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翻！京圈大佬在线打脸！》 第1章 程家来接人。 炎炎夏日，热浪滔天。 d市十八小县城的渔村里。 热浪袭面，周围的海滩上，渔民拿着捕鱼工具在弯腰忙碌。 皮肤黝黑，但面带着收获的淳朴笑容。 绿树成荫，本就不大的小渔村总共才二十多户。 房屋看样子是代代相传下来的，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岁月的磋磨。 好像下一秒就能成为一片废墟。 今天的小渔村是一年一度的大丰收，每家每户的老小，都来到村子中心的大场上凑热闹，地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昂贵海鲜。 还鲜活的乱蹦。 夏日本就炎热，所以年轻一代的男人上身光着膀子，只穿了个裤衩。 女人们则穿着简单的短衫，每个人都脸上都扬着发自内心的笑。 只有一个女孩儿，貌似和这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 倒也不是格格不入，而是，她捧着一个手机面色有些凝重。 程歌穿着一身简单宽松的白色衬衫，一头及腰长发被夹子捆在脑后，慵懒恣意。 墨眉微微蹙起，一双漆黑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睫毛弯而翘，本是多情眼，却从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鼻梁精巧挺拔，中间点着一颗细小不易察觉的的痣。 饱满的唇瓣富有光泽，红的和鲜石榴籽儿一样，头发乌密，眉目如画，眉心略带飒爽之息。 身形单薄却凹凸有致，头骨饱满，下颌线锋锐又柔和，分明清晰。 美的极具冲击力，让人看上一眼便彻底沉沦。 低头的动作让领口微微下敞，露出一截分明的锁骨。 双腿呈岔开式，浑身匪气的坐在一节枯树上玩着手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袖口挽起在臂弯，露出一节白的晃眼的小臂。 “小歌啊！那个，来阿姨这边一下。” 程歌正专注的用手指搓线稿，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 是村长的大女儿。 闻声，程歌便循声抬眸望去，见对方神色有些难看，好像遇到了什么事，便没说什么话。 将手机关了揣回兜里，起身拍了下身上的灰，闲散的朝着女孩走去。 现场的人注意到了程歌这边的动静，看了几眼，便都相视一眼，随后好奇的跟了上去。 村口。 几辆和村子格格不入的豪车停在路边。 等程歌和村长女儿过来的时候，正巧听见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 “程歌这孩子虽然顽皮了一些，可我人格担保，她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她从小没爹没妈，被我捡回来的，这孩子打小就乖，要说顽皮，也就把村口那条疯狗开瓢了……” “你们要真要找她，那就找我……” 程歌闻声脚步一顿，抬起耷拉着的脑袋，闲眼朝着那边的几人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站在那儿，听着村长的话，面色有些凝重，甚至是一言难尽。 关键，这几人的长相跟她居然有八分似，难道…… 前一个月，白家老头给她打的预防针，就是这几个人？ 前一个月，京城白家家主神神秘秘的跟她说，过一个月会给她一个惊喜，当做补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可。 这是惊喜吗？ 程歌昂着首，掀着眼皮望向面前不到五米距离的几人，面上如盖了一层冰霜。 村长还在红着脖子抹眼泪，丝毫没有注意程歌已经来了。 还是他女儿看不下去，上前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靠在他耳边一掌距离低语道。 “爸！小歌已经来了……” 听到小歌两个字，村长便浑身僵硬一下。 随后下意识回头看去，没想到正巧对上程歌有些无语的目光。 程歌看了村长一眼，随后移开视线，将沉静的目光落在面前的两男一女身上。 “找我？” 程歌有预感，面前这几人定然是找自己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是神似的脸吗？ 女孩清冷的嗓音被风吹到几人耳中，这才让几人注意到了这女孩。 其实一开始注意到的，是一名同样穿着白衬衫的男子。 这男子，和程歌有五分相似。 剩下的五分，是程歌三分冷冽，和两分疏离。 周围空气在程歌问出这句之后，便变得有些微妙。 不等两男子从这张冷艳的脸上回神，便听见旁边的女孩站出来温柔道 。 “你就是程歌？” “来之前没看过照片？” 程歌看傻子的眼神朝着程冰看去。 程冰被程歌的话噎住，不知所措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本来就穿着一件小白裙子，和小黑皮鞋，妆容也是心机，整个人和邻家妹妹一样乖软。 此时却委屈的看向男子，似乎是受了很大委屈，眼泪卡在眼尾，怎么也不滴下来。 “大哥……” 女孩娇软软的声音传来，让正看着程歌出神的男子顿然回神。 被程冰一叫，他这才正色的看向程歌。 “冰冰她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有恶意。今天来，是接你回去。” 男子言简意赅地看着程歌道，面对眼前这第一次见面的亲妹妹，他真的做不到像对程冰一样对她好声好气。 音色也有些冷硬，与其说是生硬，倒不如说是通知。 正巧，程歌最讨厌这样的语气。 她冷笑一声，环臂，两条露在外面雪白的长腿微微岔开，头歪着，嘴角斜起轻蔑地弧度。 看着几人的目光也是，冷得彻骨。 “接？你是我什么人，接我回去？我又凭什么跟你们回去？”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一天还没过半呢，就遇到几个神经病。 见程歌不是好说话的软包子，一边的程白伸手拉开了挡在前面的两人，给程歌递了一份报告。 温声道。 “小歌，你是京城程家的小女儿，也是我们的亲妹妹，十九年前的一场变故，你和小冰被恶意调换了，所以……” “这次来是准备接你回去，过本该属于你的生活。” 可递出去的报告，程歌并没有接下，而是莫名笑了两声。 上前两步，最终停在程白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属于我的生活？这么多年才发现我是程家的女儿，真不容易啊？ 怎么？接我回去给你们这宝贝妹妹当陪衬？” 女孩唇边的冷笑刺痛了程白的眼，他真的才发现。 可不是程歌想的那样，回去了，他会对她和程冰一样的，一碗水端平。 第2章 回程家 “抱歉，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哥哥对你会对小冰一样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程白被程歌冷寂的目光和讽刺的话刺疼，一种少见的酸涩感油然而生。 他强压住这股陌生的感觉低下头，低着声音诚恳。 “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明知故问……我不敢奢求姐姐原谅我。 只奢求姐姐能接纳我，不要赶我走，我除了程家，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见程白出声，程冰也急切的看向程歌方向，柔柔弱弱的想将刚才的事情翻篇，生怕程歌会针对她似的。 但程歌可不惯着她，冷漠的目光朝着她看去。 对上视线的瞬间，程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杀气直逼自己，窒息感紧接而来。 只见程歌嘴边挂着淡笑，弧度冰冷。 一字一顿，“你倒不如说，你舍不得程家的钱。” “你在程家这么久，怎么，程家人跟你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不给你点儿钱什么的？” 程冰压根没想到，程歌这粗鄙不堪的人居然不上道？！ 而且居然真的起了想要赶自己走的心思！？ 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尽荣华富贵的程冰怎么能甘心？ 就非要跟她抢东西是吗？ 别以为自己是真的就能为所欲为了！ 程家可不要她这种小渔村接回来的，穿着村里村气。 浑身匪气不说，还一身的鱼腥味，粗俗！ 哼！她还就不相信了，程白刚才查过程歌的背景，小学毕业，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 而且小小年纪就翻墙打架，跟混混玩儿在一起。 这种不学无术，烂泥扶不上墙的女儿，程家怎么会重视？ 只是碍于白老的面子做做样子罢了！ 难道程歌就凭着这张脸服众吗？ 哼，真是笑话！ 她程冰从小接受最高等的教育，举止言谈都是最好的礼仪老师一对一教学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她程歌呢？就是一个小渔村接回去的！ 什么都不会，京城的上流社会不会认可她这种目中无人的废柴草包！ 想到这儿，程冰的心情便好了不少，只是不显于表面，表面上，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没想到姐姐居然是这么想的，在姐姐眼里，难道感情亲情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吗？ 不瞒姐姐，我和程家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如果姐姐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没办法，你要我走，我走就是了……” 说完，便低下头，手里攥着衣裙的一角，忧郁的情绪瞬间包裹着她。 但没人发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暗芒。 程歌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程冰，看了好一阵子，这才哼笑一声。 “少喊我姐，有点恶心。” “注意自己身份，回去离我远点儿。香水味有点重，我不喜欢。” 这短短几句话，让低着头暗自窃喜的程冰脸色越来越黑。 程歌这是什么意思？ 她给程歌面子就已经是开恩了，居然在哥哥面前这么下她的面子！？ 还有，她今天的香水可是定制款，味道并不重。 她程歌是狗鼻子吗！还熏着她？！ 程歌说完这三句，便两指夹了程白一直递着的纸张，拿过来大概看了一眼，锁定在最后的盖章上。 全程面无表情看完之后，便再次塞回了他的怀里，双手揣兜，吊儿郎当地看着脸色难看的程冰。 “别杵着了，走？你们不是希望我回去吗。” 声音懒懒散散，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 程冰脸色更不好了，没想到程歌居然真的要回去？ 她原本以为她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在豪门圈根本混不下去。 居然脸皮这么厚？ “什么事，回去再慢慢商量，现在天色不早了，现在回去还能吃上晚饭，见见爸妈。” 程淮冷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地看向站姿没正形儿的程歌，还有脸色有些难看委屈的程冰。 程冰听程淮开口，也顺着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了一声。 “知道了大哥……” 说着便小步跑到了程淮的边上，怯生生地看向程歌。 程歌心里翻了个白眼：总算知道白老为什么总在她耳边提程冰了。 没想到的确很烦。 死白莲一个。 她还没怎么着呢，就装作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程歌忍着胃里一阵翻腾，对着几人说了一句。 “我回去收拾东西。” 说着便准备转身走，但没想到被程冰叫住。 “哎姐！不用收拾的，家里什么都有，你需要什么跟妈妈说就行了，你那些东西被妈妈看到，妈妈会嫌弃的……” 程夫人有洁癖，这一点程白程淮都知道，程冰说的也没问题。 可程歌却笑了。 “我的东西又不是一坨屎，她嫌弃个什么劲儿？” “嫌弃就别接我回去，既然接我回去了，那就算嫌弃也得忍着。” 程白闻言微微蹙眉： “别这么说，妈有洁癖，受不了很正常，虽然你并没有什么错。” 程歌边回头边悠悠道： “哼，那不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嫌弃呢？我一个亲生的，嫌弃什么。” 听着程歌越来越远的声音，程冰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和调色盘一样…… 不，比变脸还精彩！ 程白听着程歌散漫地声音，恍惚片刻，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是啊，程歌是亲生的。 嫌弃什么。 可程冰从小陪着他们长大，是程家上下宝贝的小公主。 是耗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名媛千金。 成绩优异，得到的奖牌奖杯挂满了家里一面墙。 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媛，最近，连创建京城音乐协会的会长白老。 京圈人尽皆知的音乐世家白家，都注意到了程冰的努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得到白老的青睐。 这次程歌的事情也是他告知程家的。 想必这其中也有些缘由。 他这是想看看程家人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这也是一个好机会，把程冰再次推上万众瞩目的高台，成为独一无二的白天鹅。 潜意识里，程白还是站在程冰这边，毕竟程冰的实力和努力也是他们见证过的。 可程歌就逊色很多，经过调查，她甚至连初二都没有念，就辍学了。 留在小渔村打工，没有一技之长。 在豪门圈，京圈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的确是贻笑大方的存在。 看来以后，还要给程歌收拾烂摊子。 第3章 委屈不了 村长和他女儿见此相视一眼，并没有言语，而是多看了程冰几眼。 可没想到正是因此，被程冰暗暗瞪了一眼，这目光中还带着厌恶和怨气。 村长：哼，有程歌在程家，看你这气焰还能嚣张几时！ 村长女儿：又是一个要被小歌虐的主儿，惹谁不好，惹这个小祖宗。 她打架一流，之前村口那条两个成年人大小，两百多斤壮的发疯藏獒，被程歌三下五除二打死了。 当时村长还数着呢，一共五拳头，骑在藏獒身上，拳拳砸在眼眶周围，就差没把狗眼珠抠下来了！ 就程冰这种心机小白花，在程歌这里都不够看的！ 傲气什么？ 天气本就闷热，村长和程淮几人站在原地，时不时聊几句关于程歌的话题。 只有程冰一个人满脸不耐烦，背着程白一个好眼色都没有给村长等人。 还将满腔的怨气撒到了村长女儿身上。 村长女儿被瞪得一愣，但还是第一时间反翻了个白眼过去，气得程冰险些跳脚！ —— 程歌拐了个弯，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中。 抬手从一个树杈上将刚才随手放上去的黑色鸭舌帽取下来。 转身没正形走了几步，将帽子往头上一戴。 整个过程有种吊儿郎当的拽气。 她长腿在白昼下白到发光，仿若建模一样的腿型，叫人移不开眼睛。 此时，站在不远处刚停车下来的男子忽然余光瞥见一抹白色，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下意识看去。 黑眸在触及到那抹漫不经心走着的身影时，心跳好像在一瞬间加快了一倍。 目光不自觉的定格在了迎面而来的程歌身上。 白昼之下，女孩肤色比身上的白衬衫还要白，晃得人眼睛疼。 头上顶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就算这样也遮不住帽檐下那张倾城绝代的脸。 衬衫下摆随意交叉系在腰间，露出一截腹白线。 明暗交杂，甚至能看到两块隐约的块状腹肌。 恣意洒脱，清冷飒爽。 这一看，沈君砚便愣神了。 平生第一次，沈君砚被一个女孩子惊艳到了。 京城美女如云，虽然他对此不感兴趣，但有时商业需要，也打些交道。 可没想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种美得不真实的女孩儿，就算沈君砚不开花多年，内心也泛起涟漪了。 他此时站着的地方是一棵两米高的海棠树后面，目光透过树叶缝隙看向不断靠近的程歌。 讲真，沈君砚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偷窥狂偷看别人。 这时，沈君砚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下。 沈君砚慌了一瞬，拿起手机的前一秒，正巧撞见程歌的目光朝着自己的位置一瞥。 不偏不倚与海棠树后的沈君砚对视。 一瞬间，沈君砚感觉有一簇烟花在脑海里嘭一声炸开，一时间怔住与程歌对视。 不过程歌只是稍微一瞥，并没有过多停留。 压低了帽檐朝着一间屋子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沈君砚的视线里。 很快。 理智便将沈君砚思绪拉回。 这女孩……为什么会去他要去的地方？ 难不成…… 沈君砚很快便发现事情不简单，但他并没有跟着进去。 而是向后几步，靠在了车门上，目光从未离开程歌进去的地方。 几分钟之后，沈君砚便看见程歌肩膀上多了一个鼓鼓的黑包，鼻梁上多了一副邪气的玫瑰金边眼镜。 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沈君砚凝着程歌的背影好一阵子，这才缓缓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打给刚才打来电话的人。 “喂。” “爷，西村没有啊？你那边有吗？” 手下汇报道。 沈君砚回想刚才，摇了摇头：“没有，回来。” 闲云虽然让他待在这个地方，让他等她，但他们已经来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就是没见闲云身影。 刚才程歌去的那一家，手下已经提前找过了，但就是没有任何踪迹，家徒四壁。 所以，程歌是怎么拿到的包？ —— 等程歌再次出现在几人视线中，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此时的程歌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眼镜，搭在鼻梁骨上，漫不经心中带着一点野性。 肩上挂着一个黑色背包肩带，背包里鼓鼓囊囊的，还叮叮当当响，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程歌单手插着口袋，一手扶着背包带子，嘴里含着一颗糖，匪气十足。 “走。” 程白看着她如此平静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期待去过好日子。 不过程歌都快十九了，可能也知道，程家的爸妈不会对她太好，甚至可能把她当成客人对待？ 但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的。 程白想帮她拿下背包，可却被程歌不着痕迹躲开，转身去了车子。 好巧不巧，那辆车正是来时程淮开的车。 三个人都坐在里面。 至于为什么开三辆车，是因为那是保镖，以防不测。 程淮见程歌如此大大咧咧的模样，长叹一声，明显带着不悦。 “等等！” 程冰这时突然看着程歌的方向喊出声，似乎很着急，所以声音稍微大了些，让程淮有些耳膜刺痛。 “又怎么了？” 程白也注意到了程冰的异常，程冰平时受到的礼仪教育多，不会出现这种大呼小叫的现象。 可一到了这边，总感觉她在害怕什么。 她真的在害怕程家把她抛弃？ 可程歌虽然嘴上说着让程冰离开程家，但能看得出来，程歌这是在耍着程冰玩儿，把她的心理状态吊起来打。 看来他这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不过，挺有趣的，起码不是软包子好拿捏。 程家做派一直不是柔柔弱弱的，现在程歌是这种性格完全正常。 只是程家老夫人一直喜欢孙女，所以一直宠着爱着。 丝毫没有注意，他们的宝贝孙女，从一出生时就被掉包了。 程冰拉着程白的衣袖，好似很为难得看向正要拉开车门的程歌。 “二哥，我晕车你是知道的，而且，我不喜欢腥味，这样我会很难受的。 能不能让姐姐委屈一下，坐另一辆车啊……” 程冰声音娇娇弱弱的，好似一朵纯洁的小白花，人畜无害。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正准备开门的程歌听到。 只不过程歌的确顿了一下，但还是伸脚跨了进去，坐在真皮车坐上，嘭地一声关上车门。 透过打开的车窗，程歌侧头，红唇轻启。 “委屈不了。” 四个字，言简意赅。 程冰受不了委屈，那程歌为什么要受这委屈，没道理。 程冰见此气得牙痒痒！ 她紧紧攥起拳头，目光深处带着丝丝缕缕的怒火，但在程白和程淮看来时迅速收敛。 “小歌这丫头别看着一直生活在这儿，但她也有洁癖，每天都洗澡身上很干净的！没有鱼腥味！ 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不是从小娇生惯养，还是对咱们渔民的刻板印象，虽然咱们天天下海，但还是爱干净的。” 这时，村长女儿看不下去，对着程冰翻了个白眼，随后替程歌打抱不平。 没想到程歌也有洁癖。 看来还是随了母亲。 程淮听到这儿，对程歌居然升起了一点心疼。 的确，她身上没有味道，刚才距离近闻过，很明显的薰衣草洗衣粉味。 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可以看出来，她穿了很久很久，边缘已经开始有些泛黄。 鞋子也穿着白色运动鞋，上面都是岁月痕迹。 看来程歌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明明程冰的一切都是程歌享有的，可小时候…… 到头来还是他们的疏忽，两个女孩都是受害者，要说最大受害者，就是程歌。 程歌在乡下吃了十九年的苦头，而程冰却享受了她的荣华富贵，要说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可能的。 偏还是要偏心的。 偏程歌一点。 程白看着升上去的车窗，低了低眼睑，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保镖。 保镖会意，拿出一张银行卡。 程白把这张卡递给了村长。 刚才也知道，程歌是村长一家抚养长大的，按理说应该把这十九年来的抚养费交付了。 程白对着村长微微低首。 “谢谢您这十几年来对小歌的照顾，这里有一些钱，就当作是这些年来您照顾小歌的抚养费和辛苦费了 不多，也就三千万，您一定要收下！” 三千万，一开始也是程白准备的，程白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这一会儿突然想到。 这三千万，可能都没有程冰一年零花钱多。 一年的钱，买十九年。 怎么样都很亏。 但村长却并没有感到诧异和被金额吓到的样子，而是有些沉重道。 “你这钱不用给我，你们好好待小歌就好了，对了，告诉你们一声。 小歌这孩子五岁的时候被村头李大娘那个精神病关在地窖半个月。 地窖的生红薯都被她连皮带肉啃完了。 被救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送到医院检查，查出很严重的胃病还有低血糖。 你们如果有能力，就带她去看看好医生，年纪轻轻，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村长一句一句的说着，从沉重的神色可以看出，这事多半是真的。 程白和程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但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冒了一头的汗。 没想到还是程白想的太简单了。 他以为程歌顶多吃点生活物质上的苦，但没想到，她当年差点死在那个地窖里。 难怪整个人看起来这么瘦。 程冰被安排在了另一辆车上，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 凭什么？ 不就是低血糖吗？胃病吗？又没死！ 她还巴不得程歌死在那个地窖里呢！ 这样谁都发现不了这件事！ 这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就挥之不去了。 程冰不可能让她待在程家太久。 如果真的有感情了，那程冰就彻底完了！ 第4章 嗯，挺漂亮 —— “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来这闲云神医并不在这儿，兴许她这是耍着我们玩儿呢？” 程歌家门口，站着三个穿着稍微正常的三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肤色病态的白皙清透。 帽沿下是一双明显含着失落的狭长眸子。 黑眸眼尾是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给少年增添了几分邪气。 由于戴着口罩，所以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遮住，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是忧。 另外两人穿着深咖色短衫，长腿外包着休闲裤。 一人戴着黑框眼镜，一人同样戴着鸭舌帽遮住大半张脸。 “我知道你想让你奶奶的病情好转，但你清醒一下，闲云这人性格古怪，他是不会轻而易举请到的。 要我说，的确像小陈说的那样，她把我们当猴儿耍！” 几人靠在年久失修的红砖土墙上，面上明显对闲云这人失约而感到不悦。 黑衬衫男子低垂了下眉眼，一直保持沉默，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 刚才那女孩儿…… “阿砚？阿砚？” 鸭舌帽男子见沈君砚半晌没有说话，以为他这是感到伤心失落，但却很快注意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一向做事认真的沈大爷居然走神了？ 他带着好奇目光看了眼，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一下他。 沈君砚被这么一抵，很快回神，眸中那抹惊艳也随之消去。 “怎么了？” 刚才在不远处下车时，那女孩的出现完全让沈君砚失了神。 心跳在某一瞬间加速，甚至，沈君砚都控制不住。 脑海里全是女孩挥之不去的脸庞和模样。 像是中了邪。 “我说我们还是别等了，闲云估计早走了，耍着我们玩儿呢！ 奶奶的病也不是只有他一人能治，我好歹也是名震海外的病毒专家，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眉头微微蹙起，明明昨天晚上都说好的，在这个小渔村见面。 可挨家挨户都快问遍了，就是没有闲云这个人。 三十至五十岁之间的中年人都快筛选没了。 难不成国外医学专家都想挖走的医学天才，是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的小孩子？ 怎么？ 这世界难道真的变了？ 像沈君砚这种拿过无数医学奖项，获得国内外医学界认可的学术天才，一抓一大把了？ “不是我不信任你，奶奶的命只有一条，我不敢赌，她身上的病毒只有闲云能解，连我……都束手无策。 她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沈君砚低着嗓音道，其实没人能比他的心情更失落。 自闲云现身以来，沈君砚一直将她视为刻苦钻研的目标，为此不断迈向更高阶层。 然而，闲云依旧是不可触摸的云端，任何棘手的医疗问题在她眼中都是小菜一碟。 就算是前期的癌症，也能找到救治的方法，帮人保住命。 她中西医傍身，成为了医学界的神话，五年了，也没人能超越她。 鸭舌帽同伴看着神情低落的沈君砚，沉沉叹气扶额。 “有错的是闲云好嘛？我们定金都交了，现在玩儿失踪？ 就算是失踪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儿？ 算了！今天真是倒了大霉！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到什么美女儿了？” 鸭舌帽男伸手搭着沈君砚的肩膀，好奇问。 这问题问的属实没必要，沈君砚这样眼里只有工作的冰山，不可能对女孩感兴趣。 可问完之后，鸭舌帽男感觉自己眼花了。 不然怎么看见沈君砚这死鱼一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呢？ 口罩下，沈君砚的唇扬了扬。 “嗯，挺漂亮。” 这短短四个字，让男子瞠目结舌！ 见鬼一样的看向沈君砚的那张被遮住的帅脸。 良久这才消化完。 “真的假的？刚才我没看见什么美女啊？你是不是想谈恋爱想疯了？出现幻觉了？ 要不我给你找几个？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喜欢野一点儿的呢，还是喜欢清纯一点儿的？ 还是说你喜欢小白花那样的……” 鸭舌帽男似乎忘了沈君砚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极其兴奋的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沈君砚有些黑脸。 “走了。” 鸭舌帽男听着这有些发冷的声音猛然一顿。 靠，差点儿踩老虎尾巴上…… 怎么就忘了，自己和沈君砚虽然是朋友，但还是上下级关系呢？ 所以悻悻地收回犯贱的爪子，老老实实站在他旁边，但想了想还是问道。 “闲云这件事，是找个时间当面对峙，还是晚上你自己去问？奶奶的病情可耽误不得。” “医院那边随时看着，针剂每十二小时打一次，先把当年给奶奶下药的人找出来，说不定那个下药的人有解药。” 沈家老夫人半个月前查出身中剧毒，这毒在医学上查不出任何可解方法。 沈君砚因此在研究室待了十天都毫无头绪。 这毒一日不解，沈老夫人一日危险，现在已经到了要靠针剂来阻止病毒扩散到骨头和其他器官的地步。 随时都能饮恨西北，撒手人寰。 奇怪的是，这些年来，老夫人和平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身体很健康，每一周的全身体检也都没有任何异常。 但沈君砚唯一查出来的是。 这毒是慢性毒药。 很大可能是三年前就被下了毒。 沈君砚收回思绪，鸭舌帽男见此也惋惜一瞬。 好好一个人被折腾成这样。 还真没有京城贵子的做派，换作是他，他估计都派手底下所有人去把闲云压来了。 “你啊，就是太规矩了，闲云这人虽然实力，可脾气太大……” “就算是脾气大，那你我也不是把她当成榜样吗？没有闲云在，我们这几年可能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但我别无他法，现在闲云就是那一根救命稻草，我必须抓住，我不能看着奶奶在我眼皮子底下死了。” 沈君砚低沉地嗓音飘在空气中，无奈又无力的感觉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他当然知道鸭舌帽男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但现在唯一能救奶奶的只有闲云。 沈君砚就是腰板再直，也要在闲云这里弯下来。 “行，我知道你没办法了，走看来今天又一场空了……” 沈君砚起身回看了一眼破旧的房屋，少女慵懒恣意的背影再次印在他的脑海。 他知道现在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可貌似真的忘不掉了。 可正当沈君砚准备上车时，手机振动一下。 这不合时宜的响动，让沈君砚立刻拿起手机锁眉看去。 手机上的消息，让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疯了一样的朝着屋内跑去。 闲云：有事暂时去不了，定金我会退，改天帮你奶奶治疗。 闲云：进村后三排最后一家，进门的左手房间桌子上有一个瓷白小药瓶，里面的药能撑三个月。 闲云：这一个星期内我会抽空和你联系。 鸭舌帽男两人见沈君砚失态的样子，也眉心一跳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见沈君砚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拇指大小的药瓶放在了口袋里，脸上全是欣喜…… 第5章 看门的都不认识主人？ 下午八点半。 夜幕完全笼罩整个天空，黑漆漆一片。 唯独程家灯火通明，七万平方米的庄园没有一处是黑暗的。 车子停好之后，没等程歌脚落地，程冰便一路小跑地跑到程歌的车门旁，给她开了车门。 一边娇俏甜美的伸着脑袋看着里面脸色看不出情绪的程歌。 “姐姐，这车门这么重你居然都能开吗？以前都是哥哥帮我开的车门。 不过没事的，以后这些事情可以交给管家阿姨和佣人来的。” 程歌看着面前笑的人畜无害的程冰，漠视的推开车门，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 没想到程歌会突然推车门，力道有些大，程冰猝不及防踉跄几步。 刚下车站在旁边等着程歌下车的程白见此无奈的看了眼程冰。 “小冰，你刚才有点多此一举了。” 这车门并不重，程歌开门也很正常。 只不过之前疼程冰疼得紧，所以这些小事都是程白和程淮代劳。 而且程冰的话程白听着很不舒服。 总感觉她在炫耀什么，在炫耀程家对她的特殊嘛？ 程冰双手无辜的放在后面低着头，嘟囔着道。 “对不起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女孩子也可以开车门…… 我以为这些小事都是哥哥这样的大男子汉做的事情……” 程白：“以后别这样了，小歌才刚回来，你跟她好好相处。” 程冰慢吞吞地道：“知道了……” 程歌进门已经很长时间了，只不过此时她遇到一个不长眼找事的。 程歌面前站着一位穿着职业管家服饰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昂着尖尖的下巴，就是脸上厚重的粉底液，都遮盖不住她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傲慢。 她目光凌厉轻蔑，看着面前和女主人几分神似的冷傲少女。 又打量目光的看着程歌普通的穿着，随后冷笑一声。 “哪儿来的穷酸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身的鱼臭味，真是脏了程家的空气！” 这就是小小姐说的那个渔村出来的人？ 看样子虽然和夫人长得像，但身上这气质可没有小小姐万分之一好。 一股市井气，也不知道夫人让大少爷接回来干什么！ 这不是给程家找不快活吗？ 程歌冷眸抬了一眼，脸色并不算的上好看。 “让开。” 程歌并不想与她多废话，昨天晚上画了一晚上的画稿，今天又一天没吃饭，现在的她又饿又烦。 若是眼前这个女人识相走开，那程歌也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胃里拉扯的疼，翻江倒海，唇色也有些发白，再不吃饭，程歌就要晕了。 这家人真是好玩儿，要不是碍于白老面子，程歌一个余光都不会给这群人。 选的什么破地方，一路颠死了。 可管家就是那不识相的人，不但没有让开，反倒伸手准备推搡。 可没想到还没碰到程歌半分，整个人就被程歌单手撂倒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肉体和地板碰撞出来的闷声很大很响。 但响不过管家那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啊－－！” 管家落到地上的瞬间，感觉灵魂好像和肉体分离，脑子一片嗡鸣声。 剧烈的疼痛和眼前的模糊让她一时间起不来，捂着头高声哭喊。 这声哭喊很快就被快要到门口的程白等人听到。 程冰听着这道耳熟的声音便知道这是管家，但为什么是哭的？ 难不成程歌把人打了？ 哈哈！ 真是个好机会！ 刚来程家就把管家打了，这不是打了妈妈的脸吗？ 程冰眸中闪过狠毒但很快收敛住，故作担心的拉着程淮的衣袖。 锁眉焦急。 “大哥，管家阿姨怎么哭了？难道是姐姐……” 又欲言又止。 可后面那没有说完全的话很难不引领着两人往坏的地方想 程淮回忆对程歌为数不多的第一印象，眉心也跟着拧起来。 但还是告诫自己，遇到事情不要妄下定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还是看看具体的情况，免得程歌刚回来就闹大乌龙。 他沉着脸色朝着大门迈去，刚开门便听程歌冷声对他道。 “你们家看门的，都不认识主人吗。” 程歌慢条斯理的用消毒纸巾擦手，不知道的还以为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目前情况来看。 这不干净地东西貌似是躺在地上快扭成蛆的管家？ 程歌将纸巾随便一丢，正巧落在管家的脸上，不偏不倚。 随后明显烦躁的目光落在了程淮的身上。 还有程冰。 程冰顶不住程歌那彻骨的目光，先发制人。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管家在程家很多年了，不认识姐姐也很正常。 姐姐没必要这么对待管家阿姨？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怎么？接我回来之前，难道程家上下不知道要来人吗？没通知一声？是不重视，还是忘了。” 程歌倦怠的目光移向程冰，程冰还是那副无辜的恶心样，让程歌更加烦躁了。 今天这手怎么这么痒呢，总想扇到程冰那张脸上。 程冰被一噎。 的确，去接程歌之前妈妈是跟管家强调程家要来一个人的，再加上程家地安保系统很严格，所以外人进出不可能不知道。 但这下管家却…… 完了，程冰光顾着想给程歌下马威了，完全忘了早上妈妈的叮嘱。 现在爸妈马上快回来了，如果这件事再不翻篇，那妈妈会对她失望的…… “不是的姐姐，管家阿姨可能今天太累了，所以忘了……” 没等话说完，便听程歌冷笑道。 “忘了？这种记性差的人你们程家也敢留着，心还挺大。 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一看就知道是程冰指使的。 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让程歌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女儿？ 真是幼稚。 程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很快便知道程歌这句话的意思。 管家虽然有时候高傲了些，但做事这方面绝对不马虎。 难道是……程冰指使的吗？ 但程白不会无缘无故给一个人定罪，看来还是要查一下监控。 想了会儿，还是微笑着对程歌说。 “如果你饿了，厨房应该有些糕点，饭菜我现在让人准备。” 程歌有胃病，一路上程白都忘了这一点，一直在开车，现在半天没吃饭了，程歌应该很饿。 很难受。 程歌嗯了一声，似是不经意的扫了眼心虚低头的程冰，转身将包挂在肩头，迈着散漫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在佣人的带领下很快便吃上了蛋糕，缓解了胃里的撕扯疼。 第6章 住程冰房间 补充完体力之后，程歌的唇色总算红了些。 吃完之后，程歌也没着急出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门边的位置。 掏出手机岔开腿，安安静静地继续画初稿。 这稿子程歌从昨天一直画到了现在，大概的线条已经勾勒出来。 这是一张礼服的设计稿，这几年来第一次得闲接的单，还好还有点设计空间。 现在正是安排晚饭的时候，程家爸妈也快从公司回来了，所以得尽快的安排晚饭。 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程歌待在这边，居然让忙的热火朝天，脚不沾地的厨房变得格外安静。 平常暴脾气的厨师此时也不敢张口说什么。 坐了大概半个小时，程歌便被程白叫了一声。 程白看着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专注玩手机的程歌，难得安静，便不禁放柔声音站在门边道。 “怎么不出去坐？这里油烟味重，正好二哥带你去看看房间。” 手上的工作正要收尾，便听见一声温柔从头顶传来。 程歌动作一顿，动作自然的将手机熄屏揣在口袋里，后背朝着门靠去。 又恢复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倦怠模样。 “外面有程冰。” 程歌一直能听见外面的动静，程冰和两人笑呵呵的，聊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融洽的让人羡慕。 程歌可不想出去看到程冰那副得瑟的模样。 程歌目光沉静地看着程白那张温柔的脸，一丁点儿的光芒都没有。 好像一潭死寂的湖水，平静地吓人。 程白闻言愣住，忽然想起在程歌这个位置，完全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恐怕不是因为程冰在外面，而是程冰一直在和自己和大哥聊天。 怕出去之后，程冰又拿小时候和他们的一点一滴来刺激程歌。 想到这儿，程白看着程歌的目光多了几缕心疼。 这些，程歌都没有享受到。 程白低了低眉眼，“小歌，我知道小冰在见到你之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因此伤害到了你。 但二哥保证，有二哥在，小冰不会太放肆，如果她真的做了些很过分的事，我和大哥会商量给她该有的惩戒。” 说完之后，也不见程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她静静地看了程白有好一阵子，这才缓慢开口。 “我不管你们对她有多好，有多温馨，我只希望在程家的日子，不要来打扰我。” “否则我保证不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程歌说完，便不顾程白的表情，起身绕过他走了出去。 顺手带走了一个苹果。 程白很快便反应过来，抿唇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便看见程歌大大咧咧的坐在程淮的边上。 手机横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苹果，时不时啃一口。 毫不在意旁边程冰一言难尽的表情，和程淮的欲言又止。 “你跟你二哥去房间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跟他说就行。” “我住程冰房间。” 程淮话落，便听程歌头也不抬吐出几个字。 “不行！姐姐，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我的房间不行，我的房间是妈妈亲自布置的，它对我很有意义……” 程冰气得快炸了！程歌这才刚回来，就要跟她抢东西了吗？ 那以后程白和程淮也要被她抢走？凭什么！ 就算这一切都是程歌的，可这些年来都是她程冰在程家，这一切都是程冰的！ 程冰双眼发红，急得快要哭出来。 程淮也因为程歌的话也显得有些不悦。 “程歌，小冰的房间的确不能给你，她的房间一直都是妈帮忙布置的，下了很多的心血……” 可程歌却满不在乎，充耳不闻。 “如果我一直生活在程家，那程冰的房间也该是我的，怎么，我住我自己房间有问题吗？” 程歌缓慢地声音响起，不高不低，正好能让身边的三人听见。 三人中，程冰脸色最差，可也同时观察着程淮和程白的神色。 许久，沉默地氛围这才被程淮打破。 他还是选择站在程冰这边。 “可一直在程家的不是你，不是吗？这些都是小冰的，如果你也想要同样的待遇，我可以安排人帮你布置一间。” 话落，都没听见程歌的声音。 抬头，发现程歌拧着墨眉，神色有些不悦，戾气很快萦绕全身。 如果不是视线紧盯着手机屏幕，程淮真的怀疑，这股有些压迫的气息，是奔着程冰和他来的。 咔嚓一声，程歌啃完了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精准的扔进垃圾筐，视线散漫的扫了一眼程冰。 “……” 清冷的目光盯着程冰好一阵子，就在程冰忍不住快出口时，程歌起身了。 镜框下的冰眸冷到不能再冷。 “小歌，如果你实在喜欢，也可以住进去。” “二哥！你在说什么？那可是我自己的房间，你怎么能替我做决定？你太偏心了！” 程冰见程白站在程歌那边，还要把自己的房间让给程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噌地一声站起来，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声泪俱下。 程白这么说，完全出乎程歌意料，她侧眸看了眼程白。 “你的房间又不止一间，而且你从小到大二哥什么没有依着你？ 小歌才刚回来照顾一下她又怎么了？” 程冰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享受了普通人十几辈子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被程家捧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小公主。 可现在却连一间小小的房间都做不到让出来，原本想着让程歌和她好好相处，成为豪门姐妹，但现在看来。 程冰实在自私，这一点让程白有些失望。 “可那是我的房间啊二哥！你不是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妹妹，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在我这边的吗？ 现在你却让我把房间让给程歌？程歌她凭什么？” 程冰快要维持不住表面了，程歌到底想干什么？ 她一个生活在小渔村的乡巴佬，来到豪门不应该安分守己，不争不抢吗？ 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跟她争抢？ 不怕被赶出去吗？ 程冰可能不知道。 程冰能够被白老注意到，完全是因为程歌。 如果没有程歌，那程冰恐怕到死都不会进入京圈白老的眼。 程歌要房间怎么了？就是要整个程家，那也是她应该的。 在白老那群人看来，程家能把程歌接回来，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第7章 程歌近视？ “好了小冰，别闹了，小歌刚回来，你们以后还要相处呢。” 大概是刻在血脉里的亲缘关系，程白真的见不得程歌被区别对待。 就像一开始说的，接程歌回来是让她过好日子。 程白有些失望的目光看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冰，第一次对程冰改观。 以前怎么没有觉得，程冰心胸如此狭隘呢，好像关于程歌的任何事情，她都容忍不了。 程歌从始至终都是双手插在裤袋，毫无波澜地目光一直落在程冰那张脸上。 真是精彩。 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虽然是哭着的，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那么的狠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那目光狠毒地像是要将程歌撕成碎屑。 就这屁大点的小事都气成这样，那今后该怎么办？ 岂不是每天都要以泪洗面？ 十九年的荣华富贵也该过腻了，总得尝尝人间常态。 程歌从一睁开眼睛，就是被丢在一个臭水沟里面，还好被一个村民找到。 见她很小还在襁褓中，心生怜悯地送到附近的一家孤儿院里。 五岁时候，孤儿院遭受了一场小规模病毒，孤儿院上下只有程歌侥幸活了下来。 随后又被现在的村长接了回去，当成亲女儿一样的悉心照料。 可厄运还是突降，程歌在外溜达的时候，被村头的精神病老太婆拐走，关在了只有微弱光线的地窖里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 那地窖里不仅寒冷，而且只有不到三斤重的生红薯，带着泥土。 而且蛇鼠穿梭，让年仅五岁的程歌险些死在那个地窖里。 那半个月的时间，程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只知道刚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 而且从那次之后，程歌看到老鼠和蛇就会想起那段黑暗的时光，每每想起来，程歌便止不住的暴戾。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可是这也太不公平了二哥？如果妈妈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程冰见哭闹不行，又对着程白掉眼泪，搬出了母亲。 那房间是程夫人一点一安排出来的，的确下了不少的心思，按理说这件事的确该是程夫人做主。 但如果是妈做主，那这房间可能很大概率都会给让给程歌。 因为…… 罢了。 对于程歌而言总归是不公平的。 “行，爸妈还有几分钟就到了，眼泪擦一擦。” “小歌，待会儿别紧张？” 程歌淡笑：“见自己亲爸妈有什么可紧张的。” 见程歌慵懒无所谓的样子，丝毫不怯场，程白也跟着点了下头。 的确，见自己的爸妈并没有什么可紧张的，看来还是程白过于担心了，毕竟爸妈的性格跟她差不多。 但程白也不确定，程夫人会不会对程歌也存在那种微薄的亲切感，如果有的话，大概会对程歌公平一些？ “如果刚才没有吃饱，等会儿在餐桌上不要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够不着的可以跟我说。” 程白还是担心程歌会委屈自己，毕竟才刚回来，第一次见到爸妈，不像程冰和爸妈关系很亲切。 万一委屈自己…… 程白一时间陷入沉思，不知不觉居然想起了村长的那些话。 程歌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这边。 程冰纵使对程白的偏心不满，那也只能收一收了，留到程父程母回来之后再哭。 吸了两下鼻子，随后像是不经意的白了一眼程歌。 爸妈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程歌视线一直在程冰身上，怎么会没有注意到程冰那恶意的眸子？ 只不过程歌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确不稀罕程家的东西，也不稀罕程冰的房间，只是想看看程白和程淮的反应。 没想到程白还算可以。 程歌就是想看看程冰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挺爽的。 程歌一开始并没有想要针对程冰，只是谁让程冰刚见面就阴阳怪气她呢？ 不就是想让她看看，程白和程淮这两个哥哥对她有多特殊么？ 那就别怪程歌手下不留情了。 程歌坐回原来的位置，还是吊儿郎当的玩儿手机，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悠闲自得的刷手机。 不过很奇怪。 程歌是近视吗？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没有戴眼镜，而是回去之后就戴了眼镜？ 不过很快程白便打消疑虑。 这么多年了，程歌也有可能近视了。 这并不奇怪。 戴着还挺漂亮，清冷中居然带着一知书达礼的气质。 如果忽略那豪放坐姿的话。 可整体看上去却丝毫没有油腻感，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可多亏了这张脸啊？ 如果程歌从小接受程冰一样的教育，根据程家的基因，程歌完全能成气候。 而且可能比程冰还要优秀。 但现实往往相反，两人命运从刚出生的时候就被调换了，时间紧迫，程家还没有着手调查幕后主使是谁。 但很大概率是程冰的父母，或者是当时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护士之类的工作人员。 这件事不可能是失误，极大可能是蓄谋已久。 不多时。 大厅的长桌上便摆上了各种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还冒着热气。 相同的时间，门口也传来了管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恭恭敬敬的声音。 “夫人，家主。” “嗯。” 正在玩手机的程歌闻言抽空抬了一眼，看到了正从门口相伴走来的中年夫妇，随后又低下了脑袋，碎发耷拉在眉心两侧。 看去打的眸光中没有一丝一毫打的情绪，像是看了眼两个陌生人。 也相当于是陌生人。 只不过存在一层难以分割的血缘罢了。 程夫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修身旗袍，一头掺着白的发被一根不菲的簪子盘在脑后，身姿绰约，没有多余赘肉。 脸上虽然存在岁月的痕迹，但也只存在于法令纹上，其余因为保养很好，所以并不见得苍老。 犹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可现在看着面前坐在沙发上姿势慵懒的女孩，眼里多了一丝下意识的嫌弃。 身边的程家主也是同样的表情。 但仔细想想，程歌在外受了这么多的苦，没有接受像程冰那样的教育，没有规矩也很正常。 现在既然回来了，以后就慢慢教。 但程家的脸面永远是程冰，毕竟是他们从小到大花费很多心血才教育出来的。 “你就是小歌？” 程夫人深吸一口气，挤出一点笑看向了并没有要抬头意思的程歌，轻缓地声音很快传入程歌耳中。 程歌一顿，随后嗯了一声。 便没了下文。 程家主见此内心暗暗摇头，看来还是程冰讨喜一点，程歌的性格比程夫人年轻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看样子也不是安静的主儿。 “哈，小歌坐车这么久了，一定饿了，那时间也不早了，先吃饭？ 对了 ，刚才我让你二哥带你去房间看看，觉得怎么样？ 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有的话可以跟……妈妈说？” 无论如何，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程夫人做不到心狠。 性格可以慢慢的磨。 “我住程冰房间。” 程歌再次头也不抬，慢声对程夫人道。 旁边一直在等机会的程冰闻言，视线瞬间看向了程夫人的方向。 满眼的期待。 一定不要答应，不然程冰会疯了的！ 如果程夫人真的在这么多佣人面前答应程歌的要求，那程冰以后在程家的地位不就一落千丈了吗？ 所有人都会围在程歌面前谄媚…… 程歌的话一说出，程夫人的脸色的确很僵硬。 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岔开话题，看向管家，貌似并没有听到程歌这句话。 “多添一副碗筷了吗？” “添了的夫人。” 管家没看程歌，身上和脑袋上的疼痛还在告诉她，程歌不是好惹的。 这话题岔开的很明显，傻子都听的出来，程夫人并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多费口舌。 看来程夫人的心，还是偏向程冰一些。 不用看，都能想象到程冰那副洋洋得意的脸。 程歌莫名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随后便站起身，朝着餐桌而去。 被无视了的程夫人和程家主，脸色并不算的上很好。 程歌的性子，的确很差。 第8章 程家我看不上 餐桌上。 程歌静静地吃着面前的菜，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心情。 程白第一次没有坐在程冰的身边，反而按照刚才所说的那样，坐在了程歌的身边。 时不时用公筷给程歌夹一些离的较远的菜。 程歌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投喂，但对程白的感觉还不错，这哥当的挺好。 可坐在程母旁边的程冰见此却心生不满。 二哥今天一天都在围着程歌转，程歌到底哪儿比她强？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学学历，有什么可关心的。 等等…… 小学学历？ 哼。 程冰眼中划过狠，又装作不经意提起。 “姐姐，虽然这个问题很过分，但我还是很好奇，你小学毕业之后，找工作是不是非常困难？” 程冰这问题问的非常好。 怎么个好法？ 整个餐桌上的空气都凝固了。 程歌自然也一顿，随后放下筷子，身体往后靠。 冷冽的目光看向一脸无辜且好奇的程冰。 这东西倒是挺会装。 她静了片刻，随后再次拿起筷子，将程白夹来的排骨吃掉，不紧不慢地回复。 “什么都干点儿，困难算不上。” 程歌声音很冷，镜框下的清眸也没有任何波动，却给人一种，她做的那些工作很神秘的感觉。 程冰却更好奇了，连带着旁边沉默的程夫人。 “那姐姐，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工作呀？都累不累？ 我不是故意想揭姐姐的伤疤，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姐姐。” 对面吃饭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对于她以前的事情还是有些关注的。 程歌的一大半性格都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大差不差。 但剩下来的那股疏离和桀骜，当年的程夫人的确不存于身。 她真的很好奇 ，想程歌这种桀骜不驯的低学历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杂活儿。 程歌闻言有些不耐烦，没完没了了是？ 程冰没完没了的问题让程歌的胃口瞬间没了。 她吃完嘴里的饭菜对着程白摇头，随后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 一系列动作之后，这才耷拉着目光看向程冰。 显而易见的，程冰就是想看她出丑。 “种种花，卖卖东西，送送外卖，能挣钱就行。” 程歌真的不想跟程冰废话下去，但她还是想看看程夫人是什么意思，什么表态。 刚才居然转移话题了？ 看来是变相的不答应啊？ “啊？原来姐姐都做这些苦力活儿啊？要不这样？最近大哥的公司正在招保洁，一个月五千的工资。 如果姐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可以从中学到什么呢？升职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也相当于一种历练？” 程冰一本正经，似乎是在为程歌好。 可程歌却半眯着眼，浑身懒意： “难道你们不给我生活费吗？我回来不是过好日子的吗？怎么现在还要我去当保洁了？ 而且，我们又不是亲姐妹，少来恶心我。” 程歌话音刚落，便听对面一道愠怒的声音和摔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程歌！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妹妹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小学没毕业的，现在给你安排到你大哥的公司做事你还不愿意了？ 是！我接你回来的确是让你过好生活，可不是让你理所当然的顶撞你妹妹！” 程家主被程歌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火冒三丈！ 若不是看在白老的面子上，程家主才不会把程歌接回来住！ 程歌漠然的目光淡定的看着盛怒的程家主，还没等出声，就见程白站了起来。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此刻多了一丝不悦。 “爸，难道您口中的过好日子就是把妹妹接回来然后去大哥公司当保洁的？你不是对白老承诺过，会对妹妹好的嘛？ 难道你想看小冰前途尽毁？还是想让京城的人知道我们程家如此苛刻亲女儿？” 程白这段话，是一针见血的，这是程家主最在意的。 如果知道程歌在程淮的公司当保洁，那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一开始程家主并没有不想给程歌生活费，一个月三万两万敷衍一下就行了。 可程歌的态度让他非常不喜，桀骜不驯，难登大雅之堂！ 程夫人见此，总算在餐桌上开了金口。 她目光犹豫的看向程歌，好一会儿才道。 “小歌，你爸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说着玩儿的，但程家毕竟排在豪门前三，在一些事情上面，你的确不能和小冰斗嘴。 妈妈知道这些年很亏欠你，让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既然现在把你接回来了，我和你爸会把你和小冰照顾很好的。 你如果也想去上学，那妈妈就给你安排一下，塞点钱让你和小冰一所大学。” “我不要求你有什么成绩，只要求你在学校不要捣乱。” 程冰所在的学校是京圈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想塞个人进去不仅要靠关系，也要有足够多的钱。 一个人少说上百万，甚至上千万。 看来程夫人这次是下血本了。 程冰闻言甜甜的拉住程夫人的胳膊。 “真的吗妈妈？那这样每天都能见到姐姐了？我也不会无聊了！姐姐应该会很高兴的？” 说完，水灵灵的眼珠便朝着程歌那边看去，可没有意料之中的怒，反而有种不屑一顾的错觉。 程歌先是没有说话，随后忽然想起前几天和几个老头一起开会。 说是要去京城哪个大学讲座授课，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程冰一所大学。 想到这儿，程歌眸中多了一抹玩味地笑。 但一直冷寂的目光还是看向了程冰，眉尾挑了一下。 “哪所大学？” 水晶灯光下，折射的光照在了程歌那张清冷美艳的脸上，墨眉轻挑，黑发红唇，额前的碎发聚成刘海，搭在耳旁。 坐姿慵懒，肤色白皙透亮，面部轮廓分明可见。 程冰一时间被程歌眸中那死寂的冷震慑住，随后回神时才扯出一抹笑来乖巧回道。 “在京城百华大学，那里教学资源很好的，我高中下了不少功夫才考进去的！ 没想到妈妈为了姐姐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可真疼姐姐啊？” 程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眼程冰，随后将视线看向程夫人。 “程夫人好意我心领了，但不必这么麻烦，等开学的时候，我自己去。” 可说完没有一秒，便听见程冰笑了一声，很突兀。 “姐姐真会开玩笑，百华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姐姐连高中都没有念过，何来进去一说？ 不过我相信姐姐，可能是以其他身份呢？” 程冰话里有话，让程白险些动怒。 程冰什么时候这么针对一个人过？ 难道真的像程歌在村里说的那样，舍不得程家的荣华富贵，所以不想走，很害怕程歌赶她走吗？ 但程歌从始至终并没有对程冰说什么话，反倒是程冰挑起是非。 “行了！少说几句，既然我们的心意人家不领，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她不是有能耐进去吗？那就让她自己进去！ 我程家的脸面真的是要丢尽了！” 程夫人有些失望的看向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程歌，这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但想了下，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了程歌的面前，没有情绪道。 “这里面有一百万，有什么需要买的可以自己添置，密码是你二哥的生日，既然吃饱了，就回自己的房间。” 程夫人有些疲惫的抬起素手捏了捏眉心，缓解酸涩感。 “程冰的房间我还不熟悉，二哥，帮忙带下路。” 程白也没想到，这声二哥来的如此快，他以为按照程歌这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叫自己二哥。 但内心还是高兴的，可高兴的不是时候。 程歌还是执意要去程冰的房间，难道她这是想看看爸妈的态度吗？ 程夫人闻言神色愣了一下，抬眸。 “小冰的房间是我一直着手安排的，我不能把她的房间让给你。 如果你实在喜欢，那我明天让人给你安排一间和她差不多的。” 程歌怎么如此没礼貌，上来就要程冰的东西…… “我从小就是别人嘴里的野孩子，没爹没妈，好不容易回来，难道我连母爱都不能享受？” 程歌面无表情地看着程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 程夫人闻言又是一愣，随后一股强烈的酸楚感涌上心头，使得她鼻头发酸。 许久这才缓和好情绪，别开视线哑着声音。 “你想去就去，小冰的房间我改天再收拾。”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是请求……” “什么？”程歌眨了下眼皮，沉沉问。 “几天之后就是小冰的生日了，她生日当天，你能……不出现吗？” 程夫人知道这个请求很伤人心，毕竟那也是程歌的生日。 可她还是不希望程歌这个污点影响到程冰。 所以…… 程歌不能出现。 “程夫人，您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吗？程冰有你们陪过生日，我同样也有人陪。” “也不需要担心，我会给程家留下污点。” “我眼界挺高，程家我看不上。” 第9章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 最终，在一片诡异的宁静下，程白拉着程歌来到了程冰三楼的房间。 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温馨的布置，这里面的每一物都好像有它深层的 意义。 可程歌却是拧眉，抬起手在面前扇了扇。 香水真刺鼻。 不过程夫人还真是有心啊，对程冰真好。 程白看着程歌略微失神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该有这种待遇的是程歌才对，可现在却是她执意要得到的。 至于她最后说的那段冷场话，在程白这里已经自动认为成了。 程歌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太大，所以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 看来明天或者是后天，要带她去市中心医院给她看看胃病低血糖还有精神上面了。 光是胃病就很折磨人，这么多年，程歌在那种环境下，大概过的很辛苦 ？ 程白还没开口，便见程歌双手揣兜走了进去，好像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次性手套？ 程白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在程淮和程冰快要赶到的时候，程白眼睁睁看着程歌一件一件的将程冰藏在床底的东西翻了出来。 类似纸张一样的东西。 上面似乎还画着什么东西，像是音乐谱稿。 还是手写的。 白纸黑字被程歌像垃圾一样扔了出来，有几张还飘到了程白的身上，被程白下意识接住，眸子定格在上面的字体上。 字迹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潦草中带着一股熟悉的不羁。 都说字如其人，总觉得这些字迹神似程歌。 不等程白继续看下去，手里的纸便被一只手抢过去。 速度很快，程白没有意料，纸张锋利的边缘割伤了他的掌心，血珠一颗颗掉了下来。 程白朝着罪魁祸首看去，发现正是一脸煞白的程冰。 “小冰你干什么？” 她似乎很紧张，唇色发白的紧。 拿着白纸的手也有些颤抖。 程冰没有回答程白的话，而是疯了一样的冲进去，阻止程歌。 “程歌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你有没有一点隐私？” 程冰这一次的声音并不像刚才在餐桌上那样甜美，反倒有些焦急，声音不可自制的高了不少。 程歌看着手上还没有扔出去的稿子，一个侧身躲开了程冰的推搡动作。 看着程冰踉跄几步，膝盖磕到了小飘窗地方，看这力道怕是不小。 程歌漫不经心的看着脸色煞白的程冰。 举着手里的稿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冰。 “这些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也捡来 ？程冰大小姐这是想干什么？” 程歌说完，程冰的脸色再次肉眼可见的煞白。 她紧张的瞪着双目，看着程歌手里晃着的一张张稿子。 这些稿子可都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有一小部分，是上次从校长办公室垃圾桶里捡的。 当时程冰看到这些稿子时，感觉老天实在是太眷顾她了，这种几近完美的稿子居然也能让她遇到…… 所以一时贪心，趁着校长不在，所以偷偷摸摸的塞进包里。 怕被发现，所以这些稿子都被程冰塞到了床下的地毯里。 可问题又来了。 程歌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在地毯里，她房间里的？ 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稿子是她捡来买来的？ 这两个问题一冒出来，程冰看着程歌的目光变了，变得害怕。 一瞬间，程冰感觉到了后背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着面前高挑的程歌，程冰久久说不了话，只是目光一直在稿子和程歌之间来回徘徊。 最终打破宁静的，还是紧跟而至的程淮。 程淮看着面前不对劲的两人，想都没想将浑身发冷的程冰拉到身后，锁着眉毛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程歌。 “你拿着这些破纸跟小冰都说了什么？” 程淮并不知道这些稿子是从何而来，只不过他听见程歌那轻蔑不屑的声音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而且，程歌还指名道姓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些东西始终就是一堆废稿子，没用。” 说完，便随手一扬，白纸黑字撒了一地。 而程冰的脸色彻底白了。 程歌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如果这些东西被白老发现，那程冰就算是完了！ 因为这些稿子的旋律，和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的风格极为相似。 如果不稍加改动的话，那么就会被判定为抄袭！ 第10章 程白：明早别赖床 白纸唰唰地从头顶身边落下，擦过程冰的手边。 此时那一张张柔软的纸，对程冰而言好像就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将她划了个遍体鳞伤。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躲在程淮的身后，看着程歌那张让人嫉妒的容颜，此时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不过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下，像是程歌欺负她欺负狠了。 女孩抽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淮眉心也跳了跳，看着程歌的目光非常失望。 “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冰这几天一直在学小提琴，很快就要去参加全国音乐大赛了，怎么？她还能没有几张稿子了？” 程淮将程冰朝着身后护了护，不悦的看向双手已经插回兜里的程歌。 刚才纸张落下的时候，程淮大概看到了上面的大概，是一张小提琴的谱稿，可上面的字迹的确不是程冰的。 但现在无论如何还是先保证程冰安全再说，程歌看样子似乎有些针对程冰。 “我没说不能有，但前提是，这些稿子是属于她的。” 程歌目光瞥了一眼程冰，很淡很淡。 但让人感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总觉得任何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让程冰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双手扼于喉间的窒息感。 程淮都快气笑了。 “这些东西不是她的难道是你的吗？程歌，你别太过分了，跟小冰道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淮真的不想跟程歌继续对峙下去，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后每天都要见面的，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决。 “道歉？不可能。” 程歌挑了下眉头，清冷中带着一点野性，很美很疯。 程淮看着程歌如此傲气，难得有些动怒，可没等继续说话，便听门口传来程白的声音。 “大哥，小歌的确有些冲动了，但别什么事都推到小歌身上。 这稿子上的字迹的确不是小冰的，也没有听爸妈说小冰自己写稿子，而且，这些稿子是小歌从地毯里翻出来的。” 程白捡起一张稿子，缓步来到程淮的身后，将稿子递了过去，目光似是无意的落到身形有些僵硬的程冰身上。 这一天，自从程歌出现，程白对程冰是愈发失望了。 程淮看着程白递到面前的纸，长眸顿了片刻没有说话。 只不过程冰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怯生生地看向程歌和程白，委屈解释。 “我只是想给爸妈和哥哥一个惊喜，这几天也练了字体。 我现在都成年快上大学了，之前的字体实在幼稚，所以我就抽空练了。 而且我不想辜负爸妈对我的期望，我的水平妈妈一直知道。 所以我打算在比赛的时候给妈妈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被姐姐翻出来了……” 程冰这么一说，乍一听也没有什么毛病，只不过，现在错的好像就是程歌了。 可只听程歌嗤笑一声，深深望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程冰，随后凝着她的脸，一字一顿。 “喜欢装那最好一直装下去。” “我要休息了，出去。” 程歌眼底泛起一片青灰，似乎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眼球上有明显的红血丝。 困，烦，燥。 再不走，程歌的巴掌可能就要落到程冰脸上了。 程淮抬眼看了明显烦躁的程歌，沉默不语的拉着程冰出了房间。 没等走远刚出门，刚才的屋内便扔出来几个玩偶，还有被子，乱糟糟堆在那边。 程冰见此紧了紧程淮的袖口，一边内心将程歌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还好她反应及时，没有让大哥朝着抄袭这一层想去。 如果被知道她抄了木成歌的旋律，不止爸妈对她失望，那程淮又会离自己而去。 所以她不能在家人面前露出破绽来，如果被知道了，那程冰就要被赶走了…… 程淮脚步顿了一下，随后拉着程冰快步走了出去。 下楼，带着程冰出去了。 楼上。 窗户和门被打开通风，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将空气中那股腻人的香水味大约散去。 屋子里，能被程歌扔出去的东西全部扔了。 而她此时，已经脱了鞋子上床。 半倚在床头玩手机，似乎是在回复人消息。 大概是以前小渔村的同伴。 程白看了程歌好一阵子，这才靠在墙上，声音依旧温柔。 “刚才妈给你的卡怎么没有拿着？” “不需要。” 程歌抽空回答，眉心绕着一团戾气。 程白轻叹一声。 “不要就不要，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跟二哥说。 对了，我看你没有拿什么行李，换洗衣服也没带，明天早些起来我带你去买些？” 程歌闻言顿住，总算抬头，看着程白的目光多了几抹探究。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缺，别来烦我就可以，你不用因为我是你亲妹妹就一直迁就我。” 程歌拒绝的很明显，但不代表没有空间。 程白笑着叹了一声，有些苦涩。 “不是迁就你，这些都是当哥哥的应该做的事，我和你才认识几小时？我就大概看清了程冰。 程冰刚才的话我并不相信，她开学之前的确要去比赛。 但她学习时间很短，这个假期一直跟着大哥到处玩儿，学的课程没有多长时间，不可能写出这么多的稿子。 而且字迹不同。” 程白一边说着，眼里多了明显的失望。 听完，程歌笑了。 “你就没有怀疑我？不怀疑一下为什么我会知道程冰的房间有这些稿子？” “嗯，现在好奇了。能说说嘛？” 程白闻言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程歌问。 程歌：就不应该问。 但对程白这人还算信任，就半真半假道。 “半个月之前，我在街上送外卖，有一个小老头找上了我，让我去e高的校长办公室扔几张稿子，再多留一会儿看看是谁捡走的。 然后就是被程冰捡走了，听那老头说，这稿子好像是京城那边音乐协会副院长随手扔的废稿。 当时e高有一大部分的都在学习小提琴，有时候音乐教室不够用，所以校长办公室就成了一个教室。” 程白认真听着，突然觉得有些离谱。 “你是怎么进的e高？” 虽然这个问题有点伤人心，但程白还是架不住好奇。 程歌想了 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看向程白。 “当时那小老头给校长发了几百块钱，就让我进去了。” 有交情？ 还是…… 程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难得锁眉正色，看着程歌问。 “那小歌，你知道那小老头姓什么吗？” 怎么感觉程歌嘴里的小老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很陌生，毕竟没见几次。 程歌懒着声音，像是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如实回。 “哦，姓白，年纪挺大的，头发没几根。” 程白：…… “全名是……” 程白其实也并不指望程歌能记住，但总有一种，这姓白的老人，有点像京城那位。 程歌眸子氤氲着惺忪：“叫……白元。” …… 程白：……好，就是那位。 看来这位妹妹，并不像表面和调查的这么简单了。 白元这种人物，是能在大街上随便遇到的吗？ 又精准无误的找到程歌帮忙？ 就是了解京城的人，都知道，程歌刚才说的那一大段，是真假掺半。 可程白还是选择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如果她身份当真不能说，那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好，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二哥带你去买东西。” 说着便起身离去。 “我不需要啊？” 讲真，程歌真的有些不习惯程白对她这么好。 但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贪恋。 程白没听，“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别赖床。” 程歌：……什么时候和程白关系这么好了？ 第11章 弥补 翌日清晨，程歌是被饿醒的。 昨天晚上虽然吃的还可以，但因为程冰，胃口大减。 所以此时的程歌并不算好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间有些犯酸水。 程歌忍着恶心翻身下床，拿出手机大概看了眼时间。 这才早上六点。 本想着再睡个回笼觉，但胃里灼烧般的疼还是让程歌蹙着眉头踩着拖鞋，下床洗漱。 出来之后，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昨天唯一带来的衣服，没有任何logo，像是什么杂牌子。 一件浅灰色的短衫，下面是一条黑色酷飒的工装裤。 脚下踩着一双白色鞋子。 乌黑茂密的长发还是被一个鲨鱼夹拢在脑后，慵懒中带着几丝冷野。 忍着胃里的疼还有脑子的发胀，程歌出了门。 没走多久，便听楼道的位置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其中程白的声音虽然还是温柔，但这次却少见的带着不满。 “妈，小冰和小歌的生日是同一天，您昨天晚上为什么说出那种让人寒心的话？您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程夫人：“我偏心？小白，你也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把她接回来的！ 我知道那是我的女儿，但你想想，程歌她身无长处，没有任何具有说服力的身份。 这次小冰的十九岁生日，京城白老还有音乐大家都要来。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亲生女儿，是一直生活在小渔村的野孩子，你让他们怎么看我？怎么看程家？” 程白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几近失控的程夫人。 “妈！小歌她不是野孩子，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当时你和爸有多期待她我是见过的！ 整个程家都期待小歌，可若不是那场意外，小歌现在也会像小冰那样优秀。 再说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基业，难道连亲女儿都给不了关爱吗？为什么要搞区别？” “你以为程家能在京城那边扎根靠的是程家的基业吗？我告诉你不是！ 你、小淮和小冰都是我花费大半辈子培养的，你们随便一个人都比程歌强！ 哦不对，程家随便一个佣人都是本科以上学历，她呢？ 她和小冰差了十万八千里，隔了整条银河系，你让我怎么能拿的出手？这不是让京城那些人看笑话吗？” 程夫人这一大篇话让程白怔住，深深地看着面前的母亲，眸中凝着不敢相信。 他一直以为，程夫人对程歌还是存有那一层血缘关系的。 可是现在看来，程夫人和程冰倒像是亲母子。 “妈，如果你这些话被小歌听到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从昨天才认识你，在这之前她可能一直在羡慕其他有爸妈的孩子。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嫌弃不如一个佣人…… 那母亲，我很好奇，在那种条件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她能学什么习？ 她难道不知道学习对她有好处吗？她没有资源只能离开学习这条路，去生存！” 程白黯然无光的眸子看着姿态端庄的程夫人，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悬在心口。 “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让她出现在白老面前的，也不会让她出现在小冰的生日宴上！更不会让人知道程家的亲女儿回来了。 如果被人扒出来，程歌是个小学学历的文盲，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 程白这次并没有紧接着说话，只不过眼里除了失望之外，还多了一大半对程歌的心疼。 别人程白不知道，但程白内心清楚，现在除了他，在程家可能没有人关心程歌了。 提到白老程白就想起昨天晚上程歌跟她说的话。 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感觉。 感觉程歌的小提琴比程冰的功底还要好。 虽然这个冒出来的想法很荒谬，但第一次见到程歌时，她周身围绕着的那股神秘气息，让程白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 总觉得程歌不简单。 程白静了一会儿，才扯出一抹淡笑。 “不管你们嫌弃她也好，无视她也罢，我管，我不嫌弃。 以前我是怎么对小冰的，我现在加倍在小歌身上。” 靠在死角处偷听的程歌闻言，冰冷的眸中少见的闪过愉悦。 没想到这才认识两天不到，程白居然还护上她了。 不过被人偏心的感觉还不错。 原本打算继续听的，可没想到回头便和程白诧异的目光对上了。 程白看着面前倚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程歌，忽然想起刚才和母亲的交谈，内心紧张了下。 “才六点就起了啊小歌？” 程白嘴角牵起温柔的笑容，身上还穿着睡衣，似乎也才刚起来。 程歌视线收回，鼻音嗯了一声。 “饿了，起来找点东西垫垫。” 说完便没有了下文 ，这边的声音在程夫人那边完全能听到。 程夫人听到程歌的声音，神色下意识慌张了。 虽然她嫌弃程歌文盲，但是毕竟是亲女儿。 刚才那些话也是在她没有醒来的情况下才说的，当面一定是说不出口的。 可她没想到程歌居然就在附近…… 她攥了攥手中的披肩，心中打鼓。 程歌会在意吗？ 不会。 程歌余光扫了一眼程夫人大概所在的位置，垂了垂眼眸。 程白见此心里更是心疼程歌。 虽然程歌看起来没心没肺，桀骜不驯，但实则内心还是很在意母亲一言一行的？ 可现在正是因为母亲的话深深地伤害到了她。 程歌如果不当回事还好，如果真的在意程夫人说的这些话，那程歌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理会程夫人。 程白侧头看了眼程夫人所在的位置，随后笑着回眸对程歌道。 “那我先让张嫂准备一点养胃粥，先吃着垫垫，等会儿我叫上两个人，咱们一起出去逛逛？” “那个商场里有很多好吃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程歌现在无非就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而且才刚到京城这边。 一时间从一个恶劣环境里来到繁荣的环境，总得有一些过度。 虽然程家很大，而且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没有感情，困在这种地方也相当于是一种折磨。 倒不如不去理睬那些人，带她出去转转。 程歌看着眼前的程白顿了很久，就在程白以为她想拒绝时，扭头点了头。 “随便。” 说完，便吊儿郎当的迈着闲散步伐，目不斜视的从程夫人身边擦过，进了电梯。 电梯门快要合上时，程夫人总算回头了。 却正巧对上程歌看向自己那死寂一样的眸子，其中掺杂着几缕看不清的情绪。 像是……失望？还是难过？ 大概真的被程夫人伤到心了。 可程夫人又没有办法，如果程歌真的出现在生日宴现场，被京城那些大佬发现了，那最后丢脸的还是程家。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程家的声誉，她又有什么错呢？ 至于程歌，慢慢补偿就好，如果她听话一些，和程冰那样乖巧。 程白看着背着他沉默在原地的程夫人，轻声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情绪的对程夫人说。 “我今天带小歌去一趟医院，再带她玩儿一天，您和大哥带着小冰去看过几天的场地。” 程白说完，便打算转身回屋换衣服，可没想到却听见程夫人惊讶一声。 “为什么要去医院？她生病了吗？” 程夫人没有去小渔村，当然不知道程白他们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听到程白要带程歌去医院，还是下意识关心一句。 但刚才的一番不欢交谈让程白自动忽略了这这种担心。 偏头解释。 “养育小歌的村长当时跟我们说了一些话，小歌在五岁的时候，被村头患有精神病的老婆婆关在地窖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小歌唯一能吃的东西只有带着泥巴的红薯，而且还不到五斤，没人知道小歌当时在里面是怎么度过的。 只知道小歌被发现救上来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胃里全部都是没有消化完的泥巴残留，连地窖里的老鼠都在小歌的胃里，没有消化完。 村长说，地窖这件事让小歌的胃损伤很大，之前查出了很严重的胃病，差一小步就胃穿孔了。 而且还有低血糖，村长嘱咐我，要把小歌带去最好的医院治疗。” 程白淡淡说完这让人心酸的话，便不顾身后程夫人反应，抬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他走后，程夫人满脸煞白的捂住心口，表情痛苦的顺着墙壁滑到地上，腿软的站不起来。 她想哭，但眼泪就是哭不出来。 她一直以为程歌虽然随了她年轻时候的性格，但那股桀骜不驯的野是多余的。 甚至以为，程歌是跟着那小渔村里不学无术的人学的。 但真的没想到，程歌小时候过的这么难…… 可这件事并不能让程夫人改变想法。 她确实对不起程歌，让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调换，但是…… 她一定会竭力弥补程歌。 第12章 富人商城——ZQ 程白的房间。 程白拿着衣服来到衣帽间，一边给沈君砚打去了电话。 嘟…… “喂？” 电话那边，沈君砚很快接了电话，似乎是一晚上没睡，嗓音低沉的吓人。 程白脱下身上的睡衣，露出精壮的小臂。 还有腹部那性张力十足，让人血脉喷张的六块腹肌。 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透亮，肌肉上面分布的青筋肉眼可见，甚至能看见它在跳动着。 程白将睡衣扔进脏衣篓，最后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来到淋浴下，打开热水。 温热的水顺着茂密的短发而下，蔓延到胸肌、腹肌、人鱼线下…… 过程中还抽空对着电话那边的沈君砚问道。 “出去逛逛？” 沈家和程家一直都是世交，所以一来一往，程白便交上了沈君砚这朋友。 虽然有时候沈君砚这人经常玩儿失踪，但实力这方面还不错。 十五岁就百华毕业，十七岁接手沈家子公司。 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为了手握沈家主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成为时尚领域最年轻的总裁。 身家这上面也是天文数字，不过这些年和沈君砚的关系一直不变。 沈家。 一夜未眠的沈君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快要露出尖的太阳。 天空好像盖了一大块藏青色的布，为了迎接黎明。 沈君砚穿着一身黑色真丝睡衣，鼻梁上架着一个银边的眼镜，镜片上泛着微微蓝光。 白皙到几乎病态的皮肤，眉眼深邃，下颌线分明清晰，薄唇红的恰到好处。 鼻梁英挺，眉骨冷峻，宽肩窄臀，完美比例。 袖口挽起一小节在臂弯，和程白说话时，居然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夜不能寐的女孩儿。 想到这儿，沈君砚无奈的轻笑一声，但很快便想起来正在和程白打电话，便及时止住这无奈的笑。 清了清嗓子问。 “你不是在忙你妹妹的生日宴吗，怎么想起来去逛逛了？” 程白那个妹妹虽然能力上还有点看头，但也只是一点点。 沈君砚见到她第一面就莫名觉得很烦，但碍于沈家和程家的关系，沈君砚忍了。 至于为什么很烦，大概是第一次见到程冰……程冰那不太清白的目光便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 总之印象并不好。 甚至很厌恶。 程白边洗边无奈叹息回道。 “还生日宴呢，不忙了，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我亲妹妹也回来了，没必要忍着程冰。” 程白这万分无奈的话落入沈君砚的耳中，居然有一种……那个女孩就是程白亲妹妹这种荒谬的感觉。 他眉头轻微挑动，给他添了一丝邪气，“亲妹妹？怎么，程冰是假的？” 沈君砚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或者说根本没把这件狗血的事情当回事。 “的确是假的，我们能知道两人被调换，还多亏了白老。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还真挺神奇，这妹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却能让我认识到程冰真正的一面，我到现在才直观清醒的见识到程冰的自私。” 沈君砚眉眼下垂，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但很快便捕捉到几个字眼。 他黑眸微微闪烁，随后似是好奇问道。 “脾气不太好？怎么个不好法？”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沈君砚的心好像瞬间着了火，激烈的跳动 。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出不出来？ 我带着她一起去，逛完商场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记得唐主任今天坐班？” 程白忽然觉得今天沈君砚的话多的有些不正常，平时这家伙的话很少很少。 有时候程白甚至觉得他这是不愿意搭理自己。 沈君砚听对方移开了话题，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问的有些过了，所以言简意赅回答了对方。 “嗯，那zq见？” zq，京城最大最豪的商城。 能进去购物的人非富即贵，而且要有商场指定发放的入场卡才能进入，个人资金不到五千万的根本进不去。 这也是整个e国唯一的富人商场。 在商场里面消费额达到两亿以上的可以带家属。 程白擦了下身上的水，嗯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沈君砚将手机扔到床上，坐下扶着头好一阵子，这才给一个人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才刚起床，声音有些懵。 “喂，咋了沈大爷？” 沈君砚听着那边对自己的称呼，眼皮子跳了一下，但并没有生气，而是直奔主题。 “去zq？” 平时沈君砚并不会提出去商场，今天却破天荒亲自打电话来问自己？ 朋友觉得情况可能不对劲，真的很难不和昨天沈君砚的状态想到一起。 有情况。 想到这，安辰麻溜下床，爽快答应。 “好嘞沈大爷！咱们zq见！” 随后在沈君砚发火的下一秒果断挂断了电话！ 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艹！ 等会儿又不是不和沈君砚碰面！ 沈君砚这人平时最不爽他叫他沈大爷，这次不仅叫了。 而且还挂断了活阎王的电话，等会儿见面沈大爷不得把他阉了啊！？ 这边不仅被叫沈大爷还被挂断电话的沈君砚的确不爽了几秒，但一想到过一会儿可能…… 要见到那个女孩，心情一下便舒畅了。 虽然不确定会不会是想见的那个人，但这期待的过程让沈君砚感觉不错。 想了一下，沈君砚还是决定收拾一下自己。 虽然这张脸堪称被上天眷顾过的神颜，无可挑剔。 但沈君砚还是担心，万一真的是对方，如果这不怎么有用的脸，并没有让对方感到满意…… 沈君砚都不敢想象会有多糟糕。 他深吸了一口气，去了衣帽间。 等出来的时候，进来送文件的管家都愣了两秒。 大少爷这一身打扮，还有明显打理过的面颊，这是要去见谁？ 谁能让沈大少爷这么注重外形？ 而且，不知道是管家眼瞎还是怎么，眼前的大少爷，怎么感觉比往常多了几抹温柔？ “文件放桌子上。” 说完，沈君砚便拿上车钥匙，步伐有些快的走了出去，因为长腿优势，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中。 留下原地凌乱的管家。 不是，哪个不要命的去沈君砚房间啊？ 第13章 程歌不能留 这边，程白收拾好了之后下了楼。 程歌此时也大概垫了一下，胃里的酸疼和嘴里的苦涩这才缓解。 此时她姿势随意的躺在大厅的沙发上，专注的玩着手里的手机。 只见时不时动一下，似乎是在回复什么人消息。 看样子似乎心情并不好。 程白见此走了过去，可人还没走到她面前，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极其娇俏的声音。 貌似还有些埋怨。 “二哥，你这是要和姐姐出去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才刚放假没多久，正想着和你出去玩玩儿呢！” 说着，人便一路小跑到了程白身边，但她真想要像往常那样挽住他的胳膊时，被程白躲开了。 程冰看着空荡荡的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皮无辜的望向程白那张温润的脸。 “怎么了二哥？” 不过说完这句话便反应过来了。 也对，现在程冰并不是程白的亲生妹妹，有疏离很正常，但是程冰不服。 程白目光没有看向程冰，而是启唇淡淡道。 “小冰，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 果然，程白还是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吗？还保持距离。 养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像程歌说的那样没有一点感情吗？ 程冰颤了颤睫毛，水汪汪的眸子没有丝毫杂念的看向程白。 “二哥你在说什么啊？以前你不是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妹吗？现在姐姐回来了，你又不要我了吗？ 可我没有跟姐姐争抢什么，我只是想听你的话好好的跟姐姐相处而已，二哥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程白听着程冰稍微哽咽的话，内心也有些触动。 回忆以前，程白的确很宠着程冰，她要什么程白都尽力帮她得到。 可现在不同以往，程歌才是自己的亲妹妹，和程冰没有任何关系，要说有关系，那也是相处的那十几年时光。 程歌听到这边的动静，随意掀了一下眼皮看去。 就见到程冰泪眼汪汪的站在程白打的身边，鼻头通红。 一身奶白色公主睡裙，头发软趴趴的披在肩头脑后，可怜极了。 如果表面，的确是这副场景，可程歌却一眼便能看出来，程冰和程白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太清白。 不。 是程冰看向程白的目光。 程歌挑了下眉头准备收回视线，可没想到程冰这时的目光却朝着自己这边看来。 见此，程歌一顿，沉默不语的对上程冰有些嫉妒的视线。 只不过半晌程冰都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程歌。 程歌见此又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回着群里消息。 c：我接了一个病患，这一个星期可能见不了了，等我生日那天在熙暮聚。 消息刚发出，便有人回复。 橙子：不是程姐，你今年好不容易歇歇，又要接单？你真当自己是机器人啊？！ c：没办法，谁让对方出的价格高呢？而且昨天还鸽了人家，不去赴约不太好。 橙子：那价格得有多高？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吗？还是罕见病？而且，你缺钱？你开玩笑的！ 程歌在国内的资金都快高达六千多亿了，这还是可移用资金，还不算上在f国的。 都身家天文数字了，居然还在意这点钱？ 真是搞不懂程歌，她这是要把自己给累死吗？ 歪歪：程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要多少钱才能让您出山吗？我真的很好奇！ 这医药费不得五千万上下啊？ c：也没多少，给了定金五百万，这病也不是什么难病，只不过可能得下点心思。 c：被人下了慢性毒，这毒也不是难解的，就是要用一套针法，不难，不过现在还不是时间。 c：过几天打算去研究院拿个东西。 歪歪：嘿？您又去研究院？程大佬，如果这件事让白老他们知道，他们不得组队去找你？ 橙子：就是啊，白老自从知道你昨天去了京城，就一直准备去程家找你，还不是我们给劝住了？ 橙子：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好好休假，我们又不是死了，研究院那边我们能撑住的。 j：要不这次我去接这个单？ c：你能保证患者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吗，林愿法医？ 程歌看着j发的这条消息，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 程歌这句话一发出，群内便爆笑声一片。 橙子：这才来程姐手下几天啊，就忘了原来的身份了吗？法医大人？ j：不说我都快忘了这层身份了，但我现在可是程姐手下的人，虽然做不到能治病救人，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j：跟着程姐，我可学了不少呢，少瞧不起人！ 程歌看着这条消息弯唇笑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打字。 c：嗯，瞧得起，不过这次还是算了，回去好好巩固知识，这单结束出点题目考考你。 j：程姐，您这是准备杀了我吗？ c：不是你自己说的学了不少？那应该都会了。 j：…… 群内又是一片笑声，见此，程歌不想再聊下去了，这两人怎么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程歌收回手机总算抬眼看去，面前的两人中间围绕着一团怪异气氛，很僵硬，感觉身边的空气都凝固在一起了。 程白一直没有回程冰的话，是因为程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前在不知道情况下，咱们是兄妹，关系好很正常。 但现在真相大白，血缘关系上你的确不是我妹妹。 你有爸妈，还有大哥那些长辈宠爱心疼，但是小歌刚回来，没有人关心照顾她。 所以以后我可能坐不到像一起拿那样对你好，这样对小歌不公平。 时间不早了，小歌没吃多少饭，我带她出去逛逛，而且，以后别穿这么短的裙子。” 程白自始至终没看着程冰不是没有原因。 程冰此时虽然穿着高贵的公主裙，但是裙身的确太短，都快到大腿根了。 领口也比之前低了很多，大片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里。 程家虽然不保守，程冰现在的年纪也可以穿这种衣服，但是身着清凉到处走的确不太文雅。 程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程白目不斜视的走向程歌，一个余光都没有照顾到自己。 程歌见此看了眼气到双手紧握的程冰，起身跟着程白走到门外。 在快要消失在程冰视野时，程冰总算忍不住哭着吼出声。 “二哥！你现在这么偏心姐姐，难道我生日那天你也不到场吗？” 程白果真顿住，只不过并没有回答，而是第一次沉着声音回答。 “小冰，你生日那天也是小歌的生日，母亲昨天晚上也说了，让小歌不到场，你在担心什么呢？ 程家上下除了我都给你庆生，而小歌却要独自一人过生日。” “难道我要这么眼睁睁看着小歌受委屈吗？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走了。” 说完，便拉着程歌的手腕走了出去。 留下程冰一个人站在原地，嫉妒的想要发疯。 程歌不能留……！ 她程冰就该受到所有人的关爱，成为程家的团宠！ 这个世界受到万众瞩目的该是程冰才对！ 不行…… 就是要坐牢，也要先让程歌尝尝得罪她程冰的下场！ 外面。 天气由阴转晴，宝石蓝色的天上除了残云几朵，还有成群飞过的白鸽。 炎炎夏日，热浪一股股扑面而来，夹杂着花园飘来的花香。 蝉鸣绕耳，鸟雀成群。 程歌坐到车子里，便接到了白老打来的电话。 程歌看着不断跳动的页面，又看了一眼驾驶座上面的程白。 正犹豫要不要接，程白便从后视镜看来，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温柔。 “你旁边有耳机，或者可以直接接的，都是一家人，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程歌闻言没有说话，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拿起身旁的耳机，在电话即将挂断的最后一秒接了电话。 程歌后背倚在座椅上，两条笔直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嗓音有些嘶哑的将手机靠在耳边。 “喂？您老人家又什么事情？” 程歌话音刚落下，便听见那边传来了中气十足的怒声。 “我能有什么事？我身体硬朗着呢！倒是你，不是让你好好歇歇吗？现在又给自己找事情做？ 村口的驴都没你能干！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程歌闻言拧了下眉心，慢悠悠的问。 “又是谁告诉您的？” 这几天都不在群里面，专心画稿，没想到群里那群小可爱还学会告密了？ 那边的白老并没有上套，几句话模糊过去。 “你甭管是谁告诉我的，我就是知道！你说说你，好好休假得了呗？ 那药谷又不是没人，你费尽心血教的那几个小徒弟难道连人都救不了吗？” 前面的程白从电话那边的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便愣住了。 这声音，怎么神似那位千金难遇的京城白老？ 药谷？ 这e国能称上药谷的能有几个？ 而且什么叫休假？ 又什么叫……小徒弟？ 第14章 见面 从程家到zq的距离有六十公里，很近。 这过程中程白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不过吞咽口水的次数愈发增多。 实锤了，和程歌电话的人的确是京城白老，货真价实。 而且根本不像之前程歌对自己说的那样，程歌能认识白老是机缘巧合。 而是，他们两个关系非常好，像是爷爷对亲孙女那样亲切，虽然出口是责备，但却不难听出这其中的关心。 而且，这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的话让程白后背发凉。 两人的话，让前面开车的程白有些不淡定。 程白想过程歌身份可能不简单，但没想到她是…… 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 副会长是什么概念，程歌单凭这一层身份就能在京城声乐界横着走。 传闻京城音乐协会副院长小提琴级别九级，还是三年前。 程冰三年前小提琴还没有开始学呢，一直在备战高考，考进京城名校百华大学。 这几年虽然小提琴刻苦，还找了名师学习，一天六个小时都在拉。 但专业级别只有三级，和程歌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这消息让程夫人知道了，程夫人又是什么表情呢？ 是为程歌的身份骄傲，还是想让程歌给程冰走后门？ 后者的可能大一些？ 一路上，直到程歌挂了电话，程白激烈的心跳这才安静下来。 第一次感受到如坐针毡的感觉。 后面程歌落在自己身上的那清冷的视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程白的脖子上，只要程白一回头，这匕首就能将程白割了喉。 程歌偏头靠在车窗上，“二哥，你说京城音乐协会的副院长，实力真的很强吗？” 程白闻言忽然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回答。 “不知道，不了解，坐稳了，前面有转盘。” 几句话，程白将话题转移。 程歌听着程白声音中的颤声，抬了一下眉毛。 但愿能不会在程夫人那群人面前说漏嘴。 程歌承认程白和她是一家人，但不代表和那些人是一家人。 蹭个靠在窗边小憩，程白偷偷瞄了一眼，随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第一次体会到程歌的压迫感。 果然，程歌身份不简单。 虽然现在只知道程歌的身份了，但不代表能完全松气，程冰下个月要去小提琴比赛，难免会和程歌撞面。 那时候的程冰会是什么表情呢？ 看着身后闭目养神的程歌，程白内心在想，一定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zq富人商场，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沈君砚和安辰两人独自乘坐一辆车来到商城门口等着程白几人。 第三次。 沈君砚已经第三次抬手看时间了。 程白刚才发消息说，还有一个红灯就到了。 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沈君砚此时比任何人都紧张，在研究院里做那些要命的实验，都没有此刻的紧张一分。 安辰此时穿着一身银灰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骚气但迷人的锁骨。 带着一副冰透红色的墨镜，顶在头上，一副骚包样儿。 他双手插在腰上，靠在黑色卡宴上，一脸好奇的看着沈君砚的方向。 “呦？今天沈少也是怎么回事，怎么总看时间呢？” 身边，安辰调侃的声音传入耳膜，沈君砚这才回神，将手放下，靠在车门上。 此时的沈君砚，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深黑色的墨镜，上身黑色定制款真丝衬衫，下身是熨烫整齐的黑色西装裤。 双腿精壮而修长，一米八六的身高一米二是长腿。 夏日的热风吹在他少见温柔的脸上，晨阳倾洒，让对爱情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少年。 脑海里突然想象到恋爱之后，和心爱之人携手相伴于夕阳下漫步的场景。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会喜欢他……或者对他有好感吗？ 不过面对好友的调侃，沈君砚再次变回了那副冷酷样儿。 他侧目看了眼安辰，随后有些敷衍。 “难得程白提出出来逛逛，许久没见了，你不着急吗？” 这么一说，安辰倒是也有些好奇了。 “也是啊？程白这小子不是重度妹控吗？咱们不提出来小聚，他是不会提出来的。 每次都粘在那个程冰边上，也不知道这种爱装乖的小绿莲有什么可围着的，当成个宝儿一样……” “谁知道呢……” 谈话之间，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吆喝。 “沈君砚！” 程白看着不远处，一个靠在劳斯莱斯上，一个靠在卡宴上的两位贵公子，偏头对着双手揣兜，一股野气的程歌介绍道。 “那两个都是我朋友，我不太懂你们小女孩喜欢什么，所以就叫他们来了。 那一身黑的是京城沈家的独子，沈君砚，他跟我同龄，二十三岁。 身边那个红色墨镜的，是r市房产大亨安家的小公子，安辰，以后二哥的朋友都介绍给你认识？” 程白身边的朋友和他本身的实力都大差不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能说在程家和沈家，能说的上名字的能力背景都不容小觑。 程白边走边说，程歌闻言视线朝着程白所说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便落入了一个深邃的眼眸里面。 那眼眸带着诧异还有紧张，更多的是惊艳。 沈君砚有些微愣的偏头看着同样看过来的程歌。 少女迎着天上倾洒下来的白光看向他，身姿窈窕，出水芙蓉，皮肤如宣纸一样白皙晃眼。 轻微上挑的桃花眼并没有本该的多情，反倒静的像是一潭被冰住的湖水，没有半分涟漪。 眉宇间似是覆着一团寒霜。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一个简单的夹子夹在脑后，额头两旁是轻薄的刘海，眉毛似是特意描了，饱满的唇瓣红的张扬肆野。 在人群中低调又扎眼，很难让人不去看一眼。 微风吹过，女孩的衣服被吹的贴肤，隔着衣服，沈君砚看到了这辈子看到的最细的腰。 两只手貌似都能掐住。 她很漂亮，沈君砚从渔村那次就见识过。 昨天晚上让沈君砚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是这张脸。 沈君砚不由得看失了神，身边的一切事物好像都成了静态。 安辰在一旁看着沈君砚恍若失神的模样，下巴都要惊的脱臼了！ 总感觉沈君砚这家伙知道程白要带妹子来？ 一直到程白领着程歌来到两人面前，沈君砚这才尴尬回神，不自然的别开视线。 可程歌的视线貌似一直跟着自己？ 是错觉吗？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亲妹妹，她昨天才来的京城，所以对这一块儿还不太熟悉，所以我带她出来逛逛。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吃饭了吗？” 他记得张嫂刚才跟他说，程歌只喝了一碗粥，其余的早点都没怎么吃，看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到现在半小时车程，刚才的粥估计消化完了。 程白介绍着，并没有注意到沈君砚不自然的神情。 沈君砚平复心跳摇头，深邃的目光里，全部都是温柔之色，连声音都染上的低哑的柔。 “没，我记得zq有一家饭店不错，去尝尝？” 沈君砚是看着程歌说的，而且状态非常不对。 妹控上身的程白总算注意到了这一点。 向前两步横在两人中间，勾着沈君砚的肩膀道。 “去尝尝呗，别对我妹有非分之想，嗯？” 前四个字程白用正常声音说的，但后面那一句话是压低着声音，靠在沈君砚耳边说的。 但是，全部都被耳力较好的程歌听了个全部。 沈君砚虽然长得还挺对程歌眼光，但还是差了这么点儿小意思。 不过既然是程白的兄弟，那以后必然是经常见面的。 殊不知，沈君砚目光一直落在程歌身上，她清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艳还是让沈君砚捕捉到了。 很好。 不枉沈君砚一番折腾。 看来还得努力啊？ 这张脸可得保护好了。 第15章 差点被套 四个人各怀心思的朝zq走去，一路上因为几个人的颜值都摆在那里，引得路人频频侧头看向几人，又窃窃私语什么。 程歌的确很饿，早上因为研究院出了一些状况。 本该完美完成的研究项目险些被一个实习生搞砸，虽然仅差一步，最后还是成功了。 可程歌还是将这个人辞退了。 宏华不需要这种连最基础实验都能马马虎虎的实习生。 e国人才多到数不清，程歌有更好的选择。 宏华，是京城唯一一个物化生三结合的研究院，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程歌在宏华时在数学部一待就是一整天，十二个小时，全身心投入数学的海洋。 一天虽然只出三个题目，但就是这三个题目，却让京城那些眼比天高的特聘教师们瞠目结舌，束手无策。 最终看了参考答案，眼前险些一花。 这答案，光是抄写都能抄一个半小时了！ 各种数学公式，国际级别的奥数题目巧妙结合在一起，当时看到试卷的教师和教授们以为自己好像个才识字的傻子！ 这题目确定是人研究出来的吗？？？ 去年的高考试卷，也是宏华出的数学考卷，那题目。 所有考生有一大半是哭着出来的。 就算提前知道了宏华研究院变态的出卷方式，也没能逃过考卷上的题目带来的地狱级鞭打！ 就算是这样，去年的全国高考卷，还出了748分的变态！ —— 回到现实，沈君砚带路，来到了程白一直不知道的菜馆里。 刚进门入眼便是古色古香的陈设，程歌还挺喜欢的。 沈君砚虽然被程白架着，但目光却是似有似无的落到程歌身上。 “坐这边，这边比较凉快。” 沈君砚见程歌要往里面坐，那个位置吹不到凉风。 刚才在外面，沈君砚便细心的注意到程歌额头上有些汗珠，所以便出声道。 正要坐下来的程歌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便起身朝着沈君砚的地方走去。 莫名其妙，程歌倒是要看看沈君砚想干什么。 等程歌坐下之后，程白便递上了一杯常温的西瓜汁。 “看看菜单想吃什么？” 程白原本想给程歌递菜单来着，却没想到被沈君砚截胡。 灯光下，沈君砚那张俊颜上有明有暗，整个人周身好像围绕着腻死人的温柔感。 真是活见鬼了？ 这家伙难道真的对程歌有意思？ 程歌没有什么动作，随口道。 “你点，我随便。” 选择权一下到了沈君砚手上，见此，沈君砚没再继续搭话，对着服务员点了一些虽然清淡，但是不淡口的菜。 程白看着程歌有些恹恹地表情，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程歌似乎对鱼感兴趣，便对着服务员补充道。 “再上一份糖醋鱼，还有七分熟牛排。” 听到程白跟服务员说的话，程歌总算抬头。 在这一小小举动让沈君砚注意到了，程歌喜欢吃鱼嘛？ 记住了。 餐桌上氛围在服务员走了之后，便开始有些微妙，最终还是沈君砚出声打破僵局。 沈君砚那天晚上除了满脑子都是程歌的脸之外，还在想，程歌为什么会去那个房子？ 不瞒，当时沈君砚所在的那间房子正好是闲云所提供的住址。 如果程歌出现在那里，那是否见过闲云呢？ 沈君砚组织好语言，缓缓抬起眸子看向程歌方向，却没想到正巧对上程歌那双微亮的眸子。 心咚的一声，很响。 但他还是极力忍耐，笑着问。 “程小姐，实不相瞒，沈某有一件事有些好奇，能冒昧问一下吗？” 程歌没有说话，只是移开视线点了下头。 京城沈家的独子。 不就是这次下单的主家吗？ 难道沈君砚发现自己了？ 不可能？程歌自认为隐藏很好。 见程歌点头，沈君砚便双手交叉在桌子上，手又细又长，让人赏心悦目。 “昨天，程小姐是不是在一个住户里放了什么东西？类似小药瓶一样的东西？” 问这问题干甚？难不成药瓶被其他人拿走了？ 程歌面色不改看向沈君砚。 “昨天上午有人给我发了二百块钱，让我拿他给的东西去他家里面，放在指定位置，最后又叫我拿一个包出来。” 不得不说，这胡编乱造的，程歌自己差点儿都信了。 沈君砚目光深邃，氤氲着温柔细碎的光。 继续道。 “那程小姐见过他本人吗？没有什么交代？” 闲云这人虽然性格古怪，但不是收钱不办事的主儿。 如果真的是那地方的原住民，有什么事情也会一并告诉程歌传话的？ 程歌小抿了一口西瓜汁，不太好喝的口感让程歌秀眉微蹙，听见沈君砚又问，便思索片刻道。 “见过，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他让我告诉你，别太担心你奶奶的病情。 这病有些难治，给你的药丸能维持三个月，不出意外的话，一星期左右就会去。” “。” 程歌想了一下，还是补充道。 她有些嫌弃的放下西瓜汁，扯了一下程白打的衣袖。 “换一杯。” 这杯不好喝。 不冰。 程白见程歌那只带着淡粉的指尖捏着自己的袖口，瞬间被可爱到了。 但还是摇头拒绝，忍不住在程歌头上揉了一把。 “乖啊，你胃不好少喝一点冰的？再说了等会儿还要吃饭呢，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对胃不好的。” 程歌：……不让喝就不让喝，揉她头干什么？ 程白看着程歌瞬间焉下来的脸，又顺势捏了一下程歌的脸。 一系列动作之后，才浑然想起来。 程歌好像是白老的人？ 瞬间有一种想要把他爪子剁了的冲动。 沈君砚自从程歌回答完之后，目光便深深地定在了程歌的脸上，越发变亮。 连带着身边的安辰，看向程歌的目光此时也变得难以置信。 表情很是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说不出话的感觉。 沈君砚看着程歌很久很久，这才轻笑一声，轻挑了一下墨眉，笑着说。 “程小姐，你这么毫无保留说出来，就不怕我不是那个拿药的人吗？” 对面，沈君砚不高不低的声音传来，喝着西瓜汁的程歌这才反应过来。 艹，被套了。 但程歌丝毫不慌，淡定的看向沈君砚。 “能问出这个问题的，除了你这个拿药的，还有谁？” 安辰激动道：“可闲云不是七老八十啊？他今年四十五……” “我看着像不行吗？” 程歌额头有些跳跳，这两人是她见过最难忽悠的人！ 安辰：……？？？ 第16章 冰山动情了！ 一旁的程白听着程歌和沈君砚两人的对话，再次不禁和刚才程歌与白老通话时候的内容。 忽然一种更加荒谬的可能性在脑海中出现。 程歌……应该不会是那位传说中可与死神对弈的神医闲云？ 那可是闲云啊？ 虽然程白知道自己应该装成傻子一样听不懂程歌几人的对话，但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沈君砚看着面前有些炸毛的程歌，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里也有些数了。 好在这时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也打破了几人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 程歌今天胃口还算可以，虽然沈君砚这人难糊弄，但颜值在这方面还挺下饭的，程歌这顿吃的挺好。 吃饭过程中，沈君砚并没有吃很多，甚至可以说是并没有吃，全程都在照顾程歌。 知道程歌喜欢甜辣口味的，所以不动声色的将糖醋排骨和松鼠鱼往程歌位置推了一下。 吃饱喝足之后，程歌便被程白拉着去了一家化妆品店。 程冰家里的化妆品都是在这家买的，这个季节正是新品上架的时候，以往都是带着程冰来买的，但是这次程白不想再带程冰来了。 多把钱花在程歌身上岂不是更值吗？ 程歌长得这么漂亮，世无其二，简单画一下妆，抹一下口红都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程白带着程歌来的这家化妆品专柜可大有来头，相当于是zq富人商城的镇场宝店。 当时zq商城的创始人兼ceo低声下气好不容易请来的。 c829，这个店铺名字起的和别的化妆品品牌方名字有所不同，但说不定是这家店一开始最深层的含义。 架不住它很火爆，里面的化妆品种类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各种肤质皆有，每一个种类都让人欲罢不能，数次回购。 口红色号大多数都是贴近日常，毫无废色。 水雾、唇泥、丝绒等各种质地的口红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惊叹不绝。 这家品牌很火，那自然而然的，脾气也不小，没有送货上门还有官网，只有专柜，而且要出示身份信息才能购买。 价格也是高的让人望而却步。 一根口红五千多，但奈何颜色惊艳，这些富人也不缺这些钱，所以这个品牌只有富人圈子知道。 几人一进门，门口的导购便一眼认出程白了。 不仅如此，她旁边的女孩儿…… 导购仅瞟了一眼程白身边的程歌便迅速收回了视线，殷勤的上前询问。 “程二少。” 程白点了下头，便将温柔的眸子看向了旁边神色明显诧异的程歌。 “进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或者全买下来回去慢慢挑？” 程歌闻言嘴角几不可察的抽搐 一下，但还是摇头。 “这些挺贵的，而且我不需要。” 程歌的确不需要这些东西，看腻了，研究腻了。 当时定价的时候价格也是高的有些离谱，但因为购买者是富人，所以也很合理。 程白见程歌波澜不惊的面容，似乎并没有听见程歌的话，捏着程歌细细的手腕，将人牵到了口红的区域。 程歌：…… “就当买个高兴了？好不好？二哥钱多的花不完，不用给二哥省钱。” 程歌：…… 架不住程白热情，程歌还是点了下头。 刚点头完，面前便多了一只拿着口红，又细又长的手。 程歌顺着手的主人看去，正是沈君砚。 化妆品专柜的灯光一向让人有一种颜值飙升的错觉。 但当此时周围的灯光聚集在沈君砚身上的时候，程歌少见的有些愣神。 此时的沈君砚，眼里含着细碎，岁月静好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了解、探索他。 一身黑衣的原因，衬得沈君砚本就冷白的皮肤此刻更是白的发光，喉结凸起。 袖口挽在臂弯，露出静脉曲张的精壮小臂，肌肉线条极具冲击力。 性感，又温柔。 此刻的沈君砚，正弯着薄厚适中的绯红唇瓣，低眸看着自己。 一旁站着的两人，神情各异。 程白拿在手里的口红都要被攥成一团了。 安辰则是满脸见鬼又新奇的看着面前深情对视的两人。 这么一看，神仙眷侣啊！ 有戏有戏！ “试试这支？觉得衬你。” 沈君砚温柔似水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程歌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程歌移开视线顿了几秒，随后一言不发的接过沈君砚手中的口红。 用化妆棉将上面的表层擦去，随后拿了一根棉签沾了一些膏体，对着面前的镜子，在唇瓣上擦了几下。 沈君砚的眼光的确不错，所以膏体在程歌嘴巴上抹开的瞬间。 沈君砚是第一个被看愣地那个。 程歌本就肤色白皙，眉毛浓的像是墨水，自然有毛流感。 所以当有些红艳的口红在有些淡淡的唇瓣上抹开时。 原本清冷美人挂的程歌，瞬间成为了黑发红唇的明媚美人。 比zq商场的第二眼更让沈君砚惊艳。 美人清眸微微闪着光，大概是周围的灯光，墨眉红唇，张扬狂野。 桀骜中带着带着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清冷。 像是仙侠小说中那修无情道的女仙。 沈君砚比刚才的程歌还要看的入神，连程白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快要杀了他的视线都没有注意到，好像周围只有程歌。 而他在看程歌。 程歌轻轻抿了一下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了一下眉尾，这颜色当初是顾澄缠着自己上架的，还称，这颜色衬她。 现在看来，的确，还不错？ 程歌回头，慵懒的视线对上沈君砚入神的目光。 “确实不错，你眼光很好。” 其实并不是眼光好不好的问题，主要是程歌有这张脸，这颜值撑着，只要正常的颜色都能被她涂出不一样的美感。 沈君砚听到程歌淡淡的声音，这才回神。 颤动了一下浓密微卷的睫毛，眼尾有些淡粉，目光有些闪躲。 咽了一下喉结，笑了一声。 “咳咳！时间不早了，下午还有事呢，那个妹妹，我觉得这颜色比较衬你，颜色多漂亮啊……” 程白看不下去，现在更加确定了。 万年不开花的沈铁柱这是看上他娇艳动人的妹妹了。 妹控上头的程白当然不会让沈君砚这头大灰狼盯上程歌，所以将程歌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目光有些警惕的看了眼低眸的沈君砚。 安辰：不得了不得了…… 冰山动情了！ 第17章 唐凡尘 程白第一次带着程歌逛商场买东西，所以难得很激动，所以便一时间忘了刚才沈君砚对程歌莫名的情绪。 一番折腾下来，程歌险些被折磨的不耐烦，但也不算太累，好好的逛逛街，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程白拉着程歌买了不少东西，虽然一大部分是程白自己付的钱，但其中一小部分都是沈君砚偷偷帮忙付的。 程白一开始便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又想来，这铁柱难得出血，他自己愿意便愿意。 很快，时间便到了中午。 程白叫来了附近的保安，将一大堆价格不菲的衣服包包什么的全部运到程家。 并嘱咐一定要强调这是程歌的东西。 程白这这么做不无道理，如果不强调是程歌的，程冰怕是会将那那些东西当成自己的。 一系列过程下来，程白便没有停歇的带着程歌吃饭。 程歌知道程白这是想带自己去医院，虽然并不想去做那些繁琐的检查。 但思来想去，她身体也有半年多没有检查了。 这半年来磕磕碰碰的，也都没当回事，还是检查一下。 沈君砚这次虽然还想着照顾程歌，但却被程歌婉拒。 没记错上午沈君砚并没有吃东西，他又不是铁胃，估计也很饿。 这一上午时间相处下来，程歌发现沈君砚这人在观察人这方面还有两把刷子，总之印象还不错。 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沈君砚那张脸。 那点儿意思也有了。 几人吃完饭之后，安辰便借口有事走了。 笑话！ 沈大爷和未来大舅子的战场他一个外人在场干什么？ 坐等着程歌成为嫂子？！ 没想到啊，院内最冰山的大佬都找到心悦之人了，他这绝世大帅比什么时候能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啊！ 路上。 沈君砚独自开着他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漫不经心的转动方向盘拐弯。 一边听着撂在副驾驶上手机里面那叽叽喳喳的声音。 “没想到啊！沈总居然也有喜欢的人了？我是不是今天起早了，出现幻觉了？ 哎，沈总，我刚才是跟着你去zq了？” 电话那边，安辰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还伴随着阵阵笑声，似乎对这件事感到非常意外。 神奇的，这次沈君砚并没有因为安辰的话而感到无语，好心情的扬唇嗯了一声。 “哎哟哟……嗯了嗯了！那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多了一个嫂子了？ 是不是再要不了一年时间，就该随礼钱了？” 这个问题，沈君砚一时间回答不上来，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追到程歌。 程歌看样子对另一半的标准很高，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入了她的眼。 “没这么夸张，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 还没正式认识呢。 有程白这死妹控在边上，沈君砚这辈子怕是都接触不到程歌。 想到程歌那张让他惊艳不止的脸庞，沈君砚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了。 但又想到，现在要跟着程白去医院，程歌的身体似乎出了状况。 看着程白那紧张的模样，似乎很严重。 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很奇怪的是。 这会儿按理说该是高峰期，但沈君砚车子后面十米距离都没有任何车子靠近。 似乎与沈君砚的车子隔了很大一层屏障。 “朋友都算不上？可别了？我觉得程白那妹妹对你挺感兴趣的啊？ 当时我在旁边看着，都感觉你们两个天仙配！ 她抹上口红的时候，你可是一直看着她呢，而且，我觉得程白妹妹对你也挺感兴趣的，别不自信啊？ 说不定光凭你这张脸，人家就看上你了呢？” 那边安辰笑了一声，对沈君砚的话丝毫不相信。 如果沈君砚被程歌拒绝了，那这两人这辈子恐怕都得单身到老。 择偶标准万丈高！ 以后还能对异性提起什么兴趣？ 沈君砚听着那边安辰的话，握着方向盘的手点了点，眸子似乎也亮起希翼的光。 她对他感兴趣吗？ 是这张对他没什么用处的脸，还是对她的态度？ 刚才的相处过程，沈君砚几乎把这辈子能表现出来的温柔全部使出来了，可谓是一身解数使尽。 如果真的感兴趣就好了。 “你这张嘴总算能说些我喜欢听的了，不说了，马上到了，挂了。” 说完，沈君砚便抬手将电话挂断，转动方向盘来到京城第一人民医院。 今年的夏季比较炎热，所以因为中暑来看病的人相对以往来说比较多。 沈君砚将车停在程白车子旁边车位之后，便跟着程白去了唐凡尘的诊室。 主任医师诊室，唐凡尘上午便接到了来自程白的高价预约。 所以坐在这里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整个人脸上都写着无聊。 唐凡尘今年三十七岁，成为主任级医师也好几年了，接了数不清的病患。 不说能像闲云那样，做到死了半钟头的人都能几针还魂。 那也是能被称一声：唐医仙的！ 能做到像闲云那样变态的，全京城……不，全e国都没几个能做到。 此时他正坐在冷冷清清的诊室内，百无聊赖的玩弄花草。 一边看看风景，整个人都写着无聊。 就在唐凡尘等的不耐烦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程白歉意的声音。 “抱歉啊唐主任，让您久等了……” “你也知道……等、等！？” 唐凡尘听到程白的声音便愤然背手回头，可没想到余光正巧看见了他旁边，站没站相的程歌。 嘴巴一下像是打了结，瞪大双目结巴的看着程歌。 程歌淡漠的视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唐凡尘。 便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像是不认识唐凡尘这人。 程白和沈君砚看着有些反常的唐凡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但发现，唐凡尘看的位置是……程歌？ 程白微微拧着眉头看着耷拉眼皮有些疲惫的程歌，一时间思绪万千。 刚见了程歌两天，程白的脑子好像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棉线，绕的他脑子疼。 程白收回思绪，再次抱歉的看向脸有些白的唐凡尘。 “抱歉唐医生，刚才在路上有些堵车，让您久等了。 对了，这就是我妹妹，她小时候有过一段不好的经历。 收养她的人带她去医院检查了，说她有很严重的胃病还有低血糖。 我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让您帮忙看看，再给她全面检查一下，我有些不放心。” 收养？ 是村长吗？ 唐凡尘看着浑身匪气的程歌，说不出话来。 但还是很快消化了程白是程歌哥哥的事情。 没想到程歌居然真的是程家的女儿？ 这么多年了才发现，程家眼瞎了吗？那程冰长相和程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能称得上邻家小妹。 程歌这颜值可完全是继承了程家主母啊？ 不过多了当年程母没有的桀骜野性。 唐凡尘看了程歌好一阵子，这才咳嗽两声，坐回了桌子上，看着程白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但最后唐凡尘还是迫于程歌压力开单了。 不是，程白怎么会认为程歌是胃病呢？ 当年程歌被救出地窖的时候，身上很大一块肌肤都是老鼠啃咬的痕迹。 当时动了一场大手术，将程歌胃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了，里面有一小部分红薯残留物。 但更多的是指甲盖大小的石头，还有没有消化完的老鼠生肉。 取出来的过程，都花了将近三个小时。 更别提程歌胃里的损坏了，一大部分都被尖锐的石头割的不成样子。 还花了大半个夜的功夫将程歌三分之一的胃切除了，那也是损害最大的一块。 最后手术结束才发现，程歌的声带在吞咽石子过程中被割伤。 以至于到现在，程歌的嗓子还出现沙哑的状态。 虽然不难听，但是唐凡尘一听到程歌的声音，便想到当时他实习的时候，站在旁边观摩的场景。 当年他二十四岁，她五岁。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年龄差别这么大的两人，现在会成为师父和徒弟关系。 程歌是闲云，唐凡尘是闲云手下五大弟子之一。 所以，唐凡尘知道程歌的过往，很让人心疼。 也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小屁孩，用了仅仅十一年的时间，成为了无人能及的神医闲云。 第18章 唐凡尘：她是闲云 顶着程歌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唐凡尘简单开了几个单子，交给了程白。 沈君砚就站在程白的边上，所以唐凡尘递来的单子他还是能看到一部分的。 上面只有潦草几笔：血常规。 不过唐凡尘对程歌貌似存在敬畏？ 为什么？ 唐凡尘做了这辈子最重大的决定，当时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 他斟酌的向程歌投去视线，和蔼笑道。 “那个，程小姐是？你要检查的地方在一楼血液科，抽完血要等半个小时左右。 我跟你哥哥也是多年好友了，想单独叙叙旧，你看……” 程白当即不同意：“唐医生，让妹妹一个人去，我有些不放心……” 沈君砚看着唐凡尘似乎有话要对程白说的样子，便主动出声道。 “你们聊，我带她去检查，放心。” 不等程白回答，程歌便深深看了一眼唐凡尘，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沈君砚紧跟其后。 屋内。 见沈君砚跟着程歌走了出去，有些担心的程白想要跟上去，不过被唐凡尘制止 。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让你留下来吗？” 唐凡尘站了起来，将面前的病历本拨到一边，随后从抽屉里拿出十几张盖了章的白纸。 这些白纸边缘明显泛黄，而且看样子似乎非常重要。 程白动作果然一顿，想要出去的步伐迟滞了。 随后还是回头，轻微锁着眉头问。 “所以唐医生单独把我留下来，是为什么？” 他和唐凡尘不过点头之交，压根不像刚才唐凡尘说的那样，多年好友。 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因为程歌？ 唐凡尘对着程白笑了一下，虽然今年才三十多岁，但已经是满头银发，他前半生几乎都投入了医学的世界，全身心为人民服务。 只不过此时的唐凡尘虽是笑着，但眼底更多的却是苦涩。 “跟你聊聊小歌。” 果然，程白猜对了，程歌跟唐凡尘的确有关系。 但这关系，程白不知道。 毫无头绪。 迎着程白疑惑视线，唐凡尘深吸一口气徐徐道来。 “既然你是小歌的亲生哥哥，她对你也很信任，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昨天你们去接小歌的时候，那儿的村长是不是跟你说，小歌有很严重的低血糖还有胃病？” 程白眉心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哑着声音嗯了一声。 唐凡尘又笑，随后继续道。 “那是假的，低血糖是假的，胃病也半真半假，不过她身体里面的问题，比这两个严重多了。” “五岁那年，她被送去抢救，因为胃部损伤严重，被切了三分之一的胃。 十三岁那年，小歌为了研究方青回魂三九针，给自己下了十几种烈性毒。 虽然到最后侥幸活下来了，针法也成功了，但到现在，那十几种毒药还留在她身体里面，这些毒药此时已经跟小歌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些呢，就是你平时要注意的，小歌性格倔，没事多劝劝她，这孩子长这么大也不容易。” 唐凡尘说着，便将桌上的纸递给了浑身僵硬的程白。 短短几分钟时间，程白脸上便毫无血色，不是说只是胃病吗？为什么现在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真的比假的更严重？ 程白颤抖着手接过，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行对他而言陌生又熟悉的毒药，程白不想接受事实。 唐凡尘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又对着没有一丝动作的程白道。 “对了，这些呢，还是别让你们家里人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很重要的，把前面那些注意事项记住就行了。 她的身份你也记得保密，毕竟她今年才得到休息的时候，还是别让她收拾麻烦。” 唐凡尘以为程白知道程歌的身份，毕竟前一晚上和程歌聊天，程歌说程白这人还行。 所以在他面前应该没什么保留。 不过，既然知道程歌是闲云了，程白怎么还是带她来了？ 真奇怪啊。 程白这才回神，无力捏紧手里的纸，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红血丝。 声线也变得颤抖。 “小歌的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吗？行，我知道了，多谢唐医生。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一切您都是怎么知道的？” 唐凡尘闻言喝茶动作一顿，淡黄的眸中闪过惊异，程白不知道程歌是闲云啊？ 看来程歌也不是很放心程白。 他顿了顿，随后抬眼看向程白。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只告诉你这身份吗？” 只？还有什么？ 程白眉心更紧，思绪万千。 看着唐凡尘的目光也变得非常好奇。 唐凡尘看着程白这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叹气一声还是道。 “既然你都好奇了，我大可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能做到保密，保护好小歌。” 看着面前唐凡尘满脸庄严的模样，程白内心打起了鼓，咽了一下喉结点头。 “她是闲云。” 唐凡尘万般不放心的看向程白，这妹控以前对程冰有多好，京城上下都有目共睹，人尽皆知。 现在程歌才到程家两天，程白真的能做到态度一百八十度反转吗？ 唐凡尘也在赌。 如果程白漏嘴，给程歌带来不便…… 京城那群老头子怕是不会放过他。 程白张了张唇，眼底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方青回魂三九针…… 当今闲云神医。 可方青回魂三九针不是e国药谷里才有的秘法吗？ 难道…… 程白忽然想起之前程歌对话的前段。 这才真正意识到程歌的可怕之处。 这三个身份，是全京城最大人脉。 京城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很有可能都和程歌有密切联系…… 整个京城如果算是食物链，那程歌就是顶端。 —— 一楼采血处。 程歌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了三管血，又想到刚才唐凡尘看向程白那副有话要说，但碍于她在场，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什么可说的。 说了不招烦吗？ 程歌捏着棉签，坐在了等候区。 半个小时的时间，有些无聊，但奈何抽血的胳膊是左手，玩手机有些不太顺。 就在程歌感到有些烦的时候，沈君砚伸手捏住了程歌胳膊的针眼处，一边侧头凝着她。 “我帮你捏着，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无聊就玩会儿手机？” 程歌看着捏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又细又长，张力十足。 闻言，便挑了一下眉尾，拿出手机靠在椅子上，懒懒地道了一声谢。 “谢谢。” 沈君砚看着身旁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玩手机的程歌，主动挑起话题。 “听程白说，过几天是程小姐你的生日，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程冰的生日宴一直以来都是程家操办的，虽然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是一场豪门之间的对决。 程冰从小到大被程家宠坏，虽然人前是人畜无害的富家千金，但人后就不一定了。 程歌或许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程歌玩手机的动作稍微一顿，随后继续手上动作，一边懒散着声音回答。 似乎对自己的生日并不在意。 “京城这种繁华的地方，我这种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小渔村的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 沈君砚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没有欲望的神。 只是听着程歌的话，沈君砚内心泛起心疼。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心疼，但就是抑制不住。 “小渔村又如何，京城又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 第19章 靠近；加上联系方式 虽然今天医院的病人并不少，但是等候区的人也并没有很多，严重的都去了急诊部门。 程歌和沈君砚坐的位置是第一排，身后两排，还有身边两个位置都一致没有坐人，不知道是因为两人磁场太强还是其他原因。 周围稍微嘈杂，但是程歌能听见沈君砚说的话。 许久，程歌这才侧头朝着沈君砚看去。 目光带着些许好奇。 “你倒是对京城很了解，也是，你是京城沈家那边的，对京城的事情懂得比我多。” 程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竟让沈君砚有些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她目光好像深不见底的旋涡，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虽然沈君砚很想败在程歌手里，但此时还是得矜持一些。 沈君砚移开了目光，淡笑和程歌说话。 “当今社会，任何地方都是鱼龙混杂的，没有一个真正干净的地方，尔虞我诈，都是京城上流社会惯用把戏。 不过也不完全都不干净，一些人少的地方，空气还是新鲜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跟你二哥说，我带你去瞧瞧 。” 程歌闻言看了沈君砚好一阵子。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没听说沈家大少爷对异性这么好，还挺温柔。 莫不是对自己有意思？ 程歌视线太过灼热，那种想要通过视线来看穿心思的感觉，这让沈君砚内心有些慌。 自己的感情……这么明显吗？ “咳，在看什么？” 沈君砚轻咳一声，漆黑又含着温柔的眸子向程歌看去。 在看不见的角落，沈君砚有多期待程歌能看见自己对她不一样的感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歌勾了勾唇角，将手机揣回了口袋，随后忽然身体前倾靠近沈君砚。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沈君砚心跳彻底紊乱。 咚咚咚地声音只要稍微靠近沈君砚的胸膛就能听见。 因为程歌突然靠近，沈君砚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后又慢慢的移回原位。 眼前，是程歌放大的脸庞，细腻的好像奶油慕斯。 长长的睫毛自然卷翘，冰眸含着一本正经的认真，红唇闭着，像是干枯玫瑰的唇色，健康饱满。 因为靠的只有半掌距离，只要两人任意一人靠近，就能双唇紧贴。 不知不觉中，周围好像瞬间安静下来，两人周围环绕着一股奇怪的暧昧氛围，沈君砚的呼吸非常不均匀规律 过了半分钟左右，程歌这才有动作。 她缓缓抬起手，将纤手靠在了沈君砚的眉毛上，似乎捏了什么东西。 “有虫子。” 程歌将手指伸在沈君砚面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真的像是单纯帮他捏小飞虫。 藕粉色的指腹，上面有着一个芝麻大小的小飞虫，不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沈君砚目光下移，看了过去，随后咽了一下口水别开视线，耳根肉眼可见变得通红。 心跳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程歌将小飞虫弹飞，又拿出了手机，打开二维码，递到了沈君砚面前，百无聊赖的看着医院大荧幕上面的时间。 “加下好友，你是我哥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好方便联系。” 程歌说的很难让人拒绝，当然沈君砚更不想拒绝。 他真的没有预料到程歌居然会主动提出加好友。 这让沈君砚感觉瞬间被惊喜撞昏了头，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的。 最后，两人成功加了好友，陷入无言。 半个小时之后，程白总算来接程歌了，只是在看到程歌的时候，眼里总含着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歌这是要死了。 程歌：……唐凡尘说什么了？ 把程白弄成这副鬼样子。 程白全程没有说话，血常规检查单给唐凡尘看了一眼之后，便开了几个补气血的药，把几人打发走了。 路上，程歌坐在车上打游戏，两条笔直的长腿交叠在一起。 嘴里还咬着刚才程白递给她的棒棒糖，玩的不亦乐乎。 程白已经无数次回头看程歌了，可程歌却像是并没有发现异常一样，悠闲自在的玩儿手机。 就这样，程白满腹心思的回到了程家。 此时的天已经是布满了玫红色晚霞，深蓝色的天上一排排鱼鳞云被玫红色的夕阳覆盖，美的让人不禁止步感叹。 程歌下车之后，便收到了沈君砚发来的消息。 砚：到程家了吗？ 程歌见此挑了一下眉头，时间还挺准。 x：刚到，还没进去。 砚：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x：应该……没什么地方需要，吃饭去了，回头聊。 沈家别墅。 卧室内，沈君砚半倚在床上，看着那边发来的消息，脑海里便忽然冒出程歌那张恹恹的小脸，不禁唇边挂笑。 砚：嗯。 程歌没有回这条消息，收回手机便跟着程白进了大厅。 此时的大厅内，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程夫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看着这一堆东西，愁容满面。 程白自从进门之后，便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交代程歌坐下休息一会儿，便去厨房催菜了。 见程歌两人回来，程夫人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 “跟你二哥出去检查怎么样？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程夫人还是关切问了一句。 程歌悠闲的走到餐桌上，一条腿踩在板凳上，低着头，一副松散坐姿。 闻言，一句话敷衍过去。 “没什么事。” 显然，这不是程夫人想要知道的结果，程白从不撒谎，如果真的没事，那就是扶养程歌长大的村长撒谎了。 程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一行都是大家姿态，看着程歌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程夫人内心也有些难受。 “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一定要跟妈妈说，不要拖着身体……” 程夫人音色关心，半抿着嘴看向程歌的位置。 程歌的确很漂亮，但实在没有规矩。 程歌听见这道和早上一百八十度反差的声音，笑了。 “我不是说了没事么，非要听到我有事才放心是吗，程夫人。” 程歌略带讥讽的声音传入程夫人耳中，像是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刃，不偏不倚插进了程夫人的心脏，疼得滴血……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程夫人？我是你妈妈，你可以像小冰那样……” “她叫了你十九年的妈，你听得习惯。 我叫你妈，你真的习惯吗？” 程歌有些不耐烦的抬起视线，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似乎看的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 程歌的每一个字，都让程夫人鼻头发酸。 “不是的……妈妈上午确实说错了很多，但妈妈也是迫于无奈啊？ 要不这样，妈妈给你一笔钱，生日那天，你和你的朋友们出去玩儿玩儿，或者……” 程夫人竟有些害怕，程歌会因此伤心，憋在心里…… “你怎么不说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程家呢？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给程家丢脸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不上程家，所以不用担心我给程家带来不便和威胁。 我在程家这些日子，你甚至可以忽略我是你女儿这一层关系。” 第20章 程家二老。 程歌掀着眼皮看着一时间怔住的程夫人，冷笑一声，没等低头，便听见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一声恶心的娇俏声。 “哇！妈妈！这些都是您买给我的吗？您对我也太好了！” 程冰迅速从楼梯上跑下来，提着裙摆便跑到了程夫人的边上，亲昵的挽着她的臂弯。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程夫人的不对，还有一旁不容易看见的程歌。 “呀？原来姐姐也在啊，这一天跟着二哥玩儿的怎么样？一定很开心？ 不像我，一整天都在琴房拉小提琴，老师都说我好几次了，真的好羡慕姐姐……” 程冰满眼羡慕的看向程歌的方向，直接无视了程歌眸中那股冷冽的气息。 虽然说着很羡慕程白能带着程歌出去玩儿，但话里话外无非都在暗指： 程歌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而程冰在为程家争光。 程歌静静地看着程冰，没有说话。 只不过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程夫人被夹在中间很尴尬，但还是第一次替程歌说话。 她低了低眉，叹了一声： “小歌才刚回来，对京城还不熟悉，所以出去逛逛放松一下心情很正常。 今天你不是自己要求在琴房拉琴的吗？怎么这么不认真？ 