸步不让,话音未落,森玛希姆就跟着大喊:“他们是特洛伊的奸细!把他们抓起来!” 马丁铭迟疑了片刻,但是很快就当机立断,朝卫兵们挥了挥手。紧接着,皇宫里面的卫兵,一拥而上,从四面八方,围住了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 然而,卫兵们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芒挺凯特,芒挺凯特只是轻轻的一个转身,仅仅用了629534眨眼的时间,小王子就奇迹般地,跑掉了芒挺凯特的手里。 “把药交给我们,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小王子!”别看芒挺凯特刚才紧张,真闹到破釜沉舟这个地步,芒挺凯特就一点儿也不紧张了。几乎是与此同时,久布米亚也亮出了兵刃,警惕的注视着四面八方的卫兵。 “不能杀,千万不能杀,那可是我们的小王子呀,勇士手下留情啊!”马丁铭顿时就屈服了。 芒挺凯特见局面对自己有利,于是从容不迫的说道:“想要你们的小王子也行,把药交给我们!快点儿!” “不行!不能把药给他们!”金斯菲尔特急忙阻拦:“希腊联军那边,还有几万伤员等着药呢,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药给他们!” “那我就先杀了他!”芒挺凯特说着,将手里的刀,摆到了小王子的脖子上,小王子“哇!”的一声,顿时就吓哭了。 马丁铭就见不得这种画面,急的就快给芒挺凯特跪下了:“不能杀,千万不要杀呀!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金斯菲尔特急赤白脸的跟马丁铭解释:“马丁铭大人,你听我说,药不能给他们,绝对不能给他们!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小孩子,牺牲几万希腊勇士的命!” “对,不能给他们!”森玛希姆说着,又将话锋转向了芒挺凯特:“就算你们杀了小王子,药也不能给你们!” 久布米亚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他也不想杀一个小孩子,于是反问马丁铭:“你确定这两个人,是阿伽门农国王陛下的亲信吗?他们完全不在乎小王子的死活。” 小王子哭的更大声了,而且还一边哭,一边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爸爸。话说,阿伽门农出征的时候,小王子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这些年来,一直是马丁铭带着的,那爸爸两个字就像是在叫马丁铭,所以把马丁铭的心都哭碎了。 一边是小王子,另一边是几万希腊联军的勇士,让马丁铭如何抉择呀! 芒挺凯特看到马丁铭脆弱的表情,于是又加了几分威胁,他把刀在小王子的脖子上晃了晃,催促着马丁铭:“马丁铭大人,我们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赶紧把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宫殿上的气氛又一次压抑了,比之前的压抑更加压抑,除了“呜呜”大哭的小王子之外,没有人敢吱声,就连蚊子都屏住了呼吸。油灯的火苗,随着穿堂风摇摇晃晃的,让地上的影子显得有些惊骇。 马丁铭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乞求芒挺凯特:“千万不要杀小王子,千万不要伤害到他,他还只是个小孩子。我这就给你们拿药去,我这就去拿药!二位勇士请稍等片刻啊!” “药不能给他们!”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一听就急了,两个人一拥而上,试图阻止马丁铭,于是马丁铭下令,让卫兵把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绑了起来。之后,马丁铭含着眼泪,匆匆忙忙的向后宫走去。 尽管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手脚被绑着,但是仍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药不能给他们啊马丁铭大人,那是几万希腊士兵的命啊!”喊着喊着,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也“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比小王子还大声。 然而!一定要注意这个然而。 然而,马丁铭毕竟是马丁铭,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马丁铭又怎么会轻易认输呢,或许,刚刚在宫殿上的屈服,仅仅是半真半假,或许,把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绑起来,也是为了更好的麻痹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 总之,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马丁铭跑到后宫,以最快的速度,让仆人们,给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装了一包假药。同样是,一小包,一小包的,但是每一个小包里面并不是药,而是黄土。 工夫不大,马丁铭就让仆人们,扛着一麻袋假药,走了出来。 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还蒙在鼓里呢。芒挺凯特挟持着小王子,久布米亚扛着麻袋,两个人试探着向皇宫外面走。以芒挺凯特的性格,不怕两军对垒,就怕面对弱小,他连踩死个虫子都害怕,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小王子呢。所以说,既然药已经拿到了,他们也不想为难小王子。于是,芒挺凯特把小王子丢给了路边的一个老婆婆,与久布米亚一起,带着一麻袋假药,飞身上马,一路狂奔,风驰电掣般的冲出了迈锡尼。 见小王子平安无事,马丁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当马丁铭回到宫殿的时候,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破口大骂,说马丁铭是老糊涂,说马丁铭是混蛋,说马丁铭是卖国贼,两个人骂的声嘶力竭,两个人骂的歇斯底里,而且还一边骂一边痛哭流涕。 马丁铭只是微微一笑,亲手解开了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身上的绳子,说道:“让二位勇士受惊了,请二位勇士放心,药还在我这里,我这就拿给你们。” 金斯菲尔特和森玛希姆知道真相后,顿时是破涕为笑,喜出望外。 第89章 ×2=? 马丁铭足智多谋,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既保住了小王子,又保住了几万希腊勇士的命。 而芒挺凯特和久布米亚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背着一麻袋黄土,高高兴兴的返回特洛伊去了。反正在那个年代,真药假药都差不多,谁能分的清楚呢?帕里斯又不懂,就当是真药呗。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但是,帕里斯跟木涅拉奥的决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一眨眼就到了决斗的日子。十五点整,准时准点,准点准时,帕里斯和木涅拉奥双双来到了决斗地点。 决斗开始之前,双方的士兵们率先开始了呐喊助威。一边在有节奏的喊着:“木涅拉奥,加油!木涅拉奥,加油!”另一边在斗志昂扬的喊着:“帕里斯,加油!帕里斯,加油!”别管决斗是否精彩,也别管谁胜谁负,反正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手。 战争这种事情,一旦打起来,正义不正义就顾不上了,谁输谁赢也顾不上了,每个人都会因为战争而战争,被一种无形的魔力推着,莫名其妙的去战斗。 就在喊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帕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在赫克托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赫克托你听我说,你带上几个人,把海伦公主接过来,如果在决斗中,我死在木涅拉奥的剑下,你就当众揭穿海伦公主的谎言!” “现在?!”赫克托有些迟疑:“嗨,其实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们跟他们拼了,至少也有七成胜算。” “就算赢了又怎样呢?会死很多人的!行了,去接海伦公主,我不想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帕里斯忧心忡忡的答道。 赫克托明白了帕里斯的心意,尽管他对帕里斯的决斗有些不放心,但还是带着几个人,去接海伦公主去了。 赫克托离开之后不久,决斗就开始了。为了避免有人,在决斗过程中偷偷使用暗器,所以双方的士兵,一律退到229578米以外,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双方围观士兵的距离是229578x2=很多很多米,大家只能远远的看着帕里斯和木涅拉奥的表演。 首先说,帕里斯不太会使剑,与剑客的剑相比,帕里斯更喜欢用石头子儿,他要是飙出一颗石头子儿,那绝对是百发百中。但是,帕里斯倒是有一把剑,那把剑既不奢华,也不锋利,看上去跟士兵们用的剑差不多,但其实是一把绝世好剑。唯一的特点就是,剑鞘上铸造着特洛伊的图腾纹样,显得特别有信仰似的。剑柄上本来镶嵌着一块宝石,但是帕里斯用彩色的布条,将剑柄缠的花花绿绿的,经帕里斯这么一弄,便一点儿都看不出贵重了。帕里斯爱吃糖,所以给那把剑取了个甜甜的名字,叫糖龙剑。 木涅拉奥以剑术自居,他使的是一把仙女剑。剑身狭长轻巧,剑刃柔中带刚,剑招使出来,就像仙女的身材一样,婀娜多姿。以当时的铸造技术,打造这样一把剑,难度是非常高的,因此成为了具有皇家贵族象征性的武器。尤其是那把剑的剑刃,打造的极其锋利,就算是苍蝇轻轻地落在上面,也会瞬间斩为两截,迎着拂晓的阳光举起那把剑,在朝霞的映照下,会呈现出天女散花般的光芒,因此被称作仙女剑。 值得一提的是,在木涅拉奥上场决斗之前,阿伽门农拉住了木涅拉奥,神神秘秘的,塞给木涅拉奥一个香包。 “呐,把这个带上。”阿伽门农鬼鬼祟祟的说道。 “这是什么?”木涅拉奥有些惊奇。 阿伽门农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于是压低了声音:“这是一个香包,里面装的是驱蚊的香料,非常有效的那种。” 木涅拉奥更加茫然了:“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你怕在决斗的时候,有蚊子咬我?” 阿伽门农继续鬼鬼祟祟的说道:“据我所知,帕里斯的剑术不怎么样,但是,帕里斯是出了名的蚊子的克星,之前特洛伊擂台赛的时候,帕里斯就是这么赢的,他的剑是追着蚊子刺的。所以说,我怕他在刺杀蚊子的时候,误伤到你。” “哦,那好。”木涅拉奥把香包接了过去,拴在了腰带上。阿伽门农毕竟是阿伽门农,战神之说也不是空穴来风,或许他之所以战无不胜,大概就是因为心思缜密。 就这样,帕里斯和木涅拉奥的决斗,隆重的拉开了序幕。 哦,差一点儿忘了说,那天的天气也挺没六儿的,阳光看上去又焦又黄,白云看上去又酥又脆,仿佛天空中飘满了炸虾片儿,特别有节日气氛。 只见木涅拉奥喜提仙女剑,不慌不忙的走向帕里斯,紧接着,“仓啷”一声,从剑鞘之中抻出佩剑,斯斯文文的向帕里斯行了一个礼,然后一把丢开剑鞘,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手腕微微转动,剑刃直抵帕里斯的咽喉,嘴里面还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仅仅是一个开场,就足以让帕里斯吓出一身的冷汗。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怎么说,帕里斯也算是拜在了孟克唐恩的门下,所以,孟克唐恩比其他任何人都紧张,比帕里斯本人还紧张,就看孟克唐恩双手拢着嘴巴,急切的大喊:“注意拿剑姿势,千万别碰剑刃那边,会割到手的,拿剑柄那边,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从金属环的中间穿过去,之后与环外面的大拇指汇合,抓住剑柄,听见了吗?好好打,别给为师的丢脸,听见了吗?” 帕里斯听着孟克唐恩的指点,不由得百感交集,只见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依次从金属环的中间,慢慢的穿过去,之后与环外面的大拇指汇合,“砰”的一下子,紧紧的抓住了剑柄,与此同时一个闪身,躲开了刺向他的锋芒,迎着木涅拉奥举起了他的糖龙剑…… “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串“嗡嗡”的颤音,糖龙剑和仙女剑撞到了一起。 伴随着那古怪而又清脆的声音,帕里斯说了一句:“不是我的阴谋,应该说,是你的谎言!” 第90章 %+7.26%=? 帕里斯并不觉得木涅拉奥的剑术有多么高明,所以在招架木涅拉奥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帕里斯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只是随随便便的就把剑伸了过去。 哪曾想,这一碰,帕里斯才知道,木涅拉奥的剑术果然不怎么高明。 如果说赫克托的剑术是刚猛的,孟克唐恩的剑术是扎实的,那么,木涅拉奥的剑术就是花巧的。而帕里斯还没有达到他们的境界,帕里斯的剑术还处于一种杂乱无章的状态。所以说,帕里斯根本就不觉得木涅拉奥的剑术高明,或者可以说,帕里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高明。 话说,糖龙剑与仙女剑碰到一起,帕里斯就是很单纯的去接招,但是木涅拉奥的动机并不单纯,仙女剑碰到糖龙剑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在于后招,只见木涅拉奥快速收回剑气,将直刺,变成了横扫,拦腰斩向了帕里斯。 帕里斯急忙向后退。 木涅拉奥乘胜追击,向前跟进一步,剑刃横扫过去,紧接着又横着扫了回来。 帕里斯一个后退,跟着一个后退,木涅拉奥一个横扫,跟着一个横扫,不给帕里斯一分一秒喘息的时间。帕里斯光顾着后退,顾着脚底下,顾不上手指间,匆忙之中,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就看木涅拉奥的仙女剑,横扫落空之后,紧接着将剑刃反手甩向了帕里斯,那反手一甩,是那么的轻盈,仿佛向心爱的姑娘,抛过去一只玫瑰花似的,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连贯流畅,一气呵成。而且,在一连串进攻之余,木涅拉奥还优雅的对帕里斯说了一句:“就算那是一个谎言,又能怎么样呢?” 仙女剑果然名不虚传,随着木涅拉奥的手腕一起,微微的颤动着,如同一只喷着毒液的眼镜蛇,冲向了帕里斯。眼看着,木涅拉奥的剑气就要扑到帕里斯的胸口,孟克唐恩当师傅的劲头又上来了,只见孟克唐恩双手拢着嘴巴,急切的大喊:“国王陛下,别跟他废话,刺他的脚下!快!” 帕里斯顾不上多想,挺剑斩向木涅拉奥的脚腕子。帕里斯初学乍练,还不懂得控制力度,这一下斩的实打实,把木涅拉奥吓了一跳,一边腾起,一边后退,脚下就像是踩着弹簧似的,“噌”的一下子,蹿出去两米多,这才勉强躲开了帕里斯的实打实。 帕里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蛮横的大声说了一句:“海伦公主是傻子,就是傻子!就是傻子!就是傻子!” 木涅拉奥发出一串冷冷的笑声,充分表达了一个剑客的鄙视,与此同时,就看木涅拉奥的脚下,不慌不忙的摆了一个纵向的造型,习惯性的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并且把两只手举了起来,其中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什么都不拿,剑刃以标准的模式抖动着,试图挑动帕里斯的战意。 这样的打法,难不倒帕里斯,在擂台赛的时候,帕里斯已经见识过了。于是帕里斯也摆了一个差不多的姿势,但是觉得没有把握,于是急忙将剑,换到了右手,但是又觉得没有把握,于是急忙将剑,换到了左手,但是又觉得没有把握,于是急忙将剑,又换到了右手…… 结果是木涅拉奥先动的手儿。 只见木涅拉奥脚步快速向前冲,与此同时,剑刃在帕里斯的要害部位之间,轮番试探。帕里斯胡乱的抵挡着,但还是被迫向后败退。 或许是大家太全神贯注了,夕阳西下了都不知道,只看到木涅拉奥的仙女剑,在火红的晚霞之中,挥洒的异常华丽。剑影随着木涅拉奥的脚步,上下翻飞,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捉摸不定,速度之快,让人既眼花缭乱,又目不暇接。即便是这样的进攻速度,木涅拉奥仍然气定神闲,嘴里面还笑着对帕里斯说一句:“可惜没有人相信你。” 此时此刻,帕里斯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全神贯注的应对木涅拉奥的剑招,哪怕有一点点分神,就会立刻成为剑下之鬼。 把孟色堂急的,抓耳挠腮的,恨不得直接上去帮忙:“还手啊国王陛下!别光顾着躲,你也刺他呀!” 帕里斯听到了孟克唐恩的指点,但是,帕里斯招架都招架不住,实在是没办法还手。 就在这个时候,攀达罗斯挤出人群,站到围观群众的最前面,朝着帕里斯大喊一声:“刺蚊子!” 帕里斯顿时眼前一亮,手里的糖龙剑瞬间有了灵气儿。大约也就是,1287+726秒的时间,就说有多快,帕里斯的剑刃,就很突然的横在了木涅拉奥的面前,紧接着,帕里斯猛然举起糖龙剑,朝着天空的方向,一把掀起了仙女剑,与此同时,剑刃横向变纵向,追着一只蚊子就刺了过去。 幸好木涅拉奥身上带着驱蚊的香包,以至于蚊子并没有落在木涅拉奥的身上,而是从木涅拉奥的身边飞了过去。 就听“嘡”的一声巨响。 糖龙剑在刺中蚊子的同时,斩断了木涅拉奥身边的一块岩石,岩石瞬间变成了石子,四分五裂的迸发开来,在帕里斯和木涅拉奥的视线中间,形成了一片雾霾。帕里斯和木涅拉奥,被呛的一个劲儿的咳嗽。帕里斯一边咳还一边说:“你还记得伊多墨纽斯吗?咳咳!还有狄奥墨德斯?咳咳!小艾奥斯?咳咳!还有,那些士兵和勇士,你是在骗他们去死!咳咳咳,咳咳咳……”说到这里,帕里斯愤怒了,举起糖龙剑,不要命的朝着木涅拉奥冲了过去:“我要替他们杀了你!” 不知为何,木涅拉奥愣住了,大概是因为帕里斯的话,让木涅拉奥感到了惭愧。 只见木涅拉奥突然收住剑招,把剑刃甩向自己的身后,眼睛一闭,胸膛一挺,只是说了一句:“如果你觉得我错了,那就杀了我!” 第91章 决斗出现了惊人的反转,原本处于优势的木涅拉奥,因为内心深处的愧疚,居然放弃了对抗,想用死,来结束希腊联军与特洛伊的战争。 此时此刻,帕里斯有些狂躁了,举着剑就冲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也就是在2秒的时间里,浩得休斯突然朝着木涅拉奥大喊一声:“是他们杀了伊多墨纽斯!国王陛下,拿起你的剑!是他们杀了我们的勇士,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为我们的希腊勇士报仇啊国王陛下!” 听到了浩得休斯的声音,木涅拉奥仿佛感受到了当头一棒,他重新提起他的剑。然而,进攻和还击是来不及了,只是匆匆忙忙的,把仙女剑挡在了糖龙剑的前面。 木涅拉奥是临时决定还击的,所以蓄力不足,与糖龙剑的抗衡显得有些被动。 头开始是两把剑的剑刃咬合在一起,但是由于剑刃比较滑,以至于力量顺着剑刃,滑到了剑柄,糖龙剑的剑柄与仙女剑的剑柄,就这样,用硬度顶着硬度,僵持在那里,尤其是剑柄与剑刃衔接的位置,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魔鬼在咬牙切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晃晃的剑刃,就竖在木涅拉奥和帕里斯的面前,剑刃上映着两个人扭曲的脸。而且,随着两个人的较劲儿,两张扭曲的脸,变的越来越扭曲。 在木涅拉奥和帕里斯,拼命扭曲脸的时候,浩得休斯也没闲着,絮絮叨叨的指责帕里斯:“大家回过头来好好的想一想,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希腊一直是战乱频繁,希腊臣民一直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海伦公主,给希腊带来了和平,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所以说,木涅拉奥国王陛下,那些牺牲的勇士,不是为了海伦公主,而是为了和平,为了希腊。” 帕里斯听着浩得休斯的胡言乱语,很生气,但是他正在跟木涅拉奥较劲儿呢,无暇回应浩得休斯。 站在围观人群中间的裘英鲁斯接过了话茬:“既然那么崇高,浩得休斯大人,你自己怎么不打,怎么总惦着让别人打呢?” “是啊,有本事上去比划比划呀!” “我陪你上去比划比划,怎么样,浩得休斯大人?敢吗?” “说的对!大丈夫能死阵前,不死阵后,能死台上,不死台下。” “略略略……” “略略略……” 也不知道都是谁,反正是七嘴八舌的,跟浩得休斯杠了起来。 落日的余晖,一寸一寸的掠过仙女剑,就觉得剑锋之上剑气一凛,顿时洒下满地光斑。只见木涅拉奥攒足了一口气,“砰”的一下,轰然推开了帕里斯。帕里斯不由得随着糖龙剑,连连后退,身体后仰失去平衡,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幸好帕里斯反应快,用糖龙剑在地上撑了一下,才勉勉强强的,站稳了脚跟。几乎是与此同时,木涅拉奥手腕一抖,手中的仙女剑再次活跃起来,剑刃如同春风中的杨柳,柔中带刚,急而不乱,挥洒的肆意而又流畅。 突然!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响起了一串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赫克托,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闯进了大家的视线。 如果说,木涅拉奥的仙女剑,如同万蛇出洞的话,那么,帕里斯的糖龙剑,就如同蚊子拍儿。帕里斯也没什么剑招,对方出招儿,他也不会应对,但是,追着蚊子刺,绝对没问题。总之,两个人打的正热闹着呢。 突然! 另外一把剑,虎虎生威的,挡在了木涅拉奥和帕里斯的中间,左边掀开了木涅拉奥,右边顶住了帕里斯。木涅拉奥和帕里斯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赫克托。 赫克托首先向围观群众招了招手,大声招呼着:“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双方士兵听罢,争先恐后的挤到跟前,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赫克托到底要说些什么。 赫克托指了指天空,对大家说道:“大家也看到了,眼看着天就快黑了,这场决斗如果摸着黑打下去,恐怕对谁都不公平。呐,我已经把海伦公主接来了,不如这样,请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当众召唤海伦公主,如果海伦公主愿意跟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回去,我们绝对不阻拦!” “好!” “这主意不错。” “行啊,就按你说的办。” 双方士兵全都表示赞成。 见大家一致通过,于是,赫克托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请木涅拉国王奥陛下召唤你的女神!” 按说,木涅拉奥肯定是会拒绝的,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当众扮演这样一个荒唐的角色。但是,赫克托已经把事儿挤兑到这儿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上万上万的士兵们,强烈的呼声之中,木涅拉奥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赫克托打开马车的车门,对木涅拉奥说道:“国王陛下,请。” “海伦,海伦?”木涅拉奥试探着打了个招呼,当然,海伦公主是不会给他面子的,木涅拉奥硬着头皮,又一次发出了召唤道:“海伦,亲爱的,到我这边来,我们回家!” 面对着木涅拉奥的千呼万唤,海伦公主丝毫没有回应。 阿滋赫仑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大摇大摆的吆喝起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喂,呐,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我们不放人,而是海伦公主不愿意走啊,我们也是很无奈的。” 裘英鲁斯还唠唠叨叨的给大家补充:“关于海伦公主私奔的事情呢,外界的说法很多,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不关帕里斯国王的事儿。大家也不要议论纷纷了,直接去问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就好了,他心里最清楚!” 阿滋赫仑和裘英鲁斯一唱一和,把希腊联军给弄炸了窝了,就像热锅里面的一百度的开水,咕噜咕噜的沸腾起来。木涅拉奥的脸色都变了,从脑门儿红到脖子根儿。木涅拉奥低着头,也不说话。周围的议论,如同山洪暴发,朝着木涅拉奥倾泻而来。 眼看着,希腊联军与特洛伊的战争,就这么平息了。 然而,就在帕里斯带着自己的人马准备撤离的时候,浩得休斯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请等一等……”浩得休斯伸手拦住了帕里斯,然后却把话茬儿转向了赫克托:“赫克托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第92章 晚霞过后,并没有马上看到夜幕,而是看到了朦朦胧胧的雾,和隐隐约约的灯,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华灯初上。赫克托把海伦公主带过去,与木涅拉奥团聚,然而,让木涅拉奥尴尬的是,木涅拉奥根本无法让海伦公主识别。木涅拉奥顿时被夹在朦朦胧胧和隐隐约约之间了。 本来呢,决斗的事情就这样搞定了,战争的事情也就这样搞定了,然而大家万万没有想到,浩得休斯又出幺蛾子了。说是有问题要问。 话说,幺蛾子的意思就是,瞎胡闹,出怪主意,以字典里面的解释为准。 攀达罗斯就知道浩得休斯一肚子坏水儿,于是抢在赫克托前面,开口说道:“海伦公主是木涅拉奥国王陛下的妻子,这是木涅拉国王奥陛下自己的事情,我们用不着回答你的问题。”然后又转身,一手推着帕里斯,一手推着赫克托:“走走走,甭跟他废话。” 浩得休斯呵呵的冷笑一声,他也不跟攀达罗斯计较,继续用委婉的声音,彬彬有礼的说道:“只是一个小问题。刚刚在木涅拉奥国王陛下,发出召唤的时候,海伦公主坐在车子里面,大家也看不清究竟是不是海伦公主。不如让海伦公主站出来,我们确认一下,也免得大家有太多的猜测。” 木涅拉奥有些心虚,急忙向大家搪塞:“不,不用了,我知道车上坐的是海伦公主。” 浩得休斯仍然极力坚持:“还是站出来,让大家看看清楚,图个心明眼亮。”说罢,浩得休斯轻轻地怕了拍木涅拉奥的手背,意思是让木涅拉奥放心。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非常昏暗了,落山的夕阳红的发紫,如同一片燃烧的火海。透过那片隐隐约约和朦朦胧胧,可以看到,此时此刻,大约是十八点十八分十八秒,天空中覆盖着散碎的乌云,乌云一团一团的,就像是变态的阴影,浮动在渐渐熄灭的火海之中。 海伦公主挤在马车的角落里,迎着夕阳举着一只手,旁若无人的盯着手指看,一直那么盯着看,看的特别专注,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仆人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海伦公主从马车上拉下来。海伦公主如天使一般,降落在众人面前,她的表情仍然那么高冷,她的眼睛仍然那么深邃。而且,仍然举着一只手,旁若无人的盯着手指看,似乎是在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就像不认识那个戒指似的。 