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并肩王杨林》 第1章 夜遇刺客,兄弟喜相逢! 公元578年五月,北周武帝宇文邕驾崩。身为柱国大将军的杨坚,在安徽亳州驻扎,任亳州府总管。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就轻装简从,只带了四名侍卫,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直奔都城西安。 这杨坚面生龙颔,额上五柱入顶,看上去就像人面龙首,而且掌上纹络,有“王”字在手,下身奇短,上身极长,这样的身材相貌,杨坚也有些“自惭形秽”,但是却有无数奇人异士说这乃是龙颜贵相。 杨坚的额头,相书的术语称之为“龙犀”,龙犀入发,左角曰“日”,右角曰“月”,此乃王者天下也。更有相士赵昭说,上古帝王颛顼,就是杨坚如此的相貌。也正是由于自己相貌奇伟,给杨坚带来了无数次的杀身之祸。 这一日,他们就来到了大峪口,前面不足五十里,就可以到达长安城。一路奔波劳顿,众人已是十分疲倦,眼看长安在望,再加上事情紧急,杨坚打算连夜赶路,穿过大峪口,清晨直抵长安。 正在他们趁着夜色,在山道林中纵马急行之时,忽然前面大路上,一字排开一队人马,足有二十余骑,马上之人,各个身穿黑甲,头戴牛头面具,红嘴獠牙,很是吓人。杨坚和侍卫们一见,吃了一惊。 杨坚提马上前,说道,“阁下是什么人?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拦住去路?” 只见对方人马,左右一分,走出一骑,马上之人却是一身银甲,白色牛头面具,红嘴獠牙,像是为首之人。那人说道,“你就是杨坚?” 杨坚说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人却说,“我们是送你上西天的人。”说罢不容分说,手中的长刀一指,左右两边的手下立刻大叫着就向他们冲杀过来。 杨坚的侍卫见此急忙抽刀在手,说到“保护将军,”便举刀迎了上去。杨坚也抽出宝剑,准备迎战。只见十来匹战马,盘旋交错之间,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便有人纷纷中刀落马。等到两队人马各自分开,再次持刀待战之时,杨坚的侍卫,只剩下了两人,对方也有四人倒在血泊之中。 杨坚大吃一惊,知道这些刺客来者不善,是一心想杀自己而来。两个侍卫对杨坚说道,“将军先行撤退,我们掩护你脱险。” 杨坚手握宝剑,坚定的说道,“多谢好意,今天我与你们生死同在啦。” 那个身穿银甲的人说道,“很好,是条汉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们休想活过今晚。”然后大手一挥,又有十来人纵马扑杀过来。 杨坚纵马向前相迎,眼见一把长刀劈向自己头顶,杨坚侧身一闪,宝剑由下往上斜撩,就听一声惨叫,一个刺客的手臂就被杨坚斩断。杨坚俯身避过另一把长刀扫过自己头顶,宝剑白蛇吐信,一剑刺中了另一个刺客的肋下,两名刺客栽落马下,杨坚圈马返回,直奔另一个刺客而去。 那头戴面具的刺客,见杨坚如此神勇,眨眼之间,连杀两人,如今冲着自己而来,宝剑分心就刺,心里就有些慌乱,急忙本能的举刀格挡,谁知道杨坚这一刀竟然是个虚招,就在两马交错之时,杨坚反手一剑,将这名刺客劈于马下。 杨坚再次拨转马头,面对一众刺客,自己却吃了一惊。原来就是这双方交手不过两个回合的时间,自己的两名侍卫,面对众刺客的群狼战术,却是无力招架,都被对方围歼毙命,如今自己孤身一人,面对对方十余个刺客,形势极其危险。 即使面对如此的绝境,杨坚也没有任何恐惧,反而见到自己的侍卫被杀,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紧握手中宝剑,暴喝一声,真如云雾之中一声龙吟一般,感觉震的四周山梁都有回音,随着一声大喝,杨坚催马杀向刺客。 手中宝剑舞动如飞,仿佛一口宝剑,幻化成了十几口宝剑,排山倒海一般杀了过来,迎面冲来的刺客不由大惊,但是再想拨马逃避已然不及,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三四个刺客就中剑栽下马来。 这时那个银甲银面具的刺客,忽然纵马斜刺里冲了过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杨坚的战马一侧一掠而过,同时只见手中雪亮的长刀一挥,竟然将杨坚胯下的战马前腿削断,战马顿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杨坚猝不及防,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位银甲刺客,拨马返回,见杨坚摔落马下,一阵阴险的冷笑,大吼一声,双脚踹蹬,跃马而来,举起手中的长刀,就向刚从地上起身的杨坚劈来 眼看杨坚避无可避,就要命丧刺客的长刀之下。就在此时,忽然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一个白色身影如一只空中盘旋的雄鹰,直扑过来,那银甲刺客的刀还没劈下来,就被那个白影一脚正踹在后心,那银甲刺客惨叫一声,就从马上摔了出去,连着翻滚了几圈,才爬起身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白影,借着夜色,面前站着的,恍若竟然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 就见这位少年,虽然夜色中看不清相貌,但是却身高八尺,体型俊美矫健,手中提着一对虬龙棒,挺身而立,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蒸腾。 杨坚见到这个白影救了自己,也是吃了一惊,他仔细盯着这个少年的身影,却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银甲刺客率先愤怒的喝问,“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趟这浑水?” 那白衣少年哈哈笑道,“我乃杨林是也,你又是何人?敢刺杀我的大哥?” 那白衣少年一报名姓,杨坚不由惊喜的喊道,“你是我的兄弟杨林吗?” 那少年说道,“正是。大哥,我是杨林,等我消灭了这几个小鬼,咱们兄弟再相叙一番。” 那银甲刺客说道,“原来你也是杨家的孽畜,正好今天我们能一锅烩啦,来人,一起上,杀了他们。” 这正是:返回途中遇险情,危急之中现英雄。 打虎上阵亲兄弟,临危不惧手足情。 第2章 少年英雄,杨林逞威风! 正在杨坚被刺客围攻,身边四名侍卫尽皆战死,情况万分危急之时,杨坚最小的弟弟杨林及时出现,出手相助。面对着银甲刺客再次率领十几个手下杀来,兄弟二人并肩而立,严阵以待。 只见这位白衣少年杨林,从背后抽出一对水火虬龙棒,左右一分就杀了上去。杨林这水火虬龙棒,两根棒头上各有一龙头,这龙头可不是装饰之物,它是增加了这棒头的重量,抡起来如两把大锤相仿。而且龙头顶还生有两个犄角,如两把弯刀相仿,都是开了刃的十分锋利,棒尾还各有一个鱼尾三岔。这对水火虬龙棒,一只就有一百五十斤,一对正好三百斤,双臂一抡,以一贯十,这杨林真是两臂足有一千多斤的力量,其勇猛真是难以想象。 面对两名刺客手举长刀,纵马扑来,杨林不退反进,迎上前去,两臂挥起虬龙棒,正扫中两匹马的前腿,可怜两匹战马的前腿都被打了个骨断筋折,一头栽倒在地,马背上的两名刺客,也一头摔了下来,还未等摔到地上,杨林一对虬龙棒,十字插花忽然左右一分,棒上的龙头正击中两名刺客的后脑海,就听啪嚓一声,打了个脑浆迸裂,死尸摔于马下。 这一下将所有的刺客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贸然向前,杨坚一看自己的弟弟,如今这么勇猛,也是大为佩服。那银甲刺客却不甘心,大喝一声,手中长刀一挥,手下人不敢怠慢,一起蜂拥而上,想还是以多取胜。 只见杨林身形一晃,就如平地刮起了一阵旋风一般,杀入刺客的马队之中,手中水火虬龙棒挥舞过处,一片人仰马翻,惨叫哀嚎,眨眼之间,等到杨林跳出圈外,手提虬龙棒傲然站立之时,众刺客已是死伤无数,很多战马也是倒在血泊之中哀鸣,那一对水火虬龙棒的棒头上,已是染成红色,鲜血顺着那棒头,滴落在地上。 银甲刺客看着逃回来的手下,和身旁还有四名侍卫,已经不足十人,但是他依然不肯就此离去,下定决心,拼死一搏。只见这银甲刺客命令道,“后退者斩,和我一起杀了他们兄弟,杀啊!”说罢带头又率人冲杀了过来。 这次杨坚不舍得弟弟一人作战了,也挥舞着宝剑杀了上来,正好那银甲刺客一见杨坚,便杀奔过来,两人刀剑并举,就是一阵激烈的对攻。银甲刺客长刀寒光闪闪,直取杨坚要害,杨坚剑若游龙,也是招招毫不留情,两人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胜负。 少年英雄杨林,面对一身黑衣软甲,头戴牛头面具的刺客,挥舞起一对水火虬龙棒,如虎入羊群一般。面对刺客砍来的长刀,左手虬龙棒招架,右手虬龙棒同时猛击在对方胸口,一招左右逢源,就有两名刺客被击中胸口,摔出去一丈开外,当场毙命。 面对众刺客,不消片刻功夫,就打得他们死伤多半,其他的狼狈逃窜而去。杨林手提水火虬龙棒,一声不响的来到杨坚和银甲刺客还在厮杀的附近,一言不发,看着银甲刺客。正在和杨坚激战正酣的银甲刺客,一眼瞥见杨林,提着一对带着血的虬龙棒,正盯着自己,吓得大吃一惊,跳出圈外。 银甲刺客四下一看,手下人早已死伤殆尽,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两大强敌,不禁胆战心惊,实在无心恋战。他看了看杨坚和杨林兄弟二人,忽然转身就跑。 杨林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几个箭步,就到了他的身后,挥起虬龙棒就打向他的后心,那银甲刺客听到身后有劲风袭来,知道不好,双腿一蹬地面,身体就弹射而出,飞出去一丈开外。 他可没有想到,杨林对此早有预料,左手一挥,手中的虬龙棒竟然飞了出去,那银甲刺客窜出去双脚还未落地,虬龙棒带着风声就打了过来,棒头正中他的后心,那银甲刺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随即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银甲刺客正要挣扎着站起身来,被随后赶到的杨林,一脚踩在后背之上,说道,“你敢再动一下,我这虬龙棒可就不客气啦。”吓得银甲刺客浑身瘫软,趴在地上不敢挣扎了。杨坚一看弟弟擒住了银甲刺客,也提着宝剑走了过来。 杨林问那银甲刺客,“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刺杀我的大哥?” 那银甲刺客说道,“我们既然行刺失败,就没想活着离开,你要杀便杀,不必啰嗦。” 杨坚看着银甲刺客说道,“哼,你想一心求死可没那么容易,你要不说出幕后主使,我就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求生不得,不死不能,我看你说不说?”说完手起剑落,就挑断了他左手的手筋,然后又再次举起宝剑 那银甲刺客一声惨叫之后害了怕,赶紧说道,“我说,我说,我是受齐王千岁宇文述所差,知道柱国将军路经此地,才在这里想杀掉杨坚将军。” 杨坚说道,“我与齐王同朝为官,并无旧怨新仇,一直和睦相处,他为何要加害于我?” 那银甲刺客说道,“这个小的就无权过问了,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请杨坚将军饶小人一命,小人感激不尽。” 杨坚说道,“你想活命倒也不难,但是你得说实话才行,我再问你,你是何人?现在长安城内形势如何?” 那银甲刺客说道,“小人姓严名伍,在齐王招募的三千死士中做一名百夫长。实不相瞒,杨坚将军还是暂不回去为妙,如今皇上驾崩,新皇还未登基,齐王为了独揽大权,正大肆诛杀反对他的人,您若回到长安,恐怕十分危险。” 杨坚说道,“先皇在位之时,已立太子,自然由太子继承皇位,宇文述又为何诛杀同僚,独揽大权呢?” 严伍说道,“我只听说齐王宇文述想做丞相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务必将您诛杀于此,今日我任务失败,齐王千岁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杨坚听后默默无语,对弟弟杨林说道,“贤弟,饶他一命,随他去。”杨林一抬腿,那严伍爬起身来,对杨坚、杨林兄弟二人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狼狈离去。 杨林说道,“大哥,看来咱们回到长安,要多加小心啊。” 杨坚长叹一声,说道,“唉,我们家在长安,再危险也得回去,保护家眷的安全啊。” 正所谓:先皇已逝骨未寒,朝中无主起祸端。 明知此去多艰险,义无反顾滈水寒。 第3章 安全回府, 再来杀身祸! 杨坚返回长安途中,遭遇刺客截杀,幸好自己的弟弟杨林杨虎臣及时现身,兄弟二人联手大败刺客。这时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杨坚这才问弟弟,“虎臣贤弟,你不在五台山跟谢长风老前辈学艺,怎么擅自下山,跑到这里来啦?” 杨林说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正是奉师命下山,来此寻找大哥。师父说让我于今天子时之前,赶到大峪口,必然能和大哥相遇,我知道大哥您身在亳州为官,怎么会在此相遇?谁知果然不出师父所料,在此和大哥相遇,我师父真是神人也。” 杨坚说道,“这陈郡谢氏可是人才辈出,令人景仰。着名的”淝水之战“,不就是谢安的传奇一战吗?更有谢尚、谢万、谢石、谢玄、谢琰,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而且人才不拘一格,既有文武兼备的将帅之才,更有诗文书画的雅士。本来这谢家是辅佐南陈的,只是你师父谢长风却是与众不同,抛弃荣华富贵,一人奔赴五台山修道,此人淡泊名利,却是文武兼修的一位奇士高人,我让你跟他学艺,是你的造化啊。” 杨林说道,“大哥所言极是。”然后找回两匹马来,兄弟二人边走边聊,并于卯时三刻时分,终于进入长安城内,直奔杨家府第。 杨坚妻子独孤伽罗,乃是名臣独孤信之女,身为前朝八柱国之一,卫国公独孤信,当年见杨坚相貌奇异,必是将王之相,便将女儿独孤伽罗许配与他,婚后两人情深意笃,十分恩爱。独孤夫人不但天生丽质,而且颇有才华,而且贤良端庄。杨林六岁之时,就父母都已过世,正是这位独孤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将这位幼弟抚养成人,所以杨林视嫂如母,以报养育之恩。 独孤夫人得到丈夫杨坚归来,率人出来迎接,杨林见到大嫂,抢步上前,纳头便拜,独孤伽罗双手相搀说道,“虎臣五六年不见,都长的如此高大了,嫂嫂都快认不出来啦,你也大啦,以后可别对我行如此大礼,让人看着笑话。” 杨林说道,“嫂嫂恩情,小弟刻骨铭心,怎么会有人笑话。”杨坚上前与夫人相见,一起返回府中。 当晚,杨坚就召集杨赞、杨嵩两位兄弟前来议事,了解长安城内的消息,还有皇上驾崩之后的事宜。 齐王王府内,齐王宇文述正独坐厅堂,忧心如焚。宇文述的父亲宇文盛,乃是宇文护专权之时,宇文护的左膀右臂,立下无数功勋。宇文述和他的父亲,本姓破野头,其祖先因在鲜卑族俟豆归时当仆人,便随主人改姓为宇文,因为屡立功勋,如今才官爵显赫。 如今皇上驾崩,新君宇文赟还未登基,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宇文赟登上皇位,那么杨坚之女杨丽华,就从太子妃直接成了皇后,自己的女儿宇文秀莲,只能成为侧妃。宇文家和杨家向来不和,更因当年杨林射杀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先皇以误杀为名赦免了杨林,杨林为此离家出走避祸,但是宇文述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恶气,日后要是让杨坚一家得势,那自己肯定永无翻身之日了。 正在这时,门外的管家宇文全进来禀报,“启禀王爷,严伍任务失败,回来复命。” 宇文述一听严伍竟然失手,不由大怒,喝道,“带他进来见我。” 不一会,严伍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沮丧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参见王爷。” 宇文述气哼哼地看着严伍说道,“结果如何啊?” 严伍垂头丧气的说道,“回禀王爷,我们奉王爷之命在大峪口截杀杨坚,经过一番厮杀,我们将杨坚打落马下,正要取他性命之时,忽然他的弟弟杨林从天而降。那杨林手使一对水火虬龙棒,十分厉害,我们不是对手,结果只剩小的一人负伤逃回,求大人恕罪。” 宇文述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下去休息去。”那严伍以为王爷这么轻易就饶恕自己,顿时磕头谢恩,站起来正欲转身退去,谁知那宇文述忽然抽剑在手,一剑就刺入他的后心。严伍惨叫一声,手指宇文述,慢慢瘫软下去,倒地气绝身亡。 宇文述突然出手,杀死严伍,让在场的宇文全都吓了一哆嗦。只见宇文述骂道,“花了我无数的银两,养了你们这帮废物,留着有何用处?拖出去喂狗。” 宇文全不敢怠慢,让手下家人进来,将严伍拖了出去,打扫干净。 宇文述余怒未消,对宇文全说道,“小全子,你说本王现在如何是好?你也知道,我这王爷,虽然也姓宇文,但是和皇家宇文一族有天壤之别啊,我这个齐王也是靠着先父军功赏赐的,有名无实啊,如今杨坚已经安全进了长安,日后新君登基,他们杨家更是成了皇亲国戚,我还怎么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啊?” 宇文全赶紧说道,“王爷不必着急,小人早就想到严伍可能失手,所以小人早就有对策。我为王爷找到了两位土谷浑的绝世高手。这两位土谷浑高手,善使长柄弯刀,横行江湖,从未遇到敌手,而且心狠手辣,每次出手,不杀人誓不罢休。让他们再去刺杀杨坚,事成之后,留下土谷浑杀手的印记,就是传将出去,当年杨坚父子和土谷浑交战多次,也会被认为是土谷浑仇家所杀,与王爷您没有半点关系。” 宇文述一听大喜,说道,“还是你小全子鬼点子多,是本王的可用之才。那你立刻着手去办,事成之后,本王绝对重重地赏你。”宇文全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这一天的深夜,月黑风高,街道上已是关门闭户,空无一人,两名吐浑装束的男子,头戴毡帽,黑纱蒙面,手里各自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柄弯刀,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们来到一座府宅门前,借着摇晃的灯笼,抬头看了看门边上清晰的“杨府”两字,互相对视一眼,便纵身上了院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是: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杨坚生或死,且听下回说。 第4章 连杀两人,杨林护家人 杨坚回到长安城内,见到了太子宇文赟,宇文赟见自己的柱国将军杨坚,关键时刻返回长安,十分高兴,请杨坚协助朝中大臣,督办先皇的国丧,还有几日就要发丧,希望杨坚调集人手,和伍建章等人,护卫都城的安全,杨坚领命返回。 杨坚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尤其自己独自返回长安,手中并无兵将,身处险境,处处暗藏杀机,为了一家大小的安全,自己必须小心谨慎,万不可有任何疏忽大意。 今天他和几个兄弟商议到了很晚,兄弟们才各自散去。杨坚一人待在书房,久久无法安寝。先皇驾崩,新君还未登基,这关键时刻,还存在着很大的变数。太子虽然成年,但是当下手中并无实权。能不能顺利登基称帝,还需要肱骨之臣的鼎力相助才行。但是朝中重臣,派系林立,尤其他的二弟汉王宇文赞,秦王宇文贽,三人感情不睦,各怀心思。朝中大臣,对兄弟三人,也是各有依附,形势更加错综复杂。还有一个齐王宇文述,虽不是真正的亲王,却也是虎视眈眈,不怀好意,他能在大峪口截杀自己,肯定是另有图谋,自己侥幸躲过此劫,宇文述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太子宇文赟,不像其父宇文邕在位期间,杀伐果断,智谋过人,朝中大臣,无人不臣服先皇宇文邕的威仪。宇文赟则逊色太多,宇文邕猝然驾崩,并未给太子做好继承大统的安排。所以,眼下的情况,就是对太子一个极大的考验。 正在杨坚沉思苦想之际,忽然有侍女禀报,“启禀老爷,夫人说时辰不早,担心老爷身体,请老爷早些安寝。” 杨坚回到,“知道了,你先去,我这就回去休息。”侍女躬身退去。 稍顷片刻,杨坚忽然听到院内有动静,便想,“难道是下人再来催促?不可能啊?”侧耳倾听,院内一片寂静,不过杨坚却骤然感觉有不祥之感袭来,他随父亲杨忠征战多年,有着超强的对危险的直觉预警。 站起身来,从墙上摘下自己的佩剑,还未转过身来,就听书房门被人推开。杨坚借着灯光举目观看,就见两个高大的吐浑装束的蒙面人,手持长柄弯刀,站在门口。杨坚一看之下大惊,喝问道,“尔等什么人?竟敢夜入将军府?” 那两人凶狠的说道,“取你性命之人。”话音未落,便纵身扑来,弯刀凶狠的当头劈了过来。杨坚抽剑在手,却不敢硬拼,忙侧闪避过,弯刀将书桌劈为两段。来人见自己一刀劈空,借势弯刀横扫杨坚腰腹。 杨坚侧跳到一边,刚刚闪过,另一人便纵身举刀再次劈向杨坚,杨坚仓促间挥剑上撩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得杨坚宝剑几乎脱手,踉跄几步,才站稳身体。谁知对方根本不给自己喘息之机,再次挥刀斩向自己的双腿,杨坚纵身跃起,从书房门口跳到了院子里,单手持剑,凝神待战。 两个土谷浑杀手,紧跟着从书房窜到院子里,二话不说,举刀就劈,杨坚闪身避过,宝剑直刺对方心口。可惜身后金风不善,杨坚知道背后之人偷袭,只能收剑躲避,绕到两人侧面进攻,三人身形不断变换,刀剑并举,杀在一处。 这两个土谷浑的杀手,自然就是齐王管家宇文全重金收买的杀手,武功十分高强,再加上两人联手,杨坚很快落入下风,剑法开始凌乱,只能疲于应付,形势岌岌可危。 正在此时,忽然一只水火虬龙棒带着一股劲风,旋转着打了过来,直奔一名刺客的后背。那刺客听风辨器,便知道来者不善,转身将弯刀砍出,正砍中虬龙棒,顿时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将虬龙棒原路击飞了回去。 来人正是少年英雄杨林,只见杨林面对飞向自己的虬龙棒,右手一抬,就轻松握在手中,双棒一错,说道,“尔等是什么人,也敢来将军府撒野,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跳出圈外,并不理会杨林的质问,其中一人对另一个说道,“你去杀杨坚,这个小娃娃交给我。”那人点头,举刀就向杨坚杀了过去,杨坚举剑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这位吐浑杀手,双手紧握长柄弯刀,注视着杨林,忽然一声暴喝,纵身而起,弯刀由上而下,狠狠劈了下来,一股劲风扑面,直奔杨林而来。杨林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眼看弯刀劈到头顶上方,忽然一对水火虬龙棒,十字插花往上一架,大刀再次和虬龙棒相撞,顿时又是一声巨响,火星四处飞溅。 杨林硬拼了这一招,身形骑马蹲裆,稳如泰山,岿然不动,那杀手却膀臂酸麻,弯刀几乎脱手而出,身体一个后翻,就倒纵了出去,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注视着杨林,暗道,“好霸道的功夫。” 土谷浑杀手虽然自知遇到硬茬儿,但也不肯就此罢休,再次运足十成功力,杀了过来,手中长柄弯刀,挥舞的如狂风大作一般,从不同方位,攻向杨林。杨林避其锋芒,一边后退,一边右手虬龙棒舞动如飞,防守严密。 眼见对手再次举刀扑杀过来,杨林忽然一个侧闪上步,避过对手凶狠的弯刀,左手水火虬龙棒挥出,正打中此人的后背。这虬龙棒一只足有一百五十斤重,虽然杨林未用足全力,也将这吐浑杀手打了个跟头,起身之时,已是口吐鲜血。 这个土谷浑杀手,倒也是十分凶悍,即便如此,也是死战不退。只见他再次挥舞弯刀,运足功力,大吼一声,身体和弯刀合而为一,再次凶狠的扑向杨林。杨林面对对手的最后舍命一击,退后两步,见弯刀已看向面前,身形忽然一转,避过刀锋,虬龙棒借着转身之势挥出,再次重重的打在了吐浑杀手的后背,这一次可用足了力气,只打得这个杀手脊椎骨断裂,一头栽倒在地,当即毙命。 杨林杀了一个杀手,提着虬龙棒直奔另一个和大哥厮杀的杀手而来。那人见自己同伙被杀,悲愤不已,正要舍弃杨坚,杀向杨林,只见杨林左手一扬,手中的一只虬龙棒就飞了出去,直奔对方胸口打来。 那土谷浑杀手还未见过此种打法,忙挥刀劈向虬龙棒,将虬龙棒一刀击飞,可就在这时,杨林已经到了近前,人到虬龙棒也同时砸了下来,就听“咔嚓”一声,那吐浑杀手的脑袋就被虬龙棒打了个粉碎,死尸栽倒在地。 杨坚手提宝剑,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说道,“多谢贤弟再次出手相助。” 杨林说道,“大哥不必客气,这两位吐浑杀手,和大峪口的刺客,必定是受同一人指使,大哥不如将他们尸首悬挂于城门口,也好警告那幕后主使者,让他知道咱们兄弟不是好惹的。” 杨坚说道,“贤弟说的很有道理,我立刻派人去办。” 这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幸有杨虎臣,何惧鬼敲门。 第5章 一计不成,又再生毒计! 齐王府内,齐王宇文述正在大骂自己的管家宇文全,“你说那土谷浑杀手多么厉害,什么未遇敌手,天下无敌,如今怎么样?还不是让人家给杀了,还挂在城门外头,羞辱于我?如今打草惊蛇,再想对付杨坚兄弟,更是难上加难,你说,让本王如何是好?” 宇文全被骂得狗血淋头,额头冷汗直冒,支支吾吾,无言以对。正在这时,门帘一挑,从外面走进一人,只见此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肤白貌美,身材修长,实在是一位俊美的翩翩公子。这位俊美公子进得门来,对齐王深施一礼说的,“父王,时辰不早,干嘛还肝火如此旺盛,小心气坏了身体。” 宇文述一见此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宇文化及,立刻换了衣服模样,摆手示意宇文全退下,对儿子说道,“儿啊,你不早点休息,干嘛还跑到为父房里来啊?快点坐下说话。” 宇文化及说道,“父王,不知所为何事,大发雷霆啊?” 宇文述说道,“没什么,你以前做太子的陪读,现在眼看太子即将登基,继承大统,你安心在太子身边好生侍奉太子,家里的事情,不必操心,你可是我家的希望啊。” 宇文化及得意的微微一笑,说道,“父王不告诉我,我难道就不知道父王什么心思吗?您是不是担心杨家,在太子登基之后更加得势,对我们宇文家不利?” 宇文述惊讶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宇文化及说道,“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做儿子的,当然也会知道父亲的心思啦。” 宇文述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诸事不顺,事与愿违啊。” 宇文化及说道,“父王,是您没找对思路,行事走错了方向。其实要想除掉杨坚不难。” 宇文述一听,吃惊的看着儿子说道,“你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宇文化及说道,“父王,您可还记得?当年先皇宠信的那个相士赵昭吗?” 宇文述听后沉思片刻,说道,“赵昭?是不是那个在先皇面前,说他杨坚相貌奇特,龙颜戴干,劝先皇及早出去的那个赵昭吗?听说后来此人远遁江湖,再无踪迹啦,找到此人又有何用啊?” 宇文化及说道,“平时不管用,现在正是太子最紧张的时候,找到此人必有大用,等到新皇登基之后,就是除掉杨坚之时。父亲只要将此人找到,孩儿就能让你不费一刀一枪,让您达成所愿,如何?” 宇文述说道,“好,为父就算派人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相士赵昭。” 朝中大臣们经过多日忙碌,终于处理完了先皇的丧事,宇文赟也终于如愿登上了皇位。初登大宝的宇文赟,起初还是小心谨慎,害怕有人趁自己根基不稳,趁虚而入,自己无法应对。便暗中拉拢重臣,积蓄力量,随着时局渐趋稳定,心里底气越来越足,胆子也逐渐壮了起来,不足半年,便真正成了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 这一日,和自己一起长大陪读的好友宇文化及前来拜见,说有要事禀告。周宣帝宇文赟便说道,“宣。\" 不一会的功夫,宇文化及便走了进来,跪倒叩拜,“启禀皇上,臣偶遇一奇人异士,此人神通广大,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通古博今,更能通晓前后五百年之事,臣于他相谈多日,受益匪浅。忽一日,这位高人说他近日夜观天象,竟然出现“荧惑守心,不久必定天下大乱。微臣听得此异象,关乎国家大事,不由胆战心惊,不敢怠慢,特来禀报皇上。” 皇上一听腾的就站了起来,说道,“竟有此事?快点对朕仔细讲来。”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此人臣已将他带来,正在宫门之外候旨。” 皇上说道,“快请进来。” 只见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参拜皇上,周宣帝便命他速速将夜观天象之事仔细讲来。 这个老道士正是相识赵昭,他给皇上磕了个头说道,“皇帝陛下,贫道连续几日夜观天象,发现荧惑之星已经逼近心宿三星,此乃荧惑守心,是为大凶之兆,当年秦始皇帝统一六国,称帝天下,不足十五年,就是出现这”荧惑守心”的大凶天象,结果就被汉刘邦夺得天下。建安十八年,岁星、镇星及荧惑俱入太微,不久就被王莽篡政,如今”荧惑守心“再现,皇帝陛下不得不防啊。” 皇上一听着了急,说道,“高人,那朕该如何是好啊?如何才能破除这”荧惑守心“的凶兆呢?” 那相士赵昭故意说道,“不知皇上身边可有天生异象,特别是有冒犯”帝王之相“的奇人呢?” 皇上冥思苦想也没想到有什么人天生异象,摇头自语道,“朕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啊?” 皇上此言一出,急得宇文化及和这相士赵昭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提示?那赵昭又说,“皇帝陛下的文臣武将之中,可有此人?” 皇上缓缓摇头说道,“朝中大臣也没有?难道在地方官吏之中有这样的人?” 宇文化及实在没了办法,说道,“皇上,明日上朝之时,可否恩准这位高人暗中在群臣之中寻找查看一番,若找到此人,我等再来禀明陛下。” 皇上说道,“这有何难?朕诏准就是。” 第二天退朝之后,皇上再次召见宇文化及和赵昭二人,再次询问赵昭可曾看到天生异象之人。 赵昭跪倒口头说道,“启禀皇帝陛下,这真是我大周之福,皇帝陛下之福啊,贫道已经看到此人,只要陛下及早除去此人,那将天下太平矣。” 皇上连忙问道,“此人是谁?” 赵昭说道,“此人就是柱国将军,亳州总管杨坚将军。皇上您难道不记得此人的长相?杨坚此人,天生龙犀入发,龙颜戴干,具有帝王之相,此人若不及早清除,恐怕日后必有反心,终有一日,危及皇帝陛下的江山社稷啊。” 皇上一听大惊,说道,“此人竟是那杨坚,不错,杨坚相貌是与众不同,极不寻常,想不到他就是朕的克星啊。” 从此,这位周宣帝,听信了宇文化及和相士赵昭的谗言,终日对杨坚耿耿于怀,有一天,周宣帝喝得酩酊大醉,正好由皇后杨丽华侍寝,那皇上醉意朦胧,看了皇后片刻,对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记着,朕有朝一日,一定灭你的满门,绝不会让你们杨家抢走朕的江山社稷。”说罢,一把推开皇后,愤愤然独自离去。 这正是:忠心耿耿辅新君,孰料奸人起祸心。 可怜昏聩无慧眼,一心想杀柱国臣。 第6章 奸诈齐王,设伏害忠良! 这一日傍晚时分,杨坚正在和兄弟杨林在厅中说话,忽然有宫里的太监前来宣皇帝的口谕,命杨林立即入宫,皇上有要事商议。杨坚一见这个太监,还有些面熟,好像是内务府的一位安姓太监,也没有多想,就打算立即进宫面圣。 杨林说道,“皇上有什么要事,要大哥立刻夜入皇宫呢?” 杨坚说道,“谁知道呢,这时候召见我,可能是紧急之事?” 杨林说道,“让小弟陪同大哥进宫?” 杨坚说道,“这怎么行?你又没受皇上召见,怎么能随便入宫呢?” 杨林说道,“我就扮作你的随从就是,我又不站在皇上跟前,就在宫门外候着大哥就是。整天待在府里,实在憋闷坏啦。” 杨坚笑道,“拿你真没办法,好,就有劳贤弟一同前往。”说罢,两人出了府门,直奔皇宫而来。 来到皇城,城门守卫好像早就知道杨坚入宫之事,派人引领着二人来到皇城后门玄武门。四名宫廷侍卫一前一后,将杨坚兄弟进入玄武门,走入后宫,又穿过一道院子,进入一座宽阔的院落。一名侍卫对杨坚说道,“请杨将军稍候片刻,一会自然有人来迎接杨将军面见皇上。”说完,四名侍卫躬身退了出去。” 此举让杨坚颇感疑惑,”之前自己也多次入宫面圣,从未像今日如此反常,这一次不知道皇上召见,是因为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谁知等了半个时辰,也未见有人前来传唤,正在兄弟二人等的焦急之时,忽然院墙及房顶上伏兵四起,灯笼火把亮如白昼,杨坚和杨林大吃一惊,暗道不好,这是什么突发的情况?正在兄弟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院门大开,涌进十来个人来,为首之人,竟然是齐王宇文述。 宇文述的忽然出现,更让杨坚大惑不解,正要发问,那宇文述却抢先说道,“杨坚,你带着你那个凶神恶煞的弟弟,夜入皇上内宫,有何险恶用心,难道想忤逆造反不成?” 杨坚说道,“齐王千岁,休得胡言,我杨坚乃是奉皇帝口谕,前来面圣议事。” 宇文述说道,“哪个给你假传的皇上口谕?你可有证人?再说,皇上就算宣你,也没有你弟弟杨林之事,谁不知道杨林武功高强,野性难驯,十分残忍,你带他来是何居心?” 杨坚听后,不由火起,怼道,“是内务府一位王姓太监宣的皇帝口谕,不信可以核实。齐王,我弟弟杨林乃是一介书生,虽然也略习武艺,您是从哪里知道我弟弟杨林武功高强的?” 宇文述顿时无言以对,他总不能说出自己暗杀杨坚,派出去的刺客杀手尽被杨林诛灭之事?所以顿时语塞。宇文述转移话题说道,“既然如此,来人,先将他们收押,待皇帝审问便知。”众手下一听,答应一声,就要上来绑人。 杨坚大喝,“慢着,宇文述,你别忘了,这是皇宫大内,我还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你还怀疑我?就是拿我去见皇上,也是宫廷侍卫的职责,哪轮的着你的手下出手,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宇文述被杨坚回怼的哑口无言,心中暗想,“本来想找个服众的理由,将杨坚处决掉,谁知道此人伶牙利口,极难对付,干脆先杀了再说。”想到这,他大喝一声,吩咐手下,“休听他胡言乱语,来人,将他与我拿下。”这些手下本就是齐王宇文述招募的三千死士里挑选出来的亡命之徒,听到齐王命令,哪里还再犹豫,大呼小叫着就手执兵刃冲了过来。 杨林早就看这宇文述的奸恶嘴脸有些怒火中烧,见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抓人,更是忍无可忍,只恨自己没有将水火虬龙棒带在身上,没有应手的家伙解气。但是就算赤手空拳,那也是猛虎一样的勇猛。 就见杨林面对冲过来的齐王的死士,大喝一声,就纵身而出,双腿连续踢出,冲在前面的三四个死士,被杨林踹飞出去,砸倒后面一大片,顿时“人仰马翻”一阵大乱。 齐王宇文述一见杨林甫一出手就如此威猛,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今日是杀杨坚的最好机会,怎么轻易错过?便一不做二不休,大喝一声,“杨林抗旨拒捕,打伤官差,都给我上,将他乱刃分尸。”众手下死士再次冲杀过来。 杨林对大哥杨坚说道,“大哥,看来今天我们是中计上当啦,我们跟他们拼了?” 杨坚说道,“好,我们先杀出去,找皇上评理去。” 兄弟两人,背靠着背,虽然没有兵器,但是靠着一身拳脚功夫,一人打得这些死士打手,鬼哭狼嚎,屁滚尿流。斗至酣处,兄弟两人从对手手中抢过刀来,将刀使得如疾风骤雨一般,直杀得这些死士打手,在院子里到处抱头鼠窜,四处躲藏。 吓得齐王宇文述早就跑出了院子,害怕兄弟两人,一时杀得兴起,再将自己斩于刀下。他这次下定决心要杀杨坚兄弟,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跑到一处房顶上,继续调集人手,围杀兄弟二人。 宇文述站在房顶上,紧张的看着院子里的厮杀,见自己的这些死士,被杨坚兄弟杀得尸横遍地,死伤无数,虽然人手越聚越多,也是难以抵挡这兄弟二人如虎入羊群一般的冲杀,不由看得他冷汗直冒,心惊胆寒。 宇文述急得咬牙跺脚,大喝一声,“来人,调集弓箭手准备。”手下人答应一声,立刻无数的弓箭手,出现在了房顶和院墙之上,各个张弓搭箭,对准了院子里的杨氏兄弟。 宇文述大声朝着杨坚喊道,“悍匪杨坚,你听着,如果你再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别怪本王手下无情啦。” 杨坚听言,混战中跳出圈外,抬头仔细观瞧,不觉大吃一惊,只见四周房顶院墙上,布满了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各个凝眉立目,面露杀机,就等齐王宇文述一声令下,就会箭如雨下,这可如何是好? 杨坚手提带血的大刀,仰天长叹一声,“我杨家世代忠良,一心忠君报国,难道今日就要被奸人所害,死于乱箭之下不成?真是苍天无眼啊!” 这正是:杨家世代皆忠良,无奈鸟尽良弓藏。 纵使肝胆昭日月,无奈奸人使伎俩。 第7章 逢凶化吉,阴谋又成空 齐王宇文述率领自己的三千死士,在玄武门内的后宫庭院里,困住了杨坚兄弟。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非但没有杀掉兄弟二人,自己的手下反而死伤惨重。齐王宇文述一怒之下,调集弓箭手,准备要乱箭齐发,射死兄弟二人。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在院门外大喊一声,“住手,皇后娘娘驾到。”宇文述一听大惊失色,赶紧连滚带爬的从房顶上下来,走到院门前观看。但见前面两位宫女提着灯笼引路,后面跟着太监随从,中间一人,凤冠霞帔,端庄貌美的女子,正是皇后杨丽华。 原来后宫内杀声四起,早就惊扰了不少的太监宫女,他们本想过来查看,却见早被宇文述派人把守,无法进入,后来经过打探才知道,是在这里困住了柱国将军杨坚等人。有的宫女太监是给皇后当差,立刻跑去禀报了皇后。 杨丽华听后大吃一惊,前阵子皇上就曾说过要诛杀自己全家,本以为是酒醉之后的胡言乱语,今日才知,是皇上真要对自己的家人下毒手啊。杨丽华焦急的思索着如何解救自己的父亲和小叔。她叫过两名自己的心腹,立刻秘密出宫,通知自己的母亲独孤夫人,让母亲抓紧想办法解救父亲,然后自己带着人就直奔玄武门这边而来。 宇文述一见真是皇后,暗道不好,“怎么惊动了皇后,这下可就很难的手啦。”连忙叫过管家宇文全,让他赶紧跑到前面找儿子宇文化及,找皇上商量对策,否则前功尽弃可就麻烦啦。然后自己整理衣衫,迎上前去,倒身叩拜,迎接凤驾。 杨皇后来到宇文述近前,面沉似水,说道,“宇文述,你夜入皇宫,还带着这么多人,手执利刃,意欲何为?” 宇文述一听,跪在地上一时无言以对,他可不敢拿皇上出来做挡箭牌,但是自己这么大的事,也抗不了啊,所以支支吾吾无言以对。杨皇后说道,“你是要在这里要大开杀戒吗?这院子里困住的是什么人?是不是柱国将军杨坚?让他们出来见我。” 宇文述既不敢放杨坚和杨林出来,也不敢放皇后的人进去查看,但是面对皇后的质问,又无言以对,急得他冷汗直冒,手足无措。杨丽华勃然大怒,喝道,“来人,将这齐王拖了下去,我倒要看看里边是什么人。\" 皇后身边的太监走过来,架起宇文述将要拖到一边,急得宇文述手刨脚蹬,也无计可施。忽然后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众人一听,立刻分列两边跪倒,周宣帝宇文赟哈欠连天的摇晃着走了过来。 看到皇后跪倒旁边,故作惊讶的说道,\"皇后?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啦?” 杨丽华回禀道,“皇上,齐王他胆大妄为,竟然将臣妾的父亲,当朝柱国将军,困在此处,意欲加害,请皇上为臣妾作主。” “宇文述,你好大的胆子,”周宣帝假装怒道,“朕让你加派人手,护卫皇宫,不是让你胡作非为的,快带朕前去查看。”说完之后,并没有往前就走,而是返回头来对皇后杨丽华说道,“皇后,这里有朕作主,你不宜在此停留,先回去。” 皇后说道,“皇上,里面要是真的是臣妾的父亲,难道就不能让臣妾看一眼吗?” 周宣帝说道,“父亲你不是随时都可以看的吗?只是这深更半夜,你身为皇后,在这里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皇后放心,一切都有朕为你作主,你放心回去,改日你再去探望国,或者召进宫来,不都是可以吗?” 皇后还是不放心,“这,这。” 周宣帝却吩咐手下太监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护送皇后回宫。”可怜皇后眼巴巴的看着皇上,却无计可施,只能提心吊胆的回宫去啦。 看着皇后走远,周宣帝才对宇文述骂道,“你这蠢材,这么久了,还没把事情办成,朕要你何用?” 宇文述回道,“皇上,您不知道这两人是多么凶悍,都杀了臣多少人了,他们还毫发无伤呢。” 周宣帝看了一眼密布的弓箭手说道,“那你这些弓箭手是干什么的?让他们乘凉的吗?还不快去行动,你在等什么啊?” 宇文述这才回过身来,屁颠屁颠的再次爬上墙头,大声命令,“弓箭术准备,开弓放箭,” 杨坚和杨林刚才只听见外面一阵骚乱,后来弓箭手没有立刻放箭,宇文述也慌里慌张的离去,由于还隔着一道院子,宇文述就派人看守了,所以皇后和皇上来到,他们并不知晓。这时又看宇文述再次出现命令弓箭手开弓放箭,杨坚不由破口大骂宇文述,“宇文述,你这奸贼,就是我杨坚今日死在这里,变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宇文述说道,“杨坚,本王就让你变成死鬼,看你能奈我何?开弓” 谁知他的放箭两字两字还未出口,就听皇宫后门“轰隆”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撞开,外面一群人手执灯笼火把,就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为首一人竟然是秦王宇文宪,秦王冲着房顶上的齐王大喝一声,“宇文述,立刻滚下来见我,否则我这一箭就射你个透心凉。”说着弯弓搭箭,对准了齐王宇文述。 宇文述一听此言,吓得魂飞魄散,他可知道这秦王宇文宪的厉害,此人乃是皇上的亲叔叔,官封上柱国大将军,兵部大司马,权倾朝野。和自己的王不是一回事,自己只是个王位,俸禄多点而已,并无实权,人家的王才是真正的王,而且还是皇上的叔叔,王上王,他哪惹得起,皇上都让他三分,真要一怒之下,射死自己,自己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连滚带爬的跑下来跪倒在秦王宇文宪面前。 秦王宇文宪凶狠的看着宇文述,用手指着他的额头说道,“你等着,等会我在和你算账。”说着带着人就闯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杨坚的夫人独孤伽罗夫人。等他们进入院子,只见杨坚和杨林兄弟,正手提兵刃,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站立在院子里。 独孤伽罗夫人三两步走到近前,拉着两人的手说道,“将军,小弟,你们还好吗?” 杨坚见是夫人竟然来到这里,说道,“夫人怎么深夜来到这里?我和弟弟被宇文述所害,差点就见不到夫人啦。” 独孤伽罗说道,“将军,我知道你们遭到宇文述的陷害,幸亏老王爷亲自过来搭救你们,你们快点先谢过老王爷的救命之恩。” 杨林一听,连忙拉着自己的弟弟杨林,来到秦王宇文宪面前,跪倒在地说道,“杨坚叩谢老王爷的救命之恩。” 宇文宪双手搀扶,说道,“杨将军快快请起,你们杨家世代忠良,本王怎会坐视不理,让忠臣白白遭受陷害呢,放心,一切由本王为你做主。随我来。” 宇文宪转头对宇文述喝问,“皇上现在何处?” 宇文述吓得哆嗦着说道,“皇上,皇上应该就在前院。” 宇文宪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说道,“走,随本王去见皇上讨个公道。” 这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阴谋诡计又成空。 幸有秦王伸援手,奸人被捉贼心惊。 第8章 王位被削,最终食恶果! 杨坚的夫人独孤伽罗,在得到皇后杨丽华派人送来的消息之后,知道杨坚兄弟十分危险,而且宇文述敢在皇城内动手杀人,肯定有皇上授意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既然皇上听信谗言,要害自己的丈夫,那么自己一人前去,也未必救得下来,独孤伽罗思来想去,只有去请秦王宇文宪,才能救得下人来,于是,独孤伽罗亲自去请宇文宪。 秦王一听,立刻着了急,二话不说带上自己的侍卫,就直奔皇宫大内而来,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杨坚兄弟。秦王薅住宇文述的脖领子,就直奔皇宫内廷而来。此时的皇上,早得到禀报,说是自己的叔叔宇文宪亲自赶来,正在寻找皇上面陈冤情,皇上也惧怕秦王宇文宪,早就溜回了寝宫不再露面。 秦王宇文宪却直奔皇上的寝宫,并让独孤伽罗前去鼓院,击响登闻鼓,见不到皇上,就一直敲到天亮。独孤伽罗带着人去了。吓得宇文述跪地求饶直呼,“老王爷,这登闻鼓敲不得啊。敲不得啊,惊扰了皇上,谁也承担不起啊。” 宇文宪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 夜深人静之时,一阵震天的鼓声传来。周宣帝一听,哪里还在寝宫待的住,知道自己的王叔,见不到自己,肯定誓不罢休,躲是躲不过去啦,只得穿戴整齐,去内廷等待。谁知刚进内廷不久,秦王宇文宪就提着宇文述走了进来,将宇文述一把推倒在地,然后行礼参见皇上。 周宣帝故意问道,“王叔,不知深夜进宫,还击响登闻鼓,有何急事啊?” 宇文宪说道,“皇上,老臣要是不及时赶来,我朝的大将军,就要被宇文述给害死啦。” 周宣帝故作惊讶的说道,“竟有这事?王叔慢慢讲来。” 宇文宪说道,“那宇文述不在宫中供职,为何能带人进入皇宫,行凶杀人?皇上可知道此事。” 周宣帝说道,“王叔,近日朕老是做噩梦,吓得朕心惊胆颤,就召宇文述入宫护驾,宇文述,朕让你来护驾,你怎么要杀人呢?你要杀谁啊?这还得了。” 宇文宪说道,“哼,他竟然要杀柱国将军杨坚兄弟二人。” 宇文述见皇帝都把事情推在自己身上,心里叫苦不迭,幸亏他反应机敏,狡辩道,“误会啊,皇上,这都是误会啊,臣在后宫护院,杨坚兄弟二人夜入皇宫,臣派人上前盘问,他们说是奉旨入宫,却拿不出皇上的圣旨,臣不准放行,他们硬闯,我们起了争执,并不是臣要聚众杀人啊。” 周宣帝又问杨坚,“杨将军为何要闯宫啊?” 杨坚说道,“臣并非闯宫,是臣接到皇上口谕,奉旨进宫,有内务府的王太监为证。” 周宣帝说道,“王叔您看,这都是误会嘛,何必把这事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嘛。还劳烦您老人家深夜来此,万一王叔身体有个好歹,朕可如何是好啊?” 宇文宪说道,“误会?皇上,你可知道后院里为此死了多少人?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杨坚兄弟二人恐怕早就被乱箭穿身了?是不是如此?杨坚将军。” 杨坚回道,“正是,皇上,若不是老王爷及时赶到,臣恐怕已经早死多时啦。恳请皇上为臣作主。臣在长安城外大峪口,还有臣的府中,都遭到宇文述派人暗杀,宇文述一心想置臣于死地,皇上明察。” 宇文述一听,大呼冤枉,跪倒向皇上不住磕头,求皇上为自己鸣冤,说杨坚是血口喷人。 周宣帝问杨坚可有证据,杨坚说道,“刺客曾供出是受宇文述指使。” 宇文述反驳道,“那证人何在?可敢与我当堂对质?”皇上看着杨坚,等着杨坚的回复。 杨坚说道,“暂时没有人证。” 周宣帝说道,“既然没有人证,你们都是同朝为官,也是我朝之栋梁,就要齐心协力,为朝廷效力才是,怎能互相争斗?希望你们都加以改正,放弃个人恩怨,和睦相处,为国效力,此类事情以后不准发生,否则朕绝不轻饶。退下” 周宣帝又对宇文宪说道,“老王爷你看这样可好?” 宇文宪说道,“皇上,宇文述在后宫恣意妄为,造成流血事件,决不可轻饶。” 周宣帝说道,“这?这事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嘛。不能只是怪罪一人?” 宇文宪说道,“说轻了,这都是宇文述处置不当造成,不把宇文述斩首,也要削去他的王位,以示警告,皇上,你看看这奏报,就知道其中的厉害啦。”说着,亲手呈上一份奏报。 周宣帝展开奏报看,不禁龙颜大变,宇文宪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各回各家,本王有事要与皇上商量。”杨坚、杨林和宇文述等人,只得退出了内廷,里面只剩下皇上和宇文宪两人,还有皇上的内侍。 宇文宪对周宣帝低声说道,“皇上,您果真要想除掉杨坚吗?” 周宣帝说道,“有相士高人说杨坚相貌奇异,对我朝不利啊。” 宇文宪说道,“这都是一派胡言,从先帝之时,就有这样的说法,先帝不是也没舍得动他吗?恐怕这又是宇文述从中作梗?皇上,杨坚杀不得啊,刚才奏报你也看了,现在陈顼贼心不死,已经对我边界动手,接连攻陷两城,正是形势危急之时,此时杀了杨坚,谁来保护我大周江山啊?” 周宣帝听了一哆嗦,说道,“是啊,这陈国为何要举兵侵犯呢?王叔这可如何是好?” 宇文宪说道,“以前我们有八柱国十二将,各个骁勇善战,可惜如今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也是垂垂老矣,其后人也是泛泛之辈,并无领兵打仗的经验,只有杨坚可以统兵拒敌啊,你此时杀了他,那不断送我们的江山社稷吗?” 周宣帝皇位还没坐稳,陈叔宝就趁机举兵,怎么不让他担惊受怕,便说道,“依王叔只见呢?” 宇文宪说道,\"杨坚不但不能杀,还要处置宇文述,,对杨坚好好安抚,让他挂帅出征啊。“周宣帝不知点头称是。 第二天朝堂之上,周宣帝就在秦王宇文宪的授意下,当着文武百官宣旨,削去齐王宇文述的王位,让其闭门反省。并将陈朝举兵侵犯的奏报宣读,举行廷议,询问谁能领兵拒敌。结果无人响应,都知道陈叔宝的手下,兵多将广,不敢拒敌。 关键时刻,秦王宇文宪力荐杨坚挂帅出征,周宣帝立刻准奏,对杨坚大加封赏,让杨坚准备挂帅出征。 再次阴谋失败的宇文述,这次还被削去了王位,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可谓损失惨重,他更因此不但更加嫉恨杨坚,还有秦王宇文宪,也让他恨的咬牙切齿。他不甘心就此罢休,和儿子宇文化及,多少次费尽心思谋划,终于有一天,父子二人心中有了主意,宇文述决定再次进宫求见皇上,面奏机宜。” 正所谓:害人必定先害己,一计不成生二计。 善恶到头终有报,岂会放过漏网鱼? 第9章 于无声处,再度起波澜! 宇文述一心想除掉杨坚兄弟,结果害人害己,自己反倒为此被削掉了王位,他怎能忍气吞声善罢甘休。一有机会就和儿子商议,如何才能东山再起。他的儿子宇文化及,继承了其父阴险狡诈,不甘人下的遗风,而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其阴险的谋略和暗黑之术,比其父更胜一筹。 他和父亲宇文述商议,要想东山再起,必须向皇上靠拢,对皇上投其所好,取得皇上信任,东山再起,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吗?宇文述忙问,“如何投其所好,皇上好什么啊?” 宇文化及说道,“我的父亲,您看皇上那相貌,生的形容猥琐,水蛇腰,走猫步,这样的皇上,哪有九五至尊的样子,当然就是一个色中饿鬼的尊容啦,打明天起,父亲 只要在长安城内,遍访美丽女子,到时候我把她带进宫去,皇上必定龙颜大悦,我们不就乘势而起了吗?” 宇文述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连连称赞。宇文化及说道,“那您可抓紧点,一有消息就及时告诉我。”宇文述连说放心,为父明日就抓紧去办。 果然,第二天,宇文述就带着人到处寻访美女去了,几乎走遍了各个烟花柳巷,青楼娼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宇文述找到了一个绝色美女。这位绝色美女,名叫陈月娘,虽然生在长安,却有着江南女子的娇柔之美,那皮肤白嫩细腻的简直吹弹可破,尤其还生就一双善于勾人的丹凤眼,无论什么样的男子,让这位陈月娘看上一眼,那魂魄儿也得被她勾走,而且还舞姿优美,实在是难得的俏美佳人。 宇文述花重金将那女子赎身,带回府中,仔细观赏,真要送去给那个色鬼皇上,还真有点舍不得,无奈自己无福消受,还是前程功禄要紧啊,只得把儿子叫来欣赏下如何? 宇文化及一看,眼睛也直了,向父亲说道,“有此女子,我们父子前程无忧矣。”宇文述听后心里高兴,催促儿子抓紧送进宫去,献给皇上,自己好东山再起,重拾往日威风。 宇文化及将这美貌女子带回自己的院落里,一时按耐不住,和这女子,同处一室,许了好多愿,说了好多甜言蜜语,那陈月娘见宇文化及相貌不俗,而且也是一介富家官宦公子,而且甜言蜜语,哄得她一时动了春心,那宇文化及终于得手,和那宇文化及在一处苟且了几日,两人鱼水之欢,好不快活。 等到腻歪的差不多了,宇文化及一咬牙,一狠心,将陈月娘交代一番,打扮成一个小太监就和他一起进了皇宫。那陈月娘听宇文化及许愿,只要她听从自己的安排,陪王伴驾,就可以当上娘娘,还有可能当上皇后,自然十分乐意。 周宣帝正在后宫批阅奏折,忽然太监来报,说宇文化及探望皇上,周宣帝正在疲倦烦闷,就宣他觐见。周宣帝看到宇文化及带着一个小太监,很是纳闷,问道,“化及啊,怎么带进个小太监 ,新来的?看着还挺清秀啊。”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化及深知陛下今日事务繁忙,整日为国事操劳,真怕您累坏了身子骨儿,特意带来一位小哥儿,为你跳舞解闷,解解乏儿。” 周宣帝笑道,“你呀,人家都是美女歌舞,你找来个小哥儿,真是可笑啊。” 宇文化及神秘的说道,“陛下,这可是各有奥妙之处,陛下不信,可叫他为你跳一段如何?” 周宣帝也来了兴致,说道,“那就让朕欣赏下啊。” 宇文化及说道,“陛下稍候片刻,容他换下服饰。”说着,将一个包裹提给陈月娘,陈月娘走到暖阁后面,不大一会儿,就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 周宣帝一见,两眼可就直勾勾的看着了迷。 只见那陈月娘,身着一袭白纱,一张俏脸如花树堆雪,秀丽绝俗,丹凤眼勾魂摄魄,玉臂如柔荑,肤白如凝脂,一袭白纱,难掩玉体纤陈,若隐若现,更让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羞答答俯身叩拜,娇滴滴燕语莺声,“奴家陈月娘,叩见皇帝陛下。” 周宣帝一见,再听着这娇滴滴的说话,感觉骨头都酥了,连忙双手搀扶,说道,“好,好,美人儿快快请起。” 陈月娘娇羞无限的说道,“皇上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小女子愿为皇上轻舞一曲,为皇上驱除倦意。”说完,便轻舒长袖,曼妙起舞,只见舞姿轻灵,身轻如燕,双臂娇柔若无骨,玉步轻盈如飞燕,又似广寒仙子降人间。 直看得周宣帝心驰神往,不知身在何处?一曲舞罢,陈月娘再次跪拜,周宣帝依然还恍如梦中。宇文化及说道,“皇上,这位小哥儿,舞艺如何?” 周宣帝说道,“好,好,实在太美啦。”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那化及为您准备宵夜,您与这位月娘仙子小酌一番如何?” 周宣帝说道,“好,好,速去安排。”宇文化及走出来,吩咐御膳房为皇上准备酒菜,然后自己就自己回府去啦。 宇文化及以后再见到皇上,周宣帝自然十分感激宇文化及为自己献上的美女,一心想要奖赏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便说道,“皇上,家父虽然赋闲在家,却也是一心想着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近日家父一直念叨着说有要事向皇上禀奏,不知皇上可否开恩召见。” 周宣帝说道,“难得令尊一片忠心,择日准其入宫觐见就是。” 这一日退朝之后,宇文述终于可以得到皇上的召见,在皇上的寝宫,见到了周宣帝。周宣帝说道,“听化及说,你要见朕,有事禀奏,现在你可以说说,是为何事啊?” 宇文述磕头回禀道,“启奏陛下,虽然宇文述受到惩戒,但是却一直想着为皇上分忧,为国家效力。近日杨坚即将奉旨出征,臣有一事担心,不知该不该讲?” 周宣帝说道,“来都来了,也见到朕了,有话直说便是,对与不对,朕不怪罪你就是。” “谢主隆恩”,宇文述说道,“老王爷救下杨坚,又力荐杨坚挂帅,出征抗击南陈,现在老王爷掌管军政大权,杨坚未报老王爷救命之情,必定依附老王爷,这样的话,形势对皇上来说就极为危险啊。” 周宣帝一听,说道,“你说什么?你担心老王爷?” 宇文述见皇上质问,也吓了一哆嗦,他知道如此奏禀,也是风险极大。但是,唯有如此,自己才能富贵险中求,便抱着豁出去的决心说道,“皇上,宇文述别无它意,只是未皇上和江山社稷着想。当日的情形,您也见啦,就算老王爷做的都对,但是那气势和跋扈,似乎有些,冒犯龙威啊。” 周宣帝说道,“朕又如何不知,但是朕也没办法,他是朕的王叔啊。” 宇文述说道,“但是您是君,他是臣啊。” 周宣帝说道,“不错,依你之见的。” 宇文述说道,“老王爷这里可稍缓图之,眼下最紧要的,是不能让杨坚一人挂帅出征,大权让他一人独揽啊,这样万一有变,我们如何应对啊?” 宇文述说道,“皇上,且听老臣为您细细说来!” 这正是:自古美色惑人心,多少帝王变昏君。 一旦猪油蒙双眼,江山拱手送他人。 第10章 设擂比武,英雄争先锋! 宇文述贼心不死,再向周宣帝进谗言拨弄是非。他对周宣帝建议,不可让杨坚一人挂帅,独掌兵权,最好设置一名监军,监视杨坚所为,防止杨坚阵前发生兵变,无法控制。周宣帝采纳他的意见,并问计宇文述谁来做这个监军? 宇文述忙说道,“如果陛下信得过宇文述,宇文述愿意两军阵前,为陛下效劳。” 周宣帝说道,“那好,明日朝堂之上,朕就任命你为右卫将军之职,辅佐杨坚,明面上是辅助,暗地里监视杨坚的一举一动,你还有何建议啊?” 宇文述叩拜说道,“谢主隆恩,老臣还有个建议就是,出征的将官里,大多数是杨坚旧部,咱们不如在长安城南的校军场设擂,让三教九流的人都可以参加,只要胜出者,就可任命为前部先锋,再寻找本领高强者,召为部将,皇上亲自坐镇面试,再大加封赏,那这些人肯定会誓死效忠皇上,有他们在杨坚军中,关键时刻,就是我们的耳目啊,关键时刻,也能发挥重要作用啊。” 周宣帝一听,龙颜大悦,连说,“好,好,此计甚妙。” 第二天,周宣帝就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两件事情,让大臣们廷议。既然是皇上提出来的建议,谁还能够再提不同意见,自然一致通过。老王爷宇文宪心有不满,也不好再做争辩,自己虽是长辈,也要顾及皇上的颜面,只能忍而不发。但是,宇文宪却将设擂招贤,选拔先锋官的差事揽了下来,并举荐了前骠骑大将军长孙兕的儿子,司卫上士长孙晟,周宣帝自然不会反对,就答应了下来。 宇文宪回府之后,立刻招来长孙晟,交待长孙晟立即操办设擂之事,长安城内遍贴皇榜,下至各州府郡县,十天后,就在校军场开擂比武,并让杨坚的弟弟杨林作为擂主,负责最终进入最后阶段的考核。长孙晟领命而去,立即开始实施。 这长孙晟那是北魏时期太师长孙稚曾孙,其父长孙兕也是关爱骠骑大将军,不过早已去世多年,他生性耿直聪慧,通古晓今,尤其善射,长安军中,无人与其比肩。此人后来终成大器,尤其他的儿子,那更是不得了,长孙晟的儿子长孙无忌,那是唐朝李世民的一代名相,此事后话不提。 单说这十天的时间,还不是弹指一挥。转眼就来到了开擂比武这天。只见校军场内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各地的习武者,纷纷赶到长安城的校军场,准备将自己平生所学的本事,展现出来,争抢这先锋官的大印,为国家驰骋疆场,成为一代名将。俗话说,学得惊人艺,献与帝王家,今天就是每个有志青年最好的机会。 校军场内东西两边各搭建了两个擂台,台高一丈,三丈见方。将应试的举子们分成两组,捉对进行较量,两组的第一、第二名,共四名举子,进入最后的决赛,再到最北边进行比试。最北边的擂台,高大一丈五尺,足有十丈见方,上面搭了无数的看台,还有一个黄顶锦帐,那是皇帝御览的看台。 听说进入前四名,就可以见到皇上,如果胜利,还能受到皇上的钦封,前四名皆可封副先锋官,第一名只要打败杨林,就可以捧得先锋官大印。众举子们更是热情高涨,各个精神抖擞,一心想取得前四名,得取功名,荣耀门庭。 长孙晟先召集众举子,分成四组,有四名统领主考,让举子们进行了骑马射箭的考试,考试合格者,即可上擂台比试武艺,争夺下一轮的比赛名次。经过两天的擂台比武,最终来护儿,史万岁,张须陀和伍建章四人经过多轮大战,脱颖而出,进入最后的四强大战,众人无不羡慕。 次日一早的校军场,最北面的擂台下的看台上,已是座无虚席,校军场的空地上也是人山人海。第一场的比试,是来忽尔对阵史万岁,只见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壮士,身体健硕,长得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一身劲装打扮,一个如霸王再世,一个如张飞重生,一看就都是一员猛将。 谁知擂台的锦帐里,杨坚兄弟、宇文述等官员,陪着秦王宇文宪,等了半天也不见周宣帝现身,眼看时辰已过多时,众人都焦急起来。正在这时,有个宫里的太监急匆匆跑上擂台,直奔锦帐而来,来到宇文宪耳边耳语了几句,宇文宪听后,就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高兴,摆手让太监退下。 宇文宪平复了下心情,站起来对众人说道,“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不能御驾亲临,吩咐下去,比武开始。” 传令官立刻手执令旗,来到擂台,高声喊道,“准备就绪,比武开始。”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声响,比武正式开始。由于这是武将的选拔,讲究冲锋陷阵,打仗杀敌,所以就舍去了拳脚功夫的比试,直接进行兵器上的较量。 只见史万岁和来护儿,早已身披软甲,披挂整齐。史万岁手握三廷合扇板门刀,这口大刀可不一般。这三廷合扇板门刀,刀头三尺三寸三,背后三寸三,刃薄如丝,大刀重约一百三十斤。光闪闪明亮亮冷森森,夺人二目,令人胆寒。 对面的来护儿,则也非是等闲之辈,手持一杆大铁枪,这杆镔铁虎头大铁枪,全是上等镔铁打造,枪头锃亮,寒光闪闪,枪杆乌黑发亮。枪头比普通枪头大了不少,枪杆也足有鸭蛋粗细,上秤约一约,没有两百斤,也有一百八十斤,一看这就是一位天生神力的猛将。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声,两人手持各自的兵器,各自向对方拱手施礼,然后亮开门户,东西两边有两面牛皮大鼓,两名军校,都是赤裸上身,开始擂鼓为两位举子助威。 战鼓一敲,两人立刻精神抖擞,就见史万岁当仁不让,一个箭步上前,两手将大刀高高举起,一个力劈华山就向来护儿当头劈下,来护儿竟然手持大枪,不慌不忙,眼看大枪来至头顶,忽然暴喝一声,双手擎枪一招“横担铁门栓”,硬解史万岁的大刀,半空中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大白天都看到火星四溅,整个擂台都感觉一阵抖动。 这正是:张飞遇见楚霸王,两虎相争有一伤。 各展神威争大将, 只为护国上疆场。 第11章 登台比武,英雄展奇能! 校军场擂台比武,来护儿大战史万岁。史万岁一步上前,举刀就劈,来护儿横大铁枪招架,两人都是力大无比,就听一声巨响,刀枪相交,直震得擂台都晃了三晃。史万岁感觉膀臂发麻,腾腾腾倒退了好几步,大刀好悬没撒手飞出去,自己也差点一个屁股镦坐到台上,连忙用刀柄拄在台板上,才没有摔倒。 这来护儿则纹丝没动,一见史万岁脚步不稳,立刻将大铁枪一顺,大吼一声“你着枪把!”,一枪分心便刺。史万岁见对方大枪又快又疾,当胸刺来,连忙侧身横刀杆躲避招架,同时右脚一扫自己的刀头,三廷合扇板门刀直奔来护儿斜撩过来。 来护儿见势不好,连忙撤回大枪,顺在自己身侧,大刀撩在枪杆上,再次当啷一声巨响。好个来护儿,竟然用大铁枪的枪柄一杵台板,身体腾空而起,双腿飞起,直踹史万岁前胸。史万岁横过刀杆护在胸前,来护儿双脚踹在刀杆上,史万岁再次倒退好几步,才拿装站稳,来护儿虽然还未打败史万岁,但是凭着天生神力,却是占据了上风,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史万岁一伸手就受受挫,不由暗自佩服对方的勇猛,看来自己不能和这来护儿力拼,只能以智取胜,凭借着娴熟的刀法来战胜对手。想到这,史万岁重新抖擞精神,舞起大刀,再次劈来,来护儿举枪招架,史万岁却不再硬拼,刀枪还未相撞,就改招换势,大刀直奔来护儿双腿扫来,来护儿一见对方便招,扫向下盘,连忙纵身躲避,一抖大铁枪就此对方咽喉,史万岁挥刀格挡,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两名击鼓的军校,更是将两面战鼓敲得震天响,为两位猛将助威。 这两位猛将,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在台上大战了八十个回合,也是难分胜负,直看得台上的官员和台下的观众,纷纷鼓掌为其喝彩叫好,两人斗至精彩之处,更是引来了阵阵欢呼的喝彩之声。 转眼斗到一百多个回合,史万岁渐渐体力有些不支,刀法也有些零乱起来。来护儿则是愈战愈勇,一枪近似一枪,进攻更加凶猛。来护儿瞅准机会直刺史万岁咽喉,史万岁抬刀架开,谁知来护儿大铁枪一收一放,枪头就到了史万岁的两臂之间,来护儿左手下压,右手猛抬,大铁枪顺势一抖,喊了一声,“撒手”。 就见史万岁的三廷合扇板门刀,竟然被来护儿的大铁枪挑飞了出去,那大刀飞起一丈多高,当啷一声,落在台板之上。来护儿将大枪往身上依靠,冲着史万岁一抱拳说道,“史兄,承让啦。” 史万岁面带羞愧之色,也抱拳说道,“来兄武艺高强,在下佩服。说着,两人一起向锦帐中的官员抱拳施礼,然后向台下作了个罗圈揖,史万岁拾起大刀,和来护儿一起走下擂台。台下欢声雷动,鼓掌为两人喝彩。 这一局就是由来护儿胜出结束。接下来走上擂台的,就是张须陀和伍建章两人。这两位则与刚才的那两位的长相有所不同。这两位都是身高七尺,相貌英俊,一个比一个长得帅气十足。 伍建章身材略高一点,生的细腰乍背,脸上棱角分明,英武俊朗。张须陀则玉面俊秀,身材修长,如书生一般,但是双眼却是流露出一股杀气,英气逼人。这两人简直就是一个如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一个像极了锦衣马超马孟起。 这两位登台比武,不禁让台下的观众连连称赞,就是锦帐中的杨坚兄弟二人,也是大为欣赏,两人相貌不俗,就看两人这一番擂台比武,有什么样的惊人本领,展现给大家欣赏。 随着传令官宣布比武开始,铜锣之声响过。伍建章和张须陀各自互相施礼,然后各自手持一柄长枪,亮开架势,准备比武。 只见伍建章双手紧握一柄丈八亮银蛇矛枪,重达一百六十斤,枪柄一丈,枪尖八尺,如蟒蛇出洞,刃开双锋,威力无比。三国名将张飞张翼德的丈八蛇矛枪,是镔铁点钢打造,伍建章的则是亮银蛇矛枪,而且伍建章的武艺,深得一位隐士高人指点,七绝枪法很是厉害。 张须陀自然也是不俗,手使一柄五钩神飞亮银枪,枪柄长约一丈,枪头六尺,重量看着也是不轻。而且这柄五钩神飞亮银枪的不同之处,在枪缨处,还暗藏了五个倒钩,自有其变幻莫测的用法。张须陀家传的三十六路绝命枪法,惯取咽喉,也是变化莫测,神鬼皆惊。 随着战鼓震天响起,两人手持长枪,在擂台上,身形变换,寻找对方的破绽,伺机出击。忽然,张须陀先下手为强,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就是磨盘大的一个枪花,一晃伍建章的双眼,直刺伍建章的咽喉,真是快如闪电,如蟒蛇出洞。 伍建章却后退一步,丈八亮银蛇矛枪拨开对方的枪头,借势出招,蛇矛枪直取对方胸口。张须陀俯身低头闪过,五钩神飞枪贴地横扫伍建章双腿,力量之大,竟然掠起一阵狂风,这要扫到腿上,双腿必定骨断筋折。 好个伍建章,纵身一跃,越过张须陀头顶,同时身形在半空中转动,丈八矛直刺张须陀后心。张须陀不禁暗叫一声,“好厉害的身手”,同时自己身形转动避过,欺身上前,五钩神飞枪也是直取对方前胸,伍建章侧身避过,两人移行换位,各舞大枪杀在一处。 只见两柄长枪,舞动如飞,随着招式变化越来越快,只见两杆长枪在擂台上飞舞,快得都看不到两人身形如何变化。丈八蛇矛亮银枪如怪蟒翻身,白蛇出洞,快如闪电,上下左右飞舞,令人心惊胆寒。五钩神飞亮银枪也向白龙出水,龙翔九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出神入化,神鬼莫测。 正所谓:伍建章大战张须陀,丈八矛恶斗亮银枪。 七绝枪对决绝命枪,云中龙恶斗雾中龙。 第12章 以一敌三,擂台展神威! 擂台比武,伍建章和张须陀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双方都是用枪的高手,大战了八十个回合,难分胜负,直看的所有人直呼精彩,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叫好声不断,两人也是在众人喝彩声,和助威鼓的刺激下,精神抖擞,越战越勇。 两人所用兵器都是长枪类的,但是也有很大的不同。伍建章的丈八亮银蛇矛枪,矛头比枪头长一些,矛杆粗一些,也要硬一些,属于重头武器,在使用时也有很大区别。伍建章的七绝枪法,借助丈八亮银蛇矛枪的威力,招式上简洁实效。每一招看上去都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但是每一招却都是克敌制胜,直取要害的杀招。再加上伍建章力大枪沉,施展开来,隐隐有风雷之声,简直威力无穷。 张须陀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则是与伍建章恰恰相反。走的是轻巧灵动的路数。枪身虽不及丈八矛沉重,但是枪身柔韧性非常强,大枪一抖,就是磨盘大的一个枪花,枪头乱颤,虚虚实实,藏着万千的变化。神鬼莫测,变化无常。再加上张须陀出神入化三十六路绝命枪法,专取咽喉要害,也是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激战许久,都一时无法取胜对手,不由各自拿出自己的压箱底的绝活,招招变得狠辣起来,双方一出手,都是杀招,都是一招致命的绝招。这样的比武,惊险无比,让观看的人无不胆战心惊。尤其杨坚兄弟二人,见两人武功高强,枪法如神,爱才心切之情陡然而生,害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杨林对兄长杨坚说道,“大哥,他们两人不能再比下去了,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像这样的优秀人才,伤了任何一个,都是您的损失啊。” 杨坚说道,“不错,事不宜迟,我这就向老王爷请示去。” 于是,,杨坚起身离座,来到老王爷宇文宪面前,施礼说道,“老王爷,两人再比试下去,恐怕必有一伤啊,如今正是我朝用人之际,不如让他们停止比武,都留在我们军中,让他们为我朝效力,岂不是好?” 宇文宪听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传令下去,停止比武。” 伍建章和张须陀两人,正杀得难解难分,忽听得一棒铜锣响起,两人各自跳出圈外,等待锦帐里的官员示下。老王爷宇文宪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必再比了,你们二人共同入围就是,希望你们二人,将来忠心报国,为国家效力。” 两人听后,心里十分高兴,毕竟情逢对手,都难以战胜对方,既然两人都能入围下一轮,也不必为此拼个你死我活啦,于是两人躬身施礼,退下擂台。 宇文宪说道,“今日比试,到此结束,明日继续。” 次日一早,还是老王爷宇文宪坐镇主持比武。按说今天是比我揭晓先锋官人选的日子,说好的是皇上亲临御览封赏的,结果皇上还是没有到场。原来这周宣帝,自从遇见了陈玉娘,每天在后宫和陈月娘卿卿我我,纵情享乐,两人如胶似漆,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了,自然就顾不上这些事情了。 杨林一身白衣劲装,手提一对水火虬龙棒,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站在擂台之上,向来护儿、伍建章和张须陀三人微笑点头示意。三人拱手抱拳还礼。等着传令官示下谁先出场比武。谁知传令官刚刚走出锦帐,杨林走上前去,和传令官耳语了几句,传令官面露惊讶之色,然后点头应允。 只见传令官来到擂台中央,大声宣道,“今日比武,为了节省时间,一阵定输赢,请来护儿、伍建章、张须陀三位举子一起出场比武。” 传令官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来护儿、伍建章和张须陀三人,也是惊愕不已。这杨林也太狂妄了?这三位从这么多举子里面,脱颖而出,位列前三甲,什么样的身手,大家有目共睹,今天杨林要以一挑三,一局定输赢,而且还是一副必胜的态势,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锦帐内老王爷宇文宪和杨坚也是大感意外,老王爷对杨坚说道,“杨将军,令弟杨林果然出手不凡啊,怎么之前并未听你提及啊?” 杨坚也未料到自己这幼弟能有如此惊人之举,心里为他担心,对老王爷的提问,竟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既然无人提出反对意见,那也只能按杨林的提议进行比武啦。 来护儿、伍建章、张须陀三人,各自手提长枪,来到杨林对面,三人抱拳施礼,然后拉开架势,准备比武。这来护儿对杨林如此狂妄的态度,十分不爽,认为杨林是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一心想先给杨林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念由及此,来护儿就抢先出招,大铁枪一抖,分心就刺。这一枪,来护儿自认为自己找准了时机,在四人互相施礼之际,杨林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又快又疾的分心就刺,令身边的伍建章和张须陀二人也有些始料未及。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来护儿大惊失色。只见杨林一见来护儿挺枪就刺,来势汹汹志在必得,自己马上双手紧握水火虬龙棒,眼看枪尖已经马上刺到自己的胸口。杨林忽然身形一侧,避过大铁枪,同时提起水火虬龙棒,将大铁枪一左一右夹住,右手的虬龙棒贴着大铁枪的枪杆,横扫过去,喊了一声,“撒手。” 这下让来护儿猝不及防,本来这来护儿,就是开着以力降十会的招数,勇猛无敌,枪术上的精妙之处,不甚出彩,如何见过杨林这样巧妙的招数,顿时反应不及,眼看再不撒手,扔掉大枪,自己的双手就要不保,只得赶紧撒手,大铁枪就被杨林一下夺了过去。 来护儿不肯就此罢休,趁着杨林虬龙棒走空之际,上前一步,挥拳就朝杨林太阳穴打来,这拼命的打法,也是实属罕见。谁知杨林出手比他还快,来护儿的拳头还没打到人家,腰跨之上就被杨林一脚踹了个正着,这来护儿膀大腰圆,身高体壮,竟然被杨林这一脚,踹得飞了起来,扑通一声摔倒在擂台上。 锦帐内的老王爷和杨坚等官员,还有台下观看的众人,立刻大声惊呼。这位和史万岁大战百十个回合获胜,进入前三的来护儿,如此神勇之人,竟然在杨林面前,一个回合就被打败,这杨林究竟得有多么高深莫测?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就连伍建章和张须陀二人,也是吃惊不小,一时呆呆地看着杨林,竟不知如何下手? 这正是:擂台比武较短长,一心只为保家乡。 莫笑少年多狂妄,一战成名天下扬。 第13章 一战成名,杨林夺先锋! 杨林登台,要以一敌三,夺取先锋官大印,众人皆是难以置信,拭目以待。结果和来护儿交手,一招之内,就夺了来护儿的大铁枪,还一脚将来护儿踹翻在地,让所有观众一片哗然。 来护儿一骨碌身爬起来,杨林双臂一抖,来护儿那一百八十斤的大铁枪横着就飞向来护儿,杨林喊了一声,“接枪。” 来护儿双手将大铁枪接在手中,满面羞愧,一声不吭,掉头走下擂台。伍建章和张须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回过头来,对杨林说了声“请指教”,话音未落,一条丈八蛇矛亮银枪和一条五钩神飞亮银枪同时出招,如双龙出海一般,直刺杨林左右胸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林一对水火虬龙棒左右一分,隔开两条长枪,身体在两条大枪之间欺身直进,同时一对虬龙棒挂着风声,扫向两人前胸,当真是又快又疾,而且这对虬龙棒一支足有一百五十斤,力道刚猛,十分骇人。 伍建章和张须陀见杨林如此矫健迅猛,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双膝跪地身体后仰,堪堪避过。伍建章和张须陀武功也是不弱,避过虬龙棒之后,身体后仰前窜滑行,两条大枪却刺向杨林后背,真是眼疾枪快,令人难以防范。 杨林听到背后劲风不善,快速转身,虬龙棒借着转身之势横扫,正砸在伍建章的丈八蛇矛上,丈八蛇矛重击之下,又撞在张须陀的枪杆之上,掠向一侧。杨林左手的虬龙棒趁机砸向伍建章的头部。 伍建章见势不好,一个鹞子翻身掠向一侧,虬龙棒打在台板上,木屑乱飞,竟然砸出了一个窟窿。伍建章站稳身形,挺枪就刺杨林面门,张须陀一抖五钩神飞亮银枪,刺向杨林下盘。两人上下齐攻,杀向杨林。 杨林的虬龙棒,上下翻飞,声东击西。时而插花盖顶,时而古树盘根。防守时如封似闭,水泼不进,进攻时狂风暴雨,锐不可当。三个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转眼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这一番大战,让伍建章和张须陀不禁暗自敬佩杨林。此人二十来岁的年纪,不仅力气大,功力深厚,而且武功竟然如此强悍。一对水火虬龙棒舞动如飞,招数精奇,而且身法快捷灵动。总能在自己身体快速移动变化之中,突破两人的围困之势,身体转到二人的一侧,不仅形成一对一的均势,还总能让一人被挡在身后,两人互相牵制掣肘,感觉施展不开身手,这样一来,看似两个打一个,实际上顶多算是两人车轮战术对付杨林,这种对敌之术的精妙,怎能不让伍建章和张须陀心生敬佩之情。 随着三人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观看的人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伍建章和张须陀再次形成上下齐攻之势。伍建章丈八矛直刺杨林前胸,张须陀枪头灵动如金鸡点头,刺向杨林双脚。杨林虬龙棒隔开伍建章的丈八蛇矛,忽然抬腿一个跨步下踩,一脚用力塌在张须陀的枪杆上。 杨林这一脚用足了力气,凭着张须陀也是气力不俗,大枪竟然拿捏不住撒了手,啪的一声,五钩神飞亮银枪落在台板上,正在张须陀惊愕之际,杨林一脚就蹬在了他的膝盖上,这一脚杨林留了情,否则张须陀就有断腿之灾,即便如此,张须陀也被这一脚蹬在膝盖上,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擂台上。 杨林虽然打倒了张须陀,却被伍建章抓住了机会,他的丈八矛虽然被杨林避过,却利用杨林对张须陀出手之际,手中的丈八矛一抖,拍向杨林的胸口。这一下,距离近,丈八矛又快又疾,杨林暗叫不好,匆忙中将水火虬龙棒挡在了胸口。 结果伍建章的丈八亮银蛇矛枪砸在了虬龙棒上,虬龙棒撞在杨林的胸口上,杨林顿时感觉胸口剧痛,一阵气血翻涌,腾腾腾后退三步,差点吐口一口鲜血。 伍建章见此,赶忙停手,看着杨林说道,“杨兄,没事。” 杨林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一摆手,示意没事,然后说道,“多谢关心,我没事,你们赢了。” 这时张须陀已经站了起来,拱手向杨林说道,“杨兄,是您赢了,我们两人联手,战成这样的平局,自然是杨兄赢啦。您说呢?伍兄?” 伍建章说道,“张兄言之有理,是杨兄赢了,我们二人对杨兄心服口服。” 这时传令官走出锦帐,请三位一起去锦帐内回话。三人放下各自兵器,进入锦帐,向老王爷宇文宪和诸位官员施礼。 宇文宪说道,“三位都是武功盖世之人,想不到我北周王朝还有你们这些精英栋梁之材,实在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啊,不过你们势均力敌,倒是让本王难以取舍啦。” 伍建章施礼说道,“我们敬佩杨兄的神勇,自愧不如,如果王爷不弃,我们愿做杨兄的副手,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宇文宪问张须陀说道,“这位英雄意下如何啊?” 张须陀说道,“在下也是敬佩杨兄,自然甘愿作为副将,为国效力。” 宇文宪大喜,赞道,“好,两位识大体,明大义,将来必是国家栋梁之材。那就请杨林上前接先锋官大印。” 杨林上前跪倒,高举双手,接过先锋官的令旗大印。杨林左手拉着伍建章,右手拉着张须陀,三人一起手捧先锋官大印和令旗,走出锦帐,接受台下观众的欢呼。 正所谓:跟随名士在深山,不畏酷暑不惧寒。 学得一身惊人艺,纵马驰骋保江山。 第14章 挥兵南下,兖州第一战! 清晨卯时,校军场内,将士们各个精神抖擞,盔明甲亮,他们手握刀枪,站立在点将台下,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将整装待发,奔赴疆场。 点将台上,老王爷宇文宪亲自为元帅杨坚送行。先锋官杨林和四位先锋大将,来护儿、史万岁、伍建章、张须陀在元帅身后站立,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老王爷宇文宪说道,“杨元帅,你看我北周将士,各个精神抖擞,威武不凡,杨元帅此次出征,一定旗开得胜,凯旋而回啊。” 一旁的监军宇文述献媚说道,“是啊,老王爷,我北周有这么多的精兵良将,正说明皇上天威难犯,陈顼此番一定是自取灭亡啊。”老王爷宇文宪却只是哼了一声,厌烦的不予理会,宇文述自讨没趣,很是尴尬。 杨坚上前施礼说道,“借老王爷吉言,杨某一定率领将士们奋勇杀敌,不辜负老王爷的厚望。” 宇文宪微笑点头,命人取酒过来,老王爷亲自将酒斟满,说道,“杨元帅,本王为你敬酒,以壮行色,祝杨元帅早日凯旋归来,本王一定为你设宴庆功。” 杨坚说了声,“多谢王爷。”举杯一饮而尽,“王爷,时辰已到,杨某告辞啦。”老王爷宇文宪拱手送别。 杨坚率领众将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率队出征,监军宇文述也是上了马车,紧紧跟随。 杨坚统率十万大军,以杨林作先锋,战将数十员,浩浩荡荡,杀奔吕梁。南陈皇帝陈顼早早得到消息,立刻召集大臣商议。 朝堂上,众大臣一致推选老将军淳于量作为主帅,抗拒北周杨坚。淳于量字思明,济北郡(今济南长清一带)人士,年轻时效力湘东王萧绎,曾经讨伐蛮夷,斩其酋长,平定侯景之乱,立下奇功,归附南陈之后,历任征南大将军、西讨大都督,总领舰队,实为朝中一员重要将领。 但是尚书左仆射徐陵却启奏说道:\"淳于老将军,虽然是我朝倚重老陈,如今已是年近七旬,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吴明彻老将军的家乡在淮西一带,,知道当地的风俗,了解地形优势,而统军、谋略的才能,当今朝中也没有超过他的人。\"都官尚书裴忌也同意以吴明彻为帅。 陈宣帝当即准奏,即命吴明彻都督征讨大元帅,大将萧摩诃为先锋,即日率领大军迎敌。 这大将军萧摩诃,字元胤,东海兰陵(今山东枣庄峄城东)人,人称赛关公,手使一柄大刀,有万夫不当之勇。十三岁时就曾凭手中大刀,一人一骑,杀入军中,无人能敌。当年平定北齐之时,北齐先锋大将尉破胡阵中有一支勇猛的生力军,番号名为“大力,苍头和犀角,各个身高八尺,力大无穷,精于射箭,马快刀急,十分剽悍,再加上 主将尉破胡勇猛让那个无比,陈军将士都十分害怕。 当时的主帅正是吴明彻,他设下酒宴,对萧摩诃说道,“萧将军,尉破胡率领生力军,悍不畏死,实在凶悍,屡次挫败我军,如今士气低落,岌岌可危,久闻萧将军有武圣关羽之雄风,如果你能带一彪人马,将尉破胡的人头带回来见我,我将温酒为将军庆功。” 萧摩诃二话不说,当即亲自挑选了一百名彪悍将士,提刀上马直奔两军阵前,讨敌骂阵。尉破胡仓促前来应战,不想两将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尉破胡就被萧摩诃一刀斩于马下。萧摩诃乘胜率队冲杀,大败北齐军队,陈军取得北伐胜利,萧摩诃也因为战功卓着,被封为武毅将军。 这次吴明彻也是集齐南陈精兵两将,誓与杨坚决一死战,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彭城,命令萧摩诃带领人马赶奔吕梁,等候北周杨坚大军的到来。 却说杨林率领着两万精兵,带领着伍建章、张须陀、来护儿和史万岁四员大将,一路来到了兖州地界,这兖州又分南兖州和北兖州两城,以前是北周所辖,如今都被南陈夺去,落入陈军手中。 杨林来到北兖州城下三十里,扎下营寨。四人聚在中军帐商议,杨林说道,“诸位将军,我杨林第一次做先锋官率队出征,你们也是第一次上阵杀敌,咱们五人都是第一次,明日一战,对于咱们来说,可是事关重大,能不能一举拿下兖州,鼓舞我军士气,可就在明日一战啦。” 来护儿说道,“杨将军且放宽心,明日我来护儿打头阵,一定给您杨将军抢个头彩回来,给咱们兄弟鼓鼓士气。” 张须陀和史万岁也说道,“放心,杨将军,明日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林满意的微笑点头,说道,“建章兄沉稳老练,可坐镇中军,我和三位兄台阵前冲杀,待我们得胜之时,建章兄率队掩杀,我们一举拿下兖州城,你们看如何?” 伍建章说道,“杨兄乃是我们的头领,应该是我们冲锋,您坐镇中军,反倒让我指挥,这如何使得?” 杨林笑着说道,“第一仗最是紧要,我杨林先打冲锋取个开门红,你就先过把指挥的瘾,这又有何妨?” 众人听后,都是哈哈大笑。 第二天,杨林等人一早就率队杀到兖州城下,讨敌骂阵。兖州城中守将是陈芝、陈轼两兄弟,听说北周军队来到城下,并不惊慌,早在多日之前就得到消息,已经做好了迎敌准备,今日听说北周先锋官杨林率队前来,陈芝便对弟弟陈轼说道,“北周军队已来城下骂阵讨战,兄弟以为如何?” 陈轼说道,“大哥,这北周的先锋官杨林,虽然是杨坚的弟弟,但是听说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娃娃,实在没什么名气,这有何惧?大哥给我一队人马出城,待我取了杨林的人头来见你。” 陈芝说道,“兄弟千万不可轻敌啊,我给你一万人马,副将两员,前去迎敌,我在城头为你擂鼓助威。” 陈轼说道,“大哥,放心,兄弟我去去就回。” 陈轼点齐人马,就杀出城外,列开阵势。陈轼手下的副将冯宪一马当先,来到阵前,手提大刀喝道,“你家将军冯宪在此,何人前来应战?” 来护儿早就憋着一股子劲儿在等候,一见对方有人出阵,便跃马冲了出来,大喝了一声,“来护儿前来取你的狗命”,话音刚落,马就到了冯宪近前,大铁枪分心就刺。那冯宪没想到来护儿如此枪疾马快,赶紧挥刀格挡,谁知一刀撩到来护儿的大铁枪上,那大铁枪竟然力道凶猛,丝毫未受影响,仍然刺了过来,一枪就把冯宪扎了个透心凉,来护儿大枪一甩,将冯宪的死尸摔于马下,看得陈轼大吃一惊。 这真是:莫笑年少将无名,鲲鹏飞天待狂风。 一旦烽烟四处起,从来时势造英雄。 第15章 初战告捷,乘胜再出击! 北周先锋官杨林,率领大军攻打北兖州城。先锋大将来护儿率先出阵,手持大铁枪,甫一交手,便趁其不备一枪挑对手于马下,南陈守将陈轼看后大惊失色。 阵中另一员副将策马奔出,手持一柄开山巨斧,直取来护儿,一心复仇,痛下杀招。 来护儿见对方来将,手使巨斧,当头就砍,知道对方力大无穷,是员猛将,便打算以硬碰硬,比试下谁的力道更猛。 来护儿便迎着开山斧,挺大铁枪横担铁门闩硬接,开山巨斧砍在大铁枪枪杆上,只听半空中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只见来护儿的大铁枪顿时被巨斧斫的一下弯曲,几乎到了来护儿的头顶,然后迅速回弹,将巨山斧崩起老高。只震的这南陈副将双臂发麻,大斧子几乎脱手飞出。 来护儿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手中的大铁枪却并不耽搁,一掉枪头,分心就刺。那副将挥开山斧往外格挡,谁知来护儿这次不是以力硬拼,而是用上了巧妙的招数,大铁枪一抖,就避开了开山巨斧的格挡,然后前手一抬,后手一压,大铁枪如怪蠎翻身,由下而上疾刺向对方的咽喉。 这一招变化又快又急 ,对方始料不及,难以防范,再想躲闪,为时已晚,被一枪刺中咽喉,枪尖竟然从后脖颈上穿出,来护儿双手一用力,将死尸摔于马下。 兖州守将陈轼生得五大三粗,脾气暴躁,见自己两员副将,转眼之间就被对方斩于马下。不由暴怒,双脚一踹马镫,冲出阵中,手举三尖两刃刀就要找来护儿拼命。这时北周阵中的张须陀一马冲出,对来护儿说道,“来将军连赢两阵,甚是辛苦,来将交与我来对付,将军休息片刻。” 来护儿正杀得兴起,见张须陀来抢攻,便只得作罢,说了句“张将军小心,”便圈马回到自己阵中。 张须陀用五钩神飞亮银枪点指陈轼,说道,“来将通名,张某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陈轼咬牙切齿说道,“我乃兖州守将陈轼是也,尔等竟敢杀我副将,实在猖狂,拿命来!”说完纵马冲过来,举起三尖两刃刀就砍。谁知张须陀在其举刀之际,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就是一个磨盘大的枪花,然后直刺陈轼咽喉。 陈轼未料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刚刚举起还没劈向人家,对方的枪尖就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自己战马前冲,迎着枪尖撞过来,让他大惊失色。还好这陈轼也是反应极快,赶紧一个金刚铁板桥,身体急速后仰,几乎躺在了马背上,枪尖几乎擦着自己的鼻尖掠过,两马错蹬而过,陈轼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下让陈轼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加着小心,再战张须陀,双方刀枪并举站在一处。 两人也就打了七八个回合,陈轼就感觉难以招架了,对方的一条五钩神飞亮银枪,神出鬼没,防不胜防,陈轼越是着急慌乱,越是处于被动的局面。转眼两马又是错蹬而过,张须陀反手一枪杆正抽在陈轼的后背上,陈轼惨叫一声,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但是张须陀并没有拨转马头追杀陈轼,而是策马疾驰,杀向了南陈的阵中。伍建章坐镇中军,早看的清清楚楚,当即令旗一挥,率领大军掩杀过来。杨林和来护儿、史万岁更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可怜那陈轼,被张须陀一枪杆抽下马来,一骨碌爬起来,见张须陀竟然向自己阵中冲杀过去,也是着了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也顾不得寻找自己的战马,撒腿就追向张须陀,未料到后面的杨林,拍马追到自己的背后,水火虬龙棒抡起来便打,一棒下去,打得陈轼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在地。 杨林等人率领前部人马紧跟着张须陀冲杀进南陈军队阵中,真如虎入羊群一般。伍建章率领大军后面掩杀而至。南陈将士一见自己的主将皆已阵亡,群龙无首,自然无心恋战,顿时兵败如山倒,向北兖州城门败退下来。 城头上还为自己弟弟擂鼓作战的陈芝,擂鼓助威了半天,结果自己的弟弟和两员副将都被对方斩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马如潮水般向城门败退下来,顿时慌乱起来。他趴在城头张望,见自己的人马正一窝蜂的涌上城门外的吊桥,吊桥狭窄,将士各个争相逃命,不时有人被挤落桥下,坠入护城河中,后面北周的杨林等人,则率兵在后面掩杀,顿时南陈人马死伤无数,转眼就冲上了吊桥。 陈芝见势不好,赶紧命人扯起吊桥,谁知吊桥还未扯起,对方弓箭手就乱箭齐发,城头上箭如雨下,扯吊桥的人被乱箭射死,其他人抱头鼠窜,四处躲避。陈芝知道城已失守,大势已去,带着自己的随身侍卫跑下城头,翻身上马,从南门逃窜而去。 杨林大军进驻兖州城,休整一日,第二天就率兵进攻北兖州。来到北兖州城下,杨林还是和上次一样,在城外三十里扎下营寨。 城内的守将樊期,也是心慌不已,连忙召集手下商议。陈芝从南兖州城也逃到了此处,一心想辅佐协助樊期守城,誓为弟弟陈轼报仇雪恨。他上前对樊期施礼说道,“樊将军,杨林刚刚夺取了北兖州士气正盛,必定心高气傲。咱们不如趁其远道而来,人马疲倦之时,立足未稳,今晚前去劫营,一定可以大败他们。” 樊期听后大喜,“陈芝将军言之有理,那我们就今晚偷袭他们的营寨,活捉杨坚的弟弟杨林,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陈芝说道,“樊将军,杨林等人率兵夺我的城池,还杀了我的弟弟陈轼,陈芝一定要为弟弟报仇,请樊将军准许我带领人马,前去劫营,我一定提着杨林的人头来见。” 樊期说道,“如此甚好,那本将军就给你城中所有精锐人马,副将三名,协助你去劫营,希望将军旗开得胜,为兄弟报仇,一雪前耻。” 正是:都言上阵亲兄弟,谁知失城失手足。 誓要劫营雪前耻,不知是凶还是吉? 第16章 料敌于先,设伏获全胜! 杨林作为主帅杨坚的先锋部队,初战告捷,一举夺下北兖州,然后乘胜出击,大军逼近南兖州城下。杨林命令大军扎下营寨,和伍建章离开营地,查看地形。杨林见离营地不远处有一土坡,土坡四周山林茂密,他灵机一动,对伍建章说道,“伍将军,你看这土坡山林,若在此处埋伏人马,待到南陈大军至此,我们由此杀出,分兵两路,一路人马迎头痛击,一路人马断其归路,必定大获全胜。” 伍建章说道,“杨将军,我们此番是来攻城掠地,敌将必定出城迎战或据守城池,我们在此设伏,能有什么用呢?” 杨林微笑说道,“我料定今晚南陈守将一定会来偷袭我们的大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如果真是如此,我就给他来个前后夹击,还要端掉他的老窝。” 夜半时分,兖州城内外一片寂静。这时的兖州城门,忽然悄悄打开,吊桥落下。一队人马悄悄的出了城门,直奔杨林的营寨而来,为首的将领,正是北兖州的守城主将陈芝。 陈芝率领一万精兵,骑兵的战马都用棉絮包住,以免马蹄声引起对方营寨守的警觉。 当陈芝率领人马悄悄抵近杨林的营寨,发现杨林的营寨,一片寂静,只有几个士兵在寨门附近警戒,并无其它异常。 陈芝一摆手,一队弓箭手立即上前,引弓搭箭,羽箭向守卫射去,守卫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 陈芝率领众将士跃马来到寨门前 ,挑开路障,大喝一声〞杀”,顿时无数支火箭射向寂静的营帐,顿时杨林的大营一片火海。但是令陈芝惊异的是,大营中除了火光冲天,竟然未见一兵一卒,冲出来与他们交战,更别说四处逃窜的士卒了。 陈芝暗叫一声“不好,上当啦!”连忙下令 后队变前队,赶紧撤退。 谁知道命令刚刚发出,队形还未来得及改变,忽然喊杀之声四处响起,伴随着一阵乱箭齐发,顿时队伍阵形大乱,被弓箭射杀的,互相拥挤踩踏的士卒死伤无数。 正在此时,忽然一队北周人马杀到眼前,陈芝定睛观看,正是杀死自己弟弟的北周先锋官杨林,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跃马上前,挺三尖两刃刀当心就刺。杨林在马上身形微侧,挥起左手虬龙棒格挡,右手虬龙棒流星赶月就打向陈芝头部。 杨林一支水火虬龙棒就有一百五十斤重,这一棒又快又疾,力道千钧。陈芝听风辨器就知道来者不善,赶紧缩颈藏头躲闪,终究还是慢了一点,只听“啪”的一声响,自己的头盔被打飞了出去。吓得陈芝伏在马上,一手拖着三尖两刃刀,一手搂着马脖子,两脚一踹蹬,战马斜刺里窜出,落荒而去。 杨林率领人马一阵厮杀,直杀得南陈人马溃不成军,纷纷后退逃窜。谁知还没跑出十来里路,前面一队人马拦住去路,陈芝一看又是大吃一惊。来人正是被兖州城之战,连杀自己两将的来护儿,还有伍建章、史万岁等人。 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除了誓死一战,别无其他退路。陈芝和樊期的两名副将,便咬牙迎了上去。尤其樊期的两员副将,不知道对手的厉害,各自手提大刀照着伍建章和来护儿头上就劈。 这两人哪会惧怕两个无名之辈,只见伍建章丈八亮银蛇矛枪一抖,就磕开了他的大刀,同时长矛直刺他的前心,这名副将避无可避,被伍建章一枪扎了个透心凉,挑落马下。 来护儿以力降十会,更是勇不可挡,大铁枪一抡,正砸在对手的大刀之上,将大刀砸飞了出去,回手一枪,正中那副将胸口,那副将惨叫一声,死尸摔落马下。 陈芝一看,对方如此凶猛,简直无法匹敌,再看一眼自己的将士,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马,正在绝望之际,杨林等人也追杀了上来,手提水火虬龙棒指着陈芝喝道,“扔掉兵器,束手就擒,可饶你一命。” 陈芝倒是听话,不假思索,当啷一声,三尖两刃刀落地。杨林率人押着陈芝和他的手下士卒,直奔南兖州城而来。 来到南兖州城下,杨林低声命令那些南陈俘虏,叫开城门。那些将士心惊胆战,不敢不从,按照杨林的吩咐,大声向城楼上喊道,“我们是劫营的将士,如今胜利归来,快点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城楼上的守将,仔细查看,确实是自己的人马,大旗也是南陈的旗号,于是深信不疑,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眼看吊桥即将落下,忽然陈芝纵马冲出逃窜,并大声向城楼上喊叫,“不要开城门,他们是北周的人马。” 城头上一听正在疑惑之际,杨林眼疾手快,一抖手,右手的水火虬龙棒,就极速旋转着,照着陈芝的后脑飞了过去。陈芝之前头盔被杨林打飞,光着个脑袋,如何架得住杨林这飞来一棒的威力顿时脑浆迸裂,栽落马下,那水火虬龙棒击中陈芝的头部之后,往高处旋转着飞起,杨林策马来到近前,将飞起的虬龙棒抄在手里,大喝一声“杀”,便一马当先,冲上吊桥。 守城将士一看情况有变,赶紧命人重新扯起吊桥。伍建章等人岂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见伍建章弯弓搭箭,射向城头的那名守将,一箭正中咽喉,那守将惨叫一声,从城头摔了下来,掉入护城河中,其他将士也是乱箭齐发,让城头的将士无法再去扯起吊桥,其他人也快速冲上吊桥。 杨林策马疾奔,很快来到城门口,城门里面的守军,正用力推着城门,才关闭了一半。杨林一马当先就冲了进来,挥起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打得守城士卒惨叫哀嚎之声不断,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杨林率领众将直接冲杀进了城内,一路厮杀,直奔城内的将军府而来。这时早有腿快的士卒逃回将军府,报告了樊期,樊期听后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几十名随从,从另一个城门逃了出去。 杨林再次顺利攻陷第二座城池。 正是:料敌于先有计谋,前后夹击无处逃。 再用妙计赚守将,连夺两城逞英豪。 第17章 两强相遇,大战吕梁城! 正在杨林作为先锋官,一路挥师疾进之时,吴明彻的大军也已经杀奔过来。吴明彻和赛关公萧摩诃商议,两人兵分两路。一路由主帅吴明彻亲自率领,直扑彭城,将彭城守将梁士彦困住,让彭城成为一座孤城,将梁士彦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无法和杨坚的人马汇合。 另一路大军,则有先锋官萧摩诃率领三万大军,直扑吕梁。吕梁虽然城池不大,但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是彭城的门户。由名将萧摩诃扼住咽喉要道,让北周军队无法前进,对梁士彦无法救援,南陈不但可以困死梁士彦,杨坚也就无计可施,待到粮草接济不上,必定失败而回。 杨林求胜心切,只在兖州城内休整一日,就想再次率队启程,这时主帅杨坚派人传来命令,让其在城内按兵不动,等候大军到达之后,再做定夺,杨林只得取消出城的计划,在城内等候大哥杨坚的到来。 到了第三天午时,杨坚率领大队人马来到兖州城,杨林率领众将出城迎接。杨坚入城之后,首先对杨林等人两战两捷表示祝贺,杨林和几位将军则询问元帅何日出兵? 杨坚说道,“南陈援军已经赶到,他们已经围困了彭城,并且抢先进驻了吕梁,虽然我们离彭城不过两百里之遥,但是若想与彭城的梁士彦将军会师一处,现在看来却是难上加难,如果我们先去攻打吕梁,也是不易啊,吕梁易守难攻,况且还有南陈名将萧摩诃率领援军镇守,此人可是极难对付啊。” 杨林说道,“大哥,就是再难对付,吕梁这块硬骨头,我们还是要拿下来,否则形势更加不利啊,不如我们先去会会这萧摩诃,探探对方的虚实再说。“ 杨坚沉吟良久说道,”目前也只能如此,不过贤弟,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这萧摩诃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谋略过人,大意不得啊。” 杨林说道,“大哥放心,小弟多加小心便是。” 次日一早,杨林就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一路急行军,直奔吕梁而来,临城三十里扎下营寨,休整一日,明日准备挑战南陈名将萧摩诃。 这一日清晨,天气阴郁,北风习习,杨林率领众将来到吕梁城下,讨敌叫阵。过不多时,只见城门打开,南陈军队杀出城来。 两军对垒,列开阵势。杨林仔细观察南陈将士,不由暗暗吃惊。这萧摩诃不愧是南陈成名已久的名将,绝非前两城守将可比。但见大旗之下,一员老将军,银盔银甲绿色征袍,虽六十有余,但面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颌下白须随风飘动,右手提刀,手捻长须,真如关公下凡一般。 再往左右查看,两边弓箭手压住阵脚,两百名骑兵整装待战。在萧摩诃两边的副将,也是盔明甲亮,刀枪耀眼,各个都有百般的威风,千般的杀气。 杨林见此,和伍建章等人低声说道,“各位将军,看来我们今天是遇到了劲敌啦,诸位打起精神来,别丢了我们北周的脸面。” 话音未落,来护儿大声说道,“杨将军不必担心,但末将上前打这头阵,灭灭南陈的锐气。”说完不等杨林下令,就手舞大铁枪冲向阵前,高声断喝,“呔,对面主将,可是人称赛关公的萧摩诃,在下来护儿久闻你的大名,特来会会你的手段,你可敢出阵与我大战三百合?” 萧摩诃手捻须髯,满脸不屑,此时身边一位猛将却沉不住气了,说道,“这北周的鼠辈泰国狂妄,老将军不必理会,待我将这狂妄之徒擒来见你。”说着催马上前迎战来护儿。 萧摩诃一看,正是自己手下一等一的大将小霸王新永丰。这小霸王可是不小,年纪在四十岁上下,长得更是十分健硕,一身乌金盔甲,黑色战袍,颌下钢髯,如钢针般斜插如鬓,满脸横肉,透着一股凶狠之色。手里擎着一条霸王神槊,看这鸭蛋粗的槊柄,和大一号的槊头,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一员猛将。 来护儿上下打量了新永丰几眼,说道,“来将报上名来。” 新永丰说道,“在下乃萧将军手下将官新永丰是也,你就是在兖州城连杀我两员守将的来护儿?” 来护儿说道,“不错,你将是我要斩杀的第三位。” 新永丰怒道,“哼,实在是狂妄至极,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啦,着打。”说着就挥起霸王神槊当头恶狠狠打来。“ 来护儿见对方力道凶猛,自然也不惧怕,举大铁枪招架,两件重兵器相撞在一起,轰然一声巨响,霸王神槊被崩起老高,两人顿时都感觉膀臂酸麻,浑身酸爽。两匹战马也经受不住,嗒嗒嗒倒退了好几步。 两人互相紧盯着对方,新永丰说道,”好大的力气,可以啊。” 来护儿则说道,“好,过瘾,再来几下试试。”说着就催马上前,不是拧枪刺杀,而是抡起大铁枪当棍使,憋足了气力,泰山压顶般砸向新永丰头顶。 新永丰也不示弱,双手平托霸王神槊硬扛,就听又是一声巨响,两匹战马嗒嗒不住后退。这下两人都是用力过猛,身体在马上坐立不稳,都一个后仰差点摔下马背,各自用自己的兵器拄地,才堪堪稳住身形。 来护儿稳住身形,重新策马上前,大铁枪分心就刺,新永丰挺槊相迎,二马盘旋,战在一处。 两人都是神力无敌的猛将,都是使用以力降十会的招数,只管猛打猛冲,以硬碰硬,丝毫不留情面,招数凶狠,力道十足,各自稍有不慎,轻者骨断筋折,重则顷刻间命丧当场,简直就是巨灵神遇见了牛魔王,一番生死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只见一个使大铁枪如蟒蛇翻滚,招招狠辣,枪枪索命,恨不得一枪就扎对方个透心凉。另一个霸王神槊,如黑龙出海,气势凶猛,攻势凌厉,只想着一槊砸对方个骨断筋折,脑浆迸裂。这两军阵前,就仿佛开了个铁匠铺,叮叮当当之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直看得两军将士瞠目结舌,心惊胆战。 这正是:上山虎遇下山虎,云中龙碰雾中龙。 各为其主拼全力, 一心只争头等功。 第18章 遭遇强敌,接连败两阵! 吕梁城前,来护儿大战南陈大将新永丰。说起这新永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此人乃是当朝宰相新德庆的公子,自幼喜欢游历四方,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后来他拜澹台峰为师,学到了一套霸王神槊法,凭此为南陈四处征讨,立下无数功勋。 今天与来护儿一场大战,真可谓是两员猛将棋逢对手,杀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上下。虽然这新永丰相貌看上去生得十分粗犷,实际上却是内心精细,颇有心计。他见来护儿力大无穷,十分勇猛,一时难以取胜,便知道此人只能智取,不可力敌,便心生一计。 只见两人正厮杀的难解难分之时,两马错蹬而过,新永丰的战马窜出去之后,不知怎么,新永丰在马鞍桥上身体一个侧歪,虽然很快稳住身形,但是却没有及时回转马头,将后背整个暴露给了对方。 来护儿拨转马头,一见这种情形,机会难得,怎会轻易放过,大喝一声,挺大铁枪照着新永丰的后心就刺了过来 新永丰故意卖了个败相,两耳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直觉一股劲风袭来,知道对方上当,机会来了,悄悄将霸王神槊交在左手,右手从马鞍桥一侧的皮囊里,取出走线铜锤。就在来护儿的大铁枪堪堪刺到的时候,只见新永丰在马上忽然一个急转身,同时右手一抖,走线铜锤如流星赶月一般,直奔来护儿当胸打来。 新永丰的这走线铜锤,如小西瓜一般,都是实心的,这要打到胸口上,那还不得骨断筋折,焉有命在? 来护儿一见也是大惊,知道上当了,匆忙之中,连忙撤回大铁枪,横在自己胸前,还未来得及用上力量往外封挡,走线铜锤就重重的砸在了枪杆之上,只震得来护儿胸口一阵发闷,脑子嗡嗡直响,在马上坐立不住,摔下马来。 新永丰见一招得手,立刻抖手收回走线铜锤,举起霸王神塑,策马赶来,要取来护儿的性命。 来护儿强忍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大铁枪早脱手而飞,头盔也没了,甚是狼狈,见新永丰策马赶来,挺槊就刺,不由大怒骂道,“好匹夫,竟敢暗算你家将军。” 新永丰一霸王槊当胸刺来 ,来护儿让过槊头,两手一把握住槊柄 ,用力一拽,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 新永丰在马上终究不如来护儿站在地上有着力点,力气十足 ,新永丰在马上坐立不稳,一头栽了下来,正好扑倒在来护儿的身上,两人同时摔翻在地。 虽然两人同时倒地,但是可都紧握着霸王神槊没有撒手,都怕兵器落入对方手中,自己处于不利的险境。 两个人在地上翻滚厮打,互不相让。站起身来,依然紧握着霸王神槊,互相角力 ,都想着夺过来置对方于死地。 来护儿和新永丰争夺霸王神槊,身体后坐,拼尽全力,脚步移动着转着圈。来护儿一手握着霸王神槊,抽冷子照着新永丰脸上“咣,咣”就是两拳,顿时揍了个乌眼青。 新永丰人称“小霸王”,岂是吃亏的主,一个冲天炮打过去,来护儿立即口鼻窜血。这还不算完,新永丰趁势一个扫堂腿,竟然把来护儿踢翻在地,夺过禹王神槊,照着倒地的来护儿就拍了过来。 来护儿情急之下,一个就地十八滚,爬起身来,正好看到不远处地上,自己的大铁枪,来护儿撒腿就跑,想捡起自己的大铁枪继续和对方拼命。 新永丰则挥舞着霸王神槊追了上来 ,来护儿只得身形晃动,四处躲闪,眼看着自己的大铁枪近在眼前,却无法拿在手里,新永丰却一招紧似一招,一槊快似一槊的步步紧逼,形势十分危险。 史万岁和来护儿擂台比武,不打不相识,两人如今关系莫逆,成为知己。史万岁一见自己的好朋友形势危急,按耐不住,催马过来救援,“来兄休要惊慌,小弟前来救你。”说完让过来护儿,就纵马向新永丰冲去。 萧摩诃阵中的将士一见如此,也有一员大将一马当先,迎战史万岁,对新永丰说道,“新将军且返回阵中休息,我来迎战此人。”新永丰一拱手,表示谢意,拖着霸王神槊返回本部阵中。 史万岁手提三廷合扇板门刀,来救来护儿,见对方一将冲出,拦住自己去路,便怒道,”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但见此人年约四十来岁上下,四方脸膛,白面黑须,胯下银点花斑豹,手使一对六沉四尖双枪,威风凛凛,对自己大喝道,“休要猖狂,我乃双枪将定彦平是也,你是什么人?” 史万岁喝道,“先锋大将军史万岁正是在下,你拿命来!”说着三廷合扇板门刀就劈了过来,就见定彦平左手枪一挥,拨开大刀,右手枪白蛇吐信,就到了史万岁胸前,真是又快又疾,史万岁连忙侧身避开,两人战在一处。 这双枪将定彦平,手使一对六沉四尖枪,比一般的单枪要短一些,前后都有枪头。定彦平在双枪上下过苦功,招数奇特快捷。枪乃百兵之王,又有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之说,可见真要将枪法练得娴熟,运用自如,绝非易事,而定彦平的双枪,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一旦成功,那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定彦平就是凭借着这一对六沉四尖枪,驰骋沙场,罕逢敌手。史万岁已经是实力不俗的大将了,今日遇到双枪将定彦平,刚一交手,就让他大吃了一惊。只见定彦平双枪舞动如飞,如双龙出海一般,招数巧妙,神鬼莫测。 史万岁咬紧牙关,使尽全力,只打了二十来个回合,就招架不住,被双枪将定彦平左手枪疾刺,趁对方挥刀招架之时,右手一枪杆抽了过来。史万岁一见大惊,知道自己已是无法招架躲闪,情急之下,选择滚鞍落马,才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幸好史万岁落马之后,腿脚麻利,撒腿就向自己阵中跑来,定彦平一见催马来追,那银点花斑豹如风驰电掣一般,眨眼之间就到了身后,定彦平不由分说,一枪就向史万岁后心刺来 这正是:驰骋疆场逞英豪,一山还比一山高。 霸王神槊已无敌,双枪之下更难逃! 第19章 出手不凡,双棒胜双枪! 史万岁大战双枪大将定彦平,两人交手二十来个回合,就被定彦平左手枪隔开他的大刀,右手枪横扫过来,逼得史万岁滚鞍落马躲避,然后撒腿就往回跑,定彦平催马来取他的性命,一枪直刺他的后心。 杨林坐镇中军,看得真切,早就看出史万岁不是定彦平的对手,一见史万岁落马,就双脚踹蹬,催马冲了过来,眼见定彦平一枪要刺史万岁,自己的虬龙棒挥出,正砸在定彦平的枪杆上,这一下直震的定彦平膀臂酸麻,六沉四尖枪被崩起来多高,几乎脱手飞出,不由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看着杨林问道,“你是何人?” 杨林双手提着自己的水火虬龙棒,气度不凡,泰然自若的说道,“在下先锋官杨林,久闻定将军双枪将的威名,今日特来领教。” 定彦平一听杨林二字,也略微一惊,说道,“你就是杨坚的幼弟,校军场比武,以一敌二,神勇无敌的杨林?” 杨林微微点头说道,“无敌谈不上,在下就是杨林而已。” 定彦平说道,“你是双棒,我是双枪,如此机缘,自不能错过,那咱们就较量一下,是我的双枪厉害,还是你的双棒更强?请赐招。” 杨林说了声“那就得罪啦”,水火虬龙棒挥起来当头打,定彦平双枪十字插花往上招架,枪棒相交,又震得定彦平胯下战马都倒退了几步,定彦平不由暗道,“好厉害的杨林,果然名不虚传。” 定彦平硬接了这一枪,深吸一口气,催马上前,左手枪虚晃,分心就刺,右手枪拖后,静待杨林抵挡,露出的破绽。杨林左手棒挥起荡开枪头,右手棒流星赶月,就打了过来,定彦平急架相还,两马盘桓交错,战在一处。 两人双枪对双棒,定彦平双枪上的造诣颇高,枪法鬼神莫测,六沉四尖枪如蟒蛇环伺,四处游动,时不时致命一击,就让人难以防范。杨林的水火虬龙棒法则也是炉火纯青,如两条出水蛟龙,挥动起来呼呼风响,似有风雷之声,气势磅礴。两人枪棒相交,出手都是以快制快,打斗十分精彩好看,两匹战马也仿佛因为主人的精彩打斗被感染,也是精神格外亢奋,不住嘶鸣长啸,来回奔腾蹿跃,速度奇快。两人大战了五十个回合不分上下,看得两军将士,无不为自己人鼓掌喝彩,擂鼓助威的军校,更是拼劲全力,将鼓敲得震天响,为自己的将军助威。 要说这定彦平的武功和杨林相比,虽然稍逊一筹,主要气力上差了一些,再加上杨林正当壮年,血气方刚,如下山猛虎一般,一对水火虬龙棒挥舞开来,威猛无比,定彦平完全是靠着自己的精妙枪法与之周旋。 但是杨林的棒法那也是出自高人指点,自有独到之处,才开始还摄于对方枪法绝伦,不敢贸然强攻,在摸透了对方的套路,习惯了对方的打法之后,逐渐再无顾忌,发动攻势,展开抢攻,如此一来,定彦平就有些招架不住,开始枪法乱了起来。 定彦平一见久战杨林不下,自己反而体力不济,落入下风,再打下去,必然败于对手,便当机立断,打算采用败中取胜的险招赢他。想到这,定彦平虚晃一招,拨转马头,就往本部败下阵来,他可不知道杨林还有自己的一个大杀招在等着他呢。 杨林见定彦平忽然败走,便纵马来追,并仔细观察对方的败相,料定定彦平可能要使用回马枪或者暗器之类的招数,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打败他再说。杨林十分欣赏定彦平的双枪枪法,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而是手下留了情。 只见杨林冲着败下阵来的定彦平,一甩手,右手的水火虬龙棒就旋转着飞了出去,杨林这不是打向定彦平的身体要害,而是打向了定彦平胯下战马的双腿。只听“啪”的一声,定彦平奔驰急行的战马腿上就挨了一棒,那马如何承受得住?“噗通”一声,后腿一软就瘫倒在地,定彦平猝不及防,一个后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杨林的这撒手虬龙棒可太厉害啦,旋转着飞出去,击中之后,还可以再次旋转着飞回来,再回到杨林的手中。就为这一招,杨林下了苦功夫练习,每每施展出来,不但百发百中,再次折返回到自己手中,从未失手,这真是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的绝招。 杨林见自己飞出去的虬龙棒打倒了定彦平,杨林一伸手,潇洒的将虬龙棒接在手中,并没有催马上前痛下杀手,而是微笑看着定彦平。 定彦平从地上爬起来,见杨林并没有过来取自己的性命,而是笑吟吟的盯着自己,定彦平疑惑的看着杨林,一时竟然手足无措了。 杨林笑着对定彦平说道,“定将军,何不换过马匹,再来一决高下?” 定彦平听后,有点脸红脖子粗起来,站起身来,冲着杨林一拱手,然后捡起自己的双枪,尴尬的向自己阵中走去。定彦平的那匹宝马,银点花斑豹,也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跟在自己的主人身后,返回本部阵中。 定彦平满脸羞愧之色,来到老将军萧摩诃面前,拱手说道,“萧将军,恕末将本领低微,落败而回。” 萧摩诃安慰道,“定将军你已胜过一阵,已经很了不起了,胜败乃兵将常事,定将军不必挂怀,今日时候不早,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这正是:虬龙双棒战双枪,恰如猛虎下山冈。 取胜不赶尽杀绝,赢得美名天下扬。 第20章 七绝枪法,迎来第一战! 随着一棒铜锣响起,双方各自带领人马返回。萧摩诃率人回到将军府衙,说道,“没想到这杨林二十岁冒头的年纪,竟然如此厉害,看来真要想取胜对手,还不是容易之事啊。” “将军不必长他人锐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萧摩诃转头看去,正是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林震和刘天孝,此二人跟随自己多年,东征西讨,立下无数功劳。 萧摩诃说道,“噢?两位将军有何高见呢?” 林震上前说道,“老将军明日若准许我二人出战,一定可以将杨林擒来见你。” 刘天孝说道,“不错,我们一定不辜负老将军的期望。” 萧摩诃听后大喜,手捻须髯,冲着二人微笑点头。 却说杨林率领大家回到营寨,杨林询问来护儿的伤势,来护儿尴尬的说道,“没有大碍,只是挨了几记拳脚而已。”众人听后哈哈大笑,来护儿感觉更不好意思起来。 杨林说道,“当时看你身上许多血迹,让我很是担心呢。” 来护儿低头笑道,“那新永丰兔崽子打破了我的鼻子,幸亏鼻梁骨没折。”众人听后又是哈哈大笑。 杨林笑着说道,“来将军实在勇猛,这新永丰也不赖啊,你们这场大战,可媲美三国时期,小霸王孙策大战太史慈啊。”众将连声称赞“不错”。 杨林说道,“看来南陈还是名将如云,实力不俗啊,可惜其主陈顼,优柔寡断,暗弱无能,这些名将在他麾下虚耗年华,实在可惜啊。” 第二天天光大亮,双方人马就已经早开战饭,准备妥当。眼看朝阳升起,双方再次两阵对圆,继续厮杀,誓要分出个胜负来。 昨天向老将军萧摩诃请战的林震、刘天孝二人,早就跃跃欲试,一心想抢头功。两方人马刚刚排开阵势,林震就手舞三股托天叉冲到杨林阵前讨战。 这边张须陀早已按耐不住,催马迎上前来。双方通名之后,林震端起三股托天叉就向张须陀当胸刺来。张须陀枪疾马快,自然不惧,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挥,两马交错之时,五钩神飞亮银枪又快又疾,枪尖直刺林震肋下。 林震未料到对方如此快捷,自己的三股托天叉被拦挡在一侧,无法及时回撤招架,让自己吃了一惊。幸亏他临敌经验丰富,赶紧左脚踹蹬,身体一扭,马身回旋,堪堪避过枪尖。林震不由火起,借身体扭转之势,抡起三股托天叉朝着张须陀横扫过来。 张须陀马背上俯身避过,一颤手中长枪,再次刺来,林震及时回撤招架,两人撕杀到一处。 这战场上厮杀搏命,不是你想一心战胜对手,就能如你所愿。靠的是自幼的勤学苦练和日积月累的丰富经验,那得靠自己的硬实力。这林震第一阵就遭遇了枪疾马快,性格刚烈的张须陀,打了十几个回合,就招架不住了,顿时心里慌乱起来。 张须陀向来脾气暴躁,出手狠辣,一见对手不敌,更是一枪快似一枪,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林震一个反应不及,被张须陀一声暴喝,五钩神飞亮银枪正刺中咽喉,张须陀大枪一甩,林震尸体摔落马下。 杨林这边欢呼声一片,萧摩诃等人则是吃了一惊。正在这时,旁边的金枪将刘天孝大吼一声,“气煞我也,狗贼休走,拿命来。” 话到人到金枪也到,挺起金枪就刺。其实这金枪,并不是金的,而是黄铜枪杆,纯钢枪头,只是美其名曰“金枪。”不过这刘天孝是一位用枪的高手,也是南陈的一员虎将,曾经在南陈的演武场比武中,打败无数高手,名列前茅。 张须陀刚刚将对手林震一枪挑落马下,听到背后有人大喝,还未拨转马头,就感觉背后劲风袭来,知道不好,连忙拨马,同时回枪招架,细看来人。 哪知刘天孝一心要为林震报仇,一枪未中,就继续快攻,一条金枪使得又快又疾,频频刺向张须陀的要害。张须陀被对手杀了个措手不及,更未料到对手不想走那套互通姓名之后再战的俗套,就是要一枪挑落张须陀再说。 刘天孝占得先机,不给张须陀任何的喘息之机,出手狠辣快捷。张须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渐渐难以招架。 正在这时,一匹白马呼啸而至,马上一人,银盔银甲,手持丈八亮银蛇矛枪,正是大将伍建章。就在张须陀和刘天孝两只长枪绞在一起之时,只见伍建章催马来到近前,一抖手中的丈八蛇矛亮银枪,只听嚓啷一声,砸在刘天孝的金枪之上。 刘天孝只觉双手一阵剧痛,金枪崩得飞起,差点脱手,胯下战马也嗒嗒倒退。 伍建章对张须陀说道,“贤弟且先回去休息片刻,为兄为你挡上一阵。” 张须陀拱手向伍建章施礼,说道,“多谢兄长,兄长小心为是。”说完,拨转马头回到本阵。 刘天孝上下打量了伍建章几眼,说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半路杀出,阻挡本将军报仇?” 伍建章泰然说道,“在下乃是先锋将伍建章是也,刚才那位是我的兄弟,你有事找他,我在此也是一样。” 刘天孝怒道,“那就别怪我无情,拿你的人头也是一样啦。”说完,催马上前,挺枪就刺。伍建章淡定从容,挺丈八蛇矛亮银枪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伍建章得七绝枪法,那可不是一般得厉害。当然张须陀也不弱,否则怎么擂台比武,和伍建章一场大战,战成平手呢?只是被刘天孝一时偷袭,占得先机,处处被对手压制,无法施展,才会落败。 如今伍建章从容应对,将自己精妙独到的七绝枪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不消二十多个回合,就占据了上风。 刘天孝自从跟随萧摩诃征战沙场以来,还从未遇到过伍建章这样极难对付的高手。尤其对手的枪法,看似简单,也无太多变化,但是,自己的每一次出招,都会被对手轻描淡写的化解,同时对方看似简单的枪法里,总是暗藏着无数杀机。本来出枪并无变化,却又像蕴含着无数的变化。 刘天孝越是和伍建章交手过招,越感觉心惊胆颤,越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处处受制,不由心里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这真是:自恃沙场一英豪,未料更有一山高。 本来金枪已无敌,谁知遇上丈八矛。 第21章 一老一少,誓要分高下! 伍建章丈八蛇矛亮银枪,大战金枪将刘天孝。伍建章凭借着自己的七绝枪法,将刘天孝杀得一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伍建章的七绝枪法,讲究扎、挑、刺、拿、劈、拦、抡七种枪法技巧,这其中枪法技巧里,又蕴含着无数的精妙招式,更是讲究以守为攻,攻守兼备和以攻为守,看似简单,却是变化多端,招式简洁,却更具实效和威力,大繁若简,化繁为简,就是伍建章枪法的精妙所在。 眼看着金枪将刘天孝渐渐不敌,老将军萧摩诃早就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自从周武帝宇文邕驾崩之后,他那个荒淫无度的儿子周宣帝的手下,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后起之秀,各个本领高强,可以独当一面,反观自己这边,都是跟随自己的老将,纵有一些年轻豪杰,却是得不到重用,真是让人担心不已。 萧摩诃担心刘天孝再遭不测,也有心亲自会会北周的这些后起之秀。便亲自冲上前来,对刘天孝说道,“刘将军且回本阵休息片刻,老夫会会这位用枪的高手。” 刘天孝见老将军萧摩诃,关键时刻出来为自己解围,心存感激,知道再斗下去,自己难免一败,便向老将军施礼说道,“多谢老将军。”便拔马返回自己阵中。 杨林见对方主将萧摩诃亲自上阵,要会斗伍建章。他可深知这赛关公萧摩诃,绝非一般人可比。此人是南陈第一名将,驰骋疆场数十载,未逢敌手,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千万大意不得,想到这,杨林也催马出阵,替下了伍建章。 杨林在马上冲着萧摩诃抱拳拱手说道,“晚辈杨林,拜见萧老将军,萧老将军一向可好?” 萧摩诃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两军阵前,杨林还如此对自己彬彬有礼,以晚辈自称。便说道,“承蒙挂念,老夫硬朗的很,还可以上阵杀敌,你就是柱国公杨坚将军的幼弟杨林吗?” 杨林回道,“不错,在下正是杨林。” 萧摩诃向来豪爽,说道,“杨将军,你我各为其主,两军阵前不必客套,听闻你杨将军武功不俗,就请出招。” 杨林再次拱手说道,“虽然各为其主不假,杨林身为晚辈,怎敢先行动手,还是请前辈出招赐教。” 萧摩诃爽朗的哈哈大笑,说道,“好,孺子可教,是个人物,老夫那就领教啦。”说罢提起自己手中的大刀,纵马上前,一记力劈华山,直取杨林。 杨林见萧摩诃老将军手中的大刀,寒光闪闪,刀身两侧,都有两条青龙图案,分量不轻,真如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一般,只是他的大刀,不叫青龙偃月刀,而是称作青龙宝刀,但是这气势上,真是仿佛关云长在世一般。 杨林当下也不敢大意,连忙左脚踹蹬,战马盘旋,避了过去。萧摩诃一刀劈空,青龙宝刀刀身反转,横扫过来。杨林身体极速后仰,金刚铁板桥的招式,再次闪避。谁知萧摩诃变招极快,刀身横扫过后,再次返回,斜肩带背,劈了过来。杨林双脚踹蹬,战马跳纵到另一侧,再次堪堪避过。 两马盘旋,再次面对面。萧摩诃提刀看着杨林说道,“杨将军为何只是躲闪不还手?难道看不起老夫不成?” 杨林满脸诚恳,笑着说道,“非也,杨林久仰老将军的威名,礼让三招,以示对老将军的敬意。” 萧摩诃手捻长须,不住点头,暗赞杨林,“此人心胸宽广,仁义贤良,竟然能义释刘天孝,将来必成大器!” 于是萧摩诃说道,“多谢你的承让,如今三招已过,咱们痛快的较量一番 ,切莫畏手畏脚,婆婆妈妈啦!”说完,举起青龙宝刀,当头劈来。 这次杨林没有躲闪谦让,而是纵马相迎,两条水火虬龙棒十字插花由下往上一兜,大喝一声“开”,只听半空中“当啷”一声巨响。 刀棒相撞,两人身体都感觉一震,胯下战马嘻溜溜一声嘶鸣,各自后退几步。萧摩诃暗道,“这杨林好大的力气。” 杨林也是感觉被震的胳膊发麻,虎口生疼,暗赞老将军实力不俗,果然名不虚传,要是老将军年轻一二十岁,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萧摩诃大刀被弹了起来,正想收刀还势,再次进攻。杨林三招让过,已经充分表示了对萧摩诃的尊重,再次动手,果然是不再谦让,趁萧摩诃未及变招之时,马往前冲,挥起一对水火虬龙棒,直向萧摩诃当胸拍来。 萧摩诃听这虬龙棒的风雷之声,就知道来者不善,连忙顺过刀杆招架,又是一次当啷巨响。 眼看二匹战马错蹬而过,杨林右手虬龙棒反手横扫,打向萧摩诃后背,萧摩诃一招回马刀,用青龙宝刀荡开虬龙棒。 两人再次圈马回来面对面,萧摩诃心想:“这杨林可真是够可以的,让我三招,以示尊敬,马上就连攻三招,讨要旧账,毫不留情,那老夫就试试你的手段。” 想到这,老将军萧摩诃双脚踹蹬,马往前冲,举起青龙宝刀再战杨林,杨林自不怠慢,挥舞虬龙棒急架相迎,战至一处。 只见那,青龙宝刀寒刀闪闪,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刀刀不离杨林要害,处处都是刀影相随。纵然你千般变化,也枉你三头六肩,萧老将军青龙刀下也难逃! 那杨林,自也不一般,虬龙双棒耍得欢,十字插花盖顶式,枯树盘根扫腰间,上下翻飞分左右,流星赶月难防范。非是以力降十会,只怪老将军不当年! 两人你来我往,两匹马也如出海蛟龙,大战了一百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 但见萧老将军汗如雨下,杨林也是热汗涔涟,老将军双手提刀,看了看杨林,大声说道,“痛快啊!来,来,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合。” 这正是:老少英雄战正酣,棋逢对手胜负难。 为保江山抛热血,何惧马革裹尸还。 第22章 马失前蹄,老英雄受伤! 杨林和老将军萧摩诃,大战一百回合未分胜负。两人都是用尽全力,所以都累的大汗淋漓。萧摩诃依然老当益壮,精神大振,连喊“痛快,过瘾。”言罢继续纵马驰骋,与杨林大战在一处。 双方将士一见,这一对老少英雄,各展平生所学,使出压箱底的功夫,拼斗如此精彩激烈,都齐声欢呼,为各自的主将呐喊助威。擂鼓的校尉,更是脱掉外衣,赤膊为自己的主将擂鼓,鼓声震天,如雷滚滚。到后来,双方更是各自增加到四面战鼓,一字排开,赤膊露背,互相对着擂鼓。战场上杨林和萧摩诃杀得难解难分,两边擂鼓的校尉也是用尽全力比试擂鼓,就怕哪边输了气势,影响自己主将取胜的信心。 萧摩诃和杨林也是大受鼓舞,精神倍增,又是大战了一百个回合,仍然胜负未分。这时候的萧摩诃,开始有点感到体力不济。毕竟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啊,都已经奔七旬的人了,如何能再与年轻人相提并论。就这,杨林已经是对萧摩诃极为佩服了,要是年轻那会,杨林真不是萧摩诃的对手,不用说两百回合未分高下,可能一百回合都用不了,自己就得败下阵来,杨林心想,“这老将军是真厉害啊。” 萧摩诃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大刀越来越沉,挥舞起来越来越吃力。萧摩诃心想,“唉,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啊。这年轻人也还真是厉害。看来再打下去于己不利啊,看来还是常言说得好,得逢强智取才行啊,我何不用“拖刀计”赢他?\" 这拖刀计可不得了,乃是武圣关羽关云长的绝招。当年关羽千里走单骑,保皇嫂古城相会,张飞怀疑关羽降曹,拒绝开城门,告诉关羽除非杀掉关羽身后的追兵主将,才能证明关羽未降,才准入城,并且约定,三通鼓之内,必须杀掉蔡阳,张飞亲自在城头为关羽擂鼓。 无奈之下,关羽和蔡阳展开一场厮杀。那蔡阳也非等闲之辈,一把大刀,使得出神入化,极难对付。眼看两通鼓已过,三通鼓响起,关羽依然无法打败蔡阳。情急之下,关羽诈败,使出拖刀计,一刀斩蔡阳于马下,才让张飞相信,亲自出城跪拜关羽请罪,这是关云长第一次施展拖刀计。 第二次施展拖刀计,则是在战长沙时,关羽和黄忠黄汉升的一场大战。长沙城前,关羽和黄忠一场大战,未分胜负,黄忠使出百步穿杨箭法,先是以拉空弦向关羽示警,然后一箭射掉关羽的盔缨。再次大战,关羽施展拖刀计,诈败之后,黄忠纵马来追,正在关羽找准机会施展拖刀计的时候,不想老将军黄忠马失前蹄,栽下马来,关云长举起大刀,没有落下,义释黄汉升,以报一箭之情,传为佳话。 今天,老将军萧摩诃久战杨林不下,打算使用这拖刀计对付杨林。只见萧摩诃与杨林激战正酣之际,忽然打法渐渐凌乱,呈现不敌败相,接着萧摩诃拨转马头就向西北方向败退下来。萧摩诃控制着战马的速度,并不是全速往下败退,而是听着战马的马蹄声急,速度却是不快,同时萧摩诃侧耳倾听着身后杨林,杨林不知是计,纵马就追了上来。 眨眼的功夫,两匹战马就追了个马头衔马尾,萧摩诃仔细注意着后面杨林的动向,就等杨林正欲出手之时,自己的”拖刀计”快速使出,斩杨林于马下。杨林见追上了萧摩诃,也没有多想,挥起右手的虬龙棒就向萧摩诃背后扫来。 萧摩诃听风辨器,听到杨林动了手,立刻左脚踹蹬,想让战马快速调头,自己好施展拖刀计,攻击杨林。古时战将对战,战马对于将领来说十分重要。一匹久经沙场的战马,能够随时掌握主人的意图,按照主人的提示,即刻做出反应,帮助主人取得胜利。 萧摩诃的这匹枣红马,名曰“火龙驹”,跟随萧摩诃征战沙场多年,可以说萧摩诃所创立的赫赫功勋,都有这匹火龙驹的功劳,萧摩诃也十分喜爱自己的火龙驹,视为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可惜这匹战马,也和老将军萧摩诃一样,年事已高,虽然平日里萧摩诃都对火龙驹十分爱惜,但是终究是岁月不饶人,马也是有老弱之时。这匹火龙驹得到主人的提示命令之后,想马上调头回转,可惜力不从心,又加上驮着主人大战了这么久,十分疲乏。正欲极速调头之时,忽然马失前蹄,正在这时候,杨林的水火虬龙棒也打过来了,这一忽然马失前蹄,虬龙棒也失去了准头,棒头扫中了老将军萧摩诃的肩背上,萧摩诃一声惨叫,摔下马来,火龙驹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杨林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萧老将军会突然马失前蹄,被自己击中。眼看着自己的马就要践踏到老将军,杨林急忙勒住马的缰绳,自己的战马骤然一个急刹,一声长嘶,身形立起,杨林一笼缰绳,战马凭后腿扭转身形,斜刺里蹿出,才没有让踩踏到老将军。 杨林并没有拨转马头,上前继续追杀萧摩诃,这时南陈军中的将士,赶紧冲过来好几位,有的防止杨林趁机进攻,其他人赶紧将老将军搀扶起来,那匹火龙驹也踉跄着站了起来,对着萧摩诃一声声的嘶鸣长啸,声音充满了凄凉。 杨林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萧摩诃被搀扶起来,拱手问候道,“老将军可还好吗?都怪杨林误伤了老将军。” 萧摩诃只感觉自己的左肩背部,疼痛难忍,满脸羞愧,冲着杨林拱了拱手,一语不发,率领大军返回了吕梁城内。 萧摩诃在手下将士护送下,返回将军府,立刻招来军医察看伤情,幸好只是被虬龙棒扫了一下,并没有实实在在的击中,筋骨没有大碍,但是短时间内却是无法恢复的。没办法,萧摩诃只能暂不出战,在府中养伤。 那匹火龙驹,自从那日之后,日夜不食,不住仰头长嘶哀鸣。萧摩诃也曾让人搀扶着前来探望自己的坐骑,双手扶着马首,好生安慰,那火龙驹竟然两眼热泪盈眶,其场景让人动容。数日之后,那火龙驹竟然于一日深夜,接连发出长嘶哀鸣之后,倒毙于马厩槽头之下,萧摩诃听到之后,心内悲痛,不禁老泪纵横,命手下厚葬自己的亲密战友,火龙驹。 这正是:将军纵马征战中,骏马飒踏如流星。 今日一别身先去,谁伴横刀啸西风。 第23章 萧氏虎女,替父来讨战! 萧摩诃老将军和杨林一场大战,本欲使用拖刀计取胜杨林,谁知道自己的战马,年老体衰,马失前蹄,致使自己反而失败受伤,自己的战马也在数日内悲愤而死。萧摩诃一生征战疆场,未尝败绩,连自己的战马都接受不了,悲愤而亡,萧摩诃内心更是悲痛不已,结果一病不起,让手下的将士们更是对老将军担心不已,连忙呈报大元帅吴明彻。 萧摩诃受伤病倒,可急坏了一人。此人就是萧摩诃的掌上明珠,独生女儿萧淑玉。萧摩诃戎马一生,娶得一妻一妾,但是却迟迟未有子女。后来还是自己的正妻陈氏夫人在萧摩诃快五旬之时,才为萧家生下一个女儿,虽然只是一个女儿,萧摩诃仍然十分开心,对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宠爱有加,女儿自然就更加孝敬自己的父亲,此番父亲出征,萧淑玉也是为了照顾父亲随军出征。 萧淑玉见到父亲受伤,又失去自己的坐骑,一时急火攻心,卧床不起,萧淑玉怎么能不心疼父亲?于是没日没夜的在父亲病榻前,悉心照料,希望父亲早点康复。同时,萧淑玉对打伤父亲的敌方战将,也是耿耿于怀,一心想亲自上阵,为父亲报仇雪恨。 这萧淑玉并不是一般的女子,虽然自幼在父亲的督导下,苦读诗书,知书达理。也许是受老将军萧摩诃的影响,萧淑玉却更爱舞刀弄剑,苦练武艺。老爷子萧摩诃苦劝无效,只得依了她。 谁知道这萧淑玉,冰雪聪明,兰心慧质,不但书读的好,练起武来也是有模有样,进步神速。萧摩诃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有时间就把自己一身的武功倾囊传授。有了父亲的支持,母亲的阻拦更是不起作用,萧淑玉便除了读书,苦练武艺。 等到萧淑玉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将父亲的春秋刀法练的娴熟自如,其中的武学精要,也已经融汇贯通 ,萧摩诃对此大为欣慰,想不到自己的一身本事,一个弱质y头,竟然能够传承下去。 但是萧摩诃的春秋刀法,靠着自己的深厚功力,施展起来,力道刚猛,十分霸道。萧淑玉又是一个女子,在气力上,终究不如男子。 父女两个为此经常研究探讨,试着作些改进,在刀法上增加了许多灵活多变,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再加上萧淑玉超乎常人的天赋,武功也是以臻上境。为此,萧摩诃还专门找名家工匠,为女儿精心打造了一把重六十六斤的绣绒大刀。 别看这把绣绒大刀只有六十六斤,比不上一等一的上将军的兵器沉重 ,但是份量也够可以的了,一般将领的兵器还达不到这个份量 ,萧淑玉却可以握在手里运用自如,即使单手,也可以挥刀自如,可见萧淑玉的功力也不一般。 只可惜了南陈军中并无女兵,萧淑玉左右除了两个丫鬟 ,再无别人,无法上阵杀敌,只能待在父亲身边,空负一身本领,无法施展。 这次父亲受伤,萧淑玉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便向父亲的部将打听,父亲是被何人所伤。当得知是北周先锋官杨林,用水火虬龙棒打伤了自己的父亲,萧淑玉不觉心里暗骂,“好你个杨林,竟然打伤我的老父亲,你正值壮年,欺负我父年老体衰,杨林你等着,姑奶奶一定找你为父报仇。” 萧淑玉从此就恨上了杨林,恨的夜不成眠,一心想找杨林报仇。既然是想出城找杨林报仇,一个人难以成行,萧淑玉就找到了自己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萧兰、萧凤,一听大小姐要出城找北周先锋官杨林报仇,听后都大惊失色,连忙劝道,“大小姐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啊!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 ,一定不会轻饶了我们。” 萧淑玉娇嗔的骂道,“瞧你俩这点出息,知道了又怎么样啊?不还是由本姑娘担着?” 萧兰说道,“大小姐,那您出城作战,能带多少人马啊?” 萧淑玉说道,“本小姐岂非常人所比,还要依仗人多势众,本小姐出城作战,不需要人马,只带着我的哼哈二将就可!” 两个丫鬟一听傻了眼,各自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说道,“就我们俩啊?那不是给人家送人头去吗?” 萧淑玉骂道,“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本小姐还未出战,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的大刀是吃素的吗?一切由我 ,你们只管跟着就妥啦,亏着你俩还跟我练了几年的武艺,就这点胆量?” 萧凤嘟着嘴说 ,“可不是我们贪生怕死,一来我们也没打过这样的仗,三个人就找人家几万人马打架去啦,亏您想的出来,二来我们是怕老爷责罚。” “呸,你们两个臭丫头在这磨叽,”萧淑玉不耐烦的说道,“万事有我,出了事小姐我担着,就一句话,你们陪我去不去?不去我自个儿去。” 萧凤一听来了泼辣气,霍然站起说道,“去,有啥可怕的?什么事咱姐仨一起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什么了不起的事。” 萧淑玉被气的笑了起来,嗔道,“你这乌鸦嘴又说不吉利的话 ,快说“呸,呸 呸。” 三个人一起开心的抱在一起,大声的“呸呸呸”。 既然主意拿定,那就立刻筹划行动,付诸实施。正好这几日,父亲萧摩诃的伤势渐有好转,除了肩背疼痛,还需要调养,其他已无大碍。萧淑玉悄悄将自己的盔甲用包袱包好,带着萧兰、萧凤两名丫鬟,偷偷溜出将军府,直奔城门而来。 由于两国交战,城门口自然守卫森严。守城将士见三名女子骑马走了过来,还各自带着兵器,自然上前盘问,一看才知道,竟然是萧老将军的大小姐萧淑玉,连忙向大小姐施礼,询问大小姐出城何事? 萧淑玉不紧不慢的说道,“为了我父亲的伤病,我出城去山上采药。” 守将将士说道,“大小姐,可有老将军的令牌?” 萧淑玉这才想起忽略了令牌之事,便说道,“走的匆忙,未带令牌,你们闪开,本小姐赶时间去去就回。” 守城将士为难的说道,“大小姐,没有令牌,我等不敢放行啊,万一老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啊。” “大胆”,萧淑玉骂道,“你又不是不认识本小姐,竟然还敢阻拦?再啰里啰嗦,休怪本小姐不客气。” 守城将士无奈只好满脸赔笑,却执意不肯放行,萧淑玉杏眼圆睁,勃然大怒,将手中大刀挥舞起来,喝道,“本小姐出城,你们再敢阻拦,休怪我的大刀不认识人,”说着纵马出城而去,两个丫鬟紧紧跟随。 守城将士都知道这位萧大小姐脾气暴烈,再也无人敢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三人出城而去,然后马上向将军府禀报。 却说主仆三人出城之后,找了个僻静之处,顶盔贯甲,穿戴整齐,便直奔北周杨林的营寨而来。 到了杨林营寨附近,把守营寨的守卫见三名女将来到寨前,连忙阻止,“你们是什么人?此处是军事重地,再敢近前,就要开弓放箭啦。” 萧淑玉冲着守卫大喊道,“呔,我乃南陈先锋官萧摩诃之女,萧淑玉是也,今日特来挑战杨林,为父报仇来啦,让杨林速速前来见我,否则本小姐踏平你的营寨。” 这正是:巾帼不让男子汉,才有女杰花木兰。 如今萧氏有虎女,两军阵前胜伟男。 第24章 女将出马,一个擒了俩! 老将军萧摩诃之女萧淑玉,一心找杨林为父报仇,一个人只带着两名贴身的丫鬟,就闯出城来,到杨林的营寨前讨敌叫阵。 杨林这几日正闲来无事,和诸位弟兄在营寨讨论军情,忽听营门外的守卫前来禀报,说是萧摩诃之女萧淑玉前来讨敌叫阵,并点名要杨林阵前迎战。杨林惊奇的说道,“老将军萧摩诃受伤之后,吕梁城就一直闭门不出,免战高悬,今日竟然前来叫阵,不知哪位将军前去迎敌啊?” 来护儿站起来说道,“杨将军,这女将前来讨战,我老来是无法应对,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要是其他人来犯,我来护儿敢与他大战三百合,女将嘛,末将就狗咬刺猬,无从下口啦,您还是另派他人。”来护儿一推二六五,不接这差事。 史万岁笑呵呵的说道,“杨将军,人家可是点名要您迎战,我也爱莫能助。” 杨林没有办法,便对张须陀说道,“张五弟,你陪我阵前走上一遭?”张须陀一听,连忙对史万岁说道,“史四哥,你若替小弟走上一遭,回来小弟为你斟酒庆功如何?”史万岁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连忙拒绝,张须陀君军令难违,只得和杨林披挂整齐,点齐人马,来到阵前。 杨林和张须陀率队来到阵前,四下一打量,也有些懵。只见对面就是三员女将,除此之外,未见一兵一卒,真是大感意外。 这时萧淑玉见北周营中冲出一队人马,各个精神抖擞,气势不凡。为首两将,都是银盔银甲,生得英武俊朗,一个手持五钩神飞亮银枪,一个提着一对水火虬龙棒。萧淑玉一眼就认出,那使着一对虬龙棒的,定是杨林无疑了,便大声说道,“对面,可是杨林?你打伤我的父亲萧摩诃,今天我要为父报一棒之仇,快来阵前受死。” 张须陀催马出阵,来到萧淑玉面前说道,“姑娘,女孩家家,就应该在家里学些三从四德,知书达理,闲暇之时,做些针线女红,两军阵前,刀枪无眼,本将军怪你年少无知,不与你计较,还是回家去。” 萧淑玉听得张须陀一番说教之词,一副看不起女子的言论,不由大怒,“狂妄之徒,让你知道姑奶奶的厉害。”说罢,双脚踹蹬,胯下白马一跃而出,手中绣绒大刀就劈了下来,幸亏张须陀眼疾手快,急忙挺枪招架,哪知萧淑玉还没等到刀枪相交就快速变招,绣绒刀刀头反转,一记斜撩,直奔张须陀胸腹。 张须陀猝不及防,赶紧在马上侧身闪避。萧淑玉一刀撩空,玉腕反转,绣绒刀又秋风扫落叶,直削向张须陀脖颈。萧淑玉上来就是盖马三刀,真是快如闪电,十分犀利。张须陀没将一介女流放在眼里,大意轻敌,吃了苦头,眼见对方绣绒刀直奔自己脖颈,赶紧缩颈藏头躲避,稍微慢了一点点,头盔上的白缨,咔嚓一声,被萧淑玉一刀削去,头盔也歪到一边,险些飞了出去,否则更是丢脸。 张须陀吓得双脚踹蹬,战马窜出去一丈开外,扶正头盔,仍是心有余悸。张须陀向来自负,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不禁动怒,提起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便纵马冲向萧淑玉,两人刀枪并举,杀到一处,眨眼间大战三十个回合,难分胜负,这时的张须陀不由暗自敬佩,好厉害的女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一把绣绒刀使得如此厉害,真是颇有其父的威风。 萧淑玉和张须陀大战了三十个回合,难以取胜,不由思忖道,“这帅小伙果然厉害,一条银枪使得出神入化,照这样下去,再有十个回合,自己依然难以取胜,旁边还有个杨林,那才是我要报仇之人,不能跟他耗下去。” 想到这,萧淑玉卖了个破绽,拨马就败,张须陀正杀得兴起,见萧淑玉败退,以为对方终究是女流,气力不支,便纵马紧追。眼看就要追上对方,张须陀举起银枪欲刺,忽然萧淑玉调转马头,右手一扬,飞出一条红色的锦绳,直奔张须陀打来。张须陀一见举枪招架,哪知那红色锦绳,竟然自上而下,套在他的身上。 张须陀暗叫不好,正要挣扎,萧淑玉玉臂用力一拉,张须陀在马上坐立不稳,一头就栽落马下。两名丫鬟萧兰、萧凤,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见大小姐得手,立刻上前,萧兰用手中大刀逼住张须陀,萧淑玉一抖手,收起红色锦绳,萧凤下马上前,用绳子将张须陀捆了个结结实实。 杨林一见张须陀落马,赶紧纵马来救,萧淑玉已经收起锦绳,持刀拦在杨林面前,喝问道,“你就是打伤我父亲的杨林?” 杨林说道,“不错。” 萧淑玉说道,“找的就是你,看刀。”说完举刀就劈,杨林为救张须陀,只得双棒相迎,两人战至一处。 萧淑玉虽然女中豪杰,武功高强,但是杨林绝非张须陀可比,况且能和其父萧摩诃大战两百回合,不落下风,最终打伤老英雄萧摩诃,自然十分厉害。一男一女,大战了三十回合,萧淑玉就有些力不从心,难以招架了。 萧淑玉一见形势不妙,拨马往回就走。杨林一心救人,自然不肯放过,紧追不舍。萧淑玉瞅准机会,再次抛出那条红色锦绳。 杨林早有预防,但是没想到,一根锦绳,萧淑玉竟然能够使得快如闪电,眨眼就到了自己近前。杨林挥起虬龙棒挡架,谁知那锦绳很是柔软,缠在自己虬龙棒上一截,后面的那一段锦绳,仍然套在自己身上,杨林一惊之下,还未做出反应,萧淑玉那边用力一扯,杨林双腿夹紧马肚子,身体后撤相抗,萧淑玉一下竟然没有把杨林拉下马来。 萧淑玉一见如此,双脚一踹蹬,自己的马斜刺里狂奔,人借马力,再次用力一扯,这下杨林无从着力,摔落马下。杨林的部下赶紧过来解救。萧兰和萧凤催马上前,用大刀抵在杨林身上,娇声呵斥,“你们再敢上前,我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吓得众人不敢近前一步,眼睁睁看着她们将自己的先锋官绑了个结结实实,回城而去,他们只得赶紧返回营寨,向伍建章等人禀报。 正是:五钩枪令敌丧胆,虬龙棒见者胆寒。 今日里女将面前,阴沟里却翻了船。 第26章 玩心大起,淑玉审杨林! 萧淑玉仅带两名丫鬟,出城讨战,结果活捉了杨林和张须陀两员大将,两个丫鬟将杨林和张须陀缚住双手,拴在马后面拖拽着,兴高采烈的得胜回城。 萧摩诃的将军府,老将军萧摩诃得到城门守将禀报,说是小姐闯出城去,为自己采药。萧摩诃听后大惊,自己的女儿他如何会不知道,这丫头不会去采什么药,肯定单枪匹马去找杨林寻仇去啦。萧摩诃急命手下人前去寻找,以免女儿有危险 ,或者再惹出事端来不好平息。 正在他在大厅急得团团转的时候 ,萧淑玉却带着丫鬟,押着杨林和张须陀走了进来,这下更让萧摩诃吃惊不小。 萧淑玉则不以为然,指着杨林 ,向父亲施礼说道,“父亲,你看可是这个贼人打伤的父亲?还有这个贼人,也十分嚣张 女儿把他们一并擒来,由父亲发落。” 萧摩诃怒道,“上阵打仗是为父的事情,那是王命在身,奉旨办事,谁让你私自出城,上阵前胡闹啦?” 萧淑玉没想到父亲非但不夸奖自己厉害 ,反而冲自己发那么大火,不禁委屈的说道,“贼人打伤我的父亲,就不是国事,是我的家仇,女儿为父报仇,有何不妥?” 萧摩诃一见女儿委屈的几乎掉下泪来,不觉也心软下来,嘴里却说,“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胡来,有多危险?万一有个好歹,我如何向你母亲交代?” 萧淑玉气呼呼的说道,“女儿还不好好的,毫发无伤,你还这么凶我?”说完委屈的掉下泪来。 这女儿一受委屈,萧摩诃更受不了啦,赶紧温语安慰道,“老夫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你要有个闪失,我如你母亲如何是好?这不是着急,担心你嘛,好啦,别哭啦!你肯定累啦,回房歇息去。” 见父亲服软,萧淑玉却使起了性子,说道,“我不,我要看父亲如何发落二人?” 萧摩诃为了难,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萧淑玉却说道,“父亲,先让女儿审问一番如何?” 萧摩诃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不行,一个女孩子家,哪有到大堂上胡闹的?这成何体统。” 萧淑玉顽性大起,哪管这些,三两步来到案前,还整理了下衣冠,然后正襟危坐,抄起惊堂木一拍,大喊一声,“来人,把囚徒押上来。” 萧兰、萧凤一听,差点没笑喷,见大小姐一本正经的样子,强忍着不笑出来,只能听令行事。 两丫头就把杨林和张须陀推搡着,押了过来,喝令他俩跪下行礼,参拜萧淑玉。杨林和张须陀立而不跪,张须陀骂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耳,怎么会跪拜一个女流之辈?” 俩丫鬟欲动手要打张须陀,萧摩诃咳嗽一声,俩丫头只能作罢,萧淑玉大咧咧说道,“算啦,站着就站着,反正本小姐坐着,也是高高在上,你男子汉也是俘虏。” 此言一出,气得张须陀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扬林也感到有些羞愧,没办法,谁让自己栽到这丫头手里呢? 萧淑玉大声喝问,“杨林,我来问你,你不在北周好好待着,率领大军无故侵犯我们,这是为何?” 杨林说道,“是你们先行犯我边境,攻占我淮北之地,怎说是我领兵侵犯?你脚下的吕粱城,就是我们北周国土,大小姐不知道?” 萧淑玉一直认为是北周兴兵作乱,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南陈兵马先侵略了人家,不由懵了圈,不觉看了看父亲 ,似在询问是否如杨林所说。 父亲萧摩诃赶紧说道,“好啦,丫头,别胡闹啦,国家大事岂是你能知晓的。” 萧淑玉赶紧冲父亲说,“我不问国事,问私事。” 说完惊堂木一拍,冲杨林喝问,“大胆杨林,你为何……痛下毒手 ,打伤我的父亲?这笔账我可是要和你算的。” 杨林发现这萧大小姐还是很有趣的,看得出萧摩诃十分宠爱她,所以这位萧大小姐,纯真无邪,率性而为,除了有些幼稚可爱,并无恶意,便拱手说道,“大小姐容禀,当日我与老将军阵前交锋,大战两百回合不分胜负,后来老将军佯败,不想战马马失前蹄,都怪杨某未能及时收手,才会误伤老将军,并非杨某有意痛下杀手。” 杨林说完,对老将军萧摩诃深施一礼,说道,“萧老将军,不知现在伤势如何?杨林这厢赔礼啦。” 萧摩诃赶紧上前一步,还礼说道,“杨将军客气了,两军阵前,各为其主,刀枪无眼,受伤都是平常之事,萧某怎能会责怪杨将军呢?” 萧淑玉见父亲和杨林两人寒暄起来,如此客气,简直相敬如宾,自己倒觉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忽然家人进来禀报萧摩诃,“启禀老爷,吕梁太守任忠大人来访。” 萧摩诃一听吃了一惊,心想,“任忠此时来访,有何要事?难道女儿之事,他已经得到消息?”萧摩诃略加思索,说道,\"请他去客厅稍候,就说我马上到来。” 萧摩诃对女儿说道,“玉儿不要胡闹了,有客来访,你快点歇息去。” 萧淑玉只得答应离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父亲说道,“父亲,那他们二人怎么处置?” 萧摩诃说道,“你们找个妥善地方,暂时看押,好好善待,不要为难他们。”萧淑玉答应一声,带着杨林和张须陀走了出去。 见女儿走后,萧摩诃便去客厅,会见吕梁城太守任忠。两人寒暄已毕,任忠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将军,下官要恭贺将军啊。” 萧摩诃一愣,说道,“萧某初战未捷,自己还受伤病困扰,哪来可贺之事啊?” 任忠笑着说道,“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女啊,此话果然不假,听说大小姐孤身一人,仅带着两名丫鬟,出城大战北周贼兵,竟然大展神威,活捉了北周先锋将官杨林和张须陀二人,立下奇功,这还不值得恭贺吗?” 萧摩诃淡然说道,“都是老夫管教不严,才会让这丫头任性胡来,我正要责罚她呢。” 任忠说道,“老将军怎能责罚大小姐呢?我看应该嘉奖才是。对了,老将军,下官知道你病体还未痊愈,可否由下官将杨林和张须陀带回去,严加审问,协助老将军共破敌军呢?” 萧摩诃心想,“你乃吕梁城太守,我在军中,互不节制,你手伸的够长的,靠着你那当丞相的姐丈,抢功抢到我的头上啦,真是可笑。” 萧摩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萧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不劳烦任大人了,自从兵至吕梁以来,萧某殚精竭虑,无不在苦思破敌之策,今日既然擒的对方主将,老夫一定要严加审问,寻找破敌之策。” 任忠见萧摩诃直接拒绝了自己,心里老大不痛快,没办法,只得敷衍了几句之后,悻悻离去。 正是:一时疏忽遭擒,女将当堂审问。 却成烫手山芋,招来觊觎之人。 第25章 偷鸡不成,还鸡飞蛋打! 杨林和张须陀被萧淑玉捉去,败回去的将士禀报了伍建章等人。伍建章、来护儿和史万岁三人听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这转眼的功夫,自己的主、副两将就被一个女子活捉了去,谁都知道杨林和张须陀的实力,对方什么女中豪杰,如此厉害,难道会妖术不成? 这下三人方寸大乱,来护儿和史万岁一致表示,立刻率兵攻打吕梁城,前去救人,伍建章知道吕梁城易守难攻,恐怕难以攻破,无奈自己主将被人家擒了去,也只能誓死一搏啦。 于是调集人马,立刻组织攻城。结果一直强攻到夜色降临,傍晚时分,人马损失不少,也还是强攻不下,伍建章一见没有办法,只得收兵回营,立刻派人通知大元帅杨坚,一边和来护儿、史万岁继续商议对策。 吕梁城内,任忠索要杨林和张须陀两名未成,心生嫉恨。他本来打算仗着自己是当朝宰相袁宪的内弟,将杨林掌握在手里,杨坚必然屈服,任忠逼迫杨坚退兵,自己不就立下大功一件,再让姐丈在皇上面前美言,自己就可调回京师任职,离开这个战火不断之地,他知道,吕梁彭城一带,早晚是北周和南陈的必争之地,早早离开,方是上策。 谁知那萧摩诃偏偏不吃他这一套,自己百般利诱,好话说尽,依然让自己无功而返。任忠怎会就此罢休,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直接去了军营,想方设法去拉拢萧摩诃手下的部将,一心想利用杨林,达到自己立功返回京师任职的目的。 第二天,定彦平和新永丰就主动找上门来,登门拜访萧摩诃老将军。双枪将定彦平说道,“老将军,末将听说大小姐出城立下奇功,活捉了杨林张须陀,真是虎父无犬女,巾帼不让须眉啊,让我们这些七尺男人,赶到羞愧啊,我等再不奋勇杀敌,真是无颜再在军中任职啦,所以,我和新将军想趁北周军队群龙无首之际,今夜带领一彪人马,去偷袭他的营寨,杀他个措手不及,如此,敌兵必败,请老将军成全。” 萧摩诃听后,沉吟良久,说道,“定将军,恕老夫直言,虽然北周主将被擒,但是北周名将如云,各个实力不俗,就说伍建章,来护儿等人,各个都是十分厉害,尤其伍建章,都说此人颇有韬略,不在杨林之下。此时危急时刻,恐怕他们早有戒备。” 定彦平和新永丰立功心切,哪里听得进去,两人站起来向萧摩诃拱手说道,“此时北周军中群龙无首,正是破敌最佳时机,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等恳请老将军成全我们,我们在此向老将军立下军令状,一定大败北周军,若不成功,甘愿老将军任意处置。” 萧摩诃无奈之下,只得允诺,并嘱咐他们,“千万小心谨慎,万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率兵返回,切不可贪功冒进,以至陷入险境。” 定彦平和新永丰当即表示,“老将军请放宽心,我们一定大败北周,胜利归来。” 当晚子时刚过,两人就点齐一万精兵,悄悄打开城门,杀向北周的营寨。两人到达北周的大营仔细查看,发现守卫森严,大营内一片寂静,和往日相同,并无特别之处,两人便下令发起进攻。 面对南陈军队的夜袭,北周将士显然准备不足,他们并没有拼命抵抗,而是引兵极速后撤。定彦平和新永丰一心大败对方,率兵继续在后面追杀。北周兵马为了急于逃兵,纷纷扔掉刀枪器械,锣鼓帐篷等物,惊慌逃遁,简直溃不成军, 定彦平和新永丰乘胜追击,一直追出了三十里。堪堪追上逃遁的北周兵马之际,忽然前面伏兵四起,喊杀之声震天。这些忽然杀出的北周骑兵,十分彪悍,打了定彦平和新永丰一个措手不及,顿时将自己的人马冲杀的阵形大乱,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定、新两将奋力冲杀,正欲号令士卒,重整阵形,忽然前面杀来两将,正是来护儿和史万岁,四人都是老相识,二话不说就厮杀在一处。伍建章则亲自率领着一队彪悍的骑兵,回来四处冲杀南陈的军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南陈军队就被冲杀的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定彦平和新永丰两人,正将来护儿和史万岁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取胜的时候,一回头,却见自己的人马都已经四散逃去,伍建章正率队向这边冲杀过来。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再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就率领残兵败将往回败逃。 伍建章等人在后面紧紧追杀,一直追到了吕梁城下。定彦平让新永丰赶紧叫开城门,自己整合一部分将士,阻挡伍建章等人的追兵。 新永丰冲城头高喊开城,守城将士一见是新永丰将军的人马,再往远处观看,但见后面月色下烟尘滚滚,无数追兵,转眼将至,知道事情紧急,连忙命人开城门落吊桥,南陈的逃兵纷纷涌了进来。 这时定彦平手持双枪已经与伍建章等人交手厮杀在一处。定彦平为了保护自己的人马进城,也是拼了老命,将双枪舞得上下翻飞,风雨不透,一人力战三将,虽然终究不是对手,但却誓死不退半步。 新永丰一见定彦平形势危急,便催马前来解救,两人大战伍建章、来护儿、史万岁三人,掩护残兵败将进城。双方大战二十多个回合,新永丰大声呼喊城头的士兵放箭,顿时乱箭齐发,连定彦平和新永丰也裹挟在内,箭雨就倾泻而至。 新永丰对定彦平喊了一声,“快撤”,两人一边手舞兵器拨打羽箭,一边舍命往城门里纵马疾奔。等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之后,城头的万箭齐发阻挡了伍建章等人的追杀,并被迫纷纷后退。定彦平和新永丰终于冲进城来,城头上的将士立刻搞扯起吊桥,并继续射箭,阻止北周人马继续攻城。 定彦平和新永丰逃进吕梁城内,两人都已身中数箭,幸好没有伤到要害,总算平安脱险。两人仍然心有余悸,惊呼“好险”,万一被伍建章等人乘机攻进城内,后果不堪设想,两人此时才后悔不迭,悔不该听了任忠的建议,而不顾老将军的劝告,差点铸成大错。 这正是:本想偷袭立奇功,不想一头钻瓮中。 损兵折将无颜面,如何面对摩诃公。 第27章 互相勾结,暗中定毒计! 杨坚得到杨林、张须陀二人遭擒的消息之后,立刻亲自率领大军,来到吕梁城下,与伍建章会师一处。杨坚听了伍建章详细的禀报之后,首先嘉奖伍建章三人,巧妙用兵,击溃来犯之敌,并立刻派出细作,混入吕梁城内,打探杨林和张须陀被擒之后的消息。 定彦平和新永丰损兵折将,大败而回,两人不顾身上有伤,来到将军府,向萧摩诃老将军当面请罪。萧摩诃宽慰他们说道,“事已至此,责罚两位也是于事无补,何况你们也是为了我南陈社稷安危着想,二位一夜征战,还有伤在身,快点回去医治,歇息去。” 两人叩谢老将军宽宏大度,各自返回自己的住处。没想到两日之后,杨坚的大队人马就来到吕梁城下,与伍建章等人合兵一处,将吕梁城团团围住。萧摩诃闻报之后大惊,本来自己就只有两万人马,加上吕梁太守任忠的五千,最多两万五千人。定彦平和新永丰出城偷袭大败而回,损失了七八千人,眼下自己城内不足两万人,虽然吕梁城易守难攻,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 萧摩诃立即召集部将商议,没别的办法,只能紧急奏报主帅吴明彻,赶紧增派援兵,以解吕梁城之围。 吕梁太守任忠听说杨坚围城之后,立刻吓得手足无措,大骂萧摩诃不听自己之言,把杨林和张须陀交给自己处置,结果让自己不但错失良机,还身处险境之中。正在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之时,自己的管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函,伏在任忠耳边低语片刻,就退了出去。 任忠打开密函,仔细阅读之后,沉吟良久,一拍大腿说道,“好,好,一不做二不休,看来这是天助我也,萧摩诃,是你先对我不义,如此你就别怪我对你不仁啦。” 子时已过,月凉如水,吕梁城外十来里的一处山林路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促织之声在山林里此起彼伏的鸣叫。 两架马车相对而立,马车旁边六个人影聚在一起。从衣着上看,两个衣着华丽的人,虽然一身黑衣,但却是为首之人,其他四个黑衣人,应该是两人的侍卫。 只听其中一人拱手说道,“宇文大人久等了,任某姗姗来迟,还望恕罪啊。” 另一人也拱手还礼说道,“任大人客气啦,我不过也是刚到不久。任大人能前来赴约,看来是答应我的提议啦?” 从两人对话中知道,这两人竟然是宇文述和任忠,他们一个是北周监军,一个是南陈吕梁城太守,两人半夜时分在此密会,看来必有图谋。 只听任忠说道,“如果任某按照约定,将两人,不三人,都交到你的手上,不知宇文大人能否兑现承诺呢?” 宇文述听后一摆手示意手下,立刻有一名侍卫从车里拿过一个包袱,双手递给任忠。 宇文述说道,“两个人是纹银两千两,既然是任大人答应三个人,那我就奉上纹银三千两。若是吕梁城破,任大人愿意归顺北周,在下保你至少也是一城太守,若是任大人愿意继续留在南陈,在下一定和宰相交涉,保你回都城任职。” 任忠收下银两,对宇文述拱手说道,“那一切就请宇文大人多费心啦,三天之后,我们仍在此地相会,任某一定将人交到你的手上,宇文大人保重,任某就此告辞啦。” 宇文述点头答应,与任忠拱手作别。看着任忠钻进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宇文述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自从将杨林和张须陀二人,关押在将军府的柴房,萧淑玉忽然感觉无所适事起来。随着父亲的伤病逐渐好转,父亲便经常外出,或处理公务,或巡视城防,杨坚大军压境,怎不令父亲着急? 萧淑玉每日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提起兵器想练武,却忽然感觉浑身无力,捧起书简看书,眼睛盯着书简,一个字却也看不到心里。 更为奇怪的是,这个时刻,那个被自己擒获的杨林,总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不知是百无聊赖想起了杨林,还是杨林让她变得坐立不安。 终于,她冲窗外喊道,“兰儿,凤儿?”萧美、萧凤听到连忙走进闺房,“大小姐呼叫奴婢有何吩咐?” 萧淑玉说道,“你去,把那俩儿囚犯押到后院里来。” 萧兰、萧凤一听愣住了,问道,“押到您的院子里来?” “是啊” ,萧淑玉说道,“我想再次领教下杨林的功夫,上次一心捉他们回来,打的不过瘾。” 萧兰、萧凤说道,“大小姐,你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万一他们逃跑怎么办?再说老爷回来,不又得发火啊?” 萧淑玉不耐烦的说道,“出了什么事情呢,都有本小姐顶着,你们只管去照做就可以啦。” 两人无奈,只得去西边跨院的柴房里去提人,守卫的家丁听说萧兰、萧凤要提走杨林和张须陀,都不敢做主,俩丫头眼睛一瞪,家丁们知道大小姐平时骄横惯了,没人敢惹,只得乖乖 得打开房门,将一身镣铐得杨林和张须陀带了出来。 萧兰、萧凤带着他们来到小姐住得后院,萧淑玉见到杨林和张须陀立刻高兴起来,走到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几眼,说道,“嗯,看来将军府得伙食还算不差,你们两位倒是没见瘦弱啊,呵呵。” 张须陀白了萧淑玉一眼说道,\"是本将军吃得饱,睡得着,生死又有何惧?” 萧淑玉赞道,“是条汉子,本小姐今天带你们来到这里,是想让你们活动下筋骨,陪着本小姐练武,你们可曾愿意?” 杨林不置可否,张须陀哈哈笑道,“怎么个练法?是让我们带着镣铐和你对练,还是去掉刑具?去掉刑具,你不怕我们跑啦?” “这”,萧淑玉犹豫起来,“是啊,这两个人可不是好惹得主,没有镣铐得束缚,发起飙来,可是无人可挡,带着镣铐也不好玩啊?”萧淑玉想了想说道,“都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们为你们打开镣铐,你们必须对天发誓,不许逃跑,比试完之后,再束手就擒,如何?” 杨林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不必啦,大小姐,即使那样,你也不会放心,既然你一心想再比试,那我就带着镣铐,和你走上几趟如何?” 萧淑玉对杨林还是有几分忌惮,他知道杨林,不但一对虬龙棒力大无穷,招法也是惊奇,上一次二十多个回合就打得自己无法招架,她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想再次试试杨林得功夫,听杨林如此说,正好打消了她得顾虑,便从兵器架子上,拿起一对竹节钢鞭,抛给杨林,说道,“你的兵器被你们得人拿回去了,这个凑乎着用。” 杨林接鞭在手,掂量了下,说道,“可以,请大小姐指教。” 萧淑玉一把抄起绣绒大刀,喝了声“看刀”,便当头劈来,杨林虽然身披镣铐,却只是微微侧身,大刀便擦着身体一刀走空,杨林挥舞竹节鞭横扫,萧淑玉横刀挡架,一男一女两位英雄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正斗至酣处,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两人跳出圈外,举目观看,萧淑玉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这正是:自古巾帼惜英雄,敌我双方岂能容? 今日再次展身手,一较高低分输赢。 第28章 对酒赏月,竟然遭暗算! 萧淑玉和杨林在后院再次动手比武。杨林身披镣铐,四肢难以充分舒展,而且只是一件普通的兵器,竹节钢鞭,比起自己的虬龙棒来,那是很不顺手。但是即便如此,杨林面对萧淑玉的绣绒大刀,也能够攻防有序,立于不败之地。 萧淑玉不由得对杨林更加钦佩,他虽然身披镣铐,移动不便,难以施展,但是他仍然可以靠着自己高超的武功,轻而易举的化解自己的进攻,整个人如风中拂柳,又如浪遏飞舟,随风而动,踏浪而行,动作依然潇洒飘逸,快捷如飞,萧淑玉看在眼里,心中的思绪竟然都融在杨林的每一个动作里,不觉有些迷醉。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杨林双脚弹地,跳出圈外。萧淑玉也如梦方醒,探头观看。但见萧摩诃老将军正站立眼前,冲着萧淑玉呵斥,“丫头,你又在胡闹。” 面对这次父亲的训斥,萧淑玉低下头,不发一言,并对萧兰、萧凤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便领着杨林和张须陀走出院子,重新关押在柴房。 晚上,萧淑玉陪着父亲说话,便问起了杨坚兄弟,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也。萧摩诃说道,“这杨坚兄弟,乃是北魏宁远将军杨桢之孙,北周隋国公杨忠之子,都是满门忠烈,名将之后。听说杨坚生得王者之相,此人日后大有可为,这杨林也是武功高强,颇有韬略,将来前程必不可限量,可惜却是效力北周,日后必是我们的劲敌啊。” 萧淑玉说道,“如果能够劝其归降,为父王所用,岂不是好?” 萧摩诃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这怎么可能?他们都是宁折不弯的铁骨汉子,怎么可能卑躬投降呢?” 这一日正好是十五月圆之日,萧摩诃出府和手下部将商议军情未归。萧淑玉在院子里举头对月,想念家里的母亲,甚是伤感,忽然脑海中又闪现出杨林俊朗的身影,不觉心中更是怅然。她叫来萧兰、萧凤两个,让他们在院子的凉亭里准备酒菜。 不一会,酒菜准备妥当,摆满了石桌。萧淑玉便让萧兰、萧凤再将杨林、张须陀带来此地,一起饮酒赏月。这次萧兰、萧凤并没有反驳,只是对着大小姐狡黠的一笑,然后奔西跨院而去。 不消片刻功夫,杨林和张须陀再次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他们一见凉亭里石桌上的酒菜,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要玩出什么花样。 萧淑玉这次却一反常态,非常客气的对两人说道,“两位将军,你看今天月圆之日,皓月当空,风月无边,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五人,对月饮酒,想念家乡,岂不快哉?” 杨林和张须陀对视而笑,心想,“亏这位大小姐想得出来,虽然我们身带刑具,但是有佳人相陪,对月饮酒,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啦。”杨林嘴上却说道,“我们两个如今是阶下之囚,怎有资格和大小姐同饮?” 萧淑玉却说道,“欸,今天我们不论国事,也不管自己都是什么身份,只管饮酒畅谈,我一介女流,都可如此洒脱,难道你们七尺男儿,还如此计较吗?” 杨林和张须陀一听,也有道理,便拱手说道,“那就恕在下施礼了,”说罢,两人入座。萧兰和萧凤也坐在小姐的身边,为她们斟酒。他们不聊国事军情,只谈各自的家乡趣事,和快乐的少年时光,逐渐相谈甚欢,很是畅快。 谁知正饮至酣畅之时,杨林双眼迷蒙,对张须陀说道,“不好,酒里有毒。” 萧淑玉听后,霍然站起说道,“怎么可能?”话刚说完,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也瘫软在地。张须陀和萧兰也身体软绵绵的滑到了地下。这时萧凤正好从厨房端着菜来到附近,一看她们都昏睡在地,正在惊诧之时,忽然后脑遭受重击,也晕倒在地。 吕梁城外十来里的一处山林里,两架马车正停在路边。从一架马车里面出来五人,为首之人悄声吩咐,“打暗号。”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便学了两声布谷鸟叫,很快山林里也传来了两声布谷鸟叫,然后一架马车就慢慢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为首之人说道,“宇文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人我已经带过来啦,说三个人就是三个,一个都不带少的,您亲自查看下。” 宇文大人说道,“任大人真是言而有信之人,办事能力真是让人佩服啊。”原来他们竟然是前几天在这里会过面的北周监军宇文述,还有吕梁城太守任忠。 只见宇文述来到马车前面,掀开车帘往里面仔细查看,马车里正是杨林、张须陀二人,还有一个美貌的年轻女子,正是萧摩诃的爱女萧淑玉,他们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塞进了布团,依然还在昏迷之中。宇文述仔细看过之后,高兴的点点头,说道,“太好啦,任大人真是办得漂亮啊,收了三千两,就是三个人,一点不带差的。” 任忠说道,“宇文大人,您即将得偿所愿,接下来任某之事,还请宇文大人抓紧时间促成啊。” 宇文大人说道,“放心,任大人,不久之后,您就会得到您想要的好消息的。” 任忠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任某就此告辞,回去静候佳音啦。” 两人拱手作别,任忠乘另一辆马车而去,这载着杨林等人的马车,就留给了宇文述。 就在两人互相告别离去之际,一个身影,却隐身在路边的草丛里,找准机会,悄悄地钻进了杨林所在的马车之中。 宇文述并没有发现异样,他悄悄命令手下,“赶紧的,找个偏僻的地方,将他们料理了,赶紧返回大营。” 四个侍卫答应一声,赶着两架马车,向山林深处走去。 正是:良辰美景酒正酣,互相倾慕相见欢。 谁知大祸从天至,生死就在顷刻间。 第29章 神秘少年,出手救杨林! 萧摩诃的将军府中,丫鬟萧凤背后遭人偷袭,被打晕过去。等她苏醒之后,感觉后脑痛的厉害,她四处巡视,见大小姐和杨林、张须陀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萧兰伏在凉亭石桌上昏迷不醒。 萧凤赶紧来到石桌旁察看萧兰的情况,伸出纤纤玉指,探试鼻息,发现呼吸正常,只是昏睡不醒。萧摩诃四处为官任职,江湖经验丰富,她和大小姐经常陪伴左右,也学到了不少见识。 她一看萧兰的情况,就是江湖上常用的蒙汗药所致。萧凤找了一杯凉水,泼在她的脸上,片刻功夫,萧兰就醒了过来。 萧兰醒来一见就她们姐妹两个,其他人都不见踪影,连忙问萧凤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小姐他们去哪儿啦? 萧凤说道,“我们肯定遭了暗算,我也是被打晕,刚醒过来,大小姐可能被劫走了。” 萧兰一听着了急,大喊道,“那还不赶紧去找。”说完就往前院跑去,刚到院门口,和一人却撞了个满怀。 那人开口喝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成什么样子?”来人竟然是萧摩诃老将军。 两人一见是老爷回来了,赶紧忙着禀报,〞不好啦,老爷,小姐被人劫走啦。” “什么?”萧摩诃一听宝贝女儿被劫走,那还不着急,怪不得自己回府连个人也没看到。萧摩诃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来!” 萧兰和萧凤立刻把事情的经过,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遍。萧摩诃听后立刻命令手下,封锁城门,率人四处搜索大小姐等人的踪迹,严查可疑人员,好在时间不长,他们肯定还出不了城,萧兰和萧凤执意要跟着去找小姐,萧摩诃允诺。 萧摩诃又带人去自己的厨房查看,发现厨房的家人都已经没了踪影。萧摩诃心想,“看来这是蓄谋已久,伺机劫走大小姐,难道真的是北周人所为?他们为了解救杨林,顺便还绑走了自己的女儿,用来要挟自己?” 宇文述带着手下,向山林深处走去。在马车里面,那个黑影悄悄的钻进来之后,就有些吃惊和失望。本来他以为马车内是三千两银子,想不到马车内竟然是三个被捆住手脚的大活人,这让他大失所望,本来想求点财,谁知道却是这样得结果。本欲找机会就此悄悄离去,但是好奇心驱使,他想看看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由于车内漆黑,看不清楚,他便悄悄地拉开了车蓬 的帘子,月光洒进了车内。借着月光仔细观瞧,是两个年轻男子和一个美貌的女子,他们被困住手脚,还在昏睡之中。那个黑影一看,就明白,他们这是中了蒙汗药了。 那个黑影从腰间解下个酒囊,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冲杨林的脸上喷去。片刻功夫,杨林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手脚被缚,眼前一个陌生的少年,看不清相貌,正要说话,那个少年男子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附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们被绑架啦,你们可能有生命危险。” 杨林冲他点头,那少年又道,“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是谁?要是好人,我可以解开你们的绳子,放你们逃跑,但是,救了你们,你们得给我银子感谢我才行。” 杨林嘴里塞着布团,无法言语,只能点头示意可以。那个少年将杨林嘴里的布团取出来,很低的声音说道,“你是谁?”然后把耳朵贴近杨林。 杨林说道,“我是杨林,北周的将官。”那个少年听后,张大了嘴巴,很久没有合拢,凑到杨林耳边说道,“你是北周先锋大将杨林?”杨林点点头。那少年思考了片刻,由凑到杨林耳边说道,“我放你们,但是你们脱身之后,不能舍我而去,要兑现诺言啊,我要纹银一百两。” 杨林听后一笑,凑到他耳边说道,“没问题。” 那少年又说,“是纹银一百两噢?” 杨林说道,“我给你二百两。”那少年听后,脸上笑开了花儿。 宇文述率人赶着马车,已经进入了山林最深处,眼前就是一个乱葬岗。宇文述自语道,“差不多啦,就这里,儿子,十年啦,为父今天终于可以为你报仇啦!” 宇文述吩咐手下,“来人,将杨林和张须陀拖了出来,萧摩诃的妖女留着,我们还有大用处。”四名侍卫答应一声,就走向马车,掀开轿帘 谁知刚掀开轿帘,忽然里面伸出一腿,狠狠踢中了这个侍卫的胸口,侍卫惨叫一声,倒飞出去,重伤不起。其他侍卫,包括宇文述都大吃一惊。正惊愕之时,忽然马车轰然一声巨响,车棚四分五裂,四人一起纵身跃下,站立在宇文述和他的侍卫面前。 杨林大声喝道,“宇文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勾结外敌,谋害我的性命。” 宇文述虽然大吃一惊,但是还是保持了足够的镇定,他愤然说道,“杨林,你当初一箭射死我的儿子,我杀你是为我儿子报仇,杀人偿命,难道你不该死吗?” 杨林说道,“宇文述,当年是你儿子在长安街市,横行霸道,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我路见不平,才打了他,后来在皇太子后宫,他与我比武,是他先使用暗器打伤了我,我杨林自保,才将其一箭射杀,为此我不但身受重伤,还被驱逐出京师。你儿子之死完全咎由自取,而你却一心为你儿子报仇,三番五次对我大哥杨坚暗下毒手,今日又想加害与我,今天我与你岂会善罢甘休?” 宇文述说道,“好你杨林,今天我必杀你,为我的儿子报仇。来人呐,上,杀了杨林。” 四名侍卫都是宇文述的贴身护卫,各个武功高强,虽然一个已经被杨林打成重伤,无法再战,其他三位却也如饿虎豺狼一般,十分凶狠,他们答应一声,抽出长刀,呐喊着冲杀过来,杨林、张须陀、萧淑玉,还有那个少年,都是赤手空拳,手无寸铁,面对四个凶悍的侍卫,也毫无惧色,冲上前去,与他们厮杀在一处。 这正是:半夜时分乱葬岗,新仇旧怨算总账。 一场拼杀在眼前,看谁生死与存亡。 第30章 少年杨林,一箭除恶霸! 杨林得神秘少年搭救,纵身跃出车棚,和杨林手下的侍卫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是什么原因让杨林射杀了宇文述的儿子,让宇文述和杨家兄弟仇深似海呢? 原来,当年杨林还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宇文述的长子宇文化虎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这宇文化虎少年得到名师的指点,学得一身好功夫,再加上长得高大威猛,甚是雄伟,颇得宇文述的宠爱。 这父母宠溺之下的孩子,哪有不被惯坏的?再加上宇文述当时还算颇有权势,就更让宇文化虎骄横跋扈,肆意妄为,后来竟然横行无忌,成了附近的一个祸害,走在街上,如恶狗横行,众人见了,避之唯恐不及。 这一日,宇文化虎又在长安街市上带着家奴游逛,偶遇一貌美的年轻女子经过。那宇文化虎竟然再光天化日之下,就拦住去路,当众调戏,那女子不从,宇文化虎竟然命令恶奴上前动手,欲强行掳走女子回府,众百姓敢怒不敢言,眼看着年轻女子哭喊着就要被拖走。 这时刚好杨林路过此处,杨林那时侠义心肠,再加上年少,如初生牛犊不怕虎,见到这种事情,哪会置之不理。便上前呵斥,“住手,你们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强抢民女,赶紧将人放了,否则别怪小爷无礼。” 宇文化虎见一个比自己小着几岁的少年郎拦住去路,多管闲事,不由大怒,命令恶奴上前驱赶。杨林天生神力,再加上已经学武多年,三拳两脚就把恶奴打翻在地。宇文化虎勃然大怒,怒吼着冲向杨林,两人就在闹市的街道上,展开一场拳脚大战。 杨林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是自幼刻苦习武,拳脚功夫十分厉害,虽然宇文化虎比他又高又壮,竟然不是杨林的对手,双方打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宇文化虎就被杨林一个扫堂腿踢翻在地。 宇文化虎恼羞成怒,从路边一个肉摊上抢过一把剔骨刀就扑向杨林。结果杨林施展空手入白刃之术,招之内,就打掉他的剔骨刀,并一拳击中他的胸口,然后飞起一脚,再次将宇文化虎踢翻在地。宇文化虎爬起身来,自知不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带着家奴愤然离去。 数月之后,太子宇文赟邀请杨林,在自己的太子宫后院进行射箭比赛,杨林按时赴约之后,再次与宇文化虎不期而遇。杨林也没想到会再次在太子宫遇到此人,宇文化虎一见杨林,就怒不可遏,一心想要报复杨林。两人经过太子介绍,才各自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是两个人都是少年,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三人依次比试射箭,结果太子和杨林胜出,宇文化虎落败。宇文化虎双眼喷火,看着杨林,将弓箭用力掼于地下,说道,“射箭比不过你,你可敢再与我比试拳脚,这次我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年纪也不太大的太子宇文赟,不知道二人已经早有结怨,还以为宇文化虎只是与杨林切磋武艺呢,于是也不加以阻拦,两人就在太子后宫的院子里,拉开架势,动起手来。 结果双方你来我往的大战了三十个回合,宇文化虎虽然咬牙切齿,一心想打倒杨林,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无奈和杨林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杨林本不想在太子面前惹事生非,让他知难而退也就算了,无奈这宇文化虎不知进退,而且出招十分狠辣,拳脚不离杨林的要害,简直就想要置杨林于死地。 杨林不由火起,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进退啊,先到这也使出全力。只见杨林拳脚挂着风声,向宇文化虎一阵猛攻。这一下宇文化虎招架不住,忙活不过来了,结果被杨林一拳击中面部,下面再一记扫堂腿,将他打翻在地。 这下宇文化虎比上次还要狼狈,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也流血啦。太子一看事情有点闹大了,赶紧让杨林住手,并打算上前解劝宇文化虎。 宇文化虎此时不由暴怒,动了杀心,竟然趁杨林与太子说话之际,早将暗器抄在手里。见太子向自己走来,趁杨林不注意的时候,忽然打出暗器。杨林只见一点寒光直奔自己而来,暗道“不好”,赶紧闪避,结果躲闪不及,还是被宇文化虎的飞镖打中前胸,摔倒在地。 宇文化虎一见自己的飞镖暗器打中了杨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兵器架子上抄起一把大刀,躲开太子的拦阻,就直扑向杨林而来。 杨林受伤倒地,正好身体倒在了刚才宇文化虎扔在地上的弓箭旁边,他见宇文化虎举刀向着自己扑来,情急之下,将弓箭取在手里,身体倒在地上,身形一转,就一箭飞出。杨林射术高超,双方又距离很近,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宇文化虎的咽喉。 宇文化虎双手举刀狂奔,却不想一箭正中咽喉,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呜呜惨叫了两声,就倒地毙命。 太子本来约两位好友比试射箭玩耍,谁知却出了人命,也傻了眼。后来这事闹到皇上那里,杨林也被押入大牢。幸亏太子宇文赟主持公道,说出当时是宇文化虎恼羞成怒,比武之后,用暗器先打伤杨林,之后挥刀欲砍杀杨林,杨林无奈之下自保,才一箭射杀宇文化虎。 宇文述难以承受丧子之痛,多次恳请皇上将杨林斩首,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皇上无奈,作出判罚,将杨林削去官职,驱逐出长安,永不录用。杨林幼时便因为父亲的盖世功勋,已经获封同安郡公,如今削职为民,还被驱逐出京师,永不录用。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宇文述却念念不忘杨林的杀子之仇,每一天不对杨林恨得咬牙切齿,不除掉杨林,难解宇文述的心头之恨。所以多少年来,宇文述对杨家兄弟,始终就是想着杀之而后快,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如今就在这乱葬岗上,仇人再次狭路相逢,杀得难解难分,到底鹿死谁手,一时也未可知。 正是:杀子之恨岂能休?今日必解心头仇。 杨林并非池中物,你死我活难罢休。 第31章 鱼死网破,大战乱葬岗! 半夜时分,山林深处的乱葬岗,杨林、张须陀,还有萧家大小姐萧淑玉,面对三个手持利刃的高手,面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准备着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杀。 没想到那个少年男子却很是凶猛,如初生之犊,快速迎上前去,先下手为强,右拳打向一个侍卫的面门,左手如爪,竟然抢夺侍卫手里的长刀。 这几个侍卫,都是宇文述花重金招募的顶级武林高手,跟随自己左右多年,忠心不二,誓死护卫宇文述的周全,岂是一个莽撞少年所能应付的了的。只见那名侍卫身形微侧避开来拳,长刀一立,反手就削向少年的手臂,出刀之快,真是寒光一闪,快如闪电。 那少年没料到对手的刀如此之快,赶紧抽回手臂,后撤一步,堪堪避开长刀。那侍卫身法快捷,上前一步,飞起右腿就是一脚横扫,吓得少年低头躲避,不料那侍卫一掌拍在那少年的后脑,那少年男子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杨林没想到那少年如此莽撞,自己刚要喊“小心”,他就扑了上去,结果三两招就被打晕在地。杨林担心对方补刀,便飞身上前左手虚晃,右手黑虎掏心直取对方要害。杨林出手又快又疾,对方自然不敢大意,举刀反削杨林手臂,杨林撤招上步,一个肩撞,正撞在那名侍卫的肩膀上,将那名侍卫撞的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他吃惊的看着杨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张须陀和萧淑玉也已经和其他两名侍卫交上了手,身体在侍卫的刀光缭绕之中,闪展腾挪,快速闪避,并伺机进攻。虽然杨林三人都是手无寸铁,赤手空拳与三名侍卫捉对厮杀,但是却不落下风,但是想要打败对手,一时半会也难以取胜。 宇文述一心想致杨林于死地,见自己的侍卫,武功高强,还手持利刃,占尽优势,这是杀掉杨林为自己儿子报仇的最佳良机。所以他紧张的注视着战局的发展,见激战良久,竟然还是难以取胜,不禁开始急躁起来,在一旁摩拳擦掌,不住大呼小叫,冲着他的侍卫大喊,“杀了他们,快点杀了他们,不要放走了一个。” 但是情况却往往令人出乎意料,在双方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形势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不得不说,萧淑玉虽是一介女流,但是绝对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她赤手空拳与宇文述的侍卫对战,对方的刀法十分凌厉凶狠,萧淑玉见难以取胜,就解下自己腰间的丝绦,对方正好一刀劈来,萧淑玉侧身避过,一抖手,那条白色的丝绦,就如一条银蛇一般飞了出去,正好缠住了侍卫的脖子。 那侍卫万没料到对方还有这样的大杀技,殊不知这是萧淑玉自小就刻苦练习的绝招,比任何暗器都高明,都让人难以防范。因为这种丝带绳索之类的都是很柔韧的,再加上萧淑玉手法精妙,即使你用兵器招架格挡,都无济于事,难逃被缚住的结果。 那侍卫脖子被丝绦缠住,顿时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萧淑玉趁机一脚踢飞了他的长刀,然后身体后撤,用力一拽,将侍卫摔翻在地,然后上前一步,扬起右掌,就拍向那侍卫的天灵盖。 谁知那名侍卫也是武功不俗,并非等闲之辈,形势危急时刻,他也竟然打出了一枚暗器,燕尾镖。由于此时两人距离很近,萧淑玉也是疏于防范,眼见一点寒光直奔自己胸口,连忙后仰,那燕尾飞镖正钉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萧淑玉哎呀一声,摔倒在地。 张须陀离着萧淑玉很近,听到萧淑玉一声惨叫,眼见她受伤倒地,便撇开自己的对手,一个跳跃来到近前,狠狠一脚,正中那侍卫的胸口,那名侍卫惨叫一声,口鼻喷血,死于非命。 杨林看到萧淑玉受伤,也连忙虚晃一招,赶了过来,扶起萧淑玉查看伤势,见一枚燕尾镖钉在萧淑玉的右肩上,有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杨林见此大惊,知道镖上有毒,必须紧急寻找解药医治才行。 杨林赶到死了的那名侍卫身上搜了一遍,那人身上竟然没有解药。这时,宇文述在一旁大喊,“愣着干嘛,赶紧趁机杀了他们。”和杨林对战的那名侍卫,举起长刀就扑了过来,张须陀纵身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两个侍卫就联手攻击张须陀,张须陀赤手空拳,面对两名持刀高手的攻击,顿时陷入被动。 杨林没有找到解药,失望的再次抱起萧淑玉,只见此时的萧淑玉,已经双目紧闭,昏了过去。杨林第一次遇到这么被动危险的境地,如今萧淑玉身中毒镖,急需救治,但是强敌环伺,眼见张须陀力战二人,也险象环生,看来只有先杀退敌人,再想办法救人啦。 想到这,杨林拾起死了的那名侍卫的长刀,一声暴喝,就杀了上去。一来手里有了兵器,二来杨林此时怒火冲天,杀气毕露,手中长刀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其中一名侍卫。那名侍卫见到手舞长刀,杀气蒸腾的杨林,吓得连连后退,挺起自己的长刀和杨林奋力厮杀。随着叮叮当当,双刀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十多招之后,杨林就一刀斜劈,对方举刀挡架,杨林迅即手腕一翻,长刀划了半个圆弧,反撩向对手的长刀,那侍卫反应不及,长刀被杨林挑飞了出去。然后反身一脚,正中对方胸口,那名侍卫惨叫着摔在了宇文述的面前,宇文述大惊失色,吓得连连后退。 杨林一刻不停,挥刀就冲向另一名和张须陀厮杀的侍卫。那名侍卫一见也是慌了神,一个都久战不下,又来一个持刀的杀神,自己哪能应付?但是身后就是主子宇文述,只能咬牙硬拼。 那名受伤的侍卫,强忍胸口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长刀,对宇文述说道,“大人,恐怕今日难以如愿,不如我保护您先行离开,日后再找机会报仇。” 宇文述不甘心失去杀杨林的良机,但是一看眼下的形势,四名侍卫,一死两伤,只有一个还是被人家两个打一个,眼看就要落败,气得宇文述一巴掌甩在那侍卫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 那名侍卫立在那里,不敢吭声,宇文述说了声“撤”,随后转身就走。杨林一眼瞥见宇文述要逃,大喝一声,“哪里走?”,甩手就把手里的长刀掷了过去,一刀寒光,直奔宇文述后心,吓得宇文述回头观看,长刀已经直奔自己面前,幸亏那名受伤的侍卫反应极快,挥刀击飞,宇文述直觉眼前一阵火星四溅,吓得宇文述转身撒腿就跑。 这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差点反送自己命。 一场恶战难如愿,落荒而逃不留行。 第32章 两败俱伤,淑玉中毒镖! 宇文述逃过杨林的致命一击,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耽搁,撒腿就往树林深处逃去。另一名侍卫为了掩护宇文述逃跑,拼死抵抗,缠住杨林和张须陀,被两人五六招之内,就打翻在地,爬起身来,再也不敢恋战,也逃进了树林之中。 张须陀欲追赶上去,杨林一把拉住,说道,“萧大小姐伤势严重,还是先救人要紧。” 此时天色微明,曙光渐现。两人再次奔向倒在地上的萧淑玉。杨林扶起萧淑玉,大声呼叫,“萧大小姐,萧大小姐,”但见萧淑玉充耳不闻,仍然昏迷不醒。 张须陀走到那个出手相救的少年男子近前,扶起他的身体,摇晃着,呼叫,“朋友,醒醒,朋友醒醒。”那少年男子悠悠醒转,看了一眼杨林,猛地起身,呼喊着,“敢打我,小爷杀了你,人呢?他们人呢?” 张须陀哭笑不得,说道,“早被我们打跑啦,现在没事啦。”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嘈杂之声传来,不远处无数火把闪烁,一群人朝这边赶来,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喊,“那边,前边有几个人,快过去看看。” 杨林等人吃了一惊,不知赶过来的这些人是敌是友,走近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萧摩诃率领着部将,还有萧兰、萧凤,赶了过来。 原来萧摩诃命令手下寻找女儿的踪迹,怀疑萧淑玉被劫掠出城,命令手下去城门守将那里询问,西城守将禀报萧摩诃,半夜时分,有吕梁城太守的管家驾车出城,自己没敢阻拦。萧摩诃率人就出了西城到处寻找,恰好找到这个乱葬岗附近。 萧兰、萧凤一眼看出是杨林和张须陀,就急忙跑过来,看到自己的大小姐,伏在杨林的怀里一动不动,顿时大惊失色,大声的叫着,“大小姐,您怎么啦?大小姐,您没事?” 萧摩诃也赶紧走过来查看,杨林说道,“萧大小姐中了暗器燕尾镖,镖上有毒,需要紧急救治。” 萧摩诃问杨林,“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打伤了我的女儿?” 张须陀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萧摩诃听后,不由大骂宇文述和任忠两人,尤其吕梁城太守任忠,身为一城太守,竟然勾结外敌,做如此卑鄙之事,简直让人不齿,等回去再找这狗官算账。 萧摩诃赶紧上前查看女儿的伤势,当他取下燕尾镖,看到女儿肩头的伤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再细看手里的燕尾镖,不由吃了一惊,说道,“坏了,玉儿中的是夺命燕尾镖,这镖毒非常难解,中毒之后,伤口难以愈合,会逐渐溃烂,七日之后,就会毒血攻心,到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只有东海神医徐之才能够医治。” 萧兰和萧凤听后,连忙说,”老爷,那我们赶紧去请徐鬼医救小姐啊?” 萧摩诃摇头叹息说道,“难啊,当年我有个部下就是被这夺命燕尾镖所伤,那时我还在淮东驻防,谁想这徐神医和使用夺命燕尾镖的人素有交往,不知为何?所以中了这种毒镖的人,徐神医一律不予救治,萧某派人多次求助,仍是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毒血攻心而亡。” 杨林听后如坠冰窟,萧大小姐是受自己连累,不将萧大小姐救过来,自己如何有颜面立于天地之间。杨林当即对萧摩诃说道,“萧老将军,此事因我而起,萧大小姐受伤也是受我连累,不管如何艰难,我都要想尽办法救大小姐。” 萧摩诃说道,“杨将军不必自责,这就是命之使然。如今你和张将军,都可以趁此机会离开吕梁城,回到你们大营去,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尽心去救。”萧摩诃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脸上却是无限哀伤。 杨林听后,不但敬佩萧老将军的胸怀,更对自己感到自责,他转身对张须陀说道,“张贤弟,请你先行一步,赶回大营,转告我的大哥杨坚,就说弟杨林平安无事,让他且放宽心,我连累大小姐,自然负责到底,只要萧大小姐康复之后,杨林即刻返回。” 萧摩诃见杨林心意已决,一心为救治女儿的镖伤负责到底,不禁钦佩杨林的侠肝义胆。自己作为吕梁守城主将,无法脱身,其他人自己未必放心,能够不畏艰难,去求徐神医救治女儿的,除了杨林,再无第二人选。 杨林嘱咐完张须陀,又看到了那个少年男子,便对他深施一礼说道,“今日杨林多亏你出手相救,三百两纹银绝对不少你的,你跟着张须陀将军返回大营,张将军一定亲手奉上。” 张须陀点头同意。 谁知那少年男子听后摇头,并噗嗵跪倒在杨林面前,抱拳施礼说道,“只怪小的一时糊涂,不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林将军,小的不要银两,想要从军,一生追随将军左右,求杨将军收留小的。” 杨林双手搀扶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男子说:“小的姓罗名方,今年一十八岁,吕梁人氏。” 杨林说道,“好,难得你一片报国之心,我们欢迎你加入,不过你先暂时跟随张将军,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少年罗方听后非常高兴,拍手叫好,拉着杨林的手说道,“你可早点回来,我们等你。”杨林点头。 杨林转身来到萧摩诃近前,说道,“老将军,如果您信得过在下,杨林一定陪大小姐去淮东,治好镖伤。” 萧兰、萧凤也上前一步说道,“老爷,我们也去。” 萧摩诃沉吟良久,说道,“杨将军侠义心肠,不想有愧于人,令人敬佩,不过淮东徐鬼医的家乡,当涂丹阳,是属于南陈地界,你去,恐怕不方便,也可能有危险。” 杨林坚定的说道,“无妨,多加小心就是 ,只要能治好大小姐,杨林不畏艰险。” 萧摩诃点头应允,“好,那小女的安危,萧某就托付于杨将军啦,你们一路多加小心。” 杨林说道,“放心,治不好大小姐的伤势,从此北周再无杨林。” 这正是:七尺男儿勇担当,负责到底治镖伤。 此去必是坎坷路,义无反顾美名扬。 第33章 兄弟相送,一路东南行! 吕梁城外的大路上,朝霞映照着一辆马车正往东南方向狂奔。驱赶马车之人,正是北周先锋大将杨林,马车内是身受镖伤中毒 ,处于昏迷之中的萧淑玉,旁边还有萧兰、萧凤,在一旁服侍。 正在杨林心急火燎,加紧赶路之际,忽然身后尘土飞扬,两匹快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眨眼之间就追上杨林的马车,并贴着马车疾掠而过,挡住杨林去路,然后两人勒住马缰,翻身下马。 杨林勒住缰绳 ,马车停止前进。但见追赶自己的两位,竟然是张须陀和少年罗方,不觉有些诧异,说道,“你们怎么来啦?” 张须陀将杨林的一对水火虬龙棒双手捧上,说道,“一来为兄长送兵器,此去可能有不少麻烦,关键时候用得上。二来杨元帅托我转告兄长,淮东乃是南陈领地,元帅自知劝不住你,嘱咐兄长行事千万小心谨慎,大家都盼着你早日归来。” 杨林点头答应,“转告大哥,多谢他的挂念,事情办完,我即刻回营。”又看了一眼罗方说道,“你也跟着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罗方嘿嘿憨笑着,把一个包袱递到杨林手上,说道,“回去之后,张将军就把三百两银子给了我,我来给杨将军送盘缠。” 杨林笑着说道,“傻小子,你自己拿命挣来的银子,怎么能给我做盘缠?你倒真舍得,但是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以后孝敬你的爹妈。” 罗方说道,“我是个孤儿。” 杨林听后心里一紧,又说,“那就留着找媳妇儿用。”张须陀听了哈哈大笑。 罗方不好意思起来,说道,“我就想跟着你,将来建功立业,别无他求,所以银子你必须收下。” 杨林见罗方一腔赤诚,便从包袱里拿出几锭银子揣入怀里,重新把包袱塞到罗方手里说,“够啦,带的多啦我还怕招贼呢。”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杨林说道,“好啦,我急着赶路,你们回。”三人互相拱手作别,杨林驾车继续东行。 傍晚时分,杨林驾车来到淮安府,这一天的颠簸急行,杨林担心萧淑玉伤势沉重,能不能吃得消,便和萧兰、萧凤商议,今夜留宿淮安府 ,明日一早动身。 淮安府城门守卫森严,幸亏萧兰有老爷交给他的通关文牒,很顺利的就进入了淮安府。杨林找了家大一点的客栈,而且这家客栈还远离热闹街区,十分安静。杨林勒住马,进入客栈,订了两间上好的客房,然后返回。 萧兰背着大小姐萧淑玉,萧凤在后面搀扶,四人进入客房。萧兰轻轻将大小姐放到床榻之上,只见萧淑玉仍然牙关紧咬,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两个丫鬟自小跟着大小姐一起长大,看着大小姐如此情况,不觉潸然泪下。 三人要了点饭菜,简单的吃了晚饭,杨林便去了另一间客房休息,萧兰、萧凤守在萧淑玉身边,伤心难过,可怜大小姐自幼娇生惯养,父母宠爱,何曾受过这等的痛苦,想不到此番却遭受如此的折磨,真是让人伤心不已。 到了夜半时分,萧淑玉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伏在床榻上瞌睡的萧兰、萧凤二人,忽然喊道,“杨林,杨林,杨林他在哪呢?他是不是出事啦?”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 萧兰、萧凤听到大小姐喊叫,赶紧睁开双眼,搀扶住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杨林没事,就住在隔壁,您受了镖伤,我们正护送您去当涂找神医救治呢。” 萧淑玉虽然苏醒过来,显然头脑还是不甚清醒,根本听不进萧兰、萧凤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呼唤着杨林的名字。杨林在隔壁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敲门,萧凤打开房门,对杨林流着泪说道,“大小姐苏醒过来了,但是头脑还是不清醒,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她还在担心你的安危。” 杨林听后心里感到一阵隐隐作痛,是自己连累了她,赶忙来到床榻前,查看萧淑玉的伤势。伤口处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是由于刚才萧淑玉的挣扎着起床,包扎的绷带又渗出了黑红的血迹。 这时的萧淑玉看到了杨林,冲着杨林伸出了颤抖的手,喃喃说道,“杨林,你没事。”杨林将萧淑玉的纤纤玉手握在自己宽厚有力的手里,说道,“我没事,我没事,你好好休息,等到找到徐神医,你就会好起来的。” 萧淑玉无力的闭上双眼,喃喃自语着,“杨林,不要离开我,我好冷,不要离开我,好冷啊。”萧兰赶紧将被子为大小姐裹紧。 杨林握着萧淑玉的纤纤玉手,只觉冰凉如玉,柔弱无骨,杨林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杨林用力的握紧了萧淑玉的冰凉小手,萧淑玉也用力的抓住了杨林的手。这一夜,萧淑玉的手,紧握着杨林的手,没有松开过,杨林也紧握着萧淑玉的手,用自己的手,温暖着萧淑玉冰凉颤抖的手。 第二天清早,杨林就备好马车,萧兰和萧凤姐妹将萧淑玉重新搀扶上马车,他们一路疾行而去。杨林打算,今天一定可以赶到当涂县丹阳镇,恳求徐神医为萧淑玉疗伤。 将近中午时分,杨林正在驾车一路前行,忽然前面管道上拐过来一辆马车,后面还有五六个随从骑马跟随,由于这条道路有些狭窄,那架马车一拐过来,两架马车就无法并排交错而过。 杨林赶紧勒住马,看向前面的马车,只见这架马车白色呢毡罩顶,绣着很考究的花纹,显得非常豪华尊贵。杨林希望前面的马车,能够倒回原来的丁字路口,让自己先行通过。所以没有选择避让,而是等待对方让路。 谁知那架马车的人一见杨林不让路,那几个随从就翻身下马,来到杨林近前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我们香蕊夫人的车驾,还不赶紧把路让开?” 这时萧凤听到后,掀开轿帘,说道,“凭什么是我们让路,他们为何不等我们通过之后,再拐过来?杨大哥,我们不给他让路。” 这时那架豪华马车的轿帘掀起,一位美艳的女子呵斥自己的手下,“不得无礼,是我们应该让路,”说完,并冲着杨林微微一笑。 杨林细看那美艳的香蕊夫人,粉面如春梅绽雪,绣眉间凤目含情,芳容丽质更妖娆,更莫说那倾城一笑?杨林只觉心旌摇荡,轻飘飘直上云霄。 正是:香蕊夫人美娇妍,邂逅相逢大路间。 莫笑英雄皆气短,美人关下马不前。 第34章 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女! 杨林路遇香蕊夫人,而且为了让路,香蕊夫人的手下喝斥杨林,引起萧凤的不满,杨林倒是不在乎,跳下马车,将自己的马车尽量贴近路边。 香蕊夫人的马车便贴着杨林的马车交错而过,在两车交错之时,香蕊夫人回眸对杨林微微一笑,这回眸一笑,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只看得杨林,神魂偕忘,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萧凤一声娇斥,“呸,狐狸精!”萧凤这一声骂,让杨林立刻清醒过来,赶紧低头驱车前行。 香蕊夫人后面的几个随从,也翻身上马,越过杨林马车的时候,狠狠瞪了萧凤一眼,然后纵马疾行而去,萧凤望着那个随从的背影,不服气的挥了挥粉嫩小拳头。 本以为彼此相安无事,就此各奔前程的时候,忽然十来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乘客一身黑衣,外罩黑袍,中间一辆红色毡顶马车,也是极尽奢华 迎面而来,与香蕊夫人的马车再次正面相遇。 香蕊夫人的随从不由火起,怒道,“这条路是怎么啦?平时少有人行,今天却一辆接着一辆,真邪性。” 但是还没等他喝斥对方,对面一位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却喊道,“前面的车辆赶紧靠边让路,莫耽误了我们少庄主赶路。” 香蕊夫人的随从不由大怒,纵马上前说道,“此乃堂堂香蕊夫人的车驾,怎么可能给你一个破庄主让路,识相的赶紧闪……”。 这随从话音未落,一个黑衣袍男子一抬手,举起一把带鞘的长刀,也不见如何发力,长刀便脱鞘而出,刀柄在前,刀尖朝后,疾射而至,“咚”的一声,正狠狠撞在香蕊夫人随从的胸口,然后长刀又借反弹之力,原路返回 ,重新归刀入鞘,那随从一声闷哼,就从马上仰面摔了下来。 其他随从见状,纷纷从腰间抽出佩刀,便要上前厮杀,只听车帐内香蕊夫人一声娇斥,“住手,不得无礼,徐武,让路。”众随从只得遵从,虽忿忿不平 ,也只好驱马让路。 谁知对面的车帐,轿帘挑起,一位年轻男子从车里下来,就见此人衣着光鲜,长相也是英俊不凡,只是面带微笑,隐现着一丝轻佻之色。 只见此人下得车来,向香蕊夫人的车帐一拱手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香蕊夫人,徐家嫂嫂,在下紫燕山庄少主燕飞来,向夫人施礼啦!弟早听说夫人美若仙子,倾国倾城,可否让小弟一睹芳蓉?”。 说着,命令手下,“帮夫人挑帘,请夫人下车一见。”手下人答应一声,便直奔香蕊夫人的车帐而去。 香蕊夫人的随从挥刀上前拦阻,那些黑衣人长刀并未出鞘,三两招之下就把香蕊夫人的随从打翻在地,惨叫连连,不再起身反抗,两个黑衣人上前就掀起了香蕊夫人的轿帘。 杨林本已走出去十来丈远,听得身后打斗之声,不禁回头观看,见此情形,不由大怒,一抖手就将手里的马鞭掷了出去,正击中一个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惨叫一声,向前仆倒在地,马鞭也原路返回,杨林一个纵跃,就将马鞭抄在手里。 其他黑衣男子大怒,见杨林手持马鞭,正迎面走来,便喝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袭紫燕山庄的侍卫,活的不耐烦啦,找死?” 杨林微笑着说道,“我是一个马夫,孤陋寡闻,不知道什么紫燕山庄,不过我手里的马鞭,专门教训不听话的牲口。” 这些黑衣人听后大怒,各个长刀出鞘,就要对杨林动手,那个自称是紫燕山庄少庄主的燕飞来,根本不予制止自己的手下,而是微笑的看着,这更助长了家奴的嚣张气焰。 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长刀寒光闪闪,就杀向杨林。杨林手持马鞭,面不更色,这马鞭是根竹枝编成,鞭子是牛皮绳,还带有鞭梢,甩动起来“啪啪”直响,声音清脆悦耳。 只见杨林一见两人持刀靠近,就将马鞭左右一挥,只听“啪啪”两声脆响,这两个持刀的黑衣人的脸上,就各自挨了一鞭子,一道鲜红的血印子特别显眼耀目。疼得那两个家伙手捂腮帮子“嗷嗷”直叫。 在少庄主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其他人岂能袖手旁观?立刻又有四个黑衣人举着 明晃晃的长刀扑了上来。并且他们看出杨林绝非等闲之辈,所以各个都加了小心。四人上前持刀围攻,杨林手里的马鞭,难以发挥作用,只得在刀影之中闪避,伺机进攻,这样一来,杨林就显得十分被动。 正在危急时刻,只听身后萧兰大声呼喊,“杨将军,接兵器。”杨林听到萧兰呼喊,纵身一跃,从黑衣人的头顶掠过,跳出圈外。就见萧兰,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水火虬龙棒,用尽全力抡了起来,身体还旋转了一圈,然后一声娇喝,虬龙棒便呼啸着向杨林飞了过来。 杨林抬手将虬龙棒抄在手里,不禁敬佩萧兰这丫头不简单,自己的虬龙棒一条就有一百五十斤重,这丫头卯足了劲扔这么远,也是够可以的啦。 黑衣人见杨林有兵器在手,更不敢怠慢,再次呼喊着冲杀上来。这时萧兰大喊一声,“又来一个,”萧兰把另一条虬龙棒也用力抛了过来。杨林用手中的虬龙棒,迎着飞过来的虬龙棒一条,那条虬龙棒就如同粘在手里的虬龙棒上一般,如风车一般旋转不停,然手杨林用力一甩,那虬龙棒便极速旋转着,向四个扑过来的黑衣人身体上撞去。 吓得四个持刀的黑衣人,纷纷举刀招架,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虬龙棒旋转着在四人面前一掠而过,虽然四人用尽全力挥刀劈砍,依然阻止不了虬龙棒旋转着重新回到杨林手中,他们四个黑衣人,却被虬龙棒震得连连后退,都是大惊失色。 杨林手中有自己的水火虬龙棒在手,简直如虎添翼,他将两条虬龙棒互相一碰,当啷一声巨响,然后说道,“朋友,识相的速速退避,咱们各奔前程,相安无事,若是再蛮横无礼,休怪我出手无情。” 这正是:香蕊夫人偌天仙,登徒浪子欲纠缠。 英雄救美寻常事,岂可能作壁上观? 第35章 临危不乱,打败少庄主! 萧兰用尽全身气力,将杨林的水火虬龙棒抛给杨林,嘴里抱怨道,“用这么重的个家伙做兵器,怎么不累死你?害得本姑娘差点扭了腰。” 杨林自己应手得兵器到手,如虎添翼,面对十来个黑衣人,威风凛凛,毫无惧色。少庄主燕飞来一旁观战,气定神闲,一脸的不屑一顾,他知道自己的这帮手下各个都是打架的好手,虽然看出杨林功夫不错,却依然对自己的手下充满信心,十个打一个,这年轻人再厉害,也不是对手。 谁知一交上手,不觉让他吃了一惊。只见杨林舞动水火虬龙棒,如虎入羊群一般,自己的手下根本到不了他的跟前,招之内,就听见一声惨叫,有人受伤倒地不起。不消片刻功夫,四五个黑衣人就被杨林打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杨林这还是手下留了情,否则他们各个轻者骨断筋折,重者早就丢了性命。 剩下的四五个,各个紧握长刀,咬牙切齿,却再也不敢贸然进攻,杨林一声暴喝,吓得他们都是一哆嗦,禁不住连连后退。 少庄主燕飞来一看自己的手下这么没用,让他丢尽颜面,不由大怒,对杨林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在本少庄主面前撒野,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只见燕飞来从侍从手里“唰”的抽出一把长刀,双手捧刀,一跃而起,人刀合一,紫燕穿林,一刀直刺杨林咽喉。 杨林见这位少庄主出刀如此快捷凌厉,也是略感一惊,不敢怠慢 ,双棒十字插花护住头顶,俯身躲避。 谁知道燕飞来见一刀刺空,马上中途变招,半空中腰腹用力,一个细胸巧翻云,身体翻转,长刀借势撩向杨林后背。杨林赶紧身体旋转躲避,依然稍慢了一点,刀锋掠过,将杨林肩背上的衣服削下了一块布角。 香蕊夫人在车帐内看得真切,见杨林差点中刀,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啊,英雄小心。” 杨林回头看去,但见香蕊夫人与杨林对视一眼之后,含情脉脉,又娇羞的低下了头。“她竟然担心我?”杨林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流。 燕飞来双脚稳稳落地,手捧长刀,面露得意之色。杨林暗自庆幸,抖擞精神,迎战强敌。 “看刀”,少主燕飞来一声暴喝,挥刀再上,只见一片刀影闪烁,如长刀织成的一张大网,向杨林裹挟而来,杨林挥舞虬龙棒相迎,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燕飞来眨眼之间就连攻了十几刀,杨林双棒如封似闭,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然后两人各自弹开后退。 杨林经过交手之后,逐渐适应了他的出刀速度,而且感觉这位少庄主的刀法十分熟悉。一下想起,前日半夜乱葬岗,杨林等人大战宇文述的贴身侍卫,他们的刀法也是快速凌厉,和这位少庄主的刀法,颇为相像,难道他们之间还有渊源不成? 这时少庄主燕飞来再次挥刀砍来,杨林举棒相迎。双方又斗了二三十招,这次杨林与他互有攻守,旗鼓相当,而且杨林力大棒沉,在气力上,燕飞来显然不敌。 燕飞来也没有想到一个赶马车的无名之辈,竟然这么难对付,不止一身蛮力,而且还久战不下。自己堂堂紫燕山庄的少庄主,岂能在香蕊夫人面前丢失脸面?所以燕飞来一心想靠着自己的刀快战胜杨林。 只见他又是一声怒吼 ,挥刀劈来,杨林举棒招架 他却及早变招反手斜撩,杨林侧身躲避,长刀的冰冷刀锋 擦着杨林的胸襟掠过。 杨林刚将身体回正,燕飞来长刀回撤,迅速使出“三连斩”的最后一招,长刀直向杨林胸口刺来,真是快如闪电,间不容发。 杨林急忙拧身闪避,长刀竟然将杨林胸前衣服刺穿,贴着胸口疾掠而过,真是好险!杨林也还以颜色,借转身之势,飞起一脚低扫,燕飞来身体前倾,招式用老 ,躲闪不及,被杨林踢翻在地。 燕飞来翻身站起,勃然大怒,平时骄横惯了,哪吃过这样的亏?不由动了杀心,再次挥刀进攻,更是用尽了全力,而且招招狠辣,毫不留情,杨林也是虬龙棒呼呼带风,招招凶猛。 打斗之间,燕飞来双手握刀,再次使出必杀技,只见长刀刀身颤动,竟然发出阵阵嗡鸣之声,燕飞来身体一纵,便冲着杨林当胸刺来,这一刀,气势惊人,威猛无比,仿佛足可开山裂石,一击致命。 杨林面对对手的强悍致命一刀,紧握双棒先是连连后退,见刀尖直刺过来,忽然一对虬龙棒交叉就迎了上去,侧身避过刀锋,双棒夹住了长刀,双手用力翻绞,燕飞来的长刀差点脱手,大惊之下用力往回抽刀。 杨林双棒一缷力,燕飞来用力回抽过猛,身体一个踉跄,中路胸口门户大开取胜时机已到,岂可轻易错过?只见杨林身体腾空而起,飞起右腿正中燕飞来胸口。 燕飞来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不过这少庄主也是个狠人,身受重伤倒地,竟然咬牙一个鲤鱼打挺,腾身而起,手捧长刀对杨林怒目而视。 正怒不可遏之时,燕飞来忽然感到一阵气血翻涌,一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顿时身体瘫软,摇摇欲倒…… 少庄主手下的黑衣人立刻上前扶住,大声惊呼,“少庄主,少庄主。”燕飞来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手指杨林道,“你厉害,可敢留下名来,日后再来讨教?” 杨林不想以实名相告,便随口说道,“五台山杨少九便是在下。” 燕飞来连说,“好,很好,我会永远记着这个名字,我们走。”然后在手下人搀扶下上了车帐。 一个手下颤声说道,“少庄主,他们不让道,我们怎么办?”气得燕飞来探出身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骂道,“还能怎么办?原路返回。” 看着他们掉转马车,越走越远,杨林转身欲走,却听到一个娇美的声音呼唤,“英雄且慢。”杨林转身回头,但见香蕊夫人已经下了车帐,一身粉色衣衫,外罩白色纱衣,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出水芙蓉一般,婷婷立在那里。 杨林不由看得有些痴迷,清风习习,缕缕幽香,沁入心脾,杨林只觉倦意全消,浑身舒畅,如果刚才的厮杀打斗,是狂风暴雨,那眼前的香蕊夫人就是暴雨过后,最美的那道彩虹。 正是:纣王兴建摘星楼,幽王烽火戏诸侯。 英雄救美不畏险,回眸一笑梦中留。 第36章 山重水复,柳暗又花明! 杨林打败了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欲转身离去,香蕊夫人亲自下车,向杨林施礼,感谢杨林为自己解围。杨林说道,“夫人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江湖人该做的事情,何况他们是在欺人太甚。” 香蕊夫人说道,“刚才实在凶险,看得我心惊胆颤,没想到杨大侠武功如此高强,能够一己之力打败他们,看你行色匆匆,不知要去往哪里?” 杨林说道,“去淮东当涂,陪我一位友人前去看病。” 香蕊夫人略一沉吟,说道,“噢?这么巧,我也是那一带的人士。”说着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杨林 说道,“请杨大侠收下这块玉佩,无助之时,兴许有点用处。” 杨林有些疑惑,不知道香蕊夫人为什么会给自己随身的玉佩,更想不出自己为难之时,会有什么用处?但是也不好拒绝,便道谢之后,捧在手里。 香蕊夫人再施一礼,以示感谢,然后在一个丫鬟搀扶之下,进入车帐,回眸对杨林深情一笑,然后一路向西而去。杨林继续驾车往东而行。 傍晚时分,杨林他们终于赶到丹阳镇,由于天色已晚,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徐神医救治。 萧淑玉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虽然有时睁开迷离双眼,也是喃喃几句”杨林,别走“。然后就昏迷过去。为此,萧兰、萧凤一路不知流了不少眼泪。 第二天,杨林便按照从客栈掌柜的那里探听到的消息,赶着马车,载着昏迷的萧淑玉,去镇中的丹阳医馆,找徐神医救治萧淑玉。 清晨一大早,丹阳医馆刚刚开门营业,门口外就已经很多人在等待着找徐神医治病,虽然医馆不是很大,但是很多患者都是慕名而来,所以生意倒是十分火爆。杨林将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自己过来求见徐神医。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找到一个掌柜模样的先生面前,杨林抱拳施礼说道,”不知道哪位是徐神医,我的一位朋友伤势严重,请徐神医救治。” 那人上下打量了杨林一眼,说道,“伤者现在何处?” 杨林说道,“医馆门外的车帐里。” 那人起身就走,对杨林说道,“过去瞧瞧。” 杨林很是高兴,没想到徐神医这么痛快,然后快步来到马车前,掀开轿帘,那人将身子探进车帐内,轻轻解开包扎的伤口仔细察看一番,又轻 抚萧淑玉皓腕,把了会脉,回头对杨林说道,“这个伤,我看不了,还是请贵客速速另请高明。”说罢转身就向医馆走去。 杨林紧走几步,拦在面前,施礼说道,“徐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说您神医妙手,难道就见死不救吗?” 那人说道,“贵客,我不是徐神医,只是医馆的坐诊医官,你说的徐神医是我的东家,不过,你即使找到徐神医,也是无能为力,现在这位小姐,已经十分危急,最多四五天,得不到医治,恐怕就有性命之忧,所以我劝你还是及早另请高明。”说罢,头也不回的回了医馆。 杨林想起萧摩诃之言,知道此行绝不可能一蹴而就,肯定是要有一些坎坷,心里早有准备,但是也有些着急,她知道萧淑玉每一刻都在承受着镖毒的折磨,能早一刻就会尽最大努力让萧淑玉早好起来。 偏偏这时乌云遮顶,下起雨来,杨林掀起轿帘,看着一脸苍白的萧淑玉,仿佛害冷一般,身体微微发抖,不禁心如刀割。他对萧兰说道,“你们先回客栈,好好服侍大小姐,我在这里等待,再想想办法。” 萧凤说道,“杨大哥,我留下来陪你?” 杨林说道,“不必了,你们日夜守护大小姐,也够劳累的了,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们。” 送走了萧兰她们,杨林依然守在医馆对面的街边,店铺的廊下,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徐之才为萧淑玉治伤。可是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杨林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眼看医馆的患者越来越少,伙计们都开始准备打烊 ,杨林心急如焚,思无良策。 杨林正急得在廊下来回踱步之时,丹阳医馆之前的那位坐诊的医倌,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个纸包低声对杨林说道,“朋友,这里有两包药,白色外敷,黄色内服,只能暂时缓解,延续点时日,这也是我所能做的,其他看你造化啦!” 杨林千恩万谢,接过来说道,“先生,可否?”那人摆摆手,说道,“我们已经禀告过东家了,他不想见你,更不会为你的朋友治伤,希望你体谅我们的难处。”说罢,自行进入医馆。总算有了药 ,虽然只能缓解,杨林也略感宽慰。 杨林正欲返回客栈,忽然一架马车在夜雨中来到丹阳医馆门前,杨林感觉这架马车很熟悉,就引起了注意,在廊下驻足观看。 只见那马车轿帘一挑,一位身着锦衣的男子在侍从搀扶下,下了马车进入医馆,正是那位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杨林吃了一惊,难道紫燕山庄离此不远?杨林怕对方发现自己,引来麻烦,赶紧悄然离去。 杨林回到客栈,将药交给萧兰,嘱咐了用法,两人十分高兴,连说,“缓解一下也能减轻一点小姐的痛苦,我们心里也好受些”。 用药一个时辰之后,萧淑玉果然有了起色,清醒过来后,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还请杨林过来说了会话,感谢杨林不辞辛劳,为自己治伤。但是一个多时辰之后,忽然再次昏迷。 杨林伤心不已,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必须马上想办法找徐神医救治,但是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徐神医肯为萧淑玉治伤呢?杨林翻来覆去的想得头疼,也没有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杨林就找到了徐神医的家,那是一个在丹阳城内最大的一处院落。杨林走上台阶,敲响了朱红油漆大门。一个家人开门询问缘由,杨林说道,“我们为给朋友治伤,远道而来,想求见徐神医。” 家人说道,“要治伤看病,请去丹阳医馆,我们老爷概不会客,”说完关上大门,不再理会,任凭杨林几次敲门,也没有了反应。 杨林只能在徐宅门前继续守候,希望徐神医出门之时,可以相见。一直等到午时已过,大门忽然再次打开,从徐宅走出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看了杨林一眼,杨林与她对视一眼互相都有些一愣,感觉甚是熟悉,这位女子,怎么好像前天在淮安遇到的香蕊夫人的贴身丫鬟呢?香蕊夫人下车和自己说话,感觉就是这位女子侍立在其左右,莫非? 杨林忽又想起香蕊夫人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便紧走几步,追上去说道,“这位姐姐请留步。”那女子惊愕的望着他说道,“您有事吗?” 杨林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递到丫鬟手里,正要说话,那丫鬟却说道,“您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不消片刻,那丫鬟便再次来到杨林面前,低声说道,“夫人请你带着你的朋友,随我从后门进入。” 杨林一听十分高兴,立刻赶去客栈,和萧兰、萧凤侍奉着萧淑玉上了马车,随着丫鬟来到徐宅的后门。 这正是:半路相逢皆是缘,再次重聚情丝连。 山不转动水洄环,有缘自会再相见。 第37章 治愈镖伤,却节外生枝! 杨林驾着马车,载着昏迷不醒的萧淑玉,还有萧兰、萧凤,在丫鬟的带领下,从徐宅的后门,进入了徐家的后院,丫鬟领他们挑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 ,安顿好之后,仔细看了萧淑玉的伤势,嘱咐杨林耐心等候,我家夫人会尽力帮助你们,让我家相公为萧姑娘治伤,然后就返回夫人那边去啦。 杨林万没想到,香蕊夫人竟然是徐神医的夫人,有香蕊夫人相助,还是大有希望的,那就依夫人之言耐心等待。 当天晚上,香蕊夫人便对徐神医说道,“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相公能否答应?” 徐之才对香蕊夫人向来敬畏,连忙说道,“夫人有事尽管直言就是,你我夫妻,何必客气。” 香蕊夫人就把前天如何遇到杨少九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提出想要让徐之才为杨少九的朋友治疗镖伤。 徐之才听后立刻犹豫起来,说道,“夫人,紫燕山庄势力太大,我们惹不起啊,况且还有当年之约,我们一旦违背,他们追究起来,我们如何应对?” 香蕊夫人明显面露不悦之色,说道,“又是那个约定。当年咱们这里山匪四起,强盗横行,燕刀门老掌门燕文侠,招集门下弟子,维护地方治安,保一方太平,我们也大力资助,两家关系融洽,成为世交。” 徐之才说道,“不错,老掌门侠肝义胆令人敬佩。” 香蕊夫人说道,〞但是后来,老掌门去世之后,其义子燕庆接任掌门,却更弦改张,为官宧豪门培植侍卫,更为恶势力提供杀手,致使自己也有很多仇家。当年就因为有一位侠客找燕庆复仇,双方两败俱伤,那位侠客身中燕尾毒镖,找你医治,他燕庆找上门来,以势欺人,让你拒珍,并且你在悲愤无奈之下,才立下这一约定。” “唉,是啊!”,徐之才说道,“这事,我现在想起来,还对那位侠客心怀愧疚,但是……不提也罢。” 香蕊夫人说道,“你知道这几年来,死在燕尾毒镖之下的有多少人吗?” 徐之才说道,“我哪会知道这些?” 香蕊夫人继续说,“是两百三十七人,虽然良莠不齐,善恶都有,但是这么多条生命惨死,你不感到可怕吗?” 徐之才惊得站了起来,说道,“这么多?” “只多不少” 徐之才颓然坐下,“这有毒暗器太可恶啦!” 香蕊夫人说道,“我们丹阳医馆以悬壶济世,解患者病痛之苦为己任,但是却有无数身中毒镖之人被我们拒之门外,最后无辜惨死,我们于心何安?自古医者仁心,我们惧怕燕子门势力,就该把“仁”字弃之不顾吗?” “这,这……”徐之才被香蕊夫人说的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丹阳医馆我看不开也罢。” 徐之才惊问,“夫人什么意思?” “再这样下去,我们丹阳医馆就是燕刀门的帮凶。”香蕊夫人说道,“燕刀门施射暗器,然后由我们医馆眼睁睁确认死亡,无动于衷,不是帮凶又是什么?” 香蕊夫人一番话,说的徐之才十分纠结,说道,“燕刀门势力庞大,不是我们能招惹的,我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吗?昨天傍晚,少庄主来到我们医馆治伤,就特别嘱咐我们医馆的人,说是最近可能有萧摩诃之女前来治疗镖伤,若一有消息,让我们立即汇报。” 香蕊夫人说道,“你不必理会,他们用有毒的暗器伤人,为天下所不耻,你治病救人医者本份,互不相干,你救你的,有什么可怕的?我一女子,尚且不惧,你七尺男儿,却如此胆小怕事,这就不敢啦?那不如就此离去,隐居不出。” 徐之才一听,也是气血上头,说道,“我堂堂大丈夫,怕他则甚?” 香蕊大人等的就是这话,不由分说,伸手拉着徐之才衣袖就走。徐之才还是有些胆怵,边走边说道,“夫人,这样是否太草率了?咱们再好好商议一番如何?” 香蕊夫人不由分说,将徐之才带到杨林和萧淑玉所在的后院厢房,杨林他们正在焦急的等待之际,忽然发现香蕊夫人带着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进来,杨林和萧兰、萧凤赶紧起身离座,向二人施礼。 香蕊夫人对徐之才说道,“相公,这位就是我们的恩人,淮安府外,燕飞来对我无礼,杨英雄仗义出手,为我解围的杨少九,杨英雄。” 徐之才向杨林抱拳一揖说道,“多谢杨英雄见义勇为,为我家夫人解围。” 杨林顶礼相还,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徐神医言重啦。” 香蕊夫人对杨林说道,“请杨英雄暂避片刻,我们为萧大小姐疗伤。”杨林听后十分高兴,向夫妇二人深施一礼,表示感谢,便退出来在院中等候。 过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只见徐之才颓废的走了出来,杨林迎上前去,再次施礼感谢。徐之才摆摆手,坐在台阶上沮丧的说,“唉,我这位夫人啊,徐某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怕这次出手救治,祸端就会不日到来啊,唉” 杨林感觉心里很是愧疚,说道,“徐神医放心,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若有事,我一定舍命相助。” 徐之才摇摇头说道,“远水不能救近火啊,你们终究是要离去的,看命数,”说完站起身来,走出后院。 既然徐神医为萧淑玉治好了燕尾毒镖的伤,杨林担心再为香蕊夫人招惹麻烦,当晚就向香蕊夫人辞行,却被香蕊夫人拒绝,香蕊夫人说道,“萧大小姐虽然伤已治愈,但是中毒时间太久,还须慢慢调治,为了免除后患,还是多住几日,这位萧大小姐文武俱佳,实在是世间奇女子,我还希望多和她交往几日呢。”杨林听后也就只好不急于离去啦。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香蕊夫人一有时间就去找萧淑玉聊天说话,两人相谈甚欢,关系越来越好,后来,香蕊夫人更是和萧淑玉夜间同榻而眠,说不完的心里话,简直“如胶似漆,难舍难离”了。 谁知这一日天刚蒙蒙亮,萧兰、萧凤就慌张的来敲杨林的房门,杨林穿衣起床,刚一开门,两个丫头就瘫软在地,大声疾呼,“不好了,杨大哥,香蕊夫人和大小姐不见了。” 杨林听后大吃一惊,急忙随着两个丫头去往后院的厢房查看,这时徐神医也得到家人禀报,赶了过来,杨林查看之后,房内并无打斗痕迹,便询问萧兰、萧凤到底怎么回事? 萧兰说道,“香蕊夫人和大小姐在里屋榻上说话,后来就睡去了,天色不早,我和萧凤也就睡着了,谁知我天没亮醒来,香蕊夫人和大小姐就不见啦。” 杨林说道,“什么人如此厉害?竟然会在眼皮底下将人劫走呢?” 徐神医在房里转了一圈,还用鼻子嗅了嗅,伤心沮丧的说道,“还能有谁啊?就是紫燕山庄的少庄主所为啊,他们使用了迷香,迷倒众人,劫走了我的夫人啊。“ 这正是:一生小心怯懦人,不想还是祸上身。 杨林岂能言无信?孤身犯险去救人! 第38章 孤身犯险,独闯燕刀门! 萧淑玉镖伤治愈,杨林原本打算再调养几日,就可以就此离去,重返军营。谁知却节外生枝,香蕊夫人和萧淑玉同时被人劫走,听到徐神医的分析以后,杨林不由火起,看来这紫燕山庄的燕刀门,十分嚣张,我倒要会一会这燕刀门有何厉害? 正在这时,萧凤忽然从里屋慌张的走出来,说道,”杨大哥你看。” 杨林见萧凤手里拿着一枚燕尾镖,还有一张字条,杨林取过字条细看,只见上面写到,“杨少九,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林,你杀我门下弟子,此仇必报,人我已经带走,想救人就来紫燕山庄一会,落款是燕飞来。” 徐神医取过杨林手上的字条,看过之后不由更是惊慌失措,说道,“你竟然是北周大将杨林?这下完啦,这可如何是好?你与我们是敌对之人,看来我家夫人危险啦,如今的燕刀门,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啊。” 杨林安慰道,“徐神医放心,我杨林即刻赶赴紫燕山庄,解救夫人和萧大小姐,还请你告诉我那紫燕山庄在何处?” 徐神医说道,“这紫燕山庄,坐落在丹阳城西北三十里的水晶山,山庄依山势而建,山虽不高,山庄却十分奢华,如皇帝行宫一般,主要燕刀门的弟子众多,不乏武功高强之人,你一人孤身犯险,岂不是有去无回?我看你们还是就此离去,她们二人,靠她们自己造化啦。”说罢掩面而泣。 杨林如何不明白,他这是在用激将法,虽然徐神医知道自己一人前去,希望可能不大,但是好过没有希望,更害怕自己摄于燕刀门势大,打消救人的念头。 萧兰、萧凤却是为了大小姐不顾自身安危之人,连忙上前说道,“我们陪你一起去,杨大哥,一定救她们回来。” 杨林说道,“此去不比寻常,必定凶险无比,你们还是在这里等待我的消息,放心,我就是豁出去,也要将你们的大小姐,还有香蕊夫人安全带回来。” 萧兰、萧凤却说道,“杨大哥,我们必须和你一起去,大小姐身处险境,我们怎么会贪生怕死在这里等待呢?再者,我们曾经同生共死过,这次我们也会和你在一起,无论生死,共同面对。” 杨林不禁感动,就连徐神医也不由得敬佩两个女子的胆色过人,赤胆忠义。杨林请徐神医准备一架马车还有三匹快马,并安排一个家人同行,即刻启程,赶赴紫燕山庄。 徐神医立刻着手安排,家人徐安一听去紫燕山庄,就开始两股战战,浑身颤抖,杨林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带我们赶到紫燕山庄,你就可以回来,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做。”徐安这才鼓起勇气同行。 三人话不多说,辞别徐神医,即刻启程。徐安驾着马车,杨林和萧兰、萧凤各自骑马,带好兵器,出城之后,沿着去西北的大路疾驰。 三十里的路程,很快就到,转眼就顺着水晶山的山路,一路上行。又走了大约四五里路,就见前方的山路两旁,树木葱郁,景色宜人,显然是有专人护理,再走一会,路面宽敞整洁,两侧茂林修竹,奇花异草,更有婉转鸟鸣,让人耳目一新。 又走了片刻,便是一片开阔地带,百草丰茂,野花盛开。前面不远处,偌大的一片庄园便呈现眼前。 这片庄园,占地足有两百亩,房屋百十间,依山势而建,随山势起伏,楼台亭榭如珍珠镶嵌,朱红大门紧闭,门楼高大雄伟,真是气派非凡。 这时赶马车的徐安跳下车,来到杨林面前说道,“杨英雄,前面就是紫燕山庄了,里面的人各个凶神恶煞,你们千万小心谨慎。” 杨林点头说道,“好了,你将马车找地方拴好,就请回,多谢你辛苦相送。”徐安答应一声,将马车在林子里拴好,就返回了丹阳城。 杨林继续直奔紫燕山庄正门而来,到了大门前,杨林看着门楣上“紫燕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心想,“如此秀丽雄伟的住所,想不到却隐藏着无数的杀戮和罪恶,今天就是鬼门关,我杨林也要闯一闯。” 想到这三人翻身下马,正要上前叩门,两扇朱红大门却自动开启,两个身穿黑衣锦袍的汉子,走了出来,向台阶下的杨林拱手说道,“阁下就是杨林将军了?我们少庄主恭候多时,请随我们来。” 杨林也不客气,随着他们进入山庄。这山庄第一道院子,转过大影壁后,就十分宽敞,院子里假山亭榭,景致迷人,杨林无瑕观赏,随着二人穿过院子来到第二道院子,这里则是地面平整,如一个演武场一般,正面大厅的廊下,一把太师椅上,少庄主燕飞来,手持纸扇,正一脸得意的注视着杨林他们。” 杨林一见燕飞来,便强压怒火说道,“燕少庄主,没想到你风流倜傥,却是道貌岸然,竟然使用这卑鄙的手段,劫持女子,来对付我杨林。” 燕飞来一副傲慢无礼的态度,说道,“非也,杨将军,您是贵客,我怕燕某请不动杨将军才出此下策,她们是我的贵客,我可不曾怠慢他们。” 杨林说道,“杨林已经在此,就请你放人,你不会怕我?还不敢放人?” 燕飞来说道,“非也,非也,你来看”说着,燕飞来手指身后右侧的一座阁楼,“两位美女正在高楼之上欣赏这水晶山的美景,此时兴致正浓,咱们解决完了我们的事情,她们就自由离去啦。” 杨林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阁楼里的香蕊夫人和萧淑玉,不过,她们两人不是在兴致正浓的欣赏风景,而是被人软禁,里面六个身背长刀的黑衣人,正严守阁楼。萧兰、萧凤见到自己的大小姐,便大声呼唤,两人听到,走向阁楼边,倚栏回应,却被黑衣人持刀逼退。 杨林对燕飞来说道,“燕飞来,你划出道来,杨某接着便是。” “好,”,燕飞来站起身来,一招手,四个黑衣人一身劲装,手持长刀,就从大厅内冲了出来,并排立在杨林面前。 这正是:杨林浑身都是胆,独闯山庄救红颜。 纵然刀山又何妨?双棒挥舞惩凶顽。 第39章 激怒杨林,重创四护法! 杨林带着萧兰、萧凤俩丫头,以身犯险,独闯龙潭,见到了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杨林知道一场生死大战在所难免,便让燕飞来划出道来,自己接着便是。 燕飞来挥手示意,立刻有四个燕刀门的高手来到杨林面前。 燕飞来说道,“实不相瞒,这四位是我燕刀门的四大护法,各自名为青龙程胜,白虎吴杰,朱雀佟亮,玄武胡琏,杨林将军身份尊贵,燕某自然不敢怠慢,杨将军,请!” 萧兰、萧凤一见对方四人欺负杨林一个,就抽出宝剑,站立在杨林左右,共同拒敌。 杨林细看之下,从对方双目如电,眼神如炬,而且杀气弥漫,就发觉四人都是顶尖高手,并且杀人无数,当下也小心起来,萧兰、萧凤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和萧淑玉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怎能让她们冒死应对?所以杨林摆手,让她们退在一旁,说道,“放心,我能应付。” 杨林伸手从背后取出水火虬龙棒,双棒一碰,当啷一声巨响,然后立好门户,说道,“请!” 四大护法也不答话,青龙程胜一跃而起当头就劈,朱雀、玄武分列两旁守护,白虎则挺刀等待杨林的出招应对,以便找准破绽一击致命。 杨林一见对方阵势,不觉暗吃一惊,当下不敢贸然进招,以便陷入被动不利的局面,眼看明晃晃的长刀劈到自己头顶,杨林身形迅速后撤,对方一刀劈空,杨林挥起虬龙棒,双峰贯耳,夹击对方两侧太阳穴。 青龙程胜见杨林虬龙棒又快又猛,不敢怠慢,赶紧后撤低头躲避。杨林正欲乘势追击,朱雀佟亮、玄武胡琏两柄长刀已经从两侧攻击杨林两肋,杨林双棒左右一分,将两把长刀磕开,佟亮、胡琏只觉虎口震得发麻,不由惊叹杨林功力深厚。 青龙程胜则趁杨林中路门户大开之际,挺刀分心就刺,等待已久的白虎忽然旱地拔葱,跃起一丈来高,长刀力劈华山,乘机出手。 杨林侧身避过,两人长刀都已落空,杨林双棒横扫,气势如排山倒海,更像平地卷起狂风,青龙、白虎自知不敢力敌,纷纷跃起躲闪,朱雀、玄武害怕杨林连续出招攻击,青龙、白虎吃亏,再次左右同时夹击杨林,杨林左右手两条虬龙棒,同时使用不同招式,竟然娴熟自如,快捷凶猛,让少庄主燕飞来看的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转眼之间,双方斗了七八十招,杨林受制于四人进退有据,攻守协作,配合默契。论单个实力,哪一个也不是杨林的对手,但是四个人捏合在一处,却让杨林感觉头疼。每当进攻之时,他们都是一人先出招攻击,待杨林出招应对之时,另一人就专找破绽伺机而动,一旦杨林反击,两人抽身疾退,另外两人则又乘机进攻。如此反复,杨林感觉他们就像四只苍蝇一般,打不着,又不住骚扰,让杨林不胜其烦,一时又无可奈何。 随着打斗时间越来越长,双方出手也越来越快,力道也在逐步递增。四大护法觉得在少庄主面前,四大护法联手都久战不下,会被少庄主耻笑责骂。杨林则担心长时间久耗下去,对自己会更为不利。即使战胜四大护法,还不知道有什么困难等着自己,久战不胜,自己体力消耗太大,会更加危险,于是,速战速决,就成了双方共同的想法。 只见四柄长刀,两条虬龙棒,上下翻飞,极速舞动,互相对攻,越来越快捷凌厉,越来越凶猛强悍。兵器挥舞之间,劲风呼啸,风雷之声,不绝于耳,院中散落的残花败叶,随劲风起舞飞扬,双方身形移动变化极快,在刀光棒影之间,人影虚晃,让人目不暇给。 正激战正酣之时,忽有一黑衣人身体倒纵飞出,落地之后,踉跄几步才以刀拄地,站稳身形,嘴角有鲜血渗出,显然身后内伤,另外三个黑衣人也抽身而退,护卫在受伤的黑衣人旁边,小心应战。 杨林一虬龙棒击飞对手之后,也快速抽身而退,右臂被对手划了一刀,一缕血线,顺着衣袖流到虬龙棒上,然后顺着虬龙棒头,滴落在地面上,如一朵朵绽放的梅花,鲜红灿烂,萧兰、萧凤见杨林受伤,想上前查看,杨林双目圆睁,面露杀机,摆手制止,两人从未见过杨林俊朗的脸上,这么煞气密布,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只得退后。 杨林抬起受伤的右臂,用虬龙棒点指四个黑衣人,然后又指向燕飞来,冷声说道,\"燕飞来,杨某救人心切,你如果把人交出来让我带走,那是最好不过,如果继续纠缠不休,形势所迫,就不要怪杨林手下不留情面啦。” 燕飞来依然态度强硬,冷笑着说道,“杨林,你在吕梁城外乱葬岗,打死打伤我燕刀门的弟子,还胁迫徐之才违约治疗镖毒,破坏我们的约定,还将燕某打伤,此仇怎能不报?虽然你在北周身世显赫,但是别忘了,这是在南陈地界,让你死在这里,简直轻而易举,想让我就此罢休,门都没有,除非你跪地磕头求饶,燕某心软,或许给你一条生路。” 杨林哈哈一阵狂笑,喝道,“那就别怪杨某手下无情啦。” 杨林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来,一是不打算和燕刀门结怨太深,毕竟香蕊夫人和徐神医医馆就在当地,会受其牵连,二来杨林决意不再继续纠缠下去,打算放手一搏,希望对方知难而退。但是看燕飞来的态度,打算和自己死磕到底,那杨林也只好不再容忍留情啦。 燕飞来却以为杨林这番话,是取胜无望之举,想以此寻求脱身之计,便向四个黑衣人命令道,“杀掉他,不必留情。” 四个黑衣人答应一声,再次挥刀冲向杨林,依然是青龙当先出刀,直刺杨林胸口,杨林侧身闪避,朱雀趁机侧面举刀攻击杨林。杨林说出不再手下留情,果然使出杀招,只见杨林挥起左手的虬龙棒,用棒头的弯刀一样的棒头,锁住了朱雀的长刀,然后用力一扯。杨林功力深厚,力大无穷,这用力一扯,朱雀脚下不稳,身体竟然向青龙身体撞去,青龙正要举刀攻击杨林,忽然朱雀撞了过来,赶紧收刀,两人身体撞在一起,都是一个趔趄。 白虎一见不妙,立即跃起,挥刀就砍,谁知杨林出手如电,一脚踹在朱雀的胸口,朱雀和青龙双双中招倒地。眼看白虎的长刀劈到杨林的头顶,杨林忽然一招黄龙转身,避开致命一刀,同时右手的虬龙棒借转身之势,横扫过来,就听砰的一声,击中白虎的后心,白虎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一头栽倒在地,死于非命。 杨林痛下杀手,击毙一人,踹倒两个,玄武大惊失色,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杨林双棒一碰,杀气弥漫,慢慢向玄武胡琏一步步逼近,胡琏被吓得连连后退。 这正是:猛虎不怒亦非猫,以一敌四胆气豪。 杀机毕现鬼神惊,血光崩现命难逃。 第41章 儿子被打,老子护犊子! 杨林在紫燕山庄,大战燕飞来和四大护法,结果可谓两败俱伤。四大护法一死两重伤,玄武胡琏脖子划伤,虽未伤及要害,但是捂着脖子,心惊胆颤,不敢贸然出手。 燕飞来趁机偷袭杨林,被杨林两柄虬龙棒夹住长刀,反手一拧,将刀夺下,然后一个扫堂腿将其踢翻在地,杨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水火虬龙棒就向燕飞来头上砸去。 燕飞来大骇,“啊”的一声惨叫,大瞪着双眼,都是惊恐之色,只道自己小命休矣!可惜了自己这锦衣玉食,肆意妄为的大好年华。 就在眨眼之间,燕飞来就此了结之时,萧兰、萧凤齐声惊呼“杨大哥小心,”同时杨林感到背后一股劲风袭来,知道不好,比时他若继续挥棒砸死燕飞来,自己也会身受重伤,还有香蕊夫人和萧淑玉等着去救,他可不想以命搏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杨林身体前倾,双脚蹬地,向前疾掠出去两丈有余,半空中腰腹用力,身体旋转,双脚落地之后,手持双棒面向偷袭者喝问“什么人?” 只见一位五旬开外的老者身穿黑色锦衣,足蹬薄底快靴,头发花白,颌下胡须白的多,黑的少,身体矮瘦,面容干枯眼窝深陷,但是一对眼睛却如鹰隼一般,透着一股面对猎物之时杀气。 那老者见杨林发问,正待说话,燕飞来一咕噜爬起来,跑到老者面前叫喊道,“父亲,此人就是杀害我们燕刀门弟子的杨林,如今还打伤孩儿,重创四大护法,父亲不要饶了他。” 老者看了看儿子燕飞来,见并无外伤 ,一切正常,放下心来,喝斥道,“不成器的东西,你还有什么用?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退下,在这丢人现眼吗?”燕飞来低头不敢言语,退到一边。 老者上下打量了几眼杨林说道,“你就是杨林?〞 萧兰、萧凤来到杨林身侧,从自己披风上撕下一块来,为杨林用了些金创药止血,又简单包扎了下,鲜血仍然渗透了山来。 杨林冲老者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杨林,尊驾如何称呼?” 老者说道,“果然名不虚传,乱葬岗杀我弟子,如今还打上门来,重创我的四大护法,实在欺我太甚。” 杨林问道,“你是?” 老者说道,“老夫燕交,燕刀门的掌门,紫燕山庄庄主。” 杨林手指阁楼说道,“杨某登门造访,是为救人而来。” “那也用不着你一个北周的人来救,是欺我南陈没人吗?”只见一位又黑又胖,一身官服的中年汉子,带着两名手下走进院子,对杨林说道。 “尊驾又是何人?”杨林问道。 “淮安指挥使”孟广达就是在下 ,那人傲慢的说道。 孟广达又对燕庆说道,“燕掌门,您得给孟某个面子,让我把香蕊夫人和萧大小姐带回去,她二人的身份,您不是不知道,若有闪失,你我可都不好交代。 燕庆说道,“没问题,这事都怪老夫对犬子疏于管教,才生出这些事端,实在有愧啊!” 说完对燕飞来喝道,“还不把人家请下来,交给孟将军。”燕飞来不敢违逆,立即带人请香蕊夫人和萧淑玉下来。 孟广达正欲同行,燕庆说道,“孟大人,等会我擒了这个杨林,一并交给你,算是犬子犯下过错的补偿,如何?” 孟广达听后高兴的说,〞那自然好啦!”杨家在北周举足轻重,杨林是大元帅杨坚的弟弟,能把杨林抓住,这功劳可不小。 燕庆看着孟广达随着儿子离去,便对杨林说,“杨林,老夫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未等杨林答话,萧凤愤然说道,“说话冠冕堂皇,实则卑鄙小人,你们燕刀门看似家大业大,实则小家子气的很,先是什么四大护法,四个打我杨大哥一人,打不过加上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儿子打不过,老子又出来啦,没见到我杨大哥受伤吗?还厚着脸皮比试,传出去你们自己就不觉得丢人吗?” 萧凤伶牙俐齿,说的 极为有道理,燕庆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不会占你们的便宜,你只要在老夫的赤炼青锋七宝刀下,走上十招,老夫就让你走出紫燕山庄,绝不会再有人阻拦,如何?” 杨林听后,心里暗吃一惊,从他偷袭自己的掌风可以判断,此人功力深厚,力道沉稳威猛。不过,即使自己有伤,不知道他刀法如何高深莫测,也不可能会接不下他十招连续的攻击,这老头实在狂妄,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杨林愿意向老前辈请教。” 燕庆从捧刀侍从手里取过自己的赤炼青锋七宝刀,只见此刀单从鲨鱼皮刀鞘就可看出做工十分考究精致,而且刀鞘上镶嵌着七颗蓝色宝石。燕庆持刀在手,并未抽刀出鞘,指向杨林说道,“念你有伤,让你三招,出招。” 杨林见这燕刀门掌门燕庆,如此轻视自己,目中无人,不由大为不悦,也不再客气,举起水火虬龙棒,道了句“那就得罪啦。”话音未落,双棒横扫千军,千钧之力,何其恐怖。只见燕庆并不着急,身体后撤一步,倒身后仰,身体一转,不但避过,而且还到了杨林的侧后,真是身轻如燕,快如闪电。 杨林双棒走空,就势右腿扫堂腿如虎尾一般踢向对方双腿,同时预料对方跳起躲避,双棒横扫而至,封住对方上盘。 燕庆叫了声“来的好,”双脚蹬地而起避过杨林的扫堂腿,身体并未往高跳起,而是腰腹用力,半空中旋转一周,稳稳落地,双棒再次走空。杨林间不容发,立刻再次变招,风卷残云,虬龙棒打向对方头部,飞脚直踹燕庆前胸。 燕庆一个后纵便干净利索的躲了过去,对杨林说道,“三招已过,你可要小心啦。” 杨林也是血性汉子,不由来了火气,也不答话,欺身直进,双龙出水,直戳对方要害。只见燕庆单手举着带鞘的长刀,竖着插进两棒中间,然后手腕反转,就将杨林的两条虬龙棒拧得交叉重叠在一起,杨林还未来得及便招,只听“仓啷”一声,宝刀出鞘,寒光一闪,掠向杨林脖颈。 杨林未料到对方出手如此之快,再想应对已是不及,暗叫一声“不好” 这真是:山外有山天外天,高峰直插入云端。 非是云雾遮望眼,虚怀若谷勇登攀。 第42章 身陷囹圄,五日后问斩! 杨林带伤大战燕刀门掌门燕庆,三招过后,燕庆忽然出刀,只见寒光一闪如电,出鞘的长刀直奔杨林脖颈削来,杨林缩颈藏头,堪堪避过,一缕青丝,竟被刀锋削落,飘飘扬扬,落在地上,真是险之又险。 杨林两肩各中一刀,有伤在身,虽不是致命重伤,但是两臂挥舞起各一百五十斤重的虬龙棒,依然疼痛难忍,杨林咬牙硬挺,一心扛过燕庆的十招,却仍然受到伤痛影响,出招速度受了影响。 燕庆则得势之后连续出招,单臂持刀挥舞,长刀一片刀影,攻向杨林,杨林挥起一对虬龙棒奋力招架,被逼的连连后退。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旁观者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变化。 燕庆一阵快刀猛攻杨林上三路,杨林后退之际,不防左脚被燕庆踩住,然后燕庆上步提膝,用膝盖撞压杨林左腿,真要中招,,杨林必定有断腿之虞。杨林也不简单,自己左腿也上步提膝,两腿相撞,两人各自后退,右脚落地。燕庆抬起踩杨林的那条腿,弹踢杨林右肋,杨林提右膝格挡。这下,虽然杨林脚面被踩得生疼,但是应变神速得当,连燕庆都有些赞叹,这年轻人确实不简单。 即便如此,燕庆却手下并不留情,依然快速抢攻,又提长刀分心便刺,还喊了声,“第七招,灵蛇出洞。” 杨林赶紧拧腰侧身避过,反身左手挥棒扫向燕庆头部,燕庆又一句“拦腰斩”,俯身避过虬龙棒,长刀斜着扫向杨林腰间,杨林身体后撤躲避,长刀擦着腰间掠过,腰间带子上,刀痕清晰可见。 杨林右手虬龙棒流星赶月,挟着一股劲风呼啸而至,斜肩带背砸了过来,燕庆身体尽力后仰躲避,同时两脚快速移动,身体如陀螺一般极速旋转,竟然到了杨林身体侧后,挥起一掌,正拍在杨林后心,杨林身体飞了起来,摔倒在地,口吐鲜血。 燕庆持刀而立,说道,“第九招,推碑掌,怎么样?杨林,你服不服?没超过十招?” 萧兰、萧凤各自惊呼一声,奔过去搀扶起杨林,杨林本就有伤,再中燕庆一记推碑掌,已是身受内伤,吐血之后,意识有些模糊,双眼迷离,胸口发闷,口不能言,任凭萧兰、萧凤再耳边呼唤,仍是无法回应。 萧凤破口大骂燕庆无耻,正在此时,燕飞来和孟广达带着香蕊夫人和萧淑玉赶来。萧淑玉一见杨林重伤倒地,惊叫一声,扑过来,抓着杨林的手,呼叫,“杨将军,杨林。” 香蕊夫人也走上前来,查看杨林的伤势,并伸出柔嫩玉手,为杨林把脉,片刻之后,香蕊夫人说道,“还好,杨将军只是身受内伤,需要调养,并无大碍。” 萧淑玉问萧兰,“是谁打伤了杨将军?” 萧凤手指燕庆说道,“就是这个老匹夫。” 萧淑玉一听火冒三丈,从萧兰手里抢过宝剑,就向燕庆冲去,吓得孟广达赶紧拦住,冲着萧淑玉不住作揖说好话,“我的大小姐,您就消消气,毕竟此人是北周的敌将,还是杨坚的亲弟弟,现在两国正在交战,你也替叔父和令尊考虑一下好不好?” 萧淑玉哪里肯听,依然想要和燕庆拼命,弄得燕庆十分尴尬,孟广达继续苦劝,“我的大小姐,你别忘了,我和你父亲都在为陈朝为官效力,这事要是张扬出去,万一传到皇上那里,我和你父亲可都是杀头灭门之罪啊,千万不可冲动乱来啊。” 香蕊夫人上前,对萧淑玉说道,“妹妹听话,不可冲动,孟大人所言极是啊,此事非同小可。”萧淑玉才将手里的宝剑垂了下来,转身回来守在杨林身边。 孟广达担心再耽搁下去,这丫头指不定啥时候发起火来没法收拾,不如趁早离去,便对燕庆说道,“燕老爷子您多担待,我们就此离去,以后有机会再说。” 燕庆摄于大将军萧摩诃在朝中的权势,对萧淑玉也有些忌惮,巴不得他们早去早安生,便拱手相送,萧淑玉喝道,“找个轿子来,抬着我的杨大哥。” 燕庆急命燕飞来照办,燕飞来还想说什么,燕庆眼睛一瞪,燕飞来不敢反对,一会家人抬来一顶轿子,将杨林搀扶进轿子,抬着走出紫燕山庄。 紫燕山庄门前,早有孟广达的亲兵卫队在此等候,萧兰、萧凤从林子里赶出马车,扶杨林上车,萧淑玉和香蕊夫人守在身旁,萧兰、萧凤驾车,直奔丹阳而去,孟广达率队紧紧跟随。 一行人来到丹阳镇,萧淑玉和香蕊夫人商议将杨林带回丹阳医馆救治,孟广达哪里敢应,苦口婆心的劝慰萧淑玉,先将杨林投入丹阳牢房,你们可随时照看医治,将人放在医馆,传将出去,那还得了?萧淑玉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孟广达特意安排了一个单间的宽敞的牢房,将杨林关押,萧淑玉和萧兰就在牢房之内守候,不肯离去。孟广达没有办法,只能随她了,外面加派重兵看守,速派人通知萧摩诃,想办法召回自己的宝贝闺女。 香蕊夫人在萧凤陪同下回到家里,徐之才见后喜出望外,对香蕊夫人嘘寒问暖,喋喋不休,香蕊夫人则将杨林受伤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然后带着他一同去牢房为杨林治伤,徐之才不敢怠慢,立刻跟着夫人去了牢房,为杨林治伤。 六七天之后,在香蕊夫人和萧淑玉的悉心照料下,杨林身体大有好转,萧淑玉正在高兴之际,父亲却派人来,命令手下必须护送自己回去,父命难违,萧淑玉双眼含泪,只得和杨林告别,回奔吕梁城。 谁知萧淑玉前脚刚走,杨林就被孟广达重兵押解到了淮安府城,投入淮安府大牢。香蕊夫人得到消息之后,也赶到淮安府,一面打通关节,打探杨林的消息,一面暗遣家人,赶往北周在吕梁城的大营,向其兄长杨坚报信。 这一日,香蕊夫人正在淮安的客栈内,苦思冥想解救杨林之策时,忽然去牢城营打探消息的家人回来禀报,“启禀夫人,大事不好,淮安府颁下通告,五日之后,就要在街市口刑场,处斩杨林。” 香蕊夫人听后,顿时如身坠冰窟,惊呼,“这可如何是好?” 这正是:一朝邂逅有奇缘,情丝万缕萦心间。 欲拒难舍不由己,多情女子痴情男。 第43章 红颜知己,刑场难离别! 傍晚时分,三军统帅杨坚和伍建章正在大帐里处理军务。监军宇文述加害杨林不成,没敢回到大营,逃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杨林的军务更加繁重了,幸好伍建章逐渐能够成为自己的帮手,也是一件好事。 正在这时,侍卫来报,门外有一人,自丹阳而来,说是有关于杨将军的重要消息 ,求见大帅。” 弟弟杨林自从吕梁城被俘,到后来赶赴丹阳,杨坚一直未和弟弟谋面,他是自己最小的幼弟,对他的牵挂,更甚于其他兄弟。 杨坚一听有弟弟的消息,立刻命人快请。来人正是香蕊夫人的贴身侍卫金五。当日杨林初遇香蕊夫人,面对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的欺凌,幸得杨林仗义出手相助,因此他十分佩服杨林高强的武功,还有侠肝义胆的精神。香蕊夫人让他来吕梁报信,金五不辞辛苦,日夜兼程,只希望能早日救出心目中的英雄。 金五见到杨坚之后,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此人相貌奇异,威风凛凛,不怒自威,稳坐帅案后的交椅上,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之力。 金五暗道,“真乃奇人也”,双膝一软,倒身就拜,然后把杨林身在监牢 ,五日后问斩之事说了一遍,请杨坚早作决断,设法营救。 杨坚听后让人扶起金五,谢过他和他的主人,然后赏银五十两,带他下去吃饭歇息不提。 这边金五刚走,伍建章就沉不住气了,拱手向杨坚说道,“大帅,五日时间已过了一日,请大帅早作定夺,营救杨将军。” 杨坚手捻胡须,盯着伍建章问道,“伍将军,现在敌我双方两军对峙,虽然各自按兵不动,实则是双方都在寻找时机,等待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此时我若派出大队人马,攻打淮安,极其不利。况且淮安在敌方腹地,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圈套,难道为了一人,折损大队人马?恐怕得不偿失啊。” 这时大帐外有人告进,“末将张须陀,史万岁,来护儿参见元帅,有事禀报。” 杨坚道,“消息知道的很快啊,你们怎么来啦?进来。” 三人进来插手施礼,“见过元帅。” 杨坚说道,“三位这么晚来找本帅,有何事啊?” 三人异口同声说道,“末将前来向元帅讨令,率队攻打淮安,营救杨林将军。” 杨坚说道,“为救一人,折损大队人马,实在不划算,此事以后再议。” 三人一听可就着急起来,正要再次请求元帅,伍建章上前一步,向杨坚施礼说道,“大帅,伍建章愿意率领五百名骁骑营勇士,前去淮安,营救杨将军,请大帅恩准。” 三人一听,也立刻附和,“我等愿意和伍将军一同前往。” 杨坚郑重的注视着四人,说道,“你们为了杨林一人,只带五百轻骑,甘冒风险,前去淮安府?你们别忘了,这一去,可能就与杨林再也回不来啦。” 伍建章说道,“大帅,我们和杨将军作为先锋部队一同出征,多日来,我们亲如手足,情深义重,此去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在所不辞,元帅放心,我们一定把杨将军救出来,带到您的面前。” “好,有气魄,”杨坚拍案而起,说道,“那本帅就准了你们,若你们真能安全返回,本帅亲自为你们设宴庆功。” 四人得到元帅的将令,立刻行动,亲自到了骁骑营,挑选了五百勇士,各个身体健硕,武艺高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每一个都是作战勇敢的血性男儿。他们准备好了干粮袋,水囊,当夜就出了大营,登程赶路。 他们一路上昼伏夜出,专走偏僻小路,绕过南陈将士把守的路卡,不到两日,就来到了淮安府城外,选择了一片密林,隐藏起来。 伍建章找了个山岗,登高眺望淮安府城墙,但见城高壕深,警戒森严,实在易守难攻。伍建章便对大家说道,“各位兄弟,看到了吗?淮安府城墙坚固,守卫森严,而且驻兵足有两万人马,我们只能智取,我有一计,不知兄弟们愿意听否?” 来护儿说道,“伍将军不必客套,我们都知道你鬼点子多,足智多谋,你放心,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都听你的。” 伍建章微微一笑,又看了其他两人一眼,说道,“你们呢?” 张须陀和史万岁说道,“自然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伍建章说道,“那好,史万岁听令。” 史万岁笑着说道,“这就开始啦?呃在,请伍将军吩咐。”张须陀和来护儿在一旁偷着直乐。 伍建章却一脸严肃说道,“史万岁,自明日起,你带领两百名勇士,在马尾上拴上树枝,就在这大片密林中隐藏等待我们的消息。等到三日后,城中火起,有信号箭射出,你就率领勇士们拖着树枝来回穿行,你要以一百人,营造出一万人马的假象和气势,引诱城中守将出城和你作战,并将他们诱骗到城外越远越好,既使不能诱敌出战,也要造成城内守军混乱,吸引兵力守城,然后悄悄返回原地,等待消息,接应我们,不得有误。” “啊?”史万岁一听有点懵,这是要打什么仗啊?以前没打过这样的迷糊仗。 伍建章大声说道,“怎么?不听令吗?” 史万岁一下惊醒,大声回应,“得令。” 伍建章又吩咐张须陀和来护儿二人,先带领几十个勇士进城,找些老百姓的服饰,买几辆马车,我们乔装打扮,分批混入城内,二人领命而去,即刻着手准备。 孟广达将杨林投入淮安大牢之后,就立刻上表朝廷,说自己在丹阳紫燕山庄将杨林拿获,向皇上请功,皇上果然十分高兴,封赏了孟广达,命孟广达在淮安将杨林就地正法,不必押解回京师。 皇命在身,孟广达不敢怠慢,让弟弟孟广海亲自操办监斩事宜,离行刑还有三天,整个牢城营就派重兵布防,任何人不得靠近。 如此一来,香蕊夫人再怎么上下打点,疏通关节,还是无法派人进入牢房,见到杨林,香蕊夫人预感到不妙,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终于五日的时间已到,今日午时三刻,就在街市口刑场出战杨林了。香蕊夫人心如刀绞,恨自己人单力薄,不能解救杨林脱险。其实,杨林这样重量级的钦犯,哪是容易解救的?香蕊夫人一夜未眠,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流着泪,准备了酒菜,提着食盒,在家人陪同下来到刑场。 只见此时的街市口,看热闹的百姓已是人满为患,孟广海亲自率领人马,各个街道严防死守,将看热闹的百姓隔离在外围。搭起的刑台上,监斩棚里,坐着孟广达,副将分列左右。 杨林身披枷锁镣铐,站在刑台上,立而不跪。孟广达知道杨林不好惹,只求速斩,也不计较。 香蕊夫人看到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杨林,不由泪如雨下,在随从的护卫下闯入刑场,手下兵丁上前拦阻,顿时一阵骚乱。监斩台上的孟广达看得真切,一看是香蕊夫人,顿时皱了皱眉,亲自走过来,对香蕊夫人说道,“夫人,您尊贵之体,何必到这种地方来?” 香蕊夫人说道,“妾身只是平民百姓,不懂国家大事,杨将军当日曾有恩于我,今日杨将军就要\"说着竟哽咽难言,香蕊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难道我为杨将军送行,还不可以吗?” 孟广达知道这位香蕊夫人,凭着自己的养颜美容之术,交际甚广,很多南陈的达官贵人,朝廷要员的夫人,都与香蕊夫人感情交好,甚至皇后和贵妃那里,香蕊夫人也是常客,所以孟广达不敢得罪,只得说道,“夫人请,送行之后,请夫人早点回去歇息。” 香蕊夫人含泪来到杨林近前,对杨林低声说道,“杨将军,都怪小女子没有本事,无法解救将军,将军两次出手相救,我却无法回报将军,今日只能略备薄酒,为将军送行啦。”说罢,泪如雨下。 杨林看着香蕊夫人为自己哭泣,如梨花带雨,惹人爱恋,不禁感叹,“我杨林何德何能,能让这样倾国倾城的女子为我伤心落泪,杨林今日虽死,亦无憾矣!” 杨林宽慰道,”夫人不必伤心,生死皆是命也。在这南陈腹地淮安,夫人还能亲自为我送行,杨林虽死足矣。” 香蕊夫人亲自为杨林斟满一杯酒,来到杨林面前,双手捧上。 自从与香蕊夫人邂逅相识以来,在这刑台之上,杨林是与香蕊夫人距离最近的一次,想不到竟然也是最后一次。杨林不禁深情的注视着香蕊夫人,真希望把香蕊夫人所有的美貌尽收眼底,藏在心里,永世不忘。阵阵香风袭来,杨林又想起淮安城外的路上,第一次遇到香蕊夫人,闻到香风阵阵的情景。 香蕊夫人亲自将酒杯递到杨林的唇边,杨林一饮而尽,只感觉这杯酒,如此的香浓,甜腻,是自己这一生,饮过的最好的美酒。 两人正情浓之际,孟广达却大声传令,“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正是:多情自古伤离别,更何堪阴阳两隔。 难相诉柔肠寸断,直教人生死难舍。 第44章 时辰已到,立刻斩杨林! 古时斩首犯人,也有很多讲究。比如都选在这午时三刻,就有很多说道。其一;午时三刻正是午时阳光最充足 ,一天温度最高之时,犯人在刑台上等待死亡时刻的到来,虽然大都恐惧,但是时间一久,就会被阳光照晒的昏昏沉沉,恐惧感也会降低,再加上刽子手干净利落的刀法,犯人会少一些痛苦煎熬。 这其二嘛,古时人都迷信,刽子手和负责斩首的人,也怕被斩的犯人心生怨气,变成厉鬼,寻其报复。而午时三刻,正是阳气最盛,阴气正弱之时,此时送犯人上路,不易积聚阴郁怨气,其实,法律严明,不致使人含冤而死,才是最心安理得的。 孟广达在监斩棚下,看午时已到,便不顾香蕊夫人和杨林的难舍难离,大喝左右,“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午时三刻开刀问斩,其实午时一到,就算是行刑时间了,先是敲第一通催魂鼓。第一通催魂鼓敲过,立刻有行刑人员来到香蕊夫人和杨林身边,强行将他们分开。 香蕊夫人悲痛不已,竟然伸出纤纤玉手,紧紧握住杨林的手,泪飞如雨,任凭丫鬟随从拉扯苦劝,也不松开。 杨林就算铮铮铁骨,心如钢铁,也不禁热泪盈眶,无奈天意弄人,今日是自己绝命之时,何苦再让一位绝色女子,为自己伤心难过呢? 杨林牙一咬,心一横,绝决说道,“夫人请多保重,自此之后,天下再无虎臣,你也不必再有杨林,只当这茫茫人海,你我未曾相识,且不可再为一匆匆过客,流一滴泪,徒增伤心。” 杨林说罢,双眼凝视着香蕊夫人,轻轻松开握着香蕊夫人温润如玉的纤手,香蕊夫人拼命用力紧握杨林宽大厚实的手掌,却被自己的丫鬟和士兵推搡拉拽之下,松开滑落杨林的手掌,距离杨林越来越远,最终被驱离刑台。杨林仰面望天叹息,不忍再次相看泪眼,一心赴死。 正在这时,忽然一匹快马闯进刑场,马上一名守城将官大声喊道,“启禀将军,军情急报。” 孟广达微微一惊,心道,“这时候会有哪里的军情急报呢?”便吩咐一声“报上来。” 守城将官翻身下马,慌慌张张跑上刑台监斩棚,向孟广达跪倒叩禀,“大事不好啦将军,北门城外发现大批北周兵马,眼看快到城下,就要率兵攻城啦!” “什么?”,孟广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问道,“这是真的?有多少人马?若是有误,我斩你的人头。” 守城将官吓了一哆嗦,说道,“将军,我们在城头上看的真真的,北周大纛旗居中,“史”字将旗迎风招展,怎会有错?” “那对方有多少人马?”孟广达追问。 “应该不少,”守城将官说道,“城头上只看见旌旗蔽日,尘烟滚滚,大道上,树林里,到处都是北周的人马。” 孟广达一听,出了一身冷汗,用袍袖拂拭了下额头说道,“难道杨坚为了救弟弟杨林,真豁出去啦?也极有可能啊,听说杨坚夫妻自幼疼爱这个幼弟。” 孟广海听后上前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北周远道而来,疲劳之师,有何可惧,待小弟领人马杀出城去,将其击退就是,说不定还能生擒来将,你我又立大功。” “胡闹,”孟广达喝道,“你以为那杨坚是吃素的?此人深谋远虑,善于用兵,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既为救杨林而来,必然有备而战。”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其攻城?要不咱们也不等什么午时三刻啦,立斩杨林,然后咱们兄弟一起出战”孟广海说道。 孟广达沉吟良久说道,“你带领人马速去支援守城,且记,只须严守城池,不可出城交战,到时为兄斩了杨林,将其首级抛下,敌兵自然无心再战,到那时你我一鼓作气杀出城去,必大获全胜。” 孟广海连称妙计,转身就走,忽又返回说道,“大哥,我把人都带走啦,你身边五百兵丁,恐怕不妥?万一……” 孟广达说道,“你只要守住城门,我在城内有何不妥?速去守城。”孟广海答应一声,率领大队人马而去。孟广海刚走不久,第二通催魂鼓就敲响了。 再有一柱香的时间,自己就要人头落地,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啦,那些曾经胸怀壮志,梦想成为霍去病,关云长等一代名将的少年,终于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撒手西去,一事无成。 还有萧淑玉、香蕊夫人两位绝色女子,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中,匆匆而过,如流星一般让人留恋,如昙花一现,只有那美妙的瞬间。但是她们都是如此的美丽,让此时此刻的杨林,心中如此不舍。 正在杨林为自己伤感忧怀之际,忽然被官兵挡在外围的老百姓,出现了一阵骚乱,十几个叫化子打扮的人,和官兵起了争执,互相推搡起来,而且骚乱的百姓竟然越聚越多。 骚乱的人群打乱了杨林纷乱的思绪,抬眼望去,不由吃了一惊。杨林竟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身材健硕俊朗的客商,很像是伍建章啊,扮作伙计的帅小伙,正是张须陀。那推着独轮车卖肉的,不是来护儿又是哪个?他一条腿踩在小车上,一边和官乒吵架,一边抽空向杨林挤眉弄眼打暗号,杨林顿时惊诧不已,难道是哥哥知道自己将要被斩首,不顾战场局势,率领大军来救?这可不妥,怎么能因为我杨林一人,不顾大局呢?按说这不是我大哥的一贯作风啊?“ 正在杨林费解之时,孟广达看到百姓骚乱,而且越聚越多,竟然开始冲击拦截的官兵,他预感到了情况不妙,也不管时辰未到午时三刻,就将大红”斩”字的令箭抛出,掷在地上,大声命令道,“时辰已到,速斩杨林报来,不得有误。” 两旁刽子手答应一声,来到杨林近前,将杨林按倒,高高举起明晃晃的鬼头大刀,用尽全力一刀斩下 正是:可怜英雄正当年,一生大志未施展。 难道苍天不睁眼,忍看栋梁赴黄泉? 第45章 刑场混战,杨林夺淮安! 孟广达见观刑的老百姓一阵骚乱,不安分的人越聚越多,有的开始冲击拦挡的官兵。忽然民居西北角处一股浓烟滚滚升起,霎时间烈焰腾空,燃起熊熊大火。 孟广达眼看局势不妙,当机立断,命令刽子手,不必等到午时三刻,第三通催魂鼓响过 ,即刻立斩杨林报来。 刽子手得令之后,立刻上前,两人不由分说,将杨林按倒在地,头部摁在木墩之上,一个刽子手,举起鬼头大刀就要用力斩下…… 在房顶上等待的伍建章看的真切,双臂用力将丈八亮银蛇矛枪用力掷出。只见一道白光掠过,丈八矛激射而出,咔嚓一声正中刽子手胸口,刽子手连吭一声都没来的及就死于非命。丈八矛竟然贯胸而出,连刽子手一起钉在刑台上,枪杆不住颤动,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将所有人吓得大惊失色,正惊诧于是何人如此神威之时,就见伍建章从房顶一跃而下,身体连续晃动,几个起落就上了刑台,单手握住蛇矛枪从尸体上拔出,顿时一股血剑冲天而起。 孟广达即使久经沙场,也对此人如此神威感到震惊,立刻喝令手下抓拿劫法场的凶手 ,顿时台上的将士手执兵器围了上来。人群中的张须陀和来护儿见伍建章已动了手,立刻从车中抽出兵器,和官兵一场厮杀,直向刑台这边冲来。 伍建章持丈八矛左右一挥,押解杨林的两个刽子手,就惨叫一声,飞下了刑台。伍建章再次挥动长矛,随着呛啷之声过后,杨林手铐脚镣的链子应声而断 ,伍建章对杨林说道,“大哥受苦啦”。 杨林重获自由,对伍建章说道,“无妨,多谢兄弟冒险相救”。正要再说什么,无数官兵冲杀过来,伍建章丈八亮银蛇矛枪左右横扫,如狂风席卷落叶,扑过来的官兵被打倒一大片,真如虎入狼群一般。 这时张须陀和来护儿杀到刑台前,向杨林施礼道,“大哥,我们来救你啦。” 杨林说道,“愚兄多谢啦,你们和建章兄弟一起,务必活捉孟广达,愚兄去去就回。”说罢从官兵手中夺过两把钢刀,接连砍倒几个,就跳下刑台,向到处惊慌逃窜的百姓冲了过去。 香蕊夫人在刑场外人群中,看得真切,没想到关键时刻,杨林的部将前来相救,心中不免大喜,本想悄然离去,无奈现场一片大乱,很多官兵和来救杨林的人厮杀到一处,观刑的百姓惊慌逃离,到处拥挤不堪,官兵逢人乱砍乱杀,真是惨不忍睹。 香蕊夫人的随从,用身体护住夫人,但是却冲不出去,这时一队官兵冲杀过来,看到香蕊夫人她们,不由分说,上前挥刀就砍。 危急关头,杨林手舞双刀,杀了过来,打散官兵,来到香蕊夫人面前,说道,“夫人,随我来。” 杨林挥舞双刀,逢官兵就是一阵砍杀,在前面开路,随从们护住夫人紧紧跟随,不一刻便冲杀出来,来到夫人的马车前,让随从扶夫人上车,自已转身欲走,香蕊夫人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去哪里?” 杨林说道,“我去捉了孟广达,否则我们无法出城。” 香蕊夫人说道,“你还会回来吗?” 杨林,“夫人先回客栈暂避,若有机会,我会过去找你。”说完冲入人群之中。 却说孟广海率领人马赶到北门城楼,手搭凉蓬眺望城下,但见城外里处,尘土飞扬,旌旗招展,大路上,树林里,也看不清有多少人马,到处尘土弥漫,人马攒动。 孟广海正迟疑时,忽见城外北周军中,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一员将官,身材魁梧 如一座黑塔,手持三廷合扇板门刀,来到城下,向孟广海大喊,“呔,城上贼将听好,我史万岁奉杨坚元帅之令,来取淮安府,识相的,速开城门迎接我入城,史某可饶你一命,给你个差使干。” 孟广海一听,鼻子都气歪了,但是心里牢记大哥的嘱咐,不予理睬,只是安排部将坚守城池,不得懈怠。 谁知道史万岁见对方不理会自己的讨战,便说话越来越难听,孟广海气不过,命人乱箭齐发,射向史万岁。史万岁见势不好,拨马就跑,孟广海等人在城头看着史万岁的狼狈哈哈大笑。 史万岁跑出一箭地之后,见城上不再射箭,再次催马返回城下。这次可不止是话语难听了,而是破口大骂,如泼妇骂街一般,什么难听骂什么,将孟广海祖宗十八代一个没放过,都骂了个遍。而且史万岁骂人本事可谓一流,言词不但粗俗不堪 ,而且极具幽默风趣之能事,引得孟广海的部下都忍不住捂嘴偷笑不止。 这下孟广海可就士可忍孰不可忍了,在城门楼上气得哇哇哇大叫,立刻点齐人马就大开城门,杀了出来,手提一柄开山大斧,疯了一般,直扑史万岁。 谁知道史万岁却不与之交战,反而拨马就跑,树林里、大路上的那些骁骑勇士也随之败退。 孟广海一口气追了二十多里路,史万岁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在前面催马狂奔,孟广海勒住缰绳,打算返回,史万岁便赶过来骂街,孟广海再追,史万岁骂完就跑,就这样你追我赶,你退我追,往返不断,史万岁那张臭嘴,喋喋不休,骂个不停,气得孟广海,双眼喷火,头冒青烟,却对史万岁毫无办法。 淮安府城内,孟广达召集刑场上的将士,想要靠着人多擒拿来救杨林的伍建章等人。伍建章虽然仅有三百人马,却是精挑细选的彪悍勇士,再加上伍建章、张须陀、来护儿三人三条大枪,如出水蛟龙一般,勇猛无人可挡,结果却杀得孟广达等人大败。 孟广达一看无法抵挡,只得带着残兵往北门方向撤退,企图与兄弟孟广海汇合在一处,再反败为胜。谁知好不容易到了北城,却得知孟广海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杀出城去,孟广达急得叫苦不迭,有心拼死一战,但见杨林、伍建章等人气势正盛,加上守城的一部分将士,也抵挡不住他们的冲杀,再耽搁下去,自己也无路可逃,无奈之下,从北门逃出淮安府。 伍建章本打算设计救杨林,成功脱身就好,却没想到还攻克了淮安府,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正是:疑兵计调虎离山,刑场上杨林脱险。 仓惶间只能逃窜,淮安府竟被攻陷。 第46章 神兵天降,少庄主被俘! 杨林、伍建章等人,率领三百名骁骑勇士,将孟广达赶出淮安府,这时的史万岁再拖住孟广海的大队人马之后,将其引入山林之中,然后迂回到了淮安府城下,接到伍建章的信号之后,也成功进入淮安府。 杨林和伍建章等人占据了淮安府衙,立刻和大家一起商议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杨林说道,“咱们就只有区区五百人马,要想守城而战,根本不可能,所以我们必须撤出淮安府,而且还要尽快离去。” 伍建章说道,“大哥所言极是,但是我们去往哪里呢?来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隐秘行军,现在咱们身处敌方腹地,孟广达必定派人联络其他各城守将,将我们死死围困,让我们插翅难逃啊。” 杨林点头说道,“不错,不过,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们必须反其道而行之,兵出险招,奇招应对。我有个地方,他们肯定会想不到,我们会去那里。” “哪里?”众人问道。 杨林说道,“丹阳的紫燕山庄,地方虽小,那里却是我们立足的好地方,大家别忘了这灯下黑的道理,孟广达一旦知道我们弃城而去,肯定会四处堵截,他却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正好那紫燕山庄与我有点过节,我们拿下那里,可以短暂休整一下,和我大哥取得联系,再做下一步打算。” 伍建章等人听后一致同意。 既然主意已定,事不宜迟,杨林命伍建章迅速集合人马,从东门马上撤离。杨林则带着张须陀和五十名骁骑勇士,赶到客栈,护送香蕊夫人一起赶奔丹阳。 可怜那孟广达,被杨林等人追杀的无路可逃,出了淮安府之后,便找寻弟弟孟广海的大队人马,一直找出去将近百里之遥,才在一片山林之中,见到了气急败坏的孟广海。 孟广海一眼看见大哥率人赶到这里,很是诧异,忙问道,“大哥,您怎么出城啦?杨林被斩了吗?” 孟广达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催马过去就是一马鞭抽在孟广海的肩膀上,骂道,“你还有脸说?我让你拒守城池,你为何出城迎战?现在不但杨林被救走啦,淮安府都丢了,传到皇上那里,你我还有活路吗?” 孟广海挨了一鞭子,疼得龇牙咧嘴,大惊道,“怎么会这样?淮安府也丢啦?” 孟广达指着他鼻子骂道,“蠢材,你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孟广海也懵了,惊慌说道,“大哥,那眼下怎么办啊?” 孟广达说道,“他们虽然以奇兵突袭我们成功,但是毕竟人数有限,你立刻派探马去其他周边守将那里通风报信,让他们提高警惕,各个路口严密把守,一旦发现杨林、伍建章的踪迹,立刻出兵围困,五百人就想来去自由,太小看我们啦,不许让他走出我们南陈的地界,我们要誓报此仇。\" 孟广海立刻照办,又问,“大哥,那我们接下来去往哪里?” 孟广达说道,“还能去往哪里?立刻杀回淮安府,杨林他们那点人马,还能阻挡得了我们一两万人马?”说罢,兄弟二人立刻率兵杀回淮安府。 来到淮安府城外,只见城门打开,并无人马据守,兄弟二人顺利进入淮安城,一直来到府衙,也未遇见杨林等人和一兵一卒,孟广达派人全城搜寻,也是一无所获。孟广达派出多支小股官兵,四处搜寻杨林等人的去向,结果也是一无所获,孟广达不禁大为疑惑,“这些人如此神通广大?简直来无影去无踪啊,到底去了哪里了呢?” 杨林、伍建章等人,深夜悄悄来到丹阳,将香蕊夫人护送回丹阳医馆,便带着人马悄悄摸上了水晶山紫燕山庄。 夜深人静之时,杨林兵分四路,对紫燕山庄突然发起进攻。虽然紫燕山庄燕刀门弟子几十名高手,但是面对五百名骁骑勇士和五名上将军,又毫无防备,自然无法招架,一阵短兵相接的厮杀之后,就都做了俘虏。 杨林本来准备着会和燕飞来父子有一番恶战,谁知燕刀门掌门燕庆外出未归,逃过一劫。燕飞来和几个美女一起饮酒之后大醉。正酣睡之时,老对头杨林从天而降,燕飞来大惊之下,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抢过长刀和杨林厮杀,结果被杨林和张须陀两人联手,打翻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须陀欲杀燕飞来,被杨林拦下,说道,“此人胸无志向,纨绔子弟而已,暂时留他一命,希望他以后不要再骄横跋扈,为祸一方。”便找了个柴房,将燕飞来看押起来。 杨林成功拿下紫燕山庄,悄悄驻扎下来,这里平时与外界来往甚少,大多时候,都是掌门燕庆或者燕飞来外出,与一些达官贵人,甚至皇亲贵族联络,为其提供燕刀门弟子做他们的保镖侍卫或者杀手,燕刀门凭此不但收入颇丰,还在各方势力中,自己也关系网盘根错节,势力上也有了很深的根基,宇文述就与此人有很深的交往。 杨林深知,在紫燕山庄也只是暂避一时,还需要早做下一步打算。他和伍建章等人一起苦思良策,终于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要和大哥杨坚联手,突袭吴明彻在彭城的大队人马。 杨坚接到杨林送来的消息,展开地图,仔细研究杨林、伍建章等人的建议。现在的形势,由于吕梁的萧摩诃和彭城吴明彻的大军,互成犄角之势,致使杨坚大军在吕梁受阻,时至今日,也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自己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如果真如弟弟杨林所言,有一支奇兵从吴明彻侧翼发起攻击,自己再从中调度,就极有可能击溃吴明彻的部队,扭转不利的战局。 杨坚根据弟弟杨林和伍建章的建议,制订了详细的作战计划,写成密函,立刻派人火速送给丹阳的杨林。杨林和伍建章等人接信之后大喜,休整三日之后,就在夜色之中,悄悄的离开了紫燕山庄,秘密前往彭城一带。 可怜那位少庄主燕飞来,被捆在柴房里,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眼看日渐消瘦憔悴,实在难挨。这一日,燕刀门的弟子,来到柴房,发现了这位少庄主,才将他救出,脱离苦海。燕飞来得救后,带人在庄内四处查看,发现杨林带领人马,早走了两三日了,气得燕飞来大骂杨林,发誓日后必报此仇。 正是:自古宠溺多败儿,谁知对头从天来。 被困柴房不思过,贼心到死不悔改。 第47章 美人墓前,张须陀气短! 杨林、伍建章等人,率领五百名骁骑勇士,昼伏夜出,隐秘行军,直奔彭城而来。当他们经过一夜的行军,来到定远。 定远素有“境连八邑,衢通九省”之誉,是南陈交通要塞,此地南陈也是有重兵把守,只是由于杨坚和吴明彻两军在彭城吕梁对峙,这里也就没有重兵把守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杨林和伍建章商议,还是白天在这里休整,晚上再出发上路。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定远的二龙潭,这里草木葱茏,景色秀丽,两潭碧水相连,潭水清澈见底,潭边树木成荫,野花盛开,景色十分怡人。杨林百无聊赖,便在张须陀、史万岁的陪同z下,在林中散步,不知不觉沿着水潭,走出了很远。 在二龙潭的东南方向,出了树林,在潭边忽然有一处平坦的开阔地,一个高大的土堆矗立前方,还有墓碑映入眼帘。杨林感觉诧异,走近细看,果真是一处墓葬。只见这处墓葬,椭圆形,顶分三半,底部直径足有二十来丈,高达十丈。杨林和张须陀走近墓碑细看,但见碑文上书““西楚霸王虞姬之墓”,横批为“巾帼千秋”,对联为“虞兮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姬耶安在独留青冢伴黄昏。” 两人看后不禁唏嘘不已,张须陀说道,“这竟然是西楚霸王爱妻,虞美人之墓啊,可惜垓下一战,霸王惨败,才上演了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啊。” 杨林说道,“是啊,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若论盖世英雄西楚霸王,无人可出其右,可惜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张须陀却说道,“大哥,那香蕊夫人不输虞姬之美,还有萧大小姐,也是巾帼翘楚,大哥英雄气魄,不输西楚霸王啊?” 杨林说道,“兄弟莫开玩笑,我杨虎臣哪里能和项王相比,再说香蕊夫人是我红颜知己,萧大小姐之事,你我都是一起经历的,人家为了我们身中燕尾毒镖,不容我置身事外,这你是知道的。” 张须陀微笑着说,“是,是,我知道。”但是神情却是另有所指。 杨林气得说道,“兄弟,等你遇到虞姬一样的美人,你也会一样英雄气短,踯躅不前的,不信你等着瞧。”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女子娇声呵斥,“大胆山贼登徒子,窜入我们定远,也敢在虞美人墓前胡言乱语,玷污先人。” 杨林和张须陀、史万岁大吃一惊,回身观瞧,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然被一伙喽啰包围,足有百十人之众,他们各个红巾包头,灰布衣衫,手持利刃,目露凶光。为首却是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男的二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长相威武,女子也是二十来岁,生得清秀俊美,娇艳动人,但是却身穿紧身短打扮,手持双刀,粉面含威,盛气凌人。 史万岁按耐不住说道,“张老弟,你的虞美人来啦,为兄替你会会他。”说着便大步上前,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大白天的难道要打劫不成?” 那女子说道,“哼,我们跟踪你们一夜了,你们外地人,明火执仗,窜入定远,定图谋不轨,大哥,将他们拿下,带回山寨严加审问。” “好嘞”,那男子答应一声,手提一口大刀就冲着史万岁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挥刀就砍,史万岁侧身避过,抽出宝剑相迎,两人就在二龙潭边刀剑相交,斗了起来。这名男子手里的大刀,足有百十来斤,挥舞起来力道威猛,史万岁三廷合扇板门刀没带,只用手中宝剑与之格斗,难免吃了些亏,再加上轻敌,转眼斗了二十多个回合,被逼的有些手忙脚乱,一个不注意,被对手一个刀里加脚,踢翻在地。 张须陀上前相助,哪知冲出来十多个喽啰,手持长钩杆,一下叨住史万岁,用力一拽,拉了过去,上来几个人就把史万岁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须陀上前挥剑厮杀,那个眉毛清秀的女子拔剑在手,和刚才那个男子双战张须陀。杨林本打算就近散散步,兵器都没带,谁想遇到强人?赤手空拳也上来相助张须陀,早被一众喽啰拦住厮杀,其中四人,三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持短柄双斧,围住杨林厮杀,杨林以拳脚应战,虽不至于落败,但是想取胜突围,也有难度。 张须陀一柄宝剑力战两人,左冲右突,依然不落下风,这时林中一片嘈杂之声,原来是伍建章等人老远听到这边打斗之声,担心杨林等人有事,带人赶了过来。那女子一见,突然纵身而起,跳出圈外,同时一抖手,冲张须陀打出一把飞蝗石。张须陀正与那名男子交手,见飞蝗石又快又疾,猝不及防,赶紧躲避,还是被一块飞蝗石打中手腕和腿部膝弯出,宝剑落地,单膝一软,跪倒在地,那男子迅速扑过来,大刀压在张须陀脖子上,喝道,“都别动,动我就杀了他。” 杨林大惊,赶紧住手,伍建章冲到杨林身边正要冲上去救人,见此情景,也只能罢手,静观其变。那一对青年男女,用刀剑逼住张须陀,带着人慢慢退向身后的树林,那男子还说,“不要乱动啊,否则他们两人立刻没命。”说着进入树林,迅速离去。 杨林、伍建章等人随后追赶,谁知追了不足里路,前面是一条大河拦路,对方却有大船候在那里,等他们赶到岸边,人家早已开船离开岸边而去了,杨林和伍建章站在河边,无计可施,徒唤奈何? 伍建章摇头叹息道,“唉,谁知道在此地竟然横生枝节,忽然闯出这么群人来,他们是什么来路啊?” 杨林更是懊悔,说道,“唉,都怪我行事太不谨慎,还是快快让人想办法追踪下去,打探这些人的来路,我们好设法营救啊。” 这正是:虞姬墓前正怅然,慨叹英雄皆气短。 谁知美人从天降,须陀将军也枉然。 第48章 虽然义释,却不忍离去! 张须陀、史万岁二人,被突然出现的一对青年男女,生擒活捉,上了大船,顺风顺水而去,只留下杨林和伍建章等人在岸边的风中凌乱。 在船上,张、史二人就被绳捆索绑,蒙住双眼。过了片刻,登船上岸,有喽啰将二人驾到一辆马车上急行,两人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却不知去往何处? 等到有人将头上蒙着的青布去掉,张须陀和史万岁睁开双眼,四处查看,才发现他们已经身处一座宽敞的聚义厅之中。大厅里各个大小头目分列两边,正中位置,沿台阶而上,是一张长条帅案,帅案的金交椅上,稳坐一人,五十开外的年纪,身材魁伟,面显忠厚,不像是为奸作恶之人,但是却也有一股威严,让手下人信服敬畏,这一定就是他们的老当家的啦。 那人上下 打量了下张须陀和史万岁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率领这么多人马来到此地,意欲何为?快从实招来,若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老夫绝不为难你们。” 史万岁嘴上功夫向来厉害,便大声喝到,“我看你们才是为非作歹的人,识相的快点把我们放了,否则我们大哥率领人马杀将过来,踏平你们的山寨,到那时你们悔之晚矣!” 那老头领见史万岁发浑,微微皱眉,说道,“好生把自己的来历说清楚,免得你们吃些苦头。” 史万岁一听来了火气,竟然破口大骂起来,旁边和他们交过手的年轻男子走到帅案前说道,“父亲,对付这种人,文绉绉的是不管用的,父亲且回去歇息,此事交于儿子我来处理,审问过后,再向您禀报,”说着搀扶起父亲,命人护送父亲回后院歇息。 老当家的知道拗不过儿子,也不愿意和史万岁这样的“泼皮”搅闹,边往外走,边嘱咐儿子,“你可别乱来,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坏啦。” 走到那名美貌女子身边说道,“丫头,看着你哥哥点,别由着他胡来。”那女子点头,扶着父亲走出大寨,重新返回。 那男子走到帅案前坐下,对张须陀和史万岁二人说道,“你们招不招啊?” 史万岁骂道,“招个屁啊,老子要是有应手的家伙,你哪是老子的对手,如果你们不使阴招,哪会抓住我们,你可敢再与我们大战三百合?” 那男子哈哈笑道,“输就是输,还肉烂嘴不烂,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先赏他们每人五十鞭子。” 手下喽啰答应一声,便要上前动手,那女子却上前阻拦说道,“不用两个都打,先把这个满嘴污言秽语之人教训一下,看他还张狂不?” 喽啰们答应一声,把史万岁按倒在地,照着他结实硕大的屁股蛋子上就是一顿鞭子。打得史万岁“嗷嗷”直叫,却依然破口大骂,而且更加难听入耳。 那男子也发起火来,命令手下,“狠狠打,看他还敢嘴硬。” 史万岁被打的屁股上鲜血淋漓,大声喊道,“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光打我一个啊?兄弟啊,你也替我扛一会啊。” 众喽啰可不管这些,皮鞭继续照着史万岁的屁股上招呼。终于,史万岁趴在地上不再吭声,那年轻男子喝问,“怎么不骂啦?” “老子累啦,不行啊?”史万岁骂道,刚骂完,又是一顿鞭子落在屁股上,史万岁惊呼,“又来啦,你们也不累啊。”一会,史万岁就又不吭声啦。 那年轻男子对张须陀喝问,“你招不招?”张须陀把脸一扬,不予理会。那男子一挥手,几个喽啰便提着皮鞭走了过来。 那年轻女子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直盯着张须陀,见此情景,摆手制止,说道,“且慢,我拉问他。” 那女子如风中摆柳,来到张须陀面前,直盯着张须陀的眼睛。张须陀不由和她对视,只见这双眸子,清澈明亮,如虞姬墓前的那两汪潭水,随着缕缕幽香,沁入心脾,张须陀感觉身心一阵飘忽起来。 那女子说道,“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连自己是谁也不敢明言吗?” 张须陀不禁说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乃北周先锋大将军张须陀是也,”又看了看“可怜”的史万岁说道,“他是史万岁。” 那女子又问,“那追赶我们来救你们的三位将军,又是何人?” 张须陀说道,“他们是赫赫有名的杨林和伍建章、来护儿,我们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又岂会怕了你们?” 这时趴在地上的史万岁,呻吟着说道,“你怎么不打自招了啊,害我白挨了这顿鞭子。” 张须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怕他何来?” “你们此行目的是什么?”,那女子又问,张须陀豪言说道,“军中之事,又岂是你们能知道的?话已至此,不必啰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然后就不发一言。 那女子转身对年轻男子说道,“大哥,先把他们押下去,好好看守,我们去见父亲商议。”那男子点头应允。 张须陀和史万岁被人押了下去,关在了一间黑屋子里,外面有人严加看守。过了片刻,有几个喽啰进入这间黑屋子,拿来了食物,还为史万岁医治了屁股上的鞭伤,然后退了出去。两人无计可施,只能在这黑屋子里苦挨,希望杨林他们早点找到这里,将他们救出去。 谁知到了第二天午后时分,那名女子带着两名丫鬟和贴身随从,来到这里,命人将张须陀和史万岁带了出来。那女子依然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张须陀,不同的是,这次她俊俏娇媚的脸上,面现忧伤之色,竟然出人意料的命令手下,解开了张须陀和史万岁的绳索,让二人也是大感意外。 那女子说道,“张将军、史将军,你们就此离去,如果你们能走的了的话。今日我山寨将遭受灭顶之灾,希望你们幸运,能够安全离开这里,不要因为我们一场误会,陪着我们葬身此处。” 张须陀和史万岁重获自由,自然惊喜,史万岁拉着张须陀转身欲走,张须陀却止住脚步,对那女子说道,“多谢姑娘释放我们,张某见你们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聚集山寨或许另有原因,不知今日这灭顶之灾,是什么意思?可否告诉在下?” 那女子说道,“我们也是名将之后,我的祖父就是南梁名将兰钦,祖父后来被奸臣所害,父亲带领我们来到此处隐居,不问世事,只求苟存乱世。谁想滁州守将庞麟,贪赃枉法,为祸一方,此人靠着自己一身高超武功,立下军功,平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一日见我美貌,且有武艺傍身,便一心纳我为妾,纠缠不休,无奈我们才离乡背井,在此山寨避祸,谁知庞麟依然不放过我们,今日更是派兵围住我们山寨,逼我应允,否则就率兵攻打,杀进杀进山寨所有人,不留一个活口,敌众我寡,今日我们恐怕难逃一劫,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再迟也恐怕难以走脱。” 张须陀听后大怒,说道,“天下竟然还有这种无耻之人,此种祸害不除,天理难容,姑娘若不嫌弃,张某愿意留下,和你们并肩作战,共除恶贼!” 气得史万岁在一旁直跺脚,说道,“明明可以溜之大吉,非得要惹火上身,你这张陀子可真是犟啊。” 张须陀说道,“史大哥莫慌,请姑娘派人护送大哥下山,我张须陀要为民除害。” 史万岁一听,大声说道,“你把你哥哥看成啥人啦?史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既然为民除害,当然算我一个啦,别看我屁股上有伤,我可依然是受伤的猛虎,照样能为民除害,绝无二话可言!” 正是:虽然只是萍水逢,江湖道义却相同。 除恶务尽皆有份,一方百姓享安宁。 第49章 缓兵之计,请君来入瓮! 原来这位巾帼奇女子,是南梁(萧衍年号)名将兰钦之后。当年兰钦为南梁立下赫战功,官至云麾将军,后来更是升至仁威将军,进爵侯位。可惜后来南征广州,被奸臣毒害身亡,年仅四十二岁。 其子兰天强携家眷北上避祸,来到滁州定居,靠着祖上留下的些许家当,置办房产,经商务农度日。兰天强继承父志,不忘父亲尚武精神,一直勤学苦练,研习兵法,盼着有朝一日能在乱世中有用武之地,建功立业,也算不辱没父亲的威名。 然而时光流逝,岁月蹉跎,却一直没有等到机会。后来一对儿女渐渐越长越大,他便将从父亲身上学到的本领,悉心传授给自己的一双儿女。 儿子兰勇,在父亲严厉约束下,十分勤奋,再加上祖上遗传天赋,学了一身不俗的本领,而且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兰天强十分满意。 女儿兰秀,那是兰天强的掌上明珠,自幼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无论诗书兵法,还是练习武艺,都是颇有成绩,更是深得父母的宠爱,连大哥兰勇,也对她礼让三分,疼爱有加。 本来一家人渐渐家业有成,生活安逸之时,却忽然祸从天降。滁州城换防,南陈大将军庞麟驻扎滁州府。庞麟和大哥庞麒,一起来到滁州,兄弟二人横行无忌,欺压良善,对百姓更是横征暴敛,中饱私囊。再加上庞麟的一个儿子和庞麒的一对儿子,也是仗着父亲权势,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当地人都称庞家五虎,滁州太守吕维,摄于庞家五虎的淫威,再加上庞氏兄弟掌握地方兵权,也是敢怒不敢言,庞家五虎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日,兰秀跟着大哥兰勇在滁州城内,巧遇庞家三个不成器的儿子,庞大虎,庞二虎和庞小虎,兄弟三人围住一年轻女子调戏,兰秀上前抱打不平,庞家三虎竟然看上兰秀,命恶奴抓兰秀回府。兄妹二人哪会惯着他们,施展拳脚,将恶奴家丁打的屁滚尿流,满地哀嚎。 兄弟三人哪受过这气,拔刀在手就冲上去玩命,结果被兄妹二人没几个回合,就将刀打落,然后挨了一顿暴揍。 兄弟三人回到府里,告诉了庞氏兄弟,兄弟二人护犊子,不问缘由,庞麟就带人到兰家兴师问罪。谁知道当一眼看到十七八岁正值妙龄的兰秀,不仅怒气全消,而且一双老色眼还放起了光芒。 这老色棍竟然不知羞耻的当面向兰天强提起亲来,想将兰秀聘为自己第六房待妾,并承诺绝不会亏待了姑娘。兰天强大惊之下,也不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只得好话说尽,搪塞敷衍。谁知这老色棍回府之后就派人上门提亲,再次遭到婉拒之后,放出话来,若答应婚事,保兰家财路亨通,富甲一方,若是不从,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兰天强知道这恶棍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是你有通天本领,也是民不与官斗,只能忍气吞声,于半夜悄悄搬家,逃出滁州城,来到定远的令狐山。 令狐山又名小丰山,因东汉才子令狐子伯在此避祸读书而出名,又因不远处二龙潭又是虞姬之墓,历史人文,再加上风景幽美,山路险峻,人迹少至,便在这令狐山的最高峰处,建造山寨,招揽人手,开始新的生活。 人都说闻贤毕至,兰氏一家人在山上开荒种田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地的穷苦百姓,纷纷前来投靠,兰天强见一些百姓受尽压榨,无法生存,甚是可怜,便交代了一番,将他们留了下来。 杨林他们率领人马路过,山寨上负责巡逻的喽罗发现了他们,兰氏一家人害怕是庞家五虎找了过来,兰氏兄妹便率人跟踪,言语不和,动起手来,才将张须陀和史万岁捉上山来。巧合的是,此事竟然被庞麟的儿子庞二虎和庞小虎见到,他们在这一带游玩打猎,看到了兰勇兄妹,立刻派人跟踪,然后回去禀报了父亲庞麟,庞麟立刻带领两千人马,赶赴令狐山。 既然张须陀和史万岁一心想留下来,和兰秀他们一起对付庞麟,兰秀十分高兴,立刻带着他们去见自己的父亲兰天强。 兰天强虽然带着儿女在令狐山隐居,但是依然时刻关心时局,尤其北周和南陈在彭城一带开战对峙,也有所了解,听说他们二人就是杨林手下的大将张须陀和史万岁,感到十分惊讶,怪不得见到他们之时,感觉他们二人不是等闲之辈呢,果然如此。 兰天强带着儿子兰勇,见到女儿带着张须陀和史万岁来到聚义厅,四人再次互相施礼见过。兰天强说道,“张将军,史将军,一场误会,是我们太唐突了,希望二位将军莫怪。” 张须陀说道,“兰老伯客气了,现在的形势,兰姑娘已经和我说过了,庞麟倚仗权势,为祸一方,实在欺人太甚,这种人不杀,天理不容,咱们商量一下如何应对?” “是啊,”兰天强说道,“庞家五虎如今率领人马,包围了山寨,让我们父女立刻回话,否则就率兵攻打,这可如何是好?” 兰勇说道,“难得张将军愿意和我们共患难,为今之计,只能和他们拼啦,只要我兰勇一口气在,他就休想打我妹子的主意。” 兰天强说道,“鲁莽不得,庞家五虎各个十分凶猛,况且还有虎狼之兵,我们只有百喽啰,敌众我寡,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张须陀沉思片刻,说道,“兰老伯,此事倒也不难,我们不如先以缓兵之计,稳住庞麟,兰勇大哥和史大哥偷偷下山,寻找杨林将军,速来令狐山救援,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前后夹击,一定可以打败庞麟,铲除恶贼。” 兰天强听后大喜,说道,“此计甚好,还是张将军谋略过人啊,我们如何稳住庞麟呢?” 张须陀说道,“兰老伯就说,迫于压力,同意这门婚事,请庞麟上山商议婚事事宜,如果能瞅准机会,咱们瓮中捉鳖将其拿下,最好不过,如果不能,等杨大哥援兵一到,我们里应外合,也可获胜。” 兰天强说道,“好,就依将军之言。” 正是:抛出诱饵钓金鳌,设好陷阱擒虎豹。 多行不义结恶果,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50章 聚义厅里,比武定存亡! 庞家五虎率领人马,包围了令狐山,将通往兰天强山寨的各条路口,都派重兵把守。庞麟心想,“两年来,找不到你们,这次让你们插翅难逃,兰美人,你就要做我庞麟的夫人啦。” 正在等待山上兰天强的回复的时候,只见寨门打开,兰天强一人一骑,出了寨门,走下山来,来到庞麟面前施礼说道,“庞将军别来无恙,老夫这厢有礼啦。” 庞麟在马上一拱手,说道,“兰老爷子,不知联姻之事,老爷子考虑的如何啦?老爷子放心,如果好事可成,庞某一定让你们兰家在滁州地界成为首屈一指的商贾大户,到时咱们翁婿联手,那滁洲城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何乐而不为呢?” 兰天强故露无奈之色,说道,“老夫愿意成其将军美意,只是小女自小性格执拗,担心将军妻妾太多,到了将军府上,受尽欺辱,所以执意要求将军上山,和将军面谈,和将军谈妥之后,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庞麟暗道,“哼,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老子不拿出点威风,恐怕你们还难以就范呢,小女子有这想法倒也正常。”便说道,“庞某爱慕兰美人已久,只会对她疼爱有加,哪舍得让人欺辱她,既然美人不放心,那庞某就当面和她有个承诺保证。” 身侧的庞麒在一旁小声提醒道,“二弟,你可别色迷心窍,贸然上山,中了埋伏。” 庞麟笑道,“区区巴掌大的山寨,就是兰氏家人,有何可惧?何况我也不会傻到一人独自上山,你在这里率领人马,严加看守,若是有变,我自会示警,你即刻率兵攻进山寨,杀他个一干二净。” 庞麟又对大虎、二虎、三虎说道,“你们带上一百名精壮武士,随我一起上山。”然后,对兰天强说道,“既然如此,那庞某就随兰老爷子一起上山。” 兰天强头前带路,庞麟率人紧紧跟随,兰天强偷眼观看,但见庞麟的手下和一百名武士,各个凶神恶煞,不是善类,心里也在打鼓,自己人能不能应付这些庞麟的爪牙呢?” 自从张须陀和史万岁被兰勇兄妹捉走之后,杨林立即派人寻找打探这对年轻男女的消息,终于知道了令狐山兰氏一家人一些消息。杨林立刻和伍建章等人商议如何营救,最后商定,鉴于兰氏一家人并不是南陈官府的人,可先礼后兵,对方执意不放人,无奈之下,再领兵攻打,希望还是和平解决此事,以免惊动附近南陈的兵马,影响自己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这边正要打算上令狐山,忽然警戒的将士前来禀报,史万岁和一位年轻男子回来啦,杨林一听,立刻让他们过来相见。杨林见史万岁和那位年轻男子一起返回,很是惊讶,忙问史万岁怎么回事,史万岁便把详情和杨林说了一遍,杨林听后,简单和伍建章商议之后,便立刻起兵,直奔令狐山而来。 为了能够成功在山寨将庞麟拿下,张须陀和兰秀做了详细的准备,让山寨的四大金刚,李万、李祥,高明、高亮,让他们调集了一百名精壮的喽啰,手持利刃,埋伏在山寨聚义厅的各个角落,以摔杯为号,趁其不备,冲出来一举歼灭,一切准备停当,就等兰天强老爷子和庞麟的到来。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聚义厅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张须陀和兰秀抬头细看,只见兰天强老爷子陪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将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庞家三子和副将,还有一百名武士,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 张须陀微微一惊,心想,“看来这庞麟也是有备而来啊,带着这么多爪牙上山,真要动起手来,恐怕难以取胜啊,”便凑近兰秀,低语了几句,兰秀频频点头应允。 兰天强陪着庞麟来到聚义大厅,庞麟的手下分列左右守卫。两人分宾主落座,庞麟一眼看见兰秀,便谄媚的笑着说道,“美人,即以答应我们的好事,你还有哪些不放心的,尽管直言,庞某一并答应,一定让美人满意。” 兰秀上前一步,微微施礼,说道,“庞将军,本来小女子得大人垂爱,深感荣幸,但是现在小女子却有一个大麻烦无力解决,请庞将军助我,这个麻烦一旦解决,小女子再无牵挂。” “哦?什么麻烦,美人说来听听?”庞麟说道。 兰秀说道,“小女子自从来到这令狐山之后,遇到了一位年轻后生,对我苦苦纠缠,小女子本无意于此人,可是此人仗着自己有一些本事,对小女子纠缠不休,不胜其烦。今日听说庞将军来接我成亲,一早就来到山寨搅闹,我们惹不起他,请将军相助。” 庞麟说道,“竟然有这种事?他人在哪里?” 兰秀指了指张须陀说道,“就是这个登徒子,唉,好生讨厌烦人啊。” 庞麟面露阴狠之色,看向张须陀说道,“年轻人,你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搅闹,识相的速速离去,本将军宽宏大量,不怪罪你,自行离去。” 张须陀上前一步,也不施礼,态度傲慢,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与兰秀姑娘一见钟情,情投意合,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厢情愿,天经地义,哪像有些人,老不正经,仗着权势,欺男霸女,天理难容。” 庞麟一听勃然大怒,喝道,“大胆,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本将军面前撒野,左右,与我拿下。” 张须陀并不慌张,厉声喝道,“且慢,你我既然都有意于兰姑娘,在下倒想问你凭什么兰姑娘就是属于你的,你若有些本事,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若能胜我,在下转身就走,绝无怨言。” 庞麟心想,“你个野小子,哪有资格和我争抢?还想与我比武招亲,这不找死吗?” 正欲答话,兰秀手指张须陀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以为庞将军也像我们一样怕你不成?谁不知我家庞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武艺高强,立下战功无数,一身本领,也是你能比的?既然你这样说,若是我家将军打赢你,你可别反悔,就此离去,不要再纠缠我。” 张须陀说道,“我若输了,与你再不相见,彻底死心,我若赢了,将军可敢承诺也就此不再与我纠缠?” 一句我家庞将军,听得庞麟心里甜蜜无比,看来这兰美人是真答应我了,否则不会这么称呼,庞麟却也有些本事,向来自负,当然不会把张须陀放在眼里,可惜他却不知道张须陀的厉害,反而着了张旭陀的道。 兰秀转身对庞麟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请求将军,与这狂妄之人比试一番,让他知道我家将军的厉害,从此以后,让他彻底死心,小女子也好堂堂正正的一生跟随将军,再无怨言。” 庞麟此时志得意满,满心欢喜,站起身来说道,“好,这有何难?今日我庞某,就以比武招亲,来赢得美人心,传将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啊。”说罢,傲慢的离座,来到张须陀面前,说道,“野小子,报上你的名来,庞某倒要知道,是谁敢有胆子和我比武招亲抢美人。” 张须陀凛然说道,“在下姓张名陀,人称“玉面金刚”,这附近十里村八里庄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庞麟听了张须陀的一番“吹牛”,哈哈大笑,说道,“还十里村八里庄的,老子就让你知道本将军拳脚的厉害”,话音未落,便欺身上前,一个黑虎掏心向张须陀心窝打来 正是:令狐山上摆战场,聚义厅里杀机藏。 比武招亲分高下,赢得美人天下扬。 第51章 里应外合,诛杀五恶虎! 张须陀在令狐山的聚义厅内,和南陈大将军庞麟比武,凭胜负确定兰秀的终身大事。庞麟当仁不让,上前就是一个黑虎掏心,重击张须陀心窝,张须陀侧身避过,庞麟左手丹凤朝阳,叩打张须陀太阳穴,张须陀低头闪避,飞起一脚,踢向庞麟软肋,庞麟左手格挡,张须陀随即右手单掌拍向庞麟面门。 庞麟武功确实不弱,在南陈也是赫赫有名的上将军,有实力才会自负。只见他左手迅即上扬,竟然出手如电,擒住了张须陀的手腕,然后用力往怀里一带,脚下一个低扫,踢向张须陀双腿。这一招连环使出,确实厉害。张须陀手腕被擒,立刻处于被动之下,庞麟用力一带,力气也是不小,张须陀身体前扑,庞麟又起腿低扫,这一下,张须陀便形势危急起来,看得兰秀都大吃一惊,为张须陀担心起来。 好个张须陀,身体竟然腾空而起,避过了庞麟的低扫,身体虽然被庞麟用力甩了出去,竟然半空中一个空翻,身体稳稳落地,并且马上起脚,蹬向庞麟的后腰胯,庞麟撤步转身避过,不由说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啊,看来你真是十里村八里庄的没有对手啊,还真不能小瞧了你,来,来,来,咱们再比试一番。” 这边聚义厅里,打得不可开交,山下也是即将迎来一场大战。杨林和伍建章等人,率领人马,悄悄来到了令狐山下。兰勇对令狐山的每一条大小路径和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杨林请他前面领路,从一条偏僻小路直接摸上山来,隐在树林之中,悄悄查看庞麒等人山寨前的情况。 杨林仔细观察之后,和伍建章商议,“伍将军,你看拿大胡子主将,若是能一箭将其射死,敌军必然大乱,我们必定一击成功,只是距离太远,足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近了又怕暴露我们的踪迹,你看如何是好?\" 伍建章微微一笑,说道,”大哥这有何难?看我的。”然后回头吩咐手下,“来人,取我的宝雕弓来。” 只见伍建章持弓在手,引弓搭箭,双膀用力,只听咯吱吱一阵声响,顿时挽弓如满月,弓弦响处,箭去如流星,随着伍建章一声大喝“着”,嗖的一声,一箭射去,正中大将庞麒的咽喉,庞麒吭都没吭一声,一头栽于马下。左右将士大惊失色,正惊慌失措之时,忽然喊杀之声四起,杨林率领人马就冲杀了过来。 主将已死,群龙无首,惊慌失措之时,无法组织起阵型抵抗厮杀,再加上杨林、伍建章、来护儿,率领着五百骁骑勇士,各个如猛虎下山一般,横冲直撞,一阵砍杀,哪里抵挡得住,只能四处逃窜逃命,一千来人顿时折损大半,其他的四散逃去。 杨林等人一鼓作气,杀散敌军,集合人马,带着兰勇,冲进山寨,直向聚义大厅而来。 聚义厅里,庞麟和张须陀正各自施展拳脚,斗的难解难分。庞麟初时不把这年轻小伙放在眼里,本以为十招八招的就会打得张须陀满地找牙,丢尽颜面,趁机羞辱一番,也在兰美人面前露个脸。谁知道开始自己还占尽上风,后来这小子越打越有信心,自己竟然一时难以取胜,不禁开始急躁起来。 庞麟正想咬牙拼命,使出吃奶的劲,想打败张须陀之际,忽然外面一阵大乱,有自己的一名副将,满脸是血,大喊着跑了进来,“不好了,大将军,外面不知何处杀来一支人马。将我们杀得大败,庞麒将军也中箭身亡啦。”庞麟大惊之下,被张须陀一拳击中面部,随即一脚踢翻在地。 庞麟在地上连续翻滚,噌一下跳出圈外,一把揪住副将,询问,“你说什么?” 那副将惊恐的说道,“我们守在寨门外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庞麒将军也中箭身亡啦。”庞麟听后大怒,回身手指兰天强喝道,“好你个兰天强,竟然设下圈套,加害本将军,来人,将山寨所有的人杀个一干二净。” 庞家三兄弟立刻抽出兵刃,率领那一百名精兵就杀了上来。兰天强举手将杯子摔碎,四大金刚李万、李祥,高明、高亮带着埋伏在聚义厅四周的喽啰也杀了出来,双方一场厮杀混战。 张须陀取过一口单刀,纵身直扑庞麟而来,庞麟却不再恋战,几步蹿出聚义厅,跳到院子里,来到自己的战马跟前,翻身上马,取过自己的大砍刀,就杀向张须陀。谁知战马刚刚撒开四蹄,杨林人马也已经杀到,一见庞麟杀向张须陀,便甩手将手里的水火虬龙棒打了出来。 只见一百五十斤的水火虬龙棒,带着“呼呼”的风声,急速旋转着就飞了过来,“砰”的一一声,正中庞麟后背,庞麟一声惨叫,摔于马下。张须陀见了,一个箭步,来到近前,手起刀落,将庞麟的人头砍下,一股血剑就从庞麟的脖腔里喷了出来。 庞家三兄弟,一见父亲被杀,顿时疯了一般冲向张须陀,早被兰勇兄妹和四大金刚团团围住。这曾经在滁洲城内横行无忌的三个小老虎,平日里欺男霸女,纵情享乐,哪有什么战力可言,眨眼的功夫,就被乱刃分尸,死于非命。剩下的将士一看,再也不敢抵抗,纷纷放下兵刃,跪地投降。 兰天强立刻带着儿子、女儿,过来与杨林等人相见,深施一礼,感谢杨林等人相救之恩。杨林也顶礼相还。兰天强让儿子带着四大金刚打扫战场,整理庭院。带着女儿兰秀请杨林等人客厅内相叙。 第二天一早,一轮红日,在东方喷薄而出。杨林率领人马下了令狐山,一路继续向彭城一带进发。远处的山丘上,站立一位俊俏的女子身穿银甲,白马长枪,正是兰秀姑娘,兰秀大声喊道,“张须陀将军,你既然比武招亲,难道就此舍我们而去吗?” 张须陀听后,回转马头,看向二人,发现兰秀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张须陀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兰秀说道,“张将军,这比武招亲之事,传将出去,你可以一走了之,我兰秀可如何做人?” 张须陀听后更是无言以对,只能说道,“那,依姑娘之见,我该如何是好?” 兰秀说道,“很简单,以后你身在何处,我就追随将军,不离左右。” 张须陀正不知如何回答,身后又有马蹄之声响起,只见兰天强率领着山寨上所有人马追了上来。兰天强来到杨林面前说道,“不知杨将军为何一早就不辞而别,难道是我们招待不周,得罪了将军?” 杨林说道,“非也,老人家客气啦,我们是北周将领,还是悄悄离去,以免牵连老人家。” 兰天强说道,“老夫久慕杨将军威名,你家兄长也是仁义之人,将来必能成其大业,若杨将军不弃,我们一家人愿意追随将军,不知杨将军可否愿意?” 杨林一听大喜,说道,“兰老伯乃是名将之后,若能得老伯相助,杨林求之不得啊。” 兰天强说道,“那就好,老夫还有一事相求,请杨将军作主。” 杨林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了,请老伯直言就是。” 兰天强说道,“那老夫就不顾脸面直说了,小女年近十九,未曾许配人家,幸与张将军相识,两心相悦,不知能否将小女许配张将军?还请杨将军撮合。”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老伯,既是两厢情愿,这是天赐姻缘,我们举双手赞成啊。”来到张须陀近前说道,“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把你的虞美人亲自接来?” 张须陀顿时满脸通红,纵马向土丘上狂奔,兰秀一见,也催马往山丘下而来,两匹马行到一处,互相盘桓,一对男女将官,深情凝望,情深意浓,在朝霞映照之下,仿佛一幅绝美得画卷。 正是:萍水相逢好姻缘,比武招亲美名传。 从此比翼双飞燕,只羡鸳鸯不羡仙。 第52章 昔日旧友,巧设局中局! 杨林在令狐山取得意外的一次胜利,不仅除掉了滁州守将庞麟兄弟,还将为祸一方的庞家五虎彻底根除,为一方百姓也算除了一个祸害。兰天强携儿女一起追随杨林下山,手下的喽罗兵悉数相随,再加上庞麟手下的一些俘虏,也愿意投诚,跟着纪律严明的杨林效力,杨林因此一役,队伍竟然得到增强,由原先只有不足五百人的骁骑勇士,增加到八九百人,张须陀还和兰秀佳偶天成,可谓“双喜临门”,收获颇丰。 队伍扩充,实力增强,但是目标也是更大,在南陈地界,需要更加小心谨慎,杨林将队伍分成三股,自己和史万岁一伙,率领三百来人,伍建章、来护儿率领三百来人,分居左右,张须陀和兰天强率领三百来人,居中作为先头部队,前面先行。三支人马,保持距离,一旦有事,遥相呼应,相互策应,一路直奔宿州而来。 宿州地处淮北偏东,,襟连沿海,背倚中原,素有江淮北大门之称,离吴明彻的主力所在的彭城,只有不足两百里。自古以来,这里便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史称这里“扼汴水咽喉,当南北要冲”为“百战之道”。当年楚汉相争,西楚霸王项羽和汉高祖刘邦的垓下之战,就是这一带的古战场,高祖刘邦凭借韩信的雄韬伟略,使项羽四面楚歌,最后惨败,乌江自刎,从此奠定了汉朝四百年基业。 杨林率队来到宿州,登高远眺,怀古思今,不禁踌躇满志,信心倍增,他和伍建章、兰天强等众将一起商议,要设计突袭宿州城,而且要闹出一番大动静,动静越大,气势越足,就会更有奇效。让南陈主帅吴明彻害怕后院起火,腹背受敌,必然分兵来救,然后我们率兵疾进,直插彭城的侧翼下邳,那时趁其不备,与大哥杨坚联手,一起拿下彭城,吴明彻必然大败。 众将听后,都连连称赞,尤其兰天强,更是对杨林刮目相看,想不到杨林年轻有为,领兵打仗,居然奇谋妙计,用兵如神。自己一生研习兵法,六韬之术,也是不及杨林如此果断勇敢,真乃真是军事奇才啊,当下连连称赞杨林。 杨林谦虚一笑,说道,“兰老伯过奖啦,要想轻松拿下宿州城,在于一个“奇”字和“巧”字,若是能有我方人马悄悄潜入城中,里应外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凑效啊,如果一味强攻,我们必然失败。” 兰天强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还真应了你的一个“奇”字和“巧”字,老夫和宿州城内的大户首富严鼑宽,颇有交集,相交甚好,这严鼑宽与宿州守将姜怀林还是翁婿关系。我可率人进城,通过严鼑宽,劝降姜怀林,若是劝降不成,可将其一举拿获,如此宿州不就唾手可得了吗?这样不是正应了你那“奇巧”二字?” 杨林听后大喜,立刻和大家一起商议如何实施整个计划。 第二天一早,兰天强便修书一封,并备了一份厚礼,派大金刚李万进城给严鼑宽送信。严鼎宽见信之后,又看了看呈上的礼单,立刻对李万说道,“你家老爷太客气啦,请你马上回复你家老爷,我立刻着手安排,请他立刻启程,我将亲自出城迎接。”并赏了李万五两纹银。 李万返回之后回禀了兰天强,兰天强对杨林说道,“大事可成矣,杨将军 ,我即刻率人进城。” 杨林又仔细嘱咐交代一番,兰天强带着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三人,乔装成家人随从,和兰天强的原班人马,前住宿州城。 宿州城外,严鼎宽果然早早在官道旁等候,但见远处一队车马蜂拥而至,严鼎宽不由赞叹,“这兰天强做生意果然不一般,几年不见,竟然混的家大业大,仆人随从如此众多,可惜得罪了官府,否则他也不会让利与我合作,看来我发财的日子不远喽。” 转眼兰天强一家人来到眼前,严鼎宽连忙迎上前施礼说道,“兰兄远道而来,严某迎接来迟,多多海涵啊。” 兰天强还礼说道,“兰某走投无路,来投靠贤弟,贤弟慷慨收留,愚兄在此谢过啦”。说罢两人携手揽腕,同乘一车进入宿州城。 严鼎宽专门令人腾出一个大院落,安排兰天强一行,下午便设宴款待兰天强一行。夜幕降临,酒席宴上,严鼎宽正欲令人掌灯,继续畅饮,兰天强却摆手阻拦,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到酒桌上,说道,“严贤弟,愚兄有颗珠子,请你鉴别一番。” 言毕,兰天强打开锦盒,里面竟然是一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这夜明珠浑圆光亮,晶莹剔透,盒盖一经打开,整个大厅内顿时亮如白昼,霞光万缕,五彩斑斓,而且色彩还随着观赏角度不同,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相辉映,美不盛收。 严鼎宽见了顿时两眼比那夜明珠还放光,赞叹道,“普通的夜明珠,小弟倒也见过,像这般大的,而且外表光亮剔透,毫无瑕疵,如此散发光芒,霞光万道,色彩斑斓的,还真是第一次见,真是极品啊。” 兰天强说道,“贤弟若是喜欢,愚兄拱手相送如何?” “这?”严鼎宽不好意思的说,“君子不夺人之美,弟受之不安啊。” 兰天强说道,“为兄一来感谢你收留之恩,这二来嘛,愚兄还有一事相求啊。” 严鼎宽说道,“你我相交多年,兄台不嫌弃我这穷乡僻壤,屋舍简陋,弟自当尽力效劳,有话直说无妨。” 兰天强说道,“愚兄想在宿州安身立命,避祸苟存,自然仰仗贤弟关照,另外您那贤婿姜将军在此身居要职,维护一方百姓,还请贤弟引荐,日后愚兄也好有个依靠。” 严鼎宽说道,“这有何难?都是自己人”。 兰天强将夜明珠的锦盒轻轻推到严鼎宽面前,说道,“如此,明日就请贤弟邀请姜将军一起来府上赴宴如何?愚兄另备一份薄礼,呈送姜将军。” 严鼎宽手抚锦盒说道,“好说,好说。”嘴里如此说话,心里却是另作一番盘算。 这正是:生意场上无友情,珠宝面前难心平。 你想厚礼通官路,我欲纳入私囊中。 第53章 酒席宴上,故交动干戈! 兰天强为了结交宿州守将姜怀林,不惜将世间罕见的夜明珠双手奉上。严鼑宽酒宴结束之后,回到寝室,命夫人将室内灯火熄灭,然后取出夜明珠,顿时室内光芒闪烁,五彩缤纷。夫妻二人欣赏把玩,爱不释手。 严鼑宽不禁慨叹道,“这兰老头看来十分富有啊,一出手就是大手笔,看来几年不见,发了大财啊。” 严夫人揶揄道,”瞧你那点出息,你看人家,一出手就亮瞎你的双眼,在人家眼里,说不定只是看作寻常之物,你没见过的,还多的是呢,你羡慕有啥用啊?有本事都弄过来啊?” 严鼑宽说道,“你这什么话?人家对咱这就够阔绰的啦,何必贪而无厌呢?” 严夫人说道,“亏你还是个男人呢,他此时有难,相求与你,正是天赐良机,此时婆婆妈妈,犹豫不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啦,你就后悔去\" 夫人的话一下提醒了严鼑宽,不禁思索良久自语道,“夫人言之有理啊,古人云:天赐不取,反受其咎”,理宜食之,不可轻弃。姜子牙都如此劝武王伐纣,我若拒之不受,岂不可惜啦?” 严鼑宽说的这个典故,出自武王伐纣。据说武王和姜子牙战胜了渑池守将张奎之后,率兵来至黄河,花钱向百姓借船过河。武王的大船在黄河上行驶,忽然风声大作,波浪滔天。武王害怕出来查看,但见一处漩涡处,忽然有一尾白鱼从漩涡处跳到船上,不住蹦跳,把武王吓了一跳,自感有些难堪,说道,“这鱼入龙舟,是吉是凶啊?难道此次出兵,有违天意?” 这时姜子牙却上前祝贺,对武王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鱼入王舟者,主纣王该灭,周室当兴,正应大王继汤而有天下也。”并命令手下,将鱼烹了献给武王进享。 武王却心地善良,于心不忍,让手下将鱼放生入水,姜子牙劝道,“既入王舟,岂可舍此,正谓‘天赐不取,反受其咎’,理宜食之,不可轻弃。”随后命令手下将鱼烹制,武王和众将共同享用,稍顷,风平浪静,武王顺利渡过黄河。 这严鼑宽拿武王和圣贤姜子牙的典故,劝慰自己见利忘义,见财起意,实在滑天下之大稽,可笑的很呐。不过严鼑宽却十分受用,自己详细斟酌一番,打定主意,第二天一大早,便悄悄招来姜怀林夫妇商议。 姜怀林听后犹豫不决,说道,“岳丈大人,这样不妥?传将出去,你我皆都名誉扫地,不如徐图良策,他迁来宿州,早晚不都是您的?” 严鼑宽说道,“只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其实这事很简单,正好他兰天强求我邀请你,日后得到你的庇护,不如咱们就在酒席宴上,你暗中安排人手,将其一举拿获,解往滁州,交予庞麟将军,这样的顺水人情,庞麟一定感激你,岂不一举两得?” 姜怀林听后,低头沉吟不语,旁边他的夫人骂道,“怪不得母亲说你们当断不断,枉为大丈夫,你还不如我父亲呢。”姜怀林一听,牙一咬,心一横,说道,“如此,一切就依岳丈大人之意行事。” 一天后,严鼑宽就开始大肆张罗宴会之事。傍晚时分,便命人来请兰天强一行。兰天强心中也有筹划,早就有所安排,自然率人欣然赴宴,见到宿州守将姜怀林,自然少不了热情寒暄一番。 众人分宾主落座,严鼑宽举起酒杯说道,“今日兰兄来到宿州,多有招待不周之处,恰逢贤婿到府,大家欢聚一堂,今日酒宴,是专门为兰兄接风洗尘啊,兰兄,请啊。” 兰天强客气的说道,“兰某贸然来投,蒙贤弟不弃,鼎力相助,愚兄感激不尽,又有姜将军贵客在此,还希望将军日后多加关照,能得两位贵人相助,兰某就借花献佛,敬两位贵人。”三人互相客套,开怀畅饮。 酒至半酣之时,张须陀借故离开,悄悄四处查看。张须陀武艺高强,警觉性自然不是一般。他拢目仔细查看发现,客厅四周隐隐有杀气弥漫,张须陀心中有数之后,便不变声色的回到了酒席宴上,悄悄告诉了兰天强和来护儿以及兰氏兄妹。 酒席宴上,兰天强佯装醉意,端起酒杯,起身向严鼑宽和姜怀林敬酒,只听当啷一声,酒杯却不慎掉落地上,霎时间无数刀斧手冲进客厅,直扑兰天强等人而来。 兰天强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贤弟,这是何意啊?酒席宴上,怎么会有这些人啊?” 严鼑宽万没想到竟有如此意外发生,既然阴谋败露,也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严鼑宽起身,故作悲伤的长叹一声,说道,“兰兄啊,兄弟也是没有办法啊,您说您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庞麟将军,庞将军与我女婿同朝为官,况且还官高一级,对我贤婿也是苦苦相逼,权衡之下,小弟才只能如此啊,不过你放心,你被解往滁州,交付庞将军之后,我和我家贤婿,一定为你苦苦求情,你也就屈从了庞将军,这样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兰天强听后哈哈大笑,指着严鼑宽说道,“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蒙骗我呢?我只告诉你是庞麟逼我到你这里避难,你却不知道,庞麟那恶贼,还有其他四只恶虎,早被我与杨林将军联手除掉了。实不相瞒,现在杨林大军就在城外埋伏,准备攻城。我此番前来,是念及旧情,前来劝你们翁婿二人,早早开城投降,以免步庞家五虎的后尘。” 严鼑宽翁婿二人一听大惊失色,双双站起身来,手指兰天强喝道,”好你个老匹夫,原来你来这宿州,是为害我而来,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如有不从者,格杀勿论。”刀斧手听令之后,立刻手执利刃冲杀过来。 兰天强也不再客气,大喝道,“我来宿州,本是一番好意,让你弃暗投明,共谋大业,不想你先见利忘义,加害于我,那就怪不得我无情啦。”说完,一脚将面前桌子踢飞,率领众人迎着刀斧手冲了过去。 正是:推杯换盏酒正酣,一言不合起争端。 顷刻之间刀兵起,鱼死网破两难全。 第54章 一夜混战,杨林夺宿州! 严鼑宽家中设宴,本来打算趁机捉拿兰天强等人,将其家产据为己有。兰天强却打算借机会劝降翁婿二人,向杨林投诚,结果严鼑宽阴谋败露,两人意见不合,刀斧手便手执利刃,率先动手。 兰天强这边虽然未事先埋伏人手,却也早有准备。张须陀、来护儿两员大将扮作近身随从,不离左右,还有兰氏兄妹,再加上四大金刚李万、李祥,高明、高亮,各个都是功夫高手,面对五十名刀斧手,赤手空拳,也打得这些人哭爹喊娘,屁股尿流。转眼之间,他们夺了刀斧手的兵刃,寒光闪处,顿时血光迸溅,一阵砍杀之后,这些刀斧手,招架不住,只好四处逃避逃命。 只怪严鼑宽和姜怀林二人,小看了兰天强一行人的实力,也怪他们眼拙,没有发现这么多高手隐藏其中,本以为轻而易举拿下,结果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眼见自己的刀斧手难以招架,姜怀林仓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便冲了上来,早被张须陀举刀拦住,两人就在客厅里酒席之间杀得难解难分。 这姜怀林在宿州原本只是一员副将,大将军新永丰坐镇宿州,小霸王新永丰,一条霸王神槊,勇猛无敌,曾经和来护儿一场大战,难分高下,利用走线铜锤打败来护儿。吕梁城战事吃紧,大帅吴明彻抽调新永丰吕梁城助战,才把宿州城临时由姜怀林代管军队。 这次他和张须陀交手,哪里是张须陀的对手,两人大战二十回合不到,就被张须陀一刀将姜怀林手里的佩剑击落,吓得姜怀林转身想逃,被张须陀挥起钢刀,用刀背拍在他的后背上,姜怀林一个踉跄,正好摔倒在来护儿面前,来护儿举刀就砍,却被兰天强拦住说道,“且慢,兰将军手下留情。” 这时所有的刀斧手早被杀得死伤遍地,其他的也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严鼑宽瘫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兰天强冲着他们翁婿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听好了,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安排,命令手下打开城门,迎接杨林将军进城,兰某可以饶过你们的性命,不然的话,让你们立刻血溅当场。” 翁婿二人,只求活命,哪敢不应。兰天强、张须陀等人押着他们二人直向宿州城城门而来。来到城门附近,张须陀和兰天强用刀抵住他们的后心,让姜怀林传令守城将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姜怀林只得传令下去,守城将士见上司传令开城,便立刻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张须陀命人放出一支响箭,早已在城外埋伏多时的杨林等人,便朝城门蜂拥而至。不料姜怀林竟然趁张须陀不备,挣脱束缚,向自己守城的将士跑去,边跑边喊,“快关上城门,他们都是南陈的贼兵贼将,速来救我。” 张须陀一见,情急之下,抖手就将手里的钢刀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姜怀林后心,姜怀林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 守城将官一见大惊失色,赶紧命令手下迅速关城门,扯吊桥。张须陀和来护儿等人哪里再给机会,带人就杀了上去,双方在城门口展开一场混战。由于守城将士人数优势,张须陀等人形势十分被动,即便如此,所有人也是奋力厮杀,阻止守军关闭城门,扯起吊桥。不知有多少守将士卒死在城门下和吊索旁边,厮杀十分惨烈。 正在危急时刻,杨林、伍建章率领人马冲杀进来,形势立刻发生逆转。张须陀和来护儿等人也纷纷上马,抄起自己的兵器,一阵厮杀,南陈守城将士抵挡不住四散溃逃。 杨林在马上命令大家,乘胜直奔南陈在宿州的大营,只有一鼓作气杀败所有城内的守军,才可保宿州城内安全,并命令史万岁、兰勇、连天强三人,严把东、西,南三个城门,如有逃兵到来,弓箭手乱箭齐发,阻止靠近,打开北门,让城内逃兵从北门逃走。 兰天强不明所以,问杨林这是何意?杨林说道,“城内南陈守军不下一万,我们却只有一千不到,实力悬殊,若是将其困在城内,南陈守军困兽犹斗,我们肯定伤亡惨重,不如放其从北门逃生,他们只能去彭城一条路可选,那我们就另有打算啦。” 兰天强听后,挑大指称赞领命而去。其他人一声呼啸,杀向宿州城南陈军营而来。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军营内一片安静,守卫也精神涣散,正疲倦之时。忽然军营四周火光冲天而起,到处喊杀之声震天,南陈将士猝不及防,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死伤无数,溃不成军。到处都是冲天大火,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南陈将士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也无主将从中调度,只能如无头苍蝇一般,慌不择路,只能四处冲杀溃逃。 无数的残兵败将到处乱窜,却在东、西、南三个城门处遇到弓箭手强力阻击,寸步难行,只能折返回来,从北城门处仓皇逃窜而去。 等到天光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之时,宿州城内到处都是南陈将士的尸体,再无一兵一卒与之交战。大火也渐渐熄灭,只有几处浓烟滚滚,百姓们关门闭户,城内一片狼藉。 杨林命人传令下去,广贴告示,安抚百姓,严令手下士卒,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这时,史万岁带着俘虏严鼑宽从东城来到众人面前。严鼑宽机关算尽,却输的如此惨痛,不仅鸡飞蛋打,自己倚仗的女婿姜怀林,也因此丢了性命,直哭得双眼红肿,如熟透了的桃子一般。 史万岁说道,“此人见利忘义,杀了算啦。” 兰天强却说道,“且慢,说来惭愧,如果我不来宿州城,他也不会由此劫难,虽然他见利忘义,也算受我连累了,兰某在此向大家求个情,放他一条生路。” 杨林听后连连点头,史万岁二话不说,上前为严鼑宽解开了绳索。严鼑宽伤心绝望,神情木然,竟然有些神智不清。他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兰天强看着他凄凉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 正是:机关算尽太聪明,道义之间利最重。 一夜之间都成空,只恨天意来捉弄。 第55章 趁虚而入,夺取下邳城! 杨林率队经过一夜厮杀,终于击溃南陈城内守军,控制了宿州城。南陈残兵败将则从北门逃窜而出。杨林攻下了南陈的军营,缴获了大量的刀枪器械、衣甲棉服等辎重,杨林命人装车准备运走。 军营内还有无数粮仓,都是满满当当的粮食,杨林开仓放粮,全都赈济了百姓,百姓们对着杨林等人,纷纷下跪,感谢杨林等人的善意之举。杨林又花钱雇了四百名身体强健的百姓,让他们穿上当兵的衣服,在城头上站岗放哨,一旦有兵马过来攻城,可迅速自行离去,不必与来人发生冲突。 一切安排妥当,杨林传令队伍休整一个时辰,然后撤出宿州城,直奔下邳城。史万岁不解,对杨林说道,“大哥,那些逃兵去了彭城,大帅吴明彻知道宿州丢失,必然会派援兵来救,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再打一个胜仗,岂不痛快?我们也可以扮作南陈军队,混入彭城,和咱们的援军里应外合,彭城唾手可得啊?” 伍建章在一旁说道,”想不到史贤弟也善用兵法啦。” 史万岁得意的说道,“跟着杨大哥还不学点本事啊?杨大哥这里应外合之计屡试不爽,我早就学会啦。”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杨林笑着说道,“要是用这种雕虫小技对付南陈大帅吴明彻,那还是小巫见大巫啊。