那位老师可是白老身边的人，是妈妈好不容易请来的，你要认真，不要耍小性子知道吗？” 程夫人一开始的确是想帮程歌说话，但是一想到程冰下月还有全国小提琴比赛，便不由担心起来。 如果程冰在那场比赛得以好成绩，那程夫人脸上也有面子。 只不过，对程冰下意识的教育脱口而出时，程夫人不敢回头看向程歌了。 “我当然知道啊妈妈！我这两个月来可是很刻苦呢！专业课上了不少！ 研老师说我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专业三级了，这几天正在奔四级，妈妈你说我厉不厉害？是不是你的骄傲？” 程冰毫不顾忌的抱着程夫人的胳膊撒娇，声音甜的不得了。 这样的场面，任何人来了都得感叹一句：这母女的关系真好，真融洽！ 程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并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去了程歌的方向。 可此时的程歌却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手机打游戏。 背对着他们。 程冰看着程歌漠不关心的模样，内心冷哼一声。 估计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不敢面对，所以回避的？ 她程歌就算程家正统千金又如何？ 在程家这种豪门里面，不被关注，不被认可的那才是假的！ 她程冰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琴棋书画、骑香礼射样样名列前茅。 可程歌呢？ 就是一个小臭渔村出来的！ 拿什么跟程冰比？ 程冰内心洋洋得意，表面还是那副招人喜欢的可人模样。 直到程白从厨房端出一碗粥来。 “先吃一点别饿着，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才好。” 程白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瘦肉粥放在程歌面前，热腾腾的。 声音也很温暖，像是冬日壁炉。 程歌看了一眼，便放下手机，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不紧不慢。 程白见程歌吃起来了，便轻笑了一声，抬头便看见靠在一起的两人。 “小白……” 程歌不可能没事，程夫人直觉告诉她的。 是程白带着程歌去医院检查的，他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程夫人张了张唇，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算知道程歌生病了又如何。 现在程歌这么排斥她…… 像是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敌人一靠近就竖起锋芒。 程白见程夫人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但他还是遵从唐医生的告诫，没有开口移开视线。 程冰见两人沉默不言，便嬉笑着指着那堆奢饰品嗲着嗓音道。 “二哥！你看，妈妈给我买了好多的东西，我都用不完了，要不这些都给姐姐？” 程冰刚说完，便见程白锁着眉，表情有些不悦的看向程冰。 “这些不是妈买的，这些是我买给小歌的，难道妈你没跟小冰说吗？” 程白有些头疼，怎么管家也不提醒一下？ 程冰闻言表情一僵，随后充满不惑的目光看向程夫人，柔柔问。 “妈妈？这些真的是二哥买给姐姐的吗？为什么您不早点说呀，我以为是给我的……” 表情称得上万分委屈。 程夫人望向程歌的方向，程歌此时喝粥动作一顿，又接着吃，似乎并没有被这边的情况影响到。 看到这儿，程夫人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没来得及说，收拾一下，等会儿你爷爷奶奶也来。” 说完，便再次看了一眼程歌，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程冰看着自己空荡的臂弯，表情惊愕住了。 没想到程歌居然这么厉害，不到两天时间就能做到让二哥和母亲心疼她。 真是心机婊子！ 不过听到爷爷奶奶也要来，程冰便立刻高兴了。 程家老妇人可是从小疼着程冰长大的。 更是喜欢她满身才华。 程歌就算是亲孙女，在她程冰面前也只能当陪衬！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程冰对着程歌背影笑了下，随后转身跑去楼上琴房了。 上次家庭聚餐时，程冰承诺过会在二老面前拉小提琴。 她虽然才小提琴三级，可比程歌这种不学无术的好太多了。 在程家，程冰永远都是凤凰！ 她不可能让程歌踩在程冰头上！ 程白看着程冰一路小跑的背影，感到有些失望。 程冰一直在针对程歌。 程白看出来了。 她就这么担心吗。 程歌慢条斯理的将粥喝完，便倚在板凳上，继续玩手机。 “小歌，等会儿爷爷奶奶要来了，要去收拾一下吗？刚才我让人送了一些日常穿的衣服，在你卧室里面。” 程歌带来的衣服少得可怜，也朴素不少，程家二老看了估计得嫌弃。 程白也不希望程歌被二老在感情上伤害到。 “不需要，我上楼不下来。” 程歌手上动作快的不行，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貌似战况很激烈。 程歌表情不羁，懒散地像是一只布偶猫，眼皮没力气的耷拉着，整个人没精打采，似乎并不期待等会儿的晚餐。 程白见此无奈叹了一声，好说歹说了半天，这才让这尊大佛动身上楼换衣服。 不容易啊？ 第21章 音乐大赛评委之一——云研 程歌上楼之后，便拐了个弯儿去了五楼程冰琴房那层。 楼道口。 正站着一位背着琴包，嘴里叼着一根烟的三十岁左右女子。 她正准备往下走，拐弯便看见从楼梯下走上来一位熟悉的人。 看清正脸，女子猛然顿住脚，满脸诧异的看着程歌。 几秒之后迅速将烟扔到脚下踩灭，挥动着手驱散周围的烟味。 随后对着已经到面前的程歌颔了颔首。 “程副。” 有些昏暗的走廊楼道口，程歌后背倚在墙上，对着女子伸出手。 意思很明显。 可女子却陷入纠结。 程歌这是又要抽烟了？ 见女子半天没有反应，程歌也收回手，目光看向她。 “程冰现在几级了。” 这女子正是程冰的小提琴教师，也是下个月全国音乐比赛的评委之一。 至于程歌为什么知道五楼是琴房，那自然是昨天晚上程冰在五楼敞开窗户拉琴，被程歌知道了方位和具体位置。 女子面对比自己小十岁的程歌，倍感压力，毕竟自己只是个小老师。 虽然程歌在三年前就不碰小提琴了，但三年前的程歌小提琴已经快到十级了。 她这层身份还是白老苦口婆心一番后，才勉为其难收下的。 她有幸听过程歌的小提琴乐曲，的确是最高级别的小提琴家能有的标准。 听白老说，程歌在八岁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天赋，几乎是把程歌当成了接班人来对待。 从程歌八岁那年，她每天只休息五小时，不多一分一秒，很准时。 虽然不知道她一天都在忙什么，但她每天都雷打不动花六个小时的时间练习琴谱。 她用了九年的时间，从小白冲到了专业十级。 虽然相对来说时间比较长，但白老对她非常看中，再加上她副会长的身份。 真实实力绝对不会是十级标准。 极有可能已经是十一或者十二了。 可是连白老都没有达到十一级的标准啊？ 如果，程歌不是副会长，那么以她的实力绝对能让音乐界震荡两下！ 收回思绪，女子如实回答程歌问题。 “她现在还在三级徘徊，还在练习三把位，音准还有揉弦有些不到位。 今天学习过程有些心不在焉马马虎虎，看样子对小提琴并不是很有兴趣。” 程冰学小提琴也有小半年了，她也是最近才被程家请来学小提琴的。 这件事程歌也知道。 女子微微低着头对程歌道来，话里话外都是对程歌的尊敬。 程歌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糖，剥开糖纸塞在嘴里，漫不经心。 “这一阵时间我会留在程家，程冰有任何动作都要告诉我，别让她带任何的东西进去。 你身为下个月的评委，程冰的实力你自己清楚，不用我说了。” 下月的小提琴比赛是五级到八级的比拼，程冰完全是半道塞进去的，实力这方面自然不用多说。 难不成程冰能在短短几星期之内奔到五级吗？ 在程家人面前耍几把刷子，能被他们夸赞追捧，那在全国赛上呢？ 一个被宠坏的玩具罢了。 这一点女子当然知道，按照规则，程冰的确很容易被淘汰，而且她在能力方面有很大欠缺，淘汰是必然的。 只是程冰不服罢了。 “明白程副。” “无论在什么时候，对方是什么人，都要把乐协的规矩记在脑子里。 不该收的别收，程家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什么不该说你都应该知道？” 程歌咬碎嘴里的糖，声音有些干哑道。 女子点头，便识相离开了。 程歌也没有多待，转了一圈之后便下楼了。 来到房间里，才发现自己门口放了两排衣服。 的确都是一些日常的。 程冰刚到门口，便有三名女佣上前，对着程歌恭敬一笑。 “三小姐，这些都是二少爷送来的，您瞧瞧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程老夫人喜欢活泼一些的颜色，今天晚上的聚餐他们二老也会来，所以您……” 一会儿她喜欢什么。 一会儿程二老喜欢什么。 程歌视线漫不经心的朝着两排衣服看去。 一言不发的随手拿了件黑色长裙。 进了屋里，不轻不重关上了门。 三名女佣：这亲生的脾气还挺差。 程歌只是换了一件衣服，鞋子都没有换，发型不变。 嘴上涂上了刚才沈君砚递给自己的那跟口红颜色。 整个人慵懒中透着妩媚，但周身却环绕着一股不易忽略的清冷孤寂感，美丽又让人不敢靠近，像是荆棘内的玫瑰花。 程歌打开门的时候，明显能听见三名女佣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时的程歌再次戴上了她那玫瑰金色的眼镜。 黑色垂地开叉式丝绒长裙下，是一双白净的运动鞋，长发高束盘在脑后。 精致又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那满是欲气的眼镜，又美又野。 露在外面的小半截大腿还有小腿笔直修长，甚至都能看见明显的肌肉线条，一种柔软又有力量的美。 随着自然不怯场的步伐，时隐时现。 程歌自动忽略女佣落下自己身上那几道惊艳的目光，对着那两排衣服昂了一下下巴。 “拉到屋里面。” 说完便转身一步一摇曳的走去了楼梯口。 消失在了几人视线中。 过了几分钟三人这才恍惚回神。 “是错觉吗？虽然这三小姐没有小冰小姐有才华，但这张脸却甩了小冰小姐好几条街？” “嘘！你打算丢饭碗啊？这种话你都说？万一被人发现了就完了！” “嗷嗷哦也是……” —— 此时的楼下，程冰早已拿着她那价格高昂的小提琴来到楼下。 刚下楼便撞见了刚好下来的老师，便扬起甜美可人的笑打了声招呼。 “研老师！您这是准备回去吗？需不需要司机送送您呢？” 程冰眼睛睁的很大，叫人看不出任何的心机。 云妍看着面前挽着程夫人胳膊的程冰，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不用了，司机就在外面等我，对了，下个月就要比赛了，你基础一定要打好，多加练习，你揉弦这方面还得多加练习，明天下午我再来。 如果没有进步，以后就不用上我课了。” 说完，云研便不顾程冰什么表情，转身离开了。 程冰内心气得想发火！ 一个破老师这么不给她面子？难道这世上只有她一个老师吗？总有人比她强！ 程夫人看着云研远去的背，转身有些无奈的看着程冰。 “你看，你前几天光顾着玩儿了，现在云老师生气了，你下个月的比赛怎么办？她在音乐界还是很有地位的，不要在她面前耍性子。 你现在长大了，要为自己未来考虑知道吗？” 程夫人半责备的声音响起，程冰委屈的低头，嘟囔着。 “我知道了妈妈，那我晚上一定勤加练习！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程夫人还是有些担心，更何况程冰还是新手塞进中等，难度还是比较高，压力比较大的。 “练习可以，把窗户关上。” 程冰说完，便听见身后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道慵懒嗓音。 程夫人心口一紧，回头望去。 这一看，便愣住了。 楼梯上，程歌一手提着长裙裙摆，一手拿着手机，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下而来。 身材高挑绰约，细腰两掌可握，裸露在外的臂膀在灯光下晃的人眼睛疼。 双腿修长笔直，细腻光滑，像是筷子成了精。 头上还是一如既往长发拢在后面，几撮发丝从发夹缝隙跑了出来，给程歌增添了一种微微凌乱朦胧的美。 表情平静，墨发红唇，张扬肆野。 程夫人看着和年轻时自己风格截然不同的女儿，这才意识到。 自己真的亏欠程歌太多了。 一点点的心都没有偏向她。 不止程夫人，连程冰都有些愣住。 回神的时候，眼里更多的是嫉妒。 她一向都是别人嘴里的乖女孩，别人家的孩子，可从来都没有人夸她漂亮，每次都是，招人喜欢。 凭什么程歌能拥有这张脸？ 程夫人很快想起刚才程歌说的那句话。 “小冰每天都是关上窗户练琴的，小歌，你是不是睡眠很浅呢？” 她还是没有往程冰身上想，程冰一直很乖，不会做出这种没有礼貌，针对他人的事情。 程歌没有看向程夫人，从两人旁边越过，声音平淡如水： “到也不是很浅，主要是某人对自己实力真的很自信么。” 程歌这句话，说的程冰脸上五彩斑斓的精彩，难看。 程歌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嫉妒！ 程夫人闻言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便没在这话题上继续。 “你这身衣服，有些沉闷了，现在你爷爷奶奶还没来，要不上去再换一身？” 大概是程冰一直喜欢亮色，奶咖色系的衣服，所以程二老也跟着改变了喜好风格。 这种沉闷的衣服，如果被他们看见，估计会生气。 在他们眼里，黑色衣服都存在一股丧气。 第22章 嫌弃 程歌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慢悠悠地喝着，似乎并没有听到程夫人这句话。 见此程夫人头疼不已，程歌真是无药可救了。 好言相劝就是不听，还不如程冰乖巧懂事。 程二老在程家有绝对地位，程家上下但凡重要一点的事情都要过问他们。 程歌回来的事情虽然程夫人没有跟他们说。 但管家毕竟是程二老身边的人，这风声做不到一丝不漏。 今晚来程家也是想见见程歌，多半是想看看程冰和程歌谁更讨喜。 现在看来，程歌能入程二老的眼，怕是无望了。 “妈妈，姐姐也许是心情不好，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我刚学了新曲目，妈妈你要听听吗？！” 程冰看着程歌有些豪迈但又优雅的坐姿，内心更是怒火极旺。 不过很快心情便好了不少，拉着程夫人的胳膊摇着撒娇。 程夫人的视线瞬间从程歌身上抽回，欣慰的对着程冰一笑。 虽然程冰现在才专业三级，但是也仅用了短短小四月时间，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惊人的成绩。 “好。” 程冰笑容更深，拉着程夫人的胳膊把人拉到空旷的地方。 拿起小提琴夹在脸颊下，做出标准夹琴姿势，面带着自信的笑容。 手持弓尾位置，不多时，一阵带着不太熟练的小提琴音韵便传入了程歌耳中。 怎么说呢…… 手里的茶，像是突然变了味道。 像掺了屎。 站姿不对。 弓子拿的太紧。 琴头位置不对。 气息不稳，节奏过慢。 揉弦更是一塌糊涂。 差，太差。 程歌瞬间没了喝茶的心思，更加没了吃饭的胃口。 循着声音朝着程冰的方向看去，程夫人还在旁边笑着鼓掌呢。 这就是她教出来的优秀女儿。 真是长见识了，重新认识了一下优秀这个词。 许是因为程歌视线太过明显，程冰察觉到了，目光稍微一瞥，便和程歌的视线对上了。 程歌的视线一言难尽，像是被什么东西恶心到了。 程冰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比她能力强，所以嫉妒了？ 哼！ 程冰对着程歌淡淡一笑，随后便笑容更深的拉琴。 程歌呵了一声，准备起身。 没想到就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哈哈哈……大老远就听到我乖孙女在这里拉琴了，没想到比上次进步了这么多啊？不愧是程家小姐……” 程歌坐在沙发上没有了动作，拿出手机没事人一样的玩着，实际上是在回复白老消息。 白老问她在程家过的还好不好，习不习惯。 不多时，程二老便在佣人和管家的簇拥下来到了大厅，在程歌面前站定，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程歌感受到面前有一大块阴影，便抬了一眼。 随后没有说话的站了起来，打算坐到那边的餐桌上，但没想到同时身后传来一道明显不悦的声音。 是程老夫人，程老夫人看着面前纤瘦的背影，声音有些沉。 “怎么？不待见我这个老太太？也不知道打一声招呼。” 程老夫人本想说程歌没有规矩，但一时间想到当时管家对她说的那些话。 便也没这么关注规不规矩了。 小渔村能教出什么有规矩的人。 程歌一顿，不情不愿懒懒出声。 “程老夫人。” 不是奶奶，而是程老夫人。 这四个字不知道触了程老夫人什么鳞，让程老夫人瞬间怒了，不菲的拐杖朝着地面狠狠敲了几下。 “你再说一遍？你叫我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基本的规矩礼数？！” 程歌侧头，“叫你奶奶，你习惯吗？我和程冰距离并不远，而且还在她前面，你不也是先看到她？” 程歌说的没错，程冰在她身后不到五米距离拉琴。 可是程老夫人第一个注意到的是程冰，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到程歌。 程老夫人被程歌的话噎住，指着程歌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去了程冰的位置。 看见程冰可人的脸，程老夫人就喜欢的不得了。 “还是我们小冰讨人喜欢，有些人就是野惯了，不知道尊重长辈。” 程老夫人说的是谁不用多说。 听到程老夫人意有所指的话，程歌只是冷弯了一下唇没有说话，坐到了餐桌上吃着上面的糕点。 可就是这样，程老夫人还是数落着。 “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奔丧呢……” “所以程家什么时候死人了？谁死了？正好我烧点纸钱。” 面对程老夫人的话，程歌漫不经心的怼回去。 这一怼让程老夫人脸都绿了。 “放肆！之前养育你的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目无尊长！伶牙俐齿！” 程老夫人说不出什么粗话，半天这才说出这句话。 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小歌，不要太放肆，这是奶奶。” 一旁的程夫人怕火烧到自己身上，便忙看着程歌斥责道。 程歌缓缓回头看着几人，随后又将散漫的视线落到一旁洋洋得意看戏的程冰身上。 红唇微启。 “你们喜欢乖的去找程冰，我不是那种会乖的人。” “奶奶，您是不是有点过了？小歌这才刚回来，您别这么……” 针对她。 得罪程歌没有好处。 程白从厨房走出来，刚才几人不太妙打的对话让他全部听见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程老夫人这么针对一个人，主要，那人还是自己的亲孙女。 程白知道程家大部分的人都很难快速接受这个事实。 但看见程家人都围着程冰转，余光都不愿分给程歌，便不由替程歌寒心。 “我怎么了？是她目无尊长，没有规矩，还不让人说了吗？ 你看看程家谁不比她有规矩？有文化？ 过几天小冰的生日宴会我还不想让她去呢！一身黑色，给程家招晦气！ 要我说，还是给她一点钱打发回乡下！” 程老夫人被程歌气得头昏眼花，火冒三丈。 比不得程冰一点！ 只是程歌闻言忽然沉默两秒，随后玩味的目光看向了老夫人。 “行啊，那老夫人准备给我多少钱。” 在程家待一秒，都是对程歌心情上的一种伤害。 致命的那种。 以后最好不要求着她回来。 “好了！少说两句，今天难得奶奶回来，都别说了，坐下吃饭。” 这有些混乱的场合，一直选择沉默的程老爷子总算出声打破僵局。 他和白老也算是挚友了，程歌也是白老提供的信息。 如果让他老人家知道他们把程歌赶出去了，怕是会直接断了和程家的关系，程冰下月的小提琴比赛也大约会黄。 一切还是得冷静。 不过，程歌穿着这身衣服也确实挺漂亮的，不像老夫人说的那样丧气。 以前的程老夫人不是最喜欢这种格调的吗？ 现在怎么眼光变差了呢？ 程淮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程歌便快速收回视线。 “奶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过，以后慢慢习惯程歌就好，毕竟她不像小冰，很多东西都没有接触过。” 这是场面话，但不难听出其中对程歌的维护。 “也对，跟小冰差了一条银河系，就是努力再久，也比不过小冰一根手指头。”程老夫人鄙夷的看了一眼程歌。 程歌笑了。 第23章 程淮送小提琴，程歌拒绝 餐桌上，因为程老夫人总是阴阳怪气程歌，毫不吝啬夸赞程冰，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 所以自然而然的，这顿饭几人不欢而散。 程歌倒是没什么，就是程老夫人被气得够呛！ 楼上程歌房间门口，程白不放心的将程歌送到门口，在门口安慰了好一阵子。 “别把奶奶的话放在心上，她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如果心里难受二哥明天带你出去玩儿行吗？” 程白此时的妹控属性全部在程歌身上激发，看着程歌心不在焉，置身事外一样的情绪，心里也难受，更多的是心疼。 程歌靠在门框上，听的耳朵疼。 “我真没事，有事的是你奶奶，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看看她。” 程白还是有些担心，不等回答，便对上了程歌略显疲惫的眼神。 现在时间也快到九点半了，想来程歌应该困了，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抬手摸了一把程歌的头，在对方发怒之前收了回来。 对着程歌扬唇笑了下：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二哥说，不要憋在心里，这样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这几天二哥休假，有时间陪你玩儿，大不了可以让二哥的朋友带你出去逛逛。 正好京城这几年发展比较快，有些地方我也不太熟络。 他这个京城常住比我知道的地方多，不过二哥想好你生日时候带你去什么地方了，等着惊喜？” 虽然沈君砚这货对自己妹妹心思可能不纯，但没办法。 这些年他一直在d市研究院，苦心钻研，对京城发展不太了解。 不过……按照程白对沈君砚的了解，应该不会对他妹妹下手的？ 毕竟他是名副其实的老冰山，城府又深。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不过虽然现在程白是这么想的，但是未来不久之后……就不一定了。 程歌听程白说了研究院三个字还挺好奇的，随口问了句。 “什么研究院啊？” 怎料程白一听瞬间感觉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了。 几小时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像是电影一样播放，看着程歌的目光有些犹豫。 怎么有一种感觉…… 程歌是自己上司呢？ 大概……不可能？ 如果自己真的猜对了，那自己还是装傻充愣。 程白视线忽然有些不自然，抿嘴。 “d市宏华物化生附属研究院。 怎么了……妹妹？” 程白有些紧张的看着程歌，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可并没有看出什么情绪，程歌哦了一声，像是不了解？ 程白见此松了一口气。 亲妹妹变成上司，还挺可怕。 程白不想耽误程歌休息，便聊了几句回去了。 程歌看着程白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后便准备关门睡觉，但没想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程歌。” 是程淮。 程歌对程淮的印象并不算好，但也情有可原，有几个人能做到像程白那样呢？ 程歌关门动作一顿，侧头望去。 便发现程淮身后的两名佣人手上都拎着很多东西，后背还背着一个黑色琴包。 见程歌停下看来，程淮便迈步朝着程歌走去。 很快便在程歌面前站定。 有些复杂的视线落在程歌身上。 “你才回来，我没有提前准备见面礼，这些东西你将就用着，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的。 生活费没有了可以跟我说，我是你哥，照顾你是职责。 刚才……我看你一直注意小冰的小提琴，所以就给你暂时买了一个，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找老师教你。” 程歌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就算自己再怎么看不好她，也看不得程歌羡慕别人。 当时程淮在看见程歌那有些复杂的眸光时，也在想，都是自己的妹妹，只不过一个没有学血缘关系，一个有而已。 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呢？ 程家又不是养不起。 程歌目光扫了一眼程淮身后的两人。 “我没兴趣。” 如果有兴趣，程歌现在就不只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了。 而是协会继承人。 若不是三年前出了一些事情，现在的程歌已经是世界级别的了。 程淮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程歌，以为对方还是在为自己前几次的漠不关心存在不满，在生闷气。 便放轻了声音扯出一抹笑。 “不感兴趣也没关系，放在房间里面当做摆设也可以，买的匆忙。 所以颜值可能不太高，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跟我说，我让人定制。” 程淮突然对自己一百八十度反差，不得不让程歌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看了一眼程淮身后的人，淡淡开口。 “我说了不需要，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研究小提琴，你也不用忍着恶心来关心我。” 说完便看了程淮一眼，毫不犹豫的将人关在门口，不大不小的一声咣当，让程淮有些茫然无措。 没想到程歌什么都看得出来，根本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看着紧闭的房门，程淮对着身后的两人淡淡道。 “放在三小姐程歌的衣帽间。” 说完，程淮便又看了一眼房间门口，叹了一声，离开了。 —— 翌日。 程歌刚下楼便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是沈君砚。 沈君砚此时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节冷白肤色。 以程歌的视角，能看见沈君砚此时正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停留在一个页面中，陷入纠结。 长腿交叠，黑皮鞋锃亮。 一股子禁欲磁场。 程歌换下了昨天那一袭黑裙，穿上了简单的短袖。 此时的程白正坐在沈君砚的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沈君砚说话，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程歌低了低眉毛，不紧不慢地下楼。 “哎小歌你下来了啊？昨晚睡得好吗？” 程白听到下楼梯的声音便抬头看去，正巧看见程歌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面…… 程白看见映入眼帘的两条大腿，一时间没有动作，半晌之后。 程白在程歌下来之前朝着沈君砚扔了一个枕头，便迅速朝着程歌方向跑去。 沈君砚他可不是什么君子啊！万一被他看见程歌此时的穿着，估计会心生歹念。 沈君砚刚想抬头，迎面便被程白扔来地枕头挡住视线，随后丝毫不慌的偏了一下头，朝着后面看去。 入眼便是还没有来得及遮住的长腿。 修长笔直，白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光滑，肌肉线条肉眼可见，柔美有力量。 踩着小白鞋的脚踝带着不是很明显的淡粉色。 不等回过神，便被程白挂在一旁的西装挡住了晃眼源头。 沈君砚低了一下眉毛，随后淡然转过头，似乎并没有看见刚才的一幕。 只是喝茶的时候，沈君砚的双眸中，流露出了一股子欲。 望。 第24章 沈君砚：程妹妹；程白：？ 等程歌换上比较遮肤的衣服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程白总算满意的点头了。 不能让沈君砚那货占到半点便宜。 如果真看上他妹妹了，那程白岂不是每天要看着沈君砚逮着程歌亲？ 想想都可怕！ 程歌无奈的靠在门上，耷拉着眼皮子看向一脸满意笑容的程白：“为什么要换衣服？刚才那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程家已经保守到不能穿露腿衣服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老祖宗来了都得骂一句封建？ 程白摇头：“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二哥有些担心我那朋友会畜生。” 程歌：？ 没再理程白，程歌带头走了下去，这次程歌换上了一条比较衬腿长的黑色牛仔裤子，只不过换的有些晚了。 沈君砚看着面前已经套上裤子的程歌，第一次对程白感到无语。 “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沈君砚放下交叠的长腿，目光看向悠哉喝茶的程白。 他是喜欢程歌，但没他想的那么畜生，虽然刚才看到了程歌的腿，但不代表沈君砚会心生龌龊。 还是程白警惕了。 他不会变态追求程歌。 现在连朋友都不是呢。 程白闻言一笑，看去：“是有点儿，不过你把你那点儿心思收收……就没了。” 兄弟变妹夫，以后程白怕是会天天白眼沈君砚。 沈君砚挑了一下眉头，这是发现他对程歌有意思了？ “我没你想的那些心思。” “这不是就凭你一张嘴吗？实际上……心口不一。” 沈君砚听着程白有些威胁的话，只是笑笑，随后将目光投去了程歌方向。 一大早的程歌有些少见的注意力不集中，也许是在想事情，也就没有听这边的动静，只不过几次入耳，有些云里雾里。 “……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吗？程妹妹？” 程白一听炸了：“你管谁叫妹妹呢？那是你妹妹吗！” 沈君砚笑着看去：“你之前不是让我把程冰当成亲妹妹看待吗？怎么，现在你亲妹妹回来了，又不让我叫？” 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让人反驳不了。 程白一口大气提在嗓子眼儿，看着沈君砚那张无可挑剔的冷颜，活生生快被气死了！ 还是自己这张嘴。 有病。 程歌看着沈君砚那张温柔又冷峻的脸，再听着他说的话，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沈君砚听见了。 声音极轻，但让沈君砚耳根有些泛红。 也不知道程歌会不会在意。 会反感吗？ “还好，不过昨天晚上某人的小提琴声音太吵了，二哥，该给某人琴房安装隔音了。” 昨天晚上大概十一二点左右，楼上再次传来一阵让程歌极为反感的琴声。 自己的实力如何真没点逼数是？ 当时程歌正熬夜敲代码，给宏华安全系统还有防火墙进行大修改，但没想到正专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琴声。 就好像耳朵忽然被塞了一坨臭烘烘的屎。 声调粗糙不说，还跑调跑音。 揉弦揉的猪狗不如。 程歌这句话一出，程白便一下严肃：“的确，昨天晚上小冰的声音确实很吵，等会儿她下来的时候我跟她聊聊。 先不说这个了，今天二哥带你去一个地方，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是你生日了，他们让你不出现，那二哥也不给程冰过生日了！ 昨天晚上我和沈君砚一晚上没睡，一直在找生日场地，总算找到一个相对满意的！今天来就是带你去瞧瞧！ 不过距离比较远，所以咱们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了，得明天下午一点左右才能回来，不过没事，就当放松心情了？” 程白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程歌有些愣住的神情，还是沈君砚发现的。 看着程歌玩手机顿住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清柔出声。 “在京城边缘的那一块海域海滩，现在还在谈价格，确定时间和布景，这次正好带你去放松一下，好好玩玩。 你有什么朋友之类的，当天也可以全部请来，我安排司机接送。” 沈君砚目光柔和的看着程歌，一句一缓地说着。 程歌也回过神来，似乎并不在意：“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就行。” “如果你跟我过生日了，那程冰不会闹吗？” 想到什么，程歌视线又落到程白身上，眸中没有什么情绪，很平静。 程白没想到程歌会这么问，不过想来也是，自己一直给程冰过生日。 如果今年反常给程歌过生日，那么按照程冰的娇柔性子，估计会哭闹很久。 但程白还是摆摆手表示没事。 “二哥现在不管她了，管她的人多了去了，二哥现在就想陪小歌过生日，给小歌撑腰！ 不说了，饿不饿？二哥刚才让人去煮粥做早餐了，还有几分钟就好，咱们不等他们，吃完我们就走？” 程歌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低头嗯了一声。 沈君砚察觉程歌情绪不太对，便随口问道。 “心情不好吗？” 程歌闻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像是难以启齿。 程白听到沈君砚这么说，也注意到了程歌的不对劲，便不由担心问。 “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唐凡尘当时的话忽然在脑子里出现，程白更加担心了。 难道是后遗症发作了吗？ 那程歌得疼成什么样子啊？ 在两人关切紧张视线下，程歌往后一靠，阖上眸子，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听完程冰拉琴的。” “啊？” 程白没有料到程歌说的是这件事，表情明显裂了一下，不禁陷入回忆。 可能之前对程冰存在滤镜，她做什么事情在程白眼里都是很可爱很棒的。 现在回想起来…… 程白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 “不知道，大概当时听觉功能丧失了？” 程白强笑，沈君砚忍俊不禁的笑了几声，很快便收到了程白的白眼。 怕程歌饿着，程白不在这话题上继续，打了个电话催菜。 不出多时，程歌的面前便多了不少于十五道的早餐，包子豆浆油条米粥燕窝……应有尽有，一顿奢侈早餐。 好在份量并不多，正好能让程歌吃饱。 当程冰唱着五音不全的音调下来时，程歌已经做到完美光盘了。 第25章 封锁消息了 程冰下楼之后便看见程歌正在慢条斯理的擦嘴。 她动作自然，野中带着不多见的优雅，跟她小渔村身份完全不符合。 但看着程歌面前堆积的餐碟，程冰笑了。 她几步下楼，嗲怒的看着程白。 “二哥！吃饭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不疼我了？” 程白闻言表情收了收，变得有些平淡。 “昨天晚上你练了一晚上琴，我以为你会睡很久，所以就没让管家叫你。” 说到练琴，程冰眼神亮了亮。 “二哥昨天晚上也听到了？我以为声音会很小，不知道会吵到你们，对不起啊……姐姐，你被吵到了吗？” 说完便眨巴着眼睛看向程歌。 程歌靠在椅背上，闻言冷笑了一声。 “……耳朵没聋，能拉就拉，不能拉别丢人现眼。” 说完，便朝着程冰投去了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目光中明显带着嫌弃。 程冰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歌。 许久这才干笑出声。 “没想到姐姐也能听懂小提琴啊？小提琴有一些音谱很难听懂的。 对姐姐来说恐怕不好听，但是姐姐也不能这么践踏我的努力啊？ 我只练了三个月就达到了三级，给姐姐三个月……估计连把琴都学不会？” “我没有嫌弃姐姐的意思……” 程冰柔柔的看着程歌，倒真的像是无心，没有嫌弃。 程歌听着程冰这柔柔弱弱的声音，胃里有些犯恶心。 她侧眼望向她，面无表情，嗓音哑的冰冷。 “没有就别说出来恶心人，我貌似说过，别叫我姐姐，谁是你姐？你又不是程家的女儿 再让我听见这两个字，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泡福尔马林里。” 说完，便脸色难看的朝着门口而去。 沈君砚全程没有抬头看向程冰，程歌走之后没多久他这才站起来，沉沉的目光看向表情铁青的程冰。 “程白，你们家到现在都没给程歌妹妹一个交代吗？怎么到现在我都没在网上看到关于她的消息？” 沈君砚意思很明显，程家不重视程歌。 众所周知程家和沈家之前是合作关系，程家的基业一大半都是沈家祖上帮忙的，能坐到现在的位置，沈家也出了不少的力。 现在程沈两家虽然表面是世交关系，但背地里还是沈家大。 毕竟沈家可是京城第一豪门的独子，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实话，程白这个当朋友的听见沈君砚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 这件事程白也在想，难道程家真的嫌弃程歌小渔村接回来的，所以不想给程家留污点吗？ 可编造一个不就行了吗？ 除了程家，谁还知道程歌是渔村接回来的？ 程白正色，“估计是妈不想让别人知道两人被调换的事，所以封锁消息了？ 不过没事，就算他们瞒着这件事，我也不会不管小歌的。” 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气得浑身发抖的程冰身上。 “小冰，你不会说出去的？” 以前的程白不会怀疑程冰人品，但现在不一样了。 总觉得程冰只是做表面功夫。 背地里…… 程冰啊了一声，仇视的目光从程歌身上一下抽回，扬起挑不出毛病的笑茫然看着程白。 面前的程白看着她的目光非常不信任，沈君砚也是。 程冰看着那张她朝思暮想的面容，被他目光中的冷漠伤到。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才不会说呢，就算姐姐对我多有意见，我也不会做出伤害姐姐的事情！ 不过妈妈这次的确偏心了，我会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说说的，二哥放心！” 如果这件事交给程冰，那也和小渔村大差不差。 早已知道程歌身份的程白，此时只能劝程冰不要作妖。 程白看了她许久，并没有说话，而是没什么表情的和沈君砚一起走了出去。 程冰见此焦急的问了一声。 “二哥你会信我的？！” 程白还是径直向门口走去，并没有回复程冰的话。 因为程白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见程白没有回头，不理会自己，程冰内心的嫉妒更深了！ 凭什么程歌一回来就能让程白做到对她不理不睬的程度？ 就因为他们身上存在血缘关系吗？ 程冰还没有脸色发青，身后便传来了程淮的声音。 “站在这里干什么？” 因为程淮有起床气，加上昨天晚上因为程歌的不领情郁闷了一晚上，所以嗓音带着一些低沉严肃。 程冰顿然收回脸色乖巧回头看去。 “没什么啊大哥，就是昨天晚上我拉琴的声音吵到姐姐了，姐姐有些生气了…… 大哥，昨天晚上声音真的很吵吗？” 其实程冰知道自己拉的琴声不小，而且还是开着窗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能被吵到。 只不过以前程淮对自己宠爱有加，就算是琴声很吵也会否认…… 现在程白站在程歌那边了，程冰真的有一种危机感。 总觉得要不了多久，程家的所有人全部都会站在程歌那边。 那到时候程家还有程冰立足之地吗？ 没有！ 想到当时程歌居住的那破败小渔村，空气都是腥臭味。 光是回忆，都能让程冰汗流浃背，寒毛直竖。 她才不要去那种地方度过余生！ 程淮看着程冰无辜好奇的目光，这才想起这件事，第一次语气有些重的对程冰认真道。 “确实有一点吵了，小冰，我记得一开始是让你关上窗户练琴的，昨天晚上什么情况？” 程冰刚学习小提琴，所以功底不够，相当于半生不熟的程度。 再加上程家父母还有兄弟全部都在主楼居住，昨天晚上的声音可能也吵到程夫人他们了。 程冰闻言内心咯噔一下，脸色变得有些茫然无措，怎么程淮也要站在程歌那边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程冰的确错了，但…… “大哥对不起，昨天晚上窗帘一直关着，我不知道窗户是开着的，可能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就去关上！” 程冰看着程淮眼底的灰青，便大脑飞速运行找了个拙劣借口。 闻言，程淮也当程冰是疏忽了，所以也就没在这话题上继续，忽然想到什么，又看向程冰问道。 “程歌呢？” 程冰一听，便想到了沈君砚，虽然不是很想说沈君砚也来过。 但碍于大厅有监控摄像头，所以还是老实的嗫嚅。 “跟二哥还有砚哥哥出去了，他们也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大哥，我现在好饿啊？刚才我看见姐姐面前摆了好多吃的，全都吃完了。 看来姐姐心情很好，前几天都没看见她吃这么多东西呢？” 面对程冰甜糯撒娇的嗓音，程淮第一次感觉脑子有些疼。 “程家又不是没饭了，能给程歌准备吃的就没做我们饭吗？ 而且，程歌胃不好，也这么瘦，多吃点很正常，别阴阳怪气了。 吃完饭好好练你的小提琴，还有不到一月时间就开学了，比赛时间也快到了。” “给你请来的老师对你印象并不算好，好好把握住，别让老师生气，她也是下月比赛评委之一，有名气的。” 云研现在的小提琴级别已经达到九级了，在音乐界有很大名气。 她也是重要评委之一，如果让她的印象不好，那等待程冰的只有被无情淘汰。 以程冰现在马马虎虎的进度，别说一个月到四级五级了。 能在赛场上坚持三分钟程淮都觉得是烧高香！ 第26章 沈君砚：有读心术吗？嗯？ “我当然知道时间不多了呀大哥，所以我正在勤加练习，不要不相信我好吗？虽然现在我的功底并不高。 但大哥你你知道的我一直学东西很快，小提琴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比赛了，大哥可要去给我加油助威啊？” 程冰上前几步，小心试探的捏着程淮衣角，和往常那样对他说道。 只不过程淮这次貌似有些抵触她的亲近，不着痕迹的抬手揉了一下额头，一边朝着餐桌走去，一边嗯了一声。 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亦或者是在躲避程冰。 见程淮躲开，程冰心里落了空。 看来程淮已经开始慢慢离开自己了。 这种危机感不亚于程白对她的疏离。 程歌果然是个障碍物，看来得加快速度找人了，不能让程歌活着进入百华。 现在程歌还没有被京城的人知道，所以动起手来很方便。 如果被人知道了，这团火很容易烧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程家除了程淮还有程白，剩余的对程歌都很嫌弃，所以做点什么事情……也不会被在意！ 程冰意图很简单。 杀了程歌，稳住现在的位置。 杀人最具侮辱性的…… 当属lj了？ 程歌这么会装，就算最后被救了，那也会疯了的？ 哼！ 谁让程歌阻碍到她了呢，那就不能怪程冰太狠！ —— 高速公路上。 这次程歌并没有坐在程白的车上，而是坐在了沈君砚的车上。 她漫不经心地靠在副驾驶上，头朝着窗户方向歪着，双手捧着手机。 似乎是在搓之前还剩一点完工的初稿。 整个人懒意十足，外面的银光透过车窗洒在了程歌的脸上，有明有暗，处于光的一面肌肤白里透红，健康白皙。 给程歌增添了一种清冷又温柔的氛围感。 等红灯间隙，沈君砚看了眼时间，他从程家开车已经有三个小时了，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愣是一直沉默。 亦或者是程歌太专注自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沈君砚投去的频频目光。 这么长时间了，前面恰好是服务区，停下来去买些吃的也好。 “渴吗？” 车内就两个人，沈君砚总不能是和空气说话的。 程歌听见沈君砚富有磁性的嗓音，这才注意到，自己实在太入神了。 但没办法，她一向对任务认真，一做起来什么事情都顾不得。 沈君砚这么一说，程歌倒是觉得嘴巴有些干涩，便回头看着沈君砚点了一下脑袋。 “嗯，是有些渴了，要不打个电话给二哥？” 程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她喊程白二哥是越来越自然了。 但对于程淮却是一个大字也喊不出口。 沈君砚也同一时间看去，正巧撞入程歌清眸，一眼沦陷。 半分钟之后，沈君砚这才轻咳一声，缓了音色回头看向前方，继续开车，一边回复程歌。 “要不你打？开车有些不方便。” 其实也不是不方便，只不过怕程歌发现自己在手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是那么明显。 可程歌的目光却注意到了沈君砚耳根那有些突兀的粉红色…… 眼睁睁看着那抹粉红色蔓延到了脖子根。 害羞个什么劲儿？ 不过，程歌自动认为，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比较热？ 虽然车里开着冷气。 程歌嗯了一声，随后滑动页面给程白打去了电话。 不多时，程白那边便很快接起，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怎么了妹妹？” 程歌言简意赅：“下个服务区停车？买点水。” 听见程歌说要买水，程白不禁想起沈君砚了。 不是，沈君砚这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真摸不清楚他心思。 他不是常在车里放水吗？为什么程歌渴了不拿出来？ 抠门？ 不过沈君砚估计是有什么其他心思，程白还是一口应下了。 “好，正好快到中午了，吃点东西走也不迟？” 到场地迟早要晚上十一二点才到，顺手买点零食放车上，刚刚走的匆忙居然忘了让人往车上放点吃的…… 两人就说了这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想到什么之后，便转头看向了沈君砚。 脸色有些严肃。 “对了，之前让我放药那老头昨天晚上跟我说，如果这一星期你不放心。 可以把你奶奶送到昨天那家医院里，最好放在唐医生手上，他这星期抽空过去，不会放鸽子。” 说完，沈君砚便莫名轻笑一声，讲真，他笑起来真的很温柔。 不过，这不合时宜的笑，让程歌有些少见的慌。 难不成真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程妹妹，我发现……你总是在我想某件事的时候，给出相应的消息，你是不是……有读心术啊？嗯？” 程歌：…… 没事想这种事情干什么？开车时候，三心二意？ 还挺会想的。 至于为什么说放在唐凡尘那边，主要是方便，如果到时候沈君砚在，那就让唐凡尘引开沈君砚，再施针。 如果出什么意外被发现了，那大不了承认。 自己是他奶奶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昔日仇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不过这一星期还真不能暴露。 程歌脸不红心不跳的刷手机。挑了一下眉。 “读心术这东西你也相信？小说看多了，顶多心有灵犀。” 听着程歌这有些微醺的嗓音，沈君砚再次内心打鼓，耳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抿唇淡笑，剑眉星目，没有回话。 只是…… 内心一直默念四个字。 心有灵犀…… 吗？ 那还真是挺好的。 不过，更让沈君砚好奇程歌真实身份了。 为什么京圈人尽皆知的音乐协会会长白元，还有京城享有‘医仙’称号的唐凡尘，能被程歌这种低调渔村的人遇见。 是真的巧合，还是本就认识，亦或者，真的是闲云？ 若真是闲云，那沈君砚还真是高攀不上。 一见钟情的喜欢，不算喜欢。 顶多就是单方面暗恋。 更何况，一见钟情的对象，还可能是沈家未来会奉为座上宾的人。 虽然沈君砚在医学上有作为。 但相比闲云，相比方青回魂三九神针，沈君砚那点儿，还真叫人看不上。 “或许是，程妹妹有闲云神医的联系方式？看样子和闲云神医的关系很好？” “不算熟，就大街上碰巧偶遇的，我帮她办事，她给我钱。 就是年纪大了一点，脾气古怪。” 程歌再次面色不改，云淡风轻道。 沈君砚再次低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侧头望了程歌片刻，随后眼底笑意肉眼可见加深。 根据程白说的话，沈君砚对自己的猜测更加深信不疑。 十八线小渔村的大街上，能偶遇影响力可轰动全国的两位大佬。 这笑话还挺好笑的。 第27章 让程歌嫁给王家 程歌可没有管沈君砚在想什么，闲云这身份总有一天会暴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将刚才的线稿保存好了之后，服务区也到了。 三个人去买了一些东西便继续赶路了。 中午的程家。 程冰坐在餐桌上看着程夫人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终于，程淮忍不住问出声。 因为程冰的视线实在有些频繁了。 “怎么了？” 程淮喝了一口茶，目光朝程冰看去。 程冰没想到让程淮先看到了，但还是面色有些为难说道。 “大哥，我刚才想了很久，我这一个月需要练习小提琴，有时候会比较晚，所以我想搬去东边那栋别墅。 而且姐姐看样子并不喜欢我，我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惹她生气了……” 程冰一句一句小声说着，似乎很难为情。 程淮闻言蹙了一下英眉，只不过没等开口便听见餐桌对面传来程父的怒斥。 只不过斥责的对象是程歌。 “她不喜欢就不喜欢，别管她！难道要因为她不喜欢你就要委屈自己吗？一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不用理会。” 几句话，就把程歌贬低到了尘埃里面。 这回答让程冰沾沾自喜，不过面上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怯生生的抬头看向一旁的程夫人。 “妈妈……我还是搬过去？我练琴也需要一个舒服的环境。” 就是说程歌在，让她不舒服呗？程淮能听出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程冰这么会耍心机？ “窗户关起来照样安静舒适，你的琴房都有小歌房间三个大了，又不是小空间，别太娇气了。” “而且，别总是把小歌挂在嘴边，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并没有对你做过分的事情。” 这句话意思就是，别无理取闹了。 只不过程淮并没有说太白。 “行了，想搬就搬，以后遇到程歌把她当成空气不就行了，别跟她一般计较，小渔村长大，一身毛病！” 程父是越发看不上程歌了，无他。 程冰样样比她高强。 还能给程家带来利益。 程歌呢？ 空有其表的花瓶。 不过这让程父忽然想起来，前几年好像欠了f市王家的一个人情，还没有还…… 要不然…… 把程歌送去？ 程父内心想着，实则早有规划，如果程歌能给程家带来一丁点儿的利益，那么程父倒是能正眼瞧瞧她。 只不过那王家儿子从小残疾，脾气暴戾，也不知道程歌去了之后能活过几天 。 “对了，前年欠了王家一个人情还没还，半个月之前王家那边跟我说，想要娶程家女儿。 既然现在程歌回来了，那就让她去，毕竟也是个容身之所。” 程父云淡风轻的说着，完后还淡淡喝了一口茶，像是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随手扔了一个垃圾。 程淮闻言当即站了起来，第一次难以置信的看着程父。 “爸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程歌才刚回来你就要赶她走？让白老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程淮真的不敢相信，一向注重血缘关系的父亲居然能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 之前不承认程歌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倒是承认了？ 承认的让人心寒！ 程父重重将杯子扣在桌子上，怒目朝着程淮看去。 “知道又怎么样？这是她程歌唯一的价值！前几年你奶奶病重，最后还不是王氏集团把闲云的那千金难求的药双手奉上了？ 你奶奶这才留下一条命，怎么？你不会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吗？程歌嫁过去又怎么样？她能少一块肉？” 程父的话让程淮感到心脏钻心的疼，大概是血脉相连，此时的程淮非常心疼程歌。 程夫人听程父这么说也不同意。 “你在说什么呢？小歌虽然刚找回来，但那也是我八月怀胎生下来的。 当时我吃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居然私自决定她的婚姻大事？ 程远你还有没有心？” 程夫人的确没想到这些话能从程父的嘴里说出来，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这么排斥程歌呢？ 难道就因为她一直生活在小渔村吗？ 那这对程歌的偏见也太大了。 “这件事谁说都没用，程歌必须嫁给王家，她的订婚宴我会让人安排。 打电话给老二让他尽快带程歌回来。” 程父还是继续坚持，她是他女儿，给程家带来利益那是应该的。 哪怕程家没有养育过她。 程淮双目猩红，被程父的话刺激的浑身发抖，双拳放在桌子上咯咯响，似乎下一秒就要失控。 “爸，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可能做不到把程歌交给王家，你忘了吗？ 王家那小儿子手上有多不干净？程歌去了还有活路吗？” 程淮浑身紧绷，咬着后槽牙艰难的看向程父，那目光中的戾气快要溢出来了。 “她没活路便没活路了，谁让王家给我们的是闲云的药呢，这人情比天大，你们谁也做不了主。” 程父没有看几近失控的程淮，只是淡淡的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 那有些发黄的眸子里除了庄严，还有一股刺人眼睛疼的无情。 程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程父好一阵子，这才呵了一声，转身离去。 餐桌上只剩下来三个人，这三人中，只有程冰内心窃喜。 她怎么忘了王家呢？ 之前她还在担心，如果自己真的被嫁给王家那小儿子了，那岂不是没命活着了？ 可现在…… 程歌回来了，她身为亲女儿，难道就不为程家做些什么嘛？ 这一切都是程歌应得的，她活该！ 也省的她动手了，被王家那小儿子折磨死在新婚夜，也是一条热搜！ 不出意外的话，若是程父速度快，应该会在程冰生日宴之前把程歌送过去。 要不了多久，大哥二哥还是程冰的，谁也抢不走。 程冰依然是整个京城最高贵的白天鹅！ “小冰，这些天你要好好的学习小提琴知道吗？争取在比赛上夺得头筹，这样才是程家的孩子。” 程父寄予厚望的目光看向忍不住挂上笑容的程冰，沉沉说着。 程冰心里一惊，迅速回神，随后朝着程父乖巧点头甜甜一笑。 “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会努力拿第一的！” 但只有程冰知道，一个月之内从三级直接跨越到五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场比赛必输无疑。 所以，程冰得想想办法，让别人替她去考…… 而且不能让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云研。 第28章 打脸预警1 此时下午三点，程白正在高速公路上不快不慢的行驶着。 对于程家所发生的事情程白一概不知。 直到他等红灯间隙接到了程淮的电话。 程白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还是接了，低着嗓音靠在耳边没有什么情绪。 “喂？什么事？” 以前程白倒是能叫一声大哥表示尊重，但现在…… 自从程歌回来，程冰就看着愈发不顺眼了。 总觉得从小到大都被催眠一样，什么事情都依着程冰。 电话那边的程淮似乎很匆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有些气喘吁吁地问。 “程歌呢？” 如果程歌在程白边上，那这件事还是不能让程歌知道，若是让她知道了，那按照她的性格，估计会直接杀了程远。 程白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告知。 “她在沈君砚的车上，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见程淮像现在这么慌，他一向沉稳，就算是长跑，那也是微微喘息。 现在这是…… 怎料，下一秒程白听着那边的话，险些踩急刹车！ “你还记不记得f市王家那个残废？就是杀了好几个人那个，以前救过奶奶。 半个月之前王家想要一个新娘，但当时被爸拒绝了，但是现在爸要让程歌嫁过去。 我现在正在往机场赶去，程歌那边交给你了，别漏嘴。” 这一段话让程白瞬间眉心紧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一收，喉咙间像是卡了一大块石头，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小歌有我和沈君砚，不会出事。” 说完，两人便同时挂断电话。 程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这么狠毒。 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胃里翻江倒海，但程白还是忍住了，脸色沉的可怕。 他一言不发的拿起手机给父亲打去电话。 那边不知是何原因，到电话快结束的时候这才迟迟接电话。 那边有些沧桑又雄厚的声音传来： “因为程歌打过来的？” “这件事谁劝都没用，正好也省的我打电话，不管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明天下午一点必须到家，让程歌跟我去王家那边见人。” 那边命令的语气让程白非常不悦，他锁着眉头不满的质问程远。 “爸，这婚事您当时不是拒绝了吗？我记得这婚事当时是小冰的，当时您明明拒绝那么干脆，怎么现在小歌回来了你又要让她…… 我不会让她去的，如果您执意要让小歌回去，那我只能忤逆您了。” 程远听着程白的这通话哼笑一声。 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老二，你现在真的变了，也有脾气了！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非要把程歌护着，那我也只能采取必要手段了。” 说完，程远便挂断了电话。 程白听着那边挂断的嘟嘟声，气得将手机扔到一旁，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引的车子嘟嘟两声。 凭什么啊！ 后面跟着的沈君砚听着前方嘟嘟两声，很是好奇。 因为程白车前并没有车子，很空旷。 但沈君砚感觉很奇怪，因为就刚才那一阵子，感觉心口很慌跳的很快。 所以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歌这时睁开双眼，似乎是刚才那两声突兀的笛声吵到她了。 毕竟车窗开着。 “怎么了？” 程歌嗓音微微哑，似乎还带着慵懒。 有种醉人的清冷。 沈君砚摇头：“没什么，你哥心情应该不好，还有两小时才到，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沈君砚嗓音清越，如水涧青石，温和似水。 程歌有些烦的嗯了一声，便歪着脑袋再次睡了过去。 可沈君砚并没有程歌那么轻松，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程白平时稳重的很，并不会做出这种不小心的事。 但毕竟现在在开车，而且程歌还在旁边，不能分心。 这段路程并不算远，但此时对程白和沈君砚而言却格外漫长。 —— 此时。 f市王家。 一些人聚集在一起，表情有些凝重。 刚才接到程远电话，说给王家送一个新娘，虽然没什么一处之长，但脸长得还算过关。 一开始王家还在为程家当年拒绝王家而争执质问。 可没想到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王家众人差点给跪下！ 那不正是前几年救了整个王家的神医闲云吗！ 让闲云给王家做媳妇？ 这不是荒唐吗？！ 而且程远这是不知道程歌身份吗？还无一处之长，这都不算，那程冰算什么呢？ 不是和废物一样吗？ 王家老爹面色难看的坐在沙发上，身后和面前有人给他捏肩捶背。 一身唐装穿出了大家族气派，稳重又不失庄严。 只不过这气氛有些微妙，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爸，您说这程当家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不是他说拒绝这门亲事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变卦了？而且还是让闲……” 一旁，坐在轮椅上翘着二郎腿的王家小儿子提出问题。 让闲云来给他当媳妇，那他还活不活了？ 虽然当时的程歌才十六岁，但是脾气那是相当不好。 一开始他们也曾怀疑程歌实力，毕竟当今世上还真出不了几个稀世天才。 但毕竟是唐凡尘介绍的，所以也就没有明面质疑。 三年前，唐凡尘已经做到在京城人尽皆知，再加上当时王家的状况，别人都认为王家人死光了，所以不得不相信唐凡尘。 可当三天之后，王家主要人物一大半都好转的时候，王家众人彻底被十六岁的程歌所折服！ 当时王家中了一种不常见，甚至能说是一种世界上没有被发现的病毒。 几乎将一些抵抗力差的人全部夺去生命。 王家也进入衰败中，之前和王家有合作关系的商家全部都取消了合作。 快要挤进京城五大世家的王家不到三个月时间就被彻底淡忘。 是闲云，将正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王家拉了上来。 一条热搜彻底将王家从破产边缘拉了上来。 ：闲云伸手救f市首富王家，王家这是烧高香了？ 这条热搜，霸榜三周以上。 直接将王氏集团的市场价值提高了好几个点，一个月之内挣了上百亿。 犹见得闲云到底有多么强大。 闲云一般只在必要时候出场，一般人还真请不到。 可王家不知道的是，当时王家那场病毒，就是让隔壁京城险些进入灰色世界的病毒。 程歌只不过嫌弃麻烦罢了，如果不把根源掐断，那么这病毒不到一周，就能让整个e国一夜间死伤上千万。 第29章 热搜：程歌是养女？ 王家主其实也不知道程家这是想干什么。 但这门亲事断然不能答应，若是得罪程歌，单凭程歌一句话，王氏集团将会彻底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得复出！ 王家主沉默片刻，虽然面上镇定，但实则内心也没有底。 “告诉程家，如果他想用程歌还了当年那人情，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他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王家翻脸不认人。” “还有时刻盯着网上，如股票程家发任何关于这人情的信息，立刻否认。” 绝对不能让程歌看见，如果让程歌看见，而且王家没有任何表态，那后果不堪设想。 闲云这两个字，是王家一辈子尊敬的存在。 主要可怕的是程歌身后那群占据京城大半边天的京城大佬们。 发起火来，能把王家吃的骨头渣子不剩！ 王家小儿子看着自己的这双腿，便想起当时程歌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你真是上辈子积德了，能遇见我。 这句话，是程歌在王家说的唯一一句话，虽然并没有多言，但是王家小儿子知道，他可能真的是积德了。 这双腿，连唐凡尘都摇头了。 唐凡尘是什么样的存在？ 京城数一数二病毒科专家、骨科专家，连他都束手无策，闲云却不到两天时间解决了个大概。 这是什么概念？ 都能当唐凡尘的师父了！ 虽然现在王一还不能暴露自己腿已经好了的消息。 但他知道，程歌身份一天不暴露，王一要一天装瘸，包括王家现状。 王家若是再加把劲，都能和程家并肩了，现在主要是时间问题。 “管家那边正在关注网上，只要程家有一举一动，就会跟我说。 不过父亲，我真的非常好奇，若是程歌小姐身份被程家那群豺狼虎豹知道了，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王一真的非常好奇，当知道程家要将程歌嫁过来的时候。 短短一个小时，王一已经在脑海里幻想无数次到时候的场景了。 一定各有各的精彩！ 王家主面色沉重，因为关乎程歌，他此时万分紧张，一刻也不容放松。 “不管是什么表情，在程歌小姐没有表态之前，程家要做什么都拒绝，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 王一点头，表示明白。 ＊＊—— 晚上八点半。 一天的舟车劳顿，总算到了场地。 这里是全京城最贵的海滩，若是平时景区入场价格，就是人均上万，也是名副其实的富豪海滩。 晚上的海风中带着一股海盐的咸味，凉风扑面而来，让人一天疲惫不复存在。 程歌刚下车，还没等走几步，便见程白有些仓皇下车，一言不发的来到自己面前扯出一抹笑。 “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还是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来看也不迟。 对了，这海滩的海鲜还挺好吃，如果你有胃口，明天早上我们早点起来去尝尝？” 借着路灯，程歌看清了此时程白的脸色，可以称得上漆黑一片，似乎有心事，但开不了口的感觉。 程歌看了程白几秒，最终在对方有些紧张的目光下点了头。 沈君砚看着面前脸色不大好看的程白，心里疑虑愈发加深。 程白难道有事？ 而且还是关于程歌的？ 当了这么多年朋友，沈君砚还是知道程白的。 放在以前，若是程冰遇到什么危险了，也会第一时间支开程冰，自己解决问题。 现在这是…… 沈君砚不语，看了程白一眼，便沉默的拿起手机，微微蹙着眉头看手机。 不多时，沈君砚的脸色便和程白一样黑了。 提前一晚上，沈君砚在这附近买了别墅，方便出行居住，所以沈君砚提了一嘴，几人便达成一致前去了别墅。 一路上，程歌明显能感受到沈君砚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轻微戾气。 似乎是遇到什么让他感到气愤的事情，但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释放出来。 隐忍的感觉。 到了别墅，因为沈君砚提前通知，所以程歌很快便吃上饭菜了。 只是餐桌上，除了程歌漫不经心吃着饭菜，其余两人几乎是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 总算，程歌有些不耐烦了，她放下筷子，啪嗒一声。 这轻微的响动让两人下意识回头看去，便发现程歌正将目光放在两人身上，眉心有点冷。 “你们不饿？” 程歌这是想问为什么总是看手机。 程白闻言放下手机，双手交叉在一起，目光看向程歌几次张嘴，但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程歌看程白脸色不好，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程白一眼，便自己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只不过刚打开手机，便弹出一条推送热搜。 上面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 ：程家主为还王家人情，将养女安排与王家联姻。 养女。 养女两个字让程歌目光冷了一下，随后点开了评论区。 果然，下面已经盖了上万层楼。 都是关键两个字，养女。 程家什么时候收养的？ ：不是，只有我好奇程家什么时候有养女了吗、我难道进监狱了？？ ：同上，也很好奇，不过就算是养女，那也不能这么心狠？ ：那养女又没做错什么，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嫁人？如果不出意外，这对象估计是王家那小儿子？ ：他手上可是死了不少人呢，养女过去还有命活着吗？ ：关键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婚姻都不能自己决定了？ ：这照片上的女孩这么漂亮，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给王家联姻真是可惜了。 ：不是，上面，你这么一说，这女孩和程家那两位怎么这么像？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倒是程冰，和程家当家那两位完全就是三个人好吗？ ：卧槽！你这么一说……这上面的美女不会是程家真千金？程冰是假的？信息量有点大，我缓缓…… 看着上面一条条的评论，程歌冷扯了一下唇，随后又淡定放下手机，悠闲吃饭。 以为多大事呢，原来就这点事。 压根不需要动手。 不过王家是什么态度呢？这条热搜是十几分钟之前，王家那边若是有点脑子，过几分钟应该就会出面了。 程白看着程歌的动作，便知道程歌这是知道了。 一时间冷汗冒了一身，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歌，便一直给程歌夹菜。 刚才他已经花钱让人降热搜了，不出几小时，这热度便会降下来。 沈君砚看着程歌若无其事好似置身事外的模样，便准备拿上手机走出去。 但下一秒便听程歌低哑轻懒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别着急，好戏还没开始呢。” 第30章 保密协议 沈君砚步伐一顿，回头朝着程歌看去。 “可就算是养女那也是程冰，不该是你。” 沈君砚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他就是不满程家作风，不想看程歌被这么不公平对待。 不久前程远以程冰年纪小为由，拒绝了王家的提亲。 但现在却让程歌去？ 这无非就是把程歌往火坑里面推。 程歌咬着饮料吸管，微醺状态，目光朝着沈君砚看去。 “我知道，不过放心，有人出手，这件事谁都不用出手，安安静静待着就行，会有人出手解决的。” 程歌闲散的耷拉眼皮，一副神秘的模样，让沈君砚更加好奇她真实身份了。 所以，程歌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呢？ 她又是谁呢？ 程白听程歌这么说，忽然想到程歌那些身份。 是啊，光是程歌闲云这层身份，京城那些大人物都会出手，确实不用担心。 可程白就是不放心，程远手段狠，不排除事情解决之后，把怨气撒到程歌身上。 她虽然是闲云，但不代表身手好。 不行，还得雇一些身手好的暗地保护程歌安全。 这几天还真不能让程歌离开他和沈君砚的视线范围。 沈君砚身手挺好，再加上他京城三大财团首位之子的身份，保护他的人数不胜数。 安全这方面没问题。 果真，事情正如程歌所说，有人出手了。 其实在这之前，程白将之前收到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发到了网上，并配文。 ：妹妹不会嫁任何人。 已经起了一部分作用，都纷纷站在程白这边。 没想到事情居然有大反转？养女变成亲妹妹？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这心都偏到太平洋了！ 就算两人从小被调换，一个是废物一个是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那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程家又不是快破产了。 到要靠卖女儿收彩礼钱的地步了。 程家这做法实在败人好感！ 可万万没想到，事情还有更大的转折？ 今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京城大佬都出面了？ 而且还是没有注册任何网站的大佬，居然亲自登网？ 顾橙： 甩出两张和程白一样的亲子鉴定报告。 配文： 程家主眼睛若是瞎了，我顾家出资给你治！亲生女儿都能说成养女，莫非是故意的？ 这帖子发布于三分钟之前，不过就是这短短三分钟，热度就直接压过了程远发布的那一条帖子，以惊人速度冲上了热榜第三！ 评论区更是聊的热火朝天： 热心网友：卧槽我就知道熬夜对我有好处！这瓜算是让我吃撑了！这不是打了程家的脸吗？！ 万事顺遂：就知道事情有反转，不过这反转有些太大了，还记得半小时之前程家二少爷发的那两张照片吗？ 万事顺遂：都是同一份鉴定报告，你们猜猜为什么会在京城财团排名第二的顾家那里？ 这条评论下面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感叹号。 ：不是？不过这顾家为什么要因为这程家真千金出面？难不成他们认识？ ：如果真认识，那这程歌也不算废物啊？能让顾家做到这种地步，身份一定不简单！ ：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不下去了呢？说不定是朋友呢？ ：程家做事向来严谨，恐怕把程歌接回来之前就已经查过背景了，你们这是在怀疑程家背后的侦探团吗？ ：倒也不是怀疑，只不过程歌这张脸……看样子有点不简单，总感觉有点神秘。 ：…… 程白也是这时候接到手下的电话。 意识到程歌刚才可能没看到自己发的那一条，便起身去了隐蔽的地方接电话。 但当接完电话之后，程白又恍惚了？ 什么叫……顾家出面了？而且那份鉴定报告顾家也有，而且还是不同角度拍摄的？？？ 程歌和顾橙认识？ 虽然知道程歌闲云身份，但是…… 顾家可是有全京城最高超的医疗团队啊？而且还有一大部分都是国外重金请来的，中医更是多。 而且这几年也没有听说顾家出什么事情。 所以程歌和顾橙是如何认识的？ 而且早在五年前，顾家便在互联网上销声匿迹了，只有几条几乎轰动全国的消息。 程白思绪万千的挂断电话，坐到原位，看着程歌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好，也就没有开口。 坐在程歌旁边的沈君砚侧了侧眸，偏头看向正在刷手机的程歌。 余光见程白来了，程歌便提了一嘴问。 “怎么样，我都说了不用动手。” 程白听见程歌问了，索性问了出来。 他目光一边观察程歌的神色，一边问。 “妹妹，你是不是认识京城顾家的女儿顾澄？” 程歌闻言挑了下眉毛，抬眼对着程白点了下脑袋。 “认识啊，朋友。” 程歌的话不仅让程白感到诧异，同时也让旁边的沈君砚愣住了。 顾家可不会随便和人交朋友，而且对象还是十九岁的少女。 看来是有点意思？ “朋友？” “嗯，以前在小渔村的时候，救过她一命，就交上了。” 程歌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似乎就是像她这般所说。 但知道一切的程白闻言，却没这么简单。 如果当真是程歌这么说，那么问题又来了。 身在京城家财万贯，身边保镖众多的顾家小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渔村呢？ 看来被程歌封锁的消息不少啊？ 程白没有过问下去，只是淡定的点了一下头，便拿起手机时刻关注网上的事情。 沈君砚却一直凝视着程歌，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亦或者是想通过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穿程歌。 可他看不出…… 想到刚见面时的猜测。此时的沈君砚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数倍。 救人？ 心里想着，嘴里已经问了出来。 还带着一点激动的紧张。 “程妹妹，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救的顾橙？” 话刚说出口，沈君砚便连忙深吸一口气解释：“额……我并不是怀疑你，而是……好奇，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沈君砚走火入魔了？怎么总怀疑程歌是闲云呢？ 闲云在去年就已经宣布暂退了。 能像闲云那样被称为今朝华佗的，年纪这方面必然比程歌大好几轮。 若程歌真的是闲云，那岂不是刚出生就会说话？ 一岁认识2500个日常汉字。 三岁学完十几万个汉字、一万多种中药药材。 六岁之前学完西医药理知识。 十岁之前中西医所有知识学完。 十三岁操刀？ 十五岁成为现今世上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 十八岁成年退休？ 说实话，沈君砚十几岁开始认药材，一直学习病理生理学、药理和临床。 到现在二十三岁了，都没有把握生死人肉白骨。 他还不及闲云三分之一。 所以面对奶奶的病，陌生的病毒，他压根没有丝毫头绪，束手无策。 但闲云就不一样了。 这病毒的解药，早在三年前就被闲云研究出来了。 三年前，也是京城浩劫。 是被世界誉为病毒岛的蝙蝠三号向e国发出的挑衅。 可是，一经闲云圣手，不出一个月，在全国人都处于安居乐业的状态下，将其从根源处直接掐断。 不过这消息，闲云已经跟联合国签了保密协议，不到三年不能说出来。 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第31章 王家：求娶对象是程冰 面对沈君砚的问题，程歌倚着，侧头看着他忽然一笑。 “问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哦。” 程歌这句话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但也直接性的将沈君砚引领到了他心里的方向。 程歌是闲云这种猜测，让沈君砚更加坚信了。 他看着面前对他扯唇淡笑的女孩，不觉间，思绪瞬间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程歌时候的场景。 女孩迎着微风，两鬓刘海随着风吹，步伐闲散不疾不徐，两条笔直修长，白皙的长腿在他脑海中再次浮现。 冷中带着肆野，懒散又拽。 一下就拽进了沈君砚的心里。 每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沈君砚便忍不住再次心动。 他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荒谬的事情，但当这种情况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那么的手足无措。 是心动还是心悸，亦或者都是，都让沈君砚感觉这辈子大概栽了。 这一看，沈君砚便看的入神了。 程歌和他一样，不是喜欢笑的主儿，但她每一次笑，几乎将沈君砚冻结了许久的内心瞬间融化，就是这么的荒谬。 沈君砚喜欢程歌，没有理由的喜欢。 一分钟之后，沈君砚红着脖子收回思绪，不舍的别开视线，低低的嗯了一声。 她不想说，那就不问了。 免得招对方嫌弃。 看着沈君砚攀上红色的脖颈，程歌忽然好玩儿心上头。 沈君砚这模样还挺对她胃口的。 像沈君砚这种高岭之花，弄哭了应该会很漂亮？ 程歌慢慢回头，不可察觉的挑动眉尾，缓缓勾唇，点漆带着丝缕光，有一种对事物提起兴趣的感觉。 因为程白的注意点一直放在网上，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等程白再次惊讶网上动作的时候，沈君砚脖子上和脸上肉眼可见的酡红已经完全消失。 程白看着手机上手下发来的消息，拧眉坐直了身体。 看着上面的消息，程白越来越看不懂了。 京城音乐协会会长白老登录账号，为程歌撑腰。 白老也有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京城白老调侃程家家主：程家主这是年纪大了看不懂字了？不过没有关系，我这边有专业的眼科医生。给程家主治疗。 f市王家小儿子王一登网：抱歉，求娶对象是程冰。 —— 放眼望去，虽然程白早知道可能会惊动程歌身后的大佬。 但没想到，热搜榜前二十都是京城的人，除了白老那几条，剩下来的都是其他人。 有程冰之前的校长，有京城局长，其他两大财团的人甚至一家老小都无一缺席。 甚至还有国外一些极具影响力的人物。 而这些人发的东西无一例外，都是那份鉴定报告。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们是怎么有的那张鉴定报告。 这份报告是白老托人送来的，所以……难道在这之前整个京城的大佬都知道了这件事？ 不对。 是和程歌有关系的人。 全部都知道程歌是程家的人了。 似乎都在等着程远犯浑。 网友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这个问题自然也想到了。 ：不是，我以为我到死都不会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上网，刚才数了一下，接近七十多。 ：我是不是上班脑子忘记带了？不然怎么看见这么多的大佬维护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不是，现在那还是一无是处吗？如果这都算一无是处的话那我算什么东西？ ：不是啊，现在该关注的是，为什么这些大佬会有和程家二公子一样的报告？ ：卧槽，程歌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当年顾家不是说了不会上网的吗？现在却为了程远口中身无长处的程歌出面？ ：不是，到底怎么个不简单法？得有多牛逼才能被这么多大佬护着？ …… 网上彻底炸了锅，但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程歌身份还是不该怀疑。 因为…… 这些大佬发文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单纯看不顺眼。 是啊，正常人看着都不顺眼，但是现在不正常的到底是谁啊？ 他们是普通人吗？ 一百人里面，一大半都是科研人员，对国家有重大贡献。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程歌的身份啊！ 此时程家也不平静。 原本空荡得大厅内，此时全部坐上了技术人员，无一空席。 他们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神情紧张，看着不断上涨的热度。 头上的汗珠有豆粒大。 “爸，现在该怎么办？王家不会真的要我嫁过去？” 程冰哭哭啼啼抱住程远的胳膊晃着，早已泪流满面，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件事的恐慌。 事情发展怎么到了这种地步呢？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她呢？ 不该是程歌吗？为什么程歌有这么多人保护？ 不会的……那些人不会都是程歌的人，他们只是看不惯而已。 但那又怎样？程冰不想自己嫁过去，要嫁那也是程歌去嫁。 如今王家早已深入泥潭，野鸡都不如，就该让程歌去吃这份苦头！ 程远有些烦躁的叹了一口气，他显然没有想过，只是让程歌去嫁个人，就能做到惊动这么多大人物？ 而且还都有那张报告的照片。 不过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有？ 和程歌真的有关系吗？ 虽然可能已经意识到程歌可能不简单，但程远还是不放弃自己培育多年的程冰。 此时唯一能翻盘，让程家更上一层的只有程冰。 顾家算什么，要不了多久，程家就会将他踩在脚底下！ 到时候，这些人只会反过来追捧他！ 当时程家派出最有实力的侦探团去调查程歌，可最终结果不还是简单两句。 程歌，女，十九岁，小学学历。 他为此花了上百万，而且侦探团的背景还是退役军官方，怎么，整个国家都是程歌的人脉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下个月你还有比赛呢，这些事交给爸爸，爸爸不会让你嫁给王家的……一定有解决方法。” “现在情况如何了？” 刚才的网络险些因为这些大佬的到来瘫痪掉，现在比刚才好了不少。 只是热度不减，甚至还有上涨趋势。 可是…… “程总了，刚才那些热搜不见了！只留下了王家那一条……” 程远眼前险些一黑，问：“哪一条？” 程序员战战兢兢地回：“求娶对象是程冰……” ‘咚’一声。 程远硬生生气晕过去！ 紧跟着的，是程冰响彻天际的尖叫声。 ———— 问一下正在看文的宝子，这本还合胃口吗？速度快不快呢？ 第32章 程夫人被催眠 网上消息被抹除的事情很快便被程白这边知道，几人从始至终一直坐在原位，程歌半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不过刚玩的起劲时，顾澄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程歌打游戏动作一顿，朝着旁边沈君砚方向看了一眼。 见对方失神的喝茶，便拿上手机走了出去，撂下一句： “出去接个电话。” 等程白两人回过神的时候，抬头发现程歌已经出了房间。 沈君砚回头看着程歌离开的地方，眸子低了低，手上摩挲着有些滚热的茶杯，内心纠结几分钟，还是对程白说了一句。 “我去看看。” 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程白本想一起跟着去，但手机震动两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程冰的电话。 这么晚了，而且刚才还发生了那种大震荡，程冰作为当事人之一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虽然不是很想接，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已经响起了程冰一抽一噎地哭腔。 “二哥你现在在哪儿？爸爸晕倒了……”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程白在听到程远昏迷的时候的确慌张了片刻，但很快便镇静下来。 他音色异常平淡： “因为什么。” 是啊，因为什么让平时身体硬朗的程远昏迷过去呢？ 估计是被刚才的事情气到了？ 程冰听着那边程白很是平淡的声音，愣了愣，一时间居然忘了哭。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因为刚才在网上，你发的那条消息……二哥你为什么要跟爸爸作对啊？ 这件事确实很委屈姐姐，但是这都是为她好，她是爸爸的女儿，就应该为程家做点价值的……” “程冰，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所以小歌的价值只有嫁人吗？ 你别忘了，一开始王家想娶的人是你，但是被父亲拒绝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王家想娶的人只有你。 你在程家这么多年，给程家创造出什么价值来了吗？ 要不你委屈一下，去送死？” 程歌去了，不也是死路一条吗？ 凭什么程冰能说的这么轻松？ 理直气壮？ 程白现在跟程冰说话是越来越没有感情了。 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以前的一切几乎全被格式化。 现在的程白，只心疼被不公平对待的程歌。 空气静默两秒，程冰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像是水壶开了。 “二哥你在说什么啊？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什么去王家送死啊？我又没有说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王家再怎么不好也是容身之所，姐姐去了乖一点不就行了吗？” 程白听见程冰这番话直接将面前的杯子抄了起来摔在地上！ 一声清脆极具震慑性的响声，突兀又让人浑身一颤，汗流浃背！ 杯子在地砖上四分五裂，吓得不远处的保镖都一颤。 这程家二少虽然看着温和，没想到也不是好惹的主。 “乖？程冰，小歌她不需要嫁给王家，也不需要给程家创造出任何价值！ 她是她，她有选择婚姻的权力，谁都没有资格去干涉她。 你现在所享有的一切都原本是小歌的，你现在该想想你是继续安分守己待在程家过你的小公主生活。 还是继续像现在这样耍心机，被赶出程家。 我再提醒一句，王家指定人选是你！如果你再阴阳怪气小歌，别怪我不尽最后的感情！” 这些话几乎是程白咬着牙说出来的，说完之后，程白便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的程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可以说是六神无主。 没想到程白为了程歌居然能做到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王家指定新娘是她程冰。 这一句话深深的烙在程冰脑海里。 就像是清醒的噩梦，让程冰感觉汗毛直竖。 想到这些年对王家小儿子王一的传闻…… 双腿残疾，脾气暴戾，手段残忍，好几任新娘都葬生在他手上，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凌辱致死…… 可警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报道…… 这说明什么……？ 王家虽然衰败，但是不代表没有了人脉。 当年在京城人人畏惧的王家，此刻虽然实力不如当年，但还是让人生畏的。 程冰的手机从手心无力滑落，神情恍惚。 浑身发抖的看向躺在主卧里面的程远，还有守在旁边泪流不止的程夫人。 程冰眼泪压根收不住，潸然泪下，几乎是奔跑着进屋。 在程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膝一软，直挺挺跪在了程夫人面前。 程夫人瞧见程冰满脸泪痕，立刻心疼的扶住她。 “怎么了，快起来！” 面对程夫人搀扶的动作，程冰一把推开，头往地上一磕，几乎带着哽咽的声音道。 “妈！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嫁给王家，我求你能不能劝劝姐姐，让她委屈一下？ 我下个月还有比赛的，您答应过我会去看我比赛的……” “我真的不能出事，我、我一定会努力拿到第一的，只是我求你…… 我真的不想死……姐姐这么机灵，她一定不会出事的……但是我、我嘴笨，我不会说话。 如果我真的嫁过去了……我会死的……” 话里话外，都是对嫁到王家的恐惧。 程夫人看着哭的双眼通红的程冰，双肩抖动，刚才因为磕得太狠，额头上已经微红鼓起来。 看样子像是个破娃娃…… 程夫人一下心软了，程冰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哭这么狠？ 但…… 程歌也不会答应的？ 程夫人晚上有边睡觉边美容的习惯，一美容就是两个小时。 所以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一概不知，只知道王家发的那条消息。 还有程远发的那条。 想起程歌那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性子，程夫人内心泛起了难。 程冰见程夫人眼眸中泛起心疼，又黯然下去的样子，便继续直视程夫人眼睛恳求道。 “妈妈……从小跟着您长大的是我啊？您不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吗？ 姐姐她生的好看，一定会讨王少爷喜欢的……而且，我是您一辈子的骄傲啊？” 程冰眸中闪着泪光，浑身哭的颤抖，面颊上哭的全是泪痕，汗水更是将头发黏在额头上。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害怕了。 看着程冰这副样子，程夫人将之前所有的顾虑全部抛之脑后，一把心疼的将程冰拥入怀中。 程夫人嗓音坚定，目光空洞。 “小冰永远都是妈妈的骄傲，妈妈不会让小冰离开妈妈的，妈妈这就打电话，让程歌自己去嫁人。” 第33章 因为喜欢，所以不放心？ 程歌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京城最豪华的海滩。 这里的空气不像小渔村那样腥咸，而是清新中带着一股海的盐味。 别墅后花园，路灯下，程歌没正形的坐在长椅上，头顶的路灯打下来，那张脸上找不出任何瑕疵。 此时她正抬手摆弄身旁最新培育出来的无刺玫瑰花。 玫瑰花带有的香味将程歌整个人包围住，此时她若无其事的听着那边的顾澄向自己吐槽。 “不是？那程远是不是被程冰蛊惑了？不然怎么站在程冰那边。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他没脑子还是怎么，没有意识到你身份可能不简单吗？” “还有你啊，程总，我很好奇，这种人物你随手就能捏死，为什么要留着呢？这不像你啊？” 若是放在之前，程家恐怕早已在京城无一席之地了。 难不成程歌又找到什么更折磨人的方法了？ 程歌低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一笑：“随便捏死多简单，豪门最害怕的是什么，不，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顾澄问住了。 身在豪门多年，顾家一直都是别人瞻仰的存在。 身为全家族团宠的顾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可能……是臭名远扬？” “不，是在最放心的环节出差错，他们不是从小把程冰培养成全能女儿吗？ 如果她处处被压一头，把程家的脸丢尽，让程家损失重大，杀人诛心……” 程歌指腹一紧，揪下一瓣深红色的玫瑰花瓣，随后将手一松，花瓣随着丝丝凉风飘落。 那边的顾澄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寒战，程歌还是那个程歌，一直没变。 只不过弄死人的方式变了罢了！ 杀人诛心…… 程远估计后悔也来不及？ “果然还是你，要问这京城，谁有你逆天？强大的不真实，我还真期待到时候程冰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冰这人惯会耍心机，如果她不想嫁给王家，跟她爹妈撒娇，让人对你下手怎么办？ 而且就算你不被抓去，那程冰估计不会坐以待毙……” “管她呢，敌不动我不动，她自己找死没人拦着。” 程歌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她一直都不认为程冰是个坐的住的主儿。 顾澄听着那边程歌颇为霸总的语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但愿她不会作？不过我可是听说，你这几天貌似跟沈家那位……” 那边的顾澄八卦道，这两人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是京城出了名的冰山，嗑起来倒也不错？ “他啊，长得确实不错，挺感兴趣。”程歌嗓音微微哑，就这么承认了。 不过倒也没有完全承认。 但两人的这段对话却让后面跟来的沈君砚步伐一顿，目光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长椅上的女孩。 他是不是听错了？ 不然为什么听见程歌说……对他感兴趣？ 程歌貌似并没有察觉沈君砚看向她的视线，继续跟那边的顾澄聊天。 “哎呦……挺感兴趣的？怎么个感兴趣法？这几天有点低血糖，快，跟我说说！马上要死了……” 说着，那边的顾澄便大吸一口气，似乎真的像是她所说的那样。 程歌笑了一声，嘴上笑骂着：“低血糖吃糖去，别在我这犯贱。” “没爱了是不是！以前歌歌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也不是非要听，只是很想很想知道，未来程姐夫到底是怎么让程姐您感兴趣的！” 那边的顾澄嗓音忽然掐起来，娇柔做作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入程歌耳中，让程歌险些隔着手机给顾澄一巴掌…… “再这么说，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啊？给你安排所有工作，累死你。” 程歌放狠话道，顾澄那边瞬间安静了，不多时便听见顾澄讨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哎呦知道了，我不问了不就可以了吗？别生气嘛……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睡？” 那边顾澄似乎像是拍了老虎屁股的小可怜，急于逃跑。 程歌轻抬了一下眉尾，放人了。 “行。” 没多久两人便同时挂断了电话，也正是这时，程歌这才感觉到有一道较为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程歌低了一下睫毛，朝着目光来源处精准看去。 不偏不倚的和海棠树后的沈君砚对上视线。 沈君砚长身而立，身上原本干净的白衬衫不知何时换成了酒红色的真丝衬衫，胸口处还别着一个用金丝缠绕起来的w字母。 下身一条熨烫平整的西装长裤，在下踩着一双低调不失奢华的定制皮鞋。 剑眉星目，头顶的白色光束将他有些凌乱的墨发晕出光辉，贪婪的描绘他颀长完美的身形。 两只手随意插在口袋里，露出一截精壮有张力的小臂。 领口扯开两颗扣子，露出迷人心智的锁骨…… 俊美清萧，清润如风，被天神眷顾的一张脸上，多了一抹不知名情愫。 尤其是看向程歌的目光。 两人目光交织，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沈君砚恍然回神，清了清嗓子对着程歌露出一抹温润的笑。 沈君砚这一身好似吸血鬼的穿着让程歌看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有一种中了苗疆蛊的感觉。 亦或者是沈君砚自身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气质。 程歌目光从沈君砚身上收回，落到沈君砚那张脸上，浅浅将唇勾出一抹笑容， 红唇牵动，撩人心弦。 也是细看发现，程歌的鼻梁中间偏侧，有一枚细小不易察觉的痣。 沈君砚暗暗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程歌身侧隔两个人的位置坐下。 一向遇事镇定自若的他，此时在程歌面前居然有些局促。 “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吗？” 沈君砚干涩的问出声，但是，刚问出来，就后悔了。 程歌睡不睡觉什么时候需要他管了…… 人家如果是心情不好所以出来吹吹风？ 在感情这方面沈君砚还真是一窍不通，平时寡言的他，此时更是无可救药…… 程歌闻言往后一靠，将手机横过来，闻言散漫的回着。 “最近有点失眠，睡不着，而且你不也是没有睡？跟上来干什么？” 程歌还真没料到沈君砚会跟上来。 虽然不知道刚才沈君砚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但程歌还是希望他不要问出来。 没什么原因，虽然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还不是时候，保密协议的结束时间还没有到。 程歌若是被知道了，京城那群老头子又得啰嗦…… “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就跟上来了看，如果冒犯到了，我道歉……” 沈君砚心里没底，若程歌只是随口说说呢？ 但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便没有了动静，沈君砚喉结滚动一下，侧头看去。 却正好撞入程歌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一瞬间，心跳如雷。 “不放心？为什么？” 程歌在沈君砚愣神的时候，身体毫无预兆的前倾，和他不过两掌之距。 不过弹指间，两人周围的氛围便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程歌红唇微张，目光肆无忌惮的在沈君砚的脸上扫视。 沈君砚这次并没有后退半分，迎接她散漫的目光。 良久，这才犹犹豫豫的凝视程歌出声。 “因为……所以不放心。” 沈君砚现在不敢说那沉重的两个字，因为不是时候。 可程歌来兴趣了，更加靠近沈君砚，与他呼吸交织。 她嗓音上扬，慵懒不已：“因为什么……所以不放心？” “因为喜欢？所以不放心？” 第34章 袒露，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有忽然的拆穿，让沈君砚呼吸一颤，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看着程歌。 红晕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耳垂、脖颈。 呼吸也变得隐忍，不知道第几次滚动喉结，看着程歌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但不敢太过明显。 见沈君砚愣住没有说话，程歌便又再次靠近了一些，这次，她的目光落到了他泛着红的耳垂。 啧，这么不经撩吗？ 还没开始呢。 程歌温热带有香味的呼吸均匀喷洒在沈君砚的耳垂，脖颈侧边。 不仅痒，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红了，大动脉的位置，甚至能看见微微凸起的脉搏，正在快速跳动。 沈君砚快疯了。 呼吸变得非常滚烫，不敢有任何逾越举动。 此时的他双腿呈岔开的姿势，胳膊肘随意搭在上面，身体向前倾斜，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倒真的像是夜间出来觅食的吸血鬼。 可现在……程歌却更像是蛰伏夜间的美人妖，让人心神荡漾，猝不及防。 沉沦与现实，让沈君砚几乎分不清楚……如果可以。 沈君砚真的很想沉沦下去，被程歌撩拨下去。 这种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冰封已久的内心一旦释放融化，那么理智将荡然无存，剩下来的，只有人该有的占有和欲望。 沈君砚眼尾染上红晕，长长的睫毛随着耳边呼吸颤动，黑眸中染上水光和欲。 交叉在一起的双手十指紧紧交叉，手背青筋暴起，煎熬。 目光早已在程歌凑过来的时候移开，若是真盯下去，沈君砚怕是会失控，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真失控了，程歌不会对自己感兴趣，只会厌恶。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君子，只不过一直以来没能遇见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人。 “说啊，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喜欢？” 程歌见沈君砚半晌没有说话，搞怪的靠近沈君砚的耳垂，几乎要贴上去。 前面几个字程歌用正常声音询问，似乎真是好奇。 但最后那像是呢喃梦呓的五个字，险些让沈君砚溃不成军。 虽是呢喃，但让沈君砚心脏停了两秒，随后跳动的频率比之前快了零点几倍。 沈君砚深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没有勇气承认。 哪怕可能有很大概率程歌会接受他的……喜欢，但他的内心像是一个无底洞，找不到底。 夏天海边的空气还是较为凉爽的，但此时沈君砚却觉得非常燥热，胸前已经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程歌见此，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几乎是一念之间，手已经朝着沈君砚的侧脸而去。 动作让人不容抗拒，就这样，程歌生生扳过了沈君砚的脸。 直直地注视他：“可我喜欢，怎么办？” 程歌清眸中有一股清醒的野，似乎对沈君砚此时的表情很是满意？ 若是顾澄在这里，估计会直接嗑疯。 脸颊上，是女孩微凉的手，眼前，是一双含笑的眸子。 程歌本就生了一副好面孔，微微斜上挑的桃花眼此时多了那该有的多情，只需要一眼，这一生怕是都能栽个彻底。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 程歌说有点喜欢……自己？ 这忽如其来的告白……打的沈君砚猝不及防！ 不等回答，程歌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便收回了，程歌也回到原位，没什么兴致的呢喃一句。 “没意思，不喜欢我。” “喜欢！” 沈君砚几乎是瞬间回答，不假思索。 目光也看向她，双拳紧攥，双目蔓上轻微的红血丝，这两个字虽然很快，但也不难听出这其中带着颤抖。 不管是程歌耍自己玩儿的，还是真心的。 这对沈君砚而言都是解脱。 不过，这对他而言不算表白，表白不该空手。 如果单凭这两个字，就做到让别人喜欢，那是不切实际的。 程歌得逞一笑，没有急着回头，而是拿出手机放了一首节奏轻缓的音乐，外放，淡淡问了一句。 “为什么喜欢我？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吗？” 是啊，在外人看来身无长处的程歌，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京城贵公子喜欢。 沈君砚黑眸朝着路灯下程歌微微仰起的侧颜看去，干巴巴说道。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不过第一次在小渔村见到的时候，就觉得……你很漂亮。 而且……心脏跳的很快很快……以前很少出现这种……” “哦……见色起意。” 不等说完，便听程歌悠悠一句。 这一句话让沈君砚有些慌。 “不是！我真的只是觉得你很漂亮……” “紧张什么，谁不是啊，你长得还挺对我胃口。” 沈君砚紧张发颤的声音落入程歌耳中，又是漫不经心朝着沈君砚瞥去。 “你……真的……” 沈君砚真的不敢相信，程歌真的是喜欢这张脸，看来形象很重要？ 他目光微愣的看着旁边阖眸假寐的程歌，久久说不出话。 他一直以为别人在表白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极而泣，说不出话了。 此刻的沈君砚何尝不是艰难，而且还是毫无准备的袒露…… “试试也无妨，不过我这个人呢，有时候比较麻烦，要求也多……” 程歌看着沈君砚满眼星光，嘴角含笑的模样，便勾了一下唇瓣，散漫平常的说。 沈君砚一直留着耳朵听程歌的话，闻言第一时间正色看向她。 “我不嫌麻烦，就看你会不会嫌烦啦？” 某种东西一旦破土而出，就阻止不了了。 只不过需要生长时间。 程歌满意牵唇，“那你现在可以学习接吻了，我不想要吻技差的。” 顾澄说过，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帅的，有腹肌的，185以上的，模特身材的，吻技高超，肾好的。 沈君砚还蛮符合？ 就是不知道肾好不好。 沈君砚闻言却犯了难，“和你练吗？” 程歌笑，看向沈君砚的目光似乎写着四个大字。 明知故问？ 亦或者是：不然？你想找谁？ 沈君砚看出来了，心咯噔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们才刚试试，接吻会不会太快了？” 程歌摊手：“可是我想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怎么办？按照你这么进展，那也太慢了。” 结婚两个字，像是原本就涟漪不止的湖面，被砸了一大块石头，溅起万丈水花！ 沈君砚感觉今晚真的太不真实了。 今天这是老天眷顾他吗？ 怎么什么好事都在自己的身上…… 沈君砚不自然的应下了。 他不敢想，和程歌接吻的时候，有多么失控…… 第35章 算晚安吻吧？ “时间还早，先陪我打会儿游戏？” 说起来程歌很长时间都没打游戏了，记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这几年也累的够呛。 说着便拿出手机横了过来，倚在长椅背上打开游戏软件。 沈君砚回神，慢半拍的拿出手机，和程歌打起了游戏。 整个过程非常安静，安静的几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程歌向自己的位置靠近了。 也可能是错觉？ 只不过，刚打游戏没多久，便听见了远处传来程白那带着明显愠怒的声音。 很奇怪，貌似是被气笑的。 “沈君砚，这就是你换衣服的理由？” 刚才程歌出去的时候，程白就见沈君砚返回回去换一身这骚包衣服，当时他还纳闷为什么解开两颗扣子。 踏马的合着这是方便……勾引程歌？？？ 看着沈君砚敞开的胸前，还有程歌搭在沈君砚脖子后方蠢蠢欲动的手。 硬生生给程白气笑了！ 老牛吃嫩草！ 狗东西！平时就有点担心他和他那群穿衣骚气的朋友们一样，但一直都是那一身干净又禁欲的白衬衫黑西裤。 但没想到…… 还是被传染了？？？ 一场pk刚结束，程歌听见程白这满是怒气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侧头在沈君砚侧脸上亲了一口。 便在两个男人都愣住的情况下，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离开战场。 而沈君砚的侧脸，还有一个红的张扬的唇印，那一块此时正迅速发烫，耳根酡红，呼吸和睫毛同时颤动。 眸子里面明显多了难以置信。 那唇印在清隽的脸上格外明显。 沈君砚几秒回神，抬起手，冰凉的指腹轻颤的抚摸刚才被亲后滚烫的地方。 一切的心理建设全部崩塌瓦解！ 程白看着沈君砚失神又喜悦的样子，气得撸起袖子就往沈君砚那边大跨而去。 “沈君砚！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那是我妹！” 寂静的夜间，程白暴怒的声音惊起一片鸟儿，叽叽喳喳一片。 “我又不是兔子……靠！你来真的？” 沈君砚刚站起来，程白的拳头便落到了他的侧脸，力道挺大。 一拳下去，沈君砚的嘴角溢出了一点点的血丝。 这张脸现在对沈君砚而言非常重要，它关乎以后程歌对他的态度。 手都没牵……就要面临毁容风险，沈君砚当然不会跟程白客气。 两人从认识那会儿就经常拳馆见面，手劲儿都不小。 每挥出去的拳头都能让人吃不消。 就这样，程白力道丝毫不收敛，拼尽全力和沈君砚对打。 当然，沈君砚也不会当沙包子。 两人打了足足两个小时，这才渐渐慢了下来。 程白气吁吁叉腰瞪着大气不喘一下的沈君砚。 “我告诉你啊？今天晚上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穿这种…… 骚了唧的衣服勾引我妹，我向上级申请拿枪，一枪崩了你的三条腿！” 沈君砚掸了掸没有落灰的肩膀，闻言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的确喜欢小歌，但是小歌也对我感兴趣，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一起呢？” 沈君砚内心是这么想的，但以后的发展谁都不知道，他内心也没底，但看着程白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挺爽。 程白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扯出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咬牙切齿的看向沈君砚。 “你配喜欢她吗？” 沈君砚如果知道程歌身份，估计后悔时间都没有！ 三个身份，有两个都是他一直钦佩的，他配什么？ 配他二大爷的！ 程白这问题引的沈君砚深思片刻。 若程歌真的是那个人，那么他的确配不上，一点都配不上。 不过，现在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就算要证实，那也要等到几天后闲云亲自去医院，救奶奶了。 到时候，沈君砚估计得下点心思。 闲云出手，那么必然是警惕，看见她正脸的难度也高。 沈君砚的脸色忽然沉静下来，低垂着眉宇，满目漆黑，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总之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想把这辈子交给我妹！ 她才刚回来，我不想让她既在亲情上被伤害，又要被爱情伤害。” “她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估计也只是看你得有几分姿色，年少无知。 她不懂爱，兴许只是玩玩儿你呢？而且，你比她大四岁，你也不害臊……” 玩玩儿…… 沈君砚听着程白这些话，缓缓抬起眸子看向他。 嘴角的青红给他增添了一种破碎感，双手随意插在西装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看向程白。 “玩儿就玩儿，这辈子估计栽了。” “我知道你担心，但咱们几年兄弟情，你不知道我为人吗？怕什么。” 沈君砚嗓音低哑，清冽，一句一句说着。 程白深深地看了沈君砚一会儿，沉沉叹出气：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们谈，可以，但在她二十岁之前别动手动脚的，你这么大个头，没轻没重的…… 我也不是同意的意思啊！如果有一天我看见你伤害她了。 我会动用我手下所有关系，带程歌离你远远的，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程白说话向来作数，尤其是此时，他掷地有声。 每一句话都是对程歌的维护，像是珍珠一样捧在手心里。 沈君砚抬手拭去嘴角伤口处流下来的血，低低嗯了一声。 他既然都感觉到，自己喜欢她了，又怎么会伤害她。 巴不得程歌喜欢他。 哪怕是脸。 程白看了沈君砚几眼，便一口气呼出，转身离去。 而沈君砚则是站在原地，颤着指腹摸上脸颊上程歌亲吻的地方，良久轻笑出声。 像个傻子。 此时，站在卧室窗边往下看的程歌，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 包括两人的对话。 随后挑了一下眉尾：没想到沈君砚和程白都挺能打？ 以后也能切磋切磋…… 不过愣神几秒，程歌便感受到一股含笑的视线。 回神看去。 正巧撞入沈君砚的笑眸中。 程歌很少走神，却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对着沈君砚缓缓扯出散漫的笑，拉上了窗帘。 沈君砚看着被拉上帘子的房间，眸中笑意更是快溢出来。 刚才……算晚安吻？ 第36章 程淮王一谈判，送走程冰 清晨白昼。 凌晨五点，程淮赶到了离京城还算远的f市王家。 提着一大堆比较昂贵的东西，站在昔日辉煌，如今却不复当年的王家门前。 很快，王家的管家便得知了这消息，通知了正在熟睡的王一。 王一一听是程淮来了，便来了兴致。 怎么？他不是经常站在程冰那边吗？ 这次的浑水悉数泼回到程冰身上，想来估计是想替程冰求情？ 王一轻蔑哼了一声，叫人推来轮椅。 装了这么多年瘸子，也该是个头了。 楼下，程淮被请进屋内，往日奢华的王家，此刻比以前清贫多了，但像样的家具还是在那儿。 程淮坐立难安，这一晚上因为赶飞机还有手机关机，他并不知道网上所发生的一切。 他只知道，程歌要被程远嫁进王家。 对方还是脾气不好的王一。 “程少爷，这大早上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角落的电梯，王一一身黑色，肤色病态白，说的话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程淮纵使不悦，但还是回头看去。 便见王一坐在轮椅上，被管家推着走出来。 那双腿毫无生机。 几年前，王家貌似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导致王一双腿落下残疾，肌肉坏死。 小道消息说，原本王一应该截肢，但在王一一系列暴怒之下还是随了他。 也是可怜人。 就这么看着王家一步步衰败。 他某种毫无情绪，但还是嘴角扯出没有感情的笑看着程淮。 程淮顿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 “王少爷，听闻您最近身体好了不少，特意带了一些东西来看您，都是一些小草药，还请王少爷赏脸收下？” 王一看着面前有些卑躬屈膝姿态的程淮，穆然一笑。 偏了下头，身后管家便会意，将人推到了程淮的对面，给王一倒了杯刚煮的新茶。 “我身体也就那样儿，都是别人瞎传的，程少爷是个大忙人。 这几年一直在程氏集团忙事，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寒舍坐坐了？还这么早，怕不是简单看望？” 王一端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回味无穷。 好茶。 程淮立在那儿，看着一脸惨白色，却溢着神秘的王一，再听着对方的话，心中少见咯噔紧缩。 但还是淡定自若的坐在沙发上，姿态端正，脸色沉重。 “的确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王少爷能否作罢家妹的婚约？” 这是程淮第一次放低姿态去求一个人。 跟中邪一样，但和对程冰不一样。 程冰那是纵容宠溺。 但程歌是亲妹妹，而且，程远的做法实在让他有些失望。 今天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一作罢婚约，既不让程歌不公平嫁过去，也不让程冰受这种委屈。 她们虽然从小被调换，命运不同，但既然现在都在程家，那程淮就得做到两碗水端平。 更何况，她们是她们自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偏要用婚约来还人情。 不情不愿嫁过去，有什么好的呢。 程淮又不是没钱，只要关于钱的，一切好说。 王一闻言表情还是镇定自若，松弛的很。 他啪嗒一下放下茶杯，抬头望向程淮。 “婚约？为什么要作罢。” 作罢了让程歌嫁过来？ 那王家还活不活了？ “不瞒王少爷，家里十几年前出了点状况，我的亲妹妹被调换到了小地方，前几天这才刚接回来。 她年纪还小，与程冰年龄相仿，脾气这方面比较不好，小冰她……” 不等程淮说完，便听王一音色上扬，似乎很疑惑。 “你说谁？和谁取消婚约？” 他是不是耳朵坏了？ 怎么又是程歌？ 程淮的消息这么不灵通吗？ 程淮见王一满脸异色，也意识到可能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还是咽了一下喉结说：“程歌。” 王一闻言一笑： “程少爷，您这消息不灵通啊？ 我没说要娶的人是程歌，而是你一直养在家里的程冰。” “程冰从小到大被你们像小公主一样捧着，琴棋书画样样在行，性格也好，我早就看上她了。 怎么办，我就想娶她。” 说罢，便朝着程淮露出一抹没有情绪的笑容，似乎就是吊着程淮玩儿。 听王一说到求娶对象不是程歌的时候，程淮堪堪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放松下来。 “小冰从小被娇惯长大，在性格这方面真不像王少爷所说，我怕有天她闹脾气，惹了您……” “要不这样，王少爷提一个要求，只要是程某能做的，一切好谈。” 程淮开始和王一谈判，主要是，真没听说王一喜欢程冰，这其中怕是有诈。 王一应该是想得到什么。 王一看了程淮许久，见对方脸上一片真诚，便呵笑一声。 “不愧是上市公司的现任总裁，知道王某想要什么！ 那既然程总都说了，那在下也不同你客气了？” 程淮见王一松口，悬着的心落下一点，认真听着王一的话。 “您大可开口！” 王一也不啰嗦，直言道： “一星期之内，找到程冰亲生父母，并把她送回去。 对了，最近看上一幅囚禾的字画，若是程少爷手头宽裕，那王某就占了这便宜？” 王一冷着声音对程淮道。 程淮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朝王一看去。 显然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字画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囚禾的有些难搞罢了。 只不过程冰从小被捧着长大，虽然不是亲妹妹，但也有密不可分的感情，突然分别，程淮心里不是滋味。 他犹豫了。 王一看着面前低眉犹豫不决的程淮，又是哼笑一声。 “既然舍不得，带着你的东西走，这些东西王家又不是没有，瘦死骆驼比马大，程淮少爷莫要小瞧王家。” 这是明晃晃下了逐客令，的确，在这种事情上都能犹豫，那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程淮闻言额头生了一些密汗，在王一快要走的时候，答应了。 “好！” 背对着程淮的王一闻言挑了一下眉头，示意管家继续走。 —— 程歌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换上一身较为修身的黑色吊带长裙，带着遮阳帽，踩着和平日一样的小白鞋缓缓下楼。 刚从门口进来的沈君砚看着从楼上款款下来的程歌。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程歌穿裙子。 一身黑色长裙勾勒程歌姣好身材，单薄但有肉感，细腰长裙，墨发如云盘在脑后，面上带着刚醒的惺忪。 和嘴上那抹鲜艳的红。 具体而言，是沈君砚之前建议程歌涂的色号。 仔细回忆，貌似每次和沈君砚见面，程歌都会涂。 因为这颜色最衬她。 全京城找不出能驾驭这颜色的人。 第37章 切磋，初展身手 “睡得还好吗？怎么起这么早？” 沈君砚立在那儿，抬头望着程歌。 程歌伸了个懒腰，点了点头，不多会儿便来到了沈君砚面前，歪着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就在沈君砚承受不住程歌如此直白的目光时。 便见程歌嘴角一勾，抬手扯住他的领带向前一拉，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朝前弯下腰。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心脏极速跳动，不等回神，便感觉到唇上落下了温热柔软的触感。 还有面前放大的脸颊。 双唇紧贴，暧昧氛围将两人包裹着。 虽然一触即分，但沈君砚还是保持弯腰姿势。 嘴唇上的馨香还在，整个人像是被扔在火堆里炙烤…… “还好，起来找点吃的，送你的早安吻。” 程歌漫不经心的说着，欣赏了一会儿沈君砚明显愣怔的模样，便闲庭信步朝着餐桌走去。 沈君砚轻咳一声，直了腰，回头便见程歌已经坐到了餐桌上。 刚才的惊喜让沈君砚感觉到不真实，但还是以程歌为中心，沈君砚给一边的生活管家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做饭了。 便抬步朝着程歌那边而去。 靠着她旁边坐下，看着程歌散漫玩儿手机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 “以后……能我主动吗？” 他想看看程白破防的样子。 而且……总不能让程歌一直主动，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 他像个木头一样等亲……不太好。 程歌听着沈君砚商量的语气，回头一笑： “行啊？那你可得好好取悦我，做不到我可是会生气的，到时候半年你都见不到我一次。” 取悦这方面，程歌虽然看着很会，但实际上比沈君砚还要生，刚才和昨天晚上…… 主要是想看看沈君砚的反应。 还有程白。 结果让程歌还算满意，看着沈君砚那呆愣的样子，一看就是没谈过。 不过谁不是呢？ 至于刚才，那只不过单纯看沈君砚那张嘴好亲？ 挺软的。 一听，沈君砚便毫不犹豫的揽过程歌的腰，一手捏过程歌的下巴，目光锁定那嫣红的唇，贴了上去。 与她唇齿相依。 双眸也不知何时闭上了，程歌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在颤动，双唇在慢慢蠕动，似乎在咬她嘴唇…… 虽然能感觉到，但不难看出，沈君砚压根不熟，是在一通乱啃，不过力道很温柔。 双方的呼吸喷洒在一起，温柔缱绻，时间在这一刻好似定格。 沈君砚的全身心都在极力感受这种上瘾的吻。 再近一些，便尝到了那甘露一样的味道。 和程歌一样，带着一股玫瑰和栀子的混合香味，很好闻，让人忍不住为此沉沦。 沈君砚的吻技对程歌而言太过超前，以至于差点招架不住。 但还是很快稳住心跳，双手攀上对方的脖颈，用心感受这种让人深陷不能自拔的感觉。 管家刚从厨房出来，正打算跟沈君砚提醒一下饭还有多长时间好。 没走两步便看见在人面前正人君子的自家主子，正抱着程歌……忘情亲吻？！ 不是，记得当年沈君砚是怎么跟他那些大佬朋友说来着？ 他估计会禁欲一辈子？？？ 这叫禁欲？ “沈君砚！” “你他妈放开我妹！” 此时，刚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的程白，正端着咖啡，一抬头便看见程歌被沈君砚搂着腰亲！ 就不该放心，这叫不动手动脚？ 这声音怒气满满，快要溢出来了！ 啪嗒一下摔了咖啡撸袖子就往沈君砚那边快步而去。 沈君砚却不紧不慢地松开程歌，给她嘴边被晕染开的口红抹去，偏头看去。 “……怎么办，有点怕。” 从始至终，放在程歌腰上的手就是不舍得松开。 “昨天晚上不是挺能打的吗？” 程歌笑了，昨天晚上明显能感觉到沈君砚在收着力道，若是使出全力，程白估计会死在这儿。 能打是能打，但就是太燥。 “昨晚是昨晚，现在你哥看样子要把我杀了，怎么办？受伤了就不能取悦你了……” 沈君砚不舍的将手从程歌腰上放下，靠在了桌子上，虽然嘴上说着，但嘴角确是挂着淡笑。 一个男人，还恃宠而骄？ 程白此时早已走到沈君砚身边，抬手就要把沈君砚的板凳扯到旁边，但刚伸出去手，便被一只细长纤瘦的手抓住。 不等回神，程白便被这力道甩出半米，胳膊差点脱臼！ 程歌慢慢站起来，对着程白露出淡笑。 “切磋一下？” 别墅大厅空间大，足够切磋，能伸展拳脚。 程白看着面前散漫不羁的程歌，也来了兴致，既然程歌提出切磋，那想必身手不错，那大可探探她的底。 程白点头，甩了几下发酸的手，跟着程歌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脚底下都是有摩擦力的地毯，所以不存在滑倒这种风险。 两人刚站定，程歌便收起慵懒神色，先一步朝着程白展开进攻。 一身长裙丝毫没有阻碍到程歌，反倒长裙随动作幅度摇摆、甩出，两条长腿在其中穿梭自如…… 整个人身上都写着飒爽两个字！ 两条雪白臂膀此时能非常明显看到肌肉线条，可见平日不少锻炼。 因为一头长发被拢起，所以打架也方便一些。 身轻如燕，锋芒乍现！ 程白起初还能与其过两招，奈何程歌出手太刁钻，每次都挑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打，手劲儿还大！ 每次程白找到机会，还没出手，就被程歌一击即中！ 不过……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拳法！ 而是方青药谷拳法？ 这拳法至今无人能与其过上三招！ 程白冒出一丝冷汗，精神力聚集与她过招，可…… 程歌出拳速度也快的恐怖？？？ 身骨柔软，伸展自如，刚柔并济。 就这，他还担心程歌被欺负？ 愣神几秒，程白便感觉眼前景色忽然腾空，不出零点三秒，整个人便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一声明显肉体碰撞声音！ 程歌双腿微微岔开，拍拍手，视线低垂看向程白。 “哥，你该努努力了？不过真不用担心我和沈君砚在一起，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程白没说话，从地上爬起来，身上骨头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过一样，酸疼的很。 但……却又能感觉到很轻松？ 这些年心里积攒的愁，像是散开一样不复存在。 不过他还是对着程歌叹了一声： “不是我担心你和他谈恋爱，只是……一时说还真说不清楚，总之你以后就知道了……不过你身手不错啊？” “担心没必要，有空教你。” 程歌说完，便在程白肩膀上拍了几下。 程白：…… 谁是哥谁是姐？ 不过现在开始…… 程歌除亲情之外，应该算姐了……？ 第38章 电话 小打小闹之后，程白便叫来司机，几人去了场地。 说起那邮轮，还是沈君砚十八岁成年时候他老爹给他的生日礼物呢。 这生日礼物足足花了八年的时间。 金额高达两百亿美元，是全京城豪门礼物最贵的一个。 这还不算设计师还有工人的工钱。 因为沈老爹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喜欢什么风格的，所以内部布局也很简单。 整个邮轮长度达三百六十九米长，甲板十九个，三千多客舱，能容下七千多人，内设二十个以上大大小小的游泳池。 其中玻璃和瓷砖都是国内外顶级设计师设计的，整体由鸦黑、朱墨、澜黑、浅黑、茶白、雪白、象牙白，青鸾、浅云这几种长虹组合而成。 可以说有一种低调但不失豪华的既视感。 光是这些玻璃就耗资十几亿美元。 就是船员在上面，都可能迷路！ 最惹眼的大概就是游轮最中心的那大型游泳池了。 程歌生日宴会在五天之后，所以得加急赶工。 因为是程歌的生日宴，所以身为哥哥自然得大出血一下，一口气请了五百多临时工人，外加三十个国内外设计师布景，六名宴会主持人。 早在昨天晚上，程白就让人加快印刷邀请函，今天晚上全部发出。 宴请的人不多，都是和程白认识的朋友还有三观较正的长辈，还有研究院的一些同伴。 零零总总加起来几乎上千了，也不知道程歌的朋友会不会来。 不过身为好朋友生日，应该会来的。 直到现在，船舱这才大概全部打扫完毕，一大半的人都在修剪昨天晚上沈君砚派人送来的几卡车鲜花。 数了一下，九辆。 光是玫瑰花就足有十几种，有娇艳的，有低调的，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边，程歌将遮阳帽卡在头上下车，第一口空气便是浓郁的花香。 顺着味源看去，便发现不远处停着一排卡车，工人正小心谨慎的将花搬运下来。 能明显看出来，玫瑰和栀子花较多。 见此，程歌抬了一下眼尾，转头看向一边正巧下来的沈君砚。 “你弄这么多花干什么？” 虽然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因为恰巧，程歌就喜欢这两种花。 而且很早之前就在她的那院子里种满了玫瑰。 没要多久，玫瑰的香味就在程歌身上久久不散了，像是体香一样。 每次一出去办事，别人就调侃：从花海里游过来的？ 亦或者是花仙子转世。 “不喜欢吗？” 沈君砚有点担心，因为选这两种花不是没有原因，每次见面，他都能从程歌身上闻到这两种香味。 所以想赌一把。 看样子程歌貌似并不喜欢？ 程歌摇头：“喜欢啊，主要是这些花很容易干，还是活着好看。” 没有生命，一群尸体有什么可看的？ 沈君砚认真听着，活着好看？ 那看来要把家里面的后花园整理一下，给程歌种玫瑰了？ “行，那看来我以后要学习怎么养玫瑰了？” 程歌没回，只是笑笑，便跟着程白的步伐走进了邮轮的舱门。 见程歌走远，沈君砚也缓笑一声跟上。 刚进去，入眼便是富丽堂皇的巨大空间。 面前是水光斑斓的巨大游泳池，能容下千人。 上面五圈都是船舱，脚下踩着的是针织羊毛地毯，踩在上面很舒服。 无数暖黄色灯光照射在玻璃上，折射出极具朦胧的氛围感，黑色主题色系的同款玻璃让整个游轮内部呈现一种童话般的美感。 像是蛰伏于暗夜的守卫，极具安全感。 左手边，是还未开发的餐区，水疗区。 右手边是按摩娱乐区，设备齐全。 而头顶，就是一个固定非常牢固的水波纹型水晶吊灯，吊灯足有八米长，是由金银两丝勾勒设计而成，灯光折射下，水晶切面向四周撒了万颗繁星。 美的让人找不到形容词！ 程歌看着面前的壮景，表情波澜不惊，甚至有些见惯了的模样？ 亦或者对此不感兴趣。 但一闪而过的惊艳还是被后来的沈君砚捕捉到了。 “到时候，就在游泳池的边缘围上一圈玫瑰，餐饮娱乐那边就布上白栀子，你觉得呢？” 这是程歌生日宴，理应程歌决定。 侧边传来声音，程歌也回了神，思索几秒，嗯了一声。 看来还得通知白老他们，熙暮就不去了，不过……到时候恐怕暴露身份的？ 是真容出现还是易容，取决于程歌多久救沈君砚的奶奶。 想着想着，程歌便有些走神了。 “妹妹？” 程白原本想带程歌去楼上看看，但转眼便见程歌站在原地，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 对于现实，程歌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沈君砚的问题上，所以程歌回神之后，便嗯了一声。 也算同时回答两个问题了。 见程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程白也没恼，拉着程歌便去楼上参观了。 在沈君砚和程白两人的介绍下，三小时过去，程白可算提出休息，程歌也总算解脱了。 上一次逛商场都没这么累。 怕程歌饿着，程白提前预约了附近最火爆的一家海鲜餐厅，载着程歌便去了。 不知道是包场还是什么原因，程歌进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瞧见。 见程歌来回张望，程白便解释。 “这不是怕你被吵到，所以哥包场了？” 程歌：…… 因为提前预约菜品，所以几人刚坐下，便有服务员上菜了。 程歌不紧不慢地吃着程白夹的菜，一边想事情。 结果没有三分钟，思绪便被一通电话铃声打断。 程白看了一眼，随口提醒：“妹妹，你电话响了。” 沈君砚的视线也看去。 程歌手机屏幕那面盖在桌面上，所以看不见是谁的来电。 程歌以为是白老，便放下筷子将手机拿起来。 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陌生号码。 这让程歌咀嚼饭菜的双唇一顿，眉心瞬间有些冷。 看着这通电话是警惕又奇怪。 她的私人号码没有多少人知道。 难道是程白告诉别人的？ 想着，程歌目光看了一脸疑惑的程白一眼。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继续吃饭。 她倒要看看对方是谁。 “程歌，你现在在哪儿？” 意料之中，对方是程夫人。 第39章 在我心里，亲生女儿只有程冰 听见手机内的声音，餐桌上安静下来了。 程白和沈君砚视线不约而同看去，丝毫没有想到，打来的人会是程夫人。 程夫人又是怎么有程歌联系方式的呢？ 不过更担心的是程白，程夫人此时打电话来无非是想拿王家的事情来刺激程歌。 可不等他伸出手，便被程歌握住手腕。 力道很紧，洁白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可见的凸起。 程歌静静地看着手机并没有说话，见此，程白不由担心了，但既然程歌阻止了，那便先暂时静观其变。 他慢慢收回手，攥起放在桌子上。 沈君砚则是移步坐到程歌的身侧，靠的她很近，安安静静地待着没有说话，只不过冷寂的目光落在了手机上。 “程歌，我知道你在听。” 程夫人知道程歌在听，不然程歌也不会接。 刚才程淮那边发来消息，程歌和程冰都不需要嫁给王一。 这次打电话来只是通知程歌。 可她似乎忘了，昨天程冰说的那些话，还有自己做的事情。 因为没有程歌的联系方式，程夫人一直打电话给程白还有程淮，让程歌回来替程冰嫁人。 这才虽然是好消息，但从程夫人的嘴里说出来，倒成了一副施舍姿态。 “所以呢，你是怎么有我的电话。” 程歌可不在意程夫人怎么样，她的电话号码此时只有程白还有沈君砚有。 难不成是程白透露给程夫人的？ 想着，程歌的目光便朝着程白看去，带着一丝凉意。 这彻骨的冰凉视线很快被程白注意到，抬头看去，便发现程歌用一种极为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一瞬间，像是有人徒手扯动自己的心脏，疼的脸色煞白。 但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听电话那头的程夫人一下将锅甩到了自己身上。 “你就当是程白给我的，这次打电话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想跟你说一下，王家取消了你的婚约。” “我记性变差了吗？王家不是点名要娶的人是程冰吗？是你老年痴呆了，还是在装傻充愣？” 程歌这一番话让对面的程夫人哑口无言。 但她还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对程歌展开说教。 “你年纪小，我不与你计较教养这方面，虽然你回来没多久，但是你爸爸一直都是为程家考虑的 你从小被人调换，受到的苦很多这的确 ，是我们的疏忽导致你与我们分别多年。 但你不像小冰，她学的东西多，是去年全国高考前五十名，我在她身上的心血很多，我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我知道亏欠你很多，可很抱歉，在我心里，亲生女儿只有小冰。 在物质上面，你有任何需求我都会答应，但我实在做不到去学会关心你。” 那边的话像是一万把刀子扎进了程白的内心。 他真的没有想到，程夫人居然说的这么狠。 在她心里……程冰就是亲生的，那她怀胎九月生下来的程歌呢？就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 为什么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就这么难吗？ “物质？谁稀罕。” “如果你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没必要，我一开始就说了，程家我还看不上，程夫人也不要抬高程家。 程家在我眼里，还真算不上什么豪门。” 这几年因为各大豪门都很收敛低调，所以让程家见到了能上阶梯的机会，这一上就是京城三大豪门世家的第三。 虽然是最后，但程远这自以为是的东西以为是程冰的影响力，更加重视程冰。 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几个豪门都是一个组织的。 只是程歌这番话被程夫人听见，以为是嫉妒心泛滥，便无奈轻笑一声。 “随你怎么说，记住你答应我的，小冰生日宴那天别回来。 如果你也想过生日，我可以让人安排一场小型的，让你玩玩儿。” 那边一副随手施舍的语气，程歌也一样勾唇。 “小型的？程夫人出手还真是小气啊？这种小垃圾就别扔给我了，倒不如花在程冰的小提琴上。” “跟狗屎塞耳朵里一样，我脚随便划拉两下都比她的强。” 程歌说的话让程白和沈君砚几乎同时喷笑，没想到程歌看着这么高冷的一人，居然也能用粗话形容一个人。 还是小提琴？ 不过仔细回忆，还的确和程歌形容的这样，但程白没有听过程歌拉琴。 比白老低一阶，那得多好听？ 沈君砚看着程歌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只觉得非常可爱。 没想到西施骂人都这么美，这么好听。 也不知道是沈君砚忽然的受虐心理还是怎么。 居然想被程歌骂上一句？ 程夫人听到程歌这么说，气得在电话那边大喘几口气，像是心脏病犯了。 不过下一秒便听见程夫人气急败坏的扬声。 “程歌！你别太过分……你妹妹才学三个月不到，就是专业三级了，如果是你那也未必，别嫉妒她！ 话我已经带到了，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没事别出去瞎转，早点跟你哥回来。” 不说，程歌也得回去，今天晚上约了e高的校长。 去年高考前几天放了个东西在他办公室阳台上。 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里面有沈君砚奶奶治病的关键药，得拿回来。 不等程夫人说完，程歌便抬手挂断电话。 这下可好，胃口全没了。 程歌看着面前的菜品，挑着几样吃了几口，味如嚼蜡。 因为程歌刚才并没有吃多少，所以沈君砚担心程歌的胃受不了。 所以便带上手套开始给程歌挑鱼刺，剥虾，可谓是无微不至。 程白想伺候一下都不行，都被沈君砚揽去了！ 程白：…… 这大少爷照顾起人来还挺细致的？ 思来想去，程白干脆摆烂，自顾自吃起了饭，一边看着程歌那边有没有吃东西。 美色还有美食的诱惑下，程歌很快恢复胃口。 时不时还摸摸沈君砚锁骨、喉结。 让沈君砚吞咽了不知道多少次口水。 程白则是看着沈君砚耳朵和脖子通红，一幅隐忍的模样，来劲了。 偷摸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安辰。 白：瞧瞧，老牛害羞了。 附两张照片。 程白看着发出去的消息，撤回了文字。 白：不对，老牛把我家嫩草拐走了！ 安辰：？？？ 安辰：这是沈大爷？沈大爷喜欢你妹？ 安辰：我是不是做梦了？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沈大爷谈恋爱？ 安辰：铁树真开花了啊？？？ 第40章 回E高拿东西 程白看着安辰发来的这条消息，如果是几年前的程白，估计会为自己兄弟感到高兴。 但现在不同。 谁让沈君砚看上的是自己刚找回来没多久的嫩草呢？ 白：他最好这辈子都跟我好说话，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他娶我妹。 白：【微笑】。 安辰：不是，话说，你难道不觉得你妹和沈大爷很般配吗？ 安辰：冰山大佬和荆棘玫瑰，还是冰山一见钟情？ 我靠！我要是你我巴不得他们在一起呢！我一个大男人都被他们两个磕到了！ 程白看着安辰发来的这句话，脸黑了一下。 白：但你不是我，不是，沈君砚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妹这种风格的女孩儿，怎么就没见他心动呢？他是不是早就见过我妹？ 白：总觉得他们很久之前就见过…… 安辰：说不定呢？不过你妹妹估计也同样喜欢沈大爷。 安辰：再说，他们身上磁场差别太大了，我不知道你妹在别人那里是什么磁场。 安辰：但你我都是沈大爷的好朋友，他平时身上的磁场恨不得与世隔绝，生人勿近的那种。 安辰：但当时在zq商城，咱们都是看到的，他们身上那种磁场融合的严丝合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恋爱很久的情侣呢？ 程白看着安辰发来的消息，陷入沉思，如果真要这么细想，倒真的像是安辰所说嗯这样。 但他就是担心，沈君砚若不是真心喜欢程歌…… 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谁受伤最严重。 因为程歌毕竟三种身份加持，貌似也是沈君砚一直找的闲云神医。 程歌被惹恼，估计会直接对他奶奶撒手不管。 到时候，京城怕是会掀起腥风血雨。 毕竟同样的，沈君砚身份也不简单。 至于程白，就一小小宏华研究院化学部主要负责研究员。 不过因为宏华不好进，所以在京圈里面，也是有不少人借此夸赞程白，恭维程白，想要让程白帮忙在院长面前美言几句。 但奈何宏华不招后门入的，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会因为资质不够被无情赶出去。 前不久的那位实习研究员就是个例子。 主要是，他的的确确是走后门的，也的确资质不够，一个最简单的实验都是全程心不在焉却极为自信的进行。 旁边的重要研究员全程提心吊胆，生怕发生爆炸事件。 但没多久程白便发现，这实习生实在智商不在线，程白都怀疑对方是不是高中没有毕业，甚至是初中没毕业！ 最基本实验器材都不认识，在化学研究室这种处处藏着危险的地方。 器材乱放不说，若不是旁边导师没有提醒，稍微一差错就能把研究院炸了！ 这件事自从被上面的院长知道以后，这实习生就被劝退了，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这院长到底是谁，但程白等人知道。 院长脾气非常不好，这件事没有追责便是很大宽容了。 全京城最神秘的三个人。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程歌，音乐界天才。 被传为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圣手神医闲云。 还有整个e国恨不得挤破头颅进入的宏华物化生研究院，一个非常独立的研究院。 却小到山村，大到财阀世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是有个唯一神秘点，不知道真容，甚至有人都怀疑这三个是一个人。 但很快便摇头，说是单独一个还有可信度，但绝对不可能都是，那也太无敌了。 以为这是爽文呢？ 不知不觉，程白的思绪便飘远了，一时间没有听见程歌在喊自己。 叫了程白三次的程歌看着面前拿着手机发呆的程白。 有些不耐的抬手在程白眼前挥了挥，这才让程白顿然回神。 “怎么了？” 程白深吸一口气，刚才脑海里冒出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他这几天到底怎么了？ 总觉得程歌这脾气越感觉越像是自己那位同样脾气差的大佬上司。 程白掐灭手机，目光扫了一眼程歌的手机，发现是正常页面，看来是刚挂不久。 程歌也没太过在意，直说道： “什么时候回去？” 程白看着程歌懒洋洋的模样，闻言脱口而出： “有事？” 程歌一顿，“也不是有事，就是想去e高看看。” e高？ 程白下意识皱了眉头，但很快脑海里就呈现出那几行让人看一眼就血压飙高的字。 很快便了然，面上无常，带着柔笑的看着程歌。 “现在e高都放假了，校领导都不在，进不去的？” “没事，有人接应我，晚上再回程家。” 程歌敷衍一句，目前为止程歌还不知道程白知道自己多少身份，沈君砚在边上，还是小心为妙便好。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不过时间也快了，那边的人应该不会在意这几天的。 三年了，那些肮脏的东西不会出在e国周围，放肆了。 程白见此没有继续说话，他当然知道，接应程歌的人不是校长，就是当时的副校长。 面上依旧温柔，让人看不出一丁点儿破绽。 “好，那吃完饭回别墅整理一下东西，二哥今天偷懒一下，就不开车了，让沈君砚开？” 单独让沈君砚和程歌在一辆车上…… 再发生上午那件事情……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都不敢想，自己再看见上午发生的情景，自己在路上会有多失控。 当时某人不是说，不动手动脚的吗？现在倒好，的确不是牵牵手这么幼稚了，直接亲在一起了？？？ 一旁，沈君砚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歌身上，闻言目光看去。 他是一点儿心都放不下啊？ 沈君砚也不是那种非要讨糖吃的人，主要是这糖自己不吃也得吃啊？ 一个单身狗，又怎么会懂这种幸福又无奈的感觉？ 沈君砚低笑应下，微凉的目光看向程白： “行啊，我开。” 程白似笑非笑扯出笑意，眼神似乎在对沈君砚说： 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亲啊？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 沈君砚唇边依旧挂着淡笑，但看向程白的目光却带着一种无奈。 ：亲了，又怎样？杀了我啊？ 程白：……以后干脆叫你沈老牛好了！？ 沈君砚挑下眉峰：随你怎么叫，脸不要也罢。 程白：…… 第41章 囚禾画 中午十一点。 程家可谓是热闹一片，尤其是程冰，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抱着程夫人的胳膊一口一个妈妈，甜的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撒娇更是一套有一套，将程家二老逗得捧腹大笑。 “妈妈，太好了，谢谢您，我现在总算可以安心学习小提琴了！ 不过刚才在楼上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好像不高兴啊？不过姐姐不该高兴吗？” 原本场面还好，很是融洽，但是一提到程歌，众人便面如菜色，像是听到了什么污词。 程老夫人板着一张脸放下筷子，脸上没有方才的红润。 “哼！管她高兴不高兴，吃饭时间就别提她这种人了，这种目无尊长没心没肺的坏种就活该嫁给王一！ 小淮还是太心软了，若是换成我去王家，我巴不得求着王家把程歌带走！” 程冰嘟着嘴，似乎在替程歌说话：“嫁人这种事情有时候也是要你情我愿的。 就像我，当时我不想嫁给王少爷，就是爸爸给我推掉的呢！ 这次虽然是爸爸为姐姐好，但是还是被大哥推掉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奶奶。” 意料之中的，这把火烧得非常妙，一下点着了程老夫人心中的导火线，对程歌的不满像是炸弹一项炸开。 她重哼一声，话里话外都是对程歌的看低。 “一个小渔村出生的，能嫁给王家就不错了！就这都是抬举她了！ 我程家是不缺一口饭，但我宁愿将这口饭喂狗都不会给程歌吃！她如果识趣一点，就应该自己收拾收拾回王家！” 程冰暗暗勾唇，确实，程歌就该被程冰踩在脚底下，养一条狗都比程歌有用。 “哎呀奶奶不气！我们不提她了好吗？现在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大哥现在已经去顾家买画了，想必要不了多久王家就能公布取消婚约了！” 程冰见好就收，紧紧抱着程夫人的胳膊撒娇着。 不过，程冰撒娇的模样，怎么看着都很别扭。 像是强行装可爱，但失败了，面部有些僵硬。 说到那幅画，程夫人开始担心了。 她低垂着眉头，丝毫没有胃口，“可那幅画也不是能简单得到的。 当初那幅字画是出自囚禾之手，是现代字画价格最高的一幅画。 两年前顾家花了九千万把它拍下来。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陪笑脸过去想要买画，价格早就被哄抬到了一亿三千万。 而且还是顾家主的心头爱，他到现在都不松口，小淮这次怕是会空手而归……” 那可是囚禾的第一幅字画，全京城最有知名度的现代画家。 目前为止，囚禾一共画了两幅画，一幅是万花千山图，一幅是松岭虎群图。 这两幅图到哪儿都是一个话题。 “程家不缺钱，只要能取消这婚约，钱不是问题！” 程老夫人昂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似乎并不将顾家放在眼里。 虽然这一切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王家求娶对象一直都是程冰，并非程歌。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程夫人却并没有放下一点心来，程淮这次……估计会碰壁。 “别想这么多，那个逆女这次算她走运，沾了小淮的光，下次如果再跟小冰作对，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送到乡下去！” 程远听着只觉得脑子疼，以前没有程歌的时候，程家是多么融洽？处处顺风顺水。 但现在呢？事事不如意！ 只要程家有一丁点的风声，全世界好像都和程家作对一样！ 视程家为仇敌。 在程远看来程家这几天的不幸全是程歌一手造成的！ 程夫人看着程远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抬手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抚，但也并没有说一句话。 再怎么看不好，也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程夫人愿意再给程歌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她不要给程家添堵。 程家舆论越高，对程家越是不利，这几年程氏集团在程淮手里一路飞黄腾达，很快融入了五百强，就连程远手中的公司都显得逊色不少。 因为程家祖辈一直都是房产方面，所以程远继承了父辈的公司。 而不巧程淮对设计方面有兴趣，所以独自开了一家公司，没有接手程远的公司。 如果因为程歌一人给程家造成严重损失，那程夫人自己亲手将程歌送回乡下，这辈子都不会去看她一眼。 “爸爸您别生气啊，您这才刚醒，千万不要动怒，您如果实在看不惯姐姐的性格可以请礼仪老师来教的，现在也不迟啊？” 程冰看到此时的场面内心非常满意，程歌那种性格，就是请一千一万个老师都教不好。 程远冷哼：“这请老师的钱，倒不如给你的小提琴云老师，花在她身上，就浪费了。” “小冰，这几天千万不要松懈知道吗？不要把那逆女放在眼里，她下次再敢对你不好，直接打过去，不要手软。” 程冰诧异一瞬，但很快便内心狂喜！ 她真的没想到，程远居然讨厌程歌到这种地步？上手打程歌？那得有多爽啊？ 哈哈哈！ 虽然内心高兴的不能自我，但明面上还是难为情：“爸爸，这不太好？每个人都有做错的时候……” “就这么定下了，谁说都没用，程歌的确放肆了，你也不想想当时她是怎么顶撞我的？” “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给吃了！” “三年前我没死命大，那天晚上差点给我气死了！” 老夫人听见程冰纠结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第一个同意程远的说法。 程歌这种人有什么可客气的？ 那是第一次见面，程老夫人身为长辈不好动手，但现在不一样，程冰教她程家规矩！ 敢还手就是打了她老婆子的脸！ 程冰见老夫人被气得满脸涨红的样子，也只好万般无奈的应下来。 很快，在程冰的一系列操作下，餐桌上很快便恢复成了原本和和睦睦的温馨场面。 殊不知不出多时，便被现实打了脸！ 程淮一晚上都在赶飞机，全身精神紧绷，不敢松懈片刻，尤其是在面对王一的时候。 跟程夫人的通话内容也很简单，说明了王一的确同意取消了婚约。 但有两点，第一，要找到程冰的父母并把她送回去，第二，囚禾画。 显然，看刚才程家氛围还有程夫人和程歌的对话，程家显然是自动将第一条忽略掉了。 只听见取消婚约和囚禾画两点。 恐怕对程家而言，压根没有第一条可能性？ 