浩得休斯装模作样的呼唤着:“海伦公主,我是浩得休斯啊,我们来接你了,跟我们回家。” 海伦公主仍然盯着戒指看,完全无视眼前的一切。 浩得休斯眼神之中满是期待,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喊着喊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海伦公主仍然盯着戒指看,完全无视眼前的一切。 突然! 浩得休斯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悲愤交加的注视着帕里斯,大声咆哮起来:“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把海伦公主害成了这个样子!” 帕里斯顿时露出一脸的无辜,他本能的替自己辩解:“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攀达罗斯担心帕里斯太天真,于是急忙把话茬接了过去:“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乱讲!” 浩得休斯耸了耸肩,对帕里斯的无辜表示遗憾,之后什么都没有说。而来自希腊联军那边的谩骂,谩骂,和谩骂,一浪高过一浪,那些谩骂压得帕里斯透不过气来,帕里斯支支吾吾的,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尽管赫克托和攀达罗斯努力的帮帕里斯解释,但众人激动的情绪,根本无法平息。 浩得休斯倒背着手,独自返回了希腊联军的营地。他清楚的知道,背后的谩骂,谩骂,和谩骂,已经不需要他浪费唾沫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步,木涅拉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海伦公主的事情,憋在他的心里,已经很多年了,直到此时此刻,木涅拉奥才感到了一丝丝坦然,这坦然的感觉真不错,木涅拉奥暗自赞叹浩得休斯的智慧。 局面突然发生逆转,帕里斯反而被搞的非常狼狈,他匆匆忙忙的带着特洛伊的人马撤离,而背后的希腊联军,仍然不依不饶的,追着帕里斯谩骂,谩骂,和谩骂。 帕里斯天性耿直,他在带着人马撤离之前,信誓旦旦的对大家说:“你们等着,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海伦公主本来就是个傻子的!”说这话的时候,帕里斯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希腊联军放出消息,说帕里斯决斗的时候,贪生怕死,又不肯认输,还哭着祈求赫克托救他。 决斗之后不久,帕里斯就亲自登门,拜访那个女佣,他想让女佣出面作证,证明海伦公主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但是,当帕里斯找到那个女佣的时候,那个女佣已经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总之,浩得休斯果然足智多谋,整的帕里斯很被动,而且还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 战争还没有结束,神与人的较量还在继续。 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战争中的每一天都过得差不多,无非就是拼命和死亡,很少会感受到生活的快乐,所以,时光流逝的不知不觉。对于阿伽门农来说,那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冬天。宙斯给了他们太多的雨水,以至于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全都淹了,秋收的麦田里面,麦穗轻飘飘的,就像是春天的蒲公英。 士兵们饿着肚子打仗,体质变得越来越糟糕。 就在那年初冬的第一场雪之后,鼠疫爆发了,大概是因为天气变冷,老鼠躲进营帐取暖,结果把鼠疫传染给了士兵。鼠疫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死亡率很高,基本上从感染到死亡,只有两三天的时间。所以希腊联军的兵力,每天都在减少。眼看着,希腊联军的大半个军营,变成了坟地。当阿伽门农再次站到祭坛,俯瞰军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万千英灵。 第93章 与30891 没有鲜花,也没有酒,阿伽门农在墓碑前,点燃了一支火把,此时此刻,能用来祭奠阵亡官兵的,只有一团火。 熊熊的火光映在阿伽门农的脸上,看的出阿伽门农也有些憔悴了。他对副官说道:“军营中还有多少感染鼠疫的士兵?” “差不多……”副官的话说道一半,就哽咽了,表情沮丧的低下了头:“差不多全都感染了。” 阿伽门农转过身,绝望的眼神之中,似乎只有口中的哈气,他继续问副官:“你觉得他们还能活多久?” 副官悲观的答道:“也许半个月,也许半天,谁知道呢。但是能活下来的,就不再被感染了。” 阿伽门农表情刚毅的点了点头:“半个月就够了,传令下去,立刻进攻特洛伊!” “现在?!”副官感到有些诧异。 “对,就是现在,趁着他们还活着。如果说他们很快就要死去,我要让他们的灵魂,把鼠疫传给特洛伊。”阿伽门农说着,转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要为背水一战做最后的准备。 然而,这次的背水一战,却遭到了木涅拉奥的反对,木涅拉奥的理由很简单:“士兵们都感染了鼠疫,战斗力太弱了,此刻进攻特洛伊,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纯粹是去送死。” 就在大家争执的时候,菲洛克太塔斯回来了。 还记得菲洛克太塔斯吗?就是那个跟特叠台海战的那个人。话说当日,菲洛克太塔斯败给了斯迪雷之后,逃到了距离特洛伊25937海里的小岛上,他们在岛上休养生息,还学会了造木头筏子,所以终于活着回到了希腊联军的营地。他们不仅活着回去了,而且因为没有感染鼠疫,一个个还生龙活虎的呢。 有了菲洛克太塔斯这支生力军,阿伽门农如虎添翼,木涅拉奥也同意了进攻特洛伊的行动方案。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希腊联军如何集结军队,如何商议作战方案,就不多说了,反正是,阿伽门农带着剩余的兵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特洛伊的城外。 这次帕里斯他们可不再那么轻松了,因为城外的士兵会传播鼠疫,为此,他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就算希腊联军全部战死在城外,也会给特洛伊带来很高的风险。就在大家围着帕里斯,七嘴八舌,讨论对策的时候,赫克托却独自一人登上了城门楼,向阿伽门农喊话。 “阿伽门农国王陛下……”赫克托的声音在城门楼下回荡,仿佛城墙都为之发出共鸣:“或者我应该叫你统帅大人,无论叫什么都好,我只想说,你们这次进攻特洛伊,绝对是一个错误。你的士兵感染了鼠疫,此时此刻的战斗力非常虚弱,你们不仅会战败,而且你的士兵会死在这里!” 阿伽门农呵呵的冷笑了一声:“打仗嘛,总得死人。他们感染了鼠疫,战斗力是很低,但是他们的鼠疫会传染给你们,就算我的士兵死了,你们迟早也会为我的士兵陪葬的!” 赫克托意味深长的注视着阿伽门农:“可问题是,如果明明知道,他们的死换不来胜利的话,那又何苦呢?听我说,鼠疫过后,你的士兵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来,目测怎么也有个,也许还会更多。所以,别打仗了,让他们回家不好吗?” 阿伽门农决心已定,对赫克托的劝说完全无动于衷,他的语气显得非常冷漠:“不打就一定会输,打,才有机会赢。” 赫克托的眼神之中,突然掠过瞬间的悲哀,之后他把心一横,对阿伽门农说道:“我知道,让你就这么退兵,你肯定不甘心。干脆!今儿就今儿个了,我也豁出去了,我跟你打!但是,咱可有个条件,万一你赢了,你就立刻退兵!永不入侵特洛伊!怎么样?” 阿伽门农顿时就惊呆了:“我赢了,我反而退兵?你喝多了?” “没错,你赢了你就退兵。我没喝多,我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那我要是输了呢?” 赫克托斩钉截铁的答道:“你要是输了,我们打开城门,迎接希腊联军进城。怎么样?” 阿伽门农很认真的想了想,一时有些茫然:“我还从没听到过这么荒谬的决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要找死。” “是,你说对了!”赫克托坚定不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赫克托就是要找一把死!阿伽门农你听我说,像你和我这个级别的勇士,比赢就太没有难度了,所以咱们比输。怎么样,你敢不敢?你不是号称希腊第一勇士吗?你不是号称战神吗?你要是连比输都不敢,那就干脆,直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跟我们磨叽。” 按照赫克托的想法,阿伽门农哪会那么傻,肯定不会同意,然后知难而退也就算了。但是,赫克托万万没有想到,阿伽门农还挺视死如归的,居然同意了。 阿伽门农虽然犹豫了片刻,但是当着希腊联军的众官兵,他实在无法退缩,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啊,你豁出去了,我也豁出去了,这么高难度的决斗,怎么能少了我阿伽门农。” “他说什么?!他居然答应了!”斯迪雷指着阿伽门农,一脸的震惊。 这下可把帕里斯给吓坏了,拉着赫克托,死活儿不让赫克托应战:“不不不,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参加这样一场嘬死决斗。” 攀达罗斯也急了,气呼呼的怼了赫克托一拳:“你活腻歪啦?他们都鼠疫了知道不,打不打都是死,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儿呀!” 第94章 +10+10+……=? 印象之中,那是冬季里面最阳光的一天,呼啸的北风把明媚吹遍了山岗,就连犄角旮旯的蚂蚁洞,都被点亮了。要不是因为起的早,阿伽门农都不知道,冬季也有如此的灿烂的时候。 木涅拉奥披着羊皮的斗篷,坐在马背上一个劲儿的咳嗽,大概也有点儿鼠疫了。 面对着寒冬,白雪,鼠疫,和对决,的多重打击,浩得休斯和阿卡刘斯也没有了主意,一切就看阿伽门农的选择了。 本来呢,赫克托没想到阿伽门农会同意,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阿伽门农同意了,就是那么霸气的同意了,就是那么从容不迫的同意了。 雪亮的阳光洒在阿伽门农的身上,让阿伽门农显得有些神圣,就看阿伽门农朝着城门楼上的赫克托大喊了一声:“就按照你说的规则,谁输了,就算赢。”阿伽门农的想法是,反正他们的军营都鼠疫了,就算这会儿没感染,迟早也会感染的,估计也就一两天的事儿,所以说,决斗就决斗呗,因为决斗而死的,总比因为鼠疫而死,有价值的多。 关键的问题是,赫克托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规则也是他自己定的,既然阿伽门农都视死如归了,赫克托也不能怂啊。 想想那些荒谬规则,赫克托不由得笑了,笑的有些无奈,他平静的给大家解释:“以目前的情况看,决斗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我知道,这是求死的决斗,那就……”说着,赫克托耸了耸肩膀:“那就让希腊联军的官兵们好好看一看,看看他们的主帅是不是肯为希腊联军去死。呐,这一战也许我会死,但是人迟早都会死,如果用我的一条命,可以换来特洛伊的平安,我觉得值了。” 裘英鲁斯睁大了惊讶的眼睛:“你还真要跟他打呀?他们的军营都鼠疫了,他根本就不想活了,你跟他打,就算不死,也会被感染的。” 赫克托苦笑了一声:“大家放心,我不会感染的,因为我会在感染之前死掉。”说着,赫克托拿起了自己的剑,依次拍了拍阿滋赫仑的肩膀,又拍了拍斯迪雷的肩膀,又拍了拍芒挺凯特的肩膀,又拍了拍特叠台的肩膀,又拍了拍裘英鲁斯的肩膀,又拍了拍久布米亚的肩膀,又拍了拍耶洛耶的肩膀,又拍了拍孟克唐恩的肩膀,最后又拍了拍攀达罗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弟兄们,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特洛伊,等着我的好消息。” “不行!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能让你去送死。”帕里斯再一次坚决表示反对,比之前的坚决反对更加坚决,是帕里斯有生以来,最坚决的一次。所以,帕里斯命令守城士兵,一律不许开城门,哪个城门都不许开,谁也不许放赫克托出去!违令者斩! 话说,赫克托和阿伽门农的这场对决,是历史上唯一个求败的对决,他们要比的是谁更有牺牲精神,为了自己的国家也好,为了自己的臣民也罢,看看他们敢不敢贡献出自己的生命。或许这样的决斗,才是神该有的决斗。 赫克托出不了城门,急的团团转。 而城门楼下的阿伽门农,却已经做好了决斗的准备,他拎着他的枪,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焦急等待着赫克托的出现,看样子,似乎是有些躁动不安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10分钟+10分钟+10分钟+10分钟+10分钟+10分钟+10分钟……太阳从东方升起,渐渐的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阳光有点儿异乎寻常的灿烂,把地上的积雪都温暖了,但是,还是没有看见赫克托的身影。 等待是很消磨意志的,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是说打就打,阿伽门农也就无所顾忌了,但是这么等着,阿伽门农会越等越发慌,渐渐的还有了点儿胆怯。于是,阿伽门农朝着城门楼上大喊:“怎么个意思,不是说要决斗嘛,我都等了大半天了,到底还斗不斗呀?” “不斗了不斗了,你们回去。”裘英鲁斯朝着城下摆了摆手。 “不是说好了比输,谁输了算谁赢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孟克唐恩慢条斯理的,给阿伽门农解释原因:“阿伽门农国王陛下,你听我说两句。首先说,刚刚赫克托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想看看你有没有牺牲精神。呐,现在大家都看到了,你有种,我们服了,行了。你赶紧退兵,你看看你手下的人马,病病歪歪的,你再看看木涅拉奥国王陛下,一个劲儿的咳嗽,赶紧回去休息,这个时候我们要是跟你们打,那不是欺负人嘛。我们哪能干那种趁人之危的事情呀?” “是,我有牺牲精神,那赫克托呢?”阿伽门农问道。 阿滋赫仑急忙接过了话茬:“好好,赫克托没有牺牲精神,算他输了,行了。” “算他输了不行呀!”阿伽门农一听,顿时就耿直了起来:“赫克托要是认输的话,你们赶紧打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城呀!” “你们现在感染了鼠疫,打开城门让你们进来,会传染的嘛,所以说,你们先回去休息,等你们康复了,我们再打开城门,迎接你们进城,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试图忽悠阿伽门农。 “那不行,你们认输了嘛,现在就打开城门,我们要到城里面去休息。”希腊联军那边不依不饶,紧接着,整个儿希腊联军都跟着嚷嚷起来了:“打开城门,打开城门!”说话间,士兵们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要向城里面冲。 人群中间,菲洛克太塔斯举起弓弩瞄准了帕里斯…… 就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插在了帕里斯的胸前,幸好帕里斯穿着铠甲,才勉勉强强保住了性命。菲洛克太塔斯是希腊联军出了名的神箭手,跟攀达罗斯有一拼,百发百中,从不失手。所以说,大家顿时就惊呆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的城墙根儿,突然传来了赫克托的声音:“谁说我没有牺牲精神呀?!” 话说,赫克托生在特洛伊,长在特洛伊,对特洛伊的地形特别熟悉,进城出城早已是儿时的游戏,他兜了个圈子,避开守城士兵的注意,从城墙的墙头翻出去的。 赫克托的出现,让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尤其是帕里斯,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顾不上胸前的箭伤,冲到城门楼边上大喊:“赫克托回来!这是命令!” 赫克托听到帕里斯的喊声,停下了脚步,他摘下头盔,抱在腋下,昂起一张阳光灿烂的笑脸,看了看帕里斯,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向帕里斯致敬。之后,赫克托又重新戴好头盔,从容不迫的,向阿伽门农走去。 第95章 —2:20 帕里斯中箭,导致特洛伊群龙无首。所以说,菲洛克太塔斯是特洛伊之战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就是因为,菲洛克太塔斯一箭命中帕里斯,才使得赫克托与阿伽门农的对决,就显得非常重要。 或许,这一系列的发展变化,赛半仙儿早就算出来了。 薛知天和岳大锤戴着厚厚的口罩,只露着两只眼睛,躲在远处看热闹。由于个人防护做的比较好,所以,薛知天和岳大锤暂时还没有感染鼠疫。 那天的阳光特别阳光,让希腊联军沮丧的局面,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明亮的视野与地面的倒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蜷缩而又疲惫的影子说明,此时此刻,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到两点二十了。特洛伊城外的气氛,突然之间高昂起来,跳的人和跳动人混杂在一起,试图点燃早已冰冷的人心。他们中间有观战的,有助威的,有呐喊的,有无语的,有紧张的,也有胆怯的,阳光染红了那些期待的面孔,也染红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阿伽门农不慌不忙的迎了过去,貌似轻松的,跟赫克托打了个招呼:“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你是要用你的命,换特洛伊吗?” 赫克托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这没什么,特洛伊任何一个勇士,都会这么做的。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命,换取希腊联军的胜利。” 阿伽门农语塞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绝对不能退缩,于是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也对,总是比谁能赢,太俗气了,你和我这样超凡脱俗的人,就应该干点儿超凡脱俗的事儿。行啊,输就输,谁让我有这个瘾呢。但是有一点……” “什么?”赫克托问道。 “自杀不算。”阿伽门农玩味的补充了一句。 赫克托哈哈大笑,那笑声格外的爽朗,仿佛在嘲笑魔鬼的愚蠢,仿佛在嘲笑地狱的平庸:“不自杀就不自杀,我很乐意死在战神的剑下。只要能换来和平。”话音未落,就听“仓啷”一声,赫克托从剑鞘之中拔出了他的剑。 话说,赫克托的剑是一把鬼头剑,那把剑的造型就像是一座细细高高的宝塔,塔基的位置连接着剑柄,在剑柄与剑刃衔接的地方,铸造着一个鬼头的标志,鬼头标志的下面伸出几条魔爪,缠绕在剑刃的末端,使那把剑看起来有些阴森。剑身呈赤铜色,在阳光的折射下,会发出金红色的光芒,那光芒带着一股血腥的气息,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件来自地狱的法器。 而阿伽门农呢,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带钩儿的,带刃儿的,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针儿的,带坠儿的,带棱的,带气儿的,带锁链儿的,带峨眉翅的,带硫磺的,带芒硝的,带替嗯替儿的,阿伽门农全都行,尤其擅长使用一杆长枪,江湖上称之为神农枪。当然,阿伽门农的长枪也是国宝级别的,品质绝对上乘。枪杆大约长两米,用铸铁打造,光滑而且坚硬,是一般的枪所无法比拟的。普通的兵器一旦磕到神农枪,立刻就会断为两截。枪尖儿锃光瓦亮,上面还有一道深深的血槽。在枪尖和枪杆衔接的地方,铸造着一对雄鹰的翅膀,那翅膀铸造的特别精细,是王权显赫的象征。值得一提的是,在枪杆的末端,还特意铸造了战神的阿拉伯字母缩写。与神农枪相配的还有一块神农幽盾,也是世间极品,普通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为了显示他们的风度,阿伽门农与赫克托相对一笑,紧接着,便从容的拉开了决斗的序幕。 赫克托亮出宝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快来,我都等不及了。” 而阿伽门农又开始深沉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随随便便拔起戳在地上的神农枪,“砰”的一下子,撞在鬼头剑上,让赫克托感受一下战神的力量。与此同时说道:“这场战争会因为你和我,而变得不朽。”阿伽门农的枪,很铿锵,但是讲话的语气,却很轻盈,既不带着决斗的激情,也不带着赴死的悲壮。就像是坐在他的国王宝座上,给自己颁发一枚,追授的勇士勋章似的。 “不是不朽,而是永垂不朽!”话音未落,赫克托的鬼头剑,就拨开了神农枪,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阿伽门农的胸前,但是,赫克托并没有刺,而是很有闲情逸致的聊了起来:“你不知道浩得休斯在骗你们吗?”” “你还有工夫聊这个。”或许是阿伽门农不想立刻就永垂不朽,或许是出于常年习武的本能,总之,阿伽门农还手了,他居然提起神农枪,用枪杆硬生生的去磕鬼头剑,然而,鬼头剑软绵绵的,就像大姑娘手里的绣花针,轻轻一碰,就飘到了旁边,显然,赫克托并没有真的使劲儿,他只是想以此告诉阿伽门农,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从神农枪的后边,传来了阿伽门农心平气和声音:“我早就知道了。浩得休斯那点儿心眼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还让希腊联军来送死?!”讲这句话的时候,赫克托愤怒了,鬼头剑也随之变的刚猛,以飞快的速度,突破神农枪的封锁,与此同时,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当当”,令人振聋发聩的声音。眨眼之间,鬼头剑就冲到了阿伽门农的胸前,阿伽门农急忙举起了盾牌。 盾牌再一次破解了赫克托的进攻,阿伽门农又失去了一次永垂不朽的机会:“与其说海伦公主是一个谎言,不如说她是希腊的灵魂,我必须扞卫她。为了希腊,也为了我的国家。” 赫克托万万没有想到,阿伽门农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反扑,但是,枪尖并没有直接刺向赫克托,而是刺向了鬼头剑。枪尖和剑柄咬合在一起,爆发出火花四溅的摩擦声。 第96章 +1=? 总之,打仗也好,打架也罢,在薛知天和岳大锤的眼里,无非都是吵吵闹闹而已。在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事情,比冬天晒日光更惬意的了。一抹骄阳掠过,晒着城门楼,也晒着城门楼下面的那些头顶。人们睁大了又红又肿的眼睛,满怀憧憬的期待着一个结果,而那个结果却是死亡。 至于阿伽门农和赫克托具体怎么打的,他们并不关心,他们期待着阿伽门农死吗?也许,因为他们太需要看到一场胜利了。 等待的过程并不是心潮澎湃,和激动人心的,而是沉闷,沉闷,和沉闷。 大概是阿伽门农反扑的力量太猛了,赫克托感觉到虎口都快被震裂了。他撤回了鬼头剑,让发麻的胳膊稍微缓一缓,紧接着,就再次冲了上去。 阿伽门农的枪杆儿一拧,刹那间抖出满地金光,枪顶端的翅膀在旋转的过程中,化作一团幻影。就趁着眼前的缭乱,阿伽门农踩着递进的节奏,冲向了鬼头剑,他每踏出一步,都是在靠近死亡。 头开始,赫克托还以为阿伽门农要反扑呢,结果万万没有想到,阿伽门农是要永垂不朽。赫克托见状急忙躲闪,将使了一半的剑招,又给收了回去。 阿伽门农见赫克托剑气内敛,于是也放慢了神农枪,喘了口气:“其实浩得休斯也不算骗人,没有了海伦公主,希腊就会陷入纷争,那就是希腊的灾难。海伦公主是整个希腊精神领袖,你们的国王陛下不该揭穿它。”说着,阿伽门农突然改变了枪杆的方向,将赫克托的鬼头剑,一把揽入自己的怀中。 赫克托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 他急忙用力弹开神农枪的枪杆,打算把鬼头剑撤出来。然而,阿伽门农枪杆一拧,紧接着又把鬼头剑揽入自己的怀中。赫克托再次弹开神农枪的枪杆,打算把鬼头剑撤出来。然而,阿伽门农枪杆一拧,又把鬼头剑揽入自己的怀中。赫克托再次弹开神农枪的枪杆,打算把鬼头剑撤出来。然而,阿伽门农枪杆一拧,又把鬼头剑揽入自己的怀中。赫克托再次弹开神农枪的枪杆,打算把鬼头剑撤出来。然而,阿伽门农枪杆一拧,又把鬼头剑揽入自己的怀中…… 阿伽门农一招接着一招,源源不断的将鬼头剑揽入自己的怀中,连阿伽门农自己都觉得可乐。 赫克托应对的手忙脚乱,暗自感叹阿伽门农……这个时候暗自感叹什么呢?是感叹阿伽门农视死如归,还是感叹阿伽门农武艺高强?干脆就直接感叹阿伽门农永垂不朽。 然而!请注意这个然而。 然而,阿伽门农的枪法神出鬼没,赫克托的鬼头剑也不是吃素的。赫克托似乎被激怒了,纵身一跃,飞起一脚,将阿伽门农踹了出去,这才勉勉强强的,把鬼头剑撤了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注视着阿伽门农和赫克托,这场超凡脱俗的决斗,似乎让死亡变得很有趣味性。 阳光再一次刷新了人们的视线,然而视线之中的缭乱,却让那些视线变的越来越恐惧。阿伽门农很快就再次冲上,只是神农枪的速度,并没有让那些恐惧的视线感到惊喜,反而带给了他们更多的压抑。神农枪一如既往的霸气着,一如既往的抖动着,那抖动的幅度,显然比风吹的幅度要剧烈的多。 一步,两步,三步,神农枪载着阿伽门农,一点一点的靠近死亡。鬼头剑始终被神农枪紧紧的纠缠着,无论如何也无法自拔。 只见赫克托干脆主动出击,将鬼头剑在神农枪上一滑,顺势将神农枪的枪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看着,神农枪就要刺进赫克托的胸膛,阿伽门农急忙举起盾牌,“砰”的一下子,堵在了赫克托的胸口上。 大概是阿伽门农的力量猛了点儿,赫克托不由得退后了好几步。 赫克托并没有气馁,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向神农枪,紧接着,将鬼头剑巧妙的卡在神农枪枪头的翅膀上,一把就将枪尖扯到自己的面前。 大家这才注意到,神农枪枪头下面的小翅膀,给赫克托提供了契机。 阿伽门农手疾眼快,立刻卸掉所有的力道,就听“镗”的一声,神农枪掉在了地上。见赫克托扑了个空,阿伽门农笑了笑,忙里偷闲的对赫克托说了一句:“这都多少个回合了,你也没死,我也没死,大概是海伦公主舍不得让咱俩死。” 如果说,帕里斯和木涅拉奥的决斗,是王者的对决,那么,赫克托和阿伽门农的决斗,就是勇者的对决,前者是为了真相,后者是为了死亡。 大约99个回合过后,只见阿伽门农将长枪横着使,左手抓着枪头,右手抓着枪柄,忽的一下子,将鬼头剑拢入怀中。 想把剑撤出来是来不及了,赫克托只能努力的抗衡着,一会儿鬼头剑冲向阿伽门农的胸口,一会儿又被赫克托拉了回去,一会儿鬼头剑冲向阿伽门农的胸口,一会儿又被赫克托拉了回去,一会儿鬼头剑冲向阿伽门农的胸口,一会儿又被赫克托拉了回去…… 鬼头剑不停的徘徊着。 赫克托的力量渐渐的耗尽,越来越杠不过阿伽门农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头剑,割开了阿伽门农的神农战甲,从神农战甲的豁口处,隐隐泛着血光。 阳光下的视线更加恐惧了,更加压抑了,压抑的令人窒息,甚至有的人,已经提前流下了眼泪。此时此刻,希腊联军已经看到了胜利,但是,那胜利的代价,将是阿伽门农的死。 赫克托实在是杠不过阿伽门农,于是把剑刃贴着阿伽门农的伤口抽了出来,与此同时,洒下一行淋漓的热血。