吴明彻何许人也,自幼熟习兵法,分粮济邻,无人不知,随南陈开国皇帝陈霸先东征西讨,立下战功无数,平定华蛟,反攻西梁,讨伐北齐,打得北齐俯首称臣,谈吴色变,可谓当世之名将。” 杨林继续说道,“咱们此番就算拿下宿州,吴明彻也会镇定自若,绝不会贸然出兵来救。” “为何?”众人问道。 杨林说道,“即便咱们拿下宿州,也只是一座孤城,吴明彻只需传令周边各城守将小心守城,并且严把各个关口要道,时间不长,宿州城内粮尽,不用打,困也困死啦。” 众人听后,点头赞同。杨林又说,“但是我们撤出宿州,直取下邳,将下邳拿下,情况就会大不相同啦,下邳城地方虽小,位置却极其重要,丢失下邳,等于他的防线露出了一个大缺口,吴明彻就会着了急,必然分兵救援,那时才是我们的可乘之机啊。” 众人听了杨林的分析,都十分佩服,“就依大哥所言,咱们去攻打下邳。”杨林命令史万岁,带领一小队人马,去下邳城西北,与大哥杨坚派来的援兵接洽,自己率领人马直奔下邳南城门而来,离城三十里,秘密驻扎,休息整顿,等待史万岁的消息。 下邳城守将章原,本来也是一员悍将,自负的很,没想到吴明彻大军驻扎彭城,却唯独命自己死守下邳一座小城,平日不闻不问,只是让自己小心谨慎,不容有失。分明就是轻视自己,不把自己入他的法眼,自己胸怀抱负,却无法施展,章原为此终日郁郁寡欢,借酒消愁。 史万岁率领三十名骁骑勇士,来到下邳城西北的约定地点,一片隐秘的山谷之中,见到了在这里驻扎等候的大将军梁士彦。梁士彦见到史万岁非常高兴,忙询问史万岁先锋官杨林的消息。 史万岁便把他们一路走来,夺取宿州,又直奔下邳城的详情和梁士彦说了一遍,梁士彦听后,大加赞赏敬佩杨林的智勇双全,并说道,“此次梁某奉元帅之命,甩三万人马在此等候杨林将军,杨坚元帅早有交待,如何攻城略地及军中调度,都由杨将军一人统帅决定,我们一定坚决执行,绝无二话。” 史万岁说道,“太好啦,杨林大哥让我和你商议,明日子时,咱们两路夹击,一鼓作气,拿下下邳城。” 梁士彦说道,“好,杨坚元帅也早已移兵彭城一带,只待吴明彻的人马一有调动,彭城空虚之际,咱们就三路齐攻,拿下彭城,好久没有打过一次大胜仗啦,这次一定大获成功。” 子夜时分,下邳城北城门城楼上,冷风习习,月凉如水,一钩弯月,斜挂夜空,映照着冷清的城头。城头上的守军虽然人头攒动,人数不少,大都哈欠连天,又冷又困。在来回巡逻一番之后,蹲在城墙垛口下避风休息,有人还生起了一堆柴火,将士们围在一起,插科打诨,烤火取暖。 正在这时,一支响箭划过夜空,众守城将士十分诧异,纷纷抬头观望,忽然有人大喊,“不好,有人攻城啦。”这些士卒慌忙捡起兵器查看,但见已有无数云梯搭上城头,无数的将士顺着云梯快速攀爬上来。守城将士纷纷张弓搭箭乱射,也有将士挥刀砍杀爬上城墙的士卒,有些士卒,将油脂浇在滚木上点燃,顺着云梯砸落下去,顿时浓烟滚滚,火光映照了整个夜空,一场攻城大战开始啦。 城下,梁士彦亲自督战,北周将士如潮水般涌到城下,前赴后继,顺着云梯或绳索,往城头上攀爬,无数的士卒从云梯上摔落下来,仍然有另一批继续不畏生死,往上攀爬。身后也是乱箭齐发,射向城头,掩护爬城的将士。 正在酒醉后酣睡的章原,被随从大声喊醒,惊慌的禀报,”大事不好啦,将军,北周大队人马,半夜开始攻城啦,北城形势危急,眼看就顶不住啦。” 章原一听大惊失色,忙问,“多少人马?” 随从禀报,“乌泱泱大队人马,足有好几万?我们准备不足,抵挡不住啊。” 章原赶紧披衣起床,顶盔贯甲,穿戴整齐,大声下令,“召集城内所有人马,前去北城死守,下邳城绝不能有失。” 杨林策马下邳城南门城下,听得下邳城北边浓烟滚滚,喊杀之声震天。来护儿沉不住气了,说道,“大哥,那边开始啦,我们也上?” 杨林只是抬头观望夜空,淡然说道,“不必着急,等那章原将大队人马都调往北城,咱们就可以一举攻破下邳啦。” 来护儿和史万岁两人嘴上说好称是,心里却急得火烧火燎,两人一个手提大铁枪,一个端着三廷合扇板门刀,战马也不安分的“嗒嗒嗒”的四蹄刨地,恨不能一跃而出,冲锋陷阵。杨林却不动声色,一脸沉着。 终于,杨林一声令下,“全体将士,攻城。”顿时,来护儿和史万岁一马当先,率领将士冲出,早就备好的攻城器械一股脑全用上了,将士们大喊着向城头上爬去,身后乱箭齐发,射向城头,城头上守军,猝不及防,顿时大乱,虽然殊死抵抗,无奈大队人马都去了北城,南城守卫空虚,兵少将寡,抵挡了不长时间,就被来护儿、史万岁他们攀上城头,在城头上一场混战。 来护儿大铁枪使得呼呼风响,南陈将士无人可挡,来护儿率领骁骑勇士,杀下城头,命人打开了城门,杨林率人杀进了城内,然后整合人马,直向北城杀去。 正是:杨林巧计用奇兵,忽尔在西忽又东。 南北夹击分先后,五天之内夺两城。 第56章 兄弟相逢,三路攻彭城! 杨林率领人马。攻破下邳城南门杀散南陈抵抗的士卒,然后整合人马,杀向下邳北城。守将章原正组织自己手下的所有人马,站在城头之上,亲自督战。北周将士悍不畏死,一批接着一批的往城头上涌现,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章原拔剑在手,大声疾呼,“誓死守城,城在人在,谁都不准退后一步,违者立斩不赦。”言毕,自己也冲了上去,对着冲上城头的士卒挥剑乱砍。 忽然城内守军一阵大乱,一位满脸是血的将官跑上城头,对章原禀报,“章将军,大事不好啦,杨林率领一队人马,攻破南城,已经杀到这里啦,我们正奋力抵挡,请将军定夺。” 章原一听顿时绝望,“还定夺什么?如何定夺啊?快组织人马,逃出重围。”也不顾杀上城来的北周将士,立即带队往城门甬道下逃窜。可惜没走多远,遇到一队人马拦住去路,正是杨林等人杀来的人马。其中一员猛将,一马当先,冲在前面,青衣青甲,挥舞着一条大铁枪,正是大将来护儿。 章原大惊失色,正慌乱之时,来护儿已经催马来到近前,一声大喝,大铁枪将章原贯胸而入,扎了个透心凉,来护儿随后将大铁枪一抡,章原的尸体就如破口袋一般,被抛入南陈守军队中,吓得南陈这些残兵败将,四散躲避。 杨林等人乘势杀来,南陈将士各个魂飞魄散,无力再战,纷纷扔掉兵器,束手就擒。 杨林命人打开城门,梁士彦率领大军进城,与杨林胜利会师,合兵一处,贴榜安民,打扫战场不提。 中午时分,北周三军统帅杨坚驾临九龙山,传令杨林一行前去相见。于是杨林请梁士彦守城整顿,自己率领主要人员赶赴九龙山与兄长见面。 九龙山又称艾山,与海州的花果山和彭城的云龙山,共称当地三大神山,更有“徐海千里,楚韵汉风。三山屏立,共障海东”的说法。因九峰相连,蜿蜒曲折,如九条龙盘卧,故曰“九龙山”。 又名艾山,则是因远古遍山艾草而得名,艾草是一种中草药,全草入药,有温经、去湿、散寒、止血、消炎、平喘、止咳等功效,晒干后点燃,更有驱除蚊虫之功效,《诗经》云:“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周穆王六年(公元前971年)封徐子诞在邳建轮罩国,铸鼎铭艾。艾山即为徐国的镇国之山。由此可见,艾山的文明源远流长。 九龙山四季景色怡人,;张良受书和徐庶归隐传说名垂千古,都是发生在此地。杨林一路走来,心情舒畅,暂时抛去铁血将军的血性,享受自然风光的恬静,沐浴在阳光之下,让杨林感到了别样的心情。 正在杨林留恋山中景色之时,忽然前面一阵马蹄声急,抬头看去,就见前面不远处,数十匹快马疾驰而来。中间一人,帅字旗下,纵马疾行,一身锦袍,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正是三军统帅杨坚。 原来,杨坚来到九龙山与幼弟杨林相会。在帅帐内等的心急,干脆率领众人下山相迎。 杨林远处看见大哥的身影,也是双脚踹蹬,纵马狂奔,转眼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兄弟二人各自翻身下马,拥抱在一起。 杨坚说道,“虎臣吾弟,吕梁城一别,数月未见,为兄每日担心挂念,终于今日咱们九龙山相逢啦。” 杨林说道,“多谢大哥挂怀惦念,虎臣也是每日想念大哥啊。” 杨坚亲自出帐,迎接杨林等人一同回到帅帐之中。杨坚帅案前坐定,杨林和伍建章、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抱拳向大帅施礼参见。 杨坚从帅案前又走到众人面前,拍了拍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的肩膀,握着伍建章的双手说道,“好样的,不但仅率五百勇士将吾弟虎臣救出,还一路从南陈安全返回,连夺两城,可谓龙潭虎穴,来去自由。不但兄弟情深义重,还立下大功一件,令战局从僵持阶段扭转,成为我方主动有利的局面,你等功不可没。” 伍建章说道,“此事全靠杨林将军计谋过人,用兵巧妙,我等只是听令而分。” 杨坚听后哈哈大笑说道,“我这个弟弟,素来执拗,若不是因萧摩诃之女,以身犯险,何来你们辛苦走这一遭,他嘛,功过相抵,本帅不咎,也就是啦,你们功劳薄上必须上榜,以后按功行赏。” 众人施礼,“多谢大帅”。 杨坚看看杨林说道,“如此,你可有意见”。 杨林知道大哥的用意,说道,“小弟举双手赞成,并感谢兄弟们舍命相救。”然后又向大哥隆重介绍兰天强和兰氏兄妹,并将兰秀和张须陀的亲事,做了说明。 杨坚听后大喜,先是向张须陀和兰秀二人表示祝贺,然后又走到兰天强面前,拉着他的双手说道,“兰老伯,我父杨忠在时,就曾对我说起过兰钦将军,赞他一身肝胆,智谋过人,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扼脆叹息,今日与您相见,也是我之荣幸啊!” 兰天强见杨坚相貌奇伟,王者之气显露,不禁敬佩,说道,“多谢大帅赞誉,可惜兰某一事无成,有辱先人,今日慕名来投,望大帅不弃收留。” 杨坚说道,“兰老伯过谦啦,人来至军营,先立大功一件,夺取宿州,不都亏了兰老伯吗?有兰老伯相助,杨坚之幸也。” 夜色降临,杨坚的帅帐内依然灯火通明。杨坚兄弟和伍建,依然伫立在地形图前,思谋良策。 杨坚说道,“我已派出多队探马,密切监视着吴明彻的动向,一旦彭城有大队人马出城,那我们机会就到来啦。本帅打算三路人马,一同攻击彭城,方可一举凑效。众人应诺。 第二天,杨坚便在帅帐内,集合众位将领,分兵派将,部署攻打彭城。 杨坚拿起第一支令箭,喝道,“贺若弼、韩擒虎何在?” 贺若弼、韩擒虎出列,抱拳施礼道,“在”。 杨坚说道,“贺若弼、韩擒虎为西路人马,贺若弼领五千人马,在吕梁城西设伏,防备萧摩诃在彭城攻城开始之后,率兵援助,只可设疑兵阻挡,不要与之交战,拖住他即可,等到彭城城破,他自然退去。“贺若弼领命。 杨坚对韩擒虎说道,”你率领一万人马,攻打彭城西城,不得有误。”韩擒虎接令领命。” 杨坚又喝道,“杨林听令。” 杨林上前施礼,“在”。 杨坚道,“本帅命你和梁士彦将军一起,自下邳出兵,从东城进攻。不得有误。”杨林上前施礼,接过令箭。” 杨坚又嘱咐大家道,“东西两城,率先发起进攻,本帅则亲率人马,居中策应,时机一到,本帅会派人直取彭城北门,众将官务必三军用命,一股作气,拿下彭城。” 众将拱手施礼回应,“遵令”。 正是:杨坚兄弟再相逢,九龙山上用奇兵。 三军将士齐声应,只待凯旋捷报频。 第57章 殊死一搏,彭城攻坚战! 杨坚运筹帷幄,定下攻取彭城的破敌之策,这边南陈主帅吴明彻,此时却在头疼不已,十分伤神。 吴明彻第一次接到宿州失陷的战报之后,就预感到有些不妙,但是他的头脑却依然保持足够的清醒和冷静。他知道宿州城地处自己的腹地,对手拿下他,必然会预料到自己出兵来救,不是半路设伏,就是在打彭城的主意,如果自己按兵不动,同时让宿州四周各城的主将严防死守,密切注意宿州动向,一定可以伺机消灭这股北周兵马。 于是他派出多支小股人马,打探宿州的消息。结果正如他所料,宿州是一座空城,北周人马早已不知去向。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两天后,竟然出来下邳失守的消息,让吴明彻一下紧张起来。 他知道,下邳城虽然很小,但是对彭城来说却相当重要,如今杨坚在吕梁城下陈兵十万,迟迟不动,就是在等待机会,如果下邳丢失,杨坚趁机来攻,彭城形势一定十分被动,但是自己该如何应对?下邳和宿州完全不同,不能置之不理,必须重新夺回来,让杨坚形不成分路夹击之势,吴明彻焦虑万分,一时苦无良策。 事不宜迟,再三思索之后,吴明彻终于决定,让萧摩诃集合吕梁城人马,去佯攻杨坚大营,自己派出新丰文、定彦平两支精锐人马,前去攻打下邳,希望声东击西之策,可以凑效,一举拿下下邳城,重新回到两军对峙的均衡态势。 萧摩诃接到军令之后,立刻点齐人马,杀出城来,直冲向杨坚大营。萧摩诃手持大刀,远远望去,但见杨坚大营旌旗招展,和平日并无二样,但是人马杀到营寨前,却大惊失色,只见杨坚营寨,虽然依旧旌旗飘扬,但是却并无守卫,俨然是一座空寨。 萧摩诃跳开路障,杀入大营,果然空无一人,大队人马早已不知去向。萧摩诃暗叫不好,杨坚必定大军挥师东进,直取彭城了,于是率领人马,赶往彭城救援。 谁知道萧摩诃率领人马刚刚走至吕梁城东三十里,就见前面大路两边山坡树林里,旌旗招展,伏兵隐现,,一队人马,早在大道上等候多时,细看之下,正是北周杨坚帐下大将贺若弼,横刀立马,严阵以待。 萧摩诃勒住战马,开始犹豫不决起来,我若冲杀过去,贺若弼占据地利优势,交战起来,自己难以讨得便宜,若杨坚趁我吕梁空虚,率兵攻打吕梁城,那吕梁必然失守,我这罪过可就大啦。 既然主帅吴明彻是让我佯攻,吸引杨坚得注意力,不如我先与他对峙,暂不交战,得到准确消息,再做定夺不迟。萧摩诃压住阵型,急派人打探吕梁和彭城的消息,以便采取下一步行动。 新永丰和定彦平两人率领精兵三万,杀至下邳城下。由于出兵之时,吴明彻特意交待,务必速战速决,拿下下邳,若久攻不下,一定会让杨坚有可乘之机,则彭城也将危矣。所以二人二话不说,立刻率领大军攻城。 结果都有些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下邳城北周的守军,稍作抵抗,不到一个时辰,就仓皇弃城而逃。新、定两位将军率领人马杀进城来,城内北周人马早已逃得干净。两人正要留下守将驻军,即刻返回彭城,定彦平说道,“新将军,我怎么右眼皮老跳,心里发紧呢?这也太顺利了?是不是其中有诈?” 新永丰也感觉有些蹊跷,正在这时,探马来报,“启禀两位将军,城外有北周伏兵四起,请将军定夺。”两人听后大吃一惊,赶紧登上城门查看,但见下邳城外,都是北周的旗帜,虽然人马不多,但是却将出城道路封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大呼不妙,率领人马,杀出城来,却不知何时,城外到处都是挖的堑壕,又深又宽,围住了下邳城,阻挡住出城的道路,对面的史万岁准备了强攻硬弩,严密封锁。原来杨林、伍建章早有准备,挖好了堑壕,做了伪装,布好陷阱,等着他们自己来投。而且城内无粮,新永丰、定彦平的三万精锐,被困在了小小的下邳城。 吴明彻正在彭城帅府内等候新永丰、定彦平夺取下邳的消息,忽然有人来报,北周大军兵分三路,已经杀到城下,同时开始进攻,吴明彻听后大惊失色,立刻率人登上城头观看,但见城外,北周大队人马集结城外,先锋部队利用各种攻城器械,一次次发动猛攻。 吴明彻立刻组织将士守城,又令手下其他部将,速去东西两城,务必拼死守住,不能有任何闪失,等到新永丰、定彦平杀回,还有萧摩诃援兵赶到,彭城即可转危为安。 杨坚战前早就有言在先,务必三军用命,一鼓作气,拿下彭城。在西路韩擒虎,东路杨林、梁士彦的率领下,中路更是由杨坚亲自指挥,一队队人马,冒着城头上射下的箭雨,冲到城下,搭起云梯,往城头上攀爬。 无数的弓箭手往城墙上守军射箭掩护,一排排的投石车,装好石头,几个人一起用力拉动绳索,石头如冰雹一般,飞向城头,砸的守城士卒,惨叫哀嚎,死伤无数。 吴明彻则誓死守卫彭城,守城将士手持长矛大刀,对着爬上来的北周将士猛戳乱砍,无数士卒惨叫着摔下去,其他的则依然不顾生死,继续往上爬。吴明彻命人准备了大量的烧的滚烫油脂,顺着云梯往下倾倒,然后放火焚烧云梯,顿时浓烟滚滚,烈焰腾空。 一场惨烈的城池争夺战,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城墙上下,到处都是伤亡的士卒的尸体。在主将的严令下,杨坚的人马,连续猛攻了三次,依然未有突破。吴明彻和他的部将,各个身先士卒,虽死伤无数,也誓死不退,人在,城在。 转眼日落西山,夜幕开始降临,双方都没有偃旗息鼓,罢兵休战的迹象。杨林和梁士彦攻打彭城东门,他们也没有料到彭城如此难打,连续攻了三次,依然没有取胜迹象,不由心里焦急万分。 杨林心想,“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将士士气必然大受影响,如拿不下彭城,前面所作努力,将前功尽弃,一无所获,必须当机立断,冒死一战啦。” 想到这,杨林对左右众将大声喝道,“众将士听好,杨某要组织敢死勇士,亲自攻城,不知谁愿与我同行?” 伍建章、来护儿、张须陀当即回应,“我们愿意舍命相陪。”话音未落,兰勇和他的四大金刚也来到杨林近前说道,“我们也愿一起奉陪。” “好,”杨林豪气干云的说道,“你们各自挑选一百名死士,与我一起攻上彭城城头,不破彭城,誓不罢休。” 众人立刻回答,“是,不破彭城,誓不罢休。” 正是:两军鏖战夺彭城,壮士血染夕阳红。 不破敌军誓不还,谁敢与我做先锋? 第58章 奋勇当先,杨林占东城! 杨坚亲自督阵,率领三路大军,猛攻彭城。南陈主帅吴明彻坐镇彭城,身先士卒,率领将士死守城池,不退半步。双方人马,从卯时三刻一直鏖战到了日薄西山,直至夜幕降临,依然处于胶着状态,三路大军连续猛攻了三次,依然无功而返,双方死伤惨重,彭城上下,死尸遍布,战况惨烈。 年近七旬的吴明彻,依旧亲自在城头督战,战袍上满是血迹,蓬头垢面,疲倦不堪,白发白须,在风中凌乱,不变的只有那双坚定的双眼,和人在城在的雄心壮志,他在内心期盼,希望新永丰、定彦平二人,或者萧摩诃,哪怕一路援军杀到,彭城之围可解。 其实,萧摩诃虽然没有贸然进攻,而是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得到消息,杨坚亲率三路大军围攻彭城,新永丰、定彦平三万人马被困下邳,彭城守军空虚,形势十分危急。萧摩诃恍然大悟,立刻率领人马,杀向贺洛弼。 贺若弼一边命令强攻硬弩抵挡,一边引兵后撤。萧摩诃虽有伤亡,也率兵冲杀,进入两山坡相夹得低洼地段。贺若弼占据有利地形,三路人马夹击萧摩诃,双方一场大战,萧摩诃未能突破贺若弼的重重防守,只得退回。 休整片刻,萧摩诃再次率队冲杀,贺若弼也率队抵抗,毫不退让。萧摩诃虽然勇冠三军,无奈贺若弼占据有利地形准备充分,强攻硬弩,滚木雷石,设置路障,三面夹击,什么办法都用上了,让萧摩诃连续进攻,也是无法冲破突围。时间流逝,双方将士死伤无数,尤其萧摩诃伤亡更大。 杨林、梁士彦督战东城,也是毫无进展,不禁着急起来,再拖下去,万一萧摩诃冲破贺若弼的防守,驰援彭城,所有的努力就将前功尽弃。 杨林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喝一声,“谁与我组成敢死勇士,一同和我登上彭城城头,抢立头功?” 伍建章、张须陀等众人一呼百应,奋勇争先。梁士彦上前劝慰,“杨将军,你为东路人马主将,怎可身先士卒,以身犯险?攻城之事交给我。” 杨林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你只管指挥人马掩护,看准时机,就猛攻过去。”梁士彦只得听令。 杨林翻身下马,甩掉战袍,一身劲装,勒紧腰间大带,抄起水火虬龙棒,对伍建章、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四人说道,“你们各带一百名勇士,跟随我做第一路,李万、李祥,高明、高亮,各带一百名勇士,做第二路,随我只管上前,不准退后,不破彭城,誓不回还。” 众人齐声“得令”,就见杨林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就冲到城墙下面,甩蹬离鞍下马,就朝着一架云梯冲去,手舞虬龙棒拨打箭矢,身体腾空而起,踏上云梯,向城头而去。伍建章等人左手持盾牌,右手大刀,也冲到城墙下面,顺着云梯爬向城头。 城上南陈守将一见,也是大惊,急调士卒,向着他们乱箭齐发,更有石头如冰雹倾泻而至,燃烧着的木头,顺着云梯砸落下来,有不少人都受伤,从云梯上摔落下来。梁士彦一见,连忙让将士向城头上疯狂射箭,抛石机也连续将石头抛向城头,掩护杨林等人。 杨林舞动虬龙棒,拨打着羽箭,一块大石向自己头上砸落,杨林运足气力,大喝一声,将石头打得粉碎,下面的人看得惊心动魄,齐声惊呼。这时一根燃烧着的滚木又砸了下来,杨林左脚踏稳云梯,右脚钩住梯子,双棒十字插花,兜住滚木,大喝一声,双膀用力,竟然将烈焰腾腾的滚木,甩飞了出去,衣袖被火点燃,杨林全然不顾,继续往上爬去,眼看已经接近城墙垛口。 伍建章、张须陀等人也是在杨林左右的云梯上紧紧跟随,抵近城头,尤其来护儿,手持盾牌,挥舞大刀,暴喝之声,如天雷滚滚,城头上的守将哪里见过如此不要命的猛将?眼看逼近城头,无不心惊胆战,各个恐慌。 杨林已经到了城墙垛口,守城将士的长矛一起用力戳了过来,左手虬龙棒奋力挥出,只听咔嚓一声,长矛的枪杆被杨林一棒打断,杨林借此机会,抡起右手的虬龙棒,狠狠砸在城墙垛口上,顿时砖石齐飞,激射而出,撞在守城士卒的身上,各个骨断筋折,一片惨叫之声。 杨林双脚一蹬云梯,身体飞纵而起,跃上城墙垛口,一声大喝,,扑向敌军,双棒挥舞,如虎入羊群一般,无数人被虬龙棒击飞,倒地毙命,直杀得人人四处躲避逃命,迟一步就骨断筋折,血溅当场。 杨林一阵冲杀,缓解了伍建章等人的攻击,他们也纷纷上了城头,和守城的南陈将士厮杀在一起。李万、李祥,高明、高亮率领着第二梯队的勇士们也杀了上来,随着爬上城头的勇士越来越多,南陈将士终于抵挡不住,开始顺着城门甬道往下溃逃。 虽然杨林他们冒死冲上城头,由于在云梯上一身本事大受限制,施展不出,再加上城上守军拼死压制,他们也都挂了彩,杨林手臂中了一箭,还被火烧伤,伍建章等人也是身中两三箭,虽不是要害,各个也是鲜血淋淋。 尤其来护儿,胳膊腿上都有箭伤,头还被石块砸破,满脸是血,来护儿却依然奋勇厮杀,追着南陈将士挥刀乱砍,杀红了眼,向疯狂的狮子一般。杨林见他竟然不辨方向,只顾乱砍乱杀,便冲他大喊,“来贤弟,率人杀向城门,先把城门打开再说。” 来护儿听了杨林的大喝,才如梦方醒,回了句,“哦,好嘞。”说完便扑进敌军丛中,向城门口厮杀。伍建章和张须陀担心来护儿有失,在后面紧紧相随,也向城门杀来,双方挤在城门洞里,无法闪转腾挪,只是挥刀砍杀,随着南陈士卒一片片的倒下,来护儿终于扑到了城门下,三人合力打开了城门。 这时吊桥的缆绳早就被大火烧断,梁士彦一见城门洞开,率领大队人马就冲杀进城,在城内展开了一场混战。 梁士彦率领大队人马杀进城来,将士们在城外憋屈了很久,终于可以放开怀抱大杀一场,各个士气旺盛,战斗力强悍,南陈将士则因城门失守,信心全无,难以抵挡招架,往城里四处溃败。 吴明彻正在北门督战,誓死抵抗,这时有人禀报,“启禀大帅,彭城东门失守,杨林、梁士彦率领大军,杀进城来。” 吴明彻听后大惊,不由仰天长叹,“彭城危矣,天不佑我啊!”言毕,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城墙之上,身体便向后倒去 这正是:一生征战立奇功,威名不输黄汉升。 彭城一战皆作古,好比云长走麦城。 第60章 下邳城下,比武定生死! 眼见萧摩诃掩护着吴明彻的人马退去,杨林和张须陀互相揶揄取笑了一番,率队返回了彭城。彭城在经历了一番厮杀以后,南陈残兵尽数逃窜而去,杨坚大获全胜,大队人马进驻彭城,杨坚占据了吴明彻的帅府,立刻在府衙升帐,为各位得胜归来的将领接风记功。 贺若弼垂头丧气的走进杨林帅堂,低头拱手说道,“贺若弼无能,还是没有阻挡住萧摩诃,被他突围而去,请求大帅降罪处罚。” 杨坚微微笑道,“贺将军已经成功完成任务,为我三路大军攻取彭城赢得了宝贵时间,即算有功,何必苛求呢?我这为你记功一件,下去歇息去。”贺若弼谢过之后退在一旁。韩擒虎傲气十足的和贺若弼擦身而过,还瞥了贺若弼一眼,神情傲慢,对杨坚插手施礼道,“启禀大帅,韩擒虎攻克彭城西城,斩敌将三名,俘获降兵无数,特来交令。” 杨坚高兴的说道,“韩将军作战勇猛,攻无不克,果然不负本帅厚望,记大功一件。“韩擒虎拱手谢过,还不忘回头傲慢的看了贺若弼一眼,贺若弼窝火,不由心里暗骂,”好你韩擒虎,不过一头黑不溜秋的蛮牛而已,竟然如此得意忘形,你小子等着,早晚让你知道我贺某的厉害。”原来此二人素有不和,互相看着不对付,积怨颇深。 大将军梁士彦也来交令,并夸赞杨林关键时刻,奋勇当先,组织伍建章等人,带领敢死先锋队拼死登上城头,大破东城守军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告诉杨坚,杨林和张须陀带领人马继续追击吴明彻告知了杨坚。 杨坚淡然点头说道,“这小子勇猛有余,智谋方面还需历练,这少不了梁将军和诸位督战相助的功劳啊。” 过了片刻,杨林和张须陀和伍建章、来护儿等人几乎同时赶到帅府,也胜利返回,向主帅杨坚交令。 杨坚仔细看着他们,但见杨林、伍建章、来护儿张须陀、兰勇等人,浑身都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虽然有伤在身,依然气势不减,士气高涨,大为感动,不禁走到他们面前,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者,真英雄也。” 杨坚又走到杨林面前,锤了杨林一拳,说道,“好小子,还是那么拼,以后机灵着点。”杨林开心的憨笑,点头答应。 杨坚顺利夺取彭城,在下邳困住了新永丰、定彦平,虽然西侧还有萧摩诃把守吕梁城,但是南陈形势依然处于不利地位,胜利天平逐渐向杨坚这边倾斜。杨坚在彭城吴明彻的帅府,设宴三日,为众将士庆功,第四日,便升帐议事,商量下一步行动。 杨林、梁士彦和伍建章三人,一起向杨坚请令,愿意率领人马攻取下邳,这样彭城、下邳,互为犄角之势,将来会更有利。 杨坚说道,“近来你们在一起率领本部人马,配合十分默契,关系融洽,攻取下邳,交予你们,本帅也甚为放心。不过你们切不可骄傲轻敌,所谓骄兵必败,是兵家大忌,你们仍需小心谨慎才是。吴明彻退居宿州,必然不甘心失败,一定会出兵下邳,所以要有所防范。” 三人点头称是,杨坚说道,“梁士彦,你领一万人马,屯兵于下邳城西南三十里,设伏打援,不必参与攻城,专门击溃吴明彻的援兵,不得有误。” 杨坚又对弟弟杨林说道,“虎臣,你率领伍建章等你的旧部,领兵两万,包围下邳,记住,两国交兵,不止是打打杀杀,冲锋陷阵,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杀伐只能夺其城,不能夺其志,还需你细细领悟。” 杨林拱手施礼,“是,多谢大帅教诲。” 第二天卯时,杨林和梁士彦便各自率领人马,杀至下邳城下。梁士彦下邳城西南三十里,悄悄安营下寨,按兵不动。杨林四面合围下邳,暂时只围不攻,等待时机。 吴明彻一场惨败,退守宿州城。立刻有军营医官为吴明彻治疗箭伤,吴明彻憋气窝火,心如油烹,无奈事已至此,不能隐瞒不报,也只能向皇上进表奏陈请罪,请皇上定夺。 陈宣帝陈顼此时正卧病在床,听闻彭城失守,吴明彻兵败之后,大发雷霆,大骂吴明彻无能,立刻聚集众臣商议。丞相袁宪主张将吴明彻调回京师,降职治罪,另派贤将代替,夺回彭城,收复失地。 尚书左仆射徐陵和都官尚书裴忌极力反对,认为吴明彻只是一时之败,胜败乃兵家常事,怎么可能因为一场败仗就临阵换帅,犯下兵家大忌呢? 两边互不相让,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幸亏宣帝陈顼还不算糊涂,头脑足够清醒,他大喝一声,”好啦,不要吵啦,朝堂之上,脸红脖子粗得吵来吵去,成何体统?拿不出破敌之策,在此争吵又有何用?让(次子)始兴王陈叔陵和(四子)长沙王陈叔坚,征调五万人马,开赴宿州,协助吴明彻,让其戴罪立功,反败为胜,莫要再辜负朕的厚望。” 丞相袁宪有心再奏,宣帝陈顼说道,“好了,朕意已决,不必复言,退朝。” 始兴王陈叔陵接旨之后,老大的不高兴,离开京师,奔赴前线,实在不愿受那个苦遭那个罪,无奈不敢抗旨,便磨磨蹭蹭,耽误了很多时日,总算准备完毕,打算率领人马奔赴宿州。 长沙王陈叔坚对奔赴前线宿州,倒是十分欣然愿往,他和手下的幕僚汤维说道,“都说丹阳美人香蕊夫人倾国倾城,天下无双,可惜我竟然一直无缘得见,此去宿州,我一定要抽时间前去丹阳亲自寻访,到时你可要一定奉陪啊。” 幕僚汤维说道,“放心,小的一定舍命相陪,一睹美女芳颜。” 新永丰和定彦平,率领三万人马,被困下邳城。城外到处是深挖的堑壕,史万岁率领人马团团围住,在各个道路关口,高筑堡垒,强攻硬弩,投石车,还有无数的床弩,任凭两人勇猛无敌,却也无法冲破对方的严防死守,死伤惨重之后,只得退回城内死守不出。 杨林、梁士彦退出下邳城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粮食,还有很多守城器械也是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悉数尽毁,让新永丰、定彦平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十分被动,气得二人大骂杨林、梁士彦诡计多端,不厚道。 正怒气冲天之时,杨林亲自率领人马杀到城外,两人得到消息,立刻率人杀出城来,向杨林讨战。 杨林见新永丰、定彦平杀出城来,也率领人马出战,隔着老远,杨林勒住战马,对着二人拱手抱拳说道,“新将军,定将军,两位别来无恙啊?” “呸,”新永丰骂道,“杨林,你们卑鄙无耻,利用阴谋诡计,将我们诓骗进城,围而不战,难道你们是缩头乌龟不成?”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没听过吗?败了就是败了,何必不认输呢?” 定彦平说道,“靠阴谋诡计取胜,我等不服,你可有胆量和我们大战三百合,如此我们也输的心服口服。” 杨林说道,“有何不敢,我杨林怕你们不成?只是没有点赌头,打着没意思,咱们赌一局如何?” 新永丰和定彦平商议,苦耗下去,于自己更加不利,不如诱他出战,拼个鱼死网破,兴许还有生路,便说道,“好啊,咱们就以输赢定生死,你说怎么赌?” 杨林说道,“我们要是打赢你们,你们便下马投降归顺北周如何?” 两人一咬牙,应道,“好,不但缴械投降,生死任你处置,那我们要是取胜了呢?” 杨林说道,“放你们自行离去,绝不阻拦,包括你的部下,所有人马,相当公平?” 新永丰和定彦平说道,“好,那我们就大战三百合。”言毕,两人催马向杨林阵前冲来 正是:不慎被困孤城中,里无粮草外无兵。 莫如一战定生死,也算痛快了残生。 第61章 下邳城前,四将拼生死! 吴明彻退守宿州城,虽然背部箭伤未愈,又在憋气窝火之下,大病一场,即便如此,他也硬撑着在宿州府衙处理军务。他对杨坚这个老对手十分了解,知道他一旦得势,绝不会就此罢休,下邳城是眼下最危急的地方,杨坚不拿下下邳,彭城就少了东南方向的一道屏障。 果然不出所料,吴明彻得到了杨坚即将出兵攻打下邳的消息。新永丰和定彦平被困下邳,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让他们出兵收复下邳,又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结果中计,被困在下邳,形势堪忧。 彭城之败,吴明彻损兵折将,当初率领十万大军挥师北上,彭城一场大败,折损过半,自己带回宿州的旧部,只有不到两万人马,萧摩诃两万人马,据守吕梁城,相当重要,绝不能征调,这让吴明彻捉襟见肘,举步维艰。但是下邳不能不救,吴明彻还是咬牙痛下决心,让邱瑞、樊毅为主将,率领一万人马,解下邳之围。 邱瑞、樊毅领命,点齐人马,就出了宿州,杀向下邳城。谁知道离着下邳城还有三十里,早就在此埋伏的梁士彦率领人马杀出。二人措手不及,慌忙迎战,结果被梁士彦杀得大败,一万人马又折损了三四千。邱瑞、樊毅坠入陷马坑,差点被生擒活捉,幸亏二人倒也勇猛,从陷马坑中一跃而出,抢夺了两匹战马,狼狈逃窜,大败而回。 得到消息的吴明彻,更加着急,早就得到京师皇帝的诏书,说是让始兴王和长沙王率兵五万援助,早就该到了,过了这些时日,为何还不见援兵到来,再耽搁下去,下邳城就保不住啦,吴明彻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 下邳城下,里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新永丰和定彦平,倍感绝望,面对杨林的咄咄相逼,打算和杨林比武定生死,一战赌输赢。 新永丰一马当先,手舞霸王神槊就冲了过来。来护儿一见,就想挺大铁枪迎敌。两人曾在吕梁城下有过一次交手,结果新永丰利用暗器,走线铜锤,令来护儿吃了亏,来护儿一心想报仇,找补回来,正要跃马冲出,身旁的伍建章却将丈八蛇矛亮银枪一横,拦在来护儿身前,说道,\"贤弟且慢,为兄来会会他。” 来护儿稍一迟疑,伍建章已经纵马蹿了出去,横枪立马,拦在新永丰面前。新永丰大喝,“我与杨林打赌,你是何人?” 伍建章说道,“我乃杨林手下大将伍建章是也,你放心,只要你能打赢我,一样可以任由你离去,绝无阻拦。” 新永丰喝道,“好,那可不止是打赢你,我要你的命。”说罢举起霸王神槊,泰山压顶,搂头便打,伍建章手中丈八矛一拨他的槊杆,新永丰一槊打偏,伍建章枪疾马快,丈八矛如苍龙出水,直点前心,新永丰大惊,“好快的枪法”,赶紧拧腰侧身避过,双手一抡,“呼”的一声,霸王槊横扫过来。 伍建章挟着回丈八矛招架,矛尖竟然直指新永丰小腹,新永丰心里一惊,伍建章枪就到了,直刺新永丰小腹,新永丰赶紧左脚踹蹬,战马斜刺里蹿出,堪堪避过。新永丰不禁暗自惊叹,这伍建章的枪法如此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看来我得小心应对才是。 于是再次圈马回来,加着小心,杀奔伍建章,两人各自将兵器挥舞的风雨不透,招式迅猛凌厉,互不相让,杀在一处。 双枪大将定彦平,一见伍建章大战新永丰,新永丰竟然占不到任何便宜,便打算直接找杨林拼命,若能战胜杨林,他们二人也就算闯出一条生路。定彦平知道杨林十分厉害,当初他们二人在吕梁城,就曾经有过一场大战,自己本想利用回马枪,败中取胜,结果者杨林首先出手,一记飞棍,将自己打下马来。 那一战自己落败,定彦平心有不甘,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再遇到杨林,一定在战场上打败他,以雪当日知耻,想不到今日下邳城一战,既然是自己和杨林,事关生死的最后一战,也罢,如此一来,也算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定彦平双脚踹蹬,马往前提,来到杨林面前说道,“杨林,我们二人,当初吕梁城一战,让你侥幸胜我,今日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杨林,你拿命来。”言毕,双枪左右一分,前枪刺咽喉,后枪扎心口,看似左枪先发,竟然右枪疾刺而至,连环往复,变化多端,十分厉害。 杨林挥舞水火虬龙棒招架,对定彦平的双枪功夫,也是暗自称赞,此人天赋极高,双枪枪法,真是一绝。自己的虬龙棒双手左右互搏,也没到定彦平双枪枪法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看来自己还得下苦功勤加练习啊。 四人捉对厮杀,四马盘桓,如走马灯相仿,在下邳城下,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来护儿、史万岁亲自击鼓,为杨林伍建章擂鼓助威,张须陀召集嗓音洪亮的士卒,列队阵前,为杨林、伍建章摇旗呐喊,声势震天。 双方大战了百十个回合,各个旗鼓相当难分高下。这一场大战,又不同于平时两军阵前两将对敌。新永丰、定彦平身处绝境之下,抱定死中求活的决心,誓要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杨林、伍建章则是利用困敌之法,想降伏二人,攻城掠地,心境不同,自然想法也不同。定彦平和新永丰见久战不下,便心里着急,顾不了许多,开始痛下杀手,以死相拼。 只见新永丰久战不下,便在一阵猛攻之后,利用和伍建章两马交错之际,又使出走线铜锤,流星锤如流星赶月,打向伍建章后心,伍建章听到背后劲风袭来,知道不好,身子伏在马鞍桥上躲避,同时丈八矛横扫铜锤的链子,走线铜锤绕着丈八矛的枪杆,转了几圈,就缠在了枪杆上。 伍建章双臂用力一带,想将新永丰的走线铜锤夺过来。新永丰死死抓住链子不撒手,两人用力拉扯,一个坐立不稳,双双从马上摔了下来。 伍建章摔下马来,刚好跌落在定彦平的马前,定彦平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大喝一声,举枪就刺向伍建章胸口而来。 杨林一见大惊,立刻跃马上前营救,哪里还来得及,眼看着定彦平的枪尖刺向伍建章的胸口,众人一见,不由惊呼出声 正是:下邳城前狭路逢,一场大战鬼神惊。 誓分高下决生死,一山不容二虎行。 第62章 一番苦战,杨林巧劝降! 下邳城外,伍建章大战新永丰,杨林和定彦平则杀得难解难分。新永丰杀得火起,使出走线铜锤偷袭伍建章,伍建章挥起丈八亮银蛇矛枪格挡,走线铜锤缠在了枪杆上,伍建章双臂用力一拉,新永丰也拽着铜锤的链子不撒手,两人用足力气,都想把对手拉下马来,两匹战马也四蹄用力,马屁股后坐,角力争夺。 正在两人用足气力拉拽之时,只听嘎嘣一声,走线铜锤的链子竟然被二人拉断,两人猝不及防,一个后仰,从马上摔了下来。可巧伍建章摔在了定彦平的马前。 定彦平正与杨林二马错蹬而过,圈马回转,见伍建章噗通一声栽落自己马前,便挺起自己手中的长枪,直刺伍建章胸口。伍建章摔了个七荤八素,见定彦平一枪刺来,顿时大惊,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定彦平催马赶来,挺枪又刺。伍建章大喝一声,抡起自己手中的丈八亮银蛇矛枪横扫,正抽在定彦平的马腿上,战马一声哀鸣,栽倒在地,定彦平也摔落马下。 新永丰一骨碌爬起来,见到这番情景,举起霸王神槊就冲向伍建章,抡槊便打。杨林一见两人都攻击伍建章,哪里答应,一甩手,左手的虬龙棒便极速旋转着,飞向新永丰的后心。新永丰听风辨器,不敢怠慢,举起的霸王槊不敢再落向伍建章,回身反撩,将杨林的虬龙棒击飞,挺槊就刺向杨林。 杨林左手棒飞出,正要伸手接棒,不防新永丰挺槊疾刺而至,情急之下,侧身躲避,左手就抓住了槊杆,右手棒挥起就砸向新永丰头顶。新永丰这时候也是拼了命,竟然不躲不闪,而是纵身扑向马上的杨林,杨林没想到新永丰还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准备不足,被新永丰一个猛扑熊抱,从马上坐立不稳,两个人搂抱着一起摔翻在地。 新永丰压在杨林身上,两人的兵器都被这一摔,飞出去了老远。新永丰挥起老拳,就打向杨林面部,杨林左臂格挡,右手掐住了新永丰的脖子,身体一扭一翻,将新永丰压在身下,新永丰也用力挣扎翻滚,翻滚数圈之后,两人起身,四目相对,互相注视对手,随时准备攻击对手。 这时两人都是盔歪甲斜,十分狼狈,看得观战的双方将士,都是目瞪口呆,惊愕不已,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两军对垒,主将拼死单挑的场景。四人从马上大战,打到了翻身落马,变成了近身搏斗厮杀,直杀得惊心动魄,看的人心惊胆战。 新永丰大吼一声,挥拳就打,杨林左臂格挡,右拳直击新永丰胸口,新永丰急忙招架,飞脚踢杨林小腹,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向,打得难解难分。 伍建章一枪横扫,打翻定彦平的战马,见定彦平摔翻在地,挺丈八矛就杀了过来。定彦平摔了个晕头转向,一支枪也撒了手,见伍建章长矛刺到,举单枪相迎,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两人互攻了二三十招,还是难分上下。既然生死之战,自然不死不休,双方使尽全身解数,厮杀搏斗,互不相让。 杨林跟随师父谢长风五台山苦修多年,谢长风一代高人隐士,不仅传授了杨林马上的兵器功夫和兵法战策的精要,还对排兵布阵颇有研究,杨林领兵打仗,文韬武略,都受益匪浅。 不但如此,谢长风还对拳脚功夫和气功养生术法造诣颇深,自创了一套九宫八卦拳法,十分精妙厉害。这套拳法利用九宫,即分乾宫、坎宫、艮宫、震宫、中宫、巽宫、离宫、坤宫、兑宫,八卦是乾、坤、巽、兑、艮、震、离、坎,步伐按九宫八卦方位,灵活多变,飘忽不定,掌法变化多端,神鬼莫测,都是避实击虚,利用步伐,避开对方锋芒,攻击对手的侧后方,让对手防不胜防的取胜之法,杨林深得这套九宫八卦拳法的精妙。 面对新永丰的拳脚相向,杨林施展出了这套九宫八卦拳法,只见杨林身形飘忽不定,围着新永丰到处闪转腾挪,新永丰虽拳脚凶猛有力,却总是扑空,甚至连杨林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而杨林却多次闪身掠到新永丰侧身和背后,几乎招招得手,打得新永丰哇哇大叫,却无计可施。 最后让杨林抓住机会,连续攻击,更是将其打翻在地,连击几记重拳,新永丰摔倒在地,累的呼呼直踹,再也无力起身再战。 那边的定彦平和伍建章一场大战,也渐渐落入下风。本来是双枪大将定彦平,如今却只能单枪在手,应战伍建章,实力大打折扣。定彦平几次冲到另一支长枪附近,想拾枪在手,双枪在手,实力我有。但是伍建章哪里给他这个机会,每每眼看就要拿枪在手,都被伍建章连续快速攻击,不是被重新打落,就是逼得后退,始终处于被动,伍建章一条丈八蛇矛亮银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枪枪快捷凌厉,招招诡异难防,直杀得单枪的定彦平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正在定彦平慌乱抵挡之时,忽然有一只大手按住自己的肩头,定彦平回头观看,却是杨林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由大怒,调转枪头就刺,却被杨林一把抓住。定彦平用力回抽夺枪,伍建章的丈八蛇矛枪的枪尖,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定彦平悲愤之余,长叹一声,“也罢,新老弟,我们也算尽力啦,看来明年今日,就是我们的周年啦。” 言毕,趁杨林不备,抽回长枪,双眼一闭,枪尖对准自己的咽喉狠狠刺来。不想自己如何用力,自己的枪却纹丝不动,定彦平睁眼观瞧,但见杨林,竟然用手抓住了自己的枪尖,枪尖上已是鲜血淋漓,顺着枪尖,滴落在自己胸前的战袍衣襟上。 定彦平一脸惊愕,看着杨林问道,“你?你这是何意?” 杨林双眼诚恳的看着定彦平,又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新永丰,说道,“你们二位,都是当世之名将,应该终其一生,报效国家,建功立业,为天下黎民百姓洒血疆场,怎么可以一战失败,就如此轻生?岂不辜负了二位一身本领?” 定彦平沮丧的说道,“一臣不事二主,以死报国,死得其所。”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你们那位皇上,素无大志,懦弱无能,当年若不是他不思进取,哪有我北周收复北齐,睥睨天下的机会?我敢断言,你就是再为其效忠一生,也难有作为。” 定彦平和新永丰惊愕的看着杨林,无奈的说道,“杨林,你” 杨林说道,“我和我大哥杨坚,敬佩两位将军久矣,所以多日来才会对小小的下邳围而不攻,希望两位将军择主而侍,共襄盛举,擘画未来,方不负一腔热血,赤胆忠心。” 定彦平和新永丰听后,低头不语,犹豫不决。杨林说道,“二位将军,若不听良言苦劝,杨林也绝不强求,你们现在可以自行离去,我杨林绝不阻拦。”说完,杨林拉着伍建章闪身一旁,命令手下将士闪开一条道路,对定彦平和新永丰说道,“两位将军,请\" 定彦平和新永丰互相对望一眼,慢慢向前走去,此时的夕阳,映照在二人的身上,显得十分落寞。两人默默走出一箭之地,忽然停下身来,静默良久,两人一起转身,对着杨林抱拳施礼,说道,”我们二人,愿意跟随将军,携手并肩,共襄盛举,擘画未来”。 正所谓:好汉不打不相识,英雄惺惺又相惜。 携手并肩襄盛举,肝胆相照忠义事。 第63章 宫闱惊变,再次陷绝境! 杨林和伍建章在下邳城前一场大战,最后杨林一番良言相劝,终于打动新永丰和定彦平,决定归顺北周,和杨林并肩作战,建功立业。 两人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还是有内因的。恰如杨林所言,南齐皇帝陈顼确实是胸无大志,目光短浅。而且用人方面也是有失水准,一些胸怀大志,能力不俗的将领谋臣,都得不到重用,致使朝堂内碌碌无为者却身居高位,再加上陈顼体弱多病,老气横秋,实在难有大的作为。 说来南陈并不缺乏年轻一代的优秀将领,像新永丰、定彦平也算成名已久,却也只是一员副将,更有秦彝、罗艺,程友德、邱瑞,各个本领高强,能征惯战,可惜却只是被埋没在一些不显眼的角落,虚度光阴。袁宪、孔范、江总这些巧言令色之徒,却身居高位,把持朝政。此次吴明彻挂帅,萧摩诃先锋,也没有把这些当打之年的优秀将领,放在眼里,加以重用,怎不令人感到前途黯淡,心灰意冷。 杨林虽然寥寥几句,却是戳到了二人的痛处,再有杨坚唯才是举,知人善任,二人早有耳闻,为臣将者,谁不想被赏识重用,自己一身本事得已施展,建功立业,光耀门庭呢?所以二人才会痛下决心,归顺北周。 杨林见新永丰、定彦平两员虎将归顺北周,自然十分开心,高兴的带着他们来见自己的大哥杨坚。杨坚得到消息之后,亲自出大帐迎接。见到杨林、伍建章、新永丰、定彦平四人,不觉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四人见杨坚元帅高兴的出来迎接,看到他们却愣在那里,也是一时不知所措,互相对视一眼,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原来四人一场大战,从马上打到了地面,摸爬滚打一番,盔歪甲斜,带攘袍松,浑身是土,有的头盔都不知丢哪了,有的鼻子出血了,实在狼狈不堪。 杨坚和大家哈哈大笑一番之后,左手拉着新永丰,右手拉着定彦平,进入自己的帅帐之中,热情问候,待若上宾,两人心里十分感动。 这次占领下邳,彭城更加安全,在和吴明彻对峙当中,占得先机,只待把握机会,再出兵进剿宿州,形势就会更加有利。可惜就在杨坚信心满满,研究下一步如何进展之时,一封从长安送来的密函,却让杨坚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这封密函是自己的夫人,独孤伽罗差遣自己的儿子杨勇亲自送来,可见非同小可。杨坚看信之后,秘密找来杨林和军中参事高颖,一起商议此事。 原来,自杨坚率兵出征以来,朝中也不安定,发生了很多让人意外的大事。首先,就是老王爷宇文宪被害,当时曾轰动朝野,无奈宣帝宇文赟下旨严密封锁消息,有泄露者诛九族,所以杨坚一直未得到消息。 宣帝宇文赟信任宇文化及,将其视为近臣心腹,虽然官至内务府主管,职位不高,但却是皇上眼里的红人宠臣。宇文化及投其所好,遍找天下美女,供皇上享用,终日淫乱后宫,荒废朝政,宇文宪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多次觐见苦劝,却令宇文赟开始记恨在心。 宇文宪权高位重,又是自己的亲叔叔,颇为忌惮,宇文赟便把宇文宪,视做了自己骄奢淫逸的绊脚石,眼中钉,多次和宇文化及商议谋害老王爷。终于在一次深夜,诱骗老王爷进宫,竟然暗下毒手,将老王爷杀害,对外谎称老王爷藏利刃进宫,图谋不轨的谋逆之罪。 没有了老王爷宇文宪这块绊脚石,宇文赟和宇文化及在皇宫更加肆无忌惮,每日纵欲淫乱,荒淫无道。一两个月的时间,宇文赟便加封三位美女为皇后,五位皇后争锋,实在荒唐。不但如此,宇文赟还在宇文化及的建议下,在皇城内大兴土木,装修宫殿,任用宦官,滥施刑法,没有了老王爷,众官员也是看着着急,无人再敢进言。 由于在宇文化及的诱使下,宣帝宇文赟纵欲过度,身体每况愈下,身体干瘦,形容枯槁,宇文化及便劝其修仙问道,寻求长生不老之法,延年益寿。为了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宇文化及遍访名医,找来一些回春的药物,骗其服下,然后说皇上龙体好转,不久将会康复搪塞宇文赟,宇文赟在温柔乡里沉沦不能自拔,哪顾得了这些,结果却适得其反,身体越来越差。 眼看着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宇文化及也着急起来,他知道,万一皇上有朝一日殡天,靠山坍塌,自己无权无势,还得罪了那么多文武官员,势必大祸临头,难以善终。刚好他的父亲宇文述,暗杀杨林未果,事情败露,悄悄逃回长安家中,宇文化及便和父亲商议,如何应对以后的困境。 宇文述老奸巨猾,心狠毒辣,想出一条毒计。他让儿子宇文化及劝皇上宇文赟禅位,下诏传位于太子宇文衍,宇文赟改称天元皇帝,入住天台,彻底脱离朝政,一心修道成仙,逍遥快活,若能劝得皇上诏准,那新皇帝年幼,只要你我父子将小皇上牢牢掌握在手里,那我们岂不富贵绵长,他日或许就能将整个北周纳入囊中。 宇文化及听后连连称赞父亲的绝妙计策,立刻进宫和皇上宇文赟商议。宇文赟沉湎酒色,纵欲快活,讨厌朝政的繁杂事务久矣,两者一拍即合,便开始商量着退位禅让之事。 终于在公元579年,宇文赟最后一次临朝议事,下诏传位于长子宇文衍,并改年号为大象,自称天元皇帝,杨丽华为天元皇后,住处称为\"天台\",戴二十四旒冕,车服旗鼓都以二十四为单位 ,命令称\"天制天诏天敕\" ,对臣下自称为\"天\"。 更有让杨坚害怕担心的,是自己的妻子独孤伽罗在密函里告诉杨坚,宇文化及父子设计,唆使皇上宇文赟,事先拟好密诏,交与宇文衍和宇文化及,诬陷杨坚领兵在外,图谋不轨,找机会借机铲除杨坚,这样的密诏,让杨坚感到有一柄利剑,时刻悬在自己的头顶,不知何时?自己就身首异处,还要背负一生的骂名。 这正是:英雄热血靖国难,难防奸佞背后箭。 君主昏聩蒙双眼,比干摘心也枉然。 第64章 密返长安,封官左丞相! 杨坚领兵在外,征战沙场,谁知长安竟然出现如此大的变动,连忙找来自己的好友,军中参事高颖,还有自己的弟弟杨林,一起商讨应对之策。 杨坚在二人面前,拿出那封密函,杨林看后大吃一惊,想不到大哥和自己,为了北周,拼死征战沙场,依然受到奸臣陷害,皇上宇文赟也始终听信谗言,不信任他们兄弟,一直视为心头大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不让人心寒? 杨林豁然站起,说道,“大哥,我看这官不做也罢,我们拼死征战疆场,却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不如辞官而去,落个清净。”杨坚不语,摆手示意杨林坐下,却看着高颖,想听听高颖的独到见解。 高颖,字玄昭,曾作过大司马独孤信的幕僚,独孤信将其视为智囊,每逢大事,必先与高颖商议,杨坚正身处艰难之际,很希望得到高颖的指点迷津。 谁知高颖看完密函之后,却是闭目沉思,不发一言。杨坚拱手说道,“先生,国家危难之际,杨坚杀身之祸即将临头,还请先生指点迷津,望先生不吝赐教。” 高颖睁开双眼,手捻短须,看着杨坚说道,“大帅,事关重大,既关乎国家安危,也牵扯大帅生死安危,若高某妄言,言语有失,大帅怪罪啊。” 杨坚说道,“你我相交多年,知己知彼,关键时刻,先生就别客气了,但说无妨。” 高颖说道,“大帅,你貌生王者之相,身兼帝王之气,必然是那北周的替代之人,只需顺其自然,并无杀身之祸可言啊。” 杨坚说道,“什么王者之相,帝王之气,不过是那些奸佞小人加害我杨坚的虚妄之词罢啦,我杨坚从未有过争权夺势之举,也无争夺皇位野心,你怎么也拿这个取笑于我呢?” 高颖说道,“此言差矣,是你不自知而已,再说,形势所迫,争与不争,也由不得你不是?” 杨坚说道,“咱先不谈这个,眼下为今之计,我该如何自保?” 高颖说道,“那你就得争啊?” 杨坚说道,“如何去争?” 高颖说道,“即刻率领人马,秘密潜回京师,虽然宇文化及父子,将皇上控制在手,任由其摆布,但是他并无实权,尤其老王爷宇文宪死后,你掌握重兵,又有何惧?” 杨坚说道,“即便如此,也是不妥啊,北周宗室五位王爷,各个都有不少人马,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我并没有把握,再说,我真无造反之心啊。” 高颖说道,“事情都要一步步慢慢来,眼下你就要带兵返回长安,利用皇后,胁迫皇帝,拿到丞相一职,你是皇上宇文赟的岳丈,又是新皇的外公,文韬武略兼具,做丞相也是众望所归啊,宇文化及父子再怎么呼风唤雨,能耐你如何?。” 杨坚听后无语,不禁流下泪来,说道,“我杨坚从小立志,想做我父亲一样的忠臣良将,光大门庭,谁曾想竟有如此遭遇,真让我心似油煎啊。” 高颖说道,“天命使然,北周气数已尽,你杨家势必崛起。” 杨坚听后,更是泪如泉涌,悲痛不已。 第二天,杨坚就将彭城指挥职权交付杨林代理,命伍建章为副职,梁士彦为参事,统帅五万人马,继续和吴明彻对峙,并嘱托杨林,切勿轻易用兵,凡事三思后行,若获胜则国家安全,杨家无忧,若是惨败,则后果不堪设想,望杨林慎之又慎。杨林点头答应,兄弟二人洒泪而别。杨坚率领五万人马,带着参事高颖,偃旗息鼓,兵分三路,悄悄返回长安。 公元579年二月十九日,宇文赟下诏传位于长子宇文衍,并改年号为大象,自称天元皇帝,杨丽华为天元皇后,住处称为\"天台\",终日淫逸享乐,修仙问道,不问朝政。 等到杨坚率领人马悄悄来到长安,让贺若弼等人扎下营寨,自己率人和高颖进入长安城的时候,宇文赟早已禅位礼毕,小皇上宇文衍更名宇文阐,登基为帝啦。 杨坚悄悄挥刀府中,也不张扬,只是晚上经常和夫人独孤伽罗,还有高颖等人一起商议应对之策。白天,杨坚和高颖身着便服,联系刘方、郑详等人,向他们陈述厉害,宇文父子祸乱朝纲,内忧外患,国家危难之际,希望他们拥护自己,整顿朝纲,兴复社稷。 刘方、郑详等人早对宇文父子恨之入骨,对皇上荒废朝政怨懑已久,无奈自己虽有实权,却声望不及杨坚,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计可施,今日见杨坚挺身而出,莫不欢欣鼓舞,立刻响应,并答应杨坚一定鼎力相助,和杨坚一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重振朝纲,兴复社稷。 过了几日,杨坚和刘方、郑详等人,联合大多数官员,一起上朝,宇文父子听说杨坚悄然返京,就惶惶不可终日,今日朝堂上相见,更是心里害怕,不敢相见,两人连忙去天台求见天元皇帝宇文赟,商议保命之策。 朝堂上,刘方、郑详等人,联合众官员,一起向皇上启奏,奏请皇上,由杨坚出任假黄铖左大丞相,辅佐皇上,处理朝政,匡扶社稷。小皇上身边没了宇文父子,早就六神无主,刘方、郑详等人连连叩首,三呼万岁,请皇上恩准。小皇上只有七岁,哪见过这个阵势,心里害怕,竟然坐在龙椅上哇哇大哭。 后宫之中,都是由皇后杨丽华主持,杨丽华虽然对宇文赟的荒唐做法无力阻止,也不是小皇上的生母,但是在后宫之中,却十分疼爱宇文阐。宇文阐生母朱满月体弱多病,卧床不起,都是杨丽华平日里关照爱护,所以宇文阐十分依赖这位天元皇后,每次临朝听政,都由天元皇后照顾小皇上的起居。 杨丽华见小皇上哇哇大哭,自己的父亲和众臣还在等着小皇上下诏,于是就走上前去,温言哄皇上道,“陛下不必惊慌,他们都是朝中忠臣良将,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请皇上下诏恩准他们就是,他们一定会感激陛下的皇恩浩荡,一定尽心竭力,辅佐皇上的。” 小皇上一见天元皇后,不再害怕,止住啼哭,依照天元皇后所言,让人拟诏,并诏告天下,封杨坚为假黄钺左大丞相之职,协助皇上处理朝政。宣旨已毕,退朝之时,宇文父子才缠着那位天元皇帝来到朝堂之上,看着群臣离去的背影,宇文父子连连跺脚,懊悔不迭,宇文赟早已呼呼喘气,累的几乎瘫倒在地,哪里还管这些,命人搀扶自己,返回天台,修仙问道去啦。 正是:天元皇帝太荒唐,骄奢淫逸岂能长? 江山拱手送他人,不授天赐自咎伤。 第66章 彭城相会,两情相缱绻! 杨林率领五百骁骑勇士,半路伏击了孟广达和长沙王,救下了香蕊夫人,然后一同回到了彭城。 彭城帅府内,杨林邀请伍建章,还有张须陀和兰秀,三人作陪,设宴为香蕊夫人接风压惊。他们在淮安府解救杨林之时相识,又曾经由他们一路护送回到丹阳镇,所以都算是很熟识的朋友了,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饮酒至酣畅之处,便开始畅谈起来,尤其兰秀和香蕊夫人相谈甚欢。 香蕊夫人见惯了那些达官贵人,甚至皇室贵族,平日里端庄稳重,言行举止,优雅得体,今日和这些征战沙场的热血男儿在一起,还有兰秀,虽是女子,却也是一身豪气,开朗爽快,让香蕊夫人也感觉自己身心舒畅,十分放松。在他们身上,香蕊夫人看到了蓬勃的英雄气息,和他们在一起,自己也感到精神振奋,心胸开阔。 香蕊夫人心里非常羡慕敬佩萧淑玉和兰秀这样的女子,她们虽是女流,但是却各个武功高强,上阵杀敌,巾帼不让须眉,活的洒脱、奔放,如滚滚长江之水,肆意奔流,无拘无束。人都有两面性,无人不艳羡香蕊夫人的倾国倾城之貌,香蕊夫人却内心向往一份畅快和自由。 酒至酣畅之时,张须陀和兰秀一起舞剑,为大家助兴。只见两人,一个英武俊朗,飒爽美姿,随着剑光缭绕,翩翩起舞,张须陀矫健优美,兰秀婀娜多姿,如仙子下凡,赏心悦目。看得香蕊夫人心驰神往,好不羡慕,不禁一双美目,看向杨林,心想,“何时我也能与杨林一起翩翩起舞,也就此生无憾啦。” 杨林正抬头看向香蕊夫人,却与香蕊夫人目光相对,两人互相凝视对方,虽无只言片语,却有万般柔情。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悬,大厅内已是曲终人散,伍建章和张须陀、兰秀,不知何时悄然离去,香蕊夫人和杨林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香蕊夫人由于刚才心情舒畅,也多饮了几杯,已有三分醉意,两腮红晕,宛若桃花绽蕊,更加娇艳迷人,杨林越看越觉痴迷。 许久,杨林意识到自己该说点什么,便思忖半天说道,“夫人一日颠簸劳顿,甚是疲倦,该歇息啦,正要转身吩咐手下,香蕊夫人连忙说道,“杨将军,不必呼唤他人了,你带我去歇宿之处便可。” 杨林点头,香蕊夫人站起身来,一时酒劲上头,一阵晕眩,几乎摔倒,杨林赶紧上前搀扶,说道,“夫人。”香蕊夫人就势依在杨林怀里,娇躯酥软,再也无力起身。杨林美人在怀,顿觉香风扑面,在这暖香氛围之中,杨林彷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和香蕊夫人的世界,再无战鼓震天,也无军务烦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林俯身将香蕊夫人抱了起来,走进寝室。此时的香蕊夫人娇弱无骨,浑身无力。杨林轻轻将香蕊夫人放在榻上,借着灯光看着美若仙子的香蕊夫人。等他松开双手,正欲狠心离去之时,手却被香蕊夫人一双玉手紧紧握住,香蕊夫人紧闭双眼,默默无言,只是将那只将要离去的厚实温暖的手,拉向自己的怀里,杨林只觉自己在香风氛围里,渐渐迷失,越来越意识模糊起来,身体也把持不住,伏在香蕊夫人身上,双臂抱紧了香蕊夫人。一个杨林渐渐迷失,不知去向,另一个杨林却被唤醒,正越来越激情高涨。 吕梁城萧老将军的后院内,萧淑玉躺在寝室的榻上,眼望屋顶,难以入眠。虽感困倦,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是睡不着,杨林的影子就越在自己的眼前晃动,丹阳一别,已是好几个月了,自己再也无缘和他相见。虽然萧兰、萧凤为她打探来杨林的消息,告诉他杨林近况,但是,那又能如何呢?两国交战,激战正酣,父亲与他,各为其主,自己又能如何改变这些现实呢? 萧淑玉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身,从墙上摘下宝剑,来到院中。院子里凉风习习,月光明亮。萧淑玉感觉清爽了许多,就在月下舞起剑来。开始时,气定神闲,剑若游龙,到后来,萧淑玉内心忽然一股愤懑情绪袭来,不由一股无名火起,手中剑也是越舞越快,一口宝剑,竟然渐有风雷之声,仿佛在发泄着自己心中不甘的愤懑情绪。 舞到痛快淋漓之处,萧淑玉跃至葡萄架下,随着宝剑快速挥舞,葡萄架子被宝剑削的木屑乱飞,轰然倒塌,萧淑玉依然狂舞不止,如发疯一般。萧兰萧凤听到动静来到院子里查看,看到大小姐在院子里如此舞剑,也不敢过来相劝,只在远处焦急的看着。 院门外,萧摩诃看着女儿如此,只是默默的摇头,长长的一声叹息。 一轮红日升起,照在杨林寝室的窗前。香蕊夫人睁开双眼,侧过身来,看着身侧还在酣睡的杨林,英武俊朗的面庞,裸露着健壮的胸肌,不禁回忆起昨夜两人激情畅快的情景。这样一个浑身热血沸腾的男人,满满都是雄性男儿的热情和力量,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她纵横驰骋,不知疲倦,一往无前,最后的香蕊夫人,就如一汪清水,在榻上流淌,恬静舒爽,又有层层涟漪。 日至三竿,两人梳洗已毕,难忘的一夜,两人再没有之前的矜持,有的只是两情缱绻,和柔情蜜意。用罢早饭,香蕊夫人说道,“你可以出去和我走走吗?听说这里的九里山,就是当年霸王别姬之地,我想去那里看看。”杨林欣然应允。 本来杨林打算为香蕊夫人备车,香蕊夫人却执意骑马,杨林只得依他,两人并辔而行,直向九里山而来,一路欣赏山林景色,一路互诉衷肠,不管时间流逝,只图一垧贪欢。 九里山前古战场横亘于彭城西北郊的九里山,状若苍龙盘旋于云海之间,舒展奔放,成为彭城一道美景。杨林和香蕊夫人登上山顶,眺望远方,九里山美景如画,尽收眼底。 看着九里山起伏的山峦,又仿佛听到楚汉大战的厮杀和呐喊。韩信在这里设下十面埋伏,困住了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奈何时不利兮骓不逝,楚霸王项羽最后一战失利,与虞姬难舍难离,才上演了一场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 夕阳下,香蕊夫人看着这九里山下的古战场,也不禁感伤于虞姬的凄惨,她对杨林说道,“将军,你英明神武,颇有霸王雄风,可惜我没有虞姬之福,常伴将军左右,有这回彭城相会,我即使拔剑自刎,效仿虞姬,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啦。” 杨林听后,心里大为震动,双手握住香蕊夫人的一双玉手说道,“千万别这么说,你我之情,我会视如一生红颜,永远珍藏心间,只盼此情上天眷顾,相知永远。” 正是:九里山下夕阳残,霸王别姬何凄怜。 竟有后人来效仿,古战场前有遗篇! 第67章 幕僚汤维,无耻献毒计! 长沙王陈叔坚辛辛苦苦去了趟丹阳镇,百般用计,将香蕊夫人诱骗到手,本打算赶往宿州,逍遥快活几日,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杨林来,不但把美人劫走,还差点活捉自己。 回到宿州后,长沙王大为恼火,直接来找大帅吴明彻,要求吴明彻点齐人马,攻破彭城,帮着自己把美人夺回来。 吴明彻对这位纨绔王爷提出这样的荒唐要求,简直无可奈何,但也只能好言安慰,晓明厉害,现在北周人马取胜之后,士气正盛,自己哪敢贸然出兵,而且,彭城和下邳两相呼应,易守难攻,倘若再吃败仗,后果不堪设想。 长沙王见吴明彻对自己的要求,百般推诿,甚是恼怒,无奈自己没有兵权在手,无法调动军队,只得悻悻离去。长沙王回来之后,唉声叹气,茶饭不思。幕僚汤维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为长沙王想办法。 终于,他灵机一动,想出一条毒计,便对长沙王说道,“王爷,小人有一条妙计,可保香蕊夫人乖乖的回到王爷身边。” 长沙王说道,“赶紧说来听听。” 汤维说道,“咱们只须再派人返回丹阳镇,诱骗香蕊夫人的先生,徐神医,就说香蕊夫人半路之中,忽染重病,医治不见起色,那位徐神医一介书生秉性,一定深信不疑,只要将他骗至宿州,再捎信给那彭城的杨林和香蕊夫人,徐神医在我们手里,那香蕊夫人还不乖乖的听你的,回到王爷您的身边。” 长沙王闻言大喜,说道,“汤先生真有你的,这么损的招儿您都想得出来,此计甚好,事不宜迟,就请先生亲自去一趟丹阳镇,把那徐神医弄到宿州来。” 汤维说道,“是,王爷,小人愿意前往,您就等我的好消息。” 一切正如这小人汤维所料,徐之才听到自己夫人身染重病之后,丝毫没有犹豫,立刻背上药箱,就跟着汤维来到了宿州。到了宿州之后,百般追问,也见不到自己的夫人,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是为时已晚,徐神医便大骂汤维无耻,并继续追问自己夫人的下落。 汤维说道,“徐神医息怒,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杨林半路截杀王爷不成,就把你家夫人劫持而去,我们把你请到这里,也是为了设法营救您的尊夫人啊。” 徐之才说道,“一派胡言,杨林素来光明磊落,绝不可能做那种无耻之事,必是你们图谋不轨,才会生出这些事来,我夫人现在何处?快让她与我相见。” 汤维说道,“想见你夫人不难,只须明天再宿州城头等待,你一定会见到你的尊夫人。” 这一日,杨林正再府衙和众将议事,忽然一名守城将官,手里拿着一支羽箭,进来向自己禀报,“启禀将军,宿州城一人一骑来到城下,射来一支带有信函的羽箭,说是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上,否则后果自负,末将不敢耽搁,取来见您。” 杨林取过羽箭,拆下信函看罢,不由大怒,大骂长沙王陈叔坚无耻至极,然后就走出府衙,回后院来见香蕊夫人商议。香蕊夫人看完信函,也是吃惊不小,一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说道,“夫人放心,有我杨林在此,明日一早,我就率兵出城,将徐神医解救回来。” 香蕊夫人焦急的说道,“将军,我愿和你一同前往。” “这,”杨林犹豫道,“两军阵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怕夫人见不惯血腥场面,受到惊吓,还是” 香蕊夫人却啜泣的说,“此事因我而起,况且夫君身陷险境,我必须去。” 杨林只得依了她。 第二天一早,杨林点齐两万精兵,来到宿州城下,香蕊夫人的车帐,也在杨林马侧同行。杨林命人向宿州城内喊话,叫吴明彻出来答话。 谁知吴明彻没有现身,长沙王陈叔坚和幕僚汤维却出现在城头,一旁还有被士卒押着的徐神医徐之才。 宿州帅府的吴明彻听守城将士来报,杨林率领大军杀至宿州城下,不由大惊,连忙率人直奔城门楼而来。上得城门楼,却见长沙王站在城头,正对着城下的杨林喊话,不由大感意外。 只听长沙王说道,“杨林,你听着,本来本王与香蕊夫人相约,去我的府上小住几日,你却半路杀出,将人劫走,是何居心?识相的,将香蕊夫人交出来,否则的话,让你后悔不迭。” 杨林纵马出阵,来到城下,大声喊道,“无耻之徒,枉你贵为王爷,尽干些小人勾当,你把徐神医送出宿州城,交予我,还则罢了,若是不从,我杨林就杀进城去,去你的狗命。” 长沙王见杨林不但不听从自己的话,还出言不逊,不觉怒道,“杨林,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不把香蕊夫人交出来,我就将徐神医的人头砍下,扔到城下,让你也得不到香蕊夫人。” 气得杨林大骂长沙王无耻,长沙王命人将徐神医推到城墙垛口,刀压项上,让杨林屈从,伍建章不由大怒,张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持刀人的咽喉,那名将士惨叫一声,摔下城头。吓得一旁的长沙王大惊失色,躲进士卒队中。徐神医也是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惊恐大喊,“夫人,你在哪里啊?” 香蕊夫人在车帐中听到夫君徐之才的呼叫,赶紧从车里由丫鬟搀扶着下来,抬头看向城头,看到徐神医被士卒押着,正大声呼叫自己,不由泪流满面,大声喊道,“夫君。夫君\" 吴明彻见此情景,走过来向长沙王说道,”王爷,您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做出此等事来,现在正是形势不利之时,若是局面失控,宿州危矣啊。” 长沙王怒道,“你滚一边去,我看你是被那杨氏兄弟吓破胆啦,就你这点胆量如何能够取胜?休得管我,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吴明彻无奈之下,只得退到一边,任由其胡来。 长沙王也真急了眼,从一边士卒手里抢过一把刀来,压在徐神医脖子上,大声向杨林说道,“杨林,你再敢猖狂,我一刀下去,就将其人头砍下,不信你就试试。” 气得杨林手指长沙王怒骂,“无耻之徒,待我杀进城去,取你的狗命。”长沙王举起钢刀欲砍,吓得徐神医浑身哆嗦,向城下大喊,“夫人救我。”香蕊夫人一见,也是心里着急害怕,便大声喊道,“别杀我夫君,我答应你。” 长沙王面目狰狞,得意的笑道,“香蕊夫人,你答应啦?不会反悔?” 杨林一听大惊,对香蕊夫人说道,“夫人,你不能答应,你一入宿州城,就是深陷虎狼之穴,千万不能去啊。” 香蕊夫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的说道,“将军,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入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死在那无耻之徒的刀下啊。” 杨林心急如焚,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长沙王继续苦苦相逼,说道,“香蕊夫人,你让杨林兵退十五里,你自己一人一车进城,本王亲自迎接如何?” 香蕊夫人含泪点头答应,杨林再欲阻止,香蕊夫人却说道,“将军,看来今日你我情缘已尽,将军多多保重,我与你情义,会铭刻于心,永世不忘。” 说着走上车去,对杨林说道,“恳请将军退兵,我要去救我的夫君去啦,言毕再次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城头上长沙王大喊,”杨林,再不退兵,我就马上动手啦。” 杨林心如刀割,看着伤心欲绝的香蕊夫人,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含泪下令,兵退十五里。 杨林远远的看着香蕊夫人的车帐,慢慢的走向宿州城下,城门大开,吊桥落下,香蕊夫人的马车进入城内。杨林悲愤的大喊一声,“杀”,便一马当先,杀至城下,城门早已关闭,吊桥高高扯起。 杨林命令攻城,长沙王却派人押着香蕊夫人和徐神医下了城楼,返回城里住处。吴明彻万般懊恼,也只能命令城上守将开弓放箭,阻止杨林攻城。杨林匆忙带兵出城,攻城器械等准备并不充分,虽然怒火中烧,连续猛攻,却是损兵折将,一无所获,伍建章和张须陀一番苦劝,杨林万般无奈,只得率兵回城。 返回彭城的杨林,本打算一举攻下宿州,伍建章等人苦苦相劝,十万人马,大哥带走一半,且吴明彻援军已到,大哥杨坚在长安局势未稳,不宜贸然进攻,只能作罢。杨林怒火攻心,无处发泄,每日借酒浇愁,终于一病不起。 正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两情相悦成永恒。 生离死别恸天地,独立夕阳雁悲鸣。 第68章 心生妙计,吴帅用水攻! 香蕊夫人被长沙王骗进宿州城,当即把夫妇二人囚禁在一处院子里,派人严加看守。长沙王如此肆意妄为,早被二哥始兴王陈叔陵看在眼里,派人秘密赶赴建康,禀报了父皇陈顼。皇上的这几个皇子,平日里早就不睦,互相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始兴王正好借此机会向父皇告状,打压长沙王。 陈顼得到消息之后,果然大怒,立刻派人到宿州,调令长沙王火速回建康,听候发落。长沙王美人刚到手,还没来得及消受,只能派人押着徐神医夫妇,返回建康。 长沙王知道父皇肯定会责罚自己,一路不敢耽搁,到了建康,直接入宫来见父皇。陈顼在病榻上,手指长沙王破口大骂,长沙王吓得不敢抬头直视。最后,陈顼骂的累了,倚在榻上呼呼直喘,歇息片刻说道,“你给我滚回去,一个月内,不准出府,在家闭门思过,要是我在听到你胡作非为,小心朕将你投入大牢法办。\"长沙王连连叩头谢恩,溜之大吉。 太监总管王乾进言,“陛下,早就听说这徐之才号称神医,既然夫妇二人同时来到建康,不如召他们进宫,为陛下诊治,陛下龙体欠安许久,宫内御医都是些庸才,若是徐神医真能妙手回春,岂不是陛下之福啊?” 陈顼欣然应允。 王乾即刻奉皇帝口谕,去找长沙王要人,长沙王虽有一百个不情愿,哪里还敢不允,只得让王乾带着香蕊夫人和徐神医一起入宫面圣。王乾走后,长沙王急得抓耳挠腮,悲伤不已。 徐神医夫妇入皇宫为皇帝瞧病,算是暂时逃离长沙王的魔掌。徐神医医术高明,几天后陈顼病情竟有好转,皇上一高兴,便封赏了徐神医。后宫夫人听到徐神医和香蕊夫人进了皇宫,便派人请香蕊夫人过去相见,咨询一些美容驻颜之术。 太子陈叔宝,风流倜傥,喜欢诗词歌赋,画术也是小有成就,因幼时被梁帝萧绎扣留江陵,作为质子。后西魏入侵,又被掳至长安扣留,为此陈顼十分宠爱太子,再加上陈叔宝颇有文采,陈顼更是赏识有加,册封为太子,手握重权。 陈顼久病不愈,陈叔宝每日前来请安探望,便认识了徐神医夫妇。陈叔宝一见香蕊夫人貌若天仙,倾国倾城,这位太子当即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感觉后宫里面的“三千佳丽”和香蕊夫人相比,各个都是庸脂俗粉,粗鄙不堪入目,便一门心思想借机与香蕊夫人接近,一日不见,真是度日如年,六神无主。 陈叔宝终日想念香蕊夫人的美貌,孤灯前,明月下,沉吟良久,写下一首《玉树后庭花》,阐明心迹。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再说杨林,自香蕊夫人被迫离开自己,孤身进入宿州城后,一蹶不振,终日昏昏沉沉,借酒浇愁,多次一人登上九里山顶,面对群山,缅怀昨日之情。昔日俊朗威武之相,如今已是胡茬满面,憔悴不堪。伍建章等人苦劝无效,只得书写信函,送往长安,找杨坚求助。 杨坚事务繁忙,并未第一时间接到信函,而是先到了夫人独孤伽罗手中,独孤伽罗看信之后,微微一笑,取过笔来,写下寥寥几言。伍建章将回信亲自交付杨林案上。杨林回来见到信函,展开细看,竟是嫂嫂亲笔所写: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家国事但凭两肩,怎可陷儿女之情?蹉跎间白发频添。” 杨林看后,久久无语,第二天便在帅府召集大家议事,重新振作,整顿军务。 吴明彻终日思索破敌之策,一心想着收复失地,以报皇上厚恩。此时已到汛期,连日阴雨不断,使吴明彻更是焦躁不安。 吴明彻手把城墙垛口,往城外望去,但见哗啦啦的雨中,城外路上已是积水很多,这样的天气,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吴明彻烦躁不安,在城头上来回踱步。忽然脑中灵机一动,想起后汉三国之时,关云长进攻樊城,遇到大将于禁、庞德阻击,两军对峙,僵持不下。那时也是连日大雨,双方都休战等待。 关羽登高远望,见于禁不听手下建议,山谷内驻扎大营,又见襄江之水,水势汹猛,便想到水攻之计。关羽命令将士准备船筏雨具,堵住襄江各路出水口,一时江水暴涨。当天夜里又是风雨大作,关羽命人决口泄洪,一时间洪水滔天,一泻千里,如万马奔腾,直灌曹军大营,水淹七军。 关羽乘船阀四处冲杀,活捉于禁、庞德,庞德誓死不降被斩,于禁被俘之后,囚禁荆州,后来吕蒙白衣渡江,偷袭荆州之后,于禁才被送回许都,结果因为变节只顾,不受重用,到后来于禁拜谒曹操的陵墓时,曹丕却命人画关羽水淹七军,庞德愤怒不降,于禁降服的画卷,于禁见到后,羞愤难当,抑郁而终。 今天吴明彻想起关羽水淹七军的战例,便立刻心想,“此时连日降雨,泗水必定暴涨,我何不前去察看一番,若是果真如此,我也可用关羽妙计,水淹彭城,一定可以大获全胜,活捉杨林。 吴明彻立刻命人备马,带着手下副将,出了宿州,直奔泗水河而来。吴明彻四处察看一番,果不其然,河水暴涨,水势湍急。泗水河此处为地上河床,河道狭窄弯曲,坡大流急,致使两岸土地冲刷侵蚀,水土流失严重。每逢山洪暴发,河水陡涨,泛滥成灾。如果这时候将河道堵住,水势必定大涨,等到储水到一定水位之后,冲彭城方向,掘开口子,洪水必定灌入彭城,北周几万人马必定遭遇灭顶之灾,毁于顷刻之间。 吴明彻越看心里越是激情澎湃,病也好了大半,背上箭伤由于自己疏忽,已经感染化脓,箭疮不愈,现在也不感觉疼痛啦,立刻返回宿州,召集手下商议,派出人马,冒雨来泗水河堵塞河道,就等时机已到,就决口泄洪,水淹彭城。 正是:关公襄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冠古今。 今日吴帅借奇谋,直灌彭城擒杨林。 第69章 掘堤放水,洪水吞彭城! 杨林自从香蕊夫人进了宿州城之后,无时无刻不想拿下宿州,救出香蕊夫人。无奈伍建章、张须陀、梁士彦等人苦劝,杨林也知道现在都城局势未定,自己需要小心谨慎,不宜贸然进兵,也只能选择焦急的等待时机。 恰逢这些天阴雨连连,弄得杨林更加心里烦躁城里的官员来向杨林禀报,很多百姓的危房都被雨水泡倒,无数百姓无处栖身,甚是可怜,请杨林定夺。杨林连忙命令兰天强带领士卒,前去为百姓修缮房屋,安置无家可归的百姓。 民为兵之本,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杨林深知这个道理,百姓之事无小事。尤其连日大雨,让杨林更加担心百姓的安危。这一日,杨林在梁士彦、伍建章、张须陀的陪同下一同巡视百姓的危房修缮情况,许多百姓见到杨林等人亲自巡视,都纷纷叩拜欢迎,杨林双手搀扶起百姓,让他们不必客气,这都是自己本份之事。 杨林巡视一番,雨势越下越大,几人躲在廊下避雨。伍建章忽然说了一句,这几天连日降雨,而且这几天越下越大,彭城附近的河流一定暴涨,你们说,“有人会否用水来攻啊?” 杨林一听,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立刻说道,“马上回府衙。” 杨林一行急匆匆赶回府衙,找来梁士彦等人,拿来地图,大家聚在一起商议。梁士彦年龄最长,经验也最为丰富,而且对这一带非常了解,他说道,“如果吴明彻用水来攻,这时候早就已经着手准备的差不多啦,从彭城地形来看,泗水河在彭城上游,水势最有可能一泻而下,直灌彭城,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防啊。” 杨林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要打草惊蛇,今夜傍晚时分,趁着夜色,派人去泗水河,仔细查看一番,再做定夺。” 当夜,杨林焦急的在府衙等待消息,过了许久,史万岁查看泗水河返回,惊慌的对杨林说道,“你们预料的一点不差,吴明彻果然命人堵住了泗水河道,现在泗水河水势暴涨,汪洋一片,一旦决口泄洪,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杨林一听大惊,立刻招来众人商议。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一言不发,苦思应对之策。 梁士彦说道,“杨将军你看,吴明彻若掘开泗水河泄洪,虽然能将彭城淹没,处于一片汪洋之中,咱们只要事先撤出彭城,退居九里山,就可万无一失。同时,我们如果能够在彭城西南,紧急疏通河道,挖一条泄洪渠,将洪水引流至彭城西南低洼地带,我们还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将敌军消灭于彭城城内。 杨林听后大喜,仔细盯着地图说道,“你的意识是说,咱们先撤离彭城,退守九里山,带敌军攻进彭城,山洪泄去,我们再围攻彭城?” 梁士彦说道,“不错,杨将军,吴明彻用水来攻,极有可能已经准备了大批的船只木筏,趁着大水泛滥,我军死伤无数之时,再打我们各措手不及,我们一定无力迎敌,只能束手待毙,如果我们退居九里山,再疏通洪水,快速泄去,等他们进入彭城,水位渐浅,我们再到处设置路障,让他们船只木筏无法行驶,我们趁机杀出,一定可以打破敌军,生擒吴明彻。” 杨林说道,“此计妙啊,梁将军,您经验丰富,就请你作为指挥,新永丰、定彦平将军为副手,率领人马,疏通河道,吴明彻泄洪淹城之时,务必使洪水泄往西南低洼之处。然后你领兵在那里设伏,听到我的信号,就掩杀过来,可好?” 梁士彦说道,“遵令,杨将军放心,梁某一定万无一失。” “好,”杨林说道,“伍建章、张须陀听令。” 两人抱拳施礼,“末将在。” 杨林说道,“我命你二人,各率领精兵一万,组织城内百姓一起撤出彭城,前往九里山驻扎,等城内洪水滔天之时,等我号令,杀回彭城,不得有误。” 二人回答,“遵令。”杨林又说道,“你们劝离百姓之时,千万对百姓耐心解释,不可引起事端,泄露军情。”两人领命。 杨林又对兰天强说道,“兰老伯,您带着兰勇将军,率领两千士卒,去砍伐一些树木,不行就拆卸房屋檩条,一切可以用作路障的东西,都要用上,在彭城四周道路上堆满,越多越好。”兰天强父子领命而去。 杨林分派完毕,和来护儿一起,赶奔下邳,在下邳静观吴明彻的一举一动。 吴明彻自从想到用水攻彭城之后,就兴奋的几乎睡不着觉,亲自上阵,督导着将士堵塞泗水河道,眼看着泗水河水势暴涨,吴明彻的情绪也如河水一般,更加激情高涨,他深信不疑,自己一定会水淹彭城,打破北周杨林,虽不能向武圣关羽一样威震华夏,逼得曹操几乎迁出许都,那自己也定能一战闻名天下,让皇上对自己再次刮目相看。 他看着泗水河已经水势滔天,一片汪洋,时机已到,事不宜迟。吴明彻立刻返回宿州城府衙,命令传令官,“升帐。” 随着鼓声震天,号角声响起,众将官纷纷来到府衙,两侧站立,静等大帅下令出兵。此时吕梁的萧摩诃,也早已经被吴明彻召回宿州,一起参加这次彭城之战。 吴明彻集结十万大军,萧摩诃领兵三万,邱瑞、程友德也是统帅三万人马,待掘开泗水河,洪水一泻而下,灌入彭城之后,萧摩诃乘船自西杀向彭城,邱瑞、程友德自东南乘船杀向彭城,自己领兵三万,定于明日寅时,天色渐亮之时,掘开泗水河之后,也从东北方向杀向彭城。 众将听后,纷纷抱拳施礼,“遵令”。 次日丑时,吴明彻兴奋的难以入睡,干脆起身,顶盔贯甲,穿戴整齐,带着三万大军,就来到泗水河边,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无数的船只木筏。吴明彻冒雨看着滔滔的泗水河,等待寅时时间的到来,心潮澎湃,难以平静,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 终于,身边的樊毅轻轻提醒道,“大帅,已经是寅时啦。” 吴明彻坚定的点头,大手一挥,命令道,“掘开河道,泄洪”。 随着吴明彻一声令下,将士们冲上河堤,不一会就掘开了一个大口子,泗水河如脱缰的猛兽一般,呼呼山响,如天雷滚滚,冲出河堤,顺流而下,一泻汪洋,向着曙光中的彭城汹涌而去。 黎明曙光中的彭城,城头上依然旗帜飘扬,城内一片静谧,仿佛还在沉睡未醒。滔天的洪水就嘶吼着涌了过来,眨眼之间,就漫过了城墙,直向城内灌去。瞬间,城内就被洪水猛兽所吞噬,顿时墙倒屋塌,洪水没过屋顶,北周的各色旗帜,在洪水中四处漂浮,树木,各种杂物,在洪水中时隐时现,冲向远方。 吴明彻手捻白须,注视着彭城淹没在一片汪洋洪水之中,他大喝一声,“上船,杀向彭城。”众将一声“得令”,各个奋勇当先,纷纷登上大船,木筏,顺流而下,冲向彭城。 正是:洪水猛兽吞彭城,霸王犹在也心惊。 堪比关羽淹七军,只是结局不相同。 第70章 三路合围,大败吴明彻! 吴明彻水淹彭城,看着城内的一片惨相,吴明彻大喊一声,率领着三万精兵,登上大船木筏,直向彭城顺流而下,杀了过去。 这时,萧摩诃和邱瑞、程友德的其他两路人马,在等到消息,看到洪水一泻千里,涌进彭城之后,也率领大军,杀了过来。无数的船只木筏和南陈将士,浮于水面之上,涌到彭城城墙边。 由于水流湍急,城门早就被洪水冲垮,南陈三路大军,就驾着船只木筏,杀进城内。等他们三路大军汇合,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情况不对。为什么一路冲杀,却未见北周一兵一卒呢?而且百姓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摩诃看到吴明彻老帅横刀站立大船船头,便大声禀报,“大帅,我们可能中计啦,城内并无北周人马,百姓也是消失不见,其中必定有诈啊。” 吴明彻也是感觉不妙,和萧摩诃一起,从大船上登上一个三层楼的楼顶,举目远眺。但见彭城内的水流,顺着街道,直向彭城西南方向涌去,水势又快又急,明显的看着城内的水位在明显下降。 吴明彻大叫不好,“萧老将军,我们上当了,这里是一座空城,如今被水淹没,我们身陷绝境,如果北周人马四面合围,我们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啊,快,快命令大家,冲出彭城。” 萧摩诃答应一声,正欲离开,忽然脚下一阵摇晃,这个楼房,看来马上就要坍塌,赶紧搀扶住吴明彻,纵身一跃,跳上大船。两人双脚刚刚落在船上,就听呼隆一声,楼房就瘫倒在洪水之中,真是好险。 吴明彻惊魂未定,赶紧命令大家,兵分三路,原路赶紧撤回宿州,越快越好。大家急忙掉头,向城外撤退。 南陈三路人马,慌慌张张,如漏网之鱼,出了彭城,直奔宿州而来。谁知刚刚出城不到十来里路,谁知水流越来越缓,水位越来越浅,前面到处都是树木和堆积的石块,挡在前面,船只和木筏根本无法通过。 此时的水深,已经不足尺,大船托底无法行驶,木筏上士卒太多,也是难以行进。吴明彻赶紧命人下水,搬开路障,涉水而行,直奔宿州。南陈将士舍了船只木筏,下到齐腰深的水里,搬开路障,在水里继续行进。 忽然四面喊杀之声震天,三路大军可就掩杀过来。左翼梁士彦率领大将军新永丰、定彦平,右翼来护儿,两路大军两面夹击,先是强攻硬弩开路,猝不及防的南陈大军顿时就死伤无数。接着两队骑兵就迎面冲杀过来,各个手持大刀长枪,一路冲杀。 南陈将士都是乘坐大船木筏而来,此时水浅,再加上由路障拦阻,只能舍弃,泡在水里,如何迎战骑兵的冲击,顿时死伤无数,阵形大乱,无数的尸体漂浮横卧在水里,惨不忍睹。 吴明彻和萧摩诃等人赶紧命令人马往回撤,打算逃回彭城城内,谁知也是喊杀之声震天,伍建章、张须陀率领一队骑兵,兜着屁股追杀过来。 吴明彻的大队人马,退无可退,只能拼死一战。北周将士强攻硬弩开路,骑兵冲杀,步兵趁乱厮杀,吴明彻的人马如何抵挡得住,眼见着自己将近十万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溃不成军,吴明彻不由仰天长叹,“天亡我也!”,随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横剑自刎。 幸亏萧摩诃及时赶到,一把抓住吴明彻的手腕,苦劝道,“大帅,胜败乃兵家常事,您怎可如此轻生呢?” 这时,无数的北周士卒冲杀过来,萧摩诃虽然没有马匹,但也是勇猛无敌,青龙宝刀左右一挥,就有两颗人头,冲天而起,其他北周将士被吓得目瞪口呆,一时竟无人再敢上前一步。 萧摩诃一声大喝,身体拔地而起,如天神下凡一般,大刀挥出,一名北周将士便从马上飞了出去,尸身断为两半。萧摩诃又是一个起跳纵越之间,另一名北周将士也被斩于马下。萧摩诃护着吴明彻上马,自己翻身上马,手持青龙宝刀,二目如电,环视北周的将士。 北周将士被萧摩诃的神勇,吓得心惊胆颤,竟然无人上前厮杀阻拦。萧摩诃护着吴明彻纵马突出重围,直奔宿州而去,后面也有几百士将士,紧紧跟在两人马后,突围而去。 杨林的三路人马,形成夹击之势,杀散南陈的残兵败将,汇合一处,伍建章、梁士彦等人询问,南陈主帅吴明彻怎么没有见到,我们三路合围,难道插翅飞了不成?” 这时有人禀报,“吴明彻已经被萧摩诃保护着,杀出重围,直奔宿州去啦。” 伍建章、梁士彦连忙命令大军速速追杀,却被来护儿拦住,说道,“两位将军,杨将军嘱咐我,见到两位将军之时,如果杀散南陈大军,就请你们火速带队杀奔吕梁城,一鼓作气,拿下吕梁,不得有误。” 伍建章和梁士彦一听大喜,率领着本部人马,杀奔吕梁城。来护儿则率领大军继续追杀萧摩诃、吴明彻二人。 萧摩诃凭借着自己的神勇无敌,保护着吴明彻,还有几百将士,杀出重围,直奔宿州城而来。两人纵马疾驰,转眼来到城下。 萧摩诃命人呼叫城头守军打开城门。谁知喊叫之后,忽然城头之上,大道旗一闪,竟然献出北周杨林的旗号,只见帅旗下站立一人,银盔银甲,手持水火虬龙棒,竟然正是杨林?萧摩诃和吴明彻顿时大惊失色,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来,杨林技高一筹,棋高一着,命来护儿率领一万人马,作为东翼,攻击南陈大军,自己却带着兰天强、兰勇兄妹,率领两万精兵,奇袭宿州。宿州大队人马皆被吴明彻调走,攻打彭城,正是守卫空虚之时,哪经得住杨林两万大军的轮番猛攻,不消一个时辰,就被杨林攻陷。 杨林集合人马,聚集在宿州北城,偃旗息鼓,城头上还是南陈的大旗,静等南陈溃败的吴明彻到来。 杨林上前一步,手扶垛口,冲吴明彻大喊,“吴元帅,恕杨林无礼,不请自来,现在的宿州,已经在我的手中,你已经走投无路,还请吴大帅下马投降。” 萧摩诃和吴明彻听后,自己只有几百人,知道夺城无望,打算拨转马头,逃往别处,谁知身后喊杀之声由远及近,来护儿纵马疾驰,率领着大队人马已经追杀上来。 吴明彻再度绝望,对萧摩诃说道,“今日我们看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萧老将军,我吴明彻再也无颜立于天地之间啦。” 正是:本欲效仿关云长,却成自掘坟墓场。 羞愤拔剑欲自裁,无颜再见南陈王。 第71章 走投无路,绝境中遭擒! 杨林三路大军合围,击溃吴明彻的十万大军,又趁机夺取宿州,断了吴明彻的后路,伍建章和梁士彦已经前去攻打吕梁城,至此时,萧摩诃和吴明彻已经彻底走投无路。 吴明彻彻底感到绝望,拔剑自裁之心再起。萧摩诃却大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宁可血染疆场战死,也绝不会苟且偷生,来来来,你们与我大战三百合。” 说完,纵马举刀,直奔来护儿杀来。来护儿也不废话,挺大铁枪急架相迎,两人二马盘桓,杀在一处。 萧摩诃身边只有几百将士,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身处绝境,一心求死,心无旁骛,只管拼命死战,一把青龙宝刀,使得上下翻飞,风雨不透,刀势快捷凌厉,凶狠异常。来护儿如此勇猛的悍将,竟被萧摩诃杀得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张须陀一见,挺五钩神飞亮银枪,上前相助,三人刀枪并举杀得难解难分。 就算萧摩诃再神勇无敌,一人力战来护儿、张须陀两员猛将,也是力不从心,三四十回合之后,萧摩诃就额头冒汗,体力不支了。杨林正在宿州城前观战,看得真切,大声呼喊,“二位兄弟千万小心,不可伤了萧老将军。” 两人一听,一声呼啸,纵马跳出圈外,来护儿对杨林所言,鼻子差点气歪了,对张须陀说道,“杨将军什么意思?关键时刻,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张须陀说道,“来兄有所不知,这萧老将军有可能是咱杨将军未来的老丈人,所以才嘱咐咱们手下留情。” 来护儿说道。“这老头如猛虎一般凶猛,还让咱们不能上了老虎,这仗还怎么打?” 正在两人危难之际,只听身后有人大喊,“兄弟休要担心害怕,史某来捉拿萧摩诃。” 两人回头观看,就见史万岁手里舞着三廷合扇板门刀,杀了上来,对来护儿和张须陀说道,“二位下去休息一会,待史某生擒萧摩诃。” 来护儿一听史万岁所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听说过吹死牛的,你倒大胆,想吹死老虎啊?” 史万岁却大咧咧的说道,“两军阵前无戏言,你们回去为我观阵,看史某如何生擒萧摩诃。” 来护儿和张须陀见史万岁说的如此有把握,只得退回本阵,看史万岁如何生擒萧摩诃。 史万岁手持大刀,来到史万岁面前,大声断喝,“呔,萧摩诃,可认得俺史万岁吗?” 萧摩诃说道,“莫非你就是在吕梁城前大战双枪将定彦平的史万岁?” 史万岁一脸傲气,说道,“正是本将军。” 萧摩诃说道,“被定彦平一枪刺于马下,追着到处逃命的,难道也是史将军不成?” 史万岁一听,脸一红,心想,“这老头够损的,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嘴上却说道,“那时是在下一时疏忽而已,十别三日,刮目相看,如今史某早已远非当年科比啦,现在,就是两个双枪定彦平,也不是我的对手。” 来护儿气得不由对张须陀说道,“这小子不吹牛会死啊?”张须陀也是笑的直不起腰来。 史万岁不管这些,却是越吹越上瘾,大言不惭的说道,“萧摩诃,如果你不相信,咱们就打个赌,如果您能在史某面前,走上三十个回合,史某立刻放你和吴大帅自行离去,绝不阻拦,你敢和我大战三十个回合吗?” 此言一出,吓得来护儿和张须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就是处变不惊的杨林,听了也是直打哆嗦,不知史万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摩诃见史万岁如此狂妄,也是气得不轻,说道,“有何不敢?不过,你听好了,如果你输了死不认账,那就别怪我的青龙宝刀不客气。” 史万岁哈哈大笑说道,“不能够,你放心,史某君子一言,别说驷马,就是八马也是难追。”说着举起三廷合扇板门刀,就劈了下来,萧摩诃举刀相迎,两人战至一处。 转眼之间,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史万岁就有些招架不住,拨转马头,就想西北方向败退,萧摩诃不知所以,竟然没有追赶。 史万岁回头说道,“萧摩诃,这里地势坎坷不平,我的战马极不适应,你看那里地势平坦,你可与我在那里殊死一战?” 萧摩诃怒道,“就是走到哪里,萧某还怕你不成?”说完催马就追了上去,史万岁不敢怠慢,催马拼命急行,眼看萧摩诃就追了上来, 史万岁又喊道,“萧摩诃,休要逼人太甚,小心史某败中取胜,回马刀可会取你的性命。”萧摩诃不由火起,追得更是起劲,眼看两匹战马越来越近。 就在萧摩诃眼看追上史万岁,萧摩诃举起手中青龙大刀,就要劈下之时,忽然史万岁一勒丝缰,战马一个盘旋,斜刺里蹿了出去,原来前面有一些树枝拦路,史万岁绕了过去。萧摩诃的战马速度正快,来不及调转马头,还是往前冲去,只听轰隆一声,萧摩诃的战马陷入一个深坑之中。 战马一声嘶鸣,摔得骨断筋折,无法站立。萧摩诃一头栽倒泥沙之中,挣扎着爬起来,这坑足有一丈多深,连日降雨,下面积水不多,但是却是泥泞不堪,双腿越陷越深,转眼没至腰腹,萧摩诃纵有天大本事,也无法逃脱出来。 此时萧摩诃才知上了史万岁的大当,中了史万岁的奸计,不由破口大骂史万岁,“无耻卑鄙,小人行径。” 史万岁站在上面,却哈哈大笑,命人取来长长的挠钩,将萧摩诃脱了上来,早有将士们上前摁住,捆了个结结实实,气得萧摩诃,头冒青烟,大骂不止。 生擒了萧摩诃,吴明彻和几百将士更是不堪一击,被杨林和来护儿、张须陀两路人马,一拥而上,都做了俘虏。吴明彻欲拔剑自刎,被人打掉宝剑,生擒活捉。 这正是:一心妙计立奇功,风云突变转头空。 上天无路地无门,被俘之后抑郁终。 第72章 贪生怕死,弃吕梁逃命! 杨林大败吴明彻,奇袭宿州城,在宿州城下,被史万岁设计擒拿了萧摩诃,活捉了吴明彻。 史万岁一番牛皮吹上天,结果还真是生擒了萧摩诃,让来护儿和张须陀对其无不刮目相看,连杨林也大呼意外,赞叹不已。 原来,杨林大呼来护儿和张须陀,不得伤害萧老将军。史万岁就知道,硬拼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计策才行。他一双大眼珠子不住巡视四周,心里琢磨着如何擒住萧摩诃。哎,他发现在阵前西北不远处,有一个大坑,便悄悄带人过去查看。 这个大坑,方圆足有一丈有余,深度几乎达到两丈,今日连续大雨,致使此地塌陷,冲出这么个大坑,里面积水不多,却是泥泞不堪,人要是掉入下去,深陷泥潭,极难脱身。史万岁心想,“我何不用计,诱使萧摩诃追赶,然后将其陷入这个大坑,那他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到这里,史万岁命人在这个大坑上面铺上树枝杂草,伪装一番,然后就去大战萧摩诃,凭着自己伶牙俐齿,激怒萧摩诃,让萧摩诃纵马追杀自己,结果萧摩诃一时大意,上了史万岁的当,调入深坑,熟手遭擒。 杨林大获全胜,十分高兴,押着萧摩诃和吴明彻进入宿州城。 伍建章和梁士彦率领五万人马,攻打吕梁城,大军陈兵城下,稍作休整,立刻对吕梁城两路夹击,发起猛攻。城内守将是萧摩诃手下大将,金枪将刘天孝。还有一位就是吕梁太守任忠。刘天孝一条金枪,曾经战败轻敌的张须陀,却败在伍建章的丈八蛇矛亮银枪下,也是一名悍将,只是这位吕梁太守,却是位不争气的主儿。 刘天孝一见北周人马乌泱泱一大片,集结城外,对吕梁城发起猛攻,立刻组织调度,率兵死守吕梁城,大战一触即发,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烈焰腾腾,双方将士死伤无数,战况甚是惨烈。 这位吕梁太守任忠,作为一城的行政长官,看着北周将士,各个勇猛无敌,悍不畏死,一批批的呐喊着向城头上冲来,直吓得任忠浑身颤抖,如老母猪筛糠一般。他自任职吕梁太守以来,终日贪腐无度,鱼肉百姓,骄奢淫逸惯了,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再加上此人极度的贪生怕死,就一心弃城而逃,免遭杀身之祸。 他上前两步,来到正率兵守城的刘天孝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手,苦苦哀求,“刘将军,你看城下北周人马,足有好几万人,而且还是两路齐攻。如今城中,兵少将寡,萧老爷子又攻打彭城未归,我们这点人马,如何守得住啊?不如及早撤退,方为上策啊。” 刘天孝哪里肯听?说道,“任大人,这怎么使得?万一萧老将军率兵返回,岂不没了退路?再说,有我刘天孝在,他们想拿下吕梁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刘天孝誓与吕梁共存亡。” “刘将军!”,急得任忠大喊,“你别忘了,我才是吕梁一城之主。” 刘天孝据理力争,“任大人,你是一城之主,就该与我誓死守城,怎可弃城而去,置城中百姓于不顾呢?” 任忠说道,“我这是为了保存实力,不至于全军覆没,吕梁尽毁,我官职比你大,你就该听令而行。” 刘天孝说道,“我隶属兵部,受吴帅节制,听令于萧老将军,不受任大人差遣,守城死战,职责所在,请任大人自重。”说着,不再理会任忠的纠缠,继续指挥将士守城死战。 任忠急得直搓手跺脚,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冲着自己手下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悄悄来到刘天孝身后,趁其不备,忽然出手,用带鞘的佩刀,击打刘天孝后脑,刘天孝注意力都放在守城上,毫无防备,立刻晕了过去。 任忠一见得手,赶紧命人将刘天孝抬下城楼,放到马车上。任忠留下少部分人马继续抵挡,死守城池,带着大部分人马,则逃出城去。 这下城上守军没有主将,坚持了片刻之后,就被北周将士杀上城来,攻陷了东门。一座城池,一旦被攻下一个城门,其他地方自然也就土崩瓦解,伍建章和梁士彦便率领大军杀进城来,贴榜安民,整顿城防。 萧摩诃之女萧淑玉,在家中忽然得到下人禀报,说是城内涌进无数的北周人马,看来吕梁城已经失守,落入北周手中。萧淑玉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派人打探是谁的人马?自己的父亲驰援大帅吴明彻,怎么会被北周人马趁虚而入,攻陷吕梁呢?萧淑玉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第二天,家人回来禀报,“北周领兵主将是伍建章和梁士彦,都是杨林的部下。老爷萧摩诃,协助攻打彭城失利,不知败往哪里,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萧淑玉听了,担心父亲的安危,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萧兰、萧凤上前说道,“大小姐,既然是杨林将军的部下,我们不如就说是杨林的朋友,前去询问咱们南陈人马的战况,顺便打探老爷的消息,虽然两国交战,他们未必就为难我们将士的家眷。” 萧淑玉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点头,带着萧兰、萧凤赶奔府衙。 伍建章和梁士彦二人,正率领着人,清点缴获的器械辎重,听手下禀报,说是又三位女子,自称是杨林将军的朋友,前来求见。伍建章和梁士彦对视一眼,心里就知道大概是谁了,便让手下领着他们前去相见。 伍建章和梁士彦来到府衙门口,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便上前对萧淑玉说道,”想必您就是萧老将军之女,萧淑玉大小姐啦?” 萧淑玉微微一惊,说道,“你认识我?” 伍建章微微一笑说道,“常听我杨林大哥说起,我们都是好朋友,他是梁士彦将军,在下伍建章是也” 萧淑玉嗔道,“他倒是什么都给你们说。” 伍建章笑笑不语,萧淑玉问道,“伍将军,你们可有我父亲的消息?” 伍建章说道,“彭城一战,令尊救出吴明彻元帅,逃往宿州了。”萧淑玉听了,心里稍加安慰,便辞别了伍建章和梁士彦,回到家里。 萧淑玉回家之后,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一颗心七上八下,焦躁不安,便命令家人备马,带着萧兰、萧凤直奔宿州而来。 等她们三人来到宿州城下,抬头观看,发现城上竟然是北周的旗帜,不由大惊,又见“杨”字帅旗迎风招展,便让萧兰冲城头大喊,“让你们主帅杨林出来一见。” 杨林在府衙得到禀报,率人赶上城头,扶垛口往下观看,竟然是萧淑玉三人,连忙带人出来将萧淑玉接进城内,来到宿州府衙。 萧淑玉说道,“杨大哥,可知我父亲萧摩诃如今身在何处?” 杨林说道,“萧老将军和吴明彻,都在宿州府衙看押,你尽可放心,老将军很好,只是心情不好,不吃不喝,有些消瘦。” 萧淑玉听了心里着急,说道,“我要见我父亲。” 杨林道,“我陪你一起去。” 萧淑玉在杨林带领下,来到一个小院子,外面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守卫见是主帅来到,连忙施礼参拜,杨林命人开门,请萧淑玉进入院内,在一个警卫森严的厢房里,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萧摩诃。 只见萧摩诃一身泥污,发髻凌乱,背对着门口,正暗自伤心。萧淑玉眼含热泪,呼唤道,“父亲”。 萧摩诃听到女儿的声音,吃了一惊,转身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女儿,便惊讶的说道,“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 萧淑玉不顾父亲身上的泥污,紧走几步,抱住老父亲,大哭起来。 正是:一生征战满功名,老来竟是凄凉景。 决心以死保名节,难舍一片父女情。 第73章 长安有变,挥师急驰援! 萧淑玉在宿州城,见到了被俘的老父亲萧摩诃,不禁和父亲伤心的抱头痛哭,杨林不便打扰,就悄悄退了出来,并命人准备饭菜送进去,希望萧淑玉能劝解父亲,吃点东西,然后便返回宿州府衙。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萧淑玉才悲戚万分的来见杨林,坐在杨林面前,只是低头垂泪,沉默不语。杨林于心不忍,说道,“老将军有何打算?” 萧淑玉却说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的父亲?” 杨林说道,“我怎么会处置你的父亲,不过我希望你和老将军能够归顺北周,这样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次刀兵相见。” 萧淑玉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是父亲却说,自己跟随南陈高祖,至此已立四世,从武帝,文帝,废帝,到现在的宣帝,世受皇恩浩荡,现在年近七旬,垂垂老矣,怎么可能变节投降,留一世骂名呢?他现在就想以死报国,也好九泉之下,再见先帝。” 杨林听后,不禁敬佩萧摩诃的忠心耿耿,但是如此一来,杨林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萧氏父女? 萧淑玉恳求杨林,“你可以释放我的父亲吗?” 杨林犹豫不决,说道,’此事我一人难以做主,需要请示我的大哥,不过,你要考虑清楚,宣帝陈顼,用人不淑,极易听信谗言。万一老将军返回南陈,宣帝却降罪于萧老将军,你我可就无能为力啦。” 萧淑玉也是担心这个问题,可是父亲执意不降,一心赴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说道,“不如我们先留老将军多住些时日,探听下消息再说,你说呢?” 萧淑玉心乱如麻,也只好听从杨林的建议,过些日子再做打算,自己留在父亲身边,细心照顾,已尽女儿的孝心。 彭城大败,全军几乎尽殁的消息传到建康宣帝的耳中,宣帝急怒攻心,病情更加沉重。强打精神,急忙召集众臣临朝议事。之前反对吴明彻领兵挂帅的大臣们,以袁宪等人为首,纷纷借此机会,攻击徐陵、裴忌等人,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宣帝陈顼也因为吴明彻两次大败,心生悔恨,斥责徐陵、裴忌。袁宪借机奏本,吴明彻、萧摩诃二人战败被俘,至今下落不明,音讯皆无,想必已经投降了北周,我们不如先将二人家眷投入大牢,择日开刀问斩,以儆效尤,陛下还是早日再选两将,奔赴前线,抵御北周进犯。 宣帝陈顼盛怒之下,竟然准奏,让丞相袁宪督办此事,然后就宣布退朝,回后宫养病去了。 袁宪领旨之后,立刻派人将吴明彻、萧摩诃两人抄家,所有人投入大牢。袁宪为了打击徐陵等人,竟然不顾其他官员反对,三日后就将吴明彻、萧摩诃一家大小,押赴刑场,尽皆斩首,然后昭告天下。可怜萧摩诃与吴明彻,还打算以死报国,家人却先死在袁宪的屠刀之下。 消息传到杨林耳中,杨林怀着不安的心情,将这消息告诉了萧淑玉。萧淑玉听后大哭,跑到父亲那里,告诉了父亲,然后和父亲抱头大哭,伤痛欲绝。自此,萧摩诃和吴明彻二人,再不谈南陈之事,也不再一心赴死,只是终日一语不发,默默垂泪,须发皆白,面容憔悴。 过了几日,杨林举兵返回彭城,和众将一番痛饮庆功之后,他们再次聚集在一起,商议如何下一步行动。杨林和众将大胜之后,信心倍增,杨林说道,“如今我们士气正盛,只是兵力还是不足,如果东西两路,齐头并进,我们就可直指南陈建康,捉拿宣帝陈顼啦。” 伍建章和梁士彦也是十分赞同,说道,“我们要是再往前攻打的话,就有可能孤军深入,反而对我们不利啊。” 杨林说道,“不错,我即刻写信禀报我大哥杨坚,如果京师长安大局安定,就可请大哥发兵相助,我们就大功告成啦。” 众人听后,十分开心,催着杨林赶紧写信。 谁知一匹快马来到府衙门外停下,马上将官手举密函大声喊道,“六百里加急,速请杨将军定夺。”守卫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他来见杨林。 杨林一听六百里加急,不知长安有何变故,也是吃了一惊,赶紧接过来细看,看完之后,一脸凝重,沉默不语。伍建章和梁士彦拿过来看后,也是一脸紧张的表情,看着杨林,等着杨林下令。 原来,杨坚经过多方运作,如愿得到了假黄钺左丞相的职位,长安局势渐趋稳定。宇文化及父子,却在天元皇帝宇文赟的协助下,潜出长安,寻找宗室五位王爷,请他们发兵来长安勤王。 所谓宗室五王,汉王宇文赞,掌管汉中之地,毕王宇文贤坐镇雍州,陈王宇文纯封地齐州,越王宇文盛居蔡州,代王宇文达掌管代州,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封地,都握有重兵,颇具实力,但是他们却各自割据一方,并不和睦。 宇文述父子不辞辛苦,长途奔袭,各个游说,鼓动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杨坚。父子二人还一起合谋,向各位王爷许下承诺,如果勤王成功,天元皇帝和当今小皇帝皆已许下承诺,一定对他们大加封赏,扩充他们的封地,加封他们的官爵,功劳最大的,可以加封摄政王,辅佐小皇帝把持朝政,治理国家,直至小皇帝亲政之后。 摄政王一职,权力何其大,五位王爷哪一个不垂涎三尺,自然无不心动。很快,在宇文父子极力撮合下,五位王爷达成一致,联合举兵,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奔长安杀来。 杨坚得到消息后,大吃一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绝不是自己区区几万人马就能抵挡的,就连忙六百里加急,告知杨林,率兵火速返回长安驰援。 杨林立刻和伍建章、梁士彦等众将商议,决定放弃宿州,并让梁士彦驻守彭城,伍建章驻守吕梁城,来护儿下邳城总管,兰天强父子协助,自己携带张须陀,史万岁,定彦平、新永丰等大将,率领三万人马,火速返回长安。 正是:正欲挥师南下时,都城再度起波澜。 攘外必须先安内,兄弟齐心保江山。 第74章 居心不良,设下鸿门宴! 杨林率领三万人马,返回长安,帮助大哥杨坚。他知道五位宗室亲王,有的封地离长安不远,万一大兵杀到城下,大哥势必危急,所以昼夜兼程,不敢耽搁。 五位宗室亲王,却因为不睦,也知道杨坚的厉害,都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也不愿率先出头,和杨坚正面冲突,所以行动迟缓,反倒是杨林率先到达长安,进了长安,见到了大哥杨坚。 杨坚见到杨林率领精锐火速返回,非但没有赞赏杨林兵贵神速,却斥责杨林不该将大批人马带回长安,万一南陈趁机大举进攻,局面会更加难以控制。 杨林说道,“大哥,万一五位王爷,聚兵城下,我们岂不束手就擒?您为北周忠心耿耿,皇上对您猜忌怀疑,多次暗下毒手,其他诸王,也是只觊觎你的权力,不看你多年的呕心沥血,忠心报国。” 杨坚说道,“即使五王聚兵城下,也不能两军开战,若两败俱伤之时,突厥、土谷浑、南陈,他们伺机乘火打劫,还有尉迟迥、司马消难,早有不臣之心,也会借机起事,那时我们就危险啦。” 杨林说道,“大哥,要说这把控局势,纵观全局,小弟是自愧不如,一切但听大哥安排。” 杨坚沉思片刻,说道,“对于宗室五王,我们只能智取,不可兵戎相见。但是对于尉迟迥、司马消难、王谦等人,他们若敢起兵发难,那就是谋逆造反,我们可以直接镇压,以儆效尤。” 杨林点头,杨坚说道,“那就让韦孝宽、史万岁率领一万人马,驻扎怀州、萦阳一带,监视尉迟迥,让老将军王谊和新永丰、定彦平二将,驻扎豫州一带,监视司马消难。你再修书一封,嘱咐伍建章,让他多拍些探马细作,密切关注益州一带王谦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并进兵围剿。” 杨林点头领命,说道,“大哥,如此一来,我们都城一带,可就兵力不足啦。” 杨坚说道,“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将不在勇,而在于谋,都城长安如何度过此劫,要靠你我兄弟二人的智啊,只要你我,以国家兴亡,天下百姓为己任,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时间过去了不到五六天的时间,五位宗室王爷的兵马,分别赶到长安,他们兵分四路驻扎,合围长安城,并打出靖国难,清君侧的旗号,矛头直指杨坚。 长安城内,确实异常平静,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杨坚早经过深思熟虑,有了应对之策。他利用自己的女儿,天元皇后杨丽华弄到了天元皇帝的圣旨,也从小皇帝那也请了圣旨。然后,杨坚率领众位大臣,登上城楼,看着朝中的传旨太监,一开了长安城门,直奔五王的中军大帐而来。 五位王爷一听皇帝派人前来传旨,立刻齐刷刷的在中军大帐等待。只见传旨太监进来大帐,高声说道,“五位王爷接旨。”五位王爷纷纷离座,跪倒在地,静听皇上圣谕。 传旨太监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虽励精图治,定国兴邦,无奈身体不济,日渐衰微,恐有负先帝所托,故及早禅位太子,幸得左丞相杨坚鼎力辅助,更盼五位贤弟大力支持。即闻汝等已到长安候旨,特召汝等先入长安,三日后在天元宫与各位贤弟相聚,共商国事,钦此。” 五位王爷听完圣旨之后,都有些疑惑不解,既然天元皇帝是令我们前来勤王,就该借机历数杨坚罪状,将其撤职拿下法办才是,怎么会说杨坚鼎力辅助?” 赵王宇文招,最是跋扈,权势也是最大,他对宣旨官说道,“这可是天元皇帝亲口所说拟的圣旨?” 传旨太监说道,“这是自然,皇上圣旨,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吗?这可是天元皇上和当今皇上共同的旨意,您看这印玺,可是两位皇上的呢。” 汉王哼了一声,说道,“本王怕天元皇帝遭奸人所迫,逼不得已,其中有诈?” 传旨太监说道,“王爷多虑啦,那这圣旨,各位王爷接还是不接啊?” 赵王说道,“哼,接了,本王害怕他杨坚不成,你回去替我回复陛下,就说我即刻进城候旨。” 宇文述父子听后,连忙上前劝阻,“王爷使不得啊,万一您进了长安,杨坚突然发难,诸位王爷岂不危险?” 赵王说道,“谅他也不敢,既然皇上有旨,岂能抗旨不尊?难道让本王即刻下令攻城不成?” 宇文述父子知道赵王的脾气,只得作罢,心中隐隐有些感觉不妙。 当天下午,赵王便大摇大摆的进了长安,回到自己的王府之中。之所以赵王如此有恃无恐,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势力。不仅城外自己的人马最多,朝中大臣之中,也有很多是依附在赵王权威之下的。 回到王府的赵王,召集自己人议事,听从了自己手下人的建议,打算明天设宴,宴请丞相杨坚,并暗中埋伏高手,想借机除掉杨坚,自己当摄政王,执掌朝中大权。 接到赵王邀请的杨坚,知道这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但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得准时应邀赴宴。杨林担心其中有诈,极力提醒大哥千万小心。杨坚说道,“什么凶险你我兄弟没经历过,我不相信这次,老天就不帮我,若真如此,也死而无憾啦。” 第二天,杨坚在杨林、张须陀陪同下,来到赵王府赴宴。三人骑马来到王府门前,就见府门前金甲武士分列两边,各个威武霸气,杀机隐现。三人视而不见,随着迎接的人进入王府。 赵王宇文招,两位武功高强的侍卫,腰悬佩刀,立在身后,其他侍卫虽然身上并无兵刃,但是都将兵器藏于帏席之内,另有精挑细选的两百名武士,隐藏于大厅暗处。 三人有备而来,自然平静如常,并无惊惧之色。尤其杨林和张须陀,一见客厅之时,就感觉到了杀机四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三人一进入客厅,立刻就有一队金甲侍卫,分列客厅门口两侧,看来这鸿门宴,是早就安排妥当啦。 杨坚上前施礼,拜见王爷,赵王隐藏杀气,浮现满面笑容,一番热情的寒暄之后,杨坚落座,杨林和张须陀也是立在杨坚身后,寸步不离。 宴席开始。无数的美酒佳肴在往上端的时候,杨坚却摆手婉拒,从怀里掏出几个纸包,放在案上,逐个解开,里面竟是自己备好的熟肉和菜品,然后,又掏出一个酒壶,冲王爷微笑说道,“王爷,杨某未曾远迎,已是对王爷不敬,无功不受禄,所以自备而来,他日杨坚有机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时,就心安理得啦。” 赵王看着杨坚竟然有如此举动,心里也明白,这杨坚也是很狡诈啊,他担心本王在酒食中下毒,竟然自带酒食,哼,你以为如此,本王就没办法对付你了吗?” 酒至半酣之时,赵王说道,“饮酒多了,甚是口渴,来人,取些水果来解渴。”片刻,就有下人端着水果走了进来,赵王摆手示意先敬杨坚,下人将果盘放在杨坚面前退去。 赵王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水果刀,摇晃着走到杨坚案前,说道,“丞相,您是我北周柱国大将军,为我北周立下汗马功劳,本王对您时心存感激,今日本王亲自为我大周的栋梁削水果,以示敬意。” 说着拿起一个水果,熟练的削去皮,切成小块,用刀尖戳起,递到杨坚的面前,那柄水果刀寒光闪闪,夺人二目,赵王双目如电,注视着杨坚,说道,“丞相,请\" 正是:项羽置酒鸿门东,赵王设宴在府中。 席间了却君王事,生死暗藏谈笑中。 第75章 酒席宴上,几番杀气现! 杨坚在杨林和张须陀的护卫之下,来到赵王王府赴宴。很显然,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鸿门宴,从府门到大厅,都暗藏金甲武士,杀气弥漫,危机四伏,比之项王 对付汉高祖刘邦的鸿门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同的是,杨坚表现的相当淡定,并没有一丝恐惧和慌张。 赵王见杨坚有备而来,一计不成生二计,命人献上水果,赵王亲自执刀,为杨坚削了一个柰子,(所谓柰子,中国的一种传统水果,比苹果小,果肉绵而不脆,也有人说,这就是古时的苹果,有些像现在富士苹果的味道,长得像桃子。)赵王将柰子削成一小块,用明晃晃的尖刀戳起,送到杨坚嘴边,说道,“此柰子,产自南闽地区,是皇室贡品,味道甜美,丞相请品尝。”如此一来,无不显示着王爷对杨坚的格外恩宠。 但是眉间眼角,却又隐藏着杀机,让杨坚无法拒绝。身后的杨林和张须陀,四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王。赵王身后的侍卫,不自主的都把手移向刀柄,大厅内一片静寂,气氛却是紧张到了极致,双方人等,都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危机一触即发。 杨坚目不斜视,盯着赵王,眼神坚毅,脸上却浮现着笑容,说道,“王爷如此厚爱,可折煞杨某啦。\"说完,就张口咬向刀尖上的柰子。 赵王说道,“丞相不必客气,请。”言毕手中的刀子就向杨坚嘴边递去。此时杨坚的危险不言而喻,如果赵王将刀子忽然下移两三寸,中途突然用力刺向杨坚咽喉,那杨坚,还有身后的杨林和张须陀,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坚遇害,无法援手,但是,却一时又无法制止和拒绝,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致。 只见杨坚,电光石火之间,迎着赵王的刀尖,迅速伸嘴过去,一下咬住了刀尖,暗中用力一咬,只听“嘎嘣”一声脆响,杨坚咬下柰子,咀嚼起来,说道,“果然味道甜美,是不可多得的人间佳果啊。” 赵王感觉到了杨坚咬向尖刀的力道,心里微微一惊,用眼角的余光看向手里的尖刀,惊讶的发现,刀尖竟然被杨坚一口咬断,不由心中大骇,暗道,“杨坚真非常人可比啊,看来我得多加小心。” 赵王因此开始心里不安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不想放过除掉杨坚的绝佳机会,又不敢轻举妄动,开始盘算接下来如何打算。 又对饮了几杯,赵王故意问道,“丞相,你身后站立的两位将军,相貌不俗,威风凛凛,是何人啊?” 杨坚回头看了看说道,“哦,左边是杨某幼弟杨林,右边的这位是张须陀,人送绰号”银枪小霸王”的便是。” “噢?久仰大名啊?”,赵王惊讶的说道,“如此名将,是本王怠待了,招待不周啊。”然后对左右的侍卫吩咐,“如此名将,是我们的贵客,你们还不过去与之拜见,请人家隔壁设宴,一起饮酒,你们好好见识请教一番?” 两位侍卫心领神会,立刻走到杨坚身后,先是施礼客套,然后上前热情的拉住杨林和张须陀的胳膊,就想拖二人离开杨坚。名义上是单独设宴款待杨、张二人,实际上是解除杨坚的护卫,方便对杨坚痛下毒手。 杨林和张须陀武功高强,早就感觉到了危机四伏,如何会舍弃大哥安危而不顾,却随他们饮酒?于是挣脱之后,双手抱拳说道,“各位盛情,我们心领了,职责所在,恕不能从命。” 两位侍卫偷看了一下王爷的眼神,见王爷正瞪视着他们,便尴尬一笑,继续伸手拉拽二人,说道,“我们对二位将军仰慕已久,就请与我们痛饮一番。”说着用足力气,欲强行拉二人离开杨坚身边。 杨林和张须陀也运足气力相抗,两名侍卫用力拉了半天,杨林和张须陀身体竟然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忽然杨林和张须陀忽然用力一甩胳膊,两名侍卫站立不稳,噔噔噔后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面红耳赤,看向王爷。 赵王见此,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大胆狂徒,本王对你们尊敬有加,诚心相邀,你们竟然不识抬举,是何道理?” 杨林正义凛然,不卑不亢的说道,“王爷,非是杨林不识抬举,如果你的全部侍卫都撤出去,和我们一同饮酒,此处只剩你和我大哥二人,那我们就舍命陪君子如何?” 赵王一听,心想,“你想得倒美,只剩我和杨坚二人,那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便依然大怒道,“你是瞧不起本王和身边的侍卫了?” 杨林冷笑一声,面露不屑,嘴上却说,“属下不敢。” 赵王怒道,“你太狂妄啦,难道要和本王侍卫比试一番不成?” 杨林说道,“如果在此比武,能为王爷饮酒助兴,杨林愿意奉陪,只怕到时抬腿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刀枪无眼,再伤到王爷。” “你?”,气得赵王一时语塞,却又无言以对,只得坐下,呼呼喘气。 杨坚一看不能让王爷下不来台啊,便对杨林喝道,“大胆,你怎么可以顶撞王爷,惹王爷生气呢?还不向王爷赔礼道歉。” 杨林会意,连忙向王爷拱手抱拳说道,“王爷宽宏大量,请恕杨林伍礼,改日一定和大哥专门设宴,向王爷请罪。” 赵王气得拂袖离开座位,走入内室。刚进入内室,旁边的幕僚门客立刻上前问候王爷,“王爷,怎么还没有号令动手啊?” 赵王气得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大厅,小声说道,“你们自己看。” 两人从窗口偷偷向杨坚仔细看去,然后返回王爷身边问道,“王爷,杨坚身后二将是谁啊?” 赵王气哼哼的说道,“哼,一个是杨林,一个是张须陀。” 两人一听吃惊的说道,“这两位可不得了啊?当年宇文述屡次刺杀杨坚不成,听说都是杨林在其兄长身边护卫,杨坚才毫发无伤,这张须陀也是登擂台比武,名列三甲的人物啊?” 赵王说道,“所以我知道是他们二人之后,才迟迟不敢动手啊,大厅内就隐藏这点人手,万一不敌,本王不但功败垂成,恐怕也会有危险啊。” 两位门客眼珠乱转,思索片刻,互相低语一番,然后凑近王爷说道,“既然厅内不宜动手,我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总之,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王府\" 这正是:既然鱼儿已入网,岂肯轻易放汪洋? 一计不成生二计,势必王府见血光! 第76章 形势所迫,果断撒大网! 杨坚孤身赴宴,有杨林和张须陀立在身后,形影不离,赵王一时无法下手,两位门客,再施毒计,准备在杨坚三人离去之时,安排大批金甲武士,在院内伏击,将他们乱刃分尸。 主意已定,赵王再次返回大厅,重新入座,满脸堆笑,端起酒杯对着杨坚说道,“本王刚才火气太大,多有得罪,请丞相勿怪,本王满饮此杯,以示歉意。”说着一饮而尽。 杨坚也客气地说道,“王爷客气了,是我这弟弟年轻不懂事,冲撞了王爷,杨某赔罪啦。”说罢也一饮而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饮了几杯酒之后,杨坚起身告辞,对赵王说道,“王爷,杨某府中还有要事处理,杨某就此告辞,他日有机会再来探望王爷。” 赵王也不挽留,说道,“如此,咱们日后再聚,多多往来啊。” 赵王陪着杨坚来到大厅门口,杨坚止住脚步,双眼如电,扫视院子一周,对赵王说道,“王爷,皇上虽然年幼,朝中大事,有王爷掌舵,杨某必定尽心竭力,辅佐王爷。” 赵王哈哈大笑,说道,“丞相客气了,若果真如此,北周由我二人联手,我大周必定兴旺发达,霸业可成啊。” 杨坚貌似非常激动,一把抓住赵王的手,说道,“王爷如此器重杨某,杨某一定与王爷携手并肩,勇往直前,绝不退缩。”说罢,紧紧拉着赵王的手,向院子里走去,杨林、张须陀紧跟在身后,把王爷的侍卫都甩在了身后。 赵王用力想挣脱杨坚,谁知杨坚的手,十分有力,如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挣脱。杨坚说道,“竟然有劳王爷亲自送杨某出府,杨某实在愧不敢当,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王爷厚恩啊。” 赵王手被杨坚用力握住,疼痛难当,当着众多手下,又不好叫出声来,身不由己,只能随着杨坚继续前行。 埋伏在四周的金甲武士,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和杨坚寸步不离,被杨坚控制在手里,始终不敢冲出来痛下杀手,万一三人垂死挣扎,对王爷下手,那么多金甲武士,也无法保护王爷脱险,只能干着急没有办法,眼看着他们一行人,穿过院子,来到王府门口。 杨坚控制着王爷,来到王府门口,早有手下牵来了他们的战马。杨林和张须陀翻身上马,一个将水火虬龙棒擎在手中,一个手提五钩神飞亮银枪,护在杨坚左右。 杨坚松开赵王,深施一礼,说道,“多谢王爷亲自相送,杨某就此告辞,他日再登门拜访。”说罢翻身上马而去。张须陀前面开路,杨林垫后保护,三匹马转眼消失在街道尽头,只剩下身后的赵王,懊恼不已,徒唤奈何? 杨坚回到自己的府中,全府上下的人终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高颖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见他们安全返回,立刻和他们在客厅紧急商议。 高颖说道,“丞相,形势已经万分危急,生死存亡就在顷刻之间,您必须当机立断,出手反击了,否则等他们联合起来,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坐以待毙。” 杨坚犹豫不决,在客厅里来回踱步。高颖说道,“这就是宫廷内斗,权势之争,成王败寇,就是如此残酷。如果你将诸王成功降伏,他们就是聚众谋反,是为国贼。相反,丞相若是心慈手软,最终含冤入狱,那您就是欺君罔上,祸国罪臣,不但会被诛灭九族,北周也将重回战乱之中,有被列强吞并的灭顶之灾,是徒留仁义虚名,还是以天下为己任,丞相您自己需要考虑清楚。” 杨坚说道,“个人生死,当然比不得天下苍生,国家兴亡啊。” 高颖说道,“那就不要在犹豫啦。” 高颖见杨坚已经松口,立刻代替丞相传令,“杨林、张须陀何在?” 二人一听,立刻起身施礼道,“末将在。” 高颖说道,“我命你二人,带着丞相手令,立刻前往通道观,那里有我事先隐藏的五千精兵,你们二人立刻点齐人马,于今晚子时,包围赵王王府,将王府所有重要人等,一举拿下,投入大牢,重兵看押,不得有误。” 二人立刻答应,“末将遵令。”然后出了客厅,直奔通道观而去。杨坚急忙起身,欲出言制止,却又颓然坐下,长叹一声,“唉,形势所迫,身不由己啊。” 赵王宇文招,本来打算设一场鸿门宴,借机除掉杨坚,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被杨坚识破不说,还全身而退。宇文招十分懊恼,众幕僚门客,手下将官一起商议了半天,也是没有一个好办法,气得赵王喝得酩酊大醉,回房歇息去啦。 谁知半夜时分,赵王被一阵嘈杂之声吵醒,他怒不可遏,披着衣服,提着宝剑就冲出卧房,准备质问家仆。突然院内灯笼火把亮如白昼,无数官兵一拥而入,不由分说,就把赵王宝剑一把夺去,然后按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 赵王大怒,大声骂道,“混账东西,你们造反啦?认不得本王吗?”只见一人银盔银甲,走上前来,说道,“抓的就是你赵王。”赵王大惊,抬头细看,竟然是杨坚复言时身后的护卫大将张须陀,不由惊愕,“是你?” “不错,”张须陀说道,“王爷,你也有今天,来人,带走。” 赵王大怒,骂道,“大胆狂徒,竟敢以下犯上,敢动本王,你不想活啦?”此时赵王再说这个,也不过都是徒劳,被押进囚车,出了赵王府,投入大牢。 杨坚和高颖,在府中等待,得到杨林、张须陀成功拿下赵王之后,高颖立刻假冒赵王笔迹修书一封,找来赵王一名亲信,一番威逼利诱,让他出城,给其他四位王爷送信。 四位王爷和宇文述父子,见到赵王送来的密函,互相传阅之后,四位王爷都是大喜,汉王宇文赞说道,“赵王果然不负众望,竟然略施小计,就将那杨坚控制在皇城,那我们就赶紧进城,一起商议一下,若是我们五人一起精诚合作,共同摄政,那就大功告成啦。” 宇文述父子仔细思量,总觉着心里不踏实,有心劝阻一番,可是四位王爷深信不疑,各个抢着赶回长安入宫,生怕落于他人之后,少了好处,哪里会听得进去。 四位王爷将人马留在长安城外,只带着贴身侍卫,高高兴兴的就进了长安城,直奔皇宫而来,殊不知一场杀身大祸,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正是:本是举兵来勤王,各怀心思内斗狂。 争当摄政王天下,谁知进了捕鱼网。 第77章 位极人臣,权势倾朝野! 四位王爷满心以为大功告成,一起带着自己的侍卫进入了长安城。早有赵王的亲信在城门守候迎接,四位王爷更加深信不疑,跟着赵王的亲信直奔皇城。 皇城门口,也有朝中大臣在此迎接他们,而且还十分隆重。等进入皇城内城,汉王宇文赞和毕王宇文贤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为何皇城内没有发现皇宫的侍卫,都是一些不熟悉的金甲武士呢?” 正犹疑不定之时,忽然大批金甲武士,手持大刀长矛,一拥而上,将四位王爷和侍卫们团团包围,四位王爷大惊,喝问,“你们要干什么?本王奉旨进宫,你们也敢无礼?” 忽然有一位传旨太监走上前来,大声宣读圣旨,“汉王宇文赞,毕王宇文贤,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接旨。” 四位王爷一听又有圣旨,只得纷纷跪倒接旨。传旨太监大声宣读道,“皇帝诏曰:汉王宇文赞,赵王宇文招,毕王宇文贤,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等人,受先帝恩宠,分封四地,不感念皇恩浩荡,反而听信谗言,聚众谋逆造反,率领人马,兵临长安,意图谋反,今日证据确凿,无可狡辩,诏令将其拿下收监,依法审理,查办,钦此。” 四位王爷大惊失色,高声疾呼,“我们冤枉啊,我们是奉诏勤王,怎么会成了谋逆造反呢?定是那杨坚的阴谋诡计。” 这时刘方、郑详走了过来,说道,“王爷,既然你们是奉诏勤王,那手上可有天元皇上或当今陛下的圣旨?” 四位王爷傻了眼,说道,“没有。” 刘方说道,“王爷,你们没有皇上的诏书圣旨,就擅自调兵来到长安,不是谋逆造反,恐怕就是在开玩笑?” 汉王宇文赞说道,“大胆刘方竟敢污蔑本王,宇文述父子亲传天元皇帝口谕,我们才率兵来长安勤王的。” 郑详说道,“王爷,后汉三国,汉献帝受制于曹操,还知道冒着危险将诏书藏于玉带之中,带出宫去,刘备等人才会奉诏讨贼呢,你一句宇文述父子有皇帝的口谕,就贸然举兵,太草率了?” 汉王听后依然不服,大声喊道,“宇文述何在?宇文化及何在?” 大声呼唤多时,哪有二人的影子。原来这父子二人,见四位王爷执意奉旨孤身进入长安,越想心里越不踏实,越想越是害怕,父子二人一商议,干脆脚底抹油,趁人不备,开溜啦,当时四位王爷只想着进入长安皇城,争权夺利,也没有人再注意这父子二人了,现在想起他们来了,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汉王不由大骂宇文述父子,刘方、郑详却不再和他们啰嗦,大声命令金甲武士,将四位王爷一举拿下,押入天牢。四位王爷的贴身侍卫,还打算负隅顽抗,保护主子,但是哪里抵挡得住这么多金甲武士的群起围攻,不大会功夫,就一个不留,全部斩杀,四位王爷一见大势已去,浑身颤抖,被金甲武士绳捆索绑,投入大牢。 可惜了这五位王爷,本来身为亲王,有权有势,还握有重兵,却各怀心思,如一盘散沙,不堪一击,尽被擒获,投入大牢。 这惊天动地的皇城政变,很快传遍皇城。天元宫中已经病入膏肓的的天元皇帝,听说自己的五位弟弟,尽被杨坚一举擒获,投入大牢,不由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挣扎着想起身下榻,却不防一头栽倒,死于非命。 小皇帝惊闻噩耗,除了大哭不止,也是不知所措。后来还是杨丽华哄了半天,才止住悲声。 杨坚和刘方、郑详等人商议,决定以谋逆之罪,将五位王爷满门抄斩,之后让小皇帝发布诏书,说是天元皇帝身染重病,听闻五王举兵造反,兵临长安,天元皇帝受到惊吓,龙驭归天。 皇后杨丽华得到消息之后,让杨坚进宫相见。杨丽华说道,“父亲,请你看在皇帝年幼的份上,不要杀戮太重,五位王爷,既然已经落入您的手里,又何必满门抄斩,如此屠戮无辜呢?” 杨坚说道,“皇后,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为父这么多年,遭受了多少不白之冤,你应该都明了于心,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山稳固,为了皇上的将来着想啊。” 杨丽华苦劝多时,杨坚始终不松口,没办法,皇后只得含泪进入寝宫,杨坚转身就出了皇宫,第二天,就将五位王爷的一家老小数百口,在刑场全部处斩,当时刑场上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等到天元皇帝宇文赟发布国丧,过了一个多月,周静帝宇文阐便在朝堂上宣诏,丞相杨坚进爵位为隋王,而且可以佩剑着履上殿,赞拜不名,加九锡之礼。杨坚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至此,天元皇帝驾崩,宗室五王也被铲除,杨坚恩威并重,朝中大臣尽皆臣服于杨坚的权威之下。杨坚任命刘方为吏部大冢宰,郑详为小冢宰,负责监管朝中重臣。高颖被杨坚任命为兵部大司马,统领全国军队大权,杨林为都召讨大元帅,军政大权独揽,杨坚朝中再无内患。 尽管如此,杨坚依然不敢大意,和高颖等人商议,“如今长安城内已经尽在掌握,但是外患却依然不能轻视,稍有不慎,立刻引来大祸临头,不得不未雨绸缪,及早打算。” 高颖说道,“若说外患,最大的威胁,无疑是柱国大将军,相州总管尉迟迥啦。此人声望颇高,武功高强,手下几万人马,兵强马壮,施礼不可小觑。另据可靠消息,赵王宇文招率兵来长安之时,将自己的小儿子宇文乾锵留在封地,尉迟迥已经秘密派人将赵王的小儿子宇文乾锵接到相州,必定有所图谋啊。” 杨坚说道,“不错,尉迟迥看来是想利用宇文乾锵借机起事啊,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高颖说道,“尉迟迥此人虽然勇猛无敌,谋略过人,但是教子无方,他的儿子大都生性纨绔,无所作为,尤其尉迟迥之子魏安公尉迟惇,游手好闲,草包一个,他尚在长安城内,王爷可让皇上拟一道圣旨,让在长安的尉迟惇前去传旨,就说朝中有大事和他商议,让他火速来朝,并派大将韦孝宽前去暂替他的职务,且看尉迟迥如何应对。 杨坚听后,频频点头,立刻照做。 正是:仁慈忠信莫作官,权势在手欲滔天。 纵然一切不由人,两手依然血涟涟。 第78章 终成眷属,须陀闹洞房! 杨坚在弟弟杨林和张须陀的陪同下,来到一处清净的院落,这里关押着前南陈主帅吴明彻和老将军萧摩诃。 杨坚进入侍卫把守的院子,来到厅堂门前,侍卫打开房门,杨坚等人走了进去。只见吴明彻和萧摩诃二人,都是身披镣铐,坐在那里,面容憔悴,不再有当年阵前的威风,萧淑玉在一旁侍奉两位老人的饮食起居。 杨坚进来之后,命人将二人的镣铐去掉,并责备杨林怠慢了两位老将军,对二人说道,“两位老将军,杨某事务繁忙,今日才得闲前来探望,望乞见谅啊。” 两人近来在萧淑玉的苦劝照顾之下,终于有所好转,他们见杨坚如此说话,便回道,“如今已是阶下之囚,生死不由人啊。”说完将脸扭过一边,不再理会杨坚。 杨坚也不在意,自行落座后,自言自语道,“当年我杨坚为将之时,出生入死,血洒疆场,不图高官厚禄,大肆封赏,就希望皇上能体谅将士们的难处,还有一片赤胆忠心,不受小人猜忌,能得到皇上的信任。但是事与愿违啊,杨某也曾受小人嫉妒,谗言陷害,无数次几乎为此丧命。所以,杨某也感叹,若是能得明主赏识信任,虽死也无憾矣。” 萧摩诃和吴明彻对杨坚十分了解,知道他当年曾经数次蒙冤,受尽屈辱,想到自己的境遇,自己何尝不是一心为南陈社稷,抛头颅, 洒热血,到头来全家尽被斩首,触到伤心之处,不禁落下泪来。 杨坚继续说道,“说起来,杨坚还是比二位老将军幸运啊,如今我北周新皇登基,委我以重任,也算苦尽甘来,我杨坚了解将士们的难处,绝不会让我遭受的不公和痛苦,再在我的将士们身上发生。尤其两位老将军,若是能归顺我北周,将是我杨坚的莫大荣幸啊。” 两人听着杨坚的话,依旧不言不语,杨坚说道,“两位老将军归顺之后,能为北周尽一份力,杨坚铭记在心,若身在北周,心在南陈,杨坚也会敬佩两位老将军的武功和忠心,待两位如上宾,两位老将军意下如何?” 萧摩诃和吴明彻依旧置若罔闻,一言不发,杨坚也不生气,说道,“呵呵,要是如此几句,就能劝得动两位老将军,那你们就不是萧摩诃、吴明彻啦,两位好好休息,杨坚改日再来探望。”说着自顾离去。 后来,杨坚隔三岔五,有时间就让杨林、张须陀陪他来这里,时间久了,三人就开始互相交谈说话,不再有诸多顾忌了,只是他们避而不谈归顺北周之事。 这一日,杨坚和他们谈了会话,之后,忽然起身对萧摩诃深施一礼,说道,“萧老将军,杨某有一事相求,不知老将军能否答应啊?” 萧摩诃赶紧起身还礼,说道,“您贵为丞相,如今又是隋王,何必如此客套,只要合情合理,丞相只管说就是。” 杨坚说道,“杨某幼弟杨坚,和令爱情投意合,两人也算历经磨难,矢志不渝,以前咱们各为其主,两人只能将情愫深埋心底,不敢名言,今日时过境迁,我杨坚斗胆为弟弟向您提婚,不知萧老将军可否体谅二人的一片痴情,成全他们的好姻缘啊。” “这?”萧摩诃万没想到杨坚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他女儿的心思,萧摩诃如何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两国交战,各为其主,萧摩诃是十分欣赏杨林的,也满意女儿选择杨林,但是今日自己身陷囹圄,败军之将,阶下之囚,如何定夺女儿的终身大事,萧摩诃一时也无法回答,便看了看老帅吴明彻,说道,“吴帅在此,萧摩先得轻视一下您的意见啊。” 吴明彻说道,“你我同为阶下之囚,我哪里还是什么主帅,不过,事已至此,咱们的恩怨苦痛,就不要强加在孩子们身上了,既然他们情投意合,两厢情愿,咱们就得举双手赞成,祝福他们才是。” 萧摩诃对杨坚说道,“那,就按吴帅的意思办。” 杨坚听后大为高兴,大声向门外呼唤杨林和萧淑玉,两人进来施礼相见,杨坚说道,“知道你们二人两心相许已久,本王厚着脸皮向萧老将军求婚,萧老将军深明大义,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虎臣,你还不叩见你的岳父,拜谢老将军的成全。”萧淑玉听了,一时娇羞无限,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听后大喜,连忙走到萧摩诃近前,倒身叩拜,“多谢老将军成全杨林,杨林一定好好对待淑玉,绝不敢辜负老将军的厚恩。” 萧摩诃搀扶起杨林,又拉着自己的女儿,说道,“玉儿,为父知道你自从丹阳归来,心就放在了杨林身上,今日你能有个归宿,为父死也瞑目啦。”萧淑玉含泪点头。 萧摩诃又拉着杨林的手说道,“杨将军,萧某知道你侠肝义胆,宽厚为怀,自此之后,老夫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你的妻子。”杨林点头,再次叩谢。 杨坚鼓掌大笑说道,“萧老将军,那本王就要选个黄道吉日,为他们准备结婚大典啦,到时候两位老将军还要为他们证婚啊。” 杨坚回府后立刻和夫人独孤伽罗商议,操办杨林的婚事。独孤夫人对幼弟杨林,格外照顾,听说杨林成亲,自然格外高兴,立刻找人定好日子,就张罗起来,几乎事事亲为,生怕哪里有什么疏漏,杨林也召集自己的好友兄弟,一起相聚饮酒。 转眼婚期已到,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喜气盈门。朝中百官纷纷前来道贺,一时间车水马龙,热闹非常。吉时已到,杨林和萧淑玉身穿结婚礼服,可谓郎才女貌,天偶佳成。一个貌若潘安,一个如天仙下凡。 杨坚将萧摩诃、吴明彻请至上座,自己和夫人热情招待,奉若上宾。杨林和萧淑玉在典礼官的唱和下,向大哥、大嫂和萧摩诃、吴明彻施礼叩拜,然后拜过天地,送入洞房。无数亲朋好友,开怀畅饮,为一对新人祝福。 洞房内,杨林看着一身红色锦袍,凤冠霞帔的萧淑玉,楚楚动人,美艳不可方物,越看越是喜欢,不由握住萧淑玉白嫩的双手,正欲亲吻,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张须陀和兰秀两人走了进来,张须陀易守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满饮一杯,递给萧淑玉说道,“杨大嫂,小弟张须陀向你敬酒一杯,在您大喜之日,小弟有一事不明白,向杨大嫂请教啊。” 兰秀也上前劝萧淑玉饮酒,萧淑玉害羞的脸一红,将酒一饮而尽说道,“兄弟有话直说就是。” 张须陀说道,“当日嫂嫂在吕梁城下,大展神威,将我们兄弟二人一举拿获,您那锦绳是什么宝物啊?如此厉害。” 萧淑玉红着脸微微一笑,说道,“那可是我的看家本领,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兰秀说道,”那是,嫂嫂的看家本领,自然不能说,说出来,以后就无法再对付我们杨大哥啦。” 杨林和张须陀听后哈哈大笑,张须陀说道,“嫂嫂的锦绳确实厉害,不但能将人拿获,还能俘获我大哥的心呢。”萧淑玉和杨林一起大笑。 兰秀说道,“你也被大嫂擒了,你的心,没被俘获啊?” 张须陀说道,“实不相瞒,也俘获了,不过被杨林大哥抢了先,我只能暗自伤心啊,后来遇到你,才把我救啦。” 张须陀一番戏谑之言,逗得杨林和萧淑玉哈哈大笑。 正是:两军阵前擒将军,芳心暗许有情人。 历经多少坎坷路,终成眷属不离分。 第79章 杨林挂帅,讨伐尉迟迥! 相州总管尉迟迥,先祖是北魏拓跋氏的支脉,号称尉迟部。尉迟迥生得健壮俊美,擅长骑射,能征惯战,跟随舅父宇文泰收复弘农,攻克沙苑,都立下战功,建德初年,因战功拜太师,加上柱国,宣帝宇文赟即位后,任职相州总管。 只是六十有余的尉迟迥,由于精力衰退,被后妻王氏迷惑,儿子们彼此多不和睦,再加上扶住他的长史崔达弩是个文人,没有才谋韬略,施政失去法度,无法对尉迟迥的不足之处,起到匡扶纠正的效果。 尉迟迥对杨坚极为反感,认为此人早有不臣之心,朝中的一些消息传到他的耳朵里之后,他一边大骂杨坚居心叵测,独霸朝纲,一边也在寻找机会,准备反戈一击。听到宗室五王被杨坚团灭之后,知道小皇帝势必也难逃杨坚毒手,尉迟迥就悄悄派人到赵王的封地,将赵王的幼子,七八岁的宇文乾锵接了过来,期待有朝一日,以宇文家的唯一血脉为旗帜,时机成熟之时,讨伐杨坚。 谁知道没等来时机,却等来了小皇帝的圣旨。尉迟迥提前得到消息之后,就派手下大将贺兰贵和韦孝宽的儿子韦艺,前去迎接韦孝宽和他的儿子尉迟惇。四人相会于豫中朝歌。 四人由于特殊的关系,在酒席宴上,各怀心思,韦孝宽找机会威逼儿子,打探尉迟迥的详情,韦艺便和盘托出,说出尉迟迥知道其中有诈,欲杀害韦孝宽,然后率兵起事。韦孝宽大惊,半夜趁其不备逃走。 贺兰贵立刻派人追杀未果。逃回去的韦孝宽将实情告诉了杨坚,杨坚准备起兵讨伐尉迟迥。 尉迟迥知道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召集手下,发表檄文:“杨坚凭借着皇后父亲的地位,挟持年幼的皇帝,独霸朝纲,作威作福,不守君臣之道,可谓路人皆知,我乃太祖文皇帝宇文泰的外甥,匡扶国家,保护百姓,义不容辞,今日举兵讨伐国贼杨坚,诸君食周俸禄,望紧随其后,合力剿灭国贼。” 尉迟迥振臂一挥,辖区内各州纷纷响应。不但如此,尉迟迥还联系北边高保宁以通突厥,联系南陈朝中官员,许下割江、淮之地为条件,联合出兵。又派人去找郧州总管司马消难,后来,益州总管王谦又以其管辖十八州也响应尉迟迥。 尉迟迥有了强大的支援,胆气更壮了起来,率领大军十万,出兵讨伐杨坚。 消息传到长安,杨坚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召集高颖、杨林等人商议。最后,任命杨坚为征讨大元帅,张须陀,韦孝宽和李圆通为三路先锋,领兵十万,出兵迎敌。 临行前,杨坚拉着杨林的手,说道,“虎臣,此次出战,非同小可啊。长安大局初定,人心浮动不安,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很多将士也是各怀异心,敌我两边,都是如此。你身为三军主帅,也是莫大的考验啊,希望你处事慎之再慎,不可贪功冒进啊。” 杨林说道,“放心,大哥,我一定小心谨慎,不负大哥所托。” 杨坚拉着李圆通的手说道,“你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此人跟随在我的左右,保护我的周全,不过,他也待的腻了,想上阵征讨,杀个痛快,李圆通,这次你跟随虎臣征战沙场,可要奋勇当先,别给本王丢脸啊。” 李圆通赶紧抱拳说道,“王爷放心,只要杨元帅信得过,李某一定不会让王爷和大帅失望的。” 杨林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挥师疾进,来至豫西北武陟县驻扎,此时尉迟迥的先头部队,由大将贺兰贵和尉迟迥的长子尉迟惇率领十万之众,隔着沁河对峙。 第二天,贺兰贵和尉迟惇便率领着一万人马,渡过沁河,背水扎营,准备死战。韦孝宽的两万先头部队正好和贺兰贵、尉迟惇的一万人马遭遇,大战一触即发。 韦孝宽登高远眺,见对方一万人马,背水扎营,不由哈哈大笑,对左右副将说道,“贺兰贵、尉迟惇真是两个草包啊,你们以为自己是当年的韩信吗?咱们两万精兵,他们区区一万人马,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左右副将听后,也是哈哈大笑,“韦孝宽说道,”诸位将军,你们可愿意与我一鼓作气,杀他个全军覆没?”左右将士大声呼喊,“我们愿意,杀他个干干净净。” “好,”韦孝宽高声说道,“诸位兄弟,给我杀\" 随着一声呐喊,顿时万马奔腾,喊杀整天,就向着沁河边杀来。 贺兰贵和尉迟惇,各自手持大刀,看着韦孝宽掩杀过来,却是非常镇定。眼看对方杀到阵前,贺兰贵忽然将大刀一挥,前面的一排将士左右一分,后面的弓箭手就冲了上来,各自张弓搭箭,就是一阵箭雨倾泻而至。 韦孝宽的人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阵型大乱。韦孝宽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立刻稳住阵型,加速冲杀过来,转眼间两军人马就短兵相接,混战在一处。 谁知此时,贺兰贵手中的大刀又是一挥,前面的将士随着左右一分。一队人马如旋风一般,就杀了出来。只见这些将士,足有五千之众,各个黄巾包头,黄色裤子,袒胸露背,各个健硕强壮,一身的腱子肉,人人一把鬼头大刀,赤膊上阵,大刀挥舞过处,人头滚滚,断臂残肢乱飞,杀得韦孝宽的人马抵挡不住,纷纷后退。 韦孝宽见势不好,大声呼喊着,奋力厮杀,依然止不住颓败之势,形势万分危急 正是:两军交战沁河边,血染河水漫河滩。 两强相遇勇者胜,何况背后无路还。 第80章 沁河大战,韦孝宽受挫! 杨林挂帅出征,讨伐叛将尉迟迥。韦孝宽率领的两万先头部队,在沁河边上,和贺兰贵、尉迟惇的一万大军遭遇。韦孝宽见对方背靠沁河,绝境中扎营,乃是兵家大忌,想仗着自己多出一倍的人马,一举消灭对方。 谁知人家早有准备,先是一阵乱箭,打乱韦孝宽的阵型,然后又派出一队强悍的队伍,冲杀过来。这支队伍名为黄龙军,是尉迟迥挑选精壮健硕的将士,多年训练出来的一支生力军。他们各个黄巾包头,赤裸上身,挥舞着鬼头大刀,勇猛无比,悍不畏死。即使被对方所伤,也毫无惧色,继续猛砍猛杀,绝不后退半步,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血战到底。 五千黄龙军,一阵猛冲猛打,杀得韦孝宽的人马,无法招架,顿时阵形大乱,四散溃逃。韦孝宽一见,当机立断,手中方天画戟,一抡,几个逃兵就身首异处,倒地毙命。韦孝宽大喊,“谁敢临阵脱逃,立斩不赦,给我杀回去。” 北周军不敢违令,止住败退,重新掩杀过来,但是远处逃散的人马,却是依旧控制不住。这时,贺兰贵和尉迟惇率领着黄龙军杀了过来,韦孝宽也杀红了眼,率领人马,死战不退,双方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贺兰贵和尉迟惇求胜心切,两人一左一右,扑向韦孝宽。杀红眼的韦孝宽手舞方天画戟相迎,三人如走马灯一般,杀在一处。 即便如此,韦孝宽的人马也是被黄龙军杀得军心已乱,随着伤亡、逃散的人数增加,人数上的优势,已经从优势变成了劣势,更加难以抵挡黄龙军凶悍的冲杀。 韦孝宽虽然勇猛无敌,以死相拼,但是以一敌二,立斩贺兰贵和尉迟惇,也是逐渐力不从心,难以招架,贺兰贵和尉迟惇更加攻势凌厉,一心想刀斩韦孝宽于马下,眼看韦孝宽招架不住,险象环生,随时都有丧命之虞。 正在这时,远处有人高声大喊,“韦将军不必担心,李圆通来也。”几乎话到人到,只见李圆通纵马杀进万马军中,竟然从马上一跃而下,手舞镔铁短戟,如平地而起的一股旋风,就席卷而来。 李圆通的父亲李景,是杨坚之父杨忠的旧将,与杨忠府里的丫鬟通奸,生下李圆通,谁知李圆通却死不认账,致使李圆通孤苦无依。十多岁时,那名丫鬟悲愤去世。杨坚的夫人独孤伽罗见其甚是可怜,便收做仆役。 随着年龄增长,李圆通越来越强壮,在干杂役之余,自己就勤练武艺,被杨坚看到,便找人教给他武艺,谁知李圆通别看平时憨厚,是个愣头青,但是学起武来,却是天赋极高,一点就会,杨坚见其勇猛,就留在身边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李圆通身高不足六尺,体重却达三百来斤,天生神力,手使一对镔铁短戟,十分勇猛,人称“赛典韦”。只见李圆通从战马上一跃而下,虽然两条腿又短又粗,却是速度极快,如旋风一般,贴地席卷而来,双戟挥舞,专扫马腿,无数包围韦孝宽的将士被打翻马下。 无数彪悍的黄龙军,手持鬼头刀就围了上来,李圆通身体倒地翻滚,双戟随身体旋转挥舞,无数黄龙军猝不及防,被接连打翻在地,重伤倒地不起。 转眼之间,李圆通就杀到尉迟惇马前,尉迟惇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圆通一镔铁戟砍在战马的前腿上,一条马腿就横着飞了出去。战马“噗通”一声栽倒,尉迟惇猝不及防,一头也栽了下来。 李圆通见一击得手,便扑向跌倒在地的尉迟惇,尉迟惇一见大惊失色,一个就地十八滚,咕噜出老远,从黄龙军的手里,抢过一把鬼头大刀,这时李圆通也杀到眼前。尉迟惇举刀就砍,李圆通左手铁戟架住,手腕一翻,就锁住了尉迟惇的鬼头刀,然后用力一挥,尉迟惇拿捏不住,鬼头刀就飞了出去,然后右手的铁戟就连砍带削的猛击过来。 手里没了兵器,赤手空拳的尉迟惇害了怕,摸头撒腿就跑,李圆通在后面紧追不舍。 韦孝宽见李圆通率领大军杀到,精神大振,指挥着人马继续冲杀。贺兰贵一见对方援军杀到,自己这边寡不敌众,况且尉迟惇被人家正追得四处躲藏,也 一时无心恋战,大喊一声,“撤”,于是带着人马就往回撤去。 由于后面就是沁水河边,没有退路,韦孝宽一见大喜,便率兵追赶。贺兰贵领着人马忽然调转方向,沿着沁水河边往东溃败,东边有一片树林,转眼钻进树林之中。 韦孝宽随后也追了进来,等来到树林里才发现,这里的沁水河上竟然有一道浮桥,直通河的对岸,此时浮桥之上,正有大批对方的援军冲杀过来。贺兰贵和尉迟惇两人,也是横刀立马,正等待着韦孝宽的到来。 李圆通欲率领人马杀上前去,被韦孝宽叫住,说道,“李将军,这二人十分狡猾,万一再有埋伏,我们就吃亏啦,还是暂时收兵,再做打算。”李圆通一听,也有道理,两人便收兵回营。 这一场沁水河边的大战,韦孝宽的人马折损过半,若不是李圆通及时率人赶到,恐怕就会全军覆没,韦孝宽和李圆通扎下营寨,在李圆通的陪同下,来到杨林大帐,向元帅杨林请罪。 杨林双手相搀,扶起韦孝宽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韦将军何必如此自责,你和李将军征战多时,甚是辛苦,下去歇息去,明日你我一起到沁水河边察看一番,共商破敌之策。” 韦孝宽和李圆通点头答应,向杨林深施一礼,退出大帐。 这正是:沁水河边战鼓擂,两军鏖战映斜晖。 胜败乃是寻常事,他日交战再赢回。 第81章 冤家对头,再次大恶战! 第二天,杨坚亲率人马,杀到沁水河边,贺兰贵和尉迟惇依旧率领西岸人马,列阵相迎。两边压住阵脚,尉迟惇手舞一百多斤重的大刀,就杀出阵来。由于昨天打了个胜仗,气势正盛,尉迟惇心骄气傲,打算再赢一阵。 这边杨林阵中的韦孝宽一见,立刻对杨林说道,“元帅,昨日韦某输了一阵,这家伙两个打我一个,把我欺负惨啦,今天我要会会他,报昨日之仇。” 杨林正要点头应允,不防左侧的赛典韦李圆通却沉不住气了,说了句“我来替你报仇,”话音未落,就双脚踹蹬,胯下的战马“花斑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来到尉迟惇面前。 要说这李圆通的战马“花斑豹”,乃是他当年保护大帅杨坚有功,杨坚特意托人从凉州弄来,赐予了李圆通,李圆通十分喜欢。此马速度极快,而且颇通人性,能和主人灵犀相通。所以,这李圆通是个急性子,这花斑豹也不是个沉住气的马儿。 李圆通为了迎战手下败将尉迟惇,夺个头功,便急催战马出战,花斑豹感觉主人双脚梦一踹蹬,也知道主人着急,箭一般的就激射而出,转眼就扑到尉迟惇马前,由于速度极快,差点撞到尉迟惇的马上,吓得李圆通赶紧勒紧丝缰,马屁股尽力后坐,四蹄急刹,才没有撞上,李圆通骂道,“马儿啊,你倒是慢着点。”花斑豹打了个响鼻,以示抗议,“你自己着急,这也怪我?” 尉迟惇正耀武扬威,猝不及防之下,杨林阵中,飞出一将,战马飞驰而至,差点撞到自己,吓得尉迟惇拨马躲避,回转身形仔细观看。 李圆通大声断喝,“贼将,可还认得俺李圆通?” 尉迟惇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心中叫苦不迭,“今日出战,真是没翻黄历啊,怎么我刚想出个风头,怎么又遇上这个愣头青啦。” 尉迟惇心里哇凉,底气有些不足,说道,“你想怎样?” 李圆通大声喝道,“昨天你跑得太快,没追上你,今天俺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李圆通个子虽矮,声音却是十分洪亮,所谓锉人高声,一点不假,他这话被两军阵前的将士们听了个清清楚楚,众人顿时被他的憨直逗得哈哈大笑。 这下尉迟惇脸上挂不住啦,不由火往上撞,骂道,“你这矮冬瓜,以为某家怕你不成?” 说完,催马举刀,就杀了上来,大刀由上而下,泰山压顶之势就狠狠劈了下来。李圆通一对镔铁戟,十字插花由下往上,用力一兜,大喝一声“开”,只听半空中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尉迟惇的大刀捧起五六尺高,两匹战马嗒嗒嗒倒退好几步,直震得尉迟惇膀臂酸麻,暗叫一声,“这锉胖子真够劲啊。” 李圆通一抖双臂,喝了声,“过瘾,再来几下。”说着抡起镔铁戟就砍下来 尉迟惇不敢再次与他力敌,在马上侧身闪避,大刀横扫李圆通腰间,李圆通左手铁戟招架,右手戟当胸就刺,两人你来我往,杀在一处。 要说这尉迟惇,也是十分勇猛,颇得他父亲尉迟迥的真传,在他们兄弟当中,尉迟惇也算是最为欣赏的一个儿子,其他几个儿子,都是提笼架鸟,吃喝嫖赌的好手,就都有些不学无术了。 尉迟惇昨日之败,是被李圆通杀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李圆通一路穷追猛打,不给他喘息之机,所以尉迟惇才会被李圆通杀得如此狼狈。今日心里有了提防,使出浑身解数,加着小心和李圆通拼命,一时之间,两人杀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两人大战五十多个回合,不分上下。李圆通心里越打越着急,本来以为这手下败将,今日之战会轻松拿捏,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手一铁戟刺于马下,不想这家伙拼了命还如此难缠。再加上自己的镔铁戟是短兵器,陆地之上,双臂一抡,威猛无比,在马上自己胳膊短,兵器短,老是得够着打。而对手却身高臂长,大刀一抡,不足两丈,也一丈好几,占着极大优势,发起飙来,自己很难近身厮杀 。 李圆通越是久战不下,越是着急,最后拨马跳出圈外,气得哇哇暴叫,竟然从马上一跃而下,双戟往地上一插,头盔狠狠掷在地上,然后就脱掉盔甲,解开战袍 两边观阵的将士都看傻了,心想,“这位是要干嘛?没见过这么打仗的啊?” 尉迟惇也傻愣愣的看着李圆通,不知道这家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转眼之间,李圆通就摘盔卸甲,脱掉战袍,赤裸上身,将并铁戟抓在手里,面目狰狞可怖,怒冲冲的狂奔着向尉迟惇杀了过来。 尉迟惇正在发愣,还没醒过神来,尉迟迥就到了马前,双戟一挥,就打向马腿,尉迟惇大惊,“又来这招?”可是明白的太晚了\/ 尉迟惇惊呼之声未落,战马就双腿尽断,瘫倒在地,尉迟惇刀柄拄地,才没有栽倒在地。这时的李圆通,一下蹦起老高,举起双戟就劈了下来。 要说这尉迟惇也真是不简单,形势危急之下,竟然使出败中取胜的招式,大刀刀锋一转,刀刃朝上,刀背朝下,用力撩向李圆通。 李圆通一见对方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镔铁戟砍了尉迟惇,自己也难逃对手的大刀,这样的结果,李圆通可不想要,于是镔铁戟半空中改变方便,十字插花,架住尉迟惇的大刀,身体从尉迟惇头顶掠了过去。 李圆通双脚落地,便转身杀了回来,此时尉迟惇也已经离开断腿惨死的战马,提起大刀相迎,两员战将,便在陆地之上,刀戟并举,贴身肉搏起来。 两人没了战马,在陆地之上厮杀,又没有盔甲的羁绊,李圆通便越杀越是痛快。尉迟惇不但优势尽失,反而变成了劣势。 为何?就因为尉迟惇身高臂长,再加上是长兵器大刀,面对手舞双戟的锉胖子李圆通,反而不如李圆通灵活。李圆通也是尽力发挥自己的长处,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双戟舞动如飞,靠近尉迟惇近身缠斗。 尉迟惇身材高大,弯着腰俯身和李圆通厮杀恶斗,李圆通却欺身直进,双戟专门照着尉迟惇的腰腹要害,或者下三路狠下杀手,双方又恶斗了三十个回合,累的尉迟惇手忙脚乱,呼呼直喘,恨不能一刀劈死这个可恶的锉胖子,可是自己却力不从心起来。 又打斗了一会,尉迟惇终于招架不住,心想,“看来,今天我还是难以取胜,干脆,我还是跑。” 想到这,尉迟惇咬紧牙关,攒足气力,对李圆通唰唰几刀,连续快攻,逼退李圆通,然后自己抹头就向自己阵中跑去。 李圆通哪肯就此放过,在后面紧紧追赶。但是真要想追上尉迟惇,却不容易。尉迟惇身高腿长,大步流星,逃命奔跑,速度奇快。李圆通又矮又胖,两条又粗又短的腿,倒腾起来,哪里追得上? 李圆通大怒,陡然大喝一声,“嗨,着!”一抖手,右手的镔铁戟就飞了出去,打向尉迟惇的后心,可惜这一招,李圆通照着杨林差的太远啦,本来打向对手后心,却失了准头,铁戟的铁柄旋转着正打中尉迟惇的腿肚子上,尉迟惇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此情此景看得远处的杨林哈哈大笑,对左右说道,“这招绝活,圆通这小子还得拜我为师啊。” 尽管如此,已经让李圆通大为高兴,飞快地就扑了上去,抡起手里的另一支镔铁戟,向着尉迟惇的大脑袋就砍了下来,尉迟惇眼看就要人头落地 这正是:一高一矮猛将军,生死恶战不共存。 恰如典韦战虎痴,张奎大战土行孙。 第82章 两军阵前,韦孝宽丧子! 李圆通大战尉迟迥 的长子尉迟惇,两人一场殊死大战,从马上打到了地上,互相贴身肉搏厮杀,最后尉迟惇不敌,转身逃跑,被李圆通甩出去的镔铁戟击中小腿,尉迟惇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李圆通几个箭步,蹿至近前,举起另一支镔铁戟,就向尉迟惇的脑袋砍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对方敌阵之中飞出一支雕翎箭,直奔李圆通咽喉。李圆通感觉眼前寒光一闪,知道不好,赶紧扭身躲避,还是迟了一点,雕翎箭正中李圆通肩头。 李圆通疼得惨叫一声,镔铁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尉迟惇算是捡了一条小命,爬起来拖着大刀,就跑向自己阵中。 李圆通被暗箭所伤,勃然大怒,咬着牙,将肩膀上的雕翎箭用力起了下来,谁知这雕翎箭竟然有个倒钩,李圆通用力一拔箭,连皮带肉扯下一块来,顿时血流如注。这下李圆通可火啦,也不管上头疼痛,血流不止,抄起地上的镔铁戟就冲向敌阵。 这时,敌阵中射箭的那位,正是韦孝宽的儿子韦艺。他见一箭射中李圆通,便飞马冲来,手挺长矛,打算趁机取了李圆通的性命。 李圆通正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见一人一骑,冲向自己,挺枪就刺,便侧身闪过,大喝一声,抡起铁戟,就听“咔嚓”一声,竟然一镔铁戟,硬生生把马肚子给刺穿了,韦艺从马上也摔出去一丈多远。 韦艺刚从地上爬起来,被李圆通赶过去,一脚踹在小腿肚子上,韦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怒火中烧的李圆通竟然扔掉双戟,伸出大手,掐住韦艺的脑袋,真就要把韦艺的脑袋硬生生拧下来 在自己阵中观战的韦孝宽,见自己的儿子一箭射中李圆通,还催马挺枪过来刺杀李圆通,鹫知道自己儿子闯了大祸,赶紧催马出阵,过来阻止。哪知发起火来的李圆通如此威猛,一戟刺进马肚子,然后上来就想拧脑袋,韦孝宽大惊之下,滚鞍落马,连滚带爬,来到近前,保住李圆通,大声喊叫,“李将军,不可,手下留情啊。” 李圆通正要用力,忽然被人抱住,回头看时,竟然是韦孝宽,便说道,“他暗箭伤我,杀不得吗?” 韦孝宽急切地说道,“杀不得啊,他是我的儿子,是你侄子韦艺啊。” “啊?”李圆通吃惊的说道,“他怎么在敌阵中为将啊?” 韦孝宽说道,“那是先帝委派到尉迟迥身边任职,谁知道现在尉迟迥造反啊,说来话长,李将军先放手再说。” 李圆通听了,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下,说道,“如此看来,是杀不得。”对韦艺说道,“就便宜了你小子。”说着松开双手。 本想趁机杀死李圆通,不想自己的脑袋差点被人家拧下来,羞愤难当的韦艺,一声不吭,从地上捡起枪来,一语不发,就向阵中走去。李圆通也返回本方阵中,立刻有人上来为他包扎伤口。 韦孝宽看着儿子的背影,不禁落泪,悲伤的喊道,“艺儿,你还回去,继续与我们为敌,与为父阵前刀兵相向吗?你母亲日夜思念你,你不替你母亲想想吗?” 此言一出,韦艺犹如万把钢刀刺在心头,他回过身来,泪流满面,说道,“我已经多年没见到母亲了,她老人家还好吗?” “好,”韦孝宽含泪说到,“就是日夜思念儿子,望眼欲穿,眼泪几乎流尽啦。” 韦艺心如刀绞,说道,“父亲,我跟您回去,能看到我的母亲吗?” “能啊,”韦孝宽说道,“临行之时,你母亲还嘱咐我,要我把你带回去见她呢。” 韦艺哭着说道,“父亲,那我跟您回去,见我母亲。”说着扔掉长矛,慢慢向韦孝宽走来 贺兰贵一直关注着韦孝宽父子,当他看到韦艺扔掉长矛,向他的父亲韦孝宽走去,就知道不妙,看来韦艺是打算投降啦。于是,贺兰贵悄悄从手下手里取过弓箭,一箭向韦艺射去。父子二人猝不及防,韦艺被贺兰贵一箭正中后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韦孝宽大吃一惊,赶紧扶起儿子,此时韦艺已经奄奄一息,韦孝宽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贺兰贵催马举刀就杀了过来,竟然想将韦孝宽父子一起杀死。小霸王张须陀一见,勃然大怒,催马赶来,拦住贺兰贵,双方刀枪并举,杀在一处。 韦孝宽抱着自己的儿子伤心欲绝,痛哭不止。韦艺嘴角流着鲜血,微弱的声音央求韦孝宽,”父亲,带我回家,我要去见母亲,我要去见母亲。” 韦孝宽用手擦着儿子嘴角不住流下来的鲜血,哭泣着说道,“好,好,为父这就带你回去,去见你的母亲,你母亲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眼见韦艺慢慢闭上双眼,头一歪,绝气身亡,韦孝宽将儿子抱在怀里,放声痛哭。 杨林赶紧让人上前,将韦孝宽父子护送回本阵,韦孝宽依然痛哭不止。 张须陀与贺兰贵一时杀的难解难分,杨林却知道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便让手下人鸣金收兵,张须陀本想奋力厮杀,去了贺兰贵性命,为韦孝宽的儿子报仇,听到铜锣响起,只得虚晃一招,返回本阵。 贺兰贵见杨林无心恋战,趁机号令三军追杀。杨林垫后,率领将士们且战且退,贺兰贵追了一会,担心孤军深入,于己不利,也不再苦追,率领人马,敲着得胜鼓,返回大营。 杨林返回大帐,没想到初战不利,昨日一战,损失不少人马,今日一战,虽然不是惨败,但是却让韦孝宽失去儿子,韦孝宽伤心欲绝,本队士气自然大受影响。杨林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暂时不顺,也算正常,自己千万要沉得住气,谨慎行事,只要稍作调整,自己一定能够战胜对方。” 杨林让张须陀、李圆通陪着自己,来到韦孝宽的营帐,韦孝宽依然伏在儿子的尸体上痛哭,怎么劝也劝不住。无奈之下,杨林命张须陀带一队人马,护送韦孝宽和儿子的尸体,返回长安安葬,自己再思考破敌之策。 正是:两军阵前父子见,自古忠孝两难全。 最悲白发送黑发,老父怎不泪如泉。 第83章 丢失粮草,杨林战山匪! 杨林出师不利,在送走张须陀和韦孝宽之后,自己坐在大帐里愁眉不展,一连几日,都是高挂免战牌,苦思破敌良策。 杨林深深知道,贺兰贵、尉迟惇率领人马,沿沁水河东西两岸扎营,占据地利优势。自己率兵攻打西岸的人马,如果对方不敌,马上就会有人马过来救援,来不及救援,他们也会从浮桥上撤退,而自己的人马要想通过沁水河,就会在过桥之时遭到截杀,必定死伤惨重,大败而回,如何才能打败对方的这种局势,一举强渡沁水河,可就成了个难题。 这一日,杨林正在大帐里一筹莫展,忽然手下来报,“启禀大帅,负责运送粮草的赵贵、于谨两位将军,前来负荆请罪,求见元帅。” 杨林一听大惊,“什么?不会是粮草出事了?快让他们进来。”不多时,大帐外就有人报名求进,“末将赵贵、于谨,求见元帅。” 杨林慌忙出来查看,只见赵贵、于谨两位将军赤裸上身,绑缚着荆条,浑身伤痕累累,跪在帐外。杨林忙令人为她们松绑,然后亲自为他们二人披上战袍,带进大帐,说道,“两位将军何必如此,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就是。” 两人长叹一声,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如何丢失粮草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赵贵、于谨二人,奉命在潞州、建州两地,筹集了不少的粮草,率领人马,赶奔杨林驻扎的武陟。此时的怀州已经是尉迟迥部的守军驻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二人打算绕过怀州,为了节省时间,早点将粮草押赴武陟,便想穿过云台山,直达武陟。 谁知在穿越云台山的时候,忽然从山上冲下一群喽啰兵,人数倒是不多,也就一百多人,各个衣衫褴褛,有人手持刀枪,拦住道路。有人就是拿着镢头铁锹,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青衣青甲,手里提着一把赤血宝刀,三十上下,相貌俊朗,颌下黑色短须,却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尤其此人手里提着的这把赤血宝刀,格外亮眼。刀柄六尺,呈翠绿色,刀头足有三尺多长,赤红如血,如象鼻子一般,卷起上扬,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十分恐怖。 不过,对于赵贵、于谨来说,两人也算久经沙场,见一百多个喽啰,还是如此打扮,自己率领的押粮人马,也有三千精兵,哪里会怕这些乌合之众。 于是,赵贵催马上前,来到手持赤血宝刀的那人马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乌合之众,也敢阻挡我的去路。” 那人上下看了赵贵一眼,说道,“我看你才是无名之辈?在下姓鱼名俱罗,如果你识相的话,留下粮草,鱼某可以放你们逃离此地,如果不识相,那就让你做刀下之鬼。” 赵贵一听大怒,喝道,“我乃杨林大帅帐下名将赵贵,哪里知道什么鱼啊,虾的,既然你不识好歹,就拿命来。”说着拍马上前,挺枪就刺。” 鱼俱罗看着赵贵一枪刺来,不慌不忙,眼看着枪尖就要刺到胸口了,忽然那赤血宝刀红光一闪,一声大喝,赵贵只觉眼前红光掠过,手里的大枪就飞了出去,赵贵愣在那里,还没回过身来,鱼俱罗反手一刀背就拍在他的肩背上,赵贵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这下可把于谨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把赵贵打落马下,自己哪能不管啊?于是催马就冲了过来,举起大刀就砍。 鱼俱罗依然不慌不忙,左脚踹蹬,侧身闪过,二马错蹬之时,鱼俱罗探左手,一把就抓住了于谨的袢甲丝绦,大喝一声,“你给我下去。”竟然单手将于谨拖下马来,摔在赵贵的身上。 赵贵忍着肩背的疼痛,刚想挣扎着爬起来,于谨又砸在自己身上,二人一起摔倒在地,于谨正要腾身而起,鱼俱罗的赤血宝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两人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了。 手下将士刚要一拥而上,鱼俱罗大喊,“尔等再敢上前一步,老子一刀砍下他们两个脑袋。”吓得将士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步了。 鱼俱罗哈哈笑道,“就你这点本领,还说什么杨林帐下名将,看来杨林也是个庸碌之辈,今日老子只抢粮草,不想杀人。” 说完,回头吩咐手下的喽啰,“小的们,快去接收粮草,放心,他们谁敢动一下,我就取了这两人的脑袋。” 喽啰们答应一声,一拥而上,上了押送粮草的大车,赶着马车就走。自己的主将被人逼在刀下,三千人马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阻拦,眼看着那么多粮草车辆,被人家抢走,却是无能为力,不敢动弹。 鱼俱罗看着自己人赶着粮车走远,抬起赤血宝刀,说道,“咱们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后会有期啦。” 说完,自己拨马就走。手下人赶紧过来扶起二人,赵贵大声喊叫,“丢了粮草,我们回去如何交差啊?快点抢回来啊。”三千将士连忙起身追赶。 就见前面的鱼俱罗,手中的大刀一挥,一棵大树就被拦腰斩断,鱼俱罗大刀挑起那棵大树,用力一挥,“呼:的一声,大树就砸进了人群之中,一片惨叫声中,无数将士被大树砸倒在地。 鱼俱罗哈哈大笑,纵马而去,隐没在山林之中。 杨林听完二人粮草被劫的经过,怒火燃胸,说道,”这鱼俱罗忒也狂妄,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劫我粮草,来人,给我备马,随我前去剿匪。” 赵贵和于谨连忙穿戴整齐,领着杨林,直奔云台山而来。来到云台山下,杨林命令手下将士,一路敲锣打鼓,大声呼喊,“杨林来讨粮,活捉鱼俱罗。” 众将士一听,一脸懵圈,杨林说道,“让你们喊,就给我喊!”众人听令,一起敲锣打鼓,扯着嗓子大喊,“杨林来讨粮,活捉鱼俱罗。”众人一起大喊,声音洪亮,语音绕着山梁,在山林里回荡。 这一招,还真管用,杨林率人进入云台山不久,山道上就冲下一群喽罗兵来,为首一人,高头大马,青衣青甲,手提赤血宝刀,不是鱼俱罗是谁? 鱼俱罗一马当先,冲了过来,大声断喝,“住口,别喊啦,杨林是哪个?竟敢大言不惭,来活捉我鱼俱罗。” 杨林催马上前,上下打量了鱼俱罗几眼,说道,“果然相貌不俗,像是有两下子的样子,在下就是杨林,来活捉你鱼俱罗来了,识相的把粮草原数奉还,不然你,你可就危险啦。” 鱼俱罗哈哈大笑,说道,“哼,大言不惭,怎么?打了你的狗,你脸上挂不住啦?鱼某等的就是你杨林,要会的就是你杨林,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 说着催马上前,举起赤血宝刀,力劈华山就砍了下来。 杨林见对方的赤血宝刀,就知道绝不是寻常兵器,此人一定武功不俗,又见刀风凌厉强劲,不敢怠慢,举起一对虬龙棒用力一兜,当啷一声巨响,两人战马各自后退几步,各自感到膀臂发麻。 鱼俱罗笑道,“看来名不虚传啊,是有点力气,来,鱼某再领教下你兵器上的高招。”说罢上前举刀再战,杨林挥起虬龙棒招架,山道丛林之间,两人展开一场大战。 正是:云台山上占山王,赤血宝刀逞豪强。 英雄今日来挑战,收在麾下成名将。 第84章 慧眼识人,有意招麾下! 云台山,杨林大战鱼俱罗,两人一交上手,就知道对方武功高强,绝非寻常之辈可比。于是各自精神大振,使出浑身解数,大战了一百回合,竟然没分胜负。转眼已是日薄西山,天色眼看就要黑了下来。 鱼俱罗感觉饥肠辘辘,杨林也是肚子没食,力不从心。鱼俱罗首先冲杨林大喊,“呔,你我激战多时,饥渴难耐,明日再战如何?” 杨林说道,“明天就明天,怕你不成?” 鱼俱罗哈哈大笑,“好,那就明天不见不散,咱们再一决雌雄。”说罢率领着喽啰兵回了山寨。 赵贵和于谨对杨林说道,“大帅,咱们兵强马壮,人数众多,何不以多取胜,夺回粮草,干嘛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呢?” 杨林说道,“这荒野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此人必定大有来历,若是能收降此人,为我所用,必定是我的左膀右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两人点头称是,说道,“那人家回山寨吃饭去了,有咱们粮草在他手里挥霍享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杨林说道,“就地扎营,埋锅造饭,你们二人带几个人,去附近的村镇,打听下此人的消息,看看回来能不能打点野味,回来享用。”二人领命而去。 夜色渐渐笼罩山林,杨林正在大帐里思索如何收服鱼俱罗。这时候,赵贵和于谨二人返回,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附近云台镇上的一位富绅,带了不少的美酒吃食,三人一起来见杨林。 互相介绍认识一番,大家在大帐里饮酒畅谈。那位富绅秦甲对杨林说道,“要说云台山上的这位山大王,可是不同于一般的草寇。本来三年前,这里是被一位称作“黑阎罗”牛刚的魔头,聚集了一两百人,在云台山落草为寇,终日打家劫舍,欺压百姓,附近一带的百姓受尽欺凌,民不聊生。” 秦甲举杯敬杨林,两人一饮而尽,秦甲继续说道,“后来这位鱼俱罗护送母亲,路经此地,被”黑阎罗”牛刚率人拦路抢劫。谁知这位鱼俱罗,十分勇猛,什么黑阎罗,根本不放在眼里,大战不足十个回合,就被他的赤血宝刀,一刀斩于马下,然后一马当先,冲进匪徒阵中,抡起大刀,来回冲杀数次,众匪徒无人可挡,死伤无数,腿快的四散奔逃,腿慢的跪地求饶。” “只见这位鱼俱罗,横刀立马,如杀身一般,赤血宝刀上面的鲜血,顺着刀头,不住的滴落在地上,赤血刀艳红如血,闪闪发光,甚是吓人。”后来才知道,鱼俱罗的这把赤血宝刀,不是寻常兵器呢?” 杨林一听,说道,“有何不寻常啊?” 秦甲说道,“传说这赤血宝刀,乃是后汉三国名将黄忠所用兵器,是西汉的开国异性诸侯王吴芮亲身打造的,所以就加入了异域风情了,柔和苗刀的锻造工艺,还加入了嗜血附魔之术,杀人越多,刀越锋利,刀的主人也会更加威猛无敌,反之,不杀人之后,刀的主人就会受到反噬自伤。” 杨林摇头笑道,“哪有这么邪乎的事情。” 杨林问道,“后来呢?” 秦甲说道,“后来,鱼俱罗干脆就在这云台山上落了草。“黑阎罗”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百八十个也就遵奉他为山寨之主啦。此人在云台山落草为寇,倒是和其他山匪大有不同,从来不打家劫舍,骚扰百姓,他让自己的喽罗们种地为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即使遇上灾荒之年,也不去为难百姓。” “噢?”,杨林惊奇道,“是有些与众不同啊,你可知此人什么底细来路?可曾见过此人?” 秦甲说道,“何止只是见过,我俩按说还有点交情呢。那年他帮我们铲除了恶霸”黑阎罗”,自己落草云台山,安守本分。我们一些乡绅就准备了一些财物,一来感谢他除暴安良,二来也想日后靠他来保护我们一方百姓平安。此人十分爽快,欣然应允。果然,在他的庇护之下,附近百姓享受到了久违的太平日子。逢年过节,我们也备上礼物,上山慰劳他们,一来二去,大家就熟识啦,我们也就了解到了他的来历。” 杨林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秦甲说道,“要说这鱼俱罗,可是颇有来头。此人祖籍冯翊下邽(今陕西渭南)人,后来在北齐定居。身长八尺,臂力过人,声音洪亮,而且此人相貌奇特,目生重瞳,您注意到了吗?” 杨林说道,“这怎么会注意不到,我还纳闷呢?怎么他的双眼,好像各有两个瞳孔,眼神如炬,甚是骇人。” 秦甲说道,“相貌不俗,自然就有不同凡人的本领。不知这鱼俱罗从哪学到这些过人的本领,二十岁时就投在北齐军中,成为一名禁卫军。因武功高强,作战勇敢,成为了禁卫军统领。” “可惜那北齐王昏聩无比,不能任人唯贤,鱼俱罗一身本事,无从施展,郁郁不得志。后来北齐灭亡,鱼俱罗索性带着母亲来此地投靠亲戚,结果寻亲未遇,亲友早举家迁离此地,鱼俱罗便在云台山安顿下来啦。” 杨林又问秦甲,“我十分欣赏此人,想将其收到我的帐下,为国出力,不知道您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秦甲听了挠挠头皮说道,“此人性格直爽,却也十分执拗,除非打得他心服口服,否则还真没有办法说服他?” 秦甲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说道,“有了,这鱼俱罗虽然武功高强,性格执拗,但是却是个大孝子,十分孝顺他的母亲,那么厉害的人物,在他母亲面前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从不违拗母亲的意愿。” “噢?”,杨林说道,“这位老夫人如何?说来听听。” 秦甲说道,“我们曾经来山上为老夫人祝寿,见过这位老夫人两次。这位老夫人生得慈眉善目,而且举止得体,贤良端庄,颇具大家规范,而且言语之间,颇能感觉到,老夫人深明大义,见识不凡。” 杨林说道,“若是能说动老夫人,那鱼俱罗就有可能归顺在我帐下。” 秦甲说道,“小人愿意前往,一定说服老夫人,让鱼俱罗投在大帅帐下,为国效力。男子汉大丈夫,本该倚仗本领保家卫国,怎能落草为寇,遭人唾弃呢?” 杨林说道,“真能如此,再好不过,明日我与鱼俱罗继续交战,然后派人护送你上他的山寨,你去求见老夫人。” 正是:目生双瞳亮如灯,赤血宝刀鬼神惊。 杨林惜才招帐下,成就青史留将名。 第85章 深明大义,堪称女圣贤! 第二天一早,杨林便早开战饭,集合队伍,敲锣打鼓,呐喊叫阵。功夫不大,鱼俱罗就率领着喽啰兵来到近前。杨林安排赵贵等人,护送着秦甲绕道上了鱼俱罗的山寨。 杨林说道,“这般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不出战,你要是怕了,不如将粮草原数奉还,然后投在我的帐下,一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不强过你在此落草为寇吗?” “我呸,”鱼俱罗骂道,“杨林,你真是大言不惭啊,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怎么会投在你的帐下,听你调遣呢?你先打赢我再说。” 杨林也一时火起,说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言毕,催马上前,抡棒便打,鱼俱罗举刀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转眼两人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依然互有攻守,难分胜负。鱼俱罗大瞪着四个瞳孔的双眼,看着杨林,心想,“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啊,在马上竟然难以取胜,我换个办法试试。” 鱼俱罗便勒住战马,对杨林说道,“呔,咱们打了这么久,看来在马上难以分出胜负,你可敢和我一同下马再战,杀个痛快吗?” 杨林说道,“有何不甘?”说着翻身下马,手持一对水火虬龙棒,亮开招式,看着鱼俱罗。 鱼俱罗也翻身下马,倒提赤血宝刀,便扑向杨林,身体一纵而起,赤血宝刀裹挟着一阵狂风,就劈向杨林头顶。 杨林也不退让,侧身避过,挥虬龙棒就打向鱼俱罗头部,鱼俱罗低头躲过,鱼俱罗借势贴地横扫杨林双腿,赤血宝刀席卷起一股狂风,裹挟着落叶,横扫而至。杨林一跃而起,双棒泰山压顶打了下来鱼俱罗扳刀头,横刀杆,往上招架,随着一声巨响,杨林倒纵出去一丈开外,稳住身形。 鱼俱罗也是连续后退几步,才拿桩站稳,然后继续挥刀进攻,杨林双棒相迎,在这云台山的山道树林之中,如两只猛虎,互不相让,杀在一处。 赵贵带着几名侍卫,乔装打扮,扮作秦甲的家人,随着秦甲来到云台山鱼俱罗的山寨。鱼俱罗盘踞此地之后,山寨已经和“黑阎罗”之时大不相同。寨门前就有两名喽啰把守,寨门内,一些喽啰们正在拿着农具侍弄庄稼,一片祥和安宁,没有半点山匪草寇的邪恶之气。 一行五人来到寨门前,那守寨门的喽啰,还认识秦甲,便拱手说道,“秦老爷,今日来我们山寨,可是找我们鱼大当家的?我们当家的恰好今日不在,看来您要白跑一趟啦。” 秦甲说道,“前些日子,老夫人托我给她老人家寻觅几味中药,恰好秦某路过此地,就顺便带来了,想交给老夫人,让老夫人看看对不对?” 两名喽啰连忙说道,“老夫人正在山寨后院里晒太阳歇息呢,那您就赶紧往里请。” 秦甲答应一声,一行人进了山寨,绕过聚义厅,直奔后院而来。 进入后院,让一名丫鬟通报之后,秦甲等人进入院子,只见院子里,一位老夫人正在和侍女说话,秦甲连忙上前施礼,给老夫人请安,然后取出一个小包裹,打开来,让老夫人查看,并说道,“老夫人,您看可是这几味草药啊?” 老夫人细看之下,说道,“是了,就是这些,有劳秦老爷费心啦。”又吩咐侍女看座,和秦甲在院子里说话。 闲聊几句之后,秦甲故意询问老夫人,“老夫人,如今天下四分五裂,战乱不止,像令郎这样一身好本事,却埋没在深山之中,真是可惜啊。” 老夫人似乎也在为儿子的前途发愁,叹了口气说道,“唉,说的是啊,可是,千里马常有,这识马之人却是难寻啊,一切都靠机缘,急躁不得啊。” 秦甲说道,“如今有一相马的伯乐就近在眼前,可惜令郎正与他在拼死大战呢。” “你说什么?”老夫人一愣,说道,“秦老爷,你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听得老身迷迷糊糊的,到底我儿子出了什么事,你仔细说来。” 秦甲便把鱼俱罗如何劫了杨林的粮草,两人正在山上比武厮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道,“北周大元帅杨林,可谓和令郎是不打不相识啊,他十分欣赏令郎一身惊人的本领,一心想把他招致麾下,为国效力,建功立业,如此以来,不强过在云台山落草为寇,遭人唾弃吗?” 老夫人听后沉默不语,思忖片刻说道,“老身虽然久不出门,却依然关注天下大事,虽然风云变幻,瞬息之间,但是有些人却终究难成大业,比如我们之前的北齐王,昏聩之极,最终覆灭。南陈虽然暂时强势,可惜却夜郎自大,胸无韬略,难成大器。北周皇帝,更是荒唐之极,不堪大任啊。” 秦甲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忽然老夫人却又说道,“至于这位北周大帅杨林嘛,老身也有耳闻,尤其他那兄长杨坚,相貌奇特,颇具帝王之相,如今身居高位,必成一番霸业啊。” 老夫人一番话,听得秦甲和赵贵等人,心惊不已,对这位老夫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一向几乎闭门不出的老夫人,竟然能够如此洞察天下大势,能有如此远见卓识,若是男子,此人必是国之大才啊。 秦甲怀着敬佩的心情,询问老夫人,“老夫人,那您希不希望令郎为杨家兄弟效力呢?” 老夫人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早有定数,我儿必定是他们的栋梁之材。” 秦甲一听,赶紧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人就请赶紧随我下山寨前去与令郎相见,再迟一步,恐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老夫人站起身来,说道,“好,赶紧备车,老身就陪你走上一遭。” 此时的杨林和鱼俱罗,正厮杀的难解难分,双方久战不下,出手越来越重,招式也越来越快,直看得两边观战的人,各个心惊肉跳,为自己人担心不已。 尤其于谨,急得直搓手,来回踱步。看到杨林一时得势,就攥拳咬牙鼓劲,见杨林被动防守,又心惊胆颤,惊慌失色。 杨林越和鱼俱罗打斗到畅快之时,越是喜欢这员猛将,一心想收为己用,在出招上就缺少了一些霸气和杀气。鱼俱罗斗至酣处,却不管不顾,只想打败杨林,别无他想,所以招招狠辣,用到极致,毫不留情。 眼见两人同时使出杀招,鱼俱罗赤血宝刀横扫杨林脖颈,杨林快速闪避,双棒打向鱼俱罗双腿。两人几乎同时出招,快如闪电。结果鱼俱罗的大刀砍飞了杨林的头盔,杨林的双棒扫向鱼俱罗双腿,鱼俱罗也是躲闪不及。 电光石火之间,杨林忽然收招停手,鱼俱罗也知道自己无法躲避,情急之下,起右腿踢杨林小腹,这样宁愿左腿受伤,还能保住右腿。谁知杨林突然收手,攻势戛然而止,鱼俱罗却没有收招,一脚踹在杨林小腹上,将杨林踹倒在地。 鱼俱罗正要挥刀上前,赤血宝刀眼看就要砍向杨林,忽然,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呼喊,“混账东西,还不住手。”这喝骂声音虽然不是太高,但是对鱼俱罗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鱼俱罗呆立当场。 正是:专诸之母明大义,孟母三迁称先贤。 今日为儿指明路,不做草莽做将官。 第86章 归顺杨林,却营外约架! 杨林不忍心伤害鱼俱罗,一个人自幼勤学苦练,能达到鱼俱罗这样的水平,实属不易。就像自己一样,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甚至数十年如一日,才能学得一身本领,尤其自己在五台山跟随师父谢长风学艺期间,简直就是苦不堪言,自己能坚持下来,也算是一大奇迹。 鱼俱罗自然也是饱受艰辛,才有今日成就,哪能自己一棒下去,就将他的腿打折,毁掉他的大好前程呢?所以杨林才会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没有痛下杀手。但是高手之间比武,输赢甚至生死,都在电光石火之间,杨林忽然止住攻势,就无法躲避防御鱼俱罗的那一脚飞踢,所以杨林小腹中了一脚,摔倒在地,也幸亏鱼俱罗见杨林收手,自己也卸了力道,即便如此,杨林也是疼痛难忍,几乎吐血。 鱼俱罗踢倒杨林,举起赤血宝刀,心里却想,“本来他可以取胜,即使两败俱伤,也是我有断腿的危险,伤势严重,他怎么会忽然停手,甘愿自己受伤呢?” 正在这时,山道上传来一声妇人的断喝,“混账东西,还不住手?” 鱼俱罗一听这声音大惊失色,回头看去,惊讶的说道,“母亲?您怎么来啦?” 就见一架马车前面,秦甲搀扶着一位老夫人站在那里,老夫人看着鱼俱罗,满面怒容,瞪视着鱼俱罗。 鱼俱罗赶紧将大刀扔掉,三两步奔到面前,搀扶住老夫人说道,“母亲,您怎么来这里啦?这里风大,冻坏了可怎么办?” 这时于谨等人慌忙过来搀扶起杨林,询问,“大帅,您没事?伤势严重吗?” 杨林咬着牙,忍着疼痛,摆手说道,“还好,并无大碍。” 老夫人呵斥鱼俱罗,“你干的好事,随我前去给杨元帅赔礼道歉,”说着,一把拉住鱼俱罗,不由分说,来到杨林面前,喝令鱼俱罗,“还不跪下,为杨元帅道歉?” “这?”鱼俱罗被母亲训斥,不敢反抗,却又不想为杨林下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甚是尴尬。老夫人陡然大喝一声,“跪下。” 鱼俱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老夫人又大声喝道,“道歉。” 鱼俱罗跪倒在杨林面前,双手抱拳说道,“鱼俱罗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杨元帅,还失手打伤杨元帅,罪该万死,请杨元帅恕罪。” 杨林正要上前搀扶,老夫人却说道,“且慢,杨元帅听老身一言。此子自幼也算习得一点本事,无奈他父亲去世的早,是我含辛茹苦,将其抚养成人,都怪老身管教不严,疏于教诲,才让他一事无成,落草云台山,今日杨元帅来到这里,你们兄弟二人,满门英烈,世代忠臣,信义着于四海,俗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志气高”,如果杨元帅不嫌弃我这儿子愚钝,留在帐前听用,让他忠君报国,光耀门庭,我也算是了了一块心病,不知杨元帅意下如何?” 杨林听后大喜,对老夫人深施一礼,说道,“老夫人过谦啦,虽然令郎落草云台山,但是却爱惜百姓,从未有不义之举,还保护一方百姓安宁,可见其是良善仁义之人,杨林若是能得到令郎鼎力相助,乃是三生有幸啊。” 老夫人对鱼俱罗吩咐道,“还不感谢杨元帅不计前嫌,收留于你?” 鱼俱罗听后,立刻倒头再拜,说道,“多谢杨元帅收留在下。”杨林连忙上前搀扶起鱼俱罗。 鱼俱罗转身对母亲说道,“母亲,儿以后跟随杨元帅军中效力,岂不留下您一人孤苦伶仃?” 老夫人说道,“我儿此言差矣,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介子推母,吴起卒母,哪一个不是圣贤之母?更有专诸之母,为了儿子大义,甘愿自尽,以绝专诸后患,为娘虽不能效仿先贤,岂能耽误你为国效力?” 鱼俱罗听罢,泪如雨下,跪在母亲脚下哭泣,秦甲听后,也十分动容,上前一步,拉着鱼俱罗的手说道,“贤弟放心,你尽管放心前去,此后你我虽非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老夫人我先接到我那里去,一定尽心侍奉,等你功成名就之时,再尽孝道如何?” 鱼俱罗含泪抓着秦甲的手,说道,“多谢大哥。” 杨林不但将粮草收回,还得到鱼俱罗这样的猛将,山上的喽啰也自愿加入军中,可谓完美。杨林在大帐之中,拉着鱼俱罗的手,为大家一一引荐,大家都和鱼俱罗互相见礼,十分热情。 轮到李圆通和鱼俱罗相见之时,李圆通仔细端详着鱼俱罗,忽然来了句,“你的眼睛很特别啊,不如我就叫你”死鱼眼“,”李圆通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句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他自己也笑的前仰后合,鱼俱罗当时脸就黑了下来,双眼燃起怒火。 杨林一见李圆通如此冒失,大声呵斥,“休得胡说,还不向鱼将军赔礼道歉。” 李圆通一见元帅发了火,心里也发了毛,赶紧扳起面孔,忍住不笑,向鱼俱罗深施一礼,以示歉意,其他人赶紧过来打圆场,有人拉着李圆通赶紧离开。 杨林呵斥了李圆通,也没在意,继续招呼大家,然后就在大帐里,摆下酒食,大家开怀畅饮,欢迎鱼俱罗来到军营。 自从来到沁水河边,出战不利,大家心头都情绪很压抑,难得今日愁眉得展,开怀畅饮,所以都喝了个尽兴而回,一直过了子时三刻,众人才逐渐散去,杨林酒后,困意袭来,就在大帐里睡着了。 鱼俱罗也喝了不少酒,在一个士卒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回营帐。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大睁着迷蒙的双眼仔细观看,一下认出来了,前面不是喊我死鱼眼,当众羞辱我的那小子吗?于是大声喝道,“前面那个矮冬瓜,你慢走,我有话和你说。” 李圆通正醉醺醺的往回走,听到有人叫自己“矮冬瓜”,不由大怒,回头一看,竟然是鱼俱罗,便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有何话说啊?” 鱼俱罗指着李圆通鼻子说道,“我与你初次见面,无冤无仇,你为何羞辱于我?” 李圆通发起混来,就是个混不吝,说道,“哪里羞辱你啊?你自己回去照镜子看看,你的眼不是死鱼眼吗?” 鱼俱罗大怒,一拳就揍在李圆通的脸上,李圆通醉醺醺的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当时鼻子就蹿血了。这下李圆通不干了,抬腿就是一脚,正蹬在鱼俱罗小肚子上,鱼俱罗和搀扶他的士卒,一起摔倒在地。 鱼俱罗翻身爬起来,就要扑向李圆通,两边士卒赶紧拉开劝架。两人依然不依不饶,李圆通捂着出血的鼻子说道,“死鱼眼,你敢不敢随我出大营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看我不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鱼俱罗一听还带妈的骂人,更火了,说道,“去哪里我也奉陪,看我不打出你屎来。” 两人互不相让,一起就向营区外边走去,身后一些士卒也跟着来到外面,这时候听到声音的将士,也跟着一起来看热闹。 两人气呼呼面对面而立,互相瞪视着对方,忽然各自一声低吼,就扑向对方 正是:猛虎刚被驯温顺,不幸碰上浑不吝。 青头楞碰愣头青,浑不吝大战不吝浑。 第87章 握手言欢,相约出奇兵! 鱼俱罗和李圆通,互不相让,来到大营外一处僻静的林子里,两人怒目而视,互相盯着对方,无数看热闹的士卒在后面鼓噪起哄。 两互相瞪视着,蹲下身子,忽然同时一声低吼,就扑向对方。李圆通抡拳就打,被鱼俱罗擒住胳膊,一个被摔,摔翻在地。李圆通,一骨碌爬起来,“嗷”一嗓子,低着头就来了个黑狗钻裆,把鱼俱罗摔了个四脚朝天。 两人同时爬起来,继续扑向对手,扭打在一起。由于两人都喝了太多的酒,浑身上下,胳膊腿都不听使唤,也不讲究什么武功招式了,各自凭着一股子蛮力,互相揪扯着对方扭打,然后同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不住的在地上翻滚,其他人看着他俩如此狼狈,哈哈大笑,不住为他们加油助威。 两人越打,火气越旺,分开之后,互相怒气冲冲的看着对方,浑身是土,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各自被抓的一道一道的,可谓狼狈不堪。李圆通冲鱼俱罗喊道,“服了没?不服的话,我去拿我的镔铁双戟,绝对打的你小子,心服口服。” 鱼俱罗说道,“你服不服?我才不怕你抄家伙呢,我要是赤血宝刀在手,早把你这冬瓜脑袋切下来啦。” 李圆通指着鱼俱罗鼻子说道,“好,咱们回去取兵器,谁不在这等着,谁孙子。” 鱼俱罗大怒道,“怕你不成?就在这里不见不散。”说完两人撒腿就往军营里跑,不消片刻功夫,就各自抄着家伙又来到树林里。这时候聚集的人更多了起来。 鱼俱罗去了赤血宝刀回到林子里,见李圆通手持一对镔铁短戟,正怒冲冲的等在那里,便说道,“好小子,还敢再来,你找死。” 言毕,抡起赤血宝刀,顿时红光绽现,跳起来一刀就劈了下来,李圆通也不怠慢,双戟运足气力,往上一兜,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被震得后退好几步,各自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一骨碌爬起来,重新抄起兵器,怒吼着冲向对方,拼杀在一处,顿时这树林里好像开了铁匠铺,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又好像这树林里刮起了两股狂风,风雷呼啸,草木乱飞。 正在两人正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有人大喝“住手”,这一声如晴空霹雳,在半空里炸响,两人同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不由停下自己的兵器,回头观看。 就见杨林身披战袍,满脸怒气的看着二人,鱼俱罗和李圆通顿时觉得理亏,各自低头不语。杨林吩咐一声,“把此二人捆起来,绑在我营门外的两根木桩上。” 将士们答应一声,上来就把鱼俱罗和李圆通捆了个结结实实,杨林又吩咐道,“聚在这里看热闹的士卒,每人赏一鞭子,回营安歇去。” 那些看热闹起哄的士卒一听,也瞥了嘴,叫苦不迭,只能各个排好队,挨了一皮鞭之后,呲牙咧嘴的回营歇息去啦。 鱼俱罗和李圆通,被绑在了杨林营长外的两根木桩之上,两人相距不足五尺,对面而视。起先两人还互相怒目相视,都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过了片刻,酒劲渐渐消退,一阵阵凉风袭来,冻得两人开始直打哆嗦。 过了很久,李圆通对鱼俱罗说道,“对不起啊,是俺不好,不该给你起外号,害得这大半夜的,绑在柱子上受罪。” 鱼俱罗气呼呼的一扭脸,不予理睬,过了片刻,说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冲撞了你,都是酒后失态,现在想来,是有些后悔啊。” 李圆通说道,“俺才后悔呢,本来知道元帅为打仗的事,日夜操劳,我还惹他生气,让他分神,实在不应该啊,唉,我们也是太背了,被那贺兰贵和尉迟惇夹河而治,没想到我们就被这沁水河困在了这里。” 鱼俱罗说道,“沁水河我知道啊,这有何难?一鼓作气不就杀过对岸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嘛。” 李圆通白了他一眼,说道,“说你不懂兵法你还不服。咱们进兵攻打西岸,人家就派援兵过来两路夹击,咱们要是强渡浮桥,最多过去一半,就是人家截杀我们的最佳良机,你知道天时不如地利吗?” 鱼俱罗说道,“这又有何难?沁水河地理,我非常熟悉,只要从此地往西南不足二十里,那里河道狭窄,水流很浅,从那里过了沁水河,直插对岸敌军的背后,这边再发起强攻,敌军腹背受敌,哪里还有不败的道理?” 李圆通惊讶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鱼俱罗说道,“骗你干嘛,那条密道,山路崎岖,十分难行,不过却是直插对方要害,致命一击的最佳选择。”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咳嗽一声,说道“鱼俱罗,此话当真?” 两人吃惊的抬头观看,只见杨林披着战袍,站在二人面前 鱼俱罗说道,“大帅,鱼某所说绝对都是实情。” 杨林命人为他们二人松绑,然后带进大帐,让他们落座之后,说道,“鱼将军,若真有这么条密道,可以直插对方背后,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鱼俱罗说道,“杨元帅,如果您信得过我,可以给我三千人马,让我直插对方身后,和您一起前后夹击,对方一定大败。” 李圆通听后热血上涌,站起身请令道,“元帅,李某不才,愿意跟随鱼俱罗将军一起,打这关键一阵。” 杨林笑道,“你要是去了,半路上你俩还不羊犄角打出狗脑袋来。” 李圆通和鱼俱罗哈哈大笑,李圆通说道,“元帅放心,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越打交情越厚,军令在身,我们绝不会造次,两军阵前,我俩就是生死弟兄。” 鱼俱罗伸手握住李圆通的手,说道,“说的好,两军阵前,我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弟兄。” 杨林左手拉着李圆通,右手握着鱼俱罗说道,“好,以后我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好弟兄。” 这正是:不拘小节豪气爽,生死兄弟骋疆场。 同生共死美名扬,肝胆相照万古芳。 第88章 时辰已到,剿杀贺兰贵! 三天后,杨林做足了突袭沁水河两岸的所有准备,正好张须陀和韦孝宽也一起返回了军营。韦孝宽回去料理完儿子的丧事之后,知道前线吃紧,正是用人之际,便和张须陀一起返回,来见杨林。 杨林拍着韦孝宽的肩头说道,“韦将军,多多保重自己。” 韦孝宽说道,“放心,大帅,我们就用一场大胜,来祭奠我儿子的亡灵。”杨林和张须陀一头。 刚刚寅时已过,鱼俱罗和李圆通二人,便率领着五千人马,趁着夜色还笼罩大地之时,便启程赶路了,他们在黎明之前,进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向敌军背后穿插。 这条山路,简直就不能称作是路,坎坷不平,坑坑洼洼,如果非要称作是路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在乱石堆积的地方,没有杂草和灌木。有时战马都无法行走,将士们就牵着马艰难行走,到后来人都要拄着兵器或木棍,才能艰难行走,三十里的路程,整整走了一天,在夜色降临之时,才走出这段山路,前面是相对空旷平整的树林和路面。 鱼俱罗对李圆通说道,“李兄,前面再走不足五里路程,就是敌军的大营,这里山林茂密,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了,正适合我们在此处休整,只要子时一到,我们就按计划发起进攻。” 李圆通说道,“好,就按兄弟所言行事。” 此时杨林的大帐内,灯火通明。杨林坐在帅案前,面色凝重,他双手扶着帅案说道,“各位兄弟,今晚是一场生死恶战,能不能一举击溃对方,就看我们有没有必胜的信心啦。” 众将军一起大喊,“有,请元帅下令。” “好,”杨林说道,“张须陀、韦孝宽何在?” 两人上前插手施礼,“末将在。” 杨林说道,“我命令你们,率兵三万,埋伏在沁水河西岸敌营的侧翼,这时候我会首先从其正面发起攻击,突袭他的大营。一旦发现东岸鱼俱罗发起攻击,火光四起之时,贺兰贵和尉迟惇必定回师救援,这时候你就引兵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务必合力将其全歼,然后强渡浮桥,救援鱼俱罗和李圆通的人马,夹击剿灭东岸的敌军。” 两人抱拳领令。杨林又嘱咐道,“两位兄弟千万切记,东岸偷袭的鱼俱罗、李圆通二人,道路难行,只带了五千人马,虚张声势,之术为了造成对方的混乱,我们好突袭得手,你们要及时掌握对岸的动向,冲过浮桥,解救二人的困境。” 韦孝宽说道,“放心,大帅。” 杨林又命令赵贵、于谨,多准备火箭,强攻硬弩,作为第一路突击冲锋,自己率领骁骑营,第二路突击冲锋,争取最短时间内重创贺兰贵的人马。 虽然杨林认为自己做好了详细的部署,也的确是如此,但是,战场之上,风云变化,瞬息之间,结果将士们还是经历了一场严峻的考验。 上半夜亥时刚过,各路人马就悄悄潜伏到贺兰贵的大营附近,静等亥时三刻发起攻击。众将士摩拳擦掌严阵以待,时间在悄悄地流逝。 经过漫长的煎熬,终于时间已到。赵贵、于谨一脸凝重的对杨林说道,“大帅,时辰已到。” 杨林抬左手整了整自己的头盔,低声喝道,“进攻。” 于谨、赵贵立刻答应一声,率领着弓箭手就冲向敌军大营,先是一阵火箭,如星光闪耀,划过夜空,射进贺兰贵的大营,营门外的守军纷纷中箭倒地,烧着了他们的军衣,死了的一动不动,任凭火焰蒸腾,受伤的就地翻滚,哀嚎一片。 无数带着火焰的箭矢,落在营帐上,顿时大火冲天而起,无数将士惊叫着从营帐里仓惶逃出,有的中箭倒地,有的大声呼叫,“不好了,有人劫营啦。” 于谨、赵贵又是一声令下,无数的强攻硬弩,如暴雨一般再次倾泻而至,顿时贺兰贵的大营内,更是死伤无数,混乱不堪。 从睡梦中惊醒的贺兰贵、尉迟惇二人,慌乱的穿戴好盔甲,此时的大帐顶上,已经烈焰腾腾,他们冲出大帐,一边用宝剑拨打着箭矢,一边命令手下,不要慌乱,给我抬刀备马。“ 这时,有士卒,弯腰低头,牵着马匹跑了过来,贺兰贵和尉迟惇扳鞍上马,持大刀在手,大声命令,藤牌手前边掩护,准备列阵迎敌。” 杨林目睹着敌军大营内的混乱和惨状,感觉时机已到,便对手下众将下令,“随我杀啊。”便纵马向敌营冲杀过来。于谨、赵贵大手一挥,弓箭手两边一闪,他们二人也率领着人马跟着杀奔敌营。 贺兰贵和尉迟惇二将,刚刚稳住军心,无数将士在藤牌手的掩护下,逐渐停止慌乱,聚集在藤牌手身后,列成阵势,这时候,杨林的大队人马就杀上来了。 贺兰贵和尉迟惇一见杨林亲自率兵出战,知道大事不妙,这绝不是一般的偷袭行动,再四下里一看,到处都是对方的人马掩杀过来,贺兰贵对尉迟惇说道,“看来杨林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尉迟将军,你赶紧召集黄龙军前面开路,我们一定要杀出重围,强渡浮桥,我这就发信号让东岸人马前来接应。” 说话之间,杨林就杀到眼前,只见一对水火虬龙棒挥舞过处,无数敌将纷纷落马,如虎入羊群一般,就到了贺兰贵面前,贺兰贵二话不说,举刀就劈,两人杀在一处。双方的人马也是短兵相接,厮杀混战在一处。 于谨、赵贵率人也冲杀过来,正好尉迟惇集合了黄龙军,两边一场遭遇战,杀得人头滚滚,血光飞溅。 这黄龙军虽然只有五千,确实非常凶悍,各个虽然不能以一当十,但是再气势上却是一种碾压。他们无论寒暑,都是赤裸上身,手挥鬼头刀,仿佛只会挥刀砍杀,不会回刀防守一般,你砍他一刀重伤,他就一刀要你的命,然后凭借着一口气不死,也要拼命再找个垫背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杨林手下的将士,一和他们交手,就心里发怵胆怯,哪里能够一对一抗衡? 眼看着五千黄龙军如一阵黄色的旋风,在于谨、赵贵的人马前掠过,就杀出了一个豁口,就要突围而去。 杨林一看,手中虬龙棒呼呼风响,连攻几招,逼退贺兰贵,率领着人马,就杀奔了黄龙军。杨林的战马在这股黄色旋风里来回纵横,杀得黄龙军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跟在杨林身后的将士,也被杨林的气势带了起来,和黄龙军拼命死战,无数的将士中刀倒地,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无数将士的衣衫都是鲜血淋漓,依然不退半步,互相对砍,直至有人倒地毙命,再奔向另一个生死对手。 尉迟惇见本来可以冲出突围,现在又被杨林拖住,前面于谨、赵贵趁机合围,也是起了急,大喝一声,“所有黄龙军,只准上前冲杀,不准后退一步,违令者斩,随我杀出去啊。”说罢,纵马举刀,直奔于谨、赵贵而来。 于谨一见,急忙举枪相应,不防尉迟惇盖马三刀,非常凶猛凌厉,劈砍、横削,反撩,一招比一招快,于谨躲过两招,第三招实在无法招架躲避,只得滚鞍落马,逃过一劫。 尉迟惇趁势又扑向赵贵,吓得赵贵拔马躲避,尉迟惇率领黄龙军杀进二人的人马之中,如狂风掠过,突围而去。 正是:残月寒星夜静空,忽闻四处喊杀声。 马蹄声急挟风去,尸横遍野鬼神惊。 第89章 突袭东岸,疑兵惑敌将! 鱼俱罗和“赛典韦”李圆通,两人率领五千人马,埋伏在沁水河东岸,静静等待杨林在西岸的消息。一见西岸贺兰贵的大营,火光冲天,喊杀整天,李圆通可就沉不住气了,一蹦老高,来到鱼俱罗面前,说道,“鱼兄,那边已经打起来啦,咱们也杀上去?\" 鱼俱罗说道,”兄弟,沉住气,你忘了临走之时,元帅嘱咐我们,要等到东岸人马准备出兵救援西岸的时候,我们再实施突袭吗?再等等。”李圆通向来就是个急脾气,哪里按捺的住,但是指挥权在鱼俱罗手里,不得不依,急得他来回团团乱转。 正在这时,忽然面前敌军大营里,号角声响起,然后战鼓敲得震天响,无数的将士从营帐里跑出来集结,东岸的主帅乃是尉迟迥的两个堂弟,尉迟勤和尉迟佑,两人得到西岸被偷袭的情报之后,立刻集合人马,准备驰援。 等待时机的鱼俱罗,一看时机已到,便大声命令,“弓箭手准备,“放箭。”顷刻之间,无数带着火药的箭矢就铺天盖地向敌军大营倾泻而来。正集结在一起的敌军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火箭落在营帐上快速燃烧起来,霎时间到处是一片火海。 尉迟兄弟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东岸还有对方的伏兵埋伏在此,眼见自己大营一片混乱,大队人马刚刚集合,就遇到对方袭击,顿时一片混乱,四散躲避对方的弓箭,无数带着火焰的箭矢,射向自己的点将台,吓得左右的侍卫赶紧上前保护,尉迟勤一把推开侍卫,用手里的宝剑,拨打着火箭,大声命令,“不要慌乱,藤牌手集合掩护。” 得到命令的藤牌手,立刻集合起来,列在前面,形成一道屏障。 尉迟勤在下命令,尉迟佑,黄虎,黄豹何在?”三人听后,赶紧冒着乱箭赶过来说道,“末将在。”尉迟勤命令,“你们各率一队人马,分左、中、右三路,杀出去,迎敌偷袭我们的敌军,不得有误。”三人立刻领命而去。 在一阵暴雨般的箭雨过后,李圆通便想带领人马杀将过去,被鱼俱罗一把拉住,说道,“杨元帅让我们拖住对方,不让对方率兵救援,我们就是完成任务,如果我们杀过去,对方见我们只有五千人马,就会分出一部分人马,阻击消灭我们,还是可以率兵救援,那我们就前功尽弃啦。”李圆通听后,再次作罢。 尉迟佑、黄虎、黄豹三人,各自集合了五千人马,冒着箭雨,杀向偷袭的鱼俱罗而来,鱼俱罗一声令下,“快速后撤。”五千人马便迅速向身后的山林里撤退,转眼就隐没在山林夜色之中。 三人兵合一处,看着对方人马,逃入山林,担心其中有诈,不敢贸然再去追击,只得回去复命。尉迟勤听后,稍觉宽心,说道,“看来只是小股人马骚扰,西岸战事吃紧,赶快派兵救援西岸。” 谁知话音未落,三面喊杀之声在起,到处都是火把闪烁,也不知多少人马又掩杀过来,同时又是箭矢铺天盖地射了过来,刚刚聚集的人马,又慌乱起来,又是死伤不计其数。气得尉迟勤暴跳如雷,大骂三人情报有误,命令他们再次率兵迎敌,务必将其一举歼灭。 三人只得再次率人杀了上去,鱼俱罗和李圆通再次率领人马,逃入山林之中隐匿不出。 这次不能再无功而返了,三人合兵一处,尉迟佑令旗一挥,大队人马就杀入树林之中。谁知大队人马进入树林深处,这树林深处,竟然是一处低洼地带,刚刚进入树林腹地,鱼俱罗的强攻硬弩就又派上了用处,顿时铺天盖地的万箭齐发。 尉迟佑等三人一万多人马,顿时成了对方的活靶子,手下人纷纷中箭倒地,死伤无数。三人挥舞兵器,拨打着箭矢,尉迟佑说道,“坏了,中计了,赶紧杀出去。” 话音未落,鱼俱罗和李圆通便各自率领人马,从两侧的高处,冲杀下来,如猛虎下山一般,无人可挡,已经乱成一团的尉迟佑人数虽占优势,也是抵挡不住,只得且战且退,往外厮杀。 眼看就要杀出树林,忽然一队人马杀至他们身后,为首两员大将,正是鱼俱罗和李圆通。黄虎、黄豹二人杀红了眼,大吼一声,便各自举着砍山大刀,就杀向二人。 谁知那鱼俱罗甚是厉害,纵马来到黄虎面前,黄虎只觉眼前一片红光掠过,一颗人头就掉落马下,死尸在战马上还呆立片刻,战马也受了惊吓,一声长嘶,前蹄立起,死尸才摔落马下。 黄豹一看大哥惨死,顿时心如刀绞,哭叫着,“大哥,你死的好惨啊,小弟为你报仇来啦,”说着,举着砍山大砍刀,发了疯的扑向鱼俱罗,早被一旁的李圆通催马上前,拦住厮杀。 伤心欲绝的黄豹,挥舞着大刀一通猛劈猛砍,刀势虽猛,招式却是凌乱,和李圆通大战不足十合,被李圆通一镔铁戟锁住大刀,趁他用力抽刀之际,另一支镔铁戟挥起,砍在黄豹的脖子上,黄豹惨叫一声,栽落马下。 正在奋力厮杀的尉迟佑,吃惊的回头一看,见黄氏兄弟眨眼之间都被对方毙命马下,自己的手下人马,已经溃败如山倒,也无心恋战,便催马没命的逃出树林,带着不多的逃兵,大败而回。 尉迟佑大败而回,跑到正在率兵上浮桥过河的哥哥尉迟勤面前,说道,“大事不好啦,二哥,我们率兵追杀骚扰我们的敌兵,不想中了埋伏,他们有大队人马埋伏此地,黄氏兄弟战死,一万多人几乎全军覆没,他们大队人马正追杀过来,请二哥速速定夺。” “什么”,尉迟勤听后,大吃一惊,“何人率队?他们有多少人马?” 尉迟佑惊慌地说道,“详细数字无法估计,至少两万人马,为首二将,一人如四眼猛虎,手中大刀,赤红如血,一人锉胖子,手使镔铁双戟,如典韦下凡,都是勇不可挡,否则不会连杀黄氏兄弟,轻易杀败我一万多人。” 尉迟勤说道,“杨林看来是想各个击破啊,不解除后顾之忧,如何援兵西岸?来人,集合所有人马,跟我先剿灭偷袭我们的敌兵。” 众将答应一声,不再强渡浮桥,向鱼俱罗、李圆通这边扑杀过来。 正是:巧用奇兵鱼俱罗,突袭还要巧迷惑。 如临大敌不知错,几万敌军动不得。 第90章 争夺浮桥,血染沁水河! 尉迟惇拼了命的率领黄龙军一番冲杀,终于突破了于谨、赵贵的大军合围,向树林边的浮桥撤退,准备登上浮桥,去沁水河东岸,与大队人马汇合,贺兰贵一见尉迟惇突围撤退,自己率领人马,也紧紧跟随。他已经看到东岸大营也是火光冲天,杀声震天,自己只有去到东岸,他们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击退杨林等人。 谁知他的人马刚到树林边上,忽然冲出一路人马,拦在面前,为首两将,正是韦孝宽和小霸王张须陀。尉迟惇大惊,对方竟然把自己的后路切断,只有拼死一战,来个鱼死网破啦。他暴喝一声,举起大刀就冲杀过去。 张须陀挺五钩神飞亮银枪就过来架住,两人刀枪并举,杀在一处。贺兰贵一见这边也有人截杀,便拍马过来助战,韦孝宽一见贺兰贵,为子报仇心切,不由杀心暴涨,方天画戟直取贺兰贵,贺兰贵举刀架住,喝道,“手下败将,也敢与我交手厮杀?” 韦孝宽骂道,“呸,无耻之徒,暗箭伤人,杀我儿子,今天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说罢招招抢攻,毫不留情。 贺兰贵大怒,“那我就打发你去阎王那里,让你们父子团聚。”大刀呼呼风响,也是直取韦孝宽要害。 这时杨林的人马,也从后面掩杀过来,两路夹击,尉迟惇、贺兰贵的人马,腹背受敌,招架不住,慌乱起来。贺兰贵一见形势不妙,无心恋战,想撇了韦孝宽逃命,哪知韦孝宽一心想为儿子报仇,死死缠住他不放,急得贺兰贵冲尉迟惇大喊,“大公子,不要恋战啦,快带你的人马,冲过浮桥,接应援兵,速来救我啊。” 尉迟惇一听,如梦方醒,冲着拦在面前的张须陀就是一阵猛攻,张须陀策马躲避,尉迟惇便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后面的黄龙军也跟着掩杀过来,随着尉迟惇冲上浮桥,向对岸逃窜。 杨林在远处看得真切,冲张须陀大喊,“拦住他,不要放他过去。”张须陀答应一声,催马追了上去。 西岸两方人马激战正酣,东岸的一场大战也是正在上演。尉迟勤命令手下三军将士,分三路包围对方,一鼓作气,消灭对手,然后火速驰援西岸,谁敢畏首畏尾,踌躇不前,立斩不赦。”众将一听,呼啦啦一声,三路人马就包抄上去,合围之势已经形成。 鱼俱罗面对敌军包抄上来,对李圆通说道,“兄弟,眼下形势,我们再也用不上什么疑兵之计了,只有拼死一战,拖住对手,只待杨元帅剿灭对岸敌兵,前来救援我们啦。” 李圆通说道,“好,咱们兄弟二人就并肩战斗,放开怀抱,大战一场,让他们知道知道你我兄弟的厉害,杀啊。” 随着一声大喝,李圆通一马当先,就杀上前去,对方阵中一将纵马前来迎敌,被李圆通左手戟格开对方长枪,右手铁戟一招流星赶月,砍了过去,随着“咔嚓”一声,一颗人头就飞了出去,落在敌军阵中,吓得无数人纷纷躲避,李圆通双戟挥舞,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杀入敌军阵中。 鱼俱罗担心李圆通有失,也率领着人马,紧随其后,一把赤血宝刀,在黎明前的夜色中,格外耀眼,血一般的赤色光芒,在敌军人丛中,闪烁缭绕,无数敌兵敌将,一片惨叫哀嚎,纷纷落马倒地,死伤无数。 两人虽然勇猛无敌,但是对方几万人马,五千将士,陷入包围,那也犹如虎入群狼之中,招架不住,转眼之间,五千人马就死伤过半,形势危急万分。 尉迟勤冷眼观看着处在包围之中的敌军两员猛将,面无表情,他知道,此二人再勇猛,也终究难逃全军覆没的结局。忽然身后一阵嘈杂之声,他回头观看,大吃一惊,就见火光映照之下,尉迟惇仓皇失措的跑下浮桥,向自己这边赶来,在后面紧紧跟随的是所向无敌的黄龙军,黄龙的后面,则是乌泱泱一片的北周人马,正冲向浮桥,向这边追杀而来。 眨眼之间,尉迟惇就跑到尉迟勤面前,在马上拱手说道,“二叔,大事不好啦,杨林率领大军,突袭了我们大营,正向这边追杀而来,请二叔赶紧派兵救援,否则,贺兰贵将军必死无疑啊。” 尉迟勤听后,大吃一惊,说道,“随我来,”说完催马冲上不远处一个高高的土坡,左右副将也紧随其后。 尉迟勤登高远眺,就见浮桥对岸,贺兰贵身陷重围之中,正如困兽一般死战,跟随在他左右的手下人马,已经不足一两千人了,浮桥上还有少数的黄龙军正往这边溃逃,张须陀率领的北周人马,已经快到了浮桥的一半,形势万分危急。 尉迟勤当即大声命令手下,\"快点派人赶至浮桥,迅速放火,烧掉浮桥,阻止杨林大军过河。” 尉迟惇一听大惊失色,立刻说道,“不可啊,二叔,此时放火烧桥,贺兰贵将军必死无疑啊,咱们的人还没过来呢。” 尉迟勤说道,“此时不烧桥,再迟就来不及啦,万一杨林杀将过来,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不顾尉迟惇的苦苦哀求,尉迟勤依然下令放火烧掉浮桥。一队人马,来到浮桥,弓箭手乱箭齐发,封住桥面,无数冲过来的将士,夹杂着黄龙军,纷纷中箭,掉落在沁水河里,一股股血水在河水里扩散。 有的将校开始将桐油倒在桥面上,燃烧的火把扔在浮桥上,大火开始烧起来。 身处重重包围的鱼俱罗和李圆通,一见有人放火烧桥,立刻招呼李圆通和手下将士,“大家集合在一起,一起往浮桥那边冲杀,我们要誓死保护浮桥,否则我们都要葬身此处,大家随我冲啊。” 鱼俱罗纵马挥刀,一马当先,杀奔浮桥,李圆通也紧随其后,身后是以死相拼的一千来的将士紧紧跟随。大家一鼓作气,竟然冲出一条血路,来到浮桥这里,正在放火的将士,猝不及防,被鱼俱罗和李圆通等人一阵猛砍猛杀,纷纷坠入河中。 这时尉迟勤的大队人马,也堵在浮桥上,双方在浮桥处一场死战。鱼俱罗和李圆通这时已经舍弃了战马,他们二人一边一个,守住浮桥入口,面对蜂拥而来的敌军将士,一个挥舞赤血宝刀,一个挥舞镔铁双戟,拼命厮杀,誓死不退一步。 赤血宝刀的赤红之色,如鲜血欲滴,李圆通的镔铁双戟也已经是被鲜血染成了通红之色,两人的身上也是被鲜血染红,如血人一般,仍然疯了一般厮杀。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大喊,“张须陀来也” 这正是:沁河两岸激战酣,战火映红半边天。 河水暴涨足九尺,全是将士尸身填。 第91章 杀敌一千,自己损八百! 黑暗散去,曙光已经来临,一场争夺浮桥的惨烈厮杀正在上演。鱼俱罗和李圆通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淋漓,他们依然背靠浮桥,发了疯般的厮杀,不让北军一人靠近浮桥。浮桥几丈之内,已经是尸体堆积如山,沁水河的河水,已经都是和鲜血一样的颜色,不时有人掉落水中,溅起一团血浪。 随着一声呐喊,张须陀率人冲杀过来,从鱼俱罗和李圆通的头顶掠过,冲入敌人的包围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银光闪闪,挥舞过处,就有无数敌军将士,死于枪下,杀得兴起的张须陀,力贯枪尖,用力刺出,一枪竟然穿透了三名敌兵的心口,一脚飞出,死尸摔进人群之中,然后银枪一抡,如风扫落叶,枪尖划过,几名敌将的咽喉, 都汩汩鲜血直冒,摔倒在地。 后面还有无数 的将士,在鱼俱罗和李圆通的掩护下,冲过浮桥,加入战团厮杀。尉迟勤骑马站在土丘之上,大声呼喊,命令着手下将官,“快点包围浮桥,这时候是歼灭对手的最佳时机,一定要杀掉过来的敌军将士,一个不留。” 虽然在鱼俱罗和李圆通,还有张须陀三人拼命厮杀掩护下,有无数的将士冲过浮桥,杀入敌军阵中。但是人数上的劣势,让这些将士,冲杀进几万人的敌军包围 ,犹如几条大鱼,进入食人鲳的包围之中,眨眼之间,就死伤殆尽,无一生还,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的将士,悍不畏死,继续前赴后继,冲入敌军包围之中,奋力厮杀。 贺兰贵一心想杀出重围,冲上浮桥,无奈韦孝宽和他拼了命的死战,谁让他一箭射死了人家的儿子,此时的韦孝宽,一心要取他的首级,为儿子报仇。虽然贺兰贵已经大刀划伤了韦孝宽好几处,韦孝宽伤痕累累,鲜血直流,依然不退一步,依然拼命挥舞着方天画戟,和贺兰贵拼死一战。 贺兰贵偷眼观瞧,发现手下人马已经全部战死,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韦孝宽的人马已经将他位在核心,更是心灰意冷,无心恋战,被韦孝宽逼得接连后退。终于一招不慎,被韦孝宽一方天画戟,刺中肩膀,挑落马下,贺兰贵强忍疼痛,刚想起身,被韦孝宽一戟刺中胸口,钉在地上。 杨林冲韦孝宽大喊一声,“韦将军,快随我冲过浮桥,救援鱼俱罗和李圆通。\"韦孝宽将大戟拔出来,仰天大喝一声,”儿啊,为父替你报仇啦”。然后拨转战马,冲上浮桥。 终于,杨林和韦孝宽也率领人马,冲过浮桥,杀入敌军阵中。在几员虎将轮番冲杀之下,源源不断的人马,从浮桥上杀了过来,尉迟勤的人马渐渐抵挡招架不住,开始往下溃败。 尉迟勤和尉迟佑不甘心就此失败,招呼尉迟惇,三人再次组织人马,冲杀过来,双方又是一场混战。 杨林一见对方还是负隅顽抗,自己一时仍是胜负难料,便大声下令韦孝宽和其手下将士,“放火烧掉浮桥。” 韦孝宽答应一声,立刻率人用火把点燃浮桥,浮桥上之前本来就泼满了桐油,已经烧的破败不堪,此时立刻再次燃起大火,不一会的功夫,就“呼隆”一声,坍塌在沁水河里。 杨林大声命令所有的将士们,“弟兄们,今日我们背水一战,再无退路,本帅与你们一往无前,誓死杀敌,决不后退。” 众将士一听,立刻齐声大喊回应,”誓死杀敌,绝不后退!” 杨林大喝一声,“杀啊”,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中,无数将士,纷纷响应,紧紧跟随,杀进敌军阵中。这背水一战,果然让杨林的人马,重新鼓舞了士气,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各个奋勇争先,拼死杀敌,无一人后退一步。 激战多时,尉迟勤的人马,还是抵挡不住杨林等人的冲杀,队形渐渐大乱起来,开始有将士开始溃逃,三人虽然大声呼喊,还是无济于事。此时的黄龙军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也随着其他将士开始四处逃窜。 三人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人马,且战且退,往东南方向溃败而去。杨林率领人马在后面掩杀,一直追出去三十多里,才勒住战马,停止追杀。 这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灿烂啦。沁水河两岸,到处都是双方惨死将士的尸体,漫山遍野,惨不忍睹。沁水河的浮桥上也是堆满了尸体,浮桥上依然浓烟滚滚,烈焰腾腾。只有沁水河,依然无语东流,河水上漂浮着一具具尸体,随着血红的河水,向东而去 杨林和一众将士,脸上布满了烟尘灰土,疲倦的看着血战之后的场景,都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杨林命令大家,“打扫战场,救治伤员,离沁水河三十里外,扎下营寨,人马休整待命。” 杨林虽然取得胜利,却没有太多开心高兴之处。双方对峙沁水河边,各自聚集了十万大军,经过一夜鏖战,虽然最终获胜,但也只能说是惨胜。尉迟叔侄十万人马,一场大败,最后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败将,溃逃而去。杨林损失也是惨重,这一战下来,损失也近一半,经过清点之后,杨林如今的人马,已经不足六万了。 尉迟勤,带着自己的弟弟尉迟佑和侄子尉迟惇,大败而回,来到邺城,向尉迟迥磕头请罪。尉迟迥将自己的弟弟搀扶起来,好言安慰一番,命令他们好好养伤,回去休息,送走他们,自己不禁摇头叹息,暗自伤神。 他没有想到,自己重兵布防沁水河一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足一月,就大败而回。如今门户打开,杨林大军不日就兵临城下,自己必须早做决断,才能解救邺城之危急啊。 他立刻命人取过纸笔,修书两封。一封是呈送郧州司马消难,一封呈送益州总管王谦。叫过来手下,仔细嘱咐一番,手下连连点头,然后退了出去,翻身上马,前去两地送信去了。 尉迟迥深深知道,靠自己一人的实力,与杨坚抗衡,还是太过单薄,只有联系司马消难和王谦二人,还有突厥人马,一起出兵,三路人马一起出击,再让突厥骑兵,骚扰杨林侧翼,那么自己才能反败为胜。 最怕的就是,各人都怀有异心,隔岸观火,都希望保存实力,待他人两败俱伤之时,再从中渔利,殊不知那时已经为时未晚,杨坚各个击破,哪还有人与之可以抗衡? 所以,尉迟迥才修书一封,向他们说明厉害,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应该明白,此时不出兵,那他们只能坐以待毙,再无回天之力了,希望能够说服他们,及早发兵相助。 正是:虽都是有言在先,却不忘渔翁偷赚。 到头来唇亡齿寒,倒不如早做打算。 第92章 王谊设伏,火烧葫芦谷! 司马消难最初是北齐旧将,因为得罪北齐权贵,逃到北周避难,和杨坚之父杨忠私交甚好,当时杨坚也是尊称其为叔父,并在杨忠等人举荐之下,在北周任职为官。 正是杨坚这位司马叔父,后来他的女儿嫁给了当今的小皇帝宇文阐,身份一下尊贵起来。渐渐为自己叫起屈来。心里暗自较劲,“杨坚为何大权在握?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天元皇帝宇文赟的老泰山吗?如今天元皇帝已经作古。新皇登基,自己是当今皇上的岳父,当朝的国丈,身份应该提起来才是。不能让之前称作自己叔叔的杨坚一手遮天,自己按辈分,还要称呼杨坚为叔叔长辈了,那自己不是太吃亏了?” 再加上如今的司马消难,官居郧州总管,手握重兵,听说尉迟迥要起事对抗杨坚之后,也蠢蠢欲动,举手相应。 至于王谦,则是北周老将军王雄之子。老将军王雄,跟随宇文护征讨北齐,大破北齐大将军斛律光,在追击斛律光的时候,孤军深入,被斛律光弯弓搭箭,一箭射死。其子王谦,因其父之战功,也官拜大将军,如今盘踞益州一带。 如今他见北周皇帝年幼,杨坚虽大权独揽,却局势未定,也想趁机起事,分一杯羹,就算不能称霸天下,成为一方诸侯,也是可以显赫一时的。 他们二人虽然都有起事之心,但是也深知杨坚的厉害,不敢太明目张胆,以免先给自己引火烧身,让杨林先讨伐自己,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所以尉迟迥那边战事一起,他们两人都是持隔岸观火的态度,双方实力几乎不分上下,两败俱伤之时,正是自己渔利的好机会。 尉迟迥如何看不穿他们的心思?自己沁水一战,损兵折将,不日杨林就可兵临邺城,那时自己将十分被动,于是他给司马消难和王谦二人,各自修书一封,告诉他们,一旦我这边邺城兵败,我尉迟迥为国捐躯是小,杨林必定挥兵直进,先攻下你的郧州,然后直取益州。与其让其各个击破,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到时我再联合雄霸北方的突厥高宝宁,我们四路大军齐头并进,围攻杨坚,必定大获全胜。等除掉了杨坚,皇帝年幼,我们三人坐分天下,霸业可成矣!” 司马消难接到尉迟迥的密函之后,一颗心就扑腾起来,按捺不住的狂喜,时机已到,此时不奋力一搏,还更待何时?立刻召集手下亲信商议。 司马消难的长子司马泳一听父亲之言,立刻举双手赞成,手下大将军田广,也是坚决拥护,如此一来,司马消难更加信心倍增。 当夜,司马泳和大将田广,就带着人,将总管长史侯莫陈杲、州刺史蔡泽等人,一举拿获杀害,第二天,毫无顾忌的便点齐五万人马,准备出兵,声援尉迟迥。 谁知道司马消难这边声势一起,早就有人得到消息之后,布好了口袋阵,只等司马消难引颈入套。他们就是老将军王谊和大将新永丰、定彦平。 当初杨林率领大军秘密返回长安,杨坚嫌大队人马聚集长安城外太过招摇,就命老将军王谊和小霸王新永丰,双枪大将定彦平三人,率兵前往豫州秘密驻扎,监视司马消难的一举一动。三人来到豫州之后,联合豫州的官兵,集结了两万人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司马消难却一无所知,杀了长史侯莫陈杲、州刺史蔡泽等人之后,第二天就举行了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发表了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说,然后点齐五万人马,以长子司马泳为主帅,大将军田广为副帅,浩浩荡荡的杀出郧州,讨伐杨坚。 王谊老将军谋略过人,早就和新永丰和定彦平两位将军商议妥当,三人四处查看地形,料定桐柏山是司马泳大军的必经之路。三人决定在此设下伏兵,一举消灭司马消难的叛军。 桐柏山,自古为天下名山,古称楚山,后又称复山或云蒙山,千里淮河就发源于太白顶北麓,万涓成河,源远流长。曾有诗曰,““东南自古衣冠地,桐柏山前淮水春。”据古代典籍记载,盘古氏在此开天辟地,肇立乾坤,开启人类先河。盘古死后,血为淮渎,化作了淮水。 王谊三人登高远眺,手指前方说道,”两位将军,你看前面这山路两侧,两山夹一沟,虽然山路宽阔平坦,地势却极为险要,此处名为葫芦谷,必是叛军必经之路。我们若是此地设伏,必定大获全胜。” 新永丰和定彦平看后,不住点头赞叹,定彦平说道,“老将军果然眼光独到,用兵如神,堪比诸葛再世啊,当年刘玄德驻兵豫州之时,人称刘豫州,后人曾经说“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今日老将军在这豫州边界,巧设伏兵,当年诸葛亮用兵,也不过如此啊。” 王谊哈哈大笑,说道,“定将军太过奖啦,老夫哪能和孔明先生相提并论,但愿咱们如愿取胜即可啊。” 司马泳和田广二人,信心满满,率领十万大军出了郧州,直奔豫州地界而来。两人以为,只要和尉迟迥同时出兵攻击杨坚,再有益州王谦相助,突厥高宝宁骚扰,一定可以击败杨坚,大获全胜,到时候父亲成就霸业,,自己也是世袭王侯,想想就让人激动,所以立功心切,恨不得即刻杀入长安,夺取霸权,自然有近路绝不绕行,直接率领大军就进入了桐柏山。 大军正在行进之时,田广忽然抬头四处观望,惊讶的说道,“司马元帅,你看此处地势险要,两山一沟,腹地虽然宽阔,前后出口却很是狭窄,状似葫芦,若有人在此设下伏兵,我们岂不进退两难,束手待毙吗?” 司马泳一听,仰天哈哈大笑,说道,“田将军真是书生气太重,杞人忧天啊,如今杨林和尉迟迥杀得两败俱伤,杨坚坐镇长安,正在焦虑不安,军力分散,自顾不暇,哪里会有精力在此设下伏兵袭击我们,田将军且放宽心,我们迅速通过此地就是。” 然后回头下令,“三军将士,加快速度,通过这个山谷,过了桐柏山,驻扎休整。” 眼看大队人马就到了山路尽头的出口,司马泳对田广说道,“怎么样?田将军,平安无事,是你过虑啦。” 谁知话音未落,忽然两面山头上号角声响起,片刻间旌旗招展,还没等司马泳和田广反应过来,无数浇过桐油的滚木就从山上滚落下来,将两边的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就是火箭倾泻而至,射在滚木上,顿时浓烟滚滚,烈焰蒸腾,大火就烧了起来。 司马泳和田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命令两边将士,搬开燃烧的滚木,快速冲杀出去。此时哪里还来得及?无数的滚木石块从山上如冰雹一般倾泻下来,随着火箭射下来,顿时到处都是一片火海,五万人马,夹在山路上无处躲避,到处逃窜,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司马泳这下没了主意,仰天长叹,“天亡我也” 这正是:诸葛火烧上方谷,天助司马倾盆雨。 如今司马困葫芦,叫天不应咎自取。 第93章 坐困愁城,进退皆失据! 后汉三国时期,诸葛孔明六出祁山,和魏国大都督司马懿两军对峙于祁山一带。诸葛亮费尽心思,派高翔驾驭木牛流马运粮,往返于上方谷内,引诱司马懿前来劫粮。司马懿并非等闲之辈,哪肯轻易上当?反而率兵攻击诸葛亮的祁山大营,各营必来救援,然后自己再趁机出兵上方谷劫粮,必定大获全胜。 诸葛孔明在山上观战,见魏兵或千一行,或一二千一行,队伍纷纷,前后顾盼,料必来取祁山大寨,便命令手下各营佯做出兵救援,司马懿见状,正中下怀,带着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率领大队人马,杀奔上方谷劫粮。 蜀军大将魏延诈败,诱使司马懿率兵来追,一步步将司马懿诱入上方谷,诸葛孔明在山顶率领伏兵杀出,投下石块木头堵住出口,然后一把大火,让司马懿全军覆没,司马懿父子三人抱头痛哭,认为必死无疑。谁知一阵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泻,浇灭了熊熊烈火,让父子三人,侥幸逃脱,致使诸葛孔明只能仰天长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今日葫芦谷一战,这司马泳虽然也是司马氏,但是其水平可无法与司马懿相提并论,王谊不费吹灰之力,他自己就一头扎进了葫芦谷,纵然在谷口有副帅田广再三提醒,也劝不住其自取灭亡的步伐,等伏兵四起,四处一片火海之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徒唤奈何? 司马泳和田广大声叫喊,发号施令,让手下人马,停止混乱的逃窜,想组织起来,奋力反击,杀出葫芦谷,可是到处是燃烧着的滚木和石块,如冰雹一般,将士们死伤惨重,生死面前,躲避逃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听命行事,令行禁止。 好不容易滚木石块停止倾泻,慌乱的残兵败将正要组织集合起来,一阵箭雨又倾泻而下,顿时又有无数将士中箭倒地,死伤惨重。 司马泳和田广两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谷底到处躲避乱窜,两面山上喊杀之声四起,无数人马从山上冲杀下来,两人登时心如死灰,知道生还无望。忽然一支冷箭飞来,正中司马泳胸口,司马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田广一见主帅已死,再也无颜苟活,拔出佩剑,横剑自刎。 那司马泳中箭摔倒之后,挣扎着爬行了几步,钻入了死尸堆中,再无一点动静。 老将军王谊用兵果然厉害,对方五万人马,声势浩大而来,被王谊、新永丰、定彦平三人率领的两万人马,依据有利地形,布下奇兵,一场大火,便尽数消灭在葫芦谷中,自己几乎毫无损失,就大获全胜。 可怜那司马消难,还坐镇郧州,等待自己大队人马传来捷报,等着封侯拜将,称霸一方呢。这一日,司马消难正在厅内,悠然自得的盼着捷报传来,忽然手下人进来禀报,大公子司马泳回府求见。 司马消难大感意外,立刻传见,只见自己的儿子司马泳,衣衫褴褛,风尘仆仆,再无平日骄横跋扈的风采,进来之后,跪在父亲面前,放声大哭,吓得司马消难哆嗦着询问,“儿啊,何事如此惊慌?” 等司马泳哭着将葫芦谷一场惨败,全军覆没的消息说完之后,司马消难顿时目瞪口呆,瘫坐在榻上,老泪横流的说道,“五万大军啊,都是我郧州的精锐啊,就这样烟消云散啦?” 司马泳哭着说道,“父亲,不仅如此啊,就怕杨坚的人马,乘胜追杀,来攻打我们郧州啊,真要到时候兵临城下,我们父子该如何是好啊?” 司马消难指着司马泳大骂,“这时候你知道怕啦?为父将五郧州五万精锐交到你手下,你就这样刚出郧州就全军覆没,大败而回?你这不争气的东西。” 司马泳跪地不住磕头,哭着说,“孩儿无能,罪该万死,可眼下你就是杀了孩儿,也于事无补啊。” 司马消难手抚额头,苦思片刻,说道,“儿啊,为今之计,为父只能派人和你前往南陈,找南陈丞相袁宪求救啦,你备上厚礼,即刻启程,无论如何,要赚得袁宪在南陈皇帝面前,请下旨意,发来救兵,共同讨伐杨坚,我想这也是南陈出兵的难得机会,他们极有可能会同意出兵的。” 司马泳虽然极不情愿出使南陈,但是自己有罪在身,如此严峻形势之下,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王谊和新永丰、定彦平大败司马泳、田广的五万精锐,这一战,就令本来占据优势的司马消难,所有优势土崩瓦解。正所谓兵贵神速,三人率领大军挥师疾进,乘胜出击,连克各个州县,不到半月,就率领大军直逼郧州城下。 司马消难没有料到他们进兵如此神速,儿子出使南陈寻求援助,还没有消息,杨坚的人马就杀上门来,吓得他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急命手下将士,城门紧闭,不敢应战。又令手下各位将士,率领全城将士,准备守城器械,死守城池,并派人火速去建康送信,等待南陈发兵救援。 谁知道出城送信的人,刚出城不久,就被定彦平的手下抓获,并搜出密函,来见定彦平请功。定彦平十分高兴,重赏了手下,带着密函来见王谊。王谊看信之后,微微一笑,说道,“这司马消难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然后,自己修书一封,命人迅速将书信,送到彭城主帅梁士彦的手上。 梁士彦收到王谊的书信看完之后,心领神会,巧做安排,就等着南陈出兵的消息。 司马泳来到南陈,重金贿赂丞相袁宪,袁宪一再推诿,迟迟不见行动,急得司马泳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后来一再苦求,袁宪说道,“如今皇上龙体欠安,不宜出兵,无奈你们父子实在形势危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南陈可以出兵,但是必须留下司马公子暂住南陈,你看如何?” 司马泳一听大惊,“这是要把我司马泳扣做人质啊,如果自己不答应,郧州危在旦夕,便咬牙答应下来,并再次恳请袁宪早点出兵救援。” 这次袁宪倒是没有食言,果然奏请皇上,得到恩准,令樊毅、陈智武为主帅,统兵五万,出兵救援司马消难。 谁知邱瑞和程友德率领大军,刚刚出兵走到半路,刚到甑山、漳口一带,忽然接到禀报,彭城大将梁士彦率领大队人马,进攻鲁山、郢州两地,樊毅、陈智武听后,大惊失色,他们深知梁士彦的厉害,万一他们此去郧州,出兵不利,再让梁士彦截断后路,那可就有去无回啦,两人一商议,竟然率兵赶紧撤回南陈,并禀明了丞相袁宪,袁宪听后也是心有余悸,吓得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正是:一心争做诸侯王,浑水摸鱼太荒唐。 原来只是黄粱梦,醒来才觉悔断肠。 第94章 山穷水尽,一阵赌生死! 尉迟迥本来以为司马消难和自己相处不远,他若出兵讨伐杨坚,一定会引起杨坚的恐慌,势必会分散兵力,对付司马消难,可以缓解自己的压力,待觅得良机,自己也发起攻击,可以反败为胜。 可令尉迟迥意料之外的,竟然是这司马消难竟然是个庸才,五万大军,顷刻之间就被王谊消灭。得到消息之后,气得尉迟迥大骂司马消难蠢材,如此一来,不但帮不上自己,反而让杨坚不再顾及司马消难的牵扯作用,王谦远水不解近渴,可以放心大胆的腾出手来,收拾自己。 尉迟迥唯一指望的,就是自己和杨林打一场持久战,耗到王谦能够及时从益州赶来支援,王谦坐镇益州,手下有十几万的人马,王谦若能及时相助,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王谦在接到尉迟迥的密函之后,也是心里很是激动,想和尉迟迥、司马消难一起联手,对抗杨坚,如果成功,自己就可以独霸西南,成为一方诸侯。但是此人生性懦弱,优柔寡断。才开始热血沸腾,脑子里不住考虑如何起事,反复思考之后,热情就逐步降温,缺少战略眼光,拿不出很好的作战计划。 王谦依靠父亲的战功,得到骠骑大将军的职位,虽然也立下不少战功,却只能说明他在运气方面确实不错,真要面对重大转折的战略决断的时候,就显得力不从心了,再加上手下人意见不统一,有好几个方案摆在他面前,他更是犹豫不决,难以决断了。 最后,他终于做出一个他认为极其聪明,实则十分愚蠢的决定,打算采用大军事家孙膑的“围魏救赵”之计,出兵攻打利州剑阁的梁睿,只要自己率领大军压境,拿下利州,不但可以扩大自己的地盘,也可以直插杨林部队的身后,形成夹击之势,虽然路途遥远,耗费些时日,但是却是出奇制胜。 但是王谦却没有想到,那梁睿是杨坚手下的得力战将,擅于兵法韬略,百兵布阵,哪里是他所可以匹敌的。 王谦以长史乙弗虔、隆州刺史高阿那肱及益州刺史达悉惎率军十万人围攻剑阁,结果梁睿避其锋芒,诱敌深入,以游击战术不断骚扰,十万大军在崇山峻岭之中,被梁睿牵着鼻子来回溜着走,一个多月之后,损兵折将,一无所获,疲劳之师,无力再战,只得返回益州。 王谦后来又得到消息,说是吕梁城大将伍建章,已经联系各地人马,布好陷阱,就等着他的大队人马自投罗网呢,王谦听后泄了气,没了信心和底气,出兵益州。 这下司马消难和王谦都无法相助尉迟迥,杨林之所以暂时按兵不动,也在等待这样的消息,得到证实之后,立刻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杀奔邺城。 倍感失望的尉迟迥,知道万事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召集手下,调集人马,决心背水一战,和杨林决一胜负。 尉迟迥带着弟弟尉迟勤、尉迟佑,和儿子尉迟惇等战将,统率一万黄龙军,两万精锐做后盾,杀出邺城,来战杨林。 杨林也率领自己的精锐迎敌,双方列开阵势,准备殊死一搏。 尉迟迥金盔金甲,虽然年逾六旬开外,白须飘洒胸前,但是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手提金背砍山刀,威风凛凛,来到阵前,喊杨林出来答话。 杨林一听,便催马来到阵前,在马上拱手抱拳说道,“尉迟老将军,晚辈杨林,这厢有礼啦。” 尉迟迥上下打量了杨林几眼,不由赞叹道,“好啊,年纪轻轻,就做了三军统帅,真是一代英才啊,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杨林说道,“老将军过誉啦,只是杨林不明白,老将军英雄一世,也是忠君报国之人,为何听信谗言,起兵造反呢?” 尉迟迥说道,“这就要问你那兄长杨坚了,他挟持天子,独霸朝纲,我自然该承担起锄奸铲恶,匡扶社稷的职责,你是他的亲弟弟,自然会偏袒杨坚,你我多说,也是无益。今日,老夫练得一套阵法,咱们就以此套阵法赌输赢如何?” 杨林说道,“噢?不知是什么样的精妙阵法,老将军如何一阵赌输赢呢?” 尉迟迥说道,“两军交战,无论谁输谁赢,都会血流成河,引得无数将士搭上性命,而且劳民伤财,百姓也受战火之苦,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决定你我各自的 命运,如何?“ 杨林说道,“如此,当然最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难得老将军有这么一个好主意,杨林愿闻其详。” 尉迟迥说道,“等一会,我排列出一套阵法,如果你识得这套阵法,并且能率领你的手下,攻破我的阵法,那我尉迟迥就当众认输,下马跪在你的面前,束手就擒,无论你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杨林说道,”很好,到时候我相信老将军一定会信守诺言,绝不反悔。” 尉迟迥说道,“那是自然,老夫征战一生,也算有些名气,自然不希望失信于人,自毁清誉。” 杨林点头。尉迟迥说道,“但是,万一杨元帅破不了我的阵法,被我大败,那你可就要听从我的发落了,到时我让你自缚双臂,生死有我决断,你可不要反悔。” 杨林点头说道,“好,我杨林也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绝不会自食其言。” “好,”尉迟迥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就以一月为限,如果自今天算起,你破不了我的阵法,那就请你信守承诺,束手待擒。” “好,”杨林说道,“就请老将军列阵,杨林也见识一下老将军高明的阵法。” 尉迟迥说道,“那就请杨元帅稍候片刻,老夫马上布阵。”说完,尉迟迥回马返回本队,令旗一挥,前部中军左右一分,八匹战马一字排开,拉着一个高大的木台走到阵前,看来这就是指挥阵法的指挥台了。 这木台都是由无数长达两丈的圆木搭建而成,上面足有一丈见方,下面三丈见方,高达两丈有余。安装了八个木轮,由八匹马拉运而出。里面还有木梯,直达顶部平台。 只见尉迟迥甩蹬离鞍,下了战马,来到指挥台下,沿着木梯,爬到最顶端的平台上,手扶栏杆,环视四周,然后令旗一挥,顿时自己的阵中,鼓声震天。 随着一通鼓响过后,尉迟迥手下一万黄龙军,便呼喊着冲到阵前,列好阵型待命。这次的黄龙军,与以往又有不同。这次的黄龙军,各个身着黄色裤子,黑色战靴,赤裸着上身,各个怀抱鬼头大刀,头巾不再是单一的黄布,而是分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七种颜色形成各自七个方阵。 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的尉迟迥,又是令旗一挥,顿时又是鼓声震天,黄龙军将士,各个赤裸上身,精神抖擞,杀气腾腾,随着鼓声,开始左右一分,由四方阵型,分成两路,围成一个圆圈,互相交叉跑动,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两队互相交叉奔跑之时,不同变化着各种不同的阵型,杨林目光如炬,紧盯着尉迟迥精心演练的阵法,不觉越看,心里越是暗自吃惊,他在对方阵型不断的变化之中,已经看到了其中暗藏的杀机,而且变化莫测,杀气浓郁。 李圆通却不以为然,大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就是瞎跑乱窜而已,都是唬人的把戏,大帅给我一支将令,带我杀散这些乌合之众。”说着竟然要纵马杀入阵中。 杨林喝道,“且慢,你懂什么?这阵法杀机四伏,十分精妙,切不可大意,待我仔细看来。” 正是:两强相遇摆战场,精妙阵法杀机藏。 尉迟高立指挥台,专捉来犯飞来将。 第95章 八卦大阵,困住四虎将! 杨林和尉迟迥双方阵前约定,一阵赌输赢,这个输赢,可不比平日里的胜负,还要赌上两个人的生死。双方约定之后,尉迟迥便登上指挥台,令旗挥动之下,他的大阵开始启动。 只见一万黄龙军,在尉迟迥的调度之下,开始列开阵势,随着黄龙军不停的移动奔跑,队形也不住变化,五颜六色的头巾,有序的移动着,变化着各种方阵时而如太极圆形图案,时而如四象方阵,时而如五行,时而如八卦。 杨林目不转睛的盯着尉迟迥大阵的各种精妙变化,心里不由暗自吃惊,他从中看出了阵法变化之中隐藏的无限杀机,心里暗自赞叹,看来这尉迟迥,果真有两下子,绝不是像司马消难和王谦之辈,浪得虚名。 李圆通脾气暴躁,耐不住性子,就想率领人马,带头闯阵,他认为尉迟迥只是唬人而已,阵法并无可怕之处,被杨林厉声喝止。 韦孝宽和张须陀悄悄来到杨林身边说道,“元帅,看来这尉迟迥是有备而来啊,你看这阵法,变幻多端,暗藏杀机,不好对付啊。” 杨林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我倒细观此阵,应该就是五行八卦阵,你看他们的阵型变化,先是由太极生两仪,阴阳图案,然后幻化而成四象,四象分东西南北,也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然后就是五行,金、木、水、火、土,最后又演化而成八卦,也就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 韦孝宽和张须陀听后点头,表示赞同。 杨林又说道,“落破此阵,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才开始的阶段,趁其最大威力尚未发挥出来之前,就打乱他的阵型,将他的阵型冲垮。\" 韦孝宽和张须陀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就依元帅所言,咱们就闯上一闯,下命令。” 这时的尉迟迥,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令旗一挥,一万黄龙军便一起行动,聚成一个庞大的太极图案,然后静止不动,严阵以待。 尉迟迥在指挥台上,冲着杨林大声喊道,“杨元帅,你可认得老夫的这套阵法?可有胆量率人攻破此阵啊?” 杨林冲着尉迟迥说道,“老将军,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您这是摆的一套五行八卦阵,看来老将军真是名不虚传啊,这套阵法确实是变幻多端,十分精妙啊,不过,杨林倒是很想试上一试,杨某这就安排人马,前来破阵。” 说罢,杨林下令,“韦孝宽、张须陀\/于谨、赵贵听令。”四人立刻拱手回答,“末将在。”你们四人,各领三千人马,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进攻他的五行八卦阵,率兵杀入阵中之后,在中央戊己土汇合,然后合兵一处,从生门杀出,不得有误。“ 四人一声“得令”,立刻各自带领三千人马,杀向圆形太极图阵。 眼看四人就要杀到大阵面前时,忽然指挥台上尉迟迥令旗一挥,阵型忽然变化,竟然自动闪开一个缺口。四将毫不犹豫,率领人马就杀入阵中。 刚刚进入阵中第一层包围,尉迟迥令旗一挥,大阵就启动了。外围的人和里面的人忽然一起转动,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起来,同时一起呐喊,声浪让人感觉震耳欲聋。四将顿时感觉眼花缭乱,一时不知如何进攻。 张须陀一看不妙,心想,“要是再耗下去,大家都被弄得头晕眼花,就会更加危险,不如当机立断,冲杀一番再说。”想到这,张须陀大喝一声,跃马挺枪就杀了上去。其他三将,见张须陀率先动手,也率领人马往阵中心冲杀。 四将本以为,以黄龙军的彪悍作风,一定会悍不畏死的冲上前来,和他们一番殊死搏杀。谁想结果并非如此,黄龙军却选择了避其锋芒,再次左右一分,让他们冲向阵中,又进入一层包围圈中,然后呐喊着,队形快速移动,转眼就由四象阵型,变成了五行阵法。 张须陀不再犹豫,率领人马就往前冲杀,其他三将也动起手来,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本来是五行阵法,四人却总感觉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前后都被封住去路,而且,不管你向哪个方向冲杀,都处于左右夹击的被动挨打的不利局面之下。 张须陀想向中央戊己土一路冲杀过去,结果这些黄龙军却总是不正面交锋,稍战即退,后面的黄龙军却从背后疯狂进攻,逼得你不得不掉头迎战。他们却又往后退去,左右两侧趁机进攻,张须陀左冲右突,始终无法与敌正面交锋,却左右背后不断遭受攻击,其他三将也是一样的境况。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四人在里面左冲右突,却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犹如一个壮汉,陷入马蜂群中,打不着对方,却还被马蜂接连蜇中,仍凭你力大无穷,也无法驱赶蜂群,始终被困在其中。 杨林在一旁观战,看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暗自叫苦不迭,“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尉迟迥的五行八卦阵如此厉害,照这样下去,四人还不得活活在这阵里困死。” 果不其然,又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四将也无法冲破包围,在中央戊己土合兵一处,不但如此,手下三千人马,也开始死伤惨重,折损了一半以上,形势愈发危急。韦孝宽、张须陀、于谨、赵贵四将,左冲右突,东挡西杀,累的满头大汗,也始终无法寸进一步。 站在指挥台上的尉迟迥,看着阵中的形势,一丝得意的笑容展现在脸上,他大声对杨林说道,“杨元帅,老夫的阵法如何啊?” 杨林一脸严峻,默不作声。 眼见四人越来越危险,形势已经不容犹豫了,杨林大声命令,“鱼俱罗、李圆通何在?” 两人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困阵中,形势堪忧,早就急得手心冒汗,按捺不住,听到杨林下令,立即回应,“末将在。” 杨林说道,“随本帅率领人马,杀进阵中,将四位兄弟解救出来。” 两人同声回答,“遵令。” 正是:八卦大阵杀机藏,困住杨林四虎将。 眼见生死顷刻间,杨林亲自闯一闯。 第96章 大阵突围,却遭遇惨败! 杨林眼见张须陀、韦孝宽等人,深陷八卦大阵之中,被困在里面,虽左冲右突,仍然受制于人,无法突围。四人率领的人马,却在大阵之中,被黄龙军无情绞杀,已经损失过半,再继续下去,就可能全军覆没。四将也无法生还。 杨林当机立断,命令鱼俱罗和李圆通,点齐五千人马,随自己杀入阵中,将四人救出来。杨林也知道,就算带再多的人马,也无济于事。他特别嘱咐鱼俱罗和李圆通二人,“我在前面冲杀,你们两人负责两翼保护,一鼓作气,冲入阵中,与张须陀汇合,千万不可被黄龙军冲散,被分割包围,真要那样,我们就再也冲不出来啦。” 鱼俱罗说道,“放心,元帅,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 李圆通也说道,“对,我们绝不离开您一丈之外。” 杨林说道,“好,随我杀。” 三人一声呼喝,率领五千人马直冲八卦大阵。 尉迟迥在指挥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一见杨林亲自出马,便令旗一挥,再次阵型大变。黄龙军见旗语如闻号令,一起迅速行动,随着阵阵呐喊,一起跑动起来,眨眼之间,阵型就由五行阵法变成了八卦大阵,张须陀等四将仍是被分割包围,四面受敌,杨林和鱼俱罗、李圆通也被包围在阵中核心。 杨林不为所动,一对水火虬龙棒舞得呼呼风响,只管往前冲杀,鱼俱罗和李圆通也挥舞兵器,紧随杨林身后,冲杀过去。黄龙军面对杨林率队杀来,快速后撤,两翼包抄上来,后面也快速掩杀而至。 鱼俱罗和李圆通拼命厮杀抵抗,护住杨林身后和两侧,并快速跟在杨林身后移动,始终不离左右。杨林杀得兴起,左右手交替,抛出水火虬龙棒。只见一百五十斤的虬龙棒,带着呼呼的风雷之声,旋转着打向前面的黄龙军。 黄龙军躲避不及,一片惨叫哀嚎声中,不断有人被打倒在地,重伤不起,阵型开始有些大乱。杨林大声向张须陀呼喊,“小弟,快过来与我合兵一处。” 张须陀一见,也精神大振,答应一声,便纵马摇枪,趁着黄龙军大乱,杀了过来,终于和杨林会合在一处。 杨林大声对张须陀说道,“随我一起杀向韦老将军。”张须陀答应一声,和杨林齐头并进,杀向韦孝宽被包围的那个方向。 指挥台上的尉迟迥,一见杨林如此勇猛强悍,也不禁暗挑大指,赞叹不已,“这杨林不但谋略过人,一身本领也是无人可及。”赶紧挥动令旗,无数的黄龙军向着杨林这边冲杀过来。杨林的士卒不断的有人中刀倒地,损失也在增加。 杨林知道必须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否则会更加危险,所以拼了命的和张须陀往前猛冲猛杀,韦孝宽也奋力向杨林这边靠拢,方天画戟挥舞之间,黄龙军死伤无数。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五人终于聚集在一处,杨林再看向于谨、赵贵二将,发现他们已经多处负伤,浑身鲜血淋漓,手下的三千将士,已经基本丧失殆尽了。 杨林冲他俩大喊,“坚持住,我们这就过去救你。” 尉迟迥在指挥台上再次挥动令旗,无数黄龙军更加振奋起来,变化着阵型,向他们冲杀过来。形势愈发危急严峻。 于谨满脸是血,大声喊道,“别过来,元帅,你们不要再管我们两个了,您是三军统帅,不能陪着我们一起死啊,你们还是一起杀出去,只要记得明年今日,是我们的周年,我们也就死而无憾啦。” 杨林一边奋力冲杀,一边大喊,“都是生死兄弟,自然生死不离,你放心,我杨林不会舍弃一人。” 于谨一看形势如此危急,若是杨林执意来救,随着自己的人马损失惨重,杨林和其他兄弟势必也会深陷重围,大家谁都冲不出去,便一咬牙,心一横,对杨林喊道,“元帅,我于谨如今身受重伤,实难再战了,请恕我先走一步,望元帅保重。” 说完,调转枪头,将枪尖对准自己的咽喉,用力刺下,翻身摔落马下。 赵贵在不远处,看得真切,顿时心如刀绞,哭着喊道,“于谨大哥,你我一起进入兵营,三十年形影不离,你且慢行一步,兄弟陪着你啊。” 说完也调转枪头,用力插进自己心口,用尽最后的气力,对杨林大喊,“元帅保重,为我们报仇啊。”言毕,一头栽于马下。 杨林一见,顿时悲痛欲绝,奋力杀向二人。此时,尉迟迥一见取胜在望,令旗挥动,无数的黄龙军,变化着阵型,向杨林这边绞杀过来。 鱼俱罗挥舞着赤血宝刀,不顾一切,杀到杨林身边,说道,“元帅,不可拼命,失去理智啊,我们必须冲出去,否则于谨、赵贵两位将军,岂不白死啦?” 张须陀也说,“是啊,元帅,来日方长,我们先杀出去,,日后再为他们报仇雪恨。” 杨林含泪点头,鱼俱罗和张须陀在前面奋力冲杀,将杨林护在身后,韦孝宽和李圆通垫后跟随,一路冲杀突围。黄龙军虽然靠着八卦阵的威力,团团围困剿杀,竟然抵挡不住五位虎将的疯狂厮杀,纷纷后退躲避。 尉迟迥一见五位虎将,如此勇猛,竟然围困不住,眼看就要被他们杀出重围,急忙冲着身后的大队人马,挥动令旗。 令旗挥动,三军见令而行,尉迟勤、尉迟佑和尉迟惇三人,立刻率领着三军将士,直向杨林大军冲杀而来。 杨林大队人马,没有元帅和主将指挥作战,仓促迎敌,顿时阵形大乱,招架不住,往后溃败。 杨林等人突围之后,虽然和自己的队伍汇合一处,但是已经无力抵挡尉迟迥几万大军的攻击,只好垫后,率领人马一路溃败下来。 尉迟勤等人一路追击,一直追杀了五十余里,才停止进攻,率领大军,凯旋而归。 杨林等人好不容易摆脱敌军的追赶,命令手下选择地势,扎下营寨,清点人数,休整待命。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杨林和众将聚集在大帐之中,各个垂头丧气,沉默不语。杨林自带兵打仗以来,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惨败,心情低落,十分郁闷。 这正是:诸葛孔明失街亭,关羽亦曾走麦城。 割须弃袍曹孟德,杨林惨败在邺城。 第97章 效仿田单,演练火牛阵! 杨林和尉迟迥以阵赌输赢,结果遭遇一场惨败。这是自杨林带兵出征南陈以来,最惨痛的一场失利,尤其折损了两员大将,于谨和赵贵。虽然于、赵两位将军,并无太多过人之处,但是他们忠心耿耿,从军三十余载,忠厚本分,勤勤恳恳,为了不使杨林遭遇危险,甘愿自裁,也不拖累他人身陷险境,杨林怎能不为二人悲痛不已。 一连几日,杨林都是在大帐内愁眉不展,彻夜难眠。李圆通、韦孝宽、张须陀等人看着杨林如此伤心,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鱼俱罗却悄悄离开军营,好几天不见人影,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正在众人疑惑猜测的时候,忽然鱼俱罗救返回了大营,还带了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胡人,来见杨林,杨林在大帐内接见了二人。 鱼俱罗指着那位胡人说道,“大帅,这位是我的一位胡人朋友,犬戎族的兄弟,叫做兰普吉,这位兄弟有个特殊的本领,善于驱使牛马羊等牲口,只要经他训练过的牲口,无论几十或者几百上千头,都是按他的指令,整齐划一,无一不顺从他的指挥。” “哦?”杨林打量着这位二三十岁的中年人,布巾包头,短靠衣衫,绣着各式的花纹,一缕黑须,看上去很是忠厚。说道,“真是世间奇人异士啊,竟有这种本事。” 鱼俱罗说道,“是啊,这是在北齐为官时,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他经常来这一带贩卖牛马,我便寻找到这位兄弟,来见大帅。” 杨林说道,“鱼兄是不是有什么高见指教 啊?” 鱼俱罗说道,“大帅客气了,高见哪里谈得上?我只是和您一起商议一下,看看我的这个主意是否有用啊?” 杨林急切的说道,“好啊,快说来听听。” 鱼俱罗说道,“大帅,你可记得春秋时期的火牛阵啊?” “火牛阵?”杨林听了眼前一亮,说道,“莫非你是说,战国时期,齐国的大将田单,用火牛阵大破燕军的故事吗?” 鱼俱罗说道,“正是,尉迟迥眼看就剩邺城一座孤城,我们却受困于他的五行八卦阵,无法取胜,甚至还损兵折将,我想,咱们也利用火牛阵,冲垮他的五行八卦阵,就可以一举攻破邺城,活捉尉迟迥。” 杨林听后,一拍大腿,说道,“妙啊,这事全靠鱼兄和这位兰普吉兄弟啦。你带着你那好兄弟李圆通,协助兰兄弟,多购入一些牛,越多越好,劳烦兰兄弟勤加训练,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我全力支持,如何?” 鱼俱罗说道,“多谢大帅支持,如此,我就即刻前去准备啦。” 鱼俱罗和兰普吉出了大帐,立刻去找李圆通,三人开始准备火牛阵。 火牛阵,战国齐将田单发明的战术。燕昭王时,燕将乐毅破齐,田单坚守即墨(今山东平度)。公元前279年,燕惠王即位。田单向燕军诈降,使之麻痹,又于夜间用牛千余头,牛角上缚上兵刃,尾上缚苇灌油,以火点燃,猛冲燕军,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大败燕军,杀死骑劫。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 今日杨林听从鱼俱罗的建议,也要用火牛阵,大破尉迟迥的五行八卦阵。 尉迟迥利用自己的五行八卦大阵,杀得杨林一场惨败,兵退五十里。这下,尉迟兄弟可算扬眉吐气了一回,兄弟叔侄接连两日都是喝酒庆祝,一扫沁水河惨败的阴霾。 尉迟佑、尉迟惇叔侄,一时气血上头,向尉迟迥请令,决定趁热打铁,继续去杨林大营前讨战,有五行八卦大阵,害怕杨林前来迎战不成?尉迟迥允诺,并嘱咐他们,不可轻敌,杨林要是出战,就将他们引至城下,以五行八卦大阵困住他,叔侄两人答应。 第二天,叔侄二人就率领大队人马,杀到杨林大营前讨战。杨林命人免战牌高悬,就算叔侄二人喊破喉咙叫骂,杨林大营内也是充耳不闻,无人出营应战,离得远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离的近了,靠近营寨,就弓箭伺候,反正就是不出营迎战。 接连三天,叔侄二人都率领人马在杨林营前叫骂,还列开阵势,专门找了嗓音洪亮的士卒,排成一排,一起呐喊叫骂,骂的是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堪入耳。 叫骂声传遍整个大营,气得张须陀、韦孝宽和李圆通等人,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多次向杨林请令出战,杨林都严辞喝止了他们。尤其李圆通这暴躁脾气,更是忍无可忍,恨不得私自出战,和尉迟叔侄拼命,结果杨林传下命令,谁敢私自出战,立斩不赦,李圆通才害了怕,不敢再有任何违抗。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折腾了十多天的尉迟叔侄也是疲惫不堪,认为杨林黔驴技穷,无力再战,精神上也放松下来,虽然每天也是准时前来叫骂讨战,却也知道杨林还是会避而不战,所以阵型松散,精神懈怠,整个军队都是懒洋洋的,松松垮垮,警惕性全无。 转眼还有三天,离杨林和尉迟迥约定破阵的最后日期就到了,尉迟叔侄带领两万人马,依然在杨林营前叫骂,知道杨林不敢应战,只能在三天过后,向尉迟迥投降认输,束手待毙了,所以,这营前叫骂讨战,也就成了应付下差事了,等到差不多午时,就率兵回城了。 谁知道就在他们在杨林营前消磨时间的时候,忽然见杨林的大寨,寨门开启,大队人马就杀了出来,为首两员大将,正是张须陀和李圆通,尉迟佑和尉迟惇一见,大感意外,怎么就忽然一下出来开战了呢? 说话间两阵对圆,李圆通一马当先,来到阵前,镔铁戟一指尉迟惇,喝道,“呔,尉迟小儿,你不是很狂吗?过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合。” 尉迟惇一见李圆通,心里就有些发怵,竟然犹豫不决,不敢上前迎敌了。尉迟佑说道,“怎么了?侄儿,你如此怕这个锉胖子?” 尉迟惇脸色通红,说道,“这个家伙叫李圆通,浑人一个,打仗不按套路,十分难缠。” 尉迟佑哈哈笑道,“侄儿啊,看来你还是毛嫩啊,就他这样的,活脱一个锉冬瓜,又有何惧?看我去会会他。” 言毕,催马就冲了出来,用手中的金顶枣阳槊一指李圆通说道,“呔,你这远看是冬瓜,近看像碌碡的怪物,也敢在这里叫骂,破不了我们的大阵,眼看就要投降啦,我看你还是现在下马投降,多说几句好话,我还能饶你不死。” 李圆通一听大怒,喝道,“你找死,”说着,双脚踹蹬,催马上前,抡起镔铁戟就恶狠狠的打来 正是:一时得势休猖狂,骄兵必败兵书讲。 自恃手握杀手锏,岂料吾有回马枪。 第98章 火牛发威,大破八卦阵! 尉迟佑拍马上前,迎战赛典韦李圆通,两人话不投机,李圆通抡起镔铁双戟,就砍了下来,尉迟佑双手横举金顶枣阳槊硬接,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镔铁戟被崩起老高,尉迟佑被震得双臂酸麻,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去。 这下让尉迟佑大吃一惊,怪不得自己的侄子不敢出阵迎战,这个锉冬瓜力气够大的啊,看来不能力战,只能智取,想到这,金顶枣阳槊一顺,双脚踹蹬,就用力朝李圆通当胸扎来,李圆通侧身闪避,二马盘桓,战在一处。 要论战场上实战对决的功夫,这尉迟佑还不如尉迟惇呢,之所以让尉迟佑敢不把李圆通放在眼里,皆是因为这些日子,杨林避而不战,让这尉迟佑有些忘乎所以,得意忘形,结果两人一交上手,尉迟佑才知道李圆通的厉害。 双方大战三十个回合,尉迟佑就招架不住了,被李圆通大喝一声,左手镔铁戟压住他的金顶枣阳槊,手腕一翻,月牙戟头,锁住了他的槊杆,然后欺身疾进,一镔铁戟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硕大的一颗头颅,就飞了出去,尸身栽倒马下。 尉迟惇一见叔叔被斩于马下,身首异处,不由拼了命,大叫一声,“锉冬瓜,你敢杀我叔叔,拿命来,我要杀了你,为我叔父报仇。”话到,人到,刀也劈了下来。 两人本来就是老对手,李圆通哪里会惧怕尉迟惇?便与他杀在一处。 张须陀一见时机已到,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挥,率领大队人马就杀了上来,这时韦孝宽也率领人马,前来助战,双方一场混战。 结果可想而知,尉迟惇的人马,精神斗志松松垮垮,此刻又折损了主将,再想抖擞精神大战,哪里还有可能?再加上韦孝宽侧翼攻击,尉迟惇被杀得大败。 不过还好,他们逃跑的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逃到了邺城城下,尉迟迥得到消息,立刻和尉迟勤率领大队人马,杀了出来,拦住张须陀等人。 尉迟迥催马上前,大声说道,“呔,你们的主帅杨林,畏首畏尾,不敢出来应战,倒叫你们出来受死,眼看约定日期临近,他也该阵前受死了?” 尉迟迥话音未落,只听对面阵中有人答话,“尉迟老将军休要欺人太甚,谁说我杨林不敢前来应战?” 尉迟迥一听,闪目观瞧,但见杨林,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催马来到近前,说道,“尉迟老将军何必心急呢?这些天来,并非我惧怕老将军的五行八卦大阵,而是去请我的神威天兵去了,往返需要些时日而已,如今我已经请来了我的神威天兵,今日就来破你的五行八卦大阵。” 尉迟迥一听,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哦?竟然还有神威天兵前来助战?那就请出来你的神威天兵,老夫也开开眼,见识一番。” 杨林说道,“那就请尉迟老将军布阵,等你布好阵法,我自然请出我的神威天兵。” “好,”那就再让你见识一番老夫的五行八卦大阵的厉害。”言毕,让尉迟勤压住阵脚,尉迟迥回归本阵,他这次没有登上指挥台,而是登上了邺城城门楼,居高临下,然后挥舞令旗,立刻,一万黄龙军呐喊着,冲出阵来,随着尉迟迥的令旗挥舞,五行八卦阵列好阵势。 尉迟迥在城头上对杨林喊道,“杨林,我已列阵完毕,就请派出你的天威神兵,来破我的五行八卦大阵。” 杨林微微一笑,说道,“好,那就请尉迟老将军上眼,看看我的天威神兵,如何破你的五行八卦阵。” 说完,杨林令旗一挥,大队人马左右一分,鱼俱罗、李圆通率领人马冲了出来,然后左右列开阵势,只见胡人兰普吉驱赶着乌泱泱一大片牛群,来到五行八卦阵前,这一大片的牛群,足有四五千头牛,每头牛的两个犄角上都绑着雪亮的尖刀,牛身上都披着红色的斗篷,各个高大凶猛,膘肥体壮,远处看去,十分威武壮观。 尉迟迥在城头上看了,手捻白须,哈哈大笑,尉迟勤兄弟和尉迟惇见到杨林的神威天兵,竟然是牛群,不由哈哈大笑,几乎笑的从马上跌落下来,对手下将士说道,“看来杨林真是被我们的五行八卦大阵吓傻了,这不是给我们送牛肉吗?”手下将士听后也是笑的前仰后合,一片欢呼。 杨林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冲尉迟迥拱手说道,“尉迟老将军,准备妥了吗?我可要破阵啦?” 尉迟迥手捻胡须,点头大声说道,“请。” 杨林回头看了众将一眼,然后令旗一挥,只见兰普吉迅速闪在一旁,然后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呜呜”怪叫,牛群听到这种怪叫之声后,一下子每头牛仿佛都暴躁起来,牛蹄子不住的刨着地,各个仿佛蓄势待发的将士,就等着一声号令,冲锋陷阵一般。 兰普吉手中的红色旗子一挥,立刻有士卒跑上前去,点燃了牛尾巴上早就扎好的草辫子,然后迅速撤离,这些草辫子都经过桐油浸泡,一经点燃,立刻燃烧起来。同时围在牛群左右,和后面的士卒,一起敲响铜锣。 火很快烧着了牛尾巴,吃痛的牛群,开始狂躁起来,再加上受到铜锣的惊吓,便向前狂奔起来,冲向列好五行八卦阵的黄龙军。 好几千受到惊吓的牛群,发了疯般的冲过来,令黄龙军猝不及防,虽然奋力挥刀砍向发疯的牛群,但是牛群在阵中,横冲直撞,哪里能够抵挡得住,黄龙军将士四处躲避,顿时阵形大乱。 发了疯的牛群,低着头,“哞,哞”低吼着,见到黄龙军将士,就用犄角顶撞,顿时黄龙军肚破肠流,死伤无数,逃避不及,被牛群践踏而死的也是不计其数。 尉迟迥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任凭他怎么挥舞令旗,也是无济于事了,黄龙军各个躲避发疯的牛群,哪里还顾得上看他的旗语。 转眼之间,发疯的牛群就冲乱了尉迟迥的五行八卦大阵,然后继续发了疯的冲向尉迟勤等人,几万大军,哪见过这个阵势,顿时也被牛群冲的大乱起来,虽然将士挥舞兵器,对着牛群乱砍乱刺,但是每头牛都高大健硕,受到惊吓之后,根本不惧刀枪,只是低着头冲撞,虽然有些牛被杀死,剩下的依然发疯的乱冲乱撞,令尉迟迥的几万大军,混乱不堪,疲于应付。 杨林一见时机已到,令旗一挥,大喝一声,“一鼓作气,冲进邺城,杀啊!” 正是:古有田单立奇功,火牛阵破百万兵。 虎臣巧借先贤计,一举攻陷古邺城。 第99章 被困无助,突围求救兵! 杨林利用火牛阵,冲垮了尉迟迥的五行八卦大阵,受到惊吓的牛群,继续向前狂奔,向着尉迟勤的大队人马继续冲撞过去,几万大军顿时大乱。杨林趁机一声令下,率领人马也冲杀过来。 尉迟勤虽然组织起有限的将士,殊死抵抗,但是被牛群冲的七零八落的阵形,如何抵挡得住杨林大军的凶猛进攻,眼看抵挡不住,只得往城门逃窜。 杨林率领大军继续追杀,眼看尉迟勤的人马冲进邺城,尉迟迥在城头上大喊,“赶快撤进城内。”并吩咐城门楼的士卒,随时准备扯起吊桥,以防杨林大队人马也紧追不舍,冲进城内。 被牛群追赶的四处逃窜的士卒,徒步往回撤退,哪里跑得过牛群撒开四蹄狂奔。眼看不少发疯狂奔的牛群也随着跑上吊桥,横冲直撞,无数士卒摔落在护城河里。尉迟迥的大队人马,只逃进城去不足三分之一,杨林的大队人马就追到了城门下,眼看就要冲上吊桥。 尉迟迥急得大喊,“快点扯起吊桥,弓箭手准备放箭。” 守城的将官吃惊的喊道,“老将军,还有我们的兄弟没逃进城来呢?” 尉迟迥喊道,“来不及啦,再迟杨林率队冲进城来,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啦,执行命令,违令者斩。” 尉迟迥又命令弓箭手放箭,双方人马还在城门附近为了争夺吊桥,厮杀混战在一处,哪里分得出敌我,顷刻间,就万箭齐发,射向城下,双方无数士卒,死于乱箭之下。 守城将官没办法,只得派人扯起吊桥。吊桥上还有无数的逃兵和牛群,哪里拉的起来?尉迟迥大喊,“加派人手,快点扯起吊桥。”于是,用了比平常多了五倍不止的人手,才堪堪把吊桥扯了起来,吊桥上的逃兵和牛群,顿时如下饺子一般,纷纷掉落在护城河里。 总算在杨林冲上吊桥之前,扯起了吊桥,同时万箭齐发,也逼得杨林大军逐渐后撤,虽然死伤惨重,却也暂时保住了邺城。 尉迟迥沮丧颓废的转过身来,看着城下冲进城来的牛群,“哞,哞”吼叫着,冲进内城街道,横冲直撞,尉迟迥双手掩面,顺着城墙瘫软下来,坐在地上,悲痛不已。 杨林率领大军,后撤一箭之地,勒住战马,向邺城城头看去。鱼俱罗和张须陀说道,“大帅,我们趁乱攻城,一定可以拿下邺城。” 杨林说道,“不必,我们只要兵分四路,将邺城团团围住,尉迟迥就此一座孤城,支撑不了多久的。” 尉迟迥沮丧的回到府衙,憋气窝火,痛心不已,他的兄弟和儿子还在等着向他请示,如何应对。尉迟迥黯然神伤,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家分别把守四门,不可掉以轻心,都去做事,老夫累了。” 打发走了众人,尉迟迥坐在那里,心如刀绞,他没想到年纪不大的杨林,竟然想出这么个出人意料的计策,将自己杀得大败。 当初自己登高一呼,四方响应,何等信心百倍,自己也手握十几万大军,傲视群雄。如今,却接连失败,沁水河一战,损失了几万人马,这次更是损失惨重,十来万人马,只逃回不足两万,杨林大队人马,将邺城团团围困,自己没有外援,又能支撑到几时呢?尉迟迥陷入绝望之中。 杨林大军将邺城团团困住,只围不攻,不到一个月,邺城城内的粮草就供应不上了。一般邺城驻扎的人马,平时都是从四处州县调集粮草,城内能有多少存粮?外面的粮食调不进来,可不很快就接济不上了,急得尉迟兄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尉迟兄弟等人聚集在一处商议,尉迟勤说道,“大哥,我们在这里干挨苦熬也不是办法啊,如此下去,不是饿死,就是邺城失陷遭擒,咱们总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尉迟迥说道,“司马消难坐困愁城,尚且自顾不暇,王谦这个庸才,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出兵相救,你说咱们兄弟现在还能依靠谁啊?” 尉迟勤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设法派人杀出重围,向幽州刺史于翼求助了。” 尉迟惇说道,“于翼这人,擅于奉迎,却是墙头之草,见风使舵,我们这时候的处境,他未必肯帮。” 尉迟勤说道,“即使不帮,我们向他借路,让咱们通过他的幽州,去向突厥的高保宁求助总可以?毕竟咱们可是有过交情的,总不至于不顾旧情,落井下石?再说,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尉迟迥长叹一声说道,“是啊,只能如此,别无他法啦,谁人能够闯出杨林的围困,前去幽州求援呢?” 尉迟惇说道,“父亲,还是我去,我曾与于翼有过几次接触,虽然交情不深,也算能说得上话,希望他能在我相劝之下,能出兵援助。” 尉迟迥说道,“好,就辛苦我儿一趟,为父再派宇文胄和李惠两位将军与你同行,此去,十分凶险,我儿千万谨慎行事。” 尉迟惇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突出重围,率领援军返回。” 是夜,三人就率领着三百精骑勇士,趁着夜色,悄悄打开城门,落下吊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了邺城,刚走不远,就见杨林守军的大寨,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三人和手下的马蹄上,都裹了棉絮,趁着夜色,摸到杨林守军营寨附近仔细查看。尉迟惇发现,虽然营寨前挂着灯笼火把,十分明亮,但是守卫好像并不很多,甚至有些松散,尉迟惇暗自高兴,看来是天助我也。 三人深吸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便一起率领三百精骑,催马向大营杀来。尉迟惇一马当先,用大刀跳开路障,便杀进大营。守卫士卒发现以后,立刻鸣锣示警,率人包围过来。尉迟惇和宇文胄、李惠挥舞大刀,往前冲杀,三百精骑勇士也紧随其后。 他们不敢恋战,眨眼之间就冲入大应腹地,韦孝宽率领人马追杀过来。尉迟惇一见,也不答话,挥刀就砍,韦孝宽方天画戟架开大刀就刺,两人二马错蹬之时,尉迟惇不敢恋战,头也不回,就往前冲杀,韦孝宽回马看时,尉迟惇已经在数丈开外了,韦孝宽便率人追杀。 尉迟惇、宇文胄、李惠三人不敢恋战,拼了命的往大营外冲杀,还真不错,三人终于冲出大营,虽然三百精骑勇士,只有三十多人跟着冲了出来,也算不错了,为了摆脱韦孝宽的追赶,三人策马狂奔,一路奔向东北方向。 终于在狂奔了几十里后,绕过几个山头,甩掉了韦孝宽的追赶,三人长舒一口气,带着几十个精骑勇士继续前行,前面是一片山林,进入山林之中,就更安全啦。 三人策马疾驰,刚到山林附近,忽然林子里有人大声断喝,“尉迟小儿,你李圆通爷爷在此等你多时啦!” 尉迟惇闻听此言,大惊失色,吓得几乎从马上摔落下来 正是:仓惶间如漏网之鱼,正庆幸有老天相助。 忽然间有伏兵在此,难不成又走投无路? 第100章 被骗出城,深陷绝境中! 尉迟惇和宇文胄、李惠三人,拼命冲出大营,带着仅剩下的三十来名精骑勇士,一路向东北狂奔,眼看前面就是大片的山林,只要进入山林之中,就算是安全了,就算有对方的追兵赶来,茫茫林海,也无处寻觅。 谁知林中有人一声断喝,吓得尉迟惇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因为这个声音,尉迟惇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的冤家对头李圆通的声音吗? 对于李圆通,尉迟惇是恨透了这个该死的锉冬瓜。自从沁水河一战,一直到邺城,甚至今日午夜,这李圆通就像是克制自己的冤魂一般,专门缠住自己不放,也不知是何时与此人结下几世的冤仇,总是阴魂不散,纠缠不休。 初次沁水河大战,自己和贺兰贵双战韦孝宽,眼看就要诛杀韦孝宽,就是此人半路杀出,追着自己到处逃窜。邺城两军阵前,自己本想抢个功劳,不成想又是此人前来搅局,打得自己丢盔弃甲,差点丧命在他的短戟之下,今时今日,眼看自己就要突围成功,又是这个难缠的鬼魂,纠缠不休,尉迟惇沮丧之余,一股无名火也燃烧起来。 尉迟惇横刀大喝,“李圆通,你这个纠缠不休的锉鬼,今日我尉迟惇不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誓不为人。” 李圆通哈哈大笑,随着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响,李圆通、鱼俱罗、张须陀三人,催马走出树林,拦在他们面前。尉迟惇一见,不由心里叫苦不迭,这李圆通就难缠的很,再加上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厉害,看来今夜插翅难逃啊,也罢,不就是个死吗?那老子也得拉个垫背的。 想到这,尉迟惇也不害怕了,用刀指着李圆通说道,“李圆通,今天我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分生死,决不罢休。”宇文胄和李惠一见如此境地,也知道只有以死相拼了,也紧握兵器,准备拼死一搏。 李圆通却不以为然,嬉皮笑脸的说道,“尉迟惇,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在我眼里,你实在不堪一击,不知另外两位本领如何?你们还是一起上。” 此言一出,气得尉迟惇哇哇暴叫,大喝一声,催马举刀就杀了上来,宇文胄和李惠二将,想像闯营一样,猛冲猛杀,然后趁乱逃走,所以也挺着长枪,跟着冲过来厮杀,李圆通却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得意忘形,甚是可恶。 三人催马杀来,眼看就要杀到李圆通面前,忽然“轰隆”一声,竟然同时掉落陷马坑中,只听到李圆通和鱼俱罗、张须陀三人大笑之声,然后他们三人就被白灰淹没。 李圆通和张须陀杀向那三十多名精骑勇士,他们一见主将掉入陷马坑,哪里还敢再战,纷纷扔掉兵器,举手投降。 正在尉迟惇等三人在陷马坑中挣扎扑腾的时候,鱼俱罗命令手下用长钩杆刺入陷马坑,钩住了三人,脱了出来,三人刚想挣扎,早被将士们死死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尉迟惇双眼被迷,什么也看不见,破口大骂李圆通,李圆通赶过来,从他战袍上撕下一块,塞进了尉迟惇的嘴里,然后押着他们返回大营,交给杨林审问。 连续好几天,尉迟迥都感觉自己心神不宁,焦躁不安,儿子尉迟惇闯出重围,去搬请救兵,已经十来天了,音讯皆无,到底突破重围,到了幽州没有?于翼会不会答应发兵来救?之前自己就联系过高保宁协助自己,骚扰杨坚侧翼,此人都没有一点动静,此番请他发兵来救,这人反复无常,会不会关键时刻,伸出援手?一切都是未知数,尉迟迥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这一日府衙外,两个乞丐模样的汉子,不顾守卫阻拦,说要求见尉迟老将军,正要驱赶之时,那两个乞丐却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认不出本将军了?“ 守卫仔细观看,方才认出,竟然是宇文胄和李惠两位将军,连忙进去禀报了尉迟迥,尉迟迥听后十分高兴,忙问可搬来了救兵?” 两人取出一封信交给尉迟迥,说道,“我们三人冒死冲过杨林的大营,只剩了不足三十人,到了幽州之后,尉迟公子好话说尽,终于答应让我们过关,去见高保宁将军,高保宁将军见到我们之后,倒是很爽快,答应出兵救援我们,不过,提出条件,希望我们脱困之后,与他紧密合作,共商大举,尉迟公子只得答应,如此以来,于翼将军也愿意出兵相助啦。” 后来在我们斡旋之下,于翼和高保宁两位将军,终于率领三万人马,悄悄来到九龙山彰武湖,特意派我们前来给您送信,希望我们今夜子时,冲出包围,在九龙山彰武湖汇合。“ 尉迟迥看信后大喜,立刻召集自己的兄弟商议。 尉迟勤看信之后说道,“大哥,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可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啦,您就早做决定,及早安排,今夜子时,我们就集结人马,杀出城去,与高保宁、于翼两位将军合兵一处,投奔突厥,您以为邺城我们还能守得住吗?” 尉迟迥手捻白须,思忖片刻说道,“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突然,总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有变,我们可就再也无力回天啦。” 尉迟佑说道,”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惇儿不是还和他们在一起吗?应该没啥问题。” 尉迟勤说道,“那我们也只能拼死一试了,现在城中粮草已经断绝,我们在邺城,已经是山穷水尽啦。” 尉迟迥说道,“还有两点,我感觉不妥,第一,高保宁、于翼二人向来敌对已久,互相不对付,何以会同时发兵来救?第二,他们二人为何会将咱们相会的地点,单单选择在九龙山彰武湖附近呢?那里地形,可对我们不利啊。” 尉迟勤思索片刻说道,“您说的第一嘛,也不难解释,咱们虽然惨败之后,人马不多,但是咱们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毕竟您我可是当今名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只要给我们兵马,我们依然可以叱咤天下。您所担心的第二点,那也好理解啊,地形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是他们和我们占据有利地形,也可以阻击杨林等人的追击啊,无论如何,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大哥早做决断。” 尉迟惇听后,终于痛下决心,说道,“好,那你就调集所有人马,今夜我们杀出城去。” 午夜子时刚过,尉迟迥兄弟,就集合了所有兵力,不到两万来人,悄悄打开城门,杀奔杨林大营。 尉迟迥手提大刀,看着杨林的大营,并无异常之处,便大声下令冲杀,直接杀进杨林大营。杨林大营内的将士,显然是酣睡之时,仓促迎战,还未调集起人马,就被尉迟迥杀得四散溃逃,不费太多力气,尉迟迥兄弟就杀出了杨林围困邺城的大营,然后向着九龙山彰武湖方向挥师疾进。 不到一个时辰,尉迟迥就率领人马来到会合地点,夜色中细看,只见群山环抱之下的山谷中,彰武湖在夜色中波光粼粼,横亘在面前,只是四周一片寂静,静的让尉迟迥感觉有些不安。 正在尉迟迥狐疑之时,忽然四周伏兵四起,无数火把照亮四周夜空,一侧的山头上,杨林的洪亮的声音响起,“尉迟老将军,你已经身陷重围之中,还是下马投降。” 尉迟迥听后大叫一声,“不好,上当啦。”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偏遇顶头风。 本欲突围再重起,谁知落入陷阱中。 第101章 侥幸生还,却落入圈套! 尉迟迥率领大队人马,轻而易举的就冲破杨林的防线,赶到九龙山彰武湖,准备与于翼、高保宁的人马汇合。谁知却是伏兵四起,在此等候的,竟然是杨林早就设好的伏兵。 尉迟迥大惊失色,知道上当啦,忙问左右,“宇文胄、李惠二人何在?” 左右手下东张西望,却哪里找得到二人的身影?一员福将说道,“老将军,刚才我们闯营厮杀的时候,一场混战,应该是和我们杀散啦。” 尉迟迥懊恼的说道,“什么杀散啦,应该是这两个狗贼已经投降了杨林,才设计蒙骗我们,将我们骗到杨林的陷阱之中。” 这时杨林在一个小山头上喊道,“尉迟老将军,如今前面彰武湖拦路,我军已经三面围困,我劝老将军还是下马投降,事到如今,还是多为手下的将士着想,何必徒增杀戮呢?” 尉迟迥说道,“老夫征战一生,从未知道投降二字,你把我儿子怎么啦?” 杨林一挥手,手下将绳捆索绑的尉迟惇带了出来,旁边站立两人,竟然就是宇文胄和李惠二人,杨林说道,“令公子现在这不好好的?只要尉迟老将军下马投降,你们父子就可团聚。” 尉迟迥手中宇文胄和李惠,破口大骂,“狗贼,软骨头,平日老夫待你们不薄,你们竟然跪地投降,设计诓骗老夫,老夫必定取你的狗命。” 宇文胄和李惠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老将军,已经走投无路了,垂死挣扎,有何意义?不如你也和我们一样,投降杨元帅,我们二人一定在杨元帅面前为您求情如何?” 尉迟惇大骂,“无耻之徒,断脊之犬。” 尉迟惇见到父亲,也大声喊道,“父亲,我们闯营未果,被生擒活捉,如今已是走投无路,父亲还是归顺了?” 尉迟迥说道,“惇儿,最多不过已死,为父绝不投降,你以为投降杨坚就会放过我们父子吗?” 尉迟迥大声命令,“将士们,也许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怕死的可以投降,不怕死的与我背水一战,拼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方为顶天立地的丈夫,不怕死的,给我杀啊。”说罢,带着几位兄弟,催马举刀就杀了过来。 杨林人马早就在此设伏,占据有利地形,先是一阵箭如雨下,尉迟迥的人马拥在一处,死伤惨重,便开始大乱,然后三面攻击冲杀,展开一场血战。 杨林这边,韦孝宽、张须陀、鱼俱罗等人,也催马出阵迎敌,和尉迟兄弟杀在一处。双方一场恶战,一直杀到黎明时分,东方破晓,结果尉迟迥的人马,死伤无数,再加上弃械投降的,基本已经所剩无几啦。 尉迟兄弟虽然拼了命的厮杀,哪里抵挡得住杨林手下的几员猛将?尉迟勤被鱼俱罗一刀劈于马下,尉迟佑也被张须陀一枪刺穿咽喉,挑翻马下。 尉迟迥依然如发了疯的狮子一般,拼死血战到底,力战韦孝宽和李圆通,竟然不落下风,真是凶猛彪悍,不减当年之勇。虽然浑身是血,多处负伤,依然不降,他一看兄弟战死,就剩自己孤身一人,便奋力反击,竟然逼退韦孝宽和李圆通二人,跃马冲出围困,沿着一条山路,向山顶逃去,韦孝宽和李圆通在后面紧紧追赶。 眨眼之间,尉迟迥就冲到了山顶,翻过山头,正沿山路狂奔,前面竟然是一处断崖,尉迟迥大惊,紧紧勒住马缰,战马四蹄奋力后坐,断崖边堪堪止住身形,溅起的山石掉落崖下,不一会,传来坠入水中的声音。 尉迟迥拨转马头,正欲返回,韦孝宽和李圆通等人的追兵已经堵住了去路。 韦孝宽说道,“尉迟老将军,还是下马投降?” 尉迟迥紧握大刀,说道,“休想,老夫就是葬身崖下,也不会投降受辱。”说完,拨转马头双脚踹蹬,冲向断崖,随着一声大吼,竟然纵马从断崖上一跃而下 等到韦孝宽等人追至断崖边,向下探望,滔滔洪流,水势湍急,哪里还有尉迟迥的影子。韦孝宽等人只得回去向杨林复命。 至此最后一战,杨林经过几场惨烈的大战,终于收复了邺城,平定了尉迟迥之乱。杨林率领大军进入邺城,贴榜安民,休整队伍。几天后,便安排手下,驻扎邺城,自己带领人马,直奔郧州,准备解决司马消难。 王谊和新永丰、定彦平三将,在利用火攻,击败司马消难的儿子司马泳之后,,没有急于进攻,就是在等待杨林元帅这边的消息。两队人马汇合之后,齐头并进,一路连克数城,很快就兵临郧州城下,将郧州团团围困。 司马消难顿时慌了手脚,在担惊受怕多日之后,终于苦熬不住,率众出城投降。杨林命人将司马消难看押起来,派人解往长安,听候大哥杨坚的处置。 淮安府丹阳镇的紫燕山庄,燕刀门掌门燕庆和儿子燕飞来,在两名随从提着灯笼的引领下,来到山庄后院的一处偏僻的院落里,随从开了院门,父子二人一起来到正厅。在厅堂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落寞的背影映入眼帘,老者忽然长叹一声,看来很是伤感。 燕庆看着老者的背影,抱拳拱手说道,“尉迟老将军,不必如此悲观绝望,只要我们卧薪尝胆,积蓄力量,他日一定可以东山再起,向那杨林讨还血债。” 那老者听后,慢慢转回头来,竟然是曾经的相州总管,北周柱国大将军,小皇帝宇文阐的老国丈,尉迟迥。 尉迟迥连忙向燕庆拱手说道,“燕掌门,老夫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惜老夫乃是败军之将,如今孑然一身,无以为报,不过老夫一定铭记在心,救命之恩看来只有来生再报啦。” 燕庆说道,“尉迟老将军何必如此客套,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老将军也不必悲观绝望,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再展宏图。” 尉迟迥却说道,“联手之事,不提也罢,一来老夫垂暮之年,再无斗志,二来嘛,实不相瞒,燕掌门乃是东海扶桑之人,就东渡至此,筑牢根基,一心举事,老夫恕难从命,不如老夫就此告辞,再次感谢救命之恩。” 燕庆说道,“且慢,老将军留步,我这里还有您久未见面的一位老朋友,老将军不想见见?” “噢?”尉迟迥诧异的问道,“是谁?” 燕庆轻轻一拍手掌,只见身后人影一闪,一老一少就出现在尉迟迥的面前。 尉迟迥借着灯光细看之下,不由惊呼,“竟然是你们?” 正是:一场大败断崖边,决心赴死了残年。 谁知贵人来相救,故交相逢在眼前。 第102章 逃出龙潭,却又入虎穴! 尉迟迥听燕庆掌门说这里有一位久未相见的故交好友,便忙问是谁?待燕庆将人请出相见,尉迟迥惊呼道,“竟是你们父子?” 原来,来人竟然是宇文述和他的儿子宇文化及。尉迟迥惊讶的说道,“你们父子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述长叹一声,说道,“一言难尽啊,我们父子沦落此地,还不是拜那杨坚兄弟所赐,他们兄弟二人,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啊。”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当初北周宗室五王联合进兵长安,五位勤王各怀异心,宇文述父子费尽心思,也无法将五王捏合到一处,后来宇文招大进入长安,暗杀杨坚未遂,反而被擒,杨坚又设计将其他四王诓骗进长安皇城,一举擒获。 幸亏宇文述父子早就感觉其中有诈,既然已经无法挽回败局,父子二人只好找了个机会,偷偷逃跑。一时无处可去,只好前来紫燕山庄,投奔燕刀门掌门燕庆。 他们虽然身居南陈的淮安府丹阳镇,但是对于北周的时局,却是十分关注,宇文述认为尉迟迥骁勇善战,若是善于利用,绝对是难得的人才。燕庆非常赞同,于是派出很多燕刀门的弟子,潜入邺城一带,关注着尉迟迥的局势。 虽然燕刀门实力有限,无法掌控战局,却对尉迟迥别有用心。看到尉迟迥终将以惨败收场,便密切关注着尉迟迥的一举一动。后来战败后的尉迟迥纵马跳入彰武湖,隐藏在暗处的燕刀门弟子,正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在韦孝宽等人撤离之后,迅速潜入湖中,将尉迟迥救了下来,然后,悄悄返回紫燕山庄。 燕庆见尉迟迥和宇文述父子一阵寒暄,便趁热打铁,命人准备酒菜,设宴款待他们,庆祝他们三人劫后重逢。 尉迟迥虽然和宇文述曾经同朝为官,但是并无太多交集,而且宇文述此人声誉不佳,尉迟迥也不屑与其过多交往,但是机缘就是让人无法预料,想不到他们竟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在紫燕山庄意外相逢。 酒席宴上,燕庆和宇文述父子频频向尉迟迥敬酒,宇文述也不住的解劝尉迟迥,并再三苦劝,三人一起联手,再次东山再起。 尉迟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一蹲酒杯,说道,“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垓下之战惨败,逃至乌江边上,也曾有一樵夫,劝其重返江东,东山再起,楚霸王却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宁愿拔剑自刎,将他头颅赠与樵夫领赏,当时楚霸王才年仅三十,想我尉迟迥已经六旬开外,那有机会重头再来。” 宇文化及说道,“尉迟老伯此言差矣,想那姜子牙,七十开外,才在渭水垂钓,遇到文王访贤,还可以辅助武王伐纣,一举奠定周氏王朝八百年基业,尉迟老伯与姜尚相比,还算年轻许多啊。” 尉迟迥低头不语,摆摆手说道,“老夫何德何能,怎能和先贤相比,再说,我们都是孤身一人,没有一兵一卒,也无金银如山,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啊?” 宇文述对尉迟迥说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杨坚虽然在长安大局已定,独霸朝纲,但是他仍然还是内忧外患,麻烦不少啊。且不说益州的王谦拥兵自重,反心已起。南陈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还有北部突厥,实力更是不可小觑。” “哼,”尉迟迥轻蔑的说道,“王谦此人,目光短浅,优柔寡断,不堪大用,若不是他碌碌无能,老夫怎么会有如此惨败?” 宇文述说道,“不错,王谦是不成器,所以北方的突厥,只要我们和他们合作,突厥铁骑一旦踏入中原,再加上王谦起事,老夫再去游说南陈同时发兵,杨坚必定难以招架。若是顺利击败杨坚,我们再让三方势力互相争斗,我们则找准机会,获取渔翁之利,岂不就大事可成啦?再不济,如今北方突厥势力最强,我们投靠他们,凭着我们的本事,也会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我说老将军,只要我们合作,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啊。” 正在宇文述喋喋不休,说的起劲的时候,尉迟迥却霍然站起,将酒杯用力掷于地上,喝道,“住口,宇文述,你把我尉迟迥看作什么人了?老夫岂是为了贪慕荣华富贵,卖国求荣之人,你们一个是扶桑异域的流寇,一个是奸佞之徒,竟然妄想拉拢我投降突厥?真是瞎了你们的眼,对不起,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啦。” 说罢,尉迟迥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就向厅外走去 “站住”,燕庆冷冷的喝道,“我们仰慕你的兵法韬略,如此敬奉,老将军也太不识抬举了?我这紫燕山庄,岂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 尉迟迥也不回头,厉声喝道,“我尉迟迥想走,谁敢阻拦?” 燕庆说道,“如此狂妄,那是你不知道燕某的厉害!” 说罢,竟然抽刀在手,身形疾掠,到了尉迟迥背后,长刀直刺尉迟迥后心,尉迟迥侧身闪避,飞脚踢他持刀的手腕,燕庆变招极快,手腕一翻,长刀扫向尉迟迥肋下,尉迟迥大惊,连忙一个鹞子翻身纵了出去,低头看时,肋下衣衫,竟被长刀划破一道口子。 燕庆再次欺身直进,长刀刀光闪闪,直取尉迟迥,尉迟迥赤手空拳,和燕庆战在一处。 虽然尉迟迥武功也是极为高强,但是赤手空拳,面对出刀极快的燕庆,竟然也是招架不住,数十招过后,就被燕庆逼在厅堂角落,长刀压在了脖子上,动弹不得。 燕庆说道,“老将军,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尉迟迥双眼一闭,哼了一声,说道,“本来老夫这条命早就该死于彰武湖中,既然你救了我,现在又想要,那便拿去就是。” 燕庆凶相毕露,阴狠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宇文述赶紧上前解劝,“燕掌门息怒,尉迟老将军只是一时糊涂,还没想通而已,且容老将军些时日,我们好好解劝一番,也就是了,燕掌门且不可妄动杀心啊。” 燕庆收刀入鞘,吩咐手下,“来人,将他押下去,好好看守。” 正是:只怪当初太匆匆,相州起事动刀兵。 一世功名终作古,身陷囹圄不由衷。 第103章 兵发川蜀,对峙利州城! 杨林率领大军攻下邺城,尉迟迥投湖自尽,然后又连克郧州,司马消难投降被解往长安受审,这些不利的消息,传到王谦耳中,王谦也开始坐不住了,急忙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隆中刺史高阿那肱对王谦说道,“将军不必召集,我这有上中下三策,供你决断,可以应付自如。” 王谦说道,“快快讲来。” 高阿那肱说道,“上策嘛,就是将军扯起大旗,出川蜀勤王,杀杨坚以定天下,川蜀之地百姓及各城守将一定纷纷响应,我们本就占据川蜀天府之地,兵精粮足,再加上四方响应,几十万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足可与杨坚一战。” 王谦说道,“你这倒是妙计,但是那梁睿也不是等闲之辈,我们吃过他的大亏,不能掉以轻心啊,你中策呢?“ 高阿那肱说道,”中策是出兵梁、汉,以观望天下,坐拥川蜀天险,养精蓄锐,以待时机。“ 王谦思索半天,说道,”就怕我们静待时机,拖延下去,杨坚就会趁机出手,扫平作乱势力,挟皇上以令天下,逐渐做大做强,我们就更没机会啦,那么下策又是如何呢?” 高阿那肱说道,“下策可能最不足取,就是将军坐守剑南,凭天险拥兵自卫,但是那也要必须铲除梁睿这个祸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梁睿不除,将军不觉得是如鲠在喉?芒刺在背吗?” 王谦听后,犹豫不决,考虑再三之后,放弃了高阿那肱的上中两策,还是选择了高阿那肱的下策,他认为这样最为稳妥,于是在经过一番谋划之后,竟然打算出兵攻取汉中利州,然后再消灭剑南的梁睿。 痛下决心之后,王谦以高阿那肱为主帅,乙弗虔、达奚慕为副将,统兵十万,攻打利州。 高阿那肱是北齐后主高纬的重臣,曾任大丞相。后降北周,高阿那肱善于骑马射箭,颇会投机钻营,谗言献媚,又擅于谋划,此次挂帅出征,也算信心满满,一心想打个漂亮的大胜仗。 他率领大军一路疾进,到达广安后就发起攻击,广元城守将豆卢积,手下人马只有两千余人,却是奋起反抗,死守不降。高阿那肱便借嘉陵江之水,掘堤放水,倒灌广元城。 水淹广元之后,由于山路崎岖,到处泥泞不堪,高阿那肱便没有及时发起进攻拿下广元。广元的百姓眼看着自己的良田尽毁,房倒屋塌,不由怨恨高阿那肱的部队,群情激愤,民怨沸腾。在豆卢积的动员之下,百姓们一呼百应,纷纷加入守城队伍,与高阿那肱的攻城队伍,靠着有利地形,展开生死激战。 此时的梁睿,也率领三万大军赶到利州,在利州共同抵御高阿那肱。 谁知高阿那肱也随后杀到,十万大军,将利州城也团团围困,梁睿指挥调度,顽强死守,高阿那肱一时也是无法取胜。但是梁睿被困利州,粮草也是无法供应,形势越来越严峻。 危急时刻,杨林率领五万大军杀到,由于利州被高阿那肱团团围困,形势危急,杨林便在利州东北百里之外扎下大营,一面派人打探消息,一面和手下主将商议破敌之策。 鱼俱罗说道,“元帅,这广元一带可是川蜀的咽喉要地啊,如果我们顺利拿下,并一举击溃高阿那肱,那么益州就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韦孝宽说道,“不错,所以咱们必须拿下,我认为现在虽然高阿那肱围困广元,十万大军声势浩大,但是咱们只要占据他的外围重地,也可将其击败,比如这葭萌关,我们先取了此处,再加上剑阁在我们手中,那咱们就占据了主动。” 张须陀说道,“这葭萌关我知道,三国时期,张飞张翼德挑灯大战锦衣马超,不就是在此地吗?这一仗,必须为我张须陀做先锋啊。” 杨林说道,“你想做那当年的马超马孟起?” 李圆通说道,“那俺就做张翼德,看谁厉害?” 张须陀说道,“哪都有你?哪有你这么锉的张飞啊?”此言一出,气得李圆通直翻白眼。 杨林说道,“高阿那肱十万大军,围困利州,不宜速战速决,我打算兵分三路,先取葭萌关和白水关,然后联合剑阁,三路出击,攻打高阿那肱的侧翼,稍战即走,不断骚扰他,等他们疲惫不堪之时,咱们再一举全歼,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称赞妙计,然后各自请令出战。 杨林说道,“张须陀、李圆通何在啊?” 二人出列答道,“末将在,请元帅吩咐。” 杨林笑着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想做马超马孟起,一个想做张飞张翼德,那你们两人就率领各自率领五千人马,出兵葭萌关,袭击高阿那肱围困利州的大队人马。你们两人,一个负责白天出击,一个负责晚上偷袭,切记一点,不可恋战,给我狠狠的咬上一口就走,然后往复循环,还有就是要做到猝不及防,不要让敌人摸准规律,伏击你们。” 两人领命而去。 杨林又吩咐鱼俱罗和韦孝宽二将,也是各自率领五千人马,从白水关出击偷袭,战法和张须陀和李圆通也是一样。两人也是领命而去。 杨林发号施令,调派完毕之后,又修书一封,派人送往剑阁,招梁睿手下驻扎剑阁的将领,来大营相见。 剑阁守将于仲文,接到杨林的亲笔信之后,立刻启程前来拜见,杨林命他带领一万人马,配合自己,攻击高阿那肱的部队,于仲文领命。 杨林送走于仲文,在大帐内思忖着,此一战已经基本确定,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击溃高阿那肱的十万大军,但是眼下最让他不放心的,是困在利州的梁睿,能不能坚持一个月?这才是此战的关键所在。 这正是:螳螂正欲扑鸣蝉,黄雀正虎视眈眈。 到底鹿死谁之手?下文分晓追更看。 第104章 三面袭扰,敌疲于应付! 张须陀和李圆通领令之后,返回各自的大帐,点齐人马,便赶奔葭萌关。葭萌关因为张飞夜战马超而驰名,其实真正的葭萌关,到了南北朝时,只是一道险关隘口,轮廓尚存,砖砌的拱行关门,屹立在条石垒成的关墙之上,葭萌关地当秦蜀交通要道,嘉陵江与白龙江会合之处,陆路上通汉中,下至成都,顺嘉陵江而下,可达巴西重镇阆中,故其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两人都想在白天先打头一阵,起先还客气的商量,后来谁也不迁就谁,都想率先出战,立个头功,争执不下,李圆通就说,“不行咱就抓阄。” 张须陀说道,“抓阄就抓阄,谁也不许反悔。”结果张须陀抓到了白天出战,李圆通弄了个晚上偷袭,十分沮丧。 张须陀安慰他说,“李兄放心,我这只是属于抛砖引玉,投石问路,还要靠你大显神通不是?”李圆通听了张须陀的奉承之话,才高兴的咧开大嘴,傻笑起来。然后率领人马,扎下营寨,等候夜间偷袭。 张须陀带领人马,就悄悄出了葭萌关,直奔高阿那肱的大营。 高阿那肱也是三路大军围困利州。负责这边的,正好是大将乙弗虔,还带着三位偏将,梁蔷、羊武和秦恍。 张须陀将人马带上牛头山的一处高岗之上,登高远眺敌军大营,观察一番,对手下副将说道,“大家打起精神,一鼓作气,杀入敌营,痛杀一番之后,立刻听我号令,快速撤回,千万不要被敌兵冲散,陷入重围。”众人齐声答应。 张须陀银枪一指,大喝一声,“杀啊!”便跃马杀向敌营。” 乙弗虔怎么也没料到背后竟然有人冲杀过来,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张须陀的五千人马,如平地刮起的一股旋风,杀入乙弗虔的大营,杀得对方死伤无数,到处逃窜。等到乙弗虔组织起人马追杀过来的时候,张须陀已经冲出大营,撤入牛头山。 乙弗虔率领大军紧追,张须陀早就提前在高岗的树林里埋伏了弓箭手,一阵乱箭,将乙弗虔的大军逼退,乙弗虔害怕中了埋伏,只得率人返回大营。 到了下午,张须陀又是一番冲杀,然后快速撤回,乙弗虔吃了两次亏,追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天黑之后,张须陀找到李圆通,说道,“李兄,白天敌军主将乙弗虔被我连续攻击两次,万一有了防备,咱们可就吃亏了,你不如如此这般,定能再次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圆通听后,连称妙计,说道,“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 半夜时分,李圆通做了一番安排,便率领人马,出了葭萌关,呐喊着冲下牛头山,杀奔乙弗虔大营,先是一阵火箭,射向乙弗虔大营的营帐,顿时大营内火光四起,敌兵大乱,李圆通挥舞着镔铁双戟,就杀进大营,率领人马,左冲右突,大营内尸横遍地,四处哀嚎。李圆通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迅速率领人马冲出大营,向牛头山撤离。 乙弗虔白天连遭两次骚扰,,这次半夜又遭偷袭,不由大怒,发誓一定追上敌人,将其一举歼灭。 可惜李圆通很快率人冲入树林,就没有了踪迹。乙弗虔不甘心,也率领人马冲入树林。 川蜀之地,气候湿润,树林内雾气弥漫,能见度低,一丈开外就看不清楚了。乙弗虔率队仔细搜索着前行,忽然树林之四处响起瘆人的叫声,如鬼哭狼嚎一般,乙弗虔的手下,听到这种怪叫之声,都脊背发凉,十分害怕。 乙弗虔大声喝骂,“世上哪有什么鬼怪,不过是敌人装神弄鬼而已,打起精神来,冲过这片树林。”众将应声应“是”。 谁知话音未落,忽然四周鬼火闪烁,无数牛头马面出现在众人面前,顿时吓得乙弗虔的队伍,惨叫连连,一片混乱,更有不少士卒吓得往来时的树林外逃窜。 乙弗虔大声呵斥,忽然从四面八方,乱箭齐发,手下士卒死伤无数,这下逃跑的人更多了起来,乙弗虔自己也害了怕,抹头就往回跑,主将都跑了,其他将士更是一哄而散,逃出树林。 张须陀和李圆通两人率领人马又杀了出来,乙弗虔被杀得大败,逃回大营。 第二天,乙弗虔组织人马,越过牛头山,来到葭萌关附近,仔细搜索了一番,未发现张须陀、李圆通的一兵一卒,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回。 乙弗虔找到大帅高阿那肱,禀报遭遇袭击的消息,没想到高阿那肱和达奚慕都遭到了袭击和骚扰,三人聚在一处,商议如何应对。 乙弗虔说道,”看来杨林已经率领大队人马,杀到此地了,攻击达奚慕的是韦孝宽和鱼俱罗,偷袭我的是剑阁的于仲文,那么杀得你大败的,就一定是张须陀和李圆通啦。” 乙弗虔听了十分害怕,说道,“大帅,如此说来,咱们岂不是被杨林三面包围了?这可如何是好?” 高阿那肱说道,“那也未必,如果真是如此,杨林早就动手了,他采取骚扰偷袭,一定是兵力不足,只要我们尽早拿下利州,就可以全力对抗杨林。” 达奚慕说道,“那我们就抓紧全力攻城。\" 高阿那肱说道,“不错,今日你们二人回去做好准备,明日我们就兵分三路,猛攻利州,争取一举拿下。” 这边高阿那肱准备猛攻利州,杨林也在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行动。他召集手下主将商议。 杨林说道,“高阿那肱被我们侵扰偷袭之后,一定按捺不住,急着攻下利州。我们就可以趁他们分兵攻城的时候,合兵一处,猛攻他的背后,打开他的一个缺口,然后增援利州,松懈粮草进去,帮助梁睿将军守城,谁愿意率领人马,押送粮草,进入利州,协助梁睿将军呢?” 韦孝宽说道,“元帅,还是我去,我与梁睿将军十分熟悉,进入利州之后,也可以更好的协同作战。” 杨林说道,“好,我率领大军猛攻高阿那肱,杀开个缺口,那就请张须陀将军协助你,一起押粮进入利州。”韦孝宽和张须陀领命。 杨林说道,“诸位将军,明日我们就严阵以待,等高阿那肱攻城之时,我们就出兵进攻。” 正是:两军交战胜负间,全看谁能料敌先。 棋高一招知进退,一步走错输全盘。 第106章 诱敌围歼,斩主帅逼降! 为了引诱高阿那肱的大队人马,进入河谷地带,杨林设好的埋伏圈,鱼俱罗和李圆通一路溃败,高阿那肱率兵紧追不舍。 这时,乙弗虔催马追上高阿那肱说道,“大帅,我曾经见识过这两位的厉害,打仗十分勇猛,他们今日之败,好像其中有诈啊?” 高阿那肱勒住战马,说道,“不会?他们只有两三万人,我们七八万之众,哪有不败之理?不过你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鱼俱罗一边溃败,一边追上李圆通说道,“李兄,你这败的也太假了,还不如我呢,这如何会让高阿那肱相信呢?” 李圆通听后回头观看,果然高阿那肱的大队人马,停止追赶,待在原地犹豫不决,李圆通说道,“坏了,还真是如此,不行咱俩就再演一次。” 说罢,拨马又杀向了高阿那肱,鱼俱罗也紧随其后。李圆通一边策马杀来,一边大喊,“擒贼擒王,高阿那肱,你拿命来。” 高阿那肱令旗一指,说道,“一起上,拿下此二人。”这次可不是单打独斗了,高阿那肱的手下将士,一窝蜂的就杀了上来。 李圆通一见,挥舞着镔铁双戟,鱼俱罗手舞赤血宝刀,叮叮当当,乱砍一通,趁对方包围之势还未形成,拔马就往回跑。 高阿那肱大喊,“追,别让他们跑啦。”大队人马又追杀了上来。 李圆通说道,“兄弟,这次差不多,不过我还有办法。”说着,冲左右一起溃逃的手下说道,“把你们的头盔,帽子扔掉,锣鼓器械,能扔的扔掉,你们就别保持队形了,越狼狈越好。”手下将士一听,便叮哩铛啷的把该扔的东西,都丢了一路,然后狼狈逃窜,溃不成军。 高阿那肱一见,哈哈大笑,对乙弗虔说道,“你瞧他们如此狼狈,分明是见了我们这八万虎狼之师,吓破了胆,继续追上去,全歼他们,最好直捣杨林老巢,给他来个一锅烩。” 乙弗虔也不再说什么,率领大军紧紧追杀鱼俱罗和李圆通。 鱼俱罗和李圆通一路溃败,转眼就到了南河河谷,他们二人催马就往河谷里跑,手下将士跟着也跑进了河谷,顺着河谷长坡,将士们还装作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然后跟着鱼俱罗和李圆通,往南河对岸的坡上爬去,边爬边大呼小叫,充满了极其恐慌的声音。 高阿那肱见了,哈哈大笑,说道,“哼,这样的将领士卒,如何能打胜仗,追上去,杀。”于是,高阿那肱的大队人马,也冲下河谷长坡。 谁知道高阿那肱的人马,刚刚冲下河谷长坡,忽然身后伏兵四起,喊杀震天,杨林率领着大队人马,还有梁睿、韦孝宽、张须陀的人马,依托河谷地形,呈包围之势,从后面就掩杀了下来。 杨林等人,率领的大队人马,从河谷坡道上,沿着长坡,往下冲杀高阿那肱的人马,如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高阿那肱处于地形劣势,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被杀的接连后退,一直退入河谷低处。 鱼俱罗和李圆通率领人马,爬上南河对岸的坡顶,见杨林率领大队人马沿着河谷包围了高阿那肱,便大声下令,“将士们,我们的元帅率领大队人马过来啦,已经包围了敌人,咱们杀下去啊。” 高阿那肱的七八万大军,被杨林的人马,包围在南河谷底,从上往下冲杀,逐渐缩小包围圈,眼看着自己的将士兵卒,死伤无数,抵挡不住,不由大惊,命令大家拼命一战,突出重围,可惜哪有如此容易? 杨林和张须陀、韦孝宽,还有李圆通、鱼俱罗,他们左右夹击,一路勇猛冲杀,直奔中军的高阿那肱而来。 高阿那肱一见大惊,连忙命令乙弗虔、达奚慕二将,率人赶紧迎敌。这次鱼俱罗、李圆通可不是溃败之时的那样狼狈了,只见鱼俱罗一马当先,冲到秦恍面前,赤血宝刀红光闪现,手起刀落,就将秦恍劈于马下。羊武在秦恍身后,看得真切,吓得拔马就跑,被鱼俱罗催马从后面赶上,大刀一抡,羊武的人头就飞了出去。 李圆通催马直取乙弗虔,乙弗虔早就吓破了胆,赶紧掉头向高阿那肱跑去。 达奚慕率人迎击杨林、张须陀等人,张须陀跃马挺枪,从坡道上冲下来,一枪刺梁蔷于马下。吓得达奚慕拨马想跑,被杨林甩手飞出的水火虬龙棒,打中后心,栽于马下,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被张须陀赶过来,一枪刺中咽喉,死于非命。 五人五骑,组成合围之势,大战护卫在高阿那肱左右,拼死抵抗的手下,直杀得他们死伤无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高阿那肱吓得在马上直打哆嗦,几乎坐立不稳,摔下坐骑。 等高阿那肱回过神来,想催马逃命之时,早被鱼俱罗催马过来,手起刀落,斩于马下,再一刀将人头砍下,在马上一俯身,将高阿那肱的人头提在手中。 杨林见鱼俱罗神勇无比,砍了高阿那肱的人头,提在手里,便大声喊道,“尔等且看,你们的主将尽皆战死,主帅的人头在此,尔等再不投降,高阿那肱就是你们的榜样。” 高阿那肱手下的将士一听,纷纷向这边看来,但见对方主帅杨林威风凛凛,不可冒犯,鱼俱罗手提自己主帅高阿那肱的人头,如四眼猛虎一般,顿时害了怕,再无斗志,纷纷扔下兵器,举起手双投降。 这正是:葭萌关前古战场,杨林设计斩叛将。 以少胜多巧用兵,进兵成都无阻挡。 第107章 梁睿攻城,巧施反间计! 杨林利用南河河谷的低洼地形,诱敌深入,结果高阿那肱求胜心切,误入河谷谷底,高阿那肱等主将尽皆被斩杀,几万大军土崩瓦解。 杨林休整数日,立刻命令韦孝宽、张须陀率兵去取通谷,梁睿率兵攻打龙州,自己则率兵攻打开远,三路大军,携大胜之士气,一路高歌猛进,三城守将得到消息,早就吓破了胆,高阿那肱十万大军,都抵挡不住,各城守将,各自为战,如何能敌? 结果三路大军兵临城下,各城守将便出城投降。杨林三路大军拿下这三个城池,王谦所倚仗的益州屏障,顿时门户大开。杨林三路大军,长驱直入,直逼益州。 王谦这次可真是害了怕,自己十万大军,顷刻之间,灰飞烟灭,如今大军压境,怎不让他如坐针毡,心惊胆颤。 王谦的堂弟王伦,向王谦献计,“此时我们就算献城投降,杨坚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也未必会饶过我们,倒不如集合人马,殊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王谦说道,“谈何容易啊,咱们招集损友人马,不过四五万人,如何抵抗杨林的虎狼之师?” 王伦说道,“咱们还有益、梁、扶三州,呈鼎足之势,如果大哥可以亲率大军,背城而战,借益州地形,与之一战,杨林未必就能取胜,大哥您别忘了,蜀道之难,并不适合大队人马速战速决,如果咱们凭借三州兵精粮足的优势,和杨林周旋到底,杨林一定会出现粮草短缺,接济不上的窘境,到时候就是我们战胜杨林的最佳时机。刘备在此,坐定三分天下,联吴伐魏,咱们比不上刘备,还斗不过杨林吗?” 王谦听了,心里总算有了底气,采纳了堂弟王伦的建议,集结五万人马,以符子英、阿那惠为先锋,自己带着大将韩相贵、敬豪,统帅中军,出城百里,扎下大营,迎敌。 杨林率领大军,来到益州境内,见王谦率领人马在益州城百里之外扎下大营,抵挡自己的进攻,就明白了王谦的用意。他先是扎下营寨,与王谦对峙,却不急于进攻。而是命令梁睿、韦孝宽和鱼俱罗、李圆通四员大将,各自率领两万人马,攻取梁、扶二州,自己率领一万大军,虚张声势,与王谦主力对峙。 《尚书·禹贡》篇有云:“华阳黑水惟梁州”。华阳黑水,是指华山和怒江,即华山以南,怒江以北是九州之一的梁州。这里群山起伏,逶迤千里,山高水险,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守易攻难。扼川陕,控中原。攻,可进;退,易守。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梁睿、韦孝宽率领人马,攻取梁州,两人知道梁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必须以智取胜,方为上策。于是,梁睿说道,“韦兄,梁州城墙坚固,地势险要,硬攻恐怕我们要吃亏。不过,据我所知,镇守梁州的赵俨,心狠手辣,生性多疑,而且和手下副将李三祥不睦,我们不如悄悄埋伏在梁州城下,按兵不动,派人混进城去,离间两人关系,等他们自相残杀之时,我们趁机攻城,梁州必然唾手可得。” 韦孝宽说道,“此计倒是甚好,不过离间他们二人恐怕不易啊。” 梁睿说道,“韦兄有所不知,我的帐下有一个千户李元,正好和这李三祥是堂兄弟,以前还曾经常走动,互通书信,由他去办此事,再合适不过。” 韦孝宽听后,高兴地说,“如此甚好,就按贤弟所说行动。” 梁睿传李元来见,仔细嘱咐一番,李元便带着几个随从,乔装混进了梁州城。 几天后,梁州城内,李元便传回消息,说是自己重金劝降李三祥,谁知李三祥不但不降,还差点杀了自己,向梁睿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梁睿派人捎信给李元,让他在城内制造假象,故意泄露行踪,自己重金收买李三祥的事情,也大肆宣扬出去,散布虚假消息,并散布谣言,几日后就里应外合,攻克梁州城。 消息传到赵俨耳中,赵俨果然大吃一惊,开始怀疑李三祥,并安排人手,监视李三祥。李三祥发现以后,大为不满,质问赵俨,两人大吵一架之后,矛盾加剧。 李元再按梁睿的吩咐,散布谣言,说是赵俨不满李三祥久矣,已经起了杀心,准备派人刺杀李三祥。 李三祥听后不以为然,谁知三日后,果然有人行刺李三祥,虽然没有成功,李三祥之时受了点轻伤,却也让李三祥大怒,决心召集人手,对付赵俨。 得到消息的赵俨,立刻命手下去军营调集人马,准备率人半夜之时,包围李三祥的住宅,杀死李三祥的全家。 李元见时机已到,再次赶到李三祥的家里,为李三祥通风报信,李三祥听后大惊失色,真要赵俨调集人马,杀上门来,自己势必凶多吉少。 李元连忙建议,“三祥兄,事到如今,你大祸临头,只有一条路,可以死里逃生啦。” 李三祥说道,“你想让我投降梁睿,归顺杨林?” 李元说道,“三祥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且不说赵俨准备对你下毒手,你难逃此劫,就是没有这事,你跟着王谦效命,还有前途吗?王谦半壁江山尽失,十万大军早已覆没,只剩区区几万人马,死守益州、梁州、扶州三城,我们早已大兵压境,王谦还能支撑几时?真到那时,您不还是投降一条路吗?难不成你要以死为王谦效忠不成?” 李三祥听后,恍然大悟,决定让李元在梁睿面前美言,自己献城投降。 李元听后大喜,知道大功告成,立刻联系梁睿,准备里应外合,攻打梁州。 半夜时分,赵俨亲自率领一千人马,包围了李三祥的住宅,李家人早已睡下,在夜色中,一片寂静。赵俨一声令下,就冲进了李三祥的家中,谁知道李家竟然是空无一人,李三祥全家早已不知去向。 赵俨暗叫不好,忽然梁州城内喊杀之声震天,有人慌里慌张的跑来向他禀报,“赵将军大事不好,李三祥率领手下,杀死守城将士,打开城门,梁睿已经率领大队人马,杀进城里来啦。” 正是:地形之利又如何?城墙坚固也无掿。 那厢巧施反间计,将帅失和城已破。 第108章 引蛇出洞,还端了蛇窝! 梁睿巧施反间计,李三祥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了投降梁睿,半夜时分,在赵俨未动手之前,就率领自己的部下,悄悄打开城门,梁睿、韦孝宽率领人马就杀进城来。 等到赵俨发现上当时,已经为时已晚,再去调动 大军反抗,哪里还有机会,被梁睿、韦孝宽的大队人马团团包围,赵俨殊死反抗,被韦孝宽一方天画戟刺于马下,结果了性命,梁州城落入梁睿手中。 消息传到鱼俱罗和李圆通那里,两人听后都着了急。两人率领大军,攻打扶州,本来以为扶州小城不大,很快就会攻破。谁知这扶州城池虽小,城墙却都是石头垒砌而成,城墙坚固,守将张威,指挥将士浴血奋战,坚守城池,鱼俱罗和李圆通,一无所获,而且梁睿抢先攻下梁州,让这两位不禁大伤脑筋。 于是两人日夜苦思破敌之策。鱼俱罗说道,“李兄,咱俩合作很久了,可谓是最佳搭档,所以,我们要各自施展长处,才能最大发挥我们的实力。” 李圆通说道,“我知道你鬼点子比我多,那就别在这里绕弯子了,有什么妙计,赶紧说道说道。” 鱼俱罗说道,“张威这家伙据守城池死战,我们久攻不下,已经十分被动,咱们只有引蛇出洞,调虎离山,想办法把张威诱出城来,那咱们收拾他,还不和玩儿一样。” 李圆通说道,“那还用你说?攻了几天,拿不下来,早就憋坏我啦,恨不得立刻和张威大战一番,一戟切他脑袋下来,可是你叫他出来,他就出来啊?” 鱼俱罗说道,“我有妙计啊?明天开始,咱们不攻城啦,你去城门讨敌骂战,什么难听你骂张威什么,只要激怒他出战,咱就有办法收拾他。” 第二天,李圆通便带领人马,按照鱼俱罗所言,找了些嗓音洪亮的士卒,排成两排,轮番向城头上的张威叫骂,骂张威胆小如鼠,不敢应战,骂张威只会躲在老鼠洞里苟且偷生,贪生怕死。” 连骂了三天,张威充耳不闻,不为所动。李圆通没有办法,找鱼俱罗询问该怎么办。 鱼俱罗说道,“不怕,意料之中的事,明天不去骂战了,明天你带领三千人马,将粮车装上泥沙,来回的在扶州城前的大路上往返,装出懈怠,不把张威放在眼里的样子,我猜,不出三天,张威一定前来劫粮。\" 李圆通迟疑地说道,“真的假的?张威真会如此听你的,出来劫粮?” 鱼俱罗很有信心的说道,“绝对如此,不出三天,他一定前来劫粮,不信咱俩打赌。” 李圆通依计行事,赶着百十辆装满了泥沙的粮车,在扶州城东北的大道上,忙碌的来回往返运粮。结果连续两天,张威还是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李圆通找到鱼俱罗说道,“我看这事要黄啊,张威不吃你这套啊。” 鱼俱罗微笑说道,“李兄放心,明日张威一定出城劫粮,到时你千万做好准备,他来劫你,你就率人押着粮车往东北方向撤退,我设好埋伏,一举拿下他。” 李圆通将信将疑,第三天继续押着装满泥沙的运粮车,来回往返,手下将士心里早就懈怠下来,阵型松松垮垮,将士们精神萎靡,队形散乱。 张威在城头上看得一清二楚,才开始李圆通连续三天骂战,骂的他很是难听,他虽然怒火中烧,却还是头脑清醒,忍了下来,见李圆通不再骂战,而是连续三天都来回运送粮食,才开始还不以为然,后来渐渐地动了心思。 张威心想,“这个李圆通,已经率领人马押送粮食两天,今天都是第三天了,那得有多少粮草储备啊?看来这是要和我打持久战啊。这样下去,我城内粮食可就支撑不住了,到时候扶州也是守不住啊,若是我趁机劫了他的粮草,顺利的话,一把大火烧掉他的粮仓,那他们就不战自败,我这扶州就安全啦。” 不过张威又一想,感觉不妥,万一其中有诈,可就麻烦啦。再仔细思索一番,很快又感觉不可能,心想,“前几天李圆通连续讨敌骂战,我不理会他,李圆通肯定料定我不敢出城,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我眼皮底下运送粮食,如果我突然袭击他的粮车,一定会打他个措手不及,看他的队形不整,将士精神不振,就是说明这李圆通没把我张威放在眼里,如果突然袭击,一定大获全胜,对,就这么办,你瞧不起我,就别怪我杀你个猝不及防。” 于是,张威悄悄集合人马,趁李圆通不备之时,就率兵出城,杀向李圆通的押粮车队。李圆通显然准备不足,一面仓促应战,一面令粮车赶紧撤退。李圆通和张威大战了十几个回合,就抵挡不住,往东北方向溃败下去。 张威率兵追赶,李圆通且战且退,最红终于抵挡不住,扔下粮车,仓惶逃走。张威夺下粮车,结果才发现,粮车上装的根本不是粮草,而是泥沙。张威大叫,“不好,上当啦,快点撤回扶州。\" 谁知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张须陀率领人马,和返回的李圆通,两人一左一右,两路夹击,杀了过来。张威率队拼命厮杀,想突围而回。这时候,张须陀和李圆通两员大将,缠住张威厮杀。 张威就算再勇猛,面对张须陀和李圆通,单打独斗的话,哪一个也占不了便宜,如今两个打一个,张威哪里招架得住,只能找个机会,掉头就跑。李圆通哪肯放过,大喝一声,“哪里走?”手一扬,一支镔铁戟带着呼呼的风声,就打向张威的后脑。 张威感觉脑后恶风不善,知道不好,赶紧缩颈藏头躲避,只听“啪”的一声,头盔就被打飞了出去,吓得张威趴在马背上,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总算摆脱了张须陀和李圆通的追杀,带着残兵败将来到扶州城下,张威大声呼叫城头上自己的手下,“快点打开城门,本将军要进城。” 话音刚落,忽然城头上旌旗一闪,自己的旗帜不见,重新竖起的大旗,竟然是杨林手下大将鱼俱罗的旗号,张威大惊之下细看,只见大旗下站立一人,银盔银甲,白面短须,目生双瞳,如四眼猛虎,正是杨林手下大将鱼俱罗。 鱼俱罗手指张威哈哈大笑说道,“如今我已将扶州收入囊中,张威还不下马投降?” 这正是:本应该坚守不出,不曾想贪心所误。 到如今进退两难,才知道大势已去。 第109章 大获全胜,杨林平益州! 张威本想来个突然出手袭击,打李圆通个措手不及,以报多日来李圆通讨战骂阵之辱,不成想却中了李圆通的调虎离山之计,等到他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带着残兵败将,准备返回扶州城内的时候,却发现鱼俱罗已经趁机拿下了扶州,自己已经是进退两难,无路可逃了。 城头上,鱼俱罗傲立大旗下,高声喊道,“张将军,你已经是无路可逃,还是迷途知返,早点回头。” “呸,”张威骂道,“我张威顶天立地,怎么能够屈膝投降?” 鱼俱罗说道,“张将军,你应该为自己的家人想想,你来看,你的夫人和女儿,正盼着你早点迷途知返,一家团圆呢。”说罢,一摆手,张威的夫人和孩子便来到城墙边,手扶垛口,往下探望。 张威一见自己的妻子女儿,顿时心如刀绞,大声说道,“鱼俱罗,你卑鄙无耻,竟然拿我的家人要挟与我。” 鱼俱罗大声说道,“你错啦 ,张将军,我鱼俱罗并非以你妻女逼你投降,让是让你看在家人的份上,不要再死心塌地的跟着王谦造反,你这样做,不但对不起国家,更对不起你的妻子和女儿。你若不信,我即刻将夫人和令爱送出城去,与你团聚如何?“ 鱼俱罗又说道,“王谦为一己私利,妄想争权夺势,不顾国家利益,百姓疾苦,是为大逆不道,你助纣为虐,早该回头是岸。” 张威听后,犹豫不决,说道,“王谦将军对我不薄,我怎么可以背叛他呢?” “张将军你糊涂啊,”鱼俱罗说道,“大是大非面前,你该有自己的原则啊,怎么可以为了朋友义气,背叛国家,背负一世骂名呢?” “这?”张威被鱼俱罗说的无言以对,低头沉吟。 这时,他的夫人两眼含泪,手扶垛口,对张威说道,“夫君,鱼将军说的很有道理啊,不可为了义气,背负一世骂名啊,将军还是归顺了?” 张威看着流泪的妻子和女儿,不禁心如刀割,手中的钩镰枪也当啷一声,不自觉的掉在地上,然后,张威向城头上的鱼俱罗一拱手说道,“多谢鱼将军一番肺腑之言,点醒梦中之人,我张威愿意归顺,效犬马之劳。” 鱼俱罗大为高兴,带着张威的妻女,亲自出城,迎接张威,这时李圆通、张须陀率领大军追杀上来,见到鱼俱罗和张威握手寒暄,才知道现在的张威,和他们已经是“一家人”啦。 傍晚时分,鱼俱罗悄悄带着张威,来见杨林。杨林听说鱼俱罗劝降了张威,很是高兴,大帐内设宴,为张威接风,为鱼俱罗庆功。 鱼俱罗笑着说道,“元帅此次设宴还是为张威将军接风,我们的庆功宴,等我们拿下益州城,您再隆重的办一次。” 杨林说道,“这是为何?” 鱼俱罗说道,“我和张威将军商量过了,打算由张威将军诈败,进入益州城内,然后里应外合,攻破益州,如此,王谦就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了。” 杨林大喜,听了他俩的详细计划之后,杨林说道,“太好了,为了你们顺利拿下益州,我也设法配合你们,故意示弱,让王谦率队追赶,等发现益州危急,他的大队人马也鞭长莫及了。” 王谦听到丢了梁州,心里就着急恐慌起来,报仇心切,自己急于和杨林展开决战,杨林却始终避而不战,仿佛底气不足,十分惧怕自己。这一日,杨林忽然主动兵退三十里,王谦得到消息后,便骑兵追击,杨林却再次兵退三十里,扎下营寨。 王谦又追赶了三十里,步步紧逼。谁知杨林第三次兵退三十里扎下营寨,王谦率领大军,步步紧逼,并派手下将士讨敌骂阵,杨林避而不战,只是采取守势。 鱼俱罗和张威,当夜就悄悄地从杨林大营返回了扶州城内。当夜天还未亮,张威就悄悄带着五千人马,扮作打了败仗的残兵败将,出了扶州,直奔益州而来。 城内守将,王谦的弟弟王伦,得到禀报,说是张威的扶州也丢了,张威带着不足五千人马,前来投奔。也未加思索和怀疑,就打开城门,放进张威进城,并责令张威速来拜见自己,张威带着两名随从,只身来见王伦。 王伦仗着自己是益州川蜀之主王谦的堂弟,骄横惯了,见到张威,大骂其无能,连个小小的扶州城都守不住,对张威申斥了一番。 张威假作唯唯诺诺,并向王伦再三请罪,并表示愿意在王伦的麾下,戴罪立功,不负王伦赦免之恩。王伦逞够了威风,就让张威退下去好好反省,将来将功折罪,效忠自己。 张威返回之后,就和自己的手下做好准备,第二天夜里,就率领手下,悄悄赶到城门下,杀死守城将士,打开了城门,鱼俱罗和张须陀率领大军就杀进了益州城。 益州守军,半夜时分,酣睡正浓,睡梦中惊醒,如何抵抗得了鱼俱罗等人,率领着大队人马的突然袭击,很快就被杀散,无路可逃的,都做了俘虏。 王伦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被城内的喊杀之声惊醒,披衣起来,出房间查看,这时的鱼俱罗已经包围了他的府衙,冲进后院来抓王伦。 王伦吓得大惊失色,挥舞宝剑还想抵抗一番,被张须陀招,就打翻在地,一枪刺进前心,结果了性命,益州城也落入鱼俱罗手中。 杨林收到消息之后,感觉时机已到,便命令梁睿、鱼俱罗两路人马,攻击王谦的后侧两翼,自己率领人马,对王谦的部队,发起正面进攻,迎头痛击。 王谦万没想到,杨林会突然对自己发起总攻,准备不足,抵挡不住三路人马的疯狂攻击,顿时就溃败下来。 王谦在符子英等将士的拼死保护下,率领残兵败将,终于突破重围,来到益州城下,本想逃入城中,就安全啦。谁知道从益州城内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竟然是杨林手下大将韦孝宽。 吓得王谦魂飞魄散,在符子英等人保护下,突出重围,带着十人落荒而逃。 杨林率队攻下益州,击溃了王谦的几万人马,王谦只带着几十人逃命,杨林大获全胜,在益州城设宴庆功。 忽然有人禀报,城外有王谦手下大将符子英,提着王谦的首级前来纳降,杨林命人将其带进城来。 符子英见到杨林之后,便跪倒在地,献上王谦的首级,为自己请功,希望自己看在自己斩杀王谦的份上,能在杨林手下效力,讨得一世功名。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符将军真有你的,为了功名利禄,甘心匍匐于王谦足下,今日见王谦走投无路,就取其首级,来领功请赏,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留你何用?” 符子英听后大惊,磕头如捣蒜,乞求杨林饶命,一再表示一定忠心不二,誓死效忠。 杨林不予理会,大声吩咐左右,“来人,将符子英绑了,推出辕门斩首,将其人头与王谦首级,一起悬挂于城头,示众三日。” 正是:白门楼前吕温侯,反复无常被斩首。 卖主求荣符子英,自献首级挂城头。 第110章 兄长称帝,晋封靠山王! 杨林自长安出兵讨伐尉迟迥,一路挥师至益州,剿灭王谦,历时不足一年,平定了三方之乱,为北周和杨坚,奠定了稳定的局面,杨林命梁睿掌管益州之地,自己率领大队人马,凯旋而归。 杨坚得到消息,亲自率领朝中要员,出长安城迎接,并在皇城内设宴,为杨林和众将庆功,并大肆封赏。 杨林并不在意这些荣耀,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宴请,返回府中。杨坚的夫人,嫂嫂独孤伽罗,和萧淑玉一起,早就在府门外等候杨林回家,少不了一番热情的相聚,萧淑玉和杨林新婚才几日,就分离两地,今日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恩爱一番,胜过新婚之时的甜蜜幸福。 有了杨林剿灭三方反叛的成功,其他反对的声音渐渐销声匿迹,杨坚把持朝政,更加稳固,经过杨坚的苦心经营,根基稳固,都向杨坚靠拢。刘方、郑详两人,更是积极向杨坚建议,为了江山稳固,天下百姓安康,希望杨坚能效仿三皇五帝,治理天。 刘方说道,“隋王,您如今仁义布于天下,贤良着于四海,比之尧舜,无不及也,隋王就应该以天下为己任,承担起治理天下之责,而尧舜,都是禅位而得帝尊,隋王若也能如此,那是北周之幸,天下百姓之福啊。” 杨坚谦虚的呵呵笑道,“杨坚何德何能?能与尧舜相提并论,杨坚真要如此,恐怕就成了魏武曹操之辈,岂不也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此事不提也罢。” 杨坚虽然坚辞不受,刘方、郑详等人却未就此收手,他们联合起来,在朝堂上向小皇帝宇文阐上本,希望小皇帝禅位杨坚,效仿先贤。 如今的小皇帝宇文阐,真成了孤家寡人,虽然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可是无依无靠,又能如何反抗,架不住刘方、郑详等人苦苦相逼,考虑再三之后,只得听从他们的安排,颁布诏书,宣布禅位杨坚。 刘方、郑详等人,拿着诏书,向杨坚表示祝贺,杨坚听后大为不满,“斥责他们这是不忠不义,如此,是将自己陷入窃国篡权的骂名之中,遭天下人唾骂。”言毕,拂袖而去,进入内堂。 刘方、郑详等人,早年跟随宇文赟,擅于侍奉皇上,揣测圣意,对杨坚的大怒,自然心知肚明,了然于胸。于是再次向小皇上进谏,希望皇上在朝堂上,当众向杨坚乞求禅位。 小皇上没有办法,便在第二天临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向杨坚恳求禅位之事,杨坚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越是坚辞不受,小皇帝越是苦苦哀求,表达一片赤诚之心。 小皇帝说道,“朕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每日里除了玩耍,哪里懂得治国的策略?如今四海之内,还有强敌环伺,百姓也是嗷嗷待哺,水深火热,朕忧心如焚,深感恐惧,难以承担大任,朕希望隋王以北周社稷为己任,天下百姓为执念,待朕暂时掌管朝政,治理天下,哪怕等朕成年之后,学有所成,再还政于朕,朕也足矣啊,希望隋王不要再推辞啦。”说完,竟然哭泣起来。 这时群臣也是一起跪倒,向杨坚叩请允诺,杨坚无奈之下,只得跪倒,叩谢皇恩,答应皇上,先代为亲政,等皇上成年之后,再让皇上亲政。众臣一片呼呼。 大定元年(581年)二月甲子日,北周静帝以自己年幼,杨坚众望有归,下诏昭告天下,宣布禅让。杨坚三让而受天命,自相府常服入宫,备礼即皇帝位于临光殿,定国号为“隋”,改元开皇,宣布大赦天下。 杨坚登上皇位之后,采纳高颖、崔仲方的建议,废除北周六官制度,设立内史、门下、尚书三省,作为最高政务机构,以加强中央集权。大力整顿史治,完善法制,并兴修水利,促进农业生产,鼓励经商,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同年五月,加封杨林为靠山王,掌管天下兵马,伍建章、梁士彦、梁睿、鱼俱罗等人,都封为大将军,按功行赏,无一疏漏。 杨林虽然喜欢驰骋疆场,戎马生涯,但是对于功名利禄,却毫不在意。保家卫国,以天下为己任,那是学有所成,应尽之责,辅佐大哥,成其霸业,那是报兄嫂养育之恩情。至于封王拜帅,那都是过眼烟云,不足以留恋。 这一日,杨林和萧淑玉一番鱼水之欢后,萧淑玉沉沉睡去,杨林酣畅淋漓之后,一时却无法入眠,于是起身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此时微风拂柳动,月影扶摇轻,杨林举首望向夜空,彩云追月,令人遐思,不禁想起了曹植的《洛神赋》,不禁轻轻吟颂:”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忽然转念想到,“这诗中所说的“她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那么美貌的女子,极像萧淑玉的如海棠一般妖娆,忽又想,不对,还是像极了香蕊夫人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艳丽天然,清绝俊美,冰肌玉润,典雅高洁,在香蕊夫人面前,自己总是如处仙境,不能自持。 想到了香蕊夫人,杨林又回忆起了自己和香蕊夫人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点点滴滴,尤其彭城外那个蚀骨销魂的夜晚,还有垓下古战场前,两人的一番缠绵。 杨林不禁心驰神往,一颗心不由都被香蕊夫人占据,脑海里都是香蕊夫人的仙姿魅影,他不禁在心里呼唤,“现在你在哪里呢?” 正是:望月遥思月中人,不觉魂销夜更深。 心有灵犀应会意,暂借清风传音讯。 第111章 横刀夺爱,徐之才自尽! 南陈都城建康,自后汉三国时期,东吴主孙权在此建都,至今南陈时期,历经吴,东晋,刘宋、南齐、南梁、南陈,可谓六朝古都,六代京师之地。六朝皇宫建康宫,宫殿壮丽巍峨,殿阁崇伟,气势雄浑。 建康城东西南北各四十里,宫墙三重,南拥秦淮、北倚后湖、西临长江,是当时的经济、文化、政治、军事中心,也是全天下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陈武帝平定侯景之乱后,开始有计划的修筑建康城,到了宣帝陈顼时期,建康城的繁华比起前三朝有过之而不及,更为气派繁华。 正因为坐拥天下第一都城,南陈皇室都有着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和骄傲。他们一直认为,只有南陈才是尊贵的正统,其他四方诸强,不过是夷蛮戎狄的粗鄙之流。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思想,他们都贪图安逸,,不思进取,比如第一次太建北伐,再吴明彻和萧摩诃等人努力下,大败北齐,却中途返回,半途而废,让北周的杨坚等人,讨伐北齐成功,吞并了北齐。 如今的宣帝陈顼,病情越来越沉重,虽然早已立长子陈叔宝为太子,但是此时的太子,一心却想着如何讨得美人香蕊夫人的欢心。香蕊夫人随夫君徐之才进宫为宣帝陈顼治病,香蕊夫人负责煎熬汤药,不妨让陈顼见到了香蕊夫人的美貌,目睹眼前的美人,陈顼竟然感觉轻爽许多,于是就借故让夫妇二人经常留在寝宫侍奉,此时的陈顼,除了多看美人几眼,也是没了其他想法啦。 如此一来,却又给了太子陈叔宝机会,陈叔宝之前不怎么探望父皇的病情,因为香蕊夫人,陈叔宝便时不时的来父皇的寝宫侍奉父皇。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次香蕊夫人端着熬好的汤药,来到宣帝龙榻前,侍奉宣帝喝药,宣帝看着貌如天仙的香蕊夫人,一时气血翻涌,竟然一下握住了香蕊夫人的柔嫩玉手,香蕊夫人大惊,药碗也跌落在地。 