第42章 被蛆左右的命 回程家之前，程歌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实际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因为正打算走的时候顾澄打来了电话，所以索性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倚在床上。 将手机靠在耳边，懒洋洋地阖着眸子：“喂？” 现在这个时间，不用想都知道顾澄为什么打电话过来。 算算时间，如果这件事对于程淮而言很重要的话，现在恐怕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顾家了。 顾家在f市也有住所，所以顾家和王家的距离并不算远，几小时就到了。 至于程淮为什么知道顾家现在在f市，许是因为有顾澄父母的联系方式？ 简单在脑子里面猜测一下，那边便传来了顾澄些许软绵的声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昨天晚上打游戏太狠了。 “刚才管家跟我说，你那个大哥在楼底下，说是想见一下我爸妈？我总觉得来者不善啊？” 那边顾澄打了声哈欠，迷迷糊糊的。 因为知道一丁点程歌到程家的事情，所以顾澄对程淮的印象并不算好。 虽然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程歌，但大可不必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程歌扭头看向窗外，“哦，忘跟你说了，程淮去你们那儿是买画的，到时候你看着抬抬价。” 如果轻而易举让程淮得到，那岂不是太不爽了呢？ 现在除了程淮对这件事紧张，还有几个人绷着呢？ 倒不如玩玩儿。 顾澄那边闻言来了精神，一下顶着乱糟糟的长发坐起来。 “画？是你那幅？那可真是有意思了，我爸可稀罕那幅了，恐怕这次程淮得空手而归啊？” “空手就空手，帮我跟顾叔叔打声招呼，程淮想要拿到画也不是不可以。” “哦？你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顾澄好奇问。 “第一，把那幅画抬高到三个亿。” “嚯？” 这么高呢？不过就程家那群傻逼为了程冰，这点钱应该也会出的？ 真不知道程冰有什么出挑的地方，能被程家所有人这么捧着。 “第二，这幅画别让程淮带回去，让程远亲自过来，让顾叔叔替我好好招待程远。” 程歌漫不经心地说着，说出来的话犹为冰冷，这次直接叫了程父的全名。 顾澄闻言这才知道程歌的意思。 要知道，程远这人可是最要面子的，若是这次在顾家吃瘪，想必会对程冰更加重视，引以为傲。 如果将来某一天，程冰没有像自己期盼的那样…… 顾澄眼神一亮，一口答应：“好嘞！不过你生日都快到了，到时候是在熙暮聚聚还是其他地方？ 我可是打听过的啊？沈家那位……给你办了一场游轮生日宴？ 他那艘可是全京城最贵的那一个，很久都没见他开几次呢，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不打算说说嘛？” 沈君砚那个巨轮可是全京城最豪华的，出一次海耗资那可是天文数字，没想到这次居然对没见几次的程大佬这么大气？ 也不是没有那个资金去打造轮船，现在顾澄她爸对她都是敷衍模式。 不是随手送栋楼，就是送送车，或者就是放养，一年给几十亿当做创业基金，浪费完了就回家。 不过老爹没想到，自家女儿还真有点天赋嘞？ 几十个亿一经她手，直接翻到了三百亿？ 这下老爹可算不怕自家女儿被哪个穷小子骗走了！ 话说回来，现在还真没几个人能花这么大资金还有时间专门定做礼物！ 起码顾澄是这样儿的。 程歌闻言低垂了一下睫毛，随后干脆承认。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跟白老头带个话什么的？或者你在群里面说说？省得我说了。” 到时候，是绝对不能有媒体的，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程歌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 谁会喜欢麻烦呢？ 大不了都推给沈君砚，不当一回人。 “程姐姐，作为这次宴会的主人公，您当真不想开金口吗？全京城都看着呢？我都快急死了！昨天我晚上我做梦都是你们抱在一起亲的场景！” 顾澄在那边耍无赖的闹着，程歌却是没想到，顾澄做梦还真准啊？ 对此，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 “行了，跟沈君砚在一起了，满意了？” 程歌真的拿顾澄没办法，但顾澄是圈子里面最咋呼也是最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开心果。 还真没办法。 几百人的圈子，全是天才疯子，每天不是因为一个研究项目吵成一团，就是待在研究院里面研究各种令人叹为观止的项目。 光是名字就让人耳目一新。 那边，传来尖锐爆鸣。 程歌被吵得耳朵疼，紧急叫停。 “好了好了，再吵下去耳朵就没了，这件事交给你了，下午我得去一趟e高，把当时落在办公室的东西拿回来。” 顾澄矜持止住尖叫，在床上扭曲滚动一会儿之后，听见程歌声音立马正经。 “好的！那您请自便？” 我散播谣言去啦！ 拜托，真的不是顾澄夸张，这两人不在一起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程歌听那边没什么动静，不用猜就知道，顾澄定然是要大说一通准确度不到百分之五十的话了。 程歌无奈叹了一口气，忍住扶额动作，挂断了电话。 时间不早，去完e高之后到程家估计得到十点了。 那一会儿，事情应该都差不多了。 收起手机，拎着包便向外走去。 —— 此时，顾澄也迅速穿上衣服，蹦蹦哒哒下楼。 在顾老爹得知程淮在楼下，想要下楼的时候，顾澄一把拉住老爹袖口，把人拽到死角。 这力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家女儿。 顾老爹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神神秘秘的顾澄，问： “冒冒失失地像什么样子？你这样，以后还指望哪个男人看上你？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找好多帅比赘婿？” 顾澄闻言狠狠翻了个大白眼，手一挥空气！ “先别说这个！老爸，程姐有令！十万火急！” 有令是真，十万火急是假，但也的确有点急，毕竟程淮就在楼下沙发上坐着。 一听是程姐，顾家主便立刻想到程歌，能让顾澄叫程姐的除了程歌还有谁？ 难道是程冰那个自以为是的废物？ 再加上顾澄一脸严肃，顾老爹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眉毛都挤在一起了。 “到底什么事？难道是关于……程淮的？” 顾澄打了个响指。 “程淮这次来的目的程姐告诉我了，他是因为王一想要你那幅稀罕不得了的画。 对此程姐有两点：一，把价格抬高到三个亿，二，别让程淮拿走。 要让程远亲自来拿，至于程远来了之后……还得看老爸您了！” 顾老爹闻言，这才恍然想起，程歌是程家的人。 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挺可悲的…… 不被肯定的孩子。 不，天才。 程家那群小脑萎缩的人，一辈子都只有被蛆左右的命。 第43章 程淮：偏程歌一点 楼下。 程淮如坐针毡，丝毫不敢放松心情。 这次想拿到画怕是很难，顾家老爷子和现任家主都很喜欢那幅画，程淮打听过。 每每有人千里迢迢来到顾家买画，但是都被顾老爷子一口回绝，顾家主更是爱它如命。 甚至有几次都是顾家千金，豪门宠儿顾澄拒绝的。 这下，更难了，几乎顾家所有人都是阻碍。 这次多半空手而归，也不知道上午那通电话有没有让程家那群人误解，但他意思说的很明白。 王家只是提要求，并没有说关于取消婚约的一个字。 总觉得今天的心脏很紊乱，尤其是在打完那通电话之后。 但愿不会误解之后打给程歌，如果真打给程歌了，还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自己的呢。 其实对于程歌，程淮也想了很久。 为什么程白能做到对程歌公平，自己却不能呢？ 既然想要一碗水端平，那么就该履行自己身为兄长的义务。 还是希望程冰和程歌能冰释前嫌，成为姐妹的。 想着想着，楼梯上便传来了姗姗来迟的步伐。 皮鞋‘哒哒哒’沉闷的踩在阶梯上，程淮几乎是下意识站起来转向身后。 便发现下来的不仅有古家主，还有他的女儿顾澄。 顾澄后一步走在顾家主身后昂着下巴双手抱胸交叉，一袭明艳及膝红裙，身材姣好，皮肤如牛奶光滑白皙，黑发呈波浪卷。 不愧是豪门宠儿，高傲公主。 顾家主一身西装，面容庄严，身上自带威压，让人感觉有种窒息的感觉。 “程少爷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等了很久？刚才在楼上视频会议，一时间走不开……” 话落，顾家主便在程淮对面沙发上坐下。 脸上挂着稍微和蔼不失仪态的笑。 程淮淡笑着对顾家主低低颔首。 “顾董，也没有等很久，晚辈等长辈是应该的。” “哎……别叫顾董，生疏了，叫我顾叔叔就行了！叫顾董显得我像个老古董一样哈哈……” 顾家主也确实不是很喜欢这称呼，在员工或者媒体面前还好，但是单独在一个空间里被叫，像是变相骂他古董…… 站在顾家主身后的顾澄怎会不知道自家老爹是什么意思？ 程淮说的也没错，他不就是个老古董吗…… 想着，便不易察觉的对着顾家主的后脑勺做了个小鬼脸，配上她这一身穿着打扮，居然有点反差萌？ 这一幕恰好被刚抬头的程淮捕捉到。 以前怎么没听说，向来属于高冷一挂的顾澄大小姐，有这么一幕呢？ 视线没有过多停留，程淮收回在顾澄身上的几秒目光，转向顾家主。 黑色眸子中满是真挚。 “顾叔叔。” “哎！这就好听多了嘛？那既然你人都到这里了，想必是有事相求？说说看？” 既然都提前知道程淮来意，顾家主也不想跟他卖关子，直接进入主题。 程淮没想到顾家主居然能猜到他来的目的，不过还是再次颔首。 声音低沉好听，但不同的是，这次程淮并没有很快抬头。 他站得笔直，像是一把定在地上的剑，挺拔如松。 “既然顾叔叔都看出来了，那晚辈也就开口了，这次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昨天晚上家妹小冰被王家求娶，王家有要求，其中一条要求就是想要您手上的一幅囚禾画，才能将婚约取消。 我知道这幅画对您很重要，可晚辈实属无奈，我不能看着家妹被推去火坑……” 顾家主听着，眉心蹙了一下，虽然已经提前知道。 但是当程淮说出来的时候，心还是疼了一下，但想到这是程歌的意思，便只好故作为难。 “你妹妹？程冰吗？我记得上次王家不是也提出想要程冰当新娘的吗？ 而且我没老年痴呆的话，当时你父亲不是已经推了吗？” 以后程家可热闹喽，哪天那个不长眼的程冰若是惹程歌不高兴，人家炸了程家都可能！ 程淮并没有抬头，而是如实回复顾家主的话。 “这件事说来也话长，不久前白老告知我们，几十年前程家出了一些变故，导致家妹和小冰被调换。 亲妹小歌回来之后，在行为上或者性格上多少莽撞，所以惹了父亲不喜。 所以一时间怒气上头自作主张将亲妹嫁给了f市的王家。 但今天早上晚辈去王家的时候，王一少爷明确说了，求娶对象一直都是小冰，两个都是妹妹，所以晚辈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 “只不过，王家……” “也就是说，你来，是想从我手上拿画？” 顾家主总结问，心里嘎嘎疼。 身后的顾澄默默抬手顺毛。 “不是拿，是买，知道您难割爱，所以这次带够了钱，您大可以开口。” 程淮头低了低，语气诚恳，倒有一副求人办事该有的姿态。 他手上钱的确很多，这次来，程淮带了充足的准备。 可话刚出口，便听见顾家主沉叹一声，似乎非常为难： “小淮啊，不是叔叔我不帮你，我知道你有钱，但你也不是不知道，来买画的都是和叔叔这样年纪的人。 你太年轻了，顾叔叔恐怕不能答应，如果你真心想要拿到这东西，还是让你父亲亲自来？” 顾家主说着，身后的顾澄便也将目光看去程淮。 “是啊？谁知道画到你手上了，是拿给程冰当生日礼物还是交给王家？一点保障都没有。” 顾澄这句话让程淮心脏一缩，很疼。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顾家主身后，没正形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顾澄，对方眼里全都是对自己的警惕。 “我不会把画交给小冰，但既然顾叔叔和顾小姐都不放心，我……这就通知父亲来取！” 说着便拿出许久没有打开的手机，尝试摁了几下才发现，手机关机了。 程淮锁了一下眉心，正苦恼之际，顾澄散漫嗓音传来。 “用我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真的能做到一视同仁吗？这两碗水你真的能端稳谁都不偏？” 顾澄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手机，对着程淮方向扬了扬。 一双带着娇媚的眸光直视程淮，似乎想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程淮顺着顾澄声音看去，便对上了那双满是好奇审视的美眸。 薄唇轻启，坚定深沉。 “一视同仁的确能做到，但我会在原基础上，和程白一样，偏程歌一点。” 程歌她不应该被排斥的，程冰现在享有的一切，本该都是程歌的。 只不过被调换了命运。 她们都是受害者，目前为止，程淮决定和程白一样。 生日宴……程淮选择和程白一起给程歌过生日。 程冰不缺这一次生日，她有更多的人陪伴。 —— 大哥的人设在这里会修改一下哦，站在歌歌这边，前面也会尽量修改哒！ 这几天快要首秀啦，能不能点点催更嘞？就是是黄色按钮！！！！！ 第44章 埋伏，沈老夫人醒了 下午一点半的程家。 咣当一声，紧跟着一声瓷器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声响。 是程远，不久之前，他接到了程淮的电话，对方说明了，顾家主那个老头子居然要程远亲自去拿画？ 他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让他程远去拿画？ 好大的面子！若不是这件事关乎程冰，程远才不会管！ 没想到啊？这几天怎么这么气不顺！ 任何关于程歌的事情全部都有阻碍，跟程家有仇一样！ 他们都按照白元的要求把程歌接回来了，还要怎么样？又不是没给她一口饭吃！ 程远此时已经在客厅里面来回踱步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一旁的程冰看着都眼花…… 程远这人最好面子，他一向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低三下四的人。 现在在这犹豫不决，程冰难免有些害怕程远会因为面子而不去顾家。 不行，不能这样…… 程冰才不要嫁去王家，那个瘸子会折磨死她的！ “爸爸，要不还是我去？这件事是我的终生大事，理应我去，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有能力决定……” “我和顾叔叔有几面之缘，我相信顾叔叔一定会看在程家面子上把画给我的……” 程冰懂事的双手放在身前，一副乖巧的模样。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程远的拒绝。 “不行！你是女孩子，更何况还小，你顾叔叔一定不放心把东西送到你的手上，你乖乖在家里练琴，我和你妈去顾家看看…… 小冰，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把琴练习好，爸妈物质上面绝对不会亏待你！ 你只要给爸妈长长脸，你就永远是我的亲生女儿！” 程远回头看向站在沙发面前，一副乖巧站姿的程冰，语重心长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程冰那双杏眼里面一闪而过的得逞。 她当然是程远的亲生女儿，毕竟亲生女儿都快要死了，剩下的……不就只剩下她程冰了吗？ 这些都是程歌活该的，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了她程冰的东西。 程家真正的大小姐程歌不学无术，性格顽劣，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记住她！ 因为去f市还需要些时间，所以程远赶忙将刚从贵妇聚会上回来的程夫人拉上。 简单说明了一下，程夫人脸色沉了一下，但还是收拾一下跟着程远坐车去了机场。 程冰站在门口，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一排车子，脸上的乖巧像是一张面具，被瞬间摘下。 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刻在骨子里难以磨去的狠厉奸诈。 小人之相。 她此刻的眼眸里都是对接下来所将要发生事情的期待还有快感。 纵使她程歌有天大的本事，能一人打十几吗？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活着了，那也怕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别怪她，程冰只是害怕自己的东西一个个全部都偏向程歌。 那样，还不如杀了程冰来个痛快！ 叮铃铃…… 程冰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几下，传来电话铃声。 程冰冷脸回神，面无表情的接起。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程小姐，我们已经埋伏好了，根据您提供的电话信息，已经定位到了目标。” “按照我之前说的，先把她折辱到只剩下一口气，再拍视频，发到网上，最后再杀了。 记住，就算被反杀了，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如果我看见程歌活着回来，那我是绝对不会付尾款的！” 程冰眼里愈发狠毒，脑海里已经想象出程歌倒在血泊里的情景了！ 光是想想都让人感觉非常爽！ “放心程小姐，您如此大费周章的找到我们，我们又怎么会失败呢？ 您得对我们有信心，我们这群人可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 那边人顿了一下，虽但，怎么感觉程冰当时说的那名字，有点耳熟呢？ 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程冰脸上露出狞笑，那种快感几乎占据了程冰的所有理智。 “那就好，别让我失望。” 说完，程冰便挂断了电话。 想到明年的今天就是程歌的忌日，程冰便忍不住笑出声，看了一眼蔚蓝的天，转身回了客厅。 —— 此时的程歌几人已经到了e高门口。 程白原本想跟着去的，但是被程歌拒绝了。 “不用，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我准备下午在这逛逛，你跟沈君砚先回去，逛完之后我自己回去。” 这次来，程歌的确是拿东西不假，但是谁让e高校长是出了名的漏嘴呢？ 有一些东西现在还真不能让这两人知道，如果知道了，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让他俩进去了。 若是让校长发现沈君砚跟自己关系不简单，那还真是不得了，但现在自己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应该不会传的太放肆。 e高校门口，阳光照射在大地上，散发着银白色刺眼的光芒。 道路两旁的水杉松树在阳光清风下尽情摇曳着树枝，错落斑驳的树影落在几人身上。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明星偷跑出来玩儿了。 程歌一袭墨色长裙勾勒她完美身材曲线，裙摆随风晃动，双腿肌肉匀称笔直，晃眼的白。 长发依旧被夹子拢起来，更给程歌增添了一股高贵慵懒的氛围。 一顶鸭舌帽盖在脑袋上，下面是一张既无奈又散漫的脸。 天人之姿，世无其二。 沈君砚想留下来，但是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本想着不接直接挂断，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接…… 沈君砚垂着拿手机的手，犹豫不决的黑眸看向程歌。 迟迟没有动作。 “接啊，看我干什么？” 程歌见沈君砚迟迟不接电话，便将疑惑的视线投去。 闻言，沈君砚垂了一下眸子，还是接起了。 但当看到上面的备注时，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好像瞬间炸开，让沈君砚头昏眼花。 “……喂？” “沈君砚是？你奶奶醒了，抽个时间来看看，最好在这半天内，她现在情况虽然乐观，但是不排除随时昏迷的可能性。” 奶奶醒了…… 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个消息…… 好……好消息？ 奶奶昏迷已经很长时间了，她醒了是好事情，但唐凡尘后面的话让他瞬间将心提了起来。 “好……我……等会儿过去。” 沈君砚失神的挂断电话，电话里面的人程歌知道，是唐凡尘，算算日子，沈君砚奶奶应该也醒了。 所以程歌知道沈君砚在顾虑什么，无奈的看向双眼攀上红色的沈君砚。 “醒了你们就去看看，离这儿又不远，大不了晚上五点你们来接我？” 那些个老头子缠人的很，得花点时间应付。 半倚在车门上的程白闻言，有些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看向程歌，“我也要跟他一起去？” 程歌听着程白疑惑的声音，看去：不然？ 程白：得，去。 第45章 二十分钟 最后，沈君砚还是在程歌的催促下跟着程白一起去了沈老太太所在的医院。 而程歌则是转身跟保安亮了身份，便在保安毕恭毕敬之下进了学校。 因为还没有开学，所学校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名环卫工人站在树荫下乘凉。 程歌步伐算是比较快的，所以很快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办公楼顶楼校长办公室。 刚推开门，便瞧见e高校长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桌子上。 手上还拿着白色纸巾，年迈的身躯一抖一抖的，像是遇见什么难过的事，正独自伤感。 程歌靠在门板上，张了张嘴，但还是先敲了一下门。 叩叩两声。 不轻不重。 桌子上正心里犯嘀咕的校长下意识回过头看去。 眼含着热泪，在看见门口站着的程歌时，泪水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你不是说中午就到吗？害我等了这么久……你不守时！” 焦权从桌子上滑下来，一边抹着眼泪看着程歌。 别提多委屈了。 程歌看着面前…… 年过半百，在学生面前不苟言笑，常年冰霜脸的e高校长，此时在她面前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委屈控诉，头上冒出几条黑线，但碍于对方年长，还是不说什么了。 “这不是路上堵车吗，来晚了，抱歉抱歉……对了，我东西呢？”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拿东西，她是真的不想跟焦权聊下去，一聊天，那就是几小时。 不八卦还好，若是一八卦起来，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确实挺难搞。 焦权一听不乐意了，沧桑的脸上全是刚哭没多久的泪痕，似乎被程歌伤透了心。 他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 “我在这等了你几个小时，你倒好，也不问问我最近还好不好，身体怎样？ 一开口就是要东西，怎么？那是你东西，我又不可能不给你……” 程歌见此轻笑一声，妥协又无奈的歪头问，“那您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 焦权听程歌问了，也心满意足了，下了台阶。 “好得很！硬朗着呢，你要的东西在原位放着呢，都积了一层厚灰，刚才我给你清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损坏。” 说着，焦权便朝着窗台的位置指了一下，朝着那边看去，的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盆，上面的仙人掌已经死了。 成了仙人掌干。 程歌不紧不慢走过去，顺手将身上的包放在办公桌上面，摘下帽子。 “怎么死了？” 程歌将干枯的仙人球拿下来，下面有的土壤已经长了霉块，当时放在这儿的时候，土壤还有水呢，现在全干了，一丁点儿水都没有。 焦权来到程歌旁边，瞥了一眼程歌手上被完整拿出来的土块。 笑了：“你是不是忘了，这里面还放着东西呢？ 而且，我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不用管？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你才想起来你有东西没拿呢？” “你要是其他人，有东西落这儿我都不想管！” 焦权没好气地说着，程歌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不是忙事情吗……” 手上也没闲着，将干了的土块捏碎之后，正主总算出现在了程歌的视线中。 是一个掌心大小的针灸包还有一小袋像草一样的东西。 焦权不想理程歌，“忙忙忙……就知道忙，干脆你也别睡觉了，把全世界的事情全部忙完再睡！ 到时候什么都不愁，盒子一装，风光大葬！” 焦权一向说话毒，不过这对程歌没用，自己又不是没休息的，这不是给自己放了一年的假吗？ 程歌充耳不闻，当作没听见，自顾自地打开包。 里面的东西被保存的非常好，尤其是关键的那个药草。 沈君砚奶奶的病她一直知道，因为和几年前的不一样，所以必须得是干草药里面提取出来的东西去解毒。 也不是一早就准备着的，大概是凑巧。 拿到东西之后，程歌并没有打算多留，一边将东西塞到包里面，一边转头对焦权懒洋洋说着。 “几天之后不在老地方聚了，去沈君砚那艘邮轮聚聚。” 说完，焦权眼神亮了，“沈君砚？难不成真像小橙子说那样，你们在一起了？” 程歌点头，将包随意挂在肩头。 “也没多久，昨天的事，不说了，东西我也拿到了，真得走了，改天聚啊？” 没等焦权继续问，程歌便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不是，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吃喜酒啊？？” 焦权看着空空的办公室，还有程歌那匆匆的脚步，半天憋出一句话。 “不确定，到时候会通知的。” 话音刚落，没走多远的程歌便漫不经心的嗓音。 焦权听见走廊传来的回声愣了一下，随后嗤笑出声。 这孩子，比他还老成…… 热浪袭面，树影婆娑。 程歌刚出校门口，刚才门口的保安便一边看向别处一边朝着程歌走来。 见此，程歌收起手机，看向他。 “怎么了？” 保安挠了挠头，抬手指向那边的一个死胡同里。 “程小姐，刚才有一群人说认识你，想找你聊聊，他们在那个地方，我看他们也不像正经人，要不您还是别去了？” 找她聊聊？ 程歌刚才看了手机，没有人在e高附近。 所以是谁呢？ 程歌顿了几秒，随后低低嗯了一声。 那个位置，总让程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般只在附近存在埋伏的情况下出现。 程歌神色沉静，但保安能明显感觉到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 如果气场能杀死人，那程歌身上这股肃杀之气能将方圆十里的活类全部扫灭！ “那个程小姐，要不我们报警？让警察去看看？您要是去了恐怕……” 虽然知道程歌的身份，但保安还是劝道。 程歌是全e国最强大的一个人，也是最不能有危险的人。 她一旦受伤了，整个京城都得动荡一下！ “没事，那群人，警察来了也没用，我去看看。” 程歌倒要看看，认识她的人到底是谁。 “二十分钟之后我没出来，就打电话给白老。” 说完，便不顾保安阻拦，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朝那边而去。 上次动手还是和程白过招，如果这次当真是危险，那倒不如为民除害。 第46章 是程冰！ 大白天的，死胡同里面安安静静地，更加有鬼了。 程歌摘下帽子，面无表情地朝着越来越近的死胡同走去，刚到周围，便闻到一股非常浓重的烟味。 这刺鼻的烟味让程歌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心，脚下步伐依旧不紧不慢。 将帽子卡在死胡同边上的枯枝叉上，脚步这才顿住。 掀起眼皮看向里面。 里面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十几个聚在一起，头发染成鸡毛掸子似的混混。 几人嬉皮笑脸的围在一起抽烟，丝毫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他们后悔终生的事情。 “呦？小美女怎么自己送上门来啊？这样也省的哥哥们去请了？” 一阵恶心的笑声中，一个较为突出的声音响起，让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正在抽烟的社会青年们纷纷转头朝着巷口看去。 这一看，瞬间脸上漫出淫笑来，贼眉鼠眼的，露出让人生理不适的笑容来。 因为程歌实在是太完美了。 这群人什么时候遇到这种正点的女生？ “哎呦！长得还真就正啊？这腰这腿……一定很好玩儿？” “到时候谁第一啊？” “废话，这第一当然是老大啊？哪有我们第一的道理？” “是杨哥？” “……” 一群人恶劣的说着，让程歌更加产生兴趣了。 把他们头拧下来……也挺好玩儿的？ 不过这群人，总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 一般被程歌记住的，不是什么十恶不赦，坏事做尽的人，就是什么国家级别人物。 这群人，能是第二个吗？ 程歌静静地看着他们说说着淫秽不堪入耳地词汇，一边漫不经心地从背包侧边口袋拿出橡胶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戴好之后，便抬起眸子朝着几人看去，嗓音听不出地平静。 “认识我？怎么认识的我？” 说着，便漫不经心的走向更里处。 开玩笑还好，若是当真认识，那程歌就不能留活口了，这群人很大概率是追杀她的那些人。 那些人手上都不干净，就连京城的警方都束手无策，只有程歌手上有证据。 到时候将证据一交，人一埋，世上又少了几个无恶不作的主儿。 她往前，嘴角勾着莫名笑意的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脸上的奸笑更深了，似乎真的没有料到，居然还真有人送上门的？ 其中几人勾肩搭背的凑近程歌，一边轻浮的说着。 “以前不认识，但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认识了呢？小美女，哥哥会让你——啊！”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感觉脸颊上像是被铁拳锤了一下，魂魄离体的错觉，好像脑浆都要被打出来了。 这招架不住的力道令他一时间没有稳住身形，几人被他带着朝地上栽去，叠罗汉一样倒在坑坑洼洼不平整的地上。 程歌没有停下，抬起脚便朝着没有被打的一人胸口狠踹两脚。 “认识吗？我他妈怎么不认识你们啊？” “要不挨个儿介绍一下自己？” 程歌丝毫没有收力，光是踹下去的力道，就让男子感觉肋骨好像断了！甚至连带着两人都被踹的移了位置，疼得头皮发麻！ 旁边的人见同伴被程歌这么踹，趁着程歌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朝着侧边滚了两圈。 掏出随身携带着的铁棍，朝着空气挥了一下，甩出‘咻咻’的风声，朝着程歌吆喝一声冲去！ 程歌余光扫到这边的动静，朝着旁边闪躲开来，抬手便毫不费力抓住袭来的棍棒。 用力一抽，原本是对方的武器此时彻底成了程歌的东西。 棍棒被扯走，后者还没踉跄几步，便被程歌挥过来的铁棍抡偏了脑袋！ 侧脸整个麻了，甚至能感觉明显骨裂！男人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一瞬，这力道直接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其余靠在那边的人见程歌这么能打，也没有之前的小觑。 面面相觑一眼之后，剩余的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扔掉手上的烟蒂，纷纷拿出自己的铁棍，咻咻将棍身甩出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 其中一人说着，便狰狞着脸扬起手中泛着寒光的铁棍朝着程歌脑袋挥去，力道丝毫不减，似乎是下了死手。 程歌看着面前迎面而来的棍子丝毫不慌，耍了两下手中的棍子，交替了下，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随后便在千钧一发之际，程歌面无表情的扬起棍子朝着面前男人拿着铁棍的手腕打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子还未来及感受手腕上那让人难以言喻的痛觉。 便感觉自己的一侧脸被棍子飞快接触到。 半边脸瞬间麻了！ 那种没有知觉的麻。 不过几秒时间，一个一百斤出头的男子便被程歌两棍子轻松解决。 而那把棍子被程歌耍的不像样，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武器。 此时，原本十几人的场子，只剩下了六个人，地上先前被程歌打翻在地的几人此时正苟延残喘的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程歌挑起眼皮懒散的看向剩下拿着棍棒没有动作的几人。 “说说，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坦白从宽。” “没人找我们啊？咱们都是随机的，哪个倒霉蛋落到我们手上我们就玩儿。 你长得这么漂亮，多招人犯罪啊？谁让你长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到头来，还是得怪你自己！今天你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你如果真的识趣，就放下武器，乖乖跟咱们去快活一下，不识趣的话……那咱们也只能把你先杀后j了……” 这句话一出，周围便响起一片令人作呕的笑声，时不时还能听见口哨的声音。 但是…… 还没等笑够，其中一人面前便多了一个人，刚回头便见面前快速闪过什么东西，自己便被这难以抵抗的力道打翻到了同伴的身上！ 双双跌倒在地，嘴里咳出了几颗牙，脑浆好像被这一拳头打匀了，若是刚才细心一点，大概可以看清楚。 那是程歌的拳头。 程歌这双手虽然看着软弱无力，但力气可不小，毕竟她可是创造出方青拳法的人。 不说将来有没有能与其匹敌的对手，现在，恐怕没有。 没等两个人踉跄爬起来拿滚到一边的棍子，便感觉腿窝骨受到重重一击！ “啊——！” 那人面色严重扭曲，浑身冒起冷汗，双腿承受不住疼痛直挺挺地跪在了满是钉子的地面上，又是浑身一震的疼…… 抬起头，便看见程歌用那条看似毫不起眼的胳膊，把高她一头半的男人扼住喉咙，死死抵在了墙上。 男人双腿腾空半分米，头部被程歌掐的涨红，青筋狠狠暴起，狰狞可怖。 他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可反抗的余地，因为刚才，不过迟疑半秒，手脚筋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被下了软筋散一样，无力…… 他清醒的承受着程歌不断收缩的五指，眼前一片涣散。 其余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可是，没有记错的话，时间才过去不到五分钟？ 所以，程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了吗？” 程歌冷冽让人胆寒的声音响起，男人艰难摇头，“我说了，我们只是随机的……” 见男人咬牙不开口，程歌渐渐收紧了五指。 男人对此能明显感觉到骨头错位发出的咯咯响声，恐怖如斯。 眼前的程歌，此时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阎王，当场索命…… “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惹怒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再给你一次机会，买我命的人是谁。” 程歌淡漠的看着面前血色全无但面色涨红的男子，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 能找到这些人，那么只有一个地方。 那就是蛇鼠一窝的暗网了。 男子本能的求生欲，在听见程歌这句话之后，急忙出声，“是程冰！程家那个小姐……” “有证据吗？怎么证明是她。” 程歌听见程冰这两个字，眸中锋芒乍现，若是程冰在这儿，程歌都能扇她好几巴掌了。 弄死她都不足为过。 就这么害怕自己被赶走？ “我有她的聊天记录，我可以把手机给你，我只求你留我一条狗命……” 说着，便朝着躺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他是真怕死…… 谁不怕死呢？ 程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发现那儿有一部手机。 但没等继续说话，耳朵便传来一声不容易察觉的上膛声音。 不好。 妈的有埋伏！ 来不及多想，程歌便松开掐住男子的手，抓着男子的胳膊挡在自己身前。 “嘭——！” “呃——！” “嘭——！”枪响之后，又是一声。 程歌循着声音看去，便发现是原本该去医院的沈君砚还有程白两人。 沈君砚举着枪，对准不远处二楼的方位来了一枪，解决了藏在暗处的狙击手。 开完枪，便朝着程歌的位置飞奔而去。 见沈君砚朝着自己位置脚踩棉花一样跑来，程歌一把推开了已经没气的男子，走上前几步。 “怎么样？受伤了吗？” 沈君砚将枪揣进口袋，双手握着程歌的肩头颤抖着声音问。 他双眼泛着红，体如筛糠，嘴唇毫无血色，急得快要哭出来。 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便原路返回了，见奶奶什么时间都行。 但刚才看见那个狙击手，将红外线对准程歌脑袋的时候，他大脑一阵鸣叫。 几乎不假思索的举起枪，瞄准狙击手位置，在狙击手开枪的同时开了枪，一枪毙命。 好在程歌反应及时，不然……后果沈君砚承受不来。 第48章 别他妈叫我姐 此时的程家。 程冰已经幻想出程歌被凌辱致死时候的场景了。 鸽了云研，在家里开着香槟庆祝这美妙的时刻。 属于她的东西被保住了，这让程冰非常高兴！ 程歌就该待在那个小渔村里面，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回来？ 回来了，有什么好处呢？ 还不是死命一条！ 程冰穿着一身香槟色小裙子，坐在餐桌上，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六点。 今天程老二人回老宅了，程远两人去王家了，程白程淮不在家，就只剩下程冰一人了！ 没有人会注意到程冰此时那张丑恶嘴脸！ 餐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佳肴，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认程歌死透了没有，但程冰坚信，那群人绝对不会被程歌一人全部打完。 她对那些人说过，活着才能拿到尾款。 杀一个程歌，居然花了她五百万…… 不过父亲答应过程冰，只要程冰这次小提琴夺冠，那么就会给她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光是分红，每年都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程歌呢？ 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程冰端着高脚香槟杯，缓慢摇晃着里面的液体，脸上写满了计谋得逞之后的喜悦。 身边的管家见此，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歌当时能做到一只手就撂倒她，那么说明身手定然不简单。 这次程冰花了两天时间，才登录上暗网找到那些亡命之徒。 虽然是亡命之徒，但不如说是厉害点儿的混混。 对程歌而言，怕是小菜一碟……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那个人找到了吗？” 正心思沉重之时，程冰不耐烦的问管家。 没有程家人在，程冰算是原形毕露了。 丝毫不装。 管家听程冰问起，便如实告知： “找到了，那人承诺到时候会来找您的，报酬也给对方了，也就这两天的事情。” 说到报酬，程冰脸色就黑了，这两天钱如流水一样，动辄花了她近千万，这一年零花钱都没了！ 不过一想到程歌死了，这些不快也就很快烟消云散。 她仰头抿了香槟，冷哼一声。 “她若是暴露了，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花了这么多钱，就该完成任务，完不成，那就去见程歌！ 程冰狠毒不是一天两天了，死在她手上的也不计其数，这么多年了，只有管家知道她真实性格。 高中之前在学校，霸凌他人都是常有的事情，死在她手上，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不过她很会挑人欺负。 都是挑一些家庭重男轻女的女孩儿，这样，随便塞点封口费就行了。 那种人，随便几十万或者一百万就能敷衍了的。 要说，还是程冰手段高明，这么多年了，京城警方愣是和傻子似的没有察觉一点。 因为程冰买通了学校，所以校长自然对这件事有所隐瞒，找借口糊弄过去。 也不知道警方那边是知道所有，只不过是背后有硬台看着不让动作，还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发觉异常…… 看来这次那个人，怕是难逃一死。 不过这些都不是管家应该管的事情。 她现在是程冰的人，程冰是她衣食父母，随手给的钱都是二十多万。 必须得舔着。 “您放心，那女孩儿估计不是什么没眼力见的主，您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这马屁拍的很及时。 此时的程冰依旧还是光鲜亮丽的程家大小姐，那个帮她小提琴大赛的女孩儿，在程冰面前连一条狗都不如！ 一个工具人罢了。 程冰非常满意管家的马屁，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张数额很小的卡，扔给了管家怀里。 “你最近办事效率挺高，我很满意，这点钱就拿着。” 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但实则心里有点疼。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零花钱。 但想要稳住当前位置，程冰必须得出这钱。 还是小钱。 管家赶忙接住程冰的卡，心里乐开了花！ 她连连向高高在上姿态的程冰道谢，笑的很狗腿。 不过没笑多久，程冰便笑不出来了。 只听门口传来嘭地一声巨响！ 沉重的大门被一条修长的腿踹开。 木制大门在墙上撞了好几个来回，让人下意识看去。 便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程歌此时漫不经心的收回腿，摘下帽子递给程白，昂着下巴散漫不羁的走了出来。 身长一七二，气场两米八。 随着步双腿的摆动，长裙不断摇曳，如一朵半盛开的黑色玫瑰，一路带风，气场十足。 手上松散的提着从沈君砚那里拿来的包，清眸定在餐桌上端着酒杯，大惊失色的程冰身上。 身后的沈君砚和程白两人对视一眼，也沉着脸跟了上去。 尤其是程白，看向呆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程冰的眼神中带着非常陌生的冰冷。 很陌生！ 程冰看着不断靠近的程歌，脸色煞白，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栗，手指无力一松，香槟酒杯便落在了桌子上，里面的液体洒满了面前一块桌子。 程冰缓过神之后，程歌便如鬼魅般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面前不到一米距离的程歌，程冰失声尖叫一声，起身便想跑，但才刚站起来，便被迎面甩来的黑色物体打了个眼冒金星！ 程冰瞪大双眼，被打的一侧脸很快红了一片！ 她捂着脸不知道该不该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她居然被打了…… 从小到大，程冰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不过心里的恐惧很快便接替了上一种情绪。 程歌还活着。 看样子，也知道要杀她的人是程冰了…… 可程歌哪里来的证据？ 程冰扶着椅子，头发被打的凌乱，一手捂着脸颊，很快便挤出几滴眼泪，无辜的望向面前掂量着背包看着自己的程歌。 “姐……啊！” 第二个字还没说出口，程冰便眼睁睁看着程歌胳膊一扬，拎着包朝着自己的头甩来！ 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闪躲！ 这次的力道直接把程冰扇趴到了地上！ 一头卷好的长发此时窝成一团，脸上更是红的不成样子。 “我是不是说过，别他妈叫我姐。” 程歌半蹲下来，面无表情地伸手扯过对方头发，声音冷得让人浑身哆嗦。 尤其是那双看着程冰的目光，像是要把程冰撕成碎渣子。 嗓音低缓嘶哑，似乎一下午没说话喝水。 第49章 餐刀割嘴唇：再叫，舌头自己伸出来 程歌的目光太让人难以去直视，因为看上一眼就让人仿佛身处深渊。 此时的程歌在程冰眼里犹如一个魔鬼，又像是一条毒蛇，正向着她吐舌信子…… 毕竟头皮上那严重的撕扯感在不断提醒程冰，此时她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任程歌宰割。 程歌的手劲很大，像是要把程冰的头皮撕扯掉…… 程冰一时间被程歌的表情唬住，半晌说不出话来，但很快便被程歌扯的头皮疼，被迫回神。 几乎是一瞬间的，程冰毫无形象的双手死死掐住程歌的手。 想要把她手扯开，缓解疼痛，双腿双脚乱蹬着，此时她好像完全忽略了在场还有人。 “程歌……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啊！！” 但没想到程歌并没有惯着她。 直接站了起来，薅着程冰的头发，轻轻松松的把她拎起来。 毫不费力将还在挣扎的程冰举起来，朝着桌子边那边甩去！ 咣当和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还有程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管家见此心中一惊，秉着拿钱办事的责任，她咽了一口口水朝着程歌大步迈去步伐。 “程歌！程家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说着，人便走到了程歌面前，还没等抬手推搡。 站在程歌身边的沈君砚便上前两步，一手将程歌拉到身后。 随后同样面无表情的将人不偏不倚的踹到程冰的身边，力气丝毫不逊色程歌，椅子都成了木头渣子！ 管家老腰都快断了！ 程冰脸色一片漆黑，她艰难的从一堆碎瓷瓦中爬起来，双手撑着地面。 怨恨的抬头看着站在沈君砚身后，面若寒霜的程歌。 “程歌，如果让妈妈知道你这么胡作非为，还打我！ 你还能在这个家坐稳吗？有你的一席之地吗！ 你不要仗着有砚哥哥的保护欺负我！我没有做错什么！” 程冰一口咬死自己没有做错事，是程歌没有规矩，不分青红皂白打她。 更何况，程歌不可能有证据！ 暗网是她花了两天半时间才登入进去的，程歌这种不学无术的文盲怎么可能轻易登入？而且轻而易举就查到证据！？ 程冰眼眶含着泪水，楚楚看着程歌，一副无辜模样。 若是放在以前，程白可能站在程冰这边，但是现在…… 想起那群警察的话，还有确凿的证据，程白看向程冰的目光变得愈发陌生，其中夹杂着恶心的情绪。 沈君砚闻言，淡笑一声，缓缓牵住程歌的手，将她手中的包接过来。 慢声看着地上的程冰道： “不是小歌仗着我的势，是我仗着小歌的势，程小姐，管好你的狗。” 说着，便扫了一眼程冰旁边久久没有爬起来，还在地上唉天怨地滚动的管家。 见沈君砚和程歌相握住的手，程冰嫉妒心四起！ 凭什么啊？ 为什么全都围在这个废物身边！ 程冰死死盯着两人十指相握的手，双眼被刺激到泛红，几乎忘了旁边还有程白站着。 自始至终，程白的目光都从未从程冰身上移开。 第一次，他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如调色盘一样的脸色。 妒恨、怨恨、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以前都不会出现在程冰脸上的情绪，此时像是突然撕破一样，全部被释放出来。 就这么被程白看了个真切。 所以，程冰这是一直在装吗？ “砚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管家阿姨？还打她？我知道我一时间糊涂不小心说了姐姐。 但我也是为了她好，她这么做会被妈妈讨厌的，她才刚回来，你难道想看着她被妈妈赶出去吗？” “再叫一声姐，我割了你的舌头，我说到做到。” 程冰话刚说完，便听见程歌凉飕飕来了一句。 程冰下意识瞟了一眼程歌，见对方眉心浮着一层冰霜，手上漫不经心的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餐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的。 程白只感觉一道刺眼，顺着光源看去，便发现程歌正把玩着一把银制餐刀。 虽然是餐刀，但很锋利。 随便甩两下就能多几道血痕。 看来程歌真的动了杀心。 “你在说什么呢姐？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我都是为了你好，你难道想离开程家吗？” 程冰可不认为程歌敢在程白还有沈君砚面前动手！ 倘若程歌真敢割了她的舌头，那程冰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让程夫人把她赶走！ 最好断绝关系！ 程冰还是楚楚可怜的看着程歌等人，见程冰死不悔改，继续在雷区蹦哒，程歌笑了。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你想不想知道，想要杀我的那些人下场都是怎样的？ 你那些人，我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了。” “而杀你，我都不用两分钟。” 程歌说完，便漫不经心地转了下手中寒意四起的餐刀，纤长的五指不断摆动。 危险度数极高的餐刀，此时在她手里像是筷子一样。 玩的很炫。 几秒之后，程冰的脸色便煞白了好几个度！ 因为程歌指缝中穿梭的餐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她的指缝，像是蝴蝶一样轻盈又让人胆寒的朝着自己飞来！ 她顿时瞪大双目，瞳孔紧缩！ 没等尖叫。 嘴唇上面便传来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是粘液滴滴答答的细微声音。 还有手上那鲜红触目的血珠…… 细看。 大拇指旁边还有一块手指盖大小的皮肤组织。 很快，程冰便尝到了咸腥味…… 一时间，大脑一阵缺氧，她失神落魄的看着地上的血，心脏突突突直跳，脸上毫无血色可言。 她……程歌居然真的敢割…… 虽然没有割舌头，但这足以让程冰崩溃！ “……啊、啊——！” 程冰失控难以自持的尖叫出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概括了整个客厅，让人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耳朵疼…… 而被程歌挥出去的刀子，在完成她的使命之后，又回到了程歌的两指间，上面一丁点儿血都没有。 “这次给个小教训，下次再叫，舌头自己伸出来。” “你现在还在等那些人的消息，等我死了的消息？那不用了，他们现在不能说话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程冰，要装，就他妈继续装下去，不然我不确定哪天心情一个不好，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程歌转着手中的餐刀，一片死寂冰冷的目光懒懒扫向正在捂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冰。 说出的话，让程冰气得牙齿直颤。 凭什么，难道这世界全部都是围绕程歌转的吗？ 她难道知道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了吗？ 也知道这次主谋是她？ 程冰不甘心啊！ 差一点，程冰就破相了…… 都是女生，程歌怎么这么粗鲁？！ 就是一个泼妇！ 第50章 程歌的灵堂遗照 程歌随手将餐刀扔到了桌子上，咣当一声清脆声，让程冰狠狠跳动了一下眉心。 “程歌！我不就是叫你一声……吗？你凭什么伤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想离开程家吗？ 刚才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认！我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如果非要把这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那你必须得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程冰见程歌抬步就要走，急声质问，一副像是程歌冤枉她的样子。 似乎笃定了程歌没有证据，在平白无故欺负她。 嘴唇上面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程冰，程歌的确不是能惹的主，但也不代表程冰不能与其对敌！ 程歌不过就是个浑身蛮力的土丫头，程冰还就不相信，势力能有程家大吗？ 听见程冰声嘶力竭的声音，程歌果真顿住了。 她轻呵一声偏头看向满嘴是血，正用一双怨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程冰，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 这种笑，让原本胜券在握的程冰感到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难不成程歌真的有…… 此时程白还在旁边，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自始至终只有失望，就算不是失望，那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看来程白是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了，现在，她只剩下程家父母还有程淮了。 可这正是程冰最害怕的地方，程歌毕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总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到时候，不仅人财两空，按照自己以前的作风，自己定然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行，她得为自己找一个后台，不能完全依仗程家的势力…… 若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自己的结局不会好的。 更何况她并不想回到程歌当时居住的地方！ 那真是噩梦一样！ “程冰，你真是蠢得好笑，你以为你那些被隐瞒很好的东西，在我这里真的查不到？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仅知道这次追杀我的主谋是你，我还知道你初中时候那些狗屁事。 手上沾了这么多血，每天晚上不做噩梦吗？” 程歌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还在欣赏程冰那千变万化的脸色。 什么东西，也敢在程歌面前造次，若不是没到好时机，程冰这样作天作地，都不知道被国家枪毙几回了！ 程歌的话让程冰感觉喉间像是卡了一片锋利的刀片，稍微一动便声带巨疼。 整个人像是从水井里爬出来的水鬼，额头发间湿淋淋的，脸色煞白一片，只有颤动的双唇才能证明，程冰此时是活着的。 只不过被程歌几句话一说，毫不夸张来说……丢了半条命！ 程歌没再继续理会程冰，对程歌而言，程冰这种就是一个极为渺小的蝼蚁，随随便便便能碾死。 只不过，现在风声紧，还是不动手了，程冰最好从现在开始安分守己。 否则程歌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让程冰追悔莫及的事情。 当然，连带着程远手上的集团。 都难逃程歌之手。 现在程冰也算是收拾完了。 接下来，就是程远了。 虽然很烦，但看着他们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孤立无援的样子，真挺爽的。 程歌拿过沈君砚的背包，好整以暇的欣赏几秒程冰的脸色，绕过她走去了楼梯。 耳边走过的冷空气让程冰猛然回神。 她此时像是才想起来在程歌回来之前，对她的…… 不行！不能让程歌上楼……！ 程冰顾不得嘴上撕扯的疼，慌乱不已的踉跄爬起来，奔到已经走到楼梯上的程歌面前把人横手拦下。 “不能……你不能上去！” 上去之后程冰会被程歌整死的！ 想到程歌房间里面的场景，程冰便被吓了一身冷汗…… 面前的路突然被挡，让程歌蹙了一下眉，后退半步，这才抬起冰眸看向面前浑身颤栗，满脸恐慌的程冰。 “我为什么不能上去？难不成你是干什么了？做贼心虚不成？” 程冰听着程冰冷漠的嗓音，更加难以开口，“总之你不能上去！” 见程冰含糊其辞，程歌也懒得跟程冰继续耗着，抬手把人拨到一边，便大跨步上楼。 速度很快，以至于跟在身后穿着香槟鱼尾裙的程冰根本跟不上，只能提着裙摆往上面跑去，似乎很害怕程歌发现什么？ “走，上去看看，我觉得程冰没安什么好心，恐怕对小歌房间做了些什么。” 见此情形，沈君砚低眉思索几秒，随后侧了侧脸对程白缓声道。 程白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程歌步伐很快，不多时便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着门锁明显松动过的痕迹，还有地上凌乱的脚印，程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程冰赶到的时候，已经发现程歌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咔嚓一声。 程冰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愣愣地看着程歌看向房间里面，又关上了门。 程歌靠在墙上，双手环着，沉沉的目光瞥向了瘫在地上，面如土色的程冰。 许久，程歌这才冷笑一声。 “程大小姐，能不能告诉我，里面的遗像是怎么回事？还有堆满房间的花圈？那上面的人，怎么这么像我呢？” 程冰没说话，哆嗦着嘴看向倚在墙上，浑身懒意的程歌。 见程冰看着自己没有说话，程歌又继续道。 “你既希望我死，又提前祭奠我，我到底是该谢谢你，大费周章把我的房间弄成我自己的灵堂，还是该笑你太瞧不起我？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程歌习惯性挑了下眉尾，漫不经心的看着程冰沉吟道。 “我……我不知道你没死……我、不对……” 程歌这是在套话！ 程冰猛然一顿，闭嘴不言，只不过话没说完，便听见程歌忽的笑了声。 很诡异。 “发生什么了？” 程白和沈君砚快步来到程歌身边，直接略过魂不守舍的程冰。 话刚问出口，程白的目光不经意往房间一看，便张了张嘴，随后极为愤怒的看向程冰。 “程冰……这是怎么回事！是你把小歌房间弄成这样的？” 事已至此，嫌疑人也只剩下程冰了。 程冰就算是想找理由糊弄过去，此时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程白难以置信的摇头看着地上满脸心虚的程冰。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若不是小歌刚才把一切都给我看了，我真不知道，原来你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 程冰，你错的太彻底了！” 第51章 程冰被程白锁进程歌房间 “不是的二哥，程歌说的都不是真的，她没有证据……这都不是真的……” “我没有杀人……” 程冰满脸泪痕的一边摇头一边眼含热泪的看着面前脸色不好的程白。 急于将自身与这件事撇开的意图很明显。 无论如何，那些可都是铁证据。 校园霸凌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程冰，没想到以前自己一直以为乖巧的程冰。 居然一直都是那个恃强凌弱的人。 程白转过头，没有再看程冰。 缓缓闭上眸子深吸一口气。 “程冰，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证据确凿，我也很想问一句，当时你杀完人之后，难道不做噩梦的吗？ 还有，你的确心思缜密，之后居然贿赂初中校长，让这件事彻底封存，你聪明，但是你聪明不在点子上。 小歌说的没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迟早会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现在开始，你也别叫我二哥了，我们本就不是亲生的，现在你又对小歌动手，那么你更加不该叫了。 现在大多数群众都知道了小歌的真实身份，所以为了避免给小歌和程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门在外，别拿程家和我挡枪，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好说话的，只不过爸妈都站在你那边罢了。” 这是程白对程冰说的最多的话，以往程冰想要什么东西，程白都是笑着嗯一声表示知道。 和长辈叙旧也是保持温柔姿态，可程冰知道，程白并不像表面这样温柔。 他身手好，又是宏华研究院的研究员，性格这方面自然是高冷，喜怒不形于色的。 这次是字最多的，当然，对程冰而言也是最为致命的…… 看来程白是真的看到了…… 程冰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似的，看着程白那张冰冷的脸庞半晌说不出话来。 嘴巴张张合合，可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真的。 以前她仗着自己是高贵的程家大小姐，压根看不起学校里那些比她漂亮，但家庭不好的女生。 所以背地里都是自己下手，怎么爽怎么来。 初中三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几乎八九个了。 而这一切都成为了压在程冰心里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 那些富家子弟畏惧程家势力，所以也当那些事情没有发生。 这更让程冰肆无忌惮了。 本想着高中时候继续。 但没想到，只不过才刚开始。 便被校长发现欺负同学，记了小过，罚了写检讨，到最后居然还请了程夫人？ 不过当时的程夫人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而是以为只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 给点钱，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 可现在，这些被藏在心里，都快要被淡忘的记忆，此时全部被翻了出来，几乎让程冰措手不及！ 程冰僵硬的趴在地上，眼眶一周哭的红肿，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害者是她，而不是一直被针对的程歌。 “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程歌？我说了那些不是我……” “好了，这件事我会和爸妈说的，不管他们信不信，你都不再是我妹妹。 以后就当我不是程家人，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积蓄，我明天就带着小歌搬走。” 自从程歌回到程家，被爸妈区别对待，被程老二人到处挑刺。 就连一个管家也敢对程歌下手，都这样了，程歌倒不如搬出去住。 程冰难以置信的看向程白： “二哥，你为了她，居然要搬出去住？爸妈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说了，别叫我二哥。” 程白没有了以往的温柔，此时的声音非常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和程歌的声音没有别样。 不愧是亲兄妹，此时他们站在那里，周围空气都变得非常冷，像是一夜入了冬，冷得人瑟瑟发抖。 “现在时间也晚了，刚才我看见一桌子饭菜，想必你也吃过饭了。 既然你大费周章的把小歌房间弄成这副丧气模样，那也不能浪费了。” 程白说完，便转身朝着屋里面走了去，不多时手上便多了一个相框，将相框朝着旁边栏杆一扔。 砰一声，相框落到客厅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程歌只是转了下瞳仁扫了一眼，便再次将目光投向程冰身上。 她的脸庞黯然失色，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嘴上的血已经干枯，像是一个刚吃完人的鬼。 见此情形，一旁的沈君砚淡淡看了一眼程冰，便拉着程歌有些冰凉的手。 没有给程冰一个眼神，牵着程歌的手，便绕过程冰，径直朝着楼下走去。 程白在程歌两人走了之后，这才继续抬步来到程冰的身边。 今时不同往日，程冰见程白的腿不断靠近，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想到刚才程白说的那些话，程冰彻底慌了！ 连滚带爬的想要爬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没想到一把被程白拽住手臂。 “二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真的错了……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想进去！” 程冰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开程白的束缚，但是男女力量悬殊。 再加上程冰娇生惯养长大，没有一丁点武术功。 就这么被程白拖带拽的来到程歌的房间门口。 被程白往里面一推，程冰就被扔到了房间正中央，周围的花圈全部都围着自己…… 啪嗒一声，身后的门便被撞上，几声响动之后，程冰心中狠狠颤动，一颗心瞬间悬起来。 她转身连忙转动门把手，便发现门被锁住了！ 她被程白锁在了……里面？？ 刚才放着程歌遗像的地方，后面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半身镜子，面前什么都没有。 因为欢喜过头，程冰甚至将程歌的房间砸了个遍，此时的场景尤为诡异。 在程冰的周围，空气像是有了灵性一样，专门往程冰的脖颈钻，像是有人在背后轻轻抚摸似的。 可现在的情况……非常让人寒毛直竖…… 程冰冒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助的失声捂住头蹲在地上，蜷缩起来，浑身抖得严重…… “程歌！你不得好死……啊！” 程冰吼完之后，抬头便与镜子中的自己对上视线，花圈中围着的是自己，把程冰吓得魂不守舍，难以控制的失声大叫。 第52章 程白：良心被狗吐出来了？ 察觉到程白的磁场和以往不同，明显动怒。 刚才程白说的那些话还有砸下来已经粉碎，惨不忍睹的相框就足以证明。 虽然程白话是这么说的，但佣人可不敢当真，麻溜的将刚才的战斗场面打扫干净，一尘不染。 厨房那边已经在程歌两人下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前菜。 程歌一坐下就能吃。 “想搬出去吗？” 程歌悠哉吃着佣人端来的燕窝粥，沈君砚便坐下问道。 程歌若是想搬走，那是最好的。 沈君砚和程白两人手上个人资产都很多，房产更是数不过来。 养活程歌完全足够。 程歌闻言慢半拍的啊一声，随后还是点了一下头： “想啊，但不知道搬去哪儿。” 从十岁时候开始，那些老头便变着法儿的给她送房产，现在程歌手上的，光是庄园，就有三四个了。 真的很好奇，这整个京城的房地产是不是都是那些老头的？ 不然为什么，房子都是京城的呢？ 搬出去，程歌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住什么地方。 各有各的优点，很纠结。 沈君砚闻言这才想起来，程歌刚搬来程家没有多久，就遇到这种事情，还没有享受到有家人的感觉，就被针对的逼走。 甚至，自己的亲生父亲，还私自干涉程歌的婚姻。 被他们疼爱的程冰派人追杀…… 不走才是不正常。 沈君砚黑眸看着程歌低头喝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已经想到该怎么整程远了。 总不能，让程远这么轻松的度过晚年？ 他缓缓闭上眸子，随后抬起头看向程歌。 嗓音低哑好听： “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你二哥一起搬来沈家？” 虽然很冒昧，但是沈君砚真的不放心程歌，若是再发生不久前的那件事，沈君砚估计会后悔一辈子的。 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不容易才遇到自己喜欢的，必须要竭尽全力去保护，不然沈君砚还算什么男人？ 自己喜欢的人都保不了，还当什么沈家继承人？ 沈家干过军事，所以沈家的佣人全部都接受过军事化管理，身手个个不凡，当然沈君砚知道程歌身手也不错，而且…… 两次拳法都是方青拳法，实力非同一般。 他能看出来，只是没有问。 在沈君砚眼里，程歌就该这么强。 她那一身疏离的气质，也不允许她软弱。 只不过问出声之后，程歌喝粥的动作一顿，突然抬头看着沈君砚沉默不语。 这让沈君砚难得感到心慌，他不知道多少次结巴地跟程歌解释。 “我意思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你很介意，那就算了……” 沈君砚声音很抖，似乎真的很害怕程歌介意。 本来想说让程歌一人搬来沈家的，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便把程白加上了。 程歌凝着沈君砚沉默之后，便放下了勺子，一只手半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君砚因为紧张而微微红的脸颊。 “你紧张什么？” 程歌缓缓牵动唇角，嗓音撩人心弦，更让沈君砚感觉心脏咚咚咚直跳，每次都是被逗的那一个…… 是啊，沈君砚在担心什么呢？ 他们已经确认关系了，就算程歌一人去又如何？只要沈君砚是个君子，就不该担心程歌不会答应。 沈君砚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的启唇： “没紧张……只是我怕你误会……” 程歌轻笑一声，很轻，看着沈君砚低着睫毛眼神不自然闪躲的样子，心里更觉得好笑了。 “误会什么啊？我们不是情侣吗？还是说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 程歌尾音上扬，视线一直落在沈君砚的眉宇间。 怎么跟个小娇夫一样？ 听顾澄说，越是高冷的人，弄哭之后越是招人心疼。 也不知道沈君砚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不过…… 沈君砚貌似哭过？ 程歌有些不记得了。 好像就是今天？她被狙击手拿枪瞄准脑袋，然后被沈君砚救下的时候？ 当时，他心跳极快，身体抖动不止，眼尾泛红。 现在回想起来，倒也有那么几分美感。 沈君砚听着程歌这么一说，急忙否认。 “不是，我只是害怕你把我想成那种人，而且如果你一人去沈家，你二哥恐怕不会答应。” “你也知道我不会答应？算你有点良心，还把我带上。” 沈沈君砚话音刚落，便听见程歌身后传来一道没好气的声音。 程白一步一步下阶梯，一边慢悠悠看着沈君砚说着。 可不是还有良心吗？ 估计本不想带上程白，但碍于自己是她哥，所以担心被拒，所以勉为其难，这才把程白带上。 没几秒时间，程白便在程歌身旁拉开椅子坐下，刚坐下，佣人便端着菜陆续上来了。 不多时，程歌面前便摆满了热腾腾的菜。 程白看了一圈，随后将面前的清蒸鱼跟程歌面前的素菜调换了下。 还是没有眼力见，程歌面前的全都是素菜。 光吃那些哪里有营养？ “什么时候没良心过，少抹黑我……” 沈君砚轻咳一声，目光幽幽看向程白，嗓音低低的，但足以让其余两人听见。 程白一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嘴边勾起一抹气急的笑，在程歌看不见的角度，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君砚。 程：装，再装。 沈：装什么？ 程：我抹黑你了？你什么时候这么良心过？ 程：难不成在我们这些兄弟不知道的情况下，良心被狗吐回来了？ 沈：管你怎么说，这次不是带上你了？ 程：那你的最终目的难道不是我妹吗？ 沈：是又如何？咱们互相喜欢。 程：放屁！明明是你色诱！你敢说你跟我们聚餐的时候，精心打扮过？ 程：你在我妹面前还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呢，你个骚包！ 程：你这不是色诱是什么？小自己四岁的也下得去手，沈君砚你是畜生啊？ 沈：畜生又怎么了？说不定以后你比我还畜生呢。 程：不可能，畜生的只有你一个！ 沈铁柱…… 老牛！ 程白会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 还比沈君砚还畜生？ 绝对不可能。 为了程歌安全，程白甚至能做到一辈子单身！ 第53章 白元：程院长，帮帮忙？ 程白两人无声争吵着，程歌见此扯出一丝无奈的笑，低头继续喝粥。 不久之后，程白便提前结束了这场无声‘硝烟’，转头看向了正在乖乖吃饭的程歌身上。 到头来还是得程歌做决定。 不过无论如何程白都不可能在程家继续待下去的。 这地方此时他算是彻底看透了，就是一个伤人心的地方。 自己被程冰当成傻子一样戏耍了十几年，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 也懊恼当时就这么被程冰耍弄。 就当之前是历劫了，这劫，以程歌为结尾。 但愿以后，程冰不会挑战程白的底线。 “小歌，你想去吗？你不用想着沈君砚和你是……情侣关系就同意，你好好想想？ 实在不行跟二哥走，二哥给你住大房子！” 程白期待的看着程歌问道，他是真的希望程歌能跟着他走，否则放在沈铁柱那里，程白压根放不下心。 沈铁柱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都是男人，他就不相信，沈君砚真的是个君子？ 敢问这世上有多少君子呢？ 多数都是流氓披着长衫。 程歌和沈君砚在一起，总有一天两人…… 程白不敢继续想了…… 再往这方面想去，那程白估计会杀了沈君砚。 程歌闻言缓缓抬头，侧头看向程白。 “二哥你觉得呢？” 其实程歌的确有种想要去沈家的想法，但是多少有些不妥，虽然程歌不是那种封建的人，但速度的确很快。 程白见程歌反问自己，便有些惊喜，看来程歌也有些犹豫。 看来沈君砚对程歌的重要程度也不过如此！ 程白忽然有些得瑟，目光收敛着看向对面坐着的沈君砚，在沈君砚察觉视线的时候，笑着对着对方挑衅的挑了下眉尾。 原本温柔中带着清冷的少年，此时多了很少的邪气 和程歌的野性似乎大差不差，要不然说是亲兄妹呢？ 此刻，程歌和程白有八分相似。 尤其是挑眉的小动作，和程歌的只能说一模一样。 沈君砚看着愣了下，随后脑海里浮现出了当时程歌对着自己微微挑眉的撩人模样。 忽然低垂着眼睑勾了勾唇，笑容岁月静好，眼底浮着浓浓的笑意还有爱意。 沈君砚忽然看着自己笑出来，以为对方是被气笑了，也就没太在意。 “我觉得啊，还是别去，毕竟某人可不是什么君子，没轻没重的，轻薄你怎么办？ 二哥这里有比某人更大的房子，你都能在你房间里面踢足球了！ 你要什么二哥都买，咱们乖，不去某人的家。” 程歌听着程白咬牙切齿的声音，轻轻扯了下唇畔，红唇勾起，有一种慵懒松弛的微醺感。 “他欺负不了我，就算是欺负，那也是我欺负他。 沈家那边风景挺好的，想去看看。” 最后一句话，是程歌的真实意愿，刚才问程白，只是想看看，程白多提防沈君砚。 看样子，倒像是个妹控。 而且，程歌什么时候乖过？ 难不成她还自带滤镜不成？ 在程白眼里，自己很乖？ 他怕不是忘了上次两人交手的时候了。 不过，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也倒无所谓。 程歌说完，便自动忽略程白投来的诧异目光，低头一口一口的喝粥，似乎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 程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听见程歌说……她想去沈家看看？ 这不就是赞同了沈君砚的提议了吗？ 坏了，高兴早了。 得，既然程歌都答应了，那自己也只好跟着去沈家了，要不要带上手术刀？ 沈君砚这老牛若是对妹妹下手，自己亲自给他做绝育手术！ 他是一丁点儿都放心不下沈君砚。 自己刚回来的妹妹，被大她四岁的老牛盯上，就足以让程白抓狂了！ 现在还要去沈家…… 程白不敢想。 无奈，程歌都答应了，吃完饭之后，自己只好先上去收拾东西。 因为程歌的东西全部都被程冰砸了，所以程歌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背着包便坐上了车子。 还是沈君砚开车，程歌坐在副驾驶上，打开手机，漫不经心的玩儿手机。 实际上是在和白老发消息。 白：明天有没有时间？来百华一趟？我手上有两颗小种子，想让你帮帮忙？ 程歌打开手机便看见了这条消息，右眼皮跳了跳。 虽然知道右眼皮跳是代表…… 大脑操控的眼轮匝肌和眼轮神经分支的间断性自主的震动性抽搐。 什么种子能在白老手里面？ 一般研究院的事情都不会经过白元之手，这次是什么原因？ 他不是在忙着音乐大赛的事情吗？ 程歌眉头稍微拧起，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忽然感觉非常熟悉。 总觉得似曾相识…… 程歌想起来了。 上一次也是。 一般这种情况下，交给自己的都是被国内各大权威研究院，或者国家科学院拒绝收入的研究品，或者培育物。 就简单而言。 这他妈就是个烂摊子！ 程歌眉心跳了跳，很想当做没看见。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那边的白元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立马知道程歌想要装作没看见，所以赶忙发了一条消息。 白：我知道你看到了！小歌啊，我保证就这一次了！ 白：你看看，这东西都到爷爷手上了，估计他们也不好意思亲自给你。 白：看在白爷爷面子上，就帮个忙行吗？ c：不想，不是说了让我休息一年的？出尔反尔？ 那边白元苦口婆心。 白：爷爷保证就这一次！它在你手上肯定能活！ 看见这条消息程歌脸色一黑，嘴角一抽。 c：怎么？难不成是几千年前的？ 白：那倒不是…… c：那是什么？您有话一起说了，有点困。 看着那边有些不耐烦的语气，白元丝毫没有感到生气，对于程歌的脾气他了如指掌。 这是要答应的前奏！ 白：这是外太空的种子，不过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属于濒死状态了，运到地球的时候已经没有生息了。 白：但是国家那边不信邪，因为这种子一旦被培育成功，那将是科技又一大突破！ 白：可这种子到每个研究院都是被拒。 白：他们说，除了你，恐怕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够完成这种逆天的任务。 白：所以，程院长，帮帮忙？ 后面还跟着个讨好笑脸表情包。 跟这小老头在学生面前形象完全不一样。 第54章 白元和小渔村村长 程歌看着手机上白元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只感觉到头疼。 什么烂摊子都得程歌收拾…… 她有些烦躁的把手机关上，手垂在旁边，一边侧头靠在车窗上，外面的风景随着车子的速度划过。 沉默不说话，任由车内的制冷吹在脸上。 头顶好似一圈乌鸦盘旋。 就在那边的白元还想继续发消息的时候，程歌总算有动作了。 她耷拉着眼皮拿起手机敲字。 c：最后一次了，当初还是您要我休息的呢，这次之后，今年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宏华研究员就好，不用找我。 c：我招人的要求很高，那些人足够完成那些任务，只不过一时半会儿需要时间，最终结果还是很不错的。 那边还在不断踱步，惴惴不安的白元看见程歌发来的消息，高兴的几乎快跳起来！ 躺在外面晒阳光浴的他，几根头发随着风飘着。 白元今年怎么说都年过半百了，一条腿都伸进棺材里了。 但不难看出他非常健康，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之前程歌的那处小渔村。 那块海滩上面，躺在长椅上，脸上甚至精致的贴着面膜。 身形稍微偏胖，但完全是健康的，三高正常，没有疾病。 脸上都是满面红光，尤其是在看到程歌发来的消息时。 嘿！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程歌那一副不耐烦又无奈的小表情！ 看，还不是以前那副样子？ 嘴硬心软啊…… 也正因如此，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让身边坐在马扎上的老爷爷好奇的转过头，看向白元。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这老爷爷不是别人，正是这小渔村的村长，程歌的养父。 “呦？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来听听？” 说着，便抿着烟抽了一口，呼一口吐了出来，烟雾呼出瞬间便被海风吹散。 太阳太过灼热让两人都半眯着眼睛。 白元闻言坐起来弯腰把手机凑到村长面前，自豪说着。 “看，到最后还是得我出马！看来我比你更让小歌在乎，更有面子！” 银白色的阳光实在晃眼，屏幕有些看不清楚，村长便蹙着满是褶皱的眉头把手机拿了过来，手挡着才能看清楚。 看着上面两人的对话框，村长承认，他嫉妒了。 闷里闷气地把手机塞给白元，吸了一口烟，“狗屁！明明是你不要脸……” 虽然嘴上说着，但实则内心还是很伤心。 早知道就比白元快上一步了，现在好了？让白元这老东西这么得瑟…… 白元舒坦的呼出一口气，又靠回了躺椅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哎呀，对对对，就是我不要脸…… 不过还真感觉有点对不起小歌，好不容易让她休息一年，没想到事情还是上门找她了！ 没办法啊？谁让你培养出来的人这么优秀呢？” “什么叫我培养出来的？哦，那就是我一个人培养出来的？你没有？还是那些人没有？ 到头来还是小歌努力，也不看看她这十几年来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机器人正在运行呢，每天就睡那四五个小时，我都佩服！” 村长听着白元的话，沉默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随后便将还剩半截的烟扔到地上，挪脚踩灭，抬头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海面沉沉说着。 白元一听，也沉默了。 程歌没有多少天赋，就是有，那也是被逼出来的。 对白元来说，程歌唯一的天赋，就是小提琴方面很强。 但也林林总总加起来，花了八九年的时间才到的专业十一级。 按照时间推算，程歌若是还对小提琴感兴趣，那现在她早已经是国家级别的了。 哪儿还会在他那种小地方当个小副会长？ 两人说完这句对话，便没有了下文。 许是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回忆往事。 —— 沈君砚的车上，程白见程歌将手机拿起又放下，似乎对一件事情感到烦躁难耐。 心情貌似不好。 但是此时他的心情也不算太好。 因为…… 实不相瞒，刚才程白将方才程冰对程歌的所作所为全部发给了程远，想让程远管管程冰。 可没想到…… 程远只是轻飘飘来了一句。 ：那又如何？程歌不是没死吗？ 敢想吗？ 这句冰冷的话，是一位父亲说的。 程白的心也在一瞬间凉透了，或许程白早该知道的。 程远不可能因为程歌而对程冰说重话或者是惩罚警告。 在程歌回来之后，程白貌似愈发捉摸不透程远的心了。 程家明明这么有钱，多养一个孩子只不过是洒洒水这么简单。 可是，对他们而言，两碗水端平就这么难做到吗？ 程白郁闷的看着手机上还亮着的对话框，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随后抬起手指冷着脸将程冰拉黑删除。 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至于程远，身为儿子，还是留着。 就算留着，这以后，两人说话的次数恐怕不会太多。 车内陷入一片宁静，程歌在回复完白元的消息之后，便将手机塞到包里面，将头歪到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阖眸小憩。 见她睡着，沈君砚没有说话，只是将车窗都关上，将冷风调到合适角度和温度，速度放缓的开车。 等红灯的间隙，担心程歌会着凉，所以沈君砚拿出单薄的衣服将其围在程歌身前，以免被吹感冒。 而正是因为这些举动，车后面的程白愣了一下。 沈君砚，真的能成为程歌的依靠吗？ 这是个好问题…… 但现在还没有答案。 第55章 沈老爹：程歌看样子智商不太高…… 等到了沈君砚家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就算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沈君砚脸上也没有丝毫疲惫。 泊好车之后，回眸见程歌还没醒来，便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开门。 弯下腰伸手穿过程歌腿窝处准备把人温柔的抱起来，尽量不惊扰到她。 但没想到，指尖不过才触碰到程歌，就让原本正在浅眠的程歌下意识攥住沈君砚的臂膀，力道非常紧，像是要把沈君砚手臂捏断。 被忽然触碰，程歌顿时睁开双眼，眼尾处些许红血丝还有疲惫煞是明显，拧起眉头不悦的朝着身侧看去。 但明显愠怒的目光在触及到沈君砚微微诧异的脸庞时。 攥着沈君砚的手下意识缓缓松开，随后有些不自然的回头摸了下鼻子。 “干什么？” 程歌刚醒，嗓音有些闷，有些少见的绵软。 沈君砚听见这音色从程歌嘴里说出来，本就温柔的声音此刻更是柔和的不像话。 他眼里都是程歌的身影，温柔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到了，我看你睡着了，本想着把你抱进去的，但没想到刚碰到你，就醒了，刚才是做噩梦了？” 不然为什么反应会如此之大，而且刚才程歌的眼里，全部都是警惕。 看来以前没少吃亏。 想到这儿，沈君砚眼里多了些许心疼。 他不了解程歌，这是一定的。 他们相处时间还没有一星期，更何况程歌有些都不愿意说，既然这样，那沈君砚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程歌闻言愣了几秒，噩梦？ 她很久都没做梦了，刚才只不过是下意识防御。 不过既然沈君砚都这么说了，那噩梦就噩梦。 “嗯，有点吓人。” 程歌一如既往的散漫，不过也承认了。 她看了眼身上盖着的衣服，便看向还是弯着腰与她平视的沈君砚，“你的衣服怎么在我这儿？你放的？” 她怎么说刚才身上这么热呢，难不成沈君砚担心自己着凉？ 果然，正如她心中所想。 见“对，我看你睡着了，担心车内温度会让你着凉，所以就给你盖上了，所以，还下车吗？” 说着，绯红的唇畔便缓缓牵出温柔的弧度，看着程歌的目光一直都是温柔的。 这副模样若是让沈老爹看到了，估计会好生调侃一下。 毕竟他以前怀疑过沈君砚喜欢男的。 真是奇了怪了，二十岁的时候，隔壁那些家庭，儿子都带女朋友回来见家长了，沈君砚身边却连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 可把沈老爹愁的…… 程歌没有说话，因为刚才她尝试着动了一下，原本没正形一条腿弯着靠在座椅上，保持这动作几个小时，已经麻的不成样子。 所以…… “抱。” 程歌张开手，勾在沈君砚的脖子上，掌心下的温度滚烫的吓人。 因为此举动，也直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只有不到半掌的距离，稍微靠近一点，两人便能唇瓣紧贴。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对视着，视线与呼吸在闷热的热浪中肆意交织…… 沈君砚被忽然勾住脖子，身体难免前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变得非常滚烫和颤抖…… 他真的受不起程歌这么撩。 再这么下去，沈君砚真的会当不了君子的…… 咕噜，“好……” 沈君砚强行将理智拉了回来，低低的应了声，随后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程歌的双腿放在臂弯处。 把人抱成一团，尽量不让她的头撞到车顶。 不到几秒时间便把人抱了出来。 可是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好轻啊…… 不过。 早已下来的程白此时正站在两人面前不远处，叉着腰皮笑肉不笑看着面前的两人。 半晌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最后看着沈君砚挑了一下眉毛，白了一眼转身跟着沈家保镖进了沈家大门。 周身像是布满了怒火。 沈君砚比较莫名的看了一眼程白那怒气冲冲的背影。 随后便察觉到怀里的程歌似乎在玩儿他的纽扣，便低头看去。 没想到刚低下头，脸上和嘴唇上便多了冰凉与温热，还有柔软。 沈君砚被程歌亲懵了。 “赏你的，走。” 这个吻一触即分，很轻很轻，但却让沈君砚变成畜生。 最后，沈君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大门的，只知道刚进门，便听见自家老爹爽朗笑了几声，声音由远到近。 “好你个小子啊？我怎么说你这几天穿的这么正式，没想到是……” 沈老爹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你真铁树开花了！” 沈君砚黑脸：…… 程白此时坐在沙发上，听见沈家主从楼上传来的声音，便也站了起来，看着沈家主打了一声招呼。 “沈叔叔，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到您休息。” 沈家主摆摆手，无所谓道： “无妨无妨，我这儿子可有点对不起你啊？你看看，老牛还吃上嫩草了，真是委屈你了……” 沈君砚抿了抿唇，目光从沈老爹身上移开，落到程白身上。 沈：你说的？老牛吃嫩草？ 程：（白眼）难道不是吗？你爹都认为你对不起我。 沈：我起码嫩草都得到了，可你呢？还不是单身汉一个？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 沈：以后你若是谈恋爱了，对象比你年纪小，那你又算什么？我是畜生，你是畜生中的畜生？ 程：……现在是你对不起我！ 一段眼神小交流之后，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不过程白还是笑着对沈老爹摇头。 “沈叔叔这是哪里的话，委屈倒不至于。 只不过可惜家妹才刚到京城不久，对一些事物都比较感兴趣，一时半会儿依赖沈君砚罢了。” 意思是，程白现在还不承认沈君砚是自己妹夫这层身份。 程白这话沈老爹比较认同。 不过这么一听，倒想起前阵子网上的事情了。 这孩子是程白亲妹妹，但却要被程远送去还人情。 想想都替这孩子感到悲哀。 多漂亮一个孩子啊？ 只不过看样子有些智商不高…… 沈老爹可惜的看着沈君砚怀里，正在百无聊赖玩着沈君砚衬衫纽扣的程歌，惋惜叹了一声。 不过既然沈君砚喜欢，那便喜欢，都是程家的女儿，能差到哪儿去？ 此时正无聊玩着纽扣的程歌怎么又会知道，自己在沈老爹的眼里，已经成了智商不太高的傻子了？ 第56章 程歌：嘶——别咬我脖子！ “依赖也好，喜欢也罢，这孩子难得开花一次，和不成就一桩美事？ 我倒是很希望他们在一起。 你看看，他们多般配啊？这颜值摆在这里，想必以后的孩子一定好看！” 程白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现在，自家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他沈家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也是京城首富，自家儿子眼光段然不会很差，都公主抱了，那还怀疑什么？ 一定是这小子喜欢的。 沈老爹猜，沈君砚绝对不会对一个女孩莫名其妙喜欢上，这女孩恐怕也不像报道的那样不堪。 程歌和沈君砚两人都是颜值担当，两人若是以后有要孩子的打算，这孩子在颜值这方面无人能敌。 前些天网上关于程家这女儿的舆论他也有所耳闻，从小待在小渔村里面受苦，能学到什么东西呢？ 不过这也不是程家将她抛弃的理由啊？ 而且，还是以嫁人为由抛弃。 第一次，沈老爹有些后悔当时救程家于水火之中了。 就该让他们深陷淤泥不能自拔！ 明明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两个孩子被调换，现在倒把所有的一切全部怪在亲女儿身上了！ 那个什么程冰也不是好东西！ 豪门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浑身小家子气得人，说不定这件事就是程冰一手策划的！ 程白听见沈老爹都想到结婚生子这一方面了，嘴角难以控制的抽搐了下。 还早着呢…… 程白可得好好把关，不能让沈君砚轻而易举娶到程歌。 更何况现在程歌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 姓沈的若是敢对程歌做什么逾越的事情，程白真的会拿手术刀把他第三条腿割下来。 没开玩笑。 但现在，程白也只是低头笑笑，并没有将真实情绪表露出来。 内心已经把沈君砚吊起来打数百次了。 没几秒钟，便见沈老爹连连摇头，笑骂自己。 “你看看，我这嘴啊就是不会说话！怎么还扯到孩子上面了？ 我意思是，他们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结婚了，有了想要孩子的决定，那么生出来的孩子一定颜值高！ 小白，不要多想啊，你跟小砚也是好几年的兄弟了，你知道他的品行的，不会对你妹妹做出畜生事的！我这个父亲拿人格担保！ 如果哪天这小子对你妹妹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替叔叔教训他！” 沈老爹背着手转头看向程白的方向，连笑着对程白说，话里话外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和蔼，让人感到很舒服。 程白还是礼貌的和沈老爹对视一眼，笑笑，没有言语。 两人的对话也不是低喃，所以早已坐在沙发上的程歌和沈君砚两人都能听见。 程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看消息，倚在沙发上。 只不过，她感觉旁边的沈君砚心跳有些异常的快，而且几乎几秒吞咽一次，喉结不断滚动，一上一下的。 耳朵还有脖子都染上红晕，似乎害羞了？ 程歌顿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起身在程白和沈老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畅谈两人未来时。 直起背侧眸看向沈君砚的下巴，在沈君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勾起沈君砚的衬衫领口，往自己面前一拽。 这猝不及防一下，再次让沈君砚心慢了半拍，紧张地对上了程歌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瞳仁里面的人正是沈君砚那张有些慌的脸。 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尤为暧昧。 程歌直勾勾盯着沈君砚的那张嘴，视线缓缓往上移。 “你爸怎么还谈起来……咱们以后的孩子了？” （不是，咋感觉有那么一点油……哒咩！） 程歌声音清冷低柔，却让沈君砚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他……就是瞎说的，你别在意……” 沈君砚暗暗深吸一口气，偏过头不敢直视程歌如此直白的目光，尤其是刚才她盯着自己唇上面的目光。 差一点，沈君砚就要失去理智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在无人的地方把程歌亲哭的…… 他这想法实在太肮脏了，所以沈君砚必须做到理智…… 程歌见他没有直视自己，便又不经意靠近了一些，歪头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轻扯嘴角。 “你难道没这么想过吗？你觉得我们以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的？嗯？” 沈君砚感受着近距离的呼吸，还有程歌撩人不自知的嗓音，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抓紧裤子，隐忍的很痛苦。 若不是沈老爹还有程白在这儿，沈君砚真的会亲程歌的。 可偏偏每次都是程歌先撩拨自己，每一次，沈君砚都会被她弄的耳红脖子粗…… 第57章 保密协议到期 不知道沈老爹说了什么，程白低声笑笑。 “是啊，放心沈叔叔，我相信沈君砚的人品，他绝对不会对我妹妹做什么逾矩事儿的。” 程白先是笑着回复沈老爹的话，沈老爹虽然是沈君砚的老爹，但到头来还是不放心自家的儿子。 沈君砚虽然常年禁欲，但若是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恐怕难以克制。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朝着身后的位置看去。 便发现程歌和沈君砚不知何时正快要亲上。 几乎是瞬间，程白太阳穴气得突突直跳，“沈君砚！” 这还相信个屁啊？！ 他们还在这儿呢就快亲一起了？若是不在的话是不是就……擦枪走火了？！ 愤怒上头，程白脸上笑容瞬间消失，也不管沈老爹还在，怒不可遏，蹙眉看着沈君砚吼出声来，声音大的把沈老爹都吓到了。 也下意识顺着程白的方向看去。 便发现此刻自家儿子正揽着程白妹妹的腰，那脸几乎要贴上去了。 而程歌…… 脸上有点烦。 “沈君砚！你……把人松开！” 沈老爹险些眼前一花，能不能不要当面拆他的台啊？ 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以后两人真结婚了，程白和沈君砚岂不是见面就掐？ 程白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妹控啊？ 沙发上的程歌听见程白怒气冲天的声音，几乎是下意识推开了沈君砚。 但下一秒便被沈君砚抱在怀里，他有些冰凉的下巴搭在程歌的肩膀上，心跳如雷。 但还是肉眼可见的迷茫。 程歌推他…… 她嫌弃？ 还是生气了？ “……小白啊，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你先带着你妹妹去休息？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的。 你想啊，现在这两个孩子都成年了，才刚交往，黏在一起很正常……” 沈老爹注意到程白周身的气场有些不正常，气得浑身都发抖了，看样子真的被沈君砚此番作为气到了。 沈老爹对此只能尽量安抚，不过他说的也没有问题，他们都成年了。 虽然有点打脸…… 而程白的目光死死盯着沈君砚，正常个嘚儿！ 背着他欺负程歌？ 也不看看程歌都被欺负成什么鬼样子了！ 就算是亲，那也该程歌压着沈君砚亲！ 看到沈君砚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就想上去给他来上一拳头！ 程白凝着面前看向自己，目光还染着情欲的沈君砚，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拳头攥地咯咯响…… “好……那沈叔叔我就先带着妹妹去休息了，这么晚了，您也早些休息……” 程白尽量缓和音色，毕竟沈家的地位比程家大，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哪怕程白想把他儿子打死。 程歌听着两人的对话，暗暗地伸手在沈君砚腰间掐了一下，很重。 让沈君砚不禁嘶了一声，随后程歌便感觉到腰间的那只手紧了紧…… 因为时间的确太晚，程白不想耽误程歌休息，一个眼神都没给沈君砚，拉着程歌便跟着管家去了给程歌安排的房间。 可到了之后才发现。 对门就是沈君砚那狗的房间！ 不久之后。 程歌倚在墙上，悠哉悠哉的欣赏面前从争吵到最后打在一起的两人。 程白妹控属性……还真是名不虚传。 最后，程白和沈君砚两人皆是毫发无损，各自不服对方，但最后还是不忘给程歌做完夜宵之后才回去休息。 翌日一早。 刺眼的白芒从窗外照进来，倾洒到还在睡梦中的程歌脸上。 大床上，被阳光照醒的程歌撑着坐了起来。 她这个房间是沈君砚亲自挑选的，阳光还算很充足。 因为程白怎么也不放心自程歌住在沈君砚对门，所以索性搬在了程歌的旁边房间住下。 程歌闭上眸子舒缓了一下眼球的酸涩，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早上八点了…… 现在去拿东西，中午大概能回来。 滑动页面，发现白老从早上七点便打来了好几个电话，消息更是一大堆，都是在问程歌醒了没有。 见此，程歌揉了揉眉心，缓解眼睛干涩，随后一边下床一边给白老发了消息。 c：您现在在什么地方？ 消息刚发出，那边便秒回。 白：总算醒了！我现在跟老焦在一块儿呢，该是在e高对面那个奶茶店！ 看着这条消息，程歌笑了声，隔着屏幕都能看出白元有多么激动。 不过话说，昨天他不是在村长那边吗？现在又离她这么近，难不成昨天晚上激动的没睡觉？ 小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熬什么夜…… 也不注意一下身体。 程歌一边走向洗漱间一边给白元发消息。 c：好，我一会儿过去，您先等一会儿。 白：嗐！你忙你的，我和你焦叔叔说说话，对了，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叮咚。 程歌叼着电动牙刷拿起来一看，白元发来的消息先是让程歌有些迷茫。 今天是什么日子？又不是她的生日。 说到生日，好像也没有几天了？ 不过下一秒白元便替她解了疑惑。 白：就知道你忘了，三年前的今天，是你签保密协议的时候啊？ 白：你这记性啊，我是说你好呢还是差呢？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记得，就不记得你的生日还有这件事儿！ 看着对面发来的两条消息，程歌这才恍然想起。 的确，协议已经到期了…… 看来之后要有的忙了。 上面那些人应该会发表什么东西？ 不过对程歌来说没什么大事情，只要不暴露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行。 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世上有闲云，也不可能轻易见到本尊。 而且，谁相信医学界天花板闲云神医， 会是一个刚十九岁的小女孩儿呢？ c：还真忘了，谢谢您提醒啊？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白：记住，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只能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说出自己身份，万一被那些无良记者知道了，恐怕又要麻烦一阵子。 c：我懂，不说了，收拾收拾走了。 白：路上小心点啊，别再把车子撞散架了！ c：…… 不就是在追捕嫌犯的时候，超了个速，然后把对方车子撞翻了几个跟头，然后爆炸了吗…… 白元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第58章 沈老爹掏腰包送礼物 简单收拾一番之后，程歌便走出了门。 刚走出来，迎面便撞见对面的房间正好开门。 从里面走出来的沈君砚，此时穿着黑色真丝衬衫，锁骨位置松开两颗扣子，一头乌密短发略显凌乱。 嘴唇红中带着淡紫，像是抹了一层油润的玫瑰色唇蜜。 鼻梁高挺，丹凤眼狭长深邃，眼尾处带着明显的淡粉色，像是刚才打了哈欠。 整个人似乎才刚睡醒，有一种松弛又禁欲的朦胧感。 一个字总结。 帅。 两个字总结。 妖孽。 四个字总结。 祸国殃民！ 从一开始，程歌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对沈君砚感兴趣，此时此刻更是一时间被沈君砚这副帅而不自知的模样弄的愣住了。 和看呆差不多。 她看着沈君砚关上门，手背青筋凸起，配上他一身黑色，肤色和白墙差不多，更加显得性张力拉到爆表…… 因为被沈君砚男色一时间迷住，程歌罕见的没有动作，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直盯着沈君砚那张脸看。 竟一时间没有发现男人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凑近。 冷香萦绕，唇瓣多了一丝柔软。 一触即分，浅尝即止。 这么一下，程歌总算回过神来，感觉又被冒犯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歌变成被动了？ 这让程歌感到有些不爽。 “干什么？” 因为被反亲，程歌内心非常不服气，嗓音都变得不耐烦，但双眼还是难以从沈君砚的脸上移开。 今天的沈君砚，挺帅。 沈君砚看着面前脸上多了一丝烦躁的程歌，虽然面上还是保持温柔微笑，但实则内心早已开始胡思乱想。 她难道真的对自己没有兴趣了吗？ 总感觉从昨天开始，程歌就一直冷落自己。 灯光敞亮的走廊，两人面对面对视着，此时，沈君砚的手已经撑在程歌腰侧的墙上。 另一只手撑在程歌耳侧，形成一种半圈半抱的壁咚姿势。 明明是很油腻的暧昧姿势，但此时此刻在沈君砚身上竟看不出任何油腻感。 像是去油版的暧昧姿势。 暖黄色的灯光斜照在程歌和沈君砚的侧脸上，轮廓分明，有明有暗。 近距离甚至能看到彼此脸上的任何一处角落。 纤长微卷的睫毛，宛若玫瑰的红唇，鼻梁上那一颗不是很明显。 但若是发现，便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贵气还有清冷感。 此情此景，周围的空气因子像是被直接替换成了暧昧因子，在两人周身环绕成了爱心的形状。。 “昨天晚上没有晚安吻，所以想讨回来，就当成是早安吻？” “怎么了？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 程歌心情不好，肉眼可见，沈君砚难免心慌意乱。 哄人这一块，他还不熟悉呢，尤其是对女孩子。 当然，沈君砚也从没有哄过男人。 程歌看着眼前妖里妖气，几乎要贴过来的沈君砚，忽然没气了。 “没什么，下次我主动。” 从小到大，程歌还没有被人这么压一头，哪怕是在恋爱上面。 要亲，也是程歌逮着沈君砚亲。 不然程歌不屑亲。 说罢，程歌便在沈君砚微微愣神的时候，反勾住沈君砚的脖子，亲了上去。 同样的，一触即分。 在沈君砚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程歌若无其事的将挡在旁边的臂膀移开。 吊儿郎当的转身想走，但是没想到…… 回眸便看见旁边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程白。 此时的他正双手环着，双腿随意搭放，满头黑线的看向程歌身后的沈君砚。 上下扫了对方的穿着打扮，冷笑不屑。 “沈君砚，你能不能正经穿衣服？” 程歌不明所以回头看去，发现沈君砚锁骨上的两颗扣子的确被解开了，像是刻意如此似的。 不过……不正经又怎样，程歌就好这口。 沈君砚看着程白皮笑肉不笑的那张笑脸，漫不经心的抬手扣上扣子。 “怎么不正经了，忘记扣了而已，别多想。” 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内心实则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就是故意而为之。 他就是想让程歌更加喜欢他这张脸，还有身材。 就是想更走进程歌心里，让她更加喜欢自己。 这就是沈君砚的目的。 不过的确有这么点儿对不起程白，程歌刚回来就被自己看上，换位思考一下，之前程白对自己的那些不爽，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谁让程歌喜欢呢？ 这……沈君砚就没有办法了。 “怎么？沈少爷这是步入老年痴呆了？还忘记扣扣子……不跟你废话，我带我妹下去吃饭。” 程白冷笑几声，没有当着程歌的面戳穿沈君砚。 人这位沈大爷好面子，还是勉为其难赏点给他！ 说着，便不经意的对沈君砚翻了个白眼，带着程歌下去吃饭了。 沈君砚则是低笑几声，双手随意揣在口袋里，跟了上去。 楼下。 沈老爹早早就去公司开早会了，这一阵子时间单子非常多。 公司忙的不可开交，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少的任务。 这季节是旺季，所以身为最大股东，沈老爹不得不提早去公司操办事情。 在临走之前还交给管家几样东西。 所以当程歌走到餐桌的时候，管家便一路小跑的来到自己身边，手里拿着几样东西。 “程歌小姐！您好，我是沈府的管家，您可以叫我张阿姨。 这些东西是老爷早上离开时候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交给您的。 一共是三个房产证，还有几辆车子 ，另外还有一张一亿元额度的银行卡，密码是少爷的六位数字生日。 他原话是：昨天您和少爷回来的匆忙没有一点儿准备。 所以只能连夜联系律师，以少爷名义将房产全部划分到您的账户下。 您才刚来到京城，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他希望您一定收下……” “您请过目！” 管家恭恭敬敬地对程歌说着，便将手上的东西双手呈在程歌面前，微微低下头。 程歌看着管家手上的东西，转头看了一眼程白还有沈君砚两人。 “他人就这样，给的东西不会收回去，所以还是收下？就当零花钱了？” 说到钱，这些天沈君砚貌似并没有给程歌一点儿钱。 不行，下午得找个时间，把他手上能动的钱，划一部分给程歌…… 不然他还算什么男朋友呢？ 而程白则是陷入沉思。 程歌一是五百万才能堪堪见上一面，充当挂号费的神医闲云。 二是京城白老名下音乐协会副会长，全z国最神秘的音乐家。 三是，方青药谷现任继承人…… 这三样，光是一年，程歌净收入就能达到惊人的百亿，这一个亿对她而言，怕是毛毛雨？ 但这并没有打消程白同样想给钱的念头，自己还没给钱呢，就让沈老爹先行一步。 自己是怎么当哥哥的？ ———— 我伏伏讨厌星期一，嘤——(′;︵;`) 第59章 程白送游乐园；掉马预警1 “没事，既然沈叔叔都送来了，想必也希望你能收下，当做零花也不错。 改天二哥也给你一点礼物，这几天事情有些乱，等你生日那天二哥送你一个游乐园好不好？” 程白还是点了下头，手在程歌头上揉搓了一把，把她头发弄的乱糟糟的。 头上被挠的乱糟糟，程歌脸色也说不出的难看，面无表情的把头上的手拍开。 没大没小，怎么对自己上司的。 若是程白知道自己就是宏华研究院院长，那他会不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呢。 虽然他们是亲兄妹，这些亲昵的举动并没有什么问题。 兄妹之间正常的互动罢了。 但程歌还是不习惯。 若是程白下次再这么挠她，那程歌就不能让程白这么闲了。 “收下倒是没问题，但是游乐场就算了，我都这么大了不需要玩儿那些幼稚的东西。” 程歌耷拉着眼皮，目光瞥了一眼张阿姨手上的东西，随后对程白说。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程歌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游乐园这种小孩儿玩儿的地方。 自从孤儿院院长去世，发生那些被掩埋在程歌心里的事情之后。 程歌就一直生活在当时的小渔村里面，没日没夜的学习，变得强大。 因为她不想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些悲剧在未来再次发生。 她十岁之前，连小渔村的村口都没有出去过。 游乐园无论是对小时候的程歌还是现在的程歌而言，都挺浪费时间的。 亦或者，程歌想去，但奈何身上担子实在太多。 久而久之，这种孩童该有的期盼也被消磨殆尽。 “怎么算是幼稚？这几天二哥还想着去游乐园玩儿呢，游乐园无关年纪，你看二哥都这么大了，不还是和朋友们组团去玩儿吗？ 咱们妹妹才十九岁，刚成年没多久，怎么就大了？大孩子也可以去啊？ 不然二哥还真的想不到有什么礼物可以送，能不能答应二哥？收下？” 程白看着程歌慢慢黯淡下来的眸子，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心疼。 程歌能有现在的能力，想必童年并不美好。 现在想想，程白更加愧疚了。 怎么没有早点找到程歌呢？ 程冰小时候，要什么都是一应俱全。 可程歌呢？ 程白喉咙有些发干，但还是含笑的看着程歌。 等着她的回复。 程歌低着眉 ，看着面前的碗筷发呆，听着程白嗓音温柔的说着这些话，心里很是复杂 。 程白和程家那些人不一样，这一点程歌知道。 他也是除了小渔村还有京城那些爷爷奶奶之外，第二个对自己好的。 是亲人那方面的关怀。 不知不觉间，程歌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被人关心，的确不错。 沈君砚同样看向程歌，按理说，这些本该就属于程歌，程歌完全能够心安理得的收下。 但此时在程歌的脸上，却看出了纠结犹豫之色。 看来还是觉得很别扭。 但也没有急着开口，在这上面，程歌有选择的权利。 几分钟之后，程歌果真有些别扭的点头，嗓音有些不自然。 “随便你，反正我也不玩儿。” 说完，便低头开始吃饭。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原本冷寂清澈的冰眸上，附着着一层薄薄水雾，眼尾那一小块，有些淡粉。 程白一时间没有观察到，在程歌点头同意的时候，笑容一下绽开了。 “好！二哥这就让人安排，在你生日过后没几天手续就能差不多办完了！到时候，那个游乐场便归属你一个人！” 程歌听着程白高兴的声音，嘴角也弯出一抹弧度来，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喝粥吃饭。 沈君砚见此，也自然为程白感到高兴。 不过很快便陷入沉思。 程白送游乐园，那自己送什么呢？ 他老爹花了几年时间送了自己一艘游轮，那么自己…… 程白说完之后，程歌便似乎不在意的问：“什么地方？” 程白被程歌一问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清润的嗓音响起。 “k市，那儿的市中心位置，就是旅游之都。” k市？ 还是市中心？ 程白下血本啊？ 那个游乐场是世界上最大的游乐场，也是 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想要把它全部买下来，少说得百亿了。 由此可见程白对程歌有多么重视。 对程冰也不至于此？ 程歌顿了片刻，随后点点头没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 吃完饭之后，程歌和沈君砚两人便说了自己要出去的事情。 “出去？去哪儿 ？” 今天天气三十多度，算是很热的。 “我去e高附近转转，别担心，我下午就回来了。” 程歌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裤，今天的头发少见的扎成丸子头，额前的刘海随着微风摆动。 但还是掩饰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性和桀骜。 就是远远望去，都能看出来她周身萦绕着的清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闻言，沈君砚便正色道：“我送你？” 上次出事就是在那儿附近，这次程歌还是要去，让程白两人怎么能放下心来？ 程歌顶着烈阳，看向面前严肃的两人。 又犯了头疼。 这俩人怎么比橡皮糖还要难缠…… “不用……”程歌摇头拒绝，就拿个东西。 沈君砚看着程歌满脸恹恹的样子，似乎有心事。 最终还是松了口，伸手探进口袋，拿出了一把黑色的袖珍短枪。 递给了程歌。 “这个带着。” 既然程歌不愿意让他们去，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别缠着她了，免得让程歌烦。 但不代表沈君砚就能完全放心。 这把枪里还有五颗子弹，也算是个可以喘息的武器。 程歌诧异的看着沈君砚递来的黑枪，忽然想起，上一次在e高附近，貌似也是沈君砚开枪救的自己。 看来沈家也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祖辈估计从事过军事方面。 对此，程歌看着沈君砚几秒，便还是将其揣进包里面。 “别瞎担心中午之前不出意外，我会回来的。” 程歌漫不经心的说着，便要转身，身后便传来了沈君砚微微沉重的声音。 “可我不想有意外。” 程歌顿住脚，随后没有说话，上了车子。 第60章 顾澄：救你的爹！掉马预警2 程歌坐上车离开之后没多久，网上就炸开了锅。 【三年前京城825病毒事件保密协议结束。】 【闲云一己之力阻断病毒扩散。】 【闲云用自身为实验体，阻断病毒扩散至全国乃至全球。】 这三条消息来的非常突然，也来的让人非常诧异。 这几条惊呆网友们的消息，是全国最有权威的新闻媒体还有e国领导人亲自下场发布的消息。 这三条消息一经发出，网上就如同那沸水一样。 ：不是？我三年前已经在死神的死亡名单上了？？？ ：第一次感觉到和死神擦肩而过是什么感受，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现在知道，还是吓得我一身冷汗！ ：闲云，那可是闲云啊？真是神了，他老人家居然为了咱们以身犯险？哭了。 ：不是，你们怎么这样啊？她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就不能把人家说的年轻点儿 ？ ：也不是不可以，但他是闲云，他就不该年轻啊？ ：怎么不能年轻了？说不定人家才十八九岁呢？ ：大哥，你相信六年前就已经风靡全球的闲云 大佬，是十八九岁的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能说一句：人类进化的时候，咋没带上我？ ：…… ：玛德，三年了，可算憋死老子了！ 这条评论下面，几秒钟时间，盖了上百层楼。 ：卧槽ip地京城的！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有网友们说的这么吓人吗？ ：兄弟，当年你们也不会签了保密协议？ ：还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偏偏是京城？难不成有人嫉妒京城那些爷，所以蓄谋已久故意放毒？ ：不会是间谍？ ：…… 那位是京城ip的人看见这些消息，含着热泪打字。 ：没签，但是被封口了，上面的人不允许我们向外界透露一个字，当年真的有点猝不及防。 ：一夜之间，京城死了十几万人，都是f市周围边界线那一处，按道理说，这场病毒是f市那边爆发的，但是京城也有人投毒。 ：但就是闲云，他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灾难，把自己当成试验品，不到几天时间，就挽救了整个京城。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第一时间被上面的人警告，这件事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那么就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三年了，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大嘴巴是怎么熬过来的…… 病毒，是f市那边爆发的。 这条消息一出来，f市的人也现身说法。 ：的确和他说的一样。 ：当年放毒的人已经被找到了，就是邻国间谍。 间谍！ 还真有间谍呢？ 若不是当年闲云紧急解救，恐怕京城难有现在的辉煌。 而且，当年间谍找到之后，京城的市长换了。 不过和闲云一样，至今无人知晓面容。 像是人类难以看见的神仙似的。 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这件事在短短一个半小时之内已经点击量达到了惊人的一亿多，转发更是千万起步，评论区都是清一色庆幸，和对闲云的崇拜尊敬。 而作为当事人的大佬，此时也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之后，程歌抬头便看到一抹较为熟悉的身影。 顾澄。 顾澄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定制连衣裙，踩着高筒靴，一头及腰长发卷成温柔的波浪形，此时正张开双臂哒哒哒的踩着高跟筒靴奔向程歌。 “歌歌！惊不惊喜！” 话落间，顾澄直接给程歌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就差蹦到程歌身上了。 对此，程歌连忙接住顾澄，笑得很无奈。 “惊喜，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家离这儿可是很远的，在f市呢，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见我？” 怎么和白元一样。 顾澄松开程歌，拉住程歌的手就把对方往奶茶店里拽。 “不然呢？我好久都没见你了，自从上次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出去聚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一直在手机上聊天，都快成网友了！我昨天听白爷爷说他让你今天来拿东西，我火急火燎就坐飞机过来了！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陪陪我！” 顾澄鼓着腮帮子摇着程歌的胳膊撒娇。 这种抿嘴鼓腮帮撒娇的表情放在别人那里可能显得很茶，让人心里膈应，但在顾澄的脸上，却是有一种反差的娇憨感。 一丁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店内。 扫了一圈店内，程歌发现白元还有焦权并不在，想必是有事暂时出去了。 “呦？这位是谁啊，有点儿眼生啊？小橙子，不介绍一下？” 脚才刚步入店内，就听见柜台上传来一声干冽清润的男声，这其中还带着点儿调侃。 顾澄看着没正形倚在柜台上，染着酒红色头发的男子，浅浅翻了个小白眼。 “救你的爹。” 顾澄说完，酒红色男子这才拖长尾音哦了一声。 “原来是程爹啊？瞧瞧，这么久了，‘儿子’我都没认出您来，您还是和去年一样，帅炸，美翻天！” 说着，还看着程歌比了个大拇指，一脸认真。 程歌：…… 都没完没了了是？ “少来，不就是一年没见吗？又不是没联系，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给你们安排事情做啊？” 程歌眼眸挂笑，懒懒说着，便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顾澄手肘靠在柜台上，撑着下巴没好气看着面前擦杯子的男子。 “也不看看你程爹是谁，就是五六十岁，也照样容颜不老！” 程歌：“少捧我了……” “她哪儿捧你了？这不是实话吗？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啊？跟去年还真没区别，就是脸上红了不少，有血气了。” 程歌话音刚落地，便听见门口传来一声较为苍老的声音。 顺着声音来源看去，便发现白元和焦权，一个穿着暗纹黑色西装，一人穿着白色光膀衬衫，低调不失内敛的朝着店内走来。 程歌收起刚拿出来的手机，站起身正经朝着两人点了下头，相当于打招呼了。 “一年不见，你倒是变得礼貌了？还知道打招呼？” 见到程歌忽然站起来，朝着自己点头，白元难免感到诧异，这句话当然是假的，因为程歌最不缺的就是教养。 尊师重道。 不过一年没见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程歌礼貌。 程歌：…… ———— 之前的729从现在开始改为829，之前的大大会改掉的！在这里说一下～ 第61章 焦晨，焦权儿子 见焦权两人往里面走，和红毛一样的调侃，程歌撇了一下嘴，随后干脆摆烂直接坐下。 不过一年不见，怎么都学会阴阳怪气了？ 白元和焦权见状相视一笑，抬步走到店内，在程歌对面相继坐下。 “想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啊？不过还真是对不起你，今年刚见面就让你忙……” 白元看着程歌吊儿郎当的葛优躺姿势，有些抱歉的对着程歌笑笑。 虽然对不起程歌，但这件事还真得程歌下场帮忙。 程歌哼笑一声，“您还知道对不起我啊？说，这次打算怎么补偿我的假期？” 难得休息，这次一研究，怕是又得三月起步。 时间就是本钱，程歌倒也不是不想帮忙，就是这几天因为程冰，心里比较烦躁。 还有一周时间，若是程家那边没有任何动作，那程歌也只好亲自动手了。 上面的人正好这些天打算派人保护程歌，既然程冰非要当那个沙包子，那就让她去当。 玩儿了几天，程歌也腻了，不过就是个段位低下的小心机罢了。 焦权看着程歌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指甲，转头看了一眼白元，这才道。 “这样，这次这颗种子发芽预计时间为两个月。 只要这时间到了，研究成功了，我给你上面研究经费的两倍，外加四个月休假时间，怎么样？” 焦权这么一说，程歌倒是觉得也挺划算，四个月假期，加上明年的确没有什么重要的研究项目，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完全相当于一年无所事事了。 是个很好的买卖。 程歌思索片刻，在焦权白元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也行，说话算话？” 有一次就被白元坑了，少了一个月假期。 白元见程歌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摆摆手，故作生气。 “你这是不相信你白爷爷啊？虽然上次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小意外，但这次不一样，真的，相信白爷爷！” 白元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程歌顿了顿，随后还是无奈答应。 “哎呀，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容易聚聚，工作的事情后面再说！ 程爹，我听小橙子说，你和沈家那位爷关系非同一般啊？ 这一年不见，咱们程爹都有喜欢的人了？这是万年冰川融化啊？ 沈家那位爷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咱们程爹芳心盟动啊？ 谁先喜欢的谁？” 焦晨见程歌刚坐下便与白元和自家老爹谈起工作上面的事，为了不给程歌造成压力，焦晨第一时间做了缓和气氛的工作。 是啊！ 程歌听着焦晨八卦的语气，歪着身子面向顾澄还有焦晨的方向。 刚转过身，就看见两人眼睛瞪的老大。 程歌：…… 总觉得像是进了狼窝。 “他喜欢的我，顾澄没跟你说嘛？” 焦晨闻言扭头看向顾澄，对方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随后再次将视线投向程歌。 程歌：她没说过？ 静静看了一会儿顾澄，在对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收回视线。 “喜欢就是喜欢，不是有一句话吗，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 其实一开始，是看上沈君砚那张脸，挺不错的。” 程歌语气清冷中带着慵懒，但提起沈君砚，脑海里便浮现出那张帅的丧失语言功能的脸。 顾澄啧啧出声。 “您是王八吗？您若是王八，那我和焦晨算什么？” 焦晨闻言搭腔：“王八蛋。” 顾澄：“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别带上我。” 焦晨：…… 焦权两人在一旁看着几人互动，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儿此时都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欣慰是什么呢？只是…… 联想到这些天程家的所作所为，白元居然有些后悔，让程歌去程家了。 程冰到底有什么好的呢？值得程家两父母这么保护，偏袒。 白元现在算是盯上程冰了，给她一次机会，离开程家。 若是没有做到，那白元就得用自己的方法，让程冰滚出程家了。 “咳咳，程姐，您之前不是很好奇，怎么样才能把高冷禁欲男神弄哭吗？” 顾澄和焦晨小闹一会儿之后，便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随后便神秘兮兮的看着程歌道。 程歌一听果真来了精神，有好几次，程歌都没看见沈君砚哭。 顾澄说的那些听着虽然让人兴奋，但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像沈君砚那样的人，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他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顾澄这么一说，旁边的焦晨倒也很好奇，悄咪咪凑近了准备偷听，但是没想到顾澄直接拉着程歌来到最角落的地方。 拿出手机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随后像是展示宝藏一样将手机凑到程歌面前。 程歌简单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了然。 没想到顾澄虽然看着是个纯洁娃子，但没想到背地看的东西都这么变态？ 有直白的，有隐晦的。 可程歌却忽然下不去手了。 她可不是什么变态，她只是想看男人哭罢了。 白元坐在椅子上，喝着刚才焦晨送来的冰奶茶，吸了一口，随后脸上明显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这东西这么好喝呢？ 还是说，是因为焦晨店里的奶都是早上空运来的生牛乳？所以味道挺好？ 他握着奶茶杯往后眯眼看了下，随后继续喝着。 焦权看着很是诧异，“你怎么还喝起这种小孩玩意儿了？” 白元搅动吸管，听见焦权有些嫌弃的声音，有些不服气。 “我怎么不能喝了？我也是老小孩儿啊？你也尝尝，我觉得味道还行！” 白元如此惊喜，让焦权也半信半疑的拿起奶茶插上吸管，犹犹豫豫的吸上一小口。 随后眼神明显亮了。 “是挺不错的啊？” 焦权喃喃着，随后将视线投向试图偷听程歌还有顾澄对话的焦晨。 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这小孩儿喝的还不错啊？ 焦晨注意到这有些赞许的视线，便精准看去，便见老爹握着奶茶杯，嘴里还嚼着小料，望向自己 的眼神带着些许赞赏之色。 便知道对方在心里想什么。 随后，便挺直了胸脯有点嘚瑟。 “怎么样老爹，味道还好？” “……也就那样。” 焦权见焦晨看过来，便立马收回赞许目光，沉着脸把奶茶放在桌子上。 焦晨也没生气，对着焦权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焦权：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没过多久，焦权便拿起奶茶又喝了起来。 第62章 私家侦探找到程冰父母；掉马前奏 此时的沈家。 程白和沈君砚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景色。 外面天空蔚蓝，群鸟腾飞，山间景色宜人。 “沈君砚，咱们是兄弟对？” 几分钟之后，程白出声打断这冷寂的氛围。 他转头看着沈君砚那张宛若高岭之花的面容，轻轻启唇，声音比较冷。 “是。”沈君砚知道程白想问什么，所以点头。 无非就是问他和程歌的事情。 这么久了，还是不放心吗。 程白目光直直看着沈君砚，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抬手吸了一口烟。 吐出。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你喜欢我妹，就算她自己说了，你们互相喜欢，我也不信。 抛开这个不谈，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程白这是实话，当然，这是在沈君砚知道程歌身份的情况下。 但现在沈君砚并不知道程歌身份，若是知道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不过除非程歌自己说，不然程白一辈子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沈君砚听着程白较为冰冷的声音，轻笑一声，扬手吸了口雪茄，吞云吐雾。 看着面前重重叠叠的山林，低低地对程白说。 “同样的我觉得我也配不上她，我没她那么能打。” 程歌两次用的都是方青拳法，会这套拳法的人屈指可数。 她的身份不用猜就知道，定然和方青药谷有关联。 而沈君砚从三年前，就已经打心眼儿里佩服能被方青药谷谷主看上的人。 当时他也有意想去参加选拔，但奈何……公司有些事。 再加上自己和那些人的差距的确很大，所以也就放弃了这个念想。 而现在，自己两次见识到了方青拳法的魅力，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对此，沈君砚的确配不上程歌，但他会竭尽全力去喜欢，保护她。 程白看了沈君砚一会儿，随后摁灭烟蒂，嗓音带着成年男人该有的磁性。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在我这里，什么都配不上她。 咱们如果还是兄弟的话，那我劝你一句，喜欢她，那你就得更加努力去尽量配上她，我知道你很好奇为什么我这么说。” “哦？” 沈君砚倒还真的好奇，程白看出什么了？ 程白转头看向沈君砚，意味深长地说。 “你亲眼看见过我妹打架用的招式，你从小就洞察敏锐，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她的招式都是跟谁学的嘛？” “我当然知道那是方青的拳法，我也知道小歌的身份不简单，但正因为如此，我更不想放手了。” 沈君砚无赖说着，程白气得头顶冒黑线。 “你贱不贱啊？” “贱又怎么了，不耽误我喜欢她，脸皮厚就得厚到底，这个道理貌似你以前跟我说过？” 沈君砚回眸对着程白挑了下眉尾，甚至还弯了下唇角，这可把程白气得浑身直颤。 所以，程白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掉进去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你就不怕我挑拨离间让我妹不喜欢你？” 看着沈君砚这副春风得意，像是自己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程白就很想一拳头抡过去！ 面对程白威胁，沈君砚还是保持淡笑，“现在你妹妹貌似对我兴趣十足，你一时半会儿好像做不了什么。” “说真的，我第一次觉得我这张脸是挺帅的，能让你妹妹提起兴趣。 你说我若是用点儿美男计，你妹是不是就不理你了？” 程白：…… “总而言之，你在我这儿永远也配不上她！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否则到时候那场面，恐怕你都承受不住！” 全京城大佬全部在场，那场面估计比联合国会议场面还要精彩，让人感到压力十足！ 叮铃铃…… 说完之后，程白没等看沈君砚反应，裤兜里的手机便振动了几下。 像是来电话了。 程白稍微拧眉拿起一看，便忽然正色，朝着一边走去。 “喂，二少爷，您让我安排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目标锁定，是否把人带过去？” 自从知道王家提出的要求之后，程白便迅速找来私家侦探，寻找程冰亲生父母。 没想到他们速度这么快，现在就有消息了？ 程白低眸思考片刻，随后沉声道。 “尾款我会打过去，把他们暂时接到程家后面的那个小院子里。 这几天找人严加看守，不许让程冰知道这件事。” 程白另有打算，首先得知道程冰父母的家庭情况。 接回程歌之后，程白当天晚上便找人脉联系上了当时的村长。 村长告诉他，程歌之前并不是小渔村的人。 而是在襁褓中时就被扔到了臭水沟里，被当时条件并不算好的孤儿院收养。 想必就是程冰的亲生父母把程歌遗弃的。 让他程白的妹妹在外面受这么多苦，不把他们送进监狱就不错了。 想到程冰这些年在程家过的那种极致奢靡的生活，程白便气不打一处来。 总得敲一笔，给程歌当补偿？ “对了，他们的家庭条件怎么样，这点调查好了吗？” 这也算是在任务之内。 对方似乎诧异这个问题，因为程白貌似不缺钱。 但还是如实告知。 “查过，目标家庭条件在京城属于中规中矩，存款接近千万。 但没有任何证明来说明这些钱的来历，也许是黑钱。” “累计存款达到三亿，但剩余的钱不知去向，每次打款都是几百几千万大数额。” 那边的话让程白感到诧异。 为什么把程冰两人调换之后，对方还能有这么多大数额打款？难不成这背后…… 程冰难道知道自己不是程家女儿？还是说，她的确不知道，但是不代表家里没有……眼线？ 程远为什么一直维护程冰，就算是能给他带来利益，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如果程冰只是单纯害怕程歌抢走她的东西，那背后下黑手也不足为奇，但为什么，她只要对程夫人说几句话，程夫人就能做到深信不疑…… 这些，都是程白的疑点。 挂断电话之后，还没等放下，手机便再次振铃。 叮铃铃…… 程白思绪万千的拿起看了眼，黑屏？ 铃声还在继续，声音来源处是旁边。 沈君砚的手机？ 沈君砚看着手机三个字——唐主任。 眉心有些跳动，左眼皮突突直跳。 最后还是接起，靠在耳边。 “喂，唐主任。是奶奶出什么事了？” 这会儿打电话来，无非就是老太太的事情。 不过出乎沈君砚意料。 “小沈啊，你现在若是有时间就来一趟医院，闲云也会来。” 闲云两个字一出，让沈君砚心口狂跳不止…… “好……我现在过去。” —— 立时。 时间来到中午十一点半。 e高门口奶茶店内。 程歌捧着奶茶，悠哉悠哉的一边刷手机。 一边侧耳听着顾澄兴致勃勃的聊她那些恋爱经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但她讲的挺有意思，程歌也就没有打断。 白元还有焦权和他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起了牌，扑克牌摔地啪啪响。 这时，程歌手机响了几声。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唐凡尘打来的电话。 昨天晚上程歌也给对方打了个电话，跟对方说明今天会去医院那边看看沈老夫人，准备先把这件事解决再说。 想必这次打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催她？ 程歌点了接听，靠在耳边，声音轻缓。 “喂？” 顾澄见程歌接电话，也瞬间噤了声，悄悄凑过去偷听。 那边不是旁人，正是唐凡尘。 “你啥时候来啊？这都快中午了，对了，现在网上全是关于你的消息，要来的话，注意点安全啊？” 电话那边传来唐凡尘铿锵有力的声音，偷听的顾澄这才想起来，程歌好像的确说过去医院的事情，应该是关于沈老夫人的病。 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去这么快，转眼一晃，居然过去三年了…… 程歌倚着背，双腿虚虚交叠在一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怕什么，谁知道我是闲云？等会儿过去，我在白爷爷这里拿东西。” 程歌说的不无道理，只要她不说，世界上的人甚至以为神医闲云只不过是一个传言。 唐凡尘闻言惊诧一瞬。 “你见到他老人家了？” “你再说我一句老，我拿小提琴砸你信不信？！” 远处耳力非常好的白元被唐凡尘戳到痛处，啪一下摔了扑克牌，小胡子气得直颤颤。 听着白元火冒三丈的声音，唐凡尘赶忙打马哈哈。 “哎呦原来您在周围呢？真是不好意思，但是人总有老的一天，我总不能说，您老十八岁？” 这下好了，白元就差穿过手机给唐凡尘来上一拳头了！ “唐凡尘！” 听那边白元被点燃怒火，唐凡尘也稍微正经一下。 “好了好了……现在正事儿呢，您那边若是没事情，就让小歌往这边赶？我这边都安排差不多了。” 唐凡尘说着，程歌忽然想到什么，便对着手机那边的唐凡尘问。 “沈君砚没去？” “没没没！当然没，就算去了又怎么样？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一下就行了呗？” 那边唐凡尘闻言连声说否。 程歌对此不免感到半信半疑，但最后还是信了他…… 的鬼话。 第63章 掉马：程歌……是闲云吗？ “这就要走了啊？不玩儿一会儿再走？” 白元握着一副牌，见程歌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起身准备走了，便有些不舍的问出声。 程歌似乎有些无语，“这么长时间，您不也只是和焦叔叔在打牌？下次再说。” 说着便走到白元面前，将手摊开在白元面前。 白元看着面前张开的手，没好气的腾出一只手跟对方来了个击掌。 啪一声，程歌抿了抿嘴。 这小老头怎么还和一年前那么幼稚？ 焦晨趴在柜台上，看着白元两人如此互动，还有程歌脸上那一丢丢无语之色，很想笑出声，但还是只是止住了。 在场都是大佬，惹不起…… 自己若是敢和程歌这么互动，估计程歌能活生生将他手骨完美剥离出来。 白元对面的焦权见此，虽然想和白元一样，但还是止住了动作。 万一这小祖宗生气了，那以后若是有事情得开口，可就难喽！ 白元视线向上移，看着对方眼巴巴看着自己，忍受不了她那眼神。 撒手将牌撂在桌子上，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面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 里面装着的就是无数研究院束手无策的外空已经没有生命的种子。 也不知道放在程歌这里能不能活。 毕竟听焦权说，她在e高的时候，随手养的仙人掌都成了干儿。 只要不是很重要的花花草草，在程歌手上几乎存活不了。 方青药谷只是例外罢了。 毕竟那里面的草药都是前谷主悉心照料多年的，身为程歌中医第一启蒙人，程歌对药谷重视程度不亚于e国。 在程歌看来，药谷比e国重要。 没有药谷，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这盒子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里面毕竟是外太空带回来的，盒子内部设有一定防护设施，以防不确定因素。 白元将盒子放在程歌手上，不放心的看着程歌叮嘱。 “万事小心，记住研究第二，身体第一，知道吗？” 这是几年第一次见面，白元第一次严肃。 程歌看着手上放着的盒子，再听着白元的叮嘱，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别瞎担心。” “瞎担心？呵！上次因为一场研究，熬了几个星期，最后进急诊差点醒不来的人是谁？鬼吗？” 焦权闻言没好气的看着程歌道。 程歌每次都是这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模样。 看着以为研究很简单，但是实际上背地里下了不少功夫，甚至差点搭上命！ 在外人和她那些研究员看来，程歌做实验不过是小事一桩，任何事情都能轻而易举解决。 但是呢？ 哼！ 每天跟一堆实验数据做伴！ 这次，恐怕又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了。 顾澄听着焦权的话，也心疼道。 “是啊程姐，就算这研究很重要，但身体才是本钱……” “对啊程爹，您要想想，您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呢！”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花没花？你咋满脑子都是钱？你是不是想让焦叔叔给你涨零花钱？” 顾澄闻言胳膊肘狠狠捣了一下焦晨的胳膊，这小子每次要零花钱都得拿程歌当借口…… 焦晨被顾澄抵地嘶了一声，随后报复性的狠狠在顾澄脑袋上揉了一把。 “我这是关心程爹！” “屁！” 两人闹在一起，程歌见此无奈弯了下唇畔，将盒子塞进包里。 便简单跟白元打了招呼，又转身对着打闹在一起的两人扬了扬声。 “我走了？” 还在抓着焦晨头发的顾澄闻言分心一下，“哦好！程姐你路上慢一点——啊！焦晨你想死啊！” 话还没有落地，顾澄便被焦晨狠狠咬了一下手，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新鲜出炉。 白元还有焦权看着孩童般玩闹的两人，相视一笑，后又对着程歌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实在不行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向上面申请退回。” 程歌背包动作一顿，随后单手揣着口袋，头也不回的走着，边漫不经心道。 “我闲云不可能不行，不行我不叫程歌，走了。” 说完，便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背影无尽潇洒慵懒。 自从程歌练拳之后，头发就一直扎起来。 说是……方便打架？ 不过的确，这样挺方便的，头发不会乱飞。 以前程歌提出剪头发，甚至剃成寸头，但被白元这些老家伙制止了，好好一个小姑娘，干嘛要剃成那样？ 倒也不是鄙视，只是觉得可惜程歌这张脸。 到现在都六年时间了。 这还是第一次，程歌居然扎了丸子头？ 圈在脑后，倒有一种清甜感。 不多时，程歌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 白元和焦权也变得正儿八经了。 “网上的事情，要不还是处理一下？上次小歌和王家那件事现在还挂在网上。 我担心网上那些无良媒体会将这两件事串联起来，让小歌陷入困境。” 白元面色深沉地侧头看着门外已经走远的后车尾。 一张脸上也没有了刚才面对程歌时候和蔼可亲地亲切感。 已经换上了来自京城音乐协会会长该有的压迫感，还有上位者应有的气势。 威严十足。 远在旁边站着的两人也感觉周围空气凉飕飕的，回眸望去，便听见焦权同样沉重的嗓音回复白元。 “无论如何，我已经让我的人时刻盯着网上了。 只要有一丁点对小歌不好的言论风向，那我那边的人就会采取相应措施。” 白元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一笑。 “你说，就算是串联起来，那你觉得，这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听着白元这有些莫名的问句，焦权顿了顿，随后了然，吸了一口气。 “当然是，最被威胁的那个人了…… 又是会因此受到最大利益的那一位。” 两人说的对话模模糊糊，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澄还有焦晨两人愣是听的不明不白。 —— 晌午时分。 程歌坐的车子速度还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因为已经晌午了，所以程歌不得不打电话给沈君砚。 至于为什么不打给程白，大概是因为他不在列表第一，也是顺手。 刚打通电话，人就已经出现在了电梯内。 合上门之后，那边这才接通电话，这期间足足有五六秒时间。 “……喂？怎么了？” 那边，先是明显沉默片刻，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出声。 程歌没听出来什么不对劲，一边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一边跟对方解释。 “我路上遇到老朋友了，跟他们叙叙旧，会晚点儿回去，午饭不用等我了，你跟我二哥说一声？” 那边又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程歌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沈君砚什么时候这么磨蹭了？ 那边动静过于安静，安静到程歌以为对方挂了，还拿起来看了一眼，但上面还显示在通话中。 “喂？”对此，程歌疑惑的对着那边喊了一声。 程歌一声问候，那边总算传来一阵骚动，但很快便平复下来。 “咳咳，刚才信号不太好，有点卡了。 没事，你和朋友……好好逛逛，没事，我和你哥也在外面。” 那边，沈君砚磁性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程歌没怀疑他，闻言便随口问了句。 “在外面？” 听着程歌疑惑的声音，便颤笑两声，嗓音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前几年崇拜一个偶像，今天来京城了，和程白一起来看看。” 旁边的程白听着沈君砚脸不红心不跳说着，不免有点佩服沈君砚心态。 若换作是程白，程白估计会高兴的跳起来！ 该说不说，程歌这一身气质，倒是有点像他那好像死了的顶头上司…… 不过此时此刻，心情更为复杂的是身边的沈君砚。 两人身处能看见楼下全貌的病房里，沈君砚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头发散散的垂在额间，遮住深邃的眉宇。 一双黑色眸子，同时交杂着惊讶，惊喜，无措…… 程歌……是闲云吗？ 原来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 听着电话里程歌的话，沈君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一见钟情，最爱的人。 此时来救对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第64章 掉马，安辰‘疯\’了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配不上她了？她这样的人物，你就是再努力五年十年，都赶不上。” 程白看着沈君砚恍惚的挂断电话，便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腿自然岔开，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本就是现实 ，谁家粉丝到最后把偶像拿下了啊？ 这差距简直太大了。 沈君砚低着头将手机放进口袋，闻言便看向程白。 “你怎么这么确定，小歌就是闲云？” 看见程歌的那一刻，沈君砚承认是自己多疑了。 毕竟按照程歌的性子，若是遇到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也会找借口糊弄一下。 更何况这里是医院若是程歌只是来单纯看人，不想让他们知道呢？ 程歌她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但是此时此刻程白的话却又将他拉回原来的疑惑。 程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闲云真是程歌不成？ 若真是像程白这么说，那沈君砚…… 更加喜欢程歌了。 自己最重要亲人的救命恩人，还是自己一眼定情的人，让沈君砚怎么能轻易放手。 程白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他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但沈君砚可不会着了程白的道。 还是那句话，厚脸皮就要厚到底。 见沈君砚满眼疑惑，程白半信半疑的看向他。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 沈君砚沉默的看着程白，对此，程白往后一靠，“我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闲云。” 