难以想象的是,阿伽门农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就像那伤口不在自己身上似的。 突然! 鬼头剑迅速的划过阿伽门农的手背,以至于阿伽门农本能的松开了枪头,枪杆在右手的力量下,弹了出去,那股反弹的力量非常刚猛,赫克托就在这个时候纵身扑向枪头,只听“扑哧”一声,赫克托的身体软了,挂在了神农枪的枪头上。 阿伽门农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任由赫克托的血,在他的脚下流淌。之后,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撤!”阿伽门农果然遵守承诺,带着希腊联军,撤离了特洛伊。特洛伊的城门楼下,只留下一行带血的脚印。 三天之后,希腊联军返航了。 然而,浩得休斯仍然不肯善罢甘休。在希腊联军离开之后,海滩上留下一只巨大的木马。那只巨大的木马上,挂着赫克托的鬼头剑。木马上还贴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这样几句话:赫克托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我们造了这匹巨大的战马,来表达对赫克托的崇敬。 帕里斯看到字条后,顿时泪如雨下,他命人把木马接进特洛伊城,他要让全城的人都记住赫克托。 第97章 +10+5=? 经过十年战乱的蹉跎,特洛伊港湾已经是伤痕累累,满目苍痍。希腊联军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许多凄凉的印记,有武器,有盔甲,有脚印,也有坟。那些在战争之中燃烧过的灵魂,久久的徘徊在那里。 然而,特洛伊港湾,又一次,让所有的人震惊了。 赛半仙儿听说有一匹木马留在了沙滩上,二话没说,气都没喘一口,坐着马车赶到了海边。 还是那片海,还是那个平静的港湾。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斗志昂扬,也没有了之前的血脉喷张,只有勇士们的遗憾,和阳光的悲哀。 赛半仙儿不等马蹄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噗通”一下子,扑倒在沙滩上,嘴里面急切的喊着:“国王陛下,千万不能把木马弄进特洛伊城啊!” 帕里斯看到木马,看到赫克托的剑,看到字条,视线顿时就模糊了,十年的并肩作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擂台赛的时候,赫克托连夜教他练剑,他还记得去斯巴达的时候,他们一起逃出皇宫,他还记得希腊联军进攻的时候,赫克托独自看守城门,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很多很多。此时此刻战争终于结束了,特洛伊终于平安了,但是赫克托却永垂不朽了。 帕里斯怎么可能把木马丢在沙滩上呢? 赛半仙儿匆匆忙忙的爬起来,一边胡乱的靠近木马,一边继续急切的劝说帕里斯:“国王陛下,你听我说一句,浩得休斯这个人我很了解的,希腊联军战败,浩得休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木马恐怕有诈!万万不能弄进特洛伊城啊,国王陛下!” “不,不行!”帕里斯说着,吸了吸鼻子:“我不能让赫克托孤独的留在沙滩上,我要接他回家。” 赛半仙儿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国王陛下,这只是一只木马,这不是赫克托!”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木马,这是纪念赫克托的祭品。”帕里斯的态度很强硬。 “那我们把木马用锯子锯开,如果里面没有玄机,再弄回去,如何?” “你瞎么呵眼的乱说什么呢?纪念赫克托的祭品,怎么能锯开?!”帕里斯有些气愤:“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个木马必须弄回特洛伊城。”说完这话之后,帕里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国王陛下的命令,不能不执行,无论大家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无论木马有没有诈,也无论赛半仙儿神机不神机,妙算不妙算,总之,大家没有别的选择,木马还是浩浩荡荡的,运进了特洛伊城。 此时此刻,天似乎更阴了,海似乎更深了,沙滩似乎更沧桑了,那只木马安安静静的走过了城门…… 话说,赛半仙儿确实说对了,那个纪念赫克托的木马,确实是浩得休斯的一个计谋。 浩得休斯曾经预言,那场战争要打十年,而这十年的混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呐,要是在其他的时间,浩得休斯给帕里斯弄个木马,帕里斯断然不会上当,肯定会怀疑木马里面有鬼。但是今时今日可就不一样了,赫克托是特洛伊的英雄,死的惨烈,死的英勇,他用生命换回了特洛伊的和平。只要浩得休斯说,那匹木马,是纪念赫克托的战马,帕里斯要命也不会把它丢在外面的。 于是,浩得休斯就在木马里面藏了二十个精兵,随着木马一起,轻而易举的混进了特洛伊。不光二十个精兵,一起混进城的还有木涅拉奥,阿卡刘斯,薛知天,岳大锤,以及浩得休斯本人。 浩得休斯的计划是这样的,藏在木马里面的二十个人,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就悄悄的溜出来。阿卡刘斯带着十个人去烧皇宫。木涅拉奥独自去找到海伦公主。浩得休斯带着其余的十个人,去把城门打开,把等在城外面的,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放进去。然后把特洛伊搅个鸡犬不宁。 至于薛知天和岳大锤呢,薛知天和岳大锤是自告奋勇藏到木马里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他们要弄到女神的眼泪。 话说,浩得休斯安排的木马计划,阿伽门农毫不知情,浩得休斯就知道,告诉阿伽门农,阿伽门农一定会反对的。 此时此刻,阿伽门农正在返回迈锡尼的船上,等着回家看看他的娃。阿伽门农出征的时候,他的娃还是个婴儿,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马丁铭长大,估计也有十多岁了。 阿伽门农坐在战船的甲板上,沐浴着落日的余晖,一针一针,用皮条修补他的战甲。十年征战,把神农战甲弄的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与赫克托的最后一战,阿伽门农赢了,但是希腊联军输了,这个结果让阿伽门农有些惭愧。阿伽门农一边缝补战甲,一边随口问他的副官:“你觉得这场战争换来了什么?” “不知道,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副官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伽门农拧着眉头思索片刻,不由得冷笑一声:“浩得休斯又出幺蛾子了,是?” 副官点了点头:“是的统帅大人,浩得休斯,木涅拉奥,和阿卡刘斯,并没有走,据说他们今天晚上动手,要再次攻打特洛伊。哦对了,还有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 阿伽门农有些愤怒了,但是他知道那愤怒不是因为副官,于是,阿伽门农将补了半截的神农战甲放在一边,然后大声命令道:“通知迈锡尼的队船,立刻调头返航!” 日落西山,余晖暗淡,仅存的日光拼命的铺满了大街小巷,但却仍然无法温暖那个冬天的夜晚。特洛伊已经恢复了秩序,担惊受怕十年的百姓们,显现出难以名状的疲惫。商家店铺早早的打烊,劳作的人们早早的收工,视线所到之处空荡荡的,仿佛整座城都睡着了似的。只有中心广场上的木马仍然挺立着,仍然在夜以继日的,守护着那座饱经沧桑的城池。木马周围燃着一圈白色的蜡烛,蜡烛的旁边摆满了白玫瑰和橄榄枝,那淡淡的清香,让人们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悲伤。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是个例外,此时此刻,那里还热闹着呢,那个不眠不休的地方,就是那家贫民的小酒馆。 第97章 +10+5=? 经过十年战乱的蹉跎,特洛伊港湾已经是伤痕累累,满目苍痍。希腊联军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许多凄凉的印记,有武器,有盔甲,有脚印,也有坟。那些在战争之中燃烧过的灵魂,久久的徘徊在那里。 然而,特洛伊港湾,又一次,让所有的人震惊了。 赛半仙儿听说有一匹木马留在了沙滩上,二话没说,气都没喘一口,坐着马车赶到了海边。 还是那片海,还是那个平静的港湾。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斗志昂扬,也没有了之前的血脉喷张,只有勇士们的遗憾,和阳光的悲哀。 赛半仙儿不等马蹄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噗通”一下子,扑倒在沙滩上,嘴里面急切的喊着:“国王陛下,千万不能把木马弄进特洛伊城啊!” 帕里斯看到木马,看到赫克托的剑,看到字条,视线顿时就模糊了,十年的并肩作战历历在目,他还记得擂台赛的时候,赫克托连夜教他练剑,他还记得去斯巴达的时候,他们一起逃出皇宫,他还记得希腊联军进攻的时候,赫克托独自看守城门,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他还记得很多很多。此时此刻战争终于结束了,特洛伊终于平安了,但是赫克托却永垂不朽了。 帕里斯怎么可能把木马丢在沙滩上呢? 赛半仙儿匆匆忙忙的爬起来,一边胡乱的靠近木马,一边继续急切的劝说帕里斯:“国王陛下,你听我说一句,浩得休斯这个人我很了解的,希腊联军战败,浩得休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木马恐怕有诈!万万不能弄进特洛伊城啊,国王陛下!” “不,不行!”帕里斯说着,吸了吸鼻子:“我不能让赫克托孤独的留在沙滩上,我要接他回家。” 赛半仙儿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国王陛下,这只是一只木马,这不是赫克托!”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木马,这是纪念赫克托的祭品。”帕里斯的态度很强硬。 “那我们把木马用锯子锯开,如果里面没有玄机,再弄回去,如何?” “你瞎么呵眼的乱说什么呢?纪念赫克托的祭品,怎么能锯开?!”帕里斯有些气愤:“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个木马必须弄回特洛伊城。”说完这话之后,帕里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国王陛下的命令,不能不执行,无论大家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无论木马有没有诈,也无论赛半仙儿神机不神机,妙算不妙算,总之,大家没有别的选择,木马还是浩浩荡荡的,运进了特洛伊城。 此时此刻,天似乎更阴了,海似乎更深了,沙滩似乎更沧桑了,那只木马安安静静的走过了城门…… 话说,赛半仙儿确实说对了,那个纪念赫克托的木马,确实是浩得休斯的一个计谋。 浩得休斯曾经预言,那场战争要打十年,而这十年的混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呐,要是在其他的时间,浩得休斯给帕里斯弄个木马,帕里斯断然不会上当,肯定会怀疑木马里面有鬼。但是今时今日可就不一样了,赫克托是特洛伊的英雄,死的惨烈,死的英勇,他用生命换回了特洛伊的和平。只要浩得休斯说,那匹木马,是纪念赫克托的战马,帕里斯要命也不会把它丢在外面的。 于是,浩得休斯就在木马里面藏了二十个精兵,随着木马一起,轻而易举的混进了特洛伊。不光二十个精兵,一起混进城的还有木涅拉奥,阿卡刘斯,薛知天,岳大锤,以及浩得休斯本人。 浩得休斯的计划是这样的,藏在木马里面的二十个人,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就悄悄的溜出来。阿卡刘斯带着十个人去烧皇宫。木涅拉奥独自去找到海伦公主。浩得休斯带着其余的十个人,去把城门打开,把等在城外面的,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放进去。然后把特洛伊搅个鸡犬不宁。 至于薛知天和岳大锤呢,薛知天和岳大锤是自告奋勇藏到木马里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他们要弄到女神的眼泪。 话说,浩得休斯安排的木马计划,阿伽门农毫不知情,浩得休斯就知道,告诉阿伽门农,阿伽门农一定会反对的。 此时此刻,阿伽门农正在返回迈锡尼的船上,等着回家看看他的娃。阿伽门农出征的时候,他的娃还是个婴儿,这么多年,一直跟着马丁铭长大,估计也有十多岁了。 阿伽门农坐在战船的甲板上,沐浴着落日的余晖,一针一针,用皮条修补他的战甲。十年征战,把神农战甲弄的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与赫克托的最后一战,阿伽门农赢了,但是希腊联军输了,这个结果让阿伽门农有些惭愧。阿伽门农一边缝补战甲,一边随口问他的副官:“你觉得这场战争换来了什么?” “不知道,因为战争还没有结束。”副官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伽门农拧着眉头思索片刻,不由得冷笑一声:“浩得休斯又出幺蛾子了,是?” 副官点了点头:“是的统帅大人,浩得休斯,木涅拉奥,和阿卡刘斯,并没有走,据说他们今天晚上动手,要再次攻打特洛伊。哦对了,还有菲洛克太塔斯的人马。” 阿伽门农有些愤怒了,但是他知道那愤怒不是因为副官,于是,阿伽门农将补了半截的神农战甲放在一边,然后大声命令道:“通知迈锡尼的队船,立刻调头返航!” 日落西山,余晖暗淡,仅存的日光拼命的铺满了大街小巷,但却仍然无法温暖那个冬天的夜晚。特洛伊已经恢复了秩序,担惊受怕十年的百姓们,显现出难以名状的疲惫。商家店铺早早的打烊,劳作的人们早早的收工,视线所到之处空荡荡的,仿佛整座城都睡着了似的。只有中心广场上的木马仍然挺立着,仍然在夜以继日的,守护着那座饱经沧桑的城池。木马周围燃着一圈白色的蜡烛,蜡烛的旁边摆满了白玫瑰和橄榄枝,那淡淡的清香,让人们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悲伤。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是个例外,此时此刻,那里还热闹着呢,那个不眠不休的地方,就是那家贫民的小酒馆。 第98章 经过战乱的淬炼,那家小酒馆似乎更加憔悴了,甚至连店外的墙壁,都坑坑洼洼的,仿佛饱经沧桑了似的。酒馆的油灯还是那么的昏暗,那灯光洒下的不是光芒,而是阴影,是战争留在人们视线中的阴影。那些死去的,和没有死去的,全都聚在酒桌前,一起诉说着十年中的心酸。 攀达罗斯独自坐在角落里,没有划拳,也没有聊天。面前放着一坛酒,和两只酒杯,一只是他自己的,一只是给赫克托的。他自己的那只酒杯,满了又空了,空了又满了,而赫克托的那只酒杯,一直都是满着的。 一个酒糟鼻子的酒鬼,大着舌头,满屋子嚷嚷了起来,因为舌头大,也听不清楚他说的啥。之后,大舌头晃晃悠悠的举着酒杯,一脚深一脚浅,一头栽倒在攀达罗斯的身边,冲着攀达罗斯打了个嗝,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醉醺醺的说道:“赫克托那小子就是个蠢蛋!这世上哪有人自己找死的?为了个抢人家女人的昏君,把自个儿的小命儿,都搭进去了。”说着,大舌头撅起嘴巴,注视着攀达罗斯:“你说他是不是傻?”其实这个酒鬼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悲伤的,仿佛是在哭泣。或许这个大舌头的抱怨,只是对赫克托的惋惜而已。 酒馆里面响起了一阵醉意盎然的笑声,那笑声似乎是为了掩饰凄凉,而故意笑的很大声,那声音听上去很扭曲,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愤怒。 攀达罗斯啪的一声,把酒杯顿在桌面上,杯子里面的酒,洒的到处都是,连杯子下面的桌面都弄湿了。眨眼之间,就看攀达罗“忽”的转过身,一把揪住了大舌头的衣领,就像顿酒杯那样,把大舌头的脑袋,顿在了桌面上,紧接着,二话不说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大舌头并不抱怨攀达罗斯,尽管眼冒金星,但是却笑了,只见大舌头红肿着腮帮子咧开嘴角,露出了笑容,那挂在嘴角的血丝,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不出红色,反而显得黑乎乎的。 大胡子酒鬼看见了,急忙带着几个酒友跑过去劝架:“嗐,他喝多了,你跟个醉鬼何必那么较真儿呢。” 攀达罗斯的眼泪夺眶而出,似乎有一肚子的话,但是一时半会儿讲不出来,他只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让他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 酒馆的人都知道攀达罗斯不好惹,于是就推推搡搡的,把那个胡言乱语的大舌头,赶了出去。 然而,那个大舌头出门后不久,就听到他大喊了一声:“不好啦!有人放火!快救火啊!”话音未落,大舌头就推门又返回了酒馆,就在大舌头一脚迈进门槛是时候,“啊”的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后心窝的位置,插着一只雕翎箭。 刚巧,那个高颧骨的酒鬼就坐在门口,于是急忙弯下腰,大着胆子探了探大舌头的鼻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了一句:“他死了?”然后才面向大家叫喊起来:“他死了!他中箭了!” 酒馆的秩序顿时就乱了。 攀达罗斯拨开激动人群,冲出酒馆,就看到特洛伊城里面,到处都是火光。攀达罗斯一方面通知守城士兵去救火,一方面急匆匆的赶奔皇宫,去通知帕里斯。 此时此刻,特洛伊城里面确实火光四起,浩得休斯的计谋,貌似是得逞了。 先不说到处放火的阿卡刘斯,也不说去找海伦公主的木涅拉奥,也不说神神叨叨的薛知天和岳大锤。 单说去开城门的浩得休斯。 浩得休斯抬头看了看天色,苍白的月光说明,此时此刻,大约是零点零零分零零秒,圣经上说,那是魔鬼开始活跃的时间。浩得休斯挑起嘴角,掠过一抹狰狞的笑容,紧接着,就带着十个精兵,鬼鬼祟祟的,向城门口走去。 靠近城门很容易,因为希腊联军已经撤退了,战争已经胜利了,守城士兵没人会想到浩得休斯会杀个回马枪。浩得休斯在靠近城门的地方,隐藏起来,他首先观察了一会儿,等巡逻的士兵走开之后,城门口就安静了,只剩下两个疲惫不堪卫兵,在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左边站着一个,右边站着一个,距离大约是6米。 浩得休斯对那样一个距离很满意,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就这样,浩得休斯带着十个精兵,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又蹑手蹑脚的,绕到两个卫兵的背后,又蹑手蹑脚的拔出匕首…… “噗”的一下子,割断了那个卫兵的喉咙,就像是弄死一只鸡那么轻松,那个卫兵连叫都没来及叫,就变成了鬼。然而,站在对面的卫兵并没有那么麻痹,他一边跟袭击他的人挣扎,一边惊慌失措的发出叫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希腊联军又杀回来了!”那卫兵挣扎着,慌慌张张的跑向城门楼,打算第一时间敲响那里的警钟,通知全城的父老乡亲。 月光照在浩得休斯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只见浩得休斯恶狠狠的冷笑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阿伽门农带领着迈锡尼的军队,已经赶到了特洛伊的城外。士兵们抬着巨大的石头,猛烈的的撞击着城门。 “咚!咚!咚!” 特洛伊的城门,在撞击中晃动着。 “咚!咚!咚!” 城门的门栓,在撞击中颤抖着。 “咚!咚!咚!” 眼看着门栓就要被撞断了。 那天晚上的火光,给了特洛伊光明,但那光明却是黑暗的。那天晚上的火光,给了特洛伊温暖,但那温暖却是冷酷的。城门的门栓,最终还是被撞断了,特洛伊城门终于被打开了,阿伽门农感慨万千的,站在了城门口。 第98章 经过战乱的淬炼,那家小酒馆似乎更加憔悴了,甚至连店外的墙壁,都坑坑洼洼的,仿佛饱经沧桑了似的。酒馆的油灯还是那么的昏暗,那灯光洒下的不是光芒,而是阴影,是战争留在人们视线中的阴影。那些死去的,和没有死去的,全都聚在酒桌前,一起诉说着十年中的心酸。 攀达罗斯独自坐在角落里,没有划拳,也没有聊天。面前放着一坛酒,和两只酒杯,一只是他自己的,一只是给赫克托的。他自己的那只酒杯,满了又空了,空了又满了,而赫克托的那只酒杯,一直都是满着的。 一个酒糟鼻子的酒鬼,大着舌头,满屋子嚷嚷了起来,因为舌头大,也听不清楚他说的啥。之后,大舌头晃晃悠悠的举着酒杯,一脚深一脚浅,一头栽倒在攀达罗斯的身边,冲着攀达罗斯打了个嗝,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醉醺醺的说道:“赫克托那小子就是个蠢蛋!这世上哪有人自己找死的?为了个抢人家女人的昏君,把自个儿的小命儿,都搭进去了。”说着,大舌头撅起嘴巴,注视着攀达罗斯:“你说他是不是傻?”其实这个酒鬼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是悲伤的,仿佛是在哭泣。或许这个大舌头的抱怨,只是对赫克托的惋惜而已。 酒馆里面响起了一阵醉意盎然的笑声,那笑声似乎是为了掩饰凄凉,而故意笑的很大声,那声音听上去很扭曲,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愤怒。 攀达罗斯啪的一声,把酒杯顿在桌面上,杯子里面的酒,洒的到处都是,连杯子下面的桌面都弄湿了。眨眼之间,就看攀达罗“忽”的转过身,一把揪住了大舌头的衣领,就像顿酒杯那样,把大舌头的脑袋,顿在了桌面上,紧接着,二话不说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大舌头并不抱怨攀达罗斯,尽管眼冒金星,但是却笑了,只见大舌头红肿着腮帮子咧开嘴角,露出了笑容,那挂在嘴角的血丝,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不出红色,反而显得黑乎乎的。 大胡子酒鬼看见了,急忙带着几个酒友跑过去劝架:“嗐,他喝多了,你跟个醉鬼何必那么较真儿呢。” 攀达罗斯的眼泪夺眶而出,似乎有一肚子的话,但是一时半会儿讲不出来,他只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让他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 酒馆的人都知道攀达罗斯不好惹,于是就推推搡搡的,把那个胡言乱语的大舌头,赶了出去。 然而,那个大舌头出门后不久,就听到他大喊了一声:“不好啦!有人放火!快救火啊!”话音未落,大舌头就推门又返回了酒馆,就在大舌头一脚迈进门槛是时候,“啊”的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后心窝的位置,插着一只雕翎箭。 刚巧,那个高颧骨的酒鬼就坐在门口,于是急忙弯下腰,大着胆子探了探大舌头的鼻息,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了一句:“他死了?”然后才面向大家叫喊起来:“他死了!他中箭了!” 酒馆的秩序顿时就乱了。 攀达罗斯拨开激动人群,冲出酒馆,就看到特洛伊城里面,到处都是火光。攀达罗斯一方面通知守城士兵去救火,一方面急匆匆的赶奔皇宫,去通知帕里斯。 此时此刻,特洛伊城里面确实火光四起,浩得休斯的计谋,貌似是得逞了。 先不说到处放火的阿卡刘斯,也不说去找海伦公主的木涅拉奥,也不说神神叨叨的薛知天和岳大锤。 单说去开城门的浩得休斯。 浩得休斯抬头看了看天色,苍白的月光说明,此时此刻,大约是零点零零分零零秒,圣经上说,那是魔鬼开始活跃的时间。浩得休斯挑起嘴角,掠过一抹狰狞的笑容,紧接着,就带着十个精兵,鬼鬼祟祟的,向城门口走去。 靠近城门很容易,因为希腊联军已经撤退了,战争已经胜利了,守城士兵没人会想到浩得休斯会杀个回马枪。浩得休斯在靠近城门的地方,隐藏起来,他首先观察了一会儿,等巡逻的士兵走开之后,城门口就安静了,只剩下两个疲惫不堪卫兵,在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左边站着一个,右边站着一个,距离大约是6米。 浩得休斯对那样一个距离很满意,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就这样,浩得休斯带着十个精兵,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又蹑手蹑脚的,绕到两个卫兵的背后,又蹑手蹑脚的拔出匕首…… “噗”的一下子,割断了那个卫兵的喉咙,就像是弄死一只鸡那么轻松,那个卫兵连叫都没来及叫,就变成了鬼。然而,站在对面的卫兵并没有那么麻痹,他一边跟袭击他的人挣扎,一边惊慌失措的发出叫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希腊联军又杀回来了!”那卫兵挣扎着,慌慌张张的跑向城门楼,打算第一时间敲响那里的警钟,通知全城的父老乡亲。 月光照在浩得休斯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狰狞。只见浩得休斯恶狠狠的冷笑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阿伽门农带领着迈锡尼的军队,已经赶到了特洛伊的城外。士兵们抬着巨大的石头,猛烈的的撞击着城门。 “咚!咚!咚!” 特洛伊的城门,在撞击中晃动着。 “咚!咚!咚!” 城门的门栓,在撞击中颤抖着。 “咚!咚!咚!” 眼看着门栓就要被撞断了。 那天晚上的火光,给了特洛伊光明,但那光明却是黑暗的。那天晚上的火光,给了特洛伊温暖,但那温暖却是冷酷的。城门的门栓,最终还是被撞断了,特洛伊城门终于被打开了,阿伽门农感慨万千的,站在了城门口。 第99章 =? 那天晚上值班的军官名叫特伦斯,就是一开始,帕里斯打擂的时候,帮帕里斯报名的那个人。正好赶上他值夜班。他带着二十个卫兵巡逻,经过城门口的时候,发现有敌军闯入。特伦斯就一边派卫兵回去报告,一边让其余的卫兵,去阻拦阿伽门农。而特伦斯本人,拎起自己的长枪,打算亲自去会会浩得休斯。 首先说,特伦斯+20个卫兵,肯定是打不过阿伽门农的。但是!他们明明知道打不过,还是举着兵器,二话不说的冲了上去。很明显,这样冲突起来,20个卫兵是很吃亏的。 20个卫兵很冲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迈锡尼的士兵玩儿命。主要是骂阿伽门农不遵守承诺,背信弃义,猪狗不如,卑鄙下流无耻,反正是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面对这样的气氛,迈锡尼的士兵不冲动也冲动了。 混乱之中,就听阿伽门农急赤白脸的大喊一声:“住手!都别打了!” 紧接着,迈锡尼的士兵,令行禁止的停了下来,而那20个卫兵茫然了片刻之后,也停了下来。所有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的注视着阿伽门农,不知道阿伽门农要弄哪样。 阿伽门农不慌不忙的对20个卫兵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打架的,叫你们的长官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20个卫兵将信将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伸手指了指通向城门楼的台阶。 顺着卫兵们指引的方向,阿伽门农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两个身影正在星光下激斗,其中一个是浩得休斯,而另一个穿着特洛伊制服的,大概就是那20个卫兵所说的长官。别看浩得休斯平时斯斯文文的,一旦动起手来,一点儿都不外行,一把大刀武的是中规中矩,速度和招式都不一般,弄的特伦斯手忙脚乱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不仅如此,城门楼的台阶上,还躺着守城士兵的尸体,和一片粘粘的血迹,看样子是被浩得休斯弄死的。 