宣帝却一下将香蕊夫人抱入怀中,美女在怀,更让他心跳加速,不能自持,忽然宣帝感觉一阵气血上涌,立刻头晕目眩,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他大张着嘴,“啊,啊”叫唤了几声,就一下倒在龙榻上晕了过去。 香蕊夫人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喊叫“来人,”立刻宫中太监宫女闯了进来,查看情况,徐神医也跑进来,见宣帝如此情况,连忙上前把脉,却是脉搏微弱,人已经昏迷不醒啦。众人开始慌乱起来。 徐神医又是压胸口,捶后背,掐人中,扎穴位,折腾了半天,傍晚时分,宣帝才费劲的喘过来一口气,胸口极速起伏着,微弱的睁开了双眼。好像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已到,宣帝哆嗦着双唇,微弱的声音说道,“来人,来人,太子何在?太子何在啊?” 陈叔宝正守在榻前,听父皇呼唤自己,连忙跪倒在地,双手握住父皇颤抖的手,说道,“父皇,儿臣在这里,儿臣在啊。” 宣帝陈顼用散乱的眼神注视着太子,说道,“儿啊,朕不行啦,从今以后,南陈就交给你啦,你要,你要,”话未说完,便头一歪,眼一闭,龙驭归天啦。 陈叔宝一见,放声大哭,宫女太监也是哭成一片。 消息传出,各位皇子,和朝中大臣,闻风而动。袁宪、徐陵等大臣纷纷深夜入宫,筹办皇上丧事,各皇子一时间也是各怀心思,准备伺机而动。 太子陈叔宝,一身重孝,在宣帝灵柩前守灵,始兴王陈叔陵一直有刺杀太子,自己继承皇位的野心,并且暗中联系过长沙王陈叔坚,陈叔坚表面答应,也是见风使舵,另有打算。 始兴王陈叔陵见太子一人在灵柩前守孝,自己便跑出门去,找侍卫要兵器,准备刺杀太子。正好迎面遇见进来的长沙王陈叔坚,始兴王急切说道,“四弟来的正好,借你宝剑一用,本王要一击致命,除掉太子,以后我做皇帝,你就是我南陈最显赫的王爷。” 长沙王陈叔坚表面答应,却从身后侍卫手里,取过一柄平时上朝时携带的木剑,交给始兴王。始兴王接剑在手,便冲进太子守孝的内宫,太子背对宫门,正在伏地哭泣,始兴王照着太子的脖子就是一剑,只听“咔嚓”一声,木剑断为两截,始兴王呆立当场,疼得太子一蹦老高,捂着脖子哇哇大叫,连忙大喊,“捉拿刺客。” 守在外面的侍卫和朝中重臣,听到之后,一拥而入,将手持断剑的始兴王一举拿获,太子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始兴王大骂,“你这小人,竟然刺杀与我,快将他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等到宣帝的丧事过后不久,陈叔宝顺利登基即位,是为陈后主,。陈叔宝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处斩了刺杀太子的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由于救驾有功,将抄没始兴王的家产,全部赏给了长沙王,并加封为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由于自己的脖子被始兴王木剑砍伤,陈叔宝将朝中大权统统交给陈叔坚代掌,自己搬去承香殿养病。 对外称作养兵,陈叔宝可没闲着,一心想着香蕊夫人的陈叔宝,嫌弃内廷陈设很简朴。不能作为藏娇之金屋,于是在临光殿的前面,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阁高数十丈,楼阁数十间,所用木料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装饰。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珍宝奇玩,皆近古未有。阁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植以奇树名花。每当微风吹过,香闻数十里。 已经成为皇上的陈叔宝,为了得到香蕊夫人,毫无顾忌,命人强行将香蕊夫人带入后宫的“藏娇金屋”,并将徐之才徐神医严加看管,软禁起来。 可怜一个行医为生的文弱书生,面对自己的妻子被抢,除了在冷清的宅子里独自哭泣,伤心欲绝,毫无办法,最后,徐神医在一个凄冷的雨夜里,绝望之中,悬梁自尽,并留诗一首。 海棠花下芳草萋,春晖吐绿相依依。 风雪无情断肠去,化作尘泥不相离。 第112章 误中奸计,失身陈后主! 可怜徐之才徐神医,在悲愤绝望之中,悬梁自尽,消息传到后宫,陈叔宝听后,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嘱咐太监,要厚葬徐之才。谁知他们的谈话,竟让香蕊夫人在屏风后面听到,香蕊夫人顿时如晴空霹雳,昏倒在地。 陈后主连忙招呼人救治,传御医诊治,自己也不离左右,直到香蕊夫人悠悠醒转,才放下心来。 香蕊夫人苏醒过来,一言不发,只是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心如刀绞,痛不欲生。陈后主上前说道,“朕也不知道徐神医如此脆弱,竟然寻了短见,朕一定好好厚葬于他,并陪你亲自祭拜。 香蕊夫人无声哭泣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便在陈后主陪伴下,出了皇宫,在紫金山南麓的梅花岭,寻觅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了徐之才。香蕊夫人在相公的墓前,亲自摆好祭品,然后匍匐于地,哭泣不止,直到日薄西山,才在晚霞辉映中黯然离去。 徐之才的家仆,曾经是香蕊夫人的护卫金五,一直跟随香蕊夫人左右,后来在宿州,香蕊夫人遭到长沙王囚禁,金五也被驱逐,但是金五一心护主,始终暗中相随,并且一直追踪到了建康。 徐之才夫妇进入建康皇城,金五无法进入,就一直在皇城附近未曾离去,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打点皇宫里的太监,探听主人的消息。 在得到主人徐神医悬梁自尽,夫人被囚禁后宫之后,金五买了祭品,去徐神医的墓前祭拜了一番,并在徐神医墓前发誓,一定设法解救香蕊夫人逃出牢笼。 金五为了营救香蕊夫人,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后宫,但是香蕊夫人居住在藏娇金屋,但是那里是皇帝的寝宫,防卫重地,金五无法接近,只能打探到一些关于香蕊夫人的近况。得知香蕊夫人被囚禁禁宫,对丈夫的死伤心欲绝,每日不思饮食,天天以泪洗面,身体状况堪忧,金五十分着急,实在没有办法,便悄悄离开建康,去寻找杨林求救。 为了能够讨得香蕊夫人的欢心,陈后主想尽了一切办法。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香蕊夫人会逐渐忘却丧夫之痛,可是过去那么久了,香蕊夫人还是整日愁眉不展,不苟言笑,脸若秋霜,绣眉紧蹙。 陈后主寻觅了大量的金银首饰,奇珍异宝,来讨香蕊夫人的欢心,除了礼节上的一些言行举止,香蕊夫人就再无更多表示,这让陈后主大伤脑筋。陈后主越是求之不得,越看着其他的嫔妃都是庸脂俗粉,不堪入目,就越是对香蕊夫人越是迷恋。 露重更深,陈后主还在花园中望月徘徊,而在高高的临春阁上,香蕊夫人也是独倚栏杆,空自伤怀。陈后主望着临春阁月下的香蕊夫人,如月中仙子,不由心旌摇荡,手持竹笛,吹奏出一曲曲哀怨凄凉的曲调,让人听了为之动容。 这时身后的总管太监王协轻声说道,“皇上还不就寝,别着了凉啊。” 说着将一件锦袍给陈后主披上,见皇上依然出神的盯着临春阁上的香蕊夫人,便说道,“皇上,奴才有个主意,可以让皇上了却心愿,说出来希望皇上恕罪。” 陈后主听了,回过头来说道,“朕不怪你就是,快点说来听听。” 王协便凑近皇上,低声耳语了一番,陈后主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这一日深夜,香蕊夫人喝了一碗燕窝银耳汤,片刻之后,就感觉昏昏沉沉,一阵倦意袭来,便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有几个太监进入香蕊夫人房内,将香蕊夫人身上的衣物扒了个精光,然后用毯子将香蕊夫人卷起来,两个太监扛着,就去了陈后主的寝宫。 来到陈后主的寝宫,两个太监将香蕊夫人放在陈后主的龙榻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陈后主来到龙榻前,小心翼翼的打开毯子,香蕊夫人肤如凝脂的玉体,便横陈在了面前。陈后主满眼柔情,痴痴的看着一丝不挂的香蕊夫人,不由赞叹,“真是美啊,世间哪有如此完美无瑕的娇嫩女子?莫不是广寒仙子降临在朕的面前 陈后主小心翼翼的将手掌放在香蕊夫人娇嫩的面颊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抚摸下去,精致的脖颈,尤其隆起的胸部,如拥雪成堆,挼香作露,宛若双珠,脂凝暗香,忍不住捧握把玩。平滑的小腹,还有那动人的修长双腿,三寸金莲,小巧别致,尤其让陈后主,握在手里,仔细把玩。 陈后主喃喃自语,“朕有此一夜销魂,此生足矣!”说着,自己宽衣解带,上了龙榻,放下了锦帐。 香蕊夫人在沉睡之中,梦到了垓下霸王别姬的古战场,梦到了自己和杨林在彭城外的营帐,梦到了自己的夫君徐之才,两眼含泪,将头套进了三尺白绫,香蕊夫人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睁眼看时,竟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睡在榻上,不由大惊,再看榻上,南陈皇帝陈叔宝,也是全身赤裸,坐起身看着自己 香蕊夫人慌不迭寻找自己的衣物,却是没有找到,便扯过毯子,披在身上,下了龙榻,对陈后主含泪说道,“你, 你你竟然” 陈后主也披衣下了龙榻,说道,“夫人息怒,朕对你爱慕已久,你是知道的,朕对你真是像着了魔一般的爱惜你,朕不能没有你啊。” 香蕊夫人听着这些话,简直就像是最龌龊肮脏的言语,她披着毯子,走出寝宫,来到陈后主的御书房,墙壁上挂着一把佩剑,香蕊夫人将佩剑取下,抽剑在手,含泪横在自己的玉颈上,就要自刎。 陈后主一见大惊,上前一步,抓住了宝剑,香蕊夫人用力横剑自刎,宝剑被陈后主牢牢抓在手里,宝剑纹丝未动,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地上。 香蕊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陈后主说道,“妾身再也无颜活在世上,我活着你可以囚禁我,还不准许我死吗?” 陈后主忍着手掌钻心的剧痛,用力将剑夺下,掷于地上,双臂从后面环抱住香蕊夫人说道,“是,朕离不开你,朕要你好好活着,你死了,朕还如何活下去?你相信朕,朕绝对不会亏待你,朕可以不要这江山,也不能没有你啊”。 香蕊夫人被陈后主紧紧抱住,动弹不得,伤心欲绝,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正是:只因那绝世容颜,把世间愁苦尝遍。 恨不能化作一缕尘烟,掠过那万水千山。 到如今生死两难,珠泪暗抛谁堪怜? 愿来世不做痴情女子,有道是天妒红颜! 第113章 身无双翼,被困污水潭! 陈叔宝虽然在太监总管的挑唆下,使用迷药,占有了香蕊夫人,但是香蕊夫人终日忧郁,心如死水,让陈后主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为了能够彻底占有香蕊夫人,和香蕊夫人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陈后主费尽心思,只为能博美人一笑,愁眉舒展。 陈后主便经常在后宫设宴,请香蕊夫人参加,并召集天下文人雅士一起吟诵诗词歌赋,命宫女翩翩起舞,唱诵写就的诗词。 香蕊夫人无法拒绝,只能陪在陈后主身边,依然是面似凝霜,冷艳绝俗。 陈后主一看这样也讨不了香蕊夫人的欢心,便又出了个主意,他起身对大家说道,“在座各位都是胸怀锦绣,才比子建的贤人雅士,诗词歌赋,自然信手拈来,香蕊夫人惊艳脱俗,有倾国倾城之貌,朕今天就以香蕊夫人为题,请各位每人吟诵一首可好?” 尚书顾总博学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诗,溺于浮靡,可谓和陈后主是志同道合,听后立即附和道,“皇上这个提议妙啊,香蕊夫人的美貌,自是天下第一,能以香蕊夫人为题作诗,那是臣等的荣幸啊。”众人也纷纷赞成。 陈后主抚掌大笑,说道,“好,那谁先来呢?” 顾总说道,“那当然是应该由咱们的江南才子,孔范兄先来啦,谁不知道孔兄,五言绝句,天下一绝,孔兄就当仁不让了。” 孔范却是说道,\"还是请王仪贤弟先来?” 陈后主一看大家如此啰嗦,便说道,“反正今晚就是咱们五六个人,良辰美景岂能在推来让去中,蹉跎而过,王仪,你就先来。” 王仪剑皇上发了话,不敢再做推脱,便站起身来,两眼紧盯着香蕊夫人,细看一番,思索片刻,摇头晃脑的吟诵道: 明月透纱窗,佳人淡淡妆。 铅华皆洗尽,芙蓉凝暗香。 斗转星移间,流年暗偷换。 只盼君早来,莫负春宵短。 陈后主听了王仪的一番吟诵,颇合自己心意,故意问道,“王仪你这诗中,似乎别有一番心意啊?” 王仪向皇上俯身拱手说道,“在下是希望皇上与香蕊夫人,趁着大好年华,琴瑟和鸣,天长地久啊!” 陈后主听了十分高兴,“好,就凭你这心意,重重有赏。”来,大家一起为沈葆连饮三大杯,如何?”众人听后,一起举杯向王仪祝贺。 陈后主看向香蕊夫人,本以为王仪这番称颂她美貌的诗句,香蕊夫人会开心一笑,谁知香蕊夫人仿佛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表情,陈后主于是继续努力讨好。 “沈葆,该你啦”,陈后主说道。 沈葆也站起身来,看了香蕊夫人一眼,沉吟良久,吟诵道: 晚来庭院洒银光,寒螽不鸣罢笙簧。 独坐妆台娇不语,却对菱花理淡妆。 笑语问君王,今夜秋风枕簟凉。 陈后主听了沈葆的艳糜诗词之后,哈哈大笑,说道,\"沈葆,你这首诗虽然是上佳之作,但是你却是居心不良啊,朕让你们吟诵诗词,是为博香蕊夫人一笑,你倒好,却希望朕和香蕊夫人早点回寝宫就寝,怎么?你希望朕早点离去啊?” 沈葆赶紧躬身施礼说道,“在下岂敢?只是祝福皇上而已啊。” 陈后主看了一眼香蕊夫人,香蕊夫人还是面沉似水,好像有些生气。 陈后主便说道,“沈葆,诗作虽然甚好,暗喻不当,罚酒三大杯,咱们一起陪他同饮,赏赐可就没有啦。” 众人痛饮之后,酒劲都有些上头,陈后主说道,“孔大人,你就别抻着啦,奉上你的大作。” 孔范不再推辞,站起来走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香蕊夫人,香蕊夫人低下头,将脸扭向一边,孔范又盯着陈后主,摇头晃脑,一双小眼睛色眯眯的吟诵道: 秀发菽匀如墨染,绛绡缕薄,雪凝酥香,两两巫峰断人肠。 巧借月色解罗裳,帷罗帐里,旖旎春光,红绫被翻波滚浪。 妾似琵琶拥入怀,任君弹指奏华章, 好似蝴蝶入花丛,快活鱼儿入汪洋。 君为妾颠倒,妾承雨露欢。 孔范也许是酒后放浪形骸,竟然在陈后主面前,吟诵如此淫词烂曲,这孔范实在大逆不道,这要在其他任何一位君主面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偏偏这位陈后主,就是喜欢这样的淫词艳曲,平日里也是惯了,陈后主从来没有感觉这些浪荡之人对他有大不敬之处,相反他却赶到十分快活受用。 陈后主听了孔范的这首淫诗艳词,顿时来了精神,不由抚掌大笑,连声称赞,“好,太好啦,还是孔范的大作,令人怦然心动啊。” 香蕊夫人气得想上前给这个老色鬼一个嘴巴,顿时站起身来,不防却被身边的陈后主抱住,连声说道,“夫人切莫生气,大家只是以诗词取乐而已,并没有冒犯夫人的意思。” 香蕊夫人只得坐下,一言不发。 陈后主却又开始和大家狂饮起来,一会就又忘乎所以了,又令顾总献诗一首,来做压轴。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醉的醺醺然了,更加得意忘形,手捋山羊胡,吟诵道: 宫宴饮罢凤还巢,并肩相勾俏脸娇。 罗裙未解春光满,薄衣难掩双峰翘。 嘤嘤低吟情迷乱,红唇微启粉臂摇。 含羞且把灯熄灭,轻抽慢插魂魄消。 这顾总刚刚吟诵完毕,香蕊夫人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来,将身前的桌案掀翻在地,双眼含泪,径直拂袖而去 正是:本是仙子降凡间,无奈落入污水潭。 虽是出污泥不染,何堪受辱浪子前。 第114章 另觅喜欢,情投意又和! 再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女子,如果一直不解风情,始终拒绝追求者的热情追求,追求者终究会移情别恋,另觅喜欢,何况这个人是南陈皇帝陈叔宝呢? 等到陈叔宝再次在宫中召集诗友宴会的时候,香蕊夫人就宁死不从了。陈叔宝也就没有再过分强求,省得她闹将起来,败了大家的雅兴。 陈叔宝的诗友们,自然知道当今皇帝的嗜好,于是便紧着张罗,四处寻觅美貌女子。终于,还是沈葆老辣,寻觅到了一位奇女子,献给了皇上。 这位奇女子就是后来陈后主特别恩宠的贵妃,扬州女子张丽华。 张丽华出身贫苦,父兄是这位孔范大将军军营里面的士卒,后来张丽华的父亲年老体弱,光荣退伍,那时可没有安置费用和就业补贴,所以生活十分拮据,是指到了张父要靠编制草席贩卖度日的窘况。 沈葆的女儿沈婺华,是当今皇后,由于是先帝陈顼见其贤惠赐婚,但是姿色平平,不入陈叔宝的法眼,陈叔宝登基之后,沈婺华更是备受冷落,沈葆不甘心自己仕途不顺,于是投陈后主所好,为陈后主寻找美貌女子。 终于,在扬州一家青楼会馆里,见到了只有十来岁的张丽华,那时的张丽华,就已经是出落的眉清目秀,容貌姣好,甚是招人怜爱,而且小小年纪,能歌善舞,聪明伶俐。沈葆一眼见到就过目不忘,花重金将其买下,带回建康,还将其父兄都做了妥善安置。 沈葆将张丽华送入宫中,交给自己的女儿沈婺华,让其好好培养她,琴棋书画,歌舞诗词,让其无一不精,有朝一日,将其献给太子,那自己一定可以重新飞黄腾达,东山再起。 果不其然,当时还是太子的陈叔宝,在沈婺华那里第一次有幸见到了少女时的张丽华,就印象深刻,过目不忘,少女盈盈之姿,娇俏动人之态,无不让陈叔宝心动,对沈婺华说道,“此国色也。卿何藏此佳丽,而不令我见?”便欲向沈婺华讨要这个小美人。 沈婺华说道,“此时让你见着,已是为时过早啦。” 陈叔宝忙问为何? 沈婺华说道,“此女子尚且年幼,娇嫩待放的花蕊,不足以承受殿下的采摘,等妾调教之后,再请殿下欣赏。” 陈叔宝意犹未尽,当即写下一首《罗敷媚》: 海棠初试胭脂嫩,翠佩葳蕤,弱态难支, 不许金风用力吹。 桃时样慵梳掠,淡淡蛾眉,云鬓双垂, 欲护兰芽不自持。 陈叔宝自己看着新作,微笑点头,亲自将这首诗作交到张丽华手上,满心里都是对张丽华的恋爱。时间久了,再加上香蕊夫人的出现,竟然淡忘了此事。 这一日,沈葆找到女儿沈婺华,商量要趁此机会,献出张丽华。于是,沈婺华便找了个机会,陪着陈后主在后宫游玩赏花。恰巧来到了临春阁下。 陈后主偶然抬头观望临春阁,但见高高的临春阁内,一女子正在梳妆,时而临轩独坐,时而倚栏遥望,衣袂飘飘,拂动暗香,秀发黑亮如墨,光可鉴人,脸若朝霞肤胜雪,目似秋水凝黛眉。顾盼之间光彩照,恍若仙子降人间。 陈后主看着眼前高阁中的女子,不由痴了,恍如梦中,便问沈婺华,“皇后,临春阁中,是何人啊?” 皇后答道,“皇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此女子就是七年前的张丽华啊。” “噢?”陈后主一下有了印象,三两步就上了临春阁 自此之后,香蕊夫人就逐渐淡出了藏娇金屋,张丽华便成了陈后主带着参加诗词宴会的主角明星。 张丽华聪明伶俐,擅于察言观色,而且记忆力特别好,诗词歌赋,一看就懂,吹弹歌舞,一学就会,还能将陈后主等人的诗赋,编成歌舞,一曲唱罢,更令陈后主等人赞不绝口。 有了诗词上的倾情合作,诗词宴会结束之后,陈后主拥着张丽华回寝宫,自然情境更胜一筹,何况张丽华经过沈婺华的调教,诗词歌舞,也颇有独到之处。 张丽华独在宫中,寂寞难耐之时,自语自艾的娇声吟诵: 汉皋有佩无人解,楚峡无云独自归。 陈后主听到后,从后面将其娇躯抱住,张丽华故作害怕的忙问是谁? 陈后主亲吻着她的面颊说道,“为你解佩之人。”说着将张丽华衣衫褪去,抱上床榻,张丽华故作娇羞,将锦被盖在全身赤裸的娇躯,陈后主雄性大发,更加激情难耐,张丽华半推半就,让陈后主更加欢喜不已,事后心满意足,不由慨叹,都说沉鱼落雁,汉宫飞燕,是绝色美人,我看张贵妃,更胜几筹。 于是陈后主激情过后,诗性汹涌,当即写下《好事近》: 喜气上眉梢,依约小阑干侧。 昨夜芙蓉帐底,占几分春色。 憨痴未谙雨云情,娇羞更无力。 为问温柔滋味,有谁人晓得? 张丽华承泽皇上雨露之欢,也是情犹未尽,便也附和了一首: 喜气上眉梢,斗转月轮初侧。 雨露恩浓天上,愧好花颜色。 柳条枝弱不堪攀,春风借微力。 绣帐夜阑情绪,许姬娥知得。 张丽华的诗赋,更是让陈后主大喜,两人不但在床榻之间,鱼水之欢,浓情蜜意,琴瑟和谐,而且还可以以诗互答,简直身心相融,真是妙不可言。 这样聪明伶俐,懂得风月,会讨人喜欢的张丽华,怎么能不让陈后主为之神魂颠倒,沉迷其中呢?于是两人约定,度三世轮回,修百年奇缘。 不久之后,陈后主和张丽华通力合作,将自己的得意之作《玉树后庭花》编成歌舞,张丽华翩翩起舞,简直与“掌中舞罢箫声绝\"的赵飞燕还要美,一时惊动了建康城,四处流传这首佳作。成为绝唱。 正如后来唐代诗人杜牧《泊秦淮》诗中所言: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第115章 忠厚金五,患难主仆情! 金五历时两个多月,历尽千辛万苦,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长安,打听到了杨林的消息。此时的杨林,已经从一位年轻的将领,三军的统帅,成为了靠山王,在长安城,乃至整个北周,自然是无人不晓,这也有助于金五顺利的找到了靠山王府。 王府守卫森严,金五始终无法进入,守卫见他衣衫褴褛,好像是逃荒要饭的乞丐,自然也不会给他通报。没办法,金五只能守在王府门前,等待机会。 恰好这天清晨,萧淑玉在萧兰、萧凤的陪同下,要出门进宫去见独孤伽罗皇后,守在王府门口的金五,认出了萧淑玉,连忙上前求见。 侍卫们监视一个乞丐,连忙上前阻拦,金五情急之下大喊,“萧姑娘,我是香蕊夫人的近身侍卫金五啊,我家夫人如今有难,希望您和杨将军搭救啊。” 萧淑玉听到声音,斥退侍卫,仔细观看,逐渐有了印象,说道,“你真是香蕊夫人的侍卫金五?” “是啊,我是金五,”萧兰和萧凤也认出了金五,对萧淑玉说道,“王妃,这人还真是金五呢。”金五这才知道,如今的萧淑玉已经和杨林成亲,是靠山王王妃了。 萧淑玉连忙吩咐萧兰、萧凤,带金五回府找杨林一起叙话。 杨林夫妇听金五将香蕊夫人在建康的一切说完之后,杨林碍于萧淑玉,虽然心里十分着急,但是却不好有所表示,看向萧淑玉。 萧淑玉对杨林说道,“王爷,香蕊夫人当年可是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如今夫人身陷囹圄,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杨林这才说道,“是啊,当年我在淮安府大牢,也是香蕊夫人出手相救,才有你我夫妇二人的今日,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皇上说明情况,如果皇上恩准,我即刻带兵,攻打南陈,解救香蕊夫人。 当天下午,杨林就进宫面圣,和自己的大哥,隋文帝杨坚商量出兵南陈之事。谁知道杨坚听完弟弟杨林的这番话之后,一语不发,然后从龙书案上拿出一本奏折交给杨林。 在杨林看完之后,杨坚说道,“虎臣啊,我大隋开国之前,连年征战,耗费国力,透支严重,百姓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生凋敝,苦不堪言。刚刚消停了不到一年时间,如今土谷浑就借助这几年的时间,逐渐做大,竟然率兵突袭我西凉洮州。” 杨林说道,“这是刚接到的战报?” “不错”,今天刚送到宫里。”杨坚说道,“洮州刺史皮子信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不畏惧,率领自己的军队奋勇抵抗,但最终因寡不敌众,战败身亡。洮州百姓死伤无数,被洗劫一空。” 杨林说道,“皇上,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我一定拿下南陈,然后我即刻率兵抗击土谷浑。” “虎臣,”杨坚一脸凝重的说道,“不止土谷浑犯我边界,烧杀抢掠,还有突厥,也虎视眈眈,经常骚扰我们的边民百姓,所以,此刻不宜对南陈用兵。” 杨林说道,“皇上,香蕊夫人有恩于我夫妇二人,如今她被南陈后主囚禁,我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啊,大哥。” 杨坚却说道,“那也不行,虎臣啊,出兵打仗,这不是咱们兄弟二人之事,而是关系着国家兴衰,百姓存亡的大事,我们不能置国家安危,边民百姓死活于不顾,为了个人私情,出兵南陈,将国家置于危难之中啊。” “这?”,杨林一想也是,个人利益,如何和国家,百姓相比?杨林低头沉吟片刻说道,“皇上说的极是,是虎臣鲁莽了,虎臣就向皇上请旨,带兵出征。” 杨坚站起身来,拍了拍杨林的肩膀,说道,“这事还要等在朝堂上廷议之后再说,相信朕,南陈后主荒淫无道,终日骄奢无度,荒废朝政,时机很快就会到来,等我们腾出手来,朕一定让你统率大军,剿灭南陈。” 杨林出了皇宫,回到自己王府,坐在客厅里唉声叹气,虽然理解大哥的处境和决定,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向金五说明情况。萧淑玉来到客厅,听完杨林进宫面圣的经过后,也是赞成皇上的决定,和杨林一样,她也不知如何向金五解释。 一直就这么拖了好几天,金五沉不住气,多次找杨林询问进展,最后,杨林没有办法,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金五听后顿觉失望,他双眼含泪,伤心的说道,“我以为你们如今已经贵为王爷王妃,可以伸出援手,搭救我家夫人,想不到,你们还是不肯出手相救,可怜我家夫人每日备受煎熬,生不如死,我们当日救错人啦。”说罢,伤心的跑了出去。 杨林和萧淑玉连忙追出去,金五却哪里肯再听解释?径直冲出王府。两人赶紧让萧兰萧凤前去寻找,希望能劝他回来。结果萧兰、萧凤带着人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金五。 伤心绝望的金五,只能营救香蕊夫人,便打算再次返回建康,无论自己拼了命,能不能救得出夫人,自己也要守卫在夫人身旁。 历尽千辛万苦,再次返回建康的金五,又想方设法混进皇宫打探香蕊夫人的消息。已经被陈后主冷落的香蕊夫人,搬进了后宫一个偏僻的院落,虽然陈后主已经基本放弃了对香蕊夫人的纠缠,但是想要离开皇宫,却还是难上加难,不过,在金五的努力之下,终于在买通大内侍卫的情况下,竟然见到了香蕊夫人。 当香蕊夫人见到金五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这是许久以来,自己在这深宫之中见到的之前最亲近的人,金五见到香蕊夫人,也是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香蕊夫人对金五说道,“难得你还如此重情重义,一人流落建康,受尽辛苦,不肯离去。” 金五说道,“金五在最艰难的时候,蒙夫人收留,得遇夫人相助,赠我银两,还让老爷为我母亲治好病,在我母亲最后的日子里,安享最后几年的时光,金五刻骨铭心,不敢忘怀,自然誓要以死相报。” 香蕊夫人含泪说道,“我已经生不如死,你这又是何必呢?” 金五说道,“夫人千万不可这么说,本来我前往长安求杨林出手相救夫人,谁知杨林如今飞黄腾达,贵为王爷,却忘恩负义,不肯出手相救。”然后就把去长安见杨林之事说了一遍。 香蕊夫人听着金五诉说杨林之事,泪水一直不停的流着,最后,她说道,“他做的对,我们不该怪他,大丈夫就该以国家社稷为重,哪能为了我们二人,不顾大局呢?” 金五欲再说什么,香蕊夫人却走入内堂,取出一个包裹,交到金五手上,说道,“这里有我的一点积蓄,你还是离开建康返回老家,买个宅院,做点小生意,成个家室。” 金五听后,跪倒在地,说道,“夫人,金五不走,不管情况如何?金五都会留在夫人身边,守卫夫人的安全,主人在哪,金五自然在哪。” 香蕊夫人不肯,再三让金五离去,不忍金五陪着自己受苦,金五则再三央求夫人将自己留在身边,最后,夫人无奈的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正是:当日得遇滴水恩,自当涌泉报主人。 生死不离患难共,主仆难舍情义深。 第116章 兄弟相煎,淫乱废朝纲! 北周和南陈两朝对峙,虽然南陈疆域不大,综合实力也不如北周强大。但是南陈并不是没有机会以弱胜强,是南陈两代皇帝,陈顼父子缺少远见卓识,谋略不足,失去了机会,俗话说,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就是这个道理。 南陈第一次太建北伐,大败北齐,没有趁机占领北齐大片疆土就偃旗息鼓,让北周趁北齐遭受重创之时,举兵攻伐,纳入囊中。 第二次吴明彻的太建北伐,也和陈顼的支持不够,最后惨败,有很大关系。后来北周出现内乱,杨坚平叛三方之乱之时,就是南陈讨伐北周的最佳时机,可是偏偏是陈顼病重,朝中大臣和太子等人,只顾争权夺势,为自己以后仕途打算,没人关心天下局势。 如今土谷浑举兵攻打北周凉州,突厥也不断骚扰边界,这时候南陈若趁机率大军攻打北周,那正处于急需休养生息,积蓄实力的北周,也是难以应付。 可惜此时的南陈后主陈叔宝,将大权给了长沙王,自己一心在后宫饮酒作乐,沉迷于诗词歌赋,流连于宫廷宴饮,拥美女在怀,擎琼浆玉液,哪里还有兴趣管理国家大事。何况陈后主和张丽华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那真是“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张丽华的魅惑之术,绝不逊色于商纣的苏妲己,陈叔宝对张丽华的迷恋,也不在纣王之下。到了后来情浓之时,竟然形影不离,再加上张丽华聪明伶俐,过目不忘,擅于应变,连陈叔宝在批阅一些奏折之时,也是两人缠绵悱恻,不能分离,后来,这位陈后主更是将奏折先给张丽华看,然后自己再龙目预览,久而久之,一些奏折,陈后主也看不到了。 陈后主越来越懒于朝政,却对张丽华迷恋日益加深,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就只愿意与张丽华长相厮守。他全然忘却了自己还是一国之主,更忘记了来自北方还有杨坚的威胁。 更为夸张的是,陈后主竟然将临朝时的龙椅,改成了龙榻,龙榻前垂下锦帐,上朝的时候,陈后主斜倚在龙榻上,张丽华或坐在他的大腿上,或缠绕在他的身上,两人一起卿卿我我,聆听大臣的奏报,真是“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 随着陈后主对张丽华的宠溺无度,再加上张丽华的娇媚任性,陈后主对张丽华有求必应,哄她开心,朝中大臣自然也纷纷讨好这位皇上眼里红得发紫的贵妃。 后宫的家人,有不守法度,违背事理的,只要请求张丽华施恩,张丽华则让蔡临儿、李善度先把这件事上奏,而后再慢慢替他们说情。大臣有不听从的,就趁机诬陷他们,说了陈叔宝没有不听的。于是张丽华权力,熏灼四方,内外宗族,很多被任用,沈葆也因张丽华一步登天,成为朝中重臣。 大臣与执政者,也都是趋之若鹜。太监和谄媚之徒,内外勾结,互相引荐,贿赂公行,赏罚无常,法纪混乱。 还有一位重要人物,这时也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想一步登天,取代陈后主,登基称帝。此人,就是始兴王陈叔陵刺杀陈后主时,献上木剑,救下陈后主的长沙王陈叔坚。 陈叔坚救驾有功,再加上陈后主有伤在身,陈后主将朝政全部交给长沙王代办,长沙王自然权倾朝野,大权在握。他见当今这位皇上如此荒淫无道,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混乱无序,百姓也是怨声载道,民愤滔天,长沙王尝到了权力带来的甜头,开始不满足于一人之下,打算借机上位,君临天下。 于是,长沙王开始目无法纪,肆无忌惮起来,并招揽近臣,准备有朝一日举事。但是长沙王陈坚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虽然贵为亲王,但是出身却是无法和当今皇上相比。 陈叔坚的母亲,只是建康城内一家酒肆的仆从,当年宣帝陈顼未称帝前,经常去那家酒肆饮酒,于是他们二人邂逅,暗通款曲,后来继承大统后,将其招入宫中,册封淑仪。 陈叔坚暗中联络的大臣之中,多是陈叔宝太子东宫之时的旧臣,有人不满陈叔坚的做法,便秘密进宫,奏给了陈后主。陈后主再荒淫无道,也不会对这样的事置之不理,于是安排人手,暗中搜集长沙王不轨的证据,准备将其拿下。 不久之后,在孔范、管斌、施文庆之徒,并东宫旧臣,共同努力下,便坐实了陈叔坚意图谋逆的证据。 陈后主念及旧情,将长沙王的大权收回,贬为江州刺史,逐出建康京师。还未等道长沙王离开建康赴任,陈后主又重新降旨,将江州刺史的任命改为骠骑将军,重为司空。陈后主如此做,就是想去掉长沙王手里的实权,改为虚职。 这下长沙王从高峰彻底跌到谷底,如此打击,自然满腹怨言,无法承受,便找了些巫仙鬼婆,将陈后主刻成木偶,自己身披道服,手持桃木剑,施机关,拜上仙,诅咒陈叔宝。 俗话说,“破鼓乱人捶,墙倒众人推,”偏有好事喜功的家人,偷偷将这事泄密给了陈后主,陈后主听后大怒,立即派人包围王府,抓了个人赃俱获。陈后主将其投入大牢,准备杀了长沙王。 陈后主进入大牢牢房,准备斥责陈叔坚一番之后,命近侍细数其罪,将其处死。陈叔坚临死之际,跪拜于地,说道,“臣这么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亲近皇上,为皇上祈福,臣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罪该万死,臣死之后,见到二哥叔陵,一定骂他大逆不道,九泉之下,背负骂名。” 陈后主听他又提始兴王谋逆之事,知道他想让自己念及旧情,求得宽恕,便也懂了恻隐之心,便下诏赦免了他,给了他王位,容其还在王府居住。 兄弟相煎之后,陈后主再无烦心之事,重新回到他靡乱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而此时的杨坚,已经任命杨林为三军统帅,率领十万大军,出征西域,讨伐吐谷浑啦。 正如清代诗人袁枚在《赋张丽华》一诗中所言: “结绮楼边花怨春,青溪栅上月伤神。 可怜褒妲逢君子,都是周南传里人。” 第117章 统帅三军,大战吐浑王! 杨林接到皇帝旨意,担任平西大元帅,凉州总管元谐为副帅,作为杨林的助手,同时任命贺娄子干为左将军协助。又特别征调了伍建章、张须陀、定彦平、新丰文、来护儿、史万岁、鱼俱罗、李圆通八大将军随行,争取在杨林的指挥下,一举击溃来犯的吐谷浑,平定西域。 吐谷浑最早发迹于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后来辗转跋涉,迁徙到青藏高原一带,繁衍发展。吐谷浑是开国国君的名字,开国三百多年,开创了少数民族地方政权的最长纪录,也成就了丝绸之路的繁华。闻名遐迩的千里马“青海骢”,就出自那里。 吐谷浑民族的兴起和王国的建立,传说是由一场小小的马斗引起的。据说在东北地区彰武、铁岭一带,生活着鲜卑族的慕容部落。 吐谷浑是这个部落首领涉归的庶长子,统率着1700户部众,而嫡出的年仅十六岁的弟弟慕容廆由于身份高贵,于公元284年继任了可汗之位。 后来,,慕容廆和吐谷浑两部的马群在草场上马斗,兄弟俩为此发生争执,吐谷浑一气之下率部众向西远徙,在西域发展成了吐谷浑部落,而留下来的的慕容廆的部族,则很大一部分成为了东突厥。 吐谷浑地域辽阔绝险,骏马日行千里,有城不守,随水草而居,惯用“老鼠戏猫”的战法,与中原历代王朝周旋。他们靠着战马的精良,弯刀的锋利。他们像是草原荒漠上的一股狂风掠过,在洗劫一空之后,又风驰电掣的消失无踪。 杨林从长安率领五万大军,带着伍建章等八大将军,来到凉州城。凉州总管元谐和手下大将军贺娄子干亲自出城迎接。杨林进入凉州城府衙。 杨林和副元帅元谐,大将军贺娄子干商议之后决定,从甘州、瓜州、鄯州、廓州四州之地,各征调一万人马,再加上凉州的一万人马,整装待命,自己则率领着人马。浩浩荡荡,就杀入了洮州城内,在洮州城内驻扎,准备剿灭来犯的吐谷浑大军。 吐谷浑的可汗夸吕,早就听说大隋的皇帝杨坚,派出自己的弟弟,靠山王杨林亲自挂帅出征,来此和自己决战,也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他们在洮州城西北一百里外扎下大帐,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帐篷,如漫山遍野的蘑菇,无边无际。 这天清晨卯时,杨林擂鼓聚将,杨林和副元帅元谐,一左一右,稳坐在帅堂之上,其他将军参见行礼已毕,分列两旁。 杨林说道,”诸位将军,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天咱们就出城一战,见识一下吐谷浑到底有何厉害之处。这第一仗可是十分关键,务必取胜,长长咱们自己的威风,不知诸位有没有信心?“ “有”,众将齐声回应。 “好,”杨林拍案而起,说道,“既然如此,传令下去,即刻带齐人马,随我出城一战。 顿时洮州城门大开,杨林率领五万大军,直向吐谷浑大营杀来,一时荒漠之上,尘土飞扬,黄沙蔽日。 吐谷浑可汗夸吕也率领自己部族的大队人马,列队相迎,一时间,嘹亮的号角之声,在旷野里回荡。 杨林一马当先,在伍建章和张须陀护卫下,来到阵前大喝,“哪位是夸吕可汗?速来阵前答话。” 只见对方阵中的红罗伞盖之下,夸吕可汗催马来到阵前,打量着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杨林说道,“哼,在下就是可汗夸吕,不知靠山王有何指教啊?” 杨林说道,“本来你我近年来相安无事,为何侵犯我洮州城,对我百姓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 夸吕可汗哈哈大笑,一指四处广阔的天地,说道,”这天下,自古就是强者居之。谁兵强马壮,武力强悍,谁就说了算,本王不但想打进凉州城,有朝一日,还想杀进长安城,在龙椅上坐坐,当几天皇上过过瘾呐,哈哈!” 杨林一听大怒,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无需多言,吩咐左右,“谁来出战?将这个狂妄的强盗给我拿下。” “来护儿来也,”话音未落,大将来护儿就催马冲了过来,直扑夸吕可汗。 夸吕可汗微笑不语,淡定自若,眼看着来护儿就要杀到近前,也面不改色。忽然夸吕可汗的阵中,冲出一匹快马,简直如闪电一般,迎着来护儿的大铁枪就冲了上来。身形微微一侧,来护儿的大铁枪就擦着那人的身体,一枪刺空。 来护儿一枪刺空,眼看二马错蹬而过,来护儿还未来得及变招,那人便右手一挥,寒光一闪,长长的弯刀便贴着来护儿大铁枪的枪杆,“唰”的一声,削向来护儿双手,顺势横扫来护儿的胸前。 来护儿没料到对方如此刀急马快,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弯刀就到了胸前,吓得来护儿赶紧大枪撒手,身体急速后仰,贴在马背之上,对方的弯刀擦着来护儿的鼻子尖儿就掠了过去。 二马错蹬,来护儿直起身来,感觉鼻子凉飕飕的,用手一摸,心里稍感安慰,“还好,鼻子还在,”暗自吃惊不小。 来人一见来护儿丢了大铁枪,两手空空,便催马举刀杀向来护儿,来护儿见对方杀来,自己是赤手空拳,无法招架,只得双脚踹蹬,催马逃跑,不料对手的战马速度极快,眨眼就追了上来,举起弯刀就要劈向来护儿后背。 史万岁一见来护儿情况危急,早就催马杀了过来,三廷合扇板门刀从后面劈向对方脑袋。 那人感觉背后有人偷袭,急忙左脚踹蹬,战马盘旋避过史万岁的一刀,同时再次挥刀横扫向身后的史万岁。 史万岁见了来护儿的惨败,知道对手刀急马快,早有防范,横刀杆招架,嚓啷一声,弯刀砍在刀杆上,火星直冒。 来护儿本来想自己率先出战,抢个头功,不成想却大意之下吃了瘪,栽了个跟头,见好友史万岁替自己找面儿,便说道,“兄弟千万小心。” 史万岁点头。 史万岁横刀在手,大声喝问,“尔等是什么人?竟然突袭我的好友。” 那人嘿嘿冷笑,说道,“我乃是可汗手下大将军叶火,你是什么人?” 史万岁说道,“说出啦吓破你的胆,我乃是靠山王手下大将,逢山开路打先锋,南征北战大将军,横扫敌将无对手的大将军,史万岁是也。” 那叶火听了史万岁自诩的这些名头之后,嘿嘿冷笑,说道,“今天我就割下你的脑袋,让你再有个无头将军的名衔,废话少说,你看刀。” 说着,战马如风而至,明晃晃的弯刀,挟着劲风,就劈向史万岁的头顶 正是:西北边塞摆战场,三军统帅靠山王。 征战沙场保边疆,誓要活捉吐浑王。 第118章 枪挑叶火,小霸王发威! 来护儿抢头阵出战,没想到遇到吐谷浑大将叶火,双方交手只是一个照面,来护儿就被对手逼得大枪撒手,败下阵来。要说来护儿的实力那还是有的,只因为一时大意,对手叶火也是突然出手,来护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叶火也确实是用刀的高手,武功招式和中原武功大不相同,来护儿准备不足,才败的如此之惨。 史万岁及时赶到,替下来护儿,大战叶火。叶火先声夺人,胜了一阵,气势正盛,双方通名之后,催马举刀,直劈史万岁头顶。 史万岁知道对方刀急马快,加了小心,急忙横刀招架,还未等对方变招,史万岁刀头翻转,斜肩带背,就砍了下来。 叶火急忙挥刀挡架,然后 刀身一压史万岁的刀杆,长刀分心就刺,真是快如闪电。史万岁虽然早有提防,还是没想到对手如此之快,连忙扭腰侧身闪避,眼看着刀尖擦着自己的肋下掠过。 史万岁吓了一跳,不由怒火中烧,大喝一声,马往前蹿,双臂一抡,三廷合扇板门刀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过来。 那叶火一看对方此招势大力沉,不敢硬拼,急忙再马背上一个金刚铁板桥,腰身、头部,紧贴马背,史万岁那一百号几十斤的大刀,贴着叶火的前胸,就呼啸而过,刀风竟吹起叶火的一头长发,还将几缕长发消了下来,在半空中飞舞 高手过招,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史万岁用尽全力的一刀,没有将对手斩于马下,两人战马错蹬而过,然后各自回转马头,大吼着再次冲向对方。 史万岁三廷合扇板门刀,刀头冲前,直刺向叶火的前胸。那叶火催马迎着刀尖冲了上来,右手持刀,竟然不招不架,不躲不避,眼看着合扇板门刀的刀尖就要刺入叶火的胸口,史万岁也是心中一喜,以为这一刀就可以取了对方的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叶火猛一扭转身形,史万岁一刀刺空,史万岁用力过猛,身体往前一倾。这时叶火反手握住长刀,直向史万岁腰间划来。 史万岁一刀刺空之后,就知道不好,见对方出刀极快,划向自己腰间,再想躲避招架,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将大刀一竖,护在自己腰间,只听仓啷一声,叶火的长刀在史万岁的刀杆上划过,一阵火星四溅,两人错马而过。 史万岁只觉自己的腰腹上,一凉,接着又是一热,史万岁手捂腰腹,鲜血已经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好在史万岁关键时刻将刀杆挡在身侧,不然的话,史万岁即便不死,也是重伤,史万岁一见自己捡了条命,便催马败了下去。 吐谷浑大将军叶火,眨眼之间,连胜两阵,不觉开始膨胀起来,催着战马,在阵前来回跑了两圈,高声断喝,“都说靠山王手下名将如云,各个神勇无敌,厉害的很,叶某今日一见,实在是名不副实啊,你们谁还不服,愿意出来受死?” 叶火连胜两阵,狂妄至极,大放厥词,惹恼了小霸王张须陀,对杨林说道,“王爷,这人如此狂妄,是在一心找死,待我取他的狗命。” 杨林说道,“兄弟不可大意,千万小心。” 张须陀回了句“料也无妨。”便冲向叶火,手中长枪一指,大声喝道,“狂妄之徒,小霸王张须陀来取你的狗命。” 叶火微微冷笑,“放马过来,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张须陀催马上前,拧枪就刺咽喉,叶火回刀格挡。张须陀大枪一抖,枪尖朝下,刺向了叶火的小腹。叶火挥刀撩在枪杆上,张须陀一枪失去准头,再次刺空。张须陀手腕一翻,五钩神飞亮银枪又取对方咽喉。 叶火故技重施,长刀格开五钩神飞亮银枪,贴着枪杆,削向张须陀。张须陀双手撒枪,马往前冲,待刀锋掠过之后,伸手握住了枪头处的枪杆,用力一挥,大枪当棍,照着叶火的后背就横扫过来。 叶火大吃一惊,心想这小霸王果然厉害,急忙将身体伏在马背上避过,二马盘桓,两将杀在一处。 张须陀家传绝技,三十六路绝命枪,枪法变化莫测,张须陀枪法娴熟,出招极快,面对叶火诡异的快刀刀法,张须陀以快制快,和叶火互有攻守,丝毫不弱下风,两人大战了三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张须陀的五钩神飞亮银枪,之所以称作“五钩,”那是枪缨里藏着五把倒须钢构,锋利无比,极其厉害,但是张须陀平时很少使用这种绝技。今日遇到连败自己两位好兄弟的叶火,张须陀起了杀心,打算出奇制胜,取了对方的性命。 就见两人打着打着,忽然张须陀一枪又直取对方咽喉,忽如流星闪过,快如灵蛇出洞。叶火不敢怠慢,挥刀格挡。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张须陀大枪往回一带,然后手腕一翻,枪身翻转。 枪缨里的倒须钢构就锁住了叶火的长刀,叶火大叫不好,略一迟疑之间,五钩神飞亮银枪便再次快速的刺向叶火的咽喉。叶火躲避不及,五钩神飞亮银枪便刺穿了叶火的咽喉。 张须陀双臂用力一甩,大吼一声,“去你的,”便将叶火尸身挑起,摔于马下。双方阵中一片惊呼,杨林的身后众将,更是叫好声响成一片。 张须陀枪挑了叶火,吐谷浑阵中立刻就冲出一人。此人没有骑马,而是撒开双腿,狂奔而来,手里举着两口长长的弯刀,一边跑一边喊,“你敢杀我兄长,我非砍下你的头来不可。” 眨眼间来到张须陀马前,挥起双刀就砍。张须陀正要催马上前应战,忽然从自己阵中,飞出一支镔铁短戟,那支短戟急速的旋转着,裹着一股劲风,就撞向挥舞双刀的吐谷浑将领。这吐谷浑将领也是十分勇猛,一见镔铁戟打向自己,将砍向张须陀的双刀,改变方向,猛砍在镔铁戟上。 那镔铁戟急速旋转,被双刀砍中受力之后,竟然转速不减,原路旋转着飞了回去。李圆通一抄手,将镔铁戟握在手中,得意的对杨林说道,“王爷,这阵子我练的可以?” 杨林大喜,微笑点头说道,“不错,大有进步。” 李圆通催马来到阵前,挡在张须陀身前说道,“须陀兄弟,这阵让给哥哥,你回去休息。” 张须陀知道李圆通的脾气,也不与他争抢,便说道,“哥哥小心,”便回归本阵。 那吐谷浑将领看了李圆通一眼,说道,“我要给我兄长报仇,杀了那个小白脸,你却抢着过来受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说着举刀就要冲过来。 李圆通却一摆手说道,“且慢,既然你没骑马,那我也不骑马了,咱俩就在地面上拼个你死我活,待会不必留情,我可是来取你脑袋的。” 说着,李圆通真的就翻身下马,将头盔摘掉,铠甲一脱,顿时感觉浑身轻爽,然后抄起自己的镔铁双戟,大声说道,“报上名来,也好快点过来受死。” 正是:五钩神枪快准狠,霸王发威要杀人。 兄弟不服来拼命,偏巧遇到李将军。 第119章 惨烈搏杀,赛典韦拼命! 李圆通翻身下马,手擎镔铁短戟,对吐谷浑将领说道,“报上名来,也好快点过来受死。” 吐谷浑将领气愤的说道,“那小白脸杀死的,是我的大哥叶火,我是他的弟弟阿魁,你把那小白脸给我叫过来,让我杀死他,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的话,我就先杀你,再杀他。” 李圆通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就送你去找你的哥哥,你还是乖乖受死。” 说着,身体一跃而起,镔铁戟由上而下,泰山压顶之势就劈砍下来。阿魁看上去高大魁梧,身体却是十分灵活,只见身体滴溜一转,就躲过李圆通的攻势,然后双刀裹着劲风就横扫过来。 李圆通低头俯身避过,双戟贴着地面,扫向阿魁双腿。阿魁一个鹞子翻身避过,弯刀先后连环刺向李圆通胸口,脚下快步如风,步步紧逼,弯刀寒光闪闪,连环刺杀。 李圆通步步后退,两柄铁戟招架格挡,丝毫不乱,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这两位都是火爆脾气急性子,打了五十多个回合,见无法取胜对手,开始使出全力,一心置对方于死地,出招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招招都是凶猛狠辣,让观战的人也越来越为自己人提心吊胆,惊心动魄,两人的近身搏杀,也是越来越凶险无比,各自险象环生。 斗至酣处,李圆通用镔铁短戟锁住了对手的弯刀,想借机痛下杀手,结果阿魁的性命。阿魁奋力往回抽刀回夺,李圆通借势一卸力,这阿魁也够实在的,一下用力过猛,噔噔噔后退几步,竟然仰面摔倒在地。 李圆通一见,哈哈大笑,蹦起来抡起双戟就砸了下来。谁知道李圆通有点高兴的过早了,这阿魁也是武功高强,不是善茬,虽然用力过猛,摔了个四脚八叉,却没有放松警惕,见李圆通扑过来就痛下杀手,阿魁就立马来了个兔子蹬鹰。 可怜李圆通镔铁戟还没有落下,就被李圆通一脚蹬在小腹上,再加上李圆通的前冲之势,李圆通竟然越过阿魁的身体一丈开外,摔了个嘴啃泥,痛的李圆通趴在地上直哼哼。 阿魁翻身而起,举着双刀就扑向李圆通,双刀砍向趴在地上的李圆通的后背。 眼看阿魁的双刀就要落在李圆通的后背上,忽然只见李圆通身体一收一放之间,一腿正踢在阿魁的胸口上,阿魁噔噔后腿几步,痛得双刀拄地,单膝跪地,嘴角都有一丝血线顺嘴角蜿蜒而下。 李圆通借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也是双戟拄地,小腹疼痛难忍,看着阿魁,双目喷火,“好小子,有两下子啊,来,来,来,继续杀个三百回合。” 阿魁也杀的兴起,毫不示弱,说道,“怕你不成,来就来,今天只有一个活着离开,谁罢手谁是孙子。” 气得李圆通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就是一心找死啊。”说着便舞动双戟如飞,杀了上来。 阿魁也不示弱,双脚瞪地,身体蹿出,两柄弯刀快如闪电相迎,又杀在一处。 一会的功夫,镔铁短戟和两柄弯刀又绞在一处,两人都想用力夺过下对方的兵器,屁股后坐,咬紧牙关,龇牙咧嘴,用尽了全力往自己怀里拉,身体不住晃动,转着圈子。同时两人嘴里也不闲着,李圆通骂道,“兔崽子,你给我撒手。” 阿魁也骂道,“兔崽子,我就不撒手,有本事你撒手。” 李圆通忽然身体前倾,说了句,“撒手就撒手。”李圆通说到做到,还真就撒了手,同时借身体前倾之际,一拳打在阿魁的脸上。可怜阿魁这次虽然没用力过猛,摔个跟头,却还是被李圆通一拳打在脸上,重重摔倒在地,当啷一声,自己的双刀和绞在一起的镔铁戟也撒了手,甩飞了出去。 李圆通再次哈哈大笑,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骑在阿魁身上,照着阿魁的大脑袋,咣咣就是两拳。 阿魁在吐谷浑部落里也是凶悍无比,却还是第一次遇到李圆通这样难缠的对手,完全不按正常套路在两军阵前较量,这两记老拳,被揍的有点发懵,但还是赶紧还手,一下就掐住了李圆通的脖子,手上用力,然后翻身把李圆通又压在了身下。 李圆通被掐住脖子,顿时呼吸不畅,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哪敢怠慢,双手擒住阿魁的手臂,用力一拧,腰腹用力,又将阿魁压在身下,阿魁也两手抓住李圆通的手臂,互相角力,两人不住的在地上翻滚着缠斗。 忽然只听咔嚓一声,接着李圆通就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原来那阿魁竟然利用他们部落的摔跤缠斗之法,拧断了李圆通的左臂,李圆通惨叫之后,忽然用右臂紧紧箍住阿魁的一条胳膊,奋力将他压在身下,长啸一声过后,低头狠狠的咬住了阿魁的脖子。 阿魁虽然拧断了李圆通的一条左臂,但是一只手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一只手被李圆通紧紧箍住,压在身下,眼看着李圆通张开大口,咬住自己的脖子,却无法反抗,只能吓得惊恐的大叫。 刚叫了一声,就发不出音来,然后就见阿魁双脚不住的蹬地挣扎,李圆通猛然抬起头来,竟然从阿魁的脖子上,咬下一块肉来,大嚼几口之后,咽了下去。 这时就见阿魁的脖颈处,蹿出一股血柱,阿魁两脚蹬了几下之后,就停止了挣扎 这真是:两军阵前搏命杀,不分生死岂作罢。 断臂之痛发神威,没有铁戟有钢牙。 第120章 赤血宝刀,大战两巨斧! 李圆通大战吐谷浑的双刀将阿魁,两人从镔铁双戟对双刀,一直打到互相没了兵器,徒手贴身肉搏。李圆通在左手臂被对方拧断的情况下,剧烈的断臂之痛,激发了他心底的狂野之怒,竟然右手箍筋对手身体和胳膊,将其压在身下,然后一口将阿魁的脖颈咬下一块肉来,颈动脉也被咬断,阿魁死于非命。 李圆通嘴里含着阿魁脖子上的一块肉,竟然大力咀嚼几口,生生咽下,然抬头仰天长啸,其狰狞面孔甚是可怖。 夸吕可汗的手下将士,一见阿魁如此惨死,顿时按捺不住啦,立刻有一人,骑着胯下一匹大青马,手持狼牙棒,直扑仰天长啸的李圆通。 杨林麾下大将鱼俱罗,一见自己好友李圆通要吃亏,立刻催马来救,眼见对手一狼牙棒就冲李圆通脑袋上招呼过来,鱼俱罗催马赶到,手中赤血宝刀一挥,正撩在地方的狼牙棒头上,那家伙猝不及防,竟然被鱼俱罗这用力一撩,借力打力,狼牙棒脱手飞出两丈开外。 那家伙大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回转马头逃跑,只见眼前红光一闪,赤血宝刀就劈了下来,那家伙惨叫一声,被鱼俱罗一刀劈于马下。 这时杨林阵中赶紧有人跑过来,将李圆通扶回阵中紧急救治。 这时候吐谷浑阵中又冲出一将,来到鱼俱罗面前,胯下青骢马,手使开山斧,冲鱼俱罗,“四眼贼,你是何人?报上命来受死。” 鱼俱罗朗声说道,“我乃靠山王麾下大将鱼俱罗是也,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我是夸吕可汗帐前大将军纳赫罗,你竟敢斩杀我军将领,今天我要砍下你的脑袋,为他报仇。”说完催马上前,举起开山斧就劈了下来。 鱼俱罗见对方这开山巨斧大的出奇,知道此人力气不小,便用巧力,手中赤血宝刀拨开巨斧,然后挥刀斩向对方脖颈。纳赫罗侧身闪过,然后开山斧一抡,横扫向鱼俱罗。 鱼俱罗将刀护在自己胸前,金刚铁板桥背贴马背,只听仓啷一声巨响,开山巨斧擦着赤血宝刀掠了过去,二马错蹬,两人杀在一处。 虽然纳赫罗力大无穷,开山巨斧裹着劲风,呼呼直响,甚是骇人。但是鱼俱罗武功高强,刀法已是炉火纯青,赤血宝刀在他手里使得又快又疾,刀法简直出神入化,才开始纳赫罗看着还是攻势凶猛,咄咄逼人,二十来个回合之后,就体力消耗过大,渐渐动作迟缓下来。 鱼俱罗抓住机会展开反击,赤血宝刀红光闪烁,霞光缭绕,渐渐只见无数红光闪现,将纳赫罗困在核心,纳赫罗挥舞着开山巨斧,只有勉力招架,再无进攻之力,硕大的开山斧在他的手里,看着越来越笨拙,动作越来越慢,眼看就招架不住,随时都会命丧鱼俱罗的赤血刀下。 这个危急时刻,吐谷浑阵中,纳赫罗的弟弟纳赫胜沉不住气了,急催战马,冲了过来,手中也是一柄开山巨斧,加入战团,兄弟二人双战鱼俱罗。 鱼俱罗以一敌二,毫无惧色,一柄赤血宝刀上下翻飞,大战两柄开山巨斧,竟然红色光芒大盛,威力大增,依然不落下风,三十回合过后,竟然再次占据上风,杀得兄弟二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鱼俱罗如此神勇无敌,看得伍建章等人都是连声称赞,敬佩不已。 正在伍建章全神贯注的观战,注视着鱼俱罗以一敌二,大展神威之时,忽然见吐谷浑阵中,有一骑战马,悄无声息的靠近战团。马上一人,瘦削身材,一缕山羊胡,一双老鼠一般的小眼睛放着贼光,面显阴狠之色,马上还挂着一口柳叶长刀。 只见此人靠近之后,偷偷取出一个飞爪来,待感觉已经达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了,见到鱼俱罗战马回转,正好后背朝着自己的时候,忽然用力甩出,那飞爪形状如飞鹰的利爪,寒光闪闪,十分锋利,呼啸着就朝鱼俱罗的后背打来。 伍建章看得真切,早就将弓箭擎在手里,同时将两只羽箭搭在弓弦上,一见对方的飞爪直奔鱼俱罗,伍建章立刻双臂用力,引弓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第一箭正射中飞爪的正中位置,顿时飞爪一顿,落在地上,另一支箭呼啸着直奔那人的咽喉。 那人一见自己的飞爪被一箭击落,阴谋没有得逞,同时眼前寒芒闪烁,一箭直奔自己要害而来,吓得赶紧缩梗藏头躲避,结果还是迟了一点,“嘭”的一声,这支箭正射中自己头上的毡帽,插在发髻里,吓得这家伙魂飞魄散,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伍建章担心“山羊胡”这贼人再对鱼俱罗不利,便手持丈八蛇矛亮银枪,飞马冲了过来,蛇矛枪直刺对方咽喉。 “山羊胡”惊魂未定,急忙取下柳叶长刀在手,横刀招架,和伍建章杀在一处。 伍建章何等厉害?“山羊胡”使用暗器不成,仓促应战,哪里是伍建章的对手?再加上伍建章憎恨他暗箭伤人,背后偷袭,动了杀心。结果在伍建章的枪下还没打到十个回合,被伍建章一丈八蛇矛枪刺入胸口,枪尖都从后背扎出半尺来长。 伍建章大喝一声,用蛇矛枪将这“山羊胡”的尸身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下。 吐谷浑的夸吕可汗,一见杨林阵中确实猛将如云,自己这边接连折损好几员大将,不由大怒,冲左右喊道,“你们二人给我上去,杀了此人。” 立刻两员吐谷浑战将,纵马而出,直扑 伍建章,伍建章举丈八蛇矛亮银枪相迎,杀在一处,以一敌二,二十来个回合,依然精神抖擞,不落下风。 夸吕可汗一见对方二将如此勇猛,自己这边两个打一个,也占不到便宜,便吩咐手下,“准备我的无敌战车,我要让杨林等人有来无回。” 正是:赤血宝刀杀气扬,丈八蛇矛无人挡。 可汗取胜无希望,幸有杀器暗中藏。 第121章 凶猛战车,碾轧靠山王! “四眼虎”鱼俱罗和大将伍建章,两人大战吐谷浑四名战将,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似蛟龙出海,各自以一敌二,依然杀得对方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吐谷浑的夸吕可汗见自己取胜无望,眼看就要面临一场惨败,不由祭出自己的杀手锏,命人准备自己的无敌战车,来绞杀杨林的大队人马,让其有来无回,活捉靠山王。 只见夸吕可汗令旗一挥,先是一队骑兵就冲杀过来,杀向鱼俱罗和伍建章。杨林一见夸吕可汗要出兵“群殴”,也令旗挥动之下,自己的骁骑营勇士,也冲煞了上去,双方人马展开混战。 正在混战之中,只听吐谷浑的军队中,忽然传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如天雷滚滚,由远及近,甚是骇人。 杨林立马帅旗之下,听到轰隆隆的巨响之后,暗自吃惊,仔细定睛观看。只见吐谷浑的将士左右一分,冲出百十辆巨大的战车出来。 这些战车,都是由四匹战马拉动,非常宽大,足有一丈见方。而且每匹战马都是披着重甲,马车上站立着四名身披铠甲的武士,各个手持大刀长矛,驾驶着战车。 更与其他战车的不同之处,是这些战车都是在木料上包裹了厚厚的铁皮,而且车轴都是又粗又长,长出了车轮足有七八尺出来。在车轴上装有无数的巨型镰刀,随着四匹战马风驰电掣的奔跑,车轮飞速转动,巨型镰刀也急速旋转着,碾压过来。夸吕可汗称自己的这种战车叫做“无敌战车,”又叫“老虎车”,形容战车在冲杀之势 ,如虎入羊群一般凶悍。 杨林一见,大吃一惊,暗叫“不好,”连忙命令手下,赶紧鸣金收兵,大队人马快速撤回。 随着一棒清脆的铜锣声响,正杀得兴起的众将士们,听到铜锣声响,又见对方无数恐怖的战车,轰隆隆的碾轧过来,赶紧往自己阵营后撤。 可是两军交战之时,骑兵还好,可以迅速撤离,尽可能的摆脱对手的纠缠。步兵营的将士却在毫无防范之下,无法及时撤回,再加上四匹战马拉着战车狂奔,如何躲避? 很快,早有准备的吐谷浑将士往两边一分,战车就轰隆隆的冲入杨林的大军之中。一时之间,随着阵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无数将士被车轴上的巨型镰刀,绞杀的血肉横飞,断臂残肢到处飞溅,无处躲避的将士惨死在恐怖战车的车轮之下,车轮上的巨型镰刀一片血肉模糊,血光飞溅,非常可怖。 一见自己的将士死的如此惨烈可怖,鱼俱罗、伍建章、定彦平、新永丰等人纷纷上前,想要拼,杨林及时制止了他们,命令大军继续快速后撤,然后命令弓箭手准备伏击。 很快,弓箭手就张弓搭箭,无数羽箭如飞蝗一般,射向滚滚而来的战车。 可惜战车的马匹都是披着重甲,车上的武士也是重型铠甲在身,羽箭射在战马和武士身上,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弓箭手一阵万箭齐发,即便是带火的箭矢,也都没有阻止碾轧过来的战车,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撤退,无数战车就轰隆隆的碾轧过来,随着又是惨叫声起,血肉横飞之间,无数弓箭手命丧战车之下。 杨林好不容易率领着人马一路败退,回到了洮州城内,清点人马,足有一万多士卒,惨死在战车之下。这一仗下来,虽然前期斩杀了吐谷浑的将士,但是吐谷浑的夸吕可汗,却靠着他的无敌战车,反败为胜,杨林人马折损不少,却吃了个败仗。 初次和吐谷浑的夸吕可汗交锋,虽然吃了个大亏,杨林却并没有沮丧气馁,他一连三日,将自己关在房内,闭门不出,思索破敌之策。三日后,便召集大家商议。 杨林稳坐帅堂之上,看了一眼大家,见大家都是心情郁闷,情绪不高,便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岂可因一次失利,就灰心丧气,萎靡不振呢?” 众人看了看靠山王,还是一语不发。 杨林说道,“本王已经有了破敌之策,再次和夸吕可汗交战,一定可以大破他的战车,活捉夸吕可汗。” 众人一听,都抬起头,来了精神,齐声说道,“王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杨林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军营之内,岂有戏言?不过,若想取胜夸吕可汗,还得需要位有特殊本领的上将军才行,不知道有哪位可以自告奋勇?” 众将听了,一头雾水,互相看了看,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说道,“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夸吕可汗的无敌战车,也有他的致命弱点。虽然他的战车冲起来,凶残无比,无法阻挡,但是他的威力都在战车两翼,前后都是可攻击的地方。他的战车还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只能往前直冲,转动不够灵活,如果我们攻击他的软肋,一定可以大败吐谷浑。“ 伍建章等人说道,“那王爷需要具有什么特殊本领的人呢?” 杨林说道,“本王需要一位打败仗的能人,将夸吕可汗的战车引入我的设伏地点,到时本王就可以大破他的战车。” 众人一听需要打败仗的人选,纷纷看向了史万岁,史万岁一见,连忙摆手,说道,“什么意思?我就是打败仗的长败将军啊?我可是有伤在身啊?“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 伍建章拍了拍史万岁的肩头说道,”你那伤,只是划破层皮,淌了点血而已,不耽误你去立下奇功。再说,你还记得当年在淮安府,你率领一两百人,将孟广海的大队人马绕的来回跟着你跑,没有你,我们怎能大闹淮安府啊?” 众人听后都十分同意,称赞史万岁智勇双全。 史万岁开始得意起来,骄傲的说道,“是,史某还是颇有计谋的,不过比起李圆通在邺城,将高阿那肱引入南河谷底,一举全歼,还是差一些的,可惜李将军现在有伤,不能和我做搭档啦,要是我们二人联手,一定可以马到成功。” 鱼俱罗说道,“那时也是我和李圆通做的搭档,如果师兄不嫌弃,鱼某与你走上一趟如何?” 史万岁高兴的说道,“只要鱼兄相陪,我们一定大功告成。” 杨林一听,高兴的说道,“由你二人出马,我们一定可以大败吐谷浑。” 这正是:无敌战车太猖狂,战败杨林靠山王。 设下陷阱再出兵,大破战车捉汗王。 第122章 诈败诱敌,困住索元帅! 杨林命令史万岁和鱼俱罗二人,带领人马前去吐谷浑部营前讨战。然后又从甘州、瓜州、鄯州、廓州四州之地,各征调一万人马,埋伏在利丰山饿狼谷一带,只待史万岁和鱼俱罗将夸吕可汗的人马,引进饿狼谷,杨林就率兵断其后路,然后四面合围,全歼敌人。 之所以选择在利丰山的饿狼谷,是因为这一带的地形极其有利。这里距离夸吕可汗大营,只有百里之遥,而且饿狼谷外,地势平坦,进入谷内不远,却是山路崎岖,乱石成堆,战马尚且难行,要是夸吕可汗的无敌战车驶入饿狼谷,就根本无用武之地。 杨林还派出伍建章、张须陀、定彦平、新永丰四将,各带一万精兵,埋伏在夸吕可汗大营附近,等夸吕可汗主力离开大营,追杀史万岁、鱼俱罗的人马之后,他们四人就率领四万精兵,冲杀夸吕可汗的大营,两边双管齐下,必定大破吐谷浑。 单说史万岁和鱼俱罗,点齐两万人马,就出了洮州城,一路锣鼓喧天,号角长鸣,声势浩大的就杀向吐谷浑的大营。在吐谷浑的营前,列开阵势,命令两百名嗓音洪亮的将士,轮番朝着吐谷浑大营讨敌骂战。 早有探马蓝旗跑进大帐,报告了夸吕可汗。夸吕可汗听后有些惊讶,对手下众将说道,“你说这靠山王杨林还真是奇了怪啦,前阵子无论我们怎么在洮州城下骂阵,他都置之不理,充耳不闻,高挂免战牌,不敢出城迎战,咱们要休整一番,准备再去讨战了,他倒杀上门来啦,难道他有了破我无敌战车之策啦?” 夸吕可汗手下的三军统帅索虎上前施礼说道,“汗王多虑啦,我们的无敌战车,那就是草原荒漠里猛虎一样的存在,任杨林三头六臂,通天的本事,他也阻挡不住我们战车滚滚向前的车轮,即便他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一坨肉泥,汗王在此稍等片刻,待我率领人马杀出营去,让他们再尝尝老虎车的厉害。” 夸吕可汗点头允诺。索虎当即带着自己的几位大将军,点齐五万人马,驾着战车,就杀出大营,来到两军阵前。索虎手持三股托天叉,冲出阵前,大声断喝,“呔,隋朝的人听着,是不是忘了以前的惨败,竟敢来我大营前讨战,这是又过来送死来啦?” 史万岁一见吐谷浑大队人马杀出来迎战,便对鱼俱罗说道,“看到没?他们只要大队人马出来迎敌,咱们就算成功了第一步,剩下的就看咱们的啦。” 说完之后,史万岁,憋着嘴,一脸不屑的来到索虎面前,说道,”哼,就凭你那几辆破车,就想阻挡我大隋军队的进攻步伐,你可真是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啊,我看你还是滚鞍下马,举手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索虎细看之下,认出了史万岁,听完史万岁一番吹牛皮,不禁哈哈大笑,说道,“别人说这话还有一点意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你忘记了前阵子被我手下大将军叶火差点开膛破肚了吗?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吹牛,真是不要脸之极。” 史万岁被人家揭短,却脸不红,心不怒,依然大咧咧的说道,“那是本将军一时大意,未使出通天的本领,再者说了,本将军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而你那位叶火将军,此时坟头上已经长草了?” 史万岁这话可惹恼了索虎,大喝一声,“无耻狂徒,我杀了你。”说罢手举三股托天叉,直奔史万岁而来。 史万岁嬉皮笑脸,举起三廷合扇板门刀,也不管刺来的三股托天叉,一刀就砍向索虎脖子,索虎一见此人实在是无赖一个,哪有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自己一叉刺死对方,对方岂不一刀也砍了自己脑袋?当下只得收住钢叉,招架史万岁的大刀。 史万岁见对方着了道儿,便毫无顾忌起来,三廷合扇板门刀,一刀快似一刀,只守不攻,拼命砍杀对方,一见对方进攻自己,就拼了命的不招不架,继续拼命。虽然索虎武艺高强,却一时对史万岁没有办法,气得哇哇暴叫,只能防守。 但是即便是拼命的打法,也是要靠实力,史万岁和索虎比起来,毕竟差着一截,随着时间一长,索虎还是开始抓住机会,三股托天叉开始展开进攻,而且攻势越来越猛,史万岁逐渐招架不住。 史万岁也不傻,并没有和索虎以死相拼,他就是用这种方法故意激怒索虎,引兵追赶。他一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催马蹿出圈外说道,“呔,看来不使出我的绝招,还真打不过你,你可敢来追我?我这败中取胜的绝招,专门取你的脑袋。” 索虎听后大怒,“怕你不成?”说罢催马就追了过来,史万岁掉头就跑。鱼俱罗一见,也是引兵往后败退。 眼看就要追上史万岁,史万岁只得举刀再战,知道不敌对手,史万岁大喊,“鱼兄,还不过来帮忙?” 鱼俱罗听了说道,“感情你没有败中取胜的绝招啊?” “废话,”史万岁着急的说道,“我这就要玩完,哪还来得及使绝招。” 鱼俱罗便手持赤血宝刀杀了上来,截住索虎厮杀。史万岁却不再恋战,拨马就往下败,还大声对鱼俱罗喊道,“鱼兄,你能打的过吐谷浑的大元帅?还不抓紧逃命?” 史万岁这话提醒了鱼俱罗,也虚晃一刀,就往下败。索虎引兵追赶,穷追不舍。 史万岁打一会跑一会,一边破口大骂索虎,故意激怒索虎。气得索虎暴跳如雷,一心杀了史万岁方解心头之恨,哪还管什么其中有诈?再说即使有诈,他也有恃无恐,身后轰隆隆的战车,什么样的伏兵能抵挡得住战车的碾轧。 眼见史万岁和鱼俱罗率领着人马逃到饿狼谷的谷口,史万岁又冲着索虎大骂,“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不要逼人太甚,你以为史某走投无路了吗?惹恼了本将军,与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罢催马就进了山谷。 索虎怒火冲天,就要引兵追赶,这时手下大将纳赫罗上前说道,“元帅,这史万岁不像什么善类,小心其中有诈啊。” 索虎哈哈大笑,说道,“纳赫将军太胆小啦,你看这山谷之内,大路平坦,又是一个下坡,我们的战车一路冲下去,一定可以将这些隋朝军队碾成肉酱,他们就是有埋伏,又如何抵挡我们的无敌战车?” 于是索虎大声命令无敌战车,列好阵势,一声令下,战车轰隆隆的就从山坡之上冲了下来,直冲向史万岁的大队人马,气势非常骇人。 史万岁和鱼俱罗一见这无敌战车的阵势,也是十分惊惧,急忙率领大军冲过平坦的路段,拐过一处山丘之后,进入山路崎岖,乱石叠嶂的山谷深处。 转眼之间,索虎就率领战车车队,就拐过山丘,勒住战马,一看山谷深处的地势,不觉傻了眼,到处都是凸起的怪石,战车根本无法行进,他这才恍然大悟,惊呼,“不好,上当啦。” 谁知话音未落,忽然山谷四周号角声响起,到处喊杀震天,索虎见势不好,赶紧命令大队人马后队变前队,无敌战车前面开路,打算冲出山谷,谁知等来到谷口,才发现,不知何时,山谷口的道路上,已经被无数的石头封住去路。 正在索虎惊慌失措之时,忽然山谷高处有人大声高喊,“索虎元帅,你已经走投无路,还是下马投降。” 这真是:有恃无恐太猖狂,史大将军善伪装。 自古骄兵必大败,伏兵四起悔断肠。 第123章 全军覆没,惨败饿狼谷! 吐谷浑大元帅索虎,被史万岁激怒,率领大军,驱使着无敌战车,对史万岁和鱼俱罗两人穷追不舍,打算将他们追上,杀死他们方解心头之恨。不想此举却正中史万岁和鱼俱罗的下怀,将索虎的大队人马和他的无敌战车,诱进了饿狼谷,等到遭设伏在此的杨林出现,索虎才惊呼“上当。” 这时的史万岁和鱼俱罗,早就趁着索虎人马大乱的时候,逃到了山顶。 杨林劝索虎趁早投降,免遭杀身之祸。索虎却说道,“杨林,想让我索虎投降,你白日做梦,我有无敌战车,你能奈我何?”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本王的厉害,让你亲眼看看你的战车是如何不堪一击,” 只见杨林令旗一挥,在山谷四周的山头,忽然出现了十来架投石车,杨林大声命令,“准备,放!\" 随着杨林一声令下,只见无数士卒,将浇满桐油的木料点燃,然后装在投石车上,随着杨林一声“放,”无数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木料,呼啸着砸向索虎的战车。 顿时之间,百十辆战车成了一片火海,到处浓烟滚滚,烈焰腾腾。战车上的重甲武士,被砸的惨叫不断,到处哀嚎之声。百十辆战车拥挤在一处,无处躲避,动弹不得。 到处燃烧的大火,和呼啸而至的燃烧着的木料,让拉战车的战马受到惊吓,顿时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哪里还管是隋朝的军队,还是自己人,到处横冲直撞,碾压践踏。车上的重甲武士想要勒紧马缰,止住战车,但是受到惊吓的战马,哪里还会听从人的指挥,顿时吐谷浑的军队,被自己的无敌战车,无情的碾轧,死伤无数,到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杨林命令弓箭手,利用强攻硬弩,封住山谷的出口,无数吐谷浑将士冲锋了几次,都被弓箭压制,只得退回。几万大军困在山谷之中,动弹不得。发了疯的战马,拉着浓烟滚滚的战车,疯狂乱撞,吐谷浑军队眨眼之间就死伤无数,伤亡惨重。 有的受惊的战马,拉着战车疯狂乱冲,冲进了乱石堆中,有的战车被大石挤住,任凭战马发了疯的用力,也是动弹不得,有的战车压在石头上翻倒,战马也摔倒在石头阵里。更有甚者,发了疯的战马,拉着战车,四处乱冲乱撞,多辆战车互相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一会的功夫,百十辆战车,就被毁于一旦,除了自己的队伍伤亡惨重,再也对杨林形不成战车车阵,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杨林站在高处,再次大声高喊,“索虎,最后问你一句,你降,还是不降?” 悲愤到发狂的索虎,大声回道,“本帅誓死不降,我和你拼啦,说着,跳下战马,挥舞着三股托天叉,就跃进乱石堆中,冲杀过来。\" 杨林大声命令,“杀”,顿时,四州之兵,加上杨林的本部人马,呐喊着从山坡上冲杀下来。双方展开一场鏖战。 索虎率领着纳赫罗等大将,正在奋力厮杀,想率人杀出重围败逃之际,忽然隋朝几员大将,手持兵刃,拦住去路,抬头看时,正是杨林率领着张须陀和史万岁、鱼俱罗,挡在面前。 索虎此时也杀红了眼,拼了命,也不答话,举三股托天叉就扑了上去。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鱼俱罗的赤血宝刀就砍了下来,索虎急架相迎,众将厮杀在一处。 索虎虽然十分勇猛,三股钢叉也是厉害无比,但是面对鱼俱罗的赤血宝刀,还是难以招架,再加上拜军之帅,没有底气,斗至全无,如何抵挡的住鱼俱罗的神功盖世?眼看被鱼俱罗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 索虎手下纳赫罗等将军,面对张须陀、史万岁,还有靠山王杨林等三人的围堵追杀,也是抵挡不住,边打边往山谷谷口处冲杀,希望能杀出饿狼谷,逃出生天。 索虎正挥舞三股托天叉,奋力和鱼俱罗厮杀,苦苦支撑的时候,不防被鱼俱罗虚晃一刀劈来,索虎匆忙中举叉招架,被鱼俱罗飞起一脚,正踢在心口,索虎惨叫一声,摔倒在石堆之上。 鱼俱罗一声大喝,重新举起赤血宝刀就扑了过来,只见红光一闪,大刀就劈了下来,索虎大惊之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双眼一闭,甘心等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声惨叫过后,索虎睁眼看时,只见自己手下的一个将官,站在自己身前,手中的长刀断为两截,脑袋竟被鱼俱罗一刀劈为两半,身体站立片刻,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此情此景,吓得索虎魂飞魄散,惊叫一声,从石堆上一骨碌爬起,撒腿就往山谷谷口狂奔。纳赫罗等人见了,也不敢再战,紧跟着索虎,拼了命的往谷口逃窜。 谷口处有大隋将士过来拦阻,都被这几人发了疯般的一路砍杀,竟然拦挡不住,被他们拼命杀出重围,冲出谷口,逃窜而去。 可怜这位吐谷浑三军主帅,出战之时,带领着五万大军,还有那所向无敌,不可一世的百十辆无敌战车,竟然在饿狼谷,被杨林杀得全军覆没,战车尽毁,索虎只带着纳赫罗等几人,仓惶逃出饿狼谷。 正是:孤军误入饿狼谷,战况惨烈不忍睹。 尸骨成堆天变色,但愿世间无战火。 第124章 两路奏凯,大败可汗王! 伍建章、张须陀、定彦平、新永丰四将,各带领一万人马,悄悄来到夸吕可汗的大营十里处隐伏。待看到史万岁和鱼俱罗两人,诈败诱敌,吐谷浑主帅索虎,率领人马追杀过去之后,四人同时向吐谷浑大营发起攻击。 顿时喊杀之声震天,隋朝军队如决堤洪水,下山猛虎一般杀向吐谷浑大营。前期被吐谷浑的无敌战车碾轧,伤亡惨重,这次调走了可怖的战车,隋朝将士精神大振,一心想为死去的弟兄报仇,所以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拼了命的向吐谷浑的大营里冲杀。 吐谷浑大营的守卫一见,顿时一阵慌乱,立刻组织弓箭手进行阻击,然后火速向夸吕可汗禀报。 隋朝骑马的将士,抱紧马脖子,侧身贴在马肚子一侧,冒着箭雨,策马疾进,有的挥舞着兵器,拨打着箭矢往前冲杀。步军将士盾牌营前方开路,后面将士紧紧跟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进了吐谷浑的大营,和对方人马展开混战。 夸吕可汗刚刚打发走索虎元帅,正在大帐内和他的女人互相调笑。他一点不担心索虎元帅会有任何差池,自己的无敌战车,,那是草原荒漠上凶猛的老虎,是不可战胜的,杨林纵有天大的本领,那也是徒劳。 谁知道意料之外的事情就来得这么快,手下人慌慌张张前来禀报,“隋朝的大队人马前来劫营,请汗王定夺。” 夸吕可汗听了大感意外,前脚自己的主力部队刚走,跟着杨林就率领大队人马前来劫营?还是大白天的劫营,这是吞了豹子胆了?怎么可能?于是命令手下调集军队抵抗,并说道,“不必惊慌,肯定是杨林的小股部队前来骚扰,打退了他们也就是啦。” 这时候他的三个儿子,太子慕容伏诃、慕容伏允、慕容世伏来到汗王大帐,再次禀报隋朝军队大举来攻,自己的军队已经抵挡不住的的消息,夸吕可汗这才紧张起来,命令三个儿子火速组织人马保卫中军大帐,并设法突围。 正是和夸吕可汗一样心思的吐谷浑将领,都以为靠着无敌战车就可以彻底打败隋朝军队,懈怠骄傲的情绪弥漫着整个吐谷浑大营,面对伍建章等人四面包抄,发起的突然猛攻,准备不足,等组织起有限的力量反抗厮杀的时候,已经败局已定,局势无法逆转了。 夸吕可汗被自己的儿子扶上战马,放眼望去,但见都是都是隋朝军队的旌旗招展,喊杀之声,自己的军队则是在混乱无序的进行着殊死抵抗,如此情形之下,只能及早撤退,保存实力,来日再战,方为上策。 于是,夸吕可汗令旗一挥,在儿子的护卫下,向西北方向突围而去。 从北路和西路攻击吐谷浑大营的,正是北路的双枪定彦平和西路的小霸王新永丰。两人一见夸吕可汗的中军人马,从西北突围,两人立刻两路合围,阻击夸吕可汗的人马。定彦平双枪舞动如飞,似双龙出海,新永丰霸王神槊,锐不可当,如猛虎下山,杀得吐谷浑人马,纷纷逃窜躲避。 夸吕可汗手持长刀,在三个儿子护卫下,一起围攻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伍建章从南面也是往这边厮杀靠拢。只见他勒住战马,弯弓搭箭一箭射来,距离足有一百八十步之遥,竟然一箭正中夸吕可汗肩头,疼的夸吕可汗大叫一声,几乎从马上摔落下来。 不过,夸吕可汗虽然年过六旬,依然十分彪悍,不减当年之勇,左手提刀,右手抓住箭杆,竟然将箭拔了出来,顿时肩头血流如注,夸吕可汗全然不顾疼痛,继续持刀厮杀,向西北方向突围。 夸吕可汗手下将士们一见汗王受伤,也是拼了命的冲杀,护卫在汗王左右,冲杀突围。 夸吕可汗在儿子们护卫下,手下将士拼命厮杀,总算率领着一部分残兵败将,突出重围,落荒而逃。 在饿狼谷遭遇全军覆没,带着只有二三十人逃出生天的索虎和纳赫罗等人,逃出饿狼谷之后,一刻不敢停留,拼了命的逃奔自己的大营。距离大营还有二三十里,就听前面喊杀之声震天,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索虎听后,大吃一惊,带着众人,登高远眺,一看之下,心里凉了半截,见自己的大营,已经被隋朝军队四面合围,眼看着自己的队伍已呈四处溃逃之势。再看向西北方向,见到吐谷浑的中军队伍已经朝西北方向败了下去。 索虎对纳赫罗说道,“杨林用兵果然厉害,不止设下圈套,全歼了我们的主力,还可以调集人马,兵分两路,突袭了我们的大营,真是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厉害啊。看来我们还是绕过战场,追随汗王而去。” 傍晚时分,结束战斗。杨林兵分两路,都是大获全胜,各路人马纷纷回到洮州,将官们聚集在杨林的帅堂,报功领赏,大家都是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脸上都是大胜之后的喜悦之情。 杨林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对众将逐一按功封赏,并在大厅设立庆功宴,大家开怀畅饮,十分热闹。 杨林在一番痛饮之后说道,“吐谷浑虽然被我们打败,但是夸吕可汗此人,却是反复无常,极不讲信用,之前就屡战屡败,屡次投降之后,积蓄力量再来侵扰我边民。所以这次他们虽然大败,手下残兵败将,也还有一两万之众,我们也绝不能就此罢休,继续对其进行围剿。” 伍建章等人说道,“王爷所言极是,只要王爷下令,我等一定依令行事。” “好,”杨林说道,“明日大家休整一天,后天你们就各自率领人马,进山围剿夸吕可汗残部。切记,你们每人率领人马,都要两将同行,两队人马相互呼应,一旦发现对方踪迹,可以对其形成夹击之势,如此,一定可以再次大败对方。” 众将起身施礼答道,“遵令。” 正是:打蛇不死反被咬,百足之虫死不僵。 凭其余勇追穷寇,不容他日再逞强。 第125章 血洗寺庙,病重立王储! 夸吕可汗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逃进丰利山中。夸吕可汗钻进大山之中,一直纵马驰骋,跑了大约百十里路,回头看看并无追兵,隋朝军队的喊杀之声,也早已听不到了,这才放下心来,下令休息片刻,再想办法寻找容身之处。 伏诃和伏允来到马前,小心的搀扶着夸吕可汗下了战马,再路边找了个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此时夸吕可汗的箭伤,依然血流不止,立刻有人上前包扎医治。这时陆续有吐谷浑的残兵败将来到此处聚集,人马也算是越聚越多,等到最后清点了下人马,还有一万两三千人。 夸吕可汗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攻打洮州之时,号称十万大军,虽不足十万,也是有八万之众,如今一场惨败,眼下竟然只有万把来人,真是叫人心疼啊。” 伏诃上前安慰父亲,“父王不必伤心,胜败兵家常事,总有一天,我们会卷土重来,报仇雪恨。” 这时有人来报,“索虎元帅带着不足三十来人,前来叩头请罪。” 夸吕可汗听后大怒,“什么?他带着我的无敌战车和五万精锐,追杀隋朝大军,竟然全军覆没,让他速来见我?” 不一会,索虎便浑身是土,十分狼狈的低着头,跪倒在夸吕可汗面前。 夸吕可汗气得浑身发抖,骂道,“索虎,你将我五万大军带到了何处?却还有脸前来见我?” 索虎便把杨林如何诡计多端,将自己五万大军和无敌战车诱入饿狼谷,杀得自己大败的事情说了一遍。 夸吕可汗手指索虎骂道,“你这蠢货,汉人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你不懂吗?你枉为三军主帅,却还是上了人家的当,致使我五万精锐之师全军覆没,无敌战车尽早损毁,我留你何用?来人,给我拖下去,直接斩首。”吓得索虎连忙不住的磕头,乞求汗王开恩饶命。 汗王的三个儿子连忙跪倒,替索虎求情,“父王息怒,如今我们本就实力受损,若是再斩索虎元帅,岂不雪上加霜?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恳请父王息怒,饶过索虎元帅,让其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夸吕可汗余怒未消,看了看索虎,索虎连忙再次俯首叩拜,不敢直视。 夸吕可汗长长叹了口气,对索虎说道,“快点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索虎连忙磕头谢恩,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夸吕可汗对儿子伏允说道,“你命人去这四周详细侦察一番,看看这一带什么情况,也好寻找个容身之处,此处距离洮州不远,一旦被隋朝军队发现,必定派大军来剿,那时我们可就麻烦啦。”伏允领命而去。 夜幕降临,夸吕可汗身旁生起了篝火,夸吕可汗一边烤火,一边紧锁愁眉,一言不发。 这时伏允率人返回,对可汗说道,“父王,孩儿已经打听过了,这里是丰利山,距离此处不远,就是会仙峰,会仙峰上,有一处寺庙,叫做会仙寺,孩儿去那里查看了一番,除了几十个僧人,倒是十分安全,父王有伤在身,这里荒郊野外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暂且将就一晚,父王也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另谋他处。” 夸吕可汗点头,然后大家率兵启程,赶往会仙峰。 会仙寺建筑在山势巍峨,高峻清秀的会仙峰上,虽然僧侣不多,只有七八十名,但是这会仙寺却是规模不小,占地甚广,僧舍禅房也有个上百间。多年前这里香火旺盛,来此上香还愿的香客也是不少,只是近几年由于这位夸吕可汗屡次侵扰凉州洮州一带,百姓们都大多逃走,今时早就不复往日鼎盛之景了。 僧众们正在住持方丈的带领下,念诵经文,上晚课之时,忽然吐谷浑的大队人马就杀入寺院,将僧人们堵在禅堂内。 夸吕可汗在儿子的搀扶下,进入方丈休息的禅房,坐在榻上休息。过了片刻,纳赫罗和伏诃进来请示汗王,寺里的和尚如何处置。 夸吕可汗闭着双眼,沉思良久,忽然睁开双眼,阴狠的说道,“尽数杀掉,一个不留。让我们的将士,换上僧人的衣服,把守会仙峰各个路口,我们就在这里养精蓄锐,等待东山再起啦。” 伏诃听后大惊说道,“父王,这里离杨林的主力如此之近,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岂不陷入绝境啦?” “所以才让你们换上僧人的衣服啊,”夸吕可汗停顿一下,说道,“你懂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伏诃听后,立刻顿悟,和纳赫罗领命而去,可怜七十多名僧人,被夸吕可汗斩杀殆尽,佛门清净之地,却天降横祸,惨遭杀戮。 杨林命令众将士,带着人马四处搜寻夸吕可汗的行踪,结果众将都失望而归,没有任何收获。杨林又调动其他四州人马,协同配合,扩大搜索范围,结果十来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夸吕可汗的逃匿消息。 杨林不禁开始挠头叹息,“还真是邪门了,那夸吕可汗能逃去哪里呢?难道上天遁地了不成?” 夸吕可汗大败之后,心情抑郁,再加上箭伤迟迟不见痊愈,终于病倒,这可忙坏了手下人和他的儿子们。纷纷想尽办法,为父王寻医求药。谁知不但不见病情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整日昏昏沉沉,憔悴不堪。 这一日深夜,夸吕可汗忽然召见自己的儿子,还有身边的几位重要将领。 众人得到召见的消息后,忐忑不安的来到禅房,行礼惨败之后,等着夸吕可汗的吩咐。 夸吕可汗见自己要见的人都已经到齐,便名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靠在禅床上,虚弱的声音说道,\"本王六十有余的人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看也该册立王储,早做打算,留条后路啦,大家以为如何?” 夸吕可汗平日暴戾专横,众人哪敢提出反对意见,急忙叩首说道,“汗王英明,所言极是。” 夸吕可汗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嗯,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那我就提出个人选,你们看看有没有其他意见?” 众人再次叩头称是。 夸吕可汗说道,“我的三儿子,慕容伏诃,为人忠厚,谋略过人,本王有意册立他为王储,你们以为如何啊?” 伏诃听到自己被册立为王储,他日可以继承父业,登上汗王王位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欣喜,竟然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冷汗直冒,俯首在地,身体竟然微微发抖,一心盼着其他人能站出来反对 谁知众人听后,纷纷叩头,齐声说道,“汗王英明,我等一定遵从汗王意愿,效忠汗王,辅佐王储。” 伏诃听后,大感绝望,在心里悲呼,“难道我伏诃也要死到临头了吗?” 这可真是:吐谷浑部可汗王,抑郁成疾心凄凉。 王储本该争先抢,伏诃却觉透心凉。 第126章 眼皮底下,竟然灯下黑! 慕容夸吕在531年,在其父伏连筹死后继位,成为吐谷浑部的第十八任首领,他也是第一个自称可汗的吐谷浑首领,居伏俟城,在青海湖西十五里,广袤的草原上成为吐谷浑一代君主。 在夸吕可汗的统治下,吐谷浑部虽有城池,却不自居,四处结庐,哪里水草丰茂,就在哪里放牧,所统治的区域,东西三千里,南北也有千里之遥,可谓疆域广阔。 此人也算极有韬略,虽然早先在东突厥、西吐蕃,南有北魏,后来是北周,三大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但是凭借着他锐利的眼光,审时度势,却也能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且其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浑水摸鱼的本事,也是让手下将领叹服。屡次侵扰北魏和以后北周的边界,虽然遭遇数次惨败,依然在大隋开国之后,还是前来侵扰。 由于他们攻占之后,从不占领一城一地,都是洗劫一空就溜之大吉,所以让人很是头疼。 这夸吕可汗自即位至今已有五十余载,也曾立过两次王储,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但是此人暴戾专横,而且秉性多疑,再加上身体并无大碍,总担心得到继承权的儿子会纠集人手造反,谋害自己,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结果两位被立为王储的世子,先后被夸吕可汗以谋逆罪杀死。 如今的慕容伏诃,见父王再次立自己为可汗王储,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知道自己以后,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当晚就找来自己的几位亲信商议如何应对。 伏诃的手下亲信向他建议,“您此时被册立王储,实在是不妙啊,本来你就与自己的弟弟伏允不睦,伏允又诡计多端,颇有心机,深得汗王信任,万一伏允暗中算计,您可就凶多吉少啊。” 伏诃说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所以才请大家帮我出个主意啊。” 手下亲信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当机立断,悄悄率领人马,投降隋朝的靠山王啦,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立下头功,保住性命,说不定还可以让隋朝皇帝加封您为吐谷浑首领。” 伏允说道,“这使不得?如此一来,就算我重新当上吐谷浑首领,我背信弃义,谋害父王,将被耻笑,谁还会信服我呢?” 有亲信说道,“汗王已经杀了两位王储,如果您不能当机立断,恐怕只能步其后尘,难逃一死,不如搏上一把,死中求生啊。” 伏诃听后,急得在禅房里团团乱转,一时难以决断。 杨林命令各路人马。搜寻了多日,仍然是一无所获,没有夸吕可汗残部的任何消息,急得他半夜时分,还在帅堂里熬夜苦思,这时,有人来报,说是伍建章将军深夜求见,杨林命人快请。 伍建章谨来帅堂施礼,两人落座之后,伍建章说道,“夜半更深,王爷还不休息?” 杨林说道,“搜寻不到吐谷浑残部的消息,本王急得难以入睡啊。” 伍建章端过来蜡台,放在杨林面前,说道,“王爷,您若看得出其中的奥妙,就必能找到夸吕可汗的藏身之处。” 杨林聚精会神的看着燃烧的蜡烛,迟疑的说道,“兄弟,你这什么意思啊?” 伍建章说道,“王爷,您看这蜡烛的光亮所及之处,都是十分明亮清晰,可以视物,即使一个小虫子,也无法遁形,但是这蜡台下面却” 杨林沉吟说道,“你是说这灯下黑?但是附近我们都搜遍了,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啊?” 伍建章说道,“近来末将又在周围一带搜寻了一遍,发现一处所在,我们都好像给忽略啦。” “噢?”杨林忙问,“是哪里?” 伍建章说道,“会仙峰,会仙寺。” “会仙寺?”杨林一听,立刻来到铺着地图的书案前,找到会仙寺的位置,说道,“这里之前我们有人在这里搜索过,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啊?” 伍建章说道,“是的,不过,最近几日,我又带人去那里查看了一番,越发感到那里有些可疑。” “何以见得?”杨林问道。 伍建章说道,“昨日我曾派人去附近的屯子里,找村民了解过寺庙的情况,附近的村民都说,这会仙寺七八年前十分红火,后来因为战乱,夸吕可汗经常越境骚扰边民,边民逃往他乡避难,香火也就基本断绝,寺里只有六七十名僧人,靠外出化缘勉强度日。但是最近,僧人却增加了不少。” 杨林说道,“如此是有些可疑,按说我们在此交战数月,应该减少,不应该增加才对。” 伍建章说道,“非但如此,末将查看那些僧人,也颇有可疑之处,他们分布各个去会仙峰的各个路口,而且虽然都剃着光头,身穿僧袍,却怎么看也不像修行的僧人,而且还有我的手下发现,他们有的竟然在树林里烤野味吃。” 杨林说道,“嗯,看来这会仙寺很可疑啊,你派人暗中盯紧了他们,切不可让他们发现你们的踪迹,以免打草惊蛇,一旦属实,就迅速派大队人马,包围会仙峰,剿灭他们。”伍建章领令而去。 第二天夜里,伍建章带着一名僧人,悄悄来见杨林。伍建章对杨林说道,“王爷,您猜这位僧人是谁?” 杨林说道,“谁啊?” 伍建章说道,“夸吕可汗刚册封的王储,慕容伏诃的亲信。” “什么?”杨林吃惊的站起来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伍建章说道,“夸吕可汗被我射中一箭,箭伤未愈,又身染重病,于是册立王储,以防自己不测,但是这位汗王却是多疑之人,对谁也信不过,之前曾经册立过两位王储,都担心儿子谋逆造反,暗害自己,都已莫须有的谋逆之罪杀了,如今伏诃被立为王储,害怕自己步两位兄长的后尘,终日提心吊胆,寝食不安,终于支撑不住,特派密使前来见您,想率领手下投靠王爷,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竟有这种事情?”杨林笑道,“带他来见我。” 杨林听了伏诃密使说明来意之后,便说道,“请你回去告诉你的世子,只要他迷途知返,率兵归顺我们大隋,从此世代交好,再不起战乱,骚扰劫掠百姓,本王可以保证,他依然是吐谷浑的首领。” 密使连声称谢,“多谢王爷,小人这就回去禀报我家世子,安排归顺事宜。” 正是:夸吕可汗不一般,灯下黑暗最安全。 可惜父子将反目,大祸临头在眼前。 第127章 父子反目,拼鱼死网破! 慕容伏诃暗中派人联系靠山王杨林,得到杨林的回信后,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但是这毕竟是父子反目成仇的痛心之事,伏诃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他心里无数次的哀嚎,“父王,儿子也是没有办法啊,儿子不这么做,依然是死路一条,依然还是要背负谋逆的罪名啊。” 事已至此,再也无法回头了。慕容伏诃就和手下的亲信们,四处联络愿意追随自己的将士。经过一番努力,竟然联系了不少的将士,愿意跟随自己的人马,也达到了七八千人,伏诃和他的亲信们十分高兴。 可惜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愿意跟随自己人数的大幅增加,有一些就难免不是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追随者,也有是其他人的亲信,表面阳奉阴违,实际另有打算的人。 很快就有人,将此事秘密禀报了病情好转的夸吕可汗。汗王听后大吃一惊,大骂自己的儿子伏诃,“本王对你恩宠有加,立你为王储,你却暗地里投靠杨林,加害与我,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伏诃啊伏诃,你既然不报本王对你的养育之恩,那就别怪本王不念父子之情啦。”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伏诃就再次秘密派遣特使,前往洮州城内,和杨林约定时间,打算双方里应外合,攻打会仙峰,活捉可汗王。 这位特使,趁着夜色,溜出会仙寺,打算下会仙峰去洮州送信,谁知到了会仙峰的出口处,就被隐藏在这里的汗王的手下,擒了个正着,然后绳捆索绑,悄悄来见夸吕可汗。 这位特使被绑到夸吕可汗面前,见事情已经败露,早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就交代了实情,磕头如捣蒜,求汗王饶命。“ 汗王说道,“如果你按本王说的去做,本王不但饶你不死,还给你记上一功,保你连升三级。如果你执迷不悟,本王不但杀光,还让你家的所有人世代为奴,永不能翻身。” 特使连连磕头,愿意按汗王吩咐行事。 汗王取出一封信交到他手上,说道,“回去告诉那个白眼狼,就说这就是杨林的回信,让他按心中的计划行事,你的任务就完成,只等着事成之后,本王给你升官就可以啦。”特使叩头谢恩。 伏诃收到杨林的回信,和手下亲信们传阅之后,非常高兴,竟然丝毫没有怀疑,立即着手安排起事事宜。 这一夜,夜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伏诃和他的亲信,带着自己的人马,悄悄包围了夸吕可汗所居住的院落,然后一声令下,就冲杀了进去。一切都很顺利,几乎没遇到父王亲兵卫队的抵抗,就杀进了父王居住的宅院,率人冲进了禅房。 等伏诃的手下,踹开禅房的房门,冲入房中之后,才发现禅房内没有夸吕可汗的身影,顿时感到不妙,赶紧禀报了伏诃。 伏诃听后大吃一惊,命令手下赶紧撤退,谁知话音未落,忽然院子外面杀声震天,灯笼火把同时亮起,大批精兵卫队,将自己的人马包围在核心。 伏诃正欲率领手下冲杀出去,忽然前面大雄宝殿的房顶上,灯笼火把照耀之下,父亲夸吕可汗站立在大殿顶上,怒声喝道,“伏诃,如今你已经被包围,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伏诃吃惊的说道,“父王?你竟然早有预谋?” 夸吕可汗说道,“逆子一派胡言,本王已将汗王之位,传位于你,日后由你继承,而你,不但不感念恩德,竟然聚众谋反,你良心何在?” 伏诃惨然一笑说道,“父王,您难道忘了我那两个哥哥是怎么死的了吗?您封我做王储,日后难保我不像哥哥一样被你安个谋逆的罪名杀死,同样都是谋逆之罪,我不如投靠靠山王,还可能捡回一条性命。” 夸吕可汗气得直哆嗦,说道,“一派胡言,你那两个哥哥,若不是蓄意谋反,想加害于我,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伏诃说道,“算了,父王,我和两位哥哥,感情深厚,自然最了解他们,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加害父王的意思,是父王您生性多疑,听信谗言,就妄下定论,杀了他们,所谓虎毒不食子啊,您如此残忍多疑,难道就没有愧疚吗?” “伏诃,你好大的胆子,”夸吕可汗骂道,“竟敢如此污蔑亵渎你的父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跪地伏诛,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伏诃哈哈笑道,“父王,您太小看您的儿子了?如今军队中一般人数愿意跟随我,听我的号令,咱们鹿死谁手,最多五五开而已,我怎么就要向你跪地求饶呢?” 夸吕可汗说道,“是你太自信啦,伏诃,本王自即位以来,统治吐谷浑五十余载,没人敢跟我作对,无不俯首帖耳,听命于我,你以为会有那么多人跟随于你吗?” “当然,”父王您专横跋扈,嗜杀成性,弟兄们忍你久矣,他们愿意跟随我归顺隋朝,封官进爵。“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他们到底听命于谁?” 夸吕可汗说完,高声下令道,“下面的人听着,本来你们听信伏诃妖言,聚众谋逆,罪该斩首,祸及三族,本王念你们是受伏诃蛊惑,一念之差,只要你们放下手里的武器,立刻投降,本王恕你们无罪,一概不咎,如果继续跟着伏诃作乱,本王发誓,不但杀光你们,还要杀光你们的三族,现在我数到三,不投降的就全部杀光,一,\" “二” 随着夸吕可汗开始数数到“二”,追随伏诃的将士,大部分开始惊恐的互相对视,顿时慌乱起来。 夸吕可汗暴喝一声“三”,如炸雷一般在慌恐的将士们耳边炸响。 夸吕可汗“三”字话音未落,立刻有人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长刀“当啷”一声落地,然后有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俯首投降。其他犹豫不决的人,也跟着纷纷丢了兵器,跪倒在地,听候发落。七八千的将士,很快就有一大半弃械投降。 伏诃顿时惊慌失措,手指着他们大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只怕我伏诃被擒之时,就是你们被处死之日,还不拿起武器,和我杀出重围?” 夸吕可汗哈哈大笑,喝道,“我看谁敢?现在本王命令你们,拿起你们的武器,将伏诃等人一举抓获,“杀!\" 随着夸吕可汗一声令下,那些决意投降的将士捡起刀来,和夸吕可汗的手下一起,呼喊着杀向伏诃等人。 这正是:帝王之家多相残,弑父杀子也不鲜。 只为权势迷双眼,忘却骨肉血脉连。 第128章 危急时刻,杨林救伏诃! 慕容伏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辛苦笼络了的七八千人的追随者,竟然被父王一番危言恐吓,吓得大部分人弃械投降,只有两三千自己的旧部,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将自己围在核心,保护自己的主人。 慕容伏诃心想,“罢了,还有这些死士忠心追随我左右,甘心为我同生共死,我伏诃就是死,也值啦。” 慕容伏诃对左右这些以死相随的忠义之士说道,“大多数人已经弃械投降,你们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还是降了,我不怪你们,只求明年今日,你们能在我坟头烧点纸钱,我也就感激不尽啦。” 这两三千人是铁了心以死相报伏诃的,他们的侍卫统领说道,“世子殿下放心,只要有我们命在,我们就拼命保护世子的安全。任何人想对太子不利,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大家说是不是如此?” “是,任何人想杀世子,除非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站在大雄宝殿房顶上的夸吕可汗鼓掌说道,“好,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么多忠于你的死士,可惜除了多死点人,对你毫无作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王不念父子之情。” 慕容伏诃说道,“早晚也是一死,倒不如今天拼个痛快,我为了这三千死士,也绝不坐以待毙。” “好,来人,将世子伏诃拿下,其他人格杀勿论。” 大批的吐谷浑将士,顿时手持兵器,杀向慕容伏诃等人,这两三千人,也拔刀相向,双方就在寺院之中,展开一场血战。 面对数倍于己的围攻,这两三千人拼命厮杀,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竟然战斗力飙升,一时竟然占不到任何便宜。 伏诃的亲信过来说道,“世子殿下,我们绝不可恋战,时间久了,我们还是抵挡不住,不如趁着人手充足,咱们还是一鼓作气,杀出重围。” 伏诃点头说道,“好,那就赶紧率领大家突围,杀下会仙峰。” 这两三千死士,在伏诃的率领下 ,齐心协力,拼死护卫着伏诃,竟然真就杀出了寺院层层的包围,向会仙峰下且战且退,他们护卫在伏诃的身边,一批人倒下去了,立刻又有人冲到伏诃身边,拼命保护着伏诃往山下冲杀。 杨林和伍建章和伏诃的特使商量好了里应外合之事,特使也答应了确切的回复时间,谁知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多时了,还是没有等到伏诃再派特使过来。这让杨林、伍建章着急起来。 杨林说道,“按说伏诃不可能在此种情况下出尔反尔啊?为何却又爽约呢?不会其中有诈?” 伍建章说道,“有诈倒不可能,如果有诈,肯定就会按时赴约啦,不会是走漏消息,被夸吕可汗控制住了?” 杨林说道,“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啊,我看不能再等啦,事不宜迟,你立刻派人悄悄去会仙峰打探消息,一有情况,速来禀报。” 伍建章答应一声,立刻派出探马蓝旗,火速打探消息,然后来见杨林。 杨林却对伍建章说道,“我看不能再等了,立刻调齐人马,前去会仙峰,先把会仙峰包围起来,一有情况,我们也好及时做出应对。” 伍建章说道,“好,只能这样啦。” 杨林说道,“立刻通知俱罗、张须陀、定彦平、新丰文四人,和你各领人马,火速赶往会仙峰。”伍建章再次出去传令。 慕容伏诃带着自己的死士,拼了命的向会仙峰下冲杀,眼看就到达了会仙峰的出口处,这时那两三千死士,已经死伤惨重,只有不到三百人了。就在伏诃他们拼命向着山口冲杀之际,忽然一队骑兵,呼啸而过,堵在他们面前,为首的正是纳赫罗等将。 纳赫罗对伏诃说道,“世子殿下,您还是下马就擒,去见汗王,到时 您好好哀求汗王,说不定汗王念及父子之情,你也还有条活路啊,真格的了,汗王就能杀自己的亲儿子?” 伏诃说道,“我那大哥、二哥就是我的前车之鉴,他凶残无比,怎么就不会杀自己的亲儿子?我是誓死不会坐以待毙,你看着办。\" “那就恕在下冒犯了,”说完,纳赫罗催马上前,开山巨斧就劈了下来,伏诃侧身避过,手下的死士就冲了上来,和纳赫罗厮杀在一处。 三百来人如何抵挡得住纳赫罗轻骑兵的冲杀,很快就被杀的大乱。这时拼死护卫在伏诃周围的贴身侍卫,杀掉一个骑兵,多了一匹战马,便扶着伏诃翻身上马,说道,“世子殿下,您还是先行离去。”说着照着马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战马便向山口冲去。 眼看着伏诃就要冲到山口处,忽然身后马蹄声急,纳赫罗便追杀了上来,只听纳赫罗大喊,“要往哪里走?\"眼看着就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纳赫罗举起开山斧,就要向伏诃一巨斧劈了下来。 欢山口处弓弦响处,一支羽箭就射向纳赫罗,纳赫罗急忙低头俯身躲避,羽箭擦着纳赫罗的脖子飞了过去,吓得纳赫罗冷汗直冒,并破口大骂,”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暗箭伤人?” 纳赫罗话音未落,山口处有人高声大喝,“尔等休得猖狂,伍建章在此。” 闻听此言,吓得纳赫罗几乎魂飞魄散,定睛细看,只见山口处的树林里的道上,伍建章、鱼俱罗、张须陀等人,率领着大队人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呢,自己哪一个也招惹不起啊,吓得纳赫罗不敢恋战,拨马就跑。 伍建章大喊一声,“杀啊”,率领人马就冲杀了过来,救下了慕容伏诃等人。 夸吕可汗,正坐着滑竿,颤颤悠悠的往会仙峰下走来,并命令手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伏诃逃出会仙峰,并赶来亲自督阵。这时忽然见纳赫罗慌慌张张的催马往回跑,便厉害喝道,“怎么回事?伏诃没抓到,你往回跑什么?” 纳赫罗一见是夸吕可汗,急忙下马说道,“汗王,大事不好啦,杨林的大队人马,已经杀到会仙峰山口,我们还是赶紧撤?” “什么?杨林的人马已经杀过来啦?“ 还没等纳赫罗禀报,就见不远处尘土飞扬,伍建章等人已经率领人马杀了过来。吓得夸吕可汗立刻跳下滑竿,从将士手中一把夺过一匹战马,然后翻身上马,就向会仙峰顶处逃去,这下也不坐滑竿了,病情也吓得好了大半,只剩下拼命逃跑啦。 正是:灰溜溜丧家之犬,急匆匆漏网之鱼。 悔不该暴虐百姓,到如今惨败而逃。 第129章 凯旋回朝,皇宫赐御宴! 就在慕容伏诃生死存亡之际,伍建章等人赶到会仙峰山口,吓跑了纳赫罗,救下了慕容伏诃,慕容伏诃见到后面的靠山王杨林,不由泪流满面,自己以为今日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死中得活,可谓两世为人呐。 伍建章率领大军追杀纳赫罗,吐谷浑部人马见被隋朝军队堵住出口,只能原路返回,往山上的会仙寺逃窜。 夸吕可汗正坐着滑竿颤悠悠的往山下走,忽然看到纳赫罗逃了回来,便骂道,“你不去抓伏诃,往回跑作甚?” 纳赫罗说道,“大事不好啦,汗王,杨林率领大队人马攻上会仙峰啦。” 夸吕可汗听后大惊,赶紧从滑竿上跳了下来,从手下人手里抢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就往会仙寺狂奔,这一惊吓,大病竟然痊愈。 伍建章率领众人往会仙峰上冲杀,吐谷浑的将士,群龙无首,顿时大败,伍建章等人很快就攻上了山顶,包围了会仙寺,然后往寺院里冲杀。 伍建章等人很快攻陷了会仙寺的山门,冲进了寺院,从高高的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夸吕可汗在纳赫罗、索虎等将领的保护下,逃进会仙寺的大雄宝殿。伍建章命人包围了大雄宝殿,然后率领大家杀入了大雄宝殿。 进入大雄宝殿,夸吕可汗等人却是踪迹不见,伍建章等人寻遍了犄角旮旯,各个角落,也是没有他们的影子。 伍建章不禁纳闷起来,明明看到他们逃进了这里,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没人了呢?伍建章命令手下再仔细搜索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大肚子弥勒佛的佛像后面的基座下面,发现了一块露在外面的袍襟,一名将官用手扯了下,发现袍襟被佛像基座压得死死的,根本拽不动。 于是大家合力推动佛像的基座,却是重如泰山,纹丝不动。伍建章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用手中的兵器敲了佛像基座,发现袍襟附近的基座,竟然发出空泛的声音。伍建章说道,“大家闪开下,看我的。” 大家闪在一旁。只见伍建章运力于双臂之上,大喝一声,一丈八蛇矛下去,顿时将佛像基座打了个粉碎,一个密道的洞口,就露了出来。 伍建章命人取来火把,往里面查看,竟然是长长的地洞,足有一人多高,石板台阶蜿蜒而下,延伸到看不到尽头。 伍建章举着火把,就顺着台阶追了下去,众将士也举着火把,紧紧跟随。走了足有里路,才到达地洞的尽头,一座石门呈现在眼前,众人一起用力,推动石门。 石门大开,眼前豁然一亮,竟然是会仙峰后山的一条林中小路,伍建章率人除了地洞,全力追击,追出了十来里路,也没见到夸吕可汗等人的踪影,只能悻悻而回,禀报靠山王杨林。 杨林问伍建章,”这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留有这样的密道呢?” 伍建章说道,“王爷,说出来绝对让你出乎意料。没抓到夸吕可汗,我返回之后,带着几个手下仔细查看了这个密道,发现他不禁有基座下面一个入口,之前夸吕可汗居住的方丈的禅房,也有一个入口,和密道相连,直通后山的小路。” 杨林疑惑道,“这密道难道是会仙寺方丈用来以防不测的?” 伍建章说道,“此密道不是之前会仙寺方丈的,而是后来挖掘而成,仔细查看密道就可看出,是才建成不久。” 杨林说道,“是夸吕可汗派人挖掘的?” 伍建章说道,“不错,我仔细询问过抓获的俘虏,恰好有挖过密道的士卒,他们说是夸吕可汗命自己的亲兵卫队秘密挖掘的,他们还说,自从册立伏诃为汗王王储之后,夸吕可汗就一直担心自己的儿子为了早日继承汗位,蓄意谋害自己,才挖掘了这个密道,留作自己逃生之用。” 杨林听后笑道,“怪不得夸吕可汗连杀自己册立的两个儿子,伏诃被立为王储如此担惊受怕,由此可见,夸吕可汗的疑心之兵,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啦,既然如此,何必再立王储呢?真是可笑啊!” 杨林出征西凉,大败吐谷浑,杀得夸吕可汗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带着几百人的残兵败将,借助密道,才得以脱身,重新逃回青海湖伏俟城老巢,像被咬败的鹌鹑,斗败的公鸡,终日舔舐伤口,闭门不出啦。 杨林任命元谐为凉州总管,贺娄子干为副手,兼任廓州总管,元谐的弟弟任甘州总管,郭俊为鄯州总管,希望众将齐心协力,共保西域边塞安宁。 杨林又特别任命慕容伏诃为洮州总管,并希望伏诃能够尽心竭力,治理地方,与吐谷浑部族和睦相处,保自己的一方百姓平安,造福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安居乐业,恢复生产。 杨林这一建议,起初遭到了元谐和伍建章等人的反对,纷纷向杨林建议,慕容伏诃刚刚归顺,就委以重任,成为一州之地的总管,万一他在起疑心,毕生祸端。 杨林则说道,“如今我们大败夸吕可汗,相信短期之内,夸吕可汗再举兵侵扰,已不可能。此战我们不但击溃了他的大部分人马,还俘获了数万吐谷浑部的男女百姓,这些人我们必须妥善安置,让其自力更生,才是长治久安之计,而慕容伏诃特殊的身份,就是担任此职责的最佳人选。”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杨林又说道,“对于吐谷浑部的百姓,我们不能再大肆杀戮啦,这样只会激发他们的仇恨,战火再起的根源。如今我大隋正是开朝建国之初,如果我们对他们施以仁政,恩泽天下,才能彰显我大隋朝宽宏大度,仁政爱民,四海之内,才会无不臣服,四方来贺。” 众人听后,无不赞叹杨林的智勇双全和远见卓识。 经过杨林的调度安排,西域凉州趋于稳定,百姓们也开始有序的返回,开始了正常的生产生活,一切开始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 一个月以后,杨林率领本部人马,奉旨班师回朝,凯旋而归。皇帝杨坚命令自己的两个儿子杨勇、杨广,出城三十里迎接。杨林和众将士们风风光光,声势浩大的被两位皇子接进了长安城。 当日傍晚,皇帝杨坚就在宫中设宴,宴请靠山王杨林和他手下的八大将军。此时的杨坚,虽然已是九五至尊的皇上,依然还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居中而坐,离着很近,一人一案,和众将对坐而饮,在杨林眼里,还是那个之前的大哥,众将眼里,依然是以前的三军统帅,不同的是,称呼已经成了皇帝陛下,要行三拜九叩大礼了。 御宴之上,杨坚十分开心,龙颜大悦,与杨林和众将开怀畅饮,高谈阔论,众人也被皇上的情绪所感染,毫不拘束,尽情畅饮,不觉已是半夜时分。 这时有太监端着托盘,走到皇上面前,托盘里是为皇上擦脸用的锦帕,就在杨坚正伸手取托盘里的锦帕时,忽然太监的手里竟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那太监大喊,“逆贼,拿命来。” 短刀直刺杨坚的胸口 正是:平定西凉立奇功,皇宫御宴享尊荣。 谁知杀机暗中藏,刺王杀驾刀见红。 第130章 刺杀未遂,却得以逃脱! 杨坚在皇宫设宴,宴请杨林和他的八大将军,谁知正在君臣饮至酣畅淋漓之时,竟有宫中太监行刺皇上杨坚,眼看寒光闪闪的短刀就刺向杨坚的心口。事情来的太突然,杨林等人的桌案和皇上的桌案还有一两丈的距离,众人发现之后,再想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就是杨坚身后站立的大内侍卫,也是措手不及,为时已晚。 关键时刻,有一人却身形快如闪电,纵身扑在了杨林的桌案上,那把雪亮的短刀,深深的刺入了此人的后背,这人正是四眼虎鱼俱罗。 原来,鱼俱罗坐在桌案前饮酒,这名太监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鱼俱罗不经意间抬头看向这名太监,发觉此人面色阴冷,暗藏杀气,鱼俱罗还发现在太监手里的托盘下面,竟然藏有一把短刀,于是鱼俱罗端起酒杯,假意站起来向皇上敬酒,走到桌案前尾随。 令鱼俱罗意想不到的是,这名太监,武功竟然如此之高,身形如此之快,忽然如鬼魅一般,就飘至皇上桌案前,俯身之际,出手也是快如闪电,短刀直刺皇上心口。 鱼俱罗大惊之下,救驾心切,只有纵身就扑到了皇上的桌案上,那柄短刀刺入鱼俱罗后背。鱼俱罗强忍剧痛,抬右腿横扫向太监的头部,这太监来不及从鱼俱罗后背上拔出短刀,急忙抬右臂格挡,然后五指如钩抓向杨坚的咽喉。 杨林已经纵身扑了过来,双手紧扣住了刺客的双肩,然后用力一甩,杨林何等神力,竟然没有将刺客甩飞出去,只是踉跄了几步,杨林却也趁此救下了大哥杨坚。 杨坚差点被刺身亡,也是吓了一跳,但是杨坚从前也是久经大敌,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并没有过分惊慌,而是双手搀住鱼俱罗说道,“鱼将军,你伤势如何?” 杨林也赶紧查看鱼俱罗的伤势,发现那柄短刀,已经深深的插入鱼俱罗的后背,只剩刀柄留在外面。 此时的众人,将刺客围在核心,小霸王新永丰率先扑了上去,伸手就抓向刺客胸前的衣襟。谁知道那刺客竟然沉着淡定,毫无惧色,一只手在腰间一挥,一道寒光闪烁,一柄软剑就出现在手里,向新永丰手臂削来,新永丰赶紧躲避,竟然慢了一点,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鲜血当即流了出来。 刺客手中软剑左右挥舞,寒光闪烁,逼得众人纷纷后退。由于是参加皇上的御宴,众人都不能佩剑而入皇宫内院,所以只能徒手应对,竟然被刺客逼得连连后退,一时无法将其拿下。 这时随着杨坚身后侍卫大呼”捉拿刺客“,外面的禁卫军纷纷手执利刃冲了进来,一部分护在皇上身侧,一部分冲向刺客。刺客利用手中的软剑,逼退伍建章等人,又刺倒了几名禁卫军,眼看冲出宫门。 杨林大怒,抄起一个桌案,就朝刺客的后背砸了过去,那刺客如背后长眼,身形一侧,避了过去,杨林从一名侍卫手中抢过一把单刀,纵身一跃,如一只翱翔的雄鹰,直扑刺客而来。 刺客软剑一挥就刺向杨林的咽喉,杨林看刀尖快刺到咽喉之时,才侧身避过,手中单刀却径直刺向刺客的咽喉,那刺客也轻松避过,两人几乎擦着身体掠过,杨林截住他的去路。 那刺客知道再耽搁下去,势必难以脱身,想要纵身上房,杨林知道他的用意,提前跃身而起,舞起一团刀影,当头罩下,刺客只得后退一步招架,身后又有禁卫军杀到,刺客身形俯低,软剑一挥,就有几个禁卫军中剑倒地。 杨林手挺单刀,直刺刺客胸口,那刺客竟然不躲不避,不招不架,手中的软剑几乎和杨林再同一时间出招,刺向杨林的胸口,竟然使出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侧身避开心口要害,也几乎同时刺中了对方的前胸,左手同时抓住了对方的兵器。 不同的是,刺客抓住了杨林的刀背,杨林徒手抓住了对方的软剑,手被割伤,鲜血直流,却依然紧握不放,两人都是为了防止对方再次用力直刺,身受重伤。伍建章等人也从禁卫军手中,取来兵器,冲向了刺客的背后。 杨林和刺客都再握紧对方的兵器,同时右臂用力将兵器刺向对方,刺客急于脱身,忽然软剑用力一刺,杨林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但是依然死死钳住,软剑不得寸进。 刺客忽然猛然用力回抽软剑,杨林只能趁机撒手,但是杨林也不会轻易吃亏,趁对手回抽软剑之际,自己右手用力一转手里的单刀,刺客也只能撒手,杨林快如闪电,单刀削向刺客的手掌,刺客缩手躲避不及,竟然被杨林的单刀削去了两根手指。 刺客惨叫一声,软剑扫向杨林胸口,杨林赶紧侧身躲避,刺客趁机从杨林身边掠过,纵身上了宫墙,然后又上了宫殿的屋顶,仓皇逃走。 伍建章等人赶紧去追,但是他们战场厮杀那是绝对的上将军,要说这轻身功夫,却比这刺客差远了,等他们上方去追之时,刺客早就没了踪影。伍建章等人率领着禁卫军除了宫门,分成几路,包抄堵截去了。 这时有宫中太监赶紧命人叫来御医,医治鱼俱罗,给靠山王杨林包扎伤口。 杨坚走到弟弟跟前说道,“你也受伤了,没事?伤着骨头了吗?” 杨林说道,“皇上放心,臣弟没事。”然后去查看鱼俱罗。 鱼俱罗由于短刀刺入太深,再加上失血过多,此时已经脸色苍白,神智有些不清了,杨林询问御医,御医回禀道,“王爷放心,幸好短刀未刺中要害部位,鱼将军不会有生命危险。”杨林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好大一会,伍建章等人回来禀报,没有抓到刺客。杨林长叹一声说道,“想不到这个刺客,武功如此之高,轻身功夫也是登峰造极,不过,他可能还逃不出戒备森严的皇宫。 杨坚吩咐大内总管,立刻封锁皇城,加紧搜捕,务必将刺客抓获,并且详细调查刺客的身份,速来禀报。” 正是:皇宫戒备森严地,竟有刺客来行刺。 武艺高强难想象,一时身份竟成谜。 第131章 追查到底,竟是老对头! 虽然刺客刺王杀驾未遂,但是却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还是全身而退,虽然杨林在自己也是受伤的情况下,留下了刺客的两根手指,但是这也让皇城的禁卫军统领丢尽了颜面,而且还有失职之责等着他。 禁卫军统领严铁虎,祖辈都是生活在长安城,之前和李圆通一起,担任杨坚的贴身护卫,深得杨坚信任,杨坚登基称帝,就把保卫皇城的重任交给了他,严铁虎尽职尽责,忠于职守,没想到今日却栽了个大跟头,不但受到杨坚的训斥,还限期查明刺客的来历,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顿时感到如山的压力。 但是,让他更头疼的事情,却接踵而至。第二天一早,内宫的前朝天元皇帝的皇后,也就是杨坚的女儿杨丽华,派人来向皇上禀报,天元皇帝宇文赟的天中大皇后陈月娘,被刺客杀死在冷宫,其五六岁的儿子,也被刺客掳去,下落不明。 皇帝杨坚听后大怒,立刻前往女儿杨丽华的住处,见到女儿之后,坐在那里,满脸怒色,过了一会,平复了下心情,强压怒火说道,“当年你部听朕之言,杀了他们母子,以绝后患,非要留下这个祸根,日后必定成为大患。” 杨丽花坐在那里,一脸平淡,冷冷说道,“你不觉得你已经杀得够多的了吗?没感觉到你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了吗?宇文家族已经被你斩杀殆尽,你难道连一个孤儿寡母也不放过?我留着他们,不也是被你囚禁冷宫,和死有什么区别?” 杨坚听了,更加愤怒,却还是强压怒火,说道,“如今这个孩子被人掳走,若是掳走之人,别有用心,那将对我大大的不利,你别忘了,他可是宇文赟的骨血。” 杨丽华淡淡的说道,“那又怎样?这北周的天下,不还是归了你?如果你是一个贤明君主,没人能抢你的江山,如果你残忍暴虐,滥杀无辜,那也会断送在你自己的手里,当年若不是他宇文赟荒淫无道,你怎么会有机会荣登大宝?” “你?”气得杨坚一时无语,说道,“你怎么不像当年一样啦?怎么现在不可理喻啦?” 杨丽华说道,“你也不像当年啦,当年你忠君报国,仁义为民,我才会帮你,但是我却没让你逼着皇帝退位,你登基称帝,还大开杀戒,连小皇上也不放过。” “你,你?”气得杨坚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杨坚怒气冲冲的返回,在寝宫里生闷气,他气呼呼的说道,“来人。” 当值的总管太监赶紧上前伺候,杨坚吩咐,“立刻召李圆通、严铁虎速来见朕。” 李圆通和严铁虎接到皇上的口谕,立刻前来觐见。杨坚先是指着严铁虎的鼻子大骂,“你这没用的东西,疏于职守,才会生出如此的事端,不但朕差点被刺,还将宇文赟的唯一骨血,也被人掳走,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吓得严铁虎赶紧跪倒,说道,“都是臣无能,戒备不严,疏于防范,才会让刺客乘机而入,臣罪该万死。” “杀了你又有何用?查的怎么样了?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历?”杨坚问道。 严铁虎惶恐的说道,“刺客的详细身份,现在还没有眉目,经过臣仔细调查,发现刺客是假扮的太监,至于是如何混入宫中,还需要进一步查实。” “你说的这些,朕岂会想不到,说了半天,对刺客一无所知,不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杨坚怒道。 严铁虎吓得低头不语。 杨坚说的,“李圆通,你作为此事的督办,让严铁虎做你的副手,无论想尽任何办法,也要查出凶手的来历,并全城搜捕,一定要将其抓获。” 李圆通跪倒说道,“遵旨。” “还有,”杨坚又说道,“一定要找到陈月娘的那个儿子,不能留下这个祸患。” 两人一起叩头说道,“遵旨。” 李圆通和严铁虎领旨之后,就立刻加派人手,一面全城搜捕刺客和陈月娘的儿子,一面调查内宫的所有人员,包括禁卫军、太监,仆从和宫女,一个也不放过,找寻任何有关的蛛丝马迹。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有刺客和那个孩子的消息,不过经过努力,仔细盘查,倒是有了一点收获。那名刺客的太监身份,是一位前朝的老太监刘明焕带进皇宫的,刘明焕掌管内宫花圃的杂役,行刺的太监就在他的手下任职,后来花费不少银两,买通御膳房的一个管事太监,安排到了御膳房任职,已经一个多月啦。 李圆通立刻派人将这位老太监抓了起来审问,起初老太监还死不承认,后来一顿皮鞭抽在屁股上,老太监就支撑不住,供认不讳了。 原来这老太监刘明焕,前朝天元皇帝在位时,在皇宫还算春风得意,职位也高些,靠着职权牟利,颇有些积蓄,就在外面收了个干儿子,这个干儿子平时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无所不做,但是老太监还指望着 他日后养老送终,就一直宠溺他,听之任之。 后来杨坚即位当了皇上,他的靠山被杨坚处死,他也就不受重用,再加上年老体衰,只做了一名管理花圃杂役的差事。 忽然有一天,他的干儿子赌钱还不起赌债,被人绑架勒索,老太监刘明焕拿着钱去赎人,却见到了一位老相识。 这位老相识不但没要他的钱,还拿出重金,让他帮忙,让他安排一个人,进入皇宫当太监,如果他敢不从,就会杀了他和他的干儿子,刘明焕十分惧怕这位老相识,再加上干儿子被人家拿在手里当作人质,刘明焕只得答应。 刘明焕在皇宫里当了大半辈子太监,自然认识很多人,通过这位老相识给他的重金打通了关系,成功将这名刺客带入了皇宫,成为他身边的一个太监,然后又按照老相识的吩咐,花费不少银两,将他安排到了御膳房,做了一名御膳房的杂役太监。 当李圆通和严铁虎严加追问刘明焕,这位老相识是何人? 刘明焕哆嗦着说道,“他就是前朝曾经的齐王宇文述。” 李圆通和严铁虎听后大吃一惊,立刻将这个消息禀报了杨坚。 杨坚听后,也是不由惊呼道,“竟然是他?这个老狐狸真是朕的死对头啊。” 这真是:当初结怨十几年,冤魂不散苦纠缠。 生死对头无可解,除非两家不共天。 第132章 龙颜大怒,鱼俱罗蒙冤! 李圆通和严铁虎查找刺客的线索,在抓捕了老太监刘明焕之后,通过审讯,供出了将刺客混入宫中的幕后主使,竟然是当年的齐王宇文述。 李圆通和严铁虎赶紧进宫禀报了皇上杨坚。杨坚听后叹气摇头说道,“真是难以想象,这宇文述为了当年的丧子之仇,竟然阴魂不散,二十来年了,始终想要杀我兄弟二人。” 杨坚忽然想起什么,忽然拍案说道,“那个宇文赟的小野种,难道也是被宇文述掳走的?你们查到什么眉目了没有?” 李圆通和严铁虎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摇头,杨坚说道,“那还愣着干嘛?等着领赏吗?快点去给朕查去啊?万一真是宇文述所为,这老狐狸一定利用这小野种大做文章。” 打发走李圆通和严铁虎二人,杨坚坐在那里独自生闷气。生女儿杨丽华的气,怪女儿不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艰险,有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己最初之时,就是想立志成为父亲杨忠一样的名将,声名显赫,为人敬仰。 也许父亲做的太完美了,自己无法达到他的高度,所以杨坚才会历尽磨难,也是初心不改,担心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辱没父亲的威名。可是越想效仿父亲,却也难以达到那样的高度。其实每个人的经历不同,机遇也是天差地别,时过境迁,风云变幻,自己哪里可能像父亲一样的人生呢? 其实自己的经历,比起父亲杨忠,可就坎坷的多了。由于自己相貌奇异,杨坚就为此吃够了苦头。自己出生之时,据说“紫气盈庭”,此为富贵大吉之兆,偏有一位尼姑说是自己不可与常人一样抚养,便将杨坚带走亲自抚养。 后来进入太学读书,和他很熟悉的小伙伴,因为他的相貌,也不敢欺负他。后来继承父亲官职入朝为官。谁知自己却厄运不断,劫难频频。先是武帝宇文邕就说自己相貌奇特,必是北周的克星,想除之为后快,可惜武帝早逝,自己逃过一劫。 接下来就说宣帝宇文赟,还是因为自己的相貌,再加上宇文述的从中作梗,屡屡陷害自己,想置自己于死地,直到今天自己登基成为皇上,哪一步不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危,如履薄冰的走到今日? 女儿杨丽华不是不知道自己遭受的磨难,却因为自己杀了几个北周皇室的余孽,就和自己反目成仇,真是让自己伤心啊。自己不杀掉他们,哪一个都会对自己构成极大的威胁,哪一个都会为了皇权和自己争斗,都会说自己是谋逆篡位,都会让自己皇位声誉受损,怎么自己的女儿就不理解? 杨坚越想越气,急于抓获刺客,除掉宇文赟的那个幼子,偏偏现在毫无头绪和进展,又担心宇文述会利用这个孩子大做文章,必须逐一清除,才能高枕无忧。越想这些,越是心里烦躁不安。 这时候杨坚却忽然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为了救自己,舍身为盾,不惜身受重伤的鱼俱罗来。此人忠勇可嘉,我却对他不甚了解,过去些许时日,也应该伤势痊愈了?嗯,好多日子也没见到弟弟杨林了,不如召进宫来,见上一见。想到此,立即派人去宣二人进宫,并邀刘方,郑详两人作陪。 杨坚又再次在宫中设宴,这次没有之前的喧哗热闹,但是气氛很是融洽,皇帝杨坚先是询问了鱼俱罗的伤势,盛赞他的忠勇可嘉,并赏赐了鱼俱罗。杨林和鱼俱罗十分高兴。 忽然杨坚看到了鱼俱罗的双眼与众不同,便问道,“鱼将军相貌十分奇特啊,双目重瞳,炯炯放光,看上去威武霸气,真是与众不同啊。” 鱼俱罗说道,“皇上过誉啦。” 刘方、郑详二人,擅于谄媚逢迎,以为此时找到了机会显摆,刘方说道,“皇上,鱼将军这双目如电,且是重瞳,从古至今,只有两人有此相貌啊。” 杨坚问道,“噢?是哪两位啊?” 见皇上发问,郑详便抢过话题说道,“据东汉王充所着《论衡·骨相篇第十一》中记载:“仓颉四目,为黄帝史。”传说,仓颉天生睿德,且拥有双瞳四目,不仅可以观察星宿的运动趋势、鸟兽的足迹,还会观仰奎星环曲走势,俯看龟背纹理等等。也因此,他从中受到了启发,以此创造出了象形文字,被后人称为“造字圣人”。这位圣人仓颉,想必就是双瞳四目的第一人,对?刘兄。” 刘方点头。 杨坚说道,“仓颉革除“结绳记事”,开创文明之基,文祖仓颉,圣人先贤啊,那第二位是谁呢?“ 郑详说道,”第二位可是大名鼎鼎,就是那西楚霸王项羽。楚霸王项羽,身长八尺有余,面相魁岸,且目生双瞳,有扛鼎神力,那可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人物啊。” 刘方说道,“不错,王充所着的《论衡·骨相篇》,也曾介绍,目生双瞳之人,气度不凡,乃帝王之相,大富大贵之容,鱼将军竟然是这目生双瞳的第三人,他日必可封侯拜相,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方、郑详两人平日善于察言观色,说些使皇上高兴的话,讨得龙颜大悦,他们则官运亨通,这也是他们身居高位的原因,不曾想今日却在皇上面前闯了大祸。 杨坚听到二人说鱼俱罗的目生双瞳是帝王之相后,不由触到了杨坚的痛处,杨坚顿时大怒,心想,“我杨坚当年就是因为这帝王之相,说什么“龙犀入发,掌纹似王,必王天下也”,使自己蒙受无尽的冤屈,自己都不相信这些,没想到自己在形势所迫之下,还真应验了这话,如今自己刚刚登基,坐上皇位,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来个帝王之相的人来,事来抢我的宝座吗?” 杨坚想到这些,没来由的无名火直灌头顶,忽然起身,大喝一声,“气煞朕也。”说罢,竟然一脚蹬翻桌案,拂袖而去 众人没想到什么原因让皇上龙颜大怒,吓得各个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这正是:目生双瞳相貌奇,未必各个帝王及。 霸王未归江东去,俱罗将军忒冤屈。 第133章 抱打不平,四眼虎发威! 鱼俱罗自从跟随主帅杨林征讨西域返回之后,就在长安城的军营居住。杨林知道鱼俱罗是个孝子,一人身居长安,必定想念母亲,就在离自己王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宅院,然后派人将远在云台山下的老母亲差人护送到了长安,使其母子团聚,为此,鱼俱罗十分感激靠山王杨林。 闲暇之时,鱼俱罗就喜欢和李圆通聚在一起喝酒,可惜这阵子李圆通因调查刺客之事忙的见不到人影,鱼俱罗就无聊起来,于是经常在热闹的街道上闲逛,累了饿了,就在酒馆里饮酒。 这一日,鱼俱罗正在街头闲逛,路过一家绸缎庄时,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鱼俱罗便驻足观看。 只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说道,“这位公子,你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呢?您若想买布匹,就请选购,若是不买,请自重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一位官宦模样的公子哥儿,身材修长,长相白皙清瘦,却是满脸轻佻之色,笑嘻嘻的说道,“瞧你这气势,以为你是富户人家,瞧不起本公子啊?别说买你点布匹绸缎,就是买你整个绸缎庄,也是小意思。” 说完,伸出食指,挑了下姑娘的下颌,色迷迷的说道,“小女子看着娇柔可爱,倒是蛮泼辣的,大爷喜欢,连你一起买了,如何?” 那女子秉性刚烈,哪肯受辱,抬起玉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公子哥的脸上,清脆响亮,引得观看的人哈哈大笑。 这下公子哥儿恼羞成怒了,一把就抓住了姑娘的玉臂,揽在怀里,说道,“你想找死?性子还挺野。”那女子挣扎着,却哪里有男人的力气大,被公子哥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掌柜的一见害了怕,赶紧过来作揖赔礼,说道,“公子请勿动怒,小女冒犯了公子,请公子息怒,放过小女”。 谁知那公子哥竟然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掌柜的胸口,掌柜的五旬开外,年老体衰,当即被踢倒在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女子大声惊呼“父亲。” 那公子哥儿全然不顾掌柜的死活,依然一只手臂死死将女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竟然解开了女子腰间的裙带。 鱼俱罗一见,不由大怒,几步来到那公子哥儿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解姑娘裙带的手臂,用力一拧,那公子哥儿当时就痛的大叫,松开了那位女子。那女子得以脱身,快步上前扶起受伤的父亲,哭着询问,“父亲,您没事?”掌柜的强忍疼痛,摇了摇头,嘴角有鲜血不住渗出,女子赶紧搀扶着父亲,坐下来查看。 鱼俱罗一把推开那公子哥,厉声喝道,“再敢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女子,我拧断你的手臂,快滚!” 那公子哥捂着疼痛的胳膊,大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管你家大爷的闲事,你们几个还在那闲看着?过来给我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里,立刻冲出几个大汉,扑向鱼俱罗,一边大骂“你找死,”一边挥拳就打。 谁知他的拳头还没碰到鱼俱罗的衣襟,就被鱼俱罗当胸一拳,打倒在地。另外两个冲过来,被鱼俱罗一拳一脚,也打翻在地,其他几个害了怕,一时不敢再上前动手。 那公子哥大怒,“你们这些饭桶,抄家伙啊,杀了他又怎么样?还不如死个臭虫呢。”打手们一听,顿时有的抽出刀来,向鱼俱罗扑来。 鱼俱罗万马军中,冲锋陷阵尚且不惧,如何会将几个无赖放在眼里,迎着他们就冲了过去,还没等到他们手中的钢刀挥动起来,就被鱼俱罗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那公子哥大怒,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来,就一个箭步跳过来,抡刀就劈,鱼俱罗侧身避过,那公子哥竟然手底下还有些功夫,一翻手腕,钢刀就抹向鱼俱罗胸口,鱼俱罗拧腰仰身躲过。那公子哥竟然挥刀猛攻,招招凶狠,照着鱼俱罗的要害,痛下杀手,连续快攻。 鱼俱罗空手入白刃,躲过他的一阵猛攻之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刀背,那公子哥用力回夺,被鱼俱罗飞起一脚,将其踢翻在地。 那公子哥见鱼俱罗实在厉害,知道自己绝非敌手,赶紧一骨碌爬起身来就跑出了绸缎庄,钻入人群之中,还撂下了一句,“你等着,我一定找你报仇。” 鱼俱罗也并未追赶,查看了老掌柜的伤势之后,发现老人家只是受了内伤,并无大碍,便安慰了他们父女几句,父女二人千恩万谢,鱼俱罗便返回了家中。 谁知两日后,鱼俱罗再次路过此地,却见这家绸缎庄门前,竟然扯起白幡,门前摆满了花圈,办起了丧事。鱼俱罗不由心生疑惑,那老掌柜的只是受了内伤,绝不会伤及性命,这是怎么回事呢? 鱼俱罗便向绸缎庄的邻居,一个杂货铺的掌柜询问,那掌柜的愤愤不平的说道,“别提啦,这掌柜的太惨啦,竟然闭门家中坐,也招惹到了我们这的活阎王。” 鱼俱罗向其询问详情,那掌柜的忽然看着鱼俱罗惊讶的说道,“您莫不就是前天出手相救他们父女的英雄?对,错不了,您的眼睛与众不同,我不会认错人的,您真是个好人啊,行侠仗义的英雄啊。” 鱼俱罗摆摆手说道,“你还是说一下他们后来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活阎王是谁?” 杂货铺掌柜的说道,“活阎王就是那天您打的那位公子哥,他可是黄国公刘方的公子刘芒,倚仗父亲的权势,这一带无恶不作,横行霸道,他还有一个臭味相投的朋友,叫郑笃,也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人称天街两阎王。” 鱼俱罗说道,“天子脚下,竟有这样的恶霸,绸缎庄掌柜的丧事可与他们有关?” 那杂货铺的掌柜的说道,“自从那天您出手救了他们父女之后的第二天,那个活阎王就怀恨在心,纠集打手,还有那个二阎王郑笃,来到绸缎庄找老掌柜的晦气,父女二人争辩了几句,那活阎王刘芒,竟然抽出刀来,一刀刺入老掌柜的肚子里,可怜那老掌柜当场毙命,刘芒杀人之后,毫不害怕,还对老掌柜的女儿贼心不死,说是等他办完丧事,就过来抢她入府,纳为小妾,你说如此恶霸,真是天理难容啊。“ 鱼俱罗听后勃然大怒,说道,”如此恶霸,真是该杀,早知那日,我就该要了他的狗命。” 正在这时,忽然街上一阵大乱,有人大声呼喊,“不好了,活阎王过来抢人来啦。” 鱼俱罗听后,怒不可遏的说道,“来的好,今日我就铲除这狗贼。” 正是:乾坤朗朗,天理昭彰。岂容恶人,如此猖狂? 昨日放过,遗留祸患,今日正好,除暴安良。 +++++++++ + 第134章 杀心陡起,决心除恶霸! 活阎王和二阎王,刘芒、郑笃二人,是刘昉、郑详两位大人的公子。刘、郑两位大人,在官场上互相搭档合作多年,互补短长,共同进退,可谓相得益彰。他们的儿子也是气味相投,亲密无间。两人亲如兄弟,无论寻花问柳,吃喝玩乐,都是形影不离,人称“天街两阎王。” 这次活阎王被鱼俱罗给打了,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来找他的好兄弟郑笃。郑笃二话不说,纠集人手,就和刘芒去找绸缎庄的掌柜的算账。 本来绸缎庄的老掌柜的想赔钱买平安,给足刘芒医养费用,求其放过。哪知刘芒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万两白银,如果不交银子,就抢他的女儿抵债。 绸缎庄的掌柜的苦苦哀求,也是无济于事,结果就因为说了一句,“可怜我老汉,一世忠厚为人,你们这么做还有天理吗?” 刘芒听后,抽刀在手,说了句“这就是天理,”竟然一刀刺进老掌柜的小腹,老掌柜当场毙命。老掌柜的女儿扑上去,伏在父亲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 刘芒还不肯罢休,竟然要让手下抢走老掌柜的女儿回府,这时围观的百姓看不下去了,群情激愤,要和刘芒等人拼命,郑笃眼见形势不妙,劝刘芒先行离去,以后再说。刘芒也怕激起民愤不好收场,便撂下一句话,“三天期限,拿不出银两,就来抢人。” 转眼三天期限已到,刘芒忘不了俊俏的女子,果然带着打手逼上门来。此时老掌柜的丧事才刚刚发送完毕。 刘芒、郑笃二人,带着一群打手,来到绸缎庄,对正跪在灵位前哭泣的那位女子说道,“怎么样啦?美人?银两筹措的如何啦?” 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两眼含泪,怒气填膺,低声说道,“父亲,女儿为你报仇。”说罢忽然转身,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猛地刺向刘芒的胸口。 刘芒虽然在鱼俱罗跟前,走不过个回合,却也是练武之人,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以死相拼,猝不及防,剪刀就刺了过来,不过练武之人的反应速度还是快于常人,情急之下,伸出左手去抓姑娘玉腕,可惜迟了一点,剪刀在刘芒的手心处,戳了个窟窿。 一个女子,拼命杀人之际,总是有些慌乱和紧张,所以力道不足,只是戳了个口子,血当时就淌了出来,疼的刘芒嗷嗷只学狗叫。 他大怒之下,就从手下抢过一把单刀,扑向那女子,忽然身体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时竟然动弹不得,他回头看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大惊失色。 只见一张壮汉的俊朗面孔,两目四瞳孔,目光如电,正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让他动弹不得,此人正是四眼虎鱼俱罗。 鱼俱罗怒喝道,“还想行凶杀人,你先问问老子的拳头答不答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取了你的狗命。” 这时郑笃和他的手下,立刻率人围攻鱼俱罗,解救刘芒。刘芒也挥刀斩向鱼俱罗的手臂。鱼俱罗单膀一叫力,就把刘芒瘦条条的身体举过头顶,喊了一声,“去你娘的。”将刘芒朝着郑笃等人抛了过去。 众打手一见刘芒来势力道凶猛,吓得纷纷四散躲避,眼看着刘芒那个又尖又瘦的枣核儿脑袋就要撞在青石板的路面上。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个郑笃,快速移身过去,伸腿在刘芒的腰部就蹬了一脚,刘芒的身体改变了方向,撞在一个打手的身上,又摔落在地,虽然这下摔得不轻,却并无大碍,捡回了一条命。 郑笃右手持刀,直指鱼俱罗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和我们兄弟作对,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哼,不用打听,爷就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该死的人,你们不死,天理不容。” 郑笃说道,\"既然你一心找死,就怪不得我们啦,大家一起抄家伙,杀了这个短命鬼。”众打手仗着人多势众,手持兵刃就冲向鱼俱罗。 鱼俱罗一心大开杀戒,想杀刘芒,自然不惧。他一伸脚,钩住了一个圆凳,用力一甩腿,那圆凳就呼啸着飞向当头的一个持刀打手,圆凳正撞在胸口上,那家伙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后面的人毫无防备,鱼俱罗飞身形就掠了过来,一个后踹正中另一个打手的胸口,那打手惨叫着向后飞了出去,撞倒了两三个歹徒,重重的摔在街心,昏死过去。 鱼俱罗侧身避过一口单刀,探虎爪擒住那人手腕,顺手一带,单刀就到了自己手里,一脚将其踢飞,然后单刀左右一挥,两个打手竟然来不及招架,就胸部中刀,倒地毙命。 鱼俱罗一出手就是两死两伤,吓得众打手两腿直打哆嗦,纷纷后退不敢上前。平时他们都是靠着人多,欺压百姓惯了,哪里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高手?怎能不让他们胆战心惊。 那郑笃好像颇有两下子,遇事冷静,他单手提刀,面色阴冷,煞气充盈,来到鱼俱罗面前,说道,“有两下子,你家公子试试你的手段。”话音未落,单刀就直劈鱼俱罗头顶。 鱼俱罗侧身闪避,提刀削他手臂,郑笃赶紧抽刀躲避,刀随身转,拦腰锁玉带,横扫鱼俱罗腰间。 鱼俱罗挥刀挡架,郑笃却虚晃一下,刀走下盘,削向鱼俱罗双腿。鱼俱罗一心杀人,不打算和他们拖泥带水,出招干净利落,一抬腿,竟然将刀踩在脚下,左脚飞起踢向郑笃面门,郑笃没料到鱼俱罗如此厉害,大惊之下,一个就地十八滚避了过去。 郑笃十分狼狈的爬起身来,还是输的不甘心,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把单刀,又冲向鱼俱罗当头劈下,嘴里大喊了一句,“刘兄,咱俩一起上,杀了他。” 刘芒刚才死里逃生,对鱼俱罗真是心有余悸,害了怕,他听郑笃招呼自己,知道他们两个恐怕也不是这个四眼怪的对手,于是大声命令手下,“大家和我一起上,杀了这个四眼贼,谁敢畏首畏尾,别怪老子翻脸无情,”众打手一听,呼喝一声,举着兵器和刘芒就一起冲向鱼俱罗。 鱼俱罗这时候也杀得兴起,出手凌厉威猛,身形飘忽不定,他先避过郑笃、刘芒二人,冲入打手人群中,也未听见兵器撞击之声,只听见惨叫哀嚎不绝,眨眼之间,等鱼俱罗出现在众打手身后的时候,打手们已经倒了一大片,两三个没有倒地的,也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慢慢瘫软了下去。 刘芒、郑笃见自己的手下,片刻之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了个精光,不由吓得心惊胆颤,连连乍舌,这是哪里来的这么个凶神恶煞,如此厉害,看来我们兄弟两个今天要倒霉啊。 鱼俱罗单手提着滴着血的单刀,慢慢的逼向刘芒、郑笃,这时候两人看到鱼俱罗那双目重瞳的锐利眼神,心底开始充满了恐惧,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这时鱼俱罗的身后,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大喊,“鱼将军且慢,手下留情啊!” 这正是:管你什么活阎王,杀入就要拿命偿。 四眼猛虎发神威,让你胆颤心也凉。 第135章 兄弟畅饮,圆通吐真言! 鱼俱罗面对那些持刀的打手,痛下杀手,眨眼间就杀了个干净。这可吓坏了刘芒、郑笃两位阎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出手狠辣的凶神恶煞,出手简直刀刀毙命,毫不留情。 眼看着鱼俱罗怒目而视,提着滴血的单刀,就朝他们逼了过来,刘芒、郑笃只感觉浑身发紧,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鱼俱罗怒喝道,“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你们这种丧尽天良之徒,该杀!” 忽然刘芒醒过神来,冲着瘫软在父亲灵位前的那位女子扑了过去,鱼俱罗刚想出手,刘芒就将单刀压在那女子的项上,急切地说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郑笃一见,也来到刘芒身侧,将那女子当作挡箭牌,寻求脱身之计。 “你敢,”鱼俱罗喝道,“你要再杀一人,我就将你碎尸万段,不信你就试试。” 那女子冲着鱼俱罗说道,“英雄,多谢你两次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求英雄不要管我,杀了这个狗贼,为我父亲报仇,小女子就算死啦,也瞑目,也感念将军的大恩大德。” 鱼俱罗说道,“放了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鱼将军且慢,鱼将军手下留情啊。” 鱼俱罗回头观看,却发现是刘昉、郑详两位大人,还有好朋友李圆通也站在两人身侧。 鱼俱罗说道,“怎么?两位大人,此二人不该杀吗?” 刘昉满脸赔笑,说道,“该杀,该杀,都怪刘某平时疏于管教,让这逆子惹出这等祸事,鱼将军手下留情,刘某亲自处理此事。” 鱼俱罗说道,“让他们先放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昉怒喝刘芒道,“混账东西,还不放人?”郑详也骂郑笃赶紧停手。 两人一见自己的老子来啦,知道有救了,也就松开那姑娘,来到父亲身边。刘昉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抽在儿子脸上,骂道,“混账东西,老夫的脸都让你丢尽啦,还不滚回家去?”刘芒捂着脸扭头想走。 鱼俱罗却大声喝道,“且慢,杀了人就想走,没有王法了吗?”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这时,李圆通走上前来,冲刘、郑两位大人递了个眼色,大声说道,“我家兄弟说的极是,令公子逼死了人,就该法办,这也算撞我这禁卫军统领的手里啦,来人,将他们二人给我绑啦,押回去刑法司审讯。”李圆通的手下答应一声,就把刘芒、郑笃绑了起来。 刘芒、郑笃虽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一看父亲的脸色,也不敢反抗,只得屈从。 李圆通对鱼俱罗说道,“兄弟,一切还要按司法办事,你也要随愚兄去做个口供,还有那位女子,一起请到司法衙门。” 鱼俱罗说道,“好,我就是要看着他依法处置。” 李圆通拱手向刘昉、郑详,说道,“两位大人,李某公务在身,就此告辞,来日再登门拜访,说完押着人转身离去。 到了司法衙门,李圆通命手下将人带入衙署,嘱咐手下让衙门的人好好审问,然后拉着鱼俱罗就走。 鱼俱罗挣扎着说,“李兄,你带我去哪?我还要盯着审案呢。” 李圆通说道,“些许小事,咱们管他则甚?你我多日不见,还是先找个地方喝个痛快。”鱼俱罗没办法,只得被李圆通拉着进了一家酒肆。 李圆通一边给鱼俱罗斟酒,一边说道,“怎么?你还真打算要看着刘芒、郑笃这两个混蛋人头落地才肯罢休啊?” 鱼俱罗气呼呼地说道,“那当然,他们不该死吗?” “当然该死,但是也不能死在你我的手里。”李圆通说道。 “李兄你这什么意思?你没打算依法处置他们?” 李圆通笑着说道,“实不相瞒,人我已经嘱咐手下人放了。” “什么?”鱼俱罗霍然站起,说道,“李圆通,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算我瞎了眼,拿你当好朋友,没想到你竟然帮着他们?” “你先坐下。”李圆通说道,“我这么做,你也应该知道为了什么?” 鱼俱罗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的老爹是朝中重臣,握有大权吗?” 李圆通说道,“也是,也不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杀了他们的儿子,刘昉‘郑详必定心生怨恨,和你我结仇,然后就是打击报复,互相争斗。” “你怕这个?”鱼俱罗鄙夷的说。 李圆通说道,\"我不怕,但是你得考虑大局。皇上都对这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大局。“ 鱼俱罗说道,\"杀个恶霸,还影响到大局了,真是可笑。” 李圆通说道,“当然,刘昉、郑详在朝为官多年,也有自己盘根错节的势力,和你我结怨,不但对你我不利,靠山王可能为了维护我们,也会牵扯进来,假如有一天我们出征打仗,他们二人从中作梗,钱粮供应不及,你说影响大不大?” 鱼俱罗说道,“唉,做这个官有什么好处?不能除暴安良,快意恩仇,真是憋屈\" 李圆通说道,”是啊,不如你在云台山落草,来的痛快啊。” 鱼俱罗说道,“这要在云台山,我早将这样的恶霸给杀啦。” 李圆通说道,“那你又能救得了几个?你跟随靠山王平定三方之乱,西域驱逐吐谷浑,那是解救天下的百姓,让他们你不受战乱之苦,一两个恶霸,比起来,那不是微不足道吗?就说我们当今皇上,可以容忍刘、郑二人,那还不是以大局为重?你看看这两年我们大隋,百姓开始安居乐业,可以吃得饱,穿得暖,这就是稳定大局做大事。” 鱼俱罗说道,“照你这么说,我这当官,比在云台山功绩还要大啦?” 李圆通说道,“那是当然啦,你虽然容忍了几个刘芒、郑笃这样的恶霸,却让更多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这还不大吗?” 鱼俱罗看着李圆通,疑惑的说道,“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之前那个傻乎乎的李圆通,怎么一回到皇上身边,就这么聪明啦?” 李圆通说道,“那是你的死鱼眼没睁开,仔细欣赏我李圆通。” 鱼俱罗说道,“是不是又要开始吹啦?” “唉,”李圆通却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也想像你一样洒脱,肆意而为,无所顾忌,但是自从跟了我家主人,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从中学到了很多,比如隐忍啊,坚毅啊,不屈不挠啊,只有做到这些,才是做大事的人,当官没什么不好,权力越大,做的事情才越大,虽然需要隐忍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却能力越大。反正我也说不好,就是这么个道理。” “好,这次我权且听你一回,不过,下次再让我看到刘芒、郑笃为非作歹,我还是会杀了他。”鱼俱罗气呼呼的说道。 李圆通大笑道,“放心,只要你鱼俱罗在长安一天,他们就再也不敢见到你啦。” 两人喝完酒走出酒肆,迎着风往回走。在各自回家分开的岔路口作别。走出一段路,鱼俱罗返身回头,对李圆通说道,“记住,以后不许叫我死鱼眼,否则我可揍你啊。” 李圆通哈哈大笑,说道,“记住啦,死鱼眼,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了。” 正是:欲成其事何其难,坚韧隐忍是真言。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光更需放长远。 第136章 仕途暗淡,狼狈抱成团! 膝穆王杨瓒,字恒生,是杨坚的同父同母的兄弟,因父亲杨忠的军功,袭封陵郡公,年轻时的杨瓒,长相俊美,风流倜傥,博学多才,诗文俱佳,其名篇佳作,在长安城一带,广为传颂,因排行老三,人称“杨三郎。” 杨坚因其相貌迥异,备受磨难坎坷,其三弟杨瓒,却因其相貌丰美,被武帝宇文邕的妹妹顺阳公主看上,并为之倾倒,宇文邕也十分中意,杨瓒就娶了顺阳公主为妻。宇文邕讨伐北齐,所有王爷都随武帝御驾亲征,却留杨瓒留守都城,处理一切政务,可见武帝当时是如何欣赏信任这位“瓒贵公子”了。 周宣帝宇文赟驾崩之后,杨坚独揽朝纲,晋封隋王,虽然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却是反对者居多,各处纷纷起兵叛乱。杨瓒害怕杨坚失势之后,连累到自己,便逐渐疏远杨坚。 后来杨坚筹划逼着小皇帝宇文阐禅位,杨瓒得到消息后,找杨坚大吵一架,极力反对,他对杨坚曰:“作隋国公恐不能保,何乃更为族灭事邪?\"做隋王都恐怕性命不保了,还要干些诛灭九族的事情?杨瓒处处反对杨坚,杨坚却一直对这位亲兄弟处处忍让。 后来杨坚终于登上皇位,成为大隋皇帝,杨坚不计前嫌,封杨瓒为滕王,当然只是一个王位,却并未有实权,杨瓒再也不像北周时那般春风得意了。本以为兄弟罅隙就此消除,可惜事与愿违。 杨瓒的夫人宇文氏自嫁入杨家,就与杨坚的夫人独孤伽罗不睦,宇文氏贵为顺阳公主,自然瞧不上独孤伽罗,谁知杨坚登基为帝,独孤伽罗成为皇后,成功逆袭,这下可算是把宇文氏踩在了脚底下,不禁心生嫉恨。 宇文氏不但痛恨杨坚夺了宇文家的北周江山,更嫉恨独孤伽罗,乌鸡飞上梧桐变凤凰,于是背地里拜猫鬼放蛊诅咒独孤皇后。 猫鬼,也叫猫蛊,诅咒人死亡的妖术,最为凶恶,盛行于隋朝。据说猫死后,会和人一样变成猫鬼。术士在子夜时分摆上香案,施术法,念咒语,把准备好的猫杀掉,获得猫鬼,传说年数越多的老猫,妖法也越厉害,如果持续不间断的施法,被诅咒的人就会先像被残杀的猫一样疼痛难忍,并且肉身开始腐烂,最终悲惨死去。 宇文氏施展这种猫蛊诅咒之术,可见其多么狠毒,也足以可见,宇文氏是如何痛恨杨坚夫妇。所以当事情败露之后,杨坚夫妇也是大为震怒,命令杨瓒将宇文氏交给独孤伽罗处置。杨瓒和宇文氏夫妻情深,誓死不交。 杨坚到底念及兄弟情谊,还是网开一面,只是将宇文氏从杨家皇族中除名,并未再次深究,虽然最终宇文氏还是死于独孤伽罗之手,也算是自取其咎。杨坚虽然再次放过杨瓒,但是却也因此和杨瓒隔阂更深,更不待见杨瓒了。 和杨瓒一样郁郁不得志的,那就是刘昉、郑详二人了,他们也真可谓是同病相怜。刘昉、郑详本来并无多少真才实学,都是靠着专擅谄媚逢迎之术官运亨通,再加上他们两人眼光独到,擅于谋划,才会无论皇权更替,他们依然长盛不衰。杨坚能够当上隋王,甚至登上皇位,刘昉、郑详二人那绝对是居功至伟。没有二人上蹿下跳,不顾廉耻的张罗,杨坚还真不好意思当这个皇帝。 但是这次掌握皇权的杨坚,可与宇文赟父子那样好糊弄。他起先虽然重用二人,但是却对二人的操守和为人,却十分反感。虽然对两人依然加官进爵,却并无多大实权。刘昉、郑详何等聪明,如何体会不到其中的用意?眼看着连年纪轻轻的李渊,都靠着自己的母亲是当今皇后的姐姐,逐渐得到杨坚的赏识,眼看着锋芒都要盖过自己,刘昉、郑详逐渐意识到,自己终究有一天,会被皇上彻底抛弃,两人急在心里,苦思应对之策。 两人一有闲暇,就聚在一起谋划,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刘昉对郑详说道,“当今皇上已经册立了皇长子杨勇为太子,皇上虽然如今身体强健,实则外强中干,十年八载之后,必定传位于太子。我们想在当今皇上的在位期间,东山再起,几乎不可能啦,不如我们从太子入手,等太子君临天下,我们就是风云再起之时。 郑详说道,“你说的轻巧,太子杨勇,聪明才智,出类拔萃,文武兼备,而且忠厚耿直,我们如何能入太子的法眼?” 刘昉说道,“这有何难?你忘了我们成功的法宝啦?那就是“找准对方的软肋投其所好,肯定将其拿下,达到我们的目的。” 郑详听后眼前一亮,说道,“不错,我们的制胜法宝,屡试不爽,鲜有败绩。快说说你意欲何为?” 刘昉说道,“太子虽然才智过人,但是也有他的致命弱点,那就是贪恋女色,率性而为。如果咱们想办法将我的女儿蓉儿,许给太子殿下,那再过个十年八载的,咱们可就大有机会重新崛起啦。” “妙计啊”,郑详说道,“令嫒生得沉鱼落雁,貌美动人,这我郑详是早有耳闻的,若真是成了太子妃,也绝对是和太子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啊,但是如何让蓉儿成为太子妃,可是个难题”。 “是啊”,刘昉也沮丧的说道,“这一步最关键,也是最难啊,不过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刘兄愿意否?” “你我几十年交情,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说无妨。”郑详毫不犹豫。 刘昉说道,“咱们皇上虽然如今极不待见滕王杨瓒,但是太子杨勇,却和他的这位叔叔,志趣相投,私交甚厚。你家公子郑笃和杨瓒之女杨萍很是般配,如果你能以此接近滕王,由滕王牵线,那此事可成啊。” “不行,不行,”郑详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那滕王如今就是徒有虚名,挂个王爷衔而已,谁都看不起他,我怎么可能让儿子娶他的女儿?\" 刘昉笑道,“你真是糊涂啊,现在的滕王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如果太子杨勇君临天下,人家还会如此吗?你儿子娶郡主为妻还委屈啦?” 郑详恍然大悟,喜上眉梢,当即答应,两人商议已定,打算就去游说滕王。 刘昉‘郑详当即去滕王府拜会滕王,双方寒暄过后,两人也不隐瞒,将计划和盘托出,刘昉直接说道,“你我三人如今都是落魄之人,眼看将被皇上抛弃,朝不保夕,我们只有如此,熬过十年八载,才有出头之日,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那朝中大权,就还是我们说了算,再不受人欺凌。” 杨瓒也正为同样的遭遇苦恼之时,听他们的这番建议,顿时看到了希望,哪有不同意之理?当即三人一拍即合。 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浮沉宦海不由人。 偏有不学无术者,倚靠大树找背荫。 第137章 芳心暗许,美女爱英雄! 刘昉、郑详找滕王杨瓒商议联姻结盟,杨瓒正因为自己的夫人猫鬼诅咒之事,才过去不久,知道得罪了皇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大难临头,正忧心如焚的时候,如何能不答应?什么结盟宣誓,也不如联姻更为互相取得信任,杨瓒知道刘、郑二人关系密切,和郑详联姻,三人也就关系更亲近了。 三人一拍即合,几天后当即由刘昉做媒,正式向滕王杨瓒提亲。郑祥将自己儿子好好训导调教了一番,又仔细伪装了一番,掩盖了“二阎王”的恶霸形象,变成了威武俊朗的公子哥,再加上郑笃长相也算不错,和郡主互相见过之后,郡主也就在父母苦劝之下,同意了亲事。那时的女子,尤其大家闺秀,尤其郡主这样的身份,极少抛头露面,当然对这位郑公子没有任何的了解,看着投眼缘,也就没什么不可得了。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郑家也下了聘礼,眼看两家就要商定择黄道吉日成亲之际,却因为半路杀出个鱼俱罗,抱打不平,搅黄了这场另有所图得婚姻。 原来这杨瓒之女杨萍,虽然极少出府,但是这女子都有一个癖好,就是在穿衣打扮上特别讲究。所谓“云想衣裳花想容,贵为郡主,平日无所事事,自然 对妆容有所追求,所以偶尔带着随从出府买些衣物首饰等女子用品。三来两去,就和绸缎庄的大小姐熟识起来,还渐渐成了好友姐妹。 有一日杨萍又出府去绸缎庄,却忽然发现,偌大一个绸缎庄,竟然关门停业,门上还有幡纸在风中摇曳,一家人却不知所踪。杨萍命手下人打听消息,才得知掌柜的一家的不幸遭遇,大小姐鲍玉莲也逃走避难去了。 杨萍急命家人四处打探鲍玉莲的消息,几经周折,终于在城郊一家农户家里,找到了备受凄苦煎熬的鲍玉莲。杨萍郡主于是派人将鲍玉莲接回府里,收留在自己身边。郡主将鲍玉莲视为姐妹,鲍玉莲感恩,则将郡主视作主仆关系。 杨萍郡主从鲍玉莲的口中得知郑笃、刘昉的恶行,不由痛恨郑笃,打算和父亲说明情况,请父王取消婚约。滕王杨瓒没有达到目的,当然不会同意,杨萍则是誓死不嫁郑笃,父女闹得不可开交,杨萍郡主几乎以死相逼,吓得杨瓒只好先答应找机会退亲,安抚一番,心里却是另作盘算。 杨萍郡主听鲍玉莲说起侠义英雄鱼俱罗,如何嫉恶如仇,仗义出手相助,惩恶扬善,如何武功高强,英武俊朗,说的杨萍郡主,一颗芳心如春水荡漾,不由思量,“好女子,就该嫁这样的如意郎。\"便吩咐随从,打听这位鱼俱罗大英雄。 鱼俱罗自从大战恶霸,教训了天街两阎王之后,几乎整个长安城,对四眼虎鱼俱罗,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打听这样的人物,那还不好找。很快郡主就知道了鱼俱罗的住址。 杨萍女扮男装,冒作鲍玉莲表哥,带着鲍玉莲和几个随从,悄悄出了王府,以和鲍玉莲感谢鱼俱罗的救命之恩为名,登门拜访鱼俱罗。 鱼俱罗正陪着母亲在家中说话,迎来了郡主和鲍玉莲的登门感谢,郡主还准备了厚礼,和鱼俱罗的母亲聊得十分开心。不经意间,郡主一双美目,时不时的就瞄向鱼俱罗,心中暗道,”此人果然生得英气逼人,俊朗健美。” 见了第一次,杨萍郡主就禁不住想见第二次,于是便找个因由再来相见,一来二去,都熟识起来,也就不再见外,视作好友。 不曾想鲍玉莲的行踪,却被刘芒的手下发现了,立刻禀报了主子。刘芒一听,马上约来郑笃,两人当即带着人跟踪,打算找一僻静之处,将鲍玉莲劫持回府。 杨萍郡主坐着软顶轿子,眼看就到鱼俱罗家的时候,在一条深巷行进之中,忽然刘芒、郑笃的人出现了,他们将巷子两头堵住,手持利刃,向她们一行逼了过来。刘昉手指鲍玉莲说道,“小娘子,今日真是冤家路窄啊,我看今天还有谁来救你?还是乖乖和我回府,做我的侍妾,日后保管你穿尽绫罗绸缎,享尽富贵荣华。” 鲍玉莲一见杀父仇人,不由大骂,“狗贼,你痴心妄想,我和你拼啦。”说着就欲冲上前去。 郑笃大笑说道,“就凭你?今日那四眼贼再也不会出现救你了?” 刘昉说道,“你就别指望那个四眼贼鱼俱罗了,还是乖乖和我回去,咱们今晚圆房,鱼俱罗是不会来啦。” “鱼俱罗在此,”忽然巷口一声大喝,吓得刘芒、郑笃一哆嗦。回头看时,就见巷口站立一人,不是鱼俱罗是谁? 鱼俱罗喝道,“你们以为我不会出现,我就偏偏出现啦,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这就怪不得别人啦。” 说完,鱼俱罗就从巷口扑杀过来。刘芒赶紧命令手下抵挡,自己撒腿就往另一处巷口逃命。 一群乌合之众,拥在巷子里,哪里是鱼俱罗的对手,只见鱼俱罗一顿拳脚就打得众打手鬼哭狼嚎。杨萍郡主听到打架, 赶紧从轿子里出来,一双美目注视着鱼俱罗神勇无敌,大战众歹徒,一颗芳心砰砰跳动,看得郡主欢喜不已。 只见鱼俱罗拳脚快似如闪电,迅猛如奔雷,转眼就打倒了一大片。郑笃再次持刀杀向鱼俱罗厮杀,两人在巷子里一场恶斗。只打斗了十来个回合,就被鱼俱罗一脚踢飞单刀,再一脚踢翻在地。 郑笃一骨碌爬起来,趁着手下冲过来拦挡鱼俱罗,自己撒腿就跑,刘芒冲在前面跑的更快。 鱼俱罗三拳两脚,就打翻了几个恶徒,纵身一跃,就向着郑笃扑来。郑笃大惊,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拉过女扮男装的郡主,挡在自己面前。鱼俱罗赶紧止住身形,怒视着郑笃骂道,“放了他,咱俩见个高低。” 郑笃正要答话,忽然那个俊俏公子骂道,“郑笃狗贼,你敢对本郡主不敬?” 郑笃听了大惊,仔细一看,不由惊呼,“你竟然是郡主?” 这正是:四眼猛虎威名扬,惹得郡主心荡漾。 美女谁不爱英雄,一心招作如意郎。 第138章 狼狈为奸,暗中设毒计! 郑笃和刘昉一见抵挡不住鱼俱罗,就想溜之大吉。郑笃趁手下拦挡鱼俱罗,也转身就逃,谁知道鱼俱罗三拳两脚打翻几个打手,身体一跃而起,越过几个打手的头顶,就直扑郑笃而来。 郑笃情急之下,故技重施,一把拉过轿子旁边的杨萍郡主,想以人质为要挟,然后找机会脱身。 杨萍郡主不由气得大骂,“郑笃狗贼,你敢对本郡主不敬?” 郑笃吃了一惊,仔细一看,手中的人质竟然是自己刚定下亲事的妻子杨萍,郑笃一边以杨萍为挡箭牌,和鱼俱罗对峙,一边惊讶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萍说道,“要你管?赶紧撒开,别脏了我的衣服。” 鱼俱罗怒视着郑笃说道,“又以女子做盾牌,郑笃,今天我非杀你不可。” 郑笃听了心里害怕,往后瞄了一眼,发现始作俑者刘芒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了,郑笃把杨萍用力一推,杨萍身体腾空而起,撞向鱼俱罗。他算准了鱼俱罗必然先去救人,自己则借机转身就跑。 杨萍一声惊叫,撞向鱼俱罗,鱼俱罗担心朋友受伤,连忙伸出手臂揽入怀中,然后身体如陀螺一般旋转一周,卸去力道,将他轻轻放下,再去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杨萍郡主刚才身体腾空撞向鱼俱罗,再加上鱼俱罗又抱着她身体快速旋转一周,头顶上的帽子甩飞了出去,等到鱼俱罗将她慢慢放下的时候,发现一个俊俏小哥,忽然就成了貌美如花的大姑娘,而且阵阵如兰似麝的香气,吸入口鼻,沁入心肺,浑身舒畅,这让鱼俱罗如何不感到意外? 杨萍郡主被鱼俱罗一把揽入怀中,在鱼俱罗强壮温暖的怀抱里,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抱住,然后急速旋转,杨萍顿时紧闭双眼,在强有力的怀抱之中,如身在云端,随风而舞,双脚轻轻着地,还舍不得睁开双眼。 这可真是:由来思慕君已久,死生契阔执子手。 飞燕投怀同飞兮,只盼美梦不醒时。 鱼俱罗赶紧松开双臂,后退两步,愣在那里,抬头再找郑笃,早已逃去多时,鱼俱罗连忙呼唤鲍玉莲,说道,“玉莲妹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语惊醒呆立当场的鲍玉莲,鲍玉莲急忙走上前来,先是询问郡主,“您没事?郡主,伤着没?” 这时的杨萍郡主才从美梦之中清醒过来,娇羞的粉面一红,说道,“我没事,多谢鱼大哥出手相救。” 鲍玉莲对鱼俱罗说道,“鱼大哥,如今实不相瞒,这位是腾王府的萍郡主,与我相识多年,不嫌弃我卑微,将我收留府中,视作姐妹,她知道您仗义救我之事后,和我一样都十分仰慕大哥的侠义之举,才会女扮男装,陪我登门拜访,希望大哥莫怪。” 鱼俱罗说道,“原来是郡主,鱼俱罗失礼了,我又怎么会怪你们呢?母亲让我来接你们,还是随我家中一叙。” 转眼就到了郑家下聘礼,商议儿子和郡主成亲的日子,郑详和儿子好好准备了一番,两人便早早出门,直奔滕王府而来。 此时的滕王杨瓒,正急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女儿杨萍铁了心不嫁郑笃,说郑笃依仗父亲权势,和刘昉家的刘芒,横行霸道,欺压良善,还草菅人命,如虎狼之恶,嫁这样的人家,无异于将自己推入火坑,夫人宇文氏听后,也开始犹豫起来。另有目的的杨瓒急得团团转,好话说尽,也说服不了母女二人。 这时郑家父子却来到了王府,求见滕王。没办法,杨瓒只能硬着头皮相见,支支吾吾,一番搪塞。郑详说道,“王爷,眼看喜事将成,您怎么吞吞苦苦起来,有要求不妨直说就是嘛。” 杨瓒见无法隐瞒,只得说道,“夫人和女儿暂时不同意这门亲事,容我几日,好好解劝一番,必能让他们母女回心转意。” 郑详一听就急了,说道,“王爷,我们不是当面鼓对面锣的都说好了吗?怎么?现在反悔啦?您这是哪一出啊?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 杨瓒说道,“我这不是一时也没有办法吗?也怪令公子平时在外面声誉欠佳,才会节外生枝,陷入僵局。” 郑详说道,“双方当面约定的事情,怎么说反悔就自食其言呢?你这么说还是怪我们啦?” 一时话不投机,两人竟然吵了起来,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郑详拂袖而去,杨瓒坐在那里也气的呼呼直喘。 郑详越想越生气,就去找刘昉理论,两人见面,郑详大骂杨瓒言而无信,刘昉说道,“咱们计划的如此周详,没想到让这四眼贼鱼俱罗给搅了局,真是可恶。” 郑详说道,“是啊,此人实在该杀,不但前阵子多管闲事,让我们颜面尽失,现在还搅黄了我们的计划,尤其外面都在风传,说是四眼虎如何厉害,让我们刘、郑两家如何闻虎色变,如何惧怕鱼俱罗,听我儿子说,此次婚变,也与这个四眼贼有关,谨来郡主常常偷着跑出王府,与这个四眼贼幽会,两人勾勾搭搭,暗通款曲久矣,看来此人以后是我们的大麻烦啊。” “不错,”这个计划如果还想进行下去,看来就只有除掉这个鱼俱罗,让郡主断了这个念想,没了鱼俱罗,咱们再逼迫杨瓒,就好办多啦。” 郑详说道,“除掉此人,谈何容易?他可是靠山王杨林的人,靠山王在皇上眼里什么位置,你可不是不知道啊?” “那又怎样?”刘昉说道,“哼,只要我略施小计,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郑详说道,“说这我信,刘兄足智多谋,人称小诸葛,快说说咱们如何去做?” 刘昉手捻山羊胡,来回踱着步,忽然停下脚步,问郑详,“郑贤弟,你可记得那日皇上宴请鱼俱罗,让你我相陪,咱们奉承鱼俱罗,讨皇上欢心,说鱼俱罗目生双瞳,相貌不俗,乃是帝王之相,他日必前途无量的话?\" “当然记得,皇上听后,不知为什么龙颜大怒,拂袖而去,当时我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郑详说道。 “为了什么?是我们言语有失,惹恼了皇上。”刘昉说道。 “我们言语有失?没有?”郑详疑惑的说道。 刘昉说道,“你也不想想,咱们皇上当初就是生得相貌特殊,乃是帝王之相,最终登基成了皇上,这里又冒出个帝王之相的鱼俱罗,皇上能不生气?” “是啊,当时我怎么没想到这些?”郑详懊悔的说道。 “所以,我们就有了对付鱼俱罗的办法。”刘昉面色阴冷的说道。 “刘兄快说来听听,是什么锦囊妙计?” 刘昉说道,“既然外面都在传颂鱼俱罗如何厉害,咱们就再给他加把火,让人到处散布流言,就说鱼俱罗目生双瞳,乃是帝王之相,侠肝义胆,乃是天庭上仙派下来的四眼猛虎转世,来搭救受苦受难的百姓,这消息要是传到朝中百官,甚至宫中,你说皇上会怎么样?” 郑详听后冲刘昉挑起大指,说道,“刘兄高明啊,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一定大怒,恨不得杀了鱼俱罗。” 刘昉说道,“有我们从中谋划使力,皇上就一定会杀鱼俱罗。” 正是:明枪再强容易防,暗箭最易把人伤。 虎狼再凶不足惧,最怕毒蛇草中藏。 第139章 冷血沙鹰,大战四眼虎! 郑笃自从和杨萍郡主初次相见,定下亲事之后,虽然一直恶习不改,但是却对郡主十分爱慕,也早盼着能够早日和郡主成亲,与郡主朝夕相处,幸福甜蜜,谁知道杨瓒突然悔婚,杨萍郡主也坚决不同意,眼看着到手的美人鸡飞蛋打,郑笃不禁十分伤心。 郑笃从刘昉跟踪鲍玉莲的打手中得知,杨萍郡主早就女扮男装,和鱼俱罗暗中往来。郑笃没有从自身寻找原因,而是迁怒于鱼俱罗,认为鱼俱罗横刀夺爱,才会让杨萍郡主悔婚,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杀掉鱼俱罗,夺回自己心爱的女人。 于是郑笃去找刘芒商议,如何才能杀掉鱼俱罗,让郡主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刘芒说道,“说实话,靠我们两人,是杀不掉鱼俱罗的,这个四眼贼太厉害啦,每次遇到他,我们都是死里逃生,几乎丧命于他手里,咱们想杀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花得起银子,就一定能够买到武艺高强的杀手。” 郑笃说道,“想找到能杀鱼俱罗的高手,还真不容易,我和他交手两次,都打不到十个回合,这四眼贼太霸道啦。” 刘芒说道,“那你是还没见到真正的高手,贤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燕刀门,你听说过吗?” 郑笃说道,“当然,练武的人哪有不知道燕刀门的?这天南地北,东海西域,无论皇室贵族,还是高官巨贾,都花费巨资,请燕刀门的人做侍卫,听说燕刀门的杀手,更是厉害,怎么?你能联系上?” “那当然,”刘芒得意的说道,“当年燕刀门的少庄主燕飞来,我们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呢,听说最近秘密来到了咱们长安城,如果咱俩豁出去撒大把的银子,请少庄主派个高手相助,一定可以杀掉鱼俱罗,到时候,你搂着郡主,我抱着那个小美人,真是逍遥快活啊,你说那个小娘子,怎么就那么招我惦记呢?” 郑笃说道,“这时候就先别惦记小娘子啦,还是想办法找到少庄主燕飞来。” 经过刘芒多方运作,终于在长安一家最大的酒肆的包间,和燕飞来有了一次简短的会晤。燕飞来看着他们二人送上的奇珍异宝,当即表示愿意帮忙,尤其听说鱼俱罗是杨林的同党,更是毫不犹豫,说道,“二位放心,两天之后,我就派人去见二位公子,公子且放宽心,我燕刀门的人,无论执行什么任务,一定马到功成,从未失手。” 刘芒、郑笃听后十分高兴,开心的回去等候消息。 杨萍郡主自从与鱼俱罗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一颗心每时每刻都在想着鱼俱罗,脑海中也都是鱼俱罗健壮的身影,她去鱼家更频繁啦。 这一日清晨,鱼俱罗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刀法,出了一身的汗,感觉浑身舒畅许多,刚刚梳洗一番,忽然见鲍玉莲哭着跑了进来,见到鱼俱罗之后,就着急的哭泣着说道,“鱼大哥,不好了,我们郡主被恶人掳去啦,鱼大哥快去救我们郡主啊,迟了恐怕就危险啦。” 鱼俱罗大惊,说道,“玉莲妹子,你先不要着急,把事情说详细些,到底怎么回事?” 鲍玉莲说道,“今早我陪着郡主来你这里,走到青石桥的时候,忽然被一个身穿青衣,头戴青帽的,面色阴冷的男子拦住去路,我们让其让路,谁知那人快的向鬼影一样,飞了过来,就打倒了我们的随从,然后就有四个人跑过来,抬着郡主的轿子就跑,我上前阻拦,那个男子拦在我面前,凶狠的说道,要想救你的郡主,就让你去长安城北门外,十里长亭找我。” 鱼俱罗听后,立刻命人备马抬刀,翻身上马,直奔长安城北门外而来。 鱼俱罗一直来到十里亭,拢目观望,但见亭子里有一个面部不善的青壮男子正四处张望。鱼俱罗来到亭子跟前,那人看了看鱼俱罗说道,“阁下就是鱼俱罗吗?\" 鱼俱罗说道,”正是,你是什么人?” 那青壮男子说道,“我是谁不重要,若想救郡主,你有胆子跟着我来便是。” 鱼俱罗冷冷说道,“前面带路。”那人便出了十里亭,沿着大路走了一里来路,然后从一条岔路,引着鱼俱罗向密林深处而去。 沿着林中小路,一直走了大约十来里路,那男子用手指着前面密林里一处开阔地带说道,“人就在那里,你直走便是。” 鱼俱罗二话不说,催马就向林中奔去。 正快马行进之时,忽然由前面密林里“嗖,嗖”射出两支弩箭,直奔鱼俱罗而来,鱼俱罗赤血宝刀一挥,就将两支弩箭打飞,大声说道,“既然把我引到这里,就该现身与我一见,却使出这种卑劣手段,看来尊驾也不是无能的卑鄙小人。” 鱼俱罗话音刚落,忽听前面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到底谁是无能之辈,咱们比过之后,立见分晓。”言毕,只见一个黑影,从一棵高大的树上,轻飘飘的掠了下来。 鱼俱罗仔细观瞧,但见此人一身青衣,头戴青布帽子,黑纱遮面,背后插着两柄长刀。从从露出的两只眼睛就可看出,对方目光犀利,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若不是杀人太多,眼中绝不会如此杀气浓郁。 鱼俱罗心想,“看来此人就是鲍玉莲口劫走郡主的那人啦。”便用手中赤血宝刀一指说道,“你若和我一战,也不必劫持女人作为要挟?难道害怕不是我的对手,才使出这种卑劣手段。” 那人阴冷的说道,“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我冷血沙鹰取你性命,还是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会靠女人行事?” 鱼俱罗笑道,“大言不惭,可敢将人放了,与我痛快的大战一场?” 那人高声说道,“把人放了,既然要我出手,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你们不要啰嗦。” 片刻之后,从前面开阔地带对面的一棵大树上,垂下来一个木笼,木笼之中一位美貌的女子,正是郡主杨萍。 冷雪沙鹰对鱼俱罗说道,“看到了吗?人就在这里,杀了我,就可以带着她走人,若是你被我杀啦,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和你没关系啦。” 鱼俱罗翻身下马,提着刀一步步走近对方,说道,“很好,那咱们二人,今天就只有一人能够走出这树林啦。” 这正是:劫持郡主设陷阱,四眼猛虎遇险情。 高手对决定生死,只许一人站立行, 第140章 密林深处,一场生死战! 鱼俱罗为救郡主杨萍,遭遇燕刀门高手冷血沙鹰。两人都是顶尖高手,虽然还未交手,就已经感觉到对手给予自己的压力。鱼俱罗双手握紧了赤血宝刀的刀杆,亮开门户,赤血宝刀在阳光照耀之下,越发赤红如血,摄人心魄。 沙鹰双目如电,紧盯着鱼俱罗的一举一动,慢慢抬起右手,缓缓的抽出背后的长刀,长刀寒光闪闪,夺人耳目,可能是杀人太多的缘故,这柄长刀所发出的森森白光,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胆颤。 冷血沙鹰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引起了注意,他抽刀之后,一个习惯动作,伸出左手,抚住刀背,然后回到刀柄,双手握刀。这个动作,并无特别之处,特别的地方,在于此人的左手,竟然少了食指和中指。 鱼俱罗忽然想起,皇宫内的刺王杀驾之事,自己当时身受重伤,后来听靠山王杨林所说,那人武功高强,杨林和他一场搏杀,可谓两败俱伤,杨林还削掉了他两根手指,莫非此人就是那个刺客?但是看这冷血沙鹰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而那个太监,也就二十有余,身材相仿,相貌却是不同。 鱼俱罗正想着,只见沙鹰,双手捧刀,脚下生风,快速移动,冲向鱼俱罗,鱼俱罗则岿然不动,后发制人。沙鹰长刀虚刺鱼俱罗前心,鱼俱罗举刀格挡,却小心的提防着对手的后招。 沙鹰见鱼俱罗小心谨慎,留足后手,便长刀连续刺向鱼俱罗胸口,速度越来越快,逼迫鱼俱罗加快出招速度,露出破绽,好痛下杀手。 鱼俱罗则是连续后退,不慌不忙,一一化解,防守严密,滴水不漏。沙鹰见鱼俱罗不上当,便打算先下手为强,继续加强攻势,长刀由刺杀改为撩、削、劈、斩,扫、掠、斫、砍,变化多端,快似闪电,顿时四周都是刀光寒影,将鱼俱罗裹挟起来。 鱼俱罗的赤血宝刀虽然没看出有多么的快捷,但是赤血宝刀在鱼俱罗的手中,只是简单的挥舞移动,却总能将冷雪沙鹰看似凶险的进攻,化于无形之中。赤血宝刀犹如一道屏障,横亘在鱼俱罗面前,任凭冷血沙鹰攻势如滔滔洪水一泻千里,又恰似电闪雷鸣,狂风四起,鱼俱罗却依然坚如磐石,稳偌泰山,岿然不动。 冷血沙鹰刀法再变,身形快的如鬼魅一般,围着鱼俱罗,身前身后,忽左忽右,跃起,俯低,飘忽不定,一柄长刀,也是避开鱼俱罗的正面防守,专门攻击鱼俱罗的侧后方,攻势更加凶猛狠辣,鱼俱罗的压力也算陡增。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既然防守有些吃紧,也基本已经适应了对方的打法,鱼俱罗便也挥刀进攻,压制对方的攻势。只见赤血宝刀红光大盛,挥舞起来,如狂风骤起,抓住机会,横扫向冷血沙鹰。 冷血沙鹰横刀格挡,竟然抵挡不住这一刀的威力,身形后掠出去,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 鱼俱罗继续跟进,大刀由下而上斜撩过去,冷血沙鹰一个后翻,再次避过,双脚刚一落地,鱼俱罗的赤血宝刀的刀头,就逼近了冷血沙鹰的胸口,冷血沙鹰左手按住刀背,两手之力,用长刀压住了鱼俱罗的刀头,使大刀无法寸进。 鱼俱罗一声大喝,如晴空霹雳。双臂用力,竟然用赤血宝刀将冷血沙鹰挑了起来,越过自己的头顶,将其甩飞出去。 好个冷血沙鹰,不愧是燕刀门顶尖高手,竟然借势腾空跃起,在越过鱼俱罗头顶之际,长刀忽然撩劈向鱼俱罗的后背,出刀之诡异快捷,真使人防不胜防。 鱼俱罗听风辨器,知道不好,也是犹如脑后长眼一般,身体急速旋转,堪堪避过这一诡异的攻击,不过袍袖的衣襟,却被削去一角,真是十分惊险。 两人一个横刀站立,冷目以对,一个手持长刀,俯低凝视,忽然再次同时冲向对方,几乎同时出手,攻击对方。这次两人都是用尽浑身解数,使出看家本领,厮杀在一处,顿时密林中的空地上,如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冷血沙鹰见鱼俱罗武功如此厉害,一柄赤血宝刀施展开来,威力迅猛,自己难以靠近,心想,“我如果将其引入密林之中,他的大刀一定受到限制,难以施展,到时凭借我长刀的灵巧、快捷,一定可以杀死对手。 想到这,冷血沙鹰故意露怯,且战且退,逐渐撕杀着退入密林之中。 鱼俱罗一旦进入密林之中,果然赤血宝刀的威力大打折扣。挥舞起来,被树木所阻挡,处处受制,逐渐被动。 冷血沙鹰则趁机抓住机会,身法更是快的惊人,长刀霍霍,直取鱼俱罗要害,待鱼俱罗奋起反击之时,冷血沙鹰则利用树木躲避,再伺机杀出。 眼见冷血沙鹰利用优势连续快速的出刀攻击鱼俱罗,鱼俱罗应对不及,被一刀划伤左臂,鱼俱罗大怒,挥刀直刺对方胸口,冷血沙鹰却身形一转,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鱼俱罗大怒之下,赤血宝刀挟着一股狂风,就横扫了过去,起初冷血沙鹰还以为有身前大树,自己料也无妨,谁知一见鱼俱罗这一刀,刀风如奔雷,猛如下山虎,顿时大骇,情急之下,低头躲避,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棵水桶一般粗的大树,竟然被鱼俱罗一刀斩断,而且刀势未见衰减,这一刀,将冷血沙鹰的帽子给砍飞了出去。 高手比武,即使面对危险,也是头脑冷静,身处劣势绝境,也会伺机使出杀招,冷血沙鹰就是如此,虽然自己的帽子被鱼俱罗一刀砍飞,自己吃了一惊,但是头脑却极其冷静,出招也是快如闪电,几乎在帽子飞出去的同时,长刀就出树后飞出,直刺鱼俱罗胸口。 鱼俱罗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急忙后退一步,长刀还是刺中了自己,好在后退及时,肩胸处这一刀伤口不深。冷血沙鹰临危不乱,鱼俱罗自然也是能够绝境中出手反击。 长刀刺中的同时,鱼俱罗再次抡起赤血宝刀,一个力劈华山,就朝着断掉上面一截的木桩后的冷血沙鹰劈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木桩被大刀劈为两半,冷血沙鹰惨叫一声,往后飞了出去 这正是:赤血宝刀挟风雷,长刀森森如鬼魅。 刀刀都是取人命,不知胜者属于谁? 第141章 四眼猛虎,刀斩活阎王! 鱼俱罗和燕刀门顶尖杀手冷血沙鹰,在密林深处一场生死大战,直杀得天昏地暗,也是斗了个平分秋色,难分胜负。 冷血沙鹰将鱼俱罗诱至密林深处,想利用地利优势,林中狭小的空间,限制鱼俱罗赤血宝刀的威力,虽然目的也算达到,但是鱼俱罗却大发神威,在被刺中一刀的不利情况下,一刀劈向断树后的冷血沙鹰。 鱼俱罗这一刀,有千钧之力,劈空之声如隐隐风雷,冷血沙鹰见势大惊,赶紧后退躲避,只听“咔嚓”一声,断掉上面主干的半截树桩,被一刀劈为两半,木屑四处飞溅,凌厉的刀风扑面而来,一股巨大的推力,撞击在冷血沙鹰的胸口,冷血沙鹰一声闷哼,向后面倒飞出去,“嘭”的一声,后背重重的撞到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又摔落在地上。 这时的密林深处,还埋伏着一伙人,在注视着两人的生死大战,他们当然就是刘芒、郑笃,以及他们的手下。他们与燕飞来派来的顶尖高手冷血沙鹰见面之后,就商量了这次劫持郡主,诱杀鱼俱罗的计划。 刘芒主张暗中偷袭,一举击杀鱼俱罗,可惜冷血沙鹰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不耻于使用这种低劣的手段,非要自己一人出手,杀掉鱼俱罗。没办法,刘芒只能听从他的建议,让冷血沙鹰单独恶斗鱼俱罗,自己也暗中准备了另一个行动计划。 眼见鱼俱罗大发神威,一刀劈飞了冷血沙鹰,刘芒感觉冷血沙鹰不是鱼俱罗的对手,便迅速取出一支硬弩来,瞄准了鱼俱罗。当鱼俱罗打算举刀继续追杀冷血沙鹰的时候,刘芒突然射出弩箭,直奔鱼俱罗咽喉而来。 被吊在木笼里的杨萍郡主,在半空之中看得一清二楚,情急之下冲着鱼俱罗大喊,“鱼大哥小心暗箭。”话音刚落,弩箭就射向鱼俱罗。 鱼俱罗郡主的提醒之后,顿时一激灵,这时弩箭就到了眼前,鱼俱罗正举着大刀,中路门户大开,急忙扭转身形躲避,虽然避过了咽喉,弩箭却还是射中了右肩,赤血宝刀也掉落在地上。 冷血沙鹰觅到良机,重新拾起地上的长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长刀直刺鱼俱罗咽喉,鱼俱罗停到恶风不善,有人偷袭,急忙身体后纵出去一丈开外,避过冷血沙鹰致命的一刀。 冷血沙鹰穷追不舍,长刀寒光闪闪,招招直取鱼俱罗要害。鱼俱罗赤手空拳,没有机会捡起地上的大刀,顿时形势危急,险象环生。 刘芒一见,对郑笃说道,“兄弟你报仇的时候到了,这时不出手杀死四眼贼,你还更待何时?” 一句话提醒了郑笃,他提着单刀就扑向了处处被动的鱼俱罗,鱼俱罗赤手空拳,面对两人手持利刃的攻击,更是难以招架,躲过了冷血沙鹰的致命一刀,却被郑笃偷袭得手,一个低扫,踢中脚踝,摔倒在地。 冷血沙鹰长刀一举,就劈向倒在地上的鱼俱罗,郑笃也提着单刀扑了过来,嘴里喝道,“四眼贼,你的死期到啦。”单刀也直劈鱼俱罗。 忽然前面树林之中,传出一阵“嗡嗡”风响,两柄镔铁短戟呼啸着就撞向了冷血沙鹰和郑笃两人的胸口。 如此情形之下,两人哪里还敢再去砍杀鱼俱罗?只得挥刀砍向两柄镔铁戟,“当啷”一声,镔铁戟旋转着原路飞了回去,震得冷血沙鹰两臂酸麻,郑笃则被震得连续后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圆通将镔铁戟重新握在手里,大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林中行凶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我的好兄弟,你们活得不耐烦啦,来人将他们拿下。”李圆通的几十个禁卫军手下便抽出刀来,直扑冷血沙鹰。 冷血沙鹰长刀左右挥舞,就将两名禁卫军砍倒在地,身形一跃而起,直扑刚起身的鱼俱罗,赛典韦李圆通迎刀而上,两人以快打快,对攻了招,然后各自跳开一步,相互注视着对手。 李圆通喝道,“有两下子啊,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鱼俱罗重新抄刀在手,对李圆通说道,”李兄此人少了两根手指,应该就是前阵子刺杀皇上的刺客。“ 李圆通说道,“不会?看这相貌,不像啊?” 鱼俱罗说道,“除了相貌不同,武功,身材都像,抓住一问便知。” 李圆通说道,“好,那就抓回去审问。” 冷血沙鹰冷哼一声,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啦。”说着便举刀冲了上来,李圆通持镔铁戟相迎,两人杀在一起。 鱼俱罗冲着郑笃说道,“郑笃,你也别闲着啦,咱们也来见个高下。说罢大刀红光闪耀,杀向郑笃。郑笃不敢单打独斗,知道不是鱼俱罗的对手,一招手,自己的手下就包围了鱼俱罗,郑笃群战鱼俱罗。 刘芒武功最是不济,眼见鱼俱罗又来了个帮手李圆通,他可真是害怕了 鱼俱罗,不但不敢上前迎战,还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局势又要不妙。他招呼了几个手下,趁着大家都一场混战,便溜出了树林。 刘芒正打算偷偷溜之大吉,猛一抬头,看见了吊在半空中的杨萍郡主,这家伙灵机一动,有了个坏主意,连忙命人将木笼放下,就要捉拿杨萍郡主。 杨萍郡主一见刘芒手持利刃,走向自己,吓得大叫,”鱼大哥,快来救我。” 鱼俱罗正在密林中大战郑笃,自己赤手空拳,面对手里拿着家伙的打手,都丝毫不惧,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如今赤血宝刀一指,打手们就更不堪一击了,只见赤血宝刀上下翻飞,到处都是一片红光闪过,赤血宝刀所过之处,无不血光迸溅,顷刻之间就死伤无数。 正杀得兴起,忽听林外杨萍郡主的呼救之声,鱼俱罗一听着了急,虚晃两刀就冲出林子,直奔郡主而来。正好看到刘芒手持单刀扑向杨萍郡主。 鱼俱罗大怒,杀心陡起,身体一跃而起,如雄鹰展翅一般,扑向刘芒,大吼一声,赤血宝刀一片红光掠过,“咔嚓”一声,竟然将刘芒的人头砍下 正是:仗权势,欺良善,横行无忌。 遭杀戮,只因那,多行不义。 眼看着,好端端,人头落地。 不悔改,赚了个,尸首分离。 第142章 强援赶到,疑犯落荒逃! 鱼俱罗正在和郑笃以及他的手下杀的正酣之时,眼看郑笃就要难以招架。忽然鱼俱罗听到郡主的呼救之声,当下撇开了狼狈不堪的郑笃,就冲出树林,一片开阔地上,只见活阎王刘芒正手持利刃,向着郡主逼去。 鱼俱罗救人心切,纵身一跃而起,眨眼就到了刘芒身后,刘芒感觉到了杀机,刚想回头查看,鱼俱罗赤血宝刀一挥,红光崩现,刘芒的脑袋就斜刺里飞了出去,半截身子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那颗脑袋却滚落在草丛里,眨巴了几下眼睛,也是没了生机。 鱼俱罗大刀一挥,杀向刘芒的手下,打手们一见主人惨死,鱼俱罗如此神勇,早就吓得四散逃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逃得慢一点,就成了刀下之鬼,转眼就都消失在树林里。 这极其血腥的场面,可把杨萍郡主吓坏了,尖叫一声之后,大瞪着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呆立当场。鱼俱罗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冰冷的玉手说道,“郡主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杨萍郡主惊醒过来,一头扎到鱼俱罗怀里,紧紧搂住鱼俱罗,浑身颤抖,可就不敢撒手啦。鱼俱罗只觉温香软玉在怀,香气直沁心脾,脑子一晕乎,人也轻飘飘的如坠云雾之中。 李圆通正和冷血沙鹰杀得难解难分,冷血沙鹰一把长刀,呼呼风响,刀刀直指李圆通要害,李圆通使尽浑身解数,再加上自己的手下一拥而上,却也只能战成平局。 李圆通本来指望着鱼俱罗早点打跑郑笃,过来帮自己忙,谁知道鱼俱罗听到一个女人呼救之后,鱼俱罗如触电一般,转眼就冲出树林而去,剩下自己在这里苦撑危局。气得李圆通破口大骂鱼俱罗,“好你个死鱼眼,我老李见你危险,出手相救,你倒好,重色轻友,为了救女人,竟然不顾老李的死活,等回去找你这个死鱼眼算账。” 李圆通正气得暴跳如雷的时候,郑笃却缓过劲来,竟然带着人冲过来,帮着冷血沙鹰,围攻李圆通,这下李圆通更加形势危急,气得李圆通几乎吐血,大骂郑笃,“你个兔崽子,我和你老爹同朝为官,你竟然欺负起长辈来啦。” 郑笃一边指挥着手下,围攻禁卫军,一边说道,“侄儿知道你和四眼贼关系莫逆,除非你自己知难而退,让我们杀掉鱼俱罗,否则,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李圆通大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管起你叔父来啦,看我不揍死你。”说着抡起镔铁戟就打郑笃,可惜冷血沙鹰的长刀又趁势进攻,李圆通只能又和冷血沙鹰厮杀在一处。 正在李圆通危急之时,收到李圆通报信的杨林,带着张须陀等人赶到了,一见李圆通吃紧,就率人杀了过来。 李圆通一眼瞥见杨林率人赶到,大喜过望,纵身跳出圈外,手指冷血沙鹰,对杨林喊道,“王爷,此人很可能就是刺杀皇上的那名疑犯,还有郑详的小崽子和疑犯也有牵连,咱们可不能放过他们。” 郑笃一看靠山王杨林率人赶来,吓得魂飞魄散,抹身撒腿就跑,危机来临,简直比兔子还快。这也难怪,他一贯都是和刘芒做队友,要是没有这个本事,危险之中,刘芒开溜,剩他自己苦战,早不知死了多少回啦,这还回回都落在刘芒身后呢。 冷血沙鹰一见就剩自己一个了,连刺杀的对象鱼俱罗都跑的无影无踪了,自己在这里还杀个什么劲儿?也打算趁机溜走。但是他可不是轻易能逃脱的,因为他是刺杀皇上的疑犯,李圆通早将他盯得死死的。 眼见他杀掉自己的两个手下,就想纵身逃走,李圆通一甩手,镔铁戟就飞了出去,打向他的头部。冷血沙鹰低头躲避之时,李圆通挥起另一支镔铁戟,就纵身打到近前了。冷血沙鹰挥刀格开,分心就刺,李圆通闪身躲避之际,左手将镔铁戟接在手里,两臂一挥,横扫千军,就杀向冷血沙鹰。 这时的杨林和张须陀也赶到了,一对虬龙棒,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三人夹击冷血沙鹰。这下冷血沙鹰纵有通天本身,也招架不住了,被三大高手杀得连连后退,左右支绌,眼看就要落败。 冷血沙鹰盯着杨林,说道,“你们也算是顶尖高手,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也靠着以多取胜,真是不觉羞愧吗?” 李圆通哈哈笑道,“少来这套,今天我们这是拿你归案,你想比武,可以,我们去刑部大牢找你,一对一和你单挑如何?” 冷血沙鹰一听李圆通如此说话,知道这个锉胖子是个浑不吝,不讲理的家伙,自己还是想办法及早脱身才是。 想到此处,冷血沙鹰忽然大吼一声,“七绝刀法,连环杀”,就见长刀寒光闪闪,一阵狂舞,顿时一柄长刀仿佛变成了三柄,甚至十柄,极致处如几十把长刀在他身侧飞舞,寒光闪闪,煞气阵阵,冷血沙鹰再次大喝,“杀”,顿时几十把长刀竟然同时飞出,直奔杨林、张须陀、李圆通激射而来。 李圆通见到冷血沙鹰如此厉害的大杀招,顿时大吃一惊,身体俯低,一个就地十八滚,蹿出去一丈开外避过。 杨林则将手中的虬龙棒舞动的如一道铜墙铁壁一般,张须陀也是挥舞五钩神飞亮银枪,形成一道屏障,护在身前,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两人总算尽数挡下,没有受伤,可怜了左右的手下,无法抵挡如此厉害的杀招,死伤了好几个。 等他们停下兵器,再去寻找冷血沙鹰的时候,冷血沙鹰早已经在数十丈开外的距离了,杨林急命大家赶紧追。那冷血沙鹰轻功卓绝,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三人顿时懊恼不已,杨林对李圆通说道,“赶紧派你的手下,加紧对附近的搜索,他就是逃得再快,也不如我们得海捕公文快。”李圆通答应,命手下人速去安排。 这时,鱼俱罗领着郡主杨萍,也回到了林中,鱼俱罗见靠山王在此,立刻过来见礼,杨萍一见杨林,也上前施礼道,“侄女杨萍,拜见王叔。” 杨林说道,“郡主免礼,自家人不必多礼。” 杨林说道,“事已至此,大家还是赶紧回城,这个杀手真是不简单,竟能在咱们手下,再次逃脱,还是回去,好好商议下如何抓捕这个疑犯。” 这正是:冷血沙鹰武功高,见势不好忙遁逃。 幸有保命大杀招,全身而退又逍遥。 第143章 含冤入狱,遭诬陷诽谤! 刘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杀。等到他见到儿子尸首分离的惨状之后,伤痛欲绝,当场昏死过去。 当他听到儿子的手下禀报,杀人凶手竟然是四眼虎鱼俱罗的时候,不由大怒,“好你鱼俱罗,竟然连我的儿子也敢杀,我刘昉虽然今不如昔,也不是你这小小的一名将官,所能欺负的,四眼贼,你等着,我必然让你血债血偿。” 刘昉发送完儿子的丧事,立刻就去找郑详商议。郑详当然竭尽全力,帮助刘昉报丧子之仇。 郑详说道,“刘兄,你要我们父子如何做?您尽管吩咐,我们父子一定尽力相助,替侄儿报仇。” 刘昉说道,“郑笃贤侄,我儿刘芒惨死,你是在现场的证人,你千万嘱咐好你的手下,就说是鱼俱罗勾引郡主在林中幽会,你们发现之后,尾随而至,双方发生争执,鱼俱罗持刀行凶,将我儿子杀死。” “这?”郑笃犹豫道,“伯父,这样说辞,不是会影响郡主的名誉和清白吗?” “你伯父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啰唆什么?他杨瓒父女都已经悔婚了,你还替他们着想?”郑详呵斥儿子。郑笃只得低头不语。 刘昉说道,“伯父知道你喜欢郡主,不忍这么说,那你就说是鱼俱罗劫持了郡主,欲行不轨,被你和我儿发现,你们为了解救郡主,双方发生械斗,鱼俱罗仗着武功高强,不但连杀多人,还残忍的杀死了我的儿子。” 郑笃说道,“是,伯父,侄儿遵命。” 第二天,刘昉和郑详就一起进宫求见皇上,杨坚不太喜欢二人的为人处事,不愿相见,就一再推脱,架不住刘昉和郑详天天进宫,跪在宫门外候旨召见,杨坚没有办法只得召见。 谁知刘昉一见皇上,就匍匐在地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鱼俱罗如何杀死儿子的事,按照编好的情节,哭诉了一遍。 杨坚吃惊说道,“竟有这种事?既然是命案,那你就去找三法司告状,审问明白,依法处置就是,来找朕有何用啊?” 刘昉暗道,“废话,鱼俱罗可是你弟弟靠山王的得力干将,没有你的圣谕,我招惹得起吗?” 刘昉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如今长安城内,都在传唱一首民谣,是歌颂这个鱼俱罗的,臣听过之后,仔细琢磨,想必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在蛊惑人心,图谋不轨,希望皇上明察此事。” 杨坚说道,“一首民谣而已,能有这么大的动机?你说来听听那民谣是如何说的?” 刘昉说道,“那民谣唱道:四眼神虎降人间,解救百姓脱泥潭。 他日必成帝王业,天下寒士俱欢颜!” “什么?”杨坚一听紧张起来,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民谣在传唱?” 刘昉说道,“臣调查过了,鱼俱罗自来到长安之后,不知从哪里聚敛了无数钱财?应该是云台山落草为寇时劫掠百姓的赃款,他大撒钱物,邀买人心,还到处抱打不平,使得百姓到处传颂,开始时,还不觉什么,现在可大不相同了,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只知道有四眼神虎,却不知皇宫里还有个皇上,鱼俱罗可是北齐的旧将,他归降不久,就如此这样做,肯定时别有用心?皇上。” 本来是不可思议的一番说辞,却不料正好戳在了杨坚的软肋上,杨坚想也没想,就气得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气煞我也,你,传朕旨意,立刻命三法司将鱼俱罗捉拿归案,严加审讯,真要情况属实,朕决不轻饶。” 刘昉等的就是这句,立刻带着皇上的圣旨,去了三法司。 鱼俱罗近日正协助李圆通四处追寻冷血沙鹰的踪迹,殊不知却大祸临头,当天夜晚,刑部的办差官就闯入家中,将鱼俱罗抓了,投入刑部大牢。 最先得到鱼俱罗被捕入狱的消息的,是禁卫军统领李圆通,李圆通立刻前去刑部询问,刑部的官员告诉李圆通,“此案是皇上下旨侦办,非同小可。” 李圆通知道肯定是刘昉暗下毒手,从中设计,自己无力抗衡,只得去找靠山王杨林商议。杨林从头至尾听了李圆通的详细经过之后,气得拍案而起,说道,“这个刘昉实在可恶,纵容儿子欺压百姓,横行霸道,还草菅人命,鱼俱罗杀死他,那是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待明日本王前去刑部亲自过问,说明此事,一定是刘、郑二人,狼狈为奸,诬陷鱼俱罗。” 第二天一早,杨林带着李圆通亲自赶到刑部,刑部尚书赶紧出衙署大门迎接,杨林开门见山的问道,“鱼俱罗被抓一案,审理的怎么样啦?说老本王听听。” 让杨林意想不到的,竟是那刑部尚书回复道,“王爷,您来迟一步,鱼俱罗现在已经不在刑部看押啦,昨天夜里,皇宫的禁卫军已经奉皇上旨意,将鱼俱罗转入天牢啦。” 杨林和李圆通听后大惊,李圆通说道,“禁卫军来奉旨提人,我怎么不知道?是何人带队?” 刑部尚书说道,“回李大人,是严铁虎严统领奉旨而来。” 李圆通懊恼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 杨林说道,“莫急,你随本王即刻进宫面圣。” 杨林来到皇宫,行礼之后,说道,“皇上,臣弟听说鱼俱罗被抓入天牢,不知鱼将军身犯何罪?” 杨坚见到杨林还是分外亲切的,温和的说道,“噢,朕正想派人知会你,没想到你正好问起此事。这鱼俱罗武功高强,却是胆大妄为,目无法纪,竟然劫持杨萍郡主,被郑笃、刘芒二人发现,那鱼俱罗见事情败露,竟然持刀行凶,杀死了刘昉大人的独子刘芒,你说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便朕再怎么惜才,那也是无能为力啊。” 杨林说道,“皇上,这恐怕是刘昉的一面之词?我看事实并非如此。有李圆通还有郡主杨萍均可以证实,是那刘芒、郑笃二人平时欺压百姓,胡作非为,还草菅人命,刘芒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天谴报应。“ 接着,杨林就让李圆通把所知道的事情经过详细给皇上说了一遍,并叩请皇上放人。 杨坚说道,”若真如你们所说,就算刘昉一面之词,也可交由三法司审理清楚之后,即刻放人,但是,他还牵扯着另一件事,朕是不可能放人的。” 杨林忙问,“不知所牵扯的,是什么事?” 杨坚一字一顿的说道,“妖言惑众,收买人心,蛊惑百姓,图谋不轨。” 杨林和李圆通听完皇上所说的这十六个字,不由大吃一惊。 正是:本来人在家中坐,不知祸从天上降。 都说小人最难防,杀人不见血口伤。 第144章 担心有变,狱中下毒手! 杨林听道大哥杨坚说出“妖言惑众,收买人心,蛊惑百姓,图谋不轨”这十六个字时,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呢?皇上,鱼俱罗自从归顺我大隋之后,一直在我身边效力,立下无数战功,对我大隋忠心耿耿,还曾舍身救驾,怎么能说他图谋不轨呢?分明是有人故意诽谤陷害鱼将军啊。” 杨坚却说道,“虎臣,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鱼俱罗毕竟是北齐旧将,谁敢保证他不是另有目的,投靠我大隋呢?” 杨林刚要继续争辩,杨坚摆手示意,又说道,“此事朕也派人秘密查访过,确实长安街头到处传颂鱼俱罗,至于传颂些什么,你看看。”说着,让人将刘昉呈送的那张歌谣帖子,给了杨林。 杨林看后吃了一惊,说道,“绝不可能,鱼俱罗抱打不平,救了鲍玉莲,只是出于江湖道义,官员之责,怎么能说是别有用心呢?这其中必有隐情。“ 杨坚说道,“你不信,朕也不信,但是总得查个水落石出,虎臣,你也可以派人去查,若经查实,鱼俱罗是被冤枉,朕立刻放人,朕累了,你们退下。” 杨林返回之后,立刻嘱咐李圆通,加派人手,查清事实真相,早日解救鱼俱罗出狱。其实杨林哪里知道,杨坚之所以对鱼俱罗起了杀心,还是那“目生双瞳,帝王之相“的传言才是根本的祸根。 靠山王杨林进宫面圣,派人调查鱼俱罗含冤入狱的消息,传到刘昉的耳中,刘昉暗自吃惊,靠山王一插手,恐怕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干脆早点动手杀掉鱼俱罗,以免夜长梦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他暗自找来了自己府中的管家,详细嘱咐了一番,管家连连点头,急忙照做。 皇城的天牢内,鱼俱罗身披枷所,靠墙而坐。由于天牢是直接属于朝廷掌管,自然看守严密,外人不得进入。天牢一般都是羁押皇亲国戚或是朝廷重犯的所在,鱼俱罗本来所犯条律还不够级别进入天牢,何况如今还是未经查实的嫌犯,但是却说明皇上太注重此案,所以才会破格羁押再天牢。 鱼俱罗身处监牢,一点也不担心恐慌,他知道自己虽然杀了刘芒,但那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自己做的正确的事情,什么结果无所谓,沙场上无数次面对生死,这次又怕什么呢?”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吱嘎一声,牢门打开。两名天牢狱卒打扮的差官走了进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位肥头大耳,一位尖嘴猴腮,真是长相分明。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那个胖子狱卒,来到鱼俱罗面前,满脸堆笑,脸上的横肉堆挤成一团,犹如大朵的桃花,十分“灿烂”,谄媚的说道,“鱼将军是?我们兄弟二人,久闻鱼将军大名,云台山和靠山王一战,不亚于太史慈大战小霸王孙策,沁水河畔,率领五千人大战尉迟迥的五万大军,好比赵子龙大战长坂坡,还有” 鱼俱罗一见此人“笑面虎”的模样,一番溜须奉承的话,不由十分反感,冷冷说道,“且住,鱼某并无多大本事,何况如今身在牢狱,还是在二位的管制之下,有话请两位之说,不必客套。” 那个胖狱卒尴尬的一笑,说道,“不瞒鱼将军说,我们真是仰慕鱼将军的威名,鱼将军虽不幸身陷天牢,却是我们兄弟有幸见上鱼将军一面,我们兄弟带了几个小菜,一壶浊酒,敬奉将军,还请笑纳。” 说着一摆手,对瘦子狱卒说道,“兄弟,快点给将军摆上啊?”那瘦子答应一声,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吃食摆在一张矮桌上,并拿出酒壶,斟满了一杯,客气的递到鱼俱罗面前。 鱼俱罗盯着二人,看着二人的相貌,虽然都是 笑语盈盈,但是眉宇之间,邪恶隐现。鱼俱罗也没说什么,端起酒杯,盯着细看,又放在鼻下嗅了嗅,说道,“嗯,不错,酒香馥郁,金浆玉液,确是好酒。” 两名狱卒在鱼俱罗仔细盯着酒杯看的时候,分明有点神情紧张,看到鱼俱罗如此说,便含笑说道,“不瞒您说,这也是我珍藏多年的陈酒佳酿,特来请心目中的英雄享用。” 鱼俱罗点点头,继续盯着酒说道,“确是陈酿好酒,不过\"两名狱卒一听“不过”二字,笑容一敛,又紧张起来。 鱼俱罗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这陈酒佳酿,都是清澈透亮,色泽鲜明,怎么我看你们这美酒,怎么有些浑浊不清呢?” 两人一听,面色微变,更是紧张起来。 忽然鱼俱罗又说道,“闻着这酒香浓郁,真是勾人心魄,禁不住诱惑啊,待我细细品尝一番。”说着,酒杯凑到了唇边,就要一口饮下,两个狱卒紧张的看着鱼俱罗的一举一动。 忽然“啪”的一声,鱼俱罗的酒杯竟然拿捏不住,掉到矮桌之上,酒都洒在了桌子上,顿时冒起了黄色的气泡,一股黄色的烟雾也蒸腾而起。 鱼俱罗大瞪着双眼,看着两人说道,“二位,这怎么解释啊?你以为我这“目生双瞳”都是摆设吗?” 那胖子一见阴谋败露,索性也变了脸,说道,“四眼虎果然名不虚传啊,既然你已识破,那我们索性开门见山,你得罪了谁?谁要一心杀你?想必你也自己了然,我们只是收人钱财,奉命行事,你死后也不要怪我们,找你该找的人算账去。” 鱼俱罗说道,“哼,你们就不怕打斗起来,惊动牢中众人,阴谋败露吗?” 钻地鼠袁三说道,“这你放心,这几间牢房人员都已清走,就我们三人,可以毫无顾忌,大干一场。” 说着抽出腰间的钢刀,对胖子说道,“不要啰嗦啦,早点解决了他,咱们早收工饮酒祝贺。” 鱼俱罗一动不动的说道,“那你们就说明白,也让我做个明白鬼,你们是谁?何人派你们来杀我?我可不想在黄泉路上还拿不准是死在哪个无名之辈的手里。” 那胖子说道,“鱼俱罗你是真傻,你杀了刘公子,自然是刘昉大人要我们杀你,我们兄弟二人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不是你说的无名之辈,我乃江湖人称“笑面虎的”方梁,这位是我兄弟,人称“钻地鼠”的袁三,这下你死而无憾了?” 说完,两人各持钢刀,一起扑向身披枷锁的鱼俱罗而来 正是:杀子之仇岂能忘?一心除掉忠良将。 担心迟则又生变,下毒不成挥刀上。 第145章 四眼猛虎,牢中开杀戒! 笑面虎方梁和钻地鼠袁三,一见酒中下毒的计划败露,索性露出本来面目,各持钢刀,就扑向鱼俱罗,一个挥刀下劈,一个扫向鱼俱罗双腿,攻击下盘。 鱼俱罗本来就没把这两个长相猥琐的家伙放在眼里,以为就算自己身披枷锁,对付这两个无名鼠辈也绰绰有余。谁知交上手才知道,这两人不但出招迅猛狠辣,而且还相互配合默契,攻守十分有章法,鱼俱罗枷所镣铐在身,竟然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形势骤然危急。 这二人也正是仗着鱼俱罗身披刑具,有恃无恐,放开手脚疯狂砍杀鱼俱罗,鱼俱罗手无寸铁,身体受制于枷锁,两手无法动弹,只能靠着灵活的身法躲避着对方的进攻,眼看退到了墙角,笑面虎一看胜利在望,举起钢刀就扑杀过来,钻地鼠则持刀伺机而动,等待着鱼俱罗露出破绽,施展致命一击。 身处绝境,鱼俱罗岂能甘心待毙?眼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就劈到头顶,只听一声大吼,鱼俱罗头往后仰,钢刀咔嚓一声,劈进枷锁,鱼俱罗就在这一瞬间,双手用力,用成为两半的枷锁,夹住钢刀,身形一转,钢刀到了身体一侧,鱼俱罗同时肩膀狠狠撞向笑面虎的胸口。 笑面虎万万没有料到,鱼俱罗使用如此凶险的招数,竟然在自己钢刀劈进枷锁的同时,拿住自己的钢刀,早一点钢刀劈不进枷锁,自己就会变招,晚一点,钢刀就会将枷锁劈成两半,鱼俱罗也就中刀毙命了,厉害之处就在于,鱼俱罗不早不晚,恰到好处的拿捏,然后一个肩撞,撞在笑面虎胸口,笑面虎惨叫一声就摔了出去,撞在牢房的墙上,又重重落在地上,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钻地鼠一见,挥刀就上,不给鱼俱罗喘息之机,钢刀又奔鱼俱罗双腿砍来。鱼俱罗身体一跃而起,两膀叫力,大喝一声“开”,只听咔嚓一声,脖子上的枷锁,顿时断开两半。钻地鼠一刀走空,正欲回刀扫向鱼俱罗腰间,鱼俱罗一声大喝,身体再次横着腾空而起,不但避过了钻地鼠的拦腰斩,双脚还夹住了钻地鼠的脖子,腰腹用力,身体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一个乌龙搅柱,将钻地鼠摔翻在地。 挣脱枷锁的鱼俱罗,如出笼的猛虎,仰天长啸,大声说道,“这几日身体不得舒展,把老子憋坏啦,来,咱们大战一番。” 缓过劲来的笑面虎方梁,大喝一声,身体一跃而起,钢刀由下而上,裹着一股劲风,照鱼俱罗头顶,就劈了下来。 鱼俱罗说了声“来的好”,身体腾空后撤,两腿张开,只听“仓啷”一声,双脚上的铁链被笑面虎一刀砍断。笑面虎满脸惊诧,鱼俱罗却双腿合击,两脚踢中了笑面虎的两侧太阳穴,笑面虎顿时脑袋一阵嗡鸣,神智一片模糊。 鱼俱罗双脚甫一落地,再次弹地而起,两脚齐出,踢中笑面虎胸口,笑面虎的身体,如破麻袋一般,再次撞到墙上,落地之后,就没了声息。 钻地鼠一见大骇,身体往前一纵,翻滚着冲向鱼俱罗,地趟刀随着身体转动,寒光闪闪,如一个巨大的刀轮一般,攻向鱼俱罗下盘,鱼俱罗再次神威大战,鹞子翻身,身体从“刀轮”上方越过,双手齐出,又快又准,就抓住了钻地鼠的后背,借势用力,将钻地鼠袁三高高举过头顶,朝着牢房的墙上就狠狠摔了过去。 “嘭”的一声,钻地鼠袁三的老鼠脑袋正撞在墙上,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鱼俱罗连杀两人,顿时感觉一扫郁闷,心情舒畅,他来到矮桌前坐下,用手抓起一块牛肉,就大口咀嚼起来,冲着死了的笑面虎啐了一口 ,骂道,“呸,狗东西,浪费了好酒,好在肉味还是不错。” 鱼俱罗正大快朵颐之时,忽然牢房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十个狱卒冲了进来,他们惊讶的看看倒在地上的笑面虎和钻地鼠,又看着大块吃肉的四眼虎鱼俱罗,不由心惊胆战起来,暗道,“这位是人是神?戴着重刑刑具,还能连杀两大高手,太吓人了?” 很快,笑面虎和钻地鼠暗杀鱼俱罗失败的消息,就传到了刘昉的耳中,气得刘昉大骂二人,“废物,平时各个吹嘘自己多么厉害,一到用人的时候,就各个不中用,没一个成器的。” 第二天,刘昉就和郑详再次进宫,求见皇上杨坚。刘昉叩头奏禀说道,“皇上,这个鱼俱罗实在野蛮凶悍,身处天牢禁地,披枷带锁,竟然还能行凶杀人,两名狱卒不知哪里惹恼了他?鱼俱罗竟然一怒之下,痛下杀手,两名狱卒惨死在牢房。” “有这么厉害?”杨坚迟疑道,“那依你之见呢?” 刘昉说道,“这种人嗜杀成性,惨无人道,留着必是祸害,不如尽早杀了算啦,杀了他,什么帝王长相,什么百姓之主,都烟消云散,老百姓也就觉得这些都是谬论,无稽之谈啦,不知圣意如何?” 杨坚一听到鱼俱罗的帝王之相,就气不打一处来,便说道,“此事准奏,你看着办去。” 刘昉一听大喜,叩头谢恩,“皇上圣明。” 刘昉从皇宫返回,立刻照会刑部,发出诏告,明日午时三刻,要在刑场处斩鱼俱罗。 得到消息的李圆通,立刻急匆匆来找杨林商议。杨林听后也是吃了一惊,自己这边眼看就要查出鱼俱罗被冤枉的证据出来,怎么皇上能够出尔反尔,忽然就要立斩鱼俱罗呢?这也不合三法司程序啊? 李圆通说道,“这肯定是刘昉一心为儿子报仇,从中使得坏啊,王爷,能救鱼俱罗的,可就只有您啦,您要抓紧拿个主意啊。” 杨林说道,“鱼俱罗也是我的兄弟,本王哪里坐视不理啦?明日一早,本王就向皇上奏本,对了,不行咱们大家一起联名上奏,一定要救下鱼俱罗,你,速去联络其他将士。”李圆通立刻领命而去。 正是:自古英雄多磨难,含冤受辱心不变。 一身正气赴黄泉,忠奸自有后人辨。 第146章 刑场大乱,老夫人惨死! 杨坚诏准了刘昉处斩鱼俱罗,刘昉立刻照会三法司,并去了刑部,自己亲任监斩官,这样就算是亲自为儿子报了仇,雪了恨。 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刑场前就挤满了等待观刑的百姓,四眼虎鱼俱罗,抱打不平,惩治了长安城最大的恶霸,天街俩阎王,而且还杀死了活阎王刘芒,全城百姓自然无人不知晓四眼虎,如今竟然要被处斩,百姓们无不感到痛心,特意自发的来到刑场为四眼虎送行。 杨林则带着自己手下众将,击响了登闻鼓,直面圣上,为鱼俱罗鸣鼓喊冤。登闻鼓一响,杨坚亲自登堂过问,百官纷纷到场候旨。 眼看已到午时,刘昉早已端坐监斩棚,武士分列左右,刽子手台前站立,鱼俱罗身披枷锁被押上刑台。随着一通追魂鼓响起,刽子手上前,拔掉鱼俱罗背后插着的“斩”字牌,左右两名行刑武士,将鱼俱罗按倒在地,等着时辰已到,就开刀问斩。 这时忽然刑场外观刑的人群一阵大乱,把守刑场的士卒连忙上前阻拦。就见人群之中,走出三位,竟然是鱼俱罗的母亲,在郡主杨萍和鲍玉莲的陪同下,来到刑场。 士卒手持利刃过来阻拦,郡主杨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一位统领打扮的脸上,骂道,“本郡主你也敢冒犯?” 被打的统领看着这位俊俏男子打扮的少年,竟然说是郡主,哪里相信,手中钢刀一指,骂道,“你一个男子,还冒充郡主,你怎么不冒充太子呢?我看你活腻了?”说着上前就要动手。 杨萍郡主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啦。”那统领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原来这玉牌竟然是皇上御赐的“如朕同行”令牌,有这道令牌,郡主无论去往何处,不管军事禁地,还是皇宫内院,都畅通无阻,如同陪着皇上同行,无人可以拦挡。郡主之所以有此令牌,也是因为她自幼和皇后,贵妃、公主关系密切,皇后特意从皇上那给她请了这块令牌,让她随时进入皇宫内院,方便自如,皇宫内院都通行无阻,小小的刑场,谁还有胆子阻拦。 统领一见令牌,吓得低头不语,闪退一旁,士卒更是有样学样,分开左右,让出了一条通道,杨萍郡主和鲍玉莲搀着老夫人,就直奔刑台而来。 监斩棚里的刘昉看得真切,不禁大骂杨瓒管教无方,让女儿抛头露面,还女扮男装,来闯刑场,简直胡闹。他一心要斩杀鱼俱罗,就算杨萍郡主,自己也绝不留情,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什么人? 老夫人上了刑台,鱼俱罗看到母亲,大声呼喊,“母亲,您怎么来啦?” 老夫人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为百姓除暴安良,就算身首异处,也是大义之举,儿啊,你做得对,人固有一死,为正义而死,就是重如泰山,为娘以你为荣。” 说完,在杨萍、鲍玉莲的搀扶下,走到监斩台前,对刘昉俯身一礼说道,“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我儿身犯何罪?被当众斩首,还请大人给老妇一个说法。” 刘昉看了一眼老夫人,不屑的说道,“本官刘昉,鱼俱罗持刀行凶,杀死刘芒,杀人偿命,自然就该斩首。” 老夫人说道,“刘芒恃强凌弱,杀死绸缎庄的鲍掌柜,他没有被斩首,那也是杀人犯?我儿杀死一个该杀之人,何罪之有?国法难容,那刘芒为何就能逍遥法外?是因为他有个高官的爹吗?” “你?”刘昉一时语塞,喝道,“大胆,本官乃是奉旨行事,你想扰乱刑场,抗旨不尊吗?” “再者说啦,你儿子鱼俱罗自到长安以来,拉拢百姓,蛊惑人心,图谋造反,乃是诛灭九族,灭门之罪,还不该杀?” “呸,一派胡言,”老夫人骂道,“我儿自归顺大隋以来,在靠山王帐下听命,沁水河五千杀五万,战邺城奋勇当先,平司马,灭王谦,征讨西域,更是立下大功,靠山王每每委以重任,信任有加,有何证据,就说我儿子图谋造反呢?简直无稽之谈,滑天下之大稽也,分明是你刘昉,公报私仇,捏造事实,诬陷吾儿。” “你胡说,本官乃是奉旨行事杀鱼俱罗。”刘昉说道。 老夫人仰天大笑,说道,“奉旨行事,能够颁下这样的圣旨的,想来也不是什么贤明之君。你们问问这些百姓,可有人说我儿子该杀?” 台下的百姓听到老夫人的话,顿时群情激愤,一时齐声高呼,“不能杀鱼将军,放了鱼将军。”数万人一起高声呼喊,气势如排山倒海,声浪如山呼海啸一般。 刘昉一见也变了脸色,预感不妙,冲老夫人喝道,“大胆,竟敢辱骂皇上,”刘昉大怒,喝道,“来人,与我拿下。”刘昉手下武士立刻冲向三人。 郡主杨萍一见,立刻手持令牌上前喝道,“尔等大胆,我看你们谁敢再上前一步?”众武士一看令牌,吓得纷纷后退。 刘昉却对杨萍说道,“郡主不可胡闹,这可是刑场重地,你虽然持有令牌,但你贵为郡主,也该自重,不可乱来。” 杨萍说道,“你公报私仇,设计杀害朝廷重要将领,你才是祸乱之人。” 刘昉见杨萍执意不听劝,便命令手下武士,“你们上前,将郡主请到台下,护送郡主回府。” 众武士不敢违抗,只得围上前来,将郡主往台下逼退。其他武士则趁机向老夫人和鲍玉莲冲去,想拿下老夫人。 老夫人见状大怒,举起手里的拐杖,用力掷向刘昉,刘昉猝不及防,拐杖正打在脸上,疼得刘昉龇牙咧嘴,不由大怒。他从身旁的武士手中,抽出一把单刀,就来到老夫人身前,一刀刺入老夫人胸口,老夫人双手抓住刀背,身体瘫软在地。 鲍玉莲一见,大声呼喊,“老夫人,老夫人。” 郡主杨萍眼睁睁看着老夫人惨死,也拼了命的冲破武士的重围,冲过来抱起老夫人大哭,“老夫人,您醒醒啊,老夫人,您不能死啊。”可怜老夫人一刀被刺中心脏,早已气绝身亡。 鱼俱罗从人群之中,看到母亲惨死在刘昉刀下,不由暴怒起来,怒火冲天,几欲挣脱,冲过来要杀刘昉。五六个武士一拥而上,将身带枷锁的鱼俱罗死死按住。鱼俱罗睚眦欲裂,怒视着刘昉吼道,“刘昉,你等着,我鱼俱罗若是今天不死,他日定将你碎尸万段,为我母亲报仇。” 刘昉杀了老夫人,拿着带血的单刀,看着鱼俱罗发怒,却哈哈大笑说道,“鱼俱罗,我杀你母亲你难过啦?当初你一刀斩下我儿子的人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我就不痛心吗?你也不必着急,时辰一到,你就会和你母亲相聚啦。” 刘昉让众武士控制住杨萍郡主和鲍玉莲,大声下令,“午时三刻已到,立刻斩首鱼俱罗。” 正是:大义凛然鱼夫人,孤身抚养儿成人。 贤良教子人人敬,今日殒命一缕魂。 第147章 为母守孝,挥泪别长安! 杨林率领众将,击响登闻鼓,为鱼俱罗鸣冤。杨坚穿戴整齐,在朝堂上端坐恭候。 杨林跪倒叩头,还未开口,杨坚就问道,“靠山王,你为何无缘无故击响登闻鼓?莫非又为那鱼俱罗而来?朕心意已决,你还是好自为之?” 杨林叩头后说道,“皇上,只要证据确凿,斩杀鱼俱罗,杨林绝不阻拦。只是鱼俱罗之案,自始至终,就从未按三法司的流程依法侦办,后来又转入天牢,外人不得相见。今日却又未经查实,就立刻开刀问斩,臣怕鱼俱罗含冤而死,让众将士心里不安啊。” 杨坚说道,“朕已经令三法司查实定案了,但是在天牢内,鱼俱罗竟然再次行凶杀人,连杀两名狱卒,此人实在嗜杀成性,桀骜难驯,就这罪行,还不该杀吗?” 杨林则说道,“皇上,鱼俱罗自归顺我大隋以来,都是在臣的麾下听令,臣深知其为人,绝不是那种滥杀成性之人,而且有勇有谋,立下战功无数。怎么会一到长安,因惩治了刘芒、郑笃二人,变成了桀骜难驯之人了?刘芒杀死绸缎庄的鲍掌柜,鱼俱罗杀刘芒,应该是无罪的才对,如今却被斩杀,实在不合法制,令人费解啊。” 杨坚立刻不高兴了,说道,“分明是你袒护你的手下,你难道指责朕不按法制行事吗?” 杨林赶紧低头说道,“臣不敢,臣只是奏请皇上,重新审理此案,待证据确凿之后,臣绝不敢再有异论。” 杨林身后的众将,也是一起叩头说道,“我等叩请皇上恩准,重新审理此案。” 杨坚大怒,冲着杨林吼道,“靠山王,你这是在逼宫吗?” 杨林再次叩头说道,“臣等不敢,臣等奏请皇上恩准,重审此案。” 杨坚盛怒之下,竟然拂袖而去,进了内宫,将朝中众臣晾在了朝堂上。 杨坚气呼呼的来到皇后独孤伽罗的寝宫,坐在那里,呼呼喘气,沉默不语。 皇后独孤伽罗走向前来,轻轻说道,“皇上还是开恩,赦免了鱼俱罗。” 杨坚说道,“你也知道了此事?也认为是朕的错啦?” 独孤伽罗说道,“皇上没错,臣妾只是认为,您不能为了感念刘昉、郑详的旧情,就罔顾法律,更不该为此闹得亲兄弟心生罅隙,您说呢?皇上。” 杨坚说道,“你看虎臣,自小到大,让你惯的没个样子,现在居然带领手下,逼朕就范啦,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独孤伽罗笑着说道,“皇上,症结可不在虎臣身上,是在你心里,皇上如今贵为天子,怎么还会在意别人的“帝王之相”的荒唐之词呢?这不过是刘、郑二人为鱼俱罗下的圈套而已。“ 杨坚说道,”朕如何不知?只是这心里” 独孤伽罗说道,“自古至今,贤明之君都是江山稳固,昏聩之主都是自取灭亡。皇上只要圣明仁慈,恩泽天下,还会在意那些荒唐之言?”杨坚听了,有所顿悟,频频点头。 独孤伽罗说道,“皇上,满朝文武,可都在那跪等着皇上的圣训呢?” 杨坚懒洋洋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就依皇后之言,朕这就返朝。” 等到杨坚再次坐在朝堂龙椅上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看了一眼满朝的文武,淡淡说道,“朕考虑再三,鱼俱罗之案,确有不妥之处,朕这就拟旨。”身边太监立刻上前侍立。 杨坚说道,“免去鱼俱罗之罪,立即释放,撤其所有官职,逐出长安,永不录用,退朝。“ 杨林听后,又喜又忧,喜的是鱼俱罗终于得救,大难不死,忧的是削去职位,逐出长安,永不录用,好兄弟一场,却是如此结局,怎么不令杨林心里愧疚不安呢? 杨林和众将谢主隆恩之后,出了朝堂,李圆通说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赶紧快去刑场救人,否则来不及啦。“杨林一听也着了急,众人纷纷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直奔刑场而来。 等到杨林众人赶到刑场之时,眼看着刽子手的大刀,就要朝着鱼俱罗的人头砍下,杨萍郡主和鲍玉莲被武士拦在外围,哭得泪雨纷纷,却是无能为力。 杨林大喝一声,“刀下留人,住手!” 刽子手和众武士,一见是靠山王亲自赶来,哪敢不从,立刻停手侍立待命。杨林直奔刘昉而来。 刘昉一见靠山王,知道这次又要白忙一场,急忙施礼参见王爷。杨林说道,“皇上有旨,立刻无罪释放鱼俱罗,尔等还不执行?” 说着将圣旨扔在刘昉脸上。刘昉看后,心里彻底凉透,害怕鱼俱罗被释放后,找自己拼命,为母亲报仇,慌不迭的带着人逃离了刑场。 鱼俱罗在刑台上被无罪释放,他三两步来到母亲尸身旁边,抱着母亲的尸体,伤心欲绝,嚎啕大哭。 返回之后,杨林都委托李圆通、伍建章、张须陀等人,陪在鱼俱罗身边,帮着料理老夫人的后事,鱼俱罗一心想杀刘昉,为母亲报仇,被杨林等人苦苦劝住,还是先让老夫人入土为安,才是紧要之事。” 鱼俱罗日夜为母亲守灵,痛苦的思量再三之后,打算护送母亲的灵柩返回老家安葬,鱼俱罗经历此番磨难,心灰意冷,解职归乡,为母守孝三年,才是最终的去处。 第二日,鱼俱罗就将自己返乡的想法,告诉了李圆通,让李圆通禀告靠山王。杨林虽有万般不舍,也是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安排大家为鱼俱罗送行。 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到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玉树琼枝,随风摇落片片雪朵,北风呼啸之中,杨林和众将站在长亭里,目送着鱼俱罗,孤身一人,驾车走在风雪之中。 鱼俱罗凝视着靠山王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眼含热泪,无语凝噎,最后,他用力的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风雪之中,只留下一串串的脚印,清晰可见,却又会终究被大雪掩盖,消失不见。 杨林看着鱼俱罗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之中,依然久久站立,不肯离去,他喃喃自语道,“本以为你和我同生共死,驰骋沙场,建功立业,谁知命运多舛,天意弄人,却落个孤雁单飞,唉,痛哉,悲哉!” 正是:英雄壮志未酬愿,赤血宝刀血未干。 黯然离群雁单飞,梦中犹记鼓角喧。 第148章 冷血沙鹰,夜访刘大人! 李圆通经过缜密调查,派出去的人四处走访搜索,终于得到线索,刺杀皇上的刺客,冷血沙鹰,就藏在终南山的通道观中。李圆通一面派人严密监视通道观,一面禀报杨林。 杨林说道,“传说老子西游入秦,未到函谷关就紫气大盛。关令尹喜,夜观天象,见紫气来自东方,必有奇人通过,便在城门迎接圣人,见到老子李耳,迎进关内热情款待,并将老子挽留下来,老子在此写下《道德经》,以及种种水火秘诀,后来就在终南山传教着书,终南山成为道教圣地。” 杨林又说道,“北周武帝时建立了这座通道观,在我大隋之后,道长焦子顺、张宾因为说有“委命之符”,咱们皇上还大肆封赏了他们,他们也算是受皇恩,怎么会和刺客有关联,窝藏不报呢?难道另有隐情?李圆通,这次你一定要严密布控,详查此事。”李圆通领命。 夜深人静,刘昉依然辗转难眠。本来计划的好好的,眼看时辰一到,就要斩首鱼俱罗,替儿子报仇,谁知忽然就来了杨林,鱼俱罗无罪释放,自己鸡飞蛋打,白忙一场。刘昉越想越气,一边大骂杨林、鱼俱罗,一边借酒浇愁,不一会,就喝道酩酊大醉,爬上床榻,倒头便睡。 正睡得香甜之时,忽然感觉房中有异样响动,一股恐惧袭来,刘昉急忙睁开双眼。早年刘昉也是行伍出身,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警觉性还是有的。 当他睁开双眼之时,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已经压在自己的颈上。刘昉顿时四肢冰凉,脑袋翁的一声,动弹不得。过了一会,才壮着胆子小声说道,“英雄 ,大侠,你我无冤无仇,不知哪里得罪了阁下,深夜来此,有何指教啊?” 那人一身青衣,黑纱遮面,说道,“刘大人不必惊慌,我深夜拜访,是受朋友所托,有要事和你商量,刘大人只要不大声张扬,与我好好谈谈,我这宝刀,就不会无故伤人的,刘大人意下如何?” 刘昉说道,“好说,好说,我这里甚是清静,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来打扰,英雄不如让我起身,咱们坐下详谈可好?” 黑衣人说道,“当然可以,我怕什么?就算有人来打扰,你我一丈之内,取你首级,易如反掌。”刘昉一哆嗦,小心的披衣起身,和黑衣人对面而坐,等着对方说话。黑衣人将长刀轻轻放在桌案之上,看着刘昉。 黑衣人说道,“刘大人,您鼎力辅助杨坚登基称帝,居功至伟,现在想必是高官得坐,享尽荣华了?” 刘昉谄笑说道,“哪里?哪里?还好,还好啦。” 黑衣人呵呵笑道,“好在哪里啊?刘大人,您如今想必是已经被搁置了?是不是有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啊?自己儿子被人一刀砍掉脑袋,你却任由仇人自在逍遥,刘大人,这又好在哪里啊?” 刘昉顿时语塞,支吾道,“你,这?阁下有何指教,尽管明言,何苦取笑于我?” 黑衣人笑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啦,我想咱们两个合作,做一番大事如何?” “什么大事?”刘昉预感到了不祥,吃惊的问道。 黑衣人说道,“我帮你杀掉仇人,你帮我杀掉杨坚和杨林,如何?” 刘昉大吃一惊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做这事可是诛九族的。” 黑衣人说道,“我们不怕,你刘大人怕什么?只需要你暗中协助而已,又不是让你明目张胆的去刺杀,再者说了,杨坚一死,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刘大人暗中交好太子,杨坚一死,太子登基,你不是又东山再起,官运亨通了吗?” 刘昉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若不从,你是不是就会杀了我?” 黑衣人两眼闪着寒光,淡淡说道,“你说呢?我的宗旨就是,不为我所用,我就让他什么用也没有。” 刘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黑衣人说道,“刘大人不必紧张,让你相助的,都是很简单的一些事情,不会为你引来任何麻烦。比如,我们行动之前,无处安身,没有一个落脚之处,刘大人的府上,戒备森严,再加上您身居高官,虽无实权,但是位置摆在那里,府上还是很安全的。” “这?”刘昉犹豫不决。 黑衣人双眼紧盯着刘昉,说道,“刘大人不愿出手相助?”说着,一只手慢慢的抚上刀柄。 刘昉赶紧说道。“刘某一定鼎力相助,只要能为我儿子报仇。” “好,就这么定了。”黑衣人说道,“我也不瞒你,我们的实力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以后我们合作,一定让你好过跟着杨坚。不过,我也警告刘大人,切不可言而无信,背后耍些小聪明,皇宫大内,我都来去自如,莫说你这么个小小的公爵府。” “你?莫非你就是那个刺杀皇上的刺客?”刘昉吃惊的说道。 “是又怎样?你敢抓我吗?你尽可以试试。”说罢用手一拍桌案上的长刀,然后挥刀入鞘,站起身来,往外就走,到了房门,又说道,“别耍心眼,这几日我会再来找你。”说完出了房门而去。 刘昉见黑衣人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赶紧走到房门外查看,哪里还有人影。刘昉紧张的回到房内,正自出神思考此人来自哪方势力之时,忽然桌案哗啦一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刘昉吓了一跳,吃惊的说道,“此人是人是鬼?如此厉害。” 黑衣人离开刘昉的府院,一路蹿房越脊,消失在黑夜之中,片刻之间,再次现身之时,已是到了长安城外的一片密林之中。黑衣人走入密林深处,轻轻拍了下手掌,林中也传出拍掌之声,黑衣人又拍了下,林中也拍掌回应。 黑衣人恭敬的躬身等候,一会的功夫,两个黑衣人便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来到黑衣人面前,三个黑衣人相见。显然,武功高强的冷血沙鹰,对同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很是恭敬,立刻上前施礼,说道,“参见少庄主。” 走在前面的那个人,黑纱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微微点头,说道,“嗯,沙鹰,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沙鹰拱手说道,“少庄主,按照宇文 老先生所言,一切都很顺利,只听您的令下了。” 被称作少庄主的黑衣人说道,“很好,随我回到道观,我们自有安排。” 正是:这夜色寂静无声,心腹事各藏心中。 看水面风平浪静,水底处暗流汹涌。 第149章 调虎离山,刺杀靠山王! 杨林在大元帅府调兵遣将,命令李圆通带领三千人马,作为指挥使,前去通道观捉拿刺客冷血沙鹰,并委派伍建章、张须陀协助。杨林嘱咐李圆通等人千万小心谨慎,虽然通道观内人数不多,但是极有可能冷血沙鹰的同伙,也在观中,虽然士卒不少,未必能够抵挡得住武林高手的冲杀,所以,尽量调派精兵良将,务必捉拿刺客归案,三人领命。 伍建章对杨林说道,“王爷,夜色已深,您近日十分劳累,还有病在身,还是先回府歇息,王爷放心,一有消息,我们立刻前往王府禀报。” 杨林说道,“不必啦,我在这等你们的消息,只是感染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伍建章说道,“这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您干嘛在这耗着,身体哪受得了啊?王爷且回王府歇息,我们一有消息肯定立刻去王府禀报。”说着,命令手下护卫王爷回府歇息。 杨林只得听了伍建章的建议,临走还嘱咐伍建章等人,行事多加小心,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杨林在回府的路上,骑马行走在街道上,侍卫们紧紧跟随。已是夜深人静,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冷风呼啸而过。 忽然杨林感觉一条黑影从头顶一侧的房上,一掠而过,杨林抬头仔细观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侧耳细听,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杨林心想,“难道是我看错啦?”也没多想,就打马赶回府中。 杨林回到府中,萧淑玉已经安歇,杨林担心李圆通他们万一有事禀报,打扰夫人的休息,干脆就在书房的案前坐下休息。侍卫端来一个炭火盆,又给王爷取来锦袍,披在身上,顿时,杨林感觉浑身暖和起来,舒服了很多。 随着身体暖和起来,一阵倦意袭来,杨林竟然靠在案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林忽然身体打了个激灵,感觉一股杀气和恐惧弥漫整个书房。他马上睁开双眼,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杨林反应神速,书案下的腿一抖,书案就往前飞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只听咔嚓一声,书案被一柄长刀劈得粉碎,杨林还未看清来人,长刀就再次向自己身上斜劈过来,刀风凛冽,力道威猛。 杨林赶紧双腿蹬地,向一侧一个滚翻躲避,对手一刀劈空,自己肩头的衣服被划开个口子,幸好没有伤到皮肉。 杨林俯身单膝跪地,蓄势待发,双眼紧盯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青纱遮面,手持长刀,正也死死的盯着杨林,仿佛猎人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杨林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我的王府来行刺本王。” 那黑衣人阴冷说道,“小小王府,算得了什么?皇宫大内,我也不是没去过。” 杨林说道,“看来刺杀皇上,也是你所为啦?来得正好,抓不着你,你自己送上门来啦。” 黑衣人说道,“哼,想抓我,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今天我就是为杀你而来,没打算空手而回。”说着跃起身影,长刀就劈了过来。 杨林再次纵身避过,有意跳到了书架侧面的墙角,那里,正放着自己的水火虬龙棒。那黑衣人正是冷血沙鹰,他也看出杨林急于找寻兵器,便纵身又扑了过来。杨林刚想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虬龙棒,冷血沙鹰的长刀就劈向了自己的手臂,杨林赶紧躲避。 冷血沙鹰唰唰几刀,连续劈出,就是为了阻击杨林拿起武器,自己好趁机刺杀得手。杨林身形晃动,避过对方攻势,趁冷血沙鹰举刀再劈之时,杨林一拳击中冷血沙鹰手臂,冷血沙鹰手臂酸麻,顿了一下。 就这一瞬之间,杨林趁机飞起一脚踢在虬龙上,虬龙棒便飞了起来。杨林再一脚又踢在虬龙棒上,囚笼棒打横旋转,撞在墙上之后反弹,竟然撞向了冷血沙鹰的胸口。 冷血沙鹰赶紧挥刀格挡,砍在虬龙棒上,虬龙棒又飞向杨林而来。杨林左手抓起墙上的一支虬龙棒,右手一伸,将飞来的虬龙棒接在手里。 冷血沙鹰一见杨林兵器在手,身形一晃,就扑了过来,长刀一闪,就劈向杨林脖颈。杨林左手虬龙棒架住长刀,右手虬龙棒一挥,就打向对方左肋。冷血沙鹰挥刀招架,双方连续快攻数招,然后快速分开,互相注视着对方。 这时院中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响,有侍卫大声呼喊,“快点包围起来,有刺客,快点保护王爷。” 杨林一听急忙喊道,“你们不要进来,这里有我能够解决,你们封住各个出口,不要让他逃脱就好。”杨林知道这位冷血沙鹰十分凶悍,出招毒辣,这些侍卫进来,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会徒增伤亡。 冷血沙鹰一声大喝,再次攻向杨林,杨林有了的手的兵器在手,将水火虬龙棒舞得呼呼风响,攻守有据,连消带打,变化多端,招法娴熟,冷血沙鹰的凶猛攻势被杨林渐渐压制,开始落于被动。 冷血沙鹰不觉心里赞叹,“好厉害的靠山王杨林,当日在皇宫之时,只是凭借一口普通的单刀,就和我一场恶战,互有伤亡,今日虬龙神棒在手,果然更如猛虎添翼,势不可挡,看来我是绝非他的对手啊。” 冷血沙鹰见一时拿杨林没有办法,时间一久,形势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于是虚晃几刀,逼退杨林,纵身就撞破书房的窗户,跃入院中。 王府里的侍卫,见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出,来到院子里,知道此黑衣人必是刺客无疑,立刻举着兵刃围了上去。冷血沙鹰人群中长刀连续挥舞,并未听见兵器相撞的金铁交鸣之声,却有好几个侍卫被长刀砍伤倒地。 正当一名侍卫统领大瞪着眼,惊恐的看着明晃晃的长刀就要劈向面门之时,知道避无可避,只能一心等死之时,杨林也从窗户里一跃而出,虬龙棒打向冷血沙鹰的后心,冷血沙鹰侧身避过,长刀快捷的扫向杨林,逼着杨林后退一步躲避。 冷血沙鹰趁杨林后退躲避之时,纵身就跳到了院墙之上,在众侍卫惊呼声中,跃入院墙外面。杨林大喝一声,“哪里跑?”手持虬龙棒就追了上去。 正是:故放烟雾观中藏,目标竟是靠山王。 趁虚而入施杀手,不妨杨林武艺强。 第150章 紧追沙鹰,误入密林中! 冷血沙鹰一见刺杀杨林无望,便跳上院墙,准备脱身而逃。杨林大喝一声,“哪里走?”便率人追赶。冷血沙鹰施展轻身功夫,跳下院墙。院墙外的侍卫立刻围杀过来,还没近身,冷血沙鹰再次纵身而起又上了房顶,在房脊上,一路疾行,如履平地。 杨林一见,立刻命令侍卫统领,合围堵截,并命人备马。手下人马上牵过杨林的战马,杨林翻身上马,骑着战马,向冷血沙鹰的方向追去。 冷血沙鹰在房顶上蹿蹦跳跃,很快就出了王府,杨林率领众侍卫紧追不舍,无奈侍卫之中,没有人能像冷血沙鹰一般,蹿房越脊,只能在平地上追赶呼喝,四处围堵,却始终无法实施抓捕。 冷血沙鹰沿着街道两侧的店铺,在房顶上疾行,杨林骑着战马狂奔追赶。两人一个在房顶,一个在街道上策马狂奔,紧追不舍,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杨林心想,“机会来啦,这次看你往哪里跑?\"大声号令城门上的士兵下来堵截。谁知那冷血沙鹰站在前面,止住身形,竟然回头对着杨林得意的笑笑,招手示意杨林来追。 杨林大怒,”挑衅?那本王非抓到你不可。”双脚踹蹬,战马就蹿向冷血沙鹰。 只见冷血沙鹰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两个五指如钩的长手套,戴在手上,然后又将两只有倒须钩的东西,套在靴子上,然后纵身一跃而起,足有一丈多高,身体欲要下坠之时,双手钩住城墙,双臂用力,同时双脚猛蹬城墙,身体竟然再次跃起一丈来高,如此反复三四次,就到了城墙顶上。 冷血沙鹰如此厉害,将城墙下的杨林,看得目瞪口呆,“这都可以?真是邪门啦。”城墙上的守军一看有人攀上城墙,立刻手举利刃冲杀过来。 冷血沙鹰手中长刀连续挥舞之下,靠近身边的几个士卒便被斩杀。冷血沙鹰纵身一跃,从众士卒的头顶跳了过去。士卒们仰头观望,还没反应过来。冷血沙鹰的双脚在一名士卒的肩膀上一蹬,身体再次跃起,竟然向城墙下直接跳了下去。 长安城墙矮处足有三丈多高,城门口的高度,更是高达四五丈,就算你轻功在高,一跃跳下,不摔你个粉身碎骨,也摔个骨断筋折。城墙下的杨林,和城墙上的众士卒惊讶的看着冷血沙鹰就这样跳了下去。 冷血沙鹰跃下城墙的同时,突然用力一挥手,一把飞爪就打向城头的垛口。本来他是想用飞爪抓住城墙垛口,利用飞爪止住身体急速下坠之势,然后顺着飞爪的绳索,滑到城墙下面。 谁知士卒们一见他跳下城墙,都过来扶着垛口向下查看,一个士卒刚到了城墙垛口,飞爪就打了上来,正好就抓住了士卒的脖子,士卒惨叫一声,双手抓紧垛口,以免身体被拉下城墙,但是飞爪的五把钢钩却抓进他的脖子,顿时血流如注,死于非命,惨叫一声,就从城墙上摔了下来。 冷血沙鹰也没想到飞爪没抓住城墙垛口,却抓在士卒的脖子上,身体一顿,自己刚顺着绳索滑行,便忽然上面的飞爪,抓住士卒就掉落下来。冷血沙鹰猝不及防,也顺着城墙甩了下去,摔得冷血沙鹰“吭哧”一声,半天没爬起来。 好在那士卒抓住垛口,飞爪一顿,减缓了下坠力道,冷血沙鹰从城墙一半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感觉骨头如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但是缓了一会,就爬起身来,继续狂奔而去。 杨林一见冷血沙鹰跃下城墙而去,即刻命令守军将士,打开城门,自己一马当先就冲出了城门。杨林四下张望,但见前方数十丈外,冷血沙鹰正一瘸一拐,连蹦带跳的逃窜,杨林催马就追了上去。 守城将士一见靠山王一人追了下去,担心王爷安危,也在后面紧紧追赶。冷血沙鹰虽然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加上轻身功夫了得,速度依然不慢,杨林催马紧追,一时也是难以追上,但是相隔距离,并不太远。 在追过城外一片空旷之地,随着冷血沙鹰沿着山路,进入山林,绕了几个弯后,守城士卒和跟随杨林的侍卫,就远远落在了后面,他们又追了一会,眼看着前面出现岔路,一时都不知向哪个方向追赶才是。 杨林则是紧催战马,狂追不舍。眼看着冷血沙鹰进入一片密林,消失在夜色之中。杨林也催马追进了树林,四处搜索,却不见了冷血沙鹰的身影。 杨林四处搜索着冷血沙鹰的踪迹,林中夜色如墨,雾气缭绕,看不清楚,杨林屏气凝神,仔细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忽然,杨林感觉这林中静的可怕,杨林小心的搜索着,耳朵倾听着每一处细微的声音,防备对方突然偷袭。多年的对敌经验,让杨林深知,越是静寂之中,越隐藏着最危险的杀机,越要小心冷静,惊慌不得,杨林索性闭上双眼,用听觉和心,去感应周围的一举一动,四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自己的战马随着转动,发出“塔塔”的马蹄声。 杨林已经察觉到,在自己身前的左前方的大树上,肯定有高手隐伏,还有身后的侧后方,也有一人在数上藏身,两人功夫都是十分高强,呼吸细微的几乎听不到,侧后方的那人,呼吸稍微明显一些,必是冷血沙鹰无疑,他狂奔了如此远的距离,轻功在高,也会有些劳累,气息不匀,再正常不过。 杨林又察觉到,“怎么隐隐感觉,远处还有一人?” 正在这时,杨林感觉隐藏的两人动手了,而且出手如电,几乎同时感觉到两股劲风,从两侧同时袭击自己。杨林猛然睁开双眼,两柄长刀就到了身前侧后。袭击的人,都是人刀合一,直刺自己要害,而且两人配合的十分巧妙,出刀的方位,不仅直取自己要害,还封住了自己躲避的退路,可谓打算一击致命,不留给自己喘息之机。 杨林暗自吃惊,大喝一声,摔下马去。 正是:四处缉拿寻不见,自己送到眼目前。 上天追到凌霄殿,入地追到鬼门关。 任尔上房又跳墙,我自催马永向前。 不防沙鹰诡计多,林中设伏靠山王。 第151章 兄弟联手,大战恶师徒! 杨林紧追冷血沙鹰,进入密林之中。杨林闭目倾听,感应到了危险的存在,对方隐藏在树上,觅准时机,突然发难。两柄长刀,直击杨林要害。而且在攻击的同时,两柄长刀还一前一后,封住了杨林的退路,不管杨林举虬龙棒招架,还是闪身躲避,都会有一把长刀,刺入杨林的要害。 生死一瞬之际,杨林当机立断,身体一转,左手虬龙棒击向左前方的长刀,右手的虬龙棒扫向右后方的长刀,同时身体后仰,右脚抽出马镫,向马下摔了下去。随着杨林身体着地,躲过了两柄长刀的致命一击,但是却在前胸和后背,划出了两道伤口,虽然伤口不深,只是划破皮肉,但是血却流了出来,真是险之又险,慢一点,稍微迟疑,必定刺中自己的要害。 杨林挥出一棒,将左脚上的马镫,用虬龙棒的棒尖削断,然后一个后滚翻,以防对手连环攻击,然后俯低身形,手持双棒,注视对手,喝道,“什么人?竟敢偷袭本王。” 两个黑衣人,并排站立在杨林正前方,说道,“杨林,紫燕山庄一战,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想不到多年不见,武功竟然精进如此,我师徒二人同时出手,竟被你侥幸躲过,可惜今夜这片树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杨林吃惊的说道,“你是燕刀门掌门燕庆?” “正是,算你记性不错,还记得老夫,”燕庆说道,“今日老夫,必取你的首级。” 杨林在紫燕山庄曾经和燕庆有过一战,虽然那一战,是在自己受伤,且筋疲力尽之时的一场搏杀,但是燕庆却在十招之内,就将自己打败,此人武功确实深不可测,今夜再次遭遇,必有一番恶战。 杨林紧握虬龙棒,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啦,怎么?一起上?” 冷血沙鹰一听杨林此言,担心师父心高气傲,与杨林单打独斗,上了杨林的当,便上前小声说道,“师父,我们杀掉杨林,让隋朝大乱才是目的,不必理会他的激将之法。” 燕庆点头说道,“为师知道。”便对杨林说道,“单打独斗,你也不是老夫的对手,今日老夫就为杀你而来,不与你比武,你还是束手待毙。”说着,未见身体如何移动,便掠到杨林近前,长刀寒光一闪,就劈向杨林头顶。 杨林左手虬龙棒挡架,右手虬龙棒就扫向燕庆双腿,燕庆身体旋转跃起,长刀由下而上,反撩向杨林面门,出刀真是诡异莫测,快捷凌厉。杨林急忙鹞子翻身避过,双脚还未落地,冷血沙鹰便掠了过来,长刀劈向杨林后背。 杨林一个翻身倒地避过,飞脚踢向冷血沙鹰小腹,冷血沙鹰一纵而过,杨林一脚踢空。燕庆长刀一抖,一片寒光袭来,直奔后背着地的杨林,杨林就地翻滚,跃身而起。师徒二人,长刀挥舞,织成一片刀网,扑向杨林,杨林挥舞一对水火虬龙棒相迎,在密林中,三人打作一团。 顿时,寂静的密林之中,犹如狂风大作,刀棒相交,犹如电闪雷鸣,火星四溅。一片刀光棒影之间,三人都是出手如电,快的几乎看不到三人的身法变化,只见刀棒相交缠绕。真是杀得飞沙走石,枝叶乱飞,树木也倒伏无数,仿佛经过一场狂风暴雨。 就在一片刀光棒影之间,忽然一人身体飞出,摔倒在地 杨林双棒拄地,撑起身体,嘴角鲜血流出,滴落在地上。 燕庆长刀一指,冷冷说道,“杨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说着,身体腾空而起,长刀寒光一闪,向着杨林头上斩下 眼看着杨林无力招架,长刀就要砍下杨林的人头 忽然燕庆眼前,只觉黑影一闪,红光乍现,燕庆的长刀,竟然砍在一柄泛着殷红如血的大刀上面,随着“当啷”一声巨响,那柄大刀,刀头翻转,就扫向燕庆的胸前,燕庆急忙一个后纵,跃出一丈开外,稳住身影,不由怒喝,“什么人?” 来人正是四眼虎鱼俱罗,鱼俱罗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杵,厉声喝道,“倭贼大岛庆,你可记得西域刀王沙通天吗?” 燕庆看着鱼俱罗说道,“西域刀王沙通天?你,你和沙通天什么关系?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鱼俱罗冷冷说道,“哼,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做下的无耻龌龊勾当,今日我就为师报仇,砍了你的人头。” 冷血沙鹰凑到燕庆身边,悄悄说道,“师父,怪不得此人刀法我感到如此熟悉,颇有当年沙通天的精髓,原来他鱼俱罗,就是沙通天临死之际收下的徒弟。” 燕庆说道,“你现在说有什么用?早点禀报,我早就亲自出马,杀掉此人啦。”冷血沙鹰知错的低头不语。 杨林万没想到,鱼俱罗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冲鱼俱罗说道,“鱼兄,你怎么会突然现身在这里?” 鱼俱罗说道,“王爷,说来话长,等我们击杀强敌,再做详谈,倭贼,你受死。“说着,赤血宝刀红光大盛,杀向燕庆。 燕庆双手举刀,冷冷笑道,“就算你师父在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就凭你,能奈我何?看刀。” 说罢,身影晃动之下,长刀竟然后发先至,直刺鱼俱罗前心,鱼俱罗侧身避过,燕庆长刀翻转,削向鱼俱罗胸口,鱼俱罗仰身弯腰避过,大刀横扫燕庆双腿,燕庆纵身避过,两人杀在一处。 冷血沙鹰只想速杀杨林,完成计划,便长刀一晃,直奔杨林而来,杨林强忍伤痛,挥舞虬龙棒,和冷血沙鹰战至一处。虽然杨林受伤,但是鱼俱罗的到来,让杨林信心大增,士气大振,抖擞精神,和冷血沙鹰杀得难解难分,冷血沙鹰一时半刻,哪里占得半分便宜? 四人捉对厮杀,正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树林外人喊马嘶,原来是搜寻靠山王杨林的将士们,找到了此处,听见这里厮杀正酣,便包围了上来。 冷血沙鹰一边和杨林厮杀,一边对燕庆说道,“师父,对方人手太多,我们还是早些离去?” 燕庆说道,“好,就让他们二人多活些时日,你先撤离,为师断后。” 冷血沙鹰虚晃一招,返身就走,杨林奋力来追,冷血沙鹰忽然一挥手,数点寒光朝着杨林激射而来 正是:师徒联手杀杨林,双拳难敌四手侵。 幸有好友伸援手,兄弟联手可断金。 , 第152章 半路截杀,月下战沙鹰! 杨林、鱼俱罗兄弟二人,大战燕庆师徒。正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树林外一阵人喊马嘶之声,杨林的手下将士赶到了。 燕庆师徒见势不妙,便打算趁早脱身。燕庆本来是想让徒弟先行撤退,自己垫后,然而杨林却将一对水火虬龙棒使得上下翻飞,将冷血沙鹰罩在棒影之下,封住他的退路,让他无法脱身,这时杨林手下的将士,足有两三千人,已经呐喊着冲杀进了树林,任你武功再高,如何抵挡住几千人马的冲杀? 燕庆一见形势危急,手中长刀连续快速的攻击鱼俱罗,一时逼得鱼俱罗手忙脚乱,难以招架。燕庆一刀迎风斩,逼得鱼俱罗一个纵越,跳开一丈开外闪避。燕庆趁机返身就跑,也不顾被杨林死死困住的徒弟啦。 杨林手下的将士们包围堵截,燕庆却身体一跃而起,上了一棵大树,然后双手抓住树杈一荡,借着树杈的反弹之力,跃向了另一棵大树,如此反复蹿跃,人已经在数十丈开外,逃出了包围圈,不见了踪影。 冷血沙鹰一见,也慌了神,狠狠一刀砍向杨林,趁杨林招架之际,自己也纵身跃向一棵大树,杨林一见对方想逃,大喝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甩手就打出一支虬龙棒,虬龙棒急速旋转,打着旋儿的就向冷雪沙鹰起跳的上方,本意是逼迫冷雪沙鹰无法跳跃,跳起来就会被虬龙棒击中后心。 冷血沙鹰忽听背后劲风袭来,知道自己闪避,就会失去逃跑的机会,杨林势必趁机赶到,鱼俱罗也正往这边赶来,自己只能束手就擒。干脆一咬牙,冒着受伤的危险,暗运内力,聚于后背,后背一弓,依然纵身跃起,身体刚刚跃起,虬龙棒就击中了后心,冷血沙鹰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冷血沙鹰感觉自己的脊椎骨几乎被虬龙棒打折,但是依然凭着一股狠劲,双手抓住了树枝,向师父燕庆那样,借着一荡之势,掠向另一棵大树,几个跳跃之后,也逃出了重围。 冷血沙鹰咬着牙,凭借着自己高超的轻功,突出了重围,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树下的草丛里,他强忍疼痛,缓了半天,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咬着牙钻出草丛,踉跄着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林和鱼俱罗,眼睁睁看着他们师徒二人逃脱,不禁十分惋惜,无奈对方轻身功夫太高,实在难以追赶,杨林说道,“唉,早知道当初就和师父苦练一下轻身功夫了。” 鱼俱罗淡淡说道,“燕刀门的轻身功夫,天下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手下将士赶紧过来拜见靠山王,询问杨林的伤情,鱼俱罗也问杨林伤势如何? 杨林说道,“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内伤,休养一阵子就好啦。鱼兄,你什么时候悄悄的返回长安啦?” 鱼俱罗长叹一声,黯然神伤,悲伤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有返回老家陕西渭南,本以为我鱼俱罗回家为母守孝,就可以逃离事非,孑身世外,谁知刘昉却不想放过我,派人半路截杀,还将我母亲的灵柩\"鱼俱罗话未说完,已经泪流满面。 原来,鱼俱罗驾着马车,拉着母亲的灵柩,赶奔老家渭南。冷血沙鹰和刘昉两人密谋,达成协议,冷血沙鹰的同伙便秘密潜入刘昉的府中,将刘府当成了自己的藏匿之所。冷血沙鹰便带着燕刀门的杀手,追赶鱼俱罗,准备半路上将鱼俱罗除掉,兑现对刘昉的承诺。 鱼俱罗为了早点赶回渭南老家,将母亲安葬,好让母亲早点入土为安,便连夜赶路,趁着月朗星稀,沿着山路驾车疾驰。这条山路十分险峻,左侧是高山环绕,右侧是悬崖断谷,只有两架马车并行的大路,曲折蜿蜒。 忽然鱼俱罗发现前面有数条黑影,站在山路前方,鱼俱罗赶紧勒紧丝缰,借着月色,仔细观瞧。但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刀,拦住去路。 鱼俱罗高声断喝,”什么人?竟敢半夜拦住鱼某的去路?” 为首一名蒙面人沙哑着嗓音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杀了人家的肚子,就不声不响的走人,太不把当朝重臣放在眼里了?我们是替人家讨债来啦。” 鱼俱罗一听,是刘昉派来的杀手,不由怒火冲天,从车上抽出自己的赤血宝刀,握在手上,说道,“来的好,刘老贼杀死我的母亲,我正要找他算账,你们倒来找我的麻烦,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黑衣人手持长刀就逼了上来,鱼俱罗大喝一声,从马车上一跃而起,赤血宝刀红光暴涨,就劈向黑衣人的头顶,黑衣人见鱼俱罗来势凶猛,不敢硬拼,连忙侧身闪避,其他人则长刀乱舞,杀向鱼俱罗,鱼俱罗将赤血宝刀舞成一团红色刀影,和黑衣人在山路上杀得难解难分。 为首的冷血沙鹰,利用同伙的策应,频频向鱼俱罗发动猛攻,鱼俱罗虽然看不到冷血沙鹰的脸,却依然凭借对方的招式,猜出此人很可能就是冷血沙鹰,他知道此人武功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再加上有其他帮手,久战之下,于己不利。于是身形快速变化,躲避冷血沙鹰的进攻,却瞅准时机,频频向其他黑衣人痛下杀招。 山路本不开阔,闪展腾挪多有不便。鱼俱罗赤血宝刀一抡,两三丈内,无法靠近,就算围攻之势,也难以施展,这样一来,鱼俱罗倒是占了地利优势。 鱼俱罗知道自己必须多杀几个冷血沙鹰的手下,才能保存体力,腾出手来,大战冷血沙鹰,所以每一招,鱼俱罗都是快到极致,妙到毫巅,有黑衣人不断被赤血宝刀砍伤,倒地,呻吟不止,更有甚者,被鱼俱罗一刀劈下悬崖,惨叫之声,在崖底山谷里回荡。 正在鱼俱罗对冷血沙鹰的手下杀手,痛下杀手之时,冷血沙鹰却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鱼俱罗挥刀砍杀自己的手下,陷入沉思,暗自惊奇,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天这四眼贼所用的刀法,怎么如此熟悉?莫非这四眼贼是他的传人不成?” 正是:一心沙场立战功,难遂人愿转头空。 心灰意冷归乡隐,偏有仇敌不放行。 第153章 大难不死,发誓报师仇! 鱼俱罗手使赤血宝刀,对着冷血沙鹰的手下痛下杀手,冷血沙鹰却在一旁看着鱼俱罗大开杀戒,干看着,陷入沉思之中。 他看着鱼俱罗出神入化的赤血刀法,不禁自言自语,“太像啦,他的刀法真是太像啦,难道这四眼贼竟然是他的传人?若真是如此,简直真是不敢想象啊。” 随着自己的手下,惨叫之声不断响起,有的被鱼俱罗斩于刀下,有的被鱼俱罗一刀劈下悬崖。冷血沙鹰终于回过神来,一看,自己带来的八名手下,已经被鱼俱罗斩杀过半,自己不由吃了一惊,他灵机一动,想出一条毒计。 只见冷血沙鹰,施展轻功,纵身而起,跃起足有两丈来高,双脚在左侧的山石上,侧倾着身体,快速疾行,越过鱼俱罗,来到了马车附近,大声对鱼俱罗喝道,“四眼贼,再不住手,我就将马车推入崖下。” 鱼俱罗闻言,赶紧虚晃一刀,跳出圈外,欲奔向冷血沙鹰,冷血沙鹰却厉声喝道,“再上前一步,我立刻将马车退下去。” 鱼俱罗只得停下脚步,大声骂道,“无耻至极,沙鹰,有本事咱们杀个痛快,你竟然无耻到如此地步?” 冷血沙鹰哈哈笑道,“你是必死的人啦,杀了你谁会知道我用的什么手段。”说罢,大声命令手下,“杀了他。” 两个黑衣人恶狠狠的冲向鱼俱罗,一人当先向鱼俱罗刺来一刀,鱼俱罗正担心母亲的灵柩,疏于防范,待长刀快刺中时,才本能闪避,被一刀划伤了手臂。这时另一柄长刀则削向他的脖颈。 暴怒之下,只见鱼俱罗一声暴喝,赤血宝刀红光大盛,以千钧之力横扫过来,那柄长刀还未砍到自己的脖颈,赤血宝刀就将那黑衣人拦腰斩为两半,大刀余势未衰,砍进另一个黑衣人的腰间,足有一尺来深,那个黑衣人惨叫一声,被鱼俱罗一脚踹翻在地。 鱼俱罗提着带血通红的赤血宝刀,直奔冷血沙鹰而来,双目喷火,甚是可怖。 冷血沙鹰一时心里也是恐惧起来,但是他毕竟心狠手辣,决心放手一搏,大喝一声,双掌用力,拍在马肚子上,战马一声长嘶,竟然被冷血沙鹰一掌拍得横着飞出,带着马车,摔下了山崖。 鱼俱罗一见,惨叫一声“母亲,”竟然一跃而起,扑倒在崖边的石头上,伸手抓住了马车上绑缚棺木的绳子,赤血宝刀卡在两块巨石之间,巨大的一顿之力,让鱼俱罗感觉手臂几乎断裂,战马坠落了悬崖,马车和棺椁吊在半空之中。 冷血沙鹰一见机不可失,手持长刀,就扑了过来,举刀就砍向鱼俱罗,鱼俱罗左手横过赤血宝刀架住劈来的长刀,顿时身体失去着力之点,轰隆一声,坠入了悬崖,从悬崖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冷血沙鹰小心的来到悬崖边上,把住巨石,向悬崖下探着身子查看,只见悬崖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手下人凑过来说道,“师兄,放心,这么高的悬崖,这四眼贼早就摔成了肉酱啦。” 冷血沙鹰嘿嘿冷笑道,“我看也是,走,回去向师父复命。” 鱼俱罗和母亲的棺椁一起坠落悬崖,这悬崖下深达十丈,三丈之间是陡直的峭壁,下面却是六七丈的陡坡,陡坡上灌木丛生,再下面是一条宽有两三丈的大河。鱼俱罗先是坠落在一棵探出的树干上,树身一弹,将鱼俱罗横着弹出一丈有余,然后鱼俱罗就坠落在水势湍急大河里,鱼俱罗坠入河中,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鱼俱罗睁开双眼,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水冲到了满是鹅卵石、河沙的河滩上,浑身像散了架般,到处疼痛难忍,身上也划破了多处伤口。阳光照射下,双眼刺疼,鱼俱罗索性闭紧双眼,平躺着又缓了一会,最后攒足力气,翻过身来,向河滩边的小路爬去。 鱼俱罗艰难的爬到路边,忽然听见脚步声响,有人唱着山歌向这边走来,鱼俱罗看向前方,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一个农夫模样的汉子,挑着两只木桶走了过来,鱼俱罗伸出手冲着那人招了招手,然后就再次昏迷过去。 鱼俱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家农户的土屋之中的木榻上,屋外炊烟袅袅,小米粥的香味也随着微风,飘了进来,鱼俱罗闻到香味,肚子顿时咕咕叫起来。 一会的功夫,一位农夫打扮的汉子,端着一个粗瓷碗走了进来,看到鱼俱罗醒了,便说道,“你醒啦?肯定饿了?喝碗小米粥,庄户人家,没有啥招待的,请勿见怪。” 鱼俱罗挣扎着起身,欲下榻行礼,感谢汉子救命之恩,汉子说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鱼俱罗喝了碗小米粥,身体顿时暖和起来,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便起身向汉子施礼感谢,汉子连忙搀扶,两人互通姓名,便热情的说起话来。原来这汉子姓何,附近的村民都叫他何三,早晨他去河边挑水,发现了昏迷的鱼俱罗,于是把他背回了家,找人救治,包扎了伤口。好在鱼俱罗身体强壮,并无大碍。 鱼俱罗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请汉子帮忙寻找母亲的棺木,还有自己的赤血宝刀。何三非常豪爽,收下银子,便出了门,组织其他乡民,去河边悬崖下寻找去路。 天黑之后,何三才返回家中,失望的对鱼俱罗说道,“我们找遍了你受伤的地方,除了找到一架破碎的马车和摔死的马匹,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我们沿着河流寻找,找到了一些棺椁的木板,但是并没有老夫人的尸骨,那条河流水流湍急,可能顺流而下,冲到了别处,也未可知,明天我们再去寻找。” 鱼俱罗虽然很是伤心,但是依然十分感谢何三,第二天,鱼俱罗便和何三一起,带着几个村民继续寻找,找了两三天,依然一无所获,鱼俱罗顿时伤心起来。 伤心的鱼俱罗,晚上躺在木榻上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却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已逝十几年的老恩师,西域刀王沙通天。梦中的恩师沙通天,还像十几年前一样精神矍铄,手把手的教自己刀法,忽然转眼之间,师父就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道,“俱罗啊,他日你若遇到那个倭贼,还有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一定要杀了他们,为为师报仇。” 鱼俱罗在梦中含泪点头,答应师父,一定为恩师报仇,然后,梦中又浮现出在树林中,自己和冷血沙鹰殊死搏杀,冷血沙鹰每一刀,每一招一式,竟然和当日与自己对战时一模一样,而且其刀法,鱼俱罗感觉很是熟悉。忽然,师父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指着冷血沙鹰,伤心的说道,“杀了这个畜生,为为师报仇,杀了这个畜生。” 鱼俱罗打了一个寒战,从梦中惊醒,他惊讶的说道,“难道冷血沙鹰,就是杀害自己师父的元凶之一,沙元瀚?” 正是:坠落悬崖死里生,只因沉冤未得伸。 新仇旧恨一起报,赤血宝刀斩仇人。 第154章 夜遇仇人,回忆老恩师! 鱼俱罗在何三的土屋里待了十来天,伤势痊愈,也思考了很多问题。母亲不能入土为安,让他非常伤心,他决定重返长安,找刘昉报仇雪恨。还有就是冷血沙鹰到底是不是那个当年的沙元瀚,他也一定要查清楚。于是,鱼俱罗给何三留下了几两银子,自己便扛着赤血宝刀,直奔长安而来。 鱼俱罗一路疾行,越接近长安城,心里越是伤心,尤其母亲的惨死让他更是悲痛万分。他在路边的酒肆里买了些牛肉,又沽了一坛子好酒,走走停停,边饮边行,走到离长安城十里路的密林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鱼俱罗醉意朦胧,也不在意黑天白日,觉得酒劲上头,一阵困意袭来,就背靠着一棵大树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甜的时候,忽然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急,紧跟着一个黑衣人就蹿进了树林中来。鱼俱罗被吓了一跳,赶紧隐藏身形,屏住呼吸,注视着那个黑衣人。 只见那黑衣人进了树林之后,又跑了一段路,然后停下脚步,轻轻拍了下手掌,一个黑影便从一棵大树上跃了下来,双脚着地,生息皆无,跟在远处的鱼俱罗不由赞叹这人的轻功了得,看得出这两人都是武功高强,鱼俱罗不敢靠得太近,隐好身形,盯着他们。 只听一个黑衣人说道,“师父,杨林已经被我吸引过来啦。” 鱼俱罗一听此人的声音,大吃一惊,这黑衣人竟然是冷血沙鹰,怪不得身影如此熟悉,他引靠山王至此,一定图谋不轨啊。“鱼俱罗小心的屏住呼吸,继续侧耳倾听二人的谈话。 那个被称作师父的黑衣人说道,“好,今天咱们就让杨林无法活着走出这个树林,飞来吾儿已经带着人去刘府了,如果今晚行动成功,大隋一定引起震动,我们就算成功了最关键的一步。将来,我们的燕刀门,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武林宗门啦。” 冷血沙鹰说道,”那时候师父就可以是一方霸主,甚至还可以登基称帝,师娘虽是扶桑公主,整个扶桑国也要对师父您另眼相看,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黑衣人说道,“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黑衣人向旁边一棵大树一指说道,”来啦,快上去。“冷血沙鹰不再言语,纵身上了大树,黑衣人也上了另一棵大树,密林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鱼俱罗听完两个黑衣人的对话,真是吃惊不小。这两个黑衣人,一个是冷血沙鹰,另一人竟然是燕刀门掌门燕庆。而这两个人,正是杀害师父的罪魁祸首,鱼俱罗暗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想不到这两个自己的大仇人,竟然同时出现在这片密林之中,不是苍天有眼,就是母亲在天之灵,助我今日报仇雪恨啊。” 于是鱼俱罗也隐藏好身影,等待动手的时机。鱼俱罗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和师父沙通天的那些难忘的回忆来。 西域刀王沙通天,早年在西域成名已久,他凭借高超的武功,和出神入化的刀法,被称为西域第一刀王。沙通天本是鲜卑后裔,随着少数民族汉化,才有了汉姓,之前的姓氏就不知道了。 沙通天可谓一名武痴,他不满于只在西域称为第一,便经常跨马穿越西域,进入中原地区,拜师访友,切磋武艺。 当时的北魏国势衰弱,为官者日趋腐化,吏治逐步败坏,高阳王元雍富可敌国,王府园林比帝王皇宫还奢侈豪华,奴仆多达六千,眷养的妓女便足有五六百人,一餐花费数万钱。他与河间王元琛斗富,奢侈豪华程度超过历代王侯。被称为饿虎将军的元晖作吏部尚书,卖官鬻爵,被称作白日的强盗。其他官员也是横征暴敛,鱼肉百姓,繁重的兵役和徭役使大批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鱼俱罗那时只有七八岁光景,父亲早亡,跟着母亲从老家渭南逃荒来到冀州西南,没想到刚过了半年安生日子,便再次沦落成难民,随着成群结队的百姓往南继续逃荒,其实那时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深陷战乱之中,各路诸侯势力,互相征伐,哪有一个太平的地方可以活命生存呢? 七八岁的鱼俱罗,和母亲互相搀扶着,随着逃荒的人群艰难前行,忽然前面逃荒的人群一阵大乱,有很多百姓开始惊呼着四散奔逃。鱼俱罗的母亲向逃跑的百姓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有百姓告诉他们母子,“前面有大乘教的僧兵,正在抢劫百姓,还杀了很多人呐,你们别往前走啦,还是赶紧逃。”说完,那人就随着逃窜的百姓跑了下去。 鱼俱罗和母亲抬头往前看去,发现已经有很多穿着僧衣,各持刀枪的人,正向这边冲杀过来,母亲二人赶紧转身就往回跑,刚跑了不远,鱼俱罗就摔倒在地,嘴都磕出了血,母亲见状,赶紧拉起儿子,这时,几匹战马就冲了过来,十来个僧兵便围住了母子二人,还有十来个百姓。 有一个骑在战马上的僧兵头领,一眼看见了鱼俱罗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佩,便下了战马,来到鱼俱罗跟前,一把就扯了过去。这块玉佩是父亲在世之时,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也是母子二人共同的念想,无论多么艰难,母亲始终没有舍得将这块玉佩变卖,可见玉佩对母子二人是何等重要。 一见玉佩被抢,鱼俱罗当时就急了,跑过去就抓住僧兵头领的手,想要抢回玉佩,母亲也帮着去夺,却被那人一把推倒母亲,鱼俱罗也被对方胳膊用力一甩,重重摔倒在地。母亲赶紧挣扎着起身,跑过去,拉起儿子,心疼的说道,“儿啊,咱不要啦,听话啊。” 鱼俱罗生性倔强,挣脱母亲的手,又冲了过去,抓住僧兵头领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疼的那僧兵头领一声惨叫,鱼俱罗趁机也抢下了玉佩握在手里。 僧兵头领恼羞成怒,一巴掌又把鱼俱罗打倒在地,从一个手下手里,抢过一把大刀,就向倒在地上的鱼俱罗挥刀砍去 鱼俱罗的母亲吓得大声惊呼,“儿子”拼了命的扑了过来,哪里还来得及救儿子。 眼看年幼的鱼俱罗就要命丧恶人的刀下,忽然寒光一闪,一柄长刀飞了过来,正插在那个僧兵头领的胸口,那人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倒地毙命,吓得其他僧兵也是目瞪口呆。 鱼俱罗回过神来,和惊魂未定的母亲,向长刀飞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匹高大的青骢马上,一位身穿青衣,高大威猛的汉子,正催马向这边走来 正是:自幼身世倍凄凉,慈母养育恩泽长。 恩师仗义施救助,倾囊相授成栋梁。 第155章 恩师传武,大战在眼前! 西域刀王沙通天,路经冀州,见一个僧兵头领,要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于心不忍,将长刀飞出,杀死了那名僧兵头领,救下了年幼的鱼俱罗。 当沙通天从死尸身上起下长刀的时候,其他的僧兵顿时包围过来,大声向沙通天呵斥,“好大胆的狂徒,竟敢杀死我们的头领,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鱼俱罗淡定自若的说道,“当然知道,你们是大乘教的僧兵,你们宣称什么:“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拯救黎民,澄清太宇,没想到今日却让我看到你们的真实面目,竟然劫掠百姓,滥杀平民,简直是欺世盗名,与强盗何异?” 几个骑马的头领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大乘教的闲事,你找死?来人,杀了他。“顿时五六个僧兵便一声吆喝,向沙通天扑来。 沙通天马王前提,身体在马上左右一晃,长刀连续挥舞,五六个僧兵便中刀倒地,而且都是腿部中刀,战马左侧的,右腿中刀,战马右侧的左腿中刀,出刀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刀,收刀的。 沙通天单手提刀,说道,“我已经手下留情,劝你们速速离去,以后不要伤害百姓,若是不知进退,惹恼了我,可是要杀人的。” 两个僧兵头领,却不知死活,大声喝骂,“你他妈的找死,我们大乘教还怕你不成?”说着纵马就冲了过来,两柄长枪,如双龙出水,直刺沙通天左右前胸。 沙通天喝道,“你死定啦。”说着也纵马迎了上去,自己的战马从两个僧兵头领的两马之间穿了过去,也不知为何?两柄长枪竟然没有刺中沙通天,沙通天的长刀,之时寒光一闪,两名僧兵头领就一头栽下马来,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刀口,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泡,双腿蹬了几下,就一命呜呼啦,其他几十个 僧兵一见沙通天如此厉害,都吓破了胆,顿时作鸟兽散,逃了个一干二净。 沙通天用靴子蹭了蹭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看了看鱼俱罗,鱼俱罗的母亲赶紧上前施礼,感谢沙通天的救命之恩,沙通天淡淡说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然后又回头看了看鱼俱罗,见鱼俱罗生得相貌奇特,尤其两只眼睛,目生双瞳,炯炯有神,一时甚是喜爱,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还有一包牛肉,扔在了鱼俱罗的脚下,然后催马就走。 鱼俱罗却冲着沙通天稚嫩的大声喊道,“大叔,我想和你学武,保护我娘。” 沙通天听了,转回身来,长长的头发,迎风飞舞,金色发带,闪闪发光,他笑着说道,“好小子,等你长大啦,我就教你。”然后策马奔驰而去。 鱼俱罗冲着沙通天的背影,大声喊道,“我现在就长大啦,我要学武。”稚嫩的声音在旷野的风中回荡。 鱼俱罗第二次和西域刀王沙通天相见,是在一个月之后的冀州城里。那时的母亲,已经在一家简陋的客栈里,病倒了十来天了,沙通天给的银两,为了给母亲看病抓药,再加上交房钱,已经所剩无几啦,为了继续给母亲买药治病,八岁的鱼俱罗,就去不远的一家酒肆旁边乞讨。 一位食客见鱼俱罗穿的衣衫褴褛,冻得直发抖,饿的倚在墙上,甚是可怜,就拿了张肉饼放在他的手里,然后转身回到酒肆。 闻着肉饼的香味,饥饿难耐的鱼俱罗张口就咬,忽然停了下来,将肉饼揣进了怀里。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鱼俱罗的身边,问道,“孩子啊,既然很饿,为什么有肉饼不吃啊?” 鱼俱罗嘟哝着说道,“我要拿回去给我娘吃,我娘有病,还没吃东西呢。” 那个高大的身影说道,“真是孝顺的好孩子。”鱼俱罗循声望去,惊讶的喊道,“大叔?是您啊?” 沙通天微笑点头说道,“咱俩有缘啊,在这又遇上啦,你还要学武吗?” 鱼俱罗兴奋的点点头,说道,“我要学,学武之后,像大叔一样厉害,就再也没人敢欺负我娘啦。” 沙通天说道,“好,那你得带我去见你娘,你娘同意才行啊。”鱼俱罗高兴的上前拉着沙通天的手就走,边走边说,“我娘一定会同意的。” 和鱼俱罗一起赶到客栈的沙通天,再一次救助了鱼俱罗母子,沙通天也在客栈住了下来,没事开始教鱼俱罗练武。 鱼俱罗的母亲,很是过意不去,不知如何感谢沙通天,沙通天说道,“夫人不必介怀,我和这孩子有缘,才会有此相遇,我最近要在冀州待一阵子,闲来无事,就教教他,过阵子我就离开冀州,也就无能为力啦。” 三个月后,发展起来的大乘教的僧兵,攻入了冀州城。大乘教是冀州僧人法庆领导的起义军。由于北魏的横征暴敛,百姓们没有活路,法庆结交各路英雄豪杰,揭竿而起,宣扬新佛教,称当今天下““新佛出世,除去旧魔,拯救黎民,澄清太宇,”杀贪官,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一时响应者蜂拥而至。 后来官府派兵征剿,大乘教一时无法与官府军队抗衡,便转战山区,避其锋芒。蛰伏半年,并继续招兵买马,很快就发展到数万人的队伍,如今重新杀回,攻进了冀州城。冀州官府的人,杀的杀,逃的逃,整个冀州落入大乘教的手中,全城满大街上,都是身穿僧衣的大乘教的人马,他们进入冀州,并没有像上次遇到的那些大乘教的散兵游勇一样,劫掠百姓,而是开仓放粮,救助百姓,百姓们也一时十分拥戴大乘教的人马。 这一日,沙通天正在客栈后院里,教鱼俱罗练武,忽然掌柜的跑进来对沙通天说道,“沙英雄,不好啦。大乘教的人马,把客栈包围啦,他们吵嚷着要找你沙通天呢?” 沙通天说道,“找我则甚,我又不认识他们?” 正说着,一群僧兵已经冲进了院子,将他们三人围了起来。 沙通天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将官模样的人,头戴金色僧帽,身上却顶盔贯甲,一身武将打扮,他看了看沙通天说道,“你就是人称西域刀王的沙通天?” 沙通天说道,“西域刀王称不上,我 就是沙通天不假。” 那个将官说道,“不愧是西域刀王,你胆子是真不小,杀了我们大乘教的人,还敢留在冀州城,我们的大护法法荣将军,要见见你。” 沙通天说道,“我的刀下,从来不杀好人,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 那人说道,“少在这里猖狂,见到我们大护法,你就老实啦,够胆量的,跟我走?” 沙通天说道,“头前带路,就是你们大头领法庆,我也不惧。“说完迈开大步就走。 正是:惩恶扬善有担当,行侠仗义心坦荡。 未做不良亏心事,何惧猛鬼来逞强? 第156章 言语不合,校军场动手! 沙通天跟着大乘教的僧兵,出了客栈,前去会见他们的大护法法荣长老。沙通天对鱼俱罗说道,“俱罗啊,你去找你娘去,为师此去还不知道回来回不来呢?” 鱼俱罗说道,“师父,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到哪里,徒弟就去哪里,就算刀山火海,我也不惧。” 沙通天爽朗的哈哈大笑,说道,“好徒弟,有胆色,那咱们师徒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说着,师徒二人手拉着手,大步流星的就跟着僧兵前行。 他们师徒二人,跟着僧兵统领,来到了冀州城的校军场,这里僧兵义军人山人海,阵容整齐划一,士气高昂,盔明甲亮,刀枪林立。原来这大乘教的义军队伍,因为首领法庆是个出家僧人,最早起事是靠着僧兵打下根基,所以僧兵是他的亲兵卫队,也就是嫡系人马,后来没有活路的百姓纷纷响应,加入大乘教,队伍迅速得到扩充。 沙通天也不由赞叹,这法庆和尚,还真是有两下子,能把农民和僧人为主的义军将士,训练的如此阵势,也是不简单啦。 这时,那位僧兵的头领用手一指点将台说道,“沙通天,看到了吗?点将台的帅帐下,那位威武神勇的长老,就是我们的大护法,你去点将台拜见。” 沙通天说道,“见见还是可以的,要我参拜,他还没那个本事。”说完在那个统领怒气冲冲的眼神里,沙通天和鱼俱罗手牵着手,走上点将台,傲然而立。鱼俱罗虽然只有八岁的年纪,但是跟在师徒这样的高手身边,也是挺胸昂头,气势十足。 坐在帅案后面的法荣和尚,三十多岁年纪,生得胖大威猛,一脸黑色的络腮胡须,要不是那一身僧衣,和锃亮的光头,简直就是张飞在世一般。他看着这西域刀王,领着一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行礼参拜,便说道,“阁下就是西域刀王沙通天?” 沙通天说道,“不错,尊驾就是大乘教的护法长老,法荣禅师喽?” 法荣和尚点头,说道,“既然见我,不行礼也就罢了,干嘛还带着个不懂事的孩子前来?莫非这孩子是你的?” 还没等法荣和尚说完,鱼俱罗上前一步,说道,“我乃西域刀王的大弟子,鱼俱罗是也。” 法荣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娃不大,还是大弟子,有意思。”又对沙通天说道,“西域刀王,三个月前,你为何杀我大乘教的弟子?我们与你并无冤仇,为何与我们为敌呢?” 沙通天这才明白法荣找自己的原因,冀州城外为救鱼俱罗母子,杀了十来个大乘教的恶徒之事,他都早已忘记了,便说道,“此事自然事出有因,你们大乘教的人,在冀州城外,劫掠百姓,滥杀无辜,无数贫苦的百姓死在你们僧兵的刀下,而且竟然要杀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子,我沙通天看不过,才出手制止。” 法荣听后说道,“胡说八道,我大乘教是为了拯救天下百姓,佛祖在世,慈悲为怀,怎会杀害百姓呢?” 沙通天说道,“你不承认?巧了,这孩子就是当时的见证者,那对孤苦无依的母子,就是我的弟子鱼俱罗和他的母亲,当时你的人为了一块玉佩,对母子二人持刀行凶,我也是为了救人,才出手伤人。” 法荣听后大怒,说道,“一派胡言,来人,把邱六给我叫来。”左右随从立刻答应一声,到了点将台下,不一会,就带着一个僧兵统领,走上了点将台。 法荣冲着来人喝问,“邱六,你可认得这台上二人?” 那被叫做邱六的统领,定睛看向沙通天师徒,吃惊的说道,“回护法长老,小的认得这两人,就是这位黑袍汉子,杀了我们十来个人,长老要为我们报仇啊。” 法荣点点头,又对邱六厉声喝问,“我来问你,当时,你和其他两位统领,可曾做些不法勾当,劫掠百姓财物,还滥杀无辜?还曾抢夺这孩子的玉佩?” “这?”邱六吓得低头不语。法荣“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喝道,“从实招来,如果瞒报,定斩不饶。” 吓得邱六连忙磕头,说道,“长老饶命啊,都是马虎、马保两位统领率兵所为啊,当时我们的人粮草不济,大家伙都吃不饱,穿不暖,马虎、马宝两位统领说是抢一点先度过难关,才不听小人的劝阻,动手抢夺百姓的财物,小人苦苦相劝,两位统领不听,才犯下大错,被这位汉子杀了啊。” 法荣说道,“你的手下,有没有动手抢夺百姓的财物?” “没有,绝对没有。”邱六摆手说道,“刚有几个动手抢夺,都被我严令喝止啦,小的说的都是实情,并无半点虚言啊。” 法荣说道,“那你也逃脱不了责任,邱六,你劝阻不利,任由马虎、马宝等人败坏军纪,罪责难逃,来人,拖下去,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两边侍卫上前抓住邱六,就脱下了点将台,一会的功夫,邱六鬼哭狼嚎的惨叫,就传了过来。 法荣又对沙通天说道,“西域刀王,不管如何,你出手杀我十来个大乘教弟子,这事不能就此罢休,你也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物,此事若是传出去,那我大乘教的颜面何存?” 沙通天仰天大笑说道,“纵容弟子行凶,劫掠百姓财物,军纪不严,还谈什么颜面?” 法荣听后大怒说道,“沙通天,你也太狂妄啦,我大乘教的军威,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不灭灭你的威风,你不知道我大乘教的厉害。别以为你是一代刀王,本长老就怕了你,说实话,本长老一直就想找机会,会你一会,今日正好了此宿怨,来人,抬我的熟铜棍来。” 沙通天哈哈笑着说道,“你的千军万马我惹不起,单打独斗,沙某倒是来者不拒。” 法荣走出帅案,对沙通天一指,说道,“好,那就请出刀。” 沙通天说道,“你请出招,我的刀不敢轻易出鞘啊,因为一出鞘,必须见血杀人,才能还刀入鞘。” 法荣一听更是大怒,说道,“狂妄。”于是大喝一声,抄起熟铜棍,就直扑沙通天,沙通天手握长刀,并未出鞘,也大步上前,说道,“请出招。” 法荣和尚不再多言,熟铜棍挥舞两下,呼呼风响,威猛无比,忽然纵身一跃,熟铜棍泰山压顶,就砸了下来 正是:自视清高无惧色,手握重兵霸气足。 一言不合就出手,誓分高低见真章。 第157章 法王力邀,封做逍遥使! 沙通天和大乘教的护法长老法荣和尚,话不投机,法荣便挥舞熟铜棍,杀了上来。沙通天毫不退让,举刀相迎,只是长刀并未出鞘。 沙通天泰山压顶,当头一棒,力道威猛,势不可挡。沙通天身体一转,绕到法荣身侧。法荣反手挥棍横扫,沙通天俯身躲过,用带鞘的长刀,扫向法荣右腿,虽然刀未出鞘,扫到腿上依然骨断筋折,不可小觑。 法荣武功果然不俗,立刻重心侧移,抬右腿金鸡独立避过,右腿紧跟着就一个弹踢,踢向沙通天面门。沙通天后退仰头避过,法荣又抡起熟铜棍劈砸下来,沙通天身影一转,再次避过,法荣的熟铜棍,一棍砸空,落在点将台上,顿时砖石横飞,感觉整个点将台都在晃动,甚是骇人。 法荣棍随身转,横扫千军,沙通天再次金刚铁板桥避过,熟铜棍刚掠过自己的身体,沙通天的长刀就猛地点向法荣的胸口,真是又快又疾。法荣俯身避过,扫堂腿踢向沙通天双腿,趁着沙通天跃起躲避之时,再次抡棍就打,两人你来我往,在点将台上打得难解难分。 法荣熟铜棍力大招猛,舞动起来,呼呼风雷之声,不绝于耳,砖石碎裂,四处飞溅,台上的侍卫手下,纷纷后退躲避,害怕被飞溅起的砖石碎屑所伤。 鱼俱罗第一次看到师父施展武功,和别人动手比武。冀州城外师父沙通天连杀十来个大乘教的僧兵弟子,那时出手如电,瞬息之间,就杀人无数,鱼俱罗只感觉眼前一花,对方就倒在血泊中,根本看不清师父是如何出招的。 今日一见师父出手,大战这个胖大魁梧的和尚,鱼俱罗只看到熟铜棍威猛无比,那和尚锃亮的光头到处乱晃。师父沙通天魁梧健壮的身影,却是如凤摆柳一般,在熟铜棍影的缝隙之间,左右飘动,却是毫发无伤,偶尔挥动带鞘的长刀连续攻击对方,逼得法荣也是连连后退,看得鱼俱罗不禁大声喝彩,为师父加油助威,自己也暗下决心,一定跟着师父好好练武,将来像师父一样厉害。 转眼之间,两人大战来三四十个回合,沙通天只是闪转腾挪,躲避退让,采取守势,法荣则是在点将台上,追着沙通天打,出招凶猛,力道十足。三四十个回合下来,没有伤到沙通天,自己则开始累的气喘吁吁,额头上冒了汗。 沙通天一见时机已到,开始向法荣发动进攻,他欺身直进,直取法荣中路,带鞘的长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快速多变,猛击对方要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法荣的熟铜棍虽然挥舞起来,如狂风骤起,飞沙走石,但是被沙通天采取贴身近打的功夫,快速攻击之下,熟铜棍开始施展不开了。不仅如此,自己出招处处受制,熟铜棍完全被未出鞘的长刀所压制。 法荣不由又气又恼,一个箭步,蹿出圈外,长吸一口气,大喝一声,抡棍就打,谁知熟铜棍刚举过头顶,沙通天身影快的如鬼魅一般,就掠了过来,法荣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对方什么招式,就感觉肋下一阵酸麻,手中的熟铜棍高高举起,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砸下来了。 法荣低头一看,只见沙通天带鞘的长刀,已经顶在了自己的肋下,自己身体一僵,动弹不得,沙通天将刀用力一捅,法荣禁不住噔噔噔后退了几步,棍子落在台上。 法荣不甘心就此失败,晃动了下酸麻的上身,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啦,”便怒吼着又准备扑上来拼命,忽然台下众将士一阵骚乱,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师弟,不得无礼。” 法荣晃动着锃亮的光头,向台下观看,只见一位身穿袈裟,头戴佛祖帽,帽子上还镶嵌美玉,年纪大约四旬开外,浓眉大眼,颌下黑色短须,气度不凡,王气十足。 法荣一见,不由惊呼,“大乘法王?” 只见大乘法王在其他护法长老等人的簇拥下,走上台来,法荣赶紧扔掉熟铜棍,上前施礼拜见。大乘法王示意他起身,却走向沙通天说道,“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域刀王杀英雄啦,今日一见,果然武功高强,名不虚传啊。” 沙通天一见对方如此客气,便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尊驾应该就是大乘法王啦,沙某在此有礼啦。” 大乘法王法庆客气的说道,“我这师弟,生性鲁莽,沙英雄莫怪,今日能与沙英雄在此相逢,也是三生有幸,本法王已经在法王府设宴,还请沙英雄赏光啊?” 沙通天说道,“沙某本是一个闲散之人,哪敢打扰法王?这,” 大乘法王说道,“久闻西域刀王豪气干云,不拘俗礼,今日怎么扭捏起来啦,莫非看不上本法王?” 沙通天说道,“哪里,岂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于是,沙通天便牵着鱼俱罗的手,在大乘法王手下人的簇拥下,奔赴法王府赴宴。 宴席之上,鱼俱罗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吃的,美酒佳肴,琳琅满目,直看得鱼俱罗垂涎欲滴,饥肠辘辘。沙通天笑着对鱼俱罗说道,“小子,不必拘束,你尽管大吃就是。” 大乘法王看着鱼俱罗如此可爱,也是呵呵一笑,派人专门侍奉鱼俱罗,鱼俱罗得到师父的允诺,非常开心,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沙通天和大乘法王见了哈哈大笑。 酒至半酣之时,大乘法王说道,“沙英雄,当今天下,自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至今已经一百多年啦,一百年来,诸侯割据,各方势力,争斗不休,百姓们备受战乱之苦,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可是无论哪方势力,无不是割据一方,横征暴敛,扩张势力,却不把百姓的死活放在眼里,真是痛哉悲哉啊。” 沙通天说道,“是啊,我沙某虽只是一介江湖草莽,目睹百姓之惨状,也是痛心疾首,悲愤难平啊。” 大乘法王说道,“久闻沙英雄素来行侠仗义,济危救困,不过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几人呢?我大乘教,新佛出世,拯救苍生,澄清太宇,还百姓安宁,如果沙英雄能够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开创一番大业,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好过一人势单力孤吗?” 沙通天迟疑的说道,“我也知道你们大乘教杀贪官,救百姓,深得百姓拥戴,义军壮举,令人敬佩,可是沙某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约束,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腻烦的很。” 大乘法王说道,“这好办啊,本法王就封你为我们大乘教的逍遥使,地位仅在我之下,不受军纪烦扰,可自由自在,不受约束,只是本法王有事邀你相助之时,希望沙英雄鼎力相助才是啊。” “这”,沙通天说道,“沙某一介莽夫,何德何能,受到法王如此抬爱啊?” 大乘法王却大声命令道,“各位将士,你们还不上前,拜见我们大乘教的逍遥使。” 众人一听大乘法王的命令,立刻来到沙通天面前,抱拳施礼,齐声高呼,“我等参见逍遥使。” 正是:一人一刀天下行,行侠仗义有美名。 名号法王倍赏识,识人擅用侠客行。 第158章 连收两徒,引恶狼入室! 其实大乘法王法庆,之所以力邀沙通天加入大乘教,是因为西域刀王在这一带和整个西域,名头甚响,尤其深得百姓的爱戴,更是将西域刀王传颂的神乎其神。尤其百姓在深受富绅地主的剥削,官府的盘剥的时候,有的百姓们,更是在家中焚香祷告,盼着西域刀王能够来到他们身边,杀了这些吸血恶魔。 有了西域刀王的加盟,大乘教更会深得人心,无数穷苦的百姓,更会加入进来,自己的实力势必也会大有加强。所以大乘法王才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想留住西域刀王沙通天。见沙通天无法推辞,答应了法王。大乘法王立刻为沙通天在他的法王府不远的地方,值班了一座宅院,并派了仆从照顾逍遥使的饮食起居。 鱼俱罗也终于告别了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和母亲一起有了一个属于母子二人的家。 虽然沙通天也不知道这逍遥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官职,但是人家管自己吃住,还每月有俸银,总得为人家做点什么?大乘法王自然求之不得,就安排一些刺探军情的一些隐秘的事情,让沙通天去做。沙通天自然十分得心应手。 后来大乘教和北魏官府前来围剿的人马,有过几次交战,每当战局不利的时候,沙通天就带着几个高手,前去刺杀对方的指挥将领,都是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帮助大乘教,打了好几次胜仗,大乘法王十分高兴,重赏了沙通天,沙通天的威信也在大乘教里越来越被人信服。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沙通天又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二十二岁的燕庆,另一个是十四岁的沙鹰。 燕庆其实是东瀛扶桑人,他的扶桑名字叫做大岛庆。那时的扶桑,中原人 也称呼他们为倭国,他们正刚刚开始了大和时代,也就是后来称之为大和民族的延续。他们的首领称之为大王,后来改称天皇。 大岛庆在倭国是属于阶级的最底层,跟着父母在一家皇室贵族的王府里做奴役,大岛庆十三四岁那年,父母双亡,王府的管事见他可怜,依然留下他在府里做事,也能混口饱饭。 一天他在花圃里浇花,遇到了当世天皇的小女儿,十二三岁的小公主。谁也没有注意到,在清理完花圃杂役人员后,还有一个少年并没有离去。 大岛庆见这位可爱的小公主,天生丽质,聪慧可人,就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不由动了邪念,竟然从花丛中将小公主扑倒在地,发狂的在小公主俊俏的脸蛋上亲吻起来。小公主吓得惊慌失措,刚要喊叫,被大岛庆一只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小公主的身体上四处游走。 小公主吓得娇小的身体颤抖着,终于在潜意识反抗下,在大岛庆捂住嘴的手上咬了一口,大岛庆疼痛之下,松开了手,小公主趁机大声呼叫。 这时远处的侍卫和女仆,才知道小公主在花丛中遇到了危险,赶紧跑过来查看,一看一个少年男子伏在小公主身上,顿时侍卫上前,就把大岛庆扯过来按倒在地,女仆们赶紧上前查看小公主的情况,好生安抚一番,他们心里十分害怕,担心上面知道此事,会受到严厉责罚。 侍卫们抓住大岛庆,先是一顿暴打,打得大岛庆口鼻窜血,浑身是伤,然后关入一间柴房。向上面汇报。 王爷知道以后,大为恼火,狠狠责罚了府里的管事,将管理后花园的执事,捆起来用鞭子一顿毒打,几乎打了个奄奄一息。王爷下令,将大岛庆活活打死,拖出去喂狗。得到命令的侍卫们,因为保护公主不利,也是收到了鞭刑,还有几个侍卫,更是因此被活活打死,侍卫们因此更加痛恨大岛庆。 得到命令的侍卫们,当晚再次进入柴房,对大岛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哪经得住身强体壮的侍卫们的毒打,不一会就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气息皆无,昏死过去。 侍卫们以为已经打死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少年,就此离去,打算明天天亮之前,趁着没人看见,扔出去喂狗。 谁知道半夜里,大岛庆就苏醒过来,缓了很久之后,头脑也开始清醒起来,他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留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求生的本能,让他变得坚强起来,竟然半夜里爬出了柴房,逃离了王府。 逃离王府的大岛庆,沿街乞讨,成了乞丐,他知道王府的人,发现自己跑了,肯定会四处搜捕缉拿,于是靠着乞讨,尽量往远处逃遁。 他也分辨不清方向,只知道离着王府越远越安全,后来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竟然逃到了东海之滨。更是坐上打鱼的船只,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原地区,几经周转,颠沛流离,竟然流落到了丹阳镇。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大岛庆吃尽了苦头,受尽了折磨,却也磨练了他的意志,让他变得更加坚强隐忍。 这一年,淮安府一带,盗匪山贼横行,不但沿路抢劫,还进入村镇,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百姓深受匪患之祸。 燕刀门老掌门燕文侠,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为了百姓,经常仗义出手相助,杀了不少盗匪山贼,也结怨不少,却受到百姓们的拥护。后来地方豪绅商贾出面,资助燕掌门,让其广招门徒弟子,成立乡团,保护一方百姓的平安,燕掌门也就为了百姓答应下来,开始大量招收弟子。 大岛庆改名阿庆,投靠到了燕刀门,做了一名弟子。半年后燕刀门忽然半夜失火,着火的地方,恰好是掌门燕文侠的卧房,火势很大,封住了卧房的出口,燕文侠更是因为烟熏窒息,处于昏迷之中,眼看燕文侠危在旦夕。 恰好大岛庆半夜解手,见到房子着火,大喊“快来人啊,走水啦。”边喊边往这边跑来。一看是掌门的卧房,便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火海,在四处浓烟滚滚,烈焰腾腾的卧房里搜索,发现燕掌门正头朝下,倒在榻上,昏迷不醒。 大岛庆跑过去,大声呼叫“掌门”,燕文侠却依然昏迷不醒,一声不吭,眼看着房顶上的檩条房梁,烧的噼啪作响,房顶就要坍塌,大岛庆索性蹲下身子,将掌门背起来,往外就跑。 到了卧房门口,大岛庆毕竟才十五六岁,体力不济,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后背上的燕掌门因为惯性,从大岛庆背上就摔到了门外,这时忽然“咔嚓”一声,一根烧断的房檩条就掉落下来,正砸在大岛庆的后背上,大岛庆顿时就昏了过去,大火也开始在卧房门口燃烧起来 正是:收徒交友须谨慎,切莫引来狼伴身。 贤徒感恩知图报,恶徒谋财又伤人。 第159章 掌门义子,再面临诱惑! 大岛庆为了从火海中救出掌门燕文侠,舍生忘死冲进火海,将昏迷不醒的掌门背出卧房,掌门逃过一劫,大岛庆却摔倒在卧房门口,一根烧断的房檩掉落下来,砸在他的后背上,当时大岛庆就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趴在一个干净卧房的床榻上,大岛庆只感觉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痛,不由呻吟出声。很快就有掌门的贴身弟子进来询问,“你醒啦,阿庆,太好啦,掌门师父正为你着急呢,我这就去禀报师父。”说完就跑了出去。 很快,师父燕文侠就带着弟子,走了进来,查看了阿庆的伤势以后,安抚了大岛庆一番,并嘱咐他不可乱动,好好休息,并命令其他弟子好生伺候。 大岛庆伤好之后,燕文侠召集江湖好友,还有当地的豪绅亲朋,聚集一堂,当众宣布,“我燕文侠,一生孤苦,没儿没女,想不到阿庆,为了救我,不顾生死,将我从火海中救出,自己还身受重伤,可见庆儿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个徒弟,燕某算是收着了,今日,我打算将阿庆收为义子,为师知道阿庆自幼父母双亡,连个姓氏也没有,不知阿庆愿意做我的义子吗?” 大岛庆一听,立刻上前跪倒在地,“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众人一见,连忙上前祝贺,燕文侠十分高兴,拉起阿庆说道,“庆儿啊,以后你就叫燕庆,从此以后,我燕文侠不再孤苦无依,你也拿这当作自己的家,咱们父子,相依为命,好吗?” 大岛庆握着燕文侠的双手,涕泪横流说道,“师父,以后我就姓燕,您就是我的老父亲。” 如此一来,大岛庆就成了燕刀门的燕庆,进入了燕刀门三大弟子的行列。燕文侠武功上颇有造诣,燕门的刀,更是与当时的刀,与众不同,燕门的刀,刀长六尺六寸,刀柄三尺三寸,刀身修长,背厚刃薄,一般都是双手握刀,不同于军营中的佩刀,单手握刀,劈砍为主。燕刀门的刀法以刺,削,撩,扎,为主,砍劈横扫为辅,刀法灵活多变,以快如闪电着称。 相传燕刀门刀法也是出自西域,与大名鼎鼎的西域刀法同出一宗,燕文侠的师父,和西域刀王沙通天的师父,同是一个师祖,二人的师父之前交往频繁,经常三两年就见一次面,互相交流刀法,关系也是非常亲密,后来因为战乱,各自不同的势力范围,才渐渐交流少了,后来更是几乎没有了往来。 但是江湖上一直盛传的“西沙东燕两刀王,”就是指西域刀王沙通天和燕刀门燕文侠二人,两人的刀法虽然同出一个宗门,后来却因为各自发展演变不同,刀法上也各自有了变化,西域刀王沙通天因为个性豪放,功力深厚,刀法以灵力威猛着称,燕刀门燕文侠因为性格内敛,擅于藏而不露,则是以灵巧多变闻名,但是他们一个“快”字,仍然是同一个宗门的明显特征。 燕文侠早期收过两个弟子,大徒弟卢璋,生性耿直,忠厚善良,因为老实勤奋,颇得燕掌门的武功真传,刀法也有了一些造诣。二徒弟林衍,乃是淮安富绅林懋的次子,不喜读书,却痴迷练武,那时战乱不断,林懋仰慕燕文侠的侠义,便将儿子交给燕文侠调教。 燕文侠的大弟子卢璋,早已娶妻生子,就在丹阳镇西的城郊居住,二弟子林衍,已经定下婚事,一两年后,就准备筹办婚事。 燕庆进入三大弟子行列之后,深得燕文侠喜爱,除了两个师兄代师父传授燕庆武艺外,燕文侠也经常亲自教授燕庆的武功刀法,再加上经历无数磨难的燕庆自身的努力,武功大有长进,五年之后,燕庆的武功,已经胜过了自己的两个师兄,但是燕庆却行事低调,从未表现出自己的高明之处,在两个师兄面前,还是谦虚谨慎,从不刻意表现出自己的过人之处,相反,处处透露着自己的不足之处。 新婚之后的二弟子林衍,由于痴迷武学,在家的日子并不多,还是整年在丹阳镇师父的身边习武,将新婚的妻子撇在家里,自己一心跟着师父练武。急于抱孙子的林懋一看,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在丹阳镇花钱买了处宅子,自己带着儿媳来到丹阳镇,这样一来,儿子就天天回家居住,和新婚妻子才有了在一起的充足时间。 由于自己的生意大都在淮安府,林懋安排好儿子的一切之后,住了不久,就着急生意上的事情,回了淮安,儿子依旧和儿媳住在丹阳镇。 谁知好景不长,儿子后来又痴迷练武,早出晚归,虽然经常回来住一宿,不过后来却是住在师父那里的日子多起来。妻子虽然满腹怨言,却还是留不住林衍痴迷练武的心。 这一日,卢璋、林衍和燕庆三人,因为山中剿匪胜利归来,心中高兴,三人就来到林衍的住处,喝酒庆贺,林衍就把自己的妻子唤出来,和自己的师兄、师弟相见,并嘱咐妻子,准备下酒菜,烫酒,三人开怀畅饮起来。 俗话说,酒是色媒人,此话一点不假。喝了不少酒的燕庆,看着林衍的妻子薛氏,风姿绰约,美貌动人,尤其一双媚眼,勾人魂魄,肌肤胜雪,体态丰盈,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让人蚀骨销魂,心旌摇荡。燕庆多少年来早已忘却的小公主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伏在小公主娇嫩的身体上亲吻的甜蜜幸福感,再次唤醒了自己对女人身体的渴望。 燕庆便按捺不住,饮酒之余,一双眼睛就紧盯着薛氏不放。薛氏夫人不经意间就遇到了燕庆火辣辣的眼神,只觉燕庆的眼神里,仿佛带着一团火焰一般,直看得薛氏俏脸绯红,一颗心怦怦直跳,赶紧避开眼神,不敢对视。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潮涌,偷视燕庆,见燕庆不再热辣辣的看自己,心里竟然怅然若失,遇见燕庆正痴迷的看向自己,一颗芳心,竟然感到一阵窃喜。 正是:从来酒色不离分,何况娇羞可消魂。 鱼水相欢两情悦,只恨不解风月人。 第160章 花前情种,再陷孽情缘! 由于淮安、丹阳一带的地面不平静,经常有山贼盗匪劫掠商家的货物,众商家就找到燕刀门,给燕刀门一些佣金,让燕刀门的弟子,帮着押送货物。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燕刀门的三大弟子轮流带队出行。 燕庆带队走了两趟之后,接下来就是大师兄去了淮安,返回之后,有一批货物是去建康,自然就由二弟子林衍带队出行了。 燕庆好不容易看着二师兄,押送着货物离开了丹阳,心里不由一阵窃喜。他去了一家店铺,买了一些女子用的香粉之类的东西,在一家首饰店铺里,看上了一支很漂亮的玉钗,那支玉钗做工精美,还有一朵粉色的桃花镶嵌在钗头,十分精致。燕庆就花了不少钱,买了下来。 燕庆手里拿着银钗,一边欣赏一边在街上行走,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薛氏戴上这支玉钗,娇羞欣喜,对镜理妆的娇俏模样。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不妨和一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燕庆的好心情顿时皆无,不由怒火冲天,刚要呵斥,对面的人却说道,“师弟,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着点。” 燕庆一看之下微微一惊,竟然是大师兄卢璋。 燕庆赶紧和颜悦色的说道,“是,是,大师兄,是我不好,师兄去哪啊?” 卢璋说道,“当然是去给你嫂子买东西去了,要不晚上吃什么啊?” 卢璋忽然看到燕庆手里的玉钗,惊讶的说道,“师弟,心里有相好的了?是哪家的妹子啊?要不要师兄禀告师父一声,前去提亲啊?” 这一问,燕庆顿时紧张慌乱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我只是看着好看,就买了下来。” 卢璋拿过玉钗,欣赏着说道,“没有心上人,那是准备送给谁呢?要不我带回去给你嫂子?那我先替你嫂子谢谢你啦。”说着转身就走,燕庆愣在那里,怅然若失,不知如何是好。 卢璋转过身来,看着他笑道,“逗你玩呢,瞧师弟紧张的样子,看这玉钗价钱不菲?师兄怎会夺人所爱,给,”说着递给燕庆,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师弟,有时间来师兄家里饮酒啊。” 燕庆慌乱的答应了一声,看着师兄消失在人群之中。 燕庆定了下心神,直奔丹阳西郊而来。转眼来到二师兄林衍的家门前,但见大门紧闭,燕庆用手推了一下,大门纹丝未动,想必是门闩拴紧了。 燕庆绕过大门,来到院墙一侧,这里是一条窄巷,很少有人经过。燕庆看看四下无人,纵身上了紧挨着院墙的大树上,借着枝叶的遮挡,向院子里望去,一看之下,不由心里惊喜起来。 只见院子之中,有棵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在一棵桃花盛开的桃树旁,一位美人的背影,正亭亭玉立,手抚一枝桃花,凑近轻嗅,那娇滴滴的美人,不是薛氏又是哪个?燕庆看着薛氏婀娜多姿的身态,不由看的痴迷起来。 燕庆看的一时按耐不住,身形一纵,就飘落到院子里,并甜甜的叫了一声,“嫂子。” 这一声嫂子把薛氏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竟然是前阵子在自己家饮酒的那位师弟,只见这位师弟,虽然身材不是高大,却也生的英俊健壮,尤其一双眼睛,总让人感觉热情似火。便娇嗔的骂道,“好你个登徒子师弟,好好的有门不走,却越墙而入,你想吓死嫂子啊?” 燕庆轻浮的笑着说道,“都怪师弟一时心急,忘了敲门,得到嫂子允许之后,再来见嫂子。” “哟?还一时心急,你急什么啊?”薛氏说道。 燕庆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香粉之类的东西,打开一个小包裹,递到薛氏面前,说道,“我来给嫂子送东西啊。” 薛氏看了一眼,说道,“是你二师兄让你送的?哼,送这些有什么用?多陪陪我,胜过这些俗物百倍。” 燕庆支吾道,“是,是,”又拿出那支玉钗说道,“这个俗物,不知嫂子喜不喜欢?” 薛氏一看燕庆手里那支精美的玉钗,顿时眼睛一亮,拿在手里仔细把玩,说道,“好漂亮的玉钗啊,这也是你师兄买来让你送来的?不可能啊,他哪里会在意这些东西,唉\"薛氏叹了口气说道。 燕庆说道,“是师弟我买的,那天师弟我冒昧登门,没给嫂子带什么礼物,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今日恰好看到这么个精致之物,就买了送给嫂子。” 薛氏微笑说道,“你这师弟倒是蛮乖巧的,”说着欣赏的看着玉钗,就想摸索着自己戴在发髻上。 燕庆赶紧上前,凑过来说道,“嫂子,我来帮你可好?” 薛氏看了燕庆一眼,正好和燕庆火热的眼神相对,两人顿时身体一震,薛氏娇羞的低下了头。燕庆趁机取过玉簪,薛氏背过身去,燕庆靠近薛氏的身体,小心的把玉钗插入薛氏的发髻,一缕幽香,沁入心脾,燕庆不由痴迷,轻轻说道,“嫂子真美,胜过这盛开的桃花。”说着,一只手扶在了薛氏柔软的腰肢上,薛氏顿时感觉一股火热,从燕庆宽厚的手掌传到自己腰间。薛氏顿时感觉浑身无力,竟然摇摇欲倒 燕庆赶紧将薛氏揽入怀中,顿时温香软玉在怀,燕庆将脸伏在薛氏娇嫩的面颊上,痴情的说道,“嫂子好香啊。”说着,竟然在薛氏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薛氏感觉在燕庆温暖的怀抱里,浑身酸软无力,想挣扎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两个男人互相说着话由远及近。薛氏一惊,急切的呻吟说道,“不好,有人\" 薛氏这一句“不好,有人”,让燕庆顿时如触电一般,赶紧撒开双臂,当年伏在小公主身上,被人抓住暴打的回忆,又浮现脑海,燕庆“啊”了一声,转身就跑。 薛氏见燕庆如此慌乱,也吃了一惊,赶紧说道,“且慢”,燕庆惊恐的回头,薛氏娇羞的低下头,轻轻的说道,“房里没人”。 燕庆听闻此言,从恐惧的回忆里回到了现实的眼前,看着娇羞无限的薛氏,顿时如恶狼一般,扑了过来,将薛氏抱在怀里,迈开大步,进入了薛氏的卧房 正是:恰逢桃蕊盛开时,独守深闺怨别离。 春风一缕香扑面,引得飞蝶花中迷。 第161章 半夜回家,师兄弟相煎! 燕庆经过薛氏的提醒,回过神来,扑到薛氏身边,一把托起,抱入怀中,走到卧房门口,抬腿一脚蹬开房门,将薛氏放在榻上,自己的身体压在薛氏娇躯之上,张口就吻住了薛氏柔嫩的双唇,吮吸起来。 薛氏娇声喘息,低低的声音,说道,“莫急,关上房门。” 燕庆欲火已经熊熊燃起,哪里顾得上这些,一边热情亲吻,一边就撕扯薛氏的衣服,薛氏在榻上玉体横陈,如新剥嫩笋,初绽桃花,燕庆双眼喷火,欣赏片刻,下除掉自己的衣衫,伏在薛氏身上大声呻吟起来,再次提醒关上房门,燕庆一个激灵,跑到卧房门口,关上房门,拴紧,然后就一跃扑在薛氏身上,癫狂起来。 一时间这对痴情男女真是: 采花锦蝶吸花蕊,不敢高声紧皱眉。 两身香汗湿又干,含羞试问再一回。 房门外,春风阵阵,桃花轻舞,卧房内,狂风骤雨,床榻直摇,方才还是日当午,片刻已是夜降临。两人终于风住雨歇,酣畅淋漓之后,仍回味情浓意浓。 燕庆整理衣衫,在院中不忍离去,频回头凝望,薛氏慵懒倚在门上,依依难舍,燕庆猛然回头,一个箭步,纵身越过院墙而去,薛氏顿时感觉,一颗心都被掏空,浑身无力,几欲跌倒。 燕庆和薛氏,有了第一次的片刻欢愉,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次次都销魂蚀骨,次次都难舍难离,两人就这样暗中苟合了半年多的时间,直到薛氏有了身孕,两人才都紧张起来,商量着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隐患。 燕庆奉师命,押运商贾的货物,去了一趟滁州,来回将近二十多天的时间,好不容易熬到二师兄林衍押着货物去了宿州。燕庆便在当夜,就心急火燎的来到薛氏的住处,和薛氏幽会。 燕庆越墙而入,敲开薛氏的房门,两人二十多天未见,都互相馋对方的身子,迫不及待地拥在一起,倒在榻上,就颠鸾倒凤起来,一时也忘了时间的流逝。 可巧这次林衍行事不顺,刚出了丹阳镇还不到百十里路,就在山道上,遇到了昔日的一个仇敌。这个山匪一年前被林衍打败过,这次打探到林衍再次押送货物,经过自己的地盘,便早就设下诡计,报复林衍。 林衍一时疏忽,中了山匪的埋伏,不但货物被抢,自己还受了点轻伤,没有办法,林衍只得垂头丧气的返回了丹阳。师父一时着急,在气头上申斥了林衍几句。林衍回到自己的住处,憋气窝火,喝了几杯酒,也感觉索然无味,于是就失魂落魄的向丹阳西郊,自己的家里走来。 来到自己门前,林衍敲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应答开门,知道天色已晚,可能自己妻子已经睡熟,也没在意。林衍便纵身越过院墙,进入院子,向自己的卧房走来。 还未走到房门前,林衍就听见从自己的卧房,传来阵阵男女交欢,畅快的呻吟之声,林衍一听,顿时脑子嗡的一声,霎时间酒就醒了,一股怒火冲天而起,抽出背后的长刀,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燕庆和薛氏两人,正在榻上行至最妙之处,忽然有人破门而入,登时大惊失色,两人赤裸着身体一看,只见林衍怒气冲冲的手持长刀,愣在那里 林衍又惊又怒,指着燕庆怒道,“师弟,竟然是你?” 燕庆惊慌失措的找自己衣物穿戴,一边惊慌的说道,“你不是去了宿州吗?” “呸,”林衍啐了燕庆一口,恶狠狠说道,“无耻的狗男女,人家都说朋友之妻不可欺,你倒好,欺负到师兄头上来啦,你受死。” 说着,林衍举刀就劈向燕庆,燕庆一条腿刚穿进裤子里,另一条腿还没蹬上,林衍的刀就劈过来了,惊慌之下,一头栽了下来,林衍一刀劈断了床榻。吓得薛氏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连哭带叫。 林衍一见薛氏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刀来,就劈向榻上的薛氏,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的燕庆,情急之下,从后面锁住了林衍,然后用力一甩,竟然将林衍摔倒在卧房门口。 林衍一时不慎,被燕庆摔倒在地,翻身爬起来,更是暴怒。他手持长刀,跳到院子里,冲燕庆大喝,“无耻之徒,滚出来,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燕庆被林衍左一个无耻之徒,右一句狗男女,骂的不由火起,穿戴好衣服,提着刀也来到院子里,见到林衍,心又软了,说道,“师兄,你听我解释,我和嫂嫂\" 话未说完,林衍怒不可遏,扑过来挥刀就砍,燕庆只得招架,林衍疯了一般的招招抢功,燕庆只能拼命抵挡,师兄弟二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林衍越是战不倒燕庆,伤不了师弟,心里的怒气就出不来,于是开始拼了命的猛攻,燕庆见师兄拼了命,越是害怕,拼命防守,眼看两人厮杀的越来越惨烈。 这时,薛氏壮着胆子,穿好衣物,来到院子里,看着师兄弟二人拼命,不禁也伤心起来,对林衍喊道,“夫君,你们不要打啦,这事都怪我一时糊涂,你们难道非要闹出人命不可吗?” 林衍一听此言,更是大怒,撇了燕庆,来到薛氏面前,大声喝道,”贱人,你还有脸说出这话,我杀了你。”说着长刀就刺向薛氏,吓得薛氏惊恐的大叫,林衍长刀眼看刺入薛氏心口,却终于还是不忍心,停住长刀,说道,“贱人,我恨死你啦,真想杀了你。” 谁知此时的燕庆,在身后看着林衍,以为林衍真要一刀刺杀薛氏,急忙一个箭步跳了过来,手中长刀直刺林衍后心 林衍正看着薛氏,自己伤心欲绝,疏于防范,被燕庆一刀刺入后心,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薛氏一见林衍倒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得惊叫起来,大声说道,“燕庆,你杀了他?你竟杀了你的师兄?” 燕庆起初本以为自己这一刀,是逼着师兄挥刀格挡,或闪身躲避,解救薛氏,凭着师兄的武功,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出乎意料的,竟是师兄伤心之下,躲避不久,被刺身亡。 燕庆见师兄死了,心里也慌乱起来,自语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师父和大师兄知道啦,一定会杀了我的。” 薛氏惊慌的说道,“那可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逃?逃的越远越好。” 燕庆说道,“逃?能逃到哪里呢?” 这真是:只怪贪图一垧欢,引来大祸在眼前。 失手误杀二师兄,行此不义遭人唾。 第162章 山匪抢劫,却成替罪羊! 燕庆杀死了自己的二师兄林衍,薛氏见状顿时害了怕,俯下身来,一边哭着喊道,“夫君,夫君。” 燕庆这一刀又准又狠,从后心刺入,贯胸而出,哪里还有命在?薛氏急得对燕庆喊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还是逃?” 燕庆也慌了神,说道,“师父和大师兄知道啦,非杀了我不可,逃?能逃到哪里呢?” 正在这时,忽然西郊村子里,一阵喧哗,人喊马嘶,伴随着惨叫哀嚎之声,还有人大声喊叫,“不好啦,黑胡子阎罗进村抢劫来啦,快点跑啊。” 燕庆听了,心里灵机一动,顿时有了主意。他拉起薛氏就跑进卧房,指着床榻旁边一个樟木箱子,说道,“你躲进去,我去吸引山贼黑胡子的人过来,不管外面发生什么,千万别出来。”说着,燕庆打开箱子,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扔在一旁,让薛氏进入箱子躲藏。 薛氏惊慌的说道,“你疯了?山匪进村,躲还来不及,你还要引狼入室?” 燕庆说道,“你懂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嫁祸于人,听我的,赶紧进去,再迟来不及啦。” 薛氏只得听从,在燕庆的搀扶下,蜷缩在箱子里,燕庆将一些衣物又塞进箱子里,遮盖住薛氏,一眼看到了梳妆台前的一个锦匣,里面是林衍给薛氏买的,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燕庆拿起来,就倒入木箱之中。 燕庆正欲盖上箱子,薛氏惊恐的眼睛看着燕庆,可怜巴巴的说道,“燕庆,你可不要抛下我不管啊。” 燕庆说道,“放心宝贝,只要我们度过此劫,以后就能长相厮守啦。”说着盖上箱盖,将林衍的尸体,拖入卧房,然后便跳出院子,来到街上。 刚跑出两条街,就见一些百姓哭喊着迎面跑来,有的百姓见燕庆还往前跑,便说道,“年轻人,快往回跑,山匪黑胡子眼看就杀过来啦。” 燕庆故意说道,“我不怕,我和他们拼啦。”说着就从人群中钻了过去。刚跑不远,就见前面人喊马嘶,二三十个黄布包头,一身黑衣的山匪就冲了过来。 燕庆一见,仓啷一声,抽刀在手,迎着这些山匪就杀了上去,只见寒光闪处,就有三四个山匪被砍伤在地。 山匪们没有料到,逃命的百姓里,还有一个高手隐藏其中,一阵大乱后,在头目呵斥下,各持刀枪,就向燕庆杀了过来。 燕庆不再恋战,转身就向巷子里跑去,山匪们在后面紧追过来。钢刀巷子口,燕庆长刀左右一挥,两名山匪脖子中刀,呜呜惨叫着,捂着脖子倒了下去。山匪们更加红了眼,紧追燕庆不舍。 燕庆在巷子里三拐两绕,就来到了林衍的家门口,回头一看山匪追了上来,纵身就上了院墙,跃入院子里。山匪来到门前,就开始照着大门,又砍又砸,准备破门而入。 燕庆来到院子里,直接进了卧房,关上房门,在门后观察着院中的动静。 山匪们因为自己人被燕庆杀了好几个,他们一心报仇,在头目的招呼下,更多的山匪往这边赶来,山匪的大头领,黑胡子阎罗,也亲自赶了过来,手下向他报告,“杀我们弟兄的人,就跑进了这个院子里。” 黑胡子阎罗,体型庞大威猛,是一个大黑胖子,一尺多的黑胡子飘洒胸前,如凶神恶煞一般,他下了马,来到门前,挥起手里的一柄鬼头大刀,砍在厚厚的门板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门被劈成两半,黑胡子阎罗一脚将门板踹飞,大声命令手下,“冲,进去给我杀个干净,一个不留。” 众山匪一声吆喝,冲进了院子,一伙山匪就向卧房冲了过来。 燕庆躲在门后,看得真切,眼看山匪就要来到门前,燕庆抱起林衍的尸体,悄悄打开房门,随着一声大喝,就将二师兄林衍的尸体,向着山匪们抛了过去。 山匪听见一声大喝,就被吓了一跳,夜色里见一个人影,从漆黑的卧房里扑了过来,赶紧闪避,林衍的尸体摔在地上,众山匪各举刀枪,蜂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乱砍乱刺。 眼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了动静,才有人拿着火把细看,林衍早就被乱刀砍的不是样子了。山匪们正要再次转身冲进卧房,忽然远处厮杀之声震天,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喊,“大家跟我杀啊,快去你们二师兄那里,看看他怎么样啦?”接着又是一阵厮杀之声。 燕庆一听这声音竟然是大师兄卢璋,不由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时候,他怎么来到这里啦?这可如何是好?”燕庆略一思索,心想,“我不能再在这里,必须先出去再说。”想到这,燕庆从后窗户一跃而出,来到后院。 后院的山匪一见有人出来,立刻包围上来,燕庆一阵挥刀乱砍,然后一个箭步来到院墙下,纵身跃出院子,杀了几个山匪后,从后面的巷子向大师兄卢璋的方向跑去。 原来,卢璋和林衍的家,距离并不太远,卢璋得到山匪下山抢劫百姓的消息后,安置好了自己的家人,又听说山匪去了西郊的村子,卢璋担心师弟林衍有事,便招呼了燕刀门的几十个弟子,向林衍家里赶来救助。 刚进村子,就遇到了黑胡子阎罗手下的山匪,双方展开一场混战,山匪们抵挡不住燕刀门弟子的冲杀,开始溃逃,卢璋担心师弟林衍,便来到林衍家门前,正好遇到山匪头子黑胡子阎罗。 附近的山匪,历来和燕刀门的人争斗已久,早就是宿仇旧敌,见面自然就是一场混战。 正在双方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燕庆从一条巷子里杀了出来,和大师兄卢璋一起,对付黑胡子阎罗。 卢璋问燕庆,“老三,你去哪里啦?门里的弟子找不到你?” 燕庆支支吾吾的说道,“睡到半夜闹肚子,拉完才知道二师兄这里来了山匪,我就在后面追着赶过来啦。” 卢璋说道,“那就好,你二师兄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快杀退这些山匪,希望你二师兄没事。” 燕庆答应道,“好,”便挥刀冲向黑胡子阎罗,黑胡子阎罗举鬼头刀冲上来相迎,两人你来我往,在巷子里杀得难解难分。 卢璋见燕庆敌住了黑胡子阎罗,便带着一部分弟子,杀向山匪,冲入林衍的院子,正在卢璋和山匪厮杀之时,就听一名燕刀门弟子惊呼道,“大师兄,不好啦,二师兄被杀啦。” 正是:正愁无法避祸端,替罪羊却现眼前。 嫁祸于人正当时,可见燕庆多阴险。 第163章 守株待兔,背后出杀手! 卢璋一听二师弟林衍被杀,顿时着了急,赶紧带着人上前查看。但见自己的二师弟林衍,身上到处都是刀伤枪眼,几乎辨认不出来什么模样了。从衣着体型,才能分辨的出来,这就是二师弟林衍。 卢璋顿时心如刀绞,抱起林衍的尸体,一边查看,一边哭泣着说道,“老二,你死的好惨啊,大师兄来晚了啊。” 卢璋哭了片刻,一咬牙,站起身来,大声对弟子们说道,“走,杀了黑胡子,为老二报仇去。”众弟子一呼百应,呐喊着“为二师兄报仇啊,”便一起向黑胡子阎罗及其手下杀去。 卢璋等人为给林衍报仇,发了疯般的对着山匪砍杀,顿时黑阎罗的手下抵挡不住了,黑阎罗和燕庆一番厮杀,本来就不是燕庆的对手,见卢璋等人和自己拼了命,心里也害了怕,一声呼哨,引着手下往村外逃窜,燕庆为了表演到位,也跟在卢璋后面继续追杀。 眼看着黑胡子阎罗带着人,逃出村子,村旁的树林里有人接应,骑上马就往山林里逃窜。卢璋担心有埋伏,只得喊住燕门弟子继续追杀,返回林衍的家里。 谁知到了林衍家里,不止是林衍被杀,林衍的妻子薛氏,也是无影无踪,卢璋让人找遍了家里,以及附近的角落,都是不见薛氏的影子。卢璋顿时头都大了。 燕庆心里也着了急,趁着众人不注意,自己偷偷进了卧房,寻找那个薛氏藏身的樟木箱子,却发现那个樟木箱子竟然不翼而飞,薛氏也是不知去向。燕庆心里叫苦不迭,却又无法言表。 卢璋伤心片刻,只能收拾了林衍的尸体,用车拉着,返回了燕刀门,向师父燕文侠禀报。 燕文侠听说自己的二徒弟林衍被害,顿时大惊,赶紧起身,披了衣服,来到院中,看到了车上林衍遍体鳞伤的尸体,便放声大哭,“哽咽着说道,“老二啊,你死的如此凄惨,让我怎么向你的父亲交代啊。” 燕文侠最近身体本来就不好,经常卧病在床,再加上伤心过度,竟然一时哭得透不过气来,昏了过去,卢璋、燕庆等人慌了,赶紧上前救治师父,燕刀门乱成一团。 燕文侠苏醒过来之后,强打精神,听完卢璋细说完详情,便对卢璋、燕庆二人说道,“黑胡子阎罗一直都是这一带的匪患,如今又杀了咱们老二,这个仇一定得报,如今师父病患缠身,只能依靠你们兄弟啦,带上所有燕刀门的弟子,即刻上山剿匪,务必铲除黑胡子阎罗,救回老二的妻子,这样才算能给林掌柜的一个交代啊。” 卢璋、燕庆二人领命,立刻集合燕刀门弟子,足有二三百名,浩浩荡荡,直奔大青山阎罗寨,黑胡子阎罗的老巢而来。 事先得到消息的黑胡子阎罗,一听燕刀门二三百名弟子,气势汹汹,杀上山来,找自己拼命,心里害了怕,用车拉着自己值钱的东西,撇下了自己的山寨,逃往了别处避难。 卢璋、燕庆率领弟子们一直杀上山来,冲入阎罗寨。却发现这里已是人去寨空,黑胡子阎罗和其手下,早已不知去向。他们不甘心,带着人附近搜索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回。 临走之时,燕庆留了个心眼。他料定黑胡子阎罗一定不久之后,就会重返阎罗寨,这里毕竟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他怎么会轻易舍弃。于是燕庆找来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几个燕刀门弟子,命他们在回山寨的必经道路上,寻找了个隐蔽的藏身之处,轮流值班,盯紧黑胡子阎罗的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自己禀报,并且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消息。 燕庆之所以这么做,是他放不下薛氏。薛氏不仅是他自己喜欢的女人,关键是她有了身孕,那可是他的骨血,女人可以放弃,自己的骨肉,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呢?他一定想方设法,救出薛氏,保住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燕文侠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强打精神,见到了林衍的父亲,林掌柜,老哥俩抱头痛哭了一番,燕文侠一再承诺,一定要杀了黑胡子阎罗,为林衍报仇,并且救出薛氏,送到林府。林掌柜含泪点头应允,在燕刀门祭奠了儿子一番,然后备好马车,拉着儿子的灵柩,伤心欲绝的回到了淮安府。 燕庆一刻没有放松对大青山阎罗寨的关注,每天夜深人静,别人都安歇之后,燕庆就悄悄骑着马,连夜赶赴阎罗寨,有时天快亮时才返回燕刀门。 这一日,燕庆率领几个弟子,在大青山阎罗寨的路口把守。半夜时分,几匹快马上了大青山,不仅行踪可疑,而且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燕庆趁着月色细看之下,基本确定,这几人就是黑胡子阎罗的手下无疑。 燕庆嘱咐手下的弟子,藏好身形,切不可暴露行踪,自己背着长刀,慢慢跟在了几个人的马后,尾随而去。 燕庆一直跟着这几个人,进入了阎罗寨,这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巡视了一番,见大寨内一切正常,并没有可疑之处,放下心来,其中一个人说道,“还好,燕刀门的人都已经离去啦,这里是安全的,回去我们就禀告大王,终于可以回老家啦,在外面向老鼠一样躲藏,可他妈遭了老罪啦。” 另外几个也附和道,“是啊,过几天终于可以回来啦。”说着,几个人就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下了大青山。 黑胡子阎罗听几个从山寨回来的手下禀报,说是阎罗寨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燕刀门的弟子。黑胡子阎罗放下心来,看来这件事也就算翻篇了,毕竟自己和燕文侠并没有什么切齿之恨,不共戴天之仇,都是因为商贾的佣金,燕文侠未必就真和自己拼命。 于是,黑胡子阎罗传令下去,让一部分小分队先赶回山寨,然后自己率领人马,重返大青山阎罗寨。 黑胡子阎罗带着人马,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回到了阎罗寨,住了几天,平安无事,心里也就踏实起来,晚上开心的喝了不少酒,对手下人悄悄说道,“你们几个,把那个俊俏的小娘子,带到老子的卧房去。”手下领命而去。 黑胡子阎罗开心的在澡盆里洗了个热水澡,穿着一身中衣,舒服的等着手下人送来小娘子。 一会的功夫,手下人便笑眯眯的进来禀报,“大王,小娘子给您带来啦。” 黑胡子阎罗说道,“赶紧领进来啊,还等什么呢?” 手下人回头说道,“给大王带进来,”只见两个手下拖着一个美貌女子,进了卧房,着美貌女子,竟然是林衍的妻子薛氏。 黑胡子阎罗砍了一眼还直愣愣看着薛氏的手下,说道,“你还不快滚?打算留下来和我一起快活啊?” 手下人立刻惊醒,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大王,小的这就告退。”边说边留着哈喇子,死死盯了薛氏一眼,不舍的推出了卧房,关上了房门。 黑胡子阎罗一脸媚笑的走近薛氏,说道,“小娘子,考虑的怎么样啦?我看你就从了我,日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比跟着那个燕刀门的弟子强之百倍啊?” 薛氏哆嗦着身子说道,“大王,奴家已经说过,奴家已有身孕,侍奉不了大王啊,求大王饶过奴家。” 黑胡子阎罗欲火慢慢蒸腾,贴紧了薛氏,坏笑的说道,“这有何妨?只是略微温存一番,并无大碍的,小娘子放心,我会很温柔的。”说着一只手伸出来,不安分的就去解薛氏腰间的带子 谁知黑胡子阎罗的大手,刚碰到了薛氏腰间的带子,一柄长刀就抵住了他的后心,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好大的胆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正是:躲过风头重返回,警报解除心中美。 寻欢只怕春宵短,未料身后索命鬼。 第164章 劫持寨主,逃出阎罗寨! 黑胡子阎罗正一身欲火烧的难耐,要强行去解薛氏衣带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一刀尖顶在了自己的后心,有人恶狠狠的说道,“好大的胆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黑胡子阎罗只觉身体如坠冰窟,瞬间从头凉到了脚丫子,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卧房,竟然还有刺客?他平定了下紧张的心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不知哪里的朋友?来到了我的阎王寨,我也是好交朋友的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我一定尽力满足,江湖朋友,互相关照嘛。” 正在惊慌失措的薛氏,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见一个一身青衣,黑纱遮面的男子,手持长刀,抵住黑胡子阎罗,虽然黑纱蒙面,薛氏也从眼神里认出,这人就是自己的相好燕庆,便惊喜的说道,“你终于来救我啦。” 燕庆说道,”你没事?这家伙没难为你?“ 薛氏说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就\"薛氏低声啜泣起来,然后躲到燕庆的身后。 黑胡子阎罗身后之人,正是燕庆。他在山匪提前进山之前,就隐藏在黑胡子阎罗的卧房之中,黑胡子阎罗连续在这里睡了好几天,竟然一无所知。当然,主要也是燕刀门的弟子,大都是轻身功夫了得,也善于调息闭气之术。 燕庆用刀一顶黑胡子阎罗的后心,吓得黑胡子阎罗一挺身子,燕庆说道,“少他妈说这些好听的,老子不吃这套,要想活命,就按老子所说的去做,敢耍滑头,老子这口长刀,立刻扎在你的黑心上。” 黑胡子阎罗赶紧说道,“好说,好说,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朋友,听声音,您好像是燕刀门的二师兄燕庆大侠啊,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可以?” 燕庆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又如何?