程白这句话，再次让本就有心理准备的嗯沈君砚再次感到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白见沈君砚反问，又想到刚才网上的事情，便也没有瞒着。 “上次来医院的时候唐主任告诉我的。” 就是程歌来看病的那一会儿？ 沈君砚没再多问，只是内心被喜悦占据，只不过面上不显。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 “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说来也巧，说话的人正是唐凡尘。 沈君砚两人的视角能看到下面的景物，这一点唐凡尘知道，所以想必两人方才已经看见程歌了。 所以便朝着沈君砚投去意味深长地视线。 这小子…… 不对啊。 如果让小歌知道自己把她身份暴露了，那自己岂不是很惨？ 估计程歌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 但没办法，唐凡尘就是想看看沈君砚对此的反应。 程歌是闲云，也是沈君砚尊崇的对象。 都到这种地步了，他觉得自己还能配上程歌吗？ 现在程歌不到半分钟时间就快到了，这两人速度若是再不快，到时候尴尬相遇就不好了。 沈君砚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快步跟着 唐凡尘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柜门后面的密室内。 好巧不巧，两人进去，外面便传来了程歌慵懒的声音。 “都准备好了 ？” 接着就是唐凡尘，“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得看你的了？ 你的那些东西还是保存在药房那边，银针什么都让人送去手术室了。” “不需要去手术室，沈老太太的这种情况扎几针就行。” 程歌的声音落入柜子后沈君砚耳中，下意识想到了方青回魂三九针。 那针法的确神，在沈君砚这里一直都是传闻，没有真实见证过，他居然有一种想要冲出去亲眼见证的念头。 “你啊，就知道你不按常理出牌，行，不去也罢，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也就放心了，那沈老太太就交给你了？大神医？” 程歌听着大神医三个字从唐凡尘嘴里说出来，居然有些别扭的慌。 浅浅嗯了一声，也没继续聊天浪费时间下去。 正要走之际，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办公室里面，总觉得有第三、第四双眼睛…… 疑惑片刻，随后迈开半步，侧身朝着里面柜子的方向看去。 敏锐的目光在房间里面环视一圈，随后便锁定在有些敞开的柜子上。 唐凡尘见程歌忽然转身，看去的方位不太对劲，他承认慌了几秒。 但随后很快便稳住心态向着程歌看去的方向看去。 似乎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尽量避开真实情况。 他一边向里面张望着，一边向程歌解释。 “你看什么呢？那个柜子？今天窗户没关，所以被风吹的！” 唐凡尘解释着，程歌便也打消疑虑。 今天的唐凡尘有些不对劲啊…… 碍于对方是长辈，程歌也没有多想，转身插兜离去。 砰一声关上门。 程白听见外面的动静，便也推开一条缝隙看了一眼，发现外面并没有程歌的身影，便推门而出。 “安辰，你也出来。” 听见背后柜门打开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唐凡尘便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整理好堆在一边。 戴上眼镜将电脑拉到面前，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边喊了一个程白两人意想不到的人名。 安辰也在？ 的确，安辰专业领域是病毒方面，而且同时也是闲云忠实粉丝。 话落间，安辰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传了出来，貌似是身后位置，艰难的喘息出声。 “好……我很快就爬上来！” 安辰说完，后面便传来一声重物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还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撕嚎。 “哦！” 程白听着这声音，忽然有一种猜测。 循着声音回头望去，便发现窗台下面躺着正蜷缩伸手捂腰的安辰。 程白：还很是让人看不见一点儿…… 不过这办公室窗户后面的确有个可以藏人的地方，但碍于太过狭窄，只能借助臂力和忍耐力。 安辰挺拼啊？ “既然都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们一直在找的闲云真面目，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声音来源是谁不用我说了？” 唐凡尘一边说着，一边遥控窗帘关上，打开投影，调整好电脑上的监控画面，对准了白色墙壁。 这样，在场所有人都能看见。 画面中的人，正是程歌。 安辰从地上爬起来，其实刚才他并没有听到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方才身处险境，一心二用的话很可能摔下去，尸体一条。 这可是十九楼啊！ 摔下去会成肉泥的！ 安辰揉着屁股痛苦面具的走到程白两人身边，刚想问唐凡尘说的是是什么意思，但视线忽然看见投影上面的人。 表情由惊讶，到惊恐，再到难以置信，再再到麻木，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这这……不是砚爷喜欢的……那位吗？她居然是闲云？？？” 之前怎么没发现啊？！ 不是，闲云…… 是十九岁的花季少女？？？ 老天，什么时候人类进化了？？？ 能成为闲云，那岂不是在程夫人怀孕的时候，就得每天听医学版胎教？？ 安辰疯了…… 画面中的少女，手法极为娴熟。 程歌漫不经心的将袖口挽起到臂弯，戴上手套，将银针一根根消毒，整个过程，她身上好似披着圣洁的光芒。 她面色清冷，宛若一朵冰山雪莲，此时的她没有往日慵懒无所谓，身上仅有的，是对患者无尽的尊重。 不多时，程歌拿起布，将银针一根根仔细擦拭到完全没有水渍。 一一摆在旁边的托盘上，随后便从包里拿出上次从焦权那里拿的东西，一掰为二，一半将其放进沈老夫人口腔中。 一半收起来放在一边。 程白几人看着屏幕中程歌的一举一动，不禁都愣了神。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如此正经的程歌。 她现在就像那至高无上的神，浑身都是纯白的光芒…… 沈君砚望着上面的程歌，眼尾泛起红色，唇瓣发干，没有人能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就连他都形容不上来。 插在口袋里面的手微微攥起来。 因为紧张，此时的沈君砚喉结不知滚动了多少次，心脏跳的极快，一分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比窒息还要难受…… 几乎是高兴的快要死…… ———— 火速存稿中！明天一起发！ 第65章 摄像头被发现，沈君砚自揽背锅 投影上的程歌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根根头发丝一样的银针被程歌捏在两指之间，在头顶灯光下闪着银光。 她眼眸正色，低垂着眉眼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沈老太太。 此时的沈老太太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显得有气色多了，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若是程歌再晚来几天，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之前给沈君砚那药丸足够能支撑三月之久。 但为什么不过几天时间，情况就这么不好了。 难不成这其中有人…… 程歌望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满是沟壑的脸上眉心皱起，似乎在和病魔做抗争。 面色惨白铁青，身体水分严重缺失。 程歌没有耽误，正要弯腰准备解开沈老太太贴身衣服下针，但就在千钧一发。 手都要触到衣服的时候。 针尖方向一转，手腕灵活的朝着斜上方位置做出弹石子手势。 看着这一幕的几人还没等回神，便发现在程歌头也没抬，抬手做出弹指动作之后的几乎瞬间。 唐凡尘刚刚没多久安装上的针孔摄像头被一针干废！ 白墙上一片漆黑。 程白：……发生了什么？ 沈君砚：完了，程歌要生气了…… 唐凡尘白脸：完了，小祖宗要找他算账了！ 安辰：我去！怎么发现的！？ 刚才的那会儿，唐凡尘不是解释过，这针孔摄像头只有芝麻大点儿吗？ 而且安装位置十分隐秘，不会被发现的！ 靠，程歌这姐儿上辈子不会是侦察兵？？ 觉察力居然这么变态？？ 她到底是怎么发现，并且头也不抬一下就能精准确认方位，而且一下就毁了的？？？ 神枪手？ 啊不。 蜘蛛侠吗？？？ 安辰对程歌的操作完全就是大跌眼镜，完全惊呆了！ 双唇无意识张开，满脸都写着：他是谁他在哪儿？？ 他能不能认程歌当姐？ “程白少爷。” 安辰颤抖着声线用胳膊肘抵了一下身旁同样目瞪口呆的程白。 程白慢半拍的感受到有人在抵自己，便深吸一口气回眸看向安辰。 “怎么了？” 安辰看着面前雪花一样的白墙，不自觉的抱上程白胳膊，将头靠了过去。 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白墙上的画面。 “你介意多个弟弟吗？” 程白闻言太阳穴狠狠一跳，嫌弃的将人从身上推开，还掸了掸袖子。 “介意，想抱大腿别找我啊？你找我妹去，你问问她乐不乐意多一个哥。” 这件事程白还插不了手，说实话，他自己都想把程歌当姐。 但奈何血缘关系上面他是哥哥。 刚才程歌那漫不经心弹针的时候，简直帅的程白一脸！ 芝麻粒大小的针孔摄像头都能发现，而且在没有抬头的情况下。 粉碎。 她的觉察能力怎会如此变态？ 对啊…… 程白心想，她是闲云啊，想必这些事情都遇到不少次了，兴许已经习以为常了。 安辰此时此刻已经开始羡慕起程白还有沈君砚了。 程歌可是整个医学界的偶像啊！ 他是死忠粉！ 就算不能被她看上收为徒弟，那要个签名也不错啊！ “砚爷，砚爷爷！你跟你媳妇说一声，让她给我个签名照行不行？ 我给你跪下了！以后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你让我半夜起来给你看感冒都行我都不废话一句！ 我求你了！您在她心里地位这么高，一张签名照罢了她不会不答应的……” 见程白这儿行不通，安辰选择改变条件。 毫不犹豫转身走到沈君砚那儿，说跪就跪，一边还抱着沈君砚大腿，眼泪说来就来。 媳妇儿两个字落入沈君砚耳中，让沈君砚心情愉悦一瞬，但他还是忍受不了安辰这副鬼哭狼嚎的样子。 动了动腿，“起来。” 他嗓音听着没什么情绪，但安辰知道。 这是有戏！ 沈君砚说完之后安辰便乖乖听话，麻利从地上爬起来，站的笔直。 眼泪像是有开关一样，瞬间止住，换上标志笑容。 没想到下一秒沈君砚就避开他亮晶晶的目光，“我做不到。” 安辰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随后开闸泄洪，再次毫无形象作势又要跪下。 “再跪，我让你后半生都坐在轮椅上。” 沈君砚冷漠无情的声音传来，让安辰几乎半道刹车，双手放在前面，站起来。 “不是，砚爷，你在小嫂子那里是没有魅力了吗？要个签名照都不行？” 见沈君砚死活不答应，安辰开始出招了。 先激激他！ 这句话完全就是戳沈君砚软肋，他一定会答应！ 没想到…… 沈君砚轻哼，“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在小歌那里绝对不可能没有魅力，要签名，我行，但我不想帮你要。” 安辰听后抓狂，“为什么啊砚爷！小嫂子都是咱们俩的偶像啊！你都拿下偶像了，我占点儿小便宜咋了！！” 沈君砚轻轻叹了一声气，回眸看着雪花状的投影。 “我飘了。” 安辰：…… 第一次发现，沈大爷这么贱！ 有了媳妇就变得小气啦的…… 还有没有一点儿霸总形象？跟个小娇夫一样！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说出来，沈君砚估计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唐凡尘不知道多少次叹气，看着电脑上的画面，心里泛起愁。 程歌最不喜欢被监视，这次被发现，完了。 玩脱了…… 他就是想看看他沈君砚对此是什么反应。 但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知难而退，还更加喜欢了…… 还喜欢的不得了。 该咋办啊…… 唐凡尘愁容满面。 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唐主任，因为摄像头被发现的事而愁吗？” 叹息间，办公桌不远处传来沈君砚低缓好听的嗓音。 这也使得唐凡尘迟缓回神，闻言，又是一叹。 点头。 “是啊，说实话，这次本该是想让你看到小歌就是闲云之后，意识到自己和她的差距，让你自感不配离开她的。 但没想到……出乎我意料…… 现在被发现了，看来要多一顿训了……” 已经四十多的主任医师级别的唐凡尘，此时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多愁善感。 沈君砚一开始一开始就知道，再看见程歌在楼底下出现的时候，就知道，闲云就是她。 唐凡尘叫自己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可无论她是谁，他对她只有喜欢，喜欢，更喜欢。 一见钟情的是他，哪有这么容易放手。 “如果可以，这个锅，我来背，是我让您安装的摄像头，不关您的事。” 沈君砚认真的看着唐凡尘，说出的话让对方无不是感到惊讶。 他居然主动背黑锅？ “你就这么自信你和她的感情？” 唐凡尘脱口而出，可这也是一个好问题。 自信吗？ “不自信，但这是我应该的，您和小歌的关系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您和她之间的关系出现隔阂。” “那你和她呢？你就不怕这次之后，她直接跟你没联系？” 唐凡尘内心五味杂陈，他真的没想到，沈君砚能做到这种地步。 居然自揽责任？ 沈君砚沉默片刻，随后轻笑。 “怕，但她对我还没腻，有机会让她消气。”只不过这过程，莫约很长？ 第66章 沈：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因为监控摄像头被程歌毁了，所以病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人压根不知道。 莫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唐凡尘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在安静的环境中，这声敲门声让唐凡尘如临大敌，不寒而栗…… 下意识抬头看向靠在墙上的沈君砚。 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会到时候把他供出来？ 沈君砚等人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讲真，的确慌了一瞬。 就这么被抓包了，多少有些尴尬。 但沈君砚还是察觉到了唐凡尘向自己投来的视线，面不改色的抬步走向门。 转动门把手，打开门。 刚打开门，就见胸口被一只手使了一点力气推开，沈君砚没料到，脚步后退半步。 低着眉宇的沈君砚便看见程歌脸色不太好的错开他走向里面。 对此，沈君砚彻底慌了。 进去的程歌将包放在唐凡尘的面前。又将视线在房间里面扫视一圈，最后单手撑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屋内的几人。 “看的怎么样啊。”程歌嗓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光是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便能想象出此时的程歌心情很差。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归西了，， “……没、没看几秒……” 程歌问出声之后安辰下意识喃喃说道，刚说出口自己便后悔了。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安辰这短短几个字完全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傻子都能看出来，程歌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她一进来，办公室内的空气氛围就降到了冰点……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是让人寒毛直竖…… 玩脱了……不是，废了。 沈君砚低了低头，转身小心的来到了程歌的身边。 “抱歉……是我私自在房间里面安装摄像头的，生气的话，就怪我……” 他嗓音低沉地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拉住程歌的衣角，但却不着痕迹的被躲开。 见此，沈君砚原本跳动着的心脏好像在一瞬间骤停了，慢了好几个拍…… 完了…… 程歌目光看向眼前双手撑着下巴，时不时抹一把脸的唐凡尘，头也没回的出声。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沈君砚知道这句话是程歌对自己说的。 不行，还得下点功夫。 沈君砚沉默不言，收回想要拉住程歌衣角的手，摩挲几下，随后将其揣进了裤兜，低着头乖乖站在程歌身旁不说话。 见此情形程白预感不妙，刚准备出声，便见程歌转头看向自己。 “你也一样。” 程白：…… 唐凡尘心里咚咚直跳，一边承受着程歌身上那股威压，还有周围有些冰凉的空气，心底发毛。 “那个……”唐凡尘纠结很久还是准备坦白，总不能让沈君砚一个人背锅……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歌打断。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程歌说完，目光便朝着程白安辰两人瞥了一眼，随后拿起包走了出去。 沈君砚紧跟其后。 安辰程白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便将目光看向了愁容满面的唐凡尘。 “唐主任，给你添麻烦了……” 唐凡尘捂着脑袋摆摆手：“走，都走我没事……” 没逝…… “那个，你回去之后啊，尽量不要惹你妹妹，不然后果可能不太好。 这件事到头来还是我的错，我向你们道歉，至于小沈那边我一会儿找他亲自道歉…… 小歌脾气不太好，他虽然是她男朋友，但也不代表她可以破例原谅，这就要看小沈在她心里的地位了……” 说到底，唐凡尘到底不该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去测试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他们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算他和那群老家伙担心程歌感情上面受挫，也不能把她惹毛了啊…… 唐凡尘心底犯愁，眉心都飘着一团浓厚的愁云。 看样子似乎在想什么对策。 程歌若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把这件事翻篇还好。 若是记账了，那估计这辈子程歌都不会正眼瞧一眼自己。 这就要看沈君砚了…… 程白和安辰闻言相视一眼，心思沉重，安抚了唐凡尘一阵子，到最后才被唐凡尘赶出去。 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被监视。 更何况是程歌呢？ 看来这次真是踩到程歌雷区了。 热浪滔天，让人心生躁意。 程歌背着包，不疾不徐的走着，身后两米距离跟着沈君砚。 望着面前背着包，漫不经心走着的程歌，沈君砚还是选择上前。 他几步上前，将程歌肩膀上的包拿下来，自然挂在肩头。 随后便小心翼翼的牵住程歌垂落下来的 手。 这次，对方没有抽走。 沈君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他柔和的目光看向始终没有情绪波动的程歌。 缓慢启唇，“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沈君砚不会哄人，但只要程歌说，沈君砚都会尽量做到她满意。 原谅自己为止。 握着程歌的手心还带着一丁点凉意，手背青筋凸起。 阳光白芒下，医院树荫小道间，斑驳树影落在沈君砚的手背上，泛着光透的淡粉，骨感分明，修长细腻。 他穿着一身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袖口挽起，西装裤都遮掩不住那一双肌肉线条完美，但修长无比的腿。 虽然是二十三岁的年纪，但身上总有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给人的感觉很安心。 此时的沈君砚，随着程歌脚步放慢，也跟着变慢脚步。 他垂着墨色睫毛，眼睑下垂，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程歌，开始紧张。 就算不消气，看自己一眼也好啊？ 过了几分钟，程歌总算停下脚步，转身抬眸看向眼尾已经泛起水光的沈君砚。 “你安装的摄像头？” 程歌的话让沈君砚诧异一瞬，似乎并没有想到程歌会这么问。 这时，沈君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怕是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此时再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估计程歌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扯了扯有些发干的唇，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对上程歌清眸。 嗓音温柔好听。 “不是，是唐主任安装的，但这并不全怪他，我知道他什么用意。” 无非，就是想看看沈君砚知道程歌身份之后，会不会放手。 但答案在沈君砚这边，答案是不会。 永远也不会。 “那你没事说是你安装的干什么？你就这么喜欢揽责任？你就这么怕我会因为这个跟唐凡尘闹掰？” 唐凡尘干这事儿都不是一回两回了。 闲云这身份被知道又如何，迟早的事。 程歌生气的是沈君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沈君砚听后低头沉默，手紧紧攥着程歌的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和他这张脸完全不符合。 见他双眼泛红，鼻尖微微泛起淡淡杏色，程歌忽然想到一个…… 等程白两人赶到的时候，便发现沈君砚脸上泛起不正常的酡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两人发生羞羞事了呢！ “小歌，这件事怪我……” “二哥，我劝你谨言慎行。” 程白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程歌慢悠悠的说着。 程白一愣，随后看了一眼沈君砚，最后闭嘴。 第67章 程淮：我要你吃干饭吗？ 下午阳光正媚，从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晃的正在开车的程淮眼睛疼。 他蹙了一下眉毛，就算心情再很差，也得专心致志开车。 更何况现在是在高速上面，车流紧密，若是分心，很容易发生车祸惨状。 等红灯间隙，程淮不禁走神片刻。 他想起上午在王家的时候，程远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不是在贬低程歌。 一时说程歌刚愎自用，一时又让王家放过程冰，劝他们娶程歌当王家儿媳妇。 程淮多次劝说都无果。 程远也就罢了，程夫人偏偏也站在他那边帮腔。 真是颠覆了程淮对他们二人的认知。 以前，也没见程远两人对程冰有多重视啊？ 貌似也就这些年对程冰关爱不少，但也没有到那种可以放任她胡作非为的地步……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 还是说，程冰长大了，也到了该有价值的时候？ 但程冰能有什么价值？ 她小提琴学的马马虎虎，虽然也是正儿八经考上百华大学的，但这并不能代表程冰能为程家带来价值。 琴棋书画这些，程冰每样都占的随意。 从小到大，程冰生活在程家这样的家庭里面，这些东西学点儿会点儿也很正常。 但在程淮看来并没有到那种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炫耀的地步。 这些都是豪门子弟该会的东西，这些年每当程冰昂首挺胸说出这些所谓‘优点’地时候，其他人确实追捧。 但是看在程家地位方面，实际上背后长舌的人多了去了。 但这不代表，就这么把程歌送出去？ 程淮并不希望两个人其中一个被送走。 她们两个本就不该成为豪门的商品。 但现在程淮是这么想的，但是回到程家就不一定了。 ‘滴滴——’ 程淮正在脑海里面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这时，身侧传来一声喇叭。 程淮下意识回神看去。 便发现身侧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车窗缓缓摇下，露出程夫人精致温雅的脸庞。 程淮看了程夫人一会儿，随后没有说什么回头，同时关上车窗。 隔绝开程夫人投来的视线。 现在的程淮对这两人没什么好说的，只剩下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就差一点，幸好程淮提出加价，王一这才松口，同意了。 但是王一再次当着程远两人的面，重复了第一条要求。 找到程冰父母，并且将程冰送回去。 若是一周之后做不到这一点，那么交易作废。 此时，红灯变成绿灯，程淮转动方向盘，脚踩着油门，速度比刚才快了两倍。 似乎是想甩开身后的车子。 车内的程远看着远去的车子，脸色差到极点。 没想到自己从小操控到大的程淮，今天居然在跟自己叫板？唱反调？ “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教了二十六年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也会忤逆自己的父母……” 程远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看了眼身侧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的程夫人。 也不知道是只骂程淮一个人，还是连同程夫人一起骂。 总之，语气让人非常不适。 这也让程夫人恼火了。 “怎么能怪我？是我一个人生的？程淮现在地情况不是很明显吗？ 他帮着刚来没多久的程歌，也不帮从小相处到大的小冰…… 不是很明显？因为程歌，她来了之后程家哪天消停过？” 程夫人几句话，便将所有罪过全部推到了程歌身上，在她看来，程歌就是一个灾星。 程家真是倒了血霉！她怎么生出个这种女儿？ 就算从小到大不在她身边生活，但最起码的教养也该有？ 要知道程夫人年轻时候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媛千金，怎么生的女儿半点子都没遗传她这一点？ 光遗传容貌了…… “程歌就不是你的孩子？你生的孩子没一个有用的！ 你看看，现在小白也跟着程歌走了，现在都不知道跟着程歌在哪儿鬼混呢。 我程家招惹谁了？这几天我这气不顺食不下咽的…… 现在家里也就小冰是我们的了，你可得下功夫好好教教，不能让她像程歌那样，目无尊长，没有礼义廉耻……” 程远说着，胸前起伏几下，脸色气得涨红，像是被程歌气的不轻。 程夫人听着今天程远说的话，不免觉得心里不舒服，什么叫程歌也是她生的？ 那就算是她生的，难道程远没有出力？ 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年程夫人到底是怎么看上程远的？ 之前怎么没发现程远说话这么伤人心？ 难道也是因为程歌吗？ “行了，我跟程歌现在就是个陌生人，你把她当成养女不就行了。 之前答应过程歌的，在物质上面我不会亏待了她，但是亲情上我的孩子只有程冰，这件事她也答应了。 如果过几天还是这么不顺利，那就找个借口，把她送走。” 程夫人目光疲惫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任由刺眼的白芒照在自己脸上，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色玫瑰花，脆弱纯洁，温婉动人。 但就是这么面相和蔼的人，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让人感到咋舌。 程远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鼻音嗯了一声，随后加快油门跟上了程淮车子后面。 这小子今天开车居然这么快？ 程远内心想着，但速度只增不减。 天空划开一条大口子，晚霞红似火，浮光跃金，树影婆娑，好一幅美景。 此时的程淮已经到了程家。 刚下车，便看见程家的管家急匆匆跑到程淮面前，哭的满脸泪痕，似乎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大少爷，我求您快点救救程冰小姐！她人已经被关在家里一天半了…… 就是程歌把她关进去的！还把程冰小姐打的满脸是血……” “能叫程冰小姐，就不能叫程歌小姐了？你到底是程家的管家还是程冰的人？” 程淮并没有太关注程冰什么，现在听到程冰两个字便头疼。 但是听到程管家区别对待程歌，便不悦道。 关起来就不知道找钥匙打开吗？这点小事还要找他，给她开的工资太高了？ 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让她继续待着干甚？程家又不是养老院。 管家没有料到程淮会这么说，诧异的看向他，但随后便赶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大少爷，我一时间没有接受程歌小姐的到来，更何况现在程冰小姐还被关在房间里，我……” 程淮不耐烦打断。 “这点小事也要跟我说？给你开这么高 的工资，就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要你干什么？吃干饭吗？” “门锁了不能想办法？就等着让我回来解决？我记得程家有开锁匠？而且也有备用钥匙。 你是脑干缺失不懂去找吗？你是雇主我是雇主？ 能干就干，不能干趁早辞职，程家不需要你这种拿钱不办事的人。” 程淮今天难得发火，说完，便不顾管家难看的脸色，松了松领带，朝着客厅走去。 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打电话开金口找来了开锁匠，并且让正在周围的所有佣人全部找人。 办事效率太低，被关这么久，这些佣人难道是瞎子吗？没发现？ 第68章 这房间怎么回事 不多时，总算有佣人在程歌的房间听见了程冰的哭闹声。 “快！开门！” 管家说完，便赶忙下去通知程淮。 等程淮赶到的时候，便看见程歌房间里的景象，脸色变得煞白难看。 随后变得黑如锅底。 “这房间是谁干的？” 程淮并没有理会朝着自己匍匐而来的程冰，看着摆满房间的花圈，程淮声音都带着怒气，冷得彻骨。 管家顺着看去，便心头一颤，完了！ 她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向程歌泼脏水。 “这个……大少爷，您有所不知，在您没回来之前，程歌小姐对程冰小姐大打出手。 甚至想把她毁容，您看，程冰小姐嘴上都……”被割下来一块肉。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程淮声音陡然拔高，厉声质问。 “我说这房间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是小歌欺负程冰的，那证据呢？” 程淮目光看向管家，眸子里面尽是凌厉之色。 管家被程淮这么一问，瞬间感觉像是被一双有力大手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来。 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无比，低着头不敢看程淮。 浑身都成了筛子，汗流浃背…… 程淮是个正常人，有喜怒哀乐，但因为身份原因并不能显于色。 但程家上上下下都知道此时的程家根本不像早些年的程家了。 现在程家当家的虽然是程远不错，但实际上真正的掌权人是程淮。 他手上不仅有自己的公司，而且甚至还接手了程远的公司大权。 他的担子比任何人都重，但是身份也一样。 现在看来程淮必定是动怒了，若是程远再添一把火，那程淮大可以对程远公司放任不管！ 程淮看着管家一脸心虚的模样，嗓音沉的吓人。 “这是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是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撒谎，我能做到让你在全国没有立足之地。” 程淮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抱住，随后便听见一声哭哭啼啼。 “大哥……我的嘴……我的嘴被程歌弄伤了……” 程冰救命稻草一样的抓着程淮的裤腿，向着程淮哭诉道，一边还不忘把程歌带上，丝毫没有回答刚才程淮提出的问题。 程淮此刻照样，第一次没有完全站在程冰这边。 余光丝毫没有给到程冰一点，嗓音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小冰，大哥知道你不会撒谎，你告诉我，为什么小歌的房间被弄成这样？ 为什么你又被关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像管家说的那样，小歌不分青红皂白打你？ 想好之后再说。” 程淮毫无感情的声音落到程冰耳中，让程冰抓着裤腿的手狠狠颤动，想要泼的脏水瞬间卡在了嗓子眼。 这是程淮生气的征兆，但如果自己真的说真话了，自己会被程淮讨厌死的…… 程冰目光闪躲，拉着程淮的手渐渐松开，瘫坐在地上魂不守舍。 因为没有及时清理伤口，程冰的嘴唇已经化脓结痂。 双眼泛出淡黄色和橙黄色的血丝，嘴唇张着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原本就森冷可怖的房间氛围，此刻更是如临深渊。 让程冰倍感窒息…… “大哥，的确是……是程歌打的我，她一进门就拿包打我，还莫名其妙威胁我……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我只是……听小道消息说，程歌好像死了，所以……我感到很意外，然后，我……” “够了！程冰，你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见什么所谓的小道消息？ 就算你知道了，那你为什么如此坚信小歌死了？而且还把她房间弄的这么晦气？如果小歌没死呢？ 我若换作是她，我也该打你，因为你这件事错的太离谱了！” 程淮的再次质问让程冰脸色惨白如纸，哑口无言…… “把客厅的监控录像给我调出来。” 程淮对着一边的男保镖吩咐道，对方颔首退下。 随后程淮便朝着程冰投去失望的目光，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在此之前，程淮顺便开了管家。 程冰回过神之后疯了一样的爬起来，踉跄的朝着程淮的方向就要追去。 但没成想，一出门便撞上了刚到程家的程远。 见程冰满身狼狈冒冒失失的，程夫人便赶忙接住程冰，担忧的看着程冰。 “小冰，你的嘴……这房间……” 程夫人目光忽然触及到里面的场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更担心的是程冰的伤势。 这嘴上都结了一大团的黑痂了，脸色还这么憔悴，到底发生什么…… 程远对此也是吓了一大跳，这形象不好，到时候怎么参加比赛？ “是不是程歌那小兔崽子？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做主！” 程冰看着面前的两人，又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急得快要哭出来。 难道程淮准备打电话给程歌证实吗？ 如果知道真相之后，以程淮现在在程家的地位，他会把自己赶出程家的？ 或者报警把她送进监狱？？ 程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中掉落，看样子让人心生怜悯，这模样一看就是被折磨的精神出问题了。 程夫人猜测着，一边将程冰交给程远，转身朝着程淮刚才的位置走去。 程淮这边，的确是打电话给了程歌，但自己和程歌之间的关系已经冷却，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程白。 这两人怎么不在程家呢？去哪儿了？ 也没跟程淮打声招呼…… 嘟嘟…… “喂？” 不多时，那边的程白便接起了电话，只不过温柔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亦或者明显的疏离。 程淮自动忽略程白这让人不太舒服的语气，直接问出问题。 “程冰怎么回事？小歌的房间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边的程白显然没有想到程淮打电话过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但脑海里忽然想到当时程淮保护程冰的场景，还是嗓音冷漠淡然的回复。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说了，信不信由你自己。” “程冰在暗网上找人对小歌进行污辱然后再杀了，但小歌的身手不错，没让程冰得逞。 回家之后小歌的确把程冰伤了不错，但你自己摸摸良心问问自己，程冰到底该不该打。 小歌在回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房间被程冰折腾成那副鬼样子，这，又该不该打。 别不相信这些，你想要这些证据，我这里一抓一大把。 不仅有小歌在暗网上查到的，还有京城警方那边提供的证据。” 程白慢条斯理说着，没有一丁点儿感情可言。 程淮听完之后，握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力道重的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只要有证据，那我就相信。” “对了，等会儿再给你看看程冰初中和小学那会儿干的好事情。 替我给程冰转告一句话，尾巴最好夹紧了，不然，我不会让她安稳度过今年。” 第69章 程淮：那是你亲女儿，妈！ “初中？”程淮压根没有料到程白会这么说。 不过让程淮更加气愤的还是前面程白说的。 没想到一向三观良好的程冰，在外人面前像是个小白兔一样的程冰。 背地里居然找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去杀害程歌？ 他原本以为程冰再怎么害怕自己被赶出去，都不会对程歌下狠手，没想到这次并不是下狠手，这完全是下杀心了！ 程白口中说的那些，难不成也是她清纯无害的外表下做的那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怎么听着程白几乎咬牙切齿的音色，怎么感觉，程冰手上有不少血呢？ 如果程白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把程冰赶出程家都是小事情了。 这些年他接手两家公司。 若是程远还是无条件维护程冰，对程歌言语贬低，那么程淮真的得考虑一下程远公司的生死了。 谁不知道现在程淮在商业链的地位？ 程淮大概了解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没多久，程淮微信对话框便弹出十几条消息来，上面都有明确标识。 某某年全兴小学操场埋尸案，受害者女，年龄九岁。 某某年全兴小学花园碎尸案，受害者女，年龄八岁。 某某年全兴小学楼道霸凌事件，受害者被恶意滚下六层楼梯，抢救无效。 某某年全兴小学池塘溺水案，受害者年龄五岁，解剖发现胃部有大量粉笔，死者女。 某某年全兴小学教师霸凌案，受害者被推下三层高楼，死状惨。 年龄六岁，女，目标嫌疑犯，程家千金小姐程冰。 某某年…… 以上八条，就是小学发生的事情，每一条都代表着一条人命。 下面还有中学的，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某某年九月，程家千金程冰放学唆使班上男同学，社会青年，围堵同班同学，受害者体内发现…… 某某年十二月，程家千金雪路开车撞死年级第一，受害者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某某年十一月，程家千金买通社会青年，致使受害者全家家破人亡。 …… 程淮看着看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翻看着上面的一条条文件，光是上面的标题，就能让人联想到当时的场面…… 惨不忍睹，血腥…… 程淮看着上面这些带有程冰的词条，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教育简直就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 程冰第一眼见到程歌，他以为程冰只不过单纯嫉妒害怕。 但看着这上面标有京城警局的文件，心脏缩的几乎让他喘息不得…… 程淮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他总算知道程白和程歌为什么不在程家了。 家里有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怎么敢待下去？ 落地窗前，程淮背影落寞，他随便点开一个带有程冰词条的文件，是一条长达半小时的视频，似乎是监控。 这条视频没有任何的拼接痕迹，是一条完整录像，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上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人，校服系在腰间，被众星捧月的，不正是程冰吗？ 彩色的高清监控摄像头，能完全照到程冰那张稚嫩但可怕的嘴脸，就连声音都能完全采集到。 她那时候上五年级，但那些污辱到骨子里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程淮自己都感到恶心…… 她面目狰狞，步步紧逼与一身水渍的受害者，伸出手指指着对方鼻子就开始骂。 能听出来，程冰因妒生恨，嫉妒对方的那张脸，还有出色的成绩。 污辱受害者家庭，抬高自己的身价。 接下来，就是程冰一挥手，身后那些狗腿子同学，就把受害者拉过来掌掴，踢踹。 丝毫没有手软。 程淮就这么看着程冰从程淮送给她的那个包里面，拿出一把刀子，朝着那人脸上就是一阵乱划。 这力道，都能见骨了。 更别提手机里那受害者发出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程淮闭上眸子，但还是强忍着看下去，他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这都是合成的 …… 但是……一切都是真的。 平时车门都打不开的程冰，在视频里面扯着自己的同学头发，将人扔下了楼梯。 第一段楼梯之后，受害者就已经迷迷糊糊了，有些半昏半醒状态。 但程冰叉着腰趾高气昂下去，踩着对方的腰就将人踢下去。 就这么……持续了整整八分钟。 那八分钟程淮都不知道受害者是怎么度过的。 是否，在一半的时候就…… 程淮脱力的垂下手，仰着头闭上眸子，尽量消化刚才视频中的内容。 但是，甩不掉…… 身后，程夫人早已站在程淮身后多时。 等程淮看完东西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出来。 刚才程夫人不是没有听见，她虽然感到有些不真实。 但她不得不承认，视频里面的人正是自己一手养育到大的程冰。 可程夫人始终没有说什么。 走到程淮的身侧，目光扫了一眼程淮青筋暴起，紧攥着手机的手，目光向上移动，看向眼尾含着一丝濒临崩溃的泪花。 “你是相信上面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是相信你的妹妹？” 程夫人优雅环着手臂，颇有些姿态的看着程淮那张脸浅声问道。 几乎并没有情绪波动。 “我很想相信她，但这些不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些是京城警方那边的证据！您让我怎么去相信程冰？” 程淮回过神，听完程夫人说的话之后，他苦涩一笑。 将还未熄屏，继续播放中的视频横在程夫人的眼前，双眼忍得通红。 他此刻还保持着对程夫人的敬重。 像是一头正在被激怒的豹子。 程夫人却只是轻蔑地瞟了一眼画面中的血腥场面，随后轻描淡写的对有些激动的程淮道。 “你宁愿相信这些都不信小冰？你要想清楚的是，现在的受害者是小冰，是程歌把她弄成现在这样子的，你看看小冰，程歌没来之前多快乐？程歌……” “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些东西别相信……” “小冰不是那种人。” 刚才程白和程淮的电话，程夫人不是没有听见，但她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程冰干的。 程歌又没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至于这些证据，程夫人当然知道是真的，因为程白不可能拿京城警方开玩笑。 但这又如何呢？程歌不是安然无恙吗。 程淮陌生的看着眼前眼里带有责备的程夫人。 他再也忍不了。 “您够了！受害者是程冰？这话您说着不可笑吗？ 如果小歌没有那些本事，真的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侮辱了呢？ 那是你亲女儿！” “妈！” 这一声妈，似乎是程淮想要唤醒程夫人最后一丝良知。 第70章 程淮赶走程冰 程淮情绪激动，可程夫人却是对此轻描淡写，甚至看向程淮的目光带着失望。 “我说了，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你也不要在我耳边说程歌是女儿了。 程歌自始至终没有什么事儿，最后还不是小冰被她打了？嘴唇上都被她割下一块皮肉。 你若是这样，那我今后再也不管你了，你想对程歌好就对她好，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儿子。” 程夫人完全是想拿程家威胁程淮，虽然程淮现在是两家公司负责人，但最终大权还是掌握在程远手上。 程夫人心想，都到这种地步了，程淮还要继续和自己叫板吗？ 他难道想失去他现在享有地一切吗？ 为了程歌，还真不值当。 但没想到…… 程淮看着自己沉默之后，便目光直视程夫人，沉着嗓音，失望透彻的道。 “那今后，我也不管爸的公司了，从现在开始，您可以不用把我和程白当成程家的儿子，你的孩子，只有程冰。” 这句话里面带着诸多情绪，有对程夫人悔悟的期盼。 带着对程夫人从未有过的失望，从未有过的恨意，从未有过的痛感。 还有对程夫人的不理解。 难道平等对待对程夫人而言就这么难吗？ 明明证据确凿都摆在眼前了，还是义无反顾站在程冰那边，偏心的维护她…… 他都不敢想，当时程歌看见房间的时候，那得多难受。 对程夫人说完这句话，程淮便和程夫人擦肩而过，走进了电梯。 等电梯之际，程淮果断打了报警电话。 程冰犯法，而且身上背负太多人命，不将她送进去，程淮内心膈应的慌。 因为这些证据是京城警方那边提供的，所以程淮这一通报警电话直接打到了警局总部。 进了电梯之后，那边刚好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那边很快响起接线员官方声音。 程淮：“你好，我想询问一下，十一年前全兴小学是不是出现了霸凌案件，受害者很多，嫌疑人名字是程冰。” 那边顿了一下，随后便又出声。 “是的，程冰手上有诸多案件和她有关，上级还没有发逮捕令，也就这些天的事情。” “不能提前吗？”程淮是一天都不想再看见程冰了。 每每看见程冰那张脸，就想到程白发的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不是电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程淮忽然想到，和视频里同样的时间，程冰确实向程远多次要大额度的钱，说是看到很想要的东西。 当时程家人都没有往别处想，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多年，居然和一个杀人犯待在一起。 而且不得不佩服程冰。 学习方面马马虎虎，在霸凌同学这方面倒是心思缜密，能做到滴水不漏…… 很快，不过几秒时间，电梯便到了一楼。 程淮抬步跨出去，边走边听那边的声音。 “不好意思，上级没有发布命令我们也是没有权利去实施逮捕的。”那边公事公办回答程淮的问题。 对此，程淮不禁蹙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嗯了一声回了谢谢，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时间如流水，一晃而逝。 程淮坐在沙发上，唇齿间咬着烟蒂，黑眸找中不见一点光明，黯淡无神。 双腿自然交叠在一起，一身定制西服套装穿在他身上，有一股扑面而来的禁欲感。 烟雾缭绕，浑身所散发的低气压让人不容忽视，从远处看，像是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淮并没有抽烟的习惯，更不在家里，若是在家里抽烟，那么就证明，他此刻的心情挺差。 光是远远看去，就能被吓得直冒冷汗。 所以也就导致，此时程淮周围并没有佣人。 就是传菜的佣人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生怕惹了这活阎王。 虽然家里有一个名副其实的阎王……程冰。 但佣人又不知道，毕竟程冰掩饰的非常好，叫人看不出一丁点儿异常。 在程家佣人保镖眼里，程淮就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他雷厉风行，在商战上能把对手公司杀个片甲不留。 在商业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根烟燃烬，程淮随后将烟蒂扔在脚下，真皮皮鞋稍微一挪，将其捻灭。 “来个人。” 程淮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岔开，十指交叉，胳膊肘随意搭在膝盖上额前梳成的大背头此刻耷拉着几缕发丝，遮住锋利的眉尾。 嗓音暗哑，压力十足。 此话一出，身后三米处的保镖忽然想到刚才被程淮开除的管家，心头一跳，立刻上前颔首。 “程总，有何吩咐。” 笑话，现在但凡是在程家打工的都知道，程家早就已经是程淮的了。 他完全能担任程家大权！ 在这儿打工一个月二十五万，被赶出去了，就相当于被上流社会淘汰掉，谁还敢招他们当保镖？ 程淮慢条斯理，吸完雪茄之后，程淮周身环绕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更显得此刻程淮非常危险。 “把程冰给我拖下来。” 短短一句话，让保镖不禁咋舌，程淮以前不是非常疼爱程冰吗？ 这会儿怎么用，，拖这个字？ 难不成程冰做错事情了？ 但保镖不敢多想，微微颔首之后便和同事一起上去了。 楼上一阵吵闹之后。 程冰满身狼狈的被爆保镖两人架了下来，按照程淮的要求，是拖下来的。 程冰因为自己极力挣扎，膝盖磕碰的不成样子，血淋淋青一块紫一块的。 身后还跟着程远两人。 “程淮！你想干什么！那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叫程歌，从现在开始，我不管程氏集团了，您也清闲太久了，应该管理一下了。” 这些年，程淮两家公司循环跑，早就腻了。 不过现在的那些股东，早便换了一批人，程远就算是董事长，想要完全服众，也要个几年时间。 果真，提到公司，程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指着程淮的那张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我花了这么长时间培养你，你就是这么孝敬我的？你就因为程歌忤逆我？” 程远想要用父亲的身份压程淮一头，想逼他就范，但程淮并不吃这一套。 “不全是因为程歌，程冰她是杀人犯，我跟一个杀人犯共处这么久，我恶心，不想让她待在程家，不行吗？ 她早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 我他妈在写啥呀！乱七八糟的，这剧情还快吗？看的还好吗？ 第71章 程冰被赶走 程淮抬起头，那张冷峻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浑身那股上位者的威压气势居然让程远都招架不住。 这来势汹汹的肃杀之意，让久经商战的程远都愣在原地，因为程淮的话紧皱眉头，对此毫无还嘴之地？ 他此刻这才反应过来，程淮彻底变了，变得非常奇怪。 难不成就因为这些小事，就让程淮这么在意，因此心生恶寒和恨意吗？ 死的又不是程歌。 他当然知道程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只不过程远并不在意。 他从小就教育程冰，在面对阻碍的时候，一定不要忍让，程家地位摆在那儿，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手段铲除。 哪怕是人命。 死了又如何呢？不是给钱了吗？ 程淮在意那些人生死做甚？ 多管闲事。 “你非要跟我顶嘴是吗？现在就快到小冰生日了，你让她上哪儿去？ 至于你说的杀人犯，我不认，现在的网络技术这么高超，也不排除合成这种手段。 你在程氏集团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些所谓的证据，是不是程歌发给你的？” 程远双手背后，紧紧攥成拳头，忍着脾气对着程淮说道。 程淮若是真的撒手不管，那么以现在的趋势来看，程氏集团若是交给程远管理，那么自己很大概率会被现在的股东们淘汰。 自打程淮接手旗下公司之后，程远就像个甩手掌柜一样出去潇洒，丝毫不关公司的状态。 好几次金融危机，都是程淮硬挺过来的。 也就造成当时大部分股东放弃程氏跳槽对手公司。 那一段时间，程淮几乎是各种场地跑，喝酒喝到胃出血，才让程氏集团稳住。 当时，程淮曾求助过程远，但当时他正在跟程夫人度蜜月，对程淮只是轻飘飘一句，这是对他的历练。 几乎是间接导致程淮和程远之间的感情变得微妙冷淡。 程远目光直直看着坐在沙发上，清冷矜贵的程淮，这才完全感受到，现在他们完全就是两个对比。 程远在程淮面前，只剩下一个长辈的空壳，一丁点儿的威严都没有…… “你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是程歌呢？就不能是别人吗？你对她的刻板印象是不是太深了。” 程淮对于程远的话，先是嗤笑一声，随后皮笑肉不笑的抬起眼皮，冷寂的目光对上程远那略显沧桑的眸子。 胸腔内一片怒火。 不怒自威。 程远被程淮的话噎住，是啊，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程歌？ 还不是因为程冰在他这里是受害者，而程歌呢？ 不仅打了程冰，还用手段让程淮和程白两人都站在她那边。 程冰被欺负的难道不够惨吗？ “刻板印象？她不就是那种人吗？没有一丁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手段自然不干净。” 程远坚持站在程冰这边，而一边的程冰哭的梨花带雨之际，眼里还闪过对程歌的暗嘲。 对，程歌就是那种高傲自大的人！她活该被不信任！ 什么错事都是程歌干的…… 她程冰永远都是受害者！ 程远说完，程淮便散漫的收回视线，朝着身后的保镖抬了一下手，指向还在沾沾自喜的程冰。 嗓音冷得好似腊月寒霜： “把程冰用过的东西带着她人一并丢出去，从现在开始，程冰不再是程家的大小姐，程歌才是，只要有人顶撞程歌，一律开除。” 程淮的话让人不容抗拒，几乎是命令语气，沉的让人寒毛直竖。 程淮这是要完全接手程家的节奏？ 身后黑衣保镖不敢不从，反迅速的绕过沙发朝着程冰那边跑去。 很快便在程夫人极力阻拦之下，将程冰架住到旁边。 站在程淮两侧的女佣见此也手脚利索的上楼将程冰用过的东西全部打包好，用大袋子装起来一一提到楼下。 程淮的面前。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整个程家最有权威的是程淮，程老太太来了都没用。 “程淮！你太胡作非为，目无尊长了！老子今天就站在这儿，你有本事就把老子一起赶出去！” 程远看着程淮这一大动作，气得喘不上来气，眼前一片花白，几乎就要被程淮气得昏厥过去……！ 他扬着手指颤巍巍指着靠在沙发上的程淮，声色俱厉的放狠话。 怎么着，自己都是程淮的亲生父亲，难不成还真有儿子赶父亲走的道理？ 程淮身体靠着前面，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沏茶，闻言似乎才想起这点儿来。 他缓缓抬起眸子，眸子冷漠无情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亦或者是仇人。 “我记得，当时您已经把这个房子划给我了，房产上写的貌似是我的名字。 而你名下大多数房产都是我接手公司之后才买的，我有房屋所有使用权。 所以抱歉把您也忘了，来个人，把程家主的东西也收拾收拾，一起扔出去。” 程淮望着程远那张面如土色的脸云淡风轻道。 这句话可把程远气得上去就要扬拳打向程淮那张脸，但被保镖及时制止了。 程夫人见情势不对，赶忙看向程淮。 “小淮，那是你爸爸，咱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啊！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情嘛？” 程淮抬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瞬间在口腔炸开。 闻言，他没有感情的淡笑一声，放下茶杯，望向满眼失望的程夫人。 “妈，您也知道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吗？那程歌也是啊？ 为什么您能做到偏心程冰却做不到偏心程歌呢？两碗水对你而言，就这么难端稳吗？” “那如果程歌是程冰，从小到大被你呵护到大，但到最后发现她不是真的，而程冰是真的，那个时候你是不是才能做到偏心程歌呢？” 程淮说的有些激动，胸腔的怒火险些压制不住。 他此刻还存着一丝理智。 程夫人看着仿若换了壳子的程淮，眼里多了一丝陌生，同样的，她因为程淮的话而感到沉默。 是啊，若是换位之后，程夫人才会偏心程歌…… “我……” “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我当然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但现在的问题是。” “程冰身上没有流着程家人的血，她身上还背着人命，找人追杀程歌未遂罪加一等，死刑是跑不了了。” “妈，您知道京城警方的实力？程冰在他们那边的案子都快堆积成山了，就这样，他们还要等上级逮捕令。 这件事严重程度已经不是京城警方能管的了，这其中的利弊你自己掂量掂量，她横竖都是死。” 程淮一字一句说着，每一句话都让程夫人和程远三人掉进更冷的深渊。 尤其是程冰。 没想到那些东西，就这么被程淮轻描淡写说了出来…… 程淮就这么想让她死吗？就这么不念他们相处多年的感情吗？ 一个人居然可以冷漠到这种程度…… “大哥……我真的错了，就这一次，我求你不要赶我走！ 我以后再也不会跟程歌作对了，你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 程冰怕了，她彻底慌了，她挣扎着挣脱开保镖的束缚，几乎是跪爬到程淮的脚边。 满脸泪痕，顶着一张狼狈不堪的脸看向程淮，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 怕到了极点。 “以前的事，就忘了，我们现在没有这可笑的兄妹情。” 程淮站起来，躲开程冰想要靠近自己腿的手，冷漠说着。 说完，便给保镖递了一个眼神。 随后将目光看向那一桌已经凉透的美味佳肴，对着佣人便是吩咐。 “都冷了，就都撤下去，喂狗。 冰箱里那些东西都给我清理干净，不该存在的东西都扔了，占地方。” 说完，便不顾几人的目光，抬步朝着电梯走去，一点儿余光都没有给程远几人。 这气得程远跳脚。 这边，程淮走之后，保镖和佣人便遵从程淮的指令。 将程冰毫不留情的扔出了大门，程远和程夫人则是被留在楼下。 此前还上演了一场‘生死离别’。 最后。程远还是决定暂时稳住程淮，毕竟现在的程淮的确比他能够掌握程家大权。 这些年他给自己的钱越来越少，若是在这时候激怒他，对两人没有好处。 原本两人准备吃些东西再上去，但是无奈，刚才程淮说，这些都是喂狗的。 自尊心不允许程远自降身份，而且还是狗，所以两人硬是饿着肚子走了上去。 至于程冰，还需从长计议，必须是这两天时间让程冰回来。 小提琴，是程夫人俩夫妇唯一能翻盘的机会。 到时候，程淮就是不想答应，也得答应程冰回来。 楼下，只剩下佣人保镖三十多个人看着面前数百道的珍馐美食，面面相觑。 这些山珍海味都是上顶食材，总价值都超过五百万了，这还是程淮吩咐的。 估计是因为程歌小姐，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 “那个……刚才大少爷说什么？” 沉默氛围中，有人犹豫出声。 “这些都凉了，拿去喂狗……” 有人对着满桌美食咽了一下口水。 “我好像是属狗的？那我就先……” 有人试探的拿着生鱼片吃了一口。 “我记得我妈说我属狗来着？” “当狗就当狗！汪！” “是啊，小狗多可爱……汪。” “当一次狗也不是不可以……” “我也……” 渐渐地，众人便围在餐桌上放开了肚皮。 第72章 N，P，Z。缩 晚上十点，程歌和沈君砚已经回到了沈家。 程歌吃完饭之后，拎给了沈君砚一个袋子，便在程白好奇的目光下若无其事的回到房间。 程白本想着拉住沈君砚，但奈何上级忽然要求线上开会，所以程白不得不暂时放过沈君砚，老实回到房间开会。 半夜开什么会？ 进去没多久，原本就进房间的沈君砚拎着刚才程歌递给自己的袋子，走出了房间门，随后一头钻进程歌的房间。 关上门，反锁。 但却没能有勇气往里面走。 或不然是紧张过度，紧张到呼吸都很艰难。 刚才程歌靠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到现在都让沈君砚心跳紊乱。 呼出的气息滚烫的吓人，更何况是体温呢？ 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仅有的一丝微弱光芒，还是程歌那打开的电脑。 电脑上的红光芒向程歌那张让人惊羡的脸上。 此时的程歌一身慵懒的靠在床头，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垂在床沿。 精致小巧，但不失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美的惊心动魄那张脸上并无明显情绪。 鼻梁秀挺，眉毛自然墨黑，那双较为清冷的眸子专注的看着电脑上的内容。 搭配着那洒在脸上的微弱红光，那侧颜就像是一幅完美的剪纸。 清眸孤寂，明眸皓齿，慵懒缱倦。 金丝边框眼镜的镜片因为红光原因，镜片上交杂着蓝光和红光。 给程歌完全增添了一股子矜贵，和让人移不开眼的魅惑感。 黑暗处，拎着袋子，靠在门板上的沈君砚见到此情此景，更加紧张的吞咽口水。 他似乎知道程歌让自己来的目的，为了惩罚他。 他当然知道主动背锅这种不可取，但当时的沈君砚没有办法。 若是程歌因为这个而这么……惩罚自己，那沈君砚倒有些期待了…… 只不过。 刚才简单看了里面的东西，沈君砚脸色酡红。 他难以想象，到时候自己穿上这件衣服会是什么鬼样子…… 没想到小歌还有这种癖好吗？ “怎么站在那儿？” 程歌似乎察觉到沈君砚站在门边，迟迟未动，便朝着那边看去。 便发现沈君砚别扭的提着袋子站在门前，微微抿着唇，一副纠结的模样。 “有点紧张……小歌，一定要穿么？” 沈君砚宁愿自己脱光衣服站在程歌面前，也不想穿着这种衣服……站在她面前！ 那样自己的高冷形象就完全……毁了！ 想到这儿，沈君砚不禁攥紧袋子，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程歌的目光，说出来的嗓音都带着颤音。 程歌先是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凝了沈君砚一会儿，随后伸出手朝着旁边一拍。 啪嗒一下，屋内的灯开了。 白色晃眼的光芒让沈君砚颤了一下黑色睫羽，下意识朝着程歌看去。 便发现对方已经合上电脑，那双含着一丝情的冷眸看向自己。 “你这么为难，还指望我原谅你？这是最基本的惩罚，你不穿也得穿。” 程歌嗓音中带着一股子野气，清冷惺忪的样子，再加上那双自带温情松弛的桃花眼，几乎让沈君砚难以招架。 现在的程歌实在是太撩人了…… 不过……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程歌怎么一股子霸总味？ 她的话让沈君砚心口狠狠颤动，心跳得几乎快要蹦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如同沸腾的滚水，炙热难耐…… 对于沈君砚而言更是煎熬的紧。 但程歌都这么说了，若是自己不这么做，程歌怕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搭理自己。 大不了当成增进感情的机会。 沈君砚闭上眸子，还是嗯了一声。 在程歌一本正经的目光下，沈君砚拿着那堆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进了右手边的卫生间。 见沈君砚酡红着脸和脖子走进卫生间。 程歌低下头再次打开电脑，叉掉刚才的k线图页面，打开和顾澄的聊天对话框。 c：这能行吗。 c：他去换衣服了。 这两条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钟时间，那边便迅速回复。 橙子：他真的换去了！？程姐你可以啊！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橙子：怎么不行？你不是想看他哭吗？到时候你就按照我教你的！放心大胆！使出浑身解数去撩他，挑弄他！ 橙子：只要他足够喜欢你，他就一定会被你撩哭！ 橙子：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哭的最惹人怜的时候在最后！ 橙子：撩拨之后，你没有进入最关键的那一个节点，对方欲求不满，求着你……嘿嘿【奸笑】。 橙子：那时候哭的才叫好看呢！沈大少那种高岭之花，哭起来一定得劲！ 程歌看着上面顾澄发来的消息，不禁幻想出到时候沈君砚满脸泪痕的模样了。 是不是和女生一样？双目通红，鼻头染上红晕？ 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招人疼。 程歌一脸正经的逐字学习，屏幕上面，顾澄还在一句接着一句给程歌出损招。 什么口红py，喉结py，逗猫棒py…… 层出不穷。 不过说到口红，程歌身上倒是随身带着沈君砚推荐的口红。 那克重有六克，把沈君砚染红…… 那画面应该挺美的。 程歌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的对话框，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根口红，转开，漫不经心的朝嘴上抹两下，最后轻抿一下。 将口红随意扔在旁边，抬手敲了几个字。 c：我知道了，看情况。 程歌学东西向来很快，顾澄说的这些自然是记在了程歌的脑海里。 经过顾澄提点，程歌更加好奇期待沈君砚穿上那身男|仆|装，还有戴上狐|狸|耳|朵|了。 沈君砚她不是很了解，但平日里穿着的几乎都是成熟的黑白衬衫。 还有那身较为魅惑的酒红色衬衫，都是禁欲系代表。 也不知道这次，沈君砚的形象会不会被程歌毁了。 想什么来什么。 正当程歌大概了解完，合上电脑，摘下眼镜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恰好同时打开了。 ‘吱呀’一声。 程歌在听到声响之后便也回眸看去，看见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人，程歌承认，她愣住了。 不得不说，顾澄选的这身衣服穿在沈君砚身上完全就是紧密贴合。 禁欲还是有的。 只是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束手束脚的。 只见程歌眼前的沈君砚穿着一身黑白色系的男||仆||装||束，头顶墨黑色的碎发间戴着一个狐狸耳朵的发箍。 那一张仿若被天神眷顾的俊颜上，两颊带着不自然的粉，灯光下，男人狭长的眼尾已经有了一点红。 精瘦的蜂腰被完美勾勒出来，隔着那薄薄的布料，甚至都能看见那一块块巧克力似的腹肌。 下身原本是裙子，但程歌觉得不好看，便让顾澄改成了同色系的裤子，只不过上面围着到大腿根的短裙。 那一双肌肉线条匀称完美的腿堪称逆天。 自然垂在胯两边的手背静脉曲张，细看甚至能看见血管在有规律的跳动。 那一张柔和不失禁欲感的脸上，此刻带着非常不自然的无措感。 出来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愣是不敢抬头看程歌。 这样……程歌会喜欢吗？ 不知怎么，沈君砚内心有一种落差感。 程歌喜欢这一种的，那是不是之前也谈过这样的男友呢？ 若真是…… 那还真是有些嫉妒呢…… 但……还是不习惯，尤其是程歌落在自己身上那道直白且轻佻的目光。 第一次发现，程歌有点坏…… 第73章 能受得了吗 气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妙，暧昧氛围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程歌好整以暇的看着门口硬是不敢看自己的沈君砚。 忽然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既视感？ 不过那又如何？程歌就是想看沈君砚哭。 “没想到还挺合适你的？” 程歌不禁看着沈君砚那张扭捏不自然的脸点头道。 一边起身朝着沈君砚不疾不徐的走去。 明亮的空间内，沈君砚居然有一种羞耻的感觉。 原本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立一种温柔岁月静好的哥哥人设，没想到对方居然喜欢这一套。 这到底是在奖励沈君砚还是惩罚他啊…… 程歌的脚步很快在沈君砚面前停下，这也令沈君砚猛然强制回神，一双含着薄薄水雾的黑眸低着看向她。 那性感的喉结不知滚动了多少次…… 喉结滚动之际，那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尤为明显。 沈君砚听见那咕噜一声，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万一程歌觉得自己不矜持怎么办？ 觉得他是下半身动物怎么办？ 那形象不就崩塌的一丁不剩了？ 而程歌倒是轻笑一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她先是勾着笑单挑了一下秀气的眉尾，镜框下的清眸多了一丝玩味。 她慢条斯理的抬起手，在沈君砚的脸上描绘属于他的轮廓。 指尖所到之处尽是火苗。 一张脸，愣是让沈君砚憋红了！ 怎么办，要不要反攻？ 可生气的对象程歌。 还是……算了？ 沈君砚内心泛起纠结，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微微低下了头，任由程歌的指尖撩拨自己。 这机会难得，现在的紧要之处是让程歌尽兴。 几分钟时间，脸上如羽毛轻扫的指腹，忽然没有预兆的摁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正在滚动的喉结。 “抓到了。” 面前，程歌带有微哑的嗓音响起，似乎还带着愉悦，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散漫的落向指尖下面的凸起。 那沉寂清冷的目光此刻似乎燃烧着烈火，正在灼烧看向沈君砚的每一处肌肤。 温热的呼吸均匀喷洒在沈君砚露在外面的锁骨上，那一块，几乎瞬间浮起淡粉色。 此刻的沈君砚，看样子特别好欺负。 而正因如此，这无形之中的撩拨，还有喉结上冰凉的触感，让沈君砚内心房防线几乎全部瓦解。 “嗯\/哼……” 他情不自禁难以自控的闷哼一声，低哑的嗓音中带着少年独有的磁性，头颈不禁往后仰了仰，靠在门上。 眼尾赤红地吓人，灯光下，不难看出他黑如夜的眸中闪着微弱的光，亦或者是盈满的泪水。 正因此难隐忍的动作举动，让程歌更起了欺负他的念头。 此时的沈君砚还真像顾澄说的那样。 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见沈君砚忍得难受，程歌也便放开了沈君砚的喉结。 可冰凉触感从脖子上离开，让沈君砚瞬间睁开黑眸，眼尾噙着泪，低垂着眼睑看向歪头看向自己的程歌。 “怎么不捉了？” 沈君砚满眼疑惑的望向程歌，眸中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情绪。 似乎非常希望程歌能和刚才一样，肆意玩弄自己…… 虽然称不上玩弄，但对方是程歌，那便就是了。 程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了沈君砚的装束领口，将人带去床的那边。 沈君砚似乎知道程歌的意思，联想到什么不该想到的黄色画面，弯着腰任由程歌将自己拉去床边。 随后还没等期待的目光从程歌背影上移开，便感觉有力道在自己胸前一推，整个人朝后方坠去。 最后跌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程歌身上那股独有的芳香还残留在上面，让沈君砚几乎心跳紊乱，震动不止…… 但燃着暗火的眸光从未从程歌身上移开。 视线中的程歌，非常忙碌，在床头柜上面放着的小箱子里翻找着什么，背影很是忙碌。 沈君砚不禁有些着急了，总不能让程歌一直主动？ 沈君砚心想着，便抬起堪称手模的漫画手，单手一颗颗解开胸前的扣子，目光适中落在程歌身上。 程歌背对着沈君砚，在顾澄给她的箱子里面找东西。 身上的女士白衬衫完美勾勒出程歌的蛮腰，甚至能看见腰侧那柔和明显的肌肉线条，两只手就能完全握住的样子。 下身就算穿着较为宽松的休闲黑裤，也能看出她双腿笔直的吓人，像是筷子成了精。 往上面看，就是一颗随意扎起来，后脑勺饱满的丸子头。 一整个慵懒随性，美而不自知。 不多时，将上半身几乎完全解开的沈君砚将手放下。 只不过眨眼几秒，便看见程歌从那箱子里面，拿出了一根不大不小的逗……逗猫棒？ 沈君砚微微抿唇，颤着睫看向转过身的程歌。 她脸色和往常一样，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不可名状。 那张较为饱满的唇瓣上，此刻涂着那最衬她的色号。 此刻的她低垂着睫毛，镜框下的目光落在手上的逗猫棒上，随后这才看向床上的沈君砚。 见视线看来，沈君砚忽然紧张了。 程歌拿逗猫棒干什么？ 他今天扮演的角色难道不是……狐\/狸和男\/仆吗？ 忽然，面前的程歌弯下腰来，一条腿压在床沿，那一块深陷下去，沈君砚的心跳也同样慢了几拍，双目逐渐染上情欲，那难以浇灭的欲火…… 不过几分钟时间，程歌还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单纯撩拨他，就让他好似被欲火焚身…… 但残存的理智还是拉回了他。 程歌只是想玩玩儿，惩罚一下自己，若是自己来真的，那程歌怕是对自己失去兴趣…… 这是沈君砚这辈子最害怕的事情。 房间内，程歌折膝盖压在床上，低垂着清眸望向胸前敞开着的沈君砚。 在沈君砚期待的目光下，漫不经心的用逗猫棒将沈君砚敞开的衣服向外调开。 那堪称模范的身材让程歌甚为满意，八块腹肌，那一块快的白色，像是定制款白色巧克力。 腹上那蔓延的青筋和肌肉，随着身体主人的呼吸而慢慢跳动鼓\/\/起，收\/缩。 精美的人鱼线，一只手握不下的胸肌，还有早已被撩拨成淡粉色的笔直亮泽锁骨，无不是在证明着。 这男人完全就是个人间极品。 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漫画双开门男主。 程歌又是一挑眉，邪气肆意，目光跟随着逗猫棒的羽毛头。 状似无意地点了一下那敏\/\/感的胸肌，随后移到那白巧克力板上悠闲地画圈圈…… “能受得了吗？” 第74章 未成年宝宝跳过！ 程歌明明是刚成年没多久的女孩子，但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却比沈君砚还会撩人心弦…… 明明两人都是新手，可程歌越看越像是老司机…… 沈君砚感受着腹部的瘙痒，被挠的脸色更加潮红了……他忍耐着闭上眸子，半滴晶莹定在眼尾处。 一个大男人，此刻却显得娇艳动人…… 程歌话刚说出口，就见沈君砚闭上眸子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便将逗猫棒头朝着下方移了一寸，在那危险的地带画圈徘徊。 “说话啊，能受得了吗？” 沈君砚摇头，“受不了……” 笑话，被自己心爱的人如此撩拨，自己还不能动手，怎么能受得了？ 若是受得了，那沈君砚难不成不行？ 这当然不可能。 现在也只有忍了。 程歌满意一笑，短时间回忆了一下方才顾澄发给自己的东西，又有了新的玩儿法。 别看程歌看着像老司机，但实际上连新手都不算，完全靠顾澄出鬼点子。 顾澄这人，被焦晨那些人戏称……海后？ 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到现在就连初吻还在。 程歌比她强点儿。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发的那些东西。 看着就烧耳朵。 程歌第二条腿也压在床上，此刻的姿势呈现女上男下，非常暧昧。 而程歌完全跨坐在沈君砚的腰腹上方一点儿，同样的，就差一点。 感受到腰腹上的重力，沈君砚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剧烈在胸腔内跳动着，比沈君砚本人都要激动。 身下，沈君砚的肌肤因为周围闷热的空气，而慢慢浮上一层薄薄的汗，以程歌的角度不难看见他一鼓一鼓的心跳。 此时的沈君砚有多难受程歌不知道，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 怎么？就坐一下还能起生理反应不成？ 她没管，而是再次拿出那根鲜艳的口红，在嘴上涂抹两下，随后随手一丢，便扔在了沈君砚的耳朵旁边。 一声东西坠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君砚下意识看去，便发现属于程歌的那根口红落在自己的旁边。 没等疑惑蹙眉，便看见口红的后方落下一只葱白如玉的手。 同一时间，锁骨上还落下有着温热又丝丝凉意的触感，瞬息间，沈君砚的脑海像是有一簇烟花绽放开来！ 轰的一声，沈君砚漆黑的瞳孔猛然紧缩，垂在床上的手下意识抓住床单，认真感受着锁骨上那张唇的蠕动、吮吸…… 这不就是给沈君砚奖励吗，算什么惩罚？ 被压着的沈君砚仿佛身处云间，整个人轻飘飘的，似乎是在被云雾轻抚…… 而正在忙碌的程歌却显得有些毫无感情。 她难道咬的不重吗？ 为什么沈君砚还没疼哭？ 想着想着，程歌便仰起头看向歪着头转向一边的沈君砚。 他那双黑色眸子，此刻像是林间黑夜中潺潺流动的溪水，在月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眼尾染上嫣红，挂着半滴晶莹。 不知道是因为情欲的原因，还是因为被咬疼的原因。 但看着那半滴不起眼的残泪，程歌倒是满意了。 “你哭了？” 程歌似有若无的扬起唇瓣，手慢慢抚上沈君砚的眼尾处，将那半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拭去。 指腹上，泪水的温热还在，还真哭了？ 再看沈君砚呢？ 双目发红，英挺的鼻梁，鼻头上和眉心上都染上杏色的红，脸颊似乎打上了胭脂，让人心生怜悯，因为‘生气’而不看向程歌。 白皙的锁骨上有突兀的咬痕，甚至因为力道把控不到位原因，还渗出一丝丝的血。 看样子被欺负狠了，像是个男版破布洋娃娃…… （对不起了儿子，委屈一下，你这样想象出来还挺瑟瑟的……以后给你吃肉的机会……） 沈君砚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歌的话，因为他此刻……并不好受。 胀得难受…… 沈君砚吞咽一下唾液，小心的挪了一下胯，试图舒服一些，但没想到程歌因为自己没有说话，反倒猝不及防亲了上来。 两个唇瓣瞬间紧贴，那芳香的味道瞬间充斥沈君砚整个口鼻…… 又是脑袋一炸。 今天这是什么好日子？ 不过…… 能感受到程歌的吻技并不好。 当然，沈君砚也半斤八两。 但一直被身上的人乱啃乱咬也不是办法…… 内心挣扎一会儿，沈君砚还是抬手将程歌抱住在怀中，和她一起练习接吻。 他情难自制的闭上眸子，不断嗦吻程歌的唇瓣，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亦或者是琼浆玉露。 没过多久，气氛合适，情到浓时，沈君砚身子一动，将程歌反压在了身下。 舌急不可耐的在程歌口中横冲直撞，不断勾着对方，她嘴上的口红都被沈君砚吃没了。 弹指间，夜色渐晚，不过几分钟时间，沈君砚便上衣失踪，从后背看，就让人喷鼻血的程度，性张力拉到爆表。 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腰腹精壮，极品身材，万里挑不出一。 他此刻脑袋落在程歌的脖颈处。 因为刚才难以控制，程歌的衣服被他撕开一道小口子，纽扣也不知去向。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身上这头失控的狼亲的不成样子。 看着沈君砚就要往那儿亲去，程歌也深知时间到了。 便在沈君砚手不老实的时候，唇一勾，将身上的人推开。 梅开二度，沈君砚被推开的有些迷茫。 心跳还未平复，他半撑在柔软的大床上，歪着头黑眸朦胧迷茫的看向正在整理衣服的程歌身上。 程歌感受到身旁看来的视线，便偏过头对上他可怜巴巴的视线，一边整理衣服。 “看我干什么？” 亲吻之后的程歌嗓音媚的不成样子，但此刻的眸中、脸上，却没有一丁点方才的情欲。 若是不看衣服，估计都以为刚才只有沈君砚一人在思春幻想。 看着程歌没什么情绪的脸庞，沈君砚有些急了…… “不再亲一会儿吗？” 他嗓音暗哑低沉，二十三岁的男人嗓音清越沙哑，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这句话再配上沈君砚那张京城挑不出一二的帅脸，显得反差且委屈。 虽然程歌吃这一套，但此刻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亲。” 两个字，让沈君砚的脸色更加委屈了。 他伸出手拉住程歌的衣角，轻轻拽了几下，垂着眼睑水雾瞬间漫上眼眶。 “再亲一会儿……就几分钟……” 这时，沈君砚的声音已经染上哽咽，似乎程歌不答应，下一秒就得哭了。 果真，程歌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心情更加满意不少，但这不代表就能让沈君砚得逞了。 她靠在床头，微微扬起下巴看向沈君砚的脸，又视线下垂毫不掩饰的看向那危险地带。 已经成了大山，看来很难受啊？ “行，就亲几分钟，顺便把你的解决了。” 说着，肉眼可见，沈君砚的脸唰一下红了。 “嗯，，我也帮小歌解决一下……” 程歌：…… ———— 这章是不是太涩了？未成年宝宝跳过呦！ 第75章 程歌护：我只是想看他哭 翌日。 程白加班了一晚上，昨天晚上开会直接开到了凌晨三点。 这次会议没有什么重要的，就是点名批评一些人。 好在程白没有被点名。 还是老样子，通知开会的人是副院长。 大院长和……死了一样。 不过听说，这次会议也是大院长让组织的。 因为今年的院内来了几个非常不靠谱的 人员。 这次会议顺便一带开了。 虽然这些人当时都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但奈何水平不达到院长老人家的水准，照样得被无情开掉。 开完会之后，程白便倒头就睡，给自己补偿了八个小时的睡眠，此时已经是十点了。 程白穿着一身泛着黑色光泽的真丝衬衫，缓步从电梯里面走出来。 一头碎发显得有些凌乱，惺忪着眸子便走出电梯，径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苹果啃了起来。 啃了几口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他出来经过沙发的时候。 是不是看见沈君砚那畜生搂着程歌？像是在打游戏？ 程白啃苹果动作一顿，压着怒火朝外面走去，便发现……他没看错。 能看出来，沙发上的沈君砚都快和程歌融为一体了。 脸呢？ “沈君砚……一大早上有必要黏在一起吗？” 程白靠在门上，见此情形睡意全无，只剩下怒火。 内心的怒火非常旺盛，若是怒火能烧死一个人，沈君砚现在估计都被火化了。 听着程白强压怒火的声音，沈君砚轻轻扯唇，在程白那满是怒意的目光下，又贴近了程歌一眼。 做完之后，又想到了什么，便身子朝后靠了一靠，偏头对上程白头冒黑线的表情。 因为这一动作，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斜了一下，露出昨天晚上程歌给自己留下的痕迹，光是牙印就很明显。 “体谅一下，刚在一起没多久呢，粘在一起很正常。” 沈君砚说着，手便状似无意的撩开衬衫领口，露出更多的痕迹。 程白：…… 昨天晚上…… 难道…… “沈君砚，你多大她多大？你他妈来真的？” 程白想到什么之后，便望着沈君砚咬牙切齿道。 气得直接捏碎手中的苹果，撸起袖子就要跟沈君砚过两招，那浑身杀气能做到杀人无形…… 见程白一副要将自己杀了的模样，沈君砚抱住了程歌的腰，隔着一掌距离对程歌低声呢喃。 “怎么办，你哥看样子要杀了我……” 正在百无聊赖玩着消消乐的程歌，闻言弯了下唇角。 “你们两个打起来还差不多。” 程白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闹出人命，而且，这俩人是朋友关系。 自己妹妹和朋友谈恋爱，不生气才怪。 程歌说着，一边三下五除二结束游戏。 关上手机，便看见程白离自己已经不远了，那铁青的脸色的确不好看。 程歌放下手机，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先一步走到程白的面前，拦住他。 程白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程歌，再抬眼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副恃宠而骄姿态的沈君砚，险些气笑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君砚不仅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还是个畜生？ “妹妹，你先让开，我今天非得把沈君砚打的不能人道！你才多大他多大？别被他带坏了！” 程白收敛心中怒火，温柔看向面前眼眸无辜的程歌认真说着，说完，便朝着沙发上的沈君砚瞪了一眼。 “不是……二哥，昨天晚上是我先动手的。” “啊、啊？你……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程白见程歌满脸无辜认真的模样，真的很难相信她的话。 她动的手？ 她怎么动的手？ 不是沈君砚教她这么说的？ 刚救完他奶奶，晚上就卖身？ 沈大少爷是没钱了吗？以身抵债？ “沈君砚，真是小歌先动手的？” 程白复杂的看了程歌一会儿，随后将视线看向了沈君砚，那同样是桃花眼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忍耐。 忍着不打死沈君砚。 沈君砚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略显无辜的看向程白。 “的确是小歌动的手，不过你放心，昨天晚上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废话！若是真发生什么了，我的手术刀已经插在你的脑门儿上了。 你最好什么都没做。” “二哥你想多了，我动手只是想看他哭。” 程白说完，程歌颇为无奈的又道，程白就这么害怕她被沈君砚怎么样嘛？ 可都成年了，她又不是那些小孩子，自己在做什么事她自己清楚。 而且。 程歌貌似还是程白的……上司？ 若是将来有一天程白看见自己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板凳上，会不会大吃一惊。 想看沈铁住哭？ 他哭起来有什么好看的？ 程白无奈的看向程歌，此刻在程白眼里，程歌就是一个被骗的可怜少女，这不？还在替犯罪者辩白？ 懵懂且单纯，若是提前知道昨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程白就是不开会也得守在程歌门前，不让沈君砚这头狼得逞！ 程白后悔不已，怎么就入了沈君砚的套来沈家了呢？ 不行…… “小歌，你要记住，你现在还小，不要做那些对身体不利的事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尤其是那些长得好看的。” 沈君砚：这是夸他呢，还是警告他呢？ 面对程白意有所指的话，程歌忍不住的说。 “其实过程挺快乐的……” 慵懒的嗓音不高不低，距离很近的几人能完全听到。 程歌说完，程白便看见沈君砚那厮……愉悦的笑了！ 有脸笑？ 程白越是看着那张冰山脸，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程歌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二哥，你没有女朋友？” 程歌貌似没有听说程白有异性朋友，女朋友估计也没有？ 这一问，让程白语塞了。 “……小歌，不带你这么伤二哥的。” 程白抬起手就对着程歌脑门轻轻弹了一下，不轻不重，像是在挠痒痒。 但弹完之后，程白又后悔了。 因为程歌眼皮子耷拉下来了。 气得和小河豚一样。 程歌伸手摸了摸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程白：“二哥，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吗。” 程白：？ 程歌没有回复程白的问号，转开话题。 “程淮昨天晚上把程冰赶出去了，生日之后就回去。” 程家那对父母是绝对不会让程冰离开他们太久的，估计还会想办法回来。 但程歌不想等了。 程冰和程家，总得有一样消失。 程冰不消失，那就程家。 程歌喜欢看热闹，全京城都知道。 只不过，全京城都不知道他们敬仰的大佬，会是十九岁的程歌。 第76章 态度给老娘放尊重点 程淮能把程冰赶出程家，这点还真让程白感到诧异。 程淮平日对程冰有多纵容程白不是不知道。 看来是知道程歌房间被程冰糟蹋成什么模样了。 难怪能做出这种决定。 得知此消息之后的程白脸上除了诧异之外没有任何情绪。 和程歌再三叮嘱之后，便瞪了沈君砚一眼，行色匆匆地朝着外面走去。 没多久便听见一道疾驰的声音。 程淮送走程冰，程白看样子很紧张。 难道程白还心软程冰？ 程歌不知道，也不想管。 程冰怎么说都在程家生活了十九年，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久而久之也是存在感情打的，一时间难以割舍很正常。 程白心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不过程歌并没有过多在意，昨天沈老太太刚被救醒，到现在都没去看一眼。 今天不带沈君砚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办法。 所以看着程白走之后，程歌便将昨天拿到的种子种在了小花盆里面，放在了自己房间地阳台上。 为了预防自己忘掉，程歌临走之前在上面喷了些东西。 这东西是外太空的，虽然的确没有什么生命迹象。 但还是得死马当成活马医，试试也无妨，完全救不活，那程歌也没办法。 她没有那些人说的那么神圣，更何况这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种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和沈君砚驱车前往了第一人民医院。 正午，阳光正媚，从头顶直射下来的阳光晃的人眼睛疼，周围温度火辣辣的。 皮肤甚至能明显感受到灼烧的感觉。 之前接程歌的那小渔村里，程冰双目无神，浑身狼狈的和一大堆包裹蜷缩在一起。 现在的她还穿着昨天的香槟色礼服裙，上面沾染着灰尘还有嘴上流淌的血。 褐红色的血染在胸前那一大块，配上现在程冰的状态。 和死里逃生之后精神紊乱的人没有区别。 她此刻已经饿得眼前花白，手机上的确有钱，可能是程淮念着兄妹情，所以并没有收回去。 现在她手机上的余额只剩下几千块钱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已经全部打赏给了管家，就剩这些了…… 这钱还不够她几顿饭钱的！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群刁民难道是想饿死自己吗？ 手机在昨天晚上已经关机了，她现在又绝望又饿，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什么鬼地方……一群该死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饿死了……” 程冰没有力气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眉心蹙成一团，脸色饿得发白发灰。 她的长相本就不出挑，因为妆容的 加持，所以显得娇俏动人。 但现在，和村口那疯婆娘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配上那副丑恶的嘴脸。 “呦，爸，这是谁啊？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妒恨程歌的同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较为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说不上熟悉，只不过听着很耳熟。 程冰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不耐烦看去，便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不少的人。 那些人，皮肤有黑又白，有笑有冷的，手上都拿着一条毛巾，个个脸上都带着莫名的悚笑，对程冰而言的悚笑。 那笑容比被程白关进满是花圈的房间还要叫她害怕，毛骨悚然…… 身上环绕的气息有些不像是村民该有的，倒像是有一种神秘的错觉，尤其是带头的，程冰记得好像是……这村的村长？ 其中有几个人手中还拿着棋盘和棋子，似乎刚下完棋。 程冰警惕的望着他们，现在的她深知自己的处境，万一把这群人招惹了，对自己做一些…… 那程冰还不如去死！ “这不就是上次来接小歌的那些人其中一个？不过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呢？” 村长听着自家女儿那阴阳怪气的音色后，也状似很好奇的看向程冰沉吟道。 身后的人也相视一眼，随后目光统一落向地上的程冰。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下水道的老鼠。 一股窒息又莫名的熟悉感笼罩程冰整个人。 怎么感觉……这些人和程歌那贱人一样？ 是啊？ 他们就是教育程歌的那些人，程歌和他们性格一样很正常…… “哎小姑娘，你怎么坐在这儿？ 在这儿多久了？哎呦！你瞧瞧，我们在那边打牌，一时间没注意这边动静！ 你现在饿不饿？要不你去村长家里凑合一顿？” “是啊，今天村长家可吃硬菜呢！” “瞧瞧，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啊？前些天不是见你那两个哥哥很稀罕你吗？怎么……难道被赶出来了？” 身后一群人纷纷关切的问程冰，但眼眸中那股不友好情绪还是被程冰观察到了。 最后一道声音落入耳中，程冰瞬间炸开了，双目一狠朝着村长大女儿看去，但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现在的程冰没有太多精力和她吵架。 她快饿死了！ 见程冰吃瘪，村长女儿总算大发慈悲放过她，开恩一样地双手叉在胸前，扬着下巴看向程冰。 “态度给老娘放尊重一点，我大可以让你去我们家吃饭！” 村长大女儿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出头。 老气横秋的花衬衫，和五分短裤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遮不住的贵气感，任谁看了都觉得此人不简单。 程冰也不例外，但就算怀疑，也只是怀疑一下。 因为程冰觉得，就算是浑身有这种气质的人，绝对不可能埋没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程冰什么人都见过，她在上流社会这么多年，在她印象中压根不存在这种人，生面孔。 但现在…… 程冰只得收回不悦的视线，“对不起。” 这道歉说的毫无感情，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但村长女儿听着舒服极了，就当这声道歉，是跟程歌说的。 到了如此地步，村长女儿和村长相视一眼，随后施舍一样的用旁边的棍子，把它递到了程冰面前。 “快点，我有洁癖，不想碰到你，想饿肚子就别起来了。” 看着程冰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村长女儿只觉得畅快，这就是跟程歌作对的下场。 哪儿来的胆子，找人追杀程歌？ 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那些狗东西能把程歌伤到？ 程冰要疯了，什么狗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程冰打算忍忍。 爸妈说过，会把她接回去的。 她生日还没有过呢，还有小提琴…… 她永远都是程家的骄傲！ 但看着面前脏兮兮的棍子，程冰还是没能将手放上去，撑着旁边的行李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面前脸上带着笑的村长女儿，程冰嫉妒心又犯了。 一个乡村丫头居然长得比她还好看…… 第77章 封忆岚，封仁贵 来到村长家，程冰又开始泛起小公主脾气。 太脏了！ 村长家院子里陈旧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全是坑坑洼洼的泥土！ 而村长大女儿封忆岚，此刻正一手抱着棋盘，一只手撑在木制掉漆门板上，掀着眼皮看向面前犹豫不决的背影。 嗤笑，“大小姐，现在您都沦落成这种地步了，就别嫌这嫌那的了？我都没嫌弃你呢。 这满身污秽来我家，我都替我爹感到对不起老祖宗……不过我既然说了让你来吃饭，我就说到做到。” 封忆岚扬着嗓音说着这些话，顿时让程冰感觉又是一阵凉意在心口划过。 她口中的满身污秽，是她身上的穿着狼狈，还是……那些被封尘，不能被提及的往事？ 程冰脸色已经不能用煞白形容，完全就是魂不守舍，三魂丢了七魄…… 见面前的程冰浑身发抖，封忆岚也没再继续唬她，背对着她冷哼一声摆着手就越过了程冰，进了厨房。 程冰怔怔地看着封忆岚那傲然的背影，一种恐惧让她嘴唇周围狠狠发抖…… 怎么感觉……她这是被送到了疯人村…… 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对劲！ 感觉，每个人都有病，但又不得不承认，程冰成功的被封忆岚吓唬住了…… 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不错，但封忆岚是怎么知道的？ 她到底是真的知道，还是无意提出吓唬她的？ 程冰看着那扇半开着的木门，眼里瞬间布上狠意！ 虽然封忆岚比她年长几岁，但是不代表程冰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今天如此污辱她，等过几天爸妈把她接回去，她亲自来收了她的命！ 以前欺负高年级的事也不是没少干过，封忆岚看着就是外表强硬，但内在一定很柔弱，弄死她对程冰而言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现在还是得装模作样，免得饿死，最后爸妈会伤心的…… 程歌！ 到时候，就该和这封忆岚一起去死！ “在外面愣着干什么呢大小姐？想吃白食儿啊？” 程冰还在内心幻想到时候封忆岚死去的惨状，便听见厨房里面的封忆岚喊了一嗓子。 那三个字，简直将嘲讽值拉满！ 大小姐…… 她程冰就该是大小姐！ 但现在却被扔在这种鬼地方自生自灭…… 等出去了，一定让程歌还有程白他们付出代价！ 她勉强换上不好看的笑，忍着嫌弃，将高跟鞋踩在了泥洼里。 瞬间，程冰整个人像是被电流电到了似的，跳脚地跑去厨房。 小跑姿势很是滑稽。 刚到厨房，手中便被塞了一把菜刀。 上面还沾着生肉碎末。 望着这把刀，程冰差点叫出来！ 这上面的肉沫……是人肉还是……猪肉啊？ 程冰手软的将菜刀抖到地上，险些将自己的脚一分为二。 见此情形，封忆岚不乐意了。 “大、小、姐，你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 程冰忍着嫌弃生生扯出一笑，最后被封忆岚嫌弃的赶了出去。 封忆岚老爹封仁贵，嘴里咬着一根老烟，坐在小马扎上面，将程冰的狼狈尽收眼底。 对此，他内心爽了一下。 就是程歌，也不是那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程冰看样子是被程家惯坏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但程歌，同样也是他们的掌上明珠。 而这儿，也不是程冰该来的地方。 程家完全送错了地儿。 当年孤儿院出事，除了程歌无一生还，程歌拖着她那条半残的身体来这儿求助。 当时的封仁贵因为在研究项目上取得重大成果，所以国家给放了十五年的假期。 刚没到一年，就见程歌拖着瘦弱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时封仁贵其实并没有当那个好心人，毕竟程歌来历不明，若是什么敌人的女儿…… 但最后还是心软收下，但经过了解才得知，原来程歌其实是一个孤儿院的孤儿。 而那孤儿院里面的人物其实也不简单，只不过因为一场灾难，都撒手人寰了。 就连孩子，都…… 很巧，那孤儿院院长正是封仁贵的一个老友，没想到…… 所以封仁贵也就更加疼爱程歌了，不，几乎是整个村子的人。 久而久之发现，程歌学习方面非常强，几乎是普通人的十几倍不止，记忆力超强，能力不可估量…… 封仁贵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半眯着眼眸看着程冰。 若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她们两人的命运也不至于此。 若是那时没有意外，此时程家因为有程歌，成为了全世界的顶峰。 程冰没有程家大小姐的头衔，被她那追求荣华富贵的亲生父母卖给别人当童养媳，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程冰那对见钱眼开的父母。 也是个可怜之人。 但封仁贵不可怜她。 如果就是如果，现实就是现实。 因为程冰找人追杀程歌，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在大众之间传开，但程歌的关系网们已经都知道了。 程冰这个人，现在算是被d市和京城商圈知道了。 都纷纷盯上了程冰这不自量力的东西。 沉默间，程冰已经感受到了封仁贵的目光，那目光深沉中带着一股无形之中的杀意，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 程冰一下抬起头，顾不得鞋子被泥水沾湿，对上了封仁贵那双淡漠的眸子。 一见她看来，封仁贵便弯了下眼，“看来程小姐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啊，我家小女儿也是……” 面对封仁贵的话，程冰没有回答，他这话让程冰感到浑身不舒服。 一群蛮人！ 程冰脸上显着不悦，但更多的还是隐忍。 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对了，我大女儿就是那种莽撞的性子，你别放在心上，有时候我都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我也没办法。” 总之一句话，想要道歉，没有。 程冰听着满脸黑线，还没等不耐烦答应，便听见封仁贵继续道。 “我们这儿虽然是小村庄，但外面的人和事都知道一些。 听闻程小姐棋艺甚好，我这大女儿也学了点儿皮毛，能否你们切磋一下，也相当于付了这饭钱了？” 第78章 与封忆岚下棋 “切磋棋艺？” 程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觉得荒谬吗！？这不就是个笑话吗？ 就是小渔村出生的人，会什么围棋？ 估计说的都高了，还会点皮毛，估计连最基本的围棋常识都不知道。 程冰业余都五段了，要不了多久就业余六段了，和封仁贵口中的皮毛之人对弈？ 这不是变着法儿污辱程冰吗？ 还当做饭钱？ 这饭菜到底多丰盛啊，能让程冰下棋才能吃上？ 程冰面上带着明显不屑，看着封仁贵的目光也带着鄙夷，一丁点儿都没有隐藏。 “是，程冰小姐不是那种会下厨的人，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这方圆百里没什么可逛的集市，今天吃的饭菜也是一大早上托人去买的，所以价格比较昂贵。 总不能让程小姐吃白食，我们都是一些粗人，就喜欢下下棋。 我这大女儿在这个村子棋艺还能说的过去，很久都没有人能和她下棋了。 这次程小姐来的正好，我们也能瞧瞧程小姐的棋艺精湛在何处，好学习学习。” “还请程小姐，多多指教小女。” 封仁贵虽然说的客客气气，但嘴里的烟始终没有放下，神情如常，只不过嘴角多了一抹扯出来的笑。 没有丝毫情绪。 程冰听完之后，便感觉心里畅快不少。 哼，说的一副神秘的模样，别到时候不过几招就被杀的片甲不留！ 程冰可不会忍让。 就这鬼地方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手机没电了，充个电。” 这估计是程冰这辈子第一次礼貌，虽说谈不上礼貌，但也规矩了一回，若是放在以前，程冰怕是早就上手了。 封仁贵沉默半晌，随后半闭着眸子点头，老烟杆朝着一边斜了斜，没有说话。 程冰见此，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拿着手机往那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之后，厨房内总算传出了封忆岚的声音。 “程大小姐，出来吃饭了！” 每每说出这个称呼，程冰都感觉人格受到严重污辱，有一种被人强行揭伤疤的感觉。 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挂断了和程夫人的对话。 “妈妈，那我先去吃饭了，您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我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这儿真的好臭……” 说完，便不等程夫人回话，抬手挂断了电话，任凭那边的程夫人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程夫人看着黑屏的手机，仿佛深陷愁海，不容挣扎。 这几天，程夫人的心情就没有一天是好的…… 都怪程歌！ 她就不能放过程家吗？程家都要被她害没了！ 今天老太太他们那边也打来电话，在她耳边一直说着程歌的不好。 让她想办法把程冰接回来，劝劝程淮把程歌这祸害赶走。 但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哪儿有这么容易？ 程淮现在能完全掌控程家。 程家虽然是世家，但只是空有名声，就是一个空壳子，自从有了程淮，家里就在豪门圈里支愣起来了。 程家大部分的房产，还有公司股份都是程淮一个人的。 万一程淮哪天不高兴，他真的能做到把他们赶出去…… 程夫人愁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管家被换了，现在的管家就相当于程淮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她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好在这会儿管家被程淮安排去收拾程歌的房间了，这才得以和程冰打电话…… —— 小渔村。 程冰坐在小小的方形桌子上，双腿别扭的并拢，姿势相当不舒服。 看着面前的五菜一汤，程冰恶心的要吐了！ 肘子、排骨、腊肉、肥肉、还有牛杂下水…… 这些怎么吃啊！油腻死了！ 只有一盆菜汤比较清淡，但上面还是飘着一层油。 看的程冰直犯恶心！ 封忆岚搬来椅子，双腿大咧咧的岔开坐在封仁贵的旁边。 端着一碗米饭就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自顾自吃起来。 忽略程冰那嫌恶的眼神。 “程大小姐，再看下去，你信不信今天咱们添一道红烧眼珠子？” 封忆岚冷幽幽地说着，一边扒了一口米饭。 下了一上午的棋，昨晚又开了一晚上的会，封忆岚早饿了，现在不想跟程冰继续废话。 她这句话一说出，程冰便浑身一震下意识移开视线。 但看着面前的餐具，犯了恶心。 “程小姐放心，我们家人都有选择性洁癖，给你的餐具自然是全新的。” 封仁贵说完，肉眼可见的，程冰脸色黑如锅底。 这是嫌她脏？ 程冰内心窝火，但肚子的咕噜叫声还是时刻提醒她，现在她不是在程家，没有人会惯着自己。 吃就吃，命重要。 程冰拿起筷子，试探性的夹了一块瘦肉，吃了一口，没想到味道挺好？ 随后便在饥饿的原因下敞开了肚皮，毫无形象的大口吃饭。 封忆岚：真是白瞎了这好菜，让程冰这东西吃了。 但一想到刚才老爹说的那些话，正在扒饭的封忆岚扬了一下眉尾。 看等会儿她不把程冰摁在地上摩擦。 一顿饭之后，程冰如约来到村头和封忆岚下棋。 下棋的地方有些简陋，只有一个较大的棚子挡着，下面有几张大一点儿的桌子，此刻有零星几位老人在此对弈。 程冰被带到了一个空桌子上，桌子上很干净，木料有些眼熟。 封忆岚踩着人字拖慢悠悠的走到程冰对面喟叹一声坐下，随手拿了一把扇子扇风。 白昼之下，有棚子遮挡烈阳，所以吹过的凉风很是清爽。 其中夹杂着微微的咸味，来自海滩周围的那股新鲜的咸味。 扇子每扇一下，封忆岚额前些许慵懒的八字刘海便跟着动一下，丝丝分明。 那张让程冰嫉妒的脸，美如冠玉，臻首蛾眉。 肤色自然白皙，面若寒霜，举止言行之间带着一股傲人的英气感。 那股只有在战场上才存在的肃杀之意，此刻直逼程冰，让程冰居然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但程冰还是镇定下来了。 看着面前的棋盘，程冰咽了一下口水，抬眸看向了对面唇瓣轻勾的封忆岚。 “猜先。” 封忆岚闻言淡笑一声，放下扇子，摇了摇头 “不猜了，就是小娱乐而已，不必注重这些麻烦的规矩，你是来客，黑子我让你。” 封忆岚的嗓音属于御姐，让人听了就想要服从，不容违抗。 此话一出，她身上那股英气飒爽更是让程冰感到倍感压力。 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渔村的村民该有的气场！ 这难道当真是疯人村不成？ 一个个神经兮兮的…… 程冰对此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拧眉，不知何时，那几位对弈的老者已经搬上板凳坐在了周围观棋。 被数到目光盯着，程冰也不好受，但程冰还是在众人目光之下，拿起了黑子。 还未说话，便又听对面的封忆岚抛出一句。 “我让你五子。” 让五子？ 程冰听后直接愣住，眸中不屑感愈发强烈，索性直接不装。 抬起眸看向对面依然勾着笑，一副漫不经心姿态的封忆岚。 “你就这么确定你会赢吗？你让我五子？是瞧得起你自己，还是瞧不起我？” 她多高的段位，多少级啊？让五子？真当自己是职业棋手？ 程冰都不敢称是职业棋手，封忆岚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高傲，目中无人，果然，程歌性子就是跟这群人学的！ 封忆岚面对程冰的话，只不过是笑笑，抬着下巴看了一眼棋盘。 “让你就是让你，我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来。” 让五子？ 到时候输了，这张高傲的脸就捡不起来了！ 程冰望了封忆岚一会儿，随后哼了一声，按照封忆岚的话，下了五子。 九个星位，程冰直接占了四个。 封忆岚瞥了一眼，随后轻笑。 业余。 第79章 不才，E国围棋专业八段，封忆岚 落子无悔。 封忆岚抬眼，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姿势傲然端正，昂首看着自己的程冰，淡笑一声。 “落子无悔，你想好了吗？” “我当然知道，这四个位置就足够了。” 程冰闻言淡雅一笑对上封忆岚那双眸子。 那双眸子和她的人一样，是冰透琥珀色的，程冰甚至还看到了一点淡蓝色？ 混血？ 程冰不想继续观察，她虽然抱着玩玩儿的态度和地方下棋，但不代表就能完全松懈。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见到封忆岚的时候就一直存在。 总觉得封忆岚虽然外表看着疯疯癫癫的。 但内里和程歌一样，很神秘，总觉得两人都有什么让人惊掉下巴的身份。 但理智告诉程冰，这些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还挺自信，居然坏了围棋的规矩。 不过没关系，既然是小娱乐，我也当做没看见了，说实话，跟我下棋的人没一个像你这么有胆子 。 我佩服你的胆量。” 封忆岚扬着那浓眉看向程冰，眼里多了一丝欣赏，但这种欣赏，程冰从什么角度看，都觉得像是嘲讽。 她为什么要嘲讽？ 怎么，这才刚开始，难道对方已经猜到最后的赢家是谁了？ 那么程冰只会觉得此人实在是自以为是。 一个小村子的人，能学好什么围棋？ 程冰就算小提琴方面不济，但不代表围棋不是自己的强项。 封忆岚说完，程冰没有接话。 对此，封忆岚脸上的笑意更深，但笑意从始至终都没有达到眼底。 看向程冰的眼神始终都是不屑一顾。 让程冰感到非常不舒服。 在程冰的目光下，封忆岚装模作样紧张几秒。 随后白子跟在了程冰落下其中一星位的旁边。 贴。 程冰看见落下的位置，轻蔑看了一眼对方，随后执子落下。 封忆岚还是那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模样。 甚至在落完子之后，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哼起了小歌。 一副很欠揍的模样。 虽然二十五岁的年龄，但怎么看，都像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幼稚的很。 可不符合年龄的小动作，在封忆岚的身上显得那么自然不做作，甚至能看出一股清醒疯癫的既视感。 那股不惧世俗眼光的精神状态。 在京城，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 …… 十几分钟之后。 程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看着这乱成一大团的棋盘布局，程冰不悦的看向对面仍是一副惺忪状态的封忆岚，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耍我！？” 她压根没有在好好下棋！ 封忆岚全程都在贴着自己，现在已经九十三手了。 她每次想要吃对方一子，给对方挖坑，但都无济于事！ 程冰都要被她弄疯了！ 封忆岚面对程冰火冒三丈的状态，显得有些不以为然，无辜的扇着扇子抿嘴看向程冰。 “你不就这水平吗？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什么水平，我什么态度喽？ 怪我啊？还是先怪你自己？ 都提前说了，就是小娱乐而已，谁知道你压根没拿出实力来，是你在耍我。” 说完，封忆岚甚至嘟着嘴无辜的朝着程冰眨了一下眼睛，本就是高冷外表，此番模样倒是有些反差的萌感。 这话周围的老者认同。 “是啊，程小姐不是自诩是豪门独一无二的围棋高手吗？实力这方面定然是我等比不了的。 但刚才看着程小姐落子位置，怎么看都有些像新手…… 程小姐，您千万不要因为咱们都是小农村的就瞧不上我们小岚啊？小岚围棋可是很精湛的！” “是啊，千万不要拘束自己，我相信这不是你真正的实力……” “这棋都快过半了，还真是让人分不清胜负啊？这黑子落子地方属实让我没想到。 难不成，程小姐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创一门的招数不成？” 周围老者对着那一盘乱糟糟的棋盘比划着。 在不知不觉中，到程冰耳朵里面已经变成了嘲笑，明晃晃的嘲笑！ 程冰怒目而视封忆岚，垂在旁边的双手紧紧攥着。 双眼瞪的发红…… 而封忆岚则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无辜模样，甚至还学着程冰生气的模样。 引的旁边人发出哄笑，在一片笑声之中，程冰脸色差到了极点。 她很想走，但她不能走，她现在走了，在爸妈来之前她住什么地方？ 生存才是重要的，程冰还是坐下了。 这一坐，就证明，她要与这盘快要废掉的棋共度到结束…… 这盘棋若是输了，那就是程冰这辈子的污点！ 她绝不可能输给封忆岚！ 还有不到八十手，就要定胜负了！ 程冰聚精会神的执子下棋，不敢松懈半分，生怕落入封忆岚的圈套。 现在以棋盘的情势来看，黑子的确很占优势，尤其是刚才下的那几个地方，那打吃非常棒。 看来程冰也在认真的下棋，估计是使出了毕生所学。 不然根据她前面那几十手，想要赢，那就是天方夜谭，笑话一场。 可封忆岚这边还是一副闲散模样，似乎正在下棋的不是她。 她此时的状态像什么呢？ 就像在和幼儿园小朋友下棋，下五子棋。 几手之后，又到了封忆岚下的时间，程冰看着已经布好陷阱的棋盘，暗暗勾唇一笑。 很快，自己就能扳回一成，拿走那一颗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颗白子！ 现在，就等封忆岚落子，只要落在那周围，她必输无疑！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负手而立的众老者对此摇了摇头。 程冰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年轻气盛，态度高傲，很正常。 几人相视一笑，又看向棋盘。 他们已经看出了封忆岚想要下在哪儿了。 封忆岚看着这局处处是陷阱的棋，狠狠蹙了一下眉心，一对秀眉拧起。 身体前倾，双目近的就要贴到那棋盘上，眼里惊讶都快溢出来了！ 见封忆岚一副震惊的模样，程冰得逞一笑，但还是保持微笑看向封忆岚问。 “还要继续下吗？” 封忆岚闻言啧啧两声，深吸一口气的坐回到原位，故作为难的样子盯着那棋盘久久没有抬头说话。 随后，在程冰那得意的目光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没说什么原因，笑的前仰后合。 “噗哈哈……！” 封忆岚抽笑出声，身后人群中的老爹也跟着淡笑几声，抽了一口烟。 但好在，剩下的人没有笑。 只是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程冰看的迷迷糊糊，她为什么会笑？ 难不成是知道自己快输了，所以疯了？ 哼。 “你笑什么？” 封忆岚听到这声音，更是忍不住笑的想死，并没有急着回答。 她以惊人的速度收起疯癫的笑，正儿八经的回过头。 漫不经心地拿起一颗白子，搭在了下巴上，随后散漫的看向程冰，扬了下唇问。 “落子无悔哦。” 这句话，又出现了，这次又是代表什么？ 程冰忍不住不耐烦：“你在犹豫什么？” 封忆岚见此，也丝毫没有给程冰一个面子。 那双仿若漫画一样的手，执起白子，便朝着左下方位落去。 棋子与棋盘落下的声音让程冰下意识跟着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程冰内心直呼不可能！ 她久久看着这局棋，在脑海里回想着封忆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么一场大局的？ 封忆岚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拿走那几颗被吃下的黑子，不多不少。 恰好五颗。 也是一开始让给程冰的那个数字。 哒哒哒…… 棋子坠落到桌子上的声音让程冰回神，没等抬头看向封忆岚，便听见封忆岚轻叹一声，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你输了。” “想必你一定在想，我到底是何时开始布局的？” 程冰抬起头看向她，放在两边的手紧紧攥着，脸上肌肉绷得很紧。 似乎不服气。 封忆岚懒散地抬起一条胳膊搭在椅子上，微微昂着下巴看向程冰，对方看来的时候，轻轻扬了笑。 不等程冰开口，便听封忆岚自问自答道。 “非常抱歉，在你下第五子的时候，没想到你一直没有发现。” “说来也真巧，本让了你五子，没想到最后，我赢了你五子，真是太巧了。” “你说这是巧合呢，还是我幸运呢？ 毕竟程大小姐，您可是京城唯一会围棋的大小姐啊？” 程冰看着面前为难扯笑的封忆岚，颤抖着声音恨恨问。 “你不可能只是会皮毛！你到底是谁？你的围棋到底几段？！” 程冰要被逼疯了！ 这群人难道是在耍自己玩儿吗？ 封忆岚漫不经心地起身，一边扇风，一边转身，随后扬声慢悠悠吐出几个字来。 “不才，e国围棋专业八段。” “封忆岚。” 第80章 看望沈老太太 下午两点。 程歌和沈君砚也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两人已经来到了病房前，程歌本打算不进去，毕竟是沈君砚的奶奶，他们奶孙俩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但还没有开口说，便被沈君砚牵住手拉了进去。 “去看看，毕竟 你是她救命恩人，如果她不见你一面，她会不高兴的。” 沈君砚低着眸子看向程歌，此刻他穿戴整齐，没露出什么该漏的，扣子整齐的扣在一起。 程歌闻言顿了一下，随后也便点点头。 去看看也无妨。 见程歌答应，沈君砚脸上也显出笑意，他知道程歌嫌麻烦，所以提出这一请求的时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其实还有一个心机的目的，沈君砚准备带她见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 见家长。 沈老太太其实也很崇拜闲云，可能是因为沈君砚是医生的原因，所以也跟着崇拜起了闲云。 尤其是闲云身上那种大公无私的精神，让沈老太太非常佩服！ 当年，她也是京城那场病毒死里逃生的一个，就是因为闲云，若不是闲云，自己怕是早就撒手人寰归西了。。 在昏迷之前，沈老太太甚至找人写了一幅字：闲云野鹤。 闲云从未在大众的视野下出现，无所拘束，来去自由，在在这世间尽情遨游，他是自由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又不自由。 他们知道，闲云不可能是那不能看见的神，更不可能是那什么神童。 对于闲云的传闻众说纷纭，天马行空。 但沈老夫人在知道闲云之后，是不这么认为的。 她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人，闲云的实力有多么强，她是知道的。 闲云的医术，打破了自然法则，能与死神对弈，能胜于死神。 能在死神的死亡名单上修改将死之人的姓名，改变别人命运。 三年前的那场病毒，就连国科院那边的人都束手无策。 这病毒来势汹汹，以当今的医疗技术压根解决不了当时的险境。 就是闲云，像是看不下去的神，带着那能救数千万人的解药从天而降，救京城于水深火热！ 闲云，又刷新了世人的认知。 这名字，起的不对，又很对。 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天才，难道都是孤独的吗？ 沈老夫人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无时无刻将闲云挂在嘴边，沈君砚听着也更加勤奋，但始终达不到闲云百分之一。 闲云和她的这两个字一样，就像是难以触及到的云端。 回忆结束，沈君砚轻轻攥着程歌的手推开病房的门。 走了进去。 刚进去，便听见病床上的老人啧啧了两声。 “哎呀，我这是不是还在做梦呢？不然怎么看见我孙子身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儿呢？小砚啊，我应该没眼花？” 程歌刚站住脚跟，便看见病床上的老人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 甚至还揉搓了几下眼睛，一边阴阳怪气的对沈君砚说话。 顿了片刻，随后便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奶奶好。” 说实话，程歌这辈子第一次喊人奶奶。 在小渔村，都是叔叔阿姨，但看着沈老太太面相和蔼，应该不是程家那两人的性格。 若是那样，程歌会后悔说出这称呼。 程歌开口叫人之后，床上的老太太激动了。 “唉唉！奶奶在呢！小姑娘，我看你长得有些眼熟啊？ 奶奶觉得我应该见过你……但奶奶就是想不起来了……” 沈老太太连声应下，但看着程歌这张脸，总觉得程歌很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 但就是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沈老太太淡忘了，还是不知道名字，说不上来。 沈君砚紧了紧程歌的手，看向沈老太太如实道。 “奶奶，她叫程歌，是京城程家的亲女儿，这几天才回来。” 几句话，便解释完了，但这信息量对沈老太太而言有些大。 这才昏迷三个月，怎么？程家居然发生了做这种事情吗？ 十九年，都没有发现女儿被调换？ 到底该说程家眼瞎呢？还是该怀疑这其中有猫腻呢？ 沈老太太对程家的印象其实并不好，这几年若不是沈君砚和程白之间的关系好。 程家不会得到沈家的帮衬，更不可能登上京城三大豪门的位置。 尤其是那炫耀程冰的劲儿，实在有些得意忘形。 倒不像是世家了，有些小家子气。 只不过，面前这亲生女儿，倒是有些清尘脱俗的贵气感，颇有一种沈君砚高攀不起的感觉。 这气质，说实话，有些像闲云？ 沈老太太仔细端详着面前随意站着的程歌，怎么看，都不像是程夫人能生出来的孩子。 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不是个单纯的主儿。 但这甚是让沈老太太满意！ 她就是看不得那些软包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精气神比她这老太婆都差！ 有一种谁先死都不确定的虚弱感。 也不知道男人都喜欢这一种干什么。 程歌完全符合沈老太太的审美和标准。 只不过大概是目光有些直白，程歌颇为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头，将脑袋别到旁处。 手心有些发热。 沈老太太这种老人，应该都喜欢那种安静乖巧的。 可程歌不是那种软包子。 沈君砚感受到程歌发烫的手，便无奈的看向自家奶奶。 “奶奶，您吓到小歌了。” 沈老太太正端详地入神，便听见自家孙子那无奈的提醒，便一下回神看去。 “我看看我未来孙媳妇不行啊？真是的，护成这样？ 难不成奶奶看一下，你女朋友就被吓跑了呀？ 我看咱们小歌不是那种软弱沙包！奶奶可喜欢小歌的性格了！” “若真是吓跑了，那你可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是不是你自己不够努力，让小歌嫌弃了！” 沈老太太一板一眼的说着，沈君砚越听脸色越是很沉。 沈老太太说完，忽略沈君砚那张不太好看的脸色，转头换上笑容和蔼可亲的看向程歌。 “小歌啊，你今年……十九？” 沈老太太本想着问一下年纪，但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程家刚找回来的女儿 今年估计十九岁了。 沈老太太面色一僵，随后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沈君砚，忽然吼了一嗓子。 “沈君砚，你畜生啊！小四岁你都下手？” 好，和程白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台词。 沈君砚对上自家奶奶愤怒的目光，无奈扯唇： “成年了，能下手了……” “我先看上的他。” 程歌眨眼搭腔。 沈老太太：怎么看，都觉得是沈君砚把程歌拐到手的…… 第81章 沈老太太面前袒露身份 “你这孩子，不是奶奶说你，小歌年纪太小了，你都二十三了，小歌呢？ 才十九，估计现在还在上大学呢，如果将来你们真的结婚了，得等小歌毕业？你真的能等起吗？” 沈老太太倒也不是不想让沈君砚和程歌在一起。 只是沈君砚性子急，在感情这方面兴许也是，万一哪天擦枪走火，把人给…… 那沈老太太还真有些对不起程歌。 怕就怕沈君砚其实并不喜欢程歌，估计只是看她醒来，所以找她演的一出戏，想让她高兴…… 看向程歌的目光带着些许失落，她也希望程歌和沈君砚是真的。 但若真是她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一场戏，那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程歌能看出来沈老太太眸中那抹低落的情绪，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便唇畔弯出弧度看向沈老太太。 “奶奶，我十九不假，但是我十五的时候就已经百华大学毕业了。” 程歌云淡风轻的说着，随后就看到沈老太太的表情变得惊讶，随后捂唇眸子在沈君砚和自己身上徘徊。 十五岁百华毕业？ 也就是四年前毕业的？ 哎呀呀，这么小就百华毕业，这全京城能挑出几个来啊？ 不过沈老太太记得，沈君砚貌似也是百华毕业的？ 要不然说这两人配呢？ 但年龄在沈老太太这儿，怎么都感觉很别扭。 沈君砚闻言也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程歌也是百华毕业的？而且还是十五岁？ 不过也想来也很正常。 程歌是闲云，这就够了。 闲云代表所有。 任何身份在程歌身上都很合理，但若是都集于一身，那多少有些不正常，强大的有些不正常。 虽然沈君砚也有些不值一提的小身份，但在程歌这闲云身份面前，简直就是渺小。 沈君砚摩挲了一下程歌的手，内心得到非常大的满足。 有这么个金大腿在身边，自己怎么能不抱呢？ 沈老太太听到程歌这句话愣了好一阵子，这才忍不住感叹。 “真是天才啊？百华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地方，没想到小歌和小砚一样？都是十五岁毕业的？ 程家那些人知道这件事吗？” 刚才她听那些小护士在那边八卦，说什么……前几天网上好像有些关于程歌要嫁人的事情？ 貌似是因为程远。 想必这件事程远并不知道？ 这些年她也知道程家那点事情，程夫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她那女儿，现在应该叫养女了。 那养女实力上面并不强，甚至有些逊色于世家之子。 但碍于程家是一块大肥肉，和程淮合作完全就是直接能吃到肉的程度，所以也就吹捧了几下。 刚才她也听说，程冰凭自己努力考上了全国最顶尖的百华大学。 前几个月在网上大肆炫耀，因为百华并不会给人开后门，所以这个消息很难有假。 更何况配文还有一张百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更是比真金还要真。 让那些想要揪心眼儿的人闭上了嘴，也满足了程夫人和程远那极大的攀比心。 琴棋书画，沈老太太至今只见到了书。 其余的，丝毫不见。 提到程家，沈君砚和程歌的脸色都沉下来了。 脸色比较差的并不是程歌，相反是沈君砚。 沈君砚听到程家的字眼，就像是耳朵里忽然撞进一只苍蝇，恶心。 “他们不知道，再说了，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他们的眼里只有程冰。 不过刚才听说程冰已经被程淮送到小歌之前居住的地方了，看来程淮并不打算管程冰了。” 沈君砚说着，便又紧了紧程歌的手，很担心程歌会因此感到心情差。 但程歌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什么不悦之色，就算有，那也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程冰拉小提琴的画面。 就那水平，下个月的小提琴比赛必定输的惨不忍睹。 可程歌有些期待了，因为她最喜欢看热闹。 到时候输了比赛，程冰的尊严被全京城富家子弟，名门世家踩在地上碾压。 程冰的脸色一定很值得欣赏。 程冰不是喜欢出风头吗，就让她被全京城都知道。 比赛的名额并不能取消，所以程歌打算将计就计，将程冰拉下最深的泥潭 。 沈君砚这番话让沈老太太又是一惊，没想到程淮也能如此狠心？ 他之前不是很喜欢程冰的吗？任何事情都能满足程冰？ 在京城就是人人艳羡地好哥哥。 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得罪他的事…… 沈老太太正要好奇询问，但关键时刻还是没问出声来。 程歌回到程家，那么想必程冰被赶走的事情一定是跟程歌有关系。 但沈老太太可不会觉得是程歌将程冰赶走的。 看着程歌这一身绝对气质，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对程家的财富自然也是入不了眼的。 她的实力绝对比程淮强，如果程家一开始就发现没有闹乌龙。 好好培养，程歌定然会成为全京城高攀不起的存在。 可现实就是现实，真是可惜了。 沈老太太望着身姿高挑，一身清冷的程歌，转眸看向了沈君砚，调笑问。 “你还真是变了，没想到居然还会带着女朋友来看我？ 想起几年前你跟程白交朋友，都没带回来给我看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啊，真是长大了……” 沈君砚黑脸。 “奶奶，您这说的什么话？程白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取向女，没带他见您那是因为担心您因为程家，不让我交这个朋友。” 沈老太太被逗笑，满面红光： “你啊，奶奶就是逗逗你，你还真不经逗！” “现在我们小砚都交女朋友了，看来奶奶还是错过太多啊？ 不过睡了三个月，醒来就能看见未来孙媳妇，这迷昏的值了！” 程歌闻言低头浅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沈君砚看着自家奶奶那望向门外，些许失落的神情，便知道她在遗憾什么。 她老人家又怎么不知道，她这病只有闲云能治呢？ 闲云的方青回魂三九针，就是修改死神生死簿的那支笔。 她这辈子和自己一样，愿望就是见一面传说中的闲云。 沈君砚眸中含着温柔的看向身侧眼底溢笑的程歌，带着人走到了病床旁边。 语句惊人，一边看向面上带着礼貌淡笑的程歌。 “奶奶，您是想见闲云吗？” 果真，提到闲云，沈老太太那双带着淡黄色的眸子便闪烁几下。 抬起看向面前的两人，张了张唇，随后怅然一笑。 “想见又如何，闲云也不是想见到就见到的，他那么厉害，一定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忙……” 见着沈老太太那苦涩的笑，程歌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不过反正现在保密协议已经到期了，说出来也无妨。 所以，程歌在沈君砚准备开口之前，拿出了手机。 将手机壳掀开，从里面拿出一个被简易透明保护套装起来的证件，掌心大小。 随后不紧不慢的递到沈老太太面前，嗓音收敛冷意，带着那一点人味儿。 “奶奶，e国平荏省d市区中医主任医师，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方青药谷继承人，闲云。” 第82章 沈老太太送镯子 病房内非常安静，安静到什么程度？ 封闭的窗户外，那一阵阵的蝉鸣声都能听见。 就连沈老夫人那如雷贯耳的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程歌始终保持着抬手动作，目光也自然落在沈老太太那张岁月不饶的脸上。 沈老太太的脸色从那难以置信，到惊讶，再到语无伦次。 只不过用了短短几分钟。 身旁的沈君砚也没想到程歌会自己说出来。 因为根据程歌的性格，她进来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自己是沈老太太的救命恩人，怎么样，都得出面，只不过沈老太太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沈老太太：十五岁百华毕业，还是方青药谷继承人？ 那传说中的方青药谷继承人，也是那战无不胜方青拳法的创始人，居然是十九岁的少女？ 很多人至今都在猜测，这方青药谷到底和闲云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合作关系？ 毕竟方青药谷里面有不少罕见的珍贵草药，几乎都是价值连城的。 闲云将中医技术用的炉火纯青，那么必然会和方青药谷打交道。 但此刻……沈老太太彻底惊掉了下巴！ 面前这比沈君砚还小四岁的女孩儿，居然是方青药谷继承人？还是那神龙不见首尾的闲云神医？ 还……还是这所医院的副院长？ ？？？ 沈老太太看着面前不大不小的工作证，上面那行明晃晃的两个程歌，还有那张蓝底稚嫩的照片。 陷入深深地沉思，眉心紧紧皱在一起，似乎非常难以接受这现实，亦或者是在消化刚才程歌的话。 程歌见沈老太太还没有回神，那双褐色布满沧桑的眸子里时常透露出惊讶和感叹之色，就是没有回神。 手也举酸了，程歌干脆收回了工作证，抬手在沈老太太面前晃了一下。 “奶奶？您还好？” 不会真吓到了？ 程歌回眸看了一眼沈君砚，沈君砚耸肩表示无奈，随后靠在程歌耳旁低低的笑了一声： “还是小歌太厉害了，很多时候我都自愧不如。” 程歌没好气抬起胳膊肘抵了一下沈君砚，“嘴贫。” 沈君砚笑笑，攥紧了程歌的手，再次看向沈老太太这边。 看样子沈老太太压根难以消化这件事。 到现在都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能从那工作证上回神。 这次程歌一说，倒是回了一点儿神，但还是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她抬起那双还没有恢复精神的眸子，看向面前站着的程歌。 张唇有些磕磕巴巴的问。 “您……您真的是闲云？是救我的那位闲云神医？我、我……” 老太太实在是太激动了，上面有盖章，这件事比金子还要真！ 沈老太太以为这次昏迷永远都不会醒来了，没想到……救自己的居然是闲云？ 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孙媳妇？？ 这怎能让沈老太太不激动呢？！ 程歌见此，便点了点头。 “我确实是闲云，但是神医称不上，您有些高抬我了。” 这哪儿是高抬啊？哪若是像程歌这么说，那么全京城，全e国都在高抬程歌！ 是程歌谦虚了！ 沈老太太听见程歌如此谦卑自敛，那双黄褐色的眼眶瞬间盛满热泪，就这么望了程歌一会儿。 随后抬起缺乏营养的手臂，掀开被子便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直直要跪在程歌面前。 一切来的太突然，沈君砚看的都太阳穴跳了好几下，下意识伸手去接。 好在程歌眼疾手快，将人拉住，使了一些力气把人拉了起来，无奈的看着老泪纵横的沈老太太。 “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要折了我的寿吗？哪有长辈跪晚辈的道理？” “可你救了我啊孩子！我''这条老命是你从阎王爷手上抢来的…… 若不是你，我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见阎王他老人家了……” 沈老太太被扶着坐到了床上，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了出来，那双满是褶皱纹路的手轻轻抚摸着程歌的手，哽咽的说着。 程歌听完颇为无奈，随后想到了什么，搬出了沈君砚。 “救您是应该的，而且沈君砚已经付完诊金了，我只是完成了任务而已，您不必太过感激我了。” 程歌说完，便看向了身旁的沈君砚，沈君砚接收到程歌的示意，便也点头温声道。 “是啊，我已经付给小歌诊金了，您别哭了好吗？ 您不是一直很想见到闲云本尊吗？现在人都在这儿了，还满意吗？” 沈老太太闻言默默瞥了一下沈君砚。 这个呆子，也不知道给了多少诊金…… 别给少了，程歌嫌弃他们…… “满意啊，我怎么不满意？没想到，小歌居然这么厉害？比我们家小砚还要厉害？ 小砚也是医生，他对中医一直感兴趣，所以很早之前就崇拜你了！ 我啊，什么都不懂，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会这么崇尚一个人，真的。 我更没想到，你们居然有一天能走到一起？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还是意外的巧合……” 沈老太太回忆着之前沈君砚那学中医学魔怔的模样，便又是一滴泪水滑下。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所以就算是晚年，也能看出沈老太太年轻时多么美。 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过不了多久，就是八十大寿。 可不难看出她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满鬓白发，面容憔悴，但这并不能遮掩住她那股冰雪气质。 雪岭美人。 此刻，正回忆当年，每一次回忆，都心疼沈君砚一分。 程歌认真听着，一边感受着握住自己的那只大手微微收紧的力道，颤抖又温暖，感觉似乎在害怕什么。 程歌暂时没管，安安静静地等待沈老太太说话。 沈君砚崇拜自己？什么程度？ 不多时，沈老太太便抱歉的浅笑一声，两只手将程歌的手包裹住，恳切的看向程歌那张带着一些温情的脸。 “小歌，奶奶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和小砚一起走下去，就算走不下去，也无妨，奶奶不会强求你们的。 这次奶奶待了三个月，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我现在手上只有一个镯子，有些老气，不知道衬不衬你。 不是什么传家的玩意儿，你放心，那东西若是你开口，奶奶一定给你，全部都给你！ 这镯子是我前几个月专门找人打磨的，种水漂亮的很！我觉得你一定喜欢……” 说着，一边走到旁边的橱柜里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将它放在了程歌的手上。 “打开看看？” 第83章 程歌是龙头人物 沈老太太将那不大不小的盒子放在程歌手上的时候，便顺手打开了。 程歌看见里面的那镯子之后，诧异的动了一下眉毛。 这镯子的确正如沈老太太所说，种水的确不错，是满绿的帝王绿，打磨精细，表面看不出丝毫杂质。 一半是充满昂贵气息的满绿，一半是镶嵌着一克拉左右钻石的银制装饰。 中间甚至还镶嵌着一颗淡紫色的三克拉以上钻石。 光是帝王绿这一点，这镯子的价格就达到了上千万元，更别提中间那颗紫钻了。 这完全能抵了沈君砚预付的诊金。 不过程歌既然说了不要诊金，治疗，那就得分文不收。 这是程歌的规矩。 所以程歌眸中没有丝毫对镯子的欲望，反手塞回了沈老太太的手中。 “奶奶，这镯子我不会收的，诊金已经付了，您不用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用不着。” 程歌说的的确是实话，封仁贵他们那些老头说，让她休息一年，谁知道最后到底休息几年？ 这东西不过只是个观赏玩意儿，程歌家里一大堆，都是顾老爹送的。 戴这个实在是太耽误事儿了，打架什么的不方便。 望着手中被塞回来的手镯，沈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抬眸看着态度坚决，甚至板着脸的程歌，眼泪再次毫无征兆的落下来。 “这哪儿贵重了！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手镯，一个首饰罢了，这东西都没有奶奶家里那些贵重！ 这手镯还是奶奶远赴f国玩儿赌石的时候赌到的，这些天才好不容易制作完成…… 就几千万而已，真不是什么贵的玩意儿，小歌你若是这样，那以后你让奶奶怎么办？ 好不容易拖到小砚找到女朋友，到最后连个东西都送不出去……奶奶我命苦啊……” 说着，便抱着程歌的胳膊哭了起来，死活不撒手。 这还是沈君砚第一次见沈老太太哭的这么不注重形象，眼泪几乎要淹没她了。 对此，沈君砚无奈的转眸望向犯难的程歌。 “收下，不然奶奶该闹了，让一下老年病患？我觉得你戴着应该不错？” 沈君砚富有磁性的声音压低着从耳畔传来。 昨天晚上他买的东西今天也该到了，还有前些天办的手续，也差不多了，就当作给程歌的生日礼物？ 听沈君砚都这么说了，程歌也只能勉强收下。 又多了一个占地方的。 沈老太太见沈君砚劝程歌收下了，眼里的泪珠也在瞬间收回，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 对此，程歌显然一愣，没想到沈老太太还有演戏的天赋？ 面对程歌疑惑的目光，沈老太太随口胡说了一句。 “人吗，总有一个演戏梦……不过你能收下，奶奶真的很高兴！ 等着，奶奶回去就把家里那些东西打包打包！全部送给你！千万不要跟奶奶客气！ 这些东西对奶奶来说有些占地方了……” 程歌：嗯，所以换个地方占。 “……行。” 碍于对方年纪大，为了避免一系列突发情况，程歌还是选择顺着沈老太太。 这小老太的确不错，就是有些热情过头了。 如果自己看上的不是沈君砚这张脸，而是沈家，那沈老太太还能这么大方吗？ 程歌不知道。 见程歌好说话，沈老太太脸上的笑颜更是舒展开来，开始询问程歌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沈君砚当然知道自家奶奶的话唠程度，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就将程歌拉着坐了下来。 不过，程歌这会儿怎么这么规矩呢？ 难道能让她有规矩的，都很重要吗？ 或者…… 沈君砚很难不自恋一下，因为是自己的奶奶，所以…… 但沈君砚没管这么多，她规不规矩他对她的喜欢都是一成不变，甚至更喜欢。 他就是喜欢程歌的自由洒脱。 开启话唠模式的沈老太太这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这期间，程歌都有些担心她的嗓子。 不渴吗？ “对了小歌，话又说回来，程家那些人知道你这些……吗？” 又说到程家，程歌脸色确实变差了一丁点儿，但不明显，摇了摇头，“没告诉他们，说了没用。” 他们不会信的，他们就是相信程冰会飞天遁地，也不会相信程歌任何事情，任何身份，他们会否认。 就像会否认程歌是亲女儿一样。 见程歌如此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沈老太太瞬间心疼了。 “你放心，奶奶永远站在你这边，如果程家那边对你不好，尽管跟奶奶说，奶奶之后就再也不管程家了，不管他们死活！ 之前程白那孩子和君砚交朋友我就有些不赞同，因为奶奶不相信程家，不想跟他们合作。 既然他们嫌弃小歌，那我们沈家就当这第一把刀，给程家一点儿教训？” 沈老太太当这豪门老掌权人已经有几十年了，程家是什么德行她还是知晓些的。 既然这么维护程冰，那么也别怪他们沈家翻脸不认人了！ 沈老太太放如此狠话，程歌的确没有料到。 沈老太太就这么相信她？ 就不怕她是胡诌八扯的？ 不过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人，就这么信任？ 若程歌是她那些朋友，那么他们估计会把沈老太太骗的底裤都不留一件。 “用不着的奶奶，毕竟是我自己的家人，怎么着，这第一刀也该是我。 他们若是有什么密谋，我现在的实力，或许能让程家从京城消失。” 最后那一句话说完，周围寒意渐起，可想而知，程歌说的话必然不是开玩笑的。 闲云虽然是神医不错，但也只能在医学上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但商业上……和她的专业完全不对口，所以…… 沈老太太心里有了答案。 看来程歌并不只有闲云那几个身份。 商业上，必然是龙头人物。 看来她还是见识浅短，想破头都没想到，程歌居然是这么一个大牛人物。 是她这孙子高攀了…… 也不知道京城首富之家，能不能配上程歌。 不，沈老太太想，过些年，这京城首富之家的位置，可能该让给程歌了。 沈老太太目光深沉如炬的看着程歌，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那沈家，必定是第二刀，等到了合适的时间，小歌莫要忘了沈家这把补刀？” 沈老太太轻轻拉过程歌的手，将首饰盒子塞到了程歌的手心，温柔的抚摸几下。 程歌闻言，回以莞尔一笑。 收下了这近亿翡翠。 沈家，她一定会考虑，就看程家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第84章 程歌有读心术？ 程歌和沈君砚并没有待太长时间，因为沈君砚担心自己老妈等会儿接到沈老太太的消息直接杀过来。 到时候就不止是话唠了，到时候估计得带着程歌逛遍整个京城。 程歌就算再能忍，那也会忍不住不耐烦的。 路上，程歌先是接到了程白的电话。 昨天晚上自己貌似组织了一场会议？ 好像是研究院的一些人被开了，这相当于大型公开处刑现场。 若是昨天晚上程歌也在会议中，恐怕得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不过程白这会儿打过来，难不成是程家那边出什么事了？ 事实证明，程歌猜对了一半。 没有多长时间程歌便接起。 靠在耳边，将头歪到一边看向窗外像是按了快捷键的景色。 那边，程白见程歌接了电话，便将刚才只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程歌。 “大哥刚才跟我说，程冰打电话给妈了，说是求着妈把她接回去，你怎么看？” 程白暂时说了这个消息，因为他的那个消息实在让人火冒三丈。 他有些不想说给程歌听，说了，那无疑就是揭伤疤。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钱？ 程歌闻言，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清冷之意往外散发着。 “还能怎么看？程夫人若是想把她接回来，我能阻止什么？我又阻止不了。” 程歌说的也不无道理，就是程白听着很是心疼。 明明是自己九月怀胎生的女儿，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就非要偏袒其中一个呢？ 程白自从见识过程冰真实一面，和找人追杀程歌之后，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为什么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要袒护一个杀人犯呢？ 他们最在意的难道不是利益吗？ 程冰杀人这件事难不成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情？ 总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程白产生了想要离开程家的念头。 他身上的个人资产已经完全能够自己十几辈子过的滋润了。 他不怕什么。 “小歌，你如果不想让程冰回来，我可以帮你的，二哥实在看不惯爸妈这么……维护程冰，从而伤害你……” 程白不仅对程冰失望，更是对程家父母失望透顶。 这一切不是程歌一手造成的，一直以来都是程冰…… “二哥，程冰回不回来都对我造成不了威胁，程冰杀人，自然有一天会有法律来惩罚她。 而程远和程夫人这么多年了，难道真的不知道程冰杀人这件事儿吗？ 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瞧了程冰，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挺精彩的。 而且，二哥，你敢保证这些年，程远的手就是干净的吗？” 程远和程夫人的虚荣心，还有程冰背地里干的那些破事儿，都不允许他们三人手上干净。 只不过这一切都不被世人知道罢了。 也只不过，这些事都掌握在程歌手掌心罢了。 让他们蹦哒几下也无妨，就当看一场小丑表演了。 很久都没有遇到这种能让程歌感兴趣的了。 说来也真是好玩儿，程冰这些事儿居然能跟f国那边有关联？ 程冰什么时候这么会找靠山了？ 不过f国那边，程歌也有些小人脉，到时候找他们帮个忙，应许能让那些人出现在警察局集体喝茶。 程歌的这番话让程白深思，程歌难道真的知道一切吗？ 总觉得程歌话中有话，怎么感觉，虽然表面看着只是程冰杀人。 但背后，给程白一种这其中有更大阴谋的感觉。 程冰除了程家，难道还有后台吗？ 比程家还硬的后台？ 程歌口中的精彩，到底得有多精彩，而且。 方才从和程淮的谈话中得知，京城警局那边还没发布对程冰的逮捕令。 难道……这当真是一场大黑幕？ 那么程冰是被威胁杀了人，还是杀人之后担心事情败露，找到比程家更大的后台为自己保全后路？ 