大概是由于特伦斯太手忙脚乱了,一个没留神,跌倒在台阶上,浩得休斯见状,脸上掠过一抹邪魅的笑容,忽的一下子,猛然举起了手里的刀,朝着特伦斯的脑袋,诡计多端的砍了下去。 慌乱之中,特伦斯急忙举起长枪,试图用枪杆儿顶住,即将斩落的刀锋。 但是,浩得休斯的刀的运动轨迹是从上向下的,而特伦斯的枪的运动轨迹是从下向上的,在万有引力与重力加速度的作用的,特伦斯并没有顶住,浩得休斯的刀。就看浩得休斯的刀锋,一点点,一点点的压了下去,越来越靠近特伦斯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就觉得“嗖”的一下子,一杆刻着阿伽门农字母缩写的枪,擦着朦胧的夜色,朝着浩得休斯飞了过去…… 目测,那杆神农枪的速度,与流星的速度差不多,大约是每秒钟的三次方,在浩渺的夜幕下,浩渺的穿行着。悄悄的掠过了城门楼,悄悄的爬上了台阶,悄悄的看到了浩得休斯,悄悄的刺了过去。与此同时,特伦斯正好踹了浩得休斯一脚,把浩得休斯远远的踹开了,以至于那杆神农枪刺了个空,“砰”的一下子,钉在了城门楼的柱子上。 刻着阿伽门农字母缩写的枪杆子,在苍茫的星光下颤动着,并且发出“嗡嗡”作响的颤音,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神农枪没有刺到浩得休斯,但是,浩得休斯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此同时,就听阿伽门农朝着浩得休斯大喊:“浩得休斯,你给我下来!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撤出特洛伊!听见没有!” 浩得休斯见阿伽门农的人马来了,知道不好惹,于是调头就跑,那狡猾而又慌张的背影,忽隐忽现了几下,之后,就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了。 特伦斯虚惊一场,惊魂未定的从城门楼上下来。见到阿伽门农时候的表情,有些疑惑。特伦斯以为阿伽门农和浩得休斯是一伙的,但是却搞不懂,阿伽门农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是阿伽门农先开的口,阿伽门农主动向特伦斯打了个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特伦斯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阿伽门农,很不信任的答道:“我叫特伦斯,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阿伽门农微微一笑:“你叫特伦斯是?行了,我记住了。呐,你听好了,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帮忙的,浩得休斯可能要闹事儿。你去转告你们的帕里斯国王陛下,希腊联军撤出特洛伊,那是我的承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承诺。”说罢,阿伽门农朝背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就看那些士兵齐刷刷的放下了兵器。 特伦斯和20个卫兵,顿时就惊呆了。要让他们信任阿伽门农,恐怕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所以说,为了表示诚意,阿伽门农让他的士兵,主动放下武器。士兵们随身带着的,别管是带钩儿的,带刃儿的,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针儿的,带坠儿的,带棱的,带气儿的,带锁链儿的,带峨眉翅的,带硫磺的,带芒硝的,还是带替嗯替儿的,全都堆在了城门口。之后,阿伽门农又把色特伦斯叫了过去:“特伦斯,来,你过来,你在这里帮我们看着这些东西,尤其是我的神农枪,千万别让老鼠偷走了,我们进城去抓浩得休斯,很快就回来。”说罢,阿伽门农便带着迈锡尼的士兵,风风火火的进城去了。 特伦斯和20个卫兵,顿时又惊呆了。他们已经有点儿相信阿伽门农了。 此时此刻,特洛伊城里面,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火光,火光,和火光。浓浓的黑烟,卷着浓浓的黑烟,漫过了天上的云霄,与乌云交织在一起,淹没了满天的星斗。灼热伴随着灼热,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滚烫的油锅之中。空气中散发着焦灼的气味,燃烧的过程,让氧气非常稀薄,以至于每个人都不得不急促的喘息着。那些奢华的宅院,和简陋的民居,早已被大火吞噬,就连草从里面的小动物都不放过。惊慌的叫喊声,和绝望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主宰着万千生灵。 在火光和浓烟之中,隐约可以看到,惊恐的眼神,和逃生的背影。 第99章 =? 那天晚上值班的军官名叫特伦斯,就是一开始,帕里斯打擂的时候,帮帕里斯报名的那个人。正好赶上他值夜班。他带着二十个卫兵巡逻,经过城门口的时候,发现有敌军闯入。特伦斯就一边派卫兵回去报告,一边让其余的卫兵,去阻拦阿伽门农。而特伦斯本人,拎起自己的长枪,打算亲自去会会浩得休斯。 首先说,特伦斯+20个卫兵,肯定是打不过阿伽门农的。但是!他们明明知道打不过,还是举着兵器,二话不说的冲了上去。很明显,这样冲突起来,20个卫兵是很吃亏的。 20个卫兵很冲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迈锡尼的士兵玩儿命。主要是骂阿伽门农不遵守承诺,背信弃义,猪狗不如,卑鄙下流无耻,反正是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面对这样的气氛,迈锡尼的士兵不冲动也冲动了。 混乱之中,就听阿伽门农急赤白脸的大喊一声:“住手!都别打了!” 紧接着,迈锡尼的士兵,令行禁止的停了下来,而那20个卫兵茫然了片刻之后,也停了下来。所有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的注视着阿伽门农,不知道阿伽门农要弄哪样。 阿伽门农不慌不忙的对20个卫兵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不是来打架的,叫你们的长官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20个卫兵将信将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伸手指了指通向城门楼的台阶。 顺着卫兵们指引的方向,阿伽门农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两个身影正在星光下激斗,其中一个是浩得休斯,而另一个穿着特洛伊制服的,大概就是那20个卫兵所说的长官。别看浩得休斯平时斯斯文文的,一旦动起手来,一点儿都不外行,一把大刀武的是中规中矩,速度和招式都不一般,弄的特伦斯手忙脚乱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不仅如此,城门楼的台阶上,还躺着守城士兵的尸体,和一片粘粘的血迹,看样子是被浩得休斯弄死的。 大概是由于特伦斯太手忙脚乱了,一个没留神,跌倒在台阶上,浩得休斯见状,脸上掠过一抹邪魅的笑容,忽的一下子,猛然举起了手里的刀,朝着特伦斯的脑袋,诡计多端的砍了下去。 慌乱之中,特伦斯急忙举起长枪,试图用枪杆儿顶住,即将斩落的刀锋。 但是,浩得休斯的刀的运动轨迹是从上向下的,而特伦斯的枪的运动轨迹是从下向上的,在万有引力与重力加速度的作用的,特伦斯并没有顶住,浩得休斯的刀。就看浩得休斯的刀锋,一点点,一点点的压了下去,越来越靠近特伦斯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就觉得“嗖”的一下子,一杆刻着阿伽门农字母缩写的枪,擦着朦胧的夜色,朝着浩得休斯飞了过去…… 目测,那杆神农枪的速度,与流星的速度差不多,大约是每秒钟的三次方,在浩渺的夜幕下,浩渺的穿行着。悄悄的掠过了城门楼,悄悄的爬上了台阶,悄悄的看到了浩得休斯,悄悄的刺了过去。与此同时,特伦斯正好踹了浩得休斯一脚,把浩得休斯远远的踹开了,以至于那杆神农枪刺了个空,“砰”的一下子,钉在了城门楼的柱子上。 刻着阿伽门农字母缩写的枪杆子,在苍茫的星光下颤动着,并且发出“嗡嗡”作响的颤音,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神农枪没有刺到浩得休斯,但是,浩得休斯还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此同时,就听阿伽门农朝着浩得休斯大喊:“浩得休斯,你给我下来!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撤出特洛伊!听见没有!” 浩得休斯见阿伽门农的人马来了,知道不好惹,于是调头就跑,那狡猾而又慌张的背影,忽隐忽现了几下,之后,就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了。 特伦斯虚惊一场,惊魂未定的从城门楼上下来。见到阿伽门农时候的表情,有些疑惑。特伦斯以为阿伽门农和浩得休斯是一伙的,但是却搞不懂,阿伽门农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是阿伽门农先开的口,阿伽门农主动向特伦斯打了个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特伦斯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阿伽门农,很不信任的答道:“我叫特伦斯,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阿伽门农微微一笑:“你叫特伦斯是?行了,我记住了。呐,你听好了,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帮忙的,浩得休斯可能要闹事儿。你去转告你们的帕里斯国王陛下,希腊联军撤出特洛伊,那是我的承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承诺。”说罢,阿伽门农朝背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就看那些士兵齐刷刷的放下了兵器。 特伦斯和20个卫兵,顿时就惊呆了。要让他们信任阿伽门农,恐怕还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所以说,为了表示诚意,阿伽门农让他的士兵,主动放下武器。士兵们随身带着的,别管是带钩儿的,带刃儿的,带尖儿的,带刺儿的,带针儿的,带坠儿的,带棱的,带气儿的,带锁链儿的,带峨眉翅的,带硫磺的,带芒硝的,还是带替嗯替儿的,全都堆在了城门口。之后,阿伽门农又把色特伦斯叫了过去:“特伦斯,来,你过来,你在这里帮我们看着这些东西,尤其是我的神农枪,千万别让老鼠偷走了,我们进城去抓浩得休斯,很快就回来。”说罢,阿伽门农便带着迈锡尼的士兵,风风火火的进城去了。 特伦斯和20个卫兵,顿时又惊呆了。他们已经有点儿相信阿伽门农了。 此时此刻,特洛伊城里面,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火光,火光,和火光。浓浓的黑烟,卷着浓浓的黑烟,漫过了天上的云霄,与乌云交织在一起,淹没了满天的星斗。灼热伴随着灼热,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滚烫的油锅之中。空气中散发着焦灼的气味,燃烧的过程,让氧气非常稀薄,以至于每个人都不得不急促的喘息着。那些奢华的宅院,和简陋的民居,早已被大火吞噬,就连草从里面的小动物都不放过。惊慌的叫喊声,和绝望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主宰着万千生灵。 在火光和浓烟之中,隐约可以看到,惊恐的眼神,和逃生的背影。 第100章 ≥2.0158 “啊!火啊!”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叫的声嘶力竭,叫的歇斯底里,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着火了!啊!火啊……” 正在吃宵夜的斯迪雷听到喊声,顾不上放下刀叉,急急忙忙走出餐厅,就看到对面豪宅的二楼,腾起了火光和浓烟,一个衣着华丽的大小姐,惊慌失措的冲出了阳台。那大小姐哭泣着,颤抖着,试图从阳台跳下去,可是又犹豫不决,大概是豪宅里面的楼梯,已经被火堵住了去路。 斯迪雷见状,一把扯下系在脖子上的餐巾,把手里的刀叉随手一扔,三步并做两步,穿过草地,跳过花坛,登上豪宅前面的喷泉,愣是从喷泉的顶端,飞身扑向了二楼的阳台。 那是一个庆祝胜利的日子,那是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斯迪雷约了几个朋友出来吃宵夜,打算轻松轻松,毕竟打仗打了十年,很久没有夜生活了,他们要好好玩儿一玩儿。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一幕。此时此刻的斯迪雷,还不知道有人放火,他只当是一个偶然,于是就奋不顾身的上去救人。 喷泉距离二楼阳台不是很远,目测顶多也就20185米,扑过去的举动,基本上是成功的。斯迪雷“噌”的一下,抓住了阳台的栏杆,又借助阳台的栏杆,踩到了屋檐,之后,斯迪雷小心翼翼的,把手伸给了大小姐。 大小姐看着斯迪雷的手,仍然犹豫不决。 “抓住我的手,翻出来,没关系的,我会拉着你。”斯迪雷彬彬有礼的说道。 大小姐终于有了勇气,她挽起落地的长裙,战战兢兢的从阳台里面翻了出来,然后抓着斯迪雷的手,顺着屋檐向下爬。墙面悉悉簌簌的,断断续续的洒着灰…… 跟斯迪雷一起吃宵夜的几个人,随后也跟了出来,涌到阳台下面,准备接应。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斯迪雷的手上,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轰!”的一声,从豪宅的门里面,突然喷出一个火球,紧接着,房梁屋檐都燃烧起来,大火把挂在半悬空的斯迪雷包围了。 大家立刻行动,到附近去打水,拎着水桶去救火,然而,火势仍然很猛烈。 “啊!”大小姐禁不住再次发出了尖叫,这次的尖叫,不再是惊慌的了,而是绝望的。 火舌距离斯迪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斯迪雷已经感觉到了扑灭而来的灼热,但是!斯迪雷仍然紧紧的抓着那个大小姐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下爬。眼看就要踩到地面了,“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屋檐融化了,房梁融化了,豪宅融化了,视线中的一切全都被火焰融化了。碎片载着火苗,砸在了斯迪雷的脊背上,紧接着,斯迪雷也随着那豪宅一起,融化在了火海之中…… 熊熊的火光把天上的月亮都染红了,原有的那一点点皎洁,变的有些微不足道。夜晚的风吹起一片又一片的热浪,让寒冷的冬夜顿时就惊呆了。 耶洛耶和芒挺凯特本来很少在一起鬼混,但是十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渐渐的有了一些共鸣。那天晚上,耶洛耶叫上芒挺凯特,去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舞会,说是要给芒挺凯特介绍几个美女。 舞会办的很私密,参加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美女都挺漂亮的。像那样的舞会,最大特点就是随意,大家有说有笑,有吃有喝,不用拘泥什么礼节。大厅的落地飘窗上悬挂着绣花的窗帘,那窗帘就像蝉翼一样轻薄,隐隐约约的透着窗外的月光。 此时此刻,耶洛耶已经嗨起来了,脚步和笑容,完全陶醉在律动的节奏之中。芒挺凯特端着香槟,被几个美女围着,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战场上的经历。乐池里面有几个乐手,正在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乐器,但是,没有几个人在跳舞,舞曲几乎被喧闹掩盖了。 突然! 那蝉翼般的窗帘亮了,就像在黑夜里面看到了太阳,亮的特别狰狞,亮的特别恐怖。 芒挺凯特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窗帘,然后丢下那几个美女,端着酒杯,径直走了过去。不等芒挺凯特靠近窗口,就觉得一股热浪冲进了大厅,紧接着,那薄如蝉翼的窗帘燃烧起来……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叫声不止一个,尤其是那些美女。舞会大厅眨眼之间变成了地狱。脚步杂乱了,东西砸烂了,人们就像是澎湃的海浪那样,争先恐后的冲向门口。但是乐手们的演奏,还在按部就班的继续着。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大厅门口的玄关塌了,半个大厅随之陷入火海之中。 芒挺凯特是有些怕火的,他急忙把酒杯里面的酒倒进嘴里,然后扯着嗓子的大喊:“水!水在哪里啊?!”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回答芒挺凯特了。火舌从窗口冲进去,顺着窗帘燃烧起来。芒挺凯特大着胆子冲上去,飞快的扯下窗帘,然后拼命的用脚踩着,窗帘的火总算是熄灭了。 “从窗户出去,快呀!”芒挺凯特使劲儿的喊着,急切的喊着,招呼着大家跳窗户。听到芒挺凯特的喊声,人们又像是澎湃的海浪那样,争先恐后的冲向窗口。 然而,火源不仅仅来自于窗帘,玄关那边也在燃烧,起先是一条一条的火线,火线交叉连成片,大厅里面能燃烧的和不能燃烧的都在燃烧,尤其是桌椅板凳,桌椅板凳燃烧时发出的隆隆声,听起来非常恐怖。 慌乱之中,一根稻草带着火苗,落在一个美女的身上,美女立刻就燃烧了起来。那美女无助的嚎叫着,失控的跑动着,就像是一个火人。耶洛耶急忙脱下自己的上衣,扑打着美女身上的火,但是火焰燃烧的很猛烈,耶洛耶干脆,一把将美女推到在地,推着美女的身体,在地上滚动。 话说,美女身体的滚动,会阻断燃烧需要的氧气,从而起到灭火的作用。很快,美女身上的火熄灭了,但是,美女已经烧的奄奄一息,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她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耶洛耶,大概是想对耶洛耶说一句“谢谢”,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耶洛耶也熏黑了,身上到处都是烧伤…… 月亮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火光从橙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黑色,之后消失在灰烬之中,与影子渐渐融为一体。或许乐手们的演奏还在继续,但是人们已经听不到了…… 第100章 ≥2.0158 “啊!火啊!”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叫的声嘶力竭,叫的歇斯底里,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着火了!啊!火啊……” 正在吃宵夜的斯迪雷听到喊声,顾不上放下刀叉,急急忙忙走出餐厅,就看到对面豪宅的二楼,腾起了火光和浓烟,一个衣着华丽的大小姐,惊慌失措的冲出了阳台。那大小姐哭泣着,颤抖着,试图从阳台跳下去,可是又犹豫不决,大概是豪宅里面的楼梯,已经被火堵住了去路。 斯迪雷见状,一把扯下系在脖子上的餐巾,把手里的刀叉随手一扔,三步并做两步,穿过草地,跳过花坛,登上豪宅前面的喷泉,愣是从喷泉的顶端,飞身扑向了二楼的阳台。 那是一个庆祝胜利的日子,那是一个阖家欢乐的日子,斯迪雷约了几个朋友出来吃宵夜,打算轻松轻松,毕竟打仗打了十年,很久没有夜生活了,他们要好好玩儿一玩儿。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这样一幕。此时此刻的斯迪雷,还不知道有人放火,他只当是一个偶然,于是就奋不顾身的上去救人。 喷泉距离二楼阳台不是很远,目测顶多也就20185米,扑过去的举动,基本上是成功的。斯迪雷“噌”的一下,抓住了阳台的栏杆,又借助阳台的栏杆,踩到了屋檐,之后,斯迪雷小心翼翼的,把手伸给了大小姐。 大小姐看着斯迪雷的手,仍然犹豫不决。 “抓住我的手,翻出来,没关系的,我会拉着你。”斯迪雷彬彬有礼的说道。 大小姐终于有了勇气,她挽起落地的长裙,战战兢兢的从阳台里面翻了出来,然后抓着斯迪雷的手,顺着屋檐向下爬。墙面悉悉簌簌的,断断续续的洒着灰…… 跟斯迪雷一起吃宵夜的几个人,随后也跟了出来,涌到阳台下面,准备接应。此时此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斯迪雷的手上,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轰!”的一声,从豪宅的门里面,突然喷出一个火球,紧接着,房梁屋檐都燃烧起来,大火把挂在半悬空的斯迪雷包围了。 大家立刻行动,到附近去打水,拎着水桶去救火,然而,火势仍然很猛烈。 “啊!”大小姐禁不住再次发出了尖叫,这次的尖叫,不再是惊慌的了,而是绝望的。 火舌距离斯迪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斯迪雷已经感觉到了扑灭而来的灼热,但是!斯迪雷仍然紧紧的抓着那个大小姐的手,小心翼翼的向下爬。眼看就要踩到地面了,“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屋檐融化了,房梁融化了,豪宅融化了,视线中的一切全都被火焰融化了。碎片载着火苗,砸在了斯迪雷的脊背上,紧接着,斯迪雷也随着那豪宅一起,融化在了火海之中…… 熊熊的火光把天上的月亮都染红了,原有的那一点点皎洁,变的有些微不足道。夜晚的风吹起一片又一片的热浪,让寒冷的冬夜顿时就惊呆了。 耶洛耶和芒挺凯特本来很少在一起鬼混,但是十年的并肩作战,让他们渐渐的有了一些共鸣。那天晚上,耶洛耶叫上芒挺凯特,去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舞会,说是要给芒挺凯特介绍几个美女。 舞会办的很私密,参加的人不是很多,但是美女都挺漂亮的。像那样的舞会,最大特点就是随意,大家有说有笑,有吃有喝,不用拘泥什么礼节。大厅的落地飘窗上悬挂着绣花的窗帘,那窗帘就像蝉翼一样轻薄,隐隐约约的透着窗外的月光。 此时此刻,耶洛耶已经嗨起来了,脚步和笑容,完全陶醉在律动的节奏之中。芒挺凯特端着香槟,被几个美女围着,声情并茂的讲述着战场上的经历。乐池里面有几个乐手,正在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乐器,但是,没有几个人在跳舞,舞曲几乎被喧闹掩盖了。 突然! 那蝉翼般的窗帘亮了,就像在黑夜里面看到了太阳,亮的特别狰狞,亮的特别恐怖。 芒挺凯特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窗帘,然后丢下那几个美女,端着酒杯,径直走了过去。不等芒挺凯特靠近窗口,就觉得一股热浪冲进了大厅,紧接着,那薄如蝉翼的窗帘燃烧起来……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叫声不止一个,尤其是那些美女。舞会大厅眨眼之间变成了地狱。脚步杂乱了,东西砸烂了,人们就像是澎湃的海浪那样,争先恐后的冲向门口。但是乐手们的演奏,还在按部就班的继续着。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响,大厅门口的玄关塌了,半个大厅随之陷入火海之中。 芒挺凯特是有些怕火的,他急忙把酒杯里面的酒倒进嘴里,然后扯着嗓子的大喊:“水!水在哪里啊?!”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回答芒挺凯特了。火舌从窗口冲进去,顺着窗帘燃烧起来。芒挺凯特大着胆子冲上去,飞快的扯下窗帘,然后拼命的用脚踩着,窗帘的火总算是熄灭了。 “从窗户出去,快呀!”芒挺凯特使劲儿的喊着,急切的喊着,招呼着大家跳窗户。听到芒挺凯特的喊声,人们又像是澎湃的海浪那样,争先恐后的冲向窗口。 然而,火源不仅仅来自于窗帘,玄关那边也在燃烧,起先是一条一条的火线,火线交叉连成片,大厅里面能燃烧的和不能燃烧的都在燃烧,尤其是桌椅板凳,桌椅板凳燃烧时发出的隆隆声,听起来非常恐怖。 慌乱之中,一根稻草带着火苗,落在一个美女的身上,美女立刻就燃烧了起来。那美女无助的嚎叫着,失控的跑动着,就像是一个火人。耶洛耶急忙脱下自己的上衣,扑打着美女身上的火,但是火焰燃烧的很猛烈,耶洛耶干脆,一把将美女推到在地,推着美女的身体,在地上滚动。 话说,美女身体的滚动,会阻断燃烧需要的氧气,从而起到灭火的作用。很快,美女身上的火熄灭了,但是,美女已经烧的奄奄一息,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她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耶洛耶,大概是想对耶洛耶说一句“谢谢”,但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耶洛耶也熏黑了,身上到处都是烧伤…… 月亮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火光从橙色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黑色,之后消失在灰烬之中,与影子渐渐融为一体。或许乐手们的演奏还在继续,但是人们已经听不到了…… 第101章 与2.9991 tianxiang洗浴中心,这是久布米亚最喜欢的休闲场所之一,但是因为战乱的原因,久布米亚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有去过了。此时此刻,希腊联军撤退了,战争胜利了,久布米亚再次来到了那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那间洗浴中心规模并不是很大,实木的招牌上,写着一串巧克力色的阿拉伯字母:tianxiang。知道的人,知道那里是洗浴中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里是书店咖啡厅饼屋之类的场所。记忆里面,在战乱之前,那里曾经也是红红绿绿,挺花哨的,但是战乱之后,久布米亚看到的,只是满目的沧桑和萧条。 久布还没来及推门,就被招揽生意的伙计,生拉硬拽的弄了进去。 久布米亚对那里并不陌生,那种没有窗户的房间,总是让久布米亚感到惬意,尤其是在北风呼啸的日子里。屋顶上的水珠,墙壁上的水珠,和久布米亚身上的水珠一样,都是那么的密密麻麻,就像鸡皮疙瘩似的,一颗挨着一颗,排列的很有秩序,只是比鸡皮疙瘩要大一些。 一双裹着毛巾的大手,来来回回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朦胧的灯光淡化了他的脸,也淡化了他的忙碌。久布米亚只感觉松弛,十年的紧迫感,被那双大手一点点一点点的抹去了,仿佛浑身上下的血脉,又复活了似的,尤其是那冰冷的肺叶,贪婪的吮吸着温暖的空气。 久布米亚在松弛之中,努力的松弛着,渐渐的有些困了。然而!就在久布米亚半梦半醒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 “火啊!着火啦!救命啊!” 叫喊声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是迫不及待的,从声线和频率判断,不止一个人在叫,也不止叫了一两声。 久布米亚顾不上擦去身上的水珠,用了大约06565秒的时间,胡乱的披了件衣服,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推开店门的一瞬间,久布米亚首先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一股灼热,紧接着,火光和浓烟闯进了久布米亚的视线。 洗浴中心对面的民居,起火了。 “快打水,救火!”洗浴中心从来都不缺少水,久布米亚招呼着店里面的伙计,拎着水桶,端着脸盆,冲向了对面。 水,很快被弄到了火场,又以各种幅度的抛物线的方式,洒向了火焰。然而,那个年代的民居大多都是茅草屋,沾火儿就着。来自洗浴中心的救援,是远远不够的。火势越来越猛烈,顺着民居向周边蔓延……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叫喊声更加惊慌失措了,更加撕心裂肺了,更加迫不及待了,茅草屋里面的人,岌岌可危。