我照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你的命。” 黑胡子阎罗赶紧说道,“别,别,其实咱们并无多大仇恨,只是所作的事情不同而已,只要你放过在下,你开个价,我绝对满足。” 燕庆略一思索,让薛氏从床榻上取过黑胡子阎罗的袍带,捆住黑胡子阎罗的双手,薛氏哆嗦着双手,按照燕庆所说,捆住了黑胡子阎罗的双手,燕庆的刀尖,始终紧紧抵在后心,黑胡子阎罗不敢轻举妄动。 捆好了黑胡子阎罗的双手,燕庆从黑胡子阎罗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团了团,塞进了黑胡子阎罗的嘴里。又找了一根带子,用力将黑胡子阎罗捆了个结结实实。 薛氏哆嗦着,靠近燕庆,说道,“燕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如何才能逃出这魔窟啊?” 燕庆揽着他的肩头说道,“不怕,我自有主意。现在正是半夜时分,出去还不方便,容易引起怀疑,快到天亮得时候,咱们再想办法离开。” 眼看天交五鼓,燕庆将黑胡子阎罗扔到床榻之上,逃出他嘴里得布团,用刀压在他脖子上说道,“让你得手下进来,给你准备一架马车,我警告你,别耍花样,燕某只想离开,不想杀人,别逼我取你得狗命。” 黑胡子阎罗点头答应,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立刻,卧房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手下恭敬得说道,“大王有何吩咐?” 黑胡子阎罗说道,“去给老子准备一架马车过来,停在院门口,记住,不许惊动别人。”那手下答应,又问道,“不知大王要去哪里?” 黑胡子阎罗骂道,“混账,老子去哪还要请示你吗?快滚。“手下答应一声,就离开了卧房。 片刻功夫,一架马车就停在了院门口,手下人回来禀报黑胡子阎罗,马车已经备好,黑胡子阎罗说道,“你进来帮我拿些物事。” 手下人答应一声,推门进入卧房,忽然门后闪出燕庆,捂住那人得嘴,长刀在脖子上一划,顿时脖颈处血流如注,那手下就瘫软在地。燕庆三下五除二,脱掉他得衣衫,胡乱穿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外面夜色尚浓,也无大碍。 燕庆用刀逼住黑胡子阎罗,让薛氏故意倚在她得旁边,自己跟在他得身后,一行三人,谨慎的出了卧房,走过小院,来到院门口,燕庆警觉得看看四周,还好,并没有看到其他山匪,三人就上了马车。 黑胡子阎罗习惯了当老大,就想坐在马车得正中位置,燕庆用刀一顶,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的女人同座,你,去驾车,若敢耍滑头,我就一刀刺入你后心,要你的狗命。” 黑胡子阎罗和燕庆曾经交过手,深知燕庆得厉害,平时都不是他得对手,何况今日手无寸铁,所以不敢不听从,只能乖乖的坐在车棚外,燕庆隔着车帘,用刀抵住他得后心,命令道,“走,送我们出山寨。”黑胡子阎罗无奈之下,取过马鞭,驾车出了自己得住处,直奔山寨寨门而来,这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马车来到阎罗寨寨门前,黑胡子阎罗在燕庆逼迫下,冲把守寨门得山匪高喊,“小的们,打开寨门,老子有要事外出。” 把守寨门的小头目一见,自己的大头领,亲自驾着马车而来,赶紧跑过来,说道,“大王,这么早,您亲自驾车要去哪里啊?” 黑胡子阎罗两眼闪烁不定,却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管这么多干嘛?只管打开寨门就是。”小头目遭到喝斥,只得闪在一边,命令手下打开寨门,黑胡子阎罗马鞭一甩,马车就驶出了阎罗寨,直奔山下而去。 眼看着出了寨门,马车一路狂奔,距离阎罗寨越来越远,黑胡子阎罗小心翼翼的问身后的燕庆,“燕大侠,这里离着阎罗寨有一段距离,你们已经安全啦,可否放过在下,你们比翼齐飞而去可好?” 燕庆让黑胡子阎罗停下马车,用长刀逼着他下了马车,对黑胡子阎罗说道,“本来我今天可以一刀结果了你,但是燕某既然答应了你,就放你一条生路,希望日后你好自为之,莫再与我燕庆为敌。” 黑胡子阎罗不住点头答应,只是说尽好话,只求燕庆放过自己,燕庆正欲收刀,转身离去,忽然身后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来,有人大声呼喊,“贼人休走,不可杀害我们大王,” 燕庆回头一看,大吃一惊,竟然是阎罗寨的山匪追杀了过来 正是:浑身是胆闯匪巢,劫持匪首脱笼牢。 眼看就可平安去,背后追兵却杀到。 第165章 山寨内讧,欲杀大寨主? 燕庆劫持黑胡子阎罗,出了阎罗寨,快马疾驰,走出了一段路程。燕庆正欲绕过黑胡子阎罗,自己驾马车往山下赶路之时,忽然后面人喊马嘶,阎罗寨的大队人马竟然追杀了过来。 原来,黑胡子阎罗亲自驾车出了山寨,守寨门的小头目,发现自己的大寨主眼神闪烁,颇有可疑之处,便连忙禀报了阎罗寨的二寨主和三寨主。二寨主绰号“黑虎”,三寨主绰号“花豹”,两人听后,急忙带人前去大王的住处查看。 兄弟二人进入黑胡子阎罗的卧房,发现大王的亲随手下,脖子中刀,倒毙多时,知道大事不好,连忙集合山上众匪,骑上快马就往山下追赶,转眼就追上了燕庆等人。 燕庆一见,赶紧再次出手如电,制住了黑胡子阎罗,长刀横在他的脖子上,注视着众匪徒喝道,“立刻停下,否则我就先杀了你们老大。” 二寨主和三寨主一见燕庆如此,却并不担心老大的安危,而是一挥手,众匪徒立刻将三人围在核心,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燕庆怒喝道,“你们再要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你们老大,”说着,刀刃抵在黑胡子阎罗的脖颈,微微用力,立刻有鲜血渗了出来,顺着黑胡子阎罗的脖颈流淌,吓得黑胡子阎罗大喊,“老二,老三,赶紧退后,这燕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 老二黑虎说道,“大哥,那怎么办?让他把您劫持离去,您岂不是更危险?” 黑胡子阎罗说道,“本来他都打算放我啦,偏偏你们赶到,你放他走,我不会有事,是?燕大侠?” 还未等燕庆回话,老三花豹却说道,“未必大哥,这要是传出去,咱们阎罗寨岂不是丢尽颜面,大哥你放心,他燕庆敢伤你性命,我们就一拥而上,将他碎尸万断,绝不能让我们阎罗寨颜面扫地。”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这样会害死我的。”急得黑胡子阎罗说道。 老三花豹却说道,“我们不就是靠着阎罗寨的声誉在江湖上立足吗?大哥放心,我们兄弟已经跟着大哥学了不少本事,万一大哥遭遇不测,我们兄弟一定会继续带着大伙干下去,每年我们都会好好祭拜大哥您的。” 黑胡子阎罗一听大怒,骂道,“老三,你个王八蛋,我的话你都不听,你想造反不成?” 三寨主花豹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大哥,说实话,您平时有钱就往自己怀里搂,兄弟们跟着您出生入死,啥也没捞着,身上伤疤却添了不少。兄弟们对您怨恨久矣,今日老天睁眼,给了我们这么个好机会,我们兄弟俩不能浪费啊,所以,这阎罗寨大王之位,也该换换主人啦,大哥您就放心去。” 黑胡子阎罗听后大骂三寨主花豹,“好你个老三,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老二,你还不把这个白眼狼拿下?” 二寨主黑虎却低着头说道,“大哥对不起,老三和我商量好了,以后我就是这阎罗寨的大王。” 黑胡子阎罗一听,顿感失望,破口大骂他们兄弟二人,并命令其他山匪,“你们不管是谁,如果将他们两个杀了,谁就坐他们两个的位子,可有人挺身而出,保护本王?”众山匪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三寨主花豹哈哈大笑,说道,“老大,您就别费尽心机啦,您看不出他们都是我和老二的人马吗?”黑胡子阎罗顿感失望,知道今日看来,自己要大祸临头。 三寨主并不理会燕庆如何对付黑胡子阎罗,而是一挥手,大声命令道,“将他们统统包围起来,一个不留,斩尽杀绝。”众山匪答应一声,将燕庆等人团团围住,手持刀枪就逼了上来。 燕庆何等聪明,也万万没有料到,关键时刻,阎罗寨的人却起了内讧,自己手里的人质,不但不是保命的法宝,却成了对方铲除的主要目标,自己劫持人质的,却成了人质垫背的,真是千古奇闻,古今少见,自己可真够倒霉的啦。 不过,不得不佩服燕庆也是极其狡猾,随机应变的本领高超,他一面用刀逼住黑胡子阎罗,时刻注视防范着逼上来的山匪,对黑胡子阎罗说道,“看到了?你小子要倒霉啊,他们现在最想杀的,是你这个老大啊。” 黑胡子老大伤心委屈的说道,“这还不是拜您所赐啊,没有你,哪会来这么一出啊?” 燕庆急速的说道,“废话出去再说,要想活命,只有咱俩联手,一起杀出去,你愿不愿意?” 黑胡子老大说道,“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说怎么办?” 燕庆说道,“那就跟我来。”话音未落,燕庆撇开黑胡子阎罗,对着逼过来的山匪,忽然出手,长刀挥舞之处,就砍翻了几个靠近马车的山匪,然后纵身上了马车,照着马屁股上就抽了一刀背,那马匹吃痛,撒开四蹄往前狂奔。 众山匪一见,猝不及防,纷纷躲避马车的冲撞,燕庆冲着黑胡子阎罗大喊,“还不快上车,傻愣着等死啊?” 这时的黑胡子阎罗才醒过神来,撒丫子就追马车。三寨主花豹一见,率领手下就包围上来。黑胡子阎罗此刻也拼了命,夺过一条长枪,刺倒两个,就拼命追赶马车。生死存亡之际,黑胡子阎罗也爆发了惊人的潜能,“嗖嗖嗖”几个箭步就追到马车后面,纵身一跃,就跳上了车棚。 二寨主和三寨主深知,要想做这山寨之主,就必须杀人灭口,一个不留,急催战马就追了上来。这战马撒开四蹄狂追,可要比马车速度快多了,转眼众山匪的战马就追了上来,围在马车四周,大刀长矛,一起刺向马车上的燕庆和黑胡子阎罗。 燕庆一边驾着马车疾驰,一边挥舞着长刀,和靠近马车的山匪厮杀,黑胡子阎罗站在车棚顶上,也是将长矛舞动如飞,和靠近马车攻击自己的人厮杀。不断有马匹栽倒在地,有人从马上摔下来,非死即伤,几十匹战马,围着马车,一边疾驰,一边厮杀。 这三寨主花豹,虽然武功不济,但是却极其狡猾,诡计多端,他见自己人一时难以取胜,而且离阎罗寨越来越远,进入其他地域,对自己极为不利,就一声令下,忽然甩出四五把带着绳索的铁钩子,掷向奔驰的马车。 燕庆和黑胡子阎罗,正忙着和追上来的人厮杀,一时也没注意到,铁钩子牢牢的抓住了马车,花豹一声令下,几匹马拉着绳索,朝着不同的方向一起狂奔,只听“咔嚓”一声,马车顿时四分五裂。 燕庆反应还算神速,在马车断裂的同时,身体一跃,抱住了几乎摔倒的薛氏,然后双脚弹地,斜着就纵了出去。黑胡子阎罗猝不及防,从断裂的马车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三寨主花豹见状哈哈大笑,命令手下,“冲上去,杀,一个不留。” 这真是:都怪平时太贪婪,惹得手下有怨言。 如今倒戈欲弑主,杀身之祸在眼前。 第166章 瞒天过海,竟救黑阎罗? 三寨主花豹,将燕庆、薛氏和黑胡子阎罗三人,团团围住,一声令下,众匪徒便手持利刃,杀向三人,眼看三人性命危在旦夕。 只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大声喊道,“三师弟莫急,大师兄来救你啦。”燕庆回头观看,但见大师兄卢璋,率领着燕刀门的弟子,正向这边杀了过来。三寨主花豹一见大惊,急忙命令手下赶紧动手,马上杀掉三人。 燕庆挥舞长刀,护住薛氏,接连伤了五六个山匪。黑胡子阎罗也将长枪 使得神出鬼没,和昔日得手下杀得难解难分。 转眼卢璋就率人和阎罗寨得山匪交上了手,虽然燕刀门弟子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各个却都是经过燕刀门严格训练,师父燕文侠和三大弟子言传身教,又经历过无数次和山贼盗匪的厮杀,作战能力自然比阎罗寨的山匪强得多。很快众匪徒就抵挡不住,开始被杀得四处逃窜。 二寨主黑虎和三寨主花豹,见势不妙,率领手下就往山上逃窜,黑胡子阎罗恨死了老二和老三,拼命在后面追赶,追出了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卢璋和燕庆等人却在原地正交谈甚欢,并没有追赶,黑胡子阎罗一人追上,那不是自寻死路?吓得他又跑了回来。 卢璋指着黑胡子阎罗问燕庆,\"这怎么回事?怎么阎罗寨老大和你们一伙啦?”燕庆便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又问师兄怎么赶过来啦? 卢璋说道,“好几天见不着你,就派人打探你的消息,才有手下弟子说你为了救出你二嫂,一人上了阎罗寨,我放心不下,就带领大家赶过来啦,可巧就在半山腰遇到了你们。” 燕庆问大师兄黑胡子阎罗如何处置?卢璋说道,“这小子在咱这一带作恶太多,臭名昭着,绑啦,回去交给官府。”手下弟子听了,呼啦一下,围住黑胡子阎罗,摁倒在地,就绑了个结实。 众人一起回到燕刀门,向病中的师父做了禀告。燕文侠盛赞义子燕庆,夸赞燕庆有情有义,为了兄弟情谊,孤身犯险,救出二嫂,还抓了黑胡子阎罗,真是好样的,只是以后不许这样,让义父为你担心。 薛氏安全回来,燕文侠算是了了一块心病,他让人护送薛氏去淮安,也算是对林掌柜有个交代。燕庆一听,立刻对燕文侠说道,“义父,虽然去淮安路途不远,但是我担心阎罗寨的人打击报复,还是由我护送二嫂回淮安?” 燕文侠想了想说道,“也好,有你去,我也就放心多了,路上多加小心。” 燕庆带着人,让薛氏上了一架马车,便护送着出了丹阳镇,三拐两绕,又回到了丹阳镇,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燕庆找了个干净的小院,燕庆出高价买下,将薛氏安置在了这里,从此以后,燕庆和薛氏可以朝夕相处了。 眼看着明天,黑胡子阎罗就要被大师兄卢璋押送官府,黑胡子阎罗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正垂头丧气,伤心绝望吗,他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屈,没想到自己轰轰烈烈,聚集人马,做了个阎罗寨大寨主,虽然只是一个山匪头子,却也吃香的喝辣的,一呼百应,几百人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尊称山大王,没想到一夜之间,稀里糊涂,就成了阶下之囚,眼看着被送进官府,自己作的孽,那肯定是杀头之罪无疑啊,唉,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正在自怨自艾,伤心绝望之时,忽然柴房的门被悄悄打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然后又悄悄关上柴房门,摸着黑来到自己身后,低低的声音说道,“黑阎罗,明天你就要被扭送官府啦,现在心里感受如何啊?” 黑胡子阎罗一听,,竟然是燕庆的声音,便气愤的说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倒好,说好的联手,脱了困就不理我的死活啦。” 燕庆嘿嘿笑道,“咱俩本不是一路人,活该你倒霉啊,你迟早要死在你的老二、老三手里,要不是我,你可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你也难受不了几天了,到了官府,开堂一审,押赴刑场,一刀下去,你就奔极乐世界去啦。” 黑胡子阎罗听了,哼了一声,说道,“可怜我真是死的憋屈。” 燕庆说道,“听这话你很不甘心啊?” 黑胡子阎罗说道,“那当然,谁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法?” 燕庆说道,“我可以再救你一次,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黑胡子阎罗一听此言,犹如坠落深渊,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忙说道,“真的?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燕庆说道,“信不信随你,你先得保证以后听我的命令,以后为我效力,才行,不答应我还懒得救你呢。” 黑胡子阎罗赶紧说道,“我答应就是,以后,你是老大,我什么事都听你的就是。” 燕庆说道,“那你得立下毒誓才行,否则出尔反尔,我不白冒风险了吗?” 黑胡子阎罗便发下毒誓道,“今日若燕庆大侠能救我脱离虎口,我一定听命于燕庆大侠,若出尔反尔,违背誓言,必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燕庆微微笑道。“很好,希望你信守承诺,免遭五雷轰顶之灾。”言毕,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在黑胡子阎罗眼前晃了晃,塞到了他被绑的手里,说道,“凭你的本事,有它就足够啦,另外,在燕刀门西边巷口,我给你准备了一匹快马,怎么样?我这救命之恩,你得报答?” 黑胡子阎罗有些泄气,说道,“你不是亲自带我离开啊?你不会设下个套,除掉我?” 燕庆说道,“现在你一无所有,光棍一个,我杀你何用?反正你逃不逃,我不管,我就只能做到这里啦,日后我用你之时,自然会去找你,还有,我可以助你夺回阎罗寨老大的位子,你自己想清楚啦,再做决定,我不陪你了,告辞。”说着就往外走。 黑胡子阎罗说道,“你不搭把手就算啦,我这都饿了两三天了,哪有力气啊?” 燕庆回头狡黠的说道,“马背上有个包裹,里面有香喷喷的牛肉,还有上等的好酒,就看你自己能不能吃得着啦。”说完转身出了柴房,嘎嘣一声重新上锁,外面再无一点动静。 正是:心怀不轨太狡诈,野心勃勃有谋划。 可怜黑胡子阎罗,却将脑袋套里扎。 第167章 燕庆设计,欲夺阎罗寨! 黑胡子阎罗看着燕庆走出柴房,再无动静,不由心里暗骂燕庆太狡诈,说是救自己,却给了自己一把刀子就完事,还让自己发下毒誓,日后为他卖命,将自己搭进去了。再想想,为了活命,也只能如此啦,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总不能在这等着送官府被斩首? 黑胡子阎罗侧耳仔细听了听,夜色如墨,到处一片寂静。他用手里的尖刀,开始一点一点的来回切割绳索,一会的功夫,绳索被割断,他抽出被捆的麻木了的双手,又割断脚上的绳子。 躲在柴房房门后面,注视着外面缓了一会,感觉手脚恢复了知觉,他开始将刀从柴房门的缝隙里伸出去,将刀插入铜锁里,两手握住尖刀,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铜锁被拧断。 黑胡子阎罗刚打开柴房门,忽然外面墙后有人喊了一句,“谁”,然后就朝这边走了过来,黑胡子阎罗赶紧藏在门后面。一个燕刀门弟子刚在前院解过大手,正转过院门,听到咔嚓一声,便朝柴房走来。 人刚到柴房门口,黑胡子阎罗一手掐住他的喉咙,一刀就刺入来人的心脏。那个弟子身体就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黑胡子阎罗将尸体拖进了柴房,用割断的绳索,胡乱的将尸体绑在木桩上,然后就蹑足潜踪,出了柴房,四处察看一番,并没有其他看守,便悄悄出了院子,借着花草树木隐身,来到院墙下,跳起来扒住墙头,翻出墙外。 黑胡子阎罗逃出燕刀门,便撒腿越过一个街口,钻入巷子里,在又窄又长的巷子里,到了尽头,拐过巷口,果然有一匹马,在树上拴着,黑胡子阎罗三两步跑过去,解开马缰,翻身上马就纵马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个多月以后,燕庆正一个人在丹阳街道上闲逛,正准备进入一家酒肆饮酒,忽然一个胖大的乞丐模样的人,从背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燕庆一惊,正欲出手,那乞丐却说,“是我,黑阎罗。” 燕庆一惊说道,“你找死啊?竟然进了丹阳?” 黑胡子阎罗拉着燕庆就走,说道,“找个地方细说。”说着进了一个小胡同里。 燕庆看着眼前的黑胡子阎罗这副乞丐模样,笑着说道,“你现在怎么这个德性啦?” 黑胡子阎罗气呼呼的说道,“这还不怪你?让我逃出来就不管我啦,说好的帮我夺回寨主之位呢?一个多月啦,我现在都成过街老鼠啦。燕刀门抓我,官府缉拿,他娘的那黑心的老二和老三,四处派人搜寻我的行踪,我没吃没喝的,可不就是这么惨啊?” 燕庆说道,“再忍忍,时机还不成熟。” 黑胡子阎罗说道,“你可拉倒,等时机成熟,老子早饿死啦。你先告诉我,如何帮我夺回寨主之位?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燕庆略一思索说道,“简单的很,阎罗寨有不少都是你的旧部,到时候我略施小计,将黑虎和花豹,诱入陷阱,我率人将其剿灭,我再派人手,协助你重返阎罗寨,那大寨主不还是你的?” 黑胡子阎罗说道,“那得赶紧的啊?到底猴年马月啊?十天,怎么样?” 燕庆眼睛一瞪,说道,“黑阎罗,你敢跟我讨价还价啦?你找死?“ 黑胡子阎罗却阴险的说道,”燕庆,我总不能光按你说的等死?你还不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才出手帮我?你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你要真太绝情啦,别怪我把你和那小娘子的事情,给你捅到燕掌门那里。” 这下捅到了燕庆的痛处,燕庆一把抓住黑阎罗的脖领子喝道,“你敢?你要知道,我杀你易如反掌。” 黑胡子阎罗抓着燕庆的手,喘着粗气说道,“你这时不帮我夺回寨主,我生不如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燕庆松开手,换了一副面孔,拍了拍黑胡子阎罗肩膀说道,“好说,就按你说的时间,十天之内,我帮你夺回寨主之位,咱们都应该互相信任,互相帮助,将来咱们才可能大有作为,对?” 黑胡子阎罗说道,“好,我再信你一次。” 燕庆说道,“绝对不让你失望,你赶紧离开此地,被人发现前功尽弃。” 黑胡子阎罗刚要转身离去,忽然返回,一把拉住燕庆说道,“拿点银子出来,你真想饿死我啊。” 燕庆无奈的伸手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点散碎银子,递到手里,黑胡子阎罗接过来揣进怀里,又伸手说道,“您打发要饭的呢,最少两锭银子,否则我可不让你离去。” 气得燕庆瞪着他,再次伸手入怀,狠狠心,掏出一锭银子递过来说道,“就这么多,再没完没了,我不管啦。” 黑胡子阎罗一把抢过来,转身就走,说道,“这还差不多,老子一个月都不知道酒肉是何滋味啦。”说着,转过巷口离去。 二寨主黑虎听信了三弟花豹的蛊惑之词,两人联手夺了阎罗寨老大的位子,虽然名义上黑虎坐上了老大的位子,但是论心机和狡诈,他哪里及得上花豹?花豹诡计多端,连哄带吓唬,耍的黑虎团团转,再加上花豹暗中纠集了不少人手,山寨上大权操控在自己手里,花豹早就打定主意,只等将黑胡子阎罗的手下清理干净,那黑虎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这一日,花豹和黑虎得到自己探子报上来的消息,说是燕刀门押着一批货物,要经过大青山脚下,货物十分贵重,经过了伪装,押送的燕刀门弟子却并不多,由于一时不慎,马车上的箱子坠落,从箱子里滚落出来不少银子,还有珠宝,燕刀门的弟子赶紧小心翼翼的重新装好,抬到车上,还四处查看了一番,生怕被别人发现。 黑虎高兴的一拍大腿说道,“好啊,大生意上门啦,咱们干了它这一票,就能舒舒服服过一阵子啦。” 花豹却说道,“还是小心点,二哥,燕刀门一直就想除掉咱们,可别是他们设好的圈套啊。” 黑虎满不在乎的说道,“老三你胆子太小,干我们这行,凭的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送到嘴边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花豹说道,“还是派人好好侦察一番,确认无误,再动手不迟。”花豹便派出手下,沿途秘密跟踪燕刀门的行踪。 终于,花豹被贪心忘形的黑虎一番鼓动,也动了心思,再加上经过仔细侦察,并没有可疑之处,便带着人下了山,在燕刀门货物押送的必经之路,设好了埋伏。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只见燕刀门的人押着三辆马车,就进入了花豹和黑虎设好埋伏的山谷。 黑虎和花豹一见时机已到,一声呼哨,就带着一群山匪,手持利刃就冲了下去,燕刀门弟子只有二三十人,一见山匪百十号人,冲杀过来,当时就吓傻了,扔下马车,掉头就没命的逃窜。 黑虎和花豹都没想想到,如此轻易的就得了手,命人抢过马车,打开箱子一看,却大吃一惊,箱子里哪有什么银子和珠宝,全都是石块和沙土。 老二黑虎一看傻了眼,接连打开好几个箱子,里面都是石块、沙土,根本没有什么银子和沙土,花豹大惊说道,“不好啦,上当啦。” 正是:一心想做山大王,到嘴肥肉怎不抢? 谁知财宝变沙石,才知上当心里慌。 第168章 事情败露,掌门清门户! 二寨主黑虎和三寨主花豹,两人率领阎罗寨的大队人马,夺下了燕刀门押运的货物,打开箱子一看,发现之前看到的银子和珠宝,现在全都变成了石块和沙土,这才惊呼上当。 黑虎和花豹刚想命人快速往回撤,忽然从四面的草丛和树林之中,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就疾射而至,阎罗寨的山匪此时身处一片开阔地带,无处躲避,根本没来及反应,就纷纷中箭倒地,死伤无数,眨眼功夫,人马就损失过半。 黑虎和花豹,手里挥舞着大刀,一面拨打着射来的箭矢,一面往后撤。这时,燕庆一声令下,燕刀门弟子快马杀入混乱的山匪阵中,各个刀急马快,直杀得山匪哭爹喊娘,到处逃窜。 黑虎和花豹两人也是拼了命的厮杀,终于突出重围,带着几十个手下,抄了一条小路,就败逃了下去。在经过一片树林之时,忽然一队人马冲出,拦住去路,只见各个都是一身青衣,手使长刀,为首一人,两人都认识,正是燕刀门的掌门义子燕庆。 黑虎和花豹一看,前有拦路虎,后有群狼追,只有拼命一战了,便催马直奔燕庆而来,燕庆坐在马上,双手抱于胸前,看着二人,只是得意的微笑。 二人一见,更是火大,一心想和燕庆拼个你死我活,谁知眼看就要冲到燕庆马前,忽然从草丛里弹出几条绊马索,正兜在黑虎和花豹胯下战马的马腿上,正疾驰的战马被绊倒在地,黑虎和燕庆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正好就摔在燕庆的马前。 两人刚要起身,早被燕刀门弟子上前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阎罗寨的手下一见,也无心再战,纷纷举手投降。 燕庆只留下四名贴身的弟子,让其他人押着阎罗寨的山匪,和山谷中其他弟子汇合,众弟子押着俘虏得令而去。 燕庆对黑虎和花豹说道,“这回无话可说了?” 黑虎低头不语,自认倒霉,花豹却对燕庆说道,“燕大侠,你我并无生死之仇,希望你高抬贵手,饶我们兄弟一命,我们一定重金酬谢,如何?”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兄弟的生死,我燕庆可做不了主,这里有一位你们的老朋友还等着见你们呢,让他来决定你们生死?” 说完,燕庆拍了拍手,只见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一人,黑虎和花豹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只见林中出来之人,竟然是黑胡子阎罗。 黑胡子阎罗手里提着一口鬼头刀,来到兄弟二人跟前,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老二,老三,你们俩背信弃义,一心置我于死地,如今却落到我的手里,想不到?你们俩也有今天。” 黑虎说道,“是你薄情寡义,今天落在你的手里,要杀便杀,何必啰嗦。” 花豹则冲着黑胡子阎罗磕头求饶,说道,“大哥饶命啊,只怪我们一时糊涂,你放过我们,我一定死心塌地跟着大哥,再无二心,请大哥在燕大侠面前求求情,给我们一条生路。” 黑胡子阎罗却怒气冲冲,赶过去一刀就砍下了花豹的人头。转过身看着黑虎,黑虎双眼一闭,一言不发,黑胡子阎罗,又是一刀,也斩了黑虎。 燕庆鼓掌大笑,说道,“好,够狠,黑阎罗,我可是给你拿下了阎罗寨,现在你就可以带着你的人重回阎罗寨,当你的大头领啦。另外,我还给你派了两个副手,做你的二寨主和三寨主。” 说完,回头对两个燕刀门的弟子说道,“程胜、吴杰,跟着黑阎罗好好干,要听大寨主的命令噢?” 程胜、吴杰抱拳领命,站在黑胡子阎罗身后。燕庆说道,“黑阎罗,人头给我留下,我回去交差,带着你的人回阎罗寨去,咱们就此别过。” 燕庆本以为回去以后,义父燕文侠一定会对自己斩杀阎罗寨匪首,大加赞赏,好好夸赞自己一番,自己在师兄弟面前,又威风一回,谁知恰恰相反,师父对自己的表现,无动于衷,让卢璋安排好弟子们之后,就表情冷漠的回到了自己的后院。 第二天,师父命大师兄卢璋前来召唤自己,燕庆正百思不得其解,师父为何如此冷淡自己?便跟着师兄来到后院,拜见师父。 师父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见到燕庆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后院走去,卢璋看了大师兄一眼,大师兄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跟在师父身后。 师徒三人来到后院,进入了燕氏祠堂,师父燕文侠进了祠堂,对卢璋说道,“关门。”卢璋答应一声,将祠堂厚重的大门关闭,并插上门闩,这让燕庆心里感到事情不妙。 只见燕文侠,先是看着祠堂上的一张老旧的画像,老泪纵横。那张画像,画着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须发皆白,手里拄着一把长刀。燕文侠从香案上拿起香来,在灯火上点燃,插在香炉里,也不回头,大声喝道,“燕庆,你这逆徒,还不跪下?” 燕庆听闻师父喝斥,心里一惊,赶紧跪在地上,卢璋也跟着跪在了燕庆的身后。燕文侠后退两步,跪在香案前,泪流满面,哆嗦着嘴唇说道,“燕门祖师,都怪徒孙眼拙,收下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恶徒,徒孙今日在祖师爷面前,一定严惩恶徒,给师祖一个交代。” 说完,燕文侠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转身对着跪倒在地的燕庆喝问,“燕庆,你可知罪?” 燕庆大惊,倒头就拜,说道,“义父,儿子诚惶诚恐,实在不知道身犯燕门哪条戒律啊?” 燕文侠手指燕庆,气得直打哆嗦,喝道,“畜牲啊,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下去?我问你,你的二师兄林衍,是不是被你所杀?你的师嫂,现在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燕庆听了这番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东窗事发,大祸临头啊,他心想,“此事必定是大师兄所为,我也真没想到,大师兄如此忠厚之人,竟然背后暗中调查我?\"想到这,燕庆偷偷瞄了卢璋一眼,卢璋此时也是怒火添胸,瞪视着燕庆。 燕庆正欲指责卢璋,燕文侠却再次喝问燕庆,”畜牲,我感念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收你为义子,传授你武艺,你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是待你兄弟一般,你,怎么就忍心向你二师兄痛下杀手,取其性命?今日我要废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师门,替死去的林衍。讨回公道。” 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或来迟。 早知今日杀身祸,何必当初种恶果。 第169章 弑杀恩师,师兄弟拼命! 原来,自从那天在街上,卢璋和燕庆巧遇,看到了燕庆手里拿着的玉钗,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卢璋惊奇的发现,那支玉钗,竟然戴在了薛氏的发髻上,虽然卢璋也不太相信,薛氏头上的玉钗,未必就是燕庆手里的那支,但是他却因此开始留意起了燕庆。 终于有一天,卢璋发现燕庆形迹可疑,经常在林衍不在家时,一个人往丹阳镇西郊。有一次卢璋更是一直悄悄跟踪燕庆,一直到了林衍的家门口,眼看着燕庆敲开门,开门的人正是薛氏,两人一起进院,将院门紧闭,卢璋本想也进入林衍家里,想想有些不妥,便打算日后找个机会,和燕庆好好谈一次,若二人真有不检点之处,卢璋打算力劝燕庆早点悬崖勒马,以免兄弟反目。 谁知还没等到卢璋找到机会和燕庆深谈此事,就遇到了大青山阎罗寨的黑胡子阎罗西郊村子劫掠百姓,林衍也在当晚惨遭杀害。 在林衍尸体拉回燕刀门的时候,卢璋又再次查看了林衍的尸体,这一看不要紧,不禁让他大吃一惊。因为卢璋发现,林衍的致命伤,竟然是由后心刺入的一处刀伤,其他的刀枪所伤,虽然十多处,竟然都不在致命之处。而且刺中心脏的刀伤,伤口细长,并不是山匪所使用的一般钢刀,只有燕刀门的独门兵器-燕刀,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卢璋因此越来越怀疑,燕庆与林衍的死,有着最大的嫌疑。于是,卢璋在燕庆身边,悄悄安插了一个眼线。后来,燕庆安排的眼线向自己禀报,燕庆竟然与黑胡子阎罗暗中接触,并偷听了他们的谈话,黑胡子阎罗亲口说出,燕庆和薛氏有染,一直住在一处。卢璋找了个机会,亲自带人查访验证,果然如此。卢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禀告了师父燕文侠。 燕文侠一生行侠仗义,品行端正,如何容得下燕庆这种丧尽天良的恶行,打算要废掉燕庆武功,逐出燕刀门。 燕庆听了大师兄卢璋历数了自己的一些恶行,知道自己已经无力辩解,便磕头不止,痛哭流涕的说道,“只怪儿子一时糊涂,做出错事,二师兄当场要杀自己,自己无奈自卫,一时失手,才铸成大错,希望义父饶过自己一回,儿子一定痛改前非。” 燕文侠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燕庆说道,“畜牲,人命关天,你大师兄卢璋,和二师兄林衍,待你如亲兄弟一般,手把手教你武功,处处疼爱关心你,你就狠心杀了林衍,我若饶过你,如何面对燕门师祖?卢璋,取刀来。” 祠堂一边的刀架上,摆放着三把长刀,都是历代燕刀门掌门用过的燕门宝刀,卢璋从刀架上取下师父燕文侠用过的长刀,双手递给师父,然后站在师父身后。 燕文侠捧过长刀,仓啷一声,长刀出鞘,燕文侠眼含热泪,看着燕庆,心一横,一刀就斩向燕庆右手的手筋 燕庆眼巴巴的看着义父燕文侠,以为义父只是吓唬自己,大师兄卢璋眼睁睁看着自己武功被废,未必就会见死不救,如果大师兄为自己求情,义父心一软,自己也就有了一条生路。谁知卢璋竟然就真将长刀递到义父手上,义父真就一刀削向自己的手腕。 此时的燕庆深深知道,如果武功被废,自己就成了一个废人,苟活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之前自己的努力,吃过的苦,受过的磨难,都将付诸东流,不甘心的燕庆,忽然就伸出手,握住了义父的长刀,顿时握住的手掌,鲜血顺着长刀滴落在地上。 燕庆含泪看着燕文侠,哭着再次哀求,“师父,饶过我一回?” 燕文侠却无奈的说道,“敢做就要敢于承担过错,这也怪不得义父,谁让你是我燕文侠的儿子呢?”说完,双眼一闭,心一横,就要运力夺刀,再次动手。 燕庆忽然就愤怒起来,恼恨义父的绝情,憎恨大师兄卢璋的无义,眼看着义父决意要废自己,忽然大叫一声,燕文侠以为燕庆是吃痛惨叫,谁知睁开眼睛细看之时,只觉寒光一闪,燕庆竟然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燕文侠身体一震,后退两步,几欲栽倒,燕文侠身后的卢璋视线被师父身体所挡,没看到燕庆出刀,双手搀住师父才发现,师父已经胸口中刀,大吃一惊的卢璋,大声怒喝,“燕庆,你这畜牲,竟然杀了师父?” 燕庆一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来说道,“那又怎样?还不是你们逼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重新改过得机会?” 卢璋扶着师父大声呼唤,“师父,师父。”燕文侠颤抖着举起手来,指着燕庆,断断续续得说道,卢璋,杀了这个畜牲,替我燕刀门清理门户,我死之后,你就是,就是燕刀门,掌门。”然后就气绝身亡。 卢璋痛哭点头,慢慢放下师父的尸体,从师父手里取过长刀,大喝一声,“燕庆,我杀了你。”便纵身扑向燕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燕庆索性毫无顾忌,闪身掠到刀架一侧,取过一柄长刀,就指向卢璋。 卢璋大怒,喝道,“燕庆,将刀放下,你不配使用 燕刀门掌门用过的宝刀。” 燕庆却说道,“你别傻啦,大师兄,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现在的大青山阎罗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咱们师兄弟联手,不止一个丹阳镇,就是整个淮安,也是咱俩的,将来成为一方霸主,也有可能,何必为了一些与你无关的恩怨,咱俩反目成仇呢?” “放屁,”卢璋骂道,“是人哪能像你一样,杀师兄,弑义父,我卢璋与你不共戴天,你拿命来,我要为师父报仇啊。”说着挥刀就劈向燕庆。 这正是:恩师本有再造恩,同门情谊如海深。 为饱私欲全不顾,挥刀斩向有恩人。 第170章 篡夺失败,杀师兄未果! 燕庆趁师父燕文侠伤心,疏于防范之时,一刀刺入师父胸口,弑杀恩师。卢璋挥刀杀向燕庆,欲清理门户,为师父报仇。同门师兄弟就在祠堂内大打出手起来。 两人武功同出一门,卢璋自十岁起就在燕刀门习武,燕刀门各种功夫根基很好,再加上自己的勤奋,在同门师兄弟中,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燕庆虽然入门最晚,但是在倭国时,也曾经学习过东洋刀术,他的老师还是当地颇有名的一位刀术大师,也算是早就有了武功的基础,后来入了燕刀门,虽然只有五年的时间,但是靠着他的勤奋和天赋,再加上燕文侠毫无保留,倾囊相授,燕庆进步神速,武功也有了很高的造诣。 以前师兄弟之间,经常相互切磋过招,练习实战,可谓彼此十分了解。但是今时却不同于往日,这次两人厮杀格斗,都是刀刀见血,招招致命。两人在祠堂内拼命格斗,杀得异常惨烈。卢璋一心为师报仇,下手毫不留情,燕庆本来就是阴狠之人,看似不显山露水,实则招招致命,也是狠辣无比。 两人只顾在祠堂内拼得你死我活,谁都没有过去打开祠堂大门,就在祠堂内拼杀格斗,仿佛这一场就是生死决战,只有一人可以活着走出祠堂,事实上,两人也确实如此。卢璋自幼跟随师父,感情深厚,面对杀死师父的仇人,即便是本门师弟,那也不能容忍,何况燕庆还杀了师弟林衍? 燕庆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自己劝不动大师兄和自己联手共创大业,那就只有除掉自己眼前的拦路虎。都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做大事错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只要自己再解决了卢璋,那整个燕刀门,还有大青山阎罗寨,都是自己一人说了算,以后再结交官府,精心运作,那整个淮安都是自己的天下。贪婪的欲望,就是燕庆拼命的理由。 随着两人的厮杀越来越激烈,两人兵器相交,祠堂内也被弄得凌乱不堪。其他燕刀门弟子听到动静,纷纷都过来后院查看,但是有两名弟子把守后院门口,燕文侠交代,其他人等不得进入,所以其他弟子听着祠堂内厮杀打斗不休,也不敢违背师命,进入祠堂禁地,只能紧张的候在门外观望。 正在这时,忽然祠堂门被撞烂,一个身影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接着,就见卢璋身上鲜血淋漓,手提长刀,双眼喷火,走到院子里,用长刀指着倒在地上的燕庆说道,“今天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牲。” 众弟子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亲如手足的师兄弟竟然反目成仇,生死大战,一时众弟子不知如何是好? 有几名师弟赶紧上前拦住大师兄,说道,“大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啊?您怎么可以伤害三师弟呢?” 卢璋怒不可遏的说道,“他,他这个畜牲,杀死了师父。”几名师弟听了大吃一惊。 谁知燕庆强忍伤痛,单膝跪地,手指卢璋说道,“他血口喷人,是他杀死的义父,我是师父的义子,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是燕刀门未来的掌门人,怎么会杀害师父?是他见师父身体不济,为了争夺掌门之位,才对师父下了毒手?” 燕刀门众弟子一时不知相信谁?纷纷跑进祠堂,见师父燕文侠倒在血泊中早已死去多时,众弟子不由大放悲声。 卢璋听到燕庆竟然毫无廉耻,污蔑自己是杀害师父的凶手,怒骂道,“好你个无耻之徒,事到如今,竟然毫无悔改之意,真是丧尽天良,无可救药,今日不杀你,更待何时?” 说着,举刀就扑向燕庆,本以为趁燕庆受伤,可以杀了这个恶徒。谁知卢璋刚掠到燕庆身边,正举刀就刺,忽然眼前两点寒星激射而出,直奔卢璋前胸打来。两人距离太近,燕庆发暗器的时机拿捏的又恰到好处,眼看卢璋就要被暗器击中要害。 好在卢璋武功也是造诣不浅,见暗器激射而至,拼命的快速侧身闪避,躲过了右侧的暗器,左侧却打中胸肋部位,原来竟是燕刀门的独门暗器,燕尾镖。 燕庆见自己一招得手,岂肯放过良机,飞起一脚,将卢璋扫翻在地,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直奔卢璋咽喉就刺。 就在卢璋堪堪毙命之时,忽然一把长刀将燕庆的长刀架开,燕庆抬头看时,却是本门弟子严六子。 燕庆喝道,“严六子,你敢阻挡我为义父报仇?” 路青说道,“师弟,你们都互相指责对方杀害师父,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怎么可以就痛下杀手?” 燕庆急于杀掉卢璋,竟然突然再次出手如电,长刀闪电般削向严六子咽喉,可怜严六子猝不及防,脖颈处被长刀划过,一颗头颅几乎被削了下来,登时倒地毙命。 燕庆长刀横扫,逼退众人,再次一刀斩向卢璋的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从祠堂内飞出一人,人刀合一,长刀直取燕庆咽喉,燕庆猝不及防,身体腾空倒纵出去,双脚落地,横刀看向来人,发现正是燕刀门四弟子路青。 燕庆喝道,“路青,你也敢背叛师门?” 路青说道,“燕庆,我看背叛师门的人应该是你,大师兄为人忠厚,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而你,却出手杀死六师弟严六子,这又如何解释?” 此时,卢璋也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从地上拾起长刀,大声喝道,“就是这个畜牲杀了师父,还有二师弟林衍,也是死在他的手里,刚才又杀了六师弟,此人可杀不可留,杀了他。”说着再次扑向燕庆。 燕庆挥刀相迎,两人又杀在一处。燕庆虽然被卢璋一脚踹出祠堂,破门而出,但是伤势却比卢璋的镖伤要轻得多,两人带伤再战,卢璋逐渐不敌,被燕庆杀得连连后退。 旁边的路青看得真切,对众弟子说道,“大师兄卢璋为人忠厚,多年来在师父身边,为我燕刀门效力,不辞辛劳,毫无怨言,对师父也是孝敬尊崇,我相信大师兄,谁伤害大师兄,我路青决不答应。说则举刀就过来相助卢璋,三人杀作一团。 路青的一番话,提醒了大家,众弟子皆了解卢璋平时的为人,也各个举着长刀,一步步逼向燕庆。 燕庆大声喝道,“我可是师父的义子,你们怎能不相信我?” 路青说道,“燕庆,你若真是被大师兄冤枉,那你可愿意和大师兄一起放下武器,等大家查明师父被杀真相,再做决断,到那时,我相信杀害师父的凶手,绝对让他血债血偿,大家用他的人头,祭奠师父的在天之灵,如何?” 燕庆说道,“好,卢璋,咱们就放下武器,等着水落石出的一天。” 说着,燕庆便慢慢俯下身子,准备放下长刀。 卢璋说道,“好,咱们就看看谁才是那个灭绝人性的畜牲。”说着当啷一声,扔下长刀。 燕庆却趁大家不备,忽然起身,身体一跃而起,从众弟子头上越过,然后一个箭步,就上了后院墙头,众弟子正欲追赶,燕庆随手打出一把燕尾镖,众人纷纷躲避招架,也有猝不及防的弟子,被燕尾镖所伤,惨叫不停。 众人躲过之后,再去追赶,燕庆早已跳出院外,几个起纵,就远遁而去。 真是:心狠手辣诡计多,无奈天公不配合。 天网恢恢疏不漏,终将自己食恶果。 第171章 绝处逢生,欲东山再起! 燕庆可不敢冒险留在燕刀门,等待查明真相,这还用查?自己做贼心虚,干脆找机会逃走。他知道大师兄一定会派燕刀门所有弟子抓捕自己,所以,一刻不停,跑回自己和薛氏的住处。 薛氏一见燕庆浑身是血,慌里慌张的回到家,忙问出了何事?燕庆没有时间解释,只是说了句,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薛氏大惊说道,“你疯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五六个月了?你说走就走?” 正在两人谈话之时,忽然又传来急切的敲门声,燕庆急忙来到门前小心的询问是谁?外面人说道,“师父,是我们啊。” 燕庆听着声音熟悉,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徒弟,佟亮、胡琏二人。两人说道,“不好啦,师父,路青等人听信大师兄卢璋所言,已经集合众弟子,来抓你啦。” 燕庆急忙领着二人返回屋中,对薛氏急切地说道,“你不走,那你就留下来等死,你自己选择。”薛氏这下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没办法,只能收拾细软,和一些随身所用的行李,两人就出了门,连夜逃走。他们刚离开 走出不远,就听到自己住的地方,传来了打砸的声音。 燕庆一时走投无路,便打算去大青山寻找黑胡子阎罗,到阎罗寨安身立命。不过,燕庆不敢贸然前去,他知道黑胡子阎罗并非善类,自己落难之际,必须要有所防范才行。所以,燕庆并没有走山路近道,直接赶赴大青山,而是绕道山后,从水路坐船,直达阎罗寨后山。 佟亮和胡琏,两人互相替换着划船,载着燕庆和薛氏,从水路来到阎罗寨后山。燕庆嘱咐佟亮和胡琏,让他们偷偷上山,找到他们的师兄,程胜和吴杰,让他们去找黑胡子阎罗,一起来后山迎接自己,并嘱咐他们,多长个心眼,两人领命而去,燕庆则和薛氏一起,在岸边的船上等待消息。 燕庆耐心的在船舱里,搂着薛氏等待消息。才开始还颇有耐心,后来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燕庆开始焦躁起来,按说时间不短了,黑胡子阎罗早就该得到消息,来此处接应自己了,难道其中有变啦?燕庆越着急,越感觉自己眼皮直跳,心里越开始不踏实。 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在他的左前方的一处三丈来高的断崖上,有人大声喊叫,“师父,快开船跑啊,黑阎罗联合卢璋来抓您来啦?” 这一嗓子让燕庆大吃一惊,手搭凉棚仔细观看,却发现在断崖上冲自己大喊之人,竟然是佟亮、胡琏二人。 燕庆知道大事不好,赶紧亲自抄起船桨划船,正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黑胡子阎罗带着阎罗寨的大队人马就追了上来,转眼就要追到岸边。断崖上的佟亮和胡琏,一见形势危急,便从断崖上跃入水中,向燕庆的小船游了过来。 燕庆心里着急,本来就不太善于划船,这下更加力不从心,小船竟然打横。好在此处距离断崖处不远,佟亮、胡琏奋力游了过来,扒住船帮,翻身上船,两人各执一桨,快速往河对岸驶去。 眼看离着河对岸还有十来丈的距离,忽然河岸的路上烟尘大起,几十匹快马正疾驰而来。燕庆拢目观瞧,更是大惊,为首的人,正是大师兄卢璋和路青等燕刀门的弟子。燕庆急命佟亮、胡琏,调转船头,顺着河道往东北而去,卢璋等人一时没有船只,沿着岸边,也是催马紧追不舍。 佟亮和胡琏二人,甩开膀子,拼命的滑动船桨,小船沿着宽阔的河道,顺流而下,如离弦之箭一般。谁知道前面出现一个断层,形成一个地势很低的断层,犹如一道瀑布一般,而且下面水流湍急。 佟亮和胡琏二人,发现之时,也已经为时已晚,来不及调转船头,小船就顺着水流腾空而起,落入湍急的水中,随着传来一声声惊叫,小船一头扎入水中,等小船浮出水面之时,已经是底朝天啦,四个人随着湍急的水流,早已不知去向。 也是燕庆命不该绝,再加上燕庆经历无数磨难,识得水性,每当危险之时,都有超强的自救能力,落入水中,他还能紧紧将薛氏抱住,憋住一口气,在随水流冲出很远之后,依然能够靠着深厚功力,挣扎着游到了岸边。佟亮和胡琏水性极好,也协助燕庆,跟着到了岸边。 他们一行四人,为了躲避追杀,辗转逃到了北部的突厥部落,靠着燕庆的钻营,结交了一个突厥部落的小头领,挨过了半年多的时光。后来实在不习惯突厥的生活,便悄然离去,进入了北魏。 在北魏,花光了积蓄的燕庆等人,开始度过了一段极其艰难的时期。燕庆在燕刀门正混的风生水起之时,不料今日却落得如此狼狈。燕庆只怪天不佑我,心里却不甘心,决心东山再起,重整旗鼓。 没想到机会还真就来啦。 北魏境内,大乘教正闹得厉害,其风头正劲,杀贪官,诛王侯,夺城掠地,势不可挡,北魏宣武帝元恪虽然屡次派兵征剿,都由于用人不当,惨遭失败。没办法,宣武帝元恪便联络冀州周围的各位郡王,甚至番外势力,不惜重金,招揽人才,纠集人马,围攻大乘教。 正在河间避难蛰伏的燕庆,在街上看到河间王元琛,正不惜重金,招募领兵讨伐大乘教的将领,燕庆认为,机会来啦。 他上前就把榜文诏告揭了下来,守卫上前将其拿获,燕庆却坦然说道,“我有剿灭大乘教的破敌之策,为何不能揭榜?”守卫不敢怠慢,将他押着去见河间王元琛。 燕庆被押送到了河间王府,见到了河间王元琛。燕庆见河间王王府,气势雄伟,奢华壮丽,河间王元琛雍容华贵,不亚于一代君主,令燕庆心里暗暗发誓,“大丈夫一生,就该如此,他日我燕庆必将凌驾于此人之上。” 雄心勃勃的燕庆,跪倒在河间王元琛脚下,面对河间王的质问,毫无惧色,一番激情演说,不卑不亢,说出自己的破敌之策,令河间王大为高兴,当即封为王爷的特使将军之职,并赏赐重金,命其三日后,领王命启程,沿途各处知府参将,都听他调遣。 这正是:跌落平阳心不甘,无风羽翼也难展。 见到猎物贪心动,露出獠牙扑向前。 第172章 转投刀王,暗中酿惨祸。 燕庆留在河间府,带着佟亮和胡琏,来到冀州城。暗中查访,找到了西域刀王沙通天的住处,然后就登门拜访。 一代刀王沙通天早在年轻之时,曾经和燕文侠见过几面,也互相交流过燕刀刀法,两人也就彼此成为了好友。只是后来兵荒马乱,再无机会见面。如今自己已是半百之人,燕文侠也六十多岁,就彼此更没了对方的消息。 沙通天听说燕文侠的弟子来访,便立刻请来相见。谁知燕庆见到沙通天后,跪倒在地,就嚎啕大哭,弄得沙通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庆就哭诉着说道,“弟子是丹阳燕刀门掌门燕文侠的螟蛉义子,和义父燕文侠感情深厚,义父燕文侠见自己还算是可造之材,便将一身武功倾囊相授,并有意让自己将来接替燕刀门掌门之位。谁知自己的大师兄卢璋,竟然勾结本门弟子路青、林衍等人,对我们父子暗下毒手。先是林衍暗杀自己未果,后来更是将我义父骗至祠堂内,暗下毒手,杀害了我的义父,弟子赶到时,义父已经惨死,他卢璋一心想斩草除根,置我于死地,纠集他的同伙围杀于我,弟子侥幸逃脱,如今燕刀门已经落入卢璋之手,卢璋勾结大青山阎罗债匪首,横行乡里,劫掠百姓,燕刀门已经从侠义门派变成了盗匪之流,弟子人单势孤,特来恳求师叔,看在您和我师父往日情份上,助弟子清理门户,恢复燕刀门往日的清誉。” 燕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完毕,然后跪在地上,冲着沙通天不住磕头哀求。 沙通天听完燕庆的哭诉,不由气愤填膺,拍案而起,骂道,“好你个卢璋,真是心狠毒辣,灭绝人性,竟然弑杀恩师,还追杀同门?我沙通天岂能饶你?”沙通天又安慰燕庆道,“师侄,这阵子大乘教军情紧急,大乘王正是用人之际,师叔也走不开,等过一阵子,师叔一定陪你去丹阳燕刀门,讨回公道如何?” 燕庆一听,正合心意,连忙磕头拜谢,又趁机说道,“弟子没有义父再传授武功了,弟子不想半途而废,恳请师叔收我为徒,弟子愿跟随师父,效犬马之劳。” “这?”沙通天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决断。燕庆又磕头哭诉道,“如今卢璋纠集山匪,到处追杀我,弟子孤苦无依,何况西沙东燕,都是同宗,请师父收留。” 一旁的鱼俱罗也说道,“师父,您就收留他,这位大哥哥好可怜啊。” 沙通天最是疼爱鱼俱罗,便一口答应下来,燕庆赶紧再次磕头,拜见师父,如此一来,燕庆又拜在了沙通天门下。 三个月后,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沙通天和燕庆、鱼俱罗三人,在街上偶遇一伙地痞恶霸暴打一个乞丐。那个乞丐只有十三四岁,和鱼俱罗年纪相仿,被打得遍体鳞伤,几乎奄奄一息。 沙通天看不下去,便打听看热闹的百姓,有个老者对沙通天说道,“唉,别提了,这个小孩不知是从哪流浪至此的叫花子,每日都在这一代乞讨,一些商家和过路的百姓,见他乖巧,甚是可怜,就经常施舍给他,甚至给他钱的人,也不少。谁知这些无赖恶霸却盯上了这孩子,眼红他的一日收入,就时不时对他勒索,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暴打。” 老者接着说道,“可巧今天,有位少夫人从这路过,见这孩子可怜,竟然拿出一锭银子给了他,碰巧被这些无赖恶霸看到,等那少夫人走后,这些无赖就去抢孩子的银子,小孩死死握在手里不给,他们就对着孩子痛下毒手,你看,都打成这样啦,孩子死活不撒手,这些恶霸还不肯罢休呢。” 沙通天一听,不由火往上撞,正好一个恶徒上前,一脚踩住孩子的后背,伸手就去孩子怀里抢夺银子,沙通天怒不可遏,正欲上前教训这个恶徒,燕庆却先行动手,一把抓住这个恶徒的后背,单手举过头顶,就摔了出去。 这个恶徒重重摔在地上,当即就晕了过去。其他恶徒一看,立刻就将燕庆围在核心。燕庆毫无惧色,施展燕刀门拳法,将这些恶徒打得屁滚尿流,惨叫不止。鱼俱罗在一旁看得大呼过瘾,还忍不住对一个恶徒突然发难,一个凌空飞踹,正中恶徒前心,竟然将一个黑大个恶徒一脚踹翻在地。 黑大个翻身从地上爬起,见向自己出手的,竟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不由大怒,就扑向鱼俱罗,鱼俱罗临危不惧,身体一跃而起,飞起一脚,正踢中黑大个的下颌,黑大个再次仰面摔倒在地,手捂脖颈,在地上惨叫翻滚。 燕庆片刻之间就和鱼俱罗,师兄弟联手,打跑了恶徒。 沙通天走到孩子身边,查看孩子的伤势,一见之下,吃了一惊,这孩子伤的还真不轻,沙通天命燕庆背起孩子,带回了冀州自己的住处,开了方子抓药,为孩子治伤。 孩子醒来之后,挣扎着跪在地上,向沙通天叩谢救命之恩。沙通天询问他的姓名和住处,孩子却说母亲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就在逃荒的路上染病去世,后来父亲在兵匪混战中也不幸被杀,自己只能靠乞讨度日。孩子十分乖巧,对沙通天竟然称作父亲,说是救命之恩如父母,应该就叫爹爹。 过了半个多月,沙通天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离去,孩子却说什么也不肯走,跪在地上,求爹爹收留,沙通天又不忍心强行赶他离开,只得留在家里。孩子一直称呼他为父亲,还称呼鱼俱罗的母亲为娘,沙通天见他没有名姓称呼,就让他干脆姓沙,取名沙鹰。 于是,沙鹰在大乘教担任逍遥使,又立下许多功劳,俸禄封赏自然颇丰,鱼俱罗的母亲料理家务,负责大家的饮食起居,四个不同姓氏的天涯沦落之人,组成了一个温暖的家,和谐共处,其乐融融。 可惜好景不长,三年之后,一场杀戮正在开始酝酿之中。 正是:本是豺狼却扮羊,善于伪装祸心藏。 一朝露出狼本色,不是家破就人亡。 第173章 和谈破裂,法王中奸计! 随着大乘教的势力越来越大,魏朝君臣一时无力抗衡,他们就将围剿改为招抚,暗中派人联络大乘教的主要将领,不惜花费重金收买。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在燕庆暗中操作之下,秘密派其弟子佟亮、胡琏所为。 大乘法王法庆,也知道官府改变了策略,这种收买招抚,比在战场上的厮杀更为残酷,虽然没有硝烟,不见血腥杀戮,但是穷苦出身的大乘教将领,在金钱美女,荣华富贵面前,经受不住诱惑,军心开始动摇。 燕庆表面上在沙通天面前,俯首帖耳,毕恭毕敬,跟随沙通天身先士卒,尽心尽力,实际上却正暗中谋划一场大局,想通过自己的精心布局,一举剿灭大乘教。 大乘法王正在为如何抵御官府的招抚之策,稳定大乘教军心的时候,河间王元琛却潜来密使求见大乘法王。 大乘法王心想,“既然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那我就见一见你这密使,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大乘法王便在王府的偏殿里带着近侍召见了这位密使。密使见礼之后,代表河间王说道,“鉴于双方人马征战已久,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河间王元琛,代表当今皇上,邀请大乘法王,前往营州和龙镇,双方商讨议和,河间王元琛亲口所说,皇上已经答应,将十五城封地,赠予大乘法王,希望从此以后,双方罢战言和,只要大乘法王不另立国号,遵奉魏朝,皇上将和大乘法王,永缔同盟,绝不更改。” 大乘法王打法走密使之后,思索良久,心里也开始犹豫不决起来。现在双方形势复杂,朝廷想剿灭自己,一时力不从心,难上加难。自己若想继续打下去,开疆扩土,扩充实力,也是举步维艰,何况如今军心浮动,人心不安? 大乘法王深深体会到,自从势力发展到今天,自己掌管全局,运筹帷幄,实在感到劳累伤身,有些难以为继,手下将领,互相猜忌,各怀心思,在所难免,自己每日胆战心惊,备受煎熬。大乘法王真想不到,自从起事以来,自己如履薄冰,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原来当个首领,这么的不容易。 一连五六天,大乘法王闭门不出,谁也不见,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大乘法王下了决心,打算答应河间王元琛,赶赴营州和龙镇,双方议和。 大乘法王也知道,河间王之所以将和谈地址选在营州和龙镇,就是因为此地处在两军对垒的中间地带,既不属于大乘教的势力范围,也不是河间王的封地,这样表示了河间王的诚意,也打消了大乘法王的顾虑。 即便如此,大乘法王亲赴营州,也肯定要做一些细致的安排,做好保护,以防不测。他命令自己的亲信大将军法荣,率领五万精兵随行,又让西域刀王挑选了五个僧兵高手,再加上沙通天师徒贴身保护,安排妥当之后,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奔营州和龙镇。 河间王元琛,为了表示议和的诚意,只带了三万人马,也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和龙镇。双方人马,在和龙镇东西两边扎下营寨,各自带着五百名亲兵卫队,进入和龙镇。 双方热情寒暄一番,商定一起赶往和龙山卧佛寺,在卧佛寺的大佛殿,进行正式商谈。于是两队人马,各自簇拥着自己的王爷,前往和龙镇卧佛寺。 卧佛寺方丈,得到消息,早就大开寺门,率领僧众出来迎接。大乘法王带着西域刀王师徒等八名侍卫,进入寺院,五百名亲兵卫队在寺院外等候。 河间王元琛,也是仅带了两名贴身护卫,两名贴身护卫又率领着两名随从,总共六人,保护着河间王进入卧佛寺的大佛殿。 大乘法王和河间王元琛,在卧佛寺方丈的主持下,各自面对面坐定。河间王元琛说道,“大乘法王,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令人敬佩,法王远来是客,就请法王先表明自己的心中所想。” 大乘法王法庆冲方丈合十一揖,又向河间王一揖,说道,“如今天下纷争,各路诸侯征伐不断,我魏朝境内更有不法官员,贪墨成风,荼毒百姓,致使百姓饿殍遍野,无法生存,所幸我大乘新佛,横空出世,拯救黎民,澄清太宇。我佛慈悲,有好生之德,只要我朝皇上,能够体恤万民之苦,惩贪官,修吏治,救百姓出水火,我大乘法王,愿意遵奉我主皇上,接受封地封王,但不知赐予我大乘教的封地,是哪十五城呢?” 河间王元琛微笑点头,拱手向法庆说道,”大乘法王,本王倒是有个好的提议,不知法王愿听否?“ 大乘法王还礼说道,”河间王请讲。” 河间王元琛说道,“大乘法王,天山一带,地域广阔,虽有吐谷浑、铁勒。柔然诸部落,但是他们互相争斗,难成大器,我朝皇帝已经亲口允诺,出资资助大乘法王,挥师西进,平定西域,凭大乘法王的雄才伟略,一定可以一举成功,到那时整个西域就是大乘法王 的天下,足可成为西域霸主,日后我们双方交好,互不侵犯,那大乘法王不就可以稳坐西域之王了吗?” 大乘法王一听,大惊失色,说道,“河间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说好的那十五城封地呢?” 河间王哈哈大笑说道,“那么大的西域之地,别说日后你建个十五城,就是三十城,我们也绝不干涉。” 大乘法王指着河间王怒道,”好你个元琛,竟然欺骗本法王,你等着,本法王返回冀州城,就率兵前来,先灭掉你这个河间王。“ 河间王哈哈大笑,说道,“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吗?大乘法王,实话告诉你,你离开冀州城之后,我们的大将军独孤信就率领大队人马,和你手下的护法大将军法宁,里应外合,此时此刻,想必你的大乘教人马已经大败,不知逃往何处了?另外,我还告诉你,法宁现在是我魏朝的骁骑将军,此战过后,将会被封为大乘侯,那已经建好的侯府,之奢华绝不亚于我的王府,法宁不比跟着你去西域强之百倍吗?” 大乘法王手指河间王怒道,“你这无耻之徒,气我太甚,今日你也休想走出这卧佛寺,沙通天,替我取了这奸贼的狗命。” 谁知大乘法王话音未落,河间王手指燕庆说道,“燕庆,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正是:设下陷阱擒虎豹,抛下香饵钓金鳌。 可惜无人识奸相,误入瓮中如何逃? 第174章 挥刀相向,师徒生死战! 大乘法王和河间王谈判义和,竟然想不到是中了河间王等人的奸计,大乘法王要以死相拼,谁知河间王元琛竟然冲其身后的燕庆大声喊道,“燕庆,此时不动手,你还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燕庆已经突然动手发难,早已藏在衣袖中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大乘法王法庆的后心。法庆不防背后有人动手,登时被刺中后心,他回身手指燕庆怒道,“你这个奸细,竟然”话未说完,就伏在案桌上气绝身亡。 西域刀王沙通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深信不疑的徒弟燕庆,竟然是河间王元琛的奸细,竟在自己眼皮底下刺杀了大乘法王,沙通天不由大怒,一掌凝聚全身功力,拍向燕庆。 燕庆虽然早就防范着沙通天,见这一掌掌风强劲,力道刚猛无比,急忙双掌叠加相迎,“嘭”的一声,三掌相交,燕庆只觉一股刚猛的力道,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自己,连忙身形后退,掠出去一丈开外,只觉胸口发闷,气血翻涌,不由暗道,“师父果然就是师父,不但刀法一绝,掌力也是浑厚无比。 燕庆后退之后,站到河间王一边,调息运功,感觉舒畅一些,沙通天深深一揖,说道,“师父,都怪弟子未能及时向师父禀报此事,也是此事当时极其凶险,王命在身,不得泄露,弟子在这向您赔礼啦。” 沙通天怒喝道,“呸,你这畜牲,竟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做出如此无耻之事,我沙通天真是瞎了双眼,没看清你的豺狼面目。” 燕庆哈哈笑道,“师父此言差矣,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就他一个和尚,无德无能,聚集了几万穷苦的老百姓,就想称霸天下?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如今河间王任人为能,招贤纳士,王爷对您也是仰慕已久,师父不如归顺河间王,咱们师徒一定可以跟着王爷成就一番大业。” “呸,”沙通天啐了燕庆一口,怒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大乘法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对我一直待如上宾,他虽只是一个僧人,但是却慈悲为怀,心怀天下百姓疾苦,就这个禽兽王爷,如何与大乘法王相提并论。今天你杀了大乘法王,就是我沙通天的仇人,我要取你性命,为法王报仇。” 说完,沙通天纵身跃起,同时长刀出鞘,直扑燕庆而来。燕庆极速身形后退。河间王一招手,立刻手下的六大高手,就将沙通天围在核心。鱼俱罗和沙鹰,一见师父被围,也各自抽出长刀,杀向六大高手,大佛殿的佛门清净之地,顿时成为了刀光血影的杀戮场。 此时的鱼俱罗,已经成了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年英雄,跟随沙通天,已经深得其刀法的精髓,多年来跟随师父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搏斗,每次都是师徒二人并肩战斗,师徒二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再加上沙鹰策应辅助,师徒三人,面对河间王的六大高手,竟然将六大高手杀得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河间王对自己的六大高手,之前一直认为是天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今日一见,竟然被沙通天带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就杀得狼狈不堪,不由打心里非常欣赏沙通天师徒。但是再这样打下去,六大高手一旦落败,就会危及自己的安全,便对燕庆说道,“你也别闲着啦,光看热闹不帮手啊?” 燕庆急忙点头,但是却没有伸手拔刀,而是伸手探入怀中,摸出燕尾镖,瞅准时机,恰逢沙通天的长刀,力道用尽,未及变招,同时有对手两柄长剑刺向沙通天的时候,一抖手,三支燕尾镖分作不同方位打向沙通天后心,让其一时难以应付。 恰逢鱼俱罗正在师父身侧和一名高手正在交手,一眼瞥见几点寒星直奔师父后心打来,疾如流星,快似闪电。鱼俱罗不及细想,一忙纵身就纵身扑向师父背后,随着“嘭,嘭”两声,鱼俱罗左胸和小腹,均被燕尾镖击中,鱼俱罗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沙通天见自己徒弟惨叫倒地,急忙长刀横扫,逼退对手,俯身将鱼俱罗抱在怀里,沙鹰也赶紧回到师父身边,严阵以待。 沙通天见鱼俱罗被本门暗器燕尾镖所伤,便怒目看向燕庆骂道,“你这无耻小人,可杀不可留。” 燕庆却不以为然,说道,“师父,既然您不听我良言相劝,执迷不悟,那就是我的敌人,别怪我燕某无情无义啦。”说完,抽刀在手,就逼了过来。其他六大高手,见燕庆伤了对方一人,又多了一个帮手,便也手持利刃,围了上来。 沙鹰一见自己师弟受伤,便要挥刀上前,冲上去拼命。沙通天喊道,“且慢,你师弟身受重伤,咱们先杀出去,找法荣将军,咱们率领大军,再来报仇雪恨。” 燕庆哈哈笑道,“师父,此时的法荣,已经被我魏朝大将军宇文泰大军围困,恐怕此时早已缴械投降了?” 沙通天听后顿感绝望,恶狠狠的说道,“燕庆,你这奸贼,迟早我要取你的狗命。” 燕庆得意的说道,“好啊,师父,我等着你,就怕你今日难以活着离开卧佛寺。”说完一挥手,六大高手和燕庆一起向师徒三人围杀过来。 沙通天此时就算武艺再高,少了鱼俱罗一个得力的帮手,沙鹰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却不及鱼俱罗和自己配合默契,顿时威力大减,再加上还有一个重伤的鱼俱罗需要照应,师徒二人更加被动,燕庆则抓住有利机会,带着六大高手,频频向师父痛下杀招,招招狠毒。 燕庆利用六大高手在正面攻击师徒师徒,自己则瞅准时机,就痛下阴招,犹如一条躲在草丛里的毒蛇,时不时的就向沙通天发动致命一击,有两次在沙通天不备之时,出阴招偷袭,险些刺中沙通天要害,沙通天大怒,正要追击,偏偏又被其他高手缠住,一时无法脱身,正眼看就要取胜之时,燕庆又是一记阴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直奔要害而来,让沙通天即无法全力一战,又时时难以防范。 眼看师徒三人形势越发被动,招招险象环生,无法逃出险境,西域刀王沙通天不由悲叹,“难道我沙通天一生纵横天下,今日就要死在这奸贼手里不成?” 这正是:只恨年老眼昏花,错把豺狼当义侠。 如今中计遭围困,愤懑填胸咬断牙。 第175章 无路可奔,对峙藏仙洞!(一) 沙通天眼见自己和徒弟形势危急,法荣极有可能真如燕庆所说,遭到魏朝军队围困,难以脱身,看来自己再战下去,不但无法报仇,恐怕自己和弟子也会极其危险,不如设法突围,再寻机会报仇。 想到这,沙通天运足全身功力,灌注于右臂,直达长刀刀身,微微用力一抖,长刀竟然寒光大盛,发出嗡鸣之声,好似虎啸龙吟一般。随着沙通天一声大喝,“紫燕穿林十三式”,霎时之间,燕庆和六大高手,只感觉眼前一花,无数个沙通天裹挟着一片刀影,倏然攻至面前,他们赶紧挥舞兵器,奋力抵抗。 无奈沙通天的身形,简直快的如鬼魅一般,真如一只灵巧的燕子,穿入林中,长刀快得只觉寒光闪闪,看不清是什么招式,直奔自己杀来,燕庆和六大高手,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出招也是快如闪电,竟然无法抵挡沙通天这骇人的“紫燕穿林十三式”,只能纷纷抽身躲避,深怕晚了一步,就毙命于沙通天凌厉的长刀之下。 沙通天趁着燕庆和六大高手急于纵身四处躲避之时,忽然身形掠至鱼俱罗身边,一把将鱼俱罗扯起,背在身后,然后拉了一把愣在一边的沙鹰,沙鹰如梦初醒,跟着师父,一个鱼跃,就蹿至大佛殿窗下,再一个鱼跃,身体腾空而起,撞破窗户,跳到了大殿外面。 沙通天背着鱼俱罗,跳落院中,顿时无数河间王的亲兵就杀了过来,寺院里早已到处都是河间王的亲兵卫队,大乘法王带来的五百亲兵卫队,早已被埋伏在这里的官兵杀得死伤无数,不知逃往了何处。 沙通天本来想向前院冲杀过去,忽然从前院冲过来无数的亲兵卫队,手持利刃,呐喊着往这冲。沙通天只得扭头往后院疾奔而去。转眼到了院墙下,沙通天对沙鹰喊了声,“跟上”,然后纵身就上了院墙。 这时燕庆和六大高手,紧接着也越窗而出,正看到沙通天师徒跃至院墙之上,燕庆一扬手,好几支燕尾镖就激射而出,打向师徒二人背后。 沙通天听风辨器,知道身后有暗器打来,运气于长刀之上,身形急速扭转,双脚一蹬墙头,身体腾空之时,刀随身转,挥出一刀,一股凛冽刀风掠过,将燕庆打来的燕尾镖击飞。同时师徒二人身体也飘到了院墙外面。 卧佛寺的后院外面,正好是和龙山的后山,这里乱石成堆,到处是树林和灌木,沙通天背着鱼俱罗,带着沙鹰,就向后山山顶而去。 燕庆将两大高手,留在河间王身边,保护王爷周全,自己带着四大高手,又召集了一些亲兵卫队,出了卧佛寺后院,在后面紧追不舍。 燕庆和四大高手,武功高强,各个轻功不俗,沙通天虽然背着鱼俱罗,但是轻功也是登峰造极,功力身后,只是沙鹰轻功不济,关键时刻,还需要沙通天拉着沙鹰,一起从乱石成堆的石头上飞掠而过,速度却是依旧不慢。 双方你追我赶,片刻之间,沙通天就背着鱼俱罗飞奔到了后山的山顶,山顶上倒是地势平坦,还有一块巨石,足有两三丈高,如一座陡峭的小山头一般,横亘眼前,沙通天沿着巨石一侧,绕过巨石,想往后山山下而去,谁知后面后面竟然是万丈深渊,没有了退路。 沙通天只得再次回到巨石前面,四处巡视,找寻路径,没想到这巨石方圆十数丈内,竟然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眼看燕庆率人就要杀上山顶,此处却是一处绝路,沙通天暗自叫苦不迭,难道真是天绝我也? 忽然沙鹰指着那块巨石下面的一处稀疏的灌木惊呼道,“师父快看,那里有个洞口。” 沙通天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处山洞的洞口。这个洞口足有一丈四五尺高,宽处也就七八尺,洞口的上方,还有雕刻着“藏仙洞”三字。往里面看去,深处漆黑一片,看样子这个山洞里面应该很深。 眼看着燕庆率人就要追至山顶,沙通天心想,“只能暂时进入这个山洞暂避,好过在外面厮杀之时,腹背受敌。想到这,便对沙鹰说道,“走,先进去再说。然后背着鱼俱罗就进入了山洞,摸着黑走了一段距离,将鱼俱罗慢慢放了下来,用手摸索着一处平坦的地方,让鱼俱罗慢慢躺下,这时的鱼俱罗,由于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师父,不要管我啦,您和师弟先走,否则谁也脱不了身。“ 沙通天安慰道,“莫怕,只要有师父在,谁都别想伤害你们。沙鹰,你照看师弟,我去守住洞口。”然后转身就向洞口走去。 燕庆带着人也追上了山顶,四处察看一番,却并未发现沙通天和师弟们的身影,燕庆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断崖峭壁,难道他们长翅膀飞了不成?” 这时手下人却说道,“这里有个山洞,他们应该不会进了山洞了?” 燕庆和四大高手过去一看,果然在巨石下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一个高手说道,“哈哈,这沙通天既然进了山洞,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燕庆却心里暗道,“无知蠢材,”嘴上却说道,“那就赶紧进洞抓人啊?”这位高手答应一声,持刀就要往里闯,到了洞口,忽然停住脚步,略一皱眉,对后面的亲兵说道,“快,进入山洞抓人。” 上面有命令,亲兵哪敢不从?只好举着兵器,哆嗦着用山洞里磨蹭,两个高手过去就在一个亲兵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的,万一后面有出口,不早就跑了吗?” 亲兵们没办法,只得举着兵器进入山洞之中,刚刚进去不久,就听传来一阵惨叫之声,就没了动静,吓得洞口外的亲兵直打哆嗦。 两个高手,一人扯过两个亲兵,继续逼着他们往山洞里去抓入,吓得亲兵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时燕庆说道,“你们都不敢进去,就不要难为他们啦,所谓逢强智取,还是多动点脑子。”俩高手只得作罢。 燕庆走到洞口,冲里面喊道,“师父,恩师啊,您这又是何苦呢?不如您走出来,和弟子一起为河间王效命,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岂不是好?”山洞里面却是毫无反应,没有一丝动静。 燕庆继续说道,“师父,您这样躲在洞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过啦,这里都是悬崖峭壁,只有此处一个出口,只要弟子率人守住洞口,您不还是死路一条吗?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非做那洞里的老鼠\" 燕庆话音未落,忽然洞内一颗石头疾射而出,挟带着一股劲风直奔燕庆面门打来,燕庆惊呼一声“不好” 正是:忘恩负义倭国狼,弑杀恩师毒心肠。 不择手段求富贵,贪婪成性丧天良。 第176章 无路可奔,对峙藏仙洞(二) 燕庆率领河间王手下的四大高手,将西域刀王沙通天师徒,困在了和龙山后山的藏仙洞。燕庆以为胜利在望,沙通天已经无路可逃,便在洞口,逞口舌之利,劝沙通天走出藏仙洞,投降河间王。 洞内的沙通天听后勃然大怒,捏起一块石头,运足功力,就循声打了过去。燕庆正说的口吐白沫正在兴头上,忽然一股劲风扑面,吓得他赶紧缩梗藏头躲避,燕庆躲闪的够快,躲过了面门要害,头上的帽子,却被打飞,吓得燕庆一蹦老高,闪身到了洞口一侧。 他并不恼火,冲里面喊道,“师父,您下手如此之狠,那就别怪徒弟不讲情面啦。”四大高手以为燕庆要下令强攻,便凑前说道,“特使将军,洞内极其狭窄,沙通天武功高强,我们进去和他厮杀,极其不利,我看还是\" 燕庆说道,“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你们分成两组,日夜值守,只要他沙通天敢出洞口,你们就弓箭、暗器伺候,看他能躲到几时?” 沙通天如何不知道自己陷入绝境之中?他回到沙鹰和鱼俱罗身边,沙鹰说道,“师父,他们不会杀进来?” 沙通天说道,“他们冲进来倒好啦,山洞里这么狭窄,交起手来,他们除了逐个被为师所杀,没有其他结局,就怕他们封住洞口,我们出不去,几天之后,我们饿也饿死啦。” 沙鹰说道,“这颗怎么办啊?师父。” 沙通天说道,“莫怕,等会你去洞口守着,只要他们敢进来,你就大声呼叫师父,放心,谅他们也不敢轻易进来,进来之后,他们人再多,也是一人和为师交手,为师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看着这个山洞好像里面很深,我在这个山洞内,轮流守候,再生一堆火,咱们也暖和一些。” 沙通天先慢慢来到洞口附近,借着一丝光亮,捡了几根干枯的树枝腐木回来,用火镰打着火,让沙鹰解开鱼俱罗的衣服,起下燕尾镖,好在此时的燕庆,燕尾镖上还没有用毒,虽然伤口很深。沙通天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敷在渗着血的伤口上,扯下一角又包扎好。鱼俱罗起镖之时,疼的呲牙咧嘴,包好伤口片刻之后,就昏昏睡去。 第一天还算好挨,到了第二天,鱼俱罗开始身体发烫,始终处于昏睡之中。沙通天和沙鹰则开始饥渴难耐起来,毕竟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啦。 而山洞外的燕庆等人,却是在外面悠哉游哉,现在大乘教义军败局已定。法荣的人马,被宇文泰杀得大败,不知逃往了何处。冀州城也再次陷落,重新回到魏朝军队手中,其他义军将领,被打得四处逃散,燕庆因此立下大功,河间王亲口承诺,只要擒获沙通天,并将其劝降,燕庆又是大功一件,必将大受封赏。所以,眼下,擒获沙通天,就是燕庆的头等大事。 他命人下山,去丹阳镇弄来牛羊肉,还有几坛子酒,他们在洞口大吃大喝,热腾腾牛羊肉的香味,随风飘入山洞之中,让沙通天师徒更是饥肠辘辘,饿的难受。气得沙鹰大骂燕庆无耻。 沙通天心想这样不是办法,便嘱咐沙鹰好好守住洞口,有人闯入,立刻大喊示警,沙鹰答应。沙通天拿着一支着火的木头,向山洞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洞内的道路也越难走,而且地势越来越往下,走了不远,前面竟然有石头堆砌的台阶。这让沙通天感到吃惊。前面好像人迹罕至,这里为何又有了人工堆砌的台阶呢? 沙通天一路顺着台阶往下走去,到了一处方圆两丈有余的平整的石头上,在前方竟然有一个洞口,洞口虽然不大,之容一人猫着腰通行,却有几块大石头堵住了洞口,堵的严丝合缝,只留上面一道缝隙,石头上布满了青苔,不知洞口内什么情形。 沙通天走近洞口,忽然感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还有哗哗的流水之声,顺着洞口传到耳边。 沙通天心想,“有水也是好事啊,起码先能解解渴,不过石头就留这么点缝隙,如何才能够到水呢?不如把石头推开试试。” 于是沙通天伸出双掌,用力推了下石头,石头虽然不是很巨大,但是竟然如生根一般,非常牢固,用力一推,竟然纹丝不动。 沙通天扎好马步,运足全身功力,灌注双臂,一声大喝,双掌齐出,拍在石头上,只听嘭的一声,石头竟然松动了一下,沙通天看到了希望,再次运足功力,双掌用力推动石头,只听呼隆一声,石头就掉落了下去,噗通一声,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沙通天还没来得及高兴,洞口处的水柱就喷涌而出,撞在沙通天的胸口,沙通天赶紧纵身后退,洞口的水柱就汹涌而出,灌了过来。由于洞口处地势较高,就是那个平整的石头低洼,沙通天迅速跑过平整的巨石,然后顺着台阶往上窜去,刚刚跃至石阶最高处,大水就淹没了整个平整的巨石,水势一直到了距离沙通天站立的脚下,还有两三级石阶的位置。 沙通天看着脚底下,已经全都是水了,而且,水还非常清澈,随着水流冲进来的,还有很多松枝伏在水面之上。沙通天取出腰间装酒用的酒囊,灌满了水,又捡了许多松枝,准备回去烤火用。 在捡松枝的时候,沙通天忽然发现,似乎有一条鱼一瞬闪过,沙通天还以为自己眼花啦,仔细盯着水里,继续搜索。果然有条鲤鱼,又在水里出现了,而且个头还不小,足有斤重。 沙通天大喜,“真是天不绝我啊,”暗自抽刀在手,看准鲤鱼再次出现之时,一刀刺去,这一刀正刺在鱼身上。 沙通天心里十分高兴,真是收获颇丰啊,沙通天高兴的抱着松枝,用刀挑着鲤鱼,回到了徒弟们身边,沙鹰一见,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师徒二人就将火烧旺,在火上烤起鱼来。 沙通天和沙鹰吃完烤鱼,又扶起昏睡的鱼俱罗,喂鱼俱罗吃了一些,鱼俱罗迷迷糊糊的吃了一些,又昏昏睡去。 这下沙通天暂时不那么担心了,沙通天和沙鹰轮流休息,看守洞口。渴了就去灌水,饿了就去水里抓鱼,这鱼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从洞口进来的越来越多起来。一连三四天过去之后,鱼俱罗的伤势开始有所好转,身体也不那么发烫啦。 这天半夜时分,沙鹰接替师父看守洞口,沙通天回到鱼俱罗身边,将火烧旺,看了看鱼俱罗,鱼俱罗的脸色,好像不那么惨白了,沙通天便放心的沉沉睡去。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除了沙通天的呼噜声,和鱼俱罗轻微的鼾声,到处一片寂静,外面燕庆等人,仿佛离去一般,也是没有一点动静。 沙鹰正欲打盹的时候,忽然洞口传来石块轻微敲击石壁得声音,虽然声音很小,却犹如一颗颗炸雷,在沙鹰得耳边炸响,他看了看远处火堆旁得师父,师父依然鼾声如雷,正在酣睡。 这时石块敲击得声音再次传来,好像比之前急促很多。沙鹰再次回头看了师父一眼,悄悄得往洞口挪去 沙鹰小心翼翼的眼看快接近洞口了,忽然一只大手,一把拉住他,将他拖了出去。 沙鹰惊异的看着此人,拉他出洞的人,正是燕庆。燕庆将他拉到远离洞口的地方,悄悄问沙鹰,“师弟,那个老家伙现在怎么样啦?” 沙鹰诺诺的说道,“还是那样啊。” 燕庆说道,“这么多天了,你们快饿得不行了?” 沙鹰说道,“师父不知从哪里抓来的鱼,我们有烤鱼吃。” “什么?”燕庆惊诧道,“山洞里还有鱼?开玩笑了?” 沙鹰说道,“真的,不信你去看看。” “废话,我要能去看看,还靠你干嘛?“燕庆说道。 燕庆手抚下颌,沉思了好长时间,说道,“有了,沙鹰,给你这个。” 说着燕庆把一个小纸包递给沙鹰说道,“这里有一些蒙汗药,你在你们烤鱼的时候,偷偷洒在鱼上,见师父吃完鱼,事成之后,你给个暗号给我,如此,我们就大事可成啦。” 沙鹰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敢,我不会害师父的,再说,师父闯荡江湖一生,蒙汗药能逃得过师父的慧眼?” 燕庆说道,“放心,这蒙汗药是大内皇宫给的,特制的,无色无味,师父绝对发现不了,我也不会害师父的,只是为了让师父回心转意,将来我们还一起享受荣华富贵呢,以后,你也可以和你的小美人永远在一起了啊。” 沙鹰还是犹豫不决,燕庆不耐烦的威胁道,“沙师弟,你别忘了,你那小美人可在我的手里呢,她的生死,可就看你的表现啦。” 沙鹰顿时无语,泪水模糊了双眼,含泪接过纸包,揣进怀里。燕庆说道,“这就对了嘛。快点回去,免得师父醒来看不见你,心里起疑。” 沙鹰失魂落魄的往洞里走去,回头又问燕庆,“大师哥,这真的只是蒙汗药吗?你不要害死我啊?” “放心,我不忍心害师父的。”然后冲着沙鹰挥手,示意沙鹰赶紧回去。沙鹰忐忑不安的走进了山洞。 这正是:狡诈贪婪太阴险,花言巧语藏蜜剑。 一朝误入中圈套,贼船易上脱身难。 第177章 山上石屋,少年情如火! 沙鹰怀着极度不安的心情,走入山洞之中,靠着山洞坐在地上,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难以平静,听着师父的鼾声,想着师父对自己的疼爱,不由泪水夺眶而出。他是一直把师父当作父亲的,小的时候,一直叫师父爹爹,后来大了,才和师兄弟一起称呼沙通天为师父,但是却一直认为师父就是自己的爹爹。 如今,他却要听从大师兄燕庆的命令,去害师父,心里的愧疚之情,让自己感到心如刀割一般。 但是他又不得不听从燕庆的命令,因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如今却被燕庆和河间王控制在手里,如果自己不从,那个可怜的女孩就要惨死在河间王的手里。 一年前,他跟着燕庆去河间府执行一次刺探军情的任务,就在任务完成,将要顺利返回的那晚,燕庆、沙鹰和几个大乘教的密探,在一起饮酒。喝酒的那晚,大师兄燕庆对自己格外热情,和自己连着干了好几杯酒,沙鹰经不住劝酒,喝的酩酊大醉。 等到沙鹰在大醉沉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漆黑的石屋里,沙鹰只感觉口干舌燥,便摸着黑,起身找水喝,由于石屋内漆黑一片,他在屋内摸索着,摸索着到了屋门口,他摸索到门闩,打开门,顿时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冻得他一哆嗦,月光也透过木板门,照射进来,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这时,忽然石屋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吓得他循声望去,就见石屋的角落里,竟然蜷缩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子,正双手抱头,吓得哆嗦着,发出尖叫的声音。 沙鹰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大师兄呢?” 那女子只是双手抱着头,直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沙鹰借着月光,在一张破旧的矮桌上,发现有一盏灯碗,就找到火镰,打着之后,点亮桌上的油灯,借着灯光,那女子也转过头来,看着沙鹰。沙鹰见此女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清秀,娇俏可人,衣着鲜亮,但是非常单薄。冻得正瑟瑟发抖。 沙鹰正欲再次询问这名少女,忽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眼大师兄燕庆就出现在了门口。 燕庆来到石屋内,关上木板门,先是来到矮桌前,指着油灯说道,“这里很不安全,点灯的时候,还是关上门为妙。” 沙鹰问大师兄道,“这是哪里啊?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女孩子又是谁啊?” 燕庆呵呵笑着说道,“现在事情有些变化,师父传书给我,让我再去城内打探一些消息,由于咱们大乘教的密探除了叛徒,所以我就找到了山里的这件石屋暂时栖身。至于这个女孩子嘛,说来身世可怜,她是被河间王看上的一名小妾,在送去王府的途中,被我救下,暂时和我们在一起躲避些时日。” 沙鹰听了,懵懂的“噢”了一声。燕庆说道,“师弟,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就在石屋里暂避,等我处理好师父交代的任务之后,咱们就即刻离开。” 沙鹰说道,“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不好吗?” 燕庆却说,”不必了,你去了多有不便,而且我还要分心照顾你,不如你就留在这里,很快师兄就回来了。“ 沙鹰还想说什么,燕庆却说道,”我是大师兄,你要听话才对,何况这是军中的命令。”沙鹰只得作罢。 燕庆从怀里掏出一些牛肉,大饼,还有两壶酒,放在桌上,说道,“饿了?小子,赶紧吃点东西,要不更觉得寒冷。” 沙鹰还真是感觉挺饿了,便拿起牛肉和大饼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忽然停下,将几块牛肉包在饼里,递给了那位女孩子,女孩子清澈迷人的眼前,看着沙鹰,接过大饼,就吃了起来。 燕庆看着沙鹰,笑了笑,师兄弟二人就大吃起来。酒足饭饱之后,燕庆说道,“我还有要事去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就冲沙鹰挥挥手,走出屋门,将门关好,下山而去。 过了一会,一阵寒意袭来,榻上有一条棉被,沙鹰就坐在榻上,将被子裹在身上,感觉暖和起来,却一眼瞥见倚在角落里的女孩,冻得直发抖,便起身说道,“妹子,你到榻上来,裹着被子暖和下。\" 那女孩子颤抖着摇了摇头,沙鹰说道,“我在桌子那里坐,你来榻上,我穿的比你多,不怕冷的。” 女孩子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婀娜的体态显露无遗,不由脸一红,便慢慢走到前,将被子裹在身上,对沙鹰说道,“谢谢你,哥哥。” 听到女孩子叫自己哥哥,沙鹰不由心里一暖,也不知说些什么,便坐在矮桌一侧。两人一时不知说什么,都陷入了沉默,屋内出奇的静谧。 石屋内的时光,在悄无声息的流逝,只有那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忽然,沙鹰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小腹涌动,并且逐渐向全身蔓延,而且那股暖流,似乎越来越热,过了一会,沙鹰竟然感觉浑身开始发热,两腿之间,那累赘之物,忽然就按耐不住,开始膨胀起来,沙鹰顿时紧张起来,暗暗夹紧了双腿。 沙鹰越是紧张,就感觉浑身越来越热,简直不是热,而是浑身开始发烫,那里也是犹如一柱擎天,坚硬如铁,他不由得看向了床榻上裹着被子的那个女孩子。 沙鹰发现灯光下的那个女孩,不再冻得颤抖,一双俏脸也泛起了红晕,一对水灵清澈的眼睛里,似乎也在燃烧着火花,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沙鹰开始感觉脑子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也不真实起来,恍恍惚惚,犹如梦幻之中,尤其那个娇俏迷人的女孩,他竟然感觉好像女孩的身影开始晃动,仙女飘飘的向自己飞掠过来 沙鹰难耐自己心中的欲火,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不听自己脑子使唤的慢慢走向床榻,沙鹰饥渴的看着女孩子的一双俏眼,仿佛似有渴求的盯着自己,沙鹰迷失在女孩子迷人的眼光之中。 沙鹰忽然感觉自己被一团烈火点燃一般,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就扑倒在床榻上,床榻上是女孩子娇柔的身体,女孩子难以忍受的发出一声娇弱的呻吟,便伸出一双白嫩的玉臂,环抱住了沙鹰的脖子,沙鹰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这正是:山上寒风凛刺骨,石屋凄冷如冰窟。 少年男女难自持,烈焰焚情火中舞。 第一百七十八掌两情相悦,遭棒打鸳鸯! 沙鹰和一位陌生的女孩子,在石屋内,一番酣畅淋漓之后,一对少年男女瘫软在床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过了一会,沙鹰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女孩低低的声音回答,“我叫香梅,我姓田你呢?” 沙鹰说道,“我叫沙鹰,我父母去世的早,也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师父姓沙,我就跟着师父姓,师父给我取名叫沙鹰,希望我像沙漠里的雄鹰一样展翅飞翔。” “沙鹰,你名字真好听。”香梅说道。 沙鹰说道,“你名字也很好,像梅花一样香,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是吗?”香梅翻身伏在沙鹰的胸口上,娇羞的说道,“你在天空翱翔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每一天,每时每刻都好害怕。”说着,泪珠儿如断线珍珠一般,滴落在沙鹰胸上。 沙鹰感觉香梅的眼泪很烫,像烧化了的铁水一般,每一个字都烙在了他的心上。他用一只大手抚摸着香梅的秀发,说道,“好的,我沙鹰发誓,从今以后,都要在你身边,带着你一起飞” 香梅听了很是感动,她用一双玉手,抚摸着沙鹰宽阔厚实的胸脯,说道,“你可不要失信与我啊,这辈子,我就是你沙鹰的女人,永远不能抛弃我,好吗?” 沙鹰看着香梅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夜色的石屋里,昏暗的灯光里,闪烁着爱的光芒,沙鹰激动的说道,“我决不食言,只要我沙鹰活着一天,就和你在一起。” 一直过了三天,大师兄才回到山上的石屋,以至于沙鹰都忘记了时间,记不得大师兄走了多久,因为此时此刻的沙鹰忽然感觉不再孤单了。 大师兄告诉沙鹰,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返回冀州城了。沙鹰低着头说道,“那香梅怎么办呢?” 大师兄燕庆说道,“哟,都彼此知道姓名了?看来你们很谈得来吗?”两人一听,都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直视燕庆。 燕庆说道,“这女孩,我们要想办法顺路带她回家,然后咱俩直接返回。” 香梅一听着急的说道,“我不回河间府,因为我没有家啦,我跟着兄嫂度日,嫂嫂百般虐待,才会狠心的答应将我送入王府做侍妾,我不回去,你们去哪,我就去哪里?” 燕庆说道,“这怎么可以?” 沙鹰上前拉着燕庆的手说道,“大师兄,求你啦,带着香梅?” 燕庆却说道,“你糊涂啊师弟,你忘了,大乘教可有军法规定,任何人不得将女子带入军中,尤其大乘教法王亲下诏令,尤其严令禁止军中的人私自接触女子,否则就是杀头之罪。你带她回去,不但咱们俩都是斩无赦,还会牵连到师父的。” 沙鹰一听,如五雷轰顶,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香梅紧紧拉着沙鹰的手说道,“沙鹰,我死也不离开你半步。” 燕庆一瞥之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然后说道,“不行,师父会怪罪的。” 沙鹰噗通跪在燕庆面前,拉着燕庆的手说道,“大师兄,求求你,给我想个办法,我不能没有香梅,我必须带着她在我身边,保护她。” 燕庆故作诧异的说道,“师弟,此话从何说起?虽然救危扶困是我们的江湖道义,但是我们将她救啦,送她回家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怎么?还要救她一世?” 沙鹰只得说道,“都怪师弟一时糊涂,做出傻事。”然后将实情说出,对燕庆说道,“大师兄,我不能对不起她,您帮帮我啊。” 燕庆手指沙鹰骂道,“好你个糊涂的师弟啊,你这样会把我和师父害死的。” 沙鹰听了也是心里后悔的不得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啦,沙鹰必须承担起责任,但是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一边是楚楚可怜的香梅,沙鹰心如刀割,不知如何取舍,只能哀求大师兄为他拿个主意。 燕庆实在看不过去,便说道,“唉,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既然你们木已成舟,师兄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见死不救。不过,师弟,你可得在师兄面前发下重誓,我带你们回到冀州城,你们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我命令,不得擅作主张,尤其是你,师弟,以后行事都必须听我安排,你若答应,师兄我就豁出去救你,若不答应,那师兄也无能为力啦。”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年少的沙鹰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便毫不犹豫的发下毒誓,答应今后一切由师兄做主。燕庆见沙鹰发下毒誓,便一口答应下来,带着香梅,一行三人返回了冀州城。 燕庆偷偷在冀州城买了一个小院,和沙鹰将香梅安置妥当,然后一起去见师父沙通天复命。 自此之后,沙鹰有了香梅,也更加勤奋起来,不但勤练武艺,更加孝敬师父,对大师兄也是更加言听计从,恭敬有加。一有时间,就偷偷一个人跑到那个小院里,和香梅相会,两人卿卿我我,情浓意浓,俨然成了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谁知就在两个月前,当沙鹰兴冲冲的来到小院,和香梅相会,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香梅不知去向,而且屋内凌乱不堪,好像发生过争斗。沙鹰大吃一惊,跑出院子四处寻找,也是没有寻到香梅的人影。 没办法,沙鹰只得向燕庆求助,燕庆对沙鹰说道,“莫急,我安排手下的人去仔细查找,一定可以打探到香梅的消息。 经过了十多天的暗中查找,焦急的沙鹰终于得到燕庆传来香梅的消息,原来香梅竟然是被河间王元琛派遣的高手绑架,已经离开冀州城多日了。沙鹰听后大惊,立刻就要出冀州追赶,就算追到河间府,也要和河间王以死相拼,救回香梅。 燕庆哪里会看着沙鹰去冒险,便一直好言相劝,沙鹰急切之下,哪里听得进去,最后燕庆怒喝道,“师弟,你别忘了当初在我面前发下的誓言。” 沙鹰一时语塞,只得低头,安静下来,燕庆又说道,“放心,师兄一定想尽办法,也要帮助你救回香梅。” 这正是:两只小鸳鸯,却遭无情棒。 不知美人计,暗箭背后藏。 第179章 中毒身亡,惨死藏仙洞! 燕庆虽然答应了沙鹰,替他寻找解救香梅,但是却一直拖着,后来告诉沙鹰,过阵大乘教法王会亲自奔赴和龙镇,和河间王元琛商谈议和,机会难得,咱们一定想办法救出香梅。另外,燕庆还告诉沙鹰,“香梅被劫持到河间王王府之后,誓死不答应做河间王的侍妾,河间王逼迫之下,香梅曾经两次自寻短见,不过还好,都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香梅也真是一个重情的女子,深陷绝境,还对师弟你念念不忘,师兄看你们情深义重,一定想办法解救香梅,让你们二人团聚,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必须听我的安排调度,不得擅自行动。” 沙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燕庆,只要能救出香梅,沙鹰无论干什么都不在乎。令沙鹰意想不到的是,燕庆竟然和师父决裂,并反目成仇。如今他和师父、鱼俱罗被困山洞,燕庆在洞外围困,半夜又用他们以前单独见面时的暗号召唤自己,竟然是要让自己下药迷翻师父,趁机抓获师父,这可让沙鹰如何选择? 沙鹰就像第一次为了和香梅在一起一样,再次面临着艰难的两难选择,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让他肝肠寸断,难以抉择。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恩师那慈祥的面容,闭上眼睛,香梅那眼泪汪汪的娇俏样子,就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沙鹰痛彻心扉,无法做出选择。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师父从熟睡中醒来,鱼俱罗一会也睁开了眼睛。沙通天告诉他俩好生看守洞口,自己再去打些鱼来,鱼俱罗伤势逐渐好转,吵着也跟师父一起去,师父便拗不过,嘱咐了沙鹰几句,答应了鱼俱罗,两人一起向山洞深处走去,沙鹰伸手探入怀中,用手捏着燕庆给他的那个小纸包,手在微微的颤抖。 师父和鱼俱罗一会的功夫,就带着几条大鱼返了回来。鱼俱罗吵闹着要自己吃一大条,还过来拉起沙鹰,一起在火上烤鱼。师父微笑着看着两个徒弟,心里很是高兴。 很快,烤鱼的香味就在山洞里弥漫,师父见松枝不多了,便去一边的角落里去取松枝,不小心掉落了一些,鱼俱罗赶紧过去帮着师父去捡,沙鹰趁机拿出了小纸包 师徒三人坐在火堆旁,等着吃烤鱼,很快,第一支鱼就烤熟了,沙鹰将鱼递给师父,师父却说,“俱罗伤势还没好利索,还是俱罗先吃。” 沙鹰听了,心里暗自吃惊不由紧张起来,只好先给了鱼俱罗,鱼俱罗将烤鱼拿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好香啊,师父,还是您先吃。” 沙通天还要谦让,鱼俱罗却执意不肯先吃,沙通天便高兴的吃了起来,鱼俱罗和沙鹰就拿起鱼来继续在火上烤。 眼看着两人的鱼也快烤熟了,沙通天的那条鱼,也快吃完,忽然,沙通天手上的鱼掉落在地,然后双手捂着肚子,大声呻吟起来,吓得鱼俱罗赶紧过去,扶着师父惊呼,“师父,您怎么啦?” 沙通天强忍腹中剧痛,断断续续的说道,“有毒,师父中毒啦!”沙通天盯着沙鹰说道,“告诉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大惊失色的鱼俱罗,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师父,又看看沙鹰。 沙鹰顿时浑身颤抖,跪倒在地说道,“是大师兄燕庆,他,他,他给我的蒙汗药。” 沙通天听后,顿时怒火中烧,忍着剧痛指着沙鹰说道,“你,你,你这逆徒,这是蒙汗药吗?你竟然勾结叛徒燕庆,我我杀了你。”说着就要越过火堆,扑向沙鹰。 沙鹰吓得浑身颤抖,惊叫一声,便没命的向洞口跑去。 沙通天刚一用力起身,走了两步,腹中又是一阵剧痛,沙通天噗通一声,单膝跪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吓得鱼俱罗赶紧扶住师父,大声呼叫,“师父,师父。” 沙鹰仓皇失措的跑出山洞,燕庆一把拉住他询问,“怎么样啦?成功啦?” 沙鹰一把抓住燕庆的衣领,怒喝道,“燕庆,你不是说那是特制的蒙汗药吗?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 燕庆却得意的笑着说道,“不错,那是特制的蒙汗药,普通的蒙汗药不会致人于死地,特制的就不同啦,哈哈。” 沙鹰怒吼道,“你,你害死了师父?” 燕庆却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得意的狞笑着说道,“不是我,是你,是你沙鹰用毒药杀死的师父,哈哈哈哈。”燕庆仰天大笑之后,厉声下令,“来人,随我攻进山洞。” 燕庆看了一眼,傻了一般瘫倒在地的沙鹰,带着人就冲进了山洞。 燕庆带着四大高手,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藏仙洞,走了一段距离,就见前面一堆篝火旁边,鱼俱罗站在师父的背后,师父沙通天双腿盘膝而坐,紧闭双眼,师徒二人一动不动,只有鱼俱罗那目生双瞳的眼光,向利剑一样,恶狠狠的盯着燕庆。 燕庆正欲一步步逼上前去,忽然沙通天睁开了双眼,如两道闪电一般,怒视燕庆,燕庆只觉浑身一震,惊骇不已,还未及时反应过来,沙通天双手一扬,无数颗石子,裹挟着一股股劲风,就激射而来。 山洞本来就十分狭窄,打来的石子力道刚猛,布满了整个山洞,激射而至,燕庆既来不及挥刀格挡,也无法四处躲避,吓得他面无血色,大喝一声“快撤”,然后一把拉住身后一个河间王手下的高手,身体快如闪电,一个移形换位,将这位倒霉的高手的身体挡在了自己身前,只听一阵“嘭,嘭”的声响,无数石子打入此人的身体,射出了无数的肉洞,汩汩的鲜血,直往外冒。 吓得燕庆,两手举着高手的尸体,缩头藏其身后,快速的向山洞外退去。 好不容易众人才退出了山洞,各个都是心惊胆战,有个高手埋怨燕庆道,“特使将军,你的毒药,看来药效不灵啊?怎么中毒之后,沙通天还有如此神威啊?” 燕庆骂道。“你懂个屁,我们燕刀门各个都有如此神威,放心,最多半个时辰,药效完全发作,沙通天就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 燕庆也不敢再次贸然进入洞内,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燕庆才命令大家一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再次进入了藏仙洞。 当他来到洞内,看到西域刀王沙通天,依然双腿盘膝而坐,双眼紧闭,面无表情,只是身后却没有了鱼俱罗。燕庆依然不敢再次贸然上前,只是紧盯着师父,不敢轻举妄动,时间过了很久,沙通天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又过了好久,燕庆终于按耐不住,悄悄摸出 一枚燕尾镖,手腕一抖,打向沙通天,只听“噗”的一声,燕尾镖竟然打中了沙通天的右胸,沙通天却依然身体一动不动。 燕庆大声说道,“他死了,”说着扑到师父沙通天面前,将刀横在沙通天颈上,沙通天毫无反应,燕庆将手指伸到沙通天口鼻处,发现毫无气息,沙通天早已气绝多时。 燕庆说道,“快点在山洞内搜索,一定不能放走了鱼俱罗。” 正是:策马横刀啸西风,一代刀王逞英雄。 误将奸佞当门生,以致惨死藏仙洞。 第180章 采菊东篱,却失之桑榆! 西域刀王沙通天,被沙鹰在烤鱼中暗下剧毒,他看着沙鹰惊慌的跑出山洞,自己由于腹中剧痛,单膝跪地,一时无法起身。 鱼俱罗从背后扶着师父,伤心的大哭,呼叫着师父。沙通天强忍疼痛,对鱼俱罗说道,“扶我坐下。” 沙通天在鱼俱罗的搀扶下,双腿盘膝而坐,对鱼俱罗说道,“俱罗,看来师父难逃此劫,无法再陪着你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了,师父临死前嘱咐你一番,你可愿意听从?” 鱼俱罗看着师父沙通天的痛苦表情,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师父,你不会有事的,俱罗陪着你,杀出藏仙洞。” 沙通天摇头说道,“傻孩子,为师时间不多了,你还是听师父说完临终想说的话。” 鱼俱罗含泪点头,沙通天说道,“哼,师父一生就收了你们三个徒弟,没想到就有两个成了忤逆的叛徒,可见师父虽然刀法武功可以笑傲天下,一双老眼,却实在没用。好在还有你,为师可以信得过你。” 鱼俱罗喘息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来递给鱼俱罗,说道,“这是我毕生所学的武功心法和刀谱,是当年我和燕刀门掌门燕文侠在一起研究武学的时期,由他和我互相研讨,记载绘制的,你拿着他逃出藏仙洞,以后好好练习,也不至于燕刀刀法,后继无人。” 鱼俱罗含泪点头,正要说话,沙通天摆手制止,又说道,“你可记得咱们打鱼的那处所在?还有涌入水流的那个洞口?” 鱼俱罗点点头,含泪说道,“记得。” 沙通天说道,“为师已经查看过了,你只要从那个洞口,游出去,顺水而下,就一定可以寻到出口,虽然师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但是相信,一定可以顺利的离开这里。本来我已经游过洞口,查看清楚,打算明天就可以带着你们离开,谁知为师竟然躲不过今日之劫,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啊,俱罗,你还是速速离去。” 鱼俱罗哭着说道,“师父,咱们一起走,我扶您起来。” 沙通天登时大怒,说道,“我还能出的去吗?为师心里有数,最多再支持不到半个时辰,死在水里还不如死在藏仙洞呢,你也不听为师的话?打算背叛我吗?” 鱼俱罗跪倒磕头哭着说道,”弟子不敢,弟子舍不得离开师父啊。“ “带着刀谱,赶紧离开,快走,刀谱和武功心法绝不能落在燕庆手里。”沙通天说道。 这时,洞口隐约传来脚步之声,沙通天取过陪伴了自己一生的长刀,冲鱼俱罗喝道,”你再不走,师父就横刀死在你的面前。“ 鱼俱罗一听,吓得赶紧站起身来,沙通天继续喝道,”别回头,走\" 鱼俱罗含泪看了师父一眼,转身向山洞深处跑去,眼看再顺着石阶往下,就看不到师父了,鱼俱罗伤心的回过头来,就见沙通天背对着他,盘膝而坐,大声说道,“俱罗,这把刀跟随师父一辈子,师父留给你,做个纪念。”说着手一扬,也不回头,长刀带着刀鞘,就缓慢的飞向鱼俱罗。 鱼俱罗接刀在手,哭着说道,“师父,弟子发誓,一定用这把刀,为你报仇雪恨。” 沙通天说道,“好孩子,想为为师报仇,就先听师父离开这里,快走。”鱼俱罗含着眼泪,提着长刀顺石阶飞奔而下。 燕庆也没想到,中了剧毒的沙通天还如此厉害,竟然以石子当暗器,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当他过了半个时辰,再次返回藏仙洞,发现沙通天已经彻底死透,便立刻派人搜寻鱼俱罗,哪里还有鱼俱罗的影子? 燕庆发现洞口,带着人从洞口游出去,顺流而下,才发现藏仙洞顺流而下,竟然还有个瀑布,鱼俱罗一定是从这里逃跑的,但是远远望去,不但水势湍急,而且一片汪洋,鱼俱罗早已逃走多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燕庆在藏仙洞口,死守了好几天,毒杀了沙通天,却放走了鱼俱罗,这让燕庆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对于河间王元琛来说,燕庆已经是立下大功一件,在他的暗中运作下,实施的招抚计划,令大乘教军心分散,将领之间互相残杀,宇文泰、独孤信率领大军收拾残局,一举平定了叛乱达十余年的大乘教起义。 河间王元琛上奏朝廷,为燕庆请功,皇上大喜,在河间王授意下,加封燕庆为紫燕侯,河间王特别让燕庆组建了侍卫营,将燕庆留在自己身边听用,一时间燕庆成为了河间王眼中的红人。 沙鹰付出了弑杀恩师的代价,终于和香梅团聚。沙鹰本来想带着香梅远走高飞,但是他却哪能逃得出燕庆的掌控。燕庆早就让薛氏收香梅为义女,留在自己身边。这时薛氏早就为燕庆生下一子,取名燕飞来,让香梅做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照顾自己的起居。已经成为侯爵的燕庆,势力越来越大,沙鹰如何逃得出燕庆的魔掌。 成为侯爷的沙鹰,势力越来越大,他纠集了几十名河间王手下的武林高手,奔赴淮安丹阳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突袭了燕刀门,可怜卢璋、路青等人,皆惨死在燕庆刀下,燕庆杀了燕门反抗自己的弟子,然后自己自封为燕刀门掌门。 正在燕庆夺下燕刀门准备返回河间府的时候,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宇文泰之子宇文觉,逼迫魏朝皇帝退位,自立国号为周,曾经的河间王元琛,也被罢免充军,半路上就被人刺杀啦。河间王树倒猢狲散,薛氏和儿子,还有香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也被抓了起来,发配西域充军。 燕庆得到消息之后,又着急又担心,沙鹰想向燕庆请命,前往西域解救香梅和薛氏,燕庆却不准,暗中派了十几位高手,赶去西域救人,还好,将三人成功解救回淮安丹阳。 燕庆虽然失去了紫燕候,却重新夺回了燕刀门。他利用各种关系,结交绿林,贿赂官府,燕刀门的实力也开始壮大起来,后来还在水晶山上建造了紫燕山庄,燕刀门也达到了鼎盛。须在薛氏的建议下,沙鹰重新拜燕庆为师,成为燕刀门顶门大弟子,掌管燕刀门一切事务,渐渐的,他也没有了离去的勇气和想法。 但是,燕庆却一直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小小的燕刀门,他在积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再次东山再起。 正是:阴险狡诈谓奸贼,不甘人下辣手摧。 宁负人人不负我,睥睨天下还有谁? 第181章 顺藤摸瓜,直捣老贼巢! 杨林和鱼俱罗联手,大战燕庆和冷血沙鹰,随着杨林王府的侍卫和城门守军来到,燕庆师徒只能逃窜而去。 燕庆轻功卓绝,再加上是在冷血沙鹰掩护之下逃脱,得以全身而退。冷血沙鹰最后一个撤离,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杨林的拿手绝招,甩手飞棒,击中后心,口吐鲜血,咬牙苦撑着,逃离而去。 杨林和鱼俱罗正欲追赶,手下人上前向靠山王请安问候,杨林说道,“本王并无大碍,那个刺杀皇上的疑犯,被我打伤,肯定跑不了那么快,你们迅速围追堵截,记住,发现之后,且不可打草惊蛇,本王还要靠他寻找燕庆老贼的贼窝在哪。”众人领命而去。 鱼俱罗本欲和杨林就此告辞,杨林却硬要拉着鱼俱罗回府相叙,没办法,鱼俱罗只能跟着杨林回了靠山王府。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恰好李圆通等人,去通道观一无所获,返回靠山王王府,向杨林请罪。 杨林说道,“你不必自责,是那燕庆老贼太过狡猾,他们这次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刺杀本王,没想到鱼兄恰好及时出现,救了本王。” 李圆通高兴的和鱼俱罗相见。杨林说道,“那个刺杀皇上的疑犯冷血沙鹰,已经被我打伤,我已经派人追踪而去。李统领还要及时关注此事,希望能从此人身上,找到燕庆等人的老巢。”李圆通拱手领命。 鱼俱罗在杨林的府上,和杨林、李圆通等人,一起吃过午宴之后,鱼俱罗便不顾杨林挽留,独自离开了王府。之所以如此,鱼俱罗深知,自己是被皇上下令逐出长安,永不录用之人,留在靠山王府,万一传出去,会给兄弟杨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晚上,李圆通就来向杨林禀报说道,“果然不出王爷所料,那个冷血沙鹰被你打得口吐鲜血,身受内伤,已经被我们发现,在城外一处破庙之中藏身,我派人暗中严密监视,他重伤之下,没有办法,果然在和其他同伙联系。但是,他联系的那个同伙,却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噢?”杨林问道,“他的同伙是谁?” 李圆通回禀道,“竟然是郑详的公子,郑笃。” 杨林吃了一惊,略一思忖,说道,“派人仔细盯着,倒要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第三天晚上,李圆通再次悄悄找杨林禀报,“王爷,那郑笃,让冷血沙鹰扮作他的仆人,已经进了长安城,但是郑笃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上,而是去了刘昉的住处。” 杨林命令李圆通继续监视。李圆通刚要向杨林告辞离去,却听到房顶上有动静,李圆通喝道,“什么人?敢夜入王府?” 只听有人说道,“是我。”然后从房顶一跃而下,杨林和李圆通赶紧出房门观看,一看之下吃了一惊,竟然是鱼俱罗,而且鱼俱罗手臂之上还带着箭伤。 杨林赶紧将鱼俱罗请进来询问,“你怎么来了?这伤是怎么回事?” 鱼俱罗说道,“那天我离开之后,就悄悄一人寻找冷血沙鹰的踪迹,后来发现他跟着郑笃进入了刘府,我就日夜暗中监视刘府的动向,竟然发现,刘府就是燕庆等人藏匿的老巢,可惜在离去之时,被人发现,这才中了一箭,特来向王爷禀告。” 杨林说道,“果然如此,这刘昉也太可恶了,吃着国家俸禄,竟然勾结燕庆等人图谋不轨。” 鱼俱罗说道,“王爷,既然他们一经发现有人在窥探,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事不宜迟,请王爷即刻调兵,包围刘府,捉拿燕庆等人,否则他们肯定会秘密转移逃离。” 杨林说道,“不错,李圆通,你即刻带着你的禁卫军手下,先将刘府团团围住,拿着我的令牌,进入刘府搜捕抓人,我带着军营的人马,负责外围,绝不能让他们逃出长安城。”李圆通立刻领命而去。 杨林欲让鱼俱罗和自己一起行动,抓获燕庆和冷血沙鹰等人之后,就可以为鱼俱罗洗清冤屈。鱼俱罗却对杨林说道,“我还是在暗处,悄悄实施抓捕的好,王爷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向您禀报。”杨林只得让鱼俱罗自行离去。 李圆通率领着禁卫军,就包围了刘府,刘昉在李圆通面前大吵大闹,还扬言要去皇上面前,状告李圆通,恶意诽谤,打击报复。李圆通拿出靠山王的金字令牌,他才哑口无言,眼睁睁的看着李圆通率人冲进了自己的家里。 李圆通率人冲进了刘府,各处院落,犄角旮旯,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刘昉借势上前,又和李圆通吵闹。李圆通将他一把推到一边,亲自派人仔细搜查,结果在他的一个隐蔽的院落里,有一个不显眼的偏厅,偏厅的屏风背后,竟然有一个密道。 李圆通一面令人控制住刘昉,一边率人进了密道,一路追踪而去。 鱼俱罗一个人,在离刘昉住处距离最近的城外一片密林里,隐身在一棵大树下的草丛里,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在监视刘昉期间,发现了这里的一棵高大的榕树下,有一个很隐秘的洞口,当时只是怀疑这个洞口有些不寻常,今天在抓捕的情况下,鱼俱罗就想在这里赌一赌,看看有没有惊奇的发现。 谁知道还真让鱼俱罗给堵着了,就见那棵大榕树下,灌木丛中隐秘的那个洞口,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扒拉开了堵在洞口的树枝和枯草,然后慢慢爬出来一个老者,这个老者身体瘦削,六七十岁的样子,山羊胡,老鼠眼,一脸的诡异,不过,鱼俱罗并不认识此人。 那老者爬出来之后,看看四周无人,就冲里面笑声喊道,“没事啦,孙子,快点出来。” 不一会,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就从洞里麻溜的爬了出来,这一老一少便转身顺着山路就要匆匆离去,鱼俱罗正欲站起身来拦阻,忽然从洞里又钻出一人,鱼俱罗细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正是:杨林放长线钓鱼,一窝老小速逃离。 四眼虎守株待兔,不想巧遇旧仇敌。 第182章 围追堵截,誓要杀仇敌! 鱼俱罗守在长安城外树林里的一个洞口,他提前就预料到,刘府周围,李圆通一定围得风雨不透,凭着燕庆的狡诈,肯定还给自己留了后路。于是,两天来一直在刘昉住处四周搜索,后来在城外发现了这个洞口。鱼俱罗 曾经偷偷下去,发现这个洞口是近期挖掘,而且密道一直蜿蜒伸展,好像进入了城内,鱼俱罗就认定这个密道必是燕庆所为。 鱼俱罗本以为出来的人,肯定是自己的旧识仇敌,没想到,率先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而且鱼俱罗还不认识这一老一少。 鱼俱罗正失望之余,从洞口又出来一人,却是令鱼俱罗大喜过望,原来,这次出来的人,正是燕刀门掌门燕庆。 这次鱼俱罗可不再犹豫了,杀害恩师的仇人就在眼前,鱼俱罗纵身一跃,身体腾空之时,长刀出鞘,直刺燕庆燕庆咽喉。 燕庆完全没有料到,这个隐秘的出口,竟然还有人埋伏在此处,这个伏击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师弟鱼俱罗?燕庆见鱼俱罗刀势凌厉,连忙一个后翻避过,同时抽刀在手问道,“鱼俱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这里你都能找到?” 鱼俱罗说道,“燕庆狗贼,今天我要为师父报仇雪恨,你来看,我这手中的长刀,你可认识?” 燕庆惊讶道,“这是师父的玄青宝刀?” 鱼俱罗说道,“不错,今天,我就用师父的玄青刀,砍下你的狗头。”说着,鱼俱罗挥刀直上,长刀直取燕庆胸口,燕庆挥刀相迎,两人长刀并举,杀在一处。 那老者见燕庆和鱼俱罗杀得难解难分,便拉着小孩的手,说道,“成都,咱们赶紧离开此地。” 那小孩却说道,“爷爷,这两人的刀法,怎么像是和燕掌门的刀法同出一门呢?” 那老者说道,“现在不是看人打斗的时候,快随爷爷逃命要紧。”说完,拉着小孩的手,就匆匆离去。 正在鱼俱罗和燕庆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忽然从洞口再次一连钻出好几个人来,竟然是冷血沙鹰和燕庆的儿子燕飞来,另外一个儒雅的中年人,三十岁左右,竟然是宇文化及,最后出来的一个白发老者,更是让人意外,竟然是杨林大败邺城后,失踪多年的尉迟迥。 燕飞来一看父亲正和一人杀得难解难分,便拔出长刀,杀向鱼俱罗,冷血沙鹰也跟着杀了上去。 宇文化及巡视四周,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宇文述,还有儿子宇文成都,不由着了急,一把拉住尉迟迥说道,“尉迟叔父,您还是和我一起先去寻找家父和幼子,您也知道,成都这孩子,对我们可是相当重要,燕掌门他们三个打一个,肯定没问题啦。” 尉迟迥说道,“好,咱们走。” 鱼俱罗被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三人夹击,顿时招架不住,一个不小心,肩头就被燕庆一刀刺伤。鱼俱罗一个后纵跳出圈外,逃出一支弩箭就打向了高空。那支弩箭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升空之后,还爆裂开来,发出一团耀眼的白色火焰。 燕庆一见,对儿子和沙鹰说道,“不好,这个四眼贼肯定是在向杨林等人发出信号,他们的大队人马,肯定离此不远,我们不可恋战,先走为上。”说着就纵身沿着山路逃离,燕庆和沙鹰也紧随其后,鱼俱罗在后面紧追不舍。 杨林见到长安城东北方向,一声呼啸之后,一团白光在天空闪过,知道这是和鱼俱罗约定的信号,立刻下令,手下人马快速向那里调动。 鱼俱罗一边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隔一段距离,就向天上放一支弩箭。燕庆一见不妙,说道,“这个四眼贼实在可恶,杀了他。”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便转身向鱼俱罗杀来,鱼俱罗举刀相迎,又是一场生死大战。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双战鱼俱罗,冷血沙鹰由于内伤未愈,功夫大打折扣,两人合力之下,竟然还是难以取胜。 燕庆一见久战不下,瞅准时机,纵身直扑鱼俱罗,长刀闪电般的偷袭鱼俱罗要害,眼看鱼俱罗一时无法抽身应对,眼看就要被燕庆长刀刺中后心。 忽然,一侧树林里,一支镔铁戟呼啸着飞了过来,急速旋转的打向燕庆面门,燕庆惊叫一声,急忙收刀,使出铁板桥的功夫,堪堪避过。那支镔铁戟一击不中,急速旋转着,又原路返回,李圆通伸手相迎,将镔铁戟握在手里,大声喊道,“兄弟不必着急,我们大家都来帮你报仇啦。” 鱼俱罗跳出圈外,回头观看,就见禁卫军统领鱼俱罗带着他的手下,身边还有大将张须陀、伍建章、来护儿、史万岁等人。鱼俱罗大为高兴,说道,“谢谢大家,现在还当我是兄弟。” 李圆通说道,“说什么呐,你永远都是我们兄弟,来人,杀上去,抓人。”禁卫军和张须陀等人一声呼喊,就杀向了燕庆等人。 燕庆见杨林派出了禁卫军追赶,知道后面肯定还有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哪里还敢恋战?呼啸一声,就率先逃窜而去,燕飞来和冷血沙鹰自然也不敢落后,紧随其后狂奔。 由于燕刀门的人,各个轻功都十分了得,李圆通等人虽然在沙场上都是无敌的悍将,但是轻身功夫,实在一般,哪里比得上燕刀门的人,在山林中穿梭,如履平地,快步如飞。渐渐地就落在了后面。 只有鱼俱罗,同属燕门中人,轻功上乘,依然紧追不舍,紧随其后,眼看着三人越过一条小河,钻入前面树林之中,鱼俱罗也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但是却不见燕庆等人的身影。 鱼俱罗焦急的巡视四周,燕庆三人却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任何踪迹。正在鱼俱罗急得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发现,斜后方一处树林的草丛里,一阵晃动,有人影一掠而过。鱼俱罗立刻纵身就追了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鱼俱罗发现前面逃跑的那人,竟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孩。鱼俱罗几个箭步,就追了上去,掠过小孩,拦在他的身前,说道,“站住,小孩,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小孩一见鱼俱罗,竟然吓得哇哇大哭,鱼俱罗不禁心软,蹲下身子,握住他的两只胳膊,鱼俱罗竟然发现这小孩,虽然只有七八岁,但是两臂却是粗壮有力,肌肉结实,鱼俱罗不由感到惊奇。 就在此时,鱼俱罗身后的草丛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鱼俱罗,他悄悄的抬起双手,用一支强弩瞄准了鱼俱罗的咽喉 正是:围追堵截漏网鱼,都是仇敌旧相识。 临危好友来相助,却遇奇人续传奇。 第183章 紧追不舍,同门殊死搏! 鱼俱罗施展轻功飞纵术,追赶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谁知他们三人在越过一条河流钻入树林后却不见了人影,鱼俱罗又追了片刻,却发现了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鱼俱罗几个箭步,抢到他的前面,那个小男孩吓得哇哇大哭。 就在鱼俱罗蹲下身子,去查看询问这个孩子的时候,斜侧的草丛中,有人用弩箭瞄准了鱼俱罗的咽喉,那支弩箭就激射而出,直奔鱼俱罗而来。俗话说明枪好躲,暗箭难防,鱼俱罗正握着孩子的双臂,惊诧于这孩子骨骼精奇,是练武的奇才之时,那支弩箭就激射而至,等鱼俱罗再想躲闪,已是不及。 忽然一支虬龙棒急速旋转而至,呼啸着一股劲风,正打中那支弩箭。来人正是靠山王杨林,他接到鱼俱罗的信号,先向附近的李圆通发送信号,让李圆通火速赶去支援鱼俱罗,然后自己亲率人马就从侧翼包抄过来。 杨林率领人马一路疾驰,眼看着鱼俱罗就在前面四五十丈的距离,正蹲着身子,看一个小男孩,一瞥之下,忽然发现斜侧里,有一人潜伏草丛之中,用弩箭对准了鱼俱罗,要放冷箭偷袭鱼俱罗。由于那人是斜侧着身子对着杨林,杨林看身影虽然有些熟悉,却没看出是什么人来,情急之下,打出手中的水火虬龙棒,击飞了那支弩箭。 杨林最恨背后偷袭的小人,也未看清那人相貌,就在击飞他发射的那支弩箭之后,一抖手,另一支水火虬龙棒就飞了出去,打向偷施冷箭的那人。杨林的甩手飞棒可比李圆通厉害得多,眼看着那根一百五十来斤重的水火虬龙棒,裹挟着一股劲风就呼啸而至,不偏不倚,正打中那人的头部,那人惨叫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当即毙命。 此情此景,却被鱼俱罗面前的那个孩子看了个真真切切,只见他挣脱鱼俱罗,大声哭喊着就跑向那人,“爷爷,爷爷。”鱼俱罗和杨林看了也是不由一愣。 那个孩子扑在那人身上,伤心的哭喊着,“爷爷,爷爷。” 鱼俱罗和杨林对视一眼,正要上前看个究竟之时,忽然从远处的树林里,急速蹿出一人,这人身法快得如同一支穿林而过的燕子,落在那个男孩的身后,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腰间带子,急速向前奔逃而去,身法快得,仿佛双脚不着地一般,贴着草丛飞掠而过。 鱼俱罗惊呼,“燕庆,哪里跑?”说着也纵身去追。杨林催马来到那个施射冷箭,被自己一棒击倒的那人面前,一看之下,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是将自己和大哥杨坚视作仇深似海的宇文述。 杨林不由心中唏嘘不已,这个宇文述,自从自己杀了他的儿子宇文化虎,就将自己和大哥杨坚,视作仇敌,一心想置自己和大哥于死地,屡次设下毒计暗害,始终未曾得手,想不到今日,却被自己稀里糊涂的一棒打死,而宇文述自己,也是死了个稀里糊涂,真是可悲可叹。 杨林命令手下人将宇文述的尸体收起,以后禀报大哥杨坚,然后自己催马就向鱼俱罗追赶的方向疾奔而去。 杨林一路纵马疾驰,眼看就要赶上鱼俱罗,鱼俱罗的前面,燕庆挟着那个男孩,轻功也受到了影响,速度不如鱼俱罗快捷,杨林紧催战马,打算追上他们。 忽然从小路两侧,蹿出两人,手持长刀,直奔杨林的前胸就刺,杨林挥舞双棒,荡开两柄长刀,定睛细看,竟然是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另一个就是冷血沙鹰。 杨林一见二人,不由心头火起,手舞虬龙棒就杀了过去。两人显然不敢和杨林缠斗,交手几招之后,就一起向另一条小路逃窜,杨林好不容易遭遇这两个仇敌,哪肯轻易放过,催马就追。却没有想到,他和鱼俱罗不再是同一个方向,虽然都是奔向骊山飞龙顶的两条路,却是分开两路,各自追赶对手。 鱼俱罗终于追上了燕庆,一个腾空鱼跃,从燕庆头顶掠过,落在燕庆身前,同时长刀指向燕庆,说道,“奸贼休走,留下你的狗头来。” 燕庆止住脚步,横刀在手,说道,“师弟,你我这么多年未见,毕竟是有同门之情,何苦要苦苦相逼呢?” 鱼俱罗怒道,“呸,你这厚颜无耻的奸贼,你弑杀恩师,我一定亲手杀你,为师父报仇。” 燕庆说道,“哼,是师父他老人家,太迂腐,不识时务,才招致的杀身之祸,师父死去多年,你这又是何苦?” 鱼俱罗你想再与这种厚颜无耻之人多言,大喝一声,“休得多言,拿命来!” 说着举刀就劈向燕庆,燕庆双手持刀和鱼俱罗格斗,却始终将那个孩子护在身后。那个男孩看着两大高手在自己面前刀风呼啸,到处寒光闪闪,着实杀得惊心动魄,这男孩却是看得出神,脸上毫无惧怕之色。 燕庆和鱼俱罗对攻数十招之后,瞅准机会,就向山上逃窜。鱼俱罗在后面继续紧追,两人边打边跑,一个拼命疾奔,一个紧追不舍,不一刻的功夫,就到达了飞龙峰山顶。 燕庆率先到达山顶之后,忽然掏出一把燕尾镖,不停打向追来的鱼俱罗。鱼俱罗或挥刀击落,或纵身闪避,一时也是手忙脚乱,速度却慢了下来,燕庆趁此机会,掠过山顶,向山后狂奔。 原来这飞龙峰的山顶,与另一座高峰,鹰嘴涧对面的云柱峰,只有三十丈的距离,在两座高峰之间,有三根铁链相连,只要从这铁链上,攀过对面山峰,再斩断铁链,那纵有千军万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脱身而去,毫无办法,因为鹰嘴涧对面的云柱峰,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 燕庆将那个男孩背在身上,就上了三根铁链。三根铁链中间一根可以脚踩,两侧高出八尺,可以用手抓住行走,身下就是万丈深渊,白茫茫的一团雾气,很是吓人,仗着燕庆艺高人胆大,一手抓着铁链,双脚踩着铁链,急速行走。转眼之间,就已经走了一半的距离。 鱼俱罗躲过暗器之后,追到了这里,一看燕庆攀着铁链,已经过了一半的距离。鱼俱罗大喝一声,“哪里走?”将长刀咬在嘴里,双手抓住铁链,两脚如飞,就追了过来,眼看就到了燕庆的身后。 鱼俱罗持刀在手,大喝一声,长刀挟着一股劲风,就刺向燕庆的左肋。 燕庆抓住铁链的手上用力,身体后撤,避过这致命一刀,说道,“鱼俱罗,你难道非要苦苦相逼,杀个你死我活吗?” 这正是:本是同门师兄弟,如今相煎成仇敌。 一个替师报血仇,一个贪婪无情义。 第184章 铁索桥上,欲同归于尽! 鱼俱罗追杀燕庆,见燕庆背着那个小男孩上了三根铁链,鱼俱罗也飞身来追,双手抓住铁链,脚下运步如飞,眨眼就到了燕庆背后,趁燕庆侧身之时,手中长刀直刺肋下,燕庆闪身躲避,鱼俱罗长刀斜撩,燕庆撤步低头闪过,鱼俱罗长刀砍在铁链上,火星四溅,竟然将铁链砍了一个豁口。 燕庆吓得心惊胆颤,骂道,“四眼贼,你疯啦?苦苦相逼,你想大家都粉身碎骨啊?” 鱼俱罗喝道,“你做尽那些丧尽天良之事的时候,怎么没有害怕,现在害怕啦?晚啦,你拿命来。”说着继续挥刀狂攻不止。 燕庆背着那个小男孩,又是在三根铁链之上,行动大受影响,被鱼俱罗杀得连连后退,一招不慎,鱼俱罗长刀刺出,竟然刺穿了燕庆胸口的衣衫,擦着胸口掠过,真是好险。 燕庆大怒,见鱼俱罗乘势挥刀劈下,燕庆将弯腰低头,那小男孩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在长刀之下,鱼俱罗一见大惊赶紧收刀,燕庆趁机出手,一拳击中鱼俱罗小腹,打得鱼俱罗身体一晃,差点失足坠落深渊,赶紧一手抓住铁链。 燕庆趁机挥刀就砍鱼俱罗的脖颈,鱼俱罗一手抓住铁链,身体腾空而起,双脚连环踢出,正中燕庆胸口,燕庆翻身摔倒,好在及时抓住铁链,才没有坠落下去。背上的那个男孩,关键时刻,双手紧紧搂住燕庆脖子,身体坠落之时,又抓住了一条铁链,也是安然无恙。 鱼俱罗不由暗自惊叹,这个男孩只有七八岁的年龄,身处如此险境,竟然一点都不恐惧,而且临危不乱,反应神速,再加上胳膊粗壮有力,抓住铁链,就算身体悬空,也一点不怕,简直太不可思议啦。 鱼俱罗趁着燕庆起身之际,再次上前挥刀就砍,不料燕庆竟然一手抓着铁链,先是拉过那小孩一晃,趁着鱼俱罗一愣收刀之际,整个身体由下而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同时手中的长刀由下而上,撩向鱼俱罗裆下,这一招又快又突然,而且阴险至极。 鱼俱罗见势不好,在铁链上一个后空翻堪堪避过,燕庆如此阴险,气得鱼俱罗哇哇暴叫。再次扑了上去。 正在此时,忽然鱼俱罗感到身后劲风来袭,急忙俯身低头闪避,一把长刀斜砍过来,擦着鱼俱罗身体掠过,仓啷之声,又砍在铁链之上,一阵火星四溅。鱼俱罗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同门二师兄冷血沙鹰,跟在沙鹰后面的,还有一个公子打扮的青年,正是紫燕山庄少庄主,燕庆之子燕飞来。 沙鹰对燕庆说道,“掌门带着成都先行离去,我来对付这个四眼贼。”说着挥刀直取鱼俱罗,鱼俱罗刚挥刀格挡,燕飞来瞅准空当,就从侧翼偷袭。沙鹰和燕飞来两人联手,杀得鱼俱罗连连后退,燕庆则趁机抱着那个叫成都的小孩,向云柱峰山顶掠去。 就在鱼俱罗形势极为不利的时候,忽然一匹战马冲到铁索桥前,来人正是靠山王杨林。杨林大声对鱼俱罗喊道,“鱼兄不要着急,兄弟杨林来啦。”说着甩蹬离鞍下马,就要走上铁索桥,这时几个手下快步上前,拉住杨林,死活不让杨林冒险登上铁索桥。 鱼俱罗不希望杨林过来冒险,他知道刚才的打斗,有好几刀都砍在了铁链上,已经被砍出好几个豁口,万一铁链高空中断裂,那么 几个人势必同归于尽。杨林不同于寻常之人,他乃是大隋朝的栋梁之臣,是大隋朝的柱石,万一他有个闪失,那可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大声喊道,“王爷千万不要过来,有我一人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就好。” 杨林却说道,“鱼兄,那个小孩子就是前朝周宣帝宇文赟的遗腹子,千万不能落入这些贼人的手中,快点截住燕庆狗贼。” 鱼俱罗一听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有如此来历,那看来报仇事小,抢回这个孩子才是大事。想到这,鱼俱罗也不再和沙鹰、燕飞来缠斗了,俯身一刀横扫,直奔两人下盘而来,趁两人起跳躲避,鱼俱罗回头就朝燕庆猛追过去。 眼看着燕庆一手抱着孩子,顺着铁链,再有两三丈就到达对面山顶,鱼俱罗双脚一蹬铁链,身体随着铁链的颤动,弹射而起,人刀合成一个“一”字,直刺燕庆后背。 没想到鱼俱罗身体还未掠到燕庆身后,背后的冷血沙鹰,就快如闪电的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踝,燕飞来则趁势一刀刺向自己的小腹。 鱼俱罗只得将手中长刀反削向燕飞来的长刀,格开对方致命一击。沙鹰却抓住脚踝,双臂用力一抡,竟然将鱼俱罗从铁索桥上甩飞了出去。 鱼俱罗只觉身体悬空,飞出铁索桥,关键时刻,伸手抓住铁链,身体呼的一下,旋转了半周,落在了二人的身后。 鱼俱罗稳住身形,正准备再去追赶。这时的燕庆已经一个纵跃,跳到了对面山顶。冷血沙鹰和燕庆狂奔几步,然后一个飞纵,也上了对面山顶。 鱼俱罗正欲疾行几步,也跳上对面山顶,却见燕庆手举长刀,对着鱼俱罗狞笑着说道,“对不住了,小师弟,咱们来世再见啦。”说着运足功力,举起长刀,一刀劈下,竟然将铁链一刀砍断。 鱼俱罗顿时感觉脚下一空,急忙伸手抓紧铁链,身体悬在半空之中。燕庆继续举起长刀,砍向另一根铁链,鱼俱罗赶紧换手抓住另一根铁链。但是这根铁链之前搏斗中,受到两三处长刀的砍击,已经有两处断裂,鱼俱罗伸手抓住铁链,身体重量全在这一根铁链上,关键时刻,这根铁链竟然从中间断开,鱼俱罗抓着铁链,就坠入了云雾之中的万丈深渊。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四眼贼,这次我让你粉身碎骨。”说着恶狠狠的砍向最后一根铁链,只听咔嚓一声,铁链被燕庆一刀砍断,燕庆得意的哈哈大笑。 杨林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声疾呼,“鱼兄,鱼兄!”断崖下却无任何声息。 燕庆见鱼俱罗掉下万丈深渊,不由哈哈大笑,一手牵着那个男孩,就要转身离去,忽然从断崖下,飞出一条铁链,那铁链犹如一条巨蟒,缠住了燕庆的脖子和双臂,连那个孩子也缠在了一起。 悬崖下,鱼俱罗大声喝道,“想让我粉身碎骨,那我们就同归于尽。”说着用力一扯铁链,燕庆眼看着就向悬崖下坠去 正是:铁索桥上鬼神惊,同门相残不留情。 粉身碎骨全不惧,临死也要一起行。 第185章 投奔突厥,再次起祸心! 燕庆挥刀砍断铁索桥的三根铁链,迫使鱼俱罗坠落悬崖。杨林在对面看得真切,急得大声呼喊,可是哪里还有鱼俱罗的身影,杨林急得手足无措,却没有任何办法。 鱼俱罗抓着铁链,坠落下去,身体先是撞在石壁上,差点松开铁链,摔下万丈深渊。他两手抓着铁链,顺着铁链往上爬去。 眼看爬出云雾之中,听到了燕庆在上面得意的大笑之声,并对沙鹰和燕飞来说道,“走,赶紧下山与他们会合。”鱼俱罗听到燕庆得意的大笑,就不由火往上撞,又听他要离去,便一手抓住另一条铁链,运足气力,用力一甩,那根铁链便如一条巨蟒,循着燕庆的身影,就飞了过去,将燕庆和那个孩子缠了个结结实实。 鱼俱罗两脚蹬住峭壁,用手用力一扯,燕庆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身体眼看着也向悬崖下坠落。 眼看着燕庆身体就要坠落悬崖,急得他两只脚乱蹬,好在悬崖边有一颗碗口粗的松树,让燕庆伸脚勾到,这下燕庆如同捞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双脚合拢,死死钩住了那棵歪脖子松树。冷血沙鹰和燕飞来一见,赶紧跑过来救援,这时燕庆身体已经悬在悬崖 下沿,两人够不着燕庆,急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鱼俱罗忽然感觉那根铁链拉扯不动,便双手抓着铁链,往上爬去。很快,就看到了双脚钩住松树的燕庆,鱼俱罗奋力爬向燕庆。就在鱼俱罗眼看着就要够到燕庆的时候,燕庆身上的铁链,忽然松动,好几圈铁链在燕庆身上滑落,燕庆用手钩住了松树,倒是没事,可惜那个孩子顿时从上面摔落下来 燕庆身上的铁链突然脱落,让鱼俱罗猝不及防,身体再次向下面急速下坠,幸好另一根铁链离自己身体不远,鱼俱罗赶紧伸手抓住,止住身体下坠之势。抬头向上看去,不由大惊,只见那个孩子正从上面坠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鱼俱罗用脚一蹬峭壁,身体飞掠而出,扑向那个孩子,一手抓住铁链,一手将孩子抓住,然后揽入怀中。 燕庆挥刀砍断最后一根铁链,听到下面传来那个孩子和鱼俱罗同时发出的惊呼之声,然后就没了动静。燕庆得意的大笑着,带着儿子和沙鹰,向山下走去。 杨林眼睁睁看着鱼俱罗坠入深渊,痛心不已,立刻率人下了飞龙峰,绕道去云柱峰下前去寻找鱼俱罗。可惜这一段路,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等到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拿着绳索等物,攀岩而过,艰难的来到云柱峰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天的光景,仔细搜索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什么都没见着。 燕庆等人下了云柱峰,从一条隐蔽的山中小路,一路疾行,直奔铜川而来。傍晚时分,他们悄悄进入铜川城内,来到了一处隐秘的院落,燕庆轻轻敲门,有人小心的探出头来,观看一番,将他们引入院内,此人正是宇文化及,还有一人,正是和他同行的尉迟迥。 宇文化及一见燕庆,就急忙询问自己的父亲和儿子的消息。燕庆坐定之后,故作伤痛欲绝的样子,将宇文述之死,还有宇文成都坠入悬崖之事,和宇文化及含泪说了一遍。宇文化及听后,顿时嚎啕痛哭,尉迟迥和燕庆好一番解劝,宇文化及才止住悲声,心里却依然是如刀绞一般难受。 几个人窝在这个小院里闭门不出,商量下一步该去往何方?宇文化及说道,“没想到这次行动,损失如此惨重,不但我父亲杨林所害,我那儿子宇文成都,也坠落悬崖,看来这隋朝境内,我们是待不下去了。” 燕庆说道,“不错,看来咱们只有一条路可选啦。” 宇文化及说道,“你所说的,可是想去突厥境内,通过高保宁,借兵攻打大隋?” 燕庆说道,“不错,为今之计,只能如此啦。” 尉迟迥一听,急忙制止说道,“此事万万使不得,当年我与杨林对峙邺城,就曾经向高保宁求救,高保宁却是坐山观虎斗,不发一兵一卒。此人不但贪得无厌,而且还言而无信,和他谋事,简直是让世人耻笑。” 宇文化及却说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此人贪得无厌,就是其致命弱点,咱们只要对症下药,通过他见到沙钵略可汗,那我们就有机会实施下一步计划。”既然宇文化及和燕庆都同意赶赴突厥境内,投奔高保宁,那尉迟迥也就不再反对了。 燕庆一行几人扮作客商模样,经过一个多月的行程,终于来到了高保宁的幽州境内。燕庆和宇文化及,不惜花费重金,拜见了高保宁,然后请高保宁引荐,想求见沙钵略可汗。 此时的突厥境内,由于连续遭遇雪灾,百姓们生活都很艰难。和沙钵略可汗结交上的燕庆\/宇文化及等人,用无数珍宝和布匹,获得了沙钵略可汗的欢心,经过多次接触之后,关系也是越来越密切。 宇文化及瞅准了突厥困顿的环境,积极向沙钵略可汗进言,鼓动沙钵略可汗出兵侵犯隋朝各州城,劫掠财物,宇文化及并献上周边各城的地形图,以博得沙钵略可汗的信任。 其实沙钵略可汗也正为眼下的困境愁眉不展,也打算出兵劫掠大隋的边城,才能使自己度过这一难关。但是总得找个理由和借口出兵才行,否则名不正言不顺啊。 谁知道狡猾的燕庆,想出了一个主意,连忙奏禀了沙钵略可汗,沙钵略可汗听完之后大喜,当即连声称赞,并立刻下令,“各位将领听令,即刻整顿人马,随我出兵攻打大隋。” 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施毒计再起祸心。 一心要借刀杀人,平静中再起风云。 第186章 突厥来犯,靠山王出征! 燕庆、宇文化及等人,逃窜到突厥境内,不惜花费重金,收买高保宁,向沙钵略可汗进献了无数的珍宝,沙钵略十分高兴,逐渐和燕庆、宇文化及熟络起来,他们也时不时的成了沙钵略可汗的座上客。 燕庆、宇文化及一直鼓动沙钵略可汗起兵攻打隋朝,才能使突厥百姓渡过粮草不济的难关。这一年的冬天,也是特别的寒冷,无数的牛羊竟然会被冻死,百姓们缺衣少粮,可见其有多艰难。 宇文化及通过各处打点,化妆成一个侍卫,悄悄接近了沙钵略可汗的妻子。这位沙钵略可汗的妻子千金公主,乃是先朝赵王宇文招之女,宇文化及暗中接触千金公主,就是因为她与杨坚有着切骨的深仇大恨。 当年赵王宇文招设宴暗杀杨坚未成,结果自己却被杨坚所擒,一家老小,全被斩杀。宇文化及知道这位千金公主,肯定想着有机会向杨坚报仇。 他先是在一个合适的机会,亮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和千金公主有了一次细谈。千金公主果然对杨坚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但是自己一介女流,却是无能为力。 宇文化及就告诉千金公主,“自己联络了不少反对杨坚的将士,可以作为内应,如果公主可以说动沙钵略可汗,发兵攻打大隋,到时再联络其他部族首领,公主大仇,一定可以得报。” 千金公主听了十分高兴,表示自己一定尽力而为,务必让沙钵略可汗答应发兵攻隋。 经过燕庆、宇文化及的旁敲侧击,还有千金公主的枕边风,沙钵略可汗终于痛下决心,打算调集人马,攻打隋朝。出师之名就是千金公主的灭族仇恨,要向杨坚讨还血债。其实本意也就是趁机在大隋境内掳掠一番,好让自己度过眼下的艰难。 于是,沙钵略可汗打着“我本北周亲戚,杨坚代周篡里,我可汗岂能坐视不理?若我不能制止,还有何面目再见夫人可贺敦呢?\"(可贺敦,读音为kě hè dun,汉语词语,意思是回纥﹑蒙古等民族对可汗妻的称呼。) 沙钵略和营州的高保宁,同时发兵,沙钵略采用突袭的策略,攻下临榆镇,将城内能抢走的东西,都掳掠一空,带不走的也一把火付之一炬。临榆镇的守将早已望风而逃,百姓们惨遭涂炭,死伤无数。 高保宁也从营州率兵攻打隋朝境内,一路攻城略地,烧杀掳掠。 边城急报一份接着一份,雪片般的送进了皇宫大内。杨坚刚罢免了刘昉、郑详,提拔了李渊,长孙晟等人。刚想喘口气休整一番,没想到突厥的铁骑竟然踏进大隋境内,这让杨坚哪能得到消停。 杨坚立刻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有的表示要率兵出击,痛击突厥队伍,保护边民安全。有的则主和,两边争吵不休。 杨坚大怒,龙胆一拍,说道,“都住口,一个一个奏来,长孙晟,你说一下你的想法。” 长孙晟上前一步,深施一礼,说道,“陛下,如今正是冬季严寒之时,我们毫无准备,确实不宜派兵进剿,仓促应战,于我方不利啊。” 杨坚听后微微点头,又看向李渊说道,“你,也说一下。” 李渊正值壮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上前插手施礼道,“陛下,末将以为,对方挑起事端入侵我边界,而我们却未曾开战就先议和,那我们这些将士颜面何存?况且那沙钵略也会看不起我们大隋的军队,趁机狮子大开口,所以,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全力一战,而且还要一战取胜。” 杨坚听后点头,认为颇有些道理,他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弟杨林。只见杨林稳稳当当,站在那里,自始至终,一语不发。 杨坚说道,“靠山王,不知你对此有何见解啊?” 杨林听到大哥召唤,连忙躬身施礼说道,“陛下,臣弟以为,长孙大人和李渊将军,两人说的都是颇有道理,而且一语切中要害,小弟佩服。” 杨坚一听心道,“我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模棱两可了?”便说道,“那朕总不能一边打,一边和他们议和?” 杨林却笑着说道,“臣弟正是此意。” 杨坚吃惊的看着靠山王,说道,“噢?快仔细说来听听?” 杨林说道,“是,陛下容禀,自古两国交战,都是两强相遇,僵持不下,未避免两败俱伤之时,才会议和休战,这才是公平的议和。若我们不战就与对方议和,那就等于示弱心虚,无力拒敌,沙钵略贪心大盛,未必就会接受议和。” 杨坚点头说道,“有理。” 杨林说道,“我们就率兵出击,先打一个胜仗,挫一挫他的锐气,打疼了他,再坐下来议和,他们就老实多啦。” 杨坚拍手赞道,“还得是靠山王值得倚重啊,靠山王,那朕还是要辛苦你率兵走上一遭啊。” 杨林说道,“陛下,臣弟挂帅出征可以,但是臣弟向陛下要两个人,希望陛下恩准。” 杨坚见杨林满口答应,心里大喜,听他向自己要两个人,便说道,“别说两个人,你看中谁,朕都会答应。” 杨林说道,“我要李渊将军协助与我,长孙晟大人做我的奉行督尉,请陛下恩准,” “诏准”,杨坚立刻答应,并传下口谕,“三日后,朕和众文武,一起为靠山王送行。” 一听说杨林带队出征突厥,可就急坏了一人,此人就是如今的禁卫军统领李圆通。李圆通因为皇宫刺杀之事,被杨坚降职,提任李圆通为禁卫军统领,如今杨林就要率队出征,李圆通一心想要在沙场上驰骋纵横,那是何等的豪放和威武,好过在皇城禁地做这个禁卫军统领。 于是,他亲自跑到靠山王的府里,恳求靠山王带他一起出征。靠山王却说,“你是属于皇城禁卫军,必须是太子或皇上的手谕,才能调动。” 没办法,李圆通就找了个机会,跪在杨坚寝宫外等候,恰好杨坚休息之后,走出寝宫,见李圆通跪在那里,杨坚厌烦的看了一眼李圆通,说道,“怎么?心又痒啦?又待不住啦?” 李圆通磕头说道,“还是陛下了解末将的心思。” 清晨卯时,杨林召集手下大将数十员,统领大军二十万,浩浩荡荡,集结在长安城下。 杨坚头戴冕旒冠,身披龙袍,双手捧着御酒,递到杨林面前。杨林俯身跪倒,双手接过御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上马,大声传令,“出发。” 正是:边城各地起狼烟,将士闻讯夜无眠。 三军浩荡赴沙场,不破强敌誓不还。 第187章 大兵压境,可汗请罗艺! 当年北周与北齐对峙,征战多年,后来北齐被北周所灭。当时的突厥首领他钵可汗,两边鹬蚌相争,让他钵可汗却获取了渔翁之利。 由于当时突厥也是一支十分强大的力量,他要倒向哪一方,哪一方的胜算就会陡增。于是北周和北齐都想尽力拉拢他钵可汗为自己所用,不惜大量的财物送入突厥首领的大帐。 他钵可汗无论对北齐还是北周,却都是搪塞敷衍,迟迟未见行动,最后两家耗费了不少钱粮财物,最后对他钵可汗彻底失望,结果北齐被北周所灭。 他钵可汗却利用这段时间,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眼看突厥部落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对北周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北周刚刚灭掉北齐,已经国库空虚,民生凋敝,急需休养生息,养精蓄锐。 于是,周武帝宇文邕便和他钵可汗采取和亲议和,先是武帝娶了突厥大汗之女,又将赵王宇文招之女,也就是千金公主嫁给沙钵略为妻。并且每年送给突厥可汗,绫罗绸缎十万匹,而且突厥可汗每年来朝朝拜,北周皇帝都是盛情款待,待之有礼。 突厥的他钵可汗不由越来越骄横跋扈起来,竟然曾经说出,“只要我在南边的儿子孝顺,何愁没有财物上门相赠?” 本来两家交好,没想到突厥首领沙钵略却听信谗言,再次兴兵作乱。竟然带着十五万突厥铁骑,从西起鄯州、凉州,东至幽州、营州,多管齐下,分道入侵。一时间狼烟四起,战祸不断,突厥铁骑所到之处,无不是火光冲天,白骨遍野,牲畜都被掳掠一空。 杨林率领大军一路走来,看到沿途如此凄凉的景象,不由心中十分愤懑。杨林立刻召集手下大将议事。 杨林手扶帅案说道,“突厥铁骑践踏我大隋领土,杀我百姓,抢我财物,我等必定三军用命,打好这一仗,让这些狂妄无耻的家伙,知道我们大隋的将士,是不好欺负的。” 众将一听,纷纷齐声高呼响应。杨林说道,“既然沙钵略多路出击,我们也兵分三路迎敌。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众将齐声说道,“但听王爷吩咐。” 杨林说道,“好,定彦平、新永丰听令,你带领五万大军,驰援鄯州凉州一带,争取尽早与贺娄子干、元谐两位将军取得联系,协同作战,务必击败来犯之敌。”定彦平、新永丰抱拳领令。 杨林又抽出一支令箭说道,“李渊将军听令。”李渊上前插手施礼。杨林说道,“本王命你也带领五万人马,直取晋中,,不得有误,李渊领命而去。 杨林又对众将说道,”明日我军,就直奔幽、营二州,本王要亲自会一会那沙钵略和高保宁。” 沙钵略和高保宁得到消息,说是靠山王杨林亲率大军十万,浩浩荡荡,杀奔幽、营二州。沙钵略心里也是吃了一惊,立刻召集手下人商议对策。 沙钵略说道,“靠山王杨林可绝非等闲之人,率领人马东征西讨,平叛乱,大败南陈,直杀得吐谷浑父子失和,一个降了大隋,一个下落不明。如今杨林大军压境,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的宇文化及,已经凭借着自己的过人才能,深得沙钵略可汗的欣赏和信任,已经作为军中的参赞,可以在沙钵略可汗左右效力,也算一下成了红人。 宇文化及见可汗发问,大帐内的众将,慑于杨林的威名,各个面面相觑,无人回答,宇文化及便冲沙钵略可汗施礼说道,“大汗,我愿为大汗举荐一人,定可以阻挡杨林的十万大军。” 沙钵略可汗一听大喜,问道,“宇文先生,何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阻挡杨林的十万大军。” 宇文化及说道,“此人姓罗名艺字子延,自小投名师学得一身本领,枪法更是堪称一绝。后来此人流落南陈,时任齐州太守秦旭所赏识,并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但是由于南陈皇帝昏聩,罗艺始终得不到重用,更是因为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同僚,被逼无奈,罗艺举家迁往北齐,因为其武功高强,升职虎贲中郎将,后来北齐被北周所灭,罗艺不愿降周,就黯然离去。” 沙钵略一听,摇头惋惜道,“如今此人不知去往何处?咱们如何指望的上啊?” 宇文化及却说道,“大汗不必着急,我知道此人现在何处,我若亲自将此人请出,希望大汗能委以重任。” 沙钵略当即高兴的表示,“只要先生能请出此人,我一定好好重用他,这一点,请先生放心。”宇文化及谢过之后,领命而去。 第二天一早,宇文化及就带着燕庆等人,直奔幽州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小山村,名叫卧虎屯,前去请大将罗艺。 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进了卧虎屯,一路打听,七拐八绕,才在一处不大的院落里,找到了罗艺的住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却是十分规整,到处干干净净,还养着许多花花草草,进入院子,就感觉清新怡人。 罗艺见有人来访,便上前热情的寒暄,只见那罗艺生得体格健壮,威武不凡,剑眉虎目,果然相貌不俗。互相通报姓名之后,罗艺便邀大家屋内就坐。 互相寒暄过后,宇文化及便对罗艺说出此行的来意。谁知还未等宇文化及说完,罗艺就勃然大怒,站起来说道,“你不必说啦,我罗艺 无德无能,恕难从命。” 宇文化及吃惊的说道,“沙钵略可汗对将军仰慕已久,特派我等来请,并亲口答应委将军以重任,将军为何拒人千里之外呢?” 罗艺不悦的说道,“谁不知道突厥铁骑侵扰边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隋朝派兵来剿,你却让我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啦?” 宇文化及还想再说,罗艺却起身说道,“恕不奉陪,送客。” 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只得悻悻的走出了罗艺的院子。 燕庆气得说道,“这罗艺也太狂妄无礼,要不是你暗使眼色,我真想” 宇文化及说道,“燕掌门不必生气,只要此人能为我所用,这又算得了什么?” 燕庆说道,“如今都让人赶出来了,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宇文化及说道,“凭你我二人的手段,只要我们略施小计,那罗艺还不得乖乖就范,听我们的号令啊?” 燕庆笑道,“这倒不假,哪有我们做不成的事。” 正是:一狼一狈相携肩,到处惹得起祸端。 甜言蜜语口腹剑,阴险狡诈狠毒贪。 第188章 挟持人质,强逼做先锋! 宇文化及和燕庆来到幽州城外的西山卧虎屯,请罗艺下山相助沙钵略可汗拒敌杨林。谁知罗艺不但严词拒绝,甚至还将他们逐出了罗家,带来的礼品,也被罗艺抱了出来,扔到了门外。 燕庆气得头顶直冒青烟,对宇文化及说道,“你看这罗艺,本事不大,如此狂妄,要不是你对我暗使眼色,我早就” 宇文化及说道,“燕掌门这算什么,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他还不是得乖挂的跟着我们走啊?” 燕庆说道,“你是说,从他的妻子下手?” 宇文化及狡黠的笑道,“聪明。” 这一天,罗艺正在家中练武,西山卧虎屯的赵广廷员外,派仆人赵二牛来请罗艺,说是有要事相商。这赵员外自从罗艺来到靠山屯定居以来,生活上颇有很多照应,罗艺见赵员外派人来请,也没多想,就跟着赵员外的仆人去了员外府。 罗艺刚走后不久,就有一个村妇进入了罗艺的家里,那村妇对罗艺的妻子秦氏说道,“不好了罗夫人,你家相公,不知因为何事和赵员外争吵起来啦,看样子非动手不成,您快去看看,也好解劝一下你家相公。” 秦氏一听就着了急,怎么罗艺刚走不久,就和赵员外争吵起来呢?不可能啊 ?但是一想罗艺的脾气,向来耿直冲动,脾气暴躁,极易压不住火,一语不合,就争执起来,也是可能。” 秦氏便跟着那村妇出门去员外府寻找罗艺,谁知刚出门拐过两条巷口,秦氏就被一条口袋当头罩下,秦氏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啦。 赵员外见罗艺来访,十分客气,便请他入座奉茶,两人交谈起来。说了一会话了,罗艺这才问起赵员外,“不知员外找罗艺来,有何吩咐啊?” 赵员外听了一愣,说道,“不是罗将军自己来的吗?” 罗艺说道,“噢,对了,是您府上的赵二牛捎话给我,说是员外找我有要事相议?” 赵员外说道,“奇了怪了,并无此事啊?而且我的仆人有叫赵二狗的,有叫张二虎的,就是没有叫赵二牛的。” 罗艺一听不妙,暗道“坏了”,起身向赵员外告辞,然后匆匆就往家里赶去。赵员外望着罗艺急匆匆的背影,摇头道,“今日罗艺何以如此奇怪?” 等到罗艺回到家中,大声呼唤妻子,却无人应答,找遍了所有屋子,也是未见人影。罗艺咬牙骂道,“好你个奸贼,让我抓到你,必定扎你一百个窟窿。”说着,罗艺从后院牵出自己的战马,“千里飞霜追风驹”,抄起“虎头錾金枪”,就出了院门,翻身上马,冲出卧虎屯。 罗艺一路追赶,一路打探,“可有个官宦模样的人,骑马驾车而过?”见过的人就告诉他,一个时辰前,有个你说的官宦之人,由此经过,四人骑马。还有一人驾车。” 罗艺便纵马急追,可是再去打探,还是如此,罗艺总是差着一步,就追上宇文化及等人,这一步却总是落在宇文化及等人之后。 转眼间你追我赶,就进入了幽州城,罗艺进入城内,正东张西望,不知往哪里去追的时候,忽然有突厥的两名牙将,走上前来施礼说道,“请问阁下可是罗艺?” 罗艺上下打量二人一眼,并不认识,便说道,“在下正是罗艺,不知二位?” 两名牙将向罗艺抱拳施礼说道,“罗将军,在下奉宇文参赞之命,在此恭候将军,罗将军请随我来,夫人正在汗王府等候将军。” 罗艺一听,也不再客气,跟着两位牙将便赶奔汗王府。 王府门前,门口侍卫不允许罗艺持枪牵马而入。罗艺大怒道,“我罗艺今天并非来登门拜访你们汗王,而是寻找我的妻子,不让我进府可以,速速将我妻子送还,我罗艺即刻离去。” 两名牙将上前呵斥守门侍卫,“怎么可以如此慢待罗将军,罗将军是汗王请来的贵客,自然可以自由出入。”说着,做了个伸手请的姿势,罗艺手提长枪,牵着马就进入了汗王府。 罗艺随着两名牙将来到一处气派的厅堂前,只见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正陪着沙钵略可汗,在厅堂廊檐下等待。沙钵略头戴赤金发带,身穿紫色蟒蛇袍,双眼有神,体型魁梧,威风凛凛。 罗艺正要质问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却先说道,“罗将军,这位就是神威不可冒犯的沙钵略可汗,汗王仰慕将军久矣,一心想请将军出山相助,委将军以重任,共创大业,罗将军机会难得,三思而行啊。” 罗艺却说道,“在下妻子身在何方?” 燕庆伸手一指,说道,“你看,尊夫人正与汗王夫人在阁楼饮茶谈心,罗将军可以大放宽心,还是考虑一下刚才的提议如何?” 罗艺说道,“在下无德无能,只是一介平民布衣而已,虽曾侍北齐,官至虎贲中郎将,那也是徒有其名,并无真才实学,汗王如此厚爱,罗艺实难从命。” 这时宇文化及从廊檐下走过来,对罗艺说道,“罗将军,事到如今,尊夫人在我们手上,就由不得你再三推辞了,罗将军何必不识抬举呢?” 罗艺愤然说道,“你们不要逼人太甚。”说着紧握手中虎头錾金枪,怒目而视。 宇文化及却淡淡说道,“罗艺,你这又何苦?你本事再大,能在这汗王府,带着你的妻子走出去吗?不相信你就试试,我相信你还未到阁楼,你那美丽的妻子,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罗艺不由火往上撞,正要发作,那宇文化及却回身向沙钵略可汗施礼说道,”汗王,我与罗将军已经商定,罗将军同意做你的先锋官,与我宇文化及一起出兵,共抗杨林。” 罗艺心中愤懑不平,抬头看向阁楼上的妻子秦氏,虽然秦氏和汗王夫人,也就是那位千金公主,对面而坐,貌似十分亲密,但是仔细一看,阁楼四周,都是侍卫严密防守,各个手持利刃,早已严阵以待。 罗艺没有办法,只得不再推辞,日后再想脱身之计。 三天后,沙钵略可汗就登坛拜将,让罗艺为先头部队的正印先锋官,宇文化及和燕庆为三军都监使,率领突厥十万精兵,准备迎击靠山王杨林。 这正是:本是猛虎山中藏,时不我待隐锋芒。 风云际会群雄起,横空冲出幽州王。 第189章 蒙面将军,拦路展神威! 靠山王杨林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至燕州桃谷山一带。这燕州,乃是沙钵略可汗所辖突厥部落的门户,靠山王如果顺利拿下燕州,就可长驱直入,直插幽州腹地。 杨林大军正在桃谷山的大路上行进之时,忽听前方探马蓝旗来报,前方大路上,有一人头戴面具,白马长枪,拦住去路,并口出狂言,要靠山王亲自前去答话。 杨林一听,微微笑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竟有人单枪匹马拦住十万大军的去路,还要我这主帅前去答话?” 旁边的张须陀说道,“王爷,肯定是不知哪个不知好歹的,竟敢冲撞王爷,待我将他赶走就是。” 杨林却说,“且慢,咱们一起去看看又有何妨?倒要见识下是何方神圣有如此胆魄?”说完,马往前提,来到队伍前沿。 杨林拢目观瞧,就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匹白马,浑身上下,如霜似雪,没有半点杂毛,四蹄塔塔,如出海蛟龙一般。马上一人,身材魁伟,相貌威武,正如诗中所云: 头戴金盔镶珠宝,身穿银甲似雪飘。 勒甲绦,腰中围,白战袍,绣金鳌。 虎头金枪鬼神愁,千里银霜嘶龙啸。 杨林见此人长相如此威武,便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此人脸上罩着一个青面獠牙的修罗面具,看不到面貌如何? 杨林拱手说道,“不知尊驾拦住本王大军去路,有何指教?” 那人说道,“在下一无名之辈而已,可以称我为无名,早就听说靠山王杨林,凭着一对水火虬龙棒,横扫大江南北,未逢敌手,手下将士,更是藏龙卧虎,各个名将如云,今日我无名之人,心里很是不服,恰逢靠山王路经此地,机会难得,岂可失之交臂?特在此向各位讨教。\" 杨林说道,“朋友,本王率领大军,是前来抵抗突厥侵略,可不是来比武切磋的,请让开道路,你若有意,可去长安找我。” 那人却说道,“既然不赏面子,那我无名就不会让路。” 旁边气恼了大将张须陀,催马就来到那人面前,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指说道,“我们王爷对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却不知好歹,在这里无理取闹,难道你当我们真怕你不成?休走,吃我一枪。” 那人看着张须陀说道,“好,看来也是个用枪的行家,但不知手底下有几斤几两?” 张须陀大怒,催马上前,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就是磨盘大的一个枪花,然后枪扎一条线,分心就刺。 那人却是面无惧色,轻轻用虎头錾金枪的枪杆一磕张须陀的枪头,然后枪尖就直奔张须陀咽喉而来,真是又快又疾,如闪电一般,张须陀暗吃一惊,急忙侧身避过,枪尖擦着自己的脖子就掠了过去,张须陀甚至都感觉到了对方枪尖上的森森寒意。 两马错蹬,各自圈回马来对峙。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张须陀人称小霸王,气势不俗,并且是先下手为强。但是这个自称无名的对手,竟然气势更胜一筹。枪尖到了胸前,还气定神闲,轻描淡写的一挥一刺,竟然蕴含了让人恐怖的杀机,幸好张须陀反应够快,躲过此劫。 有了这次教训,张须陀不敢再次贸然出击,手持五钩神飞亮银枪,紧盯着眼前的这个头戴面具的无名之人。忽然,张须陀又出手啦,只见一条五钩神飞亮银枪在他手里,让他双臂用力一抖,竟然有无数朵莲花一样的枪花在抖动。先是从一朵,变成了三朵。 随着张须陀的枪法越来越快,竟然有几十朵莲花一般的枪花在同时抖动,那个叫做无名的人,他的身前身后,从左至右,都是张须陀的枪花在抖,张须陀就凭着一杆银枪,就将那人笼罩在无数枪影之下,就是杨林,还有许多隋朝的将士,也没想到张须陀会将枪法用到如此极致,不禁齐声欢呼,为张须陀呐喊叫好。 谁知叫好欢呼之声未落,那人却也突然出手了,只见他将手中的虎头錾金枪快捷的横扫一周,张须陀五钩神飞亮银枪绽放的无数枪影,仿佛散落的花瓣,遭遇了狂风一般,瞬间就被吹的无影无踪。 那人一招破了张须陀的“枪绽莲花”,然后自己也将手中的虎头錾金枪一抖,顿时一朵硕大的枪花就在錾金枪的枪头绽放,与张须陀不同之处在于,此人竟然将每个枪花抖动的如一朵梅花,绽开七个花蕊,一杆虎头錾金枪,同时有七个枪尖,在枪花里抖动,无数个枪花抖动着七个枪尖,如寒梅傲雪,寒意袭人。 张须陀眼见着此人的枪法如此精绝,不由大惊失色,战马连连后退,张须陀惊呼道,“难道这就是罗家枪的绝技,“梅花七蕊”吗?” 那人见张须陀被自己逼得连连后退,便收起自己得虎头錾金枪,说道,“在下枪法如何?” 张须陀收起长枪,拱手说道,“枪法如神,在下佩服,”张须陀正要询问此人来历得时候,忽然身后有人大喊,“无理狂徒,看你家史将军来收拾你。” 张须陀回头一看,就见史万岁手举三廷合扇板门刀就冲了上来,对张须陀说道,“贤弟,你怎么学的磨磨唧唧的啦,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这个无名狂徒不识好歹,那就一刀砍了完事。你回去歇息,看我的。” 张须陀担心史万岁吃亏,正想说什么,谁知史万岁双脚踹蹬,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 史万岁一向风风火火,来到那人面前,说道,“好话说尽,也难劝你自寻死路,那就别怪史某无情啦,你看刀。”说着,史万岁将三廷合扇板门刀高举过头顶,力劈华山就砍了下来。 那人却依然泰然自若,气定神闲,眼看大刀到了头顶,才微微闪身避过。史万岁反转刀头横削对方脖颈,那人身体后仰避过,趁着那人在马上起身之时,史万岁的大刀再次斜肩带背劈砍过来。 那人依然轻巧的左脚点蹬,“千里银霜追风驹”心领神会,一个回转,大刀再次砍空。 史万岁不由怒道,“你这人还真是狂妄至极,为何只是躲闪,不敢还手呢?有本事放马来战。”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恐怕我一出手,你的刀就得脱手啦,信不信,我三招之内,将让你自己将大刀撒手扔出?” 史万岁一听,更是怒不可遏,说道,“你可真是狂啊,简直气煞我也,休走,再吃我一刀。” 这正是:白马长枪浑身胆,一人当关非等闲。 英雄莫问人出处,无名亦可天下传。 第190章 连胜三将,来去皆自如! 史万岁听说那个自称无名之人,竟然三招内就让自己大枪撒手,不由暴怒,暗道,“你这人真是狂到没边啦,我史万岁再不济,也是靠山王帐前数得着的上将,就算你真有两下子,也敢不将我史某人放在眼里?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啊。” 只见史万岁再次催马上前,举刀就劈,这一次不仅比刚才,刀更疾,马更快,而且还隐藏着更厉害的后招,史万岁就是一心要给那人个下马威。 谁知那人,立马提枪,一动不动眼看三廷合扇板门刀就要劈到脑门了,那人才手中长枪一拨,史万岁一刀劈空。史万岁刚要抽刀换势,哪知对方大枪的枪杆在他的大刀上一磕,史万岁只觉双臂一振,就迟疑了一瞬间。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那人的枪尖紧贴着三廷合扇板门刀的刀杆,就一个顺水推舟,削向史万岁的双手,速度之快,让史万岁简直无法想象。 好在史万岁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临敌经验十分丰富。见势不好,赶紧前手下压,后手疾抬,将大刀竖起,阻挡住了那人削来的一枪。 史万岁刚刚破解了对方的这招,忽然这虎头錾金枪往回一带,然后又疾刺而出,枪头没有刺向自己身体的要害,而是从两臂之间穿了过去,那人喊了一声“撒手”,大枪一抖,枪尖就刺向史万岁双手,史万岁一见大骇,知道避无可避,只得快速将双手撤回。 那人快速的用枪头在刀杆上一挑,史万岁这把一百几十斤的三廷合扇板门刀,竟然在那人的枪杆上转动起来,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盯着史万岁,眉角上扬,分明是在取笑史万岁。 既然输了,那就愿赌服输,史万岁郁闷的冲着那人一拱手 ,转身回马就走,那人说道,“朋友,带上你的兵器,下次抓紧些。”说着长枪一抖,史万岁的三廷合扇板门刀就飞了过来,史万岁抬手接刀,返回杨林身边,一语不发。 来护儿一见好兄弟被欺负,哪里还看得下去?大喝一声,就催马冲出,来到那人近前,只说了句,“看看咱俩谁的枪更厉害?” 说着双臂一抡,大铁枪当棍使,“呼”的一声,就劈头砸了过来。那人却轻松避过。来护儿借势抡枪横扫,那人在马背上一个金刚铁板桥就躲了过去,同时两马错蹬而过。 那人在马上翻身而起,面具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来护儿说道,“就你这样的,也配使枪?” 来护儿闻言大怒,一声断喝,战马疾驰而来,手中大铁枪直刺那人前心。那人闪身避过,说了句“让你见识一下某家枪法的厉害。”说着虎头錾金枪一抖,就刺向来护儿的肩头,来护儿回枪格挡。 谁知那人大枪的枪头一颤,顿时有七个枪头在来护儿眼前一闪,红色枪缨飞舞,真如一朵梅花同时绽放七个花蕊一般。来护儿只感觉眼前一花,顿时不知如何招架,便牙一咬,心一横,也不顾什么枪法不枪法了,干脆给你来个以命拼命的打法,来护儿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你七个枪头扎我那里,来护儿拼命挺枪就刺向那人胸口。 来护儿这次真拼了命,就算你厉害,扎我一个窟窿,我也要一枪戳你一个窟窿,反正都是一个死,何惧之有? 那人一见鱼俱罗如此拼命的打法,也不由吃了一惊,他自然不会和来护儿以命相拼。便趁来护儿一枪拼命刺来之际,忽然抽身闪避,同时抡起大枪的枪杆,照着来护儿的屁股上就是一下。 这一枪干下去,抽在来护儿的屁股上,直打了个皮开肉绽,来护儿疼的惨叫一声,战马都受了惊吓,一个蹶子,出去了老远。 那人战败了来护儿,精神抖擞,千里银霜追风驹来回跑了两趟,手舞虎头錾金枪,然后冲着隋朝众将一指,哈哈笑道,“靠山王手下的名将,不过如此。在下就此告辞啦。”说着拔马就走。 杨林手下将士还要冲出,被杨林拦住。杨林说道,“朋友武艺高超,令人佩服,可好留下姓名,日后讨教。”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无名,无名,无名就是我名也,顺便告诉诸位,若两军阵前再次相遇,休怪我无名手不留情啦!”说罢,双脚踹蹬,“千里银霜”蹄下生风,一路烟尘而去。 杨林望着那人的背影,不禁赞叹,“此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神勇无敌?真要两军阵前相遇,大家还要小心应对才是。” 杨林终于兵临燕州城下,十万大军列开阵势,只等燕州守军出城应战。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也是不敢大意,急忙聚在一起商议。 燕庆说道,“据手下人密报,说是这罗艺竟然单枪匹马在桃谷山和杨林先打了一仗,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罗艺竟然凭一条枪,打败杨林手下三员上将,然后纵马回城,真是让人惊叹啊。” 宇文化及说道,“真有这事?谁人敢在杨林面前,来去自如,毫发无伤,看来也只有这罗艺啦。” 尉迟迥说道,“这罗艺确实厉害,早就听说当年他在齐州,跟随秦旭习武的时候,就非同寻常,出战多次,未尝败绩。” 宇文化及看着尉迟迥说道,“尉迟老将军,不知你 现在可否还有雄心壮志,带队出征呢?” “宇文先生这是何意?”尉迟迥说道,“莫非是嫌我老了不成?只要给我人马。我尉迟迥依然可以横刀立马,驰骋疆场。我这如今可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 宇文化及说道,“那可太好啦,就烦请尉迟老将军带队出征,我们在城头为老将军呐喊助威如何?” 尉迟迥说道,“那好啊,老夫就再次会会这杨林。” 杨林正在两军阵前观望,忽然燕州城城门大开,突厥的轻骑兵一马当先,来到阵前,压住阵脚,背后是步兵,弓箭手,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杨林向对面大纛旗下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正手捻胡须,冲着杨林点头说道,“不错啊,杨林,你大哥篡周立隋,你也成了王爷啦,可惜血债还是要靠你们鲜血来偿啊。” 杨林说道,“尉迟迥,多年未见,你却还是执迷不悟,如今大隋朝国泰民安,大隋更是万民所向,你却还是谋逆之心不死,竟然沦落到要做突厥强盗的爪牙,你倒是不觉得羞愧啊?” 杨林这一句话,说的尉迟迥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竟然感觉脸上一阵发烫,心如刀绞一般。 正是:只怪当初志不坚,为争权谋起祸端。 如今尝尽百般味,进退皆在两难间。 生,不知有何可恋?死,却心有不甘。 只剩一具皮囊游荡人世间,何堪怜? 第191章 连折两将,伍建章出战! 杨林和尉迟迥一老一少,当初在邺城一场生死大战,结果尉迟迥大败,纵马跃入彰武湖,之后便再无音讯。杨林意想不到,此人竟然出现在突厥阵中,依附在沙钵略可汗帐下,真是感到意外。 尉迟迥听到杨林的一番奚落言辞,被触到痛处,不由恼羞成怒,喝道,“杨林住口,你兄长篡周立隋,就是大逆不道,我尉迟迥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我要向你讨还血债。” 尉迟迥此话一出,早惹恼了一人,此人乃是杨林手下大将田虎,如今在来护儿手下,做一名偏将。见尉迟迥白发苍苍,还大放厥词,不由大怒,一马当先就冲了出来,手中一柄金顶枣阳槊,舞动如飞,直取尉迟迥。 尉迟迥正要出阵应战,忽然身后有人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尉迟老将军且慢,待我罗艺取来将的性命。” 尉迟迥闪身观看,但见罗艺已经一马飞出,从身边掠过,迎着田虎的金顶枣阳槊就冲了过去。 田虎正欲直取尉迟迥,却忽然发现眼前白光一闪,一匹白马就到了眼前,还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自己的金顶枣阳槊举起还没落下,就听“噗”的一声,一杆虎头錾金枪的枪头,已经刺入了自己胸口,田虎大睁着双眼,看着对方的长枪刺入自己身体,当即大叫一声“啊”,罗艺双手一叫力,便把田虎挑于马下。 杨林这边阵中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让他们感到吃惊的,不单是此人如此武功高强,只一枪,就将田虎刺于马下,更吃惊的是,此人竟然和三天前,在桃谷山拦路挑战,连败三将的那个无名之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今天他没戴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而是一副剑眉虎目的俊朗面容。 杨林和众将正在惊诧之时,忽然自己阵中,又冲出一将,手里紧握一柄长枪,大喝 一声,“竟敢杀我大哥,拿命来”。说着,挺枪就刺向罗艺的前心。原来此将是田虎的弟弟,田豹,见兄长惨死,特来为兄长报仇的。 罗艺眼神如炬,直盯着那人双眼,一动不动,眼看对方的枪尖快刺到自己胸口,忽然一声大喝,侧身避过,同时自己的虎头錾金枪也如闪电一般刺出,一枪正中田豹胸口。田豹连吭都没来得及,就一头栽于马下,当即毙命。 这下,杨林阵中可炸了锅,又有人要冲出阵中拼命,这时有人大喝一声,“且慢,我来战他。”说着一马当先,冲出阵中,杨林定睛看去,正是自己心爱之将伍建章,伍建章自然也是用枪的高手,七绝枪法堪称一绝,由他出战,或许颇有胜算,杨林略微感觉心安。 伍建章催马来到阵前,一拱手说道,“这位英雄,枪法如此精绝,让人实在佩服,在下也是略懂枪法,特来讨教,不知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那人见伍建章生得十分儒雅,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举手投足,气定神闲,颇有大将之风,当下也不敢小觑,抱拳施礼道,“兄台过誉了,在下姓罗名艺字子延,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伍建章说道,“在下伍建章是也。” 罗艺一听对方是伍建章,也是心里一惊说道,“早就听闻伍将军大名,尤其七绝枪法,堪称武林一绝,今日若能讨教一二,真是三生有幸啊。” 伍建章说道,“岂敢?在下若能向罗兄讨教,一定受益匪浅。请。” “请。” 两人各自说了一个“请”字,然后各自提枪在手,两枪十字交叉,战马开始绕着圈子慢跑,做着大战前的准备。 伍建章和罗艺,两条大枪十字交叉,随着战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几乎同时出招变招,罗艺抖动枪头下刺对方小腹,伍建章丈八两银蛇矛枪也急速格挡。罗艺一抖虎头錾金枪,如梅花七蕊,扎咽喉分挂两肩,伍建章丈八矛嗡嗡颤动,一一化解。 才开始两人的战马还是由慢逐渐加快,两人的两条大枪,也是舒缓而有节奏,后来两匹战马撒开四蹄,越来越快,两条长枪也是舞动的越来越快,逐渐看不清两人使得什么枪法招式,只觉两条长枪化作了两条长龙一般,互相缠斗在一起,上下翻飞,让人眼花缭乱。 伍建章和罗艺二人,未曾开打之前,虽然各自互相都十分客气,都做到了谦逊有礼。但是一旦交手,动起手来,那就是各展其能,互不相让了。高手相遇,无论比武切磋,还是战场厮杀,那都是举手不让步,抬腿不留情,随着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快,两人也开始逐渐使出了全力,和对方一较高下,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竟然未分上下。 罗艺不由暗自佩服伍建章,一柄丈八蛇矛亮银枪使得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看似不急不促,却总能及时出招变化,招式看似简洁明了,却又蕴藏着无数变化,自己的罗家枪法,练的已经可谓炉火纯青了,竟然还是奈何不了伍建章的七绝枪法,这还是罗艺遇到的最敬佩的一个劲敌。 伍建章和罗艺大战一百多个回合,始终不能取胜,不禁也是对罗艺暗自钦佩。怪不得自己的好兄弟张须陀,那么厉害的三十六路绝命枪法,惯取咽喉要害,变化多端,鬼神难防,遇到这罗艺,都感到一筹莫展,今日自己亲自一战,这罗艺的枪法真有令人惊叹的独到之处。尤其那梅花七蕊的绝技,真是让人难以抵挡。 双方又大战了五十个回合,依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这时罗艺开始心里着急起来。罗艺暗道,“两军阵前,我不能输啊,我家夫人还在人家手里呢?我万一输了,可怎么设法解救我的夫人啊?” 罗艺一时着急,灵机一动,“有了,看来我这寻常枪法难以战败伍建章,不如还是用出我罗家枪法的绝招,定能取胜对方。伍建章啊,休怪我罗艺手下无情啦!” 正是:两军阵前鼓角喧,高手相遇胜负难。 逢强就要靠智取,生死难料下回谈! 第192章 双枪大战,伍建章受伤! 罗艺接连枪挑杨林手下两员大将,一时间杨林阵内一片惊呼。伍建章一看再这样下去,自己这边士气必然大受影响。于是自己挺丈八亮银蛇矛枪,来战罗艺,两人大战了一百五十个回合,未分胜负。 罗艺此次乃是妻子被宇文化及设计掳去作为人质,才被迫出征。要是自己不能取胜,如何才能救出自己的妻子?罗艺心里也是着急啊,忽然想起,我为何不用祖传的绝技,卧马回身枪赢他?只是这么一位难得的人才,命丧我的枪下,着实有些不忍。但是,我也是救人心切,伍建章,就怪不得我罗艺心狠手黑啦。” 想到这,罗艺的枪法渐显凌乱,拔马就往回败逃。罗艺这一败,观战的尉迟迥吃了一惊,隐藏在城头观战的宇文化及和燕庆也是大感意外,怎么这罗艺,这么厉害的人物,只赢了两阵就败北啦?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伍建章打着打着,见罗艺忽然枪法一乱,然后就往回败退。两员马上的战将,两马互相追逐厮杀,再平常不过。尤其对手攻势正盛,自己退让,避其锋芒,然后对手势尽力衰再反守为攻,更是很正常,所以伍建章也没多想,催马就追了上去。 罗艺催马在前面跑,耳朵听着后面的动静,听着伍建章的战马追了上来,心想这就成功了一半。 转眼之间,两匹马就追了个马头衔马尾,罗艺回头张望,看伍建章追的如此急切,彷佛有些慌乱,双脚踹蹬,似乎要紧催战马疾行败逃,这时的伍建章已经在身后看得真切,一挺丈八蛇矛亮银枪,一招乌龙出水,长枪直刺罗艺后心。 那战马本是千里银霜追风驹,有名的宝马,但是在罗艺的连番催促下,却好像一时慌乱,一下马失前蹄,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罗艺一头就往前栽去,这时候伍建章的丈八蛇矛就到了,却因为这一意外,一枪刺空,差点还把伍建章给晃下马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见罗艺本来是一头要栽下马来,忽然却一脚甩蹬离鞍,身体急速回转,虎头錾金枪的枪尖直刺伍建章的前心。 这一变化,实在太快啦,伍建章本来招数已经用尽,再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罗艺的枪尖已经逼近自己的胸口。他刚看到罗艺忽然转身和自己面对面的时候,就知道“坏了,中了对方的败中取胜之计。”但是枪尖已经从斜下方几乎刺到自己的胸口。 还得说是伍建章也是武艺高强,反应极其灵敏神速。眼见着罗艺明晃晃的枪尖就要刺进自己胸口,伍建章用尽全身之力,猛一转身,同时丈八蛇矛亮银枪也借着身体扭转之势,抡了起来,直奔罗艺头上打来。 只听“噗”的一声,罗艺的枪尖在自己的肩窝处就戳了个窟窿,好悬没把肩胛骨戳穿,也幸好罗艺一见自己大枪刺中了伍建章,就没再用力,而是赶紧大枪往回里带,害怕伤人太重。 就在罗艺刺中伍建章的同时,伍建章也带着一股劲风打向罗艺头部,罗艺没想到伍建章身处险象环生之际,还能奋力一搏,急忙缩梗藏头,稍慢了一点,头盔被丈八蛇矛给击飞了出去。 伍建章战马斜刺里蹿了出去,嘻溜溜一声长嘶,伍建章手捂伤口,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鲜血顺着指缝直流,大枪也铛啷掉在地上。 杨林一见伍建章受伤,急命手下快去救援,然后吩咐鸣金收兵。回到帐中,杨林急命医官救治,并亲自过去探望,好在只刺伤了肌肉,并未伤及筋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杨林稍觉心安,以手擦拭额头的冷汗,说道,“伍兄,吓坏本王了,你感觉如何?” 伍建章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虚弱的说道,“王爷不必担心,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又给王爷打了个败仗,真是惭愧啊。” 杨林说道,“伍兄不必介怀,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明日本王亲自会他,一定替你报仇雪恨。” 伍建章连忙说道,“万万不可,王爷您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够亲自上阵杀敌,下场厮杀呢?您是三军主帅,应该统领全军,掌控全局才是。” 杨林这时却来了豪情,说道,“怎么?你怕我自从当了王爷,武艺荒废了吗?告诉你,只有长进,绝无后退之理,再说啦,任谁?敢伤我的兄弟,本王决不答应。” 罗艺第一次出城应战,联营三阵,三战三捷,可把宇文化及和燕庆高兴坏了,一见杨林大败而回,便亲自下了城头,迎接罗艺进城。并且在府衙设宴,为罗艺庆功。 酒席宴上,两人对罗艺说了很多奉承的话语,罗艺听完微微一笑,说道,“二位,不知何时?才能让我与夫人相聚?” 燕庆嬉笑着说,“放心,罗将军,只要咱们打退了杨林,自然就返回幽州请功,那时您衣锦还乡,再与夫人相会,简直双喜临门啊。” 宇文化及也说道,“是啊,罗将军。不过,对罗将军的铁骨铮铮,却侠骨柔情,愚兄真是佩服啊。” 罗艺听着二人如此说话,默默无语,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宇文化及和燕庆怕罗艺不高兴,心想,“把他哄高兴了为自己卖命,才是最重要的,将本事高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对方还乐此不疲,那才是权谋之术的最高境界。” 于是两人赶紧劝道,“罗将军不必担心,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如果罗将军明天继续出战,并且连战连捷,我相信,不出三天,杨林必定知难而退,大败而回,那时罗将军志得意满,岂不是好?” 罗艺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在桌上用力一蹲,说道,“好,那我罗艺明天就继续杀他个连战连捷。” 宇文化及和燕庆相视一笑,举杯冲罗艺说道,“那我们兄弟二人,就先预祝罗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啦。” 这正是:英雄相遇在沙场,蛇矛大战錾金枪。 虎落平阳遭犬戏,他日定要加倍偿。 第193章 虬龙双棒,怒砸錾金枪! 杨林出师未捷,未到燕州途中,桃谷山罗艺拦路,连赢三将,燕州城下,连跳三员战将,尤其伍建章,那是成名已久的英雄,大江南北,西域东海,谁不知道“紫面星君”伍建章?可惜就是这位了不起的伍建章,竟然被这位罗艺,使用败中取胜之计,重伤了伍建章。 伍建章的伤势,起码要两三个月才能康复,满军营里面,能与伍建章实力差不多的,几乎没人了,以前的张须陀可以和伍建章杀个棋逢对手,不相上下,可惜第一场就被罗艺压制,败下阵来,再与罗艺对阵,更无胜算。 还有鱼俱罗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惜坠落云柱峰,生死未卜,定彦平和新永丰都已经派出,不再身边,这可让他有些为难。 所以,杨林打算亲自出马,会一会这个罗艺。众人一听,都极力劝阻靠山王,后来靠山王杨林气得将虎胆一拍,喝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之前我们大家都是兄弟,我哪一次打仗不是冲锋在前?如今我做了个破王爷,你们就不把我当兄弟啦?你们以为我的武功都荒废在温柔乡里了吗?今天,我杨林一定证明给你们看看,杨林还是之前那个杨林,不是你们眼中的那个靠山王,谁再阻拦,休怪军法无情,散帐。”说完,杨林拂袖而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回到寝帐,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穿戴整齐,将一对水火虬龙棒握在手中,挥舞两下,依然呼呼风响,刚劲有力,杨林微笑点头,看着虬龙棒说道,“老朋友,希望一会你给我争口气,别让人家小瞧了你。”说完,对帐外大喊,“来人,备马。” 杨林率队出战,打算亲自上阵,大战罗艺,这可急坏了奉行督尉长孙晟,他知道杨林正在气头上,自己无法再劝,劝也没用,于是取来了自己的宝雕弓,备好箭囊。他的箭术在整个大隋境内,只要他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虽然是一介文官,但是拳脚功夫和剑术,却是一绝。人称“文侠”长孙晟。他要时刻注意杨林和罗艺大战的情况,万一杨林有个闪失,他就要用自己百步穿杨的射术,保护靠山王杨林的周全。 殊不知,此时的雁州城内,将要出战的罗艺,也是面色凝重,他穿戴整齐,对着铜镜,看着自己俊朗的面庞,彷佛又想起了秦氏笑语盈盈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罗艺不禁心内一阵酸楚,他坚定的说,“娘子放心,罗艺蒙岳丈秦旭不弃,收留与我,教我读书成人,还将你许配给我,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罗艺曾经当面答应岳父,绝不敢让你受半点委屈,你放心,我一定将你解救出来,从此永不离弃。” 说完,罗艺提枪在手,出了房门,翻身上门,率队杀出燕州城。 双方列阵相迎,罗艺一马当先,来到阵前,就见隋朝阵中,早有一员大将,威风凛凛,严阵以待。 见此人,金盔金甲,身披红色锦袍,胯下马,如猛虎咆哮。身材七尺,堂堂英雄相貌。手中握,水火虬龙棒,地动山摇。靠山王,大旗迎风招摇,所到处,无不望风逃,所向披靡。 罗艺一见此将,不由心里微微一惊,“啊,此人如此威武,莫不是那靠山王杨林?” 于是罗艺拱手问道,“阁下可是靠山王杨林?” 杨林微微点头,抱拳还礼说道,“正是本王,尊驾就是罗艺?果然不同凡响。” 罗艺说道,“王爷过奖啦,莫不是手下良将不多?逼王爷亲自出马?” 杨林哈哈大笑,“此言差矣,我虽被封为靠山王,但我杨林却没将自己当作将士们的王。”手往后一挥,说道,“他们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也只是他们的小弟兄长,不管谁来到阵前,都是一样的。” 罗艺听后,心里大为敬佩,嘴上却说道,“说的漂亮,但不知王爷是否真的做到了呢?” 杨林笑着说道,“这就要你亲自来试了,就像人人都知道你武功高强,枪法如神,在我杨林看来,那也未必,只有比过之后才知。” 罗艺说道,“那就请王爷和在下比一比啦,王爷请。” 杨林说道,“请。”然后两人亮开门户,战马踏踏而行。忽然,杨林马往前提,左手棒一个单峰贯耳,兜头便打,罗艺不敢大意,提枪招架,杨林右手棒才是重手,力道十足,直捣黄龙,猛戳罗艺胸口。 罗艺翻转枪头,用枪杆后半截扫向虬龙棒磕开,杨林借着虬龙棒撞击枪杆一弹之力,同时挥起双棒,一个流星赶月,挟着一股劲风,带着嗡鸣之声,就斜肩带背,砸向罗艺。 “来的好,”罗艺听这棍声,颇有龙吟虎啸之音,便知道这力道小不了,心想,“都说这靠山王杨林,一条虬龙棒一百五十余斤,两条就是三百斤,以一贯十,这一棒足有两三千斤的暴力,真是神力也,我罗艺也豁出去试上一试。” 想到这,罗艺牙关紧咬,攒足力气,聚于双臂,挺起虎头錾金枪相迎,大喝一声,“开”,只听“铛啷”一声,如晴空一声霹雳,半空里炸了一道惊雷。杨林在马上身体一侧歪,堪堪稳住身形。那罗艺的战马,千里银霜追风驹,嗒嗒嗒嗒连退好几步,身体一个后仰,差点摔下马来,幸亏及时用枪杆拄地,才稳住身形。 杨林暗自称赞,“好大的力气,此人枪法不但精奇,还功力深厚,看来我不能小觑啊。” 罗艺经此一试,不由心里吃惊道,“这杨林贵为王爷,竟有如此神力,真是令人敬佩,看来靠力气,我是比不过他,只有靠枪法取胜啦。” 两人再次催马向前,杨林再次挥棒猛击,罗艺避重就轻,枪尖一挑虬龙棒,然后分心就刺,杨林挥棒格挡,罗艺则枪走下盘,斜刺小腹,趁杨林再去格挡,再大枪一抖,又刺杨林咽喉,杨林侧身闪避,则虬龙棒也是连续进击,两人你来我往,如走马灯一样杀在一处。 这正是:看罗艺,一杆虎头錾金枪,堪称百将枪中王。点眉心,刺咽喉,左右肩井两边走。乌龙搅海分心刺,腹下撩阴后难留。千里霜,追风驹,风驰电掣来去疾,罗艺如虎添双翼。 靠山王,一对水火虬龙棒,横空出世逞豪强。神鬼遇,也心惊,孤身犯险救兄长。吕梁大战萧魔王,下邳城前收两将。虬龙棒,一挥处,沁水两岸皆枯骨,吐谷浑遁无觅处,今日亲征北突厥,靠山王旗迎风舞! 第194章 激战一天第二天继续! 靠山王杨林亲自出战,迎战横空出世就战绩惊人的罗艺。水火虬龙棒大战虎头錾金枪。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杀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不光两员虎将杀得精神抖擞,连两匹战马都是撒开四蹄,如猛虎下山,出海蛟龙一般,互相拼斗,毫不示弱。 靠山王杨林和罗艺,从日升三杆,一直打斗到夕阳西下,还是杀了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眼看天色将晚,观看的人从始终保持着紧张的心情,一直坚持到现在,也都开始疲倦不堪,尤其擂鼓助威的将士,已经换了好几波的人,来为各自的主将加油呐喊。 杨林这边的将士还好,是真心担心靠山王的安危,一直提心吊胆的为杨林摇旗呐喊,声势浩大。罗艺这边的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却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他们恨不得罗艺一枪将杨林刺个透明窟窿,才解心头之恨。 眼看两人从上午一直撕杀到太阳偏西,不由得心里急躁起来。但是急躁也没用。真要讲究两军阵前厮杀,他们两个都是白搭。因为提兵器在手,上马厮杀,还在平地上厮杀格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燕庆总为燕刀门掌门,只要骑马交战,也发挥不出武功的全部水平,可能还达不到上将军的水平。 杨林则不同,杨林不但平地上的武功是顶级高手,跨马征战厮杀,那也是一等一的上将,每个人各有所长,都不可能各个领域都是高精尖。比如杨林即便如此,轻身功夫和燕庆等人相比,那就差的太多啦。 所以,宇文化及和燕庆两人,再城头上不由看得焦躁,也是没有办法,还得指望着罗艺建立奇功啊,眼看天要黑下来,两人也是乏累了,便命令尉迟迥,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随着一棒铜锣响起,杨林和罗艺各自停手,罗艺说道,“靠山王,武功果然不俗,你看城头主帅招唤,咱们就此别过,明日再战如何?” 杨林也说道,“那好,明天再来继续领教。”说罢,两人各自圈马返回本阵。 长孙晟看到两人各自休战,靠山王安全返回,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将举了差不多一天的宝雕弓,才放了下来,胳膊都是又酸又麻,几乎没了知觉。原来他一直在举着宝雕弓,留意着靠山王呢,一旦看到杨林战局不利,稍显被动,长孙晟就举弓搭箭瞄准,随时准备发射。 杨林返回自己的帅帐,也是累的呼呼直喘,心想,“好厉害的罗艺,大战了一天,竟然始终战他不下,看我明日一定将你拿下。” 休息了片刻,杨林便开始处理军务,查看其他两路人马的战局如何。定彦平和新永丰首战告捷,正在逐步向纵深推进。李渊正处于两军对峙之中,但是李渊作战十分精细,一步步巩固战线,扫清外围,然后准备反扑,也算进展顺利,相反,只有自己这一路主力,却是首战受挫,稍显不利。 夜色已深 ,杨林正在处理军务。帐帘一挑,奉行督尉长孙晟走进帅帐,来到杨林帅案前深施一礼,说道,“参见王爷。” 杨林绕步来到案前,双手相搀,说道,“先生何不多礼。这么晚了不休息?先生有何事吩咐啊?” 长孙晟说道,“岂敢,王爷也不休息,明天还要上阵厮杀,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杨林摆手道,“无妨,不过,这罗艺确实是武艺高强,极难对付啊。” 长孙晟说道,“王爷如果能将此人收于王爷帐下,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啊?” 杨林说道,“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啦,你也知道,自从鱼俱罗不在我身边,现在伍建章又受重伤,我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伍建章兵法韬略,不在梁士彦之下,本王都是拿他当帅来用的,如今他身受重伤,让我心如刀绞啊,如果罗艺来投,那就是如虎添翼啊。” 长孙晟说道,“实不相瞒,王爷,自从桃谷山罗艺出现,我就注意上了此人,昨天一场失利,我就立刻派遣我们的探马细作,前去对方营中打探罗艺的消息,就在刚才,细作悄悄来向我禀报了罗艺的一些消息,我认为我们只要略施小计,一定可以让罗艺弃暗投明,为王爷和我大隋效力。” 杨林说道,“真的?那就请先生快将这罗艺的来历说个清楚。”长孙晟就把细作报上来的罗艺助沙钵略出征燕州的实情说了一遍。 杨林听后暗骂,“好你个宇文化及和燕庆,这二人在一起真是狼狈为奸,作恶多端啊,不但害得鱼俱罗生死未卜,还来害罗艺将军。这次他休想得逞。” 长孙晟伏在靠山王杨林耳边,低语片刻,杨林听着,连连点头,说道,“好,好,明日本王出战,就按先生之计而行。真要成功啦,长孙先生真是大功一件啊。” 第二天一早,杨林早开战饭,点齐人马就杀出大营,来到燕州城下讨战。不一会,燕州城城门打开,老将军尉迟迥带着罗艺,率人就杀出城来迎战。 话不多说,两人就枪棒并举,叮叮当当杀做一团。打了不到五十个回合,杨林忽然悄悄的叹息,说道,“唉,有人武功高强,却是双眼不明,是个瞎子,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绝世武功。” 罗艺顿时疑惑不解,问道,“你在说我吗?” 杨林喝一声,“着打。”罗艺用枪架住,杨林说道,”正是你,明珠暗投,陷入粪土之中,鸾凤高翔,却与燕雀同伍,冒天下之大不韪,却助虎狼强盗为伥,难道不是你吗?” 罗艺听后,脸上通红,却又怒道,“你知道什么?我罗艺也是逼不得已,你如何竟敢侮辱我?”说完举枪就刺,杨林急架相还,又站在一处。 城头上观战的宇文化及手指二人说道,“这两人今天的打斗有些新花样啊?” 燕庆说道,“怎么说?没看出来啊?” 宇文化及说道,“哈哈,今天两人不是闷头厮杀,看来杨林战不过罗艺,急了还骂上啦,你快看,罗艺急眼了,两人打得更凶啦!” 燕庆一看笑道,“还真是啊,有意思啊,阵前打仗,不止动刀枪,还带打嘴仗啊。” 杨林和罗艺又恶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杨林又说道,“到底有何难言之隐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不义之举,旁边有个树林,你可敢与我那里说清楚?免得让我看不起你,羞于和你决战。” 罗艺一听,心里顿时愤懑难平,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和侮辱,也未加思索,就说道,“有何不敢?前面带路。” 杨林双棒一阵猛攻,然后拨马就向两阵北侧的一片树林败去,回头还说了一句,“你可以不来,只会让本王更看不起你。” 罗艺被杨林一激,哪还犹豫,说了句,“罗艺来也。”便双脚猛一踹蹬,千里银霜追风驹四蹄如飞,就追了上去 这正是:正是一时不谨慎,小人有机可来趁。 投鼠忌器不敢违,英雄面前矮三分。 第195章 两虎相争,必然有损伤! 杨林第二天继续大战罗艺,两人一边厮杀缠斗,杨林一边用话激怒罗艺,笑话罗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给强盗当打手,为英雄所不齿。罗艺气愤不过,说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杨林激他去战场北边树林说清楚,否则看不起他,然后自己先虚晃一招,赶了过去,罗艺羞愤难平,也催马追了过去。 两人打打停停,再边追边打,很快就到了树林,杨林催马就冲进了树林,然后翻身下马,等着罗艺。罗艺一直追到树林前,见杨林进了树林,毫不犹豫,也一马冲了进来,看到杨林站在那里,正在等他。 罗艺不由疑惑,说道,“靠山王,既然战场厮杀,分胜负定生死而已,为何羞辱于我,是为何意?” 杨林说道,“罗艺,实不相瞒,你的武功,放眼天下,也无几人可与你相提并论,自然令人对你十分敬重,包括本王。但是你身为汉将,却投靠突厥夷人,甘心为他们卖命,来荼毒我大隋的百姓生灵,岂不让人对你心生厌憎,感到惋惜?” 罗艺一听,说到痛处,翻身下马,将虎头錾金枪用力往地上一杵。长叹一声,说道,“身为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与虎狼为伍?”说着就把自己妻子被沙钵略扣在手里,逼迫自己率队出征之事说了一遍。 杨林听后,不觉大怒,说道,”天下竟有这种无耻之极的人,真是不怕天下人耻笑。罗艺,我且问你,本王要是竭力助你救出你的妻子,你可会和本王一起,为天下百姓谋福,为国家社稷出力,做一个响当当的忠臣良将?” 罗艺说道,“是。我一人之力,实难与沙钵略抗衡,若王爷能助我一臂之力,我罗艺必定不忘王爷的恩情,将来一定在你帐下,为你牵马坠镫,也在所不辞。”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牵马坠镫,杨林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敬,委屈你这样的上将良才,只要你与我结成异姓兄弟,那就是我杨林莫大的荣幸啦。” 罗艺一听,立刻跪倒,双手抱拳,说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咱们还未续续生辰,如何我就是兄长了,此时不急,我有一计,你先听听是否可行,若是成功救出夫人,咱们再结拜,也是不迟,你看如何?” 罗艺说道,“大哥快说,只要救出在下贱内,什么事都依你。” 杨林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树林里说话,草丛里有人偷听,房内说话,窗外,有人偷听,请附耳过来。”然后,杨林在罗艺耳边,低语了一番,罗艺仔细听着,不住点头。 杨林说完,笑道,“你看此计如何?” 罗艺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只是委屈了王爷,其实我在幽州卧虎屯居住了三年,也结交了不少大漠和附近的武林豪客,我已经写信向他们求援,不日就会来到我这边与我相聚,如何营救贱内,倒不是问题,只要王爷做好接应,到时咱们里应外合,一定可以大败沙钵略,活捉宇文化及和燕庆。” 杨林说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不过,这场戏我们还得演下去,不能出现任何纰漏。“罗艺点头。 杨林拍了下罗艺的肩头,翻身上马,对罗艺说道,”跟上。“然后就打马出了树林,边跑边喊,”罗艺,有本事再在宽阔处与我一战。” 罗艺也上马提枪,冲出树林,在后面大喊,“杨林,到哪里我罗艺也不惧你,休走,看枪。”两人边打边走,又来到两军阵前厮杀。 这次两人从树林之中重新返回战场厮杀,情况发生重大变化。两人开始不要命的进行厮杀搏斗,和之前的不温不火,拼耐力,拼心机,在招法变化上寻求胜算不同,这次简直就是以命互搏,力求一招置对手于死地。 就见杨林将一对三百斤重的水火虬龙棒舞得如龙吟虎啸一般,抡起来如狂风骤起,简直可以飞沙走石,。那罗艺,一杆杯口粗的虎头錾金枪,使得也是如蛟龙出水,怪蟒翻身,招招直刺要害,枪枪暗藏杀机,这一场生死大战,直杀得天地变色,观战者瞠目结舌。 忽然之间,枪棒绞在一起,两人拼命角力争夺,一个不留神,大枪直奔杨林要害便刺,众人还未看清究竟,就听杨林惨叫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隋军阵中,顿时一片哗然。 忽然弓弦响处,一支雕翎箭,随着破空之声,激射而出,罗艺大叫一声,就伏在马鞍之上,那匹千里银霜,嘶溜溜一声长啸,就驮着罗艺,也败了下去。 隋朝将士,呼啦啦冲出一大片,将靠山王杨林救起,然后败退回了大营。宇文化及和燕庆不知罗艺什么情况,也不敢贸然进击,赶紧让尉迟迥鸣金收兵,撤回燕州城内。 杨林受伤,败回大营。众人纷纷前来探望,只见杨林胸口处鲜血直流,抬入大帐急救。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傍晚时分,众将才进帐看到胸部缠满绷带的靠山王,双目紧闭,躺在营帐榻上,奉行督尉安慰大家一番,众将士便各自返回军营。 众人走后,杨林翻身坐起,拉着长孙晟的手说道,“先生,你那一箭没有伤着罗艺将军?” “王爷放心,我那一箭,只会在罗艺肩头蹭破点皮,并无大碍”,长孙晟说道,“倒是王爷您啊,说好只是演戏,干嘛还要让自己受伤呢?” 杨林哈哈笑道,“那就好,你那一箭,差点没吓着我。既然苦肉计嘛,当然要见点血,伤点肉才像,否则容易让对手起疑,你看我们演得可像?” 长孙晟白了靠山王一眼,说道,“都怕大家吓傻啦,还能不像?” 杨林哈哈大笑,连说,“那就好,那就好。\" 长孙晟说道,“王爷和罗艺就算都谈妥啦?” “都谈妥啦。”杨林道。 长孙晟手捻短须,说道,“好,那此计可成矣。” 罗艺败回燕州城,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也是急忙过来询问,见燕庆已经在大帐内,包扎完毕,肩头上的绷带还渗着鲜血,宇文化及说道,“罗将军,伤势如何?无大碍?” 罗艺愤愤然说道,“还好,并未伤及筋骨,哼,我那一枪没有扎死那杨林,正要补枪,竟然对方暗箭伤我,真是可惜啊,否则我就可以与我家夫人见面啦。” “莫急,莫急”,燕庆说道,“只要重伤了杨林,隋军大败,还不是迟早得事?只是你们俩为何打着打着,进入树林?然后出来就拼了命,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罗艺一听就急了,说道,“难道你们不信任我?” 正是:英雄惺惺又相惜,互为敬重生情义。 若能联手襄义举,何愁战事不平息。 第196章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外! 杨林和罗艺一场真真假假的生死大战,弄了个两败俱伤。杨林这边再也没有了动静,也没人再领兵来燕州城下讨敌骂阵了。 罗艺听说燕庆怀疑他和杨林进入树林大战,怀疑罗艺其中有诈,罗艺便佯做大怒说道,“你可以派人去隋营密查,是不是我将杨林重伤?如果有诈,我愿领责罚,受军法惩处,明天我就带伤出战,到隋营拼个你死我活,不流尽最后一滴血,绝不罢兵。” 燕庆一听讪笑着说道,“你看罗将军急什么啊?在下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纳闷你们在那里战局如何?都是在下不好,你有伤在身,怎可明天马上再战?” 宇文化及说道,“是啊,罗将军,我们都是很信任你的,拿你都当好兄弟,你可千万别急,养好伤再去痛击杨林不迟,你重伤了他,打败他还不是迟早得事。”罗艺坐在那里气得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面色舒缓下来。 杨林虽然是诈伤,但也得装的够像才行。两边军营之中,各方得密探细作都互相渗透,一旦泄露出去,势必前功尽弃。密探细作,早就有之,并不是后来从东厂锦衣卫,特务、间谍才开始得,古今早就大肆充斥着这些搞军事情报,甚至个人私密消息得特工人员,这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这一天深夜,杨林忽然把长孙晟招入帐中,长孙晟拱手对杨林说道,“王爷深夜呼唤,不知有何吩咐?” 杨林说道,“本王有个想法和你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 长孙晟说道,“王爷请讲,愿闻其详。” 杨林说道,“如今我们这边按兵不动,就等罗艺那边一有消息,咱们就可里应外合,大败沙钵略,基本已呈定局。如今我还担心其他两路人马战局如何?毕竟李渊虽然手下将士不少,却是第一次率兵出征,尤其最近,皇上又遣太子去了李渊大营,太子一心想在军队里得到磨练,终于求得皇上开恩,又怕在我身边,嫌我约束他,所以,去了李渊那里。” 长孙晟说道,“所以你才担心李渊将军战局不利?” 杨林说道,“也不完全是。现在我想将我们得人马兵分两路,一部分悄悄奔袭晋中,驰援李渊,和李渊所部,对突厥形成夹击之势,必能帮助李渊大获全胜,然后让李渊再进军西路,协助定彦平,新永丰,那我们全局大胜,就指日可待啦。” 长孙晟说道,“王爷,如此是不是太冒险啦?你现在有伤在身不说,虽然我们主力十万大军在此,但是突厥主力,沙钵可汗也是在我们这边,虽然他们在燕州兵马不多,但是幽燕二州,加上高保宁,大军不下二十万,您再分兵,可就\" 杨林说道,“不怕,本王自由妙计对付他们,还有尉迟迥和宇文化及、燕庆之流,不值一提,沙钵略、高保宁,能重用他们,可见昏聩之极,完全皆在掌控。” 长孙晟点头道,“事实倒是如此,王爷打算派谁去驰援晋中呢?” 杨林握着长孙晟的手说道,“只能委屈先生您啦,给您五万人马,另外再派张须陀、来护儿、韦孝宽协助,先生意下如何?” 长孙晟一听,腾一下就站起来了,说道,“王爷,您只留五万人马,将主将派给我,岂不在冒险?您别忘了?您和伍将军有伤在身,万一?” 杨林笑道,“无妨,先生别忘了,还有李圆通和史万岁啊,史万岁屁股上那点伤早好了,伍将军半月后也可康复,另外,只要发挥李圆通和史万岁的长处,他们比谁都好使。” 长孙晟面色凝重,又坐了下来,说道,“王爷叫我何时动身?” 杨林说道,“明日子时,趁着大雾弥漫,你调齐人马,即刻启程,正好本王也好施展我的疑兵之计。” 长孙晟说道,“就算王爷的疑兵之计再高明,也只是一时之计,时间一久,就不灵验啦,这样还是太危险啊。” 杨林说道,“所以,我要求先生此行,必须一个月之内返回,到那时我们就已经大局已定啦。” 长孙晟还是犹豫不决。杨林继续说道,“你此去协助李渊,到达朔州,最多七八天 的路程,但是等你们到达朔州的时候,李渊所部应该会和突厥的阿波可汗,会战于白道一带。你到达那里之后,利用白道一带的有利地形,如果设法对阿波可汗所部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必可大败阿波可汗。” 长孙晟听后,点头称是。杨林说道,“长孙先生曾在大隋开国之初,叛乱四起的关键时刻,一人游说突厥各部,让他们各自争斗,形不成统一的整体,让他们始终不敢趁机出兵威胁我大隋,那时危难之际,使大隋得已有喘息之机,先生可是居功至伟,劳苦功高。此番再去驰援,击败阿波可汗之后,先生可和李渊对调,让李渊率兵来此与我回合,先生率兵继续西进。” 长孙晟说道,“我明白啦,王爷是想让我逼着阿波可汗往西逃窜,然后我再西进,协助定彦平\/新永丰两位将军,再联合贺娄子干和元谐两位将军,三面夹击打败达头可汗?” 杨林说道,“不错,正是此意。” 长孙晟说道,“现在我才知道,王爷不但智谋过人,还深谋远虑,让在下佩服啊。” 杨林说道,“非也,其实这胜负的关键,取决于先生一人啊,只有先生出马,略施计谋,他们才不会合兵一处,遥相呼应,我们才会有可乘之机啊。” 长孙晟说道,“不错,这也正是他们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 杨林说道,“不错,沙钵略可汗虽然做了突厥的第一把交椅,但是他的几个兄弟却是心怀不满,各怀心思,自己内部无法统一,就贸然出兵,岂有不败之理。” 长孙晟说道,“那我即刻安排启程。” 杨林 说道,“先生且慢。”杨林吩咐手下,“来人,拿酒来。” 杨林取过两杯酒,一杯递给长孙晟,然后举杯,说道,“先生此去,山高路远,肩担重任,本王敬你一杯,祝先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完一饮而尽。 长孙晟见靠山王如此敬重自己,十分感动,也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在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托,凯旋归来。” 这正是:囚笼双棒舞如风,骏马飒踏如流星。 运筹帷幄决千里,胸中自有百万兵。 第197章 罗艺好友,漠北三英雄! 罗艺尽量的拖延时间养伤,其实伤势不重,只是按照杨林的嘱托,尽量拖延时间而已。这一天深夜,他正在军营的寝室里,躺在榻上,望着屋顶呆呆的出神,忽然听到屋顶有很轻微的响动,他正要起身,忽然有人轻轻的敲了两下窗棂,一个黑影,月色里映照在窗户上。 罗艺走进窗台,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刘膺”,外面的人,极低的声音,说了这两个字,罗艺,一听大喜,赶紧打开窗户,谁知窗户刚刚开启,一个黑影竟然从罗艺就蹿了进来,落地之后,竟然毫无声息。 罗艺返身刚上窗户,刚走几步,那个黑影就一把抱住罗艺,说道,”兄弟,想死哥哥啦。” 罗艺说道,“刘兄可好,兄弟也想你们啊。” 两人紧紧拥抱片刻,都在榻上坐定,王阳说道,“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怎会连弟妹也保护不了?还被那沙钵略狗贼掳去,做了人质呢?” 罗艺说道,“唉,别提啦,说来惭愧,都怪我一时大意,上了宇文化及和燕庆这两个小人的当,才让他们趁我不在家,才把你弟妹带走。” 刘膺说道,“现在我弟妹在哪里啊?” 罗艺说道,“在沙钵略可汗王府,二哥、三哥他们可来啦?“ 刘膺说道,”都来了,你信上说,你在军营,让我们悄悄来找你,我们担心一起来,目标太大,他们都在军营外等候。“ 罗艺说道,”太好啦,辛苦你们啦。” 刘膺说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当年要不是你出手相助,一条虎头錾金枪连挑“幽州七狼”,哪有现在的“漠北三杰”啊。“ 罗艺说道,“大哥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啦,再说这次兄弟可是有求于你啊,希望你和二哥、三哥,能够帮我把你弟妹解救出来,我知道对付沙钵略极其凶险,所以你们要是拒绝的话,兄弟也可以理解。” 刘膺一听,腾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兄弟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啦,咱们都是生死兄弟,你的事,当然就是我们哥几个的事啦,你只要让我们知道了就行啦,其他的交给我们,我们三个,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弟妹解救出来,让你们团聚。” 罗艺说道,“好,大恩不言谢,那就全靠三位哥哥啦。”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商量了一会如何行动,然后刘膺就和罗艺告别,悄悄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看外边没人,纵身就跳窗窗外,然后就上了房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艺居住在突厥军营,宇文化及和燕庆早就安排人手,严密布控,监视罗艺,罗艺几乎没什么自由,刘膺能够来去自如,来此和罗艺相见,可见功夫十分了得。那这漠北三杰,为何和罗艺关系如此深厚呢? 原来,三年前,脾气暴躁耿直的罗艺,虽然武艺高强,办事能力出众,深得齐州总兵秦旭的喜爱,委以重任,那时刚刚成亲不久,生活本来安逸舒适。但是罗艺在处理和同僚的关系上,却实在不敢恭维,而且常常因为自己的仗义执言,得罪了不少的同僚,后来遭人算计、排挤,陷入一桩贪腐案,罗艺一怒之下,辞官不做,远走幽州。 携妻来到幽州的罗艺,在卧虎屯赵员外的帮衬下,算是安定下来。闲来无事,罗艺经常去西山深山之中打猎。 这一日夕阳西下,打了不少猎物的罗艺,骑着马往回赶。路过一片密林时,忽然树林深处有人大喝,“幽州七狼,你敢杀我兄弟,我们兄弟,绝不会放过你。” 又有人大声说道,“刘膺,我杀了你家老二,马上就轮到你和老三,你们放心,黄泉路上,你们三个不会分散,只是早晚而已,哈哈哈!” 罗艺一听,竟然有人要在这里杀人,便悄悄下了马,提着虎头錾金枪,蹑足潜踪的靠了过去,隐身在一棵大树上一探究竟。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两个一身青衣,黑色披风的两个汉子,手持圆月弯刀,正怒目而视,盯着前面六个突厥服饰的汉子。 那六个突厥武士,各个手持明晃晃的马刀,其中一人,将一柄马刀,抵在一个汉子的脖子上,另外两个,抓着他的胳膊,死死将他按住。 罗艺很明显的看出,擒住的这个汉子,和那两个身穿青衣的,都是汉人,罗艺就动了恻隐之心。 只听那两个汉子又说道,“你们就算杀了我们,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中一个突厥武士说道,“哼,谁让你们杀害我们的盟主,我们盟主重金邀请,前来杀你们兄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冤有头债有主,这可怪不得我们。” 另一个拿刀的说道,“大哥,和他们啰嗦什么,杀了算啦,盟主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说着,举起马刀,就要向被按倒在地的汉子头上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举起的马刀还没落下,罗艺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身体和虎头錾金枪合二为一,如一道闪电一般,直刺那人后心,只听“扑哧”一声,将那人一枪戳了个透心凉,罗艺双手用力,抽出大枪。 两边抓着青衣汉子的突厥武士,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被罗艺一脚踹飞了一个,紧接着虎头錾金枪直刺另一个突厥武士的软肋,吓得那个突厥武士,惊叫一声,向一旁跳了出去,堪堪避过罗艺的大枪。 罗艺虎头錾金枪一抡,顿时枪头绽放无数朵梅花一般,直奔其他突厥武士而去,吓得他们各个纷纷后退。 罗艺趁机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那个青衣汉子,那个青衣汉子身体一个踉跄,向他们的兄弟扑去,兄弟二人赶紧扶住他,感激的看着罗艺。 那五个突厥武士看着忽然出现的罗艺,大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我们幽州七狼的闲事?还敢杀我们的兄弟。” 正是:英雄落难卧虎屯,仗义出手救三人。 侠义肝胆来像照,联手诛杀除恶人。 第198章 漠北三杰,夜入汗王府! 漠北三杰刘氏兄弟,本是北齐时期邺城人士,其父经营者一家客栈,兄弟三人自小喜欢练武,生活还算过得去。 十四五岁那年,恰好一位武林隐士路经邺城,在客栈中身染重病,无力医治。兄弟三人见这位老者极为可怜,便四处求医问药,为老者看病,不但如此,还在病床前尽心尽力的服侍,一直到老者痊愈。 老者为此深受感动,觉得无以为报兄弟三人,见他们兄弟闲暇之时喜欢练武,便传授兄弟三人武艺。六年后,老人病逝,兄弟三人像老者的儿子一般,为自己的师父送终,又过了一年,自己的父亲也去世了,兄弟三人也没成家,就继续经营着客栈度日。 有了武艺在身的兄弟三人,自然就受师父的影响,喜欢抱打不平,仗义执言,结果得罪了当地的权贵,惹了官司,老大刘膺还被关进了大牢。 老二刘宝、老三刘征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兄弟二人一合计,便劫了牢房,救出大哥刘膺,逃出了邺城,开始了他们兄弟的江湖生涯,他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杀富济贫,深得穷苦百姓的喜爱,但是却为富人和权贵们所痛恨,官府也到处缉拿,后来他们就去了大漠,时间长了,人们就称呼他们兄弟为“漠北三杰。” 前段时间,他们听说突厥部落有个叫达忽的部落盟主,欺压百姓,嗜杀成性,当地百姓,尤其汉人,对其恨之入骨,他们三人就趁着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杀了那个盟主,盟主的儿子继承盟主之后,就请来了幽州七狼来追杀兄弟三人。 有次刘宝单独外出,回来的路上,被幽州七狼设伏抓获,他们便将刘膺和刘征约到此处,打算将他们兄弟三人一起杀了,回去向新盟主领赏。 恰好罗艺在西山打猎返回的途中,偶遇突厥武士幽州七狼和漠北三杰的刘氏三兄弟。罗艺仗义出手相助,从大树上一跃而下,一枪刺死了准备持刀砍人的突厥武士,救下了刘氏兄弟。 幽州七狼大怒,手持马刀,将罗艺和刘氏三兄弟围在核心,准备群起而攻之。 刘氏三兄弟的老大刘膺,对罗艺说道,“多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我们也好报答。” 罗艺说道,“报答不必啦,在下罗艺,你我都是汉人,自然不会受这些突厥人的欺侮,你们是谁?怎么会和他们结下梁子?” 刘膺说道,“我们是人称漠北三杰的刘氏兄弟,我是老大刘膺,这两位是我的二弟刘宝和三弟刘征,因为为民除害,杀了突厥的一个盟主,他们就请来幽州七狼来追杀我们,还设下陷阱抓住了我二弟刘宝,逼我们束手就擒,幸亏恩人出手相救,否则我们兄弟难逃此劫。” 罗艺说道,“听说过你们漠北三杰,驰骋大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专杀突厥恶人,没想到在此相遇,他们就是臭名昭着的幽州七狼?” 刘膺说道,“正是。” 罗艺说道,“那我们就一起铲除这些恶狼。” 幽州七狼的老大手指罗艺说道,“哼,放着大路不走,专来趟这浑水,还杀我兄弟,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们四个。” 立刻,这幽州七狼,立刻使用群狼战术,六把马刀,几乎同时向四人杀来,刘氏兄弟也不示弱,挥刀相迎,罗艺一杆虎头錾金枪,如游龙一般,直取对付要害,众人顿时杀作一团,将这片树林顿时成了恶斗的战场。 罗艺和刘氏三兄弟相识之时,刘氏三兄弟已经在大漠闯荡多年,三兄弟一身黑衣,黑色披风,手使弯刀各个刀法精绝,而且轻身功夫一流,与幽州七狼拼斗,如三只大鸟扑杀小鸡一般,凌厉无比,十分凶猛。 再加上罗艺的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倒海翻江,四个人联手,简直无人可挡。这幽州七狼,本就先被罗艺一枪刺死一个,六只狼顿时就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就都挂了彩。老大一看实在不是四人的对手,赶紧一声呼啸,风紧扯呼,纷纷逃窜。 刘氏三兄弟也不追赶,而是过来向罗艺施礼,感谢罗艺相救之恩,罗艺也是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便邀他们回家相叙,随着日后往来频繁,他们就成了结义兄弟,成了生死之交。 这次罗艺有难,刘膺见到罗艺的书信,立刻从漠北赶来相助,和罗艺在燕州城内,偷偷相聚了两次,刘氏兄弟便离开燕州,去了幽州,准备夜探沙钵略汗王府,去救罗艺的妻子。 兄弟三人,到了幽州之后,乔装打扮,先是多次对汗王府踩点观察,看准了机会,他们买通了去汗王府送肉送酒的农户,扮作伙计,混进了汗王府,然后隐藏起来。 白天他们扮作伙计仆人,向汗王的仆从打听消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就施展高超的轻身功夫,到处搜寻罗艺夫人的被困之处。 罗艺的夫人秦氏,被骗出住处后,就被劫掠到了汗王府,沙钵略的妻子千金公主也是汉人,见秦氏不仅人长得美貌端庄,而且知书达理,举止得体,很是欣赏。再加上又同是汉人,思乡之情让千金公主经常喜欢和秦氏聊天,一来二去,两人竟越谈越投机。 沙钵略好色贪淫,身边掳掠的美女无数,时间久了对千金公主自然就兴味寡淡,留宿在千金公主这里的时间少之又少,这让千金公主倍身在异乡,倍感孤单,秦氏来到这里,两人成了谈得来的朋友,千金公主就经常让秦氏在自己这里留宿,看管虽然不是太严,但是秦氏一介女流,自然根本无法脱身。 刘氏三兄弟打探清楚之后,就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解决了汗王妃住处的守卫,悄悄的摸进了汗王妃的寝宫,很轻松的就将汗王妃和秦氏一起控制住了。 刘氏兄弟和罗艺交往频繁,秦氏自然认得刘氏兄弟,一听说是罗艺脱他们来救,十分高兴。刘氏兄弟本来打算将千金公主一刀杀死,然后救着秦氏离开。秦氏却不忍心,向刘氏兄弟求情,刘氏兄弟也就答应下来,打晕了千金公主,然后将秦氏救出了汗王府。 天还没亮,汗王府就发现了,然后全城搜捕。刘氏兄弟应对这种搜捕,自然十分有经验,他们白天躲避着突厥兵的搜捕,晚上赶路,直奔燕州而来,寻找罗艺。 这正是:知恩图报有情义,解救秦氏助罗艺。 兄弟并肩图霸业,扬名燕云十八骑。 第199章 急于求胜,却屡遭败绩! 宇文化及和燕庆终于耐不住性子,要罗艺再次带兵出城,去隋朝大营挑战杨林。罗艺知道也无法再拖延下去,只能点齐人马,出了燕州城,来到杨林营前,讨敌叫阵。 杨林则不予理会,让大批弓箭手严守寨门,免战牌高高挂起,任凭突厥骑兵在营门前轮番耀武扬威,说尽无数侮辱的话语,始终闭门不出,一直到他们折腾累了,只能扫兴的回到燕州。 第二天罗艺照样前来,杨林也是闭门不战,如此反反复复四五天,只要突厥兵靠近营寨,弓箭手就放箭驱赶,就是不出来迎敌,弄得罗艺和突厥兵毫无办法。 宇文化及和燕庆见罗艺连着好几天,去杨林营前讨战,结果都是无功而返,两人也为此开始伤透了脑筋。这可如何是好?杨林被罗艺打怕啦,死活不出战,我们这边有劲使不出来,硬攻就被强弓硬弩给射回来,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什么时候才能大败杨林?这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有啦”,燕庆说道,“他杨林不是不出来吗?干脆咱叫罗艺半夜前去劫营,打他个措手不及。” 宇文化及一听高兴的说道,“妙啊,没想到燕掌门还是熟读兵法,智谋过人之人呢?” 燕庆得意的说道,“那你看,谁还不看几本兵书战策啊?我燕庆也是博览群书,才胸怀锦绣啊。” 罗艺听说两人安排自己半夜前去劫营,那就去。正好今晚大雾弥漫,天上还乌云密布,夜如墨染,伸手不见五指,罗艺在尉迟迥囧的监督下,带着五万突厥兵,就杀奔杨林大营。 杨林大营一片寂静,除了有几个灯笼在风中摇曳,一切都在大雾之中,甚至连对面十来丈外,多少个将士都看不到。 罗艺命人朝着把守营门的一队守卫开弓放箭,守卫连吭都没吭一声,就纷纷中箭倒地。罗艺心里还为杨林担心不已,怎么防守这么松散,都悄悄给你送信了,还这么毫无准备?没办法,只能进攻啦。 罗艺手中大枪一会,突厥骑兵冲到寨门前,挑开路障,就冲杀了进去,一直到了中军大帐,都是空无一人,这才知道是一座空寨。 尉迟迥一看大事不好,大呼“上当啦”,赶紧下令往回撤,还没掉过头来,忽然四面八方,锣鼓喧天,人喊马嘶,灯笼火把一同亮起,伴随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乱箭射来,拥挤在一处的突厥兵顿时死伤无数。惨叫声顿时不绝于耳。 尉迟迥在邺城和杨林多次交手,深知杨林的厉害,这次真是害了怕,躲在罗艺的身侧,催促罗艺赶紧率兵逃走,罗艺自然没有意见,两人率领着突厥兵,也不敢恋战,拼了命的往回跑,好不容易逃出重围,屁股尿流的回到了燕州城。 宇文化及和燕庆得到消息,吓得也是够呛,清点了一下人马,结果还算庆幸,伤亡不算太大,五万人马,损失了一万多点,但是各个却是吓得够呛,如此一来,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次出战,消停了一段时间。 他们消停了,沙钵略可汗却沉不住气了,连发几道诏书,催促宇文化及等人,加紧攻势,争取早日打败靠山王。宇文化及等人只得聚在一处商量怎么办,尉迟迥是真怕了杨林,想不出任何办法,倒是宇文化及和燕庆,不知深浅,感觉还是有点不服,派人出城打探杨林人马的消息,想尽办法,准备出兵。 终于,宇文化及得到探马蓝旗送来的确切消息,说是最近由于杨林兵马屯集城外,久战不下,粮草消耗很快,最近有点接济不上,这几日从后方调集了很多粮草,从桃谷山方向往军营频繁的运送粮草。 宇文化及就和大家商议,“干脆咱们派出一支奇兵,埋伏在桃花谷,去劫他的粮草,劫不来就给他全都放火烧掉,杨林就算天大的本事,那么多人马没了吃的,饿的没力气啦,咱们还不怎么打怎么赢啊?” 燕庆首先鼓掌叫好,其他人也连忙奉承叫好,只有尉迟迥听了直皱眉头。 于是,宇文化及再次派罗艺和尉迟迥率队去劫粮草,尉迟迥本来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忽然就突发疾病,卧床不起。这可怎么办?几万人马可不敢交给罗艺一人,宇文化及手无缚鸡之力,哪有带队出征的本事?没办法,燕庆就赶鸭子上架,负责只会调动人马,带着罗艺,前去桃花谷设伏劫粮。 燕庆和罗艺带着三万突厥兵,来到桃花谷,燕庆 一看,这里地势还真不错,两山夹道,如果两面山坡设伏,运送粮草的车辆从中间道路上过来,忽然冲杀下来,必定大获全胜,于是就埋伏下来,等候劫粮。 过了不久,就见一队队运送粮草的车辆进入了山道,虽然押送的将士不多,车辆还真不少,燕庆大喜,眼看着时机成熟,一声令下,突厥兵呐喊着就从山坡上冲杀下来。 运送粮草的隋朝将士一见不好,丢了粮车,跑的比兔子都快,沿着羊肠小道,有的没命的往回跑,还没等燕庆和罗艺的人马冲到粮车前,就跑了个干干净净。这让他俩都感到有些意外,也不用交手,就没人啦。 两人率人来到运粮车前,查看,发现车上根本没有粮草,除了沙土,就是蒙着毡布的空车。罗艺说道,“坏啦,又上当啦。” 燕庆一听也害了怕,赶紧和罗艺带着人往山道外面逃窜,还好,总算是跑出来啦,没没堵在里面。 燕庆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到处喊杀之声四起,迎面杨林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左翼正是大将李圆通,右翼大将史万岁,三路人马,足有四五万人,合围成一个扇面,就杀了过来。 罗艺和燕庆虽然奋力厮杀,但是对方准备充分,哪里抵挡得住,只得一路败退。眼看就要被重新逼进山谷里。 幸亏这时候燕庆还算清醒,对罗艺大喊,“罗将军,咱们不能往山谷里退啦,让杨林的人马把咱们堵在里面,咱们还不都死在里面啊?” 罗艺急问燕庆,“ 那燕掌门打算怎么办啊?” 燕庆说道,“没别的办法,拼了命也得冲出去啊。”于是燕庆重新集结,指挥人马,拼了命的往外面迎头冲杀。 杨林本来也没打算全歼他们,因为杨林兵力也没有绝对优势,于是故意留出一个缺口,燕庆像漏网的鱼一样,就没命的冲了出去,然后狼狈的逃进了燕州城。 这次惨败之后,宇文化及和燕庆彻底死了心,再也不敢和杨林斗兵法啦。 正是:战绩辉煌靠山王,开国功勋称栋梁。 岂是夜郎能相比?连吃败仗悔断肠。 第200章 白道大战,突厥兵惨败! 长孙晟率领五万大军长途奔袭,经过七天的急行军,终于到达了白道。 大青山巍峨挺拔,地势极其险要,历来是军事重要关隘,兵家必争之地。\"白道\",顾名思义,就是白色的道路,因为这段距离百十里的,蜿蜒曲折的道路上的土,都是呈白灰色,故称白道。。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之青山,唯道路独白。 长孙晟率队抵达之后,先是派人联系李渊所部,然后自己亲自带人四处查看地形。李渊率领人马,这时候刚刚进入大青山,两天后接到长孙晟的信使,然后扎下营盘,带了几名侍卫,赶来和长孙晟相见。 两人相见,热情寒暄之后,长孙晟询问李渊,”最近战况如何?阿波可汗的主力现在什么位置?” 李渊说道,“朔州一带的突厥军队,大多数都是一些小股部队,基本已经肃清,阿波可汗的主力部队,在离此不到三百里的大青山北麓,长孙大人能及时赶来太好啦,突厥骑兵非常厉害,他们最擅长奔袭作战,我正在发愁以后会越来越艰难,先生率领援军相助,我们一定可以大败阿波可汗。” 长孙晟说道,“如果过了大青山,进入广袤的草原,一望无际,无险可守,对我们极为不利,突厥大部分都是骑兵,十分强悍,我们和他们正面冲杀,基本是没有胜算的。” 李渊说到,“先生所言极是。” 长孙晟说道,“所以我们还是要依托大青山这道天然屏障,利用白道的险要地形,诱敌深入,咱们前后夹击,对方在白道狭窄之处,骑兵无法突击,优势被完全遏制,我们利用有利地形,前后渡劫,两侧山上设伏,必可大败阿波可汗,李渊将军以为如何?” 李渊说道,“妙计啊,先生所言正合我意,但凭先生吩咐,李渊一定配合。” 长孙晟说道,“李渊将军,此计若想成功,主要还看将军如何将阿波可汗主力,诱进白道,只要他进得来,就休想轻易脱身。” 李渊说道,“那依先生之见呢?” 长孙晟说道,“你率领大队人马,立刻前去寻找阿波可汗的主力,和其交战,只许败,不许胜,诱使他的主力追击,等你退入白道,一路西南尽头,一路东北入口,咱们两面夹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李渊说道,“太好啦,我回去之后,立刻拔寨启程。” 长孙晟安排白道两侧的山上,埋伏了三万人马,并在山顶准备了大量的石块和滚木,又将两万人马,悄悄隐藏在白道入口处。 李渊返回之后,即刻率队启程,两天后就出了大青山,又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在傍晚时分,前面的探马来报,前方三十里外,发现阿波可汗主力的大营。 李渊命令队伍,就地休整,夜色降临之后,准备突袭阿波可汗的大营。 天黑之后,李渊率领人马直冲阿波可汗大营。阿波可汗一时准备不足,被李渊两万大军杀得大乱。好在阿波可汗作战经验也是十分丰富,一面派人率队阻挡隋朝军队的攻击,一面组织骑兵,冲杀李渊的人马。 李渊见对方重新集结队伍,战斗力飙升之后,立刻率领人马回撤。阿波可汗一看李渊的人马,阵型凌乱,军心大乱,立刻率领全队追杀,以报被偷袭之仇。 李渊带着人马且战且退,为了诱敌深入,故意扮作大败的迹象,刀矛器械,锣鼓帐篷,丢弃的到处都是。阿波可汗一见,更加深信不疑,率领人马全力追杀,想一举全歼李渊的人马。 李渊率队溃败进入大青山,快到白道入口处,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白道入口处两侧的密林之中。一路则大部全是轻骑队伍,举着旗帜,在看到阿波可汗的大队人马之后,迅速大张旗鼓的进入到白道之中。 阿波可汗在马上看得真切,不由哈哈大笑说道,“李渊其人,毕竟还是太年轻啊,逃跑斗不知道地形的重要,他逃进这白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如果我们全速前进,在白道将其追上,他如何抵御我们骑兵的冲击?” 手下将士一听,纷纷附和,大赞阿波可汗英明,嘲笑李渊的愚蠢。阿波可汗大声下令,“突厥的勇士们,你们立功的时刻到啦,全速前进,追上隋朝军队,活捉李渊,冲啊!”阿波可汗一声令下,突厥骑兵呼喝着就追杀进了白道。李渊的人马一看突厥骑兵追来,彷佛十分害怕,没了命的向白道深处逃窜。 等到阿波可汗大队人马全部进入白道之后,阿波可汗的先头部队,在转过一个山脚后,忽然发现前面的隋朝军队全部消失不见,正在疑惑之时,忽然山上喊杀之声四起。无数的大小石块和滚木,如冰雹一样倾泻而下,瞬间就将前面的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还有不少突厥骑兵也被砸死的不少,顿时队形大乱,四处哀嚎之声不绝。 阿波可汗这才知道上当,往前无路可走,只得后队变前队,原路返回。这时候李渊的人马早已封住他们的退路,突厥骑兵冒死往外冲杀,无奈对面的李渊,强攻硬弩实在厉害,无数突厥骑兵,纷纷中间落马,死伤无数,再加上隋朝将士大队人马的围堵剿杀,根本冲不出去。 阿波可汗的大队人马,拥堵在狭窄的白道上,暴露在石块和滚木之下,无处躲避,死伤惨重。两边出口处,道路狭窄,阿波可汗的骑兵依次只能冲出小队人马,冲出去就陷入重兵包围,一会就全军覆没了,出来一拨,被杀一拨,转眼之间,几万人马,已经损失过半,整个白道上,尸横遍野,到处是突厥骑兵的尸体。 李渊一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率领着人马,就杀进了白道,突厥将士顿时大乱,只得往里面溃败。 李渊一心活捉阿波可汗,率领人马一路往白道深处冲杀,简直如猛虎出笼,势不可挡。等到快到了白道的尽头,也没看到阿波可汗的人影,正在疑惑之时,前面却见到了长孙晟率队站在前面。 长孙晟向李渊大喊,“李将军,不必紧追啦,阿波可汗率领残兵败将,已经逃出白道啦。” 李渊听后大惊,说道,“先生,不可能啊,眼看着阿波可汗的人马,已经快全军覆没,怎么还会让他逃跑了呢?” 长孙晟哈哈大笑,说道,“不瞒李渊将军,是我故意放他走的。” 李渊听后大惊,满脸疑惑的看着长孙晟。 正是:白道两侧大青山,巧设埋伏鬼门关。 骄兵必然遭惨败,进来容易出去难。 第201章 能言善辩,可抵百万兵! 长孙晟和李渊,在白道设伏,大败阿波可汗。李渊本来向打算一举全歼阿波可汗所部,并且活捉阿波可汗,立下一个大功劳。谁知道长孙晟竟然故意开了一个缺口,让阿波可汗逃脱,李渊大惑不解。 长孙晟微笑着说道,“李渊将军可曾听说穷寇莫追?这个阿波可汗,对我来说,还有用处,我故意放他逃走,就是让他逃去西域。你放心,他往西逃窜,那也是难逃一死。他的大哥达头可汗,从来都是和沙钵略可汗面和心不和,而且仇恨与日俱增。这个阿波可汗则是经常和沙钵略可汗联手,对付达头可汗,我就是要把阿波可汗,当作去游说达头可汗的见面礼。” 李渊听后说道,“都说长孙大人,深谋远虑,智谋过人,今日我李渊算是领教了长孙大人的过人之处,在下佩服。” 长孙晟说道,“李将军过誉啦。我来之前,靠山王曾经嘱咐我,让我们在大败阿波可汗之后,我率兵西进,协助定彦平、新永丰两位将军,李渊将军则率队火速回援幽、燕二州。王爷只有五万人马,面对沙钵略和高保宁,目前急需李将军支援啊。” 李渊说道,“王爷怎会如此冒险,既然如此,那李某即刻率兵启程,前往增援王爷。” 长孙晟说道,“如此甚好,我此番西进,早有对敌之策,让张须陀、来护儿等将与你同行,王爷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早一天回到王爷身边,我也早一天心安啊。” 张须陀和来护儿说道,“长孙大人放心,我们和李渊将军一定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回去协助王爷。” 李渊和张须陀、来护儿等人,拱手和长孙大人作别,立刻率领人马,直奔燕州而来。长孙晟则率领人马西进,并且兵分两路,一路自己率领,与定彦平、新永丰汇合,另一路由韦孝宽率领,紧紧跟随阿波可汗的残部,逼迫阿波可汗带着残兵败将往西溃败逃窜。 长孙晟在北周时期,就曾经在杨坚的授意下,和达头可汗有过多次接触,彼此十分熟悉。后来沙钵略可汗继承汗位,做了突厥部落的汗王,虽然达头可汗作为西突厥的首领,自立成为沙迦可汗,但是实力还是不如沙钵略,再加上阿波可汗也支持沙钵略,所以达头可汗处处被动,这次联合侵扰大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长孙晟和定彦平、新永丰二将汇合之后,三人进行一番商议之后,长孙晟一人一骑,就独自来见达头可汗。 达头可汗听说长孙晟独自一人前来相见,两军开战之际,长孙晟真是浑身是胆,达头可汗也不由佩服长孙晟的魄力和胆量,立刻派人迎接,然后亲自设宴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达头可汗便问长孙晟,“长孙大人,咱们两军激战正酣,先生却一人一骑,前来与我相见,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啊?” 长孙晟说道,“达头可汗,你我相交多年,算是老朋友了?我若以肺腑之言相告,想必可汗不会怪罪我?” 达头可汗说道,“那是自然,我们都是老朋友,本来就应该坦诚相见,我怎么会怪罪先生呢?” 长孙晟说道,“那我就实言相告,我此番孤身一人,冒死来见你,就是为了救你的命而来啊,可惜可汗大祸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悲啊?” 达头可汗笑着说道,“先生何出此言?我怎么会大祸临头呢?虽然我与你们大隋两军对峙,也只是旗鼓相当,我也并未处于下风啊?” 长孙晟笑道,“那只是眼前而已,这样,我知道你恨透了阿波可汗,但是却因为沙钵略可汗,你却毫无办法,我可以助你轻而易举,就能将他擒获,你可愿意?” 达头可汗说道,“这怎么可能?我倒看看你真能助我除掉阿波可汗。” 长孙晟说道,“你即刻派出一队人马,不用太多,一万骑兵足矣,在昆都仑河设伏,不出三日,一定可以将其擒获,如果此事可成,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啦,那时我再和你细说详情如何?” 达头可汗听了将信将疑,但是他当然希望事情如长孙晟所说,能够除掉阿波可汗,如此一来,他将有机会和沙钵略一争高低了,于是达头可汗立刻派手下大将都蓝,带领一万突厥骑兵,火速赶往昆都仑河设伏。 都蓝率领骑兵来到昆都仑河西岸的河滩上,依靠有利地形,设下埋伏,等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第二天中午,就遇到了阿波可汗率领着不到五千的残兵败将,疲惫的进入了埋伏圈。 都蓝一见大喜,率领突厥骑兵杀出,阿波可汗被韦孝宽一路追杀,早已疲惫不堪,如何打得过都蓝的一万精锐骑兵,不一会就被都蓝生擒活捉,带回来向达头可汗请功。 达头可汗又惊又喜,立刻斩首了阿波可汗,并马上召见长孙晟,向长孙晟表示感谢。 长孙晟则说道,“达头可汗,感谢就不必了,您还是自救,因为你的大祸即将来临。” 达头可汗已经对长孙晟完全信服,便请长孙晟说出详情。 长孙晟说道,“可汗,如果你与我隋朝军队继续开战,能有几成胜算?” 达头可汗犹豫着说道,“四六开?我方还是占有优势的。” 长孙晟说道,“那你即使取胜,是不是也是惨胜,实力大为受损呢?” 达头可汗点头不语。 长孙晟说道,“如果沙钵略也是大败,那你们实力相比,你可能还是不如沙钵略,如果沙钵略和我方议和,实力则比你强大的多,那时,你猜沙钵略会不会把你吃掉?” 达头可汗听了心里暗自吃惊,说道,“这?这。” 长孙晟说道,“那时你是不是很危险?” 达头可汗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微点头。 长孙晟说道,“沙钵略大胜,你达头可汗必定是他的下一个吃掉的目标,沙钵略大败,凭你自己一方的实力,还能和我们大隋抗衡吗?你不还是大祸难逃吗?” 达头可汗听后,心里越想,越是冷汗直冒,说道,”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是好啊?” 长孙晟说道,“马上和大隋议和,才能避免大祸临头啊。” 达头可汗听后,冷汗直冒,顿时犹豫不决,陷入两难。 这正是:能言善辩有奇人,苏秦张仪晏子君。 长孙先生奇谋论,可抵冲锋百万军。 第202章 一箭双雕,惊呆可汗王! 长孙晟一番高谈阔论,向达头可汗陈明厉害,指出他目前的险恶处境。达头可汗听后冷汗直冒,十分惶恐。 送长孙晟出了大帐,达头可汗立刻召集手下谋臣武将,商议对策。手下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有人对达头可汗说道,“这长孙晟纯属危言耸听,存心不良,说出这番话来,肯定别有用心,可汗千万不要相信此人的花言巧语,应该将此人立刻斩首,稳定军心,我们现在刚刚擒获了阿波可汗,将其斩首,将士们士气高涨,就算立刻和隋朝军队开战,也一定旗开得胜,大败隋军。” 此人话音未落,立刻有人提出不同意见,“长孙晟与我们交往多年,曾经多次在皇帝面前进言,为我们谋取了不少好处,是我们的朋友,怎么能够对忠实的朋友下毒手杀害呢?长孙先生所说的话,一语中的,切中要害,将我们的处境分析的十分透彻,我们应该请长孙先生出面,和隋朝军队议和,保存我们的实力,这样,才不会让情况越来越糟。我们之所以能够擒获阿波可汗,不就是长孙先生的功劳吗?咱们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大帐内,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却让达头可汗越发感觉头疼欲裂,脑子一片混沌,嗡嗡直响。他不耐烦的连连挥手,将众人赶出了大帐,坐在那里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这一天,达头可汗陪着长孙晟在山坡上游玩散心,两人骑马狂奔了一段路程之后,下马并肩步行,长孙晟说道,“达头可汗还在犹豫不决,决心难下吗?” 达头可汗苦笑道,“正如你们汉人所说的一句话,叫做进退维谷,实在是身处两难之间啊。”这时天空中恰好有雁队飞过,其中两只大雁落了单,一只大雁在前面引领飞行,另一只则不住鸣叫,叫声悲戚。 长孙晟抬头仰望良久,听着大雁的悲鸣,若有所悟,不禁吟诵道,“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堵皆作。虽则劬劳,其究安宅。鸿雁于飞,哀鸣嗷嗷。维此哲人,谓我劬劳。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达头可汗听着长孙晟的吟诵,说道,“长孙先生,你读的诗,是什么意思啊?” 长孙晟微笑着说道,“达头可汗,既然你心意难决,咱们不如打个赌,让天意来决定你的选择,如何?” 达头可汗诧异的问,“先生欲待如何?” 长孙晟手指天上飞翔的两只大雁,说道,“在下如果只用一箭,射下这两只落单的大雁,达头可汗就与我大隋议和,如果我一箭射不下两只大雁,那就按达头可汗心中所想,决定是和是战,你看怎么样?” 达头可汗说道,“一箭怎么可能射下两只大雁?这两只大雁一前一后飞行,根本不可能。” 长孙晟说道,“所以,我一箭射下两只大雁,那就是天意使然,这就叫天命难违,就要顺应天意,不可逆天而行。” 达头可汗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言,由天意来做决断。来人,给先生取我的宝雕弓来。” 长孙晟接弓在手,取过一支雕翎箭,搭在弦上,弓箭步站定,双膀一用力,将弓弦拉满,真是弓开如满月,猛一抬手,瞄准两只正在飞翔的大雁,一箭射去,顿时箭去如流星,一箭正中前面大雁的脖子,那大雁从高空一头就栽落下来,另一只大雁受了惊,悲鸣一声,加速飞行。 达头可汗虽然钦佩长孙晟的射术精湛,但是长孙晟却只射下一只大雁,还是没有成功,达头可汗不禁露出微笑。 谁知长孙晟随后再次将弓拉满,然后一松手,随着弓弦响处,只见那只大雁,忽然往高空急速飞翔,然后就一头栽落下来,落在几丈开外的草地上,达头可汗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其他随行的侍卫随从,也是目瞪口呆,无不称奇。 长孙晟哈哈大笑,对达头可汗说道,“可汗,这可是一箭射下两雁?达头可汗可愿意与我大隋化干戈为玉帛?百姓也可享受太平,免受战乱之苦啊。” 达头可汗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既然天命难违,那就烦请先生从中斡旋,我愿意和大隋议和止战,共享太平。” 而在幽、燕之地,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急于取胜杨林,却是接连受挫,两人害了怕,再也不敢贸然出击,只能继续让罗艺取杨林营前,再去讨敌骂战,杨林依然充耳不闻,免战高悬。这让宇文化及和燕庆头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沙钵略可汗最近却也烦心事不少。先是汗王府竟然进入了强人,不但丢失了财物,还劫走了罗艺的夫人秦氏,将千金公主,自己的妻子,也捆了个结结实实,到了中午才发现,将其解救。沙钵略全城戒严搜捕,也是毫无收获,气得他直骂手下无能。 更让他恼火的是宇文化及和燕庆,撺掇着自己发兵攻打大隋朝,虽然开始小有收获,现在两人率领十来万人马,驻扎在燕州,和靠山王杨林对峙,一个多月了,毫无进展,那么多人马,耗在那里,粮草供应,三军用度,开支增加,简直有些捉襟见肘,难以为继,手下官员对此颇有微词,还有其他部落首领,也是人心惶惶,军心浮动。 沙钵略一怒之下,自己带了一部分人马,亲自赶来燕州,先是严词申斥了宇文化及等人,然后派人联合高保宁,打算两路人马,一起向靠山王杨林发起总攻。 眼看就要一个月了,杨林知道沙钵略必然沉不住气了,必定组织人马,大举来攻,此时自己兵力不足,难以抗衡,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为什么李渊的援军还没有赶到呢? 正在杨林着急上火的时候,有人来报,大将军李渊,率领人马,已经马上来到大营。杨林听后十分高兴,亲自率人出营迎接。 李渊一见靠山王亲自迎接,连忙翻身下马,和张须陀等人一起,来到杨林马前参拜。杨林下马,双手相搀,说道,“叔德来的太及时啦,这下我们可以和沙钵略决一死战,大败突厥兵啦。” 正是:更羸巧射惊弓鸟,长孙一箭射双雕。 惊醒达头可汗王,罢战议和立功劳。 第203章 一场惨败,逃回幽州城! 这一天的天空阴郁,北风呼啸。靠山王杨林率领精锐尽出,迎战沙钵略的十几万大军。沙钵略也是集结了所有人马,并且联合了高保宁带来的精锐部队,不下十五万,呈扇形列开阵势,对杨林的队伍,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沙钵略骑着高头大马,立在红罗伞盖之下,一脸的傲慢得意之色,他冲着杨林大声叫嚣,“靠山王,想必你也知道,我突厥骑兵勇猛彪悍,所向无敌,你来看,我们的将士,已经对你形成合围之势,我劝靠山王还是及早下马,向我俯首称降,我沙钵略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只要大隋朝多给我钱粮布匹,每年进贡,我沙钵略就可退兵罢战,否则的话,等我突厥铁骑,踏入长安,你大哥的皇上没得做,你这个王爷也没得当啦。” 杨林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好你个不知进退的狂妄之徒,大败就在眼前,还口出狂言,本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无往而不胜,我看吐谷浑的夸吕可汗,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沙钵略大怒,说道,“好你杨林,竟敢拿夸吕之流,羞辱于我,突厥的勇士们。” 沙钵略一声召唤,突厥骑兵立刻大声回应,“有。”沙钵略道,“冲上前去,将杨林的人头砍下,送到我的面前。”顿时突厥骑兵蜂拥上前,战马卷起阵阵烟尘,三路出击,合围之势,直向杨林阵前冲杀过来。 靠山王杨林见状,不慌不忙,面露微笑,手中令旗一挥,李渊率领人马冲杀而出,身后跟着大将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等人,如蛟龙出海一般,迎着突厥的骑兵,直插中路,杀奔沙钵略的中军。 很快两路人马迎头相遇,展开激烈的厮杀,顿时战马嘶鸣,将士们呼喝厮杀,刀枪并举,血肉横飞,无数将士从战马上摔落下来,死伤无数,顷刻之间,到处都是尸体遍地,断臂残肢,随处可见,痛哭哀嚎,此起彼伏。 沙钵略的人马,三面合围而来,杨林的主力,则是精锐聚集于中路,直接冲杀沙钵略的中军,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双方兵力对比,沙钵略更胜一筹,若能集中一点,突破沙钵略的中军,对沙钵略形成合围剿杀之势,突厥兵必败。 沙钵略看着杨林的人马,直捣自己中军,如何不清楚杨林的意图?如果能够利用夹击之势,击溃杨林的精锐,那么靠山王还是难逃一败。 两军双方大战,惨烈厮杀,两强相遇勇者胜,哪一方军纪严明,战斗力强悍,上下齐心,英勇无畏,哪一方就会取得关键的胜利。 靠山王杨林双目如电,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双方激战正酣,形成胶着之势,一时难分胜负。 杨林大喝一声,率领着一部分生力军,如平地卷起一阵狂飙,向前冲杀而去,转眼就杀到了最前沿,所到之处,就见两条水火虬龙棒舞动如飞,无数突厥骑兵纷纷落马,阵型逐渐大乱。 沙钵略见此情景,也赶紧调动人马,罗艺率领着一队人马,就冲杀过来,和杨林战至一处。 沙钵略紧盯着罗艺和杨林厮杀,竟然发现,杨林的将士,各个如出海蛟龙,下山猛虎一般,竟然杀得罗艺等人开始往后败退,正要再次调动人马,协助罗艺抵挡。忽然见罗艺带着一小队人马,直奔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这依突发况状,让所有的突厥骑兵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阻挡的时候,罗艺已经几乎杀到了自己近前。 只见罗艺一条虎头錾金枪上下翻飞,在罗艺左右,刘氏三兄弟三柄弯刀,刀光闪处,突厥兵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拦挡在他们面前的突厥骑兵,根本无法抵挡。罗艺胯下的千里银霜追风驹,如离弦之箭,转眼就到了跟前,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就跟着杨林,也几乎杀到了近前。 吓得沙钵略大惊失色,还未惊呼出口,罗艺的虎头錾金枪,就挟着一股劲风横扫过来。吓得沙钵略拔马就逃,只听咔嚓一声,红罗伞盖被罗艺一枪打断。沙钵略回头一看,罗艺已经挺枪向他追杀而来,吓得沙钵略疾呼“快来救我。” 高保宁就在不远处,一看罗艺如此厉害,不远处杨林率领着手下大将也杀了上来,直捣大事不好,也赶紧往回逃窜。幸好燕庆看到沙钵略危急,手持长刀,拦住罗艺,大喊胜喊道,“罗艺,你想造反不成?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的妻子?” 罗艺大枪一指燕庆骂道,“无耻小人,你们也就只会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我的朋友已经将我妻子救出,我罗艺再也不会为你们摆布,今天我就杀了你们这些无耻小人。”说着虎头錾金枪当胸就刺,燕庆急忙闪避,正要还手厮杀,忽然见杨林也率人杀了过来,燕庆无心再战,几个起纵之后,夺过一匹战马,就跟着突厥兵败退。 随着沙钵略指挥的中军大乱,被罗艺和杨林冲杀的四散奔逃,群龙无首的突厥骑兵也开始溃败,罗艺在前面继续冲杀,杨林率领众将紧随其后,猛追沙钵略和高保宁。李渊则率领大队人马,在后面掩杀,突厥兵大败而逃。 沙钵略和高保宁等人总算逃进了燕州城内,杨林和罗艺也杀到了城门口,和突厥兵展开了一场混战。沙钵略的守城士兵,想拉起吊桥,据城死守,无奈突厥大队人马有的还在城外,城门口守卫兵力不足,眼看着杨林的人马已经有一部分杀进城来,在城内厮杀混战,并且不断有杨林的人马冲杀进来,眼看着燕州城也守不住了,大部分守城的突厥兵开始四散溃逃。 沙钵略逃进燕州城,刚想喘口气歇息片刻,忽然有人来报,杨林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进燕州城,燕州城保不住啦。沙钵略一听大吃一惊,在手下人搀扶下,再次上马逃出出了燕州城,向东北逃窜而去。 沙钵略连丢好几座城池,才派人止住败退,重新布好防线,自己却只好沮丧的回到了幽州。沙钵略大骂宇文化及和燕庆无能,竟然让罗艺突然反水,才导致自己一场大败,他立刻派人去找宇文化及等人问罪,手下人却回来禀报,宇文化及等人害怕汗王问责,早已不知逃往何处了。 沙钵略听后顿足捶胸,后悔不该听信宇文化及的蛊惑之词。 这正是:两军鏖战杀气浓,血染沙场鬼神惊。 反戈一击中要害,惨败逃回幽州城。 第204章 智取北口,兵临幽州城! 古北口是北齐长城的一个重要关口,地处燕山深处,东有蟠龙山,西有卧虎山,两山对峙,潮河、汤河两水在两山之间穿过,此处山陡路险,地势险要,是幽州的门户,欲想夺取幽州,必先争夺古北口,取得打开幽州的钥匙。同理,古北口是幽州的北大门,控制住古北口才可以考虑守住幽州。 北齐天保七年(公元556年),北齐文宣帝高洋,在北讨时,常防南梁觊觎,南伐时,担心突厥铁骑,于是在此修筑长城,是古北口成为了幽州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古北口位于两处悬崖峭壁之间,中间的道路只能容纳一车前行。而口边就是深不可测的河涧,为绝险之道。 杨林大败沙钵略,李渊向靠山王建议,如果能够拿下古北口,沙钵略势必恐慌,主动权就永远掌握在我们手中,他就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而我们就会成为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何时落下,就看我们的意愿了。 杨林说道,“古北口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沙钵略也是派了重兵把守,想要夺取古北口,也绝非易事啊。” 李渊说道,“王爷,我们此番大败沙钵略,其他各地早已人心惶惶,如惊弓之鸟,况且突厥铁骑,善于长途奔袭打运动战,据城而战,并不擅长。如果我们先多路出击,扫清外围,然后奇兵突袭,必可一举获胜,那时看他沙钵略如何应对。” 杨林听后,不住点头,称赞李渊有勇有谋。第二天便和李渊带着几名侍卫,轻装简从,亲临古北口一带,查看地形,商议作战方案。而此时的沙钵略,败回了幽州城内,便以为万事大吉,正准备休整人马之后,再图报仇,也正是以为自己有古北口这道天然屏障,满以为就高枕无忧了。 杨林在一番实地查看,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夺取古北口。他在这一天擂鼓升帐,开始调兵遣将。靠山王命令张须陀,伍建章去攻打武州,断其外援,来护儿、史万岁攻打莫州,李圆通攻打蓟州,又令李渊亲率三万精锐,攻打瀛洲,众人纷纷领令。 杨林又特别嘱咐李渊、李圆通二将,两人拿下蓟州,瀛洲之后,各自率领一路人马,埋伏在幽州通往古北口的要道上,如果沙钵略派兵援助古北口,让他们二人围点打援,不可放过突厥一兵一骑。 各路人马即刻率队出征,杨林亲率精兵两万,带着大将罗艺,直接杀奔古北口而来。驻扎在这古北口的突厥守将,正是沙钵略的亲弟弟,阿史那处罗侯,他见杨林率领大军来袭,据险而守,不予迎战,他知道古北口地势险要,靠山王杨林不来攻打则好,真要进入古北口,必定进入绝境,等待他的,必是一场大败。 杨林自然深知这个道理,只是围而不攻,并不急于求成。其他各路人马,攻取古北口的外围,果然如李渊所料,突厥各城守将,对于据城死守,根本不擅长。隋朝军队一到,他们只是仓促迎战,守城器械和人员根本都不充足,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几个城池就相继失守,守城将领弃城而逃,败回了幽州城。 沙钵略这才惊慌失措,连忙调配人马,驰援古北口,谁知道援兵还未到达,就中了李圆通和李渊的埋伏,结果大败而回,损兵折将。 阿史那处罗侯开始还据险而守,心高气傲,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因为古北口虽然驻扎的人马不少,但是粮草供应补给,都靠各州和后方供应,眼看着粮草接济不上,却并无援兵前来。 阿史那处罗侯只能派出小股精锐骑兵,向幽州城求援,结果去一批,丢一批,一连派出去好几拨,都是如石沉大海,音讯皆无,阿史那处罗侯开始急得直冒冷汗啦。 眼看着自己的粮囤都见了底,阿史那处罗侯只能命令将士杀掉马匹,煮食马肉充饥。正在这时,杨林和罗艺开始轮番前来讨敌骂战了,又急又气的阿史那处罗侯,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急得团团乱转。 眼看着战马也快吃光了,还是没有援军的消息,阿史那处罗侯再看自己手下的将士,各个个饿得无精打采,斗志全无,没办法,阿史那处罗侯只得率领将士,走出古北口,来到杨林面前,跪倒投降。 杨林拿下了咽喉要地古北口,就等于打开了幽州的门户,杨林令旗一挥,各路人马,集合一处,浩浩荡荡杀到幽州城下。 沙钵略又急又气,在汗王府大厅来回踱步,一会大骂宇文化及,一会又大骂高保宁,鼠目寸光,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自己前几日三番五次向他求援,这高保宁竟然一直推脱,迟迟不发兵,如今杨林兵临城下,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有些事情都是自己作的,这沙钵略平时一贯薄情寡义,他能坐上突厥部落的第一把交椅,靠的就是心狠手辣,四处征讨,实力不如他的,摄于他的暴戾,不得不臣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反抗,除了巧取豪夺,从不说施恩于人,如今他自己有难,各个部落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伸手相援之人。 无奈之下,他率领人马,登上幽州城头查看,但见靠山王杨林率领的隋朝大军,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中军大帐威武霸气,尽收眼底,各个军营,密密麻麻,绵延数十里,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沙钵略经历几场惨败,损失不少人马,杨林如今大军压境,沙钵略只感到心里一片冰凉。 正在这时,沙钵略可汗忽然看到,杨林的大营,寨门打开,一队人马冲了出来,转眼来到幽州城下,沙钵略定睛一看,只见一面大纛旗迎风招展,上写几个大字,“车骑将军”,一个斗大的“罗”字,更是分外显眼。 一匹白马,飞一般的来到城下,只见罗艺,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手里的虎头錾金枪往城头一指,大声喝道,“呔,罗艺奉靠山王之命,前来讨战,沙钵略你已经穷途末路,还不出城投降,更待何时?” 沙钵略一见罗艺,勃然大怒,手指城下罗艺骂道,“罗艺,我沙钵略能有今日,都是拜你临阵倒戈,投敌求荣所致,今日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吩咐手下,“来人,给我抬刀备马,本汗王要杀出城去,取了罗艺的首级。” 这正是:蟠龙卧虎耸云中,一夫当关守幽州。 守域靠德不靠险 ,不见诸侯只见城。 第205章 围城逼和,欲借刀杀人! 沙钵略正在幽州城头观望隋军大营,见罗艺率人杀到城下讨战,沙钵略一见罗艺勃然大怒,命人抬刀备马,出城迎战罗艺,憋气窝火的沙钵略,要找罗艺拼命。 沙钵略手下诸将苦劝,此时的沙钵略,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泄,哪里劝的住?众将只好保护着沙钵略杀出城来。 沙钵略 胯下五花马,手提九环大刀,披挂整齐,杀出城来,催马直奔罗艺,挥刀就砍,罗艺举虎头錾金枪相迎,两人就杀在一处。 沙钵略年轻时也是武功高强,率领人马,驰骋大漠,四处征战,也是十分骁勇彪悍,如今虽然年事已高,难提当年之勇,但是一时盛怒之下,提刀上马,大战罗艺,咬着牙发了疯的和罗艺厮杀,一把一百好几十斤重的九环大刀,也是使得虎虎生风,十分凶猛。 可惜,他这次面对的是武艺超群的罗艺,沙钵略一阵猛攻之后,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片刻之后,就开始体力不济,累的呼呼直喘,九环大刀的攻势也越来越慢,罗艺抓住时机频频反攻,一条虎头錾金枪,一枪紧似一枪,杀得沙钵略手忙脚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 沙钵略手下的将士一看不妙,立刻冲出四员战将,过来合战罗艺,救下沙钵略,沙钵略手提大刀,累的呼呼直喘,无奈的回归本阵。 好个罗艺,一人力战沙钵略手下四员悍将,依然毫无惧色,虎头錾金枪挟带着龙吟虎啸的劲风之声,上下翻飞,舞得风雨不透,千里银霜追风驹撒开四蹄,也如白龙出水,快如疾风,四人合战罗艺,依然无法取胜,对罗艺也是毫无办法。 正在这时,忽然尘头大起,卷起一股烟尘。靠山王杨林率领人马杀到阵前。杨林冲沙钵略大声喊喝,“沙钵略可汗,如今你独守幽州城,败局已定,还不下马投降吗?” 沙钵略手指杨林说道,“靠山王,你只是一时取胜而已,我沙钵略纵横一生,戎马生涯,还从来不知道“投降”二字怎么写,你一时得势,也不要欺人太甚。“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沙钵略,本来我大隋与你相安无事,是你自己先挑起事端,侵扰我大隋边境烧杀劫掠,你今日之败,全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你再不识好歹,本王可要率兵攻城啦。” 沙钵略却完全听不进去,誓要与杨林决一死战。杨林令旗一挥,顿时身后的大队人马便一起掩杀过来,双方在幽州城下,展开一场混战。 此番大战,虽然是毫无征兆的临时开战,实际也是双方精锐尽出,一时直杀得人仰马翻,天昏地暗,一直从上午,杀到了日头偏西,双方才各自收兵。杨林虽然终究获胜,也是惨胜,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沙钵略本想拼命一搏,取得一场胜利,也扬眉吐气一回,无奈却是心有余力不足,终究还是没有讨得便宜,落了个再次损兵折将,铩羽而归,回到汗王府,沙钵略更是愤懑塞胸,抑郁难平。 随后双方再次交锋数次,都被靠山王轻易挫败,沙钵略灰心丧气,再也没有心思出战了,只得死守幽州城。 靠山王杨林却利用这个机会,扫清了幽州城的外围,并且对幽州城形成了合围之势。沙钵略终于只能独守孤城,苦苦支撑,形势也越来越危急。 无奈之下,沙钵略的手下开始纷纷向沙钵略建议,派人向靠山王商议议和。开始时沙钵略还大发雷霆,怒斥手下,到后来火气越来越小,沙钵略可汗的小儿子阿史那库和真趁机继续进言议和,沙钵略可汗思前想后之后,最终决定,派人向杨林议和,库和真自告奋勇出任议和的使者。 自古以来,中原各个王朝,对待突厥等各部落,都是在战与和之间,和平相处几年,就战祸不断,再打几年,打完之后再议和消停几年。 这些游牧部落,强盛时攻城掠地,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抢占城池,只是为了掠夺财物,势弱之时,打不过就走,等到实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再次杀过来侵扰,中原各个王朝,很难将其完全根除,从秦王朝的蒙恬,到汉王朝的卫青、霍去病,虽然都重创了突厥等各部落,最后还是死灰复燃,成为心头大患。 靠山王杨林自然也深知此理,好在自己这次出征,不但重创了沙钵略,消灭了阿波可汗,比的达头可汗屈服议和,自己还成功夺取了古北口这一咽喉要地,只要我大隋朝派一良将,严守古北口,沙钵略就很难再次侵扰大隋作乱,这是此次出征的最大收获。 于是靠山王杨林见沙钵略最终屈服,向自己低头认输求和,杨林思索片刻,就答复沙钵略的使者库和真,“议和可以,但是沙钵略可汗必须满足本王一个条件。” 阿史那库和真求和心切,忙问靠山王是什么条件。靠山王说道,“营州守将高保宁,原为北齐守将,此人为了私欲,竟然多次勾结契丹、靺鞨等族,屡次侵扰我大隋,实乃一个民族败类,而且此人反复无常,又善于挑拨生事,有他在,你们的汗王日后必定还会受其挑拨,再生事端,所以,沙钵略可汗想要与我大隋议和,就必须先铲除此人,此人不除,本王绝不与你们议和。” 使者阿史那库和真返回之后,将此事回报了父亲沙钵略可汗。沙钵略听后说道,“哼,高保宁此人,却是这样的反复小人,可杀不可留的东西,但是此人现在实力也不容小觑,我们要想除掉他,并非易事,何况靠山王提出这样的条件,分明是想借刀杀人,万一我们和高保宁拼了个两败俱伤,杨林再突然出手对付我们,我们岂不死得更惨?咱们不能上这个当。” 阿史那库和真思索片刻,有了主意,对父亲沙钵略可汗说道,“父亲,咱们可以设法引蛇出洞,不必派兵攻打,以免两败俱伤,靠山王杀高保宁心切,见到有机可乘,必定不会放过机会,等到高保宁被杀,我们如果能够趁机拿下营州,说不定咱们局势会大有好转。” 沙钵略听后十分高兴,连说“妙计,没想到我儿竟然如此谋略过人,就依你的妙计行事。” 正是:山穷水尽危难间,双方斗智无硝烟。 正愁前路无觅处,忽有柳暗花明现。 第206章 引蛇出洞,黄崖关设伏! 沙钵略被杨林围困在幽州城内,无奈之下,选择和杨林议和。杨林却提出条件,除非交出他的同盟,营州守将高保宁,否则不予议和,而且还要下令攻打幽州城。 他的儿子阿史那库和真献计,利用高保宁的贪得无厌,引蛇出洞,给杨林创造诛杀高保宁的机会,等到高保宁一旦被杀,咱们若能趁机拿下营州,则局势会大为改观。沙钵略听后,盛赞阿史那库和真,并依计而行。 阿史那库和真于是带着一份厚礼,去营州来见高保宁,请高保宁看在往日情份上,能够在危难之际,出手相助,派出援兵,解幽州之围。高保宁自然是有很多借口来敷衍搪塞,说什么最近和高句丽争端频起,高句丽一直虎视眈眈,自己一旦出兵,高句丽必定趁虚而入,直捣自己的老巢,所以自己如今寸步难行,实在爱莫能助。 阿史那库和真命手下取过两张地图,对高保宁说道,“叔父大人,我家父汗亲口承诺,只要叔父亲自挥兵救援,我们就以蓟州、卢龙两城之地相赠,如此一来,我们两家岂不成了近邻?关系应该更加紧密才是,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高保宁一听,两眼立刻泛起了绿光,却故作矜持的说道,“这,这,这多不好意思,我和你父汗,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既然如此,那我高保宁,再不出兵相助,也说不过去了,贤侄放心,请你即刻返回,向你父汗说明,我高保宁最多十日,十日内,援军一定到达蓟州、卢龙,然后马上和可汗商议破敌之策,如何?” 阿史那库和真十分高兴,连忙拜谢高保宁之后,返回幽州复命,一面派人暗地里通知靠山王杨林。 谁知道这高保宁十分狡猾,十天后是有高保宁的三万援军到达了蓟州、卢龙城下,但是率兵前来的,却不是高保宁,只是他的两名偏将。沙钵略和阿史那库和真都是一惊,看来这高保宁也是十分奸诈啊,沙钵略连说,“此计不成,这可如何是好?” 阿史那库和真说道,“父亲莫慌,咱们就告诉他们,就说除非高保宁亲自前来,共商对抗杨林之策,我们才能兑现承诺,否则我们决不让他们进入蓟州、卢龙半步。” 高保宁的两员偏将见阿史那库和真竟然出尔反尔,不让自己军队进城,立刻勃然大怒,指着城头上的阿史那库和真大骂,扬言要率队攻城。 阿史那库和真微微一笑,在城头上令旗一挥,只见不远处旌旗招展,伏兵四起,吓得这两员偏将连忙率领人马,逃回了营州。 阿史那库和真使用疑兵之计,吓跑了高保宁的部将,高保宁得知消息之后,大为光火,但是稍加思索之后又想,“我这到了嘴的肥肉不能不吃啊,既然你沙钵略非让我高保宁亲临蓟州、卢龙,那高某就亲自走上一遭,又有何妨?到时看你还有何话说?”于是亲率三万大军直奔蓟州、卢龙而来,殊不知,有人早就候在那里,等着他来上钩呢。 黄崖关在蓟州以北五十里处的崇山峻岭之中,是幽州军事险要之地,更是高保宁从营州来蓟州、卢龙的必经之路。 关城东侧山崖的岩石多为黄褐色,每当夕阳映照,金碧辉煌,素有“晚照黄崖”之称,关城因此得名。黄崖关长城是北齐宣帝高洋时期修筑,以关城为中心,向泃河两崖延伸,东至半拉缸山,有悬崖为屏;西抵王峁顶山,有峭壁为倚,全段长城建筑在高高的山脊之上。 黄崖关城墙建筑,颇具特色,依山势起伏,构筑了完整的军事防御工事,还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楼。南城门楼上刻着“黄崖口关”四个大字,北城门楼则是上书“黄崖正关” ,城墙上建有“北极阁”,也叫“玄武庙”。 黄崖关关城内,有一八卦街,也叫“八卦迷魂阵”,由40多条街道以死巷、活巷、丁头错位构成,按伏羲八卦图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的卦形布局修建而成此阵法的玄妙,不亚于三国时期诸葛武侯所布的石头阵,八阵图。 当年的诸葛武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率兵入川之时,路经夔州鱼腹浦,用乱石堆成石阵,分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 八阵图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角落钩连,变化万千,可挡八万雄兵。 刘备举兵伐吴,为二弟关羽报仇,不想被东吴名将,大都督陆逊陆伯言,火烧连营,大败刘备,并乘胜追击。眼看刘备退至白帝城,陆逊大军继续追赶,结果误入诸葛亮为其设下的石头阵。 陆逊率兵追杀至此,拢目观瞧,见前方一处所在,依山傍水,有一股杀气冲天而起,似有百万伏兵。走近细看,却无一兵一卒,只有乱石成堆,有几十上百堆之多,大大小小不等,看似杂乱无序,又似颇有章法的陈列于此,走至高处细看,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户出口,四通八达,陆逊认为并无特别之处,于是进入阵中查看。 谁知不入阵则已,一旦深入其中,陆逊只觉到处飞沙走石,铺天盖地而来,怪石林立,似刀似剑,极其骇人。尤其石堆中,浓雾翻滚,雾气沼沼,如伏兵四起,掩杀过来,更像狼虫虎豹,隐没其中,凶险无比,就连江边波浪翻涌,也像鼓号争鸣,杀声震天。 陆逊大惊失色,方知中计,赶紧想走出石头阵,奈何这八阵图石头阵,变化多端,玄妙之极,陆逊如无头苍蝇一般,急得到处乱窜,也走不出这石头阵。 关键时刻,石阵中翻滚的浓雾里,出现一名老者,鹤发童颜,犹如世外仙人,陆逊细看之下,竟是诸葛亮的老岳父黄承彦。原来黄承彦不但是诸葛亮的岳父,更是在隆中时的好友,知道诸葛亮阵法的奥妙,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预料到陆逊会有此一劫,便过来搭救,陆逊在黄承彦的指引下,才走出诸葛亮的石头阵。 陆逊俯身跪倒,向黄承彦拜谢救命之恩,黄承彦手捻白须笑道,“老夫平生好善,不忍将军陷没于此,故特自生门引出也。” 陆逊仰天长叹,“孔明真‘卧龙’也,吾不能及!” 后有唐朝大诗人杜甫写诗赞孔明:“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第207章 黄崖关中,夺命八卦村! 高保宁率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来蓟州。他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做着美梦。没想到这天上掉大饼的事,也能让自己摊上。 想当年自己的北齐灭亡,自己不甘心归顺北周,从此就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后更是孤悬营州,狼狈不堪。可谓四面豺狼环伺,虎视眈眈。契丹、突厥,高句丽,还有现在的大隋朝,哪一方势力,都将自己视为一块肥肉,想吞并自己,哪一个都够自己喝一壶的。幸亏自己八面玲珑,狡诈阴险,将各方豪强玩弄于股掌之间,才得以残喘至今。 想不到沙钵略一时气盛,非要不自量力,攻取大隋,结果幽州被围,才肯拿蓟州、卢龙两地,换取自己援兵救助。自己如果将蓟州、卢龙纳入囊中,可就等于有了日后挥兵南下的金钥匙,将来自己广积粮,招兵买马,时机一到,挥兵拿下沙钵略,将来自己即便不能登基称帝,那也是一方霸主,傲视群雄,想到美处,高保宁嘴角一撇,不由露出得意的微笑。 正在这时,忽然有探马前来禀报,”启禀将军,前方就是黄崖关,请将军定夺。“ 高保宁说道,”黄崖关,那我们不是很快就到蓟州城了吗?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加速前进就是。“ 这时身边的副将说道,”将军,这黄崖关可是进入幽州的一道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传言这黄崖关,进去容易出来难啊,凶险无比,要是有人在此设伏,我们恐怕” 副将话音未落,高保宁哈哈大笑,说道,“谁会在此设伏?杨林离此路途遥远,还隔着幽州城,怎么可能?要说沙钵略,他正等着我们去救他的命呢,怎么会在此伏击我们?真是杞人忧天,命令三军,加快速度,穿过黄崖关,直达蓟州城。” 高保宁率军沿着洵河西岸,进入黄崖关,关前城楼上有一匾额,上书“黄崖关”三字。城内有一村落,村口处一道高大的门楼上,书写着“蓟北雄关”四个大字,其南面则写着“金汤永固”四字。 高保宁看着这些让人振奋的几个大字,哈哈大笑,说道,“以后此处就为我所有啦,凭此天险屏障,高某傲视群雄,无忧矣!”说着就要打马进村。 手下副将赶紧一把拉住高保宁的坐骑,说道,“将军且慢,前面村落,唤作八卦村,也叫八卦迷魂阵,凶险无比,其险恶,不输三国时诸葛亮的八阵图,当年东吴名将陆逊都深陷其中,差点命丧石头阵,还是由末将察看一番,将军再做定夺。” 高保宁十分不悦的说道,“你傻了?你看这里不过是一个普通村落而已,平平无奇,哪有你说的如此可怕。再说啦,什么诸葛亮的石头阵,八卦图,那都是传说杜撰而已,休要阻拦,一个小小村落,如何能拦挡住我的三万大军?” 正在二人争执之时,忽然村落里一阵马蹄声急,冲出三十来匹快马,来到高保宁近前,为首之人正是沙钵略之子,阿史那库和真,库和真翻身下马施礼说道,“不知叔父大人如此神速,来到黄崖关,小侄迎接来迟,请叔父恕罪。” 高保宁瞪了自己的副将一眼,然后和颜悦色的对库和真说道,“贤侄竟然亲自来此迎接,真是有心之人,那就请贤侄头前带路。” 阿史那库和真便在前面领路,进入了八卦村,高保宁率领大军,紧随其后。 等到高保宁进入了八卦村,才知道这八卦村,看似平淡无奇,走着走着却是七拐八绕,十分难行,高保宁跟在阿史那库和真的后面,刚行进了不远,忽然阿史那库和真等人的身影,在前面一晃,就没了踪迹,高保宁的人急忙追赶,却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高保宁等人正在疑惑寻找之时,忽然感觉村里四处白雾翻滚,根本辨不清方向,高保宁大惊,急忙命人赶紧冲出去,谁知话音刚落,浓雾翻滚之中,冲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之人,竟然是银枪小霸王张须陀。 高保宁大惊,此人乃是杨林手下大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在疑惑,张须陀便催马摇枪,杀了过来,吓得高保宁急忙摘下大刀相迎,手下人也一起杀了上去,和张须陀的人马一场厮杀大战。 张须陀枪疾马快,杀得高保宁连连后退,张须陀的手下也是各个杀伐果断,干脆利索,杀了个高保宁措手不及,死伤无数之后,随着一阵浓雾扑来,等大雾散尽,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高保宁顿时迷迷糊糊,感觉如梦似幻,心中惊惧不已。 高保宁回头看看自己的大队人马,发现只有几百人随行左右,高保宁大声呼叫其他将士,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早被这个可怕的八卦迷魂阵,给分割成了无数的方阵,困在了里面,这时又传来一阵厮杀之声,只听见自己的将士,惊呼惨叫,可知厮杀也十分惨烈。 高保宁这下害了怕,急命手下将士,齐心协力,赶紧冲出这个可怕的八卦村。谁知往前还没冲过两条街道,又是浓雾席卷而来,一片雾霭之中,隋朝大将来护儿和史万岁,带着人马冲杀了过来,双方再次一场混战。 来护儿和史万岁,率领人马,一阵厮杀之后,再次消失在大雾之中,高保宁的人马,再次折损不少,身边只有百十多人啦,高保宁惊恐万分,自己三万大军进入这八卦村,竟然消失殆尽,只剩身边寥寥百人,其他大队人马,竟然不知身在何处,只闻厮杀惨叫之声,不见一兵一卒,这八卦迷魂阵,简直太诡异,太可怕啦。他和百十个手下,各执刀枪,惊恐万分,四处张望,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就会冲杀出埋伏的人马出来。 眼看着四处又是白雾翻滚而来,高保宁绝望之中,大喝一声,率领着百十个手下,就向大雾之中冲杀过去,谁知大雾之中,万箭齐发,无数支雕翎箭四面八方。激射而至,高保宁急忙将手中大刀挥舞的风雨不透,一边拨打着羽箭,一边寻找隐蔽之处,只听见自己的手下,一阵阵惨叫之声,纷纷中箭倒地。 高保宁急怒攻心,挥舞大刀怒吼,“好你个阿史那库和真,还有该杀的沙钵略,你们父子竟然勾结杨林,设下毒计,暗害与我,有本事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高保宁话音刚落,忽然大雾之中,有人朗声说道,“高保宁,这八卦村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这正是:南有夔州石头阵,北有黄崖八卦村。 三关九门藏杀机,可困来犯百万军。 第208章 班师回朝,王妃却失踪! 高保宁被困八卦村里的迷魂阵,三万人马被分割在八卦村的各个街道里,到处受到隋朝军队的攻击,很快就损失殆尽。高保宁的身边,只跟随着几百人,连遭几次伏击之后,也是很快就剩下几十个将士,护卫在他的身边。 随着大雾中射出无数的箭矢,高保宁怒火攻心,挥刀大喊,“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和高某决一死战。” 忽听大雾中有人高声喊道,“高保宁,这八卦村就是你的藏身之地。”高保宁闪目观瞧,但见大雾之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将,胯下千里银霜追风驹,手擎虎头錾金枪,正是罗艺。 高保宁一见竟是罗艺,大声骂道,“我当是谁?竟然是你,罗艺,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不跟随沙钵略可汗从一而终,却卖主求荣,投靠了靠山王,今日有何颜面在我面前猖狂。” 罗艺骂道,“呸,沙钵略听信宇文化及谗言,将我妻子扣做人质,逼我为其卖命。我罗艺七尺男儿,汉家子弟,怎会与强盗为伍,杀戮汉家百姓?只有你高保宁数典忘祖,勾结突厥、契丹,屠杀汉家百姓,今天我罗艺,就杀了你这个不知羞耻之人。” 说罢,罗艺催马上前,挺枪就刺。高保宁身边二三十个将士,想要上前助战,早被从斜刺里冲杀出来的张须陀等人拦住,一场厮杀混战。这二三十个将士,哪里是这些勇猛如虎的上将的对手,眨眼之间,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罗艺大战高保宁,孤家寡人的高保宁,心慌意乱,气势全无,虽作垂死挣扎,也不是罗艺的对手。两马错蹬之时,被罗艺一个回马枪,刺中后心,挑落马下。 这个狡猾奸诈的高保宁,自北齐灭亡之后,靠着自己的苦心经营,苟延残喘至今,做了无数的坏事,终于死在了黄崖关八卦迷魂阵。 除掉高保宁,沙钵略也算是满足了杨林提出的要求,继续和靠山王商量议和。杨林上报朝廷,得到皇上的恩准,和沙钵略达成议和。双方以古北口关为界,和平共处,互不侵扰,沙钵略年年来朝朝贺,俯首称臣。 靠山王杨林考虑到罗艺在幽州多年,了解幽燕一带风土人情,再加上罗艺经此连番征战,不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是声威大振。于是杨林便上奏朝廷,请封罗艺为燕州总管,把守古北口,保东北边关安宁。文帝杨坚诏准。 罗艺十分感激杨林的知遇之恩,杨林则爱惜罗艺的武艺和智谋,两人于是在一次晚宴之后,义结金兰,成为异姓兄弟。一个月以后,杨林班师回朝,罗艺则继续留守燕州,镇守边关。 没想到靠山王杨林还未回到长安,自己的王府中,就发生了一件令他始料不及的变故。 原来,杨林当年和鱼俱罗在云台山一场恶战。两人斗至紧要关头,杨林囚笼双棒横扫鱼俱罗胸部,鱼俱罗已经很难招教躲避,便在危急关头,身体尽量后仰躲避,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杨林下腹。 杨林爱惜鱼俱罗的武艺,不忍心伤其性命,手腕一抬,虬龙棒擦着鱼俱罗面门掠过。高手之间比武较量,讲究抬腿不让步,举手不留情。杨林手下留了情,却无法躲避鱼俱罗踢来的那致命一脚,鱼俱罗一脚,正蹬在杨林的下腹,杨林被踢的倒退好几步,撞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几乎跌倒在地,撞的大树都是一阵摇晃,树叶簌簌飘落。 幸亏杨林杨林跟随师父谢长风,习练气功心法,内力深厚,否则即使不死,也是重伤。鱼俱罗看到关键时刻,杨林手下留情,却因此遭了自己暗算,心里十分愧疚,无奈当时形势,也没有过多表示,但是,这份愧疚,却一直深埋心底,所以,不管任何时候,鱼俱罗都对杨林忠心不二,以报当年之情。 杨林受伤之后,休养了一阵子之后,由于当时正和尉迟迥两军交战,军中医疗有限,康复之后,也就没再放在心上。谁知自此之后,杨林却和萧淑玉一直没有孩子。 萧淑玉为此找了很多名医,为杨林诊治,也是没什么效果,再加上杨林事务繁忙,也没过多放在心上。 杨林经常率兵四处征讨,和萧淑玉聚少离多,萧淑玉倍感孤独,很想和杨林有个孩子,便经常让萧兰、萧凤陪着,去寺院求佛许愿,一来为杨林祈求平安,二来也想求送子观音垂怜,有个一男半女,也好有个依靠。 萧淑玉近来听闻,在长安洒金桥一带,新建一座云居寺,寺内都是比丘尼女僧,云居寺里也供奉送子观音娘娘,有一位得到的女尼,布施神水送子,特别灵验,很多没有孩子的女子,都去那里求送子观音娘娘,结果回去不久,都有了孩子。 萧淑玉知道消息后,就一心想要前去求拜送子观音,萧兰、萧凤就陪着萧淑玉,轻装简从,来到云居寺。 萧淑玉手捻香烛,点燃之后,插在香炉里,然后虔诚的跪倒在观音娘娘像前叩拜。这时从偏殿里走出了云居寺的那位了凡女尼,只见她双手合十,对萧淑玉说道,“女施主,在下云居寺主持了凡,见施主相貌不凡,我寺院蓬荜生辉,施主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知施主此番前来,是否也为求子而来?” 萧淑玉起身还礼说道,“正是,不知神尼有何指教?” 了凡不住的端详着萧淑玉,片刻之后说道,“施主本是多子多福之命,如此却无一男半女,其中必有因由,这因由是和施主的夫君,有一不该为之的杀戮有关,若能施法破解,相信不久之后,施主就会得偿所愿的。” 萧淑玉一听,对此话深信不疑,他知道杨林为国事四处征讨,犯下杀戮之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便请神尼相助,施法破解。 那尼姑说道,“施主,所谓天机不可妄泄,此事贫尼只能和施主一人所言,其他人不能在旁偷听。” 萧淑玉一听,连忙命令萧兰、萧凤退出大殿,萧兰、萧凤担心王妃安危,极不情愿,萧淑玉却执意如此,两人只好退出了大殿,刚刚走出大殿,里面有人竟然将大殿的两扇大门,咣当一声关闭了。 萧兰、萧凤心有疑虑,却也只能在外面等候。谁知一等没有消息,二等大殿的门还是紧紧关闭,眼看一两个时辰过去了,里面的王妃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大殿的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 这时候萧兰、萧凤沉不住气了,上前砸门呼叫,里面却是毫无动静,萧凤顿时大怒,跑到寺门外,叫过两名随行的侍卫,上前撞开大殿的大门,进入大殿查看,哪里还有王妃萧淑玉的人影? 正是:凯旋班师返长安,王妃求子却遇险。 四处寻遍皆不见,急坏贴身两丫鬟。 第209章 劫持王妃,必另有目的? 萧淑玉求子心切,他自从嫁给杨林,就不再是那个任性的萧家大小姐了。他和杨林走到一起,也经历了很多挫折和磨难。两人在吕梁城不打不相识,后来萧淑玉逐渐爱上杨林,为杨林在乱葬岗身受镖伤,杨林为萧淑玉千里寻医救治,后来彭城大战,父亲成为阶下囚,到后来归顺北周,南陈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些挫折遭遇,让萧淑玉已经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啦。 虽然现在萧淑玉贵为靠山王王妃,自己的夫君杨林,也成为了靠山王,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萧淑玉并没有为此感到有多少快乐,他和杨林聚少离多,每次为杨林披挂整齐,看着杨林威风凛凛的率领大军出征,自己的心里就感到空落落的。 她深知杨林的艰辛,为了报兄嫂养育之恩,杨林披肝沥胆,呕心沥血,为了他的王妃,在外杀敌立功,冒着千难万险,萧淑玉在心里无数次告诉自己,一定为杨林生个孩子,可是事与愿违,对任何一个普通女子来说,都极易做到的事情,偏偏自己却心愿难遂,心中倍感遗憾。 所以,她才会当了凡说出能帮她达成所愿,她才会那么迫切,连想也没想,就让自己的丫鬟,也是她的好姐妹,萧兰、萧凤,退出了云居寺的大殿。 了凡清退左右随从,看着面前俊秀、高贵的王妃,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向着萧淑玉伸出一支玉手,那支玉臂,随着渐渐抬高,宽大的僧衣从玉臂滑落,散发着一阵似兰似麝的香味,白白嫩嫩的伸向萧淑玉。 萧淑玉此时正满心虔诚的看着了凡,心里毫无戒备,任凭那支玉臂伸过来,芊芊玉手,按在了自己的头顶,萧淑玉只觉一股香气钻入自己的鼻孔,顿时一阵眩晕,浑身软绵无力,往后慢慢倒去 杨林率领人马返回长安,交接完军务之后,辞掉一切应酬,急匆匆便往府里赶。路过一家挺大的绸缎庄时,杨林特意进去,给萧淑玉买了一块上好的布料。大隋开国以来,皇帝带头奉行节俭,杨林和萧淑玉两人,自然也是勤俭持家,平时萧淑玉除了为杨林添置新衣,自己从来不过多置办新衣,杨林离家这么久,想买块好的布料,送给萧淑玉当作礼物。 等他回到府里,却没有见到萧淑玉的人影,阖府上下人等,十分慌乱,杨林正要发问,萧兰、萧凤却一脸难过,双眼红肿的走过来,施礼说道,“王爷,我们姐妹保护王妃不利,致使王妃失踪一天一夜了,我们日夜找寻,也没有任何消息,请王爷责罚。” 杨林听后大惊,忙问事情原委,萧兰、萧凤便将经过,讲了一遍。杨林立刻派人急召张须陀、李圆通二人入府商议。张须陀和李圆通听后,李圆通立刻带人直奔云居寺,张须陀率领手下,联合禁卫军,全城搜寻萧淑玉。 李圆通带着萧兰萧凤,到了云居寺,搜遍了云居寺,也没有找到那个叫做了凡的女尼,李圆通大怒,将云居寺所有人统统抓了起来,带回去严加审讯。 审讯之后才知道,云居寺在半月前,来了一伙强人,控制了云居寺的所有尼姑,新来的几个尼姑,成了云居寺的主持,总管云居寺一切事务。云居寺的住持了凡,也被人掳走,至今音讯全无,有一些男子,如强盗一般凶狠,隐藏在寺院里,谁不听从管束,就大打出手,有很多尼姑无缘无故的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十多个尼姑都十分害怕,想逃也不敢逃,只有胆战心惊的度日。 李圆通将审讯的结果,禀报了靠山王杨林,杨林命令李圆通、张须陀,继续全城搜索,搜寻萧淑玉的踪迹,寻找云居寺的主持了凡。 三日后,李圆通在长安城外的一处破庙里,找到了一具尼姑的尸体,经过仵作检验,带来云居寺的尼姑辨认,确定这个死去多日的尼姑,就是原先云居寺的住持了凡。但是杀害了凡的人是谁?王妃萧淑玉现在身在何方?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正在靠山王杨林等人急得不知所措之时,忽然李圆通前来禀报,“有搜索的官兵,在长安城东北百十里处道路旁的草丛里,捡到了一支凤钗,有人认出是皇室之物,请王爷辨认一下,可是王妃的佩戴之物。” 杨林正要接过来查看,旁边的萧兰眼尖,接过去细看之下,说道,“不错,这支凤钗,正是王妃那日出府时佩戴的凤钗。” 杨林思索片刻,感觉此事颇为蹊跷,便对李圆通说道,“带上人,隋本王出城,去见到凤钗的地方查看。” 李圆通不敢怠慢,带着随从,骑上快马,和杨林出了长安城,来到百里之外的路边,见到凤钗的所在,那里还有李圆通安排的禁卫军,一直在那里守候。 杨林走过去,在那里细看之后,命其他人离去,自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支凤钗,一语不发,伫立良久,李圆通率领手下,不便过去打扰,只在远处等候,眼看着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杨林依然在那里,伫立不动。 正在这时,杨林站立之处,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忽然弓弦响处,一支利箭疾射而出,直奔杨林咽喉射来 杨林好像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惊慌,身形微侧避过,轻舒猿臂,就将箭抓在手中,倒是把李圆通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赶过来查看,杨林却挥手将李圆通等人制止,然后竟从箭杆上取下一张纸条 正是:劫持王妃作人质,必有险恶用心处。 恶人猖狂到极致,竟然飞箭来传书。 第210章 引入树林,各自来现身! 杨林在长安城外的路边,竟然有人从树林里暗箭偷袭。杨林彷佛早有准备,伸手将箭抄在手里。李圆通一见大惊,就要带人冲入树林,抓捕偷袭靠山王的贼人,杨林却摆手制止,然后从箭杆上,取下一张卷成纸筒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道,“杨林,汝之一生,就是我宇文家的仇敌,先是一箭射杀吾之兄长宇文化虎,后又虬龙棒击杀吾之老父宇文述。你们杨氏兄弟篡周立隋,大逆不道,汝之兄长杨坚谋朝篡位,大逆不道,而你杨林,充当其爪牙,铲除异己,助纣为虐,在你追杀之下,宣帝宇文赟和陈妃唯一的骨肉,也坠落悬崖,我宇文化及与你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妨直言相告,你的夫人萧淑玉,现在在我们手上,本欲让你杨林体会失去至亲之痛,无奈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无意滥杀无辜,只找你杨林一人讨还血债。汝若想再见萧淑玉,不想她因你而白白搭上性命,就请你单身一人,前来河东郡白马城相见,若见一人与你同行,我们就斩萧淑玉一臂,若见两人同行,则斩其两臂,三人与你同行,则取其性命,不再赘言,你我河东郡白马城见面详谈。落款是宇文化及。 杨林看罢,将纸条交给李圆通,李圆通看过之后,吃惊的说道,“竟然又是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所为?待我率人先抓住那个暗箭偷袭之人,严加审问,必然找到他们的贼窝。” 杨林却说道,“没用的,他们肯定早有准备,想好了脱身之计,王妃现在在他们手上,他知道我们现在必须按他们所说的去做。” 李圆通说道,“按他们说的做?王爷孤身犯险,那怎么可以?” 杨林说道,“这有什么?什么大风大浪,本王都闯过来啦,还惧怕这些躲在暗处不敢露面的些小鼠辈?” 李圆通说道,“王爷您要三思啊,宇文化及的父亲宇文述,还有他死去的哥哥,现在又加上那个什么前朝的皇子,宇文化及对王爷恨之入骨,您孤身犯险,危险之极啊。” 杨林却心意已决,说道,“李圆通,本王心意已决,你毋庸多言,带着你的人,回城去,时辰不早,本王急着赶路,切记,不可尾随本王,这是命令。” 说罢,杨林翻身上马,沿着大路疾驰而去,李圆通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看着靠山王杨林的背影渐行渐远,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追去。杨林一路打马疾行,日夜兼程,赶奔河东郡白马城。 经过两天的昼夜兼程,杨林在傍晚时分,进入了河东郡的白马城。杨林找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草草用过晚饭,就躺在榻上休息,脑子里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 杨林正在似睡非睡得时候,忽然听到房顶有细微得响动,杨林轻轻起身下榻,这时忽然有人轻轻敲了下窗户。杨林来到窗前,闪身在窗后,打开窗户,向外观看,但见夜色中一条黑影,向他招了下手,然后就上了客栈得院墙,跳出墙外。 杨林纵身跳出窗外,就追了下去。来到客栈后院墙外,只见那个黑影在巷口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杨林便快步追了上去。 那个黑影,似乎在故意引诱杨林来追,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在前面一路疾奔。杨林加速追赶,那人就跑得更加迅捷,杨林放慢脚步,那人也不紧不慢的行走,杨林一心看个究竟,也就不再急于追赶。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来到了城郊,这里居住的房屋渐渐稀少,前面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个黑影不紧不慢的走入了树林之中。 杨林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树林,却发现那个黑影竟然还有个同伙,两人个头差不多,都是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杨林向两人一拱手说道,“二位将在下半夜引至此处,不知有何指教?”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说道,”杨林,不妨实话告诉你,这片树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杨林感觉二人的声音很是熟悉,说道,“你们究竟是谁?” 两人将脸上的青纱扯掉,竟然是紫燕山庄少庄主燕飞来,另一个竟是冷血沙鹰。杨林冷笑道,“原来竟是你们二位,怎么?不敢正面交锋,竟然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你们真是一点都不长进,现在连羞耻之心都没有啦。” 燕飞来说道,“杨林你少来这套,要不是你这靠山王的身份,还掌握着隋朝兵马,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啦,还好意思说我们?现在你的夫人,在我们手上,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杨林说道,“你想的倒美,既然你们是为了我杨林才费尽心机,使出这等卑劣手段,那就将我夫人放了,我与你们做个了断就是,但是在没见到我夫人之前,凭你们两个也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是吗?如果再加上老夫如何?”说话间一个身影飘然从树上落下,花白胡须胸前飘洒,一身黑色紧身衣靠,披着一件黑色英雄氅,正是燕刀门掌门燕庆。 燕庆得意的看着杨林,正要开口大放厥词,忽然树林外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有你也未必能够得逞,燕庆老贼,你很猖狂啊。” 燕庆听闻此言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树林,竟然是鱼俱罗。 杨林一见鱼俱罗竟然出现在此处,真是吃惊不小。杨林在飞龙峰上,亲眼看着鱼俱罗从云柱峰坠落万丈深渊,虽然他感觉鱼俱罗不会死,总感觉他还活着,但是却寻不着他的踪迹,没有一点他的消息,杨林心里一直想起鱼俱罗,就感到伤心难过,没想到在这河东郡白马城,竟然再次和大难不死的鱼俱罗相遇。 杨林正要走向鱼俱罗,和鱼俱罗互相倾诉离别之情,忽然有人大喊,“杨林,你杀死我的爷爷,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爷爷报仇。” 杨林吃了一惊,回头望去,就见一个身形,疯了一般的就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直刺杨林胸口而来 这正是:白马城内密林中,冤家对头现身形。 双方还未做了断,早有一人来拼命。 第211章 四眼神虎,舍身救成都! 杨林跟着黑衣夜行人,进入树林,没想到不但见到了燕刀门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还见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鱼俱罗。杨林正要走向鱼俱罗一叙,谁知身后有人大喊,“杨林,你杀死我爷爷,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爷爷报仇。” 杨林回头观瞧,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手里举着一柄燕刀门的长刀,扑过来,对着杨林挥刀就砍。 杨林闪身躲过,细看之下,这个孩子,竟然是和鱼俱罗一起坠落悬崖的那个小孩。燕庆等人看到这个小孩,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活着。鱼俱罗也惊呼道,“成都,你怎么跟过来啦?” 那宇文成都也不答话,只是挥刀向杨林砍杀,嘴里不停喊着,“我杀死你,坏蛋\"鱼俱罗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宇文成都,说道,“住手,成都,你为何不听师父的话,偷偷跑出来啦?” 宇文成都连续好几刀,都没有伤到杨林,哭着对鱼俱罗说道,“他这个坏人,杀了我的爷爷,我要为爷爷报仇。” 鱼俱罗蹲下身子,给宇文成都擦着眼泪说道,“你不是答应过师父,现在不提给爷爷报仇的事情,等你长大了再提报仇的事吗?怎么不听话了呢?” 宇文成都看着鱼俱罗,满眼含泪,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我错啦,我听你话。” 这时燕庆看着眼前这一幕,对小宇文成都说道,“成都,听伯伯的话,过来我们这边,他们都是你父亲和爷爷的仇人,不要跟他们在一起。” 宇文成都说道,“你们才是坏人,要不是师父救我,我早就摔得粉身碎骨啦,我才不听你们骗人得话。” 燕庆说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快过来,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宇文成都却说,“我才不相信你,师父会带我去的。” 燕庆看着鱼俱罗说道,“好你个师弟,现在竟然会骗小孩啦。” 鱼俱罗却怒道,“呸,燕庆老贼,你才是无耻之极,当日在云柱峰,你数次拿孩子做挡箭牌,掩护你逃生,更是眼睁睁看着他坠崖之时,无动于衷,你才是无耻的小人。” 燕庆说道,“好,鱼俱罗,我们的账慢慢算,杨林,咱们先做个了断如何?” 杨林说道,“好啊,我夫人现在何处?将她放啦,我杨林任凭你们划出道来,我都接着,决不食言。” 燕飞来说道,“杨林,如今你哪里还有资格来谈条件,你拿命来。”说着,冲冷血沙鹰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就扑向杨林。 鱼俱罗突然出手,长刀一闪,直奔燕庆肋下的空挡就刺,刀法又快又疾。杨林则挥舞水火虬龙棒,迎向冷血沙鹰。燕庆一见鱼俱罗刀法如此凌厉诡异,吓得一个倒纵,就掠了出去,堪堪避过鱼俱罗长刀,吓得燕飞来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燕庆一见眼前形势,就算三个打一个,也未必就有胜算,而且这是在白马城内,万一惊动了官府的守军,自己很难脱身,于是心中又生一计,大喊一声,“都住手。”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一听,赶紧回到燕庆身边。 燕庆说道,“杨林,鱼俱罗,老夫有个提议,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鱼俱罗冷笑说道,“老贼,你恐怕是一计不成生二计?你的蛇蝎心肠,会生出什么好的主意?” 燕庆说道,“师弟休得胡言,师兄我这可是为大家都好的主意。两天后,我们在孤峰山会面,到时候我们交出王妃,你们二人将宇文成都交给我们,如何?” 杨林还未答话,鱼俱罗却说道,“好,一言为定,希望到时你不要再耍什么花样。” 燕庆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们信守诺言,我们也绝不会反悔,那我们两日后孤峰山不见不散,告辞。”说完,燕庆带着儿子和冷血沙鹰转身离去。 杨林走到鱼俱罗面前,抓着鱼俱罗的手说道,“鱼兄,当日本王看着你坠落万丈深渊,想不到鱼兄竟然奇迹生还,真是太好啦,快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俱罗说道,“我还没有杀死燕庆,为恩师报仇,老天爷自然不忍心让我丢掉性命,不过也是两世为人,一言难尽啊。”然后鱼俱罗就为杨林讲述了那天的惊险经历。 原来,鱼俱罗在铁索桥上,被砍断铁链,坠落悬崖,他抓着铁链,爬到崖顶,甩出铁链缠住了燕庆,就在鱼俱罗逼近燕庆,想出手击毙燕庆的时候,燕庆惊恐的挣扎着,扭动自己的身体,铁链忽然从他身上滑落,鱼俱罗顿时身体向崖下急速坠落,宇文成都也跟着坠落下来。 鱼俱罗贴着陡峭的崖壁,身体急速下坠,求生的本能让他在崖壁上伸手抓住了一根粗长的藤蔓,鱼俱罗双手用力,止住了身体急速下坠之势,抬头看向崖顶,却见一个孩子的身影,也快速的坠落下来。 鱼俱罗一手抓住藤曼,双脚一蹬崖壁,身体掠向那个孩子坠落的方向,轻舒猿臂,将孩子抱在怀里,然后身体在荡向崖壁的时候,伸脚钩住崖壁上的藤曼。 鱼俱罗稳住身形,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问道,“害怕吗?” 宇文成都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鱼俱罗说道,“有叔叔在,我就不怕,我自己一个人,就会怕的要死。” 鱼俱罗听到孩子说出如此的话,不由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叔叔陪着你。” 说着顺着藤曼往下爬,一边寻找个落脚的栖身之处,发现在离自己两三丈的崖壁,竟然有一个洞口,隐没在藤曼杂草之中。谁知正在此时,从头顶上方,开始有碎石落下,藤曼也开始出现松动。 鱼俱罗当机立断,一手抓住藤蔓,一手抱着宇文成都,双脚猛地一蹬崖壁,纵身掠向一侧崖壁的山洞。谁知身体刚刚腾空,还未掠至山洞的洞口,那根藤蔓就坠落下来,鱼俱罗只觉手上的拉拽之力一空,身体急速往下坠去 正是:四眼神虎鱼俱罗,侠肝义胆斗恶魔。 临危不惧伸援手,能否化险渡此劫? 第212章 身受重伤,抱团相取暖! 鱼俱罗一手抱着宇文成都,一手抓住藤蔓,刚看到一个洞口,心想可以设法过去,进入山洞,先喘息片刻,再想办法脱离险境。 谁知正在此时,头顶有无数碎石簌簌簌簌落下。鱼俱罗一看不好,这根藤蔓肯定要脱落下来,鱼俱罗赶紧双脚用力一蹬崖壁,身体借着藤蔓之力,荡向另一侧崖壁上的石洞。谁知鱼俱罗身体还未到达洞口,藤蔓就从上面脱落下来,鱼俱罗无处着力,身体借着惯性就摔进了山洞之中。 鱼俱罗本来以为摔进山洞,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自己也有了落脚之处。谁知道这个山洞,就是洞口处不大的一点地方,地势平坦,下面竟然是个很长的陡坡,而且灌木丛生,到处都是乱石,鱼俱罗一掉进山洞,由于惯性,无法止住身形,抱着宇文成都,就摔下了陡坡。 鱼俱罗害怕孩子年幼,有个闪失,性命难保,于是紧紧将宇文成都抱在怀里,身体缩成一团,护住宇文成都,像一个皮球一般,沿着陡坡滚落下去,一个不留神,脑袋撞在一块石头上,鱼俱罗当场就昏了过去。 当鱼俱罗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痛欲裂,浑身每根骨头都痛的厉害,鱼俱罗晃了晃头,睁开眼睛,只见那个孩子正满面泪水,看着他,见他醒来,那孩子说道,“叔叔你终于醒来啦,成都还以为你死了呢?” 鱼俱罗忍着浑身的疼痛,尴尬的说道,“我也以为必死无疑呢,没想到还活着呢。小孩,你没事?” “我没事,谢谢叔叔又救我宇文成都一命,日后我宇文成都,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鱼俱罗挣扎着想站起来,谁知道身体一动,顿时钻心的疼痛又让他不敢再次用力,鱼俱罗只得躺着,喘着粗气,缓了一会,说道,“你叫宇文成都啊?” 那孩子用力的点点头。 鱼俱罗巡视四周,发现他们两个,竟然顺着山洞的陡坡,一直滚落到了山洞外面的一段平缓的山坡上。四周灌木丛生,不远处树木清脆,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除了疼痛,倒也舒适。 鱼俱罗忍着疼痛,活动四肢,自己查看伤势,头上鲜血还在顺着脸颊流下来,胳膊和其他地方,除了疼痛并无大碍,他感觉自己的左腿,疼痛难忍,不敢动弹,他伸手用力捏了捏,应该不是骨折,是挺严重的骨裂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教宇文成都帮自己在头破的地方,洒了些金创药,然后又让小成都帮着自己包扎好伤口,虽然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下,但是金创药是师父沙通天亲手配制,疗效十分显着,一会的功夫,就止住了血。 鱼俱罗在小成都身上擦破的地方敷上金创药,包扎了下,然后让小成都找来两根木棍,自己固定在受伤的腿上,扯下衣服,做了包扎固定,做完这些,鱼俱罗已经是疼的满头大汗,仰面躺着,休息了片刻,不知不觉,竟然昏昏睡去。 等到鱼俱罗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落下,天色将近傍晚时分啦。小成都双手托腮,注视着他,见他睁开眼睛,便将几个果子,捧到他的面前,说道,“叔叔你吃些,这些果子可好吃啦。” 鱼俱罗被他这么一说,才立时感觉自己饥肠辘辘,接过来就吃了起来,第一个果子竟然没吃出什么味道就咽了下去,实在太饿了,拿起第二个果子,鱼俱罗才品起味道来,果然是味道不错,香甜可口,真是世间美味,人总是这样,饥时吃着甜如蜜,饱时吃着蜜不甜。 鱼俱罗连续吃了好几个果子,肚子里有食,也不感觉心慌了。转眼天色黑了下来,忽然远处传来狼的嚎叫之声,小成都听了十分害怕,躲在鱼俱罗的背后,身体微微发抖。 鱼俱罗说道,“不怕,有叔叔在呢。” 宇文成都说道,“你现在有伤,不能动弹,我们恐怕凶多吉少啦。” 鱼俱罗笑着说道,“不会的,你看到了吗?前面不远处有一些干枯的树枝,你去捡过来,咱们生一堆火,狼最怕火,不敢到这里来的。” 小成都将信将疑,不敢去捡,鱼俱罗便说道,“我看你胆子最大了,是个男子汉,怎么倒爬起畜生来啦?” 小成都一听,倔强的站起来,跑到前面,把树枝抱起来,转身往回就跑,慌乱之际,还差点绊倒,踉跄了好几步,鱼俱罗喊道,“慢点,别摔着。” 小成都把干枯的树枝放到鱼俱罗的面前,鱼俱罗找了一根结实的树枝,掰成一截木棍,拇指和食指捏住棍头,用力的慢慢搓揉,棍头就变得尖细了许多,鱼俱罗将木棍放在一根粗一些的干树枝上,双掌夹住木棍,来回搓转,不一会的功夫,木棍的一头就开始冒起了青烟,开始有火星闪烁。鱼俱罗迅速找了些干枯的细小的树枝,放在火星处,用力一吹,细小的树枝就开始燃烧起来,随着鱼俱罗不断的添加树枝,一堆篝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宇文成都看着鱼俱罗的一番操作,不禁拍着手掌叫好,开心的不得了。两人守在火堆旁烤火,身体顿时暖烘烘的,夜里的凉意也被驱散啦。 过了片刻功夫,被火烤的暖洋洋的宇文成都,就困得打起瞌睡来。鱼俱罗将火堆移到另一处,让宇文成都在刚烤过的地方,躺下睡觉,小成都依言躺下,只感觉身体下的石板,暖乎乎的,小成都冲鱼俱罗笑着说道,“真热乎,好舒服啊。” 鱼俱罗也笑笑说道,“累了就睡。”小成都闭上眼睛,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鱼俱罗过了片刻,眼皮也开始发沉,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鱼俱罗正睡得香甜之时,忽然小成都吓得哇哇大叫,鱼俱罗睁开双眼观瞧,就见小成都用手指着一旁,吓得浑身直抖,鱼俱罗放眼看去,就见两三丈开外,一二十双蓝幽幽的眼睛,在灌木丛中摇晃,十来头身形高大的恶狼,正向他们袭来 这正是:人生际遇皆是缘,共同生死共患难。 患难处处见真情,苦海无边渡尘缘。 第213章 荒郊野火,师徒打恶狼! 鱼俱罗正在酣睡之时,被宇文成都的惊叫声惊醒,原来竟然有十来只体型高大的恶狼,偷偷来到他们近前,一双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看着确实让人毛骨悚然,惊惧万分。 鱼俱罗片刻之间就镇定下来,他将小成都叫到自己身边,小成都躲在鱼俱罗的背后,身体瑟瑟发抖,对鱼俱罗说道,“这么多狼,咱们怎么办啊?” 鱼俱罗说道,“莫怕,叔叔教你怎么打狼,咱们在火堆旁边,狼群不敢过来。”说着,鱼俱罗伸手从身边捡起几块石头,握在手里,运足功力,贯于右臂,一抖手,石块奔着狼眼就打了过去。鱼俱罗发出去的石块,真是又疾又准,只听狼群中一声惨嚎,一头硕大的恶狼,顿时一头栽倒在地,疼得在地上翻滚哀嚎。 随着又有几块石头飞出,又有几只恶狼被石块击中,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狼群顿时四散奔逃而去。 宇文成都大瞪着双眼,吃惊的看着鱼俱罗,惊喜的说道,“叔叔,你太厉害啦。你收我做徒弟,让我跟你学武好吗?” 鱼俱罗笑着说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是武艺?你学武干啥?将来回到你父亲身边,好好读书就好。” 宇文成都却哀怨的说道,“我父亲不喜欢我,他喜欢我的弟弟,宇文成基,我没有母亲,弟弟却有母亲,还有父亲也疼爱他。只有爷爷疼我,我爷爷却死啦,所以我要学武,等我长大啦,就杀了那个叫杨林的人,替我爷爷报仇。” 宇文成都一番话,不禁让鱼俱罗感觉身体一震,心想,“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如此痛恨杨林,恐怕将来这孩子大了,对杨林极为不利。” 小成都却感觉不到鱼俱罗的变化,继续哀求鱼俱罗教他武艺,并朝鱼俱罗跪倒,磕起头来,嘴里还不停的叫着师父。 鱼俱罗却冷冷的说道,“我不会教你武艺的,因为你还分辨不清是非曲直,更不知道善恶,只知道仇恨,你现在不适合学武。” 小成都听了,竟然泪水夺眶而出,伤心的哭泣起来,两人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小成都忽然惊恐的指着树林方向说道,“师父,狼又来啦。” 鱼俱罗扭头看去,果然刚才散去的狼群,又出现在树林外的灌木丛中,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们,慢慢向这边移动。 鱼俱罗问小成都,“你刚才叫我什么?” 宇文成都说道,“师父啊。” 鱼俱罗一时心血来潮,说道,“好,既然你叫我师父了,那就不能让你白叫,虽然不能教你习武,却可以教你如何打狼,你去找些石块来。” 宇文成都高兴的答应一声,借着闪烁的火光,在地上找了些石块,递给鱼俱罗。鱼俱罗将石块捏在手里,对宇文成都说道,“你先看着师父是怎么打出去的。”说着运力于手臂之上,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抖手,石块就飞了出去,正击中一头恶狼的头顶,那头恶狼顿时一头栽倒在地,竟然当即毙命。 宇文成都高兴的拍手叫好,鱼俱罗说道,“你自己扔一块试试。” 宇文成都也学着鱼俱罗的样子,将石块用力的扔向狼群,还没飞到狼群跟前,就掉落在地上,宇文成都沮丧的蹲在那里伤心不已。 鱼俱罗拿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对小成都说道,”来,跟着师父雪,握紧石头,闭上双眼,想着自己一定可以一击必中,打死恶狼,然后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注视目标,你的眼睛要和目标成一条直线,集中意念,然后用力的甩出石块,石块飞行之处,要和你的眼睛所注视的目标,成一条直线,就能准确命中目标。” 宇文成都按照鱼俱罗所说,再次拿起一块石头,闭上双眼,然后忽然睁开双眼,注视着一只狼的脑袋,然后抖手用力飞出石头。宇文成都虽然只有八岁的年龄,但是身体强壮,力气之大,更是异于常人,这一次打出的石块,竟然真的就打中了那只恶狼,虽然力道还是有限,并没有给狼造成多大的伤害,确是疼的那头恶狼蹦跳了几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连鱼俱罗都没有想到,这孩子如此聪慧过人,再加上先天的体质,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鱼俱罗自从第一次蹲下身来,触摸宇文成都健壮的双臂,就由衷的感叹,这个孩子将来必是练武奇才,只是没想到他是宇文述的孙子,宇文化及的儿子,真是可惜啦。 一见自己发出的石块竟然击中了恶狼,小成都十分高兴,自己捡来无数的石块,投向狼群,从开始的十发中之五六,到五发中之三四,到后来竟然每发必中,打得狼群不时发出惨叫哀嚎之声。 小成都竟然不知疲倦,乐此不疲的不断捡来石块,打向狼群,不知不觉,东方曙光渐现,天色开始亮了起来,狼群折腾了一夜,渐渐四散逃去,宇文成都也累了,躺在鱼俱罗身边沉沉睡去。 鱼俱罗看着熟睡的小成都,却困意全无,心里忽然感慨万千起来。这个孩子,多像小时候的自己啊,自己跟着师父沙通天苦学武艺,和师父情同父子,那时的自己,和师父一起练武,就是自己最快乐的事情。 除了母亲和师父,自己这一生之中,最难忘的人,就是靠山王杨林。杨林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虽然自己后来命运多舛,如今自己沦落天涯,杨林却始终在帮助照顾自己。就是最后一次去王府见杨林,杨林也拿出自己的积蓄,给了自己不少的银两,生怕自己四处漂泊,遇到难处,他知道杨林对自己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招降了自己,却无法让他有个好的前程。 其实鱼俱罗对杨林,更是深感愧疚。那次云台山大战,自己误伤了杨林,自己的好友李圆通后来告诉自己,杨林正是因为那次受伤,导致自己留下病患,一直无法生育,虽然找遍了无数名医,依然没有治愈,杨林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此事,为此鱼俱罗心里愧疚难过了很久,觉得太对不起杨林这个挚友。 想到此处,鱼俱罗看了看熟睡的宇文成都,忽然想到,“这个孩子,如此痛恨杨林,待他长大之后,必然武艺高强,看他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煞气隐现,必成大器,肯定会找杨林报仇,那时对杨林肯定极为不利,我倒不如?” 想到这里,鱼俱罗运气于右掌之上,高高举起,对准了宇文成都的天灵盖 这正是:生来注定不平凡,坎坷铸就意志坚。 风云不予鲲鹏便,如何扶摇九霄天。 第214章 欲出深山,却遇拦路匪! 鱼俱罗和宇文成都,在黎明时分,赶跑了狼群。宇文成都折腾了一晚,依偎在鱼俱罗身边,沉沉睡去。 鱼俱罗却困意全无,思绪万千。他想起杨林这位挚友,心里对他充满无限愧疚之情,联想到宇文成都一心拜自己为师学武,还咬牙切齿的说长大后要杀死杨林,为自己的爷爷报仇,鱼俱罗不觉感到心头掠过一丝寒意。 他想若是自己狠下心来,除掉这个充满仇恨的小孩,说不定就是帮杨林除掉了一个未来的劲敌仇家。念由及此,鱼俱罗用力于右掌,高举起来,就要一掌击向宇文成都的天灵盖。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燃烧的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借着火光闪烁,映照着宇文成都天真无邪,稚嫩的脸庞,他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鱼俱罗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让自己倍感温暖,他们二人,身处空无一人的荒郊野外,互相依偎着,互相温暖着对方。 鱼俱罗只觉心底最柔软处一阵颤抖,不由想到,“他还只是个孩子,还不知道这世间的仇恨和险恶,他的爷爷疼爱他,被人杀死,他痛恨杀死爷爷的人,也是天性使然,并不理解其中的善恶事非,自己怎么可以妄动杀心,对付一个懵懂的孩子呢?” 鱼俱罗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唉,若是你我真的有缘,我倒希望能够引导感化你,让你长大之后,懂得什么才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将来做一个正直的,为国为民的有用之人,倒比杀了你,强之百倍,杀人容易,救一个人倒是难多啦。” 鱼俱罗看着小成都睡得香甜,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鱼俱罗还真是幸亏有宇文成都在他身边。鱼俱罗腿上有伤,无法行动,宇文成都每天就去树林里摘果子回来,给鱼俱罗吃。自从鱼俱罗教他发射石子之后,宇文成都每天有时间就勤加练习,手法准头竟然已经可以百发百中,有时候摘果子也不用爬到树上费力的去摘,而是一扬手石子飞出,就可以把果子打落下来,宇文成都自己也是十分开心,很有成就感。 鱼俱罗则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欣赏宇文成都的悟性和聪慧,尤其天生神力,简直就是楚霸王转世,将来若遇名师指点,必成一代骁勇战将。但是鱼俱罗却又因为他是宇文化及的儿子,又和杨林已结仇怨,心里总感到一丝忧虑,所以就算宇文成都每天缠着自己,他也一直不松口,收他做徒弟, 如此又过了十几天的光景,鱼俱罗终于可以拄着木棍走路了,宇文成都十分高兴,鱼俱罗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走,他就在一边搀扶着鱼俱罗,两人沿着山坡,往下走去。一直走了两天,鱼俱罗才看到山林之中,随着起伏的山势,有小路出现在眼前。 两人正沿着山路艰难的行走,忽然发现一只野兔从草丛里跳出来,在路边吃草。鱼俱罗急忙拉住宇文成都,小声说道,“慢着,别惊着他。”鱼俱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有角有棱的石块,一抬手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正中野兔的头部,那只野兔一头栽倒在地,四腿抽搐,一会就没了声息。 宇文成都高兴的跑过去,捡起兔子,说道,“师父,你真厉害,一下就打死它啦。” 鱼俱罗高兴的说道,“嗯,这下咱们可以大吃一顿啦。” 宇文成都捡来一些干枯的树枝,鱼俱罗用树枝就划开野兔的皮,将兔皮拔去,掏去内脏,然后就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一会的功夫,烤兔肉的香味就弥漫开来。小成都早就馋的直流口水,鱼俱罗撕下一块兔肉递给他,小成都就大口的嚼了起来,开心的对鱼俱罗说道,“师父,真香啊,我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兔肉。” 鱼俱罗哈哈笑着说道,“傻小子,是咱们这几天光吃果子,嘴里寡淡无味,才感觉这兔肉如此美味,等出了大山,师父请你吃顿更好的。” 宇文成都高兴的说道,“好啊,师父可要说话算数啊。” 鱼俱罗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算数,傻小子,快吃你。” 两人美美的大吃了一顿,休息了一会,然后继续赶路,眼看天色就要黑了下来,鱼俱罗正琢磨着找个地方栖身过夜,忽然从山路的拐弯处,冲出十多个彪形大汉,这些人的穿着各异,各个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将他们围在核心。 为首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冲鱼俱罗喊道,“你们是是干什么的?为何出现在这里?” 鱼俱罗镇定的说道,“我们是路经此地,迷失了方向,才走到这里的,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啊?” 那络腮胡须的大汉并不回答鱼俱罗的问话,却厉声喝道,“身上可带着值钱的东西,快点拿出来,否则我们可自己动手啦。” 一旁的大汉也附和着喊道,“没听明白我们大哥的问话吗?将身上的银子赶紧拿出来,否则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宇文成都躲在鱼俱罗的身后,大眼睛盯着这些恶人,鱼俱罗则说道,“你看看我们现在这副模样,哪里是有钱人的打扮?” 匪徒们打量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两人浑身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鱼俱罗还胡子邋遢,还拄着木棍,一瘸一拐,有匪徒便说道,“大哥,他们确实不像有钱的主儿,今天看来我们又要倒霉,白欢喜一场啦。” 那个络腮胡须的汉子,却是眼尖的很,一眼看到了鱼俱罗和小成都腰间的玉佩,便嘛道,“倒霉是因为你们眼瞎,你们就是穷鬼的命,看到有钱的主儿,你们也认不出来,你们看这两人腰间的玉佩,哪一块不得值个几十两银子?这还不是有钱的主儿?” 那个挨骂的匪徒,向鱼俱罗和小成都腰间看去,果然是上好的玉佩,戴在他们腰间,便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扯小成都腰间的玉佩,哪知道小成都却十分机灵,趁其不备,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匪徒的裆部,疼的那匪徒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嗷嗷直叫唤。 另一个匪徒一见,大喝一声,“小兔崽子,你找死啊。”说着挥起手里的大刀,就向宇文成都砍去。 谁知大刀举起,还未落下,鱼俱罗挥起手里的木棍,正打中那匪徒的脖子,那匪徒惨叫一声,腾空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络腮胡须一见大惊,大声喝道,“哎吆?还是个练家子,大家伙并肩子上,乱刀砍死他们。” 这正是:远离尘世居深山,狼虫虎豹甚凶险。 莫道世间享清平,人心可比兽心贪。 第215章 师徒联手,搏命斗恶匪 鱼俱罗和宇文成都在山路上,遭遇山匪拦路抢劫,见到鱼俱罗和宇文成都两人腰间佩戴的玉佩很是值钱,为首那个一脸络腮胡须的大汉,立刻命令手下恶匪,过来抢夺。鱼俱罗突然出手,一木棍击中一个劫匪脖颈,再挥手一棍横扫,击中另一个劫匪的头部,两人顿时惨叫一声,一头栽倒,没了声息。 络腮胡一见,吃惊的喊道,“哎吆?看不出来还是练家子呢?大家一起上,将他们爷俩乱刀砍死,把玉佩给老子拿过来。”众恶匪一声吆喝,蜂拥而上,把鱼俱罗和宇文成都围在中间,挥起大刀就直扑二人。 鱼俱罗虽然重伤未愈,行动不便,却是将手里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风,出招快如闪电,一根木棍直往恶匪脑袋上招呼,打得众恶匪屁滚尿流,鬼哭狼嚎。 十多个恶匪竟然打不过一个瘸子,这让络腮胡子大为不满,他大声喊道,“你们这群饭桶,平时张牙舞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真遇到能打的啦,却连一个瘸子都奈何不得,老二、老三,你们先杀那个小孩,大人自然慌乱,你们不就反败为胜啦?” 老二、老三一听,立刻醒悟过来,带着两三个恶匪,绕到小成都一侧,纷纷举刀,扑向宇文成都,明晃晃的大刀频频直往小成都的身上招呼。 鱼俱罗一手抓着小成都的衣服,引领着小成都变换着方位,一手挥舞木棍,攻击扑上来的恶匪。小成都也随之躲避,围着鱼俱罗躲避着攻击,凭鱼俱罗一身高超的武功,对付十来个恶匪,那是绰绰有余,无奈此时自己重伤未愈,实力大打折扣,即便如此,十来个恶匪,还是占不到任何便宜,而且还有人不断被鱼俱罗打伤。 络腮胡须一看还是不能取胜,继续大声命令,“你们打架不动脑子啊,集中人手,攻击他们的下盘,用地趟刀法,把他另一条腿砍去,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顿时老二和老三命令手下恶匪,俯低身形,挥刀砍向鱼俱罗和小成都的双腿,猛攻他们的下三路,有的恶匪更是翻滚着挥刀猛攻下盘。 鱼俱罗登时大怒,大骂络腮胡子恶匪“卑鄙无耻”,同时也深知,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的恶匪头子,绝非一般山匪可比,必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自己需要格外小心。于是抖擞精神,一棍狠狠打在一个恶匪的头上,木棍断为两截,那恶匪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动静。鱼俱罗用手中的断棍一条恶匪手里的大刀,顿时大刀飞起足有两丈多高。 鱼俱罗接刀在手,就势用力下砍,吓得恶匪横刀招架,只听“铛啷”一声,恶匪的大刀竟被鱼俱罗一刀震落地上,鱼俱罗这一刀何止千钧之力,刀势未衰,砍在恶匪的脑袋上,竟然一刀劈为两半。 鱼俱罗刀随身转,秋风扫落叶,挥刀横扫,一个恶匪躲避不及,一个硕大的头颅冲天飞起,滚落到草丛之中,死尸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很是骇人。 一个恶匪举刀砍向小成都的头顶,鱼俱罗一刀刺出,刀身一半插入恶匪的胸口,小成都竟然飞起一脚,将死尸踹飞出去,感觉十分解恨。 鱼俱罗连杀三个匪徒,却让络腮胡子抓住了机会,他趁鱼俱罗大刀刺向小成都身后恶匪的时候,身体腾空而起,疾掠而至,寒光一闪,大刀劈向鱼俱罗头顶。 小成都一脚踢飞恶匪的尸体,鱼俱罗刚刚抽回刀来,就感觉到了危险来临,一股劲风由上而下,急速袭来。鱼俱罗暗道一声“不好”,对手瞅准绝佳的机会,偷袭自己,而且这一刀功力深厚,必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匪首无疑啦。 鱼俱罗急速举刀招架,只听铛啷一声巨响,鱼俱罗还未来得及转身迎敌,狡诈阴狠的络腮胡子,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挥起左掌,恶狠狠的拍向鱼俱罗的后心。 鱼俱罗左腿有伤,反应不及,忙深吸一口丹田之气,贯于后背,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了鱼俱罗的后心,鱼俱罗站立不稳,身体前冲,带着小成都一起摔了出去。 络腮胡子一招得手,胆气更壮,挥刀直扑鱼俱罗,鱼俱罗一个翻滚,强忍剧痛,连挥两刀,斩向络腮胡子双腿,络腮胡子没有料到鱼俱罗武功如此厉害,重伤之下,依然出刀如电,急忙挥刀格挡招架,鱼俱罗趁机反手斜撩,大刀裹着一股劲风,自下而上,撩向络腮胡子的胸腹。 络腮胡子大骇,急忙一个倒纵,身体掠出两丈开外,往后踉跄几步,才止住身形,吃惊的看着鱼俱罗。 这几招急速使出,重伤未愈,再中一掌的鱼俱罗,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以刀拄地,嘴角流出鲜血,气喘吁吁,一时无力起身。他咬紧牙关,对宇文成都说道,“成都,我挡住他们,你趁机赶紧逃走。” 谁知小成都却坚决的说道,“我不,我要和师父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 鱼俱罗喘息着说道,“傻小子,我并没教过你武艺,自然没有师徒之情,你还是赶紧逃走,好过陪着我一起死。” 小成都却固执的说道,“你教过我,一日为师,就是终生为父,我们和他们拼啦。”说着弯腰捡起几块石头,紧紧握在手里,站在鱼俱罗身侧,怒视着恶匪,一步不退。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说道,“好,那就一块受死。”说完一挥手,老二老三领着几个手下又扑了上来。 鱼俱罗低吼一声,说道,“好,咱们师徒就杀光这些恶人,除了这些祸害。” 小成都也大喊一声,“好,”话音未落,双手齐扬,两块石头就激射而出。两个恶匪没把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放在眼里,一时大意,两颗石头正中两人的眼睛,顿时两人扔掉大刀,双手捂眼,疼得嗷嗷直叫。 鱼俱罗右腿用力蹬地,身体疾掠而至,右腿着地之时,大刀左右一挥,两个恶匪就中刀毙命。 络腮胡子一见自己又折了两个手下,十来个手下,如今就剩老二、老三,还有两个手下啦,不由暴怒,挥刀直奔鱼俱罗而来。小成都拿石头扔他,却被他挥刀将石头击飞,继续扑杀过来。 宇文成都继续捡石头打向其他恶匪,老二、老三则趁机扑向宇文成都,挥刀就砍。 鱼俱罗不与络腮胡子缠斗,躲过他的追击,右脚蹬地,扑向一个恶匪,恶匪举刀正要砍向宇文成都,被鱼俱罗一刀刺中后心,左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甩向身后,络腮胡子正赶过来,差点和恶匪的尸体撞个满怀,连忙止住身形。 那个叫做老三的恶匪,持刀大吼着冲杀过来,鱼俱罗挥刀撩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呼啸着,飞向老三的面门,吓得老三一刀劈出,将石头击飞。 几乎与此同时,鱼俱罗的刀,就刺进了老三的胸口,同时自己的身体,也扑到了老三的身上,摔倒在地。 鱼俱罗一个前滚翻,以刀拄地,累的已经筋疲力竭,呼呼喘着粗气,握刀的手在剧烈的颤抖,嘴角的鲜血不停的流出。小成都看着鱼俱罗伤成这样,喊了一声“师父,”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握在手里,双眼含泪,怒视着恶匪。 一脸络腮胡须的恶匪,怒不可遏的说道,“好你个瘸子,竟然杀我兄弟,今天我非要你的命不可。” 说着双手紧握大刀,一步步逼向单膝跪地,身体颤抖着的鱼俱罗,鱼俱罗已经体力枯竭,无力再战啦。 正是:受伤亦是猛如虎,少年英雄小成都。 身处险境不离弃,师徒携手杀恶徒。 第216章 劫后余生,成都再拜师! 鱼俱罗凭借血气之勇,和小成都联手,趁匪徒躲避小成都精准的石头攻击之时,自己拼尽全力,发动致命一击,转眼之间,十来个恶匪,就只剩络腮胡子和那个老二两人了。 络腮胡子顿时大怒,厉声喝道,“好你个瘸子,竟然杀我兄弟,我要杀了你。”于是双手紧握大刀,一步步逼向单膝跪地,以刀拄地呼呼直喘的鱼俱罗,此时的鱼俱罗,已经体力枯竭,功力耗尽,无力再战啦,他几乎已经无力站起来啦。 但是求生的本能不允许他就此放弃,还有小成都,需要他拼命再做最后一搏。自己顶天立地,驰骋疆场,杀敌无数,如今虽无功名,却也曾是大隋朝有名的上将军,如何能够死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劫匪手中? 鱼俱罗拼尽全力,深吸一口气,一股雄浑内力汇聚于丹田气海,然后贯注于全身,握刀的手,松开五指,以掌心顶住刀柄,然后五指箕张,再慢慢用力握住刀柄,一双虎目,怒视着络腮胡子恶匪。 小成都也将石头紧紧的握在手里,他也知道,这是和络腮胡子的关键生死之战,也许一旦动起手来,双方是生是死,就会立见分晓。他有些紧张,却全神贯注的盯着络腮胡子一步步走过来,紧握石头,随时准备疾射而出 络腮胡子已经一步步逼近单膝跪地的鱼俱罗,身后的老二也持刀跟随。络腮胡子一声大喝,高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大刀裹挟着一股劲风,呼的一声就劈了下来,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这一刀下去,就算这个瘸子挥刀挡架,也挡不住自己如此凶悍的致命一击,这一刀,足以要了对方的性命。 谁知道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石火之间,鱼俱罗身体忽然弹射而出,大刀直插对方胸口,络腮胡子大刀劈下的同时,一柄大刀却已经插入他的胸口。络腮胡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鱼俱罗,又看看插进自己胸口的大刀,自己的大刀却只劈到了鱼俱罗的肩部,还未伤及皮肉,就再也没有机会啦。 老二一见也是大惊失色,大吼一声就冲了上来,宇文成都刚才没有机会打出石头,师父鱼俱罗就一招致命,杀了络腮胡子,此时一见那个老二挥刀扑来,立刻飞出石头,打向他的面部。 老二怒不可遏,挥刀横扫,击飞石头,正要继续扑向鱼俱罗,忽然一柄大刀,疾射而至,插进自己的腹部,老二立刻惨叫一声,一头扑倒在地,那柄大刀从后背都露出了刀尖,老二当场毙命。 鱼俱罗拼尽了最后的内力,再也无法支撑,身体后仰,摔倒在地,就什么也不知道啦。 等到鱼俱罗再次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茅草房的木榻上,鱼俱罗环视屋内陈设,发现屋内陈设简陋,一桌四凳,一木榻而已,但是收拾的倒也干净利索。 鱼俱罗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仔细倾听,竟然是小成都在和一位老人家说话,鱼俱罗便吃力的喊道,“成都,咱们这是在哪啊?” 小成都听见鱼俱罗叫他,赶紧跑进来,高兴的说道,“师父,你醒啦?”鱼俱罗点头,小成都过来抓着鱼俱罗的手,开心的直掉眼泪,委屈的说道,“我还以为师父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急死我啦都。” 