从而全身而退？顺势拉程家下水？ 程白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和程歌说话还真是费劲。 要靠猜才能听懂意思，还需要自己去琢磨…… 不愧是大佬人物，说话都自带加密系统。 不过既然都猜的差不多了，程歌也只提供了这些疑点，程白也没再多问，犹豫着说起了另一件事。 “小歌，我找到程冰的亲生父母了。” 程歌闻言懒懒嗯了一声，“总算说了，我以为你会憋着不告诉我呢。” 程歌又知道？ 程白惊讶不止一点，怎么感觉程歌有读心术呢？ 这么玄乎吗？ “啊？妹妹你知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时候程白真的有种感觉。 这个世界其实早就已经编好了程序，而程歌就是主角，有一种她是上帝的既视感。 不然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程歌淡笑一声，“能瞒得过我？程冰那父母是我找人绑着送到你的人面前的。” 电话中，程歌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轻轻吹了下不存在灰尘的手，看向窗外。 讲真的，程白都风中凌乱了。 绑着？ 如果程冰父母懂点儿法律的话，得告程歌非法绑架？ “放心，我这件事做的比程冰隐秘，没有人发现，就算发现了，警察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程白：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妹妹，你是不是有读心术啊？为什么每次二哥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程白是真的好奇。 “没那么玄乎，这问题你问出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提前回答了而已。” 程歌心不在焉的说着，无聊的发呆打发时间。 程白：“教教我呗？二哥真的很想装（不符合二哥人设，禁了）” 程歌耷拉着眼皮，“这让我怎么教？顺其自然呗，我完全靠猜的。” 那边程白语气温柔，带着丝丝恳求的意味： “妹妹，就教教二哥好不好？二哥给你买条街？” “不教，二哥，忘记跟你说了，我在宏华研究院有些小人脉，你如果继续缠着我，我就得让她给你安排任务了？” 程歌冷飕飕的说着，那边程白果真渐渐没了声音。 程白：妹妹的人脉有点广啊？ 言归正传，程白收回小情绪认真和程歌说： “小歌，程冰父母的确是当年抱走你的那个人。 而且当年把你关在地窖，还有那条疯狗，也是他们设计安排的。” “意料之中……这些事儿都过去了，只要程冰安分守己，待在程家等逮捕令也没问题。 如果程冰再有什么小动作，那我也只能一枪崩了她。” 第85章 在沈眼皮子底下黑进了对方公司数据库 和程白的通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程歌威胁。 所以程白也没再继续缠着程歌，几句叮嘱便挂断了电话。 正在开车的沈君砚见程歌这边挂断了电话，这才问出声。 “程冰父母找到以后，你说程冰会是什么反应？”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体验过荣华富贵的程冰怎么又会甘心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呢？ “管她呢，回去跟我没关系，就算我想让她回去，那么程远也不会让她离开程家的。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程冰有什么商业价值。 说她有脑子，没用对地方，说她没脑子，她在杀人这块儿还有些天赋，还知道抹除痕迹。 这要是从小培养，现在估计能成为杀手界的高手。” 程歌闻言扯出没什么情绪的笑，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在夸程冰还是变相骂人。 沈君砚闻言回眸看了一眼脑袋靠在车窗上，半阖着眸子抱胸的程歌。 “你还挺欣赏程冰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挺佩服她的，杀了这么多人，心态居然还能这么稳。 像是天生的杀手，杀人不眨眼。 但和你说的一样，她脑子用错地方了，程家那两位到最后定然会和程冰一样付出代价。 不过，若是到时候，他们用你是亲生女儿这层关系来威胁你救他们……” 沈君砚话一顿，停下了车等红灯。 一边看向旁边的程歌，他是不希望程家成为程歌的绊脚石。 程家父母绝对不可能只是看上程冰的那些不值一提的优点。 想必这其中一定是程冰做了什么，所以才对程冰的话深信不疑。 难道是……催眠吗？ 可几岁就会催眠，是不是太聪明了？ 程歌缓缓睁开眸子，“我绝对不会帮程家，你信不信，若他们再做那些小动作，我能让程远手下的程氏集团改名？ 我今年挺闲的，我有的是时间陪他们上演这出戏。” 程远手下的那程氏集团，是程家几百年的基业。 自从程远接手之后，程氏集团每年的营收额都卡在标准，不上不下。 一副好牌被程远这东西打的稀巴烂，程歌早就看上程家这块肥肉了。 不过她手上的那些小公司也不少，她的那些特助应该忙不过来。 前几年还好，因为有程歌帮忙，但今年她休息，亦或者明后年都要被强制休息。 所以定然会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工资这方面…… 程歌还得加一点儿。 不能亏待那几位。 “看来小歌还挺喜欢看戏的？需要我出演吗？” 程歌：“废话。” 沈君砚听着程歌较为语凝的音色，浅浅低笑了几声。 绿灯亮起，沈君砚启动车子朝着沈家的位置匀速行驶。 担心程歌无聊，所以沈君砚暂时开了一些舒缓的音乐，顺便给程歌递了一个轻薄的平板。 打开了最近最新上架的一款手游，玩儿这游戏的人并不多。 而开发设计这款游戏的不是别人，正是正在开车的这位，但沈君砚没说。 程歌接过平板，大概看了一眼，便发现一个熟悉的游戏，诧异的看了一眼沈君砚认真开车的侧颜。 “你也玩儿这款游戏？” 程歌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游戏，动作熟练的输入账号。 沈君砚回眸望了一眼，随后轻点了一下头。 “无聊打发时间用的，小歌也玩儿吗？感觉怎么样？上手还舒服吗？” 程歌抽时间回答了一下，“玩儿了大概一周左右，手感挺不错，挺流畅的。 就是防御系统不太好，我很多装备都被偷了。” 防御系统？ 当时沈君砚好像交给安辰来着。 原本沈君砚打算自己动手设立防火墙，但当时手头有事走不开。 安辰当时恰好有事，就自告奋勇，沈君砚挺放心的，所以便交给他了。 可沈君砚当时检查过好几次，防火墙并没有任何问题。 但为什么此刻在程歌这儿就变得很差了呢？ 装备都被偷，难道是防火墙被破了？ 可安辰和沈君砚可都在全国黑客榜单前十啊？ 到底是谁能破了这防火墙？ 沈君砚因为程歌的话不禁陷入思绪，同时也在认真开车。 分心不了一点。 程歌见身旁没有动静，便掀了一下眼皮看了沈君砚侧颜，“怎么不说话了？” 嘴上一边说着话，手上便将平板暂时放到置物台上，从包里拿出一台装置奇怪的笔记本电脑。 貌似还是组装过的？ 沈君砚余光看见了这边的动静，同时耳朵也听见了程歌的声音，便摇头。 “没什么，这款游戏估计有什么地方出现漏洞了，这不是才刚上架吗，还在试验阶段。” 他低哑着嗓音说着，说罢，侧耳便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恰好这个路段并没有什么人走，前方没有一点车辆，所以便稍微侧眸疑惑看去。 便发现，程歌那双葱白的手在明显有组装痕迹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周围还是萦绕着那股慵懒的气息，整个人像是刚睡醒那样惺忪。 但虽然看样子没精打采的，可是手上动作却是惊人的快，在阳光下，沈君砚甚至只看到一晃而过的白色光影。 残影都出来了。 而屏幕上，是一行一行在不断运行的代码，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黑色为背景，绿色等一系列彩色代码在程歌的指尖下不断往上输出，速度快点让沈君砚都没能缓过神来。 但深知现在是他在开车，而且还是在公路上，所以抽空看了一眼面前的马路，随后便又是回头看了一眼。 便发现。 不过转头之瞬，程歌的电脑屏幕上，便显示出了对沈君砚而言非常熟悉的页面。 三分钟，不仅攻破了安辰设立的防火墙和防御系统，还黑进了……数据库？ 沈君砚说不惊讶那都是假的，不过怎么感觉，程歌这么个操作法，倒是很像一个人呢？ 那个人，在黑客界是个有名的存在。 也是不常见的存在。 所以，沈君砚十几秒钟的时间，便看着程歌速度飞快，修改了相应的漏洞。 甚至还修改了防火墙，加了几个小病毒，随后不紧不慢的退了出来。 沈君砚：…… 第86章 小马甲要掉不掉 与此同时。 今天休假，正巧在沈家庄园大厅中，准备修复上次沈君砚交给自己的那个防火墙还有一系列漏洞的安辰。 正在忙忙碌碌的大厅中，看着一片漆黑时不时闪烁几下，明显中毒的电脑。 还有被诡异修复完整的防火墙漏洞，安静的瞪大双目看了一会儿屏幕。 随后嘴巴张的和鸡蛋一样的大小，眉毛飞起。 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将电脑扔在了对面不远处的昂贵沙发上。 在安静中带着忙碌的大厅中发出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 完蛋了！ 玩球了！ 天要塌了！ 他要死了！ 沈君砚真的会杀了他的！ 五马分尸还是分割成一百零八块泡在福尔马林里？ 还是说……把他杀了再烹？ ！ 安辰看着还在运行的电脑，还有上面飘着的那行字。 ：帮你修了，不用谢。 这短短七个霸气侧漏的字，字里字外都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傲慢感。 还很帅。 但此刻在安辰眼里好像变成了他的头七…… 这哪儿是帮他修东西啊？这不是送他上路吗！！！ 安辰此刻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脚，但就算是想要挣扎，也无济于事，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此刻的安辰仿佛已经幻想出沈君砚怎么杀自己的血腥场面了。 沈君砚这厮智商超高，折磨人更是狠戾。 但安辰现在此番面色煞白，还有满脸惊慌失措，视死如归的表情。 还有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尖锐尖叫声，让这整个大厅的佣人全部都安静下来，下意识朝着安辰看去。 就看见在沈君砚和全沈家上下眼里都是沉稳冷静，一身肃穆正义感的安辰。 此刻弓着背双手抱头的站在沙发上，目光看向被扔在对面沙发上的电脑。 那电脑上貌似还飘着几个……红字？ 距离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难道是什么恶作剧吗？ 佣人纷纷相视一眼，最终还是管家走出来恭敬的问安辰。 “安辰医生，请问您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刚才……” 为什么发出那么难听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失控的音响，鸣叫声能让人耳膜都穿透了…… 安辰也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这才想起来，这是在沈家。 完了，不仅要被沈君砚弄死，死之前人设还崩塌了…… 安辰顿了一下，随后咳嗽两声，淡定的从沙发上蹲下，顺便把刚才扔飞出去的电脑捡了回来。 抱在怀里装模作样的敲几下，侧头，恢复回了他那死贱的高冷样儿。 “没什么，你们幻听。” “……” 难道真是幻听吗？ 那岂不是还有幻视？ 不然刚才安辰从沙发上蹦起来…… 但既然安辰都这么说了，那就算是他们都哑了聋了瞎了，当成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啥也没有看见。 谁让安辰是沈君砚的好友呢？ 若是把他得罪了，那他们岂不是要丢了这份工作？ 这工作可不好找，一个月光是工资都二十五万左右。 沈君砚这些朋友就相当于财神爷，有钱的很，说不定服务周到了还能拿点赏钱…… 管家闻言便没再问什么，叫人去厨房给安辰端来一盘精致的果盘，随后便告诉安辰。 沈君砚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沈家了。 安辰在管家走之后瞬间石化住。 为什么要给他准确的死期…… 要不然现在打电话跟沈君砚请罪？ 说不定最后还能得到宽大处理？ 心里想着，手机已经点开了沈君砚的电话。 安辰：…… 罢了，打就打！ 安辰一鼓作气的将还在滴滴中的手机靠在耳边，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仰看着头顶那繁华的巨大水晶灯，安辰心想。 地府是不是和人间一样呢？如果没有，那自己岂不是和富贵告别了？ “喂？” 那边，沈君砚没什么情绪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到安辰的耳中，安辰瞬间收回思绪。 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缓缓闭上眸子，面如死灰的没精气神和沈君砚哽道。 “沈大爷，我对不起你……” “……”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这更是相当于将安辰的心脏握在手中，缓缓收缩。 折磨人的很。 不过很快那边便传来沈君砚明显恼怒的声音。 他低哑着嗓音，明显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气笑出声。 “沈大爷……我有这么老？” 程歌还在边上玩儿手机呢，被她听见了可还得了？ 万一点一下头，沈君砚心态不会崩？ 安辰听完心头更是紧缩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音色更加发抖了。 明显做贼心虚。 “对不起爷，我真对不起您……我这辈子没求过您什么，我现在只求您能不能让我死的帅点儿？” 不过几秒钟时间，安辰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过于白皙的帅脸此刻哭的惨不忍睹，满脸涨红。 但安辰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很快便被沈君砚猜出来了。 因为刚才程歌侵入数据库，安辰那边正好在修复，所以不仅半道被‘劫’，还亲眼看见了数据库被修改？ 他是被病毒吓到了，还是被程歌的三分钟吓到了？ “先说说是因为什么才对不起我，你之前对不起我的方式可是有很多呢？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定给你留个全尸？” 沈君砚轻描淡写说着，那边的安辰坐在沙发上哭的稀里哗啦。 都他么快死了还注意什么形象？？？ 管家看见安辰哭的如此凶狠，也被吓到了，连忙叫人拿过丝帕塞在安辰手中。 “上次你不是让我给游戏设个防御系统还有几道防火墙吗？ 我思来想去……有好几处不是那么足的地方，而且甚至还被其他黑客袭击，所以系统有些错乱。 我今天本想着来你家修改修改，正好我技术这几天进步不少。 但没想到！被人先一步黑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自己运行，然后敲了好几个病毒！ 还把防火墙还有数据库的东西全修改了……（省略三百字） 不到三分钟……” “爷，我没用，让我死的完整点……求您！” 安辰要哭晕过去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给半道‘劫’了，这能让沈君砚看得起才怪呢！ 现在公司那边肯定乱成了一锅粥！ 沈君砚一边不紧不慢转动方向盘，拐了个弯儿。 一边听着安辰在那边无比激动的形容当时激烈的战况，可想而知现在安辰的精神状态。 沈君砚转动了一下黑眸，看向了身旁的‘罪魁祸首’。 说来也巧。 ‘罪魁祸首’程，也在抱着电脑看他。 那双自带冷意的清眸，此刻半眯着，一副了然神情的看着自己。 红唇慢启：“这游戏是你开发的？”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沈君砚能听见。 对此，沈君砚将车子速度开到很慢，将手机拿远些，随后和程歌对了唇形。 “这游戏的安全系统，也不是小歌你修改的吗？就在刚刚？” 就是没看见程歌的昵称。 能三分钟侵入沈君砚公司系统，还能修改防火墙的人，沈君砚找不出第二个人。 程歌掉马了，好像又没掉马。 第87章 小嫂子 程歌看着那双含笑的眸子，闭上了嘴，没再接话，低头继续玩着手中的平板。 见此，沈君砚淡笑回眸，将手机搁到旁边，听着手机那头安辰哭爹喊娘的声音。 “沈爷！我真没用！我差点儿让公司陷入水深火热，我罪该万死！ 但我求您，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能不能宽大处理？” 那边，安辰还在要死要活的，沈君砚被吵得头疼，“再废话，车子直接开进去把你撞死。” 沈君砚这句话说完，便听见那边顿时没了声音，但那边一抽一抽的抽泣声音还是止不住。 安辰心里苦啊！早知道被这么狠虐，当时就舔着脸自荐了！ 他就是个小医生，只不过是个业余的小黑客，就他那代码，那防火墙不被侵入才怪呢！ 不过三分钟，就把自己三个半夜的劳动成果碾压的彻彻底底，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对方能力居然比沈君砚还要变态？ 身边的程歌听着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哽咽声音，摸摸鼻头，没想到安辰居然也同一时间正在修复防火墙？ 原来之前遇到的阻碍是他？ 那就没错了，他的电脑被植入了不少病毒，沈君砚这朋友心挺大的。 不过电脑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程歌在那三分钟里面抽了一分半时间检查了一遍，这才进入主题。 不过此刻听着那边安辰的哭声，倒也有些心虚。 这到底是被感动的，还是被吓的？ 她记得当时没加什么血腥表情包啊？ 安辰胆子这么小的吗？可别到时候给人整出心理阴影…… “没事，这件事我知道，没什么大问题，等会儿就到了，回去再说。” “我带小歌一起回去。” 沈君砚说出第一句时的安辰：这是要当面处决吗？？？ 第二句：他都要被他恁死了，怎么临死之前断头饭还是狗粮？？？ 等着，现实之中安辰的确不能拿沈君砚怎么样，但他死了一定比沈君砚强。 到时候头七回来第一个打包他。 早知道今天穿红色的衣服了，厉鬼比较强！ “沈爷，大可不必强调小嫂子……” 这句话一出，沈君砚脸上阴霾瞬间散了不少。 他们这几个兄弟难道是平时被沈君砚压榨疯了不成？ 每次在背后不是沈铁柱，就是沈大爷，沈阎王的叫。 沈君砚每次从下属那儿听到脸色都无一很差。 最近因为看上程歌，程白还叫起他畜生来了，没一个好的。 但现在……他有程歌了，在一众单身狗中他赢的彻底。 现在安辰居然开口叫小嫂子？ 这让沈君砚感到格外的高兴。 看，外人都看出来他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沈君砚挑了一下眉尾，眸中愉悦情绪尽显。 “你这张嘴……有时候还挺会说的。” 沈君砚拉长尾音，这期间还停顿了几秒钟，可算是将安辰的心脏直接半空悬吊起来。 紧张又熬人。 听到最后，安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浑身像是被抽走了一根筋似的瘫软在沙发上，满头的冷汗。 这是说到沈君砚心坎儿里了？ 安辰心想着，一边嘴上继续讨好沈君砚。 “那可不是？沈爷，我这张嘴有时候的确很贱，但不代表我眼神不好啊？ 您和程小姐多般配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反对都不成！ 这天底下有谁比您更配得上程小姐呢？只有您和程小姐，才称得上郎才女貌啊？不！是郎才女更才！ 程小姐一看就是那种世无其二的人啊？这不是老话常说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安辰在那边逮着程歌就开始夸，夸的沈君砚旁边的正主都有些尴尬。 沈君砚确实听的很满意，心情非常美妙。 他一边平稳的开着车转动方向盘，一边用余光观察程歌的神色。 见对方脸色变得不太好，便打断了正在滔滔不绝绞尽脑汁夸赞程歌的安辰。 “好了，别说了，以后就别带着你那点儿业余出来炫技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沈君砚嗓音清润低哑，有一种深夜寒霜的清冷感，这让那边的安辰发了下抖，但很快便狗腿应下。 问候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毕竟方才得知沈君砚还在开车。 安辰坐在沙发上，看着挂断的电话，如释重负的闭上眸子瘫在宽大的黑丝绒沙发上。 真的，跟沈君砚打电话那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说不定自己在哪分哪秒就被一句毙命了…… 不过怎么感觉这一切都很奇怪呢？ 但又说不出哪儿奇怪。 若是按照沈君砚平时的脾气，自己早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但是这次……事情已经发生了，沈君砚居然什么话都没说？ 安辰不禁怀疑这一切都是因为程歌。 从现在开始，程歌就是安辰的姐！ 亲姐！ 真的…… 救了他的小命啊！ 管家看着安辰躺在沙发上，那脸上慢慢恢复地血气感，便放松下来，舒出一口气。 她还以为安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呢，不然怎么看着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咽气的样子？ 不过听着那边的话，貌似是少爷？ 那就正常合理了，每个和少爷交流的人都有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这些他们都习惯了。 “安辰少爷，您可以洗手准备吃饭了，少爷还有一个路口就到。” 管家在一旁提醒说道，安辰有些诧异，“您怎么知道他快到了？” 所以刚才若是自己再哭下去，沈君砚真的能做到开车进来直接撞死自己？ 漂亮，程歌是亲姐！ 救世主啊！ 管家如实回道，“少爷不久前说半小时到，刚才和安辰少爷您打了电话，用去了八分钟左右时间。 再从大门开始走，少爷得开二十分钟的车，绕过几个弯道才能到停车场。 步行几分钟，才能到餐桌，等少爷到了，正好可以用餐。” “……管家，您这时间算的还真……” 这钱拿的也不容易啊？ 不过管家在沈家也不少年了，凭感觉知道也很正常。 安辰顿了一会儿，随后便起身，微微朝着管家颔首，便朝着洗手间走去。 安辰前脚刚走，后脚大门便走进来了几个人，正是沈老爹还有沈夫人，还有被搀扶着的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此刻的脸色相较于几个月 之前已经变得非常有血色感，满面红光，面带和蔼的笑意。 被几人搀扶着来到大厅。 看着桌子上熟悉的电脑，便朝着正在赶来的管家问，“是小辰来了？” 管家双手放在前面，尊敬的朝着几人颔首，轻声的回复。 “来了，少爷和程小姐稍后就到。” 一听见程歌也来，沈老太太那是相当诧异。但诧异之中更是满眼欣喜。 没想到才没见多久的恩人，这次又要见面了？ 沈老太太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她忙望着管家吩咐道。 “快，去把我房间里半年前托人去f国定制的那些个珠宝全拿出来！ 还有去年找人绣的那幅双面绣，也拿出来，等会儿小歌来了，一定要客客气气的知道吗？千万不要吓着小歌……” 第88章 沈夫人心疼程歌 对于沈老太太这吩咐，身边搀扶着的沈夫人倒是很好奇。 “妈，谁是小歌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沈夫人这么些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脚不沾地的，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也很正常。 所以沈老夫人听了之后便这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有跟沈夫人说，不过就算是她这老人忘了，沈老爹怎么也给忘了？ 不过沈老夫人也没责怪沈老爹，回眸望着沈夫人温声道来。 “你儿子找到女朋友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呦！小歌长得可美了。 比当年的我还要美，那一股神仙气儿在京城可挑不出几个来！ 今天就在你来之前，我还见过她呢！ 小砚可喜欢她了……” 一说起程歌，沈老夫人眸中便带着几丝光亮和赞许，嘴角的笑容也更深了，这脸上的血气又是增添几分。 沈夫人闻言瞬间将视线投去沈老爹那边。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告诉她？ 沈老爹注意到沈夫人有些责怪的目光，便低叹一声，看去解释道。 “你看，我这不是忘了吗？ 我听小砚说这几天小歌都会住在这儿，应该是程家那边出事了，程白也在这儿，公司事情太多了，我这不是忙忘了吗……” 沈老爹解释着，一边搀着老夫人往里面走去，将人扶坐在沙发上，给沈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 沈老夫人这么形容一个人，那必然对方的相貌挑不出毛病来，毕竟当年的沈老夫人可是那时代的第一美人。 “程白？那人难道是程冰？” 不过听沈老爹提到程白，沈夫人的脸色便降到了冰点，非常差，嫌弃之色在脸上晕开。 甚至那一对柳叶眉都微微蹙起，没有了那柔和之美。 沈老夫人听后脸色也差了一瞬，但瞬间摇头摆手。 “当然不是程冰，若是程冰，我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绝对不会让她进我们沈家大门。 十几年前，程家出了一点事儿，我到现在也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但我看那小丫头和程家那位夫人长得甚像，恐怕八九不离十。 总之，就是程冰是假的，真的一直流落在外，一直到最近才被找回来，她叫程歌。 程冰的相貌和才学，在程歌这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你绝对猜不到程歌是什么身份……” 沈老夫人神神秘秘的看着沈夫人说着，而沈夫人的神色在知道对方不是程冰之后，肉眼可见的缓和不少。 她就说嘛，沈君砚怎么会看上程冰呢？ 不是说看低程冰，就是沈夫人再高看她，她也配不上沈君砚。 虽然百华很难考上，但不代表就没有学生能考上的。 去年e高三千多人，有五百多人考了进去。 剩下的一大半都落榜去了全国排名第二的大学。 再剩下的那些，都去了含金量不小的名流大学。 那五百多考入百华大学的都没有高调炫耀。 程冰踩着分数线进去的倒是在互联网上大肆炫耀，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考上百华了。 如果不是程家有程淮这个香饽饽在，那些人怎么会如此捧杀拍马屁？ 真是笑料十足。 不过……沈老夫人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勾起了沈夫人的好奇心。 “什么身份？能让您这么肯定猜不到？” “难道还是什么传奇人物不成？” 沈夫人这些年一直忙里忙外，对沈君砚也放松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搞什么 名堂，不过几年时间，居然在京圈人尽皆知了？ 人人尊称一声爷，看来沈夫人还得抽时间了解一下，不然到时候他们母子关系出现隔阂了，多麻烦？ 对于沈夫人的好奇心，沈老夫人也没憋着不说话，语出惊人的笑着说。 “程家啊，真是护芝麻丢西瓜。 她的确是个传奇人物，在全国，医学领域，还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你要不，再猜猜？” 沈老夫人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沈夫人怎么能不知道她口中的程歌到底是什么身份？ 沈夫人微微张开唇瓣，瞳孔微微紧缩，面上难掩惊诧之色，下意识用手半遮住唇，倒吸一口凉气。 “妈，这玩笑可开不起啊？程家女儿就算是调换，那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才十九岁，那闲云神医六年前就已经是闻名天下了。 她难道是……从刚出生就在学习中医？这也太强了……” 说实话，沈夫人的确不相信，但毕竟告知此消息的人是沈老夫人。 想必沈老夫人也再三确认过，否则不会这么万般确定的说出来。 这……程歌也太强了？ 她三个月之前便听沈君砚说，老夫人这病只有闲云能治…… 但……这闲云……不仅是十九年前程家被调换的亲生女儿，还是沈君砚的女朋友？？ 这个消息怎么能让沈夫人消化得了？ 那可是闲云啊？ 三年前闲云妙手救京，还是现在沈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又是未来儿媳妇…… 沈夫人此刻瞬间懂了当时程冰考上百华大学炫耀的心情了。 现在她也想满世界炫耀。 未来可能是自己儿媳妇的程歌，是每一个学医的都敬仰的神医闲云。 沈夫人内心消化了很久，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既然小歌在外流落了这么久，她的童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人脉，没有钱，她在成为闲云之前，一定过的很难？” 被调换了，那想必罪魁祸首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所以家庭条件必然很苦，对程歌兴许也很苛刻。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沈老夫人和沈老爹闻言也是一愣，随后内心泛起心酸。 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程家，明明想把人接回来的是他们，但为什么偏要做到偏心呢？ 还是说，他们只是想完成什么任务？ 但这任务，完成的有敷衍了…… “谁知道呢？但我回来的路上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小歌既然在医术领域领先，那想必背后一定有高手相助。 但她现在已经是闲云了，我觉得，她背后的那位高手，一定驾鹤西去了。” “否则，她不会是最强的那一个。 强的该是背后的那位，也是不容易……” ———— 没关系……又是水字数的一天……过两到三章直接跳到生日宴！ 第89章 沈老夫人说着，沈夫人便明白的点了点头。 这程家实在狗眼看人低，不知好歹，如果程家知道程歌的身份，估计舔尽他们那张老脸都不一定能挽留程歌。 可怜程歌从小被虐待，到现在还要被自己的亲妈亲爸区别对待，真不明白程冰有什么过人之处…… 沈老爹听着沈老夫人两人这番对话，忽然想起之前…… 自己貌似还以为程歌智商不好，脑子不好使？？？ 现在看来，还是他见识浅短了，没想到程歌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之大的作为。 这能力，不可估量啊？ “这小子，眼神还真不错啊？这一找就找到这么一个大牛人物？也不知道小歌喜不喜欢他啊？” 此时此刻，沈老爹居然有些担心了，程歌实力不小，甚至高于沈君砚，程歌嫌弃他也很正常。 沈老夫人闻言也有些担心，程歌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想留下她很正常，她喜欢沈君砚，那沈老夫人定然是举双手赞成。 若是不喜欢，那沈老夫人也不会用强硬手段逼着人家喜欢。 毕竟这祖坟也不能一直冒青烟。 “这还不是得看那两个孩子吗？沈君砚年纪大，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 他啊可得下点心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别到时候对方嫌弃他……” 沈老夫人顶多也是嘴头上说说，心里定然不是这么想的。 一方面，沈君砚是家中独子，京圈人人称爷的人，此时已经接手了沈家的家业。 一方面，程歌又是名震海外的神医闲云。 这两位智商超高的天才在一起，将来有一天必然会将公司带领到更高的山巅、云巅！ 这很难不让沈老夫人不往利益方面想。 但对于程歌，更多的是心疼。 沈家又不是没人，沈君砚又不是没能力，沈家又不是没钱了…… 怎么着都不能想到利益上？ 还不心疼程歌吗？ 她的那些哥哥，还有姐姐，都能给沈家带来利益。 还是沈老夫人太急了…… 她想了不该想的…… 真是老糊涂了…… 居然让救命恩人给自己带来利益？ 真是荒唐啊！ 思绪间，刚才的管家已经带着身后一众女佣走了过来，将银制托盘上的木制盒子还有高档包装盒全部陈列在了沈老夫人面前五米多长的茶几上。 “老夫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若是不需要我，我便下去准备菜肴了？” 管家等一众人朝着老夫人颔首低眉，极致尊敬的说。 沈老夫人点了一下下巴，将离自己最近的盒子拿了出来。 打开。 里面是一对满紫的翡翠耳环，是去年沈老夫人从京城拍卖会以12亿的价格拍卖来的，种水非常漂亮，没有什么杂质瑕疵。 这耳环，也是沈老夫人准备送给未来儿媳妇的。 现在沈君砚也找到女朋友了，对方还是那样的身份，沈老夫人怎么能不出血呢？ 这不合规矩了。 沈夫人见满桌子的东西，便也思索一会儿，转头叫住了即将远去的管家。 “陈管家！等一下，把我房里桌子上那张银行卡拿来。” 真是太没有准备了。 沈老夫人喜欢收藏珠宝首饰，而沈夫人没什么爱好，就是钱多没地儿放。 所以那些银行卡都随意放。 要去拿的那张卡也没什么钱，也就几亿，这也算是见面礼了。 以后观察一下程歌喜欢什么，投其所好送点儿。 管家闻言便点头应下，朝着楼上走去。 几分钟时间过去，管家便再次出现在了几人面前，手里是一张银白的卡。 “夫人，您要的东西。” 管家将卡呈在沈夫人面前。 沈夫人接过，便挥挥手让对方退下去忙了。 “哎？沈阿姨？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夫人刚坐下准备等程歌和沈君砚回来，便听见洗手间方位传来安辰惊讶的声音。 抬眼望去，便发现正是安辰。 “原来是小安啊？你是来找小砚的吗？小砚他马上就回来，今天就留下来吃饭？” 安家和沈夫人的公司一直都是合作往来关系，一来一往，两家就成了朋友，沈夫人对安辰的印象挺好的。 就是和沈君砚一样，都没有女朋友。 但现在…… 沈夫人不禁看着安辰有些心疼，这孩子这么优秀，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 安辰走着走着，便感受到身上那道和蔼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子心疼。 安辰：？ 安辰脚步一滞，但还是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便坐在了几人对面的椅子上。 看着桌子上这一大堆的昂贵物品，安辰一边回答刚才沈夫人的问题，一边好奇问。 “我知道沈阿姨，刚才管家说了，不过……您这些东西……” 安辰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感觉下一秒，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会来呢？ 沈夫人顺着安辰的目光看去，脸上便绽开了笑容，温柔的解释着。 “这不是小砚带女朋友回来了吗？时间太仓促了，所以你沈奶奶就准备挑选一些小女孩儿喜欢的东西送给她，当见面礼。 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只能送点儿钱，也不知道那小姑娘喜不喜欢…… 对了小沈，你今年也二十三了，也该找女朋友了，你爸爸不着急啊？” 无形之中，沈夫人几句话扎了安辰数百道刀子！ 将安辰扎了个遍体鳞伤！ 他脸色一僵，但还是强颜欢笑。 “这女朋友，也不是能找到就找到的啊？ 我没有，那说不定是老天觉得时机未到？所以让我少绕弯路。 更说不定将来，我的女朋友，从天而降？ 沈阿姨，我不着急的，我爸应该也不着急！” 安辰笑笑敷衍过去，沈夫人见状也不再多言，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还是少插手事情较好。 “行，哎小安，你知不知道小砚女朋友长什么样儿？性格这方面好吗？多高啊？和小砚是怎么认识的？” 沈夫人当真很好奇，她儿子单身二十几年，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女孩子能入的了他的眼。 这得多漂亮啊？ 安辰一听瞬间来劲，一拍大腿看向沈夫人。 “阿姨您可算问对人了！程姐长得那叫一个美啊！帅啊！妥妥一冰山美人！和沈爷完全就是天仙配啊？ 他们俩磁场一样，都是那种冻死人不偿命的！他们俩能走到一起我都替您激动！” “性格，除了有些吊儿郎当的，还算完美，身高……1、172？” 安辰凭感觉，毕竟程歌气场都不止两米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米八呢。 话落，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纠正的慵懒音色。 “1728。” 第90章 程歌讨人喜欢？ 屋内的众人听见门口的声音，便下意识看去。 便发现，程歌背对着夜，披着月光缓步朝着众人而来。 而沈君砚，则是微微低着脑袋，额前的碎发低垂着，随着微风和步伐小幅度摆动着。 两只手叉在裤兜里面，跟在程歌身后走了进来。 沈夫人的目光被程歌吸引。 真的，刚才看见程歌的第一眼，沈夫人以为见到了当年风华绝代的程夫人。 但无奈，美人做错事情了，错的实在过分。 现在她目光中朝着自己款款而来的程歌，一身简单再不过的短袖。 没有任何装饰花纹，下身穿着一件较为宽松的裤子，脚踩着一双白鞋子。 一身清贫，但她身上的那股圣洁之息怎么都难以忽略。 桀骜不驯，又带着对世间的悲悯，吊儿郎当，不惧世俗。 这不就是闲云吗？ 那张脸，的确是沈老夫人形容的那样，世无其二，挑不出毛病来，要不然说沈君砚喜欢呢？ 她若是男人，她也喜欢。 恍若神明降世…… 慌神间，程歌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将包放在了空位上，看向了明显呆愣的众人。 “沈阿姨，沈叔叔，沈奶奶。” 程歌一一打招呼，毕竟是沈君砚的家人，还是打个招呼。 沈老夫人最先回神，连声笑着应下，转眸见沈夫人还在愣神中，便轻轻晃了晃，让对方回神。 被沈老夫人这么晃，沈夫人这才微微颤动眼皮回神，回神。 “哎，阿姨在！” 说完便转动眸子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沈君砚。 这小子，行啊？ 一挑就挑了这么个美人…… 眼光不是一般的挑剔啊？ 程歌回以淡淡一笑，目光扫向了茶几上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谁准备的。 “奶奶，我真的不需要这些，您不用这么破费。” 无奈的将目光看向沈老太太，上午刚送东西，这次还送这么多的珠宝首饰，这是真想把沈家掏空了给她？ 沈老夫人闻言却装成了聋子，“什么？小歌你说什么？奶奶有些听不见！ 额那个管家啊，等会儿多添几道甜品知道吗？我觉得小歌应该喜欢吃……” 一边说着，一边便朝着沈君砚那边走去。 走到沈君砚边上的时候，给对方使了个眼色，便拢了一下披肩，小步走到了厨房那边。 沈君砚见状便走到程歌的旁边，自然的牵着程歌的手，清冽好听的嗓音在程歌耳畔缓缓响起。 “都是奶奶的一片心意，她现在才刚大病初愈，年纪也大了……” 沈君砚故作为难的说着，说的这些也没什么不对的，因为沈老夫人年纪的确很大，都快八十大寿了。 沈家家大业大，这些东西就是洒洒水这么简单。 不过提前知道的情况下不会出现这么草率的送礼方式，送的还是恩人。 这茶几上的东西少说五十多样了，大大小小有条理的摆放着。 上面的翡翠和珠宝首饰几乎都是千万级别以上的，加起来都快超过五亿多了，说贵重，对沈家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说这些不贵重，又是普通人几十辈子都挣不到零头，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自从写小说以来，伏伏都快不认识钱了……） 沈君砚低垂着黑色睫羽，望着程歌细腻的脸庞，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沈夫人听了都愣神几秒。 这是她儿子？ 这是她那冰山一样的儿子？ 被夺舍了？ 还是因为……对方是程歌，自己喜欢的人？ 最终，程歌考虑了几秒，还是在沈君砚还有他父母的目光下点头答应了。 “下次就不需要了，这些东西我也有的，阿姨和奶奶不用这么破费。” 倒也不是为难，主要是程歌现在对赌石并不感兴趣。 前几年赌石玩上瘾，挣了一个可观的数字，后来就隐退江湖了。 而那笔数字被她拿来炒股，又翻了几十倍。 当年那些市面上罕见的翡翠种水现在程歌家里有几面墙，天天看着都很烦。 见程歌答应，沈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东西要送。 便将刚才让管家拿来的钻石白卡递给了程歌。 一边和蔼可亲的看着程歌，“阿姨没什么其他收藏爱好，这几年忙的紧，所以阿姨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送你。 但阿姨有点小钱，这张卡里没多少，就几个亿。 在京城花钱的地方多，千万不要和阿姨客气，没有了再和阿姨说？” 说完，便将那张钻石白卡塞进了程歌的手中，随后将程歌的手攥住，很轻很轻，也很温暖。 程歌一下愣住了，看着那健康细腻的手，还有手上温暖的温度，一股奇怪又期待的感觉在心底缓缓升起。 听着沈夫人说的话，程歌原本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此刻……却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以前孤儿院的院长在打饭的时候也会和她说。 阿姨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就是饭管够！小三九一定得吃的饱饱的，不够再跟院长说！ 回想以前，程歌鼻头略微发酸，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动了一下手指。 而正因为此细微的动作，让沈夫人手明显僵住，随后尴尬的放开程歌的手。 “你看我，一时间忘记松开了，阿姨就是看着小歌讨人喜欢，所以忍不住想握握手，抱歉啊小歌，阿姨吓到你了吗？” 沈夫人紧张的望着程歌微微垂下，失神的脸，不禁内心打鼓。 这要是被吓跑了，沈君砚不得一辈子不认她这个妈？ 她就是看着程歌亲人。 不过看着程歌这脸色，有一点伤感？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沈夫人不禁担忧起来，就当要继续安慰的时候，程歌缓缓抬起脑袋，眼里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水雾。 她淡笑着看向沈夫人，摇头。 “没什么，很久没人说我讨人喜欢了，没事阿姨，您想握随时都可以。” 程歌低哑着嗓音说着，脸上除了白意外没有任何明显情绪，让人听不出什么感觉，像是很平常的语气。 但只有程歌知道，如鲠在喉这个词，她此刻体会到了。 沈君砚见程歌状态不对，便收紧了手中略显颤抖的手。 程歌在忍。 第91章 程氏离破产不远了 程歌的这番话更是让沈夫人感到心疼。 一个孩子，怎么 能可怜成这样？ 程家分点关心就这么难吗？ 沈夫人忍不住抿嘴，抬手轻轻的抚摸一下程歌的脸颊。 看，多嫩啊？性格这么冷漠，或许是以前吃了不少苦。 “我们小歌是世界上最乖最讨人喜欢的孩子，别人说都没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夫人放下手，那温柔都快从眼眸里面溢出来了。 那双眸子就像是白雪一样干净，没有杂质，笑眼弯弯。 她身上好像披着一层温暖的柔和的光束，将程歌包裹着。 那目光关切的像是在看自家的孩子。 程歌一下看着沈夫人的脸庞入了神，她的这番话让程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奇怪，但让程歌很贪恋，想要得到更多。 也许，这就是程冰对程家父母的感受。 程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害怕程远和程夫人对她的关爱会离自己而去，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挽留。 但现实却是，程冰的父母才是程歌的，而她现在。 就像是一个生活在黑暗的孩子，偷偷的在心底羡慕，贪恋别人的父母。 忽然想到，小渔村的那些人其实对自己也不错，尤其是村长封仁贵，他虽然经常出差，但每次回来都会给自己带不少的礼物。 别人家有的，自己也有。 但程歌就是喉咙干的说不出话，鼻头也泛着酸意。 看着沈夫人的眸子也含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水汽。 “嗯。” 在沈夫人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程歌过了两三分钟这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目光可能实在暴露，所以便不自然的低下头。 点了一下头，喉咙间溢出一个艰难的字。 沈老爹见状心里也和沈夫人差不多。 这程家真是糊涂！ “走，我们去那边吃东西？” 沈君砚不免担心的注视着程歌的脸，她鼻头泛着淡淡的肉色，唇瓣有些发干。 眼尾处带着一些晶莹，像是哭了？ 程歌状态不对，在场的人都知道，沈夫人亦是如此，她怎么能看不出程歌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呢？ 这孩子也太缺爱了…… 沈夫人轻柔的摸了一下程歌的头，跟沈君砚一样，牵着程歌的另一只手朝着餐桌那边走去。 不过刚坐到椅子上，程歌的手机便响了。 突兀的铃声让程歌思绪回笼，抬手看了一眼来电，发现是封忆岚。 现在时间都晚上八点多了，不休息吗？ 但程歌还是看向了靠在自己边上坐下的沈夫人，扬了扬手机。 “阿姨，接个电话。” 许是刚才忍得太艰难，所以说出的话有些沙哑，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孩子就是太能忍了，什么情绪都憋着，这么下去会憋出病来的…… 但沈夫人还是点了一下下巴，“去，不用拘束，当成自己家就好……” 说完，程歌便扯出一抹笑，拿上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程歌的消瘦的背影，从厨房走出来的沈老夫人很是心疼。 这得是吃了多少苦啊？ 沈老夫人靠着沈君砚坐了下来，等程歌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便对着沈老爹道。 “程家那两人你怎么看？有什么打算？小歌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要继续在股吗？” 一想到沈老爹还是程远手下公司的股东，沈老夫人就觉得有一种蛋糕被苍蝇叮了的恶心感！ 真是的！她未来孙媳妇被欺负成这样？ 也不知道小歌是怎么想的，都被程家赶出来了，还要继续忍着？ 在这么忍下去，会被欺负死的！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沈老爹坐在位置上，闻言面色深沉了一瞬。 “据我所知，现在程远公司虽然表面上程远是董事长不错。 但实际掌权人是程淮这小子，而且还是在他创建自己公司的时候，被程远强塞在手上的。 这些年，他转着跑，他的能力都是咱们这些大股东有目共睹的，跟着他的确能挣到钱。 现在的程氏集团还有程淮的公司，在京城已经是一块大肥肉了，很多人都恨不得分上一块。 这件事还是要看程淮那孩子，程淮若是放任不管，到时候再抛股也不迟。 程远没有接手公司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时代变了。 而且公司大部分人都被程淮换了，想要接手公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除非程远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程总，否则，程氏集团很难再起来。” 沈老爹面色深沉的说着，沈君砚陷入思绪。 “现在的关键是程冰，现在程淮已经把程冰放回乡下了。 如果程家人再为程冰求情，那程远公司破产，就不久了。 看来咱们还得准备准备，准备抛售了。” 到时候，程淮不管公司，程远接不住责任，大量员工抗议，跳槽，程氏集团就这么毁在程冰和程远手上了。 这就得看程家人会不会因小失大了…… “真是太荒唐了，这一切都是程家 自作孽，这俩孩子好好的，你看，程白那三观品行多端正？程淮智商多高？ 做事沉稳，任何难解决的项目，多难缠的客户都能拿下！ 遇到什么难事儿了，程远居然不出手帮？真怀疑这俩不是他儿子！ 那程冰有什么好的呢？” 沈夫人回想着程淮还有程白的印象，很难不可惜的说着。 这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最后会成为刺向程家的最后一把利刃吗？ 餐桌上，程歌走之后，话题都是对程家的批判，和对程家儿子的可惜。 而此刻沈家的后花园。 程歌靠在椅子上，望着天上朦胧的月色，吹着丝丝缕缕的凉风，微微仰着脑袋。 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边封忆岚的话。 “你知道吗？当时程冰那表情简直快把我笑吐了！居然还有点脑子，知道我并不只是会皮毛？ 不过实力也不过那样儿，就连最基本的圈套都傻不愣登的跳进去？ 她下完让的那几子之后，第三手，我就开始设陷阱了，没想到，业余五段连这都看不出来？ 还是说，名不副实？” 那边，封忆岚疯笑了好一阵子，滔滔不绝的形容当时程冰那些精彩的表情。 从信誓旦旦，目中无人，再到面如土色，失魂落魄，体如筛糠，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到时间。 这时间里，封忆岚还放了一大段的水。 这都没赢。 第92章 吊着一口气，看程远破防 听着那边封忆岚说的话，程歌嘴角淡淡勾出弧度来，不深不浅的。 “或许，你说程家那几个老的是不是现在还在商量怎么把程冰接回去呢？” 回去了，程家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程淮既然把程冰放了那么想必这件事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若真是一哭二闹蛮不讲理的把人劝回来了，那程淮也会对公司撒手不管，当个甩手掌柜。 这一切，都是程冰和程家咎由自取，但程歌并不想让程冰就这么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太轻松了。 想杀她程歌，得逞，程歌不会说什么，但现实很残酷，程歌命大没死。 既然没死，就得趁还活着，好好将罪魁祸首折磨到精神失常。 封忆岚用棋艺碾压程冰这件事属实没让程歌想到，这么一说，程歌倒是有些感激了。 这些天，的确有些松散不在状态了，看来得加快进度好好将那颗种子研究研究，培育一下。 找回一些该有的状态。 名不副实，她程冰有不少东西，都是被吹捧出来的。 在来到程家的当天晚上，程歌就将程冰老底给查了个遍。 那张无辜表面下，是如同下水道老鼠，蛆一样的丑恶。 不光臭，还见不得人。 百华大学的确难考不假，几个月前程冰考出了689的分数，达到了百华大学录取线最低分数线，这才挤了进来。 因为百华大学在e国属于第一名流大学，对于招生很公平，也很严格。 绝对不允许出现塞钱买分数，走后门等一系列不良行为。 里面不仅仅只有那些名门世家，富二代之类的，还有绝大部分是普通家庭。 程冰考入百华，必然有一项是想要因此向程远炫耀，考入百华炫耀是应该的。 但几个月之前，程家就差把家底掏空了买热搜，来宣扬程冰这件事。 太过夸张了。 “管那几个老东西商量什么？只要程冰在我这边一天，我就让她不好过！ 这几天江叔叔他们也对围棋提起兴趣来了，我么每天都找程冰下棋，气死她！” “什么东西啊？敢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知道她自己几斤几两吗？” 那边封忆岚无所谓的扯着大嗓门道。 就是个被赶出来的野鸡而已，占着别人爸妈在那耀武扬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封忆岚就是看不惯程冰那趾高气昂的架子。 要知道程冰现在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住在她家了。 只要她敢顶撞封忆岚说程歌一句不好。 看她封忆岚不整死她！ 多大的人脉啊，找人追杀程歌？ 就不怕程歌一个不高兴，把程冰买凶的那网站封了？ 不怕程家直接破产？ 破产多好啊？只要程歌不想看戏，程冰今天找人追杀程歌，明天程家就能在京城销声匿迹！ 程歌闻言冷笑一声，抬眸看着朦胧的月色和遮月的天，嗓音就如同夜色鬼魅一样，低哑的让人感到悚然。 “忆岚，程冰回去后，就动手，吊着程远一口气，我要看程远破防。” 时候差不多要到了。 几天之后就是程冰和她的生日宴，程家那几个老的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会以程冰生日为借口，将程冰接回来，之后等上几天，以为程淮气消了。 再顺理成章的留下来，继续过她的大小姐生活。 这，不就是程冰现在正在想的吗？ 程歌怎么会让她如愿以偿呢？ 程歌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点着旁边的木制扶手，倾洒在身上的月光。 像是一层被子，盖在程歌的身上，清冷又慵懒。 这么一说，那边的封忆岚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笑了几声，用和程歌一样的语气，散漫的赞许。 “这才是你啊，行，等着，我告诉小焦他们，程远那家公司若是程淮真的不管，那我可真得下手了啊？ 到时候程氏改名换姓，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入股啊？” “我记得，程远那家公司和焦晨有些合作，金额比较大，也就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事情，我和焦晨这边，随时取消合作。” 那边，封忆岚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一字一句，都相当于对程家下了死刑。 程家既然是一块大肥肉，他们这些不正经的人手上怎么能没点油水？就是比平常人多点儿罢了。 程歌淡淡嗯了一声，眸子低垂，想到了刚才沈夫人的一言一行。 又是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忆岚，我好像找到那种感觉了。” 夜色安静，周围都是小鸟咕咕的声音，还有树叶的沙沙作响。 不远处的池塘内鱼儿点水，咕嘟几声。 程歌的声音些许落寞，但又有些高兴，她低着眉眼看着自己的左手，思绪渐远。 这只手，就是当年院长被抬走的时候，程歌最后触碰的那只。 当年孤儿院无一生还，只有出门找药的程歌活着。 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还有那一辆辆的救护车。 但最后这些在程歌印象中鲜活的人，那一刻都成了一具具尸体，程歌奋力抚摸过，很冰凉。 这也是程歌这辈子的创伤，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边，封忆岚显然顿了很长时间，随后轻叹一声，声音放柔不少。 “既然找到了，那就珍惜啊？以前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忘记。 但它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你的未来很长，你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完成，你这个状态不行的……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当年那些间谍的错，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一点儿。 说不定现在院长还在天上看你呢，你不是一直说，她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小顶梁柱顶住孤儿院的半边天吗？” “你现在不仅成为小顶梁柱了，你还是全京城最牛叉的人，院长会很欣慰的！ 既然你找到那种感觉了，何不把她当成院长来看待呢？院长不会说什么的。” 那边，封忆岚心里也发酸，程歌不仅很累，还要记住这么难以忘怀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崩溃。 但程歌一直有个坏毛病，不懂得发泄情绪，就算是有，就算想要发泄。 那也只是把自己关进实验室里面，面对那些复杂的研究数据。 第93章 风格万千的封忆岚 封忆岚的这几句劝说，若是放在以前，程歌估计并不会听进去多少，因为之前没有找到这种感觉。 程歌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孤儿，没有爸妈，五岁之前她能够无忧无虑的在院长的关爱下长大。 但现在不一样，院长死了，孤儿院无一生还，只有程歌一人活着，留在这世间回忆着那一丁点可怜的时光。 三岁之前的事情，程歌已经不记得了。 但她记得，院长对她很好。 每年生日都会给她买小蛋糕，她是唯一有这待遇的人，程歌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又要生日了，可院长不在了，也不会给程歌买生日蛋糕了。 也回忆不起来那种久违地甜腻味了。 就是找了无数家老式蛋糕店，也尝不出那种味道，久而久之，那种味道，就连程歌本人都不知道了。 如果不是真实经历过，程歌真的会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不在了，回到现实了。 那边的封忆岚见程歌久久没有说话，便将手中的鹅饲料撒出去，拎着盆往家那边回去，一边稍微皱眉试探性的说了一声。 “小歌你在听吗？真的，我其实跟你一样的，我老娘死的早，我爸虽然说养育我。 但也就那样儿，经常跟研究院那边交流工作，满世界跑，这你我都是知道的。” “那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样，但你在京城那边别压着自己脾气，有时候真得拿出来唬唬人！ 尤其是程家那几个没长眼儿的，就该给点教训，该破产破产，该送牢里送牢里，咱们不受他们那狗屁燕儿的气！ 村里这么多人呢，你后台很硬！我就不相信了，谁跟整个e国作对？等着被踢出国籍啊？ 那种感觉既然找到了，那就好好珍惜，不要一天到晚想着什么…… 去研究院做点对国家有意义的事儿啊，还是对社会和商业上贡献点什么啊？ 小歌，这世界上人才多的很，你不用这么累，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这十几年来，你够辛苦的了……” “能给你那种感觉的人，我猜应该是沈君砚他老娘？ 你既然想跟他过下去，那为什么不能提前叫妈？” 封忆岚在那边一句一句的说着，气都没喘几下。 她说话一直都是那种糙里糙气的，话直，这一点程歌已经习惯了，她也认真的听着。 有时候，封忆岚说的东西很多都是为程歌好的。 但程歌这脾气一直很倔，所以反骨的一直做事，一直忙，把自己累倒在研究院里。 程歌一直以为，自己既然有足够的能力，就该为国家多做一些事情，多一点贡献。 有时候，就连京城那些个老头都束手无策，劝说不果。 程歌靠在椅子上，仰望着云层散开的浩瀚星河，沉沉舒出一口气。 “提前叫妈，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万一，沈夫人只是表面呢？ 不然你见过哪个长辈会喜欢我这种性格的人？” 程歌很纠结，明明很渴望得到那种关切关爱，但毕竟那是别人的，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怎么着，自己都不应该去觊觎。 封忆岚听见程歌这么说，难免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就是想太多！ 沈夫人性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既然你能体会到那种温情，那就说明那不是装出来的！ 大胆点啊，我先挂了，离开这么久，刚才让程冰烧锅，万一把我厨房燎着了就完了！” 程歌认真的听着，最后一句话让程歌颇为无奈。 “你怎么说也是京城那位十项全能的大名媛，怎么一到家里就这么糙？” “我可不管，我在家还得被一堆规矩束缚？我想怎么来怎么来。 再说了，我在京城，大多数时间不也是这屌丝样儿？” 程歌：…… 说封忆岚优雅，她说话大大咧咧的。 说她不优雅，她又是全京城上流社会都不一定能见到的名媛大佬。 这风格真是千变万化啊？ 知道封忆岚有事，程歌也没再与她多聊，简单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起身，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便转身，却不料抬头便见沈君砚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不远处。 站在路灯下，肩膀上披着一层薄薄的月光。 程歌承认，在看见沈君砚的时候，她慌了。 刚才的话被沈君砚听见了？ 也不知道她在心慌什么。 最近顾澄一直在说什么妈宝男妈宝男，沈君砚应该不会是？ 她眼光应该没这么差。 沈君砚看着面前面上毫无波澜的程歌，最先开口。 “走？喊妈去？” 沈君砚一开口，让程歌愣了一会儿，随后偏了一下头，红唇微微启开，似乎并没有想到沈君砚会这么直白。 看来刚才的话让他听见了。 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但沈君砚这么说，倒是让程歌有些犹豫了。 “喊什么妈……” 程歌声音低浅，就宛如这朦胧月光，又似呢喃细语，那寒水一样的目光就是没看沈君砚。 对此，沈君砚低笑一声，缓步走到程歌面前，将她背在身后的手牵住。 “走，让妈给你改口费。” 不等程歌拒绝，沈君砚便将自己拉走，一点选择余地都没有！ “沈君砚你放开！谁要喊妈啊！” 一时间，程歌居然后悔了，为什么要在沈夫人身上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感觉？ 见就要被拉到大门里面，里面都坐满了人，程歌更尴尬了。 脚一刹，脚后跟用力踩住地面，抱着门不撒手。 感受到拉扯感，沈君砚赶忙松开手，避免把人扯疼，紧张的看向身后的程歌。 “怎么了？” 看着沈君砚满脸无辜的样子，程歌气笑了，撒开手，在里面人看不到的角度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没到时间呢，改天？” 沈君砚看着程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也意识到过头了。 完了。 ———— 将就看，伏伏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这妈能叫吗，求给答案…… 话说，程姐，刹脚有点儿毁形象了叭(w) 第94章 那你怂什么？跪啊？ 程歌明显生气了，沈君砚也跟着心慌意乱起来，完了，他真是太自信自己和程歌的感情了……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今晚还要和昨天晚上一样吗？ 那这样是不是太占程歌便宜了呢？ “对不起，我以为你……” 其实刚才沈君砚听了其实没有多少，但能听见程歌的那句话，那种感觉，是母爱吗？ 而且电话里的那人也猜到了，是沈君砚的母亲沈夫人，那种感觉，沈君砚想应该是母爱？ 以为程歌感到不好意思，所以沈君砚打算带程歌去找沈夫人，但没想到，程歌看样子很排斥？ 还是说不好意思呢？ 沈君砚忽然的道歉，让程歌感到莫名其妙。 这家伙这么慌，不会是担心自己因为这点儿小事不喜欢他？ 程歌倒是没这么想，主要是有些草率了。 因为现在这才第一次见面，叫阿姨是应该的。 但若是草率叫妈，多少有些不好。 就算能给程歌那种感觉又如何，终究不是程歌的。 “没事儿道什么歉？走，进去。” 程歌看着沈君砚那张因为过度紧张而有些发白的脸颊。 随口几句话便带过，出来时间太长了，让长辈等着不好。 沈君砚见程歌脸色好了不少，便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下次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得深思熟虑一下，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惹恼程歌。 沈君砚弯出浅笑的弧度，伸出一只手摊在程歌面前。 见此，程歌轻挑眉梢，放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餐桌上，靠在一起坐下。 沈夫人看着两人放在桌子上相握的手，那脸上原本和蔼的笑更是深，脸颊两侧弯出月牙状的梨涡。 沈老夫人和沈老爹亦是如此，看看，都喜欢成什么样儿了？吃个饭还得牵着手？ 这热恋期的小情侣，比那蜜饯还要甜，比胶水还要黏…… 也不知道热恋期一过去，这俩人还像不像现在一样呢？ 餐桌上，都是沈家的一些长辈，沈老夫人的哥哥姐姐都来了。 小辈之类的倒是没来，主要是子嗣也就那几个，性子都那德行。 “那个，这位就是小歌？我刚才听妹说过，没想到本人比姐姐形容的还要好看？ 也没想到，小歌居然也是十五岁百华毕业？当年小砚也是十五岁，还真是巧了？ 那百华可是很难考的啊？ 哎小歌，你还记得当时是多少分考进去的吗？奶奶我还挺好奇的呢？” 最先说话的是沈老夫人的姐姐，这番话，是她发自内心的感叹。 这京城人才是不缺少，但能像程歌这样小小年纪就成为闲云的人，倒是挑不出几个。 到底是被上天眷顾，天选之人啊？ 程歌顺着声音看去，便发现那是一位穿着旗袍的老人，不过沈家的基因摆在这儿，美人在骨不在皮。 还真是这么个说法。 面对对方的称赞，程歌就算是听的厌倦了，也是礼貌谦虚一下，以表尊敬。 “您过奖了，没这么夸张，也就是压着分数线过的。” 程歌这么谦虚，倒是让沈老夫人的姐姐好奇了，“最低吗？” 毕竟程歌并没有说具体。 程歌又是一笑，“最高。” 十五岁，也就是四年前？ 当时的最高录取分数，好像是七百三？ 所以程歌以七百三的成绩考进去的？ 那还真是实力惊人啊？沈君砚八年前的录取分数线最高是七百二十？ 题目一年比一年难，所以分数只增不减，这是为了保证质量。 考入百华的学生到时候出来就业率很高的，若是再考研，到时候那就是进入全国排名前五的研究院做实习生。 可以说含金量很高了。 嘶……不对啊？ 她是十五岁毕业啊？ “十三岁有人帮忙，所以参加了高考，最后以七百四十八的分数考进了百华。 最后有些事情，所以提前毕业了。” 程歌不紧不慢的说着，便注意到沈老夫人姐姐脸上那惊喜的表情。 “还真是巧了！当年小砚也是十三岁高考的，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智商……真是让人羡慕！这些天啊，就住在家里，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行！ 不过我不是听说，你哥程白也来的吗？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程歌摇头，估计是去程家办事了？ “不知道，他没跟我打招呼，不过应该在忙事情。” 对方闻言沉吟片刻，随后便开始了饭局，一个劲儿的给程歌夹菜。 一片和谐。 而这边挂断电话的封忆岚却是快疯了！ 看着面前烟熏火燎的厨房，还有满身是灰的程冰。 封忆岚瞬间黑脸，顿了几秒，随后撂下盆就拨开傻愣愣站在那儿的程冰，就朝着里面冲去。 一片烟雾中，封忆岚从厨房抱出了一个花盆一样的东西，宝贝一样。 “程冰，你到底还能干些什么？让你看个火，你能把我厨房燎着了？？？ 你知道这厨房是怎么来的吗？这是老娘一砖一瓦砌出来的！你是不是还记着仇呢？你存心来报复我的？” 封忆岚将花盆表面擦干净，脸上被蹭了一些灰尘，那双冷漠的眸子此刻更是瘆人的寒。 看着面前满脸无辜，脸上全是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低着头的程冰，气得封忆岚想上去扇她几巴掌！ “我不会用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难把控，谁知道它一下子烧起来了？ 我手都烧红了……还没让你赔钱呢。” 程冰闻言气冲冲的将手举在封忆岚面前，一副都是封忆岚害得模样。 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说的声音有些小了。 像是蚊蝇一样。 那胳膊上还真看不出什么红痕，都是灰。 封忆岚一听笑了，嗤笑一声微微扬着下巴，耷拉着眼皮懒洋洋的看向程冰。 “我还赔钱？刚才是谁说的，自己知道这东西她熟悉，能做好？ 那锅离柴火堆三米远，那他么火自己长腿跑到上面的？你逗我呢？” 封忆岚表情就像吃了十几斤苍蝇一样恶心，但她还就是想看程冰那狼狈的模样。 她声色俱厉，说的话让程冰感到无地自容，她就是记仇怎么了？ 谁被那样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不受气？ 不记仇？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还要我下跪给你磕头吗？” 程冰扛着封忆岚周身散发着的压力，目光直直的看向对方，似是有理。 她好像断定了封忆岚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没想到…… 封忆岚冷哼一声，朝着她面前走了两步。 “那你怂什么？跪啊！” 最后那两个字，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程冰的耳朵好像都聋了几秒…… 太吓人了！ 这人嗓门怎么能这么大？ 看样子像是能把程冰给吃了…… 不就是烧了个厨房吗？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穷鬼一个…… —— 我承认这几章是有点儿敷衍了啊……很快了很快了，马上就生日宴了…… 第95章 封忆岚太可怕了！ 面前的封忆岚此刻在程冰眼里就好像那罗刹阎王，恐怖如斯！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比泼妇还要泼妇的女人？ 原以为程歌已经足够疯魔了，没想到封忆岚更胜一筹…… 果然就是个疯人院！ 疯人村！ 她不过是说说罢了，封忆岚还真敢想啊？ 想让程冰下跪，下辈子都不可能！ 程冰高傲的昂起下巴，自认有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妈妈说了，凡事都得讲证据，你这么断定是我烧的房子，那证据呢？ 你没有证据，就得给我道歉。” 程冰说着，但那音色却是很抖，因为她压根承受不住面前的封忆岚，朝着周围散发的那种冰封寒意。 该死，这压力居然比大哥还要沉重？ 程冰险些乱了阵脚。 现在，没有证据，封忆岚只能给自己道歉，她还就不相信了，这鬼地方还能有监控不成？ 望着面前气势渐弱的程冰，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唇畔忽然漾出笑。 那笑容相当可怕，让有些得意的程冰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你笑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没有证据你冤枉我？ 难道不应该跟我道歉吗？你从小到大，你妈没教过你不应该随便怀疑人啊？” 夜色很晚，繁星似锦，夜风温热，吹来了海边独有的海盐味。 程冰话音刚落，便见面前的封忆岚脸上鬼魅一样的笑意顿了一下，似是僵住，便更是得意洋洋。 没有察觉任何异常，便继续开始激她。 “更何况，我就是一个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公主，我怎么会这种东西？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你不说话，难道是被我说中了不成？ 你是不是没有妈妈啊？真可怜——啊！”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间响起，伴随着程冰刺耳的尖叫声，让旁边树杈上栖息的鸟儿惊起，扑腾着翅膀飞开。 封忆岚几乎使了八成左右的力气，主要是右手抱着花，没什么力气使。 但也完全将九十多斤重的程冰扇到了地上，还震荡了两下。 耳边长时间的鸣叫让程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只感觉被打的那面脸，先是麻了，再是感觉肿胀发热。 随后便是很长一阵的火辣疼。 就像是被人揭开一张脸，往里面塞了一把魔鬼辣椒面…… 程冰愣了几秒，身体震的感觉骨头都快错了位，脑袋也很疼。 尤其是太阳穴的地方，眼前花白了好一阵子，这才恢复清明。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程冰彻底崩溃了！ 被程歌割伤嘴唇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被封忆岚扇巴掌！难不成自己说对了？ 封忆岚真的没有妈？ 果然！就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和程歌一样！ 等爸妈来接她，她一定要让这个村子从d市消失！ 她程冰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头！被人这么虐待！ “……你打我？！” 程冰转动眼球，身上的疼痛让她站不起来一点儿，使不上力气，只能用那双恨恨的目光瞪着封忆岚。 咬牙切齿的说完三个字。 而站在夜色下，身披月光的封忆岚，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 但能明显感觉到，她周身的那股腾腾杀意愈发明显。 让程冰也有点后怕……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万一死在这里成为孤魂野鬼，程冰想想都感觉恐怖！ 这种感觉，丝毫不亚于当时被程白推进那布满花圈的房间。 当时一切都是幻想出来的，可此刻，在这种环境下，封忆岚这安静的神色，倒像是杀人前兆…… 程冰慌了…… 她真的慌了…… 她还等着爸妈接她回去过好日子呢，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是程冰不甘心啊？为什么程歌一回来，自己就要让出位置？ 这一切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啊？ 封忆岚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花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随后这才将视线看向躺在地上满身狼狈的程冰身上。 “打你又怎么了？被老子打是你的荣幸。 我这辈子还没遇到什么能把我完全激怒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你很有胆量。” 封忆岚说着，便掀着眼皮看着浑身发抖的程冰。 随后掏出了一部屏幕快碎成渣的手机。 但这手机并不便宜，是最新上市的，别人想预约都预约不到…… 封忆岚这村姑是从哪儿得来的？ 可封忆岚说的话，还有此番动作，让程冰更加感到害怕了。 那种被藤蔓缠身的窒息感从脚底延伸到脖子。 就差那一丁点儿，程冰就要窒息了…… 她满脸发白，顾不得脸上的疼胀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阻止封忆岚看手机。 因为她总觉得，封忆岚真的有证据！ 真的安装监控了！ 但刚起来，腰间便被封忆岚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又倒在了原来的位置。 程冰想杀人！ 等从这鬼地方出去了，程冰一定会让封忆岚受到千刀万剐！ 封忆岚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伸着手指从手机上调取监控画面。 调好角度之后，便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的窗台上。 随后闭着嘴，一双褐色眸子看向程冰，月色下，那双眸子似乎含着红色，亦或者是极致的怒火。 总之，程冰脸色煞白，看着封忆岚慢慢靠近，喉咙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程大小姐，难道你妈没告诉你，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完美的家庭吗？ 这是你要的证据，先看，我得先跟你算两笔帐，再跟你讲规矩。” 说完，便朝着程冰又是一步。 刚靠近，程冰便尖叫出声，“啊！你不能杀我！如果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不会发放过你的！” 说着还朝着后面挪了几下，但不巧，后背被封忆岚直接踩住。 那力道就像是钢筋一样，让程冰动不了一点儿…… 封忆岚一只手肘搭在膝盖上，闻言笑了。 “还指望你爸妈来接你呢？真是不懂事。” “你说什么？！” 程冰被踩的感觉喘不上来气，她只知道，现在的封忆岚很失控…… 感觉下一秒，踩在自己身上的那只脚，就能将她整个人踩穿！ 太可怕了…… “你回去，程氏集团必死无疑，而你，就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光鲜亮丽的程家大小姐，背地里居然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这条热搜，一定爆。” ———— 作为全文和程爹一样帅的封爹，各位还满意吗╮(￣▽￣)╭ 第96章 放任不管 一早，阳光笼罩大地。 身在程家，坐在一楼大厅享用早餐的程淮，接到了一通火上浇油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绿色按钮，还有那两个刺眼的备注。 程淮内心沉默很久，最终还是接起了。 来电的人正是程老夫人。 只不过电话那边并不是程老夫人。 而是程老夫人的老管家。 至于为什么用程老夫人的手机打这通电话，就不知道原因了。 “大少爷！老夫人出事了！她现在怎么说也不让医生瞧，您快来看看！” 那边，的确是男声，因为昨天程老夫人打来了很多电话，都是一个目的，就是接程冰回来。 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儿却是出事了？还不让医生看，这不是威胁是什么呢？ 一个程冰而已，犯得着用性命要挟自己吗？ 她就这么重要吗？ 程淮并没有做回答，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吃早饭。 而手机也被放在了桌子上。 程淮没有做回答，那边也着急了。 “大少爷！我知道您和老夫人之间有些矛盾，但老夫人现在情况危急，她再不看医生就……” 程淮闻言笑了一声。 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咖啡，“如果奶奶真的有事，我现在就过去。 如果没有事，装有事骗我过去，没那可能，我不会把程冰接回来的，接回来，我保证不了我会做什么事。” 程淮嗓音富有成年男性该有的磁性，低沉好听，但无形之中透着逼人的戾气，让人不容违抗。 这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的寒意让那边的老管家明显没了声音。 看来程淮这是知道，这就是沈老夫人做的一出戏？ 程淮突然拆穿，显然让那边无法接话，一时间陷入沉默。 对此，程淮抬手就要摁灭电话，但没想到，那边传来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混账！你奶奶都要死了你都不愿意来看一眼吗？你就这么不想把程冰接回来？你真是翅膀硬了！” 那边，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谩骂声，看样子精神气很好。 程淮面色如常的切牛排，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闻言轻呵了一声。 “您就这么想让程冰回来？程冰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们这么求着我？ 若是有那本事，您大可以自己接回来，不用过问我。” 程淮这句话说完，那边便传来程远恨铁不成钢的怒声。 “你这个逆子！是不是因为程歌？你才不让小冰回来的？我怎么知道你把小冰送到什么地方了？ 我找了人脉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你是不是把她……” 程淮冷声打断，“爸，我没有程冰这么狠，如果你非要给我安罪名，那我也没办法，除非小歌回来，否则我是不会让程冰回来的。” “而且，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赖在小歌身上，这一切因果都是程冰，不要太偏心。” 程淮语气深沉，让那边的程远都浑身一抖，这不怒自威的气势到底是跟谁学的？ “程淮！那是你妹妹！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你这是要把程家往火坑里推吗？” 那边，又传来程老夫人哀痛欲绝的叫喊声。 程淮被吵得头疼，看着那还在通话中的页面，程淮拿了起来，后背倚在昂贵的椅背上，望着手机页面半晌没有说话。 沉默不语。 就听着那边程老夫人对着自己诉苦，谩骂。 几分钟之后，程淮总算做出决定。 既然做不到对程歌公平，那程淮也没必要心软了。 “我可以让程冰回来，给你们地址，自己去接。” “而且，纠正一下，是你们自己把程家往火坑里推的，一切都是程冰，她不是我妹妹，我亲妹叫程歌。” 看来他也得准备准备，通知一下程氏集团的各大股东了。 准备转让股份，但之后经营什么的，就不关程淮的事儿了。 如今的程氏集团早已是程淮的天下，程远这董事长只不过是个挂名的，没什么实质用途。 来公司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是时候，让程氏集团下位了。 那边，程老夫人一听程淮松口，丝毫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 “快告诉我们地址在哪儿？你是不是把她送到什么山里了？” 激动之后便是质问，真是可笑。 程淮抽了一根雪茄咬在唇齿间，身边的管家见此赶忙弯腰点火，雪茄燃了之后便退回原位。 而程淮则还是那事不关己的态度，抽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 “之前接小歌回来的地方，地址我等会儿发你们。” “小歌受到的任何不公平待遇，我都会一一奉还给程冰，所以看到程冰的时候，不要怪我。” 那群人虽然表面看着朴素，但成年身处在上流社会，那种鱼龙混杂圈子的程淮怎么能看不出来。 那地方的人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实在是有点诡异的强大。 一个小渔村，为什么会专门设立一个玩儿围棋的地方？ 为什么每个汉子，身上都是肌肉，五大三粗。 又为什么……村长的女儿看样子很眼熟？ 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一切，都是疑团。 程淮说完，不出所料的，那边的程老夫人又是一番指责。 但程淮并没有听，他今天本来想着去公司开大会来着，毕竟过几天有一场血战要打，但现在。 程淮可不是那种喜欢吃巴掌的人。 就算对方是血亲又如何？ 该出手时就得果断。 程淮挂断了电话，那边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 看着面前被切的乱七八糟的牛排，程淮没有了胃口，一根雪茄抽完。 便拢了一下西装，起身，给公司特助打去了电话。 不到几秒钟时间，那边迅速接通了电话。 “喂？程总！” 特助声音响起，程淮一边走上电梯，一边言简意赅。 “公司最近放假，不用管那些破事了，让王总陈总那边时刻准备转让股份去我那边。” 程淮当甩手掌柜，那么程氏集团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程远到时候怎么宠着程冰他都不会说什么。 以后程家是谁当家做主还不一定呢。 有权有势，才能当王。 程淮这句话，让那边显然愣了下，随后应声。 “是！” 第97章 大型无人机表演，生日宴前奏 程淮对程远已经足够心慈手软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会心软的人，就算是有血亲关系又如何？程远什么时候对程淮偏心过？ 全京城上下都知道，程远在行业内压根不够看，尤其是他的公司。 所以程远将这一切的重任全部压在了程淮身上。 那时候的程淮才刚成年，不，可以说他从刚出生的时候就被程远操控着。 没有一点的自由空间。 到了今天这位置，的确还得感谢程远多年来的掌控。 但事到如今对程淮来说更多的是解脱。 他不用在两个公司之间连轴转了。 只不过，对于程淮而言，这还是不够爽。 因为这一切就算是发生了，程远也会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卖惨，用父亲的身份来压他一头。 最终受益人，还是程冰。 想到程冰，程淮便想到了程歌，回想那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刻，程淮内心发苦。 恐怕这辈子，程淮都不会在程歌面前出现，因为，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程歌心里，程淮可能就是个帮凶，一辈子都不值得原谅。 所以，还是不见面为好，就算见面了，对向来沉默寡言没有任何经验的程淮而言，何不是一种折磨。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 就这样，程白应该会照顾好程歌，而程淮，就在背地里帮衬帮衬。 程淮来到五楼的书房，开门。 今天原本想着去程远公司准备下季度的新品会议，那是一场硬战。 但是现在，程远既然一意孤行非要程冰回来，那程淮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他？ 变成自己的多好。 程冰生日宴会那天，或许应该很热闹。 程淮穿着一身真丝墨色衬衫，胸前解开两颗扣子。 因为烦躁，程淮原本的背头被他揉的凌乱，三三两两的垂在额前，遮住有些锋利的眉。 打开电脑，简单操作几下，映入眼帘的便是程远公司下季度的新品展示图，还有计划表。 但是现在…… 程淮那一张冰块扑克脸上丝毫没有波澜，简单看了一圈，最后退出页面。 随后再三犹豫之后，点开了微信页面。 在一个名称为烟花盛宴的上面点了一下。 给对方发了个消息。 程淮：定制烟花。 目的言简意赅。 以往程淮点进来，目的都是给程冰生日宴用到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当时程白跟他说过，生日宴在沈君砚的轮船上举行，那么也就是海边。 所以……在海边放烟花，场面应该很惊艳。 既然有程白在，那就算在程白身上，结果都一样。 但不知道程歌会不会喜欢。 生日礼物，程淮还没想好送什么，真是愁人。 那边在程淮发消息之后，便快速给出回复，但是一个对程淮而言的坏消息。 烟花小明：程总，程白少爷已经在三天前定制了。 烟花小明：名字叫程歌，还是个急单，咱们现在已经在加班加点了。 烟花小明：程总，您这次……是程冰小姐吗？ 最后一句话，程淮顿了一下，随后打了两个字发过去。 程淮：不是。 想了一会儿，程白既然选择给程歌弄一场烟花秀，那自己干什么呢？ 随后脑海里便冒出一个想法来。 程淮：我记得你那里有无人机？ 这么一问，那边很快给出回复：是的程总！您这是要买吗？ 程淮思考一会儿，随后又问。 程淮：你那边现在有多少架。 烟花小明：程总，现在咱们这里增加了一项无人机表演，您这是…… 程淮：给你个地址，办一场大型的无人机表演，一千九百万。 烟花小明：！ 烟花小明：程总，一千九百万，您这是想把咱们厂子包圆了？ 程淮：能不能干？ 磨叽。 意识到程淮大概觉得自己啰嗦，震惊之余的小明赶忙颤抖着手回复。 烟花小明：能干能干！只不过，这一场无人机表演真不需要这么多钱，程总要不您收回一点？ 程淮：你这是在嫌我穷？ 程淮：我不缺钱，程歌今年十九岁，时间长点。 哦～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话说这么有钱的霸总怎么就他没遇见呢？ 现在厂子里面还有两千架无人机，按理说一场秀费用根本不到三百万，一千九百万，难不成剩下的都是赏给他的？ 而程淮似乎知道小明在想什么。 程淮：剩下的就当辛苦费，动作快点，八月二十九号那天，等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烟花小明内心：！！！！！！ 一千多万的辛苦费？ 这不是财神爷吗？ 真是有钱豪横啊？ 程歌小姐还真是团宠啊？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这么多人宠着？ 看来也是个身份不详的大人物？ 烟花小明：好嘞程总！我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程淮可不知道小明内心有多么激动，把钱打过去，就坐在真皮沙发上闭眸冥想。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一千九百万，实在太少了。 上一次程冰成人礼程淮花的钱都比这个多好几倍了。 所以…… 程淮记得今天晚上有一场珠宝拍卖会？ 左思右想之后，程淮又打电话给了特助二号。 —— 下午六点左右，程远总算按照程淮给的地址将程冰接了回来。 当时看见程冰的时候，程冰整个人哭成了泪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抱着程夫人不撒手。 尤其是那张脸，虽然已经用消毒水简单清洗过，但还是不难看出，程冰被虐待了。 她的半边脸，还有头发散乱的不成样子。 不过三天没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把程夫人心疼坏了。 这不，刚到家这一家老小便拉着狼狈不堪的程冰来找程淮问罪了。 “你看看！小冰都被虐待成什么样儿了？ 你怎么会想到把小冰送到那种吃人的地方？你不怕她心理出现问题吗？” 大厅中，程夫人愤愤的看着餐桌上不紧不慢吃着饭的程淮，双眼都气得发红。 一边将程冰被擦伤的胳膊拉到程淮方向，一边用失望透顶的目光看着程淮。 “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她会受到虐待吗？ 那地方的人表面看着就淳朴老实，就不像是那种随时能动手的人。 有时候就该想想，为什么程冰一直被不公平对待，是她自身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 更何况，那些被程冰虐杀的人，她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就因为成绩好，人缘好的原因死在程冰手里。 就单凭这一个原因，程冰现在被虐待致死又怎么样？一命抵那十几条命，亏了。” 说完，便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淡然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程冰听着程淮这些话，气得浑身发抖，为什么……！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往程歌那边倾斜？ 非要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吗？ “大哥，我……” 程冰张开发干的唇，嗓音嘶哑的想要说话，但不想却被程淮直接冷漠打断。 “你现在能回来，是因为爸妈求情，而且有所牺牲。 如果你想顺利完成大学学业，就老实待在这里。” “生活费我会照常给你，也算尽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和责任。 但一个月不是三百万了，是三千。” “从现在开始，该习惯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了。 你在程家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以我的名义资助的大学生。 你可以继续留在程家，但不要仗着程家在学校惹是生非。” “我不是慈善家，生日宴会和学业完成之后，就回到该回的地方。” 第98章 沈夫人给的温馨 程淮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些话，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程冰还有几人。 全程享用美食，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书香门第才有的气场。 程冰听着好似在一瞬间坠入了冰窟窿！ 上一秒还如鱼得水一样大口呼吸的人，此刻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窒息威胁感。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动作优雅不快不慢切牛排的程淮，双唇颤抖。 隐约间还能感受到已经愈合的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痛觉。 脸颊上被封忆岚踩在地上，碾压踢踹，肆意扇打的痛觉在此刻好似变得麻木不堪，亦或者已经没了知觉。 她愣愣的看着餐桌上此刻性情大变的程淮，内心很不想承认这是现实。 但就是这么的残酷，这就是现实，程冰一直不希望听见的现实。 都是因为程歌吗？ 程歌到底有什么好的呢？不就是一个从疯人村出来的野孩子吗？ 要教养没教养，要能力没有能力，她算什么东西？ 能给程家带来利益吗？ 程冰一时间好似魂魄离体似的 ，视线飘在程淮身上，久久没能说出话来，就像是被伤透了心。 一旁被老管家搀着的程老夫人怎么能看的下去？ 程冰被这么欺负，难道程老夫人就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 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小辈这么威胁打压！ 她一把将程冰护在身后，竖着眉毛不满的看向程淮。 “程淮？你现在胆子大了，翅膀长了是？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你也不想想，现在你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若不是从小你爸对你寄予厚望，倾尽心血的培养你，你现在能是程氏集团的总裁吗？你不是！” “现在因为一个程歌，你想把这个家弄散了，你真是我的好孙子！你真孝顺！ 要不然说程歌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孩子呢？你看看，才来几天就想把小冰挤下去？真是太心机了！” 程老夫人还想着继续喋喋不休下去，但却被程淮再次打断。 程淮朝着身旁站着的两排保镖抬了一下手，哑声吩咐。 “把他们赶出去，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放进来。 看好了，有谁不服，直接赶出程家大门。” 程淮轻描淡写的说着，随后便用丝帕擦了一下嘴，起身朝着电梯走去。 今天是他今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后天就是小歌生日，礼物什么的，得赶紧准备，也不知道特助二号到没到拍卖会现场。 他看上一件非常合适程歌的珠宝，起拍价一千万，竞争很大。 如果不出意外，程淮会用二点八亿的高价将它拍下来，最后以程白名义送给程歌。 也不知道当天，他应不应该出现…… 楼下，众训练有素的保镖遵从程淮的命令，动作迅速的将程冰等人赶了出去。 程老夫人还想用身份来警告一下，但保镖却冷笑一声。 “老夫人，您还没看出来程家现在谁当王吗？ 我们都是程总的人，不是您的人，我劝您还是识相一点别惹程总，认个错，还能继续待在程家。” 程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保镖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她再怎么样也是程淮的奶奶，居然对她这么不敬？！ 最后，程老夫人等六人被围在了保镖中间，夜风温热，让人心情烦躁。 “你……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就是个逆子！不孝子孙” 程老夫人被管家扶着，被气得头昏眼花，气非常不顺，向着程远控诉着。 程远此刻也很烦，什么时候开始，程家居然完全被程淮掌控了？ 现在的他们，和寄居的老鼠一样，小心谨慎。 什么都要听程淮的…… —— 沈家这边。 晚上八点左右，程歌和沈君砚窝在游戏厅里玩儿了一天的游戏放松心情。 刚吃完饭，程歌便被沈夫人拉到了楼上，之前沈君砚安排的房间。 “小歌，阿姨先跟你道个歉，今天你不是在游戏厅玩儿吗？ 阿姨就想着，趁这个时间给你房间布置一下。 小砚给你准备的这个房间啊一看就是根据你的喜好来的，但是阿姨自作主张整改了一下。 这房间采光原本就好，当时的风水大师来看过，这位置风水好，阳光充沛。 所以啊，原本那个蓝黑色的窗帘被阿姨换掉了，换成了清透一点的奶油色。 这窗帘之前还是阿姨闲来无事自己做的呢！上面那些刺绣啊什么的，都是阿姨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它不喜欢的话，阿姨明天就让人给你换掉！” “还有你的床上四件套，还有桌几，阿姨也给你换了一些清新一点的。 像你这些小姑娘都喜欢这种颜色。 阿姨就小砚一个孩子，没有第二胎，所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要跟阿姨说啊？ 对了！昨天晚上我听管家说你半夜想吃零食。 所以阿姨今天早上也让人把零食柜搬来了，就放在你房间里，这样随时都能吃……” 沈夫人一边拉着明显僵硬住的程歌往房间走，一边一一介绍着房间的布置。 其其实这房间之前那模样的确是程歌喜欢的类型。 但是总感觉缺少什么感觉，有些过于沉闷成熟了。 一天没来这个房间，没想到再次看见已经整改完成了？ 整改之后的房间，两个字形容：温馨。 因为顶上四周的暖灯，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温馨的感觉，暖白色的窗帘。 顶上简约的灯饰，足足有五米长的零食储物柜，里面塞满了进口零食。 每一处都让程歌感到鼻头发酸。 她以往随意惯了，就算是被封仁贵他们宠着长大，也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极致关心的感觉。 程歌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里面的布置，程歌不自在的垂下头，遮掩自己此刻的情绪。 身旁的沈君砚见此低了低眼睑，手放在程歌后背轻轻扶了扶 。 他怎么会不知道此刻程歌在想什么呢？ 不过…… 说实话，沈夫人还真没对他这么上心过。 不过也还好，毕竟沈夫人还有沈家主两人平时都忙着公司的事，根本无暇顾及沈君砚。 所以沈君砚很多时候，都是和程歌一样的。 “进去看看？咱妈费心布置的呢？” 沈君砚压低声线靠在程歌耳边说道。 听着耳边的低哑的声音，程歌这才回神，收了收脸上明显的情绪。 内心平复了好一阵子，这才跟着沈夫人脚步踏了进去。 里面就像冬日壁炉一样温暖，将程歌包围。 这一趟来沈家，好像值了。 第99章 大哥呢 看着里面的布置，程歌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险些流露出来。 她一直认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关爱都是虚伪，有目的性的。 但是没想到，还真的有人能对一个人关心到这种地步。 沈夫人不会读心术，又怎么会知道程歌此时在想什么？ 回过头的时候便发现，程歌双眼发愣，有些错愕的看着屋内的布置陈设，似乎入了神。 但因为常年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在沈夫人眼里。 程歌的沉默变成了不满意，或者是因为私自整改她的房间而生气了。 见此，沈夫人有些慌神。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房间吗？如果不满意的话阿姨明天就让人改过来？眼睛怎么红了？” 难道真的被气红了？ 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问问程歌呢？ 但原本，沈夫人就想着把这当成惊喜送给程歌的。 但没想到，到最后却成了惊吓了。 沈夫人慌有些慌神紧张的看着程歌，牵着程歌的手也下意识收紧不少。 那从手心传出来的温度让程歌恍惚不少。 感觉很是炙热。 程歌压着心头那股强烈的感触情绪，摇了摇头。 唇畔牵出没有锋芒的弧度，清眸中那水光在灯光下柔的不像话。 每个字从嗓子中说出来时，都是那么干涩难耐。 “没有，很喜欢，就是很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谢谢您阿姨，不过以后不用这么费心，我随便都行。” 都这样了，程歌还要奢望什么呢？ 足够了。 而沈夫人听到程歌这么说，还有眸中那闪烁的光辉，顿然想到了程家人。 一时间更是心疼了。 程家人应该没有关心过程歌？不然为什么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这么满足？ 连着之前的猜想，沈夫人这怜悯心又犯了。 怎么忘了这孩子是闲云了呢？ 一不被亲人关心，二又学习艰苦…… 这孩子命也太苦了。 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脾气这方面怎么还能做到像世家子弟那样平和呢？ “没事啊，这些都是小事，一点儿都不麻烦，咱们小歌很乖，就应该享受这些。 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的等生日就行，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沈夫人心疼的情不自禁将程歌抱在怀里，双手自然的抚摸程歌的后背。 这孩子真瘦，都能摸到脊梁骨…… 这程家喜欢虐待人是？ 程歌没有说话，想要说出口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似的卡在喉咙中。 听着沈夫人这些话，鼻头像是被电了一下，眼眶溢满了泪水。 最后无声砸落在地面上。 沈夫人的怀抱比手还要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更亲近。 第一次这么羡慕沈君砚。 而沈君砚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程歌掉泪珠的模样，一时间心脏骤然收缩，脸色都白了一度。 连忙挤进屋拿出纸巾给程歌擦眼泪。 这还是程歌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哭，哭的太招人心疼了…… 一个外表这么坚强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被感动，就连沈君砚都被惊讶到了。 想必程歌的过往并不好。 沈君砚面对程歌一颗接着一颗的泪水，手足无措，擦眼泪的动作都颤抖的不行。 此时此刻的程歌，就像是被忽然关爱的孩子，委屈的说不出话，只剩下无声哭泣。 最后，沈夫人总算察觉到不对劲，没想到程歌居然真的哭了？ 几乎是泣不成声。 对此，沈夫人和沈君砚一样，一整个手忙脚乱，最后程歌大概是哭累了。 在沈君砚和沈夫人两人的哄睡之下进入了梦乡。 这大概是程歌最幸福的一晚上。 —— 最近，程白没了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给程歌发。 隔日一早，程歌总算想起来这件事。 程白自从上次去了程家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难不成是程家那边出现什么问题了？ 还是程白被威胁了？ 程歌思来想去还是给程白打去了电话。 此时的程歌坐在一楼沙发上，面前是精致的茶点。 两条笔直的长腿散漫的交叠在一起，将手机靠在耳边。 身后，沈君砚乐此不疲的给程歌捏肩，时不时偷亲一口。 黏糊的很。 嘟嘟…… 那边响了几声，随后那边总算接了电话。 “喂？妹妹怎么了？” 那边，程白似乎刚跑完步，气息有些紊乱。 “你这几天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你人？而且也没给我回消息？程家那边出事了？” 到现在，顾澄那边还没有动手，程歌猜，应该是程淮那边还没有动作。 若是有动作，那么关于程家的词条现在应该出现在热搜榜上。 那程白干什么去了？ 电话那边的程白显然愣住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程歌会这么问。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貌似真的没有给程歌发消息。 便如实的低声跟程歌解释。 “不是你快生日了吗？我出来安排一点事，怎么？想二哥啦？” 那边，程白笑着问。 其实程白这是在瞒着程歌一些事，程淮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大半夜的给程白打电话，说他买了一些东西，以程白的名义送给程歌？ 为什么程淮不自己送去？难道程淮害怕程歌不收下吗？ 看来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因为程歌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程歌或许应该早忘记了。 按照程淮这么做，是准备程歌生日宴当天不到场？ 毕竟遇见程歌的概率很高。 程歌抿嘴，“那倒没有，就是问问，不过简单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重视。” 程白可不管，“二哥不管啊，这规模必须大，二哥有钱没地儿花。 放心，不会太夸张的？ 再说了，生日怎么能低调？你是我亲妹妹，必须得重视！ 到时候二哥找一些媒体，正式向全世界介绍你！ 你，是京城程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 程白最后一句话，提高了一些声音，程歌听着有些脚痒。 程白这么说，程歌脑海里不禁冒出到时候的画面。 到时候京城那些小老头看到这词条，不得出来炸了互联网？ 到时候嘴不把关漏嘴了…… 那麻烦不就来了吗？ 但京城有些有名媒体，不就那几家吗，都是熟人，不碍事。 什么该发什么不该发，他们还是很有经验的。 “介绍还是算了，其他二哥你随意，不过……大哥呢？” 既然程淮都把程冰赶出去了，也看见了程冰的真面目，那就勉为其难原谅他。 再说，他没知道真相之前，维护程冰也理所应当。 第100章 生日宴1程冰篇 那两个字从程歌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程白那边明显愣了几秒，随后轻笑一声。 看，程歌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既然这么问了……那程白要不要说呢？ 程淮啊就是太别扭了。 都是一家人，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性格方面就是神同。 若是换作程白，程白也觉得不好开口，觉得很别扭，死脑筋。 程淮比程白年长，长兄如父，或许更加不好开口。 程白沉默几秒之后，便似是玩笑开口。 “说不定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去了？他这人啊，就是死板，别跟他一般计较。 很多时候，连我都看不出来程冰是什么德行，分辨不出青红皂白。” 程歌听着程白的话，便想到了之前在程冰房间的时候，也是那一次，程歌对程淮第一次最深印象。 不过既然程白都这么说了，而且程歌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这件事翻篇过去就行。 “我知道了，我真的不用太多的东西，太高调我也不喜欢，简单过一下就行，别太大费周章。” 程歌虽然嘴上劝着，但也知道，程白是绝对不可能低调的，只能到时候控一下场合了。 媒体那边打声招呼就行。 程白怎么会听呢？ 这次，他可是花了重金摆了一场烟花秀啊？ 到时候，海边一放，烟花簇簇绽放，程歌两个字从中间显现出来，绚丽多彩，多美啊？ “二哥最近耳朵总是耳鸣，所以没听见，你先好好待在沈君砚那边，不用瞎操心知道吗？ 对了，这几天你可是个寿星啊，别让沈君砚那家伙欺负你。 否则把我们小寿星教坏了，回去我可饶不了他！” 那边，程白又是咬牙切齿道，好像在沈家这几天，程白一直不放心沈君砚。 不过要说教坏程歌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可能已经反过来了。 程歌身后的沈君砚闻言，身体朝着前面倾斜，凑到手机听筒附近低着嗓音上扬问。 “是在说我吗？” “……合着咱们沈大少爷一直在偷听啊？” 程白咬着后槽牙似笑非笑说着，一边朝着车子而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要想到沈君砚就很想阻止程歌喜欢他。 看着沈君砚那副贱兮兮的模样程白就想一拳头上去。 “怎么能叫偷听呢？我一直在小歌附近。 程二少爷，有时候还真的不是我教坏的小寿星，有时候就连我，都自愧不如。” 沈君砚说完，便趁机在程歌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是轻咬。 力道就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程歌因此浑身一颤，就像是有一团小电流从耳朵上传遍四周。 该死，被沈君砚撩拨了…… 从哪儿学来的？ 那边，程白闻言恨不得直接一拳头砸到沈君砚这贱男人脸上！ “沈大少爷什么意思？难不成我那天真单纯的妹妹还能反将你压着不成？ 说的好像你不是自愿似的。” 沈君砚从后面圈住程歌的上半身，下巴搭在程歌的肩膀上，喉结上下滚动。 偷偷看了程歌的侧脸好一阵子，这才对着那边的程白叹息道。 “可不是吗，上次脖子你不是看见了吗？被咬的可疼了，现在还有印子呢……” “而且……我好像得了肌肤饥渴症，怎么办？ 现在真的好想让小歌亲我啊？我们是情侣，你不会介意的？” 说完这两段话，程白那边立刻传来了怒不可遏的鸟语花香。 最后还是程歌嫌吵挂断了电话。 转眸望着身后一脸计谋得逞的沈君砚，程歌缓缓牵起唇畔。 “我记得二哥身手还算不错，你这么挑衅，不会被他打死？” 还肌肤饥渴症呢，净扯。 沈君砚刚才啥少亲了？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气程白。 沈君砚满脸通红的亲舔程歌的下颌，闻言闷闷的低笑好几声。 “我和他身手差不多，顶多两败俱伤，不可能输。 怎么办小歌，我好像生病了……” 说着，嘴开始不老实的移动，双手交叉环在程歌肚子上面，逐渐收紧。 “沈君砚，我劝你的手老实一点……” “什么？小歌我好像耳鸣了听不见……” 沈君砚学着程白的借口无辜的说着，便将脸埋进了程歌温热的颈窝，嗅着。 程歌：…… —— 因为程冰被接回来，程淮对程远手下的公司放任不管。 所以八月二十九号，也就是程歌生日这天。 上午九点十分，网上爆出一条重大新闻。 【程氏集团不到两天，市值蒸发三百亿元人民币，各大股东纷纷抛售。】 【程氏集团内部员工股东全部罢工，欲跳槽其责任总裁程淮名下设计公司】 【程氏集团董事长是否和其儿子程淮出现矛盾？】 …… 这些词条后面都跟着爆字，只不过刚发布不到半小时。 整个京城商圈，还有各个地区的名流世家全部知晓。 名媛贵妇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这一惊人话题。 一时间，程氏集团被所有人怀疑。 为什么一夜之间蒸发了这么一大笔钱？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人扒出来了？ 还是说因为前几天刚回来不久的程歌呢？ 今天非常不巧，正好是程冰还有程歌的生日宴会。 这些名媛小姐还有贵妇们都提前一个月收到了程家的邀请函。 程冰的生日宴地点在熙暮附近的一个酒店里面。 虽然抵不上熙暮的繁华排面，但还是称得上京城第二酒楼。 这兴许是程远最后一次挥金，但不是程家最后一次。 因为从这条热搜出现开始，程家的天，还有程氏集团，就已经完全变成程淮的天下了。 可不是嘛？当了这么多年的甩手掌柜，也该下位了。 程氏集团交给程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程远估计做了什么对不起程淮的事情，不然程淮不会大义灭亲。 而除了上次互联网上的震动之后，程歌这两个字就再也没出现在词条上。 看来这件事和她也有一些关联。 程氏集团蒸发巨额资产，资金链断裂的这天。 阳光比往日还要耀眼，白芒照的人晃眼睛，热浪阵阵翻滚，扑面而来，燥热难耐。 喜鹊成群，群鸟腾飞。 深灰色的高速公路上，平时在京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都很少见的连号车牌。 还有全球限量五辆的世界豪车，一辆辆朝着一个地方驶去。 黑的震慑人心，白的神秘低调。 足足有十九辆车子，车道两旁足有二十辆铁骑护驾，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在车流中行驶。 第101章 生日宴程冰篇2，被云研放弃 望月酒楼楼下。 因为程远之前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所以一众媒体宾客顶着头顶上方的烈阳走进了大厅内。 今天气温很高，已经三十九度了，灼烧的人皮肤发红发疼。 真不知道在这次程远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生日宴安排在中午举行，这是要热死他们吗？ 来此的宾客此时任何人的身份都能压程远一头。 今时不同往日，众人对程远此做法非常厌恶。 但又想看着程远丢脸，就他这种高傲自大的人，在被这些媒体逼问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种事，在圈子里一直都是喜闻乐见的存在。 与其在网上看见这些，倒不如亲自到场看个明白，看个热闹！ 早便看不惯程冰耀武扬威的架势了，此刻各大世家的名媛千金都放假了。 对于这次程冰生日宴上会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也便跟着一起来了。 今天的望月酒楼，可谓是……热闹非凡？ 而此时好似扎入云端的望月酒楼的顶楼化妆间内。 程冰压根不知道程淮背地里干了一些什么事。 更不知道因为自己回来，程氏集团居然就这么蒸发了三百亿，险些资金链断掉。 原本程远的总资产就不达六百亿，现在倒好，总公司那边直接蒸发三百亿，一半没了？ 虽然这三百亿中程淮出了不少的力，但身为集团老董的程远，看到热搜词条还是两眼一黑！ 差点儿在自己宝贝女儿的生日宴上进棺材！ 真是好儿子！还真是好儿子！ 真孝顺！ 上次不是认错了吗？为什么还要对程氏下手？ 对自家人下手，会给程淮带来什么利益吗？ 他就这么讨厌程冰？维护程歌？ 不查不知道，程淮手上居然有程氏集团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 原本程远为了方便程淮，划给了他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加起来，程淮手上应该有百分之四十不到的股份。 难不成……当初程淮拟订的那份转让股份协议书，被程淮动了手脚？ 自家人，有必要这么提防吗？ 而此刻，程冰美滋滋的坐在梳妆台上。 这两天时间，嘴唇上还有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 嘴上被削掉一块肉，还没来得及做填充，都怪程歌！ 居然能这么鲁莽？ 果然是疯人村出来的！ 每次想到程歌，便想到那村子里的封忆岚，便浑身颤栗。 真是疯子！ 两名化妆师还有造型师都在小心翼翼的给程冰上妆。 虽然程家濒临破产不错，程家家主换人了也不错，但毕竟拿钱办事，服务还是要周到的。 该说不说，第一次给程冰服务，对方还真是脾气不好。 到现在，人家已经翻了九次白眼了。 而程冰无聊之际，便想到了一件事，脸色忽然一白。 抬手指挥着旁边的化妆师，“你，把我包拿过来！”语气极为不耐烦，像是在使唤丫鬟。 那化妆师脸色不好了一瞬，但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把程冰的包递了过去。 刚伸出去，程冰便扯过，差点把化妆师的手划伤。 程冰可不管化妆师怎么在心里吐槽自己，伸手在包里翻找着手机。 不一会儿便将手机拿了出来，将包随意甩到手里正拿着修眉刀的化妆师身上。 这次是真的差点割到！ 还好化妆师反应及时，否则真的得挨上一刀子！ 程冰急切的点开云研的聊天页面，给对方打去了语音通话。 程冰心脏突突突直跳，原因无他，万一被云研拉黑，那么自己的小提琴生涯就要完了！ 云研是当时程远花了将近千万才请来的专业一对一。 虽然钱是很多，让人很难拒绝，但云研脾气并不像表面这么平和。 她很严肃，稍微有错一点，那么云研就会不怎么管她。 但她也是京城音乐协会那边唯一的捷径，上次居然鸽了她！？ 程冰都不敢想，接通电话之后，云研会以什么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快要接近自动挂断了，那边还是没有接，程冰难免着急了。 但好在，下一秒那边总算接了。 “喂。” 那边，云研冰冷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来。 那语气丝毫不亚于程歌，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云研散发出来的压迫气场。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程冰浑身抖了一下，随后吞咽了一口唾沫，嗓音试探的礼貌问候了声。 “云老师您好，我是程冰，程家那位……您还记得我吗？” 这么多天了，刚才大概看了一眼，云研还给自己发了很多消息。 被鸽了这么多天，还能做到不拉黑，已经是足够客气了。 那边，程冰说完之后，便开始沉默。 沉默的让程冰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心脏跳的快要蹦出来，伴随着紧缩抽搐…… 这过程让程冰感到生不如死！ 很是煎熬…… 总算，在五分钟之后，电话那头可算传来了云妍的声音，带着一些轻蔑意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这句话之后，那边便再次没有了声音，很是让人感到背脊发凉。 云研身为音乐大赛的评委之一，身上那股凌人气势自然对程冰而言压力十足。 想让云研开小灶的人不计其数，多一个程冰少一个程冰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万一真的被云研放弃，那么程冰在这方面算是完了！ “那个……云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些天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回您消息。 也没有上课，您看这几天……您有空吗？” 程冰在面对云研的时候丝毫不敢耍小性子，尤其是现在，小提琴是程冰唯一翻盘的机会。 到时候，程歌一无是处，而程冰夺得大赛头筹，程远自然知道该选择谁！ 那个人只能是程冰！ 程冰略显战战兢兢的模样，让化妆师暗暗翻了个白眼，原来程冰也有害怕的人？ 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边，云研暂时没做回答，又是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云研睡着了呢。 最基础的底妆都打好了，而那边这才迟迟来了一句。 “这几天没空，不，以后可能都没空，钱我会退给你们。 我很忙，没时间伺候你这个大小姐，还有很多学员等着我教。 你自己想办法，提升自己小提琴，我提醒你一下。 下个月的名额已经定了，你已经在名单里面，不能退出，自求多福。” 第102章 生日宴程冰篇3，利用许温柔 电话那边，云研说完这些话之后，便无情的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留给程冰任何挽留的机会。 听着那边挂断的声音，传入耳中是多么刺耳。 随之而来的更是如同身体极速坠落于万丈深渊的失重，窒息感。 她感觉心脏以上都被摁在深渊水潭中不得呼吸…… 那种感觉比杀了程冰还要难受。 更让程冰崩溃的当然是云研刚才的那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冷漠无情…… 果然，程冰猜的没错，云研很讨厌被放鸽子，为什么自己放了她鸽子之后没有把她拉黑？ 原来是忘了…… 若不是自己打了这通电话，云研恐怕都不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学生。 到头来都是程冰抱有太大希望了！ 单独化妆间里，此刻程冰怔怔看着镜子中妆容还没有正式开始的自己。 耳边是早已熄屏的手机，一切好像都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化妆师做着自己的工作，给程冰上妆，手法很专业，并不会很疼很不尊重程冰。 当空气凝固之后，程冰气急败坏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使了全部力气，所以导致手机磕碰之后直接四分五裂。 不等两名化妆师加上身后的造型师回神。 便见程冰没有征兆的站起来，双臂横在化妆桌上，一下子将上面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 那些瓶瓶罐罐，大牌昂贵的化妆护肤品全部变成了一堆碎渣子！混合在一起散发着各自的香味。 两位化妆师顺着声音看去，便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这些有一部分可是c829的啊！一根口红都要五千的地方。 更何况地上那堆里面还有价值十万的贵妇面霜啊！ 只不过几秒钟时间，两名化妆师便直接损失了二十多万！ 给程冰化妆呢？十万罢了。 这找谁说理去？？ 程冰脾气差的狗见摇头，想让程冰赔钱那是不可能的？ 此刻的化妆师险些心脏骤停，手上只剩下一根口红了，刚想给程冰涂上，就发生这种倒霉的事儿！ 程冰双手撑着桌子，拧紧眉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烦躁的要疯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化妆？” 真是倒霉！遇到这两个没眼力见的。。 面对程冰的智指挥，原本想着心平气和的化妆师不干了。 也不心疼钱了，直接将口红扔到程冰身上，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你他妈自己涂，老娘不受你这种窝囊气！ 这些东西折合下来我总共花了二十五万，现在全被程大小姐您给毁了！赔钱。” 另一名化妆师也撂挑子不干，现在还把自己当成大小姐呢？ 她们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五十万了，现在程家也快完了。 大多数资产都是程淮的，程冰就是个假千金能有多少钱？ 更何况今天没有看见程白还有程淮，这俩人估计早就去程歌那边了…… 这五十万，就算是葬送她们职业生涯也得要回来，还就不相信了，难不成还是她们错了不成？ 程冰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两人，嗤笑轻蔑道。 “凭什么我赔？这些东西就是垃圾，碍着我眼了我难道不能砸了吗？以为你们是什么啊？” “也配跟我要赔偿？以为本大小姐赔不起是吗？” 程冰今天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现在居然还敢找她要钱？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程冰怎么也不会出这笔钱。 程淮现在站在程歌那边，把她的生活费直接降到了三千？ 三千够干什么的？一顿饭都不够！ 还二十万呢，程冰得凑到什么时候？ 那两人还想理论几句，便听见化妆间的门被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关切的一声。 “冰冰怎么了？这地上怎么回事？” 来人也不是别人，正好是程冰最好的朋友之一，许温柔。 许温柔站在门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刚才正准备走。 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瓶罐碎裂的声音，便赶忙进来看了。 程冰能和许温柔交上朋友，完全是因为许温柔人傻钱多，好骗。 每次程冰花钱大手大脚，没钱之后，每次外出几乎都是许温柔买的单。 认识到现在，已经给程冰花了不下五百万了。 她碎步小跑来到程冰身边，看着没有完成的妆，还有地上地碎渣玻璃。 看向了一边气得满脸涨红的化妆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见程冰没有回答，许温柔急了，不明所以的再次问道。 程冰先是没有开口，随后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便硬生挤出眼泪来。 反正化妆间没有摄像头，装装样子卖可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有许温柔这个冤大头在，赔偿的钱还需要程冰还吗？ 她挂着那半滴眼泪，将许温柔抱住，委屈的看向身后的化妆师向许温柔哭诉道。 “温柔，我刚才就是不小心碰掉了这位姐姐的东西。 这位姐姐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把东西全部都砸了，现在还要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我这个月没有零花钱了，被大哥扣了，所以我好像走不掉了……” 闻言，身后那两人站不住了，还有被无辜牵连的造型师。 其中一位指着程冰的鼻子就开始骂，“程冰你在说什么东西呢？我自己把我自己东西砸了？”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够买一辆好车了，我能舍得砸吗？我是傻子？还有你装你妈的可怜呢？” “真臭不要脸！真当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啊？” 最后一句话，被程冰完整听见了，也记了下来。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程冰缓缓松开许温柔，双眼由于一直睁着，所以显得很红，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 许温柔和程冰这么多年朋友，还是第一次见程冰如此委屈。 想来也是，现在的程家已经不如当年，许家也能随时越过程家。 身为好友，许温柔替程冰感到委屈。 “没事，我赔。” 刚才她也大概看了一眼，这些东西加起来差不多五十万了，因为多数都是c829的产品，贵的吓人。 但程冰是这圈子里最不嫌弃自己的人，自己这忙必须得帮。 这短短四个字，让程冰瞬间展开笑颜，破涕为笑，感激的再次抱住许温柔。 “谢谢你温柔，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蠢货。 ———— 速度还快吗，快的话伏伏放慢一点？ 看的还好吗剧情？为啥没人呢？ 这几篇过去就是程爹啦 第103章 生日宴4程冰篇，鸠占鹊巢的程冰 每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以前穷的时候，许温柔何尝没有遇到过这种窘境？ 虽然五十万的确很多，而且许温柔现在身上仅有的一百万还是她考进百华大学，父亲给自己的奖励。 眼看两个月就要过去，除去这次替程冰给的钱，已经快所剩无几了。 许温柔虽然很心疼，但还是大方的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两人。 “需要多少自己填。” 两名化妆师见状，便不客气的拿过来。 程冰打碎她们价值五十万的东西，赔偿是应当的，这钱既然是许温柔出，那就是她出。 化妆师拿着笔在支票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便填了个五十万。 交给了许温柔，随后便又从手机壳里拿出一沓小票，一并递给了许温柔。 “我们也不讹诈你，这些化妆品都是我们近期买的。 大多数都是全新，小票都在，原本价格是五十三万。 我自认倒霉，那三万就不要了。” “不得不说，你这朋友还真是颇有心机，自己不出钱，装可怜让你出？” 一时间分不出谁有病。 化妆师忍不住想要劝人，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就应该让这许温柔吃点儿教训，以后看见这种朋友绕道走。 吃一堑长一智。 许温柔闻言也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个大概，加起来的数额的确是五十三万八千六。 而且日期也是最近的。 听着化妆师的话，许温柔沉思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程冰。 她和程冰小学就认识，当时他们家还不是暴发户呢，很困难。 很多时候，都是程冰带自己去吃饭，出去玩儿。 能交到程冰这样的朋友，应该是许温柔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好，不过我朋友这人我很清楚，她绝对不会是那种自己找麻烦的人，请你不要颠倒黑白。” 说完，便对着对方笑了一下，随后弯腰在支票上签字，随后交给了对方。 化妆师接过支票之后，便一边转身收拾东西一边低声吐槽。 “这化妆间要是有监控就好了，什么人啊……” “就是，好歹也是京城第二酒楼，居然连个监控都没有，真是倒了血霉了……” “看来下次出门得看黄历了……” 几人吐槽模式的交流几句，便拖着化妆箱绕过几人走了出去。 因为望月酒楼不想给客人造成困扰，而且还是化妆更衣间。 所以也就没有安装监控，所以程冰这才能放的开。 让许温柔当那个冤大头，at机。 说她人傻钱多还真是，就这样还想被京城那些吃人的名媛贵妇认可？ 真是异想天开！ 但虽然内心是这么想的，但表面却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双手拉着许温柔的手，半挂在眼尾的泪珠都快干了。 但双眼却始终如一的发红，估计是被憋的。 “温柔对不起，让你破费了……等我小提琴比赛之后，爸爸一定会给我奖励的，到时候我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 望着程冰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许温柔什么都不想了，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便给程冰擦眼泪。 可擦半天也擦不出来。 也可能是程冰天生泪腺不发达。 许温柔微笑着摇头安抚，“没事的，这些都是小钱。 你以前对我这么好，我帮你是应该的，不用还，你还差一点口红就完成了，我给你涂上？” 正好许温柔包里还有一个常备着的口红，所以正好派上用场。 虽然地上那一堆口红完好无损，但程冰娇生惯养习惯了。 若是用地上的，她大小姐脾气又该发了。 程冰点头，一边内心不屑一顾。 许温柔这穷比的口红能多高档？ 还要用许温柔剩下来的…… 眼瞧着宴会时间逼近，程冰也没有耽搁下去。 在许温柔的帮助下换上了衣服，还有补上了口红，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身后跟着提着笨重裙摆的许温柔。 顶楼大厅中。 巨大的落地窗前，灯光璀璨，觥筹交错。 俊男靓女成群聚在一起笑靥如花的聊着八卦，时不时露出财富，彰显自己的地位。 豪门富商举着红酒香槟杯围在一起商量着最近的股市还有市场这些工作。 优雅的大提琴，还有悦耳清韵的钢琴声在这一场充满权力财富的场合环绕。 酒杯之间的碰撞，还有璀璨的霓虹灯光下，显得融洽又温暖。 侍者们端着黄金打造的托盘穿梭在人群中，尽职尽责的服务众人。 一场豪门之间的对决正式开始。 程家人定的时间是十二点半，这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寿星一家一个也没有见着？ 难不成，是看见消息之后，都被秘密送去医院抢救了不成？ 谁人不知，现在程远手上公司股份连百分之三都没有，资金早就是程淮的了。 现在的程远和穷光蛋差别不大。 而许家就算是暴发户又如何？ 他家那独生女许温柔，能力比程冰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成绩一直优异，压在程冰头上。 这次也以高出程冰十几分的成绩考入百华。 随时能踩着程冰的背，正儿八经的进入豪门圈。 程冰那东西还真没什么看头，现在的程家，不，程远，任何比他强的人都能踩他一脚。 十二半宴会一开场，新账旧账一起算！ 临近宴会开始，程冰却像是失踪了一样，一片衣角都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难不成还耍大牌？ 就在众人开始陷入议论的时候，程冰总算姗姗来迟。 在后场一直不出现的程远，也拉着一张黑脸和程家一部分长辈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宴会正式开始。 原本柔和的音乐此刻变得有些欢快，韵律让人忍不住想要跳舞。 而这，正好是开场舞。 但此刻的程远听到这音乐实在是有些烦躁难耐。 内心的火气更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噌噌噌往上冒火。 身上的暗纹西装此刻更加黯淡无色，死气沉沉。 不知道一切的程冰在众人的目光下，颇有些高高在上姿态的从侧台出现。 提着裙摆的她，就像是高贵的白天鹅一样，下巴都能扬上天了。 而身后则是被众人认为能踩过程远的许温柔。 此刻的她，就像是卑微的工作小妹，给程冰提着裙摆。 夏季本就闷热，虽然有空调，但架不住裙摆太笨重。 而且许温柔起码也是被娇养长大的，没有干过这种累活，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见此情形，围在一边的媒体立刻将摄像头对准程冰，提出问题来。 “程冰小姐，请问为什么许小姐会给您提裙子呢？我记得这些都是化妆师和助理的工作？” 媒体这么一问，在场众人便全部将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台上的程冰。 是啊，为什么呢？ 程冰难道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说，她不以为然？ 以为这是恶作剧？ 沉默的场合里，程冰听着媒体这么一问，便有些伤心的回答。 “刚才后台惹了化妆师姐姐不高兴，所以她已经走了。” 此话一出，台下便立刻发出一声嗤笑。 顺着源头看去，便会发现，那是一堆和程冰同龄的少爷名媛还有千金小姐。 程冰望去的时候，他们正面露不屑，看向程冰的目光也带着嘲弄。 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在卖力表演的跳梁小丑。 此情此景，每一丝空气都带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总感觉，程冰此刻就像是跌入泥潭的凤凰，被所有人凝视厌恶。 这一刻，程冰承认，她有些慌了。 一旁，许温柔将裙子摆好之后，便下去了，但是半道被程冰焦急叫住。 “温柔！你刚才知道的对吗？她们的确在欺负我……” 面对程冰的这个问题，许温柔步伐一滞。 偏了一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也没有看清全部过程…… 但程冰都这么问了…… 不等许温柔回答，台下便有一道青涩未完全褪去的少女声慢悠悠传来。 “程大小姐，能不能不要教坏好人啊？ 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嘴里说出来的那样，我们怎么知道？不过是你一张嘴的事情。” “就是啊？你以前不是经常做这种泼脏水的事儿吗？现在还想着拉人家许温柔下水呢？” “未免有些恶毒了，大小姐。” “还让人家给你提裙摆？程大小姐，今非昔比，你如今已是跌入泥潭的凤凰…… 不，你连野鸡都不算，你怎么能让人家徐大小姐给你踢裙摆呢？ 你现在连给人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那边扎堆的名门少爷也加入，因为在圈子里，就数程冰人缘差。 白的都能给她说成黑的。 难怪跟程冰聊天的时候总是聊不到一个点上。 他们聊马术和射击，还有商业，她倒好，炫耀她多有钱多受宠。 到头来，原来压根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 不过就个鸠占鹊巢的……不知名鸟类罢了。 第104章 生日宴尾声1程冰篇；嘲笑声四起 灯光璀璨之下，这场商业版的豪门生日宴现场陷入一片嘈杂之中。 原本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 但是最后就连那些千金少爷的长辈也说了几句话。 场面一下子变得不可控制。 站在一边脸色又黑又苍白的程远见场面往着不好的方向而去。 便立刻夺过旁边主持人的话筒，走上台控场。 如今的程远成了人人踩踏的对象，现场但凡是有些钱的，都能上来给他一巴掌。 以前仗着程淮能力可嘉，所以在上流社会一直都是欺人的对象。 有时候也谈谈合作什么的，都是以一种趾高气昂的架势谈上亿的合作。 很多次都快黄了，都是程淮结尾收场，收拾烂摊子，因为是长辈，程淮不好说什么。 现在，程淮和程白两人都不在身边，程远随时都能被骂的狗血淋头…… “各位，今天是小女的十九岁生日宴，大家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或者其他不满意的地方。 请等宴会之后再说，给鄙人一些情面……程某在这谢谢大家了……” 程远说完，握着话筒的手收紧了一下。 随后在程冰不可置信的眼神下，朝着台下的一众人弯腰鞠躬，以表歉意。 程冰对于程远的举动实在是难以相信，程远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程家就算是程淮称王，那程远在公司也并不是没有立足之地。 他不是董事长吗？不是有一大半的股份吗？ 为什么要如此卑躬屈膝？还是面对这些人？ 台下有一小半都是国外之前往来的合作对象。 多数都是千亿富豪，在国外很有威信，也有一方势力。 但是在程家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程淮又不是和程远断绝关系了，程远还是程家的人，都是一家人，钱财自然都是自家人的。 换谁都没区别。 程冰直愣愣的看着面色有些疲惫苍白的程远，对于他的话是一点儿也 不相信。 为什么看着程远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倒像是程家要破产了？ “呦？原来鄙人和程某这种谦称也能从程董事长嘴里说出来？ 真是不多见呐？看来程董事长并未从今天早上的新闻上回神呢？ 看来程氏集团一天蒸发三百亿这件事，对程董事长您影响甚大啊？这脸色都如此憔悴。” 程远鞠躬之后，便听见台下传来一道清晰流利的中文。 看去，那是一位端着高脚杯望向台上的白人男子。 那白人的蓝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就算是有，那也是对程远的蔑视。 白人男子这么一说，让一边提着裙摆的程白面色在一瞬间煞白，比脸上的粉底色号还要白。 就像是一张白纸，比墙还要白，毫无血色，双目在瞬息间瞪大。 瞳仁像是要瞪出眼眶，双唇止不住颤抖，浑身体温骤降，只剩下冰冷…… 就如同被人从头顶泼了一桶冰水，一开始对生日宴的喜悦感一下子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程氏集团不是程淮管吗？ 程氏集团市值蒸发跟他难道没有关系吗？ 他难道没有损失？还是说，这里面有圈套？ 三百亿…… 程远身上的资产也不过五百亿…… 程氏集团一直挂在程远名下，所以……这个钱，是从程远手上流走的？ 对程淮压根没有丝毫损失？ 一瞬间，程冰就像是被定格住了，站在原地看着身影落寞的程远不禁失神。 最后打破宁静的还是台下人渐起的微妙议论声。 “一天就蒸发三百亿，程氏集团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估计离破产不远了？ 到时候，光鲜亮丽的某些人，就真的连野鸡都不如了……” “那是自然，毕竟程董事长手上能有多少资金蒸发呢？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程总什么，让程总如此大义灭亲？” “我听闻最近程家大小姐回来了？还是被程董事长逼婚那次知道的消息。 当时的网上，可是很热闹呢，京城一大半不得了的人物都被炸出来了？ 看来，这位真千金的身份不得了啊？” “真是讽刺啊！把一个没用的野鸡当成宝贝，亲生女儿弃之而不顾。 也不知道程远到底看上程冰什么了，用得着这么维护？” “我记得我表弟前两个月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可是差两分到七百分呢！ 虽然这分数不是很理想，但和程冰比还是有看头的。” “你表弟也没这么炫耀啊？有些大小姐啊，就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 以最低录取分数考入百华，有什么可炫耀的，换作是你表弟，估计丢脸都来不及……” “就是……” 台下，那扎堆的少爷千金堆又开始意有所指的说着。 那种令人不适的目光，朝着台上的程冰看去，时不时哼笑几声，嘲笑讽刺直接拉满。 也不怪他们这么说，谁让程冰太过高调呢？ 程淮绝对是因为程歌受到不公平待遇所以才对程远如此心狠，他就不是那种注重亲情的人。 在豪门就不能对亲情抱有太大幻想，只能靠自己，尤其是程远这种对亲儿子不管不顾的。 但程淮也绝对不可能因为程远端不平水就对程氏集团撒手不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更大的事。 不是程远就是程冰。 因为程冰面相看着就是奸诈小人的面相，她手上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点。 还被程淮发现了。 “够了！你们都在说什么东西？” 程冰听着这些议论的声音，便忘记了这是在宴会上。 而且台下的人都是商业大牛人物，就这么忍无可忍地朝着台下尖着嗓音吼道。 这一嗓子，可算是让一些人坐不住了，端香槟杯便走到台下，高傲的姿态神似当时不可一世的程冰。 她上下扫视几眼浑身颤抖的程冰。 随后也没忍着，对着程冰翻了个大白眼。 “真傻还是装傻，还是说以为这是恶作剧没有相信呢？ 程冰大小姐，程氏集团就要没了，你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你现在，就是一个没人认领的野鸟，这场生日宴之后，你看京城还有多少人正眼瞧你？ 就算是有，那也就剩下在高中时候就追你的那些歪瓜裂枣。 不过那些人的家庭条件都挺不错，你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一定受不了穷苦生活。 所以我建议啊，你也别嫌弃了，到了合法年纪，随便挑一个结婚？”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好和程冰认识，不过关系一直不好。 现在程氏集团即将破产，程家是程淮的，真千金还回来了。 等待程冰的只有被赶走。 这种时候了，就先别挑食了，保全自己生活质量才是关键。 毕竟程冰并没有商业头脑，这是权宜之计。 面对台下人的话，程冰气得面部紧绷，直勾勾的瞪着来人。 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面目全非。 一直当木头人的许温柔见状，真心听不下去想转身替程冰说话。 但是半道却被不远处的千金堆其中一人拉了过去。 “你就先别插嘴了，现在这种情势来看，你替她多嘴，对你们家没有好处。” 那些商业大拿，若是看见许温柔站在程冰那边，恐怕对许氏有所影响。 许温柔虽然和程冰是朋友，但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这些人愿意帮助她。 许温柔闻言想到了这几天许父创业，在公司忙前忙后。 万一因为自己的一时错误，导致创业失败，那么父亲应该会挫败的？ 几番纠结之后，许温柔还是决定坐下，低下头，忽略程冰投来的视线。 她做的……没错？ 第105章 收尾2；程歌为什么不在场 见低头躲避自己的许温柔，程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非就是自己的靠山快破产了，程远和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自己的豪门梦要破碎了！ 至于台下那人说的是哪些人，程冰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那些长相丑陋，但家里有点钱的公子哥罢了！ 之前，程冰对沈君砚很感兴趣，但是奈何人家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就连余光都不曾有过。 几次纠缠之后，程冰选择了放弃，既然追不到沈君砚这种冰山贵公子，那就找代餐。 程冰还就不相信了，难不成还找不到相同性格的？ 但找了很久，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没得到结果也就算了，还被学校那些癞蛤蟆盯上了。 就算程冰再喜欢钱又如何？每天盯着那张和下水道一样让人恶心的脸，还不如让程冰去吃苦！ 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拿这些事来嘲笑她？ 程冰怎么能不气？ 嫉妒那张洋洋得意看好戏的脸，又妒恨她安然无恙！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不该说这些嘛？ 我记得程冰小姐之前，对那些公子哥不是距离很近吗？ 我以为你喜欢他们呢，看程冰小姐这表情，想来我是想多了？ 不过我也是为你好，像你现在的这种条件，人家能看上你已经不错了，就别挑三拣四了？” “你！你居然用这个来羞辱我？你贱不贱啊？” 程冰闻言赤红着双眼扬起一根手指，就指着身着华服的人咬牙切齿的道。 那人也没着急，看着程冰急眼的模样，心情那叫一个畅快！ “你之前不就是拿这些来羞辱我的吗，我只是奉还而已，程冰小姐又在破防什么呢？” 那人对着程冰上下扫视一眼之后，冷哼一声说完，便白了一眼程冰，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留下程冰僵硬的站在原地怒火中烧。 程远看着程冰如此崩溃的模样，也无可奈何，他当时怎么就相信了程淮啊…… 若是仔细看，程家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 暗处的程老夫人看着台上灯光下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可言的程冰。 也很是心疼，但始终没有站出来说话…… 场面一下陷入冷寂之中，气氛相当的微妙。 每个人好像都对程冰怀有痛恨之心，恨不得将程冰凌迟五马分尸！ 这不怪他们，谁让程冰实在是太过高调呢？ 双商不高，在豪门只有被踩踏的下场。 只不过之前碍于和程家有关系罢了。 若是程淮再次回归程氏集团，让程氏集团起死回生，那么台下这些富商也不会理会程远等人。 这些人，不过就是个被宣判过‘死刑’的人，在公司相当于透明人。 在圈子亦是。 程冰此刻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聚不上焦点。 就像是一场真实的噩梦，让程冰汗流浃背，坐立难安…… 头冒冷汗，此刻身上昂贵的定制礼服此刻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而变得黯淡失色。 就像是一朵本不娇艳的鲜花，被一场大雨袭击了，只剩下没有看头的花蕊。 周围传来的目光，还有从众人嘴里说出来的一言一句。 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程冰的脸上，让程冰极度失措…… 渐渐，程冰的状态好似有些不对劲。 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抖动，抬起头颅。 疯魔一样的看着台下朝着自己议论纷纷的宾客，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话，魔怔的笑了几声…… 这也让台下的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装的？没听说过程冰大小姐精神上有问题啊？” “就是，估计是不想承认现实……” “何苦呢？承认多好啊，和程家这么多年感情，难道走了之后程家不给她钱吗？ 就算程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连个百万都出不起？” “嫌少呗……” 这时，台上的程冰没有预兆的喊了一嗓子，尖锐的嗓音让在场众人非常不悦的捂住耳朵。 “你们都是程歌派来的对吗！是程歌让你们说这些的！对不对！？ 你们收了程歌多少钱？让你们这么的羞辱我……啊！？” “程歌就是一个从疯人村接回来的野孩子，有必要这么捧着吗？ 什么身份不简单？你们都被她吓唬住了！她就是一个文盲！一个疯子！疯子！” 程冰这两嗓子，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脸上因为嘶喊而吓人的发红，就像是一个失控的疯子…… 说完之后，便因为嗓子不适，而毫无形象的蹲下身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好像能将肺咳出来…… 但正因为是程冰这些话，而让那些人更是感到可笑。 “大姐，我们连程歌小姐的面儿都没见过，怎么收钱？ 你也说了，她就是一个什么疯人村出来的，我们都是什么身份？她请得起吗？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们现在该在程歌小姐的生日宴上，而不是在这看你发疯。” 面对这句话，程冰没做回答，而是蹲在地上咳嗽了好一阵子。 程老夫人宠了程冰一辈子，怎么能看的了程冰被这么欺负呢？ 也顾不得颜面，在老管家的搀扶之下来到台上，将程冰抱住，怒不可遏的看向台下的宾客。 “今天怎么说，都是我小孙女的生日宴。 各位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可以结束之后对小孙女说，没有必要砸了她的场子！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对我说！” 见程老夫人这么护着程冰，台下还真是有人对此不满。 “程老夫人，您这是老糊涂了？一个没有血缘的人，你叫她小孙女？ 既然这样，你置程家真孙女于何地？ 三年前被称为华佗再世的闲云神医把您救活了，没顺带把您的帕金森治好吗？连一碗水都端不平。” 这段较为犀利的话是一位身着华丽的贵商夫人说的，她早就看不惯程老夫人那偏心样儿。 一家子就宠那程冰一个人，孙子都不管，还真是欣赏不到程冰的过人之处。 程冰有吗？ 程老夫人闻言一噎，不常混迹圈子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只能干瞪着眼看向那人。 此时此刻，程家这边的笑话，已经上了京城热搜榜。 可谓是京城第一笑料！ 一直仗势欺人的程远落寞了，程淮当王，程冰被怼，程远等人就像是一群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这些笑料，都能够全京城和全国笑话一年的了！ 不过还真是好奇，此时的程歌在什么地方呢？ 一时间有些心疼程歌，什么都没做，就被程冰踩了一脚。 站在四周的记者更是闻到腥味似的纷纷抛出问题。 将摄像机对准了台上狼狈不堪的几人，问出的问题那叫一个犀利。 “请问程董事长，现在您的亲生女儿程歌小姐在什么地方呢？ 今天既然是程冰小姐的生日宴，那么想必也是程歌小姐的，为什么她不在场呢？ 是有原因还是您不想让她出现呢？” 这个问题，让旁边的程夫人脸色一僵，不着痕迹的低下了头。 但还是被敏锐的记者发现，“程夫人，身为母亲，请问程歌小姐的不在场是否是您造成的呢？ 是您让程歌小姐不出现的对吗？请问能够告诉我们原因吗？” “程夫人，您是否是嫌弃程歌小姐回来之前的生存环境，所以不想让程歌小姐出现呢？” “请问程夫人，您是不是担心程歌小姐会给你丢脸，或者给程氏集团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 一时间，因为微小到不行的一个动作，程夫人成为了在场媒体的采访对象，被一大堆问题包围着…… 程夫人什么时候以这种狼狈的状态面对过这种刚场合？ “我……我没有，是程歌自己……” “您把她当成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吗？这么多天的相处，您真的有给她一点母爱吗？” “程夫人，请问您对程冰小姐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是否想过把她送回亲生父母那边去呢？” 第106章 忙碌的程淮 这边，程冰等人被媒体包围着，所有人都想看程家的笑话。 一夜之间，程远等人就如同那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之前被程冰欺负的人更是对其悉数奉还，亦或者是加倍奉还。 这一切都是程冰应得的报应！ 怪就怪，程冰太看得起自己，太看得起程远，太看得起程淮和程白对她的感情。 如今真是痛快！爽！ 看着程冰那半疯半魔的精神状态，众人心里舒畅了不少！ 此刻的程冰面对众多镜头，脑海中不禁闪过当时程冰在面对警察审问时的画面。 此刻，眼前的记者就像是正义凛然的警察。 正在制裁程冰…… “不是我……我不是凶手……” 说完这句话，因为过度惊吓，程冰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低低呢喃之后，便双眼一闭，在众多镜头之下，朝着一边倾斜倒下。 头上那彰显富贵和地位的王冠，也随之掉落。 而程冰，就这么晕了过去。 “啊！小冰！你怎么了？！” 程老夫人见此双目猛然瞪大，手足无措的将程冰抱在怀中，颤抖着手抚摸程冰的脸颊。 程远见此也是眼前一黑，顶着众多压力的他也差点儿倒地不起。 这都是什么事啊！ 都是程歌那个丧门星！ 她不回来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 一时间，来自望月的笑料可算是占据热搜榜单前十，程冰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时间一晃，来到了下午四点左右。 程歌那边的游轮生日宴会开场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九分，也是程歌的生日日期时间。 游轮六点半便入海，距离下海时间还有不到三小时。 程淮自己手下公司这边，忙得不可开交。 程淮休息了几天，今天晚上还要参加程歌的生日宴会。 所以工作很忙，公司有很多的文件等着他看还有签字。 今天光是会议，就开了不下五次。 程淮现在经营的公司是一家设计品牌公司，到现在已经完全挤进京城服装设计前五。 每天工作多到不行，全公司上下近万人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这时的公司顶楼，董事长办公室内。 程淮面前堆着一大堆的文件还有报表，电脑上是最近的股市k线图，一片红光。 只有零星几点绿色。 程淮一目十行，同时严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文件，最后落笔签字。 叩叩。 敲门声响起，程淮头都没抬，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 “进。” 这是董事长办公室，能进来的人只有程淮的特助。 也的确是特助，程淮出声之后，特助便快步来到程淮面前。 将程淮昨天晚上让自己拿的东西摆在了程淮面前，双手推到程淮面前。 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平稳的端到程淮面前。 随后又将腋下的一堆文件递到了程淮面前。 “程董，这是您要的东西，按照您的吩咐，当时以29亿的价格拍下。 这是您要的不加糖咖啡，还有这些，是公司下季度的新品计划表，需要您过目一下。” 特助几句话交代完，便对着程淮微微颔首准备照常退出去，但却被程淮叫住。 “等一下，程白等会儿到楼下，让人接一下。” 程淮头又是没抬一下，揉了揉熬了一夜而发酸的眉心，双眸缓缓闭上一边缓和一边说。 从嗓音就能听出，此刻的程淮心力交瘁，昨天晚上，程淮都快把咖啡当水当夜宵了。 不过一夜时间，就解决了一大半的文件事情。 “好的程董！” 颔首说完，特助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程淮端着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口感充斥着口腔，让程淮清醒了不少。 他目光落在了那精致的盒子上。 里面就是价格惊人的收藏级别珠宝。 这钱……也不知道花的值不值…… 若是程歌不喜欢……那程淮岂不是白费心思？ 程淮凝着那盒子片刻，之后便抬手将其拿过来，打开。 不得不说，里面的东西的确很合适程歌。 但…… 程淮还是没那个信心。 一想到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便让程淮内心更是颓然。 微微叹息几声随后便将盖子合上，随后将盒子放到一边，将那堆成山的文件拉到自己面前，正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但没想到还没有落笔，门便被打了开来。 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今天是小歌生日，你就不能把工作放放？ 再工作下去，沈君砚的轮船就得下海了，你妹妹就要被狼吃了。” “还有，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又是加班了？黑眼圈都堪比熊猫了？ 让小歌看见你这样，你就不怕她嫌弃你这个哥？” 来人正是程白。 程白此刻穿着很正式。 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枚简约款的胸针，两条大长腿足有一米二。 此刻的他单手插在兜里，一头微分碎盖显得程白年轻不少，增添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少年感。 薄唇绯红半饱满，朝着一边缓缓扬起温柔弧度。 剑眉上挑，星目璀璨若银河，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脖颈中那明显凸起的喉结，这浑身的少年感，加上这一身成熟味的西装。 倒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温柔男二，意气风发且温文儒雅。 一双黑眸闪烁着微光，说的话有一股子调侃的意味。 这些话从程白嘴里说出来，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程淮听见程白的声音便抬眼望去。 见程白穿的如此正式，但自己……这身衣服还是几天前的。 这些天都在公司，没怎么注意形象，胡渣子甚至都冒出来了。 “我就不去了，她兴许也不想看见我，今天是她生日，还是别让她感到扫兴了。 这东西就记在你头上，不合适的话也别带回来了，随你处置。” 程白刚坐到沙发上便听见程淮低沉着嗓音说。 “她的生日宴，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去，还是大哥，你让在场媒体怎么想？ 会不会可怜小歌？不被家人重视？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是程冰的词条。 到时候在场媒体一定会怀疑，怎么你既不在程冰那边，也不在小歌这边？ 有些不良媒体甚至不会在乎真相是什么，万一诋毁小歌呢？这难道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程白语气平稳的望着面色疲惫的程淮说着，一边又再次起身来到程淮办公桌前。 郑重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大哥，小歌没你想的那么小肚鸡肠，上次的事，小歌或许已经原谅你了。 她或者并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咱们才是一家人，你别把她当成程冰。” 第107章 现场众人逼人的磁场 程白的这番话让程淮陷入思绪中，他也并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主要还是以前程冰太作了。 之前没有发现，现在回想起来，倒是觉得有很多不公平且不合理的地方。 明明之前的程远对自己托付厚望，教育自己要以公司为主。 程淮记住了，但自从程冰过了十三岁之后，一切都变了。 程冰比小时候放肆了不少，更加骄横无理，只要程淮没有纵容她做某一件事，没答应她某一个无理要求。 程冰便开始哭闹，开始插手程淮工作上的事情，经常跑到公司胡闹。 程淮多次劝阻无果，最后忍无可忍把程冰赶出去了。 程淮自认为自己没有问题，因为自己谨遵程远教诲，万事以公司为主。 可结果是什么呢？ 回去被程远用家法打了个皮开肉绽。 从那以后，程家就变了，变得以程冰为主。 利益也不管了，全部都将其甩给程淮。 全部娇宠程冰一个人，并且，程远甚至还承诺。 到程冰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之后，将程淮苦心经营的程氏集团，全部交给程冰管理。 这一消息被程淮知道以后，内心便萌生出了可怕的念想。 当时的程远交给程淮一个小任务，就是拟订转让股份合同。 将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暂交给程淮，等到合适的时机程远在出来主权大局。 所以，程淮在原本早已拟订好的合同上动了手脚，若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程远从签了合同的那一刻开始，程氏集团就完全属于程淮一个人了。 这不怪程淮，他只是谨遵教诲罢了，利益至上。 更何况，他并不希望程氏集团交到程冰手上。 那样他会有一种精心培育的树苗，被拉了一坨鸟屎的恶心感。 现在看来，证明事实的确是如此。 转回最开始的问题，程淮终究还是担心如果自己去了之后，被程歌当面拒绝礼物，当时的自己该有多无措。 被自己亲妹妹不信任，那种感觉挺不舒服的。 见程淮交叉双手，低眸陷入沉思，程白又是低叹一声。 “你信我一次，小歌不是那种人，现在走，时间还来得及。 与其自己破费，把东西交给我送，倒不如当面送来的放心？” “你以前不是那种遇事不再三思考的人，你难道就没想过。 万一小歌原谅了你，最后生日宴上你却没有出现，连一个表示都没有，她难道不心寒吗？” 程淮闻言，抿了下唇，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站了起来。 垂头看着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文件，抬起透着疲惫的眸子看向满眼期待的程白。 “等我几分钟。” 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能穿的这么随意，更何况他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 本就是二六岁的年纪，虽然相貌一绝，在这帅哥如云的京城挑不出第二个来。 但此刻，几天加班下来，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有一种比较成熟的禁欲感。 但整体还是完美的，就是宴会主角是程歌，不能这么草率。 万一被那些无良媒体捕捉到，那么等待程淮的只有被质疑。 程白看着程淮振作的模样，心里也替他感到高兴。 便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见到小歌，自然一点儿就行，别成天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 正往更衣室那边走去的程淮步伐一滞，回眸没表情的看了一眼程白，随后砰一声关上门。 时间不早，距离到海边的车程时长加起来差不多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因为离海边很近，所以时间便来得及。 程淮换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重置了一样，帅的一塌糊涂。 有一种生人勿近，但又有一种无形之中带着禁欲威压的神秘感，让人看了不禁想要窥探。 换上一身昂贵西装的他无视程白投来的欣赏赞叹目光，冷声道。 “还不快走？” 程白：…… 死冰山。 楼下，程淮的司机早已恭候多时，安排好一切的程淮和程白一前一后上车之后，司机便启动车子朝着目的地开去。 今天周五，但路上并不堵车，估计这会儿，都在家吃瓜呢。 —— 西边的天挂着赤红色的晚霞，鱼鳞云盖在藏青色的天空上，火烧云下的云彩就像是棉花，被点燃了…… 不多时，海岸线上的余晖便消失不见，在巨轮即将入海之前，程淮两人顺利上船，踏入程歌的生日宴。 轮船开始行驶，在海岸周围缓慢行驶着，船上，也正式开始了这场顶奢版的生日宴会。 轮船上除了侍者和船员之外，便都是一些身份显赫的名流世家，比程冰生日宴上的那些贵商不知高贵了多少倍。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在现场，没有一个人谈论工作上的事情。 都是一些年长的人，少数都是程歌那些同龄的小辈。 因为封忆岚在场，所以在现场专门开了一个房间当做博弈房间。 此刻，那房间里围满了人。 周围都是一些面相和蔼，看似平易近人的长辈老者。 他们并未端着酒杯，而是统一端着茶杯，小聚在一起洽谈着什么，时不时仰声大笑。 穿着也很简单，但却又不简单，毕竟那面料和剪裁，并不像是随便，就像是量身定制似的。 而且，多数都是看着比较年轻，但发际线已经移到后脑勺的人。 那一身气质，怎么看，都觉得不简单。 程淮和程白到场的时候，随后端了侍者递来的红酒杯，和程白一起走了进去。 后面跟这个工具人助理，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 不过很快，程淮便意识到不对劲…… 这些人…… 为什么这么像当时那小渔村的人？难道是程歌邀请的吗？ 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此刻这些原本在程淮印象中淳朴老实的村民，都感觉像是国家院士研究员这类大人物…… 身姿挺拔，虽然穿着随意，但不难看出这些人身上散发的那股较为凌厉的压迫感。 程淮不禁看的出了神，他在想，这些人可能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磁场如此逼人？ 许是自己的目光实在直白，很快便让距离近的封仁贵注意到了。 这让正在说话的他语速慢了下来，随后目光毫无预兆的朝着程淮位置看去。 没有偏差的对上程淮探究的目光。 程淮也没想到封仁贵会忽然看过来，抖了一下眼皮居然有点心虚。 但还是礼貌性的向对方微微颔首，表示打招呼。 封仁贵见状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礼尚往来，程淮也小抿了一口酒。 “谁啊？” 见封仁贵朝着身后看去，同行的人疑惑的朝着身后看去，便发现了西装笔挺，一身贵气的程淮。 有点眼熟。 但不认识？ 封仁贵收回视线，摇头，“就是小歌丫头的大哥，我还真没想到他能出现。” 同行的人闻言不免笑了出声，“你对他的印象看来很差？” “那倒不是。”封仁贵答，顿了顿又道，“之前程家那位，我对她的印象不太好。” “程冰啊？一个已经被全国通缉的对象罢了，不值一谈。 不过这程淮，脑子还挺不错，在证据面前，没有否认，我……欣赏他。” 封仁贵一听，目光中也多了些许赞许。 程淮和程白，也算是程家的一股清流了。 第108章 被封忆岚扒了小马甲 见封仁贵和同行人洽谈着，端着酒杯的程淮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许是因为对方是养育程歌到大的养父这层原因，程淮决定还是要去正式打声招呼的。 所以没等身旁的程白说什么，便见程淮径直朝着封仁贵那边走去，见状，程白内心一咯噔。 自从知道程歌身份，程白就再也不相信程歌身边那些所谓的普通人了。 尤其是之前的村子，刚才大概扫了一眼，发现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还有一些发量稀疏的青年，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但现在程白想不了这么多，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万一程淮无意之间把人给惹了，到时候麻烦恐怕会大 。 这边的封仁贵余光瞥见那一抹黑色朝着自己而来。 便再次看去，就见程淮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对程淮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但毕竟对方是程歌的亲哥，还是给点面子。 毕竟他现在也已经悔悟了，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也同时拥有知错悔改的机会。 既然他能到这儿，那便说明程歌既往不咎，原谅对方了，封仁贵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老先生，近来可好？” 走近的程淮淡笑颔首，表示打招呼，封仁贵见此也点了点头。 “还好，身体不错，小子，你如果只是想来打招呼，那么不必如此。 我和我的老伙计多年不见了，想要叙叙旧，怕是不能陪你唠。 你妹妹跟我女儿在那边的棋室下棋呢，你若是感兴趣，就去一起看看？ 我们之间隔了两个代沟呢，恐怕聊不到一块儿……” 封仁贵还是那副和煦春风的态度，很是让人感到亲近，但说出来的话直接堵了程淮想要聊下去的意思。 对此，程淮也只得无奈一笑，“好，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了。” 封仁贵没做回答，只是点点头，不过眼里对程淮的赞许却是只增不减。 能屈能伸大丈夫，不错。 看来之前也是被程冰洗脑了。 也是个可悲之人，天天围绕着杀人犯，与狼共舞。 不过现在看来，谁是狼，已经清楚明了了。 而程白听见封仁贵这么说，眉心却又是一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内心直冲脑门。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知道程歌是闲云的时候，这次…… 和围棋有关，难不成……还是棋艺高手？？？ 逆天了？ 程白心想，只感觉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无措感。 程淮倒是没多想，在听到程歌位置的时候，沉默几秒钟。 随后便不再与封仁贵交谈下去，我无论如何，就算真的只是程淮想多了，对方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但是在他这里就是贵人，没有封仁贵，也许程歌并不能活到现在，程淮恐怕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转身便朝着那扇精致古色古香的门而去，回过神来的程白也紧随而后，每走一步 ，那心跳就快上一分，有一种开盲盒的刺激感。 程淮推开门之后，便被里面传来的雪茄烟味呛到，但目光还是看向了里面。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里面的陈设并不齐全。 只有几张定制的围棋桌还有板凳，内里还有几个半人高的收藏级青花瓷。 既简单又不失高雅，只不过里面传来的雪茄味有些不合场景。 但看向里面的程淮却是目光一顿，随后习惯性的蹙起眉心，站在门口没动弹。 身后的程白见程淮没进去，有些不对劲，便也朝里面看去，便看见了眼前这样一幕。 屋内，几乎有十五人以上，都是一些较为年迈的老人，像是老干部一样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茶杯。 温度适宜，煞是清凉。 而他们的中心位置，便坐着这场宴会的主人公，程歌。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衬衫，脚踩着一双人字拖鞋。 单脚踩在木椅上，露出一小截白的晃眼的小腿，肌肉线条柔美匀称，肉眼可见。 今天的她并没有将头发盘起来，而是任由墨水一样浓黑的长发倾洒下来，披在肩膀上还有后背。 胳膊撑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手臂在透顶亮白色的水晶灯光下显得耀眼瓷白。 而纤细的两指间，正夹着一跟褐色雪茄，此时正缓慢燃烧着。 而程歌本人却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随心所欲，这姿势实在豪放，但放在程歌身上却有一种…… 皇帝坐在龙椅上那股睥睨天下的压迫感。 烟雾缭绕之下，程淮视线下的程歌有了动作。 她随手执起黑子，往那期棋盘上一放，便听见程歌对面那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姐，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我都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你一子直接把我扎成了筛子？” 封忆岚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棋局，泄气一样的放下手中的白子，撑着下巴看向正漫不经心吞烟吐雾的程歌。 程歌淡然一笑，忽然感觉到身上落下一道视线，便朝着门口的地方一瞥。 便发现，门口站着程淮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原因。 此刻的程歌有些心虚……的摁灭了烟蒂，视线移开转头抿嘴不说话。 程白见此轻笑一声，越过程淮走了进去。 封忆岚注意到程歌的动作，便也朝着门口看去，便发现程白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对此不禁挑了一下眉毛。 程歌居然害怕程白？她不是他上司吗？ 还是说，程歌抽烟被逮了个正着？ 所以心虚不敢看人？ 真是长见识了？程歌居然害怕妹控兄长？？ 待程白走进之后，封忆岚也收回了视线。 此时她的姿势也和程歌的大差不差，更多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野。 “下棋呢？” 走近之后的程白先是对周围的老者颔了颔首，随后便来到程歌身边。 他不懂棋谱，所以看不懂眼前这个黑多白少的棋盘代表着什么。 只知道，程歌面前放着差不多二十颗的白子，难道这局是程歌赢了吗？ “是啊，咱们小程姐可算是个大忙人，见一面很难的，不下棋属实是浪费时间。” 因为心虚作祟，所以程歌并没有回答，见此情形，只好封忆岚代劳了？ 程白闻言望着这棋谱好奇道。 “这局棋……是小歌赢了？” “那是当然了？国围专业九段，输了岂不是笑话？” 程歌：…… 输不起，扒她马甲干什么？ 第109章 国围专业九段 在听见国围专业九段的时候，程白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面目扭曲！ 国围专业九段？是什么概念？ 在围棋界中，能找出几个围棋专业九段的人物？ 就算是能找出来，那也已经年过半百了！ 现在告诉他，程歌是围棋专业九段？这怎么能让程白不惊讶？ 他的确不懂围棋不错，但程冰小时候学过一些皮毛。 但当时程冰很马虎，时常对围棋感到不耐烦，觉得很无聊。 程远溺爱程冰，也就没让程冰继续学下去。 但程白当时也了解过，围棋业余分八段，但也不是很容易的。 要参加一系列的比赛，尤其是到了五段以上，是要参加考级的。 程冰现在就是业余五段，其实具体程白也忘记了，因为程冰半途而废习惯了。 每次遇到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就要去学，但不到三个月就会失去兴趣。 高考考进百华大学，几乎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耐心。 可现在……程歌是专业九段棋手，就相当于，比程冰高出一大截？ 程白惊讶的启唇，但没有一个字说出来，双目中的震惊呼之欲出，压根遮掩不住。 这让程白怎么淡定？ 十九岁，花儿一样的年纪，不仅是扬名海外的闲云圣手。 还是e国京城第一的方青药谷继承人，现在还是全国专业围棋九段？ 虽然封忆岚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但程白当真了，只要是关于程歌的事情，那么便是真的…… 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程歌的心疼。 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对每一项技能都存在天赋，程歌在医学领域有天赋程白承认。 毕竟如果真有这么神，那么在程夫人腹中的时候，程歌就会说话了？ 但是围棋呢？围棋要从小培养，要不断的练习，巩固，尤其是封忆岚嘴里的专业九段。 程白现在真的很好奇，程歌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每天要学习这么多东西，小时候的童年还这么……凄苦。 在废墟中成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收养程歌的那个村落，都是隐藏级别的大佬人物。 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物，让程歌偶遇。 而且，白元可是全京城除了音乐协会之外，人人都见不到的人物，怎么可能让程歌偶遇到呢？ 不怪程白多疑，这其中，实在是太多疑点了。 有一种，程歌回来之后，程家便被全世界监视的错觉。 诡异感。 程白一时间愣怔在原地，低着眸子，望着那已经成为死局的棋盘陷入深思。 和程白一样，门那边的程淮闻言也是同样惊讶。 是听错了吗？ 程歌是围棋专业九段？ 全京城专业九段的人能有多少？光是程淮认识的人物，也不过才两个，有一个去年还逝世西去了。 剩下的一位…… 等等…… 程淮视线不经意瞥到什么，随后难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血液好似在一瞬间凝固住，满腹疑惑的朝着程歌身后那位老者看去。 吴斌…… 吴斌，现在已经是六十多岁了，五年前运动会围棋专业冠军。 不到七十手，让对手狼狈下场，是有名的围棋界死神镰刀。 但是在那场运动会之后，便终身退役了，也是那个时候，程冰再也没有了耐心，放弃围棋。 但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程歌邀请的？还是沈君砚邀请的？还是……程白？ 程淮目光从老者身上收回，移到震惊脸的程白身上。 似是感受到这股视线程白抬起头，对着程淮比了个唇型。 高看我了？ 就算是邀请吴斌，那吴斌也不会乘着几千公里的路程来参加宴会。 和程歌一样，有钱也请不到。 五年前，国家甚至还想挽留吴斌继续上战场，但被吴斌一口回绝，都这么大年纪了，他想安度晚年。 程淮见此缓缓收回视线，但还是杵在门边，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说，年轻人不要太大惊小怪，围棋九段又如何？ 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就是小娱乐，别太认真了……” 大概是注意到程淮方才的视线，所以程歌身后的吴斌背着手朝程淮方向看去，与其对上视线。 围棋界的死神镰刀，名不虚传，身上的那股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了的…… 程淮不禁咽了一口唾液，闻言唇角几不可察的抽搐一下。 随后溢出礼貌淡笑，朝着对方轻点头，“吴老。” 吴斌似乎并没有想到程淮能认识自己，看着一身清冷的程淮顿了一会儿，随后对着程淮赞许点头。 场面不知何时开始冷却下来，程歌也没有说话，一点动作都没有，看着天花板发呆。 封忆岚望着面前这盘死局，在内心复盘，从哪一步开始，程歌给自己下套的呢？ 是天元周围，还是右下星位？ 这棋……妙啊？ “好了，这没什么的，都是在村子里无聊时候自诩的称号，不用当真。 距离宴会开始也不早了，小歌？我带你去换衣服？” 封忆岚察觉到场面有些说不出的寂静，所以便拍拍手直起身，望着程歌一扬眉。 “行，走。” 程歌一听台阶来了，便点头答应，散漫的起身。 看了棋盘一眼，便摸摸鼻头绕过程白跟着封忆岚走了出去。 “哎等等小歌！” 程白回过神，回头叫住快到门口的程歌。 程歌：…… 不会又要啰嗦了？ 吴斌见状当然知道程白此言何意，便在程淮眼皮子底下给封忆岚递了个眼神示意。 随后便看向程白，“等什么啊？今天毕竟人家是寿星。 不过是抽了一根烟，都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别太操心……” 门口，封忆岚收到示意，便拉着程歌夺门出去。 程淮：…… 虽然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的确，但程歌的胃原本就不好，万一因为吸烟导致肺部出现毛病怎么办？ 程白眼睁睁看着程歌消失的背影，再听着吴斌的话，有些冤枉的叹息。 “吴老，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小歌一声，等会儿海边有烟花和无人机表演……想让她和沈君砚去甲板上看。” 吴斌：…… 所以是他多管闲事了？ 第110章 形象险崩 被封忆岚带走的程歌其实并没有去换礼服，现在的时间还没到七点。 宴会八点多才开始，就算礼服有些许繁琐，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剩下的妆容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就凭程歌这张脸，压根不需要锦上添花。 面部轮廓堪比精修，那些化妆品用在程歌脸上分明就是浪费。 简单涂个口红就不错了。 此时的二楼，封忆岚拉着程歌来到了二楼招待大厅里面。 开门便听见焦晨喊了一嗓子，“胡了！” 封忆岚双手抱着，朝着里面投去视线。 只见焦权父子坐在棋牌桌上，面前摆着较为杂乱的麻将。 四周分别坐着白元、顾澄父女、以及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年轻时就喜欢玩些麻将和纸牌，为此还专门请工人用种水不错的玉雕出这一套麻将来。 这还是几十年前买的，现在市场变了，若是现在还有人想要从她手上买，估计几千万是下不来的。 这一桌麻将用的翡翠都是仅次于祖母绿的。 所以若是放在拍卖行，最终价格不超过五亿，沈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点头的。 此时，染着一头亮眼酒红色的焦晨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一起打牌的顾澄脸色都黑了。 该死，焦晨麻将打的怎么这么溜？天赋要不要这么好？ 不过几局时间下去，这狗玩意儿就赢了她不下三百万？ 她虽然不心疼钱，但也不能这么输下去啊。。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 “哎？再玩一把啊？难不成你今天出门没带钱？”玩的正兴致的焦晨见顾澄一脸不爽的靠着椅子，嘴都快撇到下巴了。 便犯贱的凑过去道。 顾澄抬手将人推开，“再玩下去，我这个月的工资还发不发了？” 焦晨：“你穷了？” 顾澄：“笑话！本小姐怎么可能会穷？ 我的意思是，我这些钱就算是当做奖金发给员工也不想输给你！ 等程爹来了，看她不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顾澄咬牙切齿的扭头看向笑着露出一排白牙的焦晨。 忽然目光扫到了什么，便惊喜的伸头张望向门口。 只见门口那儿，正大咧咧站着两个人。 程歌还有封忆岚。 看见这两人，顾澄嘴角一勾，露出邪魅一笑。 望向一头雾水的焦晨：“你的两位爹来了。” 焦晨：？ 焦晨闻言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便顺着顾澄的视线朝着门口看去。 便发现，程歌还有封忆岚正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朝这边走来。 便立马换上了标准的笑容，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程爹，封爹~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啊？” 封忆岚走到顾澄旁边拉了个板凳坐下，顺便拉了一个放在旁边，身后的程歌顺着坐下。 知道程歌有吸烟的习惯，所以当程歌进来的时候，在场吸烟的全部都自觉掐灭了烟蒂，免得程歌又吸烟。 她身体状况原本就不如意，若是再抽烟，也许会间接性导致旧疾复发，后果很严重。 “这不是看你玩儿的挺开心吗，不是，你就这么喜欢叫爹？ 之前不是不让你叫吗？你亲爹还在旁边呢。” 封忆岚望了一眼旁边拿着翡翠麻将认真端详的焦权。 又瞥了一眼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焦晨，嗓音一如既往的懒散。 焦晨无所谓摇头，“我不管，这京城能让我叫爹的人就三个，你怎么劝我我都不会改滴！ 不过，程爹怎么还不去换衣服？这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沈君砚半道还去顶上了，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程爹，你不去找找吗？那可是你男友啊？” 这个问题一问出，沈老夫人的目光也看向程歌，想看看程歌会作何回答。 但没想到，程歌的回答完全出乎沈老夫人意料。 封忆岚旁边的程歌坐姿随意散漫，拿起一个幺鸡和焦权一样端详着，闻言，唇畔扯出一抹笑。 “他又不是什么随身物品，自由空间还是要给的，整天拴在裤腰上总有一天会腻。 再说了，整个船上大多都是年迈的长辈，沈君砚他口味这么重吗？” 而这番话刚说出，便让沈老夫人内心一咯噔！ 完了，沈君砚看来离被程歌嫌弃不远了！ 他口味重不重沈老夫人不在意，倒是程歌这么一说，倒是让她有些担心了。 这万一哪天，程歌把沈君砚给甩了…… 她估计死都不合眼！ 这小子去哪儿了？难不成真…… 哎呀！ 沈老夫人脸上浮上躁意和愁容，惆怅的暗自叹息。 “程爹，不然您怎么能叫程爹呢？沈君砚这样的人物在京城属于抢手货了，您还这么嫌弃呢？ 我要有这么个男朋友，我巴不得天天拴在身上！ 不过，我不是女的，而且我取向女，可惜了！ 我听说，上次您向小橙子请教？效果怎么样啊？沈君砚哭了没？” “咳咳！”程歌闻言回眸一瞪焦晨，沈老夫人还在呢，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 而沈老夫人听着焦晨这段话，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跌宕起伏，不过…… 最后一句话，是她想的那样吗？ 哎呦不得了！他们之间的进展都已经这么快了吗？是沈老夫人太封建还是太老了？ 现在这些小年轻还真是…… 看来还是沈老夫人没跟上时代啊。 还好程歌成年了……不过……让自己救命恩人当自己孙媳妇，怎么样都感觉有一种罪恶感…… 焦晨见程歌脸上有怒，便打了个马哈哈，乖乖回到原位，安静地不像话。 见焦晨没再继续下去，程歌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氛围又一些微妙？ 怎么个微妙法呢？ 全场除了顾澄这个骄傲鬼在那笑着，其余人都是讶然愣怔，目瞪口呆的模样。 而且目光都是看向程歌，这么一来，程歌倒是有些如芒刺背了。 在座的都相当于程歌的长辈，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程歌脸色变得不自然，视线有些飘忽，这才想起来，桌子上还有沈老夫人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会有必要向小橙子请教？ 沈君砚哭没哭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歌想着几句话糊弄过去，那天晚上沈君砚的确哭了，两人甚至差点擦枪走火，但这些程歌……不敢说。 焦晨表示明白的点头，比了个ok手势，但是那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所以…… 哎嘿嘿…… “那个，小歌想看小砚哭是吗？这小子从刚出生的时候就不怎么哭，我差点以为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他还是会哭的，等着奶奶找他啊，把他拉到你面前哭给你看！” “你不满意，那奶奶就用洋葱熏他……” 沈老夫人听见程歌这么说，内心更是暗道不好，急忙出声为沈君砚说话。 现在的沈老夫人就是担心程歌对沈君砚失去兴趣。 这好不容易光宗耀祖一回找了个神医当女友，别给人嫌弃跑了！ 而程歌听到沈老夫人这番话之后，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 高冷形象啊……就这么崩了……哈哈哈！！！涩起来！ 第111章 程歌生日宴1；五百亿不是五百块 程歌低首扶着额，不敢面对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说出这番话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孙子不能满足自己，更何况自己还是她未来的孙媳妇。 不是程歌自信自恋，谁会放走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更何况还是孙子喜欢到极致的救命恩人，为了沈君砚，沈老夫人也该是这种态度。 但此刻的程歌在懊恼刚才自己为什么长了嘴。 长辈在场，这些有些露骨的话说出来，让程歌有些尴尬。 怪就怪当时的程歌忘记了沈老夫人在场。 不对…… 白元，焦权，还有顾澄的父亲，此时都在。 只不过身为被焦晨提及的当事人父亲，顾家主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和锅底一样黑。 她自己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小歌给带歪了？ 好好一个天才，别到时候光研究这些房中之事了。 若是这两年没什么重大事件，程歌的确可以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 但不代表e国一直没有事情。 不过若是等程歌忙起来，那就是真的出大事了。 比如几年前，那场病毒爆发之前，程歌便第一时间锁定了嫌疑人。 那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和e国一直存在往来友好关系的邻国，也就相当于一个小岛国。 那间谍暗藏在f市王家，也是病毒的起源地点。 当天晚上，程歌便将计就计赶往了王家，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病毒传播。 但京城周边还是被波及到了。 在程歌紧密的安排下，京城感染者骤减，但和程歌一样，签订了保密协议。 而那场病毒，就是程歌一直在研究的东西，几乎是抱着丧命风险去研究的。 当时，也是京城最忙的时候。 外网黑客袭击事件，挑衅事件，枪击事件。 这背后的操控人最后被处置了不假，但这解决的人，至今都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和闲云一样，神秘的像是神。 想着想着，顾家主便越想越远，一时间，桌子上更加微妙了。 “奶奶，我们就是瞎说着玩儿的，您别当真，我和沈君砚关系还没到您想的那地步。” 内心斟酌了很久，程歌这才抬起头，挤出一抹弧度看向满脸担忧的沈老太太道。 声音很浅，顺便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焦晨，对方被这么一瞥，也浑身一震，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完蛋！程歌生气了？ 他说什么不好说这个？ 还是当人家奶奶的面儿说这种…… 老少不宜的话题？ 程歌看样子很在意自己在沈老太太眼里的形象，看来是自己多嘴了…… “嗐！没事，奶奶年纪是大了不错，但没你想的那么老封建，年轻气盛，很正常。 就算有一天你真的看不上沈君砚了，也不怪你，人嘛，总有腻的时候……是我们家无福了……” 沈老夫人闻言赶忙摆摆手，失落的笑着安抚程歌。 沈君砚交了个神医女友，这件事就足够沈老夫人吹嘘到死了。 说不定到了下面，还能跟阎王爷炫耀一下：就是她的前孙媳妇，把自己从这儿领回去的！ 沈老夫人些许皱纹的眼底明显含着愁云和失落，程歌一眼便能看出来。 看来……自己在沈老夫人眼里已经变了。 双手交叉在面前，低眸思索一会儿，随后便再次看向老夫人。 “奶奶，沈君砚现在在哪儿？” 这么久了，的确也没见到他，消失之前也没有跟自己打声招呼。 沈老夫人一听询问沈君砚人在哪儿，便沉吟片刻，说道。 “他好像跟着他妈妈去顶层了，要奶奶带你去吗？” 程歌摆手起身，“不用，您继续玩儿，时间不早了，我和忆岚去换衣服，顺便找找他。” 沈沈老夫人闻言便有些了然，前几天沈君砚的秘书一直跟沈君砚打电话。 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好像是要将名下的房子划给谁。 难不成，是准备给程歌当生日礼物？ 沈君砚这孩子的确在情感上没什么经验但是一旦遇到真情。 是一点都不能马虎，在物质上还有金钱感情上，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出手向来阔绰，这次对象是程歌，他兴许会双手奉上自己半辈子的资产。 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他可得好好珍惜啊，就算没有什么感情了，也得看在她的命是程歌救的份上，继续和她交往下去…… 这辈子，死也值了。 两人出门之后，便各分两道，封忆岚去了五楼的更衣室准备衣服什么的，而程歌则是去了顶层大甲板上。 甲板之上，海上的咸味愈发大，但让人感到很舒心，因为船正在行驶，所以风比较猛。 程歌一上来，就看见了比较显眼的两人。 顶层的大甲板风景更是美。 沈夫人和沈君砚坐在简单搭建的棚下，下方是一排排看着就舒服的按摩躺椅。 正在下方坐着的正是沈君砚还有沈夫人，身旁还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 双手戴着手套，抱着一个大盒子，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儿。 而沈君砚则是长腿交叠在一起，一身黑色真丝刺绣衬衫。 黑曜石打磨平整的纽扣在暖黄色灯光下明亮闪烁。 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和矜贵，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而沈夫人则是穿着一身素雅的定制旗袍，面色深沉的看着面前桌子上那一摞红本子。 “这些是不是太少了？” 程歌上来的时候，只听见了这一句。 顺着沈夫人的目光，程歌看见了摞在一起莫约二十多本的……房产证？ 这些……难道是给她准备的？ 程歌站在原地并没有继续往前走，静静地隐没于黑夜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多时，沈君砚清润的嗓音便传来了。 “是挺少的，时间太匆忙，国外的那些手续还没有办好，只能暂时送这些了。 不过我名下的资产，划了五百亿给她，就当作是生日礼物了。您觉得呢？” 暗处，程歌眉心微微蹙起，五百亿？ 还真是大手笔？ 她真的不缺钱。 这五百亿，给程歌干什么？ 炒炒股，翻倍入账难道不好吗？ 沈夫人叹息一声，“五百亿，也不是不少，就是不知道小歌会不会嫌弃……” 程歌嘴边肌肉一抽，五百亿，还少吗？ 她确实不嫌弃，就是沈夫人想太多。 再送下去，沈家家底不空才怪。 “沈阿姨，我要不了这么多钱。” 到了这种地步，程歌不得不走出来，启唇道。 沈夫人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下意识回头看去。 程歌什么时候来的？ 沈君砚听见熟悉的声音和身影，也瞬间将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放下，坐姿稍微端正的看向往这边来的程歌。 “怎么能呢？这次是你的生日，出手不能吝啬，小歌你就收下，这都是小钱……” 沈夫人当即不同意，这钱程歌不收下谁收下？ 能让沈大少出大手笔的人还真挑不出一两个来。 程歌坐下，“沈阿姨，这是五百亿，不是五百块。” 沈夫人：…… “但这对小砚来说不算什么呀？小歌你就别跟小砚客气了，他钱多的没地方放，就当看在阿姨面子上好不好？” 见程歌坚持不答应，沈夫人便抱着程歌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程歌：…… 最后，在沈君砚的美男计，还有沈夫人的助力之下，程歌鬼使神差的再次妥协了。 ———— 伏伏：这两章看的怎么样呢？给个回复呀，是不是速度快了？ 很快咱们程姐就惊艳出场了，伏伏现在白天要兼职，所以有时候白天不会更新，都在晚上更新啦！爱你们！ 第112章 程歌生日宴2；即将开场 程歌无奈之下，收了礼物，正好封忆岚那边打来了电话。 告知要去换衣服，便跟两人打声招呼之后，朝着五楼走去。 而沈君砚也去换了一身。 程歌生日宴，自己身为男朋友，总不能穿着这身衣服丢人现眼？ —— 八点十分，原本一楼的宴会大厅，此刻已经演奏起了柔和乐曲。 悠扬绕耳的小提琴声，还有优雅极致的钢琴声，在这偌大的空间内穿梭着。 周围沉稳低调的黑白交叉色调陈设，和周围不下百盏的水晶霓虹灯。 让整个宴会瞬间充斥着极致奢华和令人望而生畏的沉寂感。 就像是误入了童话世界中恶魔的领地，有一种笼中鸟，插翅也难逃的感觉。 但同样的，这又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浓厚的安全感。 来自四周安插的特警，还有宴会上端着茶杯，笑颜洽谈的老者们。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感觉有一种被全世界保护的安全感。 身后，还有条数米长的淡蓝色泳池，在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辉下银光粼粼。 好像变得不是池水，而是一大块淡蓝色宝石。 顾澄等人早在八点时，便走了下来，和周围的人聊天一边等待程歌到点出现。 周围的各大集团媒体也纷纷开始举起摄像机，拍摄现场的场面，尽量避开人物。 这里的人物都是国家保护级别的，若是暴露他们的身份，等待他们的只有喝茶。 这其中，有一个较为年轻的男生，相貌平庸，似乎刚毕业不久。 他并不知道这里的人物都是何等的尊贵，只知道……他们穿着都很随意普通。 看样子似乎对这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感叹奢华的宴会并不感兴趣。 他们难道都是请来的演员吗？ 如此淡定，估计就是装装样子。 一群老头子，估计应该对这也没有太大感触了，毕竟都快要入土了。 “哎，你待会儿什么都不要管，只需要对着宴会主人公拍照就行了，其他该说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知道吗？” 身边年纪稍微大的男人看着男生面露不屑的样子，便忍不住提醒道。 这男生就是临时找来的摄影师，刚从业没有多久。 他们这些媒体都和程歌熟悉，她和他们老总之间有合作往来，对于她，老板都是当成祖宗一样伺候。 老板都那狗腿模样了，这些人物怎么又能是他们这些小喽啰招惹得起的？ 但这些人物，他又不方便透露，只能稍微提醒一下这新来的男生，希望他不要没事找事。 男生闻言眸底更是不屑，摆弄着摄像机对着四周拍照。 对着男生这不屑一顾的态度，男人表示理解，毕竟一开始他也是这么个模样。 但是在看见程歌几秒钟时间让公司陷入黑色三周之后，就彻底佩服了，不敢造次一点儿。 他提醒都提醒过了，接下来就要看男生自己了。 能不能在新闻界扎根，这得看男生实力如何。 就是小年轻，对一件事情太狂妄了，太自信了。 没吃多少苦头，没经历过磨练。 男子无奈摇头，回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较为隐秘的地方，程淮坐在沙发上抬手望了一眼时间。 时间一晃已经八点二十五分了，还有几分钟时间，宴会就要开场了。 无人机也该出现在海边附近了，这个角度，应该看的很清楚。 现在想来，程淮内心变得愈发紧张。 他还是在为之前维护程冰那件事而感到自责。 不过……忽然想到上一次，程淮眉心便是蹙起。 程冰的地毯下面为什么会有音乐稿呢？而且还是手写的？ 当时程冰说那是她写的，也是业余时间练得字体。 可一个人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把字迹练成那种锋利又狂野的感觉。 当时没细想，敷衍过去，现在想来，倒是疑点重重。 程淮不禁一时间陷入思绪，但很快便从思绪中抽回神。 捏了一下眉心，拿上外套便朝着轮船上的小型电梯走去。 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刚才打电话让程白带程歌去了顶甲板上，此刻人应该到了。 却不想，电梯门还没合上，便被一双手横在中间。 程淮下意识拧眉看去，便发现穿着一身镶钻小黑裙的顾澄。 她端着一杯红酒，几步便走到程淮身旁，伴随着一股清香。 “去顶楼甲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顾澄也是刚才得知的消息，没想到…… 程淮这人虽然看似不靠谱，但实际上就是个有嘴不说话的哑巴哥哥啊？ 把她的小歌歌想象成什么人了？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 程淮只不过是站在程冰那边一会儿罢了，又不是一直站在她那边。 这件事，或许早被程歌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话说回来…… 空气沉默中，顾澄的眼珠子开始乱看。 嘶……这辟谷挺翘啊？！ 看样子劲儿大。 “顾小姐在那边聊的甚欢，程某也就没打扰，而且，程某也不知道顾小姐也有意要去顶甲板。” “还有，顾小姐，你的目光是不是太直白了。” 电梯狭小的空间内，五感被无限放大，程淮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惑感。 但最后一句话，让正看准备悄咪咪拿手机拍个照片的顾澄手一抖，险些让手机掉到程淮挺翘的臀上。 “有这么明显吗？我……就是单纯欣赏而已，程总不会这么小气的叭？” 顾澄不着痕迹的将手机揣回口袋里，轻哼一声嘟囔着说。 程淮闻言目光看去，“那顾小姐欣赏人的方式还挺独特？喜欢盯着一个人的私密部位看？” 程淮尾音上扬，有些许酥麻的沙哑感，好听到想当成来电提示音。 顾澄闻言理直气壮的喝了酒，壮胆。 “又没盯着前面看！” 小气啦的！要不是看着他翘，她顾澄能看一眼？ 程淮：…… 场面不明之际，电梯门直达顶层甲板。 程淮的目光也没在顾澄身上过多停留，回眸径直走了出去。 顾澄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奸笑着拿出了手机。 设为了屏保。 ———— 烟花秀还有无人机要不要跳过呢？还是几句话概括？咱们后面还有小提琴呐 第113章 程歌生日宴；烟花秀和无人机 一切完成之后，顾澄便将酒杯随便放在一边的置物板上，心满意足的朝着程歌那边走去。 程歌的所在位置一眼便能看见，是在棚帐底下的躺椅上。 此刻，轮船的侧面正对着不远处的海滩。 从这个视角往下看，还能看见打着手电筒，在海边忙碌走动的人。 夜晚，头顶上方繁星点点，满月的光芒毫不吝啬的倾洒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 月光下，海面就像玻璃糖纸一样，闪着蔚蓝色的光。 程歌此刻站在甲板边缘，双手搭在栏杆上，微微抬起下巴看着这寂静的夜色。 还有远处的海岸线上不停忙碌的光线。 漆黑一片的甲板边缘看不清楚程歌此刻穿着什么衣服，只知道。 程歌好像穿着长裙，裙底恍若着了火一样，在不远处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显眼。 程淮拿着西服外套，见到站在那甲板上的身影，忽然不敢上前了。 时间快到了，程歌能站在那儿，那便说明程白已经和她说过了。 “程大少爷，你这是又干什么？站在这里充当透明人？” 呼啸的海风中，顾澄娇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程淮下意识侧了侧脸，但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原因无他，不敢过去。 今天是程歌生日，她也许不希望因为他的出现，而被扫了兴致。 顾澄双手环着，昂起下巴来到程淮身边，看着远处那纤瘦的背影啧啧两声。 “如果你是因为担心小程歌因为上次那件事还在生你的气，那我还真是替她感到冤屈。 说不定人家已经忘记了呢？又是烟花表演又是无人机，我不相信程白两个都选。” “程大少爷，这可是增进兄妹感情的唯一机会啊？ 你们身上存在血缘关系，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说，这是你想要的？” 顾澄说完，便不管程淮是怎么想的，抬步便朝着程歌位置走去。 一起的还有沈君砚和程白等人。 时间差不多了，刚才通知下去，让主持人将时间延迟十五分钟。 就是为了让程歌看见这两场表演。 木在原地的程淮，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方才顾澄说的话，不断否认。 这当然不是程淮想要的，自从知道程冰追杀程歌的时候。 程淮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程歌原谅当时冲动的自己。 何不借着这次机会，给程歌道歉呢？ 思索一会，最后还是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向那人堆中。 沈君砚此刻站在程歌身旁，借着月光，看着程歌那张白皙的侧脸，唇边缓缓扬起弧度，“你大哥来了。” 他也是方才恰好看见，心底还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程淮这个人扭捏的很，道歉这种事他实在说不出口。 但沈君砚还是欣赏他，看来真的是悔改了。 “嗯。”程歌看着月色嗯了一声。 随后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 同一时间，程歌那双清眸中也倒映出远处海滩，绽放的一簇簇璀璨夺目的烟花。 那些烟花在天空中肆意且有规律的绽放。 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如同在天上开了朵朵令人惊叹不绝的鲜花。 夜风渐凉，海上的天气有些凉意。 担心程歌穿着衣服薄，所以沈君砚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程歌的肩膀上。 他深邃的眸光一直落在程歌明显愣怔的脸上，还有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眸子上，那里倒映着璀璨绚丽的烟花，还有几不可察的光亮。 惊诧，难以置信，在她眸中都存有。 注意到程歌被风吹散的头发，便抬起手动作极为轻柔的将其刮到她的耳后。 而程歌，也的的确确被眼前的一幕惊艳住了，不禁有些略微失神。 她的十八岁生日宴都没有这种出乎意料的惊喜。 海岸边的烟花持续了一会儿，随后那声音便停下了。 那一块儿瞬间被黑夜笼罩，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就在程歌以为结束之时，眼前便又倒映出方才的场景。 不过这次与方才不同。 这一次，海岸那边的烟花一排接连绽放，金灿灿的烟花落下时。 中心位置又绽放出小烟花来，形成一个字。 程。 紧接着便是：程歌妹妹，十九岁生日快乐！ 再次看到这一幕，程歌内心第一次深受触动，那种从未有过的无措和惊喜笼罩着程歌。 令她眼里有些湿润，但还是让她生生咽回去了，暗暗吸了一口气。 “妹妹，生日快乐。” “这烟花是二哥专门找人定制的，以后你每一次生日，二哥都会找人安排，绝不会敷衍了事。” “你不要觉得很夸张啊，你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二哥和大哥不在，所以更加不能马虎了。 这只是一场表演，等会儿，二哥给你包一个大红包！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红包？” 一旁，程白对程歌的反应又是心疼又是满意。 这场烟花秀若是放在程冰那里，程冰也许只会敷衍高兴一下，转头缠着他要大数额的钱。 但是现在不同，过生日的是他亲妹妹，看着程歌这反应。 也许之前都很忙，并没有时间过生日，就算是有，那也是敷衍过去。 不过现在既然回来了，那程白还有程淮便会尽自己所能帮助程歌。 远处离几人两米远的程淮听见程白这些话，很是复杂。 他不像程白，没勇气去说这些话。 所以只能像是个木头一样站在那儿，顾澄好几次投来的视线都带着无可奈何，还有……恨铁不成钢？ 一场烟花秀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这才完全结束。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此刻的程歌耳边一直环绕着方才程白说的那些话。 眼前一片湿润，并未回头，强压住心底那股酸涩的感觉。 沈夫人见状便抬起手在程歌后背轻轻抚了抚。 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不过是一场烟花秀罢了，感动成这么个可怜样儿…… 程歌没回话，程白也没着急，站在栏杆前，又朝着远处看去。 接下来，就该是程淮的无人机了？ 也不知道程淮安排了什么。 想什么来什么，不远处，方才的烟雾在月光下还未散去。 便见像是群鸟一样的无人机无征兆的腾起，朝着天空这块大黑布上缓缓升起。 无人机的蓝色光线在天空中格外显眼，也让缓和好情绪的程歌，抬头一眼便看见了。 远处空中，无人机在半空中像是龙卷风一样环绕好几圈。 最后在程歌的目光下，变成了一朵立体鲜花，三百六十度旋转一周之后。 便又再次变幻成了一个生日蛋糕的模样。 几千架无人机组合而成的生日蛋糕图案，庞大的像是占据了好几个体育馆。 让人叹为观止，也同时让海滩上的路人对此羡慕不已，纷纷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发到了互联网上。 【京城海滩惊现大型无人机表演秀！是谁家的小公主过生日了？】 【沈家太子爷巨轮入海，成为其女友的生日场地！真宠真爱！】 【f市王家其儿子王一公司市值飙升，一夜间登上全国富豪榜前八宝座！是否能压过程家？】 第114章 程歌生日宴4；关系缓和 轮船之上，眼前的壮景让程歌更是愣神。 明明程白已经提前和自己说过了，会有烟花秀还有无人机。 但没想到，看见那硕大无比的蛋糕上标有十九，和生日快乐的图案时，喉咙又是一紧。 和程白想的一样，程歌的确没怎么正经儿办过一场生日宴会。 每到生日的时候，都是封仁贵他们将生日礼物打包到家门前，送上祝贺。 简单过一下就行了，程歌也不喜欢那些繁琐的过程。 除了去年生日宴，程歌在封仁贵多次劝说下总算给面子办了一场。 那一次生日宴，几乎全e国有名气的人物全部到场，无一缺席。 那一天时间，身为众多大佬的打工人叫苦连天，忙的脚不沾地，头发一夜之间险些秃了。 不过好在程歌不操心，她选的特助年薪五亿，程歌完全信任他。 并且，七险二金的公司毫无怨言，把程歌吩咐的任务完成的井井有条。 可是现在…… 无人机摆成的蛋糕上，一个打火机朝着蜡烛上而去，将蜡烛‘点燃’。 火苗发出红色的光亮，在漫天星辰下非常晃眼，就像是定格的流星，印在程歌的眼里，和心里。 再上面，便是一行立体文字。 祝程歌妹妹十九岁生辰快乐，无忧无虑。 这画面停留了很长时间，而程歌也看了很长时间，内心久久不得平复。 “小歌，你猜猜这个，是谁准备的？” 程白见程歌看的入神，便望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程淮，对着她神秘问道。 这个问题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除了程白，就是程淮，沈君砚在这儿，那就说明这不是他安排的，都已经大出血了。 程歌看着眼前的画面，唇畔牵出一抹笑意。 “大哥。” 因为程歌情绪不太对，所以现场还算很安静，沈夫人无声的安抚程歌，沈君砚静静凝望着她，似乎入了神。 在程歌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便听见程白轻笑一声，往身后看去。 对着显然懵怔的程淮扬起唇瓣，“大哥，妹妹叫你呢？听见了吗？” 程淮又不是耳聋了，怎么能听不见呢？ 他只是……对着一声称呼显得有些无措，一时间没有反应罢了。 良久，程淮这才回神，喉结半滚动了一下，随后干涩的薄唇淡淡露出一笑。 “嗯，听见了。” 看来程歌早就知道是自己了。 但他其实并不感到高兴……因为上一次…… 一想到上次维护程冰，语言伤害了程歌，程淮便难以原谅自己。 可能就算程歌叫自己大哥，也是因为长辈在场？ 顾澄见程淮又露出那不自信的表情，便想扶额长叹。 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人家都变相原谅他了 ，他怎么就是死脑筋呢？ “小歌，你快开导开导程大总裁，再这么下去，你大哥就得内疚死了！”顾澄忍不住说道，而后还对着程淮无奈叹气。 程歌当然知道程淮还在因为上次的那件事感到内疚，但她觉得今天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 “程冰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我这个人喜欢看热闹，所以无论她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对我而言都是小丑表演。 上一次的追杀，那些人并没有伤到我什么，我还得感谢程冰，一年多没有动手了，正好练练手。 其实大哥你并不用觉得内疚，你和程冰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做出下意识的维护也是常合情合理。 那件事我早忘了，而且这没什么，你不是也替我教训程冰了吗？” 程歌转身，后背靠在栏杆上，明显含着水雾的眸子朝着程淮看去。 嗓音虽然比海风还冷，但说出的话却是让程淮狠狠松了一大口气。 程歌真的没有怪自己？ 程淮眼里流露着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 见程淮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顾澄挥了挥手。 “回神啦？咱们时间也过去差不多了，什么事等宴会结束再说？先别急着感动？” 经顾澄这么一打断，程淮也轻颤睫毛拉回了思绪，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嗯好，走。” 沈君砚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拉过程歌的手，轻轻摩挲几下，使得程歌微凉的手变得有温度些。 “如果困了，那我们早点结束？” 相处的这些时间，沈君砚已经完全摸清楚程歌的作息。 一般在这个时间，程歌该困了，而且，程歌的眼白上有些许红血丝。 面对沈君砚的话，程歌顿了下，随后便摇头。 “既然今天长辈都在场，迟一些休息也无妨，时间不早了，下面的人应该等急了。” 见程歌都这么说了，沈君砚也没坚持让她休息。 程淮在得知被原谅之后，原本就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上多了几丝柔和之意，看样子倒是有些人味儿了。 不过……这几天因为担心程歌厌恶自己，所以便没有敢插手程歌还有沈君砚之间的事情。 现在……也不知道程淮哪儿来的火气，突然有些觉得，沈君砚和程歌的进展是不是有些快了？ 都牵上手了，而且这些天一直住在沈家，沈君砚应该会君子的？ 程淮心想，最好能管住下半身。 他记得程白在大学时期，经常好心帮周边小区的流浪公猫进行绝育小手术。 对他而言，只要是雄性都差不多。 程淮也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而是程歌年纪太小了。 而且身体不好，他不希望沈君砚再对她做些伤害身体的事情。 这样不仅把程歌带歪了，而且会给程歌的身体带来不良影响。 而且…… 在程歌从身边走过的时候，程淮叫住了程歌，“小歌等一下。” 程歌听见程淮叫自己，便也顿住脚步，疑惑回眸望去。 “以后少抽烟，对身体不好，改天我忙完工作带你去医院治疗一下胃。” 程淮一直都记得，程白说程歌胃不好，但是到现在，程淮都深陷工作状态。 若不是刚才看见程歌吸烟，程淮都快完了这档子事。 后者闻言低眸沉默一会儿，随后便点了下头。 胃病都是早些年的事情了，现在早好了，被切了三分之一的胃，不过好在没什么后遗症。 找个时间，跟程淮说说。 而身后的沈老夫人还有沈夫人闻言却是欲言又止。 要不要跟程淮说一声，其实程歌，就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闲云圣手呢？ 不过说了，程淮能信吗？ 不过，程歌有胃病？怎么没听沈君砚提起？ 难不成是忘了？ 若真是如此，那沈君砚记性也太差，态度也太不认真了点…… 心想着，沈老夫人失望的目光便看向了沈君砚。 收到视线便回头看去的沈君砚：…… 他倒也不是忘了，他也曾问过程歌，需不需要将她这件事告诉他们。 但她拒绝了。 第115章 惊艳马面裙 此时，距离主持人通知延迟十五分钟之后已经过去十七分钟了。 虽然的确是程歌这位主人公不守时。 但是在场的人都没任何怨言，都在和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封忆岚早早的便下来，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打起游戏，时不时还跟焦晨拌拌嘴。 周围安插的特警也始终如一的站在自己岗位认真工作，保持秩序。 在场所有的来宾都没有意见，包括在那边用餐的一众媒体记者 。 但就是有人不服气了。 坐在工作人员就餐区域的男生，此刻黑着脸用叉子摆弄面前昂贵的牛排。 将其切的不忍直视，差一步就成了肉沫。 身旁之前劝说他的男人正埋头吃饭的时候，便听见了旁边传来瓷器与银器碰撞的刺耳声音。 回头望去，便看见男生脸色黑如锅底，几乎是扭曲的切着面前的牛排。 似乎刀下的牛排是某一个人。 仇人。 愁人。 “你到底吃不吃啊？等会儿还要干活儿呢，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你别给我摆着一副臭脸，说不定在这还能被什么大人物赏识，提拔一下呢，到时候，就衣食无忧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孩子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时间过了，但是主角没有到场，可这再正常不过。 不过就是等几分钟，难不成这男孩的时间还能比在场这些大佬时间宝贵？ 他提醒的够明确了，但愿这男孩长点脑子，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横冲直撞。 “呵，这里能有什么大人物，不就那几个吗？” 男生闻言对此感到不屑一顾，甚至将其当成了笑话。 到现在，他在互联网上见到过的大人物。 不过就是顾家几位，焦权父子，白元师徒，沈家几位，还有程淮两人。 其余还有谁呢？ 就是一些穷屌丝罢了。 端着个老茶缸在那聊天，算什么？ 装逼。 也不知道这程家大小姐到底想搞什么名堂，请这些人过来。 身旁人闻言无奈摇摇头，真是年轻啊…… 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 这些人物，怕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再见到第二次的人物。 太狂妄了。 “咳咳！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女士！刚才的小插曲已经过去。 非常抱歉让各位久等！现在，我们的宴会正式开始！” “接下来有请我们这次的主人公——程歌小姐出场！” 就在一片微妙之时，不远处搭建的台上，传来两位主持人掷地有声的声音。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朝着程歌即将出现的地方看去，也同一时间噤了声。 期待的目光一束束的朝着电梯那边看去。 唰唰唰，周围传来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望去，便会发现。 原本军姿挺拔地特警们纷纷抬手敬标准礼。 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人是国家主席呢。 主持人话落，就餐区域的媒体记者便纷纷撂下碗筷，扛起摄像机就朝着外面跑去。 而那男子，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 一片静默间，电梯的门打开了。 里面只有程歌一个人，因为方才为了方便程歌展现美丽，沈君砚等人也没跟着，从应急电梯走了下来。 此刻，沈老夫人等人正坐在席位上面，满脸笑意的望向电梯口。 水晶灯光的折射下，程歌的身影缓缓迈着步伐走了出来。 一瞬间，媒体的摄像机瞬间向其对焦。 咔咔咔的声音很快响彻整个一楼。 方才在漆黑的环境下，没有看清程歌穿着，此刻的程歌，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酷飒。 霓虹灯光下，程歌身着黑金色的马面裙，上搭一身同色系鎏金飞机袖。 身长一米七二，腰肢被完全勾勒出弧度，气场全开！ 一头墨水般的长发披在脑后，用一根全金设计的短流苏凤簪盘成了半扎发。 尾端留有一些发梢，显得凌乱又有一种朦胧美感。 那张面容上，一双恰到好处的桃花眼轻微上扬，颇有一丝妩，但更多的是邪气。 尤其是那鼻梁上点睛一笔的痣，给程歌增添了一股子桀骜不驯的野性。 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有一种中性英气的美感。 从远看，此刻程歌身着的马面裙好似下身着了火。 裙身随着程歌的步伐摇晃，光是远看，就觉得谁都不能与程歌论美。 但是越走越近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黑色，也不是着了火。 而是暗红色的真丝布料，上方用极为精密的刺绣手艺绣着展翅啼鸣的玄凤。 凤凰羽翼似烈火般熊熊燃烧，尊贵而有力量，栩栩如生！ 就像是真的凤凰被困于这马面裙中。 祥云伴旁，野鹤同鸣，甚为壮阔，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看。 下摆是由蓝金色传统蚕丝线为打底，勾勒出的一条盘旋的龙。 每一针都恍若身处云端，身临其境，叫人挑不出瑕疵来。 玄凤在上，黄龙在下，野鹤成群，细雨延绵，也有一番疯野美感！ 而程歌，抬着轻快的步伐丝毫不紧张的承受众人的目光，朝着台上走去 。 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别人嘴里那蛮横无理，一无是处的野千金。 倒像是从小接受高等教育，高等礼仪的千金大小姐。 不过，程歌也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只不过被人从小替换罢了。 就如此简单的服饰，便让在场的媒体倒吸凉气。 穿着马面裙过如此隆重的生日宴，也不知道是想宣扬文化，还是敷衍了事。 刚到台上，台下便传来一道明显不悦的质问声音。 “程小姐，请问您方才为什么迟到？” 同行人一噎，感觉要死过去了。 不是，这人有病？！ 找死呢？ 以为自己是谁啊，还为什么迟到？ 就算是程歌把他们晾在这一晚上，他们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出事了可别拉着他下水！ 当时怎么就找了他当临时工具人？ 真是给公司招晦气！ 台上，程歌明显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但很快便目光掠过男子，嗓音清冷，没什么情绪可言。 “方才出了一些事，所以上去一下，不过我貌似已经转告主持人，延迟十几分钟？难道这位是空耳？” 程歌并未想要和他争论，今天她心情不错，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男生被怼的语塞，但还是继续质问，甚至控诉起了程歌。 “程大小姐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吗？您这么不守时，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 “……你这么有意见呢？” 程歌闻言冷笑一声，随后再次看向那年纪不大的男生，微微扬了一下眉梢。 男生对程歌这回答明显不满，“我们难道不能没意见吗？ 您要知道，您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像头拍着，甚至全程直播。 您若是落了个不守时的污点，对您也没有好处，难道不是吗？” “你话还挺多？你想如何？” 程歌看了男生一会儿，随后便皮笑肉不笑的问。 封忆岚：这不长眼的得被全世界封杀。 这不是把自己的脖子锁死在断头台上吗？ “身为您的妹妹，程冰小姐，她在小提琴方面有一些成就，所以身为姐姐，您应该也会？ 今天也不知道在座各位和在下，能否有那荣幸，听程歌小姐演奏一曲？” 就是一个乡巴佬，居然让程家对小冰如此不公平？看他不让她难堪！ 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罢了！哪儿有小冰才貌双全？ 第116章 挑衅，代价 自从那男孩说出这句话之后，周围媒体一片低声哗然，纷纷侧目看向这没有眼力见的男孩。 这家老板到底有没有和他说，这些人物都是天级别的，不能招惹啊？ 就算是再大的公司又如何？把这群人得罪了，没好果子吃！ 尤其是程歌还有封忆岚啊？ 国家重点保护对象！就连首席他老人家都得礼让三分…… 就算再没脑子，沈家还在，他们还是这场宴会的东家，也得尊敬一点？ 能坐上这船，已经是几辈子积德了。 他居然还让程歌拉小提琴？还提及程冰？ 难不成他是断网了不成？不知道现在程冰等人已经成为京城笑柄了吗？ 人人都能践踏几下。 他是脑子不行，还是说，他是程冰的某个追求者？ 所以拿程冰来恶心程歌？ 在场的其余人，还有沈老夫人听见男生说的话，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 好好的日子，非要提及晦气东西。 台上的程歌看着那男生久久未开口，沈夫人见状，便朝着不远处的管家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将人拉下去。 管家接收到示意之后，便想着带两人请男生出去。 但是就在快要动手的时候，便听见坐在一旁沙发上玩手机的封忆岚冷蔑的声音。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笑话真多，你有什么格儿让小歌给你演奏小提琴？” “呵，我当然不知道程歌小姐拉小提琴能要多少钱。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能出的起这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男孩放下手中的摄像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夹在手指缝中，朝着封忆岚的方向看去。 原本以为对方会惊讶，毕竟这张卡里面可是有五十多万呢，相当于他两个月的零花钱。 怎料封忆岚随意一瞥，便连同身旁的焦晨笑得前仰后合。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见到封忆岚在那毫无形象的大笑，那男生显然不悦，眉心拧成了川字。 封忆岚摆摆手，看向男生的目光带着可惜？ “就你手上这张卡，里面都没有五十万？连小歌的琴包都买不了，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呢？” 封忆岚瞥向他手中那张卡，她这辈子什么卡没见过。 这张卡里顶多五十万，还真买不起音乐协会副会长的一场小提琴演奏。 出场费都不够。 那男生闻言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在那跳脚。 “你什么意思？她的琴包难道是金镶玉的不成？莫不是在吓唬我？ 你这么说，不会是不敢让程歌小姐拉小提琴？ 还是说，程歌小姐当真一无是处？” 现场一片诡异的安静，海上呼啸的风，就像是深渊的呼喊。 让整个场子瞬间冷却下来，温度还在不断骤减，冷得周围侍者瑟瑟发抖…… 一无是处？ “倘若她一无是处，那在座尔等都是废物！ 年轻人，不要太狂妄，你的家族，承受不起你这么作。” 一旁坐在席位上的白元闻言重重哼了一声，中气十足地冲那男生厉色道。 那男生见白元这么说，的确是有些觉得，这个生日宴实在是太诡异了。 但是他又想来，在场所有人都在维护程歌，但程歌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一句。 这不就是怕了吗？ 白元这些人在这，无非就是因为和沈家有些关系，所以看在沈家面子上来为程歌过生辰。 而程歌呢？若是真怕了，那么她的窘态就会被全世界关注。 到时候，程歌身上就会挂一个空有其表的废物头衔！ 而程冰，则是会被全世界的人心疼，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却被程家人嫌弃？ 真是不可理喻！ 程家难道是眼瞎了不成？ 他坚定的朝着台上面无表情的程歌看去，随后冷笑一声，挑衅地问。 “白老，我……” “行，我可以拉琴，不过代价，你得承受住。” 程歌已经许久没有碰小提琴了，不过肌肉记忆还在，正好今年无聊，拉来玩玩儿也不错。 毕竟不久之后，就是音乐大赛，得找找感觉，好点评选手。 程歌最烦的便是程冰，既然这男生拿程冰在她的生日宴上恶心自己，那便别怪程歌手下不留情了。 仗着全场直播，所以威胁自己？ 程歌欣赏他，但不代表会放过他。 “程歌小姐还真是架子大，我还真好奇，我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听程歌小姐拉这小提琴？ 不过……如果这钱花的不值，那在下能嘲笑程歌小姐？” 其实男生不知道的是，在他和程歌叫板的时候，在场所有摄像机全部关闭。 舞厅内全部都在看着他的笑话。 程歌闻言只是笑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男生，“尊姓大名啊？” 一边的焦晨闻言便立刻拿出手机，准备搜。 身边的顾澄也叫来侍者，低声耳语几句，随后侍者便恭敬的退下，去底层停车场拿指定物件了。 不巧，程歌的小提琴因为出现意外破损，在国外维修了三个月，今天恰好被顾澄带来。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不过说来还真是荒谬，怎么和程冰牵上点干系的人，都有点智障？ 公然挑衅程歌？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非要撞一下南墙才肯罢休吗？ “黄鸣，f市纺织业前十的黄氏纺织老板儿子。” 黄鸣昂起下巴，骄傲的报出自己大名。 而焦晨这边却是眉心紧缩，看着搜索结果陷入沉思。 …… 嘶……家产加起来，还没程歌一天的利息多？ 还以为多厉害呢。 没想到就是个小啰啰。 沈君砚记下名字，俊颜上有些许黑，抬手叫来随行管家，说了几句话。 黄氏…… 挑衅他喜欢的人，也没必要留在f市了。 纺织业有这种人存在，他们公司也存活不了多长时间。 何不帮一把，把他变成程歌的。 而封忆岚父女，则是相视一眼，随后默默打开电脑。 提什么不好，提程冰。 “钱，我多的是，不需要它占我地方，代价是其他东西。” 程歌双目低垂着望向那黄鸣，眼底浮着一团烦躁。 但明显能够看出，程歌这是想玩儿了。 “乐意奉陪！这世界上还没有我黄鸣买不起的！ 但是，如果你拉的琴，不值得这个价格，就要给小冰道歉，真诚的道歉！” 第117章 琴包是木成歌的！ 面对黄鸣的话，程歌只是随意一笑，随后缓缓走到一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她一坐下，便有工作人员上来给她捏肩捶背，生怕怠慢了程歌。 见程歌没回话，更是让黄鸣感到愤怒。 难道程歌不怕吗？仗着有人撑腰肆意妄为？ 就不怕哪天沈君砚厌倦她了，把她抛弃？ 到时候焦权这些人还会正眼看程歌一眼吗？ 白元方才那句话也许只是玩笑话，她就是一个十九岁的黄毛丫头罢了。 这京城和他黄鸣同龄的人多的数不清，难不成还真有逆天的天才不成？ 十九岁就是小提琴家？ 还真是今年第一大笑话！ 她就算拉的再好，也没有程冰万分之一好！ 点评权利在黄鸣手上，只要他摇头，程歌就是一无是处！ 她根本不会小提琴。 沈君砚吩咐完了之后，便长腿微微交叠在一起，靠在红丝绒长款沙发上。 一身西装衬得他成熟不少，那股少年感此刻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股较为明显的肃杀之意。 f市的黄氏纺织，还是前十？ 报错了，若真是前十，在场的众人不会不知道？ 不过就算是前十那又如何？得罪程歌，照样得受到应有的代价。 至于那代价，便是黄氏纺织。 只是出资收购罢了，不是难事。 白元深深地目光朝着一脸阴险的黄鸣看去，在心底给这个人打了个叉号。 真是可惜，他老爹就要因为他儿子的一时冲动，而导致破产。 可惜可惜。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又不是程歌拿刀架在黄鸣的脖子上，让他挑衅她的。 要怪就怪黄鸣糊涂。 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狂妄至极。 除了媒体，剩下的在站在周围的老者，脸色都不好看。 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周边媒体为之胆寒，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到这么个神经病少爷？ 若是到时候人家程歌小姐拉完小提琴了，一个动怒把他们全部扔到海里喂鱼怎么办？！ 他们真是死的冤枉啊！ 等侍者把程歌的琴包拿出来的时候，还在惆怅的记者又是惊叹一声！ 这这这！ 这不是……！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的私人琴包吗！ 因为，那琴包上绣着金黄色的栀子花，上面隐隐约约显现出木成歌的字眼。 栀子花，也是木成歌最喜欢的一种花。 而且，她的琴包是绝对不会外借的！ 程歌到底是谁？ 她该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才能让木成歌那种脾气古怪的人破例？ 记者们此刻真的很想拿起摄像机将这一幕拍下来，但是碍于现在情况……不妙。 因为，聪明的记者已经猜到，这位在黄鸣口中一无是处的程歌小姐。 也许就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木成歌大佬！ 木成歌啊！ 那可是木成歌！多少艺考生都崇膜的人物？ 自创名曲多的数不清，而且每一首的难度都是别人模仿不了的。 就算是强一点的提琴手，也不一定能模仿到精髓！ 那种张狂热烈的节奏，此刻好似都在部分记者的耳中响起。 余音绕梁，跌宕起伏！ 他们都不敢想，程歌若真的是木成歌，那么拉出来的乐曲该有多么美妙！ 可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那侍者身后还跟着一个侍者，怀中同样谨慎小心的抱着琴包。 两人演奏？ “封姐，您也挺长时间没有碰小提琴了？有兴趣去和程姐同奏一曲？看看你们的默契还在不在？” 顾澄歪头看向一边姿势随意，但表情不耐的封忆岚，笑着问。 闻言，封忆岚扬了一下眉尾，“我和你程姐都几年没碰小提琴了。 手法生不生疏都说不准，默契也同样，不过，我了解她的风格，应该和以前都差不多。” 封忆岚以前和程歌一样，对小提琴都挺感兴趣。 但是没办法，封忆岚就是个业余选手，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演出。 所以也就得闲的时候和程歌切磋切磋。 能力上自然是比不过程歌多年的练习。 也不知道程歌为什么非要学习小提琴，有那时间，倒不如研究几个项目。 不过，封忆岚想过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程歌性子犟，不习惯完全倚仗他们的势力。 靠自己打出来的天下，才能写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小提琴算是程歌正式迈入京圈的第一步。 先是得到白元欣赏，随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开辟血路！ 最后成为尊贵的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三年前小提琴专业十级选手，不久之后的音乐大赛主要评委。 此时，记者心跳如雷贯耳，关于木成歌的消息还是在三年前。 因为这三年，间并没有听见关于木成歌的任何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隐退了。 只有云研在社交媒体上有动态，而木成歌连账号都没有。 沙发上，顾澄勾唇一笑，“封姐，您可别谦虚了。 你要是和程姐没默契，那么这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没人能和程姐默契演奏了？ 试试嘛，狠狠甩那什么黄鸣的脸？” 一旁，沈君砚听见了两人的交谈，思索一会儿。 默契…… 他能否也试试呢？ 说不定能被程歌夸赞奖励？ 内心想着，沈君砚回神的时候，目光已经定格在了那台原木色钢琴上。 手指已经跃跃欲试。 他都不敢想，到时候若是程歌满意了，奖励自己时候的场面…… “黄鸣少爷是？我封姐小提琴也拿手，想要上去和程姐合奏一首。 比比默契，这点小要求，黄鸣少爷不会不答应？” 顾澄得到准许，双手环抱着，抬起下巴轻蔑的朝着记者区的黄鸣看去，同时扬声问道。 此时的黄鸣，还没有从那琴包上的图案上回神。 他没记错的话，那是木成歌的琴？ 可木成歌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吗？ 这琴包再次出现…… 难不成……是仿造的？ 他绝对不会相信，程歌是木成歌！ 后面两个字同音罢了，难不成真当自己是木成歌啊？ 顾澄话一出，黄鸣便回神了。 “当然可以，顾小姐随意，不过程歌小姐的那个琴，是你自己的吗？” 程歌早已拿到小提琴，那价格天文数字的小提琴就被她随意的握住。 而琴包则是被随手放在一边的地上。 听到黄鸣这么一问，程歌笑了，“黄鸣少爷看样子话很多，所以到底是拉还是不让拉？” 程歌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而眼里满是冰冷，冻死人不偿命。 甚至，黄鸣有些不敢与她对视。 黄鸣闻言望了程歌一会儿，随后便挤出一抹笑点头，那态度高傲到了极致。 让人有一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第118章 悲切的旋律 “程歌小姐您请自便，在下听着呢。” 这话说的，倒把自己当成什么高人了。 程歌在她眼里成了什么？歌女？ 呵，真是缺乏教育，好歹也是考入全国第二名流大学的人，怎么情商低的如此堪忧？ 会说就说，不会说就闭嘴。 现在是人家的地盘，难道他爸妈没教他做人的基本礼貌吗？ 还大少爷呢，真是抬举他了！ 黄鸣说完，封忆岚便随手将手机扔在柔软的沙发上，慢悠悠的起身。 身上也没穿什么隆重的礼服，就是与往常一样，黑色休闲裤。 上面搭着一件没有商标的衣服，头发和程歌一样，用抓夹抓在脑后。 浑身有种要溢出来的慵懒随性 。 她上台之后，沈君砚也不知何时坐上了琴凳上，距离程歌的位置并不远，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巨大的水晶灯下，折射出来的光辉倾洒在沈君砚的头顶。 黑色西装令他沉稳庄重了不少，其中还裹挟着神秘的气息。 沈君砚会钢琴不错，但在豪门中并不罕见，就算是罕见。 那也是级别不同，沈君砚算是豪门中最会钢琴的人。 见沈君砚上台，还坐在了琴凳上，这让黄鸣闭上了嘴，耶瞬间没了胆子敢有意见。 他难不成真的这么喜欢程歌？ 她虽然是程家真千金不错，但是不代表她与程冰一样，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和花瓶没有区别啊？ 虽然现在看来，程歌貌似真有两把刷子，但…… 黄鸣还是坚信，程歌只是装装样子。 毕竟这是沈家地盘，想要放点提琴曲糊弄一下不是不可能。 台上，程歌漫不经心的站在台中央，透顶的灯光聚在程歌身上。 她的周身瞬间攀上慵懒与不多见的温柔。 而走上台之后的封忆岚一手接过侍者递来的琴包，一边与程歌相视一笑，未达眼底。 她不紧不慢的走向程歌身侧两米差不多。 随后取出不菲的深棕色小提琴，随后将琴包拎给了方才的侍者。 随后与程歌一致动作，握住琴颈，找准脖子位置，卡在下颚处，微微侧颈，目光斜下落在琴身上。 步子向前移了半步，面无表情，等着程歌开始前奏，这样，封忆岚才能找准旋律，跟接下去。 台下，除了面上不屑的黄鸣，其余的人已经自觉的入座，纷纷朝着台上投去期待视线。 屏息噤声。 三年了，程歌是进步了呢，还是原地踏步？ 不过这两者，都挺好。 中心位置，身着工艺精湛马面裙的程歌半阖着眸子，随意散漫中又站姿标准，自然又狂野，身子向一边倾斜着。 光下，程歌握着弓的手缓缓滑动，这一细微动作也让大厅的人瞬间屏息凝神，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 低沉醇厚的音声响起，似是鸟兽嘶啼，深林幽幽，湖水宁静，凄凉之意境，缓缓呈现在众人脑海中。 以程歌为中心，向四周传去。 耳边传来声音，封忆岚便顿了一下，随后便开始跟着动作。 封忆岚大概知道程歌想要演奏什么了，这和往常拉的曲目不一样。 也不是她自编的，看来这是又找到了一些灵感，不过。 封忆岚并不高兴，这灵感还不如不出现。 何苦呢。 台下，封仁贵听见这低低的韵律，也沉默了，这孩子…… 不过，十九年了，当做情绪发泄出来，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深林之中，溪水潺潺流动，一片阴霾，伸手不见五指。 随着程歌熟练的揉弦，又细又长的指尖在琴弦上不断揉动，轻拨。 沉闷而又古老的声音就像是富有魔力一样，将这场面定格住，场下无一人舍得喘息。 从开始到现在不过过去半分钟时间，便让封仁贵和沈老夫人眼里饱含热泪，脸颊上的部分肌肉酸疼的抽搐。 光是听着这低闷的韵律，便能让人感觉心里无尽酸楚。 同样的，在两人拉奏过程中，沈君砚也短时间之内寻找到旋律。 便抬手在琴格上规律移动，和程歌的一样，沉闷而又压抑。 让人很难不身临其境。 这才刚开始而已，一开始就嚣张态度的黄鸣便被这极致悲凉的旋律所惊讶住了。 没想到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和程冰相比起来，貌似程歌……胜一筹？ 黄鸣难以想象，这才多长时间，便险些被程歌实力折服。 黄鸣也听过不少的提琴曲，着名的还有近期的大火提琴曲都听过不少，尤其是木成歌的。 她的音律始终如一的狂野，有一种让人心神震荡，随心所欲的自由感！ 但是越听程歌此时拉的曲目，便有些惊讶住了。 因为，他根本不能挑毛病，现场没有播放任何伴奏曲。 只有程歌拉出的低沉音律。 台上，三人默契十足，寻找到了相应韵律之后，便开始默契演奏起来。 这也许是程歌临时想到的自编曲目。 而沈君砚一直在跟随程歌的节拍走，越弹越感觉不对劲。 这意境，是否太悲切了些？ 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林深处，潺潺小溪变成了肮脏的下水沟，周围荒无人烟，寒风瑟瑟，生命垂危。 潮湿阴冷的环境中，幽林中栖息鸟惊起。 啼鸣声冲破九层云霄之上，阴雨绵绵，让人忍不住感到浑身气鸡皮疙瘩。 萧风瑟瑟，云雾层叠，难辨虚实。 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幽林深处的失事物。 台上，程歌弓一顿，灯光下，程歌合上的眸子半睁开来，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一片死水般。 几秒之后，等封忆岚的复音完了之后，便再次拉出与之前一样的音律来。 不过这次，没几秒钟便转变了。 变成了较为欢快的旋律，像是群鸟嬉戏，野鹤啼鸣，阶梯一样，每一段的意境都与前面的不同。 这次，万水千山，蓝天碧水，无尽欢愉，仿佛看见了孩童般天真烂漫的笑。 还有，民间最朴实无华的温暖时光，这也让此时的场面有所缓和些。 山谷幽幽，九霄之下，便是人间烟火，安谧恬静。 此刻台上，程歌身上的马面裙就像是答案，闲云野鹤，黄龙玄凤，齐聚一堂，不畏世俗，自由自在。 此时的她，就像是悲悯众生的神。 ———— 没有学习过小提琴的伏伏绞尽脑汁才写了这些，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告诉大大一声哦~ 第119章 强劲的爆发力 要说最难以置信和入神的非数黄鸣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人能把悲伤和压抑用小提琴拉到如此高湛的境地？ 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股扑面而来的悲伤从琴弦上缓缓拉出，像是变成了对应的音符，将整个舞厅全部淹没。 黄鸣表情愣怔，望着台上沉浸在琴声中的程歌不禁出了神。 三人如同破次元的纸片人，完美无缺的站在台上，如同闪烁的繁星皓月，璀璨夺目！ 演奏还在继续，而这对于黄鸣而言，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寒意渐渐从脚底升起。 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他，这场赌约他必输无疑！ 他真的输了，输的可笑，输的滑天下之大稽！ 没想到程歌不仅有那个实力，而且超乎他的预料。 音色毫无杂音，韵律让人不禁饱含热泪，深陷其中，恍若这首乐曲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但这也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点，这首乐曲他并没有听说过。 所以……这是程歌的自创曲？ 到了什么级别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自创如此震撼人心的曲子？ 她难道根本就不是程冰口中说的一无是处的花瓶？ 程歌手上拿着的那小提琴，他不会认错，那是木成歌的。 而木成歌性格傲慢不可一世，她绝对不会把私人物品外借他人…… 而程歌性格和木成歌的性子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 黄鸣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程歌……难道就是木成歌？！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黄鸣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程歌怎么会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木成歌？ 木成歌三年前的小提琴级别已经达到十级，已经达到京城教师级别。 可从三年前开始，木成歌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但是她还是被每个音乐生记在了心里，当成前进的目标。 但是程冰若是和程歌相比…… 她小提琴三级，和木成歌差的甚远…… 黄鸣不禁失了神，望着台上的三人久久没有动作，分不出现实与虚幻。 程歌怎么能是木成歌呢…… 就在这时，台上的程歌缓缓睁开眸子，停下了动作，也停下了音。 也使得现场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已经结束了。 封仁贵和白元亦是如此，程歌若是结束，不会动作如此迟钝，想必下面还有。 身旁不远处的封忆岚见程歌没了音，便偏头看向对方。 封忆岚和程歌生活了十几年了，自从那次孤儿院出现间谍，被屠了全院之后。 程歌就像是魔怔了似的，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后院里面无休止学习。 除了休息的四五个小时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空闲时间。 她的时间被安排的很满。 安排人也是她自己。 这一次，现场没有任何摄像头，程歌就算是一嗓子吼出来宣泄情绪，也没有任何问题。 只不过……封忆岚第一次被程歌惊讶到了。 她的小提琴不仅没有退步，而且还比三年前还要令人惊艳。 虽然这一首给人悲苦的感觉，但是细细感受，不是感受不到其中那欢快充实的感觉。 台下，白元更是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是他多想了，她的小提琴一如既往的优秀，意外的惊喜。 可就在众人以为真的结束的时候，沈君砚那双又细又长的指尖，靠在了琴键上。 这边，就要放下小提琴的程歌，忽然听见耳旁传来钢琴温柔的旋律声，这使她不禁感到怔神一瞬。 那温柔的声音逐渐变化，就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感情。 又仿若清晨破晓的阳光，完美融合了方才的旋律当中！ 九霄云下，万物复苏，一片春意盎然。 清早，漆黑而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从东方被撕破一角。 金黄色破晓的阳光从中照射出来，不偏不倚的照进陈旧破败的废墟，湖水沉静，波澜不惊。 万鸟惊起，腾上云霄，肮脏恶臭的湖水在瞬间变成了富有生命的青山泉水。 迷雾散尽，放眼望去皆是万水千山！ 程歌似乎想到了什么，深褐色的冷眸闪烁片刻。 随后便再次将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卡在脖颈处，后背挺起，身材颀长。 拉动琴弦的一瞬间，没有任何杂音的音色和悠扬拔高，似是女高音一样的声音震的人心脏抖三抖！ 那股拔地而起的新生感如竹节一样节节升高，每一秒钟都让人不想错过，五指揉弦的恰到好处。 在白色灯光下，程歌揉动的手指快到看不清楚速度，似是一闪而过的白色绸缎，让人捕捉不到！ 这次，由沈君砚带起来的韵律完全被程歌所接下来，这种无缝衔接之后的感觉更是让人无法自拔，沉浸其中。 亦或者是被程歌如此的反应能力所惊讶到，尤其是黄鸣…… 废墟之上，涅盘重生，就像三年前拯救芸芸众生的神医闲云。 虽隐居于世间的某一处，但却能在每一次世人危难的时候，像是撕破黑暗而破晓的阳光似的，用自己的能力拯救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闲云神秘而睥睨众生，是至高无上的神，又是悲悯天下的神医。 无时无刻都在暗处，地府，与死神博弈，带走本要死去的生灵。 不可触及的云端，也就是她闲云了。 程歌为什么……她这是在刻画闲云吗？ 闲云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她难道见过闲云？还是神海想象捏造出来的？ 居然如此贴合…… 台上，程歌身后碧蓝的游泳池好似成了蔚蓝无边的天空。 脚下的台子成了软绵绵的云，一身暗色马面裙的她此刻就像是闲云本人， 展翅翱翔于天，闲云野鹤做伴，自由散漫，无可约束！ 她的后背，就像是长了一对硕大的金色羽翼，如那马面裙上的玄凤无异。 像统领千万天兵天将的傲世女帝，狂野且君临天下！ 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黄鸣感到心脏好似骤停浑身哆嗦无力，窒息上脑，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种强劲的爆发力，在京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她不是木成歌又是谁？！ 别说是黄鸣了，就连坐在沙发上的白元，更是对此都惊讶的急站了起来！ 白元好像看见宝藏了似的，睁大双目紧盯着台上的程歌，额头上的青筋些许明显，激动的难以控制。 就好像有一种，原本到手的三千块钱人民币，眨眼间变成了一张张货真价实的黄金钞票，毫无预兆的惊喜感！ 真是太惊喜了！ 这种爆发力，比三年前的还要让白元头皮发麻的惊艳！ 浑身血液好像涌上头，沸腾不止，让白元险些激动的晕过去！ “真是精彩啊……真是捡到宝贝了！哈哈哈……” 沈夫人等人何尝不是对此感到惊诧万分？没想到程歌在小提琴方面居然有如此大的天赋和实力？ 同时，也在嫉妒程远夫妇。 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眼不识珠！ 这么一个天才，嫌弃干什么？非要偏心废物…… 第120章 一曲毕，黄家破产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是放了音乐！绝对是……一个人不可能……” 台上，一曲完毕，先暂且不看台下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 台上的程歌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那失神的状态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演奏中。 沈君砚为什么…… 会突然在她结束的时候忽然改变节奏？而且和她先前的音律融合的天衣无缝，恰到好处的惊艳…… 但这却同时也让程歌感到心里的一根弦好似断了，让她豁然开朗。 为什么，不试着忘却过去，享受现实呢？ 虽然，现实也并不如愿，但不知怎么。 想到沈君砚，程歌便觉得内心舒畅很多。 她缓缓将琴交给走过来的侍者，转眸望向沈君砚的方向。 很巧，沈君砚正背靠着钢琴，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正柔柔的凝望着她。 眼里就像刚才的小提琴，毫无杂质，只有深不见底的爱意。 一瞬间，程歌好像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喜欢。 她看上的是沈君砚的那张脸不错。 但此时此刻，程歌觉得，她不应该把他当成临时玩具一样敷衍。 应该尝试去爱他，喜欢他。 两人在台上无声对视，视线在明亮的灯光下交织纠缠。 一股微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晕开，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只不过，台下实在是聒噪。 “嘶……哎？我不懂小提琴，刚才这三个人合奏，相当于什么？” 一曲结束之后，一名记者咋舌向身边人询问道。 记者区域，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便聒噪起来。 “先不说三个人，就方才程歌小姐那种可怕的爆发力。 相当于幼儿园还没毕业，就学完了微积分……” “五分钟，两只手分别画出蒙娜丽莎的微笑。” “刚出生，就会十国语言……” “五分钟背完六级词汇……” “呃……三分钟学会一支舞蹈！” “三分钟弹完野蜂飞舞……” 那名记者闻言瞬间呆住了，顺便石化住了…… 没想到程歌这首不知名曲子居然能达到这种惊人境地？ 这还是人吗？ 不过那种强劲到起鸡皮疙瘩的爆发力让记者根本反驳不了什么，因为现场并没有别放任何的曲目。 若真的像他们所说的这样无敌，那么她还真是好奇，程歌到底在小提琴上多强？ 就连身为音乐协会会长的白元都惊的站起来了？ 看来是真的优秀啊？ “你到底是谁！程歌你别装聋子！” 在一片呢喃声中，黄急得满脸通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若是程歌真的是木成歌，那么程冰下个月的小提琴大赛就完了！ 因为木成歌可是重要评委啊！ 程歌一定会针对程冰的！ 若真的是她，那黄鸣还能找程冰通风报信…… 万一因为一场比赛，而被影响到了心情，那得多让黄鸣心疼啊？ 黄鸣暴躁的声音传入程歌的耳中，让程歌低叹一声，不耐回神看去。 “我是，你能拿我如何？” 程歌承认了，不过这又怎么样？ 黄鸣做不了什么。 再说现场方才就被阻断了信号，演奏结束之后，这才恢复。 黄鸣就是挠破脑袋都找不到能证明她是木成歌的证据。 现在，木成歌的这层身份还不能让程冰知道。 因为程歌想看看到时候，程冰见到自己时候的表情。 不过，算算时间，现在程冰应该无暇顾及这点事情。 她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处境。 程远在程氏集团没有丝毫地位，程淮翻身做主子，程家谁都反对不了他。 程冰就要完了。 而这，才是开始。 程歌漫不经心的话还有冷若冰霜的态度，让黄鸣如遭雷击！五雷轰顶！ 程歌真的是木成歌……？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木成歌？你就是开玩笑的是吗？！你不是！” 黄鸣嘶声力竭的冲着程歌喊道，他的声音几乎传到了大厅的各个角落。 让在场的众人相视一眼，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 程歌冷嗤一声，“想我承认的人是你，否认的还是你，黄鸣少爷，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这么造次？黄家吗？还是程冰？” 程歌目光冷冷低垂，扫向面色如调色盘一样精彩的黄鸣，嗓音冰冷的吓人。 在说出那黄家两个字的时候，程歌声音明显冷了几分，似乎是要把黄家吞食殆尽。 黄鸣头冒冷汗，很想开口与她争吵几句。 但是，奈何气势压不过她，反倒对方的气场逼得他措手不及，无话可说…… “我……我……” 嗓子眼像是有一口痰卡在那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话，就这么浑身哆嗦的看着程歌。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突兀又欢快的铃声吓得黄鸣整个人腿都软了，但还是下意识的拿出来看了一眼。 上面现实两个字：父亲。 他爸并不经常打电话给他，经常在外面办事，只要是有事情了，便会打电话给他。 这一次，为什么时间正好是程歌拉完小提琴？ 脑袋一疼，黄鸣瞬间瞳孔紧缩，想到了在这之前程歌说的代价…… 她钱多的是，所以要其他的…… 那其他的，难道是…… 黄鸣越想越不敢接通这电话，但奈何迫于父亲带来的压迫感，还是颤颤巍巍的接通了电话。 还没开口，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黄鸣父亲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 “你个混账东西！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我只是让你出去历练一下，你干了什么荒唐事！你是不是给我招惹大人物了？！” 听着那边父亲传来的斥骂声，黄鸣的心脏似乎在深渊极速下坠，那股扼喉的窒息感瞬间包裹着他。 听到那大人物三个字时，黄鸣下意识看向了台上站着的程歌。 颤抖着腮帮子，咬牙，“爸……发生什么事了……我……” “你还敢问老子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个败家子败家子！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没用也就罢了，你还给我搞出这么大一个窟窿！ 听说你今天去给沈家做记者了？你跟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把公司的资金链搞断了？！ 你知不知道公司在几分钟之前，就已经破产了！” “我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合作，单子都快签上了。 现在不仅那些大客户退单，就连老客户拒绝合作跑去别家了！老子半辈子都被你搞没了知道吗？！” “你最好给我向那位大人物真心实意道歉！ 就算把头磕的头破血流，也要给我得到那位大人物的原谅！ 否则，我黄成没你这么个丧家门儿子！我不承认！ 你奶奶腿的就等着饿死在外面！” 第121章 白元的不情之请 电话那边，黄成无休止地责骂还在继续。 而黄鸣脸色在这过程中变得瞬间煞白，与白无常无异。 他失神落魄的看着台上那浑身落满光晕的程歌。 此时的她就好像惩戒鳄恶鬼的九霄之神，眸中散发出来的尽是对自己的蔑视和无情。 冷若冰霜，波澜不惊，比万年冰山还要寒冷。 在一片沉默中，和黄成的责骂声中，黄鸣再也不敢肆意妄为。 双膝一软，跪在了昂贵的地毯上。 不疼，但是这对往日嚣张惯了的黄鸣而言就是一种侮辱。 都说被拉下神坛跌入泥潭的感觉不一样，此刻黄鸣算是体会到了。 尊严被更高阶的势力一脚踩住，轻而易举摁到肮脏混浊的泥潭中，原来是这种令人窒息的过程。 不，没有过程。 就算是有，那也是方才那不到五分钟的奏曲时间。 五分钟时间，对于沈家，对于程歌而言，太长。 也许，在开始的时候，黄家就已经出事了…… 黄家手上，还拖欠着员工的工资，这几年的账单一直有问题…… 而且他爸和黑那边有些器官买卖交易…… 就靠着老客户还有最近的大客户吃饭，这才让黄鸣能如此嚣张。 呵…… 家产五亿的黄氏纺织，就因为程歌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破产了…… 这怎么能不可怕呢？ “程大小姐，没必要手段如此狠？我不过是想要见识一下您的小提琴有多么高超。 您有必要对我们这种小公司这么手下不留情吗？ 您的心胸怎么能如此狭隘呢？您这和恶势力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边，黄成不知道何时挂断了电话。 垂在旁边的手也松了，手机页面黑屏一片，就像是黄鸣的心情。 不到几分钟时间，自己就成了一个落魄少爷？ 他目光发狠，但还是绷紧后槽牙望向程歌。 而程歌只是淡笑一声，“我一开始便说了，钱，我多的是，用不着它占我地方。 所以，我要的东西，就是黄氏纺织。 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想针对黄氏，但是，你提了程冰。 还真是巧了，这人，我还真是有点儿厌烦。” “你这不是心胸狭隘是什么？！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 黄鸣跪在地上，双腿软的不能动弹，但是目光却喷火一样的看着程歌竭声咆哮着。 “不好意思，我这人眼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要怪就怪你挑衅我，还是拿程冰挑衅我。 我出场费向来很贵，演出费更是出场费的三倍起步，更别说自创曲目了。 加上精神损失费折合下来，正好是一个黄氏，你那五十万，连我琴包的一角都买不了。” 程歌漫不经心的坐在椅子上，掰着手指头算着，黄氏集团略有耳闻。 不过是和黑市有交易的，破产，不足为惜。 听着程歌这些话，黄鸣气得浑身颤抖，忍无可忍的就要站起来和程歌理论。 但是半道却被周围早已关注着的警察所拦下，押在一边。 “老实点！” 最后，为了不打扰现场诸多大人物，黄鸣嘴上被贴上胶布带了下去。 见人被带下去，程歌这才将目光转向沈君砚。 她能感受到，沈君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挺容易发现的。 封忆岚则是在一旁吃了满嘴狗粮。 别问，问就是刚才沈君砚在程歌火力全开的时候，拿出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最后还在手机上虔诚的亲了一口，兴奋的像是个得了糖的小孩子。 ……这沈家少爷被夺舍了？ “好了，咱们下去，白老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封忆岚说着，便朝着台下沈夫人那边看去。 白元那张嘴从方才到现在就一直保持半张状态，目瞪口呆的。 程歌闻言便顺着封忆岚的视线看去，便发现，白元此时真的和封忆岚形容的那样。 下巴都要掉了。 同样表情的还有沈夫人几人，那种震惊中似乎带着点心疼？ 为什么心疼？ 程歌有些不理解，难道厉害不好吗？ 她拼尽了全力才能被所有人尊敬和恭维，怎么会心疼呢？ 沈君砚在程歌走神之时来到了程歌的身旁，轻轻拉住了程歌的手，这也令程歌回过头。 但最后还是被沈君砚牵着走下去了。 封忆岚：她小程姐什么时候把主动权交给沈君砚了？ 这不像程歌啊？ 但还是啧啧两声，提着琴包走了下去，跟在程歌两人身后来到了白元这边的席位上。 也可以说是沙发上。 程歌刚坐下，就收到了焦晨的大拇指。 “程姐，我词穷了，你太牛逼了。” 焦晨这句话让程歌不免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不词穷？每次夸我都这句话，没个新颖词……” 话音刚落，便听见回神的白元眨着雪亮的眸子，有目的性的看向程歌，声音放的很温柔，但没憋好屁。 “小歌啊，白爷爷有个不情之请……” 程歌一听便知道白元想要说什么，淡淡喝了一口沈君砚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无奈的提醒。 “白爷爷，我还在休假呢，当初还是您强制让我休息的，怎么，您想反悔不成？” 闻言，白元脸上笑容垮下来，央求的看着程歌，伸出一根手指。 “就上一节课，就一节课！两个小时不需要呢……你刚才那段曲子完全超出了你的现级，直接跨了两级，全京城没有人比你更有能力去教学了…… 那些金牌老师会很感激你的……程歌老师，爷爷求你了……” 此时的白元就差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没办法啊？ 程歌若是去教了这堂课，指点指点。 那么将来京城音乐协会便会更难进，筛选人才更是严谨。 到时候，协会里面就只剩下那些不可多得的凤毛麟角了！ 其实现在沈夫人的思绪还在方才程歌承认自己是木成歌时的停留。 木成歌，京城音乐协会地天才选手，自创曲目居多，每一首都是经典。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沈夫人无时无刻都在嫉妒程家。 若是程歌是她的孩子，那该多好？ 只不过……那样就成不了她儿媳妇了…… 哎！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我教不好，可别怪我啊？ 我今年本打算好好休息的，但是那种子还要等我培育，不久之后还要去百华逛一圈儿。 事情也算挺多的，不过当成度假了？而且，您别这样，有点折煞我了。” 那背都要弯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歌是他上司呢…… “嗐！折煞什么啊？小孩子别一天天把这挂在嘴边……” 同意就行啦！ 白元此刻高兴的和孩童无异，劝动程歌教学，以前可没这么容易啊？看来这会儿心情挺不错？ —— 晚安宝贝们～～么么么 第122章 秋梨膏 “可不是折煞我了吗？我多大您多大？ 更何况，再怎么说您也是我上司啊？我可不得放尊重一点儿？” 程歌放下茶杯，颇有些无奈的望向白元。 “你要是乐意，我这个上司的位置给你坐坐也不是问题啊？这不就是你愿不愿意的事儿？” 程歌：“您难道是想明年网上传出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上位不到半年，就猝死的消息？” 白元：“呸呸呸！好了好了不逗了还不行吗？整天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也不嫌晦……” 沈夫人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向程歌的目光更为心疼了，所以关心的话难免脱口而出。 “小歌，你这又是闲云，又是木成歌，不会太累了吗？身体才是第一位啊？” 沈夫人此话一出，程歌脸上的笑意便僵住，变得沉默。 但很快便以无所谓的语气带过去。 “也挺轻松的，还挺简单的，不是很累。” 白元内心：不～累~ 前几年是谁因为一场研究项目差点丧命？ 是谁因为小提琴差点被人下狠手追杀？ 一句轻飘飘的不累，就能把这些盖过翻篇了？ 他可都记在心里呢！ 但虽然程歌嘴上说着不累，但沈夫人怎么会相信呢？ 就是根据程歌的性子，也不可能是说累的人啊？ 这么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不过自打程歌说完之后，沈夫人便没再开口，就算问了，回应自己的也只有否认。 这孩子…… “行，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过几天，在百华开学之前，去走一场就行了，不要求你太累？” 白元见状便看向程歌商量的说。 沈夫人几人：都闲云和木成歌了，为什么还要去百华？玩儿吗？ 程歌点头，淡淡喝了一口茶。 “上次你不是说想喝秋梨膏的吗？我这次给你带来了，我也没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你就将就收下？” 白元说着，便朝着旁边的侍者递了一个眼神。 侍者见状便将白元要送的东西递了过去，放在了茶几上，程歌的面前。 程歌虽然被管着不能抽烟，但是其实也管不住，所以白元便熬了不少的秋梨膏。 对程歌的嗓子也有些帮助，败败火。 面前的玻璃罐子里，褐色粘稠状的秋梨膏让程歌有些愣神。 “我就是随口说说，您怎么还记着呢？”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但内心还是比较舒坦的。 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很不错，对程歌来说很受用。 白元怎么会不知道程歌这是在嘴硬呢？ “我不管啊，这秋梨膏可是白爷爷我亲手熬的！ 我这大半辈子还没给除了你白奶奶之外第二个人熬过呢！你不是也馋吗？” 白元笑得胡子颤颤，内心无奈摇头。 程歌喜欢吃秋梨膏，封仁贵和他都知道，所以他们每年都会找时间给程歌熬一点。 久而久之，秋梨膏险些成了程歌的馋嘴小零食。 沈老夫人望着茶几上那罐不大不小，盛着满当当秋梨膏的罐子，和沈夫人相视一眼，心里有了决定。 无论如何，既然程歌是未来的孙|儿媳妇，那就得把人照顾妥当了！ 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和白元学习一下如何熬制了。 每个人的手艺不同，虽然网上配方一大堆，但是比不上程歌习惯的味道。 “好，我馋还不行吗？那谢谢白爷爷了？” 不收下还能怎么办？程歌的确是喜欢这个味道。 秋梨膏这事儿还是从十岁那年生病开始，之后每年封仁贵都会抽时间给自己熬。 几乎成了习惯。 程淮在一边听的认真，秋梨膏…… 看来以后家里要常备着了。 自从程歌坐下之后，宴席上面的人都纷纷走过来叙旧，和送礼物。 不多时，桌子上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生日礼。 还有包着支票的红包。 时间飞快，光是送礼物和聊天，就花了一小时的时间，所以此刻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时间不早，在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所以程歌便让沈君砚安排上去休息了。 “小歌，今天呢是你十九岁的生日，阿姨也应该掏腰包给你红包，也不多，19亿。 以后你每年多少岁，在生日当天阿姨都会给你相应的红包，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不过阿姨就是想告诉你，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压在心里，累了就休息，知道吗？” 沈夫人将手中的红包塞到了程歌的手心。 随后轻轻的握住程歌的手，那温柔的眸中心疼还未散去。 这段话，让程歌深思了很久，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可带过的话。 沈夫人也没着急，时间太久，沈君砚看样子很着急，也许是时间太晚不想让程歌熬夜？ 今天晚上网上可是很热闹了。 程冰被群嘲，王家因为几秒钟破产而冲上热搜，成为网友激烈谈论的对象。 身为以前和程冰一学校的学生，谁不知道黄鸣。 也就是黄家那少爷，是程冰的狂烈追求者？什么坏事都是他去做的。 甚至还变态的收集购买程冰使用过的东西，人长的坑坑洼洼的，还长了个恋爱脑？ 现在黄家破产，难道是黄鸣那小子去给程冰讨公道了？ 所以被大佬断了财路？ 活该！ 除此之外，还有海边的那条热搜，险些被这两个压下去了。 无人机大型表演，还有大型烟花秀，主人公都是程歌，而且，沈家的巨轮也入了海，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现在程家最受宠的是程歌！而不是那什么野鸡程冰！ 至于为什么程歌来了不到几天就被宠，而反之程冰被抛被放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说，黄鸣难道上了沈家的船，最后招惹到了沈君砚？所以导致破产的？ 这，众人就不知道了，因为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夜晚，萧风瑟瑟，海面波光粼粼。 顾澄和焦晨等人被沈君砚安排在了最豪华的一层，距离很近。 中心卧室内，程歌坐在床头，双手撑着床面，想东西想的入神。 过了盏茶时间，便低低叹了一声，穿着暗色睡袍出了门。 走到隔壁沈君砚的房门，推了开来，门没锁。 见此程歌挑了一下眉头，随后走了进去。 而就在程歌顺手关上门之后，对面顾澄的房门便打开了。 从里面钻出了顾澄。 鬼鬼祟祟的猫腰贴在了门上。 ———— 先暂时小敷衍一下啦，晚上撒糖糖呦，伏伏下午要兼职啦～晚上三更！ 第123章 全阴的八项传染病检查报告 屋内，冷调的光芒遍布整个房间，屋内简单又奢侈的陈设让程歌恍惚一下。 沈君砚和自己的喜好风格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就连房间都是。 但是现在，程歌一直住在沈夫人亲自安排的那个房间内，在那房间里，她睡得很安心。 她站在门边挺长时间的，随后才迈步向着里面走去。 方才她也想了很长时间，到底要不要来沈君砚的房间。 每个人都有隐私，沈君砚就算是自己的男朋友，也更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程歌坐在一旁办公桌的椅子上，松散的靠在椅背上。 低眸回想着当时沈君砚突然变奏的情景。 还有最结束时候，对方那满含情意的黑眸。 很是炙热，但其中夹杂着程歌看不懂的情绪。 和沈夫人差不多，但是比她更深许多。 程歌还在想着，耳边便传来了浴室开门的声音。 程歌瞬间收回思绪，朝着浴室那边看去，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 沈君砚在洗澡。 此刻，冷白的灯光下，浴室门口，身着定制真丝墨色浴袍的他。 一头乌黑的碎发垂落在额前，明显还没有吹干，一缕一缕的搭在剑眉下方，些许凌乱。 一张冷峻的脸颊上，柔和中带着锋利，下颌线甚是分明，薄唇呈玫瑰色，红的像是鲜血似的。 鼻梁高挺，清隽而富有男性荷尔蒙地性张力，摄人心魄，蛊惑人心的邪肆感。 身高一八九的他，浑身肤色呈吓人的冷白色，比这冷白的灯光还要冷白。 此刻，他有些微怔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程歌，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就这么站在那儿与程歌对视。 其实他也听到了方才关门的声音，但是不排除船员来汇报事情的可能性。 但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是程歌？ 一时间，沈君砚有些后悔没有换一身衣服，穿成这样，他魅力都没了。 “沈君砚。” “刚才，为什么在结束的时候突然变奏？” 两人不知道对视多久，程歌这才动了下眸子，嗓音略显暗哑。 眼里泛有明显的红血丝，可以看得出疲惫感。 沈君砚被这么一问，便低声一笑，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挂在门把手上，随后缓步走向程歌那边。 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面对着程歌。 “非要有原因，那就是太苦了，听不下去。” 闻言，程歌明显愣住，随后直直的看向对向沈君砚那双漆黑的眸子。 唇瓣轻启，“你为什么会觉得苦？” 程歌承认，十五岁之前的确是很苦，因为每天都要泡在研究院里面。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练习小提琴，练习棋艺，研究各种数据报表…… 甚至一天只休息不到五小时，要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 但是，结果难道不是好的吗？她成功登顶了！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欺负她。 她不是一开始那个被扔在臭水沟里面的弃婴。 不是被人嘴里一无是处的废物。 这难道不好吗？ 沈君砚望着面前的程歌，低着头牵起程歌的手，攥在手心里。 虽然力道不紧，但是手背上的静脉却是严重凸起，甚至能看清，它在颤抖。 “它就是很苦，比我见到听到的任何事物都苦，因为那是你的成长经历。 可我不想以痛苦为结局，你的结局，不该是那样。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在原基础上改了节奏，所以，你会怪我吗？” 沈君砚心里不是滋味，程歌本该是京城最夺目的星光。 但是，却被程冰父母调换，一颗明珠险些陨落。 老天嫉妒她，却又放过了她，这难道不是苦？ 安静的房间内，沈君砚的声音低哑富有磁性，握着程歌的那只手，传来的温度直达程歌内心深处。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沈君砚脸上移开，闻言，更是感觉喉咙处像是卡了一块大石头，不上不下。 见程歌久久没有回答，只是用那一双清眸盯着自己，眼尾处慢慢溢出晶莹来。 瞳孔上也变得闪烁起来，这是要哭的节奏。 沈君砚也算是有经验的，上一次程歌哭了很长时间，才在妈和他的哄睡下睡着。 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很缺爱，缺少关爱。 沈君砚见状下意识抬手将她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拭去，刚好接住半滴。 “别哭了好不好？怪我怪我……我不该改变节奏擅自做主…… 不哭了好吗？眼睛哭肿了会难受……” 沈君砚这会儿哪还想得了那么多，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抚着，一边轻声的安慰低哄。 程歌再强，也比他小四岁，在沈君砚眼里还是个小孩子罢了，小孩子当然要哄着。 更何况，程歌的童年并不美好。 强又如何？谁都不想背着一身刺。 可实际上，程歌也只掉了那一颗眼泪，剩下的便是内心复杂。 这还是除了白元他们，第一次有外人这么哄她，不厌其烦的哄她…… （伏伏小贴士：这里不是程姐弱势了呦，只是咱们程姐是个缺爱的小孩子罢了~） 程歌从沈君砚怀里出来，双眼下至明显带着淡淡的粉红色，但是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嗓音干涩，带着些许哽的对沈君砚郑重说道。 “沈君砚，从现在开始，我和你谈一场正式的恋爱。” 沈君砚看着止住泪水的程歌，再听着程歌的话，有些许恍神，他忽然想起之前程歌向他坦白的时候…… 貌似说过，是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是程歌记错了，还是一直把沈君砚当成消遣玩具？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现在程歌说什么是什么。 沈君砚难以掩饰的欣喜，看着程歌的目光也闪烁着，似是星河般璀璨。 “好，和小歌谈一场正常的恋爱，以后小歌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在绝对危险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让小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要死，也是我先垫背。” 沈君砚说完，便被程歌一把掐住脸，轻轻揪起一小块。 “你想让我守活寡？” “哪儿舍得啊……” 沈君砚拉住脸上的那只手，靠在唇边轻轻啄了一下，一触即分，唇边永远漾着温柔的笑。 此刻，两人的姿势很暧昧，程歌双腿跨坐在沈君砚的腿上，被沈君砚扶着腰，以免程歌掉下去。 “对了，第一次谈恋爱没经验，这是我的八项传染病检查报告，女朋友要不要验收一下？” 沈君砚说着，便伸手拉开身侧的抽屉，将里面的一张报告拿了出来，递到了程歌面前。 望着面前薄薄的报告纸，程歌大概瞥了一眼结果，上方显示全阴。 便在沈君砚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挥开面前的报告纸。 捧着沈君砚的脸，便吻了下去。 ———— 写感情线，榨干了伏伏的脑汁，屏幕前的宝子，看的咋样啊，伏伏好担心写的不好呀！ 第124章 顾澄，程淮 沈君砚也没想到程歌会突然吻过来，所以眼神明显惊愕了些，呼吸都颤动几下。 但最后还是在面前人不熟练的热吻下，缓缓闭上双目。 搭在程歌腰上的那只手情不自禁的收紧，揽住她的后腰。 最后心甘情愿的将主动权交在程歌手上。 难舍难分，暧昧氛围充斥着整个房间，忘乎所以。 而在一片暧昧氛围中，完完全全苦了门外的偷听不得一点的顾澄。 内心：里面怎么没声音了呢？ 其实也没听的太多，因为隔音太好了，只能听见沈君砚哄程歌的那一段话。 哎呦喂，这位沈大少爷真是不简单，这么喜欢程歌呢？把人当成小孩子一样疼？ 京城最粗的一棵铁树，居然开花了？这是真爱啊？ 看来这辈子都得栽在程歌手上呢？ 哈哈哈…… 此刻的顾澄依旧猫着腰将耳朵贴在门上，恨不得进去看现场直播！ 也正是因为听的入神，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不过……他们不会真的在……哎嘿嘿…… 顾澄心中的黄色小人在肆意作祟着，让她忍不住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想。 不过现在程歌才十九岁，是不是有些太小了？ 沈君砚可是大她四岁啊？虽然说年龄不是问题，但是总感觉给顾澄一种奇怪的感觉。 尤其是背后，飕飕凉风…… 但没有什么能影响到顾澄偷听！ 就在顾澄耸耸肩，准备回去拿手机给程歌发消息的时候，转头便撞到了一堵肉墙。 疼得顾澄闭眼哦了一声，仰头眼冒金星…… 面对这忽然的一堵墙，顾澄捂着脑袋向后踉跄几步。 随后腰间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拖住，往前一带稳住身形，后又便触火似的离开腰。 顾澄心里骂娘，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抬头便怒气冲冲的向来人看去。 不巧，面前的人，正是睡衣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程淮。 鬼东西，他是学了非遗鬼步吗！走路这么没声？！ “顾小姐，您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沈大少爷门口鬼鬼祟祟的，偷听什么呢？” 方才程淮本想着去找程白聊聊天，但没想到恰好撞见顾澄猫腰趴在沈君砚的房门口。 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他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来。 就这么站在顾澄的后面，静静地看着顾澄连连啧声。 但是，程淮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和顾澄也是前不久在顾家买画的时候见过的，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现在，又在这儿遇见了，还是以程歌朋友的身份出现。 而程淮就跟撞邪了似的，关注顾澄。 也许是因为顾澄是程歌的朋友，就把她当成第二个妹妹也无妨，和小歌都是同龄。 一个小屁孩而已，瞎听什么呢？ 顾澄见身后的人是程淮，便下意识朝着程淮身后某个部位看去。 嗯，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京城第一翘屁！ 但很快顾澄便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眼，双眼亮晶晶的移回来，目光落在了程淮敞开的胸膛上。 忽略了方才程淮向自己问的问题。 而反之程淮，将顾澄所有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脸色渐渐黑了起来，变得无言。 但奈何顾澄和程歌是好朋友，所以难听的话程淮还是说不出口。 看就看，少不了几两肉，不与这小丫头计较。 顾澄盯着那性张力爆表的胸膛，口水都快流成一条线了！ 想不到啊？程淮身材比大翘屁还要好？ 内心想着，顾澄这才像是想到什么，丝毫不尴尬的移开视线，无辜的看向程淮。 “你说我？我大半夜的不睡觉……起来找程大少爷聊聊天啊？ 只不过，我不知道程大少爷的房间在哪儿啊？ 所以就挨间找找，还真是巧了，没想到程大少爷就在我后面？” 说完，顾澄还无辜的向着程淮眨了一下眼睛，随后目光便又再次移到了程淮那难以忽略的胸膛上。 真的是，美色误人啊…… 但她总不能说，看见小歌在这里？ 打扰了他们二位的雅致可怎么办啊？ 所以顾澄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牺牲自我了…… 她只是保护自己的好友，又有什么错呢…… 只是这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程淮闻言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酸涩且烦躁的眉心，抱着胳膊再次看向顾澄。 “你找我干什么？” 程淮可忽略不了顾澄看着自己的那目光，好像下一秒都能喷出口水来。 所以此刻的面部表情有些五味杂陈，险些语凝。 这么一问，顾澄倒是不客气了，昂起下巴便看着程淮。 语出惊人直球道，“我看上你了，我要跟你谈恋爱！” 她要天天摸大翘屁！ 这句话一出，程淮不淡定了，忍无可忍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了一下顾澄饱满的额头。 “喝多了？胡说什么呢？” 这顾家小公主还真是涉世未深，情爱这些怎么能这么草率？ 他们才见了多少面？ 他承认，第一次在顾家见面的时候，的确被她的反差感惊讶到，但不代表他对她感兴趣啊？ 更何况，现在程淮工作很忙，就算跟顾澄在一起了，大多数时间也是在公司，顾不得她。 但只见面前的顾澄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朝着自己招了招手，那双雪亮的眸子带着些许俏皮。 说实话，程淮其实并不想听她的。 但还是中邪似的靠了过去。 却不曾想，刚靠过去，便感觉到右脸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奇怪的触觉让程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难以置信的直起身，锁眉严肃看向顾澄。 “顾小姐，胆子挺大？你要知道，可不是你亲一下，我就会跟你在一起的？情爱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这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对于顾澄猝不及防的这一下很是后怕，难道顾澄对于感情就是这么草率吗？ 遇到喜欢的就亲一下？ 那她…… 罢了，程淮也并未多想下去，亲一下又没少块肉，就当被猫舔了一口。 真是奇怪…… ———— 不好意思，今天太累了，大大先睡了，明天抽时间打脸，不是打程淮的脸…… 第125章 怎么样才能不喜欢 顾澄怎么会听呢？ 她低了低眸子，随后唇畔勾起浅浅的弧度。 在程淮较为严肃的目光下上前一步，仰起头看着他……的下巴。 不仅有京城第一翘屁，这身高也是稀缺…… 都快一米九了。（对了，咱们男主身高多少来着） 真是的，顾澄居然有点小嫉妒。 “情爱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难道对程大少爷来说很复杂吗？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这个词吗？” 顾澄眨了一下雪亮的眸子，古灵精怪的模样，和天真的话让程淮不知道如何与这小丫头讲道理。 在他眼里，程歌和顾澄都一样，遇到自己喜欢的就觉得是自己的真爱。 丝毫不会考虑后果，糊涂做事。 所以程淮内心斟酌很久，也没能说出什么重话来，而是态度认真严肃的看着顾澄。 “小歌和你一样的年纪，我都觉得她现在和沈君砚谈恋爱会不妥。 我今年都二十六了，比沈君砚还大三岁。 更何况现在我的事情又很多，就算跟你在一起了，我也没有时间陪你，能懂吗？” 程淮真的很想和顾澄说清楚，甚至很想说重话断了顾澄这天真的想法，但是奈何程淮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顾澄不仅仅和程歌一样的年纪，还和程歌是要好的朋友，相处的时间也很长。 若是因为自己说重话，而让程歌再次疏离他，岂不是适得其反？ 那就功亏一篑了。 好不容易找到亲妹，最后…… 但此话一出，面前的顾澄倒却是眼神闪烁一下。 就如同夜间最晃眼的繁星似的，一眨不眨的看向程淮的脸。 “啊？没想到你都想到年龄的问题了？ 可年龄不是问题啊？外面人不都是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吗？你比我大七岁，应该很会？ 而且，就算没时间陪我，我也不会生气的啊？总要给你个人空间的嘛～” 见顾澄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态度，程淮彻底没辙了。 重话说不出口，好话她不听，顾澄怎么这么固执？ 他有什么好的？非要跟他在一起？ 还一见钟情，年纪不小花样知道的还挺多？ 知道什么是情情爱爱啊？ 程淮看着面前嘴巴扬成无辜弧度的顾澄。 又是抬手拧了一下眉心，现在晚上十点多了，很快便快到十一点了。 他此刻是又困又躁。 最后，又抱着胳膊靠倚靠在墙上，那双深邃难以见底的长眸带着倦意的垂下来看着顾澄。 “怎么样才能不喜欢我？” 程淮真的不想跟顾澄耗下去了，再这么耗下去，不是困死，就是被折腾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耐心在这和她耗。 真是找气受。 不过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没问题，就当给她见面礼了。 程淮的身上有一股寺庙中的味道，并不是很重，很淡很淡。 但又难以忽略，很好闻，给人一种很舒心的安全感。 再配上他如同喝了冰镇红酒一样清冽嘶哑的声音，撩人心弦，诱惑到了骨子里！ 顾澄还挺喜欢听这声音的。 不过问题来了。 要怎么样才能不喜欢他呢……哎嘿嘿！！！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这可是程淮自己说的奥！ 但虽然内心想着，但脸上还是浮现出淡淡的粉云。 目光看向了程淮的胸口和往下。 抿起嘴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想摸摸你的翘屁还有腹肌……给我摸！摸完我就不喜欢你了！我保证！” 顾澄说完，便竖起了中间的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和程淮说。 一脸正经的。 但是……虽然表情正经，但提出来的要怎么这么不正经呢？ 程淮深深地望着面前逐渐心虚的顾澄，久久靠在墙上没有动作。 灯光下，能看得出来，此时的程淮，面色是那么的难以置信和复杂。 腹肌还算正常，但翘屁是…… 这顾家小公主…… 罢了。 程淮犹豫了很长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是没有任何动作，全程盯着顾澄不说话。 顾澄也等的着急，真的是！小气啦的！ 不就是摸一下吗？大不了当成男模一样摸完给钱不就行了吗！ 小气鬼…… 等着，程淮若是今天晚上不答应她，她明天就告诉程歌，程淮喜欢自己！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 嘿嘿，以她和程歌的关系，程歌一定会好好撮合他们！ 到时候程淮就是跳进黄河也摆脱不了是她男朋友的事实！ 就当她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便看见面前的程淮有了动作。 只见他没有丝毫慢动作的抬手，一一解开剩下的扣子。 随后在穿着底裤的前提下，将睡衣朝着腿中间拉了一下，半遮半掩的。 但壮硕的胸膛却是一点也没有被遮盖住。 肌肉纹理线条清晰可见，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魅惑十足。 像是教科书版的八块肌肉一直延伸到人鱼线下。 而就是如此让人血脉喷张的身材，此时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敞开面对顾澄。 顾澄：！ ！ 程淮居然连这种无理的要求都答应她？！ 天哪，占到大便宜了！ 她都不敢想，到时候摸上翘屁的时候，自己会是多么的失控！ “愣着干什么，不是想摸吗？摸。” 顾澄看着程淮腹肌语无伦次的时候，程淮深深叹了一口气提醒道。 只不过最后那一个字，别提多霸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玩趣味小游戏呢？ 顾澄耳朵不禁红了一些，真是的，她顾澄以前可没这么变态，但是一遇到程淮就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以前自己也看那些小书书，但是，她还是个纯洁宝宝啦~ 程淮这么一说，顾澄还要矜持下去干什么？ 所以等程淮话落之后十几秒时间之后，顾澄这才缩着脖子。 隐藏不可言喻的笑容，将手伸到了程淮的腹肌上。 好一通乱揉乱抓！ 腰腹间有些冰凉的手在不断游走，倒是让本来有些准备的程淮倒吸了一口凉气。 “轻点摸……” 不知何时，程淮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欲气，苏的人骨头都麻了…… 顾澄听了之后也是一愣，随后耳朵根像是施了魔法一眼腾一下红了。 但手上动作却是从未停下，在程淮没有叫停之前，她势必要把他腹肌上的每一块纹理全部揉红！嘿嘿…… 程淮虽然是靠在墙壁上，手肘撑在旁边，半遮住面，看不清神色。 但不难看出，他耳根连带着脖子同样也红成了草莓色。 还半下半下的滚喉结。 明明表面清醒的很，但身体却很诚实，生理上该有的反应是一样也没落下。 等顾澄心满意足的摸完之后，便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那是相当的满意！ 随后，便在程淮没有来得及回神反应的的情况下，一巴掌拍在了程淮的屁股上！ 回弹了好几下。 被猝不及防打屁股的程淮：……(ー_ー)!! 身后亲眼目睹一切的程白：？！ （这里可能产生一些争议，因为如果性别调换的话那么顾澄就已经是yy了，但两人剧情走到这里，程淮对顾澄已经有了情愫，大家应该能看出来） 第126章 程淮：我喜欢顾澄？ 沈家的巨轮在海上飘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八点整停靠在了岸边。 程歌下了船之后，便随着程白和程淮回程家了。 而沈君砚原本也打算和程歌一起回去，但奈何公司那边突然有事，要开会。 所以只能无奈看着程白的车子在自己视线中消失。 早不开晚不开，偏偏要到跟着程歌回程家的时候开，这公司真是一天也不想管了。 但是无奈，沈君砚总不能不挣钱。 没钱了，哪儿来的浪漫给程歌？ 所以只能坐上车，开去了公司。 不过总不能一直黏着程歌，若是对方有一天忽然厌烦自己了，那岂不是完了？ —— 这边的高速公路上。 前方司机开车，程淮坐在副驾驶上，程白和程歌坐在后排。 一个无聊的刷着手机，一个靠窗沉思，时不时将目光投去前面的程淮方向。 不多时，程白总算忍不住开口，“大哥，你和顾澄是……什么关系？昨天晚上……” “没什么关系，你看错了。” 程白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程淮果断否认，音色虽然低沉，但不难听出其中的紧张。 昨天晚上顾澄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 程淮整理好衣服，一回头就看见程白站在不远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震惊。 但当时程淮并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想着解释，但没想到，程白一直憋着呢？ 这会儿问出来，不就是憋不住了吗？ 但程歌还在，所以程淮只能否认，找个时间大概解释一下。 程白都嫌弃沈君砚老牛吃嫩草，万一被误解，之后鄙视他…… 那程淮估计和程白一辈子没有话说。 不过听到顾澄两个字的程歌，却是单挑了一下眉尾，随后手指一滑，来到了顾澄的聊天框。 上面显示着的，正是今天早上顾澄轰炸过来的消息。 程歌当时大概看了一眼，也知道了一些，无非就是自己计谋得逞了，她牺牲小我保她和沈君砚。 但是还有几条语音没有听。 话说回来，程歌还当真好奇顾澄都说了一些什么。 想着想着，便点开了其中一条，五十多秒的语音。 瞬间，在极度安静的车内，顾澄的声音从程歌的手机听筒内传来。 “啊——！！程姐你都不知道你大哥的屁股有多翘！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到最翘的一个屁股！ 弹弹软软的，还有那个腹肌！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撞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省略两百字）” 车厢内，安静的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前面的当事人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淮哮喘犯了呢。 现在的小朋友都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不是说好的，不说出来？不许说给程歌？ 还是太放心了。 真是吃了一大堑，他下次再听顾澄的话，他不叫程淮。 程歌却是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程淮看着那么稳重的人，到头来居然栽在了顾澄手上？ 怎么对她放心的？ 明明知道对方的意图，但还是顺着对方。 真是对程淮改观了啊？ 不过…… 从现在开始，程白是不是在骂沈君砚年纪大吃嫩草的时候，也顺带骂了程淮？ 毕竟顾澄也是十九岁。 手机中，顾澄的声音一出，前面程淮的身体便明显一僵，没有说话。 但程白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正在急剧下降。 对此，程白大概猜到了，昨天晚上大概应该是他看见的那样。 但是没想到，程淮如此正人君子的为人，居然让一个女孩子摸那种……地方，着实是让程白有些吃惊。 不过，回忆昨天晚上顾澄那得偿所愿的小表情，似乎乐在其中？ 这，又是让程白惊讶的一点。 是他太久没有恋爱的原因吗？还是自己思想封建了？ 两人都成年了，而且都是你情我愿的，很正常。 但就是如此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到程歌和沈君砚身上，程白便心中升起了无名之火。 恨不得把沈君砚碎尸万段，就地焚烧！ 而正在开车的司机却是憋笑吃瓜吃到撑。 看样子，难道昨天晚上程董被顾家那位小公主给……正法了？ 真是百年一遇的大瓜啊？ 还让司机给听见了，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说出去呢…… “最好给我看牢了你这张嘴。” 就在司机心想要不要拿这个消息来让程淮涨点工资的时候，没想到身旁便传来了程淮凉飕飕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司机感觉全身寒毛直竖，从脚底开始冒冷汗，后背黏糊糊的…… 好似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窒息感。 老板的压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啊…… 见此，程白更是忍不住笑出来。 “大哥，小张现在可是在开车呢，万一把人吓到了，出事怎么办？小歌还在车上呢。” 程白倒是无所谓，毕竟程淮和自己的反应都不差，但程歌现在还在车上，还是万事小心为妙。 更何况，她身份还不简单，万一因为车祸出事，国家失去一栋梁，那可是极大的损失。 程白这么一提醒，司机如受大赦，内心狠狠松了一口气。 虽然程白少爷平时也不这么温柔，但程歌小姐在场，想必他也想给程歌留下好印象。 这温柔的态度，比对程冰时更甚。 果真，程淮听见程歌的字眼时，闭上了嘴，同时缓缓合上眸子，似是不想待在这……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比昨天晚上的凉意还要让程淮窒息难受。 生不如死。 一向沉稳的他在亲妹妹面前痛失形象。 当时怎么就同意了呢？ “小橙子平时不这样，能让她感兴趣的人并不多，大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她成为我嫂子。” 顾澄眼光毒辣，和她认识的这些年还真没遇到什么能让她提起兴趣的。 再说了，如果程淮真的不喜欢顾澄，那为什么要纵容她…… 只不过程歌这句话一说出，同样，程淮一口否认： “我真没喜欢她，我和她只见了不到几面，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一个人若是对异性丝毫没有兴趣，就连看一眼都是厌烦的，不会像你这样无底线的纵容。” 程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紧跟着一长段沉默。 随后，程淮才疑惑出声，呢喃自问，“我喜欢……顾澄？” 第127章 程爹：这盆脏水，老子不接 “这看你啊，你觉得你喜欢她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就算是你亲人也左右不了你。” 面对程淮的自言自语，程歌微耸了下肩膀，百无聊赖的继续点开剩下的语音条。 “真的！程姐，你大哥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完美无缺的人了，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么对我胃口呢？ 长得一副冰山脸，八块腹肌！屁股还贼翘？声音好听，身上的味道也不错！ 天哪，我居然有点喜欢？怎么办呀程姐，再这么下去，我都想当你嫂子了！” 第二条，“不过话说，你大哥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年纪小的。 但这也无所谓了，反正昨天晚上他又不知道你去沈君砚房间了，我给你拦着呢，只要我不说，他绝对不知道！” 这第二条语音一放出来，不仅程淮愣住了，就连程歌自己都木住了，车内温度从前方向后散发，很快降到了冰点。 更别提身边的程白了。 所以……昨天晚上，程歌在沈君砚房间待了一晚上？ 是沈君砚让程歌过去的，还是程歌自己跑过去的？ 但程白还是强压着怒气，握拳靠在额头，靠在了车窗上，望向窗外的沿路风景。 沈君砚啊沈君砚……真是好样儿的！ 程歌顿了片刻，随后便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将手机揣进口袋。 与和程白一样，偏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她为什么要让程淮听语音？ 这不，露馅了？ 自作孽不可活…… 前面的程淮第一时间听见的时候，的确眉心紧锁。 同程白一样的想法，很想将沈君砚五马分尸。 但仔细想想昨天晚上…… 程淮那股怒气便渐渐消散了。 昨天一晚上都在冲凉，都是因为顾澄胡闹的那一阵…… 他这是怎么了？ 他难道真的畜生到喜欢小七岁的人了？ 程淮内心复杂，随后索性闭上眸子不去想。 一路上，因为一段来自顾澄的语音，变得静默，让司机倍感压力。 等几人到程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最快的车速。 新换的管家见程淮等人走过来了，便赶忙上前推开大门，给恭敬的弯腰颔首： “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午饭已经让人备好了。” 程淮边走边颔首，走了进门，不过刚走进去，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程冰红着眼眶坐在餐桌前，身上虽然穿着昂贵的睡衣，但还是难以遮掩那狼狈的状态。 上次被封忆岚从泥洼打到猪圈，身上有不少的擦伤，现在还没有好。 伤痕还是很明显。 而此时她的旁边，正坐着程老夫妇还有程远夫妻。 程夫人心疼的端着碗，里面似乎盛着燕窝粥？ 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了程冰的嘴边，轻哄着想让人喝下。 但是程冰却是将脸朝着一边别去，不愿喝下。 “小冰，你这样不吃不喝的可怎么办啊？ 会对身体不好的，你从小体质弱，不吃饭怎么能行？ 这燕窝粥可是妈妈亲自熬的，你多少喝一点啊？” 