久布米亚见大火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熄灭,于是就将洗浴中心的毛巾披在身上,一条两条三条……八条九条十条,久布米亚快速的披了很多条毛巾,然后他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紧接着,久布米亚裹着带水的毛巾,冲进了茅草屋…… 洗浴中心的伙计们,顿时就惊呆了,他们紧张的注视着久布米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仅仅29991分钟,久布米亚就从茅草屋里面,又冲了出来,沁湿的毛巾下面,还多了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伙计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久布米亚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又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然后披着湿毛巾,又冲进了火场。 工夫不大,久布米亚就从茅草屋里面,又冲了出来,沁湿的毛巾下面,不仅多了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娃。 久布米亚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又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然后披着湿毛巾,又冲进了火场…… 茅草屋里面不只是火舌,还有烈焰和浓烟。然而,久布米亚却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去,已经数不清,久布米亚是第几次冲进火场了,只看到茅草屋外面的老弱妇孺,渐渐的多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茅草屋倒了,彻底的倒了,那片民居,眨眼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久布米亚永永远远的,被埋在了那里。人们甚至没有来及看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了裹在他身上的湿毛巾。 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一张一张湿润的面颊…… 话说,阿滋赫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听着牧歌喝着马奶,对于阿滋赫仑来说,马就像是他的宠物一样。战争结束了,阿滋赫仑就想去马场,看一看他的马,所以说,特洛伊起火的时候,阿滋赫仑约了孟克唐恩,正在马场,跟他们的马在一起。 月光引着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进入了一片枯萎的草丛。枯萎的草丛上面,零零星星的有些积雪,积雪与月光混合在一起,变的更加苍白了。 向草丛深处走,远远就看到了一棵大树,尽管树叶都已经掉光了,但是茂盛的树枝,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四面八方延伸。找到那棵标志性的大树,就等于找到了马场。因为大树的左边是马厩,大树的右边是草料场。此时此刻干草堆高高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 “我跟你讲,我也就是实在没地方去罢了,但凡有个女人约我,我也不会大晚上的,跟你跑到这鬼地方来喂马。”孟克唐恩一直唠唠叨叨的抱怨着。 “唉呀。”阿滋赫仑发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语气词,然后一本正经对孟克唐恩说道:“这些可不是一般的马,这些都是冲锋陷阵,保卫特洛伊的战马,要是论功劳的话,这些马比你的功劳,可大多了。” 阿滋赫仑一边说,一边就去抱草料,孟克唐恩袖手旁观的站在那里:“那你就不能等明天白天再过来吗?” 阿滋赫仑把草料抱到马厩,抻起袖子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些马就跟我的兄弟一样,我不过来看看他们,我不放心啊!” “好好。”孟克唐恩随随便便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就把话茬转向了马厩里面的马:“醒醒,醒醒,你们的兄弟来看你们了啊,吃草料了啊。来来来,你一根儿,你一根儿,你一根儿……”说着说着,孟克唐恩拿起一撮草料,转身递给了阿滋赫仑:“你也来一根儿吗?你不来一根儿,你的兄弟们不放心……” 哪曾想,孟克唐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诡异的响哨,紧接着,“嗖,嗖,嗖……”,几只箭射向了草料场,而且每只箭的尾部都燃烧着火球。 紧接着,“轰隆!”一声,草料场起火了。 第101章 与2.9991 tianxiang洗浴中心,这是久布米亚最喜欢的休闲场所之一,但是因为战乱的原因,久布米亚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有去过了。此时此刻,希腊联军撤退了,战争胜利了,久布米亚再次来到了那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那间洗浴中心规模并不是很大,实木的招牌上,写着一串巧克力色的阿拉伯字母:tianxiang。知道的人,知道那里是洗浴中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里是书店咖啡厅饼屋之类的场所。记忆里面,在战乱之前,那里曾经也是红红绿绿,挺花哨的,但是战乱之后,久布米亚看到的,只是满目的沧桑和萧条。 久布还没来及推门,就被招揽生意的伙计,生拉硬拽的弄了进去。 久布米亚对那里并不陌生,那种没有窗户的房间,总是让久布米亚感到惬意,尤其是在北风呼啸的日子里。屋顶上的水珠,墙壁上的水珠,和久布米亚身上的水珠一样,都是那么的密密麻麻,就像鸡皮疙瘩似的,一颗挨着一颗,排列的很有秩序,只是比鸡皮疙瘩要大一些。 一双裹着毛巾的大手,来来回回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朦胧的灯光淡化了他的脸,也淡化了他的忙碌。久布米亚只感觉松弛,十年的紧迫感,被那双大手一点点一点点的抹去了,仿佛浑身上下的血脉,又复活了似的,尤其是那冰冷的肺叶,贪婪的吮吸着温暖的空气。 久布米亚在松弛之中,努力的松弛着,渐渐的有些困了。然而!就在久布米亚半梦半醒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 “火啊!着火啦!救命啊!” 叫喊声是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是迫不及待的,从声线和频率判断,不止一个人在叫,也不止叫了一两声。 久布米亚顾不上擦去身上的水珠,用了大约06565秒的时间,胡乱的披了件衣服,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推开店门的一瞬间,久布米亚首先感觉到了,来自对面的一股灼热,紧接着,火光和浓烟闯进了久布米亚的视线。 洗浴中心对面的民居,起火了。 “快打水,救火!”洗浴中心从来都不缺少水,久布米亚招呼着店里面的伙计,拎着水桶,端着脸盆,冲向了对面。 水,很快被弄到了火场,又以各种幅度的抛物线的方式,洒向了火焰。然而,那个年代的民居大多都是茅草屋,沾火儿就着。来自洗浴中心的救援,是远远不够的。火势越来越猛烈,顺着民居向周边蔓延……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叫喊声更加惊慌失措了,更加撕心裂肺了,更加迫不及待了,茅草屋里面的人,岌岌可危。久布米亚见大火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熄灭,于是就将洗浴中心的毛巾披在身上,一条两条三条……八条九条十条,久布米亚快速的披了很多条毛巾,然后他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紧接着,久布米亚裹着带水的毛巾,冲进了茅草屋…… 洗浴中心的伙计们,顿时就惊呆了,他们紧张的注视着久布米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仅仅29991分钟,久布米亚就从茅草屋里面,又冲了出来,沁湿的毛巾下面,还多了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伙计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而,久布米亚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又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然后披着湿毛巾,又冲进了火场。 工夫不大,久布米亚就从茅草屋里面,又冲了出来,沁湿的毛巾下面,不仅多了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娃。 久布米亚气也顾不上喘一口,就又让伙计们往毛巾上浇水,然后披着湿毛巾,又冲进了火场…… 茅草屋里面不只是火舌,还有烈焰和浓烟。然而,久布米亚却一次又一次的冲进去,已经数不清,久布米亚是第几次冲进火场了,只看到茅草屋外面的老弱妇孺,渐渐的多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茅草屋倒了,彻底的倒了,那片民居,眨眼之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久布米亚永永远远的,被埋在了那里。人们甚至没有来及看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了裹在他身上的湿毛巾。 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一张一张湿润的面颊…… 话说,阿滋赫仑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听着牧歌喝着马奶,对于阿滋赫仑来说,马就像是他的宠物一样。战争结束了,阿滋赫仑就想去马场,看一看他的马,所以说,特洛伊起火的时候,阿滋赫仑约了孟克唐恩,正在马场,跟他们的马在一起。 月光引着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进入了一片枯萎的草丛。枯萎的草丛上面,零零星星的有些积雪,积雪与月光混合在一起,变的更加苍白了。 向草丛深处走,远远就看到了一棵大树,尽管树叶都已经掉光了,但是茂盛的树枝,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四面八方延伸。找到那棵标志性的大树,就等于找到了马场。因为大树的左边是马厩,大树的右边是草料场。此时此刻干草堆高高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 “我跟你讲,我也就是实在没地方去罢了,但凡有个女人约我,我也不会大晚上的,跟你跑到这鬼地方来喂马。”孟克唐恩一直唠唠叨叨的抱怨着。 “唉呀。”阿滋赫仑发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语气词,然后一本正经对孟克唐恩说道:“这些可不是一般的马,这些都是冲锋陷阵,保卫特洛伊的战马,要是论功劳的话,这些马比你的功劳,可大多了。” 阿滋赫仑一边说,一边就去抱草料,孟克唐恩袖手旁观的站在那里:“那你就不能等明天白天再过来吗?” 阿滋赫仑把草料抱到马厩,抻起袖子抹了抹脑门儿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那些马就跟我的兄弟一样,我不过来看看他们,我不放心啊!” “好好。”孟克唐恩随随便便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就把话茬转向了马厩里面的马:“醒醒,醒醒,你们的兄弟来看你们了啊,吃草料了啊。来来来,你一根儿,你一根儿,你一根儿……”说着说着,孟克唐恩拿起一撮草料,转身递给了阿滋赫仑:“你也来一根儿吗?你不来一根儿,你的兄弟们不放心……” 哪曾想,孟克唐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诡异的响哨,紧接着,“嗖,嗖,嗖……”,几只箭射向了草料场,而且每只箭的尾部都燃烧着火球。 紧接着,“轰隆!”一声,草料场起火了。 第102章 ′49″97 那天晚上,马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草料,几支响箭带着火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向了草料场,草料场顿时就惊呆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顿时就起火了。哦不,草料场顿时就起火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顿时就惊呆了。 “哎呦我的天儿……”阿滋赫仑以快的吓人的速度,冲向了草料场。孟克唐恩也一样,撂下还没喂饱的马,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冲向了草料场。 草丛深处瞬间燃烧起来,起先是一簇一簇的,但是很快就全都燃烧起来了,火苗蹿的一米多高,草料场亮的如同白昼,火焰之中,还一个劲儿的发出“啪!啪!啪!”的草炸的声音,视线所到之处只有火光和恐惧。 阿滋赫仑脱下上衣,拼命的扑打着火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滋赫仑越是扑打,火焰就越是燃烧,把阿滋赫仑的衣服都点燃了。孟克唐恩也一样,脱下上衣,拼命的扑打着火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克唐恩越是扑打,火焰就越是燃烧,把孟克唐恩的衣服也点燃了。 就看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急的,整个人都傻了,整个身体都僵了,他们顾不上惊慌失措,顾不上目瞪口呆,甚至都顾不上说一句话,只是硬着头皮往上冲,拼命的用脚踩着地上的火苗,尽管他们弄的手忙脚乱,但是,大火却越烧越大,眨眼之间,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就被火舌包围了。 阿滋赫仑见大火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于是就以快的吓人的速度,风风火火的拿起了耙子,就是草料场用来打理草料的那种耙子,在草料场和马厩之间,甩开膀子,拼命的耙了起来。孟克唐恩也一样,见大火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于是就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风风火火的拿起了耙子,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甩开膀子,拼命的耙了起来。他们这样做,主要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弄出一条防火带,防止草料场的大火烧到马厩那边。 眼看着,草地上挖出来一道崭新的沟渠,草料场的大火,被那条刚刚耙出来的防火带,拦住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双双松了一口气。 突然! 火舌“嗖”的一下子,蹿上了草丛深处的那棵大树,干枯的树枝,载着火舌,不声不响的延伸到四面八方。以至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大树左边的马厩,也燃烧了起来。 “哎呦我的天儿!”阿滋赫仑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紧接着以快的吓人的速度,冲向了马厩。孟克唐恩也一样,“砰”的一下子撂下耙子,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冲向了马厩。 此时此刻,马棚已经点燃了,从马棚的外檐向下掉着火球,就像是一道火帘似的,挡住了进入马棚的入口。其实,地上的干草也点燃了,只因为火焰是向上燃烧的,所以贴着地面的干草很快就燃尽了,很快就熄灭了。 阿滋赫仑就怕马有危险,不要命的向马棚里面冲,孟克唐恩想拉住阿滋赫仑,但是一把没拉住,阿滋赫仑就冲进去了。把孟克唐恩急的,围着马棚团团转,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大喊:“仑哥,你快出来啊,那里面危险!” 马棚在火光和浓烟之中,摇摇欲坠,火帘掉落的火球更加密集了…… 突然!随着一声嘶鸣,一匹战马从火帘里面钻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第十匹,第二十匹……不知道钻出来多少匹。是阿滋赫仑,解开了所有马的缰绳,把马厩里面的马,全都放了出来。 马棚的火光和浓烟更加猛烈了,眼看着,马棚就要埋在火海之中。孟克唐恩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呼唤着阿滋赫仑的名字:“仑哥!你快出来啊!”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马棚在一片灼目的火光之中,倒塌了,战马得救了,但是,阿滋赫仑却永永远远的埋在了马厩里面。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孟克唐恩,被泪水湿润的面颊…… 特洛伊的勇士们啊,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就又投入到与烈火的搏斗之中。呼啸的北风,一凛一凛的掠过,扩大了,进一步的扩大了,更进一步的扩大了,火势的影响范围,眨眼之间,那无情的烈焰,就吞没了整座城池,那或许是十年战乱之后,对特洛伊勇士们的又一次考验。 话说,有媳妇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恋家的。所以那天晚上,裘英鲁斯并没有出去浪,媳妇也不让他出去浪,而是早早的钻进了被窝,打算踏踏实实的睡一宿。结果睡着睡着,就听见院子里面的马,像受了惊似的,叫个不停,尤其是那马蹄声,踩的地面“啪嗒啪嗒”的,特别急切。 裘英鲁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不睁开眼睛还好,这一睁开眼睛,裘英鲁斯顿时就惊呆了,只见窗外火红火红的,从天到地都在燃烧,就像是钻进了炼钢炉似的,把裘英鲁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就不困了。 “哎呦嚯,外面这是怎么了?”裘英鲁斯自语了一句,急忙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胡乱的穿上一件衣服,然后慌慌张张的就向外面跑。 媳妇在背后叫他:“鲁斯,你上哪儿去呀?” “没事儿没事儿,你睡你的,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裘英鲁斯回应了一声。 火势还在蔓延,那座饱经沧桑的小城,被大火燎的一绺一绺的,已经不像人间了。裘英鲁斯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哪曾想刚刚走出大门口,就碰上了准备去救火的特叠台。 “诶叠台,出什么事儿了?”裘英鲁斯叫住特叠台问道。 “你还不知道呐,着火了。我听小攀哥说,是敌人放的火。”特叠台说罢,就要走:“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救火去,回头有空再聊啊。” “哦哦哦,你这是去哪儿救火呀?” “米店,jhdtuj米店着火了,我们全城的粮食都在那里呀,我得赶紧去跟着忙乎忙乎。” 裘英鲁斯听罢,一把拉住了特叠台:“等等,你别着急。你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能救火吗?” 特叠台有些茫然:“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慌。听我说,我这就去套车,然后我们装上一车的水,再去救火不迟。” 就这样,大约三分四十九秒九七之后,裘英鲁斯套好了马车,又装了满满一马车的水,这才跟着特叠台一起,赶到了jhdtuj米店。 第102章 ′49″97 那天晚上,马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草料,几支响箭带着火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向了草料场,草料场顿时就惊呆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顿时就起火了。哦不,草料场顿时就起火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顿时就惊呆了。 “哎呦我的天儿……”阿滋赫仑以快的吓人的速度,冲向了草料场。孟克唐恩也一样,撂下还没喂饱的马,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冲向了草料场。 草丛深处瞬间燃烧起来,起先是一簇一簇的,但是很快就全都燃烧起来了,火苗蹿的一米多高,草料场亮的如同白昼,火焰之中,还一个劲儿的发出“啪!啪!啪!”的草炸的声音,视线所到之处只有火光和恐惧。 阿滋赫仑脱下上衣,拼命的扑打着火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滋赫仑越是扑打,火焰就越是燃烧,把阿滋赫仑的衣服都点燃了。孟克唐恩也一样,脱下上衣,拼命的扑打着火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克唐恩越是扑打,火焰就越是燃烧,把孟克唐恩的衣服也点燃了。 就看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急的,整个人都傻了,整个身体都僵了,他们顾不上惊慌失措,顾不上目瞪口呆,甚至都顾不上说一句话,只是硬着头皮往上冲,拼命的用脚踩着地上的火苗,尽管他们弄的手忙脚乱,但是,大火却越烧越大,眨眼之间,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就被火舌包围了。 阿滋赫仑见大火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于是就以快的吓人的速度,风风火火的拿起了耙子,就是草料场用来打理草料的那种耙子,在草料场和马厩之间,甩开膀子,拼命的耙了起来。孟克唐恩也一样,见大火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于是就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风风火火的拿起了耙子,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甩开膀子,拼命的耙了起来。他们这样做,主要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弄出一条防火带,防止草料场的大火烧到马厩那边。 眼看着,草地上挖出来一道崭新的沟渠,草料场的大火,被那条刚刚耙出来的防火带,拦住了。阿滋赫仑和孟克唐恩双双松了一口气。 突然! 火舌“嗖”的一下子,蹿上了草丛深处的那棵大树,干枯的树枝,载着火舌,不声不响的延伸到四面八方。以至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大树左边的马厩,也燃烧了起来。 “哎呦我的天儿!”阿滋赫仑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紧接着以快的吓人的速度,冲向了马厩。孟克唐恩也一样,“砰”的一下子撂下耙子,跟在阿滋赫仑的后面,以快的吓人的速度,也冲向了马厩。 此时此刻,马棚已经点燃了,从马棚的外檐向下掉着火球,就像是一道火帘似的,挡住了进入马棚的入口。其实,地上的干草也点燃了,只因为火焰是向上燃烧的,所以贴着地面的干草很快就燃尽了,很快就熄灭了。 阿滋赫仑就怕马有危险,不要命的向马棚里面冲,孟克唐恩想拉住阿滋赫仑,但是一把没拉住,阿滋赫仑就冲进去了。把孟克唐恩急的,围着马棚团团转,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大喊:“仑哥,你快出来啊,那里面危险!” 马棚在火光和浓烟之中,摇摇欲坠,火帘掉落的火球更加密集了…… 突然!随着一声嘶鸣,一匹战马从火帘里面钻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第十匹,第二十匹……不知道钻出来多少匹。是阿滋赫仑,解开了所有马的缰绳,把马厩里面的马,全都放了出来。 马棚的火光和浓烟更加猛烈了,眼看着,马棚就要埋在火海之中。孟克唐恩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呼唤着阿滋赫仑的名字:“仑哥!你快出来啊!”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马棚在一片灼目的火光之中,倒塌了,战马得救了,但是,阿滋赫仑却永永远远的埋在了马厩里面。熊熊的火光,映红了孟克唐恩,被泪水湿润的面颊…… 特洛伊的勇士们啊,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身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就又投入到与烈火的搏斗之中。呼啸的北风,一凛一凛的掠过,扩大了,进一步的扩大了,更进一步的扩大了,火势的影响范围,眨眼之间,那无情的烈焰,就吞没了整座城池,那或许是十年战乱之后,对特洛伊勇士们的又一次考验。 话说,有媳妇的人,通常都是比较恋家的。所以那天晚上,裘英鲁斯并没有出去浪,媳妇也不让他出去浪,而是早早的钻进了被窝,打算踏踏实实的睡一宿。结果睡着睡着,就听见院子里面的马,像受了惊似的,叫个不停,尤其是那马蹄声,踩的地面“啪嗒啪嗒”的,特别急切。 裘英鲁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不睁开眼睛还好,这一睁开眼睛,裘英鲁斯顿时就惊呆了,只见窗外火红火红的,从天到地都在燃烧,就像是钻进了炼钢炉似的,把裘英鲁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立刻就不困了。 “哎呦嚯,外面这是怎么了?”裘英鲁斯自语了一句,急忙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胡乱的穿上一件衣服,然后慌慌张张的就向外面跑。 媳妇在背后叫他:“鲁斯,你上哪儿去呀?” “没事儿没事儿,你睡你的,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裘英鲁斯回应了一声。 火势还在蔓延,那座饱经沧桑的小城,被大火燎的一绺一绺的,已经不像人间了。裘英鲁斯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哪曾想刚刚走出大门口,就碰上了准备去救火的特叠台。 “诶叠台,出什么事儿了?”裘英鲁斯叫住特叠台问道。 “你还不知道呐,着火了。我听小攀哥说,是敌人放的火。”特叠台说罢,就要走:“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救火去,回头有空再聊啊。” “哦哦哦,你这是去哪儿救火呀?” “米店,jhdtuj米店着火了,我们全城的粮食都在那里呀,我得赶紧去跟着忙乎忙乎。” 裘英鲁斯听罢,一把拉住了特叠台:“等等,你别着急。你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能救火吗?” 特叠台有些茫然:“那你说怎么办?” “你先别慌。听我说,我这就去套车,然后我们装上一车的水,再去救火不迟。” 就这样,大约三分四十九秒九七之后,裘英鲁斯套好了马车,又装了满满一马车的水,这才跟着特叠台一起,赶到了jhdtuj米店。 