这时一位衣衫破旧的老者,走进来,看着鱼俱罗说道,“英雄醒过来了,那就好,可怕你徒弟急坏了。” 鱼俱罗连忙想要起身下榻,却是一阵头晕,几乎摔下榻来,小成都和老者赶紧扶住。 鱼俱罗说道,“是老伯救了我们?且容我下榻,施礼感谢救命之恩。” 老者赶忙搀住鱼俱罗,劝阻说道,“不必啦,救命之恩那可谈不上,倒是你的徒弟,真是让人敬佩啊,小小年纪,他在荒山野岭,守护了你一夜,黎明时分,我去山里打猎路过,他跑过来向我呼救,我才发现英雄,略施援手而已,不足为道啊。” 鱼俱罗说道,“大恩不言谢,老伯救命之恩,容当后报,只是您称呼我英雄,在下实不敢当啊。” 老者说道,“你一人之力,连杀十多名恶匪,为民除害,当然是英雄啦,你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 鱼俱罗摇头说道,“不知道,当时他们对我们爷俩拦路抢劫,还要持刀杀人,我们被逼无奈,和他拼死一搏,才,唉,一言难尽啊,他们究竟是谁?” 老者说道,“离此不远,有一黑虎岭,这些恶匪纠集在一处,盘踞黑虎岭,那里是出山的要道,他们专做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勾当,还经常窜到山下村子里,烧杀抢掠,奸淫妇女,祸害百姓,无数穷苦百姓遭了他们的毒手,百姓们对他们恨之入骨,却没有办法,这些该杀的恶贼。” 老者又说道,“我的儿子,进山打猎,就惨死在这些恶匪的手里。我一个糟老头子,恨这些恶匪啊,可是却无力为儿子报仇,没想到英雄却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替我报了血海深仇,我应该感谢英雄才是啊。” 鱼俱罗说道,“客气了老伯。”鱼俱罗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发现还有点银子没有失落,便掏出来一锭,递给老者说道,“老伯,不知可否容我们在此小住几日,这点银子,算是我们的吃食花费,另外还请老伯淘换点草药治伤,老伯意下如何?” 老者说道,“英雄只要不嫌弃我这里简陋,住多久都可以,你们师徒住这里,旁边还有一间偏房,是我儿子生前居住之所,我过去那边就可以啦,不过,老汉我穷啊,为英雄抓药,还是要用英雄的银子啊。” 鱼俱罗说道,“如此感激不尽,银子老伯拿去就是,不必客气。” 老者接过银子,说道,“那你们师徒说会话,我去准备吃食。” 于是鱼俱罗和小成都就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鱼俱罗开了方子,老者买了草药回来,再加上吃的不错,鱼俱罗伤势也恢复的很快,小成都也不再面黄肌瘦,小脸蛋也开始红润起来。 一天早上,鱼俱罗睡醒之后,睁开双眼,却发现小成都跪在自己的榻前,鱼俱罗吃惊的说道,“傻小子,一大早你发什么癔症啊?” 小成都抬起头来,一脸正色的看着鱼俱罗说道,“师父,成都再次郑重恳求师父收我为徒,传我武艺,成都发誓,只要有成都在,绝不再让坏人伤害我师父啦。” 鱼俱罗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宇文成都,极其认真的说道,“孩子啊,我们有缘患难与共,历经生死劫难,这都是机缘啊!是,你是个练武的天才,只要有名师指点,必成大器,但是,你想做我的徒弟,却是不行,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宇文成都再次跪倒磕头,说道,“师父请讲,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鱼俱罗摇头叹息,说道,“唉,这真是天意注定,天命难违啊!” 正是:只道偶然初相逢,冥冥之中早注定。 生死相依不离弃,历经劫难见真情。 第217章 兄弟聚首,携手救王妃! 当宇文成都再次跪倒在鱼俱罗面前,恳求鱼俱罗收自己为徒,鱼俱罗终于不再固执己见,被小成都的一腔赤诚所打动。 毕竟两人自从云柱峰坠落深渊以来,两人相依为命,互相照顾。没有鱼俱罗的舍命相救,小成都早已葬身崖底,粉身碎骨。同样,没有小成都每日守在重伤的鱼俱罗身边,小小年纪,在荒郊野坡,采果子充饥,鱼俱罗也难以挨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遭遇恶匪,两人更是共同面对艰险,一起劫后余生,相互之间,早就有了难以割舍的感情。 所以,鱼俱罗对小成都说道,“你想让我收你为徒,必须答应我的三个条件。” 宇文成都满口答应,请师父尽管说出三个条件,自己一定遵守承诺。 鱼俱罗说道,“第一,你学武之后,不可恃强凌弱,欺压良善,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来报效国家,为民请命,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古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也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好人才是。” 宇文成都叩头说道,“弟子谨记不忘,一定遵守。” 鱼俱罗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学有所成,必须效忠大隋,不可谋逆作乱,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不可做一个谋逆作乱的乱臣贼子,你可答应。” 小成都再次磕头,答道,“弟子谨遵师命。” 鱼俱罗说道,“第三,关于你爷爷被杨林所杀之事,其中是非恩怨,说来话长,也十分复杂,现在说来,你也未必能懂,即便我和你成为师徒,我和杨林是知己好友,我也不会强迫你去做出决定。但是,你必须答应师父,必须在长大成人之后,完全能够理解善恶是非,再去做出判断,而且必须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你不能去找杨林报仇,不许伤害杨林的性命,你能做到吗?” 宇文成都抬起头来,看着鱼俱罗,流泪说道,“师父,你一直都反对我找杨林为我爷爷报仇,难道杨林确实是个好人,不该杀吗?但是他为什么狠心杀我爷爷呢?” 鱼俱罗一脸凝重的看着宇文成都,郑重的说道,“不错,于国于民,杨林都是一个好人,是百姓安定的希望,是我大隋的柱石,将来你会明白的。” 宇文成都又问道,“杨林是好人?那我爷爷和父亲就是坏人吗?” 鱼俱罗说道,“你爷爷和你父亲的好与坏,师父无法给你做出评判,等你长大之后,自然就会分辨,但是,你必须答应师父,只要师父在世,你不许伤害杨林的性命。” 宇文成都沉默思考了很久,觉得师父鱼俱罗所说很有道理,便慢慢再次叩头,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坚定的说道,“弟子答应师父,师父在,弟子绝不找杨林报仇,杨林若是好人,弟子一生都不会找杨林报仇。” 鱼俱罗站直身形,严肃的说道,“成都,这三个条件,如果你违背了哪一个,师父都不会放过你,都会亲自废了你的武功,你答应吗?” 宇文成都叩拜在地,说道,“弟子谨遵师命,绝不违背三个承诺,若有违三个承诺,弟子甘愿跪在师父面前,请恩师废掉武功,决不食言。”鱼俱罗点头,让小成都起身。 小成都十分高兴,站起身来,拉着鱼俱罗的手,不舍得撒开,老者也进屋向两人表示祝贺,并说要出去沽酒买肉,庆祝一番。 鱼俱罗和小成都在这里住了很久,除了教宇文成都练武,鱼俱罗就是养伤,调理身体,终于伤势痊愈。于是两人向老者告别,老人家依依不舍,送出了很远,才目送着两人离去。 鱼俱罗除了要找燕庆报仇,已经没有别的念想,要想寻找燕庆的下落,就要向以前军中的朋友打探消息,尤其是李圆通,他一直负责禁卫军,追查刺杀皇上的刺客,冷血沙鹰一日不归案,海捕公文就永不撤销,冷血沙鹰又和燕庆在一起,所以鱼俱罗首先想到的,就是设法与老朋友李圆通取得联系。 于是两人一路往长安赶来,谁知道李圆通却告诉了他,靠山王杨林的王妃萧淑玉被燕庆劫持,杨林孤身一人赶往河东郡白马城。鱼俱罗就和李圆通商议,自己先悄悄追赶杨林,一有消息,就通知李圆通前去接应,李圆通自然满口答应,鱼俱罗便带着小成都,直奔河东郡白马城而来,并在白马城,见到了杨林住进客栈。 鱼俱罗并没有现身与杨林相见,而是隐身暗处,观察着燕庆等人现身,果然这天半夜,等到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约杨林树林之中相见,这就是鱼俱罗奇迹般现身的经过。 鱼俱罗招呼李圆通,悄悄来到客栈,和杨林一起商议,如何去孤峰山,解救萧淑玉王妃,燕庆等人,阴险狡诈,必定早就设好毒计,我们也要有充足的准备应对才行,否则,王妃在他们手上,我们会极其被动。 三人一直商议了很久,才各自散去 休息。 这一天一早,杨林和鱼俱罗师徒,一起出了白马城,直奔城外孤峰山而来。 孤峰山也称作孤山,最早叫做方山,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孤峰山也是流传着很多美丽的传说。据说远古时期,女娲用那五彩石补天,有两小块五彩斑斓的石头遗落此处,一块就成了孤山,另一块则是稷王山。 还有一个传说,是二郎神担山追赶太阳,走到此处,忽然感觉鞋内有沙砾硌脚,于是止住身形,脱下鞋子,把鞋子里的石沙倒了出来,左脚倒出的石沙,即现在的稷王山,右脚倒出的石沙,则是现在的孤山。 杨林一行三人,来到孤峰山约定的地点卧龙岭。左边卧龙湾,三面环山,蜿蜒险峻,状如卧龙,背靠凤凰岭,松林拥翠,风光秀丽。右边则是有一瀑布,名曰“龙腾”。 据说王莽篡汉建立新朝之后,太子刘秀遭到追杀,逃至孤山此处躲进柏林庙内,叛军追杀至此处,到处搜索。危急时刻,蜘蛛结网封住庙门,助刘秀躲过一劫。后来刘秀大败叛军,自己登基成为东汉光武帝,不忘当日之险,降旨将方山封做孤山,封此地为卧龙湾。 再看那龙腾瀑布,“松林翠绿,映衬黄龙舞。泻飞瀑,溅珠雾。似银河立矗,如素绸悬崮。真山水,钟灵毓秀神仙慕”。 注《千秋岁》的上阕 山峰上松林郁郁葱葱,瀑布急湍,真是宛如仙境一般,杨林和鱼俱罗,即便心中有事牵挂,也不禁被眼前美景所打动,环视四周,感觉心旷神怡,身心舒畅。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从一处松林里喊道,“靠山王,你倒是来的准时啊。” 正是:兄弟相聚白马城,为救王妃上孤峰。 有难同当不遑让,刀山火海并肩行。 第218章 孤山斗智,解救萧王妃! 其实最初宇文成都是极其不情愿的离开师父,回到父亲的身边,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师父朝夕相处,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但是鱼俱罗告诉小成都,人必须要讲孝道,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你坠入悬崖,你的父亲肯定伤心难过,此时你回到他的身边,你的父亲自然欣喜万分。我们师徒,只是暂时分开而已,有缘自然再次相聚。你只要将师父教给你的武功,勤加苦练,大有进步之时,师父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宇文成都只得含泪点头应允,跟着鱼俱罗来到孤峰山卧龙湾。 燕庆一行从松林之中现身,燕庆阴冷的说道,“靠山王,你倒是来的非常准时啊。” 杨林看了一眼燕庆那张令人憎厌的嘴脸,说道,“燕庆,人我们已经带来啦,我的王妃,现在何处?你不会出尔反尔?” 燕庆说道,“老夫自然也是守信之人。”说完,拍了下手掌,两个燕刀门的弟子,便搀着一身白色衣裙,楚楚动人的萧淑玉,来到众人面前。 杨林正要上前与夫人相见,燕庆却阻拦道,“且慢,靠山王,咱们交易还未完成,你们还不能相见。” 杨林止住脚步,对萧淑玉说道,“夫人,都怪本王,让你受苦啦。” 萧淑玉一见杨林,顿时双眼一红,落下泪来,伤心的说道,“王爷,都是淑玉不好,王爷劳师远征,千辛万苦,刚返京师,就要王爷以身犯险相救,淑玉的罪过啊。” 杨林心疼的说道,“夫人不必自责,你好好的,本王也就放心啦。” 燕庆说道,“知心的话,不妨你们夫妻回去再叙,咱们还是赶紧交易换人。” 杨林向鱼俱罗示意,鱼俱罗将小成都带了过来,走向萧淑玉,准备接回王妃。谁知燕庆却摆手说道,“呵呵,师弟且住,你的小心思,师兄如何不知道?你放开孩子,我也放开王妃,让他们两人各自走向咱们双方如何?这样才是公平起见嘛,你过来,如果你趁机将孩子劫走,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鱼俱罗不屑说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就依你。”说完,蹲下身子,拉着小成都的手,说道,“听师父的话,先回去找你父亲。” 小成都委屈的看着鱼俱罗,含泪用力的点了下头,转身向燕庆等人走去。燕庆那两个弟子,也放开萧淑玉,萧淑玉迈步走向杨林和鱼俱罗。燕庆和杨林等人,则按照约定,在十丈开外各自等待二人的到来。 就在萧淑玉和宇文成都二人擦肩而过之际,燕庆阴冷如鹰隼的目光,忽然凶相必露,袍袖里的手,暗自将一枚燕尾飞镖捏在手里,在萧淑玉和宇文成都一前一后,身形错开之际,忽然轻扬手臂,一枚燕尾飞镖就飞了过来,直奔萧淑玉后心。 杨林和鱼俱罗视线被挡,竟然毫无察觉,萧淑玉虽然一身武功,见到杨林,劫后重逢,心情激动,一时疏忽,竟也疏于防范,等到萧淑玉察觉背后劲风袭来,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啦。 关键时刻,还是宇文成都,多日来跟着鱼俱罗习武,大有长进,见燕庆手臂轻扬,寒光一闪,直奔那个美貌的王妃的后心。宇文成都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觉萧淑玉貌若天仙,而且面上带着一丝让他欣喜的恬静。宇文成都当时心里就想,“自小我就记不得母亲的相貌,爷爷曾经告诉自己,我的母亲很美,像天上的仙女,我的母亲一定和她一样美。” 当他见到燕庆向这位美貌的王妃,打出暗器之时,宇文成都打心底生出一股对燕庆的憎恶之感,当即毫不犹豫,使出师父鱼俱罗教给自己接发暗器的手法,竟然伸手就将燕尾镖接在手中。 宇文成都毕竟年幼,出手过于冒失,未及辨清暗器种类,就贸然出手去接,当然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很难不犯冒失的错误,当他将燕尾镖稳稳的接在手里,就后悔不迭啦。这燕尾镖,四刃相扣,状如燕尾,燕庆打出的燕尾镖,急速旋转,快如流星,虽然未使出全力,那也是旋转飞行速度极快,宇文成都接在手里,手指和手心,早已被镖刃划伤,顿时鲜血淋漓,宇文成都疼得一声惨叫,低头看时,更是大惊,伤口处呈黑紫色,流出的鲜血竟是浓黑之色,燕尾镖竟然有毒? 鱼俱罗一听徒弟惨叫,知道不好,赶紧纵掠过来,抱住小成都查看,一看竟是毒镖,大怒骂道,“燕庆,你这无耻之徒。” 杨林担心自己夫人有失,也赶紧来到萧淑玉近前,护在萧淑玉身前,大骂燕庆等人。 燕庆万万没料到,这个混小子宇文成都,竟然不惜自己受伤,出手相救萧淑玉,坏了自己的大事,如今阴谋未能得逞,还遭暴露,也不再伪装,一摆手,冷血沙鹰和燕飞来,立刻带着燕刀门几十个弟子,从松林中窜出,各个手持燕刀门长刀,呐喊着杀了过来。 燕庆得意的看着杨林说道,“靠山王,就是我放过你,宇文化及先生也不答应啊,我也是奉命行事,来人,杀了他们。” 燕庆得意的话音未落,有人却大喝一声,“燕庆老贼,你高兴的太早了?你看看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 燕庆闻言大吃一惊,回头四下查看,只见斜刺里冲出无数的禁卫军,为首一人,手提镔铁双戟,正是禁卫军统领,大将李圆通。李圆通手持双戟,交叉用力一碰,当啷啷一声巨响,只见卧龙湾三面山林里都是禁卫军的身影,吓得燕庆等人惊慌失措。 杨林对燕庆说道,‘燕庆,谁不知你狡诈阴险,毒如蛇蝎,本王岂会轻易着了你的道?今日你休想轻易逃脱?“ 燕庆对鱼俱罗和靠山王说道,“好,好,算你们棋高一着,我们认栽,但是你别忘了,我的燕尾镖有毒,你们号称仁义之师,你们杀了我,就忍心看着这个孩子白白搭上性命?” 鱼俱罗说道,“燕庆,你真是无耻之极啊。” 燕庆则厚颜无耻的说道,“鱼俱罗,你少来这套,你不是收他为徒了吗?就忍心他毒发身亡?” 燕庆又对杨林说道,“杨林,你和你的王妃,应该知道这毒镖的厉害,丹阳的徐神医已死,纵观天下,这毒镖只有我一人能有解药医治,你若放我们安全离去,这孩子定能保住性命,安然无恙,否则就是一堆白骨而已。” 鱼俱罗气得简直吐血,说道,“燕庆,你真是可耻到了极致,竟然拿你的同伙,宇文化及的儿子来和我们谈条件。” 燕庆嘿嘿笑道,“实话告诉你,他不是宇文化及的儿子,他是先朝宣帝宇文赟的遗腹子,我们之所以保护他,就是有朝一日,举兵起事,恢复北周大业,一统天下,哈哈,明白了?\" 鱼俱罗看向杨林,杨林不以为然,对燕庆不屑的说道,”呸,你以为靠着先朝一个遗腹子,就能取得天下?真是幼稚无知,就你们这些自私自利,贪婪无耻之徒,也想坐拥天下?真是痴心妄想,本王今日就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放你一马,你别忘啦,多行不义必自毙,本王倒看你能够猖狂到几时?” 这正是:孤峰山上救王妃,宇文成都太悲催。 无德之人争天下,大梦醒时万念灰。 第219章 师徒奇遇,携手闯天涯! 靠山王杨林杨虎臣,在孤峰山卧龙湾,和燕庆“走马换将”,用宇文成都换回了王妃萧淑玉,本来李圆通率领禁卫军已经团团围困,可以将燕庆等人一网打尽,但是杨林为了宇文成都能够及时得到救治镖伤,还是放走了燕庆等人。 李圆通为此有些不满,埋怨杨林太过仁慈,不该放走燕庆这样的仇敌,杨林却说道,“不能因此,让宇文成都生命受到威胁,这个小孩是为了解救王妃才受伤。” 杨林率领大家,返回白马城,白马城的守将早就得到李圆通的授意,将靠山王迎进府衙,准备好了让杨林休息的地方。 晚上,杨林携王妃萧淑玉,一起和鱼俱罗、李圆通饮酒相叙。席间,杨林又说起王妃被劫,自己心怀愧疚之事,并责怪萧淑玉不该只身犯险,结果遭此劫难。 萧淑玉委屈的说道,“你看人家伍建章、张旭图等人,还有圆通兄,都是孩子一大帮,我们还,没有个一男半女,尤其是你那好兄弟张须陀的媳妇兰秀,每天带着她的一对儿女,来咱府上显摆,分明就是在馋我,我都恨不得把她那个机灵的小丫头扣下来不给她。” 众人听了顿时哈哈大笑,杨林则是愧疚的低下头,轻声说道,“淑玉,别说啦,都是本王不好。” 鱼俱罗见此,心里更如刀绞一般,站起来说道,“王爷,当年云台山一战,都怪我鱼俱罗不识好歹,非要和您动手比武,否则就不会如此\" 杨林赶紧说道,“鱼兄切不可因此自责,当时情况,谁能预料?本王也是云台山一战,才有了你这样的挚友,我杨林从未后悔,你也不必自责,咱们都是一辈子的生死兄弟,不可因此事耿耿于怀啊。” 萧淑玉也赶紧说道,“是啊,鱼兄,我们一直都是拿你们当自己哥哥看待的。”鱼俱罗听后不觉热泪盈眶。 和鱼俱罗分别许久,相聚不易,三人在白马城盘桓数日,杨林准备返回长安。李圆通随行保护。两人力邀鱼俱罗一同返回长安,鱼俱罗却执意不肯。杨林说道,“鱼兄,但请放心,返回长安,我杨林即刻入宫,无论如何也请皇上还你的清白,恢复你的职位。” 鱼俱罗连连摆手说道,“万万不可,我已经习惯了江湖生涯,自由自在,无所拘束,好过在军营事务缠身,迎来送往,再说你我事小,王爷和皇上和睦共处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若是因为我,您与皇上有所隔阂,我鱼俱罗岂不成了罪人?” 杨林见鱼俱罗心意已决,只得作罢,又问鱼俱罗有何打算? 鱼俱罗说道,“此生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杀了燕庆这狗贼,为我恩师报仇,当然此事不可急于求成,眼下就到处走走,孤身一人,走到哪,家就在哪,无所牵挂。” 杨林说道,“那我有一事所托,不知鱼兄意下如何?” 鱼俱罗说道,“你我兄弟,但说无妨。” 杨林说道,“我的师父谢长风,隐居五台山修行,自我下山之后,一直没有前去拜望,心中十分想念。下山之时,师父曾对我说,做不成大事,就不要上山见他老人家,除非有他召唤,如今一事无成,不敢贸然前往,我想修书一封,请鱼兄前往五台山,亲手交给我的恩师,不知鱼兄愿意否?” 鱼俱罗说道,“隐士高人谢长风,谁不想有缘拜见?我若因此有幸聆听谢老前辈教诲,求之不得啊,你放心,我一定将书信亲手呈上。”杨林立刻取过纸墨,修书一封,交给鱼俱罗,三人在白马城分别,各自离去。 鱼俱罗孤身一人,翻过孤峰山,准备赶赴五台山,拜会谢长风。以前自己都是孤身一人,从不觉得孤单,但是自从和宇文成都相遇之后,两人形影不离,朝夕相处,如今小成都不在自己身边,鱼俱罗顿时倍感孤单,脑子里都是小成都的身影,挥之不去。 鱼俱罗百无聊赖,顺着孤峰山的山路行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孤峰山顶卧龙湾,那日的情景再次涌上心头,想不到这孩子竟会贸然出手,救下王妃萧淑玉?看来杨林与他,早晚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啊。 鱼俱罗正胡思乱想的出神之时,忽然松林里有人大声叫喊,“师父,师父。”鱼俱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奔跑过来,仿佛就是宇文成都。鱼俱罗简直不敢相信,揉揉双眼,仔细观瞧,不是宇文成都又是哪个? 鱼俱罗顿时大喜,也紧走几步,迎上前去,小成都跑过来抱住师父,拉着鱼俱罗的手,开心的又蹦又跳。 过了好一会,宇文成都才安静下来,鱼俱罗高兴的问他,“傻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小成都说道,“我已经跑出来两天啦,不知道去哪找您,只好在这里等您,今天是第三天了,没想到真的等到师父您啦。伤已经基本全好啦,你看?”说着伸出手掌,让鱼俱罗看。鱼俱罗一看,伤口处已经愈合,皮肤红润,镖毒已退,鱼俱罗放下心来,暗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又说道,“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宇文成都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我也是有原因的。回去之后,父亲整天黑着脸,将我关在书房里读书,饭都烦死啦。他们居无定所,经常搬家,父亲整天和燕庆、尉迟迥等人一起,嘀嘀咕咕,说是要利用我,成其大业,除此之外,就是比我读书,读书,读的我头疼啊。” 鱼俱罗敲了一下宇文成都的脑袋说道,“臭小子,为了躲避读书,离家出走,除了你,也没谁啦。” 宇文成都说道,“可不止是因为读书才逃跑的啊,我最讨厌燕庆老匹夫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一肚子坏水。还有啊,不知为何?我一遇到燕庆老匹夫,准要倒霉,云柱峰铁索桥您也见了,那我当肉盾挡刀枪,害得我坠落悬崖,前阵子在这里,又用飞镖伤了我,他就是我的扫把星。” 鱼俱罗哈哈大笑,说道,“他那一镖,不是为了伤你。” 小成都却说,“不管如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 鱼俱罗被小成都逗的大笑不止,过了一会,鱼俱罗问道,“你偷跑出来,有何打算?” 小成都说道,“当然是师父去哪,我去哪啊,我要跟着师父,好好学武啊,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啊?“ 鱼俱罗说道,“既然你一心想跟着我学武,那为师就带你去见一位真正的世外高人,如何?” 小成都高兴的说道,“好啊,那咱们还不赶紧走啊。”小成都拉着鱼俱罗的手,一起向孤峰山山下走去。 正是:师徒注定有奇缘,再次相逢孤峰山。 同赴五台访高隐,成就天宝大将军。 第220章 入宫请命,出兵伐南陈! 杨林返回长安城,为了弥补心里对萧淑玉的愧疚。杨林决定抽出时间多陪陪萧淑玉。于是杨林经常带着萧淑玉出府,去好朋友那里做客聊天,也经常陪着萧淑玉在长安城繁华的街道上走一走,逛一逛。萧淑玉顿时感觉非常幸福甜蜜,也终于领略了,原来长安城,还是很美的。 这一日夜晚时分,杨林和萧淑玉一起在大兴城游玩,萧兰、萧凤随行侍奉。他们登上高楼,凭高远眺,曲江池夜景尽收眼底。水面上,船火映照水面,来回穿梭,岸边亭台楼阁,灯火通明,恍如仙境,萧淑玉挽着杨林的胳膊,宛如置身画卷之中,美不胜收。 夜色已深,杨林和萧淑玉互相挽着手,走下高楼,沿着岸边曲折的石板路,走上一座石板桥,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桥边的角落里,裹紧衣衫,靠着桥栏杆,低头席地而坐。萧淑玉唤来萧凤,耳语几句,然后和杨林继续携手前行。 萧凤拿着几两碎银,走到乞丐面前,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王妃赏你的,请你收下。” 谁知那位乞丐却头也不抬,冷言冷语的说道,“老子才不稀罕你们的可怜,有钱了不起吗?有情有义才能让人敬佩。” 萧凤闻言大怒,说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活该你挨冻受饿。”说着气呼呼的就要离去,那乞丐却开口吟诵道:“神仙美眷伴身旁,不知郎君薄情郎。夜半孤灯朝北望,犹念垓下看斜阳。遍倚危栏心已碎,泪雨化莫愁湖水。病恹恹却盼芳魂早归去,试问君可知伊人思念谁?” 杨林正和萧淑玉往桥下走去,闻听那乞丐吟诵的诗句,只觉内心仿受重击,不觉心惊,转回头来,看向那个乞丐,虽然那人低着头,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看其身形,却感觉有些熟悉,不觉撒开萧淑玉的玉手,走了回来,来到那个乞丐身前,注视片刻,吃惊的问道,“你可是金五哥哥?” 那乞丐依然低着头,冷冷说道,“是又怎样?你如今贵为靠山王,功成名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亏你还会记得我,那你还会记得我的主人吗?” 萧淑玉一听此人竟是金五,上前一步,俯下身子,急切的问道,“金五兄台,快点告诉我,香蕊夫人她现在可好?” 金五听了萧淑玉的问话,不觉伤心起来,哽咽着说道,“我家主人如今身染重病,久治也未见起色,恐怕,恐怕,杨林,我金五本来不想见你,但是,为了我那可怜的主人,才再次千辛万苦,来到这长安城,我家主人实在太可怜啦,她病重之际,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再见你一面,可是她却不知你早已” 杨林一听,顿时感觉一颗心仿佛被扎了一刀的疼痛,也顾不上萧淑玉就在身边,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萧淑玉却对金五说道,“金五兄,此地不是讲话的所在,萧兰、萧凤,快请金五兄回府。” 金五却摆手说道,“不必,杨林,其实我此番来到长安,并不是我家主人托我给你传话想见你一面,而是她病重之际的自言自语,我是看她太受苦,太委屈,于心难安,才背着她来到长安找你,至于你如何面对,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们就此别过,再不相见。”说完,金五霍然起身,就向石桥下走去。 杨林几步上前,拉住金五,恳切的说道,“金五兄留步,请你去府中暂住几日,我明日立刻就向皇上奏请,不日率兵南下, 救出香蕊夫人。” 金五却将手一甩,强行离去,杨林呆呆地立在那里,失魂落魄,不知所以。萧淑玉赶紧叫过来萧兰、萧凤,嘱咐道,“你们带人快点跟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将金五请回王府。”萧兰、萧凤答应一声,带着人离去。 第二天杨林就进宫,求见皇上。杨坚一听自己的弟弟杨林来见,立刻命人“快请。” 兄弟二人见礼已毕,杨林开门见山说道,“皇上,如今我大隋,吐谷浑逃遁无踪,突厥沙钵略也已臣服,其他各部无不臣服于我大隋王朝。南陈皇帝陈叔宝,好酒淫乐,不理朝政,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无不翘首期盼我大隋率兵讨伐,得皇上恩泽庇佑,开明之治,我大隋此时不出兵征讨,更待何时?” 杨坚哈哈大笑,拍着杨林的肩头说道,“怎么?贤弟又沉不住气啦?你那些心思,朕如何不知?” 杨林说道,“非也。皇上,纣王宠信妲己,祸乱朝纲,倒行逆施,天理难容。武王誓师,列数纣王十恶不赦之罪状,上合天意,下应民心,出兵伐纣,才有周朝盛世。我大隋出兵讨伐南陈,也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与当年武王伐纣,有何不同?又有何不可呢?” 杨坚说道,“贤弟你别忘了,武王伐纣,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即便武王伐纣之时,出兵途中,白鱼入舟,赤乌落屋,武王均无功而返,而是枕戈待旦,等待时机,时机成熟,星象所显“岁鼎克昏,夙有商”,即率四万五千精兵,牧野一战,大败纣王,一举灭商,奠定周朝八百年基业啊。\" 杨林听后一时无语。杨坚说的这些关于武王伐纣的典故,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传说武王伐纣之时白鱼自己往上跳,正好落在武王的船上;火偶然变成乌鸦,恰好被武王抬头看见。都昭示着武王伐纣,是天意所授,但是时机不成熟,武王在孟津会盟之后,就偃旗息鼓,直至”岁鼎克昏,夙有商”出现,才举兵讨伐。岁鼎克昏,夙有商是一个天文天象,就是木金水三星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现象,是武王攻打商纣王是在甲子日清晨。岁星也就是木星正在天空。到黄昏即结束战斗,武王也就在那一日,一战击溃仓促迎战的纣王军队,纣王摘星楼自焚,建立了周王朝。 杨林沉吟良久,伤心的说道,“皇上,您认为时机还不成熟?” 杨坚见杨林如此沮丧伤心,不觉哈哈大笑,说道,“此时出兵伐陈,正当时也,不日贤弟即刻率领大军出征,先拿下齐州,打开南陈的门户,到时朕多路人马一起出击,定可大获全胜。” 杨林一听大喜,紧握住杨坚的双手说道,“太好啦,真是知我者,大哥也!” 正是:十年分离两茫茫,宿州一别思断肠。 如今若能了夙愿,灭陈 再将情债偿。 第221章 求援无望,师弟来助阵! 杨林入宫请命伐陈,终于得到皇上的恩准。其实杨坚何尝不想剿灭南陈一统天下?只是杨坚正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如今正如靠山王所言,北方初定,国富民强,此时伐陈,正当时也。 但是杨坚虽然同意兄弟杨林率领大军伐陈,却叮嘱杨林,不可急于求胜,此次出兵,旨在拿下济州,这样就可以和益州,济州,彭城三路大军,齐头并进,对南陈形成合围之势。而济州处在三路正中一路,所以此战非常重要,杨坚希望弟弟能够旗开得胜,大获成功。 杨林当即表示,一定拿下济州,绝不会辜负皇上厚望。杨坚第二天就在朝堂之上宣旨,任命靠山王杨林为征南大元帅,统领大军二十万,战将数十员,即日起兵,直取济州。 杨林十分高兴,立刻回府,告诉了夫人萧淑玉,并找来金五,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金五十分高兴,激动的说道,“我们夫人终于有救啦。” 萧淑玉见杨林如此兴奋,欲言又止,心中却有一种难言的滋味在心头。对于香蕊夫人,她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曾经的好友,两人在丹阳相处的日子里,无话不谈,可谓是闺中好友,紫燕山庄被少庄主燕飞来囚禁数日,两人患难与共,共同等待杨林的到来。再后来,凭一个女人的敏感,她也感觉到了杨林与香蕊夫人的别样情怀,也知道两人彼此念念不忘,倍受煎熬。 第一次金五来长安求救,杨林无法率领大军伐陈,多少个日日夜夜,杨林寝食难安,日渐憔悴,萧淑玉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表。如今杨林即将出征,自然仍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却仍劝自己,希望杨林和香蕊夫人,能够都早日平安归来。 杨林立刻会同兵部,筹集粮草,调集人马,以高颖为监军,负责粮饷调度,长孙晟为参军,辅佐自己,大将张须陀、来护儿等数十员战将早已摩拳擦掌,麾下待命。 杨林择良辰选吉日,誓师点将,大军立刻浩浩荡荡,杀奔齐州而来。杨林雄心勃勃,豪情万丈,一心夺下齐州,令南陈门户大开,不日即可举全国精兵,一举南下灭陈,殊不知出征齐州,等待他的,将是最令他震撼的一场恶战。 齐州守将秦彝,乃是南陈名将秦旭之子。秦旭一双瓦面四棱熟铜锏,三十六路锏法威猛无敌,一柄虎头錾金枪使得神出鬼没,立下战功无数,官至太宰,在南陈威望极高。 说起这宁禄臣,也是一位淡泊名利,专心修道的隐士,一生教出三大弟子,各个都是当世的豪杰。第一位就是秦彝,秦彝不但深得父亲秦旭的真传,更是在宁禄臣的指点下,武功大有精进,罗艺的枪法就是深得秦彝的悉心指点,才有所大成,这其中就是宁禄臣传授秦彝的枪法,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宁禄臣的第二大弟子,就是如今镇守昌平关的邱瑞,邱瑞也是深得宁禄臣真传,胯下逍遥驹,一条白龙银枪,十分骁勇善战。 宁禄臣的关门弟子,乃是四宝将军尚司朗,也就是后来的四宝大将尚师徒的父亲。这师父都是宠爱最小的徒弟,宁禄臣也不例外,将自己珍藏的四件宝物,都给了尚司朗,那就是夜明盔,七翎甲,八宝鼍(tuo)龙枪,还有宝马良驹呼雷豹。当然,宁禄臣对待秦彝和邱瑞也是不薄,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许配给了秦彝,小女儿嫁给了邱瑞。 且说大将军秦彝得到消息,靠山王杨林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奔齐州而来,也是大吃一惊。自己的齐州方圆几十里,人口不足百万,守城兵马,区区五万,如何面对杨林的二十万虎狼之师? 秦彝立即向朝廷发出六百里急报,等待救援,一面召集将士,布置守城任务,加固城防,准备应战。 齐州西北,有一险要关口,名叫马鸣关,地方不大,却极其险要,因济水围绕齐州城,这马鸣关是进入齐州的唯一咽喉要道,围子墙绵延数十里,马鸣关扼其咽喉要道。秦彝深知马鸣关的重要,如果自己率领精锐,誓死守住此关,那靠山王杨林的二十万虎狼之师,就无法踏入齐州一步。 南陈皇帝陈叔宝,接到秦彝的六百里加急,当时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隋朝军队毫无征兆就来侵犯,立刻打算召集群臣商议。这时的那位张贵妃,又如风中花朵一般,扭扭捏捏走上前来,双手环抱住陈叔宝,娇嗔的说道,“陛下,后花园中,海棠花开,娇艳迷人,臣妾请皇上前去赏花。” 陈叔宝正在为紧急军报着急,一时哪有心切赏花,只能好言婉拒张贵妃,“美人稍等片刻,朕有要事处理,去去就回,稍候片刻,朕就陪你赏花,如何?” 张贵妃一听,顿时感到失望,扫兴的转过身子,不高兴的离去。 陈叔宝紧急召见大臣议事,可惜的是这位风流倜傥的皇帝,将有能力的大臣,都因为他们的直言进谏,被冷落到一旁。身边的近臣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 一见皇上问计,立刻就有孔范启禀上奏道,“长江天堑,自古隔断南北,杨林区区二十万大军就想逾越天险屏障,简直自不量力。皇上不必惊慌,杨林此番攻打齐州,无非虚张声势而已。秦彝此人,向来谨慎胆小,皇上只要派去一可信之人监军,督促秦彝奋勇抗敌,齐州可保万无一失。” 陈叔宝一听,顿觉安慰,立时问道,“孔爱卿,你说派谁去监军合适呢?” 孔范说道,“兵部侍郎高阿古即可,此人颇具才能,而且善于审时度势,计谋过人,由他监军秦彝,保准万无一失。” 陈叔宝一听,当即诏准,然后袍袖一挥,即刻退朝,回到后宫陪着张贵妃赏花去了。 秦彝等待朝廷的援军,却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好不容易等来了朝廷的消息,援军没有一兵一卒,倒是等来了高阿古监军的华丽车帐。 没办法,秦彝只能将这位监军亲自迎接进城,并设宴款待。高阿古看那秦彝,十分的不待见,认为是秦彝擅自发出六百里加急的军报,才害得自己来到这齐州之地,心里十分不爽。草草结束酒宴之后,便住进自己的“深宅大院”,从此闭门不出,不问任何关于秦彝守城拒敌之事。 秦彝一看这位监军如此态度,对朝廷援军也就彻底没了指望,看来只能靠自己啦。正在秦彝愁眉不展之时,忽然门外守卫前来禀报,“启禀将军,门外有一位年轻将军,说是姓尚名司朗,求见秦将军。” 秦彝一听大喜,说道,“好啊,正是用人之际,他就不请自来,简直雪中送炭啊,赶快有请。” 正是:南陈后主太荒唐,大兵压境却轻狂。 幸有师弟尚司朗,携手大战靠山王。 第222章 马鸣关前,展开龙虎斗! 秦彝正在为缺兵少将发愁之际,忽然有人禀报,自己的师弟尚司朗登门求见,秦彝立刻吩咐人有请,并亲自出去迎接。刚走到院中,就听有人瓮声瓮气的大喊,“大师兄,大师兄,小弟前来投奔你啦。” 秦彝紧走两步,只见月亮门外,人影一闪,进来一人。此人身高足有八尺开外,体型健壮,黝黑的脸堂,一对扫帚眉斜插入鬓,大环眼炯炯有神,二十上下的年纪,威风凛凛,这长相,如张飞之子张苞相仿。 师兄弟一相见,就紧紧拥抱在一起。秦彝连忙问尚司朗,师弟,“你不在茅山侍奉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跑来我这里啦?” 尚司朗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打算出山云游四方,走之前对我说,你学艺有成,也该下山闯荡一番啦,你大师兄正需要你前去相助,还是投奔你大师兄去,于是,我送师父下山之后,就直奔齐州而来,请大师兄收留啦。” 秦彝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尚司朗说道,“好着呢,精神矍铄,赛过活神仙,师父临行前,让我给师兄您捎句话,说是凡事尽力即可,不可逆势而为,顺天意,昌民心,即是正道,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大师兄自己领悟就好。” 秦彝一时也无法领会,只说了句“谨记师父教诲。” 尚司朗到了秦府,见过秦彝的夫人宁凤云,并介绍了师父的近况,宁凤云听说父亲身体健康,也就放下心来。这时候秦彝的儿子太平郎跑了进来,尚司朗上前将他抱起,太平郎仿佛和他一见如故,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笑着用小手抚摸他黝黑的脸庞。接下来的几天里,太平郎都缠着尚司朗和他一起玩,两人竟然相处的十分开心。 尚司朗刚到没几天,秦彝就再次得到禀报,靠山王的二十万大军,只有两天的路程,就能到达马鸣关外啦。秦彝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求见监军高阿古,商议应对之策。高阿古自来到齐州城,忙着会见当地的地方官员和富商豪绅,哪里有心情关心战事,只是一味敷衍,让秦彝全权自决,不必汇报,放开手脚,大战一番,创立功勋,他高阿古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他请功。 秦彝又向他提出,为了阻截杨林大队人马的进攻,自己打算亲自率领人马,镇守马鸣关,绝不让杨林踏入齐州城一步。不过齐州城内事务,还请高大人费心。“ 高阿古听后连说,“如此甚好,那就预祝秦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之后就再也不发一言,端茶送客。秦彝无奈,只得辞别了高阿古回到府中。 军情已经十万火急,秦彝第二天便点齐三万人马,来到马鸣关,就地驻扎下来,等待杨林大军的到来。 杨林的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过了德州,直奔齐州而来,眼看距离齐州还有五十里,探马蓝旗前来禀报,“启禀王爷,前面五十里,便是齐州门户,马鸣关,齐州守将秦彝,已经在马鸣关囤积重兵把守,请王爷定夺。” 杨林立刻传令,离马鸣关三十里扎下大营,明日一早,马鸣关前讨战。 第二天一早,杨林点齐十万人马,亲自率队来到马鸣关前,向秦彝讨战。 秦彝站在马鸣关城门楼,向远处眺望,但见杨林的大队人马,旌旗招展,遮天蔽日,阳光映照之下,盔明甲亮,刀枪剑戟林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将士们各个精神抖擞,士气旺盛,威风凛凛,杀气蒸腾。 秦彝不由赞叹,“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此话果然不假,怪不得杨林凭借胯下马,掌中一对水火虬龙棒,横扫大江南北,立下无数功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敌众我寡,看来我得小心应对才是。”于是传令手下一万将士严守马鸣关,自己带着两万精锐人马,来到杨林阵前迎敌。 秦彝来到阵前,拢目观瞧,但见红罗伞盖之下,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素征袍,胯下青鬃马,挂着水火虬龙棒,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颌下短须,看上去非常威武,但又颇显儒雅,不怒自威,无傲气却显尊贵。秦彝略一拱手,说道,“阁下就是靠山王啦?陈隋两国本互不侵扰,相安无事,为何率领大军来犯,挑起战事,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呢?” 靠山王杨林早就听说过秦彝的威名,杨林心里也极为敬佩此人。杨林敬佩秦彝,不只是秦彝的武功高强,和骁勇善战,杨林更听闻秦彝此人,世代忠臣良将,皆是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 ,杨林由衷敬佩,无奈各为其主,今日只能兵戎相见。 杨林听秦彝问话,也将战马前提,在马上抱拳说道,“对面必是秦彝将军啦。并非我大隋朝妄动干戈,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南陈陈叔宝,荒淫无道,不理政事,大兴土木,供自己奢侈淫逸,致使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中无法生存,古有商纣妲己祸国殃民,武王伐纣,今有陈叔宝张贵妃淫乱朝堂,百姓危如累卵,我大隋仿效武王讨伐,拯救黎明百姓,乃是正义之举。” 秦彝一听杨林竟然将自己的皇上比作荒淫无道的商纣王,不由大怒,说道,“杨林,篡周立隋,本就大逆不道,倚强凌弱,干预我朝政事,与强盗何异?今日有我秦彝在此,你休想踏入齐州一步。” 杨林也是最忌讳别人骂他们兄弟篡周立隋大逆不道,也是怒气填膺,说道,“秦彝,本王念你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才好言相告,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如果你能弃暗投明,本王一概不咎,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别怪本王二十万大军,踏平你的齐州城。” 秦彝哈哈大笑道,“秦彝在此,何人敢上前一步,必血洒当场。” 杨林大怒,“何人与我拿下此人?” 早有一人按耐不住,催马冲出阵中,手举金背砍山刀,直扑秦彝而来。秦彝正要摘下大枪迎敌,忽然身侧一匹快马飞出,正是自己的师弟尚司朗。 秦彝赶紧嘱咐道,“师弟多加小心。” 尚司朗回了一句,“师兄放心,小弟一定将此人的人头,提来见你。” 这正是:两军对阵马鸣关,各为其主起争端。 施展一身惊人艺,生死大战在眼前。 第223章 四宝大将,大战史万岁! 靠山王杨林和南陈大将秦彝,在马鸣关前话不投机,手下人立功心切,按捺不住,杨林帐下的一个偏将名唤刘阿三,力大无穷,擅使一口金背开山刀,自恃武功不俗,想立个头功,便一马当先,冲出阵来,直奔秦彝杀来。 秦彝正要摘下大枪迎敌,旁边的师弟尚司朗早已飞马蹿至阵前,秦彝连忙嘱咐师弟多加小心,尚司朗说道,“料也无妨,看我提此人的人头,来见。” 刘阿三见秦彝阵中冲出一将,枪击马快,还没看清来人的长相,对方的战马就到了眼前,正想按照流程互通名姓,然后两人展开厮杀,谁知尚司朗性子急,还心高气傲,不屑与他磨叽,挺枪就刺,刘阿三慌忙举大刀招架。 谁知尚司朗盖马三枪,招招快如闪电,刺咽喉不中,马上大枪一抖,直挂两肩,刘阿三措手不及,急忙再次挥刀砍向尚司朗的枪杆,尚司朗大枪一撤一抖,一枪正反撩在刘阿三的刀杆上,刘阿三一百多斤重的金背开山刀,竟然被尚司朗一枪挑飞。 刘阿三两手空空,顿时大惊失色,正想拨马败逃,被尚司朗枪交左手,右手抽出腰间佩剑,一个秋风扫落叶,扫向他的脖颈,刘阿三惨叫一声,一颗人头就飞了起来,尚司朗左手大枪一举,将刘阿三的人头戳在枪头,然后纵马回奔,大枪一抖,刘阿三的人头就滚落在秦彝阵前。 秦彝一见师弟如此勇猛,不禁挑指称赞,尚司朗说道,“待我再多杀几个,交给大师兄。”说罢,继续圈马来到阵前挑战。 杨林一见,顿时大吃一惊,看那尚司朗,头戴盔缨兜鍪,头顶正中镶嵌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太阳映照下,闪闪发光,夺人耳目,身穿七星鱼鳞甲,光华闪耀。 尤其此人手中擎着的一条八宝鼍龙枪,看上去足有一百几十斤重,也格外引人注意。此枪长约丈六,枪头为龙头,枪尖是龙舌,枪杆为龙身,呈龙鳞状,枪纂为龙尾,从头至尾镶宝石八颗,所以叫做八宝鼍龙枪。 杨林识得此枪的厉害,传言此枪锋利无比,至刚至强,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都说此枪还有一神奇之处,枪头有孔,刺入人体可吸血,进入水中可吸水,故又名“吸水提卢枪”。 杨林再看此人胯下的战马,更是觉得稀奇。此马身材比普通战马高大,身长一丈,高达八尺,马首如虎非虎,似豹非豹,马的鬃毛浑身斑斑驳驳,像是豹纹一般,更奇怪的是,在马的脑袋上,两耳之间,有一个肉瘤,看上去十分突兀,像是独角兽一般。杨林心想,“此马难道就是突厥的名马,忽雷驳?” 正在杨林思索之际,早有一人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杀我手下将官,看我不砍下你的狗头。”说着一将飞马冲上阵前,杨林闪目看去,发现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大将史万岁,刚才被斩首的刘阿三,正是史万岁手下的一名偏将,自己的手下被杀,惹恼了史万岁,一马冲出,要为自己的手下报仇。 史万岁催马来到阵前,手中三廷合扇板门刀一指尚司朗,喝道,“呔!你是哪里来的娃娃?竟敢杀我手下将士,报上名来,你家史万岁将军刀下不杀无名之辈?” 尚司朗一见此人自报家门史万岁,又见此人长得十分威猛,手中大刀足有一百多斤,此将绝非泛泛之辈,当下也不敢大意,横枪说道,“在下乃是尚司朗是也,江湖人称四宝将,秦彝是我师兄,刚才我杀的那个无能之辈,原来是你的手下,看来你也不咋地,可敢试试我的八宝鼍龙枪的厉害?” 史万岁一听,火往上撞,怒道,“狂妄的小子,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看刀!” 说罢,史万岁双脚踹蹬,马往前冲,三廷合扇板门刀挂着风声就劈了下来。尚司朗一见此人大刀来势凶猛,不敢大意,八宝鼍龙枪举火烧天势往上一抬,当啷一声,刀枪相撞,尚司朗只觉膀臂酸麻,暗道,“此人好大的力气,看来我不可力拼,以枪法取胜为妙。” 念由及此,尚司朗大枪一压史万岁大刀,枪尖直刺史万岁心口。史万岁横刀招架,借势横扫,一招小鬼推磨,横削尚司朗脖颈,尚司朗俯身避过。二马错蹬之时,尚司朗回身一枪,直刺史万岁后心,史万岁犹如脑后长眼,身形扭转,一刀磕开长枪,圈马返回,大刀再次裹挟着一股劲风,斜肩带背,劈了过来,尚司朗举枪相迎,两人二马盘桓,杀在一处。 只见那三廷合扇板门刀,呼呼风响,力道千钧,气势逼人,挥舞处刀头好似门板,寒光闪闪,刀影缭绕,咄咄逼人之势,鬼神皆惊。 尚司朗一条八宝鼍龙枪,如出水乌龙,上下翻飞,在刀影之中穿梭游动,枪枪直指对方要害,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大战了四五十个回合,杀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尚司朗胜在枪法精妙,史万岁则一力降十会,凭借刀法娴熟,攻势凌厉,丝毫不落下风。 尚司朗一见对方,五十多个回合,依然勇猛如初,丝毫没有败相,不由暗自思量:“对方人多势众,战将不下几十员,我若各个和他们拼尽全力争胜,就是加上我师兄秦彝,那也不是对手,既然我是四宝大将,何不用我的宝马赢他?” 想到此处,尚司朗故意露怯,渐渐表现出力不能支,枪法也开始凌乱起来,史万岁一见大喜,正欲再加把力气,就想把尚司朗一刀劈于马下。 忽然尚司朗虚晃一枪,拔马就往回跑,史万岁大喝一声,“休走,看刀。”说罢催马就追了上来。谁知道尚司朗的呼雷豹,不但身形高大,奔跑速度那也是一绝,转眼就出去了数十丈之外,史万岁紧紧催马追赶。 尚司朗却拨转马头,枪交单手,一手伏在呼雷豹头顶的肉瘤上,冲着史万岁露出得意的冷笑。 史万岁也没在意,将三廷合扇板门刀高高举起,催马就冲了上来,尚司朗用手在呼雷豹的肉瘤上用力一按,只听呼雷豹发出“嘶溜溜”一声长啸,这声长啸,却不是普通战马的嘶鸣之声,犹如龙吟虎啸一般,直钻入耳膜,让人听了都感觉为之震惊,浑身一抖,很不舒服。 史万岁正在惊诧之时,忽然胯下的战马,听到呼雷豹的长啸之后,身体一阵颤抖,竟然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屎尿横流,无法起身再战。 史万岁猝不及防,一头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尚司朗哈哈大笑道,“史万岁,我看你往哪里逃?” 说罢,呼雷豹如风而至,尚司朗八宝鼍龙枪一抖,寒光闪闪的枪尖直刺向史万岁的咽喉 正是:四宝大将显奇能,马鸣关前逞威风。 首战告捷声名起,人如猛虎马如龙。 第224章 连胜三阵,遭遇赛典韦! 史万岁追杀诈败的尚司朗,尚司朗用手用力一按呼雷豹头顶的肉瘤,那呼雷豹发出一声极其恐怖的嘶鸣,史万岁的战马,听到呼雷豹的长啸之后,竟然浑身颤抖,瘫倒在地,屎尿横流,无法起身。 史万岁猝不及防,也从马上摔了下来。尚司朗一见,立刻催马杀了上来,八宝鼍龙枪直取史万岁咽喉要害。史万岁一见大惊,匆忙之下,将手中的大刀便用力掷向尚司朗,然后抹头撒开双腿就往回跑。 尚司朗也没想到史万岁还有这招,急忙八宝鼍龙枪一挑,将史万岁的大刀挑飞,继续催马追杀史万岁。 史万岁虽然甩开大长腿,健步如飞,但是身穿一身重甲,哪里有呼雷豹的速度快?转眼尚司朗就追到了身后,史万岁暗道不好,“难道我老史今天要玩完?” 正在这时,银枪小霸王张须陀催马冲了过来,大喊一声,“史兄休慌,小弟前来救你。”话到枪到,当啷一声,用自己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架住了尚司朗的八宝鼍龙枪。 尚司朗怒道,“来者何人?” 张须陀喝道,“小霸王张须陀是也。”说罢,再次挺枪就刺,尚司朗极架相迎,两条枪上下翻飞,杀到一处。 史万岁对张须陀说了句,“多谢贤弟相助,”继续回身就跑,跑了几步,又返了回来,捡起自己的大刀,沮丧的回归本阵。 张须陀大战尚司朗,三十几个回合,就利用变化莫测的枪法,杀得尚司朗手忙脚乱。因为张须陀看到尚司朗胯下呼雷豹的厉害,打算利用自己的三十六路绝命枪法,变化莫测,惯取咽喉,速战速决,不给尚司朗腾出手来,利用宝马取胜的机会。 张须陀的这招,还真有效,三十六路绝命枪法,精妙无敌,尚司朗顿时难以招架。于是尚司朗再度打算利用宝马呼雷豹取胜张须陀。他咬紧牙关,抖擞精神,虚晃一枪,逼迫张须陀躲闪之际,催马跳出圈外,一手用力就按住了呼雷豹的肉瘤。 尚司朗用的力气也狠了一点,呼雷豹吃痛,顿时又发出一声恐怖的嘶鸣长啸。张须陀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胯下的战马,却经受不住,顿时浑身一抖,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尚司朗一见再次得手,催马拧枪直刺张须陀要害。 好个张须陀,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大将军,即便战马瘫倒在地,张须陀以枪拄地,也没有摔倒,并且身形一转,躲过尚司朗的致命一枪,同时身形再次一转,五钩神飞亮银枪回身直刺尚司朗胸口。 尚司朗顿时大惊,万万没有料到,这张须陀如此厉害,不但躲过自己致命一击,还利用败中取胜的精妙招数,直刺自己要害,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啦,“噗”的一声,五钩神飞亮银枪的枪尖,刺中了自己的胸口。 张须陀一枪刺中对方胸口,本以为就能结果尚司朗的性命。意想不到的诡异一幕,竟然发生了。自己的枪尖竟然没有扎进尚司朗的胸口,不但如此,自己锋利无比的枪尖,竟然无法穿透尚司朗的盔甲,这让张须陀不仅感到意外,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惊恐。 尚司朗虽然靠着自己的七翎宝甲,保住了性命,但是被张须陀用枪戳了一下,也是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是他仍然得意的笑道,“张须陀,没想到?我的七翎宝甲,刀枪不入,你能奈我何?拿命来。” 说着,八宝鼍龙枪直刺张须陀咽喉,张须陀大惊之下,侧身闪避不及,被尚司朗一枪刺中了肩头,顿时肩膀处血流如注。 尚司朗正准备再一枪结果了张须陀的性命,忽然一支镔铁戟呼啸着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重重的砸在自己的枪杆上,镔铁戟的力量之大,差点让尚司朗手中的八宝鼍龙枪飞了出去。那镔铁戟却旋转着又原路飞了回去。 尚司朗惊惧之中,抬头观看,但见面前一路狂奔,跑来一人,身材不足六尺,却是非常粗壮,也没骑马,却健步如飞。抬手将原路飞回的铁戟接在手中,两支铁戟一碰,如半空中打了一声霹雳一般,来人正是赛典韦李圆通。 原来李圆通一见张须陀战马瘫倒在地,知道张须陀必然形势危险,便跳下战马,飞奔前来救援。李圆通心想,“这家伙的战马实在让人恐怖,干脆我不骑马,在地下与你厮杀,看你能奈我何?所以先飞出铁戟,震偏了他的八宝鼍龙枪,救下张须陀,然后迎战尚司朗。 张须陀手捂肩头,单手提枪,对李圆通说道,”李兄,此人身穿宝甲,千万小心。” 李圆通说道,“贤弟放心,哥哥有备而来,快回去治伤,这里交给我啦。”张须陀退回本阵。 李圆通双手持戟,对尚司朗说道,“好小子,宝贝不少啊,不但胯下马十分厉害,还穿着一身宝甲,刀枪不入,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合,看看你的七翎甲,能否挡得住我的镔铁戟。” 尚司朗一见李圆通,长得又矮又壮,一对镔铁戟足有二百好几十斤,挥舞起来,那就是千斤之力,再就是他竟然不骑战马,前来交战,尚司朗心想,“就算你又过人的本领,大将在阵前没有战马,那就是如失双腿,你又能厉害到哪去?” 于是尚司朗说道,“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说罢,催马上前,大枪直刺李圆通前胸。 李圆通一见尚司朗快马冲来,马到枪到,毫无惧色,左手铁戟一撩尚司朗的大枪,右手戟一抡,只向呼雷豹的马腿扫来。 尚司朗大惊,急忙回枪招架,八宝鼍龙枪一抖,一枪紧似一枪,不停刺向李圆通。李圆通别看身材又矮又壮,但是身法却是十分灵活矫捷,凭着左闪右躲,蹿蹦跳跃,围着尚司朗的战马,团团乱转,镔铁戟也舞的呼呼风响,不止朝着尚司朗发动猛攻,还直向马身上招呼。 尚司朗即便枪法再快,竟然也不如李圆通在地上灵活,可恶的是,李圆通专门冲着自己的呼雷豹痛下杀手,呼雷豹即便是宝马良驹,速度极快,也没有人的转动灵活,顿时尚司朗手忙脚乱,处处受到牵制,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正是:宝马良驹呼雷豹,七翎宝甲更绝妙。 连战三捷气势高,孰料奇人有怪招。 第225章 秦彝出战,枪里又加锏! 李圆通见四宝将军尚司朗,呼雷豹太过厉害,还有七翎甲护身,自己这边连输三阵,士气低迷,便舍弃了战马,狂奔来到阵前,救下张须陀,大战尚司朗。 尚司朗和李圆通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杀得难解难分。李圆通虽然又矮又胖,但是身法却是极其灵敏,一对镔铁戟不但舞动如飞,攻势凌厉,而且身形闪转腾挪,窜蹦跳绕,围着尚司朗身形乱转,专门对尚司朗的侧翼和后背发动攻击,而且镔铁戟闪着寒光,冲着尚司朗的坐骑呼雷豹,痛下杀手。 尚司朗被李圆通这种怪异的打法,弄得手忙脚乱,很不适应,不一会就额头见了汗,心里对这个矬胖子又气又急,但是却无可奈何。 远处观战的秦彝一见,师弟连赢三阵,十分高兴,又见一位步下将官,和师弟杀在一处,很明显师弟处境被动,形势危急,便命令手下赶紧鸣金收兵。 尚司朗听到自己阵中一棒铜锣响起,虚晃一招,逼开赛典韦李圆通,说道,“矬胖子,非是我尚司朗惧怕你,你也知道闻鼓必进,鸣金必退,今日暂且饶过你,明天再来取你的人头。”说罢便撤回本阵,李圆通也返回本阵。 尚司朗来到秦彝面前说道,“师兄为何忽然鸣金收兵呢?” 秦彝说道,“师弟已经连赢三阵,可谓一战成名啊,即便如此,也很是疲乏,今日早点收兵,回去养足精神,明日再战杨林。” 第二天一早,双方人马再次列开阵势,又是一场恶战。杨林这边,铁枪大将来护儿,在阵前横枪立马,向秦彝这边发出挑战,尚司朗正要再次出战,秦彝却将其拦住说道,“师弟且慢,昨日你连战三阵,今日为兄也会会杨林手下的将士,看看到底实力如何?你且为我压住阵脚,师兄去去就回。”说罢催马摇枪来到阵前。 秦彝和来护儿,两人一打照面,互通名姓之后,便双枪并举,杀在一处。一交上手,两人都是各自暗吃一惊。 只见来护儿的大铁枪,如乌龙出海一般凶猛,舞的呼呼风响,攻势凌厉威猛,使得都是一力降十会的招术,甚至大多数招术,都是拿枪当棍使,抡起来劈砸扫削,力道威猛,十分骇人。 秦彝则是以巧破千斤的招术,枪法精妙,变化莫测。一条虎头錾金枪,快如灵蛇出洞,势如矫若游龙,在大铁枪的枪影笼罩之下,穿梭自如,枪枪却直指来护儿要害,变化多端,神鬼难测。 双方大战五十多个回合,秦彝仍是气定神闲,来护儿则体力消耗过大,有点吁吁带喘。来护儿一见久战不胜,就开始有些急躁起来,恰巧两马错蹬之时,来护儿求胜心切,在马上猛一转身,大铁枪借势抡起来,就扫向秦彝。 好个秦彝,面对来护儿这千钧之力的横扫,虎头錾金枪立在自己身前,依旧镇定自若,眼看大铁枪就要重重抽打在自己身上,秦彝忽然使了一招怪蟒翻身,大枪斜举,身体反转。就听仓啷一声,来护儿的大铁枪,擦着秦彝的虎头錾金枪,就斜着滑了出去。 来护儿正要变招,谁料秦彝出枪快如闪电,枪尖已经直刺自己的咽喉,来护儿来不及招架,吓得大叫一声,赶紧身体扭转躲避,枪尖擦着自己的脖子就刺了过去。来护儿正暗自庆幸,秦彝手腕一抖,虎头錾金枪的枪杆,就重重的拍在了来护儿的胸口,来护儿惨叫一声,在马上坐立不稳,就摔下马来。 秦彝一枪杆把来护儿打落马下,并没有再下杀手,赶尽杀绝,而是看着来护儿慌乱的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傻愣愣的看了秦彝一眼,秦彝笑道,“逃命去。” 来护儿懵懵的冲着秦彝一抱拳,然后翻身上马,拖着大铁枪败回本阵。 杨林看着秦彝打败来护儿,并且手下留情,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情,手抚短须,微微点头。 正在这时,身旁又冲出一将,快马如飞,舞动一条熟铜棍,冲到秦彝面前,通报姓名之后,就杀在一处。杨林仔细观瞧,原来那人竟然是来护儿手下的一员偏将,名唤刘猛的。此人棍法娴熟,力大无比,一交手就将熟铜棍抡的呼呼山响,攻势凶猛凌厉。 这刘猛,虽然一身蛮力,抡起熟铜棍十分吓人,但是面对秦彝这样的高手,水平还是差的太多。刚打了十几个回合,就被秦彝的虎头錾金枪,灵活多变,快如闪电的招式完全压制,逐渐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这刘猛一见打不过对手,便动了坏心思。一棍横扫,被秦彝躲过之后,忽然用棍头对准秦彝的胸口戳来,秦彝正要用大枪招架,忽然刘猛一拧铜棍的棍尾,只听嘎巴一声响,冲着秦彝的棍头,竟然张开,随着“嗤嗤”几声响,三支弩箭竟然激射而出,射向秦彝胸口。 由于距离太近,弩箭由机关发射而出,快如闪电。等到秦彝发现不妙,弩箭已经到了胸前。 秦彝一见大呼“不好”,赶紧在马背上使出一招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身体急速后仰,后背贴在了马背上,三只弩箭几乎擦着秦彝的鼻子尖就飞了过去。 刘猛一见暗器竟然没有伤着对手,心里开始发慌,继续挥舞铜棍,来战秦彝。秦彝恼怒他暗箭伤人,不由火起,唰唰几枪快攻,就杀得刘猛招术大乱,一个不留神,手中的熟铜棍就被秦彝一枪挑飞。 秦彝一枪挑飞对手的熟铜棍,虎头錾金枪枪头一抖,分心就刺,那刘猛吓得大叫一声,情急之下,竟然伸出双手,抓住了秦彝的枪头,并且一抬手,竟然又从袖口里打出了一支袖箭,直奔秦彝咽喉而来。 秦彝一见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在使用暗器伤人,不由大怒,身形一侧,避过袖箭,一伸手从背后抽出了熟铜锏,抡圆了就拍向刘猛的脑袋,刘猛躲闪不及,啪嚓一声,被秦彝一锏打了个脑浆迸裂,死尸栽于马下。 这正是:秦家世代皆忠良,下保黎民上安邦。 虎头金枪无人敌,枪里加锏更难防。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两虎相争,马鸣关大战! 秦彝出马迎敌,打败了来护儿,又和其手下偏将刘猛大战。刘猛不敌秦彝枪疾马快,无力招架,只能接连使出暗器,想要用小人招术,伤人获胜。 此举不由激怒秦彝,枪里加锏,将刘猛毙于马下。隋朝将士一见,顿时一片哗然。正有人再次催马出战,却被杨林拦住,说道,“秦家将世代忠良,秦家枪法更是威震八方,此人乃是当世名将,绝非一般人可比,待我亲自会会他。”说罢催马来到秦彝面前。 杨林对秦彝抱拳拱手说道,“秦彝将军果然出手名不虚传,可惜明珠暗投,实在让人扼腕叹息,君可知道商纣手下名将托塔天王李靖,武成王黄飞虎,三关总兵邓九公,都是弃暗投明,为民请命,才致后来名垂青史,封神供后人敬仰。” 秦彝听后,哈哈笑道,“靠山王,那你可知道?伯夷、叔齐,不食周黍,饿死首阳山,万人称颂,太师闻仲,忠心不改,死后也被封神称颂吗?” 杨林摇头叹息,说道,“汉朝张辽,先随吕布,后归曹魏,才成一代名将,老将黄忠,先侍刘表,有才难以施展,归附西蜀刘备,才可以定军山一战,天下闻名,此二人可谓秦将军的典范?” 秦彝却冷笑摇头,说道,“我秦家父子,乃是南陈三世忠臣,世受皇恩,怎不能舍身相报?要说先人典范,陈公台忠心不事二主,甘愿引颈就戮,王累死谏,以绳索倒吊城门,如谏不从,不惜自己割断绳索自尽,此二人忠心可鉴日月,我秦彝愿以死效仿,更有屈原,虽遭流放之苦,仍眷顾楚国,心系怀王,不惜投进汨罗江,令天下人景仰,离骚天下传唱,我秦彝虽无法与先贤相提并论,也不会做卖主求荣,换取名利之事。” 杨林听完秦彝一番话之后,知道秦彝心意已决,顿时感到苦劝无望。 秦彝先是以三国时期陈宫为例,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陈宫当年在中牟县上演了一段捉放曹,本打算与曹操共谋大事,孰料曹操多疑,误杀吕伯奢全家,并说出“宁让天下人负我,不让我负天下人”之语,陈宫怒而离去,投奔了吕布。吕布白门楼被擒,陈宫也被曹操擒获,曹操力劝陈宫归顺,陈宫宁愿一死,也不投降,被后人传为佳话,更有屈原,虽遭流放之苦,仍眷顾楚国,心系怀王,不惜投进汨罗江,令天下人景仰,离骚天下传唱,。 至于刘璋的忠臣谋士王累,是在刘备入川助刘璋抵抗张鲁之际,王累主张“张鲁犯界是癣疥之疾;刘备入川必成心腹大患。且刘备是世之枭雄,不可与其同处一室”,刘璋执迷不悟,听不进去,坚决请刘备进入益州,并打算亲自迎接。 到达榆桥门时,王累自用绳索倒吊于城门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口称如谏不从,自割断其绳索,撞死于此。谁知刘璋不但不听,反而盛怒之下,大骂王累,王累顿感绝望,举剑割断绳索,摔死在城门之下。 至于屈原的故事,那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彝以他们为典范,可见其心,已经坚如磐石,杨林顿感无力撼动。 无奈之下,杨林回首一指自己的身后,说道,“秦将军可曾看到?我二十万大军,围困马鸣关前,你区区万人马,如何阻挡我杀进齐州城?” 秦彝闻言,一阵冷笑,说道,“那你来看我手中的虎头錾金枪,问问它答不答应?” 杨林手中一对水火虬龙棒一碰,当啷一声巨响,说道,“那我们就用它们来做定论啦。”言毕,催马上前,抡起水火虬龙棒,当头就打。秦彝也不客气,举枪拨开虬龙棒,然后分心就刺,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这一番顶尖名将的大战,恰如上山虎遇见下山虎,云中龙恶斗雾中龙。只见那水火虬龙棒,裹挟着一股劲风掠过,隐隐有风雷之声。如双龙出海,又恰似雾中穿行。挥舞处可飞沙走石,凶猛如电闪狂风,气势如排山倒海,霸道让神鬼皆惊。 那秦彝,一条虎头錾金枪,也是不遑多让。上下翻飞杀机藏,枪枪专把要害伤。上刺咽喉挂两肩,再刺两肋胸腹间,大枪一挥猛如棍,上下盘旋杀招现。乌龙搅海掀巨浪,怪蟒翻身风云变,大枪一抖,如金鸡乱点头,枪尖一片,真假难分辨,任尔肩上三头生六臂,也难挡虎头錾金索命枪。 由于靠山王杨林和大将秦彝,两人都是各为其主,并且都是大隋和南陈此战的关键人物,胜败两种结局,至关紧要。于是两人都使出平生所学,浑身解数,杀得风云变色,人鬼皆惊。双方大战了二百来个回合,还是未分胜负。 眼见天色已晚,两军阵前的将士,互相都看不清对方的人影,此时又有一团大雾蒸腾而起,视线更加模糊,高颖和长孙晟二人,担心靠山王杨林有失,两人一商量,干脆鸣金收兵,随之一棒铜锣响起。 杨林一听自己阵中鸣金收兵,心中了然,虚晃一招,对秦彝说道,“天色已晚,大雾弥漫,咱们明日再一决胜负。” 秦彝也说道,“好,明日我在此地,定取你项上的人头。”两人说罢,各自回营不提。 第二天一早,双方各自早开战饭,几乎同一时刻,杀到阵前,列开阵势。 秦彝跃马横枪等待杨林,杨林一见,也不怠慢,催马就要出战,这时身边的长孙晟说道,“王爷,这秦彝实在厉害,是否换作旁人出战?” 杨林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此人确实武艺高强,我若胜他,才会让他心服口服,归顺于我,放心,今日我一定胜他。”说罢,双脚踹蹬,催马来到阵前。 两人一打照面,话不多说,互相一抱拳,便枪棒并举,杀在一处。 转眼之间,两人又精神抖擞,大战了一百个回合,还是难分胜负。两人一见寻常招数,难以取胜对方,几乎同时都动起了心思,知道若想战败对手,必须使用绝妙招术才能奏效。 两人你来我往,杀的不可开交之时,忽然秦彝枪法渐乱,显露疲态。于是秦彝虚晃一枪,拨马就往本阵败逃。 杨林一见,正中下怀,心中一喜,面露微笑,催马便追了上来 这正是:人中龙凤靠山王,秦家世代皆忠良。 马鸣关前生死战,胜者为尊败者亡。 第227章 枪里加锏,打伤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在马鸣关前,大战南陈名将秦彝,双方第一天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第二天接着大战一百个回合,依然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这秦彝不但在枪法上,深得其父秦旭的真传,更有隐士高人宁禄臣的悉心传授,一身高超武功,十分厉害。靠山王杨林南征北战,东征西讨,什么样的名将没有领教过?什么样的阵势没有经历过?可谓战场上实战经验极其丰富,但是即便如此,也战不败秦彝,不禁让杨林更加敬佩秦彝,一心想收在帐下,为己所用。 两人都同时感觉到寻常招术无法取胜,便打算使出自己的绝招,打败对方。首先是秦彝,卖了个破绽,掉转马头,往回败退。杨林自然心中有数,便催马追赶上来。 那秦彝一边策马飞奔,一边侧耳倾听身后杨林的动静,感觉杨林战马的马蹄之声越来越近,便做好了准备。 杨林已经在前天的大战中,见识过秦彝枪里加锏的厉害,早就做好了准备。眼见两匹战马越来越近,杨林心想,“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若此时不出手,必然被动。”想到此,杨林一抖手,左手虬龙棒便飞了出去,急速旋转着,打向秦彝后背。 秦彝诈败,就等着杨林出招攻击自己,然后顺势出奇招取胜。一听身后劲风袭来,急忙左脚踹蹬,胯下马心领神会,忽然一个急速掉头,杨林的虬龙棒擦着秦彝的身体就飞了出去,瞬间两人就来了个面对面。 秦彝一见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手中虎头錾金枪直刺杨林胸口。杨林一见大惊,想不到对手反应如此神速,连忙挥起右手的虬龙棒,将秦彝的大枪压住,此时正好另一只虬龙棒原路飞回,杨林伸手接住,两支虬龙棒一并,将秦彝的虎头錾金枪,牢牢夹住,用力一绞,就想夺下秦彝的大枪。 高手之间过招,变化都在瞬息之间,每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导致大败,甚至还有性命之忧。杨林两支虬龙棒一绞,想夺下秦彝的大枪,却一时大意,露出后背一个大的空挡,忽略了秦彝枪里加锏的绝招。 秦彝力气上稍逊杨林,手中大枪被虬龙棒一绞,身体侧转,只能单手握枪,几乎脱手。急中生智,伸左手抽出自己的熟铜锏,抡起来就打向杨林的后背,这一招快如闪电,电光石火之间,熟铜锏就到了。 幸亏杨林经验丰富,武功高强,大惊之下,急忙撤回一条虬龙棒,来了一招苏秦背剑,将虬龙棒背在身后,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秦彝的熟铜锏重重的砸在了杨林的虬龙棒上,纵然杨林天生神力,匆忙之间,也招架不住秦彝力道千钧的一击,杨林直觉后背剧痛难忍,胸口发闷,一张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体一晃,从马上就摔了下来。 秦彝见自己一招得手,立刻收起熟铜锏,挺起大枪,向摔于马下的杨林胸口便刺。眼看杨林性命堪忧,忽然一支雕翎箭飞来,寒光如流星闪过,直奔秦彝梗嗓咽喉,秦彝暗叫不好,急忙一扭身形躲避,还是慢了一点,这一箭正中秦彝肩头。 秦彝疼的大叫一声,大枪好险掉在地上,他忍痛再次举枪,准备刺向杨林,此时两匹快马飞奔而至,正是大将张须陀和来护儿,不顾一切,来救靠山王。 后边为师兄观战的四宝大将尚司朗,一见大师兄受伤,又有两将来战师兄,便催马过来相助秦彝,四人便如走马灯一般,杀作一团。 这时候早有李圆通狂奔而来,背起靠山王杨林,返回本阵,只见杨林面色苍白,嘴角还有鲜血渗出,他强忍疼痛,对众将说道,“鸣金收兵,不可再战。” 张须陀和来护儿听到铜锣响起,虚晃一招,撤了回来。秦彝身受箭伤,尚司朗担心不已,两人也无心恋战,率领人马也返回了马鸣关。 杨林等人返回大寨,高颖、长孙晟等人立刻招来医官为杨林调治。幸亏杨林关键时刻,使出苏秦背剑,熟铜锏砸在虬龙棒上,导致杨林受了内伤,否则杨林焉有命在?这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高颖、长孙晟等人连急带吓,忙不迭的擦着额头的冷汗。 三天以后,杨林就按耐不住了,拖着伤病的身体,召集高颖、长孙晟等人议事。长孙晟建议,调集人马,攻打马鸣关,秦彝区区三万人马,如何抵御我二十万大军的铁骑? 杨林摇头说道,“要是三军强攻,肯定能拿下马鸣关,但是却有三个原因,我们不能那么做啊。” 长孙晟忙问,“哪三个原因?” 杨林说道,“第一,秦彝虽然只有三万人马驻守马鸣关,齐州人马也不过五万,但是马鸣关位置极为重要,秦彝扼住咽喉,我们猛攻,对我们极为不利,伤亡肯定不小。第二,马鸣关一旦有失,东昌城的邱瑞,博城的程友德,他们一位是秦彝的连襟,一位和秦彝有八拜之交,必然率兵来救,到时我们被两人夹击,局势更为不利。这第三嘛,却是最为不利的。” 长孙晟又问,“那是什么?” 杨林说道,“秦彝世代忠良,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所以我是一心希望他弃暗投明,归顺我大隋,若是强势攻打,反而引起百姓的不满,在道义上,我们处于不利局面。” 高颖说道,“那我们不如先避开马鸣关,突袭东昌、博城,斩其两翼,然后大军围城,逼迫秦彝受降。” 杨林微笑道,“高先生之言,正合我意。” 高颖说道,“那就请王爷坐镇马鸣关前,牵制秦彝,高某和长孙贤弟,各率一队人马,攻打东昌、博城如何?” 杨林说道,“还是高先生留下,牵制马鸣关,本王亲自率领人马,攻打东昌,邱瑞不但是秦彝的亲戚,更是他的师弟,武功不俗,不好对付啊。” 高颖和长孙晟一听,却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万万不可,王爷身受内伤,极难痊愈,怎可带伤出征?如此叫我等情何以堪?还是王爷在此养伤,但请王爷放心,我们一定凯旋而归。” 杨林略一思索,有了主意,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两位率领人马,即刻攻取东昌、博城?” 高颖、长孙晟站起来拱手说道,“请王爷敬候佳音”。 正是:枪里加锏世无双,秦彝打伤靠山王。 逢强智取斩两翼,围困孤城再劝降。 第228章 高颖用计,围城又打援! 高颖、长孙晟各自率领五万人马,兵分两路,来夺取东昌和博城两地。东昌城守将邱瑞,既是秦彝的亲戚,又是秦彝的师弟,此人自然武功不俗,快下一匹逍遥驹,手使白龙亮银枪,也有万夫不挡之勇。 邱瑞早就得知隋朝军队大队人马攻打齐州马鸣关,也听说自己的师兄秦彝,在马鸣关前,连赢数阵,杀得隋军士气低迷,一筹莫展,为师兄从心眼里感到高兴。忽然有人来报,杨林兵分两路,来攻打自己的东昌府,邱瑞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城中兵微将寡,难以力敌,于是组织将士,多准备滚木擂石,守城器械,打算据城死守,并向朝廷求援。 高颖率领人马兵临城下,邱瑞死守不出,高颖率领大军攻城,邱瑞亲自在城头督战,东昌府将士士气大振,拼命抵抗隋军的猛攻。 结果高颖率领大队人马,从早上发起猛攻,一直攻打到了夜色降临,也没有拿下东昌城。高颖一看强攻不能奏效,便率领大军撤去,然后兵分四路,将东昌城团团围困。 高颖见东昌城,非常坚固,邱瑞率领的守城将士,英勇顽强,拼命守城,打算血战到底,便开始思考改变策略。 高颖传令下去,在东昌城东西两侧,离城一箭开外之地,开始运土,筑起土堆,又命一部分人,秘密挖掘一条地道,一直挖进东昌城。于是隋朝的士卒们,夜以继日,轮流施工,眼看着土堆一天比一天高。 守城的邱瑞一见,大呼“不妙”,于是调集弓箭手,拼命往两边高高的土堆上面放箭,准备射杀筑土山的隋朝士卒。无奈高颖早有防范,土山距离城墙一箭开外,箭伤未射到土山,就掉落下来,除非出城攻击,否则根本威胁不到对方。 邱瑞赶紧另想办法,制作了两台强力的车床弩,几十个将士,把差不多一丈来长的弩箭,一次不下十支,安放在车床弩上,然后好几个士卒,一起用力拉动弓弦,一声呼喝,同时放手,弩箭立刻呼啸着激射而出,正在加筑土山的隋军,猝不及防,顿时死伤无数。 高颖也有应对之策,让自己的士卒,在邱瑞施射床弩之时,就隐藏在土山后面,等床弩不再发射之时,就让士卒们用强弓硬弩,射向东昌城的守军。虽然东昌城普通的弓箭射不到土山上,但是土山上的隋军,居高临下,却可以将弓箭射向东昌城的城头。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用弓箭和床弩,互相攻击,一直打打停停,持续了好几天的时间,也没分出个结果。虽然如此,高颖却已经胜券在握,因为通往东昌城内的地道,已经挖通了。 半夜时分,高颖命令张须陀、史万岁二将,带领一千精壮的勇士,带上油脂和引火之物,悄悄从地道进入东昌城内,防火烧掉城内的粮草,高颖并嘱咐二人,此去只为烧毁对方粮草,然后尽快出城,不得恋战,两人答应一声,便率队出发。 两人沿着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东昌城内,此时正值半夜,东昌城内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偶尔有巡逻的南城将士走过。张须陀和史万岁,率领着一千勇士,找到粮仓所在,杀掉守卫,将桐油浇在粮囤之上,然后放火点燃,顿时粮仓火光冲天,将城内的粮草烧了个干干净净。 城内守军闻讯赶到,一边救火,一边派人追杀张须陀和史万岁等人。两人也不恋战,率队撤退,从地道逃出了城外。城内守军追了半天,忽然发现隋朝将士忽然凭空消失,满城搜索,也是一无所获。 城内粮草尽被烧毁,邱瑞着了急,无奈皇上听信谗言,除了依靠长江天险,不在乎其他之地的得失,接到求救,也不发一兵一卒,没办法,邱瑞只能派自己手下大将陈雄,向齐州的秦彝和博城的程友德求救。 陈雄挑选了三百名骁骑营死士,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杀出城来,闯入隋军大营,准备突围,赶往齐州城搬请救兵。隋军没想到南陈守将会突然杀来,显然准备不足,还以为是南陈大队人马前来劫营,竟然被陈雄和三百名死士,杀得大乱。 陈雄也不恋战,闯出隋军大营,查点人马,三百死士,损失大半,只有七八十人,跟随左右,陈雄心想,没死在隋军大营,已是万幸了,然后催马狂奔,赶往齐州城。 高颖稳坐中军大帐,听说邱瑞派出求援的将士,已经突围,直奔齐州而去,高颖点头微笑说道,“此计可成矣!传令下去,将东昌城四面包围,只围不攻。”然后又叫来张须陀、史万岁二人,详细交代一番,两人听后,对高颖挑起大指,连声称赞“妙计。” 秦彝箭伤早已痊愈,他和师弟尚司朗,轮番前去杨林营前挑战,杨林都是免战牌高悬,拒不迎战。一连多日,都是如此,尚司朗正欲凭借自己的本事,大展神威,却无人应战,顿感失望。秦彝却隐隐感觉道一丝不妙,是不是杨林等人又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啊? 正在这时,有人匆忙来报,东昌城邱瑞将军,派人前来求救,秦彝暗道不好,赶紧让人快请。 陈雄风尘仆仆,有些狼狈的来到秦彝面前,见礼之后,便将隋军围困东昌城的经过,向秦彝说了一遍。 秦彝听后大惊,果然杨林闭门不战,是另有图谋,看来我要小心应对才是,不要中了靠山王的诡计。 四宝大将尚司朗一听,自己的二师兄邱瑞,现在形势危急,东昌城危在旦夕,便自告奋勇,向秦彝请令,愿带一队人马,去解东昌之围。 秦彝说道,“师弟,我看咱们还是谨慎一些,这靠山王杨林,善于用兵,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经验极其丰富,就连老将军萧摩诃,还有老帅吴明彻,都不是对手,彭城、宿州一战,做了俘虏,我们可大意不得。” 谁知尚司朗却听不进去,执意率领人马,前去救援,还说师兄弟情深意重,二师兄危在旦夕,绝不可袖手旁观,就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并向秦彝保证,凭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打败隋军,解救二师兄脱困。 秦彝见尚司朗心意已决,再劝恐怕不妥,只得让尚司朗,带着两万精兵,火速赶往东昌府救援程友德,殊不知。此一去,他们师兄弟二人,竟然成了永别。 这正是:高颖用计有奇招,明筑土山暗挖道。 围困东昌却不攻,设下香饵钓金鏊。 第229章 攻陷东昌,生擒师兄弟! 高颖设计烧掉了东昌城内的粮草,逼迫邱瑞向齐州的秦彝求援。陈雄突围成功之后,先是去齐州搬请救兵。齐州的高阿古一番推诿,拒绝出兵,杨林大军就在眼前,他自己整日提心吊胆,哪里还会理会东昌府的死活。 陈雄无奈只得跑到马鸣关找秦彝求救。秦彝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兵,但是也不能坐视不理。尚司朗却执意出兵解东昌之围,助二师兄邱瑞脱困,秦彝没有办法,只得调拨给尚司朗两万人马,前去救援东昌府。 尚司朗立刻带着陈雄,率领人马就出了马鸣关,赶往东昌府。 尚司朗率领大军,心急火燎的正一路急行,忽然前面杀出一哨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两员大将,正是张须陀和史万岁。 尚司朗一见二人,火往上撞,大声喝道,“呔,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手下败将,怎么?活得不耐烦啦,今日一起前来送死吗?” 张须陀正要答话,史万岁却抢先说道,“呸,臭不要脸的,那天打得不算过瘾,今天要和你杀个你死我活,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见个高低。” 尚司朗怒道,“你以为本将军怕你不成。”说罢催马摇枪,直奔史万岁。史万岁也不示弱,举起三廷合扇板门刀就砍,两人杀在一处。 一边和尚司朗交手,史万岁一边拿出看家本领,尽挑些污言秽语,故意激怒尚司朗,一会说道,“我砍你的狗头,削你的猪耳朵,切下你的猪手做下酒菜。”一会竟然大骂尚司朗,甚至祖宗十八代都捎带着骂,气得尚司朗哇哇暴叫,恨不得一枪刺史万岁个透心凉。 只打了十来个回合,史万岁担心激怒尚司朗,再利用宝马呼雷豹取胜,便虚晃一招,转身就逃。 尚司朗催马就追,一旁的张须陀却挺枪杀到,两人又杀在一处,打了十来个回合,也是抽身就走。尚司朗率队追赶,史万岁又杀了上来。 如此反复,追一会,打一会,就将尚司朗引至一片树林里。 尚司朗正率队往前追赶,一抬头,只见不远处,史万岁单枪匹马,正立在大路中间,对他喝道,“尚司朗,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以为你家大将军怕了你不成?这树林里,地势宽阔,你可敢上前来,咱俩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又是一番言语的侮辱。 尚司朗勃然大怒,“史万岁,今天我不刺你一十八枪,将你扎成筛子,我尚司朗誓不为人。”说罢,双脚猛一踹蹬,呼雷豹如风驰电掣一般,就冲向史万岁,史万岁笑吟吟的看着他,得意至极。 尚司朗正纵马疾奔,忽然就听“轰隆”一声,连人带马,坠入了陷马坑中。这陷马坑挖的又大又深,而且里面倒满了石灰。尚司朗连人带马坠入坑中,“噗”的一声,石灰面就没过了头顶。这下呼雷豹再也无法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尚司朗耳鼻口中都是石灰面,而且双眼被迷,也无法睁开。 陈雄一见,大吃一惊,正要率人冲上来营救,忽然伏兵四起,喊杀震天,无数的隋朝将士将他们团团围住,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史万岁急忙命人用长长的钩杆,插入陷马坑中,捉拿尚司朗。张须陀提醒史万岁,“师兄,你那钩杆轻着点,高先生可告诉我们要抓活的,你别一竿子下去,再给捅死啦。” 史万岁哈哈大笑,说道,“这你不用担心,人家有七翎甲,刀枪不入。”说罢,用力一挠杆下去,可巧正钩住陷马坑里,尚司朗腰间的大带。史万岁往怀里一带,竟然没有拉动,便说道,“真巧,逮到了,嘿。” 说着用尽全身气力往外一拉,这时陷马坑里的尚司朗,紧闭双眼,用双手抓住挠竿,然后双脚用力一蹬马的后背,忽然从陷马坑里纵身跃出。 史万岁正用尽力气往后拉拽,忽然感觉挠钩一轻,一时收不住身形,仰面摔倒在地。尚司朗一跃而出,顺着挠钩的方向,直扑史万岁而去,半空中同时抽出腰间佩剑,吓得史万岁一声惊呼 幸好守在一边的张须陀,反应极快,腾空跃起,一个飞身侧踹,正中尚司朗胸口,将尚司朗一脚踹翻在地,其他将士趁机一拥而上,将尚司朗摁倒在地,捆了个结结实实,生擒活捉。 陈雄率兵抵抗,早被高颖率领的人马,四面合围夹击,杀得大败,陈雄舍命拼杀,冲出重围,仅带着几十人落荒而逃。 陈雄几经辗转,好不容易绕道躲过了困城的隋军,进入东昌城,将尚司朗被俘,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告诉了邱瑞,邱瑞听后,瘫坐在那里,顿时不知所措。 这时候的高颖,已经分兵两路。一路由自己率领,从北面对东昌城发起猛攻,另一路由张须陀、史万岁率领,从地道进入东昌城,半夜时分,两路人马里应外合,攻陷了东昌城的北门。 邱瑞半夜里正在睡梦之中,忽然有人来报,东昌北门失失守,眼看隋军大队人马就要杀进城来。邱瑞大惊,连忙穿戴整齐,率领一部分人马,直奔北城而来,这时候北城一带已经到处都是喊杀之声,很多街道不断有火光闪现。 邱瑞刚刚带领人马,出了府衙不远,迎面忽然一队人马杀出,为首一人,银盔银甲,白马长枪,正是隋朝大将张须陀。 邱瑞一见,立刻率人杀了上去。双方在街道上就展开了一场厮杀混战。邱瑞也和张须陀双枪并举,杀得难解难分。 随着其他城门的失守,隋朝大队人马不断杀入城中。邱瑞和张须陀正杀得不可开交,高颖和史万岁也率人杀到了此处。史万岁催马上前,舞动三廷合扇板门刀,加入战团,和张须陀双战邱瑞。 邱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是二人的对手,一个不留神,被张须陀一枪杆抽在后背上,邱瑞惨叫一声,摔于马下,早有隋军扑上前来,将邱瑞生擒活捉。 一见主将被擒,南陈守卫东昌的将士均无心恋战,只得纷纷弃械投降,东昌城内很快也结束了战斗。 次日一早,高颖整顿人马,贴榜安民,并严令手下将士,不得骚扰百姓,然后令张须陀镇守东昌城,自己和史万岁率领大军,杀奔齐州城。 正是:两军交战不在勇,文韬武略建奇功。 高颖设下连环计,活捉师弟擒师兄。 第230章 长春关前,罗融显神威! 长孙晟率领人马攻打齐州的侧翼博城。博城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镇守在要塞长春关的,却是南陈名将程友德。像秦彝、邱瑞、程友德,甚至逃离南陈的罗艺,都是文韬武略俱佳,而且武艺高强的名将,但是因为是北齐的旧将,北齐灭亡之后,投奔到了南陈,他们却得不到南陈皇帝的重用。 陈顼早期还有些开明,后来身体不济,就开始昏聩。到了南陈后主陈叔宝,更是骄奢淫逸,宠信身边谄媚的近臣,这些有能力的大将,又是北齐的降将,早就被陈叔宝抛掷脑后,不闻不问了。 长孙晟率领大军,来到长春关前,列开阵势,向长春关的程友德讨敌骂阵。程友德也毫不含糊,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就杀出城来,准备迎敌。 长孙晟压住阵脚,问左右谁去打这头阵?有一人大声说道,“末将愿往。”长孙晟一看,此人竟然是来护儿的偏将,大刀将刘淇。长孙晟说道,“刘将军多加小心。” 刘淇见长春关守将,兵微将寡,不足为惧,便说道,“料也无妨。”说罢催马来到阵前,横刀立马,讨敌骂阵。 程友德正要亲自催马迎敌,这时身边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宛如晴天一声霹雳,瓮声瓮气的说道,“俺罗融打这头一阵。” 程友德一见此人,大为高兴,因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知己好友罗融。罗融本是当地猎户出身,从小喜爱舞枪弄棒,身高八尺开外,腰宽背厚,体壮如牛,天生神力。传说在打猎之时,曾经徒手打死猛虎,在当地传为佳话。 程友德有幸结识此人,便招他进入军中。罗融木讷少言,生性耿直,但是作战十分勇敢,深得程友德喜爱。为此,程友德特意花了不少银两,为他打造了一条三百八十斤的熟铜棍,足有鹅卵粗细,周身镀上紫金水,再镶嵌上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名曰“紫金盘龙棍”,送给了罗融。 罗融见后,非常喜爱,没有战事的时候,就遍访名师,勤练棍法。只是此人不喜穿戴盔甲,马上作战,只是平日里一身青袍,靠着双腿健步如飞,成为一名步将。 今日陈隋两军交战,许久未曾上阵厮杀的罗融,早就憋坏了,一看对方阵中有人出来叫阵,而且十分嚣张,哪里还耐得住性子?和程友德打了个招呼,便拖着紫金盘龙棍,健步如飞,来到刘淇面前。 两人互报姓名之后,刘淇见此人虽然身材高大,长相威猛,却是没有骑马,不由有些轻敌,心想,“不穿盔甲, 还没有战马,像是个穷苦的老百姓,还敢两军阵前打仗,老子撒开战马一冲,你就完蛋啦。”想到这,催马就冲了过来,将手中的大砍刀高高举起,就直劈罗融的头顶。 那罗融手里端着紫金盘龙棍,不慌不忙的看着刘淇举刀冲杀过来,眼看对方的大刀到了头顶,忽然就挥起了手中的大棍,扫向了刘淇的大砍刀。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刘淇的大刀就脱了手,旋转着飞出去两三丈,刀头插入地里足有尺,刀杆还在兀自颤动嗡鸣。 刘淇只感觉膀臂发麻,手上虎口都被震裂,鲜血直流,疼的刘淇直抖搂双手,这时的罗融再次抡起紫金盘龙棍,一棍正打中刘淇的脑袋,可怜这刘淇,被打了个脑浆迸裂,当场毙命。长孙晟等将士顿时一片哗然。 方虎一见自己的好朋友刘淇,死的如此之惨,不禁大怒,催马就杀出阵来,方虎也是力大无比,手使一支一百八十斤的狼牙棒 ,也是一员不折不扣的猛将。方虎为好友报仇心切,冲上来,抡起狼牙棒就砸。 罗融闪身避过,方虎狼牙棒横扫罗融胸前,罗融鹞子翻身,蹿了出去,毫发不伤。方虎再次催马冲了过来,又举狼牙棒砸来,罗融忽然身体绕到了方虎的一侧,举枪紫金盘龙棍,一棍下去,正砸在方虎胯下战马的马腿上,那战马一声长嘶,扑倒在地,方虎还没从马上摔下来,就被罗融反手一棍,打在后背上,咔嚓一声,脊椎骨被砸断,方虎口吐鲜血,当即毙命。 眨眼之间,罗融连胜两阵,两员大将,都惨死在他的紫金盘龙棍下,这让长孙晟和手下将士大吃一惊,都说南陈皇帝荒淫无道,朝中官员腐败无能,实则也是藏龙卧虎,不可小觑,若是这些人得到重用,谁还敢贸然图谋? 铁枪大将军来护儿一见这个黑大个,虽然其貌不扬,竟然如此厉害,便催马摇枪,亲自杀出阵来,厉声喝道,“好你个黑大个,竟然连杀我两名手下,报上名来,赶紧受死。” 罗融将大棍往地上一戳,嘿嘿笑道,“我叫罗融,是你手下太无能啦,看你有点本事,你是谁啊?“ 来护儿说道,”哼,说出我的名字吓死你,我乃铁枪将来护儿是也,你拿命来!“说罢来护儿挺枪就刺。 罗融见对方大铁枪扎来,也不躲闪,抡起盘龙棍就砸在大铁枪的枪杆上,顿时一声巨响,任凭来护儿力大无比,大铁枪也几乎脱手飞出。毕竟来护儿武功高强,经验丰富,借力发力,大铁枪一抡,照着罗融的腰身横扫。 罗融举棍招架,两人一个骑马举枪,一个步下挥棍杀在一处。铁枪将来护儿,和伍建章、张须陀同时出道,都是使枪的高手,但是若论枪法,来护儿却是不如伍建章和张须陀,来护儿仗着力大枪沉,勇猛无敌。但是今天他遇到了力气更大的罗融,想以枪法取胜,何其难也。 罗融虽然人十分憨厚,甚至有点智力不足,但是却一点不傻,在武功上更是颇有天赋,他如何不知道来护儿打法上的用意?于是罗融挥舞紫金盘龙棍,频频向来护儿发动猛攻,一棍紧似一棍,有意卯足了力气,狠狠的砸向来护儿。 来护儿枪法精妙变化不足,只能咬紧牙关,拼命挥起大铁枪招架,顿时两军阵前犹如开了铁匠铺,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简直是震耳欲聋。这下两人都是以力相拼,来护儿竟然招架不住了,不一会就气喘吁吁,额头上汗如雨下。 罗融抓住机会,抡起紫金盘龙棍,宛如平地里卷起一股狂风,呼啸着就扫向来护儿胯下的战马,来护儿顿时大惊,知道自己难以招架这力道千钧的一击,暗叫一声,”不好,\" 这正是:南陈第一勇猛将,天生神力世无双。 紫金盘龙棍一挥,天下何人能抵挡? 第231章 力战两将,如猛虎下山! 力大无穷的罗融,长春关前,紫金盘龙棍大显神威,一连击毙两员隋朝将领。这可惹恼了铁枪将来护儿,飞马出阵,大战罗融。 罗融依然使用一力降十会的招术,挥起三四百斤重的盘龙棍,一棍紧似一棍,一棍重似一棍,频频砸向来护儿。来护儿也是天生神力,竟也经受不住,只感觉两臂酸麻,气喘吁吁。 来护儿渐渐体力不济,动作稍微一慢,罗融抓住机会,运足全身气力,挥起紫金盘龙棍,裹挟着一股劲风,向来护儿当胸横扫过来。来护儿赶紧大枪挡在自己身前,只听“当啷”一声巨响,来护儿竟然连人带马,摔翻在地。 这得有多大的力气,能将铁枪将来护儿,连人带马,打翻在地,何况来护儿也是一员有名的猛将。两军阵前所有的将士,均被罗融这雷霆一击,看的瞠目结舌,随后南陈程友德的阵营中一片欢呼喝彩之声。 罗融更是精神大振,暴喝一声,抡起紫金盘龙棍,照着倒在地上的来护儿举棍便打。来护儿一头从马上折下来,正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一见罗融举棍打来,手中大枪甩飞出去一丈开外,如今两手空空,只能在地上一个翻滚,躲了过去。罗融继续打来,来护儿没办法,在地上玩起了就地十八滚,罗融不断地追着来护儿就打,眼看来护儿险象环生,形势岌岌可危。 这时的李圆通已经飞奔过来,大声喊道,“老来休要惊慌,俺老李来啦。”话到人到,几个大步赶来,一蹦老高,抡起镔铁双戟,锃亮的月牙刀刃,寒光闪闪,挂着风声,就劈砍下来。 罗融刚举起盘龙棍,准备砸向地上的来护儿,忽然见一个矬胖子,手举镔铁双戟,蹦起来就朝自己恶狠狠劈砍过来,于是横过大棍,一个横担铁门闩,往上招架,大吼一声,“开啊”。 随着“当啷”一声巨响,李圆通的镔铁戟被崩起老高,李圆通一个后空翻,就纵跃出去,站立不稳,踉跄几步,才拿桩站稳,心里暗自吃惊道,“好大的力气啊,这黑大个是人吗?简直壮的如同一头黑熊啊。” 罗融冲着李圆通吼道,“好你个矬胖子,竟敢来管俺的闲事,你找打啊。”说着抡棍就砸,李圆通见识了罗融的神力,也不敢再次力敌,侧闪避过,举戟就刺,罗融横棍架住,一翻手腕,盘龙棍就打向李圆通脑袋。 李圆通身形一转,绕到罗融身后,铁戟刺向罗融后心。罗融闪身躲避,身形一转,盘龙棍横扫李圆通。李圆通再次移形换位,转到罗融身侧,铁戟斜肩带背就砍,罗融再次架住铁戟,盘龙棍猛戳李圆通前心,李圆通身形滴溜溜乱转,围着罗融,逼开正面交锋,专门攻击罗融的身侧后背。 罗融也是身形不住转动,以正面猛攻李圆通,两人转着圈的杀在一处。 缓过神来的来护儿,捡起自己的大铁枪,一看李圆通和罗融杀得不可开交,无论李圆通如何巧妙应对,依然丝毫占不到便宜。相反再看那罗融,好像铜浇铁铸的一般,越战越勇,浑身的气力,简直用之不竭,丝毫不见疲倦之相,照此下去,过不了多久,李圆通也不是这黑大个的对手。 来护儿索性一咬牙,将头上的头盔甩掉,身上的铠甲也一把扯下,提起大铁枪,冲过去照着罗融后背就刺,嘴里还喊道,“好你个黑大个,咱们再战一番,分个高下。” 罗融躲过大铁枪,一蹦蹿出圈外,怒喝道,“哎呀?你,你你们还想俩打一个?那我也不怕你们啊,一起来,让你看看爷爷的手段。”说罢,将三百八十斤重的紫金盘龙棍,舞的呼呼山响,一人大战李圆通和来护儿,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程友德正在为罗融观战,见罗融连战连捷,心里十分的高兴。一见对方两个打罗融一个,他可就不答应了,从得胜钩上摘下金背砍山刀,双脚踹蹬,便杀了上来,举刀就砍向来护儿,来护儿举大铁枪架住,说道,“嚯?又来一个?” 程友德喝道,“俩打一个算什么本事?咱们比试一番如何?” 来护儿说道,“怕你不成?”说罢在步下举枪就刺,和程友德杀在一处。这下李圆通一人和罗融大战,逐渐落入下风。 长孙晟在自己的阵中,看的真切,一见如此打下去,自己这方占不到任何便宜,于是心想,“没想到南陈将士之中,还真是卧虎藏龙,各个勇猛彪悍,勇不可挡,不如还是以人数优势取胜为妙。”想到这,长孙晟令旗一挥,率领身后的大队人马冲杀过来。 程友德阵中的将士一见,当然也不能熟视无睹,也一窝蜂的冲了过来,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展开了一场混战。 这下罗融更加兴奋,将紫金盘龙棍抡圆了,就是一阵猛打猛冲,犹如胡入羊群一般,一棍砸下去,能将人拍个粉碎,横扫一周,能倒一大片,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无人可挡。 就算罗融一个人再勇猛无敌,长孙晟率领五万大军,冲杀程友德的一万五千人马,那也是呈碾压之势,程友德的人马如何抵挡得住?渐渐呈现溃败之势,程友德一见不好,赶紧鸣金收兵。 随着铜锣之声响起,南城守将如潮水一般往后面退去,程友德也且战且退,准备退回城中,据城死守。谁知罗融正杀得过瘾,竟没在意鸣金收兵,依然挥舞着紫金盘龙棍,继续冲杀隋军将士。 程友德一看人群中少了罗融,回身看时,就见罗融身陷隋军重围之中,挥舞着盘龙棍,正四处追着冲杀隋军呢。 程友德不由埋怨道,“这个憨傻之人,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连忙招呼身边左右的将士们说道,“赶紧组织一队生力军,随我一起冲进重围,将罗将军解救出来。”众将士连忙高喊,“是,遵令。” 程友德一马当先,率领着将士们呐喊着又冲杀了进了重围,直奔被团团围困的罗融而来 正是:两军鏖战长春关,恰似猛虎出深山。 力战两将无惧色,第一猛将美名传。 第232章 强攻不成,另有锦囊计! 南陈长春关守将程友德,一见大隋五万人马,潮水般的掩杀过来,经过一场厮杀,自己这边只有一万五千人马,抵挡不住,于是鸣金收兵。 且战且退眼看快到长春关城门了,却发现罗融还在隋军层层包围之中,奋力厮杀,一直没有撤退回来。 没办法,程友德立即组织起一支生力军,亲自率领杀进重围之中,解救孤军奋战的罗融。程友德一路砍杀,来到罗融身后,大声喊道,“罗贤弟,为何不听号令,撤回城内?快点随我杀出去。” 来护儿和李圆通一见有机可乘,立刻组织人马,将这股生力军围在核心,打算活捉程友德和罗融。 罗融却毫无惧色,对程友德说道,“程大哥,兄弟我正杀得过瘾呢,实在不忍就此罢手。” 程友德怒道,“胡说八道,你再不听号令,我将你逐出军营,快随我杀回城去,不得有误。” 罗融一见大哥发了火,不敢违抗,说道,“是,遵令,兄弟这就为你头前开路。”说罢抡起紫金盘龙棍,就往前冲杀过去。 隋军将士立刻蜂拥而至,想将他们死死困住,活捉他们。无奈这罗融太过勇猛,紫金盘龙棍一抡,哪里还有人近的了身?一片片的将士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稍慢一点的,非死即伤,根本阻挡不住,眼看着罗融一路冲杀,程友德跟在身后,杀出了重围,退回了长春关,城外漫山遍野,都是死尸遍地,非常惨烈。 自此之后,每逢隋军在关外讨战,程友德就靠着罗融的勇猛,出城拒敌,长孙晟只要率领大队人马冲杀,程友德就快速退回城内,死守不出,反反复复,对峙了很长时间,也没分出个胜负。 正在长孙晟一筹莫展之时,高颖已经拿下了东昌城,杨林得到消息之后,派出大将伍建章悄悄来至长孙晟大营,告诉长孙晟,不必非要强攻长春关,只要截断长春关和齐州的联系,就算大功告成,并且让伍建章转告长孙晟,希望长孙晟秘密潜入齐州城,诱降镇守齐州的监军高阿古。 高阿古自从来到齐州城,十分的沮丧。待在建康城京师多好,非得被委派到齐州监军,得了个这么个苦差事,马鸣关激战正酣,胜负难料,整日里提心吊胆,夜里睡觉都不踏实。好在这里的地方官员,为了巴结他这位“朝廷大员”,纷纷递来帖子求见,三日一大宴,每日一小宴,还送了不少礼物,为的是让他在皇帝面前美言,巴结权贵,自己好升官发财。 高阿古整日“忙”的不亦乐乎,也发了笔不小的横财,才稍觉好受一些。这日,城中有名的豪绅张朝贵,又递来请帖,邀请他明晚在宴宾楼赴宴,观赏齐州城的名媛歌舞。 高阿古正想借此畅快一番,排解心中的不快,当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准时赴约。 夜晚时分,齐州城华灯初上,高阿古一身便装,在随身侍卫的陪同之下,来到宴宾楼。宴宾楼高大气派,是一幢五层楼的宏伟建筑,在齐州一带,号称第一家最富盛名的酒肆歌舞场,此时已是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高阿古走进宴宾楼,早就等候多时的张超贵,引领着一位衣着华丽,富贵逼人的中年男子,上前迎接。 张朝贵冲高阿古深施一礼,谄媚的说道,“高大人驾临宴宾楼,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啊。这位是在下的好友张晟,苏州人士,可谓富甲一方,却久慕高大人的盛名,特来在此等候拜会,张晟贤弟,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高大人,还不过来见礼?” 张晟一听,立刻走上前来施礼相见,三人寒暄一番,一起上楼,进入宴会大厅。三人分宾主入座,一会的工夫,就摆上了美酒佳肴。 张朝贵轻轻拍了下手掌,立刻就有六名身穿薄纱的曼妙女子,各个貌美如花,体态婀娜。随着丝竹管弦的乐曲响起,开始翩翩起舞,高阿古一见,立刻来了兴趣,一对眼珠子瞪得溜圆,在美女的身体上盯着不放。 张朝贵和张晟频频举杯,向高阿古敬酒,高阿古也开始有些漫不经心,两眼只是盯着美女放光。 在翩翩起舞的美女之中,有一位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不但人长的美貌,舞蹈跳的也是分外好看迷人,简直就是花中之魁,冠绝群芳。 她一边翩翩起舞,还不时的来到高阿古的桌前,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看的高阿古身体发软,浑身燥热,一颗心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那女子还伸出嫩如白藕的玉臂,芊芊玉指,一挑高阿古的下巴,高阿古顿时如触电一般,浑身一抖。 一连跳了几支曲子,动人的乐曲戛然而止,六位美女,款款走向三人,分左右依偎在三人身侧。尤其那位粉衣美女,依偎在高阿古的身子上,高阿古只觉软玉温香在怀,一时把持不住,伸手揽入怀中,得意的呵呵大笑。 张朝贵和张晟再次频频敬酒,高阿古美女在怀,左拥右抱,意气风发,来者不拒,不一会就醺醺然了。 这时张晟走上前来,对高阿古施礼说道,“高大人,在下仰慕大人已久,略备薄礼,以示敬意,请大人笑纳。”说着一招手,立刻有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进来,放到高阿古面前,打开箱子盖。 高阿古抬眼望去,不觉吃了一惊,里面竟都是黄澄澄的金子,装满了一大箱子。高阿古流着哈喇子,客气的说道,“张先生,不,张兄弟,你这太客气了?这让高某如何回报才是?” 张晟说道,“我们张氏兄弟,能够结识高大人,那是三生有幸,这金银都是俗物,如果高大人不嫌弃,这位被看姑娘,就请大人留在身边,侍奉大人如何?不知被看姑娘有没有这个福气啊?” 高阿古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正要答应,那位粉衣女子紧紧偎住高阿古,娇嗔的说道,“大人,您不会嫌弃我被看,不要奴家?” 高阿古立刻浑身酥软,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我怎么能舍得离开你这小美人呢?张兄弟,你日后有话尽管直言就是,如此客气,高某就愧领啦。\" 张晟说道,”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啊,到时希望大人可不要拒之千里啊?” 高阿古得意的说道,“那怎么会?你我都是自己人,有话尽管开口,高某尽力而为就是。” 张晟赶紧说道,“如此,在下就太感激不尽啦,实不相瞒,近日在下有些货物需要进入齐州城,交到张朝贵兄长的铺子里,如今齐州城四门戒严,无法进入,希望大人能够对在下网开一面,也好给我们兄弟一条活路啊,不知?\" 高阿古一听心头一懔,说道,“你们也知道,现在陈隋开战,马鸣关激战正酣,为防不测,才城门戒严,这个嘛?” 高阿古正心里寻思如何拒绝,不妨那个粉衣女子,竟然将一只娇嫩的小手,悄悄伸入他的两腿之间,用力一捏,娇柔的说道,“大人,你我都等不及了,既然你们都是自家的好兄弟,不如答应了他们,奴家跳舞跳的十分乏累,你看都出了一身汗呢,大人带奴家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可好?” 高阿古不防被美女拿住要害,顿时点燃了浑身的欲望之火,再也无暇思考别的,说道,“好,既然都是自己人,那高某就答应你们兄弟,明日将高某的令牌交给你们,你们就可以畅行无阻啦。” 张晟听后,顿时心里大喜,躬身一揖到地,说道,“多谢大人!” 正是:为官一任不清廉,财色兼收欲壑填。 身上职责抛脑后,不入牢狱天道谴。 第233章 托孤秦安,舍身成大义! 长孙晟隐藏身份,通过张朝贵这个内应,秘密潜入齐州城,在宴宾楼重金收买了高阿古,换得了出入齐州城的令牌,然后以押送货物为名,将隋朝将士分批次混进了齐州城内。 等到时机成熟,长孙晟率领大军,里应外合,突袭解决了南城的南陈守卫军队,从齐州城南门就杀进了城里。大队人马进入了城内,其他各城门守卫军队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就直接杀奔齐州府衙,四面团团围住,长孙晟带着李圆通和来护儿,就冲入府衙后院,捉拿高阿古。 高阿古正搂着美娇娘在酣睡之中,忽然被喧哗之声惊醒,睁眼一眼,发现院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高阿古惊慌失措,正要摸索着穿衣,准备起身出去查看个究竟。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呼啦啦冲进十来个将士,各个手上刀枪明亮,杀气腾腾。 高阿古惊呼“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官寝室?”那个美娇娘被看吓得“哎呀”一声尖叫,一头扎进了被窝里,瑟瑟发抖。 火把照耀之下走出三位将官,一人金盔金甲,身披锦袍,哈哈大笑,说道,“高大人,你还认识在下否?” 高阿古揉揉眼睛细看,惊呼道,“张晟?你你你这是何意?” 长孙晟说道,“高大人,张晟只是在下的化名,在下复姓长孙,单字名晟,长孙晟才是在下。” “长孙晟?”高阿古张大嘴巴,惊讶的说道,“你就是隋朝有名的“状元将军”长孙晟?” 长孙晟微笑说道,“正是在下,高大人现在已是我大隋的阶下之囚,还是早早投降,归顺我大隋,否则,\" 高阿古却手指长孙晟,怒道,”好你个长孙晟,竟然蒙骗本官,你可知道?这齐州城还有我们的几万精兵,只要我一声令下,恐怕你是来得走不得。\" 来护儿一听大怒,冲上前去,一脚踏在踏上,手中的佩剑架在高阿古的脖子上,吓得那美娇娘大声尖叫,直喊饶命。来护儿一把揪住高阿古的衣领,从被窝里将他赤条条的脱了出来,怒喝道,“不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看我如何切下你的脑袋。” 吓得高阿古全身瘫软在地,眼巴巴看着长孙晟说道,“张晟兄弟,不不不,长孙将军,我愿意投降,愿意投降,只要不杀我,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就是。” 孤军死守马鸣关的秦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弟,带着两万人马前去解救东昌府的邱瑞,十多天了音讯皆无,后来有从东昌府讨回来的残兵败将,辗转进入马鸣关,秦彝禀报,自己的师弟尚司朗,已经遭遇隋军的伏击,不但全军覆没,而且还被生擒活捉了。 秦彝一听大惊失色,坐在那里,心如刀绞,久久无语,他知道,尚司朗被擒,那邱瑞也恐怕凶多吉少,为今之计,恐怕只有派人去长春关,向程友德求救,他们两人兵合一处,兴许还可以死守马鸣关,不让杨林的大军,进入齐州城。主意已定,秦彝立刻叫过来几名心腹,修书一封,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赶到长春关,将信交付好友程友德手中。 秦彝打发走信使还没几天,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天一早,探马慌慌张张前来禀报,“马鸣关的后方,出现大批隋朝军队,并且得到确切消息,齐州监军高阿古大人,已经投降靠山王,如今马鸣关已经腹背受敌,请将军定夺。” 秦彝一听大惊,立刻率人登上马鸣关的南城楼,举目望去,但见隋朝军队,旌旗招展,几万精兵,黑压压一片,将马鸣关已经团团围困。秦彝急命手下将士,立刻组织将士,准备守城器械,誓死保卫马鸣关。 正在这时,忽然隋军阵中,有一人一骑,向马鸣关城下走来,到了城门楼下,手打凉棚,向城上喊话,“上面可是秦彝将军?” 秦彝细看之下,吃惊的说道,“你竟是高阿古,高大人?” 高阿古答道,“不错,正是本官,不过,现在我已经归顺了大隋,是靠山王手下的官员,秦将军,如今大势已去,好在靠山王宽宏大度,不计前嫌,秦将军还是听我一言,弃关投降。” 秦彝这才明白,怪不得隋军抄了自己的后路,陷自己身处四面包围的绝境,原来是这个狗官献城投降,真是可恨,于是大骂道,“呸,你这无耻的狗官,当日如果你听我之言,联合程友德、邱瑞,派重兵死守马鸣关,如何有今日之绝境,你身为南陈朝廷命官,食君俸禄,却献城投敌,竟然还有脸来劝降我?真是不知羞耻。” 高阿古说道,“秦将军,你别幼稚啦,咱们的皇上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他只想以长江之险,可拒百万雄兵,根本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你在这里白白丢掉性命,皇上却正和张皇后等妃子,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呢,这样的皇帝,保他又有何用?” “呸”秦彝大骂,“你这卑躬屈膝的断脊之犬,竟敢诋毁皇上?”说罢,从手下将士手里夺过一张弓来,张弓搭箭,就射向高阿古。 高阿古一见大惊,急忙趴下,双手搂住马脖子,那支箭从自己的头顶飞了过去,高阿古吓得魂飞魄散,催马就往回狼狈逃窜。 秦彝愤愤不平,回到家里,坐在那里长吁短叹,他知道,恐怕这次自己再也难以靠马鸣关之险拒敌了,过不了多久,关内粮草断绝,就只能关破人亡了。 秦彝呆呆的坐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冲外面喊道,“秦安,秦安何在?” 这时立刻有人回答,“秦安在,将军有何吩咐?”说着走进一人,身材健壮,面容棱角分明,一脸英武之气,向秦彝躬身一礼,等候秦彝的吩咐。 秦彝上前拉着秦安的手说道,“秦安,你自幼在我秦家,对我秦家情深意重,我待你如兄弟,秦家上下,也未把你当作下人看待,如今马鸣关身陷绝境,城破人亡,就在眼前,今日,我将夫人和儿子,托付给你,希望你尽其所能,保护他们的周全,秦彝这厢有礼啦。” 正是:舍身取义报国恩,无奈君王太昏沉。 临危托孤了后事,誓与马鸣关共存。 第234章 了却后事,一战决生死! 马鸣关被靠山王杨林四面围困,已是陷入绝境,秦彝叫来家人秦安,打算将妻子和七八岁的儿子,秦琼秦叔宝,托付给秦安,以保住秦家的血脉。 秦安一听此言,当即跪倒在地,眼含热泪的说道,“将军不可,秦安虽然没有将军那样的神武,但是秦安也可以为了城中百姓 ,誓死和将军并肩作战,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咱们生死都在一起,绝不分开。” 秦彝听后长叹一声,说道,“不可啊,秦安,你们与我不同啊,我秦彝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俸禄,自当以死效忠,城中百姓,我自然有责任用生命来保护他们免遭杀戮之苦。唯一让我牵挂的,就是我的妻小,所以我才临危托孤与你,请你担起这重任,希望你能念我们数十年的旧情,替我保住秦家的血脉啊,否则,我纵然一死,也无言去见秦家的列祖列宗啊。” 秦安一听,明白了将军的苦心,流着泪说道,“将军放心,只要我秦安有三寸气在,决不让夫人和公子受半点委屈。” 秦彝说道,“如此甚好,秦彝感激不尽,来人,请夫人过来说话。” 秦彝夫人宁氏,带着儿子太平郎,来到秦彝面前,她知道如今马鸣关的境况,心里早有准备,便对秦彝说道,“夫君,妾身知道马鸣关的困境,无奈妾身一介女流,无法和夫君一起洒血城头,夫君有何吩咐,尽管直言就是,妾身一定不负诺言。” 秦彝点头说道,“夫人不愧是我秦彝最知心之人,一切无须多言,只在心意相通。我秦彝感激夫人在我身边相伴十载,让你吃了不少苦,说来实在有愧,今日国难临头之日,我只希望,夫人不管吃多少苦,都要将咱们的儿子太平郎抚养成人,教育成才,让我能含笑九泉,去见秦家先人。” 宁氏夫人听罢,双手握着秦彝的手,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夫君放心,再苦再难,妾身一定不负夫君所托。” 太平郎见父母亲都在落泪哭泣,虽然还不能听懂其中的大义,却也哭着跑过来,拉着秦彝的手说道,“父亲,孩儿一直都会陪着您,和母亲一起陪着父亲,永远都不分离。” 秦彝蹲下身子,拉着太平郎的手说道,“儿啊,你跟着母亲,还有秦安叔父,先出马鸣关,等为父打完仗之后,就去找你们,记住,你是秦琼秦叔宝,是秦家的后人,听母亲的话,好好读书习武,不可荒废时日,我在你们身边,我就是你的父亲,我不在时,你的秦安叔父,你要象父亲一样看待,记住了吗?” 太平郎满脸是泪,重重的点了下头。 第二天一早,靠山王杨林带着大队人马,来到马鸣关前讨战,此时镇守马鸣关的南陈将士,只有一万人马了。 秦彝命令手下大部分将士,小心把守各个关口,然后自己顶盔贯甲,罩袍束带,上马提枪,仅带着两千人马,杀出马鸣关,来到杨林阵前。 杨林一见秦彝出阵,也催马来到近前,抱拳拱手说道,“秦彝将军,眼下形势,你也该明白了?不是将军作战不利,实在是你们的皇上荒淫昏聩,不会用人,无能奸佞之人高居庙堂,忠君爱国的有才之士,鲲鹏之翼难展,本王还是再次奉劝将军,还是顺应天意,归顺大隋?” 秦彝却冷冷笑道,“杨林,你且住口,不得亵渎我朝皇上。有一两个奸佞谄媚之臣,卑躬屈膝,卖主求荣,这很正常,绝不是我秦彝也去效仿的理由。我秦家父子两代,世受南陈皇恩,怎会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你放心,只要我秦彝活着一天,就不让你隋朝的军队,踏入马鸣关一步。” 杨林见秦彝如此固执,不由摇头叹息,说道,“秦彝,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改变关破人亡的现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一家老小着想?还有马鸣关的几万百姓,他们可不愿因你一人,遭受生灵涂炭,战祸杀戮之苦,你难道就看着几万百姓,陪着你和马鸣关玉石俱焚吗?” 秦彝说道,“杨林,想让我秦彝投降,倒也不难,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可以甘心投降于你。” 杨林忽然感觉峰回路转,立刻说道,“哪两个条件?尽管说来。” 秦彝微微笑道,“第一,除非你那水火虬龙棒,能胜得了我的虎头錾金枪。” 杨林坚毅的点点头,说道,“第二个条件呢?” 秦彝说道,“放过马鸣关的百姓,不可滥杀无辜,伤害一个黎民百姓。” 杨林一听,也豁出去了,说道,“好,秦彝,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我们二人的生死,就交给各自的兵器来做决定,放马过来。” 秦彝说道,“且慢,三天之后,我们还在这里会面,我看着你让全城的百姓安全离去,我秦彝就和你大战一番,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杨林毫不犹豫的说道,“好,你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三天后的此时此刻,我们就在此处不见不散。”说罢回头传令,“鸣金收兵”,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退去。 秦彝回到马鸣关内,立刻命人大街小巷张贴告示,告知关内百姓:马鸣关即将进行生死大战,为了百姓安危,三日内关内所有百姓,撤出马鸣关,若战争结束,百姓可重新返回居住。秦彝命人张贴玩告示,便派手下人督促百姓,收拾家当,准备撤离。 秦彝本以为如此一来,百姓们一定会积极响应撤离,然后就安排百姓撤出马鸣关。谁知道告示贴出不久,成群结队的百姓,就纷纷来到马鸣关的府衙,来向秦彝请战,自愿和秦彝一起守卫马鸣关,发誓与马鸣关共存亡。 秦彝亲自率领手下将士,来到府衙前,好言相劝百姓,撤离马鸣关,免遭杀戮之祸。谁知百姓纷纷说道,“秦将军在齐州城,多年以来,体恤百姓疾苦,爱民如子,为百姓生计,呕心沥血,苦心经营,老百姓感激不尽,马鸣关有难,自然军民一心,血战到底,誓与将军共存亡。” 秦彝等将士,苦劝无果,只得决定,青壮年百姓留下,和将士们一起守卫马鸣关,老弱妇孺,撤离马鸣关。 三天时间已到,秦彝和靠山王杨林,再次在马鸣关前相会。杨林说道,“秦将军,你我今天就要见个分晓啦。” 秦彝说道,“不错,那就先请靠山王兑现承诺,让你的人马,闪开道路,让我的百姓,撤离马鸣关。” “好,”杨林一挥手,大队人马左右一分,立刻闪出一条宽阔的队列通道。 秦彝也对手下将士传令,“带领百姓赶紧撤离马鸣关。” 就见无数的百姓,推车的,担担的,携老扶幼,在将士们的指挥下,穿过杨林的大队人马,一路往北而去。 秦彝见百姓都安全撤离,便将虎头錾金枪一指,对杨林说道,“靠山王,放马过来。” 正是:匹马单枪英气扬,一腔热血洒疆场。 临危方显英雄色,气势如虹壮山河。 第235章 舍身取义,偏向虎山行! 秦彝眼看着百姓穿过了杨林的军队,一路往北而去,终于放下心来。在出逃的百姓队伍之中,秦安乔装成百姓的模样,护送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离开了马鸣关,秦彝心愿已了,再无牵挂。 秦彝摘下虎头錾金枪,挺枪一指杨林说道,“靠山王,放马过来。” 杨林早就手持水龙虬龙棒,严阵以待,见秦彝向自己发出挑战,于是双脚踹蹬,马往前冲,双棒挥舞,一招流星赶月,拍向秦彝。 秦彝侧身避过,大枪直刺杨林左侧肋下。杨林左手挥棒隔开,右手棒丹凤朝阳,击向秦彝太阳穴。秦彝低头躲过,大枪又刺杨林右肋,杨林叶底藏花,一棒将大枪磕开,然后连续进招猛攻,两个人枪棒并举,杀在一处。 秦彝驻守的马鸣关,四面被围,败局已定,只求能战一天,就不让杨林前进一步,不惜以身殉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此次动手交战,是抱着必死之心,出招凌厉快捷,凶猛异常,再无顾忌。 杨林则对秦彝思贤若渴,敬佩有加,希望秦彝最终幡然醒悟,归顺大隋。再有就是杨林知道秦彝在百姓心中极有威望。若是能劝降秦彝,不但自己如虎添翼,更是民心所向,此地的百姓也会拥护自己的队伍。 相反,如果自己率领大队人马,强攻马鸣关,或者伤害了秦彝,势必激起百姓的不满,人心尽失,那就可能影响整个战局。 所以,杨林和秦彝相比,在出招上就有了不同,一个使出浑身解数,只求一胜,一个以守为主,不想伤人性命。双方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依然难分胜负。 秦彝见久战之下,还是无法战败杨林,也突然感觉兴味索然,没了心气,于是虚晃一招,对杨林说道,今日天色不早,我们明日再战。\" 杨林收住招式,微微点头,看着秦彝带着两千人马,返回马鸣关,不禁摇头叹息,也感到对秦彝有些无可奈何。 长春关的程友德,收到自己的结拜义兄秦彝的亲笔信,便立刻召集手下,打算率兵前去支援。 手下将士一听,却纷纷反对,劝程友德说道,“程将军万万不可啊,如今长孙晟率领五万人马围困咱们长春关,听说他们又设计取了齐州城,连朝廷派来的监军高阿古都投降了靠山王,马鸣关已是腹背受敌,处于绝境之中。如果我们率领区区两万人马前去救援,不但杯水车薪,无法扭转败局,我们还成了羊入虎口,也有去无回啊,程将军。” 程友德却说道,“你们此言差矣,于公来说,马鸣关是齐州和我南陈的门户,如果我们和秦将军联手守卫马鸣关,杨林的大队人马,就始终无法进入咱们的齐州腹地。我已经再次急报上奏,希望皇上派来援兵相助,如果我们坚守马鸣关,最多一个月,等皇上的援兵一到,我们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啦。” 程友德又说道,“至于于私来说,我程友德,秦彝将军,那是程某八拜之交的义兄,义兄有难,程某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众人见将军心意已决,也就不再相劝了。 程友德如何不知道此次出兵救援马鸣关的凶险?他离开府衙,回到家中,对自己的夫人莫氏说道,“夫人,如今隋朝大军压境,马鸣关危在旦夕,镇守马鸣关的,乃是我的义兄秦彝,于公于私,我都要舍命去救,如今你身体多病,儿子还在襁褓之中,我却要舍你们母子而去,真是让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但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做个忠义之人,希望夫人莫怪。” 莫氏夫人一听,顿时泪如雨下,知道丈夫心意已决,便啜泣着说道,“夫君且放宽心,自管以国家大义为重,妾身一定不负所托,我们母子等着你平安归来。” 程友德说道,“我一旦率领人马,离开长春关,隋朝军队必然乘虚而入,攻入博城,夫人还是带着孩子,早点赶回老家斑鸠镇,躲藏起来,万一我还能活着回来,就去老家找你们,万一,还请夫人无论多苦多难,都要带大我们的儿子,程友德在此谢过夫人啦。” 莫氏夫人含泪答应,目送着程友德走出家门,赶奔府衙。 程友德召集所部人马,出了长春关,赶奔马鸣关。如今齐州城已经落入隋朝军队手中,要想到达马鸣关,只有从齐州东北部绕过齐州城,这也是最短的距离,马鸣关形势危急,刻不容缓,程友德便选择了一条最近的山路,一路急行,奔赴马鸣关。 眼看程友德的人马,进入一处山谷之中。这里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坡,中间一条小路,树木枝繁叶茂,到处灌木丛生,十分荒凉。 程友德正率队急行,忽然两边的高坡上,竖起隋朝军队的旗帜,喊杀之声震天,无数伏兵从四面八方掩杀过来。 程友德大惊失色,仔细观看,竟然是长孙晟和大将来护儿、李圆通,率领大队人马,掩杀过来。 程友德立刻传令部下,组成冲杀阵型,不顾一切,杀出重围,赶奔马鸣关。众将齐喊得令,呐喊着,一路向前冲杀过去。 忽然前面灌木丛中,出现了无数的弓箭手,一阵暴雨般的箭雨,铺天盖地,倾泻而至,顿时程友德的将士,死伤无数,伤亡惨重。 趁着对方阵形大乱,来护儿和李圆通,率领骁骑营的骑兵冲杀过来,双方短兵相接,一场惨烈的混战。 程友德只有不足两万,长孙晟则是四万精兵,而且是伏击战,占得先机主动,片刻之间,程友德的人马就被杀得大败。纵然程友德拼命厮杀,想冲出重围,猛将罗融更是如猛虎一般,横冲直撞,依然难以挽回败局。 经过一场鏖战,程友德的身边,就只剩了罗融和几员副将,百十名士卒,慌乱的跟着他们,手执刀枪,也瑟瑟发抖。 长孙晟怀抱令旗,稳坐雕鞍,对程友德喊话,“程将军,败局已定,还是下马归顺我大隋?我们久慕程将军威名,将来我们联手,共创一番大业,岂不更好?” “呸”,程友德怒道,“长孙晟,我程友德再不济,也知道忠义二字,今日纵容血洒此地,也决不投降。” 正是:明知此去不复返,忠义二字担两肩。 生死面前无惧色,只恨君王不开眼。 第236章 半路被伏,兄弟生死别! 程友德率兵出了长春关,驰援马鸣关的秦彝,不成想半路上遭遇长孙晟设下的伏兵。经过一番厮杀鏖战,程友德几乎全军覆没,只剩百十名将士,跟随在其左右,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搏。 长孙晟见对程友德劝降无效,便令旗一挥,来护儿、李圆通便率人冲杀上来。罗融紫金盘龙棍一举,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顿时和大批的隋朝将士,杀作一团。程友德也催马上前相助,众将士紧随其后,再次惨烈的厮杀搏斗。 纵然程友德武艺高强,拼命厮杀。罗融四处冲撞,无人可挡,无数的隋朝将士,惨死在他紫金盘龙棍下。但是对方将士人山人海,一批批的冲杀过来,他们如何抵挡得住? 很快程友德的身上就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征袍。就算罗融如此神勇之人,也被一支冷箭所伤,胳膊上鲜血直流,罗融浑然不觉,已经杀红了眼,照样越战越勇。 程友德一看自己的将士,都已经死伤殆尽,只有他和罗融在拼死一战,程友德挥刀砍翻几个隋军士卒,对罗融喊道,“罗贤弟,随我来。”说着就挥舞着金背砍山刀,冲上了一个树林里的陡坡,后面的隋军则紧追不舍。罗融担心大哥有失,也挥舞着盘龙棍追了上去。 程友德和罗融,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冲上了陡坡。这个陡坡上面虽然平坦,但是却地方有限。两人凭借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厮杀。隋军将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却只能堵在坡下,只有少数人冲上去和程友德、罗融厮杀,两人如猛虎一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趁着稍有喘息之机,程友德对罗融说道,“罗兄弟,看来我程友德今日难以逃出生天啦,临死之际,哥哥我托付你一件大事,希望你能看在你我兄弟多年的情义上,答应哥哥。” 罗融说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小弟绝对尽力完成。” 程友德说道,“那就好。我临出兵之前,让你嫂子带着你侄子阿丑,已经去了老家,本打算打完仗,我再去寻他们母子,看来今日我是去不了啦。罗贤弟,只有你才能杀得出去,所以,哥哥今日就将他们托付给你,你杀出去之后,带着他们远走他乡,让你嫂子将孩子养大成人,我程友德虽死也瞑目啦。” 罗融一听却说道,“大哥休要丧气,就算千军万马,我也保护着大哥杀出去,咱们一起去找我的侄子。” 程友德忙摆手说道,“不可,你看我身上受伤多处,已经无力再战啦,你就答应哥哥,赶快自己杀出重围。” 罗融哪肯答应,非要保着程友德一起离开,程友德大怒,说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听话?如果你再不离去,那我就在你面前横剑自刎,你这是让我死不瞑目吗?” 罗融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哭着说道,“大哥,我如何热心抛下你一人逃命?” 程友德说道,“你能完成我的嘱托,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就算我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你的深情厚意,听话,杀出去,找你的侄子去。” 罗融双眼含泪,点了点头。 程友德说道,“好兄弟,哥哥看着你杀出重围。” 罗融跪倒在地,向程友德磕了个头,站起身来,紧握紫金盘龙棍,一步步向着坡下的隋军将士逼去。眼看就要短兵相接,罗融回过头来,深情的看了程友德一眼,然后依然转身,大喝一声,如猛虎一般,杀入人群之中。 来护儿和李圆通一见,立刻扑上前来,大铁枪和镔铁戟同时泰山压顶一般劈砸过来。好个罗融,竟然不躲不避,眼看兵器快到头顶,忽然一俯身形,盘龙棍横扫千军,就抡了起来,扫向两人胸口。来护儿和李圆通均是大惊失色,没想到罗融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赶紧双脚蹬地,如断线风筝一般,倒纵了出去。 罗融一棍横扫千军,同时逼退了来护儿和李圆通,抓住战机,将紫金盘龙棍舞动如飞,脚下生风,一边往前狂奔,冲杀过去。隋军将士蜂拥而至,想拦下罗融。无奈罗融三四百斤的盘龙棍,挥动起来,如狂风扫落叶一般,隋朝将士被打的四处横飞,死伤无数。 罗融如此威猛,隋军将士无法抵挡,各个心惊胆颤,竟然纷纷后退,避之唯恐不及,罗融一路狂奔厮杀,竟然真就杀出了层层包围,钻入密林之中,片刻之后,就踪迹不见了。 程友德见罗融果然不负所望,眨眼之间,就杀出来重围,心里稍觉安慰,再次将金背砍山刀握在手上,准备做最后的厮杀。 来护儿和李圆通见黑大个罗融最终逃了出去,感到十分沮丧,没办法,只能走向程友德。 程友德一声大喝,便挥刀向两人杀来。来护儿和李圆通正窝着火,自然出招十分凌厉快捷,凶猛异常。程友德武功虽好,可比不得罗融,能够力敌来护儿和李圆通。一个不注意,被李圆通一脚踢翻在地,正要挣扎着起身,来护儿的大铁枪已经顶住了他的胸口。 程友德顿时动弹不得,被隋军将士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来护儿和李圆通,活捉了程友德,两人押着他来见长孙晟。 长孙晟一见捉到了程友德,便下令说道,“李圆通将军,你随我进入长春关,整顿军务,来将军,你带着手下人马,回到齐州城,小心镇守城池,不得有误。” 来护儿押着程友德进入齐州城,巡防一番之后,便等待着长孙晟返回齐州之后,再做打算。 来护儿闲来无事,喜欢饮酒,正在自斟自饮的时候,忽然高阿古求见。来护儿极不待见此人,又一想,反正一个人喝酒也是无聊,不如那他羞臊一番,也算饮酒取个乐子,于是便让手下人将高阿古请了进来。 高阿古自从投降之后,长孙晟禀报杨林,给他封了个齐州太守的官职,实则就是闲职,什么事务也不让其插手,高阿古委曲求全,保住了性命,时间长了,也就开始感觉郁闷起来。 高阿古此番来求见来护儿,也是别有一番用意。才开始来护儿不拿正眼瞧他,还时不时揶揄他几句。 这高阿古也不在意,依然满面陪笑,一脸谄媚之相,又是斟酒,又是布菜,侍候着来护儿,不但大献殷勤,还不断夸赞奉承来护儿,称赞来护儿如何神勇,如何驰骋疆场,如何威名远播。 来护儿第一次经历这个,哪里经受得住?一会就飘飘然了,也就放松了警惕。 高阿古见时机已到,便谄媚的说道,“来将军,听说您抓住了长春关的程友德,又立大功一件,真是可喜可贺啊。” 来护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没什么,又不是我一人之功,还不是长孙先生指挥调度,我和李圆通一同擒获的。” 高阿古说道,“来将军,高某倒有一计,可以利用您手上的程友德,助您拿下马鸣关,活捉秦彝,不知来将军意下如何?” 来护儿一听,眉毛一挑,顿时大喜,说道,“有何妙计?快快说来,真能拿下马鸣关,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高阿古说道,“高某日后正是还要仰仗来将军,才会一心帮助来将军立下大功。来将军且听我将此妙计,仔细说来。” 这正是:生死兄弟肩并肩,血战到底心相连。 土坡托付身后事,一心赴死忠义全。 第237章 乘虚而入,马鸣关失守! 高阿古来找来护儿,对来护儿大献殷勤,然后向来护儿献计,可以助来护儿大败秦彝,夺取马鸣关。 来护儿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忙问是何妙计? 高阿古摇头晃脑,一脸奸相的狞笑着说道,“来将军想要打败秦彝,其实也不难,每个人都有其软肋,秦彝自然也有。来将军你可知道?秦彝和程友德乃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和邱瑞既是师兄弟,又是连襟,还有四宝大将尚司朗,那是秦彝的师弟啊,如果我们以他们作为我们的盾牌,猛攻马鸣关,秦彝焉有不败之理?” 来护儿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一听高阿古的奸计,竟然未加思索,就连赞妙计。他说道,“此计甚妙,不过邱瑞和尚司朗,都不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只有程友德一个筹码,是不是有些不保险啊?” 高阿古略加思索,说道,“不怕。那秦彝为官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如果我们将一些百姓抓在手里,以此威胁秦彝,一样可以收到奇效。” 来护儿立功心切,也犯了浑,就答应下来,高阿古一脸奸笑的说道,“来将军,若是到时候你立了大功,可不要忘了小人啊?” 来护儿说道,“没问题,你只要协助我办成此事,我一定帮你讨个真正的官儿做,最少是真正的太守之职,有实权的哦。”高阿古立刻向来护儿施礼拜谢。 两人立刻着手实施。来护儿负责进入大牢,也没和长孙晟打个招呼,就把程友德提了出来。高阿古则带着人,将齐州城里一大帮手无寸铁的百姓,抓了起来,两人一起,将成群的百姓和程友德一起,押上了城头,并且派人去马鸣关给秦彝送信。 这一天,秦彝正要穿戴整齐,准备提枪上马,出马鸣关与杨林再次交战。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啦,程友德将军和无数的齐州百姓,都被绑缚在城头之上,隋朝大将来护儿让您前去答话,如果不去,就会立刻砍掉程将军的人头,再不去,就要杀光城里的百姓。” 秦彝一听,大惊失色,立刻点齐三千人马,出了马鸣关,火速赶往马鸣关。 靠山王杨林率兵来到马鸣关,向秦彝讨战,来到关前,列开阵势,士卒们扯开嗓子,向马鸣关上的守军喊话,要秦彝出来迎战。任凭士卒们轮流叫阵,喊破了喉咙,也未见马鸣关打开城门,出来一兵一卒。 杨林正在纳闷,有探马蓝旗来到杨林近前,甩蹬下马,施礼禀报道,“启禀王爷,我们发现秦彝率领人马,离开马鸣关,赶赴齐州去了,不知所为何事?请王爷定夺。” 杨林一听,颇为不解,说道,“齐州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他秦彝跑去齐州做什么?速去打探清楚,再来禀报。”说罢就想率兵返回。 这时身边的高颖说道,“且慢,王爷,您不觉得此时正是我们夺取马鸣关的天赐良机吗?” “这?”杨林犹豫道,“如此,恐怕胜之不武?你也知道,我一直很爱惜秦彝这样的大将之才。” 高颖却说道,“王爷,如今秦彝率兵离开马鸣关,正是关内空虚之机,此时不取,更待何时?王爷拿下马鸣关,秦彝走投无路,王爷才好劝降此人啊。” 杨林一想也是,便传令手下,“火速准备攻城器械,立刻攻打马鸣关。” 杨林率领五万大军,立刻向马鸣关发起了猛攻。马鸣关两万来人,尚司朗带走了一万五千人马,去解邱瑞的东昌府之围,结果全军覆没,导致镇守马鸣关的秦彝,只剩下区区五千人马。秦彝赶赴齐州城,带走了三千,只留下虚张声势的两千人马。 靠山王的五万精兵,猛攻马鸣关,就算马鸣关再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兵力也太悬殊了,两千人守城,如何抵挡得住?眼看马鸣关就要失守。 城里的百姓,老幼妇孺大部分在秦彝安排下早已撤离,剩下的青壮年,见马鸣关形势危急,立刻纷纷向守城将士请战。将士们一见实在难以抵挡隋军的猛攻,于是将刀枪发放到百姓手中,没有的拿起镢头、铁锹,甚至搬去石块,登上城头,一起抵抗隋军的攻击。 远处红罗伞盖之下正在观战的杨林,看到此情此景,不觉心中感慨,秦彝将军,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啊,能受百姓如此爱戴,试问天下,能有几人啊? 杨林又看到在自己的人马猛攻之下,城头的守军将士,还有无数的百姓,伤亡十分惨重,尸体堆满了城头,但是这些军民们,却携手并肩,死战不退,真是人动容。 杨林一见此等场面,不由内心一阵绞痛,正要立刻下令,停止攻城,高颖等人纷纷上前苦劝,“王爷,眼看马鸣关大捷就在眼前,不可半途而废啊。” 杨林黯然说道,“你们看,关内的百姓。如此舍生忘死,与秦彝的手下一同守城,战况如此惨烈,本王于心何忍?” 高颖苦劝道,“王爷,不消半个时辰,就可拿下马鸣关,此时不一鼓作气,拿下来,日后伤亡岂不更大?这就是战争啊,哪里没有伤亡呢?” 正在这时,已经有隋朝的将士,陆续登上了马鸣关的城头,双方在城头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随着越来越多的将士们登上城头,马鸣关的守军和百姓,终于抵挡不住,开始溃败。 杨林对高颖说道,“传令下去,我军进入马鸣关之后,不得伤害百姓,不得扰民,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这真是:马鸣关高三丈三,俱是尸首堆如山。 前赴后继蹈烈火,军民携手保家园。 第238章 好友自尽,激怒秦将军! 秦彝一听自己的好友竟然被俘,不由焦急万分,心如油烹一般。当初自己的好友程友德,镇守长春关,本来暂时安然无恙,是自己力邀他来马鸣关,相助自己死守马鸣关。虽然都是为了国家的江山社稷,但是没有自己的亲笔信,程友德如何会舍身赴险?失守遭擒呢?这都是因为自己啊。,所以秦彝才会不顾一切,前来营救程友德。 秦彝率领人马,杀到齐州城下,抬头往城上观看,但见自己的好友程友德被五花大绑,立在城头之上,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百姓,手无寸铁,被隋朝将士,刀枪林立,围在核心。 秦彝冲程友德大喊,“贤弟,愚兄前来救你来啦。” 程友德一看城下喊话之人,竟然是自己的义兄秦彝,连忙喊道,“大哥不可啊,你怎么如此糊涂啊,镇守马鸣关才是最重要的啊,那可是齐州咽喉要害,咱们南陈的门户啊,我程友德一人生死算得了什么?大哥,切莫管我,尽管回去,死守马鸣关去。” 秦彝说道,“贤弟,你为救我才中计被擒,我秦彝哪能眼睁睁看着你不管啊?” 来护儿上前一步,手扶垛口,说道,“秦将军,我们虽然各为其主,在下也是被你的为人所折服,只要你下马投降我们大隋,本将军绝不为难程将军,更会厚待你们兄弟二人。” “呸,无耻之徒,”秦彝骂道,“来护儿,本来还听说过你,以为你是条汉子,谁知今日才知道你如此无耻,竟然拿我的朋友,还有黎民百姓来要挟与我,似你们隋朝这样的虎狼之辈,我秦彝怎么会为你们效力?你自己都不感到脸红吗?” 来护儿被秦彝如此痛骂,非但没有生气,却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不由心里后悔不已,自己立功心切,竟然做出如此不齿的行径,实在有些欠妥。所以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这时高阿古却上前答话道,“秦将军,你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可不要再执迷不悟啦。你看本官我,自归顺大隋以来,依然还是一身官服,受人尊敬,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何苦为了一个只顾自己逍遥快活,不管天下的昏君以死效忠呢?” 秦彝一见高阿古的嘴脸,顿时怒不可遏,骂道,“呸,高阿古,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为官一任,不思为国为民,终日里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国家有难,就卖主求荣,卑躬屈膝,恬不知耻,似你这样的畜生,简直枉披人皮,实乃禽兽不如。” 秦彝一番痛骂,骂的高阿古狗血淋头,不由恼羞成怒,从士卒手里,夺过一把刀来,抵在程友德的脖子上,怒声喝道,“秦彝,你再不识抬举,休怪高某不念旧情,我就先杀了程友德,你也无路可逃,我且问你,你降还是不降?” 秦彝一听此言,更是大怒,大骂高阿古。 高阿古怒吼道,“秦彝,我数到三,你再不投降,我就先斩了程友德的人头,一\"。 正在这时,城头上的所有人等忽然看到远处,马鸣关方向,浓烟滚滚,来护儿惊讶的说道,”难道王爷率领人马攻下了马鸣关?“ 程友德也举目望去,也不由大惊,对秦彝喊道,”大哥你看,马鸣关处烽烟滚滚,一定是隋军趁机攻打马鸣关,大哥听我一句,还是赶紧回去保卫马鸣关。” 秦彝大惊,回身观看,果然马鸣关处的半天空中,浓烟滚滚。秦彝正要拨马返回,却听高阿古大声喊道,“二\" 秦彝顿时心里左右为难,一边是好朋友命在顷刻之间,一边是马鸣关危急关头,这倒让我如何是好? 程友德心一横,牙一咬,说道,“大哥,程友德今生与你做兄弟,此生足矣,来生我们还是生死兄弟。” 说罢,程友德大喝一声,一头撞向身边持刀的高阿古,高阿古顿时惨叫一声,双手捂脸,顺着指缝,高阿古口鼻窜血,疼痛难当。 程友德撞开高阿古,竟然头朝下,跳下了城墙,当即骨断筋折,气绝身亡。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连一旁的来护儿都是猝不及防,感到震惊。 秦彝眼睁睁看着程友德从齐州城一跃而下,不由痛断肝肠,大声疾呼,“贤弟,贤弟啊!” 秦彝翻身下马,紧跑几步,跪倒在地,一边痛哭,一边冲着齐州城下,磕了三个头,最后站起身来,含泪说道,“贤弟放心,大哥即刻赶回马鸣关,大哥不会让你白死的。”说完,翻身上马,率人回防马鸣关。 高阿古疼的大呼小叫,缓了半天之后,见秦彝正欲掉头而去,大声说道,“秦彝,你不投降?如果你敢往回再走一步,我就杀光城上的百姓。” 话刚说完,来护儿上前一步,抬手就抽了高阿古一个响亮的耳光,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无耻的畜牲。” 秦彝不顾一切,率领人马急速向马鸣关赶来,谁知刚走了没有五六里路,忽然前面尘头大起,一队人马从前面树林之中杀出,拦住去路,秦彝定睛一看,竟然是靠山王杨林率领人马杀到。 杨林策马来到秦彝近前说道,“秦将军,如今马鸣关已被我攻陷,本王再次奉劝秦将军,还是归顺我大隋,你我二人携手共襄大举,建立丰功伟业,岂不是好?” 秦彝火冒千丈,手指杨林骂道,“呸,杨林,我秦彝未曾想到你们如此厚颜无耻,为了夺我的马鸣关,不惜以我的好友,和城中百姓的性命相要挟,然后乘虚而入,杀戮百姓,这与虎狼禽兽何异?” 杨林一听秦彝如此骂自己,顿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诧异的说道,“秦将军何出此言啊?” 秦彝继续骂道,“呸,休要多言,想要我秦彝投降,可以,除非你杨林单枪匹马,与我大战一番,如果我秦彝不死,就归顺你杨林,来来来,你且放马过来,我们杀个痛快!” 杨林被秦彝一番没来由的辱骂,不由也是心头火起,怒道,“秦彝,本王爱惜你是难得的人才,清正廉明,忠义贤良,深受百姓爱戴,才一心想招贤纳士,谁料宁愿明珠暗投,也执迷不悟,扪心自问,本王对你仁至义尽,你还想与本王死战,你以为本王怕你不成?” 秦彝冷笑说道,“好,那我们的生死,就由咱们手里的兵器来决定。” 杨林也怒道,“好,那本王就奉陪到底。” 正是:各为其主事君王,忠臣爱惜贤良将。 可惜情深缘分薄,相生相克有一伤。 第239章 万念俱灰,绝境中死战! 程友德为了秦彝不受逼迫,毅然决然的纵身跳下城墙,自尽身亡,再加上高阿古以杀害城中百姓为要挟,逼迫秦彝投降,彻底激怒了秦彝,大骂杨林的手下不知羞耻,使用下三流手段,决心和杨林决一死战。 杨林自以为对秦彝已经仁至义尽,再加上秦彝的辱骂,也不由心头火起,决定大战秦彝,杀个你死我活。 秦彝义愤填膺,催马拧枪,直取杨林。杨林也挥舞虬龙棒疾架相还,两人杀在一处。 这一次的厮杀,绝不同于往日。秦彝身陷绝境,好友程友德惨死,让他怒火滔天,使出浑身解数,大战靠山王。 靠山王杨林也知道劝降无望,手下也不再留情,两人都是使出了全力,和对方一场生死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眼间一百个回合,未分胜负。 高颖和长孙晟两人各自率人观战,两人凑到一处商议。高颖说道,“长孙先生,这样不是办法啊,两人如此凶杀恶战,万一王爷有个闪失,咱们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长孙晟说道,“说的是啊,但是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高颖说道,“你不是箭术一绝吗?不如你暗地里张弓搭箭,趁其不备,一箭射杀秦彝算啦。” 长孙晟连连摇头说道,“万万不可,就算我一箭射杀了秦彝,王爷绝对饶不了我,王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啊?来护儿逼死程友德,还不知道王爷事后怎么处置他呢,我们就别再错上加错啦。” 正在两人商议不决之时,忽然从另一侧自己阵中,飞出一支雕翎箭,直奔秦彝后心而来。秦彝和杨林激战正酣,两马错蹬之时,秦彝刚刚拨转马头,准备再战,这支冷箭就射到了。秦彝感觉背后冷风袭来,急忙闪身躲避,稍慢了一点,冷箭擦着肩头就飞了出去,顿时肩上的血就涌了出来。 秦彝更是大怒,用枪指着杨林说道,“哼,是不是你们就会背地里使用暗箭伤人?你不敢与我来一场生死大战吗?” 杨林顿时感觉羞愤难当,对秦彝说道,“稍后片刻,我给你个交代,然后就与你痛快的大战一场。” 说罢,杨林向自己的阵中走来,来到众将士近前,杨林怒喝道,“方才是谁在头施冷箭,给我出来” 众将士一见靠山王如此暴怒,顿时吓得变了脸色,一时鸦雀无声。 杨林一脸严峻,目光如剑,逐一扫视众将士,再次怒吼道,“给我出来,” 有一人心惊胆颤的慢慢催马来到杨林面前,哆嗦着说道,“启禀王爷,是小的射了一箭。” 杨林怒视着他问道,“刘阿大,你为何如此暗箭伤人?” 刘阿大吓得浑身颤抖着说道,“秦彝的人杀了我的弟弟刘阿三,小的想为弟报仇,见王爷久战不下,才” 杨林大喝一声,“气煞我也!”说罢一催坐骑,抡起虬龙棒,一棒下去,就将刘阿大打了个脑浆迸裂,一头栽于马下。众将士吓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杨林对众将士说道,“我与秦彝大战,不止事关生死,更关乎本王的尊严,无论本王输赢生死,都与你们无关。我生,也不值得庆祝,我死,你们只管收尸,不准你们插手。我再说一遍,不准你们任何人插手相助,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说罢,杨林再次来到秦彝面前,说道,“我已将施射冷箭之人正法,你放心,今天你我生死大战,再与任何人无关。” 秦彝点头,大枪一横,说道,“好,那就撒马过来!” 杨林也不客气,催马上前,抡起虬龙棒就打,两人再次杀作一团。 长孙晟悄悄对高颖说道,“怎么样?高兄,幸亏我没听你的?否则脑浆迸裂的,可就是在下我啦。” 高颖自然也是吃惊不小,说道,“从没见过王爷发这么大火,看来王爷对秦彝是别有一番情怀啊,看来只能祈祷上苍,保佑王爷取胜秦彝啦。” 秦彝又和杨林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依然难以取胜。秦彝心中暗自思忖,“这样打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现在敌我众寡悬殊,气势上自己就极为被动,虽然杨林严令手下人不许插手相助,说不定在我取胜的关键时刻,肯定还有人会出手暗算,我得另有打算才行。” 想到这,秦彝一边和杨林交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巡视四周,忽然有了主意。秦彝见右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不如我将杨林引至树林里,远离他的手下,乘机结果了他的性命,杨林一死,非同小可,隋军必然无心再战,如此我南陈兴许逃过一劫。” 秦彝主意已定,虚晃一招,催马斜刺里蹿了出去,对杨林喊道,“杨林,尔等可敢与我换个地方再战?” 杨林一见,心想,“你不过就是想用你的杀手锏嘛,本王吃过一回亏,早有防范,你以为反倒怕了不成?” 于是喊道,“秦彝休走,莫不是又想使用杀手锏?本王倒想再次领教一番。”说完催马就追。 秦彝一马当先,冲进树林,杨林也随后紧追而至。秦彝催马绕过一棵大树,正好杨林战马也来到近前。秦彝举枪就刺,杨林挥棒招架,两人在树林里又展开激战。 这树林之中,两将骑马交战,可比不得两军阵前的空旷地带,骑马互相追逐厮杀,还要躲避树木,地势也不平坦,两人都感觉打得极其别扭。 秦彝索性甩蹬离鞍下马,将头盔甩掉,铠甲也扯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虎头錾金枪抄在手里,一步步逼向杨林。 杨林一见秦彝如此,也翻身下马,摘盔卸甲,紧握一对水火虬龙棒,迎向秦彝。 秦彝虎头錾金枪,举火烧天势,列开门户,杨林虬龙棒,叶底藏花,严阵以待,四目相对,凝视着对方 忽然,两人同时发力,一声大喝,宛若晴天霹雳,震得树叶都簌簌落下,各自身影晃动,如两只猛虎一般,扑向对方 这正是:败局已定无处走,一丝一线难成裘。 绝境之中生死战,生死却成胜负手。 第240章 以身殉国,忠义昭日月! 秦彝和杨林,相互追逐,来到树林之中。两人各自下马,摘盔卸甲,各自手持兵器,又是一场恶战。 秦彝只有两千人马,将士们提心吊胆的看着秦彝将军,和靠山王一场生死恶战,只盼着秦将军能够一举战胜靠山王,峰回路转,能够绝境逢生,死中得活。 杨林手下的将士们,由于靠山王刚才的大发雷霆,再也不敢插手两人的生死大战,就算两人进入树林中恶战,也没人再敢上前一步。面对两千来的南陈将士,没有靠山王的号令,也不敢有人带头杀向对方,他们心里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只盼着王爷能够战胜对方,平安无事。 秦彝和杨林在树林深处,如两只轻巧的燕子,在树林里穿梭,互相追逐,展开攻势凌厉的厮杀。又似两只猛虎,一山不容二主,互相凶猛的攻击对方,虎头錾金枪,枪枪直指对方要害,杀气逼人。水火虬龙棒,招招都是挟风雷之声,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正在两人在树林中拼命厮杀之际,本来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忽然从西北方向,乌云滚滚而来,顷刻间就狂风大作,直刮的大小树木随风摇摆,尘土和落叶,裹挟着四处乱窜。两人依然浑然不觉,只管杀得难解难分。 秦彝久战之下,见始终无法取胜杨林,不由暗自佩服杨林武功高深,虬龙棒法已臻化境。看来寻常招术,实在无法取胜,于是忽然枪法大变,招法更加变化莫测,攻势更加凌厉无比。 只见秦彝,身体一跃而起,避过杨林的双棒横扫,双脚蹬着树干,飞腾而上,足有两三丈高,然后飞身跃下,虎头錾金枪一抖,无数个虎头枪尖,一化十,十化百,如一张无数枪头组成的大网,当空将杨林罩在其中,猛攻下来。 杨林举头一看大惊,知道自己虬龙棒无法招架此招,情急之下,双脚用力蹬地,身体急速后仰,快速向后疾掠而去,不防后背竟然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上。 秦彝见自己的致命一击,虽然没有置杨林于死地,却令他慌乱应对,自己占得先机。于是用虎头錾金枪一拄地,枪杆弯成了弓形,然后继续弹起。秦彝借着大枪的弹力,鹞子翻身,扑向杨林,錾金枪借势抡起,枪头闪着寒光就劈向杨林头顶,速度之快,真如一道闪电掠过。 杨林大骇,斜刺里纵掠躲避,堪堪躲过。杨林惊魂未定,只见秦彝已经急速转身,虎头錾金枪如出水蛟龙,直刺杨林心口,杨林大惊,知道这一枪,自己再也无法躲避招架,杨林心中暗叹,“我命休矣!” 眼看虎头錾金枪的枪尖,就要刺入杨林的心口,杨林索性也孤注一掷,甩手将自己的水火虬龙棒,打向秦彝的胸口。 就在这间不容发,电光石火之间,忽然喀嚓一声巨响,一棵水桶粗细的大树,竟然被狂风刮断,呼的一声倒向这边,树干正砸在錾金枪的枪杆上,本来就要刺入杨林心口的虎头錾金枪,却正刺中大树的树干,杨林身体后撤之时,也摔倒在地。 秦彝的大枪无端被刮到的大树,砸落在地,还没来得及抽出大枪,杨林甩出的虬龙棒,也极速旋转着打过来,正打中秦彝胸口,秦彝“噔噔”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秦彝单膝跪地,胸口剧痛难忍,一时 难以起身。 杨林本来以为自己甩出的虬龙棒,可以逼迫秦彝闪身躲避,或者撤回大枪招架,这样自己也就可以化险为夷。杨林本意只求自保,并未寻求伤人。谁知道竟有一棵大树拦腰折断,倒了过来,正砸在虎头錾金枪的枪杆上,救了自己一命。此时自己已经甩出虬龙棒,没想到正中秦彝的胸口。 一切都是在不可预料的情况下发生,好好的天气,忽然西北处就乌云滚滚,然后就狂风大作。恰好就在两人拼命一击的关键时刻,大树就被刮断,砸在了秦彝的枪杆之上,救了杨林,秦彝却被虬龙棒重伤,仿佛所有一切,都是天意使然,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杨林一见秦彝身受重伤,连忙说道,“秦将军,你没事?”说着就过去搀扶他起身。 谁知此时秦彝却急怒攻心,忽然起身,从背后抽出熟铜双锏,呼的一声,就拦腰横扫。杨林一见,急忙双脚点地,腾身跃起,身体倒纵掠出两丈有余,躲了过去。 秦彝却由于用力过猛,再次单膝跪地,双锏拄地,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杨林起身后,于心不忍,说道,“秦将军,你这又是何苦?” 秦彝喘息着说道,“本来我可以一枪戳死你,你死之后,隋军必乱,肯定就此罢兵,无奈天不佑我,难道我南陈真的气数已尽?”说着,竟然潸然泪下。 杨林说道,“秦将军,陈叔宝骄奢淫逸,荒废朝政,百姓民怨沸腾,你又何必以死效忠这样的无道昏君,莫不如?” “住口!”,秦彝怒吼道,“不许你侮辱我的 君主,程友德是我结义兄弟,你们不惜以他性命,还有无辜的百姓要挟我投降,程友德为了我自尽身亡,我知道现在无法杀你,但我若投降,有何面目九泉之下与他相见?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先父?” 说完,秦彝咬牙站起身来,仰天长叹,“天意啊,我秦彝无力扭转战局,只能以死谢罪天下,希望我的死,能够让皇上警醒,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杨林伸手制止,说道,“秦将军,不要”,可惜为时已晚。 就见秦彝挥起熟铜锏,打在自己的天灵盖上,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杨林见秦彝如此忠烈,竟然以身殉国,不由内心大为触动,自言自语道,“秦将军忠义壮举,感天动地。”说完,双膝跪倒,向秦彝的尸体叩拜。 秦彝自尽身亡,让杨林不但深感敬佩,又感到十分惋惜,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他失魂落魄的走出树林,抬眼望向天空,此时已是乌云密布,有豆大的雨滴滴落了下来,并且越下越大。 高颖、长孙晟等人,一见杨林孤身一人走出树林,急忙来到近前,搀扶住杨林,说道,“王爷,您没事?” 杨林沉默不语,一脸悲伤,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道,“秦将军赤胆忠心,可昭日月,你们将他遗体运回,好好厚葬,本王要亲自祭拜。” 正是:孤军扼守马鸣关,凭借忠心与赤胆。 扼腕长叹天不佑,英魂依旧守江山。 第241章 祭奠秦彝,痛惜忠良将! 杨林逼得秦彝自尽,然后一声令下,率领大军进入齐州城。当杨林的战马,走过吊桥,进入城门洞,忽然勒住丝缰,回头吩咐道,“将程友德将军的遗体,收殓起来,运回城内。” 杨林率人进入齐州府衙,稳坐在帅案之后,召集部下前来议事。众将纷纷上前,只见杨林面沉似水,大胜之后,丝毫没有喜形于色之意,众人大惑不解,都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做的不妥,惹怒靠山王。 众将向杨林禀报齐州城内一切事务,杨林按部就班,做了妥善安排。一切事务处理已毕,杨林冷冷的大声喝道,”来护儿何在?“ 来护儿顿时吓了一激灵,赶紧上前插手施礼,”末将在。“ 杨林冷冷的问道,“来护儿,你可知罪?” 来护儿顿时一愣,心里不禁发虚,疑惑的说道,“末将,不知?” 杨林怒道,“你听信谗言,擅做主张,逼死程友德将军,还以百姓生命为要挟,胁迫秦彝将军,你竟不知罪?” 来护儿自跟随杨林以来,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说道,“末将知罪,末将痛心疾首,后悔不迭啊,王爷。” “哼,你丢尽了本王的脸面,\"杨林吩咐左右,“来人,将来护儿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来护儿低头不语,上来几名侍卫,将来护儿拖到外面廊檐下,噼噼啪啪打了四十军棍,然后将来护儿拖到帅案前,请靠山王验伤正法。 杨林点了点头,问来护儿,“你可有怨言?” 来护儿说道,“末将该打,并无怨言,末将悔不该听信高阿古的谗言,立功心切,犯下大错,多谢王爷宽恕。” 杨林道,“不但打你,本王还要罚你,厚葬秦彝和程友德两位将军的事情,就由你和高阿古负责,然后在秦家老宅附近,建一座祠堂,本王亲自题为:“忠烈千古”,将秦彝和程友德两位将军的牌位,供奉在祠堂内,你要督办好此事,三日内完成,不得有误。“ 来护儿叩头说道,”末将遵令。“ 杨林又传令道,“在场所有诸位,三日后,与本王一起,祭拜秦彝将军,都退下。” 来护儿接令之后,不敢耽搁,率人昼夜施工,到了第三日傍晚,祠堂建成,来护儿急匆匆亲自向杨林交令。 次日一早,绵绵细雨之中,杨林率领所有将士,来到祠堂,拜祭秦彝和程友德。杨林亲自走到香案前,取香烛在手,正要点燃,忽然长孙晟走上前来,对杨林小声说道,“王爷,邱瑞和尚司朗二人,在狱中得到秦彝死讯,嚎啕痛哭不止,并大吵大闹,说要前来祭拜两人,王爷如何示下?” 杨林头也不回的说道,“将他们带到此处。”长孙晟急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听有人嚎啕大哭着,被士卒押着走进祠堂,匍匐在秦彝和程友德牌位前,放声痛哭。 哭了很久,两人才止住悲声。尚司朗回过身来,抬起带着镣铐的手,点指着杨林骂道,“你就是杀害我大师兄秦彝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猫哭耗子,如果我有日能活着离开此地,定要杀了你,为我师兄和程将军报仇雪恨。”邱瑞也怒气冲冲的,瞪视着杨林。 众将一见尚司朗如此冒犯靠山王,不由大怒,有的抽出宝剑在手,就要斩杀尚司朗。 杨林大喝道,“住手,不得无礼。”众将只得停下来,愤怒的退在一旁。 杨林对尚司朗说道,“秦彝将军是自尽身亡,本王敬佩秦将军的忠义精神,才在此祭拜。你如何就认为秦将军是因我而死?如果你们的皇帝,重用秦将军和像你们一样的忠勇之士,不淫乱朝政,不宠信奸佞,自强傲视于天下,谁人能举兵讨伐,为民请愿?如果没有高阿古这样的佞臣,谁人可以让秦将军陷入绝境?究其原因,秦将军是死于陈叔宝的昏聩和高阿古之流的佞臣之手。” 邱瑞怒道,“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没有瑕疵弊政?历朝历代,哪个没有奸佞之臣?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掩饰自己的残暴。” 杨林说道,“商纣王不宠爱妲己,残害忠良,何来武王伐纣?周幽王不烽火戏诸侯,亲小人,远贤臣,怎会惨死在骊山之下?你们若不相信,我可将你们遣送回南陈,交付于陈叔宝,至于你们的结局,恐怕应该还不如吴明彻和萧摩诃?邱瑞将军,你说是不是如此?” 邱瑞被杨林一番话,说到痛处,低下头不再言语,尚司朗也一时语塞,不知再说些什么?他如何不知道,师兄为了守住马鸣关,镇守齐州城,无数次急报朝廷求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若是朝廷出兵来救,哪会有今日的惨败。” 杨林一摆手,士卒将邱瑞和尚司朗押到一旁。杨林再次来到香案前,将香烛点燃,眼中含泪,吩咐手下,“高阿古,上前来答话。” 高阿古一听靠山王召唤自己,以为杨林终于想起了自己,自己献出齐州城,才会打败秦彝,以为靠山王要封赏自己,连忙高兴的走上前来,施礼说道,“齐州太守高阿古,拜见王爷。” 杨林上下看了一脸奸笑的高阿古几眼,说道,“确实有些本事,见风使舵,变节投降,这么快就做了一城的太守。” 高阿古媚笑着说道,“全靠长孙大人赏识,还有王爷的提携和信任啊。” 杨林点了点头,说道,“来人,将高阿古拿下,推出去斩首,本王要用高阿古的人头,祭奠两位将军的亡灵。” 高阿古闻言大惊失色,噗通跪倒在地,说道,“王爷饶命啊,小人献城有功,即便无功,也无过错啊,王爷为何要杀小人啊?” 杨林怒道,“似你这样的奸佞小人,奴颜婢膝,毫无气节,他日定会再次背信弃义,投降他人,你说本王留你何用?速将其拿下,斩首报来。”两边侍卫一拥而上,将高阿古拖了出去,不一会,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装在托盘之上,摆在了秦彝、程友德的灵前。 杨林手扶香案,双眼含泪,长叹一声说道,“两位将军,空洒一腔热血,生不逢时啊!” 正是:熟铜双锏世无双,匹马手持錾金枪。 马鸣关前浑身胆,一腔热血染斜阳。 第242章 厉兵秣马,准备伐南陈! 杨林最终攻克马鸣关,占领了齐州城,并且将博城和东昌府也收入囊中,可谓完成了既定的战略计划,一切十分圆满。只是杨林因为秦彝的自尽身亡,以身殉国,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邱瑞、尚司朗被俘,高颖、长孙晟在靠山王杨林的授意之下,去牢中劝降。无奈两人都是在为秦彝的亡故,处在极度悲痛之中,任凭两人磨破了嘴皮,也一言不发,无任何表示,杨林只得作罢,命人好好对待二人,将来将他们押解回长安。 高颖将齐州大胜的消息,上奏朝廷,杨坚自然十分高兴,并传旨,让高颖驻扎齐州城,并调来韩擒虎作为副手,杨林率人返回长安,有要事商议。 杨林接旨之后,便打点行囊,准备返回京师长安。临行之际,杨林来到秦彝的祠堂,抬头凝视\"忠烈千古“四个大字,感慨万千。站在秦彝、程友德的灵牌前,怔怔的立在那里良久,然后深施一礼,走出祠堂。 他回到府衙,命人将秦彝的遗物取来。不一会的功夫,长孙晟就率人将秦彝的盔甲,熟铜双锏,还有那令人胆颤心寒的虎头錾金枪。杨林睹物思人,心中思绪万千,对长孙晟说道,“先生,听说秦彝将军还有一子,叫做秦琼秦叔宝,乳名太平郎,他们母子的下落,可曾有人知晓?” 长孙晟说道,“自从城破之后,就没有了秦彝家眷的消息,有人说是秦彝将军临终决战之前,将他们母子混在出城的百姓之中,提前离开了马鸣关。\" 杨林说道,“那他的遗物,本王就代为保管,有朝一日,若是有缘与他相见,我将亲手交付到他的手上,希望秦彝的公子,也能向他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国家栋梁之臣。” 杨林返回长安,杨坚召集身边重臣议事。杨坚说道,“自我大隋开国至今八载,诸位爱卿与朕,励精图治,百废待兴。如今国家兴盛,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国库也日渐充盈。我大隋疆界,长江以北,长城以南,西至川蜀,东达沿海,只有南陈苟延残喘,此全靠诸位爱卿呕心沥血,苦心经营啊。” 众臣连忙施礼说道,“全仗皇帝陛下圣明。” 杨坚心里感觉舒爽无比,继续说道,“如今的南陈,朝政腐朽,上下猜忌,赋税繁重,苛政残暴,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而且陈王叔宝,沉迷酒色,关防疏于防范,忠臣良将备受冷落,谄媚奸佞,高居庙堂,靠山王一举连克齐州三城,由此可知南陈一盘散沙,无人可以委以重任。。朕欲效仿武王伐纣,出兵讨伐,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长孙晟上前施礼启奏,“皇上,臣以为,欲灭南陈,我们可以分三步实施,待到万事俱备,必可一举剿灭南陈。” 杨坚问道,“长孙先生有何良策?分哪三步实施?不妨仔细说给朕听听。” 长孙晟说道,“臣跟随靠山王攻取齐州,之所以南陈皇帝不大兵来救,是因为陈叔宝听信谗言,以为仰仗长江天险,即可万事大吉。我们欲讨伐南陈,也必须跨越长江天堑。所以,我们以后要建造船只,训练水师,此其一也。” 杨坚说道,“那第二步呢?” 长孙晟说道,“战国时期,燕、赵、吴、楚四国结成联盟,准备攻打秦国,欲攻秦。秦王嬴政采纳丞相李斯建议,启用出身卑微的姚贾。正是这位被韩非子称作“梁之大盗,赵之逐臣”的姚贾,奉王命出使四国,秦王极度信任姚贾,赏赐他战车百辆,黄金千斤,穿戴秦王的衣冠,佩戴秦王的宝剑,出使四国,重金收买各国众臣,绝其谋,止其兵,正所谓,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上善伐谋也。” “哦?”杨坚一听,来了兴致,说道,“先生是想” 长孙晟说道,“不错,皇上,现在陈叔宝的身边,所倚重的都是袁宪、施文庆、任忠之流,他们除了附庸文雅,就是贪财好色,见利忘义,给他足够的价格,自然就将忠义二字抛诸脑后,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却是绰绰有余,此其二也。” 杨坚鼓掌说道,“好,妙计也,第三步呢?” 长孙晟说道,“前两步成功之后,第三步就简单的多了,秘密陈兵长江沿岸,趁其麻痹之时,大举进攻,必可摧枯拉朽,攻下南陈。” 杨坚听后龙颜大悦,立刻宣旨,任命靠山王为天下兵马督招讨大元帅,全权负责所有事宜,有事可由靠山王裁决,不必上疏请示。长孙晟为军师,准备秘密进入南陈。李渊为车骑大将军,负责建造船只,训练水师。” 三人一起施礼接旨,叩谢皇恩。 第二天,长孙晟就找到靠山王,商议如何去往南陈。杨林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早知如此,就先不杀高阿古啦,那种小人,做你的手下,极为合适。” 长孙晟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还有两个人选,想向王爷求借,若王爷答应,此人可以协助在下。” 杨林忙问是谁?长孙晟说道,“就是那邱瑞,还有金五。金五建康、长安两地,往返多次,尤其对建康十分熟悉。如果让邱瑞协助我进入南陈。经过一番操作之后,邱瑞必然更会对南陈失望,如此以来,他一定可以义无反顾的归顺我大隋。邱瑞一降,尚司朗也会步邱瑞的后尘。” 杨林说道,“如此,自然甚好,只是此二人都怪本王杀了秦彝,尤其尚司朗,更是对本王恨之入骨,我看不容易啊。” 长孙晟说道,“尚司朗随师学艺多年,刚刚横空出世,就被我们俘获,若是从此牢狱之灾,一身抱负无法施展,他怎么能够甘心?此事王爷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杨林十分高兴,立刻允诺。 就在杨林一心筹备南下剿灭南陈之际,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杨林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正是:胸怀锦绣志气高,西域大漠射二雕。 浑身是胆灵牙口,百万雄兵也遁逃。 第243章 卢龙结盟,起兵讨伐隋! 秦彝镇守齐州马鸣关,孤军抵抗杨林的二十万大军,不幸以身殉国。有齐州城的将士,名叫钱升的,乱军之中,死里逃生。他一时无处逃遁,忽然想起当年曾和秦彝将军的妹夫罗艺,有过一段时间相处,虽然两人本事相差太多,但是脾气相投,相处不错,听说罗艺在幽燕之地,混得不错,不如自己逃往燕州,投奔罗艺,也算有个栖身之地。 于是这个钱升,便不远千里,逃往了燕州,见到了罗艺。钱升见到罗艺,自然将齐州战事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罗艺,并且将秦彝“战死”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罗艺。 罗艺一听,大叫一声,“痛煞我也,”登时从座位上摔了下来,然后放声大哭。钱升一番好言相劝,罗艺才止住悲声,说道,“钱升,你果真亲眼看到我的内兄秦彝,是被那杨林所杀?” 钱升当即表示,“千真万确。当时我们两千将士,跟随秦将军身处绝境,决一死战。秦将军不听杨林劝告,誓死不降,最后两人一场生死大战,外人都不得参与其中。打了一百几十个回合,难分胜负,后来秦将军和杨林进入树林之中继续厮杀多时,最后时刻,只有杨林一个人活着走出来树林,然后就有人抬着秦将军的遗体,出了树林,秦将军不是被杨林所杀,还会有哪个?” 秦彝一听大怒,一掌拍在桌案上,将桌案拍的粉碎,咬牙切齿说道,“好你个杨林,此仇不报,罗艺誓不为人。” 罗艺听闻秦彝惨死在杨林之手,不由痛恨杨林,决心起兵反隋,为内兄秦彝报仇。他找来自己的谋士萧俊萧文杰商议对策。 萧俊萧文杰头戴儒巾,相貌斯文,足智多谋,他手捻短须说道,“罗将军若想起兵反隋,必须先除掉沙钵略这个祸害,否则万一突厥从背后偷袭我们,我们岂不腹背受敌?” 罗艺点头说道,“不错,这也正是我所担心之处,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应对?” 萧俊沉思良久,说道,“我们就以杨林杀害秦将军,我们为秦将军报仇为由,和他密谈同盟,携手反隋。沙钵略自从上次惨败,损失惨重,元气大伤,随后和其兄弟达头可汗交战数次,都没占得任何便宜。皇帝杨坚已经不再将他看作心头隐患,此时他正势弱,我们与他结盟,许他一些好处,他必求之不得,然后我们就在结盟之时,将其消灭,如此一来,幽燕二地,皆属于我们,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啦。” 罗艺说道,“虽然沙钵略势弱,也是一股力量,我们为何不争取过来,为我们所用呢?” 萧俊说道,“万万不可,突厥沙钵略等人,有奶便是娘,反复无常,如果杨林和我们对峙,胜负难定胶着之时,使用我们同样的手段,难保沙钵略不会反戈一击,那时我们就被动啦。除掉他,无后顾之忧,即使我们不能战胜隋朝军队,我们也可以凭借雄关险隘,隋朝军队也拿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尚能自保啊。” 罗艺听后说道,“不错,此计甚好,就依先生之言,那先生认为谁去说服沙钵略结盟为好呢?” 萧俊说道,“如果将军信得过,萧某愿意走上一遭。” 罗艺说道,“如此,就辛苦先生啦。” 萧俊备下厚礼,还有一千只牛羊,布匹一千匹,来幽州拜会沙钵略可汗。 沙钵略一见萧俊奉送的大礼,心里十分高兴,暗道,“多少年啦,光过苦日子啦,都忘了隋朝敬奉厚礼是什么滋味啦,但不知他们的葫芦里给自己备下了什么药啊?” 萧俊将结盟伐隋的事情和盘托出,沙钵略说道,“这杨林确实做得过分,是我也会找他报仇,不过,实不相瞒,我突厥自身难保,也难有能力相助一臂之力啊?” 萧俊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沙钵略可汗,自古都是富贵险中求啊!我家罗将军亲口承诺,如果咱们结盟反隋,攻城略地所得财物,尽归可汗所有,我们只管杀杨林为秦将军报仇,其他别无所求,另外,每年我们将军赠送你牛羊无数,布匹上万匹。如此一来,可汗不出一两年,就可实力大增,统一贵部族,可汗指日可待也。” 沙钵略一听,不由开始心动,说道,“这,这” 萧俊见沙钵略已经妥协,趁热打铁的说道,“将来我们罗将军继续率领大军进攻隋军各地,可汗尽可以统一整个北方,一众部族,肯定望风归附可汗,岂不快哉?” 沙钵略一听,顿时热血上涌,一拍桌案,站起身来,高兴的说道,“好,那我就携手罗将军,共图大业。” 萧俊便说道,“好,既然可汗答应结盟之事,那我们就约定,三日之后,我们罗将军和您在卢龙相会,商议结盟之事,如何?” 沙钵略思忖道,“卢龙之地,虽然在罗艺手中,但是那一带和我幽州距离不远,谅他罗艺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就满口答应下来。 三天时间,转眼就到。罗艺和沙钵略,各自率领三千人马,同时来到卢龙城,两人相见,寒暄一番,携手揽腕,进入卢龙城,在卢龙府衙门前,各自率领一百名侍卫,在府衙大厅分宾主就坐。 结盟事宜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双方很快谈妥了结盟合作的条件。这时,沙钵略站起身来,对罗艺说道,“罗将军,虽然咱们两路人马合兵一处,共举大事,你们汉人有俗话说得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不知咱们由谁作为三军主帅呢?” 罗艺说道,“此次举事,是为我的内兄秦彝将军报仇,这三军主帅,自然是我罗艺啦。” 沙钵略嘿嘿冷笑说道,“罗将军,你不过带兵打仗,两三年而已,经验尚浅啊,杨林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久经沙场,战无不胜,恐怕罗将军不是他的敌手啊。” 罗艺哈哈大笑,说道,“可汗会是杨林的对手?那为何一败涂地,至今窝在幽州,一听杨林就瑟瑟发抖呢?” 沙钵略闻言大怒,怒吼道,“大胆罗艺,竟敢羞辱于我?那我就不同意你的这个狗屁会盟,你爱找谁找谁。” 罗艺说道,“本来我就没指望你与我同盟啊?我只是担心你在我背后图谋不轨,我不如先除掉你这个隐患,我就可以放手一搏啦。” 沙钵略冷笑说道,“我看你是痴人说梦?你以为我不是有备而来吗?来人,将罗艺与我拿下。” 这正是:虚情假意缔结盟,各留后手在其中。 一山岂能容二虎?盟书未定起纷争。 第244章 卢龙混战,沙钵略败逃! 罗艺和沙钵略,相约在卢龙,商议如何结盟,进攻大隋。本来一切谈的相当顺利,在讨论谁做联军三军主帅的时候,却起了争执,最终当场翻脸。 沙钵略拍案而起,大声怒喝罗艺,“你以为我不知你罗艺此番结盟的卑鄙伎俩?我也是有备而来,来人,将罗艺与我拿下。” 顿时大厅的窗户忽然一起打开,无数身着隋军军衣号服的弓箭手,一拥而上,从窗口张弓搭箭,对准了罗伊等人,并且伸手扯掉外面的隋军衣服,露出突厥骑兵的装扮。 沙钵略看着罗艺,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傻眼了?脑袋瓜子嗡嗡的?你以为你埋伏下刀斧手,就可以将我一举拿下,你也不想想,我沙钵略玩儿这个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罗艺却是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依然稳稳当当坐在那里,说道,“就你这点小聪明,也难怪你现在混的如此凄惨。”说罢一按桌下地板上的一个机关,只听嘎吱一声巨响,罗艺等人身下的地板,竟然左右一分,罗艺和他的随行人员,一起坠落下去。 等到沙钵略发现情况不对,率人杀过来时,地板早已再次合拢,完好如初。罗艺带着随行人员,快步如飞,从暗道里走出了卢龙府衙,刘氏三兄弟早已率人等候在那里,罗艺的人马正在和突厥骑兵激战正酣。 罗艺问道,“府衙外突厥骑兵解决了吗?” 刘膺回道,“正在交战,他们败局已定,很快结束战斗。” 罗艺当即下令,“命令弓箭手准备放箭,将沙钵略烧死在府衙大厅之内。” 刘膺立刻传令,“开弓放箭。” 沙钵略万万没有想到,眼看着就要擒杀罗艺,他竟然还能从暗道里逃生。正在沙钵略准备破开地板,追杀罗艺的时候,忽然大厅四周的屋顶之上,伏兵四起,随着一声“开弓放箭”,无数火箭,如暴雨倾泻而下。 自己埋伏的弓箭手,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无数的火箭射在府衙大厅的房顶上,顿时火光冲天,燃起熊熊大火,原来罗艺早有准备,在大厅房顶早就浇上了桐油,火箭落在上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沙钵略赶紧命人砸破暗道,立刻逃生,此时大厅内已是热浪翻滚,还有无数的箭矢射进来,地板上也开始着起火来。无奈木质地板的下面,竟然还有铁板,一时根本无法砸破。 这时沙钵略身边的四大侍卫赶紧提醒沙钵略,“可汗,房顶很快就会烧塌,我们必须冲杀出去才行啊。” 沙钵略惊慌的说道,“外面箭如雨下,如何出的去啊?” 四大侍卫说道,“可汗莫怕,我们保护着你,冲杀出去。”说着,每人提起一张桌案,一张罩在沙钵略头顶,三张围住身体,四大侍卫各个手持马刀,一起冲向门口,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冲入院子里,身后其他侍卫随从,也紧随其后。 他们刚刚进入院子里,无数箭矢就射向他们。好在这些侍卫,各个身手了得,掩护着沙钵略冲向墙边,两名侍卫,纵身而起,上了房顶,挥刀就向弓箭手砍杀过去。两名侍卫架着沙钵略,三人同时脚下用力,也纵身上了房顶,和弓箭手厮杀在一处。 四大侍卫在房顶和弓箭手杀在一处,其他房顶的人,害怕误伤自己人,也不敢开弓放箭了,便向这边冲来增援。 四大侍卫不敢恋战,保护着沙钵略,蹿房越脊,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卢龙府衙。府衙外突厥骑兵早已被罗艺的伏兵杀得死伤过半,只剩下少部分人还在拼命厮杀。有人看到沙钵略可汗冲杀出来,便赶过来和沙钵略一起向城门口厮杀。 要说沙钵略的这四大侍卫,确实十分厉害,四人将沙钵略围在核心,四把长刀凶猛凌厉。任凭罗艺的手下,如何冲杀,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去路,最后竟然被他们夺过几匹战马,冲出包围,向城门逃去。 罗艺率人守在府衙正门,这里还有不少的突厥兵正在厮杀。罗艺以为沙钵略肯定会听到这里的厮杀声,会从这里突围,没想到沙钵略和他的侍卫,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从后院杀出重围逃跑,等到罗艺发现之后,率人追杀过去,早已为时已晚,罗艺急忙命人堵截,自己带人骑着千里银霜闪电驹,就追了上去。 沙钵略在四大侍卫的保护下,一路冲杀,来到了城门近前,正在这时,罗艺也飞马追杀而至,并且大声向城门的守军呼喊,“关闭城门,活捉沙钵略。”无数守城军卒便向沙钵略冲杀过来。 四大侍卫一见,也是大发神威,发了疯般的冲杀向城门,如一股狂飙,呼啸而至,眨眼之间,竟然被他们在城门关闭之前,杀出了卢龙城,罗艺也紧随其后,率领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 沙钵略和四大侍卫正在惊慌逃窜之时,忽然前面杀出一队隋军人马,为首一将,正是罗艺的手下大将,刘氏三兄弟之一的刘宝。 沙钵略一见,顿时感到绝望,仰天长叹道,“想不到我沙钵略戎马一生,竟然遭了罗艺的算计,看来今日,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幽州城啦。”四大侍卫面对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东北方向,烟尘滚滚,一队突厥骑兵,如风驰电掣一般,冲到刘宝人马的后侧,发起突然的袭击。刘宝猝不及防,顿时被突厥骑兵杀得大乱。 一人一骑,手舞长刀,来到沙钵略近前,下马跪倒在沙钵略马前,说道,“父汗,孩儿救驾来迟,让父汗受到惊吓,请父汗恕罪。” 沙钵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阿史那库和真,当即大喜道,“儿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否则为父危险啦。” 阿史那库和真说道,“父汗先行撤退,孩儿垫后,保着父汗离开。”沙钵略点头,在四大侍卫保护下便往幽州方向撤去。 阿史那库和真率队和刘宝的人马一场厮杀,眼看刘宝的人马抵挡不住,罗艺率领人马杀了上来。阿史那库和真知道罗艺的厉害,回头看父汗已经跑出了很远,阿史那库和真不敢和罗艺交战,便带领人马向幽州方向撤退。 阿波略几乎和阿史那库和真在同一时刻眼看就冲到了幽州城下,罗艺追兵还有一段距离,父子两人总算长出一口气,正准备让自己的守将打开城门,谁知两侧树林之中,忽然又杀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为首一人,头戴方巾,白面短须,一副书生打扮,此人正是萧俊萧文杰,只见萧文杰笑语盈盈的说道,“沙钵略可汗,小生在此等候多时啦。” 正是:卢龙城内假结盟,暗中各自用刀兵。 只是计谋分高低,可汗逃奔幽州城。 第245章 连番惨败,沙钵略远遁! 沙钵略和阿史那库和真一路逃往幽州城,眼看城门在望,忽然路边两侧的树林之中,伏兵再起,一队隋军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人,正是罗艺手下的谋士萧俊萧文杰。 沙钵略父子大惊失色,眼看回家在望,想不到还有人埋伏在这里。沙钵略大声下令,一鼓作气,杀出重围,进入幽州城,阿史那库和真立刻率领突厥骑兵冲杀过去,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谁知罗艺、刘宝率领的人马,只是虚张声势,萧俊埋伏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隋军主力。任凭阿史那库和真率领突厥骑兵如何冲杀,隋军人马仿佛越聚越多,始终被围在核心,冲不出重围,更可气的是,自己这边的伤亡越来越多,渐渐抵挡不住隋军的攻击,已经出现溃败,此时的罗艺,也已经率人杀到,沙钵略形势岌岌可危。 阿史那库和真也是杀红了眼,对四大侍卫说道,“你们保护好我的父汗,无论如何,我也要冲杀出去,带领幽州城里的人马,前来救援你们。” 四大侍卫齐声说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誓死保护可汗。” 阿史那库和真带着一百名精壮彪悍的突厥骑兵,大喊一声,就向幽州城方向,冲杀过去。隋军将士立刻围拢过来,阻截阿史那库和真,阿史那库和真率领着一百名突厥骑兵的精锐,拼命厮杀,竟然终于杀出重围,纵马向幽州城飞奔而去。 阿史那库和真飞奔到了幽州城下,向城头自己的守将喊话,命令他们赶紧率兵出城,随他一起去救可汗。城头守将一听不敢怠慢,立刻召集人马就打开城门,冲了出来。 阿史那库和真调转马头,带着幽州城的援兵,就重新杀了回来。 谁知他们刚刚离开幽州城不远,身后竟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无数的隋军人马,不但抄了他们的后路,而且还有人趁机杀进了幽州城。阿史那库和真回头观看,但见幽州城内,已经到处喊杀之声震天,看来幽州城也保不住啦。 阿史那库和真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杀进隋军重围之中,无论如何,先解救父汗再说。 沙钵略可汗的人马,早就抵挡不住罗艺和萧俊的两面夹击,眼看危在旦夕之际,见阿史那库和真率领幽州援军杀回来救援,大为高兴,对阿史那库和真说道,“好样的,儿子,不愧是我沙钵略的儿子,咱们父子一起杀出重围,回到幽州城,集合人马,一定找罗艺报仇。” 阿史那库和真却沮丧的说道,“父汗,罗艺在幽州城下,还埋伏了一队人马,已经趁援兵出城之际,杀进了幽州城,父汗,恐怕我们回不去啦。” 沙钵略一听大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一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众人一见大惊,四大侍卫赶紧下马,将沙钵略搀扶起来,阿史那库和真也来到沙钵略近前,单膝跪地,握着沙钵略的手,连声呼唤,“父汗,您醒醒,您醒醒啊。” 沙钵略可汗睁开双眼,环视四周,突厥骑兵正和隋军将士,进行着惨烈的厮杀,不断有人从马上栽落下来,不断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沙钵略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儿子阿史那库和真,不禁流下泪来,伤心的说道,“儿子啊,想不到罗艺如此狠毒,我们恐怕是” 阿史那库和真紧紧握着父汗颤抖的手,说道,“父汗不要伤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我们杀出重围,来日一定卷土重来,我发誓,一定杀了罗艺,报今日之仇。” 阿史那库和真站起身来,擦了一把眼泪,对四大侍卫说道,“你们四大侍卫,跟随我父汗二十载,我乞求你们四位,无论多危险,都要保护我父汗的安全。” 四大侍卫向阿史那库和真施礼,说道,“殿下放心,除非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否则绝不离开汗王一步,不让汗王受半点伤害。” 阿史那库和真翻身上马,手持长刀,大声对众将说道,“英勇的突厥勇士们,今日我们面临着生死一战,杀出重围,我们就是生,贪生怕死,被困在这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愿意和我,保护可汗,杀出重围吗?” 众将一听,群情激奋,热血沸腾,齐声高呼,“保护可汗,杀出重围。” 阿史那库和真一声令下,率领突厥骑兵,如平地掠起一股狂风,向隋军杀了过去。隋军也迎着他们杀了上来,双方一场厮杀血战。 隋军将士虽然人多势众,但是突厥将士上下一心,拼死冲杀,眼看着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往幽州城下杀去。他们杀到城下,阿史那库和真抬头观看,不由让他绝望。城头上,已经更换了罗艺的大纛旗,一个硕大的“罗”字帅旗,正迎风招展,突厥的金色“狼头”大纛旗,已经被点燃,在城头上已经烧的惨不忍睹。 阿史那库和真盯着城头,怒视着罗艺的人马,暗下决心,将来必报此仇,阿史那库和真率领人马,往幽州城东北冲杀过去,他们拼尽全力,终于突出重围,狼狈逃窜而去。 罗艺以卢龙结盟为诱饵,大败沙钵略可汗。沙钵略可汗虽然也算到了罗艺结盟的别有用心,早就有所准备,但是他小看了罗艺的军事才能,以为自己略施小计,就可拿下罗艺,一个江湖之人,从军不过三两年,能有什么韬略可言?殊不知正是大意轻敌,才导致了自己的一场惨败。 沙钵略联合其他各州人马,准备再次夺回幽州城。谁知罗艺早有准备,在萧俊的授意之下,连出奇兵,接连夺下数城,率领大军追杀沙钵略。沙钵略又遭遇了几次惨败之后,只得率领不足千人马,逃进大漠之中,远遁他乡而去了。 罗艺一鼓作气,拿下了幽州城,从此燕云十六州,尽在罗艺手中。 罗艺继续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日夜操练人马。终于有一天,罗艺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登上校军场的点将台,他振臂高呼,“各位将士,随我一起,进军隋朝各州,杀进长安,为秦彝将军报仇。” 正是:少时贫苦出草莽,男儿壮志在四方。 白马银枪浑身胆,从此自称幽州王。 第246章 好友相逢,却一场恶战! 罗艺利用卢龙会盟,大败突厥,沙钵略最终只能仓惶北遁而去,沙钵略的地盘皆被纳入罗艺的囊中。自此,边民再不受突厥人的欺辱杀戮,可谓也是百姓之福。 罗艺经过一番厉兵秣马之后,罗艺集合十万大军,从燕州出兵,对隋朝各地发动进攻,先是攻克涿州,瀛洲、莫州、武州、蔚州等地,然后挥师西进,拿下山西境内的朔州、云州,十万大军在罗艺的率领下,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兵锋直指国都长安。 隋军守将无法抵挡,望风而逃,求援急报如雪片一般,飞进长安城。杨坚接报之后,勃然大怒,紧急召见杨林等人进宫议事,并责备杨林用人失察,让杨林立刻挂帅出征,剿灭罗艺,并且严令杨林,必须剿灭罗艺,将罗艺斩杀,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正在一心筹备进攻南陈的杨林,想不到自己后院起火,在皇上严令之下,立刻抽调二十万大军,挥师幽燕之地,迎战造反的罗艺。 杨林挥师急进,终于和罗艺的大军,对峙于云州城外。 杨林红罗伞盖之下,打量对面的罗艺罗彦超,此时的罗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白马银枪的年轻将官了,此时的罗艺,统帅大军,颇显稳重,脸上英气飞扬,霸气毕露。 杨林催马出阵,大声喊喝,“对面的将士听了,罗艺出来答话。” 罗艺一见杨林点名要见自己,便催马来到阵前,杨林怒气冲冲的说道,“罗艺,当日你受制于沙钵略,我杨林助你脱困,委你重任,让你成为一方主帅,镇守边关,可谓皇恩浩荡。你倒好,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起兵造反,你可曾还记得你我也有八拜之交,如今背信弃义,是何道理?” 罗艺听后,微微冷笑,说道,“呸,杨林,你也有脸说我罗艺背信弃义?我来问你,你率领大军攻打南陈,侵扰齐州,利用阴谋诡计,杀害秦彝将军,那时你可曾记得我罗艺?秦彝将军不但对我情深意重,更是我夫人的兄长,我的内兄,你杀秦彝,我自然找你报仇,杀人偿命,有何不可?” 杨林说道,“我奉皇命攻打南陈齐州,秦彝为南陈守将,两国交兵,各为其主,难免不会刀兵相见,我也曾敬佩秦彝为人,想劝其归顺,无奈秦彝执迷不悔,未能如愿,最终兵败齐州,最后竟然选择自尽,以身殉国,秦彝将军不是我杨林所杀,是他自尽身亡。” 罗艺却说道,“杨林,你少来这套,你这个伪君子,我有亲眼所见的证人在此,你还想抵赖?钱升” 钱升立刻来到罗艺身边,罗艺说道,“告诉他,他杨林就是杀害秦彝将军的凶手。” 钱升对杨林说道,“靠山王,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才是,是你追杀秦彝将军,进入树林之中,一场恶战,你残忍的杀了秦彝将军,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出树林,之后就将秦彝将军的遗体抬了出来,试问,不是你杀的秦将军,还会有谁?” 杨林不禁摇头叹息,说道,“事情并非如你所想,也不是我杨林不敢担当,秦彝将军,确实并非我亲手所杀。” 罗艺怒气冲冲的说道,“杨林,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秦兄报仇雪恨。”说罢,罗艺催马摇枪,直取杨林。 杨林挥舞虬龙棒,将罗艺的虎头錾金枪架住,然后用力一绞,说道,“罗艺,如果你现在幡然醒悟,及时回头,还来得及。” 罗艺用力抽回大枪,继续刺向杨林说道,“否则呢?你以为你能战胜我罗艺?” 两人一边快速的出招厮杀,杨林继续劝导,“罗艺,你以为你区区十来万人,就能战胜我大隋朝?” 罗艺一听此言,忽然策马冲出圈外,横枪立马,对杨林说道,“杨林,燕云十六州,如今尽在我手,你肯定会想不到,我会在短时间内,如何连下多城,西突厥和你们的人马都望风而逃,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罗艺的厉害。” 说罢,只见罗艺虎头錾金枪朝天上一举,然后用力一挥。身后罗艺的大军,得到罗艺的号令,忽然左右一分,闪出一条通道,一队重甲骑兵,足有一千骑,冲杀出来。 这队重甲骑兵,马上将士各个身披黑色重甲,头盔也是全封闭的,只露着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他们各个手持硬弩,身背大刀长矛。 骑兵胯下的战马,马身上也是披着盔甲,只露出马腿,,马头佩戴头盔,只露出马的眼睛,各个战马,均用铁链相连,奔跑起来,沉闷的马蹄声,如天雷滚滚,仿佛一团乌云,挟着狂风暴雨,冲杀过来。 杨林一见大惊,急忙策马狂奔,冲上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土坡,大声冲自己的将士下令,“弓箭手听令,准备,放箭。” 杨林阵中将士,听到靠山王的号令之后,立刻左右一分,弓箭手便来到前面,单膝跪地,张弓搭箭,一阵箭雨,就激射而出,直奔这些重甲骑兵射来。这一排的弓箭手射箭之后,立刻起身后退,后面的弓箭手接着发射,如此往复,密密麻麻的箭矢,不断的射向重甲骑兵。 令杨林意想不到的,竟然是这些重甲骑兵,将士们和他们的战马,都是披着重甲,射过来的箭,竟然无法穿透他们的甲胄,丝毫构不成任何伤害,他们依然快马如飞,很快就接近了自己的队伍。 就见这些骑兵,快接近对方将士的时候,他们一手扯住丝缰,继续狂奔,一手抬起硬弩,无数的弩箭便激射而出。顿时无数将士,纷纷中箭落马。弓箭手在重甲骑兵靠近之后,来不及反应,就身中弩箭,顿时死伤无数,一阵大乱。 张须陀、伍建章等人,见势不妙,立刻组织人马,将这一千重甲骑兵围在核心,冲杀了过来。 这些重甲骑兵,一见如此,便将硬弩背在身后,然后各个将大刀长矛握在手里,向他们冲杀过来,瞬间短兵相接,厮杀起来。 一旦厮杀在一处,伍建章、张须陀等人,才感觉到这些重甲骑兵的可怕之处,他们身上的重甲坚韧无比,寻常刀枪,劈砍刺扎在他们身上,他们根本浑然不觉,仿佛铜浇铁铸一般。但是他们的大刀长矛,却是重型兵器,趁机攻击过来,自己的士卒根本招架不住,顿时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这一千骑重甲骑兵,到处横冲直撞,如狂风席卷残云,秋风横扫落叶,杨林的队伍根本无法抵挡,顿时死伤无数。 杨林立马土坡之上,看的真切,大呼“不好”,立刻传令,“鸣金收兵。” 这时罗艺却仰天哈哈大笑,说道,“杨林休走,拿命来”,说着,催动千里银霜闪电驹,便向山坡上的杨林,冲杀过来。 正是:罗艺铁甲连环马,两军阵前起狂风。 昔日好友今相见,不叙友情动刀兵。 第247章 重甲骑士,铁甲连环马! 杨林和罗艺,各自率领大军,在云州城外,列开阵势,又是一场大战。罗艺使用自己的铁甲连环马,将杨林的二十万大军,冲杀的稀里哗啦,阵形大乱。这一千名黑衣黑甲的重甲骑兵,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伍建章、张须陀等猛将,虽然各个神勇无敌,率领着将士和重甲骑兵一场恶战,无奈他们甲胄坚韧无比,刀枪招呼到他们身上,根本构不成威胁,倒被他们利用战机,接连进攻得手,自己的将士死伤无数,只能躲避他们的冲击。 杨林立马高坡之上,看的真切,急忙下令撤退,罗艺却趁势杀出,率人围堵杨林。杨林纵马冲下山坡,抡开虬龙棒,接连打翻几名罗艺手下的将士,纵马狂奔,率领人马急速撤退。 罗艺哪肯轻易放过,在后面掩杀追赶,一直追出了百十里路,才率领人马,敲着得胜鼓,凯旋而归。 杨林大军总算止住颓败之势,有了喘息之机。扎下营寨,召集将士,商议如何应对罗艺的进攻。 罗艺一招得手,获得大胜,得势不饶人,休整一天之后,继续以一千铁甲连环马,重甲骑兵为先锋,继续向杨林发起冲锋。 杨林自知不敌,起寨拔营,后退三十里,避而不战,并命士卒,在营前四周,广挖深沟堑壕,以防罗艺铁甲连环马的攻击。罗艺一时也无法再次强攻,互相都在思考打败对方的良策。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长孙晟带着邱瑞、尚司朗来到杨林大营。杨林接到禀报,亲自迎接他们进入帅帐。 中军大帐里,几人分宾主落座,杨林先是说道,“长孙先生,此次暗中进入南陈数月,不知进展如何?” 长孙晟回禀道,“王爷,整个南陈政权已经病入膏肓,我们进入南陈之后,暗中联络了一些高官,花费重金收买,在他们中间挑起争端,让他们互相争权夺利,产生内斗,如今已经颇见成效。另外,南陈朝中官员,包括皇上在内,上下充斥着一种麻痹思想,他们以为靠着长江天险,就可以高枕无忧,无心治理地方,处理朝政,因为皇上都不关心朝政,迷恋美色风月,大小官员都一心考虑如何巴结逢迎,结党营私,贪腐成风,混乱不堪。只是苦了南陈的百姓,身处暗无天日的水深火热之中,见不到任何希望。” 杨林点头,说道,“南陈腐朽至此,真是比之商纣,有过之无不及,早该将其剿灭,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对了,邱瑞、尚司朗两位将军,能够及时醒悟,归顺我大隋,实乃我大隋之幸,本王表示欢迎啊。” 邱瑞说道,“都怪我们二人,当时一时糊涂,没有看清这时事。幸亏长孙先生良言相劝。我们又做了详细的调查,方才知道,秦彝将军确实是为南陈自尽殉国,实是不幸。事后王爷也是十分痛惜,并且厚葬秦将军,还为秦将军建造祠堂,供后人祭奠,铭记秦将军的忠勇,如此大义之举,我们十分敬佩。” 尚司朗也说道,“古语云,得民心者,方得天下,我师兄秦彝之所以令齐州万民景仰,皆因其清正廉明的为官之道,还有忠心为国的赤胆之情,今日普天之下,只有我大隋军队,是在为天下百姓谋取生存之路,军民上下一心,共图富强,此乃正义之师,我尚司朗必以师兄秦彝为楷模,以天下百姓福祉为己任,为大隋效犬马之劳。” “说得好”杨林听后,站起身来,向二人深深一揖,说道,“如果天下有志之士,皆向邱瑞、尚司朗两位将军一样,国何日不强?百姓何日不富?” 长孙晟说道,“王爷,听说罗艺有一支彪悍的铁甲连环马,十分厉害,大败我们,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可有此事?” 杨林抚额叹息道,“是啊,本王也正为此事大伤脑筋,目前尚无破敌之策啊。” 邱瑞说道,“我和那罗艺有过几面之缘,虽然未曾深交,但是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不如我去找那罗艺,说明情况,劝其罢战休兵如何?” 长孙晟说道,“我看不可,罗艺此人,出身江湖草莽,桀骜不驯,性格乖张,此时正是得势,未必肯听你的劝解啊。” 杨林说道,“不错,本王也正是此意。若想重新降伏罗艺,必须打败他的铁甲连环马,让他吃些苦头,才会心悦诚服。” 长孙晟点头称是,思索片刻,说道,“铁甲连环马的重甲骑兵,虽然十分勇猛,无人抵挡,但是,也并非没有其致命的弱点。” “不错,”杨林说道,“他的铁甲连环马,正面冲击,凶悍无比,但是却是机动性不足,不够灵动。” 长孙晟继续说道,“如果多造一些大车,将他的铁甲连环马围困起来,他可就很难突围啦。而且可用刀枪,专门攻击马腿,他们焉有不败之理。” 杨林点头,说道,“再给他准备一些桐油,浇到他们身上,只需一支火箭,他们可就无处逃遁啦。” 长孙晟、杨林互相对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半月之后,罗艺再次率领人马来攻。他先是让铁甲连环马压住阵脚,然后派出一队士卒,肩膀上扛着长长的厚木板,冲到堑壕跟前,将木板架在堑壕上,准备铺设木桥,进攻杨林大营。 伍建章等人一见,立刻调来弓箭手开弓放箭,无数燃烧着的火箭,激射而至,钉在木板上,木板就开始迅速燃烧起来。 罗艺的士卒依然十分英勇,冒着铺天盖地燃烧着的箭矢,依然将木板铺在堑壕之上,随后藤牌手就冒着大火,冲过堑壕,向杨林大营杀来,虽然死伤无数,依然前赴后继,越来越多的将士,冲过堑壕,杀向杨林大营,双方人马展开一场混战。 随着两队人马展开厮杀,弓箭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罗艺见自己虽然伤亡不小,但是却冲过堑壕,双方展开混战。 罗艺注视着两军厮杀,心中暗道,“杨林,你想用堑壕抵挡我的铁甲连环马,简直痴心妄想。”他大声传令早已等候多时的重甲骑兵,“给我冲,一定要活捉靠山王!” 正是:披坚执锐铁金刚,横冲直撞无人挡。 五马相连成一组,慕容将军是鼻祖。 第248章 杨林大破,铁甲连环马! 罗艺集合人马,再攻杨林大营。罗艺让士卒扛着木板,顶着对方射来的火箭,将木板铺设在堑壕上,然后藤牌手抵御箭矢的攻击,后续部队就冲过堑壕,和杨林的人马展开厮杀。短兵相接之后,罗艺趁着对方的弓箭失去作用,立刻令旗一挥,铁甲连环马便如一阵黑色旋风,扑向杨林大营。 杨林一见,急忙下令手下人马快速后撤,铁甲连环马便纵马追赶杨林的人马。杨林的人马四下里散开,这一千重甲骑兵就陷入包围之中。 罗艺虽然看到自己的铁甲连环马陷入杨林的包围之中,却丝毫没有担心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铁甲连环马,虽然只有一千重甲骑兵,但是他们各个披坚执锐,胯下马也有重甲护身,五人一组,铁链相连,私下里连番冲击,杨林的人马必定还是抵挡不住。 但是还没等到他的铁甲连环马发起攻击,忽然见杨林令旗再次挥动之下,忽然从四面合围的人马之中,传来一阵嘎啦啦的巨响,身前的将士左右一分,就见无数裹着铁皮的战车,推了出来,直冲向阵中的铁甲连环马。 这些战车,长宽足有两丈,由厚木板和粗滚木制成,木板外面都裹着铁皮,前面木板上还有无数的狼牙长钉,尖锐无比,十分锋利。将士们隐藏在战车后面,还有的藏在战车里面,足有十名士卒,一起推动这沉重的战车,战车的两个轱辘,也足有一人来高,转动起来,嘎啦啦直响,四面合围,冲向铁甲连环马。 罗艺一见大惊,急忙挥动令旗,命令重甲将士迅速突出包围。重甲将士立刻催马往前冲杀。忽然前面的战车依次排开,将他们的前进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且他们的铁甲连环马,五马相连,一起散开,往前冲杀,一匹马动,其他四匹战马,必须紧密配合相随,对方堵住道路,根本冲不过去。 随着嘎啦啦一声声的巨响,无数巨大的战车,逼了过来,包围圈也越来越在缩小。一千重甲骑兵,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外围的铁甲连环马,被战车逼得只有连连后退,最后这一千名重甲骑士,竟然被逼得战马紧挨着战马,挤作一团,动弹不得。 外围的重甲骑兵,便举起手里的大刀长矛,对着战车,又劈又砍,又戳又刺,无奈战车的木板十分厚重,而且还裹着铁皮,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根本都是徒劳。 正在重甲骑兵徒劳的劈砍战车之时,忽然战车下面的木板打开,从木板下面伸出无数的钩镰枪来,这些钩镰枪,直接伸到马腿下面,然后往回里用力一扯,只听嘶溜溜一声战马的长嘶,一批批身披铁甲的战马,便被割断马腿,摔倒在地,马上的重甲骑兵也一头栽了下来。 更为可悲的是,五匹马一组,铁链相连在一起,一匹战马摔倒,其他战马也受了连累,无法挣扎逃脱,也相继摔倒。 重甲骑兵,各个身披一身重甲,可避刀枪,坚不可摧,但是一旦落马摔倒,一身重甲可就成了累赘,还没等站起身来,就有无数手持大刀的将士,从战车里钻出来,扑向他们补刀,一会的工夫,铁甲连环马就倒了一大片。 正在他们慌乱的时候,忽然从战车后面偷过来许多的瓦罐,如冰雹一般,落到铁甲连环马的人群里。这些重甲骑士挤作一团,动弹不得,根本无法躲避。随着瓦罐砸在他们身上,碎裂开来,瓦罐里的桐油,也将他们浇成了落汤鸡。 罗艺一看,大呼“不好,他们要用火。”连忙吩咐左右将士,“快随我前去救人,说罢,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刘氏三兄弟还有其他将士,立刻随着罗艺率人一起冲杀。 就算罗艺的千里银霜追风驹再快,罗艺再神勇,也是来不及救援啦,只见随着一支支火箭,落进铁甲连环马的人群之中,顿时浓烟滚滚而起,烈焰四处燃烧。 这下可苦了这些重甲骑兵,他们被战车死死逼住,挤作一团,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身上大火燃起,顿时一片痛苦哀嚎之声。 罗艺一见,一时急火攻心,用枪杆就照着千里银霜追风驹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枪杆,那马疼的嘶溜溜一声长鸣,撒开四蹄,快如流星一般,就来到战车近前。 随着罗艺一声大喝,手中虎头錾金枪一拧,用尽全力刺出,只听咔嚓一声,錾金枪枪头插进木板之中,罗艺再次大喝一声,用力一挑,只听咔嚓一声,木板断裂,然后将大枪抡了起来,随着一声大喝,如晴天一声霹雳,那架巨大的战车,竟被罗艺,一枪砸的四分五裂。 木屑乱飞之中,战车里的士卒也是死伤无数,他们如何见识过这样的神威大将?吓得抱头鼠窜,四散奔逃。 罗艺情急之下,大展神威,竟然一口气连砸三辆战车,破开了一个豁口。这时候无数的重甲骑兵,被大火烧得只顾哀嚎,晕头转向,不知如何是好。 罗艺大声冲他们喊道,“脱下铠甲,从我这里冲出去。” 罗艺一声大喊,惊醒慌乱的骑兵,他们顾不得疼痛,纷纷跳下马来,一边去扒身上的铠甲,一边向罗艺这边跑来,他们大多不止身上的甲胄被烧,衣服也早已烧着,求生的本能,也让他们顾不得许多了,有的干脆将全身衣物脱了个精光,赤条条的光着身子,从豁口里冲出来逃窜。 杨林哈哈大笑,命令众将士,“冲上去,活捉罗艺。”伍建章、张须陀等人,便率领人马杀了上来,双方一场混战。 罗艺的铁甲连环马遭到惨败,罗艺哪里还有心恋战,率领着人马,就往下败退,杨林则在后面掩杀,紧追不舍。 罗艺一路溃败,逃出去一百多里,直到狼狈的逃进了云州城内,拉起吊桥,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杨林追杀罗艺,一直追杀到了云州城下,看着罗艺进了云州城,才命人收兵。然后率领人马,将云州城团团围住,杨林心想,“这次,我一定活捉罗艺。” 正是:一利必定伏一弊,偶胜未必久无敌。 昨日庆功喜未尽,今日惨败悔不及。 第249章 以武逼和,邱瑞来劝和! 杨林利用战车,辅以钩镰枪,再加上火攻之计,大破罗艺的铁甲连环马,杀得秦彝大败,一直溃败进了云州城。 杨林率领二十万大军,围困云州城,逼迫罗艺再次选择投降。 邱瑞、长孙晟、尚司朗三人,再次来见靠山王,商议接下来如何对付罗艺。 长孙晟说道,“王爷,您率队离开长安之时,皇上可是让您剿灭罗艺的,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如何对待罗艺啊?” 杨林微微笑道,“这你放心,长孙先生,只要罗艺再次归顺我大隋,本王可力保罗艺平安无事,我相信皇上还是会冷静考虑周全的。”长孙晟点头。 邱瑞说道,“如此甚好,邱某不才,愿意一人一骑,去找罗艺,一定说服罗艺,罢战休兵,重新归顺。” 尚司朗一听,也站起来说道,“师兄,师弟愿意陪你走上一遭。”邱瑞点头,以示感谢。 长孙晟嘱咐道,“两位将军,罗艺桀骜不驯,性格乖张,你们切不可大意,此行未必能够轻易达成所愿啊。” 邱瑞说道,“先生尽管放心,就算罗艺不听我良言相劝,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毕竟我和秦彝是连襟,和他罗艺也算亲戚关系,他要杀我,是要担负骂名的,先生,王爷放心,我们去去就回,就请等候佳音。” 罗艺大败回了云州城,坐在帅案前,正自生着闷气。想不到和杨林几番恶战,本来将杨林打败,追出去一两百里,眼看胜券在握。谁知道这杨林是很狡猾,竟然想出妙计,大破我的铁甲连环马,还将自己一路追杀至云州城里,如今二十万大军围困云州,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正在这时,忽然城门处守将前来禀报,“启禀将军,城门外有两位将军求见,一人自称邱瑞,另一人自称尚司朗,不知将军见还是不见?” 罗艺一听微微一惊,说道,“邱瑞、尚司朗?这两个狗东西,亏了秦彝将军是你们的连襟、还有师兄弟,你们不思为秦彝报仇吗,竟然投降了杨林,真是让人可恨,今日还有何面目前来见我罗艺?来的好,我倒要会会他们两个。”于是吩咐,“让他们进来见我。”并且低声对报信的人,交代了一番。 邱瑞和尚司朗,在城门外正在等候,城头上的守将喊道,“奉我们罗艺将军之命,请你们两位,乘筐进城,拜见我们罗艺将军。”说着,就从城头上,放下来两只大筐来。 尚司朗一见,不禁怒道,“他罗艺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们二人吗?” 邱瑞说道,“罗艺是在怪我们不为大师兄报仇,还投降了杨林啊,没事,我有办法对付他。” 说着,邱瑞来到筐前,手扶大筐说道,“坐筐倒也无所谓,只是我邱瑞想不到啊,堂堂的罗艺将军,竟然如此害怕杨林,以至于有老友来访,也不敢开城门迎接啊,既然罗艺如此害怕杨林,那也就算啦,我们兄弟就此返回,告辞啦。”说罢,拉着尚司朗转身就要往回走。 城上守将一听,喊道,“两位稍候片刻,我们这就去禀报,”说着撒脚如飞,再次禀告罗艺。 罗艺一听邱瑞说自己害怕杨林,以至于不敢打开城门。罗艺气愤的说道,”哼,竟敢取笑我害怕杨林,连城门也不敢开啦,那我就让你看看,敢不敢打开城门?”你回去,打开城门,让他俩自己进城见我。“ 邱瑞和尚司朗又等了一会,就见吊桥落下,城门大开,城上守将喊道,”两位,请自行进城。“ 尚司朗对邱瑞说道,“师兄,真有你的。”说着两人就进入云州城,直奔府衙而来。 邱瑞、尚司朗来到云州府衙,府衙门前,大门敞开,冷冷清清,却无人 值守。两人迈步进入院中,只见府衙大厅之中,鸦雀无声,一片寂静。大厅两侧,各有一百名侍卫,分列两旁,各个威风凛凛,手持大刀长枪,杀气腾腾。 两人抬腿就要步入大厅,忽然两侧侍卫,一起将刀枪斜举,两侧交叉,搭在一起,有人喊道,“奉罗将军之命,让你们二人,报名而入。” 尚司朗大怒,说道,”好你个罗艺,在我们面前抖起威风来啦。“邱瑞却不以为然,摆手示意不必在乎,然后高声喊道,“在下邱瑞、尚司朗,前来拜见罗艺将军。” 报完名姓之后,邱瑞挺起胸膛,迎着刀枪,往大厅里就走。随着邱瑞挺胸抵近刀枪,两边侍卫纷纷撤回刀枪,邱瑞和尚司朗大步进入大厅。 邱瑞进入大厅,往帅案后打量,就见罗艺,一身戎装,面色凝重,坐在交椅上,正注视着他们。 邱瑞一拱手说道,“罗将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罗艺却冷笑一声,说道,“邱瑞将军,秦彝将军以身殉国,你不为其师兄报仇,听说竟然还投靠了杨林,今日你有何面目来见我罗艺。” 邱瑞说道,“罗将军可能误会啦,我家兄长秦彝,并非被杨林所杀,我不能是非不分,非要找杨林报仇啊?” 罗艺怒道,“真是荒谬,分明有人亲眼看到,是杨林亲手杀掉秦彝,你却还在为杨林开脱,秦彝将军能有你这样的连襟、师弟,我真为他感到不值啊。” 邱瑞依然说道,“秦彝将军确实不是杨林亲手所杀。靠山王杨林,久慕秦彝将军的为人,更敬佩他的清正廉明,爱护百姓,百姓也是爱戴秦彝将军,不惜甘冒风险,不惧生死,一起守卫马鸣关。” 邱瑞继续说道,“为此,靠山王此三次苦劝秦彝将军。第一次,两人初次大战马鸣关,秦彝将军断然拒绝,第二次再战马鸣关,秦彝护送百姓撤出马鸣关,依然不接受劝降。第三次两人最后一战,秦将军一心赴死,两人一战决生死,最后绝望之下,自尽身亡。” 罗艺一听邱瑞这番话,处处都在维护靠山王,句句仿佛都在为杨林开脱罪行,不由拍案而起,喝道,“气煞我也,你真是一派胡言,处处为杨林开脱,来人,将他们二人拿下,推出去斩首报来。” 正是:本是结义两兄弟,怎可擅自动刀兵? 大义友情皆正道,不忘契若金兰情。 第250章 云州议和,听调不听宣! 邱瑞、尚司朗,进入云州城来见罗艺,想要说服罗艺罢战休兵,谁知一番说辞,竟被罗艺认为,他们二人是在为杨林开脱罪责,不由勃然大怒,命令手下上前,欲将两人绑缚刑场斩首。 尚司朗霍然站起,手指罗艺说道,“罗艺,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薄情寡义,不可理喻之人,以前还误以为你是一代豪杰,敬重你,现在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罗艺说道,“我罗艺为秦彝将军报仇,理所应当,怎么就薄情寡义啦?” 邱瑞说道,“罗艺,当你妻子被沙钵略扣作人质,是人家靠山王相助,你才得以全身而退,并且上报朝廷,保你坐了燕州主将,如今你却反戈一击,不是薄情寡义?薄情寡义只是从你和靠山王的私交上说,往大了说,你这是背信弃义,谋逆作乱,你就是不忠不义的小人。” 罗艺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你,你不想活啦?” 尚司朗哈哈大笑,说道,“是,在你的地盘上,你可以杀了我们二人,那你以后可就臭名远播啦,天下英雄谁都知道你罗艺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尚司朗又用手点指着罗艺手下的将士,说道,“你们啊,以后也小心着点,跟着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小心有一天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罗艺气得怒喝一声,“给我拿下!”侍卫们上前就按住邱瑞、尚司朗的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罗艺怒气冲冲,来回直踱步,呼呼喘着粗气。 拿下了两人,罗艺却没了下文,侍卫们疑惑的看着罗艺,侍卫统领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他们如何处置?” 罗艺说道,“投入大牢,严加看管。” 邱瑞和尚司朗被罗艺关入牢房,一连三天,都不闻不问,第四天,狱卒忽然将他们释放出来,并给他们二人传话,“奉罗将军之命,告诉你们,念在旧情,不追究你们的冒犯之罪,你们自行离去。” 邱瑞、尚司朗不甘心就此离去,再次找到府衙,要见罗艺。罗艺避而不见,侍卫也不让他们走进府衙,两人无奈,只得沮丧的出了云州城,回大营向长孙晟和杨林交差。 长孙晟静静的听完他们所说的详情之后,手捻短须,微笑着说道,“罗艺已经心有悔意,打算罢战休兵,不过,他是在等靠山王的一个承诺而已。” 邱瑞说道,“罗艺并没有说要求和啊?先生如何得知?” 长孙晟说道,“罗艺起兵造反,说是为秦彝将军报仇,其实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此人早有野心,想吞并幽燕之地,如今战局不利,再打下去,很难取胜,现在他是骑虎难下,求和也不敢自己先开口啊,他在等王爷的回话。” 杨林说道,“他是怕现在打也打不过,议和之后,会治他的罪。” 长孙晟说道,“正是。不过,王爷,如今剿灭南陈,万事俱备,才是重中之重。就算我们对罗艺胜券在握,也不适宜大动干戈。” 杨林说道,“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付出的代价如果太大,拖的时间太久,剿灭南陈,就会贻误战机。” 长孙晟说道,“王爷圣明。就算我们占尽主动,要想彻底拿下罗艺,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我还是希望议和,给他想要的承诺。” 杨林点头,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呢?” 长孙晟说道,“王爷,我亲自去一趟云州,保管让罗艺罢战休兵,退回幽州。” 尚司朗却站起来说道,“先生不可大意啊,这罗艺若是翻脸无情,先生一人前去,岂不危险?” 长孙晟说道,“如今的形势,罗艺绝不会那么做的,尽管放心就是。” 次日一早,长孙晟一人一骑,来到云州城门前,要见罗艺,守将立刻禀报罗艺。罗艺一听是长孙晟,立刻亲自率人出来迎接。 两人分宾主落座。罗艺对待长孙晟,十分客气尊重,而且两人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只是罗艺一直不提议和的话题。 长孙晟自然心里明了,于是他率先开门见山的说道,“罗将军,您与靠山王本是结义兄弟,虽说有些误会,那也是兄弟阋于墙,有外侮必御。今天长孙晟不才,特来做这个和事佬,不知罗将军可愿意与我真心相见。” 罗艺一见长孙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自己正等待这样的机会,当下便说道,“先生请仔细说来,罗某洗耳恭听。” 长孙晟说道,“既然罗将军愿听,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临行之际,王爷亲口对我说,王爷一直念着与你的结义之情,自然不愿和你闹得太过,只要罗将军交出燕州之地,幽州之地就由你继续驻扎总管,但是咱们有言在先,你必须尽职尽责,守好边防,治理好地方,让百姓安居乐业,当然,每年 税负照交,你还是大隋的臣子。” “什么?”罗艺不甘心的说道,“先生,这幽燕两地,当初可并非在咱大隋手中,还有一部分,是我罗艺从突厥手中恢复过来的,难道让我都交出去?只剩幽州之地?” 长孙晟紧盯着罗艺,严肃的说道,“怎么?你不再认为自己是大隋之臣?你想自立不成?” 罗艺低头不语,沉思良久,说道,“是,我是大隋臣子。但是,先生,我也有自己的担忧啊,我\" 长孙晟摆手制止,说道,“我知道,你是怕你接受议和之后,皇上和王爷找你秋后算账,解了你的兵权,治你个谋逆之罪,那恕我直言,罗将军,你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罗艺说道,“先生,秦彝将军是我夫人的大哥,是我罗艺的内兄,他的死,虽然可能真如靠山王所说,是死于自杀,但是外人不知啊,我若不向靠山王质问,天下人如何看我罗艺?就算我起兵报仇,是个错误,起码我让世人知道,我并没有不闻不问啊?” 长孙晟微笑说道,“既然知道这是个错误,那你还担心什么?” 罗艺不语,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先生回去之后,转告靠山王,我罗艺愿意接受刚才的提议,也依然是大隋的臣子。但是,从此之后,我镇守幽州,只听调,不听宣,你看如何?” 长孙晟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听调不听宣,就照你说的办,但是,我希望你遵守诺言,若你以后再兴兵作乱,罗艺,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罗艺说道,“先生放心,我罗艺岂是反复无常之人?何况靠山王还是我的义兄呢?” 长孙晟说道,“好,你记得王爷是你的义兄就好,那长孙晟就此告辞,回去立刻禀明王爷。” 这正是:初起江湖草莽间,凭借风云翔九天。 乱世枭雄非池物,割据听调不听宣。 第251章 万事俱备,挥师长江岸! 长孙晟和罗艺商谈议和,取得成功,长孙晟立刻返回,禀报了杨林。杨林说道,“唉,没想到罗艺竟是一个枭雄,此人颇有野心,以后不得不防啊。” 长孙晟说道,“不错,不过眼下还不能对付他,等我们剿灭南陈,完成统一大业,罗艺之患,不足为惧也。” “不错,”杨林说道,“本王这就差人草拟盟约,你与他签订之后,本王还要仔细斟酌下,留谁镇守燕州之地为好,罗艺雄踞幽州,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好好看着他才行。” 长孙晟说道,“王爷所言极是,那王爷是否还会与罗艺见上一面?” 杨林说道,“不必,既然他起兵作乱,就是有罪之人,虽然我并未因目前形势,治罪于他,却也不能太给他面子,省得让他得意忘形。” 长孙晟说道,“是啊,王爷考虑的周全。” 既然双方都已谈妥,签订盟约自然水到渠成。罗艺带着所部人马,离开云州城,据守幽州去啦。杨林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留下邱瑞、尚司朗二人,镇守燕州城,罗艺和邱瑞的关系,再加上邱瑞更为了解罗艺,由他看着罗艺,再合适不过。 一切安排妥当,杨林率队班师回朝。到了长安之后,杨林顾不得一路奔波劳累,立刻进宫面圣,奏明此行的详细情况。 令杨林意外的是,杨坚听后,竟然龙颜大悦,盛赞杨林道,“我们的虎臣,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啦,如今已经是颇有战略眼光,高瞻远瞩啦,胸有韬略,眼光独具,行事稳重老到多啦,朕颇感欣慰啊。” 杨林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说道,“皇上过誉了,还不是皇上的谆谆教诲,虎臣才略有进步嘛。“ 杨坚说道,”你还跟朕谦虚上啦,不过,虎臣,朕真的是为你感到高兴,你看,朕如今都老啦,以后大隋,需要你这擎天支柱啊。” 杨林不禁抬头看向兄长杨坚,顿时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酸楚。确实如 兄长所说,“皇上真的是老啦,头发胡须,都已经是白的多,黑的少啦,而且面带疲惫憔悴之色。” 杨林不禁心疼的说道,“大哥,是你为国事操劳,太辛苦劳累啦,大哥还是该注意休息,保重龙体才行啊。” “哎!”杨坚语重心长的说道,“贤弟一声大哥,让朕深感亲切啊,仿佛又回到了你我少年时的从前。如今南陈未灭,四海还未一统,朕怎么能轻松下来休息呢?还有,高处不胜寒呐,贤弟,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我这个皇帝,却不知我这皇帝,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还能支撑多久啊。” 杨林俯首说道,“臣弟愿意为皇上分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坚伸手握住杨林的手,激动的说道,“好,那你就协助朕,拿下南陈,完成统一大业。” 杨林激动的说道,“臣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二天,杨坚立即在朝堂召集众臣,商议灭陈大计。最后杨坚宣布旨意,任命太子杨勇为行军参赞,负责三军粮草物资调度。晋王杨广,为监军,协调辅助靠山王杨林,靠山王杨林则任命为全军主帅,朝中无论大小官员,文官武将,都由杨林任意调用,不必上疏请示,并赐杨林尚方宝剑,无论太子、晋王,还是大小官员,如有违抗布尊者,执行不力者,如朕亲临,先斩后奏。并调集全国八十万大军,号称百万雄师,一月后,即刻起兵,陈兵长江沿岸,剿灭南陈。” 杨林领旨谢恩,回到府中,立刻传令,召集手下将领议事。就连太子杨勇和晋王杨广,也率先来到靠山王王府,先是拜见过萧淑玉王妃,请安问好之后,再来大厅,听王叔杨林的示下。 其他重要将领,听闻皇上颁下旨意,准备挥军南下,剿灭南陈,要完成统一大业,无不摩拳擦掌,精神振奋。为官为将者,谁不想建功立业,光耀门庭?这可是建立功勋的最佳良机,自然争先恐后,奋勇向前,他们也早早的来到大厅就坐,等候靠山王的调遣。 杨林在高颖、长孙晟陪同之下,身披锦袍,满面红光,英气逼人,走进大厅,居中而坐,扫视一周,说道,“诸位,咱们都是老相识,好朋友,不必拘谨,有何高见,尽管直言,本王能够做这三军统帅,靠的可不是我能力有多强,靠的是在座各位的大力支持,鼎力相助啊。” 高颖率先说道,“王爷,我还是之前跟您说的建议,再过一个月,就是江南粮食收获季节,利用疑兵之计,大造舆论,声言进袭,令南陈守将,收缩防线,集守防御,贻误农时,他们集中防守,我们就解散卸甲,如此反复,他们必定习以为常,麻痹懈怠,我们则抓住时机,陈兵上游,下游我们也可乘虚渡江,两路齐头并进,上游大军则可矛头直指建康。” 杨林拍案叫好,说道,“高先生妙计,此事就请你亲自出马,韩擒虎、贺若弼为将,先行率领人马,进发江南,本王等候先生的捷报佳音。”高颖拱手领命。 长孙晟站起来施礼,说道,“王爷,俗话说要出师有名,在下愿为此次出征,撰写檄文,列举南陈陈叔宝的罪状,并抄写三十万份,派人秘密进入南陈境内,各处张贴,南陈地方百姓必定欢欣鼓舞,官吏必定人心惶惶,军心大乱。正所谓攻心为上,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好,”杨林称赞道,“此事就由长孙先生负责完成,张须陀、史万岁、李圆通协助,你可率领十万人马,先行出兵,如何?” 长孙晟拱手施礼说道,“在下一定尽心尽责,不负王爷所托。” 杨林说道,“李渊将军,你一直负责督造船只,是否准备妥当?” 李渊施礼说道,“回禀王爷,早就准备妥当,就请王爷登上大船,挥动令旗,带领我们雄兵百万,飞渡长江啦。” 杨林说道,“好,那我们明日就去岸边,观瞻你所建造的大船。” 这一日,李渊陪同杨林来到江水岸边,手指一座大船说道,“王爷,此船名为“五牙”,船上起楼五层,高达百余尺,前后左右安置了六拍杆,杆高五十尺,用它发射石头,可谓排山倒海,势不可挡。此船可容纳将士八百人,王爷登上大船的顶层,凭栏远望,高瞻远瞩,定可带领我们,剿灭南陈,完成统一大业。” 杨林看着这“五牙”大船,如此气势雄伟,顿时心潮澎湃,拉着李渊,登上大船,来到第五层的船顶之上,登高远眺,茫茫大海,尽收眼底,手扶栏杆,不由激动万分,心里暗道,“长江,南陈,杨林来啦!” 正是:彭城大战恍如昨,劳燕分飞空遗恨。 十年一晃物事非,举兵伐陈见故人。 第252章 铁索拦江,可笑又荒唐! 杨林率领大军八十万,号称百万雄师,剿灭南陈。这次可谓举全国之兵力,也是准备了好几年的一次倾巢出击。如果加上彭城、齐州、益州各州分散的兵力,总兵力不下一百二十万,可见杨坚兄弟的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拿下南陈,统一全国。 两路人马,已经先行出兵。高颖利用疑兵之计,频繁骚扰南陈的防线,南陈守将不敢进攻,只能疲于防守,城外大片的粮田,被高颖收割一空,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长孙晟则亲自撰写了讨伐南陈的檄文,列举了南陈后主陈叔宝的二十大罪状,派人潜入南陈境内,各处张贴,弄的各城百姓人心惶惶,各城守将也是焦头烂额,无以应对。 杨林召集水师,准备誓师出征。李渊督造船只,可谓十分得力,不但大小船只齐备,还有一艘五牙指挥船,十分雄伟气派,登高远望,江面战势,尽收眼底。几乎每艘还有六根拍竿,可以投掷石块,威力凶猛,小的战船,灵活机动,水面上迂回穿插,机动作战。 杨林登上五牙战船,将士们也在大小战船上,列立船头,盔甲鲜明,刀枪耀眼,各个摩拳擦掌,就等杨林一声令下,就千帆争渡,直奔长江沿岸。 杨林双手扶栏,扫视自己的五十万水师大军,大小船只,铺满了江面,杨林也是激情振奋,雄心壮志,他令旗一挥,大声下令,“兵出六合,直取武昌。”一声令,三军动,五十万水师,浩浩荡荡,挥师南下。 杨林率领水师到达前线,召集各位将领,部署作战方案。杨林说道,“此次我大隋一百二十万人马,已经集结完毕,东至沧海,西至巴蜀,千里长江全线出击。高颖率军三路人马,以韩擒虎、贺洛弼、李渊为主将,出击长江中上游,攻襄阳,进汉口,阻挡中游南陈人马支援南陈都城建康。” “长孙晟率领伍建章、张须陀、李圆通等将,从巴蜀永安东进,最后进击汉口,与高颖会师,围歼中上游的南陈人马。” “本王亲率三路人马,出庐江,奔广陵,直取南陈建康。” “新永丰、定彦平率领大军,出东海,迂回南下太湖,奇袭吴县,深入三吴之地,策应本王直攻建康。” 杨林作战计划宣布已毕,各将士纷纷领命而去,准备开始一场大战。 此时的南陈,陈叔宝虽然得到各地奏报,也召集群臣议事应对,但是孔范、袁宪等人,还在以长江天险为倚仗,劝慰陈叔宝。孔范进言,“自我南陈立国以来,北齐三次侵扰,杨坚本人也曾和其弟弟杨林两次来犯,结果怎么样?不还是无功而返吗?今日虽然气势汹汹,也不足为惧,只要皇上命令施文庆、江总等人,严防死守,各处将士谨慎行事,过不了多久,隋军粮草接济不上,军心动摇,自然就知难而退啦。” 宰相袁宪也献出一条妙计,“皇上,我们可以派人在长江两岸之间的石头上凿孔,铸造一些粗长的铁索,拦在江面之上,并且在岸上准备大量的投石机。有铁索拦江,隋军纵有千万艘战船,也无法跨越,再加上大型投石机布满江岸,双重保险,绝对可以将隋军拒之于长江之外。” 南陈后主陈叔宝也竟然就听从他的建议,心里也不再着急恐慌啦。 一月之后,京口、采石两地,受到贺洛弼、韩擒虎的猛攻,形势危急,樊毅、孟广达的的求救急报送到建康的时候,落在袁宪等人的手里,他们却将急报扣下不报,正忙着筹备建康元宵节的花灯大庆呢。 杨林亲率大军,出庐江,奔广陵,一路大捷,很快就到达了长江中游。杨林高居五牙船顶,指挥若定,率领大军南下,忽然见前面的先锋船队,咚的一下,仿佛撞到了巨石之上,船体立刻倾斜,有不少将士,毫无防备,仓促之下,竟然纷纷坠入水中。 杨林吃了一惊,急命手下,查明情况禀报。很快,就有人回来禀报,江面上有铁索拦挡,我方将士未来得及发现,船只撞在铁索上,无法前行,请王爷定夺。\" 杨林哈哈大笑,说道,“哼,陈叔宝竟然在效仿东吴后主孙浩,铁索拦江,真是可笑,谁不好学,偏学那亡国之君,可见陈叔宝的昏聩,真是到了极致啊,传令下去,大队人马,暂停前进,本王自有办法。” 原来,在三国时期,东吴孙坚、孙策、孙权父子三人,雄踞江东,凭借长江天险,傲视群雄,但是后来的孙浩即位,这位昏庸无能之君,将江东弄的江河日下,实力大不如前。 晋武帝司马炎率领大军二十万,前来讨伐江东,孙浩吓得手足无措,无以应对,手下有人向孙浩支招,在江边连夜铸造铁索几百条,还有无数的大铁椎。铁索长数百丈,每个铁环就重达几十斤,于长江要塞处,横栏江面,希望以此拒敌,可保后世安宁。 晋武帝手下大将王睿,王濬选拔水性好的士兵推着木筏前进,木筏碰到铁锥,就扎在上面,将大铁椎移走。王睿又准备了无数的木筏,灌满麻油、桐油,放起大火,瞬间就将铁索烧得通红,将士们手持巨斧上前,很快就斫断铁索,然后挥师急进,大败东吴军队,活捉了孙浩。 今日南陈后主陈叔宝,竟然会效仿孙皓,如何不让杨林发笑?杨林也按王睿的办法吩咐下去,然后信心十足的说道,“看来南陈气数已尽,灭亡就在眼前。” 正是:误信谗言太荒唐,竟靠铁索拦大江。 自作蚕茧来自缚,南陈如何不灭亡? 第253章 兵临城下,却醉生梦死! 南陈后主陈叔宝,听信袁宪之言,竟然真的派人,依托长江两岸,在巨石上凿孔,拉起来无数的巨型铁链,横亘江面,阻挡杨林的水师船只。 杨林依照司马炎手下大将王睿的方法,轻而易举的就砍断了江面上的铁链,然后继续向前挺进,直击长江对岸,攻击西陵峡口。 峡口守将吕忠肃,调集所有人马,陈兵岸上,利用无数的抛石机和强弓硬弩,拼死防守,尤其火箭,还有抛石机抛出的火器,对隋军构成了很大威胁和伤害。先锋船队虽然驾船奋勇攻击,依然无法突破防守,抢滩登岸,无数燃烧着大火的船只,也开始阻挡了后续船队的进攻,无奈之下,杨林率兵退去。 长孙晟率领伍建章、张须陀等人,一路进攻十分顺利,高颖此时也已经成功拿下了襄阳、汉口,和长孙晟等人马合兵一处,准备形成对建康的合围。 长孙晟听闻靠山王这边进攻受阻,于是率人驾驶快船,昼夜急行,来见杨林。 两人见面之后,长孙晟说道,“王爷,强攻不成,可以智取,眼下年关将近,待我再次派人游说一番,定能让王爷觅得取胜良机。” 杨林点头允诺。 长孙晟扮作商贾富绅,通过内应,悄悄进入了建康城。长孙晟通过当地的富绅沈客卿,联系上了宰相袁宪,献上厚礼重金,请袁宪在陈叔宝面前进言,如此这般一番。 袁宪收取重礼之后,立刻进宫面圣,他跪在陈叔宝面前启奏,“皇上,峡口守将吕忠肃传来捷报,依靠将士们的神勇,在峡口大败靠山王杨林,杨林人马损失惨重,败退下去,如今我南陈,依靠长江天险,已然无忧矣,这实在是我南陈之幸,皇上洪福齐天啊。” 陈叔宝一听,大为高兴,连说,“好,好,朕要好好奖赏吕忠肃,他可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袁宪继续说道,“奖赏那是应该的,这样才能显示皇上皇恩浩荡,天威凛凛啊。皇上,眼下已经过年了,元宵佳节又至,此前商议的花灯大会,是否可以在大胜之际,好好承办一番,一来庆祝大捷,二来也可以召回吕忠肃将军,大肆封赏一番,激励其他将士,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陈叔宝正在兴奋之际,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好,好,是该好好庆祝一番啦,朕连日来担惊受怕,甚为疲倦,正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对了,袁爱卿,这花灯的吟诗大会,还是要继续大办啊,张贵妃那里一直盼着呢,天天缠着朕追问进展如何,此事就由你负责,不可延误啊。” 袁宪接旨之后,立刻开始大操大办,他不但将整个建康城装扮的到处灯火通明,如着盛装,还令镇守九江的南平王陈嶷、镇守南徐州(京口)的永嘉王陈彦率所部兵马乘船回京师,更是让峡口的吕忠肃,率领大船六十艘,将士数万人,各个身着盛装,傲立船头,返回建康,参加花灯大会,接受皇上的检阅封赏。 可怜吕忠肃,正是在大战关键时刻,却接到调令回京师,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得率人返回。 杨林早就在等待这样的时机,得到密报之后,立刻联系其他各路大军,同一时刻,向峡口发动猛攻。 这一日总攻开始,无数船只横陈江面,多路出击,直扑峡口。吕忠肃调走之后,其他守将军心涣散,防守实力大不如前,一番猛攻之下,峡口各处逐渐失守,到处已经成了一片火海。隋军将士,在靠山王杨林的指挥之下,攻上岸来,一番厮杀恶战,就夺取了峡口。 峡口失守,吕忠肃却刚刚率队进入建康城。 杨林攻下峡口,挟大胜之威,扫平了各个州城,集合大队人马,杀奔建康而来。 南陈皇帝陈叔宝,赏玩花灯大会,重赏了吕忠肃,还和张丽华贵妃饮酒到深夜,才返回后宫休息。喝的酩酊大醉的陈叔宝一觉醒来之时,已经接近午时,此时的宫门之外,已经跪满了焦急万分的大臣们。 陈叔宝听到太监禀报之后,才立刻召见他们,一听群臣惊慌奏禀,“皇上大事不好,靠山王杨林的大队人马,已经突破长江,兵临建康城下啦。“ 陈叔宝闻言大惊,”前些时日,不是还大败杨林吗?如何今日就兵临城下啦?这可如何是好?“ 众臣议论纷纷,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江总上前奏禀说道,”皇上,如今之计,说什么也没用啦,还是召集所有人马,保卫建康,等到援兵一到,方可解建康之围啊,臣保举一人,率兵出征,死守江中桥,只要守住江中桥,建康皇城就无危险,如果其他各处守将援兵杀到,我们也会转危为安啊。“ 陈叔宝忙说,”快说是谁?朕立刻诏准就是。“ 江总说道,”此人姓罗名融,天生神力,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条紫金盘龙棍,三百余斤,横扫八方无对手。之前跟随邱瑞手下,后来邱瑞兵败,辗转来到建康,被臣收在门下听用,如今正是国家危难之际,臣希望此人能凭借其神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为国效力,请皇上恩准。“ 陈叔宝一听,立刻诏准。江总立刻委任罗融为护京大元帅,率领三万精兵,来守江中桥。 杨林率领大军,直逼建康而来,这一日来到江中桥前,只见前面一队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为首一人,站立江中桥中央,身材高大,健壮如一头黑蟒牛,手中一条紫金盘龙棍,如黑煞神一般,拦住去路。 杨林注视良久,惊愕不已,忙问此人是谁?李圆通上前回答,”王爷,此人就是邱瑞手下大将罗融是也,一条紫金盘龙棍十分厉害,不可轻视啊。“ 杨林说道,”一眼望去,果然是一员猛将啊,不知谁敢上前挑战此人?“ 正在此时,身后有人大喝一声,我愿出马,大战此人。说着,一匹战马冲上江中桥,直奔罗融杀来,大刀寒光闪闪,直奔罗融头上就砍。 罗融不慌不忙,盯着来将,眼见大刀来到头顶,忽然大喝一声,如晴空一声霹雳,他出手啦! 这正是:雄兵百万渡长江,捷报频传围建康。 可怜昏聩陈后主,上元佳节赏灯忙。 第254章 傲立桥头,独挡百万兵! 靠山王杨林,统率大军百万,太子和晋王为左膀右臂,多路出击,讨伐南陈。各路将军捷报频传,连战连捷。靠山王杨林中路出击,在峡口突破长江防线,大军矛头已经直指建康城。 杨林多路出击,可谓摧枯拉朽,南陈各地守将开始时稍触即溃,后来才收缩防线,开始反击抵抗。究其原因,也是在于南陈皇帝和身边的众臣,依然昏聩无能,贻误战机。 但凡较大的集团作战,必须有一个统一的将领,和各路人马统一指挥,协调作战。战略目的明确,战术指挥得当,才能三军统一行动,取得最佳的战术效果。 正如隋朝大军,虽然百万之众,均由靠山王一人指挥调度,军需调配由太子总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重中之重。各路人马出征各个关口,每一个作战计划和军事行动,都先报于晋王杨广,晋王汇总斟酌一番,交付叔父杨林,杨林再统一协调调度,看似分路出击,实则首尾呼应,相助协同,这才是隋军连战连捷的关键。 而作为对手的南陈,皇帝陈叔宝,却最初倚仗长江天险,没有丝毫的战略准备,仓促应战,也是面对隋军的多路进攻,各自为战。陈叔宝身边的近臣,身居重要职位,却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都以巴结逢迎皇上为第一要务,自己的懈怠渎职,却瞒而不报,贻误战机,在吕忠肃峡口关键之战,不是派军增援,而是撤军封赏,这样的荒唐做法,焉有不败之理。 高颖率领韩擒虎、贺洛弼、李渊等大将军,攻襄阳,进汉口,守将樊毅上疏求救,提议京口、采石皆为军事要地,须各派精兵五万驻守,并调集战船上千只,沿江巡视,加强戒备,准备恶战,谁曾想陈叔宝却忙着和张贵妃宴饮后庭,奏报被施文庆压下不报,孔范一番长江天险的言论,让陈叔宝根本没有重视。 如今,靠山王杨林,直逼健康都城,高颖、长孙晟两路人马,也已经在汉口会师集结完毕,兵分几路,杀奔健康都城,贺若弼军出广陵南渡,韩擒虎军出庐江由横江口,率领人马,夜间偷袭夜渡,攻占采石。 高颖、长孙晟率领水陆大军,突破长江防线之后,攻占京口一带,由李渊驻兵防御,阻止三吴南陈的兵马增援建康,自己率领人马,进驻钟山以南的白土岗。大败鲁广达、田瑞,任忠本来可以率领人马救援,却怕死怯战,逃回建康城,找袁宪寻求庇护。 韩擒虎率领人马,取下安徽当涂,势如破竹,沿江直下,大败南陈将领皋文奏,皋文奏几乎全军覆没,率领残部退回建康城一带。韩擒虎继续进攻,已经抵近建康城。 虽然建康已经被隋军乘合围之势,但是建康城虎踞龙盘,地势险要,建康城内外的南陈将士,也不下十万之众,樊毅、吕忠肃等人联名上奏皇上,主张乘隋军尚未形成合围之际,切割隋军各路人马,拒敌于建康城门之外,然后寻求外围援兵救助。 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位南陈后主陈叔宝,在兵临城下之际,才吓得六神无主,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对局势的判断能力,不但不听从樊毅等将领的正确建议,反而在袁宪、孔范、江总等人的怂恿,不但放弃钟山、石头城等险要重地,将主力人马调回建康城内,就是临阵逃跑的任忠,也在袁宪建议下,镇守朱雀门,朱雀门离建康城南门宣阳门,距离不足三里,根本起不到任何屏障作用。 在陈叔宝的诏准之下,南陈守将连出昏招,白白的丢掉据险而守的机会,让隋朝几十万大军,多路出击,四面合围,成了一座孤城。 陈叔宝直到隋朝大军合围建康,才更是慌了手脚,这时孔范推荐大将罗融。正是用人之际的关键时刻,陈叔宝立即诏准,赐封罗融为镇京大将军,率领精兵三万,死守江中桥。 罗融自从跟随邱瑞,兵败东昌府,在邱瑞苦劝之下,一个人凭借其神勇,杀出一条血路,突围成功。他奉邱瑞的嘱托,前去斑鸠镇,找寻莫氏夫人,可惜那时的斑鸠镇,也已经陷落隋军手中,刚刚战乱之后,到处兵荒马乱,到处是逃荒避难的百姓。 罗融一个人拖着紫金盘龙棍,找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有寻觅到莫氏夫人,罗融疯了一般的寻找,一直找了一个多月,期间遭遇很多官兵和匪徒,几番交战厮杀,后来隋军大队人马驻扎斑鸠镇,罗融没有办法,只得选择离开。 无处可去的罗融,只得一路往南而行,回到了建康城的老家,他的妻子定小燕,乃是双枪大将定彦平的妹妹,罗融随邱瑞镇守东昌府期间,结识定彦平,定彦平十分欣赏罗融的耿直憨厚,将妹妹定小燕许配给她,后来自己的母亲年老体衰,需要照料,定小燕便返回建康城,照顾母亲,一年前为罗融生下一子,名唤罗士信,罗融和邱瑞返回建康城,住了不长时间,就回了东昌府。 如今定小燕见到孤身一人,风尘仆仆的罗融返回家中,神情悲戚,一脸倦容,赶紧好言安慰,倍感体贴,儿子罗士信也在一旁,蹬着一双大眼,看着父亲罗融,十分娇憨可爱。 在家里一连多日,罗融都闷闷不乐,挂念邱瑞的安危。后来孔范的手下招募勇士,保家护院,一些士卒竟然猖狂的跑到罗融家中寻衅滋事,被罗融一阵拳脚,打得屁滚尿流。上面的将官得到消息,将罗融抓走,投入大牢。孔范无意中得到消息,欣赏罗融的勇猛,便将罗融释放,请回自己府中,好生对待,以后好大有用处。 如今建康危急,孔范便抓住时机,推荐罗融出战江中桥,也好在皇上面前显示自己的忠勇。 隋朝大兵压境,逼近建康城,突破江中桥,靠山王的人马,就可长驱直入,大军进入建康城,就可畅通无阻,这是南陈舍弃钟山、石头城等险要重地,江中桥就是唯一一处关键的咽喉要道,江中桥长达数百丈,宽也达到二十丈,两侧汉白玉桥栏,石板铺就桥面,十分宏伟。罗融虽然不太懂军事策略,但是形势严峻,自己承担的重要职责,确实非常清楚。 他一人肩扛紫金盘龙棍,站立江中桥上,身后是三万精兵将士。罗融目光炯炯,注视着隋朝黑压压一片的大队人马,毫无惧色,严阵以待。 杨林问左右谁敢去战此人?一人大呼一声,“我去斩杀此人,”说罢快马冲上桥来,纵马狂奔,来到罗融面前,大刀寒光一闪,直劈罗融面门 正是:手中紧握盘龙棍,傲立桥头如煞神。 凭其神力与忠勇,独挡来犯百万军。 第255章 誓死不降,血染江中桥! 罗融傲立江中桥头,阻挡杨林的大军进犯。隋军阵中冲出一将,快马如飞,冲到罗融阵前,也不答话,大刀举起,就恶狠狠的一刀劈向罗融。 罗融手持盘龙棍,面对劈来的大刀,一动不动,眼看大刀快到头顶,忽然一声大喝,如晴空霹雳,紫金盘龙棍一挥,就挡开了劈来的大刀,还没等来将反应过来,罗融就一棍横扫过去,正中来将胸肋,来将哼都没来得及,身体就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坠入江中桥下。 杨林看得微微一惊,说道,“此人如此厉害,真是一员虎将。” 靠山王亲自督战,将士们无不奋勇争先,立刻就有两匹战马同时冲上桥头,几乎同时风驰电掣一般,冲到罗融近前,两柄一百几十斤重的大砍刀,呼啸着劈向罗融。 好个罗融,再次一声怒吼,紫金盘龙棍如狂风扫落叶,横扫过去,打向两将的马腿。两匹战马,顿时轰然倒地。 罗融反手一棍,将一名将官打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另一将从马上摔下来,翻滚数圈,挣扎着,扶着桥栏起身,大刀早已不知甩到何处,此时也已经吓得双腿发抖,魂飞魄散。 罗融上前一步,薅住他腰间的大带,单臂用力,竟然将他举过头顶,然后用力一抛,这位将官随着一声长长的惨叫之声,坠入桥下水中。 眨眼之间,罗融大展神威,连毙杨林手下三将,罗融手中紫金盘龙棍用力往桥上一杵,随着“咚”的一声巨响,杨林感觉江中桥都在颤抖摇晃,罗融大声喝道,“不怕死的尽管撒马过来,还有谁过来与俺大战一番。” 杨林正在惊惧之时,史万岁走上前来,低声说道,“王爷,此人曾经在长春关前,一人大战来护儿和李圆通两人,大战多时,也不落下风。听说此人是双枪将定彦平的妹夫,如果咱们派人急调定将军过来,一定可以劝降此人,王爷意下如何?” 杨林说道,“本王若是能得到此员虎将,将来定可以扫平天下,无人可挡。你快派人,去急调定彦平将军来此,越快越好。”史万岁答应一声,就快马离去。 杨林命令手下将士,守住江中桥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自己率人返回,大帐内等候定彦平的消息。 贺洛弼白土岗大捷之后,逼近建康城北掖门,驻守此处的孔范,率领人马拼死抵抗,无奈此人是靠巴结逢迎,讨好陈叔宝才官居高位,如何与久经沙场,作风彪悍的贺洛弼相抗衡,贺洛弼集中兵力,左右夹击,就将孔范杀得大败,逃得不知去向,贺洛弼攻下北掖门,直奔建康皇宫宫城杀来。 贺洛弼与韩擒虎素来不和,韩擒虎听闻贺洛弼已经杀进建康城,也率领自己的人马,猛攻朱雀门。朱雀门的守将,正是逃跑将军任忠,任忠一见韩擒虎的大军,凶猛无敌,拼死攻城,一批批的隋军将士被击退,很快就有后面的将士蜂拥而至,各个作战英勇,悍不畏死,吓得任忠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韩擒虎立马大纛旗下,见一时久攻不下,恰好看到主将任忠在城头督战,于是取过一张硬弓,瞄准任忠,就一箭射去。这一箭倒是没射死任忠,却射在他的官帽上,将帽子射飞。吓得任忠魂飞天外,差点瘫坐在地。 韩擒虎手指任忠,大声喊道,“任忠,你听好啦,如果此时你开城投降,韩某算你立功归顺,不但保你性命,还可让你有个官做,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待本将军杀进城去,必杀你的全家。” 任忠惊吓之余,暗自考虑,如今南陈就剩一座孤城,如何抵挡杨林百万大军,看来败局已定,投降也是迟早之事,晚降不如早降,还是先投降保命要紧。 任忠果然就答应了韩擒虎,命人打开朱雀门城门,自己跪伏在地,恭候韩擒虎大兵进入建康城。 任忠毕恭毕敬,欢迎韩擒虎入城,并希望韩擒虎保全他的性命,将来有个一官半职,定然不忘大恩,必有厚报。 韩擒虎白了他一眼说道,“韩某说话算话,从不食言,你还是先助我攻打建康宫城,如果我们率先杀进皇宫,活捉陈叔宝,那我们功劳可就大啦,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任忠欣然应允,立刻充当韩擒虎的向导,带领韩擒虎杀向皇宫宫城。 韩擒虎攻陷朱雀门,本来应该和贺洛弼兵合一处,攻打皇宫宫城,因为建康城内,陈叔宝丢掉险要之地不守,就是为了将人马留在城内,保卫建康,建康城内依然有不少的南城将士死守。两人合兵一处,自然成功突破一个缺口,如果兵分两路,各自为战,则立刻陷入包围,形势反而极为不利。 杨林正在江中桥等候定彦平前来,劝降罗融,谁知半夜时分,就得到探报,贺洛弼、韩擒虎杀入建康城,两人被南陈人马围困,厮杀非常惨烈,形势十分危急,若不及时救援,恐怕两人可能全军覆没。 形势如此危急时刻,已经不允许杨林继续等待下去。杨林当机立断,命令大将来护儿率领人马,从江中桥发起猛攻,又派水上船只,强渡江中桥对岸,再派一路人马,迂回到江中桥背后,前后夹击,一定在午时之前,拿下江中桥,杀入建康宫城。 来护儿接令之后,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他摘盔弃甲,白布裹头,手持大铁枪,率领几十员战将,一声呐喊,就杀向桥上的罗融。 罗融一见,也是带着手下将士,冲杀过来,两队将士便在江中桥上,展开了激烈肉搏厮杀。一时间,桥上血光迸溅,尸体堆满桥上,无数将士,惨叫声中,坠落水里,双方依旧拼死搏杀,互不退让一步。 罗融将紫金盘龙棍舞的呼呼风响,紫金盘龙棍已经由金黄色被血水染成了通红。罗融自己也是浑身是血,也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还是杀人太多,迸溅了一身的鲜血,罗融只是在嘶吼声中,继续冲杀,阻挡隋军冲过江中桥。 随着天光大亮,罗融身后的将士已经基本死伤殆尽,到处都是隋朝的大旗在晨风中飘扬。江中桥上,已经都是隋朝将士,将罗融团团围在核心。 罗融依然双手紧握紫金盘龙棍,双目如电,怒视对方,毫无惧色。来护儿也是杀红了眼,对罗融说道,“罗融,你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败局已定,还是投降?” 罗融怒吼道,“那又怎样?老子从来都不知道投降二字咋写,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你们休想踏过江中桥。” 来护儿深知,贺洛弼、韩擒虎身陷重围,生死就在顷刻之间,耽误不得,便命令道,“弓箭手准备。”立刻弓箭手蜂拥上前,张弓搭箭,对准罗融。 来护儿大声说道,“罗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降还是不降?” 罗融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我罗融宁死不降!” 来护儿大声下令,“开弓放箭!”顿时乱箭齐发,射向罗融,罗融身中数十箭,仰天长啸,一口鲜血喷向空中 这时忽然桥对面有人惨烈的呼叫,“痛煞我也,罗融贤弟,罗融贤弟,哥哥来迟啦!” 正是:南陈名将第一猛,江中桥挡百万兵。 誓死不降英雄血,直贯长虹染碧空。 第256章 攻破皇城,陈叔宝投井! 罗融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浴血奋战,死守江中桥。可惜,一个朝代的灭亡,最终取决于他的腐朽,气数已尽,仅凭一人之力,如何挽回? 最终罗融被隋朝将士团团围困,三万人马也已经全军覆没。贺洛弼和韩擒虎,孤军杀入建康城,形势危急,亟待救援,他必须尽快通过江中桥,杀入城中。他最终下令弓箭手开弓放箭,射杀罗融。 罗融身中几十箭,一口鲜血,喷向空中,仰身摔倒在江中桥上。来护儿率领大军,冲过江中桥,直扑建康城。 这时桥上飞来一骑,马上之人正是双枪定彦平,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罗融尸体前,将罗融抱在怀中,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罗贤弟,罗贤弟!” 罗融早已气绝身亡,一双豹环眼,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定彦平心如刀绞,泪如雨下,轻轻的抬起手臂,用衣袖为罗融擦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手掌轻轻抚过他的面颊,罗融双眼闭合。然后抱起罗融的尸体,跟在隋军身后,进入了建康城。 定彦平并没有和隋军其他将士一起冲杀,而是一人带着罗融的尸体,返回罗家。一路之上,隋军将士遇到他,他也不闻不问,一言不发。偶尔遇到南陈的残兵败将,定彦平就挥舞双枪厮杀,冲出重围,径自离去。 罗融的妻子定小燕,见到自己的夫君竟然战死,顿时昏厥过去,醒来之后痛哭失声。 定彦平帮助妹妹,料理了罗融的后事。谁知妹妹定小燕,竟然伤心过度,夜里在罗融的坟前,横剑自刎,以身殉情。 定彦平得知消息,更是伤痛欲绝。哭罢多时,忽然想起,还有罗融的幼子罗士信,于是回家寻找,谁知罗融家中早已空无一人,桌上留有一封书信。 定彦平拆开细看,只见上面写道,“定将军亲启,罗融将军一生忠勇,令人敬佩,其妻以死殉清,更是让人痛惜。留下幼子罗士信,孤苦无依。我罗四得罗融将军救助,遂侍将军家人,虽老而昏庸,却也知大义。如今南陈气数已尽,大厦将倾,罗将军在天有灵,必不希望其子做大隋的臣民,今我罗四将其带走,虽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然一定尽其所能,穷其一生,也要将士信养大成人,以报罗将军知遇之情。落款是罗四拜上定将军。 定彦平急忙出去追赶,找寻半天依然无果,只能先料理了妹妹的后事,以后慢慢寻找罗士信的下落。 随着杨林的主力大军,冲过江中桥,一鼓作气,攻陷东门,大隋军队如潮水一般,杀入建康城,然后兵分两路,火速驰援贺洛弼、韩擒虎两将。 贺洛弼、韩擒虎二人,杀入建康城,在皇宫宫城附近,遇到南陈将士的殊死抵抗,再加上闻讯赶来的南陈援军,两人立刻陷入被动,一场厮杀恶战,由深夜杀到了黎明时分,直至天光大亮。 就在两人杀得筋疲力竭,眼看被南陈将士团团围困,难以支撑之时。忽然南陈外围将士一阵大乱,来护儿手持大铁枪,带领将士杀了过来。 贺洛弼和韩擒虎顿时精神大振,立刻挥舞大刀继续冲杀。他们没有向来护儿冲杀过去,兵合一处,鏖战南陈将士。两人却率领人马,趁着南陈兵马大乱,猛攻皇宫宫门。南陈将士见大批的隋朝将士潮水一般涌来,已经无心恋战,四处溃败逃命,韩擒虎、贺洛弼终于攻破宫门,向内廷杀来。 南陈皇帝陈叔宝,明知南陈大势已去,建康城危在旦夕,却毫无解救办法,召集群臣议事,各个大臣,早已人心惶惶,哪里还有心思为主分忧。 陈叔宝大发雷霆,怒骂群臣无能,群臣低首无语,任皇上爱咋咋地。陈叔宝最终气得拂袖而去,回到景阳殿后宫,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 正在陈叔宝晕晕乎乎的时候,张贵妃又倩影如花的来到陈叔宝寝宫,哭哭啼啼,询问皇上,危难之际,该如何躲过此劫? 陈叔宝混沌之中,随意敷衍几句,忽然见灯光之下,张贵妃梨花带雨,娇艳无比,顿时酒后竟然起了兴致,拥张贵妃入怀,倒在龙榻之上,云雨了一番。 筋疲力尽之后,只觉浑身舒畅,便昏昏大睡过去。正在酣睡之中,忽然寝宫外一阵大乱,太监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大声禀报,“启禀皇上,大事不好啦,隋朝军队已经攻破宫门,杀进内廷来啦。” 陈叔宝一听大惊失色,从龙榻上直接滚落在地,张贵妃急忙寻找自己的衣物穿戴起来。正在这时,孔贵妃也哭喊着跑来向皇上求救,陈叔宝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外面已是隐隐传来厮杀之声,有的宫殿竟然浓烟滚滚,有火光冲天而起。张贵妃和孔贵妃,一人拉着陈叔宝的一只手臂,使劲摇晃,焦急的询问,“皇上,隋军马上就杀进来啦,我们可怎么办啊?” 陈叔宝牙一咬,心一横,说道,“随我来。”说着,也没穿上龙袍,只是穿着中衣,就穿过寝宫的月亮门,来到后院,指着一口水井说道,“两位爱妃,是朕的心爱之人,如今国破家亡,俗话说覆巢之下无完卵,看来这口深井,就是你我三人最后的归宿啦。” 张贵妃和孔贵妃两位美人,听后大哭不止。陈叔宝说道,“事已至此,哭有何用?朕心爱的女人,不想你们落入隋军手中,备受欺辱,不如随朕一起去,朕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就来。”说罢就要纵身跃入井中。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皇上不可啊,皇上不可啊”。 陈叔宝抬头看去,竟然是宰相袁宪,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跪倒在地,哭着说道,“皇上怎能轻生自尽呢?事到如今,大不了我们投降就是,江山咱们拱手相送,皇帝也不当啦,总会给我们一条活路啊,求皇上三思啊。” 陈叔宝站在井台上,痛哭失声,说道,“如此危难之际,难得袁爱卿还有如此忠心,其他人皆离朕远去,只有你在此,也算为朕送行。咱们就此一别,来生再见,两位爱妃随后跟来,以免朕在黄泉路上孤独寂寞。” 说罢,纵身跳入景阳井中,袁宪大惊,急忙抢前一步,伸手去拉,可惜太迟,一把没拉住,陈叔宝咚的一声,就坠落井里。 有诗叹曰:历经坎坷登龙庭,不爱江山爱风情。 亭台高阁数十丈,金屋藏娇旖旎中。 偎红倚翠香飘送,玉树琼花歌后庭。 一场繁华如春梦,都付景阳胭脂井。 第257章 隔水相望,十载思断肠! 随着贺洛弼、韩擒虎率领人马,杀进皇城,南陈将士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土崩瓦解。陈叔宝惊醒之后,皇宫侍卫早已逃得不见踪影,身边大臣也各自逃命,无暇顾及这位孤家寡人。 走投无路、万念俱灰的陈叔宝,纵身跳入景阳殿寝宫后院的水井中,打算投井自尽。袁宪苦劝无效,伸手又没拉住,眼睁睁看着皇上掉入井里,心急如焚,立刻招呼宫内太监营救。这时喊杀之声越来越近,太监侍卫都仓皇逃窜,谁还听他的指挥? 有个太监一把甩开袁宪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惊慌说道,“袁大人,眼看隋军就杀到这里来啦,还是各自逃兵要紧。”说完转身就跑,末了还又说道,“袁大人,听说隋军攻入后廷,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洒家劝你还是抓紧逃命。” 袁宪一听,也吓得浑身发抖,索性也不再管陈叔宝的死活,自己仓皇逃去, 谁知近来由于干旱少雨,净水枯竭,陈叔宝跳下水井,本以为就会没入水中淹死,谁知“咚”的一声,摔到井底,脑袋磕到井壁上,一阵眩晕,就瘫软在地。 张贵妃和孔贵妃见皇上投井自尽,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正在这时,忽然有隋军手执利刃,杀进景阳殿寝宫。有人还大声喊叫,“韩将军,南陈皇帝逃进后院啦。” 只听一个粗浑的声音说道,“好,快随我去追,不能让这个狗皇帝跑啦,”说着就冲进后院。一名将士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井台附近的张贵妃和孔贵妃。 那名将士,一下就被一袭白纱衣的两位贵妃的美貌所吸引,张着口,大瞪着双眼,垂涎欲滴的说道,“美人啊,真的是太美啦,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子。” 韩擒虎一听,仔细一看,确实这两位美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尤物,美艳不可方物,便大声命令手下,“去,将他们抓过来见我。”众将士答应一声,像“恶狼”一般,扑向两位贵妃。 张贵妃和孔贵妃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但是却无路可逃。张贵妃银牙一咬,便纵身跳入井中。孔贵妃见已经有人向自己扑来,也跟着向井里跳去。 陈叔宝坠落井底,头磕在井壁上晕了过去,张贵妃和孔贵妃相继跳井,坠落下来,正砸在陈叔宝的身上,疼的陈叔宝惨叫一声,竟然醒转过来。 张贵妃又惊又喜,叫道,“皇上,您还没死啊?” 陈叔宝正要答话,却听到上面一阵嘈杂之声,赶紧说道,“先别说话。” 韩擒虎一见,大骂手下,“你们这群饭桶,连两个美人都抓不住,让她们白白丢了性命,近在咫尺,却无福消受,实在可惜。” 几个将士不甘心,走到井台前,俯身向下观看,见井下黑咕隆咚,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有个将官就朝井里喊话,“美人啊,你没事?要不要哥哥救你上来?” 井下的陈叔宝和两位贵妃,早吓得浑身哆嗦,哪里还敢回话?那个将官便威吓说道,“再不说话,在下面装死,本将军可就掀石头下去,将你们活活砸死啦!” 此言一出,吓得两位贵妃哇哇大叫,陈叔宝也害了怕,赶紧说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朕投降就是。” 韩擒虎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立刻命人找来绳索,投入井里,拉拽陈叔宝出井。三人相继被拽出井来,陈叔宝得以再见天日,和两位贵妃趴伏在井台上痛哭不止,此井后人称之为胭脂井,将陈叔宝的荒淫误国,以此井警示后人。 这时贺洛弼、高颖、李渊等人,也相继赶到,将陈叔宝和两位贵妃看押起来。 杨林率领人马,攻克建康城门,杀进皇宫内城,正欲去往皇宫正殿率队冲杀,金五却几步跑到杨林身边,抓住杨林的胳膊,急切的说道,“王爷,你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杨林一愣,说道,“我们这不正在剿灭南陈吗?” 金五说道,“不,剿灭南陈是其一也,解救我家香蕊夫人才是最紧要的啊。如今后宫已经杀的大乱,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试想我家夫人此时何等危险?王爷应该随我去救夫人才是。” 杨林恍然大悟,说道,“正是,金兄头前带路,我们去救香蕊夫人。”说罢,杨林带着几十名贴身侍卫,在金五引领下,杀向香蕊夫人居住的冷宫。 此时的后宫内院之中,到处是溃逃的南陈将士,和四处追杀的隋军将领。杨林在金五带领下,直奔香蕊夫人的冷宫而来。 金五带领杨林来到香蕊夫人的院中,发现到处一片狼藉,已然空无一人,金五大惊,带着杨林四处寻找。 在后院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宫女歪倒在草丛里,呻吟不止。金五上前查看,才认出是之前照顾香蕊夫人的一个侍婢。金五忙问,“你怎么啦?可曾见到香蕊夫人去哪啦?” 那个侍婢也认出金五来,说道,“金大哥,我和香蕊夫人正在逃避士卒的追杀抢掠,慌不择路,扭伤了脚踝,香蕊夫人在春梅的陪同下,已经逃往别处多时啦,你们不要管我,快解救香蕊夫人去。” 金五带着杨林便追了下去。找寻片刻,依旧没有香蕊夫人的身影。金五再向逃窜的宫女打探夫人的消息。 有一个宫女对金五说道,“香蕊夫人去往望仙阁啦。”金五立刻带着杨林,直奔望仙阁而来。 陈叔宝当年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建造了临春、结绮和望仙三阁,三阁之间,假山林立,倚山偎翠,并有竹桥索道相连,交相往来。随意到哪间楼阁亲幸美人儿,毫无障碍。随意召集哪间楼阁的美人儿欢会,美人儿们通过绿色通道,片刻即至,只是如今人去阁空,香蕊夫人不知为何,却逃到了这里。 杨林和金五他们寻找到这里,由于离着临春阁近,就率先登上临春阁,打算沿着一座竹桥,去往望仙阁,两阁之间,隔着一面湖水,湖水上有竹桥相连。 杨林登上临春阁顶楼,正欲踏上竹桥,却听金五惊呼“夫人,”杨林顺着金五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香蕊夫人,正一袭白衣,如仙子一般,俏立在望仙阁上,她白纱遮面,看不清相貌,正痴痴的望着匆匆赶来的杨林。 杨林望着望仙阁上的香蕊夫人,不由心如刀绞,泪水朦胧了双眼 正是:彭城垓下立斜阳,一别十载思断肠。 一纸柔情无凭寄,隔水相望泪四行! 第258章 香消玉殒,杨林失红颜! 杨林和金五,在后宫各个庭院里到处寻找香蕊夫人的身影,终于得知香蕊夫人一人上了望春阁,两人急忙向望春阁赶去。 杨林和金五一前一后,登上临仙阁顶楼,准备从竹桥上直奔望春阁。这时金五惊呼,“香蕊夫人。” 杨林顺着金五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一位女子,身姿绰约,如仙子一般,俏立在高达数十丈的望春阁上,正凝视着他们。 杨林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立刻心底涌起无限感慨,不知是高兴,还是悲戚,宿州一别十载,无数次魂牵梦绕,今日终于相见,怎不令他思绪万千?杨林大声呼喊道,“夫人,杨林来接你回去啦,杨林来迟啦,让你受尽了委屈。” 望春阁上的香蕊夫人,闻听此言,当即泪如雨下,含泪点头说道,“将军,一别十载,我每一日无不是在思念煎熬中度过,只盼有一日,你能从天而降,来到我的面前,救我脱离这尘世的痛苦泥沼。” 杨林也是泪如泉涌,说道,“我也是每一日都在思念你,我来啦,我来接你离开这里。” 香蕊夫人含泪摇头说道,“太迟啦,将军,一别十载,物是人非,纵然你依然是那个情深意重的杨林,依然记得垓下坡前,你我的誓言,我也不是那个当年的香蕊夫人啦,如今你眼中的我,已不是昔日你眼中那朵圣洁的海棠花,那朵海棠花已经坠入污浊泥沼之中,早已枯败不堪,花色尽失啦,我不愿再让你看到我如今的模样,我宁愿只活在你的记忆之中。” 杨林伤心的说道,“不,夫人,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美丽的那朵海棠,我这就接你下来。”说着就要快步过桥。 香蕊夫人却说道,“将军且慢,听我一言,我死之后,希望你将我埋葬在彭城垓下 坡前,彭城与君相聚,是我一生最美的回忆,我长眠垓下,此生足矣!” 香蕊夫人说罢,仰面朝天,闭起双眼,伸展双臂,纵身跃下望春阁。一袭白衣,随风飘舞,优美身姿,如嫦娥乍离广寒,飘然而去。 杨林和金五一见大惊,赶紧命人去救,他们也从竹桥上狂奔而下,踉跄着跑向香蕊夫人的坠落之处。望春阁高达数十丈,香蕊夫人坠落浅水湖中,浅水湖中,尽是鹅卵石铺底,等杨林等人赶过去时,香蕊夫人早已香消玉殒,芳魂西去了。 杨林伤心欲绝,痛哭不止。金五立在杨林身侧,也是心如刀割,伤心不已。金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不忍香蕊夫人在后宫孤苦无依,备受思念煎熬,自己不远万里,两度跋山涉水,去长安寻找杨林解救夫人。如今杨林剿灭南陈,本以为香蕊夫人从此不受凄冷之苦,和杨林能够有情人终得团聚,谁曾想?两人相见之时,竟然是夫人伤心自尽之日。 不知何时?高颖、长孙晟二人,悄悄的来到此处,站在杨林的身后,看着伤心痛哭的杨林,只是摇头叹息。过了良久,高颖命人上前,将香蕊夫人用上好的棺椁装殓起来,然后,高颖、长孙晟走过来,搀扶杨林,好言安慰。 悲痛之中的杨林,无力再主持建康城攻陷之后的三军政务,便委托高颖、长孙晟帮助善后事宜。高颖说道,“在下自当竭尽全力而为,不过,王爷,您最好还是请晋王杨广出面,代替王爷您主持三军事务。一来攻陷南陈皇城,接下来的事务处理,十分关键,在下权职所限,不敢越俎代庖,二来晋王本就是您的副手,替您做主,理所当然啊。”杨林点头允诺。 第二天,杨林将军中一切事务,交给晋王杨广,并再三叮咛,谨慎行事,高颖、长孙晟好生辅佐晋王。一切交代完毕。杨林护送着香蕊夫人的灵柩,带着一队侍卫,离开建康城,赶赴彭城。 杨林扶着香蕊夫人的灵柩,一进入彭城,往事涌上心头,不觉泪水就滴落下来。 出了彭城北门,来到当年隋军大营驻扎的旧址,虽然大营早已不复存在,这里依然是苍松翠柏环绕,青青小草正开始吐露芳华。杨林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自己那座威武的帅帐。寝帐里灯光闪烁,自己和香蕊夫人缠绵悱恻,爱的刻骨铭心,想不到那时竟是自己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杨林再次走上垓下南面九里山的一处山坡,正是此处,当年的杨林和香蕊夫人,相拥在夕阳下,凭吊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两人的浓情蜜意,相约的誓言,还恍如就在眼前,谁知现在,两人竟然阴阳相隔,再也难续前缘。 杨林在此处厚葬了香蕊夫人,杨林久久立在香蕊夫人墓前,不忍离去。一阵清风吹过,杨林耳边忽然隐约听到,“将军,你英明神武,颇有霸王雄风,可惜我没有虞姬之福,常伴将军左右,有这回彭城相会,我即使拔剑自刎,效仿虞姬,也心满意足,死而无憾啦。” 杨林心中一阵疼痛,泪水再次模糊双眼 正是:本是天宫一仙子,何故降落凡俗地。 风狂更兼无情雨,一缕香魂飘天际。 第259章 清溪桥边,空自留嗟叹! 随着南陈皇城陷落,南陈皇帝陈叔宝和他的两个妃子被活捉,南陈王朝终于落幕,结束了他的历史行程。 昔日武帝陈霸先,凭借其骁勇善战,和过人的胆识,四处征伐,战功卓着。后来梁帝萧方智禅位于陈霸先,陈霸先立国号为陈,后来定都建康,直到南陈后主陈叔宝,兵败被俘,传五帝,共历时三十二年。 攻陷皇城的关键时刻,杨林由于香蕊夫人的不幸去世,伤心欲绝,无心再理政务,便将一切处置大权,交给了杨广,并委托高颖长孙晟协助。 晋王杨广,在侍卫簇拥下,进入皇宫的金銮殿,止住脚步,抬头向上望去,但见整个大殿金碧辉煌,气势雄伟。金銮殿金光缭绕的屏风前,一张龙椅,椅背上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寓意着皇权的至高无上和庇佑国家的繁荣昌盛。 晋王杨广心潮起伏,激动不已,心里暗道,“怪不得人人都想面南背北,君临天下。试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坐上这样的宝座,傲视群臣,接受百官的朝贺,这是何等的自豪和荣耀啊?” 杨广一时心动,大步走上金銮殿,手扶龙椅椅背,神情严肃的坐了下来。身边侍卫随从,看着晋王登上金銮殿,端坐在龙椅上,于是有人赶紧跪倒叩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登时激情澎湃,豪情万丈,忽然有人再次高呼,“韩擒虎将军驾到。”杨广大惊,赶紧从龙椅上起身,走下金銮殿,准备和韩擒虎相见。 韩擒虎来到晋王杨广面前,施礼说道,“不知王爷传唤末将,有何事吩咐?” 杨广说道,“攻陷建康宫城,韩将军居功至伟,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听说是韩将军亲手抓获的陈叔宝,还有他的两个妃子?” 韩擒虎说道,“不错,是在下亲手将他们抓获。”然后韩擒虎手舞足蹈的在晋王面前,详细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自己好好吹嘘表现了一番。 晋王杨广说道,“哦,韩将军果然厉害。不知这三人现在身在何处?” 韩擒虎说道,“高颖先生让我将他们关在大牢里啦。” 晋王杨广说道,“可否带本王过去看看?” 韩擒虎忙说,“这有何难?在下这就带王爷前去查看一番。” 晋王杨广在韩擒虎的引领下,来到戒备森严的监牢。首先见到的,就是那昔日的南陈皇帝陈叔宝。 杨广见那陈叔宝,虽然身材略显臃肿,但是生的白白净净,眉宇之间,倒也有些才气隐现,面对着墙壁,坐在牢房里的柴草上,一言不发。便不由问道,“阁下今日身陷牢狱之中,不知有何话说啊?” 陈叔宝慢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杨广说道,“你是何人?今日即为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缺少一些酒肉,实在让人遗憾。” 杨广点头,说道,“这有何难?”然后吩咐韩擒虎,去给陈叔宝弄些酒肉过来,以后不要难为着他。” 不一会的工夫,酒肉送到了牢房里,陈叔宝将酒肉吃食端了过去,依然面朝墙壁,背对着杨广,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大口吃肉,丝毫没有亡国之痛。 杨广见此,不禁摇头叹息着,径自离去,嘴里不由说道,“真是一副亡国之君的做派。” 杨广来到另一间牢房,这里关押着张丽华贵妃。杨广一眼望去,就见那张丽华生的天生丽质,艳若桃花,虽是牢房污浊之地,但是一身白衣的张丽华,依然显得那么的美,动或者不动,都有千种的风情,万般的妩媚。 杨广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张丽华,不由的看得痴了,直到听到韩擒虎连声呼唤,“晋王殿下,晋王”,杨广这才如梦方醒,也没听清韩擒虎说的什么,转身就往外走,然后又对韩擒虎悄悄的说道,“将那个张贵妃,带至我的住处,此事你知我知,不许泄露出去。” 韩擒虎没想到晋王也被张丽华所迷倒,听到如此吩咐,只好答应下来,然后送晋王离开。 当晚,韩擒虎就带着两个手下,进入牢房,将张丽华提出了牢房,然后用一张毯子,将张丽华裹在里面,由两个手下扛着,将张丽华送到了晋王杨广的下榻之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晋王杨广,都是草草处理完手头事务之后,就躲进后宫自己的住处,和张丽华缠绵悱恻,享受鱼水之乐。 张丽华虽然和陈叔宝两情相悦,感情甚笃。但是由于陈叔宝饮酒纵欲过度,早就外强中干了。此时遇到了正值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杨广,自然领略到了久违的欢愉,恰如花蕊逢雨润,久旱逢甘霖,身心舒畅之时,也算为自己找了条后路。 此事终于传到了高颖的耳朵里,高颖便在一天夜里,跪在晋王杨广的寝室门前,祈求有要事启奏。 晋王杨广,正在榻上,赤身裸体,拥着张丽华,尽情的挑逗,这时候听人禀报,高颖跪在自己的寝室门前求见,顿时感觉十分扫兴,但是高颖是何许人也,他就算是晋王,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命令手下人告诉高颖,自己已经休息,劝其离去,有事明日再谈。” 谁知杨广刚要起了兴致,欲再次挑逗张丽华之时,外面人再次禀报道,“启禀殿下,高先生一再要求晋王殿下召见,说是十万火急,等不得明天,若是殿下不见,高先生就在门外一直跪等到召见为止。” 杨广眉头一皱,不由火起,正要发作,却又连声告诫自己不可。高颖乃是朝中重臣,将来对自己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这时候得罪了他,自己可就损失大了。既然他搅的自己兴致全无,那就干脆见上一见。” 杨广披上衣服下榻,来到前厅,见到高颖说道,“高先生不知有何要事?急着要见本王。” 高颖深施一礼,说道,“晋王殿下,你可知武王伐纣之后,姜子牙怒斩妲己?曹孟德白马楼斩杀吕布,貂蝉也难逃一死?晋王殿下聪明一世,如何眼下却糊涂一时呢?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让皇上得到消息,晋王可就所有努力不但付之东流,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啊。” 晋王杨广一听高颖之言,不由冷汗直冒,说道,“都怪本王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啊,依先生之见,本王该如何挽回啊?” 高颖说道,“殿下,自古红颜祸水,此女留不得,不管落入谁的手中,恐怕都会引起无数祸端,不如你把她交给我,由在下来处置如何?” 晋王虽有些不忍,却不敢再冒风险,只好点头同意。高颖手一挥,立刻有几名侍卫冲进晋王的寝室之中。 清溪桥畔,贵妃张丽华以淫乱朝纲,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等罪状,被斩首示众,高颖亲自担任监斩官。 随着高颖大声宣布,“时辰已到,立斩张丽华报来。”刽子手手捧大刀,来到张丽华近前,见到张丽华倾国倾城的美貌,刽子手竟然双手颤抖,举不起刀来,面对这样一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刽子手竟然难以下手。 高颖大怒,连换几个刽子手,都是如此,手握鬼头刀,却无力举起,砍向张丽华。高颖恼怒之下,命人取来一匹青布,罩在张丽华身上,然后再次命令刀斧手,“立刻行刑,再有拖延,你与犯人同罪。” 随着高颖一声令下,刀斧手闭上双眼,一刀下去,张丽华的人头落地 可怜一位绝世美貌的奇女子,繁华落尽,只落得血染清溪桥,究其一生,清朝诗人袁枚的一首《张丽华》,最能概括其悲哀的一生,诗中云:“ 结绮楼边花怨春, 青溪栅上月伤神。 可怜褒妲逢君子, 都是《周南》传里人 清:袁枚 第260章 统一华夏,立志展宏图! 隋朝军队占据了建康城,晋王杨广和高颖逼着陈叔宝向南陈各地发出诏书,令其他各地守将接诏后立刻投降。 坚守江夏的周罗睺、陈慧纪与守备长江中游诸城的守将陆续投降,三吴地区的吴州、会稽两地守将却拒绝投降,杨坚、高颖派出大将伍建章、李圆通,等人率领大军讨伐,结果一举消灭了这些抵抗的力量。 岭南地区一直都掌控在俚族首领冼夫人手中。冼夫人名冼英,世袭当了俚族首领,后来嫁给了高凉太守冯宝,并且协助武帝陈霸先平定了侯景之乱,立下卓越功勋,后来被南陈册封为中郎将,石龙太夫人,冼夫人也被岭南人视为“岭南圣母:。 岭南一带以徐璒为首的将领,联合各州,奉“岭南圣母”冼夫人为首领,一心抵抗隋军,誓不投降。韦孝宽率领的人马和徐璒对峙于南康郡,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长孙晟拿着一柄扶南犀杖,急匆匆来找杨广,说道,“晋王殿下,在下在后宫搜寻到了这个犀杖,有它,我们就可以让岭南冼夫人归附我们啦。” 杨广接过来细看,问道,“这里还有什么玄机吗?” 长孙晟说道,“这根扶南犀杖,是当年武帝陈霸先赏赐冼夫人的,后来陈叔宝登基之时,冼夫人以此作为厚礼,留在了南陈。如果此时,我们拿着这根犀杖,还有陈叔宝的亲笔信,交给冼夫人,冼夫人深明大义,一定会归附大隋的。” 杨广一听,大为高兴,立刻命长孙晟去找陈叔宝索要亲笔信。陈叔宝已经从牢房搬到了一间寝室,每日里好酒好菜供应着,精神状态,倒是略有好转。长孙晟用一坛陈酿好酒,就换来了写给冼夫人的亲笔信。 冼夫人看到南陈后主陈叔宝的亲笔信后,才知道南陈已经不复存在,南陈后主希望他归顺大隋,继续造福岭南百姓,并以此扶南犀杖作为凭证。 冼夫人立刻召集手下各大首领,对着扶南犀杖,叩拜,大哭不止。数日后,便派孙子冯魄出城迎接韦孝宽的大队人马进城,冼夫人率队归服了隋朝。 至此,杨坚兄弟经历了内外交困,无数次生死存亡的抉择,一个运筹帷幄,翻云覆雨,一个纵横疆场,决胜千里,终于从夹缝中异军突起,代周立隋,平定漠北西域,厉兵秣马,百万雄师,挥兵南下,南陈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隋朝也一举统一了全国,接收陈朝土地共三十州、一百郡与四百县,还有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以及财富。 一统天下,这是杨坚登基以来,完成的最值得骄傲的一件大事。自然是要举国欢庆一番,皇上也肯定对剿灭南陈的有功之臣,大肆封赏,以显示皇恩浩荡,恩泽有加。 只有靠山王杨林,回到长安后,将自己深锁在王府之中,无论上下人等,一律不见,自己在书房,独自伤心难过。萧淑玉了解了事情经过后,也不知如何劝解,整日里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这天,杨广去给皇上、皇后请安,杨坚问儿子道,“皇儿,你叔父自从返回长安之后,就闭门不出,你可曾去探望?” 杨广回禀道,“孩儿去过两次,都在叔父门前婉拒了。” 杨坚长叹一声说道,“你这个叔父啊,哪里都好,就是太有点儿女情长啦,还有侠义之心太重,这样会容易感情用事,对局势造成误判。” 独孤皇后说道,“杨林自幼跟着你,经历腥风血雨,这么多年以来,还不是靠着他一人,在外面东征西讨,四处征战,为你这大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不心疼他?还找他的缺点?” 杨坚立刻笑着说道,“那是朕的亲弟弟,朕如何不知他的辛劳?怎么会不心疼他呢?但是,谁让他是我杨家的后人呢?谁让他是我杨坚的弟弟呢?他做了靠山王,就是大隋的靠山,就要承担起靠山王的责任啊。” 独孤皇后说道,“你就只让他操劳,却不知要保护他?这孩子也真不容易啦。” 杨坚笑道,“虎臣都三四十岁的人了,你还拿他当孩子?” 独孤皇后伤感的说道,“是啊,在我眼里,他就是昔日的那个孩子,我将他和勇儿,广儿,一起看待的,只是转眼之间,就,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隋朝一统之后,皇帝杨坚深知“自古帝王未有好奢侈而能久长者”的道理,于是他率先以身做出垂范,提倡生活节俭,宫中的妃妾不作美饰,一般士人多用布帛,饰带只用铜铁骨角,不用金玉。 杨坚又改进了均田制度,减免赋税,轻徭薄役,于民休养生息。重新开设科举制度,任人唯贤,唯才是举。 经过一番锐意改革,终于一个新兴的王朝,逐渐强大起来 正是:天生龙相图四方,代周立隋称帝王。 开疆拓土成一统,功勋千载留芬芳。 第261章 登五台山,鱼俱罗悟道! 鱼俱罗在白马城辞别了杨林,路经孤峰山,又巧遇弟子宇文成都,师徒二人携手而行,赶奔五台山,去给杨林的师父送信。 一路无话,这一日他们师徒二人就登上了五台山的挂月峰。五台山乃是佛教名山,所谓五台山,就是由东南西北中五座雄浑壮美的山峰所构成。他们分别是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以及中台翠岩峰。 五台山峰,风景各有独到之处的美。东台观日出,西台赏明月,南台赏山花,北台赏雪景,中台则是以此为中心,可以观赏五台山的全景,尤其是晴日里艳阳高照之下,竟能看到别处在下雨,真是美到极致。 两人沿着山路,蜿蜒而上,便见一片苍松翠柏之间,一处青砖碧瓦的院落出现在眼前。两人加快脚步,来到院落门前,只见青砖高挑的门楼下,一块匾额,上写“悟真观”三个大字,字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 门前有两个道童赶紧上前拦挡,施礼说道,“无量天尊,施主来到此处,不知有何贵干?” 鱼俱罗也施礼说道,“在下是杨林的朋友,杨林托我带了他的亲笔信过来,务必亲手交到谢长风老前辈的手上,还请小师父代为通禀。” 一个小道童说道,“施主请稍等,我们这就去禀报师祖。”说着,一个小道童就飞奔而去。过不多时。就返回门前,说道,“师祖说既然是两位奇人异士来访,当然速速有请,两位请随我来。” 鱼俱罗跟着小道童进入院子,院子里虽然看着简朴,但是却看着十分干净规整,穿堂过院之后,小道童将他们师徒带到一个像是后花园的院落里,小道童手指水中一处凉亭,说道,“我师祖让你们在那里稍后,师祖随后就到。”鱼俱罗点头谢过,小道童返身离去。 鱼俱罗领着宇文成都,向湖心小亭而来,当鱼俱罗他们沿着一条小径,转了一个弯,到了小亭前面时,就见一位须发皆白的道长,已经端坐在那里等候了。鱼俱罗暗自一惊,“刚才看向亭子里,还空无一人,何故转眼之间,道长就到了眼前?莫非是神人不成?\" 再看那谢长风,一袭白色道袍,面如冠玉,虽然须发皆白,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仙风道骨,浑身散发着一种祥和的气息,在他面前,总让人感觉心平气和,宠辱偕忘,被一种温馨、慈爱所包围。 鱼俱罗也不好多问,连忙拉着宇文成都一起施礼说道,“长风道长在上,弟子鱼俱罗,这厢有礼了。” 谢长风连忙以手相搀,说道,“既然是小徒虎臣的朋友,那就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请坐。” 鱼俱罗和宇文成都坐定,谢长风仔细端详他们两人片刻,说道,“两位果然都不是凡俗之人,一位是重明鸟转世,一位是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轮回,贫道一天之内,与你们二人相见,也真是颇有机缘啊。” 鱼俱罗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施礼说道,“弟子愚钝,还请道长明示。” 谢长风微微一笑,说道,“都是妄言,不必认真,不过你们二人能够在一起,可算是有违常理,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世间万物,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相互成全,何况人乎?” 鱼俱罗听了谢长风一席话,即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却又感觉仿佛他的话,句句暗藏玄机,句句洞悉人心,不禁有些惊诧。 这时鱼俱罗忽然才想起,还有杨林的信呢,连忙探手入怀,将信取出,双手递给谢长风。谢长风看信之后,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笑道,“原来杨林也是别有用心啊,虽然未曾明言,为师如何不知你的心思?” 说罢,谢长风轻轻拍了下手掌,立刻有两名中年道长走来,施礼说道,“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谢长风说道,“这两位是你们杨林师兄的朋友,也是我们的贵客,你把空竹苑打扫一番,请两位贵客过去歇息。”两人领命而去。 谢长风对鱼俱罗说道,“阁下虽是重明鸟再世,但是却生不逢时,又遇其他神明压制,所以空有抱负,难以施展,身受无端苦痛煎熬,却有冤难申,一切化为徒劳。不过,此乃天命使然,不可强求。唯一能化解的,就是让自己悟出真谛,得以释然,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鱼俱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谢长风偶然一眼,瞥见石桌上的围棋棋盘,便说道,“你看这棋盘,你我,甚至王侯将相,普通百姓,无不都是这棋盘上的棋子,每一步棋,每落一子,都有自己的定数,还有自己的使命,都受控于布棋之人。无论你怨恨不平,还是奋起抗争,都难逃天命使然,倒不如放下一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忘身于外者,超脱自然,你懂了吗?” 鱼俱罗似有顿悟,点了点头,起身施礼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 这时有一位道长来到亭子里,向谢长风禀报,“师父,空竹苑已经清理完毕,请两位贵客过去休息。” 鱼俱罗连忙起身,和谢长风施礼作别,然后随着这位道长,去了空竹苑。 空竹苑虽然只是一个小院,只有草房间,庭院里茂林修竹,却十分清雅。屋内虽然没有太多摆设,但是却干干净净,看着十分舒适,于是鱼俱罗便和宇文成都在此住了下来。躺在竹榻上,鱼俱罗还在想,听谢长风道长的话里,好像这是杨林有意的安排啊。 从此师徒二人,就在这空竹苑居住下来,每天用餐,都有道长亲自送来,衣食无忧,师徒二人难得享受了自在的日子。 只是这宇文成都,正是玩性大盛的年纪,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还有就是去经堂里去听谢长风和他的弟子们讲道。对于讲道,鱼俱罗听的津津有味,十分着迷,宇文成都哪里听得进去?顿时感觉枯燥无聊,于是经常一个人到处游玩。 这一天,练武结束以后,鱼俱罗又要跟着道长去前面厅堂讲道,宇文成都便央求鱼俱罗,自己能否去后山玩一会?鱼俱罗知道他耐不住性子,便说道,“你去可以,不许走太远,为师回来之前,你要记得早点回来。”宇文成都答应一声,便跑出门去,直奔后山而来。 挂月峰的后山,虽然山路崎岖,确是风景秀丽,尤其一大片的山林,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树上清脆的鸟鸣,此起彼伏,还有野兔等小动物,一晃而过。宇文成都最喜欢来这里玩帅了。 宇文成都来到这后山,如脱缰的小野马一般,撒开四蹄,到处无拘无束的狂奔,一会摘花,一会玩水,玩的乐不思蜀,不知不觉,就离着自己的住处越来越远了。 宇文成都正站在一个高坡上玩的开心的时候,忽然下面的山谷里,起了一股狂风,直刮的树木随风狂舞,树叶随着风旋转飞舞。 宇文成都被吓了一跳,正惊诧之时,就听见下面的山谷里传来一阵嘶鸣之声,那声音乍听如战马嘶鸣,却又如龙吟虎啸,听来十分吓人,宇文成都一个人也开始感觉有些害怕,赶紧躲到一棵大树后,伸出脑袋往下循声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登时让宇文成都大吃一惊,呆立当场 这正是:本是雷神普天尊,因缘何故降凡尘。 蛰伏只待风云起,驰骋疆场成战神。 第262章 机缘注定,偶得火龙驹! 宇文成都一时玩心大起,在五台山挂月峰的后山,越跑越远,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高岗之上,宇文成都正四下打量这里的风景,忽然一阵狂风骤起,随后传来一声骇人的嘶鸣之声,这嘶鸣长啸,乍听似战马引颈长啸,却仿佛如龙吟虎啸之声,让人听了之后,感觉极度的恐惧。 宇文成都乍一听这虎啸龙吟的长啸,也是打了个激灵,赶紧隐身到一棵大树后面,伸出脑袋,循声四处张望。 下面山谷的一片空地上,那里百草丰茂,还有潺潺溪水流过,由不远处的树林之中,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嗒嗒声。 宇文成都循声望去,竟然从树林中走出一匹马来。只见此马,浑身上下,火炭红,身材比普通战马要高大一些,四条马腿看上去,格外的强壮有力。马的鬃毛乱乍,正从树林中走出来,来到一条小溪前喝水。 正在这时,忽然又是一阵狂风卷起,接着就传出一声虎啸。宇文成都看到,在这匹赤红马的后面,正有一只斑斓猛虎,悄悄的向这边走来。这只斑斓猛虎,体形巨大,一身棕黄的虎皮,两只虎眼,目露凶光,呲牙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对这匹赤红马,发出致命一击。 这匹赤红马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忽然静止下来,一动不动。就在斑斓猛虎作势欲扑之际,赤红马忽然转过身来,嘶溜溜一声长嘶,如龙吟虎啸一般,震的整个山林之中,都是它长啸的回音。 赤红马猛然转身,这一声嘶吼,竟让这斑斓猛虎也吃了一惊,愣在那里。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赤红马忽然向老虎扑去,老虎赶紧蹿跃躲避,那赤红马又是一声长嘶,拿桩站立,两只前腿,如两根粗壮的铁棍,就往老虎身上拍了下来,老虎猝不及防,被拍翻在地,赤红马立刻上前,就是一阵踩踏。 斑斓猛虎竟然招架不住,爬起来就跑。赤红马几个纵跳,就追了上去。老虎纵身扑咬赤红马,赤红马就拿桩站立,用前腿拍击老虎,老虎和赤红马撕咬缠斗,赤红马横冲直撞,老虎竟然抵挡不住,只好且战且退。 最后终于老虎体力不支,不再和赤红马缠斗撕咬,撒腿向密林深处逃去,一会就没了踪迹。 宇文成都躲在大树后面,看的惊心动魄,不禁又啧啧称奇,暗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那只斑斓猛虎,再差也是百兽之王,何其威猛,竟然不是这赤红马的对手,看来这匹马必是宝马良驹无疑。 过了片刻,又来到小溪边喝水,可能它和老虎一场大战,也很疲累,饮水之后,就趴在溪水边歇息。宇文成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在马的火炭红的鬃毛下,竟然流出金黄色的液体,宇文成都心想,“这匹马是受伤了流的血,还是流的汗就是金黄色的呢?还真是稀奇啊。” 宇文成都好奇心大起,便悄悄离开这棵大树,借着其他树木的遮挡,悄悄向赤红马身边靠近,仔细观赏起这匹赤红马来,不由得越看越喜欢。 宇文成都暗想,“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一匹好的战马,犹如将士的双足,极为重要。尤其两军阵前厮杀对敌,战马的优劣,直接影响战局的结果。所以说,每一名上阵厮杀的将军,除了一件上手的兵器,就是都对宝马良驹,梦寐以求。” 宇文成都不觉对这匹赤红马动起了心思,暗道,“这匹马能斗败斑斓猛虎,必是宝马无疑,我若将它成为我的坐骑,随我征战沙场,英勇杀敌,何愁不能成就一番大业?” 宇文成都自从跟着鱼俱罗习武以来,靠着自己超强的悟性和天生神力的禀赋,武功可谓进步神速。连鱼俱罗都赞叹,宇文成都若再加上名师指点,将来必定成为天下有名的猛将,自己也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一想到自己将来可以骑着这匹赤红马,征战沙场,创立功勋,宇文成都一时豪气壮怀,竟然真就站起身来,趟着溪水,向赤红马走来。 赤红马正在歇息,忽然听见动静,回转马头,见一位少年站立在自己眼前,赤红马打了个响鼻,以示警告。 宇文成都则继续向赤红马走来,快到赤红马身边时,赤红马忽然站起身来,头一低,就向宇文成都胸口撞来。宇文成都大惊之下,躲避不及,正撞在胸口上,宇文成都就像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落在了溪水里。 宇文成都噗通一声摔入水中,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擦了把脸,笑道,“好个烈性子,我喜欢,”然后连游带爬,来到岸边,抖擞精神,再次走向赤红马。 赤红马见这少年又回来啦,于是头一低,再次撞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这次早有防备,飞身闪过一旁,然后忽然一哈腰,抱住了赤红马的两条前腿,肩膀用力一顶,那赤红马噗通一声就摔倒在地。 这一下赤红马可被激怒了,站起身来,嘶溜溜一声长啸,再次立起身子,两只马的前腿,就向宇文成都拍了下来。 宇文成都知道厉害,赶紧身形滴溜溜一转,绕到赤红马的一侧,赤红马一击不中,扭腰抖胯,后面两只蹄子,就向宇文成都连续踢来,宇文成都连忙闪转腾挪,躲避了过去。趁着赤红马的一个空档,宇文成都竟然噌一下,就跳到了赤红马的马背上。 可惜还没等宇文成都坐稳,赤红马一阵乱蹦乱跳,狂尥蹶子,就把宇文成都从马上掀了下来。 宇文成都咬牙爬起来,再次扑向赤红马,缠斗之中,再次蹿上赤红马的马背,这次宇文成都十指相扣,牢牢的搂住了马的脖子,任凭赤红马如何癫狂的尥蹶子,或者拿桩站立,或者在地上翻滚,宇文成都都咬紧牙关,始终十指相扣,搂住马脖子不撒手。 虽然宇文成都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的疼,但是宇文成都就是紧紧的抱着马脖子,任凭赤红马怎么折腾,身体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了赤红马的马背上。 最后赤红马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便撒开四蹄狂奔起来。这下宇文成都更搂紧马脖子不敢撒手了,只感觉一阵阵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树木让自己眼花缭乱,头晕目眩。宇文成都索性搂紧马脖子,闭上双眼,由它去,爱跑到哪,就跑到哪?反正你总有累的时候。 鱼俱罗听课讲道完毕后,返回空竹苑,却没有宇文成都的影子,便去后山寻找,一直到了天近傍晚,也没有找到,这下也惊动了其他道长,后来几乎出动了全观的道长弟子,谢长风更是命令二弟子紫阳真人,陪着鱼俱罗,所有的弟子都去寻找,找了一夜,也没有见到宇文成都的影子。 天光大亮,鱼俱罗随着紫阳道长和弟子们,一起沮丧的往观里走去,忽然有人说道,“快看,那不是咱们要找的小成都吗?” 鱼俱罗和谢长风的弟子抬眼望去,就见宇文成都骑着一匹高大的赤红马,正朝这边走来。紫阳真人惊呼“他竟然得到了宝马“赤碳火龙驹”? 正是:自古英雄有奇缘,天降宝马至凡间。 驰骋疆场洒热血,名将良驹互成全。 第263章 顺应天意,谢长风赐宝! 宇文成都一时间迷上了赤红马,非要将其降服 ,成为自己的坐骑。一马一人,在山谷里大战了一番。赤红马始终无法将宇文成都,从自己的背上掀翻下来,又跳又窜,疯狂的尥蹶子,折腾的赤红马没办法了,索性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宇文成都双手相扣,紧搂住马脖子,任凭赤红马风驰电掣一般,蹿沟越壑,翻山越岭的狂奔,宇文成都就横下一条心,看你能狂奔到几时? 不过,宇文成都显然也低估了赤红马的实力。赤红马一路狂奔不止,从黄昏一直狂奔到夜幕降临,明月升起,还在狂奔不止。令宇文成都感到惊诧的是,无论白天黑夜,赤红马的速度都是那么的快如闪电,尤其山路崎岖不平,沟壑纵横,树木丛生,赤红马都如履平地,四蹄如飞,一跃而过两丈宽的河面,真如腾云驾雾一般。 也不知天将何时?赤红马才收住四蹄,慢慢的停止狂奔,四蹄不紧不慢的前行,看来它也是真累啦。 宇文成都在马背上缓了一会,感觉自己又有了体力,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跳到赤红马的面前,盯着赤红马。 赤红马一见宇文成都就在眼前,一颗本已平复的心立刻躁动起来,一头就撞向宇文成都胸口。宇文成都侧身闪过,还是老办法,抱住它的前腿,肩膀用力一顶,将它掀翻在地。 赤红马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冲撞宇文成都,被宇文成都再次摔翻在地,第三次将赤红马重重摔倒之后,赤红马便不再起身,趴在那里,打着响鼻儿,呼呼喘气。 宇文成都向它走过去,赤红马开始惧怕起来,身体竟然有些发抖。宇文成都用手抚摸赤红马的鬃毛,赤红马立刻俯首帖耳,以示友好起来。 宇文成都顿时高兴起来,四处寻视,发现不远处的林子里,竟然有一条小河,河水在月光映照之下,闪着清澈的银光。宇文成都跑过去,脱光衣服,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冲着赤红马吹了一声呼哨,赤红马竟然欢快的撒开四蹄,跑了过来,也跳进了河里。 宇文成都便双手掬水,给赤红马洗了起来,狂奔之后十分劳累的赤红马,立刻舒服的向宇文成都摇头摆尾,以示亲热。 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宇文成都穿好衣服,再次翻身上了赤红马的马背上,这次赤红马没有再次发狂尥蹶子,而是轻快的撒开四蹄,向前面走去。 宇文成都四下里望去,赤红马驮着自己,一路狂奔那么长时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又一想,干脆随他去,走到哪算哪,都说老马识途,不知道这匹宝马,能不能带自己回到挂月峰的后山。 宇文成都在马背上,任凭赤红马自由自在的行走,自己一阵倦意袭来,干脆就搂着马脖子打起盹来,那赤红马竟然颇通人性,不再剧烈奔逃,平稳的疾行,让睡着的宇文成都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如此反复,竟然真就与师父他们相遇啦。 鱼俱罗一见宇文成都归来,气不打一处来,过去就喝道,“你这小子,到处贪玩乱跑,害得大家找寻你一夜,你还不过来认错?” 鱼俱罗一见师父发火,赶紧从赤红马上跳下来,先向紫阳真人和其他道长赔罪,再给师父见礼认错。 鱼俱罗怒道,“臭小子,回去再找你算账。”说着大家一起返回悟真观。 进入观里,来到三清殿前,只见谢长风白衣飘飘的立在殿前,微眯着眼睛,正看着大家。一眼瞥到宇文成都手里牵着的赤红马,谢长风说道,“看来真是天意难违啊,时辰一到,该来的,都会来到啊。” 鱼俱罗和紫阳真人赶紧过来参拜谢长风。谢长风微微点头示意,吩咐道,“紫阳,俱罗带着成都随我来,其他人各自离去。” 鱼俱罗和紫阳真人对视一眼,看谢长风面色凝重,便小心翼翼的跟在谢长风后面,往道观后院走去。 谢长风走起路来,看似不紧不慢,速度却是快的惊人,任凭鱼俱罗这样的一等一的上将军,还有紫阳真人,是谢长风的嫡传弟子,武功自然不俗,但是两人加快步伐,紧紧追赶,却始终保持着丈的距离,追赶不上,两人感觉,谢长风速度再快一点,两人就只能发足狂奔才能赶得上,鱼俱罗不由暗自敬佩,“谢长风真是得道的高人啊。” 谢长风将他们带到道观的后院,后院有一处假山,十分高大。谢长风绕过假山,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就在假山对面的石壁上,开启了一道石门。鱼俱罗等三人来到近前,谢长风已经等候在那里,宇文成都已经累的呼呼只喘粗气了。 谢长风一言不发,带着他们沿着石门后的一个山洞,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内的石壁上,每隔不远,都有一盏长明灯在那里闪烁,所以洞内一点也不黑暗。 谢长风领着他们在山洞里七拐八绕之后,在一座神像前停下脚步。谢长风望着神像,久久不语。 鱼俱罗、紫阳真人,还有宇文成都赶到之后,三人看着谢长风,等待他的示下。 谢长风回转身形,对他们说道,“此乃九天雷神普化天尊,也就是传说中的雷神。据道术所言,普化天尊总司五雷,天临三界,主掌雷霆三十六雷之令,雷声普化天尊,三目披发头后有背光,右手举鞭,左手把九气,形象威武。” 谢长风又对鱼俱罗说道,“俱罗,我早说过,成都这孩子是九天雷神转世,虽只是雷神一缕残识渡劫,却也是应天注定,凡俗之人,岂能应对?唯只有顺其自然,不可逆天而为。” 鱼俱罗听后点头。谢长风说道,“宇文成都机缘巧合,竟然在我挂月峰后山,偶遇赤碳火龙驹,只能说是时辰已到,一切皆应顺其自然了。所以,今日我就将另一件宝物交到宇文成都的手上,也算上应天意了。” 说着谢长风按动佛像上的一处机关,只听一阵嘎吱吱的巨响过后,在佛像一侧,竟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里面,金光闪烁,一柄凤翅镏金镗呈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机缘巧合得宝马,又遇仙人赠金镗。 只待天时风云起,一腔热血洒疆场。 第264章 天赐神兵,凤翅镏金镗! 少年英雄宇文成都,机缘巧合,在挂月峰的后山,降服了宝马赤碳火龙驹。这下不仅惊动了整个悟真观,就连谢长风也亲自在三清殿前等候他们,然后将他们引入后院的一个山洞密室之中。 谢长风转动普天雷神的神像,神像后面,一间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众人放眼望去,就见密室内金光闪耀,在石壁上,立着一柄奇异形状的兵器,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只见这件兵器,中间是一个大枪的枪头,长达三尺三寸,十分锋利 。两侧似弯刀一般向上弯起,如凤凰展翅,双面开刃,也是锋利无比。这件兵器,柄杆足有鹅卵粗细,长达一丈三尺有余,通体金黄,光芒耀人双目。 宇文成都见了顿时非常好奇,不由得走到近前,用手小心的抚摸着,说道,“师祖,这是什么兵器啊?这么厉害?” 谢长风说道,“此乃我悟真观震观宝物,名叫凤翅镏金镗,不但是我道观中的法器,更是英雄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神兵利器。此镗长一丈三尺三,重达三百八十斤,乃是天山玄铁锻造,鎏金制成。你既然机缘注定,得到了赤碳火龙驹,那贫道就再送你这凤翅镏金镗。” 宇文成都立刻噗通跪倒,正要磕头,谢长风却说,“且慢,我这里还有三个条件,你能做到,才可以拿走它,否则的话,恐怕你和它就要永远留在五台山啦。” 宇文成都赶紧问是哪三个条件? 谢长风说道,“第一,你必须现在过去,能将这凤翅镏金镗双臂举起来,这镗就归你啦。\" 宇文成都再问,“师祖,第二个条件呢?” “打败本观所有的高手,”谢长风手捻白须说道。 这下宇文成都吃惊不小,惊愕到,“啊?” 谢长风却继续说道,“当然不是每个观里的道长你都要交手了,在贫道弟子之中,紫阳是最令我满意的,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也就可以啦,紫阳,从今以后,就由你和鱼俱罗,传授宇文成都的武艺,如何?” 紫阳和鱼俱罗躬身施礼说道,“谨遵师命。” 宇文成都惊诧的看着师父,心想,“师父什么时候也拜谢长风为师了?” 谢长风却正视着宇文成都,严肃的说道,“宇文成都,最紧要的就是这第三个条件,你必须时刻牢记。” 宇文成都郑重的点了下头,谢长风说道,“学得惊人艺,授予帝王家。如你学有所成,寻一位明君,做一名忠君爱国的将士,上报国家,下安黎民,才是你应该担负的责任,切不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要切记啊,不要盲从,要心有主见,心有底线。” 宇文成都再次点头称是。谢长风说道,“国家社稷,重于个人恩怨,切不可被迷惑蒙蔽双眼,这些道理,你以后会明白的,不过,学有所成,就必须做一名爱国爱民的忠臣良将,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你要时刻铭记在心。” 宇文成都等谢长风将三个条件全部说完,便跪倒在地,向谢长风和紫阳真人、以及师父鱼俱罗,连叩三首。 谢长风说道,“宇文成都,你在普天雷神面前行跪拜之礼后,就可以取过凤翅镏金镗啦。” 宇文成都闻言,恭敬的走到普天雷神像前,撩衣跪倒,三叩首之后,站起身来,走到闪着金色光芒的凤翅镏金镗前,一只手紧紧握住镗柄,往上提了提,掂了掂分量,三百八十斤,自然那镗是纹丝未动。 宇文成都骑马蹲裆势,扎好马步,气沉丹田,双手一上一下,紧握镗柄,一声低吼,竟然真将三百八十斤的凤翅镏金镗,聚过了头顶,然后迈开铿锵有力的步伐,出了密室,兴奋之余,身形转动,双手交叉,将凤翅镏金镗舞了个花,然后大喝一声,将凤翅镏金镗用力往地上一杵,顿时山洞内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山洞都在摇晃。 宇文成都手握凤翅镏金镗,顿时感觉自己豪情壮志在胸,犹如天将下凡一般,威武不可一世,神威鬼神皆惊。 就连鱼俱罗和紫阳真人,看了宇文成都的如此气势,也不由称赞,“真是雷神天尊附体,神威不可侵犯啊。” 谢长风却不屑的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一股子蛮力而已,还有第二个条件,等着你完成呢。”说着自顾返身离去。 和鱼俱罗一起回到住处空竹苑,宇文成都怕师父责怪自己贪玩不归,致使全观的人都在找自己,所以偷偷观察鱼俱罗的表情,见师父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相反看上去还很高兴,好像忘记了回来找自己算账这回事,于是开心的给师父讲起来自己如何降服赤红马的经历。 鱼俱罗看着宇文成都手舞足蹈的讲完,用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瞧把你高兴的,你可别忘记你师祖的话,你还有两个条件,才能达成心愿呢。” 宇文成都说道,“弟子怎么敢忘?我一定会完成的。师父,紫阳真人厉害吗?” 鱼俱罗说道,“明天你就知道啦。” 当朝霞将挂月峰的后山,映照得一片金黄之时,后山的一处平坦的山林之中。一身道袍,仙衣飘飘的紫阳真人,对拱手侍立的宇文成都说道,“昨日师祖笑你一身蛮力,你肯定心有不服,今日为师就让你领教下蛮力是多么的没用。现在,你可以用你师父的长刀,来猛攻我,不必留情,放心,你伤不到我。” 鱼俱罗将自己手里的长刀,递给宇文成都,说道,“去,好好领略你师伯的精妙招法。” 宇文成都接刀在手,抽刀出鞘,迟疑的看着紫阳真人,说道,“师伯,您没有兵器啊。” 紫阳真人微笑道,“万物皆可是兵器,心里有,则手里就有兵器。”说完,伸出两根指头,将一根细细的竹子掐断,握在手里,说道,“就是它啦,你尽管来攻。” 宇文成都便施礼说了句,“请师伯指点。”话音未落,便抢步上前,长刀寒光一闪,就劈了过来,出刀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紫阳真人却立在那里不动,眼看长刀劈来,忽然扬手一挥竹竿,细细的竹竿,正抽在长刀上,宇文成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击在刀身上,将自己的长刀,震得失去准头,擦着紫阳真人得道袍就掠了过去。 宇文成都正要借势横扫,不过紫阳真人的出手,更是比闪电还快,一竹竿正击在自己手腕上,宇文成都手上吃痛,长刀掉落在地上。 这正是:雷神附体天宝将,赤碳火龙骋沙场。 何人敢与我争锋?且看凤翅镏金镗。 第265章 深山苦练,锋从磨砺出! 宇文成都成功举起了凤翅镏金镗,算是完成了谢长风的第一个离开五台山的条件。三百八十斤的重量,对于一个成年的武将来说,这样的兵器已经实属罕见,宇文成都,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能成功将它举起来,由此可见,宇文成都天生神力,非常人所能及。 但是能够将三百八十斤重的凤翅镏金镗,舞动如飞,运用的娴熟自如,那宇文成都可还差的太远啦,所以还需要宇文成都勤学苦练,随着年龄增长,才能顺利完成。 为此,谢长风安排紫阳真人和鱼俱罗,两位高手传授宇文成都的武艺,让他早日成才。紫阳真人自幼跟随谢长风在五台山挂月峰修行,除了谢长风,那也是悟真观下任掌门的人选,不但道法高深,武艺也是已臻化境。 鱼俱罗征战沙场多年,深知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之策,两军阵前,交锋对峙,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有这样的两位绝顶高手传授,再加上宇文成都的勤奋和极高的天赋,成为天下顶级的猛将,自然水到渠成。 今日在这挂月峰的后山山顶,紫阳真人就要让宇文成都领教一下,武功只靠蛮力是毫无用处的。 宇文成都抢步上前,率先发招,却被紫阳真人挥手之间,一招就将自己的长刀击落。 宇文成都暗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了,这次一定多加小心。” 想到这,忍痛捡起长刀,看着紫阳真人,紫阳真人说道,“别愣着,尽管来。” 宇文成都再次挥刀上前,刺砍劈撩,抹挂挑削,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如狂风暴雨,水银泻地一般,宇文成都本想靠着鱼俱罗教给自己的燕刀门西域刀法,快捷凌厉,变化莫测来以快治快,攻击紫阳真人。 谁知紫阳真人的身法也是快如疾风,身形飘忽不定,围着自己乱转,自己每一招的攻击,虽然快如闪电,却看不清紫阳真人身形如何变化,就避了过去,。到后来宇文成都只觉得自己的长刀寒光闪闪,竟然看不清紫阳真人究竟身在何处? 宇文成都正猛攻之际,忽然听到紫阳真人一声轻喝,“撒手,”话音刚落,宇文成都手上就着了一竹竿,长刀再次落地。 紫阳真人笑吟吟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力气大也没有多大用处啊?要不要再来体会一番?” 宇文成都心想,“看来我不把自己全身的本事施展出来,紫阳师伯势必会小看于我,那我就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有所斩获?” 想到这,宇文成都忽然出招,长刀快如闪电直刺紫阳真人心口。宇文成都只看到紫阳真人微微一笑,道了句“来的好”忽然身形一侧,手中的竹竿竟然抵在了宇文成都的肋下,宇文成都大吃一惊。 宇文成都也豁出去了,虽然胜负已分,但这不是比武,是紫阳真人在指点自己。于是没有停手,反而后撤一步,长刀反削紫阳真人手中的竹竿,趁竹竿回撤之时,挥刀就削向紫阳真人。 哪知紫阳真人身影一晃避过长刀的同时,竹竿竟然又顶在了宇文成都咽喉,宇文成都侧闪疾闪,谁知紫阳真人手中的竹竿,如影随形,继续攻击自己的要害,宇文成都挥刀招架,却是都晚一步,处处受制,正在这时,忽然自己小腿上一麻,被竹竿一戳之下,宇文成都摔倒在地。 紫阳真人收势立定,笑着对宇文成都说道,“要不要再起来试试啊?” 宇文成都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道,“不试啦,我不和神仙打架?” 鱼俱罗问道。“什么神仙打架?” 宇文成都说道,“师父,不是神仙,哪有这么快的身法?师伯是神仙,我怎么比得了?” 紫阳真人哈哈大笑,此话也把鱼俱罗逗得笑了起来,紫阳真人说道,“你才是神仙呢,一天之内,连得两件宝贝,别人修一辈子福,都得不来一件的宝贝,两件都归你啦,你不是神仙,是什么?” 宇文成都听后,觉得也有道理,便憨憨的笑了起来。鱼俱罗说道,“成都,对自己要有信心,只要你勤学苦练,身法也一定会和师伯一样的快捷的。” 宇文成都望着紫阳真人说道,“真的吗?师伯?” 紫阳真人微笑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有一个条件。” “又是条件?”宇文成都说道,“什么条件啊?” 紫阳真人说道,“只要你抗揍。” “啊?”宇文成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紫阳真人和鱼俱罗两人哈哈大笑。 自此之后,宇文成都在紫阳真人和鱼俱罗两位恩师的悉心传授下,勤练武艺,也跟着道观里的道童学习看书写字,诵读经史子集。 宇文成都虽然每天累的筋疲力竭,却一直也不觉得乏味。因为在有限的闲暇之余,宇文成都就可以骑着赤碳火龙驹,纵横驰骋一番,和赤碳火龙驹嬉戏玩耍,宇文成都乐此不疲。 再有闲暇时间,宇文成都就会试着舞动凤翅镏金镗。随着日积月累,年龄也越来越大,宇文成都已经可以将凤翅镏金镗舞的呼呼风响,运用自如啦。 这天,宇文成都正将一柄凤翅镏金镗舞的上下翻飞,虎虎生风之时,忽听身后传来喝彩之声,“好,果然天生神力啊!” 宇文成都收住招式,回头看去,竟然是师祖谢长风,在两位恩师紫阳真人和鱼俱罗的陪同下,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为自己喝彩的,自然是自己的两位恩师,因为宇文成都从没当众赞美过任何人。 宇文成都赶紧放下凤翅镏金镗,赶过来向师祖行大礼参拜。 谢长风说道,“快起来,没有外人,不必大礼参拜。看来这段日子,倒是没有虚度啊,不但个头长成大人啦,力气也越来越大啊,不过,想达到一定高度,还差很多呢。” 宇文成都急忙低头说道,“是,弟子一定会继续努力。” 谢长风对紫阳真人说道,“紫阳啊,看来这孩子力气是有些啦,可以教他风雷降魔镗法啦,至于他能领会多少,关键时刻发挥多少,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啦。” 紫阳真人躬身施礼道,“是,弟子遵命。” 送走师祖谢长风,紫阳真人和鱼俱罗来到宇文成都面前,郑重的说道,“成都,自今日起,斋戒三日,之后隋为师祭拜神明,学习风雷降魔镗法。” 宇文成都听后大喜,赶紧磕头说道,“是,弟子遵命。” 正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来自苦寒。 若无背后吃尽苦,人前威风何处谈。 第266章 三清殿前,欲闯第二关! 宇文成都年龄已经来到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将三百八十斤的凤翅镏金镗舞动如飞,运用自如。谢长风看后嘴上没有当面赞扬,心里却十分高兴,不得不说,论武艺的天赋和神力,宇文成都是所有弟子当中最顶尖的,简直百年不遇,于是对紫阳真人说道,“可以教他风雷降魔镗法啦。” 宇文成都当然十分高兴,立即磕头拜谢。 紫阳真人说了声“谨尊师命”,对宇文成都说道,“仔细看好啦,小子。” 只见紫阳真人迈步走到凤翅镏金镗近前,双掌掌心向上,提气凝神,然后双掌反转,掌心朝下下压,气沉丹田,浑身运足功力,忽然一声低喝,雄浑有力,中气十足。同时右脚伸到镗杆下面,脚尖一挑,三百八十斤的凤翅镏金镗,竟然被紫阳真人单脚之力,挑起一丈来高。看得宇文成都目瞪口呆。 紫阳真人单臂伸出,握住鎏金镗,手腕一转,鎏金镗便是金光一片,急速转动起来,忽然手腕又是一翻,握住镗头后面三尺方位,一甩镗杆,镗攥下撩,嘴里喊道,“倒挂金钩神龙现,”然后转身,双手握镗,往前刺出,又喊道,“青龙龙出水浪滔天。” 紫阳真人逐渐将凤翅镏金镗舞的越来越快,嘴里也说的招式更快: “乌龙摆尾风雷起,怪蟒翻身刺连环。 力劈华山千钧力,转身撩镗难防范。 滚把压镗双翅锁,黄龙探海蹈海浪。 狮子摇头凶相现,罗汉举旗力无边。 金刚伏虎虎难逃,霸王举鼎力扛天。 一马三镗鬼难防,摘星换日敌命丧。 三十六势降魔镗,收招紧握鎏金镗。 紫阳真人将三十六势风雷降魔镗法演练完毕,院内顿时“狂风住,暴雨歇”,鎏金镗飞舞之时裹挟而起的落叶,也纷纷飘落在地上,细看之下,大多数的落叶,竟然是被鎏金镗斩成了两半。 直到紫阳真人收招定势,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众人才开始鼓掌喝彩起来,宇文成都更是看的心旌摇荡,久久回不过神来,不由惊叹,“师伯太厉害啦,三十六势风雷降魔镗,竟然这么厉害,简直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紫阳真人抛起凤翅镏金镗,飞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双手接住,脚步一个踉跄,赶紧站稳。紫阳真人说的,“光奉承没用,你小子以后还要加把劲才行。” 时光如梭,岁月飞逝,又是三年以后的一天。 宇文成都虽然刚满十六岁,但是已经身高接近一丈,生得双肩抱拢,细腰乍背,四肢粗壮有力,天生神力,再加上勤奋练武,一身腱子肉,孔武有力。面容虽显稚嫩,但是浓眉虎目,威风凛凛。 宇文成都和师父鱼俱罗并肩而行,在挂月峰的后山上,师徒二人在山顶处,止住脚步,放眼眺望远方,两人感觉心胸舒畅。 宇文成都却煞风景的说道,“师父,明天就是和师伯比试的日子,弟子心里可是没有底啊,这可如何是好?” 鱼俱罗说道,“傻小子,要不要师父陪你练练手?让你找点自信?” 宇文成都憨憨一笑,说道,“不瞒师傅说,在山上总是和自己人拆招切磋,感觉很不过瘾。” 鱼俱罗骂道,“小兔崽子,目中无人了是?那你就拿师父当坏人打。”话音未落,便单掌一立,如刀一般,劈向宇文成都面门。 宇文成都没料到师父忽然就生气出手,吓得赶紧侧身躲避,解释道,“师父,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 鱼俱罗说道,“抬手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为师教你的都忘啦?”说着出手如电,连续攻击。宇文成都这才知道,师父是有意测试自己,赶紧出招招架。 鱼俱罗得势不饶人,出招快如闪电,招招占得先机,连续攻击宇文成都要害,宇文成都被动之下匆忙应对,但是如封似闭,防守都也滴水不漏。鱼俱罗招招强攻,依然未能得手。 一急之下,鱼俱罗使出杀招,两指箕张,二龙抢珠,直插宇文成都双眼,这招又快又狠,快如闪电,间不容发。 宇文成都吃惊之下,左手擒住了鱼俱罗右臂,鱼俱罗飞起一脚,撩阴脚偷袭宇文成都小腹,宇文成都也迅即起右脚格挡,然后顺势蹬出,正揣在鱼俱罗左腿支撑脚上,鱼俱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宇文成都一看自己出招不慎,伤到了师父,赶紧搀扶起鱼俱罗,然后跪倒在地,说道,“师父,都怪弟子一时鲁莽,未能及时收手,请师父切莫伤心生气,弟子愿意接受处罚。” 鱼俱罗揉着腿说道,“你怎么越大越傻啦?是为师要逼你使出全力的,你还道上歉啦?” 宇文成都伤心的说道,“弟子知道师父一直将我当您的儿子看待,对我恩重如山,弟子怎么允许自己伤害师父?” 鱼俱罗却说道,“那还不过来扶着我?” 宇文成都起身扶住师父,问道,“师父没事?” “没事,师父又不是泥捏的,”鱼俱罗说道,“是你不理解做师傅的心愿啊,天下所有好的师父,都希望徒弟超过自己,将自己实现不了的愿望,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去实现。今日,你能在二十招内就将为师打败,说明你不会让师父失望,师父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舍得责怪你。” 宇文成都听后,心里一阵温暖,激动的说道,“师父,弟子发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包括我自己。” 鱼俱罗笑道,“真是个傻小子,这你倒不必啦,你只要记得,师父说的对的话,你一定要听就行,别以后自己本事大了,为师就管不了你啦。” 宇文成都立刻指天发誓道,“绝不可能,弟子发誓,若有违背,天打\" “住口,不得胡说,”鱼俱罗说道,“为师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啦。记住,明日和你师伯之战,尽力而为即可,不必太当真,输赢本无所谓,越看得太重,倒无法从容应对,你在这五台山悟真观,学的不只是武功,更是做人的道理,和处事的法则,这才是师祖和师伯、为师最看重的,知道吗?” 宇文成都点头答应,又说道,“那我万一输了,咱们岂不是不能下山啦?” 鱼俱罗说道,“那就再等三年,你那么急着出去疯去啊?这里不好吗?“ 宇文成都笑着说道,”不急,不急,这里好着呢,尤其师祖、师伯,还有师父您,都对我好,我舍不得你们啊。” 清晨时分,一抹朝霞,洒落三清殿前的院子里。紫阳真人手持宝剑,飘飘若仙,站在院子正中,对宇文成都说道,“成都,拿起你的凤翅镏金镗,让师伯看看,你能不能打败师伯啦?” 这正是:少年英雄初长成,勤学苦练深山中。 历尽艰辛待今日,恩师指点学有成。 第267章 三百回合,师伯义成全! 宇文成都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心里既是满怀惊喜和期待,又有些许的紧张和不安。毕竟,通过这些年来,和师伯紫阳真人的朝夕相处,虽然从以前对师伯,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到后来发现,有些高深莫测的武功,原来自己也可以做到,但是,在宇文成都的心里,师伯还是不可战胜的。 今天,自己将面对难以战胜的师伯,施展浑身的本领,向师祖、和师父展示,自己还是能行的。 宇文成都紧握凤翅镏金镗,向师伯施了一礼,走向持剑而立的师伯。 这时候鱼俱罗却说道,“且慢,师父,弟子有个建议,不知可以说吗?” 谢长风点头默许。鱼俱罗说道,“成都这孩子毕竟是紫阳师兄亲自调教出来的,我看不必非要分出胜负,不如就以三百招为限,若是成都坚持不了三百招就败下阵来,那就自然算输,如果三百招成都没输,就算第二个条件合格,不知师父、师兄意下如何?” 紫阳真人笑笑说道,“要说还得是师弟你疼徒弟啊,总向着他,护犊子,”说完看向师父。 谢长风面带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为师也认为武功是最重要的,人品才是关键,就以三百招为限。” 宇文成都再次施礼,感谢师祖、师父,又对紫阳真人施礼,感谢师伯的指点,然后单手紧握凤翅镏金镗,等待师伯出招。 紫阳真人说了句,“既然如此,那就我先出招了,”说罢,双脚点地,如蜻蜓点水,身体就跃起一丈多高,一道寒光,宝剑直刺宇文成都面门。 宇文成都侧身闪避,紫阳真人宝剑一抖,两朵剑花挂向宇文成都两肩,宇文成都身形一转,躲了过去。紫阳真人反手一剑斜撩,宇文成都一个倒纵,掠了出去,躲了个干干净净。 紫阳真人连续三次出招,快如闪电,宇文成都礼让师伯三招,身法迅捷灵敏,皆躲了过去。 紫阳真人点头说了句“三招已过,正式开始啦。”说着,也未见身形变化,就掠至宇文成都面前,宝剑刺向前胸。 宇文成都单手握着凤翅镏金镗,来回摆动镗杆招架,身形晃动,躲避着进攻。忽然抬脚踢在镗柄末端,镗攥如枪尖一般,刺向紫阳真人胸口。 紫阳真人说了句“来的好,侧身一避,宝剑贴着镗杆,横削过去,直奔宇文成都双手。宇文成都不敢怠慢,翻镗攥,现镗头,凤翅镏金镗旋转一周,镗头再刺紫阳真人,紫阳真人举剑格挡,一老一少,就杀在一处。 紫阳真人手中宝剑挥舞起来,寒光闪闪,一片白光,如梨花点点,雪花狂舞。紫阳真人一身白色道袍,再加上剑法飘逸灵动,真如一条白龙一般,上下腾飞,来回游弋,看似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其实快如闪电,变化多端。 宇文成都亦非当年的懵懂少年,一柄三百八十斤的凤翅镏,在手中使得举重若轻,招法娴熟。挥动处金光闪闪,霞光万道,如猛虎出林,扑下山岗。威猛时如风雷,滚滚而来,轻巧处,似金蛇狂舞翻转。 这师徒二人,在三清殿前一番大战,只看的众人都凝神观看,精彩处欢呼喝彩之声不断。两人开始交手时,出手潇洒飘逸,一招一式清晰可见。逐渐的出招速度越来越快,只见一片白光和金光,互相翻飞缠绕,不见两人身形如何变幻。 到后来,师徒二人似乎更是使出全力拼斗,只听得剑风呼啸,剑气逼人。鎏金镗挟风雷之声,嗡嗡直响。院中的树木都被两人打斗,裹挟而起的劲风,吹的摇晃不停,落叶和沙石,也在随风狂舞,遮天蔽日。 随着两人的比试越来越激烈,谢长风一脸淡定,波澜不惊,众弟子却看的紧张入迷,大呼过瘾。鱼俱罗却在一旁替自己的徒弟揪着一颗心,他从初始的默数招式,到后来竟然数出声来,眼看紧要关头将至,鱼俱罗更是大声的数道,“二百九十一,二百九十二,二百九十三,” 眼见得三百招就要来到,两人忽然后退分开,倏然再次交手,紫阳真人忽然一剑斜刺,宇文成都用凤翅镏金镗架住,然后使出一招“滚把压镗双翅锁,”用凤翅镏金镗如凤凰翅膀一样的刀刃,和大枪一样的枪头,锁住了紫阳真人的宝剑,手腕一反转。 宇文成都天生神力,显然紫阳真人气力不敌,竟然自己手臂反转,被宇文成都钳制,宇文成都趁机鎏金镗一个反转,镗攥就打向紫阳真人头顶。好个紫阳真人,看似极其危险,忽然身体一个侧空翻掠过,不但躲过一击,还卸去了镗头锁住宝剑的力道,然后宝剑顺着鎏金镗的力道,直刺宇文成都小腹。 宇文成都凭借天生神力,再次拧动镗杆,锁住宝剑,镗尖连同宝剑一起刺向紫阳真人胸口。 紫阳真人再次影形换位,借力使力避过,正要再次进招,忽然宇文成都就使出了横扫千军的威猛招式,凤翅镏金镗挟着一股风雷之声,就拍向了紫阳真人的胸前。 紫阳真人面对这凶猛的招式,竟然先不躲避,而是借机抽出镗头夹住的宝剑,这时凤翅镗眼看就拍到了胸口,观看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在众人惊诧之中,就看紫阳真人的身体,几乎和凤翅镏金镗一起,一个后翻,就掠了过去,双脚落地之后,可能是用力过猛,身体踉跄了一下,立即站稳,众人一见紫阳真人无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鱼俱罗刚喊出,“三百招已过。” 紫阳真人佯作恼怒的嗔道,“你小子,又是靠力气取胜?”摇头叹气说道,“谁叫人家年轻力气大呢?你赢啦,不比啦。”说着宝剑一扔,扭头就走。 宇文成都一时懵登,看着师伯不知如何是好。鱼俱罗立刻提醒,“还不赶紧感谢师伯承让指点?” 宇文成都这才如梦方醒,俯身低首,深施一礼,说道,“弟子感谢师伯指点。” 等到宇文成都施礼低头的时候才看到,在自己的胸肋下的衣服上,竟然有一道被宝剑划开的口子。 正是:紫阳真人剑中仙,凤翅金镗起狂澜。 冀望能成栋梁将,剑下留情成美谈。 第268章 祸从天降,寺院中埋伏! 宇文成都和师伯紫阳真人,大战三百回合,竟然还以一招半式险胜师伯,众人齐声欢呼,为宇文成都喝彩,鱼俱罗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个圆满的结果。 谢长风则是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宇文成都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衫,则是满脸通红,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师伯却并没有点破,宇文成都心里十分感激师伯紫阳真人。 众人纷纷向宇文成都祝贺一番之后,各自离去。一个小道士走过来,对三人施礼说道,“师祖传话,请三位师长去三清堂等待师祖,师祖有话吩咐。”三人立刻跟着小道士去了三清堂,静候谢长风。 片刻功夫,谢长风就衣袂飘飘的来到三清堂,三人急忙施礼参拜。落座之后,谢长风对紫阳真人说道,“紫阳,为师闭关之日就要来到,悟真观一切事务,就交付与你,代为操劳了,希望你尽心竭力,为师就可以安心修行啦。” 紫阳真人施礼说道,“是,弟子遵命,弟子一定尽心尽力,请师父放心。” 谢长风将目光落在宇文成都身上,宇文成都顿时知道师祖有话训示,赶紧低首施礼。谢长风说道,“宇文成都,你第二个调教已经达成,待师祖出关之后,你就可以下山去了,这一百天的时间里,你不可因为有了今日成就而懈怠,还是要跟着你的师伯和师父,好好学习,你的第三个条件还没达成呢?” 宇文成都恭敬的说道,“是,师祖。” 谢长风说道,“本领高低,只是说明做事的能力,德才兼备才是行之有效的标准。古语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所谓天下人称之为英雄,莫不是心怀天下百姓,以仁人之心,报效百姓养育之恩情也,希望你谨记慎行,切莫误入歧途。” 宇文成都听后,跪倒在地,向谢长风叩拜,说道,“师祖教诲,弟子一定铭刻在心,请师祖放心。” 谢长风每年都会选择在立冬这天,进行闭关修炼,立春之后,就会出关。易经中对于四季,有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之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道地道人道和合统一,乃是万物发展之定理。冬季生养成藏,此时闭关修行,正是最佳时机。 谢长风闭关之后,每日只有道童送些简单的中草药维持生理机能,除了调气运息,参禅悟道,立春以后,才会出关。 师祖闭关以后,宇文成都除了每日自己练习武艺之外,就是跟着紫阳真人学习武艺和读书悟道,又跟着鱼俱罗学习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之法,虽然比以前轻松了一些,但是他自己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心。 这一日,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五台山,挂月峰悟真观也是银装素裹,玉树琼花,分外妖娆。宇文成都骑着火碳赤龙驹,手持凤翅镏金镗,披着长袍,来到后山练武。紫阳真人和鱼俱罗正在偏厅内和鱼俱罗饮茶聊天,炭火盆使得整个厅内暖融融的。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道童慌张的跑进来,对紫阳真人禀报,“启禀道长,外面有一个和尚,自称是望海峰普渡寺的和尚,奉普渡禅师之命,有要事求见师祖,我们告诉他师祖闭关修行无法相见,他就要求见您,不知道长见是不见?” 紫阳真人说道,“既有要事,当然要见,快快有请。” 时间不长,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和尚,就在道童的带领下,来到偏厅。紫阳道长还未答话,那个和尚面带忠厚,神色紧张,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弟子法明拜见紫阳道长,法明奉普渡方丈之命,向悟真观求助,希望道长,能够关键时刻,伸出援手,帮助普渡寺度过此劫。” 紫阳真人一听吃了一惊,站起身来,说道,“小师父,普渡寺到底出了何事?请详细说来。” 法明说道,“唉,半个月前,普渡寺山门前,忽然来了一个黑衣道士,也就三四十岁,号称黑风道长,特来向普渡寺的方丈前来领教佛门拳法。我们告诉他,本寺除了修行佛法,从不习武,略懂武艺的,只是几个护院,道长一定来错了地方。” 紫阳真人斟了一杯茶,递给法明,法明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谁知那人不但不听,就硬往里闯,我们阻拦,他就出手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子,无奈之下,护院的师兄弟与他动手,谁知那黑风道长十分厉害,接连打伤了我们好几个护院的师兄弟。实在无奈之下,普渡禅师亲自出面,奉劝黑风道长自行离去,那恶道竟然出手和我们方丈战在一处,两人打了很久,结果两败俱伤,那恶道这才离去,临走还留下话来,半月后再来一决胜负,我们方丈年事已高,再加上内伤严重,十日之内难以康复,对方伤势不重,十几日内自然痊愈,若再次找上门来,方丈无力再战,眼看日期临近,无奈之下,方丈只好派弟子来悟真观求助。” 紫阳真人气得一拍桌子,说道,“何方妖道竟然如此恶毒?谁不知道普渡禅师乃是得道高僧,慈悲为怀,德高望重,竟然遇到这样的恶毒道士,真是气煞我也,你且放心,这事我非官不可,不如我们现在就走,我倒看看他有多么厉害。” 鱼俱罗见多识广,善于察言观色,虽未看出明显的端倪,却感觉紫阳真人立刻前去,似有不妥,便说道,“紫阳师兄且慢,小弟有话要说,不知当讲否?” 紫阳真人说道,“师弟请讲。” 鱼俱罗走近紫阳真人,低声说道,“师兄,师父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修行,你若前去,谁为他老人家护法啊?” 紫阳真人说道,“自然有你和其他师弟啊?” 鱼俱罗说道,“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在,我们才会心里有底啊。” 紫阳真人说道,“你的意思是?” “不如我和其他师弟前去,师兄你留下来继续坐镇悟真观,为师父护法,”鱼俱罗说道,“咱们悟真观和师父的安全,同样最重要,那个黑风道长未必就能厉害到哪去,我去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你看如何?” 紫阳真人说道,“如此甚好,还是师弟考虑的周全,那就让紫宸和你一同前去,立刻动身,事不宜迟。” 鱼俱罗答应一声,辞别紫阳真人,立刻叫上紫宸道长,和法明一起,骑上快马,直奔东台望海峰的普渡寺而来。 他们一行三人,到达望海峰,已经是夜晚时分,来到普渡寺门前,鱼俱罗却发现有些异常,虽然天上月光明亮,但是寺内没有半点灯火,而且法明叩打寺门门环,院内也无人回应,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鱼俱罗闪身在门侧,轻轻一推,寺门竟然慢慢开启,寺院内静悄悄,没有半点声息。三人小心的往寺院里走来,快到大雄宝殿门前的时候,鱼俱罗和紫宸道长竟然闻到一股血腥味随风飘来,不禁更是一阵骇然。 法明走进大雄宝殿,鱼俱罗和紫宸相互巡视着四周,小心的跟在身后,还没进入大殿,这时忽然大殿内的法明发出一声惨叫。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大吃一惊,赶紧飞身进入大殿,还没等他们看到法明的身影,忽然大雄宝殿的两扇大门,咣当一声,就关闭啦。 正是:原本人在家中坐,谁知祸从天上来。 一心只为伸援手,谁知醉翁不在酒。 第269章 到底是谁?设下阴险计! 宇文成都在挂月峰的后山,手舞凤翅镏金镗,一边纵马驰骋,一边使出风雷降魔镗法,只觉得越练越有感觉,越练招式越得心应手。尤其赤碳火龙驹,经过多年的长时间朝夕相处,已经和宇文成都心意相通,人借马力,马通人情,自己也对凤翅镏金镗法更加挥洒自如,三者融为一体,相得益彰,武功自然炉火纯青。 正在宇文成都练得起劲的时候,忽然一眼瞥见,一只野兔可能受了惊吓,从草丛的雪堆里,窜了出来,蹦跳着向前方树林里逃窜。 宇文成都顿时玩心大起,将凤翅镏金镗挂在马的得胜钩上,取过弓来,抽出一支雕翎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野兔的腹部,野兔一个跟头就摔倒在树林边的草地上,一动不动啦。 宇文成都大喜,笑着说道,“又可以和师父解解馋啦,不过千万不可让师伯知道,否则又要挨骂受罚。” 宇文成都翻身下马,高兴的跑向受伤的野兔,正要弯腰拾起,忽然发现,在野兔的正前方,竟然有血迹,宇文成都就撇开兔子,向血迹走去。 宇文成都细看之下,发现血迹之处,还有一串串的脚印,宇文成都起了好奇之心,便顺着脚印和血迹,在树林里寻找。终于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宇文成都看到一个和尚,浑身是血的背靠着大树,一动不动。 宇文成都慢慢走过去,那和尚紧闭双眼,还是没有动静。宇文成都伸手到他鼻下,竟然还有微弱的气息,查看了伤势,发现腿上有个划开的伤口,身上都是擦伤的痕迹,宇文成都猜测,可能是半夜里走路,不小心摔伤的,因为昨晚上半夜才停的雪,之前摔伤的话,大雪覆盖,自己也不会看到血迹了。 宇文成都心想,“师伯和师祖,还有师父老教育自己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这事自己要管,于是就摇晃和尚的身体,想叫醒他,”小师父,小师父。” 那和尚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宇文成都,张了张嘴,就又昏了过去,宇文成都就把他背在背上,走出树林,将和尚扶上赤碳火龙驹,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带着和尚回到了空竹苑。 到了空竹苑,师父还没回来。救人要紧,宇文成都拿来一个炭盆,生起一堆炭火,然后找来金疮药,替和尚包扎好伤口,守在他身旁。 和尚伤势并无大碍,可能是冻僵了,过了一会,和尚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宇文成都,就欲起身,叩谢宇文成都的救命之恩。宇文成都赶紧搀住,说道,“小师父不必多礼,我如今也算半个道家弟子,你既是佛教中人,佛道一家,不必多礼,不知为何?小师父受伤,昏倒在后山树林中呢?” 那个和尚十八九岁的样子,说道,“敢问兄弟,这是哪里啊?” 宇文成都说道,“你受伤的那里是挂月峰后山,这里是悟真观的后院啊。” 和尚惊呼,“太好啦,我们方丈有救啦,请问兄弟,你一定知道谢长风老前辈啊,请带我去见谢仙长好吗?” 宇文成都说道,“那是我师祖,我当然知道啦,到底何事?你先别急,休息下,吃点东西,你也要告诉我你是谁,然后我才能带你去见我师伯紫阳真人,师祖闭关修行,你怕是无法见到啦。” 和尚说道,“见到紫阳真人也可以,我是普渡寺的修行和尚法明,奉方丈之命前来向悟真观求救,事情十万火急,求小兄弟看在我们方丈和你师祖相交几十年的份上,马上带我去见紫阳真人好吗?晚了恐怕就来不及啦。” 宇文成都一听事情紧急,法明和尚如此着急,便说道,“你行动不便,暂且在这里等待,我马上去见我师伯和师父,让他们来见你,说着给他端来饭食,让法明自用,然后自己就去找师父和师伯。 紫阳真人见到宇文成都,一听宇文成都说这个和尚也叫法明,大吃一惊,怎么会一前一后两个普渡寺的法明,一起来到悟真观,此事必有蹊跷,立刻跟着宇文成都来到空竹苑见法明和尚。 法明和尚讲完自己的来意,更让紫阳真人吃惊不小,对法明说道,“你们那普渡寺几个叫法明的?两个时辰前,有个你们普渡寺的法明前来报信,说的和你一般无二,我们的紫宸真人和鱼俱罗,已经赶奔普渡寺啦。” 法明和尚也是一脸疑惑,说道,”普渡寺只有我一个法号叫做法明啊?从无第二个叫法明的。“ 紫阳真人问道,“那你是怎么受伤的呢?” 法明和尚说道,“我奉方丈之命前来悟真观,由于担心时间上来不及,希望你们早点赶到我们那,就连夜赶路,昨晚到达你们的挂月峰,谁知半路竟然遇到三个蒙面抢劫的歹徒,弟子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逃跑,他们却紧追不舍,由于夜里慌不择路,再加上下着大雪,不知不觉就跑到了后山。那三个蒙面歹徒,在一处山岗上追上我,我们再次动手打斗,打斗中我被他们 一脚踢中后心,不小心从山岗上滚落下陡坡,之后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我挣扎着走到一个树林里,腿上流血不止,再加上天气寒冷,就靠着大树昏了过去,幸亏这位兄弟搭救,才来到这里,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紫阳真人听后,惊呼不好,“你们两个法明,肯定有一个是假的,而且其中必有蹊跷。” 法明说道,“我就是真的法明啊,对啦,我这里有方丈写的亲笔信,要我面呈谢仙长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给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接过信来,细看之后,懊恼的说道,“坏啦,那之前的法明,肯定是别人假冒的,看来是有不轨之徒有心设计,真要如此,那紫宸和鱼俱罗两位师弟,恐怕就有危险啦。” 宇文成都一听师父有危险,也着了急,说道,“师伯,那弟子就该赶紧去普渡寺,找寻师父和紫宸师叔啊,师伯,我这就走,好吗?” 紫阳真人沉思片刻,说道,“派人去是肯定的,你自己肯定不行,师伯让你紫微师叔带着十名弟子和你一同前往。” 法明和尚说道,“既然此事都是为了我们普渡寺,我带着道长师父们一起去。” “好,只能如此啦,”成都,跟着你紫微师叔马上出发,一定要多加小心。” 宇文成都说道,“是,师伯,我们马上出发。” 紫阳真人手捻胡须,暗自思忖,“到底是谁?设下这阴谋诡计,意欲何为呢?” 这正是:背后之人有阴谋,藏在暗处施暗招。 明枪易躲射暗箭,下回再来做分晓。 第270章 冤家路窄,恶战普渡寺! 鱼俱罗、紫尘道长听到进入大雄宝殿的法明,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声,然后就没了动静。两人一听大惊,猜想肯定遭了歹人的暗算,立刻冲进大雄宝殿,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正在惊诧之时,忽然大殿两扇重重的木门,咣当一声关闭,接着大殿内亮起无数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火光映照之下,密密麻麻的站着百十个黑衣人,各个青巾蒙面,只露着一双凶狠的双眼,手中的长刀,闪闪发光,耀人双眼。 更让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吃惊的是,大雄宝殿内血腥之气非常重,鱼俱罗扫视之下,竟然发现,在大雄宝殿的地上和其他各处,竟然有风干的血迹,鱼俱罗猜测,普渡寺肯定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杀戮,此时未见一个僧人,难道普渡寺遭到了这些恶人的血洗? 紫宸道长抽出宝剑,厉声喝问,“什么人?竟敢闯入佛门净地,普渡寺的师父们去哪啦?” 紫宸道长话音刚落,有人发出一阵喋喋的冷笑,令人感到阴冷刺骨,然后阴险的说道,“我是鱼俱罗的同门师兄啊,都是老相识啊,是?鱼师弟。”说着,黑衣杀手两侧一分,闪出一条通道,燕庆父子还有冷血沙鹰,一起得意洋洋的走了出来,来到近前。 鱼俱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恨得就牙根发痒,愤怒的说道,“竟然是你燕庆,看来你不死,就会继续作恶啊,我来问你,普渡寺的方丈等人,你把他们怎样啦?” 燕庆说道,“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师兄吗?对于那些和尚,当然是反抗的全部杀死,不听话的关起来,听话的就加入我们,享受荣华富贵啦,他们你不用担心,还是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师弟,你也该醒醒啦,和大师兄我一起干一番大事,有何不好?非要和杨林在一起,你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被人家削官为民,逐出长安,做孤魂野鬼吗?” 鱼俱罗听后怒道,“呸,老子走的端,行的正,见的了光天化日,你们才是孤魂野鬼,白天不敢见人,只会在夜里出来害人。” 紫宸道长问鱼俱罗,“这人就是你说的嗜杀恩师,阴险毒辣的燕庆?” 鱼俱罗点头说道,“正是此人。” 燕飞来一听大怒,说道,“臭道士,你活得不耐烦啦,父亲,别和他们啰嗦啦,杀了算啦,鱼俱罗死心塌地做隋朝的狗,留他何用?