见程冰不吃，程夫人无奈的放下碗，将程冰抱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程歌站在门口，向几人的方向瞧去，那双冷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宛若一湖死水。 后跟上的程白似乎察觉到程歌的不对劲，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发现程冰哽咽的说着。 “可是大哥说了，现在我只是这个家的一个外人。 他资助的大学生……这燕窝很昂贵，我吃了大哥会说我的……” 那叫一个楚楚可怜，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程老夫人闻言脸色瞬间攀上厉色：“你怕他干什么？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起相伴长大的兄妹，某些人才来几天？小冰不怕他！ 有奶奶这老骨头给你做主！难道你大哥连一碗燕窝粥都舍不得给你吃？” 程老夫人说完，身边的程老爷子便也附和几句。 但没等几句话说完，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手上的那款燕窝粥，是今天早上我特意让人从f国空运过来的。 一碗抹零头之后五万美金，是我买回来准备给小歌当补品的。 我倒也不是舍不得这点东西，只是，若是想吃，那你们就自己掏钱买，别花我的。” 程淮站在门口，望着里面融洽的像是一家人的几人，声音由内而外的散发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凌厉感。 的确，以当前的情势来看，程远几人的确要和程冰保持距离。 他话已经说很白了，既然要执意偏心程冰，那就用自己的钱去舔。 程淮只需要承担程冰上学的费用就行了，其他的给一分对他而言都是浪费。 更别提价值四十多万的燕窝了。 但程淮的这番话显然是让老太太不高兴了，当即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程淮！小冰怎么说都是你从小相伴到大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的又如何？ 你何必这么心狠？你的眼里就这么容不得她吗？！ 是不是因为程歌？她才回来几天你就这么偏袒她？放弃小冰？ 你别忘了，要不是没有你爸妈，他们好不容易铺……” “够了！” 程淮冷漠的目光看向满脸愤怒的程老夫人，听着她这番可笑的话，便厉声打断她的话。 都是因为程歌，程歌…… 什么事都怪在程歌身上？ 在他们眼里，程歌就是丧门星吗？ 所以程家到底死谁了？ 让她打心眼里这么痛恨程歌？ 不会是因为程歌回来了，想要一碗水端平，但是发觉根本端不平。 所以将一切的脏水和不顺，都倒在程歌身上？ 程淮这几天，从未对自己的家人如此失望过！ “我能坐在今天的位置，那都是我一个单子一个单子签出来的。 夜以继日熬出来的，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爬上来的，程远替我铺什么路了？ 从我接手程氏集团以来，他就像是没有我这个儿子一样，撒手不管。 跟我提什么历练，他做的那些烂摊子全都是我进了几次医院才彻底解决的！ 还有您现在还是别替程冰着想了，多想想您之后的路。 倘若你们继续偏心程冰，把那莫须有的事情推到小歌身上，那我的地盘不欢迎你们，现在可以滚出去。” 程淮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向前一步，因为程冰的在场。 整个大厅的空气都被污染了，还有她面前，那一桌价值百万的饭菜。 看着程冰那双哭的红肿的双目，程淮便更是心烦意乱。 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装可怜还会什么？ 难怪程淮之前会对程冰产生厌恶，原来是烦了…… 充满刺鼻‘火药味’的偌大客厅内，程淮的话让程远气得满脸涨红。 心脏咚咚咚地直跳，浑身血液直冲上脑，险些让程远心肌梗塞一头栽过去！ “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那是老子一辈子的基业，你凭什么说毁了就毁了？！ 那是老子的公司！我只是交给你保管……” 程远面目峥嵘地指着程淮的那张冷漠无常的脸斥道。 一旁程夫人见此便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程歌。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程家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也是程家的孩子吗？你爸爸身体本就不好，他不能动气……” 程夫人一边将身边的程冰搂在怀里，一边痛心疾首的看着门口面上波澜不惊，冷若冰霜的程歌。 从程远的身体状况，又说到程冰生日宴上。 最后又满脸泪痕和失望的看着程歌，说着想要给她补偿生日宴，和生日礼物。 只不过，从始至终，程夫人嗓子都要冒烟了。 也没见程歌有丝毫情绪波动，双手插兜，无动于衷且置身事外的站在门口。 正午的阳光从程歌的头顶直射下来，完美包裹程歌随风飘扬的碎发。 阳光下银白色的发丝凌乱飘着，给程歌增添了一股慵懒朦胧的冷灵感。 但还是难以遮掩不了她身上散发着的桀骜不驯。 对于程夫人长篇大论的‘教育’，程歌最后才漫不经心抬起眼皮，望向抱在一起如落难母女的两人。 回答了程夫人的第一段话。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程氏集团能落得个这种下场，我很爽。” “他程远身体不好，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老子造成的。” “这盆脏水，老子不接。” 第128章 程冰：你怎么会有木成歌的小提琴？程歌：关你屁事？ 大厅内，程歌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正好能让程夫人听个清楚。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门口，一身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程歌，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的确，若是仔细想想，程远身体不好的确和程歌没有半毛钱关系，毕竟程歌在外十九年这才回来。 但天底下有哪个女儿会不关心自己父母的身体？ 恐怕只有像程歌这种冷血动物？ 程歌的话让程夫人木然了很长时间，她复杂的视线落在程歌身上。 但程歌的目光在说完话之后，便朝着一边移去，没有与其对视。 就这么站在程白身后，完全无视程夫人。 “他是你父亲……” 程夫人良久这才喃喃出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一向耳力较好的程歌听的很清楚。 她没有望向程夫人，冷然启唇：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选择你们。” 这句话，像是一把被冰封已久的刀子，不偏不倚的扎在程夫人的心窝上，鲜血淋漓！ 也正因为这句话，让程夫人陷入了深思，她一开始，是想一碗水端平的啊…… 这时，程淮开口了，他冷漠没有丝毫情绪的双眸看向程远。 “程氏集团现在写着我的名字，不是你程远的。 从现在开始，京城没有程氏集团，只有云穆集团。 好日子，你们也该过腻了，既然各位和程冰如此难舍难分。 就和她一起搬去后院，衣食住行，我会让管家妥善安排好。 一日三餐按照正常的标准来，但钱没有。” 程淮说完，便不顾几人的反对，朝着一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 管家了然，随后便拿出对讲机说了些什么。 不出多时，程歌的身后便跑来了一堆戴着黑色墨镜的黑衣保镖。 训练有素的风一样闪到屋内，来到程夫人等人的面前。 “大哥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妈妈！是你的家人啊？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还不行吗？ 爸妈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我搬走还不行吗？你别生气……” 见程淮做出如此果断决定，还叫来了程家黑衣保镖。 靠在程夫人怀里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的程冰，瞬间挣脱开程夫人的怀抱。 双膝就这么脱力跪了下来，甚至还能够听到与地面接触时‘咚’地一声闷响。 她昂起头用祈求的目光看向门口的程淮，抽噎的摇头说着。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追杀，被区别对待的是她程冰呢。 只不过结果并不像程冰预料的那样，程淮会看在程老夫人的份上放过她…… 程家的后院虽然称不上破败，甚至可以说是小豪了。 但对于现在的主楼来说，压根不够看。 就算程淮把他们送过去了，也不会一切照常，一定会削减不少，更何况，还没钱？ 视线中的程淮，脸上黑的能吓死人，说出来的话也是超出程冰意料。 “这一切本就是你造成的，如果你没有派人追杀小歌，没有因为嫉妒而虐杀那些无辜的人，没有挑拨离间。 我兴许还能让你享有荣华富贵，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 但是程冰，凭什么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最后反而是小歌受到不公平对待，被家里人嫌弃？这不公平啊？ 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他们知道，他们的亲女儿，亲孙女，不是你，而是程歌。 我当然不会亏待我的家人，但也同样不会便宜了你这个外人。 一日三餐，我会派人按照该有的标准送过去，盯着你们吃完自己的食物。” 程淮不紧不慢的说着，每说完一句之后，程冰的脸色便难看僵硬一分。 说完之后，程冰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了。 程淮的意思也就是说，她要吃下那些廉价的饭菜？ 从小娇养长大的程冰怎么能够接受？ 让他的人盯着吃完，不就是防着她吗？ 程淮什么时候如此小肚鸡肠了？ 她含着泪的眸子直愣愣的望着程淮，流转着不可置信和嫌恶…… 都把程老夫人搬出来了，还是没用？程淮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程家这三个种，都是冷血动物没有感情吗？ 程淮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随后对着几人开口。 “这些菜厨房还有备？” 身旁穿着管家制服的管家一听便迅速做出回应。 “有的大少爷，方才老夫人说饿了所以便让厨房挑了一些出来，燕窝粥厨房还有一盅。” 拿这么高的工资，可不得把几位少爷小姐给伺候好了？ 方才程淮提了燕窝，想必也想问，所以管家索性一并回了。 程淮点头，随后抬了下头，目光扫向桌子上的东西。 “全清干净，以最快的速度把饭菜端上来。 把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全部送到该去的地方，省得碍眼。” 程淮说完便抬手松了一下领结，随后便转身看向情绪明显不太好的程歌。 “先和你二哥吃饭，大哥先上去开会？” 不同于刚才的语气，程淮面对程歌的时候，音色明显放的很轻缓温柔，和程白差不多。 这大概就是亲缘关系的缘故？ 真是神奇，以前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真没有这种感觉。 程歌闻言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见此，程淮也没在意，毕竟程歌的确话不多。 这大概就是大佬的傲慢？ 挺可爱的。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比程冰不知强了多少倍。 但此时程淮并没有多想，距离会议开始还不剩十分钟，他得上去准备一下。 云穆集团是京城位列前五的设计公司，另外还兼顾科技。 现在不仅要忙下个季度的设计展，还要忙下个月的新款手机上市。 事情很多。 虽然公司没有闲人，但一忙起来，人就少了。 所以程淮并没有闲空吃饭，只能用咖啡对付一口。 迈着沉稳而快速的步伐朝着电梯走去，很快便到了相应楼层。 而程淮上楼之后，黑衣保镖便动作快速的上手。 “几位，是需要我们亲自动手，还是各位自己走？” 不走的话，他们可要动粗了。 他们是程淮的人，又不是程家的人。 他们卖命的对象是程淮，既然程淮吩咐了，就要做的果断。 望着面前八九个黑衣保镖，程远更是直喘粗气。 “滚开！老子自己走！” 说着，便拉上快要气死过去的程老夫人两人，一把推开堵在面前的保镖，走向了门口。 程夫人对此也是将地上的程冰心疼拉起，横了一眼保镖。 半搂着失魂落魄的程冰往门口走去。 而站在门口的程歌，为了方便程远等人离开。 贴心的往旁边门框上一靠，长腿随意弯着抵在墙上，双手环抱， 而程白也是一样，靠在程歌的对面门框上。 两人门神一样站在门口，让靠近的程远恨不得破口大骂！ 但程冰却是注意到了一个东西。 程歌右肩膀上背着的黑色琴包。 那琴包，完完全全的展露在程冰的面前，视线中。 明明是燥热天，但此刻看见程冰的人恍若一瞬间坠入无间地狱，五雷轰顶，三魂丢了七魄！ 如果她没有记错，和看错的话。 这琴包是木成歌的……？！ 程歌怎么会有木成歌的琴包呢？！ 难道程歌是木成歌吗？ 但……这怎么可能！？ 八月天，似是有一盆冰水从程冰头顶浇下，让程冰毛骨悚然。 盯着那琴包，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有木成歌的小提琴？！” 程冰这一激动一问，让程夫人和程远也相继回头，视线往程歌肩膀上挂着的包看去。 一瞬间，两人的表情与程冰的表情一毫不差，一时间百感交集。 但程歌闻言，却是冷嗤一声，散漫的将目光落向程冰那怛然失色的脸。 皮笑肉不笑的弯出冷蔑的弧度。 “关、你、屁、事。” “有这闲工夫看东西，倒不如花点心思想想之后该怎么过。” （注：程家庄园主楼有十二层，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说明一下。） 第129章 程冰咬人 程歌倚在门上，似笑非笑的对程冰说完。 便冷瞥了一眼程冰身边目光落向琴包上面，明显愣怔呆木的程夫人。 步子一转便朝着里面走去，但还未走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程冰失控的声音。 “你不是木成歌对不对？！木成歌绝对不是你……这是你仿造的赝品是吗？！” 程冰声嘶力竭的冲程歌的背影，猩红着双目道。 但还没有等程歌回答，便被一边的黑衣保镖呵斥住。 “住嘴！怎么跟大小姐说话的？来人，还不快请这位到后院？ 耽误了大小姐用餐，你们就等着被扣工资！” 领头的保镖队长朝着身后的人厉声道。 程淮给他们开的工资一年，加起来都能在京城买一个两室一厅了，待遇更是挑不出毛病来。 虽然是豪门，可人家压根没有暴脾气，程白温柔有涵养，程淮话少好伺候。 再说了，现在程家是程淮掌管，他们也是为程淮卖命，就算这几人曾经是主子又如何？ 这些人，现在的处境连他们都不如，落魄凤凰不如鸡大概就是这样了。 现在的任务，就是保证程歌有一个优良的用餐环境。 程冰在这吵吵嚷嚷的，打扰了程歌的心情怎么办？ 若是程歌被影响到了心情，那等待他们的不就只有扣工资了？ 领头的人说完，身后的一众保镖便迅速上前。 不顾几人的挣扎将人扣住，强制性的把人压到观园车上，前往后院。 对于这，程歌还算有些满意，看来这些保镖也不是木头桩子，还不错。 碍眼的人被带走之后，程歌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将琴包交给管家之后，便坐在餐桌上了。 面前的食材都是今天早上程淮命人空运过来的，新鲜的同时也很昂贵。 就程歌此刻眼前的这些，加起来折合人民币都上百万了。 见程歌坐下，身边的管家便领着一人来到了程歌的身侧，将托盘上的一盅燕窝端在了程歌的面前。 “大小姐，这是大少爷昨天晚上特意让人空运过来的金丝燕窝，这款燕窝在f国拍出了四万美元的价格。 程淮少爷原本拍了两份，但厨房有个新来的不懂事，让它给程冰吃了，那人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管家弯腰说完之后，便颔首退下了，只留下两个布菜的佣人。 程歌看着满桌的菜肴，动了筷子。 —— 而此时的后院。 程冰被保镖粗暴的扔到草坪上，疼的她面色扭曲。 “走。” 领头的完全忽视程冰朝着自己投来的怨恨视线，转身便朝着自己岗位而去。 待保镖全部走了之后，便紧跟着迎面走来了几名佣人。 这几人脸上丝毫没有以前对程冰的尊敬，甚至其中一个还对着程冰嗤笑一声。 对于程冰此时的处境，他们可以说是畅快！ “走程小姐？难道您现在还要别人请不成？” 女佣走到程冰的面前，脚尖对着她的脸，语气更是不屑。 躺在地上的程冰看着面前的脚，发狠疯了一样的抱着女佣的腿咬了一口。 用尽了全身力气，像是要把女佣的脚咬下来一块肉。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夏天，女佣都穿着裙子，小腿以下都裸露在外。 所以在程冰下嘴之后，周围便渗出了猩红色，正沿着女佣的腿往下流淌。 “啊——！程冰你干什么？你快松开我！快救我啊……” 对于程冰如此突然的举动，女佣丝毫没有防备，就这么被程冰咬了个正着。 但当她想要挣脱的时候发现，此时的程冰就像是一条蛇一样。 盘在自己的腿上，怎么甩，怎么踢都踢不掉…… 周围人见状赶忙上前帮她，抱着程冰的腰就往一边拉扯。 有人薅着程冰的头发趁机扇巴掌，有人已经脱下了五厘米高跟鞋朝着她后背抡打。 可不怪她们趁人之危，谁让之前程冰大小姐架子大呢？ 只不过是还给她罢了。 正心里犯愁的程远听到这边的动静便回头看去。 入眼就看见程冰毫无形象可言的，抱着一女佣的腿便像是丧尸一样的啃咬。 就像是一条失控发疯的疯狗，亦或者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丧尸。 可怖如斯…… 见此情形，程夫人早已被吓晕过去，而程二老也没好到哪儿去，扶着柱子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乱了，真是乱了…… 她老程家怎么就生了这几个大孝子啊？ 看看，都把程冰逼成什么样儿了…… 对于程冰忽然的发疯，管家也及时把人分开，打电话联系了医生来给程冰看看。 虽然现在程冰的确是程家客人不错，但万一这件事传出去，说程家逼死了人，这对程家和程淮都有影响。 直到下午五点，这场闹剧这才结束，那名被程冰咬伤的女佣拿了程白给的治疗费放假去了医院。 伤口还真不小，直接被啃下来一块指关节大小的肉，惨不忍睹。 程白看了都怕得狂犬疫苗。 而他在听当事人们说完之后，便当即去了后院。 房间内，程冰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恍惚，双目无神的看着洁白的床单，身边是哭成泪人的程夫人。 程白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程冰靠在程夫人的怀里，憔悴的像是个受害者。 方才，程白派来的医生与他说，程冰这不是抑郁症，也不是什么精神疾病，只是单纯受刺激发疯罢了。 此时，程白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程冰流眼泪，抽抽噎噎的和程夫人诉说委屈。 “程冰，你是不是不清楚你现在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白这才冷声开口，面无表情的看向床上的程冰。 听见门口传来程白的声音时，程冰明显瑟缩了一下，似是很害怕。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程白的话，倒是程夫人站了起来，双眼也染上了红晕。 “你来这干什么？是来看你爸妈的笑话吗？” 面对程夫人的话，程白始终如一的冷淡。 “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我来，是因为程冰中午咬人的事。” “程冰，还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现在的位置吗？ 你只是程家的客人而已，你没有任何权利殴打虐待程家的人。 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我有权告你。 程家也有权收回对你的一切资助，把你赶出去。 对了，你的父母我找到了，找个时间，你们见一面，了解一下情况。” —— 伏伏碎碎念：剧情加快啦，伏伏尽量写好，接下来就是百华大学了，程姐要掉马了！打脸即将开始！ 第130章 程冰见到亲生父母 程白话音刚落，程冰便感觉大脑宕机，瞳孔紧缩，脸色比一开始还要惨白。 程白说什么？ 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了？ 所以程白一直把王家的要求记在心里？ 一直想让她回到该回的地方？ 那为什么……在程淮将她送那疯人村的时候他没有出面说，说他找到她的父母了？ 程白就是想让她去吃苦头，被封忆岚那些疯子精神病折磨是吗？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很爽吗？ 房间内开着空调，吹在脸上的凉风让人心旷神怡，很是清醒。 但是此刻，这些凉爽的风对于程冰而言。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时的旋风，夹杂着雷鸣，让她觉得无比窒息。 浑身血液倒流，大脑内只剩下程白最后的话。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程白，过了许久这才哑声开口。 “二哥……你就这么恨不得让我离开程家吗？ 我承认，我找人追杀程歌的确……是我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家里就这么容不下我，要把我赶走吗？ 刚才，我也承认，是我冲动了，我可以给她道歉，但是我请求你，我求你了，你别把我赶走好不好？” 程冰抓紧被子，那一双黯淡无神的双眸中含着泪水，一副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程夫人听着程冰这些话，神色颇有些失望的看向程白。 “相处了十九年的时间，就因为一个回来没多久的人，感情说断就断，程白，你是铁石心肠吗？ 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有没有程家？！” 面对程夫人痛彻心扉的话，程白面色并无任何波澜，冷得像是机器人。 “错的人，本就不值得原谅，执迷不悟的是你们，你让我眼里怎么容得下你们？” “铁石心肠又如何？你们对小歌也不是这样吗？ 不闻不问，一出事就把脏水一股脑泼在小歌身上，偏袒这个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的杀人犯？” “都这种地步了，你还奢望我孝敬你什么？在你们眼里，不是只有一个孩子吗？不是程冰吗？” 这些话，有一部分程白很早就想说了，只是碍于程冰受宠所以没有机会插嘴。 但目前，这这罐子已经摔了，也就无所谓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程家这几个人在小时候也没这么惯着程冰。 所以，程冰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只是，程白说完之后，不过只是失神片刻。 便感觉到自己的右脸颊传来一道不小的力道，紧随而至的便是一阵火热和疼痛。 程白被打了。 被程夫人打了。 程白被这巴掌扇的偏过头，随后抵了一下发疼的口腔壁。 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砰一声重重的关上门。 程冰看着紧闭的房门，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眼泪不值钱的掉了下来。 抽噎的声音让程夫人回了神。 她先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发红的手心，内心无尽内疚……她打了程白吗？ 但随后，便被程冰愈发变大的哭声吸引了。 转头便发现程冰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一起，把脸埋进被子中失声痛哭，好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见此，程夫人哪儿还想这么多？匆忙上前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虽然程冰表面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但是，实则内心很是痛快。 程白被打了，不是吗？ 爸妈是她程冰的！ 他们这辈子都会深陷这场迷雾中，除非程冰死了！ 不过……好景不长。 第二天一早八点，程冰看着面前的稀粥还有馒头咸菜的时候，气得很想掀桌子！ 程淮说的不错，她和程夫人几人的伙食不一样。 他们身为程家人，光是早餐每个人就有六菜一汤，很标准足够一个人吃饱。 但是程冰就不一样了，被管家搬了两个板凳，打发在角落蹲着吃。 还是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 这让程冰怎么能受得了？ 这比在封仁贵家里吃的还要差！ “程小姐，您倒是趁热吃啊？这馒头可不便宜。 虽然看着很寒酸，但这馒头可是家里的面点师傅亲自做的，外面卖五十一个呢。 还有这咸菜，这一小蝶就是近百了，这不是时间仓促吗？ 实在找不到比这便宜的，所以只能便宜程小姐了。” 一边看着的佣人见此，便用一种极为阴阳怪气的语气同程冰说道。 不想饿着就吃，若是端着架子不愿意吃，那等着程冰的只有饿死。 一顿早餐三百块，可不是便宜程冰了吗？ 哪个平民家里吃早饭吃三百块啊？ 程冰听着佣人这些话，瞬间用凌厉的目光昂首看去，那怨毒的目光像是要把女佣给撕成碎片。 但女佣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相比程冰，女佣还是喜欢程歌。 人家话少，还温柔大方，昨天晚上只是伺候了她吃晚饭。 人家就大手一挥让她一起坐下来吃，说是把程家当成自家，这样工作效率才会高，认真。 看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 程冰这种只会仗势欺人的野鸡，一辈子也学不来！ 见女佣无视自己，程冰恨恨地攥起拳头，最后还是无奈于饥饿，认命的吃了起来。 表情那叫一个不情不愿，面露嫌弃。 也不知道在嫌弃什么，又不是从垃圾堆捡来的。 一顿饭，几人被盯着吃完之后，程冰便被管家请了出去，带去了昨天晚上程白再三叮嘱的地方。 就是后院的再后面。 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屋内，以往，那是放杂货的地方。 程冰被拉到这里的时候，那门口正坐着两个和程夫人年纪相仿的青年人。 程冰慌了，这两个人怎么长得和她这么像？ 不等着想要往回跑，就被保镖一把推了下后背，踉跄几步，便狼狈的跌在了草坪上。 猝不及防的一下，让程冰不免痛哼一声，也同时引起了坐在椅子上悠闲晒太阳的青年人注意。 那女青年先睁开了眼睛，在清晨刺眼的白芒下缓了一会儿，适应光线，随后便惊喜的站起来，看向了程冰。 “哎呀！宝贝女儿！怎么摔了啊……” ———— 这几章看的如何？程姐出场次数的确有点少了，但很快啦，下一章过后就是百华开学了！ 第131章 三万赡养费 女人说完之后，便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上前准备将程冰扶起来。 但是没等靠近程冰，便见程冰惊恐万状的朝着身后挪去。 但屁股上的疼痛还是让她没能挪动太长一段距离。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不是你女儿！啊！” 程冰惊慌失措的望着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女人。 女人面上很温和，看似很平易近人，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但她眸中的情绪实在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望着程冰的眼神，像是看见了一个宝贝似的。 但并不是宝贝程冰，而是宝贝程冰的钱。 没想到他们这辈子还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听说这儿房子可全都是程家的，哎呀呀，这要是逛起来，岂不是逛花眼了？ 程冰身上应该有不少的钱，她好不容易把程冰生下来。 又冒着坐牢的危险把人给调换，让她来程家这样的豪门当小公主。 程冰不得对她感恩戴德吗？ 哼！ “哎呦宝贝女儿……你这是再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你的妈妈啊？ 这是你爸爸，我为了生下你差点死在手术台上，而且我还有亲缘鉴定报告呢？ 还是你那个二哥拿着你的头发跟我检验的呢。 你二哥人还真好呢，把我们安排在这种大房子里？果然，妈妈没有白生你！ 看来你刚出生那会儿把你调换，是对的，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妈妈很欣慰……” 说话间，女人已经来到了程冰的面前，将人心疼的扶了起来。 但没等继续说，便被程冰一扬手嫌弃的蹙紧眉头。 “你滚开！你不是我妈！我妈是程家主母，我爸是程家家主！ 你们是从哪个下水道跑出来的？乱认什么亲人？” 程冰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嫌恶的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扫视。 但也正是她这段话，让原本想和她好声好气的女人不满意了。 她神色变了一下，脸上和蔼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嘴角缓慢的压下来，面色变得阴沉。 “程冰，你的确是我的女儿，你就是我十九年前调换的孩子。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你能过上如今的生活？ 现在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不少了，程家现在啊，已经对你很失望了，也大改革了。 你在程家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打工的，你跟我们回去，也许还能有个容身之所。” 其实女人本想说让程冰继续留在程家捞钱。 但这周围或许都是程家安插的眼线，还是不轻举妄动了。 见面前的女人情绪如变脸一样快，程冰内心颤了一下，有些话被堵住说不出口的感觉。 但她听完之后，还是吐出了三个字。 “你休想！” 女人见程冰还是如此不听好话，那张脸上便再也没了任何和蔼可亲的迹象了，朝着一边的男人递了一个眼神。 男人见此，便也迟迟起身，背着手朝着程冰走去。 不由分说的直接拽住程冰的头发，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凑到她的耳边压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既然你不想认我们，也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就是你每个月都要给我们三万块钱作为赡养费，否则，你就等着回去给我嫁人！” 男人说着，便将程冰甩了出去，也不管程冰摔倒在地。 而女人的脸上也没有了任何温柔的痕迹，只剩下了对程冰的鄙夷。 此刻对于程冰而言，最重要的莫过于地位了？ 还就不相信了，她程冰在程家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就比不过那个之前被她丢进下水道的？ 卖卖惨，哭几次，女人嘛眼泪最值钱了。 都是男人又不是亲妹妹，难道真的生不出其他感情来吗？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被男人甩到草坪上的程冰，额头磕破了一点，后背摔得生疼。 让她挤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面部皱成了一团。 而面对男子这些话，更是让程冰感到不可置信，以为自己这是听错了。 程淮现在只给自己三千块钱的生活费，让她去哪儿拿这三万块钱给他们？ 虽然内心很震惊，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以她现在的处境，自己是绝对拿不到这三万块钱的，她可不要跟这两人回去嫁人！ 所以这三万块她必须要弄到手…… 程家也是一样，就算程歌回来又如何？到时候那个人替她去参赛夺冠之后，他们自然知道，谁才是有实力的！ 程淮就算不想看见她，也得承认自己的实力！ 还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之前催眠都催的很稳定，他们的眼里只有她程冰。 但现在怎么程歌一回来，都像是恢复神志一样对她好？ 而且，十九年的相处，真的抵不过血脉亲情吗？ 凭什么？ 程冰扶着腰，目光发狠的看向前面站着的两人，随后泄气一样的答应了他们。 “好，我给你们钱，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在外面别提我和你们的关系……” 不就是钱吗，给就给！ 如果他们两人再这么不识好歹，那程冰就得拿他们开刀了…… 但程冰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人并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只是看着程冰莫名笑了下，笑得程冰感觉心底发毛…… “看，还是咱们宝贝女儿孝顺，你下次别这么对孩子了，会吓着她的……” 女人脸上再次露出之前的和蔼笑容，难掩高兴的看向男人说着。 地上，程冰不知道多少次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上昂贵的睡衣上，粘上青色的汁液，嫌恶的皱紧眉头。 方才男人使了不小的力气，所以此时程冰的头皮还是撕裂般的疼…… 真是倒霉透了，程歌是扫把星转世吗？ 面对女人的话，程冰没有理会他们，观园车早被开走，所以程冰只能徒步走回去，这一段路程可不小。 而门口站着的两人却是相视冷笑一声。 “天真，三万只是开始，她程冰好歹也是过了十九年的程家大小姐，随便卖几个包，都比咱们卖一个孩子钱多。 三万块钱够干什么的？” “哼！她最好给老子争气一点，咱们夫妻俩担惊受怕冒险这么多年，总算是能享清福了？”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与往年一样闷热，碧水蓝天，阳光下的风景树印出斑驳树影。 让人忍不住想要小憩一阵。 第132章 开学，炫酷机车出场 百华大学开学之前的前半个月时间里。 因为休假时间太长，程白被上级要求回到宏华继续工作。 宏华最近来了不少实习研究员，能够跟带他们的研究员并没有多少。 人手不够，所以这才让程白紧急返回。 毕竟宏华除了那些初出社会的实习生，还来了不少加急的研究项目。 而宏华的大院长，始终没有出现。 这让程白很多时间想把大院长拎出来大骂一顿，还是不是他的研究院了？ 除了拨款有点儿信，其余时间，连个鬼影程白都没见到过。 就算好奇问了副院长，对方也是含含糊糊糊弄过去。 真是奇怪了，难不成这宏华大院长也是他妹妹不成？ 程歌难道是想把自己累死？ 但这也是程白的工作，并且能成为宏华院长的人在这京城找不出几个来。 上下级关系摆在这，所以程白也就渐渐没了怨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工作。 原本想着在百华大学开学这天，送程歌去学校来着。 但无奈，手头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 所以程白便打电话让沈君砚带程歌去学校。 可哪儿成想，沈君砚原本都七点到程家门口了。 却没想到，管家对他说，程歌一大早五点半，就骑着程白那辆改装之后的机车，背包走了？ 但沈君砚并没有因此停住脚步，坐上车，以最快的速度往百华大学那边赶去。 等程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君砚恰好把百华对面那家咖啡厅买下来，签完合同的钢笔刚放在桌子上。 这倒也不是因为炫富，因为程歌挺喜欢喝咖啡的。 这半个月以来，就见着程歌往e高附近的奶茶店跑，甜品一类吃的不少。 所以沈君砚索性把店买下来，让程歌当老板娘。 这家店吃的比较齐全，酒水饮料，奶茶咖啡，甜品小吃，一应俱全。 听到沈君砚买下咖啡厅的时候，程白显然语凝了几秒。 随后便干脆不管不问了，又不是程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买的。 有时候就该让沈君砚出出血，对自己未来媳妇可不能小气了。 开学这一天，百华的门口，就像是一场大型的豪车展览，富豪区，低于一百万的车都见不到。 但百华也不是什么为富人设立的学校。 所以一些中产阶级和贫困家庭的人看到这些豪车，心里也会产生一些落差。 不过能考入百华的智商都不简单，未来发生的事情都很多。 也同样是不可预知的，靠着自己所学的知识实现财富自由有很大的概率。 早上十点，阳光明媚，树影斑驳交错。 沿路的各品种枫树在这季节形成不同的色彩。 高三米左右，有玫红色的，有黄绿色的，也有红黄绿青同一树的。 那天空直射下来的白色耀眼白芒，就像传送未来的时空穿越机。 让人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也怀念青春的自由飞扬。 此时，学校旁边的校外停车场已经停满轿车。 准大学生们在父母的依依不舍下与同伴结伴而行，一起步入大学的校园。 也就是在这时，原本只有交流声的学校门口，忽然从远处传来‘呜呜’的噪耳声。 这突兀的声音不禁让众人好奇的伸长脑袋探头，齐刷刷地向大路尽头望去。 这一望不得了，众人皆是被惊了一下。 深灰色的大路尽头，一辆漆黑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光芒的改装版机车正向着学校这边极速驶来。 早便看见的人，更是看见了这辆机车在到拐弯口的地方时，那丝滑且炫酷的压弯，有稳又帅！ 闷热的天气下，百华校门口此时寂静声安静的诡异，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被远处驶来的机车吸引。 但距离太远，一时间没有分辨出那是男生骑的车还是女生，只知道，那人穿着与机身一致的黑色。 头盔也是黑色。 但当在几秒之后能看清轮廓和人的时候，众人又是一惊！ 上面的人是女生？！ 这速度可不慢啊？ 但因为有头盔在所以并不能看清这人到底是谁，只知道…… 机身上的那人身体略微前倾，穿着一身黑色，上身搭配一件简单随意的黑色短袖。 弯着的笔直长腿上搭着一条酷飒感满满的黑色多功能链条工装裤。 脚踩一双黑色皮鞋，以身后蓝天白云，火红的枫叶林为背景板，墨黑色的长发在疾风下飞扬。 头盔下露在外面的脖颈，从远处都能看出是扎眼白，扑面而来的飒爽！ 身前那单薄的短袖在极速的风浪下吹得贴肤，露出那段健康且纤细的腰肢。 若是有特写会发现，那一块勾勒出了几近完美的四块隐约腹肌和马甲线。 只不过看的出神几秒，便感觉眼前闪过一条黑色的影子，还有那震耳欲聋的‘呜呜’轰鸣声。 一阵风一样从众人面前越过。 而一直盯着那机车看的人则会发现。 那辆黑色的机车在遇到阻碍的行人时并未减速。 而是以原速度直接避开行人，就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帅啊！ 在当众人回神之后，比学生更为惊讶的是家长。 其中一女士就捂着胸口，朝着停车场那边张望。 “真是太帅了，比你上次开的还要帅！还是一个女孩子呦……啧啧，实在是太漂亮了……” 那女士儿子闻言尴尬了一下，随后也猎奇心理的随着众人的视线，朝着那边张望。 “这姐们到底是谁啊？居然敢在学校门口开车？还这么快？” 其中被避开的人回过神之后浑身冒出冷汗。 感觉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样，劫后余生的腿软靠在身旁人的身上。 “说不定人家赶时间呢？况且，你刚才站的位置是机动车道，挡着别人路了。 再说，学校周围也没不让开车啊？” “不过话说，那姐们是真帅啊？我还没见过有一个人能把弯压得这么丝滑的？” “而且，她那个腰简直了！我还没见过这么细的腰？ 我还看见马甲线了！你说她长相得多漂亮啊？” 一些女生围在一起讨论着的确赶时间的程歌，不过听见这些话的男生则是白眼一下。 “说不定丑的跟癞蛤蟆似的呢？” 这句话，就像是被点燃的导火线一样，让女生堆直接炸了。 “你什么意思啊河童？女生你都嫉妒？不会是根本没人家会机车吗？” “真是开眼了，这年头蛤蟆都开始点评人类了？ 你个男的都觉得自己不如女孩帅了？呵。” “你在出生之前，没让你老祖宗帮你摇个好点儿的皮肤？ 长得七歪八扭，还有勇气嫉妒别人？” 一时间，男生被骂的狗血淋头，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方才的确是有点嫉妒了。 但为什么，她们女的不都是经常搞雌竞吗？怎么这会儿…… 这机车女等会儿长得不好看，看男生怎么骂回去！ 第133章 沈君砚：想你了，理理我？ 而这边刚停好车的程歌显然不知道校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头盔摘下来之后，便有些懊恼怎么没带抓夹，身后这快要及腰的长发闷得她很烦。 不过今天毕竟是开学第一天，虽然只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来的，但在别人面前还是得正常一点。 不然这场游戏就不好玩儿了。 不过……正当程歌背着包不紧不慢走到出口的时候，正巧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见此，程歌眉头微微蹙着，定住脚跟站在原地看向那个站在出口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是沈君砚？ 这半个月以来一直在忙着研究那颗种子，还有宏华最近的研究项目。 还真没怎么和沈君砚见面，就算是有联系，也是线上联系聊天，其余都没见过几次面。 这半月时间过去，程歌居然对沈君砚有些陌生了？ 出口处的正是沈君砚，只不过在看见程歌步伐停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慌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朝着程歌迈去步伐，些许紊乱，心跳亦是如此。 走到程歌面前，便展开双臂将人搂在了怀里。 将脸埋进了程歌的颈窝，高挺的鼻梁轻蹭着程歌的皮肤，像小狗一样的轻轻嗅着，声音闷闷的。 “想你了……理理我？” 沈君砚身高一八九，但此时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求疼爱。 程歌身上的味道让他很安心，尤其是她发丝上的味道，带着一股宜人的玫瑰味。 但方才程歌望向他时，那双眸中恍若见到陌生人的疏离感，着实是让沈君砚心慌了。 怎么才半个月不见，就被程歌嫌弃了…… 他也真是的，钱什么时候不能挣，当下应该做的是让程歌心里有自己…… 听着沈君砚发抖的磁性声音，程歌无奈抬手搂住他的劲腰，哄小孩儿语气的哄着他。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黏人。” 沈君砚可不管，更加搂紧程歌，对刚才程歌那眼神内心一阵后怕，黑色的眸子满是担心。 “小孩儿就小孩儿，就是想黏着你，这半个月抱歉，我有点忙没来得及陪你…… 怪我，让你觉得陌生了。” 沈君砚说着，便偏头亲了一下程歌的脖颈。 声音如同深林潺潺流动的清泉，低浅好听富有一定磁性。 抱着程歌的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骨节分明。 关节处泛着杏粉色，白的连纸都自愧不如。 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手紧张的在发抖。 果真像是个黏人的小孩子，就像是怕被主人丢掉的猫一样，抱着程歌不撒手。 对此，程歌是万般的无奈，真是没辙。 “这有什么的？我不也挺忙的嘛？我们又不是没有联系，你这么黏人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怪我怪我……别不理我好吗？嗯？真想你了……” 一听程歌说不习惯，沈君砚心脏就像是无防护措施的在空中坐过山车一样，极速下坠，脸色都白了几分。 把脸深埋在程歌的肩膀里，声音又闷又如同醉酒一样迷糊。 “嗯，沈君砚。” “在呢。” 沈君砚小心的嗅着程歌发丝的清香，半阖着眸子，眼尾泛出淡淡的水渍，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 “我也想你。” 话音刚落，程歌便感觉到自己侧颈被狠狠亲了一大口，甚至还的带着丝丝凉意。 沈君砚高兴了，不过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程歌居然能这么撩人？ 想他…… 这短短四个字，让沈君砚这半个月来的疲惫全部烟消云散。 脸上更是浮现出难以遮掩的兴奋和高兴，脸上更是溢出了发自内心的高兴，几近喜极而泣。 不过…… 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身后还有好几双铜铃大眼睛盯着。 啊！！！！ 那不是沈君砚吗！？ ！京城沈爷怎么会在百华！ 他怀里抱着的人是她女朋友吗！ 天哪！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般配的两个人！ 光是颜值这块就配一脸！ 啊！！！ 不得了了！被列入世界上最难脱单的南波万沈爷！居然脱单了！？ 传闻是真的！？ 根据网传内容…… 他怀里面的女生，不会是程家真正的大小姐，程歌？！ 作为见证过程歌真面容的几人，内心恨不得直接魂穿沈君砚！ 程歌这颜值，若是放在圈子里，估计是神颜美女？ 黑发红唇，有一种古时女将军上战场的英气掠杀感！ 美的不可方物…… 难怪啊，让沈君砚这样的冰山扑克万年铁树都开花成了恋爱脑？ 想你了……理理我！！！！ 磕死了磕死了！ 几名女生就这么躲在两人注意不到的角落。 看着两人互拥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都好像甜了不少…… 而也正因如此，让程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有一种被不干净东西盯上的诡谲感…… 所以，程歌便侧头掀起眼皮，朝着几人的方向一毫不差的看去。 这一看，就直接对上了其中一名女生的眸子。 刹那间，空气莫名尴尬。 程歌回头的细微举动，也让沈君砚注意到了。 便也朝着程歌看去的地方投去视线，与程歌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一排电动车后面，亮着几双布灵布灵的铜铃大眼睛。 空气静悄悄地，周围的甜蜜气氛也瞬间不复存在，两人就这么看着那堆女生。 若是心脏不好的人，看见黑暗处忽然冒出几个雪亮的眼睛，估计得被吓死过去。 但是此刻，尴尬的不是程歌两人，而是被猝不及防抓包的几名女生。 尴尬对视了半分钟左右，几人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故作自然的一边向着两人打招呼，一边向着出口处挪去。 “沈爷，程小姐，您两位早上好啊……” “好般配啊，要一直在一起哦~” “……” 说完这两句之后，几人如身后有狼似的拔腿就冲出出口处。 不多时便没了影儿。 不过也正是这一段小插曲，让程歌意识到。 在这待的时间太长了，便松开了沈君砚的腰，望向他，微微抬了下眉尾。 “现在出去？时间不早了，我得熟悉一下环境。” 闻言沈君砚明显愣住了，“你之前不是来过……” 那两年时间，难道还没有熟悉透吗？ 程歌，“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哪儿还记得？ 那两年时间都在外面义诊呢，哪儿有这么多时间熟悉环境？ 今年休息正好有时间，陪我逛逛？” 程歌都做出邀请了，沈君砚哪儿有不陪的道理？ “求之不得，走。” 沈君砚拉起程歌的手，便牵着她走了出去。 顺带将程歌肩膀上的包拿了下来，自然挂在肩膀上。 第134章 劝许温柔 程歌和沈君砚来到百华大学的消息很快便在校内传开。 各大论坛微博都是关于他们两人的话题。 其中八卦的他们感情的比较多。 就在程歌和沈君砚去校长办公室，见见校长的时候。 校门口停下了一辆公交车。 坐公交上学的的确不少，车上下来的也多数都是百华的准大学生，家庭条件没有那么富裕。 在一一有序下车之后，便被眼前的百华大学所震惊到了，不免发出感叹。 “这也太大了……” “哇……这到底是学校还是皇宫啊？” “这比网上的照片还要豪……” “不过……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千金少爷，他们不会不好相处？” “放心好了，百华大学可是全国第一大学，不会出现校园霸凌这种事情的……当时在e高不也是这样吗？” “e高有焦校长，谁知道这百华大学的校长为人怎么样呢？” 车上的人一边望着大门激烈交流着，一边拖着沉重的行李站在公交站牌。 望着前面华丽如宫殿的百华大学校门口，不禁心里犯了愁。 而最后面，便是跟着走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天气本就闷热，这人还戴着厚重的口罩和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明星呢？ 不过这人也不是什么明星，正是因为钱不够，家里司机又不肯接送自己的程冰。 她吃力的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口袋包。 虽然一身名牌，但还是掩盖不住她此时此刻的狼狈和烦躁。 程冰一下车，便感觉到身上落下了不少的视线。 嘈杂的校门口也陷入一片沉寂中，安静的就像万丈深谷，森冷的吓人。 但程冰不敢抬头，尽量无视这些视线，拖着行李箱便穿过人群向校门走去。 众人见此也是不屑的相视一笑，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 摆什么臭架子，如果他们是她，都没脸来学校。 她程冰就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落得个今天这下场，他们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但不乏有人心疼程冰。 其中一个便是站在人群中，翘首顾盼的许温柔。 这半个月她爸爸签了一个大单子，她被拉着参加各种宴会。 所以就算是想去给程冰解释上次生日宴的事情，也没有空闲。 正好开学，也不知道程冰还记不记仇…… 看着此刻程冰如此落魄的样子，许温柔怎么能不心疼呢？ 便急着要上前，想要帮助程冰。 毕竟以前都是程冰帮助她的，哪怕只是芝麻大点儿的事情。 但对于当时的许温柔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虽然只有几次，但许温柔已经很感激了。 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此时就因为家里的真千金回来了，就要被赶出去。 还要被全世界针对，真是太可悲了。 不过，她的意图很快便被身旁的同伴注意到。 所以在许温柔想要跟上程冰时，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拉住，压低声音在耳边说。 “你干什么啊？你现在过去，是想被所有人针对吗？ 我跟你说，这种人不能过多接触的知道吗？你都成年了，怎么还是容易心软？” 说话的人和许温柔是从小学到现在的好闺蜜，从小到大都是同班同学。 可以称得上是除了程冰以外，许温柔的第二个好友。 不过面对好友的话，许温柔显然很难听进去，她躲开了她的手，坚定的看向背影落寞的程冰。 “以前我没钱吃饭的时候，都是她请我吃饭的，我很感激她，没有她，我……” 许温柔犹豫的停顿，低下了头，其实她内心也很纠结，虽然那几顿饭对她而言很暖心，但是…… 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 同伴听到她说的这些话，感觉像是听见了冷笑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感激她什么？ 你感激她那几顿饭？难道我以前没请你吃吗？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当时只不过是生病住了几天院？一回来就见你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程冰后面？ 你中邪了？因为这点小恩小惠甘愿去踩一坨屎？” 许温柔的同伴难免有些失控，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声音。 所以此话一出，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熟悉许温柔的人一见到她那张丧丧的脸，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便也附和劝说道。 “是啊，高中时候你就一直跟在程冰身后，也没见程冰对你好过啊？ 原来就因为几顿饭啊？那饭得多贵啊？让你记到现在？” “年轻人，我知道你感激她，但你朋友说的没错。 你去了无疑是沾上一身晦气，这种人没什么好交的……” “看你这么单纯，估计不知道被她骗了多少钱呢！ 在初中的时候，程冰这人，手上就不干净，经常用钱来解决问题，校园霸凌都被人家玩儿花了！” “就是啊，你还是保护好自己？都不是小孩子了，程冰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深交。” 周围人无一不在劝说许温柔，程冰干的那些好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当年在初中的学校都传开了。 但那些事到最后都被她用钱压下来了。 说到底，还真是可怜程家，无缘无故的就成了程冰的帮凶…… 但这些话，许温柔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她相信程冰是有苦衷的。 “谢谢大家，但我还是要跟她道个歉，继续做朋友，她从来没有花过我一分钱。 平时出去都是她请的客，所以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许温柔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将前半个月生日宴上的事情抛之脑后，不失礼貌的微笑，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群人。 见此，同伴也恨不得扶额苦笑，什么时候，她这个天真无邪的好朋友，能清醒呢？ 程冰有什么好的？ 她记得，在许温柔最困难的那段时间，自己请了许温柔两个学期，将近一年的客？ 怎么没见许温柔感激她？ “行了行了，都麻烦让让，我就不去了，要追你就自己追去，到时候被她欺负了可别找我！” 同伴干脆撒手不管，她又不是老妈子，有时候就得让许温柔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说完，便不顾许温柔是何感想，转身便跟着自家的司机去了地下车库。 百华要求学生住宿，所以还有不少东西没置办呢。 家里那些大东西搬不了，只能委屈一下去商城买了。 第135章 曾经的两张王牌，此刻组成了一副王炸 见同伴远去的背影，许温柔其实也很想挽留，但当下还是一个一个哄。 也许程冰现在更需要安慰。 程家家主公司倒闭，程家由程淮当家做主，想必现在程冰过得应该很辛苦。 虽然穿着的那身衣服加起来都几万块了，但许温柔还是不相信她此时是富裕的。 因为她是坐着公交车来的。 许温柔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周围人还是在三三两两的劝说着，似乎生怕她跟着程冰一样误入歧途。 许家好不容易坐上现在的位置，从暴发户蜕变成京城上流，很不容易，万一他的女儿因为程冰…… 哎，许温柔能听进去还行，若是听不进去，那许家这些年的努力，可都全白费了…… 在一片好言相劝中，许温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言未发的穿过人群，一路小跑的朝着早已走远的程冰追去。 见她如此执着，众人也没了任何耐心。 “非要去踩这坨屎吗？程冰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迷倒那些歪瓜裂枣也就算了，现在连女生都舔着她？” “啧，别说脏话，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在学校时刻注意这两人知道吗？ 如果这小女孩跟程冰走的很近，就别凑上去了……” “知道了妈妈……” 百华大学开学这天，媒体姗姗来迟，等媒体都到了的时候，报道的学生已经全部进校园了。 因为明天要开学大考来确定分班，所以准大学生们先是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把各自的行李送到自己的宿舍床位。 随后便下楼，结团去找属于自己系了。 因为是以医学为主要专业的，所以考来的大学生都填的医学，中西医之类的。 金融和计算机则是次位。 程歌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给校长提前打招呼，所以这就往校长办公室聊聊这个。 办公楼顶楼，校长办公室内。 此时可算是相当的热闹。 程歌进来的时候，里面正放着音响。 声音不大不小，因为办公室有隔音，所以外面根本听不见。 开门之后，程歌的耳中便传来了一句歌词。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叠个千纸鹤……” 程歌听到这音乐，一下子便木在了原地，站在门口没动弹，就这么语凝的看着里面的场景。 虽然是校长办公室，但里面也不止有校长，还有副校长、主任、辅导员等职员老师。 但是，此刻。 都无一例外的将桌子拼凑在中间，那有略微啤酒肚的百华大校长，此刻正在上面扭秧歌。 而周围导员老师还有主任们，则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给正在扭秧歌的大校长增添一定气氛。 配着音响，程歌以为大校长中彩票了呢。 不过好在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其中一位主任看到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望着他们的程歌。 还有沈君砚。 瞬间，主任就像是看见金子一样，双眼闪闪发光，连忙扯了扯跳的正兴的大校长裤脚。 “您看谁来了？！”主任难掩激动的冲校长说。 音响其实也并不大，主任的声音能完全听见，再加上裤脚上的力道并不算小，校长一下回了神。 之后，便背对着程歌等人，随后蓦然回头，目光直直看向门口。 在看见门口那熟悉且成熟的两个身影之后，那张苍老，沟壑纵横的脸上，肌肉隐隐抽搐。 那双沧桑又高兴的眸子，此刻漫上水雾，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两人。 门口，程歌半倚在门边上，身着一身沉闷的黑色。 下身宽松的多功能工装裤，被外面直射进来的阳光描上了朦胧的银边。 一头松散的长发垂在肩膀上，慵懒的氛围将她笼罩的完完全全。 墨发如云，面无表情，桀骜不驯。 那张脸，就像是被女娲大神亲吻过一样，恍若天帝宠儿。 但她的前生又让人觉得，她被天帝嫉妒了。 身边站着的，不正是这全京城都高攀不起的人物，沈君砚吗？ 这两个人，是当年校长的得意门生。 若不是这两位都挺忙，校长恨不得把他们都留下来当教授！ 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当年，还真是有点可惜了。 但若是说忙，应该程歌累点。 桌子上，校长就这么愣神的看着门口的两人，眼里泛起酸涩感。 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虚化。 程歌现在可不好见到啊？ 这不是幻觉？ 程歌看着校长半张着唇，眼含清泪的望着自己，也是无奈低叹一声，与沈君砚一同走了进去。 有眼力见的人，已经将音响关掉了。 所以此时的办公室很安静。 沈君砚顺手关上门，随后乖乖跟在程歌的身后走向李里面。 “校长，好久不见？” 最终，还是沈君砚先开了口。 他比程歌早来百华两年，就算忘记，忘记的也是沈君砚。 毕竟，就方才校长看着程歌那愣怔的模样，沈君砚就知道，他还是被遗忘了。 看来还是程歌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刻。 不过这也很正常，百华一年要来这么多高智商的人才，忘记八年前的他应该很正常。 不过，话音刚落，便听见校长激动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君砚！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们两个？！ 你们真是……小歌，你也真是的，提前来了怎么也不说跟我一声？我还是在刚才才知道你来的消息……” “哎，这么多年过去了，都长大了啊…… 真是郎才女貌，还真是般配啊？” 校长跳下桌子，抿唇压着内心的激烈情绪走到两人面前，抬着头看着两人的脸。 此时的校长内心实在平复不了一点。 当年的两位王牌…… 六年前的高考试卷放在现在都不一定有人考上六百分以上，六百三十分以下。 而当年年仅十三岁，从小学到当时跳了不知道多少级的程歌。 在全国都因为难度过高的情况下，以748的高分成绩考入了百华大学。 其他科目都是满分，但就作文上面被扣了两分，因为字迹实在潦草。 也是当年的全国卷状元选手，至今，都列在了国家保密任务之中。 沈君砚，也是同样，八年前的全国卷状元，不过比程歌低了几分，记得当年，他是以746分？ 真是巧了，都是十三岁考入百华，十五岁都毕业了…… 百华大学成立了三四十年了，不知道进来了多少才子能人。 但是至今，校长只记得这两位王牌。 他们两个是全校教师的模范教材。 现在看来…… 当年的两位王牌，在今天，已经是王炸了…… 若不是没有到时间，程歌的光辉事迹必然能传遍整个京城，整个e国，乃至全世界！ 第136章 今年748的全国状元 对于校长的话，沈君砚低头浅笑几声。 “这几年不都在忙吗，实在是腾不出时间。 今年本想着把往后几年的工作全部完成来着，但被白爷爷他们强制休息了。 估计后面几年都不会让我做事，所以这才想起您来了？ 这次提前来的确事出有因，所以就没通知您。” “事出有因？什么原因？是学校有什么……通缉犯吗？” 校长闻言瞬间从后背冒出冷汗来，看向了不知何时搬了板凳，大爷坐姿坐在门边的程歌。 什么急事啊？能让程歌这么着急？ 他不是让她十月底左右来讲座的吗？居然从开学就来了？ 等等…… 程歌这么一说，校长很难不往最近网上的风浪上想。 他这个假期实在是玩儿过头了，没有关注网上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方才校园里那如同丧尸病毒爆发一样的传播力。 才让校长戴着老花镜，笨拙的点开微博，搜索相关词条。 这才知道，原来程歌已经找到家人了？ 但越是往后看，越是脸色难看。 程家人怎么会想，让程歌去还人情呢？ 还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好在，半个月前程远手底下的公司已经宣布破产了。 现在，程淮是当家做主的。 那么，此时能和事出有因扯上关系的，应该就剩下一个人了？ 但…… “啊？什么通缉犯啊，我就是想来玩玩儿，别想那么多……” 程歌也没想到校长会想这么多，居然还想到通缉犯这上面了？ 不过…… 倒还真有一个？ 不，是两个。 今年犯贱的人，还挺多。 见程歌搭着二郎腿倚在凳子上，似是没精打采，心不在焉。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校长和一众导员感到一时无言以对。 “你来玩玩儿？你不会是想跟我说，你要来这儿体验校园生活？” 校长发出疑问。 程歌的这个借口用的一点儿也不好。 来玩儿，还带上沈君砚干什么？ 难不成只是单纯炫耀？ 看来，还是有其他原因。 一开始，校长能想到通缉犯其实并不奇怪。 因为这几天附近也发生不少落单女孩被虐杀致死的事件，搞得周围街道人心惶惶的。 所以，等晚上事情大概全部完成之后，需要各个专业辅导员在群里强调一下。 不可一个人单独夜出，晚上八点门禁之后不允许出校园。 面对校长疑问，程歌懒散地点了下脑袋，些许漫不经心。 “是啊，来体验一下，实在无聊的紧，您不会嫌我烦？” 程歌此话一出，不仅校长否认了，就连周围的导员老师都连连摆手否认。 “当然不是啊！程教授您实在是太见外了！ 您能来学校体验，那是本校的何等荣幸啊？ 别说您来参观了，就算是想弄个副校长的位置坐坐，也不是不能啊？” “是啊，我这位置坐的也够久的了，您若是不嫌弃，想什么时候坐，您跟我说一声，随时都能拿走！” “程教授乃国之栋梁，e国难得的天选之子！我们欢迎您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嫌弃您呢？” 办公室内，不论是年轻教授导师，还是身负重任的副校长，听见程歌这么说，都有些汗流浃背。 程歌和沈君砚这样的天选之人，国家都恨不得时刻拴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就一难考的e国第一大学，还嫌弃她？巴结她还来不及呢！ 目前为止嫌弃的，也只有程家那些不长眼的？ 办公室内，这些人一口一个程教授程教授的喊着，倒是让程歌有些不习惯了。 都好几年没有人这么叫她了，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各位？我就一小孩儿，别太捧我了，说不定到时候，我的讲座并不是那么精彩呢？” 面对周围那些捧高她的声音，程歌倒真有些不自在，玩笑的开口。 “你的讲座还不精彩？你真是谦虚了，太谦虚了！ 你能从这e国，找出第二个像你这种的学术天才，我这位置给你坐？” 就算乱棍打死校长，他都不相信程歌的这句话。 怎么多年不见，还对自己不信心了？ 不过这句话，倒是让程歌陷入回忆中，沉吟片刻随后看向了校长，嗓音微醺又微哑。 “沈君砚不也和我一样？还有这一届新生中的全国状元？ 我记得，去年的卷子……的确很多水，难度也是七七八八，可710以上的没多少个。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出了一个和我当年一样的高分状元。 这世界上天才很多啊？怎么到您这儿就找不出来了呢？” 程歌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顿低吟片刻，随后继续又继续说道。 似乎是在费力回忆。 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今天不是她一个人来的，而是和沈君砚一同来的。 方才他们称呼的程教授，还有哪些略显卑微的话，让沈君砚很难不多想。 程教授…… 沈君砚在内心细细念着这三个字，随后嘴角勾起暧昧的浅弧。 看来以后在和程歌贴贴增进感情的时候，可以唤她程教授了…… 程教授…… 沈君砚低着眸子，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儿，嘴角挂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而正因程歌这句话，让校长面露难色，低低的沉叹一声，面色沉重的很。 程歌见他忽然垮了脸色，便也挺好奇的，而且，办公室内的气氛也不大好。 “怎么了？是这位状元官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都这么差？” 难道是遭遇不测…… 去年的卷子，的确有些难度，但能考到和她当年一样的分数，的确是存在实力的。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e国又失去了一个好苗子，坚硬的栋梁…… 在面色都一致凝重的气氛下，程歌的心也跟着紧了。 她还想着把人挖到宏华呢。 啧，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空气忽然沉默，让沈君砚也抬起了头，见程歌眉心蹙起，一副凝重紧张的表情。 也让他感到好奇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程歌都问了，校长也只能再次沉叹一声，面上飘着一层愁云。 “那孩子，才十七岁，但家庭条件实在不好。 母亲去年逝世，父亲被车撞的下肢瘫痪，卧床不起，他们家，连基本的生活费都出不起。” “那孩子也是孝顺，我就算提出了学费全免，生活费我来给的福利待遇。 她还是不肯来学校，说是要照顾她的爸和爷奶。 现在小道消息说，她打五份工，其中一份，就是周末中午在学校对面那家咖啡店兼职。” “多好一个人才啊，怎么老天就是嫉妒呢？哎……” “啊再说了，你当年那高考试卷放到现在，别说710分了，能上590分就不错了。 我当年不是也说了吗？你能考出这种高分，我都觉得你不是个人，你是神人！” 第137章 咖啡店兼职的学霸 说完，便给程歌比了个大拇指。 但此时的程歌并没有听进去太多，而是内心很遗憾。 不过……学校对面那家咖啡厅？ 程歌低垂着眸子微微抿唇思索着什么，搭在椅背上的那只手。 不紧不慢轻叩着，似乎在纠结某些事情。 而沈君砚则是走到了程歌的身侧，站定，也正是因为这举动，让校长再次想到了。 这次不是程歌一人来的，而是和沈君砚一起来的。 “君砚，你和小歌……真是情侣关系？” 校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虽然网上众说纷纭天花乱坠。 但校长还是得亲自向当事人求证一下，好问问时候，到时候去吃吃喜酒？ 这两人，无论是颜值这块，还是性格这块，都是相当的契合。 他们若不是情侣，那这世间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对和他们一样的天作之合了。 校长扬起平易近人的笑看向两人。 都这么问了，沈君砚哪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只见他无比自然的牵住程歌的手，不论是嘴角得弧度，还是脸上那柔和到不像话的温情，都难以遮掩，发自内心。 目光也落向正好抬头的程歌脸上，对上那如清水般澄澈的冰眸。 “是啊，半个月之前，刚确认关系，是我一见钟情，先喜欢的她。” 校长：倒也没问谁喜欢谁的问题，，不过沈君砚既然都说了。 不过也无妨，就程歌这张脸，若是出去走一圈，那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要嫁给程歌的词条！ 不过，程歌这孩子，多少有点社恐，所以不常出门。 “唉唉唉……偏题了？当下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想想怎么把那位状元给请回来吗？” 话题逐渐朝着一边偏去，程歌便出声提醒道。 她还真有点急。 去年的卷子她放水了不错，但难度对于那些考生而言还是难的。 全国前五十名里面只有三个上了730的。 剩下的不是踩着最低录取线进来的，就是那位状元，以最高748的分数进来的。 这京城好不容易出了个罕见天才，程歌不得先下手为强，把人挖去宏华？ 学校对面的咖啡店…… 今天正好是周五，所以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学校对面咖啡店兼职？ 看来程歌得去看看了，说不定能碰到？ 现在时间才不到十点，所以十一点这样，程歌打算和沈君砚一同去瞧瞧。 刚才程白发来消息，说正往她这边赶来，第一天开学，就算是迟了也得到场。 程歌这么说，倒是让沈君砚逮着机会了，邀功似的低首俯在程歌低声说着。 呼出的空气夹杂着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又不难闻出其中的烟草味。 “说到咖啡店，我在你来之前刚签完收购合同。 要不，我让人时刻盯着那边？或者问一下负责店长？” 闻言，程歌下意识偏了头，那张明艳张扬的红唇擦过了沈君砚的侧脸。 一时间，唇瓣上一擦而过的触感居然让程歌有些愣住了。 嘴都亲过了，但现在不过只是碰了一下脸颊，居然让程歌觉得脸热的像是发了烧，滚烫不已。 她顿了片刻，随后，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回了头。 “你没事买咖啡店干什么？钱多烧的？” 她不过只是在这待上几个月，又不是一直待在这儿，买店这种事的确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虽然此时的程歌面无表情，说话的腔调也发闷。 但不难看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程歌，此时这是害羞了。 这不是互相喜欢是什么呢？ 小情侣之间，不就该是这样吗？ 这也是他们认识程歌以来，在她脸上见到的最不同一面。 她这样的人，很难喜欢上一个人，也不知道程歌对沈君砚是一见钟情还是看上沈君砚那张脸 毕竟，就沈君砚那张脸，很难让人拒绝。 “你不是很喜欢吃e高对面的甜品吗？所以百华对面恰好有一家新开的铺子。 我大概看了一下，和你喜欢吃的那些味道没有太大区别，索性就直接买下了，现在，你是老板娘。” “所以，程老板，要问问么？” 沈君砚说着便掏出手机，侧脸隔着半掌距离与程歌对视着。 这个姿势在周围人的眼里呈半抱姿势，但凡现场有紫色氛围灯，俩人都能亲到一起！ 别提多暧昧了！ 这也让校长忍不住捂住眼睛提醒道。 “哎呀你们啊，还是别折磨我们这些老骨头了，都一把年纪了……” “注意点场合啊两位祖宗……” 听见校长的话，程歌这才慢半拍的脸红推开身后凑过来的沈君砚。 真是不注重场合的家伙，看回去怎么玩儿他…… 胸前被一只手抵着，而沈君砚也很配合，乖乖往后退，似是被她推开了。 但还是不忘把手机交给程歌。 手机上面此时已经贴心打开了咖啡店店主的聊天页面。 见此，程歌先是挑了下眉，随后接过来，手速飞快的在上面敲敲打打一阵。 沈：听说周末这三天会有一个人过去兼职？ 此消息一发，那边很快便给出回复。 店长：是啊老板，是一个小女孩，十七岁，没成年。 店长：我这边给她一百块钱半天，平时都是中午来的，但今天她家里有事，所以准备下午过来。 店长：您有什么事吗？ 见此，程歌停顿片刻，随后回了两个字。 沈：没事。 思考片刻之后，便又打了几个字。 沈：我下午五点左右过去。 下午五点，应该能撞见。 今天是百华开学，所以五点左右出来的学生应该挺多。 到时候她不会不出现。 程歌最器重人才，尤其是高智商人才，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天才被社会埋没。 所以，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程歌都会答应。 但唯一条件就是，程歌要她为宏华效力。 那边，店长也连忙答应下来。 这是要视察工作啊？ 店长：好的老板，那我让她五点左右到店里！ 见此，程歌回了个嗯字，便将手机递给了沈君砚，并没有看其他的东西。 见程歌什么都没看，沈君砚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程歌没发现，锁屏是她吗？ 罢了，没发现就没发现，以后有的是时间发现…… ———— 屏幕前的宝子们，对于男女主的感情线有什么看法呢？ 是不是不好看很尴尬呀，写感情线的大大好像个智障哦…… 第138章 百华周边命案 “对了，差点忘记，这次来，还想着向你讨一个身份来用用。 随便把我安排在哪个系里，别是清洁工就行。” 程歌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所以便朝着校长投去认真的视线，那模样正经的很。 不过校长在听了之后，险些大笑出声。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所以你这次真是来玩玩儿的？我还以为你只是来看看我这老头子的呢！ 这样，你对什么感兴趣？我把你塞进去？” 还清洁工呢，就算程歌想当，那校长也没那个胆子啊？ 若是被传出去，被那些人听到，程歌在他这里只当了个清洁工。 那他这小小百华，可不得被踏平了？ “我对程冰感兴趣，把我安排进她的那系就行了。” 在程家的这半个月以来，程夫人就像是失忆了一样。 对之前承诺程歌上学的事情闭口不言，当哑巴。 程白因为研究院太忙，压根腾不出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也就淡忘了。 而程淮的确对她问过这问题，但当时的程歌只是简单几句便敷衍了过去。 总之，程歌现在很好奇程冰到时候见到自己的表情。 那种耗子见到猫后四处乱窜的惊恐状，真是让人心生恶心的同时欲罢不能。 耗子吗，当然得先玩儿一阵，累了再一脚踩死。 以前的程歌倒还真没有这种邪恶的凌虐想法，但这件事放在程冰身上就不一样了。 她程歌这辈子还真没见过，有一个人，能把贱做到极致。 杀人在逃，狼狈为奸。 而程歌的这句话显然让校长没能预料到。 “程冰？就是之前程家的那位？你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 虽然程歌说的挺正常，但校长可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 难道这位假千金得罪她了？ 察觉到校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君砚便替程歌回了一句。 “之前，程冰找人追杀小歌，但被小歌反杀了。 而且，程冰手上沾着十几条人命，都是在上高中之前杀害的。” 说完，沈君砚顿了顿，便一并回了校长可能会问的问题。 “没有精神类疾病，纯属嫉妒。” 提到程冰，沈君砚的声音便沉了下来，没有丝毫感情，面上只有一股明显的扼杀之息。 眼里也没了和程歌对视时候的光亮。 只剩下厌恶。 听完沈君砚的话，现场的众人坐不住了。 “什么？！程冰找人追杀程教授？她胆子到底得多大啊？”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找人追杀程教授？真是年度笑话！ 那什么程冰长什么样子？信息库有资料吗？” “我对这程冰印象还挺深的，今年最低录取分数线考进来的学生，没想到……她居然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对程教授下手……” “估计是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其实也很正常，但对方是程教授，那就不一样了。” “这人得成为国际通缉犯。” “不过……既然追杀了您，那您为什么要放着她……” 周围导员和教授其实都很好奇为什么，程冰都十恶不赦了。 而且威胁到了程歌的生命安全，为什么程歌能如此放心的让程冰逍遥法外？ 众人将视线一一投到坐在门边的程歌身上，心里复杂。 而程歌则是在众多视线下淡淡的掀起眼皮，嗓音微微懒意。 “两个原因，第一，程冰已经是全国通缉对象，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只要有任何的作案动机，瞄在她脑门上的红外线就会立刻击毙她。 现在放着她，不过是因为我想欣赏一下她无时无刻破防的狼狈模样。 第二，这几天百华周围出现了不少命案，我也是今天早上才从忆岚那边知道的。 今天早上，我第一时间去了最新的案发地。 根据现场，和死者的尸检报告来看，几具女性尸体都是同样的死法。 一，脖子处有明显的勒痕，口鼻处有残留的乙醚麻醉性物质。 身上多处刀伤，但脖颈大动脉、脑部、和心脏上并无任何损伤，基本判断为乱刀砍死，死者失血过多身亡。 体内无任何碱性乳白体残留物，抛尸地点都是在离百华大学不远的郊外，那一片荒地。 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我判断，凶手是身高168－170，体重50－55㎏的成年男性。 目前，忆岚那边调查的结果说明，死者和凶手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压根不认识。 不排除无差别虐杀，或替他人打抱不平，实施报复的可能性。 我心里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嫌疑人和程冰有点关系。 所以，我打算玩儿一场猫捉耗子的游戏，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 程歌面无表情的散漫游离状态的叩着扶手，音色越说，便越冷上一分。 还真是有点脑子，挺会找地方埋尸的，那种地方荒无人烟，杂草丛生。 若不是有人在那附近野炊，还真发现不了。 这一次真是太马虎了，居然没有警惕一下，几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真是可惜了。 听着程歌这些话，校长等人可谓是寒毛直竖。 “和程冰有关系？难道嫌疑人也在百华里面？” 所以说，嫌疑人很有可能混在百华里面，而且正在背后蛰伏，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不是变态吗？ 程歌没有隐瞒的点了下头，“放心，我今早就让人在盯着程冰的同时盯住那人了。 只要对方有任何的动机，就会被一枪爆头。” “你这样……把京城警方放在哪儿？所以也就是说 ，这百华周围都被你埋伏好了 ？” 这埋伏的对象，不是军地狙击手，就是程歌在f国的雇佣兵，亦或者。 是程歌公司研究很久的机器人？ 不过程歌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校长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程歌在，百华的学生是绝对安全的。 但…… 校长这心还是咚咚跳。 没想到啊，程冰小小年纪，嫉妒心就如此吓人。 成不了大事者。 “嗯，这场游戏，也正式开始了，您真是老糊涂了，京城警方的上级是谁您真不知道？ 别忘记给我安排位置啊，明天的开学考，我就不去参加了？” 程歌刚才扫了一眼沈君砚手机上的时间，时间一晃，都十点半了，过得真快。 所以便慢悠悠的站起来，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没正形站着。 要走的意思都很明确了，校长怎么能看不出来。 “好，不考就不考，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听说，就你不在的这半年时间，你公司的员工，都秃顶了？” 程歌闻言笑笑，“回去给他们寄点生发产品，再说了，我给那么多工资，为我办事掉点头发怎么了？” 说到工资，校长还真是有些好奇，身为程歌的正式员工，他们得有多少钱啊？这么给程歌卖命？ “你给他们多少工资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一个自愿离职的？” 程歌回忆了一下，随后语出惊人回。 “哦，今年来的实习生一月五万，正式员工每月四十万，起上不封顶，年薪奖三百万。” “七险二金。” 校长：……？？ 在场导员教授：…… 能跳槽吗？ 能转行吗？ 第139章 路梨护崽 程歌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看看校长，二来就是想讨个身份，以便在校园生活。 这两件事都完成了，也没什么可以待下去的了。 再者，他们在校长办公室已经够久的了，若是再待下去恐会被别人发现，产生疑心。 所以程歌便在校长等一众人的簇拥下离开办公楼，前往了校门口。 而办公楼的前两栋不巧，正是女生宿舍楼。 所以，当程歌和沈君砚路过的时候，从宿舍楼走出来的程冰正好将他们看了个正着！ 程冰的目光一触及到并排而走的两人，便条件反射的躲到一边的观景树后，露出半张脸紧紧盯着他们。 那眼里的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 但同时，那双眸子里还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恐惧。 她是看错了吗？为什么程歌会和沈君砚一起出现在百华里面？！ 爸妈不是说不会管他们的吗？ 而且也没听程淮和程白提起过，因为这件事，程冰甚至还兴奋了好几天…… 所以，难道是沈君砚把程歌弄进来的吗？ 此刻，程冰的视线死死盯着两人闲散的背影出神。 因为此刻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所以她此刻的脸上，表情堪比川剧变脸。 一时嫌恶，一时惶恐，一时扭曲嫉妒。 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因为半个月前的那些事，此刻历历在目，让程冰打心眼儿里害怕程歌。 但同时，想要杀了程歌的心还是没有放下，反倒是更加想将她碎尸万段…… 不多时，程歌两人便消失在了程冰的视线中，这才让程冰松了一口气，从树后缓缓探出来，脸色煞白铁青。 程歌…… 她总有一天要让程歌跪地求饶！ 程冰站在原地，幻想了一阵程歌惨死时的血腥场面。 随后心情便好了些，对着程歌消失的地方翻了个白眼，随后便转身。 却不想，又看见了一个令她更加厌恶的人。 许温柔。 “你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对你来说很爽吗！” 这个时间，大家都去熟悉校园环境了，所以宿舍周围除了她们并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这也是程冰想要的，她收拾好了之后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宿舍楼的人才完全走完。 见程冰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憎恶，这让来之前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许温柔有些慌了。 她紧张的看着程冰那张脸，温柔的嗓音中带着满满歉意。 “对不起冰冰，我没有想看你的笑话，我来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上次你生日的时候，我本想着替你说话的。 但我不能拿我爸爸的努力开玩笑，他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我再添乱，那我就真的对不起他了…… 冰冰，我知道我自私了，所以我并不奢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消消气，怪我也没事……” “对不起冰冰，我懦弱，我站不出来……” 许温柔看着程冰那张愈发变阴沉的脸，不禁心里犯怵。 所以说话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发颤，但还是坚持道歉…… 说着，还向程冰弯了弯腰，在道歉这方面。 许温柔已经做的足够卑微了，哪怕现在，她们之间相隔了一条银河系，差的太远。 但对于许温柔的话，程冰可不买账，她站在原地双眸阴狠的看着许温柔那张白净温柔的脸。 尤其是那双干净透彻的雪眸，看样子很是人畜无害。 装什么。 程冰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双手放在前面，祈求原谅的那张脸，她再也忍不住了。 凭什么？ 许温柔不就是一个贱子吗？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还有封忆岚……程歌…… 她们都是组团来恶心她的！ “对不起？许温柔，我的确不想原谅你，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让我感到恶心！恶心！” “你到现在不会还在记着之前那几顿饭？ 呵，我告诉你，我家随便养的一条狗都不吃当初那几顿饭。” “我就是随手施舍给你的而已，而你却还记着那些事？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跑腿的狗！ 还有……凭什么啊……” 程冰看着许温柔那张不可置信且愣怔的脸，不断朝着她逼近，一步步逼着许温柔往后面退去。 那双森冷的眸子几乎要把许温柔给吃了。 “凭什么在我落魄的时候，你们一个暴发户就能踩着我们家的头进京城上流了？凭什么这半个月来都没看见你的影子？ 你这不是嫌弃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说着，便扬起手准备朝着明显呆愣住的许温柔脸上扇去。 也就是在这时，在暗处埋伏的狙击手暗道不好，随后迅速集中精神。 将黑黝黝的枪口瞄准在程冰的脑门中间，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全神贯注。 可就在千钧一发，巴掌就要落到许温柔那张脸上之际。 程冰身后的一处死角忽然窜出一个纤瘦的身影，快到看不清。 抬手就直接薅住程冰的头发，将人狠狠扯着扔到一边，跌到在地！ “程冰你有病啊？温柔是来跟你道歉的，不是把脸送来给你打的！ 手痒痒就往自己脸上扇，别他么跟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一样到处犯贱！” 来人不是谁，正是之前撂下许温柔去买东西的女生，也是许温柔最好的朋友。 路梨。 此刻，她护崽子一样的将发愣的许温柔抱在怀里，不悦的目光和骂骂咧咧的声音同时对程冰进行着。 “还有你，现在看到程冰真实一面了？ 劝你你还不听，你这脑子和智商都在假期用完了吗？ 也不想想，为什么全世界都对程冰避之不及？ 你就是被她洗脑了，人家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只是把你当成一条狗使唤。 你还摇着尾巴来给她道歉？出去别说我是你朋友，真是丢脸……” 虽然话的确重了些，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自始至终都是为许温柔着想，毕竟许温柔还不算了解程冰。 而路梨的圈子一半都是关于程冰那些不为人知的八卦，一抓一大把。 程冰初中时候干的那些肮脏事他们都一清二楚，心知肚明。 只不过还是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背景，能让京城警方憋这么久都不抓？ 难道…… 程冰身上……还牵着其他的事情？ 连京城警方都做不了主吗？ 而这边，对于路梨的责备，许温柔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没想到……到头来，程冰一直把她当成一条狗？ 所以程冰一直是嫉妒自己的吗？ 这些年……程冰让她做的那些有辱尊严的事情，都是因为她的嫉妒…… 许温柔哽咽的说不出话，程冰的这些话，恐怕她这辈子都难以消化掉…… 第140章 挖人1 路梨说完之后，许温柔便不争气的哭了好一阵子。 她真的很难相信，程冰居然是这种人。。 她定定的望着被路梨甩飞到草坪上，满身狼狈的程冰，眼里多了一丝无动于衷。 换作是以前的许温柔，此时应该已经狗腿的跑过去嘘寒问暖了。 但现在…… 许温柔在想，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和程冰交朋友了。 这种无时无刻把自己当狗的朋友，不要也罢。 就这样，在程冰挣扎着起来之后，许温柔便扯了扯路梨的胳膊，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路梨回眸狠瞪了程冰一眼，便拉着许温柔就要走。 但两人没想到的是，在她们转身之后这短短几秒功夫。 程冰便迅速蹲下身，拿起脚边巴掌大小的鹅卵石，举起来就要砸向许温柔的后脑勺。 而就在这流光瞬息之际，隐藏在百华周围的狙击手瞬间反应过来，毫不犹豫的再次瞄准。 这次的位置是程冰手上的鹅卵石，黑漆漆的枪口一直跟随着它。 在脑海中半秒时间推测出鹅卵石在空中的大概位置。 最后，就在程冰抛出去的瞬间，百华大学周围的某一处高楼。 红外线精准的瞄准鹅卵石的中心位置，随后在半空中，砰的一声完美击中！ 程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因为这忽然在半空中四分五裂的鹅卵石所割伤手臂。 一时间，手臂上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划痕，沿着程冰下垂的胳膊不断滴着血。 啪嗒啪嗒啪嗒…… 被内部结构特殊子弹所击中的鹅卵石，每一个碎片都锋利的能削铁。 而此时这些碎片都无辜的落在了地面上，尖角上还沾着若有若无的血迹。 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些狰狞，血肉模糊的划痕，程冰瞪大瞳仁，瞳孔紧缩了几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但此刻，更多的是内心的恐惧…… 鹅卵石怎么会爆炸呢？！ 明明是好的啊？ 还有刚才那一晃而过的红色光线…… 这一条条信息，叫程冰怎么能不怀疑，自己被盯上了呢？ 她这是有仇家了吗？ 但程冰的仇家还少吗？ 到底是谁，居然有那个熊心豹子胆，竟敢找人追杀她吗？ 但为什么，击中的是鹅卵石，而不是她的脑门呢？ 难道是在耍程冰不成？ 程冰原地怔愣之后，便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随后，在寂静无比，许温柔还没有走远的情况下，失声尖叫出来！ “啊——！” 尖声叫出来之后，程冰便双腿发软的跌倒在地，面如土色的看着不远处那堆石头，大脑一阵宕机。 也正因为她这一嗓子，让原本都走到拐弯处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头。 这一回头便发现，方才站着的那个地方，多了几个不明碎石头。 再看着程冰那张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路梨还是双手环着，不屑的朝着程冰扬声道。 “程冰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搞偷袭，但没得逞，遭到报应了不成？ 既然你都这么可怜了，那我就不气你了，我可没时间跟您斗，走。” 嘲讽完程冰，路梨便再次翻了个白眼，拉着许温柔离开了。 而相较于路梨，许温柔并没有任何的表态。 从始至终，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程冰。 对程冰，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她许温柔这辈子，都不会和程冰再有任何关系。 两人走了之后，程冰便也回了神，看着地上那堆碎石头，她心里发毛的厉害。 但还是在附近无人的情况下，故作镇定的站了起来。 脚底发软的背过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但是没想到…… 不知何时，她的身后站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中，带着一股……欣赏？ —— 天空由淡蓝转变为橙黄。 夏季，玫红色和紫云环绕的火烧云包裹着整个百华大学。 七点半，天上便有了繁星的影子，如一颗颗钻石，粘在如敦煌飞天般冲击力极强的天空画布上。 而百华大学对面的那家咖啡店内，负责店铺的店长正对着程歌几人颔首低眉，抱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 “实在抱歉老板，她可能是有急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店长双手交叉于前面，满头是汗的对着沙发上坐着的几人再次哈腰道歉。 今天她是怎么了呢？这都七点了，让人足足等了两个半小时…… 这些可都是大人物啊，别说把他这家小小咖啡店买下来了。 就算是把百华买下来都不在话下，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同样的，只要巴结好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以后可就衣食无忧了？ 就算是当成一条狗养着，那也比普通家庭好上太多了…… 在这兼职的那个女孩，干活麻利，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力气大的很，就是太瘦了，看着没什么力气。 别看才十七岁，但智商这方面可是相当的好。 有时候百华出来的学生也有在这学习的，所以难免遇上难题，有时候也会问店长。 可店长又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他就一小老板，初中还没毕业呢，哪儿会这些东西？ 所以一遇到这种情况，店长便想到她了。 但没想到，那些对百华大学生而言的难题，在她眼里就和小学数学一样简单？ 这不是妥妥的天才吗？ 但每次店长询问她的时候，她都是闭嘴当哑巴。 刻意避开这个问题，似乎在她看来，这是一件伤心事。 久而久之，店长也就没问了。 他是真心想让那女孩抱上这些人的大腿。 尤其是沈君砚，不过…… 应该是沈君砚身边的那女孩子。 看样子，那是沈君砚喜欢的人？ “没事，也没什么事，几场游戏的时间下去，应该就来了。” “我不着急。” 程歌抱着手机，双腿交叠在一起，神情懒散的玩着游戏，闻言，无所谓的回道。 难免遇上天才，等等倒也无妨。 对程歌而言，只要不被其他公司挖走，那都不是事儿。 748…… 在程歌六年前高考考了个748之后，就没有出现过第二个748了。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呢？ 第141章 程歌：我取向是你 见程歌对此态度无所谓，店长犹豫片刻，随后又将视线看向了她身旁的沈君砚身上。 毕竟这位才是大老板。 再说，店长又不经常上网，店里每天这么多生意，还真没时间关注网上的事情。 所以压根不知道面前这位小姑娘，就是沈君砚的女朋友，这家店的老板娘。 沈君砚见店长视线看过来，便也随了程歌，“等等也无妨，每个人都有难处，不着急。” 不过由此看来，程歌貌似真的很在意这位高考状元？ 不过，京城出了这么个稀缺人才也是难得，虽然不知道程歌用意何为，但沈君砚还是无条件站在程歌这边。 但…… 现在程歌如此在意这位神秘的状元，那之后……程歌的心还会在他这里吗？ 想到这儿，便让沈君砚有了些许危机感。 校长那些话里提供的消息，只知道对方是女孩。 万一…… 程歌到最后喜欢女…… 不行！ 沈君砚心凉了一瞬，眉心拧成了小川字，随后便看向了正在和顾澄等人打游戏的程歌身上。 将手伸到了程歌的手背上，随后与其十指相扣，但不耽误对方打游戏。 但程歌对于沈君砚忽然的举动有些不解，但还是偏头尾音上扬的问道。 “干什么？” 随后便手指一滑，以最为骚气的走位秒杀四周敌人。 也正因如此，顾澄和焦晨激动到上头的尖叫声和沈君砚的话同时说出。 “程爹威武！帅炸天了！啊啊啊！！”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程歌的另一边，顾澄和焦晨激动的语无伦次。 这极为不符合外貌，还有身份的大幅度庆祝动作，让店长还有跟着沈君砚一起来的小安辰目瞪口呆。 安辰：没听说过顾家大小姐也有这么疯的一面啊？不就是赢了一场游戏吗？ 这游戏到底得多难过关啊？ 但他和沈君砚的距离可算是很近了，就站在他和程歌的身后，中间位置。 沈君砚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哎呦呦…… 真是不得了啊？ 会一直喜欢吗~~~ 这么肉麻的话都能从沈大爷嘴里说出来？ 看来和程歌是真爱啊？ 当然，总不能只有小透明安辰一人听见，耳力极好的程歌，自然也听见了这一句话。 虽然不知道沈君砚为什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但程歌还是坚定的说了一个字。 “会。” “别多想，我只是看中她的才华想帮一把。” “而且，我取向是你。” 不用猜都知道沈君砚此时在心里怎么胡思乱想呢。 她只是看中了这位状元的能力，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展现自己的光彩。 沈君砚难不成是在想，她能这么容忍对方迟到。 那么将来某一天就会完全厌烦沈君砚，喜欢女生。 但这不可能。 程歌的这句话，还有她那双除了坚毅便再没有其他情绪的双眸。 让沈君砚先是微张着着唇望着她愣了片刻。 随后，那张岁月静好却不失锋利的脸上，漾出了喜极而泣的前兆。 黑眸覆盖着厚重的一层水雾，似是揉碎的星河月光。 他笑起来时，脸颊上，唇瓣周围，跟着勾起了浅浅，可以忽略不计的月牙梨涡。 就这么看着程歌那张认真的脸，喉咙哽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沈君砚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程歌不理解了。 明明说的是真话，沈君砚怎么还要哭了？ 这模样跟强颜欢笑似的，难道他取向男？ 这让程歌有些难办了，“你问这问题干什么？还有，你眼睛怎么红了？手伸过来，我给你号下。” 这已经不是程歌第一次看见沈君砚双眼泛红了，他眼睛里面那红血丝很吓人，但也同样，让人心里难免泛起怜悯之心。 程歌有些不放心，一方面查一查沈君砚是否是泪腺上有问题，好对症下药治治。 一方面，则是……借着号脉，看看沈君砚的取向问题。 若是男的…… 程歌也不是会杀人的主儿，所以只能成全了，若取向女，那程歌得好好管管沈君砚的眼泪了。 听程歌这么一说，沈君砚抖了下睫毛，随后没说什么。 乖乖朝着程歌伸出手，手心向上，手腕对着她。 见两人此时开始黏糊，店长哪儿有打扰的意思？赶忙以工作为借口溜了。 安辰还是老样子，见鬼一样的看着神色无异，但双目泛红，跟朵娇花儿似的沈君砚。 这爷真被夺舍了？ 还是彻底被程歌收了心？ 那他到底该抱哪位的大腿啊？ 抱程歌……沈君砚会杀了他？ 所以还是沈大爷。 焦晨看着安辰如此千变万化的脸，一脸深沉的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略微深沉的问。 “小辰啊，对你家爷喜欢我们程总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呀？” 焦晨为什么叫程歌程总，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些天一直在程歌公司帮忙，关于机器人的部分芯片还在研究中。 这半个月以来多数时间都在外形上做研究。 所以便隐姓埋名跟着程歌手底下的研发人员一起叫了程总。 虽然人家是董事长。 安辰面色复杂，内心更是熬成了一锅浆糊，糊涂的很。 “咳咳，倒也没什么看法，只不过沈爷……这是被夺舍了还是被上身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个单身狗知道什么？才不是什么夺舍和上身呢，你家沈爷啊，这是脑子被蜜黏住喽~” “没想到啊，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家爷如此喜欢一个人？真是小刀划屁股，开眼了？” 焦晨对于安辰的话摇了摇头，还是拍拍安辰的肩膀沉吟说道。 安辰：什么脑子被蜜黏住了，这不就是网上常说的恋爱脑吗？ 不过得恋爱脑的是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 安辰貌似记得…… 程歌是闲云！靠！ 沈君砚配不上程歌！ 难怪啊？这么担心程歌不喜欢她？这是害怕程歌抛弃他了，然后偶像梦破碎吗？ 原来也有沈君砚害怕的事情？ 安辰懂了…… 这边，程歌也认真的给沈君砚把起了脉。 她纤细如润玉的手指伸出几根搭在沈君砚的手腕上。 视线随意看向一边，面色先是有些凝重。 心率都快一百了？ 身体上其他没什么病变的地方。 就是…… ……26？ 对此，程歌特意回头将视线落在沈君砚的胯间。 随后便淡然回首，内心疑惑。 是有误么。 怎么觉得还长几厘米？ 第142章 蛇鼠一窝的程冰一家 对于沈君砚心率不稳定这件事，程歌也猜出了个大半，也许只是单纯心动？ 毕竟把了几分钟下去也没发现他心脏上有什么问题。 所以在沈君砚紧张且享受的目光下，程歌收回了手。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沈君砚见程歌面色毫无波澜，而且目光也一直没有看着自己，难免有些紧张。 虽然方才程歌朝着自己胯间瞄了一眼，但又收回视线，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这让沈君砚怎么能能放下心来？ 难道是程歌对他的身材不满意吗？ 还是…… 长度不满意？ 沈君砚紧张到吞口水，那双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歌看，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微表情。 这边的动静，也被那边的顾澄注意到了，好巧不巧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便小嘴一歪，朝着程歌身边挪去，竖着耳朵听着两人的谈话。 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对于沈君砚的问题，程歌先是摇头。 那双澄澈的冰眸又一次朝着沈君砚的胯间看去，随后吐出两个字。 “满意。” 这两个字，再加上程歌看去的危险方向，让沈君砚俊脸腾一下变得酡红，有些上头。 他被这两个字震的头晕目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最后还是溢出一个字来，“嗯。” 顾：满意什么！满意什么！怎么还带加密系统呢？！ 焦权一回头，便看见顾澄一脸失望的看着程歌两人。 她心里怎么想的，他这个当了十几年好友的人能不知道嘛？ 随后便走到顾澄的旁边，啧啧两声，靠在顾澄的耳边。 “不是，程董和人家男朋友调情，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能听懂吗？” 顾澄听着耳旁传来的话，和喷洒的气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脸上笑容瞬间碎成了渣渣掉在地上，面无表情的抬起胳膊将人推开。 “别说话小红毛，你小澄姐我在学习呢，我当然知道他们这是在调情啊？ 但我又不会打扰他们，我就是观摩观摩，好最后实践实践啊？” 说着，便屁股一挪，距离程歌一米位置，偏头不看焦晨。 以前一头黑发的焦晨还算能看入眼，但自从染了这一头酒红色毛之后，那颜值简直是大打折扣！ 不过还好焦晨有他那张痞痞的帅脸撑着，否则，这发色还真不是平常人能驾驭了的。 “你懂个……我染红毛招你惹你了？还是说被哥的颜值给帅到了？ 哎呦，很正常的啦，之前在奶茶店很多小姑娘都喜欢我这一类型的，情书收到很多呢~ 我记得顾大小姐，您可是一点儿恋爱史都没有啊？ 不过我还真是好奇了，你既然恋爱史这么少，那为什么你总是知道的很多呢？教教我呗？” 焦晨说着，便平移了过去，再次不要脸凑了上去，逮着顾澄便问道。 顾澄：…… “知道太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劝你收回这个问题。” 顾澄咬牙切齿转头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正经的焦晨，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 说什么不好，居然调侃起了她的恋爱史？ 多少天没和焦晨切磋了，这货皮痒了是？ 焦晨看着顾澄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讪讪笑了笑。 他真是活腻了，居然敢拍老虎屁股？ 见焦晨后退到一边，表情那叫一个相当委屈，顾澄这才满意的回头，哼着小曲儿打开了手机。 不巧，封忆岚在此刻忽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岚：小歌在你旁边吗？ 封忆岚和顾澄等人虽然是很要好的朋友闺蜜。 但不经常在网上聊天，也不会过问他们此刻在哪儿，和谁在身边。 此时，封忆岚忽然问这个问题，难道是…… 顾澄见此瞬间收起悠闲的姿态，往程歌那边看了一眼。 发现对方此刻正和沈君砚抱在一起腻歪，对此，顾澄眉毛扬了一下。 但并未多说什么，回过神来便给封忆岚回消息。 小橙子：在，什么事岚姐？ 这个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时间，封忆岚便发来了一张聊天截图。 看着这张截图内的内容，顾澄总算知道，封忆岚为什么要提前问程歌在不在旁边了。 j（林愿）：你猜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岚：有事直说，别绕弯子。 j：…… j：你还记得当年小歌孤儿院一夜间无一生还的事情吗？ 岚：记得，但这几天也不是他们……而且当年那件事，幕后真凶不是岛国的间谍吗？到底什么事情？ j：程冰的亲生父母，和那间谍有点关系。 j：而且，他们这些年的高额收入有些蹊跷，小歌应该调查过。 j：一，他们是e国近些年悬赏金额高达五十万的非法拐卖、贩卖人口的重要通缉犯。 二，他们夫妻俩还涉黑，对方是f国那边的，若是真要下手，还真有点麻烦。 j：三，就是……当年病毒的那件事，他们也参与了，他们两人是主犯，也是他们老板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 j：那个所谓的间谍，只是巧合抓到的罢了，也算是他们找的替罪羊。 j：我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真有全是通缉犯的家庭？蛇鼠一窝啊？ 岚：好，我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不让小歌知道，免得她最后又因为这件事，郁闷不振。 岚：我会让顾澄和焦晨瞒着这件事的，f国那些人，有时间我回去看看，你现在只要盯着那两个人就行。 j：好，千万不能让小歌知道。 岚：嗯。 长截图看完之后，顾澄内心极度复杂。 这程冰，怎么连父母都是那副死德行？ 所以，就这么害怕不属于自己的利益被拿走吗？ 程冰怎么敢的呢？她家人是猪脑子吗？没吃过枪子儿所以天不怕地不怕是？ 顾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深沉，难看，脸上精致的妆造在此刻也变得黯淡无色，一朵娇蔷薇，就这么蔫儿了。 焦晨见顾澄脸色就像是被人强制塞了一口屎的难言恶心样儿，便不免好奇。 “你什么表情啊？你这情绪变化怎么跟过山车似的？你这几天生理期吗？” 顾澄：能把焦晨的嘴给撕烂吗…… 但她并没有理会焦晨好奇的问题，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被沈君砚逗笑的程歌，随后抿唇不说话。 而咖啡店外，路过的程淮将方才顾澄和焦晨的亲密互动尽收眼底。 靠在漆黑车门上的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随后又松开。 第143章 孟清棠 隔着淡黄色的透明落地窗，程淮的目光落在顾澄身上，不禁想起上次…… 真是可笑，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感兴趣。 里面，顾澄的脸色并不好看，具体点，是在看见手机的时候心情变差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消息，让她变得沉默了呢？ 程淮有些好奇，毕竟他对顾澄为数不多的印象中，都是古灵精怪，无忧无虑的开朗小公主。 很难出现这种欲言又止的状态，而且还是看着程歌。 说到程歌…… 程淮脸色便黑了下来。 他目光转向程歌那边的时候，便看见沈君砚坐在沙发扶手上，脸都要贴到程歌脸上了。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沈君砚估计会直接把程歌亲懵？ 程淮脸色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从被程歌原谅，关系缓和之后。 程淮便愈发看沈君砚不顺眼了，也不知出何原因。 程淮靠在不菲的豪车上，身姿伟岸，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白色内衬，深紫色的领结完美系着。 晚霞之后的天空呈漆黑深蓝色，天上繁星点点，满月的朦胧月光毫不吝啬的倾洒在世界各地。 京城上空，满月周围飞机经过的尾迹云煞是明显，这唯美如偶像剧的画面，此刻程淮没时间欣赏。 因为，顾澄发现她了。 程淮长眸中的画面，是咖啡店里面的顾澄，满眼惊喜的朝着自己招手。 那双圆圆的杏仁眼此刻也不似方才的黯淡无光，心神不宁。 雪亮的，就如同此刻的浩瀚星河。 这一刻，程淮愣了。 同样的，心悸了。 —— 时间总算来到晚上八点半，程歌又等了一个小时。 今天出乎意料的，咖啡店并没有除了他们的任何客人。 估计是沈君砚提前吩咐好的。 所以正当程歌再次以炫酷方式结束游戏的时候，不远处的钢化玻璃门也打开了。 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位穿着藕粉色短袖上衣，下身搭着一件月白色阔腿裤的长发女孩。 程歌听到动静，抬眼看去的时候，正发现她正喘着粗气，气息急促，但吐词清晰的对着店长一直道歉。 “对不起店长，今天我爸爸被送急诊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您消息。 实在对不起……您可以扣了我今天的工资，但我……” 女孩似乎太害怕了，生怕店长会把她开除了。 咖啡店是她唯一能一边休息，一边工作的地方，而且收入可观。 虽然每天只有一百，但女孩已经知足了，最起码可以当生活费…… 但今天，她是真的没有时间了，她爸爸瘫痪了这么久，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居然拿了水果刀割腕，等她中午回去的时候，已经成了血泊一片。 她吓坏了，当时也就没有想着回来，一片空白，容不得她多想下去。 但还没等她话说完，便听见店长抬手急忙制止。 “唉唉唉……等一下小孟，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这家咖啡店已经转让了，那边的几位才是你的老板。” 说着，店长便朝着程歌那边看去。 而孟清棠闻言也茫然了片刻，随后便转了身，便和坐在沙发上，众人中间的程歌对上视线。 也许是气场原因，孟清棠居然有些心生畏惧，不敢与其对视？ 但……程歌好漂亮啊？ 孟清棠在看了几秒程歌之后，便无措的收回视线，生怕看太久会得罪对方。 不过是几秒时间，便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哦对了，这些是你上个月的工资，上个月是高峰期，所以忙了一些，我也给你涨了些，一共一千五，你点点看啊？” 在孟清棠低头愣神之时，店长恍然想起来一件事，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了孟清棠。 看着面前店长递来的信封，孟清棠诧异了很长时间。 以往一个月都是八百左右的，为什么今天…… 店长看出了她的疑惑，但还是没有说话，微微朝着程歌那边使了使眼色，示意对方收下。 孟清棠看着店长那眼色瞬间懂了，这是看在那几位的面子上吗？ 不过上个月的确很忙。 想了想，孟清棠还是微笑着欣然收下“谢谢店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会突然转让，但想必，店长一定是有什么难处。 “你要是想继续待在这儿干活，你可以跟那几位商量商量。 我现在啊，只是个打工的，不是老板喽……” 店长喟叹一声，笑着看向那边的几人，说完之后。 便给了孟清棠一个鼓励的目光和手势，随后麻利的往后厨跑去。 店长走了之后，咖啡店内的气氛显然变得冷清不少。 这让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孟清棠怎么能不紧张呢？ “孟小姐是？没事，就当交个朋友，放放松坐下聊？” 店内，灯光呈温馨的暖黄色，沉寂古调的装修，更是让此刻的气氛奇怪到了极点。 程歌淡淡喝了一口咖啡，随后将视线缓慢看向孟清棠，朝着对方扯出随和的笑。 那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庄严，让孟清棠有些不敢靠近，被她的气场吓到。 不过……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她身边那位，是京城上圈的钻石王老五沈君砚？ 再旁边，是程家大公子，光幕集团的董事长创始人？ 还有他旁边那在闹的女孩，是书香世家顾家的掌上明珠，顾澄？ 焦晨，e高校长儿子。 安辰，京城最年轻的病毒科专家医生。 所以，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程歌，会是什么身份呢？ 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是跟在孟清棠身上，倒让孟清棠感到非常不适，有一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最后，还是乖乖的壮着胆子走到了程歌等人的面前。 出于礼貌，孟清棠口吃的跟程歌打了声招呼，表情生怯。 “老、老板好……” 孟清棠无论是声音还是长相，都是属于温柔那挂的，声音温软清丽，似是泉水的甘甜。 长相，有些营养不良，偏瘦，但不难看出她长的很秀气，有一种中式千金小姐的贵气。 哪怕她出生清苦，也遮不住。 程歌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 这小姑娘看起来很好骗？ 但程歌会把她‘训练’成一把最温柔的剑。 天才本不该埋没，程歌要亲自把她身上的灰尘拂去。 第144章 自爆两个马甲 “嗯，坐。” 程歌朝着对面的位置轻抬了下巴，随后便淡淡抿了一口咖啡。 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无时无刻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就算她是降世大善人，那股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逼得人靠近不得一分。 面对程歌的随和与平易近人的态度，孟清棠难免有些被震慑到。 但碍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不简单，所以只能硬着头皮。 小学生坐姿，板正的坐在他们对面，局促不安。 程歌为什么要让自己坐下呢？ 难道是她得罪他们了吗？ 可她就是一个社会底层，别说接触了，就是听闻他们这些人的身份，都是从网上知道的。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程歌虽然看着很好相处，头顶以及周围的氛围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就像是披着神光的九霄之神降临世间。 但又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桀骜不驯。 很野。 对于孟清棠的局促与紧张程歌早便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有让她继续在脑海中胡思乱想自己。 “听说孟小姐，是今年的748分全国高考状元？” 程歌单手虚撑着下巴，身体前倾看着孟清棠那张因为营养不良，所以泛着淡淡黄气的脸。 那双清眸中，孟清棠看见了赞许与欣赏。 但同时，程歌的话音落地，孟清棠便神色黯淡下来，灯光下的她，周身围绕着一圈负面情绪。 那张脸上，愁容满面，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疲惫与无奈。 程歌见对面的孟清棠沉默，没有停顿，继续道。 “十七岁，高考状元，不错，今年的卷子很难？ 上七百的没多少，而你只差两分，就能达到满分。” “你是天才啊孟小姐？但你甘心自己学业十二年，最后前功尽弃，去挣这些累钱吗？” 程歌说的的确是实话，而孟清棠当然也不甘心，但她无可奈何，真的没有办法了。 父亲瘫痪，母亲在死去之前欠下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外债。 再加上父亲瘫痪定期要治疗，心脏还不好。 这些加起来，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 钱到手没几秒，就会拿去还钱，拿去给父亲当做医药费。 最后剩下来的钱，就是自己可怜的生活费。 她这十二年里，学的东西足够用了，没有必要再花那些钱去上大学。 现在就挺好的，很稳定。 孟清棠因为程歌的话一时间陷入沉默，低着头，双手纠结紧张的交织在一起。 手心的汗渍在凉爽的空调下，让孟清棠更加的清醒。 正因孟清棠的沉默，一时间让这周围的气氛都有些凝固。 不过，就在孟清棠想好措辞，想要抬头和程歌说的时候。 便看见对面的程歌低着头，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制止她要说话的意思。 孟清棠果然一顿，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全部作废，哑然无声。 “因为钱，是吗？” 程歌这简短的五个字，让孟清棠愣住了。 程歌说的没错，就是因为钱。 但也不全是因为钱。 若是能用钱解决就好了，母亲欠的那笔外债，每年都在滚，纵使她每个月能拼死累活赚上一万多。 但还是连零头都不够。 五百万……让她上哪儿去挣这么多的钱？ 她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现在家里这种情况，压根走不开人。 而且，现在哪家正规公司会招收一个高中学历的人？ 都是本科和硕士以上，她若是去面试，那就是个笑话…… 顾澄见孟清棠沉默，便轻笑了一声。 “孟小姐，钱，不是问题，只要你一句话，你面前那位姐，给你开多少都没问题。 你找我也可以啊？你是状元，很抢手的？” “……当我面抢人啊？” 顾澄话音刚落，程歌便懒懒回头，有些气的看向顾澄。 被程歌这么一看，顾澄只好大拇指和食指捏起来，在嘴上做了个拉链手势。 孟清棠听着顾澄的话，面上有些动容，因为她现在的确很缺钱。 这几人都是全京城的有名人物，钱自然很多。 但同样的，要被他们看上，可是很难的。 他们看上自己高考状元这层身份，而孟清棠也算是看上他们的钱，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可这并不能让孟清棠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如坐针毡。 她在脑海中短时间内模拟好了要说的话。 随后便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挺直腰板，方才的局促浑然不见。 看似温柔无野心的脸上，眸中，此刻也闪着细碎的光芒，和不小的野心。 钱，谁都想挣，谁都喜欢。 孟清棠也不一样，她从不认为自己不喜欢钱。 她比任何人都缺钱，她想要钱，源源不断的钱。 正规的钱。 她此时就像是换了壳的人，脸上没有了怯意，敢直视程歌，浑身气势在此刻也变得坚韧起来。 让人不容小觑，野心初现。 “我能帮您什么。” 她不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能力，帮助程歌。 虽然，她并不知道程歌的身份。 但她绝不会认为，程歌比在场任何人要弱。 反之，很强。 凭她那一身气势。 程歌很满意孟清棠此刻的反应与状态，钱，不是万能的。 但对孟清棠而言，就是救命稻草。 “先别问这个问题，我的公司不招高中学历的人。” 程歌说着，便将自己面前新沏的茶推到了孟清棠的面前，随后对着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于程歌此举动。 顾澄：？这是真看上了？就连白元爷爷他们都没这待遇呢？ 沈君砚攥紧拳头：这是他泡的茶，程歌自己还没喝一口呢…… 焦晨：不得了，哪儿来的火药味？ 安辰内心回复焦晨：哦，沈爷着了。 焦晨：？ 程淮：这都能气到沈君砚？那他也喝一杯？ 这边，见程歌嘴边淡笑着朝自己推来一杯茶，又说了这番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是想让自己读完大学吗？ 孟清棠不解的看向对面平和的对着自己淡笑的程歌，总觉得这是一场局，等着自己入坑。 “我没下毒，意思很简单，你读完大学四年之后，就能直接入职我手下的公司，或者研究院也行，任你选。” 这无疑是个想当诱惑的条件，不过，研究院？公司？ 看着程歌这模样，莫约只大了她两岁？ 她是院长吗？还是有人脉，为什么能够如此轻轻松松说出来？ 孟清棠不说话了，但目光还是定在程歌脸上，那张脸上没有任何撒谎的痕迹。 见孟清棠脸上有怀疑之色，程歌便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所以，在沈君砚和程淮等人的目光下，毫无隐瞒的从裤兜里拿出两张全新的名片。 一张黑色，一张墨红色。 “瞧我这记性，自我介绍一下，e国d市平荏省宏华三结合研究院院长，程歌。 京城百慕科技公司董事长，孟小姐，请过目？” 第145章 孟母亲欠了五百万的债 程歌这句话一说出，周围空气瞬间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尤其是沈君砚和程淮两人，安辰由于快要吓死过去便忽略不计。 沈君砚难得惊诧的看向程歌。 眸中的程歌，脸上除了随和的深笑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异样。 而桌子上那两张极为醒目的名片，正是全京城人想都想不来的。 程歌口中的百慕集团，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让人只能詹崇仰望，做到进入百慕集团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百慕集团虽然是科技公司，但至今为止网上压根找不出任何关于百慕的内部消息，就像是全员签了保密协议。 甚至让少数人以为，这是一家被黑道组织包裹的公司，内里的人都被威胁了。 可百慕也是全京城薪资最高的公司。 月薪四十万，业绩达标上不封顶，年终奖千万起步。 就连一个实习生的月薪都是五万，但同样的，历年高考分数七百以上，研究生毕业的都在这百慕里面。 就连保洁人员都是硕士级别。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大多数人，连百慕大门都进不去。 听闻那百慕老董的特助，都是年薪四亿。 好像也是最近才涨的。 沈君砚手上虽然有沈老爹的公司，但也是设计方面的，薪资这块儿也和职场上差不多。 百慕集团的薪资，实在高的离谱，但又合情合理。 总不能，花了大几十大几百万的学费和时间学习，出来之后找了个三千五的工作？ 百慕人才济济，想必也是为国家做事，所以保密。 但现在…… 沈君砚看着程歌面前放着的两张名片，陷入一阵沉思。 他知道程歌厉害，但没想到她居然是百慕的创始人董事长？ 科技市场的龙头人物？ 这让沈君砚瞬间慌了神。 他是不是太弱了？ 百慕暂且不说，但宏华研究院好像是六年前就…… 也就是说，在程歌十三岁的时候，就创立了这京城第一研究院？ 这，再次让沈君砚慌神了，脸色几乎白了好几个度。 完了，以前他觉得他有点小钱，应该能养活程歌。 但现在……好像要被程歌嫌弃了？ 别说沈君砚了，就连久经商场的程淮看见这两张名片的时候，内心都不止一点的震撼。 所以…… 程白的顶头上司，是妹妹？ 若是自己与程歌的公司相比…… 程淮就是个……小弟？ 这让身为兄长的程淮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抿着唇。 复杂的看着桌面上无辜躺着的名片。 所以，这件事要告诉程白吗？ 但若是让他知道，他一直在吐槽的透明人院长，就是自己亲妹妹的时候。 估计会直接上吊，以死赔罪？ 可…… 这样是否太累了？ 又是百慕董事长，又是宏华研究院院长，还是专业小提琴十级木成歌？ 别说是人了，若是机器人都得干死机？ 顾澄看着程淮极为复杂的神情，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又何尝不是心疼程歌呢？就算是站在巅峰又如何？ 又不是天生生活在巅峰。 属于她的起跑线已经被人替了，若是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现在的程夫人会像对程冰一样，疼爱她？ 可如果就是如果，现实就是现实，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顾澄深有体会的拍了拍程淮肩膀，表示同情安慰。 肩膀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让程淮瞬间意识回笼，微微偏头，但很快便收回视线。 小孩子家家，装什么小大人深沉？ 这边，自程歌说完之后，孟清棠那双难掩惊讶的眸子便一直定在桌子的两张名片上。 推在她面前的茶水早已变凉，静静地放在那里。 此时，它就像是一个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机会，一张通往财富的巨额彩票，亦是对孟清棠而言的救命稻草。 孟清棠看着面前这两张名片，久久不得回神，似乎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当今社会，会有这种天大的好事吗？ 全京城最有影响力的几人就坐在她的面前，伸出援助之手，想要把她从泥潭中拉出来。 这还用思考吗？ 不，不用考虑。 只是，孟清棠惊讶于程歌如此年龄，居然已经是京城商业半边天了，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毕竟没有人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成为巨头人物。 而她就是个高考状元，没其他本事。 片晌之后，孟清棠下定了决心。 父亲需要她，她需要钱。 既然这次，程歌已经将这难得的机会捧在她的面前，自己定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她的好意。 从今以后，她孟清棠跟定程歌了。 程歌想要一个能帮她挣钱的人，而孟清棠也看中百慕集团的工资。 都是想挣钱的，为什么不把这当成合作呢？ 终于，在程歌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 孟清棠坚毅不绝的抬起头看向程歌，随后端起桌子上冰凉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便将桌子上的两张名片全部拿走，握在手心。 语气坚定，“老板，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好好将大学读完。 以后争取去您的公司实习当员工，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沈君砚：最后一句话能换一下吗。 但现在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所以沈君砚还是闭上了嘴，看着周边陈设布置，转移注意力。 但围在程歌腰上的手还是紧了紧，身子往程歌那边靠了靠，不知道在乱吃什么飞醋。 对于孟清棠的话，程歌叫停。 “好了好了，如果你的在校成绩好，那你出来之后不用考研和读博。 直接转正去公司做正式员工，我相信你的实力，能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 “我现在和你简单说一下福利。 第一，你的学费，学校已经给你免了，除此之外。 学校每年会给你补贴五万元奖学金，生活费我给，每月按照公司实习生的标准，一月五万。 吃穿用度我给你安排，我安排两个保姆在校照顾你，其余的一切私事我都不会管。 你大学毕业之后，按照正式员工发工资，一个月四十万，表现好，涨工资。 年终奖最低五百万，最高一千万，七险二金。” “有什么问题吗？” 程歌面无表情的说着令人惊掉下巴的高额福利，且一身的慵懒之意。 但这些话一说出，孟清棠便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听到这几十上百甚至上千万的数额，她的腿都发软了。 这确定不是冥币吗？这些钱她一辈子都挣不到啊？ 但大学若是程歌真的给自己生活费，但那钱最后也不会成为自己的，会转手进入别人的口袋。 她还是得兼职养活自己。 想到那些令人头疼的债，孟清棠真的头疼，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 而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瞬间让程歌第一时间捕捉到。 有难处？ “有难处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会考虑，而且不用担心我给不起这钱。” “我又不是拿着现有存款等死的。” 空气安静之时，程歌的话突然响起，让孟清棠瞬间惊地脱口而出。 “我母亲在死之前，欠了几百万的债务，但现在已经滚了一倍，到五百万了……” 程歌：？ “这钱我替你还，但前提是从你第一年年终奖里扣。” 孟清棠：…… 第146章 沈茶茶 等时间差不多快到九点半的时候，程歌提出要送孟清棠，但被孟清棠连连摆手拒绝。 程歌那车看样子就很贵，万一弄脏了清洗要很多钱的。 无奈，见孟清棠如此坚持，程歌也没有强求她。 现在她人也挖到了，程歌这心也算放下来了。 不过也没有完全放下来，在临走的时候无数次叮嘱孟清棠。 她现在已经是百慕科技的预定人选，之后任何公司抛出橄榄枝都不能接受。 孟清棠怎么能不听程歌的呢？ 敢问这世上还有比百慕薪资更具备诱惑力的吗？ 答案是没有。 对于百慕集团，孟清棠是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没有任何人敢冒充百慕集团的董事长，虽然，百慕集团的董事长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 这么小就年少有为，而且做到了科技领域第一。 光是这一点，就让孟清棠崇拜了。 这大腿算是被她抱上了，而且还是被人摁着脑袋抱上的。 以后，她也能像程歌那样，成为领域第一吗？ 答案是……可以。 只要是打工人，都羡慕百慕，都想要奔着美好生活而去，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她还没见过多少百华大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去百慕集团工作实习的。 能去的都是有实力的。 满月当空，月光倾洒，湖面波光粼粼。 焦晨因为药谷那边忽然搞聚会，所以不得不驱车前往那边。 而安辰则是一边扇着自己，一边看向站在月光下和骑着单车离开的孟清棠说：路上慢点。 真是见鬼了？ 全京城最强资本家对下属体贴入微？ 世纪恐怖片啊？ 他和程歌不熟，也不过见了几次面罢了，更何况她还是沈君砚活了这么长时间第一个女朋友。 前面那个闲云，就已经让安辰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没想到……程歌居然还是京圈龙头人物。 百慕集团董事长和宏华研究院那位神秘院长？？？ 这让安辰怎么能不崩溃？ 他这辈子全部都投给了医学上，到头来，还没有程歌的冰山一角强？？？ 闲云……全国都知道的神仙人物。 安辰脑袋一阵耳鸣，嗡嗡作响，这一切简直是太不真实了。 孟清棠高考分数748对程歌而言这么重要呢？ 居然这么担心孟清棠会跑？ 但看来也是安辰那么想的了。 他亲眼看着程歌从包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爽快的在上面写了五百万，递给了孟清棠。 不过…… 若是程歌对孟清棠这么关注，那沈君砚…… 内心想着，安辰的目光便朝着一边移去。 果真，看到了一张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脸庞。 此时的沈君砚，站在咖啡店的檐下，一头墨黑的三七分微分碎盖垂在眉毛周围。 眉宇间的忧郁煞是明显，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沈君砚此刻的心情。 不满，忧郁，想杀人。 安辰冷不丁的被沈君砚黑眸中的占有欲吓到了。 看来这家伙是吃醋了啊？ 醋精转世？ 安辰哪儿见过沈君砚这么委屈的样子？真的很想拿手机拍下来。 但回想沈君砚那脾气，安辰还是甩甩脑袋甩出这种想法。 月光下，程歌一头及腰青丝泛着银银光芒，丝丝分明。 见孟清棠踩着单车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程歌便收回了视线。 转头，便对上了沈君砚那双含着水雾的黑眸，在月光下，微微闪烁着。 “怎么又哭了？你是水做的吗？” 见沈君砚有了要哭的迹象，程歌有些莫名住了。 但还是抬手将他眼上的泪渍擦去了，颇为无奈的歪头看着沈君砚。 感受到眼角微微凉的温度，沈君砚边摇头，一边将程歌的手攥在手里给她暖暖。 “没什么，突然觉得……我挺没用的，什么都帮不到你，你会嫌弃我么？” 这是真话，沈君砚真的很担心程歌不要他。 闲云已经足够让沈君砚意识到自己可能配不上程歌了。 没想到……现在还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创始人，又是宏华研究院幕后院长。 虽然赛道不同，沈君砚在设计圈占了榜首第二，药物研究院占了第二。 可一相比起来，就不一样了。 第二始终是第二，他就算是拼了他这条命，也坐不上第一的位置，这就是现实。 所以沈君砚害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他目光在程歌脸上流连微转，一种颓然从中散发出来。 虽然不明显，但肉眼可见抽搐的脸部肌肉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害怕。 要说，还是沈君砚想多了。 程歌闻言，更是无奈的点了一下沈君砚的脑袋。 “嫌弃？我若是真嫌弃你，我们一开始就走不到一起，别想那么多，回去了，明天还有事呢。” 明天是开学考，卷子自然也是百华校长委托她出的。 现在还有一门数学，程歌准备出几道压轴和高数题。 看看这届新生，在假期的时候，有没有把知识丢了。 简单而言，看看有没有高考之后，把脑子一起交上去的。 高数，就出几道简单的，设点陷阱，挖几个坑迷惑一下他们，看看到时候有多少人能做出来。 听着程歌低哑的声音，和唇边淡笑的痕迹，沈君砚内心复杂无比。 就算程歌不嫌弃自己，那沈君砚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真是太弱了…… 他不过是有点钱，还有身材，一家公司…… 公司现在被他经营的很好，所以现在唯一能栓住程歌心的，只剩下钱和身材了…… 这几年简直是太放松了，都没有锻炼。 以前他都是八块腹肌，典型双开门。 但现在，只剩下六块了。 不行…… 不能这么松下去了。 他得做点什么…… “嗯好，那你想吃什么？我记得你晚饭没有吃？ 你不是还要等你二哥吗？要不边吃边等，再把地址发给他？” 他记得程歌说过，程白会来找她。 不过也的确，开学第一天，程白的确该送送。 但无奈于工作繁忙，手上实在腾不出时间来，只能忙完手上事情，之后再来这边休息几天。 沈君砚目光微微低垂着看向程歌那张散发着丝丝野性的脸上。 又冷又媚，偏生沈君砚最喜欢她这样。 他就是喜欢程歌冷脸玩弄他时候的样子。 他吃这一套。 闻言，程歌考虑了一会儿，随后便点点头，半晌之后，便再次抬起清眸。 在沈君砚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扯过他的领结，随后往自己的面前拽来，侧脸。 贴住了沈君砚那张微凉但温热的柔软唇瓣。 一触即分，浅尝即止。 沈君砚大脑嗡一下，满脸诧异的看向程歌，眼里似乎燃烧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程歌为什么亲他？ 他做了什么值得奖励的事情吗？ 这个吻，显然让沈君砚懵怔住了，就这么看着程歌，眼里闪烁的光更甚，喉结半滚，浑身燥热。 在沈君砚的注视下，程歌抬起手点了一下对方的眉心，嗓音如甘甜的冰山泉水，冷而慵懒。 “你今天很奇怪，是因为我对孟清棠太关注，太好了吗？” 程歌，这句话，直接点了沈君砚心中所想，一时间，让沈君砚内心慌了，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不是，你对她好一定有你的道理，我……没什么权利干涉你，我无所谓的……” 第147章 孟清棠遇险 朦胧月光之下，沈君砚满脸写着焦急，生怕程歌会生气，但话一说出口，便变了味道。 但程歌其实并没有听出来沈君砚的话，带着点茶里茶气。 只是低声一叹，双手随意揣在口袋中，掀起眸子看向沈君砚那张耷拉下来的脸。 “沈君砚，孟清棠她和我是同性，你能看出来？” “我知道。” 沈君砚低下头，任由一头微长碎发低垂在自己的额前眉心。 黑眸中毫无生气，但此刻，程歌好像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她虽然不会鉴茶，但她能看出来，此时的沈君砚醋了。 “所以我不会喜欢她，知道吗？你在乱吃什么飞醋？” 程歌走近了沈君砚一点，与沈君砚的身体只隔了十几厘米，近在咫尺。 沈君砚一弯腰就能亲到程歌的额头。 见程歌靠近自己，沈君砚再也绷不住了，伸出手便抱住程歌的腰，把人往怀里搂。 “没……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我就是……有些看不下去……”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程歌笑了。 “你还不是吃了？你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程歌抽出手也抱住沈君砚，尽量稳住沈君砚。 他怎么会认为她喜欢女孩儿呢？ 这不是想多了是什么？ 沈君砚还是闷声回复：“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远处，安辰真的看不下去了，这两位是把他当成树桩子了吗？这么旁若无人开始腻歪？ 不过……沈君砚此刻倒像是娇妻文学中那娇娇弱弱的女主，就是性别调换了一下。 只要程歌多看某个人一眼，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除非是亲人，都能醋上一口。 这哪儿是醋成了精啊？ 这分明就是沈家出了个隐藏款醋王！ 他难道是在害怕程歌喜欢女孩子，把他抛弃了？ 想着想着，安辰便嘴角牵起邪恶的弧度来。 沈君砚这么害怕程歌丢弃他，那……安辰是不是就能用这个来调侃调侃沈君砚？ 或者直接抱程歌大腿？ 不过，对于安辰而言，这两者的结果都是一个字，被沈君砚打死。 不过……安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君砚今天晚上貌似还要回去参加晚宴？ 今天沈家大多长辈都到场了，就是想正式见一面程歌。 现在……看着沈君砚抱着程歌迟迟不撒手，难道是忘了这件事？ 因此…… 安辰，“咳咳，沈爷，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晚上要回去？” 沈家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迟到，虽然沈君砚是沈家独子。 京城人人敬畏的钻石王老五，但他每次晚宴都没有迟到。 但现在都快到十点了，晚宴就算再迟，那也已经结束了。 沈君砚若是没有表示，沈家那边的长辈许会有些不满。 听见安辰的声音，程歌微蹙了一下眉心。 “你怎么没说今晚有事呢？” 毕竟是长辈，万一沈家那边知道沈君砚没有出现的原因，是和她在咖啡店等孟清棠…… 那沈君砚也许会得到一顿教训啊？ “你不是有事吗？我也把这件事忘了，没事，我一会儿和奶奶解释解释。饿不饿？去吃东西？” 沈君砚还是紧抱着程歌不放，声音似是刚哭过一样，染上哽咽，闷闷的。 程歌听后更是语凝，松开了沈君砚，语气渐冷。 “吃什么吃，松开，去跟你奶奶和长辈们请罪？” 真是服了沈君砚，家宴居然都能敢鸽？ 不过，看来今晚回去之后，就得加班了，明天上午新生安排开会。 下午两点左右就开考了，总分还是和高中一样，七百五。 六百三合格。 程歌都这么说了，而且沈君砚能明显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 所以，沈君砚连忙松开程歌，垂下的手小心的牵着程歌，生怕火上浇油。 “好，我开车，那你跟程白说一声别来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来学校？” 程歌无所谓点头：“随便，早来晚来都可以，不过，要买根荆条吗？” 鸽了全家，沈君砚不得被家法伺候一顿？ 说完，便听见沈君砚浅笑一声，“不用，他们如果真生气了，现在应该会给我打电话。 而且，我爸能随时抽皮带伺候我，不用担心。” “不过，我若是被打了，你会心疼吗？” 沈君砚弯了弯腰，微微解开的领口处锁骨若有若无的露出来，似乎是在诱惑程歌。 他的脸上和程白一样，永远扬着温柔的笑意，只不过身份不同，他的眸中更多的是爱意。 对于沈君砚的美男诱惑，程歌没好气将他推开，转身朝着车子那边不疾不徐走去。 见此，沈君砚站在原地低低笑了几声，随后这才跟了上去。 安辰的表情跟见鬼一样，第一次在沈君砚身上看见了油腻。 但又好像不是油腻。 就像是某鸭店的头牌在使出浑身解数去诱惑金大腿。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爽的骚气感？ 安辰表情难以形容，但最后还是将这归类为了讨好。 毕竟程歌的身份摆在那儿，只要是个人都想讨好。 不多时，他便也颠颠跟了上去。 明天还要上班呢，他可得早起，说不定还能升个职啥的。 而咖啡店内，顾澄和程淮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看样子，甚欢。 只是程淮的脸，有些红润，就像是喝多了酒，上脸了。 —— 画面一转，十一点，夏风吹的人浑身舒服。 白天还垂头丧气，心情如过山车一样的孟清棠。 此刻恨不得停下来，对着大街呐喊一声，以此来宣泄情绪，放松心态。 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甩去了这种想法，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了。 走了大运的孟清棠此刻背着她的斜挎布包。 踩着踏板单车，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缓慢自由地骑行着。 此刻的她，容光焕发，那老气的黄气在此刻也全然不见。 那占据身心的喜悦恨不得立刻具象化。 很快，孟清棠便穿过了大街，进入了荒无人烟，周围都是大树的大路上。 也不知怎么了，孟清棠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凉飕飕的。 尤其是身后，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但高兴上头的她很快便忽略了这不舒服的异样，说不定只是想多了呢？ 但就当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的时候，车灯前方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一堆图钉一样的东西。 等孟清棠想要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失控的压了上去。 咔咔…… 半秒时间不到，前后两个车胎全部被扎了个钉子，漏气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车胎漏气，单车瞬间失去了平衡，孟清棠心中一惊。 猝不及防地便和单车一起倒在了一边的马路上。 露在外面的臂膀，瞬间被擦破了一个口子，此刻正往外面渗着血。 伤口在夏风中，撕裂般的疼，像是有人在上面涂了一层辣椒水。 但孟清棠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势，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口鼻处也同一时间被捂上了沾着液体的丝帕。 身后的人力气很大，就像是要把孟清棠捂死，掐死，根据力度来判断应该是男性 但现实根本给不了孟清棠过多判断机会。 没有几秒钟时间，便闭上了眼睛，头失去意识的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也同样失去了挣扎的机会。 虽然失去了意识，但在晕过去的几秒钟时间里。 她好像看见，远处闪过来了一道刺眼的灯光。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她要被救了…… 第148章 黄鸣惧程白，落网前兆 在这一切发生前五分钟，程白半路忽然收到来自程歌的消息。 信息很简短，就是让程白来这条马路上救人。 但纵使他以一百多码的速度赶到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孟清棠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了。 而那一身黑色的作案人员正将孟清棠拖到一边的草丛中。 但当程白的远光照来的时候，那名男子显然被刺激到了双目，下意识抬手掩面偏头。 但没想到，正是这短短几秒钟时间，程白已经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几乎闪现到男子面前。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地上的孟清棠单手拖住，抱了起来！ 孟清棠此时显然没有任何意识，但程白的动作还是尽量保证轻柔，不给孟清棠造成伤害。 他此刻身着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真丝款定制衬衫，长腿上穿着一条略微休闲的西装长裤。 穿着同色皮鞋的他，在男人还没有缓过神之后，便面无表情的朝着对方直直踹去！ 这一踹，让男人猛地腾地一米高，以极为狼狈的姿势跌到了三米远的灌木丛中。 落地之后，男人便被锋利的荆棘扎成了刺猬，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绿叶。 也使得对方痛哼一声，面目扭曲在一起，在原地费力挣扎着想要出来。 也正因这一闷哼，让准备将孟清棠送入车子里的程白顿住了脚步。 “你是黄鸣？” 程白听出来了，上一次在程歌生日宴的时候也是黄鸣故意找的茬儿。 黄氏自食恶果公司破产，所以黄鸣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此时此刻，程白忽然想起，前几天的确听说百华周围有变态杀人狂，所以…… 那个手上沾血的疯子就是黄鸣？ 黄鸣为什么要这么做？ 杀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黑夜中，程白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了清冷，让人浑身战栗。 就这么低垂着眸子看向草丛中挣扎站起来的黄鸣，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一只手轻松抱着孟清棠，一只手随意的插在口袋中。 月色下，他的皮肤甚至和真丝衬衫一样，泛着莹莹光斑，若隐若现。 见程白认出自己，黄鸣脸上的恨意便愈发加深，那双阴鸷的眸子看向程白时，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恨不得将程白就地焚烧！ 黄鸣并没有说话，既然被程白认出来了，那就不留活口了。 若是让程歌知道，她最亲爱的二哥死了，那种表情一定很精彩？ 黄鸣强忍着伤口周围的肌肉抽搐，死死盯着程白。 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冒着寒光的折叠刀，在空中唰唰甩了几下。 随后便大喝一声，面目狰狞的朝着程白看去。 似是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这一声吼让安静的树林瞬间惊起一片乌鸦鸟雀，扑腾着翅膀四散而去。 程白看着越来越近的黄鸣，面上还是毫无情绪，甚至能看出轻蔑的情绪来。 真是有意思。 不过转瞬之间，黄鸣的刀已经朝着自己砍过来了。 程白速度很快，偏头向着一边闪去，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护住孟清棠的脑袋。 躲开之后，便趁着黄鸣没有缓过劲儿，程白二话不说便又是抬起长腿。 直接踢到黄鸣的手腕上，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瞬间使得黄鸣吃痛松开手。 手心的折叠短刀也在空中转了几圈，随后直接插到了四米的树桩上，左右弹了好几下。 刀身直接扎进去一半多。 黄鸣心中恍如被泼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乱套了。 插在树桩上的那把刀在月色下折射出冷白的光点，瘆人的美感。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攥起拳头使出浑身猛劲转身向程白挥了过去，甚至这次带了拳风。 可想而知，这一拳头下去，就算是不死，牙也要被打掉几颗 。 可反之，程白似乎并不怕，全程手都没换位置，侧了个身，将孟清棠短时间放在了地上一下。 随后便将全身力气全都集中在腿上，一脚直接踹在黄鸣胸口，力气出奇的大，黄鸣脸上的肉都震了震。 这一次，亦是和刚开始一样，只不过这次直接被踹到了粗壮的树上。 程白这一脚几乎使出了八成力，所以在撞上大树不久之后，喉咙间便直接溢出了一股腥咸的铁锈味。 随后便止不住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而程白则是趁着这空隙，开了车门将孟清棠抱了进去，关好门。 一切妥当之后，这才慢悠悠回神看向黄鸣。 “你为什么要杀她？杀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当e国刑法是摆设吗？” 