第103章 ′25″ 话说,用脚后跟儿想,也能想象的出来,此时此刻的特洛伊城,比火海还火海,已经是目不忍睹了。人类社会早期文明的秩序,正在一点点一点点的,被烧成灰烬。原本祥和的氛围,眨眼之间就荡然无存了。然而粮食,就是那些荡然无存之中,最不能荡然无存的东西。 距离很远,裘英鲁斯和特叠台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和扑面而来的灼热。要想扑灭米店的大火,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裘英鲁斯和特叠台赶着马车,飞快的冲了过去。 ejhdtuj米店,之前也是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一个地方。但是此时此刻,裘英鲁斯和特叠台只看到,那个写着ejhdtuj的招牌,在火舌之中时隐时现。 “吁……”的一声,裘英鲁斯把马车停在了街头。 不等马车停稳,特叠台就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拎起一桶水,飞一般的跑向ejhdtuj米店。火星子接二连三的落到特叠台的身边,越是靠近米店,火光就越是夺目,越是靠近米店,火焰就越是灼热。特叠台的脚下是烧焦的,不知道是烧焦了什么,总之,已经分不清是尸体还是杂物了。但是,特叠台并没有停下飞奔的脚步。 裘英鲁斯也一样,停稳了马车之后,从座位上下来,端起一盆水,飞一般的跑向ejhdtuj米店。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救火,裘英鲁斯把他们家能用的容器都用上了,什么水桶,水盆,水壶,水瓶,水罐,水缸,哦,还有锅,连煮饭的大锅,小锅,蒸锅,煮锅,炒菜锅也都弄过来了。 当那些容器里面的水,一桶一桶,一盆一盆,一壶一壶,一瓶一瓶,一罐一罐,一缸一缸,一锅一锅,源源不断的洒向ejhdtuj米店之后,ejhdtuj米店的火,奇迹般的熄灭了,ejhdtuj米店的粮食,奇迹般的保住了。 面对此情此景,特叠台和裘英鲁斯熏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裘英鲁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话匣子又打开了:“我跟你说,救火跟救火不一样,咱这叫有备而来,赤手空拳可不行。”裘英鲁斯指着黑乎乎的ejhdtuj米店说道:“首先,要弄清起火的原因。你看了么,今天晚上这场火,是无名火,不是有人从米店内部放的火,而是其它地方起火,把ejhdtuj米店给捎上了,从地上烧焦的杂物,就能看的出来,是米店外面先燃烧的,ejhdtuj米店本身并没有着火,所以说,我门在救火的时候,一定要有针对性,不能盲目。再有就是,泼水的时候,也要做到有的放矢……”裘英鲁斯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盆,给特叠台演示:“你看啊,这水不能随便泼,角度,力度,高度都很刁钻,如果只是随便一泼,不仅不能救火,说不定还会扩大火势范围。你得掐算出火焰的燃烧方向,以及失火时候的风向,和风力。只要把这些因素把握好了,闭着眼也能救火。” “你这话不假。”特叠台表示十分认同:“尤其是风向,很重要。必须逆风泼水,如果是顺风泼水,水会偏离火焰的位置,结果就是,水都洒在外焰的位置上了,内焰还会继续燃烧。结果就是,怎么救也救不灭。” “是这个意思,因为你要确保水泼上去之后,对火焰具有一定的压力,所以说,在泼水的时候,身体的姿势也很有讲究,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啊……”裘英鲁斯和特叠台正在切磋救火方法,交换救火心得,的时候,彼若聂正好经过。 彼若聂就是擂台赛跟帕里斯击剑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忙昏了头,彼若聂慌慌张张的正好经过ejhdtuj米店,一眼看见裘英鲁斯和特叠台,于是急赤白脸的打了个招呼:“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酿酒厂那边都火上房了,小帕哥他们正在那边忙乎呢,你们也去帮帮忙呀!”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打水。”裘英鲁斯很爽快的回应了一声。 说到ejhdtuj米店,就不得不说一说,之前进城买米的,薛知天和岳大锤。 就在特洛伊的勇士们为了救火,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薛知天和岳大锤不知道打哪儿弄了辆马车,赶到了特洛伊的皇宫。因为薛知天之前去过一趟,所以说,找到皇宫,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找到海伦公主,弄一滴女神的眼泪。 马车“咔哒咔哒”的,一步一步靠皇宫的大门,薛知天紧张的注视着着皇宫,他本来以为皇宫门口会守卫森严,结果走近了才知道,卫兵都去救火去了,皇宫门口没有人。 薛知天不慌不忙的停下马车,压低了声音,对岳大锤说道:“要不咱们这么着,你在门口等着,我一个人进去找海伦公主。万一我被皇宫里面的人发现了,你就赶着马车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不用管我,听见了吗?”薛知天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那个年代没有手表,想知道时间,只能看天色,薛知天看了看天色,然后对岳大锤继续说道:“呐,我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零点二十五分二十五秒,三十八分钟之后,也就是一点零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那要是一点零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来呢?”岳大锤问道。 “嗯……”薛知天想了想,然后把心一横:“那就说明我可能出事儿了,你就别等我了。” 岳大锤谨慎的向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那好。” 薛知天认识皇宫里面的路,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海伦公主。看到海伦公主的第一时间,薛知天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泛起了笑容。紧接着,薛知天拿起麦秆,在肥皂水里面沾了沾,对着海伦公主,吹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肥皂泡。 当肥皂泡出现在海伦公主面前的时候,海伦公主直愣愣的视线里面,终于有了薛知天的存在,她的眼神慢慢的,转向了那些漂浮不定的肥皂泡。 不知道为什么,薛知天有些惊喜,也有些激动,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来了,跟我一起离开皇宫,这里很快就要起火了。跟我走,我会给你吹一辈子的泡泡,下辈子也给你吹泡泡,下下辈子也给你吹泡泡,好不好?”说罢,薛知天试探着,抓住了海伦公主的手。与此同时,薛知天就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那感觉很神奇,薛知天仿佛已经等了三千多年了似的。 更加神奇的是,海伦公主没有拒绝,尽管她的视线仍然跟随着肥皂泡,但是手指,却留在了薛知天的手心里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宫也起火了! 阿卡刘斯举着火把,站在皇宫的门口,看着皇宫里面冲天的火光,和铺天盖地的的浓烟,不由得哈哈大笑。 第103章 ′25″ 话说,用脚后跟儿想,也能想象的出来,此时此刻的特洛伊城,比火海还火海,已经是目不忍睹了。人类社会早期文明的秩序,正在一点点一点点的,被烧成灰烬。原本祥和的氛围,眨眼之间就荡然无存了。然而粮食,就是那些荡然无存之中,最不能荡然无存的东西。 距离很远,裘英鲁斯和特叠台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和扑面而来的灼热。要想扑灭米店的大火,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裘英鲁斯和特叠台赶着马车,飞快的冲了过去。 ejhdtuj米店,之前也是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的一个地方。但是此时此刻,裘英鲁斯和特叠台只看到,那个写着ejhdtuj的招牌,在火舌之中时隐时现。 “吁……”的一声,裘英鲁斯把马车停在了街头。 不等马车停稳,特叠台就从座位上跳了下来,拎起一桶水,飞一般的跑向ejhdtuj米店。火星子接二连三的落到特叠台的身边,越是靠近米店,火光就越是夺目,越是靠近米店,火焰就越是灼热。特叠台的脚下是烧焦的,不知道是烧焦了什么,总之,已经分不清是尸体还是杂物了。但是,特叠台并没有停下飞奔的脚步。 裘英鲁斯也一样,停稳了马车之后,从座位上下来,端起一盆水,飞一般的跑向ejhdtuj米店。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救火,裘英鲁斯把他们家能用的容器都用上了,什么水桶,水盆,水壶,水瓶,水罐,水缸,哦,还有锅,连煮饭的大锅,小锅,蒸锅,煮锅,炒菜锅也都弄过来了。 当那些容器里面的水,一桶一桶,一盆一盆,一壶一壶,一瓶一瓶,一罐一罐,一缸一缸,一锅一锅,源源不断的洒向ejhdtuj米店之后,ejhdtuj米店的火,奇迹般的熄灭了,ejhdtuj米店的粮食,奇迹般的保住了。 面对此情此景,特叠台和裘英鲁斯熏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裘英鲁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话匣子又打开了:“我跟你说,救火跟救火不一样,咱这叫有备而来,赤手空拳可不行。”裘英鲁斯指着黑乎乎的ejhdtuj米店说道:“首先,要弄清起火的原因。你看了么,今天晚上这场火,是无名火,不是有人从米店内部放的火,而是其它地方起火,把ejhdtuj米店给捎上了,从地上烧焦的杂物,就能看的出来,是米店外面先燃烧的,ejhdtuj米店本身并没有着火,所以说,我门在救火的时候,一定要有针对性,不能盲目。再有就是,泼水的时候,也要做到有的放矢……”裘英鲁斯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盆,给特叠台演示:“你看啊,这水不能随便泼,角度,力度,高度都很刁钻,如果只是随便一泼,不仅不能救火,说不定还会扩大火势范围。你得掐算出火焰的燃烧方向,以及失火时候的风向,和风力。只要把这些因素把握好了,闭着眼也能救火。” “你这话不假。”特叠台表示十分认同:“尤其是风向,很重要。必须逆风泼水,如果是顺风泼水,水会偏离火焰的位置,结果就是,水都洒在外焰的位置上了,内焰还会继续燃烧。结果就是,怎么救也救不灭。” “是这个意思,因为你要确保水泼上去之后,对火焰具有一定的压力,所以说,在泼水的时候,身体的姿势也很有讲究,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啊……”裘英鲁斯和特叠台正在切磋救火方法,交换救火心得,的时候,彼若聂正好经过。 彼若聂就是擂台赛跟帕里斯击剑的那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忙昏了头,彼若聂慌慌张张的正好经过ejhdtuj米店,一眼看见裘英鲁斯和特叠台,于是急赤白脸的打了个招呼:“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酿酒厂那边都火上房了,小帕哥他们正在那边忙乎呢,你们也去帮帮忙呀!”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打水。”裘英鲁斯很爽快的回应了一声。 说到ejhdtuj米店,就不得不说一说,之前进城买米的,薛知天和岳大锤。 就在特洛伊的勇士们为了救火,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薛知天和岳大锤不知道打哪儿弄了辆马车,赶到了特洛伊的皇宫。因为薛知天之前去过一趟,所以说,找到皇宫,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此行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找到海伦公主,弄一滴女神的眼泪。 马车“咔哒咔哒”的,一步一步靠皇宫的大门,薛知天紧张的注视着着皇宫,他本来以为皇宫门口会守卫森严,结果走近了才知道,卫兵都去救火去了,皇宫门口没有人。 薛知天不慌不忙的停下马车,压低了声音,对岳大锤说道:“要不咱们这么着,你在门口等着,我一个人进去找海伦公主。万一我被皇宫里面的人发现了,你就赶着马车赶快跑,有多远跑多远,不用管我,听见了吗?”薛知天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那个年代没有手表,想知道时间,只能看天色,薛知天看了看天色,然后对岳大锤继续说道:“呐,我们对一下时间,现在是零点二十五分二十五秒,三十八分钟之后,也就是一点零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我们在这里汇合,怎么样?” “那要是一点零三分二十五秒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来呢?”岳大锤问道。 “嗯……”薛知天想了想,然后把心一横:“那就说明我可能出事儿了,你就别等我了。” 岳大锤谨慎的向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那好。” 薛知天认识皇宫里面的路,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海伦公主。看到海伦公主的第一时间,薛知天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泛起了笑容。紧接着,薛知天拿起麦秆,在肥皂水里面沾了沾,对着海伦公主,吹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肥皂泡。 当肥皂泡出现在海伦公主面前的时候,海伦公主直愣愣的视线里面,终于有了薛知天的存在,她的眼神慢慢的,转向了那些漂浮不定的肥皂泡。 不知道为什么,薛知天有些惊喜,也有些激动,他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来了,跟我一起离开皇宫,这里很快就要起火了。跟我走,我会给你吹一辈子的泡泡,下辈子也给你吹泡泡,下下辈子也给你吹泡泡,好不好?”说罢,薛知天试探着,抓住了海伦公主的手。与此同时,薛知天就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那感觉很神奇,薛知天仿佛已经等了三千多年了似的。 更加神奇的是,海伦公主没有拒绝,尽管她的视线仍然跟随着肥皂泡,但是手指,却留在了薛知天的手心里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宫也起火了! 阿卡刘斯举着火把,站在皇宫的门口,看着皇宫里面冲天的火光,和铺天盖地的的浓烟,不由得哈哈大笑。 第104章 % 轻舟侧畔千帆过,春江水暖鸭先知,两岸猿声啼不住,天下谁人,不识君!先来四句定场诗,主要是为了增加紧张的气氛,接下来,就要讲正经事儿了。 话说,薛知天带着海伦公主,不慌不忙的向皇宫外面走,请注意方向,是向皇宫外面走,而不是向皇宫里面走。但是!此时此刻的薛知天还不知道,皇宫的门口,等待着他们的,不仅仅是岳大锤,还有刚刚点燃的大火。 岳大锤看到皇宫上方,渐渐升起的浓烟,心都揪到嗓子眼儿了,嘴巴里面不停的喃喃自语着:“这都零点四十二分二十五秒了,薛知天进去差不多有十七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呢?皇宫里面都起火了,你说我是等他,还是不等他?”岳大锤焦急的看看天色,又看看皇宫,看看皇宫,又看看天色,看看天色,又看看皇宫,看看皇宫,又看看天色……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岳大锤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木涅拉奥惊讶的声音:“大仙儿!你怎么在这里呢?” 岳大锤猛然回头,乍一看到木涅拉奥,岳大锤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很快,他就让自己恢复了淡定,就听岳大锤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在等薛知天。” “薛知天?”反倒是木涅拉奥有些惊讶:“薛知天去哪儿了?” 岳大锤又是想也不想的说道:“他上皇宫里面去了,打算把海伦公主弄出来,让我在这儿接应他们。” “薛知天要把海伦公主弄出来?”木涅拉奥的反应,似乎是更加惊讶了。 “是啊是啊……”岳大锤正好将一肚子抱怨,一肚子紧张,一肚子忐忑,一股脑儿的,向木涅拉奥倾诉出来:“是阿卡刘斯放的火,我看着他进去的。薛知天就说,担心海伦公主有危险,非要进去救人,我怎么拦也拦不住。你看看,火越烧越大,我这儿正说呢,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我是等他们,还是不等他们?” 木涅拉奥并没有回答岳大锤的疑问,而是将衣领立起来,堵住口鼻,之后,便迎着熊熊的火光,一头钻进了皇宫的大门。 岳大锤还在后面唠叨个没完:“进去之前,薛知天跟我说的好好的,说是进去三十八分钟就出来,这都十七分钟了,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木涅拉奥走远了,岳大锤的声音渐渐的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的炙热,和隆隆的燃烧声。 木涅拉奥不熟悉特洛伊皇宫的地形,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闯,嘴里面大声呼喊着海伦公主的名字,当然,木涅拉奥知道,海伦公主对呼唤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但是,木涅拉奥仍然急切的喊着,直到浓烟呛的他透不过气来。直到这个时候,木涅拉奥才发现,原来他是爱着海伦公主的,这么多年来,木涅拉奥一直在盼望着,盼望着他的爱,能够有所回应,他盼望着得到海伦公主的温存,盼望着看到海伦公主的笑容。 皇宫里面的大火,已经连成片了,原本顶天立地的柱子,却在火海之中,一根又一根的倒下,轰塌的声音很恐怖,而且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种燃爆的声音。 炽热的火舌顺着漂亮的亚麻地毯,在廊道中蔓延,火舌所到之处,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火海。薛知天紧紧的牵着海伦的手,从房间里面出来,背后的浓烟拼命的追着他们。要带着海伦公主逃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海伦公主是女神啊,永远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谁又能轻而易举的带走女神呢?所以说,薛知天每迈出一步,都要吹一个肥皂泡,只有这样,海伦公主才会跟着他。 背后时不时的,都会感觉到天翻地覆般的震动。 就在薛知天带着海伦跑到大殿的时候,阿卡刘斯手持火把,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阿卡刘斯一脸藐视的注视着薛知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仙儿啊!你不是有法术吗?怎么不从这里飞出去呢?”说着,阿卡刘斯语气一转,目露凶光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让大仙儿和女神,一起死在这里!”说着,阿卡刘斯将火把,“砰”的一下子,扔向了薛知天和海伦公主。 薛知天本打算在自己闪开的同时,推开海伦公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女神的身体特别耿直,就像生了根似的,直挺挺的站滋那里,谁也推不动。 眼看着火把就要到眼前了,薛知天来不及多想,纵身扑到了海伦公主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火把。 然而,阿卡刘斯扔过去的火把,瞬间就燃着了薛知天的上衣。 薛知天只觉得一阵灼痛,本能的倒在地上来来回回的翻滚着,背上的火熄灭了,与此同时,燃烧的亚麻地毯,也熄灭了,但是,薛知天的后背,却烧焦了,黑乎乎的一大片,而且还发出一股烤肉的气味,那气味从薛知天的身上发出来,让薛知天自己都觉得恐怖。 薛知天踉踉跄跄的,刚想站起来,就看到,阿卡刘斯的剑,戳在了薛知天的面前。火光映在剑刃上,红的有点儿吓人。 众所周知,薛知天其实是没有法术的,而且就算有法术,恐怕也打不过阿卡刘斯。 火光之中的海伦公主,仍然是一脸的高冷,似乎比大火之前更加高冷了,只见她朝着熊熊的烈焰,举起了手,直愣愣的注视着指缝间的亮光,脚下慢慢的,向着那奇妙的亮光走去,就看她那天使般的身躯,一步一步踏入火光,一步一步踏入烈焰…… “等一等!”看着即将葬身火海的海伦公主,薛知天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拦住了阿卡刘斯:“你要杀我我可以理解,但至少让我把海伦公主先送出去。” 然而,阿卡刘斯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薛知天,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海伦公主的神话骗了我多少年,我怎么可能让她继续骗下去!你要死,她也要死,你们一起下地狱去!” 话音未落,就看薛知天用了5555眨眼的速度,抓起丢在地上,还没有完全燃尽的火把,很突然的戳向了阿卡刘斯的脸…… 薛知天的动作来的太快了,差一点儿就把阿卡刘斯吓了一跳。然而,阿卡刘斯毕竟是阿卡刘斯,他不慌不忙的举剑相迎,就听“唰”的一声,火把被斩断了,薛知天的手里面,只剩下半截木头。 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闯了进去,一边挺剑迎战阿卡刘斯,一边朝着薛知天大喊:“快走!带着海伦离开这里!” 第104章 % 轻舟侧畔千帆过,春江水暖鸭先知,两岸猿声啼不住,天下谁人,不识君!先来四句定场诗,主要是为了增加紧张的气氛,接下来,就要讲正经事儿了。 话说,薛知天带着海伦公主,不慌不忙的向皇宫外面走,请注意方向,是向皇宫外面走,而不是向皇宫里面走。但是!此时此刻的薛知天还不知道,皇宫的门口,等待着他们的,不仅仅是岳大锤,还有刚刚点燃的大火。 岳大锤看到皇宫上方,渐渐升起的浓烟,心都揪到嗓子眼儿了,嘴巴里面不停的喃喃自语着:“这都零点四十二分二十五秒了,薛知天进去差不多有十七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呢?皇宫里面都起火了,你说我是等他,还是不等他?”岳大锤焦急的看看天色,又看看皇宫,看看皇宫,又看看天色,看看天色,又看看皇宫,看看皇宫,又看看天色……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岳大锤的背后,突然传来了木涅拉奥惊讶的声音:“大仙儿!你怎么在这里呢?” 岳大锤猛然回头,乍一看到木涅拉奥,岳大锤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很快,他就让自己恢复了淡定,就听岳大锤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在等薛知天。” “薛知天?”反倒是木涅拉奥有些惊讶:“薛知天去哪儿了?” 岳大锤又是想也不想的说道:“他上皇宫里面去了,打算把海伦公主弄出来,让我在这儿接应他们。” “薛知天要把海伦公主弄出来?”木涅拉奥的反应,似乎是更加惊讶了。 “是啊是啊……”岳大锤正好将一肚子抱怨,一肚子紧张,一肚子忐忑,一股脑儿的,向木涅拉奥倾诉出来:“是阿卡刘斯放的火,我看着他进去的。薛知天就说,担心海伦公主有危险,非要进去救人,我怎么拦也拦不住。你看看,火越烧越大,我这儿正说呢,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我是等他们,还是不等他们?” 木涅拉奥并没有回答岳大锤的疑问,而是将衣领立起来,堵住口鼻,之后,便迎着熊熊的火光,一头钻进了皇宫的大门。 岳大锤还在后面唠叨个没完:“进去之前,薛知天跟我说的好好的,说是进去三十八分钟就出来,这都十七分钟了,连个人影儿都没看见……” 木涅拉奥走远了,岳大锤的声音渐渐的淡化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焰的炙热,和隆隆的燃烧声。 木涅拉奥不熟悉特洛伊皇宫的地形,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闯,嘴里面大声呼喊着海伦公主的名字,当然,木涅拉奥知道,海伦公主对呼唤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但是,木涅拉奥仍然急切的喊着,直到浓烟呛的他透不过气来。直到这个时候,木涅拉奥才发现,原来他是爱着海伦公主的,这么多年来,木涅拉奥一直在盼望着,盼望着他的爱,能够有所回应,他盼望着得到海伦公主的温存,盼望着看到海伦公主的笑容。 皇宫里面的大火,已经连成片了,原本顶天立地的柱子,却在火海之中,一根又一根的倒下,轰塌的声音很恐怖,而且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火种燃爆的声音。 炽热的火舌顺着漂亮的亚麻地毯,在廊道中蔓延,火舌所到之处,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火海。薛知天紧紧的牵着海伦的手,从房间里面出来,背后的浓烟拼命的追着他们。要带着海伦公主逃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海伦公主是女神啊,永远都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谁又能轻而易举的带走女神呢?所以说,薛知天每迈出一步,都要吹一个肥皂泡,只有这样,海伦公主才会跟着他。 背后时不时的,都会感觉到天翻地覆般的震动。 就在薛知天带着海伦跑到大殿的时候,阿卡刘斯手持火把,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阿卡刘斯一脸藐视的注视着薛知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仙儿啊!你不是有法术吗?怎么不从这里飞出去呢?”说着,阿卡刘斯语气一转,目露凶光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让大仙儿和女神,一起死在这里!”说着,阿卡刘斯将火把,“砰”的一下子,扔向了薛知天和海伦公主。 薛知天本打算在自己闪开的同时,推开海伦公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女神的身体特别耿直,就像生了根似的,直挺挺的站滋那里,谁也推不动。 眼看着火把就要到眼前了,薛知天来不及多想,纵身扑到了海伦公主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火把。 然而,阿卡刘斯扔过去的火把,瞬间就燃着了薛知天的上衣。 薛知天只觉得一阵灼痛,本能的倒在地上来来回回的翻滚着,背上的火熄灭了,与此同时,燃烧的亚麻地毯,也熄灭了,但是,薛知天的后背,却烧焦了,黑乎乎的一大片,而且还发出一股烤肉的气味,那气味从薛知天的身上发出来,让薛知天自己都觉得恐怖。 薛知天踉踉跄跄的,刚想站起来,就看到,阿卡刘斯的剑,戳在了薛知天的面前。火光映在剑刃上,红的有点儿吓人。 众所周知,薛知天其实是没有法术的,而且就算有法术,恐怕也打不过阿卡刘斯。 火光之中的海伦公主,仍然是一脸的高冷,似乎比大火之前更加高冷了,只见她朝着熊熊的烈焰,举起了手,直愣愣的注视着指缝间的亮光,脚下慢慢的,向着那奇妙的亮光走去,就看她那天使般的身躯,一步一步踏入火光,一步一步踏入烈焰…… “等一等!”看着即将葬身火海的海伦公主,薛知天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拦住了阿卡刘斯:“你要杀我我可以理解,但至少让我把海伦公主先送出去。” 