来人,将这两个,都杀啦,一个不留。” 立刻就有十来个黑衣人,挥舞长刀,冲杀过来。紫宸道长挥剑就上,剑光缭绕之间,就有两个黑衣人中剑倒地。鱼俱罗也是提着赤血宝刀,杀上前去,三两个回合,就把一个黑衣人,一刀劈为两半。 鱼俱罗说道,“燕庆狗贼,其他人也是枉送性命,不如你我做个了断,等你成了我的刀下之鬼,其他人也可少受杀戮之苦。” 燕飞来哈哈大笑,得意的说道,“鱼俱罗,你也配和我们动手?杀你焉用牛刀,让你看看燕刀八卦阵的厉害,八大弟子,给我上前宰了他们。” 其他黑衣人如获大赦,立刻后退,同时有八个黑衣人,凌空飞跃而出,分做八个方位,将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围在核心。 鱼俱罗手提赤血宝刀,毫无惧色,对燕庆说道,“燕庆,你搞这些花样又有何用?区区一个八卦阵法,能奈我何?” 燕庆冷笑着说道,“小师弟,你先别太得意,八卦阵虽然极为常见,你别忘了,八卦阵的奥秘之处,就在于变化多端,寻常人的八卦阵是不足为奇,你且看看你师兄我的八卦阵,会不会让你大吃一惊就是,准备,起阵。” 随着燕庆一声“起阵”的命令,八个黑衣人同时出刀,先有四柄长刀,各分前后,刺向鱼俱罗和紫宸道长的前胸后心,其他人的长刀,则封住两人的退路,伺机而动,准备致命一击。 鱼俱罗和紫宸道长,都是顶尖的高手,如何看不出对方的暗藏杀机?无法施展大开大合的招式,以免对方有可乘之机,各自身形微侧,同时急速俯身避过,两人挥动各自兵器,横扫攻击两个黑衣人的下盘。 两个黑衣人跃起躲过,举刀就下劈两人后背,同时其他两个黑衣人,也出刀刺向鱼俱罗和紫宸道长的要害,鱼俱罗和紫宸利用快速的移行换位,和闪电般的出招速度,和八个黑衣人,杀在一处。 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大战燕庆的燕刀八卦阵,眨眼交手数十招,才知道燕庆的这个刀阵,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八个人配合默契,攻防转换,进退有据,本来八个人,配合的如一个人一般,浑然一体,恰到好处。能将阵法演练到这种程度,说明燕庆确实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工夫。 燕庆训练的燕刀八卦阵,八个燕刀门高手,将鱼俱罗和和紫宸道长,牢牢困在八卦阵的核心,八个人配合默契,八柄长刀,织成一张大网,将两人困在网中。更为可怕之处,是这张大网,任凭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出招再快,身法再灵敏,武功再高,都无法突破重围。 两人齐心协力,奋力猛攻之时,大网就越张越大,稍有松懈,就越收越紧,压得两人几乎透不过气来。真的就如银角大王的幌金绳一般,难以挣脱,两个人在八卦阵中,厮杀恶斗了很长时间,不但破不了燕刀八卦阵,而且还压力越来越大,鱼俱罗和紫宸道长,不由开始急得额头冒汗。 鱼俱罗和紫宸道长虽然破不了燕刀八卦阵,却也惊到了燕刀门掌门燕庆。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研究的燕刀八卦阵,竟然斗了这么久,都拿不下这两人,可见,几年不见,鱼俱罗的武功竟然精进神速,今非昔比,如此下去,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燕庆也暗下决心,今日借此机会,一定除掉鱼俱罗,省得以后他老想要自己的命,替那个死去多年的沙通天报仇。 两人打斗半天,破不了燕刀八卦阵,鱼俱罗一边打一边问紫宸道长,“师弟,咱们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啊,时间长了咱们肯定得吃亏啊。” 紫宸道长跟随谢长风,自然深知阵法的精要,说道,“要破此阵,必须先除掉一两个,人手不齐,占不尽八卦方位,自然有了缺口,此阵必破,鱼师兄莫急,看我的。”说着忽然剑法大变,开始出招如电发起猛攻。 紫宸道长虽然跟着谢长风修道,却是个急脾气,性格暴躁,行事果断。说到做到,立刻开始发动猛攻,围攻他的四个黑衣人,也是奋力招架反扑。 忽然紫宸道长稍微身形一顿,露了个破绽,一个黑衣人抓住机会,一刀就刺向紫宸道长心口,眼看刀尖就要刺到心口,紫宸道长大喝一声,刀尖刺破皮肉的同时,一脚正踹在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不再动弹。 紫宸道长仰天大笑,对鱼俱罗说道,“师兄,机会来啦,我们杀出去再说。”鱼俱罗顿时精神大振,挥舞赤血宝刀,发动猛攻,另外七个黑衣人顿时被两人猛攻之下,逼得连连后退。 燕庆见了,却是哈哈大笑,说道,“你们高兴的太早啦。” 话音刚落,忽然紫宸道长感觉伤口处一阵麻木,接着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晃,就要摔倒。鱼俱罗大惊,赶紧上前一步,扶住紫宸道长。 紫宸道长顿时明白,怒骂道,“无耻之徒,刀上竟然用毒?” 正是:冤家路窄遇仇敌,同门相残何太急? 一招不慎遭毒手,怒骂老贼不知耻! 第271章 危急关头,金镗救师父! 鱼俱罗和紫宸道长,本来打算来普渡寺,帮助普渡方丈对付黑风道长的比武挑衅,谁知却遭遇埋伏,在大雄宝殿内,遭到燕刀门掌门,燕庆率领众弟子的围杀。 至此,鱼俱罗终于明白,什么黑风道长,肯定都是燕庆设下的圈套,他对自己的大师兄太了解啦,一定是以普渡寺为诱饵,目的还是要除掉自己,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也未可知,令鱼俱罗担心的,是普渡寺的僧众千万别因为此事,遭到燕庆等人的毒手,这家伙太狠毒,未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面对燕庆精心布置好的陷阱,鱼俱罗和紫宸道长,大战燕庆的燕刀八卦阵。为了能够不被困死阵中,突出重围,紫宸道长使出惊险的招术,自己受了点轻伤,被长刀刺破了胸前的肌肉,却一脚将一名燕刀门高手,踢成重伤,两人趁机猛攻逼退其他八卦阵的高手,正欲突围之际,忽然紫宸道长竟然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在地。 鱼俱罗急忙上前搀扶,查看师弟伤势,原来竟是刀伤有毒所致,紫宸道长大骂燕庆无耻之后,紧紧拉着鱼俱罗的手说道,“鱼师兄,看来我们只能有一人突围啦,记得给我报仇。” 鱼俱罗正欲说话,忽然见紫宸道长猛然大喝一声,运足功力,身形一转,就将自己甩了起来,用力向大雄宝殿的两扇大门抛去。身后的黑衣人纷纷举刀攻击身体腾空的鱼俱罗,紫宸道长手中宝剑唰唰几剑,快如闪电,三个黑衣人同时中剑倒地,出现了一个缺口。 鱼俱罗身体腾空之际,只听紫宸道长大声喊道,“逃出去,别让我白死。”鱼俱罗顿时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般的剧痛。 眼看鱼俱罗的身体就要撞到大雄宝殿的门上,鱼俱罗悲痛的一声大喝,只见红光闪处,赤血宝刀用力砍出,咔嚓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竟然被鱼俱罗一刀劈成两半,木屑纷飞之中,鱼俱罗便飞到了大殿外面的院中。 事发突然,连燕庆也没有想到,燕飞来急命,“快上,杀了他们,不能放走一个。”其他黑衣人便扑向紫宸道长,紫宸道长凭着一口血气,奋勇厮杀,掩护鱼俱罗逃生,依然有黑衣人绕过他的身边,追了出去。 正在紫宸道长还要厮杀之时,一条黑影扑了过来,一掌打在他的后脑,紫宸道长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鱼俱罗身体刚落在院子里,立刻有埋伏的黑衣人,围了上来。鱼俱罗知道,即使自己杀回大雄宝殿,凭一人之力,也未必救得了紫宸师弟,同时自己也难逃毒手,自己死了是小,恐怕燕庆还有更大的阴谋,让很多人遭其毒手,甚至悟真观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燕庆对付的对象,自己必须杀出去才行。 想到这,鱼俱罗挥舞赤血宝刀,拼了命的向外厮杀,冲向普渡寺寺门。眼看鱼俱罗就要逃走,燕庆父子怎肯放过,尤其燕飞来,狠毒起来,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更加下作。 他一面指挥众弟子围堵鱼俱罗,一面双手连续飞扬,无数的燕尾镖打向鱼俱罗。鱼俱罗知道燕尾镖上也有毒,便将一把赤血宝刀,舞的风雨不透,自己已经冲到了寺门的院墙下面。鱼俱罗腾身而起,身体半空中回转,挥出一刀,凛冽的刀风,荡开射来的燕尾镖,双脚落在了院墙之上。 鱼俱罗双脚刚落在院墙上,正欲纵身跃出寺外。竟有一人埋伏在墙下的暗影里,忽然就有一把长刀,贴着墙头,扫向鱼俱罗双腿,这一刀非常凶狠,就想一刀斩断鱼俱罗的双腿。 幸亏鱼俱罗武功高强,大惊之下,来不及借力跃起,只好身体急速向寺外摔去,同时急速收腿躲避。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对方的长刀,在鱼俱罗的小腿上,划出了一尺多长的血口子,鱼俱罗当即就摔倒在地,疼痛难忍,一时无力起身,立刻就有无数黑衣人,追了出来,有两个黑衣人,已经举起长刀,扑向鱼俱罗,眼看鱼俱罗就要毙命在燕刀门的长刀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股狂风疾掠而至,两个燕刀门弟子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劲风扑面,胸口遭受重重一击,连哼都没来得及,身体就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院墙上,摔落在地,当即毙命。 眼前这一幕,吓得其他的燕刀门弟子,面如土色,此时天色微明,他们放眼望去,只见黎明曙光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身穿白袍,胯下火红的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凤翅镏金镗,威风凛凛,正横镗立马,怒视着他们,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恶徒?竟敢伤害我的师父。” 此时早有紫微道长,率领弟子,上前将鱼俱罗搀扶起来,紫微道长见到鱼俱罗腿上的伤口,赶紧扯下道袍,取出金疮药包扎。宇文成都也翻身下马,紧张的询问,“师父,您没事?” 鱼俱罗摇头说道,“我没事,是燕庆等人,你紫宸道长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快去救人。”宇文成都重新提着凤翅镏金镗,就要杀上前去。 这时有人大声向宇文成都喝问,“小兔崽子,你是什么人?敢打伤我们燕刀门的弟子?” 宇文成都一边提着鎏金镗逼上前去,一边说道,“瞎了你的狗眼,小爷乃是宇文成都是也。” 说罢,宇文成都忽地一声,举起凤翅镏金镗,就要冲杀上来,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且慢,宇文公子,都是自己人啊,千万别妄下杀手啊。” 正是:本是佛门清净地,竟遭杀戮见血光。 竟敢出手伤恩师,少年英雄杀四方。 第272章 敌众我寡,师父你先撤! 鱼俱罗在寺门院墙上,遭到燕刀门弟子暗算,腿上中刀,摔出寺门外,立刻有燕刀门弟子追出来补刀,危急时刻,宇文成都飞马赶到,凤翅镏金镗一挥过去,两名燕刀门弟子立刻毙命当场,救下了鱼俱罗。 宇文成都见师父受伤,勃然大怒,立刻就要挥动金镗,杀上去报仇,忽然有人大喊,“宇文公子且慢,咱们都是自己人啊。” 宇文成都抬头观瞧,竟然是燕庆父子和他的一帮手下,不由更是大怒,说道,“燕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我走到哪里?你就纠缠到哪里呢?” 燕飞来早就看着宇文成都不爽,听到他上来就奚落自己的父亲,不由说道,“宇文公子,不是我们纠缠你,是你认敌为友,还离家出走好?公子还是快点过来我们这边,随我们回去找你的父亲,你一走就是几年,宇文叔父可是一直担心你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谁打伤的我师父?你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和你们父子没完。”宇文成都怒道。 燕飞来也火了。说道,“你别不识抬举,以为我们怕你啊,你”燕飞来还要说话,却被父亲燕庆制止。 燕庆说道,“宇文公子,您跟着鱼俱罗混,是没有前途的,听话,回去见你父亲,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谋划好了,不日就可以起兵伐隋,兴复北周,到那时,您就是我们的北周太子,未来的北周皇帝啊。” “呸”,宇文成都骂道,“哪个要和你们去做谋逆造反的坏事?你们这是大逆不道。” 燕庆说道,“宇文公子,你别忘了,你可是北周先皇唯一的血脉,你不来做我们的领头人,那你才是数典忘祖,大逆不道啊。” 宇文成都怒道,“我才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燕老贼,再一派胡言,别怪我不客气。” 燕庆一听宇文成都口出不逊,辱骂自己父亲,不由大怒,说道,“给你父亲留个面儿,你蹬鼻子上脸以为怕你,今天我教训教训你。”说到这,忽然纵身跃起,双手持刀,就向宇文成都当头劈来。 宇文成都也是早对这燕飞来厌恶的很,讨厌他平日里骄横跋扈,风流成性,以前自己年幼,打不过他,今天哪会再惯着他?见他扑杀过来,立刻一挥凤翅镏金镗,照着他的前胸空挡,就拍了过去。 燕飞来身在半空,忽然感觉对方的金镗裹着一股劲风拍来,力道威猛,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收刀立在胸前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燕飞来被震得长刀脱手,身体往后摔了出去。幸亏老爹燕庆见势不妙,跃起将儿子抱住,然后身体急速旋转,卸去力道,稳稳落在地上,不然的话,燕飞来必然受伤。 燕飞来双脚落地,依然惊魂未定的说道,“什么时候这小兔崽子这么威猛啦?” 燕庆见苦劝宇文成都无效,便又说道,“公子何去何从,那是你们父子的事,我们不好说什么,但是,我们做我们的事,希望公子也不要插手。” 宇文成都说道,“你的意思是,就算你杀我师父和我的师兄弟们,我也不能管吗?那你就问问我手中的凤翅镏金镗,看看他答不答应?” 燕飞来一听又是火起,对父亲说道,“父亲,这家伙油盐不进,不管他,我们干我们的,他若插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这么多高手,还怕他不成?” 燕庆说道,“只能如此啦,沙鹰,你带领八卦阵的弟子,看好宇文成都,我们干我们的,记住,别伤他性命,他对我们还有大用处。”沙鹰点头领命。 燕庆手一挥,燕飞来带着燕刀门的高手,就杀向鱼俱罗和紫微道长他们。宇文成都一见哪里答应?正要动手,冷血沙鹰带着其他七个燕刀八卦阵的弟子,将宇文成都围在核心。 宇文成都大喝一声,挥舞凤翅鎏金镗,大战燕刀八卦阵。燕刀八卦阵虽然厉害,但是燕庆有言在先,不得伤害宇文成都的性命,各弟子心有忌惮,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再加上宇文成都天生神力,武艺精湛,一柄三百八十斤的凤翅镏金镗,抡起来呼呼风响,燕刀门弟子武功再高,根本无力招架,长刀碰在镗上,就得脱手,只得团团围困,却被宇文成都追着打,到处飞奔,幸亏他们人多,如一群苍蝇一般,围着宇文成都,到处乱窜。 燕庆父子带着百十名弟子围攻鱼俱罗,还有紫微道长和十来名悟真观的弟子,却是占尽上风。鱼俱罗腿上有伤,再没之前的神勇,一个人对付燕庆,已经十分被动,眼看着险象环生,岌岌可危。紫微道长被燕庆和几十名弟子围困,将他和手下的弟子分割开来,也是勉强苦撑,形势堪忧。其他悟真观弟子,则架不住对方群狼战术,开始出现伤亡减员。 宇文成都一见,立刻大喝一声,奋力挥舞凤翅镏金镗,一阵猛攻,连续几招横扫千钧,逼得燕刀门弟子和沙鹰,纷纷后退。宇文成都趁机一跃而起,从身后三名黑衣人头上越过。听到身后又有黑衣人追杀过来,宇文成都回镗后扫,一股狂风掠过,吓得三名黑衣人倒纵出去。 宇文成都再一个起跃,就到了紫微道长身侧,凤翅镏金镗一抡之下,两三名黑衣人便飞了出去,有了宇文成都相助,紫微道长压力顿剑,唰唰几剑,刺翻两个,就冲到几个悟真观弟子近前,喊道“布剑阵”,还有七名弟子立刻和紫微道长一起宝剑搭在一起,合力杀向对方。 宇文成都再次挥舞金镗,冲向师父身边,呼呼几镗抡出,逼得燕庆也纵身后跃躲避。 宇文成都用手搀住摇摇欲倒的师父,关切的问道,”师父,您没事?” 鱼俱罗说道,“敌众我寡,必须撤退啦。” 宇文成都说道,“好,师父,我来垫后,您和紫微师叔先撤。” 正是:有事弟子服其劳,留的青山有柴烧。 有仇他日再来报,血债他日再来讨。 第273章 且战且退,陷入绝境中! 鱼俱罗眼见敌众我寡,抵敌不住,就招呼大家撤退。宇文成都自告奋勇,留下殿后,正和鱼俱罗之意,宇文成都特殊的身份,最适合不过,于是招呼紫微师弟,率领悟真观弟子撤退。 紫微道长趁着剑阵没被冲散,立刻杀出重围,和鱼俱罗一起向山下冲去。 燕庆父子一见,立刻率领黑衣人杀了上来。宇文成都一声暴喝,挥舞凤翅镏金镗拦在路上,奋力厮杀,给鱼俱罗等人争取逃走的时间。燕刀门弟子只是围困,不敢对宇文成都痛下杀手,宇文成都可不客气,猛打猛冲,毫不留情,好几个黑衣人毙命在他的镗下,气得燕飞来哇哇直叫,却无可奈何。 宇文成都就算再神勇无敌,一人也无法挡住百十个黑衣人的冲击,依然有燕刀门弟子,绕过他的攻击,继续追杀鱼俱罗和紫微道长等人。宇文成都不放心师父等人,也是且战且退,往山下撤退。 宇文成都见自己人始终无法摆脱纠缠,前方道路开始变窄,便冲到师父鱼俱罗跟前,一声呼哨,赤碳火龙驹便冲了过来,宇文成都二话不说,将师父扶上马去,说道,“师父,您腿上有伤,先行撤退,弟子随后就到。”然后照着马的臀部就拍了一掌,火龙驹一声长嘶,就狂奔而去。 宇文成都又对紫微师叔说道,“师叔,您带着师兄弟们快撤,这里道路不宽阔,左边是山,右边陡坡,我一人断后,你们快些追我师父去。” 紫微道长知道宇文成都神勇,便说了句“你自己多加小心,我们前面等你。”说着便引领弟子撤去。 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镗一横,立在道路中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凤翅镏金镗上下翻飞,招招凶狠致命,杀得黑衣人人仰马翻,无人能冲得过去。 燕庆提前来到普渡寺,早就了解过这里的地形路况,一见宇文成都拦住去路,无法逾越,急命沙鹰和儿子燕飞来,你们带领大队人马,从另一条小路迂回过去,赶紧去堵截他们,现在他们人手不足六七个,鱼俱罗还有伤在身,已经不足为惧,务必不要让他们逃脱,追上格杀勿论。“两人领命而去。 鱼俱罗正骑着赤碳火龙驹,沿着蜿蜒曲折的大路,一路狂奔,谁知前面忽然杀出冷血沙鹰和燕飞来等人,鱼俱罗不敢恋战,圈马往回奔跑。跑了一段距离,又怕紫微道长赶来,再次陷入包围,放眼望去,见一条崎岖的小路,蜿蜒着直通一处山坡,便催马上了小路,打算把燕飞来等人引往别处。 燕飞来等人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杀鱼俱罗,自然不肯放过,在后面紧紧追赶。眼看着就要追到鱼俱罗逃往山坡的路口,这时候紫微道长率领着几个弟子赶到了这里,正好和燕飞来等人遭遇。他一眼瞥见鱼俱罗纵马上了山坡,便对弟子们说道,”拦住他们,掩护鱼师兄撤退。\"几个弟子答应一声,拼命向黑衣人杀去,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两人联手,带着几个燕刀门的高手,围攻紫微道长,紫微道长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渐渐抵挡不住,身上也挂了彩,依然咬牙厮杀。其他几个弟子,如何抵挡住对手几十人的围杀,眨眼间便死伤殆尽,一些黑衣人便冲上山坡,追杀鱼俱罗去啦。 宇文成都一人拦住燕庆等人,凭自己一己之力,杀得他们始终无法突破自己的防守,不觉稍觉心安。片刻之后,他就察觉情况不对。宇文成都发现他们只是和自己对峙,并不再是之前的一味冒死冲杀,宇文成都暗道,”坏了,他们不会从别处绕过自己了?”于是宇文成都也不再恋战,返身就跑,去追紫微道长等人去啦。 刚跑到那个通往山坡的路口,宇文成都就看到,师父鱼俱罗再山坡上,正和燕刀门的黑衣人厮杀正酣,山坡下路口的不远处,紫微师叔正带伤和燕飞来、沙鹰杀得不可开交,形势相当危险。 宇文成都脚下生风,向紫微道长奔去,隔着还有数十丈远,就见冷血沙鹰打斗中一脚踢中紫微道长胸口,紫微道长后退之际,被燕飞来一刀挥出,紫微道长惨叫一声,身体飞出,摔倒在路边的草丛里,再也没有起身。 宇文成都看的真切,不由大呼,“紫微师叔。”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却率人冲了过来,拐弯向山坡上而去,打算追杀鱼俱罗。宇文成都大怒,在后面也是发足狂奔,追了上去。 燕飞来等人还没追上山坡顶上的鱼俱罗,这时候宇文成都就从后面杀到啦。宇文成都杀进重围,如虎入羊群一般,无人可以抵挡,眨眼之间就到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的身后。两人联手向宇文成都杀来,宇文成都却用凤翅镏金镗在地上用力一杵,身体借力弹起,如一只巨大的大鹏鸟,从两人头上就飞了过去,直奔师父鱼俱罗而去。 燕飞来一气之下,扬手就打出两把燕尾镖,直奔宇文成都后心而去。燕庆的命令,其他弟子不敢违抗,燕飞来却是不怕,那是他的亲爹,儿子不听命令,他还能杀了儿子不成? 宇文成都听到身后劲风不善,便伏低身形,躲过燕尾镖。用凤翅镏金镗,挑起一块大石,也不回头,便往身后用力抛出,正好燕飞来又打来的两支燕尾镖都打在了石头上,火星四溅,燕尾镖崩飞出去。 宇文成都抛出的石头,力道何其凶猛,呼啸着就砸向燕飞来而来。燕飞来领教过宇文成都的厉害,不敢大意,吓得一蹦老高,就躲了过去,石头呼啸着落入燕刀门弟子人群中,一阵哀嚎声中,砸到了好几个。 宇文成都奔到师父身边,一阵冲杀,逼退围在师父身边的黑衣杀手,然后拉着师父就向山坡坡顶跑去,谁知到了坡顶边缘处,不由大吃一惊,后面的陡坡,几乎直上直下,怪石嶙峋,灌木丛生,根本无路可退。 师徒二人回身看去,但见燕庆也已经赶来,和燕飞来、冷血沙鹰,正带着一众弟子,逼了过来,后无退路,前有堵截,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前有虎狼拦去路,后面悬崖无归途。 五台山上望海峰,竟是师徒藏身处? 第274章 舍身跳下,死里又逃生! 宇文成都缠着师父鱼俱罗,顺着山坡的小路,冲上坡顶,眼前景象却令师徒二人感到绝望,原来山坡后面根本没有退路,都是陡峭的山坡,简直如悬崖峭壁一般直上直下,而且山石嶙峋,灌木丛生。 师徒二人回头再找其他出路,燕庆父子率领着弟子们,已经堵在了他们的面前。燕飞来嚣张的说道,“再跑啊?这次无路可逃了?” 燕庆说道,“宇文公子,听我一句良言相劝,咱们杀了鱼俱罗,然后随我回去举兵伐隋,将来你就是一代君主,天下都是我们的,那才是你父亲最期望的。” “呸,”宇文成都骂道,“你以为天下人还有像你一样不知羞耻的人吗?还有人会丧尽天良,嗜杀恩师吗?” 这话戳到了燕庆的痛处,不由大怒道,“好,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啦,来人,你们缠住宇文成都,其他人随我上前杀了鱼俱罗。”众弟子一声呼喝,杀向师徒二人。 宇文成都怒喝,“谁敢上前,我要你们的命。”说着纵身上前,护在鱼俱罗身前,凤翅镏金镗挥舞之下,立刻有几名黑衣人惨死在镗下。 但是,宇文成都就算再神勇无敌,也难保受伤的鱼俱罗的周全,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厮杀了片刻,师徒四人就被燕刀门的杀手们分割开来,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燕庆大喝一声,纵身跃起,直扑鱼俱罗,燕飞来也紧随其后相助,两柄长刀,寒光闪闪,招招直击鱼俱罗要害。燕庆之所以将鱼俱罗视为心头大患,一是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铁了心要杀了自己,为恩师报仇,二来他和杨林关系最好,留着他早晚都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鱼俱罗本来有伤在身,苦战多时,早已疲惫不堪,哪里抵挡得住父子二人的攻击,一招不慎,被燕庆一脚踢在胸口,身体便往后摔了出去。宇文成都一见大怒,拼了命的往这边厮杀。 鱼俱罗挣扎着起身,吐出一口鲜血,他心想,“看来今日自己难逃此劫,有我这个伤者存在,宇文成都也难以脱身,没有我,宇文成都应该可以突围,不如” 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燕刀门的高手,趁鱼俱罗不备,悄悄摸到了他的身后,忽然对鱼俱罗出手,一柄长刀,恶狠狠直刺鱼俱罗后心。 鱼俱罗虽然受伤,但是警惕性却是不减,听风避器,赶紧侧闪闪避,长刀擦着自己身体掠过,鱼俱罗暴喝一声,双臂紧紧抱住了黑衣杀手,大喝一声,“成都,你要杀出去,记得替为师报仇啊”,随即纵身一跃,滚下陡坡。 宇文成都听了大惊,举目望去,就见师父鱼俱罗,抱着那个黑衣人,冲下陡坡,由于坡度陡峭,两人身体摔落后,撞到石头上弹射而起,坠落下去,下面雾气沼沼,不见了踪影。 宇文成都自从跟随师父以来,两人朝夕相处,情深意重,见到师父坠落陡坡,宇文成都伤心欲绝,竟然也随即跳了下去,消失在雾气之中。 事发突然,连燕庆父子,也没有料到竟然是如此结局,追到陡坡边缘,探着身子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浓雾翻滚,哪里还有踪迹可见? 燕飞来问道,“父亲,这可怎么办?他们掉下去,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燕庆说道,“这颗很难说,当年这两位,从云柱峰坠落万丈深渊,都能大难不死,这次也未必就那么容易送命,你和沙鹰,带人从另一侧山坡绕过去,到下面搜寻一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燕飞来说道,“好,这个四眼贼,死了都不让人安生。”说完带人走了。燕庆带着人回到了普渡寺。 燕飞来和沙鹰带着燕刀门弟子,绕到山坡下面,查看鱼俱罗师徒的生死。谁知道道路崎岖,根本无法行走,行进速度非常缓慢。正走着,忽然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燕飞来眼前一亮,说道,“哎?这不是宇文成都那小子骑的马吗?啧啧,真是一匹宝马啊,这马叫什么名字?” 冷血沙鹰说道,“看这毛色和身段,好像是有名的宝马良驹,叫什么赤碳火龙驹?真要是此马,那可不得了,听说此马,山路上驰骋,如履平地,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是难得的宝马。” 燕飞来说道,“那就别愣着啦,来人,将马牵过来,让本庄主瞧瞧。”手下弟子答应一声,就向火龙驹走去。 赤碳火龙驹正在低头吃草,见有人走近自己,毫无反应,仍然自顾自的啃着草,有个黑衣人正要伸手去牵缰绳的时候,忽然火龙驹一声长嘶,拿桩立起,两只前腿就拍了下来,那黑衣人猝不及防,正拍在头上,当即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其他人大惊,火龙驹趁机冲撞过来,吓得众人纷纷躲避,火龙驹冲出人群,四蹄如飞,狂奔而去,燕飞来回过神来,率人再追,早就没了马的身影,燕飞来十分懊恼,带着众人继续向陡坡那里走去。 鱼俱罗抱着一个燕刀门的高手,跳下陡坡,先是撞在一块石头上。幸运的是鱼俱罗抱着那个黑衣人,身体在上面,躲过此劫。那个燕刀门的弟子却倒霉的很,后脑正撞在石头上,当即脑浆迸裂,死于非命。两人身体被这一撞,都弹射而起,往下面急速坠落下去。 鱼俱罗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然后就听“噗通”一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啦。 宇文成都见师父坠落陡坡,伤心之下,也跟着跳了下来。当年在云柱峰,师父鱼俱罗为了救自己,万丈深渊之中,不离不弃,伸出援手。今日师父坠落陡坡,自己怎么能够离去?所以,就算粉身碎骨,宇文成都也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来,要死,也要陪在师父身边。 由于坡度太陡,跳下了之后,先是身体摔向一堆乱石,宇文成都本能的用手里的凤翅镏金镗一杵,哪知下坠之势太猛,这一杵,身体被高高抛起,翻了个跟头,朝下急速摔落下去,一片浓雾之中,宇文成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咚\"的一声,竟然摔进了一个大水潭里。 宇文成都猝不及防,一呛之下,喝了好几口水,好在他脑子还算清醒,憋住一口气,换了一口气,然后双脚不住蹬水,浮到了水面上,一手提着鎏金镗,一手抹了把脸,四处张望,见不远处,就是岸边,便奋力游到岸边,走上岸来,疲惫的坐在一块圆溜溜的石头上喘息着,脚下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休息了片刻,宇文成都脑子清醒过来,想起了师父,站起身来,望着茫茫的水面,看着雾气蒸腾的陡坡,不由心里难过,大声呼喊,“师父,师父,您在哪呢?” 宇文成都大声呼喊着,四处搜寻着师父的身影,心里倍感绝望,不禁落下泪来。正在他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一具尸体,宇文成都以为是师父鱼俱罗,便发了疯的游过去,细看之下,却是一个黑衣杀手的尸体。 宇文成都心想,“师父抱着此人跳下来,应该就在附近,也不会太远,便继续焦急的搜索,果然在不远处,又有一个身影漂浮着,宇文成都再次发了疯的游过去,细看之下,果然是鱼俱罗。 宇文成都顾不得许多,抱着鱼俱罗的身体,游到了岸边,用手试探鼻息,几乎没有任何气息,再趴在胸口上倾听心跳,竟然还有微弱的心跳之声。 宇文成都大喜,用双手按压师父的胸膛,并大声呼叫着,“师父,醒醒啊,师父,您醒醒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鱼俱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终于缓过气来。 宇文成都惊呼道,“师父,您没有死啊。” 正是:师徒情深义又重,绝境之处又逢生。 同是天涯沦落人,师徒胜似父子情。 第275章 突破重围,去找靠山王! 师徒二人再次大难不死。 宇文成都见师父剧烈的咳嗽之后,终于缓过气来,并睁开了双眼。宇文成都高兴的大声叫着,“师父,您还活着,我们都没有死啊。” 鱼俱罗看着宇文成都,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说道,“是啊,他燕庆这样的恶人不死,我鱼俱罗又怎么会死在他的头里,扶我起来。” 宇文成都扶着鱼俱罗坐起来,两人歇息了片刻,见岸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宇文成都就搀扶着师父走进树林,找出金疮药,给师父包扎好伤口。宇文成都捡来一些干树枝,生起了一堆篝火,师徒二人在火边烤着,一会身上的衣服就都干了。 宇文成都说道,“师父你在这里歇息片刻,我去那边水里弄些鱼来,咱们烤着吃。” 鱼俱罗说道,“小孩子家,你会用什么抓鱼啊?” 宇文成都孩子气的举着凤翅镏金镗,说道,“上好的鱼叉插鱼,不过要是让师伯知道啦,不气死才怪。” 鱼俱罗嗤笑道,“你也知道?插鱼是太可惜啦,不过师父确实肚子饿啦,权且当回鱼叉来用。” “好来,我去去就回,”说着,宇文成都开心的跑着出了树林。鱼俱罗笑道,“傻小子。” 一会的工夫,宇文成都就抓了几条大鱼回来,去掉内脏,穿在树枝上,师徒两人一人一条,放在火上烘烤。 正在他们烤鱼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响,宇文成都腾一下站起来,惊喜的说道,“师父,是我的火龙驹。”然后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不一会,赤碳火龙驹就跑进了树林。宇文成都高兴的跑过去,抚摸着火龙驹的鬃毛,高兴的说道,“算你有良心啊,知道过来找寻我。”火龙驹也十分高兴,和宇文成都亲昵的磨蹭着。 鱼俱罗说道,“好马识途啊,马通人性,自然能循着你的气息,找到你了,赤碳火龙驹真是世间罕有的宝马良驹啊。” 和火龙驹亲热一番,宇文成都继续坐下来烤鱼。宇文成都少年心性,急于求成,一会的工夫,就把鱼烤的焦糊,眼看着是没法吃了,一时气恼,宇文成都就甩手扔了出去。 鱼俱罗笑道,“傻小子,做事要有耐心,急于求成则适得其反,慢慢来,才能水到渠成。” 宇文成都憨憨的摸着后脑勺,若有所悟的“噢”了一声,蹲在师父身边,看着师父烤,一会的工夫,鱼香味就开始四溢开来,鱼俱罗看着垂涎欲滴的宇文成都,便把烤熟的鱼递在他的手里,宇文成都开心的大吃起来。 两人吃饱之后,互相依偎在一起,休息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忽然,两人一下惊醒,鱼俱罗说道,“不好,有人过来啦。”然后仔细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又说道,“人还不少,至少的几十人,肯定是燕庆等人对我们的死不放心,派人过来查看。” 宇文成都说道,“师父,咱们和他们拼啦,说着提起凤翅镏金镗。” 鱼俱罗说道,“不行,你得听我的。”然后低声对宇文成都说道,“燕庆此番对普渡寺下手,绝不仅仅是针对普渡寺的人,更不可能是为了除掉我,他们蓄谋已久,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下一步,他们就会对我们悟真观下手。” 宇文成都惊讶的说道,“难道他们想害师祖?” 鱼俱罗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当今武林,虽然燕刀门杀手众多,弟子中高手如云,已经渗入到各个商贾官宦之中,但是悟真观和你的师祖,却是江湖上声望最高,还是靠山王杨林的师父,也许他想以此来要挟杨林,然后趁机起兵作乱,图谋大隋江山。” 宇文成都说道,“绝不能允许他们横行无忌,师父,咱们该怎么办啊?” 鱼俱罗说道,“你趁他们还没有包围我们,骑着火龙驹冲出去,快马赶往长安,给靠山王杨林送信,让他率领人马,解救悟真观之围,只有他能帮我们保住悟真观。” 宇文成都确说道,“不行啊师父,我和杨林他”此话宇文成都又觉不妥,便改口说道,“师父,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抛下你,自己面对危险。” 鱼俱罗说道,“大事面前个人安危算得什么?再说,你可以换上我的衣衫,趁其不备冲出去,他们一定把你认作是我,必定拼命追赶,将他们引走,我不就安全啦。如此,我就可以趁机脱身,赶紧回到悟真观,和你师伯早做准备,对抗燕庆等人的袭击啊。” 宇文成都还是犹豫不决,鱼俱罗说道,“大义面前,个人安危,和私人恩怨都不重要,你的心胸必须要开阔一些,才能成就大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整天纠结于个人情结,不能胸怀天下,如何成就大事?” 宇文成都一听,顿时幡然醒悟,说道,“好,我听师父的,不过,师父千万保重自己,您有个闪失,弟子将悔恨终生啊。” 鱼俱罗说道,“放心,我没事的,记住,大局为重。”宇文成都用力的点了下头。两人听的来人越来越近,赶紧熄灭篝火,隐藏在树林深处。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率领着一众黑衣杀手,向鱼俱罗师徒坠落的山坡后面走来。一路披荆斩棘,道路崎岖不平,累的他们疲惫不堪,气得燕飞来牢骚满腹,不断咒骂。 正在这时,忽然冷血沙鹰说道,“前面有烟雾,必有人在,此处应该离他们坠落的陡坡下面不远啦,大家小心点,包抄过去。” 燕飞来一听,也命令道,“都打起精神来,这次遇到鱼俱罗,一定不能让他再次逃脱,不能活捉,就立刻斩杀,不得有误。” 众弟子立刻回答,“是”。 燕飞来和沙鹰一挥手,率领黑衣杀手就向前面的树林包围了过去。 眼看就要来到树林边上,忽然听到一声马嘶,就见宇文成都的坐骑,赤碳火龙驹一马当先冲出树林,马上一人,正是宇文成都,一手提着凤翅镏金镗,就冲了过来,众人猝不及防,纷纷躲避。 宇文成都趁机突破重围,向前边狂奔而去。燕庆大喊,“他身后背着的那人,肯定就是鱼俱罗,快点给我追,不能让他跑啦。” 这正是:大义面前是非明,去寻杨林搬救兵。 胸襟开阔容天下,方能成就英雄名。 第276章 靠山王府,邂逅杨玉菡! 宇文成都从树林中忽然纵马冲了出来,吓得燕刀门的杀手们赶紧闪避,宇文成都趁机突围,策马狂奔而去。燕飞来和冷血沙鹰则率领着手下拼命追赶,一前一后,双方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展开了追逐。 鱼俱罗隐身在大树上,透过茂密的枝叶,看到燕刀门的人都追了下去,便慢慢从 树上滑落下来,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中。 燕刀门的弟子,各个轻功不俗,尤其是燕飞来和冷血沙鹰,深得燕庆的真传,轻功更是有独到之处,两人施展陆地飞腾之术,拼命追赶。 燕飞来恨透了宇文成都,而且隐约中认定,宇文成都身后的人,就是鱼俱罗。于是紧追一阵之后,看着距离差不多了,甩手就打出了几只燕尾毒镖,全都钉在了“鱼俱罗”的后背上,“鱼俱罗”身中毒镖,一声不吭,宇文成都则不顾一切,继续策马狂奔。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一左一右,几乎同时跃身而起,扑向宇文成都,身在半空,挥刀就砍。宇文成都听到身后劲风袭来,一把抓住身后“鱼俱罗”的腰间一带,将“鱼俱罗”甩飞起来,砸向冷血沙鹰,冷血沙鹰猝不及防,一刀劈在“鱼俱罗”身上,同时自己也被撞翻在地。 眼看燕飞来的长刀袭来,宇文成都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镗横扫身后。宇文成都何等神力,这一股劲风袭来,就已经让燕飞来大骇,赶紧挥刀格挡,身体却被震得飞了出去,滚落在冷血沙鹰身侧。 宇文成都逼退二人,头也不回,纵马疾驰而去。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见那个“鱼俱罗”倒毙在不远处,两人跑过去细看之下,不由惊呼,“我们的人?坏啦,上当啦。”这时其他弟子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气得燕飞来指着他们大骂,“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原来,树林中鱼俱罗和宇文成都商议脱身之计,鱼俱罗让宇文成都换上自己的衣服,引开燕刀门的杀手,自己就可安全脱身。宇文成都灵机一动,快速跑出树林,将摔死的那个燕刀门杀手的尸体拎了回来,说道,“师父,给他换上你的衣服,燕刀门的人见我们一起逃跑,肯定不会怀疑,必定都会前来追我,如此一来,师父就可以安全脱身啦。” 鱼俱罗大赞宇文成都聪明,宇文成都将燕刀门杀手的尸体,换上师父的衣衫,找了根藤条,绑缚在自己后背,然后催马冲出树林。没想到此招果然灵验,骗过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等人。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见上当啦,立刻带人四处搜寻鱼俱罗,结果一无所获,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普渡寺,向燕庆交差。 燕庆将他们两个臭骂了一番,说道,“也不知道沙漠妖狐的行动怎样啦?这个普渡寺我们必须离开啦,通知下去,收拾一下,准备前往悟真观。” 冷血沙鹰说道,“普渡寺的那些和尚怎么办?” 燕庆说道,“愿意归顺的,和我们一起走,冥顽不灵的,就地斩杀,普渡和几个罗汉堂的人,要严加看守,不得有任何闪失,你去安排。”沙鹰领命而去。 宇文成都突出重围,有师父鱼俱罗的千叮咛万嘱咐,宇文成都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奔长安城。 终于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宇文成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长安城。靠山王府,杨林的住处,在长安城内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宇文成都顺利的打听到了靠山王府的地址,来到了王府大门前。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王府大门紧闭,只有一对大灯笼在随风摆动。宇文成都一想到要见靠山王杨林,脑海里就想起爷爷宇文述惨死的景象,心里就悲痛万分,就对杨林恨之入骨,无奈和师父早就有约在先,自己不敢违背,但是心里却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 宇文成都的内心,在痛苦里挣扎,犹豫不决,来回的在王府大门前踱步,不住的唉声叹气,赤碳火龙驹也仿佛知道他的心事,跟在他身后来回的走,场面十分搞笑。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喝问,“什么人?竟敢在靠山王的门前鬼鬼祟祟?莫非想入府偷盗不成?” 宇文成都抬头观看,就见一名身穿紫色绣花紧身袄,身披白色斗篷,腰悬宝剑的妙龄女子,骑着一匹白马,正杏眼圆睁的怒视着他。 宇文成都说道,”姑娘切莫误会,在下只是路过而已,并非偷盗之人。” 那女子却不屑说道,“你还狡辩?本姑娘观察你半天了,你也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啦,哪有这样的路过之人?分明是在谋划偷盗之事 ,待本姑娘拿住你见官,打你几十板子,你就老实交代啦。” 说着,那女子竟然翻身下马,来到宇文成都近前,不由分说,一记粉拳就击在宇文成都胸口。 宇文成都挨了一记粉拳,身体纹丝不动,生气的说道,“你是谁家的野妹子,怎么能够不由分说就打人呢?” 那女子一拳过去,本以为会将这个大个子少年打翻在地,没想到对方一动不动,自己的小拳头还有些生疼,又听见他骂自己“野妹子”,不由大怒,仓啷一声抽出宝剑,一招白蛇吐信就刺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轻轻的用手里的凤翅镏金镗的镗杆一格,挡开宝剑,说道,“你别无礼啊,我与你又不认识,干嘛苦苦纠缠。” 谁知那女子,却继续持剑进攻,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宇文成都见这女子,虽然非常刁蛮,但是却长得皮肤细腻白净,娇俏模样,让人心生怜惜,自己便不忍心伤害她,只是将凤翅镏金镗立在身前,来回轻轻移动,格挡对方的进攻,一边劝她住手。 正在两人叮叮当当的交手,纠缠吵嚷不休的时候,靠山王府的大门忽然开启,只听有人说道,“丫头,不得无礼,还不快快住手。” 正是:初闯江湖入长安,王府门前进退难。 谁知招来相思债,邂逅公主杨玉菡。 第277章 率队驰援,痴情女寻夫! 宇文成都来到长安城的靠山王府,寻找杨林搬请救兵,正犹豫不决之时,遇到一个妙龄女子,误将自己当作偷盗之人,不但上前盘查,还言语不和,叮叮当当的动起手来。 两人的打斗之声惊动了王府的守卫,打开大门从门缝里观看,发现竟然是晋王杨广的小公主杨玉菡正和一位大个子少年打斗,便飞奔入内,禀告了靠山王杨林。 杨林正在书房内陪着夫人萧淑玉看书,听到禀告之后,微微皱眉,说道,“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刁蛮任性,夫人稍候,我去去就来。”说着往外就走。 萧淑玉赶紧嘱咐杨林,“可别对小公主发火,毕竟人家是晋王的掌上明珠,管管你自己的脾气。”杨林答应一声,直奔王府门口。 杨林来到府门外,见一对少男少女,正打得不可开交,那少年男子长相英武俊朗,身材高大,手中的一柄凤翅镏金镗分外引人注目,却只是招架,分明留着力只是躲避招架。那少年女子,不知进退,频频进攻的,正是晋王的掌上明珠菡萏公主。 杨林担心杨玉菡惹恼了少年,出手伤着玉菡,便赶紧制止,“丫头,怎么又和人家动手啦?还不快快住手?” 杨玉菡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来到杨林近前,拉着杨林的手说道,“王爷爷,你快点帮我打这个登徒子,他是要去你王府里偷窃的小贼,正巧让我碰上,他还欺负我。” 宇文成都受了委屈,赶紧争辩,“我不是盗贼,我是奉我师父之命,前来求见靠山王的。” “哦?”杨林问道,“你师父是谁?” 宇文成都索性也不纠结挣扎了,说道,“我师父是鱼俱罗。” 杨林一听赶紧说道,“鱼兄?那你是宇文?” “不错,我是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说道。 杨林高兴的说道,“哎呀,都是自己人呢,转眼都长这么高大啦,难怪本王认不出来啦,快点里面请。” 杨玉菡惊讶的说道,“怎么又都是自己人啦?” 杨林说道,“我好友的徒弟,当然是自己人啦,你这丫头冒冒失失的,还不赶紧请人家进去。” 杨玉菡娇媚的说道,“我才不去请他,我去给王妃祖母请安去啦。”说着就自己跑了进去。 杨林无奈的摇头,上前亲热的拉着宇文成都进入王府,来到客厅。 入座之后,杨林询问他们师徒的近况,宇文成都就把悟真观的近况和普渡寺发生的一切,向杨林说了一遍,并说道,“我师父担心燕庆等人,此番前来,不止针对普渡寺,肯定还会袭击悟真观,对我师祖不利,或许还有更大的阴谋,他们应该纠集了很多人手,所以师父希望你出手相助,否则师祖可能会有危险。” 杨林听后吃了一惊,说道,“看来你师父的猜测没错,我们必须尽快赶到悟真观,来人?”杨林招呼手下。 立刻有侍卫上前施礼,“请王爷吩咐。\" 杨林说道,“你马上去南阳侯伍建章的府上,请他召集李圆通、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等人,让他们各自抽调一万人马,明日一早,隋本王赶奔五台山。”侍卫接令而去。 杨林安排家人备下饭菜,请宇文成都就餐,并安置宇文成都留宿王府。 宇文成都却说道,“不必啦,我担心师父的安危,吃饭之后,我就立刻返回五台山,早一日回到师父身边,我就心里踏实一些。” 杨林劝道,“成都啊,现在夜已很深,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一路奔波,十分辛苦,休息一下,我们一路同行不好吗?” 宇文成都却执意不肯,草草吃过之后,就执意离去。杨林无奈,命人取过五十两纹银,交给宇文成都,只好派人连夜送他出城。 第二天天一亮,伍建章等人就来到杨林王府,杨林早已准备妥当,给皇上留了一道奏折,然后率领人马,出了长安城,直奔五台山而来。 大军经过连日急行军,进入山西境内,这一日正在沿着山路行进之时,前面带队的史万岁快马来到杨林近前,禀报道,“王爷,有点小麻烦,晋王的小公主和杨萍郡主,在前面拦住去路,说是要和咱们一同前往五台山。” 杨林一听脑子嗡嗡直响,说道,“什么?她们怎么来到这里?还要一起去五台山,这不胡闹吗?” 史万岁讪讪的笑道,“是有些胡闹,不过这可是王爷的家事,我等无权过问,王爷快到前边看看去。” 杨林无奈,只好催马来到前面,放眼望去,只见前面三位女子,各个容貌俊俏,正是郡主杨萍和鲍玉莲,还有菡萏公主杨玉菡,正各自手里牵着马匹,恭敬的等待着杨林的到来,他们一见靠山王来到近前,赶紧恭敬的施礼,“拜见王叔。” 杨林说道,“郡主,玉菡年幼无知,你年长许多,怎么也由着着她胡闹呢?” 杨萍听后,双眼一红,跪倒在杨林面前说道,“王叔,当年鱼俱罗含冤入狱,刑场问斩,虽然后来您和诸位将军联名求情,免去死罪,老夫人却因此惨死,鱼俱罗回乡守孝,从此音讯全无,自此后我伤心欲绝,再未婚嫁,其中缘由,王叔应该心里了然,今日我们知道鱼俱罗的消息,怎么能不舍命寻找相见呢?”说完不禁泪如雨下。 杨林听了,不禁心里一阵伤感,说道,“唉,这些王叔都知道,尤其你心里的委屈,和遭受的痛苦,本王和你婶母,都对你十分理解和惋惜,但是,本王这次是去打仗,十分凶险,本王派人保护你们先回去,本王见到鱼俱罗之后,一定带他回来去见你们好不好?” 杨萍说道,“王叔,萍儿不想再等下去啦,这次去见鱼将军的机会,可能就是萍儿今生最后的机会啦,无论如何?萍儿都不想放弃,请叔父可怜,成全侄女?”说完,叩头俯首,哭泣不止。 “唉,”杨林长叹一声,说道,“本王再不答应,于心何忍,不过,你们一切行动,必须听令行事,不得擅自违令,自作主张,你可答应。” 杨萍立刻答应,并再次叩谢王叔。杨玉菡高兴的拍手叫好,说道,“太好啦。我就说嘛,王爷爷最知道心疼我们啦。” 杨林怒道,“住口,此事肯定都是因你而起,萍儿去得,你却去不得,来人,护送菡萏公主,返回长安。” “啊?”菡萏公主杨玉菡不由大吃一惊 正是:率队驰援五台山,竟有美女拦马前。 痴情多年心不变,千里寻觅续前缘。 第278章 阴险毒辣,暗害谢长风! 菡萏公主杨玉菡,在靠山王府邂逅少年英雄宇文成都,而且两人还大打出手。平时自负得刁蛮公主,以为自己聘请名师,习得一身好武艺,虽不敢说是顶尖高手,一般人却还不放在眼里,没想到眼前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任凭自己如何进攻,都没有占得任何便宜,不由对宇文成都产生了浓厚得兴趣。 那天夜里从王妃那里出来,路过大厅,恰好听到了王叔和宇文成都的谈话,听到了鱼俱罗的事情,菡萏公主对于鱼俱罗,早有耳闻,正是这个鱼俱罗,让郡王杨瓒之女杨萍,爱得死去活来。自从鱼俱罗失去消息之后,姑姑杨萍就一直每日里郁郁寡欢,经常以泪洗面。都已经快三十来岁的人了,为了鱼俱罗,始终不嫁,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 这次既然有了鱼俱罗的消息,自己一定设法告诉杨萍姑姑。想到这里,菡萏公主次日一大早,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杨萍郡主。杨萍一听,自然喜极而泣,想不到上天可怜自己,多少年来,本已绝望,竟然还能得到鱼俱罗的消息,于是立刻招来鲍玉莲,简单收拾了下行李,三人一起偷偷离家出走,隐在暗处,随着杨林的队伍,赶奔五台山。 如今菡萏公主听杨林说,姑姑杨萍可以随军去五台山,却单单不让自己同行,还要派人护送自己回去,顿时泪如雨下,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嚷,“王爷爷偏心,故意欺负我,人家不活啦,”反正就是不肯回去。 杨林知道菡萏公主自小刁蛮任性,难以约束,一时也没了办法,毕竟这是公主啊,总不能强拉硬拽啊?杨林只得告诉杨萍,一路上要好好约束菡萏公主,不能让她闯出祸来。杨萍满口答应,菡萏公主立刻破涕为笑,喜笑颜开。 谢长风闭关修炼的入口,就是后院的那个存放凤翅镏金镗的洞室,那里十分宽敞,还有一道暗门,直通后面一道山峰。这道山峰,名为玉笔峰,直上直下,犹如一只硕大的毛笔耸立着。外面都是悬崖峭壁,里面却是空的,是一个十分宽绰的坑道,最顶端是一个天然洞室。洞室上方,还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日月之光,还可以洒照进来。 这处所在,可谓天造地设,鬼斧神工,悟真观的先祖们,就把这里修整一番,成了闭关修行的绝佳所在。 谢长风自入关修行以来,都是由紫阳真人指派的亲信弟子,将熬制好的汤药,由洞室送入玉笔峰的通道入口,入口有一道石门,再有负责护法的弟子,将汤药送至谢长风修行的洞室门口,然后自行离去,谢长风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己开启洞室门,端进去服用。 这一日的深夜,送汤药的弟子,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盖碗,脚步匆匆的进入后院,后院里也有两名护法弟子,在亲自查看之后,予以放行。 这名弟子按下机关,洞室门慢慢开启,刚要进入洞室,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这名弟子只觉自己的后脑被重重一击,顿时就晕了过去,身体摇摇欲倒之际,一名黑衣人,一身黑色衣帽,只露出一双眼睛,一手扶住这名弟子的腰部,一手接住托盘,身形一闪,就进入了密室。 玉笔峰内的护法,眼看着时辰已到,依然不见送汤药的弟子前来敲门,不由开启洞门查看,却发现门口处放着托盘和汤碗,一个身穿道袍的背影正自离去。 那名护法喊道,“喂,你怎么回事啊?不敲门送进来,干嘛放这里就走啊?” 那个背影,压着嗓子回了句,“肚子痛,人有三急,请师兄代劳,多谢啦。”说着急匆匆离去。 这护法生气的骂道,“好你个道玄,等师祖出关,看我不给你告上一状,让你受罚。”说着,端起托盘,进入洞室。 谁知道第二天,这名护法却怎么也等不来送汤药的弟子。眼见时辰早就过了很久,这名护法便跑出去查看情况,到了后院的密室门口,才发现道玄晕倒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名护法上前查看,发现道玄竟已死去多时,嘴角的血迹都已凝固多时了。 这名护法大惊失色,赶紧招呼院内的护法,前去禀报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听后大惊立刻带人进入玉笔峰内的洞室,来到谢长风修行的洞门外。紫阳真人敲击洞门,探听师父的动静,等了很长时间,洞室内毫无反应。紫阳真人只得打开洞门,进入洞室,只见谢长风倒卧在石榻上,早已昏迷多时。 紫阳真人紧张的把师父抱在怀里,仔细查看一番,伤心的流下泪来,回头对众人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中毒身亡啦。” 五台山挂月峰阿悟真观,庄严肃穆的门前,挂起了白幡,全观上下所有弟子,悲痛万分,披麻戴孝,在三清殿为谢长风守灵。 夜色中,鱼俱罗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的来到悟真观的门前,见到门前两侧的白幡,大惊失色,询问守门的弟子。 守门的弟子,大睁着双眼,仔细辨认,才发现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人,竟然是鱼俱罗,便哭着说道,“鱼师叔,师祖他老人家中毒身亡啦。” 鱼俱罗一听大惊失色,痛苦的惊呼,“师父在闭关修行,怎么可能中毒身亡?快带我去见紫阳师兄。” 鱼俱罗踉踉跄跄,一路急行,来到三清殿,紫阳真人见到如此模样的鱼俱罗,赶紧上前,正要询问,鱼俱罗却抓着他的手说道,“紫阳师兄,师父怎么会突然仙逝呢?” 紫阳真人便伤心的将师父谢长风中毒的经过,向鱼俱罗说了一遍。鱼俱罗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事看来一定与燕庆等人有关,燕庆狗贼,不将你碎尸万段,我鱼俱罗誓不为人!” 正是:谢氏门中一圣贤,身怀绝艺天下传。 闭关修道羽化仙,却遭奸人毒手舛。 第279章 玄门剑阵,大战八卦阵! 燕庆带领自己的手下,欲赶赴五台山挂月峰的悟真观。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与文化及先生要见燕掌门。 燕庆说道,“先生消息倒是很灵通啊,有请。” 宇文化及在四大侍卫的陪同下,来到燕庆面前,二人入座之后,宇文化及说道,“燕掌门,听说我那儿子,宇文成都,又有消息啦?” 燕庆说道,“是啊,正要亲自告诉先生,没想到先生先早就知道啦。不过,成都公子现在却成了鱼俱罗最亲近的人,就算能够再次回到先生身边,恐怕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公子啦。” 宇文化及说道,“这个不肖你来操心,在下自有办法,你只要记得,他可是我们举兵伐隋的一面旗帜,没有他我们出师无名,无人响应,所有,他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下次见到我儿,务必好言相劝,让他前来见我。” 燕庆说道,“先生放心,您交代的事情,老夫一定照办。” 宇文化及说道,“听说你要准备突袭悟真观啦?” 燕庆说道,“不错,沙漠妖狐已经传来消息,谢长风这个老顽固,已经中了我们的毒药,他正在闭关修炼的关键时期,没想到我们一包小小阿德毒药,他竟然一命呜呼,现在悟真观上下,正嚎啕大哭,准备为这老家伙发丧呢,谢长风一死,他的弟子不足为惧,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啊。” 宇文化及说道,“如此甚好,为了我们一击成功,在下打算和燕掌门一同前往,如何?” 燕庆说道,“不好?先生运筹帷幄即可,何必亲临险境呢?” 宇文化及说道,“放心,在下绝不会给你添加麻烦,你放开手脚去做就是。” 燕庆说道,“老夫只是担心先生而已,没别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路同行。” 这天早上,紫阳真人和鱼俱罗,率领着悟真观的人,正在三清殿祭奠谢长风,忽然有个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紫阳真人,大事不好啦,外面来了一大帮的黑衣人,为首一人自称是庐州燕刀门掌门,前来拜祭师祖,他们已经闯进山门,直奔三清殿而来啦。” 鱼俱罗豁然起身说道,“这个狗贼,这么快就杀上门来啦,紫阳师兄,下命令,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紫阳真人一脸淡定,吩咐道,“紫灵、紫霄两位师弟?” 紫灵、紫霄上前一步,单掌施礼,说道,“师兄请吩咐。” 紫阳真人说道,“你二人率领弟子,加强戒备,其他人和我一起,会会这位燕掌门。” 紫阳真人率领众人出了三清殿,这时燕庆等人已经来到了院中。紫阳真人站立在三清殿前,朗声说道,“久闻燕刀门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霸道的很,今日一见,这不请自来的本事,果然不同凡响。” 紫阳真人说出的这句话,虽然声调并不太高,但是却中气十足,声音浑厚,处在山谷之中的悟真观,竟然回荡着紫阳真人的话音,传出去很远。 燕庆禁不住暗道,“此人果然内力深厚,不可小觑啊。”便拱手说道,“在下仰慕谢老前辈久矣,不远千里,前来拜望,谁知竟然赶上前辈仙逝,无缘目睹前辈仙容,真是令人遗憾啊。” 鱼俱罗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燕庆,你少来这套,别人不晓得你,我却对你入木三分,看的透彻。废话少说,你就直截了当说,此番闯入悟真观,你意欲何为?” 燕庆嘿嘿冷笑说道,“小师弟,你这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本来我打算好好祭奠下谢前辈,经你这么一闹,弄得索然无味,既然如此,那就实言相告。” 说着,燕庆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自杨坚篡周自立以来,民愤滔天,怨声载道,幸有北周忠臣宇文化及,将前朝宣帝宇文赟幼子救走,如今小太子长大成人,宇文化及先生也卧薪尝胆,积蓄力量,准备兴兵伐隋,兴复北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久闻悟真观仁人志士甚广,宇文先生特派我等前来,邀请大家和我们结盟,同心协力,共举义旗,不知紫阳真人意下如何?” 鱼俱罗刚要破口大骂,紫阳真人却说道,“实在抱歉,悟真观乃清修净地,我等尊奉师命,皆化身世外,不问政事,燕掌门还是请回,我们有公事在身,恕不相送。” 燕庆阴险的笑了笑,说道,“紫阳真人心意已决,我等本不该强求,但是我们辛苦赶来,就这样将我们拒之门外,难免说不过去,可否容我们在观上留宿几日,歇息休整一番,如何呢?” 鱼俱罗忍无可忍,怒道,“燕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是不会自行离去啊,师父刚刚仙逝,本不打算有血光崩现,既然你逼到这个份上,就休怪我无情啦。” 燕庆也怒道,“鱼俱罗,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你有能耐,再领教下我的燕刀八卦阵如何?”说着,一挥手,冷血沙鹰率领着七名黑衣杀手,冲了出来,列开八卦阵势,向鱼俱罗叫阵。 紫阳真人却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个八卦阵,有何炫耀之处?紫灵、紫霄,紫岩、紫石,让他们知道咱们剑阵的厉害,顺便将他们逐出山门。” 四位道长答应一声,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来至冷血沙鹰等人面前,四柄长剑寒光闪闪,组成一个剑阵,紫灵道长说道,“玄门剑阵,你们一起上。” 燕庆手一挥,冷血沙鹰率领着七名黑衣杀手,将四位道长围在核心,随着沙鹰一声“杀”,八柄长刀,寒光闪闪,向四位道长发起攻击。 四位道长,心意相通,四柄宝剑,剑光缭绕,面对燕刀八卦阵的八位高手,毫无惧色,顿时杀得难解难分。 玄门剑阵,乃是谢长风所创,按东西南北,上朱雀下玄武,左青龙右白虎,四象方位,组成的剑阵,虽然只有四人,但是阵法无比精妙,再加上四位道长,都是谢长风的嫡传弟子,各个武功高强,剑法精妙,剑阵威力,自然无与伦比。 谢长风无论琴棋书画,武功道法,还是排兵布阵,兵法韬略,甚至阴阳五行之术,可谓无一不精,谢长风一百岁的高龄,可谓研究了一辈子,毕生所学,造诣极高,哪里是燕庆所能比拟的,所以,这玄门剑阵,自然比燕庆的燕刀八卦阵,精妙的太多。 眼看着玄门剑阵和燕刀八卦阵,一场厮杀,大战了六十多个回合,冷血沙鹰等人就招架不住了,开始被四位道长冲杀的阵型大乱,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冷血沙鹰眼见抵挡不住,忽然打了一个呼哨,其他黑衣杀手立刻转身伸手入怀,然后回身挥刀之际,忽然一扬手,顿时一股黑色的烟雾,扑向四位道长。 四位道长猝不及防,赶紧闭住呼吸,纵身闪避,无奈鼻中还是吸入少量的黑色烟雾,顿时一阵眩晕,浑身无力,宝剑掉落地上,四位道长也瘫软在地。 正是:自恃燕刀八卦阵,大杀四方无人胜。 谁知今日遇克星,又使阴招来害人。 第280章 三清殿前,紫阳显身手! 燕刀门掌门燕庆,自恃自己的燕刀八卦阵十分厉害,哪知道和谢长风创立的玄门剑阵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几十个回合过后,冷血沙鹰和七个燕刀门高手,就抵挡不住玄门剑阵的冲杀,阵型开始大乱,眼看抵挡不住就要败下阵来。 冷血沙鹰等人眼见形势严峻,几乎同时伸手入怀,趁回身长刀横扫之际,手一扬,一股黑色粉末就撒向玄门剑阵的四位道长。那些黑色粉末,见风立刻化作一股烟雾,弥漫在空气之中,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 四位道长惊呼“不好,”赶紧闭住呼吸,可惜当你闻到这股刺鼻的味道之时,就为时已晚,四位道长顿时感觉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无力,瘫倒在地。 冷血沙鹰见一招得手,这样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立刻招呼一声,八柄长刀,寒光闪闪,劈向四位道长,眼看四位道长命悬一线,就要血溅当场。 忽然一道身影,快如鬼魅一般,冷血沙鹰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似有人影闪过,还未有所防范,就各自胸口中招,往后摔了出去,八柄长刀,也当啷啷落在地上。 冷血沙鹰手捂胸口,翻身而起,一股剧痛,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放眼看去,就见紫阳真人,衣袂飘飘,仙风道骨,傲立在当场。 鱼俱罗等人赶紧上前,将四位玄门剑阵的弟子解救回去,命人取来一盆凉水,泼在他们脸上,功夫不大,紫灵、紫霄,紫石、紫岩四人便睁开双眼,紫灵说道,“多谢鱼师兄出手相救。” 鱼俱罗说道,“我可没那个本事,是大师兄出手啦。”四人抬眼望去,只见紫阳真人正站在身前不远处,怒视着燕庆等人。 紫阳真人说道,“燕掌门,既然是比试阵法,何苦自毁清誉,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燕庆却不要脸的说道,“嘿嘿,老夫只看重结果,不太在意过程,未达目的,当然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总之,谁当我的路,魔挡杀魔,佛挡杀佛,待我取得天下,谁人敢对我指指点点,谁人敢不臣服于我?” 紫阳真人嗤笑道,“哼,就你这样的德行,也配谈坐拥天下?真是笑话。” 燕庆冷冷说道,“马上就让你看看老夫的实力。久闻紫阳真人,冠绝中原武林,人人都赞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老夫却以为其实不然。老夫少时勤学苦练,至今可谓钻研了一辈子的武学,放眼天下,能有几人与老夫比肩?当然啦,能打赢你和谢长风,才是最好的证明,可惜谢长风一命呜呼,倒算他走运,今日我就打赢你,也算不枉此行。” 紫阳真人手捻胡须,说道,“贫道已经多年不出手啦,既然你一心比试,那贫道就破例一次。贫道要是赢了你,请你立刻带着你的这些爪牙,滚出悟真观。” 燕庆冷冷说道,“那也要打完才见分晓。”说罢,身体也未见作势,就腾空而起,直扑紫阳真人而来,身体悬在半空之中,双臂齐摇,眨眼之间,向紫阳真人连续猛攻十招,身体才飘落地上,真是出招快如闪电,令人眼花缭乱。 紫阳真人也是双臂挥舞,并且不见迈动步伐,身体连续后退,将燕庆的攻势一一化解,气定神闲,潇洒惬意。 燕庆双脚落地,立刻弹地而起,双腿连环踢出,招招直奔紫阳真人要害。紫阳真人连续招架,忽然借力化力,出手抓住了燕庆的脚踝,然后身形一转,就将燕庆甩飞了出去,直砸向他手下的人群之中。 谁知燕庆竟然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一周,在眼看就要撞向冷血沙鹰胸口的时候,双腿一收,一条腿又立即蹬出,冷血沙鹰眼疾手快,手掌搭在燕庆的脚上,用力往外一推,燕庆借势身体再次飞出,直扑紫阳真人,冷血沙鹰被燕庆这一蹬之势,身体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燕庆借势又扑向紫阳真人,双手箕张,五指如钩,如鹰爪一般,抓向紫阳真人咽喉,紫阳真人挥掌格挡,燕庆则连续攻击,身体落地之后,抬腿横扫紫阳真人双腿,紫阳真人见燕庆攻势凶猛,身形掠出一丈开外。 鱼俱罗看着燕庆和紫阳师兄动手,心里不由暗自吃惊。这燕庆老贼,消失了好几年,不知从哪里又学到了这么高深邪门的武功,看招式似乎不像中原武功,但是似乎又与中原武功颇有渊源。本来燕庆此人,就阴险毒辣,自己与他数次交手,都要小心提防他的阴险招术,如今燕庆又有邪门武功傍身,看来紫阳师兄要想取胜,也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燕庆和紫阳真人,此时已经你来我往,斗的难解难分。两人身形变化极快,出招快似闪电,只见两人的身影,在眼前晃动,到底使用的什么招数,根本无法看清,只见两人你退我进,你攻我守,看的众人,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忽然之间,就见紫阳真人右手搭在了燕庆左手上,任凭燕庆如何用力挣脱,紫阳真人的手掌,仿佛粘在了燕庆的手上,燕庆用尽招术,都无法挣脱。 只见紫阳真人深吸一口真气,手臂缓缓挥动,燕庆的手臂竟然随着紫阳真人的手臂来回摆动,紫阳真人慢,燕庆也慢,紫阳真人快,燕庆也随着加快,远远看去,燕庆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豆大的汗珠。 燕庆大喝一声,运足气力,左手五指如钩紧握成拳,狠狠向紫阳真人右胸打来。紫阳真人早有防备,搭在燕庆左手的右掌,忽然往高一抬,燕庆左臂也随着抬起,这一拳也被卸去力道。 紫阳真人踏前一步,中宫直进,用脚踩住燕庆的脚面,右臂一记手肘,正砸在燕庆胸口之上,燕庆吃痛后退,脚被踩住,抽身不得,仰面摔倒在地。紫阳真人一个跳步跟进,挥起右掌,拍向倒在地上的燕庆胸前。 燕庆大惊,情急之下,反应也是极快,平地上一个翻滚跃起,窜出一丈开外,吃惊的看着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冷冷说道,“燕掌门,如此还不认输吗?” 燕庆脸上阴冷如霜,一言不发,忽然大喝一声,双掌托天举起,然后慢慢挥舞,运功发力,随着他不住的长啸,一双手掌,竟然变成了黑色,隐隐似乎还有黑雾蒸腾,在场的人见到之后,无不感到恐怖骇人。 紫阳真人见燕庆如此发功,也是惊呼,”黑砂掌?” 正是:正邪自古不两立,除恶还须凭实力。 利令智昏则成魔,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281章 追风剑法,大败燕掌门! 紫阳真人在悟真观的三清殿前,大战燕刀门掌门燕庆。双方各自施展自己的毕生绝学,一场精彩绝伦的高手对决。结果紫阳真人利用道家的内功心法,凭借深厚的内功,借力发力,将燕庆打倒在地。 燕庆怎么可能轻易认输?竟然使出自己的绝学黑砂掌。众人见后均是大吃一惊,就连紫阳真人,也是大感意料之外,他深知黑砂掌的毒辣之处,只是为何失传已久的黑砂掌,会重现江湖,使出此种功夫的,还是这位燕刀门掌门——燕庆。 相传这黑砂掌,出自豫州嵩山少林寺。 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孝文帝为了安置他所敬仰的印度高僧跋陀尊者,在与都城洛阳相望的嵩山少室山北麓敕建而成一座寺院,寺院因山得名,少林者,少室之林也,故名曰:“少林寺。”后来,菩提达摩一苇渡江,来到少林寺,宣扬佛法。 这位菩提达摩祖师,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来到少林寺,不但宣扬佛法,还传授了少林武术,尤其易筋经和七十二绝技,更是成为当时武林的翘楚。七十二绝技排名第一的,是朱砂掌,这种掌法,据传十分霸道厉害。 厉害的武功,自然不肯轻易传授他人,多年后,有一位少林寺的僧人,盗得朱砂掌的练功心法,做贼心虚,怕被抓住遭受惩罚,便逃离了少林寺,流浪江湖。这位僧人依照拳谱的练功心法,苦练朱砂掌,谁知走火入魔,没有练成朱砂掌,却成就了极为霸道的邪门武功——黑砂掌,这位僧人施展出黑砂掌来,十分凶狠霸道,招式也是更加毒辣,传说曾经连败几名绝世高手,一时竟然无人能敌。被他黑砂掌打伤的人,不是重伤致残,就是死于非命,听来十分恐怖。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谁也没有真正见识过黑砂掌的威力。今天,燕庆竟然施展出如此恐怖的黑砂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吃惊不小。 紫阳真人见燕庆使出黑砂掌之后,也是不敢怠慢,小心谨慎,严阵以待,鱼俱罗等人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关注着两人的交手。 只见燕庆运功发力之后,双掌漆黑如墨,似有黑雾弥漫,忽然一声暴喝,身形快如鬼魅,直扑紫阳真人,单掌狠狠拍向紫阳真人胸口。 紫阳真人见燕庆的黑砂掌来势凶猛,急忙闪身避过,燕庆单掌横扫,如狂风席卷落叶,攻势更加凌厉。紫阳真人担心燕庆掌上有毒,不敢硬接,还是躲闪避让,瞅准空挡,则进招反击,两人这一番的恶战,让其他人看的更加扣人心弦,惊心动魄。 转眼之间,两人就恶斗了一百来招,燕庆凭借黑砂掌,招招强攻,毫不留情。紫阳真人则凭借着自己的功力深厚,招法精妙,依然从容应对,毫无败相。 燕庆见自己使出必杀绝技,依然久战不胜,忽然招法大变,双臂挥舞,时而黑砂掌,掌风呼呼,如排山蹈海,时而五指如钩,如黑鹰利爪,直取紫阳真人要害,招招猛攻,阴险毒辣,凌厉无比。 众人正看的眼花缭乱之际,忽然见紫阳真人身形一晃,跳出圈外,在他左肩膀上,五个漆黑的爪印,十分显眼,伤口处初时渗出鲜红的鲜血,眨眼之间,竟然流出黑色的血来。 紫阳真人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戳向自己的肩膀,封住穴道,阻止毒血流动,然后右手向身后一招,紫灵道长心领神会,将自己手中的宝剑掷向紫阳真人,紫阳真人头也不回,接剑在手,深吸一口真气,屏气凝神,注视着满脸阴狠的燕庆。 燕庆嘿嘿冷笑道,“紫阳道长,今天你必败无疑。”话音未落,便直扑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身影一动不动,眼看燕庆一双黑色如墨的利爪,直奔自己咽喉,忽然抬手一剑挥出。燕庆只觉自己眼前剑光一闪,竟然仿佛有十几把剑,向自己刺来,顿时大骇,急忙撤身后退躲避。 谁知紫阳真人的宝剑如影随形,又攻向自己要害,而且一剑刺出,剑尖不住抖动,仿佛十几柄剑,一起刺来,自己全身要害,都被剑光笼罩,竟然不知如何躲避,只能快速后退,躲避着宝剑的追击。 紫阳真人宝剑上下翻飞,一片剑光缭绕,将燕庆笼罩在剑光之下。燕庆疲于躲避应付,无法出招攻击,顿时毒辣霸道的黑砂掌无从发挥,处处被动受制,眼看就要毙命于紫阳真人剑下。 冷血沙鹰在燕庆背后,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眼见燕庆招架不住,便抽出长刀,大喝一声,“接刀,”将长刀向燕庆飞掷过去。 燕庆听风避器,急忙身影急速后退,避开紫阳真人的致命一击,同时伸手,打算握住冷血沙鹰掷来的长刀 谁知紫阳真人竟然出招比他还快,虚晃一剑,然后宝剑递出,往回一带,竟然将冷血沙鹰掷出的长刀,用宝剑挑了过来,然后手腕一抖,一柄长刀,竟然在宝剑上急速旋转,紫阳真人用力一挥,连刀带剑,一起向燕庆削去。 燕庆大惊,情急之下,堪堪避过,左手从后背腰间,竟然抽出一柄两尺六寸的短刀,用力砍向宝剑上的长刀,当啷一声,眼看长刀落地,燕庆短刀直刺紫阳真人小腹,趁紫阳真人躲避之时,伸脚踢在长刀刀柄上,长刀飞起之际,接在手里。 紫阳真人肩头受伤,伤口有毒,力求速战速决,宝剑一挥,再次刺向燕庆。燕庆左手持短刀,右手长刀在手,挥舞起来,又和紫阳真人杀在一处。 眨眼又是数十招已过,虽然燕庆刀法娴熟凌厉,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终究不敌紫阳真人的剑法精妙。而且紫阳真人为求速胜,使出师父谢长风传授的追风剑法,变化莫测,快如闪电,燕庆哪里抵挡得住。 只见剑光闪处,燕庆手中的长刀和短刀,都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燕庆的两只手臂上,被划开了两道伤口,鲜血直流。 紫阳真人返身一脚,正踢中燕庆胸口,燕庆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紫阳真人说道,“今天将你的两只毒爪斩去,看你日后还如何害人。”说罢,纵身上前,宝剑直取燕庆咽喉。 燕庆倒在地上,不由大叫,“沙漠妖狐,你不现身,更待何时?” 正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莫道魔高多一尺,道高一丈除魔障。 第282章 沙漠妖狐,趁机出杀招! 紫阳真人和燕刀门掌门燕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最终,紫阳真人利用高超绝伦的追风剑法,将燕庆双刀击落,返身一脚踢翻在地。 紫阳真人大喝一声,“今天我斩去你的毒爪,看你以后如何作恶。”说罢,宝剑直取燕庆。 燕庆大惊失色,不由高声喊喝,“沙漠妖狐,此时还不现身,你更待何时?” 燕庆话音刚落,悟真观的院墙上,赫然出现一道黑影,纵身一跃,身体就高高跃起,扑向院中。半空之中,这道快如黑色闪电的身影,直接俯冲下来 ,不知何时,双手已经多了两柄寒光闪闪的弯刀,两手一挥,两柄弯刀便一起扫向紫阳真人的脖颈。 紫阳真人宝剑刚刚刺出,还未刺到燕庆,就突然遭遇黑衣人的偷袭,急忙身体急速后撤,堪堪避开两柄弯刀的绞杀。 黑衣人一身西域异族装束。头戴织锦的黑色毡帽,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一身黑色紧身衣,披着一件黑色披风。 手中弯刀,如一弯新月,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这种弯刀,刀身反曲,刀肚较宽,刀身向前弯曲,像一条狗腿,在刀身与刀柄的连接处,有一道很深的凹槽,一旦刺入身体,血会顺着刀槽喷出,刀身和刀柄却不沾染半点血迹。 传言此种弯刀,在西域非常厉害,它的反曲刃,砍杀力道威猛。在西域祭祀活动中,可以一刀将牛头齐整的斩断,刀尖锋利无比,刺杀也是极为凶悍。这个黑衣人的弯刀,又与普通的弯刀有所不同,不但长度达到三尺,而且分量更重,显然是西域的用刀高手。 紫阳真人手持宝剑,厉声喝问,“你是何人?也敢擅闯悟真观?”忽然有一名弟子站出来说道,“师伯,这个黑衣人就是在玉笔峰地道中出现的那个黑影,是他假扮道玄,送上有毒的汤药,此人身上有一丝腥膻气息,虽然很淡,但是那天我却闻到了,还有他身上的杀气,只是当时弟子大意,没有看出此人的破绽,毒害师祖的凶手,应该就是此人。” 紫阳真人听了,立刻剑指黑衣人,喝问,“你到底是何人?我师父被害,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燕庆听了却哈哈大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本不想要了谢长风的老命,只是想让他无法运用内力,防止他出手挡我们的道而已,那只是普通的软骨散和导致昏迷的药物而已,谁知道他处在闭关修炼的关键时刻,竟然一命呜呼,这就是天意啊,哈哈哈!” 紫阳真人大怒,喝道,“无耻之徒,今天我就除了你们。”说着挥剑直扑黑衣刀客。燕庆在后边喊道,“沙漠妖狐,杀了这老道,不必留情。” “没问题,小意思。”沙漠妖狐说道,随即身形一晃,就迎向紫阳真人,两柄弯刀,寒光闪闪,直取紫阳真人要害。 本来紫阳真人的追风剑法,就已经快的让人难以想象,但是没想到这位沙漠妖狐,手中的两柄弯刀,更是快的惊人。紫阳真人一剑刺出,沙漠妖狐左手刀格挡,右手弯刀,一斩紫阳真人手臂,二插胸口,再顺势抹向脖颈,竟然连续攻出三招,实在让人惊骇。 幸亏紫阳真人功力深厚,剑法绝伦,挥舞宝剑,尽数挡下。两人你来我往,到处刀光剑影,杀得难解难分。 只见这沙漠妖狐,不但两柄弯刀快如鬼魅,刀刀直取紫阳真人要害,而且身法也是奇快无比,围着紫阳真人团团乱转,专从紫阳真人身体侧后方攻击,而且伏低身形,两柄弯刀连续斩向紫阳真人的下三路。 沙漠妖狐出招快如闪电,招术诡异狠辣,直逼的紫阳真人连连后退,形势非常被动。其实不是紫阳真人技不如人,而是受制于身上有伤。 先去和燕庆交手之时,紫阳真人肩头不慎被燕庆的黑爪抓伤,黑砂掌奇毒无比,其他人早就支撑不住了。仗着紫阳真人内力深厚,利用点穴手法,封住了肩膀上的穴道,阻止毒血攻心,然后凭着一股血气之勇,打败了燕庆。 现在面对更为厉害的邪门武功高手——沙漠妖狐,伤势更加严重,肩膀上的伤口,不但黑血染的白色道袍漆黑一片,而且肩膀处肿起一个大包,肩膀处早已麻木,行动大受限制。如此情况之下,面对这样的高手,自然落入下风,眼看形势堪舆。 沙漠妖狐眼看着自己占尽上风,面对自己的凌厉进攻,紫阳真人越来越难以招架,更加信心大增,精神大振。只见他用弯刀架住紫阳真人的宝剑,自己欺身直进,身体靠近紫阳真人,右手弯刀连续挥舞,向着紫阳真人连续攻出六刀,刀刀直取要害。 紫阳真人右手挥剑格挡,左手也是出招招架,前五刀均被紫阳真人挡下,最后一刀,沙漠妖狐刀走下盘,斩向紫阳真人左腿,紫阳真人本能的提膝一脚踢向沙漠妖狐持刀的手腕。 谁知沙漠妖狐也是反应神速,挥刀后撤,在紫阳真人的小腿处划了一刀。弯刀锋利无比,紫阳真人顿时小腿处血流如注。 沙漠妖狐一招得手,身体一侧,用肩膀撞向紫阳真人左肩。紫阳真人躲闪不及,被撞个正着,身体往后摔倒在地。 鱼俱罗等人一见,大惊失色,鱼俱罗正要纵身来救,可惜距离稍远,就见沙漠妖狐抢前一步,两柄弯刀,寒光闪闪,直插向紫阳真人胸口 正是:三清殿前刀剑寒,清修之地血光溅。 哪有江湖道义在,为达目的更阴险。 第283章 死而复生,大败燕刀门! 紫阳真人打败了燕刀门掌门燕庆,燕庆招呼出来了早就隐藏在悟真观的西域高手——沙漠妖狐。已经身受毒伤的紫阳真人,继续和沙漠妖狐一场恶战。 沙漠妖狐两柄弯刀出招如电,刀法奇快,而且招招阴险毒辣。随着紫阳真人的伤口处毒性发作,终于抵挡不住沙漠妖狐的连番猛攻,被沙漠妖狐一刀划伤小腿,然后一个肩撞,撞倒在地,沙漠妖狐在众人惊呼之中,挥刀上前,两柄弯刀直插紫阳真人胸口。 鱼俱罗等人想要上前出手相救,但是距离稍远,已然来不及啦,眼看两柄明晃晃的弯刀,就已经刺到了紫阳真人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两颗石子激射而至,正打在沙漠妖狐的两柄弯刀上,只听当啷一声,一阵火星四溅,沙漠妖狐只感觉虎口发麻,弯刀好悬拿捏不住,掉落在地,沙漠妖狐赶紧纵身掠出,抬头观瞧,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偷袭在下?” 只见三清殿的屋顶之上,一位道长须发皆白,白衣飘飘,仙风道骨,就如得道的神仙一般,傲立在房顶之上,竟然是毒发身亡的谢长风。鱼俱罗等人立刻一声惊呼,“师父?”紫阳真人起身之后,也是感觉惊诧不已。 只见谢长风手捻白须,不屑的冷笑说道,“偷袭?贫道真要偷袭,此刻你已经是一具尸体啦。” 沙漠妖狐抬头观看,不由惊呼道,“谢长风?你不是毒发身亡了吗?”? 谢长风冷冷说道,“你们的这种卑劣伎俩,如何瞒得过贫道的眼睛。你只知道你的毒药毒性很强,却不知道羼入我的药汤之中,会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老夫常喝的汤药,气味发生变化,如何会不知道,只须银簪一试,你们的阴谋也就败露无遗啦。” 燕庆不由惊叹道,“谢前辈果然厉害啊,我说嘛,天下第一奇才的神仙级的人物,轻易就丢弃性命的,那就不是你谢长风啦。” 沙漠妖狐用弯刀一指谢长风,说道,“你可敢下来和我比试一番?” 谢长风说道,“你也配?不过,除恶务尽,杀你这样的恶魔,贫道还是有责任的。”说着,从三清殿的房顶,飘飘然一跃而下,身形轻的如一片树叶,就飘向了沙漠妖狐。 沙漠妖狐知道谢长风的武功深不可测,手握双刀,严阵以待。见谢长风飘至自己头顶,两柄弯刀,双刀齐出,快如流星闪过,直插谢长风胸口。 谁知沙漠妖狐的双刀之快,竟然快不过谢长风的双手,沙漠妖狐根本没有看清谢长风如何出手,自己的手腕就被谢长风牢牢擒住,同时谢长风一抬右腿,膝盖正顶在沙漠妖狐的胸口,沙漠妖狐一声惨叫,就摔了出去。 沙漠妖狐果然也是非常厉害,背部刚一着地,就立刻弹身而起,两柄弯刀一错,再次揉身扑上,弯刀寒光闪处,出招更加迅猛,招招直取谢长风要害。 无奈谢长风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简直不是人,而是已经羽化成仙一般。站在那里,仿佛一动不动,但是沙漠妖狐的攻击,就被谢长风轻描淡写的举手投足之间,轻易的化解,然后只见白色的道袍一抖,一脚就将沙漠妖狐再次踢翻在地。 燕庆一见谢长风实在厉害,沙漠妖狐一人之力,难以取胜,自己左手紧握短刀在后,右手长刀在前,身形一闪,就杀向谢长风,谢长风身形往后一掠躲过。 燕庆和沙漠妖狐,并肩而立,各自手持双刀,忽然两人同时弹射而出,四柄刀同时刺向谢长风。 谢长风身形一晃而过,从燕庆和沙漠妖狐两人之间穿过,两人大惊,还未转过身来,忽然感觉全身酸麻,竟然被谢长风点中了后背的穴道,顿时血流不通,浑身酸麻,僵立当场,动弹不得。 谢长风冷冷说道,“你们两人,作恶太多,贫道虽无意杀人,但是放过你,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在你们的手里,也罢,贫道今日就废掉你们武功,让你们以后无法再施杀戮。”说着抬起右掌就要击出 “且慢”,忽听有人喝道,“谢老前辈,如果你伤害他们二人,那在下就让这些无辜之人为他们陪葬,不信,你来看。” 谢长风循声看去,说这话的人,一身书生打扮,相貌儒雅,但是眉宇之间却有阴狠之色闪现,此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说完此话,伸出双掌,清脆的拍了两下,就听一阵妇孺哭喊之声传来,从三清殿右边的侧门,走出几十名黑衣人,各个手持长刀,青布包头,青纱遮面,押着几十名妇女孩童,来到近前。 其中两名黑衣杀手,提着带血的长刀,来到宇文化及身边,随手抛出一个带血的布包,布包内滚出两颗血淋淋的人头,紫阳真人细看之下,不由惊呼,“紫灵、紫霄?” 紫阳真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让紫灵、紫霄带人严加戒备,以防贼人偷袭悟真观,想不到两人竟然遭了毒手,还是被贼人偷袭得手,将后院悟真观的家眷,被贼人掳去,当作人质。 紫阳真人手指宇文化及大骂,“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究竟想要怎样?” 宇文化及说道,“当然是要谈条件嘛,你们先放了燕庆和沙漠妖狐,再来谈谈条件,如何?” 谢长风伸出手掌,在燕庆和沙漠妖狐的后背,各自拍了一掌,两人身体一个踉跄,穴道被谢长风解开。燕庆和沙漠妖狐走到宇文化及身侧,三人并肩而立。 谢长风一脸冷峻,看着宇文化及,说道,“说说,如何你才能放掉这些无辜之人。”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取过一个物件,当啷啷一声,扔在谢长风的脚下,竟然是一团玄铁打造的亮闪闪的铁链刑具。 宇文化及得意的说道,“我们知道谢老前辈高深莫测,武功绝伦,寻常物件,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这套刑具,乃是玄铁打造,四把锁具,分别控制前辈的手足,钥匙就在我的手中,只要谢老前辈穿戴整齐锁好,那我就可以放过这些妇女孩童,不会伤他们一根汗毛。” 紫阳真人和鱼俱罗等人大惊,一起疾呼,“师父不可,他们这些小人,反复无常,言而无信啊。” 宇文化及却冷冷笑道,“这次在下决不食言,再说你们还有谈判的条件吗?” 说完,宇文化及又命令手下,“你们将那个小孩拖出来斩杀,让谢老前辈看一下我们的决心如何。” 有两个黑衣杀手答应一声,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拖了出来,举起长刀,就朝孩子的脖子砍下 正是:仙道死而又复生,扭转战局显神功。 宇文化及施诡计,堪称辣手毒书生。 第284章 用心险恶,控制悟真观! 谢长风诈死复生,一人大败燕庆和沙漠妖狐,不想宇文化及竟然率领着燕刀门的高手,杀了悟真观的弟子,将悟真观的家眷虏获,当作人质,用来逼迫谢长风就范。 宇文化及一副儒生打扮,实则狡诈阴险,谋略过人,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能将燕庆等人掌握在自己手中,任意差遣,必有其过人之处,眼看燕庆和沙漠妖狐一场大败难免,又是他使出这毒辣的一招,局势立刻逆转。 宇文化及见鱼俱罗和其他道长不肯就范,立刻命令自己的手下,拖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按倒在地,一个黑衣杀手举起长刀,就要砍下小孩的头颅。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谢长风说道,“不许你们对无辜的孩子动手。” 宇文化及摆手制止手下,说道,“这么说,老前辈是同意在下的提议啦?” 谢长风说道,“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许伤害他们任何一人,否则的话,贫道必然取你的性命。” 宇文化及立即答道,“没问题,只要老前辈穿戴好锁链,在下绝不妄开杀戒,不过,你也要嘱咐一下你的徒子徒孙们,别坏了规矩就行。” 谢长风转身对紫阳真人和其他弟子说道,“为了无辜的孩童妇孺,你们不可轻举妄动。”众人只得低头,回道,“是,师父。” 谢长风拾起地上的玄铁锁链,披在身上,将四把铜锁锁紧。 宇文化及见目的达到,哈哈大笑,立刻有两名燕刀门高手,持刀立在谢长风身侧。鱼俱罗心里悲痛万分,大骂宇文化及。 燕庆和沙漠妖狐,一晃手中兵刃,就要杀向鱼俱罗和紫阳真人,被宇文化及制止。然后又抛出几件玄铁锁链,扔在紫阳真人和鱼俱罗等人面前,说道,“你们也穿上?” 紫阳真人和鱼俱罗看了一眼师父谢长风,只得也将玄铁铁链披在身上,锁紧锁头。鱼俱罗和其他几名弟子也只得如此,然后站在师父谢长风身后。 燕庆走近宇文化及,低声说道,“这两人武功极为厉害,今日不除,后患无穷啊。” 宇文化及说道,“怎么?你怕鱼俱罗日后找你报仇?” 燕庆讪讪一笑,说道,“我怕他作甚,我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大局着想啊。” 宇文化及说道,“为了大局,这些人就动不得。虽然突厥人答应出兵,与我们里应外合,共伐大隋,但是人心难测啊,突厥人未必就那么遵守承诺。如果他们不出兵,咱们可就独木难支,势单力孤啦,将他们牢牢控制在咱们手里,杨林就投鼠忌器,我们就占有主动,就是我们保命的筹码,你杀了他们,筹码没了,杨林则势必杀我们报仇,孰轻孰重,你认为呢?” 燕庆听后不再争辩,说道,“还是先生考虑的周全,那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呢? 沙漠妖狐说道,“谢长风闭关修炼的所在,十分隐蔽,而且易守难攻。将他们带进里面看押,我们只要派人严加看守,保准万无一失。” 宇文化及说道,“如此甚好,燕掌门,你俩就赶紧辛苦一趟。”两人点头称是,带着悟真观的所有道长,去了后院密室。 宇文成都半夜时分,辞别杨林,出了长安城,返回五台山。由于心里担心师父和悟真观的安危,一路纵马疾驰,不敢有任何耽搁。 这一日眼看天将黄昏,宇文成都饥肠辘辘,抬头观望,见前面就是一个城镇,路边有一家酒肆,大大的“酒”字的店旗,在风中摆动,十分招眼。于是宇文成都催马来到店前,翻身下马,往里就走。 早有店内两个伙计迎上前来,一人牵过马匹,一人引领宇文成都进入就坐。宇文成都对牵马的伙计说道,“多备些草料,一会还要赶路。”伙计答应一声,牵着马进入了侧院,拴在木桩上,旁边还有一个石槽,里面满是草料。 宇文成都要了一些酒肉,自斟自饮的大吃起来。正在这时,有一人尖声细嗓的大声嚷嚷,“你们的伙计都他么去哪了?本客官到了为何无人迎接?” 宇文成都听这声音好生刺耳,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瘦小,面黄枯瘦,有些尖嘴猴腮,身穿一身灰色衣衫,枣核儿一般的脑袋上,戴着青色垂带幞头巾,长相有些滑稽,宇文成都一看此人的长相,扑哧笑出声来,然后自顾低头大吃。 那人翻着一双小眼睛,白了低头喝酒的宇文成都一眼。这时伙计已经迎上前来,招呼他吃些什么,那人说道,“和他一样就可。” 转眼酒肉上桌,那人自斟自饮,好不惬意的大吃起来。那人嘶溜一口酒,嗒一口肉,吃起来很是麻利,一会的功夫,就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吃了个沟满壕平肚儿圆,然后对伙计喊道,“伙计,再给我来五斤牛肉,一壶好酒,本客官路上享用。” 伙计答应一声,一会就将牛肉和酒囊放在此人桌上。却不料那人忽然捂着肚子叫道,“哎吆,哎吆,肚子疼啊,你这酒肉有问题啊。” 伙计大惊说道,“客官说笑啦,我们可是几十年的老店啦,诚信经营,酒肉怎会有问题?您看其他客官,这不都好好的吗?” 那人却说道,“你先甭管这些,你家茅房在哪?本客官方便一下。”伙计一皱眉,无奈的指了指后院,那人便从后门直奔后院而去。 正在宇文成都吃的差不多了,起身结账之时,忽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宇文成都一惊,这不是自己赤碳火龙驹的叫声吗?难道火龙驹有意外? 宇文成都顿时着急,赶紧跑出了直奔拴马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赤碳火龙驹拴在槽上,正愤怒的撩着蹶子,不远处,那个尖嘴猴腮,面黄肌瘦的少年,却躺在地上,捂着腰直叫唤。 宇文成都走到火龙驹面前,用手抚摸马的鬃毛,火龙驹很快安静下来。那人躺在地上,却指着宇文成都说道,“这是你的马吗?” 宇文成都说道,“是啊,怎么啦?” 那人说道,“怎么啦?我打此经过,你的马忽然发狂,将我撞翻在地,差点没把我的腰摔断。” 宇文成都说道,“不会?好好的,你干嘛从我的马这边走啊?好好的,我的马干嘛就发狂撞你啊?” 那人顿时无语,却继续不依不饶的说道,“唉,算我自己倒霉喽?小哥,那你过来拉我一把总不为过?我这腰几乎摔折啦。” 宇文成都过去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那人呻吟叫唤着,进了酒肆,大声对伙计说道,“把我的酒肉取来,本客官急着赶路呢。”伙计也开始不待见此人,取过来递在他的手里。 那人提着酒肉,转身就走,伙计赶紧拦住,“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那人装模做样的说道,“一时心急,倒把这事忘了。”说着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竟然掏出了一锭银子,足有五六两,扔到伙计手里,说道,“不用找啦,算是赏你的。” 伙计一看这么多,大出意料,赶紧低头哈腰,千恩万谢,那人说道,“瞧你见钱眼开的德行。”说罢转身离去。 宇文成都酒足饭饱,招呼伙计结账,伙计来到宇文成都面前,宇文成都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竟然找不到自己的银子包,不由着急,“我银子哪去啦?” 正是:少年不知江湖险,不慎中招遭心中乱。 身无分文豪气短,,伸手入怀出手难。 第285章 酒肆被偷,巧遇侯君集! 宇文成都在路边的酒肆里,酒足饭饱之后,叫来伙计结账,伸手入怀,可就尴尬了,摸索了半天,竟然 找不到自己的银子包。 旁边的伙计看着宇文成都,不禁心里也是懊恼,心道,“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啊,本来尖嘴猴腮的那个家伙,自己最担心他不结账就溜之大吉,没想到出手阔绰,慷慨大方,眼前这帅小伙,穿着打扮,鲜亮得体,一表人才,却是扣扣嗖嗖,掏不出钱,真是让人意外啊。” 宇文成都一时也是无比尴尬,心里急得不得了,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今日宇文成都确实体会到了。以前都是和师父一起出门,自己从来不担心这些琐事,没想到第一次自己独行,就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急得宇文成都额头上的汗都下来啦,心想,“我出悟真观的时候,就带了些散碎银子,还有靠山王赠的银两,不少啊,自己都揣着呢,怎么银子包会不翼而飞了呢?难道?” 宇文成都忽然警醒,大呼,“坏啦,是那个猴崽子偷了我的银子包,”说着,宇文成都“噌”一下站起,拔腿就往外追,吓得伙计一把没拉住,赶紧大喊,“来人呐,这个大个子小伙要逃账啦。” 宇文成都追出酒肆门外,放眼望去,就见尖嘴猴腮的那个少年,正悠哉游哉的沿着山坡上的小路疾行呢,宇文成都大喊,“呔,你这猴崽子,还我的银子包来!”这时伙计跑出来,扯住宇文成都的手就不撒开了,喊道,“想逃账吃饭不给钱?门儿都没有,拿银子来。” 宇文成都着急的说道,“那小子偷了我的银子,我去抓住他,要过来多给你些好不好?”伙计哪里肯依,死死拉着宇文成都不撒手。 那人见伙计和宇文成都拉拉扯扯,闹得不可开交,哈哈大笑,冲宇文成都喊道,“大个子,你竟敢嘲笑小爷的相貌,看到没,银子包就在小爷手里,想要,自己过来拿啊?” 宇文成都一看,正是自己的银子包,不由大怒,要去追赶,偏偏伙计死死拉住不放,宇文成都一时着急,手用力一甩,伙计“噗通”一声就摔了个跟头。宇文成都趁机脱身,三两步来到马前,解下丝缰,翻身上马,就往外冲。 酒肆里其他伙计上来阻拦,赤碳火龙驹冲起来,谁人能拦挡得住?宇文成都一边催马追赶,一边在后面大喊,“猴崽子,还我的银子来!” 那人拔腿就跑,还故意激怒宇文成都,“想要银子不难,追上小爷就给你。” 宇文成都大怒,在后面纵马疾追,心想,“我的赤碳火龙驹,速度奇快无比,山路上狂奔,如履平地,还追不上你?”于是紧催坐骑,卷起一股烟尘,就追了上去。 谁知那人,奔跑的速度,竟然也是快捷如风,眼看着距离不远,却就是追不上他,就见那人双脚就像不沾地一般,一路狂奔而去,任凭赤碳火龙驹怎么追赶,始终落在后面,那人奔跑到极致,竟然身体腾空疾掠,一个起跳,就蹿出去好几丈,看的宇文成都在后面也不住赞叹,此人好厉害的轻功飞纵之术。 眼看着前面那人,三纵两跳,就钻进了树林,宇文成都催马也冲了进去。等进了树林,那人却踪迹不见,宇文成都四处寻觅,也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正在宇文成都着急的时候,忽然身后的树上,随着树叶抖动,“嗤嗤”的破空之声袭来,宇文成都叫声“不好”,翻身摔落马下,一动不动了。接着从树上跳下一个身影,蹑足潜踪,向宇文成都走来,正是那个尖嘴猴腮之人。 他一边靠近宇文成都,嘴里一边嘟哝着,“这就完啦?看你相貌堂堂,骑着宝马良驹,手里的兵器也不一般,还寻思必是有本事的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啊?” 说着,他就走近了宇文成都,看着宇文成都倒卧在地,一动不动,便伸出手来,凑到宇文成都的口鼻处,试探气息,嘴里还说道,“你可别给我装死啊?” 谁知宇文成都猛然睁开眼睛,吓得他大吃一惊,刚要返身逃跑,却被宇文成都一把擒住了手臂,用力一拧,那人便“哎呦,哎吆”的大叫,“轻点,轻点,胳膊断啦,胳膊断啦。” 宇文成都一手拧住他的胳膊,伸出另一只手,对他说道,“将银子拿来?否则拧断你的胳膊。”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说道,“给你就是,谁稀罕你的这点银两?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小哥不识闹呢。”说着伸手入怀,将银子包,取出来,又有些不舍,宇文成都稍一用力,那人疼的尖叫一声,将银子包给了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接过银子包,放入怀中,那人却挣扎着说道,“银子也给了你啦,你还不放手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宇文成都说道,“开玩笑你用暗器打我?寻常人恐怕早没命了?” 那人说道,“那我的暗器,也不打寻常人啊?再说了,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不许滥杀无辜?不许恃强凌弱呢?” 宇文成都一想也对,便松了手。那人手抚肩膀,晃动着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你小子下手真狠,没轻没重的,差点没把我胳膊拧断。” 宇文成都说道,“谁让你偷我银子来着?这么大个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偷东西。” 那人反驳道,“你不嗤笑我,我能偷你银子,让你难堪?你师父没教过你这样很不礼貌吗?” 宇文成都顿时感觉理亏,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过了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士?” 那人却一脸骄傲的说道,“哼,说出我的名字,惊掉你的下巴,我乃“小白猿”侯君集是也!” 宇文成都惊呼“啊?侯君集?” 正是:横跳江湖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 一身轻功无人及,谁敢第一我第二。 第286章 偷窃遭擒,危急遇救星! 宇文成都酒肆内银子包被偷,骑着赤碳火龙驹紧追行窃的那人。那人钻进树林,趁机使用袖箭偷袭,被宇文成都假装中招,趁机擒住了那人,宇文成都问他的名姓。 那人说道,“说出来惊掉你的下巴,我乃幽州人士,姓侯名君集,外号人称小白猿。” 宇文成都说道,“哦?你是侯君集?没听说过。” 侯君集一听泄了气,说道,“没听说过你“哦”什么?这也难怪,你小小年纪,能见过什么世面。” 宇文成都说道,“没时间和你耽误功夫,我还急着赶路呢,说着翻身上马,就往回走。” 侯君集说道,“敢问兄弟尊姓大名啊?” 宇文成都说道,“在下宇文成都是也。” 侯君集说道,“哎呀?这天下复姓宇文的,各个不是凡俗之辈啊,看来你也是大有来头啊,宇文兄弟要去哪里?咱们结伴同行啊?” 宇文成都说道,“算了,咱们不甚熟悉,还是各走各路。”说着催马就要出树林。 侯君集又说道,“你怎么往回走啊?那条路是通往咱们之前吃饭的那个酒肆啊?酒足饭饱走回头路作甚?” 宇文成都说道,“你偷了我的银子,害得我没法给人家结账,当然是回去给人家饭钱啊。” 侯君集抱拳拱手说道,“兄弟真是个正直的敞亮之人啊,在下佩服。”宇文成都不再理会他,自顾出了树林,快马返回酒肆,给了店家饭钱,在伙计惊诧的眼神之中,宇文成都继续赶路。 宇文成都进入树林,沿着林中小路继续前行,走出了十多里路,前面树林十分茂密,路径也是越来越窄。 宇文成都正在行进之时,忽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就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大声喊叫,“呔,我说你们这些狗腿子,赶紧把我放了,不然的话,小爷的手下杀到,准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接着就传来清脆的鞭子响声,随后有人骂道,“你这猴崽子,死到临头还煮熟的鸭子嘴硬,识相的赶紧把偷我们的宝贝拿出来,不然的话,我们一人扎你一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尖细的声音好像挨了一鞭子,疼的哇哇大叫,扯开嗓子大声喊叫,“来人呢,要杀人啦,救命啊,强盗要杀人啦。” 宇文成都听见要出人命,这事不能不管,便催马向密林中走去。。 这时却听有人大笑着说道,“告诉你,这里是密林深处,平时人迹罕至,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又有人说道,“少跟他啰嗦,既然他不交出东西,就赶紧动手,杀了他,东西自然到手啦。” 那个尖细嗓音的人,又开始大叫,“等一等,你们以为是我一人做的这事吗?我还有帮手的,实话告诉你,我那帮手,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胯下火红马,手使凤翅镏金镗,有万夫不挡之勇,我数一,二,三,他肯定立刻现身,那时你们想逃命也来不及啦。” 顿时一阵大笑之声传来,其中一人说道,“好,老子就让你死个踏实,你来帮他开始数,数到三,如果没人救,就将他的的瘦猴脑袋一刀砍下。” 立刻有人开始数数,“一,二,准备动手。” 宇文成都此时已经来到附近,放眼望去,就见一棵大树下面,侯君集被绑在树上,脚下还有一张大网,六七个持刀的恶徒,各个手提钢刀,正围在侯君集的面前。 有人喊道,“三,动手。” 就见一个匪徒举起钢刀,就要向侯君集的头上砍去,宇文成都一见,立刻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大喝,如晴空打了一道霹雳一般,吓得众匪徒回头观看,一见宇文成都,更是大吃一惊,其中有人说道,“还真来帮手啦,快看,真是骑这火红马,手使金镗的人啊?” 侯君集一见宇文成都真的出现在眼前,顿时大喜,可算是见到救星啦,便扯开尖嗓大喊,“宇文兄弟,快来救我啊!” 众恶徒一见宇文成都虽然生得高大,相貌威武,但是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只身一人,他们好几个,人多势众,还会怕个娃娃不成?便有一人大声喝道,“小娃子,这事和你没关系,赶紧的离开,别趟这浑身,否则,大爷们的刀,可没长眼。” 宇文成都一听大怒,说道,“你的刀没长眼,我的凤翅镏金镗,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恶徒不禁大怒,挥起手中钢刀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举刀猛劈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凤翅镏金镗一挥,就听“当啷”一声,那恶徒的钢刀就飞了出去,插在了一棵树干之上,刀柄颤动不止,那恶徒被震裂了虎口,疼的只在那里抖手惨叫。 其他六人一见,顿时大吼一声,将宇文成都围在核心,纷纷举刀向宇文成都杀来。宇文成都将凤翅鎏金镗连续挥舞,钢刀碰到鎏金镗上,就脱手飞出。宇文成都无意取他们的性命,打飞他们的兵器之后,拳脚交加,片刻功夫,就将他们尽数打翻在地,再也无人敢起身再战。 宇文成都走到侯君集面前,一镗斩断绳索,救下侯君集。 宇文成都一把薅住一个恶徒的衣领,从地上拎了起来,喝问道,“放着好的营生不做,为何做这山林路上劫财害命的勾当?” 那恶徒吓得面如土色,不住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并不是我们劫财害命,是这人夜入我们庄主的家中,偷了我们庄主的玉杯,我们一路追赶至此,才设计将他拿获,他拒不交出玉杯,我们才吓唬吓唬他的。” 宇文成都一听,怒视着侯君集说道,“你偷人家东西啦?早知道你是个贼,我就不该救你。” 侯君集满脸堆笑的说道,“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我不是贼,是梁上君子,我可是偷富济贫的,不信你打听打听,他那庄主不是什么好人,平常欺压良善,百姓都恨透他们啦,再说我小白猿侯君集,也是名声响亮的人物,绝对是偷富济贫的梁上君子。” 宇文成都不想再听侯君集的花言巧语,便说道,“贼就是贼,说什么梁上君子,把东西还给人家,不然我再把你绑到树上,绝不管这闲事。” 侯君集听了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你我兄弟,何苦如此?” 宇文成都恐吓道,“你交不交?” “交,交,”侯君集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个黄布包裹,打开后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杯,嘟囔着,“唉,算我倒霉,只能物归原主啦。”说着重新包好,走到一个恶徒跟前,一把薅住他说道,“都怪我这个兄弟为人正直,我就听我兄弟的,看好了,东西给你啦,你们赶紧给我消失。”说着将那个黄布包裹塞进那恶徒的怀里。 那恶徒见竟然得到玉杯,目的达到,连声称是,并点头哈腰的感谢,侯君集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全都给我滚。”众恶徒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落荒而逃。 等逃出一段距离,有个头目说道,“没想到那个大个子娃娃,这么厉害,刚才真是危险啊,差点小命不保,好在拿回玉杯,我们也好回去交差领赏啦,小三子,拿出玉杯来瞧瞧,看看没错。” 那个叫小三子的,答应一声,掏出那个黄布包,递给头目,那人打开细看,顿时大声惊呼,“怎么会是颗石头?” 正是:盖世神偷小白猿,浑然不觉手如电。 偷梁换柱不留形,梁上君子奇英雄。 第287章 叔侄二人,夜探悟真观! 侯君集和宇文成都分手后,一个人顺着林中小道前行,走了不远,进入密林深处。头顶一张大网忽然当头罩下,将侯君集裹在网内,侯君集正想挣扎,忽然从树林草丛中蹿出六七个持刀的恶徒,将他死死按倒在地,然后捆了个结结实实。 恶徒的头目,持刀恫吓,逼他交出一只夜光白玉杯,侯君集这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是白林庄庄主林虎的手下。 三天前,侯君集夜入白林庄庄主林虎的府上,盗得一枚夜光白玉杯,出府之时,被护院发现,侯君集施展轻功逃脱。事后白林庄庄主林虎大怒,不但严惩了自己的护院,还重金聘请高手,捉拿偷盗玉杯的侯君集。 侯君集今天去酒肆前,就被人盯上,然后叫来同伙,在树林设下埋伏,将侯君集擒获。也是侯君集吉人天相,危险之际,恰逢宇文成都再次赶到此地,仗义出手,救下了侯君集。 侯君集利用偷龙换凤之计,将玉杯掉了包,给了人家一块石头,自己却留下了玉杯,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宇文成都说道,“兄弟怎么样?我听了你的照做啦,咱们可以一路同行了?” 宇文成都却不屑说道,“我可不愿和一位梁上君子同行,咱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着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侯君集看着宇文成都离去的背影,摇头说道,“唉,本事不小,就是个死心眼儿。” 宇文成都来到挂月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由于担心师父和悟真观的安危,宇文成都趁着月色,连夜赶奔悟真观。眼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悟真观的山门,宇文成都更是催马急行,直奔山门而来。 眼看离着悟真观山门越来越近,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闪出一道黑影,拦在宇文成都马前。宇文成都赶紧勒住缰绳,正要喝问,那人却说道,“成都,是我,你紫微师叔。” 宇文成都大惊,说道,“紫微师叔?您还活着啊?您” 紫微道长却说道,“这里不是咱爷俩说话的地方,快随我来。”说着引至树林深处,宇文成都跟在紫微师叔身后问道,“师叔,您不在观里,干嘛来到此处啊?” 紫微道长长叹一声说道,“唉,一言难尽啊。” 原来,紫微道长当日在望海峰普渡寺,一场大战,结果敌众我寡,在宇文成都掩护下,和鱼俱罗率人撤退,后来他和鱼俱罗也分散了,鱼俱罗冲上山坡,他为了掩护鱼俱罗逃生,率人抵挡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的追杀。 结果紫微道长寡不敌众,被燕飞来所伤,滚落在路边的草丛里,燕飞来和冷血沙鹰顾不上查看紫微道长的死活,就直接追杀鱼俱罗去啦。 紫微道长胸口被燕飞来的长刀,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由于失血过多,就昏迷了过去。谁知紫微道长大难不死,在奄奄一息之际,被两位猎户发现,见紫微道长还有微弱的气息,便抬下望海峰,回家中救治。 紫微道长在猎户家里养伤,由于担心其他人的安危,紫微道长伤势未及痊愈,便辞别了救命之恩的猎户,赶奔悟真观。 谁知他还没走近悟真观,就发现了燕刀门的黑衣杀手,紫微道长大惊之下,隐藏在暗中查看,才发现,悟真观竟然被燕刀门的杀手霸占,观内的师父和师兄弟们的生死,也是不得而知。 紫微道长尚未痊愈,不敢孤身一人贸然行动,只好隐藏在观外,寻找机会,正巧这天傍晚时分,见到了宇文成都,他担心宇文成都贸然进入悟真观,遭燕刀门杀手的围攻,才现身告知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听后大惊,说道,“师叔,如此一来,我师父和师祖肯定凶多吉少,十分危险啊,不行,我得去救他们。” 紫微道长说道,“你怎么没和你师父在一起啊?” 宇文成都就把师父和自己的遭遇,向紫微师叔说了一遍。 紫微道长说道,“既然如此,我看还是等到靠山王大队人马来到之后,咱们一起采取行动,燕刀门杀手众多,高手云集,凭咱爷俩,恐怕斗不过他们啊。” 宇文成都说道,“师叔,杨林虽然率领大队人马,却是行军缓慢啊,最少还要两天的路程,时间拖下去,就怕他们凶多吉少啊,我一定要去救他们,至少也要进去查看一下,他们要是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啦。” 紫微道长说道,“是啊,我也担心咱们的人的安危啊,既然如此,也好,咱们爷俩,就先进去探个究竟,再说下一步的打算。” 两人主意已定,便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摸向悟真观。 两人悄悄来到悟真观的院墙下,查看四周,均是一片寂静,并没发现燕刀门的杀手。紫微道长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一抖手扔入院中,清晰的听到“啪嗒”一声,两人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发现还是一片寂静,并无其他异样。 两人点头示意,纷纷纵身跃上墙头,向院内观望,发现观内漆黑一片,并无一人。两人纵身跃入院中,往院子深处走去。两人对院中一切自然十分熟悉,穿堂过院,向后面走去。 眼看来到悟真观的经堂附近,忽然四周铃声大作,接着就是一片喊杀之声,“来人哪,有人闯入悟真观啦,抓活的啊。”之后便是灯笼火把一同亮起,无数的黑衣杀手冲了出来,将紫微道长和宇文成都团团围住。 接着黑衣杀手两边一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沙漠妖狐和燕刀门掌门燕庆。 燕庆一脸得意的说道,“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我看你们是插翅难逃啊。” 正是:本是道家清修堂,却成恶人修罗场。 英雄浑身都是胆,虎穴龙潭也敢闯。 第288章 力战群贼,紫微再遭擒! 宇文成都和紫微师叔,两人夜探悟真观,结果中了埋伏,燕庆父子率人杀出,将他们师侄二人团团围困,燕飞来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我们高手云集,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动起手来,还要遭受皮肉之苦。” 宇文成都怒道,“小爷怕你不成?尽管放马过来。” 燕庆说道,“成都贤侄,何苦这么执迷不悟呢?我们的首领是你的父亲,他将你含辛茹苦养大,难道你就要执意做这个不孝之子吗?” 宇文成都骂道,“呸,我父亲是受你们一时蒙蔽,终究会幡然醒悟的,你们交出我师祖、师父等人,还则罢了,否则的话,我这凤翅镏金镗,就打碎你燕庆的狗头。” 燕飞来一听宇文成都又辱骂自己的父亲,登时大怒,手一挥,带着燕刀门的高手,就杀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初生牛犊不怕虎,挥舞着凤翅鎏金镗就迎了上去,一招横扫千军,势如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力道之猛,实属罕见,吓得燕刀门的杀手们纷纷躲避,有一人躲避不及,被鎏金镗正打在小腿上,身体腾空飞起,脑袋重重摔在地上,一命呜呼。 燕飞来一见也是火起,大怒道,“一起给我上,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燕刀门的杀手们顿时呼喊着一起冲杀过来。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宇文化及在他的四大侍卫陪同之下,赶了过来。宇文化及怒视着燕飞来,说道,“贤侄,你想干什么?” 燕飞来连忙低下头来,却不服气的说道,“他,他辱骂我的父亲,还杀了我们的人,我才” 宇文化及冷冷说道,“那也由不得你胡来,还有我和你父亲呢,哪由得你来做主出头?” 燕庆也训斥道,“还不向你伯父赔罪?” 燕飞来只得施礼说道,“伯父教训的是,侄儿知错啦。” 宇文化及回过头来,向宇文成都望去,满眼都是慈爱之情,颤声说道,“儿子,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啦。你走之后,为父好生挂念你啊,本以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见,谁知今日却见到了我的儿子。”说着,宇文化及不禁潸然泪下,哽咽难言。 宇文成都顿时心内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是,毕竟这是自己的父亲,养育之情岂能不顾?但是师祖和师父,也是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他们的生死,自己肯定要舍命相救。 宇文成都说道,“父亲,你是命令他们害我的师祖、师父,还有我的同门师兄弟吗?” 宇文化及说道,“儿子啊,我们宇文家族,和大隋朝的杨坚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的爷爷怎么死的?你可是亲眼所见,难道我们不该报仇吗?” 宇文成都说道,“我师祖、师父,对我有恩,和我们并无仇怨,您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宇文化及说道,“你年纪小,有些事很难理解。这么说,他们是我宇文家成其大业的棋子而已,利用他们,我们就可控制住杨林,我们就可和其他人联手夺取大隋的江山。” 宇文成都说道,“父亲,这天下,我听人家都说,乃是有德者居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如此背信弃义,滥杀无辜,如何能坐拥天下?” 宇文化及听儿子说自己背信弃义,不由恼火,说道,“你竟然说自己的父亲是背信弃义之人?那杨坚如今坐拥天下,就是有德之人啦?还说为父滥杀无辜?你可知道,杨坚兄弟,为了代周立隋,坐拥天下,杀了多少无辜之人?为父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儿啊,你可知道百善孝为先?” 宇文成都却十分为难的说道,“父亲,我如何不知道百善孝为先,但是师父和师祖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您小时候让我读书之时,也曾经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如今你们要用他们的性命作为你们的筹码,如何让我坐视不理?” 宇文化及怒道,“其他的你别管,你只要知道,君臣父子之道即可,自古以来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必须得亡,为父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做什么,这就是人伦纲常,不得违背。” 这时紫微道长上前一步,手指宇文化及说道,”真是笑话,像你这样的不忠不义之人,也配谈论人伦纲常?也配谈论坐拥天下?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个人贪欲,不顾天下人唾骂,屡次制造事端,滥杀无辜,我劝你还是早点醒悟,放下屠刀,以免多行不义,必遭天谴。” 宇文化及一听勃然大怒,“臭道士也敢对我口出不逊,来人,将他给我拿下。”燕飞来和冷血沙鹰早就听他们啰里啰嗦,有些不耐烦了,当即答应一声,就手持长刀,扑向紫微道长。 宇文成都一晃凤翅镏金镗,就杀向二人,三人你来我往,杀在一处。宇文化及害怕儿子有所闪失,刚要制止,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神勇无敌,一人力战燕飞来和冷血沙鹰这样的两大高手,不但毫无惧色,而且还杀得两人步步后退,竟然招架不住,宇文化及不禁赞叹,“我的儿子也这么厉害了吗?” 这时沙漠妖狐走近宇文化及,悄声说道,“先生,不要再让你儿子跟着这些老道胡闹啦,不如在下出手,将你儿子擒获,你耐下心来,好好解劝一番,劝他回头是岸,您看如何?” 宇文化及说道,“唉,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不过,你可千万不可伤他,否则我对你没完。” 沙漠妖狐说道,“先生放心。”说完,抽出弯刀,就扑向宇文成都,并对燕飞来和冷血沙鹰说道,“我来缠住他,你们趁机拿下那个老道。” 两人一听,立刻撇开宇文成都,杀向紫微道长。 对于宇文成都,碍于宇文化及的情面,自然无法痛下杀手,再加上宇文成都勇猛无敌,一时无法取胜。但是对付紫微道长,众杀手却是毫无顾忌,毫不留情的发起围攻之势。本来身上伤势没好利索,自然招架不住这群狼战术。 紫微道长拼了命的厮杀,也是招架不住对方的轮番猛攻,一时不慎,被冷血沙鹰打翻在地,燕飞来长刀立刻抵在紫微道长胸口,喝道,“别动,动一动,我杀了你。” 这正是:父子相见泪涟涟,自古忠孝两难全。 道不同不相为谋,纵然心内如油煎。 第289章 身负镖伤,逃出悟真观! 宇文成都和师叔紫微道长,大战燕刀门的杀手。宇文成都被沙漠妖狐缠住不能脱身,任凭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镗舞的呼呼风响,攻势异常凌厉威猛。但是沙漠妖狐却身法快捷的如鬼魅一般,两柄弯刀始终不离宇文成都身前身后,左左右右。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沙漠妖狐专门欺身直进,利用弯刀的灵巧诡异,贴身进攻,招招阴险毒辣。也就是宇文成都别看年纪轻轻,却深得鱼俱罗、紫阳真人的真传,虽然实战经验稍欠火候,但是平常可没少和这两大顶级高手切磋过招,也没少在对战练习中吃过苦头,所以在对战上,实力一点不差,才会和沙漠妖狐打了这么久,始终不落下风。 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忽然听到紫微师叔惨叫一声,被冷血沙鹰打倒在地,宇文成都知道不好,着急师叔的安危,立刻一招乌龙出海,逼迫沙漠妖狐抽身躲避,自己借机纵身一跃,掠向紫微道长附近。 正好燕飞来的长刀抵在紫微道长的胸前,燕庆正说道,“别动,动一动,我就要你的命。”可惜话音刚落,宇文成都便从后面扑了过来,凤翅镏金镗挟着风雷之音,就拍向燕飞来的后心,燕飞来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惊呼不好,再想躲避,已经为时已晚。 旁边正在观战的燕庆,见自己儿子有性命之虞,情急之下,一抖手,燕尾镖就飞了出去。偏偏这时候,沙漠妖狐也从后面扑向宇文成都,手里的弯刀挥舞的也是呼呼风响。宇文成都解救师父紫微道长心切,也是拼了性命,一时大意,被燕尾镖正打在后背上,凤翅鎏金镗一顿之下,拍了出去。 正是燕庆的燕尾镖,算是给了燕飞来保命的机会,他奋力挥刀转身招架,凤翅鎏金镗正拍在长刀上。宇文成都这一拍,力道何其威猛,哪是燕飞来抵挡得住的?燕飞来惨叫一声,就摔了出去,翻身爬起来,嘴里就吐了血。 宇文成都背后中镖,也顿时差点摔倒,以镗拄地,总算救下了师叔,这时候沙弥妖狐也追杀到了宇文成都身后,正要举起弯刀,就听宇文化及大声喊道,“混蛋,住手,休得伤害我的儿子。” 沙弥妖狐立刻停手,闪身到了一旁。 宇文化及手指燕庆怒道,“好你燕庆,竟敢伤害我的儿子?” 燕庆顿时也是慌乱起来,支支吾吾我说道,“这,这,这也怪不得老夫啊,老夫也是救子心切,才出手的啊,您也看见了,再慢一点,我儿子可就没命啦。” 宇文化及怒道,“我不管,伤害我儿子就不行,我就和他没完。” 燕庆也争辩道,“我的儿子可是亲生的,老夫怎会眼睁睁看着他丢了性命,何况,何况\" 宇文化及怒道,”何况什么?“ 燕庆支支吾吾道,”何况,他不是你亲生的,他是先朝皇帝宇文赟的儿子啊?” 宇文化及一听更是大怒,说道,“胡说八道,成都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燕庆吃惊的说道,“啊?这又成亲生儿子啦?那接下来怎么办啊?” 宇文化及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平复了下心情,对宇文成都说道,“儿子啊,听为父的话,回到父亲身边来,为父还会亏待你不成?你身中毒镖,再闹下去,会危及生命的啊。” 宇文成都一手拄着凤翅鎏金镗,一手搀扶起紫微道长说道,“父亲,儿纵然一死,他们也休想伤害我紫微师叔,不信你们尽管试试。” 宇文化及急得大吼道,“胡说,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怎么可以轻言生死?你怎么如此固执?” 宇文成都却不再理会,对紫微道长说道,“走,师叔,咱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又注视着燕刀门的杀手们咬牙说道,“谁敢拦我们叔侄两个,我就和他拼命。”说着,两人互相搀扶,往外走去。 燕刀门掌门燕庆一见,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燕刀门的杀手们立刻围了上来,拦在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身前。宇文成都手中紧握凤翅鎏金镗,怒目而视,依然迈步前行。 宇文化及不禁潸然泪下,大声命令道,“都闪开,让他们走。”他深情的看着宇文成都,依依不舍的说道,“儿子啊,你就这么绝情不成?” 宇文成都也是眼中含着泪水,伤心的说道,“父亲,今天形势所迫,孩儿不得不如此,请恕孩儿不孝。” 见宇文化及下了命令放行,燕刀门的杀手不敢贸然行动,看向掌门燕庆,燕庆自然不想和宇文化及闹翻,也无所表示,杀手们只得闪开道路,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注视着敌人,慢慢走出了悟真观。 两人来到悟真观外面的树林,赤碳火龙驹就赶紧跑到了主人身边。两人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往挂月峰山下冲去。 宇文化及放走了儿子和紫微道长,心里十分难过,便带着侍卫返回自己的住处,唉声叹气,寝食难安。 燕庆回到自己的房间,查看了儿子的伤势,好在并无大碍,也就放下心来。燕飞来说道,“父亲,宇文化及有何本事?咱们父子为何非要受他的窝囊气呢?” 燕庆说道,“你懂什么?有他在,咱们就可以借机起事,就有人纷纷响应,咱们有咱们的优势,他宇文化及的优势,咱们却暂时没有。等到时机成熟,老夫自然不会受他的压制,他手里的筹码,可不止宇文成都一个,还有一个重要的宝贝,我们还没弄到手呢,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懂吗?” 燕飞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大好的机会,可以将他们擒获,如今却眼睁睁放他们走了 ,真是可惜。” 燕庆说道,“他们两人身上有伤,必定跑不远,你和沙鹰等人,赶紧派人下山追赶,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将他们活捉,带回来见我,记住,最好要抓活的,尤其是宇文成都,要是将他弄到咱们手里,那可就大功告成啦。” 燕飞来一听,来了精神,说道,“好,我马上招呼人手,立刻去追。”说着出去带着众多杀手,悄悄出了悟真观,消失在夜色里。 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骑着马一路疾驰,宇文成都 背上的镖伤,镖毒开始扩散,宇文成都直觉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忽然就从马上摔了下去,紫微道长大惊,赶紧下马,扶起宇文成都,查看伤势。 紫微道长将毒镖起下,立刻一股黑血就喷涌而出,宇文成都双眼紧闭,呻吟了一声,又昏迷了过去。紫微道长心想,“看来只能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再想办法救治啦。” 紫微道长背着宇文成都,在林子里找了个隐蔽之处,两人斜靠在一棵大树上,一阵倦意袭来,紫微道长也昏昏睡去 此时,正有燕刀门的杀手,从四周悄悄的包围了上来 正是:舍身半夜闯龙潭,负伤冲出悟真观。 正在孤立又无援,杀机四伏到眼前。 第290章 装神弄鬼,吓跑众杀手! 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夜探悟真观,结果双双受伤,退出了悟真观。两人纵马疾驰,跑出了一段路程,宇文成都毒伤发作,一头栽下马来,昏迷过去。 紫微道长背着宇文成都进了树林,找了个隐蔽之处,两人背靠在一棵大树上,稍作喘息,紫微道长打算天亮之后,带着宇文成都去找个地方疗伤。由于一场激战,甚是疲乏,紫微道长不由眼皮发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燕庆命令儿子燕飞来,趁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有伤在身,立刻率人追杀他们二人。燕飞来立刻联系人手,就杀出了悟真观。悟真观附近到处都有影子密探巡视,很快就确定了二人逃离的方向,燕庆率人就追了上来。 眼看着他们接近了这片树林,几个燕刀门弟子对燕飞来说道,“少掌门,他们就进入了这个树林,我们守住了各个出路,他们一直没有出来。 燕飞来说道,”很好,大家随我进去抓人,抓到他们两个,必有重赏。”说完一挥手,众人就悄悄的潜入了树林中。 紫微道长本来旧伤未愈,一场大战之后,体力透支,再加上又受了一些内伤,靠着树干,怀里拥着宇文成都,昏睡过去。这时,忽然从树后转出一个瘦小的人来,在紫微道长的脑壳上敲了一下。 紫微道长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刚要开口问话,那人将手指竖在自己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已经被燕刀门的人包围了,硬拼不是办法,你俩赶紧藏起来,我设法引开他们,你们赶紧脱身。” 紫微道长大吃一惊,夜色里看着这个略显尖嘴猴腮的面孔,有些不可思议,说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出手相救?” 那人用手指了指宇文成都说道,“都是朋友,来不及啦,你们赶紧隐藏起来。” 紫微道长也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之声越来越近,听着人手不少,便点了下头,起身背起宇文成都,隐藏到了树后浓密的草丛之中。 燕庆、冷血沙鹰等人,率领着手下进入树林之中。一个手下手指前方一棵大树下低声说道,“少掌门,他们就在前面大树下睡觉呢。” 燕庆说道“好,大家抄家伙,杀了那个老道,宇文成都此时镖毒发作,应该处于昏迷之中,正好抓活的。” 手下人一听,各自持刀在手,正要冲向前去,忽然,树林之中传来一阵阴冷的“喋,喋”的冷笑声,这声音犹如鬼魅,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浑身发冷,头皮发麻,就算燕刀门的杀手,各个杀人不眨眼,听了这阴冷的怪笑声,也不觉浑身一抖,四处张望。 燕飞来也是吓了一跳,四处张望,未发现异常,便低声吼道,“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但是却声息皆无,再没一点动静,只是感觉树林内,越来越阴冷恐怖。 燕飞来冲手下手一挥,众人刚要前行,忽然又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怪笑声响起,接着,就有一个手下颤抖着声音说道,“不好,有,有有鬼啊” 众人大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前方十来丈处,一棵高大的树下,一个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那人双脚不沾地,就悬在大树前面,披头散发,低垂着脑袋,一条长长的大红舌头,十分吓人,活脱脱就是个吊死鬼。 燕庆等人一见,吓得都是一声惊呼。冷血沙鹰倒是胆子稍大一点,声音有些颤抖的喝问,“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那人用极其阴冷恐怖的声音说道,“我在这个树林里死了十年啦,从来没有一个该死的来到这里做我的替死鬼,没想到今天一下来了这么多,真是老天开眼啊,也该留下你们这些替死鬼,我进入轮回转世啦,你们谁都不能活着出这个树林。” 冷血沙鹰说了句,“找死,然后一抖手,几点寒光激射而出,好几只燕尾镖,分作上中下三路,就打向那个“吊死鬼”。 那个“吊死鬼”发出一声怪笑,身形竟飞了起来,不但躲过了暗器,还直扑众人的头顶而来。吓得众人有的四处逃避,有的挥舞长刀劈砍。那个“吊死鬼”速度极快的在一个杀手的头上一蹬,那个杀手惨叫一声,顿时血流满面,瘫在地上昏死过去。 “吊死鬼”则借着这一蹬之力,掠向了另一棵大树,依然双脚离地足有一丈来高,悬在大树下面,发出一阵怪笑之声。 有人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说道,“少掌门,我们还是赶紧逃命?人怎么和鬼斗啊?” 冷血沙鹰却说道,“分明是人假扮的,世上哪有什么鬼魂之说。” 谁知话音未落,两道白光就打向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两人赶紧挥舞长刀劈砍格挡。哪知两人的长刀劈在这道白光上,犹如劈在石头上,竟然“砰”的一声爆裂开来,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燕飞来和冷血沙鹰顿时晃的睁不开眼。 随着白色粉末四溅,接着就燃烧起来,有些粉末溅在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的衣服上,顿时就在衣服上燃烧起来。接着又有无数道白光打来,这下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真害了怕,两人不约而同,转身就向树林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拍打着身上燃烧着的火苗。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一跑,其他人哪里还敢停留?也是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逃窜,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后面大喊,“谁都不许跑,你们都要死在这里。”这下众人更是没命的逃窜,转眼树林里就空无一人了。 燕庆和冷血沙鹰一口气足足跑出了四五里路,才停了下来,这时衣服早就烧的衣不蔽体了,幸好当时及时拍打,否则早就浑身起燎泡了。 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回头看看,“吊死鬼”并没有追来,都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歇息了片刻,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燕庆和沙鹰也逐渐恢复了一些胆气。沙鹰说道,“少掌门,咱们如此狼狈的回去,可没法交差啊,多丢人啊。“ 燕飞来说道,“那怎么办?” 沙鹰说道,“我总感觉那鬼有些蹊跷,是人扮的。” 燕飞来说道,“那你干嘛跟着跑出来?你不和他搏斗一番,拆穿他的阴谋。” 沙鹰说道,“废话,你们都跑,万一真是鬼,我一个人,怎么打?” 燕飞来说道,“你是师兄,你说怎么办?” 沙鹰说道,“转眼太阳就升起来了,是鬼都怕见到阳光,不如我们再回去看看?” 燕飞来说道,“有道理,走,回去瞧瞧去。” 等到他们小心翼翼的再次来到那片树林,早就已经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了。进入树林来到遇鬼的地方,四处寻视,哪里还有鬼的影子?他们四处寻找了一番,有个眼尖的杀手,发现了树下草丛里一堆白色的衣物,便喊道,“你们快看。” 沙鹰走过去,捡起来细看后说道,“我们上当啦。” 正是:心中不做亏心事,何惧恶鬼来缠身? 装神弄鬼用妙计,绝境之中巧脱困。 第291章 客栈巧遇,不打不相识! 燕刀门的燕飞来和沙鹰,进入树林,追杀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没想到遇到了“吊死鬼”。“吊死鬼”不但可以到处飞来飞去,还可以打出一道道的白光,白光所到之处,随着一声爆裂,立刻着火燃烧。 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着了道,身上的衣服着了起来,见“吊死鬼”不断打出白光,吓得他俩掉头就往树林外逃窜,其他人自然也拼了命的跟在后面逃跑,转眼就全都逃出了树林。 那只“吊死鬼”一见燕刀门的人都逃得无影无踪,他立刻双脚落地,跑到紫微道长的藏身之处,搀着他们出来,说道,“赶紧快走,他们回过味来,肯定返回此处。” 紫微道长点头称是,唤过赤碳火龙驹,那“吊死鬼”将身上白衣扯掉,扶紫微道长和宇文成都上马,照马屁股上拍了一掌,赤碳火龙驹就疾驰而去。那人自己施展轻功跟在后面,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三人一路狂奔,一直到了五台山下的五台县城,才放慢了速度,找了家客栈,暂住下来。 紫微道长将宇文成都扶到床榻上,呼唤着他的名字,片刻之后,宇文成都才微微睁开双眼,微弱的声音说道,“师叔,咱们还活着?这是在哪里啊?” 紫微道长激动的说道,“咱爷们还活着呢,这里是五台县城,燕刀门的人不敢到这里露面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安全啦。”说着又手指那个假扮吊死鬼的人说道,“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们,他是你的好朋友,你可认出是谁啊?” 宇文成都吃力的睁大眼睛细看一番,才惊讶的说道,“是你?侯君集?多谢你救了我们。“ 侯君集尖着嗓子说道,”兄弟不必客气,谁叫我还欠着你的人情呢?这下咱们差不多两清啦,你且好好休息,我出去给你们找大夫疗伤。”紫微道长也连声感谢。 三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宇文成都便昏昏睡去。侯君集辞别紫微道长,来到客栈,向掌柜的询问了附近的医馆,便牵出赤碳火龙驹,骑马离开了客栈。 赤碳火龙驹颇通人性,经历了一路同行,也接受了侯君集的骑乘,侯君集骑着赤碳火龙驹,心里十分畅快,一路急行,去寻医馆去了。 侯君集找到医馆,按照紫微道长的方子,取了一些中草药,然后就急匆匆往回赶,来到客栈门口,刚要进入客栈,忽然从客栈门口一侧,闪身出来三名女子,拦住侯君集喝道,“呔,本姑娘问你,你这马匹,是从何而来?” 侯君集一见问自己话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长得十分俊俏好看,身后还跟着两名美女,长相也是秀丽端庄,衣着也是不俗。眼前这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有些蛮横,粉面含威,质问自己。 侯君集便尖着嗓子说道,“这马当然是我的啦?你问从何而来,你管得着吗?” 那少女杏眼圆睁,怒道,“看你尖嘴猴腮,一脸奸相,必是偷盗之人,这马,你是偷的?” 侯君集一听也不高兴了,说道,“你这女娃,说话好不自重,快点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啦。”说着就要硬往客栈里闯。 哪知少女竟然“唰”的抽出宝剑,挺剑就刺,侯君集侧身避过,伸手从背后也仓啷啷亮出一柄柳叶单刀,说道,“女娃子,再敢胡闹,可别怪我刀不长眼。” 那少女更火了,挥舞宝剑就冲了上来,侯君集举刀相迎,一对少年男女就杀在一处。 侯君集不但轻功一绝,柳叶刀的刀法也十分厉害,只交手十来招,就杀得少女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 旁边观看的另外两名女子,见少女不是侯君集的对手,也各自抽出宝剑,冲了上来,三名女子,大战侯君集。这时客栈里面的人,还有街上的行人,都闻声而至,围在一旁,观看四人厮杀大战。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住手,丫头,你怎么又和人家动起手来啦?” 那少女和其他两名美丽女子,正难以招架的时候,闻听此言,跳出圈外,少女抬头一看来人,高兴的说道,“王爷爷来的太好啦,快点让人将这个偷马之人抓起来。” 侯君集也停手看去,但见眼前站立一人,头戴王冠,身穿战袍,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貌儒雅,英气逼人,带着几十名手下将士,正注视着他们,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靠山王杨林,三名女子,正是菡萏公主杨玉菡,还有郡主杨萍和鲍玉莲。 杨玉菡上前拉着杨林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说道,“王爷爷,你看那人牵着的马匹,你可认识?” 杨林一看之下,也惊讶的说道,“这不是赤碳火龙驹吗?是宇文成都的坐骑啊。” 杨玉菡说道,“是啊,肯定是这人偷了他的宝马,想去卖些银两,恰巧让我们遇上,他不承认,我们才动起手来。” 杨林说道,“丫头不能乱说。”说着,杨林冲侯君集拱手说道,“朋友,请问下,你可认识这马的主人,宇文成都?不知他现在何处?” 侯君集一见此人不但威风凛凛,而且说话还十分客气,便拱手问道,“不知您和宇文成都什么关系,在下是他刚交往不久的朋友。” 杨林说道,“宇文成都是我好友的徒弟,你可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正在这时,紫微道长也闻声从客栈赶了出来,见到杨林,便上前一步,说道,“虎臣,你可还认识紫微吗?” 杨林闻言一惊,细看之下惊呼,“紫微师兄,你如何在这里啊?”说着上前一步,拉着紫微道长的双手,十分热情。 紫微道长却长叹一声,说道,“一言难尽啊,悟真观如今被燕刀门的人占领啦,我和宇文成都夜探悟真观,结果双双受伤,宇文成都被燕尾毒镖打伤,生命危在旦夕啊。” 杨林一听大惊,说道,“师兄,快带我去见他。” 这真是:都言少年火气盛,一言不合动刀兵。 大水冲了龙王庙,且停干戈叙旧情。 第292章 舐犊情深,救子闯客栈! 杨林从紫微道长口中得知,宇文成都被燕尾镖打伤,他深知燕尾毒镖的厉害,便急忙请紫微师兄带他前去查看。 众人一起来到宇文成都的客房,只见宇文成都斜倚在榻上,双眼紧闭,昏迷不醒,菡萏公主杨玉菡,见到宇文成都如此模样,眼圈一红,竟然掉下泪来。 侯君集上前对紫微道长说道,“道长,我已经抓来了药,请道长快点为他治伤。” 杨林说道,“小兄弟抓的药,倒是可以调理紫微师兄的内伤,燕尾毒镖的伤,却是没有任何疗效。” 侯君集一听着了急,说道,“啊?那怎么办啊?” 杨林便把自己夫人萧淑玉当年受伤之事说了一遍,说道,“幸运的是,当年的香蕊夫人,将治疗毒镖的药方,给了本王的夫人,所以,本王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返回长安,救治成都,应该还来得及。”于是叫过一名侍卫,吩咐了几句,那名侍卫立刻转身出去,快马加鞭,返回长安。 正在这时,忽然门口侍卫进来禀报,“王爷,客栈门外,宇文化及带着侍卫来到此处,声称是为其子送药而来,我们是否乘机将其拿下。” 杨林吃惊的说道,“想不到宇文化及为了儿子,竟然不惜以身犯险,倒也颇有胆色,本王亲自会会他。”说着亲自带人来到客栈门外。 就见客栈门口不远处,宇文化及在四大侍卫的陪同下,正焦急的在门口等待。杨林见到宇文化及,微笑拱手说道,“化及兄别来无恙啊,你只身来到此处,就不怕有来难回吗?” 宇文化及说道,“靠山王,我此次是为儿子的镖伤而来,你也知道燕尾毒镖的厉害。何况成都是你好友鱼俱罗的徒弟,你难道就忍心见死不救?” 杨林冷笑说道,“亏你也知道鱼俱罗是你儿子的师父,那为何还要对你儿子的师父屡次暗下毒手,除之而后快呢?” 宇文化及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宇文成都没有任何关系。” 杨林说道,“没你的解药,本王照样可以保住宇文成都的性命,不会妨碍将你拿获。” 宇文化及说道,“那你的师父和同门呢?他们现在可是都在我的手里,如果我不能及时返回,他们肯定是我宇文化及的陪葬。” 杨林冷笑说道,“果然是有备而来,依然是那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那就请,去见见你的儿子。” 宇文化及带着自己的侍卫,就往里走。来到宇文成都的榻前,见到儿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昏迷不醒,不由一阵伤心,落下泪来。 宇文化及一言不发,将解药交给紫微道长,然后坐在榻前,握住宇文成都冰凉的手,轻轻呼唤道,“成都醒来,成都醒来。” 宇文成都仿佛充耳未闻,依然昏迷不醒。宇文化及对紫微道长说道,“他既然是你悟真观的弟子,也曾经为了救你,豁出性命,我相信你会对他尽力救治,以后就多多劳烦道长啦。” 紫微道长冷冷说道,“那是自然,我们肯定与你们不同,不像你们那样,冷血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宇文化及面无表情,带着人转身就走。杨林的手下侍卫焦急的看着靠山王,等待王爷下令,杨林却毫无表示。 眼睁睁看着杨林离去,手下侍卫着急的对杨林说道,“王爷,我们怎么能够让宇文化及轻易离去呢?抓住他,至少可以拿他交换悟真观的道长啊?” 杨林说道,“他能为了儿子,不顾自身安危来到此处,可谓舐犊情深,我们趁机下手,有失道义,放心,早晚他都会以失败告终,我们依然可以救出悟真观的道长。” 紫微道长说道,“师弟果然还是如此胸襟开阔。本来贫道和宇文成都进入悟真观,想打探师父等人被关押的情况,谁知却失败而回,真是惭愧啊。” 杨林说道,“事已至此,着急也没有用,慢慢来。” 紫微道长说道,“他们以师父等人为人质,处处要挟我们,我们就会非常被动,只有先救出师父他们,我们才能反败为胜啊。” 杨林说道,“是啊,所以还是要暗中潜入悟真观,探得师父等人的情况,将他们解救脱险,才是我们取胜的关键,但是我们如何才能做到这些呢?” 侯君集忽然灵机一动,上前一步说道,“如果王爷和道长信得过我,在下愿意进入悟真观,打探消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杨林看着侯君集,说道,“阁下是?” 侯君集说道,“在下侯君集,幽州人士,闯荡江湖为生,宇文成都是在下的好友,好友有事,自然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杨林说道,“此时进入悟真观,不亚于深入龙潭虎穴,非常凶险,你难道有惊人的本事?” 紫微道长说道,“这位小兄弟,轻功登峰造极,十分厉害,我们在挂月峰身陷包围之中,正是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也许这位小兄弟,确实是最佳人选。” 杨林说道,“如此,就只有辛苦小兄弟走上一遭啦,切记,若有危险,及时脱身,凡事不可强求,安全才是最紧要的,不行的话,咱们另想办法。”侯君集点头答应。 紫微道长从头上取下一支玉簪,说道,“这只簪子,是当年师父赠送贫道的,其他师兄弟也都知道,见过这支簪子,你拿着它,若是有幸见到他们,他们对你,必定深信不疑。”侯君集点头,接过簪子,揣在怀里。 悟真观自从落入燕庆等人手中,再也不是那个道家清修的所在。燕刀门的杀手们,闲暇之时,喝酒赌博,搞得乌烟瘴气,夜晚来临,悟真观则变得阴森恐怖,杀气弥漫。 尤其今天的夜晚,淫雨霏霏,伸手不见五指。悟真观的院墙外,一道黑影一闪,就上了墙头。这黑影并没有跳入院中,而是躲在暗处,仔细查看动静,在几个巡逻的燕刀门弟子过去之后,身影一闪,顺着大墙疾行如飞,然后纵身一跃,就到了院内的房顶上。 这道快如鬼魅的黑影,正是小白猿侯君集,他躲过道观内的巡逻,蹿房越脊,如履平地,越过几处宅院,忽然见一个偏厅内,灯火通明,侯君集便瞅准机会,一个起跳纵跃,就到了偏厅的房顶,距离如此之远,落在房顶,轻飘飘如一片树叶,竟然声息皆无,真是令人惊叹。 侯君集伏在房顶,极其小心的,轻轻揭下了两块瓦片,用一柄尖刀,缓慢的插入苇箔之中,转动刀柄,然后抽出刀来,从怀里取出一支空心竹管,探入孔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面查看。 侯君集看到这偏厅里的人,宇文化及,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都在,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侯君集不太认识,他们好像正在讨论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各个面色凝重,但是声音不大,有些听不清楚。 侯君集将耳朵贴在竹孔之上,里面的话音清晰了很多,侯君集屏气凝神,倾听了片刻,他们所谈的事情,不由让侯君集脊背发凉,大吃一惊。 正是:欲知心腹事,窃听背后言。 不可告人处,听者真汗颜! 第293章 夜入虎穴,探听大秘密! 小白猿侯君集,凭着绝顶轻功,夜入悟真观,打探消息。当他掠至偏殿房顶,见燕刀门的燕庆父子,还有冷血沙鹰和宇文化及,一些重要人物,都统统在场。而且他们各个面色凝重,似在商量一件大事,侯君集便将耳朵贴在竹孔上,仔细倾听起来。 只听宇文化及说道,“突厥首领阿史那库和真已经派人送来消息。决定不日即可集结五万精兵,协助我们进攻大隋,到时候我们将杨林的精锐,吸引到五台山挂月峰,奇袭太原府的计划,就可以实现啦。” 燕庆等人听后,立刻欢呼起来,燕飞来说道,“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地盘,再有自己的军队,就可以大干一场啦,省得整天东躲西藏,活在黑暗之中,这些年来,都把我憋闷坏啦。” 燕庆说道,“虽然这是个极好的消息,但是,令公子却和我们分崩离析,没有他做我们的旗帜,我们还是师出无名,很难一呼百应啊。” “是啊”,宇文化及说道,“这也是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不过,我已经想了一条苦肉计,过些日子,适当的时候,就会去派人通知我儿,我相信,血浓于水,他毕竟是我儿子,肯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燕庆却持有怀疑态度,说道,“先生,能不能和我们实言相告?宇文成都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还是宇文赟的遗腹子?” 宇文化及说道,“咱们有言在先,有些事不可说破,他当然是先朝皇帝的遗腹子,也就是先朝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啦。” 燕庆又说道,“那您说过,你还有一个大秘密,是夺取天下的重要筹码,可以告诉老夫究竟是什么吗?” 宇文化及说道,“燕掌门不必心急,时机成熟,自然会实言相告的。” 燕庆脸上现出不悦之色,说道,“先生,这么些年以来,老夫率领所有的本门精英,以先生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老夫多少弟子为我们的大业丢了性命,如今眼看大业可成,您还藏着掖着,对我们疑心重重,有些说不过去?您到底有什么样的重要筹码,今日,您总得给我们一个让我们心里有底的答复?” 宇文化及一见燕庆步步紧逼,心里极为不满,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很多事都需要燕刀门的势力来完成,还是大局为重,不能闹僵。这么多年以来,两人互相猜忌不断,之所以没有分道扬镳,两人自然都很明白,要想成事,他们各有优势,谁也离不开谁,还是要求同存异,紧密合作。 于是宇文化及说道,“燕掌门何出此言啊?咱们多年来朝夕相处,携手同心,经历了无数艰险,当然是互相肝胆相照,怎会不信任燕掌门呢?今日我宇文化及就实言相告,当年我出宫之时,将一件宝贝带了出来,你猜会是什么?” 燕庆一听,探过身子,急切地问道“什么?”房顶上的侯君集,也屏气凝神,仔细的准备倾听。 宇文化及却卖起了关子,说道,“这件宝贝可不得了,没有他,你就是取得天下,也没人承认你是当今天子,而你有了这个宝贝,必然天下人纷纷响应。燕掌门,我们有了先朝皇帝的遗腹子在手里,再加上这个宝贝,登高一呼,天下自然就是我们的啦。” 燕庆看着洋洋自得的宇文化及,说道,“不知什么样的宝贝,能让先生如此自信,难道可比千军万马?” 宇文化及说道,“比千军万马还要厉害,这个宝贝,就是\"宇文化及一字一顿的说道,”传——国——玉——玺”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 就连伏身在房顶上的小白猿侯君集,听了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手一抖,那只竹管竟然掉落下去,侯君集暗叫“不好”,赶紧身体弹射而起,掠向另一间房顶。 偏殿内众人正被宇文化及的话,惊愕不已的时候,忽然从房顶“啪嗒”一声掉下一物,燕庆循声看去,竟然是一节竹管,立刻大声喝问,“什么人?竟敢在此偷听。”说着,就纵身出了偏殿,腾身而起,就上了偏殿的房顶,燕飞来等人也紧跟着蹿了上来。 燕庆上了房顶,机警的四处张望,但见漆黑夜色中,前面房顶上,有个黑影一闪,燕庆眼疾手快,一道寒光,燕尾毒镖就激射而出,直奔黑影的后心打去,那黑影却一闪而过,没了踪迹,燕庆立刻飞身追了过去。 燕庆纵身上了对面的房顶,紧追那个黑影。忽然后院之中,传出一声惨叫,燕庆身法极快,就追进了院中,但见有一个黑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燕飞来和冷血沙鹰也追了过来,想父亲问道,“父亲,就是这人偷听吗?” 燕庆说道,“应该就是此人,快将他翻转过来,来辨认一下是谁。” 很快有名弟子递上灯笼,燕庆来到那人近前,将那名死去的黑衣人翻转过来,摘下脸上的青纱细看,却惊呼道,“怎么竟是此人?” 正是:身轻好似云中燕,绝顶轻功浑身胆。 一时不慎露行踪,要知生死下回言。 第294章 潜藏多日,进入玉笔峰! 燕庆正和宇文化及在偏厅内密谈,没想到竟发现有人偷听。他急速跃上房顶,见到黑影一闪,抬手就打出一支燕尾毒镖,然后紧追过去。 谁知当他追进后院,发现一个黑影倒毙在地,燕飞来取来灯笼细看发现,这个黑衣人,竟然是本门的一名弟子。 燕庆气急败坏的说道,“咱们的人里面竟然藏有奸细?儿啊,你要仔细的调查,查明此人的详细来历,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燕飞来立刻答应下来。 小白猿侯君集在偏殿房顶上,偷听宇文化及和燕刀门掌门燕庆的谈话,当听到宇文化及手里握有传国玉玺之时,大吃一惊,手中的竹管不慎滑落,掉入偏厅的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小白猿知道大事不好,里面都是绝顶高手,自己肯定无法力敌,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轻功优势,抓紧脱身。小白猿立刻身体弹射而出,向身后的房顶跳了过去。刚刚双脚落在房顶之上,燕庆就已经跃上了偏殿的房顶,身手更是敏捷啊。 侯君集赶紧纵身逃窜,身在半空之时,忽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侯君集随手一抄,就把燕尾镖接在手中。侯君集手上带着一副特制的金丝手套,不但可挡刀剑,而且五指如钩,在蹿房越脊,攀岩跃壁的时候,起到辅助作用。 侯君集将燕尾镖握在手里,速度并没有因此停止,翻身下了房顶,借着院中树木的掩护,向一个后院逃去。 侯君集刚进入后院,差点撞到一个黑影的背上,把侯君集吓了一跳。原来,这个院子里住着几个燕刀门的弟子,是负责夜里轮流巡逻的守卫。此人睡到半夜尿急起夜,来到院子里撒尿,还没尿完,侯君集就跑过来了。 那人听到身后有动静,刚要回头,侯君集抬手就将燕尾毒镖打了出去,正中那人后心,那人刚要喊叫,侯君集一掌击中他的后脑,那人“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侯君集不敢停留,越过院墙,继续飞奔而去。也是这人活该倒霉,没想到竟然成了侯君集的替死鬼,燕庆见此人身中自己的毒镖,以为他是奸细,就是那个偷听的黑影,也没有再去追赶侯君集,侯君集因此躲过一劫。 经此一闹,侯君集不敢再次贸然行事,暂时潜伏下来,等待机会。别看侯君集年纪轻轻,经验却是非常丰富,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行事谨慎,出手果断。他曾经为了盗得一件世间罕有的八宝夜光壶,在一位富商巨贾的府中,隐藏了半月之久,才盗得密室的钥匙,成功得手。 一连七八天的时间,侯君集多次进入悟真观,从蛛丝马迹中查探悟真观道长们的关押之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侯君集终于发现,在悟真观最后一道后院里,燕刀门的杀手们聚集着很多高手,而且他们和别的燕刀门弟子有所不同。他们各个一身黑色紧身衣,外罩黑袍,各个黑纱遮面,只露着一双眼睛。他们轮流换班,守卫假山后面的一个洞口密室。 侯君集还发现,他们会在每日规定的时间内,专门有固定的黑衣人,往这里送来一个食盒,大约半个时辰,就会提着食盒离开这里。这里所有的守卫,平时极少说话沟通交流,只要有一块令牌,互相确认无误后,就可以畅通无阻。 侯君集仔细观察一番之后,终于决定,自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这天,天刚刚完全黑下来,一个黑衣人提着食盒,从悟真观的厨房出来,直奔这个后院而来。侯君集蹑足潜踪,隐身在一棵大树后面,等待着这个黑衣人经过。 侯君集瞅准时机,眼见这个黑衣人就要经过这棵大树,侯君集用脚将一块石头蹬了出来。黑衣人脚下被石头一绊,脚下一个踉跄,正要摔倒,说时迟那时快,侯君集忽然出手,柳叶刀从侧面直插入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一声未吭,当场毙命。 侯君集一刀结果了黑衣人的性命,另一只手抓住了黑衣人手中的食盒。然后将黑衣人拖入树后。三下五除二,脱掉黑衣人的一身黑衣,穿在自己身上,又将黑色的帽子和面纱也戴在了头上,然后提着食盒,直奔后院而去。 侯君集按照之前黑衣人的习惯,在后院的院门上轻轻叩击,两下稍重的敲门,接着轻轻的叩击,片刻之后,院中便传来脚步之声,然后就有一个黑衣人打开院门,向假扮成黑衣人的侯君集伸出一只手来。 侯君集自然明白,从腰上取出腰牌,递在他的手里,那人放在眼前,接着门口的灯笼,看了一下,还给侯君集,便闪身在门侧,侯君集收起令牌,提着食盒,就往里走。 转眼侯君集来到假山后面的洞室门口,立刻有两个黑衣人上来拦住。侯君集也不说话,递上令牌,一人查看之后,冲着另一个黑衣人点了下头。另一个黑衣人上面打开食盒的盖子,看了一下里面的饭菜,其实就是一些烤饼,和几个青菜,黑衣人盖上食盒,说了句,”快去快回,不得耽搁。“侯君集点头。 那黑衣人便伸手在假山的一个石洞里,拧动了机关,随着嘎吱吱一阵响动,洞室的石门便打开了,侯君集提着食盒进入山洞。 进入山洞走了不远,侯君集就看到了一个宽大的密室,还有一尊莆田雷神的佛像。侯君集继续顺着山洞往深处走去,又见到一个洞口,也有两个黑衣人守卫在那里,侯君集凭着令牌,再次进入洞室,然后顺着一路蜿蜒而上的石板台阶,往上走去。 一直往上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又一个洞室门口,也有两个黑衣人守卫在那里,看了令牌之后,那两个黑衣人启动机关打开石门,侯君集走了进去。 侯君集进入石门之后,发现这里极其宽敞,在十几丈开外,有一大一小两个洞室,大的洞室,都用木头柱子封死了,里面有十来位道长,都是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就算侯君集提着饭盒进来,也没有人睁开眼睛看上一眼。 随着石门嘎吱吱关闭,侯君集提着食盒,来到洞室门口,隔着木柱,低声的说道,“各位道长,你们谁认识我手上的这根簪子?” 侯君集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还是有几位道长睁开了眼睛,看向侯君集手中的玉簪,有一位道长惊诧的说道,“这支玉簪乃是紫微师弟的佩戴之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正是:道长被困玉笔峰,外无救援内无应。 不知何时见天日?忽有奇人做救星。 第295章 兵分两路,瓮中来捉鳖! 侯君集凭着一身胆气,连闯几道关卡,终于进入玉笔峰,来到关押道长的洞室。侯君集取出紫微道长交给自己的玉簪,向里面的道长询问,“哪位道长认识我手上的这个物件啊?” 一个道长惊诧的看过之后,问道,“这是紫微师弟佩戴的玉簪啊,怎么会在你的手上?”旁边一位道长也跟着说道,“不错,这应该就是当初师父亲自赠送紫微师兄的那支玉簪,师父赠送的时候,我们都在场啊。” 有一个道长走上前来,对侯君集说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有紫微师弟的玉簪?可否拿来细看?” 侯君集摘下面纱,将玉簪交到这个道长的手上,那个道长拿着玉簪,走到一位身穿白色道袍的道长身边,恭敬的说道,“紫阳师兄,您看这个玉簪,不就是紫微师弟的那支玉簪吗?” 紫阳真人看罢之后,点了点头,又看了侯君集一眼,说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紫微师弟的玉簪?” 侯君集低声说道,“我是宇文成都的朋友,也就认识了紫微道长。”侯君集就把他和紫微道长和宇文成都的关系,简单叙说了一遍,又把杨林已经屯兵山下,正在设法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道长听后,都十分高兴。紫阳真人说道,“你叫小白猿侯君集?也真难为你了,能够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见到我们,看来你也有过人的本领啊。” 侯君集面露欣喜之色,却谦虚的说道,“道长过奖啦,不救你们脱离险境,靠山王的大队人马就无法发动攻势啊,道长肯定熟悉挂月峰的地形,如何营救你们,不知道长有何高见啊?” 紫阳真人说道,“悟真观的十大弟子,还有我的老恩师,基本都被关在了这里,其他人应该都关在了外面,只有都解救出来,我们才不会再被燕庆等人拿人质要挟我们,恐怕不容易啊。” 侯君集说道,“外面关押的所在,我已经查探到了,解救难度不大,就是你们,看守严密,从正面营救,十分困难啊,不知可有其他办法?” 紫阳真人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也是十分凶险,不知你们能否做到?悟真观的后院,紧靠着玉笔峰而建,玉笔峰里面是空的,外面是高大上百丈的陡峭山峰,山峰顶部,有一处洞穴,直通我师父闭关修行的那个洞室,若是有人能够从外面沿着陡峭的玉笔峰,登上峰顶,顺绳索而下,那我们就可以从玉笔峰顶,顺利脱身。” 侯君集一听大喜,“妙计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靠山王率兵忽然发起攻击,一定可以将这些恶人一网打尽。” 紫阳真人却说道,“可惜啊,当今天下,恐怕除了我和我师父,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徒手登上这玉笔峰啊”。 侯君集笑着说道,“道长不必灰心,在下侯君集不才,倒想试上一试,各位道长请耐心等候几日,侯君集肯定再次与你们在这里相见。”说着,侯君集戴上帽子面纱,深施一礼,就往外走去。 夜色已深,靠山王杨林正和紫微道长、宇文成都等人,坐在客栈的后院之中谈话。侯君集已经去了很长时间,还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三人一直担心悟真观的道长们的安危,尤其师父谢长风,已经耄耋之年,更是让他们寝食不安,无法入睡,才在院中相聚,讨论如何营救。 正在这时,忽然客栈的墙头上有轻微的响动,三人抬头望去,侯君集已经飘身纵入院中,向他们走来。 宇文成都一见侯君集,十分高兴,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就说,“侯兄,真没想到你能安全返回,真是太好啦,不知您见到我的师伯、师祖了没有?” 侯君集却一甩手,挣脱宇文成都的手,说道,“这时候你和我称兄道弟啦?以前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那是一百个不待见,一千个嫌弃啊。” 宇文成都顿时尴尬起来,脸红脖子粗,不知说什么好了,嘟哝着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侯君集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给我倒杯酒,算是赔礼道歉,如何?” 宇文成都心里挂念着师伯、师祖,只得倒满了一杯酒,恭敬的递到侯君集面前,说道,“请侯兄宽宏大量,恕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小弟赔礼啦。” 侯君集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心里觉着倍儿爽。 宇文成都说道,“总该说了?真那么小心眼啊?” 侯君集扑哧一笑,说道,“傻兄弟,我要真小心眼,哪会冒着九死一生,深入龙潭虎穴啊?”然后就把进入悟真观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侯君集的讲述,众人无不敬佩侯君集的胆识和身手,杨林和紫微道长则对宇文化及等人的企图,感到十分震惊,宇文成都听了父亲的企图,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如何才能让父亲迷途知返,宇文成都真的感觉很无助。 第二天,杨林便带着大家离开客栈,去了五台县衙,杨林的五万大军,已经驻扎在五台山下,就等杨林一声令下,就立刻围困五台山挂月峰。 杨林进入县衙大堂,正要召集手下将士议事,伍建章却带着长孙晟走了进来。两人上前施礼,见过靠山王之后,长孙晟说道,“王爷,在下接到密报,突厥首领阿史那库和真纠集了几万人马,意图进犯山西边关,皇上特命在下前来,请示王爷如何应对。” 杨林说道,“真是巧啊,昨晚本王刚刚从侯君集口中得到消息,先生今天就来问计,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就要举兵来犯啊,”随后,杨林也把悟真观的情况,向长孙晟说了一遍。 长孙晟说道,“不知王爷如何应对啊?” 杨林哈哈笑道,“先生不来,本王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先生一来,本王就有了应对之策啊。” 长孙晟说道,“莫非王爷有事要在下效劳?” 杨林说道,“本王想和先生兵一明一暗,分两路。先生率领三万人马,史万岁、来护儿为副将,前往忻州、云州两地,布下疑兵,阻止阿史那库和真进犯。宇文化及、燕庆等人,肯定对阿史那库和真许了不少好处,否则阿史那库和真绝对不敢轻易发兵。先生只要略施小计,阿史那库和真肯定知难而退,绝不敢越雷池一步。” 长孙晟点头说道,“王爷分析的极是,最多阿史那库和真也只是想趁机捞上一笔,迅速逃离,凭他现在的实力,还不敢大举进犯。” 杨林说道,“不错,只要你让他不敢动,你我率兵前后夹击,定能够将宇文化及、燕庆等人,一举拿获,这次,本王定要让他插翅难逃。” 正是:自恃妙计夺天下,谁知却成瓮中鳖。 失道众叛亲人散,可怜黄粱梦中人。 第296章 俨如白猿,攀登玉笔峰! 小白猿侯君集,深入虎穴,探得重要消息,告知了靠山王杨林,恰好右骁卫将军长孙晟来到五台县衙,奉皇帝命有要事找靠山王密报。密报之事竟然阿史那库和真大军在边关集结,蠢蠢欲动的紧急军情。 杨林早就胸有成竹,打算和长孙晟兵分两路,一路智退阿史那库和真,然后前后夹击,打算活捉燕庆、宇文化及等人。 但是要想消灭燕庆、宇文化及的这股势力,就必须先解救出悟真观的所有人,否则燕庆、宇文化及等人以此为要挟,投鼠忌器,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杨林和长孙晟立即召集大家,商议具体如何行动。 侯君集说道,“自己夜探悟真观,和紫阳真人相见之时,已经有过交流,如果从挂月峰绕道玉笔峰下,攀上玉笔峰,从玉笔峰的峰顶洞穴内,进入谢老前辈闭关修炼的那个洞室,大家从玉笔峰顺利撤退,脱离燕庆、宇文化及等人的控制,那就大功告成。” 紫微道长和宇文成都听后却连连摇头,并不赞成侯君集的建议。紫微道长说道,“玉笔峰之所以叫做玉笔峰,是因其山势极其陡峭,直上直下,犹如一支巨大的毛笔,耸立云霄,高达百丈。而且峭壁光滑,根本无法攀爬。” 宇文成都也说道,“是啊,我听我师伯也说过,只有我师祖和师伯两人,可以凭借其高超的轻身功夫,有过登上峰顶的经历,放眼整个武林,几乎没有第三人可以做到。从这里攀岩而上,实在太凶险啦。” 侯君集说道,“不是我侯君集大言不惭的吹牛皮,我就是你们说的那登上玉笔峰的第三人。若论上场杀敌,单打独斗的本事,我小白猿可能入不了你宇文成都的法眼,但是若论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你们在场各位与我相比,恐怕还是无人能及的。” 众人见小白猿侯君集如此自信,通过这些天一人深入龙潭虎穴,探得如此重要的消息,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于是也就不再争辩。 杨林说道,“既然这位小兄弟有如此的本事,那我们就多多仰仗你来完成这关键一战啦,如果你能成功救出他们,那就是头功一件,本王一定和大家为你设宴庆功。” 侯君集起身说道,“没问题,各位就瞧好。” 杨林说道,“那我们就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有劳小兄弟带人登上玉笔峰,救出所有的人之后,及时向本王发出信号,本王大军长驱直入,包围悟真观,活捉燕庆等人。” 这一天,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照射下,使人神清气爽,格外舒服。小白猿侯君集,在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陪同下,赶奔玉笔峰。另外还有兰勇,以及杨林手下的八大太保,作为他们的助手。这八大太保,大太保罗芳,二太保薛亮,三太保李万,四太保李祥,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七太保苏成,八太保苏凤,他们各个自然都是武功不俗,而且深得靠山王杨林的信任。 一行十几人,轻装简行,来到五台山挂月峰下,绕山而行,从一条隐秘的小路,蜿蜒而行,来到玉笔峰下。 众人止住脚步,抬头仰望这玉笔峰,只见这玉笔峰,陡峭笔直,高耸云雾之中,山石非常光滑,根本无处着力攀爬。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不由心里打鼓,不知小白猿侯君集如何登上这玉笔峰顶? 只见侯君集站在玉笔峰下,抬头仰望,观察了片刻之后,对宇文成都说道,“兄弟啊,等我登上这玉笔峰,片刻之后,抛下绳索,就说明有人会顺绳索而下,你们做好接应就可以啦。” 宇文成都知道这次攀爬玉笔峰,凶险之极,抓住小白猿侯君集的手,说道,“侯兄,凡事不可强求,实在不行,咱们再另想办法啊。” 侯君集哈哈大笑,拍了拍宇文成都的肩头说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牛皮都吹上天啦,再临阵退缩?再说,我侯君集就你这一个好朋友,怎么能不为你两肋插刀?” 宇文成都听了,心里非常感动,激动的说道,“我也是只有你一个这样的朋友。” 侯君集说道,“好,兄弟稍候片刻,小兄去去就回。” 只见侯君集浑身上下,收拾紧身利落,背起装有绳索的包裹,绑缚在后背之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崩挂之处,大喝一声,“小白猿去也!” 侯君集几个箭步如飞,来到玉笔峰下,双脚蹬地而起,如一只灵巧的燕子,高高跃起两三丈高,还未下坠之时,身体就如一幅画般,贴在了峭壁之上,然后手足并用,向上面攀爬。 侯君集双手戴着金丝手套,手套上五指如钩,紧紧扣住石壁,可以借力而行。双足所穿的薄底快靴,前后也各有两把倒须钢钩,双脚也可以蹬上力量。侯君集正是借助这些,可以手足并用,往上攀爬。 但是,攀爬这样陡峭的绝壁,没有绝顶的轻功,和出色的胆识,一般人还是难以做到。而且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高,危险会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大。 宇文成都和紫微道长,以及其他所有的人,各个无不是屏气凝神,抬头注视着侯君集攀岩而上,所有人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眼看侯君集手足并用,很快就攀爬到了玉笔峰一半多的高度,忽然一阵石屑乱飞,有一块石头,因为风化的原因,侯君集用金丝手套一抓之下,竟然碎裂开来。侯君集手上无处着力,身体立刻往下坠落,吓得众人无不惊呼。 宇文成都更是惊呼出声,喊道,“不好” 正是:身轻恰如穿云燕,登临峭壁如猱猿。 孤身直上浑身胆,义薄云天不畏险。 第297章 智退敌兵,巧设迷魂阵! 侯君集凭借一身绝顶的轻身功夫,还有过人的胆色,攀爬玉笔峰。谁知眼看已经攀爬到一半多的高度,一块山石,因为风化而碎裂。侯君集手上无处着力,顿时身体急速下坠,吓得宇文成都等人纷纷惊呼。 好个侯君集,临危不乱,双手紧紧抓住石壁,金丝手套上的钢钩,在石壁上划出了道道沟壑,石屑纷飞伴着火星四溅。减缓下坠之势。侯君集一眼瞥见,眼前的石壁上有一道裂缝,侯君集单掌用力,插进石缝之中,死死扣住,立刻止住下坠。双脚却因为一时无处着力,整个身体荡了起来。 侯君集右手死死扣住石缝,往下看到一块突起的岩石,侯君集伸脚过去,蹬在岩石上,然后左手也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头,终于稳住身形,得到了喘息之机。 侯君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继续向上攀爬。下面的人这才稍微透过一口气来,擦了一把脸上惊出的冷汗,继续注视着侯君集向上攀爬,随着侯君集的身形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云雾之中。 长孙晟在和杨林确定好出兵时间之后,提前一步,就带着三万人马,离开五台山,直奔云州而来。 到达云州之后,长孙晟立刻命令大将史万岁和来护儿,立刻率领一万人马,占据忻州险要之地。长孙晟和史万岁、来护儿的两路人马,占据忻州、云州两地的险要关隘,埋伏下来,就等着阿史那库和真的大军来犯。 阿史那库和真和父亲沙钵略可汗,被罗艺摆了一道,借卢龙议和,杀得父子二人大败,落荒而逃。连续好几年,一蹶不振。沙钵略可汗憋气带窝火,结果一病不起,大军的指挥权和一切事务,就暂时交由阿史那库和真代理。 阿史那库和真不负父亲的厚望,多年来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以图东山再起。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阿史那库和真的努力下,积蓄力量,招兵买马,随着在沙漠戈壁上的地盘不断扩大,手下也开始聚集了几万人马。阿史那库和真念念不忘和罗艺的血海深仇,决心有朝一日,一定夺回幽州,报仇雪恨。 正在他苦苦寻觅良机的时候,宇文化及却主动找上门来,要求与他联手,对付大隋王朝。虽然阿史那库和真对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十分的不待见,但是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敌人的敌人,那就可以利用,关键就在于有没有利益可图?阿史那库和真便毫不犹豫的接见了宇文化及,经过一番商谈之后,打算两人联手,里应外合,进攻隋朝边境。 按照和宇文化及的约定,阿史那库和真屯兵隋朝边境一带,准备得到宇文化及的消息之后,随时进兵。这几日,宇文化及多次派人催促,说是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阿史那库和真大将军挥师而进,他们就可夺取晋阳、忻州,兵合一处,大军直逼长安。 阿史那库和真却对宇文化及所言,不太放心,当年正是父亲沙钵略听信了他们的建议,利用罗艺攻打大隋,才最终导致了自己的一场惨败,无奈架不住宇文化及的连番游说,再加上利益的驱使,阿史那库和真终于下定决心,集结人马,浩浩荡荡,向隋朝边境杀来。 突厥骑兵一路畅通无阻,沿着太行山脉,直逼忻、云二州。阿史那库和真正沿着山路,率领人马一路疾行,忽然前面有人来报,前方十里处,山间大路两侧茂密的树林之中,狼烟四起,隋朝军旗林立,杀机四伏,似有百万伏兵,请阿史那库和真定夺。 阿史那库和真听后大吃一惊,催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头之上,向前方眺望。果然,就见前方的两侧山上,以及大片的山林之中,旌旗密布,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阳光照射之下,寒光闪闪,刀枪林立,真是杀机四伏,凶险必露,这哪里是什么胜利之路,分明是通往绝境的鬼门关啊。 阿史那库和真立刻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原路退回,再做定夺。 阿史那库和真退回了原先的驻扎之地,派出探子打听消息,探马回来禀报,隋朝各州城早已集结重兵,严阵以待,而且各个险要关隘,都设下伏兵,根本无法前行。 阿史那库和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道,“幸亏没有贸然进兵,否则肯定有去无回,真是好险啊,好你个宇文化及,差点被你害死啊。” 小白猿侯君集,经过一番惊险的努力,终于登上了玉笔峰的山顶。侯君集到达峰顶,一屁股坐了下来,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自己也不由慨叹,“真是鬼门关里走一遭,生死间两世为人啊。” 侯君集歇息了片刻,恢复了体力,开始在峰顶寻找那个露天的洞口。玉笔峰的山顶,方圆也就不足二十丈,在一个突起的石堆旁边,侯君集找到了那个洞口。在洞口不到一丈的距离,恰好有一棵高大的柏树,侯君集走到大树下,将绳索牢牢的拴在树干上,然后提着绳索来到洞口边上。 左手拉着绳索,右手扶着洞口,侯君集俯身向下探望。只见这个露天的洞穴,犹如窨井一般,洞口也就一丈方圆,下面却是如穹庐一般,很是开阔,深度没有三十丈,也有二十多丈的距离,根本没有可以攀附之处,只能顺绳索而下。 在洞穴的下面,阳光照射之下,就见有位须发皆白的道长,身穿一袭白色道袍,正面南背北,盘膝而坐,一动不动,犹如入定一般,侯君集呆呆地看了片刻,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言天下第一奇才的谢长风?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简直犹如仙人一般。” 侯君集没敢惊扰谢长风,双手抓着绳索,顺势而下,很快就到了谢长风的背后。侯君集双脚落地,正要说话,却听到谢长风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这位小娃娃,能够攀爬上玉笔峰,来到贫道面前,真是年少有为,轻功独步天下啊。” 正是:骁卫将军长孙晟,妙计巧设迷魂阵。 杀机密布敌胆寒,望风而逃叹好险。 第298章 从天而降,围攻悟真观! 小白猿 侯君集,历经凶险,攀上了玉笔峰的山顶,然后顺着绳索,进入了谢长风闭关修炼的洞室,谢长风背对着侯君集说道,“你这个小娃娃,能够登上玉笔峰顶,来到贫道这里,真是小小年纪轻功不俗啊。” 侯君集立刻走到谢长风面前,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说道,“老前辈过奖啦,在下只是凭着一时血气之勇,其实并无过人之处。靠山王杨林十分担心您的安危,在下这就设法带您出去。” 谢长风说道,“嗯,不愧是贫道最疼爱的徒弟,时隔将近二十载,还在牵挂着贫道。你且出去,先将他们解救出来。”说着,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捏在两指之间,手指一弹,石子就激射而出,击中了石壁上的一个隐藏的机关,只听嘎吱吱的响动,石门自动开启。 侯君集躬身一礼,出了谢长风闭关修炼的洞室,来到那个大一些的洞室,这里关押着紫阳真人等悟真观的道长。侯君集走近洞室门口,低声说道,“道长,在下又回来啦,一切准备就绪,我这马上就放你们出来。”众道长一听,十分高兴,立刻聚集到门口。 只见侯君集从腰间解下一段细长的铁链,将两根小臂粗细的木柱子捆牢,又从后背抽出一根两尺来长的铁棍,穿在铁链里,然后绞动铁链,随着一阵咯吱吱木柱的声响,铁链将两根木柱越捆越紧,侯君集也越来越感到吃力。 这时紫岩道长走上前来,伸手握住铁棍,飞快的旋转几周,只听咔嚓一声,两根木柱竟然同时折断。侯君集尴尬的挠挠头,说道,“还是道长功力深厚,在下佩服,请各位道长随我来。” 侯君集和悟真观的各位道长,来到谢长风修炼的洞室,放眼望去,侯君集不由吃了一惊,说道,“谢老前辈去哪了?刚才还在这里啊?” 紫岩道长看了看晃动的绳索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当然是先上去啦,各位,我们也上去。”说着纵身一跃而起,双手抓住绳索,交替拉着绳索,身体快速的向上面洞口攀去,眨眼之间,就纵身上了洞口的峰顶。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都顺着绳索,攀爬了上去。 侯君集到达峰顶的洞口之后,收起绳索,然后从草丛之中,取出一个布包,掏出另一捆长的绳索,困在大树的树干上,顺着玉笔峰甩了下去,众道长顺着绳索依次滑下了玉笔峰。等侯君集双脚落地之后,见到谢长风已经和宇文成都、紫微道长站在一处,慈眉善目,看着大家。 紫微道长走到紫阳真人面前,互诉一番离别之情后,紫微道长说道,“大师兄,如今我们只需救出其他的同门弟子和家眷,杨林就可以率领大队人马,围攻悟真观,活捉燕庆等人。” 紫阳真人说道,“如此甚好,可惜的是,本来是清修之地的悟真观,如今却成了杀戮的战场,真是罪过啊。紫灵、紫霄,紫岩、紫石,你们带人负责前去解救同门,贫道要再去会会这些恶魔。” 紫灵说道,“大师兄,您中了黑砂掌,还未痊愈,如何再去恶战啊?还是我们” 紫阳真人说道,“放心,这些日子,我早已运功,将毒逼出体外,身体已经恢复的八九不离十了,你们放心去救人就是。” 四大弟子立刻答应,转身消失在丛林之中。他们对于挂月峰的地形,自然十分熟悉,轻易的就抄近道,按照侯君集告诉他们的关押地点,绕过燕刀门的守卫,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后院。 这里有二三十名燕刀门的杀手,手持利刃,看守着这个院子。院子里,一些悟真观的弟子,各个身披镣铐,被拴在一起。还有那些家眷,也被关在屋中,门口也有燕刀门的人在看守。 十来名悟真观的弟子,悄悄接近院落,他们瞅准机会,有两三名道长翻身跳入院中,这时燕刀门的人发现了他们,手舞长刀,杀了过来,双方立刻展开一场混战。跳入院中的道长突然出手,杀向院中的守卫,然后夺过兵刃,展开一场厮杀。 燕刀门的杀手,虽然人数占优,但是身手却和悟真观的道长们相差太多。很快道长们就杀得这些守卫四处逃窜,有的则大声呼喊,向其他院落的燕刀门弟子求救。 悟真观的道长,则在局势占优的情况下,迅速斩断他们身上的镣铐,解救被俘的弟子,也有的道长杀了守卫在门口的燕刀门杀手,保护悟真观的家眷。 紫灵道长一边和燕刀门的杀手厮杀,一边对紫岩道长说道,“赶紧发送信号,让靠山王率领大军攻击。” 紫岩道长答应一声,立刻拿出一支管弩,一支弩箭呼啸着升上天空,并且爆裂开来,燃放出一团耀眼的光芒和烟雾。 等候在挂月峰下的靠山王,率领人马,早就在等候着侯君集等人发送的信号,此时一见信号箭升空响起,立刻令旗一挥,两万人马,三面包围,立刻杀向悟真观。 燕庆和宇文化及,此时正在大厅内,焦急的等候阿史那库和真大军攻击隋军的消息,谁知派出去几个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来之后,都禀报未见到突厥骑兵的踪迹,急得两人在大厅内团团乱转。 燕庆着急的说道,“先生,这阿史那库和真到底可靠吗?按约定时间都过去一天多啦,为何他们还是迟迟不行动啊?” 宇文化及说道,“应该没有问题啊,实在不行,我们就率先拿下太原府,再做下一步打算。” 燕庆说道,“就凭我们几百个弟子,拿下太原府又能如何?没有外援,还是注定失败啊。” 宇文化及说道,“那也未必,有悟真观的人,在我们的手上,咱们就不怕他杨林的千军万马。”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慌张的跑进来禀报,“启禀掌门,大事不好啦。关在悟真观玉笔峰山洞里的道士,都逃出来了,杀向后院,解救人质,此时正和我们的守卫厮杀,眼看我们的人就抵挡不住啦。” 燕庆惊呼,“什么?那还得了,来人,随我前去活捉这些狡猾的道士。” 正是:从天而降小白猿,解救道长出龙潭。 团团围困如铁桶,肋生双翅也枉然。 第299章 困兽犹斗,生死悬一线! 燕刀门掌门燕庆,听到弟子禀报,关押在玉笔峰洞室内的道长,已经逃了出来,正在准备解救人质,燕庆大惊,立刻吩咐手下,随他一起去捉拿逃出来的道长。 谁知话音刚落,又有弟子跑进来禀报,“大批的隋朝将士,从天而降,杀上山来,已经快到悟真观山门啦。” 燕庆一听,顿时目瞪口呆,注视着宇文化及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没等来突厥骑兵,靠山王却杀上山来,这可如何是好?” 燕庆和冷血沙鹰霍然站起,说道,“看来今天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召集人手,和他们拼啦。” 燕庆怒骂道,“混账,你以为杨林是一人来的吗?他肯定带着大队人马,现在可能已经包围了悟真观,宇文先生,快拿个主意啊。” 宇文化及也是急得满头是汗,惊慌失措的说道,“从南面正门,肯定无法突围,我们还是赶紧赶往后院,如果能够多抓些悟真观的人在我们手上,我们还有趁机脱身的可能。” 一语提醒梦中人,燕庆立刻带着所有的高手,直奔后院而来。宇文化及也在四大侍卫陪同下,紧随燕庆身后,他知道这时候还要靠燕庆等人,协助自己脱身才行,所以寸步不敢离开燕庆。 一伙人刚穿过一道院落,还没赶到关押悟真观等人的那个院落,只见紫阳真人带着众人,已经拦住他们的去路。紫阳真人,“两位要到哪里去?” 燕庆一惊,说道,“你竟然出来啦?那老夫就再抓你回去。” 紫阳真人一阵冷笑,“哼,你尽管过来试试。” 燕庆知道自己不是紫阳真人的对手,便对沙漠妖狐使了个眼色,沙漠妖狐抽出弯刀,纵身扑向紫阳真人,双刀寒光闪处,快如疾风骤雨,猛攻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早已提剑在手,抖起一团剑花,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瞬间就对攻了十几招,两人一旦交手,其他人纷纷后退,不敢离着他们太近,以免不幸伤到自己。 燕庆对其他人说道,“事不宜迟,趁杨林大军还未杀到,赶紧上前抓人。”众人一声呼喊,就杀了上去。 宇文成都一声暴喝,一团金色光芒爆闪,挥舞着凤翅鎏金镗,就杀向燕庆而来。燕庆一见,怒道,“宇文成都,你这不孝的逆子,竟然伙同他人,来杀害你的父亲,真是伤天害理啊。” 宇文成都怒骂道,“呸,无耻老贼,我父亲执迷不悟,就是受了你的蛊惑,今天我不杀你,无颜立于天地之间,你拿命来。”说着,凤翅鎏金镗,挟着阵阵风雷之声,杀向燕庆。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将宇文成都围住,三人联手,对付宇文成都,顿时杀得难解难分。 此时后院被解救的道长,也杀了过来,有的持剑杀向宇文化及。宇文化及的四大侍卫,将其护在中间,奋力厮杀,保护着宇文化及的安全。 侯君集一见这里高手如云,自己对付哪一个也没有把握,便挥舞着柳叶刀,杀向燕刀门的普通弟子,他们只是燕刀门的一些虾兵蟹将,顿时侯君集如胡入羊群一般,杀得燕刀门的弟子,鬼哭狼嚎,到处逃窜。 此时不断有从悟真观山门败逃回来的弟子,大喊着,“大事不好啦,杨林杀进悟真观啦。”宇文化及和燕庆大吃一惊,燕庆对儿子和冷血沙鹰说道,“你们两人,过去将那个瘦猴抓住,我来对付宇文成都。”两人答应一声,撇开宇文成都,扑向小白猿侯君集。 侯君集凭着一把柳叶刀,大杀四方,一时无人可敌,正酣畅淋漓之时,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侯君集轻功绝顶,单打独斗的功夫差些,但是警觉性却是非常之高,知道有人偷袭,双脚点地,往前蹿出,同时转身挥刀,扫向身后,只听当啷一声,柳叶刀正砍在燕庆刺来的长刀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冷血沙鹰趁着这个空档,已经如鬼魅一般,掠到侯君集近前,伸手抓住了侯君集的手臂,用力往怀里一带,同时手中的长刀就横在了侯君集的脖颈之上,冷血沙鹰大喝,“都住手,不然我就宰了这个瘦猴子。” 宇文成都闻言大惊,抬头一看,侯君集落入沙鹰之手,急忙虚晃一招,想要赶过来救援,燕庆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忽然左手一甩,一股黑色的粉末,撒向宇文成都的脸上。 宇文成都知道这些黑色的粉末有毒,闻了就会全身酥软,窒息倒地,赶紧纵身闪避。燕庆却趁机纵身,直扑紫微道长而来。正在厮杀的紫微道长,一见急忙挥剑扫向燕庆。 谁知燕庆出刀快如闪电,手中长刀一搅,紫微道长的宝剑便脱手飞出,紫微道长一愣之下,燕庆的长刀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燕庆喝道,“别动,动一动,老夫就刺穿你的咽喉。” 宇文成都挥舞凤翅鎏金镗,想要过来拼命。冷血沙鹰吼道,“再上前一步,他的人头定然落地。”宇文成都顿时止住脚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沙漠妖狐大战紫阳真人,两人激战良久,一时难分胜负。沙漠妖狐见燕庆等人,擒住了对方两个人质,也无心恋战,纵身来到燕庆身侧,手持弯刀,和紫阳真人等人形成了对峙。 正在这时,忽然大批的将士,潮水般的涌进了院中,各个手执刀枪,将燕庆、宇文化及等人,团团围住。伍建章、张须陀手持长矛银枪,分立左右,当中一人正是靠山王杨林,三人大踏步的走进了院中。 杨林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手提水火虬龙棒,立在院中,对燕庆、宇文化及说道,“你们已被本王的大队人马团团围困,就算你们肋生双翅,也休想逃出悟真观,不要再困兽犹斗,还是束手就擒。” 燕庆却冷笑说道,“你们追杀了老夫多年,老夫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今天你也未必就能如愿,不信你可以试试,你们谁敢上前,老夫先取了这两人的性命,再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不信你们可以上前试试。” 这正是:困兽发狂也伤人,绝境之中求生存。 不是鱼死就网破,生死就看谁更狠。 第300章 挂月峰顶,凶险血光现! 宇文化及和燕庆等人,正在和悟真观的道长厮杀之际,忽然得报杨林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进悟真观,燕庆顿时感觉形势非常不妙,当机立断,将小白猿侯君集和紫微道长擒住,逼迫紫阳真人和宇文成都等人退后,准备趁机突围。 忽然无数将士如潮水般的涌入进来,杨林已经率领将士,将宇文化及、燕庆等人团团围住。 燕庆等人困兽犹斗,怎肯束手就擒?以小白猿侯君集和紫微道长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杨林等人闪开道路,让他们离去。 杨林如何忍心侯君集和紫微道长生命受到威胁,只得传令下去,“闪开道路,让他们下山离去。”众将士左右一分,闪出一条道路,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用刀逼住小白猿侯君集,燕庆则押着紫微道长,宇文护及和飞天妖狐等人紧随其后,慢慢向外退去。 杨林手下的将士,还有紫阳真人等各位道长,也是注视着燕庆等人,步步紧跟,想伺机而动,准备出手救下两人。 眼看到了悟真观的山门外,燕庆父子和冷血沙鹰,押着侯君集和紫微道长,出了悟真观,但见外面也是杨林手下的人马,黑压压的一片,堵住他们的退路。燕庆心里暗道,“好狠的靠山王啊,带了这么多人马,团团包围,看来就是一心将我们一网打尽啊,看来通往山下的各个路口,早已重兵把守,只有拼死一搏方能突围而出啦。” 杨林上前一步,说道,“燕庆,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你以为如此就能逃出我的天罗地网。”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杨林,休要得意,你想活捉我燕庆,简直痴心妄想,你们再敢步步相逼,休怪我刀不留情,命令你的人,马上后退,否则” 杨林一摆手,众人纷纷后退避让。燕庆得意的哈哈大笑,押着紫微道长,不走下山的大路,而是选择一条山林间的小路,往挂月峰的山顶撤退。 这条小路崎岖难行,容不下大队人马,杨林等人,只能小部分高手紧紧跟随着燕庆等人,燕庆等人虽然撤退的速度很慢,但是心里却感到压力减轻了不少。毕竟你的武功再高,也难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冲杀。 眼看着燕庆等人,胁迫着侯君集和紫微道长,到达了挂月峰的山顶。挂月峰位五台山的西台,台顶十分平坦。远远望去,如一只翩翩起舞的开屏孔雀,颇有诗情画意之景。 挂月峰为盘山绝顶,上锐下削,形似圆锥。伫立峰顶,顿觉“五峰各个竞秀,挂月一峰独尊”,极目远望,峰峦耸翠,万壑腾烟,近看,群峰攒簇,古树奇松,景姿绰约,白云飘浮,丰溪萦绕。登临峰顶,清晨,可饱览那喷薄激涌、冉冉东升的旭日。雨霁,可俯瞰那缥渺逸荡 、千变万化的云烟 。傍晚,可观赏那艳霞满天、层林尽染的胜景。在挂月峰赏月,更是一绝,碧空深沉,银星万点,一轮明月高挂其巅,皎如悬镜,美轮美奂。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巍巍西台,甚为壮观。 可惜这美景如画的西台挂月峰,今日登临的诸位,却都是无心欣赏这人世间极致的秀丽风景,他们各个神色凝重,正面临着一场殊死的搏杀。 燕庆等人,手持长刀,挟持着侯君集和紫微道长,来到挂月峰山顶。杨林、和手下众将士,还有紫阳真人等众道长,步步紧逼不舍。宇文成都和师父鱼俱罗则绕过正面,从侧翼包抄了过去。 这时燕飞来却对父亲说道,“父亲,后面都是悬崖峭壁,我们无路可退啦。”燕庆没有理会儿子,却忽然一刀刺中了紫微道长的大腿,然后抽刀又压在紫微道长的脖子上。紫微道长右腿中刀,鲜血顿时涌出,燕庆喝道,“你们全部退下山顶,否则我就杀了这个臭道士。”杨林和众人都赶紧止住脚步,缓缓往后退去。 忽然有个声音,低沉有力的说道,“你以为如此,就能逃脱吗?” 燕庆闻言顿时大惊,抬头看时,就见一个身影飘然而至,一袭白色道袍,须发皆白宛若仙人的谢长风,竟然凭空出现,直向燕庆掠来。燕庆左手抽出短刀,直刺谢长风胸口,右手长刀依然逼住紫微道长。 但见谢长风,左手手指一弹,一颗石子激射而出,击中燕庆的长刀,燕庆差点长刀脱手飞出。谢长风右手更是快如闪电,竟然将燕庆握着短刀的手腕擒住。谢长风对紫微道长说了句,“走”。紫微道长忍痛一个起跳,就脱离了燕庆的掌控。 电光石火之间,谢长风忽然出手,让紫微道长脱身而去。燕庆被谢长风擒住手腕,谢长风运足功力,一只手如钢钩一般,燕庆一时觉得半边身子酥软无力,赶紧运功抵抗。 谢长风则借机有事两颗石子激射而出,直奔燕飞来和冷血沙鹰而来,两人对谢长风的忽然出手,正感到惊诧之时,还未来得及防备,两颗石子就打在了持刀的手背上,两人的长刀顿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鱼俱罗和宇文成都,立刻闪身上前,宇文成都手里的凤翅鎏金镗,金光闪处,直刺燕飞来后心,燕飞来刀被谢长风的石子打飞,惊诧之际,疏于防范,只听“扑哧”一声,被宇文成都一镗插了个透心凉。燕飞来惨叫一声,倒地毙命。 鱼俱罗也快速掠至冷血沙鹰的身后,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冷血沙鹰顿时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飞了出去,滚落到草丛之中,没了动静。 正在和谢长风运功相抗的燕庆,一见儿子惨死,顿时伤痛欲绝,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刀,就劈向了谢长风的头顶。谢长风左手一伸,又抓住了燕庆的左手手腕,燕庆对着谢长风怒目而视,运足全身的功力,和谢长风抗衡,奋力想挣脱谢长风的控制。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一闪,绕到谢长风背后,寒光闪闪的弯刀,忽然直刺谢长风后心 正是:挂月峰顶西台山,杀气弥漫血光现。 临危之处显身手,解救人质局势转。 第301章 一场血战,夺回悟真观! 燕庆等人,挟持着小白猿侯君集和紫微道长,一路退到挂月峰山顶。谁知谢长风忽然从天而降,这样的绝顶高手,趁其不备,忽然出手,不但立刻扭转局势,还让燕庆一时无法脱身。 谢长风趁机打出的两颗石子,击落了燕飞来和冷血沙鹰的长刀。早就埋伏在一侧的宇文成都和鱼俱罗忽然杀出。宇文成都一镗刺死了燕飞来,冷血沙鹰则被鱼俱罗一掌打得口吐鲜血,身体飞出,摔落在草丛之中。 局势陡然发生巨变,顿时让燕庆悲痛欲绝,无奈一时无法挣脱谢长风的控制。正在这时,沙漠妖狐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绕到谢长风背后,一柄弯刀寒光闪闪,刺向谢长风后心。 宇文成都一镗刺死了燕飞来,侯君集可算得以脱身,双脚点地,就蹿出了一丈开外。宇文成都一抖凤翅鎏金镗,将燕飞来的尸体甩飞出去,却一眼瞥见一个身影闪向师祖背后,举起弯刀就欲偷袭师祖。 宇文成都惊呼“不好,”纵身就向师祖身后掠去,凤翅鎏金镗也刺向对方的要害。沙漠妖狐的武功,虽不及谢长风,但是也是和紫阳真人在伯仲之间。他手里的弯刀已经刺向了谢长风的后心,这时宇文成都的鎏金镗也刺向了自己。 沙漠妖狐只是身形一侧就避过了宇文成都的致命一击,手里的弯刀只是稍有停顿,却依然快如闪电的刺向谢长风的后心,正好宇文成都掠至谢长风背后,弯刀直插入宇文成都的肩窝处,宇文成都疼的大叫一声,凤翅鎏金镗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身体也摔了出去。 谢长风听到宇文成都的惨叫,大吃一惊,立刻回身,沙漠妖狐抽出弯刀,继续向谢长风发起攻击,谢长风只得撒开擒住燕庆左手的右臂,招架沙漠妖狐的攻击。燕庆也趁机运功挣脱出来,挥刀猛攻谢长风。 众人一见侯君集和紫微道长成功脱身,也纷纷举起兵刃,杀了过来。紫阳真人立刻杀向沙漠妖狐,双方展开一场厮杀混战。 宇文化及眼睁睁看着沙漠妖狐的弯刀,插入自己儿子的身体,儿子摔倒在地,不知生死如何?顿时大叫一声,“儿啊”,不顾一切的扑向宇文成都,吓得四大侍卫紧紧跟着宇文化及,将宇文化及父子,围在中间,和杨林手下的将士厮杀在一处。 宇文化及抱着宇文成都,连声呼唤,“儿子,你没事?”宇文成都手捂伤口,鲜血汩汩的从指缝中流出,却摇头说道,“我没事,父亲放心。”父子二人四目相视,百感交集,却又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一种难过。 没有了人质在手,厮杀起来,燕庆的弟子们和沙漠妖狐,如何抵挡得住这么多高手的围杀,何况还有杨林的手下,人数众多,根本难以招架。 燕庆苦思逃脱之策,一眼瞥见自己的四大侍卫,还将宇文化及父子围在核心,奋力厮杀,保护着宇文化及的安全。燕庆不由恼怒起来,就算宇文化及的儿子,将自己的儿子杀害,今日局面也是宇文化及一手造成,我还保他作甚? 想到这,燕庆立刻冲着四大侍卫喊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你们四个混账东西,还保他作甚?正是他的儿子,杀死了你的师弟,你们还不赶紧过来,保护着为师离开。“ 四大侍卫一听,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立刻舍了宇文化及父子,杀到燕庆身边。四大侍卫跟随燕庆多年,各个武功高强,有了他们的协助,燕庆和沙漠妖狐,两人并肩作战,杀出重围,上了一座石桥,向山顶边缘逃去。 挂月峰乃是盘山绝顶,两人来到山顶边缘,下面都是陡峭的绝壁,哪里还有退路?燕庆倍感绝望,回头看时,就在四大侍卫,拼命守在石桥的入口处,不让一人过桥,为燕庆的脱身争取时间。 燕庆回过头来,问沙漠妖狐,“狐兄,怎么办?难道这挂月峰,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不成?” 沙漠妖狐说道,“不必绝望,我有办法。”说着,脱下自己的黑色披风,说道,“你我二人,各自抓住这披风的两角,咱们一起跳下,我就不信,凭着我们的轻身功夫,还能摔死不成?就算摔死,不也比做隋朝的俘虏强吗?” 燕庆一咬牙,说道,“好,落到他们的手里,也没个好,今天就豁出去一跳,倘若能够大难不死,我燕庆一定东山再起,誓报此仇。”说着,两手握住沙漠妖狐递过来的披风。 两人站在挂月峰绝顶边缘,各自握住披风,大喝一声,纵身跳下万壑深渊 杨林见四个黑衣侍卫,拼命守住石桥桥口处,誓死不退半步,为了抓住燕庆和沙漠妖狐,立刻调来弓箭手,并命令道,“弓箭手准备,放箭。”众人一听,立刻闪身离开,只剩下四大侍卫手持长刀,守在石桥桥头。 杨林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四人手舞长刀,拨打箭矢,片刻之后,四人就身中数箭,依然守在桥头,随着又是一阵箭如雨下,身上射满了箭矢,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杨林率人冲过桥去,却眼看着燕庆和沙漠妖狐,两人握着宽大的披风,纵身跳下万壑深渊。杨林来到绝顶边缘,只见那黑色的披风,飘飘荡荡,落入一片丛林之中,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 夜晚时分,杨林和鱼俱罗和紫阳真人,一起来到偏厅,杨林重新拜见了自己的恩师,师徒四人,彻夜长谈,直到天亮,杨林等人方才辞别师父,各自回去休息。 三天后,杨林押解着宇文化及,率领人马,返回了长安。 正是:挂月峰前月光明,悟真道观风竹影。 烽烟散尽人归去,重复往日诵经声。 第302章 少年男女,再见诉衷情。 杨林率领大军,围剿燕庆、宇文化及等人,随着活捉了宇文化及,杀得燕刀门全军覆没,逼得燕刀门掌门燕庆和沙漠妖狐两人,纵身跳崖,生死不明。 重新夺回悟真观,杨林拿出一部分银两,交给紫阳真人,帮助观里重新修葺一新,再现往日景象。处理完一些事务之后,杨林找了个机会,将鱼俱罗单独约来。 杨林说道,“鱼兄,你可还记得当年长安之时,杨萍郡主和鲍玉莲?” 鱼俱罗听了有些不解,说道,“当然记得,正是那时和她们相识,正是那时母亲不幸亡故,我也遭受了不白之冤,幸亏王爷搭救,才有鱼俱罗的今日啊。” 杨林微笑道,“本王旧事重提,可不是让你鱼兄感激,而是这两位女子,一直对鱼兄念念不忘,自从你走后,人家一直在苦苦的寻觅,等待与你再次重逢啊。” 鱼俱罗尴尬的笑道,“王爷怎么也开起了玩笑?如今我已不是当年的将军,身如孤雁,四处飘荡,哪还值得人家留恋呢?” 杨林忽然说道,“杨萍郡主,日夜思念之人,就在眼前,为何还不出来相见呢?” 话音刚落,杨萍郡主和鲍玉莲,就从内室走出,来到两人面前,杨萍郡主双眼含泪,凝视着鱼俱罗,哽咽着说道,“鱼大哥当年一别,音讯全无,将我们抛至脑后,让我们苦不堪言啊!”说完,两人都是泪如雨下。 鱼俱罗看着她们两个,顿时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杨林说道,“鱼兄,自你走后,杨萍郡主一直未嫁,其中遭受了多少苦楚,你我未必体会的到,如今你们再次有缘相聚,希望鱼兄不要辜负她们。” 鱼俱罗激动地说道,“没有想到像我鱼俱罗这样的落魄之人,也有人对我如此情深意重,痴情女子都能如此,实在让我感到汗颜。放心,从此以后,就算再有千难万险,我鱼俱罗也不再让你们受一丝的痛苦。” 杨林说道,“我知道鱼兄也是有情有义之人,绝不会再有愧于她们,鱼兄若是愿意继续留在五台山,我在五台县城为你置办了一处院落,你们在那里安个家,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如何?” 鱼俱罗点头谢过。 宇文成都身受重伤,一个人在空竹苑养伤。经过众人一番看望,嘘寒问暖的关爱之后,鱼俱罗忙着在前院,协助紫阳真人处理一些事务,空竹苑又恢复了宁静。 宇文成都躺在床榻上,一想到父亲宇文化及,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绞痛。父亲的所作所为,宇文成都反感已久,尤其是和燕庆极其燕刀门的一些邪恶之辈在一起,宇文成都更是难以接受,所以他才会宁愿和师父鱼俱罗,四处漂泊,吃尽苦头,也是倍感开心和舒畅。 在挂月峰顶,父亲见到自己受伤,那种着急伤心的表情,宇文成都体会到了父亲的关爱。还有自己第一次身中毒镖,父亲都守在自己身旁。五台山下,宇文成都在客栈中,毒发昏迷,父亲不顾个人安危,只身独闯客栈,为自己送来解药,宇文成都知道后,也是心里倍感亲切。 但是,他不理解,父亲为了什么?会一意孤行,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心想要夺取天下,争权夺势呢?宇文成都想到这些,不知不觉的就流下泪来,他何尝不想与父亲相守在一起,过一种安定的生活呢? 正在宇文成都一人独处,伤心流泪之际,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轻盈欢快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就被推开,菡萏公主杨玉菡竟然闯了进来,见到宇文成都泪流满面的样子,便说道,”哎吆?大个子,怎么还哭起来啦,是不是伤口疼痛,想妈妈啦?” 宇文成都一见来人,竟然是和自己在靠山王府门前,大打出手的菡萏公主,顿时慌乱起来,赶紧伸手擦泪,挣扎着从床榻上下来,尴尬的说道,“公主怎么来到这里,我,我” 菡萏公主见宇文成都手足无措,便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今天见我,如此紧张慌乱呢?” 宇文成都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不是不知道您是公主嘛,要是早知道您是公主,我也不敢和您动手啊?” 菡萏公主说道,“我可不喜欢自己是什么公主,我就希望自己和普通人一样,整天开开心心的。以后你也别叫我公主,就叫我玉菡,我们是朋友,这样称呼,听起来顺耳些。” 宇文成都憨憨的说道,“我乃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敢称呼公主的芳名?又岂敢和公主成为朋友。” 菡萏公主嗔怒道,“那本公主如果命令你,你是否会听命行事?” 宇文成都低头说道,“公主有令,在下自然是要遵从。” 菡萏公主便说道,“那我命令你,说出你刚才为何伤心流泪,你可以告诉我吗?” 宇文成都不禁愕然。宇文成都自小随着宇文化及四处漂泊,大半时间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根本没有一个年龄相当的人,做他儿时的玩伴,做他的朋友,今日遇到刁蛮任性,爽直开朗的菡萏公主,宇文成都倍感亲近,而且菡萏公主,生得俊俏娇媚,讨人喜欢,宇文成都便不舍得违拗她的任何意愿。 于是将自己的心事,统统都讲给了菡萏公主。宇文成都小小年纪,承受着这些错综复杂的纠葛恩怨,很多事情,都是夹在父亲和师父之间,无人倾诉,讲完之后,竟然感觉心里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 菡萏公主听完宇文成都的倾诉,对宇文成都很是同情,她问宇文成都,“你的父亲现在被我王爷爷抓获,不日就会押解回到长安,你是不是很伤心啊?是不是很想救你的父亲啊?” 宇文成都听了,顿时眼泪再次涌出,用力的点了点头。菡萏公主说道,“想救你的父亲,必须让你父亲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才行,否则他老是想要造反起事,处处与我杨家为敌,那怎么能行?” 宇文成都说道,“如果能够救出父亲,我一定劝他迷途知返,陪着他走上正途。” 菡萏公主说道,“好啊,我来帮你好不好?” 宇文成都说道,“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去做。” 菡萏公主说道,“那我带你回长安,去见我的父王好吗?我父王足智多谋,一定可以帮助到你,说不定我父王也能够劝你父亲回心转意呢。” 正是:王府门前起纷争,大动干戈不留情。 谁知竟然芳心动,不觉身陷情网中。 第303章 太子之争,已初露端倪! 杨林正欲押解宇文化及返回长安之际,却不见了菡萏公主,便立刻派人到五台县城鱼俱罗新的住处寻找。杨萍郡主回复杨林手下,菡萏公主确实在那里,不日她们会和鱼俱罗一起返回长安,杨林也就没有多想,带着大队人马返回了长安。 鱼俱罗这天从五台县城返回悟真观空竹苑,本打算探望一下宇文成都的伤势,谁知宇文成都竟然一个人偷偷的离去啦,桌上还放着宇文成都留下的一封书信。 鱼俱罗看信之后,不由心头一紧,暗道,“唉,是我太粗心啦,忽略了成都的感受,毕竟父子情深,他竟然为了父亲,独自去了长安,小小年纪,经历这些,也真是难为他啦。一切还是顺势而为,但愿天可见怜啊。” 晋王杨广,天性聪慧,容貌英俊,文采出众,自幼深受杨坚喜爱。其兄长杨勇,也是相貌不俗,生性好学,善于词赋之道。但是两人的性格却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杨勇个性宽厚温和且率真,为人不矫揉造作,他的朋友包括明克让、姚察、陆开明等,都是当时的文人。但是文人也有一些弱点,比如个性张扬,放荡不羁,独孤伽罗约束很严,杨勇自然处处收敛,不敢越雷池半步,不敢过分,因此,杨勇早就被杨坚立为太子。 晋王杨广,总感觉自己处处比兄长优秀,无奈按照立长不立幼的原则,杨广只能眼睁睁看着兄长成为太子,自己却没有办法,多少不甘和无奈,让杨广十分不爽。杨广处处用心留意,寄希望于自己,可以能够得到机遇,有一番作为。 近日,杨广得到密报,说是靠山王杨林此次率兵前去五台山,剿灭燕刀门燕庆、宇文化及等人,得到确切消息,宇文化及的手里,竟然握有前朝的传国玉玺,杨广听后便动了心思。如果自己能够将这传国玉玺,弄到自己手里,那绝对是自己的一个难得的机遇\/。于是,杨广便费尽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得到传国玉玺。 这天,跟随王叔前往五台山的菡萏公主,返回晋王府,急匆匆来见父亲。 对于这个女儿,杨广一直感到头疼不已。这丫头自小聪明伶俐,长得又那么俊俏娇媚,讨人喜欢,而且在杨广面前,更是很会来事,伶牙俐齿,很会说话,杨广有她在身边,所有的烦心事都可以烟消云散,经常逗得杨广很是开心,正因如此,杨广很是宠溺这个女儿。杨玉菡也因此刁蛮任性,有些事杨广也很难约束的住她。 杨玉菡见到父王,连忙施礼请安。本来杨广因为她私自离家出走,跟着王叔去了五台山,十分生气,本打算训斥一番,架不住女儿的一番“撒娇耍赖”,还取出一些礼物送给杨广,虽然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是杨广却十分在意,逐渐开心起来,也没了发火的心思。 杨玉菡见自己哄得父王十分开心,便将宇文成都得事情讲了出来,希望父王能够想想办法,能够解救宇文化及,使他们父子团聚。 本来菡萏公主所说的这事,纯属自己胡闹。宇文化及所犯之事,可不是一般的法纪。抛却之前的恩怨不说,就从派人进入皇宫行刺,鼓动突厥起兵反隋,还有多次设计暗杀杨林,每一项罪过,都不止杀头之罪,菡萏公主涉世未深,却全然不予理会。 不过她说这番话的时机,却正是晋王杨广正在苦思不知从何下手的时候,也就正合了杨广的心思。而且杨广还听闻这个宇文成都,小小年纪,十分厉害,若是能够加以利用,说不定还是一个人才。 于是杨广说道,“没想到玉菡也长大了,也知道有悲天悯人之情啦,可惜你说的这个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且容本王思虑一番,再做答复。” 菡萏公主抓着杨广的胳膊,撒娇的说道,“女儿知道父王的本事,什么难事也难不倒父王的,任何事情,父王都有办法,女儿就替那个可怜的宇文成都,先谢谢父王,父王一定会有办法的。” 女儿离去之后,杨广即刻招来手下,命令他们打探宇文化及的消息,并随时向他禀报。 宇文化及被杨林押解回了长安,立刻投入大牢,杨林并上奏了皇上。此时的皇帝杨坚,龙体不适,便打算等自己病情痊愈之后,亲自派人审讯,尤其是杨林所说的传国玉玺之事,正是杨坚最重要的大事。 晋王杨广,经过一番运作之后,终于在一天深夜,乔装打扮,在亲信的陪同之下,进入了大牢之中,密会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被杨林投入大牢,知道自己此番遭擒,必定九死一生,几乎绝无生还可能。多少年来,自己颠沛流离,苦心经营,一心想东山再起,重振宇文家的辉煌,无奈天意弄人,今日竟然身陷牢狱,再无机会重来,不禁伤心欲绝,倍感绝望。 谁知正在这时,竟然有一位身穿华服,披着黑袍,帽子严严实实,白纱遮面的人,由好几个侍卫簇拥着,来到牢房门前。 那人虽然看不清相貌,却依然感觉长相不俗,气度非凡。他站立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宇文化及,说道,“你就是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万念俱灰,自然也不惧生死,淡淡说道,“不错,你是何人?” 那人说道,“能够救你性命的人。” 宇文化及轻蔑的说道,“一个不敢露出自己相貌的人,也能救我的性命?” 那人将头上的帽子、面纱摘掉,交给手下,说道,“如何不敢?” 宇文化及端详片刻,说道,“在下身犯重罪,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信你会救我?” 那人说道,“因为你手上的东西,只要你交给我,我就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宇文化及何等聪明,略加思索,便想到了在五台山悟真观的那个偷听的黑影,看来那人是隋朝派遣的奸细,自己的事情已经泄漏了,便说道,“我不相信一个不敢告诉我是谁的人,能救我性命,你究竟是谁?。” 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晋王杨广”。宇文化及听闻晋王杨广四个字,不由大吃一惊。 正是:自古皇储不太平,册立不当起纷争。 不见烽烟刀兵起。无风却早波涛涌。 第304章 为表决心,力举千斤狮! 晋王杨广夜探监牢,密会宇文化及。当宇文化及听到他说出自己是“晋王杨广”四字之时,心里感到吃惊不小,要是他想出手搭救自己的性命,那自己还是绝对有死里逃生的希望的,前提是要交出传国玉玺。但是如果自己还将传国玉玺握在手里不放,自己必死无疑,那传国玉玺留着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换来一个前程。 宇文化及想到这些,却说道,“晋王杨广又怎么样?我听人说,虽然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略,可惜却没有坐拥天下之命,璞玉蒙尘,珠落泥沼,他日太子登基,未必能够自保,自顾尚且不暇,还有救我性命之能?” 宇文化及一番奚落,,有褒有贬,既有奉承之言,又有可惜之情,本以为杨广听了一个囚徒,对自己的妄加评论,会大为恼火,谁知晋王杨广,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本王还以为你宇文化及,有些才能,谁知不过如此。齐桓公公子小白,不是长子,却成为五霸之首,秦始皇帝次子胡亥,成为秦二世,虽最终覆灭,那也是胡亥无能所致,本王缺的是鲍叔牙、管仲之奇才,还有你手里的那个宝贝。” 宇文化及说道,“原来是靠那个东西来指望咸鱼翻身,在下让晋王失望了,那个东西,对于一代帝王,何等重要,在下如何会拥有它?” 晋王杨广微微摇头,说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算多此一举啦,真是扫兴啊,和一个将死之人,谈什么鸿鹄之志。”说完,自顾转身离去。 出了牢房,有亲信对晋王杨广说道,“王爷,咱们就这么走啦?若是严刑逼供,未必不能达到目的。” 晋王杨广说道,“糊涂,你以为宇文化及是无能之辈?欲速则不达,如果初次交手,就能获得成功,那他宇文化及也就没有其他利用之处。高手对决,这只是互相试探而已。他对本王还没有信任可言啊,慢慢来,自然水到渠成。” 宇文成都伤势未愈,在菡萏公主的劝说下,离开五台山悟真观的空竹苑,两人一路同行,来到长安城。宇文成都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菡萏公主告诉宇文成都,自己去找父王,想办法搭救。菡萏公主离去之后,宇文成都便在客栈里住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等待菡萏公主的消息。 过了几天,菡萏公主便来到客栈,对宇文成都说,“我的父王,去牢里见到了你的父亲,但是你的父亲,很是固执,不肯交出他手里的东西,归顺我们大隋,到底你父亲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值得不惜性命,也不舍得交出来呢?” 宇文成都说道,“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东西,对某些人很重要,对有些人来说,却可以招来杀身之祸,却是不祥之物。” 菡萏公主歪着脑袋思考着,说道,“说的如此神奇,到底是啥呢?” 宇文成都沉默良久,说道,“公主殿下,您可以请你的父王帮忙,让我可以见见我的父亲吗?” “好啊,我回去请示父王”,菡萏公主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过了两日,菡萏公主再次来到客栈,对宇文成都说道,“成都,我父王答应了,想办法带你去牢中见你的父亲,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见父王好吗?” 宇文成都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当下就答应下来,跟着菡萏公主去见他的父亲,晋王杨广。 宇文成都初入晋王府,只见偌大的晋王府,门楼高耸,十分气派,侍卫家人,分列左右,进的门来,更是亭台楼阁,水榭池馆,奢华幽雅,是奴唤婢,人来人往。宇文成都感慨万千,心里暗道,“怪不得王侯将相,是每个仁人志士的向往,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菡萏公主带着宇文成都,穿堂过院,来到一个宽敞的厅堂,菡萏公主说道,“你在此稍候片刻,我这就去请我的父王。”宇文成都依言坐在桌前等待。 过了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听厅堂走廊传来了脚步之声,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你这丫头,不是三天两头往外面跑,就是回到家里,对我纠缠不休,为父还有要事处理,你把我拉到这里做甚?” 说着,晋王杨广就被菡萏公主拖着胳膊,拉着进了厅堂,宇文成都赶紧站起身来。菡萏公主说道,“父王,这位就是我对您说起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赶紧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在下宇文成都,拜见晋王殿下。” 晋王杨广初见宇文成都来到自己眼前,也是一惊,心里暗道,“这个少年娃娃,长得如此高大健壮,而且相貌英武,倒是有不俗之气概啊。” 晋王杨广便说道,“你就是宇文化及之子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回道,“正是在下。” 晋王杨广说道,“听说你为了救你的父亲,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孤身一人,来到长安,小小年纪,难得有这份孝心啊。” 宇文成都说道,“父母养育之恩情,怎能相忘,这也是我做儿子的应该做的,只是我无德无能,还靠王爷相助。” 晋王杨广说道,“你愿意去劝你的父亲回心转意?” 宇文成都说道,“在下愿意,在下如果能够见到父亲,一定劝他痛改前非,回头是岸,做一个于国于民的有用之人,绝不再有不臣之心。” 晋王杨广点头说道,“好,看在你的一片孝心的份上,本王设法帮助你见到你的父亲,若想让你的父亲免去杀身之祸,就要靠你们父子二人啦。” 宇文成都说道,“是,王爷,在下感激不尽。” 夜色已深,晋王杨广带着宇文成都,还有十来个亲信侍卫,走出晋王府,准备前往大牢。刚刚出了王府大门,晋王杨广忽然停下脚步,对宇文成都说道,“宇文成都,听说你小小年纪,便天生神力,擅使一柄凤翅鎏金镗,足有三百八十斤重,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成都说道,“回王爷,天生神力在下实不敢当,不过那柄鎏金镗,确实是有三百八十斤重。” 晋王说道,“如果你能将三百八十斤重的兵器,运用自如,那也可力举千斤。看到本王门前的石狮子吗?没有两千斤,也至少一千五百斤重,你能举的起来吗?” “这?”宇文成都一怔,心中迟疑道,“我救父心切,现在和我谈什么举狮子?” 晋王一见宇文成都迟疑不语,便微笑着说道,“本王在心中暗卜了一卦,如果你能举起这石狮子,今晚我们必定此行顺利,你的父亲不但能够回心转意,而且还能免去杀身之祸,如果\" “我举得起来,”晋王话音未落,就见宇文成都大步走到石头狮子近前,先用手按住石子的头部,晃了一下,石子差点翻倒,晋王和他的亲信都吓了一跳,暗道这少年,真是力气不小。 宇文成都晃了一下石头狮子,心里就有了把握。只见他伸出两手,抓住石头狮子的两只前腿,运足全身功力,骑马蹲裆势站定,忽然大喝一声,“呼”的一声,竟然直接将石子举过头顶。 宇文成都举起石头狮子,转过身形,对晋王杨广说道,“王爷,今晚我能救出我的父亲吗?” 晋王杨广和手下的亲信随从,无不大惊失色,顿时瞠目结舌 正是:项王力扛千斤鼎,可降桓楚百万兵。 今日神力举石狮,舍身救父孝子情。 第305章 舍身救父,投靠晋王府! 晋王杨广带着随从和宇文成都,准备再次夜入监牢,密会宇文化及。走到府门外,忽然想试探一下宇文成都,都说这宇文成都,小小年纪,天生神力,武功不俗,且试试他的真假。便指着门前一两千斤重的石头狮子,问宇文成都能不能举起来。 谁知救父心切的宇文成都,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抓住石头狮子的两条前腿,一较双膀之力,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将石狮子举过头顶。而且气不长出,面不更色,问晋王可能救出自己的父亲。 晋王杨广及其手下,无不目瞪口呆,惊骇不已。晋王杨广回过神来,立刻为宇文成都鼓掌喝彩,说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神力,真是了不起,你为救父亲,力举石狮,一定感动上天,此行我们一定大获成功,你的父亲一定可以得救。” 宇文成都忽然豪情满胸,回过身去,将一两千斤重的石狮子,“咚”的一声放在远处,回身向晋王施礼说道,“如果晋王能够鼎力相助,救出家父,宇文成都甘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晋王杨广十分高兴,说道,“好,好!,我们一定救出你的父亲,似你这样的少年英雄,不能成为国家栋梁,实在可惜啦。” 一行人进入阴森的牢房,手下搬来座位,晋王杨广坐在牢房外,随从侍卫立在身后,牢头狱卒也在一旁侍立,宇文成都一人走入牢房之中。 宇文成都来到牢房门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虽只是背影,宇文成都却感到了心痛不已,他有些哽咽的呼唤,“父亲,父亲,成都来看您来啦。” 宇文化及猛然听到儿子的声音,身体微微一震,回过身来,儿子竟然真的就在眼前,他颤抖着走到牢门前,用手握在儿子的手上,惊喜的说道,“儿子啊,真的是你?” 宇文成都眼含泪水,点了点头。 宇文化及忽然扭过头去,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泪水,语音颤抖的说道,“你干嘛来这种地方?如今身陷囹圄,为人之父,为父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宇文成都看着憔悴的父亲,说道,“这不重要,父亲,只要你活着,能够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宇文化及说道,“不可能啦,为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你速速离去,免得受到牵连。” 宇文成都流着泪说道,“父亲,您教我读书的时候,不是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典故吗?儿子不怕连累,儿子只想父亲能够好好活着。父亲,何不交出玉玺,做大隋的臣民?如此才是顺天意,得民心之义举啊。” 宇文化及摇着头,很低的声音说道,“就算交出,那也未必能够保住性命啊,尤其是那个晋王,东西到了他的手里,万一他不交出去,可能就会杀我们父子灭口。你年纪尚幼,不知人心险恶啊。” 此言一出,宇文成都大吃一惊,说道,“那该如何才能救出父亲?” 宇文化及凑近儿子的耳边,低语一番,然后 说道,“把为父的话,记在心里,好啦,你走,这里多留无益。” 过了片刻,宇文成都从牢房慢慢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径直往外走去。晋王杨广看着宇文成都离去,也是不发一言,然后手一挥,带着手下,跟着也走了出去。 回到王府之后,晋王杨广才问宇文成都事情结果如何?宇文成都说道,“实不相瞒,王爷,我父亲对您提了一个不情之请,除非您将我父亲,接到你的王府之中,父亲才肯愿意和你商讨,如何得到那个东西,否则的话,我父亲宁死不从,我也曾经苦劝,无奈父亲心意已决,没有答应。” 晋王杨广,用折扇敲打着手心,说道,“这样啊,还真有些不太好办,毕竟你父亲身犯重罪,没有皇上的恩准,谁敢提他走出牢房?”宇文成都心里虽然焦急万分,却也按照父亲的交代,不动声色的等待着晋王做出判断。 晋王杨广说道,“这样,容我细细考虑一番,想些办法,再做决定。” 过了两天,好像晋王杨广终于有了办法,也下定了决心。他再次带着宇文成都,夜入监牢,第三次牢中密会宇文化及。 这次宇文化及亲自进入牢房之中,和宇文化及进行密谈,片刻之后,晋王杨广就出了牢房,回到府中,晋王杨广对宇文成都说道,“宇文成都,如果救你的父亲出狱,你可愿意做我的亲随侍卫?为我大隋效力?” 宇文成都一想,“当初在五台山挂月峰悟真观,师祖谢长风也教导过自己,学好武艺,为国效力,跟着杨广,既能救出父亲,为国效力,还算遵奉师祖教诲,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宇文成都当即表示,”王爷如果能够救出我的父亲,宇文成都一定不忘王爷的恩情,追随王爷左右,为朝廷效力,就算血洒疆场,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晋王杨广高兴的说道,“有了你的这句承诺,本王也决不食言,三日之后,本王向你保证,一定让你在晋王府,见到你的父亲。” 宇文成都听后大为高兴,立刻施礼说道,“多谢王爷。” 这正是:一切恍若天注定,经历坎坷有悲情。 忠孝两难不由己,抛却大义反哺恩。 第306章 重见天日,父子得团聚! 晋王杨广答应宇文成都,三天后就可以在晋王府中见到自己的父亲。其实晋王杨广早有谋划。他让自己的亲信,在牢房中,到处寻觅,找了个和宇文化及长相体型相近的犯人,冒名顶替,巧施偷梁换柱之计,将宇文化及顺利带出了牢房,送到了晋王府。 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晋王府的书房中,晋王杨广第三次密会宇文化及,有所不同的是,前两次是在牢房之中,这次却是在杨广的晋王府。地点不同,自然两人的心境也大有不同。 晋王杨广可算是取得了成功获得传国玉玺的关键一步,宇文化及也是沐浴更衣,神清气爽、相貌端正、的出现在杨广面前,不再是重刑犯人,却俨然成了一位儒雅的谦谦君子。 晋王杨广说道,“怎么样?本王是不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宇文化及却说道,“这里和牢房没有任何区别,在牢房里虽然难见天日,但是开刀问斩之日,就是在下解脱之时。而在外面,虽然王爷给了我大难不死的机会,但是如果将在下置身于尘世俗流之中,任其自生自灭,恰如千里马,置于槽枥之间,拉车驾辕,犁地耕田,岂不生不如死也。” 晋王杨广说道,“宇文化及,难道你要反悔?” 宇文化及说道,“跟别人反悔,还有可能,和晋王反悔,就有点犯不上啦。” 晋王杨广惊愕问道,“话里话外,你颇有藐视本王之意,到底究竟为何?” 宇文化及说道,“虽然我现在依然生死未卜,但是你我却都是同病相怜之人,说不定你的下场,可能比我还惨。” 晋王杨广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好,那你说说,为何我将来可能比你还惨。” 宇文化及说道,“当今皇上,年事已高,百年之后,太子即位,恐怕那时,就是晋王爷大难来临之日,其中内情,不必我自己细说,王爷比任何人都清楚。” 宇文化及寥寥几语,正说到晋王杨广的痛处,眼看父皇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一月不如一月,这不就是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症结所在吗?于是说道,“那你认为我该如何面对呢?” 宇文化及说道,“目前形势,王爷已经十分不利。朝中大臣,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者,都依附在东宫太子之下,王爷要想崛起,必须有高人相助才行,而且这位高人,必须隐在暗处,让他人无从了解,最为有利。” 晋王杨广说道,“想不到你对朝廷内外之事,还颇有了解。” 宇文化及说道,“当年先朝之时,我在皇宫多年,自然了解,后来虽然身在江湖,这天下大势,自然了然于胸。” 晋王杨广说道,“那你认为本王还有机会吗?” 宇文化及说道,“当然有,我一将死之人,都可以绝处逢生,何况王爷您呢?” 晋王杨广说道,“你们父子,一文一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能助我登上太子之位,本王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父子。” 宇文化及说道,“实不相瞒,王爷,在下也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晋王杨广说道,“哈哈,本王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况且你也没得选择啊。虽然你得以生还,却还是不能离开王府抛头露面,咱们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日久见人心嘛。” 第二天夜晚,晋王杨广就在王府中设宴,款待宇文化及父子。宇文成都见到父亲,自然喜极而泣,父子二人着实感慨了一番,宇文成都再次拜谢晋王杨广。晋王双手相搀,说道,“免礼,免礼,本王以后得到你们父子二人相助,以后咱们齐心协力,共创一番大业,也不枉你勤学苦练的这身本事啊。”宇文成都再次深表感谢。 一个月之后,皇上下旨,将宇文化及斩首示众。得到消息的鱼俱罗,从五台山提前来到长安城,他担心宇文成都会做出傻事。自从宇文成都独自离开之后,鱼俱罗四处打探宇文成都的消息,却一直杳无音讯,如今宇文化及将被斩首,鱼俱罗知道,宇文成都肯定会想方设法,不惜以身犯险,去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面,他担心宇文成都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那时候可就难以解决啦。 谁知那天宇文化及行刑之日,鱼俱罗隐身在一处阁楼之上,仔细观望着刑场的动向,到处搜索宇文成都的身影。谁知道从宇文化及被押上刑场,到人头落地,一直没有见到宇文成都的身影。鱼俱罗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心里确是百般滋味,难以名状,不知是喜是忧。 随着邢台上的刽子手,手中鬼头刀,一刀斩下,一个宇文化及已经死去,另一个宇文化及却是要重新崛起。 长安城的东门,两架豪华的马车车帐,驶出了长安城,一路纵马疾奔。来到一处山林之中的时候,随着马车扬尘而去,从树林中走出一人一骑。此人胯下赤碳火龙驹,手提凤翅鎏金镗,一身锦袍,威风凛凛,此人正是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看着两架马车离去之后,便跟在马车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一路随行。原来这两架马车,一架马车乘坐的是晋王府的侍卫,另一架马车乘坐的,则是乔装打扮的宇文化及。 他们此行,是要直奔淮安府丹阳镇的紫燕山庄。当年宇文化及在出宫之时,盗得了传国玉玺,以此和燕刀门掌门燕庆,互相联手,共图霸业,谁知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当时宇文化及没有任何实力倚仗,只有手中的玉玺,和自己的心机,才可以利用燕庆。但是燕庆也是阴险狡诈之辈,早有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之心,无奈始终无法得逞。宇文化及怎能没有戒备之心,早就在紫燕山庄的时候,将传国玉玺藏在了一个极为隐蔽安全的所在。 此番父子二人,秘密前往,就是打算起获传国玉玺,和晋王杨广联手,再次东山再起。这正是:不甘人下为枭雄,岂肯委身困池中。 一旦风云图腾起,万骨枯烂也功成。 第307章 玉玺之谜,引风波再起! 传国玉玺,又称作传国玺,是作为坐拥天下,一国之君的皇帝的印玺。关于玉玺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据传传国玉玺是为蓝田玉所制成,但是也有传言,是和氏璧所制成。 和氏璧的来历,更是传说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版本,也是公认度最高的。最早见于《韩非子——和氏》书中有所记载。 据书中所记载,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位琢玉高手名叫卞和,在荆山发现了一块璞玉,卞和认为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于是去见楚厉王献宝。谁知楚厉王派人品玉验证,却说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楚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了卞和的左脚。 厉王殡天,武王即位,卞和便捧着璞玉,再次见楚武王献玉,谁知鉴定之后,还是被误认作是石头。楚武王盛怒之下,砍去了卞和的右脚。 楚武王殡天,楚文王即位,卞和知道后,抱着璞玉在楚山下哭了三天三夜,惊动了很多人,楚文王知道后,派人询问详情,卞和哭着说,“我哭的不是被斩去双脚,而是哭宝玉被当成了石头,忠贞之人被当成了欺君之徒,无罪而受刑辱。” 于是楚文王命人将这块璞玉剖开,结果里面真是一块稀世少有的宝玉,楚文王感念卞和赤诚之情,将这块玉命名为和氏璧。 后来到了战国时期,赵惠文王得到了这块和氏璧,秦昭王得知消息后,便许诺愿意以十五座城池,来交换这稀世珍宝。为此还引出了名相蔺相如出使西秦,不辱使命,完璧归赵的典故。 后来这块和氏璧,还是落入秦国。秦始皇统一六国,一统天下,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用和氏璧制作了一块印玺。其印玺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秦朝灭亡,汉室中兴,子婴将传国玉玺献给了高祖刘邦。后来,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权,玉玺藏于长乐宫王太后处,王莽到长乐宫太后处来抢玉玺,性格刚烈的太后,愤怒的举起玉玺砸向王莽,王莽赶紧躲闪,玉玺摔落在地,破损了一角,王莽用黄金做了补充,有了瑕疵。 后汉献帝时期,董卓乱政,袁绍十八路诸侯伐董卓,结果功败垂成。江东孙坚率军攻下洛阳。某日辰时,兵士见城南甄宫中一井中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投井自尽之宫女颈上系一小匣,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 孙坚被刘表打败,孙策转投袁术,多年来卧薪尝胆,以图东山再起,就将玉玺献给袁术,换得人马,后来打下了江东,成为一方霸主。 再至后来,传国玉玺成为晋朝皇帝的印玺。晋朝分裂,又落入北魏,直至北周宇文皇室。 杨坚代周立隋,登基称帝,虽然一统天下,却唯独没有这“皇权天授、正统合法”的信物-传国玉玺,这可一直是杨坚的一大心病,虽然坐拥天下,没有这传国玉玺,总感觉名不正言不顺。 此番宇文化及带着儿子,还有晋王杨广手下的侍卫高手,赶往淮安府丹阳镇的紫燕山庄,去起获传国玉玺,本以为乔装打扮,行踪严密,小心谨慎,但是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有太子杨勇的人,探听到了消息,禀告了太子。 实际上,太子杨勇也得知了杨林五台山剿灭燕刀门,活捉宇文化及,以及传国玉玺的消息,也正在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传国玉玺。晋王杨广牢房中密会宇文化及,太子都得到了密报。既然晋王先下手为强,太子也暗中调配人手,密切暗中监视着一切,想要瞅准机会,将传国玉玺纳入自己囊中。 靠山王杨林,在五台山下的客栈之中,小白猿侯君集夜探悟真观,将燕庆和宇文化及谈论的话,告知了杨林,尤其是听到侯君集所说的,宇文化及手中握有传国玉玺,当时就十分震惊,事后自然一直将这事放在心上。 后来夺回悟真观,活捉宇文化及。当夜在悟真观,杨林就曾夜审宇文化及,逼迫宇文化及交出传国玉玺。无奈宇文化及当时冥顽不灵,誓死不从。杨林一时没有好的办法,再说事关重大,必须返回长安,禀报皇上之后,再做定夺,于是就将宇文化及押解回了长安,投入大牢,启奏了皇上。 恰逢皇上龙体不适,就暂时搁置下来。杨林便在牢中派亲信严加看管,以便皇上龙体康泰之后,再想办法。 谁知没等来皇上那边的消息,却有牢中的亲信向自己禀报,晋王杨广,竟然暗中运作,夜探监牢,秘密私会宇文化及,而且在牢中,还发现了太子杨勇安插在牢房中的眼线。 这让杨林感到大为吃惊。一边是太子,一边是晋王,都是自己的亲侄子,这让杨林可如何是好?如果处理不当,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如果置之不理,后果也可能会更加不堪设想。 皇上龙体欠佳,无法启奏皇上示下,而且贸然让皇上知道此事,也可能让事情更加无法收拾,于是杨林思来想去,就去了后宫,来找皇后独孤伽罗,商量应对之策。 皇上独孤伽罗听后,当时非常恼怒,骂太子和晋王不懂事,竟然瞒着皇上,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皇后独孤伽罗,极其聪慧过人,仔细思量一番之后,嘱咐杨林道,“虎臣,思来想去,他们终究还是孩子,不似你我,还有你大哥,当今的皇上,经历了千难万险,才取得了这大隋的江山社稷。为了大隋,还是要谨慎处置。” 杨林对待兄嫂,犹如父母,尤其是皇后独孤伽罗,杨林更是以长嫂为母相待,自然言听计从,便说道,“皇后说的极是。” 独孤伽罗说道,“虎臣,暂时先不要告诉皇上,以免事情无法收拾。还是辛苦你多多操劳此事,秘密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如果他们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你都要从中协调,以免让这两个不肖之子,闹出大乱子出来。关键时刻,你可以雷霆手段制止,切不可让他们胡来。” 杨林点头称是。 正是:宫门一入深似海,明争暗斗不休哉。 风平浪静暗涛涌,兄弟相煎情抛开。 第308章 重回旧地,起获传国玺! 宇文成都暗中保护着宇文化及,一行人日宿夜行,潜藏行踪,终于来到了淮安府丹阳镇的紫燕山庄。 此时的紫燕山庄,早已不同于当年。当年燕刀门燕庆父子二人,盘踞丹阳镇,紫燕山庄何等风光。如今燕刀门人去楼空,虽然大门依旧恢弘气派,院内亭台楼阁依然矗立眼前,彰显往日的辉煌。但是院中的花草树木,却由于无人打理,一片荒芜景象。 宇文成都勒住战马,豪华马车车帐帐帘挑起,宇文化及在侍卫搀扶下,下了马车,众人一同走入院内。 宇文化及引领着宇文成都等人,来到院中一泓湖水岸边。这湖名曰落燕湖,湖面方圆足有百丈,沿岸垂柳掩映,绿草茵茵,还有片片的竹林点缀,景色十分秀美。 湖水中央,还有一湖心亭,八角楼阁,雅致之极。湖心亭里,竟然有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背对着宇文化及他们,正全神贯注的欣赏着景色。 宇文成都惊讶的说道,“看那老者,应该是尉迟迥,他怎么会在这里?” 宇文化及说道,“是为父将他招来见我的,当日在悟真观,为父委派他去和阿史那库和真联络出兵事宜,最功亏一篑,他尉迟迥却因此躲过一劫。” 宇文成都搀着父亲,上了一只木船,两名侍卫划着小船,直向湖心亭而来。 宇文父子走进湖心亭,尉迟迥回过身来,惊喜的说道,“宇文贤侄,真没想到还能在此处与你们相见呐。” 宇文化及说道,“唉,是啊,真是不堪回首,生死之间,简直两世为人呐,都是阿史那库和真背信弃义,致使我们又遭一场惨败啊。” 尉迟迥叹了口气说道,“都是那杨林和长孙晟诡计多端,在各州关隘入口处,布下重兵,阿史那库和真胆小如鼠,不敢贸然进攻,才会让我们再次以失败告终啊,不过,贤侄为何归顺了晋王杨广?老夫确实有些意外啊。” 宇文化及说道,“无奈之举啊,回想多年以来,我们卧薪尝胆,苦心经营,数次借助别人力量,与杨林兄弟对抗,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几乎搭上性命。痛定思痛,是我们急于求成,遇人不淑所致。今日晋王不弃,委我以重任,尉迟老将军还是不必挂怀以前之事,和我一起为晋王效力。” 尉迟迥说道,“宇文贤侄糊涂啊,此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啊。别的不说,要是杨林得知消息,焉有我们的命在?别忘了我们数次对付杨林,他与我们可不是一般的仇怨啊。” 宇文化及说道,“这不我才来到这里,将十几年前的那个东西取出,献给晋王,有晋王相助,我们自然就是安全的 。” 尉迟迥说道,“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咱们如此岂不也是这样的悲惨结局?”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飞鸟尽良弓藏,飞鸟不尽,良弓自不会被藏,狡兔不死,走狗自然不会被烹,当你无利用价值之时,江郎才尽之际,自然会被抛弃。相反,如果能够审时度势,掌控自如” 宇文化及凑近尉迟迥小声说道,“说不定我们就会迎来新的机遇。”尉迟迥听了点点头。 宇文化及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尉迟老将军辛苦一下,取出那个东西,我们重新开始。”说着,宇文化及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尉迟迥。” 尉迟迥接过钥匙,说道,“好,贤侄稍候片刻,老夫去去便回。”说罢,尉迟迥脱掉身上宽大的袍服,只穿一件中衣,纵身一跃而起,跳入湖水之中,直向湖底一头扎了进去。 尉迟迥跃入湖中,潜到了湖底,湖底之水十分清澈,尉迟迥能够看清湖底的地形。游到湖底一堆乱石之处,将乱石一块块的挪开,就露出了一条铁链,还有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尉迟迥两只手拉住铁链,用力往后拉拽,一会的功夫,一个铁箱子,就被尉迟迥拉了出来。 铁箱子和铁链之间,有一把很大的铜锁相连。尉迟迥掏出宇文化及交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那个铁箱子,掀开铁箱的盖子,里面有一个用油布包的包裹,尉迟迥将油布包抱在怀里,双脚一蹬,就掠向湖面。 等在湖心亭的宇文化及父子等人,紧盯着湖面。只见湖面上泛起一阵水花,尉迟迥手举着油布包,露出了水面。 宇文化及见了面露喜色,说了句,“东西拿到啦。大事已成矣!”便对尉迟迥说道,“东西拿到啦?尉迟老将军速速上来。” 尉迟迥回道,“拿到啦,老夫马上上来。”说着便向湖心亭游了过来。 宇文成都正注视着尉迟迥游向他们这边的湖心亭,忽然阳光照射之下,宇文成都被一道刺眼的光芒,闪了一下双眼,宇文成都心里一紧,惊呼道,“不好!” 随着宇文成都的这声惊呼,话音刚落,只见一支冷箭从竹林里激射而出。这只冷箭,不但又快又疾,而且力道十分强劲,不偏不倚,一箭射来,“嘭”的一声,正中尉迟迥的后脑,尉迟迥惨叫一声,身体就沉了下去,只剩下那个油布包漂浮在水面之上。 宇文父子以及众侍卫顿时无不大惊失色 正是:本是艳阳高照时,忽然晴空响霹雳。 眼看大事已成功,横生枝节遇强敌。 第309章 遭遇伏击,鎏金镗发威! 尉迟迥纵身跃入落燕湖湖底,成功起获了传国玉玺。他一手举着油布包,向宇文化及示意。宇文化及立刻高兴的向尉迟迥喊话,“赶紧游过来。” 谁知话音刚落,一支冷箭飞来,正中尉迟迥老将军的后脑,尉迟迥大叫一声,就沉入湖底,只剩下油布包漂浮在水面之上,然后一股鲜红的血水便泛了上来。可怜这位老将军尉迟迥,一时糊涂,起兵造反,本想讨伐杨坚,混个一方霸主,谁知惨败之后,颠沛流离,最后稀里糊涂,葬身于落燕湖。 只见从竹林里,还有岸边的树林之中,忽然冲出无数的黑衣人来。他们各个一身紧身黑衣,身披黑色披风,头戴斗笠,黑纱遮面,各个弓上弦刀出鞘,围在落燕湖四周。 宇文化及大惊失色,对手下侍卫喊道,“快点划船过去,将东西抢过来,否则我们无法交差,都有杀身之祸啊。” 侍卫们纷纷上了小船,急忙划向那个油布包而去。谁知小木船刚刚接近那个油布包裹,一阵箭雨呼啸而至,几个侍卫挤在狭小的木船之上,无处躲避,纷纷中箭落水,湖面上的湖水,也被染成一片红色。 宇文化及向对面的黑衣人喊话,“尔等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埋伏在下。你们也许不知道我是何许人也?” 岸上却有人哈哈大笑,笑声高亢洪亮,看来十分得意。 宇文化及循声望去,但见一个黑衣人傲然立在那里,身边簇拥着无数的黑衣人。此人没有兵刃在手,但是看上去却与其他黑衣人大有不同。此人身上黑色紧身衣,衣料华贵,并有刺绣,十分考究,黑色锦袍也十分耀眼,依然带着斗笠,黑纱遮面。 那人大笑之后,说道,“在下如何不知道你是何人?你不过就是从牢中逃脱的国家要犯,你不就是宇文化及吗?本来你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今日我们杀你,杀了也是白杀,哈哈哈,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啊。” 宇文化及急忙大声说道,“你错啦,在下现在可是晋王的人,你看到吗?我身边的侍卫,都是晋王府王爷的侍卫,我劝你还是自行离去,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那人再次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一会都是死人啦,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也休想嫁祸给晋王千岁,晋王爷何等样人,怎么会将宇文化及这样的重犯留在身边听用呢?” 这时早有一只小船,如离弦之箭一般,驶向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油布包。宇文成都大怒,疾跑两步,用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在地上用力一杵,身体就腾空飞起。前来抢夺油布包的小船,刚刚到达油布包附近,宇文成都便如从天而降一般,落向小船。 人在半空之中,宇文成都便挥起凤翅鎏金镗,一招横扫千军,便抡向小船上的黑衣人。黑衣人猝不及防,万没想到宇文成都如此厉害,竟然从天而降,一时毫无防备,被宇文成都一镗抡过去,纷纷被打落水下,仅剩下两个划船的黑衣人,呆立在船头,吓得瞠目结舌。 宇文成都飞身起脚,将他们踹下小船。然后宇文化及鎏金镗一伸,就将那个油布包挑了起来,然后伸手一抄,提在手里。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也没料到宇文成都如此神勇,见宇文成都竟然将油布包抢在手中,急忙命令岸上的黑衣人,“开弓放箭,射死他们,一个不留。”顷刻之间,无数箭矢,呼啸着射向小船上的宇文成都,还有湖心亭里的宇文化及等人。 宇文化及赶紧躲在湖心亭的石桌下面,几个侍卫躲闪不及,纷纷中箭毙命,只有三四个侍卫躲在柱子后面,吓得瑟瑟发抖,心惊胆战。宇文成都将油布包放在脚边,双手挥舞着凤翅鎏金镗,一边拨打箭矢,一边喊道,“呔,尔等听好啦,你们再敢苦苦相逼,我就将这东西,一镗拍碎,谁也别想得到它。” 此言一出,那人心里一惊,急忙摆手,示意停止放箭。那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宇文成都,你究竟想要怎样?” 宇文成都暗道,“他们竟然知道我父子的名姓,看来绝不是一般的山贼恶匪,便说道,”先让我们上岸再说。“ 那黑衣人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说道,“可以,凡事都有得商量,只要你交出东西,在下也不会将事情做绝。” 宇文成都再不说话,用凤翅鎏金镗当作船桨,将船划向湖心亭,搀着父亲上了小船,三四个侍卫,也战战兢兢的坐在了船尾。宇文成都对一个侍卫说道,“你来划船。”侍卫赶紧答应一声,哆嗦着,抄起船桨,将船划向岸边。 宇文化及捧着油布包裹,宇文成都左手搀着父亲,右手提着凤翅鎏金镗,大踏步走上岸来。那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既然你们人已上岸,就请交出东西,咱们各自离去,阁下以为如何?”说着,一摆手,好几个黑衣人就围了上来。 宇文化及赶紧摆手道,“且慢,看来今日我们父子是栽在这里啦,也罢,本该就是早已被斩首的人,多活了这些日子,也算值啦,不过,你得让我父子死个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设下埋伏杀死我们。我可不想到了阎王那里,问起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还要做个糊涂鬼。” 那为首的黑衣人哈哈笑道,“告诉你有何妨?实不相瞒,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奉太子之命,跟踪你们来到此处,等你们起获玉玺之后,我们再抢东西杀人,你明白了?” 宇文化及长叹一声,说道,“好,原来在下是得罪了太子殿下,说来我死的也不算冤枉,那尊驾又是何人,可敢实言相告?” 那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在下乃是太子殿下的侍卫统领,姓阎名森给,外号人称鬼见愁的,就是在下。宇文化及,该知道的,也都告诉你啦,你也算是死而无憾啦,先把东西交出来。”说完,大手一挥,立刻十来个黑衣人,提着刀剑就冲上前来。 还没等这些黑衣人冲到近前,宇文成都一声暴喝,手中的凤翅鎏金镗就挥舞起来,一招横扫千军,宛如平地起了一阵狂风,呼啸而至,十来个黑衣人纷纷举起刀剑格挡。宇文成都何等威猛?这横扫千军,谁人可以抵挡,顿时三四个黑衣人,被打得摔飞了出去,倒地之后,重伤不起。 宇文成都怒喝一声,“想要拿东西,先问问我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答不答应。” 正是:持镗傲立豪气冲,临危不惧真英雄。 任尔团团来围困,先问兵器应不应? 第310章 一场恶战,血染落燕湖! 宇文化及父子,在紫燕山庄的落燕湖湖心亭,起获了用油布包裹的传国玉玺。谁知却遭遇了太子杨勇手下人的袭击,尉迟迥也因此丧生,宇文成都以毁坏传国玉玺相要挟,父子二人来到岸边,和侍卫统领阎森谈判。 侍卫统领阎森,将身份挑明之后,立刻一声令下,手下十来个侍卫便冲上前来,欲抢夺玉玺。宇文成都大怒发威,一招横扫千军,打得侍卫们死伤了好几个,其他侍卫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宇文父子,一场生死大战迫在眉睫。 这时的鬼见愁阎森,却再次冷笑说道,“宇文成都,虽然你十分勇猛,但是你依然还是难逃束手就擒的结局,不信你来看?”说着鬼见愁阎森手一挥,只见几名侍卫押着一个蒙着头套的人走了出来,鬼见愁阎森走上前去,将那人的头套摘下,宇文成都一见大吃一惊。 阎森擒获的戴着头套的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菡萏公主杨玉菡?宇文成都惊呼道,“菡萏公主?怎么是你?” 阎森又取出塞在菡萏公主口里的布团,菡萏公主便大骂阎森,“好你个恶人,竟敢绑架本公主,我父王知道了必取你的狗命。成都快来救我!” 宇文成都急得不得了,说道,“公主怎么又私自外出啦?” 菡萏公主说道,“我想和你一起来丹阳,你和父王不同意,我就女扮男装偷偷跑了出来,谁知刚出了长安城不远,就被他们用阴谋诡计将我擒获,你们有种的和我单打独斗啊?”菡萏公主冲着鬼见愁吼道。 鬼见愁阎森哈哈大笑,不予理会,转头对宇文成都说道,“少年英雄,我用菡萏公主交换你的油布包,你可愿意啊?” “你简直卑鄙无耻!”,宇文成都怒骂,宇文化及却立即说道,“换,我们愿意用它来交换公主,不过你先放人,我再给你油布包。”宇文成都没想到父亲如此毫不犹豫,这可大不像以前的做法,心里暗道,“看来父亲也有所转变啦,变得有情有义啦。” 其实宇文化及是在权衡利弊之下,迅速做出决定。假如晋王的掌上明珠有个闪失,就算将传国玉玺交到晋王手上,又有何用?还不如父子二人舍身救下公主,来的比较实惠。 鬼见愁阎森说道,“知道你宇文化及极其狡诈,但是谅你也耍不出我的手心。于是四名侍卫押解着菡萏公主走向宇文成都,另外两名侍卫却走向了宇文化及。 眼看双方人员走近之时,四名后卫忽然一推菡萏公主,菡萏公主一个踉跄,摔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赶紧一手揽入怀中,同时右手持镗,以防对方攻击,四名侍卫则趁机抽身后退,其他两名侍卫也趁机将传国玉玺一把抢去,回到鬼见愁阎森身侧,双手捧给侍卫统领阎森。 宇文成都救下菡萏公主,只觉怀中的菡萏公主,温香软玉在怀,一阵香风袭来,宇文成都一颗心顿时化成了一汪清水,泛起层层涟漪。菡萏公主则在宇文成都的怀中,靠在宇文成都宽厚的胸膛上,感觉既温暖,又安全,心里倍感舒适。 鬼见愁阎森见东西到手,阴冷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不愧是鬼见愁,这狞笑,在晴朗的大白天里,也让人感到一些阴森和恐怖,鬼见愁阎森竟然大声命令手下,”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宇文化及大惊,说道,“鬼见愁,你好卑鄙无耻,我们父子也就罢啦,难道连菡萏公主你也想杀?” 鬼见愁阎森哈哈大笑,说道,“杀了她又如何?就算有人发现你们三人的尸体,你想其他人会怎么想?为何堂堂的公主,为何与你们死在一处?无非就是你们拐带公主私奔,结果在此处路遇劫匪,不幸遇难。哈哈,你说是不是?” 宇文化及说道,“你可真是毒辣,阴险至极啊。” 鬼见愁阎森笑着说道,“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啊。”说完,手一挥,大声喝道,“赶快动手,杀了他们。”侍卫们一听,立刻蜂拥而至,将宇文化及父子和三四个侍卫包围起来,双方展开了一场厮杀。 敌众我寡,鬼见愁的侍卫众多,人数上占着极大优势,转眼之间,三四个侍卫就被鬼见愁的手下斩杀。宇文成都挥舞着凤翅鎏金镗,一人保护着公主和自己的父亲,奋力厮杀,往外突围,众侍卫虽然群起攻之,竟然无法近身。 菡萏公主虽然也抽出宝剑,奋力厮杀,无奈他的武功,和阎森的侍卫相比,实在无法相提并论,宇文成都担心她的安全,始终她和父亲的身边,保护着他们两个。 一旁的鬼见愁看了也是暗自赞叹,“这个宇文成都实在太勇猛啦。若是他自己一人,还真难以控制得住他。” 但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众侍卫一拥而上,围堵绞杀宇文成都一人,宇文成都还要分心保护公主和父亲的安全,也是手忙脚乱,渐渐难以应付。 正在鬼见愁自以为马上得手之际,忽然从园子的南门处,冲杀进来一群武士,为首之人,正是靠山王杨林,冲杀在最前面的,正是杨林手下的八大太保,大太保罗方,二太保薛亮,三太保李万,四太保李祥,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七太保苏成,八太保苏凤,各个手持利刃,如下山猛虎一般。 鬼见愁一见杨林出现在此处,大吃一惊,知道靠山王的实力,自己难以应付,要想全身而退,则必须想些办法。 鬼见愁见宇文成都,正在保护着宇文化及和菡萏公主,奋力厮杀,有些难以应付。鬼见愁纵身而起,忽然偷袭宇文成都,半空中从背后抽出两把奇门兵器-鸡爪镰,寒光一闪,就劈向宇文成都头顶,宇文成都感觉背后劲风袭来,急忙举镗横架,谁知鬼见愁却飞出一脚,踢在宇文成都后背,宇文成都背后中了一脚,身体一个踉跄,借势一个前滚翻,同时挥出凤翅鎏金镗,那些 想趁机攻击宇文成都的侍卫,被打飞了出去。 宇文成都站起身正欲再战,却见鬼见愁阎森的鸡爪镰,已经抵在了宇文化及的脖子上,同时菡萏公主也被两名侍卫擒获。 阎森大声命令宇文成都,“放下兵器,否则我就杀了他们两个。” 正是:英雄身陷重围中,危急时刻来救兵。 谁知风云突变化,亲人又落敌手中。 第311章 阁楼对峙,夜行人潜入! 宇文成都凭借一人之力,力战鬼见愁阎森手下的众多侍卫,正难以招架之时,杨林忽然率人赶到。鬼见愁一见情况有变,忽然出手偷袭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被鬼见愁一脚踢在后背,翻身而起,准备再战之际,鬼见愁及其手下,却趁机将父亲和菡萏公主,控制在自己手里。 鬼见愁的鸡爪镰,紧紧抵在宇文化及的脖子上,厉声命令宇文成都,“放下兵器,否则我杀死他们。”宇文成都还在犹豫,鬼见愁阎森手上用力,宇文化及的脖子上就渗出血来,顺着鸡爪镰滴落在地上。 宇文成都一见,大为恐慌,手一松,凤翅鎏金镗掉落在地上,两名侍卫趁机上前,将刀架在宇文成都的脖子上。鬼见愁阎森下令,“赶紧都给我绑啦。”这时杨林的手下一拥而上,堵在阎森的面前。 杨林上前一步,手指阎森喝道,“大胆阎森,把人给我放了,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阎森冲着杨林躬身一礼,说道,“参见王爷,本来王爷命令在下,在下应该听令行事。但是王爷还请恕罪,在下也是奉了太子之命抓人,在下更不敢违抗太子爷的命令。王爷请恕在下无礼了,此时不能按王爷的命令行事。” 杨林怒道,“太子那里,本王自然会去交涉,此时此地,本王还能做得了主,马上放入,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阎森说道,“拿王爷可有太子殿下的手令交予在下?” 杨林说道,“没有。” 阎森说道,“那就没办法啦,在下不敢有违太子的命令,只能将人带走。” 杨林怒道,“你敢藐视本王?那你就是藐视皇上。我可以现在就斩了你。” 阎森说道,“王爷,那您可有皇上的旨意?” 杨林说道,“没有。” 阎森说道,“那小人就不能放人啦,是,您可以斩了我,但是我被杀之前,他们三个绝对会死在我的前面。” 杨林怒喝,“你敢?” 阎森用另一只鸡爪镰抵在菡萏公主的脖子上说道,“王爷,不要逼在下做出不得已的事情。”说着,押着宇文父子和菡萏公主一步步往后退去。 杨林一边步步紧逼,一边说道,“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你想脱身离去,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阎森说道,“那也恕难从命,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玉石俱焚而已。”说着继续往后退去。 于是杨林步步紧逼,鬼见愁阎森慢慢后退。就见后面有一座高大的阁楼,矗立眼前,走投无路的鬼见愁,便退到了阁楼门口,命令十来名侍卫把守住阁楼门口,对杨林说道,“王爷,希望您不要强攻进入,否则听到厮杀之声,他们三人立刻人头落地。” 杨林怒道,“好你阎森,我早晚砍下你的人头。” 鬼见愁阎森说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在下管不了这么多,眼下却由不得你我。”说着,鬼见愁阎森押着三人,进入阁楼内,往楼上走去。杨林害怕阎森真的伤害到菡萏公主和宇文成都父子,只能看着阎森上了阁楼,命人包围了阁楼,两边互相对峙,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 双方互相就这么对峙着,杨林害怕鬼见愁阎森,狗急跳墙,不敢贸然进攻。鬼见愁阎森退守阁楼之上,无法突围而出,也是一筹莫展,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转而夜色深沉,四周开始一片寂静。双方轮流换岗,依然互相对峙,其他人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忽然有一个瘦削的黑影,从阁楼的另一侧,悄悄的接近了阁楼,隐藏在一棵柳树后面。他小心的从树后面探出脑袋,观察着阁楼上的动静,然后瞅准机会,忽然几个起跳到了阁楼下面,纵身高高跃起,像是黑暗中一只大蝙蝠,悄无声息的就跃到了阁楼的二楼,身体贴在了二楼的墙面上,如一幅黑色画像一般,一动不动。 稍作停留之后,那个黑影再次纵身跃起,上了三楼,如此反复,很快就到达了顶楼,然后再一个跳跃,竟然跃上了阁楼的楼顶,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那个黑影再次出现在楼顶,竟然使出一招“珍珠倒卷帘”的功夫,双脚钩住阁楼的房檐,头上脚下,来到阁楼窗前,用舌尖舔破窗棂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阁楼内偷窥。 透过天上的一弯新月的淡淡月光,只见阁楼内一片寂静,顶楼处有三人在里面。门口有两名侍卫,斜倚着墙,正在打盹。另一侧则是鬼见愁阎森。阎森的身边,有一团油布,怀里鼓鼓囊囊的揣着一个物件。 看来油布包已经被阎森打开看过,阎森怀里鼓鼓囊囊的东西,必定是传国玉玺无疑啦。此时的阎森,应该很是疲惫,背靠着墙,闭着双眼,正呼呼大睡,传出一阵阵的鼾声。 黑影仔细看了阁楼里面的情形之后,伸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支吹管,轻轻插入到窗棂里面,然后用嘴含住吹管,轻轻一吹,一阵阵白色的烟雾,就从吹管里直直的冒了出来,在阁楼里面氤氲开来。 一股白烟先是奔了门口位置,两名侍卫很快吸入了白烟,身体一软,顺着墙根瘫倒在地。另一股白色烟雾,则到了鬼见愁阎森的鼻子下面,鬼见愁阎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继续酣睡。 黑影见此情景,知道里面三人均已中招,于是又掏出一把短刀,插入两扇窗户之间,很快拨开了窗户的插闩,然后轻轻用手一推,窗户就左右开启,那黑影双手把住窗台,一个倒纵,就进入了阁楼里面,双脚落地,竟然毫无动静,真是轻功十分了得。 正是:你有将士来围困,我有人质相要挟。 阁楼对峙正两难,神偷趁机来冒险。 第312章 螳螂扑蝉,黄雀却在后! 杨林率人堵在了阁楼门口,和太子杨勇的侍卫统领,鬼见愁阎森,互相对峙。阎森无法率人突围离去,杨林害怕阎森狗急跳墙,动手伤人,也不敢发起强攻,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小白猿侯君集找到杨林说道,“王爷,这么对峙也不是办法啊,那得耗到什么时候啊?” 杨林说道,“本王如何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小白猿说道,“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嘛。待到夜深人静,大家疲倦之时,我侯君集悄悄潜入阁楼,偷出东西,再将宇文成都和郡主解救出来,便给王爷发送信号,王爷那时趁机杀进去,不就大获成功啦。” 杨林说道,“恐怕不容易?他们几十人窝在里面,你肯定不好得手啊?这可比不得悟真观,人员分散,有机可乘。” 小白猿侯君集说道,“狗有狗道,猫有猫道,侯君集自有办法,王爷您就瞧好。” 眼看着子时已过,快接近丑时,正是人们最疲乏睡眠之时,于是侯君集,绕到阁楼后面,纵身上楼,将顶楼的人,迷晕之后,翻身进入阁楼里面。 进入阁楼之后,侯君集见楼梯口两个侍卫,瘫倒在地,昏睡不醒。又看向鬼见愁阎森,正歪着脑袋,抻直了双腿,睡得正香甜之时,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多长。 侯君集蹑踪潜踪,走到阎森近前,伸手摸进他的怀中,抓住了一个黄色娟包包裹,里面硬邦邦的,像是个锦匣。侯君集悄悄将它取了出来,这时阎森忽然双手抓住包裹,吓得侯君集一哆嗦,额头上冷汗直冒,谁知阎森嘴里竟嘟囔道,“夫人,别闹。” 侯君集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稍微用力一夺那个黄布包裹,阎森手上毫无力道,双手垂落,继续酣睡,鼾声也响了起来。侯君集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向下楼的楼梯。 侯君集顺着楼梯,隐藏身形,走到拐角处,见到这层阁楼里面,人数不少。足有十来个侍卫。上下楼的楼梯口,各有四名侍卫把守,都是怀里抱着兵器,靠在墙上打盹。还有两名侍卫,坐在墙角,睡得挺香。旁边绑着宇文化及父子,都是已经睡去。宇文成都身边,正是菡萏公主杨玉菡,正斜倚在宇文成都肩膀上,睡得香甜。 小白猿侯君集心里暗道,“好你个宇文成都,真是艳福不浅啊,身处险境之中,还有美女相伴,真是让哥哥羡慕啊。” 侯君集先是悄悄的来到楼梯口,四个侍卫打着盹,竟然毫无察觉,侯君集取出吹管,吹出一缕白雾,四个侍卫吸入口鼻之中,立刻全身松弛,瘫软下来。 侯君集一见得手,赶紧身形一闪,迅速到了对面的楼梯口处,有一个侍卫惊醒过来,刚睁开双眼,侯君集眼疾手快,一口白雾吹出,正喷到那人脸上,那人当即神志不清,瘫软下去,其他三个,也是来不及反应,纷纷中招。 靠在墙角的两个侍卫,睡得最是香甜,阁楼内发生的一切,他俩竟然毫无察觉。侯君集一口白雾吹过去,两人脑袋一歪,身体瘫软下来。 侯君集悄悄走进宇文成都,食指弯曲,就想在宇文成都脑门上来个脑瓜崩儿,叫醒宇文成都,谁知宇文成都却低声说道,“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快点帮我解开,胳膊都被捆麻啦。”侯君集嘿嘿的笑着,用短刀割开了宇文成都身上的绳索。 正在侯君集拿着短刀去割菡萏公主身上的绳索之时,菡萏公主忽然醒来,见到侯君集手持短刀,在自己的面前,顿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宇文成都再想阻拦也来不及啦。菡萏公主一头扎进宇文成都怀里,边哭边叫,“刚才我见到的是人是鬼。”侯君集在一旁听了,又急又气。 这时下一层阁楼的侍卫听到声音,迅速跑上楼来查看,噔噔的急促脚步声,就可判断,来的人得有一二十个鬼见愁的侍卫。 侯君集当机立断,一个箭步跳到窗户附近,飞起一脚,踢开窗户,往外面张望,见到离后窗十来丈的地方,正好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侯君集从肩上解下绳索,用力一抛,绳索头上的五爪钢钩,正好抓住粗大的树枝,侯君集将手里的绳索,很快固定在窗台之上,回头对宇文成都说道,“兄弟,哥哥知道你的武功厉害,完全能够自保,哥哥先行一步啦,咱们后会有期。\"说着纵身跃出窗外,抓住绳索,划向阁楼后面的树林之中。 这时候的宇文成都,刚刚解开父亲身上的绳索,就见侯君集跃出窗外,宇文成都大喊,”你把东西给我留下。“侯君集哪里肯听,已经顺着绳索划进了树林之中。 这时候已经有鬼见愁阎森的侍卫,冲上了这层阁楼,宇文成都一眼看到自己的凤翅鎏金镗就放在墙角,于是一个箭步过去,抄起凤翅鎏金镗,扑向楼梯口,抡起来就拍了过去。刚上来个侍卫,哪里抵挡得住宇文成都的猛攻。被宇文成都一镗拍在一个侍卫的胸口上,那侍卫重重摔下楼梯,砸倒了一大片。 有两个侍卫躲过宇文成都的攻击,旁边有一人喊道,“快去楼上看看统领情况如何?”那两个侍卫撒脚就往上面阁楼爬去。 菡萏公主从地上捡起一把单刀,握在手里,站在宇文成都身侧,两人并肩作战,侍卫们哪里攻的上来? 这时杨林听到阁楼里女子的尖叫之声,以为是菡萏公主出了意外,立刻一声令下,手下武士便冲杀过来,双方在阁楼里展开一场厮杀混战。 却说侯君集顺着绳索,划到了阁楼后边的大树近前。侯君集担心有人追赶,抢夺传国玉玺,顾不得解下绳索,便从绳索上一跃而下,钻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谁知刚跑了十几丈的距离,忽然从树后蹿出一条黑影,一下就将侯君集扑倒在地,摔得侯君集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侯君集正要喝问何人,却早有一把长刀押在自己脖子上,有个阴冷的声音低声喝道,“别动,动一下就要你的命。” 正是:凭借轻功显身手,盗得玉玺抽身走。 不想螳螂捕蝉时,却有黄雀藏身后。 第313章 慌不择路,逃入破庙中! 小白猿侯君集,见菡萏公主的惊叫声,招来了阎森大批的侍卫冲上来,便抛出绳索,挂在树上,自己纵身跃出窗外,顺着绳索,滑进树林里。 进了树林,侯君集一松手,从绳索上跳了下来,撒脚就往树林里跑去。要讲自身安全,他应该跑向杨林大队人马的方向,东西到手,侯君集自然会得到杨林的保护。 但是侯君集却起了私心。他深知传国玉玺的重要性,这可不仅仅是无价之宝,自己握在手里,开多少价,都会有人想得到它。于是侯君集竟然想趁此机会,自己一人逃离,将传国玉玺据为己有。 谁知在树林里刚刚跑了一二十丈的距离,从大树后忽然跃出一个黑影,将自己扑倒在地,自己刚要挣扎,一把长刀就压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有人低声喝道,“别动,动一动就杀死你,快把传国玉玺交出来,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侯君集一看这柄长刀,还有这说话的声音,立刻惊呼道,“你是燕庆?” 那人低声喝道,“是又怎样?交出玉玺,饶你性命,不交就砍下你的脑袋。” 侯君集说道,“燕庆,你竟没有死?” 燕庆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老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赶紧交出东西,否则我可动手啦。” 侯君集知道燕庆的厉害,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连忙说道,“慢,慢,慢,别动手,我交出来就是,你压着我,东西在身子底下,也掏不出来啊。” 燕庆站起身来,将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快点,我可没有耐心,再啰嗦,杀了你,东西也是我的。” 侯君集说道,“千万别,东西给你就是。”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了那个黄布包裹,举了起来,燕庆伸手来取,忽然侯君集手指一弹,一道白色光球打向燕庆面部。两人距离太近,侯君集出手又快,吓得燕庆本能的挥刀就斩在那道白色光球上。 谁知那白色光球,里面都是白磷,燕庆一刀砍中,白球立刻爆裂开来,闪出一团刺眼的白光,顿时燕庆眼睛刺痛,一时什么也看不见啦。 侯君集趁此机会,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燕庆一刀挥出,斩向侯君集,却一刀劈空,侯君集早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啦。 侯君集刚刚双脚站稳,正庆幸之时,忽然又有两条黑夜扑了过来,侯君集大惊,身形一晃,从两人中间蹿了出去,并且扯开嗓子大喊,“不好啦,来人呐,传国玉玺被人抢走啦。” 侯君集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只见顺着自己的绳索,飞快的滑过来一人身形高大,手里还提着凤翅鎏金镗,正是宇文成都,赶了过来。 原来,宇文成都正在楼上厮杀的时候,杨林率领手下杀进了阁楼,鬼见愁阎森的手下抵挡不住,纷纷四处逃窜。这时鬼见愁阎森,被手下救醒,一摸怀里的传国玉玺不见了,立刻着急起来,带着人就冲下楼来,并大声命令手下,“传国玉玺被偷啦,千万不能放走他们,快抓住他们。” 宇文成都想起刚见到 侯君集的时候,见侯君集怀里鼓鼓囊囊的,就断定可能侯君集已经得手,传国玉玺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又见侯君集不和自己一起离开,自己却跳出窗外先行离去,就更加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恰巧这时,听到了侯君集在阁楼后面的树林里大喊东西被人抢走啦。 他看到杨林的人已经杀进了阁楼,马上冲上楼来,知道菡萏公主和父亲已经暂时安全,便将父亲推到菡萏公主身边说道,“公主殿下,请保护好我的父亲,我去追回咱们的东西。”菡萏公主答应一声,持刀守在宇文化及身边。 宇文成都一个箭步,到了窗下,纵身就跳出窗外,一手提镗,一手抓住绳索,飞快的滑向树林。 鬼见愁也听到了侯君集的这声喊叫,见宇文成都追了出去,自己也奔向窗户,招呼手下来追,自己也跳出窗外,抓着绳索滑向树林里。 燕庆没想到侯君集这小子,竟然如此阴险,东西没到手,还招来了宇文成都,于是大怒之下,带着沙漠妖狐和冷血沙鹰,去追小白猿侯君集。三人虽然各个轻功不俗,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单论轻功,和小白猿侯君集比起来,竟然稍处下风,就见侯君集这飞纵之术,实在厉害,三人虽然和他相隔距离不远,一时却追不上他。 宇文成都和鬼见愁阎森,两人一前一后,在后面也是紧追不舍,一路冲出树林,蹿房越脊,转眼出了紫燕山庄,顺着山路往水晶山山顶而去。 小白猿侯君集虽然凭着自己的绝顶轻功,一路狂奔,后面燕庆、沙漠妖狐、冷血沙鹰三人,虽然一时追不上自己,但是却也难以摆脱。何况时间久了,自己肯定内力衰弱,还是难逃三人围堵。 看来为了活命,还是得靠杨林率兵来救啊,侯君集怕杨林等人的追赶速度太慢,失去目标之后,无法及时赶来救援自己,于是打出一支弩箭。那支弩箭,呼啸着飞上半空之中,随即爆裂,一团白色的亮光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处在最后边的杨林,看到侯君集发出的信号箭,立刻带着手下,向这边追了过来。 侯君集在前面一路狂奔,豁然发现前面有一处高大的院墙拦路,走近细看,竟然是一处破败的寺庙。侯君集心想,“天助我也!”便纵身跳上寺庙的院墙,然后一跃而下,里面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杂草树木,侯君集钻入一人多高的草丛之中,就没了踪迹。 这时燕庆、沙漠妖狐和冷血沙鹰,三人就追到了这里,一起跃入破庙的院内,四下寻觅,却没有了侯君集的踪迹。燕庆懊恼的说道,“眼看着那小子就跳了进来,怎么没人了呢?这小子藏哪了呢?快点四处找找。”三人分头到处寻找侯君集的踪迹,却是一无所获。 正在这时,宇文成都也跃进院内,手舞凤翅鎏金镗,大声喊道,“燕庆休走,你拿命来!” 这正是:各人处境不相同,权势名利各自争。 你追我逐不惜命,只缘身在尘世中。 第314章 你争我夺,浑水摸了鱼! 侯君集怀揣传国玉玺,在前面狂奔逃命,燕庆、沙漠妖狐、冷血沙鹰,三人紧追不舍。宇文成都和鬼见愁阎森,也是一前一后,在后面拼命追赶。 燕庆和沙漠妖狐,当场在挂月峰山顶,被杨林和悟真观的人,逼得走投无路,两人抓着黑色的披风,从绝顶处一跃而下。沙漠妖狐这件披风,两人各抓住披风的两角,一起同时跃下,披风竟然能够如一张撑开的大伞鼓起,缓解了两人急速下坠之势,再加上两人轻功绝顶,提气吸胸,顿时身轻如燕,从数百丈的陡壁跃下,遇到凸起的山石,两人同时双脚一蹬,身体纵起,再度下坠,几个起跳,两人一起摔落在一片密林之中。 两人松开了抓着的披风,身体穿过茂密的枝叶,重重的摔倒在草地上,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脑袋被摔得嗡嗡直响,浑身上下,感觉散了架般的疼痛。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两人才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去。 冷血沙鹰在挂月峰顶,最后时刻和鱼俱罗一场大战。结果不敌鱼俱罗,被鱼俱罗一掌打得口吐鲜血,摔进了草丛之中。一来鱼俱罗念及旧情,只怪他为了一个女人,甘心被燕庆控制利用,二来他只是作为帮凶,并无大的恶行,即使将自己母亲的灵柩,推下悬崖,只是无法入土为安,但是真要杀他的时候,鱼俱罗还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是朝夕相处过十来年的兄弟。所以,将他打伤之后,鱼俱罗没有再继续追杀,冷血沙鹰得以悄悄溜之大吉。 三人死里逃生,先后悄悄潜回河间府的家中。燕庆惨败之后,咬牙切齿,心有不甘,和沙漠妖狐商量,让沙漠妖狐召集弟子,两人一起联手,图谋东山再起,共图大业。两人一拍即合,派出密探,潜入长安打探消息,图谋不轨。 虽然燕庆召集精锐弟子,结果一场惨败,损失惨重。但是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燕庆苦心经营燕刀门,弟子门徒众多,以杀手和侍卫为职业的弟子,渗透到长安城以及各地的官员商贾的府中,不但势力庞大,消息也是非常灵通,宇文化及父子前去自己的老巢,紫燕山庄,起获传国玉玺的消息,也就传到了燕庆的耳中,于是三人秘密潜回紫燕山庄,隐伏起来,等待机会。 眼见紫燕山庄发生的一切,燕庆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等待最佳的机会,伺机出手,争取抢到传国玉玺。眼见侯君集窜入树林,才伏击了侯君集,谁知还是被侯君集耍诈逃脱。三人不甘心就此空手而归,紧追侯君集,跟着进入破庙之中。 正在三人苦苦搜寻小白猿侯君集踪迹的时候,忽然宇文成都跃入破庙,一声大喝,“燕庆,尔等拿命来!”如猛虎扑食一般,就杀了过来,一镗抡出,冷血沙鹰急忙横刀招架,当啷一声巨响,沙鹰身体立刻倒飞出去,以刀拄地,稳住身形,只觉胸口发闷,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宇文成都一镗击飞冷血沙鹰,脚步不停,直扑燕庆,燕庆躲过宇文成都致命一击,挥刀直刺,两人杀在一处。燕庆怒骂道,“宇文成都,你这有眼无珠的逆子,我和你父亲乃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你却屡屡从中作梗,你再不识好歹,别怪我手下无情啦。” 宇文成都也骂道,“呸,你这无耻小人,现在我父亲乃是晋王手下的谋臣,谁会与你同流合污,若不是受你蒙蔽,我父亲也不会有牢狱之灾,今天我杀的就是你这老狐狸。” 燕庆气得直咬牙,手中长刀寒光闪闪,对宇文成都也是痛下杀手。正在这时,沙漠妖狐赶了过来,和燕庆联手,双战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再神勇,也抵挡不住两大顶尖高手的围攻,顿时手忙脚乱,难以招架。 正在这时,鬼见愁阎森手持鸡爪镰,进入破庙之中,一边往这边狂奔,一边大喊,“尔等什么人?竟敢抢夺传国玉玺,赶快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宇文成都正吃紧的时候,一见这鬼见愁赶来,灵机一动,指着燕庆,冲他大喊,“阎森,我亲眼所见,东西就在他的手上,不管太子还是晋王,都是效忠朝廷和皇上,咱们先杀了他们,夺回东西,其他的都好商量。” 鬼见愁阎森一听,极有道理,便挥舞着鸡爪镰,杀向燕庆,燕庆暗骂宇文成都,“你小子够坏的。”也只好举刀相迎,杀得难解难分。宇文成都失去了燕庆这个对手,一人大战沙漠妖狐,虽然无法取胜,却是奋力厮杀,毫不退却。 隐藏在远处草丛中观战的小白猿侯君集,见他们四人捉对厮杀,难解难分,不由捂住嘴偷笑。 忽然外面一阵嘈杂之声,杨林率领大批手下追杀过来,他们冲入破庙,见四人激战正酣,便扑杀过来,将四人团团围住,围攻燕庆、沙漠妖狐、冷血沙鹰三人。 这下燕庆等人可就招架不住了,三人各自打了个呼哨,纵身急速后掠,奋力杀出重围,抽身就逃。 燕庆等人一路冲上山顶,越过山头,往山后逃窜。小白猿侯君集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他一边注视着乱哄哄厮杀的人群,悄悄溜到院墙下,纵身跃过院墙,往山下跑去,和他们背道而行,距离越拉越远。 眼看天光渐亮,小白猿侯君集见前面一片树林,一头钻进树林之中,靠在一棵大树上,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暗道,“真是好险啊,幸亏我侯君集聪明绝顶,才能够得到宝贝,化险为夷啊。”侯君集伸手入怀,取出那个黄布包裹,解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个金光灿灿的锦匣,他掀开匣盖,传国玉玺赫然出现在眼前,侯君集将匣盖盖上,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忽然树后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抢过传国玉玺,侯君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正是:你争我夺乱哄哄,鱼蚌不如得利翁。 谁知得意忘形时,乐极生悲两手空。 第315章 劝告不成,逼杨林出手! 小白猿侯君集,成功摆脱了各路高手对他的围堵,成功脱困而出。他见燕庆等人,被杨林的手下一路追赶,往北面山上逃窜,侯君集则往西南方向山下疾奔,双方背道而驰,距离越拉越远。 眼看天光渐亮,前面正好一片茂密的树林,侯君集一头钻进树林,喘息片刻,掏出怀里的传国玉玺,得意的欣赏一番,刚想重新放入怀中,谁知,树背后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夺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简直吓得侯君集魂飞魄散,正要喝问,从大树后面走出一人,竟是宇文成都。 侯君集无奈的说道,“怎么是你?简直要吓死我。”宇文成都将传国玉玺揣入怀中,向侯君集说道,“侯兄,若是寻常之物,即使再贵重,小弟都不会和你争抢,但是这传国玉玺,关乎着我们父子的生死存亡,希望侯兄成全,小弟感激不尽。” 侯君集心里是一万个不舍,但是他可知道,自己绝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东西到了他的手里,自己一人之力,想强夺回来,已经绝无可能,只好说道,“咱们兄弟什么关系啊?还用说这么见外的话吗?你喜欢拿去就是,谁敢不答应,我和你一起收拾他。” “是吗?如果本王不答应呢?”树林外杨林大声说道。 两人一听顿时一惊,抬头望去,就见杨林带着四大太保,正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原来,杨林在追杀燕庆等三人的时候,杨林仗着自己的手下众多,并没有亲自上前出手厮杀,而是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战况。燕庆惧怕杨林的围杀,往北面山上逃窜,鬼见愁阎森拼命追赶,杨林的人紧追不舍。 杨林正要跟在后面去追,忽然大太保罗芳说道,“王爷您看,那是不是侯君集?” 杨林顺着罗方手指方向望去,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跃出墙外,紧接着就看宇文成都,不去追杀燕庆等人,却也跟着侯君集纵身出了院墙。杨林当即命令,“罗方,你带人前去继续追赶燕庆等人,其他四大太保,随本王去追宇文成都和侯君集。”结果东西到了宇文成都的手里,杨林也赶到了树林。 杨林注视着二人说道,“侯君集,你是聪明用尽,却落个两手空空啊。”侯君集面现羞愧之色,低头不语。 杨林又转头对宇文成都说道,“成都,抛开以前恩怨,你师父鱼俱罗如今拜在我师父谢长风门下,你也称呼紫阳真人为师伯,我杨林自认是你的师叔,不为过?” 宇文成都拱手说道,“是,师叔,师侄这边有礼啦。” 杨林说道,“成都,这传国玉玺,事关国家安危,处置不当,势必引起政局动荡,甚至陷入动乱之中,我劝你还是把玉玺交付给我,让我呈给皇上,才是最好的结果。” 宇文成都一听,却说道,“师叔,恕我直言,这玉玺,关系到我们父子的生死,请恕弟子实难从命。” 杨林说道,“你师伯、师父都曾教导过你,个人安危如何大过国家社稷,你难道都忘了吗?” 宇文成都说道,“师叔,王爷,您也知道,自幼是我父亲和爷爷将我带大,我爷爷惨死在您的虬龙棒下,我听从师父、师伯以及师祖的教诲,再大的痛苦,埋在心底,如今我父亲生死难料,难道还让我看着父亲性命难保,而无动于衷吗?那样我宇文成都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人都做不好,如何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呢?” 杨林听宇文成都重提旧事,也是一片肺腑之言,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一时无语。 沉默片刻,杨林说道,“宇文成都,本王可以向你保证,你只要交出传国玉玺,本王保你父子二人安全,绝不会有人敢加害于你。” 宇文成都摇头苦笑道,“不是我轻视冒犯王爷,如果你真能保我父子二人安全,那当年我师父就不会蒙冤受辱,到如今还四海漂泊,不能踏入长安城啦。” 宇文成都这番话,如一把钢刀,插入杨林心头,让杨林心痛不已,一颗心鲜血淋漓,疼痛难忍,这是他对鱼俱罗一生最大的遗憾,却被他的弟子当众奚落,怎不令杨林心如刀绞。 宇文成都见杨林再也无话可说,自顾转身向树林外走去。杨林不由脱口而出,“且慢,ni 你留下东西再走。” 宇文成都却仿佛没有听见,径直往树林外走去,四大太保三太保李万,四太保李祥,五太保高明,六太保高亮等四人,立刻冲上前去,手执兵器,将宇文成都围住,三太保李万说道,“慢着,宇文成都,不留下东西,休想走出这片树林。” 宇文成都微微冷笑道,“在下要走,你们谁敢阻拦?” 侯君集一看双方就要动手,赶紧上前解劝,“成都兄弟,你还是把东西交给王爷,谁不知道靠山王乃是忠臣良将,一心为国为民,东西奉送王爷,比落入他人手里,要好得多啊。” 宇文成都却怒道,“住口,侯兄,亏我们还是好兄弟,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们父子惨死吗?此事与你再无关系,请你不要插手啦。” 说着,宇文成都抬脚就走,四大太保勃然大怒,五太保高明大喝一声,手举竹节钢鞭,就猛的砸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手中鎏金镗一挥,砸在五太保高明的钢鞭上,高明只觉得虎口剧痛,膀臂酸麻,腾腾腾倒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人一交手,其他三大太保,便各执兵器,杀了上来。 宇文成都自然毫无惧色,凤翅鎏金镗冲着四太保李祥当胸就插了过去,李祥横刀招架。宇文成都用鎏金镗的凤翅和枪头,夹住李祥的大刀,然后手腕一翻,用力一挑,李祥的鬼头刀就只能撒手,飞了出去,然后飞起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宇文成都手下留情,不想伤他们的性命,其他人挨了宇文成都这一脚,不死也是重伤,李祥却只是摔倒在地,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 四大太保虽然勇猛,却远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几招过后,四大太保就被宇文成都打翻在地,看着宇文成都再次朝树林外就走。 杨林见此情况,一声大喝,纵身而起,就扑向宇文成都,虬龙棒自上而下,泰山压顶般砸向宇文成都的头顶。 正是:恩怨纠葛两难分,进退维谷太伤心。 大义面前不容私,只能动手拿命拼。 第316章 急于脱身,重伤靠山王。 杨林极力苦劝宇文成都,能够以国家大局为重,交出传国玉玺。无奈宇文成都执意不从。宇文成都深知,他们父子的处境,形势还是非常严峻。如果将传国玉玺交给晋王杨广,就能够得到晋王的庇护,如果交给杨林,将会引起晋王的极度不满,父亲就极有可能再次大祸临头。所以,无论杨林如何苦劝,宇文成都依然执意带着传国玉玺离去。 杨林不甘心就此罢手,见四大太保根本拦不住宇文成都,于是纵身跃起,手中一对水火虬龙棒,泰山压顶,就打向宇文成都头顶。 宇文成都不回头,听风避器,就知道是杨林出手啦。他身形一闪,躲过双棒。杨林虬龙棒横扫过来。宇文成都以镗拄地,一个侧翻,又躲了过去。 杨林双棒由下往上斜撩,打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一个细胸巧翻云,倒纵出去,双脚稳稳落地,对靠山王说道,“师叔,你不是我的对手,虽然你是师祖最疼爱的弟子。师侄我已经让您三招,希望师叔不要苦苦相逼。” 杨林说道,“职责所在,我必须为了国家社稷不惜流血牺牲,我劝你还是以国家大局为重,多为天下百姓着想,将东西交给我。” “不行,”宇文成都回答的非常坚决。 杨林牙一咬,再次纵身扑向前来,左手 棒直插宇文成都胸口,右手棒打向宇文成都太阳穴。宇文成都再次侧身闪避,谁知杨林右手的虬龙棒竟然后发先至,兜头打了过来。宇文成都暗道,“不愧为一代名将,是我师祖的得意弟子,果然身手不俗。宇文成都急忙低头躲过,然后手中鎏金镗一拨,隔开刺来的一棒。 师叔侄二人便在树林边缘,大战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侯君集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不知帮哪一个。转眼之间,两人大战五十多个回合,还是难分胜负,看的侯君集提心吊胆,害怕哪一个有所闪失,也是不好。 大太保罗方,率领着大队人马,追杀燕庆、沙漠妖狐、冷血沙鹰三人,追了半个多时辰,就被燕庆等人远远的抛在了后面。三人各个都是轻功高手,哪是太保罗方等人能追得上的。眼看鬼见愁阎森,还有燕庆等人都逃得无影无踪,罗方只好率人悻悻而回。 罗方他们翻过水晶山山顶,往山下走来。转眼天光大亮,罗方等人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厮杀呐喊之声,罗方手搭凉棚,拢目远眺,就见不远处,有两人正厮杀在一起,仔细一看,见两人所使兵器,一柄凤翅鎏金镗,金光闪闪,两根水火虬龙棒,上下翻飞,竟然是靠山王和宇文成都大战在一处。 罗方细看之下,大吃一惊,他担心王爷安危,立刻下令,急速前进,快去保护王爷安全。于是众人大喊一声,向杨林和宇文成都这边扑来。 宇文成都的武功,和杨林相比,本来杨林就稍逊一筹,天生神力更是最大的优势,再加上宇文成都年轻气盛,杨林六七十个回合之后,渐渐体力不支。宇文成都虽然敬重杨林是本门师叔,但是杨林却也是杀害自己爷爷的仇人,理智之下,宇文成都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心里纠结万分。 宇文成都见杨林开始体力不支,正打算伺机脱身离去的时候,忽然北边山路上冲下一大批人马,宇文成都偷眼观瞧,竟然是杨林的手下赶了过来。宇文成都暗叫不好,再不脱身,恐怕就为时已晚。 想到这,宇文成都抖擞精神,频频向杨林发动攻势,一柄凤翅鎏金镗,逼得杨林连连后退,一时难以招架。 杨林苦苦支撑,也看到了自己的手下往这边赶来支援,于是精神大振,施展浑身解数,和宇文成都对攻,盼着手下人赶过来,将宇文成都围困,那样就可以逼迫宇文成都交出传国玉玺。 宇文成都则是急于脱身,眼看着杨林的手下越来越近,杨林却拼命的缠住自己,宇文成都也开始着急起来。 宇文成都不由一股无名火由心底蒸腾起来,他看着杨林的水火虬龙棒,又想起了虬龙棒急速旋转着飞行,正打在爷爷宇文述的后脑,爷爷立刻脑浆迸裂,倒地惨死。宇文成都此时又见到杨林的水火虬龙棒挥舞着打向自己 宇文成都身形一转,背对着杨林,故意卖了个破绽,杨林不知是计,举起水火虬龙棒就砸,自己却是中路门户大开,露出胸部空挡。宇文成都忽然身体弹射而起,飞起一脚,正踹中杨林胸口,杨林一声闷哼,身体朝后摔去,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却是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一头向前栽倒。 宇文成都见自己重伤了杨林,心里一紧,也是有些后悔,但是眼看他的手下很快冲到了近前,宇文成都一声呼哨,赤碳火龙驹就飞快奔了过来,宇文成都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侯君集一见杨林受伤,急忙奔了过来,冲宇文成都大喊,“混账,你怎么可以打伤王爷?”宇文成都头也不回,便纵马疾驰而去。 侯君集将靠山王杨林从地上搀扶起来,就见杨林紧咬双唇,双眼紧闭,已经昏迷不醒。侯君集急得大声呼唤,“王爷,王爷,您醒醒啊,王爷。” 这时候大太保和其他人都来到近前,围在杨林身边,大声呼唤着,但是杨林依然昏迷不醒。罗方等人大怒,就要去追宇文成都拼命。 侯君集大声制止,“还是先救王爷要紧!” 正是:本来忠孝两难全,何况相识是孽缘。 本来英雄惜英雄,却因私怨自相残。 第317章 引火上身,小白猿相助。 杨林被宇文成都打成 重伤,众人将杨林抬回淮安府救治。由于伤及心肺,时常吐血,一时难以康复,自从没了丹阳医馆,这一带也找不到名医,罗方只好弄了一架马车,将靠山王抓紧护送回到长安再做治疗。 其他太保,见宇文成都将王爷伤成这样,各个十分恼火,找不到宇文成都,就想杀了宇文化及,或者惩治一番,出出恶气,菡萏公主受宇文成都所托,保护其父宇文化及的安全。菡萏公主护在宇文化及身边,其他太保也不敢招惹这位刁蛮公主,何况醒来的王爷,也嘱咐大家,不可伤害宇文化及,大家只能憋气窝火,却也无可奈何。 宇文成都怀揣传国玉玺,一路纵马狂奔,下了水晶山,也不敢耽搁,一路晓行夜宿,赶奔长安城。 这一日,宇文成都就来到了齐州城。进入齐州城时,天色已晚,忽然宇文成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具体什么样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感觉背后或者隐秘之处,有一双眼睛,总在偷偷盯着自己,宇文成都小心的巡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现象。 宇文成都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到达紫燕山庄以来,自己压力太大,连番恶战,精神紧张,再加上这几日几乎昼夜兼程,自己太疲乏,才有这样的幻觉?不如今日早点找个客栈,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日赶路或许就好啦。” 于是宇文成都就近找了一家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好的房间,草草吃过晚饭,便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宇文成都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听到后窗有轻微的响动。宇文成都睁开眼睛,发现月光洒在后窗上,屋内也不是太暗。宇文成都并没有起身,侧耳听着动静。这时忽然窗户慢慢被人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身轻如燕,纵身跳入房内。 宇文成都一看这个身影,便不耐烦的背过身去,笑声说道,“你怎么又跟来啦?” 那瘦小身影,正是小白猿侯君集。他悄悄快步来到宇文成都榻前,小声说道,“你轻点说话,你已经叫人盯上了知道吗?” “哦?是谁?你看到啦?”宇文成都忙惊讶的问道。 侯君集小声说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燕刀门的燕庆师徒,还有那个老狐狸沙漠妖狐啊。我此番来,是念及兄弟之情,前来救你的。” 宇文成都说道,“你来有什么用?我也不怕他们,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侯君集骂道,“我呸,你什么时候能够长大,成熟一些,别干一些冒冒失失的傻事。不是我说你,你下手也真够狠的,把靠山王打成重伤,你不感到愧疚啊?” 宇文成都说道,“当年他曾经一棒打死我的爷爷,他可曾有过愧疚?是,我不该打伤他,那也是情急之下,形势所迫,谁知道堂堂的靠山王,那么不经打啊?” 侯君集一听更火了,说道,“呸,你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啊?兄弟,你们的恩怨,我也清楚一些了,说实话,你们之前的恩恩怨怨,都是你们宇文家的人,多有不义之举,人家靠山王却是正义之举,大是大非面前,你得保持冷静才行。” 宇文成都也火了,“你说什么?死的人可是我的爷爷,一个垂暮老人,即使有错,惨死在我面前,我还能冷静吗?这事和你没关系,以后最好也不要从你口中说出来,否则,兄弟都没得做。” “好好好,我不说。”侯君集见宇文成都真生气了,也不再说什么。宇文成都一时也没了困意,从榻上下来,坐在桌前生闷气。 这时忽然侯君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来到宇文成都近前,极低的声音说道,“他们来啦。”宇文成都点了下头,手就伸向一侧的凤翅鎏金镗。 侯君集却说道,“兄弟,听我的,玉玺你带着,先藏起来,将锦匣和黄布包给我,我引开他们,等我们走远,你再悄悄离去。离开齐州之后,你走大路,我从小路将他们引向别处。” 宇文成都一听连连摇头,小声说道,“不行,那样你太危险啦,他们三个,除了冷血沙鹰,燕庆和沙漠妖狐二人,各个武功太高,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有个闪失,我宇文成都还如何做人?” 侯君集说道,“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放心,我不和他们交手。我是打不过他们,但是若论及逃跑的本事,他们两个,还真没放在我的眼里。你不是用玉玺要救你的父亲吗?只有如此,你才能安全到达长安,交到晋王手上。” 宇文成都听了非常感动,说道,“哥哥,多谢你的舍命相助。” 侯君集笑道 ,“没说的,事不宜迟,把东西给我。” 宇文成都便取出传国玉玺,揣入自己怀中,将黄布包和锦匣给了侯君集。侯君集迅速接过来,将锦匣用黄布包裹起来,斜背在肩上,说道,“这个锦匣也是价值不菲,卖了钱算我的啦,也不枉小白猿贼不走空,白忙一场啊,兄弟保重,哥哥先走一步。”宇文成都感激的点点头。 只见侯君集三两步来到窗前,纵身一跃而出,就跳到了楼下的院子里。小白猿双脚刚刚落地,就有三条黑影从房顶飘落下来,同时几点寒光打向侯君集,正是燕庆打出的燕尾毒镖。 侯君集一个起跳空翻,就躲过了燕庆的燕尾毒镖,同时双手手腕一抬,嗤嗤嗤几声响处,好几只袖箭,就打向半空中的三条黑影。 燕庆等三人,身体正是腾空之际,侯君集的袖箭就打了过来。三人身在半空中,凭借腰腹用力,一个跟头翻过,便将袖箭避了过去,等他们三人双脚落地,再去起身追赶侯君集,侯君集已经跃上另一间的房顶,蹿房越脊,在房顶狂奔。 三人一同抬头看向房顶的侯君集,背后的黄布包,在月光下非常显眼。燕庆说道,“东西就在他的手上,赶紧追,一定不能让这小子跑啦。”说着几个起跳,跃上房顶,就追了下去。冷血沙鹰和沙漠妖狐,也是看的清清楚楚,断定侯君集背上的黄布包,就是传国玉玺,也紧跟着燕庆,狂追不止,转眼消失在月色之中。 宇文成都,隐身在窗后,眼看着他们先后离去,便收拾好东西,从窗户跳落院中,悄悄的将赤碳火龙驹牵出马厩,翻身上马,趁着月色离开了齐州城。 正是:肝胆相照兄弟情,不惜引火义气浓。 不拘小节有大义,恩怨纠葛是非明。 第318章 巧献玉玺,遇难却呈祥! 侯君集不惜甘冒风险,引诱燕庆师徒和沙漠妖狐前来追赶。燕庆等人见到侯君集身上背着的黄布包裹,对此深信不疑,于是对侯君集紧追不舍。 三人虽然各个武功不俗,但是论起轻功,还有陆地飞腾之术,比起小白猿侯君集,还真是略逊一筹,三人无论怎么拼了命的苦追不舍,依然隔着一段距离,无法追上侯君集。 正在他们灰心丧气,准备放弃的时候,侯君集却又突然出现,三人于是再追。连续好几天,侯君集不是忽然出现在他们打尖的酒肆,就是冷不丁出现在他们的客栈,但是无论怎么追赶,就是无法追上侯君集,三人又气又急,却无可奈何,忽然燕庆灵机一动,对二人说道,“是不是我们中了这家伙的阴谋诡计啊?” 宇文成都则一路纵马疾驰,终于在一天的傍晚时分,进入了长安城,直奔晋王府。 宇文成都将传国玉玺双手奉献给晋王,杨广一见,大为高兴,连声称赞他们父子,一位足智多谋,一位英勇无敌。宇文成都说道,“王爷,如今我的父亲,还在靠山王的手里,十分危险,若是冒死之事传了出去,可是欺君之罪,我们可就是大麻烦啦。” 晋王杨广说道,“你放心,等我王叔一旦回府,我即刻派人将你的父亲,还有菡萏公主一同接回。” 第二天一早,菡萏公主和宇文化及就回到了王府,原来靠山王为了大局稳定,命令手下将菡萏公主和宇文化及送回了晋王府。晋王大为高兴,设宴为宇文化及庆功。 晋王府将传国玉玺弄到了手里,开怀畅饮庆功酒。另一边,在太子的东宫,太子杨勇则是气急败坏,对侍卫统领鬼见愁阎森,一顿臭骂,直骂的鬼见愁,狗血淋头,一声不吭,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太子杨勇的手下亲信,走上前来说道,“太子殿下,您消消气,气大伤身,万一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其实也不怪阎统领无能,您想靠山王都亲自出马啦,这事情肯定咱们很难成功。既然您和晋王,从之前的暗斗,转为现在的明争,那不如我们就给他出个杀招,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太子杨勇问道,“近来父皇和皇后,对我颇有微词,经常找我的毛病,眼看着咱们形势已经大不如前,晋王这时候若重新得势,对我可是很大的威胁啊。你说的杀招是什么?快点说来听听。” 那亲信说道,“太子殿下,您忘了?宇文化及不是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吗?何以死而复生,会 出现在丹阳的紫燕山庄?” “对啊?”太子杨勇说道,“这事肯定就是晋王所为啊。” 亲信说道,“不但是晋王所为,我敢保证,此人肯定就藏在他的晋王府。真要如此,只要殿下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殿下,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太子杨勇击掌叫好,说道,“好,妙计啊,我这就准备进宫,面见父皇。” 杨坚一听晋王竟敢私自救出宇文化及,犯下欺君之罪,顿时龙颜大怒,立刻命令太子杨勇,亲自率领宫廷的禁卫军,前往晋王府抓人,顺便将晋王一起擒来见朕。 晋王杨广自从得到传国玉玺之后,心情极好,做起其他事情来也是得心应手。于是经常在晋王府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可谓春风得意。正在他和宇文父子和一帮亲信开怀畅饮之时,太子杨勇率领禁卫军,就冲进了晋王府抓人。 晋王杨广和宇文父子,全都被抓了个正着,杨勇将他们押解进了皇宫,等待皇上治他们的罪。 谁知太子杨勇率领禁卫军走后,杨坚越想越生气,竟然急怒攻心,吐血昏迷。太子杨勇得到消息之后大惊,将晋王杨广和宇文父子押入天牢,然后匆忙来见父皇,查看皇上的病情。 杨坚苏醒过来之后,告诉太子杨勇,将晋王和宇文父子押入天牢,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等自己康复之后,亲自审问,杨勇领旨退去。 一个月之后,杨坚才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将晋王杨广从天牢中提出,在后宫中审讯晋王杨广。 杨坚见到杨广之后,手指晋王喝问,“你这逆子,竟然如此大胆,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你可知罪?” 晋王杨广口头回道,“儿臣知罪,儿臣不该惹父皇生气,儿臣罪该万死。” 杨坚喝道,“就这些?你不知道自己犯下的欺君之罪?” 晋王杨广说道,“儿臣是犯了欺君之罪,但是儿臣却是为了给父皇分忧,不得已才犯下的欺君之罪。” 杨坚气得直哆嗦,说道,“你这混账,照你这么说,你是为了朕才犯下的欺君之罪?” “不错,父皇,请容儿臣详细禀奏。”杨广说道。 杨坚怒道,“好,那你就详细说来,说不出正当理由,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晋王杨广说道,“父皇圣明。儿臣之所以用一名死囚,救下宇文化及,是为了得到传国玉玺,如果宇文化及一死,传国玉玺可能永不见天日。\"然后,晋王杨广就把自己如何设计救下宇文化及,然后派遣他们父子前往丹阳紫燕山庄,如何得到传国玉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说完来龙去脉,晋王阳光说道,“现在传国玉玺已经到了我们的手中,从此父皇和我们的大隋朝,名正言顺,就是当今的天子,就是这天下之主,纵然儿臣因欺君之罪,死上十次八次,儿臣也无怨无悔矣。” 杨坚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问道,“那传国玉玺,现在真的在你手上?” 晋王杨广说道,“正是。皇上可派人跟随儿臣取来,一看便知。” 杨坚立刻传旨,派几名宫中侍卫,跟着晋王杨广,取回了传国玉玺。 杨坚手捧传国玉玺,端详良久,才感慨的说道,“果真是那独一无二的传国玉玺啊,从此之后,朕就是这天下真正的主人。” 这正是:晋王胸中有计谋,东窗事发急补救。 不但逢凶又化吉,有罪变成大功臣。 第319章 身处两难,不觉肝肠断! 晋王杨广,实在头脑灵活,聪慧过人,虽然被太子杨勇抓住欺君之罪,要借皇上之手,打压晋王杨广,即便不能致其于死地,也足以让其难以翻身,无法对其构成威胁。谁想到晋王杨广,巧献传国玉玺,结果不但无罪,而且献玉玺有功,还得到了皇上的嘉奖和盛赞。 但是,当时杨坚还是对晋王私自救下宇文化及,耿耿于怀,毕竟宇文化及和他父亲,数次欲置自己和杨林于死地,两家结怨太深。 晋王杨广说道,“父皇,宇文化及虽然该死,但是他毕竟献出传国玉玺有功,当时儿臣曾经许下承诺,只要他献出玉玺,儿臣就誓死保证他的安全,臣不想失信于人,更不想无法立足于天地之间。况且,只要宇文化及在儿臣身边,儿臣处处压制着他,他哪里还有能力再兴风作浪,还不是乖乖的听命于我们吗?对于宇文化及来说,死实在是太容易的事情,而让他活着,看着我们大隋朝的兴盛不衰,岂不更有意义?” 杨坚一听此言,龙颜大悦,说道,“好,好啊,想不到我儿还有这么广阔的胸襟。不错,死对他来说倒便宜他啦,就让他看着我们大隋朝兴盛不衰,让他甘心做我们的子民,更为一大快事。” 晋王杨广立刻磕头,“父皇圣明。” 杨坚又问晋王杨广,“宇文化及的儿子,那个宇文成都,到底是先朝宇文赟的遗腹子,还是他宇文化及的亲生儿子?” 晋王杨广说道,“父亲放心,宇文成都是宇文化及的亲生儿子,并不是什么先朝宇文赟的遗腹子。宇文化及亲口和儿臣说过,当年他在送陈月娘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宇文赟那时稀里糊涂,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宇文化及还在儿臣面前,滴血认亲,向儿臣做了证明,这一点,请父皇放心。” 杨坚说道,“朕预料的不错,果然如此。” 过了片刻,杨坚又嘱咐道,“不过 ,你也要时刻保持清醒,不可让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再让他咸鱼翻身,死灰复燃,此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可谓也是个枭雄,不得不防。” 宇文化及凭借着传国玉玺,有了皇上的诏准,再次逃过一劫,终于可以真正的活了下来。但是,他还不能踏出晋王府一步,因为让太多人知道他宇文化及还活着,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宇文成都也陪着父亲,常住在晋王府中。为了两人生活方便,晋王特意在府中,为他们二人准备了处独院,父子二人朝夕相处,过起了一段稳定的安宁时光。 菡萏公主经常过来这个院子,找宇文成都聊天说话,还时不时的交流武艺,两人都十分开心,相处融洽。 这一日夜深人静之时,宇文成都刚刚入睡,忽然听到房顶有响动,宇文成都心里一惊,偌大的晋王府,防卫何等严密,难道还有贼人竟敢闯入?宇文成都悄悄穿衣下榻,正想靠近窗前,看个究竟,忽然有个黑影,印在窗户之上,还敲了敲窗户,便有个熟悉的声音说道,“随我来,我有话问你。”说着,黑影一闪,飘然离去。 宇文成都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心里不安起来,他出了卧房,但见对面房顶上黑影一闪,就跳出了院子。 宇文成都便纵身上房,跟着那个黑影,追了过去。两人蹿房越脊,眨眼之间,就出了晋王府,在街道上疾行。片刻之后,那个黑影一闪,就进了路边的一处黑漆漆的密林之中。 宇文成都紧跟着也进入了树林,那黑影却踪迹不见。正在宇文成都四处找寻之时,黑影忽然闪现在宇文成都面前,飞起一脚,正中宇文成都的胸口。宇文成都顿时一声闷哼,摔倒在地。 宇文成都强忍疼痛,翻身而起,跪倒在地,一言不发,那黑影喝道,“逆徒,你可知罪?”说话的这个黑影,竟然是四眼神虎鱼俱罗。 宇文成都跪在那里,低声说道,“徒儿知罪,但是徒儿也是被逼无奈,才一时着急,失手伤了师叔。” 鱼俱罗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宇文成都的脸上,顿时五个指印,赫然出现在宇文成都的脸颊上。宇文成都跪在那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还是一动不动。 鱼俱罗打了一巴掌之后,再次骂道,“你还狡辩?你可还记得当年对我许下的诺言?” 宇文成都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弟子记着呢,时刻不敢忘怀,弟子确实是形势所迫,才做出错事,请师父责罚。” 鱼俱罗仓啷一声,抽出宝剑,对宇文成都问道,“你可认识这柄宝剑?” 宇文成都擦了一把眼泪,看过之后,说道,“认得,这是悟真观紫阳师伯的宝剑。” “认得就好”,鱼俱罗咬牙说道,“今天,我就用这柄宝剑,替悟真观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不肖之徒。”说着,举起宝剑,就斩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跪在那里,闭上双眼,等待师父鱼俱罗的宝剑落下,脸上两行泪水,滴落下来 只听当啷一声,鱼俱罗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 鱼俱罗浑身哆嗦着,指着宇文成都说道,“你听好啦,今日看在你师祖的份上,暂且饶过你一次,再有下回,为师必定取了你的性命。” 宇文成都叩头说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鱼俱罗说道,“虽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父亲宇文化及有难,你可以相助,但是你要记住,不可和你的父亲一起,做那些不义之事,你要尽力帮助你父亲改邪归正,弃恶从善,如果你敢助纣为虐,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必取了你的性命。” 宇文成都含泪回道,“是,弟子铭记在心,绝不敢违背。” 鱼俱罗说完,正欲转身离去,忽然树林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宇文化及带着晋王府的侍卫,包围了树林。宇文化及带着侍卫,冲到宇文成都身后,手指鱼俱罗道,“四眼贼,你敢伤害我的儿子,来人,给我杀了鱼俱罗。”众侍卫立刻手举兵刃,杀向鱼俱罗。 忽然宇文成都大喝一声,“住手,谁敢动我师父,我让他死无全尸。”众侍卫一听,顿时吓得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宇文化及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儿子,你疯啦?如今我们是晋王的人,怕他们作甚?杀他一个鱼俱罗,有晋王为我们做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宇文成都怒喝,“不行,父亲,我不是燕庆,师父是我最亲的人,谁都不能伤害他,您也不行。” 宇文化及顿时心里感到伤心和嫉妒,气得怒道,“你疯啦,真的是疯啦,好,今天我就杀了他鱼俱罗,看你能将为父如何?来人,给我杀。” 宇文成都从地上拾起鱼俱罗掉落的宝剑,横在自己颈上,说道,“不要逼我,如果你杀我的师父,儿子就死在你的面前。” 宇文化及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师父,竟然要” 宇文成都用力点头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鱼俱罗看着宇文成都如此,心里稍感安慰,转身自行离去,宇文化及眼睁睁看着鱼俱罗走出树林,气急败坏的带着晋王府的侍卫,也是扬长而去。 宇文成都依然跪在那里,心里如刀绞一般的难受,用力将剑掷在地上,然后放声大哭。 正是:只怪上天不开眼,生来处在恩怨间。 左右进退不由人,怎不令人肝肠断。 第320章 废长立幼,杨广成太子! 晋王杨广,有了宇文化及这样的权术高手相辅佐,简直如鱼得水,再加上巧献玉玺,讨得皇上的欢心,于是晋王杨广,开始拉拢权臣,在皇上、皇后面前,投机取巧,加快了和太子杨勇的明争暗斗。 宇文化及早年作为太子的伴读,就在先朝皇帝宇文赟身边,多年在皇宫里侍驾伴君,揣摩帝王心思,如何投其所好,讨得皇上欢心,可谓经验丰富。太子杨广本就善于伪装逢迎,更是能将宇文化及给他献上的计谋,发挥的淋漓尽致,表现得恰到好处。 太子杨勇,本来已得太子之位,只要安守本分,善于经营,晋王杨广就算觊觎太子之位已久,也是无可乘之机。但是,太子杨勇的性格,宽厚耿直,却是事事率性而为,丝毫不知道有所掩饰和收敛,自己的一些不检点,给了晋王杨广可乘之机。 杨坚主政北周期间,杨勇被立为世子,拜大将军。杨勇又被任命为洛州总管、东京小冢宰,统管北齐故地。征召回京后,又进位上柱国、大司马,并负责统领宫城禁卫军。在杨坚篡周建隋的关键时刻,杨勇起到重要的作用,是杨坚的得力助手。杨坚面南背北,登基称帝,就把杨勇立为太子,那时的杨勇,可谓十分勤勉,深得杨坚喜爱。 谁知成为太子,进入东宫之后,杨勇就俨然换了一个人。杨勇容貌俊美,生性好学,善于词赋之道,开始大肆结交文人墨客,经常在东宫内设宴,和文人骚客吟诗作赋,把酒言欢。文人相聚,免不了就有一些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这恰恰不就是当年的南陈后主陈叔宝之所为? 杨坚自主政北周直至代周立隋,由于连续战乱不断,民生凋敝,称帝之后,杨坚和皇后独孤伽罗,率先垂范,提倡节俭之风。杨勇却生性好色,开始喜欢奢侈招摇,东宫内,美女如云,珍宝无数。皇上和皇后,知道后十分不满。 杨勇的正妻元妃,乃是泾州刺史,浔阳公元孝矩之女,虽贤良淑慧,却备受杨勇冷落。而工匠之女云昭训,生得容貌妖娆,风姿迷人,两人一见钟情,竟然私下相会,有了子嗣。皇上、皇后知道此事后,大为不满,但是因为有了孙子,也只能认下。 晋王杨广,也是骄奢淫逸,好色无度,但是关键时刻,却能隐而不发,或善于伪装。众人面前,依然奉行节俭,更是处处表现出对自己妻子的感情融洽之貌。这让皇上、皇后感到十分满意。 随着年事已高,皇上和皇后身体多病,每逢父母身体有恙之时,晋王杨广都是大献殷勤,好生侍奉。知道皇上、皇后信奉佛教,就每日在佛像前焚香祷告,祈求皇上、皇后平安康复。皇上皇后看在眼里,自然大加赞赏。而此时的太子杨勇,却在东宫内,把酒言欢,正酣畅淋漓呢,如此怎能不让皇上和皇后对他倍感失望。 而太子杨勇,依然不知危险临近,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肆意妄为,终于厄运临头。 太子妃元氏,忽然有一天感到心口绞痛,便连忙招御医诊治,谁知第二天竟然暴毙身亡。太子杨勇此时却表现得极不正常,不但看不出亡妻之痛,反而不久就将云妃扶正,晋升为太子妃。 元孝矩伤心女儿得遭遇,面见皇上时,说了一些太子薄情寡义得话,皇上便招来太子训斥一番,谁知杨勇返回之后,大骂元孝矩,并当着众人发誓,一定要杀了元孝矩,这番话就传了出去。 独孤皇后本来就怀疑元妃死的蹊跷,怀疑时杨勇、云昭训二人合谋害死得元妃,今日又有杨勇誓杀元孝矩的话传到耳中,顿时勃然大怒,大骂儿子大逆不道。于是立刻奏请皇上,废掉杨勇的太子之位。 杨坚听后,倒是十分冷静,便命令宫内亲信姬威前去调查一番。 晋王杨广和宇文化及知道机会来啦,立刻通过眼线,找到皇上的亲信姬威,重金收买,一番威逼利诱,姬威便倒向了晋王杨广这边。 太子杨勇得知自己将要被父皇废掉太子后,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召集亲信商议,并且想尽一切办法,进宫面圣,祈求父皇饶过自己一回,给自己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 无奈恰逢皇上龙体欠安,心烦意乱,根本无意召见太子,再加上晋王杨广和姬威等人,暗中作梗,太子杨勇始终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倍感绝望的杨勇,开始情绪失控,经常借酒浇愁,无端发火,陷入一蹶不振。姬威找到合适的机会,将调查到太子的情况,经过一番添枝加叶,奏禀给了皇上。尤其说杨勇为了保证太子之位,竟然每日祈求祷告,希望父皇早日驾崩,自己好早日登基称帝。 恰巧此时,晋王杨广也在宫门外求见父皇,禀告皇上,太子杨勇,为了保住太子之位,竟然暗派杀手,打算除掉自己,恳请皇上为他做主。 杨坚闻言大怒,第二天朝堂之上,当即下诏,废除杨勇太子之位,改立晋王杨广为太子。群臣顿时一片哗然。 靠山王杨林也是感到大惊,退朝之后,就急于求见皇上,希望皇上三思,废长立幼,有违历朝祖制,必定招来祸患。 无奈杨坚心意已决,对靠山王避而不见。杨林无奈之下,执意死谏,长跪在宫门之外,求见皇上。 杨坚无奈之下,召见了靠山王杨林。杨林一番慷慨激昂之词,陈述废长立幼的弊端,希望皇上收回成命,恢复杨勇的太子之位。 杨坚拒不纳谏,兄弟二人在后宫大吵一番。杨坚暴怒之下,当即传召,削去杨林所有职务,保留王位,停奉一年,回府反省。 靠山王杨林,气恼不已,出了皇宫,悲愤的立于皇城门外,仰天长叹,怅然泪下。 正是:自古皇储起纷争,不见刀兵露峥嵘。 胜者为王称新帝,败者帝王难共容。 第321章 独孤皇后,秋风中玉陨! 独孤伽罗皇后,乃是赵国公独孤信之第七女。独孤信那时崇信佛教,就给这个女儿取名伽罗,梵语意为香炉木、沉香木、奇楠香。 独孤伽罗自幼聪慧,其母乃是清河崔氏,也是名门望族。清河崔氏是一个学识深厚的文化世族,家族的文化教养在伽罗身上也有相当程度的体现,独孤伽罗也是饱读史书,心怀锦绣。 独孤伽罗十四岁嫁给杨坚,不久后独孤信与北周权臣宇文护政斗失败被逼自尽,妻儿也受到牵连,被流放异地西蜀。因杨家不肯依附宇文护,再加上与独孤信联姻的关系,杨坚也未能幸免,受到宇文护的排挤和压制,连续八年不得升职,还时常遭受到生命的威胁。 杨坚和独孤伽罗,相处逆境之中,却两情相悦,恩爱有加。两人心心相印,共同面对险恶的环境,情到浓时,更是互相约定,夫妻俩誓无异生之子,相约白头,永不变心。正是凭着两人坚定的爱情,一同经历了无数的坎坷和磨难,直至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无论是杨坚数次面对宇文述的迫害,危险之际,独孤伽罗都毫不畏惧,相伴左右。杨坚兄弟夜入皇宫,被宇文赟和宇文述设伏暗杀,正是独孤皇后孤身登门,向齐王宇文宪求救,陪着宇文宪深夜闯宫,才救下杨坚兄弟。 杨坚主政北周之时,朝中人心惶惶,反对者甚众,五王举兵勤王,尉迟迥联合司马消难等人举兵造反,正是独孤伽罗,对杨坚多次支持鼓励,替杨坚分担解忧。 杨坚代周自立的关键时刻,正是危急存亡最为危险之时,稍有不慎,不但有杀身灭门之祸,更会身败名裂,遭人唾弃。正是独孤伽罗,向丈夫杨坚进言:“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她深明大义,吸取了北魏宇文护惨败的教训,与其做权臣身败名裂,不如让自己丈夫代周立隋,成为一代明君,改朝换代,成为天下之主。正是他的远见卓识,让杨坚下定决心,开创了隋朝盛世,一统天下。 杨坚称帝,独孤伽罗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夫妇二人夫唱妇随。每次杨坚上朝听政,独孤伽罗必随辇同行,到殿阁后堂,“政有所失,随则匡正,多有弘益”。待到杨坚下朝,夫妻携手同辇而归,饮食起居,形影不离。 独孤伽罗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自己也以天下为己任,一有闲暇,便苦读史书,增长学识,令杨坚始终对爱妻既宠爱,又信服,独孤皇后所有好的建议,自己都言听计从,宫中同尊帝后为“二圣”。 杨林幼年之时,父母便早早去世,甚是可怜。独孤伽罗对杨林照顾有加,关怀无微不至,使幼年孤独的杨林,感受到了兄嫂如母的温暖。所以,但凡皇后有令,无论如何,杨林都言听计从,从无二话。 杨林因为废除杨勇的太子,逼宫死谏,结果被杨坚暴怒之下,削去官职,回家反省。杨林终日烦闷,借酒浇愁,精神不振,后来更是因为引发内伤,卧病在床。 独孤皇后从萧淑玉王妃口里得知消息后,立刻让萧淑玉带着杨林来到后宫相见。独孤皇后在庭院里的石桌上,摆下酒菜,与他们夫妻二人同饮谈心。 独孤皇后对杨林说道,“咱们大隋朝能够在风雨飘摇之中,迎来一统天下,如今四海升平,一片繁荣景象,你可知道靠的是什么啊?” 杨林低头说道,“小弟不知,恳请皇后教诲。” 独孤皇后微微一笑,说道,“凭的是你们兄弟二人共担风雨,不畏艰险,凭的是你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亲密无间啊。” 杨林听后,面露愧意,低头不语,独孤皇后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各有所长,互相取长补短,互相齐头并进,才是我大隋兴旺的根本啊。若论领兵打仗,东征西讨,你大哥不及你靠山王,但是若论治国安邦,把控时局,整顿吏治,使国家兴旺,百姓安居乐业,这些你大哥更胜你一筹啊。” 杨林点头称是,并谦逊的说道,“我也只是平时多倚仗着兄嫂对我的提携相助,今日才略有成就。” 独孤皇后说道,“没有你在外四处征讨,平定叛乱,率领大军三军用命,保国家安宁,哪来的大隋兴旺发达?兄弟你居功至伟,无人可以取代。” “但是,打天下容易坐江山难啊,”独孤皇后说道,“虽然你大哥废长立幼,是有违背历来祖制之嫌,也会带来很多隐患,但是你想过没有,凭着太子杨勇这样的作为,将来能够继承你大哥的志愿,掌管大隋天下吗?你就不怕你们兄弟二人辛苦打下的江山,步南陈陈叔宝的后尘吗?” 杨林一听,忽然就想起了自己举兵伐陈的过往,不觉冷汗直冒,说道,“皇后说的极是,小弟有些考虑不周啦。” 独孤伽罗看着杨林,点了点头,说道,“贤弟啊,我和你大哥,均已是如日偏西,垂暮之年,尤其近来,总感觉力不从心,身体也大不如前,恐大去之日不远矣!” 杨林一听,顿时感觉心内一阵疼痛,离座跪倒,说道,“皇后不必如此悲观,皇后和皇上,一定可以寿与天齐,康乐永年。” 独孤伽罗却以手抚摸着杨林的头,说道,“将来我与你大哥百年之后,这大隋的江山社稷,还要靠你们夫妇二人鼎力承担,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封你为靠山王吗?因为你是我们大隋的靠山,谁都可以倒下去,就是你靠山王,不能倒,你大哥让你在家反省,就是让你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啊。” 杨林听后,匍匐在地,对独孤皇后说道,“小弟明白啦。” 谁知这一次见面,靠山王杨林和独孤皇后,竟成了永别。两人此番见面后不久,独孤皇后竟然因为一次偶然风寒而一病不起,最终于次年八月二十四日午夜,独孤皇后于永安宫奄然而逝。 杨林得知噩耗,心痛欲绝,入宫拜祭,为嫂嫂独孤皇后守灵。 正是:都言乱世出英雄,巾帼英才闺阁中。 长袖挥舞风云变,香魂一缕伴秋风。 第322章 肝肠寸断,痛失贤内助! 杨林孤单的走在夜晚的长安街道上,迎着萧瑟的秋风,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为何?深秋的长安城,变的如此的清冷,就如杨林冰凉的心,被秋风秋雨所浸透。他进入皇宫,来到独孤皇后的殿堂前。 这里的侍卫,也是披麻戴孝,各个神情肃穆。灵堂内白烛高烧,到处都是白色的挽联。独孤皇后的灵前,满头白发,憔悴不堪的隋朝皇帝杨坚,正坐在一个火盆前,将纸钱不断的投入火盆中,火光映照着他满是沧桑的脸庞。 杨林来到灵前,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匍匐在地,泣不成声。杨坚一语不发,继续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过了许久,杨坚才嘴唇哆嗦着说道,“朕还以为你余怒未消,不会过来了呢\" 杨林哭泣着说道,”嫂嫂将我抚养成人,养育之恩,小弟岂敢忘怀?杨林还指望着有朝一日,小弟能像儿子一样孝敬嫂嫂,想不到嫂嫂就撒手而去,怎不让小弟痛彻肝肠?” 杨坚说道,“她临走之际,还不断的嘱咐朕,让朕好好待你,说大隋朝不能没有你杨林,少了你杨虎臣,大隋就如大厦少了顶梁柱。她说,她走之后,让朕多关爱你,假如我们百年之后,让太子等人都要视你为父,以为大隋朝的靠山,是你靠山王啊。” 杨林听后,如万箭穿心一般,不由痛苦失声,“嫂嫂!,嫂嫂啊!” 杨坚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泪眼看着杨林,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无数次的生死关头,都是你陪在朕的身边,虽是一介女流,却是朕的主心骨,有你在朕身边,朕就精神百倍,一往无前,哪怕刀山火海,朕也视若无物。谁知你竟撇下朕一人离去,让朕顿觉失去了一切。”说完,杨坚低下头,哭泣不止。 为了彰显独孤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杨坚让靠山王杨林亲力亲为,率人四处寻觅风水宝地。杨林感念独孤皇后生前对自己的恩德,也是不遗余力,大费周章。终于在渭南乌龙山余脉的金粟山,修建了泰陵。 泰陵陵区城垣,东西长二百余丈,南北达三百余丈,四面辟门,四角筑楼,呈覆斗状,冢顶长方形,东西长十六丈,南北宽十四丈,封土高达十丈,冢南边立有高达十丈的石碑,陵墓十分气势宏伟。 皇后去世后,隋文帝即召有名的得道高僧,五十余人进宫。在皇宫内举行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宏大法事,超度皇后亡魂 。然后又讲《净名经》(即《维摩诘经》),皇太子杨广亲临听讲,参加的高僧,皆为“四海宗师,一时翘楚”。 送葬之日,杨坚不顾群臣反对,执意亲自为独孤皇后送葬。杨坚白发苍苍,顶着秋风冷雨,颤颤巍巍,为独孤皇后扶灵前行,奔波数百里,将独孤皇后的灵柩,送到了泰陵陵园,看着下葬完毕,祭奠一番,才黯然离去,观者无不动容,伤心落泪。 当初十七岁的杨坚,将十四岁的独孤伽罗,从晋阳接回杨府,成为他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走过四十五年的风雨历程。如今阴阳两隔,杨坚亲自陪着自己的夫人,走完最后的一段路程。 独孤皇后去世之后,杨坚一人倍感孤单,每每想起皇后的音容笑貌,则悲伤落泪。杨林也为痛失如母兄嫂,伤心难过。为了缅怀皇后,杨坚追谥独孤伽罗为文献皇后。 杨勇被废掉太子之后,一直心有不甘。母亲独孤皇后去世皇上终日失魂落魄,郁郁寡欢。此时的杨勇,却急于求见皇上,想恳求父皇重新重用自己。 无奈杨坚根本没有这些心思,来处理一个被废太子的事情。于是杨勇就召集昔日和自己关系较好的属下商议对策。那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者,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不肯赴约,其他人也不敢贸然赴约,恐怕招来非议。 后来杨勇的亲信,想出一计,利用和宰相高颖的亲家关系,打算在高颖六十大寿之际,联络属下幕僚,为自己重新崛起,出谋划策。 高颖寿诞之日,自然是门前车水马龙,祝寿者摩肩接踵,争先恐后。高颖红光满面意气风发,陪着大家开怀畅饮。寿宴从午时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这时低级别的官员,早已识趣离去,只有高颖一些亲信,还有一些曲承逢迎的人,一直不肯离去,其中也不乏一些之前和东宫杨勇交好的人。 杨勇见时机已到,便仗着一些酒意,当众倾吐自己的苦闷,并恳请高颖为自己出些计谋,以挽救自己的颓势。 高颖顿感意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妄言,便只是出言安慰一番,谁知杨勇竟然当众大哭起来,大家纷纷温言苦劝,以求息事宁人。 谁知正在这时,忽然姬威率领禁卫军,包围了宰相府,并且直接率人闯入厅堂,将一干人等拿获,押进皇宫,等候杨坚发落。 原来,晋王杨广在宇文化及策划之下,成功的让皇上废长立幼,自己登上太子之位,入主东宫。但是他一直担心之前依附太子杨勇的那些臣僚。尤其高颖,不但身居宰相之位,更是和杨勇关系密切,其他人也不乏身居高官要职,势力不可小觑。有他们在,自己这太子,坐的还不够安稳,于是和宇文化及商议铲除昔日跟随杨勇的臣僚。 正逢高颖六十大寿之际,宇文化及和晋王杨广认为机会难得。这一天,杨勇必定亲自到场,其他人也会赶来为高颖祝寿。于是派人秘密关注着宰相府的动向。天黑以后,晋王杨广,亲自进宫求见皇上,说是杨勇和高颖等人,利用寿宴之机,密谋向皇上逼宫,逼迫皇上恢复杨勇的太子之位。 杨坚自从独孤皇后去世之后,终日浑浑噩噩,精神不振。而且他开始觉得缺少了依靠和安全感,开始多疑,而且经常焦躁不安,动不动就龙颜大怒,大发雷霆,脾气越来越暴躁。 杨坚一听晋王杨广的一番蛊惑之词,立刻龙颜大怒,“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朕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姬威何在?命你带领一万禁卫军,前去宰相府,将所有人等,立刻抓获,投入大牢,朕绝不会轻饶他们。” 正是:少年永结同心俦,誓无异子到白头。 鲜花只嗅一枝芳,心心念念一生守。 第323章 晚年昏聩,无助施刑罚! 晋王杨广,虽然如愿以偿获得太子之位。但是他仍然担心昔日太子杨勇的追随者,他们依然不甘心杨勇的失败,会寻找机会对付自己。 于是杨广再次和宇文化及密谋,进宫向皇上密报,诬告杨勇借宰相高颖寿诞之际,密谋逼宫皇上,重新夺回太子之位。 杨坚听后动了雷霆之怒,立刻命令姬威,统率禁卫军,包围宰相府抓人,关进天牢,等候自己亲自审讯。 于是在高颖宰相府赴宴的臣僚,尔朱绩、王谊、梁士彦、宇文忻、刘昉、元谐、虞庆则、史万岁等八人,还包括宰相高颖,一并被抓进天牢,并隔离关押,等候皇上御审。 恰逢史万岁当日饮酒过量,在牢房内大声叫嚷,吵闹不休,彻夜不绝。一直到了第二天午时,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便禀报了皇上。杨坚听后大怒,命人将史万岁提到刑部候审,自己立刻乘着龙辇,前往刑部。 杨坚来到刑部大堂,亲自提审史万岁。史万岁那时酒已经清醒一些,行了君臣之礼,垂手侍立。杨坚却依然气愤填膺,怒喝道,“史万岁,朕来问你,你与高颖等人,为何假借寿宴之机,偕同杨勇,密谋逼朕就范,重立杨勇为太子?” 史万岁大呼冤枉,并将真实事情经过讲述一遍。杨坚却并不相信史万岁之言,依然说道,“哼,你们这是敢做不敢当啊。朕如何不清楚你们的心思?尤其那高颖,历来对新太子杨广颇有成见,再加上他与杨勇是两亲家,自然偏向杨勇。你们跟随高颖多年,对他死心塌地,但是你们别忘了,朕是皇上,朕的皇储家事,还容不得你们染指。” 史万岁情急之下,据理力争,说道,“皇上此言差矣,我等并未做出过分之举,并未与杨勇合谋逼宫,再说皇上立储,不止是皇上一人的家事,还关乎大隋的江山社稷,大隋的未来,我等谏言,有何不可?” 史万岁之言,若放在之前,杨坚绝不会过于追究史万岁的言语之失。虽然杨坚是贵为天子,当今皇上,杨坚从来不在意臣下们的小节之失,尤其这些人都是和他出生入死,征战四方的将士。 但是错就错在,今时今日的杨坚,已经不是从前的杨坚了。自从独孤皇后去世之后,俨然判若两人。杨坚听了史万岁这番冒犯的话,立刻勃然大怒,指着史万岁喝道,“大胆,竟敢口出不逊,出言顶撞朕,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史万岁施礼说道,“皇上曾经说过,不杀为国立有大功之人,臣不认为皇上会杀臣的。” 杨坚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你算什么立有大功之臣?” 史万岁说道,“臣跟随靠山王,剿灭尉迟迥,东征司马消难,南下剿灭王谦,征突厥诱敌深入,一举获胜,三伐南陈,一统天下,这难道不算大功吗?” 杨坚冷笑一声,暗道,“果然是有功高震主之心,哼,看来不杀一儆百,其他人以为我怯懦。”于是说道,“那又如何?靠山王杨林那又如何?他敢冒犯龙威,朕一样要他的性命,何况你史万岁?朕且问你,你猜朕敢不敢杀你?” 史万岁却说道,”臣并没触犯国法,如何会被杀死?” 杨坚说道,“好,那朕今天就让你看看,朕的手段如何?来人,廷杖伺候,将史万岁拖至堂下杖毙,立刻执行,速速报来。”左右差役一听,无不大惊失色,竟然一时无人敢应,就连姬威,也愣在那里,一时没缓过神来。 杨坚顿时大怒,厉声喝道,“来人,杖毙史万岁,速速报来。”杨坚一声暴喝,才让姬威如梦方醒,立刻大手一挥,几个亲信禁卫军冲上前来,就将史万岁按倒在地,拖出了厅堂,在院子里,将史万岁活活用廷杖打死。 可怜史万岁,跟随靠山王杨林,擂台比武,一同出道拜将,跟着杨坚攻打兖州,鏖战彭城,跟随靠山王出生入死,立下战功无数,竟然被皇上杨坚,为逞一时之快,稀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当史万岁浑身是血,骨断筋折,当场毙命之时,忽然刑部门外,闯入一人,正是靠山王杨林。他抢前一步,来到史万岁尸体近前,俯下身来,将史万岁抱在怀中,痛哭不止。 这时的杨坚,杖毙了史万岁,竟然感觉心里舒畅许多,带着姬威等人出了大堂,看到杨林抱着史万岁的尸体痛哭流涕,依然无动于衷,径直向外走去。 杨林悲愤难当,仰天痛呼,“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如此残忍的对待那些忠勇的将士,他们可是为你流过血,出生入死为你打下江山的兄弟啊?” 杨坚头也不回的说道,“因为朕是皇上,当今天子,朕是不容任何人冒犯的,更容不得恃功自傲,目无天子,包括你,你也不行。”说罢,扬长而去。 十天之后,杨坚就颁布诏书,将高颖撤去宰相一职,免去齐国公爵位,削职为民,念在其年事已高,皇恩浩荡,免去了充军异地的刑罚。 半月后,其他七人,尔朱绩、王谊、梁士彦、宇文忻、刘昉、元谐、虞庆则等,被绑缚刑场,一并斩首。这些人,大多都是朝中重臣,梁士彦、王谊、宇文忻、元谐、虞庆则等人,更是身居要职,却皆被杨坚一时之怒,死于非命。 长安城外荒凉的山坡之上,一座座新堆就得坟茔,在荒草随风摇摆中隐现。杨林和伍建章、张须陀等人,依次在坟茔前祭拜,每走过一个坟茔,他们就注视良久,不忍离去,任凭泪水洒落在坟头得泥土之中。 杨林仰天长叹,“为何苍天如此不公啊?” 正是:一生忠勇战袍红,到头却是噩梦中。 多少孤坟泣残阳,满腔热血染碧空。 第324章 寂寞宫廷,寻女色安慰! 杨林目睹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生死兄弟,惨死在刑部大堂,顿时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杨坚不但杖毙了史万岁,还将高颖罢官为民。将尔朱绩、王谊、梁士彦、宇文忻、刘昉、元谐、虞庆则等人斩首示众。无论群臣如何苦苦求情,联名上奏,皇上都无动于衷,一颗心坚硬如铁,始终不为所动。 杨林和其他兄弟,来到长安城外荒凉的山岗,拜祭死难的兄弟。他们跟随在他的左右,冒死冲杀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谁知今天,他和这些生死弟兄就阴阳两隔,成了永别。他们没有死在浴血厮杀的战场,却成了兔死狗烹的冤魂。 杨林失魂落魄的返回府中,无官一身轻,深居简出,再也不问朝政之事。 皇上杨坚,早年在先朝北周为臣之时,历经艰险,矢志不渝。自己经历了无数的苦难,自然知道身为臣子,为兵为将的艰辛,那时的他,体恤下情,对待下属关怀备至,亲如兄弟。 称帝之后,更是了解百姓的艰难困苦,水深火热,全国施行轻徭薄赋,让百姓休养生息。由于战乱不断,政局不稳,国库也不充盈,杨坚颁布诏书,明确规定“犬马器玩口味不得献上,禁杂乐百戏”等,禁令奢靡之风。除了在全国厉行节约外,杨坚还身体力行,带头节俭,史载他“躬先俭约,以事府努”。同时,杨坚还发布诏令:“其自奉养,务为俭素,乘舆御物,故敝者随宜补用;自非享宴,所食不过一肉。” 对于皇室内廷,以及自己的皇后,甚至自己的皇子,也都是严格要求,并无特殊之处。以至于独孤皇后准备赏赐大臣妻子衣物时,搜遍内宫,竟然找不到一件新织的衣服。昔日太子杨勇奢靡成风,秦王杨俊贪墨财物,建造府宫,都被杨坚严厉斥责,杨勇因此失掉太子之位,杨俊不但被罢官免职,还把杨俊的奢侈之物全部付之一炬。 蜀王杨秀同样奢侈浮华,乘坐的车马、使用的衣物,其规格居然都能与皇帝媲美。杨坚知道后勃然大怒,下令严惩。一位大臣想要劝谏杨坚从轻发落,还差点被割掉了舌头。正是由于他的励精图治,才开创了隋朝全国一统的隋朝盛世,史称“开皇盛世”。 可惜随着独孤皇后的逝去,还有两个儿子的太子之争,失去精神支柱的皇上,顿时感到空虚和无助。本来他见证了北周、南陈时期,严刑峻法带来的弊端,废除了前朝一些残酷的刑法,如鞭刑、枭首、辕裂等一千多种,因此赢得一片赞誉,也重获民心,君臣关系融洽。想不到晚年孤独的杨坚,开始变得喜怒无常,脾气暴躁。为了维护自己的皇权和大隋的未来,他通过立威来掩饰自己的空虚无助,开始误信谗言,开始立法毁法,不复依准科律,开始滥施刑罚。朝堂上也开始弥漫着阴森的肃杀之气。 那个开明睿智的开国皇上,如今却好猜忌苛察,容易听信谗言,到了晚年更是滥杀大臣,开始变得残暴起来。在他新颁布的苛刻刑法中,偷盗一文钱,就将盗者在人众集聚的闹市,对犯人执行死刑。以示为大众所弃的刑罚。“三人共盗一瓜,事发即死”,闹得百姓惶恐不安,人心不安。 在刑部大堂将史万岁杖毙,杨坚喜欢上了廷杖这一残酷刑罚。哪位臣工处事不公,有违法纪,杨坚就会盛怒之下,在朝堂上对其廷杖体罚,弄得朝堂上血光迸溅,十分恐怖。大臣们上朝议事之时,两股战战,提心吊胆,只知能准时上朝,不知有没有机会平安退朝回家。 杨坚登基称帝之后,由于独孤皇后对其约束极为严格,杨坚又对皇后言听计从,所以从不贪恋女色,偶尔为之,也是受到了皇后的严厉惩治。 杨坚人到晚年之时,独孤皇后也是年老体衰。一次杨坚在宫中偶遇尉迟迥的孙女,杨坚一时把控不住,就临幸了尉迟迥的孙女。谁知此事很快就传到皇后独孤伽罗耳中,独孤伽罗以为杨坚此举 ,是背叛了他们两个的爱情誓言,异常悲愤,竟然将尉迟迥的孙女处死。 杨坚感到皇帝的尊严受到践踏和藐视,但是对于自己的爱情,又怒不得,打不得,于是一怒之下,竟然“离家出走”,后来在皇子们和亲信大臣苦劝之下,才返回皇宫,并且哀叹,“吾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 如今独孤皇后逝去已久,杨坚开始倍感孤独,于是也开始寻觅起女色来。 宣华夫人陈氏,乃是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妹妹,南陈灭亡之后,随陈叔宝一起被押解来到了长安。陈叔宝到了长安,杨坚并没有难为他,过着有酒有肉有诗赋的安逸生活。他的妹妹,则入宫随侍,常住皇城。 陈氏在南陈被封宁远公主,生得冰雪聪慧,容貌无双。没有了独孤皇后的约束,杨坚当即就封陈氏为贵人,受专房之宠,掌管后宫事务,六宫无人能与之相比。 容华夫人蔡氏,也是来自南陈,乃是南陈后主陈叔宝的侧妃,生得端庄俊秀,仪态大方,因不及张丽华的妖媚勾魂,风情万种,难入陈叔宝的法眼,南陈灭亡后,也来到了长安城,进入皇帝身边。杨坚看着蔡氏,却是非常喜欢,不但临幸了她,也把他招入身边侍寝。 容华夫人蔡氏,虽然没有宣华夫人那般高贵的出身和美貌,但心思剔透,为人处世圆滑的很,靠着自己的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手段,与宣华夫人相处的也甚是和睦,俨然已经把后宫二把手的位置坐稳了。 正在杨坚靠着苛政酷法立威,靠着女色麻痹自己的时候,悲惨的结局,正离他越来越近了 正是:一生戎马正葱茏,英明睿智立龙庭。 正自风云得意时,风霜冷凝雁悲鸣。 第325章 花前月下,太子起色心! 杨坚失去了爱妻独孤皇后,倍感寂寞孤独,虽然有了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可以侍寝,也算有了温柔之乡。可惜空虚寂寞却还是缠绕着他,正所谓愈堕落,愈寂寞。 其他的皇室成员和皇子们,因为皇上喜怒无常,经常无端发火,龙颜大怒,避之唯恐不及,哪有人对其好生照料、侍奉。久而久之,杨坚的身体越发虚弱,终于卧病在床,病情愈发沉重,虽经御医多次调治,却是不见好转。 太子杨广和宇文化及背地里商议,猜测皇帝大限将至,两人密谋一番,杨广便几乎天天来到皇上身边,嘘寒问暖,加以照料,这让孤独无助的杨坚,心里倍感欣慰。但是,自从有了太子杨广的照料,皇上的病情却愈发沉重起来。 靠山王杨林,自从被削去官职,又遭逢多位跟随自己的将士惨死之后,心灰意冷,在王府忧愤难平,经常借酒浇愁,日夜焦虑。 杨林得到皇上病重的消息之后,也曾几次打算入宫探望。无奈此时太子杨广,已经几乎天天陪在皇上身边,并且皇宫之内,都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杨林数次入宫求见皇上,都被太子杨广的亲信,假传皇上的口谕不见,杨林无奈之下,也就只能作罢。 恰逢王妃萧淑玉的父亲,老将军萧摩诃因病去世,萧淑玉悲痛不已,遵照萧摩诃老将军的遗言,萧淑玉打算将父亲的骨灰,运回建康安葬,因为那里还葬着自己的母亲,要将父母和葬在一处,才算了却老将军萧摩诃的遗愿。 萧淑玉见杨林终日消沉,日渐憔悴,自己走后,无人照料杨林,情况会更加糟糕。于是萧淑玉恳请杨林,随自己回建康安葬父亲,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萧兰、萧凤也是苦劝,让杨林一起前往建康,走动走动,舒散一下心情,杨林无奈,也就答应下来。 杨林再次进宫,想探望一下皇上的病情,并且借机辞行,无奈还是有禁卫军统领传出皇帝不见得口谕,杨林只好失魂落魄得返回府中,第二天便率领随从,陪着王妃萧淑玉去了建康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坚的病情已经越来越沉重起来,甚至一天不如一天 ,有时甚至精神恍惚,时常陷入昏迷之中。太子杨广为了能够顺利的继承皇位,关键时刻一点也不敢懈怠,日夜守护在皇上后宫,不肯轻易离去。 这一日深夜,太子杨广从父皇的寝宫出来,经过后宫的花园。此时正是秋风送爽,月凉如水,一弯明月,洒落庭院,静谧花园,幽静怡人。 忽然从不远处的凉亭之中,传来阵阵悠扬的古琴之声,时而如清溪之水,润人心田,时而如泣如诉,如幽怨美妇倾诉离愁别绪,让人顿觉伤感。 太子杨广顿时被琴声打动,不觉顺着通幽曲径,走到了凉亭边。 但见一位美妇,风姿绰约,丰韵可人,身着白纱素裙,如广寒仙子下凡一般,正坐在凉亭是桌前,芊芊细指,美落玉兰,正拨弄着丝线,随着悠扬的琴声,正低吟浅唱: 闺阁行人断,房陇月影斜。谁共北窗下,独对后园花。 这美妇,不但古琴琴音美妙,歌声更是婉转动人。太子杨广不由看的痴了,不自觉的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轻舒手臂,将美妇揽入怀中,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美妇温软如玉的嫩手,轻轻抚摸,无限柔情蜜意。 太子杨广一边温柔的抱着美妇,一只手揉搓着美妇的玉手,一边温声软语的说道,“美人一人在月下凉亭弹琴,将满腹相思哀怨,赋予冷月古琴,真是可怜,可否让我与你相伴,共赏后园之花,如何?” 那美妇顿时大惊,挣脱太子杨广的怀抱,躲到石桌另一侧,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呐。” 连续大喊几声后,又呵斥杨广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后宫,还敢对本宫轻薄,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随着美妇的喊叫之后,立刻就有禁卫军侍卫冲进了花园,跑到凉亭里一看,竟然是宣华夫人和太子杨广,顿时手足无措,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跪倒施礼说道,“在下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宣华夫人。” 那美妇一听,眼前这登徒孟浪之人,竟然是当朝太子,晋王杨广,不由心里吃了一惊。太子杨广却依然被这美妇迷住心窍,听禁卫军侍卫说出这美妇,竟然是父皇身边的贵人,宣华夫人,也不由心里一紧,暗道,“哦?这就是父皇迷恋的美人,宣华夫人陈氏,确是美貌不俗啊。” 太子杨广,一双眼睛,在宣华夫人身上游动,然后轻轻摆了摆手,禁卫军侍卫当即会意,深施一礼之后,慢慢退出了后花园。 这时的宣华夫人陈氏,才忽然缓过神来,仓皇失措的抱起石桌上的古琴,就慌不择路的准备逃出凉亭,谁知脚下一不留神,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太子杨广,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再次把宣华夫人揽入怀中,温语说道,“美人慢些走,小心摔倒。”说着,一只手竟然趁机伸入宣华夫人的白纱素裙里四处游动起来。 宣华夫人被太子杨广紧紧搂住,动弹不得,偏偏那只不安分的手,竟然伸入自己衣内,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又酥又麻,娇躯顿时酥软无力,只想瘫软在地,壮年男子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压抑的自己透不过气来。 宣华夫人顿时慌张起来,一颗心又惊又怕,手上一松,古琴摔落在地,宣华夫人趁机挣脱太子杨广的怀抱,落荒而去。 太子杨广将自己那只伸进宣华夫人衣服里,摸索了一番的手,凑近自己的鼻子,轻轻的嗅了嗅,指尖依然留有一缕迷人的芳香,不由心里怅然若失,失魂的说道,“真是世间难得的美人,美人,你且等着,本王一定得到你。” 正是:风月无边花迷眼,俏影佳人更销魂。 一时难搦心猿马,哪管眼前是何人。 第326章 遗诏晋封,一字并肩王! 太子杨广,色胆包天,调戏父皇杨坚的贵人,宣华夫人,宣华夫人不从,仓皇逃去。太子杨广却对着她逃去的背影,暗下决心,“美人,本太子一定得到你。” 机会很快就再次来临。这一日深夜,太子杨广看到父皇昏昏沉沉,病情沉重,就一直昼夜守护在龙榻前,未曾离去。他见父皇再次昏昏睡去,便舒展着疲惫的四肢,走出父皇的寝宫,到侧房休息。 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之际,忽然缕缕香风,沁人心肺,并有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经过侧殿。太子杨广顿时来了兴趣,睁开双眼,下了床榻,来到门前查看,这一看可不打紧。 只见两个宫女,提着灯笼头前引路,背后一位风韵迷人的美妇,正走向父皇的寝宫。这美妇非是旁人,正是这几天日思夜想的美人,宣华夫人陈氏。 太子杨广只是看着宣华夫人的背影,立刻欲火蒸腾,脑子就失去了理智。他三两步蹿至宣华夫人身后,一把将其抱住,就往侧房奔去。 吓得宣华夫人花容失色,大声呼救。两个宫女回头看时,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施暴之人,竟然是太子杨广。 侍卫太监听到呼喊,也跑过来查看,就见太子杨广目露凶光,瞪视着众人,侍卫和宫女顿时俯身低首,无人敢和太子直视。 太子杨广不顾宣华夫人挣扎,进入侧房,将宣华夫人按倒在榻上,便开始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衫。宣华夫人满脸是泪,双手死死抓住太子的手,哭泣着说道,“太子如何粗暴无礼,我可是你父皇的女人,难道太子就不顾三纲五?不顾伦理道德?如此,怎能继承皇位,成为九五至尊?“ 宣华夫人的此一番话,虽柔弱无力的祈求之语,竟如一道晴空霹雳,惊醒了太子杨广。太子杨广的一腔欲火,顿时被一场暴雨熄灭。他无力的松开抓着宣华夫人衣衫的双手,转过身去。 宣华夫人如获大赦,赶紧从榻上起身,整理着衣衫,逃出侧房。 第一次太子杨广对宣华夫人无礼,宣华夫人就在杨坚醒来召见的时候,宣华夫人曾当面奏禀皇上,“太子无礼 ,竟然在花园中轻薄臣妾。” 杨坚昏昏沉沉的说道,“此子朕是了解的,虽有可能言语对你不周,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待他进宫之时,朕好好教导他一番,让他改过就是。”说罢,闭目养神,不再言语。宣华夫人待了一会,怕影响皇上休息,就退出了寝宫。 宣华夫人走后片刻,杨坚却睁开眼睛,细细回味宣华夫人刚才说过的话,忽然灵机一动,立刻吩咐亲信太监,速去请宰相苏威觐见。太监离去之时,杨坚又掏出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递给太监,说道,“秘密进宫,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太监点头离去。 苏威字无畏,京兆武功人,北周至隋朝以来,一直追随杨坚左右,深得皇上信任。乃是西魏度支尚书苏绰之子,大冢宰宇文护之婿。苏威与高颎、杨雄、虞庆则并称杨坚的四贵重臣,高颖被罢免之后,苏威成为了当朝宰相,并掌管京师长安的兵权。苏威为人耿直,太子杨广曾极力拉拢,苏威一直不为所动,太子杨广畏惧他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也是无能为力。 苏威接到皇上的口谕,又看到太监手中“如朕亲临”的金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收拾一番,便跟随太监奉旨进宫面圣。 两人秘密进入皇城,来到寝宫,跪倒在杨坚的床榻前。杨坚仰面靠在床榻后背上,双目紧闭,对太监宫女说道,“你们暂且退下,朕有话要对宰相说,你们守在宫外,其他人等禁止入内。”众人低首俯身,退出寝宫。 整个寝宫之内,只剩下皇上和宰相二人,气氛凝重,寂静无声。 杨坚幽幽说道,“无畏啊,朕担心啊,担心朕可能做了错事,不该废长立幼,现在想来,恐怕为时已晚啊,只怪朕看中的两个儿子,都是不尽人意,尤其杨勇,所作所为,实在让朕失望。如今晋王成为太子,如果他是蒙骗,唉,那朕可真是后悔莫及啊。” 苏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不必忧心如焚,如今晋王贵为太子,倒是并没有过分之举,他们两个都是经历尚浅,假以时日,磨练一番,也就成熟起来了,关键还是,还是要靠山\"话犹至此,苏威便不再说下去。 杨坚自然已经听出弦外之音,说道,”不错,新老交替之际,还是离不开靠山王啊,还是宰相了解朕的心思啊,朕此番召你入宫见朕,就是为了此事,朕有大事,要托付于你。” 苏威闻听,立即叩首说道,“臣请皇上尽管吩咐,不管任何事情,只要关乎国家社稷,大隋江山,臣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杨坚点头说道,“果然不负朕之重托,朕也只能依靠宰相你啦,朕要拟一道遗诏,让你急调杨林返回长安,维持大隋政局,你可一定要为朕办好这件事情。” 苏威再次跪倒叩头,说道,“臣一定谨慎行事,绝不辜负皇上厚望。” 杨坚满意的点点头,立刻吩咐,“来人,招秉笔太监速来见朕。”片刻功夫,秉笔太监就来到杨坚榻前,跪倒参拜皇上,并依照皇上吩咐,奉上笔墨纸砚。 杨坚强打精神坐好,在桌上,刷刷点点,挥笔写下一道遗诏,端详片刻,感觉十分满意,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然后取过传国玉玺,盖上印章,交给宰相苏威。 苏威双手接过诏书,仔细看了一遍,将诏书小心的收入怀中,跪倒在地,郑重的说道,”圣上英明,有杨林杨虎臣做这一字并肩王,协助皇上摄政,我大隋江山,无忧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是:兄弟齐心骋沙场,兄坐皇上弟称王。 虽有罅隙阋于墙,遗诏晋封并肩王。 第327章 杨坚驾崩,太子急称帝! 苏威接了皇上的遗诏,立刻离开皇宫。凭着杨坚给自己“如朕亲临”的金牌,成功的突破了太子杨广的层层防卫,到处的眼线。返回宰相府,立刻招来大将伍建章、张须陀,仔细嘱咐一番,命令两人即刻动身前往建康,急调靠山王返回京师长安。 太子杨广等到第二天晚上,才有宫内自己的亲信向他禀报,说是宰相苏威,凭着皇上“如朕亲临”的金牌,匆匆来见皇上,一个时辰之后,又匆匆离去。 太子杨广闻言大惊,责备亲信为何不及时禀报,大骂一通之后,赶了出去。杨广坐在榻上仔细思忖,“宰相苏威此番进宫,究竟为了何事?难道皇上对自己起了疑心?或者苏威入宫,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 太子杨广越寻思,心里越不踏实,于是立刻修书一封,交予自己的亲信,让他火速回府,将自己的亲笔信交给宇文化及,让他做好一切准备,并询问宇文化及,眼下形势,该如何提前应对。亲信接信之后,立刻出了宫门,赶往晋王府送信。 太子杨广打发走亲信之后,又急忙招来禁卫军统领姬威,命他加派人手,严密把守各个宫门,没有自己的手谕将令,任何人不得私自闯入宫廷。 宇文化及接到太子杨广的亲笔信,仔细看过之后,立刻做了回复。在回信中,将万一有变,该如何应对之策,一条条都写在信上,方方面面,十分详细。然后将信装入信封,交给这名亲信。这名亲信立刻带着宇文化及的回信,返回皇城。 谁知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名亲信返回皇城,第二天进入宫内之后,由于奏折信件颇多,这名亲信一时疏忽,竟然将宇文化及的这封密信,鬼使神差的送进了皇上的寝宫。 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昏昏沉沉睡了一天的杨坚,却在半夜之时失眠了。他百无聊赖,看到了桌上的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件,于是拆开,看了起来。一边看着这封宇文化及写给太子的密信,杨坚的双手开始剧烈的抖动,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嘴唇只是不停的抖动着,直到将信看完,才拍案而起,大声怒喝,“气煞我也!” 值班太监和宫女一听皇上大发雷霆,顿时慌张的跑进来,等候皇上的吩咐。杨坚翻身下榻,气得来回的踱步,一言不发。 这时候寝宫外传来一阵吵嚷喊叫之声,杨坚怒道,“何人在外吵闹?” 太监闻言,赶紧跑出寝宫查看 过了片刻功夫,只见宣华夫人衣衫不整,哭哭啼啼闯进了寝宫,跪倒在杨坚面前,泣不成声的说道,“皇上,太子对臣妾非礼,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说罢,以手掩面,痛哭起来。 杨坚听,厉声怒喝,“畜牲,这个不成器的畜牲,朕如何能将军国大事,江山社稷,托付于这样的畜牲手中?独孤害我啊,悔不该听信伽罗之言,废长立幼,让朕心痛啊!” 杨坚立刻吩咐,“快召柳述,元岩二人见朕。”太监立刻跑出去给两人送信。 杨坚痛彻肝肠,大声疾呼数声之后,仰面摔倒在床榻之上,昏厥过去,太监和宫女,以及宣华夫人,都是大惊失色,立刻来到榻前呼唤,“皇上,皇上” 天将三更之时,杨坚才苏醒过来,慢慢睁开双眼,扫视寝宫里的人等,只见苏威、柳述、元岩二人跪在榻前,杨坚伸出手来,指着他们,颤抖着说道,“快去召,召朕儿子,前来见朕。” 柳述赶紧应道,“是,”,然后转过身吩咐,“快请太子前来见驾。” 杨坚急得直摇头,断断续续说道,“不是太子,是,是杨勇啊。”说完之后,杨坚竟然再度昏迷过去。柳述预感不妙,立刻答应一声,赶紧命人去请杨勇。 太子杨广早就得到消息,有他安排的亲信太监,告诉了他。自己调戏母妃宣华夫人的事情败露,父皇大动肝火,要召见宰相苏威和柳述、元岩等老臣,肯定是要对付自己。于是太子杨广早就做好了安排,前去通知杨勇紧急觐见的人,哪里还能出得了宫? 这时的太子杨广,早已和宇文化及商议妥当,命令宇文成都率领太子手下的亲兵,以及姬威手下的禁卫军,将整个皇城团团包围,宇文成都率领人马,严守皇城各门。姬威带着禁卫军,跟着太子,径直闯入皇上的寝宫。 来到寝宫门前,姬威发号施令,“奉太子之命,前来保护皇上,其他人等,立刻退出寝宫,皇上有要事向太子吩咐,各位,请到偏殿待命。”柳述、元岩一看太子满脸杀气,只得随着太监、宫女,还有宣华夫人一起,退出了皇上的寝宫。 太子杨广带着姬威,两人一起进入了皇上的寝宫,柳述、元岩,还有那位宣华夫人,忐忑不安的在偏殿等候,一步也不敢离开。 过了片刻之后,只听皇上的寝宫内,忽然传出太子杨广的嚎啕大哭之声,姬威面带悲伤的走出寝宫,站在寝宫门前,大声痛呼,“皇上驾崩啦!” 宣华夫人闻言,顿时瘫倒在地,柳述、元岩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然后随着那些太监、宫女等人,大声痛哭起来。 太子杨广一人,留在寝宫之内,痛哭一番之后,走出寝宫,对柳述、元岩两人说道,“你们二人且随我来,”又对姬威说道,“其他人等,待在这里,没有本太子允许,谁都不许走动。” 柳述、元岩二人,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跟着太子杨广,来到偏房,太子坐定之后,双目如电,盯着二人说道,“柳、元两位大人,父皇不幸驾崩,敢问两位大人,眼下该如何应对啊?” 柳述、元岩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低下头来,谨慎的说道,“太子圣明,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然是按照先皇遗愿,选定新帝登基,然后为先皇发布丧事啊。” 太子杨广盯着二人说道,“两位大人说的很对,本太子一定按照两位大人说的去做。两位大人,杨广乃是父皇钦定的太子,那么,杨广是不是该登基称帝呢?” 柳述、元岩战战兢兢,各自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说道,“那是自然,太子登基称帝,名正言顺,我们二人誓死效忠,绝不敢违背”。 说罢一起向杨广叩头,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杨广面露得意的笑容,单手相搀,说道,“爱卿免礼平身。” 正是:代周立隋贤明君,终老昏聩选错人。 矫情饰行二十载,一朝露出狼子心。 第328章 合葬泰陵,生死不离分! 隋朝一代开国皇帝杨坚,在公元604年秋八月十三日,病逝于长安城,在位23年,终年64岁。 杨坚可谓一代了不起的开国帝王,少年从军,在夹缝中难求生存,凭着自己的文韬武略,掌控了北周政权。凭着“与其做权臣身败名裂,莫不如改朝换代,成为一代君王”的信念,代周立隋,成为九五至尊,登基称帝。 自南北晋五胡乱华以来,南北分裂,群雄并起,诸侯争霸,战祸不断,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饱受战乱之苦。杨坚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奉行节俭,以自身作为表率,轻徭薄赋,使民休养生息,积蓄力量,不但平定了国内的叛乱,更是开疆扩土,四海臣服。 杨坚称帝之后,恢复科举,人人唯才是举。整顿吏治,建立三省六部制。国家政权分为内史省、门下省、尚书省,又在尚书省下设了吏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户部等六部。省六部制分工明确、互相牵制、互相监督,大隋经济,得到稳步发展。 同时隋文帝还修建了当时举世瞩目的皇城,最大的城池大兴城,其面积是汉代长安城的二至三倍。(大兴城就是后来唐朝的长安城,所以没有隋文帝的大兴城更没有唐朝的不夜长安。) 杨坚在位二十三年期间,政绩卓越,成绩斐然。他惩治贪官的雷霆手段,使朝廷上下一片肃然,百姓疾苦也因此得到缓解等。虽然晚年昏聩,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残暴事件,但是瑕不掩瑜,依然值得肯定。可惜在册立皇储上,还是留下诸多隐患,导致一代帝王,竟然死因不明,是因病逝去,还是被太子杨广派人弑父夺权,都无从查证,可谓令人唏嘘慨叹。 太子杨广命令自己的亲信控制了整个大兴皇城,封锁皇上驾崩的消息。第二天,太子杨广就勒令以皇上名义,发布诏告,京师内所有官员上朝议事。 文武群臣,纷纷来到朝堂之上。朝堂上的龙椅空无一人,大殿内杀气弥漫。就在群臣议论纷纷,不知皇上召集大家,有何要事之时,忽然大殿内涌入大批的禁卫军,各个手执利刃,将文武群臣,围在核心,群臣纷纷大惊失色,开朝以来,还从未发生过如此令人胆寒的事情。 正在群臣惊慌失措之时,太子杨广却带领贴身侍卫,还有宫内的一帮宦官太监,走上朝堂,来到龙椅旁边,用手抚摸着龙椅,然后大摇大摆的,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一双眼睛,充满杀气的看着下面的文武群臣。 太子杨广一挥手,皇帝身边的执事太监便上前一步,取出诏书,朗声说道,”皇上已经于昨晚龙驭归天啦。”说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下面群臣闻听此言,无不大惊失色,之后便是一片痛苦哀嚎之声。 太子杨广不耐烦的一摆手,瞪了总管太监一眼。总管太监止住悲声,取出皇帝的遗诏,擦了擦眼泪,朗声诵读,“朕之次子晋王杨广,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继皇帝位”。 总管太监诵读完诏书,转过身来,面对着太子杨广,整理衣衫,倒身下拜,行三百九叩之礼,并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的禁卫军,立刻以利刃杵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同时高呼,“威武。”众臣吓得浑身颤抖。 这时 群臣中有人站出来喊道,“晋王杨广,早就被先皇册封为太子,并已经诏告天下,如今先皇已去,太子继承大统,乃是上应天意,下顺民心。”一时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响应,然后一起跪倒,向太子杨广行君臣大礼参拜,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坚这才满意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伸出双臂,接受朝拜之后,朗声说道,“众卿平身,先皇龙驭归天,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朕就算草草登基,处理朝中事务,十五日内,发送父皇丧事,一月之后,再举办朕的登基大典,众卿以为如何?” 众臣立刻躬身施礼高呼,“皇上圣明,臣等遵旨。” 杨广又说道,“宰相苏威,你与宇文化及,柳述、元岩等人,负责先皇丧事一切事务,先皇开国创世,政绩彪炳,一定要好好筹划,不得敷衍。”苏威和宇文化及等人,纷纷向杨广施礼,“遵旨。” 靠山王杨林,在建康城处理完萧摩诃老将军的丧事之后,萧淑玉天天为父亲守孝,杨林则耐心陪护左右。 这天,伍建章、张须陀日夜兼程,终于来到建康城,见到了靠山王杨林,将宰相苏威的话,转告了杨林,并请靠山王火速返回京师。 杨林知道事情的严重,立刻协同萧淑玉,在伍建章、张须陀的护送下,日夜兼程,赶赴长安城。 等到杨林一行,来到长安城外,杨林举目望向城头,只见城门楼上,到处都是白色旗帜,还有高高挑起的白幡,杨林一见,大叫一声,“皇上,我来迟啦!”,竟然口吐鲜血,从马上摔了下来,当场昏厥。 萧淑玉大惊,赶紧下了车帐,跑过来查看。伍建章、张须陀将杨林抱在怀中,大声呼唤,杨林却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众人七手八脚,将靠山王赶紧送回王府救治。 杨坚发丧之日,举国哀悼。长安街上,挤满了为先皇送行的百姓。杨广等人,一身重孝,其他文武百官,也是身披孝服,在一片哭喊哀嚎之中,丧葬队伍,绵延不绝,出了长安城,赶往泰陵陵园,将杨坚与独孤皇后,合葬在一处。 杨坚与独孤伽罗,少年夫妻,一生厮守,情深意重。在独孤伽罗逝世两年之后,两人终于在泰陵相聚,再也不会分离。 正是:少年夫妻守一生,百年之后成永恒。 翩翩比翼双飞燕,对对蝴蝶绕泰陵。 第329章 相煎太急,惊出并肩王! 杨勇失去太子之位,终日借酒消愁,浑浑噩噩。从前入主东宫之时,身边趋炎附势之人,络绎不绝,挥之不去。如今自己搬出东宫,却无人再陪伴左右,可谓门前冷落车马稀。人走茶凉的世态炎凉,真是让人唏嘘。 那些忠于自己的人,却被晋王杨广,纷纷斩杀殆尽,以至于任何经过自己府门的人,宁愿绕行远路,也不会走近半步,招惹是非。 杨勇每日喝的醉醺醺的,不知白天黑夜,不知今夕何年。忽然这天,有人闯进他的府门,直奔他的书房,并且高声大喊,“杨勇素来接旨。” 这一声“速来接旨”,使杨勇顿时酒醒了大半,他激动的浑身颤抖,说道,“父皇想起我来啦,父皇终于想起我来啦,我终于等到今天啦。”于是他匆忙整理衣衫,走出书房,跪倒在庭院里接旨。 宣旨太监见杨勇跪倒在地,等待宣旨,便展开圣旨,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长子杨勇,自不孝忤逆,被废太子以来,不自省其身,反而变本加厉,纠集党羽,密谋不轨,事情败露,仍不思悔改,令朕倍感绝望,为维护皇室尊严,以儆后人,特赐白绫三尺,自裁以谢皇恩,钦此。” 杨勇听完圣旨,顿时如冷水浇头,顿时瘫倒在地。宣旨太监说道,“杨勇,还不领旨,叩谢皇恩吗?” 杨勇呆若木鸡,自言自语道,“不会的,父皇不会要我自裁的,你们一定弄错啦。” 宣旨太监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会弄错呢?你来看看,这圣旨对不对?你看,这里还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呢。” 杨勇接过圣旨,细看之下,果然如此。宣旨太监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大行皇帝已经龙驭归天啦,圣旨是太子杨广亲拟的,马上就要继承大统啦。太子怕你看不明白,还在传国玉玺印章处,又加盖了太子监国的双龙印符,目的嘛,无非就是让你死心,一切都已有了结果,你还是安心的去。” 杨勇惊呼,“父皇驾崩啦?父皇没啦?父皇就这么撇下孩儿归天啦?” 宣旨太监不耐烦的把三尺白绫,硬塞到杨勇手里,催促道,“您就赶紧的去,我们还等着回去交差呢,要不我让手下人帮帮你?” 杨勇失魂落魄,拿着白绫,绝望的一步步走向书房,然后轻轻关上房门,片刻之后,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叫喊,“父皇,儿子就要见到您啦。” 随着杨坚的丧事发送完毕,接下来就是筹备新皇的登基大典。这一日,杨广召集群臣朝堂议事。杨广听完宰相苏威和宇文化及等人的奏禀之后,忽然对杨林说道,“王叔,朕听闻,您在先皇病重之际,以送葬萧摩诃为名,秘密召集旧部,预谋起事,可有此事?” 杨林闻言大惊,说道,“皇上听谁所言?恐怕有人捏造谣言,另有目的?” 杨广说道,“王叔,朕一直遵奉王叔长辈,是自家人,王叔应该敢作敢当才是,那朕问你,你去建康之后,伍建章、张须陀就火速尾随而去,其他在建康、彭城,你的旧部,也是闻风而至,这又作何解释?” 杨林怒道,“纯属无稽之谈,虎臣自到建康之后,虽然见了几个旧日朋友,却并无纠集人手,图谋不轨之说,说什么敢作敢当?” 杨广说道,“王叔,那您敢接受刑法三司的讯问吗?若是查问清楚,没有此事,朕恢复您的清誉,如何?” 杨林正色说道,“虎臣做事光明磊落,何惧三司询问?” 杨广说道,“好,来人,请靠山王暂去三法司,接受刑法三司讯问。”侍卫们答应一声,便走到杨林身边,就想押解杨林。 “且慢”,就听一人大喝一声,出班走到靠山王面前,护在杨林身前,杨林一看,正是宰相苏威。 杨广一见苏威如此,立刻龙颜大怒,喝道,“苏威,你想干什么?有朕在此,还容不得你来发话。” 苏威施礼说道,”皇上,朕有先皇遗旨在此。” 说罢,大踏步走到杨广面前,转过身来,面对下面的文武群臣,大声喝道,“先帝遗诏在此,尔等还不跪倒接旨?” 文武大臣一听,立刻整理官服,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等接旨。”由于是先皇遗诏,杨广也不敢怠慢,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走到苏威面前,俯身跪倒,口中直呼,“儿臣接旨。” 苏威双目如电,扫视大殿里的所有人,又看了看杨广,便大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开朝立隋以来,每日无不克己勤勉,如临深渊,恐行之不效,上负天恩,下负黎民。今身染重疾,恐大去之日不远矣。虽以册立太子皇储,恐所托之人,不能身体力行,兴复天下,忧德才浅薄,缺乏磨练。朕之弟杨林,随朕呕心沥血,披肝沥胆,忠勇可嘉。朕之天下,有朕弟一半,不足过尔。经朕思虑再三,晋封杨林虎臣一字并肩王,协同新皇,共理朝政,执掌天下,文武官员,不得有违,诏告天下,咸使皆知,钦此。” 下面的文武百官,以及新皇杨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苏威又扫视众人,大声喊道,“还不领旨?” 群臣立刻一起叩首,齐呼,“臣等领旨。” 苏威宣读完先皇的遗诏,走下来站在百官前面,注视着杨广。杨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造成如此局面。那日苏威秘密进入皇宫,觐见自己的父皇,然后神秘的匆匆离去。虽然当时就预感到不妙,但是却因为忙于其他事务,忽略了此事。想不到肯定就是那天,苏威怀揣先皇的遗诏,安全离开,才造成今日的被动局面。 苏威再次向杨广施礼,说道,“皇上,伍建章、张须陀二人,去建康见靠山王,就是臣接到先皇遗诏,并奉了先皇的口谕,派二人急调靠山王返回京师的,可惜两地路途遥远,靠山王返回京师之时,先皇已经殡天,有人造谣靠山王密谋起事,纯属造谣生事,请皇上明鉴。” 杨广听了,无奈的点了点头,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的说道,“朕忽感身体不适,有事明天再议不迟,退朝!” 正是:几番谋划成君王,再无忌惮太猖狂。 谁知猛虎伴君侧,惊出一字并肩王。 第330章 皇位争夺,必血腥惨烈! 杨广和宇文化及,经过一番周密策划,终于如愿以偿,举行了新皇的登基大典。头戴冕瑬冠,身着龙袍的太子杨广,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走上了大兴殿,端坐在龙椅上,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贺参拜。 杨广刚一登基,就颁下自己的第一道诏书,追封父皇杨坚谥号文帝,母后独孤伽罗文献皇号,杨广遵奉先皇遗诏,加封靠山王杨林,为一字并肩王,所拥有的权力和地位,与皇上相当。长兄杨勇,暴病身亡,追封房陵王,以念兄弟情谊,因之前的过错,其子嗣不得世袭。新皇登基,杨广减征税赋,大赦天下,以彰显新皇仁慈爱民之心。并改元大业,这一年的正月,就称之为大业元年。 杨广称帝不久,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搬出了先皇的后宫,住进了后宫偏僻的仙都馆。杨广可没有忘记这两位美人,立刻派人给宣华夫人送去了一份礼物,精致的同心结。 宣华夫人当即明白皇上用意,打算自尽追随先皇而去,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躯。容华夫人蔡氏和随侍宫女,跪下来苦苦哀求,不舍宣华夫人自寻短见,宣华夫人掩面而泣,打消了自尽的想法。 第二天夜里,杨广就进入了仙都馆,留宿在宣华夫人房中,过了几日,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双双被杨广接入自己的后宫,终日淫乱。两位夫人备受屈辱,不到两年,宣华夫人不明原因的暴毙而亡,容华夫人之后也不知所踪,再无本人消息。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话一点不假。杨广登上皇位,对待先皇的那帮老臣,自然极不待见。原因之一,就是杨勇入主东宫之时,那帮老臣都是依附在太子杨勇那边,他杨广获得太子封号,很多老臣都没有帮助过自己,不是坐山观虎斗,就是暗中相助杨勇,杨广如今贵为天子,自然不会再信任他们。 在杨广五兄弟之中,大哥杨勇已经被自己矫诏赐死,警报已经解除。三弟杨俊,开始之时,颇有才能,倒也深得杨坚喜爱,册封为秦王,上柱国大将军,也曾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一军主帅。 谁知后来却居功自傲,逐渐骄奢淫逸,贪恋钱财。竟然中饱私囊,放高利贷获利。文帝派人调查他的事,受牵连而坐罪的有一百多人。即使如此,杨俊还是不知悔改,继续大修宫室,穷奢极欲。 杨俊此人,心灵手巧,常常自己拿起工具制造器具,并拿华丽的珠宝玉石去装饰。设置浑天仪,“测景表。又建造水殿,用香粉涂饰墙壁,玉砌金阶,梁柱楣栋之间,绕置明镜,中间饰以珠宝,极尽晶莹华饰之美。常常和宾客妓女在水殿之上歌舞作乐”(引自隋书),文帝派人调查他的事,受牵连而坐罪的有一百多人。即使如此,杨俊还是不知悔改,继续大修宫室,穷奢极欲,使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杨俊喜好女色,广招美女,纳为侍妾。杨俊妻崔氏夫人,却是生性嫉妒,眼见得秦王俊喜新厌旧,另觅新欢,自己独守空房,寂寞冷清,哪能容忍?初始苦劝秦王俊,杨俊却不思悔改。于是崔氏牙一咬,心一横,竟然在杨俊吃的水果之中投毒。 杨俊病情日渐加重,就餐时咬住口中的银匙,银匙竟然变成黑色,杨俊还以为中了蛊毒,虽经百般医治,却还是一命呜呼,死于非命,终年三十岁。 后来文帝杨坚派人调查秦王杨俊的死因,结果崔氏因毒害自己的丈夫,被文帝赐死。杨俊有两个儿子杨浩和杨湛,杨浩是崔氏所生,而杨湛是杨俊的庶子。俗话说“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母亲毒死父亲,两个儿子也受其牵连,王位皆被废除。 杨俊去世时,他的长女永丰公主才十二岁,为父丧相当哀痛,在服丧期满后便从此吃素;甚至在以后的年月里,每到父亲忌日,仍旧痛哭不止终日不食,可谓孝女。 秦王府侍卫统领王延,率领侍卫亲兵十几年,跟随秦王俊左右,秦王俊对他恩泽有加,王延也忠心侍主,从无二心。 秦王俊病重之时,王延衣不解带,守护着秦王俊。秦王俊病逝之后,王延几乎不吃不喝,彻夜难眠,身体骨瘦如柴,憔悴不堪。 文帝杨坚得到消息之后,欣赏他的耿耿忠心,十分怜悯他,传御医赐给他御药,并封他做镖骑将军,进入禁卫军做统领。谁知王延,竟然在秦王俊下葬之日,痛哭不止,嚎啕大哭而死。 蜀王杨秀,是杨坚的第四个儿子,生得粗犷雄健,性格也胆气豪壮,在他们兄弟几人之中,是武艺最好的一个。人称“美髯公”,先帝杨坚封他蜀王,掌管西蜀之地,因屡次违背杨坚意愿,,杨坚逐步削夺杨秀的权力,分职别任。 蜀王杨秀本来有些雄心壮志,打算扩张自己势力,却连遭打击,逐渐心灰意冷。于是转投兴趣志向,开始聚敛钱财,逐渐变得奢侈浮华,追求享乐。他违犯制度,超越规格,车马服饰,均比照天子所用样式添置。 那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刚刚将太子之位弄到手,蜀王杨秀对杨广所作所为,大为不满,曾经大放厥词,说了一番对杨广不利的言辞。于是听信宇文化及的建议,暗中派人调查蜀王杨秀的罪证,然后奏报了文帝杨坚。 文帝杨坚当时勃然大怒,立刻派人将其拿获,交付三法司审讯定罪。有人为蜀王求情,向杨坚奏禀,“太子杨勇已被废黜,蜀王杨俊也已去世。皇上儿子不多,何必如此严惩?而且蜀王生性耿直,被严肃处理,恐怕不能自我保全。” 谁知杨坚听了大怒,竟然要将求情官员的舌头割掉,吓得其他人再不敢多言。杨坚本打算将蜀王杨秀削去官职王位,斩首示众,以谢天下,于是命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人,详细审问,严肃处理。 太子杨广打算除掉蜀王,以绝后患。暗中令人制作木偶,写上杨坚、杨谅的名字,丝绳束手,铁钉穿心,埋到华山下面,然后再让杨素挖出来。杨广又作檄文:“逆臣贼子,专弄权柄,陛下空守朝堂,一无所知。”然后陈述兵甲如何强大,说是要“指期问罪”。杨广把这篇“檄文”放在杨秀的文集之中。安排完毕, 杨广将杨秀过失奏明杨坚。杨坚说:“天下难道有这样的事吗?”于是把杨秀废为庶民,软禁在内侍省,不得与妻子儿女相见,同时命令,派遣丑陋凶恶的婢女二人,供他驱使。受杨秀牵连获罪的有一百余人。 (本段参考隋书)。 如今太子杨广登基成为新的皇帝,并且颁布了诏书,大赦天下,杨秀本该得到机会,放松对他的管制。但是杨广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没有减免对杨秀的处罚,反而加大了处罚力度,对杨秀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可怜杨秀,被终生监禁在宗府,无再见天日之时。 正是:夺嫡之争乱纷纷,尔虞我诈假乱真。 即便未见刀兵起,为何平添新孤坟? 第331章 汉王杨谅,举兵伐杨广! 宇文化及协助太子杨广,登上皇帝宝座。本来以为自己凭借功劳,可以得到封官进爵的机会,而且凭借自己的韬略,只要将杨坚掌握在手里,可以借此机会东山再起。谁知靠山王杨林,凭借先皇遗诏,竟然做了一字并肩王,吓得宇文化及立刻把头又缩了回去。 皇上杨广,自然十分信任宇文化及,也打算对他大肆封赏一番,表彰他在自己登上皇位的艰难历程中的卓越贡献,谁知宇文化及却坚辞不受。杨广大为不解,说道,”宇文先生,如今朕已经得了天下,成了一国之君,登上了皇位,这大隋朝还不是朕说了算?你辅佐朕有功,本应封赏,却又为何坚辞不受呢?难道你怕朕封的官职不高,另有想法不成?” 宇文化及微微笑道,“皇上此言差矣,虽然我们登上皇位,您也君临天下,但是根基未稳,还需我们继续努力啊。况且还有个并肩王,在看着我们一举一动呢,万一我们做的太出格,并肩王肯定会加以过问,如此,我宇文化及,岂不是给皇上无端招来麻烦吗?” 杨广点头称赞,“先生真是高瞻远瞩,令朕敬佩啊,说起王叔这个并肩王,朕就感到头疼啊,日后必定是朕的大麻烦啊。”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目前并肩王不足为虑,称不上麻烦,最麻烦的却是另有其人,不出两个月,麻烦可能就会降临啦,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才行。” 杨广一听大惊,说道,“什么人是朕的大麻烦?快告诉朕,让朕也好有个防范啊。” 宇文化及却不紧不慢的卖起了关子,说道,“时机还未成熟,天机不可泄露啊,皇上,您如果信得过在下,就不必担心,一切都有我呢,您只要允许在下暗中调度,在下一定会有应付一切变故之策。”杨广当然立刻答应下来。 汉王杨谅,乃是隋文帝杨坚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第五子,隋炀帝杨广同母弟弟。因为是文帝杨广的最小的儿子,自然也是文帝最宠爱的儿子。开皇十七年(597年),杨谅出任并州总管,隋文帝巡幸温汤时亲自送他到并州赴任。领地西起华山,东至渤海,北达燕门关,南到黄河的五十二州,分封藩地之广阔,可谓是最大的藩王。文帝杨坚并且授权杨谅,遇事不必拘于律令限制,可自行行事的特权,其宠溺程度,可见一斑。 汉王杨谅见到大哥杨勇太子被废,晋王杨广成了当朝太子。三哥秦王杨俊病死,蜀王杨秀也被囚禁,接下来肯定轮到自己倒霉,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汉王杨谅趁着父皇杨坚还算清醒之时,上书文帝杨坚,“如今突厥势力日渐强大,太原即为重镇,理应加派重兵防备。”文帝杨坚立刻诏准,于是大发民工劳役,修缮兵器,贮存在并州。又招纳亡命之徒,和身边的无户籍之人,将近数万人。又调派了精兵强将,加以补强,势力更加强大。 先帝驾崩之时,汉王杨谅虽得到消息,但是却并没有接到自己返回长安的诏书。过了一段时间,先帝大丧之日将近,才允许自己轻兵简从,进入长安。 虽然那时的汉王杨谅,就打算起兵举事,无奈手下亲信极力劝阻,此时举兵,必然不得人心,朝中大臣也会无人支持,孤军作乱,必然失败。何况杨广在宇文化及等人安排调度之下,对他早有防范,于是汉王杨谅,放弃了起兵的念头,只带着十来个随从,进入长安城内。入城之后,就被严密监视起来,直至太子杨广登基大典结束,成了一国之君,稳稳地登上皇帝宝座,才准许汉王杨谅,回到自己的藩地。 汉王杨谅返回并州自己的封地,立刻厉兵秣马,准备等待时机,起兵造反,攻打长安城。 宇文化及自以为准备妥当之后,就向杨广进言,“皇上,汉王杨谅,统治并州之地,所属封地,多达五十二州,而且战将几十员,精兵不下二三十万。而且,在下暗中派人前往秘密调查,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汉王杨谅已经暗中纠集人马,准备起兵造反,皇上如在不出招应对,恐怕大祸临头啊。” 杨广一听大惊,说道,“果真竟有此事?这个汉王,这次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先生,我们如何应对才是啊?”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趁其尚未举兵起事之时,您只要拟一道诏书,就说朝中有要事和他商议,让他三日内,急速返回长安,不得延误,他若准时前来,我们就趁机将其拿下,若不来,我们就定他个抗旨不尊,出兵讨伐,那我们就是正义之师,会得到朝中官员的拥护啊。” 杨广听了,立刻诏准,立刻拟了一道诏书,火速送往并州,急召汉王杨谅返回京师长安。 汉王杨谅接到皇上的诏书,愤怒至极,将诏书拍在桌案上,大声骂道,“这阴险小人,又想使出这种伎俩,骗本王回去杀我,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于是汉王杨谅,命令手下侍卫,将传旨之人斩首,然后擂鼓升帐。汉王杨谅一身戎装,站在帅台之上,对手下将士说道,“杨广这个小人,凭着阴谋手段,害死太子杨勇,又暗害父皇,夺得皇位,可谓丧尽天良,天地不容,如今又假意传来圣旨,诱骗本王进入京师,欲加害本王。这样的阴险小人,如何能够掌管天下?今天,本王要集结所有精锐,起兵攻打长安,拯救我大隋王朝,不杀掉这奸佞小人,本王誓不罢兵。” 正是:本是一奶同胞生,为争权势却难容。 你死我活来争斗,忘却兄弟手足情。 第332章 苦谏被囚,化及献计谋! 汉王杨谅举兵造反,起兵总要有个理由,于是就打出了“诛杨素,清君侧”的旗号。 杨素,字处道,弘农俊华安县人,早期跟随北周权臣宇文护,后来杨坚做了北周丞相,杨素也就跟随在杨坚左右,成了杨坚的主要智囊。杨素文武兼备,无论是为杨坚出谋划策,还是领兵打仗,都是智谋过人,战无不胜。杨坚当丞相做隋王,直至代周立隋,登基称帝,都离不开杨素的鼎力相助。 杨素征突厥,灭北齐,伐南陈,都立下功劳无数。晚年的杨坚也十分信任,虽然期间经历几次浮沉,甚至在处置秦王杨俊的时候,惹怒杨坚,差点引来杀身之祸,但是却一直等到杨坚的重用,封尚书仆射,内史令,晋爵越国公。 当时的晋王杨广,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想尽办法,不惜重金,下了血本,拉拢杨素,杨素也在其弟杨约的极力劝说下,终于投在了晋王手下。宇文化及为了协助晋王杨广夺得太子之位,出谋划策,都是通过杨素,利用手中的权势,得以实施奏效。 先皇文帝病危之时,掌控皇城,为杨广夺得皇帝之位,赐死前太子杨勇,甚至蜀王杨秀被囚禁宗府,都有杨素的直接参与,实施完成。所有这些,都让汉王杨谅对越国公杨素,恨之入骨,所以,此次举兵,志在夺取皇权,却是以“诛杨素,清君侧”为名。 汉王杨谅召集手下部将,誓师起兵之后,立刻联络各州的人马,准备集结完毕,就率领大军出征。 如此一来,可急坏了并州总管司马皇浦诞。皇浦诞,字玄虑,安定乌氏人。皇浦诞出自安定皇浦氏,世代官宦之家。皇甫诞的曾祖,皇甫重华,曾任龙骧将军、梁州刺史。祖父皇甫和,曾任散骑常侍、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胶泾二州刺史。父亲皇甫璠,曾任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随州刺史、长乐恭侯。皇甫诞,杨坚称帝后,为益州司法参军,辅佐蜀王杨秀多年,后来跟随汉王杨谅做了并州总管司马。 皇浦诞得知汉王杨谅准备起兵造反的消息之后,立刻来找汉王杨谅劝阻。皇浦诞跪倒在汉王杨谅面前,双手抱住汉王杨谅的双腿,苦苦劝道,“听说汉王要举兵讨伐京师长安,属下认为万万不可啊。如今君臣位置已定,顺势逆势已明。即便粮草虽足,兵马虽精,逆天逆势而行,也难取胜啊。希望汉王看清形势,奉召入朝,守臣子之节,必定有松、乔之寿,累代之荣。如果汉王一意孤行,陷身叛逆,受千夫所指,天下人唾骂,一旦功败垂成,势必连个草民百姓也做不成。希望汉王了解属下的一片苦心,趋利避害,三思后行啊。” 皇浦诞一番肺腑之言,苦劝汉王杨谅,希望汉王切勿倒行逆施,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谁知汉王杨谅心意已决,听了皇浦诞的冒死苦谏之后,勃然大怒,指着皇浦诞的鼻子骂道,“你这腐儒,一派胡言。他杨广凭着阴险手段,夺了皇帝之位。他是先皇嫡子,我杨谅也算先皇的亲生儿子,他做的了皇上,我如何不能掌管天下?本王正欲铲除奸佞,澄清宙宇,还天下清平,你却在此胡言乱语,诅咒于我,还不自行退下,速速离去。” 皇浦诞苦谏无效,被汉王逐出。皇浦诞不甘心就此罢休,继续寻机苦谏,被汉王杨谅一怒之下,将皇浦诞关入大牢,并告诫手下,自己出兵未归,任何人不得释放皇浦诞。 皇浦诞起兵造反,集结人马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师长安。各地奏报,如雪片一般,堆积在了杨广的龙书案上。杨广立刻召来宇文化及问计,“先生,正如你之前所言,真的有人起兵造反,我们大祸临头啦。如今汉王正在并州,召集各州人马,随时可能就会进犯长安。汉王兵精粮足,来势汹汹,我们可如何是好啊?” 宇文化及微微笑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何惧之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汉王杨谅,不足惧也。” 杨广惊诧的说道,“汉王独霸并州五十二州,差不多就是我大隋半壁江山,而且先皇在世时,就以防御突厥为民,补充兵源,积蓄力量,势力之大,乃是众亲王之首,他起兵造反,先生怎会认为不足为惧呢?莫非先生有破敌之策?” 宇文化及淡定自若的说道,“领兵打仗,非我所长,破敌之策,我还没有。但是,我知道最终结果,就是汉王必败,因为他此次起兵,有三大不利,难以获得成功啊。” 杨广连忙问道,“不知有哪三大不利?先生快说来听听。” 宇文化及说道,“第一,汉王杨谅虽然武功高强,领兵打仗也十分勇猛,手下文武,也是不乏贤能之人,忠勇之将。但是汉王却是刚愎自用,不会用人啊。”杨广听了点了点头。 宇文化及又说道,“如今您早已登基称帝,继承大统,昭告天下,君臣之分已定,他举兵起事,就是谋逆造反,而我们和他交战,就是平叛伐逆,乃正义之师,必得天下人的拥护,此其二也。” 宇文化及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宇文化及再次说道,“汉王杨谅虽然盘踞并州五十二州,占据半壁江山,但是他登高一呼,举起造反大旗,未必就能得到各地纷纷响应,就是有追随者,也未必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造反,或是迫于他的淫威,或是一时委曲求全,如此必然人心涣散,虽然兵多将广,也如一盘散沙,哪有什么超强的战斗力可言?此其三也,汉王这三大不利,皇上认为他还那么可怕吗?” 杨广听了宇文化及所言,指出了汉王杨谅的三大不利因素,顿时有了信心,说道,“先生所言,切中要害,看来我们还是很有取胜的希望啊,先生之大才,可比张良、孔明啊。” 宇文化及心里得意至极,嘴上却是说道,“皇上谬赞啦,在下如何比得上前世的先贤呢?” 正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趋利避害,不在幕前。 阴险狡诈,善于谋断。不甘人下,枭雄奇男。 第333章 比武大会,争夺武状元! 汉王杨谅在并州举兵起事,打出“诛杨素,清君侧”的旗号,令杨广一时手足无措,急忙召来智囊宇文化及问计。宇文化及一番真知灼见的详细分析,让杨广吃下了定心丸,又问宇文化及,“先生认为何人挂帅出征,最为适合?” 宇文化及说道,“当然是并肩王杨林,才有能力做这讨伐的大元帅。” 杨坚听了却犹豫不决,说道,“怎么又是朕的王叔杨林?杨林无论是抵御突厥,还是平叛伐陈,都是他挂帅出征,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才会让朝中官员,还有天下百姓,都成了国家的柱石,百姓的脊梁,好像咱们大隋朝,缺了谁都可以,甚至缺了我这个皇上都行,就是不能缺了杨林,他杨林真成了大隋的靠山啦?朕真想打一场没有杨林参与的打胜仗啊。”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的心情,在下可以理解,或许以后可以,但是,这次,没有并肩王挂帅出征,还真不行。” “为何?”杨广不服气的说道,“难道我们大隋就没有能人了吗?哼,我大隋人才济济,名将如云,他们一样可以成为朕的元帅。” 宇文化及却坚定的说道,“皇上,我说过,这次不行。您想啊,举兵起事的,可是汉王杨谅。并肩王杨林挂帅出征,那是您和汉王的王叔。兄弟不听话,您请出王叔,前去教训他,其他人还有谁可以替代啊?” 杨广听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先生说的,极有道理啊。” 宇文化及说道,“光靠并肩王挂帅还不行,咱们还要造势,将声势造的越大越好。最好就是全国上下,军民一心,共同讨伐汉王杨谅,这样不但可以消灭汉王,还可以将坐山观虎斗,妄想渔翁得利之人,彻底死心。” “那我们如何将声势做大呢?”杨广问道。 宇文化及说道,“招募天下武功高强的有志之士,设立武举科考,第一名既是武状元,第二名探花郎,第三名榜眼。考取武举功名者,加官进爵,封为大将军,出任并肩王帐下先锋官。天下练武之人,必定趋之若鹜,蜂拥而至。如此一来,皇上不但可以将这些人,培养成自己的忠臣良将,还可以得到全国百姓的拥护,皇上以为如何?” 杨广拍案而起,高兴的说道,“太好啦,那就请先生和并肩王作为此次武举科考的主考官,全权负责督办此事,如何?” 宇文化及拱手一礼,说道,“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不过,这费用恐怕” “这费用之事,先生尽管放心,朕自然会让户部全力支持,只要做的声势够大就行。明日朕就下诏,昭告天下,朕就等待先生的好消息啦。” 随着皇上的诏书,遍布全国各个州府郡县,一时间果然引起了全国极大的轰动。无论是行走的江湖好汉,还是富商官宦的看家护院,甚至打猎的猎户,会庄稼把式的莽汉,都是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心想要凭着练就的好武艺,求得一世的功名。 按照选拔的规定,现在各郡县通过初审,获得前十名,进入州府。在州府进入前十名的,就可以直奔京师长安,参加由并肩王杨林、宇文化及做主考官的比武大会,胜者前三名,也就是状元、探花和榜眼,直接加入并肩王的军中,做出征大军的前部先锋官。其他的秀才、亚元、解元、贡士、会元、进士、传胪,都可以在州府郡县衙门供职。 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如此难得的机遇,怎么不令寻常百姓的练武之人,趋之若鹜呢?何况一旦进入军中,上阵杀敌,那可是诏书上所说的,“平叛报国,匡扶社稷,立功授勋,青史留名。”人人都想凭借这个机会,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经过层层的严格选拔,半个月之后,就有超过二百人的武举,获得进入京师长安城,进行比武大会的资格。 宇文化及也早已准备就绪,选在长安城朱雀门附近一处极为宽阔之处,修建了一座演武台。演武台十分高大,气势极其宏伟。宇文化及命令姬威派重兵把守,秩序井然,戒备森严。 这一天一大早,就有无数的武举,纷纷来到演武台,等候进行正式的比武大会。姬威率领禁卫军,把守进入演武台校军场的寨门,设卡拦路,旁边则贴出一份告示,凡进入演武台校军场的每位举子,必须实名登记造册之后,方能进入。 众举子在禁卫军统领的指挥下,将他们的名字登记造册,然后二百多名举子,纷纷涌入演武台校军场,开始了初次的比武科考。 二百多名武举,被分成两组,进行初选,每一组再划分成四组,八组,以此类推。他们分组对决,胜者进入下一组,败者则被淘汰出局。经过层层筛选,比武淘汰,到了最后,有十人进入了争夺状元的最后角逐。 重头戏终于来临,这一天,并肩王杨林和宇文化及两人,作为主考官,亲自为这些已取得功名的举子,见证他们的光荣时刻。 并肩王杨林,一身戎装,头戴王冠,端坐在演武台的上首帅椅上,正襟危坐,注视着接下来的比武大会。 宇文化及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一身锦衣华服,也是意气风发,气度不俗。身后陪同官员分列两厢,注视着演武台下的举子们。 这时有传令官,走上演武台,大声宣布,有请今天第一场比试的举子,宇文成都。“ 杨林听到宇文成都的名字,不觉吃了一惊,暗道,”想不到宇文成都也来参加了这次的比武大会?真是让人颇感意外啊。” 杨林举目望去,随着一阵“噔噔噔”有力的脚步声想起,只见演武台上走来一人,身材高大健硕,长相英武俊朗,一身白色紧身衣衫,更显英姿飒爽,手提凤翅鎏金镗,正是是宇文成都。 正是:英雄齐聚长安城,演武台上争功名。 不问出处高低等,只看武艺精不精。 第334章 女扮男装,登台夺状元! 长安城朱雀门附近的校军场演武台,一场比武大会正到了关键时刻,最后进入前十名的武举,争夺本次比武大会的武状元,并获得并肩王帐下的前部正印先锋官。 当今皇上听闻此次比武大会,进行的时常圆满,各路英雄好汉纷纷响应,也发现了不少的可用之才,于是龙颜大悦,在比武结束之后,皇上会亲自接见状元、探花和榜眼,并亲自御赐他们的封号,如此一来,武举们更加精神抖擞,力争夺得武状元。 演武台上,并肩王杨林和宇文化及,正襟危坐在锦帐下,等待着比武的开始。随着传令官喊出比武开始的号令,只见一人手提凤翅鎏金镗,走上演武台,杨林细看,不觉吃了一惊,此人竟是宇文成都? 随着传令官再一次喊出,“第二位登台的武举,花刀太岁魏成,请登上台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迈大步登上演武台。只见此人,身高七尺,细腰乍背,白净面庞,双眼炯炯有神,一撇黑色胡须,看上去倒显几分老成。 魏成来到演武台上,和宇文成都互相拱手示意,然后两人一起走进锦帐,向两位主考官躬身施礼参见。 宇文化及对并肩王杨林说道,“王爷,这两位武举,自从参加本届比武大会,一路连胜,从未输过一阵。为了比武节省时间,在下和其他几位副主考官商议,由他们两人领衔,分成两组,每组共五名武举,进行四场对决,最终胜出者,再进行武状元的角逐,请王爷定夺。” 并肩王说道,“如此甚好,就按你们制定的方案进行。” 宇文化及说道,“如此,就请王爷移驾西看台,那边早已准备妥当,两组比武同时进行。”杨林听后忙站起身来,众人簇拥着,下了演武台,登上西看台。 一众官员,登上西看台,分宾主落座已毕。这边两个演武台上,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已经手持兵刃准备就绪,等待挑战者的登台。宇文成都白衣飘飘,手持凤翅鎏金镗,在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英气逼人。 花刀太岁魏成,一身紫色锦袍,手提银柄花刀,寒光闪闪,也是夺人双眼,霸气毕露。转眼之间,随着传令官的喊话,就有武举登上台来,两人捉对厮杀,在演武台上展开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 花刀太岁魏成和宇文成都二人,都是一路连胜,大战十几场,无一败绩,尤其宇文成都,更是凭着自己超强的实力,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过关。 如今两人各自在自己的分组中,更是显得木秀于林,鹤立鸡群。转眼之间,花刀太岁魏成就连胜三场,迎来了最后一个对手。 宇文成都自然更是无惊无险,迎来了自己的第三个对手。但是,让宇文成都没想到的却是,本来可以轻松拿下的一场比武,却出了个岔子。 宇文成都面对的第三个对手,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年男子。此人生得十分秀气俊美,若是用貌比潘安,都不足为过,甚至潘安,也不如这位生的俊美,不但皮肤白皙,而且齿白唇红,玉面英俊,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宇文成都站在此人面前,简直就是形成了美男子的两种风格。宇文成都英武俊朗,体格魁梧健壮,充满了男人力量的美感。而这位少年郎君,风度翩翩,潇洒飘逸,如玉树琼花,招人艳羡,此人手持一柄银枪,俊美中带着一股威武锐气。此人传令官报的名姓,是弘农郡的张婉。” 两人互相施礼之后,便亮开门户,准备比我。别看这位名叫张婉的武举,生的十分秀气俊美,但是出手却是不同凡响,但见银枪一抖,就是一团枪花闪耀,随即又成一条直线,直刺宇文成都前心,真是又快又疾,十分厉害。 宇文成都一见对方出枪就刺,只一招,便看出此人枪法不俗,必定受过名师的指点,高人的传授,于是也不怠慢,横过凤翅鎏金镗招架。谁知张婉竟然变招十分迅速,银枪一收,连环刺出。 宇文成都不慌不忙,继续选择防守,接连招架数招之后,开始觅得反击机会。凤翅鎏金镗舞动起来,那简直就是挟风雷之威,扫落叶之势,威猛强悍,气势惊人。 张婉竟然一时毫无惧色,利用自己轻盈的步伐,迅捷的身法,躲避凤翅鎏金镗攻击的同时,还可以找准机会进攻,倒也真是武功不俗。 但是宇文成都的厉害之处,可不光是靠着自己天生神力,一力降十会,才勇猛无敌。他不但深得鱼俱罗的真传,更有悟真观的紫阳真人的精心传授,各种功夫都是深得精髓,三十六路风雷降魔镗法,早已练的炉火纯青,娴熟自如。 两人大战了三十来个回合,张婉就渐渐体力不支,枪法渐渐凌乱,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凤翅鎏金镗横扫过来,张婉将银枪横在身前招架,这一下,竟然被宇文成都一镗,打得张婉身体急速向后边掠去,幸亏张婉也是武功不弱,双脚脚下生根,身体继续后退,竟然没有摔倒。 宇文成都一招得势,立刻欺身上前,凤翅鎏金镗挟着一股劲风,横扫过来,迅猛无比,异常凶悍。 谁知道这张婉,使出了败中取胜的招法。低头躲闪鎏金镗的同时,身体继续旋转,将后背朝向宇文成都的同时,忽然寒光一闪,银枪竟然刺向宇文成都的肋下。这一招,竟然就是威震江湖的回身枪,而且使得十分纯熟,只是把握的时机稍微晚了一点,以至于头上的那顶精致的锦帽,被宇文成都一镗扫飞,差一点就被毙命镗下,真是十分凶险。 张婉的帽子被打飞之后,一头乌黑的秀发,立刻飘散下来,宇文成都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张婉,竟然是一位俊俏的妙龄女子。 宇文成都见张婉竟然是女扮男装,不由一愣,正是这一愣,张婉却使出了回马枪,银枪直刺宇文成都泪下,宇文成都发现银枪一闪,不觉吃了一惊,暗叫“不好” 正是:莫道男儿骋疆场,女子也夺状元郎。 一条银枪如白龙,大战凤翅鎏金镗。 弟335章各展神通,演武台连胜! 宇文成都在校军场的演武台,比武争夺武状元。本来前两场的比试,自己都十分顺利,轻松的获得了胜利,迎来了第三个对手,弘农郡的张婉。 虽然两人大战了三四十个回合,宇文成都已经占尽上风,可以再次轻松取胜对手,顺利进入下一场的比试。谁知自己一镗横扫过去,将张婉的帽子打飞,张婉一头秀发飘洒下来,竟然是一位俊俏可人的大姑娘。 这一下不但引得在场的人一片惊呼,宇文成都也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谁知张婉也正好借着机会,使出了绝招回马枪,银枪直刺宇文成都肋下,宇文成都再想躲闪,已经为时已晚。 好个宇文成都,确实武功不俗。换做旁人,这一枪势必被刺中要害。但是危急时刻,宇文成都却身体急速直挺挺的向后就倒,同时用凤翅鎏金镗拄在台板上,后背还差两三尺,就躺在台板上。 宇文成都双臂用力一杵鎏金镗,同时腰腹用力,身体如陀螺一般,向另一侧转去,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身体腾空而起,然后稳稳落地。不但躲过了银枪的致命一击,还没有完全摔倒,再次翻身而起,双脚稳稳落地,台上台下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然后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两位主考官,杨林和宇文化及,看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小。尤其并肩王杨林,仔细拢目观瞧之下,不由惊呼出声,“张小婉?她怎么会跑来比武啦?” 原来这张小婉,竟然是自己手下大将张须陀的小女儿张小婉。张须陀年轻之时,跟随杨林在定远城,结识了山寨避难的兰天强父女,后来联手铲除了恶霸庞家五虎,张须陀和兰天强之女兰秀,患难见真情,喜结连理。 多年之后,张须陀和兰秀,就有了一对女儿。大女儿张小清,小女儿张小婉。大女儿生得容貌端庄,贤淑聪慧。小女儿张小婉,今年刚满十七岁,却是性格泼辣,任性的很。杨林对张须陀的一对掌上明珠,十分熟悉,只是今天她女扮男装,竟然跑来比武,让杨林始料不及。 由于杨林主考官的座位,离这里有些距离,再加上张小婉女扮男装,杨林一时没看出来,如今帽子被宇文成都打飞,露出女子模样,杨林细看之下,这才认出。 既然认出张小婉是张须陀的爱女,杨林哪里还沉得住气,立刻差人上前,将张小婉带到自己面前问话。 张小婉输给了宇文成都,结果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见有差官过来,对自己说并肩王有请自己过去回话,张小婉顿时十分沮丧,没办法,只得跟着差官来到杨林面前,深施一礼,说道,“小女子张小婉,参见两位主考官大人。” 杨林问道,“张小婉,你不在家好好陪着你母亲,怎么跑到这里胡闹起来啦?\" 张小婉却说道,”伯父,我这可不是胡闹,皇上颁布的武举科考的诏书上,不是已经说明了吗?国家兴亡,人人有责吗?那皇上的诏书,可没说只有男人有责,女子就没有责任啊?小女子来这里,也是为了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有何不可啊?“ 杨林竟然一时语塞,于是问道,“那你跑出来到这里比武,你的父母可知道此事?” 张小婉说道,“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我父母有何关系?是不是啊,伯父。” 杨林不觉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丫头,自小就是伶牙俐齿,本王每次都是说不过你。” 张小婉微微一笑,低头不语。 杨林说道,“既然如此,你可是已经输给了人家,那就来本王身边就坐,不必再去比试啦。” 张小婉却心有不甘,说道,“那就让那个大个子宇文成都去夺状元郎就是啦,我至少可以争个榜眼?” 杨林故意板起脸来,说道,“难道本王的话,你也不听吗?快到本王身边坐下,听话。” 张小婉只好撅着嘴,乖乖的来到杨林身边坐下,生气的一言不发。 杨林对手下人吩咐道,“这一局宇文成都获胜,接下来继续进行。”传令官立刻走到演武台宣布,“接下来由花刀太岁魏成,迎战金枪小霸王令狐杰。” 于是花刀太岁魏成和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先是抱拳拱手,向主考官和台下众人施礼之后,两人互相抱拳拱手,然后各举刀枪,战在一处。 这位花刀太岁魏成,手使一口银柄花刀,虽然花刀不甚沉重,但是胜在魏成的刀法十分精妙。一口花刀舞动起来,时而如狂风骤雨,上下翻飞,劲风呼啸,威猛凌厉,气势如虹。时而如蛟龙出水,飘忽不定,左右缠绕,轻灵飘逸,刀法精妙。 那金枪小霸王令狐杰,虽然也是用枪的高手,一杆黄金枪,如蛟龙出海,怪蟒翻身,招式凌厉,枪法神鬼莫测。但是终究还是稍逊花刀太岁一筹五十个回合之后,便开始处于下风,只能勉强招架,却再无取胜之能。 终于又是十几招过后,被花刀太岁魏成抓住机会,一刀架开他的大枪,反身一脚横扫,将金枪小霸王踢翻在演武台上。 花刀太岁一招获胜,也不趁势追杀,而是上前一步,伸手将金枪小霸王搀扶起来,连说“承让。承让。” 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尴尬的站起身来,说道,“魏兄武艺高强,在下甘拜下风。”两人一起向众人施礼,然后一起走下演武台。 接下来,又轮到宇文成都上台,面对自己这组最后一个对手,如果顺利取胜,就可以和花刀太岁魏成,争夺本届的武状元。 宇文成都紧握凤翅鎏金镗,信心十足的等待着对手的登台。只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正走上台来。 正是:帝王之间起争端,一场大战在眼前。 乱世鏖战出英雄,比武争夺先锋官。 第336章 金睛恶魔,竟暗箭伤人! 宇文成都演武台比武,迎战自己的最后一个对手,宇文成都信心百倍,手持凤翅鎏金镗,站立在演武台上,等待着对手的到来,随着一阵“噔噔噔”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上台来。 只见此人,看上去比宇文成都还要高大威猛,黝黑面庞,络腮胡须,相貌凶狠,一只眼睛,好像个五彩斑斓的玻璃球,让人看上去有些恐怖,另一只眼睛倒和常人一般无二,双眼充满了杀气,紧身衣裤,上衣敞开着,露着护心毛。手里提着一柄开山巨斧,看上去足有三百来斤。 那人上得台来,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向主考官席上行礼,更没有向台下的观众致意,而是将开山巨斧“咚”的一声,往台板上一杵,傲慢的对宇文成都说道,“哎,你就是连战连胜,从无败绩的宇文成都啊?” 宇文成都没想到此人如此不讲礼节,便说道,“正是在下,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冷笑,撇了撇嘴,说道,“在下姓薛,名仁皋,江湖上人都称我“金睛恶魔”,也是算你走运,早了没遇到我,否则你也不会还站在这演武台上,动手之前,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识相的,自己走下台去,这武状元,已经是我金睛魔的啦。” 宇文成都一听顿时冒火,心道,“此人好生大言不惭,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若论单打独斗,自己走出五台山以来,还从未有过败绩,更没有遇到如此狂妄之人,等下就让你知道某家的厉害。” “好啊,”宇文成都回道,“但是你要问问我手中的凤翅鎏金镗答不答应?” 薛仁皋喝道,“好,那就让我的斧子问候一下啦。”说罢,双手抡起开山巨斧,力劈华山,挟着一股劲风,直劈向宇文成都头顶。 宇文成都见薛仁皋的开山巨斧,来势凶猛,知道此人有些蛮力,也是有心和他硬碰硬的来一下,试试对手的斤两。于是宇文成都不躲不闪,双手握住凤翅鎏金镗,一招二郎担山,由上往下一兜,横担贴门闩往外招架。 就听“当啷“一声巨响,真如晴空响了一道炸雷,随即火星四溅,宇文成都感觉膀臂发麻,腾腾腾后退了两步,拿桩站稳。 再看对面的金睛恶魔薛仁皋,开山巨斧被崩起,甩到了自己的身后,差点脱手飞出,重重的砸在台板上,薛仁皋身体后退两步,用手中的斧子撑住台板,才没有摔个跟头。 这下让薛仁皋大吃一惊,大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宇文成都,一脸的诧异。 宇文成都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力气如此之大的人,于是一时兴起,看着薛仁皋微笑说道,“感觉如何?要不要再来几下试试?” 薛仁皋牙一咬心一横,怎肯轻易认输?便吼道,“来就来,难道怕你不成?”说罢再次抡起开山巨斧,横扫过来。如果刚才薛仁皋有些轻敌,只使出八九成的力气,薛仁皋这次使出了十成的力气,试图一击制胜,拿下宇文成都。 再看宇文成都,见对方的大斧子横扫过来,依然不闪不避,双手紧握鎏金镗,向左侧横跨一步,扎稳左弓步,双手握住镗杆往外用力一推,大喝一声,“开”。 又是当啷一声巨响,宇文成都感觉虎口处一阵剧痛,双臂发麻,一时几乎没了知觉,身体却是纹丝不动。 薛仁皋的开山巨斧,再次被凤翅鎏金镗崩飞出去,为了不至于脱手飞出,薛仁皋紧握斧子柄,被带着身体旋转一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连着硬碰硬的拼了两次,薛仁皋长了记性,知道凭力气自己显然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暗道,“这家伙看着长得白白净净,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看来还是要凭招术赢他。” 于是薛仁皋不等宇文成都的反应,抬起开山巨斧,用斧头前面的枪尖,直刺宇文成都胸口。 宇文成都一见对方不再拼斗力气,改了打法,也就侧身躲避。薛仁皋手腕一翻,斧头反转,横扫宇文成都脖颈,宇文成都低头闪过,挺起凤翅鎏金镗就刺,两人你来我往,在演武台上厮杀起来。 自校军场演武台比武大会开始以来,这一场厮杀拼斗,是最为凶狠激烈的一场。以前的比武较量,都是以胜负为主,武举们很少为了争夺名次而舍命相搏。而宇文成都和金睛魔薛仁皋,却是有所不同。 薛仁皋本来目空一切,没把宇文成都放在眼里。谁承想一旦交手才知道,宇文成都不但力气大的惊人,而且鎏金镗法,更是招术精妙,自己若想取胜,一时根本没有可能。这家伙不愧人称“金睛恶魔,”生性凶狠,争强好斗。今日一旦遇到对手,上来就是出手狠辣无比,开山巨斧抡起来毫不留情,恨不能一斧子就把宇文成都劈成两半。 两人这一场恶战,只看的观战的人群,和主考席上的官员,惊愕不已。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精彩的恶战,大气不出,眼睛不眨,紧张的注视着两人的生死恶斗。 薛仁皋在力气上稍逊宇文成都一筹,本想在招术上取胜,却没想到更是不及宇文成都的镗法威猛精妙,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虽然拼命猛攻,却始终占不到任何便宜,再加上求胜心切,心浮气躁,逐渐有些体力不济,招法也开始凌乱起来。 宇文成都一见对方有了颓势,抓住机会,发起猛攻,凤翅鎏金镗一招紧似一招,一招比一招凶猛凌厉,只杀的金睛恶魔薛仁皋,连连后退,有些抵挡不住。 薛仁皋又急又恼,大喝一声,又抡起开山巨斧劈来。被宇文成都一招举火烧天势,用凤翅鎏金镗锁住了斧头后面的斧柄,然后双手用力一压,只听喀嚓一声巨响,鎏金镗锁住开山巨斧,一起插入了厚厚的台板中。 薛仁皋一见自己的斧子被锁住,双手用力往怀里一拽,就想将斧子抽出来,哪知宇文成都出招比他更快,反身一脚踹出,正中薛仁皋胸口,薛仁皋惨叫一声,摔倒在台上。 宇文成都将鎏金镗从台板上抽出来,踢在手里,看着摔倒在地的薛仁皋。 薛仁皋也算是个狠人,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我杀了你”,抄起自己的开山巨斧,又劈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闪身避过,说道,“胜负已分,为何还纠缠不休。” 薛仁皋喝道,“胜负虽分,再决生死。”说着挺起开山巨斧猛刺过来,宇文成都挥起凤翅鎏金镗架住,不曾想那薛仁皋,竟然左手一拧斧柄后面的柄篹,斧头前面的枪头,竟然张开,随着“嗤嗤”声响,几只细小的弩箭激射而出,直奔宇文成都胸腹和咽喉射来。 由于距离太近,宇文成都难以躲避,宇文成都暗叫一声“不好”,便翻身摔倒在演武台上。 这正是:一只金睛阴险藏,一只独眼放凶光。 鬼迷心窍称为魔,暗箭伤人难提防。 第337章 就怕赶巧,惹恼醋坛子! 金睛恶魔薛仁皋,大战宇文成都。本来目空一切,没把年纪轻轻的宇文成都放在眼里,结果一场大战,竟然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让宇文成都反身一脚,将自己踹翻。 薛仁皋强忍胸口剧痛,擦了擦嘴上的血,抄起开山巨斧,就和宇文成都拼命。薛仁皋知道就算拼死再战,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干脆就用上了暗器。左手一拧斧柄的把篹,斧柄前端的枪头张开,几支细小的弩箭就直奔宇文成都要害射来。 宇文成都用鎏金镗的镗杆架住薛仁皋的开山巨斧,斧头离自己身体很近,眼看射出弩箭,宇文成都暗叫不好,一个鹞子翻身,急向后掠去躲避,身体摔在台板之上,索性要害之处没有中箭,但是有两只细小的弩箭,却钉在了自己的肩头上,顿时血就流了下来。 宇文成都感觉肩头一阵疼痛,接着伤口处一阵酥麻,并快速向全身扩散,宇文成都骂道,“你好狠毒,竟然使用有毒的暗器?” 薛仁皋阴险的冷笑道,“那又怎样?今天老子就杀了你。”说着举起硕大的开山巨斧,扑上前来,抡起来就砍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有心躲闪,但是身体右侧半边身子酥麻无力,根本无法快速反应,眼看开山巨斧就劈了下来 主考官杨林在锦帐下看的真切,见薛仁皋用暗器伤了宇文成都,知道大事不好。旁边的宇文化及担心儿子安危,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手足无措。 杨林从桌案后纵身而起,几个起跳,就来到演武台上。眼看着薛仁皋的开山巨斧就要劈将下来,杨林身体腾空而起,疾掠而至,一脚正踢在薛仁皋的前胸,薛仁皋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台上,手中的开山巨斧也飞了出去。 并肩王杨林何等身份?他一出手,身边跟随的侍卫,立刻呼啦啦就来到了演武台上。杨林愤怒的喝道,“将这个薛仁皋给我拿下。”顿时众侍卫一拥而上,将刚刚准备挣扎着起身的薛仁皋按倒在地,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时的宇文化及,才惊慌失措的跑到演武台上,来到宇文成都近前,查看儿子的伤势,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杨林说道,“王爷,暗器上有毒,您要给我儿子做主啊。” 杨林怒视着薛仁皋,命令侍卫,“搜他的身,看看有没有解药?”众侍卫上前在薛仁皋身上一阵摸索,果然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纸包,打开细看,是一些粉色的药沫,还有一些紫黑色的药丸。 侍卫喝问薛仁皋,“这可是暗器的解药?如何服用?不说实话,杀了你这王八蛋。”薛仁皋说道,“药沫敷在伤口处即可,药丸温水送服,片刻即可见效。每日两次,三四天即可痊愈。” 宇文化及赶紧上前取来解药,帮着儿子疗伤。 杨林对薛仁皋怒道,“薛仁皋,演武台上胜负已分,你不讲武德,使用有毒的暗器伤人,本王就算把你斩首,也不为过。念在你也是为了报效国家而来,一时糊涂,本王就饶过你这次。但是惩戒却不能免。” 说完,杨林立刻吩咐手下,“来人,取消薛仁皋的名次和比武资格,轰出校军场。任何人再有不讲武德,使用有毒暗器者,格杀勿论,本王绝不姑息。” 众侍卫一声遵令,将金睛恶魔薛仁皋,拖下了演武台,轰出了校军场。 杨林对宇文化及说道,“鉴于成都有伤在身,你带着儿子回去好好养伤,武状元的比试,十天后再次举行。” 宇文化及拱手施礼道,“多谢王爷体谅。”传令官立刻走到演武台宣布王爷的命令。 宇文成都和父亲返回家中养伤。第二天伤势就见转好,第三天手臂就可以活动了,身体虽然还有阵阵酥麻之感,但是已经基本痊愈了。 这天下午,宇文成都在房里实在觉得烦闷,便来到自家的后花园中透气散心。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片刻,正欲起身离去,忽然后院墙上,现出一个人影,转眼间就跳入了院中。 宇文成都听到动静,一边循声望去,一边说道,“谁?什么人竟敢闯入在下的家中?” 随着一阵银铃般咯咯的娇笑声传来,一名俊美的少年男子,从花丛中走了出来,来到宇文成都面前,说道,“宇文大公子,可还认得在下吗?” 宇文成都微微一惊,说道,“张小婉?张小姐怎么忽然来到在下家中啊?” 张小婉笑语盈盈的说道,“看到你受了伤,有点担心,演武台上多有不便,今日特来探望一番,怎么样?伤好了吗?” 宇文成都笑笑说道,“有劳张小姐挂念,已经基本痊愈啦。” “那伤好后,我们再打一场,分个输赢啊?”张小婉竟然说道。 宇文成都没想到张小婉如此说话,一时尴尬起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张小婉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怎么?你怕了啊?” 宇文成都尴尬的挠挠头,笑了笑,说道,“您是张将军的千金小姐,我可不敢冒犯你。” 正在这时,忽然后院月亮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个女子的声音问道,“成都,是你吗?你在这里和谁说话?” 宇文成都一听,竟然是菡萏公主杨玉菡的声音,顿时更加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张小婉听到后,对宇文成都说道,“有人来了,本小姐在此多有不便,改天再来探望,告辞啦。”说罢闪身进入花丛中,一个起跳,就跃出了院墙。 此时菡萏公主已经和侍女来到宇文成都面前,怒气冲冲的对宇文成都喊道,“宇文成都,你竟敢背着本公主,和别的女子在此偷偷约会,我告诉你父亲去。” 宇文成都顿时慌乱起来 正是:都说美女爱英雄,偏偏英雄多情种。 正自相谈投机时,忽然来了醋坛精。 第338章 乐极生悲,公主被劫持! 宇文成都在后花园,遇到贸然来访的张小婉,两人刚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菡萏公主恰巧进了后花园,张小婉便匆匆离去,谁知却让菡萏公主看了个清清楚楚,女孩子的心思多敏锐,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主儿。 于是菡萏公主就对宇文成都怒气冲冲的说道,“好啊,宇文成都,你背着我在这和女孩子约会,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告诉你父亲去。” 宇文成都顿时着了急,赶紧拦在身前,解释道,“公主殿下,我没有,你刚才看到的,分明是个男子嘛。” 菡萏公主更是气恼,说道,“你还骗本公主?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演武台比武之时,本公主担心你,早就让手下去了校军场,探听你的消息。你的每一场比武,我都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人就是大将军张须陀的千金,张小婉?” 宇文成都更觉尴尬,低着头红着脸说道,“你都知道啊,她只是过来看看我的伤好了没有,其他的没说什么,你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刚到。” 菡萏公主说道,“哎呦,第一次见面比武,就牵挂上了?你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呢?还是一见钟情呢?怎么?你们有没有互赠定情信物啊?” 宇文成都急得赶紧借势,“没有你说的那样,公主殿下,是你误会啦。” “误会?”菡萏公主说道,“才不是误会,是说中你心思了?我这就告诉你父亲去。”说着,推开宇文成都就走。 宇文成都赶紧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说道,“别,别,公主殿下,千万别去,只要你能原谅我这一回,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菡萏公主看着宇文成都说道。 宇文成都心虚的点点头,不知道她又给自己出什么刁钻的难题。 菡萏公主说道,“那你?你陪我去街上买些东西可好?” 宇文成都说道,“这怎么行?你堂堂公主,私自出宫就已经是有违祖制了,再去逛街买东西,万一有人认出来,怕惹来非议啊。公主殿下,你是住在皇宫大内,现在可比不得以前的晋王府啊。” 菡萏公主却有恃无恐的说道,“好,我自己不用你来担心,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 说着又要强行离去,宇文成都无奈,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好,我陪你去还不行吗?但是咱们事先说好,不许耽搁的时间太久,你要早点回去。” 菡萏公主点头,催促道,“那还不赶紧走。” 宇文成都只得屁颠屁颠的跟在菡萏公主身后,出了自己的宅院,向大兴城繁华的街市走去。 隋都大兴城,乃是全国最繁华昌盛之地。宽阔的街道上,游人如织,摩肩接踵。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推车的,担担的,做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真是一派盛世繁荣景象。 久在宫中的菡萏公主,立刻就像出了笼的小鸟一般欢快,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见着什么都想买下来把玩一番。尤其胭脂水粉,珍珠玛瑙,各种首饰,让她简直挑花了眼。虽然这些东西哪里比得上皇宫中的贵重,但是菡萏公主看着各式各样的,就是喜欢的不得了,说什么也要买下来。 一会的功夫,菡萏公主就大包小兜的买了不少。宇文成都和两名侍卫,跟在她的身后,替她拎着东西,菡萏公主却还是意犹未尽,继续到处挑选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并对宇文成都说道,“早就让你陪我来逛逛街市,你却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搪塞我,幸亏这次把你揪出来陪着我,否则我还不知道这里如此好玩呢。” 宇文成都摇头苦笑,心想,“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哪里晓得寻常百姓的苦处。” 正在他们忙得不亦乐乎之时,忽然有一双阴狠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并且隐藏在人群之中,在悄悄的向他们靠近。 菡萏公主走近一个卖银饰的摊位前,拿起货架上一个银色的手镯,正仔细的观看,忽然从货摊后面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抬手就一掌拍在了菡萏公主的后脑上,菡萏公主顿时身体瘫软就晕了过去。 远处宇文成都一看大惊,身形急速晃动,就从人群中穿行过来,眼看来到近前,却有一把尖刀抵在菡萏公主的脖子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冲宇文成都喝道,“别动,你敢在上前一步,我就割破她的喉咙。” 宇文成都顿时立在原地,惊呼道,“薛仁皋?” 原来劫持菡萏公主的大汉,竟然是金睛恶魔薛仁皋。 薛仁皋冷笑说道,“正是我金睛魔薛仁皋,咱们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宇文成都说道,“薛仁皋,我们并无冤仇,快将人放了,咱们有话好说。” 薛仁皋却说道,“休想,宇文成都,薛某眼看功名到手,也算寻得一条出路,谁知道竟然被比武大会除名,并革去功名,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拜你所赐,今天,我要和你杀个你死我活,分个胜负高低。” 宇文成都说道,“你被革去功名,不是我宇文成都所为,我也只是一名武举,哪里有这样的权力。请你先放人再说,比武之事,那是咱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与这位姑娘无关。” 薛仁皋却冷笑说道,“少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早就打听清楚啦,你父亲就是副主考官,主考官杨林,是你的师叔,对不对?你们根本就是使诈,在我取胜之际,却故意整我。” 宇文成都气愤的说道,“本来你我胜负已分,是你使出有毒暗器,违约在先,才会被比武大会除名,这事与别人有何干系?” 薛仁皋怒道,“呸,战场上厮杀,哪管使不使暗器,只要杀死敌人,自己存活下来,那就是胜利。虽然你比武赢了我,但是死的必定是你,难道我不是最后的胜利者吗?” 宇文成都没想到这薛仁皋如此不讲道理,正要再做辩解,薛仁皋却说道,“废话少说,你和我再打一场,如果我还败在你的手里,薛某二话不说,绝对放人,咱们城南外树林中不见不散,你若不来,或者带着其他帮手过来,那对不住,只能为这姑娘收尸啦。”说罢,将菡萏公主扛在肩头,迈大步就走。 第339章 解救公主,山坡下恶战! 金睛恶魔薛仁皋,在街市上,忽然现身,劫持了菡萏公主,胁迫宇文成都再与他大战一场。 宇文成都担心菡萏公主安危,在后面快步追赶。薛仁皋回过头来,盯着宇文成都恶狠狠的说道,“宇文成都,快回去取你的兵器马匹,去城南找我,你若再不识好歹,那我就先杀了她,不信你就试试。” 宇文成都一听火气也直冲头顶,指着薛仁皋说道,“好,薛仁皋,咱们有言在先,我去之前,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将你碎尸万段,稍候片刻,我立刻赶奔城南。” “放心,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你别让我等太久,薛某耐心是有限的。”然后头也不回的就扛着公主,扬长而去。 宇文成都看着薛仁皋消失在人群中,立刻叫过来两个侍卫,吩咐道,“赶快回家将我的兵器和马匹送到城南,我悄悄跟着他保护公主。”两个侍卫答应一声,立刻撒脚如飞,向家里跑去。 宇文成都和薛仁皋保持着一段距离,害怕被他发现,对公主不利,一前一后,他们就出了长安城南门,消失在一片树林之中。 宇文成都闪身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薛仁皋进入树林,走了一会,然后登上一个土坡,将昏迷的菡萏公主放在地上,旁边有一匹高大的枣红马,马上挂着他的开山巨斧。 薛仁皋来到马前,从一个包裹里,取出一根绳索,将菡萏公主的手脚捆住,这时菡萏公主悠悠醒转,刚要大声喊叫,薛仁皋将一个布团塞入她的口中,菡萏公主惊慌的呜呜的叫着,却无法叫喊出声。 薛仁皋将菡萏公主捆好,丢在一边,然后自己找了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等待着宇文成都的到来。 宇文成都焦急万分,搓着手来回的踱步,等待着手下将兵器和马匹送来,时间在悄悄的流逝,宇文成都心里也越来越急。 好不容易,耳边传来一阵马挂鸾铃声响,宇文成都便循声跑去,就见自己先前的那两个侍卫,正骑马向这边赶来,见到宇文成都,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公子,我们回来啦。” 宇文成都二话不说,接过马匹,翻身上马,摘下凤翅鎏金镗,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躲在隐蔽之处,一有机会,赶紧去救公主,公主千金之躯,可受不得半点委屈。”两个侍卫 连忙点头答应,隐入树林深处。 宇文成都催马就向土坡处赶来,到了土坡下,但见金睛恶魔薛仁皋,已经端坐在枣红马上,手持开山巨斧,正看着宇文成都往山坡下赶来。 眼见宇文成都来到山坡下面,薛仁皋大喝一声,“宇文成都,拿命来。”说着双脚踹蹬,如一阵狂风,便从土坡上冲了下来,双手高举开山巨斧,借着俯冲之势,恶狠狠一斧子就劈了下来。 宇文成都见对方借着地势之利,如猛虎下山一般,开山巨斧劈向自己头顶,赶紧催马闪避。薛仁皋一斧子劈空,手腕一翻,开山巨斧就横扫过来。宇文成都身体后仰,巨斧擦着鼻尖,掠了过去。 宇文成都再次躲过,刚刚从马背上立起身子,薛仁皋再次抡起巨斧劈了下来,宇文成都双手托举鎏金镗往外招架,随着当啷一声巨响,两马错蹬而过。 这一下硬碰硬的对撞,宇文成都感觉伤口处一阵剧痛,半边膀臂又麻又痛,在接连避过三招之后,宇文成都才感觉自己的膀臂有了一些知觉,宇文成都伤势未及痊愈,再次面对强敌的攻击。 这次生死大战,顿时成了宇文成都躲闪防守为主,金睛恶魔薛仁皋却咄咄逼人,凶猛的发起了进攻,招招直取宇文成都要害,出手毫不留情。宇文成都救人心切,也是咬牙苦战,薛仁皋想轻易取胜,那也是难上加难,两人在树林的空地上,杀得难解难分。 菡萏公主被绑缚手脚,嘴里塞着布团,见薛仁皋长相如此骇人,真如魔鬼一般凶狠,顿时心里害怕,正感绝望之际,忽然见宇文成都骑着赤碳火龙驹,手持凤翅鎏金镗,拼命前来解救自己,顿时心里感觉一阵温暖,也不再像从前那么害怕,焦急的看着宇文成都大战这个恶魔。 正看的紧张万分之时,菡萏公主忽然听到一侧的草丛之中,有轻微的响动,吓得菡萏公主紧张的向草丛里望去,身体都有些微微的发抖。 随着杂草一阵晃动,从草丛里,爬出一个娇俏的身影,菡萏公主细看之下,躲在草丛里的,竟然是偷偷和宇文成都相见的,大将军张须陀的千金张小婉,菡萏公主吃惊的几乎叫出声来。 张小婉看着菡萏公主,伸出白嫩的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向菡萏公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朝菡萏公主招了招手。 菡萏公主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移动到张小婉附近的草丛里,背对着张小婉。 张小婉一边悄悄的解着菡萏公主缚住手脚的绳索,一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您就是菡萏公主杨玉菡?小女张小婉,探望宇文成都伤势,没想到竟然让你们产生误会,实在抱歉,小女向您赔礼啦,希望公主多多包涵。” 张小婉一道歉,菡萏公主竟然不好意思起来,笑声说道,“没事,是我和宇文成都开玩笑的,就是逼他带我出去逛街市的,谁知道遇到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魔的家伙,劫持了我。” 说这话的功夫,张小婉解开了菡萏公主身上的绳索,菡萏公主点头向张小婉表示感谢,于是两人没入草丛之中,打算悄悄悄溜到宇文成都附近,谁知刚一转身,竟然发现附近的草丛里埋伏着两个男子的身影,两人吓得一起尖叫起来,站起身来就跑。 正在和宇文成都杀得难解难分的薛仁皋,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向山坡上望去。但见自己劫持了一个美女,忽然出现了三个男子,顿时大怒道,“好你宇文成都,竟然找来帮手,和薛某玩手段,我要杀了你。” 正是:眼见公主得解脱,谁知弄巧却成拙。 金睛恶魔杀心起,生死难料下回说。 第340章 再胜恶魔,英雄救公主! 宇文成都为了营救菡萏公主杨玉菡,在山坡下和金睛恶魔薛仁皋,一场大战,杀得难解难分。 张须陀得千金张小婉,离开宇文成都得后花园,百无聊赖,就一人去长安城的街市上闲逛。自己一个人逛了一会,觉得乏味,心里烦躁,便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忽然见前面一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肩头上扛着一个女子,大步流星在人群里疾行,向南城门口赶去。 张小婉细看之下,吃了一惊,原来这凶神恶煞的汉子,竟然是在演武台上,和宇文成都比武,被宇文成都战败之后,用有毒的暗器打伤宇文成都的那个薛仁皋。张小婉再细看被薛仁皋劫持的女子,更是大惊,竟然是当朝皇帝最小的公主,菡萏公主杨玉菡,她不是在宇文成都家里的后花园吗?怎么会被人劫持呢? 张小婉一时好奇,便隐身在人群之中,悄悄的跟了上去,打算探个究竟。眼看着金睛恶魔薛仁皋随着人群出了南城门,百姓们虽然看着他挟持一个女子,必不是善类,但是看这恶汉,身材威猛,长相凶恶,自然没有人敢上前过问。 张小婉尾随着薛仁皋,出了南城门,走了一段路程,就钻入了山林之中,在一处土坡上停下了脚步,然后将昏迷的菡萏公主捆住手脚,丢在一旁,自己坐在石头上歇息。 张小婉亲眼见过他和宇文成都在演武台上一场恶战,知道此人武功十分厉害,而且力气大得很,自己出手去救公主,绝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隐藏在草丛里,耐心等待机会。 过了片刻,宇文成都催马来到山坡之下,薛仁皋翻身上马,从山坡上冲下来,和宇文成都厮杀在一处。张小婉不禁心想,“看来宇文成都和这位菡萏公主,关系确实不太一般,看宇文成都为救菡萏公主,如此拼命,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嫉妒归嫉妒,人还是要救的,于是张小婉便悄悄从草丛里,靠近了菡萏公主,并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正在两人想要转身从草丛中离开此地的时候,却没想到宇文成都的两个侍卫,也从草丛中摸上来,营救公主。结果却帮了倒忙,将张小婉和菡萏公主吓得够呛,菡萏公主更是吓得大声惊叫。 喊叫之声惊动了和宇文成都大战的薛仁皋。薛仁皋一见人被救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相胆边生,“好你宇文成都,竟然跟我耍诈,今天我非杀你不可。”说着,将开山巨斧,舞的呼呼山响,向宇文成都拼命砍杀过来。 宇文成都见菡萏公主被张小婉救出,没了后顾之忧,也抖擞精神,和恶魔薛仁皋展开对攻,下手也毫不留情。本来宇文成都箭伤未愈,膀臂一阵阵酸麻。随着和薛仁皋打斗了这么久,伤口也被挣开,开始有鲜血渗出。 宇文成都不住的用力挥动臂膀,和薛仁皋打斗,伤口的血自然也渗出的快些,但是伤口的毒,也很快就彻底排了出来,到后来除了伤口的疼痛,已经没有半点麻木的感觉了。对自己运用内力,也没了影响,宇文成都忍着疼痛,继续和薛仁皋大战,形势竟然开始逆转。 金睛恶魔薛仁皋,见自己久战之下,还是无法取胜,便打算再次使用暗器取胜。只见 薛仁皋瞅准机会,一斧子劈下,宇文成都举凤翅鎏金镗招架,用鎏金镗的翅尖和枪头,夹住了薛仁皋的斧柄,双手一拧,将薛仁皋的开山巨斧牢牢的锁住,薛仁皋想挣脱开来,也是用力回夺,两人开始角力,不断变换着招式,想瞅准机会,致对方于死地。 薛仁皋利用自己的斧头冲着宇文成都要害的时候,忽然一拧斧柄的把篹,咯嘣一声,斧头前的枪头随即张开,嗤嗤几声,弩箭就飞快的打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已经被薛仁皋的暗器伤过一回,岂会第二次上当?他可一直留意着对手使用暗器呢。随着嘎嘣一声响,宇文成都见对方斧头前的枪头打开,知道对方要使用暗器。连忙双手用力一拧,对方斧头前的枪头就移到了身体一侧,紧接着几支弩箭就嗤嗤的擦着自己身体,飞了出去。 宇文成都双手用力一挥鎏金镗,鎏金镗贴着开山巨斧的柄杆,就削向薛仁皋握住斧柄的双手。薛仁皋本以为利用暗器取胜,没想到被宇文成都堪堪避过,正惊诧之时,宇文成都的鎏金镗就削向自己的双手,薛仁皋猝不及防,赶紧撒手扔了兵器,保住了双手,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镗却顶在了他的胸口上。 不得不佩服宇文成都的武功,不但出手快如闪电,力道更是收发自如。凤翅鎏金镗的镗尖,闪电般的抵在了薛仁皋的胸口,刺破了他的衣衫,穿透了皮肉,就戛然而止,并没有继续插入薛仁皋的胸膛,这是宇文成都不想取他的性命,才手下留情。 宇文成都用鎏金镗顶在薛仁皋的胸口上,说道,“薛仁皋,你我并无仇恨,念在你学的一身本事实属不易,做出这样的事来,也是一时糊涂。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我不杀你,希望你及时醒悟,不要一错再错。” 说罢,宇文成都收回凤翅鎏金镗,头也不回,纵马向山坡上奔去。 金睛恶魔薛仁皋,直愣愣的盯着宇文成都的背影,一言不发,过了好大一会,才拾起自己的开山巨斧,冲着宇文成都喊道,“宇文成都,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说完,金睛恶魔薛仁皋,纵马钻入树林之中,踪迹不见了。 正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胜负本是寻常事,何必无端寻烦恼。 第341章 力举铜鼎,惊呆花刀将。 今天就是演武台比武大会的最后一次巅峰对决了,宇文成都将和花刀太岁魏成,进行一场精彩的高手对决,胜者,将是当朝第一武状元,也是并肩王帐下第一前部正印先锋官。 演武台前,早就围满了观看比武的人,有比试完毕的武举,有军中好武的将士,还有看热闹的百姓。 演武台上豪华的看台上,重新又搭起了彩棚锦帐。大帐里,端坐着两位主考官,并肩王杨林和宇文化及,早已分宾主坐定,其他随行官员,也分列左右。正在这时,忽然有人高喊,“皇帝陛下驾到。” 一听皇上亲临现场,台下顿时一阵议论纷纷。并肩王杨林和宇文化及,在众官员陪同下,一起站起身来,迎接圣驾。 在太监宫女和随行官员的簇拥之下,杨广身穿褶黄锦袍,头戴龙冠,意气风发的走上台来,众官员纷纷上前施礼,叩拜皇上。礼毕之后,杨广端坐在主位上,对并肩王和宇文化及说道,“王叔,宇文先生,听说你们举办的比武大会,非常成功,各地英雄纷至沓来,朕只是过来瞧个热闹,别无它意,你们照常进行即可。” 两人施礼称是,分左右,陪在皇上身边。随后传令官宣布,“比武马上开始,魏成、宇文成都请登台啦。” 魏成首先提着花刀,走向演武台。一边走,魏成心里一边嘀咕,“听闻对手宇文成都,天生神力,勇猛无敌,今日皇上御驾亲临,我可要一定要争口气,战胜宇文成都,夺得武状元。既然他宇文成都力气大,那我就先想个办法,灭灭他的威风,挫挫他的锐气,接下来取胜,也就轻而易举啦。” 想到这,魏成一双眼睛四处寻摸,思忖着用什么办法。忽然他的眼前一亮,见到演武台前的通道入口处,有两只很大的石狮子,一个足有一千多斤。魏成心想,“有了,我就用这石头狮子,先来打击一下宇文成都啦。” 只见魏成,三两步来到石头狮子跟前,伸手用力在石狮子的头上推了一把,石狮子顿时一晃,魏成心里就有了底。然后,扎稳马步,气沉丹田,开始运气,调动内力。 虽然魏成刀法娴熟,武艺精湛,气力上并没有先天优势。但是此人却自幼习练气功之法,运足内力之后,可以瞬间爆发巨大的能量,气力成倍增长,可谓功力深厚。 魏成运足气功之后,伸出两手,一只手抓住了石狮子的前腿,一只手托住了石狮子的底座,大喝一声,竟然将石狮子扛在了肩背上。然后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再次气沉丹田,然后又是一声暴喝,双臂用力往上托举,呼的一下,竟然将石狮子举过头顶,顿时台下众人,和开台上的官员,顿时惊呼喝彩起来。 魏成听到喝彩欢呼之声,更是来了精神,竟然举着石狮子,迈开大步,噔噔噔就上了演武台,到了台上咚的一声,将石狮子放在台角边缘,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顿时一阵欢呼喝彩,伴着雷鸣般的掌声,皇上杨广看了,也是高兴的喝彩,并对杨林和宇文化及说道,”此人竟然有此神力,真是厉害啊,他若做了先锋官,肯定是员难得的猛将啊。”杨林和宇文化及点头称是。 传令官和演武台上监督比武的官员走过来,问魏成道,“魏成,正在马上比武之时,你举着石狮子登台,是为何意啊?” “呃,他这个,”魏成吞吞吐吐的说道,支支吾吾了一会,忽然有了说辞,冲着皇上跪了下来,朗声说道,“皇上御驾亲临演武台,观看我们二人比武,在下倍感荣幸之至,特举着石狮子上台,敬献陛下,祝吾皇万岁,威震八方,圣驾吉祥。” 皇上杨广一听,顿时龙颜大悦,连声称赞道,“好,好,此人如此忠心爱国,真是难能可贵,来人,赏,赏他一锭金子。”立刻有身边的太监,托着托盘走过来,将一锭金子赏给了花刀太岁魏成。 魏成赶紧跪倒磕头,高呼,“多谢皇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传令官高喊,“宇文成都登台啦。” 宇文成都答应一声,走向演武台。没想到花刀太岁魏成来了这么一手,来向自己示威,还博得皇上龙颜大悦,得了赏赐,我如果这样上去演武台,倒不是在意皇上的赏赐,却让其他人和魏成瞧不起我,看来我也得想个办法才行。 宇文成都快走到演武台前的时候,看到三面大纛旗的旗杆下,有一座铜鼎,看起来分量不轻,要比那石头狮子重的多了。 宇文成都走近铜鼎,细细打量。只见这座铜鼎,差不多有一丈来高,长宽也有七八尺。鼎上书写四个大字,“国运昌盛”,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此鼎铸于开皇元年,重一千九百九十斤。” 宇文成都心想,“两千来斤,自己举它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它啦。” 主意打定,宇文成都来到铜鼎近前,也是扎稳马步,气沉丹田,运功行法,准备举起铜鼎。 台上台下所有人,看到宇文成都来到铜鼎前,要举这座铜鼎,顿时一阵惊呼,纷纷议论,“这铜鼎还不得两千来斤,他宇文成都能举的起来?” 有人嘀咕,“我看够呛,别举不起来,倒成了秦武王,弄个绝髌而亡,可就得不偿失啦,”一时议论纷纷,等着看宇文成都结果如何。 只见宇文成都,运足功力之后,弯腰俯身,一手抓住铜鼎的鼎腿,一手抓住铜鼎的鼎沿,一声大喝,如龙吟虎啸一般,竟然直接一下就举过了头顶,顿时惊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整个校军场鸦雀无声。 只见宇文成都举着两千斤重的铜鼎,大步流星来到演武台下,噔噔噔迈开大步,登上演武台,咚的一声,将铜鼎放在演武台上,感觉演武台都在一阵阵的晃动。 这时候所有人才惊醒过来,顿时喝彩声如山呼海啸,掌声如雷鸣一般,经久不绝。 皇上杨广,吃惊的看着宇文成都,举着铜鼎,登上演武台,一边鼓掌喝彩,一边对宇文化及说道,“你儿子的力气,越来越大的不得了啦,快派人问问你儿子这又是何意啊?朕要好好赏他。” 宇文成都冲锦帐俯身叩拜,说道,“宇文成都恭祝我大隋,国运昌盛,鼎盛千秋,威震八方,万国来贺。” 皇上杨广顿时鼓掌说道,“好,好,说的太好啦。来人,赏,赏宇文成都两锭金子。” 花刀太岁魏成,看着宇文成都举起铜鼎,不由惊骇,此人神力,绝非自己可比,又看到宇文成都接过两锭金子的赏赐,不由懊悔不迭。 正是:力能扛鼎楚霸王,宇文成都今效仿。 同是沙场无人敌,横勇无敌猛虎将。 第342章 凭其神勇,取胜花刀将! 花刀太岁魏成,本来想通过自己力举千斤的硬气功,举起石狮子,震慑宇文成都,在气势上占据优势,借以最终战败宇文成都。 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宇文成都竟然举起了两千来斤的铜鼎,引得众人欢呼喝彩之声,如山呼海啸一般。皇上杨广更是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不仅大加赞赏宇文成都,而且还赏了宇文成都两锭黄金,很明显自己处在了下风。 这宇文成都也真是够厉害的,力举一千九百九十九斤的铜鼎,几乎超过自己举得石狮子一倍得重量。试问天下能有几人有此神力?这还是人吗?这么大的力气哪来得呢?看来今天自己是遇到了硬茬子啦。 花刀太岁魏成心里犯起了嘀咕,后悔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得脚丫子,自己没威风起来,却让宇文成都抢去了风头,真是后悔不迭啊。 随着传令官大声宣布比武开始,花刀太岁魏成和宇文成都,各持兵器,互相对面而立。宇文成都冲着魏成一拱手,说道,“魏兄,请多多指教。” 花刀太岁魏成只是拱了拱手,点了下头,心道,“既然在气力上逊你一筹,在兵器对决上,自己一定扳回一局。”想到这花刀太岁便抢先出手,一个箭步扑向宇文成都,身体腾空而起,花刀寒光一闪,就劈了下来,真是出手如电,迅捷无比。 宇文成都见对方骤然出手,招式迅捷凌厉,也不怠慢,举起鎏金镗招架。谁知魏成变招极快,知道宇文成都天生神力,不敢硬拼,眼看自己得花刀要劈在宇文成都的镗杆上,便手腕一翻,刀刃朝上,刀背朝下,唰的一声,一招海底捞月,花刀由下往上撩向宇文成都小腹。 宇文成都横跨一步,侧身闪过,魏成花刀连续挥舞,刀刀反撩,攻势迅猛,宇文成都并不急于进攻,后退避让,趁魏成打算再次变招之时,忽然鎏金镗直刺过来,如出水蛟龙,快如闪电一般,魏成急忙后纵躲避,然后再次挥刀冲杀,两人各举兵刃,在演武台上杀在一处。 花刀太岁魏成,生在潼关巨商之家,世代经商,积聚了不少财富。父亲更是善于经营,还有仁慈之心,当地人称魏善人。但是魏成却是不喜欢经商,唯独痴迷舞枪弄棒。父亲一见阻止不了,干脆就花费重金,请名师传授魏成的武艺。 魏成天资聪慧,对学武颇有天赋,二十来岁之时,就已经在当地成为有名的武林高手,并且独创了一套六十四路花刀刀法。刀法凌厉威猛,变化多端,招术极其精妙。魏成凭借着一柄一百多斤重的银柄雕龙花刀,闯荡江湖,竟然一时没有对手,江湖上人称“花刀太岁”。 今日面对生平第一个劲敌宇文成都,花刀太岁魏成,使出浑身解数,招招抢攻,将一柄花刀舞的如同刀山一般,疯狂进攻,只希望凭着自己凌厉精妙的刀法,战败宇文成都,夺得本届的武状元,光耀门庭,也不负自己多年的辛苦付出。 但是魏成今日遇到的这个对手实在太过厉害,身兼四眼神虎鱼俱罗,和悟真观紫阳真人两位绝顶高手的真传,再加上自己天生神力,花刀太岁魏成无论如何变换招式抢攻,依然被宇文成都轻松写意的化解,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但是奇怪的是,宇文成都一直以守代攻,守多攻少,仿佛根本不着急取胜一般。 两人眨眼之间就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花刀太岁魏成招招抢攻,攻势凌厉快捷,一柄花刀使得不但潇洒飘逸煞是好看,而且招术精妙绝伦,变化多端,极具观赏性。 宇文成都却是始终如闲庭信步一般挥洒自如,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三百八十斤重的凤翅鎏金镗,在他的手里举重若轻,挥洒自如,一旦抡起来,顿时就似龙吟虎啸一般,气势惊人。 再怎么精妙的招术,都是以充沛的体力作为支撑。尤其魏成,想将六十四路花刀刀法发挥到极致,更是要靠内力深厚来完成。五十多个回合已过,魏成一路强攻,未见奏效,却耗费了太多的体力,随着宇文成都的攻势渐起,魏成开始有些体力不支,刀法逐渐凌乱,刀法一乱,魏成便开始急躁起来,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宇文成都一见取胜的时机已到,便开始向魏成发起连续攻击。只见凤翅鎏金镗呼呼挂着风声,劈砍撩划,刺削扫砸,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丝毫不给花刀太岁喘息之机,直杀得魏成步伐大乱,不住的后退避让。 宇文成都抓住机会,忽然右手单手反握镗杆,身体摆动,右臂一抡,一柄重达三百八十斤重的鎏金镗,竟然如一条粗大的鞭子,挟着一股强大的劲风,抽向魏成。 魏成正被打得连连后退之时,忽然见宇文成都使出如此威猛的招术,足可以开山裂石,气势实在惊人。魏成已经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抬起自己的花刀,就反撩向凤翅鎏金镗,打算硬碰硬接下这招。 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魏成的花刀被凤翅鎏金镗砸的重重的掉落在台板上,刀头插入台板足有半尺多深。震得魏成两只手的虎口处几乎开裂,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魏成几乎撒手扔掉花刀。 魏成大惊之下,担心宇文成都趁势来攻,急忙不顾疼痛,双手用力,想将插在台板里的花刀从台板上起下来,谁知宇文成都上前一步,抬腿一脚就踹在花刀的刀杆上,魏成顿时支撑不住,花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台上。 宇文成都翻身一脚踢向魏成胸口,吓得魏成双眼紧闭,知道自己必定身受重伤。宇文成都将脚踢到一半,却收住力道,一股劲风,竟然吹得魏成的几缕长发都飘飞起来。 魏成忽然感到自己没有受伤,睁开双眼看时,但见宇文成都将脚从自己胸口处落下,退后一步,抱拳说道,“魏兄承让啦。” 正是:演武台上起风云,精彩大战动人心。 闭目等待死生时,睁眼已是胜负分。 第343章 宇文成都,勇夺武状元! 花刀太岁魏成,演武台上争夺武状元,大战宇文成都。结果经过一番猛攻未果之后,体力消耗过大,被宇文成都抓住机会反击得手,将魏成的花刀击落,一脚踢向魏成胸口时,及时收脚,手下留情,战胜了花刀太岁。 魏成心里沮丧不已,却是心有不甘,于是说道,“一时不慎,被你得手,咱们再来比试一番。”说罢竟然重新抄起花刀,舞了个刀花,冲向宇文成都,台下观众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宇文成都却对此毫不介意,举凤翅鎏金镗疾驾相迎,两人你来我往,又杀在一处。 魏成虽然凭着一时血气之勇,再次和宇文成都杀在一处,但是体力已经强弩之末,只打了十几个回合,便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宇文成都索性放开手脚,使出一力降十会的招术,凤翅鎏金镗呼呼风响,猛打猛砸,横冲直撞,招式大开大合,攻势非常凶猛。 魏成渐渐抵挡不住,身形步法也逐渐不再灵活快捷,无法利用巧妙招术躲避宇文成都的猛攻,只能被动的硬接宇文成都的攻势。宇文成都此时体力充沛,魏成一己之短,克敌之长,如何抵挡得住?硬接了七八招之后,就被逼得不住后退,脚下也开始踉跄不稳。 宇文成都一镗当胸刺来,花刀太岁魏成慌忙横刀挡架,被宇文成都用凤翅鎏金镗锁住花刀,然后用力插入厚厚的台板上。 魏成双手用力夺刀,想拼命将花刀从凤翅鎏金镗下抽出来。宇文成都单手用力,凤翅鎏金镗死死压着魏成的花刀,魏成使劲吃奶的力气,抽了两次,花刀被凤翅鎏金镗压在台板里,纹丝不动,任凭魏成双手用力拉拽,脸都憋得通红,依然无济于事。 魏成索性将手一松,花刀掉在在台板上,魏成脸色通红,尴尬得对宇文成都说道,“阁下果然武艺高强,勇猛无敌,在下输的心服口服。”说完,转身就往演武台台下走去。 宇文成都收起凤翅鎏金镗,从台上拾起花刀,对魏成说道,“魏兄且慢。” 魏成回身看着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双手捧刀,递到魏成面前。魏成顿觉心里一暖,接刀在手,再次双手抱拳,返身走下演武台,顿时四周响起雷鸣般得掌声。 宇文成都战胜花刀太岁魏成,获得本届得武状元。皇上龙颜大悦,立刻召见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整理衣衫,走进彩棚锦帐,叩拜皇上,给并肩王和父亲两位主考官行礼。 杨广对宇文成都说道,“成都啊,朕感觉你是越来越神勇无敌啦,你看,这是朕刚为你写的字,不知你喜不喜欢啊?” 两个太监将一幅卷轴展开,只见上面八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横勇无敌,天宝大将!” 宇文成都看完后,赶紧跪倒磕头,说道,“在下何德何能,竟能得到皇上如此盛赞,并赏赐墨宝,在下诚惶诚恐,感受如此皇恩浩荡。” 杨广说道,“朕能有你这样的虎将,何愁大隋江山不稳?朕封你为天宝无敌大将军,并赐黄金铠甲一副,希望你在并肩王的帐下,英勇杀敌,保我大隋江山社稷。” 宇文成都再次叩首,“成都谢主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天,宇文成都身披皇上御赐的黄金铠甲,十字披红,胯下骑着赤碳火龙驹,提着凤翅鎏金镗,前面铜锣开道,后面禁卫军簇拥,在长安城跨马游街。左边的大旗上写着“横勇无敌”,右边的大旗上写着“天宝大将”,皇上御赐的封号。宇文成都身后还有一面大旗,上写“当朝武状元,前部先锋官。” 跟随宇文成都游街的,还有本届探花,花刀太岁魏成,榜眼金枪小霸王令狐杰,两人也是一身戎装,披红挂彩,在宇文成都身后,分列左右,神采飞扬,好不威风。 满城百姓,为了一睹武状元的风采,在经过的大街上,翘首观看,见武状元如此威武雄姿,无不交口称赞,宇文成都一时成了长安京师,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宇文成都夺得武状元,成为了并肩王帐下的正印先锋官,还获得皇上御赐“横勇无敌天宝大将军”的称号,一时威风八面,无人能及。 在一间酒肆的高楼上,却有一人,喝着闷酒,大骂天道不公,正长吁短叹,憋气窝火。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金睛恶魔薛仁皋。 薛仁皋靠窗饮酒,看着武状元跨马游街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楼下经过,见宇文成都和魏成、令狐杰三人,威风凛凛、春风得意的从此经过,不由恼怒的用手点指着,说道,“宇文成都,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取了你们的小命,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横勇无敌,天下第一高手。”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邻桌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说道,“哼,接连两次败在人家的手下,还有脸面在此自吹自擂,大言不惭,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薛仁皋一听,顿时无名火起,循声望去,竟然是一个白发老者说出的这番话来,不由怒道,“你一个老棺材瓤子,也敢在此笑话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啦。” 那老者转过身来,身穿一身黑色长袍,带着斗笠,青纱遮面,虽看不清相貌,却是须发几乎全白,老者盯着薛仁皋,哈哈大笑道,“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是我这个棺材瓤子的对手,你若不信,可敢随我找个偏僻之处,比试一番。” 薛仁皋听了怒不可遏,站起身来,就扑向那个老者,同时骂道,“我要你的命。” 谁知那老者身形奇快,竟然飘身而起,从后窗一跃而下,还回头撂下一句,“有胆量你就随我来,看老夫不打的你心服口服。” 薛仁皋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立刻也跟着从后窗户跳了下去,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长安城。 眼看着那个老者几个起跳,就跃入路边一处茂密的树林里。薛仁皋毫不犹豫,跟着也追进了树林,来到树林里一片开阔地带。 只见那个老者已经停下脚步,等待着薛仁皋的到来。老者看着薛仁皋冲入树林,忽然双掌平伸,运起内功,然后双掌交错,继续发功,很快,就见老者的一双手掌,竟然变成了漆黑之色,并且隐约好像有黑气蒸腾。 薛仁皋看后大吃一惊,不由惊呼道,“黑砂掌?” 正是:横勇无敌天宝将,当朝御赐状元郎。 凭借一身惊人艺,只盼报国成栋梁。 第344章 接连受挫,转投燕刀门! 金睛恶魔薛仁皋,在酒楼上,看着宇文成都夺得武状元,跨马游街,好不威风,不由怒火攻心,破口大骂,发誓有朝一日一定杀了宇文成都,让天下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不妨邻桌有个老者,竟然出言讽刺薛仁皋。薛仁皋正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于是就扑上去欲杀了老者。那老者却身轻如燕,从后窗一跃而下,薛仁皋在后面紧追不舍。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长安城外,老者钻入一片树林之中。 薛仁皋也毫不犹豫的追了进去,在密林深处一片开阔地上,只见老者运功行法,一双手掌竟然成了黑色,还有隐隐的黑雾从掌上蒸腾而出,薛仁皋看了不由惊呼,“黑砂掌?” 老者冲他冷笑说道,“小子,放马过来,老夫教教你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薛仁皋听了再次怒火蒸腾,大喝一声,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挥拳就打,老者却不闪不避,迎着他的重拳,就拍出一掌。“嘭”的一声闷响,薛仁皋力大无穷,这一拳足有千斤之力,击在老者的掌上,竟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凶猛的力道犹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薛仁皋不由惊诧不已。 正在薛仁皋惊诧之时,忽然那老者手掌一抖,一掌就拍在他的拳头上。此时薛仁皋的出拳,力道已经消失殆尽,薛仁皋顿时感觉一股刚猛的力道汹涌而来,如排山倒海一般,无法抵挡,身体站立不稳,噔噔噔连退了几步,才拿桩站稳,吃惊的看着老者。 老者不屑的说道,“你连我一个棺材瓤子都打不过,还说什么要争天下第一?” 薛仁皋不由恼羞成怒,挥舞双拳,再次冲了上来。这次他不再选择一招致命的打法,而是左手虚晃,右手重拳直捣老者胸口,老者侧闪避过,薛仁皋抬腿地扫,迫使老者纵身躲避。 谁知老者身轻如燕,轻功绝顶,竟然身体一纵,半空中身体翻转,从薛仁皋头顶越了过去,形成了两人后背相对之势。 还没等薛仁皋转过身来再次攻击,老者身体后仰,探出双手,抓住了薛仁皋的肩头,然后身体用力一拱,双臂用力一抡,高大魁梧的薛仁皋,竟然被老者腾空摔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中转了半圈,重重的摔在地上。 薛仁皋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冒,无数个老者在眼前晃来晃去,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的疼痛,胸口发闷,差点背过气去,过了好一会,薛仁皋才缓过一口气来。 老者得意的问薛仁皋,“怎么样?服不服啊?不服再来试试。” 薛仁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老者疑惑的说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如果你能收在下为徒,在下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第一。” 老者不屑一顾的说道,“争到天下第一那又如何?老夫自问,当今天下武林,几乎已经寻不到对手,结果怎么样?不还是一个孤独的棺材瓤子吗?” 薛仁皋连忙拱手施礼说道,“老前辈,刚才是薛某不对,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薛某这边给你赔礼啦,如果前辈能够宽宏大量,原谅在下不敬之罪,收在下为弟子,弟子一定感激不尽,不忘恩师教诲之恩。” 老者说道,“老夫不想再收个争什么天下第一的徒弟,因为此举目光太过短浅,男子汉大丈夫必须成就一番大业,才可以让人敬重你,畏惧你,才可以睥睨天下,傲视群雄。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啦。”说完,转身就走。 薛仁皋赶紧扑通跪倒,恳求道,“在下知错啦,不知老前辈尊姓大名,应该如何才能成就大业呢?” 老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薛仁皋,说道,“老夫乃是燕刀门掌门燕庆,你可有所耳闻?” 薛仁皋一听,立刻说道,“怪不得老前辈武功如此深不可测,原来您就是燕掌门。燕刀门乃是武林第一大门派,冠绝华夏武林,高手云集,遍布各大官宦巨贾府中,今日有幸得见,真是荣幸之至。” 燕庆说道,“那又如何?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实不相瞒,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该卧薪尝胆东山再起才是。你被人家革去功名逐出,已经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不如跟随老夫另谋出路,等待机会,东山再起,如何?” 薛仁皋说道,“与其在这里憋气窝火,倒不如跟随前辈大干一场,好,我薛仁皋愿意追随前辈,共同干一番大事,不过,前辈可要传授一些武功给在下啊。” 燕庆微微笑道,“那是自然,以后你我都是一条道上的人,当然希望你越强越好。时候不早,你我还是一同赶路。” 薛仁皋冲着燕庆,恭敬的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燕庆在前面走,薛仁皋在后面紧紧跟随,消失在密林深处。 正是:同是争名逐利人,不择手段且心狠。 一丘之貉携手去,不知又起何祸心。 第345章 优柔寡断,分兵失战机! 汉王杨谅竖起“诛杨素,清君侧”的旗帜之后,立刻联络各州人马,组成一支精锐部队,足有十几万之众,一番歃血为盟的誓师之后,便浩浩荡荡,准备出兵并州,杀向长安城。 长安城内,并肩王杨林也早已集结二十万大军完毕,以天宝大将,武状元宇文成都为正印先锋官,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和花刀将魏成为副将,统领人马五万,离开长安城,杀奔汉王杨谅的并州而来。 离开长安之时,皇上杨广亲自送王叔杨林到城外,并赏赐王叔御酒,预祝王叔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并见王杨林将御酒一饮而尽,谢过皇上荣恩之后,就率领人马踏上征程。 宇文成都作为正印先锋官,提前一天离开长安城。自从遇到师父鱼俱罗之后,就在鱼俱罗的引导下,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学有所成,能够成为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后来在悟真观,自己跟随紫阳真人苦练武艺,师祖谢长风和师伯紫阳真人,也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一代名将,做于国于民的有用之人。如今自己夺得武状元,成了此次出征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宇文成都顿时感觉一腔热血都在沸腾,暗下决心,一定打个漂亮的大胜仗,实现自己的理想。 刚刚来到长安城外的十里长亭处,前面就有人跑来向宇文成都禀报,“启禀宇文将军,长亭内有您的好友前来送行,请您过去相见。” 宇文成都很是纳闷,手搭凉棚,往前面不远处的凉亭处眺望,但见凉亭外有两匹马,马上端坐两个俊俏的年轻男子,宇文成都顿时了然,立刻催马赶了过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菡萏公主杨玉菡和张小婉。宇文成都上前说道,“你们怎么来啦?” 菡萏公主说道,“我们当然是为了给宇文大将军送行啊,我们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像你一样,统率将士们上阵杀敌,保国安民,只能略备薄酒,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啦。”说着命令手下丫鬟,端来托盘,托盘里有一大杯酒,递到宇文成都面前。 宇文成都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抱拳说道,“多谢公主和张小姐前来相送,宇文成都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厚望。” 两人深情的看着宇文成都说道,“我们等着你得胜回来,为你庆功。” 宇文成都郑重的点了下头,说道,“时候不早,两位多多保重,我该启程啦。”菡萏公主和张小婉点点头,眼里都是不舍之情。 宇文成都催马而去,走了一段路程,回头看去,但见菡萏公主和张小婉,依然立马在凉亭处,频频挥手眺望,不忍离去。 汉王杨谅督率十几万人马,集结在晋阳,召集将士,商议如何出兵。 咨议参军王頍,乃是北周名将王僧辩之子,齐州刺史王颁之弟。年少时喜欢游走江湖,行侠仗义,不知道读书。他的哥哥见他如此不求上进,严厉的斥责了他。 王頍听了哥哥的忠言劝告,如醍醐灌顶,顿时幡然醒悟开始发奋读书。读《孝经》、《论语》,昼夜不倦。再读《左传》《礼》《易》《诗》《书》,感叹说:“书无不可读者!”勤学累载,究其旨趣,大为儒者所称。年二十二岁,周武帝引为儒门学士,以博学善辩着称于世。又晓兵法,有纵横之志,常叹生不逢时,每以将相自许。 (此段引自隋书) 隋开皇五年(585年),其才学终被赏识,封任着作郎,进授国子博士。后因犯事免职,配防岭南,辗转之后,被汉王杨谅收在帐下,委以重任,做了咨议参军。 王頍见汉王问计,便上前施礼奏禀道,“汉王手下将士的主力,他们的家眷都在函谷关以西,如果用这部分人马作为主力,出兵攻打长安,就应该下定决心,孤注一掷,长驱直入,直取长安,否则时间一长,将士们故土难离,思乡心切,必定军心不稳,再加上粮草万一供应不及,恐怕难以取胜。” 汉王杨谅听后,微微点头,说道,“有些道理。” 王頍又说道,“如果汉王想固守本土,以逸待劳,杨林劳师远征,趁其疲惫,也可一战,但是,汉王就该重用关东的将士,以他们为主力,这些将士,熟悉本地地形,可以依据地势之利,挫败杨林的进攻。” 汉王杨谅觉得王頍之言,颇有道理,思忖片刻,又觉不甚完美,便问其他将士,“诸位将军,你们以为如何?” 总兵府兵曹裴元安献计说道,“井径以西地区,皆在汉王控制之下,太行山以东地区的所有人马,也属汉王指挥,如果我们全部调动起来,以老弱病残,把守各个关隘的险要之地并徐图之,然后我们率领精锐部队,直入蒲津关,末将愿意充当先锋官。汉王再率领精锐人马,闪电突击,挺进霸上,咸阳大部地区,可以一举平定。此时京师被我们大兵压境,必受震动,军心大乱,军队不能马上集结,上下互相猜疑,人心离散,我们趁机发动猛攻,必可大获全胜,到时候一举攻破长安,我们大事可成矣。” 汉王杨谅听后,精神为之一振,盛赞裴元安的锦囊妙计,再一想刚才咨议参军王頍的计策,都是上上之策,汉王杨谅竟然一时拿不准采取哪种作战方案最好。 一番思来想去,苦苦挣扎之后,汉王杨谅竟然舍弃了咨议参军王頍的稳妥之计,采纳了总兵府兵曹裴元安的冒进之策。 王頍所献计策,奇兵闪电突击,进可攻,大有胜算。退可守,依据有利险要地形,以逸待劳,也可固守本土,称霸一方。 虽然裴元安的计策,有些冒进之嫌,但是也是利用奇兵闪电战的方法,集中兵力,长驱直入,直捣长安,也算是险中求胜的良策。 汉王杨谅经过再三深思熟虑之后,信心大增,以为有了破敌取胜的法宝,终于这一日,汉王杨谅大声下令,“升帐。” 汉王杨谅信心十足的坐在帅帐内,众将士分列两旁。汉王杨谅命令大将军余公理率两万人马兵出太谷关,向河阳方向进攻;派大将军綦良部两万人马,出大将军余公理率部出太谷(今屑山西),向河阳方向(今河南巩县、孟县之间地区)进攻;大将军綦良部出滏口(今河北磁县西北鼓山),进攻黎阳(今河南浚县);大将军刘建部从井陉关(今山西阳泉东)出兵,攻取燕、赵之地;柱国乔钟葵兵出雁门关(今山西代县雁门关西雁门山上);主力由柱国裴文安、纥单贵、王聃、大将军茹天保率领直指京师长安。 并肩王杨林,率领大军迎敌,并派出人马,打探汉王杨谅的大队人马的动向。这一日,探马蓝旗来报,汉王杨谅亲率主力大军五万人马,并且兵分五路,从太古关直取河阳,出滏口进攻黎阳,从井陉关攻击燕赵之地,柱国乔钟葵兵出雁门关,汉王杨谅亲率主力,五路大军杀奔而来。 杨林听说汉王杨谅兵分五路,不由大笑,“汉王必败啊。” 这正是:胜负只在一念间,优柔寡断埋隐患。 分兵出击更荒唐,杨林一见笑开颜。 第346章 攻其不备,救援蒲津关! 汉王杨谅屯兵晋阳,准备讨伐长安,诛杀杨素,以清君侧。手下咨议参军王頍(kui),还有总管府兵曹裴文安,向他献上两套不同的作战方案,虽然方案有所不同,但是目的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要采取进攻,就是要奇兵突袭,直捣长安,速战速决,才能占有主动优势,否则若陷入僵局,双方僵持不下,则非常不利。 王頍和裴文安两人,本来都是具备很高军事才能的上将军,两条妙计,无论杨谅采取哪一种,都会在并肩王杨林大军未到之际,突出奇兵,占得主动。可是这位汉王杨谅,却是空有一身武艺,却是志大才疏,无法掌控战局,而且人虽然生得孔武有力,性格却是过于谨慎,而且最大的短板,就是行事不够果断,优柔寡断,踌躇不决。 他在思考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做出决断,竟然是兵分五路出击,如此一来,正中并肩王杨林下怀。汉王杨谅,本来兵力不足,和自己相比处于劣势,如集中兵力,奇兵突袭,自己立足未稳,防守薄弱,还真难以抵挡,今竟然分兵出击,那自己就可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汉王杨谅,焉有不败之理。 汉王杨谅亲率主力,杀奔蒲津关,打算直捣京师长安,距离蒲津关一百里,命人扎下营寨。汉王杨谅端坐中军大帐,命令王聃(dan),裴文安,各自率领两万人马,争取五日内拿下蒲津关。 蒲津又名蒲坂津、夏阳津,是黄河重要的古渡口和山河要隘,位于陕西东部大荔县以东,黄河西南。战国时,魏国在此设置了蒲津关。蒲津关地处陕、晋、豫三省要冲,战略形势甚为险要。无论从陕南进入山西,还是由晋南东出河北、南下中原,凡陕晋之间的兵家之争,往往都离不开蒲津关。 蒲津关处于战略要地,历史上在此也上演过很多知名的战役。春秋时期,秦伯伐晋,高祖刘邦 东出临晋关到河内,擒杀了殷王邛,景帝三年,吴王刘濞率领七王叛乱,也将此列为必争之地。当然,最着名的,自然是后汉三国时期,北魏曹操和锦衣马超,在蒲津关的一场大战,被传为佳话。 王聃、裴文安,率领大军,兵分两路,前来攻打蒲津关。守将丘和率领人马‘出城迎敌,谁知一场大战,被王聃、裴文安杀得大败,逃回城内,王聃、裴文安率领人马,将蒲津关团团围困,并率兵攻城。丘和据城死守,急忙派人突围向后方求援告急。 此时的前部正印先锋官宇文成都,已经和金枪小霸王令狐杰,花刀将魏成,率领着五万人马,已经马上接近蒲津关。接到丘和的告急求援,宇文成都立刻命人上报并肩王杨林,自己率领大军急进,准备救援蒲津关。 宇文成都率领人马,来到蒲津关附近,登高远眺,了望蒲津关的局势。但见汉王的人马,兵分两路,形成夹击之势。人马列阵整齐,一看就知道,为首的将领,必是颇有才能之人。 宇文成都对令狐杰和魏成说道,“两位兄长,你看汉王人马,严阵以待,为首将领,听说是王聃和裴文安,都是汉王手下的知名将领。咱们可是带队出征的第一仗,必须首战告捷,才能鼓舞士气,两位以为我们如何解蒲津关之围啊?” 令狐杰说道,“宇文将军,在下听父亲说起过这两位的威名,尤其裴文安,确实骁勇善战,咱们引兵来救,也许早在他们二人意料之中,有可能早就设下围点打援之计,等我们上钩,也未可知啊。” 魏成说道,“令狐贤弟多虑了?我们五万人马,对方只有两万,就算他们设下埋伏,还经得住我们大队人马的冲杀?” 宇文成都说道,“大意不得啊,魏兄,往往都是骄兵必败,我看咱们不如就地隐藏起来,等到王聃、裴文安率兵攻城之时,我们趁其不备,攻其背后,一定可以大获成功。 令狐杰说道,”假如他们不采取攻城,就等我们靠近,伏击我们,怎么办?” 宇文成都说道,“他们肯定耗不起,探马来报时说过,汉王要他们五日内拿下蒲津关,现在已经过去马上三天啦,他们和我们耗起来,汉王能答应?再说,并肩王大队人马到此也就几天的路程,再耽搁下去,蒲津关他们就更难攻取啦,我想他们一定会采取速战速决。” 令狐杰和魏成认为宇文成都之言,十分有道理,三人便就地在隐秘之处,休整人马,等待王聃、裴文安攻城之时,就趁机杀去。 王聃和裴文安,打败了蒲州刺史丘和,两人率领大军围困了蒲津关,然后率领大军一番猛攻,打算一鼓作气,拿下蒲津关。 蒲津关刺史丘和,早就得到汉王杨谅起兵的消息,知道战事已起,自己的蒲津关必然是必争之地,城内人马不足,难以抵抗,到时肯定是一场艰难的苦战。于是他早就做足了准备,积攒下了粮草,备足了守城的器械。虽然城内只有五六千人,但是却靠着军民一心,誓死保卫蒲津关。 王聃和裴文安,连续攻打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拿下蒲津关,反倒自己损兵折将,将士们也开始士气低落。这时候,有探马来报,并肩王杨林的先锋部队,已经离此不远啦。 两人立刻命人奏报汉王,并且建议汉王,蒲津关城墙坚固,易守难攻,杨林的援兵即将杀到,恳请汉王集结主力,依据蒲津关地形,设伏打援,一定可以大败杨林的援军。 汉王杨谅收到二人的奏报,勃然大怒,大骂二人无能,统率精兵两万,竟然拿不下区区五千人马据守的蒲津关,万一杨林率领大队人马杀到,蒲津关岂不更难夺取?于是命人立刻前往蒲津关督战,无论如何,必须三天内拿下蒲津关,否则决不轻饶。 两人被逼无奈,只能集结人马,准备第二天一早攻城。天刚大亮,王聃和裴文安就率领人马,猛攻蒲津关。一时间,蒲津关烽烟四起,喊杀之声震天。 早有探马蓝旗禀报了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大喜,立刻集合人马。宇文成都金盔金甲,胯下赤碳火龙驹,手提凤翅鎏金镗,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对将士们说道,“保家卫国,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大家随我一起冲杀,勇往直前者赏,后退者格杀勿论,杀啊!”说完,自己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向蒲津关下杀去。 正是:优柔寡断失先机,刚愎自用不听劝。 一错岂能再犯错,天宝将军杀机现。 第347章 三路围堵,大败裴文安! 迫于汉王杨谅的压力,王聃、裴文安二人,无奈之下,选择强攻蒲津关。本来两人商量,打算分出一支精锐部队,防备杨林人马在身后发起的偷袭。但是汉王杨谅派来的督战官,乃是汉王的贴身侍卫,是杨谅的亲信,他却要求二人不能分兵,要集中兵力,一举拿下蒲津关。 两人不敢得罪汉王的亲信,害怕这名亲信,在汉王面前奏上一本,惹怒汉王,那他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于是两人第二天一大早,就硬着头皮,带领人马,再次猛攻蒲津关。 蒲津关刺史丘和,率领着全城将士,还有无数的百姓,在城头上拼命据城死守,前赴后继,悍不畏死。也不知道丘和从哪里弄了这么多的滚木擂石,还有一桶桶的桐油。简直如冰雹一般倾泻而下,然后就倾倒桐油,点燃之后,城墙下面烈焰腾空,成了一片火海,一时根本无法接近。攻城将士死伤无数,战况极为惨烈。 蒲津关刺史丘和,也真是一位忠勇之将。自蒲津关被围以来,通宵达旦,废寝忘食的组织兵力守城。修建工事,准备守城器械,亲力亲为,毫不懈怠。此时此刻,丘和正身先士卒,手持大刀,和将士们一起,浴血奋战,将士们和百姓,大受鼓舞,各个舍生忘死,和攻上城头的士卒厮杀苦战,无人后退。 王聃、裴文安二将,在城下率领人马攻城,见久攻不下,于是便甩掉头盔,白布包头,组织了一支五千人的敢死队,两人经过一番战前动员,便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冲到蒲津关城下,冒着倾泻而下的滚木擂石,攀上云梯,向城头攻杀。 正在这时,宇文成都率领着人马,就从汉王大队人马的背后,杀了上来。只见左翼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右翼花刀太岁魏成,宇文成都居中,三路人马,组成一个扇面,就围堵杀了上来。 只见宇文成都,手舞凤翅鎏金镗如下山猛虎,胯下马赤碳火龙驹,如出水蛟龙,眨眼间冲进敌军阵中,如虎入羊群一般。令狐杰也手挺金枪,花刀太岁挥舞着大刀,杀进敌阵,冲杀的敌军阵形大乱,敌军将士,仓促应战,哪里抵挡得住,只能四处躲避逃窜,有人急向王聃、裴文安禀报。 王聃、裴文安,刚刚攀上云梯,还没攻到一半,听闻禀报,站在云梯上回头观看,顿时吓得差点从云梯上摔下来。这还得了?对方大队人马围攻上来,这么危急时刻,攻城还有什么意义?再不突围岂不全军覆没? 两人再寻找汉王派来的那位监军,本打算还和他请示商议一下,踅摸半天才发现,那位督战官,早带着自己的手下,正在拼命逃窜而去呢。 王聃、裴文安从云梯上一跃而下,一起翻身上马,率领本部人马,准备突围。正往前冲杀之时,迎面正碰上宇文成都。宇文成都催马拦住二人,大声喝道,“天宝将军宇文成都在此,还不报上名来,下马束手就擒?” 两人回道,“我们二人,乃是汉王帐下大将军王聃,裴文安是也,怕死的,让开道路,饶你不死,不怕死的放马过来受死。” 宇文成都冷冷笑道,“哼,你们两个一起上,省得一个一个的麻烦。” 王聃闻言大怒,双脚踹蹬,就蹿了过来,举起一百多斤重的大刀,就恶狠狠的劈了下来。 宇文成都抡起手里的凤翅鎏金镗,裹着一股劲风,就狠狠砸在了王聃的刀杆上。王聃做梦也没料到,宇文成都会有如此难以想象的神力,手中的大刀,顿时拿捏不住,翻着跟头的就被击飞了出去。 王聃迎战宇文成都,只一招就被宇文成都将自己的大刀击飞,一双手虎口都被震裂,汩汩的冒着鲜血,王聃顿时傻眼,疼的直抖搂手。宇文成都催马上前,凤翅鎏金镗就朝着王聃脑袋上猛砸。 王聃空着双手,哪里还敢迎战,见对方一镗打来,便用双手将脑袋一抱,落荒而逃。 裴文安见王聃危险,催马上前,大刀一抡,就砍向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挥镗招架,两人杀到一处。 宇文成都利用自己天生神力,挥舞着凤翅鎏金镗,对着裴文安就是一顿猛打猛砸。几招过后,两人错蹬而过。裴文安只觉双膀被震得几乎没了知觉,自己的大刀,都几乎疼的提不起来啦,不由暗自慨叹,“此人真是神力啊,看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否则必定全军覆没。” 于是裴文安借着两人错蹬而过之际,头也不回就往外突围逃窜。 宇文成都和令狐杰、魏成两人,三路人马,合围冲杀王聃、裴文安两人的人马。本来兵力就有悬殊,再加上对方背后偷袭,自己的人仓促迎战,根本无法抵挡。 王聃又找来大刀,和裴文安一路拼命往外冲杀,总算杀开一条血路,两人带着不足两千人的残兵败将,一路溃逃而去。 宇文成都大败了王聃裴文安,杀得汉王的人马折损大半,几乎算作全军覆没。令狐杰和魏成觉得杀得不够过瘾,只想继续追杀过去。 宇文成都对二人说道,“两位,都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兵书上云,“出奇制胜”,汉王的主力人马,就在离此不足百里之处,如果我们乘胜突袭,打他个措手不及,汉王必定大败,不知两位兄长,敢不敢和我一起杀过去?“ 令狐杰和魏成几乎异口同声说道,“有何不敢?说不定我们还可能活捉汉王呢?” 宇文成都顿时热血上涌,举起凤翅鎏金镗一挥,大声传令,“随我杀啊!” 正是:可恨汉王不纳言,结果惨败在眼前。 人马几乎失殆尽,如何再见汉王面。 第348章 欲斩败将,天宝将杀到! 王聃、裴文安率队攻打蒲津关,意图一举拿下,也好给汉王有个交代,否则汉王大怒,指不定会怎么惩罚自己。谁知正舍命攻城之时,宇文成都率人从背后杀出,王聃、裴文安为了避免全军覆没,拼命突围而去。 城头上督战的蒲津关刺史丘和,一见援兵杀到,也率队杀出城来,和宇文成都等人汇合一处,在后面追杀王聃、裴文安的残部,两人一场大败,只带着两千来人逃窜而去。 王聃、裴文安一路溃逃,到了汉王杨谅驻扎的营地。清点人马之后,可就真害了怕,不知如何去见汉王交代。 但是再怎么害怕也是无用,该见还是得见啊。两人命令手下将自己绑缚双臂,垂头丧气的来到汉王杨谅的中军大帐请罪。 那位汉王派去的督战官,一见宇文成都的人马铺天盖地的杀了上来,还没等两边人马杀在一处,就带着他的随从,落荒而逃。回到汉王的中军大帐,督战官便禀报汉王,说王聃、裴文安二人,攻打蒲津关作战不利,贻误战机,致使久攻不下,导致杨林援军杀到,才会造成一场惨败。 汉王杨谅听后大怒,就等着两人惨败而归之后,治他们的罪。 王聃、裴文安二人进帐之后,跪在汉王面前,还未开口说话,汉王杨谅就拍案怒喝,“来人,将王聃、裴文安推出辕门外,斩首示众。”汉王手下侍卫不由分说,冲上来就将王、裴二人按倒,拖出大帐,绑在了辕门外的两根木桩上,准备行刑。 汉王手下其他将官一见大惊,纷纷跪倒,为王聃、裴文安求情。汉王杨谅余怒未消,依然不依不饶。还是王頍上前施礼说道,“汉王,王将军和裴将军杀不得啊,他二人也算是您身边的老臣子啦,虽无盖世功勋,但是兢兢业业,一片忠心,可鉴日月,现在又是您的肱骨之将,临阵杀将,如自断手足,极为不利啊,何况杨林援军已经杀到眼前,正是用人之际,莫不如让他们二人戴罪立功,岂不更合乎情理?” 汉王杨林听了,长长出了口气,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喝令手下,“将他们拖回来。” 片刻功夫,王聃、裴文安就被侍卫拖进了中军大帐,两人赶紧跪倒,叩谢汉王不斩之恩。 汉王怒道,“非是本王不杀你,是念在你们二人跟随本王多年,又有众将求情,今日才饶你一回,你们必须戴罪立功,本王才会不再与你计较,否则本王杀你个二罪归一,决不轻饶。” 两人连声感谢,感谢王爷宽恕,感谢大家为自己求情,然后退在一旁。 汉王杨谅问左右众将,“如今杨林的前部先锋已经杀到,既然如此,咱们就杀上前去迎敌,看看他们战力究竟如何?乔钟葵,王拔,杨思恩,杨思义何在?” 四员大将一听,上前插手施礼,“末将在,但听王爷吩咐。” 汉王杨谅说道,“本王命你们四人,带领三万人马,迎战杨林的先锋部队。你们四人,被世人称为本王的四大金刚,咱们先输一仗,士气受挫,本王希望你们一鼓作气,大败杨林的人马,鼓舞我军的士气,你们可有信心。” 四人抱拳说道,“王爷但请放心,我们四人一定不负王爷厚望,杀退来犯之敌,然后咱们挥兵杀至长安城下,让杨素自缚马前请罪。” 汉王杨谅大声喝道,“好,本王等你们的好消息。” 谁知话音刚落,就有探马来报,“启禀王爷,大事不好,并肩王杨林的先锋部队,已经杀了过来,离此也就三十里啦。” 汉王杨谅说道,“来的够快的啊。” 杨思恩、杨思义二将,乃是汉王杨谅收下的义子,深得汉王信赖喜爱,二人因此也是年轻气盛,平日里自负的很,此番出兵,肯定是以他们兄弟为行军主将,两人插手施礼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待我们率兵杀上前去,斩其先锋官的首级,献于王爷帐前。”说罢,四人一起转身出了大帐,点齐人马,就杀出了大营。 四人率领三万人马,离开大营,刚行进了不足二十里,迎面正与宇文成都的五万大军遭遇。双方立刻列开阵势,准备一场恶战。 杨思义对哥哥杨思恩说道,“哥哥你为小弟,压住阵脚,观敌掠阵,待小弟取几颗人头回来,立个头功。” 杨思恩说道,“兄弟小心些,千万不可轻敌。” 杨思义说了句,“料也无妨。”便一催坐骑,来到两军阵前,手舞金顶枣阳朔,冲宇文成都等人喝道,“呔,你家杨思义将军在此,哪个不怕死的,上前来与我大战一番。” 宇文成都正要上前迎战,旁边的金枪小霸王令狐杰说了句,“宇文将军,且慢,这第一战让给哥哥。”说着,催马摇枪,就杀了上去。 两人互通名姓之后,就杀在一处。 那杨思义虽然平日里骄横跋扈,无人敢惹,皆是因为自己是汉王杨谅喜爱的义子,却没有多少上阵杀敌的本事,只是平日里受尽他人的恭维奉承惯了,杨思义也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啦。 但是这上阵杀敌,与对方刀兵相见,搏命厮杀,却要靠自己的真实本领才行。这次遇到了金枪小霸王令狐杰,枪疾马快,武艺高强,哪里会惯着他? 两人大战了十多个回合,就被金枪小霸王令狐杰,抓住机会,用金枪一抖,连续虚晃,诱使杨思义慌忙举朔招架,被令狐杰一声大喝,使了一招“白蛇吐信”,又快又准又狠,一枪刺中杨思义胸口,令狐杰手腕一翻,将杨思义挑落马下,当即一命呜呼哀哉。 杨思恩一见,片刻功夫,自己的弟弟就被对方一枪结果了性命,顿时伤痛欲绝,催马冲出阵来,手举霸王朔哭喊着喝道,“尔敢杀我兄弟,快拿命来,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正是:都说上阵亲兄弟,孰料枪下成鬼魂? 哥哥上前来拼命,可惜遇见大杀神。 第349章 兵贵神速,杀进汉王营! 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率领先锋部队,在王聃、裴文安率兵攻打蒲津关,激战正酣时刻,忽然从后面冲杀过来,大败王聃、裴文安,解了蒲津关之围。 蒲津关刺史丘和,也杀出城来助战,杀退敌兵,和宇文成都等人互相施礼相见。热情相叙之后,宇文成都请蒲津关刺史丘和,继续率兵回城,镇守蒲津关,因为蒲津关极其重要,不容有失,自己则率兵继续追击汉王杨谅的人马。 丘和听后,极为赞同宇文成都所见,便和宇文成都拱手作别,返回了蒲津关,安抚百姓,修缮城墙,继续加强守卫。 宇文成都则集合人马,略作休整之后,直向汉王杨谅的大营杀来。 眼看前方三十里,就杀到汉王杨谅大营,忽然前面出现一队人马拦住去路,竟是汉王杨谅手下的四大金刚,率领三万大军,前来交战。杨思义出阵叫嚣挑战,被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十几个回合,就一枪刺于马下,丢了性命。 其兄长杨思恩悲痛欲绝,杀出阵来,要找令狐杰拼命,为弟弟报仇。令狐杰正欲催马上前迎战,忽然身后有人喊道,“令狐贤弟且返回休息片刻,愚兄来战此将。” 令狐杰回头观看,但见花刀太岁魏成,催马冲了上来,拦在杨思恩马前,令狐杰便返回本阵,为花刀太岁观战助威。 杨思恩手指魏成喝道,“呔,你是何人?竟敢拦我?我来为我兄弟报仇,你且回去,让令狐杰过来授首。” 花刀太岁魏成说道,“在下乃是当朝武探花,花刀太岁魏成是也,你是何人?” 杨思恩说道,‘我乃汉王义子,大将军杨思恩,刚才被杀的乃是我的胞弟,我不愿杀你,快唤令狐杰前来受死。“ 花刀太岁魏成哈哈大笑说道,”我和令狐杰,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哥哥替他一战,有何不可?既然你们一奶同胞,兄弟情深,那魏某就一刀结果了你,送你一程,让你们兄弟,黄泉路上也能相伴,岂不是好?“ 杨思恩勃然大怒,喝道,”你找死,”说罢举起霸王朔,当头就打,花刀太岁魏成举刀招架,两马盘桓,二人杀作一团。 要说这杨思恩,武艺是要比他的弟弟杨思义,高出不少。一柄霸王朔,不但力大招沉,十分凶猛,而且招术惊奇,也确有独到之处,面对比武大会的探花郎,杀了三十来个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花刀太岁魏成心想,“哎呀?本来以为弟弟被令狐杰十几招,就丢了性命,这哥哥也不咋地,谁知道这杨思恩,竟然有两下子,自己竟然一时难以取胜,这要传出去,肯定会议论我这探花,名不符实啊,看来我要想个办法速胜才行。” 想到此处,花刀太岁魏成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刀法凌乱,无法抵挡,便拨转马头,往回败逃。 杨思恩为弟弟报仇心切,不知是计,催马就从后面紧紧追赶。魏成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侧耳听着后面,追来的杨思恩战马的马蹄之声,心里计算着两人的距离,准备着出奇招制胜。 眨眼之间,两人就追了个马头衔马尾,杨思恩追上魏成,举起霸王朔,大喝一声,就砸了下来 眼看杨思恩的霸王朔,挟着一股劲风,”呼“的一下就砸了下来,魏成忽然左脚一踹马镫,胯下的花斑豹立刻与魏成心意相通,“噌”一下忽然来了个急转掉头,闪到了杨思恩的身侧。杨思恩狠狠一朔砸下,却砸了个空,自己用力过猛,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魏成趁此机会,举起花刀,来了个秋风扫落叶,“咔嚓”一声,竟然将杨思恩的人头,一刀砍下,杨思恩的人头斜刺里飞了出去,脖腔子里顿时喷出一股血柱,尸体咕咚一声,栽于马下。 顷刻之间,杨氏兄弟就被双双被杀,四大金刚就折了俩。乔钟葵、王拔一见大惊,一同杀出阵来,一个手持狼牙棒,一个紧握方天画戟,一起杀向花刀太岁魏成,两人也不通名,就直接和魏成杀在一处。 宇文成都一见俩打一个,哪里答应?一催胯下火碳赤龙驹,倒提凤翅鎏金镗,就杀了过来。帮助魏成。 王拔一见,便撇开花刀太岁,直取宇文成都,方天画戟猛刺宇文成都胸口,招式快捷凶猛。可惜这王拔,虽然擅使方天画戟,却无“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本事,恰好今日又遇到了横勇无敌的武状元——宇文成都,也就算他倒霉啦。 只见宇文成都见对方一戟刺来,凤翅鎏金镗就迎着方天画戟横扫过来,正砸在方天画戟的戟杆上,震得王拔差点将戟脱手飞出。 宇文成都趁势进攻,凤翅鎏金镗当胸就刺,王拔赶紧仓促招架。宇文成都一招紧似一招,招招威猛无比,力大招沉,十分强悍。王拔被震得膀臂酸麻,难以招架。 两人只打了七八个回合,就被宇文成都一镗刺中胸口。随着宇文成都抽回凤翅鎏金镗,王拔的胸前,就添了三个血窟窿,鲜血汩汩直往外冒,王拔惨叫一声,摔于马下,蹬了几下腿,就一命呜呼了。 正在和花刀太岁魏成苦战的乔钟葵,看的一清二楚,又见宇文成都杀了王拔,催马就向自己这边杀来。王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掉转马头,就向自己阵中逃去。 宇文成都将凤翅鎏金镗一挥,大声命令,“杀”。 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和花刀太岁魏成,率领着人马就冲杀过去。 四大金刚死了三个,剩一个还抱头鼠窜的逃了过来,其他将士哪里还有心恋战,都乱作一团,败退下来。 宇文成都率领人马在后面掩杀,汉王杨谅的人马,顿时被杀的人仰马翻,互相践踏,死伤无数,逃往汉王杨谅的大营而来。 宇文成都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冲杀,追到了汉王杨谅的大营前。营门外的守卫,见自己的将士,如潮水般的败退过来,逃进了大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宇文成都率领着人马就杀到了近前。 守营的将士组织人马仓促应战,哪里抵挡得住武状元、探花、榜眼,三员猛将的率队冲杀,眼看着杀进大营,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有人撒脚如飞,跑进汉王杨谅的大帐禀告,“王爷大事不好,杨林的人马,铺天盖地,杀进大营啦。” 这正是:横勇无敌急先锋,连战连捷势如虹。 汉王犹在等捷报,谁知杀入大营中。 第350章 退守蒲州,拆桥防追击! 汉王杨谅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四大金刚,率领人马,迎战宇文成都的先锋部队。谁知道杨谅颇为信赖的四大金刚,竟然被宇文成都等人杀得大败,四大金刚一次死了 仨,乔钟葵侥幸逃脱,败回了大营。 宇文成都率领人马在后面兜着屁股追杀,紧接着也趁乱杀进了汉王杨谅的大营。大营里的将士,毫无准备,仓促应战,顿时被宇文成都的人马冲杀的溃不成军,四散败逃。 宇文成都对令狐杰和魏成喊道,“两位兄长,你看前面那座最大的锦帐,就是汉王杨谅的中军大帐,俗话说擒贼擒王,咱们一起杀过去,活捉杨谅如何?” 令狐杰和魏成答应一声,三人集中力量,合兵一处,向汉王杨谅的中军大帐,发起了猛烈的冲杀。汉王杨谅命令四大金刚率兵 拒敌之后,收到一份战报。刘建所部,率领人马,从井陉关出击,包围了井陉关,井陉关守将张祥,连吃败仗,刘建连战连捷,向汉王杨谅发来奏报,不日即可攻克井陉关,然后继续推进,直指燕赵之地。 汉王杨谅大为高兴,顿时信心爆棚,扬言只要四大金刚再击退杨林的先锋部队,自己就可以挥师东进,直指京师长安啦。 就在汉王杨谅得意忘形之际,忽然就听不远处喊杀震天,吓了汉王一跳,手下将士也是一时发懵,汉王急忙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探马接令还没走出大帐,就有营寨守将连滚带爬的跑进来禀报,“王爷,杨林的先锋官,天宝大将宇文成都,已经率领先锋部队杀进大营啦。” 汉王一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连忙问道,“那四大金刚和我们的人马呢?好几万人马都抵挡不住?” 这时乔钟葵惊慌失措的跑进了大帐,跪在汉王面前说道,“王爷,杨林的先锋官,是当朝的武状元宇文成都,还有探花、榜眼做他的副将,我们四人和他们交战,结果您的两个义子,还有王拔,均被他们杀害,末将寡不敌众,大败而回,他们已经追杀至此,杀进了咱们的营寨,如今情况万分危急,请王爷速速转移啊。” 汉王杨谅又惊又怒,手指着乔钟葵骂道,“无能的蠢材,竟然战败,将敌军引至这里,来人,将他拖出去斩首。”话音未落,营外很多将士跑进来禀报,“王爷,宇文成都已经率人杀到这边来啦,我们保护着王爷,还是赶紧突围,再迟就来不及啦。” 汉王杨谅一听也慌乱起来,在侍卫的劝说搀扶下,往大帐外就走,临了还用手点指着乔钟葵说道,“你等着,回去本王再找你算账。”说着急匆匆出了大帐,扳鞍上马,匆匆离去。 只剩下乔钟葵瘫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有人上前搀扶起乔钟葵,劝道,“乔将军,敌军已经马上杀来,我们还是速速离去?” 乔钟葵沮丧的说道,“在这里也是死,讨回去王爷岂能轻饶?你们先行撤退,我要以死相报王爷啦。”说着冲出大帐,杀了出去。正好看到自己手下一些将士,正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乔钟葵大声说道,“诸位,誓死效忠王爷的时候到了,王爷刚刚率人转移,如果我们也撤了,势必会被杨林的人马继续追杀,王爷也难以脱身,不如我们拼死抵挡一阵,为王爷安全撤退争得一些时间,大家以为如何?” 有些将士立刻响应,有些则犹豫不决,踯躅不前。乔钟葵大声说道,“乔某绝不强求,怕死的自行逃命去,不怕死的,随我一起杀上前去。” 乔钟葵刚刚率领千八百人,冲杀不远,迎面正好遇见宇文成都,两人立刻杀作一团,手下将士也是以死相拼,不退半步。双方虽然人数悬殊,但确是一场生死恶战,直杀得到处血肉横飞,死尸遍地。 乔钟葵面对宇文成都,抱定必死决心,以死相拼,竟然大战了五十多个回合,并且采取迂回之策,死死拖住宇文成都等人的追杀步伐,直到这一千将士,撕杀到最后,只有十来个人,紧随在乔钟葵左右,乔钟葵也多处受伤,浑身是血。 乔钟葵一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说了声,“撤退”,带着十来个将士,便拼命突围而去。宇文成都和魏成、令狐杰,看着如此拼命的乔钟葵,不由肃然起敬,也没有继续追杀围堵,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策马突围而去。 汉王杨谅在手下众将的保护下,一路溃逃到了蒲州城内,依然惊魂未定,回想起来,就心惊胆战,问手下众将,“这宇文成都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凶猛?” 手下人说道,“王爷,听说此人是杨广眼中的红人,宇文化及的儿子,前不久在全国比武科举中,凭借其勇猛,夺得武状元,被杨广封为横勇无敌天宝大将军,成为并肩王杨林的帐下先锋官,听说和并肩王还是同门师叔侄关系呢。” 汉王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说道,“怪不得啊,这人真是堪比当年的马超马孟起啊,差点杀得本王割须弃袍,成了落荒而逃的曹孟德,看来咱们得小心此人啊。” 自己思忖片刻,汉王杨谅说道,“咱们在这里也不安全,裴文安何在?” 裴文安上前施礼,说道,“末将在。” 汉王杨谅说道,“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本王命你率领一万人马,火速赶往蒲津渡口,驻扎在那里,防止宇文成都强行过河,杀至此处。” 裴文安心里不觉暗暗叫苦,心道,“这哪里是立功赎罪?分明是前去送死嘛”,无奈王命难违,只得遵令离去,刚要眼看着走出大帐,汉王杨谅又赶紧说道,“文安啊,你到了蒲津渡口,立刻拆掉渡河上的桥梁,然后死守蒲津渡,绝不能让宇文成都杀过河来。 正是:横勇无敌天宝将,一战惊呆汉王谅。 拆桥以防杀过河,蒲州城里心惊慌。 第351章 后院起火,返并州平乱! 汉王杨谅被宇文成都杀得大败,退守蒲州城,再也不敢举兵出击了。咨议参军王頍劝说杨谅,“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因一次败仗,就踯躅不前呢?如此下去,局势很快就被逆转,以后就会更加被动啊。” 汉王一听,心里更加烦躁,说道,“宇文成都有当年马超之勇,本王却没有虎痴许褚这样的猛将相助,你让本王如何进攻?难道要本王亲自披挂上阵厮杀吗?” 王頍继续规劝,说道,“宇文成都一人匹夫之勇,有何惧哉?咱们不能强攻,也可避其锋芒,另寻良策啊?” 汉王不耐烦的说道,“说的轻巧,另寻良策?本王听了裴文安的良策,才有今日进退维谷的窘境,你还是先行告退,让本王冷静思考下,再做决定,我的王将军。”王頍见汉王听不进自己的忠告,只能拱手退了出去,长叹一声,落寞离去。 汉王杨谅从并州刚刚举兵出击的时候,并州总管司马皇浦诞,曾经因为反对汉王杨谅造反起事苦谏,后来激怒汉王,被汉王投入大牢,监禁起来,此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汉王妃豆氏的哥哥豆卢毓,为并州府主簿,曾经和皇浦诞一起苦苦劝谏过汉王,如今好友皇浦诞被捕入狱,豆卢毓自然愤愤不平。 豆卢毓乃是楚国公豆卢积的儿子,其祖父豆卢永恩,和其兄长豆卢宁,都是魏朝名将,豆卢积更是在北周和隋朝开国之初,成为文帝杨坚的重臣。豆卢毓兄弟三人,哥哥豆卢贤在长安为官,豆卢毓和弟弟 则在汉王杨谅身边为官。 豆卢毓便找到弟弟豆卢懿,兄弟二人商议之后,写信给大哥,让其在皇上面前求情,说明他们的情况,他们料定汉王杨谅必败,也好留条后路给自己。 豆卢贤接到两个弟弟的密信之后,进宫求见皇上杨广,奏明皇上,自己两个弟弟并没有随汉王杨谅起兵谋反,并且自荐前往并肩王帐下,和并肩王杨林商议里应外合,破敌捉拿汉王杨谅之事。杨广一听龙颜大悦,立刻诏准。 于是豆卢贤立刻从长安动身,日夜兼程,来到杨林军中,求见并肩王。杨林听了豆卢贤的建议,十分高兴,命人协助豆卢贤,联系豆卢毓和豆卢懿兄弟,准备里应外合的计划。 豆卢毓于是找到了并州府管事朱涛。朱涛在汉王杨谅带兵出征之后,汉王委任他总管并州府所有防务军权。豆卢毓找到朱涛说道,“朱将军,汉王叛逆,不得人心,况且汉王优柔寡断,不善用人,如今出征受挫,不日必然一场惨败,不如我们早日弃城投降并肩王,里应外合,共同举事,免得日后受到汉王谋逆的牵连。” 朱涛听了大惊失色,说道,“汉王平日待你我不薄,而且如此信任我们,将守城大事托付给我们,我们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做出这等不义之事,希望你不要再说如此 不义的话,我也没听到你的这些不义的言辞,”说罢,气得拂袖转身,就欲离去。 豆卢毓一见事情败露,朱涛不听劝告,恐怕日后对自己不利,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朱涛不备,忽然抽出佩剑,冲上前去,一剑刺入了朱涛的后心,朱涛当即毙命。 豆卢毓杀了并州府管事朱涛,立刻派人将皇浦诞从大牢中救出,找来弟弟豆卢懿,三人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最后他们商定,让开府仪同三司宿勤武等人关闭城门抗拒杨谅,并且派人火速前往并肩王杨林的大营,请杨林火速派兵前来支援。 消息很快泄露,有人立刻派人快马通知了汉王,告发了豆卢毓。杨谅一听大惊,前方战事不利,后院却突然起火,这还得了。连忙急召众将商议。 还是咨议参军王頍向汉王杨谅献计,“汉王不必惊慌,末将愿意带领人马,镇守蒲州城,并且设法阻挡并肩王的援军。汉王可火速率领一万精兵,星夜返回并州府,杀掉豆卢氏兄弟,则后方无忧矣。” 汉王一听,当即答应,立刻调集了一万精兵,连夜赶奔并州而去。 这天深夜,汉王杨谅率领人马来到并州城下,并呼唤城头守将打开城门。豆卢毓得到消息,赶到城门处,对守城将士们诓骗说道,“咱们汉王正在蒲州大战杨林,怎么会半夜返回并州,必定是有所图谋之人,率领人马,来夺取我们并州,你们只管死守城门,不予理会,若他们敢走进前来,就让弓箭手射死他们。” 汉王杨谅久唤城门不开,于是命令大军攻城。南门守将稽胡,不认识汉王杨谅,听信了豆卢毓的话,见汉王的人马向并州城发起攻击,于是命令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万箭齐发,射向汉王杨谅。 汉王杨谅一见无法取胜,难以进入并州城,便离开并州南城,绕道来到并州的西城门,继续命人呼唤守将开城门。 西城守将认出汉王杨谅,立刻打开城门,并亲自出城迎接汉王的人马,进入了并州城内。 汉王杨谅立刻率领人马,杀奔并州府衙,将豆卢氏兄弟和皇浦诞一举抓获。 汉王杨谅坐镇并州府衙,平定了豆卢毓其他同伙的叛乱之后,立刻将豆卢氏兄弟和皇浦诞斩杀,豆卢毓被杀之时,年仅二十八岁。 豆卢毓仓促间策划反对汉王杨谅的叛乱,由于计划不严谨,部署不周密,消息很快泄露,招来汉王杨谅及时返回平叛,并肩王杨林还未起兵赶到,豆卢毓就遭到失败被杀,也算着实可惜。 豆卢毓虽然没有给汉王杨谅带来太大的损失,但是却也让汉王杨谅就此更加被动。正在他将并州安抚完毕,休整一番之后,准备重新杀回蒲州,继续成就杀进长安美梦的时候,战事不利的消息,却相继接踵而至。 正是:本想诛奸来勤王,趁机夺位称新皇。 无奈志大才又疏,到头终究梦一场。 第352章 奉王之命,驰援井陉关! 汉王杨谅星夜赶回并州,从西门杀进并州城内,斩杀了豆卢毓兄弟和皇浦诞,及时平息了这场叛乱,汉王杨谅也就此在并州驻扎下来。 綦良率领五万人马进攻慈州,慈州守将上官政,早就有所准备。他没有采取出城拒敌的办法,而是据城死守,虽然也是伤亡惨重,但是却力保城门不失。綦良久攻不下,损失更大,无奈撤军,转而进攻相州。 相州刺史薛胄,也不是个软柿子,依然采取上官政据城死守的办法,弄得綦良再次无功而返,于是从滏口进攻黎州,进入白马津。 余公理率领人马从太行山出发,直逼河内。并肩王杨林招来大将军伍建章。伍建章跟随杨林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无数,不但骁勇善战,而且文韬武略,可以独当一面,因其战功赫赫,已经是被文帝杨坚晋封为忠孝王,可谓战绩彪炳。 杨林对伍建章说道,“你我相知多年,今日余公理率领大军来犯河内,本王却难以分身,也无法给你太多的人马,只能给你一万人马,只能靠伍兄出奇制胜啦。” 伍建章说道,“王爷但请放心,余公理此人,伍某相当了解,此人目空一切,轻而无谋,王爷且看我如何胜他便是。”杨林赞许的点头允诺。 伍建章率领大军,来到河阴驻扎待敌,余公理则屯兵河阳,双方人马隔着黄河对峙。伍建章找来无数商船,摆列河岸之上,作出强攻态势,引诱余公理聚集人马迎战,自己却带着一队人马,从下游进行偷袭。 余公理初始不知是计,聚集重兵迎敌,得到伍建章下游偷袭之后,立刻率领人马,赶过去迎敌,双方在须水遭遇。 当时伍建章早已埋伏在此,做好伏击对手的准备,余公理来到须水岸边,正准备渡河,伍建章忽然率领人马杀出。余公理来不及集合人马列开阵势,就仓促迎战,结果一场恶战,余公理的一万多人马,被伍建章的五千精锐杀得大败,带领残部,溃逃而去。 伍建章集合所部人马,继续挥师东进,杀奔黎州而来。綦良攻下黎州,进入白马津,正要休整人马之后,继续进攻,万万没有料到伍建章神兵天降,出现在自己背后,结果一触即溃,大败而逃。 汉王杨谅手下大将刘建,率领人马,在井陉关包围了守将张祥,并奏报汉王,不日即可拿下,继续挥师前进。但是张祥也是一名悍将,虽然几次惨败,只能退回关内死守城池,但是已经无路可退的张祥,及时冷静下来,率领手下将士,齐心协力,死守井陉关。 刘建将井陉关团团围困,持续的攻打,双方僵持了一个多月,刘建也没有将井陉关拿下来,于是征得汉王同意之后,开始调集附近各州人马,前来增援,队伍很快扩充到七八万人。张祥手下人马损失本来不小,却一时没有援兵相助,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并肩王杨林及时派人传信宇文成都,命其率领部下人马,火速驰援井陉关,宇文成都接到命令之后,日夜兼程,火速赶往井陉关。 井陉关,古人谓其地四面高平,中部低下如井,因称井陉。实际上,“井陉”是太行山内一条隘道。那里有滹沱河支流绵河,横穿断裂谷流出,其沿河隘道使是“井陉”。井陉两边石壁峭狭,车不能放轨,骑不能并行,险峻难行。并陉关背负太行,遥对华北平原,扼晋冀交通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为兵家必争之地,自汉以后,就在此地设置了关隘城墙,驻扎此地。正因为如此,汉王杨谅才会召集各州兵马,增援刘建,只要刘建能够拿下井陉关,大军就可直入燕赵之地。 井陉关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自然在此发生了很多的经典战争。最着名的,当然就是楚汉之争时期,韩信的井陉关大捷。 楚汉之争,项羽在彭城击败刘邦,被动局面下,刘邦采纳张良计策,以虚张声势与项羽僵持,分兵伐代、赵、燕、魏等地的诸侯势力,以达到从侧后方袭扰项羽的目的。 韩信率领人马,连续消灭了魏、燕、代,最后在井陉关一带,与赵军遭遇。赵军将领陈余手下的将领李左车建议,据险死守,坚壁不战,与张耳、韩信军周旋相持。韩信、张耳求战不得,后退无路,时间一久,必然大败。 刚愎自用的陈余却不听劝告,认为韩信兵力不足,且远道而来,疲劳之师,不足为虑,主动出击,一样可以大败韩信,于是率领大军列好阵势,准备与韩信决一死战。 谁知此举,正中韩信下怀。他指挥部队开进到距井陉口三十里处扎下营寨。到了半夜时分,迅速实施作战部署。一面挑选两千轻骑,让他们每人手持一面汉军的红色战旗,由偏僻小路,迂回到赵军大营侧翼的抱犊寨山潜伏下来,准备乘隙袭占赵军大营,断敌归路。一面又派出1万人为前锋,趁着夜深人静、赵军未察觉之际,越过井陉口,到绵蔓水东岸,背靠河水列开阵势,以迷惑调动赵军,增长其轻敌情绪。 赵军主帅陈余,率领大军来攻,见韩信背对绵水列阵,不由哈哈大笑,“人人都说韩信善于用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其一战成名,今日我却看此人,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兵法云:欲战者,勿附于水而迎客,此人连这都不懂,焉有不败之理。”于是一声令下,率领大军杀了过去,妄图一举击败韩信的人马。 韩信手下将士,眼见前有强敌杀来,后面背靠绵水,无路可退,只有拼死一战,才能绝处逢生,于是全军将士,无不抱定必死之心,拼死一战,人人以一当十,勇猛锐不可当。 这边激战正酣,那边张耳已经率领两千轻骑,趁着赵军大营空虚,突然出击,夺下大营,并遍插汉军旗帜,敲锣打鼓,鼓动造势。 一场鏖战,陈余数倍于韩信的人马,竟然抵挡不住韩信的背水一战之师,眼见形势越发不利,只得率人撤退。眼见来到自己大营前,却见自己大营已是遍插汉军旗帜,后路已被切断。 陈余大惊之下,率军前来夺营,不想被韩信和张耳,两路夹击,自己腹背受敌,被汉军杀得大败。 韩信\"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背水一战的经典之战,也被载入史册。如今宇文成都率领大军来至井陉,面对拥有重兵的刘建,将会面临怎样的一场恶战呢? 正是:井陉关前起烽烟,背水一战史册传。 如今物是人已非,只有残阳映壁岩。 第353章 孤军深入,轻敌必惨败! 宇文成都奉并肩王杨林之命,紧急驰援井陉关。宇文成都经过日夜兼程的急行军,赶到井陉附近。 宇文成都和令狐杰、魏成两人商议。宇文成都说道,“两位兄长,咱们奉王爷之命驰援井陉,咱们日夜兼程来到此处,已是疲惫不堪。刘建大队人马,以逸待劳,我们贸然进攻,很难取胜,不知两位兄长有何高见啊?” 令狐杰说道,“我听父亲说过,韩信背水一战大获全胜的井陉关大捷,不就正在此处吗?如此经典战例,我们何不效仿一下韩信,也在此大败刘建,说不定还能名垂青史呢。” 魏成却说道,“贤弟此言差矣,三国时期,曹操手下大将徐晃和其副将王平,在绵水与赵云‘黄忠大战。徐晃不就是照搬韩信背水一战之计,渡过绵水,命令王平步兵背水列阵,自己率领骑兵进攻。 谁知蜀军一直按兵不动。待到魏军人马疲乏,正要向回撤退之时,黄忠、赵云突然从两侧杀出,左右夹攻。魏军大败,兵士纷纷被逼入汉水,死亡无数。,由此可见,照搬韩信妙计,也不是取胜的灵药啊。” 宇文成都说道,“魏兄所言极是,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另寻良策。小弟倒是有一妙计,不知二位兄长以为如何?” 令狐杰说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宇文成都说道,“咱们自从出兵以来,多次和杨谅的叛军作战,都是选择奇兵突击的策略,今日咱们改变方法,采取诱敌深入之策。令狐兄,我给你一万人马,假扮老弱病残的残兵败将,出兵攻打刘建所部的右翼,刘建必定分兵迎战,你只要将他们引诱至抱犊山,到时候魏兄和你两路夹击,必定可以大获全胜。” 花刀太岁魏成听了拍手称赞道,“贤弟妙计啊,抱犊山山势险峻,中间的路径崎岖难行,四面都是峭壁,最适合设伏歼灭,我们在此地设伏,一定会大胜对手。” 宇文成都说道,“你们歼灭他们之时,我则率领人马,直插刘建背后,杀他个措手不及,井陉关之围可解。” 两人听后,都十分赞成宇文成都的计策,于是开始调集人马,准备开始行动。 刘建率领七八万人马,围困住张祥,井陉关内伤兵满营,而且粮草不足,眼看张祥就要支撑不住。刘建重新调配了人马,打算一鼓作气,攻克井陉关,活捉张祥。 正在刘建准备下令再次大举进攻之时,忽然有探马来报,右翼出现并肩王派来的援兵,浩浩荡荡,正朝这边杀来。 刘建听后,大吃一惊,急命纥单贵、王聃率领两万人马,前去拒敌,务必将杨林派来的援军击退,不能击退,也要苦苦缠住他们,给自己争取拿下井陉的时间,如果自己这边取下井陉关,那么杨林派来的援军,也难逃一场大败,两人领命,点齐人马,就杀出了大营。 当纥单贵、王聃两将,率领人马,和金枪小霸王令狐杰率领的人马遭遇之后,纥单贵和王聃不由相视大笑,纥单贵对王聃说道,“王将军你看,对方的人马,都是破衣烂衫,而且都是伤病的羸弱之兵,如何与我们的两万精锐相抗衡,看来他们连吃败仗,打昏了头,不小心撞到我们手上了?” 王聃说道,“我看有这可能啊,也该着今天咱们运气好,打败他们,咱们也算立下大功。”于是两人率领人马就杀了上去。 金枪小霸王令狐杰,手举金枪,来战纥单贵、王聃,三人展开一场厮杀恶战。只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小霸王令狐杰力战两将,终究抵挡不住,便拨马落荒而逃,手下将士一见,也转身就跑,纥单贵、王聃率领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心想要将令狐杰全歼。 令狐杰率领人马且战且退,一路败退,转眼就到了抱犊山的入口处,令狐杰率领人马,就逃进了山谷。 纥单贵、王聃也一路追击,到达了此处。王聃一见此处地势险恶,便对纥单贵说道,“纥单贵将军,此处地势险恶,万一对方在此设伏,咱们可是相当不利啊。” 纥单贵勒住战马,四处观瞧,也感觉心惊不已,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令狐杰跑了一段距离,回头观看,但见对方人马在抱犊山入口处止住追赶,踯躅不前,知道对方起了疑心,于是率领人马又杀了回来。三人就在入口处又是一场厮杀恶战。 令狐杰和纥单贵、王聃,打了十几个回合,再次佯败逃窜,并命令士卒,将刀矛器械,锣鼓帐篷等物丢弃,扮作无心恋战,溃不成军,只想逃命的假象。 纥单贵、王聃一见,不再怀疑,率领大军就追进了山谷,拼命在后面追赶。眼看着令狐杰的残兵败将,退到了绵水河岸边,已经无路可退,纥单贵、王聃追杀过来,哈哈大笑道,“令狐杰,我看你还能逃往何处?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谁知话音未落,身后自己的人马,出现一阵骚乱,花刀太岁魏成,率领一万精锐,堵住了纥单贵、王聃的退路。魏成一声令下,弓箭手万箭齐发。纥单贵、王聃的两万人马,在光秃秃的山谷里,避无可避,顿时死伤无数。 一阵疾风暴雨的箭雨过后,魏成率领人马,趁乱杀了过来。此时令狐杰也率领人马一起冲杀。纥单贵、王聃的人马,腹背受敌,顿时被令狐杰、魏成,两路夹击,杀的大败。 经过一番激战,纥单贵中箭身亡,摔于马下,王聃一见大势已去,只好率领着几百人,侥幸杀出突围,狼狈逃窜而去。 这真是:示弱必定有内因,切莫轻敌祸上身。 待到伏兵四面起,才知悔恨苦果吞。 第354章 成都用计,井陉关大胜! 宇文成都命令金枪小霸王令狐杰,前去诱敌深入,命令花刀太岁魏成,埋伏在抱犊山谷伏击,自己则亲自率领人马,埋伏在半路之上,看到纥单贵、王聃的大队人马,过去之后,便杀奔刘建大军的右翼。 刘建派出纥单贵、王聃二将之后,便觉已无后顾之忧,立刻率领大军,发起攻击。两军激战正酣之时,忽然背后人马阵脚大乱,刘建大惊,立刻派人前去查看,探马回来禀报,有并肩王杨林的援兵,突然从侧翼杀了过来。刘建急忙分兵派将应对。 宇文成都率领人马,趁其不备,引兵杀来。只见宇文成都手舞凤翅鎏金镗,杀入敌军阵中,真真如虎入羊群一般。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刘建手下将士根本无人能够抵挡,被杀得四散溃逃,阵型大乱。 正在这时,刘建派出的三员大将,率领大军杀至宇文成都面前,三将手持大刀,凶神恶煞一般,杀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毫无惧色,一马当先,直切对方中路,中间的一员大将,举起大刀,正要砍下,谁知宇文成都的赤碳火龙驹,风驰电掣一般,眨眼就到了近前,宇文成都一声大喝,凤翅鎏金镗就用力插入对方胸口,然后两臂用力,将对方挑落马下。 宇文成都左脚一踹马镫,赤碳火龙驹“唰”的一下,急停急转,就蹿到了另一员敌将的身侧,抡起凤翅鎏金镗,“呼”的一下,就砸了下来。那名将官吓得一惊,急忙横举大刀招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这名敌将虽然也自恃有把子力气,但是如何抵挡宇文成都的千斤神力? 宇文成都竟然一镗下去,砸断了对方的刀杆,凤翅鎏金镗正拍在对方的脑袋上,对方连吭都没来得及,尸首摔于马下。 宇文成都再次圈马回身,倒提凤翅鎏金镗,注视着另一名敌将。对方一见宇文成都,如此神勇,眨眼间自己的两个伙伴,就惨死在对方镗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直愣愣的看着宇文成都,忽然惨叫一声,转身催马就逃。 宇文成都哪容他轻易逃脱?双脚一踹马镫,赤碳火龙驹往前一蹿,就来到了此将的身后,宇文成都又是一声大喝,凤翅鎏金镗就插入对方后心,再次将对方挑落马下,只剩下一匹战马,落荒而逃。 其他将士一见宇文成都如此凶猛,主将都已毙命,群龙无首,顿时做鸟兽散。宇文成都率领大队人马,往前一路冲杀,直奔刘建的中军杀来。 刘建正率领着大队人马,和张祥的守关将士血战,眼看自己的将士,就要攻上关头,即将得手。忽然右翼喊杀之声越来越近。刘建转身看去,吓得差点掉下马来。 就见为首一员大将,不足二十岁,身披金盔金甲素战袍,身高九尺开外,面貌威武俊朗,手持凤翅鎏金镗,胯下赤碳火龙驹,于自己的万马军中,率队冲杀,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正杀向自己的中军而来。 刘建急忙吩咐左右,派出战将六员,统率精兵四万,前去阻挡宇文成都凶猛的冲杀。守关的张祥顿时压力骤减,急忙补充兵员,调集守城器械,准备再次恶战。 宇文成都正在往前一路冲杀,忽然又有汉王杨谅的叛军围杀过来,双方顿时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谓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宇文成都正与刘建派出阻击自己的大队人马,绞杀在一处的时候,由于刘建的兵力,大部分从攻城夺关中撤回,自然还是占据着优势,经过一番胶着的厮杀,渐渐开始处于弱势。 正在紧要关头,金枪小霸王令狐杰,还有花刀太岁魏成,消灭了纥单贵、王聃的人马,及时赶过来增援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以及手下的众将士,一见自己的援兵赶到,顿时精神大振,各个拼命厮杀,如下山猛虎一般。刘建的人马,逐渐开始抵挡不住,开始四处溃散奔逃。 刘建一见令狐杰的人马杀来,不觉纳闷,这队人马,不是已经由纥单贵、王聃前去阻击围剿了吗?怎么他们还会赶过来增援?那纥单贵、王聃的人马去了何处? 正在刘建纳闷的时候,王聃灰头土脸,盔歪甲斜的骑马来到自己面前,翻身下马,跪倒在自己面前请罪,说道,“启禀刘将军,末将和纥单贵将军,前去阻击并肩王杨林派来的援军,谁料他们在抱犊山谷设下埋伏,我们没有防备,结果全军覆没,纥单贵将军也已经战死,王聃自知罪责难逃,请刘将军依法处置。” 刘建气得一脚将王聃踹翻在地,指着鼻子骂道,“王聃,你这败军之将,来到本将军营中,本将军念在旧情,留下你,希望你戴罪立功,也可在汉王面前求得宽恕,谁知你却再吃败仗,坏我大事,如此的不争气,你简直可杀不可留啊。” 王聃连忙跪地求饶,“刘将军饶命,末将知错,请刘将军再给我一次机会。” 刘建怒吼道,“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上马迎敌,务必将来犯之将斩杀,提着他的人头见我。” 王聃急忙起身,说道,“是,是,末将这就前去迎敌。”说着搬鞍上马,提着大刀,带着一队人马,就杀了过来,可巧就与宇文成都撞个正着。 王聃一见率队杀过来的宇文成都,不由怒火添胸,大吼着就举刀杀了过来。宇文成都也举凤翅鎏金镗相迎,两人杀在一处,各个出招凶猛,拼死恶战。 这王聃哪里是宇文成都的对手,大战了十几个回合,就被宇文成都用凤翅鎏金镗,锁住了刀杆,挑飞了大刀,在一镗正刺中咽喉,王聃惨叫一声,摔落马下。 宇文成都举起凤翅鎏金镗,仰天长啸,大声喊道,“和我一起,杀上前去,活捉刘建,杀啊!” 刘建一见,吓得面如土色,知道大势已去,惊慌失措的被手下搀扶着上马,带着他的残兵败将,惊慌失措的逃窜而去。 正是:井陉关前古战场,背水一战成绝唱。 今日天宝大将军,雄风不减韩兵王。 第355章 长孙妙计,欲夺西陉关! 汉王杨谅在举兵之时,不听咨议参军王頍之计,失去了上上之策。并州总管兵曹裴文安,献上的中策,也被汉王杨谅自作聪明的分兵五路出击,成了下下之策。如今五路大军,皆被并肩王杨林所破,都遭到了惨败,不但损兵折将,还让并肩王杨林最终集中兵力,杀进了晋中,直指杨谅的腹地而来。 汉王杨谅本来正在并州休整,还期望值刘建大军,能够拿下井陉关,打开进攻燕赵之地的通道,谁知道杨谅没等来刘建拿下井陉关的消息,却传来并肩王杨林,大破他的五路大军,而且杀得刘建大败,杨林的十万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直逼他的老巢晋阳。 汉王杨谅得到这样的消息,哪里还能再沉得住气,立刻带着人直奔晋阳。晋阳又称作太原府,那不但是他的老巢,失去晋阳,就意味着汉王彻底的失败,再也没有任何一点机会。 于是汉王杨谅一到晋阳,立刻召集人马,做最后的拼命一搏。他先是命令乔钟葵为主将,副将多名,带领五万人马,抵挡一阵,给自己征调大队人马的时间。 乔钟葵这次被汉王杨谅重新重用,自然心怀感激,决心一定不负汉王厚望,以死相报汉王。于是率领人马,赶到西陉关拒敌。 西陉关,也就是后来的雁门关,与宁武关、偏关并称为“外三关”。西陉关坐落于雁门山中,山川纵横,远眺群山连绵,紫塞长空,雄伟的长城在山间蜿蜒而行,宛如一条巍峨的巨龙。这里地势险要,地控黄河北,素有“雄关鼎宁雁,山连紫塞长,地控黄河北,金城巩晋强”的赞誉。 乔钟葵知道西陉关的重要性,打算据险而守,凭着自己的五万大军,加上地利的优势,能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有罪之身,立下奇功一件,挽回昔日大将军的颜面。 并肩王杨林率领大军来到此处,听说乔钟葵已经带领五万人马,死守西陉关,也不由惋惜,可恨自己来迟一步,没能及时拿下西陉关,如今自己的大队人马,被人扼住前进步伐的咽喉,自己如何能够突破西陉关,成为了最关键的一战。 大将杨义臣,作为朔州总管,掌管朔州之地。皇上杨广命令右骁卫大将军长孙晟,代皇上前来犒劳三军,正好路过朔州,两人一起来到并肩王杨林的大营,来见并肩王。 杨林正为西陉关之事伤神,听闻长孙晟前来犒赏三军,顿时大惊,说道,“协助本王破敌之人到来啦。”于是亲自出营门迎接。 三人分宾主落座,寒暄一阵之后,杨林便就西陉关战事,向长孙晟问计。 长孙晟思忖片刻,手捻胡须说道,“在下此番前来,一为代表皇上前来,向王爷和众将士表示慰问,二来嘛,就是在下的不孝子长孙行,尚在汉王杨谅麾下效力,如此,在下便在王爷这里多逗留些时日,王爷若有不弃,在下自当为王爷尽些绵薄之力。” 杨林说道,“如此真是太好啦,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助我啊?” 长孙晟说道,“王爷就将夺取西陉关的任务,交给在下来完成。正好杨义臣将军也在,我们二人,带领三万人马,就可拿下西陉关。听说杨谅已经召集后方大将赵子开,纠集人马将近二十万,准备与王爷殊死一战。所以,西陉关这样的小事,就由我们两人来做,王爷只管运筹帷幄,大战赵子开就是。” 杨林听了十分高兴,拱手向长孙晟说道,“如此,就有劳先生和杨将军啦。” 长孙晟和杨义臣,辞别了并肩王杨林,带着三万人马。趁着夜色,赶往西陉关,于天亮之时,忽然出现在乔钟葵的西陉关前。 乔钟葵侦悉杨义臣人马少,于是全部上阵来抵抗杨义臣。西陉关前,两方人马,列开阵势,就是一场鏖战。 乔钟葵手下三员大将,赵兴霸,赵兴元,赵兴亮,并称赵氏三虎将,三人左手持盾,右手持铁戟,凶猛彪悍,如猛虎出笼一般,率领着三百名勇士,到处横冲直撞,简直无人可敌。 杨义臣率领众将往上冲杀,和他们遭遇,一场大战,竟然不敌,败下阵来。杨义臣非常懊恼,为了取胜,也在自己的军中招募勇士,组成敢死生力军五百名,各个赤裸上身,手持盾牌大刀,杨义臣亲自率领,又冲杀过来。 双方在山坡上展开生死肉搏,双方将士,手持大刀铁戟,短兵相接,互相砍杀,到处血肉横飞,死伤不计其数。一番生死肉搏,杨义臣再次败下阵来,长孙晟见久攻不下,只得撤退休整。 杨义臣身上多处负伤,浑身血流不止,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未能取胜懊恼不已。 长孙晟安慰道,“杨将军不必悲观,只是一时受挫而已。在下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杨将军请放心养伤就是,二十日内,咱们必定拿下西陉关。” 第二天,长孙晟就找到杨义臣,让杨义臣的手下亲信,带着生于本地的士卒,四处购买征集牛、马、驴等大的牲口,三四天之后,足足弄到了两千多头。 眼看来到第十九天,长孙晟来到杨义臣将军的大帐,探望杨义臣的伤势如何? 杨义臣精神抖擞的说道,“先生你看,末将的伤势早已痊愈,就等着先生的破敌之策,末将好上阵杀敌,打败乔钟葵,夺下西陉关。” 长孙晟面现神秘之色,微笑不语,对杨义臣说道,“将军附耳过来。” 杨义臣疑惑的俯身贴耳上来,长孙晟悄悄对杨义臣耳语一番,杨义臣听后,忙挑大指称赞道,“先生真是诸葛孔明在世啊,明日一战,我们一定大败乔钟葵,拿下西陉关。” 正是:两军阵前生死战,遇强则凭智勇全。 打开锦囊有妙计,出奇制胜夺雄关。 第356章 雄关失守,赵子开请战! 长孙晟和杨义臣两人,率领人马攻打西陉关。西陉关守将乔钟葵,在蒲州被宇文成都杀得惨败之后,就一直被削去职务,没有任用。身为一名征战多年的武将,只能忍受屈辱,在众将士面前,也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这次,把守西陉关这样艰巨的任务,汉王杨谅会交给自己,可见王爷对自己还是如此的信任,这让乔钟葵感到受宠若惊,也大受感动,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打一个漂亮的胜仗,以报答汉王的宽恕之恩。 所以,长孙晟和杨义臣率领人马攻打西陉关,乔钟葵横下一条心,无论如何,也要力保西陉关。这次乔钟葵一改以往的作风,无论什么事情,都是身先士卒,以自身最为表率,整顿军纪,训练士卒,即使上阵冲杀,也算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身上多处负伤,也绝不后退半步。手下的将士们被他的勇敢和大义所感染,于是上下齐心,三军用命,战斗力自然飙升。 杨义臣和长孙晟一时估计不足,第一仗就吃了败仗。长孙晟见强攻未果,便改变策略,在杨义臣耳边面授机宜,杨义臣听后,连连点头,称赞妙计,然后走出大帐,依计行事。 杨义臣再次率领人马,前来攻打西陉关,乔钟葵依然率领人马迎敌。双方人马列开阵势,就是一场恶战。 杨义臣这一次出兵攻打西陉关,结果还不如上一次,双方激战不久,自己的人马就阵形大乱,手下将士开始出现溃逃。杨义臣大声号令制止,依然毫无作用,眼看着自己的将士往西北一处山谷溃逃而去,杨义臣无奈,只得也跟着败逃。 乔钟葵一见,哈哈大笑,对手下将士说道,“杨义臣名不符实,带出来的手下竟然如此军纪不严,而且还向山谷逃去,那不是自取灭亡吗?众将官,随我一起追杀,活捉杨义臣。”众将士一声得令,率领人马就追杀了上去。 杨义臣一边败逃,一边不住回头查看乔钟葵的动向,一见乔钟葵率领人马追杀过来,心中不由 暗喜,“大事已成矣,”于是率领人马就冲进了山谷。 乔钟葵随后也追杀进了山谷,见杨义臣退到谷底,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通往山谷外面。杨义臣的大队人马,拥挤着,往狭窄的小路上逃窜,你争我抢,乱作一团,喊叫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乔钟葵看了,哈哈大笑,对杨义臣喝道,“杨将军,真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来人,随我冲杀过去,活捉杨义臣。”说罢,一马当先,率领人马就冲杀过来。 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忽然见杨义臣手中令旗挥舞,本来混乱不堪的人马,忽然左右一分,两千来头牛、马、驴子,出现在了了阵前,接着这些牲畜的后面,几千名将士一起敲锣打鼓,并且有人用鞭子抽打这些牲畜。 这些牲畜受到了惊吓,发疯一般的就往前狂奔,正好与乔钟葵冲杀过来的大队人马迎面相撞。发了狂的牲畜,冲进了乔钟葵的阵中,横冲直撞,到处乱窜。乔钟葵和手下将士们虽然用手中的兵刃拼命砍杀,但是越是如此,牲畜越是被惊吓得更加疯狂,随着不断有牲畜倒地哀嚎,乔钟葵得人马,也被冲撞得溃不成军,无数将士被牲畜践踏死伤无数。 乔钟葵一见大事不好,急忙命令队伍后队变前队,迅速撤出山谷,谁知道还没冲到谷口,长孙晟就率领人马拦住了去路。乔钟葵率领人马冲杀,长孙晟命令弓箭手,利用强弓硬弩,封住出口,一时间万箭齐发,乔钟葵得人马又是死伤无数,只能再往后退,这时牲畜又冲进阵中,又是一场骚乱。 好不容易这些牲畜被将士们斩杀得不多了,有一些也发狂得逃往了别处,杨义臣却率人马杀了过来,长孙晟的人马也赶来相助,乔钟葵腹背受敌,抵挡不住,想退出山谷,却又无路可退,眼看着自己的大队人马,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越来越多的手下将士,丢掉兵器,弃械投降。 乔钟葵悲痛欲绝,不禁仰天长叹,“汉王,末将有心戴罪立功,无奈天不佑我,终导致又是一场大败,末将有何颜面再回去与王爷相见,只能以死效忠啦。”说罢,丢掉手里的大刀,抽出肋下佩剑,横剑自刎。 长孙晟和杨义臣,巧施妙计,拿下了西陉关,乔钟葵自刎身亡,手下五万人马,全军覆没。长孙晟和杨义臣进驻西陉关,并且写了奏报,派人呈报并肩王杨林。 杨林得悉,大喜过望,盛赞长孙晟和杨义臣二人,并且号令三军,继续挥师前进,直指汉王杨谅的晋阳城。 汉王杨谅得知乔钟葵全军覆没,乔钟葵也自刎身亡,不禁扼腕叹息,十分痛惜。汉王一时怒从心头起,决定亲自率领大军出征。这时大将军赵子开上前奏禀说道,“汉王乃是三军统率,怎可亲自上阵?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虽然失去了西陉关,等于失去了晋阳的门户,但是晋、绛、吕三州,都在我们手中,依然可以和杨林决一死战,末将有一计,可以打败杨林,不知王爷恩准否?” 汉王杨谅忙说,“赵将军有何妙计?尽管速速说来。” 赵子开说道,“虽然我们连续几次出征受挫,也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是我们却有并州五十二州之地,而且先帝在时,王爷就未雨绸缪,以对抗突厥为名,囤积了重兵。这段时间咱们已经从各州城抽调了十五万人马,后续还会有各州人马赶来援助,王爷且坐镇晋阳,待末将率领精兵十五万,前去杀杀杨林的威风。” 汉王杨谅说道,“赵将军不可轻敌啊,本王起初不也是没将我这位王叔放在眼里,他区区十来万人,哪里是我们的对手,谁知竟导致今日不利局面,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啊。” 赵子开却自信的说道,“王爷放心,末将早就有了破敌之策,过不了多久,必定可以大败并肩王,活捉杨虎臣。” 正是:大好局势在眼前,占据地利有兵源。 优柔寡断失先机,一手好牌打稀烂。 第357章 两强相遇,孤身闯虎穴! 高壁岭又称韩信岭,位于灵石城东南二十里,距离晋阳一百五十里。灵石一带,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素有“打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之说。 传说传说上古时期,晋中盆地是一个茫茫大湖,名叫晋阳湖。每到暴雨时节,湖水暴涨四溢,致使尧王帝都帝都备受水涝威胁,于是大禹前来治水。大禹仔细观察地势之后,采取疏导的办法,率领百姓,苦干了十三年,大禹也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凿穿石壁,将湖水泄出,空出了大片平原,就是今天的晋中平原。所以有诗曰:“两山俨一门,开辟自神禹”。 灵石高山环绕,汾河中穿,北有冷泉关,南有阴地关,就像进出灵石的两道大门,是沟通山西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历史上这里就有“燕冀之御、秦蜀之经”之称。即灵石是辽东、河北等地的防御天险,陕西、四川等地北上的必经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高壁岭,则更是灵石一带最重要的一处要隘。高壁岭海拔高达百丈,山势险峻,峭壁深涧,北倚绵山,南接霍岳,东与灵空山对峙,西与秦王岭相望,乃秦汉时期古官道,地理位置十分险要,扼南北交通之咽喉,历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川陕通衢”之美誉。 汉高祖刘邦战胜项羽,开创了汉王朝,韩信在楚汉相争的关键时刻,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刘邦封他为齐王,后改封楚王。因被诬告造反,后改封淮阴侯。 公元前196年,北方陈豨造反,与匈奴联合进犯中原。刘邦率领人马御驾亲征。吕后设下埋伏,利用萧何将韩信诱入未央宫,在未央宫将韩信谋杀,这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典故。韩信死后,吕后遣人带上韩信首级,送往山西代县晋见高祖,行至灵石城南高壁岭,恰逢高祖凯旋,遂令将韩信首级葬于岭上,随从军士,每人捧土一掬即堆成墓,后人就将高壁岭,也称作韩信岭。 大将军赵子开,乃是汉王杨谅非常倚重的上将军,手握兵权,,统领十万人马,坐镇晋阳。上次汉王率军出征之时,由于身染重病,无法出征,致使出兵不利,汉王常常叹息,“若是赵子开将军助我,本王一定不致如此。” 如今赵子开身体痊愈,及时复出,立刻被汉王委以重任。赵子开立刻召来自己的好友,大将军王世宗,两人调集了十五万大军,准备出征。 汉王杨谅,亲自为赵子开送行,赵子开、王世宗便率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灵石城。杨谅在高壁岭上囤积重兵,用栅栏堵塞山间道路。并且依据灵石一带的险要地形,将晋、绛、吕三州,串成一片,各个险要之处,都派重兵把守,相互之间,遥相呼应,十五万大军列开阵势,可达方圆五十里,各个军营大寨,宛如天上星斗,到处旌旗招展,声势震天。 并肩王杨林率领大军来到灵石附近,见到赵子开的十五万大军,如此阵势,也是吃了一惊。仔细查看一番,一时也无破敌之策,于是只能暂时列开阵势,严密防御,然后召集手下将士,商议破敌之策。 这一日,长孙晟单独来见并肩王杨林,两人寒暄一番,落座之后,长孙晟说道,“王爷,看来这赵子开,确实是一位颇具才能的上将军,如此排兵布阵,我们若是贸然进攻,必然招致一场大败。” 杨林说道,“先生所言极是,赵子开占据有利地形,以高壁岭作为屏障,各个关隘通道,都派重兵把守,我们贸然进兵,必然遭受各路人马的夹击之势,布阵如此严密,实在让我们无懈可击,本王也正为此事伤神,苦无良策应对啊。” 长孙晟说道,“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也是赵子开百密一疏,却让我们有了取胜的一丝希望啊。” 杨林一听,急忙问道,“到底哪里百密一疏?先生有何良策,快说来听听。” 长孙晟说道,“王爷,您可还记得,在我去攻打西陉关之前,曾和王爷说过,在下的不孝子长孙行,现在在汉王杨谅手下效力,在下来此犒赏三军,也还要找机会寻找儿子,劝其迷途知返啊。” 杨林说道,“记得啊,怎么你儿子有消息啦?” 长孙晟说道,“不错,经过我派人潜入杨谅中,多方 打探得知,在下的儿子,现在就在赵子开的军中供职,而且还是驻守在霍山一带。” 杨林说道,“如此真是太好了,不知道先生如何劝降儿子啊?” 长孙晟说道,“王爷,赵子开在正面列开阵势,我们无法发动进攻。但是这霍山,却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啊,如果在下能够劝降成功,咱们以正面佯攻,吸引赵子开的注意力,然后派出一支精锐之师,绕到赵子开大军的背后,从霍山进入赵子开的腹地,从后面发起突然袭击,一定可以大败赵子开。” 杨林听后大喜,随即一想,又皱眉说道,“先生,令郎跟随汉王多年,你们父子,也是多年未曾相见,所谓各为其主,万一不能劝降,先生岂不危险?即便能够劝降长孙行,万一消息泄露,先生一样身处龙潭虎穴,凶险万分啊,此事万万不可,我们还是另想办法。” 长孙晟却坚持说道,“王爷,两军阵前对垒厮杀,哪有不担风险的,再说了,我毕竟是他的老子,他难道还能杀我不成?至于泄露行踪,王爷但请放心,我心里早有打算,此行一定可以成功。” 杨林见长孙晟心意已决,而且杨林素来了解长孙晟,此人行事谨慎,心思缜密,遇到突发变故,也有极佳的应变能力,看长孙晟如此胸有成竹,或许真有可行之处。 于是杨林吩咐手下,“速传宇文成都、花刀将魏成来见。” 不一会,两人便走进来向杨林施礼道,“末将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杨林对二人说道,“本王知道你们二人,一位是武状元,一位是探花郎,各个武功高强,应该也有独闯龙潭虎穴的本事,本王命令你们二人,跟随在长孙先生左右,保护先生去往霍山一趟,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险和困难,你们二人都要保护先生的安全,将长孙先生安全的带回到本王面前。” 宇文成都和魏成抱拳施礼,说道,“是,王爷,我们向您保证,不管遇到任何凶险困难,都要保护先生,安全的回到王爷身边。” 杨林看着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正是:高壁岭上旌旗展,两强相遇大战前。 苦寻胜策甘犯险,孤身冒死闯龙潭。 第358章 混入军营,却遭擒被俘! 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带着十来名精挑细选的勇士,乔装打扮,保护着长孙晟,前往霍山长孙行的大营。眼看还有几十里路,就到达霍山脚下,长孙晟命人到附近的村镇里,多买些牛羊,再寻一些百姓穿的破烂衣物。 片刻功夫,手下人便将这些东西,置办齐整,带到了长孙晟面前,长孙晟挑了件又脏又破的衣物,扮作了一个老羊倌儿,其他人也各自换了百姓的衣物,扮作贩卖牛羊的客商,赶着牛羊,朝霍山走去。 一行十几人,甩着皮鞭,赶着牛羊,随着烟尘滚滚,就顺着山路,来到了霍山大营。一行人正往前走,把守营门的将士发现烟尘滚滚,一伙百姓赶着羊群正走过来,便大声喝止,“前面的百姓听好,不要往前走啦,这里乃是霍山大营,军事重地,再往前走,可就开弓放箭啦。” 众人停下脚步,长孙晟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各位军爷,我们是贩卖牛羊的客商,路过贵宝地,眼看这时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恳请军爷行个方便,准许我们通过,我们一定忘不了军爷的恩德。” 把守寨门的一个将领一听,一边带着几十个军卒走过来驱赶,一边说道,“废话,这里乃军事要地,怎可随意通行?”说话间来到长孙晟等人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他们。 长孙晟故意转身,从怀里取出一个装着银两的布兜子,背对着军校,从里面摸索半天,掏出一些散碎的银子,握在手里,然后将布兜子悄悄重新揣入怀里,操转过身来,走到一位将官面前,恭敬的说道,“军爷辛苦,麻烦军爷行个方便,我们本是外地的客商,不熟悉路径,一时着急赶路,才误入军事重地,如果我们返回,就只能夜宿山林了,这里野兽出没,我们岂不危险?军爷高抬贵手,放我们通过此处,这点银两,以表谢意,请军爷收下。” 谁知那将官根本不吃这套,将长孙晟的手推开,厉声喝道,“少来这套,如果都是如此,我们这里还不成了随意进出的地方啦?” 这时旁边另一个将官,悄悄拉了一下这名将官的衣服,将官看了那名士卒一眼,那将官拉着将官,走到一边,低声说道,“庞统领,您也知道,自从咱们来到霍山驻扎,每日建造防御工事,又要巡逻警卫,十分辛苦,营里伙食又差,弟兄们的嘴里寡淡的很,不如咱们弄下他们的牛羊,弟兄们也好解解馋,您看如何?” 那庞统领一听,说道,“你想怎样?李虎,你想让本统领杀人越货吗?” 那名叫做李虎的统领说道,“那不至于,咱们将他们骗至营内,就说他们是奸细,将他们押送到修建工事的地方,让他们给我们干几天重活,将他们赶走了事,您看如何?” 那庞统领思忖着,点头说道,“如此,倒也可行,到时再多少给他们点银两,也算不得什么,这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那李虎说道,“没问题,您就等着晚上开荤,我这就去办。” 两位将官商量已定,庞统领便自行离去,不再过问,那位叫李虎的将官,走到长孙晟面前,说道,“老头,我们当兵的,也是百姓出身,深知这兵荒马乱的年月,经商的艰难,你们也甚是可怜,我们就帮你一回,让你们通过此处军事重地,但是你们进入大营之后,不许声张,规规矩矩的,一切听从我们的安排指挥,可好?” 长孙晟连忙道谢,“那是,那是,多谢军爷体谅,这点心意,还请笑纳。” 李虎接过碎银子,再手里掂了下,揣入怀里,然后一挥手,带队领着他们进入寨门,沿着山路,往大营里走去。 长孙晟一边跟在后面行走,一边偷偷的查看大营里各个营寨的分布,看了片刻,心里赞道,“看来我这个儿子,这些年来,得到不少历练啊,排兵布阵,严谨精确,十分合理,就算我这当父亲的,领兵攻打,也是难觅破绽啊,若是能够迷途知返,日后必定可以成为一位知名的良将。” 李虎暗怀鬼胎,在进入大营腹地之后,就悄悄的将长孙晟等人,引入了一处营寨稀少的偏僻之处,在一处茂密的树林边,李虎止住脚步,转过身来,忽然大声喝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众军卒一听,立刻手持刀枪,将长孙晟等人团团围住。 长孙晟故作惊讶的说道,“军爷,您这是何意啊?” 李虎喝道,“你们分明是杨林手下派来的奸细,到我们这里图谋不轨,可惜你们哪能逃得过我的慧眼,来人,给我拿下。” 百十名士卒立刻就一窝蜂冲了上来,宇文成都和魏成等人,正要施展拳脚,被长孙晟用眼神制止。这些士卒,不由分说,就将长孙晟等十几个人按倒在地,用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长孙晟大呼救命,并连喊冤枉,李虎将刀横在长孙晟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我兴许会饶过你的性命,再喊叫,我就立刻杀了你。” 长孙晟不再喊叫,只是哀求道,“军爷,我们冤枉啊,我们真不是奸细啊。” 李虎说道,“是不是奸细,等战事结束之后,自然就会分晓,到时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们,来人,将他们暂时看押起来,明日再带到山头上,帮着我们修建工事。” 魏成说道,“那我们的牛羊怎么办啊?” 李虎冷笑,“牛羊交给我们处置了,死到临头,还舍命不舍财呢。” 众士卒推推搡搡,将长孙晟等人,押进了一座盛放草料的营帐,然后派人严密看押。李虎则带着士卒,赶着牛羊,准备今晚大吃一顿去啦。 好不容易挨到半夜时分,宇文成都和魏成等人,已是昏昏欲睡,看守他们的士卒,抱着兵器,在大帐一角,早就鼾声如雷。 长孙晟轻轻挪动身体,靠近宇文成都,用胳膊捅了捅宇文成都,宇文成都睁开眼睛,看着长孙晟,示意长孙大人尽管吩咐。 长孙晟凑近宇文成都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宇文将军,听说你天生神力,咱们众人如何逃脱,可看你的了。” 宇文成都小声回道,“大人放心,小事一桩,接下来且看我的。” 正是:天生神力武功强,乃是武科状元郎。 区区绳索何足惧,焉能困虎下山岗。 第359章 父子相见,恍如旧梦中! 长孙晟率领着宇文成都、魏成,还有十名随行侍卫,扮作贩卖牛羊的客商,混入了驻扎在霍山的长孙行的军营。 没想到李虎竟然为了贪图一时口腹之欲,将长孙晟等人当作奸细,抓了起来,看押在盛放草料的营帐里。 半夜时分,长孙晟示意宇文成都,帮助大家脱身。 宇文成都斜靠在草垛上,先用被捆住的双手,在地上捡了七八颗小石块,握在手里,然后暗运内力,双臂用力一挣,身上的绳索顿时断成几节。 看押的士卒听到动静睁开双眼,还没明白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将几块石头几乎同时打了出去,不偏不倚,正打中几名士卒的头部,这些士卒猝不及防,顿时各个被打晕过去。 宇文成都得手之后,忙解开长孙晟、魏成等人身上的绳索,长孙晟示意大家,换上士卒的衣服。 宇文成都挑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士卒,扒去他的衣服,自己穿在身上。衣服还是有些太小,感觉有些不伦不类,魏成差点没笑出声来,长孙晟瞪了他一眼,魏成赶紧捂嘴,却依然在偷笑不止。 宇文成都悄悄来到营帐门口,掀开帐帘一角,查看四下无人,便一招手,众人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大帐,借着夜色的掩护,向营地腹地走去。 刚走不远,宇文成都就听不远处有杂乱的脚步声,宇文成都赶紧招呼大家,在一处草丛里隐蔽起来,仔细的盯着前方。 过了片刻,就有一队十来人的士卒,提着灯笼,手持兵刃,往这里巡逻,走了过来。 待这些士卒走近,宇文成都、魏成等人,忽然从草丛里蹿出,各个出手如电,将这些巡逻的士卒打晕在地。 宇文成都则看准一个头目模样的士卒,大手伸出,就抓住了他的脖子,稍一用力,那士卒顿时窒息瘫软,立刻脸憋得通红,叫不出声来。 宇文成都将他拎到一个偏僻之处,稍一松手,那个小头目便开始喘着粗气,宇文成都低声喝道,“不许叫喊,老实点,否则我扭断你得脖子。” 那小头目闪着惊恐得眼神,连连点头。宇文成都问道,“你可知道长孙行将军得中军帐,在什么地方?” 那小头目点了下头,宇文成都说道,“前面引路带我们过去。”小头目又点了下头。宇文成都让他在前面领路,自己用短刀抵在他得后心,威胁道,“最好别耍滑头,否则立刻要你的命。” 小头目连声答应,在前面乖乖的领着他们,向长孙行的中军帐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程,眼看前面就是中军帐,大帐前防守严密,一二十个士卒,手持兵器,担任警卫。宇文成都命令那个小头目,“上前答话,就说你在巡逻时抓到一名奸细,审问之下,情况紧急,要求立刻求见长孙将军。”小头目惊恐的点头答应。 这时中军帐前的守卫,发现他们,有几个向他们这边走来,同时问道,“你们不仔细巡逻,靠近将军的中军帐,意欲何为啊?” 小头目赶紧抱拳施礼说道,“启禀统领,我们在巡逻之时,抓到一名奸细,审问之下,情况十分紧急,特来紧急求见长孙将军。” 统领一听,说道,“奸细身在何处?” 魏成押着捆好的长孙晟,走上前来,说道,“统领,此人就是我们巡逻时抓到的奸细,我们审问他时,他说确实是杨林派来的细作,再问详情,却宁死不说,除非见到长孙先生,他才会吐露实情,而且情报非常重要,我们虽不知真假,却害怕贻误军机,所以才带来这里,请长孙将军亲自定夺。” 那统领说道,“长孙将军,军务繁忙,甚是劳累,刚刚睡去,哪能说见就见,打扰将军休息。” 长孙晟却说道,“只怕等你们长孙将军醒来之时,就已经是大祸临头,只能坐以待毙了?” 那统领盯着长孙晟说道,“如此危言耸听,情况若不属实,就不怕我杀了你?” 长孙晟说道,“见不见随你,耽误了大事,可与我无关。” 那统领一听,也担心起来,说道,“你们在此等待,我去通报。”说着转身欲走,回过头来又说道,“如果你敢欺骗本统领,我可轻饶不了你。”说完这才走进长孙行的中军帐。 很快,就见大帐里亮起了灯光,那个统领也走了出来,来到他们面前说道,“长孙将军让你们进帐回话。”小头目战战兢兢的答应一声,和长孙晟等人,跟着统领,进入了长孙行的中军帐。 来到中军帐的帅案前,宇文成都和魏成,一起跟着统领和小头目,向长孙行施礼。宇文成都偷眼观瞧长孙行,不由心中暗道,“看相貌,此人就是长孙行了,真是一对父子,这长孙行的相貌,和长孙晟大人真是颇为相像,简直就是三十岁时期的长孙晟大人啊。” 那统领见长孙晟在他身后立而不跪,便喝道,“你这细作,见到我们将军,为何不大礼参拜?” 长孙晟傲慢的说道,“老夫是为救你们将军而来,要说参拜,也是他来参拜我,老夫岂会参拜一个大祸临头之人?” 那统领一听大怒,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竟然会如此傲慢无礼,冒犯长孙将军,于是不由火起,便冲上前来,欲对长孙晟无礼。 长孙行听了长孙晟的一席话,却不由一愣,连忙喝止了手下,盯着长孙晟细看。 长孙晟不由怒道,“逆子,还不参拜老夫,更待何时?” 长孙行听了,浑身一抖,赶紧离开帅案,来到近前,借着灯光细看之下,惊呼一声,“天呐,这难道是在梦中不成?” 于是长孙行立刻跪倒在地,向长孙晟不停磕头。其他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正是:父子一别十余载,相见只能在梦中。 如今老父从天降,怎不惊喜如梦中? 第360章 父子相见,终回头是岸! 长孙晟假扮细作,来到儿子长孙行的中军大营,不但立而不跪,还说自己是为救你而来,却要长孙行给自己磕头行跪谢大礼。 长孙行听到长孙晟的声音,感觉十分熟悉,但是却又无法相信,眼前的老者怎么会是自己的老父亲?于是走上前来,取过灯笼,细看之下,扔掉灯笼,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天呐,这难道是在梦中不成?”一时惊得庞统领和手下人目瞪口呆。 长孙晟将儿子搀扶起来,说道,“你且坐下,为父有话要和你单独谈谈。”长孙晟起身之后,立刻吩咐庞统领,“你们守在帐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庞统领领令带人退出帐外。 长孙行招待父亲的随行人等落座之后,走到父亲身边侍立,听候父亲的教诲。 长孙晟说道,“行儿,你身为我大隋的官员,在汉王杨谅起兵之时,不加以劝阻,却率领大军相助,做这谋逆之事,你真是好糊涂啊。” 长孙行低首说道,“父亲,本来是要劝阻觐见的,但是汉王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去,皇浦诞数次苦劝,不还是被关进大牢,到后来身首异处吗?” 长孙晟怒道,“老夫宁愿你随了皇浦诞身首异处,也还保住了名节,而你却跟随他起兵造反,终落个反叛逆贼。” 长孙行本想争辩,却把话又咽了回去,低头不语。长孙晟说道,“你可知道?咱们长孙氏家,世代忠良。你高祖长孙稚,一生忠勇,屡立功勋,才会官至上党文宣王,乃是我后世子孙学习的榜样,你祖父长孙兕,虽不及前世高光,也是一生奉行仁德忠孝,凭其德行,封做开府仪同三司,为父因此一生诚惶诚恐,生怕不够勤勉,辱没我长孙氏家的门庭,勤学奋进,以天下苍生为念,忠勇侍君,平突厥数次孤身犯险入敌营,灭南陈,深入腹地展才能,虽未光宗耀祖,却不敢辱没家风,而你,却成了反王的爪牙,逆臣的鹰犬,将来九泉之下,你让为父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长孙行跪在父亲面前,流泪说道,“父亲息怒。自儿子离开京师,到汉王身边述职以来,汉王待我如上宾,不仅恭敬有加,而且关怀备至,其知遇之恩,让儿不敢相忘,如今虽举兵起事,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怎好背信弃义,做那不忠不义之人?” 长孙晟一听不由火冒三丈,颤抖的手,指着长孙行骂道,“你这不肖的逆子,简直糊涂透顶,愚不可及。何谓忠义?首先要上和天道,下顺民心,中间对得起给你俸禄的君主,还有养育你的父母。对待朋友,虽然也有忠义,但是却不能违背天道、民心,此乃大义,哪像你,不分是非,不顾天道,,你那是江湖义气,怎么能算得上忠义二字?” 长孙行说道,“父亲,现在的杨广虽然已是当朝皇上,但是也有人传言,他弑父夺得皇位,假传圣旨,赐杀前太子杨勇,若不是他使用见不得人得手段,如何会夺取太子之位?还有那杨素,仰仗先帝宠溺,功高震主,尽做些不义之举,宇文化及虽无官职,却和杨素互相勾结,欺上瞒下,结党营私,汉王诛杀杨素,清除君侧,有何不可呢?” 长孙晟一听,更是大怒,喝道,“混账,当朝皇帝,乃是先帝亲自册立得皇储,如今既登大宝,那就是当今得皇上,杨谅就只是王臣,君臣一分,他起兵举事,冠以清除君侧,就是谋逆,就是大逆不道,何况他不顾天下苍生,再起烽烟,让无数百姓遭受战火得涂炭,不忠之举,愧对先皇,不义之行,遭百姓唾骂,如此不忠不义,你还舍命追随?” 长孙行听了父亲的喝骂,一时无言以对,低头沉默不语。 长孙晟继续说道,“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们父子在战场上刀兵相见,杀个你死我活呢?” 长孙行顿时惊愕,不觉后退几步,呆呆的看着父亲,说道,“行儿未曾想过。” 长孙晟重新整理衣衫坐下,说道,“那你就好好想想,如今你在霍山要隘驻守,为父今日也是受了并肩王所托,来攻打你的霍山大营,为父如今被你擒获,你该如何处置为父呢?” 长孙行泪眼朦胧,看着父亲,哽咽道,“孩儿已经是为不孝,如何敢处置父亲?” 长孙晟说道,“这是你难得的取胜机会,所谓各为其主,战场上你死我活,哪有什么念及父子之情,难道你就不怕为父攻破你的营寨,你也难逃杀身之祸吗?” 长孙行泣不成声,说道,“行儿纵然一死,也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那你就该幡然醒悟,早日回头是岸,”长孙晟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时你若回头,还来得及,迟了,不但性命难保,恐怕还要背负不忠不义之罪,遭天下人唾骂。” 长孙行身处两难境地,泪流不止,一时难以抉择。大帐里顿时安静下来,静的没有一丝的动静。 过了许久,许久,长孙行抬起泪眼,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倘若我听从父亲之言,归顺了您,有朝一日,汉王兵败被俘,押赴京师,父亲可否力保汉王性命?也算行儿心里,有少许负疚之情?” 长孙晟说道,“汉王一时糊涂,起兵举事,但是他毕竟和皇上是一奶同胞的亲生兄弟,真有那一日,皇上为了颜面和将来打算,未必就会严惩仅存的胞弟,到时为父必定在皇上面前苦谏,保汉王无性命之虞,但是,却无绝对的把握。” 长孙行说道,“好,到时儿子也会以死谏言,保护汉王。” 长孙晟说道,“那你是做了决定啦?” 长孙行怅然说道,“儿子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定夺。” “好,”长孙晟说道,“总算你迷途知返,也让为父可以有点颜面,百年之后去见列祖列宗。” 正是:天意民心是正义,忠孝方可立天地。 怎可抛却行忤逆?幡然醒悟不为迟。 第361章 泄密遭擒,困住并肩王! 长孙晟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长孙行在两难之间,终于做出抉择,答应父亲,自己迷途知返,离开汉王杨谅,重新回归朝廷。 既然如此,那就要协助并肩王杨林的军队,打败赵子开的大队人马,然后继续攻打汉王,平息汉王的叛乱。 长孙晟第二天就在儿子的协助之下,查看了霍山大营的布防,然后还得到了赵子开所有的十五万大军的布阵图。 长孙晟让儿子召集心腹手下,秘密联合各营人马,准备与并肩王的人马,一起从赵子开的背后,发起猛攻,一举大破赵子开的高壁岭壁垒列阵。 长孙晟感觉儿子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便叫来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让长孙行悄悄将他二人送出大营,返回告知并肩王杨林,和杨林约定进兵的时间。本来宇文成都不同意他和魏成一起离开,担心万一事情有变,长孙晟大人就会十分危险。 长孙晟却说道,“你们回去,我会放心,其他人万一耽误了大事,岂不更糟?如今霍山大营基本准备就绪,你们尽管离去,这里,料也无妨。”宇文成都和魏成只得遵令离去。 单说那位守营的副统领李虎,利用巧取豪夺的办法,宰牛杀羊,大吃大喝了一顿,酒醉之后,美美的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却得到禀报,自己派去看守贩卖牛羊客商的士卒,却被打晕在地,那十来个客商,却是不知去向。 李虎害怕事情败露,受到责罚,再加上酒劲未过,登时大怒,将所有负责看押的士卒带来,每人狠狠责罚了五十鞭子,打的那些士卒,各个皮开肉绽,哀嚎大叫。 其实此事不声张还好,如此一来,被打的士卒,有的对李虎怀恨在心,再加上李虎的为人平时也不咋地,就有被打的士卒,偷偷跑到长孙行这里,告了李虎一状。 长孙行一听这还得了,竟然干出如此违法乱纪的事来。长孙行向来军纪严明,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就把李虎绑来,当众责罚,也打了李虎五十皮鞭。 李虎被打,却惹怒了一人,这人就是长孙行的侍卫统领庞元。原来这庞元是李虎的表哥。李虎也是借着表哥在长孙行身边任职,才有些跋扈,如今受到责罚,自然找表哥庞元诉苦,竟说些打狗不顾及主人的言辞。 庞元为此也十分恼火,怨恨长孙行不该当众责罚自己的表弟,不但表弟被打,自己也跟着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不觉越想越气,再经过李虎一番添油加醋,庞元一怒之下,竟然将长孙父子密谋起事的计划,偷偷禀报了大将军赵子开。 赵子开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心想,“幸亏这庞元及时禀报,否则自己后院大火烧起,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当即对庞元说道,“你且不动声色的先行回去,召集你的部下,待本将军亲自以视察防务为名,去你们霍山大营,到时你见我颜色行事,将长孙行父子一举擒获,事成之后,你就是霍山大营的主将,本将军让你连升三级。” 庞元顿时喜上眉梢,连连叩谢赵子开,带着赵子开的密令,就返回了霍山大营。这一切,长孙行都还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这也是长孙行一时忽略了庞元和李虎之间的关系,不该在紧要关头,因为小事,却坏了大事。 这一天,长孙行就忽然接到了赵子开派人送来的将令,赵子开亲自来视察霍山大营的防务。长孙行也没有多想,安顿好自己的父亲,就率队接出营门,恭候大将军赵子开一行。 赵子开率人来到霍山大营营门前,见到一边恭候的长孙行,阴沉着脸,径直直奔中军帐而来。进到大帐,在帅案前坐定,对长孙行说道,“长孙将军,这霍山大营,你感觉防务如何啊?可能抵御杨林大军的攻击?” 长孙行拱手说道,“将军放心,末将已经按照将军的指示,修建了堡垒工事,重要关隘路口,皆派了重兵把守,纵然杨林派兵来攻,末将必让他大败而回。” 赵子开冷笑说道,“我看未必,就恐怕有奸细和杨林内外勾结,想坏我的大事?” 长孙行听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赵子开就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来人将长孙行给我拿下。” 长孙行正要反抗,早有身后的庞元,率领亲信,从背后将长孙行擒获。长孙行顿时恍然大悟,大骂庞元,“你这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竟然暗害于我。” 赵子开哼了一声,怒道,“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汉王对你不薄,而你竟然勾结杨林,在背后对本将军下手,与汉王作对。”来人,进入内帐,给我将长孙晟抓来。” 赵子开手下立刻答应一声,冲进内帐,将长孙晟也抓了个正着,绳捆索绑,带了出来。长孙行一见父亲,不禁落泪,悲戚道,“父亲,都是儿子考虑不周,行事不谨慎,才会让父亲引来杀身之祸。” 长孙晟说道,“这有何妨?只要你迷途知返,回归正途,即使你我父子,同时牺牲,那也是死得其所,我们长孙氏家仍是满门忠烈,为父依然可以含笑九泉。” “哼,那本将军就给你这个机会。”赵子开说道,“待本将军打败杨林,活捉并肩王,就会让你们一起身赴黄泉,死而无憾啦,哈哈哈!” 长孙晟冷笑道,“简直痴心妄想,你助汉王叛乱,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不义之事,举不义之兵,必然是难逃一败,还是想想你自己有没有活路?” 赵子开说道,“好,那咱们就走着瞧。”然后赵子开下令,“将他们父子押下去,好好看押。他们二人,留着还有大用。” 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返回大营,见到并肩王杨林,将进入霍山大营的详细情况奏明了并肩王。杨林听后十分高兴,立刻召集众将升帐,发号施令,点将派兵。 并肩王杨林,命令大将伍建章为前军统帅,率领五万人马,从正面进攻,吸引赵子开的注意力,自己亲率一万精锐,从后面绕道赵子开大军的背后,从霍山联合长孙行所部,向赵子开大军,发起猛攻。又命令杨义臣统率两万人马,从侧翼进攻,配合协调左右两路人马,打算一举击溃赵子开列阵五十里的十五万人马。 谁知当并肩王杨林率领人马,杀进霍山大营之时,大营内却是空无一人,正在惊诧之时,赵子开忽然率领人马杀出,将并肩王团团围困,只见赵子开催马来到阵前说道,“并肩王,本将军在此等候多时啦,你来看,这高台之上,你可认识高台上被绑缚的二人是谁?” 杨林大惊之下,抬头观看,不由惊呼,“长孙先生?” 赵子开哈哈大笑,说道,“杨林,我看你还是快点下马束手就擒,否则他们父子的人头,就会掉落在你的面前。” 正是:本来大事已成功,一招不慎化泡影。 如今反被遭挟制,身陷进退两难中。 第362章 贴身侍卫,以死护将军! 并肩王杨林按照和长孙晟父子约定的时间,率领人马,来到霍山大营。按照他们的约定,只要营门前见到红色的旗帜,就说明一切正常,可以两军会合,一起向赵子开的大营发起进攻。 并肩王杨林仔细查看大营,倒是见到了营门前的红色旗帜,在各色旌旗中,迎风飘扬,十分显眼。但是杨林总感觉,大营里异常的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甚至连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没有,这让杨林感到有一丝的不安。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霍山大营,就绝无退兵之理,何况都是和长孙晟约定好的,也没有长孙晟有什么变化的消息。于是杨林就下令进入霍山大营。 谁知进入大营,四处伏兵四起,杨林惊呼“上当”。 这时,大将军赵子开,一身戎装,手提大枪,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得意的对杨林说道,“并肩王,你已经被我军包围,你来看,你的内应,也被我绑缚在高台之上,你最好立刻下马投降,否则他们立刻人头落地。” 并肩王杨林一见,顿时心里着急起来,他此时已经不是担心胜负,而是担心长孙父子的安危。因为长孙晟和他一直是莫逆之交,多次在杨林危难之际,都是长孙晟及时挺身而出,为杨林出谋划策,并且甘冒风险,为杨林排忧解难,逆转局势。这次赵子开列开五十里的布阵,在杨林一筹莫展之际,又是长孙晟冒死前来,劝降自己的儿子,如今长孙晟生死一线之际,怎不令杨林心急如焚? 杨林一边和赵子开周旋,一边脑子里急速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和宇文成都、魏成等人低声商议,“成都,魏成,你们二人,做好准备,等会看我眼色行事,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冲上高台,将长孙父子救下。” 魏成笑声说道,“王爷,我看赵子开他未必就敢杀害长孙父子,只要咱们拼死冲杀,擒贼擒王,将赵子开拿获,那么长孙大人也就平安无事啦。” 杨林说道,“不行,万一赵子开狗急跳墙,长孙大人岂不必死无疑?听我命令,必须先救长孙父子,其他就看天意啦。” 宇文成都和魏成立即答道,“是,就依王爷之言行事。” 这时赵子开却沉不住气了,大声冲杨林喝道,“并肩王,本将军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若再犹豫不决,我可要先杀掉长孙父子,咱们再决一死战啦,我数到三,你再不下马投降,休怪我的刀斧手无情啦。” 杨林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对宇文成都和魏成等人说道,“做好准备,准备出击。” 随着赵子开开始数数,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时台上的长孙晟大声喊道,“王爷,两军生死存亡之际,切莫以我个人生死为念,如果我们父子的死,能够换回我们的最终胜利,我们父子死而无憾呐,王爷,下令进军。” 杨林说道,“长孙先生,你且放宽心,本王绝对不会让你们父子有杀身之祸,尤其是在本王面前。” 这时赵子开已经数到了“三\",听闻杨林之言,嘿嘿冷笑,说道,“杨林,如今这形势,岂是你能说了算的?看来你是不打算救下他们父子啦,刀斧手准备,砍下长孙父子的人头。” 杨林急命宇文成都和魏成冲杀,两人立刻跃马而出,挥舞兵器,胯下坐骑如风驰电掣般飞奔向高台而去,身后将士紧随二人身后,各个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赵子开也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便掩杀过来,挡在高台下,顿时双方展开一场混战。赵子开冲着高台上大喊,“刀斧手听令,砍下长孙父子的人头,速速报来。” 只见高台上的刀斧手,立刻手捧鬼头大刀,赤膊露背,如凶神恶煞一般,走到长孙父子身后,有两个刽子手上前,将父子二人按倒在木墩之上,举起鬼头大刀,就要一刀斩下。 杨林一见,顿时急得手足无措。宇文成都和魏成见了,也是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就算他们二人再神勇无敌,面对赵子开人马的重重包围,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间,冲上高台,救下长孙父子二人。 就在这危急关头,眼看长孙父子就要人头落地之时,十来个跟随长孙行多年的贴身侍卫,从刽子手的身后,忽然出手。他们各个手持佩刀,一跃而出,就扑到了刽子手的身后,手起刀落,几个刽子手的人头,立刻滚落在地,死尸一头栽倒在高台之上。 高台上下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发状况,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杨林都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还有人能够救下长孙父子。 赵子开更是万万没有料到,长孙行的侍卫,会如此拼命来保护长孙行,他连忙大声下令,“庞统领,将他们一并格杀勿论,不许留下一个活口。” 庞统领立刻答应一声,对十个贴身侍卫喝道,“你们跟随我多年,竟然背叛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啦。” 这十个贴身侍卫说道,“姓庞的,长孙将军多年来对我们都是照顾有加,对我们义重如山,是你恩将仇报,竟要置长孙将军于死地,我们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庞统领咬牙切齿道,“好,那就怪不得我啦,杀!”庞统领一声令下,手下百十名将士,便向十个侍卫冲杀过来。 这十位贴身侍卫,竟然将长孙父子团团围住,以血肉之躯,护住父子二人。随着一阵疯狂的砍杀,十名侍卫身中数刀,但是他们依然围成一圈,手臂相交,互相倚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长孙晟父子二人。 可怜这侍卫贴身侍卫,顷刻之间,就被庞统领的手下,乱刃分尸,鲜血飞溅之中,他们的尸体倒在了长孙晟父子二人的身上,依然用身体将父子二人压在身下。长孙行顿时痛哭失声,“弟兄们何止如此?为我白白搭上性命啊?” 正是:军中战友情义深,生死相依不离分。 滴水之恩以死报,血肉之躯救主人。 第363章 神勇无敌,纵马闯重围! 汉王杨谅手下大将军赵子开,以长孙晟父子的性命相要挟,逼迫并肩王杨林下马投降。眼看长孙晟父子就要人头落地,宇文成都、魏成等人,拼了命的往高台下冲杀,想救下长孙晟父子,无奈赵子开早有安排,命令手下人马包围了高台,宇文成都等人虽奋力冲杀,也来不及解救长孙晟父子。 就在最危急关头,长孙行的十名贴身侍卫,却挺身而出,在偷袭斩杀了行刑的刀斧手之后,他们以血肉之躯,保护长孙晟父子,眼见十名侍卫被乱刃分尸,倒在了长孙晟父子的身上,纵然身死,也用身体将父子二人护在身下,让庞统领的手下,始终无法伤寒到长孙晟父子二人。就算这些侍卫,跟随长孙晟多年,就算长孙晟平时待他们不薄,视他们如兄弟,在危机关头,能够挺身而出,以死相报,也让观者无不动容,更让长孙行为他们痛哭失声,感叹他们的忠义之举。 正是由于忠勇的侍卫,给宇文成都等人,赢得了时间。就见宇文成都,一见高台上十位勇士舍身救主,宇文成都一声暴喝,将凤翅镏金镗挥舞的如一条出水金龙,挟风雷之啸,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如狂风袭卷残云,阻拦在他前面的将士,都被宇文成都一招之间,击落马下,赤碳火龙驹如一道红色闪电,就冲到高台之下,借着急速冲刺之势,赤碳火龙驹四蹄猛一蹬地,赤碳火龙驹竟然腾空而起,一跃蹿上了两丈多高的高台。 宇文成都骑着赤碳火龙驹,一跃上了高台,真如天威将军从天而降,凤翅镏金镗一招横扫千军,立刻就有好几个将士被击飞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宇文成都催马杀了一个盘旋,将围在长孙晟父子近前的将士杀退,这时父子二人,也脱身而出,长孙晟从地上捡起一把佩刀,长孙行则看着惨死的侍卫,依然泪流不止。 这时魏成等人,也杀上了看台,杀向了庞统领等人,庞统领一见这几员虎将如此勇猛,哪里抵挡得住?见长孙晟父子已经被人家救下,没了人质相要挟,便带头冲下高台,逃窜而去。 并肩王杨林将手下主力将士,都安排去 救长孙晟父子,混战一开始,赵子开就亲自率领人马,扑向并肩王。杨林也是毫无惧色,手持一对水火虬龙棒相迎,大战赵子开,两人都知道对方,对于胜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谁能够拿下对手,就必定取得大胜,于是两人立刻你来我往,杀的难解难分。 但是,并肩王杨林近前的主力,都去解救长孙晟父子,却被赵子开抓住机会,率领人马将并肩王围困在核心,厮杀片刻之后,并肩王等人便形势危急起来。杨林依然不减当年之神勇,一对水火虬龙棒,使得呼呼风响,大战赵子开,竟然不落下风,甚至杀得赵子开一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只能连连后退,勉强苦苦招架。身后的大队人马,见自己的主将赵子开难以取胜,纷纷上前围杀杨林,杨林依然奋勇厮杀,毫不退却。 杨林的手下,也是拼了命的厮杀,寸步不离并肩王左右,随着赵子开大队人马的冲杀,杨林的人马开始逐渐抵挡不住,随着一批批的将士死伤倒地,形势也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起来,但是依然有不少将士,誓死守护在并肩王身边,一起并肩死战,不退半步。 这时高台上的长孙晟上前拉起儿子,说道,“行儿,形势危急,大丈夫泪不轻弹,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为他们报仇雪恨,现在你赶紧招呼你的旧部,与我们一起杀出重围,去救并肩王,否则我们今日必遭全军覆没之灾。”长孙行含泪点头,提着佩刀,大步走出人群。 长孙晟立刻对宇文成都等人喊道,“宇文将军,王爷被困重围,岌岌可危,你赶紧去救王爷,迟一步王爷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宇文成都正厮杀的不可开交之时,长孙晟一声大喊,顿时让他如梦方醒,举目往台下看去,果然见并肩王身陷重围之中,正拼命厮杀,依然冲不破赵子开大队人马的围困,形势十分危急。 宇文成都立刻对花刀太岁魏成喊道,“魏兄,你们保护长孙先生,我去保护王爷。” 魏成答应一声,率人一阵猛打猛冲,来到长孙晟身边,将长孙晟护在核心。宇文成都一见放下心来,立刻大喝一声,挥舞着凤翅镏金镗,杀退了围在自己近前的敌方将领,然后一巴掌猛拍在赤碳火龙驹的胯骨上,赤碳火龙驹吃痛之下,一声长嘶,冲向高台边缘,纵马一跃,腾空而起,竟然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直接冲入重围之中。 长孙行手提单刀,来到高台边缘,居高临下,对着自己的部下将士喊道,“我的生死兄弟们,我们都是一腔热血,怀揣报国之心,可以为国为民抛却头颅,洒尽一腔热血,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们要死得其所,才有价值,而不是为了争权夺势,互相残杀。汉王杨谅虽然是我们的首领,但是我们不止属于汉王一人,我们更是属于大隋。如今汉王为了争夺帝位,在君臣已分,大局已定的形势下,逆天而行,起兵造反,此乃忤逆先皇的叛乱行径,致使百姓重陷战火之中,更是不得人心。如今我们要互相残杀的人中,可能就有你的朋友,你的弟兄,甚至你的亲人,我们不能再自相残杀下去啦,有愿意跟着我长孙行,助并肩王平叛的,请与我一起并肩作战,有愿意继续为汉王卖命的,那就等着大祸临头。” 长孙行一番慷慨激昂之言,顿时让双方的将士,顿时停止了厮杀,尤其长孙行的旧部,更是振臂高呼,“长孙将军说的极是,我们愿意跟随长孙将军平定叛乱。” 长孙行见自己的话收到成效,便立刻举刀喝道,“愿意与我平定汉王之乱的,随我一起杀啊。”顿时有无数的将士群情激奋,加入到长孙行旧部的行列,在长孙行率领之下,呐喊着,杀向赵子开这边而来。 本来赵子开正借着自己人数的优势,眼看杀的并肩王招架不住,正要一鼓作气拿下并肩王的时候,忽然宇文成都一人一骑,从天而降,闯入重围之中,一个盘旋冲杀,就让自己的阵型大乱,不禁大吃一惊。 宇文成都纵马冲杀,来到杨林近前,大声喝道,“王爷休慌,宇文成都来也。” 杨林顿时精神大振,对宇文成都和手下将士喊道,“擒贼擒王,随本王杀上前去,活捉贼将赵子开。” 正是:霍山大营鼓角鸣,一场鏖战鬼神惊。 血染战袍无所惧,纵马挥镗裂长空。 第364章 三军用命,激战高壁岭! 本来大将军赵子开认为,及早发现了长孙晟父子的蓄意兵变,并将父子二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并肩王杨林投鼠忌器,双方交战势必有所忌惮,再加上自己在霍山大营囤积了重兵,一定可以大败并肩王,甚至可以一举将并肩王擒获,如此一来,就可以打败杨林的十几万人马,逆转自汉王出兵以来的被动局面。 谁知道事情竟然如此发展的不顺利,而且更为出乎意料的,竟然在长孙行的鼓动之下,霍山大营的人马,临阵倒戈,重新归附到长孙行的指挥之下,向自己带来的人马发起冲击,弄得自己的将士一时手足无措,开始出现混乱。 杨林的眼光何等锐利,战场上的局势自然洞若观火,稍纵即逝的战机,都会被杨林精准捕捉。杨林立刻命令宇文成都和 花刀太岁魏成等人,组成一队精锐,直杀向赵子开,只要赵子开的中军指挥队伍大乱,赵子开焉有不败之理。 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各自率领一队人马,从左右两翼,向赵子开的大军冲杀过来,并肩王杨林也居中策应,向赵子开迎面冲杀,长孙晟率领着霍山大营的旧部,也一起杀过来,双方展开一场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霍山大营到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赵子开此番前来,只率领了两万人马,本以为控制住了长孙晟父子,就等于拥有了霍山大营的所有人马,所以完全可以对付杨林,谁知道霍山大营临阵倒戈,由长孙行率领着也杀向自己,在四路合围绞杀之下,赵子开很快就败下阵来,率领着残兵败将,向高壁岭大营溃败而去。 杨林一看,哪肯轻易放过,率领着四路人马,在后面掩杀过来,一路穷追猛打,不给赵子开有喘息之机。 就在霍山大营开始厮杀,烽烟四起之时,伍建章和杨义臣两路人马,也同时向高壁岭的营垒发起了进攻。赵子开布阵五十余里,营垒中的守军将士,凭借有利地形,向伍建章和杨义臣的人马,万箭齐发,无数箭矢,遮天蔽日,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倾泻而至,伍建章和杨义臣的军卒,顿时死伤无数,根本无法靠近,只得暂停进攻,研究应对之策。 伍建章和杨义臣二将,凑到一起,紧急商议如何进攻。两人遥望霍山方向,但见那边,隐隐传来激烈的厮杀之声,滚滚浓烟,飘向天际,可见厮杀也是相当激烈,如何才能从正面进攻,突破高壁岭的防线?两人心急如焚,急得团团乱转。 最后,伍建章做出决定,派出一部分人马,进入附近村镇之中,找来无数的木料和车帐,前面都用厚厚的木板封死,形成一个屏障,来抵御强弓硬弩。 伍建章还做了两手准备。第一路人马,推着车帐抵挡强弓硬弩,掩护后面的藤牌手,藤牌手后面跟着步兵营冲杀,轻骑队伍紧随其后,随时准备策马冲杀。 伍建章和杨义臣两队人马,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再次向高壁岭发起疯狂的冲击。人马刚刚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内,顿时万箭齐发,激射而至,射在厚厚的木板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几十名军卒,合力推着车帐,几十辆排成一排,向高壁岭冲杀。 对方将士一见普通箭矢不起作用,便听有人大喊,“快,准备放火箭,烧死他们。”顿时,无数燃烧着的火箭就呼啸着激射过来,钉在木板上,开始燃烧起来,片刻之间,就燃起熊熊大火,木板一旦烧透,跟着一阵箭雨倾泻过来,顿时军卒死伤无数。 伍建章在后面督战,看的真真切切,见此情景,立刻大声下令,“藤牌手准备,突前冲杀。”顿时几千名藤牌手列开阵势,冲上前来,后面的步军和轻骑将士也跟在后面,随时伺机而动。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无数的滚木擂石,还有投石机投出的石块,一起如冰雹般滚落下来,藤牌手伤亡惨重,依然继续拼命冲杀。 眼看着自己的伤亡越来越大,伍建章紧握双拳,关注着局势,眼看距离又近了一些,伍建章立马提枪,大喝一声,“杀啊!”一声呐喊,挥舞着丈八蛇矛亮银枪,就率领着轻骑兵冲杀上来。随着前面的将士中箭落马倒地,后面的将士依然催马继续冲杀,前赴后继,勇往直前。 伍建章、杨义臣两位将军,各自率领人马,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面,虽然身中数箭,血染征袍,依然催马疾驰,杀向高壁岭。 终于两人冒死冲上高壁岭,和把守关隘的守军短兵相接,展开生死肉搏。后面的将士一见两位将军如此英勇,也紧随其后冲杀上来,双方在高壁岭的山坡上,一场厮杀恶战,山坡上布满了阵亡将士的尸体,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烈焰蒸腾。 赵子开虽然带着两万人马,离开高壁岭,去了霍山大营,但是高壁岭依然囤积了重兵,负责把守高壁岭的守将王世宗,一见伍建章和杨义臣已经杀了上来,立刻调集人马,率领大军从上面冲杀下来。 伍建章和杨义臣虽然奋力厮杀,但是王世宗占据有利地形,从高处一路冲杀下来,两人也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但是,此时两人却没有了退路,一旦溃败,后果可能就是全军覆没。 两人同时向自己的手下命令,“将士们,我们后退,必然全军覆没,横竖都是个死,不如随我杀个痛快,往上杀啊!” 有了伍建章和杨义臣的身先士卒的冲杀,其他将士也热血沸腾,迎着冲下来的敌军,便英勇的杀了上去,双方短兵相接,生死肉搏,战况实在惨烈。 有诗为证:高壁岭前战鼓擂,将士浴血去难回。 山河变色溵如血,十里长坡白骨堆。 第365章 一场大胜,血染残阳红! 长孙行一番慷慨激昂的肺腑之言,让霍山大营的自己的旧部,重新回到自己的治下,在长孙行的统率下,和并肩王的人马,一起杀向赵子开的中军人马。 赵子开眼看抵挡不住,率领人马向高壁岭大营撤退,杨林则督率人马在后面紧追不舍,掩杀过来。尤其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分左右两翼包夹赵子开,两人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锐不可挡,死死咬住赵子开的队伍不放。赵子开一见两将如此勇猛,更是不敢与之厮杀,只有一路溃败,眼看来到了高壁岭的营寨前。 本来高壁岭的营寨,占据有利地势,居高临下,再加上对面的霍山大营,形成了极佳的伏击地形,没想到霍山大营失守,一路溃败来到高壁岭,后面紧追不舍,高壁岭上的守将,一见如此情况,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冲下山坡接应赵子开将军,还是先打开营门放赵子开将军进入营寨。 正犹豫不决之时,赵子开的人马被杨林的追兵赶上,双方在高壁岭的寨门前又是一场厮杀混战。 赵子开策马来到寨门前,大骂把守营寨的守将,说他贻误战机,守将赶紧打开寨门,赵子开便急匆匆冲进寨门,谁知惊魂未定,宇文成都和花刀太岁魏成两员大将,就一前一后,紧跟着杀进了寨门。 赵子开大惊失色,拨马就逃,宇文成都胯下赤碳火龙驹,如风驰电掣一般,就到了赵子开的身后,一股劲风掠过,凤翅镏金镗就拍了下来。 赵子开来不及躲闪,只有咬牙横大刀招架,只听“当啷”一声巨响,宇文成都千斤神力,哪是赵子开可以抵挡的了的?只震得赵子开在马上身体一晃,差点一头栽倒马下。 把守寨门的守将,立刻策马冲过来拦在宇文成都马前,赵子开头也不回的就往大营里逃窜而去。 把守寨门的这位,拦住宇文成都,本想来一场恶战,谁知被宇文成都一镗分心就刺,此将赶紧挥刀招架,本宇文成都用凤翅镏金镗锁住刀杆,双臂用力,就将大刀挑飞,然后一镗拍于马下,宇文成都继续催马追赶赵子开。 赵子开回头一看,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只有继续拼命逃窜。宇文成都纵马疾追,有对方将士冲上来拦阻,哪里抵挡得住?紧随其后的花刀太岁魏成,更是在后面拼命厮杀掩护,宇文成都就更无人抵挡的住了。 本来是两军对垒厮杀,竟然演变成了一场追杀大战,主帅赵子开拼命逃窜,宇文成都、魏成拼命追杀。赵子开手下其他的将士,一见主帅如此危急,也无心恋战,纷纷追在宇文成都和魏成的身后,急于保护主帅的安危,这倒给了并肩王杨林,还有长孙行两路人马的机会,在后面一阵掩杀,杀得对方死伤无数,拼命逃窜。 这次宇文成都也发了狠劲,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非要将赵子开拿下不可。赵子开心里这个郁闷啊,心想,“我赵某和宇文成都没有多大仇恨啊?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呢?”无奈宇文成都实在太过勇猛,赵子开不敢和他交手,只有拼命逃窜。 眼看着赵子开穿过了高壁岭的重重营寨,顺坡而下逃窜,一直 逃到了王世宗和伍建章、杨义臣两军交战的战场。此时的双方人马,已经杀红了眼,战况也是极为惨烈。 王世宗一见主帅赵子开快马飞奔而来,以为救兵赶到,顿时高兴起来,忽然就听赵子开大喊,“王将军快来救我,替我抵挡一番宇文成都。”说着纵马从赵子开身边掠过,总算见到了救星。 王世宗一脸懵懂,还没明白过来,宇文成都就杀到了近前,凤翅镏金镗闪电般的就刺了过来,可怜王世宗被一镗透胸而过,死尸摔于马下。宇文成都再次挥镗杀奔赵子开,双方又是一场混战。 伍建章和杨义臣这一场厮杀恶战,眼看抵挡不住,正感到伤心绝望之时,见到山坡上旌旗招展,并肩王的大纛旗迎风招展,宇文成都等人已经和对方后部人马厮杀在一处,两人顿时精神大振,同时大喝道,“我们的援兵来啦,杀啊,活捉赵子开啊!”手下将士各个又重新精神抖擞,燃起了斗志,和对方展开厮杀。 赵子开的人马,终于失去了斗志,被冲杀的阵形大乱,四处溃逃,往山坡下败逃而去。赵子开正仓惶逃窜之际,伍建章一见,立刻收起丈八蛇矛亮银枪,摘下宝雕弓,抽出一支雕翎箭,两臂用力,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射去,正中赵子开咽喉,赵子开惨叫一声,摔于马下。 宇文成都赶了过去,凤翅镏金镗插进赵子开胸口,将其尸体高高挑起,大声喝道,“尔等看好啦,你们主帅已死,再有负隅顽抗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赵子开手下的将士一见,大惊失色,有的仓皇逃窜,有的弃械投降,再也无力进行抵抗,很快土崩瓦解,结束战斗。 并肩王杨林,在伍建章、长孙晟父子、杨义臣等人陪同下,策马立在高壁岭的山坡上,悲壮的放眼望去,西风烈烈,残阳如血,漫山遍野,都是血红之色,不只是夕阳映照,还是血染山坡。 并肩王杨林满眼含泪,感慨万千的说道,“杨谅这个不肖之子,一念之差,竟让多少壮士白白葬送生命,国家遭受劫难。本王真是痛心疾首啊!” “所以王爷要即刻调动人马,围困晋阳城,”,长孙晟叹息一声说道,“再也不能这样自相残杀下去啦,还是在晋阳,结束战斗。” 并肩王杨林听后,含泪默默点头。 正是:一念之差起纷争,可怜麾下子弟兵。 高壁岭前冤魂泣,血染坡前野花红。 第366章 奇才王頍,悲愤中自尽! 汉王杨谅在派出大将军赵子开率兵十五万,屯兵驻扎高壁岭之后,汉王左思右想,认为此番赵子开虽然列阵五十里,气势极盛,但是却只是最佳的防守阵型,只能阻挡杨林大军继续推进,却不能攻城掠地,直捣京师长安。于是他再次联络各州,征调人马。 汉王杨谅盘踞并州之地多年,手下兵多将广,因其势大,自然很多追随者。不久就又征调了十万大军,来到晋阳附近。 汉王十分高兴,一扫之前的颓废,重拾必胜的信心,一番声势浩大的誓师之后,便亲自率队出征,直奔高壁岭而来,打算和赵子开会合之后,就凭借二十几万人马,打败杨林,然后分兵多路,直捣长安城。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汉王杨谅率领大队人马,才刚刚离开晋阳不远,刚刚进入蒿泽地段,就遭遇了一场几十年未遇的暴雨。暴雨导致汾阳附近湖水暴涨,不但淹没了良田,道路也被洪水冲垮。而且大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导致大路泥泞不堪,有很多路段更是因为山体滑坡,根本无法通行。 没办法,汉王杨谅只能让人马停止前进,选了个可以宿营的地方,驻扎下来,天晴之后,再继续前进,谁知坏消息却是接踵而至。 这一日,汉王杨谅正在发愁之际,手下人等知道汉王心情不好,也是一言不发,深怕言语有失,惹恼王爷。这时探马蓝旗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跪倒在王爷面前禀报,“王爷大事不好,并肩王杨林策反霍山大营的长孙行,从霍山偷袭赵将军大营,赵子开将军阵前战死,高壁岭已经失守啦。” 这一禀报,伴随着一声炸雷响过之后,汉王杨谅目瞪口呆,几乎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他颤抖着手,长叹一声,悲愤说道,“天不佑我啊。”然后竟然身体一阵摇晃,身后侍卫赶紧搀扶,过了许久,汉王才缓过神来,抬起无力颤抖的手,轻轻挥了一下,众人心里忐忑不安,纷纷回道,“王爷多多保重”,然后退出了大帐。 第二天,汉王杨谅召集大家宣布,“率兵撤回晋阳城,不得有误。”咨议参军王頍闻言大惊,上前跪倒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啊,大王使不得啊。” 汉王杨谅颓废不振的说道,“你,你又待怎样?” 王頍急切地说道,“王爷,据我了解,虽然我军在高壁岭惨败,杨林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也是不小,此时他们已是疲惫之师,人困马乏,再无旺盛的战斗力可言。如果此时我们快速出兵,必定可以大获全胜,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什么?你让本王此时出兵?”汉王杨谅气得站起来,指着王頍说道,“你也不看看如今的天气,大雨下个没完,道路泥泞难行,等到遇上杨林大军之时,我们已经疲惫不堪,岂不送到杨林嘴边等死吗?” 王頍苦苦哀求道,“王爷,这恶劣的天气,并不是我们难挨,他杨林也是苦不堪言,何况疲劳之师更甚,兵法云:兵贵神速,出奇制胜,如果我们不出兵,退回晋阳,杨林必定趁着这样的天气,分兵多路,围困我们,到时候恐怕我们就只有被动挨打,死路一条啦。” “混账,”汉王杨谅拍案而起,怒喝道,“你这穷酸的腐儒,懂什么兵书战策,分明是在危言耸听,诅咒本王,本王不想和你生气,速速退去。\" 王頍听后,嚎啕大哭,泣不成声的说道,“王爷不听王頍之言,恐怕必然大败,最终连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也没有啊。” 汉王勃然大怒,大声喝令,“来人,将王頍乱棍轰出去,本王再也不想见到此人。” 王頍一番忠言苦谏,结果被汉王轰出了大帐,王頍死如死灰,痛哭不止,一个人失魂落魄,边哭边走,王頍的两个贴身侍卫不放心,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王頍的儿子得到消息,找到父亲,拉着父亲的衣袖,劝父亲回营,准备撤退,王頍悲愤的甩开儿子的手,继续顺着山路,冒着雨,登上了一个高岗之上,瘫坐在地,继续哭泣,儿子陪在身边,也是垂泪不止。 第二天一早,王頍和儿子,还有两名侍卫,依然孤零零的在高岗之上,王頍泪已流尽,依然瘫坐在地,悲痛不已,不肯离去。 高岗下的营寨,早已无影无踪,只剩下到处泥泞不堪的人马的足迹,还有凉的透骨的西北风,让王頍感觉自己还在活着 王頍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疲倦愁容的儿子,悲伤的说道,”儿啊,杨林大军,很快就会来到,你还是速速离去,汉王不日就将一场惨败,你还是早做打算,就此离去,另谋出路,记住为父的一句话,你避祸之时,千万不可选择 亲友故交,切记,切记!” 儿子听了父亲的话,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哽咽说道,“父亲,事已至此,您固执又有何用?您也知道汉王的脾气,自幼都是被先帝宠溺出来的幼主,受惯了各种骄纵,如何能够成其大业?父亲为何不另谋?” 王頍眼露威严之色,摆手制止了儿子,说道,“你以为杨广就是可以成就大业的人吗?其中缘由,你又知道多少?了解多少呢?唉,一切都结束啦,你还是自行离去,好自为之。” 并肩王杨林在高壁岭大胜之后,人马经过短暂休整之后,准备分兵出击,谁知一场暴雨袭来,连续几日大雨不停,杨林也开始焦躁起来。 正在这时,长孙晟和伍建章二人匆匆来见并肩王,长孙晟说道,“王爷,为何不尽早出兵,却无故自怨自艾则甚?” 杨林说道,“唉,本来正要火速出兵,谁知这恶劣天气,你说”杨林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伍建章却说道,“王爷,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王爷怎么能够轻易错过?” 长孙晟也说道,“是啊,王爷,我们此时出兵,更是汉王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如果错过时机,或者汉王也在此时出奇兵来袭,我们可就被动了啊。” 杨林说道,“你们乃是奇才,汉王手下哪有如此高深之人?” 长孙晟微笑道,“王爷此言差矣,汉王手下不但兵多将广,而且不乏能人志士啊。当初汉王起兵之时,就曾经有咨议参军王頍,还有并州兵曹裴文安为其献上锦囊妙计,可惜汉王优柔寡断,一意孤行,没有采纳,刚愎自用,连失战机,才有我们连续获胜的机会,如果王頍、裴文安的计策被汉王采纳,恐怕我们早就成了败军之将,正在为解长安之危发愁呢。” 杨林哈哈大笑道,“是啊,我倒把这两位忘了,两位快说说,我们现在该如何出兵?” 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并肩王杨林当机立断,让伍建章带领五万人马,从清源进兵,长孙晟、杨义臣五万大军进攻介休,自己亲率五万人马,由蒿泽出师,直指晋阳城。主意已定,立刻下令拔寨起营,冒着大雨就率队出征了。 当杨林大军经过蒿泽地界之时,走在最前面的先锋大将宇文成都,回到杨林马前施礼说道,“王爷,我们行进途中,抓获一人,您猜是谁?” 杨林说道,“是谁啊?” 宇文成都说道,“经过末将审问他的侍卫方才得知,原来王頍向汉王献计,让汉王冒雨火速出兵,奇兵突袭我们,可惜汉王不但不听,还大发雷霆,将王頍逐出,王頍伤心绝望,竟然没有随着汉王撤退。” 杨林闻言大惊,说道,“快带王頍先生来见本王。” 王頍被宇文成都的手下带到杨林马前,目不直视,一言不发。 杨林说道,“王頍先生,本王久仰先生大才,却不料先生竟会协助汉王起兵叛乱,真是替先生感到惋惜,如今先生既得不到重用,何不弃暗投明,再为国家效力?” 谁知王頍竟然骂道,“呸,杨林,我早就看你是一个愚蠢透顶之人,虽然有几分韬略,却也是愚不可及,你以为杨广就是能够坐稳大隋江山之人吗?” 杨林惊愕不已,说道,“你跟随杨谅起兵叛乱,冒天下之大不韪,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如今大势已去,何苦还不回头?” 王頍长叹一声,说道,“可惜杨谅不听我一番肺腑之言,否则惨败的,一定是你杨林,罢了,时也,运也,命也,一切都结束啦!” 说罢,王頍忽然从身边一位将士手中,夺过一柄宝剑,横剑自刎 可怜王頍,少时习武游侠,二十岁矢志勤奋读书,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一生郁郁不得其志,到头来在绝望中拔剑自刎。 正是:少时行侠淡功名,蒙兄醍醐贯警钟。 阅览史书称博物,颠沛流离若浮萍。 胸怀锦绣难施展,汉王府中独晓兵。 良言难劝该死鬼,绝望悲愤了残生。 第367章 兵败受降,囚禁中离世! 汉王杨谅不听王頍忠言苦劝,致使绝望中的王頍,悲愤自杀。此时的并肩王杨林,则三路人马挥师疾进,冒雨杀了过来。 汉王的大队人马刚刚到达清源,就被伍建章率队赶上。 伍建章何许人也?年少从军之时,就是一员悍将,而且善于用兵,颇得先帝和并肩王的赏识。他带着人马,冒雨急行军,很快就到达了清源城下。 清源城守将薛粹,驻扎在清源小城,正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过着阴天,喝着小酒,忽然闻报伍建章大队人马杀至城下,顿时吓得跌下座位,立刻招集人手,竟然弃城而逃,伍建章轻轻松松的就进入了清源城。 伍建章进入清源城以后,队伍进行了休整,然后派出探马蓝旗,打探杨谅的行军情况。很快得到消息,汉王杨谅的人马,已经来到清源城不足五十里处。伍建章立刻命令手下,将清源城恢复到薛粹驻防时的模样,然后退出了清源城,在清源城城外设伏,并派人立刻通知并肩王杨林。 此时杨林的人马,已经堪堪追上了汉王大队人马,得知消息之后,号令手下,等到汉王杨谅大队人马接近清源城时,和长孙晟、杨义臣的队伍,一起向汉王杨谅发起突然的猛攻。 汉王杨谅率领人马来到清源城下,但见城头上旌旗招展,城门大开,却唯独不见主将薛粹出城迎接,汉王不由大怒,大骂,“好你个薛粹,本王来到你这小小的清源城,你竟然不出城迎接?敢轻视慢待本王,待本王进城之后,要你的好看。”然后大手一挥,吩咐“进城”。 谁知话音未落,忽然背后喊杀之声四起,鼓角震天,杨谅大惊,这时手下人禀报,“王爷大事不好,并肩王杨林率队杀了上来,已经与我们的人展开交战啦。” 杨谅急命后队变先锋,派出大将梁修罗、梁菩萨、韦道正、张伯英四将出战,抵挡并肩王杨林。刚刚派出四将迎敌,此时长孙晟、杨义臣也率领人马,从左翼包抄,杀了上来,双方人马就在清源城下展开了一场厮杀恶战。 并肩王杨林和长孙晟、杨义臣两路人马,做足准备,突然猛攻。汉王杨谅的人马,则是猝不及防,仓促应战,顿时被杀的阵形大乱,溃不成军。尤其先锋官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的队伍,所向披靡,无人抵挡。宇文成都连斩梁氏兄弟,杀得韦道正、张伯英抱头鼠窜。 并肩王杨林的大队人马,在宇文成都、花刀将魏成。金枪小霸王令狐杰率队冲杀下,直向汉王杨谅的中军杀来。 汉王杨谅也杀红了眼,准备殊死一搏,拼命一战,手下将士见形势危急,一番苦劝,汉王杨谅只得率人进入清源城躲避。 汉王手下的将士,一见汉王进入清源城,也纷纷往清源城败逃,大队人马拥挤在城门口的吊桥边,被杨林的人马,杀得死伤无数。 并肩王杨林见到汉王逃进清源城,正中杨林下怀,便命令大队人马停止厮杀,率领人马,将清源城团团围困,城外汉王的残兵败将,一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投降,汉王杨谅则被困清源小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杨林大军围困清源小城,一连十几日,只是围困,并不进攻。汉王杨谅,坐困愁城,无计可施,终日借酒浇愁,醉后大撒酒疯,随意鞭打侍从,闹得手下将士人心惶惶,惊惧万分。 并肩王杨林命人飞箭传书,亲笔信上只写了“杨谅速出城叩见本王”九个大字。手下人看了之后,呈交给汉王,然后纷纷跪倒,跪请汉王出城受降,汉王杨谅大怒,撕毁了并肩王杨林的亲笔信,拒不投降。 此时手下大将裴文安跪倒说道,“汉王,如今大势已去,伍建章囤积重兵,阻断我们的退路,小小的清源城,被四面围困,我们又能坚守多久?并肩王亲笔信相劝,不如借此受降,这样以来,您不是向那杨广低头,而是受降于并肩王,并肩王既是代表着大隋,又是您的王叔,颜面上也没有损失啊,汉王,您就降了?” 谁知汉王听后怒不可遏,竟拔出宝剑,走过来要斩裴文安,裴文安这时候也不甘心就此受死,反手一把夺过宝剑,压在了汉王的脖子上怒道,“哼,王爷,当初你若听从我与王頍之言,如何能够导致今日的惨败,是你优柔寡断,难成大器,今日却还想倒行逆施吗?” 汉王怒喝,“反啦,反啦,你想造反不成?来人,还不给我将裴文安拿下治罪?” 裴文安哈哈大笑,对左右说道,“诸位,我们提着脑袋,跟着他汉王起兵举事,实指望能够成就一番大事,谁承想汉王他实在没有成就霸业的才能,如今身陷绝境,城外也是我们自己的将士,并非死仇外敌,不如我们押着汉王出城归降。” 手下众将士这段时间,早就受够了汉王杨谅的滥施刑罚,再加上身陷绝境,已无抵抗的士气,顿时一呼百应,跟着裴文安齐呼,“我们出城投降去啊!” 并肩王杨林,头戴王冠,顶盔贯甲,身披锦袍,威风凛凛的立马黄罗伞盖之下,注视着清源城门。 只见清源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打着白旗,缓缓走出城门,来到并肩王杨林阵前。汉王杨谅被左右将士按住双臂,仍然咆哮不止。 并肩王杨林见了,大喝一声,“杨谅,你看看你自己这疯癫的样子,哪有一点王者之相,简直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过来,叩见本王。” 并肩王此言一出,汉王杨谅顿时安静下来,挣脱了束缚,颓废无力的走到并肩王杨林马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额头贴近地面,哭着说道,“王叔,侄儿杨谅,叩见王叔。” 汉王杨谅从备受先帝杨坚宠爱,分封并州五十二州之地,“自山以东,至于沧海,南拒黄河,五十二州尽隶焉。特许以便宜,不拘律令。”集草屯粮,私募士兵,本以为身居精兵之地,可以趁杨广初登帝位,根基未稳之时,可以一争天下,纵然不成,也可称霸一方,结果却功败垂成,只能选择投降。 杨谅本来兵多将广,手下也不乏骁勇善战,颇具军事才能的战将,自己却志大才疏,没有统率雄兵之才,更无掌控局势之谋略。早在之前的两次率兵出征的经历,就证明了这一点。 开皇十八年,高句丽婴阳王高元,率骑兵一万多人进扰辽西,被营州总管韦冲击退。二月,隋文帝杨坚有意锻炼汉王,命杨谅、上柱国将军王世积为行军元帅,周罗喉为水军总管,率领水陆大军三十万,进攻高句丽。 可惜这次杨谅出师不利,强渡辽水又时逢雨季,军中疫病流行,无奈之下,杨谅无功而返。 开皇十九年,突厥侵犯隋朝边境,隋文帝杨坚再次启用汉王,任命杨谅为行军元帅,想让他率兵攻打突厥,但杨谅竟然饮酒误事,又以身染疾病,最后竟然未去临阵统兵,视战事如儿戏,先帝杨坚宠溺之下,也竟然没有责罚杨谅。 王頍的谏言,趁朝廷大军反应不及时,集中所有兵力攻入关中,占据京师,一次彻底摧毁朝廷军队的反击,另外一种就是各地自立,坚守不战,打消耗战,不成功也可据守并州之地,独霸一方。还有裴文安的计策,都是采取骑兵突击,速战速决,杨谅却自作聪明,采取了折中的办法,结果贻误战机,并肩王杨林趁机组织人马,粉碎了杨谅的五路人马,导致后来陷于被动,最后惨败投降。 杨谅被押解回京师,众臣上书皇上杨广,要求斩杀杨谅,消灭其党羽。皇上杨广却说:“始终是兄弟,实在不忍心,就免其死罪。”于是削去王位为民,除其户籍,杨谅和儿子杨灏遂都被囚禁,一年以后,杨谅在囚禁中死去。 正是:殷鉴不远在夏后,自古立长不立幼。 拥兵自重起烽烟,最终应了皇浦言。 第三百六十八误信谗言,走上衰败路! 并肩王杨林率领大军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平定了汉王之乱。这让初登皇帝宝座的杨广信心大增,决心干一番大业,来显示自己的才能,让天下人看看,自己也是有着惊人的文治武功。除此之外,成功平地汉王之乱,也可起到了威慑那些对自己心存不臣之心的人,因此,杨广心里大为高兴。 同时感到高兴的,那自然就是越国公杨素,还有皇上眼里的红人,宇文化及了。杨林率队在外面拼命厮杀征战,两人却靠着在皇上面前出谋划策,越发的受到皇上的恩宠。越国公杨素被皇上加封越王,可谓青云直上。 宇文化及虽然依旧是没有官职,但是宇文化及也为平定汉王之乱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跟着并肩王杨林,立下赫赫战功,以前的天宝大将军,是获得武状元之后的虚衔,只是个名号,如今自己的儿子,可是真正的天宝大将军,是官阶三品的真正大将军。所谓父凭子荣,宇文化及怎么能够不高兴呢?他相信,凭着儿子的本事,肯定会协助自己成就一番大事。 宇文化及虽然没有官职,他却深信一点,只要自己揣摩透皇帝杨广的心思,投其所好,抓住他的弱点,一样可以在朝中如鱼得水,八面威风,起码现在,在朝中各级官员面前,任何人也得对自己有着敬畏之心。 皇上虽然因为有先帝遗训,不肯封自己为官,但是却不妨碍自己敛财。而且在敛财方面,宇文化及也感觉到,皇上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太过问。毕竟,杨广也知道,不封官,总得让宇文化及有机会捞点好处,因为宇文化及确实谋略过人,自己一些事情,还真离不开他,没有他给自己出谋划策,杨广总觉得自己做起事来,心里不太踏实。 宇文化及正是凭借掌握了皇上的这些心思,打算既不当官,就不如大捞钱财,要想大捞钱财,就得找些事情来做。 宇文化及就去找越王杨素商议,两人自然一拍即合,商量出来一个方案之后,就特意从外地弄来一个道士。通过三人一番运作,很快,长安城就引起了轰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有一位得道的仙长,不仅可以凭其仙术,为百姓祛除病痛,还可以未卜先知,逢凶化吉,到后来更是将这位道长,传的神乎其神,简直就是一位得道的神仙。 皇上杨广,喜欢微服出游。每次离开皇宫,必然是由杨素或者宇文化及相陪。这一次,宇文化及就故意将杨广带去了一个道观。 杨广见这座不起眼的道观,人山人海,拥挤不动,老百姓争先恐后进入道观,杨广好奇,派人前去打探一番,得知是道观里一位仙长,精通玄学法术,而且未卜先知,相术极其高明。 杨广好奇心大盛,也带着人进去观看一番。宇文化及略施手段,就让杨广很快见到了这位仙长。 这位道长,在一个偏厅,单独和杨广相见。道长一见到一身普通装束的杨广,只细看了一眼,便噗通跪倒在地,行了个三拜九叩的大礼,只差山呼万岁了。 杨广顿时疑惑,说道,“仙长,为何初次相见,就要行此大礼啊?” 那道长说道,“贫道偶遇真龙天子,实乃三生有幸,当然要行大礼参拜啦。” 杨广惊诧道,“仙长果然真是得道的高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都说仙长相术高明,有未卜先知之奇才,不知可否为在下占卜一卦。” 谁知杨广此言一出,那仙长竟然说道,“都是传言而已,贫道之前都是孤妄之言,如今在您面前,哪敢轻言放肆,告辞,告辞。”说完,竟然磕了个头,就转身离去了。 如此一来,更吊足了杨广的胃口,竟然对这个道长念念不忘起来,于是就让宇文化及,将这个仙长悄悄招进宫来,详细交流一番。 于是宇文化及就带着一个仙长去见皇上,那相士和皇上见了一次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时间长了,就和皇上熟络起来,而且越聊越投机,皇上对他一些相术,也是深信不疑。后来相士竟然说杨广是木命人,长安乃是破木之地,久居京师,会与自己的命相不符,恐有不祥之灾。 这番话让皇上杨广大吃一惊,立刻询问道长,可有破除之法。道长手掐指诀,捏弄一番,说道,“祛除破解之法倒是有的,其一是再造京师。其二,是要游历天下。皇上切记,在长安京师久居,皇上不可超过三年,三年内,皇上最好就出去游历天下,返回京师,就可高枕无忧矣。皇上,贫道也是一番孤妄之言,皇上姑妄听之,不必介怀,也就是啦。” 皇上杨广听后,深信不疑,不觉陷入沉思之中,开始琢磨着如何实施这祛除破解之法。想来想去,就召宇文化及和杨素进宫商议此事。 杨素和宇文化及来见皇上杨广。听完皇上说出仙长的建议之后,两人先是以成功平定汉王杨谅,对皇上歌功颂德,奉承正是凭着皇上的英明决策,坐镇龙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终于在短时间内,获得决定性胜利,谨此可名垂史册,为后人景仰。 皇上听了,自然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宇文化及接着说道,“通过此番汉王作乱,在下发现,汉王杨谅管辖的地区离都城较远,朝廷对于他的管控力较弱,因此在杨谅发动叛乱的时候,都城由于离山东地区太远,军队不能及时的派兵镇压,何况还有突厥、吐谷浑等部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从北方地区进扰,直接威胁京师的安全。” 杨广说道,“先生说的太对啦,朕也一直有这个担忧。” 杨素说道,“皇上,自西周以来,就是西有镐京,东有洛邑,两京并存。西汉时期,汉高祖定都长安,也把洛阳作为陪都。到了王莽时期,更是有洛阳、邯郸、临淄、宛、成都五座都城。这也充分证明了当时的鼎盛和辉煌。” 宇文化及附和道,“是啊,皇上,如今我大隋朝,在先帝时期,就已经因为有了开皇之治,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自皇上登基以来,国运昌盛,一派蒸蒸日上,再建京师,利国利民,完全可行啊。” 皇上杨广听了,频频点头,说道,“那巡游之说,也可行吗?” 宇文化及说道,“皇上,秦王嬴政灭六国,完成了天下统一的帝业,五次巡游天下,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所到之处,宣德扬威,傲视天下,四海之内,无不臣服。如今我大隋朝,也是一扫各路诸侯,成就天下大一统的伟业,怎么就不可以巡游天下?也让四海之内,看一看我大隋朝的威仪,让百姓瞻仰皇上的天子之龙威呢?” “是啊,说的好啊!”杨广听了,鼓掌大笑,说道,“先皇高祖统一天下之后,体弱多病,未能完成此项宏愿,朕就应该替先皇巡游天下,完成这一个愿望。”说着,杨广抬头望天,心驰神往的说道,“父皇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杨素和宇文化及见此,上前一步,施礼说道,“如此,我们何不及早行动呢?” 皇上回过神来,高兴的说道,“好,那朕就将这两件大事,交给你们二人去做,你们要好好的尽心去做。” 杨素、宇文化及立刻跪倒叩头,齐声说道,“我等一定尽心尽力,决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正是:自古盛极必致衰,皆云富不过三代。 都言打下江山易,坐稳江山却难哉。 第369章 营建东都,疏通大运河! 皇上打算营建第二个京师都城了,为了选址,他找来了先帝修建大兴城的宇文恺。宇文恺字安乐,号名父公子,出身于鲜卑武将功臣世家,自幼博览群书,有精巧构思,深谙历代典章制度和多种工艺技能,负责规划和兴建了大兴城,一举名扬天下。 宇文恺向皇上建议选址在洛阳城。洛阳古称神都、洛邑、洛京,洛阳居天下之中,因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名,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丝绸之路的东方,自夏朝至大隋时期,都有不少帝王将洛阳设为都城,尤其东汉时期,更是达到了鼎盛。 皇上听从了宇文恺的建议,并亲自率领随从,亲自巡视了洛阳城。他登上邙山俯瞰整个洛阳城,洛阳横跨黄河中下游南北两岸,地处伊洛盆地,这个盆地由洛河与伊水冲积而成,北临黄河,四周群山环绕,地形势态东西平坦,易于防御。 皇上亲自巡视之后,立刻回去召集众臣商议,皇上和宇文化及、杨素等的提议,当然是为了国家社稷着想。洛阳作为中原核心,西控突厥、东抚齐鲁、北定辽东、南接淮扬,而且“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这个地方只有洛阳城。 众臣听后,也都十分赞同。毕竟,如今四海平定,国内平了汉王之乱,也是安享太平,再加上有高祖皇帝的开皇之治,也确实有这个实力。 皇上杨广对洛阳作为都城,十分满意。于是任命宇文化及、杨素为洛阳东都工程的首领,负责一切建筑事宜,并任命宇文恺为大将,辅佐宇文化及和杨素实施建城事宜。为了保证充足的劳动力,杨广当即决定,每个月在全国征讨奴役共二百万人,奔赴洛阳修建都城。 遥想当年,秦始皇帝修建秦陵,征集七十万民工,用了三十九年,而皇上杨广为了早日建成东都洛阳,尽早迁都,每月征集二百万民工,只用了一年,浩大的工程,东都洛阳就修建完成了。 竣工后的东都洛阳城,南对伊阙,北倚邙山,东逾廛河,洛水横贯其间。整个洛阳城分为宫城、皇城、外郭城三部分,同时在洛阳附近修建显仁宫,在洛阳西筑西苑。城内置山、海、湖及水榭、亭楼、台观、殿阁、宫院等。为保证都城供应,他还修建了当时全国最大的粮仓之一含嘉仓。 至此,皇上杨广,终于很快就完成了西都长安,东都洛阳的伟业,掀开了他两都皇朝的历史篇章。 整个东都洛阳城,仿佛只能用宏大、豪华、雄伟来形容了,宇文化及、杨素、宇文恺等人,揣摩透了皇上的心思,完成了这一雄伟建筑,殊不知这里面又有多少百姓的血泪,正如后来司马光的《过洛阳城》所写的那样: 四合连山缭绕青,三川荡漾素波明。 春风不识兴亡意,草色年年满故城。 烟悉雨啸黍华生,宫阙簪裳旧帝京。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一边忙着修建新城东都洛阳城,另一边,宇文化及、杨素、宇文恺三人,就和皇上商量着如何巡游天下。 之前的天下,各路诸侯争霸,南北朝对立,战事频繁,各地沟通交流很不通畅,后来大隋皇帝一统天下,虽然有所改善,但是依然还是有些堵塞不畅,尤其水路,更是严重。虽然先帝在位之时,兴修水利,大有改观。但是先帝奉行节俭,量入为出,投入的不大,自然成效缓慢。 如今新帝登基,杨广好大喜功,一时急于求成。无论是巡游天下,还是货运物资,水运比起陆运靠马车、牛车的运输方式,成本更低,时间更快,因此,打通水上漕运变得迫在眉睫。于是杨广召集众臣商议,打算在前朝修建的各地方性运河的基础上,疏浚河道,开凿出一条横贯全国南北的人工运河。 并肩王杨林和一干大臣,仔细考量一番,也认为出于经济考虑,可以更好的解决北方粮食的供应问题。同时,从军事角度出发,还可以在抵御北部边境少数民族政权,成为战时,迅速运送兵源、粮食物资的战略要道。于是也基本都赞成皇上的英明决断。 但是,并肩王等人,却不知道,皇上修建人工大运河,贯通南北,却也是为满足隋炀帝随时巡幸天下的愿望。 大业元年(公元605年)三月,隋炀帝下令征调河南、淮北诸郡百姓上百万人,修建大运河的第一部分——通济渠。 从东都洛阳引黄河水南下到江苏盱眙境内的淮河,使用了阳渠故道、汴渠故道,此外还利用了黄河的天然河道。 同时,杨广还征发淮南民工十多万人,修建大运河的第二部分山阳渎。阳渎利用了东汉邗沟故道,疏浚而成。北起淮水南岸的淮安,南到江都扬州,最后接入长江。 到了后来,大业四年(公元608年),杨广又决定在黄河以北再开一条运河,下诏征调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人,开凿大运河的第三部分——永济渠,南引沁水与黄河联通,北通涿郡。 永济渠利用了汉代屯氏河、以及三国时期,曹魏开凿的白沟旧渠等故道,此外,还利用了沁水等天然河道。 大业六年(公元610年),皇上杨广再次下令,重新疏通和拓宽,长江以南前朝开凿的运河古道。包括最早秦朝的丹徒运河、孙吴时期所开运河、汉朝以及六朝以来所开的运河故道,建成大运河的第四部分,江南运河,从京口一直到余杭,全长八百余里,渠宽十余丈。 至此,历时六年,横贯大隋朝南北的人工大运河,才宣告完工。 为了修建运河,强征几百万民工,要他们带着工具和口粮,去开挖运河。男人不够,就以妇女补充。恶劣的劳动条件,严苛的官吏监督,使饿死累死的民工不计其数,其中十分之四五的民工惨死在运河工地上。 期间有个传说,当时有个督工的将军名叫麻佑,非常残暴,谁做慢了,就用棍子毒打,人们把他看作吃人的妖魔。沿河地区的小孩哭闹,只要一听大人说:“麻佑来了”,就吓得立即止住了哭声。由此可见,百姓为了修建运河,吃尽了多少的苦头,流淌了多少血泪。 皇上杨广为了尽早完成工程,驱使百姓没日没夜的抢工,为此耽误了农时,多少农家的田地荒芜了,无数的土地颗粒无收。官府的横征暴敛,还有残暴无情的奴役百姓,使有多少妻子成了寡妇,婴儿成了孤儿,百姓享受了几年太平的日子,却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繁徭重役的可怕,还有对生存的绝望,致使不知多少人,竟然忍痛砍下自己的手足。因为伤残者,可以免除劳役,可以避免役死他乡,故而被称作“福手福足”。如此惨状,真是令人闻之汗颜。 本来由高祖皇帝开皇之治的大隋王朝,在新皇登基之后,由于杨广偏信谗言,未经深思熟虑,再加之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导致河南、山东,江淮一带,百姓备受煎熬,民怨沸腾,百姓在求生无望的痛苦下,必然酝酿着反抗。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也。 而此时的皇上杨广,正在和宇文化及、杨素等人,商议着如何巡游天下,以彰显大隋皇帝的天子威仪呢。 唐朝诗人皮日休,一首《汴河怀古》,正道出了此中的个中滋味。其诗云: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第370章 巡游扬州,民女欲行刺! 为了效仿秦始皇帝,完成巡游天下的壮举,杨广命令宇文化及和宇文恺督造自己出行的龙舟。 宇文化及和宇文恺两人,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更为了在工程上大捞一笔,经过一番谋划,绘制了龙舟的图纸,派遣黄门侍郎王弘,上仪同于士澄,前往扬州监造龙舟船队。 历时五个月,龙舟建造完成,期间各个官员大赚一笔,只是苦了无辜可怜的百姓。王弘送龙舟于东都洛阳,恭请皇上和太后御览。 恰逢东都到江都的运河刚完工,隋炀帝便带着皇后妃子 、百官大臣 、僧尼道士和大批军队,计约二十万人的庞大队伍,准备首巡江都。 宇文恺设计建造的龙舟,规模巨大,豪华至极,堪称水上移动的豪华宫殿。龙舟共有四层,高四十五尺,长二百尺,体积庞大。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中间二层有一百二十个房间,皆“饰以丹粉,装以金碧珠翠,雕镂画栋,十分精美”。下层是内侍和水手居住之所。皇后、诸王、公主、百官、僧尼、蕃客按品位分别乘坐。 另有一部分船,专门承载帝后以下,所有乘船人随行使用的物品。 就单说皇上乘坐的这艘龙舟,就需要一千来名船夫,而且要求各个衣着华丽,彰显威武皇家之气。同时还建造了皇后专属的大船,名曰“翔螭舟”,只比龙舟小一号。然后有成千上万的花车,上面坐着皇帝的妃子、贵族、文武官员。在花车后面有成千上万的大船,满载着卫兵、武器和帐篷。这一万艘大船,长二百海里,首尾相连,放在大运河上。据说首发船只离开东都洛阳五十天后,最后一艘船只,才从东都洛阳出发。 为了拉动龙舟船队,就共计动用民夫达八万多人,龙舟船队浩浩荡荡,壮观无比,当然,花销也是一笔天文数字。杨广命令随行官员,所到之处,通知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地方官吏,必须保证食物和一切费用。地方官员则趁机在百姓身上搜刮,使各地的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为了修建运河,百姓就已经陷入无粮可吃的境地,如今再遇横征暴敛,犹如雪上加霜,只能吃草根、树皮,或者煮土而食。有些地方,更是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一次巡游,就已经出现了如此的状况,何况皇上杨广在位十四年,就有七次出巡,如何不导致百姓无法生存,而引发痛恨的百姓民变呢?于是皇上杨广的第一次盛大出巡,就遇到了刺客,而这位“舍得一身剐,\"敢于站出来行刺皇帝的刺客,竟然是一位奇女子——林蓉儿。 林蓉儿乃是齐州平原郡人,幼年失去母亲,和父亲、姐姐,父女三人相依为命。父亲是一位铁匠,不但打造的农具很受附近的街坊欢迎,还精通打造兵器,也学得一身功夫。凭着父亲的辛苦劳作,日子倒也过得充实。 可惜忽然就祸从天降,先是姐姐林娥在杨广登基之后的第一年,广选秀女的时候,被选入宫中。当时林娥已经和一位乡里的秀才订下亲事,本来打算明年迎娶过门,谁知却遭棒打鸳鸯,强征做秀女入宫。 不幸的是,林娥还真就被选入了宫中,并选送到了杨广的身边。杨广一次酒醉之后,偶遇林娥,见其美貌动人,一时兴起,就临幸了她。林娥不堪忍受杨广的百般凌辱和施虐,最后竟然暗藏剪刀,刺杀杨广。 也是杨广命不该绝,剪刀只是划伤了他的臂膀,并没有伤到要害。不过这也让当今皇上吓得够呛。恼怒的杨广,抓住林娥,斩其双手,剜去双眼,残忍的处死了她,林容和父亲担心官府追究连坐责任,隐姓埋名,逃往异乡淮安避祸。 谁知厄运再次临头,恰逢这一带修建运河,麻叔谋则是这一带的开河督护,负责修建运河。谁知道紧要关头,麻叔谋却一病不起,四处寻医诊治,也不见痊愈。 后来麻叔谋求得一名医医生说必须用肥嫩的羊肉蒸熟后加入药物,一起服食。麻叔谋让人找来几只羊羔,同杏酪、五味子一同蒸食,名为\"含酥脔\"。 宁陵县下马村有个叫陶榔儿的地主,家财万贯却为人凶暴,他家的祖坟靠近河道,害怕挖河时被发掘,就偷了别人家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杀死后砍掉头和脚,蒸熟装入食盒献给麻叔谋。麻叔谋吃着这肉,香美异常,十分满意,就下令让河道在经过陶家坟地时绕了个弯。陶榔儿兄弟感谢麻的恩德,继续偷盗小儿蒸熟献给麻叔谋来讨赏。 结果麻叔谋吃上瘾了,其他什么也不想吃了,非吃蒸的小孩子肉不可。可是这一带小孩子被他吃了好多,吓得当地百姓都把小孩子藏起来了,麻叔谋于是就开始对修建运河的民夫伸出了魔爪。麻叔谋的残忍,真是让百姓苦不堪言。——(来自宋代小说《开河记》的记载 相传有五万民夫的尸骨,被埋于此处的河道之中,闻之真是让人汗颜。而这其中,就有林蓉儿的父亲。林蓉儿的父亲,被征调到这里充作修建运河的民夫,被麻叔谋残忍的杀害,也被埋进了运河的河道里。 姐姐被皇上杨广残忍杀害,父亲又在修建运河的劳役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孤苦伶仃的林蓉儿陷入悲痛欲绝之中。恰逢皇上杨广的巡游来到此处,荒淫无道的杨广,竟然独出心裁,给麻叔谋下令,让他在本地召集两千名女子来河岸上,给他的龙舟拉纤。 麻叔谋不敢怠慢,立刻在当地强征年轻的女子,换上华丽的衣服,聚集在河边,等候皇上杨广 的龙舟到来。这两千名女子之中,就有林蓉儿的身影。 林蓉儿接到自己被征调到运河拉纤的消息后,林蓉儿就擦去眼泪,暗下决心,打算杀死这个暴虐的国君,为自己的父亲和姐姐报仇。 林蓉儿亲自用父亲生前的炉灶和打铁的工具,自己打造了两柄三寸多长,锋利的短刀。林蓉儿将短刀缠在脚掌下面,穿一双尖底鞋,鞋底下纳了莲花,鞋帮上绣了鲜艳的莲花瓣,行走时一步一个莲花印,十分好看。 林蓉儿做好了一切准备,被送到了运河岸上拉纤。林蓉儿满腔仇恨,身穿重孝,注视着滔滔的运河水,等待着仇人的到来。 眼见着龙头凤尾的大彩船停泊在水里,皇上杨广在文武大臣和宫女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坐在船头之上。 雄伟的彩船开动,两岸锣鼓喧天,齐声欢呼,大船上也是鼓乐齐鸣,很是热闹。两千名拉纤的女子,有的穿红,有的穿绿,有的穿黄,有的穿白,像朵朵鲜花开在河岸上,为皇上杨广的大船拉纤。 皇上杨广,端坐在船头的龙椅上,看着无数美貌的拉纤女子,十分欢喜,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在美女中扫视,搜寻着自己的猎物,忽然皇上杨广的眼前一亮,盯上了一身白色孝服的林蓉儿。 这俗话说”若要俏,一身孝“,林蓉儿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却天生丽质,美貌不可方物,如今身穿一身白色孝服,白衣白裙,头裹白续,臂缠白纱,穿白挂素,亭亭如玉,尤其林蓉儿的一双玉足,白布包裹,三寸金莲,行走时一步一个莲花印,那脚印真的就是艳若莲花盛开,只看的皇上杨广,眼睛直勾勾的,一眨不眨。 杨广终于按捺不住,传令将林蓉儿带到船上相见。 林蓉儿跟着侍卫慢慢的向龙舟走来,心里暗道,“昏君,今日一定要为我的父亲和姐姐报仇雪恨,杀了你这个昏君。” 这正是:本是娇弱女婵娟,亲人不幸蒙沉冤。 血海深仇终须报,烈女犹胜七尺男。 第371章 行刺未果,落水无踪迹! 林蓉儿为了给父亲和姐姐报仇,在三寸金莲中暗藏利刃,准备刺杀皇上杨广。林蓉儿和姐姐的知书达理,贤惠文静不同。林蓉儿自幼活泼好动,稍大一点就跟着父亲练习武艺,虽生得美艳动人,却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而且武艺也是不俗,这一点曾让父亲感叹,蓉儿要是个儿子多好。 林蓉儿慢慢的登上了皇上的龙舟,正要上前参拜皇上,忽然旁边有随行的钦差大臣走了过来,拦住林蓉儿,并向皇上施礼说道,“皇上,此女子家中新丧,一身重孝,陛下与她相见,恐怕有不祥之兆,皇上还是不见了罢?” 皇上此时两眼发直,眼中只有美人,见有人阻拦,不由怒道,“既然知道她在服丧,你们为何还要招她前来?” 钦差大臣低头说道,“当时我们见其生得美貌,众女子与之相比,黯然失色,没有她仿佛百花丛中没有花魁,所以我们才斗胆将她招入。” “既然已经招入,朕欣赏一番,又有何妨?”杨广不耐烦的说道,“朕贵为天子,害怕她穿什么丧服?闪退一旁,快将她招至前来。” 钦差大臣一见皇上发怒,只能退下,林蓉儿在侍卫仔细搜身查看之后,走到皇上龙椅前,向皇上跪倒施礼参拜。 皇上杨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蓉儿,只见此女子一身素服,走起路来,如风中弱柳,身姿曼妙,俏脸含泪,如莲花沾露,更觉妩媚动人。尤其一双玉足,白布缠裹,真如含苞睡莲,芊芊巧巧,让人不禁只想握在手中把玩。 杨广坐在龙椅上,前倾着身体,用手轻轻托起林蓉儿的下颚,仔细端详着,说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林蓉儿低声说道,“民女姓林,名叫蓉儿。” 杨广听了,却摇头说道,“不好,美人貌若莲花,玉洁无瑕,纤尘不染,而且一双玉足,步步生莲,简直让人着迷,香莲二字,更为贴切。” 杨广一边赞美一边说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对了,快告诉朕,你的双足,为何能够步步生莲,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林蓉儿含羞低头,不慌不忙的低声说道,“民女对皇上不敢有所隐瞒,民女原是王母瑶池宫中的莲花仙子,因机缘投胎人间。我这双足乃是金莲玉趾,怎不步步生金莲呢?” 杨广兴奋的击掌说道,”妙啊,原来你是莲花仙子,快点让朕看看你的金莲玉趾,到底是如何的奇妙?”说着,杨广一时兴起,竟然将双膝跪地的林蓉儿,双手一推林蓉儿的玉肩,将林蓉儿推的身体后仰,就要林蓉儿解开裹脚的白布,打算好好欣赏一下金莲玉趾,仔细把玩一番。 林蓉儿看上去有些受到了惊吓,坐在船上,慢慢的解开了双脚上的裹脚白布 忽然,林蓉儿一双清澈的美目,变得锐利,而且布满愤怒的杀机,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忽然从双足抽出尖刀,直刺杨广的心窝。 杨广虽然如今贵为天子,之前却也是领兵打仗的将领,虽然很少亲自冲锋陷阵,厮杀搏斗,但是却也是习武之人,警惕性极高,虽然当了皇帝,沉迷美色,有些荒废,但是反应极为敏捷。 杨广见寒光一闪,短刀直奔自己胸口而来,暗叫不好,急忙拧转身形躲避,林蓉儿这一刀过去,没有刺中杨广的要害,在杨广的胳膊上,就扎了一刀。 杨广惨叫一声,身体急忙后退,大声疾呼“抓刺客”,旁边的众人一见,都吓得大惊失色,很快有侍卫将杨广护在中间,又有两名身形极快的侍卫扑向林蓉儿。 林蓉儿娇躯俯低,纵身前冲,两柄尖刀就闪电般的刺进了侍卫的心口,两名侍卫中刀倒地。林蓉儿来不及抽出短刀,便抢过倒地毙命的侍卫手里的钢刀,继续扑向皇上杨广。 杨广隐身在侍卫身后,对林蓉儿喝道,“你好大胆,无冤无仇,竟想刺杀朕?” “呸,昏君,我的姐姐和父亲,惨死在你的手里,今天我要为天下的百姓除害,杀死你这个昏庸的皇帝,”说完,纵身一跃而起,扑向杨广而来。 这时,一个身影,如大鸟一般,飞掠过来,此人竟然是“鬼见愁”阎森,只见阎森,飞掠而至,半空中飞起一脚,正踢中林蓉儿的后心。林蓉儿的身体,顿时如断线风筝一般,从众人头顶飞了出去,摔下龙舟,“噗通”一声落入水中。 众侍卫纷纷奔至船边,向下张望,有人随即大喊,“不许放走刺客,快下水去追。”随即有侍卫纷纷跃入水中。林蓉儿受伤落水,由于岸边是浅水区,便奋力向运河深处游去,身手敏捷,水性极佳,身后的侍卫,一时竟然追赶不上。 大船上又有人高喊,“弓箭手,开弓放箭。”林蓉儿听后,更是加快速度游向河中央,眼看着乱箭齐发射来,林蓉儿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不见了身影,过了片刻,水中泛起红色的血水。 龙舟上,皇上杨广,捂着受伤的胳膊,坐在龙椅上气得呼呼直喘,钦差大臣、当地的官员以及随行官员,吓得低头不语,大气不出。立刻有御医上前给皇上治伤。 皇上杨广用手点指着众臣,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朕带你们出来,是游玩来了吗?连朕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还有你们这些当地的父母官,竟然将刺客藏匿其中,我看你们是一伙的?” 吓的群臣都呼啦啦跪倒一片,祈求皇上开恩,杨广怒骂道,“把那女刺客给朕抓回来还则罢了,否则,朕要你们的脑袋。” 一众官员,如遇大赦,纷纷磕头退去,派人继续追捕林蓉儿。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林蓉儿落水之后,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任凭官兵将方圆几百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一点有关的消息,在查办了一些办案不力的官员之后,此事也就暂时搁置起来。 王薄,齐郡邹平人,生性豪爽,喜欢结交朋友,无论是武林侠义,还是文人隐士,都有不少的知己朋友,在当地也算颇有威望。 皇上开凿运河,巡游天下,从各地征调民夫,王薄受当地官府胁迫,也带着上千名民夫被征调到淮安一带,随着皇上离开此地,去往了扬州,王薄等人也算完成了任务,于是从淮安返回老家。 经过一路长途跋涉,日夜赶路,这一日,王薄就来到了齐州城齐郡南部的九如山。眼看天色将晚,王薄匆匆赶路,打算天黑前后,抓紧走出九如山,在齐郡住宿一晚,明日就可以返回老家了。 就在王薄急匆匆赶路,刚拐过一个急弯,沿山路行走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而至身后,王薄赶紧闪身避让,一匹白马从身边呼啸而过,差点撞到自己,马上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催马疾行。 王薄继续往前赶路。又走了两三里的山路,山路两侧的山林开始茂密起来。王薄继续前行,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还有兵器撞击的声音。 王薄好奇之心大起,加快脚步而行,转过一个弯后,透过茂密的树林,就见山路旁边,树林的一处空地上,刚才遇到的那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女子,正手持一柄单刀,和几个大汉厮杀在一处。 王薄便隐身在一棵树后,仔细观看起来 没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竟然还武艺不错,一个人面对四五个彪形大汉,依然杀得对方有些招架不住,被白衣女子一口单刀,杀得狼狈不堪。 眼看白衣女子就要取胜之际,忽然一个络腮胡子,竟然伸手入怀,趁和白衣女子交手之际,挥手洒出一团白色粉末。那白衣女子猝不及防,被白色粉末撒到带着面纱的俏脸上,白衣女子顿时身体一阵摇晃,随即瘫软在地。 那个络腮胡子得意的看着白衣女子说道,”没想到这美人,还这么厉害,不过我很喜欢,来人,将她绑了,带回去献给吴大少爷,咱们肯定又发财啦。” 正是:红颜一怒起杀机,为替亲人伸冤屈。 生死之间放手搏,可谓侠义女荆轲。 第372章 仗义出手,解救白衣女! 王薄路遇骑着白马的白衣女子,在路边的树林里,和几个彪形大汉一场打斗,那几个彪形大汉竟然不是那白衣女子的对手。眼看招架不住,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竟然使用迷药,迷倒了白衣女子,然后其他几人上前,将白衣女子捆住手脚,套入一个布口袋,将白衣女子掳走。 王薄本打算上前出手相助,救下白衣女子,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络腮胡子说的话,他说要将这白衣女子交给什么吴大少爷,肯定能发笔大财,王薄暗想,“真要像他所说,看来这吴大少爷,兴许比这劫匪更坏,不如在后面悄悄跟随,找准时机,除掉这伙恶人。” 也是这王薄确实有些本事,凭着艺高人胆大,就悄悄的尾随着这几个劫匪,一直进入了齐州城内。 随着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在齐州城内,王薄借着夜色,很容易的就跟着他们左拐右绕,来到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前。从这户人家的大门,就可以看出,豪华气派的“如意门”,知道这户人家,必然是殷实富裕的富贵人家,而且院落足有十几亩,不说是齐州首富,那肯定也是数得着的有钱人家。 四个人来到门前,络腮胡子上前叩打门环,和一个家丁嘀咕了几句,就进了院中。王薄在门外观察片刻,纵身上了院墙,查看里面一番之后,便纵身跃入院内。 就见那四个大汉,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前,大厅内灯火通明,四五位富绅模样的公子哥,正在厅内饮酒,厅内鼓乐喧天,还有几个歌舞女子,正随着乐音,翩翩起舞,几个富绅公子哥,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一脸轻浮之色。 络腮胡子走到大厅门口,立刻有管家迎了上来,两人说了几句,管家进入大厅。一会,就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公子哥,走了出来。络腮胡子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吴公子,小的过山虎吴达,给您问安啦。” 吴公子说道,“免了,吴达,你带来的美人在哪呢?快让本公子瞧瞧。” 络腮胡子吴达眉开眼笑的说道,“吴公子,我给您带来的这个美人,真可谓是少有的大美女,这么说,在咱整个齐州地界,您就找不到这么俊俏的小娘子,小的一弄到手,就给吴公子送来啦。” 吴公子一脸不屑的说道,“少来这套,就你这样的,能见过什么美女,你要骗我,我可轻饶不了你,人在哪呢?快让我瞧瞧啊。” “好来,”吴达说着一挥手,对手下说道,“快点带过来让公子爷瞧瞧啊。” 手下一个大汉答应一声,将那个布口袋放到吴公子面前,然后解开口袋,吴公子从家人手里取过一个灯笼,凑近了仔细观瞧,一边看一边说道,“哎呀?你还别说,这小模样确实标致啊,嗯,不错,这人我收了,你一会跟着管家去领赏,本公子要重重赏你。” 络腮胡子高兴的说道,“多谢吴公子。”然后随着管家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来悄声对吴公子说道,“对了吴公子,小的得提醒你一句,这小娘子会武功啊,够辣的,我们几个废了狠大劲才抓住她,吴公子可要小心点啊。” 吴公子听了却色迷迷的说道,“是吗?那就更好啦,本公子就喜欢泼辣够味的,你放心,落在本公子手里,准保本公子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日后小娘子你赶她走,她都不舍得走啦,哈哈哈!\" 吴达奉承的说道,“您说这我信,谁不知道吴公子武功高强,乃是齐州城第一高手,这样够味的小娘子,别人自然无福消受,只有吴公子能够驾驭啊。” 吴公子嘿嘿淫笑着,说道,“赶紧的,把小娘子弄到我的书房,你们领赏去,”又专门嘱咐管家道,“好好赏他们,对了,这事不许让我那几位夫人发现啊。”管家点头答应,带着吴达等人离去,吴公子继续回到大厅饮酒作乐。 一直到了二更天,吴公子才摇摇晃晃的在丫鬟随从陪同下,走出大厅,几位狐朋狗友也相继离去,吴公子则向后院的书房走来。吴公子的书房,可不是清净读书的地方,虽然藏书倒是不少,那只是为了遮人耳目而已,这书房实乃吴公子藏污纳垢之所。 吴公子走进书房,书房里有丫鬟和家人过来迎接问候。吴公子说道,“你们出去在门口守护。闲杂人等,不许靠近,万一夫人过来,及时通知我。” 丫鬟、家人领命退出书房,吴公子走到书架后边,这里竟然还有一道暗门,吴公子打开暗门,进入里面的房间。 里面的房间也很宽敞,外面是一个不小的客厅,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卧房。吴公子穿过客厅,来到卧房门前,轻轻推门而入。卧房里灯光映照下,一张木榻上,帐帘低垂。吴公子走到榻前,挑开床幔,看着在榻上昏迷的白衣女子,吴公子顿时喜上眉梢,自语道,“小娘子真是美艳绝伦啊,你与我共度春宵之后,本公子一定纳你为妾,能与这样的美人长相厮守,夫复何求啊?” 说罢,就要宽衣解带,忽然一条黑影一闪,吴公子的后脑遭到一拳重击,吴公子顿时扑倒在白衣女子身上,一动不动了。 那黑影正是跟踪到此的王薄。只见王薄打晕了吴公子之后,抓住吴公子后背的衣服,将吴公子扯到一边,定睛看了看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依然处在昏迷之中,王薄借着灯光巡视一番,走到客厅,端起桌上的盖碗,走到床榻前,将盖碗中的茶水泼到了白衣女子的俏脸上,然后静静的看着等待。 过了片刻,白衣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一幕,吃了一惊,正要惊呼,王薄赶紧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姑娘莫怕,你中了劫匪的迷粉,被掳到了这里,我是过来救你的。” 白衣女子看着王薄,见王薄一脸诚恳,看上去面貌忠厚,不像坏人,脑子里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也就信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如此,多谢啦,敢问兄台这是哪里啊?您又是谁啊?” 王薄说了自己的姓名,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然后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 白衣女子低头,走下床榻,看了一眼身边的吴公子。王薄说道,“此人乃是一个奸邪的纨绔子弟,不是什么好人,待我杀了他为民除害,然后咱们离去。”说着,从怀中抽出短刀,就要刺向吴公子。 白衣女子却阻拦道,“且慢,这位大哥,虽然此人不是好人,杀人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俗话说恶有恶报,小女子实在不想看那血光之灾,还是让他以后自食恶果。” 王薄听了,也就收起短刀,说道,“那就看在姑娘的面子上,饶他的狗命,外边还有不少的保镖护院,我们还是离去。”白衣女子点头,两人就要向外走去。 王薄忽然看到床榻一侧有一个不大的木箱子,还用铜锁锁着。王薄灵机一动,走到跟前,掏出短刀,撬断铜锁,打开箱子,见里面都是一些女子的衣物,在箱子一侧,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锦匣,王薄取过锦匣,打开细看,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珠宝首饰,看上去十分贵重。 王薄对白衣女子笑笑说道,“都是些不义之财,咱们取了也不过分,”说着揣入怀里,穿过客房,走到书房。 王薄悄悄打开书房的房门,往外面查看一番,见悄无声息,王薄和白衣女子便轻轻走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正是:萍水相逢有机缘,出手相救脱险渊。 同是天涯沦落人,携手相助渡劫难。 第373章 离开齐州,半路遭伏击! 王薄救下白衣女子,两人趁着夜色,走出书房,书房外的家丁和丫鬟都被打晕在地,这肯定就是王薄的杰作了。两人走出后院,避开护院的武师,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互相通报了姓名。当王薄得知眼前的这位白衣女子,就是刺杀昏君杨广的林蓉儿之后,不禁大为敬佩。一介女流,都能不顾生死,孤身一人,敢去刺杀皇上,真是让七尺男儿感到震惊啊。 王薄施礼说道,“林女侠的英勇机智,真是令在下佩服,王某不才,也是痛恨当今皇上的胡作非为和倒行逆施,更有各地官员贪污腐败,鱼肉百姓,让老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难以生存。既然林女侠与当今皇上仇深似海,王某也打算为穷苦百姓振臂高呼,谋一条出路,说来咱们也算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林女侠不嫌弃,咱们联起手来,共做一番大事如何?” 林蓉儿说道,“小女子如今被各地通缉,任何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王兄既然不怕连累,何谈嫌弃二字?何况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两人认识之后,说话越来越是投机,不知不觉间就天色大亮。王薄和林蓉儿来到一间当铺,将从吴公子书房顺来的珠宝,换了不少的银两,然后两人来到一间酒肆,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就休息了一番,打算明天就离开齐州城,赶奔王薄的家乡。 谁知道他们却已经很难轻易离开齐州城了。原来吴公子正要对白衣女子欲行不轨之时,忽然背后遭人偷袭,被打晕过去,等他苏醒过来,白衣女子早已无影无踪,到底是谁偷袭的自己,吴公子也是一无所知。 吴公子岂肯善罢甘休,招来家丁护院和丫鬟,狠狠的责罚了他们,并立刻命令家里的护院武师,到处搜捕白衣女子和她的同党。 结果从黎明时分一直折腾到大中午,搜遍了整个齐州城,也没找到白衣女子的踪迹。到了下午,忽然有当铺的掌柜急匆匆来见吴公子,吴公子问他有何事? 那掌柜的从怀里掏出几件珠宝,放到桌上说道,“东家,您看这些,可是咱家的东西?” 吴公子拿在手里端详片刻,说道,“这正是本公子的东西,就放在书房的箱子里,昨夜家里招了贼人,这些都被贼人盗走,快说,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当铺掌柜的说道,“东家,今天早上,有一男一女,来到我们当铺,抵了一些银两,他们走后,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看过之后,感觉好像就是咱们家里的东西,于是忙完之后,我就过来请东家过下目。” 吴公子腾一下站起来,说道,“那女子是不是一身白衣,小模样挺俊的?” 当铺掌管的说道,“看上去是挺美艳绝伦的。” 吴公子追问,“可曾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当铺掌柜的说道,“当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敢确定,就派人悄悄跟着他们。他们两人一路进了顺来客栈,应该是在客栈。” 吴公子叫来护院武师,让当铺掌柜的带着人,立刻去客栈抓人,掌柜的答应一声,和护院武师抄起家伙,掉头就走。这时吴公子又叫住他们,说道,“且慢,你们先去仔细盯紧他们,等他们走时,悄悄跟着他们,然后及时禀报本公子。”当铺掌柜的答应一声,带着人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王薄起身洗漱之后,出了客房,此时的林蓉儿已经早已在院内等候了。两人离开客栈,出了齐州城,直奔东北而行。 此时正是夏季炎热之时,眼看已是午时刚过,由于天气炎热,路上行人稀少。两人一路行走,离开齐州城已是在三十里之外,眼看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两人走进树林,阵阵凉风袭来,顿觉清爽不少,于是王薄建议,在树下乘凉,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林蓉儿也没有意见,两人背靠大树,坐下来闭目休息。谁知刚刚休息了没有一炷香的光景,忽然四周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两人警觉的睁开双眼,环视四周,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有二三十个身着短衫的大汉,正手持刀枪,向他们两人包围过来。 两人立刻警觉的站起身来,王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莫非是劫匪贼人不成?” 有人哈哈大笑,随即左右一分,吴公子手摇折扇,得意的走了出来,拿扇子一指王薄说道,“你才是贼人,不但偷了本公子的珠宝,还将我的小娘子偷走,怎么?你们想要私奔不成?” 王薄一看是那吴公子,立刻明白过来,说道,“姓吴的,你为人歹毒,做尽坏事,那天夜里,本该一刀结果了你,本想留你一命,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却狗改不了吃屎,你这个可杀不可留的狗东西。” 吴公子大怒,喝道,“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利,来人,给我上,男的杀掉,小娘子给我带回府里。”众打手顿时呼啦啦围了上来,刀枪乱举,就杀了上来。 王薄毫无惧色,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左手擒住一个汉子的手腕,右拳击在他的小腹上,然后夺下他的大刀,再一拳将其打倒在地。 王薄夺刀在手,反手挥出一刀,吓得另一个汉子低头躲避,被王薄飞起一脚,踢在胸口上,那汉子惨叫一声,也仰面摔倒在地。 王薄一出手,就夺刀在手,打翻了两个恶汉,一眼瞥见有一个恶汉,正挥刀扑向林蓉儿,王薄飞起一脚,将刚才恶汉掉落的大刀,就踢飞了出去,大刀不偏不倚,就飞向恶汉而来。那恶汉顾不上去扑林蓉儿,急忙闪身躲避飞来的大刀。不防大刀却被林蓉儿伸手接住,然后用刀背狠狠的在恶汉的背上拍了一下,这个恶汉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撒腿就跑。 王薄和林蓉儿有了兵器在手,便和二三十个恶汉厮杀在一处。两人不想伤人性命,并未使用杀招,依然打得这二三十个恶汉,鬼哭狼嚎,屁滚尿流。 吴公子一见大怒,对身边两个贴身保镖说道,“瞧你们二位教的这些徒弟,平时吆五喝六,都觉得自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真到了事上,各个都是些酒囊饭袋。你俩也别看热闹啦,随我上。” 两人尴尬的点头答应,和吴公子一起扑了过来。两个保镖,一人使一根熟铜棍,分左右杀向王薄。吴公子则手摇折扇,向林蓉儿走来,一边淫邪的说道,“小娘子,听本公子良言相劝,还是随本公子回去,本公子向你保证,只要你回去,就是我吴家的四姨太,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使奴唤婢,何乐而不为呢?” 林蓉儿怒道,“呸,不知羞耻的东西,你找死!”说着举刀就劈向吴公子。吴公子急忙侧身闪避,一男一女杀在一处。吴公子虽然是个纨绔的富家子弟,但是武功却是经过名师指点,身形极快,出招也是颇为凌厉,武功竟然十分高强。 而且,吴公子手中的折扇,与普通折扇大为不同,虽然看上去只是比普通折扇大了一些,却是精钢打造的扇骨,而且展开之后,每根扇骨都如刀尖一般锋利,而且合起来也可舞动如飞,威力不逊于一根短棒。 林蓉儿手持大刀与他厮杀,竟然占不到任何便宜,两人厮杀正酣之际,林蓉儿一时不慎,被吴公子抓住机会,身形快如闪电,一下掠到林蓉儿身后,折扇就压在了林蓉儿粉嫩的脖颈上,每根折扇扇骨,如刀尖一般锋利。 吴公子用铁扇子逼住了林蓉儿,厉声向和两个保镖厮杀的王薄大喝,“再不住手,本公子就手下无情了。” 正是:萍水相逢道相同,本欲携手举事成。 不料半路遭伏击,再次陷入险境中。 第374章 危难之际,仗义逞英豪! 王薄和林蓉儿离开齐州城,打算返回到王薄的老家。谁知刚刚离开齐州城三十里,在一片树林里,遇到了吴公子的伏击。两边言语不和,当场动手,吴公子手持铁扇,在和林蓉儿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瞅准林蓉儿的破绽,用铁扇子逼住了林蓉儿,并胁迫王薄停止反抗。 王薄一见林蓉儿被吴公子擒住,铁扇子锋利的扇骨就抵在林蓉儿的粉颈上,王薄大惊之下,只得停手,并愤怒的喝道,“姓吴的,有本事别为难女子,咱们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 吴公子嘿嘿冷笑道,“就你这样的山野莽汉,你也配和本公子动手,识相的赶紧扔掉兵器,否则这小娘子漂亮的脖颈,立刻鲜血迸流。” 林蓉儿向王薄说道,“王大哥莫听他的,你尽管杀出去,不要管我,姓吴的心狠手辣,能逃走一个,好过咱们都死在这里。” 王薄却对吴公子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肯一人逃生苟活?我就遂你心愿,看你能奈我何?”说着,当啷一声,将刀扔在地上。 王薄刚刚扔掉手中的兵器,一个护院的武师,立刻扑上来,对着王薄的小腹就是一脚,王薄疼的单膝跪在地上。 吴公子对手下吩咐道,“别啰嗦,赶紧杀了他。” 此言一出,急得林蓉儿大喊,“王大哥,王大哥你何苦如此的傻啊?” 吴公子对林蓉儿嘻笑着说道,“一个山野莽汉,你心疼什么?小娘子跟了本公子,保准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山野莽汉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呢?”然后吩咐手下,赶紧动手。 一个恶汉立刻将刀高高举起,向着王薄的头顶就要砍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吴公子等人听了这声断喝,顿时一惊,闪身观瞧,但见树林边的大道上,站立一人,一身官差打扮,也就二十来岁的年龄,看长相: 长眉朗目,风姿秀美,头戴英雄帽,身穿五虎青,骑马兜裆裤,战靴二足登,头上千层杀气,面前有百步威风。腰扎丝鸾带,不紧也不松,身高七尺二,膀横足一弓,面如古月生辉,双目明亮如灯。观相貌便知绝非俗辈,看气概定是那盖世英雄。 吴公子一看,也是吃了一惊,仗着自己有钱有势,于是喝问此人,“呔,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 那人说道,“你们竟敢在荒郊野外,想伤人性命,被本捕头碰上,怎能说是管闲事?我劝你速速放人,自行离去,本捕头可不追究你,否则,我可要拿你法办。” 吴公子心想,“齐州衙门的人,哪有我不认识的?怎么没见过此人?”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差?齐州衙门我都熟悉,怎么没见过你?不会是假冒的?” 那人笑道,“那是怪你孤陋寡闻,我乃历城县衙蔡有德大人手下捕头,姓秦名琼字叔宝的,就是在下,你可听说过?” 吴公子一听,却更有了底气,不屑说道,“齐州府衙我都不惧,何况你一个县衙小小的捕头,你们蔡大人见了我,也要待我为上宾,识相的,还是快点走开,别扫了本公子的兴致。” 这时身边一个手下走过来,凑近吴公子说道,“公子爷,这个秦琼虽然官职不大,却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我看咱们还是先撤?” “胡说八道,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头,吓成你这样?”吴公子骂道,“瞧你这点出息。” 手下说道,“公子对武林的事,是有所不知啊,这位秦叔宝,世人称颂其“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人送绰号“神拳太保小孟尝”,在咱们这一带,提起他来,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您不知道县太爷、知府老爷是谁,没人笑话您,您不知道秦琼,那可就让人笑掉大牙啦。” “放屁,”吴公子气得骂道,“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头,还比本公子的名头响亮,再替他吹牛,我一脚踢死你。” 这位只顾着景仰秦琼说上了瘾,却不防惹恼了主人,被臭骂一顿,只好闪退一旁,还笑声嘀咕着,“人家那是英雄美名扬,哪像您吴公子,是臭名顶风传千里。” 吴公子没想到自己“家大业大,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竟不如一个县衙不快的名字响亮,不由火起,向眼前的秦琼喝道,“本公子耐心有限,识相的滚开,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啦。” 秦琼厉声喝道,“好言相劝不听,难道你还要顶风作案,在我面前行凶不成?” 吴公子大怒,喝道,“来人,给我将这个不识好歹的杀啦!”吴公子的手下护院武师,慑于秦琼的威名,竟然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动手,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吴公子顿时火冒三丈,将林蓉儿一推,交给手下,喝道,“给我将他们看好啦,”说完,纵身就扑向秦琼而来。 吴公子飞纵过来,骂道,“好言相劝不听,你是活腻歪啦!”说完,手中折扇一抖,直向秦琼胸口刺来。 秦琼侧身闪避,吴公子刷拉一下,折扇打开,锋利的扇骨,带着风声,就削向秦琼咽喉,秦琼低头闪过,吴公子飞起一脚,踢向秦琼胸口,秦琼一个倒纵,掠了出去。 吴公子则不依不饶,继续向秦琼使出杀招,连续进攻不止。秦叔宝于是也不再客气,赤手空拳就和吴公子打斗在一处。 这吴公子虽然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请了很多名家传授自己武艺,但是却平日里寻欢作乐,风流成性,在武功上能有多大造诣,和秦琼只打了十来个回合,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直累的呼呼直喘,疯狂进攻,也没碰到秦琼的衣角,被秦琼瞅准破绽,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秦琼只想让他知难而退,手下留情,并没有下重手。谁知道这吴公子,从地上爬起来就恼羞成怒,继续扑向秦琼拼命。 两者武功相差太多,吴公子哪会得逞。被秦琼三两招就擒住了胳膊,同时左手锁住了他的喉咙。秦琼手上稍一用力,吴公子就感到一阵窒息,憋得脸红脖子粗,浑身无力得瘫软下来。 秦琼向他的手下喝道,“赶紧把人给我放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其他两个捕头,也抽出刀来,扑向吴公子得手下,一边喝道,“赶紧放人,否则抓你们回去治罪。” 吴公子的这些护院武师,久仰秦琼的威名,哪里还敢反抗,立刻舍了王薄和林蓉儿,闪退一边,纷纷求饶道,“我们放人就是,请秦英雄手下留情,饶过我们公子。” 两位捕头把王薄和林蓉儿带过来,站在秦琼的身后,紧盯着这些护院武师,等候秦琼的命令。 秦琼见到人已救下,也无意伤那吴公子的性命,便松开锁住吴公子喉咙的手,在吴公子后背拍了一掌。吴公子身体一个踉跄,撞在自己手下的身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吴公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指秦琼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秦琼秦叔宝,我算记得你啦,改日本公子一定再次登门向你讨教。”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王薄和林蓉儿看着吴公子狼狈离去,转身向秦琼施礼感谢。王薄施礼说道,“多谢秦英雄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我们没齿不忘,请受我们一拜。” 秦琼却伸手阻拦,说道,“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所应当,何况我们还是官差,更不能袖手旁观。” 王薄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客气的说道,“大恩不言谢,些许心意,还请英雄笑纳。” 秦琼却一脸无视,伸手推开,说道,“不必如此,我们公务在身,就此告辞,两位再见啦。” 说罢秦琼带着两位手下,出了树林,上马离去。 这正是:少年英雄初长成,全凭侠义与豪情。 奉母尽孝比专诸,可与孟尝齐盛名。 第375章 应邀出战,兄弟携手行! 秦琼秦叔宝,路见不平,仗义出手相助,打败了吴公子,救下了王薄、林蓉儿,然后回到历城县衙,去见知县蔡有德大人。 秦琼先是回到自己家中,见过了自己的母亲和妻子,然后就直奔县衙而来。来到县衙后堂,和蔡大人一番寒暄之后,两人分宾主落座,秦琼向蔡大人施礼问道,“蔡大人,秦某正押解犯人才到半路,不知大人有何急事?竟派其他捕头代替秦某解送,将秦某召回,难道大人此行,是信不过秦某不成吗?” 蔡有德满脸堆笑的说道,“本官怎么会怀疑秦兄弟的能力?谁不知道秦兄弟在齐州一带,那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次急调你返回县衙,可不是本官所为,而是秦兄弟你时来运转,眼看要平步青云啊,将来秦兄弟一路高升,官运亨通之时,可别忘了本县啊。” 秦琼听了一头雾水,说道,“大人莫开玩笑,秦某只是个县衙捕头,谈什么时来运转,平步青云,大人还是快点告诉我,究竟是有何事派遣。” 蔡有德笑着说道,“兄弟真是个急性子,实不相瞒,卢明月在涿州郡起兵造反,你也是知道此事的,他们接连攻城掠地,已经杀到了祝阿一带,大将军张须陀已然率兵前去剿灭,由于敌众我寡,战局于我方有些不利。如今前线战事吃紧,正是用人之际,张将军也是求贤若渴,俗话说千柄易得,一将难求啊,本官和齐州城的知府大人,便向张将军推荐了兄弟,希望兄弟以国家社稷,齐州百姓为己任,能够火速前往祝阿前线,凭着秦兄弟的一身本事,一定可以大展神威,建功立业,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你来看,这是张将军给你的亲笔书信,足见张将军也是十分欣赏秦兄弟的一身本领啊。” 秦琼说道,“大人,我秦琼不过是一个县衙小小的捕头,与大名鼎鼎的张须陀将军,素昧平生,无缘相识,张将军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呢?” 蔡大人说道,“在咱这齐州地界,谁不知道神拳太保小孟尝的威名啊,张将军也早对你有所耳闻,只是人家军务繁忙,无缘相见而已,这次本官和知府大人极力引荐,张将军大为高兴,这才亲笔信邀你前去相见,并委以重任。本官深知,在这小小的历城县衙,让你这么大的英雄做一个捕头,实在太屈才了,没办法,咱们就是这样的小庙,所以,我们才极力推荐你,让你有机会施展才能,秦兄弟还犹豫什么呢?” 秦琼说道,“既然是为国效力,又是为保我齐州百姓安危,秦某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人对秦某如此厚望,秦某怎有推辞之理?” 蔡大人拍手称快,说道,“如此甚好,秦兄弟刚刚回来,在家盘桓数日,已尽孝道,数日内即刻启程前往祝阿,如何?” 秦琼说道,“既然大人有令,秦琼听令就是。” “好,到时候本县亲自为你送行,以壮行色。”说完两人拱手作别。 秦琼回到家中,找机会和母亲、妻子说起了将要去祝阿前线剿匪的事情,母亲和妻子,虽为一介女流,但是却都非常知晓大义,听后虽然心里有千般担心,万般不舍,却依然支持秦琼,希望秦琼凭着自己的本事,学有所成,建功立业。 这一日,秦琼正在家中读书,他的好友程咬金忽然来访。秦琼立刻放下书本,走到院中,与程咬金相见。 这程咬金生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长得十分威武,虽年龄二十几岁,却是一脸黄色的胡子茬,说话瓮声瓮气,大大咧咧,行为举止,不拘小节,但是为人爽快耿直,好抱打不平,在这一带,也是颇有一些名气,人送绰号“混世小魔王。” 程咬金一见秦琼,就上前拉着手说道,“二哥,听说你要上前线打仗去啦?” 秦琼说道,“你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程咬金说道,“我干娘和母亲谈论此事,不防让我听个正着,这不我这就来找你,问个究竟嘛。” 秦琼说道,“确有此事,还有几天,我这不就要准备启程了嘛。” 程咬金说道,“二哥,咱们可是和并肩王杨林有着血海深仇啊,当年的靠山王杨林,率领大军攻打齐州城,逼得我父亲跳下城门楼自尽身亡,马鸣关一战,杀死了我的老义父秦彝,如今你却为大隋朝上阵杀敌,咱们难道就有仇不报了吗?” 秦琼说道,“贤弟此言差矣,我们与杨林是有杀父之仇,但是那是属于个人恩怨,不是两国之间的仇恨。这次我上前线杀敌,是为国家社稷,齐州的百姓而战,并不是为了杨林而战,国家大义和个人恩怨,岂能混为一谈,也不会妨碍我日后杀杨林报仇。” 程咬金挠了挠头,想了片刻,呵呵笑道,“对啊,还是二哥说的极为有道理,既然如此,那二哥就带我一起上前线杀敌立功可好?” 秦琼说道,“那怎么行?你走了,我义母谁来照料?再说了,上阵杀敌,刀枪无眼,你除了有些蛮力,又不会武功,万一有个好歹,我如何向我义母交代?” 程咬金却是不服气的说道,“二哥,虽然我不如你会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但是我程咬金打起架来,十来个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何就不能上阵杀敌呢?” 秦琼劝道,“贤弟,上阵杀敌,那是手持兵器,你死我活的拼命厮杀,不是街头打架啊,你若会些武功,我不拦你,可是你\" 程咬金一听却急了,说道,“那是不是我要会些花里胡哨的武功招式,你就让我随你一起去啦?” 秦琼心道,“我这傻兄弟虽然粗中有细,但是学起东西来却是笨的可以,倒不如我就难为难为他,让他知难而退,省得他为此不高兴,”于是说道,“是,如果你学会了武功招式,我二话不说,带着你一起上前线杀敌。” “妥啦,”程咬金说道,“离你启程,还有八天时间,那我就要七天,七天之内,我再来找你,二哥,到时候我学会了,二哥可不许反悔啊?”说着,程咬金转身就往外走。 秦琼看着程咬金的背影,不由微笑道,“我的傻兄弟啊,不是二哥我看不起你,七天,七个月,你也学不会一套完整的招式,不信等着瞧。” 程咬金辞别了秦琼,也没回家,兴冲冲就去找自己的好友尤俊达。 尤俊达姓尤名通,字俊达,兖州府平阴郡人士。其祖父祖父为北齐镇东将军、淮北太守尤双,父亲也曾经是做过平阴郡县令,由于去世的早,尤俊达也没什么功名,凭着父亲积攒下来的家当,做起了买卖。由于尤俊达善于结交朋友,做买卖也赚了不少钱,可谓是那一带有名的富户人家。 尤俊达喜欢舞枪弄棒,又结交了不少的绿林朋友,为人豁达仗义,不少绿林朋友都暗地里奉他为首领,所以也有传言,尤俊达是齐州一带的绿林总瓢把子,而且和祖籍曹州的单雄信,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因此尤俊达更加让人敬畏,江湖上人送绰号“铁面判官“,擅使五股托天烈焰叉,也算得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程咬金找到尤俊达,当即说明来意,要尤俊达无论如何,要帮助自己学会武艺,好让自己能够跟着二哥秦琼上前线杀敌立功。 尤俊达见程咬金心意已决,便思忖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哥哥先挑选一件趁手的兵器。“说着,尤俊达带着程咬金来到院子里的兵器架前,让程咬金选一件喜欢的兵器。 程咬金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兵器架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鞭锏锤爪,镗镰槊棒,十八般兵器,什么带钩儿的,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刺儿的,带峨眉针儿的,带锁链儿的,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程咬金来回看了个遍,挑花了眼,也没看出哪个最适合自己来用,最后,在一柄宣花大斧前停下了脚步,说道,”就是它了?” 尤俊达立刻鼓掌称赞说道,“好,哥哥有眼光。” 正是:英雄莫问何出处,沦落草莽无威名。 只待时世风云起,宣花板斧显神通。 第376章 一场冲突,却成为兄弟! 程咬金一心要习练武功招式,希望秦琼改变他徒有一身蛮力的看法,为此他找到多年的好友尤俊达。 尤俊达最初和程咬金相识,还是在两三年以前。那时的程咬金,为了糊口度日,将母亲制作的竹耙子,拿到集市上去卖,换点钱艰难度日。有时接济不上,他的母亲就将自己的首饰交给程咬金,让他去当铺换点银两度日。 偏偏正逢母亲的生日,程咬金是个孝子,就想把抵押在当铺的首饰赎回来,那是母亲心爱之物,在母亲生日那天,交给母亲,母亲一定很是高兴。为此,程咬金省吃俭用了很长时间,才把银子凑齐,高高兴兴的去当铺解除抵押。 谁知程咬金进了当铺,把银两交到柜上的时候,当铺掌柜却说银子不够,因为已经过了期限,利息又涨了。程咬金着急起来,于是好言相求,恳请掌柜的让点利息,将首饰给自己。 无奈这个掌柜的也是个死心眼,死活不肯答应。程咬金不由勃然大怒,骂道,“你这鸟人,分明是黑了心讹诈某家,别人怕你,俺程咬金却不怕你,你到底给不给我,不给的话,俺砸了你的黑店,烧了你的店铺。” 掌柜的一听,嘿嘿冷笑道,“你这莽汉,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买卖,竟敢跑到这里来撒野,我看你活的不耐烦啦。”说罢,一拍桌案,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个莽汉给我打了出去。” 话音未落,顿时就有七八个伙计冲了出来,将程咬金团团围住。程咬金也真是急了,吼道,“想打架?你家爷爷岂会怕你?”伙计闻言,立刻仗着人多势众,就冲向程咬金。 谁知程咬金年纪轻轻,却力气大得惊人。当先一个冲天炮,就打得一个伙计口鼻窜血,一把薅住一个伙计,就摔了个狗抢屎,再看那伙计的脸上,已是满脸桃花盛开,一片红艳艳啦。 伙计们吃了亏,哪肯就此罢休,顿时有的抄起桌椅板凳,有的抄起棍棒,就要和程咬金拼命。程咬金牛脾气也上来了,也是毫不退让,双方就厮打到一处,当铺里一阵叮当乱响,桌椅板凳乱飞,惨叫之声不断。 别看程咬金一个人面对好几个伙计,竟然凭着力大如牛,而且皮糙肉厚,还占了上风。那些伙计,怼他几拳,程咬金不为所动,但是程咬金一拳过去,伙计们却消受不起。就算一棒子抡在后背上,棒子断为两截,程咬金也只是哎吆两声,继续打斗。 伙计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壮汉,不一会的功夫,就被程咬金打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也无人起身再战了。程咬金也挨了几下,鼻子也破了,血流不止,衣服被扯的一条条的,也是狼狈不堪。 程咬金忍着疼痛,过去一把抓住当铺掌柜的衣领,怒声喝道,“老子的首饰,你给还是不给,不给,我这一拳下去,就让你脑袋开花。” 这下掌柜的害了怕,赶紧求饶,“给,给,好汉手下留情,小的这就拿给你。”说着,伸手从桌子上取过一个首饰盒子,递给程咬金。 程咬金打开盒子看了看,是自己的东西,便高了兴,哈哈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吗?何苦来这一遭。”说着推了掌柜的一个趔趄,便向门外走去。 谁知刚到门口,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还在门里的时候,忽然街上一阵大乱,十几个大汉,就堵住了当铺的门口,为首一人,身高七尺开外,白净面皮,两撇八字胡,一脸傲气,一看就是富绅之人。 那人指着程咬金骂道,“哪里来的山野莽汉,竟敢来我尤俊达的店铺里撒野,你不想活啦?” 程咬金自己拼了命的打斗,好不容易刚摆平了屋内七八个伙计,又见门外这阵势,顿时知道事情不妙。程咬金关键时刻可不傻,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自己必须想个脱身之计才成。 程咬金脑子急速的转动,嘴上却是气势不减,喝道,“我管你什么油什么酒的,怎么?打不过又来了帮手啦?仗着人多势众吗?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们,谁打架还没个帮手啊?说出我的帮手来,能吓死你们,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尤俊达一听心里这个气啊,说道,“你还能是谁?在齐州地界,还真没有我怕的人,你说你是谁,还有你那位帮手,是什么人物?” 程咬金撇着嘴摇头晃脑的说道,“我乃人称混世小魔王的程咬金是也,你们可曾听说过?” 尤俊达故作惊讶的说道,“你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不错”,程咬金自信的说道。 谁知尤俊达又摇头说道,“还真没听说过。”手下人顿时一阵大笑。 程咬金毫不介意,说道,“你不知道我程咬金没关系,但是说出我家兄长,保准吓死你。” 尤俊达说道,“少来这套,你说到底是谁就完了。” 程咬金又摇头晃脑的说道,“说起我的兄长,他乃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好汉,此人胯下马踏遍黄河两岸,熟铜锏打遍大江南北,武林人称神拳太保小孟尝,就是我的兄长。” 尤俊达说道,“你说的是那秦琼秦叔宝吗?他是了不起的英雄,为人仗义疏财,备受世人敬仰,但是人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呢?” 这时尤俊达身边有个手下走过来,悄声对尤俊达说道,“少爷,齐州地界太小了,我的老家就是历城郡的,秦叔宝还真有个结拜兄弟姓程,叫什么来着?好像就是叫程咬金,好像是卖耙子为生,还贩过私盐,蹲过大牢,我听老家的邻居说起过,秦琼经常接济他,秦、程两家,关系确实不错。” 尤俊达低声说道,“噢?好汉秦琼,是我一直想结交的朋友,可惜没人引荐,无缘相识啊,真是如此,看来还不能贸然行事啊。” 于是尤俊达又问道,“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秦琼的兄弟程咬金?” 程咬金心中暗喜,看来化险为夷大有希望,于是说道,“这还不简单?当铺的掌柜的,自然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程咬金啦。” 尤俊达一听有道理,立刻招手叫来当铺掌柜的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掌柜的翻出账本,递给尤俊达,说道,“此人真的是叫程咬金。” 尤俊达听了怒骂道,“你可真是糊涂,那你怎么能够难为他呢?还不退下。” 喝退当铺的掌柜,尤俊达拱手向程咬金说道,“哎呀,还真是程咬金兄弟啊,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既然是秦英雄的兄弟,那就风吹云散啦,如果兄弟不嫌弃,小兄做东,为你赔礼道歉如何?” 程咬心里暗喜道,“光知道我秦二哥颇有为名,没想到名气如此之大啊,而且我二哥的名号还如此管用,不但既往不咎,还能赚顿酒喝,那岂能错过?” 于是程咬金说道,“哈哈,好啊,这位仁兄一看就是个爽快之人,俺程咬金也是好交朋友的人,既然咱们不打不相识,那酒痛饮一番,做个好朋友,岂不快哉?” 两人不但化干戈为玉帛,而且携手揽腕,一起进了酒肆,喝起酒来。席间,尤俊达听说程咬金是因为母亲过寿,想赎回母亲心爱的首饰,才和自己的掌柜的言语不和,起了争执,最后引发争斗,尤俊达不但不怪罪程咬金,还盛赞程咬金是个孝子,立刻命掌柜的取来首饰,给了程咬金,而且分文不取。 到了程咬金母亲的寿诞之日,尤俊达备了寿礼,亲自登门祝寿。程老夫人的寿宴,自然少不了秦琼在场,三人于是都成了好朋友,并且相谈很是投机,于是三人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在当地一时传为佳话。 这正是:忠臣孝子人人敬,行侠仗义传美名。 鸟伴鸾凤飞腾远,人伴英贤有德行。 第377章 梦有仙缘,天赐三板斧! 尤俊达自此之后,就和程咬金、秦琼成了结义兄弟,秦琼忙于公务,经常外出公干,尤俊达和程咬金就经常时不时的见上一面,喝酒聚会,也就成了常事。 这次程咬金登门拜访,说明来意之后,尤俊达自然义不容辞,鼎力相助。他带程咬金来到兵器架前,让程咬金挑选自己喜欢的一件兵器,见程咬金选来选去,看中了一柄八卦宣花斧,不由赞道,“兄弟真是好眼力啊,实不相瞒,这柄宣花大斧,乃是我收藏的所有兵器中,最为贵重的一件独门兵器,是我去山西的时候,花了几百两银子,才买下的呢。” 尤俊达上前一步,指着八卦宣花斧说道,“斧钺,为古代仪仗兵器,你看斧头上雕刻的宣花花纹,精美至极,便知不是一般的兵器。传说天庭神将巨灵神,就是使用的宣花斧,有古语云“斧名宣花,口大如夸;展开手播土扬沙,轻灵好似凤穿花,” 程咬金用手抚摸着宣花大斧,颇为喜爱,嘴里却说道,“怪不得呢,还真这么值钱呢,你不舍得就算啦,我看看再选别的?” 尤俊达一听,立刻劝道,“别啊,你我兄弟,还见什么外啊?这柄宣花斧,重大一百六十四斤,颇为沉重,你使的动,就尽管用,使不动再选别的不迟啊。” 程咬金大咧咧的说道,“你也太小瞧我啦,且看我给你舞上一番。”说罢,双臂用力,就把八卦宣花斧擎在双手中,运足气力,胡乱抡了一番,虽然毫无章法,倒也呼呼挂风,只看的尤俊达大笑不止,说道,“这么件上好的兵器,到了你的手里,却成了砍杀大树的工具,你可真是暴殄天物啊。” 