然而,阿卡刘斯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薛知天,说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海伦公主的神话骗了我多少年,我怎么可能让她继续骗下去!你要死,她也要死,你们一起下地狱去!” 话音未落,就看薛知天用了5555眨眼的速度,抓起丢在地上,还没有完全燃尽的火把,很突然的戳向了阿卡刘斯的脸…… 薛知天的动作来的太快了,差一点儿就把阿卡刘斯吓了一跳。然而,阿卡刘斯毕竟是阿卡刘斯,他不慌不忙的举剑相迎,就听“唰”的一声,火把被斩断了,薛知天的手里面,只剩下半截木头。 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闯了进去,一边挺剑迎战阿卡刘斯,一边朝着薛知天大喊:“快走!带着海伦离开这里!” 第105章 与4.04 阿卡刘斯踮着脚尖儿,探着脑袋看了看薛知天,就看见薛知天一边吹着肥皂泡,一边牵着海伦公主,慌慌张张的向宫殿外面走。阿卡刘斯本来是想追上去的,但是,木涅拉奥纵身一跃,将他的剑高高举起,卯足了力气,朝着阿卡刘斯劈头盖脸的斩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发生,仅仅也就是403秒和404秒之间。 阿卡刘斯急忙向后仰了仰,让木涅拉奥的剑,劈了个空。与此同时,也错过了追赶薛知天的最佳时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薛知天跑掉了。 就这样,阿卡刘斯不仅没有追赶薛知天,反而跟木涅拉奥动起手来。 “你怎么让他们跑了呢?”阿卡刘斯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她是我的王后。”尽管第一招落空,但是木涅拉奥并没有气馁,不等阿卡刘斯还手,紧接着就是第二招,就看木涅拉奥将手里的剑,纵向变横向,朝着阿卡刘斯的前胸扫了过去。 “你的王后?你是说那个傻瓜吗?”阿卡刘斯冷笑了一声,一边说,一边轻松的后退了两步,避开木涅拉奥的进攻。而且很快变招,以攻为守,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生猛的气势,冲向木涅拉奥。 阿卡刘斯这样讲话,让木涅拉奥有些生气了,但是,木涅拉奥一点儿都不慌张,他就是那种性格,就算是火冒三丈,他也总是保持着特有的优雅。只见木涅拉奥单手持剑,只是单手,另一只手完全不参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垂在裤线旁边,袖手旁观。然而,木涅拉奥仅仅是单手,就足以让狭长的剑刃,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上下翻飞了。那躁动不安的剑影,把一向鲁莽的阿卡刘斯,也弄的躁动不安起来。无论阿卡刘斯的剑有多鲁莽,在躁动不安的剑影面前,也会显得手忙脚乱。 然而,请注意这个然而,然而,那里毕竟是火场,头顶的火舌,源源不断的掉下来,燃烧的宫殿,随时随地都会变成火海。 所以说,几个回合过后,木涅拉奥就觉得头顶一股灼热袭来,他光顾着阿卡刘斯的剑了,就没注意头顶的火球,结果,阿卡刘斯就趁着木涅拉奥躲避火球的这个节骨眼儿,剑锋一转,反手斩向了木涅拉奥。与此同时,就听阿卡刘斯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的谎言该结束了,下地狱去!”阿卡刘斯这一剑是绝杀,没有给木涅拉奥留下半点喘息的余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从阿卡刘斯的背后,突然伸过去一只脚,用脚尖挑起了地上燃烧的竹竿,连同燃着火苗的帷幔一起,扑向了阿卡刘斯。阿卡刘斯顿时就不困了,哦不,阿卡刘斯顿时就凌乱了,急忙抖落着满身的小火苗,一脸惊恐万状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似的。 木涅拉奥惊异的看过去,就看到阿伽门农出现在了阿卡刘斯的背后:“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木涅拉奥对阿伽门农说道。 “你们不是也已经回家了吗?”阿伽门农紧跟着就是一句。 “我想,呃……”木涅拉奥有些吞吞吐吐:“怎么说呢?我想,我大概是不放心海伦公主。” 阿伽门农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木涅拉奥说道:“那你走,薛知天和海伦公主已经离开皇宫了,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去找你的王后去。” 阿卡刘斯仍然像瞪着仇人那样瞪着木涅拉奥,但是阿卡刘斯很清楚,他一个人,打不过阿伽门农和木涅拉奥两个人,所以,阿卡刘斯并没有轻举妄动。木涅拉奥犹犹豫豫的,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朝宫殿外面走,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阿伽门农要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听到背后,传来了阿伽门农的声音,大概是在跟阿卡刘斯讲话:“说说,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卡刘斯气急败坏的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女神,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也一样,所谓的第一勇士,只是用来吓唬人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有了这个称号,其他国家就会对我敬畏!”说着,阿卡刘斯把食指竖到唇边,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伽门农也一样,是个大草包!他也是靠谎言来统治世界的。”说着,阿卡刘斯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森,他紧了紧手里的剑:“如果我揭穿海伦公主,木涅拉奥也会揭穿我!只有帕里斯是个例外!他破坏了我们的潜规则!” 阿伽门农静了静,大概是有些无语,然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管什么潜规则,总之,让希腊联军撤离特洛伊是我的承诺,你们不该破坏我的承诺!” 阿卡刘斯不由得裂开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什么承诺呀?阿伽门农国王陛下,是懦夫的承诺吗?” 阿卡刘斯的这句话,大大触动了阿伽门农的自尊,阿伽门农一听就气炸了,他用深沉的声音大喊一声:“你闭嘴!你知道用死去换取胜利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什么是纠结吗?那场决斗的每一秒钟,都会在活着,和胜利之中,进行人生最后的选择。赫克托才是真正的勇士,我不想让他死不瞑目,我们的决斗,不能由于你,而变得没有价值!” 阿卡刘斯怎么肯听阿伽门农的教训,他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是不知道纠结的滋味,但是我知道,你在那场决斗中贪生怕死,懦夫就是你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阿伽门农手指攥的吱吱作响,抡起拳头,朝着阿卡刘斯的腮帮子打了过去。 众所周知,阿伽门农的兵刃,全都放在城门口了,所以说,此时此刻的阿伽门农是赤手空拳的。但凡阿伽门农手里要是有把刀,哪怕是水果刀,估计早就动手了,才不会跟阿卡刘斯废话呢。 那一拳的力量似乎大了点,阿卡刘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他抹了一把嘴角,看了看溢出的血迹,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低吟着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这是第二次,为了袒护特洛伊,而跟我动手。依我看,你这个战神,也该当到头了!”说着,阿卡刘斯纵身而起,肆意甩开手里的宝剑,拦腰斩向阿伽门农。 第105章 与4.04 阿卡刘斯踮着脚尖儿,探着脑袋看了看薛知天,就看见薛知天一边吹着肥皂泡,一边牵着海伦公主,慌慌张张的向宫殿外面走。阿卡刘斯本来是想追上去的,但是,木涅拉奥纵身一跃,将他的剑高高举起,卯足了力气,朝着阿卡刘斯劈头盖脸的斩了下去。 这一系列的发生,仅仅也就是403秒和404秒之间。 阿卡刘斯急忙向后仰了仰,让木涅拉奥的剑,劈了个空。与此同时,也错过了追赶薛知天的最佳时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薛知天跑掉了。 就这样,阿卡刘斯不仅没有追赶薛知天,反而跟木涅拉奥动起手来。 “你怎么让他们跑了呢?”阿卡刘斯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她是我的王后。”尽管第一招落空,但是木涅拉奥并没有气馁,不等阿卡刘斯还手,紧接着就是第二招,就看木涅拉奥将手里的剑,纵向变横向,朝着阿卡刘斯的前胸扫了过去。 “你的王后?你是说那个傻瓜吗?”阿卡刘斯冷笑了一声,一边说,一边轻松的后退了两步,避开木涅拉奥的进攻。而且很快变招,以攻为守,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生猛的气势,冲向木涅拉奥。 阿卡刘斯这样讲话,让木涅拉奥有些生气了,但是,木涅拉奥一点儿都不慌张,他就是那种性格,就算是火冒三丈,他也总是保持着特有的优雅。只见木涅拉奥单手持剑,只是单手,另一只手完全不参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垂在裤线旁边,袖手旁观。然而,木涅拉奥仅仅是单手,就足以让狭长的剑刃,在熊熊的火光之中上下翻飞了。那躁动不安的剑影,把一向鲁莽的阿卡刘斯,也弄的躁动不安起来。无论阿卡刘斯的剑有多鲁莽,在躁动不安的剑影面前,也会显得手忙脚乱。 然而,请注意这个然而,然而,那里毕竟是火场,头顶的火舌,源源不断的掉下来,燃烧的宫殿,随时随地都会变成火海。 所以说,几个回合过后,木涅拉奥就觉得头顶一股灼热袭来,他光顾着阿卡刘斯的剑了,就没注意头顶的火球,结果,阿卡刘斯就趁着木涅拉奥躲避火球的这个节骨眼儿,剑锋一转,反手斩向了木涅拉奥。与此同时,就听阿卡刘斯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的谎言该结束了,下地狱去!”阿卡刘斯这一剑是绝杀,没有给木涅拉奥留下半点喘息的余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从阿卡刘斯的背后,突然伸过去一只脚,用脚尖挑起了地上燃烧的竹竿,连同燃着火苗的帷幔一起,扑向了阿卡刘斯。阿卡刘斯顿时就不困了,哦不,阿卡刘斯顿时就凌乱了,急忙抖落着满身的小火苗,一脸惊恐万状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似的。 木涅拉奥惊异的看过去,就看到阿伽门农出现在了阿卡刘斯的背后:“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木涅拉奥对阿伽门农说道。 “你们不是也已经回家了吗?”阿伽门农紧跟着就是一句。 “我想,呃……”木涅拉奥有些吞吞吐吐:“怎么说呢?我想,我大概是不放心海伦公主。” 阿伽门农认同的点了点头,对木涅拉奥说道:“那你走,薛知天和海伦公主已经离开皇宫了,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去找你的王后去。” 阿卡刘斯仍然像瞪着仇人那样瞪着木涅拉奥,但是阿卡刘斯很清楚,他一个人,打不过阿伽门农和木涅拉奥两个人,所以,阿卡刘斯并没有轻举妄动。木涅拉奥犹犹豫豫的,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朝宫殿外面走,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阿伽门农要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木涅拉奥听到背后,传来了阿伽门农的声音,大概是在跟阿卡刘斯讲话:“说说,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卡刘斯气急败坏的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女神,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也一样,所谓的第一勇士,只是用来吓唬人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有了这个称号,其他国家就会对我敬畏!”说着,阿卡刘斯把食指竖到唇边,压低了声音,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阿伽门农也一样,是个大草包!他也是靠谎言来统治世界的。”说着,阿卡刘斯的脸上掠过一抹阴森,他紧了紧手里的剑:“如果我揭穿海伦公主,木涅拉奥也会揭穿我!只有帕里斯是个例外!他破坏了我们的潜规则!” 阿伽门农静了静,大概是有些无语,然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管什么潜规则,总之,让希腊联军撤离特洛伊是我的承诺,你们不该破坏我的承诺!” 阿卡刘斯不由得裂开嘴角,发出一声冷笑:“什么承诺呀?阿伽门农国王陛下,是懦夫的承诺吗?” 阿卡刘斯的这句话,大大触动了阿伽门农的自尊,阿伽门农一听就气炸了,他用深沉的声音大喊一声:“你闭嘴!你知道用死去换取胜利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什么是纠结吗?那场决斗的每一秒钟,都会在活着,和胜利之中,进行人生最后的选择。赫克托才是真正的勇士,我不想让他死不瞑目,我们的决斗,不能由于你,而变得没有价值!” 阿卡刘斯怎么肯听阿伽门农的教训,他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是不知道纠结的滋味,但是我知道,你在那场决斗中贪生怕死,懦夫就是你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阿伽门农手指攥的吱吱作响,抡起拳头,朝着阿卡刘斯的腮帮子打了过去。 众所周知,阿伽门农的兵刃,全都放在城门口了,所以说,此时此刻的阿伽门农是赤手空拳的。但凡阿伽门农手里要是有把刀,哪怕是水果刀,估计早就动手了,才不会跟阿卡刘斯废话呢。 那一拳的力量似乎大了点,阿卡刘斯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他抹了一把嘴角,看了看溢出的血迹,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低吟着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这是第二次,为了袒护特洛伊,而跟我动手。依我看,你这个战神,也该当到头了!”说着,阿卡刘斯纵身而起,肆意甩开手里的宝剑,拦腰斩向阿伽门农。 第106章 +1+1+1+1+1+1 历经千年淬炼的特洛伊,已经被火光吞噬了,与此同时,冉冉升起的黑烟,让黑夜都显得黯然失色。星光一如既往的灿烂着,只是此时此刻,洒下的不是光芒,而是满地的影子,就像是数不清的,张牙舞爪的鬼。火势越来越肆虐了,火舌不声不响的点燃了帷幔,悬挂帷幔的竹杆,稀里哗啦的倒了下来。 其中一根竹竿,正好落到阿卡刘斯的身上。 此时此刻,阿卡刘斯的剑,已经快要刺到阿伽门农了,结果,阿卡刘斯为了躲避竹竿,不得不放弃进攻,急忙闪身,一溜儿跟斗翻出去好几米。 阿伽门农却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紧接着,一脚踹向阿卡刘斯,大概是因为那一脚的力量太猛了,以至于,阿卡刘斯和阿伽门农,分别向后倒退了几米。 阿卡刘斯怒气冲冲的,也不管大火不大火了,一骨碌爬起来,捡起他的剑,再次冲向阿伽门农,而阿伽门农却调头就跑。 千万不要以为阿伽门农调头就跑,是因为懦弱,其实阿伽门农一点儿都不懦弱,就算是手无寸铁,他也不会忌惮阿卡刘斯的。此时此刻,阿伽门农之所以调头就跑,其实仅仅是因为大火。 阿伽门农在前面跑,阿卡刘斯在后面追,头顶的砖头瓦砾经过燃烧,“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与此同时,就听见“咯吱,咯吱,咯吱……”屋顶发出支撑不住的声音,仿佛魔鬼在磨牙。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皇宫的金銮宝殿塌了。 就在皇宫的金銮宝殿倒塌的一刹那,阿伽门农背对着火舌,纵身一跃,扑向了大门口。万幸啊,造化啊,苍天有眼啊,就差一点儿点儿,阿伽门农就被埋在火海之中了。阿伽门农咳嗽着,转身向背后看了看,就看见,背后已经是漫无边际的火光,大火的灼热,一阵一阵的扑面而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阿伽门农的脸。 然而阿卡刘斯,大概是葬身火海了。 阿伽门农急促的喘息着,慢慢的站起身…… 突然! 阿卡刘斯从火海中又站了起来,披着一身火红火红的烈焰,双手举起烧的通红通红的宝剑,就像一个火金刚似的,狰狞的向阿伽门农走去…… 阿伽门农顿时就不困了。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的夜空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过一支箭,仿佛一枚天使的绣花针,不声不响的穿过沉甸甸的夜幕。眨眼之间,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阿卡刘斯,阿卡刘斯“呃”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射到了哪儿,反正是再一次陷入了火海。熊熊的火焰一如既往的跳跃着,透过火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阿卡刘斯在挣扎,但是,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阿伽门农转过身,顺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攀达罗斯站在不远处,阿伽门农的表情,有些错愕。攀达罗斯放下手里的弓弩,慢慢的走向阿伽门农,用一种怪怪的语气打了个招呼:“是小帕哥让我来帮帮你的。” 实话实说,阿伽门农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感动,他唐突的回应了一句:“帕里斯国王陛下办事真周到。” “哦不不不……”攀达罗斯一边否认,一边打量着阿伽门农的脸,此时此刻,阿伽门农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攀达罗斯玩味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阿卡刘斯说,你是个草包,所以,我们的国王陛下担心你怕火。” 阿伽门农听罢,自嘲的点了点头:“说的对,我就是个草包,看来还是阿卡刘斯了解我。” 阿伽门农话音未落,就听见一支响箭,“唆”的一声,从东面射出,飞向了西面。阿伽门农手疾眼快,用脚尖挑起地上一根没有燃尽的竹竿,飙向了那支响箭。眨眼之间,响箭被竹竿撞了下来。阿伽门农急忙踩灭了剑尾巴上的小火苗,捡起那支箭,看了看,说道:“这是菲洛克太塔斯的剑。” 说话之间,阿伽门农和攀达罗斯,警觉的向东面张望,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黯然失色的星光之下,隐隐约约藏匿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菲洛克太塔斯。阿伽门农和攀达罗斯看到后,不约而同的追了过去。 菲洛克太塔斯射的正起劲儿呢,响箭带着箭尾巴上的小火苗,在夜空中乱窜,一个又一个的小火苗,转瞬就变成了一大片火焰。浓浓的黑烟像海浪那样,汹涌着,澎湃着。仅仅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的时间,火舌就卷着黑烟,铺满了大街小巷,一点儿不夸张的讲,连地上的黄土都被点燃了。 攀达罗斯急忙举起弓弩,连瞄准都没瞄准,基本上是,在举起弓弩的过程中,就把箭射出去了。那支箭“嗖”的一声,迎着菲洛克太塔斯的响箭飞了过去…… 话说,菲洛克太塔斯是希腊联军的神箭手,而攀达罗斯是特洛伊的神箭手,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因此奇迹发生了。就看攀达罗斯的剑,跟菲洛克太塔斯的箭,就像火星撞地球似的,撞到了一起。 而且,两支箭撞到一起之后,还不算完,攀达罗斯的箭,在撞到菲洛克太塔斯的箭的同时,改变了飞行轨迹,紧接着,攀达罗斯的箭飞向了菲洛克太塔斯本人。而菲洛克太塔斯的箭也没闲着,在撞到攀达罗斯的箭之后,也改变了飞行轨迹,飞向了攀达罗斯本人…… 当然,攀达罗斯和菲洛克太塔斯会闪身躲开的,这点小事儿不用担心。但是!周围的民居可躲不开。 菲洛克太塔斯的箭是带着小火苗的,结果,路边的一处民居,“轰”的一声就被点燃了。黑烟伴随着火舌,快速的弥漫在空气中,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处民居的窗户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阿伽门农见状,想也不想,就朝着民居跑了过去…… 第106章 +1+1+1+1+1+1 历经千年淬炼的特洛伊,已经被火光吞噬了,与此同时,冉冉升起的黑烟,让黑夜都显得黯然失色。星光一如既往的灿烂着,只是此时此刻,洒下的不是光芒,而是满地的影子,就像是数不清的,张牙舞爪的鬼。火势越来越肆虐了,火舌不声不响的点燃了帷幔,悬挂帷幔的竹杆,稀里哗啦的倒了下来。 其中一根竹竿,正好落到阿卡刘斯的身上。 此时此刻,阿卡刘斯的剑,已经快要刺到阿伽门农了,结果,阿卡刘斯为了躲避竹竿,不得不放弃进攻,急忙闪身,一溜儿跟斗翻出去好几米。 阿伽门农却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紧接着,一脚踹向阿卡刘斯,大概是因为那一脚的力量太猛了,以至于,阿卡刘斯和阿伽门农,分别向后倒退了几米。 阿卡刘斯怒气冲冲的,也不管大火不大火了,一骨碌爬起来,捡起他的剑,再次冲向阿伽门农,而阿伽门农却调头就跑。 千万不要以为阿伽门农调头就跑,是因为懦弱,其实阿伽门农一点儿都不懦弱,就算是手无寸铁,他也不会忌惮阿卡刘斯的。此时此刻,阿伽门农之所以调头就跑,其实仅仅是因为大火。 阿伽门农在前面跑,阿卡刘斯在后面追,头顶的砖头瓦砾经过燃烧,“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与此同时,就听见“咯吱,咯吱,咯吱……”屋顶发出支撑不住的声音,仿佛魔鬼在磨牙。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皇宫的金銮宝殿塌了。 就在皇宫的金銮宝殿倒塌的一刹那,阿伽门农背对着火舌,纵身一跃,扑向了大门口。万幸啊,造化啊,苍天有眼啊,就差一点儿点儿,阿伽门农就被埋在火海之中了。阿伽门农咳嗽着,转身向背后看了看,就看见,背后已经是漫无边际的火光,大火的灼热,一阵一阵的扑面而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阿伽门农的脸。 然而阿卡刘斯,大概是葬身火海了。 阿伽门农急促的喘息着,慢慢的站起身…… 突然! 阿卡刘斯从火海中又站了起来,披着一身火红火红的烈焰,双手举起烧的通红通红的宝剑,就像一个火金刚似的,狰狞的向阿伽门农走去…… 阿伽门农顿时就不困了。 就在这个时候,静静的夜空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过一支箭,仿佛一枚天使的绣花针,不声不响的穿过沉甸甸的夜幕。眨眼之间,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阿卡刘斯,阿卡刘斯“呃”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射到了哪儿,反正是再一次陷入了火海。熊熊的火焰一如既往的跳跃着,透过火光,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阿卡刘斯在挣扎,但是,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阿伽门农转过身,顺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攀达罗斯站在不远处,阿伽门农的表情,有些错愕。攀达罗斯放下手里的弓弩,慢慢的走向阿伽门农,用一种怪怪的语气打了个招呼:“是小帕哥让我来帮帮你的。” 实话实说,阿伽门农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感动,他唐突的回应了一句:“帕里斯国王陛下办事真周到。” “哦不不不……”攀达罗斯一边否认,一边打量着阿伽门农的脸,此时此刻,阿伽门农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攀达罗斯玩味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阿卡刘斯说,你是个草包,所以,我们的国王陛下担心你怕火。” 阿伽门农听罢,自嘲的点了点头:“说的对,我就是个草包,看来还是阿卡刘斯了解我。” 阿伽门农话音未落,就听见一支响箭,“唆”的一声,从东面射出,飞向了西面。阿伽门农手疾眼快,用脚尖挑起地上一根没有燃尽的竹竿,飙向了那支响箭。眨眼之间,响箭被竹竿撞了下来。阿伽门农急忙踩灭了剑尾巴上的小火苗,捡起那支箭,看了看,说道:“这是菲洛克太塔斯的剑。” 说话之间,阿伽门农和攀达罗斯,警觉的向东面张望,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黯然失色的星光之下,隐隐约约藏匿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菲洛克太塔斯。阿伽门农和攀达罗斯看到后,不约而同的追了过去。 菲洛克太塔斯射的正起劲儿呢,响箭带着箭尾巴上的小火苗,在夜空中乱窜,一个又一个的小火苗,转瞬就变成了一大片火焰。浓浓的黑烟像海浪那样,汹涌着,澎湃着。仅仅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1分钟的时间,火舌就卷着黑烟,铺满了大街小巷,一点儿不夸张的讲,连地上的黄土都被点燃了。 攀达罗斯急忙举起弓弩,连瞄准都没瞄准,基本上是,在举起弓弩的过程中,就把箭射出去了。那支箭“嗖”的一声,迎着菲洛克太塔斯的响箭飞了过去…… 话说,菲洛克太塔斯是希腊联军的神箭手,而攀达罗斯是特洛伊的神箭手,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因此奇迹发生了。就看攀达罗斯的剑,跟菲洛克太塔斯的箭,就像火星撞地球似的,撞到了一起。 而且,两支箭撞到一起之后,还不算完,攀达罗斯的箭,在撞到菲洛克太塔斯的箭的同时,改变了飞行轨迹,紧接着,攀达罗斯的箭飞向了菲洛克太塔斯本人。而菲洛克太塔斯的箭也没闲着,在撞到攀达罗斯的箭之后,也改变了飞行轨迹,飞向了攀达罗斯本人…… 当然,攀达罗斯和菲洛克太塔斯会闪身躲开的,这点小事儿不用担心。但是!周围的民居可躲不开。 菲洛克太塔斯的箭是带着小火苗的,结果,路边的一处民居,“轰”的一声就被点燃了。黑烟伴随着火舌,快速的弥漫在空气中,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处民居的窗户里面,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 阿伽门农见状,想也不想,就朝着民居跑了过去…… 第107章 + 要说,当个战神也不容易,别看阿伽门农平时挺得瑟的,一旦有什么事儿,他就必须顶着。就因为在决斗的时候,赫克托死了,阿伽门农没死,结果大家就都嘲笑他,就连攀达罗斯都笑他是个草包。弄的阿伽门农很尴尬。所以说,一看见民居起火,阿伽门农就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的,视死如归的,冲了进去。好像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并不是草包似的。 