程咬金停了下来,问尤俊达,“怎么?我练的这武艺不好吗?” 尤俊达笑着说道,“你这瞎抡胡砍,哪里是什么武艺啊,你这样可不行,而且秦二哥只给你七天的时间,你得抓紧时间了,这样,你这几日就住在我的庄上,我教你一套八卦斧法,你日夜苦练,兴许还来得及。”程咬金急于求成,也就答应下来。 谁知道尤俊达真要教起程咬金来,才知道,这位学起武艺来,那还真叫一个笨。六十四路八卦斧的套路,第一式一个简单的起势,学了一晚上,就愣是没学会,到了半夜,尤俊达也真服气了,两人只得回房睡觉。 第二天继续练了一上午,程咬金还是练得不行。后来尤俊达干脆教他下一招式。结果从下午练到深夜,还是没学会。 就这样练习了五六天,尤俊达一共教给了程咬金十招八卦斧法,程咬金愣是一招也没练好。程咬金还不服气呢,对尤俊达说道,“你别着急,功夫这个东西,也得灵活运用,各庙有各庙的菩萨,各自有各自的用法,能打败对手才是重要的,你管他像不像呢,我再给你练一遍你瞧瞧。” 说着,程咬金便抡起斧子练了一遍,结果尤俊达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程咬金的八卦斧的招式,那真的可以叫做画虎不成反类犬,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尤俊达沮丧的说道,“哥们儿,我可真是尽力啦,反正明天最后一天了,后天咱秦二哥可就要启程啦,行不行的,就看你的造化啦。” 程咬金一听,也泄了气,见尤俊达无奈的离去,程咬金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我怎么就这么笨呢,练了好几天,就没学会。难道我就真的没有机会啦?” 程咬金岂能甘心失去这样的机会?他抱着八卦宣花斧,坐在院子里郁闷不已。 忽然,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敲了一下他的脑壳。程咬金坐在地上睁眼观瞧,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立在面前,一身白色道袍,怀抱拂尘,慈眉善目,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程咬金赶紧站起身来,说道,“老人家,您是哪位仙长?大半夜的不休息,看着我笑什么啊?” 这位道长对程咬金说道,“不用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为什么发愁,我是来帮助你的,你知道这点,就可以啦。” 程咬金说道,“您这一把年纪,怎么能够帮得了我?老人家还是别开玩笑了。” 道长一听,只是笑了笑,忽然拂尘一抖,就卷住了程咬金抱着的八卦宣花斧,然后用力一甩,一百六十四斤的八卦宣花斧,竟然就飞了起来。 老道长伸手将八卦斧接在手中,高声说道,“我教你的,乃是三十六路天罡斧,若你有缘能够全部记下,贫道保你日后就是天下难遇敌手的上将军,你可看好啦。”说完,走行门,迈阔步,就舞动起来。顿时院内狂风骤起,霞光万道。宣花斧挟着一股股劲风,伴着隐隐的风雷之声,在老道长的手上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八卦宣花斧,就如一条出水的蛟龙一般。 转眼老道长将三十六路天罡斧演练完毕,只看的程咬金目瞪口呆,惊诧不已,大声称赞道,“好厉害的功夫啊,我若有此武功,何愁不能跟着我秦二哥在沙场上杀敌立功呢?” 老道长将宣花斧抛给程咬金,朗声说道,“来给贫道练上一遍,贫道看你领会了多少?” 程咬金高兴的按照刚才道长示范的招式,便舞动起来,令人惊奇的是,这次程咬金练习的三十六路天罡斧,竟然和道长练习的一般无二,连老道长看了都满意的微笑点头,说道,“嗯,差不多有点意思啦,你抓紧练习,贫道就此告辞啦。” 说完,程咬金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仙长竟然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程咬金揉了揉眼睛,仔细寻找,还是没有老道长的影子。程咬金不禁惊诧道,“难道我这是遇到了神仙?要不就是自己在做梦?” 程咬金一想,“不对,刚才我学的那套三十六路天罡斧,怎么会在脑子里如此清晰?这肯定就是我老程苦练武功,感动了上仙,上仙下凡前来救我。管他呢,先把武艺练熟了再说,别时间长了又忘啦。” 于是程咬金便在院子里,练起了三十六路天罡斧。程咬金越是练习,越感觉得心应手,越得心应手,就越来精神,练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停不下来了。 天光大亮之后,尤俊达草草洗漱一番,便来找程咬金继续学武。还未进入后院,就听后院一阵呼喝之声,进入院门细看,好家伙,但见程咬金正手舞宣花斧,在练习武艺呢。只见程咬金练习的这套斧法。不但招数精奇,而且十分威猛厉害,只看的尤俊达忘乎所以,不禁鼓掌大声喝彩道,“好!,好厉害的斧法!“ 谁知话音刚落,程咬金身体一震,手中的宣花斧当啷一声,掉落在地,然后程咬金仰面朝天就摔倒在地。 吓得尤俊达大惊失色,赶紧步跑到程咬金近前,查看究竟,却发现程咬金双眼紧闭,仰面朝天,竟鼾声如雷,正呼呼大睡。 尤俊达大声呼唤了半天,程咬金才睁开双眼,揉着眼睛,问尤俊达何事? 尤俊达询问程咬金刚才的招式是跟何人所学,怎么如此厉害。 程咬金回忆了一下,说道,”昨晚你走之后,我正在院中发愁,忽然就来了一位仙长,白头发白胡子,连眉毛都是白的,身披白色道袍,就如神仙一般。他说要教我一套三十六路天罡斧,于是我就跟他学了这套斧法,我正练的起劲的时候,忽然天空响了一道炸雷,然后我就不知道啦。“ 尤俊达惊诧不已,将信将疑的说道,”难道真有神仙相助?那你再练一遍,让我好好欣赏一番。\" 程咬金便提起宣花斧练习,谁知前三招还有模有样,到了第四招就模糊不清,后面的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怎么练怎么不是那么回事。急得两人团团乱转。 如此折腾到半夜,程咬金也就只是记住了前面的三招。程咬金无奈的对尤俊达说道,“你还是先回去,今晚我再在院子里等着,看看仙长会不会再来传授我一遍。” 正是:傻人自然有傻缘,福将自然福来伴。 梦中学会三斧半,凭此可以定江山。 第378章 三人疾行,偶遇第一猛! 尤俊达让程咬金好好想想,争取把后面的招式想起来,结果程咬金依然还是只练熟了前三招,后面的程咬金想的脑瓜子生疼,也记不起来了,没办法,尤俊达就让程咬金反复的练习这三招,希望在战场上,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等到尤俊达和程咬金折腾到半夜时分,两人又饮了不少酒,疲惫不堪再加上酒劲上头,两人就在房里背靠着背,昏昏睡去。 等到两人睡醒,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啦。程咬金一下着急起来,火急火燎的说道,“完啦,这下耽误大事了,秦二哥肯定启程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呢,真是要命啊。”说着,程咬金就要往外跑去。 尤俊达一把拉住程咬金说道,“已经是来不及啦,你靠两条腿能追上咱家二哥?” 程咬金着急的说道,“不然呢?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尤俊达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在我这挑选一匹战马,我陪你一起去追秦二哥,你这样靠着两条腿能追得上秦二哥的战马四条腿?” 程咬金听了恍然大悟,说道,“要说还真是得是你这个朋友,关键时刻总能帮我的大忙。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牵马去。” 两人一起跑向马厩,马厩里有一二十匹战马,都是尤俊达喜爱的马匹。程咬金仔细查看一遍,一眼就看上了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这匹马身体粗壮,肚子奇大,比其他普通的马匹,肚子要大上一号,四条腿却要短上一些,不过看上去更加粗壮有力。 程咬金说道,“这匹马不错啊,有点意思。” 尤俊达说道,“这匹马是我托朋友从吐谷浑部落买来的,乃是一匹宝马,奔跑起来,速度奇快,而且十分平稳。虽然四腿短一些,但是奔跑起来,犹如贴地飞行一般,可谓风驰电掣。无奈长相不太好看,所以一直不太受人待见。 “噢?”程咬金仔细端详着说道,“我看着不错,此马叫什么名字?” 尤俊达说道,“此马生得如此丑陋,哪有什么响亮的名号。” 程咬金说道,“人家都说人不可貌相,千里马又岂能也是以相貌来定优劣?别的不看了,就是它了,而且我还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大肚子蝈蝈红。” 尤俊达哈哈大笑,说道,“这名字你起的虽然不咋地,倒也颇形象贴切。” 程咬金解开马的缰绳,牵出马厩,尤俊达命令随从,赶紧将马鞍、马镫,马辔头、肚带等备好,程咬金提着斧子就打算上马。 尤俊达又拦住说道,“有马,没有盔甲,怎么能行?于是命人取来两副盔甲。”两人迅速穿戴整齐,程咬金提着八卦宣花斧,尤俊达紧握五股托天烈焰叉,两人顿时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程咬金说道,“赶紧走,再耽搁可真来不及啦。”说着催马就走,尤俊达也是策马在后面紧追。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平阴郡,去追秦琼秦叔宝。 却说秦琼,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先去拜别了母亲,有嘱咐妻子,自己离开之后,好好代自己孝顺母亲,操持家务,交代完毕,便离开历城郡,登程赶路,直奔祝阿而来。 下午眼看太阳落山之时,秦琼正催马赶路。忽然身后有马挂鸾铃传来,并且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二哥暂且留步,稍作等候,我们兄弟来啦。” 秦琼闻言勒住缰绳,回头观看,但见后面追上来两人,竟然是程咬金和尤俊达。两人转眼策马来到近前,程咬金说道,“二哥,为何说话不算数,一人悄悄启程呢?我们和你一起去祝阿前线,跟着你一起上战场杀敌立功啊。” 秦琼说道,“胡闹,上战场那可不是儿戏,再说咱们有言在先,你没有练成武艺,我一人启程,怎么会是说话不算数呢?” 程咬金说道,“我练成啦,不信我给你练上一遍。”说着在马上抡起宣花斧,练了两遍那三板斧的招式。 秦琼看着他不伦不类的练完,哈哈哈笑道,“你这三两下,哪算得上什么武艺,别闹了,还是回去。” 尤俊达说道,“二哥,你就答应我们二人,为了能与你同行,咬金他确实用心练武了,我也准备了好几天呢。” 秦琼惊愕的说道,“你放着生意不做,怎么你也掺乎这件事啦?” 尤俊达说道,“二哥,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和您一样,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岂能为了几两银子,劳碌奔波,荒废时日呢?何况我们二人都仰慕兄长,愿意跟着二哥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秦琼执意不肯,两人苦苦哀求,秦琼没有办法,又见二人也是一片赤诚,只得答应他们一起同行,并和二人约定,到了军营,必须听从自己的号令,不许恣意妄为,战场上刀枪无眼,必须小心谨慎。 尤俊达和程咬金满口答应,高兴的和秦琼一起并辔而行,心里十分畅快。 三人正着急赶路,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天边乌云滚滚,一会的功夫,就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起雨来。三人见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加快速度赶路,想找个村庄避雨。 眼看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村寨,虽然庄子不大,却也可以找户人家,躲避大雨的袭来。三人便向着村寨的方向疾行。 忽然从山路一条岔路上,走出十来头牛来,正好就抢在了他们的前面,放牛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皮肤黝黑,五大三粗,头上还绑着两个小抓髻,看上去憨态可掬,十分可笑。 牛群行走缓慢,堵满了道路,三人无法超过牛群。眼看大雨就要落下,急得尤俊达和程咬金就想驱赶牛群。秦琼一见,连忙制止,放慢速度,慢慢的跟在牛群后面,缓步而行。 正在他们焦急的时候,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几头牛,开始出现一阵骚乱,接着两头体型庞大的黄牛,发出了几声”哞,哞”的吼叫,然后开始互相碰撞,然后两头大黄牛竟然低下头,用各自的一对大犄角,互相顶撞起来。 两头牛的互相冲撞,越来越激烈,好像誓要分个你死我活一般。只见两头牛,各自俯低身形,四蹄用力蹬地,两只牛头抵在一处,互相猛烈的碰撞,再这样下去,势必会两败俱伤,后果难以想象。 那个放牛的高大少年,见此情况,顿时恼怒起来,一边往这赶,一边大骂道,“奶奶的,眼看就要下雨,你们俩却在这打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只见那高大的少年,三两步来到两头打架的黄牛前,双手一伸,就抓住了两头牛的犄角,然后双臂用力往两边一分,两头体格健壮的大黄牛,四蹄竟然不住后退,竟然硬生生将两只打架的牛,给分了开来。 少年竟然用双臂之力,分开了两只打架的大黄牛,这得多大的力量,没有千斤臂力,根本无法做得到,只看的秦琼、程咬金、尤俊达三人惊诧不已,秦琼暗道,“这孩子好大的力气啊。” 两只被分开的大黄牛,也发起了牛脾气,不但没有就此罢休,相反却各自“哞,哞”吼叫两声,头一低,尾巴一撅,呼的一下,就再次互相冲撞过来。 那高大的少年眼睛一瞪,怒吼道,“我看你俩是不想活啦。”说着,嘭的一声,两只手抓住一头大黄牛的两个犄角,双臂运足力气,猛的一拧,那头大黄牛顿时“咕咚”一声摔倒在地。然后上前一步,一手抓住牛的前腿,一手扯住牛的后腿,大吼一声,竟然将一头几百斤重的大黄牛,举过头顶,然后用力摔了出去。 随着“噗通”一声巨响,那大黄牛摔的“哞,哞”惨叫两声,就没了动静。 另一头牛害了怕,掉头就要逃跑,那高大的少年,飞快的一个箭步,抢了过来,伸手就牢牢抓住了大黄牛的牛尾巴,大黄牛低头用力往前奔跑,那少年紧紧抓住牛尾巴,身体后坐,用力往后拉拽,那头大黄牛竟然无法动弹。 随着少年又是一声大吼,竟然双手抓着牛尾巴,把大黄牛给抡了起来,转了一圈之后,用力抛了出去,大黄牛重重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低吼,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啦。 秦琼不禁鼓掌喝彩,“真是天生神力,孟贲再世啊!” 正是:少年英雄神力王,力分两牛来逞强。 怒吼一声风雷动,堪比孟贲见武王。 第379章 进庄投宿,再遇傻英雄! 秦琼、尤俊达、程咬金三人,正急着赶路,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放牛少年,赶着牛群拦住去路,眼看天色将晚,大雨顷刻将至,三人就着急起来。 真是越急越不顺,牛群里有两只大黄牛竟然起了争斗,在路中间互相用犄角顶撞,牛群一阵大乱。没想到那个放牛的高大少年,几步走上前去,竟然徒手将两只大黄牛给摔了出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将黄牛举过头顶扔出去,让秦琼惊叹不已,不禁鼓掌夸赞道,“真是天生神力,力王孟贲再世啊!” 说起这位孟贲,那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孟贲是周朝时期着名的勇士,有说是秦国人,也有说是卫国人甚至齐国人。 《东周列国志》里说,孟贲此人,以天生神力闻名天下,被世人称作水行不避蛟龙,陆行不避虎狼。传说曾经看见两头大青牛互相争斗不休,一头牛已经受伤倒地,另一头牛还在狂攻不止,用犄角猛撞向受伤的那头牛。 孟贲一见大怒,上前双手按住牛头,右手抓住牛的犄角,大喝一声,竟然将牛角生生的从牛头里拔了出来,那头大青牛“哞,哞”低吼两声,到底毙命,看的围观的人惊骇不已,人人畏惧孟贲的勇猛,无人敢与其抗衡。 孟贲听说秦王招募天下勇士,孟贲欣然前往,于是西渡黄河,赶奔秦国。由于船少人多,众人争着上船,孟贲排在最后,一时情急,便仗着自己力气大,想挤到前面上船。摇船的船家见孟贲无礼,便用船桨敲孟贲的头,骂道,“你这么蛮横,你以为你是孟贲啊?” 孟贲听后不由怒目而视,头发立起,睚眦欲裂,一声怒啸,一时间狂风骤起,波涛大作,吓得船上的众人,纷纷慌乱跌倒,有的人竟然掉落船下,摔入水中。 只见孟贲一声暴喝之后,夺过船桨,“贲振桡顿足,一去数丈,须臾过岸,竟入咸阳,来见秦武王。” 秦武王乃是秦文惠王的儿子,秦始皇太爷爷的大哥。此人力大无穷,骁勇善战,当时秦国已经十分强盛,秦武王胸怀大志,有吞并六合,席卷八荒之志。秦惠文王病逝,秦武王刚刚继位,招募了很多勇士,任鄙、乌获、孟贲,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孟贲此人,虽然勇猛天下无敌,却爱出风头表现自己,结果却带来了杀身之祸。 公元前307年,秦武王带着重兵去东周国都洛阳观看九龙神鼎。九龙神鼎相传是夏禹制作,夏禹将九州进贡的金属制成鼎,上面刻有每个州的名山大川、物产、风俗等,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九州既是当时的扬州、青州、豫州、兖州、荆州、梁州、徐州、冀州、雍州,九州极是整个华夏,九龙神鼎则是天下权力的象征,秦武王观看九龙神鼎,颇有睥睨天下的意味,无奈秦国势大,周王也只能好好接待。 周王手下的一个官员,知道秦武王天生神力,喜欢举鼎,便想出一计,上前一步,对秦武王说道,“九龙神鼎乃是一国重器,重达一千多斤,至今天下力士,无人能够举起此鼎。” 秦武王听了,心里不服,就想亲自下场举起此鼎,真要能够力举神鼎,也昭示了秦国的凛凛神威,以慑天下诸侯。谁知秦武王还没下场,孟贲就走上前去,来到九龙神鼎近前,二话不说,就将九龙神鼎举过了头顶,然后将神鼎稳稳放下,由于用力过猛,眼睛迸裂,流出鲜血,虽然有点“狼狈”,总算举了起来,围观者一片喝彩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秦武王一见孟贲如此,自己也有了信心,顿时兴致大发,要与孟贲比试举鼎,誓要比孟贲举得更完美。于是秦武王也走下场来,来到九龙神鼎前,运足全身力气,也将九龙神鼎举过头顶。 秦武王将九龙神鼎举过头顶,比孟贲有过之而无不及,围观众人更是喝彩欢呼之声,如山呼海啸一般,经久不息。心中得意至极的秦武王一时疏忽,举鼎的双手打滑,九龙神鼎坠落下来,砸在了秦武王的腿上,秦武王当即瘫倒在地。 结果秦国的一国之主秦武王,力举神鼎,绝髌而亡。为此周赧王闻报大惊,亲往哭吊。惠文后更是痛失爱子,哭的死去活来,后来迁怒于孟贲的鲁莽,将孟贲斩杀,并诛灭九族。 抛开孟贲的是非功过,孟贲的神勇无敌,确实是冠绝天下,秦琼盛赞这位放牛的少年,称之为“孟贲再世”,可见这少年的力气之大,也是天下少有,从此之后,这位少年也就被人称赞为“今世孟贲”。 正在三人为这少年天生神力赞叹不已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庄子里来了一伙人,见到那少年之后,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对着一位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氅的庄主模样的中年人,在说着什么,还冲着少年指指点点。 不一会的功夫,那些人就走到少年跟前,冲着少年吼道,“罗士信,你这傻小子,又把牛打伤啦。” 那个叫罗士信的少年说道,“我没有打它们,它们打架,我只是把他们分开。” 那庄主模样的中年人,指着罗士信吼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啦,才几天的功夫,就又伤了两头牛,来人,将他给我绑回去,给我狠狠的打,饿他两日,不许他吃饭,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说完气哼哼的回了庄子。 其他好几个家丁,不由分说,就把罗士信捆了,带回了庄子,牛群也被家丁赶回了庄子。 秦琼等人很欣赏这个叫罗士信的少年,尤其秦琼,更是仿佛对这个罗士信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看着他被人绑了回去,接受庄主的惩罚,秦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是难受。这时已经下起了雨,而且雨势不小,三人只得也赶紧走进庄子避雨。 这个庄子不大,也就百十户人家,三人冒雨来到一座看上去还算气派的庄院前,叩打门环。不一会就有脚步声传来,有人不高兴的说道,“谁啊?下这么大的雨,还敲门这么急。”说着,一个家丁打开门,不耐烦的看着秦琼等人。 秦琼拱手施礼说道,“这位兄台请了,我们三人从此路过,不想天降大雨,我们无处躲避,不知可否让我们在此借宿一宿,明日我们一早动身就走。这里有些散碎银两,算是食宿费用,还请笑纳。” 那伙计一见银子,也就露出笑容,将银子接过来,托在手心看了看,然后拿起一个大一点的碎银揣入自己怀中,对秦琼说道,“三位稍等片刻,我得禀报我们员外,之后再来答复,我这去去就回。” 不久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刚才那位家丁返回,对秦琼说道,“我们庄主就是乐善好施,三位请进来。” 三人随着家丁进入院子,来到客厅,庄主在厅门的台阶上已经等候了。秦琼一见这位庄主,更是不久前在庄外斥责罗士信的那位中年员外,便上前施礼相见,那人也拱手还礼。几人落座之后,庄主一边让家丁准备饭菜,然后对秦琼说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高居何处啊?” 秦琼拱手说道,“在下历城郡人士,姓秦名叔宝的,就是在下。” 庄主一听,急忙站起身来说道,“怪不得我看您气宇不凡,原来您是大名鼎鼎的神拳太保小孟尝,秦琼秦捕头,失敬失敬啊。” 秦琼客气道,“庄主过奖了,我们来此打扰,蒙庄主不弃,感激不尽啊。” 庄主仰慕秦琼,今日有幸相见,十分高兴,又命家人添菜备酒,陪着秦琼三人饮起酒来。正饮至酣畅之时,忽然从后院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喊,“我饿 啊,我要吃饭啊。”接着竟然传来一阵打骂之声,秦琼不由皱起了眉头。 正是:本是萍水一相逢,自古英雄惜英雄。 虎落平阳难伸展,只待伯乐来相中。 第380章 仰慕名将,善待罗士信! 秦琼、尤俊达、程咬金三人,进入庄主的家中借宿,几人正喝酒聊天之际,忽然从后院传出一阵吵闹之声,秦琼便皱起了眉头。 庄主一听,更是大为不悦,吩咐家丁道,“过去看看,让那傻小子消停点,别打搅了客人的清净。”那家丁便领命而去。 秦琼说道,“庄主,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进庄之时,看到的那个放牛的高大少年,力气实在大的惊人,我们都十分敬佩。刚才是不是他在吼叫啊?不知道他叫什么姓名?可否引荐一下啊?” 庄主略显尴尬,放下酒杯,轻叹一声,说道,“唉,提起这个傻小子,我就头疼啊,不过这孩子的身世,倒是有些可怜,而且还是一位南陈名将之后呢。” “哦?名将之后?庄主快说来听听。”秦琼听说名将之后,来了兴致。 庄主喝了杯酒,将将酒杯放在桌上,喃喃说道,“我们这个庄子,名叫张庄,百十户人家,五六百人口,地势偏僻,有些破落。鄙人张伍,因识得几个斗大的字,也曾教过私塾,于是邻里街坊不弃,推举我做了这庄主员外,和大家伙一起土里刨食,艰难度日。 “十年前的一个冬天,大雪飘飘,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到我们张庄,到我家投宿。第二天,本以为他们一老一少会就此离去,谁知那老头却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收留他们二人,说自己名叫罗四,这个孩子唤作罗士信,母亲去世的早,父子两人相依为命。还说自己有的是力气,可以做一名长工,分文不取,只够两人温饱即可,我见他们可怜,再加上大雪未停,冰天雪地的,让他们何处安身?也就答应下来。” “谁知道却是好景不长啊,五六年之后,罗四就因一场疫情染病身亡,临死前将我叫到身边,拉着我的手含泪说道,“张庄主,多年来蒙您不弃,收留我们二人,还未报答您的恩情,恐怕我就要撒手而去啦,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罗士信这个傻孩子啊,如今人之将死,我也不再隐瞒了,实不相瞒,这个傻孩子罗士信,乃是南陈大将罗融之子。当年隋朝军队为了一统天下,靠山王杨林率领百万大军,剿灭南陈。罗融将军临危受命,血战江中桥,最后寡不敌众,惨死在江中桥上,罗融将军的夫人定小燕,将襁褓中的罗士信托付于我,就自尽身亡,为罗将军以身殉情了,眼看建康城破,我带着罗士信逃出建康,隐姓埋名,四处颠沛流离,逃荒度日,来到此处,才幸得庄主收留啊。” “如今我不能再照顾这个孩子啦,罗融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无法将他的遗孤抚养成人,让我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将军啊。罗四恳请庄主,能让他再留在庄上,别无所求,让他多少做点事情,给他个温饱,否则我罗四死不瞑目啊,庄主。” 张庄主对秦琼等人说道,“罗四临死之前,说的如此恳切,何况还是名将之后,人人都有恻隐之心,你们说我能够拒绝吗?” 秦琼说道,“罗融将军,之前我听说过此人,确实是一位勇猛无敌的忠勇悍将,身材高大威猛,擅使一柄紫金盘龙棍,重达三百多斤,有万夫不挡之勇,想不到他的后人却如此凄凉,真是令人唏嘘,还好遇到了张庄主这样宅心仁厚的好人。” 张庄主摇头苦笑,说道,“这个罗士信啊,生得体格健壮,力大无穷,可惜脑子不太灵光,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而且饭量极大,一个人的吃食,能超过个人的饭量,整天傻呵呵的,尽给我惹事,您说现在这年景,除了天灾就是人祸,粮食何等金贵,他不会种地,什么事也做不好,我买几头牛让他放养,结果他发起脾气来,那牛死的死,伤的伤,十头牛养成五六头,越养越少,打他他也不怕,骂他他也不听,今天改,明天犯,我也真是没了办法啦,改天将他撵走,让他自生自灭算啦。” 秦琼说道,“张庄主,可否带我去见见这个罗士信?” 张庄主摆手说道,“非是我拦着您,见不得啊,傻乎乎的不知道好歹,我是担心冲撞了几位啊。” 秦琼呵呵一笑道,“不怕,名将之后,自然有其遗风在其后代身上,我只是想看看他,别无他想,还请庄主成全。” 张庄主见秦琼言辞恳切,不好再次拒绝,便带着三人去后院来见罗士信。 罗士信被家丁绑在牛棚的柱子上,旁边是他摔死的一头大黄牛,另一头大黄牛,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也是半死不活了。 一个家丁正拿着皮鞭在教训罗士信,气呼呼的骂道,“罗士信,你睁开眼看看,这都是你傻小子干的好事,两头牛值多少钱 你知道吗?如今白白葬送在你的手里,你还想吃饭,不打死你就算便宜你啦。” 罗士信却不管不顾,瓮声瓮气的嚷道,“我不管,我饿啦,我要吃饭。” 家丁一听就火了,上去就抡起鞭子,不断抽在罗士信的身上,骂道,“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罗士信皮糙肉厚,似乎毫无痛感,一声不吭,一副不求饶认错的样子,让家丁气得下手更狠了起来。 程咬金、尤俊达见了有些气不过,程咬金抢上前去,一把就抓住了家丁抡鞭子的手臂。家丁一看是两个陌生人,正要发怒,秦琼和张庄主并肩走了进来,庄主眼睛一瞪,喝退了家丁。 秦琼走到罗士信面前,盯着他仔细打量,发现这个少年虽然衣着褴褛,装束不伦不类,但是眼中却是充满威武的锐气,憨傻中带着隐隐的霸气,秦琼不由微微点头。 罗士信见一个外乡人盯着自己看,不由说道,“你看什么看?你要干啥?” 秦琼呵呵一笑说道,“不干啥,想叫你一起过去吃饭。” 罗士信一听吃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道,“真的叫俺吃饭?你要骗俺,小心俺把你脑袋拧下来。” 张庄主听了不由怒道,“放肆,不懂规矩的东西。” 秦琼对张庄主说道,“没什么,张庄主,我这里有点银两,麻烦您给他多备些饭菜,咱们一起吃个饭,如何啊?”说着,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庄主的手上。 张庄主连声称是,命家丁速去安排准备。张庄主命家丁将罗士信的绳子解开,众人一起返回客厅。 不一会,更加丰盛的酒菜端了上来,秦琼将肉菜堆放在罗士信的桌子上,罗士信见了高兴起来,用手抓起肉来,就大吃起来,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好不痛快,看的众人哈哈大笑,罗士信却毫不介意,大吃一顿。 秦琼看着罗士信大吃一通,对张庄主说道,“庄主,实不相瞒,此番我秦琼是去祝阿前线,协助张须陀将军剿匪,无法带着罗士信同行。不过快则数月,迟则一年,我们自然会路经此地返回,到时我带罗士信回到历城郡,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张庄主正愁不知如何处置罗士信,见秦琼接了这个烫手山芋,焉有不答应的道理?便满口答应下来,秦琼又掏出几锭银子放在张庄主面前说道,“些许银两,算是我这位兄弟在此的食宿费用,还请庄主好好对待我这位兄弟,不要再过分难为他。” 张庄主一见秦琼前前后后给了那么多银两,高兴的不得了,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并走到罗士信面前示好,说道,“傻小子,你可真是有傻福的人啊,能够遇到大名鼎鼎的秦二爷,还要将你留在身边,你以后可要好好听秦二爷的话啊,将来好好报答秦二爷。” 罗士信自从来到张庄主的府上,还从未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菜,更没有机会可以大块吃肉。今天没想到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竟能让自己吃这么多好吃的,不觉对秦琼有了好感,一听张庄主这番话,便随口说道,“他带我走?” 程咬金走过来说道,“是啊,傻小子,愿不愿意跟着我们走啊?” 罗士信傻傻的说道,“那你们可以让我吃饱饭吗?对啦,每天都有肉吃吗?”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秦琼说道,“哥哥我向你保证,以后每天都让你吃饱饭,每天都有肉吃。” 罗士信立刻说道,“那俺就跟着哥哥,哥哥去哪,俺就去哪。” 正是:当年忠勇罗将军,凭其神勇铸忠魂。 孟尝再世赏奇才,成就第一猛将军。 第381章 偷袭大营,土坡前恶战! 由于连日大雨,秦琼等人在张庄耽搁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秦琼每日都让罗士信大鱼大肉,吃的很好。而且三人和罗士信也聊的十分开心,一时间竟然真就成了好朋友。 这一天终于雨过天晴,秦琼等三人早早起身,辞别了张庄主,赶奔祝阿前线,三人在朝阳映照之下,纵马疾驰。一座高高的土坡之上,罗士信赶着牛群,正在放牛,他站在坡顶,望着秦琼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你可要记得回来接我啊。” 秦琼三人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祝阿,张须陀的前线大营。张须陀闻讯亲自迎接秦琼等人,并且设宴款待。 接下来的十多天时间里,张须陀的一万多人马,和卢明月率领的叛军,数次开战,却是接连受挫。卢明月手下人马,多达十来万,而且粮草充足。张须陀虽然一万多精兵,各个骁勇善战,作战经验丰富,凭借地形优势,立于不败之地。但是毕竟实力悬殊太大,加上卢明月叛军之中,有不少是官府的降兵降将,作战经验也是极为丰富,更让张须陀头疼的是,后方粮草迟迟接济不上,眼看军中粮草断绝,张须陀忧心如焚,知道自己必须得想一个应对之策才行。 张须陀召集手下偏、副将商议,张须陀对大家说道,“我们军中粮草,只够维持两三日了,后方粮草的消息,却还是一点音讯全无,大家说为今之计,该如何应对啊?” 由于连续作战,未尝胜绩,众将士都是情绪低落,再加上军中断粮,更是人心惶惶,有了厌战情绪,听了张须陀的话,纷纷交头接耳,表示不如先引兵撤退,他日再择机而战。 秦琼听了,心中焦急,说道,“张将军,如果此时撤兵后退,叛军卢明月必然趁势攻击掩杀,我们必败无疑,而且齐州城恐怕也就危险啦。” 有些将士听了秦琼之言,纷纷将矛头指向秦琼,并有人指着秦琼说道,“你一个小小的捕头,初来乍到,如何懂得打仗?如今粮草马上就断了,我们饿着肚子,还怎么打仗?” 张须陀却站起来说道,“秦兄弟所言,非常有道理,但是我们却还是要撤退。我想我们撤退之时,卢明月一定率领大队人马追杀我们,此时若有一支人马,埋伏在卢明月的背后,等他率队离开之后,趁机偷袭他的大营,端了他的老巢,断了他的退路,我们前后夹击,必定大败卢明月。只是这样,这路偷袭的人马,会十分凶险,不知道哪位将军可以担此重任?” 张须陀此言一出,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众将士都低头不语,竟无一人,敢向张须陀讨令,张须陀一见如此,不由倍感失望。 这时忽然秦琼站起来说道,“张将军若是信得过在下秦琼愿意带领人马,绕道卢明月背后,端掉他的老巢,切断他的退路。” 秦琼话音刚落,尤俊达和程咬金也相继起身,说道,“二哥,我们兄弟二人,舍命相陪。” 秦琼等人的勇气,也感染了有血气之勇的将士,有两位副将起身向张须陀施礼说道,“我们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在下张公、在下李义,也愿带队出征。” 张须陀满意的点头,对他们说道,“好,就由你们五位一起前去。我给你们一千骁骑营勇士,希望你们齐心协力,马到成功,我军胜负,皆在你们五人身上啦。”五人离座,领令退去。 半夜三更时分,张须陀命令秦琼等人,率领一千骁骑营将士,悄悄离开大营,绕过卢明月的大营,向卢明月大队人马的背后设伏。 张须陀安排妥当之后,就下令拔寨起营,向后方撤退,并嘱咐手下将士,务必要将驻扎过的营地,弄得凌乱不堪,锣鼓帐篷到处丢弃,给敌军造成突然撤退的一种假象。 卢明月、卢明星兄弟,早前就是黄河一带的水贼,两兄弟一身好水性,而且武功不俗,擅使兵器水鱼梭,在当地颇有些势力。因不满官府的劳役盘剥,还有土豪劣绅的压榨,纠集一伙手下,盘踞黄河岸边一带,以打劫商船为生,后来竟然势力发展的很快,聚集了几万之众。 随着势力的不断壮大,卢明月野心也越来越大,不再满足于打家劫舍,抢掠商船,开始夺城掠地,到处抢掠。此番张须陀率队前来镇压,卢明月仗着自己人马众多,誓要大败张须陀,杀进齐州城。 正在卢明月苦苦思索,谋划如何一举击败张须陀的时候,忽然他得到禀报,张须陀的人马,竟然在一夜之间,后撤退去。卢明月立刻率人前去查看。卢明月知道张须陀乃是名将,恐怕张须陀有诈,不敢贸然追杀。 这时他的弟弟卢明星说道,“大哥,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张须陀他们的粮草已经断绝,而后方运粮的队伍,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张须陀哪里还有打下去的勇气?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这时候如果在后面追杀上去,一定可以大败张须陀,请大哥及早下令。” 卢明月说道“张须陀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万一为我们设下埋伏,那我们可就危险啦。” 卢明星却苦劝道,“大哥,你看张须陀的营地,如此凌乱不堪,器械帐篷,丢的到处都是,分明是仓皇而逃,我们追杀上去,一定取得大胜,失此良机,悔之晚矣啊。” 卢明星的一番话,说的卢明月也是热血上头,当即大声下令,留下一万人马看守大营,兄弟两人率领着大队人马。就追杀上来。 直追了二三十里,就看到张须陀的人马,正乱哄哄的向齐州城方向败退。卢明月大喜,立刻大喝,”给我追,一定要活捉张须陀。”卢明月的大队人马就冲杀过来。 很快,卢明月的前锋部队,就追上了张须陀的后队人马,双方于是就展开一场厮杀混战。 秦琼带着尤俊达、程咬金,还有张公、李义两位副将,率领一千骁骑营的勇士,埋伏在卢明月大营的后面,等待着发起突袭。 不一会,有探马蓝旗向秦琼禀报,“卢明月的大队人马,已经前去追杀我们的人马,双方在离此三十里处,已经展开了厮杀激战。” 秦琼一听时机已到,立刻率领人马,就冲进了卢明月的大营,所到之处,如一阵狂飙飓风,席卷残云一般。卢明月留下收营的将士,没有料到身后竟有伏兵突袭,仓促迎战,不知对方多少人马,哪里抵挡得住秦琼等人的疯狂冲杀,顿时死伤无数,四散溃逃。秦琼手下的将士,趁机放火,焚烧卢明月的大帐,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顿时大营内成了一片火海。 正在和张须陀的人马激战正酣的卢明月,忽然发现身后自己的大营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知道大事不好,张须陀肯定派人偷袭了自己的大营,于是立刻命令卢明星率队继续与张须陀的人马厮杀,自己则带着一万人马,杀回自己的大营救援。 秦琼等人率队一阵冲杀,眼看杀得对方大败,就要获得胜利的时候,却遭遇卢明月率领人马过来增援,双方人马,顿时短兵相接,又是一场厮杀恶战。 卢明月留守大营的残兵败将,一见援军杀到,顿时信心大增,和卢明月的人马,一起攻击秦琼的人马。秦琼等人只有一千人马,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被对方人马团团围住,形势变得危急起来。 秦琼眼见形势不妙,巡视四周,见离此不远处,有一土山,秦琼立刻招呼大家,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冲到土山上,等待救援。尤俊达、程咬金和张公、李义四人,跟在秦琼身后,拼命杀出重围,一起冲上了坡顶。 到了坡顶,秦琼清点人马,竟然只剩下几十名将士,跟随在他们左右。山坡下,卢明月的人马,将他们已经团团围困。 程咬金气喘吁吁的说道,“他娘的,想不到这祝阿一战,我们就要葬身此处不成?” 尤俊达此时也杀红了眼,说道,“那又怎样?临死前,我们也要多杀几个垫背的。” 这时,卢明月用手中的飞鱼梭一指,大声下令,“冲上山坡,杀光他们。”顿时手下的将士们一声呼喊,纷纷向山披上冲杀上来。 秦琼手里紧握着一对熟铜双锏,大声喝道,“和他们拼啦,杀啊!” 正是:手中紧握熟铜锏,面露杀气敌心寒。 身临绝境无所惧,一身豪气冲云天。 第382章 千里寻兄,危难显身手! 秦琼、尤俊达、程咬金三人带着一千精锐,偷袭卢明月的大营,被卢明月回援的人马团团围困。秦琼等人寡不敌众,被迫在一处土山上拼死抵抗,等待救援。 卢明月率领大队人马杀上土山,双方在狭小的土山上展开一场厮杀混战。转眼的功夫,秦琼身边的将士就损伤殆尽,最后只有秦琼三人,还有张公、李义等十来个将士,浑身是血,依然浴血奋战,其他将士均尽皆战死。 卢明月立马山坡之下,用飞鱼梭指着秦琼说道,“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啦,如果你能率领手下投降,我保你也是大将军的职衔,何苦为昏君杨广卖命呢?” 秦琼大怒,骂道,“呸,你乃是盗匪贼寇,我秦家世代忠良,岂会投降去做盗贼?有本事你我大战三百合。” 卢明月大怒,立刻命令大队人马再次向秦琼等人发起攻击。秦琼等十九名将士,奋力厮杀,誓不投降。无奈卢明月的叛军人多势众,将十几人团团围在核心,眼看秦琼等人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一声大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秦哥哥,是你吗?俺罗士信来找你啦。” 秦琼等人闻言大惊,循声望去,但见对面的山岗之上,站立一个少年,身材高大威猛,不是罗士信又是哪个?程咬金说道,“二哥,你说这傻小子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原来,秦琼等人离开张庄之后,张庄主果然是对罗士信好了许多,但是由于罗士信饭量大,不可能像秦琼他们在的时候,大鱼大肉的可着罗士信造。顶多就是比起之前来,饭食好点罢了。罗士信之前很少吃到鱼肉,秦琼让他大吃一番之后,体会到了人间的美味,对那些寡淡的粗粮饭菜,可就觉着难以下咽了,不但如此,他们始终不让罗士信吃饱,这让罗士信哪里受得了。 罗士信虽然憨傻,在这方面却是一点不糊涂。他自己暗地里就琢磨,“我在这里总吃不饱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那个提斧子的丑哥哥告诉我,他们要去祝阿郡打架,我不如去找他们,找到他们,起码能吃饱饭啊。” 罗士信打定了主意,趁着早上放牛的时候,撇了牛群,就离开了张庄,顺着秦琼等人离去的方向,一路就走了下去。 罗士信自从跟着义父罗四来到张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这次更是他一人独自远行。他也不知道打听个道,就知道按照秦琼他们离去的方向找下去,索性还真就没有多少偏差。 罗士信走的累了,就随便倒在路边休息片刻,渴了就找个河沟溪流,捧起水就喝。饿了他却没辙了,只能紧紧裤腰带忍着,他心里有一个念想,只要找到自己的秦哥哥,就可以有肉吃啦,于是他继续往前寻找。 终于这一日到达了祝阿境内,并且巧合的是,竟然来到了张须陀和卢明月两军对垒的附近的一处山岗上,当然罗士信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罗士信来到这里,已经是深夜了。一般人在野外山林中走夜路,那是很害怕的,罗士信却从来不知道害怕是怎么回事。他爬到山岗顶上,只感觉又饿又困,便倒在山石上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和秦琼等人一起喝酒吃肉,罗士信熟睡中不觉留下了哈喇子。 正在熟睡中的罗士信,忽然被一阵呐喊厮杀之声吵醒,罗士信揉揉眼睛,从山岗上往下张望。但见两队人马,厮杀恶战到一处,由于距离比较远,罗士信也看不出是谁和谁来,感觉饿的头晕眼花,便又倒头睡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厮杀之声越来越近,再次将罗士信吵醒。罗士信顿时心里恼火,再次爬起来,来到山岗后的陡坡前张望。这次距离近在眼前,就在前面半里多路对面的山坡上,无数的将士,将山坡团团围住,正和十几个人厮杀恶斗。 罗士信正在恼火的时候,卢明月和秦琼两人的对话,引起了罗士信的注意,罗士信听着秦琼的声音很是熟悉,心里暗道,“怎么听着像是我那秦哥哥的声音啊?”他手搭凉棚仔细观看,果然看着就是自己的哥哥秦琼,在张庄的时候,罗士信对秦琼背后背着的熟铜双锏,还有提着大斧子的程咬金,擎着叉子的尤俊达,都是太过熟悉啦,罗士信不觉高兴起来。 这时双方在山坡上再次发生混战,眼看着一大帮将士把秦琼等人团团围住,秦琼等人就要吃亏,罗士信不由急了,怒道,“这么多人打我哥哥他们几个,这还得了?”于是扯开嗓子大喊,“哥哥不要害怕,俺罗士信来啦!”说着便撒脚如飞,向陡坡下狂奔。 秦琼一看对面朝着自己叫喊的人,竟然是傻小子罗士信,便大声喊道,“士信,别过来,危险啊!” 罗士信哪里肯听?依然朝着陡坡下狂奔不止。这个山岗足有二三十丈之高,而且坡度很陡,简直就是直上直下的样子。罗士信狂奔了不远,就刹不住脚步,一头栽倒。罗士信干脆双手抱头,索性叽里咕噜的就往陡坡下翻滚下去,这样的速度,可比双腿奔跑快的多了。 索幸罗士信身体强壮,皮糙肉厚,一直咕噜到陡坡坡底,罗士信摇晃着站起身来,一时头晕眼花,身体有几处划伤,倒也并无大碍。只看的秦琼等人心惊胆战,惊魂未定,看着罗士信从地上爬起来,才放下心来。于是一边挥舞熟铜双锏厮杀,一边赶紧大喊,“士信,快点逃命去,别过来啊!” 罗士信一见这么多人围着秦琼等人打架,顿时大声怒吼,“好啊,你们竟然仗着人多,欺负我家哥哥,看小爷不把你们的脑袋给拧下来。” 说完,罗士信一声嘶吼,撒开双腿就狂奔过来 正是:今世孟贲傻英雄,犹如猛虎脱牢笼。 千里寻兄不畏险,何惧身前百万兵? 第383章 土坡血战,一战立奇功! 罗士信千里寻兄,被厮杀之声再次吵醒,竟发现秦琼等人被团团围困,眼看就要吃亏丧命。罗士信一时着急,竟然从二三十丈的陡坡上骨碌下来,到了坡底,爬起来就向这边山坡冲了过来。 秦琼一见罗士信跑过来拼命,担心罗士信有危险,挥舞熟铜双锏,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便纵马冲下山坡,奔向罗士信这边,程咬金、尤俊达也带着张公、李义等人,一起杀下了山坡。 卢明月正在指挥人马围攻秦琼等人,听到身后罗士信的吼叫,回头观看,见一个穿着破衣服,长相怪异高大的少年,向这边冲过来,便命令手下士卒过去拦阻驱赶罗士信。 罗士信正朝这边狂奔,几个士卒便拦在他身前,一名将士催马上前,冲罗士信喊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娃子,竟然来这里胡闹,还不快滚。“说着,挥起手里的马鞭,便抽在罗士信的肩膀上。 罗士信挨了一鞭子,疼的哎吆叫了一声,不由大怒起来,一把抓住马鞭,用力往怀里一带,大吼道,”你敢打我?你给我下来。”那将士没料到罗士信如此神力,在马上坐立不稳,一头就栽了下来,竟然摔晕了过去。 其他将士一看,立刻呼啦啦蜂拥而上,将罗士信围了起来,有士卒举刀就向罗士信刺来。罗士信力气虽大,却是不会武功。,躲避不及,被刀在胳膊上划了个口子,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远处正在厮杀的程咬金,一眼瞥见,大声提醒罗士信,喊道,“傻兄弟,抄家伙和他们拼命啊,你放心,在这里杀人不吃官司,你的哥哥们给你顶着呢。” 罗士信挨了一刀,本就急了,一听这话,也就蛮劲上头,见又一个士卒用长枪来刺自己,罗士信一把就抓住了枪杆,然后用力一抡,喊了句,“去你的。”那持枪的士卒,竟然被罗士信抡的飞出了老远,砸倒了好几个。 程咬金三板斧的绝招,循环使用,杀得敌兵东倒西歪,难以招架,一边冲罗士信喊道,“好,就这么来,杀得越多越好,等杀跑他们,哥哥请你喝酒吃肉。” 罗士信一听这话,更来了精神,一把夺过一条大枪,用力一抡,好几个身前的士卒,就被打飞了出去,大枪也断为两截。 罗士信越打越来劲,嫌抢来的兵器不够份量,干脆抓住敌将,抡起来当作兵器,一砸就倒了一大片,真是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这些将士,打了这么多的仗,第一次遇到如此勇猛的罗士信,一时没了应对之策,被罗士信杀得四散奔逃。 卢明月一见大怒,催马就冲了过来,冲着罗士信,恶狠狠的就是一水鱼梭,直刺罗士信胸口。不料却被罗士信伸手抓住水鱼梭,然后一把就抓住了卢明月的腰间的大带,单手将卢明月从马上脱下来,并举过了头顶,抡了一圈,撒手就向人群里扔了出去。 卢明月魁梧的身体,此时却如一条破麻袋,重重的摔在自己的手下人群中,砸倒了好几个,自己躺在地上,浑身如散了架般的疼痛,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秦琼正和对方拼命厮杀,只听自己身后“咕咚”一声巨响,回头看时,就见对方主帅卢明月就摔倒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正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挣扎,秦琼一见机不可失,擒贼必须先擒王啊,便纵马就扑杀过来。 卢明月正躺在地上,被摔的眼前金星乱冒,忽然一眼瞥见秦琼纵马杀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骨碌爬起来就逃,拼命大喊,“快来救驾,快来救我。”手下将士纷纷冲过来拦阻秦叔宝,秦琼挥舞熟铜双锏,勇不可挡,冲破重围,继续追杀卢明月。程咬金等人一见有机可乘,也杀过来这边,和秦琼会合,顿时又是一场混战。 卢明月一见秦琼武艺如此高强,顿时心惊胆战,为了躲避秦琼的追杀,连马都顾不上骑,就撒腿逃命。众将士赶紧将他围在核心,保护起来,卢明月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道“好险。” 这时有探马蓝旗飞马赶到,慌张的从马上跳下来,跪倒向卢明月禀报,“大将军,大事不好啦,卢明星将军奉命追杀张须陀的人马,不幸中了埋伏,卢明星将军已经战死,我们的人马一场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啦。” 卢明月闻言大惊,一把抓住探马蓝旗的衣领,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探马蓝旗喘着粗气说道,“大将军,我们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张须陀已经率领人马,向这里包围过来啦。” 正在卢明月惊魂未定之时,忽然远处喊杀之声震天,卢明月抬头观看,但见张须陀纵马摇枪,率领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冲杀过来,卢明月一见此处地形,极为不利,与张须陀一战,势必再次惨败,急忙翻身上马,大声下令,“快撤,。”然后便纵马向西北逃窜,手下将士闻令,也不再和秦琼等人厮杀恶战,纷纷随着卢明月仓惶败退。 秦琼等人,拼着最后一丝血气之勇,和卢明月的人马血战,本已抱定必死的决心,谁知生死关头,先是罗士信带来一丝希望,然后张须陀率领大军及时杀到,生死关头,竟然迎来转机。眼见卢明月的人马,如潮水一般退去,秦琼等人顿时松了口气,再也无力支撑,摔下马来,各个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再无半点力气。 罗士信跑到秦琼、程咬金、尤俊达三人近前,看着他们三个瘫坐在地上,高兴的冲着他们咧着嘴,呵呵的傻笑着,心里甭提有多开心。 张须陀率领人马来到秦琼等人近前,命令其他将士继续追杀卢明月的残兵败将,自己则甩蹬离鞍下马,来到秦琼等人面前,看着秦琼等人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心里十分感动,眼含热泪,走上前来,亲自双手搀扶起秦琼,颤抖着双唇说道,“秦琼秦叔宝,一人可抵万千军,真英雄也!” 正是:智勇双全立奇功,祝阿一战传威名。 危难方显英雄色,初入军营显才能。 第384章 风平冷静,暗处起波涛! 并肩王杨林自从平定了汉王杨谅之乱后,由于积劳成疾,大病了一场。俗话说岁月不饶人啊,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白衣少年,年轻的元帅,现在已经是须发花白的老将军啦。尤其因为多年四处征战,风餐露宿,枕戈待旦,更是 让杨林显得有些衰老。再加上几次受伤,对健康更是影响颇大,五十来岁的年纪,已经让杨林感到了身体大不如前。 但是即便如此,杨林依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不容许自己有半点的懈怠。长兄文帝杨坚,临终前对自己的托孤重托,嫂嫂独孤伽罗对自己的殷切希望,让杨林一直言犹在耳,他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让大隋朝一直兴盛下去,只有这样,他才有颜面在九泉之下,去见自己的兄嫂。 如今的大隋朝,虽然汉王之乱已经平息,四海安宁,百废待兴,杨广新帝登基之后,逐渐平稳过渡完毕,政局稳定,一片祥和。但是杨林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总感觉这一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其实杨林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事情总是有根由的。杨林总感觉杨广施政,虽然雷厉风行,极为果断,却有些急功近利,操之过急。大业元年,就兴建洛阳东都,而且一年的时间就修建完成,每月征调民夫多达二三百万,如此繁重的劳役,百姓不堪重负。 接下来就开凿运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河南、山东等地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虽然这两大工程,都是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宏图伟业,但是万一引起百姓不满,爆发民变,外部势力趁势发难,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杨林也曾进宫在皇上面前,提醒过皇上,但是杨广表面上满口答应,事后却依然是我行我素,不见任何成效。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杨林感到忧心忡忡。 运河修到江都扬州的时候,皇上邀请自己和他巡游天下。虽然并肩王杨林称病请辞,皇上却说,“王叔乃是并肩王,是和朕一起君临天下的擎天柱国之重臣,王叔不陪侄儿同行,如何彰显我大隋的浩浩天威?朕知道王叔担心之处,王叔放心,朕巡游天下之后,一定励精图治,让大隋兴盛发达,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杨林见皇上言辞恳切,自己虽然是一字并肩王,又是皇上的王叔,但毕竟是臣,还是要顾及皇上的颜面,便只好答应下来。 巡游天下的一路沿途之上,并肩王杨林悄悄嘱托长孙晟,派人一路上沿途微服私访,探查当地官员,尤其是地方百姓的实际情况,结果让杨林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各地百姓的生活惨状,如此的惨不忍睹,并且杨林打算返回京师之后,一定向皇上奏明实情。 终于回到东都洛阳,杨林正在找寻机会向皇上上奏,还没等到合适的机会,皇上却下诏让自己前往西都长安,并调集人手,修筑长城。 杨林实在按捺不住,进宫求见皇上。杨广召见了并肩王。杨林说道,“皇上,如今几年来,为了修建东都,开凿运河,征调了太多的民夫,百姓劳役过重,已经难堪重负,而且耽误了农时,致使大片良田荒芜,各地的百姓,已经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再这样下去,后果极为严重,如今再次征调百姓修筑长城,恐怕难以为继,还请皇上三思啊。” 皇上却说道,“是啊,王叔所担心的,朕如何不知?但是营建东都洛阳,使我大隋江山更加稳固,不再让戎狄肆意侵扰,就危及我大隋根基,到时候王叔您坐镇长安,朕在洛阳,咱们叔侄二人共掌天下,岂不是我大隋无忧矣?再说这开凿运河,更有益于漕运,也使各地水利更加完善,乃是长久发展之计。等到王叔将长城修筑完毕,我大隋便固若金汤,再不惧外患来袭,那时候我们叔侄二人携手整顿吏治,休养民生,多则两三年,少则一两年,就又百废待兴,兴旺发达啦。” 杨林说道,“皇上,凡事欲速则不达,万一百姓生存无望,各地爆发民变,外部势力乘机骚扰,我们恐怕就难以收拾啦。现在已经有些地方时有民变发生,虽然都被弹压下去,并进行了安抚,就怕按下葫芦浮起瓢啊,皇上。还有突厥正在悄然起势,东边高句丽已然发展壮大起来,并时常骚扰边民百姓,不臣之心日盛,这些都不得不防啊,皇上。” 杨广一听并肩王如此固执,和自己争执此事,不由脸沉了下来,说道,“难道朕所作的这些,不是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吗?难道王叔认为朕所作所为,都是在瞎胡闹吗?” 杨林一见皇上龙颜不悦,知道自己说的可能有些言重了,便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 皇上杨广也感觉自己冒犯了王叔,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朕知道王叔所言,都是为了朕好。不过王叔放心,朕向你保证,此次修筑长城,所需银两,都由国库承担,户部调拨,绝不向地方百姓摊派,所用劳役,也全凭王叔定夺,王叔量力而行,朕绝不过分干预,朕也下定了决心,就算朕节衣缩食,缩减宫中开支,也要支持王叔完成这项工程。等王叔功成之日,朕再好好和王叔商讨民生大计,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林也就再也无力反驳了,只好应承下来,回府准备,过几天便返回了西都长安城。 并肩王哪里知道,修筑长城之事,不过是个幌子,皇上早就听从了宇文化及和杨素之计,担心并肩王屡次劝阻皇上,让皇上和他们很不开心,行事也不敢放开手脚,于是宇文化及便以修筑长城为理由,支开并肩王杨林,去掉杨林这块绊脚石。 杨林离开了东都洛阳,实指望皇上会因此有所收敛,重新以社稷为重,百姓为念,事情得到缓解,可是并肩王杨林未曾料到,事情却是愈发的严重起来。 正是:不忘兄嫂托孤事,鞠躬尽瘁为社稷。 只怕君臣不一心,亲近奸佞远贤臣。 第385章 东窗事发,密谋生毒计! 宇文化及和杨素当初为了营建东都洛阳,不止每月征调了几百万的民夫劳役,还耗费了巨大的财力,致使国库空虚。本来宇文化及就想和杨素等人大捞一笔,他们巧立名目,谎报瞒报,贪墨了不少的银两,数目之大,简直触目惊心。对此,皇上杨广却只看中结果,其他不闻不问。 偏偏这一切,都被伍建章了解了个一清二楚。伍建章因为立下无数卓越功勋,被先帝杨坚封为忠孝王,比起其他将领,也是第一位获封王位的,手中自然握有一定的实权。 宇文化及和杨素、宇文恺等人,无论在营建东都洛阳,还是开凿运河,甚至皇上巡游天下,都绕不开要通过伍建章这个环节。 杨广登基之后,进行了吏治改革,增设了殿内省,与之前已有的尚书省、门下省、内史省、秘书省共同成为五省,便于集中管理,掌握地方行政。因为伍建章掌管着兵部,还有尚书省的职权。所有从地方上报上来的开支用度,伍建章都要参与过问。 伍建章在河南、山东甚至江淮等地的奏报中,发现了有很多账目不符的奏报。伍建章不但骁勇善战,文才武略也是高人一筹,而且为官一世,清明廉洁,一丝不苟。面对这些问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派出亲信,暗中进行详细的调查,一查之下,让他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宇文化及、杨素等人,如此的明目张胆,竟然暗中贪污了不下十万两白银,而且还有可能更多。伍建章于是加大调查力度,开始搜集宇文化及、杨素等人贪腐的罪证,等到证据确凿,一切坐实之后,就上书皇上,查办宇文化及和杨素等人。 谁知伍建章暗中调查宇文化及、杨素等人的消息,却被泄露出去。宇文化及何等狡诈?自然在各处要害部门安插了眼线,很快就有人将消息秘密禀报了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得到禀报之后,大惊失色,他知道伍建章是何许人也,此人刚正不阿,很难将他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一旦伍建章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自己必定会是一场灭顶之灾。于是宇文化及再次找到越王杨素,商量如何除掉伍建章。 杨素听了之后,自然也是十分害怕,伍建章要是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向皇上奏报,他们两个,谁也拦挡不住,真要到了那时候,后果可就严重了。两人深知,伍建章在朝中,和他交好之人太多,有许多官员还都是他的部下,在京师不敢与伍建章为敌,于是两人密谋了一条暗害伍建章的毒计。 宇文化及和杨素,找到那个道上,三人一起,进宫面圣,劝皇上再次出游,巡幸江都。皇上杨广对道长的建议,向来深信不疑,听了一番说辞之后,立刻诏准,命宇文化及抓紧筹备,准备再次巡游江都扬州。 于是一个月之后,皇上浩浩荡荡的巡游船队,再次扬帆起航,直奔扬州而来。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沿途保护皇上安全的禁卫军统领,由之前的鬼见愁阎森,换成了皇上亲自指派的忠孝王伍建章,其实这何尝不是宇文化及和杨素二人,事先早就设下的圈套。 皇上的船队在到达江都之后,盘桓了两个月之久,皇上杨广沉迷在美女如云的安乐乡里,纵情淫逸,好不快活。在宇文化及和杨素等人一番苦劝之后,意犹未尽的皇上,才终于开了金口,打算启程离开江都,返航东都洛阳。 临行之际,宇文化及又特别挑选了几位扬州的美女,藏在了另一只大船之上,然后皇上就浩浩荡荡的启程返航了。 一连走了几天的路程,皇上杨广甚是倦乏,感觉百无聊赖,开始无精打采起来。这时的宇文化及适时的对皇上说道,“皇上精神不佳,脸色也不太好,可是龙体有恙,哪里不舒服吗?” 皇上杨广说道,“唉,连日来都在船上度过,没有一点新鲜之感,实在无聊的很呐。” 宇文化及说道,“要不皇上到前面下船,去州府游玩一番?” 皇上摇头说道,“上次巡幸江都,朕就游历过了,也没什么兴趣了,费不得那个体力啦。” 宇文化及说道,“在下有办法让皇上开心一番,不知皇上可有兴致?” 皇上杨广一听,眼睛一亮,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宇文化及笑道,“光听是体会不到其中乐趣的,皇上只需趁着夜色,和在下同乘一叶小舟,到另一只大船之上,在下保证皇上能领略到不同的乐趣。” 皇上立刻龙颜大悦,说道,“好啊,那你就陪朕立即起驾?” 宇文化及立刻上前搀扶皇上,两人只带了两名侍卫太监,支开众人,便下了皇上的龙船,上了一艘小船,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到了另外一艘大船之上。 宇文化及搀扶着皇上,来到大船的船舱,这艘大船,虽然比不上皇上的龙船,但是精致奢华,却也不同凡响,而且更有其独到之处。 宇文化及搀扶着皇上进入船舱,皇上杨广诧异道,“怎么弄得这条船上灯光如此昏暗,也无特别之处啊?” 宇文化及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下掌,顿时舱内亮起无数的灯火将船舱内照的五彩斑斓,景致甚是迷人。杨广面露喜色,开心不已。 随着一阵丝竹管弦的婉转之声,只见几个身披薄纱,体态曼妙朦胧的美女,款款走出,向皇上纷纷施礼拜见。 杨广看着美女近在眼前,在五彩斑斓的映照之下,自己犹如身处仙境之中,如梦似幻,心驰神往,仿佛自己已经浑然不觉,身处迷幻仙境,不能自已。 这时宇文化及说道,“皇上,此船在下已经做了安排,里面灯火通明,外面却是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且也派人护卫在船的四周,皇上只需开心享受,在下先行退下啦。” 皇上杨广已经迷失,只是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宇文化及自行离去,然后杨广就慢慢的走向了那些梦幻中的仙女 正是:只怪自己太贪婪,风亦能起波澜。 不甘久居人之下,包藏祸心弄权奸。 第386章 忠勇孝王,遭奸佞残害! 宇文化及设计将皇上调离了龙船,自己则悄悄的原路返回,上了龙船,召集自己的亲信侍卫,埋伏在龙船上,就等伍建章进入陷阱。 伍建章掌握了宇文化及等人贪赃枉法的证据,正愁于无法当面在皇上面前举报,没想到皇上下诏让自己护卫龙船巡游天下,这可真是天赐良机。谁知道一直到了江都扬州,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依然没有机会接近皇上。 皇上不是一人待在龙船的寝宫里饮酒作乐,就是躲在扬州的行宫里不露面。自己一路同行,也只是有两次和其他官员赴宴,随行游玩也只有经过太监总管允许才能靠近。自己恳请太监总管求见皇上,说了两三次,也是没有任何回信。仿佛这次护卫皇上巡游,除了得到了皇上一封褒奖自己的诏书,还有两坛御酒,自己只是以护卫之名,来随行巡游,是皇上的一次奖赏而已,这让伍建章十分郁闷。 看着天色已是半夜,伍建章在龙船官员的客房里心急如焚,难以成眠。忽然卧房的窗外,一条黑影一闪而过,伍建章何等警觉,立刻来到窗前,打开窗户查看,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侍卫统领阎森,带着一名侍卫,悄悄来到窗前。 鬼见愁阎森,最初本是先太子杨勇的手下侍卫,杨勇被夺太子之位,后来被杨广下诏赐死,鬼见愁阎森就在宇文化及的引荐下,做了皇上杨广的宫廷侍卫统领,对皇上忠心耿耿,深得皇上信任。 他见到伍建章之后,抱拳施礼说道,“忠孝王,刚才您可见到有个黑影从此经过?” 伍建章说道,“不错,刚才是有个黑影在本王窗前一闪而过,那是何人?” 鬼见愁阎森说道,“那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刚才巡逻之时被我发现,无奈那人轻功高强,我们追到这里,就没了踪迹。”正在这时,又过来一名侍卫对鬼见愁阎森禀报,“不好啦,统领大人,我刚才看到那个刺客,已经跃上大船的顶层,潜入皇上的寝仓了。” 鬼见愁阎森大惊,说道,“这还得了,还不赶紧去追。”又对伍建章说道,“王爷,我们高手人手不足,王爷可否帮助在下擒拿刺客?” 伍建章一想,自己也是顶着侍卫统领的职衔保护皇上巡游的,职责所在,哪能坐视不理?于是说道,“好,我们一同前去。”说着,提了自己的宝剑,就和鬼见愁阎森等人,直奔皇上的寝仓。 伍建章和鬼见愁阎森同时来到皇上的寝仓门前,这里一片静寂,里面也是漆黑一片。伍建章正在疑惑,忽然背上中了一掌,伍建章猝不及防,就向寝仓里摔了进去,宝剑也脱手飞出。 一片漆黑中,伍建章刚想起身,忽然一张大网当头罩下,接着大网越收越紧,伍建章登时动弹不得,伍建章立刻疾呼,“你们疯了吗?我是忠孝王伍建章,你们不捉拿刺客,竟然抓我作甚?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忽然寝仓内灯火通明,宇文化及手指伍建章喝道,“抓的就是你这个刺客伍建章。” 伍建章见皇上的寝仓内,宇文化及出现在此,心里凉了半截,知道自己可能上当啦,于是对宇文化及喝道,“宇文化及,我乃皇上诏准的随行侍卫统领,怎么会是刺客?你别血口喷人。” 宇文化及却一声令下,“将伍建章捆了,我要亲自秘密审讯,其他人等退出等候。”众侍卫答应一声,退出了寝仓,只留下鬼见愁阎森和几个主要的侍卫,看押着伍建章。” 宇文化及走近伍建章,低声说道,“忠孝王,交出你手里的东西,只要你保证不再与我为敌,咱们可以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合作,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何?” 伍建章大怒,骂道,“呸,你这无耻的奸贼,前朝宇文赟不辨忠奸,就葬送在你的手里,今天你又来祸害我大隋,如此奸佞贼子,我伍建章岂能与你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宇文化及威胁道,“你要与我继续作对,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以为凭着你那些证据,就会置我于死地?那我就先让你永远闭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交还是不交?” 伍建章刚正不阿,如何肯屈服于宇文化及的淫威之下?不但不从,反而破口大骂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担心伍建章的骂声引起其他船上人的注意,气恼之下,急命鬼见愁阎森下手。 好个狠毒的鬼见愁,一剑刺出,竟然穿透了伍建章的胸口,伍建章当即毙命。可怜一代英雄,叱咤风云的名将,忠孝王伍建章,竟然被宇文化及残忍杀害。 宇文化及见伍建章已死,便走上前来,在伍建章的怀里搜出了一本奏折,打开细看,果真是举报自己和杨素等人贪赃枉法的奏折,还附上了亏空账目的罪证。宇文化及看了,气得咬牙切齿,暗自庆幸提前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鬼见愁阎森对宇文化及说道,“先生,要是皇上回来,我们如何交代啊?” 宇文化及眼珠一抓,有了主意,他拾起地上伍建章的宝剑,进入皇上的内室,走到龙榻前,一剑就刺入龙榻,回头对鬼见愁吩咐道,“将伍建章的尸体,拖到龙榻前,你只须如此这般,向皇上奏报,其他我自有安排。” 皇上杨广,整夜在如梦如幻的温柔乡里快活,一直到了天光大亮,才筋疲力竭,昏昏睡去。谁知刚刚睡下不久,就有宇文化及、杨素等人急着跪在门前求见。杨广疲惫的睁开双眼,心里恼怒不已,听闻有急事奏报,便宣口谕觐见。 宇文化及、杨素进来之后,跪倒在皇上面前,慌张的说道,“皇上大事不好,忠孝王伍建章竟然在昨夜半夜时分,偷偷潜入陛下的寝仓,欲行刺陛下,结果” “你说什么?”皇上杨广当即站起来,吃惊的问道,“伍建章竟然要行刺朕?这怎么可能?朕一直待他不薄啊?他现在人在何处?” 宇文化及说道,“回禀皇上,伍建章身着青衣,头戴面纱,持剑悄悄进入您的寝仓,恰好被侍卫统领阎大人发现,就悄悄尾随在其身后,在伍建章行刺之时,冲出来与他搏斗,结果黑暗中一剑将伍建章刺死,现在阎大人就在外面,等着皇上问话呢。” “让他进来。”皇上说道。 阎森走进来跪倒在皇上面前,按照宇文化及交代的说辞,向皇上陈述了一遍,说的和宇文化及一般无二。 此事非同小可,皇上虽然疲惫不堪,也不敢有所懈怠,于是便立刻坐上小船,来到自己的龙舟上,赶往自己的寝仓,亲自查看现场。 一进入自己的寝仓,皇上杨广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来到自己的龙榻前,就见一柄宝剑深深的插入龙榻的床板上,伍建章趴在龙榻上,后心中了一剑,血已经流干凝固多时了。 皇上杨广见此大惊,悲愤的怒喝,“忠孝王,朕如此厚待于你,你竟敢要刺杀朕?来人,传旨下去,将伍建章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正是:一代名将忠孝王,赤胆忠心立朝堂。 今朝惨死奸贼手,沉冤难雪渺茫茫。 第387章 悲痛欲绝,举兵清君侧! 可怜一代名将伍建章,北周晚期凭借擂台比武,成为先帝杨坚手下的得力大将,跟随靠山王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先帝杨坚喜爱,更是并肩王杨林的挚友,忠孝王伍建章,因为举报宇文化及贪赃枉法,消息泄露,惨死在宇文化及等人之手,并且还招来满门抄斩的大祸,如此冤案,真是让人闻之汗颜。 皇上杨广对宇文化及和阎森等人的诬陷,深信不疑,并且又有宇文化及所说,”伍建章最早本是前太子杨勇的追随者,杨勇死后,伍建章就对皇上怀恨在心,一心想为杨勇报仇雪恨,幸亏皇上洪福齐天,躲过此劫。” 皇上杨广本来身体疲惫,心情欠佳,再加上看到伍建章惨死的景象,受到惊吓,听了宇文化及所说,更是恼恨伍建章,于是传下旨意,将伍建章满门抄斩,并且严查伍建章的同伙。 皇上的旨意,正中宇文化及的下怀,立刻派人火速赶往东都洛阳城,让自己的儿子宇文成都立刻调集人马,查抄忠孝王府满门,并率兵前往南阳,捉拿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 宇文成都在平定汉王杨谅之后,就在宇文化及的运作之下,做了东都长安的都指挥使,统领东都洛阳京师的禁卫军,戍卫京师的安全。在收到父亲的密信和皇上的圣旨之后,虽然对伍建章刺杀皇上之事,感到难以置信,但是有圣旨在,也不能抗旨不尊,于是当即率人包围了忠孝王府,将伍建章的妻子和家仆,全部抓获,投入京城大牢。 伍建章的侍卫伍保,跟随伍建章十几载,伍建章视其为兄弟,伍保也是以性命相报,跟随伍建章多次出生入死,血战沙场。没想到伍建章遭此大难,感到痛心不已。在宇文成都抄家之时,趁禁卫军不备,跃出后院逃脱,星夜兼程,逃往南阳,向伍建章的儿子,南阳侯伍云召报信。 宇文成都一边率队抄了忠孝王伍建章的家,一边立刻调集人马,以老将军韩擒虎为先锋,方田、马延、孙贵、齐环为副将,率领两万人马,火速赶往南阳,捉拿南阳侯伍云召,自己带领五万人马,随后赶到。 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和侄子伍天锡,都是武艺高强的年轻将领。伍天锡之前跟随伍建章四处征讨,立下无数功勋,本来深得叔父伍建章的喜爱,但是伍天锡不喜欢读书,而且桀骜不驯,喜欢喝酒赌钱,为此没少挨叔父的责骂,但是伍天锡却依然我行我素,不思悔改。 后来伍天锡赌钱,输光积蓄,酒醉之后,竟然偷出伍建章的古玩拿出去变卖,筹集赌资,被伍建章知道后,大骂一顿,逐出王府,从此伍天锡沦落江湖,杳无音讯。 伍云召生得面如紫玉,英武俊美,颇有其父伍建章的神韵。而且一条丈八蛇矛亮银枪,深得伍建章的真传,文武兼备,其才能据说已经远超其父,并肩王杨林曾盛赞伍云召,乃是年轻将领之翘楚,今后必定是大隋朝的柱石之名将。如今已是官至南阳侯,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将领,镇守南阳关。 这一日,伍云召正在演武场上操练人马,伍保风尘仆仆的来到伍云召面前,匍匐在地,嚎啕大哭。伍云召大惊失色,忙带他来到内堂,询问究竟。 伍保将王爷伍建章惨死,王府被抄,眼看捉拿少爷的大队人马即将杀到的噩耗,向伍云召哭诉一遍,伍云召听后,大叫一声,“痛煞我也!”口吐鲜血,仰面摔倒,昏死过去。 众人慌乱起来,一番抢救之后,伍云召苏醒过来,放声大哭。伍保哭着对伍云召说道,“王爷搜集了宇文化及、杨素等人贪赃枉法的铁证,准备寻找机会,向皇上面呈举报,肯定是消息泄露,王爷被宇文化及等人设下毒计陷害,可怜王爷含冤惨死,皇上竟然还要下诏满门抄斩,王爷死的好惨啊。”伍云召听了,更是再次痛哭不止。 痛哭多时,伍云召布置灵堂,在父亲灵前发誓,一定要为父亲报仇,为父亲洗刷冤屈。同时又恼恨皇上,不辨忠奸,昏聩至极,让人心寒。 伍云召刚刚为父亲守孝三日,正一心想着如何为父亲报仇雪恨之时,守城将士向他禀报,大将军韩擒虎率领人马,来到南阳,让南阳侯出城接旨。 伍云召听后大怒道,“奸贼欺我太甚,皇上也令我寒心,不如我举兵反隋,杀奸贼为父亲报仇雪恨。”于是点齐一万人马,杀出南阳城。 两队人马,在南阳城外,列开阵势,南阳侯伍云召,白布包头,银盔银甲,身穿孝袍,一催胯下照夜玉狮子宝马,来到阵前,用丈八蛇矛亮银枪一指韩擒虎,喝道,“姓韩的,你与我父王相识相知多年,我父王被奸贼所害惨死,你也不辨忠奸,助纣为虐,是何道理?” 韩擒虎听了,不由一怔,面色一红,说道,“贤侄,我也知道你父王的为人,深知忠孝王绝不会忤逆,行刺皇上的,但是皇上圣旨在此,我等不敢抗旨不尊啊,所谓清者自清,贤侄可下马就擒,韩某保你无事,到时候当面和皇上说清楚,也就是啦。” 伍云召怒道,“呸,韩擒虎,你有何本事会保我无事?我父王定是被宇文化及等人设计害死,宇文化及、杨素等人,祸害朝纲久矣,皇上何曾动他们分毫?今日我要举兵杀进洛阳,诛杀宇文化及,以清君侧。” 韩擒虎怒道,“胡说,你真要如此,那可是起兵造反,大逆不道啊。” 伍云召冷笑道,“难道你要我也被宇文化及陷害被杀,让我父王沉冤难雪吗?我意已决,挡我者必死。” 方田、马延、孙贵、齐环等副将,乃是宇文化及的亲信,一见伍云召如此,早已按捺不住,只见方田一声呐喊,催马冲向伍云召,大喝一声,“反贼伍云召快来受死”,举起三尖两刃刀,就劈向伍云召 正是:忠臣之后贤良将,为父申冤痛断肠。 举兵锄奸清君侧,不惜热血洒疆场。 第388章 南阳关前,大败韩擒虎! 大将韩擒虎率领着人马,逼近南阳关,要来捉拿伍建章之子,南阳侯伍云召。伍云召对父亲惨死,痛心疾首,不甘心束手被俘,决心奋起抗争,为父亲报仇雪恨,洗刷冤屈。 伍云召何韩擒虎,在两军阵前一番争论,惹恼了一同前来的四员偏将。其中的方田脾气最为火爆,一时按捺不住,冲上来二话不说,举起三尖两刃刀就劈向伍云召。 伍云召看着对方的三尖两刃刀裹挟着一股劲风,迎面劈来,冷哼一声,“找死”,话音未落,丈八蛇矛亮银枪如一条白龙出水,快如闪电,随着伍云召的一声大喝,“杀”,丈八蛇矛的枪头,就刺进了方田的梗嗓咽喉,长长的矛尖从后脖颈穿出,方田当即毙命。伍云召双臂一甩,将方田的尸体挑落马下,两军阵前观看的将士,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马延、孙贵一见,一起纵马杀了过来,两柄大砍刀,分左右两翼夹击之势,同时砍向伍云召的头顶,两人身材高大,面露凶相,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后面的伍保看了,不由替自己的少爷伍云召,担心不已。 只见伍云召,面对强敌左右夹击,依然神色淡定,面如紫玉的脸上,布满了浓郁的杀气。眼看两柄大刀已经劈至眼前,再次一声暴喝,双脚点蹬,宝马照夜玉狮子心领神会,迎着马延就冲了过去,伍云召的马快,枪也更疾,不退反进,这一跃马前冲,堪堪避过了孙贵的大刀,同时丈八蛇矛亮银枪刺进了马延的胸口。 马延劈砍下来的大刀,在距离伍云召肩颈不足两尺的地方,就凝滞不动,大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伍云召的蛇矛枪刺进了自己的胸腔,他至死都不相信,伍云召的大枪,如此之快,快的根本难以防范。 伍云召一枪结果了马延,并避开了孙贵的致命一刀。伍云召双臂用力,挑起马延的尸体,连枪带人,一起就抡起来,砸向惊呆了的孙贵。 孙贵一刀劈空,正想变招进攻,没想到马延已经毙命,顿时吓得一愣神,这时伍云召的丈八蛇矛戳着马延的尸体就砸了过来,吓得孙贵横过刀杆招架,刚刚护在自己身侧,马延的尸体就重重砸在自己身上,孙贵遭此重击,只觉眼前发黑,在马上就摔了下来,结果后脑着地,当场昏死过去。 伍云召一旦出手,真是鬼神皆惊。各用一招,就连挑三员大将,怎不让对手胆战心惊。这时副将齐环,本来打算在马延、孙贵夹击之时,趁机偷袭伍云召,于是两将攻击伍云召的时候,齐环就纵马出阵,冲了过来,谁知到了近前,就在这眨眼之间,马延、孙贵已经一死一伤,纷纷落马,吓得齐环赶紧勒住丝缰。无奈为时已晚,胯下马身体后坐,四蹄刹住地面,依然止不住冲刺,滑行到了伍云召马前。 伍云召一见齐环,又是一声暴喝,如晴天一声霹雳,正欲抬枪刺出,却见齐环一声惨叫,就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仰面摔倒在地,口中吐出鲜血,接着绿色的胆汁也从嘴里汩汩冒了出来,人已经昏迷过去,生死不知。 伍云召连败自己的四员副将,看的韩擒虎也是目瞪口呆,心里暗自惊叹,“真是虎父无犬子,都听说这伍云召乃是人中龙凤,青年才俊的翘楚,武艺高强,深得其父的真传,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伍建章自己再熟悉不过,和自己共事多年,叱咤疆场,是自己最为敬佩的名将,他这个儿子伍云召,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领通天,已经胜过他的父亲啦,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韩擒虎正在感慨之际,伍云召却用大枪点指自己,说道,“韩伯父,我知道你与我父王共事多年,也算颇有交情。但是今日,谁都无法阻止我为父王报仇雪恨。如果你能知难而退,侄儿感念你的恩情,如果阻拦,别怪我伍云召鬼挡杀鬼,佛挡杀佛。” 韩擒虎一时犹豫不决,转念一想,随即劝道,“你这傻孩子啊,凭你现在的实力,你就能够举兵伐隋,以清君侧?到头来还不是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趁着你还未铸成大错,还是听我良言相劝,先委曲求全,再另图良策?” 伍云召冷笑道,“可能吗?我父王一生为大隋抛头颅洒热血,四处征战,才换的大隋江山稳固,到头来听信奸佞谗言,就杀我全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伯父无需多言,要么自行退去,要么与我一战。” 韩擒虎一听,不由恼怒起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子,以为凭着自己的血气之勇,就瞧不起我们老一辈的武将?我韩擒虎手中的大刀,也不是吃素的,也是开隋九老的名将之一。我韩擒虎年少之时,也是勇猛无敌,凭着天生神力,徒手降伏猛虎,才有这擒虎的名号,今日我就让你知道一下,姜还是老的辣。” 想到这,韩擒虎催马举刀冲出阵来,“孺子不听良言相劝,老夫就亲自捉拿你归案。”说完举刀就劈向伍云召头顶。伍云召挺丈八蛇矛亮银枪相迎,一老一少,就厮杀在一处。 伍云召感念韩擒虎同父王共事多年,同朝为臣,不忍心痛下杀招,只想逼退韩擒虎。于是将丈八蛇矛亮银枪,使的呼呼风响,大枪如出水蛟龙一般,上下翻飞,快如闪电,只战了不到三十个回合,韩擒虎就招架不住了。 韩擒虎没料到伍云召的枪法,如此精妙,而且丈八蛇矛亮银枪神出鬼没,难以防范,自己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手忙脚乱,招架不住,一个不留神,两马错蹬之际,伍云召竟然架住韩擒虎的大刀,飞起一脚,踹在韩擒虎的肋下,韩擒虎应声落马,刚要挣扎着起身,伍云召的丈八蛇矛亮银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前,说道,“来人,给我绑啦。” 谁知伍云召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伍云召休要逞强,宇文成都来也!” 正是:南阳关前战鼓擂,为报父仇展神威。 丈八蛇矛鬼神惊,为清君侧反大隋。 第389章 伍家神枪,大战鎏金镗! 南阳侯伍云召,为了给含冤惨死的父亲报仇雪恨,面对前来捉拿自己的韩擒虎的大队人马,奋起抗争,在南阳城前,连败韩擒虎手下四员大将,最后也将韩擒虎打落马下,正要生擒韩擒虎的时候,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及时赶到。 眼看伍云召的手下就要冲过来,擒拿韩擒虎,只见赤碳火龙驹风驰电掣一般,冲到伍云召马前,凤翅镏金镗当啷一声,砸在伍云召的枪杆之上,伍云召被震得膀臂酸麻,丈八蛇矛亮银枪几乎脱手飞出,胯下马也被惊得噔噔后退。 伍云召右手提枪,左手一勒丝缰,抬头观看,发现竟然是宇文成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大怒,喝道,“奸贼之子,也敢来欺我?看枪!” 说罢,伍云召拧枪就刺,宇文成都用凤翅镏金镗架住,对地上得韩擒虎说道,“韩将军且返回歇息片刻,我来捉拿伍云召。” 伍云召一听更是大怒,丈八蛇矛亮银枪一压凤翅镏金镗,大枪一撤,迅即刺出,直奔宇文成都胸口。宇文成都赞了句“好枪法”,然后闪身避开,凤翅镏金镗横扫过来,直奔伍云召头部。伍云召低头躲避,丈八蛇矛亮银枪一抖,枪头如梅花绽放,然后一枪刺出,宇文成都挥舞凤翅镏金镗相迎,两人杀在一处。 伍云召见宇文成都将凤翅镏金镗,舞动如飞,力大招沉,威猛无比,攻势如排山倒海,势不可挡。知道自己力敌宇文成都,气力上稍逊一筹,便以快制胜,丈八蛇矛亮银枪如蟒蛇出洞,白龙出水,一枪紧似一枪,一枪快似一枪,枪枪直取宇文成都要害,以快枪压制宇文成都威猛得攻势。 宇文成都受过名师得传授,高人得指点,一身惊人武艺,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不是仅凭以力取胜。对伍云召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依然挥洒自如,轻松化解,不过心里也是敬佩伍云召的枪法,简直神出鬼没,快如闪电,放眼天下,已经是难寻对手,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双方大战五十多个回合,宇文成都开始转守为攻,凤翅镏金镗金光缭绕,排山倒海之势,向伍云召攻来。伍云召久攻不胜,面对宇文成都的强大攻势,渐渐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伍云召不由心生悲叹,有心杀贼,可惜无力回天,也罢,暂时退去,明日再想办法取你性命,想到这,伍云召虚晃一枪,调转马头,就败了下去。 宇文成都也不追赶,命令大队人马将南阳城四面围困,然后扎下营寨,等待时机再战。 夜晚,韩擒虎入大帐来见宇文成都。宇文成都上前相迎,说道,“韩将军,正想前去拜望,没想到您就过来啦,快请坐。” 韩擒虎说道,“宇文将军是有事吩咐吗?” 宇文成都说道,“在下心里有一事不明啊,想那忠孝王伍建章,已经被封王位,在朝中众臣之中,异姓封王,何等荣耀?忠孝王为何要行刺皇上图谋不轨呢?实在让人费解。” 韩擒虎听了,心中暗道,“你是宇文化及之子,哪里知道你父亲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外人更不会在你的面前,说你父亲的任何坏话,你是装糊涂啊,还是你父亲授意要试探我啊?” 于是韩擒虎说道,“按说伍建章不会如此糊涂到这种地步,也许其中另有内情,我们不得而知。既然皇上有旨,我们就奉旨查办,总不会错的,不知宇文将军接下来有何良策啊?” 宇文成都说道,“我们五万人马只要将南阳城团团围困,伍云召城内万儿八千的人马,如何与我们抗衡?他的手下未必就都愿意跟着他起兵造反,我相信时间一久,就会有人悄悄找到我们归降,到时候里应外合,南阳城唾手可得。” 韩擒虎赞道,“将军果然妙计,如此一来,也算少些杀戮,不至于互相残杀,两败俱伤。” 宇文成都微微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未出宇文成都所料。 伍云召无法取胜宇文成都,退回城内后,每日守在自己的父亲灵前,苦苦思索为父报仇的良策,无奈自己兵微将寡,如何对抗宇文成都的五万大军?伍云召思无良策,寝食难安,再加上悲伤过度,日渐消瘦憔悴。 手下将士,大部分跟随伍家父子多年,知道忠孝王惨死,南阳侯天降大祸,都跟着十分悲痛,打算誓死跟着南阳侯一起举兵,为忠孝王申冤报仇,讨还公道。但是有少数的将士,却害怕万一失利,皇上追究起来,那可都是灭门诛九族的死罪,有的人不甘心跟着一起白白送死,惹上大祸,便开始聚在一起,商量如何为自己找一条生存的退路。 步军统领刘元,就不甘心陪着南阳侯造反,此时见城外大军压境,心里更是害怕。于是联合了几名信得过的将士,打算带着手下,悄悄逃出城去投降。几人也不敢贸然前往,一怕消息泄露,惹来杀身大祸,二怕万一宇文成都不接纳,再治罪责罚,那也难逃一死。 后来刘元说道,“横竖是个死,我们不如这样。安排我们的人,在城头值守之际,写一封密信,射入对方大营,如果对面的人主动与我们接触商谈,岂不就有了希望?要是不予理会,我们再作罢等死,也为时不晚啊。”众人一听,都点头答应,决心拼死一试。于是有人将写好的密信,在城上值守之时,趁着半夜无人注意,就将绑着书信的箭,射了出去。 宇文成都接到手下送来的密信,看罢之后,微笑点头,亲自修书一封,交给手下,叮嘱几句后,便暗中调度人马,等候刘元等人的消息。 这一夜,刘元安插自己的人手,混入守城士卒之中,半夜里杀了其他把守城门的将士,悄悄打开城门,并举火为号,向埋伏在城外的宇文成都,发送信号。 宇文成都一见城门大开,并燃起火把,便凤翅镏金镗一挥,大声下令,“杀进南阳城,活捉伍云召。”顿时大队人马如潮水一般,涌入南阳城。 正是:英雄被困南阳城,有冤难伸意难平。 偏有小人施暗箭,终致身陷绝境中。 第390章 背负幼子,突围南阳城! 南阳侯伍云召退守南阳城,面对宇文成都的大军围困,愁眉不展,只能守在父亲灵前,悲愤难平,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忽然有人惊慌的闯进灵堂,向南阳侯禀报紧急军情。伍云召忙问道,“何事惊慌?” 将士陈启急忙禀报,“侯爷大事不好,刘元暗中投降了宇文成都,并杀死守城将士,偷偷打开城门,现在宇文成都的大队人马已经杀进城来,请侯爷定夺。” 伍云召一听大惊,破口大骂刘元卑鄙无耻,薄情寡义的小人,并下令点齐人马,迎战宇文成都。。将士陈启急禀道,“侯爷,对方兵力数倍于我,侯爷前去迎战,无异于白白送死,不如我等掩护侯爷,侯爷还是带着家人逃离此处,他日再图报仇之事。” 伍云召连连摇头,说道,“那怎么行?我伍云召怎能贪生怕死,舍弃你们独自逃命呢?这让我伍云召日后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陈启说道,“侯爷糊涂啊,他们抓的是您南阳侯,并不会杀戮全城的将士,只要侯爷能够逃出南阳城,他日才有机会替忠孝王洗刷冤屈啊,侯爷不能再犹豫不决啦,迟了就来不及啦。” 伍云召拍了拍陈启的肩膀说道,“好兄弟,伍云召一定不忘兄台的救命大恩。” 陈启说道,“你我自家兄弟,不必客套,他日若你能够重整人马,杀奔洛阳,我陈启一定前去投奔,助你一臂之力。” 伍云召激动的低头答应,然后去找自己的妻儿。伍云召的妻子,乃是史万岁之女史丽娘,听了伍云召要带他们母子杀出重围之后,顿时泪如雨下,她伤心的说道,“登儿正在熟睡,夫君稍候,容我将他抱来。” 说罢,史丽娘转身进了卧房,含泪看着熟睡中的幼子,肝肠寸断,痛彻肺腑,她低低的说道,“儿啊,不是为娘心狠,忍心抛下你们父子,为娘不做个了断,你们父子如何逃出南阳城啊?”说完,打定主意,抱起幼子出了卧房。 史丽娘将幼子伍登,用布包裹起来,绑缚在伍云召的后背之上,然后和伍云召一起走到院中,看着伍云召刚刚翻身上马,史丽娘忽然出伍云召的肋下抽出宝剑,伍云召大惊,忙问史丽娘这是何意? 史丽娘将丈夫的宝剑,横在自己的颈上,含泪说道,“如今南阳城被四面围困,夫君上阵厮杀,带着丽娘一个累赘,如何能够杀出重围?丽娘别无所求,只希望夫君能够得上天护佑,杀出重围,并且带大我们的孩子,如此,丽娘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啦。”说完横剑自刎,身体瘫软倒地。 伍云召听闻此言惊呼,“夫人不可,”正要下马阻拦,已经为时已晚,史丽娘已经自刎身亡,香消玉殒。 伍云召跌落马下,踉跄着赶过来,抱起妻子,放声大哭,背后的幼子,受到惊吓,也是啼哭不止,此情此景,好不凄惨。 正在这时,伍保和陈启两人跑进院中,伍保拉起伍云召说道,“侯爷速速离去,宇文成都等人,已经率人杀奔侯府而来。” 陈启也说道,“我已派人前去抵挡,尽量拖延时间,侯爷还是快点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血海深仇,我们一定要报就是。” 伍云召只得擦了擦泪水,提枪在手,背负幼子,冲出侯府。刚刚出了两条街巷,来到大街之上,正与对面宇文成都的人马遭遇。 伍云召此时心中悲痛满胸,无处发泄,挥舞丈八蛇矛亮银枪,就杀了过来,随着一阵银光乍现,蛇矛枪所到之处,无不血光迸溅,枪枪见血,一片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正在这时,韩擒虎率领一彪人马杀了过来,将伍云召团团围在核心。伍云召毫无惧色,依然大杀四方,杀得众将士纷纷后退。韩擒虎一见,催马就冲上前去,准备大战伍云召,忽然从巷子里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两将,正是陈启和伍保。陈启说道,“伍保,你保护侯爷先走一步,这里交给陈某啦。” 伍保答应一声,催马摇枪杀进重围,招呼着伍云召一起向外厮杀,准备从东城门突围而出。 陈启则提着一柄镔铁枪,杀向韩擒虎,两人刀枪并举,在宽阔的大街上杀在一处。趁着陈启率领人马,拦截韩擒虎的机会,伍云召和伍保杀出重围,继续向东城门冲杀。 陈启本不是大将韩擒虎的对手,但是为了掩护伍云召逃走,也是拼命和韩擒虎力战,不要命的凶悍招数,竟然逼得韩擒虎连连后退,一时难以应付。 宇文成都率领人马也杀了过来,见陈启拦住韩擒虎,逼得韩擒虎连连后退,便一声大喝,催马杀来,赤碳火龙驹如一股狂风,倏忽而至,马快凤翅镏金镗更快,陈启听闻脑后劲风袭来,还未来得及转身迎战,宇文成都的凤池鎏金镗就刺进了自己的后心,陈启惨叫一声,摔于马下。 可怜陈启,对南阳侯忠心耿耿,为掩护伍云召突围,惨死在宇文成都的凤池鎏金镗下。宇文成都带着韩擒虎,率领人马,继续往东,追杀伍云召。 眼看伍云召和伍保二人,就要冲杀到城门口,只听身后有人大喝,“伍云召休走,宇文成都来也!” 伍云召一听仇人之子的喊声,顿时怒火中烧,拨马就打算杀回去和宇文成都拼命。伍保在一侧死死拉住伍云召的马缰,恳求道,“少爷不可白白丢掉性命,王爷的冤仇,还需要你来伸张啊。” 伍云召怒喝,“好,那我就让贼人领教一下伍家的箭法。”说着,从马背上摘弓在手,抽出几支雕翎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正催马追赶,忽见伍云召转身一箭射来,赶紧在马上俯低身形躲避。这一箭快如流星闪电,贴着宇文成都的凤翅金盔就飞了过去,金盔上的绣绒球竟被一箭射落,身后一声惨叫,一名将士中箭落马。 宇文成都久闻伍建章箭法如神,没想到伍云召更是厉害,惊诧之余,刚从马上直起身来,忽然面前,三支雕翎箭,已经激射而至,两支射向自己胸口,一支直奔咽喉要害,三箭齐发,实难防范。 宇文成都一见,不由惊呼,“不好\" 要是一般武将,势必无法躲闪,但是,宇文成都却非常人可比。宇文成都一见三支箭已经近在咫尺,急忙双手平托凤翅镏金镗,身体急速后仰,一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后背紧贴在马背上,身体刚刚躺平,雕翎箭就擦着宇文成都的胸前飞了过去。 饶是宇文成都神功盖世,伍云召的这三箭齐发,宇文成都也没有躲利索。只听”嘭“的一声,一支雕翎箭就射在了宇文成都的左小臂上,疼的宇文成都哎呀一声,赶紧起身,用凤翅镏金镗护住身体,紧盯着伍云召,以防再有冷箭射来。 却见伍云召此时已经杀到东城城门下,守城的士卒,大多已是宇文成都的人马,一见伍云召二人杀来,立刻一窝蜂的围杀过来,伍云召和伍保,无路可去,只有杀向城门,一时间血肉横飞,又是一场恶战。 正在此时,城门洞里一阵大乱。接着忽然有人将城门打开,十几位将士头缠白布,冲着伍云召大喊,”侯爷赶紧出城,我们誓死掩护王爷出城。” 正是:背负幼子突南阳,悲愤难平杀四方。 眼看追兵忽又至,神箭射杀天宝将。 第391章 避难汝南,旧友相残杀! 伍云召背负幼子,舍命突围,宇文成都率领人马围堵截杀。伍云召三箭连发,箭伤宇文成都,继续一路冲杀。守城将士纷纷冲杀过来。伍云召一见前有拦截后有追兵,顿时焦急万分。 忽然守城人马背后一阵大乱,有人将城门打开,并有十几名将士,头缠白布,冲杀过来,向伍云召大喊,“侯爷不要惊慌,我等前来相助,誓死护卫侯爷出城。” 伍云召一看,才知道这十几位将士,竟然是自己的手下亲信,混入宇文成都的人马之中,此时竟然拼命保护自己突围。 伍云召向他们抱拳拱手,含泪说道,“伍云召谢谢你们,你们的恩情,我伍云召没齿不忘,容当后报。”说着和伍保催马冲出南阳城。这十几位将士则死守城门,和宇文成都的人马,厮杀在一处。 这时宇文成都和韩擒虎率兵杀到,这十几位将士抵挡不住,尽皆战死,忠勇之心,令人敬佩。 宇文成都冲出城门,见伍云召一番冲杀,眼看就要冲上吊桥,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到宇文成都的耳中,宇文成都这才发现,伍云召的背后,竟然绑缚着自己的幼子。 此时宇文成都手下的偏将冯才,调过来弓箭手,准备乱箭射死伍云召和伍保。宇文成都听到伍云召背后婴儿的啼哭,动了恻隐之心,连忙大声喝止,“不许放箭!” 冯才一怔,说道,“等他冲过吊桥,我们就很难追赶啦,将军。” 宇文成都说道,“他已够惨的啦,何苦再赶尽杀绝,由他去。”说完,怔怔的看着伍云召催马冲过吊桥,一路扬尘而去。 伍云召和伍保,一路快马如飞,狂奔了一百多里路,前面都是山间小路,回头看看并无追兵,两人才下马歇息片刻,这时两人的战马,也是累得大汗淋漓。 伍保问道,“少爷,如今我们去往何处啊?” 伍云召思忖良久,说道,“前面不远,就是汝南,我与汝南的守将薛霸、朱灿等人颇有交情,不如我们去汝南投奔他们,暂时安身,再想其他办法,伍保点头答应。 由于从之前的南阳侯变成了现在的朝廷钦犯,伍云召他们不敢大摇大摆的进入汝南城。于是先是从一处偏僻的村镇,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束,在夜色降临之后,悄悄的进入了汝南城,来到汝南城署衙。 伍云召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交给门前的守卫,说道,”在下乃是薛将军的故友,路经此地,特来拜会,薛将军见到此剑,自然明白我是何人,烦请通报一声。”守卫一听是薛将军故友,便立刻拿着佩剑,进去禀报,伍云召和伍保则在门外等候。 过了许久,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薛霸和朱灿就大笑着迎了出来,上前向伍云召施礼,高兴的将二人接了进去,并且设宴款待。 四人坐定,薛霸拱手问伍云召从何处而来?欲去往何处?伍云召长叹一声,便将自己近来的遭遇说了一遍。薛霸听后拍案而起,说道,“忠孝王赤胆忠心,谁人不知,如今竟被奸人所害,真是令人伤痛啊,侯爷来到此处,但请放心,我薛霸一定祝你一臂之力,为忠孝王报仇雪恨。不知现在,侯爷有何打算啊?” 伍云召说道,“我打算在此暂避几日,等宇文成都大兵退去,就前去河北,投靠我的表兄李子通,让他助我招兵买马,杀回洛阳,诛杀宇文化及。” 薛霸听后说道,“好,侯爷举兵之时,也算我薛霸一个。” 四人一直饮酒到半夜时分,方才各自睡去。 眼看已经夜过三更,伍云召和伍保两人正在卧房中酣睡,忽然有人轻轻叩击卧房的门环。伍云召睡梦中惊醒,低声询问何人,外面那人说道,“侯爷,是属下朱灿,有急事相告,烦请速速开门面谈。” 伍云召起身打开房门,朱灿扫视四周无人,闪身进入房内,将门关上,急切的说道,“侯爷即将大祸临头,如何还能安睡?” 伍云召吃惊的问道,“朱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朱灿说道,“本来你我,还有薛霸三人,都是朋友,朋友有难,理应舍命相助,可恨那薛霸,竟然背信弃义,表面上将你们稳住,却想捉拿你们,向宇文成都立功请赏,你们还是尽早速速离开汝南。” 伍云召听后怒道,“好你个薛霸,不顾往日情义,竟然落井下石,待我当面向他质问。”说着就要开门就闯。 朱灿一把拉住,说道,“侯爷且慢,此时你去找他,人单势孤,无异自投罗网,何况他早已连夜派人去通知南阳关的宇文成都,恐怕此时已经在来的路上啦。” 伍云召怒骂薛霸无耻,朱灿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账不怕算,日后总有机会,咱们还是想个办法脱身。” 伍云召思索片刻,说道,“多年来,你们二人在汝南城,都是他薛霸为主,你为副将,既然他不忍,不如你我如此这般,除掉薛霸之后,你就可以为汝南城之主啦。” 朱灿听后,点头称赞妙计,转身走出卧房离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薛霸、朱灿二人,就率领手下包围了伍云召的卧房,并有不少将士手持利刃,悄悄靠近了伍云召的卧房。 将士们刚接近卧房门口,正要准备破门而入,忽然卧房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飞,伍云召手持丈八蛇矛亮银枪,站立门前,大声喝道,“薛霸,好大的胆子,竟然有暗害于我。” 薛霸被伍云召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少顷便冷静下来,手指伍云召说道,“伍云召,并非我薛霸不讲情义,如今我是大隋将官,你是朝廷缉拿的重犯,道路不通,难以共存啊,何况你要举兵造反,那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别怪我薛霸无情,今日我要奉旨抓你,你还是束手就擒。” 伍云召怒道,“薛霸,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活该有今日被杀的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薛霸哈哈大笑,说道,“今日是你伍云召难逃杀身之祸,却担心我的杀身之祸?真是可发一笑,如今你已被我重兵围困,我哪里来的杀身之祸呢?你是糊涂了?还是快快束手就擒。” 伍云召冷笑说道,“想让我束手就擒,倒也不难,只要你敢连说三声”谁敢杀我?”我伍云召立刻扔掉大枪,任由你处置,如何?” 薛霸大笑,“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我到底谁有杀身之祸?” 说罢,薛霸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谁敢杀我?谁敢杀我?哈哈,谁敢杀我薛霸?” 谁知身后有人一声大喝,“我敢杀你”,话音刚落,朱灿手起刀落,竟然砍下了薛霸的人头。 正是:平日好友情义深,大难临头各自分。 切莫卖友图富贵,当心背后举刀人。 第392章 暗中相助,渡过汝水河! 伍云召落难,无处可去,来到汝南城投奔汝南守将薛霸。谁知薛霸背信弃义,一面火速派人通知宇文成都,一面急于立功,稳住伍云召,半夜时分,率人前来捉拿伍云召,想向宇文成都邀功请赏。 薛霸眼见自己已经重兵包围伍云召,任凭伍云召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自己的魔掌,得意忘形的薛霸便连喊三声“谁敢杀我?” 谁知自己话音刚落,站在自己身后的朱灿便早已高举起大刀,大喊一声,“我敢杀你,”手起刀落,将薛霸的人头砍下。 手下将士一片哗然,主将被副将所杀,一时乱作一团,不知所措。朱灿提着带血的大刀,高声说道,“诸位兄弟,我们以前本就是南阳侯伍将军的旧部,如今忠孝王被奸贼所害,请问兄弟们,谁不知道忠孝王是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我们能再向南阳侯下毒手吗?” “不能”,众将士群情激愤,高声回应。 朱灿又说道,“我朱灿绝不会为了邀功请赏,出卖朋友,所以我决定陪南阳侯离开汝南,为忠孝王报仇雪恨。至于诸位兄弟,贪生怕死的,不想惹祸上身的,可以自行离去,如果谁想继续和南阳侯为敌,薛霸就是他的下场,不妨站出来与我朱灿死战。” 说完,朱灿提着滴血的大刀,注视着众位将士。众将士一时鸦雀无声,稍后有人大喊,“我们愿意跟着朱将军,和南阳侯一起,为忠孝王报仇。”众将士也齐声大喊,“为忠孝王报仇。”声势浩大,如雷霆万钧。 伍云召上前一步,拉着朱灿的手,说道,“多谢朱兄舍命相助,但是,如今我伍云召势单力孤,还无法举兵,清除君侧奸贼,此时大家跟着我,只会引火烧身,招来杀身大祸。莫不如朱兄暂时留在汝南城,掌管这一城的兵力,待我时机成熟,举兵之时,朱兄再鼎力相助,也为时不晚啊。” 朱灿思忖一番,觉得伍云召之言,颇有道理,便点头答应。这时忽然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向朱灿禀报,“朱将军,宇文成都将军率领人马来到汝南,三面城门都已围住,并说请将军立刻迎接大军进城。” 伍云召和朱灿一听,俱是一惊,想不到宇文成都来的如此之快。伍云召忙问朱灿,“朱兄,如今我们如何出城啊?” 朱灿说道,“侯爷不必惊慌,我早有打算,咱们从南城小门冲出,沿着山间小路疾行。侯爷你们再前面狂奔,我们在后面佯追掩护。那里都是山间小路,就算宇文成都追来,我们在前面,他的大队人马也只能在我人马之后,无法超越追赶,不足二三十里,就是汝水河,只要侯爷渡过汝水河,就可以安全离去啦。” 伍云召说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告辞,救命之恩,容当后报。”说完,走进卧房,将孩子重新包好,绑缚在后背,提枪上马,和伍保就往外冲。 宇文成都正在汝南城西门等候,见城门打开,宇文成都就率领人马,冲进了汝南城。这时早有朱灿安排好手下,立刻向宇文成都禀报,“由于薛霸手下人泄密,走漏消息,伍云召已经杀死薛霸,逃出汝南城南门,正一路往南逃窜,朱灿将军正率人前去追赶,请宇文将军定夺。” 宇文成都一听,立刻带着人马,冲出汝南城南门,往南追杀了过去。 伍云召和伍保二人,纵马疾驰,眼看天色微明,两人就到达了汝水岸边,但见滔滔河水,横亘眼前,两人举目四望,却并未看到船只。 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水面上一个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不一会,就有一艘商船,来到岸边。伍云召忙命伍保赶紧招呼船家渡河,伍保立刻催马,向商船奔去。 伍云召回身,看着缓慢追来的朱灿,正骑在马上,向伍云召挥手致意。伍云召心里十分感激朱灿舍命相救,也挥手向朱灿致意,然后看着伍保牵着马上了商船,伍云召也催马来到船前。 一个船夫模样的人,过来牵了伍云召的照夜玉狮子马,引领着伍云召上了船,商船调转船头,向河水中央驶去。 眼看着商船离岸边越来越远,伍云召再次向朱灿挥了挥手,看着朱灿率领人马转身返回,伍云召和伍保便转身低头进入船舱。 进了船舱,伍云召惊讶的发现,一个头戴斗笠的老者,正低头坐在舱内,见到他们二人进入船舱,那老者说道,“南阳侯,这次你才是真正无路可逃了?”说着,那老者慢慢抬起头来。 伍云召大吃一惊,仔细一看,竟然是老将军韩擒虎。伍云召正欲拔出佩剑,韩擒虎说道,“且慢,南阳侯休要惊慌,若我韩擒虎真要擒拿你们,你们也就没有登船的机会啦。在此等候你,是为救你而来啊。” 伍云召手掌缓缓离开剑柄,小心的说道,“还请老将军直言相告。” 韩擒虎说道,“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他含冤而死,我怎么会再对你落井下石,不过我也有我的难处,只能对你尽力相助,能帮就帮点。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可否直言相告?” 伍云召说道,“在下想去河北投靠我的表兄李子通,让他相助我举兵讨伐,逼皇上诛杀宇文化及。” 韩擒虎听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韩某认为,权宜之计,你们两人还是兵分两路,贤侄你去河北投靠李子通,切莫急着举兵起事。伍保可乔装打扮,秘密前往京师长安,去找并肩王杨林。忠孝王和并肩王素来情谊深厚,忠孝王惨死,并肩王肯定悲痛万分,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并肩王亲自出来为忠孝王讨还公道,那忠孝王沉冤昭雪,就大有希望啦。” 伍云召听了,抱拳施礼道,“多谢老将军指点迷津,我们一定会按您的指点去做。” 转眼商船到了汝水河对岸,三人下船之后,互相拱手作别,各自离去。 这正是:并非都作壁上观,也有义士伸手援。 此去吉凶未卜占,何时血仇得申冤。 第393章 越王杨素,离奇暴病亡! 并肩王杨林,奉旨来到西都长安,修建长城。杨林自然不会像皇上那般急功近利,一切都在杨林得调度之下,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户部拨来多少银两,杨林就做多少的工程,虽然进度缓慢,杨林也不着急。 并肩王不着急,皇上和宇文化及也不着急,只要并肩王不在皇上身边,他们行起事来,就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日,杨林闲来无事,萧淑玉正陪着他饮茶聊天,有人向杨林禀报,“门外有一个风尘仆仆的老者,说有急事求见王爷,我们怎么赶他也不走,最后他拿出一块玉佩,说是王爷您见过之后,就肯定会相见的。”说着,将一块玉佩,双手呈上。 杨林接过玉佩,仔细观看,忽然大惊,说道,“快点带他前来见我。”家人一看王爷如此着急,害怕耽误大事,赶紧出门通知。 旁边的萧淑玉见杨林如此,也是不解,忙问道,“怎么了王爷?见了这玉佩,怎么如此惊慌?\" 杨林将玉佩递给萧淑玉说道,”你看看,可认得这块玉佩?” 萧淑玉将玉佩拿在手里,反过来正过来仔细看过,说道,“这好像是忠孝王伍将军佩戴过的玉佩,很普通的玉佩而已,王爷惊慌什么?” 杨林说道,“本王有种不祥的预感,担心伍兄有事,否则他怎么会有人凭此玉佩前来见我?” 杨林话音刚落,就听院内有人嚎啕大哭着,说道,“王爷,忠孝王近前侍卫伍保,跪请王爷为我家王爷申冤报仇啊!” 杨林一听此言,如晴天一声霹雳,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连忙站起身来,竟然起的过猛,差点摔倒,萧淑玉赶紧搀扶住,说道,“王爷别急,且听到底是为何事再说。” 这时伍保已经来到杨林近前,双膝跪倒在杨林面前,嚎啕大哭。萧淑玉说道,“你叫伍保?先将事情缘由讲来,你这样痛哭,不是要急死我和王爷吗?” 伍保听了,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将伍建章被害,伍云召被追杀的经过,向杨林说了一遍,杨林听后又悲又怒,大喝一声,“气煞我也!”一掌下去,将身边的桌案拍的粉碎,立刻下令,“来人,给我备马抬兵器,本王要立刻返回东都洛阳。”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但是两大豪贪聚在一起,也难免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矛盾冲突。 宇文化及和杨素,两人一位虽无官职,靠着是皇上眼里的红人,手眼通天,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杨素凭借往日的赫赫战功,身居高官要职,再加上辅助太子杨广成功登基称帝,立下汗马功劳,更是深得皇上信任,两人互相利用,互补短长,可谓狼狈为奸,横行朝野。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因为分赃不均,却闹起了矛盾。杨素责怪宇文化及手太黑,大头都让他拿走,肉都让宇文化及吃了,自己只能喝汤。宇文化及则恼恨越王杨素贪得无厌,没有自己的巧妙布局运作,他杨素凭什么让皇上屡次对他加官进爵,身居高位?偏偏还想权财全收,简直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没有官职,多拿点钱财,理所应当,却非要跟我斤斤计较,实在让人可恨。 一旦有了罅隙隔阂,两人开始暗中互相较劲,各自动起了心思,才开始还是暗地里争斗,到后来两人竟然当面大吵一顿,互相指责,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越王杨素气愤不过,回去之后,越想越气,竟然一病不起,找了很多御医调治,依然没见任何好转。 消息传到宇文化及耳中,宇文化及眼珠一转,机上心头,心里暗道,“老匹夫杨素,是你不识抬举,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我宇文化及心狠手辣,别以为没有你我玩不转,搬掉你这绊脚石,我照样可以呼风唤雨。既然天赐良机,我就送你一程。” 过了几天,皇上钦点的御医,就走进了越王府,专门为越王杨素瞧病,御医向越王说道,“越王千岁,皇上得知您的病情之后,十分着急,说您是朝中重臣,皇上身边哪能缺得了王爷您的鼎力辅助?这不皇上急命在下前来,为王爷诊治,希望王爷早日康复,重返皇上身边效力啊。” 越王杨素听了,心里十分激动,含泪说道,“皇上对我杨素的浩荡天恩,杨素诚惶诚恐,无以为报啊,待本王病情好转,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皇上分忧效忠。” 御医仔细为越王诊断之后,开了药方,并亲自配药熬制,请越王服下,自此之后,三天两头前往越王府为越王治病,病情虽有好转,却不料在一天半夜,越王杨素竟突然暴毙,死的颇为蹊跷。 可怜杨素,少时胸怀大志,文武兼备,博学多才。北周时期就初露峥嵘,后来辅助杨坚代周立隋,立下卓着功勋。先帝杨坚知人善用,杨素也是不负先帝厚望,无论北伐突厥,还是南下灭陈,都有着突出的贡献。虽宦海沉浮,也有一些不足,但仍不失为战功彪炳的一代名将。 杨素不但风流倜傥,而且文采出众。《破镜重圆》的典故,就足以说明杨素的不一样的胸怀。 杨素生性风流,养了无数的小妾,数量之多,难免无法做到雨露均沾。其中一个小妾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与徐德言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结果,被杨素将两人逮了个正着。杨素本欲杀死徐德言,却发现这位少年郎年轻英俊,神仪隽秀,便仔细询问,方才得知,徐德言和小妾都是南陈建康人氏,已经有过婚约,国破之时,两人为了分开逃命,将一面铜镜,一分为二,各执一半,盼望他日可以破镜重圆,再续情缘。谁知两人多年后在长安偶遇,凭两人各自一半的铜镜,再次重逢。 杨素听后,颇为动容,命徐德言立刻作诗一首,就可以放过他们二人,徐德言果然文采不俗,立刻吟诵出一首《破镜诗》: 与人俱去,镜归人未归。无复姮娥影,空留明月辉。 杨素听后,大为赞赏,果然就遵守承诺,并赠送银两,让二人自行离去,成就了一段凄美姻缘。 杨素也是胸怀锦绣,文采不俗,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诗文,工草隶,书法诗词更是一流。代表作有:《山斋独坐赠薛内史二首》《赠薛播州》《送蔡君知入蜀》《赋得笛诗》《赠薛内史诗》《出塞二首》。 杨素一生,战功卓着,却也有恃权放纵,专横跋扈之瑕疵,贺若弼、史万岁、李纲、柳彧等忠臣良将就是因为得罪了他,遭到他的陷害,甚至迫害致死。皇上杨广登基之后,拉拢扩充自己势力,诛杀异己,无数人成了刀下冤魂,其中自然都有杨素参与其中。 当然,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杨素最后晚节不保,离奇暴毙,还是让人唏嘘不已,今日结尾,就以杨素的一首《出塞曲》,与大家共赏: 漠南胡未空,汉将复临戎。 飞狐出塞北,碣石指辽东。 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 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 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 严鐎息夜斗,骍角罢鸣弓。 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 方就长安邸,来谒建章宫。 第394章 杨林闯宫,追打祸国贼! 并肩王杨林,听说自己的挚友伍建章,竟然被宇文化及等人设下毒计害死,并且满门抄斩,还逼的伍云召四处避祸,杨林不由大怒,立刻带着自己的护卫营,星夜兼程,来到了东都洛阳,顾不得休息,就直奔皇城,来到宫门前。 宫廷侍卫一见并肩王怒气冲冲,急忙上前迎接,打算先稳住并肩王,再趁机向皇上报信。谁知杨林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大步流星,就往皇宫里闯。 侍卫赶紧再次拦在杨林面前,恭敬的说道,“王爷,此时皇上正在和宇文化及先生商议大事,任何人不见,王爷要见皇上,小人立刻通报就是,请王爷稍候片刻。” 杨林喝道,“滚开,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侍卫再次壮着胆子阻拦,杨林勃然大怒,从手下手里抢过水火虬龙棒,指着侍卫的鼻子说道,“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再敢阻拦,本王打碎你的狗头,我倒要看看皇上和那宇文化及是在密谋何事?” 侍卫这次害了怕,吓得闪在一边,再也不敢吭声,并肩王提着水火虬龙棒,就进入皇宫,直奔后宫而来。 此时的皇上杨广,正在宇文化及的陪同之下,在后宫饮着美酒,欣赏着美女在翩翩起舞呢。皇上杨广左拥右抱,两个美女搔首弄姿,逗得皇上心痒难耐,一双手在两位美女的娇躯上,四处游走,心里好不快活,旁边的宇文化及也没闲着,抱着一个美女,正在肆意的调笑,逗得美女花枝乱颤,宇文化及也是一副得意忘形的做派。 忽然太监总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皇上,大事不好啦,并肩王手提虬龙棒闯进宫来,直奔这里而来啦,并肩王不知所为何事?怒气冲冲,一脸杀气,皇上赶紧想个办法应对才是啊。” 皇上杨广一听,吓得从座位上跌落下来,惊恐的说道,“王叔不是身在西都长安吗?怎么从天而降,闯进宫来啦?这可如何是好啊?” 宇文化及一听也害了怕,指着太监总管说道,“王爷忽然回京,咱们竟然没有任何消息,而且就由着他闯进皇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杨广急切的说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然后指着那些歌舞美女骂道,“没眼力架儿的东西,你们还不退下,在这傻杵着干嘛?”这些歌舞美女吓得一哆嗦,赶紧乱哄哄的往宫门外走去,还没走到宫门口,忽然宫门就被杨林一脚踹开,并肩王杨林,手提水火虬龙棒,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你们就是如此商议国家大事的?”,杨林怒声喝道,一声怒喝,吓得皇上杨广都是一哆嗦,支支吾吾,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吓得歌舞女子,惊叫着逃出宫门。 杨林见了皇上,也不再行礼拜见,直接向皇上发问,“我来问你,忠孝王伍建章身犯何罪?你就不经查办审问,将他全家抄斩,还追杀其子伍云召。” 皇上杨广被杨林吓得浑身哆嗦,竟然说不出话来。 杨林转头看见了躲在一边的宇文化及,不由更是大怒,怒喝道,“宇文化及,本王念在其子宇文成都的份上,饶过你的性命,对你以往的过错,也不予追究,实指望你能够顾及宇文成都的前程和名声,改过自新,积一点德行,谁知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继续做那些祸国殃民的恶事,今天我就结果你的狗命,以免有忠臣义士,再惨遭你的毒手。” 杨林一边怒骂,一边提着虬龙棒,走向宇文化及。宇文化及一见,吓得魂飞魄散,哎呀一声惨叫,将身前的美女往并肩王身前一推,大叫着“皇上救我,皇上救命啊,”然后自己撒腿就跑。 皇上杨广此时被并肩王的气势,吓得惊惧不已,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还顾得上他? 并肩王杨林一把将扑到自己身前的美女推开,继续去追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则趁着这个机会,仓惶逃出后宫宫门,向后面的御花园逃去,杨林提着虬龙棒,在后面紧追,誓要一棒除掉这个祸害。 宇文化及虽然也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如何能与并肩王相比,奔跑起来,也不如杨林的速度快。不一会,宇文化及刚到御花园,眼看着杨林就追到了背后,杨林举起虬龙棒,就向宇文化及砸去。 宇文化及心里害怕,脚下也不利索,杨林刚举起虬龙棒打来,可巧宇文化及脚底下被御花园门口的台阶一绊,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就摔进了御花园,这一跤摔得十分狼狈,却侥幸躲过了杨林打来的虬龙棒。 御花园里正有两人,在这里赏花游玩,不是别人,更是菡萏公主杨玉菡,另一人可巧正是宇文成都。 菡萏公主早就对宇文成都芳心暗许,一心想要和宇文成都结为夫妻,白头到老。但是杨广从晋王成为太子,后来登基成了皇上,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宇文成都了。于是百般阻拦,并执意要求女儿离开宇文成都,再选个乘龙佳婿。 菡萏公主哪里肯听,为此和杨广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为此,菡萏公主私自离宫出走,并且以死相逼皇上杨广。杨广最后一怒之下,将菡萏公主从皇室除名。菡萏公主依然无怨无悔,最终嫁给了宇文成都。几年过去之后,虽然杨广没有再恢复菡萏公主的皇室身份,杨广最终接受现实,依然将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宇文成都正陪着自己的夫人杨玉菡在御花园赏花,忽然见自己的父亲,惊慌的闯了进来,摔倒在地,后面并肩王杨林快步赶上,举起虬龙棒就再次砸向自己的父亲宇文化及。 宇文成都大惊,身体腾空而起,跃到父亲身前,架住杨林举水火虬龙棒的胳膊,说道,“王爷息怒,为何要伤害家父的性命啊?” 并肩王杨林手臂一麻,不由惊呼道,“是你,宇文成都?” 这真是:托孤摄政并肩王,手持水火虬龙棒。 下打奸佞祸国臣,上打昏聩不明皇。 第395章 凭借遗诏,吓坏昏杨广! 因为好友伍建章的含冤惨死,暴怒的并肩王杨林星夜赶回东都洛阳,提着水火虬龙棒,直闯宫门,并追杀宇文化及,吓得皇上杨广惊慌失措,宇文化及抱头鼠窜。 杨林为了大隋朝的江山社稷,还有天下百姓,更为了报答兄嫂养育的恩情,始终保持着谦恭的形象,从来不倚仗自己的权势,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今天因为伍建章的惨死,让并肩王彻底爆发。 伍建章和自己一起首次上战场领兵打仗,两人意气相投,视为知己。淮安府杨林遭擒,眼看就要被斩首,正是伍建章、张须陀、来护儿。史万岁四人,仅率五百名骁骑勇士,舍命相救。多年来,伍建章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生入死,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杨林早将其视为自己的知己兄弟,如今竟被宇文化及毒害,杨林怎能不肝肠寸断?怎能还保持着理智呢? 杨林位居一字并肩王,和当今皇上平起平坐,又是皇上的亲叔叔,杨广自然害怕,一见王叔发怒,哪里还敢招惹?只能退避三舍。 杨林追着宇文化及不放,宇文化及仓惶逃窜,慌不择路,逃进了后宫的御花园。也是他命不该绝,竟在后花园偶遇宇文成都和菡萏公主正在这里赏花游玩。 并肩王杨林挥起虬龙棒再打,被宇文成都架住杨林的手臂,宇文成都急切的说道,“王爷息怒,到底所为何事?要置家父于死地啊?” 并肩王杨林余怒未消,喝道,“宇文成都,此乃国之大事,不徇私情,与你没有关系,你给本王让开,本王先除了这个国贼再说。”说罢,撇开宇文成都,纵身扑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见自己儿子在此,刚松了一口气,又见杨林如猛虎一般扑来,吓得转身就跑,结果惊慌之下,又摔倒在地。杨林趁势举虬龙棒就打。 宇文成都再次赶到阻拦,杨林盛怒之下,挥舞虬龙棒攻向宇文成都,想逼退宇文成都,再次追杀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则趁机逃出御花园,不见了踪影。 并肩王杨林,满怀一腔怒火,向宇文成都连攻了十几招,宇文成都赤手空拳,除了躲避,就是拦挡在杨林面前,让父亲趁机逃走。见父亲宇文化及已经远遁而去,这才跳出圈外, 宇文成都向杨林抱拳施礼说道,“王爷息怒,侄儿刚才冒犯之处,还请王爷多多包涵,侄儿这里有礼啦。” 并肩王杨林转身再找宇文化及,早已踪迹不见,杨林气得用手指着宇文成都的鼻子说道,“早晚大隋朝,要毁在你们父子之手,在五台山上的诺言,你都忘了不成?”说完愤然离去,只剩下宇文成都站在那里,迷惘不已。 杨林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第二天上朝之时,杨林打算在朝堂之上,再次质问皇上。 皇上杨广临朝,文武大臣纷纷向皇上施礼参拜,山呼万岁之后,文东武西,列立两旁。杨林正要出班,向皇上发问,忽然好几个大臣,呼啦一下,站出来向皇上施礼说道,“臣等有要事启奏皇上。”杨林一看,竟然是宇文化及的两个弟弟,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还有禁军的首领司马德戡等人。 只见宇文智及向皇上启奏说道,“皇上,臣等听闻并肩王杨林,于昨夜手持兵器,闯进后宫,对皇上大不敬,而且还手持兵器追杀宇文化及先生,闹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虽然并肩王位居高位,是皇上的王叔,但是也不该藐视皇上,冒犯天子神威,臣等叩请皇上降旨,对并肩王依法惩治,否则闯出去,皇上颜面何在?天威何存啊?” 皇上杨广故意支支吾吾道,“这,这,这个,王叔,您看朕该如何是好啊?” 并肩王杨林不由恼怒道,“那就请皇上降罪于我,依法处置本王,让本王瞧瞧皇上的神威,到底能够将我如何处置?” 宇文智及等人说道,“皇上您看,这哪里还有君臣的礼数?眼里哪里还有国法祖制?难道并肩王要取代皇上不成?” 杨林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掷,说道,“这就是国法祖制,你们看清楚了,再说本王有没有国法祖制。” 有太监总管赶紧从地上捡起来,双手呈给皇上杨广审阅,杨广看了之后,大惊失色,眼看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 并肩王杨林大声说道,“皇上,你可让太监大声诵读,让大家知道这是什么。” 皇上杨广擦了下额头的冷汗,慌乱的说道,“此乃先帝父皇的遗诏,是先帝亲笔所书,临终托付并肩王,嘱托王叔,鼎力协助朕共掌天下,如果朕有昏聩不明之举,王叔屡次劝告,朕不悔改,王叔的虬龙棒,可以下打祸国奸佞之臣,上打昏聩不明之君,如有严重错误,不知悔改,王叔可凭遗诏,废掉朕的皇位自立为大隋新君。” 皇上说完,众大臣顿时一片哗然,宇文智及等人也垂头丧气,都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言。 杨林说道,“既然皇上都看明白了,那就再将此物奉还本王?”皇上杨广皇马将遗诏交给身边的太监,太监恭恭敬敬的双手呈给并肩王,杨林接过遗诏,揣入怀里,对皇上说道,“皇上,忠孝王伍建章到底为何而死?” 皇上杨广说道,“他,他在跟随朕巡幸江都之时,半夜蒙面潜入朕的寝仓,欲行刺朕,被侍卫统领阎森发现,阎森出手误杀了伍建章。伍建章行刺朕,难道朕不该将他满门抄斩,诛灭九族吗?” 杨林说道,“伍建章一生忠心耿耿,为我大隋立下卓越功勋,怎会忽然之间就要刺杀皇上呢?我看此事并有内情,皇上为何不调查清楚,再下令诛其满门呢?” 皇上杨广说道,“这还用调查吗?伍建章之前是太子杨勇的支持者,朕后来被父皇立为太子,伍建章心怀不满,是想杀了朕,为杨勇鸣不平啊。” 杨林说道,“此事不能仅凭虚妄之言,就能断定伍建章的罪过,所以,本王一定会派人仔细调查,若是有人在里面暗中捣鬼,带本王查出证据,绝不轻饶,”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杨林又转过身来,向杨广说道,“长城再坚固,又有何用?自毁长城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说完,杨林愤然离去。 正是:先帝遗诏手中藏,凭借一对虬龙棒。 震慑天子与奸佞,力保大隋整朝纲。 第396章 贪官横行,王薄起义兵! 并肩王杨林在东都洛阳自己的王府中,正在为如何调查伍建章的死因,不知从何下手的时候,张须陀奉旨来到洛阳,来见并肩王杨林。 原来,因为张须陀在祝阿一战中,以少胜多,将卢明月十余万人马,杀得大败,卢明月率领残部,逃往别处。皇上杨广得知后,盛赞张须陀,当即传旨,宣张须陀返回洛阳,打算亲自封赏张须陀。 张须陀来到洛阳之后,因很久没有与并肩王相见,十分想念,又有伍建章惨死的消息耿耿于怀,于是登门拜访杨林。 两人见面,寒暄落座之后,先是说起伍建章的惨死,两人伤心痛苦一番,心情恢复平静之后,张须陀向杨林讲述了山东一带近来的一些动乱情况,两人为此都是感到心神难安,杨林更是忧心如焚,打算再次劝谏皇上,如何安抚当地的百姓。 两人稍作沉默片刻,张须陀问杨林道,“王爷,您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齐州城,您与名将秦彝的马鸣关大战吗?” 杨林惊愕道,“怎么忽然想起了那段往事?秦彝将军,是我杨林一生最为敬佩的名将,本王怎么会忘记齐州城、马鸣关呢?” 张须陀说道,“末将手下新招入一员虎将,此人姓秦名琼字叔宝,不但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而且文韬武略俱佳,是难得的一位奇才,祝阿一战,若没有此人相助,就没有我张须陀的祝阿大捷啊。” 杨林笑笑说道,“贤弟一生傲视天下,视旁人如无物,这位秦琼秦叔宝何许人也,竟能让你如此夸赞?” 张须陀说道,“此人那可不得了,虽然此前不过是历城县衙的一名捕快,但是却威名遍及山东各地,人称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九州十三府,孝母可比专诸,交友可胜孟尝,人称神拳太保小孟尝啊。” 杨林说道,“如此厉害?看来此人大有来头啊。” 张须陀说道,“真让王爷猜着了,这位秦琼秦叔宝,就是秦彝将军的儿子,这是虎父无犬子,父子皆圣贤啊。” 杨林一听,腾一下站起身来,惊愕说道,“你说什么?他是秦彝将军的儿子?” 张须陀说道,“是啊,一点不带差的,他就是秦彝将军的儿子。” 杨林拉着张须陀走进内室,指着一柄虎头錾金枪和一副银色盔甲,说道,“你看,这就是秦彝将军的遗物,改日本王一定去你们山东齐州,将秦彝将军的遗物,亲手交给这位秦琼秦叔宝,希望他能够成为秦彝将军一样的名将。” 本来杨林打算在张须陀受封之后,和张须陀一起前往山东齐州,亲自去见见秦琼秦叔宝,并将秦彝将军的虎头錾金枪和盔甲,亲手交给秦琼。谁知一道六百里加急的军报,齐郡邹平的王薄,在长白山聚众造反,让张须陀不得不提前启程,返回齐州,召集人马,再次率队出征。 原来,王薄和林蓉儿,在齐州和秦琼分手之后,两人回到了王薄的老家邹平。两人在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彼此情投意合,王薄便邀请族里的人作为见证,两人拜堂成亲,结为了夫妇。王薄由一个孤苦的单身汉子,从此有了家室,凭借王薄交际甚广的能力,本来可以过着平淡安逸的日子,衣食无忧,可惜再次祸从天降。 皇上杨广不满高句丽日益膨胀的野心,不臣之心日盛,而且多次出兵骚扰边民。于是皇上杨广征调人马,打算征讨高句丽。一时间,王薄的家乡,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官兵到处横征暴敛,抓壮丁补充军营,闹得当地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当地的知县邢本和,仗着朝中有人,横行乡里,横征暴敛,贪污腐败,在当地臭名昭着。在一次当街抓壮丁的行动中,极其偶然的遇到了街上买粮的林蓉儿,邢本和大人一见林蓉儿虽然穿着朴素,但是难掩其不俗的容貌俊美,越看越按捺不住,竟然率人将林蓉儿当街抓获,带回了县衙。 王薄得到消息之后,跑到县衙找邢本和要人,被邢本和召集手下,乱棍将王薄逐出县衙。 王薄恼怒之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招来了江湖道上的朋友,又联系了很多民夫的朋友,打算杀死赃官邢本和,率领众人起义,反出邹平县。 王薄在当地人称知士郎,虽不是什么饱读史书的圣贤,但是其独到的眼光和领袖气质,深得众人的信服。他打算带领大家举事起义,让很多感觉生活没有出路的贫苦百姓,纷纷举手响应,大家一致认为,穷死饿死,不如拼死闯出一条活路。王薄竟然一下就聚拢了两千多人的追随者。 于是王薄带领大家,半夜里忽然杀入府衙,猝不及防的邢大人,根本没有料到会有人忽然造反,措手不及,被王薄一刀砍下脑袋,手下将士也被杀的四散溃逃而去。 王薄率领义军,占领了府衙,立刻开仓放粮,分发给百姓。一时间邹平县城,百姓们潮水般的涌到县衙,来领粮食。 王薄趁机一番激情演说,号召大家跟着他,杀贪官,抢富户,为天下穷苦的黎民百姓请命。老百姓中的青壮之士,纷纷愿意加入王薄的义军,小小的邹平县,王薄就聚集了一两万之众。 临淄章丘周边官府,得到消息,立刻联合调兵,前来镇压。王薄深知,刚刚聚集起来的百姓,没有战斗力可言,暂时无法抵挡官兵的进攻,于是聚敛了一部分钱粮,撤出邹平县城,率领刚组建的义军,登上了和章丘搭界的长白山。 各州县官府发来的官兵,立刻集结起来,立刻将长白山包围起来,打算剿灭王薄的叛乱。 王薄在长白山顶,登高远眺,查看地形,脑海中闪现出一条妙计,打算在长白山,大败官兵,取得自己的第一场胜利。 这正是:暴政引起民变,百姓死中求生。 民愤只待星星火,燃起烈焰腾空。 第397章 摩诃山顶,两首领相会! 王薄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林蓉儿,召集武林道上的朋友,和受苦的农友,索性揭竿而起,杀了贪官邢本和,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趁机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队伍。周边各州县组织兵马前来围剿,王薄自知不可硬战,于是率领人马,上了长白山。 长白山位于齐州、淄川、北海郡三地交界处,因远望山巅常有白云缭绕而名曰“长白山”,山势峻拔,重峦迭嶂,绵延数十公里,素有“泰山副岳”之称,最高峰摩诃顶,高达二百多丈,气势雄伟。 长白山名字的由来,还有另一个说法。相传彭祖修行之时,收了两个弟子,一个名叫赤松子,一个名叫白兔子,后来,赤松子到庐山继续修行,彭祖则带着白兔子就来到长白山。所以世人称他们为“长寿白兔公”,称彭祖所修行的这座山为“长寿白兔公山”,渐渐在民间被简化为长白山。 长白山有文字记载始于晋朝,据东晋葛洪的《抱朴子》一书记载“长白,泰山之副岳,帝以乙卯封泰山,禅泰山下址东北肃然山,”另有解释,汉武帝在泰山上筑坛祭天,这被称为“封”;下了泰山又在肃然山祭地,这被称为“禅”。长白山则传就是汉武帝祭地的肃然山,因此被称为副岳。山势气魄虽不及东北之地的长白山,却也是久负盛名。 长白山地处华北平原中部,黄泛平原南部,泰沂山区北部,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谁如果控制了长白山,向西可威胁到济南,向东可威胁到淄博和青州。同时,控制了长白山就等于守住了鲁中南山地丘陵的门户,对于控制山区以南甚至彭城一带具有重大意义。因为地势险要,历代都有强人占据长白山,“因长白山接三齐之地,故多有盗贼据于此。” 王薄占据长白山,很快,官兵就将长白山四面围困,准备一举歼灭王薄。王薄此人虽然不是熟读兵书之人,但是却有独到的眼光,早就做好了打算。此时的山东、河南境内,因为不满当地繁重的劳役和官府的横征暴敛,到处发生民变,聚众起义,和官府对抗。张须陀大败卢明月,只是其中的一支起义队伍,平原富豪刘霸道于豆子坑起兵举事,漳南孙安祖、杀死当地知县,也聚众起义,孙安祖的同乡窦建德,因为资助孙安祖,全家被官府杀害,窦建德索性也加入义军,后来队伍也是迅速壮大起来。 王薄起事之前,就派人联系他们,让他们发兵援助,多方势力凝聚在一起,才不会被官府势力轻易吃掉。另外,王薄还在请一个人前来相助,这人就是杜尧杜伏威。 杜伏威是齐郡章丘县人,七八岁时,外出流浪不归,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学得了一身超强的本领,七八年后,返回家乡。少年的杜伏威依然贫困潦倒,却不吃苦,努力谋取营生之路,致使家中一贫如洗,无法养活自己。于是经常穿墙越屋,偷盗为生,后来结识辅公祏,成为生死之交。辅公祏的姑姑家以牧羊为业,普公祏经常偷羊来送给杜伏威,两人一起饮酒作乐。普公祏的姑姑怀恨在心,于是向官府告发了他们偷盗的事情。郡县衙役紧急追捕他们,杜伏威与辅公祏一起逃命,上了长白山的会仙峰,聚集了一帮人组成山匪,他当时年仅十六岁。 齐州、淄川、北海郡三地官府的人马,将长白山各个山口团团围困,如何出兵攻打,却是摇摆不定 。三路人马的主将牛金立,马有成,苏南章三人,一致认为,他们六千人马,围困对方一万人,虽然对方战斗力不强,但是占据地势之利,他们分兵攻打,没有胜算,只有将他们团团围困,时间一久,他们粮草断绝,自然就会不攻自破,而王薄却正是在利用这样的喘息之机,在寻找破敌之策。 半夜时分,满天的星斗闪烁,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山坡。义军首领王薄协同夫人林蓉儿,与杜伏威、普公祏,四人在黉堂岭如约相见了。 王薄握着杜伏威的双手说道,“久闻杜伏威兄弟的威名,今日终于有幸相见啦。” 杜伏威也客气的说道,“兄台过奖啦,谁不知道长白山知士郎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薄说道,“凭一己之力,想要举起义旗,成其大事,何其难也,如果大家团结在一起,万众一心,则事半功倍。所以王某力邀杜兄弟,一起携手共图大业,不知杜兄弟意下如何啊?” 杜伏威和普公祏对望一眼,互相点头,然后说道,“兄台所言极是,我们兄弟愿意归附在兄台帐下,但请王兄吩咐,我们绝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其实两人之所以答应的如此痛快,也是因为他们虽然在会仙峰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不足百人,还是实力太薄弱了,官府一旦清剿,他们只能四处躲避,到处流窜。杜伏威、普公祏两人一致认为,如此这般,他们难成大事,和王薄联手,兴许会有更大的发展,于是他们毫不犹豫的应王薄之约,在簧堂岭商议此事。 王薄见两人对此事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十分高兴,立刻邀请两人去摩诃山顶自己的大营,王薄设宴庆贺他们的加入。 酒席宴上,杜伏威一时酒壮英雄胆,豪气冲天,便拱手对王薄说道,“我杜伏威既然加入义军,就该有所表示。明日半夜时分,我带着弟兄们就下山,偷袭牛金立的大营,也让兄台见识一下我杜尧的手段。” 王薄一听,赶紧劝道,“兄弟不必着急,等到各地的援兵一到,我们一定杀得他们屁滚尿流。何必冒此风险,急于死战呢?” 杜伏威哈哈笑道,“兄台有所不知,牛金立此人,我最了解,但请兄台放心,我杜尧明日一战,定能让牛金立大吃苦头。” 王薄见杜伏威如此有信心,也高兴的起身说道,“好,那愚兄就等着你的好消息,等兄弟胜利归来,愚兄一定设宴为你庆功。” 正是:簧堂岭前握手欢,酒席宴上放豪言。 欲出奇兵立威风,抢个头功争颜面。 第398章 急于报复,兵败狻猊岭! 王薄力邀杜伏威相助自己,杜伏威和普公祏毫不犹豫的加入了自己的义军。酒席宴上,杜伏威要出奇兵偷袭牛金立的军营,王薄自然十分高兴。 转眼到了第二天,半夜时分,王薄设宴为杜伏威送行,亲自敬酒,以壮行色。杜伏威一饮而尽,两人携手走出营帐,杜伏威手指自己的八十名手下将士,说道,“大哥你来看,我手下的勇士,气势如何啊?” 王薄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之下,这八十名将士,各个身材魁梧,健壮有力,每人都是一身黑色衣帽,背后背着弓箭,手里提着大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王薄不由赞道,“好,真是各个如猛虎出山,蛟龙入海一般,真是应了那句话,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多在于勇啊,要是我们的义军,各个如此,哪有不取胜的道理。” 杜伏威听了,更是信心大盛,拱手向王薄说道,“兄台稍候片刻,我们去去就回。”说罢一声令下,杜伏威就带着他们,沿着山路,向山下狂奔而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没了踪迹。 杜伏威带领着八十名勇士,悄悄的下了摩诃顶,来到了牛金立把守山口的大营前,隐藏在一人多高的蒿草丛中。杜伏威叫过一个小头目,耳语一番,那个小头目带着十名勇士,悄悄绕道来到了军营的一侧,在军营附近的山林,四处放火,然后施射冷箭,射杀了几名守卫的士卒,并大声呐喊,佯攻牛金立的大营。 得到禀报的牛金立,以为山上的王薄率领人马偷袭大营,立刻召集人马迎战。见对方只是施放冷箭,并无大队人马出来交战。于是留下少部分人马看守营寨,自己率领人马就杀了上去,结果狂追了一二十里,也没有见到对方人马的身影,牛金立感觉事情不妙,这才率领人马返回。 埋伏在牛金立大营附近的杜伏威,一见牛金立分兵去追后,立刻一声令下,率领勇士们用弓箭射杀守营的士卒,然后就突然杀进牛金立的大营。措手不及的官兵,慌乱之中仓促应战。只见杜伏威等人,如一股狂风,席卷过来,手举大刀就是一阵疯狂砍杀,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根本无人可以抵挡。,官兵们被杀得仓皇逃窜,乱作一团。 杜伏威采取突然袭击,速战速决的办法,疯狂砍杀一番之后,各个手提着一颗官兵的人头,迅速撤出牛金立的大营,沿着山路向摩诃顶退去。 等到牛金立返回大营一看,自己的军营,已经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自己的手下死伤无数,损失惨重,气愤的牛金立,有心率领人马前去追赶,又怕中了对方的埋伏,只好就此作罢。 杜伏威偷袭牛金立的大营,回到摩诃山顶。王薄率领着手下,正焦急的在营帐前,等候杜伏威的消息。 杜伏威率领勇士们,大步走过来,将手里官兵的人头,扔在王薄面前,杜伏威对王薄说道,“大哥请看,我们的战绩如何啊?” 王薄高兴的说道,“杜兄弟如此勇猛,独闯龙潭,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真是令人敬佩啊。”杜伏威志得意满,自然心里十分受用。 牛金立吃了大亏,天亮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找马有成、苏南章二将商议。马有成气得骂道,“他奶奶的,一帮泥腿子聚在一起,也敢如此嚣张,牛兄放心,此仇我们非报不可。他们夜里偷袭,咱们也用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还以颜色,今晚半夜时分,咱们两个调集人马,就杀上山去,也打他个措手不及,如何?” 牛金立立刻答应,苏南章本有意劝阻二人,张了张嘴,思忖片刻,便不再言语。 牛金立和苏南章,白天悄悄前去查看王薄的人马,驻守山顶的情况,发现其他各处都是重兵防守,只有簧堂岭以西的狻猊峰,驻兵只有一千来人,防守最为薄弱。于是两人打算就在这里动手,给王薄一点颜色看看。 谁知王薄早已料到,牛金立会吃亏之后,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出兵前来报复,所以故意露出破绽,诱使对方从狻猊峰进攻,自己就在这里,设下埋伏,伏击牛金立。 又名歪歪顶子。西北为雕窝峪,峪深数里。西北峪口狭窄,宛如束口布袋,易守难攻,形势险要,王薄看中这里是伏击对手的最佳地段,才会故意在这里露出破绽,诱使对方来犯。 眼看子时已过,牛金立和马有成两将,便各自抽调了一千人马,用棉布包住马蹄,趁着夜色,就摸向了摩诃山顶。 牛金立和马有成,率领人马,来到了狻猊峰,见王薄的营中,一片寂静,只有几个放哨的义军,无精打采的来回巡视,其他营中将士,并无异象,仿佛都已熟睡,没有丝毫准备。 两人看了大喜,一声令下,率领人马就忽然杀向了王薄的大营。守营的义军,一见对方人马,蜂拥杀来,哪里还敢抵抗?吓得撒腿就往大营里逃去。牛金立和马有成,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杀进了大营。 两人冲进大营,才发现大营内竟然空无一人,各个营帐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义军在里面。牛金立惊呼道,“不好,咱们上当啦。” 马有成也知道大事不好,赶紧下令撤退。谁知话音刚落,杜伏威和普公祏就率领大队人马杀了出来,双方展开一场混战。 这时王薄也率领着义军人马,从牛金立、马有成的背后,掩杀过来。前后两路人马夹击,牛金立、马有成腹背受敌,根本无法抵挡,两千人马,被对方冲杀的一阵大乱,一时溃不成军,死伤无数。 牛金立、马有成率领残兵败将,拼命厮杀,才冲开一条血路,往山下仓惶逃去。刚刚到了狻猊峰下山的出口,忽然冲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横刀立马,大声喝道,“尔等要往哪里逃,留下人头再走。” 这一声如晴空霹雳的喊喝,吓得牛金立和马有成魂飞魄散,几乎摔下马来 正是:不甘遭袭吃大亏,急于报复来立威。 谁知误入狻猊岭,有来未必能有回。 第399章 成功突围,攻城又掠地! 牛金立、马有成本打算夜袭摩诃顶,偷袭簧堂岭王薄的军营,报昨夜一箭之仇。谁知王薄早有准备,在簧堂岭布下口袋阵,伏击了牛金立、马有成,两人被杀得大败,拼死杀出重围,夺路而逃。 两人盔歪甲斜,狼狈不堪,正欲仓惶逃出谷口,忽然冲出一哨人马,拦住两人去路,为首一人,横刀立马,大声断喝,“尔等休走,留下人头再说。”此人正是王薄起义军的副头领,孟让。 牛金立、马有成吓得魂飞魄散,有心择路再逃,一看四处都是义军将士,已经无处可走,索性拼命杀了过来。三人三把大刀,上下翻飞,杀作一团。 牛金立、马有成虽然不是什么英勇无畏的战将,但是逃跑的本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两人对孟让一阵猛攻,趁着孟让手忙脚乱的时候,两人在和孟让错蹬而过的时候,催马往谷口狂奔,冲过谷口,往山下逃窜而去。 王薄设下口袋阵,大败官府军队,取得起义之后的首次胜利,虽然只是小胜,却是极大的鼓舞了义军的士气。 牛金立、马有成却是一场大败,两千人马全军覆没,灰头土脸的回来见苏南章。苏南章说道,“苏某早就看出此去凶多吉少,但是人微言轻,两位一定不听劝告。经此惨败,我们必会陷入被动。为今之计,我们必须上报齐州督抚,派兵救援,咱们三人齐心合力,共同抗敌方为上策,两位意下如何?\" 牛金立、马有成刚经历一场惨败,早已没了底气,又怕上面追究,不敢上报求援,只能靠苏南章去写奏报,苏南章自然将责任推到他们二人身上,自己趁机上位,两人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毫无办法。 果然,几天之后,齐州就派来了三千援军,带来了口令,申斥了牛金立、马有成,并责令以后听从苏南章的调度,由苏南章一人统帅三军。 正在苏南章成功上位,成了三军统帅,打算长期围困长白山,迫使义军陷入困境的时候,刘霸道、孙安祖两支义军已经进入了章丘境内,分南北两路,埋伏在官兵背后,然后设法通知王薄,打算三路夹击,大败围剿长白山的官兵。 王薄接到消息后,十分高兴,立刻修书一封,派遣亲信送到刘霸道、孙安祖两位首领。三人商定,刘霸道率领义军,攻击东路的牛金立,孙安祖攻打马有成的西路,窦建德埋伏在苏南章的南边,和王薄率领义军,从长白山往下突击苏南章的大营。 三人约定之后,在三更过后,将士最疲倦,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忽然一起发起攻击。苏南章三人根本毫无防范,措手不及,结果被杀得一场惨败,三人各自领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各自的县城。 王薄、刘霸道、孙安祖三路义军胜利会师,在摩诃山顶聚会庆功。三人一番商议,打算由杜伏威、孟让率领一部分义军留守长白山,王薄、刘霸道、孙安祖三路大军,数万之众,攻打章丘城。 章丘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已经将守军交给牛金立等人剿灭长白山义军,结果三人一场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城内哪有兵力守城,两三万义军,排山倒海,一阵猛攻,章丘城就被攻陷,县令都没来得及逃脱,当即被义军斩杀。 王薄等人,凭着士气正盛,接连将长白山附近的州县,全都攻陷。王薄趁机造势,写下一首知名的《知士郎》歌谣,让义军将士教百姓四处传唱,歌谣中写道: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歌谣的大致含义就是:长白山脚下有一位知世郎,一律穿着红罗袍,外罩着鲜艳华丽的马甲。手持冲天的丈八长矛,手中挥动的宝刀刀光如日光耀眼。以獐鹿、牛羊为食,保持着勇猛豪放的生活习性。一旦听到官军来围剿的消息,他便提刀上马,带领队伍奋勇杀敌。是啊,与其远征辽东去战死,还不如跟随这位领袖起义反抗,即使牺牲了,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随着这首歌谣,远近闻名,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后来甚至传遍山东各地,响彻大江南北。无数无法生存的穷苦百姓,纷纷前来投奔,队伍很快扩充到十来万人。 因为王薄在长白山聚众起义,张须陀从东都洛阳紧急返回齐州城。张须陀不顾一路奔波之苦,立刻将在家休假的秦琼、尤俊达、程咬金三人召回,并调来大将军来护儿相助,点齐一万人马,从齐州起兵,前来剿灭王薄的叛军。 秦琼秦叔宝和尤俊达、程咬金,三人协助张须陀平定了卢明月的叛军,不但深得张须陀的盛赞,三人在齐州城内,更是声名大振,世人皆知。 罗士信跟着他们三人,返回齐州城,在尤俊达的府上欢聚了三天,每天都是大鱼大肉,而且还大碗喝酒,让罗士信十分畅快,第一次感到人生还有如此的畅快。三天之后,罗士信跟着秦琼回到了秦家。 罗士信在秦琼的引领下,拜见了秦琼的母亲,还有秦琼的妻子。秦母和嫂子都十分喜欢罗士信的憨直。尤其秦母,当场就将罗士信收为了义子。罗士信高兴的冲秦母嘭嘭的磕响头,另外又重新向各个秦琼和嫂子磕头拜见,秦琼和妻子赶紧搀扶起罗士信,一家人都十分高兴。 过了不久,秦琼就接到了张须陀传来的调令,秦琼向母亲、妻子再次辞行。罗士信得到消息后,也搀着秦琼一同前往。任凭秦母和秦琼怎么劝解,罗士信就是不听,执意要跟着秦琼,寸步不离,没有办法,秦琼只得同意,然后带着程咬金、尤俊达,四人来到军营,拜见张须陀。 张须陀亲眼见识了罗士信的勇猛,也十分喜欢罗士信的憨直可爱,当即同意将罗士信招入帐下听令,大军浩浩荡荡,杀奔了章丘城。 这正是:知士郎章丘起事,如星火四处燎原。 张须陀调兵遣将,章丘城一场决战。 第400章 大战在即,猛将讨兵器! 王薄联合刘霸道、孙安祖,三路义军,大败苏南章等人的官兵围剿,并乘势夺取了长白山附近的州县,义军队伍不断壮大,兵力竟然达到十万之众,就在三路义军准备攻取泰山脚下的鲁郡、兖州一带,就在这时,张须陀率领一万大军,杀了上来。 王薄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召集刘霸道和孙安祖两位首领,商议如何对抗张须陀的人马。本来王薄认为张须陀骁勇善战,而且善于用兵,极难对付,不如避其锋芒,再寻战机。 谁知王薄的建议,遭到刘霸道和孙安祖两人的反对。首先刘霸道就认为,“我们如今统率义军十万之众,今非昔比,再也不必像以前一样,四处躲避,靠着打游击寻求生存。张须陀虽然个人骁勇善战,区区一万人马,不足为惧。” 孙安祖也同意刘霸道的建议,并说,“如今我们义军连战连捷,气势正盛,张须陀一万人马,如何抵挡得住我们十万大军的攻击?如果我们大败张须陀,再趁势夺下齐州城,整个山东境内,就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下一步率领大军,再杀奔洛阳,我们就霸业可成啦。” 王薄一人之力,劝不动两人的心意已决,只好同意,和张须陀列开阵势,准备一鼓作气,大败张须陀。 张须陀一见王薄的大军,列开阵势,准备和自己一场恶战,立刻召集手下将士,商议如何迎敌。 手下大将军裴行俨说道,”张将军,对方凭借十万大军,列开阵势,明显是准备与我们一场死战,而且两军对垒,地处平原地带,对我们极为不利,是不是我们示弱退去,寻找有利地形,避其锋芒,采取分而击之,各个击破的策略,更为稳妥呢?“ 张须陀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裴将军所言虽然极有道理,但是却有心过于小心谨慎啦。两强相遇勇者胜,虽然王薄手下有兵士十万之众,但是他们不过是农民聚集在一起,没有经过行之有效的操练,军纪涣散,毫无战斗力可言。虽然能够杀得守城将士接连惨败,面对我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君若不信,且看我明日如何将他们杀得大败。” 张须陀随即传令下去,今日略作休整,养足精神,明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随即散帐之后,各自准备明日开战。 散帐之后,罗士信却去而复返,来见张须陀说道,“大将军,眼看明日就要打仗啦,俺罗士信却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难道明日打仗,让俺用拳头抡不成啊?” 旁边在座的来护儿说道,“军营里各种刀枪都有,你怎么会没有兵器可用呢?” 罗士信瓮声瓮气的说道,“那些都太轻啦,根本压不住手。” 来护儿一听来了兴趣,说道,“小小年纪,口气不小,真是个傻大个,来,给你件有份量的,就怕你使唤不了。”说着走出大帐,将自己的大铁枪往地上一扔,说道,“你看看这个够份量不?” 罗士信和张须陀一同走出大帐,罗士信看了看地上的大铁枪说道,“看着倒是不错,棍子头上还带尖儿,抡起来挺猛,且看能不能用?” 说着,拾起地上的大铁枪,双臂用力,左右抡了两下,顿时劲风呼啸,如风雷震动,一时兴起,见旁边有一块巨石,罗士信一声大吼,抡起大铁枪就砸向巨石,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巨石竟然被大铁枪砸的粉碎,一时石屑乱飞,尘土飞扬,再看来护儿的大铁枪,竟然因为罗士信用力过猛,枪杆都弯成了弓形。 张须陀和来护儿看了,都是大吃一惊,齐声称赞罗士信的神力,罗士信却说道,”还是太轻了,你看都成了什么样子?这个如何用来上阵杀敌啊?“ 来护儿见自己的大枪,枪杆竟然弯曲,不由埋怨罗士信说道,“你个傻大个,吹牛就吹牛,干嘛将我的大铁枪弄成这个样子,你得赔我啊。” 罗士信一见来护儿不高兴了,便捡起他的大铁枪说道,“别这么小气,我再给你直过来,也就是啦。” 说着,就见罗士信双手握住大铁枪的两头,将弯曲的枪杆横在大腿上,双臂用力,一声低吼,竟然将弯曲的大铁枪,掰的直了过来,然后抛给来护儿。 来护儿见罗士信如此天生神力,不由挑大指称赞说道,“厉害,你这傻大个还真有一把子神力,我是无能为力啦,不过,我还有一件兵器,你未必能够使的了。” 张须陀上前拉过罗士信,说道,“没想到你有如此神力,你放心,来护儿将军说的那件兵器,你一定喜欢,走,咱们一同前去观看。” 说着,三人一起走向后堂,可巧碰到秦叔宝、程咬金、尤俊达三人。原来他们三人听说罗士信单独来找张须陀,害怕这位傻兄弟言语有失,冒犯张须陀,不放心,赶过来看个究竟,经张须陀说明情况,众人就随着张须陀一起去看那件兵器。 来护儿带着大家进入后堂,打开一间内室的房门,只见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宽大的镔铁盔甲。这副盔甲看上去比普通的盔甲都要大上一号,可见穿这身盔甲的将军,必须身材特别高大,才能合身。就算来护儿身材高大威猛,穿上这副盔甲,也是显得有些肥大。 再往屋内的兵器架上观瞧,一柄紫金盘龙棍,让大家看了更是惊诧不已。只见这柄紫金盘龙棍,足有鹅卵粗细,周身镀了紫金水,通体闪闪放光,夺人双目。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栩栩如生,气势不同凡响。 来护儿指着紫金盘龙棍说道,“这柄紫金盘龙棍,重达三百八十斤,乃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使用的兵器。如果你罗士信能将他使唤的得心应手,我来护儿不但双手奉送,还有那副镔铁盔甲,也归你罗士信所有,如何?” 罗士信一见这柄紫金盘龙棍,顿时双眼放光,高兴的说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哥哥们给俺做个见证,可不许他来护儿反悔,”说着大踏步走向紫金盘龙棍,双手提起紫金盘龙棍,紧握在手中,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涌上罗士信的心头 正是:大战在即两手空,急坏勇猛傻英雄。 冥冥之中早注定,紫金盘龙再飞腾。 第401章 两军阵前,三板斧显威! 来护儿当年在兵伐南陈的时候,在建康城的江中桥,与当年的南陈猛将罗融,曾经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罗融一人独立江中桥头,凭着手中的紫金盘龙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阻挡住杨林大队人马的进攻步伐。 来护儿作为那次的统军主将,无奈之下,靠着分兵突击,和强弓硬弩开路冲杀,才抢占了江中桥。罗融誓死不降,血战到底,来护儿迫于形势危急,最终罗融战死在江中桥头。 事后,来护儿对罗融的英雄气概,十分敬佩,不但协助定延平厚葬了罗融,更是将罗融的盔甲和兵器收藏起来,纪念这位了不起的猛将英雄。今日来护儿见识到了罗士信的勇猛,颇有当年罗融的气魄,于是便打算将盔甲和兵器,赠送给罗士信,并说了当年江中桥一战的经过,然后双手抚摸紫金盘龙棍,脑中又浮现出罗融高大的身影。 秦琼听了来护儿的回忆,走上前去,手指罗士信说道,“来将军,实不相瞒,罗士信就是罗融将军的遗孤。罗融将军就义之后,罗夫人自尽殉情,其家仆罗四带着罗士信逃出建康,四处漂泊,后来到了张庄,秦某去年路过张庄,见其可怜,将他带到未来的家里,今日来将军赠送他父亲的盔甲和兵器,真是莫非上天注定不成?士信,还不过来感谢来将军的馈赠之情?” 罗士信憨厚的点点头,走过来冲来护儿一躬到地,说道,“多谢罗将军馈赠之情。”然后迫不及待的来到兵器架前,取过紫金盘龙棍,仔细端详着,说道,“没想到这竟然是我父亲生前用过的兵器,果然十分得心应手,爹啊,您在天有灵,保佑儿子,让儿子一定杀光所有的敌人。”。 说完,提着自尽盘龙棍,走到盔甲架前,端详片刻,盘龙棍放在一边,将盔甲穿戴整齐,提着棍大步来到院中,众人也随着来到院子里,看着顶盔贯甲的罗士信,颇有猛将的威风。 罗士信身披父亲的盔甲,提着父亲用过的紫金盘龙棍,一时也是豪情满怀,挥舞起紫金盘龙棍,抡了一番,虽然满院都是一阵狂风骤起,颇有声势,但是也每个武艺招式,只是又抡又砸了一通,然后就高兴得咧开嘴大笑起来,众人看着他的憨傻可爱,也不由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张须陀就带着众将,率领着一万精兵,列开阵势,迎战王薄的十万大军。 王薄坐在马上,看着对面张须陀和他手下的精兵良将,不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由称赞道,“张须陀不愧是大隋朝的名将,看他手下的将士,排兵布阵,队列整齐,军纪严明,各个精神饱满,气势逼人,虽然只有一万人马,看来也不可小觑啊。” 刘霸道却不以为然,说道,“王头领遇到个张须陀,怎么忽然如此胆小了?虽然他们看上去颇有气势,但是区区一万人马,有何惧哉?且看我 如何先灭灭他的威风,左右诸位兄弟,谁去给我抢个头功来?” 刘霸道手下大将宋虎立刻答道,“我来打这头阵。”说罢,催马冲出阵来,向张须陀这边讨战。 张须陀对左右诸将说道,“你看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阵型散乱,士卒老少病残者也混在其中,如此对阵,如何取胜?等会要是冲杀起来,秦琼、罗融、程咬金,可为先锋,来护儿、尤俊达紧随其后,本将军居中策应,切记,我们只管大破他的中军,直取中路的王薄等主将,对方势必大败。”秦琼等人齐声说道,“遵令。” 宋虎本是屠户出身,力气很大,素以作战勇猛着称,使一柄刃薄背厚的大砍刀,在阵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张须陀阵中早惹恼了大将程咬金,一催胯下大肚子蝈蝈红,就来到宋虎马前,手提八卦宣花斧,说道,“你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若你能抵挡住程某的三板斧,程某就下马给你磕头,如何?” 宋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瞧你这模样,能有何能耐?也敢口出狂言,放马过来,本将军倒看看你有何能耐?” 程咬金提着斧子就冲了上来,将八卦宣花斧高高举起,一声大喝,“劈脑袋。\"力道不但威猛,而且又快又狠。 宋虎一见赶紧闪避,心道,”这家伙打仗什么毛病?还要把自己招式喊出来,怕对方不知道砍哪吗?“ 刚想到此,程咬金一斧子没劈着,立刻扳斧头,献斧攥,如枪尖一般锋利的斧攥尖,就扎向宋虎的咽喉,同时程咬金还一声大喝,“小鬼剔牙。” 变招如此之快,让宋虎有些始料不及,宋虎赶紧使了招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身体急速后仰躲避,同时两人战马互相错蹬而过。 宋虎见对方的斧攥尖擦着自己的鼻子掠了过去,宋虎趁错蹬而过之际,刚刚直起身来,谁知道程咬金的大斧子又从身后抡了过来,同时又喊了句,“脑后摘瓜”。 宋虎再想躲避,为时已晚,顿时大惊失色,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只听”咔嚓“一声,宋虎的人头,竟被程咬金一斧子劈了下来,斜着飞出了老远,掉落在地上。宋虎到死也觉心有不甘,那颗鲜活的人头,还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情愿的瞑目而逝。 刘霸道看了,不由大怒,本想让自己手下抢个头功,为自己争个面子,没想到三招未过,自己手下大将就丢了性命,气得他哇哇大叫,暴跳如雷。 刘霸道手下将士也按捺不住,立刻又有一员大将,冲上阵来,手举两柄大铁锤,只扑程咬金。 程咬金凭着自己的绝招三板斧,力斩敌将,抢得头功,心里十分痛快,正要再战来将,忽听身后有人大喊,“这个是我的,你赶紧回来。” 程咬金回头一看,只见罗士信身穿镔铁甲,提着紫金盘龙棍跑了过来,拦在程咬金马前。程咬金知道这傻兄弟的脾气,也不和他争抢,喊了句“自己多加小心。”便返回阵中。 谁知程咬金刚返回至阵中,还没回过头来,只听一声惨叫传来,程咬金回头看时,见对方的那位,已经被罗士信一棍打落马下。 正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广而在勇。 凭三板斧夺头功,急坏士信傻英雄。 第402章 狭路相逢,勇者必取胜! 程咬金凭借自己的绝招三板斧,力斩宋虎,抢得头功。这可急坏了刚得到兵器,急于立功的傻英雄罗士信。一见对方阵中又冲出一员大将,罗士信便撒开两腿,跑到程咬金马前,来抢着出战。 刘霸道手下的这员猛将,姓刘名黑牛,是个大黑胖子,手使两柄大铁锤,每一支足有一百多斤重,就凭着手里的家伙,可以断定,此人必然是一员力大无比的猛将。他见那个使斧子的回了对方阵中,来和自己交战的,换成了一个拿着紫金盘龙棍的大个子,便有些不屑,连马都不骑,如何是我的对手? 两军阵前战将互相捉对厮杀,不但要将士勇猛,武艺高强,还要凭借战马的辅助作用,也很关键。所谓人借马势,马借人威,就是这个道理,相互之间,互相借力,才能更大的发挥战将的威力,来克敌制胜。马上的战将,和步下将士相搏杀,步下将士自然就处于劣势,所以刘黑牛有些看不起罗士信,但是他却不知道罗士信也是一位不按常理厮杀的主儿。 刘黑牛本打算和罗士信互通名姓,然后各展神通大战一场,谁知还未开口,罗士信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抡起紫金盘龙棍,朝着刘黑牛就狠狠砸了下来,棍子裹挟着劲风,呼呼直响。 刘黑牛猝不及防,听这棍风,就知道不可小觑,赶紧举起两柄大锤,由下而上用力一兜,大喝一声“开-啊”,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刘黑牛膀臂酸麻,大锤几乎脱手飞出,刘黑牛被惊得一颗心砰砰直跳。 罗士信一棍子砸下来,手臂也有些发麻,却是毫不在意,随口说道,“哎呀?可以啊,来来来,咱们接着再来几下,过过瘾。”说罢,也不讲什么招式,一棍紧着一棍的就狠狠的砸了下来。 刘黑牛见对方不住的狠砸过来,只好连连举大铁锤格挡。刘黑牛虽然也有把子神力,但是今天却碰到了克星。对方比他的力气,可大着不是一半点。随着罗士信一棍接着一棍的狠砸过来,刘黑牛招架不住了,只觉两条胳膊已经麻木,毫无知觉,大铁锤越来越沉,动作也有些赶不上趟啦。 罗士信连砸了十来棍,感觉时机差不多,忽然大喝一声,用尽全力,一棍狠狠砸下,刘黑牛勉强举起双锤,就听“啪嚓”一声,罗士信的紫金盘龙棍,连同刘黑牛的大铁锤,同时就拍在了刘黑牛的脑袋上,刘黑牛顿时脑浆迸裂,从马上一头就栽了下来。 刘霸道一见大怒,自己提着大枪就冲了上来,恶狠狠的举枪就刺向罗士信的胸口。 罗士信一见,身形向一侧横跨一步,避过刘霸道的大铁枪,然后用力抡起紫金盘龙棍,砸向刘霸道的战马。 罗士信手中的紫金盘龙棍,重达三百八十斤,这下拍在马的身上,那还好得了,随着战马一声悲鸣,驮着刘霸道就横着摔了出去,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在地上。战马倒地毙命,刘霸道从马上飞出去老远,好几个翻滚,才停了下来,刘霸道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天旋地转,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罗士信大吼着,就扑向趴在地上的刘霸道,远处观战的王薄和孙安祖,一看单打独斗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又见刘霸道十分危急,便一声令下,大队人马一窝蜂的就杀了过来,将刘霸道救下,然后围杀罗士信。 张须陀一见,也是一声令下,“杀!”,秦琼、程咬金率领人马也冲杀过来,双方展开一场恶战。 罗士信被围在核心,依然毫无惧色,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只顾将紫金盘龙棍抡的呼呼风响。一棍子抡出去,就砸倒一大片,再一抡,又是好几个飞了出去,各个骨断筋折。对方只是将他围在核心,却被罗士信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没人可以抗衡,罗士信一路冲杀,跑的慢的,被罗士信杀得死伤无数,到处一片哀嚎之声。 程咬金挥舞着八卦宣花斧,跟在罗士信身后,专门收割人头,纵马来回驰骋,杀的好不痛快。 秦琼秦叔宝,也和程咬金、罗士信一起冲杀。秦琼武艺高强,尤其锏法招数精奇,变化多端。只见熟铜锏上下翻飞,打的对方将士狼狈逃窜,无人能在秦琼锏下,走得了个回合,便是不死即伤。 张须陀指挥着人马厮杀,命令尤俊达和来护儿两将,率领人马,护在秦琼等三将的两翼,自己率领人马殿后,给秦琼、罗士信、程咬金三将创造机会,让他们率领将士一路冲杀,直奔王薄帅旗下的中军杀来。 两位首领王薄、孙安祖,终于见识了草莽义军和精锐之师的差距。虽然二人也指挥调动人马,围堵张须陀先锋人马的冲杀,那么多的义军,蜂拥着冲杀上去,试图以多取胜。但是与张须陀的人马一旦遭遇,厮杀在一起,却是稍触即溃,根本无法形成以多胜少的绞杀之势,急得两人大喊大叫,并挥刀斩杀了几个溃逃的将士,希望止住溃败的颓势,却依然难以挽回败局。 眼看着秦琼率领的先锋精锐,就要杀到自己的近前,王薄和孙安祖顿时也慌乱起来,知道此战难免一败,已经无法挽回,便大声下令撤退,然后催马往回就逃。 张须陀五钩神飞亮银枪用力一挥,大声喊道,“杀,活捉王薄、孙安祖!” 正是:两军阵前喊杀声,须陀将军善用兵。 敌众我寡何所惧?以少胜多扬威名。 第403章 隔河对峙,再次遭惨败! 王薄联合刘霸道、孙安祖,三路大军汇合一处,组成十万之众的联军,本以为可以轻松击败张须陀的区区一万人马。 谁知道结果恰恰相反,被张须陀一万人马杀得大败,王薄一见形势危急,只得率领人马败退而逃。张须陀率领人马趁机在背后追杀,王薄等人一路溃败,北渡黄河,到了临邑境内,方才摆脱张须陀的追杀。 王薄等人渡过黄河占据北岸渡口,布置重兵严防死守,以防张须陀强渡黄河,继续追杀,一面抓紧联系其他各州县的义军前来增援,打算再次与张须陀决一死战。 张须陀率领大军追至黄河岸边,一时难以渡河作战,于是也在黄河岸边驻防,寻找破敌之策,双方人马就隔着黄河对峙,陷入僵局。 双方在黄河形成对峙,接下来粮草供应就成了首要解决的问题。张须陀在山东一带为官多年,性情耿直,再加上齐州最早乃是南陈名将秦彝的为官之地,多年来百姓对秦彝的景仰之情,让张须陀深受感动,张须陀对待百姓,也是更加体恤百姓艰难。 时值隋炀帝数次用兵高句丽,致使百姓失业,再加上饥荒,粮食的价格飞涨。张须陀决定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下属官员劝张须陀道,“必须等待陛下的诏敕,才能够开仓赈粮,否则有人上报皇上,皇上追究起来,将军岂不引火烧身?” 张须陀则说:“如今皇上远征高句丽,派遣使者往来,必定要一年的时间。百姓有倒悬之急,生命危在旦夕。如果等待报告上去,百姓得饿死多少。能多救些百姓,不被饿死,我张须陀如果以此获罪,虽死无恨。”于是先斩后奏,开仓放粮。后来皇上杨广知道此事,感念张须陀急百姓之所急,处事果断,并没有降罪张须陀,还对张须陀此举大加赞赏。老百姓对张旭图也是感恩戴德,对张旭图为官一任十分拥护。 也正因为张须陀有了百姓的爱戴和拥护,张须陀四处征讨平叛,才会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如今驻兵黄河岸边,与王薄对峙。粮草供应,运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张须陀一将粮草调拨的手令发到地方官吏手里,各地方上的官员一旦征调,百姓们纷纷争先恐后,踊跃献粮,张须陀只有一万人马,粮草供应,十分充足。 王薄惨败之后,去掉折损的人马,如今也有多达五六万之众的人马,粮草供应可就成了最头疼的问题。没有办法去各州县征调,只能联络其他各地义军援助。好几万人每天都要不少的粮草供应,靠其他义军援助的那些粮草,根本不够用度。没办法,王薄和刘霸道、孙安祖商议,只能率领小股人马,去攻打各地防守薄弱的州县,抢来粮草维持,艰难度日,如此一来,正好让张须陀有了破敌之策。 张须陀联系 黄河上下游处各地的官员,联合出兵,切断了黄河上的水路,王薄援助的粮草无法运送。靠陆上运送,也是遇到了更大的困难,没有多久,王薄的大队人马,粮草就面临着断绝的危险,手下的将士也开始人心惶惶,军心浮动起来。 随着形势越来越危急,王薄只有冒险出兵抢粮,一条道路可选了。张须陀立刻命令秦琼、程咬金‘罗士信三人,悄悄绕道渡过黄河,潜伏到了王薄大军的背后,再次形成了夹击之势。 张须陀立刻征调来大船,半夜时分,趁着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渡过黄河,与秦琼等人率领的人马,同时发起攻击。 已经断粮多日的义军,虽有几万之众,却早就没有了大战的决心,顿时被张须陀和秦琼两路人马,前后夹击,杀得大败。 这一场惨败,王薄的三路人马,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王薄、刘霸道、孙安祖也被冲杀的各自奔逃,失去了联系。结果刘霸道在混战中丧命,孙安祖不知逃往何处。 王薄和妻子林蓉儿,靠着几个武林朋友的舍命陪护,总算杀出重围,往西北方向仓皇逃遁。 傻英雄罗士信杀的兴起,瞅准了王薄带着的王冠和一身锦袍装束,在后面紧追不放,誓要拿下王薄。程咬金担心罗士信,在后面跟着一路冲杀相随,秦琼也跟着二人一路追杀。他们很快就脱离了战场,往西北方向而去。 王薄被罗士信追的有些晕头转向,慌不择路,见前面一片山路崎岖,草深树密。王薄一头就扎了进去,带着众人继续一路狂奔。等到他们顺着一条山路,爬上了坡顶,才发现自己走上了一条绝路,后面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 王薄一见无路可逃,再想返回,另觅路径,却见罗士信提着紫金盘龙棍,呼呼带喘得追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站住,看你们能往哪跑?” 王薄一见只有罗士信一人,便对几位武林朋友说道,“拼了,咱们赶紧杀了这个傻大个,从别处脱身。” 几人一声答应,和王薄一起,各个举着兵刃,就扑向傻英雄罗士信。罗士信毫无惧色,将紫金盘龙棍一抡,横扫千军,力道千钧。几个人得兵器碰在紫金盘龙棍上,被震得虎口裂开,兵器也脱手飞出。 罗士信趁势一声大吼,举起盘龙棍,一蹦老高,照着王薄得脑袋就砸了下来。王薄暗叫不好,来不及躲避,只好牙一咬,心一横,闭目等死 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兄弟住手,棍下留人啊!” 正是:两军对峙黄河口,大败只想脱身走。 无路可退拼死斗,生死关头有人救。 第404章 义释王薄,孤身遇险情! 王薄率领大队人马,与张须陀隔河对峙,最终还是遭遇一场惨败。这一次败得相当得惨重,不但几万人马被杀得溃不成军,作鸟兽散,刘霸道也在混战中丧命,孙安祖不知逃亡何处。 王薄拼命逃窜,却遇到罗士信拼命追赶,慌不择路,在坡顶无路可逃,只有返回和罗士信拼命。谁知罗士信实在勇猛,打飞了他们的兵器,抡起盘龙棍就砸向王薄的头顶,王薄避无可避,只有闭目等死,吓得林蓉儿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这时秦琼和程咬金从后面追了上来,秦琼冲罗士信大喊,“兄弟住手,棍下留人。” 罗士信一听是自己的好哥哥喊话,立刻收住紫金盘龙棍。王薄睁眼看时,但见那柄三百多斤重的盘龙棍,离自己头顶不足一尺,凝滞不动,劲风袭来,自己的头发都感觉立了起来,吓得王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秦琼走上前来,罗士信收棍站在了秦琼的身后,秦琼看了看王薄说道,“王兄弟,当日一别,不过一年有余,想不到你会聚众起事,走上叛乱的道路,真是令人费解啊。” 王薄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秦大哥有所不知啊,但凡百姓有条活路,谁会冒着杀头诛九族的危险,和朝廷作对呢?还不是皇上昏庸,官府腐败,老百姓怎么都是个死,才会死中求活,冒死起义吗?接着就把自己回到家乡的遭遇说了一遍。” 秦琼听了,只觉五味杂陈,心里也不是滋味,长叹一声,说道,“但愿皇上只是一时糊涂,能够及时幡然醒悟,体恤百姓之艰难,有所改变。” 王薄拉着妻子林蓉儿,对秦琼拱手说道,“秦兄,我们夫妇二人,命都是当年您救下的,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夫妇愿意不再反抗,您就将我们捆了,带回去交差。”说完,双手一背,束手就擒。 秦琼却摇头说道,“算啦,你们还是自行离去,希望你们不要再行叛乱之事啦,毕竟大隋朝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虽然有些地方贪官横行,荼毒百姓,但是也有并肩王杨林、张须陀将军这样的忠良贤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王薄一听秦琼竟要放过自己,给自己一条生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琼,说道,“您放过我们,回去如何交差?不如还是” 秦琼说道,“这个无须你们担心,我自有办法。各位好自为之,咱们就此告辞啦。”说完,秦琼一拱手,带着罗士信、程咬金等人,转身向山坡下走去。 王薄等人看着秦琼的背影,不由称赞道,“秦琼秦义士,真乃英雄也!” 秦琼带着大家返回,来向张须陀交令。张须陀说道,“看你们一路追杀王薄等人而去,本将军十分担心,总算你们安全返回,也就让人放心了?不知王薄等人怎样啦?” 秦琼说道,“我们一路追赶,王薄等人仓惶钻进了一片茂密的山林,失去了踪迹,我们找寻半天,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只好无功而返,我们办事不利,还请将军降罪责罚。” 张须陀说道,“欸,咱们大败敌军,你们立下不小的功劳,王薄逃走,那是命不该绝,本将军怎么能够怪罪你们呢?如今有件十分紧要的大事,需要咱们一起商议啊。” 秦琼说道,“多谢将军宽恕,张将军有事尽管吩咐,何须客气呢。” 张须陀点头,说道,“齐州城南三十里处的裴长才、石子河、阎宣政等人,聚众滋事,盘踞在九如山,卧虎山一带,时常骚扰百姓,侵扰官府。趁我们和王薄等人交战之际,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精锐纠集两万多人,四处侵扰,更是放出消息,准备攻打齐州城和历城郡。两地的知府总管和县令,十分害怕,向我送来了急报,要求火速前去救援。” 秦琼一听,立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火速起兵返回,以免贻误战机啊?” 张须陀说道,“暂时不行啊。这里王薄刚刚被我们打败,虽然手下人马四散溃逃。如果我们此时就此退去,这些残兵败将肯定会再次纠集起来,死灰复燃。如此,我们疲于应付,何时是个头啊?” 秦琼说道,“那依张将军之见,该如何应对呢?” 张须陀说道,“我想将一万人马留下,由你和来护儿两人指挥,肃清这里的残余势力。我孤身一人返回齐州。齐州和历城郡两地,还可以征调两千人马,本将军先去剿灭裴长才、石子河的叛军,秦兄弟以为如何啊?” 张须陀此言一出,来护儿和秦琼俱是一惊,说道,“张将军,裴长才、石子河、阎宣政三人,数次叛乱,我们和他们交过几次手,这三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十分狡诈,极难对付,张将军以寡敌众,太危险啦,不如我们先去对付他们,再来肃清这里的残匪。” 秦琼也赞成来护儿的建议,劝张须陀不可大意,冒险行事,实在太危险啦。 张须陀却心意已决,说道,“不必担心,本将军自有办法应对,就这么定了,你们协同作战,莫辜负我的厚望,本将军这就启程,咱们后会有期。” 秦琼和来护儿见张须陀主意已定,只好听令行事。送张须陀启程。眼看着张须陀仅带着五名随行将士,策马疾驰而去,两人心里隐隐有些不祥之感,萦绕心头。 张须陀带着五名随行的将士,一路疾行,为了早点赶到齐州城,他们马不停蹄,连夜赶路。眼看前面过了雒镇,就可以安全进入齐州城了。 一行六人进入雒镇,正沿着宽阔的街道策马疾行,眼看就要出雒镇的时候,忽然前面冲来一队人马,为首十几名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大刀,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身后跟着四五百人,穿着打扮各异,各个手持利刃,正一路劫掠而来,恰巧与张须陀等人迎面遭遇。 张须陀一见竟有恶匪劫掠百姓,不由横枪立马,大声怒喝,“哪来的山贼恶匪?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掳掠百姓,还不报上名来受死!” 正是:百盛将军有威名,何曾想到走麦城。 宵小匪徒敢逞凶,须陀将军岂能容。 第405章 雒镇巷战,血战闯重围! 张须陀仅仅带着五名贴身将士,返回齐州城,准备集合人马,剿灭裴长才、石子河等人的叛乱,解除叛军对齐州城的威胁。虽然张须陀久经大敌,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但是这一次孤身返回齐州城,却是有些大意了。因为他不知道,此时的齐州和历城等地,已经陷入裴长才‘、石子河等人围困骚扰,极其被动的局面。 裴长才、石子河两人,乃是齐州城南部山区的悍匪,张须陀坐镇齐州城,他们惧怕张须陀的神勇无敌,不敢过分造次,今日一见张须陀四处征讨,齐州城空虚,便联合齐州西北的阎宣政等势力,联合起事作乱,想趁机攻下齐州等州县。 齐州知府总管也曾派出人马征剿,结果中了他们的埋伏,损兵折将败回了齐州城,只有据城死守,再也不敢出城作战了。裴长才等人一时攻城不下,便在齐州城的外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齐州知府总管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无计可施,只能向张须陀求援,等待张须陀杀回齐州相救。 张须陀只身返回,虽然只有五名贴身将士,但是这五人也是跟随张须陀征战多年的骁勇悍将。张龙、赵虎,秦炆、马武、左天成,五人,都擅使五虎断魂枪,深得张须陀的精心指点,各个武艺高强,骁勇善战。他们不但平时是张须陀的贴身护卫,战场上更是张须陀倚仗的虎将。他们五条大枪和张须陀可以组成一个强大的枪阵,千军万马之中,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很是厉害。 所以,张须陀在雒镇和这支两三百人的悍匪遭遇,张须陀才会毫无惧色,横枪立马,厉声大喝,“大胆匪徒,竟敢在我张须陀面前劫掠百姓,是不想活了吗?” 这些恶匪平日欺压百姓惯了,正在肆意抢夺沿街店铺财物致使,忽然闻听一声暴喝,尤其“张须陀”三字,更是让人闻风丧胆,赶紧停手,向这边看来,为首的十几位将士,也是一惊,勒马看了过来。 当他们一看张须陀只有五六个人,便哈哈大笑,催马来到近前,用手中大刀一指张须陀说道,“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拿张须陀来吓唬你爷爷,别说张须陀如今不在齐州,就算你真的是张须陀,那又如何?我们照样打的你屁滚尿流。” 张须陀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就撒马过来试试,我是不是张须陀。” 手提大刀的汉子一听大怒,喝道,“哼,我看你是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说着一挥手,手下几十个恶匪,手持利刃就冲了上去,不由分说,挥刀就砍。 张须陀身后的五大悍将,哪里会容得这些喽啰在自己主帅面前撒野?张龙、赵虎护卫张须陀左右,秦炆、马武、左天成三将冲过来,三条大枪一阵挥舞,这几十个匪徒就被杀得死伤无数,一片哀嚎。 这下为首的将士顿时大怒,“哎呀?还有两下子?来人,大家一起上,将他们剁成肉酱。”顿时匪徒们一声呼喊,蜂拥而至,对张须陀等人一阵疯狂砍杀。 面对这几百人的围攻,张龙、赵虎、秦炆、马武、左天成五人,将张须陀护在核心,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占位,五虎断魂枪施展开来,枪枪见血,招招致命,直杀得尸横遍地,血光四溅,到后来,众匪徒只是围在四周,再也无人敢上前和他们交战。 匪徒将士中,为首一人,似是最高首领,左手勒住战马的丝缰,右手手持大刀,面露阴狠之色,向张须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敢报上名来再战?” 张须陀冷笑道,“本将军就是张须陀,今日特来剿灭你们这伙为非作歹的贼寇。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受死?” 这人倒吸一口冷气,暗道,“都说张须陀在黄河渡口,与王薄的十万大军对峙,久战难决胜负,脱不开身来解齐州之围,今夜怎么会让我左孝友遇到了呢?一看他们的身手,如此凌厉狠辣,看来此人必是张须陀无疑啦,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这左孝友又转念一想,“他是张须陀又能如何?区区五六个人而已嘛,我这两三百人不是他的对手,这附近不是还有我们的大队人马上万人吗?我如果尽量拖住张须陀,然后将裴长才、石子河等人招呼过来,一起拿下张须陀,那以后齐州一带,不就是我们的了,我左孝友也因为灭掉张须陀而声名大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想到此,左孝友叫过来自己的亲信,一面派人分头到处联络自己的人马到雒镇会合相助,一面派人快马给裴长才、石子河等人送信,让他们火速赶来,捉拿张须陀等人。 一切安排妥当,左孝友手一挥,再次下令手下围杀张须陀等人,并找准时机,自己亲自提大刀杀向张须陀而来。 张须陀也 挥舞五钩神飞亮银枪相迎,和左孝友厮杀在一处。这左孝友虽然只是匪寇首领,但是武艺却是不俗,也算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人物,因其阴狠毒辣,人送绰号“中山狼”,一柄大刀,使的也是十分威猛凶狠,和张须陀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僵持厮杀了许久,眼看左孝友的手下人,被杀的越来越少,眼看就抵挡不住的时候,忽然又有一批批的匪徒,从四处巷子里往这边增援过来,到后来竟然达到了千八百人,在和张须陀等人厮杀混战。 张龙、赵虎一看形势不妙,互相使个眼色,张龙虚晃一招,催马上前,拦在张须陀面前,和左孝友展开厮杀,替下了张须陀。 赵虎则赶紧来到张须陀身侧说道,“将军您看,对方匪徒越聚越多,分明是有援军得到消息,赶来围堵我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杀出重围再说。” 张须陀一看确实如此,便说道,“好,我们先往北冲杀,冲出雒镇再说。”赵虎答应一声,向秦炆等人喊道,“各位不可恋战,随我保着将军杀出雒镇。”众人一声“遵令”,一起杀出重围。 中山狼左孝友一见张须陀想走,立刻大声下令,“给我追,一定要活捉张须陀,谁能擒获一人,赏银百两,活捉张须陀者,赏银一千两。” 重赏之下有勇夫,众匪徒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叫喊着追了上去。 正是:擅使五虎断魂枪,雒镇血战逞豪强。 杀出血路突围去,穷追只为得重赏。 第406章 身受重伤,被困鹊山寺! 张须陀在雒镇,和左孝友的匪军遭遇,展开一番厮杀恶斗。眼看左孝友两三百人的队伍就要支撑不住,左孝友招来的援军却陆续及时赶到,随着匪徒越聚越多,张须陀等人寡不敌众,向雒镇外突围而去。左孝友不肯轻易放走张须陀,重金悬赏手下,在后面紧追不舍。 张须陀等人冲出雒镇,顺着大路往西北方向撤退,谁知刚跑出十多里路,迎面有一队人马朝这边冲杀过来,火把映照之下,竟然是裴长才的大旗在随风招展。 张龙、赵虎勒住缰绳,问张须陀,“将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我们该怎么办啊?” 张须陀说道,“前面岔路口,是往东北方向,离此不远,就是鹊山。鹊山三面环水,我们在那里死守,好过陷入包围之中,”众将齐声曰“是”,跟着张须陀上了岔路,快马疾驰,向东北方向鹊山奔去。 左孝友和裴长才两人汇在一处,见张须陀他们朝着鹊山方向奔去,也率领着大队人马紧追了过来。 鹊山hi齐州城北面的一座不是太高的小山,海拔不过百余丈,与东面不远的华山遥相呼应,因传说神医扁鹊曾经在这里修行炼丹而得名为“鹊山”,远望如一道绿色屏障。山上怪石嶙峋,突兀矗立,有的壁立千仞,有的悬空欲飞。山下有“钟”、“鼓”二石,以石击之,如钟鼓之声,悠扬传出数十里,故有诗曰:“万岫千岩济水蟠,如屏孤逗出河干。秋高乌鹊翔何事,霄汉空疑斗女寒。” 张须陀眼见鹊山就在眼前,当即催马就上了鹊山。在一处山路空旷之处,张须陀等人勒住战马,手持大枪,并排而立,等待着匪徒们的到来。 裴长才和左孝友率领手下追了上来,裴长才和左孝友一左一右,并排着来到近前,裴长才对张须陀说道,“张将军别来无恙啊,想不到闻名遐迩的张须陀大将军,今夜竟然在这里相遇,裴某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张须陀冷笑说道,“我是官,你是匪,迟早我们都会相逢,天不藏奸,你早晚也会是我擒获的囚犯。” 裴长才哈哈大笑说道,“张将军的胆色,真是让人佩服,死在眼前,还能谈笑自若,不过你想抓我,却是有些痴心妄想啦。我劝将军还是下马投降,裴某这里的副头领,非张将军莫属啊。” 张须陀骂道,“呸,无耻之辈,张某乃大隋将领,岂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别看你依仗着人多势众,本将军还真没将你等放在眼里,放马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裴长才得意的大笑道,“杀你何须我亲自动手,来人,弓箭手准备,给我乱箭射死他们。” 随着裴长才一声令下,弓箭手冲了过来,张弓搭箭,对准了张须陀等人。裴长才说道,“张须陀,最后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张须陀怒骂,“呸,本将军岂是胆小怕死之人,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将军眨一眨眼,就不是张须陀。” 裴长才立刻下令“放箭”,顿时一阵乱箭,射向张须陀等人。 俗话说,“不怕千军万马,就怕寸铁伤人。”两军交战,厮杀恶战,甚至以命相搏,都是勇者胜,并不可怕,就怕弓箭手乱箭齐发,还有背后暗箭伤人。前者任你天大的本事,也是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箭雨。后者则是任你武艺高强,也怕冷箭射来,在你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中箭身亡。 可恶的裴长才,知道张须陀等人武艺高强,别说单打独斗捉对厮杀,就是车轮战,人海战术,也未必能够占到便宜。所以裴长才干脆调来弓箭手,想一阵乱箭,射死张须陀等人。 眼看着万箭齐发,激射而至,张须陀等人,挥舞手里的长枪,形成一道枪影屏障,拨打着射来的雕翎箭。才开始即便万箭齐发,也伤不到他们分毫。时间一久,就有人一时不慎,中箭受伤。张龙、赵虎等人,很快就身中数箭,血流不止,依然不退半步,将张须陀护在核心。 中山狼左孝友,不动声色,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须陀,偷偷张弓搭箭,对准了张须陀,趁张须陀不备之时,一箭射去,直奔张须陀要害。 张须陀正挥舞着五钩神飞亮银枪,拨打着箭矢,一时不备,左孝友的暗箭射来,正中张须陀胸口,张须陀大叫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张龙、赵虎等人大惊,赶紧保护张须陀,慌乱间也有人再次中箭受伤。秦炆、马武左天成在前面挥舞大枪掩护,张龙背起张须陀,赵虎一旁保护,沿着山路,向雀山山顶狂奔而去。 雀山山顶,有一座寺庙,名为鹊山寺。由于近几年天灾人祸,盗匪横行,僧人早已远遁,只留下一座空庙,破败荒凉,矗立山顶。 张龙和赵虎等人,保护着张须陀,冲进了鹊山寺,秦炆、马武、左天成把守庙门,张龙背着张须陀,和赵虎进入寺庙大殿,张龙将张须陀轻轻放下来,躺倒在地上,两人查看张须陀的伤势。 中山狼左孝友这一箭,射中张须陀的胸口,幸好距离稍远,伤口不算太深,也未伤及心脏要害部位,虽无性命之忧,却也重伤了张须陀。张龙赶紧起下这支羽箭,刚拔出箭来,鲜血顿时从伤口喷出,张龙赶紧从怀里取出止血的金疮药,撕下一块战袍,为张须陀包扎伤口。自始至终,张须陀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的裴长才和左孝友,已经率人杀到鹊山寺,堵在寺门前,裴长才大声喊道,“张须陀,赶紧自己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冲杀进去,定让你死得很惨!” 正是:英雄无敌箭难防,被困鹊山寺庙堂。 冷血悍匪太猖狂,生死难料下回讲。 第407章 临危不惧,霸气冲云霄! 张须陀被左孝友一箭射成重伤,手下五大将士保护着张须陀,冲上鹊山山顶,进入鹊山寺躲避,裴长才则率人堵住寺门,疯狂叫嚣,逼着他们出去投降。 张龙和赵虎给张须陀包扎完伤口,由于伤势过重,伤口的血还是止不住的涌出,两人急得满头大汗,赵虎说道,“将军,伤势如此严重,必须突围出去,及时救治才行啊。” 张须陀说道,“不必惊慌,越是危险时刻,越要沉着冷静才行。” 外面不时传来裴长才和手下的疯狂叫嚣之声,并有几个匪徒悄悄摸了上来。 张龙说道,“将军,外面匪徒将我们团团围困,鹊山山顶,三面环水,我们看来很难突围,左贤弟水性极好,不如我们吸引众匪徒,您和左贤弟设法离开?” 张须陀说道,“我的伤势,已经无法离开,不如你们设法离开,我在此拖住他们,能多逃出去一个算一个,好过大家都被困在这里。”张龙、赵虎一听,哪里肯答应?争执半天也没个结果。 这时张龙冲守在庙门的左天成喊道,“左贤弟过来一下。”左天成来到张龙近前,说道,“将军伤势如何?大哥有何吩咐?” 张龙说道,“将军伤势严重,必须及早医治,不如你从鹊山寺后面的水路突围,一路北上,速去黄河渡口,请秦琼和来将军火速派兵前来援救,否则咱们将军恐怕有生命危险啊。” 左天成看了一眼,此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张须陀,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誓死杀出重围,搬来援兵,解救将军。” 张龙点头,对赵虎说道,“你掩护左贤弟从寺庙后院突围,事不宜迟,行动。”两人答应一声,走出庙堂,悄悄赶往后院。 这时匪徒们悄悄摸到了庙门外,秦炆、马武突然杀出庙门,两条大枪如两条怪蟒,在夜色里神出鬼没,转眼就杀了七八个,其他的也吓得转身就往回跑。这时裴长才命令手下向秦炆、马武两人放箭,两人一面挥舞兵器,拨打箭矢,一面隐身在庙门后面。 由于鹊山寺门前道路崎岖狭窄,无法多人一起通行,裴长才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强攻进来,小股匪徒来攻,只是来送人头。裴长才于是再逞口舌之利,出些污言秽语,激怒张须陀等人,一面派人顺着寺院院墙,准备绕道庙后偷袭。 赵虎和左天成两人,各自手提着长枪,来到后院院墙下,两人用大枪再地上一拄,腾身就上了院墙,刚要纵身跳下,忽然院墙外左右两侧有人高喊,“不好啦,他们要从这里逃跑。”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无数火把的晃动,无数的匪徒就向这边聚拢过来。 赵虎说道,“赶紧走,”说着就和左天成跳下院墙,顺着崎岖不平的山坡,借着山林的掩护,向下疾奔,后面的匪徒呐喊着追杀过来,不时有冷箭呼啸着从他们身侧、头顶掠过。 转眼两人就奔跑到了山坡下面,不远处断崖峭壁下,一片水波荡漾,就是鹊山湖了。这时忽然一支冷箭飞来,射中了赵虎的小腿,赵虎低哼一声,单腿跪在地上,左天成赶紧俯身搀扶。 赵虎却说道,“别管我,你赶紧跳下鹊山湖,去让援兵来救将军,我来掩护你离去。” 左天成说道,“赵二哥,要走我们兄弟一起走,你一人留下太危险啦。”这时后面的匪徒已经追了过来,已经也就几十丈的距离了。 赵虎焦急的将左天成一推,说道,“别婆婆妈妈的啰嗦,我们和将军生还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赶紧给我离去。”说着,咬牙一把拔出腿上的箭矢,撕下一块战袍,将伤口紧紧裹住,紧握大枪,就迎着众匪徒杀了上去。 左天成含着泪水,看着赵虎杀向匪寇的背影,大声喊道,“二哥,你们多保重,我一定会再杀回来的。”说完,转身向断崖处疾奔,然后身体一跃,腾空而起,“噗通”一声,跃入水中,浪花一翻,踪迹不见。 赵虎一杆长枪,力战众匪寇,一时间如虎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杀得众匪徒连连后退,无人靠近他的身前左右。时间一长,赵虎身负箭伤,体力渐渐不支,众匪徒趁机聚众反击,赵虎招架不住,往前冲杀已不可能,只好往断崖处且战且退。 来到断崖前,往鹊山湖望去,湖面波光粼粼,没有了左天成的踪迹,凭着他的水性,可能早已远去多时了?赵虎放下心来,转回头再次面对追杀过来的匪寇。 一个匪寇的头目,向赵虎喊道,“你已经没了退路,还是投降,否则我们就把你剁成肉酱,这是何苦呢?” 赵虎横枪傲立,怒道,“哼,我堂堂隋朝将官,岂会投降去做贼寇,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说罢,转身跳下断崖 鹊山寺内,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裴长才等人,再次命令手下,攻向鹊山寺庙门。庙堂内的张须陀,昏睡片刻,醒转过来,他知道此时形势危急,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左天成突围求援,自己则必须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等到援军一到,再趁机围剿贼寇。 于是张须陀命人将蒲团搬到庙堂门口的廊檐下,让秦炆、马虎打开庙门,埋伏在庙门两侧。自己拄着五钩神飞亮银枪,席地而坐,面含杀气,凝视前方。张龙持枪立在张须陀身后,也是霸气十足,杀气弥漫。 裴长才正要下令手下强攻鹊山寺,忽然寺庙大门,左右开启,里面悄无声息,一片静寂。裴长才、左孝友两人,在匪徒簇拥保护下,走到寺庙门前,往寺院内张望。 裴长才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觉背后凉气直冒,惊呼,“张须陀果真非常人所比,真乃当世之名将也!” 正是:即便泰山崩于前,泰然自若气神闲。 宵小之徒何所惧,试问谁敢来挑战? 第407章 临危不惧,霸气冲云霄! 张须陀被左孝友一箭射成重伤,手下五大将士保护着张须陀,冲上鹊山山顶,进入鹊山寺躲避,裴长才则率人堵住寺门,疯狂叫嚣,逼着他们出去投降。 张龙和赵虎给张须陀包扎完伤口,由于伤势过重,伤口的血还是止不住的涌出,两人急得满头大汗,赵虎说道,“将军,伤势如此严重,必须突围出去,及时救治才行啊。” 张须陀说道,“不必惊慌,越是危险时刻,越要沉着冷静才行。” 外面不时传来裴长才和手下的疯狂叫嚣之声,并有几个匪徒悄悄摸了上来。 张龙说道,“将军,外面匪徒将我们团团围困,鹊山山顶,三面环水,我们看来很难突围,左贤弟水性极好,不如我们吸引众匪徒,您和左贤弟设法离开?” 张须陀说道,“我的伤势,已经无法离开,不如你们设法离开,我在此拖住他们,能多逃出去一个算一个,好过大家都被困在这里。”张龙、赵虎一听,哪里肯答应?争执半天也没个结果。 这时张龙冲守在庙门的左天成喊道,“左贤弟过来一下。”左天成来到张龙近前,说道,“将军伤势如何?大哥有何吩咐?” 张龙说道,“将军伤势严重,必须及早医治,不如你从鹊山寺后面的水路突围,一路北上,速去黄河渡口,请秦琼和来将军火速派兵前来援救,否则咱们将军恐怕有生命危险啊。” 左天成看了一眼,此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张须陀,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誓死杀出重围,搬来援兵,解救将军。” 张龙点头,对赵虎说道,“你掩护左贤弟从寺庙后院突围,事不宜迟,行动。”两人答应一声,走出庙堂,悄悄赶往后院。 这时匪徒们悄悄摸到了庙门外,秦炆、马武突然杀出庙门,两条大枪如两条怪蟒,在夜色里神出鬼没,转眼就杀了七八个,其他的也吓得转身就往回跑。这时裴长才命令手下向秦炆、马武两人放箭,两人一面挥舞兵器,拨打箭矢,一面隐身在庙门后面。 由于鹊山寺门前道路崎岖狭窄,无法多人一起通行,裴长才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强攻进来,小股匪徒来攻,只是来送人头。裴长才于是再逞口舌之利,出些污言秽语,激怒张须陀等人,一面派人顺着寺院院墙,准备绕道庙后偷袭。 赵虎和左天成两人,各自手提着长枪,来到后院院墙下,两人用大枪再地上一拄,腾身就上了院墙,刚要纵身跳下,忽然院墙外左右两侧有人高喊,“不好啦,他们要从这里逃跑。”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无数火把的晃动,无数的匪徒就向这边聚拢过来。 赵虎说道,“赶紧走,”说着就和左天成跳下院墙,顺着崎岖不平的山坡,借着山林的掩护,向下疾奔,后面的匪徒呐喊着追杀过来,不时有冷箭呼啸着从他们身侧、头顶掠过。 转眼两人就奔跑到了山坡下面,不远处断崖峭壁下,一片水波荡漾,就是鹊山湖了。这时忽然一支冷箭飞来,射中了赵虎的小腿,赵虎低哼一声,单腿跪在地上,左天成赶紧俯身搀扶。 赵虎却说道,“别管我,你赶紧跳下鹊山湖,去让援兵来救将军,我来掩护你离去。” 左天成说道,“赵二哥,要走我们兄弟一起走,你一人留下太危险啦。”这时后面的匪徒已经追了过来,已经也就几十丈的距离了。 赵虎焦急的将左天成一推,说道,“别婆婆妈妈的啰嗦,我们和将军生还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赶紧给我离去。”说着,咬牙一把拔出腿上的箭矢,撕下一块战袍,将伤口紧紧裹住,紧握大枪,就迎着众匪徒杀了上去。 左天成含着泪水,看着赵虎杀向匪寇的背影,大声喊道,“二哥,你们多保重,我一定会再杀回来的。”说完,转身向断崖处疾奔,然后身体一跃,腾空而起,“噗通”一声,跃入水中,浪花一翻,踪迹不见。 赵虎一杆长枪,力战众匪寇,一时间如虎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杀得众匪徒连连后退,无人靠近他的身前左右。时间一长,赵虎身负箭伤,体力渐渐不支,众匪徒趁机聚众反击,赵虎招架不住,往前冲杀已不可能,只好往断崖处且战且退。 来到断崖前,往鹊山湖望去,湖面波光粼粼,没有了左天成的踪迹,凭着他的水性,可能早已远去多时了?赵虎放下心来,转回头再次面对追杀过来的匪寇。 一个匪寇的头目,向赵虎喊道,“你已经没了退路,还是投降,否则我们就把你剁成肉酱,这是何苦呢?” 赵虎横枪傲立,怒道,“哼,我堂堂隋朝将官,岂会投降去做贼寇,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说罢,转身跳下断崖 鹊山寺内,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裴长才等人,再次命令手下,攻向鹊山寺庙门。庙堂内的张须陀,昏睡片刻,醒转过来,他知道此时形势危急,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左天成突围求援,自己则必须虚张声势,拖延时间,等到援军一到,再趁机围剿贼寇。 于是张须陀命人将蒲团搬到庙堂门口的廊檐下,让秦炆、马虎打开庙门,埋伏在庙门两侧。自己拄着五钩神飞亮银枪,席地而坐,面含杀气,凝视前方。张龙持枪立在张须陀身后,也是霸气十足,杀气弥漫。 裴长才正要下令手下强攻鹊山寺,忽然寺庙大门,左右开启,里面悄无声息,一片静寂。裴长才、左孝友两人,在匪徒簇拥保护下,走到寺庙门前,往寺院内张望。 裴长才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觉背后凉气直冒,惊呼,“张须陀果真非常人所比,真乃当世之名将也!” 正是:即便泰山崩于前,泰然自若气神闲。 宵小之徒何所惧,试问谁敢来挑战? 第408章 各有打算,且看谁胜负? 匪首裴长才,急于擒获张须陀,见寺庙大门开启,院内寂静无声,便率领手下走近庙门,往院内张望。 就见张须陀胸口处包裹伤口处,一片血红,似是受伤不轻。张须陀手拄五钩神飞亮银枪,面色惨白,盘腿坐在那里,双眼微闭,浑身却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张龙持枪傲立身后,也是满面寒霜。 裴长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张须陀真是不愧为一代名将,身处险境,竟然如此镇定,让人叹服。” 裴长才一拱手说道,“张将军,在下佩服你的骁勇无敌,但是如今皇帝昏庸,百姓痛恨昏君久矣,您何苦再为这样无道的昏君卖命,如果你归顺我们,我保证你稳坐我们的第二把交椅,咱们攻城掠地,就是一方的霸主,何乐而不为呢?” 张须陀闻言,忽然睁开双眼,盯着裴长才说道,“噢?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的老大,大头领啦?那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我张须陀信服才行。久闻你也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人物,还号称什么齐州第一高手,那你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裴长才说道,“我裴某的本事,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眼下和你比试,裴某岂不胜之不武?”说着一脚踏进了庙门,进入院内。 张须陀站起身来,说道,“这有何妨?你只要接得下张某的这招,张某自然投降。”说罢,双手紧握五钩神飞亮银枪,慢慢的挥舞起来,然后舞动越来越快,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在张须陀的手中,如快速旋转的车轮相仿,后来只见银光闪闪,看不到张须陀的身影是在何方? 张须陀陡然一声暴喝,如半空中一声霹雳,双臂一抖,五钩神飞亮银枪便急速旋转着,幻化成无数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枪尖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如一张大网,当头罩向裴长才。 裴长才惊呼一声“不好。”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臂一震,运足内力,双臂交叉,大喝一声,撞向急速旋转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裴长才的双臂撞击在枪杆上,竟然将五钩神飞亮银枪崩了起来,继续旋转着,飞向了张须陀 这时埋伏在庙门两侧的秦炆、马武,忽然冲了出来,真是快如鬼魅,疾如闪电一般,扑向了裴长才,两柄长枪的枪尖,就抵在了裴长才的后心,同时两人大喝,“别动,动就要你的命。”裴长才大惊,顿时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秦炆和马武用枪逼住裴长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庙门外一众匪寇\/。 张须陀单手一抬,将旋转飞来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接在手里,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张龙在后面赶紧扶住。庙门外的左孝友和他的手下,一见裴长才被秦炆、马武劫持,顿时想一拥而上,前来解救。 秦炆、马武大喝一声,“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们就扎他个透心凉,不信可来试试。”左孝友及其手下顿时僵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裴长才哈哈大笑,说道,“好,张须陀将军,果然十分狡诈啊,竟然以比试为名,还用这手来对付我。即便如此,你也逆转不了战局啊。” 张须陀冷笑说道,“是吗?那又有何妨?我张须陀死前,拉上你做个垫背的,也是不错的结果啊,要不要试试?” 左孝友一听,立刻提刀在手,一声大吼,就要杀奔过来,秦炆怒喝,“我看你是不想让他活啦。”说着手上稍一用力,吓得裴长才赶紧挺直了身子。 裴长才的手下将领裴虎一见,立刻对左孝友大吼道,“姓左的,你想干嘛?想要害死我们大当家的吗?” 左孝友一脸尴尬,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被他们控制?裴兄,您说怎么办啊?” 裴长才说道,“张须陀将军都临危不惧,我裴某人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们暂且退下,裴某自有办法。”说着,竟然自顾缓步走到张须陀对面,席地而坐,和张须陀四目相对,也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从天蒙蒙亮,对峙到了日上三竿,又到了午时,直至日头开始偏西。张须陀和裴长才,两人都是不急不躁,仿佛各自危险都不存在一般,只有远处庙门附近,左孝友和裴长才的手下,还有一众匪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毫无办法。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忽然鹊山下,喊杀之声四起,似有两队人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恶战。裴长才的那名手下将士,跑了过来,隔着裴长才有丈远,停下脚步,向裴长才禀报说道,“大头领,山下来了不少的官兵,正在与我们的人交战,我们的人略占上风,请大头领定夺。” 裴长才看着张须陀,张须陀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般,于是说道,“知道了,你下去。”然后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裴虎只得转身离去。 又过了片刻,裴虎再次走过来禀报,“大头领,官兵在山下两路夹击,我们的人正在拼命抵抗,有一小股官兵,在一个使盘龙棍的黑大个,和一个使斧子的丑鬼的率领下,十几个人,杀上鹊山,直奔鹊山寺而来啦。 裴长才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随后稍瞬即逝,说道,”十几个而已,你们几百个,还怕他们不成?暂且退下。“裴虎沮丧的转身而去。张须陀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又过了片刻,裴虎第三次跑了过来,这次裴虎显得十分慌张,冲裴长才喊道,”大头领,大事不好,攻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我们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大头领速做决断啊。” 裴长才微闭双目,听完裴虎的禀报,忽然睁开双眼,本来席地而坐,秦炆和马武的枪尖抵在他的后心,裴长才在电光石火之间,身体忽然弹射飞出 秦炆、马武一见,拧枪就刺,却不料裴长才身法太快,两柄长枪,同时刺空。裴长才身体弹射,快如闪电,如猛虎一般,扑向眼前的张须陀,双手如同两把钢钩,直取张须陀要害,身后站立着的张龙,不由大惊失色,惊呼“将军,危矣!” 正是:对面而坐成僵局,各有打算定生死。 一见局势有变数,抢先出手占先机。 第408章 各有打算,且看谁胜负? 匪首裴长才,急于擒获张须陀,见寺庙大门开启,院内寂静无声,便率领手下走近庙门,往院内张望。 就见张须陀胸口处包裹伤口处,一片血红,似是受伤不轻。张须陀手拄五钩神飞亮银枪,面色惨白,盘腿坐在那里,双眼微闭,浑身却弥漫着浓郁的杀气。张龙持枪傲立身后,也是满面寒霜。 裴长才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张须陀真是不愧为一代名将,身处险境,竟然如此镇定,让人叹服。” 裴长才一拱手说道,“张将军,在下佩服你的骁勇无敌,但是如今皇帝昏庸,百姓痛恨昏君久矣,您何苦再为这样无道的昏君卖命,如果你归顺我们,我保证你稳坐我们的第二把交椅,咱们攻城掠地,就是一方的霸主,何乐而不为呢?” 张须陀闻言,忽然睁开双眼,盯着裴长才说道,“噢?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的老大,大头领啦?那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我张须陀信服才行。久闻你也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人物,还号称什么齐州第一高手,那你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裴长才说道,“我裴某的本事,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眼下和你比试,裴某岂不胜之不武?”说着一脚踏进了庙门,进入院内。 张须陀站起身来,说道,“这有何妨?你只要接得下张某的这招,张某自然投降。”说罢,双手紧握五钩神飞亮银枪,慢慢的挥舞起来,然后舞动越来越快,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在张须陀的手中,如快速旋转的车轮相仿,后来只见银光闪闪,看不到张须陀的身影是在何方? 张须陀陡然一声暴喝,如半空中一声霹雳,双臂一抖,五钩神飞亮银枪便急速旋转着,幻化成无数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枪尖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如一张大网,当头罩向裴长才。 裴长才惊呼一声“不好。”身形急速后退,同时双臂一震,运足内力,双臂交叉,大喝一声,撞向急速旋转的五钩神飞亮银枪。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裴长才的双臂撞击在枪杆上,竟然将五钩神飞亮银枪崩了起来,继续旋转着,飞向了张须陀 这时埋伏在庙门两侧的秦炆、马武,忽然冲了出来,真是快如鬼魅,疾如闪电一般,扑向了裴长才,两柄长枪的枪尖,就抵在了裴长才的后心,同时两人大喝,“别动,动就要你的命。”裴长才大惊,顿时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秦炆和马武用枪逼住裴长才,转过身来,面对着庙门外一众匪寇\/。 张须陀单手一抬,将旋转飞来的五钩神飞亮银枪,接在手里,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张龙在后面赶紧扶住。庙门外的左孝友和他的手下,一见裴长才被秦炆、马武劫持,顿时想一拥而上,前来解救。 秦炆、马武大喝一声,“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们就扎他个透心凉,不信可来试试。”左孝友及其手下顿时僵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裴长才哈哈大笑,说道,“好,张须陀将军,果然十分狡诈啊,竟然以比试为名,还用这手来对付我。即便如此,你也逆转不了战局啊。” 张须陀冷笑说道,“是吗?那又有何妨?我张须陀死前,拉上你做个垫背的,也是不错的结果啊,要不要试试?” 左孝友一听,立刻提刀在手,一声大吼,就要杀奔过来,秦炆怒喝,“我看你是不想让他活啦。”说着手上稍一用力,吓得裴长才赶紧挺直了身子。 裴长才的手下将领裴虎一见,立刻对左孝友大吼道,“姓左的,你想干嘛?想要害死我们大当家的吗?” 左孝友一脸尴尬,说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被他们控制?裴兄,您说怎么办啊?” 裴长才说道,“张须陀将军都临危不惧,我裴某人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们暂且退下,裴某自有办法。”说着,竟然自顾缓步走到张须陀对面,席地而坐,和张须陀四目相对,也是泰然自若,气定神闲。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从天蒙蒙亮,对峙到了日上三竿,又到了午时,直至日头开始偏西。张须陀和裴长才,两人都是不急不躁,仿佛各自危险都不存在一般,只有远处庙门附近,左孝友和裴长才的手下,还有一众匪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毫无办法。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忽然鹊山下,喊杀之声四起,似有两队人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恶战。裴长才的那名手下将士,跑了过来,隔着裴长才有丈远,停下脚步,向裴长才禀报说道,“大头领,山下来了不少的官兵,正在与我们的人交战,我们的人略占上风,请大头领定夺。” 裴长才看着张须陀,张须陀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一切和自己无关一般,于是说道,“知道了,你下去。”然后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了。裴虎只得转身离去。 又过了片刻,裴虎再次走过来禀报,“大头领,官兵在山下两路夹击,我们的人正在拼命抵抗,有一小股官兵,在一个使盘龙棍的黑大个,和一个使斧子的丑鬼的率领下,十几个人,杀上鹊山,直奔鹊山寺而来啦。 裴长才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随后稍瞬即逝,说道,”十几个而已,你们几百个,还怕他们不成?暂且退下。“裴虎沮丧的转身而去。张须陀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又过了片刻,裴虎第三次跑了过来,这次裴虎显得十分慌张,冲裴长才喊道,”大头领,大事不好,攻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我们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大头领速做决断啊。” 裴长才微闭双目,听完裴虎的禀报,忽然睁开双眼,本来席地而坐,秦炆和马武的枪尖抵在他的后心,裴长才在电光石火之间,身体忽然弹射飞出 秦炆、马武一见,拧枪就刺,却不料裴长才身法太快,两柄长枪,同时刺空。裴长才身体弹射,快如闪电,如猛虎一般,扑向眼前的张须陀,双手如同两把钢钩,直取张须陀要害,身后站立着的张龙,不由大惊失色,惊呼“将军,危矣!” 正是:对面而坐成僵局,各有打算定生死。 一见局势有变数,抢先出手占先机。 第409章 临危换帅,秦琼总指挥! 裴长才被秦炆、马武劫持,裴长才倒也颇有胆色,毫无惧色,气定神闲的坐在张须陀对面,互相对峙,静观其变。 但是后来随着局势发生变化,裴长才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当他听到外面的官兵已经越聚越多,眼看就要杀进庙来。这时裴长才忽然身体弹射而起,双手五指张开,锋利如钩,扑向张须陀,直取张须陀咽喉要害,速度之快,让人防无可防。 站在张须陀身后的张龙,虽然一直警觉的持枪而立,防范着对方的突然进攻。即便如此,裴长才的速度之快,依然让张龙来不及反应,就扑过来冲着张须陀痛下杀手。 张须陀与裴长才面面相对,互相对峙,自始至终,都是微闭双目,无动于衷。仿佛外面的一切变化,都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裴长才扑过来对自己出手攻击,张须陀竟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上一眼,电光石火之间,眼看着裴长才的双手,如同两把锋利的五爪钢钩,就要锁住了张须陀的喉咙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尤其秦炆、马武、张龙三人,都是惊恐的看着裴长才,眼看自己的主帅张须陀就要遭裴长才的毒手。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更是让众人浑身一抖,却只见裴长才身体腾空,僵在张须陀眼前,一动不动,五指如钩的双手,就在张须陀脖颈一侧,凝滞不前。细看之下,一柄雪亮的枪尖,穿过了裴长才的后心,在夕阳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裴长才口中不断流出鲜血,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你果然名不虚传,着实厉害\" 回过神来的张龙,赶紧扶住张须陀,飞起一脚,将裴长才的尸体,踹飞了出去。 远处的裴虎一见,吓得一声惨叫,掉头就往庙门外奔去。谁知刚逃到庙门门口,就见秦琼秦叔宝,手提熟铜锏,正走过来,一见裴虎想逃,秦叔宝身体腾空而起,双腿齐出,踹中裴虎的胸口,裴虎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刚好落在秦炆、马武近前,两人也不客气,双枪同时刺出,戳进了裴虎的胸口。 秦琼走到大家近前,和大家施礼相见,并过去查看、询问张须陀的伤势。这时傻英雄罗士信和程咬金也跑了进来,给张须陀施礼,和大家相见。 张须陀使出绝招“白龙出水”,一枪就结果了裴长才的性命。出手之快如闪电,时机把握的妙到毫颠,早一点出枪,就会被裴长才识破,晚一点就会遭裴长才毒手,就在最恰当的时机,五钩神飞亮银枪刺进了裴长才的心口。 虽然只是用了一招,重伤之下,张须陀也感觉身体极度透支,再也难以支撑,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面对秦琼等人的施礼参见,也只是艰难的挤出一点笑容,微微点头示意。 缓了好一会,张须陀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询问秦琼黄河渡口那边剿匪的形势。 秦琼说道,“王薄的人马,折损大半,再加上四散逃窜的残兵败将,撤退离去的,也就不足五分之一,我和来护儿将军已经清剿的残余叛军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接到左天成将军的急报之后,就商量由来护儿将军和尤俊达兄弟,继续清剿残余的叛军,我则带着程咬金、罗士信两位兄弟,和左天成将军赶来解救将军。” 张旭图微微点头,张龙说道,“秦将军,左天成突围之时,我曾派赵虎护送,你可曾看到赵虎将军?” 秦琼说道,“去渡口军营报信的,只有左天成将军,并没见到赵虎将军啊?” 张龙一听,着急起来,伤心的说道,“糟啦,难道赵虎将军他\"? 这时,从后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就见左天成身后背着一人,带着几百名将士,走了过来,众人赶紧围上去,一看左天成身后背着的那人,正是受伤昏迷的赵虎将军。 众人赶紧询问左天成,并查看赵虎的伤势。左天成说道,“我与秦琼将军赶来鹊山寺,为了对付围困鹊山的匪徒,我们兵分两路。秦将军率领大部人马,从前面主攻,我率领一队人马,渡过鹊山湖,从后面偷袭,谁知在断崖下,发现了受伤的赵二哥。当初赵二哥为了掩护我突出重围,就身受多处箭伤,又被匪徒追杀,坠落崖下,如今身受重伤,处于昏迷,我们得赶紧救治才行啊。” 众人一听,赶紧行动,拆下两扇门板,抬着张须陀和赵虎两位将军,赶紧下了鹊山,去往雒镇,寻找医生救治。 秦琼等人,率领五千人马,赶到雒镇,找到一家最大的医馆,为张须陀和赵虎治疗伤口,等到包扎完毕,已是夜色已深。看着张须陀和赵虎两人,疲惫的睡了过去,众人才相继离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醒来,召唤秦琼等人进房议事。众人落座之后,张须陀问秦琼,可有齐州城内的消息。 秦琼长叹一声,说道,“将军,在您被围困鹊山寺期间,匪首阎宣政就和裴长才兵分两路,趁咱们无法分身之际,突袭齐州城,齐州城总管大人自知无法抵挡,连夜弃城而逃,下落不明,现在阎宣政占据了齐州城,手下匪寇,在城内大肆掠夺百姓的财物,到处火光冲天,尸横遍地,齐州城陷入人间地狱啊。” 张须陀一听,顿时心如刀绞,以手捶榻,悔恨的说道,“都怪我张须陀大意,致使百姓遭受涂炭之苦,我张须陀发誓,一定杀进城去,取了阎宣政的狗命。” 秦琼说道,“攻打齐州城,剿灭阎宣政,那是必须的,但是如今将军身受重伤,无法指挥调度,依秦琼之见,还是等将军痊愈之后,再战不迟啊。” 张须陀却说道,“此言差矣,我张须陀有伤在身,无法上阵指挥,不是还有你秦琼秦叔宝吗?”说着,用威严的目光,巡视大家,郑重说道,“现在我就下令,从今日起,我张须陀养伤期间,一切行动皆有秦琼秦叔宝指挥调度,其他人,必须依令行事,若有不从,定斩不赦。” 众人一听,纷纷抱拳说道,“我等遵令,绝对服从秦将军指挥。” 正是:英雄不问出何处,知人善任不踌躇。 互相欣赏成知己,惺惺相惜心若谷。 第409章 临危换帅,秦琼总指挥! 裴长才被秦炆、马武劫持,裴长才倒也颇有胆色,毫无惧色,气定神闲的坐在张须陀对面,互相对峙,静观其变。 但是后来随着局势发生变化,裴长才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当他听到外面的官兵已经越聚越多,眼看就要杀进庙来。这时裴长才忽然身体弹射而起,双手五指张开,锋利如钩,扑向张须陀,直取张须陀咽喉要害,速度之快,让人防无可防。 站在张须陀身后的张龙,虽然一直警觉的持枪而立,防范着对方的突然进攻。即便如此,裴长才的速度之快,依然让张龙来不及反应,就扑过来冲着张须陀痛下杀手。 张须陀与裴长才面面相对,互相对峙,自始至终,都是微闭双目,无动于衷。仿佛外面的一切变化,都与他本人没有任何关系。裴长才扑过来对自己出手攻击,张须陀竟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上一眼,电光石火之间,眼看着裴长才的双手,如同两把锋利的五爪钢钩,就要锁住了张须陀的喉咙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尤其秦炆、马武、张龙三人,都是惊恐的看着裴长才,眼看自己的主帅张须陀就要遭裴长才的毒手。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更是让众人浑身一抖,却只见裴长才身体腾空,僵在张须陀眼前,一动不动,五指如钩的双手,就在张须陀脖颈一侧,凝滞不前。细看之下,一柄雪亮的枪尖,穿过了裴长才的后心,在夕阳下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裴长才口中不断流出鲜血,双眼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你果然名不虚传,着实厉害\" 回过神来的张龙,赶紧扶住张须陀,飞起一脚,将裴长才的尸体,踹飞了出去。 远处的裴虎一见,吓得一声惨叫,掉头就往庙门外奔去。谁知刚逃到庙门门口,就见秦琼秦叔宝,手提熟铜锏,正走过来,一见裴虎想逃,秦叔宝身体腾空而起,双腿齐出,踹中裴虎的胸口,裴虎惨叫一声,身体倒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刚好落在秦炆、马武近前,两人也不客气,双枪同时刺出,戳进了裴虎的胸口。 秦琼走到大家近前,和大家施礼相见,并过去查看、询问张须陀的伤势。这时傻英雄罗士信和程咬金也跑了进来,给张须陀施礼,和大家相见。 张须陀使出绝招“白龙出水”,一枪就结果了裴长才的性命。出手之快如闪电,时机把握的妙到毫颠,早一点出枪,就会被裴长才识破,晚一点就会遭裴长才毒手,就在最恰当的时机,五钩神飞亮银枪刺进了裴长才的心口。 虽然只是用了一招,重伤之下,张须陀也感觉身体极度透支,再也难以支撑,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面对秦琼等人的施礼参见,也只是艰难的挤出一点笑容,微微点头示意。 缓了好一会,张须陀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询问秦琼黄河渡口那边剿匪的形势。 秦琼说道,“王薄的人马,折损大半,再加上四散逃窜的残兵败将,撤退离去的,也就不足五分之一,我和来护儿将军已经清剿的残余叛军已经差不多了。我们接到左天成将军的急报之后,就商量由来护儿将军和尤俊达兄弟,继续清剿残余的叛军,我则带着程咬金、罗士信两位兄弟,和左天成将军赶来解救将军。” 张旭图微微点头,张龙说道,“秦将军,左天成突围之时,我曾派赵虎护送,你可曾看到赵虎将军?” 秦琼说道,“去渡口军营报信的,只有左天成将军,并没见到赵虎将军啊?” 张龙一听,着急起来,伤心的说道,“糟啦,难道赵虎将军他\"? 这时,从后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就见左天成身后背着一人,带着几百名将士,走了过来,众人赶紧围上去,一看左天成身后背着的那人,正是受伤昏迷的赵虎将军。 众人赶紧询问左天成,并查看赵虎的伤势。左天成说道,“我与秦琼将军赶来鹊山寺,为了对付围困鹊山的匪徒,我们兵分两路。秦将军率领大部人马,从前面主攻,我率领一队人马,渡过鹊山湖,从后面偷袭,谁知在断崖下,发现了受伤的赵二哥。当初赵二哥为了掩护我突出重围,就身受多处箭伤,又被匪徒追杀,坠落崖下,如今身受重伤,处于昏迷,我们得赶紧救治才行啊。” 众人一听,赶紧行动,拆下两扇门板,抬着张须陀和赵虎两位将军,赶紧下了鹊山,去往雒镇,寻找医生救治。 秦琼等人,率领五千人马,赶到雒镇,找到一家最大的医馆,为张须陀和赵虎治疗伤口,等到包扎完毕,已是夜色已深。看着张须陀和赵虎两人,疲惫的睡了过去,众人才相继离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须陀醒来,召唤秦琼等人进房议事。众人落座之后,张须陀问秦琼,可有齐州城内的消息。 秦琼长叹一声,说道,“将军,在您被围困鹊山寺期间,匪首阎宣政就和裴长才兵分两路,趁咱们无法分身之际,突袭齐州城,齐州城总管大人自知无法抵挡,连夜弃城而逃,下落不明,现在阎宣政占据了齐州城,手下匪寇,在城内大肆掠夺百姓的财物,到处火光冲天,尸横遍地,齐州城陷入人间地狱啊。” 张须陀一听,顿时心如刀绞,以手捶榻,悔恨的说道,“都怪我张须陀大意,致使百姓遭受涂炭之苦,我张须陀发誓,一定杀进城去,取了阎宣政的狗命。” 秦琼说道,“攻打齐州城,剿灭阎宣政,那是必须的,但是如今将军身受重伤,无法指挥调度,依秦琼之见,还是等将军痊愈之后,再战不迟啊。” 张须陀却说道,“此言差矣,我张须陀有伤在身,无法上阵指挥,不是还有你秦琼秦叔宝吗?”说着,用威严的目光,巡视大家,郑重说道,“现在我就下令,从今日起,我张须陀养伤期间,一切行动皆有秦琼秦叔宝指挥调度,其他人,必须依令行事,若有不从,定斩不赦。” 众人一听,纷纷抱拳说道,“我等遵令,绝对服从秦将军指挥。” 正是:英雄不问出何处,知人善任不踌躇。 互相欣赏成知己,惺惺相惜心若谷。 第410章 诈死设伏,待敌自来投! 张须陀身受重伤,眼见阎宣政率领贼寇占据齐州城,烧杀掳掠,祸害百姓,感到愤恨难平。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秦琼秦叔宝代替他指挥调度军队,攻打齐州城,剿灭阎宣政。 众将纷纷表示赞同,只有秦琼惊愕不已,对张须陀说道,“将军才是一军主帅,秦琼何德何能?岂敢擅自承当指挥重任,将军有何吩咐,我们照做就是,还请将军三思啊。” 张须陀说道,“大丈夫临危授命,自当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何必婆婆妈妈,啰里啰唆呢?你乃名将之后,秦彝将军当年坐镇齐州城,百姓视之为父母,今日你继承父亲遗志,替齐州百姓拼死一战,拯救百姓于倒悬之际,有何不可?” 秦琼一听,低下头去,说道,“原来将军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担心将军会因此” 张须陀说道,\"你担心什么?” 秦琼说道,“毕竟当年我父亲是南陈守将,对抗的又是大隋的军队,所以我才有顾虑不敢提起旧事。” 张须陀说道,“你错啦,忠臣孝子人人敬,当年我和并肩王,与你父亲一场大战,但是自始至终,我们都被秦将军心怀敬仰之情,每年清明,我在齐州,都会去忠烈祠拜祭秦将军,而且齐州全城百姓,都会自发的以各种方式,祭拜秦将军,你应该以你父亲为荣,继承父亲遗愿,做一名忠君爱国的名将才是,如今机遇就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呢?” 秦琼听后,心里十分感动,向张须陀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将军信任,秦琼一定不辜负将军的厚望,击败阎宣政,夺回齐州城。” 张须陀握住秦琼的手,说道,“这就对了嘛。明日一早,你就在雒镇到处挂起白幡,然后放出消息,就说我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择日就要发丧。”众人一听,皆是愕然。 张须陀手指大家说道,“你们身披重孝,必须满面泪痕,一脸悲泣之色,演的越像越好。” 秦琼说道,“将军的意思是?” 张须陀说道,“不错,我要出奇制胜。齐州城内的阎宣政得到我逝世的消息后,必然趁此机会,出城突袭我们,你只需设下埋伏,定可将阎宣政等人一举歼灭。” 秦琼和众将听后,齐声称赞“妙计\",然后各自分头准备。 第二天一早,天空阴郁,伴着毛毛细雨,雒镇大街小巷,纷纷挂起了白幡,白旗,整个雒镇,充满了悲戚、肃杀的气氛。在雒镇宽阔的中心大街上,一间灵棚,矗立在大街一旁的空地上,将士们身披白袍,头缠白布,脸上泪痕未干,在灵棚里,来回穿梭,忙忙碌碌。 阎宣政乃是齐郡东南阎家寨的富户,家境殷实富庶,阎宣政仗着自己学了一身好武功,又眷养了不少的亡命之徒,充当自己的打手,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是齐州一带有名的恶霸。 后来,很多不满官府横征暴敛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有的杀富济贫,施舍百姓,有的则趁火打劫,为非作歹。阎宣政也趁机聚集了不少的亡命之徒,拉起了一支队伍,横行乡里成了当地的一霸,并趁张须陀四处征剿,齐州空虚之际,和裴长才、左孝友等人合伙,打算夺下齐州城。 这一日他得到左孝友送来的消息,说是张须陀只带着五名随从将士,来到雒镇,正与左孝友激战,希望他和裴长才一起出兵,诛杀张须陀,霸占齐州城。阎宣政认为使个好机会,于是立刻和裴长才一起率领人马,杀奔雒镇。 到了雒镇,他和裴长才商议,打算由裴长才和左孝友继续围堵追杀张须陀,他阎宣政率领大队人马,突袭攻下齐州城,如此,若是皆能如愿,齐州城就是他们三人的天下啦。两人听后,十分赞同,然后就兵分两路,各自出兵了。 齐州城内守城人马不足,见阎宣政一万匪众气势汹汹杀来,知道难以抵挡,知府总管弃城而逃,阎宣政轻而易举,就夺取了齐州城。进入城内,阎宣政立刻下令手下的匪徒,大肆掳掠抢夺百姓的财物,弄得整个齐州城内鸡犬不宁,乌烟瘴气,老百姓惨遭蹂躏,苦不堪言。 正在阎宣政抢了无数财物,大呼过瘾之时,左孝友被秦琼杀得大败,逃进了齐州城,沮丧的来见阎宣政,将鹊山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阎宣政。 阎宣政听后大惊,说道,“好不容易重伤了张须陀,却又杀来了秦琼秦叔宝,这秦叔宝,在齐州地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率兵前来,秦琼不好惹啊,还是先死守齐州城再说。”于是将手下匪徒,都派上了齐州城头,准备和秦琼秦叔宝,殊死一战,设法打败秦琼的五千人马,并长期盘踞齐州城。 阎宣政做好了一战的准备,正等待着秦琼前来讨战的时候,阎宣政又得到禀报,说是大将军张须陀,竟然在雒镇因重伤不治身亡,并且雒镇大街小巷,挂起了白幡,正在准备张须陀的丧事。 阎宣政听后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以前三路人马,觊觎齐州城,现在少了死去的裴长才,如果自己再利用左孝友,趁张须陀已死,突袭打败秦琼,那齐州城岂不就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他左孝友也无力与自己抗衡啊?” 想到此,阎宣政立刻叫来左孝友,商议打算利用秦琼等人,为张须陀举办丧事的机会,出兵大败秦叔宝,长期占据齐州城。 左孝友听了,十分赞成阎宣政的主意,两人一拍即合,半夜时分,立刻调集一万人马,打开城门,气势汹汹的直奔雒镇杀来。 正是:诈死设伏织罗网,单等飞蛾扑火亡。 须陀将军有奇谋,且看秦琼遣兵将。 第410章 诈死设伏,待敌自来投! 张须陀身受重伤,眼见阎宣政率领贼寇占据齐州城,烧杀掳掠,祸害百姓,感到愤恨难平。于是他当机立断,命令秦琼秦叔宝代替他指挥调度军队,攻打齐州城,剿灭阎宣政。 众将纷纷表示赞同,只有秦琼惊愕不已,对张须陀说道,“将军才是一军主帅,秦琼何德何能?岂敢擅自承当指挥重任,将军有何吩咐,我们照做就是,还请将军三思啊。” 张须陀说道,“大丈夫临危授命,自当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何必婆婆妈妈,啰里啰唆呢?你乃名将之后,秦彝将军当年坐镇齐州城,百姓视之为父母,今日你继承父亲遗志,替齐州百姓拼死一战,拯救百姓于倒悬之际,有何不可?” 秦琼一听,低下头去,说道,“原来将军知道我的身世。我还担心将军会因此” 张须陀说道,\"你担心什么?” 秦琼说道,“毕竟当年我父亲是南陈守将,对抗的又是大隋的军队,所以我才有顾虑不敢提起旧事。” 张须陀说道,“你错啦,忠臣孝子人人敬,当年我和并肩王,与你父亲一场大战,但是自始至终,我们都被秦将军心怀敬仰之情,每年清明,我在齐州,都会去忠烈祠拜祭秦将军,而且齐州全城百姓,都会自发的以各种方式,祭拜秦将军,你应该以你父亲为荣,继承父亲遗愿,做一名忠君爱国的名将才是,如今机遇就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呢?” 秦琼听后,心里十分感动,向张须陀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将军信任,秦琼一定不辜负将军的厚望,击败阎宣政,夺回齐州城。” 张须陀握住秦琼的手,说道,“这就对了嘛。明日一早,你就在雒镇到处挂起白幡,然后放出消息,就说我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择日就要发丧。”众人一听,皆是愕然。 张须陀手指大家说道,“你们身披重孝,必须满面泪痕,一脸悲泣之色,演的越像越好。” 秦琼说道,“将军的意思是?” 张须陀说道,“不错,我要出奇制胜。齐州城内的阎宣政得到我逝世的消息后,必然趁此机会,出城突袭我们,你只需设下埋伏,定可将阎宣政等人一举歼灭。” 秦琼和众将听后,齐声称赞“妙计\",然后各自分头准备。 第二天一早,天空阴郁,伴着毛毛细雨,雒镇大街小巷,纷纷挂起了白幡,白旗,整个雒镇,充满了悲戚、肃杀的气氛。在雒镇宽阔的中心大街上,一间灵棚,矗立在大街一旁的空地上,将士们身披白袍,头缠白布,脸上泪痕未干,在灵棚里,来回穿梭,忙忙碌碌。 阎宣政乃是齐郡东南阎家寨的富户,家境殷实富庶,阎宣政仗着自己学了一身好武功,又眷养了不少的亡命之徒,充当自己的打手,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是齐州一带有名的恶霸。 后来,很多不满官府横征暴敛的百姓,纷纷揭竿而起,有的杀富济贫,施舍百姓,有的则趁火打劫,为非作歹。阎宣政也趁机聚集了不少的亡命之徒,拉起了一支队伍,横行乡里成了当地的一霸,并趁张须陀四处征剿,齐州空虚之际,和裴长才、左孝友等人合伙,打算夺下齐州城。 这一日他得到左孝友送来的消息,说是张须陀只带着五名随从将士,来到雒镇,正与左孝友激战,希望他和裴长才一起出兵,诛杀张须陀,霸占齐州城。阎宣政认为使个好机会,于是立刻和裴长才一起率领人马,杀奔雒镇。 到了雒镇,他和裴长才商议,打算由裴长才和左孝友继续围堵追杀张须陀,他阎宣政率领大队人马,突袭攻下齐州城,如此,若是皆能如愿,齐州城就是他们三人的天下啦。两人听后,十分赞同,然后就兵分两路,各自出兵了。 齐州城内守城人马不足,见阎宣政一万匪众气势汹汹杀来,知道难以抵挡,知府总管弃城而逃,阎宣政轻而易举,就夺取了齐州城。进入城内,阎宣政立刻下令手下的匪徒,大肆掳掠抢夺百姓的财物,弄得整个齐州城内鸡犬不宁,乌烟瘴气,老百姓惨遭蹂躏,苦不堪言。 正在阎宣政抢了无数财物,大呼过瘾之时,左孝友被秦琼杀得大败,逃进了齐州城,沮丧的来见阎宣政,将鹊山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阎宣政。 阎宣政听后大惊,说道,“好不容易重伤了张须陀,却又杀来了秦琼秦叔宝,这秦叔宝,在齐州地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率兵前来,秦琼不好惹啊,还是先死守齐州城再说。”于是将手下匪徒,都派上了齐州城头,准备和秦琼秦叔宝,殊死一战,设法打败秦琼的五千人马,并长期盘踞齐州城。 阎宣政做好了一战的准备,正等待着秦琼前来讨战的时候,阎宣政又得到禀报,说是大将军张须陀,竟然在雒镇因重伤不治身亡,并且雒镇大街小巷,挂起了白幡,正在准备张须陀的丧事。 阎宣政听后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以前三路人马,觊觎齐州城,现在少了死去的裴长才,如果自己再利用左孝友,趁张须陀已死,突袭打败秦琼,那齐州城岂不就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他左孝友也无力与自己抗衡啊?” 想到此,阎宣政立刻叫来左孝友,商议打算利用秦琼等人,为张须陀举办丧事的机会,出兵大败秦叔宝,长期占据齐州城。 左孝友听了,十分赞成阎宣政的主意,两人一拍即合,半夜时分,立刻调集一万人马,打开城门,气势汹汹的直奔雒镇杀来。 正是:诈死设伏织罗网,单等飞蛾扑火亡。 须陀将军有奇谋,且看秦琼遣兵将。 第411章 本想偷袭,却误中埋伏! 阎宣政找来左孝友商议,打算趁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之际,偷袭雒镇,消灭张旭图的五千人马。秦琼虽然厉害,但是他们正在筹备张须陀的丧事,肯定疏于防范,此时突然发起攻击,一定可以大获成功,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一更集合,整装待备,二更一过,就打开城门,杀向了雒镇。 两地相隔不过二三十里,也就是催马就到的距离。眼看人马快要到达雒镇的村口,就见村口的大路上,乱石堆积,封住路口,还有新砍伐的树木,堆在路中间,有几十个将士,无精打采,靠在石堆和树木上打盹,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阎宣政的先锋人马,看到这番情景之后,悄悄返回,报告了阎宣政和左孝友。 左孝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阎兄,看来秦琼等人早有准备,我们贸然杀进去,怕是中了埋伏,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暂且回去,据城而战,他们区区五千人马,也攻不下我们的齐州城。” 阎宣政高大的身材,却长着一双老鼠般的小眼睛。他手捻短须,“老鼠眼珠”滴溜溜乱转,思忖片刻,说道,“秦叔宝率领五千人马,前来鹊山寺救援张须陀,和裴长才的两三千人马,一场大战,就算取得大胜,也必定有所折损减员,即便遭遇厮杀,我们一万人马,怕他作甚?” 左孝友说道,“张须陀善于用兵,早有以少胜多的战例,虽然已死,但是秦叔宝也不是无名之辈,祝阿一战,秦叔宝一千精兵,就敢去劫营,端了卢明月的老巢,可见也是一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儿,我们不得不防啊。” 阎宣政却说道,“我看他们这是再虚张声势,怕我们来攻,故意摆下这龙门阵,来迷惑我们。再者说了,自古富贵险中求,咱们灭了他们,以后就可以稳坐齐州城,成为一方霸主。既然来啦,就不能空手而回。” 左孝友见阎宣政主意已定,自己势力不如他大,人轻言微,只得不再吱声。 阎宣政看了看前面的情形,发现村口大路的旁边,有好大一片树林,于是下令道,“咱们进入树林,绕过村口,杀入雒镇,一定可以大获全胜,所有人听令,进入雒镇,见人就杀,不留一个活口。”手下将士齐声喊“遵令”。 阎宣政说道,“随我走,杀进雒镇。”带头策马冲入树林,大队人马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树林,借着惨淡的弯月星光,摸向雒镇。 眼看大队人马,进入密林深处,已经走了一多半的路程,前面再有一两里路,就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村庄。忽然前面领头的人马,”呼隆“一声,几十名匪徒一脚踩空,陷入一个深坑之中,深坑里布满了削尖了的木桩和竹签,匪徒们摔进去,那还有个好,顿时一片惨叫哀嚎之声。 阎宣政和左孝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的人马,也有不少人掉进了深坑,再次传来惨叫呻吟,撕心裂肺,十分骇人。其他人吓得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动半步。 左孝友吓得声音颤抖,对阎宣政说道,“阎兄,秦叔宝等人果然早就设好埋伏,我们还是赶紧撤?” 阎宣政这时却来了火气,大声说道,“哼,区区几个陷坑,就想阻挡我大军的脚步,给我冲过去,谁敢后退,定斩不饶,给我往前冲!” 众匪徒一听害了怕,壮着胆子,往前挪动着步伐,走不远就有人不断掉入陷坑之中,发出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匪徒吓得两条腿只打哆嗦,不敢挪动脚步。阎宣政大怒,挥刀斩杀了几个后退的手下,众匪徒见横竖是个死,只得咬紧牙关,被迫前进,不知道何时?一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心惊胆战的还没行进了一里地的路程,忽然从树林的四面八方,飞出来无数的弩箭,还夹杂着削尖了的树干和竹竿,激射而至,插入匪徒的胸口,就是个透心凉,也不知对方是用什么发射,威力如此凶猛。众匪徒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死伤无数,乱作一团,纷纷在树后、草丛中躲避,任凭阎宣政喊破喉咙,也无人再敢前进半步。 阎宣政顿时暴怒,大吼一声,马往前冲,来到最前面,手中的九环大刀用力一挥,就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砍成两段,大声暴喝,“什么人在此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有本事出来,与俺大战三百合。”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还伴随着有力的脚步之声,阎宣政抬头仔细观看,只见秦琼秦叔宝和罗士信,缓缓出现在面前。 秦琼手中熟铜锏一指阎宣政说道,“你已被我团团围住,还不下马就擒,等待何时?” 阎宣政一见这金装熟铜锏,就猜定此人必是秦琼无疑,怒道,“想让俺投降,先问问俺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说着,催马举刀,就扑向秦琼 谁知阎宣政的战马,刚冲过去一半,秦琼身边的罗士信吼了一嗓子,“敢打我哥哥,我要你的命。”话音未落,就扑向了阎宣政。 罗士信一个箭步扑向阎宣政,手中紫金盘龙棍抡起来,裹挟着一股狂风,就扫向了阎宣政胯下战马的马腿。这突如其来的猛招,吓得阎宣政大惊失色,赶紧用手猛提马的丝缰,胯下马一声长嘶,双腿高高立起,罗士信的紫金盘龙棍,贴着马肚子就掠了过去。 阎宣政大怒,举起九环大刀,在夜色下闪着瘆人的寒光,借着战马的下落之势,恶狠狠的一刀就劈向了罗士信的头顶 正是:本想半夜施偷袭,未料林中遭伏击。 疯狂叫嚣来应战,手中兵器见高低。 第411章 本想偷袭,却误中埋伏! 阎宣政找来左孝友商议,打算趁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之际,偷袭雒镇,消灭张旭图的五千人马。秦琼虽然厉害,但是他们正在筹备张须陀的丧事,肯定疏于防范,此时突然发起攻击,一定可以大获成功,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一更集合,整装待备,二更一过,就打开城门,杀向了雒镇。 两地相隔不过二三十里,也就是催马就到的距离。眼看人马快要到达雒镇的村口,就见村口的大路上,乱石堆积,封住路口,还有新砍伐的树木,堆在路中间,有几十个将士,无精打采,靠在石堆和树木上打盹,看样子睡得十分香甜。 阎宣政的先锋人马,看到这番情景之后,悄悄返回,报告了阎宣政和左孝友。 左孝友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说道,“阎兄,看来秦琼等人早有准备,我们贸然杀进去,怕是中了埋伏,依小弟之见,我们还是暂且回去,据城而战,他们区区五千人马,也攻不下我们的齐州城。” 阎宣政高大的身材,却长着一双老鼠般的小眼睛。他手捻短须,“老鼠眼珠”滴溜溜乱转,思忖片刻,说道,“秦叔宝率领五千人马,前来鹊山寺救援张须陀,和裴长才的两三千人马,一场大战,就算取得大胜,也必定有所折损减员,即便遭遇厮杀,我们一万人马,怕他作甚?” 左孝友说道,“张须陀善于用兵,早有以少胜多的战例,虽然已死,但是秦叔宝也不是无名之辈,祝阿一战,秦叔宝一千精兵,就敢去劫营,端了卢明月的老巢,可见也是一个狠起来不要命的主儿,我们不得不防啊。” 阎宣政却说道,“我看他们这是再虚张声势,怕我们来攻,故意摆下这龙门阵,来迷惑我们。再者说了,自古富贵险中求,咱们灭了他们,以后就可以稳坐齐州城,成为一方霸主。既然来啦,就不能空手而回。” 左孝友见阎宣政主意已定,自己势力不如他大,人轻言微,只得不再吱声。 阎宣政看了看前面的情形,发现村口大路的旁边,有好大一片树林,于是下令道,“咱们进入树林,绕过村口,杀入雒镇,一定可以大获全胜,所有人听令,进入雒镇,见人就杀,不留一个活口。”手下将士齐声喊“遵令”。 阎宣政说道,“随我走,杀进雒镇。”带头策马冲入树林,大队人马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树林,借着惨淡的弯月星光,摸向雒镇。 眼看大队人马,进入密林深处,已经走了一多半的路程,前面再有一两里路,就隐隐约约的看到了村庄。忽然前面领头的人马,”呼隆“一声,几十名匪徒一脚踩空,陷入一个深坑之中,深坑里布满了削尖了的木桩和竹签,匪徒们摔进去,那还有个好,顿时一片惨叫哀嚎之声。 阎宣政和左孝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的人马,也有不少人掉进了深坑,再次传来惨叫呻吟,撕心裂肺,十分骇人。其他人吓得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动半步。 左孝友吓得声音颤抖,对阎宣政说道,“阎兄,秦叔宝等人果然早就设好埋伏,我们还是赶紧撤?” 阎宣政这时却来了火气,大声说道,“哼,区区几个陷坑,就想阻挡我大军的脚步,给我冲过去,谁敢后退,定斩不饶,给我往前冲!” 众匪徒一听害了怕,壮着胆子,往前挪动着步伐,走不远就有人不断掉入陷坑之中,发出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匪徒吓得两条腿只打哆嗦,不敢挪动脚步。阎宣政大怒,挥刀斩杀了几个后退的手下,众匪徒见横竖是个死,只得咬紧牙关,被迫前进,不知道何时?一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心惊胆战的还没行进了一里地的路程,忽然从树林的四面八方,飞出来无数的弩箭,还夹杂着削尖了的树干和竹竿,激射而至,插入匪徒的胸口,就是个透心凉,也不知对方是用什么发射,威力如此凶猛。众匪徒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死伤无数,乱作一团,纷纷在树后、草丛中躲避,任凭阎宣政喊破喉咙,也无人再敢前进半步。 阎宣政顿时暴怒,大吼一声,马往前冲,来到最前面,手中的九环大刀用力一挥,就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砍成两段,大声暴喝,“什么人在此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有本事出来,与俺大战三百合。”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还伴随着有力的脚步之声,阎宣政抬头仔细观看,只见秦琼秦叔宝和罗士信,缓缓出现在面前。 秦琼手中熟铜锏一指阎宣政说道,“你已被我团团围住,还不下马就擒,等待何时?” 阎宣政一见这金装熟铜锏,就猜定此人必是秦琼无疑,怒道,“想让俺投降,先问问俺手中的大刀答不答应。”说着,催马举刀,就扑向秦琼 谁知阎宣政的战马,刚冲过去一半,秦琼身边的罗士信吼了一嗓子,“敢打我哥哥,我要你的命。”话音未落,就扑向了阎宣政。 罗士信一个箭步扑向阎宣政,手中紫金盘龙棍抡起来,裹挟着一股狂风,就扫向了阎宣政胯下战马的马腿。这突如其来的猛招,吓得阎宣政大惊失色,赶紧用手猛提马的丝缰,胯下马一声长嘶,双腿高高立起,罗士信的紫金盘龙棍,贴着马肚子就掠了过去。 阎宣政大怒,举起九环大刀,在夜色下闪着瘆人的寒光,借着战马的下落之势,恶狠狠的一刀就劈向了罗士信的头顶 正是:本想半夜施偷袭,未料林中遭伏击。 疯狂叫嚣来应战,手中兵器见高低。 第412章 齐州甫定,杨玄感作乱! 阎宣政率领大队人马,偷袭雒镇的秦琼秦叔宝。本以为趁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之际,消灭秦琼等人,自己长期坐镇齐州城。谁知大军进入雒镇村口的密林,却遭遇了陷坑和弩箭的攻击,阎宣政的人马损失惨重。阎宣政暴怒之下要和秦琼拼命,却被傻英雄罗士信拦下。 罗士信挥棍横扫马腿,阎宣政猛提缰绳,战马前腿腾空,堪堪避过。阎宣政举起九环大刀,借着战马下落之势,人借马势,刀借人力,恶狠狠一刀就劈向了罗士信的头顶。阎宣政这一刀,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可谓毕其功于一役,打算一刀,就将傻英雄罗士信劈成两半。 傻英雄罗士信人虽然有时憨傻的可爱,但是打架却一点不傻,而且不但力大无比,出手也是快如闪电,丝毫不拖泥带水。见自己的盘龙棍一击未中,对方的战马前腿猛拍下来,对方的大刀也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劈砍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罗士信不躲不闪,不退反进,双脚蹬地,身体前冲,阎宣政的战马,前腿抬起还未落下,罗士信就用肩膀一下撞在了马的肚子上。罗士信力大无穷,这一撞何其威猛,阎宣政连人带马,就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刀也脱手飞出。 阎宣政被摔的,脑瓜子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冒。好在这家伙也并非等闲之辈,一拨楞头,顿时清醒大半,见罗士信提着棍子冲了过来,嘴里嚷着,“好小子,我一棍子拍死你。” 阎宣政情急之下,见自己的大刀就在身前右侧不远处,便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拾起大刀。这时罗士信就赶到了近前,抡起紫金盘龙棍砸了下来。仓促之下,阎宣政横过大刀,往上招架,“当啷”一声巨响,阎宣政只感觉双臂酸麻,肩膀都好像脱臼,大刀差点被击落在地。双脚站立不稳,噔噔噔连续后退,胸前门户大开。 傻英雄罗士信抓住阎宣政暴露的空挡,紫金盘龙棍用力在地上一杵,身体腾空飞起,双脚连环踢出,正中阎宣政胸口。阎宣政惨叫一声,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摔倒在草丛之中。 阎宣政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倒。左孝友和其他匪寇趁势想要来救,罗士信却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举起紫金盘龙棍就砸了下去,将阎宣政打得脑浆迸裂,尸体再次摔倒。 阎宣政惨死,吓得众匪徒大惊失色。左孝友见了,更是一声惊呼,吓得转身就跑。他与罗士信、秦琼等人曾经在鹊山寺有过交战,深知他们的厉害。那次若不是自己见势不好,及早撤离,恐怕就回不来了,此时见阎宣政惨死,知道接下来自己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便催马赶紧逃走。 自己的首领惨死,另一位首领抹头就跑,众匪徒哪里还敢再战,于是也一窝蜂的四处逃窜。秦琼和罗士信率人从后面追杀。包围的弓箭手,趁机再次乱箭齐发,众匪徒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向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逃命。一片片的中箭倒地,还有互相践踏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匪徒的尸体,和那些受伤的匪徒,倒在地上哀嚎,也有的干脆跪倒在地,双手将兵器举过头顶,选择缴械投降。 左孝友此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顾狂奔逃命。眼看就要到了树林的出口,忽然一队人马杀过来拦住去路。为首两员大将,一位手提八卦宣花斧,一位紧握八宝鼍龙枪,正是程咬金和马武。 程咬金和马武,两人各举兵器,同时冲杀过来。程咬金举起大斧子,暴喝一声,“劈脑袋,”真是出招又快又猛,心慌意乱的左孝友无心恋战,赶紧催马侧身避过,程咬金刚要就势使出“小鬼剔牙”的绝招,却听马武一声大喝,手中的八宝鼍龙枪,就刺进了左孝友的右肋,左孝友一声惨叫,摔于马下。 程咬金赶紧收住招式,埋冤道,“马兄你也太心急啦,好歹也让我这三板斧使完啊?如此,让老程岂不憋得难受?” 马武听了哈哈大笑。 秦琼等人,以张须陀诈死为诱饵,设下埋伏,彻底歼灭了阎宣政和左孝友的反叛队伍。秦琼等人率领人马,连夜杀入齐州城,然后分兵派将,把守各个城门,齐州城重新回到张须陀手中。 张须陀将指挥权依然交给秦琼代理,自己在齐州安心养伤。 宇文化及和越王杨素分赃不均,起了争执。宇文化及怀恨在心,趁杨素生病之际,买通宫内御医,假借皇上之名,为杨素医治。御医在宇文化及授意之下,在医治杨素的汤药中下毒,害死了越王杨素。 杨素嫡长子杨玄感,体貌雄伟,须髯漂亮。喜好读书,擅长骑射。凭借父亲盖世功勋,授柱国、郢宋二州刺史,迁鸿胪卿、礼部尚书,袭封楚公,进位司徒,朝中臣工称其为“司徒楚公。”每次上朝之时,杨素挟其子同行,声名显赫,可谓权倾朝野。 惊闻父王暴病而亡,杨玄感无比悲痛。虽然自己手握兵权,但是父亲的突然去世,还是让杨玄感感到了危机的到来。他久在父亲身边陪伴,对于父亲的离奇病故,颇有怀疑,认定父亲之死,必定与宇文化及有莫大的关系。 杨玄感不由切齿痛恨宇文化及,誓要除掉宇文化及,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同时他也深深知道,宇文化及心狠手辣,虽然害死父亲,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会找机会向自己暗下毒手。同时他也知道,皇上杨广不信任他们父子久矣,只是父亲权力过大,皇上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父亲已经去世,皇上一定也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反倒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后还手遭殃。” 杨玄感于是开始秘密筹划,等待机会,准备起事。 杨玄感正苦于等待时机之时,谁知道机会很快就来到了眼前。 恰逢皇上不满于高句丽对大隋朝的傲慢无礼,和日益明目张胆的不臣之心,打算御驾亲征,率领举国之兵,征讨高句丽,东都洛阳城有并肩王杨林处理军务,宇文化及管理宫内事务,一时兵力空虚。杨玄感知道,机会终于来啦。 正是:急于求成生民变,误信谗言种祸因。 各地战事不间断,按下葫芦瓢又起。 第412章 齐州甫定,杨玄感作乱! 阎宣政率领大队人马,偷袭雒镇的秦琼秦叔宝。本以为趁张须陀重伤不治身亡之际,消灭秦琼等人,自己长期坐镇齐州城。谁知大军进入雒镇村口的密林,却遭遇了陷坑和弩箭的攻击,阎宣政的人马损失惨重。阎宣政暴怒之下要和秦琼拼命,却被傻英雄罗士信拦下。 罗士信挥棍横扫马腿,阎宣政猛提缰绳,战马前腿腾空,堪堪避过。阎宣政举起九环大刀,借着战马下落之势,人借马势,刀借人力,恶狠狠一刀就劈向了罗士信的头顶。阎宣政这一刀,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可谓毕其功于一役,打算一刀,就将傻英雄罗士信劈成两半。 傻英雄罗士信人虽然有时憨傻的可爱,但是打架却一点不傻,而且不但力大无比,出手也是快如闪电,丝毫不拖泥带水。见自己的盘龙棍一击未中,对方的战马前腿猛拍下来,对方的大刀也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劈砍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罗士信不躲不闪,不退反进,双脚蹬地,身体前冲,阎宣政的战马,前腿抬起还未落下,罗士信就用肩膀一下撞在了马的肚子上。罗士信力大无穷,这一撞何其威猛,阎宣政连人带马,就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刀也脱手飞出。 阎宣政被摔的,脑瓜子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冒。好在这家伙也并非等闲之辈,一拨楞头,顿时清醒大半,见罗士信提着棍子冲了过来,嘴里嚷着,“好小子,我一棍子拍死你。” 阎宣政情急之下,见自己的大刀就在身前右侧不远处,便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拾起大刀。这时罗士信就赶到了近前,抡起紫金盘龙棍砸了下来。仓促之下,阎宣政横过大刀,往上招架,“当啷”一声巨响,阎宣政只感觉双臂酸麻,肩膀都好像脱臼,大刀差点被击落在地。双脚站立不稳,噔噔噔连续后退,胸前门户大开。 傻英雄罗士信抓住阎宣政暴露的空挡,紫金盘龙棍用力在地上一杵,身体腾空飞起,双脚连环踢出,正中阎宣政胸口。阎宣政惨叫一声,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摔倒在草丛之中。 阎宣政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倒。左孝友和其他匪寇趁势想要来救,罗士信却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举起紫金盘龙棍就砸了下去,将阎宣政打得脑浆迸裂,尸体再次摔倒。 阎宣政惨死,吓得众匪徒大惊失色。左孝友见了,更是一声惊呼,吓得转身就跑。他与罗士信、秦琼等人曾经在鹊山寺有过交战,深知他们的厉害。那次若不是自己见势不好,及早撤离,恐怕就回不来了,此时见阎宣政惨死,知道接下来自己的结果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便催马赶紧逃走。 自己的首领惨死,另一位首领抹头就跑,众匪徒哪里还敢再战,于是也一窝蜂的四处逃窜。秦琼和罗士信率人从后面追杀。包围的弓箭手,趁机再次乱箭齐发,众匪徒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向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逃命。一片片的中箭倒地,还有互相践踏的,树林里到处都是匪徒的尸体,和那些受伤的匪徒,倒在地上哀嚎,也有的干脆跪倒在地,双手将兵器举过头顶,选择缴械投降。 左孝友此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顾狂奔逃命。眼看就要到了树林的出口,忽然一队人马杀过来拦住去路。为首两员大将,一位手提八卦宣花斧,一位紧握八宝鼍龙枪,正是程咬金和马武。 程咬金和马武,两人各举兵器,同时冲杀过来。程咬金举起大斧子,暴喝一声,“劈脑袋,”真是出招又快又猛,心慌意乱的左孝友无心恋战,赶紧催马侧身避过,程咬金刚要就势使出“小鬼剔牙”的绝招,却听马武一声大喝,手中的八宝鼍龙枪,就刺进了左孝友的右肋,左孝友一声惨叫,摔于马下。 程咬金赶紧收住招式,埋冤道,“马兄你也太心急啦,好歹也让我这三板斧使完啊?如此,让老程岂不憋得难受?” 马武听了哈哈大笑。 秦琼等人,以张须陀诈死为诱饵,设下埋伏,彻底歼灭了阎宣政和左孝友的反叛队伍。秦琼等人率领人马,连夜杀入齐州城,然后分兵派将,把守各个城门,齐州城重新回到张须陀手中。 张须陀将指挥权依然交给秦琼代理,自己在齐州安心养伤。 宇文化及和越王杨素分赃不均,起了争执。宇文化及怀恨在心,趁杨素生病之际,买通宫内御医,假借皇上之名,为杨素医治。御医在宇文化及授意之下,在医治杨素的汤药中下毒,害死了越王杨素。 杨素嫡长子杨玄感,体貌雄伟,须髯漂亮。喜好读书,擅长骑射。凭借父亲盖世功勋,授柱国、郢宋二州刺史,迁鸿胪卿、礼部尚书,袭封楚公,进位司徒,朝中臣工称其为“司徒楚公。”每次上朝之时,杨素挟其子同行,声名显赫,可谓权倾朝野。 惊闻父王暴病而亡,杨玄感无比悲痛。虽然自己手握兵权,但是父亲的突然去世,还是让杨玄感感到了危机的到来。他久在父亲身边陪伴,对于父亲的离奇病故,颇有怀疑,认定父亲之死,必定与宇文化及有莫大的关系。 杨玄感不由切齿痛恨宇文化及,誓要除掉宇文化及,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同时他也深深知道,宇文化及心狠手辣,虽然害死父亲,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会找机会向自己暗下毒手。同时他也知道,皇上杨广不信任他们父子久矣,只是父亲权力过大,皇上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父亲已经去世,皇上一定也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如此一来,自己反倒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后还手遭殃。” 杨玄感于是开始秘密筹划,等待机会,准备起事。 杨玄感正苦于等待时机之时,谁知道机会很快就来到了眼前。 恰逢皇上不满于高句丽对大隋朝的傲慢无礼,和日益明目张胆的不臣之心,打算御驾亲征,率领举国之兵,征讨高句丽,东都洛阳城有并肩王杨林处理军务,宇文化及管理宫内事务,一时兵力空虚。杨玄感知道,机会终于来啦。 正是:急于求成生民变,误信谗言种祸因。 各地战事不间断,按下葫芦瓢又起。 第413章 燕庆复出,夜会楚国公! 司徒楚公杨玄感,自从父亲杨素暴毙之后,就一直耿耿于怀。父亲杨素的所作所为,杨玄感心里一清二楚,父亲和宇文化及等人的那些合作和交易,杨玄感也有过参与,自然也是知道许多内情,所以认定,父亲的死,宇文化及绝对背后下了黑手。 让杨玄感感到危机四伏的,就是父亲去世之后,皇上对自己不再另眼相看,自己顿时成了一枚弃子,他相信,终有一日,宇文化及会对自己下手,走上父亲的不归路,所以,杨玄感才打算先下手为强,也效仿先帝杨坚,扳倒皇上,另立新君。 既然打算起事反隋,就要联络自己的亲信,招揽自己的旧部,还有父亲生前的手下旧将,扩充自己的势力。但是,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得到消息,就悄悄找上门来。 这一日,杨玄感正带着亲信卫队,来到黎阳城,巡视当地军事防务。天黑之后,入住府衙,处理完军务,也是时候不早,杨玄感正准备休息,忽然书房门前,有黑影一闪而过。 杨玄感骁勇善战,力大无比,跟随父亲四处征讨之时,就是父亲手下有名的悍将。他见有人影闪过,就从墙上摘下宝剑,来到书房门前,正准备打开书房门查看,忽然院中传来了打斗之声。 杨玄感打开房门,见自己手下好几个侍卫,正在院中和一个身材魁梧,黑衣蒙面的男子教授格斗,有侍卫正守候在门前,见到杨玄感拱手说道,”司徒大人,有刺客闯入府衙,我们正在捉拿,请大人暂时回房,以免有不测发生。” 杨玄感不屑说道,“区区盗贼,跳梁小丑而已,有何惧哉?闪退一旁,待我看个究竟。”侍卫只好退在杨玄感身侧,手扶剑柄,保护杨玄感。 杨玄感看了片刻,不由暗自大吃一惊。就见那名身材魁梧的刺客,手中挥舞一把长刀,出招快如闪电,身形飘忽,如同鬼魅,一人一刀,面对四五名手持刀剑的侍卫,竟然将侍卫杀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杨玄感不由自语道,“看来此人绝不是普通的盗贼刺客,或许有些来头啊。” 正在这时,侍卫统领见自己四五个人,竟然斗不过一个刺客,司徒大人就在眼前观战,让自己颜面何存?于是一声呼哨,其他等候在院子外面的侍卫,也纷纷闯了进来,各执兵刃,杀向这名刺客。 这名刺客见对方人多势众,便一招夜战八方,逼退几个侍卫,一个箭步蹿出去,垫步柠腰,就上了院墙,侍卫们吆喝着追了过去,那刺客不慌不忙,一个起跳,就到了另一个院子的房顶,疾走几步,见侍卫们追了过来,又一个起跳,纵出院墙,侍卫们有的纵身上房,有的急速奔跑,在侍卫统领的带领下,都追了上去。 众侍卫都去追赶刺客,杨玄感的身边只留下了两名侍卫,随时保护他的安全。杨玄感转身走向书房门口,侍卫们紧随在他的背后。 杨玄感刚刚推开书房的房门,一只脚踏进书房,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抬脚进入。忽然从房顶上,有个黑影飘然落下,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双掌齐出,拍在了后脑上,两个侍卫顿时晕倒在地。 杨玄感刚要转身抽剑,忽然后背被撞了一下,杨玄感一个踉跄,扑进了书房。杨玄感赶紧稳住身形,抽出宝剑,回身正要横扫,却见一把雪亮的长刀,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那黑影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否则刀枪无眼。”然后用手轻轻推上房门,指指坐榻。 杨玄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被人持刀逼住,却也镇定自若。慢慢坐在桌案前,也伸手示意黑衣人就坐。 黑衣人也不客气,坐在杨玄感的对面,雪亮的长刀,放在了桌案之上。杨玄感淡然问到,“尊驾黑衣蒙面,半夜持刀相见,不知所为何事啊?” 黑衣人冷笑说到,“半夜蒙面而来,并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持刀闯入,也并非有恶意为敌,但是 ,我要说是为与你合作而来,不知你是喜还是忧啊?” 杨玄感说道,“哦?有朋友合作,当然是件好事,不知是哪方面的合作啊?再者,既是合作,就不必以青巾遮面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伸手扯下面纱说道,“那是自然,合作当然要坦诚相见,互不隐瞒才是。” 杨玄感见对方扯下面纱,便在灯光下仔细打量此人。就见此人,年约六旬开外,须发花白,身材瘦削,却显得格外强健硬朗,面容饱满,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从这双如鹰眼一般的锐利眼神,就可断定,此人武功,绝对高深莫测。 杨玄感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啊?” 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夫燕庆是也。” “啊?”,杨玄感吃惊的说道,“阁下就是燕刀门掌门燕庆?” ”不错,正是老夫。”燕庆说道。 杨玄感镇定了一下,又问道,“不知燕掌门要与我合作何事啊?” 燕庆说道,“当然是举兵反隋,夺取天下的大事啊。” 杨玄感闻言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故作吃惊的说道,“燕掌门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诛灭九族,大逆不道之事,我乃是大隋的官员,食君俸禄,怎会作出这种谋逆之事呢?” 燕庆却微笑说道,“老夫以诚相待,看来杨大人却是信不过老夫啊。但是老夫也是有备而来,自然知道你所有的底细。” 杨玄感却摆手说道,”燕掌门,此事可开不得玩笑。我杨家父子,世受皇恩,已是感激涕零,正惶恐不知如何报答皇恩浩荡,怎么会生出不臣反叛之心呢?“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皇恩浩荡?令尊越王杨素,为大隋开国拓土,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平叛杨谅,营建东都,开凿运河,更是功勋卓着。到头来却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害死。大人您靠山坍塌,孤掌难鸣,稍有不慎,恐怕也是要步上其父后尘,大人若再不及时醒悟,恐怕大祸就要临头啊。” 杨玄感听了此话,挺身站起,吃惊的看着燕庆,说道,“此话怎讲?你有何证据说我父王,是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害死?” 正是:本欲暗中谋大事,不防竟然泄天机。 是敌是友未分晓,却闻如雷惊天语。 第413章 燕庆复出,夜会楚国公! 司徒楚公杨玄感,自从父亲杨素暴毙之后,就一直耿耿于怀。父亲杨素的所作所为,杨玄感心里一清二楚,父亲和宇文化及等人的那些合作和交易,杨玄感也有过参与,自然也是知道许多内情,所以认定,父亲的死,宇文化及绝对背后下了黑手。 让杨玄感感到危机四伏的,就是父亲去世之后,皇上对自己不再另眼相看,自己顿时成了一枚弃子,他相信,终有一日,宇文化及会对自己下手,走上父亲的不归路,所以,杨玄感才打算先下手为强,也效仿先帝杨坚,扳倒皇上,另立新君。 既然打算起事反隋,就要联络自己的亲信,招揽自己的旧部,还有父亲生前的手下旧将,扩充自己的势力。但是,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得到消息,就悄悄找上门来。 这一日,杨玄感正带着亲信卫队,来到黎阳城,巡视当地军事防务。天黑之后,入住府衙,处理完军务,也是时候不早,杨玄感正准备休息,忽然书房门前,有黑影一闪而过。 杨玄感骁勇善战,力大无比,跟随父亲四处征讨之时,就是父亲手下有名的悍将。他见有人影闪过,就从墙上摘下宝剑,来到书房门前,正准备打开书房门查看,忽然院中传来了打斗之声。 杨玄感打开房门,见自己手下好几个侍卫,正在院中和一个身材魁梧,黑衣蒙面的男子教授格斗,有侍卫正守候在门前,见到杨玄感拱手说道,”司徒大人,有刺客闯入府衙,我们正在捉拿,请大人暂时回房,以免有不测发生。” 杨玄感不屑说道,“区区盗贼,跳梁小丑而已,有何惧哉?闪退一旁,待我看个究竟。”侍卫只好退在杨玄感身侧,手扶剑柄,保护杨玄感。 杨玄感看了片刻,不由暗自大吃一惊。就见那名身材魁梧的刺客,手中挥舞一把长刀,出招快如闪电,身形飘忽,如同鬼魅,一人一刀,面对四五名手持刀剑的侍卫,竟然将侍卫杀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杨玄感不由自语道,“看来此人绝不是普通的盗贼刺客,或许有些来头啊。” 正在这时,侍卫统领见自己四五个人,竟然斗不过一个刺客,司徒大人就在眼前观战,让自己颜面何存?于是一声呼哨,其他等候在院子外面的侍卫,也纷纷闯了进来,各执兵刃,杀向这名刺客。 这名刺客见对方人多势众,便一招夜战八方,逼退几个侍卫,一个箭步蹿出去,垫步柠腰,就上了院墙,侍卫们吆喝着追了过去,那刺客不慌不忙,一个起跳,就到了另一个院子的房顶,疾走几步,见侍卫们追了过来,又一个起跳,纵出院墙,侍卫们有的纵身上房,有的急速奔跑,在侍卫统领的带领下,都追了上去。 众侍卫都去追赶刺客,杨玄感的身边只留下了两名侍卫,随时保护他的安全。杨玄感转身走向书房门口,侍卫们紧随在他的背后。 杨玄感刚刚推开书房的房门,一只脚踏进书房,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抬脚进入。忽然从房顶上,有个黑影飘然落下,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来人双掌齐出,拍在了后脑上,两个侍卫顿时晕倒在地。 杨玄感刚要转身抽剑,忽然后背被撞了一下,杨玄感一个踉跄,扑进了书房。杨玄感赶紧稳住身形,抽出宝剑,回身正要横扫,却见一把雪亮的长刀,已经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那黑影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大人稍安勿躁,否则刀枪无眼。”然后用手轻轻推上房门,指指坐榻。 杨玄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被人持刀逼住,却也镇定自若。慢慢坐在桌案前,也伸手示意黑衣人就坐。 黑衣人也不客气,坐在杨玄感的对面,雪亮的长刀,放在了桌案之上。杨玄感淡然问到,“尊驾黑衣蒙面,半夜持刀相见,不知所为何事啊?” 黑衣人冷笑说到,“半夜蒙面而来,并非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持刀闯入,也并非有恶意为敌,但是 ,我要说是为与你合作而来,不知你是喜还是忧啊?” 杨玄感说道,“哦?有朋友合作,当然是件好事,不知是哪方面的合作啊?再者,既是合作,就不必以青巾遮面了?“ 黑衣人嘿嘿冷笑,伸手扯下面纱说道,“那是自然,合作当然要坦诚相见,互不隐瞒才是。” 杨玄感见对方扯下面纱,便在灯光下仔细打量此人。就见此人,年约六旬开外,须发花白,身材瘦削,却显得格外强健硬朗,面容饱满,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从这双如鹰眼一般的锐利眼神,就可断定,此人武功,绝对高深莫测。 杨玄感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啊?” 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老夫燕庆是也。” “啊?”,杨玄感吃惊的说道,“阁下就是燕刀门掌门燕庆?” ”不错,正是老夫。”燕庆说道。 杨玄感镇定了一下,又问道,“不知燕掌门要与我合作何事啊?” 燕庆说道,“当然是举兵反隋,夺取天下的大事啊。” 杨玄感闻言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故作吃惊的说道,“燕掌门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诛灭九族,大逆不道之事,我乃是大隋的官员,食君俸禄,怎会作出这种谋逆之事呢?” 燕庆却微笑说道,“老夫以诚相待,看来杨大人却是信不过老夫啊。但是老夫也是有备而来,自然知道你所有的底细。” 杨玄感却摆手说道,”燕掌门,此事可开不得玩笑。我杨家父子,世受皇恩,已是感激涕零,正惶恐不知如何报答皇恩浩荡,怎么会生出不臣反叛之心呢?“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皇恩浩荡?令尊越王杨素,为大隋开国拓土,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平叛杨谅,营建东都,开凿运河,更是功勋卓着。到头来却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害死。大人您靠山坍塌,孤掌难鸣,稍有不慎,恐怕也是要步上其父后尘,大人若再不及时醒悟,恐怕大祸就要临头啊。” 杨玄感听了此话,挺身站起,吃惊的看着燕庆,说道,“此话怎讲?你有何证据说我父王,是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害死?” 正是:本欲暗中谋大事,不防竟然泄天机。 是敌是友未分晓,却闻如雷惊天语。 第414章 竟未食言,土坡审疑犯! 燕庆派出弟子薛仁杲,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引诱杨玄感的侍卫前去追赶刺客。燕庆则趁机出手,打晕杨玄感的另外两名贴身侍卫,和杨玄感面对面而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当杨玄感听到燕庆说出自己父亲杨素的死因,杨玄感站起身来,惊异的看着燕庆说道,“你如何证明我父王就是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所害?妄加猜测而已?”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是不是猜测,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手里可是握有他们的真凭实据,不但知道他们如何谋划,还知道他们对你父亲所用的毒药,就是我燕刀门研制的慢性毒药,白玉断肠散。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被下药后,才开始毫无征兆,三七二十一天之后,才会立刻毒发身亡。今日,我燕庆索性就将这个铁证,当做我的见面礼,奉送给你。如果你有意报仇,就给我个消息,老夫定会再次登门拜访,如果你胆小懦弱,咱们就当今夜没有见过,以后各行其是,再不相见就是,你看如何?” 杨玄感说道,“好,杨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证明皇上和宇文化及,是杀害我父王的凶手。” 燕庆说道,“不要着急,明日一早,你就能见到你最想要的证据。黎阳城西北十五里,有一处乱葬岗,名叫羊角坡。坡顶有一颗高大的松柏,在松柏后面,有一个树洞,你想要的,就在那里藏真呢。话不多说,燕某就此告辞。”说罢燕庆还刀入鞘,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到了门口,燕庆头也不回的又说道,“如果你想见我,可在城头插上一面黑、白、红三色旗帜,老夫自然应约前来。”话音刚落,人已在书房之外,等杨玄感来到房门观看,却哪里还有燕庆的身影。 杨玄感正要返回书房,两个侍卫却苏醒过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抽出兵刃,惊慌失措的喊着,“抓刺客,快保护大人!” 气得杨玄感怒喝道,“没用的东西,靠你们保护,我早就死过多少回啦。” 杨玄感经此一番折腾,弄的睡意全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便亲自带着人,出了黎阳城,来到羊角坡,。等他爬上坡顶,仔细观瞧,果然在坡顶一处开阔地上,突兀的有一棵高大的柏树,枝繁叶茂,矗立在那里。 杨玄感便大步向那棵柏树走去,众侍卫在后面紧紧跟随。眼看众人就要来到柏树跟前,忽然一个侍卫,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原来这侍卫行走时,一脚踩到一块薄石板,那石板竟然有人做了手脚,经他一踩,立刻翻转,那侍卫一脚踏空,摔倒在地上,触动机关,有根绳子立刻就贴着地飞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柏树上有人低哼一声,从柏树茂密的枝叶中,有一个人被绑缚着双臂,掉落下来,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绳子忽然到头,那人随着绳子,来回摆动,甚是狼狈。 杨玄感仔细打量那人,见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蓬头垢面,也认不出是谁来、 杨玄感命人上前把那人解下来,带到自己跟前问话。侍卫答应一声,上前把那人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押着带到杨玄感面前。 杨玄感看了看那人,感觉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便命手下人取来水囊,将那人污浊不堪的脸庞洗了洗,顿时那人脸上干净了许多。 杨玄感再次细看那人,不由惊呼道,“你是胡御医?” 那人嘴里塞着破布,口不能言,只是呜呜着,用力的点着头。杨玄感伸手掏出他嘴里的布团,问道,“你身为皇上的御医总管执事,不在宫里当值,何故来到这里?” 胡御医好不容易能够说话,立刻惊慌的说道,“杨大人救命啊,我是被贼人掳掠至此啊,那贼人十分厉害,简直如鬼魅一般,杨大人千万要救救我啊。” 杨玄感命人给他喝了口水,说道,“胡大人沉住气,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御医喝水之后,稍微平静一些,说道,“自从皇上御驾亲征,讨伐高句丽,我们一时也无事可做,清闲下来。那一日我正在从宫里当值,不知何人竟然从背后袭击我,将我打晕,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堵住了嘴,装在大口袋里,更是不知道何时,就又来到了这里,被捆绑在了树上。” 杨玄感听了,微微点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此人就是我想要的证人啊。于是杨玄感问道,“胡御医,当年您为我父王治病,颇多辛劳,因我在外为官,未曾当面致谢,今日杨某给您施礼致谢啦。”说罢,冲胡御医深施一礼。 胡御医听了此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低下头说道,“下官也是奉了皇上旨意,皇恩浩荡,下官怎敢受楚国公的大礼呢?” 杨玄感忽然面沉似水,眼露凶光,说道,“那么,你暗中下毒“白玉断肠散”,毒害我的父王,也是奉了皇上旨意吗?” 胡御医一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惊慌失措的说道,“绝无此事啊,越王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敢下毒毒害越王呢?\" 杨玄感听了,厉声喝道,”姓胡的,我已经知晓了所有一切。识相的,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胡御医吓得磕头如捣蒜,知道承认了势必难逃一死,于是矢口否认,直呼冤枉,求杨玄感饶命。 杨玄感大怒,吩咐手下,“来人,挖个深坑,将姓胡的,给我活埋啦。”手下侍卫答应一声,很快就在地上挖了个一丈见方的深坑,胡御医还在磕头求饶,却被侍卫们提起来就抛进了深坑里。 杨玄感立刻下令,“填土,给我将他活埋啦。”手下侍卫立刻将土填进了土坑,不一会,土就埋到了胡御医的脖子。 杨玄感走到胡御医面前,怒视着胡御医说道,“姓胡的,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胡御医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哭着说道,“杨大人饶命,我招,我全都招啊。” 正是:以为燕庆是戏言,果真土坡送疑犯。 一番恐吓收奇效,涕泪横流吐真言。 第414章 竟未食言,土坡审疑犯! 燕庆派出弟子薛仁杲,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引诱杨玄感的侍卫前去追赶刺客。燕庆则趁机出手,打晕杨玄感的另外两名贴身侍卫,和杨玄感面对面而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当杨玄感听到燕庆说出自己父亲杨素的死因,杨玄感站起身来,惊异的看着燕庆说道,“你如何证明我父王就是被皇上和宇文化及联手所害?妄加猜测而已?” 燕庆哈哈大笑,说道,“是不是猜测,恐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手里可是握有他们的真凭实据,不但知道他们如何谋划,还知道他们对你父亲所用的毒药,就是我燕刀门研制的慢性毒药,白玉断肠散。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被下药后,才开始毫无征兆,三七二十一天之后,才会立刻毒发身亡。今日,我燕庆索性就将这个铁证,当做我的见面礼,奉送给你。如果你有意报仇,就给我个消息,老夫定会再次登门拜访,如果你胆小懦弱,咱们就当今夜没有见过,以后各行其是,再不相见就是,你看如何?” 杨玄感说道,“好,杨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证明皇上和宇文化及,是杀害我父王的凶手。” 燕庆说道,“不要着急,明日一早,你就能见到你最想要的证据。黎阳城西北十五里,有一处乱葬岗,名叫羊角坡。坡顶有一颗高大的松柏,在松柏后面,有一个树洞,你想要的,就在那里藏真呢。话不多说,燕某就此告辞。”说罢燕庆还刀入鞘,站起身来往外就走。 到了门口,燕庆头也不回的又说道,“如果你想见我,可在城头插上一面黑、白、红三色旗帜,老夫自然应约前来。”话音刚落,人已在书房之外,等杨玄感来到房门观看,却哪里还有燕庆的身影。 杨玄感正要返回书房,两个侍卫却苏醒过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抽出兵刃,惊慌失措的喊着,“抓刺客,快保护大人!” 气得杨玄感怒喝道,“没用的东西,靠你们保护,我早就死过多少回啦。” 杨玄感经此一番折腾,弄的睡意全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便亲自带着人,出了黎阳城,来到羊角坡,。等他爬上坡顶,仔细观瞧,果然在坡顶一处开阔地上,突兀的有一棵高大的柏树,枝繁叶茂,矗立在那里。 杨玄感便大步向那棵柏树走去,众侍卫在后面紧紧跟随。眼看众人就要来到柏树跟前,忽然一个侍卫,惊叫一声,摔倒在地。原来这侍卫行走时,一脚踩到一块薄石板,那石板竟然有人做了手脚,经他一踩,立刻翻转,那侍卫一脚踏空,摔倒在地上,触动机关,有根绳子立刻就贴着地飞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柏树上有人低哼一声,从柏树茂密的枝叶中,有一个人被绑缚着双臂,掉落下来,眼看就要摔到地上,绳子忽然到头,那人随着绳子,来回摆动,甚是狼狈。 杨玄感仔细打量那人,见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蓬头垢面,也认不出是谁来、 杨玄感命人上前把那人解下来,带到自己跟前问话。侍卫答应一声,上前把那人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押着带到杨玄感面前。 杨玄感看了看那人,感觉有些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便命手下人取来水囊,将那人污浊不堪的脸庞洗了洗,顿时那人脸上干净了许多。 杨玄感再次细看那人,不由惊呼道,“你是胡御医?” 那人嘴里塞着破布,口不能言,只是呜呜着,用力的点着头。杨玄感伸手掏出他嘴里的布团,问道,“你身为皇上的御医总管执事,不在宫里当值,何故来到这里?” 胡御医好不容易能够说话,立刻惊慌的说道,“杨大人救命啊,我是被贼人掳掠至此啊,那贼人十分厉害,简直如鬼魅一般,杨大人千万要救救我啊。” 杨玄感命人给他喝了口水,说道,“胡大人沉住气,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御医喝水之后,稍微平静一些,说道,“自从皇上御驾亲征,讨伐高句丽,我们一时也无事可做,清闲下来。那一日我正在从宫里当值,不知何人竟然从背后袭击我,将我打晕,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堵住了嘴,装在大口袋里,更是不知道何时,就又来到了这里,被捆绑在了树上。” 杨玄感听了,微微点头,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此人就是我想要的证人啊。于是杨玄感问道,“胡御医,当年您为我父王治病,颇多辛劳,因我在外为官,未曾当面致谢,今日杨某给您施礼致谢啦。”说罢,冲胡御医深施一礼。 胡御医听了此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低下头说道,“下官也是奉了皇上旨意,皇恩浩荡,下官怎敢受楚国公的大礼呢?” 杨玄感忽然面沉似水,眼露凶光,说道,“那么,你暗中下毒“白玉断肠散”,毒害我的父王,也是奉了皇上旨意吗?” 胡御医一听,顿时吓得浑身颤抖,惊慌失措的说道,“绝无此事啊,越王与我无冤无仇,我怎么敢下毒毒害越王呢?\" 杨玄感听了,厉声喝道,”姓胡的,我已经知晓了所有一切。识相的,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胡御医吓得磕头如捣蒜,知道承认了势必难逃一死,于是矢口否认,直呼冤枉,求杨玄感饶命。 杨玄感大怒,吩咐手下,“来人,挖个深坑,将姓胡的,给我活埋啦。”手下侍卫答应一声,很快就在地上挖了个一丈见方的深坑,胡御医还在磕头求饶,却被侍卫们提起来就抛进了深坑里。 杨玄感立刻下令,“填土,给我将他活埋啦。”手下侍卫立刻将土填进了土坑,不一会,土就埋到了胡御医的脖子。 杨玄感走到胡御医面前,怒视着胡御医说道,“姓胡的,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胡御医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哭着说道,“杨大人饶命,我招,我全都招啊。” 正是:以为燕庆是戏言,果真土坡送疑犯。 一番恐吓收奇效,涕泪横流吐真言。 第415章 翩翩公子,中了美人计! 杨玄感按照燕刀门掌门燕庆的指引,来到羊角坡,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疑犯-宫廷御医总管执事胡御医。为了从他的口中问出实情,杨玄感命手下挖了个大坑,准备活埋胡御医。 眼看土埋到了脖子,平地里只剩下胡御医一颗脑袋,睁着惊恐的眼睛,不住求饶,杨玄感再次下令,“既然你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手下无情,给我埋了,放心,胡御医,每年我都会派人在清明时节,前来给你送来祭品。” 说完转身就走,侍卫们又开始就要埋土,这下胡御医震害了怕,大声求饶说道,“我招,我全都招啊!” 杨玄感转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说道,“算你识相,快把事情经过仔细说来。” 于是,胡御医哭诉着,将宇文化及如何找到他,给了他三千两白银,并且许诺以后升他做御医总管,并把白玉断肠散亲自交到他手上。果然几天后,皇上就下了口谕,让他去越王府给越王杨素瞧病,并嘱咐他要尽职尽责,亲自为越王调配熬制汤药,直到越王完全康复,以彰显皇恩浩荡。 听完胡御医哭诉事情的经过,杨玄感怒火中烧,大骂宇文化及的阴险毒辣,还有皇上杨广的昏庸和无情,吓得胡御医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瑟瑟发抖。 杨玄感将胡御医押回去投入大牢,然后发誓,誓要杀进洛阳,擒获宇文化及,将他千刀万剐,为父亲杨素报仇。 既然决心举兵反隋,就要准备精细,谋划周密。他立刻从长安悄悄接来他的好友李密。 李密,字玄邃,又字法主,其曾祖父乃是李弼,西魏八柱国之一,后来更是成为了北周太师、魏国公。李密的祖父李耀,为北周太保、邢国公。李密的父亲李宽,为隋朝上柱国、蒲山郡公。由此可见,李密家传四世三公,声名显赫,更是关陇贵族的主要家族。 李密好读书,尤喜兵法,文武双全,志向远大,善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开皇年间,李密继承父位,袭爵蒲国公。散发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发奋读书,曾求师于当今名士,国子助教包恺,听他讲授《史记》、《汉书》,精神振奋,忘了疲倦。包恺的其他弟子,均不及李密优秀,李密的学识,也从此远近闻名。 皇上杨广登基之后,李密凭借父亲荫功,进入皇宫,成了一名禁卫军仪仗队侍卫。有一次隋炀帝在仪仗队侍卫中看见他,回宫后问侍卫统领,“那个容貌俊美,气度不凡。眼神清澈明亮的侍卫,是何人也?” 侍卫统领回答,“他是已故蒲国公李宽之子,名叫李密,听说此人颇有学识,还是名士包恺最得意的学生呢。” 皇上杨广听后,自言自语说道,“嗯,不错,不但容貌俊美,还胸怀锦绣,前程不可限量,可惜做个仪仗侍卫,太屈才啦。” 李密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那自然离他平步青云的日子就不远啦。谁知消息传到李密的耳中,李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有一件事,自频频发生几次之后,让李密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那还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每每回想起来,就令李密既悔恨,又难以舍弃。 那日,皇上杨广带着后宫佳丽,还有朝中重要官员,再次巡幸江都扬州,李密作为仪仗护卫,也有幸随行,护卫萧皇后的大船。 萧皇后萧美娘,建康贵族之女,十几岁时,生得玲珑剔透,美貌动人,被南陈皇帝陈叔宝选入后宫,谁知不久后就被隋朝伐陈,自己也成了亡国之君。萧美娘辗转落入太子杨勇的手里,凭着自己的美貌,杨勇将她纳入正室,成为太子妃。当时的晋王杨广,对这位太子妃就垂涎三尺,艳羡不已。 杨勇被废太子,后来杨广登基之后,杨广矫诏将其赐死,将美貌的太子妃终于弄到了手。萧美娘本来以为自己夫君被杨广赐死,自己也肯定难逃一死,谁知死中得活,竟然稀里糊涂的被弄到了皇宫。 那晚,当她知道,今晚临幸他的,就是当今的皇上杨广的时候,萧美娘决心施展自己的才貌,重新过上尊贵的生活。 萧美娘的才艺,可非同一般。当年杨勇贵为太子,萧美娘为了拢住杨勇对自己的痴心,着实下了一番功夫,钻研闺房行房之术,用到杨勇身上,果然让杨勇陷入对萧美娘的痴迷不可自拔,再无其他妃子与她争宠。 萧美娘体态丰盈,妩媚善淫,房中妙术,更是一绝,那一晚,杨广体会到了一种销魂蚀骨的快乐,自此,萧美娘俘获了杨广的心,让杨广后来竟然将他晋封为朝阳正宫。 谁知杨广,不同于之前的太子杨勇。杨勇再怎么折腾,哪及的上当今的皇上?尤其宇文化及在皇上面前,最会利用天下的美女,来讨皇上的欢心。再加上皇上杨广,四处巡游天下,除了游山玩水,彰显自己的天子神威,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阅尽天下美女,终于导致后来,萧美娘越来越很难得到皇上的宠幸。 萧美娘空有一身房中媚术的本事,却无从施展 ,渐渐开始感到寂寞难耐。这次随皇上巡幸江都扬州,已经离开洛阳多日,萧美娘依然见不到皇上的影子,自己孤守寂寞,独自嗟叹。夜晚月朗星稀,萧美娘独立大船船头,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惆怅不已。 萧美娘偶然回眸,见到十来个倚仗侍卫,站在船边护卫自己,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光,一个俊美丰朗,眼睛清澈如水的侍卫,映入她的眼帘,萧美娘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痴迷,不由脑海里浮想联翩,心猿意马,难以把持。 她快步走近自己寝宫,叫来随身的太监,悄悄耳语几句,太监频频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脸困惑的李密,就被太监传唤,带进了一间内宫,然后太监让他在此等候,自己就退了出去,只剩下李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位身穿白纱锦袍,体态丰盈,雍容华贵的女子,走近了自己,李密抬头一看,不由大惊,赶紧俯身跪倒参拜,“叩见皇后娘娘。” 萧美娘俯下身来,伸出柔嫩白皙的玉臂,用那柔嫩的纤纤玉手,搀扶起李密,一双充满无限柔情,却又有渴望火热眼神的媚眼,盯着李密,说道,“果然是位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萧美娘一双柔嫩温暖的手,紧握着李密的手掌,让李密心慌意乱,却又不知所措,在香风阵阵里,李密不知道抽身而退,告罪离去,还是在慌乱里期待着,李密不由精神开始恍惚起来,最后,李密竟然任由萧美娘牵着自己的手,进入寝宫,恍恍惚惚之中,倒在了皇后娘娘萧美娘的凤榻之上。 正是:翩翩公子正芳华,胸怀锦绣世人夸。 眼看平步青云起,谁知却阴错阳差。 第415章 翩翩公子,中了美人计! 杨玄感按照燕刀门掌门燕庆的指引,来到羊角坡,果然得到了他想要的疑犯-宫廷御医总管执事胡御医。为了从他的口中问出实情,杨玄感命手下挖了个大坑,准备活埋胡御医。 眼看土埋到了脖子,平地里只剩下胡御医一颗脑袋,睁着惊恐的眼睛,不住求饶,杨玄感再次下令,“既然你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手下无情,给我埋了,放心,胡御医,每年我都会派人在清明时节,前来给你送来祭品。” 说完转身就走,侍卫们又开始就要埋土,这下胡御医震害了怕,大声求饶说道,“我招,我全都招啊!” 杨玄感转身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说道,“算你识相,快把事情经过仔细说来。” 于是,胡御医哭诉着,将宇文化及如何找到他,给了他三千两白银,并且许诺以后升他做御医总管,并把白玉断肠散亲自交到他手上。果然几天后,皇上就下了口谕,让他去越王府给越王杨素瞧病,并嘱咐他要尽职尽责,亲自为越王调配熬制汤药,直到越王完全康复,以彰显皇恩浩荡。 听完胡御医哭诉事情的经过,杨玄感怒火中烧,大骂宇文化及的阴险毒辣,还有皇上杨广的昏庸和无情,吓得胡御医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瑟瑟发抖。 杨玄感将胡御医押回去投入大牢,然后发誓,誓要杀进洛阳,擒获宇文化及,将他千刀万剐,为父亲杨素报仇。 既然决心举兵反隋,就要准备精细,谋划周密。他立刻从长安悄悄接来他的好友李密。 李密,字玄邃,又字法主,其曾祖父乃是李弼,西魏八柱国之一,后来更是成为了北周太师、魏国公。李密的祖父李耀,为北周太保、邢国公。李密的父亲李宽,为隋朝上柱国、蒲山郡公。由此可见,李密家传四世三公,声名显赫,更是关陇贵族的主要家族。 李密好读书,尤喜兵法,文武双全,志向远大,善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开皇年间,李密继承父位,袭爵蒲国公。散发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发奋读书,曾求师于当今名士,国子助教包恺,听他讲授《史记》、《汉书》,精神振奋,忘了疲倦。包恺的其他弟子,均不及李密优秀,李密的学识,也从此远近闻名。 皇上杨广登基之后,李密凭借父亲荫功,进入皇宫,成了一名禁卫军仪仗队侍卫。有一次隋炀帝在仪仗队侍卫中看见他,回宫后问侍卫统领,“那个容貌俊美,气度不凡。眼神清澈明亮的侍卫,是何人也?” 侍卫统领回答,“他是已故蒲国公李宽之子,名叫李密,听说此人颇有学识,还是名士包恺最得意的学生呢。” 皇上杨广听后,自言自语说道,“嗯,不错,不但容貌俊美,还胸怀锦绣,前程不可限量,可惜做个仪仗侍卫,太屈才啦。” 李密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那自然离他平步青云的日子就不远啦。谁知消息传到李密的耳中,李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有一件事,自频频发生几次之后,让李密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那还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每每回想起来,就令李密既悔恨,又难以舍弃。 那日,皇上杨广带着后宫佳丽,还有朝中重要官员,再次巡幸江都扬州,李密作为仪仗护卫,也有幸随行,护卫萧皇后的大船。 萧皇后萧美娘,建康贵族之女,十几岁时,生得玲珑剔透,美貌动人,被南陈皇帝陈叔宝选入后宫,谁知不久后就被隋朝伐陈,自己也成了亡国之君。萧美娘辗转落入太子杨勇的手里,凭着自己的美貌,杨勇将她纳入正室,成为太子妃。当时的晋王杨广,对这位太子妃就垂涎三尺,艳羡不已。 杨勇被废太子,后来杨广登基之后,杨广矫诏将其赐死,将美貌的太子妃终于弄到了手。萧美娘本来以为自己夫君被杨广赐死,自己也肯定难逃一死,谁知死中得活,竟然稀里糊涂的被弄到了皇宫。 那晚,当她知道,今晚临幸他的,就是当今的皇上杨广的时候,萧美娘决心施展自己的才貌,重新过上尊贵的生活。 萧美娘的才艺,可非同一般。当年杨勇贵为太子,萧美娘为了拢住杨勇对自己的痴心,着实下了一番功夫,钻研闺房行房之术,用到杨勇身上,果然让杨勇陷入对萧美娘的痴迷不可自拔,再无其他妃子与她争宠。 萧美娘体态丰盈,妩媚善淫,房中妙术,更是一绝,那一晚,杨广体会到了一种销魂蚀骨的快乐,自此,萧美娘俘获了杨广的心,让杨广后来竟然将他晋封为朝阳正宫。 谁知杨广,不同于之前的太子杨勇。杨勇再怎么折腾,哪及的上当今的皇上?尤其宇文化及在皇上面前,最会利用天下的美女,来讨皇上的欢心。再加上皇上杨广,四处巡游天下,除了游山玩水,彰显自己的天子神威,最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阅尽天下美女,终于导致后来,萧美娘越来越很难得到皇上的宠幸。 萧美娘空有一身房中媚术的本事,却无从施展 ,渐渐开始感到寂寞难耐。这次随皇上巡幸江都扬州,已经离开洛阳多日,萧美娘依然见不到皇上的影子,自己孤守寂寞,独自嗟叹。夜晚月朗星稀,萧美娘独立大船船头,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惆怅不已。 萧美娘偶然回眸,见到十来个倚仗侍卫,站在船边护卫自己,借着月光,和船上的灯光,一个俊美丰朗,眼睛清澈如水的侍卫,映入她的眼帘,萧美娘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痴迷,不由脑海里浮想联翩,心猿意马,难以把持。 她快步走近自己寝宫,叫来随身的太监,悄悄耳语几句,太监频频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脸困惑的李密,就被太监传唤,带进了一间内宫,然后太监让他在此等候,自己就退了出去,只剩下李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位身穿白纱锦袍,体态丰盈,雍容华贵的女子,走近了自己,李密抬头一看,不由大惊,赶紧俯身跪倒参拜,“叩见皇后娘娘。” 萧美娘俯下身来,伸出柔嫩白皙的玉臂,用那柔嫩的纤纤玉手,搀扶起李密,一双充满无限柔情,却又有渴望火热眼神的媚眼,盯着李密,说道,“果然是位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萧美娘一双柔嫩温暖的手,紧握着李密的手掌,让李密心慌意乱,却又不知所措,在香风阵阵里,李密不知道抽身而退,告罪离去,还是在慌乱里期待着,李密不由精神开始恍惚起来,最后,李密竟然任由萧美娘牵着自己的手,进入寝宫,恍恍惚惚之中,倒在了皇后娘娘萧美娘的凤榻之上。 正是:翩翩公子正芳华,胸怀锦绣世人夸。 眼看平步青云起,谁知却阴错阳差。 第416章 隐居苦学,终云开月明! 李密被萧皇后所迷惑,一时难以自持,竟然任由萧皇后将其引入寝宫,被萧皇后推倒在凤榻上,萧皇后欲火焚身,就主动和李密在凤榻上,颠鸾倒凤起来。李密“初出茅庐”,何曾见识过如此主动的热辣娘子,一番云雨,让萧皇后折磨的畅快之情,蚀骨侵髓,一时达到快乐之巅,简直妙不可言。 有了第一次的鱼水之欢,就难免经不住诱惑,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致无数次的欢愉。巡游结束,回到东都洛阳,萧皇后依然耐不住寂寞,寻找机会,和李密私下幽会。偏偏皇上杨广,万千宠爱,得之不尽,又经常四处巡游,经常撇下萧皇后独守“冷宫”。可怜萧皇后,“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只得自己寻找个温柔乡,在温柔乡里和李密享受快活。 李密是事前既渴望又期待,事后想想就后怕的不得了。这万一此事泄露出去,不但祖宗的脸面被自己丢尽,自己也会死的很惨。更何况自己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怎能只做一个小小的仪仗侍卫,就止步不前,为此自毁前程呢? 终于,李密心一横,牙一咬,辞去了宫中仪仗侍卫的差事,跟随老师包恺,隐居读书,他乡避祸去了。 越王杨素协同其子杨玄感,有天途经李密隐居读书之地,只见此地青山碧水,景致迷人,越王杨素不由信马由缰,慢下来欣赏秀美山乡。兴致正浓之时,见一队牛群走来,走在前面的黄牛背上,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骑着一头黄牛,牛背上盖着一块蒲草坐垫,还把一套《汉书》挂在牛角上,一只手捏着牛绳,一只手翻书阅读。 越王杨素见了,颇感新奇,便催马来到这位年轻书生的旁边,轻声赞道,“哪里的读书人,这样好学?一边放牛,一边读书,好不逍遥快活。” 这位年轻书生,抬头看了看越王杨素,又看了看旁边越王杨素的大纛旗,赶紧跳下牛背,向越王杨素施礼说道,“学生李密,拜见越王爷。” 越王一听此人就是李密,也下马拉着李密的手,热情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李密,本王对你早有耳闻啊,不知你看的什么书,如此让你着迷啊?” 李密回答,“学生正在看的,是汉书史记里的《项羽传》。” 越王杨素惊异的说道,“噢?项羽,看来你如此勤奋,是想不学一人敌,而想学万人敌了?” 李密说道,“王爷过誉了,学生读书,只是为了不辱没家风,不丢师长的颜面而已,如何能学到万人敌的本事。” 两人越谈越是投机,后来竟然面对面席地而坐,谈论了一两个时辰之久,到最后依依惜别。越王杨素看着李密离去的背影,对自己的儿子杨玄感等人感慨的说道“:我看李密的学识气度,你们都赶不上。” 事后,杨玄感记住了父亲的话,再加上自己也对李密十分欣赏,于是就经常多次单独拜访李密,两人竟然成为了知己好友。 这时候杨玄感正为举兵反隋,招贤纳士,积蓄力量,怎么会忘记李密这样颇有学识见地的贤良之士呢?于是命人将李密悄悄的接到了自己的府中,并将自己的心腹大事和盘托出,向李密问计。 李密对皇上杨广的昏聩和倒行逆施,痛恨已久,如今天下百姓民怨沸腾,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无不昭示着大隋气数将尽,时势造英雄,有才能的人,当然渴望在风云变幻中,施展毕生所学,建立丰功伟业,青书史册留名。 于是李密斟酌再三,为杨玄感献上上中下三条计策。李密对杨玄感说道,“ 上策是您出兵攻下涿郡,扼住咽喉山海关,如此使隋军一旦失败,便只能溃散关外。中策则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楚公占据关中,再拿下益州之地,就占据的一争天下的主动。昔日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蜀国昭烈皇帝刘备,六出祁山伐魏,莫不都是如此。下策是率奇兵突袭攻打洛阳,直接拿下东都,直接擒获宇文化及,让皇上也有朝难回。 杨玄感听了,鼓掌称赞妙计,高兴的说道,“三条妙计,都是决胜锦囊,我得先生相助,胜过高祖得到韩信、张良,刘皇叔得遇伏龙凤雏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先生的下策,才是上上之策。现在朝臣们的家属,都在洛阳,如果不攻取它,怎能影响世人?并且经过城镇却不攻打,用什么显示威力?” 然后,杨玄感又将自己如何遇到燕刀门掌门燕庆,打算利用此人,成为自己攻打洛阳的秘密武器。 李密听后,连连点头,并和杨玄感商议出了一条妙计。 杨玄感心中有了好主意,便命人在城头上,升起了一面三色的旗帜,然后杨玄感便撤去一些闲杂的侍卫,只留下几名侍卫中的高手,然后静静等待燕庆的到来。 这一日深夜,眼看定更时分,杨玄感稳坐书房的桌案前,寂静的夜色里,忽然有一阵冷飕飕的阴寒之气起来,杨玄感心里暗道,“看来所等之人,已经马上到来啦。” 正是:心中定下应对策,只等半夜暗访客。 利益相同皆是友,就看谁主散与合。 第416章 隐居苦学,终云开月明! 李密被萧皇后所迷惑,一时难以自持,竟然任由萧皇后将其引入寝宫,被萧皇后推倒在凤榻上,萧皇后欲火焚身,就主动和李密在凤榻上,颠鸾倒凤起来。李密“初出茅庐”,何曾见识过如此主动的热辣娘子,一番云雨,让萧皇后折磨的畅快之情,蚀骨侵髓,一时达到快乐之巅,简直妙不可言。 有了第一次的鱼水之欢,就难免经不住诱惑,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致无数次的欢愉。巡游结束,回到东都洛阳,萧皇后依然耐不住寂寞,寻找机会,和李密私下幽会。偏偏皇上杨广,万千宠爱,得之不尽,又经常四处巡游,经常撇下萧皇后独守“冷宫”。可怜萧皇后,“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只得自己寻找个温柔乡,在温柔乡里和李密享受快活。 李密是事前既渴望又期待,事后想想就后怕的不得了。这万一此事泄露出去,不但祖宗的脸面被自己丢尽,自己也会死的很惨。更何况自己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怎能只做一个小小的仪仗侍卫,就止步不前,为此自毁前程呢? 终于,李密心一横,牙一咬,辞去了宫中仪仗侍卫的差事,跟随老师包恺,隐居读书,他乡避祸去了。 越王杨素协同其子杨玄感,有天途经李密隐居读书之地,只见此地青山碧水,景致迷人,越王杨素不由信马由缰,慢下来欣赏秀美山乡。兴致正浓之时,见一队牛群走来,走在前面的黄牛背上,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骑着一头黄牛,牛背上盖着一块蒲草坐垫,还把一套《汉书》挂在牛角上,一只手捏着牛绳,一只手翻书阅读。 越王杨素见了,颇感新奇,便催马来到这位年轻书生的旁边,轻声赞道,“哪里的读书人,这样好学?一边放牛,一边读书,好不逍遥快活。” 这位年轻书生,抬头看了看越王杨素,又看了看旁边越王杨素的大纛旗,赶紧跳下牛背,向越王杨素施礼说道,“学生李密,拜见越王爷。” 越王一听此人就是李密,也下马拉着李密的手,热情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李密,本王对你早有耳闻啊,不知你看的什么书,如此让你着迷啊?” 李密回答,“学生正在看的,是汉书史记里的《项羽传》。” 越王杨素惊异的说道,“噢?项羽,看来你如此勤奋,是想不学一人敌,而想学万人敌了?” 李密说道,“王爷过誉了,学生读书,只是为了不辱没家风,不丢师长的颜面而已,如何能学到万人敌的本事。” 两人越谈越是投机,后来竟然面对面席地而坐,谈论了一两个时辰之久,到最后依依惜别。越王杨素看着李密离去的背影,对自己的儿子杨玄感等人感慨的说道“:我看李密的学识气度,你们都赶不上。” 事后,杨玄感记住了父亲的话,再加上自己也对李密十分欣赏,于是就经常多次单独拜访李密,两人竟然成为了知己好友。 这时候杨玄感正为举兵反隋,招贤纳士,积蓄力量,怎么会忘记李密这样颇有学识见地的贤良之士呢?于是命人将李密悄悄的接到了自己的府中,并将自己的心腹大事和盘托出,向李密问计。 李密对皇上杨广的昏聩和倒行逆施,痛恨已久,如今天下百姓民怨沸腾,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无不昭示着大隋气数将尽,时势造英雄,有才能的人,当然渴望在风云变幻中,施展毕生所学,建立丰功伟业,青书史册留名。 于是李密斟酌再三,为杨玄感献上上中下三条计策。李密对杨玄感说道,“ 上策是您出兵攻下涿郡,扼住咽喉山海关,如此使隋军一旦失败,便只能溃散关外。中策则是攻占长安,占据关中和隋炀帝对抗,楚公占据关中,再拿下益州之地,就占据的一争天下的主动。昔日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蜀国昭烈皇帝刘备,六出祁山伐魏,莫不都是如此。下策是率奇兵突袭攻打洛阳,直接拿下东都,直接擒获宇文化及,让皇上也有朝难回。 杨玄感听了,鼓掌称赞妙计,高兴的说道,“三条妙计,都是决胜锦囊,我得先生相助,胜过高祖得到韩信、张良,刘皇叔得遇伏龙凤雏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先生的下策,才是上上之策。现在朝臣们的家属,都在洛阳,如果不攻取它,怎能影响世人?并且经过城镇却不攻打,用什么显示威力?” 然后,杨玄感又将自己如何遇到燕刀门掌门燕庆,打算利用此人,成为自己攻打洛阳的秘密武器。 李密听后,连连点头,并和杨玄感商议出了一条妙计。 杨玄感心中有了好主意,便命人在城头上,升起了一面三色的旗帜,然后杨玄感便撤去一些闲杂的侍卫,只留下几名侍卫中的高手,然后静静等待燕庆的到来。 这一日深夜,眼看定更时分,杨玄感稳坐书房的桌案前,寂静的夜色里,忽然有一阵冷飕飕的阴寒之气起来,杨玄感心里暗道,“看来所等之人,已经马上到来啦。” 正是:心中定下应对策,只等半夜暗访客。 利益相同皆是友,就看谁主散与合。 第417章 点将台上,庾立不屈服! 杨玄感再次与燕庆,在府中秘密相会,经过一夜的商谈,两人终于达成协议。由杨玄感辅助燕庆在兰州举兵起事,一路攻城掠地,不但直逼西都长安,也可以挥师南下,威胁东都洛阳。 杨玄感则从黎阳举兵起事,一路杀向洛阳,两路大军同时攻击大隋东西都城,皇上杨广大批人马,远征高句丽,很难挥师救援,如此,杨玄感大事可成啊。 杨玄感还向燕庆承诺,如果大事成功,杨玄感会让出河东、陇西等大片土地,封燕庆为西秦王,成为西部一方霸主。燕庆当即表示同意,两人摆下香案,歃血为盟。然后燕庆带着薛仁杲就返回了兰州,三天后,准备妥当,直奔兰州兰州府衙,来见兰州知府总管卢楚才。 燕庆带着自己的弟子薛仁杲,凭着杨玄感交给他的金牌令箭,还有杨玄感的亲笔书信,立刻取得知府总管的信任。知府总管卢楚才,本来就是越王杨素的嫡系旧将,他能够顺利坐上兰州知府总管的高位,都是得到杨玄感的支持,是越王杨素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见到杨玄感的亲笔书信,让他协助燕庆举兵起事,为越王杨素报仇,卢楚才当然会义无反顾,万死不辞。 卢楚才告诉燕庆,如果想在兰州举起大旗,举兵反隋,必须得到兰州兵马指挥使庾立的支持,此人手握兰州兵权,乃是此次举兵反隋的关键人物。而且这位庾立将军,非同寻常,乃是大文豪庾信之子,在兰州一带,颇有威望。 庾信,字子山,小字兰成。南阳郡新野县人,其家族被称之为“七世举秀才”“五代有文集”。庾信自幼聪敏,博览群书,特别通晓《春秋左氏传》。身高八尺,腰长达十围,形貌举动疏慢,不拘礼法,有不同常人之处。 庾信庾信兼善众体,在诗、赋、文等方面都取得相当高的成就,是由南入北的最着名的诗人。庾信的诗词,不但有很多名篇佳作,他的《哀江南赋》和《枯树赋》等文章,更是在文坛享有盛誉,后来唐朝大诗人杜甫曾盛赞他的文章为“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又在《咏怀古迹》中评论其“暮年诗赋动江关”的高度赞赏。 庾信之子庾立,受其父影响,也是喜好史书,尤喜研究兵书战策,而且上马提刀征战,武艺不俗,张弓搭箭,射术更佳,为人刚正不阿,也算一代名将。此人十分倔强,卢楚才告诉燕庆师徒,要想拉他入伙,谋取霸业,恐怕很难。 燕庆师徒相视一笑,却是不以为然,对卢楚才说道,“你就拿着楚公的令牌,以代楚公巡越军队为名,咱们一起去他的军营。卢大人但请放心,其他事情,就由我们师徒处理,绝对马到功成。” 卢楚才听后,便立刻命人手持杨玄感的令牌,去通知庾立,准备第二天,在校军场操演人马,自己亲自奉命过去检阅。 庾立接令之后,有些疑惑,兰州之地,并非直接属于司徒楚公杨玄感管辖,怎么会发来如此的军令呢?但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次例行检阅,卢楚才又是自己的上司,好生操演一番,也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庾立便来到校军场,登上点将台,召集大队人马,列开阵势,准备就绪。然后自己在校军场寨门前,恭候卢楚才大人的到来。 卢楚才率领着自己的卫队,带着燕庆师徒,来到校军场寨门前,庾立立刻过来迎接。双方客套一番,往校军场走去。 庾立见到燕庆师徒,不由一惊,见燕庆骑马随行在卢楚才左侧,须发花白,目光如炬,一脸阴冷,面生的很。右边的薛仁杲,则是一身黑色锦袍,骑着高头大马,手提开山巨斧,一脸横肉,目露凶光,如凶神恶煞一般。庾立心中疑惑,不知此二人是谁?为何与卢楚才大人同行?便向卢楚才施礼问道,“卢大人,不知您身边这二位,尊驾是谁啊?” 卢楚才笑着说道,“这是司徒楚公派来的两位特使,燕老前辈和薛仁杲将军。”庾立听了心里更加疑惑,却还是向着两人抱拳施礼。 燕庆则只是点头示意,薛仁杲却无动于衷,庾立也不计较,引领着卢楚才大人和他们两位,登上点将台就坐。 来到点将台前,卢楚才和燕庆居中上下首就坐,薛仁杲则提着开山巨斧,傲然站立在燕庆身后。 庾立瞥了一眼,也未予理会。手捧令旗,来到台前,左右挥舞,号令三军。三军将士,精神抖擞,士气高涨。各个盔明甲亮,威武健壮,手中兵器,刀枪剑戟,闪耀光芒。随着主帅庾立的令旗,变换阵型,操演起来。 操演完毕,庾立来到卢楚才和燕庆的桌案前,施礼说道,“操演完毕,请大人检阅。” 卢楚才高兴的站起身来,说道,“好啊,庾立将军果然不愧是陇西名将,几万人马,训练的军纪严明,战斗力极强。看来司徒楚公没有看错庾立将军,有这样的虎狼之师,何愁大事不成啊?” 庾立一愣,正要发问,卢楚才将杨玄感写给庾立的亲笔信,交到庾立手上,说道,“将军不必疑惑,楚国公的亲笔信在此,将军看后就明白啦。” 庾立接信在手,拆开来仔细观看,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看完之后,将杨玄感的书信 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抛,纸屑纷纷扬扬,随风而去。 庾立看着卢楚才,正色说道,“我庾立乃是大隋官员,食君之禄,带领将士们在此驻防,保家卫国。大人从哪里弄来一封这样的书信,要我做出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举,还要加封我为兵马大元帅,我庾立何德何能?大人这是在和末将开玩笑?” 卢楚才说道,“庾立将军,越王杨素被宇文化及残忍毒害,宇文化及乃是国贼啊,我们施行兵谏,铲除国贼,有何不可?” 庾立凛然说道,“卢大人,驻防将士,靠国家养护,乃是国之重器,关乎社稷安危,怎能成为个人宣泄私愤的工具?” 庾立走到点将台前,向着台下将士们,大声说道,“想让我庾立做出大逆不道的反叛之举,那也要问问这几万将士们,他们答不答应?” 谁知庾立话音刚落,站立在燕庆身后的薛仁杲,竟然身体腾空而起,跃至庾立身后,大喝道,“不答应,就只有死!”抡起开山巨斧,劈向不曾防备的庾立将军。 正是:不是人人为利往,也有爱国忠君王。 大义凛然不屈服,誓死不做叛国将。 第417章 点将台上,庾立不屈服! 杨玄感再次与燕庆,在府中秘密相会,经过一夜的商谈,两人终于达成协议。由杨玄感辅助燕庆在兰州举兵起事,一路攻城掠地,不但直逼西都长安,也可以挥师南下,威胁东都洛阳。 杨玄感则从黎阳举兵起事,一路杀向洛阳,两路大军同时攻击大隋东西都城,皇上杨广大批人马,远征高句丽,很难挥师救援,如此,杨玄感大事可成啊。 杨玄感还向燕庆承诺,如果大事成功,杨玄感会让出河东、陇西等大片土地,封燕庆为西秦王,成为西部一方霸主。燕庆当即表示同意,两人摆下香案,歃血为盟。然后燕庆带着薛仁杲就返回了兰州,三天后,准备妥当,直奔兰州兰州府衙,来见兰州知府总管卢楚才。 燕庆带着自己的弟子薛仁杲,凭着杨玄感交给他的金牌令箭,还有杨玄感的亲笔书信,立刻取得知府总管的信任。知府总管卢楚才,本来就是越王杨素的嫡系旧将,他能够顺利坐上兰州知府总管的高位,都是得到杨玄感的支持,是越王杨素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见到杨玄感的亲笔书信,让他协助燕庆举兵起事,为越王杨素报仇,卢楚才当然会义无反顾,万死不辞。 卢楚才告诉燕庆,如果想在兰州举起大旗,举兵反隋,必须得到兰州兵马指挥使庾立的支持,此人手握兰州兵权,乃是此次举兵反隋的关键人物。而且这位庾立将军,非同寻常,乃是大文豪庾信之子,在兰州一带,颇有威望。 庾信,字子山,小字兰成。南阳郡新野县人,其家族被称之为“七世举秀才”“五代有文集”。庾信自幼聪敏,博览群书,特别通晓《春秋左氏传》。身高八尺,腰长达十围,形貌举动疏慢,不拘礼法,有不同常人之处。 庾信庾信兼善众体,在诗、赋、文等方面都取得相当高的成就,是由南入北的最着名的诗人。庾信的诗词,不但有很多名篇佳作,他的《哀江南赋》和《枯树赋》等文章,更是在文坛享有盛誉,后来唐朝大诗人杜甫曾盛赞他的文章为“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又在《咏怀古迹》中评论其“暮年诗赋动江关”的高度赞赏。 庾信之子庾立,受其父影响,也是喜好史书,尤喜研究兵书战策,而且上马提刀征战,武艺不俗,张弓搭箭,射术更佳,为人刚正不阿,也算一代名将。此人十分倔强,卢楚才告诉燕庆师徒,要想拉他入伙,谋取霸业,恐怕很难。 燕庆师徒相视一笑,却是不以为然,对卢楚才说道,“你就拿着楚公的令牌,以代楚公巡越军队为名,咱们一起去他的军营。卢大人但请放心,其他事情,就由我们师徒处理,绝对马到功成。” 卢楚才听后,便立刻命人手持杨玄感的令牌,去通知庾立,准备第二天,在校军场操演人马,自己亲自奉命过去检阅。 庾立接令之后,有些疑惑,兰州之地,并非直接属于司徒楚公杨玄感管辖,怎么会发来如此的军令呢?但是转念一想,不过是一次例行检阅,卢楚才又是自己的上司,好生操演一番,也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庾立便来到校军场,登上点将台,召集大队人马,列开阵势,准备就绪。然后自己在校军场寨门前,恭候卢楚才大人的到来。 卢楚才率领着自己的卫队,带着燕庆师徒,来到校军场寨门前,庾立立刻过来迎接。双方客套一番,往校军场走去。 庾立见到燕庆师徒,不由一惊,见燕庆骑马随行在卢楚才左侧,须发花白,目光如炬,一脸阴冷,面生的很。右边的薛仁杲,则是一身黑色锦袍,骑着高头大马,手提开山巨斧,一脸横肉,目露凶光,如凶神恶煞一般。庾立心中疑惑,不知此二人是谁?为何与卢楚才大人同行?便向卢楚才施礼问道,“卢大人,不知您身边这二位,尊驾是谁啊?” 卢楚才笑着说道,“这是司徒楚公派来的两位特使,燕老前辈和薛仁杲将军。”庾立听了心里更加疑惑,却还是向着两人抱拳施礼。 燕庆则只是点头示意,薛仁杲却无动于衷,庾立也不计较,引领着卢楚才大人和他们两位,登上点将台就坐。 来到点将台前,卢楚才和燕庆居中上下首就坐,薛仁杲则提着开山巨斧,傲然站立在燕庆身后。 庾立瞥了一眼,也未予理会。手捧令旗,来到台前,左右挥舞,号令三军。三军将士,精神抖擞,士气高涨。各个盔明甲亮,威武健壮,手中兵器,刀枪剑戟,闪耀光芒。随着主帅庾立的令旗,变换阵型,操演起来。 操演完毕,庾立来到卢楚才和燕庆的桌案前,施礼说道,“操演完毕,请大人检阅。” 卢楚才高兴的站起身来,说道,“好啊,庾立将军果然不愧是陇西名将,几万人马,训练的军纪严明,战斗力极强。看来司徒楚公没有看错庾立将军,有这样的虎狼之师,何愁大事不成啊?” 庾立一愣,正要发问,卢楚才将杨玄感写给庾立的亲笔信,交到庾立手上,说道,“将军不必疑惑,楚国公的亲笔信在此,将军看后就明白啦。” 庾立接信在手,拆开来仔细观看,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看完之后,将杨玄感的书信 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抛,纸屑纷纷扬扬,随风而去。 庾立看着卢楚才,正色说道,“我庾立乃是大隋官员,食君之禄,带领将士们在此驻防,保家卫国。大人从哪里弄来一封这样的书信,要我做出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举,还要加封我为兵马大元帅,我庾立何德何能?大人这是在和末将开玩笑?” 卢楚才说道,“庾立将军,越王杨素被宇文化及残忍毒害,宇文化及乃是国贼啊,我们施行兵谏,铲除国贼,有何不可?” 庾立凛然说道,“卢大人,驻防将士,靠国家养护,乃是国之重器,关乎社稷安危,怎能成为个人宣泄私愤的工具?” 庾立走到点将台前,向着台下将士们,大声说道,“想让我庾立做出大逆不道的反叛之举,那也要问问这几万将士们,他们答不答应?” 谁知庾立话音刚落,站立在燕庆身后的薛仁杲,竟然身体腾空而起,跃至庾立身后,大喝道,“不答应,就只有死!”抡起开山巨斧,劈向不曾防备的庾立将军。 正是:不是人人为利往,也有爱国忠君王。 大义凛然不屈服,誓死不做叛国将。 第418章 庾立将军怒斥卢楚才的忤逆叛乱,拒绝杨玄感亲笔信的邀请加盟,并慷慨激昂的说,几万将士也不会答应。 庾立如此坚决的表态,早已激怒一人,那就是燕庆背后,持开山巨斧傲立的薛仁杲。只见薛仁杲一声大吼,身体腾空而起,从卢楚才头顶一跃而过,就扑到了庾立将军的背后,速度快的惊人。庾立猝不及防,正要转身回头,薛仁杲的开山巨斧,就如闪电般的劈了下来。 可怜庾信之子,庾立将军,竟然被薛仁杲一斧劈为两半,惨死在点将台上。台下几万将士,一片哗然。 有的将士,见自己的主帅竟然被薛仁杲残忍杀害,不由大怒,三四名手提大刀的武将,冲上点将台,扑向金睛恶魔薛仁杲。 金睛恶魔薛仁杲面对四将包围,毫无惧色,将三百多斤重的开山巨斧挥舞起来,力战四将。只见薛仁杲开山巨斧力劈华山,砍向一将。此将横刀杆往上招架,却只听咔嚓一声,开山巨斧竟然将刀杆劈成两段,巨斧下劈之势未衰,将那人的头颅,也劈成两半,死尸摔倒在台上,鲜血四处迸溅。 薛仁杲反身一脚,踢中一将的胸口,将其踹翻在地,同时身体腾空旋转,开山巨斧斜肩带背横扫过来,又一将被砍翻在地,丢了性命。 转眼之间,四将两死一重伤,剩下最后一人,惊恐的睁大眼睛,呆若木鸡,回过神来,转身再跑,却被金睛恶魔一步赶上,巨斧贴着台板横扫过去,那名将士惨叫一声,双腿被巨斧砍断,身子一头栽倒在台板上,薛仁杲再一斧子下去,砍在对方后背上,连人带斧子,钉在了台板之上。吓得那个受了伤的将士,惨叫着连滚带爬,摔下了点将台。 薛仁杲一脚踢在自己的斧柄上,斧子飞起来,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大败四将,连杀三人,一脸凶煞之气,真如恶魔一般,扛着滴着鲜血的开山巨斧,在台前来回走了两趟,厉声喝道,“还有谁不服?尽管上来一战。”下面的将士们惊恐万分,乱作一团。 这时的卢楚才,离开座位,走到台前,对台下的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士们,兄弟们。这两位是司徒楚公派来的特使大人。皇上听信宇文化及谗言,两人设计将越王杨素下毒杀害。宇文化及罪大恶极,实为国之奸贼。皇上不辩忠奸,对其听之任之,在宇文化及蛊惑之下,大兴土木,骄奢淫逸,荒废朝政,致使全国各地民怨沸腾,到处揭竿而起,反隋起义此起彼伏。我们身为大隋将士,理当担起重任,随司徒楚公举兵进入京师洛阳,除掉奸贼宇文化及,兴复大隋江山社稷。如今正是跟随楚公建功立业之际,诸位兄弟可愿随我们一起举兵起事,铲除国贼宇文化及?” 听了知府总管大人的一番慷慨陈词,几万将士议论纷纷,无法做出抉择。燕庆一见,走到台前,大声对台下的将士说道,“下面的人听着,愿意跟随我和卢大人举兵起事,铲除国贼的将士,在点将台左边站立,不想参加举兵起事的,在点将台右边站立。” 卢楚才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走下点将台,命令手下的将士分列左右站立。结果左右站立的将士,差不多各占一半,让卢楚才大失所望。燕庆也感觉形势不妙,冲着金睛恶魔薛仁杲使了个眼色。 薛仁杲心领神会,扛着开山巨斧,来到将士左右分立中间的通道上,将开山巨斧往地上一杵,然后命令手下人,摆上木柴,点燃了木柴,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然后将庾立将军的尸体拖过来,竟然将庾立将军尸体肢解,用刀将其肉割下来,放在火上烧烤。又命人取来酒坛,大口喝酒,吃起肉来,其残忍暴虐,实在令人发指。 卢楚才一招手,无数弓箭手冲了过来,各个张弓搭箭,对准了站立在点将台右侧的将士们。无数将士们见此情景,顿时手足无措,有的被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向点将台左侧走了过去。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有些胆小的将士,开始纷纷走向点将台左侧,加入到愿意跟随卢楚才举兵反隋的行列里。 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冲出来,大声对卢楚才说道,“姓卢的,你身为大隋朝廷命官,食君俸禄,理当为君分忧,为国尽职尽责。谁知你竟然如此无耻之极,竟然举兵造反,如此大逆不道,简直就是逆贼。 第418章 庾立将军怒斥卢楚才的忤逆叛乱,拒绝杨玄感亲笔信的邀请加盟,并慷慨激昂的说,几万将士也不会答应。 庾立如此坚决的表态,早已激怒一人,那就是燕庆背后,持开山巨斧傲立的薛仁杲。只见薛仁杲一声大吼,身体腾空而起,从卢楚才头顶一跃而过,就扑到了庾立将军的背后,速度快的惊人。庾立猝不及防,正要转身回头,薛仁杲的开山巨斧,就如闪电般的劈了下来。 可怜庾信之子,庾立将军,竟然被薛仁杲一斧劈为两半,惨死在点将台上。台下几万将士,一片哗然。 有的将士,见自己的主帅竟然被薛仁杲残忍杀害,不由大怒,三四名手提大刀的武将,冲上点将台,扑向金睛恶魔薛仁杲。 金睛恶魔薛仁杲面对四将包围,毫无惧色,将三百多斤重的开山巨斧挥舞起来,力战四将。只见薛仁杲开山巨斧力劈华山,砍向一将。此将横刀杆往上招架,却只听咔嚓一声,开山巨斧竟然将刀杆劈成两段,巨斧下劈之势未衰,将那人的头颅,也劈成两半,死尸摔倒在台上,鲜血四处迸溅。 薛仁杲反身一脚,踢中一将的胸口,将其踹翻在地,同时身体腾空旋转,开山巨斧斜肩带背横扫过来,又一将被砍翻在地,丢了性命。 转眼之间,四将两死一重伤,剩下最后一人,惊恐的睁大眼睛,呆若木鸡,回过神来,转身再跑,却被金睛恶魔一步赶上,巨斧贴着台板横扫过去,那名将士惨叫一声,双腿被巨斧砍断,身子一头栽倒在台板上,薛仁杲再一斧子下去,砍在对方后背上,连人带斧子,钉在了台板之上。吓得那个受了伤的将士,惨叫着连滚带爬,摔下了点将台。 薛仁杲一脚踢在自己的斧柄上,斧子飞起来,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大败四将,连杀三人,一脸凶煞之气,真如恶魔一般,扛着滴着鲜血的开山巨斧,在台前来回走了两趟,厉声喝道,“还有谁不服?尽管上来一战。”下面的将士们惊恐万分,乱作一团。 这时的卢楚才,离开座位,走到台前,对台下的将士们说道,“诸位将士们,兄弟们。这两位是司徒楚公派来的特使大人。皇上听信宇文化及谗言,两人设计将越王杨素下毒杀害。宇文化及罪大恶极,实为国之奸贼。皇上不辩忠奸,对其听之任之,在宇文化及蛊惑之下,大兴土木,骄奢淫逸,荒废朝政,致使全国各地民怨沸腾,到处揭竿而起,反隋起义此起彼伏。我们身为大隋将士,理当担起重任,随司徒楚公举兵进入京师洛阳,除掉奸贼宇文化及,兴复大隋江山社稷。如今正是跟随楚公建功立业之际,诸位兄弟可愿随我们一起举兵起事,铲除国贼宇文化及?” 听了知府总管大人的一番慷慨陈词,几万将士议论纷纷,无法做出抉择。燕庆一见,走到台前,大声对台下的将士说道,“下面的人听着,愿意跟随我和卢大人举兵起事,铲除国贼的将士,在点将台左边站立,不想参加举兵起事的,在点将台右边站立。” 卢楚才也立刻带着自己的亲兵卫队,走下点将台,命令手下的将士分列左右站立。结果左右站立的将士,差不多各占一半,让卢楚才大失所望。燕庆也感觉形势不妙,冲着金睛恶魔薛仁杲使了个眼色。 薛仁杲心领神会,扛着开山巨斧,来到将士左右分立中间的通道上,将开山巨斧往地上一杵,然后命令手下人,摆上木柴,点燃了木柴,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然后将庾立将军的尸体拖过来,竟然将庾立将军尸体肢解,用刀将其肉割下来,放在火上烧烤。又命人取来酒坛,大口喝酒,吃起肉来,其残忍暴虐,实在令人发指。 卢楚才一招手,无数弓箭手冲了过来,各个张弓搭箭,对准了站立在点将台右侧的将士们。无数将士们见此情景,顿时手足无措,有的被吓得浑身颤抖,哆嗦着向点将台左侧走了过去。 有了一个,就有两个,有些胆小的将士,开始纷纷走向点将台左侧,加入到愿意跟随卢楚才举兵反隋的行列里。 这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冲出来,大声对卢楚才说道,“姓卢的,你身为大隋朝廷命官,食君俸禄,理当为君分忧,为国尽职尽责。谁知你竟然如此无耻之极,竟然举兵造反,如此大逆不道,简直就是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