阿伽门农进去的时候,那片民居才刚刚起火,火势还不是很猛烈,火焰只是在缓慢的扩张。 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很小很小,看样子也就两三岁,小女孩可能是吓坏了,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火焰一刻都没有停歇,不声不响的蔓延着,工夫不大,就顺着柱子爬上了天花板。屋顶紧跟着就燃烧了起来,一条房梁被熔断了,“咔嚓!”一声,落到房间里面,房间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把阿伽门农都吓了一跳。阿伽门农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抱起地上的小女孩,转身就向外面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也被点燃了,火苗卷着浓烟,气势汹汹的堵住了门口,而且由于风向和气流的共同影响,门口的火势还特别猛烈。 如果要是阿伽门农一个人,豁出去愣冲,说不定也就冲出去了。问题是,此时此刻的阿伽门农,手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还一直哭,弄的阿伽门农前怕狼后怕虎的,犹豫不决。 就看阿伽门农双手抱着小女孩,硬着头皮向门口,试着冲了好几次,结果每一次都被炽热的火舌,挡了回去。阿伽门农六神无主的向四下看了看,发现墙角有一把锄头,于是,阿伽门农拿起锄头又挖又砸,把正对着门口墙壁凿穿了。他本以为这样就可出去,哪曾想,墙的后面是另一个房间,更加糟糕的是,另一个房间也在燃烧。 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剧烈的咳嗽,仿佛就快窒息了似的,弄的阿伽门农更加着急了。 地面也开始燃烧了。堆在房间里面的杂物,不断喷出火舌,那场面让人很绝望。阿伽门农的脚下慢慢被火包围,他拼命的抱紧小女孩,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烈焰和浓烟,直到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融化在烈焰和浓烟之中…… 再说薛知天。 薛知天带着海伦公主,顺利的离开了皇宫,岳大锤赶着马车在门口等着他们呢。一看见薛知天,岳大锤就唠唠叨叨的抱怨起来:“不是说好了三十八分钟的吗?你看看天色,这都几点钟了?” 薛知天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此刻大约是一点零九分九十九秒,于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才晚了六分七十四秒嘛。” “才六分七十四秒,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等的多着急,万一大火烧过来怎么办?你说我是等你,还是不等你?”岳大锤急赤白脸的,又是一通牢骚。 薛知天很无奈,当着海伦公主的面儿,薛知天实在是不想跟岳大锤抬杠,于是就说:“你别废话了,快赶车,再啰嗦,大火就真的烧过来了。” 然而,岳大锤仍然据理力争:“怎么是我啰嗦呢?你知道六分七十四秒是一个什么概念吗?六分七十四秒,就相当于七分十四秒你知不知道……”岳大锤继续啰啰嗦嗦着,但是,与之前啰啰嗦嗦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岳大锤是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啰啰嗦嗦。 顺便提一句,当木涅拉奥追出皇宫的时候,岳大锤的马车已经离开了,木涅拉奥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海伦公主的背影。 马车在燃烧的特洛伊之中穿行,走着走着,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中心广场。 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那是一个炙热的夜晚,同时也是一个寒冷的夜晚。火光卷着黑烟模糊的人们的视线,仅存的一点点星光,也无法穿透黑烟的阻隔,就连中心广场上的木马,也被火光和浓烟吞噬了。木马周围的白色蜡烛,早已蜡炬成灰泪始干了,木马周围的白玫瑰和橄榄枝,早已化作花泥更护花了。总之,此时此刻的中心广场,让人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刺鼻的浓烟,和咳嗽。 为了照顾好海伦公主,不让海伦公主被浓烟呛到,薛知天胡乱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条裙子,就是那条掉颜色的裙子,一把捂住了海伦公主的嘴巴。 突然! 薛知天隐隐约约的看到,从海伦公主的眼角,流下一行晶莹闪亮的液体。薛知天顿时就惊呆了:“眼泪!我的天,她流眼泪了!大锤你快看,这就是女神的眼泪!” 岳大锤回头看了看,随口说了一句:“你给她吃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给她吃啊。” “那她好么眼儿的,怎么会流眼泪呢?” “我就是把那条掉颜色的裙子拿出来,给她挡着点儿烟。结果她就流眼泪了。” 就这样,不知道是因为木马,是因为浓烟,是因为赫克托,是因为白玫瑰,还是因为蓝裙子,反正,海伦公主流下了眼泪。 “你说什么,蓝裙子?”岳大锤一听就急了:“你又乱翻背包,万一把那张明信片弄丢了,咱俩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知不知道!”岳大锤说着,就去整理背包。当岳大锤拿出明信片的时候,岳大锤顿时就惊呆了:“我的天,你看这是什么?” 薛知天好奇的把脸凑过去,就看见在女神的眼泪后面,挑了一个蓝色的对勾,更加奇怪的是,在勇士的血后面,没有蓝色的对勾…… “难道说……”薛知天和岳大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说,我们弄到的不是勇士的血?” 说到这里,薛知天和岳大锤,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是阿伽门农!”紧接着,岳大锤就赶着马车,到处寻找阿伽门农的踪迹。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岳大锤赶着马车,找到了那座民居,就看见,攀达罗斯带着几个人,把阿伽门农抬了出来,阿伽门农已经烧成了焦炭,只有他手上的戒指,能证明他是迈锡尼的国王。或许,阿伽门农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小王子了,但是,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还活着。 薛知天和岳大锤沉默了。 就听攀达罗斯对着阿伽门农的尸体,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是草包,你是战神。” 第107章 + 要说,当个战神也不容易,别看阿伽门农平时挺得瑟的,一旦有什么事儿,他就必须顶着。就因为在决斗的时候,赫克托死了,阿伽门农没死,结果大家就都嘲笑他,就连攀达罗斯都笑他是个草包。弄的阿伽门农很尴尬。所以说,一看见民居起火,阿伽门农就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的,视死如归的,冲了进去。好像是为了向大家证明,他并不是草包似的。 阿伽门农进去的时候,那片民居才刚刚起火,火势还不是很猛烈,火焰只是在缓慢的扩张。 房间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很小很小,看样子也就两三岁,小女孩可能是吓坏了,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怎么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火焰一刻都没有停歇,不声不响的蔓延着,工夫不大,就顺着柱子爬上了天花板。屋顶紧跟着就燃烧了起来,一条房梁被熔断了,“咔嚓!”一声,落到房间里面,房间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把阿伽门农都吓了一跳。阿伽门农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边抱起地上的小女孩,转身就向外面跑,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也被点燃了,火苗卷着浓烟,气势汹汹的堵住了门口,而且由于风向和气流的共同影响,门口的火势还特别猛烈。 如果要是阿伽门农一个人,豁出去愣冲,说不定也就冲出去了。问题是,此时此刻的阿伽门农,手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还一直哭,弄的阿伽门农前怕狼后怕虎的,犹豫不决。 就看阿伽门农双手抱着小女孩,硬着头皮向门口,试着冲了好几次,结果每一次都被炽热的火舌,挡了回去。阿伽门农六神无主的向四下看了看,发现墙角有一把锄头,于是,阿伽门农拿起锄头又挖又砸,把正对着门口墙壁凿穿了。他本以为这样就可出去,哪曾想,墙的后面是另一个房间,更加糟糕的是,另一个房间也在燃烧。 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剧烈的咳嗽,仿佛就快窒息了似的,弄的阿伽门农更加着急了。 地面也开始燃烧了。堆在房间里面的杂物,不断喷出火舌,那场面让人很绝望。阿伽门农的脚下慢慢被火包围,他拼命的抱紧小女孩,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烈焰和浓烟,直到他的双腿失去了知觉,融化在烈焰和浓烟之中…… 再说薛知天。 薛知天带着海伦公主,顺利的离开了皇宫,岳大锤赶着马车在门口等着他们呢。一看见薛知天,岳大锤就唠唠叨叨的抱怨起来:“不是说好了三十八分钟的吗?你看看天色,这都几点钟了?” 薛知天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此刻大约是一点零九分九十九秒,于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才晚了六分七十四秒嘛。” “才六分七十四秒,你说的轻巧,你知道我等的多着急,万一大火烧过来怎么办?你说我是等你,还是不等你?”岳大锤急赤白脸的,又是一通牢骚。 薛知天很无奈,当着海伦公主的面儿,薛知天实在是不想跟岳大锤抬杠,于是就说:“你别废话了,快赶车,再啰嗦,大火就真的烧过来了。” 然而,岳大锤仍然据理力争:“怎么是我啰嗦呢?你知道六分七十四秒是一个什么概念吗?六分七十四秒,就相当于七分十四秒你知不知道……”岳大锤继续啰啰嗦嗦着,但是,与之前啰啰嗦嗦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岳大锤是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啰啰嗦嗦。 顺便提一句,当木涅拉奥追出皇宫的时候,岳大锤的马车已经离开了,木涅拉奥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海伦公主的背影。 马车在燃烧的特洛伊之中穿行,走着走着,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中心广场。 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那是一个炙热的夜晚,同时也是一个寒冷的夜晚。火光卷着黑烟模糊的人们的视线,仅存的一点点星光,也无法穿透黑烟的阻隔,就连中心广场上的木马,也被火光和浓烟吞噬了。木马周围的白色蜡烛,早已蜡炬成灰泪始干了,木马周围的白玫瑰和橄榄枝,早已化作花泥更护花了。总之,此时此刻的中心广场,让人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刺鼻的浓烟,和咳嗽。 为了照顾好海伦公主,不让海伦公主被浓烟呛到,薛知天胡乱的从背包里面拿出一条裙子,就是那条掉颜色的裙子,一把捂住了海伦公主的嘴巴。 突然! 薛知天隐隐约约的看到,从海伦公主的眼角,流下一行晶莹闪亮的液体。薛知天顿时就惊呆了:“眼泪!我的天,她流眼泪了!大锤你快看,这就是女神的眼泪!” 岳大锤回头看了看,随口说了一句:“你给她吃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给她吃啊。” “那她好么眼儿的,怎么会流眼泪呢?” “我就是把那条掉颜色的裙子拿出来,给她挡着点儿烟。结果她就流眼泪了。” 就这样,不知道是因为木马,是因为浓烟,是因为赫克托,是因为白玫瑰,还是因为蓝裙子,反正,海伦公主流下了眼泪。 “你说什么,蓝裙子?”岳大锤一听就急了:“你又乱翻背包,万一把那张明信片弄丢了,咱俩就再也回不去了你知不知道!”岳大锤说着,就去整理背包。当岳大锤拿出明信片的时候,岳大锤顿时就惊呆了:“我的天,你看这是什么?” 薛知天好奇的把脸凑过去,就看见在女神的眼泪后面,挑了一个蓝色的对勾,更加奇怪的是,在勇士的血后面,没有蓝色的对勾…… “难道说……”薛知天和岳大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说,我们弄到的不是勇士的血?” 说到这里,薛知天和岳大锤,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是阿伽门农!”紧接着,岳大锤就赶着马车,到处寻找阿伽门农的踪迹。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岳大锤赶着马车,找到了那座民居,就看见,攀达罗斯带着几个人,把阿伽门农抬了出来,阿伽门农已经烧成了焦炭,只有他手上的戒指,能证明他是迈锡尼的国王。或许,阿伽门农永远也见不到他的小王子了,但是,他怀里抱着的小女孩,还活着。 薛知天和岳大锤沉默了。 就听攀达罗斯对着阿伽门农的尸体,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是草包,你是战神。” 第108章 +?=? 薛知天在围观人群之中,看到了木涅拉奥,那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但是,薛知天必须面对。薛知天从马车上下来,亲手把海伦公主,交到了木涅拉奥的手里,与此同时,还亲手把一小包肥皂粉,也一并交到了木涅拉奥的手里。 “这是什么?”木涅拉奥拿着肥皂粉,有些茫然。 “这是肥皂粉,注意我的发音,肥,皂,粉,怼点儿水,然后用麦秆儿沾一点儿,就能吹出泡泡了,海伦公主就喜欢这个。”薛知天耐心的告诉木涅拉奥怎么吹,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木涅拉奥,如何哄海伦公主开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海伦公主兜兜转转的,总算是又回到了木涅拉奥的身边。望着海伦公主远去的背影,薛知天不由得百感交集。 女神的眼泪,就是女神的眼泪。那眼泪是因为特洛伊的大火,而海伦公主落泪的那一瞬间,其实是女神入了她的魂。所以说,流泪的并不是海伦公主,而是女神。勇士的血也是一样的道理,打蚊子时候的赫克托还算不上勇士,而进入火场救人的阿伽门农,才是勇士附体。 总之,那场大火,真的是天地同悲。好端端的一个特洛伊,就这样被大火融化了,变成了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 山林里面传来一阵狼群的哀嚎,特洛伊勇士死了,没有墓碑,没有鲜花,也没有葬礼,只留下一个神一般的故事。流星载着勇士们的印记,冲向了另一个宇宙。 还记得贫民酒馆里面的那些酒鬼吗?? 大胡子和高颧骨,拉着一只木头筏子逃进了山林。木头筏子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帕里斯。 “他奶奶的,那帮希腊佬都塔魔是吃屎长大的,说话不算数!”大胡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高颧骨裂开嘴角,露出一排黄板牙,愤然的啐了口唾沫:“啊呸!说起他们会脏了我的舌头,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让他们下地狱去!” “报应?报应有什么用啊!我们的家已经没了。”大胡子苦叹一声,眼睛湿润了。 “我们的酒馆也没有了,以后再也没地方鬼混了。”高颧骨沮丧的说道。别看那家破破烂烂的小酒馆,那可是他们生活里面,唯一快乐的地方。 两个酒鬼的对话吵醒了昏迷中的帕里斯,帕里斯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山树林里面的空气,真新鲜啊!和浓烟滚滚的特洛伊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帕里斯扭了扭身体,试图坐起来,但是,一口血顿时脱口而出,帕里斯就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在痛,他也说不清楚伤在哪儿,大概是感染了鼠疫。 大胡子听到后,转身看了看帕里斯,眼神里面掠过一抹惊喜:“海沛里斯,你醒了?你别乱动,我跟你讲,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其实,我就是帕里斯……”帕里斯弱弱的说道。 高颧骨呵呵的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你烧糊涂了,你不是市场卖羊肉串儿的嘛?再者说,帕里斯那个昏君,怎么会不要命的冲进火场救人呢?” 帕里斯无语了,他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躺在木头筏子上面,静静地看着满天的星斗,那每一颗星星的闪烁,就像是特洛伊勇士的笑脸,他还记得抢了芒挺凯特苹果的耶洛耶,他还记得就喜欢在小酒馆里面鬼混的攀达罗斯,他还记得单枪匹马冲上阳台救大小姐的斯迪雷,他还记得教他如何拿剑的孟克唐恩,他还记得害怕虫子的芒挺凯特,他还记得那场空缺的游泳比赛,他还记得空船计的特叠台,他还记得闭着眼也能救火的裘英鲁斯,他还记得豁出命去救战马的阿滋赫仑,他还记得背回去一麻袋黄土的久布米亚,他还记得能掐会算的赛半仙儿…… 帕里斯的记忆,和那些星光一起,消失在黎明的霞光里,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那片山林。就在那片血色朝霞之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泰雷福斯的笛声。山林里面再次传来了狼群的哀嚎,帕里斯也死了。 浩得休斯,还记得浩得休斯吗?估计就算帕里斯死了,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浩得休斯是最后一个跑进皇宫的,那个时候的皇宫已经燃成一片火海了。浩得休斯一边喊着海伦公主,一边四处寻觅,一个火球迎面扑了过去,那火球与一般的火球有些不同,亮的特别夺目,亮的特别炸眼,亮的特别邪恶,浩得休斯大叫一声,两只眼睛顿时就被灼瞎了。紧接着,浩得休斯整个人也被火海吞噬了,火海之中,听到了浩得休斯最后的声音:“与其说瞎话,还不如……” 浩得休斯的话没有说完,还不如什么呢?或许成了永远的秘密。 浩得休斯死后,跟赛半仙儿一起,滞留在一个,人间与地府之间的位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于一个陌生的位面,浩得休斯有些茫然。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半仙儿。”赛半仙儿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小的时候,你爸爸带你找过我,让我帮你出主意,我摸过你的脸,就知道你也是个半仙儿的命。海伦公主不是女神,她只是做了半仙儿的傀儡。” “那我的眼睛呢?”浩得休斯紧跟着问道。 “给你半条仙命,不是让你做坏事的,你的眼睛去地狱了。” “啊!”浩得休斯听罢,顿时就惊呆了。 就在事情发生39个小时之后,有人在沙滩上看见了薛知天和岳大锤,的脚印。因为他们本人,已经穿越回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穿越回去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穿越回去的,反正就是穿越回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条掉颜色的蓝裙子。 “亲爱的,我的裙子,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薛知天的女朋友给他电话了,大概是等急了。 “你再买一条新的亲爱的,我给你钱。那条裙子,不能给你了。”科学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所以,薛知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给了女朋友。 “你说什么?!那条裙子沾上了女神的眼泪就不能给我了是吗?”女朋友一听就急了,火冒三丈的说道:“依我看,你是爱上了女神,不爱我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算了,你去找你的女神去!沾上女神眼泪的裙子,我不稀罕!”紧接着“嘟,嘟,嘟……”薛知天的女朋友挂断了电话。 第108章 +?=? 薛知天在围观人群之中,看到了木涅拉奥,那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但是,薛知天必须面对。薛知天从马车上下来,亲手把海伦公主,交到了木涅拉奥的手里,与此同时,还亲手把一小包肥皂粉,也一并交到了木涅拉奥的手里。 “这是什么?”木涅拉奥拿着肥皂粉,有些茫然。 “这是肥皂粉,注意我的发音,肥,皂,粉,怼点儿水,然后用麦秆儿沾一点儿,就能吹出泡泡了,海伦公主就喜欢这个。”薛知天耐心的告诉木涅拉奥怎么吹,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木涅拉奥,如何哄海伦公主开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海伦公主兜兜转转的,总算是又回到了木涅拉奥的身边。望着海伦公主远去的背影,薛知天不由得百感交集。 女神的眼泪,就是女神的眼泪。那眼泪是因为特洛伊的大火,而海伦公主落泪的那一瞬间,其实是女神入了她的魂。所以说,流泪的并不是海伦公主,而是女神。勇士的血也是一样的道理,打蚊子时候的赫克托还算不上勇士,而进入火场救人的阿伽门农,才是勇士附体。 总之,那场大火,真的是天地同悲。好端端的一个特洛伊,就这样被大火融化了,变成了一片冒着黑烟的废墟。 山林里面传来一阵狼群的哀嚎,特洛伊勇士死了,没有墓碑,没有鲜花,也没有葬礼,只留下一个神一般的故事。流星载着勇士们的印记,冲向了另一个宇宙。 还记得贫民酒馆里面的那些酒鬼吗?? 大胡子和高颧骨,拉着一只木头筏子逃进了山林。木头筏子上躺着一个人,正是帕里斯。 “他奶奶的,那帮希腊佬都塔魔是吃屎长大的,说话不算数!”大胡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 高颧骨裂开嘴角,露出一排黄板牙,愤然的啐了口唾沫:“啊呸!说起他们会脏了我的舌头,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让他们下地狱去!” “报应?报应有什么用啊!我们的家已经没了。”大胡子苦叹一声,眼睛湿润了。 “我们的酒馆也没有了,以后再也没地方鬼混了。”高颧骨沮丧的说道。别看那家破破烂烂的小酒馆,那可是他们生活里面,唯一快乐的地方。 两个酒鬼的对话吵醒了昏迷中的帕里斯,帕里斯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山树林里面的空气,真新鲜啊!和浓烟滚滚的特洛伊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帕里斯扭了扭身体,试图坐起来,但是,一口血顿时脱口而出,帕里斯就觉得浑身上下,到处都在痛,他也说不清楚伤在哪儿,大概是感染了鼠疫。 大胡子听到后,转身看了看帕里斯,眼神里面掠过一抹惊喜:“海沛里斯,你醒了?你别乱动,我跟你讲,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其实,我就是帕里斯……”帕里斯弱弱的说道。 高颧骨呵呵的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你烧糊涂了,你不是市场卖羊肉串儿的嘛?再者说,帕里斯那个昏君,怎么会不要命的冲进火场救人呢?” 帕里斯无语了,他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躺在木头筏子上面,静静地看着满天的星斗,那每一颗星星的闪烁,就像是特洛伊勇士的笑脸,他还记得抢了芒挺凯特苹果的耶洛耶,他还记得就喜欢在小酒馆里面鬼混的攀达罗斯,他还记得单枪匹马冲上阳台救大小姐的斯迪雷,他还记得教他如何拿剑的孟克唐恩,他还记得害怕虫子的芒挺凯特,他还记得那场空缺的游泳比赛,他还记得空船计的特叠台,他还记得闭着眼也能救火的裘英鲁斯,他还记得豁出命去救战马的阿滋赫仑,他还记得背回去一麻袋黄土的久布米亚,他还记得能掐会算的赛半仙儿…… 帕里斯的记忆,和那些星光一起,消失在黎明的霞光里,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那片山林。就在那片血色朝霞之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泰雷福斯的笛声。山林里面再次传来了狼群的哀嚎,帕里斯也死了。 浩得休斯,还记得浩得休斯吗?估计就算帕里斯死了,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浩得休斯是最后一个跑进皇宫的,那个时候的皇宫已经燃成一片火海了。浩得休斯一边喊着海伦公主,一边四处寻觅,一个火球迎面扑了过去,那火球与一般的火球有些不同,亮的特别夺目,亮的特别炸眼,亮的特别邪恶,浩得休斯大叫一声,两只眼睛顿时就被灼瞎了。紧接着,浩得休斯整个人也被火海吞噬了,火海之中,听到了浩得休斯最后的声音:“与其说瞎话,还不如……” 浩得休斯的话没有说完,还不如什么呢?或许成了永远的秘密。 浩得休斯死后,跟赛半仙儿一起,滞留在一个,人间与地府之间的位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对于一个陌生的位面,浩得休斯有些茫然。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半仙儿。”赛半仙儿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小的时候,你爸爸带你找过我,让我帮你出主意,我摸过你的脸,就知道你也是个半仙儿的命。海伦公主不是女神,她只是做了半仙儿的傀儡。” “那我的眼睛呢?”浩得休斯紧跟着问道。 “给你半条仙命,不是让你做坏事的,你的眼睛去地狱了。” “啊!”浩得休斯听罢,顿时就惊呆了。 就在事情发生39个小时之后,有人在沙滩上看见了薛知天和岳大锤,的脚印。因为他们本人,已经穿越回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穿越回去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穿越回去的,反正就是穿越回去了。 还有一个问题,那条掉颜色的蓝裙子。 “亲爱的,我的裙子,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薛知天的女朋友给他电话了,大概是等急了。 “你再买一条新的亲爱的,我给你钱。那条裙子,不能给你了。”科学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所以,薛知天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告诉给了女朋友。 “你说什么?!那条裙子沾上了女神的眼泪就不能给我了是吗?”女朋友一听就急了,火冒三丈的说道:“依我看,你是爱上了女神,不爱我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算了,你去找你的女神去!沾上女神眼泪的裙子,我不稀罕!”紧接着“嘟,嘟,嘟……”薛知天的女朋友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