程白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黄鸣那边走去，每一步对黄鸣而言都是巨大威胁。 那种窒息感也愈发强烈。 程白这一踹，估计内脏已经受损了，此刻的黄鸣痛苦的生不如死。 但比这更可怕的是，程白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黄鸣看着头顶的人，眼里的怒气并未消减，而是转变为了嫉妒。 凭什么黄家就要被程歌搞垮，而程家父母对程歌那么不好，视若空气般，为什么她就不搞垮程家呢？ 黄鸣喘着粗气，鲜血不断的从喉咙里溢出来，气若游丝，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秒就要升天了呢。 “杀人当然对我没有好处，但我就是喜欢杀人，怎么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程二少爷，您是否管得有些宽了？” 黄鸣对着程白桀然一笑，眼里的疯狂在一瞬间炸开显现出来，让人忍不住低骂一声真是疯子！ 可程白却是没被他这气势吓到什么，反倒觉得可笑。 “我既然路过了，我还真得管管，一条无辜的生命在我面前死去，我睡觉都不得安宁。 倒是黄鸣少爷你，杀了这么多人，晚上不做噩梦吗？你和程冰果然有的一拼啊？” “怎么，你喜欢她么？” 程白这人敏锐的很，更何况黄鸣之前找茬儿的时候也是同样提了程冰，所以…… 这一次，也许，是程冰让他杀人泄愤的。 也许，是黄鸣为了讨程冰高兴，所以自愿杀人的。 不过……程白不相信程冰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一个合格的舔狗，在做了暗恋对象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后，一定会和对方邀功。 程白此话一出，黄鸣的瞳孔便在一瞬间紧缩，脸色比车灯还要白，如白无常一样。 头冒冷汗，身体抖如筛糠，见鬼一样的看着程白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喜欢程冰，所以你想为程冰做事以此来讨她高兴，我说的对？” 程白不紧不慢的说着，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黄鸣觉得，有一种被无形大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恐惧感。 耳鸣一阵之后，黄鸣彻底双腿瘫软在地，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来，在程白眼皮子底下，给程冰发了消息。 黄：冰冰，对不起，我以后不能再帮你了，你一定要记住我 ……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手机便被一双好看的手夺走，周围只有两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程白。 只听程白好像摁了语音键，嗓音清冽中带着无情。 “程冰，尾巴给我夹好了，若是再敢动小歌身边人，我一定让你知道，我为什么姓程。” ———— 伏伏碎碎念：这几章看的还好吗？ 咋没人看呢？是不是哪里写的不好呀？ 不好的话可以随时和伏伏说哦，伏伏会改进一下哒！ 第149章 程冰的计划 这两条消息，一直等到翌日清晨才被当事人知道。 新的一天，早上七点，从寝室走出来的学生们没有一个脸上是带着高兴的。 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校园中穿梭着。 不是……谁家好人新生开会在大早上开啊？ 而且，下午还是开学考，这次考试是最后决定分到哪个班级的，所以众人还是很重视的。 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在昨天晚上都将高中知识都复习了一遍。 尤其是数学，千变万化，越来越难。 这次的试卷，还是百华校长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从今年高考命题人那里求来的。 可想而知，这次的试卷难度定然不会太简单。 今年的高考全国卷，是京城迄今为止最难得试卷。 尤其在数学这门上，不少学霸都踩了坑，无论怎么挣扎都怕爬不出来。 更别提最后一题了，光是陷阱在最后导师讲解的时候，都感叹有不少迷惑性的陷阱。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哭丧着脸呢？ 还真有些人高考之后把脑子交上去了。 就在众人全部都去会议大厅的时候，一直待在寝室等着众人离开的程冰总算探出了头。 不就是一场考试吗，有必要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呵，真是一群蠢猪。 想到昨天那个男人对她说的话，程冰脸上便露出了诡谲的阴笑。 看，这世界上想杀了程歌的人又不止她一个，还是有更多人想置程歌于死地的。 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 而且那男人还承诺过，在杀了程歌之前他会每月给她五万生活费，一切费用都由他承担。 就当是见面礼了。 在成功杀了程歌之后，他还做出保证，一定会把她娶回去，让她这一生都享受荣华富贵！ 这不就是程冰想要的吗？ 现在程家已经大换汤了，程淮两兄弟是绝对不会让程冰再回去的。 真是太可笑了，她生活在程家十九年，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就被程淮这么对待？ 一月三千？打发狗呢？ 一顿饭都不够。 但现在，毕竟才和男人合作，她得做些什么，取得男人的信任。 毁了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法，难道还用想吗？ 当然是造黄谣啊？随便找个片的女主角，然后换脸。 再把那条能以假乱真的视频，发到各个平台网站上。 到时候，别人只会觉得程歌就是在装清高，那时，程淮还会正眼看程歌一眼吗？ 不，他绝对不会！ 程冰内心想着，脸上的笑意便飘了起来。 可现在毕竟是第一个月，男人的五万块还没打过来，所以还得靠着这三千生活。 这三千，能在百华干什么？ 真是太晦气了，居然遇到了程歌？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早会还有不到半小时时间便开始，所以容不得程冰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和往常一样，随手拿起手机查看。 第一条就是昨天晚上通过黄鸣手机发过来的两条。 一条是文字，一条是不到十秒的语音。 可程冰看着这两条消息忽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既视感。 黄鸣从认识到现在都不会给她发语音，因为程冰说过，他的声音不好听。 自那之后，黄鸣便只发文字了。 但现在…… 其实黄鸣发了很多条消息给她，但她一直都当做垃圾信息忽略掉。 这么一看…… 八月二十九号那天发的，倒真的让程冰后脊一凉。 黄鸣：冰冰！你注意一点，程歌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 也是九月底重要评委！到时候的小提琴比赛你尽量别去，去了你会被她针对的！ 时间点是晚上十一点。 这条消息，的确让程冰觉得后背升起凉意。 呼吸一样的空调冷风吹在她的头上，就像是来自死神大人亲切的抚摸。 让程冰一时间被震慑住了，愣愣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条消息。 怎么可能呢？ 真是太可笑了，程冰怎么可能是木成歌？她是木成歌，那程冰就小提琴十二级！ 很快，程冰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黄鸣那个脑子，估计是被程歌唬住了，所以可以当成屁话一样带过。 所以，她面色铁青的点开了那一条语音条。 刚点开，程白那低沉冰冷的声音便一字一句的落到了程冰的耳中。 这让程冰顿了片刻，随后手机啪嗒一下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屏幕碎成了小蜘蛛网。 程冰大脑一阵空白。 黄鸣的确说过，他会给她杀完世界上所有成绩好的女生。 当时程冰听了之后，觉得还挺爽的，毕竟有人替自己沾血。 但没想到……黄鸣居然被程白抓住了？ 所以……是黄鸣在准备动手的时候抓到的？ 程冰双腿发软，猛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程白心思缜密，洞察敏锐。 他一定是猜到了……黄鸣是因为她喜欢，所以才杀人的…… 但这又怎么样？人又不是她杀的，是黄鸣杀的！ 三人寝内，程冰双腿发软的跌跪在了冰凉的瓷砖地面上。 很疼，但不及程冰此刻内心恐惧万分之一。 她知道程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家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程淮接手公司，在此之前都是由特助帮忙料理公司的。 程氏集团早就不是他们的了。 而程淮两人可不像程家父母两人，他们很有野心。尤其是程白，擅长解剖，是宏华研究院重要研究员。 他能够做到，几十刀下去，最后都鉴定为清轻伤的地步。 他在医学上面有不小的天赋。 折磨人的方式也让人在清醒中，生不如死的想要喝农药了却生命！ 程冰真的害怕了…… 怎么办？ 她现在的确有那男人不错，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对方帮忙。 她得做点什么，好先下手为强，最好能杀了程白！ 到时候程歌名声尽毁，声名狼藉，她倒是要看看。 程白两人是会选择她，还是继续站在程歌那边，受万夫所指！ 程冰蹲在地上缓了足足十几分钟的神，随后这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捡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程白没什么可怕的，他若是真动手，那他就犯法了。 第150章 叫我二哥就行 此时，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内。 病房。 程白几乎整夜没有睡，因为孟清棠是程歌的人，所以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人看好了。 万一孟清棠出事了，那等待自己的只有被程歌嫌弃。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可不是得嫌弃吗？ 世界上哪儿有他这么笨的亲哥？ 因为加了两天两夜的班，所以此时程白的精神状态也不能算上用好来形容。 有些病态白皙的脸上藏着疲惫，眼下青灰一片，眼里的红血丝很是明显。 但还是遮掩不住他那张好似给女娲送过礼的颜值。 京城有个帅哥排行榜，程白两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前五，所以他在颜值这方面无需多言。 若是非要找出个帅的特点…… 那估计便是他眼角处那一点墨红色的小痣。 深邃的眼窝眼尾，长眸如雪山松岭，清冷中。 又带着冬日篝火的温暖，唇瓣饱满诱人，与干枯玫瑰一样的色彩。 那张脸，对称又匀称，有棱有角，下颌线柔美又锋利，明暗有度，喉结停在那儿。 一动不动，都是一番美景。 此刻的程白帅哥，正双手交叉于额前，沉眸半阖，大半张脸都被黑色袖口挡着。 耷拉着头，许是在小憩。 现在的他也的确很累。 不过，闭眼还没有五分钟，床上的人便有了细微的动静。 这也让程白瞬间从梦境中抽离，双目有些松散地看向病床上还戴着氧气管的孟清棠。 “醒了？” 程白见孟清棠茫然的看向四周，便再次闭上眸子，抬手捏了捏酸胀的眉心，声音清润中带着温柔。 这也是程白的习惯，难道……还真被程远训练成功了？ 成了一个十全十美的亲人？ 呵，真是荒谬啊…… 程白自己都愣住了，更别说孟清棠了。 但面前这男人……不是程歌的二哥程白吗？ 她没有看错吗？ 昨天晚上救她的人是程白？ “嗯，谢谢您救了我，那个……请问这间病房多少钱一晚？我把钱还给您？” 孟清棠低低的小心说着，毕竟，现在的程白看起来，似乎有起床气？ 但总不能不回人家消息。 她现在手头除了程歌给她还债的钱，只剩下两千了。 普通的三人床病房一晚上都要五十到八十左右。 她现在住的地方，不仅是独立病房，还带有小厨房和独卫，甚至外面还有小客厅。 而且设备也很多，像是害怕她忽然死了，没有多余时间去找设备。 这一晚上，得不少钱？ 两千要吗？ 估计不够的…… 毕竟这里可是京城啊？ 寸金寸土的地方。 这句话一说出来 ，程白便疑惑的抬头看向她，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想到钱？ 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举手之劳而已，你是我妹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饿不饿？” 程白温柔的声音如音符一样，进入孟清棠的耳朵中，让她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能白嫖呢？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倾洒在坐在床边，面向窗户方向的程白脸上。 程白那张一眼便能误终生的脸此刻更加清晰。 尤其是，他睁着那双自带温柔的眸子，牵起泛着浅红枯玫瑰色的唇畔。 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孟清棠承认，她的确有一瞬间对这个大她七岁的程白心动了。 无论是对于爱情的懵懂，还是青涩未褪的面容 ，都写满了两个字：单纯。 但理智还是及时将孟清棠拉了回来 。 她瞬间心悸了一下，瞬间移开了程白的脸看向别处，让心跳尽量变得正常些。 他只是因为她是程歌的人，出于关心而已，她怎么能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呢？ 富强、民主 、文明、和谐…… 几秒钟之后，在程白的目光下，孟清棠沉默不语的张望。 随后便在手边的床边柜上看见了自己的小破包。 过几天就是奶奶生日了，本想着把卡里的钱都取出来给她过一个生日。 但目前情况来看，还是得把该付的钱付了！ 这病房一定很贵，程白不说，估计是怕她没有能力承担。 但这钱，孟清棠还定了！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您掏腰包呢？您救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占老板便宜……” 孟清棠一边说着，便在程白的视线下从包的内夹层里面掏出了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一沓钱。 虽然很肉疼，但做人不能贪图小便宜，程白现在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了，若是还占他的便宜，那道德就不允许了。 看着面前营养不良的手拿着一沓红色钱币，程白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这病房的钱对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洒洒水。 而且……孟清棠是程歌的人，程白甚至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 可现在……孟清棠却执意要给他钱…… 抬眸，看着孟清棠那双如琥珀色的眸子，程白又是愣住了。 因为孟清棠这张脸，是很多青春期小女孩的普遍现象。 脸上泛着淡淡的黄气，但并不是很明显，属于黄一白那样。 唇瓣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所以有些泛白发干。 整个人两个词形容：憔悴，疲惫。 不和其他女生比，就和程冰比，若是这张脸放在程冰身上，她估计会发疯的？ 而且，昨天晚上程白感受到了，孟清棠很瘦很瘦，几乎瘦成了骨架子。 大概七十四五斤这样，实在是太瘦了，再瘦下去，迟早出事。 左思右想，程白还是无奈暗叹一声，接过了孟清棠递过来的钱。 不过，就当孟清棠因为程白收下后而高兴时。 便见程白从最上面抽了两张，随后将剩下来的又递给了她。 对此，孟清棠哪儿敢收下呢？ “不行的，怎么可能才这两百呢？程少爷您就别……” 不等孟清棠推辞，程白便直接拿过她的包，将钱塞了进去。 随后便又从口袋中掏出随身带着的一沓现金，也一并塞了进去。 “我医院有关系，所以只付了两百，剩下的钱多买点吃的好好补补身体，你太瘦了。” “后给你的那些，就当我替小歌给你的见面礼，出门急没带多少。 你是小歌的朋友，那也相当于是我的朋友，你和小歌一样叫我二哥就行。” 第151章 马甲险被扒 孟清棠无论如何都是程歌看上的人，能被她看上的人那么一定不简单。 虽然程歌没明说，但就算孟清棠和程冰一样，程白也会把人护的周全。 怎料，程白话音刚落，便见孟清棠拨浪鼓一样的摇头，着急的把钱再次塞给程白。 “就算有关系那也是和您也有关系，跟我也没关系啊？！ 这钱我是不会收下的，我没道理占您的便宜……” 孟清棠坚持的把钱掏出来塞回了程白的手上，谨慎的没有碰到程白的皮肤。 看着怀里的这堆钱，还有孟清棠那固执的模样，最后只能顺着她收下了。 见程白收下，孟清棠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欠下人情…… 不过程白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她可能早就被杀了。 以后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孟清棠一定竭尽所能保护他，就算死了……也行 ！ 但前提是她得把家里的债还了，还有把爷爷奶奶安顿好，存下一笔钱。 还有她那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亲哥。 真是的，也不知道谁是长，现在看来，她倒是成了这个家的老妈子了。 不过……孟清棠此时很知足，因为，她遇到了程歌，那个可以救她于水深火热的恩人！ 还有程白，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惊险了，还好他及时赶到。 其实程家人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啊？ 一家都是好人，看来豪门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孟清棠虽然正在走神，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程白身上。 生怕他会再不接受。 而程白则是静静看了孟清棠一会儿，随后便拿出了手机，声音和煦的问孟清棠，“想吃什么？” “啊？” 孟清棠被这么疑问，下意识啊了一声，随后便反应过来。 “我不饿的，我、我可以回去吃的……” 这里可是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啊，周围饭店都很贵的，一顿饭下去几百就没了…… 孟清棠又不是一夜暴富，她现在就是一个穷人。 这么大花销，就算花钱的不是她，心里还是很心疼的。 程白一边点着手机，一边幽幽道来。 “我前两天加班了两晚，昨天因为赶路所以一天没吃饭，想吃什么可以直说，一起吃点儿？” 闻言，孟清棠犹豫了，但还是乖乖说了几个素菜。 几道素菜，应该不会贵到哪里去？ 她手机里还有一些，她少吃一些，最后打包回去给奶奶吃。 程白默不作声的简单操作了一下，随后便再次问了之前孟清棠没有回答的问题。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我看你脖子上还有些发青，如果不舒服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要说还是程白观察仔细，孟清棠都没有感觉到疼，只是有些发酸。 一说到脖子，孟清棠便打了个寒战，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被那个人掐住脖子捂住嘴的窒息感。 她的确是听说了百华周围可能会有变态杀人犯。 但是没想到，那么偏远的地方…… “没了……那昨天晚上那个人……” 孟清棠缩着脖子摇了摇头，感觉后凉飕飕的，她抬起眸子看向程白，还是问道 。 如果没有被抓住，那岂不是人心惶惶不敢出门了吗？ 话落，程白温和的嗓音又响起，“落网了，是十九岁的学生。 你不用担心，更何况，你现在是小歌的朋友，也是程家的重要客人。 所以程家和小歌背后那些人会护你周全，不用担心以后会再受到危险。” 说完之后，孟清棠这才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不过……她怎么还跟程家扯上关系了呢？ 她何德何能？ “老板哥，其实我不应该和程家扯上关系的。 老板能看上我，是因为我可能会给她带来利益，能给公司长脸。 而且，实不相瞒，我答应她，也是因为老板给的太多了，我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我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关系。” “就是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没有那个胆子的。” 因为豪门规矩很多，要参加各种场合，见更多的大人物。 她现在就是一个被人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娃娃。 还没有被程歌洗洗干净呢，进了豪门给程歌丢脸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前脚刚进程家，后脚网上就开传程家捡了个小垃圾回来。 那不是孟清棠想要的，也不是程歌想要的。 “你可以有，你既然能给小歌带来……”程白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随后便顿住，看向孟清棠又问，“小歌有公司？” 什么公司？ 所以程歌到底还有多少让他惊喜的身份？ 公司…… 按照她的身份，这公司也不会简单？ 空气在程白说完这句话之后安静下来，安静的吓人，即便外面的阳光很温暖。 见程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孟清棠也有些茫然了。 老板是程白的亲妹妹，她难道没有和程白说嘛？ 但…… 孟清棠一时犹豫了，看样子程白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程歌不说，大概是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 可昨天晚上看程淮的反应，也和程白此时别无二致，看来是真不知道了。 程白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孟清棠的脸上，似是要从中看出什么。 但孟清棠好像走神了，程白居然看不出什么来。 不出多时，在程白即将怀疑的前一秒，孟清棠编了个比较合理的谎言。 “就是一个小型的公司，近几年准备上市，所以就找到我了……” 孟清棠声音不大，但程白能完全听见。 只不过听完之后，他便更不信了，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孟清棠，似是要盯出个洞来 也正因这一盯，让孟清棠有些没把握了。 但她能怎么说？说程歌的公司是科技界的龙首南波万吗？ 而且，程歌一定也不想暴露身份，昨天晚上因为证明身份，迫不得已而已。 空气中，弥漫着程白身上散发的栀子香，很好闻很清新。 但此时的孟清棠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小型公司……信了你了，我去叫医生给你再检查一下。” 说完，程白便起身，小声的关上了门。 孟清棠：…… 应该……没有怀疑？ 不过，一小时后检查了个大概，孟清棠被程白扶着到病房时。 看着正在小客厅内齐齐站着的六名厨师，孟清棠不得不内心感叹一句。 有钱人真好，五星级厨师都能请来做菜…… 第152章 做秋梨膏的沈夫人 早上九点，昨天晚上到了沈家以后，便开始抱着电脑在出题的程歌，来到了楼下。 花了一小时时间出的卷子，剩下的两个小时把上一单客人定的设计稿给了对方。 算下来总共用了两个月时间，就挣了将近三亿。 这个结果程歌还是挺满意的，看来并没有后退。 等程歌下楼时，便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像是从厨房飘过来的。 这味道有些熟悉，和秋梨膏差不多。 对此，程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可能性，便步伐未停，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而坐在沙发上工作的沈君砚也看见了程歌的身影，便将手中的工作放放，起身跟了上去。 半封闭的厨房内，各种电器很齐全，用的几乎都是进口货。 除了正在忙着准备午餐的厨师，就是正围着围裙在灶上忙碌的亲切身影。 靠在门上的程歌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正是沈夫人。 再看向她正在忙的事情，还有一边案板上，垃圾桶内的秋梨皮。 见此情形，一晚上的疲惫全部烟消云散。 沈夫人笨拙但认真的背影，让程歌心里百感交集。 就像是一床温暖的大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很温暖，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的温暖。 跟上来的沈君砚也看到了在厨房不知道做什么的沈夫人，便下意识开口问，“妈？您这是……” 沈夫人从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哪怕是嫁给沈家主，也从未进过厨房，做这些事情。 这让沈君砚怎么能不惊讶呢？ 正手忙脚乱找锅铲的沈夫人听见门口处忽然传来自家儿子疑惑的声音。 便浑身一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目光朝门口一看，便见程歌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双黑色眸子中闪着细碎的光亮。 而沈君砚，则是站在程歌的身后，向自己投来茫然的目光。 本来想着给程歌一个惊喜，但现在……哎！ 制作惊喜的过程突然被正主撞见，沈夫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她不好意思的对程歌笑笑，随后暗暗白了沈君砚一眼。 不会是这小子把人带来的？ 但她可是一大早，在他没有醒来之前就待在厨房的啊？她还让管家看着呢。 “前几天小歌不是想吃秋梨膏了吗？我也不想麻烦封老先生再奔波一趟，就问他要了配方。 我正打算试试呢……但我这很多年没进过厨房了，手有点生，好几次都糊锅了……” 看着灶台周围的狼藉就能看出来了，有好几个秋梨丝的糊渣。 听沈夫人这么说，程歌内心更是紧了紧，低垂着眸子掩盖那呼之欲出的情绪。 为什么呢…… 她就不能投胎投好点儿，让沈夫人成为自己的母亲么？ 她跟上帝有什么仇什么怨？ 程歌这辈子不羡慕谁，现在只羡慕沈君砚，有这么好的家人。 沈君砚似是察觉到了程歌的情绪，便有些紧张的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让她尽量好受点。 若是程家父母对程歌好点，程歌也不至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动羡慕。 两人沉默着，沈夫人站在原地看着也尴尬，但很快，一股糊味便出来了。 这个味道瞬间让沈夫人内心打响警铃，一拍脑袋有些懊恼。 “看我这脑子，我准备找铲子搅搅的，还是糊了……那个，小歌，这里油烟重，还是出去？ 要是饿了我就让人先给你拿点吃的啊？” 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慌忙的拿筷子在锅里一通乱搅，想着这样可能不会糊了，火也没有关。 后面的管家听见这边的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急走向沈夫人的位置。 但还没有走近呢，便看见沈夫人失手打翻了锅。 不知出何原因，锅里的东西一接触到火苗，便腾一下，火窜了一米高，险些让沈夫人手臂大面积烧伤！ 就在这危机时刻，程歌心未动身以远，抄起脚边地上的灭火器。 一只手将沈夫人拉倒身后，一边将灭火器对准火源喷去，最后火灭了，但厨房一片狼藉。 这么大的动静，厨房内就算是聋子也该看见了。 一时间，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冲向沈夫人，“夫人您没事？！” 沈夫人被程歌护的很好，只是有些被吓到了，心咚咚直跳。 大喘了好几下，这才缓过神来，摆了摆手。 随后便拉过了程歌，上下将其看了个遍，声音显然带着颤抖。 “没事小歌？有没有被烫到？我真是太马虎了，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沈夫人陷入自责中，本来想着给程歌一个惊喜。 但这惊喜到最后却成了惊吓，沈夫人怎能不失落？ 程歌淡淡摇头，“没事，您是不是把油当成水了？” 因为她也炸过厨房。 忙起来糊涂一下很正常。 能窜这么高，估计是了。 沈夫人闻言尴尬一笑，“估计是，我看快糊了，所以着急忙慌随便拿的……没想到……那个是油……” “不过没事啊，失败的尽头就是成功，阿姨一定让你吃上！ 饿了，我让管家先给你简单做几道，没多长时间就好！” 真是丢人丢人大发了！早知道沈君砚找这么个未来儿媳妇，她还报个班学学啊？ 闹出这么大个笑话，沈夫人都没办法面对程歌了…… “不用这么麻烦阿姨，秋梨膏封叔说明天带给我。 而且，他身体硬朗着呢，多跑跑也没事，您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您要是伤到了，我会自责的。” 沈夫人对她已经很好了，现在还要给她做喝的，真的没有必要，这只会让程歌更加羡慕沈君砚。 不过反过来想一下，这世界上除了程远两人，关心她的还挺多。 挺不错。 程歌声音不似以往的慵懒，而是一种对喜欢的长辈的敬重，礼貌。 沈夫人对程歌而言就是最大的惊喜，其余的，无所谓了。 一听程歌说会自责，沈夫人便无奈了，轻轻的抬手抚摸程歌的发丝。 “傻孩子，为什么要自责？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孩子，也需要照顾，秋梨膏嘛……也很简单！ 就是阿姨一时间不会做，但总有一天会做的，有阿姨在，小歌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好了，厨房太呛人了，乖，和小砚先出去，我盯着管家做饭，很快就好啊？” 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把程歌推出了厨房。 顺带踢了沈君砚一脚，眼神示意把程歌带去玩儿。 被莫名踢的沈君砚：好好好，他这就带她亲爱的儿媳妇去玩儿还不行吗？ ———— 茄：你在写什么？ 伏子：感冒了…… 茄：所以？ 伏子：所以对不起宝子们，将就看（某伏看着三十九度九的体温计陷入沉思……） 第153章 沈：怎么办，被小歌装到了…… “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看，咱妈都赶人了……” 沈君砚牵住程歌的手，看向正背着他们懊恼的沈夫人，低低对程歌说。 其中不乏有些调侃意味。 但沈夫人虽然人到中年，但耳朵可没失灵，闻言。 拿着管家递过来的锅铲，就朝着沈君砚肩膀上来了一下！ 到底还是亲儿子，所以力道只能说是不轻不重，做做样子。 还是看在程歌还在的份上。 程歌要是不在，看沈夫人不把他打的满屋子乱窜！ “谁赶你们了？去去去，一边儿玩去！厨房不是你们小孩子待的地方。” 语气急得就差没说滚了。 见沈夫人强忍住怒火，斜眼瞪着瞪着自己，沈君砚也没再继续闹她，带着程歌出去了。 宽阔的大厅内，程歌靠坐在沈君砚的边上，忽然间想起了昨天晚上，她让程白做的事情，便点开了程白的聊天框。 c：二哥，昨天晚上那小女孩儿情况怎么样了？ 那边的程白似乎正在玩手机，所以程歌消息一发出去，那边便瞬间回了消息。 白：她没事，就是我去迟了，我到的时候凶手已经把她迷晕过去了。 白：但刚才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太大的后遗症。 程白还真是在玩手机，他原本想着程歌这么长时间不问自己女孩的事情。 也许是忘了，正想着提醒一下她。 但没想到一个字还没打出来，程歌就发消息了。 他掀起眼帘看着面前正小口小口吃着饭的孟清棠，忍不住开口。 “饭菜不合口味？怎么像猫一样？” 若是放在以往，他的朋友要是在他面前这么小口小口慢吞吞的吃饭。 他许是会一句话呛过去：不吃滚。 但孟清棠不一样。 她一开始也是正常吃饭的，但自打听见那一盘平平无奇的青菜，要699一盘的时候，就变了。 像是在品尝珍馐一样，细细咀嚼，生怕没有嚼碎顺着嗓子滑下去了。 孟清棠正夹着一根青菜，小口抿着吃，闻言，差点咬到舌头。 忙摇头，“不是，就是……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小青菜……” 虽然日子过得很紧，吃不到什么肉。 但孟清棠还是直接改掉了她挑食的毛病。 对于十岁之前的孟清棠而言，青菜味道很奇怪，苦苦涩涩，像是毒药一样，难以下咽。 但十岁之后，家里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不得不把青菜当饭吃，就算是难以下咽，也得咽下去。 渐渐她也习惯了，但今天这道青菜，没有那种很奇怪的口感。 一口下去都是浓郁的蟹黄香，让她恨不得舔盘子！ 孟清棠这么一说，倒是让程白顿住了。 这不过是一道很普通的菜，在孟清棠嘴里却成了美味佳肴，比肉还香？ 毕竟桌子上的肉类都没见她动一点。 对此，程白回神之后，便又让人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给孟清棠夹了一个鸡腿，盛了一晚肉汤。 此举让孟清棠受宠若惊，双手接过。 这一碗得四位数？毕竟刚才那盘看着普通的青菜都是三位数…… “多吃点，你太瘦了，想要帮小歌的忙就得多吃点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毕竟是个科技公司，就算是很小的企业，也需要用脑子。 更何况太柔弱的话，在像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下，你会没有力气挣扎逃脱，会直接窒息而亡。 所以有时间和你老板学学防身术，她挺厉害的。” 话落，放在程白手边的手机便响起了水滴声。 程白专门给设的特别提示音。 对方自然是程歌。 听见这铃声，程白便拿起来认真看了。 c：好，我知道了。 c：她身体如果没有问题，就开一点调理身体的中药给她，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前把她送到百华。 c：她的入学手续我会和校长打声招呼的。 c：她如果想回家一趟，就趁早带她去，帮我和她的家人打声招呼，尽量让他们放心。 现在是早上九点多，孟清棠的住所离医院并不远。 是京城这个地方唯一的平民窟，虽然不是原住民但租金也很贵。 但贫民窟的价格对孟清棠而言还算能够接受。 三千块钱，两室一卫。 见此，程白便看了一眼孟清棠，随后给程歌回复。 白：好，我和她说一声。 白：你今天下午也去吗？ c：去啊，我最近无聊的紧，想感受一下数学场和物理场的绝妙氛围。 这条信息引的程白发笑。 白：卷子是你出的？ c：对啊，和高考那位神仙难度差不多，但最后一道大题，比高考的难上几分。 c：我到最后就看看，有多少人是空着的，又有多少人得了满分，后者那部分，我可得好好挑挑。 这两条消息一发出，程白便有些好奇了。 白：为什么要挑？是准备筛选筛选，最后全部打包到你的公司吗？ 那边明显顿了片刻，随后先是打了个问号。 c：？ c：小棠和你说了？ c：感想如何？ 程白抿嘴思考了一下，随后发了个鼓励的表情包过去。 白：没事的，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祝小歌早日上市，大赚一笔！ 白：【玫瑰】【玫瑰】【玫瑰】 c：？ 沈家的程歌，看着程白发的这两条消息，脑海中不禁打了个问号。 不是已经上市了？钱倒是赚了不少，但程歌不知道程白嘴里的是什么意思。 拧着眉心想了一会儿，随后扭头看向了正在电脑前忙碌的沈君砚。 “沈君砚，百慕发展还不够好吗？” 这话一出，沈君砚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想了一会儿，随后再次看向程歌。 “很好啊？比沈氏好多了，怎么办，被小歌装到了。” 沈君砚说着，便轻勾了一下程歌垂在旁边的小拇指，笑容和煦。 一听，程歌笑的偏了下头，“你也要好好努力啊小砚，给你加加油。” 说着，便倾身勾住沈君砚的脖子，赏了他一吻。 沈君砚：最近的亲亲好多啊？看来经常夸夸程歌，会有好处啊？ 沈君砚耳红的抱住程歌，恨不得不撒手。 他是积了几辈子德才遇见的程歌啊？ 真的很想下辈子也和程歌在一起…… 医院这边，程白给程歌发完消息之后，便又看向了孟清棠。 看向碗里的时候，发现刚才的汤和肉已经被一扫而空，喝了个精光。 看到这儿，程白很欣慰。 就当喂小猫了。 “放松一下，合胃口就多吃一点，我又不吃人。” 说着，手上便逐渐娴熟的给对方又盛了一碗汤和鱼肉，起身送到了孟清棠的面前。 孟清棠：她何德何能！这辈子居然能被京圈少爷投喂！？ 就算是撑死也不为过了？ “吃完饭想回去一趟吗？刚才你老板让我下午给你送去学校，问你需不需要回去和家人说一声整理一下。” 孟清棠刚端起碗，便听见程白温声向自己问道。 这问题当然不用思考，她正想回去和奶奶说呢！ “好的老板哥！我回去和家人说一声，麻烦您了……” 这老板哥也太好了？ 这辈子能遇到他们，是孟清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154章 被造黄谣1 听了程歌的话，吃完早饭之后程白便带着孟清棠去了她家。 路上，一路上都在想事情的程白总算想到了什么。 便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程歌再次发去消息。 白：小歌，你多注意点程冰，我怀疑这次的事情和她有点关系，黄鸣之前是她的追求者。 白：所以有很大概率，程冰知道这件事，所以变相怂恿，借刀杀人。 车速匀速行驶，路两边的灌木和树一点一点的映在孟清棠的脑海中。 以前时间紧迫，都在忙工作，东奔西走的，没有留意身边的环境。 乍一看，京城不愧是京城。 前面，程白的消息发出去之后，内心便不由担心，虽然知道程歌有那能力收拾程冰，但…… 手机振动两下，唤回了程白的思绪。 c：没事，早知道和她有关系了，但根据警局提供的供词，他的确给程冰发过类似的消息，但程冰没有回复。 c：我会注意的，程冰我另有打算，别担心，程冰我有的是时间整她。 她的时间很宽裕，所以有时间和程冰玩儿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枪毙了她实在是不解恨，所以……程冰的生死在追杀她之后，就直接掌握在了程歌手里。 不管是死在谁手里都是死，倒不如先弄的她精神失常，在掐断最后一线生机。 那样，程冰才会彻底后悔，但同样也没有退路了。 这几天，程冰最好别犯贱，百华可是一锅好粥，可别被她一颗老鼠屎毁了。 程白见此，也放了下心，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他曾怀疑过一点，程冰估计会些手段，比如催眠这一类的。 因为在小时候，程远两人对程冰没有什么感情。 因为程夫人有些重男轻女，所以对程冰并不是很关心。 但也就是十五岁前后到现在，程远两人每次和程冰单独相处。 等出来时，恍若换了个人似的，对程冰言听计从，什么事情都紧着她一人，呵护有加。 程白也是这几天注意到的，程夫人对程冰实在是太…… 诡异的关爱了。 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 程白走神的想着，这时，程歌又发来了消息。 c：不说了，先去学校了，把卷子先送过去。 程白回了个‘好’字，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 到底是不是催眠呢…… 程冰为了自己在程家的地位，居然这么不择手段使阴招。 还是说……程冰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程家孩子了？ 所以不想和亲生父母回去，也不想被程远夫妇知道，为了不被赶出去，所以……催眠了他们？ 细思极恐。 因为……在程歌回来之前，程白和程淮貌似也是和程远两人一样，就像是空架子一样，任由程冰摆布…… 弹指间，程白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 但他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和程歌说，毕竟…… 当程歌回来之后，他就像是摆脱了桎梏，挣脱了束缚，得到新生般。 一时间，程白内心百感交集，最终，化为了一声长叹。 —— 九月枫叶正红，风萧萧吹着，空气中散着一股清新的青草味。 路两边的植被都被园工修剪完美，阳光明媚。 枫叶枝干随风摇曳，落影斑驳，天上飞鸟成群，校园内开完会之后的学生一窝蜂冲向食堂。 听闻百华的食堂一天就要花费上百万，还是自助的，他们可要去见识见识。 十二点，吃饱喝足的学生们从食堂结伴走了出来。 只不过就在众人讨论中午饭菜有多丰盛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惊叫声。 “快看论坛！我靠有大瓜！” 说话的是一名男生，也正因为他这一嗓子，让众人瞬间拿起手机好奇的点开论坛。 第一条就是一个打着马赛克的视频。 点开一看，众人皆是面露难以置信。 “啊？这怎么可能呢？她看样子也不是那种人啊？” “天哪，沈爷知道这事吗？她女朋友居然是……” “我就知道，长相出众的女生怎么可能都是干净的？” “少说几句，说不定是误会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许是ai合成的呢？” “这视频……也不像是合成的？要不，试试看能不能复原一下？” “是啊？可别冤枉了人家，更何况那是沈爷的人啊？” “有什么可冤枉的？就一个清高女，这种人我见多了，表面冷得冻死人，背地里玩儿的可花了……” “能闭嘴吗，你的百华录取通知书是买来的？遇到这种事难道不该动动脑子吗？” “你装什么好人呢？说不定你和视频里这女的一样呢？” “你找抽是？” “来来来啊，打一架啊？” 看见这条视频之后，正打算往各自教室走去的学生们各分四派。 一派怀疑，一派不站队，一派指点程歌，剩下的一派为理智亦或者可惜。 而真是见鬼了，指点的那一派，居然都是男生？ 许是因为得不到程歌，所以眼红沈君砚？ 场面混乱不堪，四派险些打起来，若不是保安拦着，吵架的两个人都能当场撕起来。 而以程歌为主题的小视频，以惊人的速度在各大网站上疯传，网友对视频上的程歌多半保持怀疑。 甚至一部分百华学生已经开始尝试侵入该视频的发布地，顺藤摸瓜，找到事情真相以及经过了。 但很不巧，好几次都不成功，那边就像是有一面厚重的防火墙，阻断了一切进攻。 这件事一直在发酵中，往不好的地方不断发酵，论坛的楼已经盖了上千层。 一半都不相信程歌会是视频中这样，汗出的声音不堪入耳，画面不堪入目，让人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而人群中，远远站着的程冰，嘴角扬起阴冷的笑，这种效果，她很满意。 现场乱成了一锅粥，而程冰则是站在空旷处，食堂门口。 慢悠悠的拿起手机，一脸得意的点开对话框。 ：我很满意，这是尾款。 说着，便大方的给对方转去了三万块钱。 这三万块钱，还是程冰贷款来的。 虽然对现在的程冰而言有些心疼。 但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还有程歌的命！ 被程家赶出去的耻辱，她这辈子都记得，铭记于心！ 第155章 被造黄谣2；初露实力 沈君砚将程歌送到学校之后，便在程歌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去了对面咖啡店。 而程歌自从一只脚踏入百华大门，便迎来了诸多目光。 其中带着不善，带着怜悯，带着恶心，带着怀疑。 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的诡异。 但程歌并未多想，背着包无视这些不友好的视线，踏步朝校长给安排的教室走去。 今天校长不在，上午去教育局开会了，所以此时并未在学校，但在两点之前一定会赶到。 在一众复杂的视线和窃窃私语中，程歌始终如一的淡然走向教学楼位置。 因为此时才不到一点，所以多数人都聚集在操场上。 但见程歌来了，都三三两两跟在了程歌后面，甚至还有的跟到了教室门口。 说感觉不到怪异之处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她站到门边的时候。 教室内零星几人投来欲言又止的视线时，程歌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有什么事？” 开学第一天就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不是出事了是什么？ 看着姿势慵懒随性靠在门上的程歌，还是有人咳嗽两声，道出了原因。 “那个……程同学，你是不是没看论坛？ 那上面有关于你不太好的事，我们正在这查呢，但……没攻破……” “是啊，好像有人造你黄谣……” “但我们相信你一定不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嫉妒你！” 几名女生说着，便点开了相关页面，动作板正的将电脑转向了程歌的方向。 程歌一听眉心蹙了起来，她下意识想到了一个人。 程冰。 但还是要讲究证据的，所以程歌决定用几分钟时间查一下。 她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起身走到几人面前。 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几名女生对面，眉心始终烦躁的锁起。 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瘆人的寒意，让对面的几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来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了…… 现在程歌的表情冷得让几人觉得，她下一秒都能掏出一把刀杀了她们…… 不过，很快几人便被对面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所吸引，注意力也下意识转到了程歌的手上。 但他们的视角压根看不清程歌到底在干什么，也许是在查找什么东西？ 心存好奇的几人相视一眼，随后默契般的站起身，默默移到了程歌的身后，目光定格在电脑屏幕上。 这一看，几人的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程歌还在继续着，并没有太在意身后惊诧的视线。 也没理会她们，正常速度操作着。 那白如皓月的细长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着，如同在弹一首音律复杂的钢琴曲。 那速度快的几乎飞起，让人看不清楚动作，屏幕上便多了一行代码。 而此时的屏幕上五颜六色让人脑浆蒸发的复杂代码，更是让程歌身后的几人算是大吃了一惊！ 虽然看不懂，但还是觉得好高端！ 屏幕上的代码像是按了快捷键一样，还没等看清楚便已经隔了十几行。 程歌自始至终面无表情，面无表情的耷拉脸，一张脸上更多的是烦躁。 手下动作始终没有停下，和此时程歌闲散的状态完全不符。 人是人，手是手的。 门外的人，见程歌身后几人那一脸吃惊的表情，便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有很大反转。 所以互相看了一眼，达成一致后，便鱼贯而入，悄无声息，生怕打扰到程歌。 站在了几人身后，凑上前去看程歌的电脑。 不过刚看，便见程歌一条腿闲散的搭在另一条腿上，翘起了二郎腿。 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根散发着咖啡香味的雪茄。 点火，看着屏幕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烟雾。 这虽然属于烟草类，但味道并不冲鼻，倒是有一种淡淡的奶油香味。 “这……就没了？” 后来的人并没有见识到程歌的厉害之处，所以难免有些茫然发愣。 不会是装模作样给他们看的？ 坐在椅子上姿态散漫的程歌呵笑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 随后一边慢慢呼出烟雾来，边吐边散漫拉着眼皮看向屏幕，淡淡扬眉懒着嗓音倒数着。 “三，二，一。” 这三个数一说完，电脑屏幕上那些叫人毛骨悚然的变态级代码，瞬间成为了背景板！ 最后，屏幕中间出现了一个方框画面，不大不小，画面很清晰，正好能让身后的人看清楚。 视频画面还是和校园网上的差不多，但此时的主人公却不是程歌了。 而是更加自然的人脸画面，像是真正的主角！ 旁边……甚至还有视频的制作剪辑过程！ 而且，最终追踪到的地址还是在u市？不是百华？ 他们还以为是程冰干的好事呢！ “啊？搞半天原来是有人使阴招啊？还是在u市？我还以为是程冰呢……” “看来还是咱们把程冰想的太坏了，白揣测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她还会有谁和程歌作对？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引火烧身？” 身后，陆续有声音响起，一大半的人都在因为追踪到的地址不同，而有些后悔误会程冰。 但很快，便听见程歌的又一声低笑，笑的很冷。 这笑声，也让本就不嘈杂的教室再次安静下来，空气在一瞬间又凝固起来。 疑惑不解地纷纷看向程歌，她为什么笑？ 众人疑惑视线下，程歌漫不经心的伸手点了几下键格。 随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屏幕的内容变了。 这次不是视频，而是某小聊天软件的聊天页面。 程冰以前可是被程家宠上天的小公主，经常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家人给她转账，或者是买别墅的图片。 所以上圈的人知道这件事很正常，她的昵称也很叫人心生恶寒。 叫，天下团宠程冰小姐！ 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但此时此刻，他们仿佛眼花了一样，不然怎么看到电脑上面的昵称，也是这名儿呢？？？ 而且这最后的时间……还是中午吃完午饭之后，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 转账记录三万元，前后共六万，程冰哪儿来的这些钱？ 她不是被程家赶出去了，生活费三千一月吗？ “这……这是程冰的账号？” 一男生舌头打结，难以置信的指着电脑问程歌。 “不是，还真是程冰啊？我就说嘛？除了她还能有谁？她没了程家会死是吗？” “错了，是没了钱会死，但她这也太过分了，造黄谣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不会被程家讨厌吗？” “都是女生，怎么差距那么大？还好我一开始就是冷静派……” 身后的声音，程歌始终耷拉着眼皮。 不紧不慢，脸上看不出喜怒的吸着雪茄……一整个慵懒姿态。 别人看着都着急。 终于，她有动作了。 她合上电脑便起身，将电脑递给了原主人，随后从包里抽了一沓钱塞给了对方。 “谢谢，这是占用费。” 随后便单手揣着兜，一手夹着雪茄，时不时吸上一口。 周身散发的气势叫人不寒而栗，生人勿近般。 隐约间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女霸总味，红唇咬着烟，烟雾从口中漫出来。 不油腻，甚至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这不禁引的堵在一起的人忍不住往边上靠。 随后，又一窝蜂再次跟了上去。 这是要当场开撕啊？ 程歌走出教室之后，周围如同开了冷气一样，冻的人哆嗦一下。 她内里搭着一件短款可遮住肚子的短袖，外面搭着一件轻薄的黑色系腰真丝衬衫。 袖口挽到臂弯，露出雪白而带有明显线条的小臂。 腿上穿着一条修饰腿型的女士西装裤，脚踩一双白色运动鞋。 一头及腰青丝和往常一样盘在脑后，虽然面无表情。 但不难看出，这里面带着一股弑杀之息！ 所到之处就像是在空气间施了法术，隔开了一条道，使得众人纷纷避开了道。 但最后好像又认出程歌是谁，随后还是抵挡不住好奇心，所以便紧跟了上去。 这瓜到底是不是熟的？ 看程歌身后跟着气势汹汹的学生，看样子事情有大反转？ 第156章 被造黄谣3；立威 殊不知，在当她单枪匹马，一路带风的杀去程冰班的时候。 百华大学门口冲进来了一抹速度成影的身影。 保安在看清人的时候，大脑一阵宕机！ 他怎么不给这位爷开门啊？ 沈君砚还是单手撑过围栏，腾地而起跳进来的！？ 那收缩校门可是带着电流的啊？！ 三分钟之前的程冰教室内。 程冰正坐在位置上，内心洋洋得意的刷着手机。 眼看论坛上各种贬低、谩骂、肮脏的词全部一股脑倾向程歌，程冰便感觉到畅快！ 她出了六万块钱可不是找一个废物办事的！ 黄鸣既然已经没用了，当个垃圾踢开就行，没必要继续留着。 教室内不同于程歌教室的氛围，众人都在用电脑刷着高考题，为下午的考试做准备。 那可是一场硬战啊？ 只有程冰一人坐在位置上，看着手机上页面冷笑连连，忍不住失笑出声。 就好像是个疯子。 总算，有人可算有意见了。 反正现在已经复习的差不多了，拿个过线不在话下。 “喂程冰，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你不复习别打扰我们行吗？ 而且下午都快考试了，你不着急？” 在座学子都是五湖四海考来的，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不认识程冰，但听说过。 可程冰什么身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程冰闻言不屑一顾，“考试又怎么了？我照样和高考一样水平，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那人仿佛听到了笑话，恨不得站起来捧腹大笑，“和高考一样的水平？程冰，你真是笑死我了！ 和高考一样垫底吗？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替我坐了倒第一的位置！哈哈哈——” 在场的人都是高考分数过六百九的，虽在百华是有些垫底了，但没办法，他们实力在这儿。 但复习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小时之内刷完就行。 主要还是数学，真是太难了，妈祖保佑，最后一道大题别太难…… 面对男生的嘲笑，就程冰那高傲的脾气定然不会忍让！ 当即把桌面上刚领的新书扬到了地上，像是桌面清理机一样。 书哗啦啦掉了一地，程冰怒目而视于那男生，面目扭曲，狰狞可怖。 “你！不就是高我几十分吗？有什么可得瑟的？ 你到头来就是一个出生贫苦的穷鬼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 本小姐总有一天会回程家，把你踩在脚底下！” 因为程冰忽然动怒，班级里短时间有些宁静，似乎被程冰的样子吓到了。 但紧随而后的便是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几乎盖了上前整间屋子！ “哈哈哈哈！！我耳聋了吗？程冰说她还会回程家，还要把我们这些穷鬼踩在地上耶~~” “啊？可是尊贵的大小姐，我们这些穷鬼身上都有几万块钱，你身上能掏出来吗？ 实在不行，我们几个把零头凑凑资助资助你啊？” 在场很多学生家里都是中产阶级，所以平时零花钱自然是很多的。 而且在高中的时候存下不少奖学金，要说穷那是不可能的。 说富，也买不了一套房子，但总比现在的程冰好？ 教室内，那些人聚集在一起哄笑着，尤其是之前和程冰一个班的学生。 大仇得报，心里除了畅快就是舒心！ 世界上所有霸凌的人都会得到报应！该有的报应！ 高中虽然没有传出程冰霸凌同学，但程冰会实施语言霸凌、孤立同学、暗嘲那些学校职工。 虽然没有肢体暴力，但往往深入人心的都是这些软暴力。 程冰此时浑身抖成了筛子，恨不得拿起刀把这些人手刃！ 满目猩红的她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死死盯着带头发笑的人。 但就在程冰内心盘算怎么杀了这些人的时候。 教室内诡异且一致的噤了声，视线齐齐看向了门口…… 没看错的话，那不是……论坛上视频上的女主角吗？ 这会儿来他们教室还带着那么一大帮人，难道是事情有反转了？ 教室内忽然中邪一样看向门口，程冰不知为何，总觉得门口那人……是程歌。 她第一个想到了这可能性，所以她浑身僵硬住。 如被瞬间冻成了冰雕，心脏在一瞬间恍若停止，凉了半截……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不是程歌还会是谁？ 但最终，程冰还是不死心一样，缩着脖子小心回过了头。 入眼，就是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程歌如往日一样，脸色微沉地倚在门口，毫无生气的眸子懒懒看向程冰。 偏头时，不偏不倚对上程歌的冷眸。 这一看，是什么感觉呢？ 就像是黑白无常已经站在她边上，而罗刹阎王就站在她的面前不远处。 等着杀了她，冲业绩。 而程歌身边，是头发些许凌乱的沈君砚。 此刻正撇开西装，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中。 看向程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七零八碎的碎尸块儿。 在程冰的视线下，程歌看着程冰慢慢扬起一笑，随后便又从包里拿一根雪茄，咬在嘴里。 一边的沈君砚瞥见，便利索的给程歌点上火。 活像一个随行小弟。 烟雾缭绕间，程歌一步一步踩着地面，往程冰那边走去。 这每一步，都恨不得让程冰遁地而逃，但脚下就像粘了强力胶水。 亦或者绑着千斤重的沙袋，挪不得一步…… 很快，程歌便走到了程冰面前，欣赏了她惊恐万状的表情一会儿。 随后便不紧不慢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论坛上还未删除的视频。 又抬眼看向了程冰，动作一举一动都是一幅美图。 她拿掉嘴里的雪茄，看着程冰那张煞白的脸，似笑非笑的问。 “这是你发的，程冰小姐？” 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穿程冰。 程歌身上那股寒人的气势，逼得她下意识说了实话。 “s……不是！不是我！你别冤枉我！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做的，那证据呢？你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我！” 当第一个字脱口而出后，程冰便心口一缩急忙连声否认。 掐着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程歌又没证据。 更何况她请的那人可是黑客界大神级别的大人物，他绝不可能会失手让程歌知道真相！ 程歌能有多大的本事攻破大神的防火墙？就是在逼她就供！她才不会上了程歌的当！ 话落，便听见人群中响起一道令人生厌的男声。 “程歌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就算你不是视频里那样，那我就不相信了，你在消失的那十几年里，没做比这些还要恶心的事吗？”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小冰？小冰才是那个程家亲女儿！ 你就是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贱婊子！” 一直躲在暗处，不敢替程冰说话的一名男生这时信誓旦旦站了出来，气势凌人的看着程歌骂道。 恨不得把程歌杀了给程冰泄愤！ 但没想到——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便听见教室内从门口那边，传来了两声干脆响亮的耳光！ “啪！啪——” 程歌的巴掌，毫不犹豫甩到了程冰的脸上，左右开弓，全程无表情。 随后她慢慢的靠近程冰，如野鹰一样盯着程冰。 不等程冰反应过来尖叫，便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证据，我自然是有的，不过我现在给你看，你岂不是会直接否认？ 所以我打算……在合法的情况下，让整个百华都知道真相。” “我不像你，只会用些弱智手段，你让我成了校园热榜，我也得让你红一把，不是么。” “这叫，礼尚往来……这四个字，程冰小姐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别走神啊，和这男生说说，你是从哪儿出来的？嗯？有没有做那些恶心的事？” 程歌压着声音问程冰，眼眸中带着狠戾的光，似是一把寒光乍现的宝剑，将程冰直接刺穿。 她看似魔怔了，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告诉他们。 程家的亲女儿是她程歌，程冰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受益者。 程歌该有的人生是程冰该经历的。 而她程冰从程歌出现的时候，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怕死的去挑衅程歌。 她今天挨得这两耳光，实在是太轻了！ 在程冰恐惧的颤抖下，程歌如鬼魅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家的亲女儿，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儿啊？ 随便找一个小电影把我p上去，我就是视频中的女主角儿了？ 程冰，这都21世纪了，应该动动脑子想点其他的把戏。 你这些狗都不用的把戏用在我身上，我会觉得我受到侮辱。” 随后，程歌便松开了程冰的下巴，不轻不重拍了拍刚才被她扇肿的地方。 “这两巴掌，老子打轻了，等你三天之后考完试，看我怎么玩儿死你。” 说着，便冷脸将她甩开，腿猛踹了一下程冰的课桌。 ‘刺啦’一声，桌内的东西撒了一地，掉出了一个扎着针的丑娃娃。 对此，程冰又是寒毛直竖，汗流浃背的看着程歌。 身后看见的人也是一阵哗然，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痛恨程歌到这种地步？听说这种会死人的！ 而对于众人的惊讶咋舌，程歌只是淡淡一瞥，随后嗤了一声。 “你是当之无愧的小人，低端。但我欣赏你的胆量。” 一时间，教室内外的人都被程歌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缩的和鹌鹑一样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程歌那眼神，看垃圾都觉得是便宜程冰了。 而沈君砚则是再次殷勤的拿出消毒湿巾。 给程歌仔仔细细的擦拭手指，一条缝都不落下 。 等沈君砚擦完之后，程歌的视线便又落到了那男生身上。 皮笑肉不笑的她，勾了个板凳坐下，朝着男生招了招手。 一脸神秘的样子。 同一时间，程歌再次从沈君砚手里拿出雪茄。 动作极为散漫的将其咬在嘴里，浅吸一口，呼出的烟雾弥漫在程歌周围。 就像是降世的神，亲自下凡惩戒小人。 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但……沈君砚是例外，也是唯一。 第157章 我做的，你能奈我何 这一切仿若只是几秒钟的事情，教室内的氛围很是诡谲。 就连自认为冷静派的学霸都有些被程歌的气势而震慑到了。 她身上萦绕着的杀气几乎要把男人直接杀了，网传程家新回来的程歌小姐桀骜不驯，目无尊长。 此时此刻倒是有了几分桀骜不驯的姿态，但谣言毕竟是谣言，不可信。 程歌看样子是有证据在手的，而且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两巴掌属实是有些轻了。 造黄谣已经属于诽谤了，这件事已经在校园网内传开了。 大一至大四都因此猜疑程歌，但也只是背地里的。 也就程歌心态好，时刻保持冷静第一时间去找证据。 找到证据以后也不给程冰看看，就是以防程冰死鸭子嘴硬。 要说还是程歌狠，那两巴掌直接把程冰打懵了？ 一片沉默中，程冰脖子好像生锈了一样转头看向身后人群中间的男子。 那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发际线有些后移。 因为程歌忽然叫他，所以一时间和程冰一样定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一步。 而坐在程冰对面的程歌像是等急了，单手叩了叩桌面，又是似笑非笑看着男生。 “我不说第二遍。” 她今天还真要整治一下百华风气了，这么多年不在，百华的学生真是一届比一届难带。 此话一出，男生可算是往前象征性走了几步，随后警惕的看向程歌。 “你想干什么？” 见男生如此警惕的看向自己，程歌笑了。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两指夹着雪茄缓缓站了起来，迈着闲散的步伐朝着男生走去。 程歌忽然朝自己走来，除了算账还有什么呢？ 不过是胡说八道几句，程歌的肚量就这么狭小吗？真是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但她越是靠近，男生便好像就感觉，窒息的巨浪几乎将自己淹没。 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双膝一软，毫无尊严的跪在了程歌的脚前。 “我错了……我、我错了，您的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 原本还指望男生能给她出出气的程冰，在见到男生直接被程歌吓得跪在她面前，直接一整个面如土灰，咬牙切齿。 真是没用的东西！ 众人视线下的程歌，低下头看向地上仰着脸，面色惨白的男生，啧了一声。 “我还真不是那种大度的人，你让我不爽，我凭什么放过你？” 程歌这段话让男生瞬间心情如跌谷底，脸色铁青煞白，三魂丢了七魄般失魂落魄，看着程歌心绪不宁。 “你……你这是在无视e国法律……你没有道德底线你没有素质！ 我就是替她说几句而已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用私刑？！” 说着说着，男生好像急眼儿了，越说越激动。 求生欲上头的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嚷嚷着就要给程歌来上一拳头。 但不成想，拳头刚蓄力，挥出去的时候，被程歌身后的沈君砚一把握住手腕，往上一拧。 瞬间手腕处咯吱咯吱作响，就这么被脱了臼！ “啊——！” 手腕上的疼痛疼得男子龇牙咧嘴，抱着手腕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手腕以下的手掌部分此刻毫无任何的知觉，就像是被人砍掉了一样！ 但未等抬头质问，余光中便多了一条有力精壮的长腿。 短短一秒时间，男人便经历了胸口被踹，腾地一米高。 最后狼狈摔在桌椅板凳间，这一踹险些把男生的命踹出来！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对她动手？” 沈君砚站到程歌的面前，将程歌挡在身后，余光扫了一眼程冰。 随后便看向教室后面挣扎半天没能挣扎起来的男生。 声音如腊月寒冬般冰冷，周身的气场也丝毫不逊程歌。 教室内外：这程歌以前是混社会的？太痞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这男生的话的确太难听了。 还真挺好奇，这种人是怎么考进百华的？不会是掺水了？ 帅，是真的帅。 狠也是真的狠！ 不过也是啊，程歌难道会无视e国法律对口嗨两句的人动手吗？ 答案是会的。 程歌淡淡吸了一口烟，随后淡白色的烟从红唇中漫出来，漫不经心的朝着男生那边一瞥，嗓音哑着，略有丝丝邪魅。 “没无视啊？不过你不让我出出气，上面那些人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遇到我，算你倒霉。” 程歌说完，便又一步步走向男子方向。 鞋底踩到地面上细微的声音在教室内无限放大，哒哒哒地。 对于程歌的再一次靠近，男生如同被死神追赶一样，恨不得当场鲤鱼打挺跳起来。 但奈何浑身酸疼的紧，手腕又无力，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 就在男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门口传来一道亲和的声音。 “下午就要考试了，你们班怎么还在玩儿呢？” 这道声音一出，众人便下意识看向了门口，在这种刹罗场出现，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门口，此时正站着一名戴着边框眼镜，穿着一身正经西服套装的男人。 看样子，男人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 但他的那张脸很难看出他已经三十了，像是青春男高一样。 但在这外表下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和成熟稳重。 此时他正好奇的看向周围的学生，还有教室后排的一片狼藉。 “那个……我们已经复习完了老师，就是出了点事情……” “是啊……” 这是程冰班级的负责老师，也是今年刚从外面调过来的。 闻言，男老师沉默片晌，随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后排的程歌身上。 看去的同时，程歌好巧不巧与他对上视线。 在看到程歌的时候，男老师显然愣了片刻，面部表情有些变化，随后便淡淡扬起和蔼贴切的笑问。 “这位同学，这些是你做的吗？” 程歌没做回答，而是一双冷眸定定的看着对方，没有丝毫动作和多余表情。 那眼眸中的情绪，就像是在看一个昔日仇人…… 而在程歌看向男人的时候，一旁的程冰也同时看向男人，心跳如雷，紧张的手心冒出汗液…… 完了，这下没把程歌拉下水，一定取得不了他的信任…… 程歌和男人隔着老远距离对视着，一旁的沈君砚觉得，磁场有些不对劲。 这男人和程歌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盯着程歌？ 而就在这时，程歌淡然的收回视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将未燃烬的烟蒂随手扔到了脚下。 而也正是此时，她脚边的男子正爬起来，拿出口袋中的折叠刀给程歌大腿来一刀。 但没想到，还没有靠近她，手背上落下一个燃着猩红火光的雪茄烟蒂。 四散的烟灰很烫，一股灼烧感瞬间蔓延至整个手背，疼得男生想要将其甩开！ 但紧接着，便看见那双穿着小白鞋的脚，直接碾到了他的手背上，将其踩在地上，左右碾转。 那股钻心的疼，是用声音表达不出来的。 “对，我做的，但你能拿我如何？” 程歌扬起眉毛，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啧，有点眼熟啊…… ———— 这几章看的咋样呀？ 打脸爽不爽？不爽大大再改改？ 第158章 程爹：这是基本 被程歌踩住手的男生，此刻疼得面部扭曲，全身的神经都绷紧，浑身皮肤憋的涨红 ，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 程歌的动作并没有停，那脚后跟重重的反复碾压着自己的手背。 像是无所察觉一样，自然的碾灭烟蒂。 他的骨头，好像都快错位了！ 另一只手被脱了臼，所以压根动不了！ 程冰在场，所以大男子汉的他怎么敢轻易说疼呢？ 程歌侧身看向门口，欣赏男子那难以言喻的表情。 是有点眼熟啊，但好像就是忘了，这几天记性差，看来还得找林愿看看。 她记得林愿虽然是法医，但还有个副业是心理咨询师？ 找他聊聊，说不定就能记起之前忘记的事情。 这几天真是的，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 倒不像是程歌该有的状态 。 脚下，不到三分钟时间，男子的手已经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下。 被刀子从手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液淌出来流到地板上。 一时间，那股腥咸的血腥味便四散开来，有些触目惊心。 但程歌，好似事不关己一样，目光定格在门口早已换上正色之容的男老师身上。 冰霜般的寒意从她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的，像是要将男老师看穿。 就在这过程中，男老师总算扶了下眼镜，打破了沉默。 “这位同学，这里是学校，不是校外，收敛一下，不然我作为老师，有权向你做出相应的处置。” “现在，请你挪开脚，给这位男同学郑重道歉，回到自己的教室准备下午的考试。” 抬手扶眼镜的瞬间，那双单眼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常，随后又像个老师一样郑重的跟程歌说。 倒还真像个公平公正，为学生着想的的好老师。 可程歌闻言却像是听见了笑话，更加重了脚下的力道，那男生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了！ 他甚至能听见骨头错位，被碾碎的声音。 此刻，一双原本好好的手，就像是一坨猪肉一样，不，是死猪肉！ 被程歌这么踩在脚底下，和尊严一样……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没道过歉，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该怎么道歉？” 沈君砚见程歌被针对，也不悦的看向黑哲。 “你方才难道没看见这男的要对小歌下手吗？还是说当做没看见，中年老花了？” “道歉？道什么歉？想好再说。” 刚来第一天，程歌就被程冰造黄谣，当时沈君砚知道真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么慌乱。 而现在还被这眼瞎的老师针对？ 沈君砚手刃了他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看着黑哲，脸色都不好看，周围的人见此也纷纷站队程歌。 “是啊老师，我刚才看的很清楚，我一直待在这儿。 是这男的故意找程同学的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程同学是气不过才动手的，我还看见他拿刀了！” “就是，您不知道事情原委，能不能别瞎让人道歉？ 一开始是程冰，就是那个人，她在论坛上造程同学的黄谣，把视频主人公p成了程歌。 这已经构成犯罪了，您别不分青红皂白啊？” “要我我也不道歉，真憋屈了……” “证据确凿，的确是程冰和这男的错，老师你真误会程歌了。” 之前亲眼见证查证过程的那堆人纷纷站出来为程歌打抱不平。 这老师不会和程冰是一伙儿的？不然为什么不问清楚就欺负人家程歌？ 一时间，程冰、男生、还有黑哲成为了众矢之的，一波波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他们给淹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不小的混乱中，见此，黑哲总算开口。 他拍拍手，看了一圈怨气朝天的学生，随后又将视线转向了程歌。 但刚看过去，沈君砚便挡在了程歌面前，黑脸与黑哲的视线直直对上。 一时间，锋芒乍现。 黑哲看着面前全京城都敬重的沈少爷，又看了眼他身后的程歌……的一片衣角。 随后扬起较为柔和的笑。 “我才刚来，对于学校论坛还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论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还程歌同学一个公道和清白。”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但被一道非常不满的声音拦住。 “站住！你无缘无故把脏水泼到程歌身上，就一点表示和道歉都没有吗？ 你这还算什么老师？你的为人师表呢！？” 这道声音一出来，便响起了诸多的共同的声音。 “是啊，都说了证据确凿，只是还没有放出来而已。 可教室都有监控，你想知道事情真相可以自己查啊？别在这乱泼脏水行吗？” “既然还不太熟悉，那就更别开口了，别到时候只是嘴上说说，最后把这件事当成你认为的那样，到处贬低人家程歌……” 周围人又不是傻子，知道黑哲这是想坐视不理，随便找的借口罢了，这种戏码他们见多了！ 在一众讨伐声中，背过身的黑哲停顿了片刻，镜框下的眸子闪过阴鸷。 几秒之后，他脸色并算不上太好，看向程歌的方向。 “很抱歉，程歌同学，给你带来困扰了，下次老师不会在没有查明真相的情况下随便指责你。” 对于黑哲没有感情，强行扯笑的道歉，程歌懒懒掀着眼皮看向门口，与他对上视，吐出了四个字。 “这是基本。” “证据我已经发在论坛上了，信不信由你们。” “纠正一下，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本来就是清白的。” 这还是程歌在赶往这儿的途中让焦晨处理的。 当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焦晨还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被程歌挂断了。 算算时间，估计白元他们已经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程歌这才抬起了脚，在地上踏了几下。 随后单手随意揣兜，跟着沈君砚一同从门后走了出去。 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黑哲，只给众人留下冷酷的背影。 程歌都走了，无关人群也该离开了。 但黑哲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嘴角还扬着强行扯出来的一抹笑。 程歌…… 孤儿院的漏网之鱼……？ 这么多年了，还活着呢？ 真有意思。 可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任何的兴奋感觉，相反，很想杀人。 程歌长得很不错，黑哲一直知道，在小时候孤儿院全员被屠。 他们一群人折返回来时，十几岁的黑哲在一米高的杂草丛中看到了五岁的程歌。 但当时，一晃眼，人就没了，黑哲以为是眼花了，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没想到不是眼花了，而是程歌被救了…… 命大啊，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他沉默很长一阵时间，随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教室后面的一块空地上。 地上的男生因为疼痛过度，一时间根本撑不起来。 “后面的那位同学，老师给你叫个救护车？” 这温和的声音在教室内传开，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正常的话，在遇到刚才那件事之后，不应该是生气，夺门而出吗？ 真是好心？想帮他叫救护车？ “好……谢谢、谢谢老师……” 地上，男生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豆粒大的汗水从额头滴下来。 唇苍白干瘪，那双手，呈紫红色，肿胀不堪。 黑哲听见这虚弱不堪的音色后，露出自然且诡谲的笑。 第159章 程白得知程歌身份 先离开的程歌两人并没有走，而是肩靠肩倚在楼梯口侧面的墙上。 加上这一次，程歌今天已经吸了三根烟了。 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愁容怒色，但从她抽烟的次数可以看出。 她此刻的心情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但不是一筹莫展。 沈君砚看着她一直在抽烟，很想制止她这种行为，抽太多对身体没好处。 但见到她那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面色，将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她抽烟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也许她现在心情不好，想要以此来放松心情，发泄情绪。 从她嘴里呼出来的烟雾随风飘散，如愁云一样，让程歌的心情一点点变好。 果然啊，还是烟能疏解她的情绪。 沈君砚静静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不说话。 没等多久，黑哲便从教室出来了。 他似乎很难隐藏情绪，所以当他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 正巧让听到微小动静，所以偏过头的程歌两人看见了……他黑如锅底的阴冷面部表情。 就像是撕了面具的老鼠，狰狞。 三人不可避免的对上了视线，黑哲也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当看见程歌的时候，他换上了自认为温和的笑意。 “原来是程同学，还没去教室吗？下午就要考试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程歌同学都十九岁了才考进百华，一定是功底……” 黑哲在程歌那儿吃了瘪，自然要逮着机会讽她一回。 就是个将死之人，嘲讽几下也无妨。 见他欲言又止，沈君砚伸手就要把程歌拉到身后。 但不成想刚想开口便被程歌抬手拦下。 “我和程冰不一样，我只不过是来玩儿的，不过，程冰貌似也是十九？区别对待呢？” 程歌懒懒看向黑哲那张伪善的脸，刚吸入口中的烟随着嘴巴一张一合，散出来。 黑哲闻言明显下意识怔住了，但还是扬着和善的微笑看着程歌，轻描淡写撇开与程冰的关系。 “程同学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不知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还真不知道程冰是谁。 如果同学对方才的事情还是心存介意，那我可以跟你道歉。” 黑哲一句一句说着，忽略那双冰冷无光的眸子，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歉意。 倒还真像是程歌欺负他了。 但当他的一字一句落入程歌耳中的时候，程歌忽然低声嗤了一声，似是听见了冷笑话。 始终面无表情，浑身懒意的看向黑哲。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相信你和程冰之间是清白的，你们两个人组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成语，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哦对了，还有个题外话，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黑哲一听，下意识抬了抬厉色眸子看向了程歌。 倚靠在墙上的她，周身仿佛环绕着冷气，有种让人不容抗拒的低气压，窒息感上头。 烟雾缭绕间，程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看向黑哲的视线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恨不得直接将黑哲五马分尸。 “这位同学，你的搭讪方式还真是老套，这次我当没听见，下次不许了。” 两人对视几秒之后，黑哲忽略她周身的气息，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淡笑着看向程歌。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程歌这是在搭讪他呢。 但就当他说完，准备从程歌面前往下走的时候，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冷蔑的声音。 “不啊，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被我眼熟的人，不是全国通缉犯，就是我的仇人，下场都一样。” “再说了，你还没我男朋友一半好看，在这自作多情什么？” 程歌这两段话，让背着他们的黑哲顿在原地很久很久。 随后，他便回眸看了两人几眼，接着便默不作声下楼了。 貌似，在回头的时候还翻了个白眼？ 身为程歌男朋友的沈君砚，在听见程歌在异性面前承认自己的时候，耳朵都激动的红了。 对，是她男朋友没错，她唯一的男朋友。 但……这还是让沈君砚放不下心来，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去保养一下。 不过是一张皮囊，时间久了自然会腻，所以沈君砚要定时保养，免得被程歌抛弃了。 “高兴了？” 程歌一回过头便发现沈君砚低着眸子深深的望着自己，耳朵还有锁骨上都红了。 那双黑眸就像夜间星辰一样璀璨，一闪一闪的。 最弯弯上扬，形成乖巧的弧度，看样子年龄比程歌还要小。 活像得了夸奖的幼儿园小朋友，睁着纯真的大眼睛向老师要小红花。 “当然高兴，被你承认是荣幸，我这辈子的荣幸。” “怎么办啊小歌，真的很想亲一下……” 他都半个月没亲了，像是吃了毒品一样上头。 他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此刻站在程歌面前，弯下腰，领口由于解开了一颗扣子。 所以那条清晰的锁骨弧线很是明显，似是无声诱惑程歌，亲下去。 但程歌可不想再上论坛，所以便抬手轻轻推开了他，没好气的敷衍一句。 “回去再说，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可……” “再不回去，今年之内你就别想了。” 程歌似乎知道沈君砚想说什么，便出声堵住他的话，眼神有些警告意味。 见此，沈君砚也只好收着。 晚点就晚点呗…… 但为什么？ 他又不是没刷牙，又不是见不得人…… 心里想着，沈君砚便不信邪的对着手心呼了一口气，嗅了嗅，没味儿啊…… 程歌：…… 她只是不想上论坛而已，人多眼杂，晚上又不是只亲。 —— 下午，还有十分钟到两点，因为百华是第一个以750形式分班。 与高考别无二致，看分数排班，就算分数低于百华录取分，还是有班上的。 校门口。 程白准时把孟清棠送到了学校。 还好路上速度快了些，否则就赶不上了。 “要我送你吗？还是自己进去？” 程白停好车之后，便通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孟清棠。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谢谢老板哥！那我先走了？” 收拾好东西的孟清棠闻言连声摆手拒绝，这老板哥也太绅士了？不愧是豪门贵公子！ “嗯，行，对了，小歌也在百华，我回去和她打声招呼，你们碰个面什么的。” 他真是个不称职的亲哥，连程歌在什么系都不知道…… 一听程歌也在百华，孟清棠开门动作顿住，脸上难掩惊讶。 “啊？老板是教授吗？” 宏华研究院院长，又是百慕集团董事长创始人，所以除了教授还能是什么职务？ 难道是学生？ 这孟清棠当然不相信了。 程白握了下方向盘，教授？ “我觉得……她也不该是学生啊？” 听到程白的回复，孟清棠松了一口气，继续开门，一边庆幸说道。 “就是说啊，宏华的院长怎么可能是学生呢？这太不合理了……” 但这句话说完，下车后关上车门的孟清棠便后悔了。 该死，怎么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了？ 她顿了片刻，随后下意识看向了驾驶座的方向。 这一看，便对上了程白那双含着难以置信、如遭雷劈、恍大吃了一惊的黑色眸子。 剑眉难以压制的上扬，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紧，泛着白。 他良久才又抖着声线问，“你说什么？她是……谁？” 宏华院长，不会是宏大的宏，中华的华…… 内心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体验到此刻程白乱成一锅粥的心情。 程歌若是院长，她的顶头上司…… 那程淮岂不是成了最大威胁？毕竟他没少在他面前吐槽…… 程白想着想着，心碎了一地，此刻的他恨不得提着头去见程歌…… 完了…… 孟清棠看着程白龟裂的帅脸，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全说出来。 这是老板家属，而且程淮也知道了……说出来……也没事？ 内心纠结挣扎了好一阵子，见时间紧了，孟清棠便语速极快，缩脖子说完就跑了出去。 “对！老板就是d市宏华研究院院长！” 程白：…… 他想死。 ———— 虽迟但到！刚兼职回来！ 第160章 要钓大鱼 孟清棠一溜烟跑得没影。 而程白也独自坐在车上，握着方向盘，风中凌乱。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可以提前半小时离场，程歌担心白元他们把上午的事情放心上，所以便提前交了卷子。 虽然她违背了规定，在场的学生也云里雾里。 程歌以一种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形式被全学校的人知道。 但论坛上不多时便有了该事件的打脸真相。 这巴掌打的可真响亮啊！ 程家那程冰，原来就是惯会用小把戏的小丑？ 看到那张脸就该想到了。 程歌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考场，一边拿出手机打开。 一开机，那信息就像是阶梯一样以卡顿形式映入程歌眼帘。 程歌顿了片刻，随后挑了个最上面的回答。 是一个群。 里面都是程歌f国的人脉。 f小王：程小姐，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您还要继续忍着那位全球通缉犯吗？您以前不是会忍让的人啊？ f小黑：是啊程总，这次她居然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侮辱您，您不该忍啊？ 久久：程冰就是程家那个崽种？程家还留着她干什么？这种侮辱您的人的确不该留住啊？ 都是相似的话，程歌边走着边看了一会儿，随后这才翻到白元的头像。 白爷爷：你现在情况如何？没让程冰得逞？能入百华的，大多数都是冷静人士，不会脑残站在她那边？ 程歌见此，便单手回复。 c：没呢，准备这次考完试之后让人带去关几天，再放出来。 发完消息之后，程歌就拐了个弯儿朝楼下走去。 群内人见程歌回了消息，便纷纷冒了出来。 短短十几分钟，几乎将f国大多数有权有势的人炸了出来。 白爷爷：还放出来？你受虐狂啊？她都这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放任不管？这不是你。 白爷爷：换作是之前的你，程冰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白爷爷：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把你当亲孙女一样，我什么时候看见过你这么容忍一个人？ 小黑：白长老说的不错，这件事的确太严重了，组织那边已经传开了。 正在开会呢，对程冰下达的逮捕令已经送到京城警方那边了。 小黑：他们再不做出决定，就真的是脑袋糊涂了！ f小王：程小姐，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您就算是想玩玩儿，也得有个容忍度？ 任由她胡作非为下去，她会得意忘形的。 f小王：我看也别关了，只要她有任何一举一动，我们的人随时一枪毙了她！ f小王：横竖都是死，倒不如给她来个痛快！ j：程姐，您这是怎么了，以前，您没有这么心软过啊？ c：不是心软，打算钓个大鱼，我之前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么。 面对群里人的声音，程歌看在眼里，但还是发了这条消息。 发完，便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此时，校长正在办公室喝茶，压根不知道程歌来了。 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儿。 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这这！ 这程冰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真是猖狂！太猖狂了！ 无视法律，诽谤他人，造黄谣，引起全校关注！ 这事态严重的让校长心脏病都快犯了！ 正打算啐一口程冰，打算给她开除处理。 但不成想，刚有这打算，便看见门被打开了。 从门外进来的正是这次事件的主人公，程歌。 “什么事儿啊，脸色差成这样？” 一进来，便看见了校长那满头青筋，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模样。 她自来熟的搬了个板凳坐在一边，搭着腿。 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 刚才的消息一发，群里便炸开了锅，比知道程歌被造黄谣还要激烈。 r教：什么？大鱼？ r教：程姐，这句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可不简单啊？ r教：您这是有目标了？ j：程姐，孤儿院那件事当年的确查的透彻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放过。 j：当年都是岛国间谍还有见钱眼开的黑帮群体，自从那件事以后，您被封老收养，这件事已经算是过去了。 j：上一次您再三叮嘱我，我也仔细翻查过了，那件事的相关人群，除了现在还活着的程冰琴声父母，其余人都在当年执行枪决了。 j：没有任何进展，也没有任何可疑之处，除非…… j：真的和您想的一样，其中有人冒充，还有漏网之鱼。 “我这不是听说上午的那件事了吗？正打算给程冰弄个开除小套餐呢，这不正巧你来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校长见程歌没正形的坐在那儿，也没办法。 论地位自己没她高，论钱没她多，真是处处不如她…… 小小年纪，挑个大人的担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程歌了。 闻言，程歌仿佛事不关己，“开除干什么？不就是用了点小手段？ 对我还没什么影响，我打算这次考完试之后直接把她送进去关几天，等月底再把她放出来。” 程歌云淡风轻说着，都快把警局当成自己家了。 但实际上，也差不多了，她和京城警局局长并肩而坐。 “为什么？这不像你啊？虽然我们这些年不见了，但以前你在学校的时候，可没受过这种憋屈的事儿？得罪你的，坟头草都长一米八了？” 当年，短时间留在百华的程歌，可是百华的风云人物。 就那短短几天时间，就让那些不入流的学子们成为乖巧宝宝。 换作是校长，就是再严格的校规都压制不住他们恶臭的毛病。 高智商又如何，还不是好坏参半。 听着校长的打趣，程歌淡淡一笑，“哪儿有这么夸张，当年的拳还不太熟练呢，有点儿软，但谁让他们不禁打？” “还有，我可是遵纪守法的标杆儿，别黑我啊？怎么就坟头草一米八了？” 程歌有些无奈，坟头草一米多的，那都是威胁社会的人，恶臭的很，除了埋地底下还能怎么处理？ 垃圾分类都不知道装哪儿。 校长一听程歌这么说，随和笑了两声，也松了一下心情。 程歌在昨天回去就和他联系过，让他在她面前别拘束自己。 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没有长辈敬晚辈的道理？ “我这不是玩笑话的吗？你能进百华，还能毕业，这两点，就足以让我吹嘘一辈子了！ 当然知道你是好人了？你不是好人，那这世上估计没人敢说自己是好人了！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放过程冰？对她的罚也太轻了，这……真的不像你啊？” 话锋又回到原点，这也是全f国都在疑惑儿的的事儿。 哪想程歌却始终保持那股心不在焉的状态。 “这的确不像我，但我和之前一样，只不过……程冰手上的亡魂，应该也不想让她这么轻易的死。 折磨人最爽的方法，就是把她折磨到精神失常，但保持清醒。 不断的让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子，但最后还是难逃五指，想死又死不成，想活着，但已经没有后路了。” “除此之外，我要用她来钓一条大鱼，当年屠了孤儿院全院的帮凶，我好像找到了。” 程歌难得说这么大一段，但听着，却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原来这是又找到个折磨人的方式了？ 但…… “什么？封老上次说的孤儿院那桩案子？帮凶？” 第161章 不掉出前十就行呗 “对。”程歌点头，“您知道的，我第六感很强，一般不会出错。 我这次来这儿，除了看看消息，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我查一下。” 话落，校长便陌生的看向程歌。 “看看看，不还是变了吗？以前在学校，你都是不过问直接上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般有礼，我还有些不习惯……” “你想知道什么？” 程歌第六感强这件事，校长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无条件相信程歌。 看来，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不法分子伪装成老师来学校了？ 程歌长话短说。 “这不是长大了？我怀疑的那个人，就是你们新生届的男老师，我想看看大一的所有男性老师，信息都全吗？” 她当时虽然才五岁不假，但她一向记忆力超群。 除了三岁之前，其余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出现记错这种现象。 但当然，还有一些事，她罕见的遗忘了。 怎么也记不起来。 当她第二次前往孤儿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看见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 程歌想不起来。 程歌一边说着，校长便走到一边的档案架上开始翻找。 看，这就是强迫症的好处。 每一届的新生老师，他都分为男女两沓，很容易就能一眼看见。 他将那十几份复印出来的个人信息全部都送到程歌手里，随后又坐回椅子上。 “都在这儿了，我不知道你想找谁，所以还是你慢慢找，不过还有四十分钟就开考了，还是做点准备？” 下一场是数学，虽说数学卷子是她出的，和抄答案没什么区别。 不过…… 之前程歌不是说，不考试只是来玩玩儿的吗？ 这么想着，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之前不是说，不考试的吗？这次怎么……” 靠在门边，空调下正在咬着糖仔细翻看纸张的程歌闻言，懒洋洋的回话： “这不是无聊吗？f国那边不是出了点小事情嘛？顾澄他们去解决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几天睡觉睡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所以找点事情做做，闲的手疼。” 校长：“你闲，就写你自己出的卷子？” “昂，除了数学和物理，其他又不是我出的，看看有没有实力过六百八。” 校长：？ “为什么是六百八？你那么没信心吗？” 程歌翻了一页纸，“我语文作文没写。” 作文七十分，但她又懒得写那几百字，索性就没写，交卷出来了。 “你起码写点儿啊？” 六百八的分数，在百华属于垫底啊？到时候程歌成为全校笑柄，那他可不就完了吗？ 对于校长的忧虑，程歌倒是云淡风轻的很，“掉不出前十不就行了。” 她绝对不会说，昨天晚上她没有收住手，接下来的那张数学试卷比高考还要难上三分。 程歌内心估算，成绩超过一百的不会太多…… 想到这儿，程歌怎么着也有点尴尬，低着头认真的翻找自己想要的。 而校长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问了出来，“为什么？六百八能进前十吗？你这次出的卷子很难？” 程歌：她不想回答。 她默不作声的翻着白纸黑字，盏茶时间，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手上那张印着熟悉脸庞的简历，程歌默了一会儿，随后脸色瞬间冷然。 将其抽出来之后，便逐字看了起来。 黑哲，年龄三十五岁，e国本土人士，父母离异。 这堪比空白的信息，让程歌陷入一阵沉默中。 她盯着图片上的男人，心里的猜想愈发强烈。 “这个人，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而且他和程冰之间，有点不清不白的，总觉得，他们之间有阴谋。” 程歌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校长的面前，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 校长接过一看，便有些疑惑。 “这个人……我当时倒是没看出什么奇怪之处来，但你若是觉得不舒服，那我开了？” 让程歌觉得奇怪，那必定是有威胁的，倒不如直接开了，减少损失。 程歌随手将腿边的板凳拉过来，坐下，闻言沉吟片刻，随后点了下头。 “这几天百华事情的确比较多，对了有两件事跟你说一声。 第一，最近那在百华周围活动的连环杀人犯已经落网了。 消息估计在很快就被媒体播报出来，那人也是你们学校的大一学生，黄鸣，程冰的追求者。” “第二，我在考语文场之前，埋伏在百华附近的人给我来报。 说是有一辆仿冒的救护车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准备杀一个人。 也不是别人，就是论坛事件不久之后替程冰说话的那个。 得罪我的确不假，不过来世上也不容易，留他一条命也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程歌低垂着眉眼不紧不慢说着，随后，便又将视线看向了校长手边的简历上。 “早开除也好，毕竟那什么黑哲如果真的是孤儿院凶手之一，那程冰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校长闻言惊诧的看向程歌冷若冰霜的脸，“什么意思？黑哲也是参与孤儿院那件事的……” 所以……黑哲找程冰干什么？ 程冰那脑子能帮他干什么呢？ 不对…… “所以上午那件事，是程冰为了讨好黑哲所以……” 校长已经猜了个大概，程冰那些破事他早就知道了。 但程歌一直没有动作，所以导致校长以为程歌已经把程冰给忘了。 但她也不是什么高智商犯罪者啊？就她那点胆量，程歌就是站在那儿都会被吓得全盘托出！ 在校长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程歌点了点头。 她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看着黑哲简历一字一句说。 “黑哲这个人留不得，我自有安排，他只是个小喽啰，我不相信他没有后台。 当年的间谍，也许只是被带上面具推出来的替罪羊，但不排除只有一个替罪羊的可能性。” “他身后的那些人，才是关键，如果不尽快除掉，将来会给e国造成重大损失，这些年，边境挑衅事件，你应该知道？” 听着程歌这些话，校长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程歌说的不错，这些年，边境的渔庄都被岛国的渔民所挑衅，故意还是不经意，他们还是心知肚明的。 这次f国内斗，也许和岛国挑衅也有密切联系。 毕竟f国，没有程歌，也不是省油的灯。 “知道，但你手头的那些事……不是还没完成吗？” 听闻程歌现在经营一家公司，做什么的，程歌也简单和他说过，是战地机器人。 能代替人类上战场，有基本思维判断能力，耐寒耐高温，总之，这是不错的研究项目。 “除了它们，我又不是没有人的。” 程歌倚着，又道，“至于程冰，她不会被黑哲看上 就她那智商只会给黑哲拖后腿，根本达不到黑哲的用人标准，所以，她没有威胁。” 校长：…… 就是蠢呗？ ———— 大家，从现在开始别把伏伏当人！虽然写的不咋的，但你们如果可以看，就点点屎黄色按钮！ 只要有催更，那大大就是生产队的驴！一天都码字！ 催更催更催更！大大会优化小说内容！ 第162章 小学霸孟清棠 这四十分钟内程歌只是和校长聊些在村子里面的事情，还有这些天f国的事情。 顾澄等人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程歌正好趁着这时间把程冰解决一下 免得到时候又围着她说她心软了。 她心从未软过，就算有，那也是对程淮还有程白，包括封仁贵等人 其余的，程歌怎么会心软呢？ 在程冰被执行枪决之前，她可得好好欣赏程冰如调色盘一样，如老鼠一样四处逃窜的狼狈模样。 语文场考完之后，中场休息有半个小时，考场内的人陆续走了出来，谈论着语文的难点。 这次语文的难处虽然没有高考的难，但出卷老师很会出陷阱，玩儿心眼儿，所以题目有些绕人。 而从校长室出来的程歌却吸引了 部分人的注意。 “那不是程歌吗？她提前了四十五分钟交卷，监考老师都没说，她到底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与其在这好奇，倒不如把去年的高考数学卷拿出来复习一下 下一场就是数学，比语文难多了，想要得分可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对，那张数学卷难的让我想死，到最后就差一分到一百，勉强良好，成绩出了的时候差点让我爸打死……” “都散了都散了，现在考试要紧，别人的事情少管……” 和程歌一个考场的学生见程歌一身轻松，逆着人群往这走来。 所以不免好奇，程歌到底有什么把握？ 她是被人塞钱走后门进来的吗？ 她才回程家，程家给出的信息也少的可怜。 除了程白兄弟俩表了态，其余的人除了程远那件事，都没出声。 不过想来也是，程家现在大换汤了，程远也管不了，程歌估计是程白安排进来的？ 不过，还真是让人好奇，那兄弟俩到底塞了多少钱，让有原则条件的百华校长都破例了？ 但现在也不是该八卦这个的时候，就像经历了第二次高考。 他们现在必须打起精神来，备战接下来的数学考试！ 程歌自动忽略几人的目光，越过了他们面前，径直往洗手区域不疾不徐走去。 程歌有点小洁癖，所以当手碰过黑哲简历之后，便内心直犯嫌恶。 像是沾染了脏东西，没有什么比消毒更重要的了。 洗完手之后，程歌心情好多了。 回来的路上，她遇见了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人的孟清棠。 人来人往中，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而瑟缩脑袋的小猫。 战战兢兢地四处张望，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不撒手。 看到孟清棠正紧张兮兮地找人，程歌步伐下意识顿住，双手揣进口袋中，目光投向她。 “小孟，在这。” 周围只有廖廖几人，所以当程歌说完这四个字之后。 虽然有人看过来，但都只是短暂停留在程歌脸上几秒，随后便各忙各的了。 但内心：比内娱顶流好看多了。 正在四处张望的孟清棠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后。 下意识朝声源看去，便发现面前不远处立在那儿，面上无过多情绪的程歌。 “老、程姐！” 孟清棠险些脱口而出老板二字，好在及时卡在嗓子中。 若是喊了老板估计会给程歌带来麻烦的？ 倒不如喊程姐了？毕竟程歌大她几岁，叫姐再正常不过了。 说完，便满眼欣喜的抱着本子跑向了程歌。 “程姐我正找你呢！原来您也在百华？如果不是您哥哥说我还不知道呢！ 您在这……是教授吗？” 光是看程歌这一身着装，就像是职场精英人士，正常学生怎么会有她那一身两米八的气势呢？ 而且，她可是宏华的院长啊？单是这一点，就不可能是学生啊？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试探，所以声音压得很低，万一大大咧咧说出来，最后闹了个乌龙笑话怎么办？ 见孟清棠气色好了些，程歌便放了点心，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我来这儿……玩儿的，考的怎么样？” 上一场的卷子，难度不高，以孟清棠的高考实力，应当能在一百二以上。 这么一问，孟清棠脸上的笑意有些消散了，但还是漾出一笑如实和程歌说。 些许惆怅：“还算能看，我觉得，一百二三十应该能拿到，就是……作文难了点，分数没有拿到。” 程歌听孟清棠的预估分数比自己的高十几分，便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才。 “下一场的数学有信心得满分吗？” 程歌倚在旁边的树上，阳光的灼烧炙热使她眯了眯眼睛。 习惯性的想要拿烟抽，但忽然想到，沈君砚临走的时候被他调包了。 她现在口袋里全是糖。 这让她一时间心情复杂，但最后还是拿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品尝着不甜不腻的味道。 下午的阳光白皙中有些发黄，照在两人的脸上，使孟清棠更加犯愁了。 抿了一下嘴，随后小小耸了下肩膀，对着程歌摇了摇头。 “不知道，得看最后一道大题难不难。” 正放空状态的程歌听着耳旁孟清棠的话偏过头，显然没有想到孟清棠会这么回答。 “你这小爱好还真不多见，看来你很期待最后一道大题？以前都是先写最后一道，再写前面的题目？” “嗯！最后一道题，我一般花半小时时间去思考解决方法。 写完答案之后，才用剩下的时间写前面的，时间够用。” 孟清棠小学生一样笔直的站在程歌面前，乖巧的抱着本子说着。 扎着马尾的她缩缩着脖子，眼睛怯怯看向程歌，似是在期待程歌的夸奖。 而程歌却是因为孟清棠花半小时时间去思考一个问题，有些意见了。 “半个小时去解一个题目，是不是太奢侈了？” 也没那么难。 对于程歌的问题，孟清棠自然是做出了解释。 语出惊人的摇头说，“思考一个问题的确太奢侈了。 所以我一般考完试之后，会在本子上写出那道题的三到六种解法，避免下次有类似的题型！” 闻言，程歌这才了然点了点头，虽然还是奢侈了，但已经不错了。 该嘉奖还是得嘉奖的。 “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天才，先把联系方式加上，生活费我会打给你。 这次最后两道大题，考完之后，我要四种不同的解法，能做到吗？” 程歌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滑动几下，将页面划到二维码，递给了孟清棠。 见此，孟清棠赶忙拿出手机，一边扫一边点头应下。 “好的程姐，我保证漂亮的完成任务！” 程歌听着孟清棠保证的话牵出淡笑。 看来她有接班人了不是？ 第163章 程冰搞事情 考试还在继续，当第二场数学考完后，出来的学生如行尸走肉，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是哪个变态出的卷子！？ 还以为能靠最后几道大题得分呢！ 可现在呢？ 哈哈哈…… 死路一条！ 到底是哪个变态出的这题目？为什么连名字都没有？ 最后三道题，真的是人类能解决的问题？ 也没超纲，但就是难，不是一星半点的难！ 听说高考状元也在百华，所以上半年748分的她，这次还会是第一吗？ 这个问题，众人不知道，只知道，这次的数学卷子，他们能考到一百一以上，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一百以上！ 有时候真的很想弄死出卷人！ 写一个解，已经是对题目最大的尊重！ 晚上六点三十，晚霞如红枫叶一样耀眼灿烂，几颗星芒挂在天上。 红日映照下的山头上方，残云组成一团，如神皇振翅，啼鸣九霄。 晚上还有一场物理，更是令人头疼的一科目。 相比于众人的惆怅无力，程冰更是烦躁不已，心绪不宁。 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校门口。 程冰看着面前高大的百华大门口，她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便转身想要走。 但没成想，她刚转过身，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这道声音，程冰最为熟悉了。 “小冰！” 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唤，声音来源正是程夫人。 程夫人是背着程淮出来的，其实程淮的人也过问了她的行程。 她借口说是去看程歌，所以当程淮那头同意之后，程夫人便和程远一起来了。 当看见程冰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内心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这半个月以来，都没有见到过程冰一面，程夫人内心比谁都焦急。 看见程冰只是心情不太好，并没有消瘦，程夫人也放下了一点心。 程冰在听见身后的声音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听见了程夫人的声音？ 是因为考砸了所以影响到心情了吗？出现幻听了？ 程冰难以置信，迟疑片刻后，便回了头，看向门口。 这一看，让她眼眶瞬间湿了。 “爸妈……” 程冰绷不住了，一边流着不值钱的眼泪，一边朝着门口的程夫人那边小跑过去。 “妈妈，我想你了……” 三人之间围了一个电动收缩栏，所以只能隔着它与程夫人手牵手，发红着眼眶可怜巴巴的和程夫人对视。 见程冰哭了，程夫人心疼的抬手将其拭去眼泪 ，“是不是没有零花钱了？我的小冰都瘦了……” 程夫人哽咽着与程冰说着，心里满是心疼与懊恼。 今时不同往日，其实这半个月以来，原本程冰是可以和程夫人等人一起生活的。 但程淮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将程冰安排与她亲生父母那边生活。 那个小屋子属实是太小了，和程冰之前生活的地方简直是天差地别！ 真是有了程歌就忘了程冰，都是程家人，他们两人怎么能够如此糊涂呢？ 程冰摇头，“没有瘦，就是太想妈妈了……想了就吃不下饭，大哥不让我见您，我有点伤心……” “大哥为什么要把我送到那个地方？她和二哥一样。 都对我不好，但之前，他们不都是对我很好吗？ 可是为什么妈妈，我没做错什么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 我差点死在那个村子里……” 程冰哭诉着，似是收到了非常不公平的对待，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脸色涨红，这模样，让程远两夫妇心疼的恨不得杀了他们两个给程冰泄愤！ 程远背着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愤愤道：“这俩小子也不知道被程歌怎么了，全都站在她那边，简直就是逆子！ 都怪爸爸，当时不应该完全相信你大哥，签了那份合同，让小冰受苦了……” 程远的话让程冰很满意，以前她的确还对程白两人抱有幻想，但现在…… 她觉得，他们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他们就像是失了掌控，完全偏离了原始轨道，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就像……程歌是他们的全世界，而程冰只是一个路人甲…… 但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黑哲看样子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意识到了她并不能给他带来理想的利益…… 但……他们的共同目标，不都是杀了程歌吗？ 但，事实摆在眼前，想要杀了程歌，比登天还难。 她永远忘不了几个小时前，黑哲给自己发来的那两条消息。 之前替她说话的男生已经被他秘密杀了。 没有杀成，被人发现了。 想必……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程歌？ 但程歌为什么要救？ 程冰几乎乱成了一个线团，找不到开头，也找不到结尾。 云里雾里的。 真是邪门。 “没有的爸爸，大哥也许只是一时间糊涂，生气了，一时间不想看见我而已。 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原谅我的……对了爸爸，你和妈妈来是……” 程冰有些期待，程夫人来了那一定是送钱来的，真是好巧不巧，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之前找的那个人，事成之后还得给她尾款，所以程夫人这次来，就像是雪中送炭，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想到九月底的比赛，程冰内心便露出胜券在握的笑。 那个人的水平是专业六级，所以参加比赛绰绰有余。 就看能不能夺冠了。 到时候若是夺冠了，程远定然不会亏待自己，而她程冰的词条又会出现在各大平台头条。 程家假千金不到一月，从三级直接跳到六级，天赋惊人。 到时候，自己又会成为万丈光芒，万众瞩目的存在！ 程歌？ 只会被提出来拉踩，到时候再花钱买点水军，程淮到时候，就不得不把自己接回程家了。 内心阴暗想着，但面上确实软弱的和小白兔一样，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程夫人看着程冰如此委屈的模样，心里更是将程淮三兄妹拉出来骂了一遍。 “当然是给小冰送钱啊？在学校花钱的地方很多，而且你忘了？ 月底还有小提琴比赛呢，你在名单内，所以可得加把劲？ 说不定到时候你大哥看在你能力有加的份上，会把你再接回去，既往不咎。 我在学校周围给你买了一个房子，就别住校了，在那儿好好练琴知道吗？ 小提琴我也让人送来了，还是瞒着你大哥送来的呢，一定要好好比赛，得个冠军知道吗？” 程夫人忍不住叮嘱，因为只有程冰得到冠军，有了热度，有了能力，程淮也许才能再次接纳她。 程冰红着眼点头，抽噎的说：“好的妈妈，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一定让大哥刮目相看！ 那妈妈，还有一个小时就考试了，我先进去了？” 见程夫人还没有要给钱的意思，程冰便有些急了，不是来给钱的吗？ 就在她这么想的下一秒，程夫人无奈的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真是个小糊涂蛋，妈妈钥匙还有钱没给你呢，一个月三千生活费怎么能够呢？ 妈妈这里攒了一些钱，也卖了点珠宝，这一百万你拿着，到时候买一件好看的衣服上台表演知道吗？” 说着，程夫人便递给了程冰两张卡片，一张是大门钥匙，一张是额度百万的银行卡。 见此，程冰在程夫人面前眼眶发酸，啪嗒一下掉了一个珠子。 “妈妈你对我也太好了……” “怎么？爸爸对你就不好了？来，爸爸也给你五十万。 现在你大哥那个逆子看的牢，我带不出多少钱出来，将就一下，花完了，再跟我打电话知道吗？” 拿到钱之后的程冰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海里都是月底夺冠时，自己成为众星捧月般存在的场面。 “我知道了爸爸，那姐姐呢？她知道你们来了吗？” 一想到自己计谋失败，成为众矢之的时候的画面，程冰便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效果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他们不应该是相信吗？为什么反而头脑清醒的去否认这件事？ 既然如此。。 “提她干什么，我们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看她的……” “不对……是不是程歌欺负你了？” 听程冰提起程歌，程夫人的脸色黑了一瞬，很想将这件事翻过去，但仔细一想，程冰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来程歌，所以…… 程冰一定是被程歌欺负了，而且…… 程冰的脸好像肿了？ 见此，程夫人下意识想要伸手往程冰的脸上抚去。 但还没有靠近，便被程冰面露惊恐的躲开。 “是不是程歌她打你了？！” 都躲开了，程夫人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瞎子了！ 面对程夫人失控的问句，程冰似是有难言之隐一样，缄默不说话。 闪躲的看了程夫人几眼，便说了一句，要考试了，就转身逃也似的跑远了。 程夫人看着程冰跑远的身影，脸绷得很紧很紧。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程歌就是不愿意接受程冰呢？ 不仅不接受，还要这么羞辱，欺负程冰？ 打了程冰的脸，不就相当于打了程夫人的脸吗？ 程歌…… 她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她的母亲。 看来是时候，要找她谈谈了…… 第164章 程歌：哦，我就是那个变态 对于程冰如此仓皇的背影，程远两人内心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定然是程歌在学校欺负程冰了！ 在程家也就算了，她居然仗着有程白在而那么把程冰视如草芥？ 程远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嘴都是长叹结尾。 “不行！小冰什么时候受到这种委屈过？程歌不就是觉得我对她不公平吗？ 那就冲我来！欺负小冰算什么本事！？” 程夫人紧紧攥着包，气得双目呈红色，眼眶里外都是泪痕，但不难看出她此刻的悲愤气极。 她这么说，倒是让身旁的程远有些不耐了。 现在他们周围都是眼线，这次来看程冰还是乔装打扮之后来的。 若是她再闹下去，估计程淮那边没办法交代。 “那你想怎么样？你能拿程歌怎么办？程淮那两个逆子把她护的和宝贝一样，根本近不了身。 再说，现在我们周围都是眼线，被发现了，你打算和程淮怎么说？” 他真是糊涂了！程淮那小子……真有种！ 居然敢骗老子？真是豪门第一大笑话！ 把自己老子当贼一样防着，可不就是笑话吗？到头来，程远就是那个笑话！ 程夫人低垂着眼睑，深深吸了一口气，舒缓情绪。 “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妈，是我给了他生命！ 就算我对程歌不好，打她骂她了又怎样？我就不相信，程白还能打我这个妈吗？” 她必须要替程冰，把那两巴掌还给程歌！ 就算程白再动怒，也不可能一纸断绝书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几年的母子情！ 她远远望着程冰的背影，视线中的程冰一手捂着脸，一手摆动着，低着头往前跑，像是情绪绷不住痛哭一样。 越是见此，程夫人内心越是痛恨程歌…… 殊不知，她看到的情景，只是她以为的。 实际上，程冰只是忍不住想要发笑，那种计谋得逞后的阴笑，失笑。 以程夫人目前对自己的宠爱程度……她会把程歌给打死？ 虽然没有那个能力，但两巴掌应该能还回去，哼！ 她程冰这辈子没有被谁打过耳光，却被程歌打了不下数次？ 这是耻辱！ 天大的耻辱！ 不过……这还不是令自己最高兴的，她现在有钱了，哼！ 不但能交了尾款，还能靠着剩下来的钱投资买股，翻赚一笔。 她虽然学习不好，但是股票这方面，还是有点能力的。 不少次，程冰都给程远提过一些意见，她提的那些股，最后都是几倍几倍的翻，赚的盆满钵满。 有了钱，翻盘的机会还很多…… 不是吗？ —— 【京城音乐协会小提琴五级到八级九月底比赛公布名单】 【程冰非程家亲生，程歌是正主。】 【闹得人心惶惶的百华大学连环杀人犯落网，原百华学生黄鸣】 【黄鸣被枪决】 这几条热搜词条，除了第二个，其余都在三天之后，考完试的隔日一早出现在热搜榜上。 这几条消息一经发布，便引起了广大网友网民的关注。 万事顺遂：？第二条怎么还挂在上面？买了？ 黑心网友：老哥，又看见你了。 万事顺遂：幸会幸会！不过，第二条已经挂了一个月了，怎么还在上面，你们都没意见吗？ 黑心网友：这有什么意见？跟我月薪三千的有什么关系？ 热心大马猴：对啊，不过……第一条热搜那个名单上面，为什么会有程冰的名字？是打错了？ 万事顺遂回复黑心网友：这倒是没关系，就是，心里膈应的慌，眼睛也没必要天天洗。 黑心网友：老哥，你这…… 热心大马猴：我记得程冰小提琴才开始学？为什么能参加五级到八级的比赛？是有黑幕吗？ 原始森林吗喽：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 原始森林吗喽：人家起码是前千金大小姐，估计在程歌这真千金回来之前打点好了的呢？ 热心市民王小姐：这有点欺骗观众了？要我说，假千金就是假千金，无论怎么努力也没人真千金天赋强。 冰粉：你再说一遍？我家冰冰才不是一无是处呢！她起码小提琴三级，你们那个真千金呢？ 热心市民王小姐：嚯？我怎么说呢，隔着屏幕闻到一股屎味儿，原来是程冰的无脑粉过来了？这脑子不在线这么长时间，不馊了吗？ 冰粉：你！你真是粗鲁！程歌就是没小冰好！比小冰强！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娇惯的小公主，琴棋书画哪样不行？ 冰粉：程歌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臭货！别跟我们冰冰牵扯上关系！抱走冰冰！ 热心市民王小姐：抱～走～冰～冰～ 热心市民王小姐：几岁啊，那么大一坨抱得动吗【死亡微笑】。 万事顺遂：等着看，不过名单上没有真千金的名字，应该是不会有她了，但程冰也好不到哪儿去，等着看笑话。 网络喷子：哥，这笑话到底是程歌还是程冰？我怎么有点绕呢？ 万事顺遂：程冰啊？ …… 网络上，更多的人都在交流名单这件事，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下面的黄鸣事件。 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也是有人后知后觉掀起的后浪。 成绩下午出，所以中午的食堂可谓是唉声叹气一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无力感。 “完了，这次肯定考砸了，虽然不会被百华踢出去，但回去指定被我爸的皮带……勒死！” “唉唉唉！把那条最长的面条留给我，用来干什么？我上吊！” “我想把出数学卷还有物理卷的人找出来，掐死……啊啊啊啊啊！！” “救命，这次能上六百一的有多少？陪我做个伴儿啊？” “我搭了……” “少年自有少年狂……” “姥，别念叨我，我马上下去见您……” 某部分学霸：“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考过最低的分数，最难的卷子……” “在没有超纲的前提下，还是做不出来，我居然找不到任何的思路？” “所以这是变态出的。” 餐厅某一角，被称变态的某人，正坐在餐桌上，和孟清棠悠闲的吃着饭菜，事不关己的模样。 孟清棠心神不定的咀嚼菜叶，看着面前边玩儿手机边吃苹果的程歌，一时间犹豫不决。 “程姐，这卷子……难道是您出的？” 最终，孟清棠还是凑到程歌面前，把声音压得极低，呢喃一样的问道。 程歌闻言一顿，随后看向孟清棠，腾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眉头微微跳动，有些邪魅。 “我看着……很像变态？” 话落，孟清棠拨浪鼓一样的摇头摆手。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好奇，毕竟……看样子您很淡定？” 孟清棠怯生生的看着程歌，生怕对方生气。 但没想到下一秒。 程歌默了片刻，随后便继续无聊的啃着苹果，惊人的话，从嘴里轻飘飘出来。 “哦，不淡定干什么，我就是那个变态。” 孟清棠：……？？？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很小，所以周围讲的入神的学生压根没听见，反而愈发变大了。 整个食堂都飘着冲天怨气，吵吵嚷嚷的恨不得把那个变态找出来斩首示众！ 而殊不知，他们口中的那个‘变态’，此时正啃着苹果，听得津津有味。 第165章 程冰只是试探的工具人 j：人我放走了？ c：行。 c：f国那边情况如何？ 这几天顾澄他们陆续回来了，时间这么短。 想必事情并不是很棘手，顶多只是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 j：总算想起来还有f国的事情了？ j：不过倒也不用担心，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些老头子有些意见，对你掌控f国军事这方面有些不满罢了，早被岚姐解决了。 j：现在岚姐还没回来呢，她心情不怎么好，所以就留在那儿虐那些几个老头子了。 对于林愿的话程歌倒是有些好奇了。 c：哦？怎么个虐法？ 封忆岚的主要职责就是在f国管控军事。 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程歌也有些迷糊。 但貌似记得，当年踏平f国的时候，就数她和封忆岚最疯了。 几乎把f国当成了猎场，她们两人把自己内心所有不满全部宣泄出来，用血液来释放自己的野性。 不说大话，她们两个到现在在f国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 但几年过去了，当时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早便不在。 现在的程歌，觉得自己比当时弱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太久的原因。 骨子软了些。 j：还能怎么虐？你不是和e国一样主张和平吗？ ：所以岚姐只能用围棋来解决问题了？好好一个铁血国，硬生生被你们两个大佬整顿成了围棋大国？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岚姐要把f国收入囊中，成为第二个e国呢？ j：我离开的时候，岚姐还一个人战二十人呢，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j：不过话说，小程姐，怎么才几年过去，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文雅了？ 食堂内，沐着阳光的程歌看到这条消息，吃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便陷入一阵沉默，一时间没有回答。 对面的孟清棠看着面前程歌顿住的神色，不禁有些好奇，毕竟刚才程歌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慵懒模样。 此刻，程歌的面部神色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安静的吓人。 但她也不好问出来，只得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看着程歌，一边吃着碗里的饭。 耳边，是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怨叨声，对于这些不满的声音，孟清棠只能尽量将其忽略。 而程歌则是静默了三分钟左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随后孟清棠的余光便看见程歌拿起手机，表情成一开始的平静。 c：想回到过去，也不是很难。 这短短十个字，第一眼看过去，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回到当年，但没有方法再回，所以说的胡话罢了。 但…… 那边的林愿看见这一段话的时候，却是后颈一阵发凉。 正从手术室走出来的他看着这条消息，木在原地很长一段时间。 随后，浑身血液就像是沸腾了似的，整个人只能用激动来形容。 j：您准备动手了？ f国只是开始罢了，一个只有e国十分之二的小国，踏了便踏了，再简单不过。 程歌的目标一直不是f国，这只是她报仇路上的一个绊脚石。 从孤儿院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就证明，她这一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 报仇雪恨之后，才是属于她的新生！ 他们这些朋友平时很少能帮到程歌，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着手，在忙事情的同时还不忘把他们训练成一把锋利的剑。 现在，只要程歌一句，可以动手了，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替她拼了这条命！ 剑已经足够锋利了，不用再磨练。 十四年了，该真正的报仇了…… 但事实总是不如林愿所愿，程歌否认了。 c：不着急，一切还在准备，我的东西还没准备好，让他们蹦哒一会儿也无妨。 看见程歌发来的这条消息，林愿第一时间蹙眉了，不理解为什么程歌要一直拖下去……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一件事…… 对啊，百慕！ 这么一想，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程歌这些年一直忍让了，原来是憋着一个大招？ 被欺负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f国还是e国，都不是那些个鳖孙能欺辱的！ 这些年，他们就像打不完的癞蛤蟆似的。 一窝接着一窝的来，虽然次次失败告终 ，但奈何他们脸皮足够厚。 一个毒品小国，也是时候成为一片荒地了。 但既然程歌都这么说了，那林愿就放心了。 等程歌的机器人横空出世，就是他们的灭国之时！ 不急一时，不急一时…… j：好嘞！到时候，我能上去杀两个吗？ 打字的同时，林愿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救人他会，杀人他还有些不熟练嘞？ c：到时候火力覆盖，你想当炮灰？ j：不想啊，但您是真豪啊？火力覆盖，得不少钱？ c：我又不是缺钱的人。 j：是是是……那我不打扰您了？您让我放的人我上午放了，下午该到了。 ：不过他另一条手我没接，你未来老公扭断的，我可不敢接。 j：我同他说，想接上就亲自去找沈君砚，我只把你踩断的那只手接上，剩下的我可不管了啊？ 沈君砚？ 哦……他确实扭断了他的手腕来着，没想到林愿还怕沈君砚？ c：你不会是害怕沈君砚？ j：我怕他？对我怕他，程姐，起码人家也是京城不好得罪的大人物啊？ ：他没点头，我这个小医生若是接上，不得被他封杀了？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林愿那不服气的表情。 小医生？ c：你还小医生？ 林愿艰难扯出一笑回复这条消息：程姐，在您面前，谁不是小医生？ 程歌：一时间不知道是阴阳还是怪气。 没有聊太长时间，程歌放下了手机，眼底一片清明，氤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黑哲…… 他接近程冰到底为什么呢？ 程冰能给她带来什么…… 难道是…… 利用程冰，解决自己？ 但又不太现实，因为程冰并没有太多实力，只会用些小手段。 而且这次她的计划失败，黑哲那边一定会果断放弃她…… 还是说…… 黑哲只是把程冰当成一个试探她的工具人？ 毕竟，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第166章 摩斯密码：三年后见 周围的声音还在持续，虽然已经很少，但不乏有人抱怨。 尤其是刚才网上的那几条消息，一部分人对程冰参加比赛这件事意见多了去了，甚至盖过了对试卷的声音。 程冰刚来学校，就因为造黄谣的事情导致被全校皆知。 现在还要参加国际级别，由白老主办的比赛？ 这不是有黑幕是什么？ “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死德行了？本想着月底请假去到现场一睹木成歌大佬的真容。 没想到参赛选手里面还有程冰？真是去寻宝路上挖到一坨s。” “谁说……哎？木成歌？就是那个三年前退役那个大佬？他难道也在现场吗？” “不然？好歹也是副会长，虽然能力只有专业九级。 但毕竟有副会长这层身份在，她很大概率会成为五大评委之一，还是权利最高的那位。” “啊？三年前退役了，那现在还有当年那么……” 虽然没有见到过木成歌的真容，但她的歌火遍了全国，大街小巷都知道她。 从出现到三年前，已经过去五年了，她一出现就是无敌的存在。 像是驰骋沙场的王踏了音乐界，和他的歌一样狂野。 但……他像是个纸片人一样，或者不存在？没有人见过他的相貌，除了白元，他的上司。 这次，又是一年音乐比赛，他身为副会长，应该会出现。 往年的评委就那几个人。 协会中除了会长副会长以外最权威的三位老师，云研，陈媛，王惠。 剩下的，就是戴着密不透风的面具入场的木成歌，还有白元。 对于木成歌，众人是又仰慕又好奇。 她从未有过任何社交账号，但木成歌这三个字却被大多数人记在心里很久很久。 这两年他可没出什么新曲儿，都是之前那几首曲目在‘作弊’。 “天赋型选手就是天赋选手，怎么会轻易被岁月打败？说不定人家只是被迫退役，实际上能力比当年还要强呢？” “的确，还没有什么场合是木成歌镇不住的，等着看，到时候若是她当评委，那程冰拉琴的时候，可不得直接拿个大鸭蛋？” “哎，谁知道呢？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不过你们难道没发现，木成歌最后一首曲结尾处有一句话吗？” 闹哄哄的氛围下，有人淡定的坐在桌子上吃饭，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道。 这么一说，倒是让身边的人停顿住了，纷纷涌过来好奇的问。 “什么话？那是提琴曲，我没听见她最后说什么话啊？” “是啊同学，别卖关子啊？那既然你听见了，那他到底说什么了？” “话？我只听见了变奏……” 围在周围的人叽叽喳喳一片，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说话那人。 “当时我也以为，那只是融合恰到好处的变奏，但我听了半年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段摩斯密码。” 真是惭愧，半年了才发现不对劲。 还是大佬的世界凡人不懂，就算是最后的告别，也没有多少人听得出来。 也真够神秘，真够无情，离开的时候也没让全世界的人都见到他的真容。 面对周围人催促的声音，他神秘的顿了一刻，随后便不再卖关子了。 “他想对我们说：三年后见。” 三年前他退役了，没有任何正着征兆的不辞而别。 没有任何的铺垫，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歌迷因为他的离开伤心了好一阵子，这才慢慢走出来。 这四个字，也许木成歌也很想亲口对歌迷说，但许是因为急事缠身，匆匆而别。 对于歌迷而言这是没有尽头的等待，也许没有结果，也许结果只有生命的尽头。 是他们智商偏低了，没有破译其中的意思。 真是惭愧，又被大佬虐了一下。 “什么？三年后见？算算时间，这不就是三年后了吗？所以木成歌要回来了？？” 众人皆大吃了一惊，他们还以为……木成歌一辈子都不会在踏入乐协了。 没想到……人家早在三年前就变相告诉他们了？ 是他们脑子被浆糊封住没有听出来？ 但为什么不亲口说，而是用摩斯密码呢？ 不过话说回来，木成歌看样子智商很高？ 大佬不愧是大佬，就算是要离开了，还把他们智商摁在地上摩擦一下！ 一时间又爱又恨！ “太好了！我初中就喜欢她的曲，也是因为她才想走艺考生的，但最后还是被我爸强制学了文，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你就算学了小提琴，也未必能达到人家的境地啊？你初三那年，人家就已经自编神曲了……” “我要骂人了。” 好巧不巧的，这些人距离程歌的位置并不远。 所以他们一声声倒吸气的声音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也知道，他们这是在讨论自己。 不过仔细一想，她貌似真的没有社交账号。 当年她嫌麻烦，参加白元安排的各种场合比赛，拿奖拿的手软。 再加上三年前临走时太匆忙，所以在曲目最后加了道别话，但到现在才有人反应过来。 现在闲着也是无事，要不…… 程歌背对着他们，一边竖耳倾听他们的惊叹，一边倚在靠背上，拿出手机正儿八经的打开围脖，漫不经心的开始编辑身份信息。 身后的人群交流的属实入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所以一时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不远处端着餐盘，站在那儿和木头人一样的程冰。 程冰气得手发抖，双眼红的吓人，死死地盯着那一块，恨不得冲过去打几个人泄愤！ 但当下处境不允许她失控，她只能忍…… 但…… 就当程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准备转身大步流星离开时，竟直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许温柔？ 许温柔也没想到程冰会突然转身，正准备绕过程冰的她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的饭菜。 满身狼狈。 “啊！” 许温柔还没叫出声呢，倒是程冰尖叫出声。 “许温柔你想吓死我啊！没看见我吗？” 程冰看着自己满手的油污，满脸嫌弃的将餐盘扔开！ 又接着拿出纸，心情烦躁的擦着手，一边把许温柔当成发泄工具。 见程冰这么说，许温柔第一时间确实想要下意识的道歉，但仔细回想之前…… 所以她在程冰面前第一次硬气了，在路梨还没开口之前，昂起头看向程冰，口吻坚定。 “是你突然转身，而且被泼的是我，不是你，你叫什么？ 我都没有意见，我衣服脏了，你得向我道歉。” 见许温柔忽然不软了，程冰难免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好笑的傻子一样看着许温柔，“我泼的你？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是你不长眼，不知道走别的地方吗？” “路本来就窄，你还端着盘子斜在这里，让我怎么走？ 我是原本想饶过你出去的，但谁知道你突然暴走一样转身？” 许温柔说完，便一鼓作气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程冰的身上。 “我不是以前的许温柔了，你好自为之，衣服我不要了，梨梨我们走。” 说完，便一个眼神没给程冰，跟着路梨绕过了程冰，走向了程歌位置。 好不容易能看到程歌在学校吃饭，可得好好把握这个可以实践的机会。 一开始还以为程歌只是普通学生呢，没想到……今天早上才从老爸那里得知。 程歌居然就是全国科技龙首百慕集团的董事长？ 这次他还给了她一个任务，就是让程歌去老爸举办的宴会上交谈合作。 老爸花了四年时间研究的一款芯片，想要找程歌合作，所以……这也算是个艰巨的任务！ 第一次和程歌这样的人物待在一起，不说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而被许温柔忽然甩衣服的程冰却是直接愣住了，许温柔居然真的敢这么对她？ 再看去，发现她去的地方正是程歌的位置。 怎么？这么快就成了程歌的狗了吗？ 程冰不服！ 总有一天要让全世界的人都舔着她！ 就从月底的比赛开始！ 现在想想，也的确该和那个人谈谈了…… 无论如何，就算是用阴招，也得夺冠…… 第167章 找程歌谈合作 程歌刚点完注册，放下手机，便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 “程同学，你好……” 许温柔略显局促的站在程歌身侧半米距离位置。 双手交叠在面前，畏手畏脚，小心翼翼地看向程歌沐着白芒的侧脸。 一半的紧张都是因为程歌的脸，以前她也听说过程歌，看到她，许温柔还曾感慨漂亮就是好。 但现在看来，漂亮只是人家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不仅有钱，而且人还好…… 虽然是程家的真千金不错，但也许也会遗传了程远夫妇的性格？ 但任务艰巨，像是一个沉重的担子架在肩膀上。 这是她第一次帮家里的忙，如果连这些都帮不了搞砸了，那之后还怎么继承家业？ 路梨同样也看着程歌，虽然许温柔从未与她说起为什么要来见程歌。 但她能明显感觉到，当她们靠近时，便能明显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气压。 像是身处几千米海拔之上，有点缺氧…… 程歌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便侧颈看去。 就看见许温柔如乖巧宝宝一样的不安站在自己边上。 严谨中又带着一丝怯懦，似是有事要与她说。 “你好，有什么事？” 程歌的目光在许温柔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便又回头，淡然的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见此，许温柔心里愈发没底了，看样子程歌并没有多少耐心和自己说话？ 虽说内心是这么想的，但许温柔还是不愿就此退缩。 鼓起勇气的对程歌自我介绍。 “程小姐，我是京城许氏芯片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许温柔，这次来，是有求于您。” 当许温柔提到芯片的时候，程歌喝茶动作顿了片刻。 随后便慢条斯理的轻抿一口，放下水杯，靠着背看了过去。 此时，许温柔的耳边好像没有了任何声音，只剩下了被压迫到极致之后的耳鸣。 脑袋有些眩晕，这是紧张的迹象，但许温柔不会让父亲失望。 “许小姐，我听说过许氏集团，你们的芯片技术的确让我有点儿兴趣，确实让我有想要与贵公司合作的念头。” 程歌官话说着，但面上并无过多欣赏的情绪，倒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压抑感。 但这回答却是让许温柔看见了希望。 她不免有些激动的攥住衣角，眼里有了丝丝笑意，笑容也大了些，但并不过分，不会叫人反感。 “真的吗程小姐？那我还真是替爸爸感到荣幸……实不相瞒、” 许温柔柔柔着嗓音对程歌说，欣喜肉眼可见。 颇有些卑微的模样，她这模样倒是让一旁的路梨不解了。 怎么忽然来找程歌合作？程歌手上能有什么项目给她？ 她不是才回来吗？ 但不等许温柔说完，便又听见程歌慢悠悠说道。 “但如果我说，我手上的这项目，九成，你们挣不到钱呢？” “如果我说，我的第一合作对象，并没有考虑许氏集团呢？嗯？许小姐，你打算继续和我谈下去吗？” 程歌能说出这些话，属实是让许温柔两人意想不到。 不是吹的，许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许温柔她父亲。 从小就对研究芯片有极大的兴趣，以前没有钱，所以没有机会亲自上手。 但自从暴富以后，许父就像是研究狂魔一样，天天研究芯片。 大概是天赋，所以集团很快便超越了程氏集团。 一马当先，成功挤进全国科技十！ 与f市的王家几乎是不相上下，虽然他们不同，但能力相仿。 所以许温柔对自家父亲的研究成果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 许温柔确实因为程歌的话有些犹豫了，但很快便意识到。 程歌可能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很容易被劝退。 所以许温柔很快重拾信心，深吸一口气。 “会！只要程小姐有时间，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和程小姐谈下去！只要程小姐愿意给父亲一个机会！” 许温柔的声音不大，而身后的人也在放在沉默之时组团离开了。 所以食堂并没有什么人，距离有点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 程歌静默地看了许温柔挺长一阵时间，又将视线移到她身边云里雾里的路梨身上。 那双清眸中安静地如一潭冰湖，目光所及之处寸草不生，为什么看向路梨，不言而喻。 被程歌这么一瞧，路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虽然不知道程歌为什么看自己，但总觉得，程歌有些神神秘秘地。 她无端瑟缩一下，靠近了些许温柔，有些警惕的看向程歌，生怕她像程冰一样，无缘无故发疯。 盏茶时间之后，程歌这才有了动作，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等待。 “现在不方便，晚上七点校门口咖啡店，迟一分钟算你毁约，没得谈。” 食堂人多眼杂，唯恐隔墙有耳。 这次许温柔来找她，无非就是想让她去几天之后许氏集团的商业宴会。 带孟清棠去见见世面，练练胆儿也不错。 以后这种场合会很多，孟清棠总得习惯。 程歌略微冰冷的嗓音响起，许温柔这才从方才的沉默中回神，连声答应。 “好的好的程小姐，我绝对不会迟到的！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程小姐再会……” 说罢，许温柔便拉着迷迷糊糊的路梨离开了，生怕慢一秒就被程歌动手轰。 被扯到外面的路梨忍不住追问许温柔。 “你到底 为什么要找程歌啊？你不怕她和程冰是一个德行的？” 虽然在校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区别了程歌和程冰，一个正一个反，但不代表程歌全身心都是好的。 许温柔涉世未深，万一被程歌当猴耍怎么办？ 在程冰手上栽了跟头还得在程歌身上栽一次？ 许温柔扶了扶胸口，调节了一下呼吸规律，不让它紊乱下去。 闻言，便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就简单跟你说一下，在沈爷和程小姐不是男女朋友的情况下，整个京城都得对程小姐礼让三分。” “在程小姐面前，我爸公司都不够她看的，和小鸡仔没什么区别的。 就连f市的首富王家，都恨不得把程小姐当祖宗伺候……” 听完许柔说的这些话，路梨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不是一星半点的惊讶。 “你的意思是……她是京城科技顶端百慕科技集团董事长？？？” “嘘！保密！” 许温柔见路梨激动的要喊出来，急忙压低声音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还好没人…… 但也无所谓声音大小，因为两人几乎是在哑语。 路梨：卧槽淡定不了！她感觉像是个废物！世界上多她一个天才又怎么了！？啊！？ ———— 人咋越来越少了……焦虑……失眠…… 第168章 你怎么知道，百慕是我的？ 最后路梨是被许温柔硬生生拉走的，一路上路梨失控的手舞足蹈。 路人以为是癫痫犯了，纷纷避让。 而正当两人走后不久，程冰便从食堂侧门走了出来，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愤愤地抓着墙壁。 总有一天，她要把她们这些人通通都踩在脚底下！ 不过……当下还得找到黑哲，这些天都没有见到他，难道是故意避开她的吗？ 还是他一直在为上次失手的事情生气？ 程冰不知道，但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再不去找黑哲，能救她的唯一救命稻草就没了！ 程冰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朝着教学楼走去，尽量不让人发现异常。 —— 傍晚，太阳落山之后。 六点五十分，程歌与孟清棠坐在校门口咖啡店内，正漫不经心的喝着咖啡。 其实程歌也才刚到不久，坐下还不到五分钟，她就是想看看，许温柔会不会提前来。 这是最起码的礼貌，若是准时到，岂不是很难看？ 这项目的确不挣钱，但也不是不挣钱。 程歌说的不错，百慕这次的项目九成把握不挣钱。 但若是成功了，那挣得钱，就不是十百千亿了。 沈君砚这时从后厨走了出来，端来了一份草莓蛋糕，上面还有几个小蓝莓。 递到了程歌的面前。 “先吃一点？一会儿你忙完了带你去吃饭？” 沈君砚边坐下边说道，他这一天其实也没吃什么东西。 前些天的那款游戏在这些天会上架，就算这对他而言只是爱好。 但起码也是挣钱的小项目，所以还是得上心点儿。 这些天他也发现了，程歌对浆果一类的都很喜欢。 所以沈君砚与店长说了，只要程歌在百华一天，那么咖啡店的主题都要以浆果为主。 这个蛋糕也是沈君砚亲手做的，第一次做，还有些不熟练。 这是第三次的成果，勉强能看，就是不知道程歌喜不喜欢。 程歌低眸望着面前与往常有些不一样的草莓蛋糕，顿了一会儿，随后便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沈君砚身上。 刚才沈君砚来她面前时，她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奶油味儿。 很浓很浓，不可能是这一块儿小蛋糕所能散发出来的浓度。 所以…… “这蛋糕是你做的？” 说着，程歌便上手用勺子挑了个草莓，尝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甜了。 沈君砚轻笑一声，浅声嗯了一下，“味道怎么样？第一次做还不太熟悉。” “还行，就是有点儿甜了，你尝一口？” 程歌咽下嘴里的草莓，随后弄了一块蛋糕胚和奶油，倾身送到了沈君砚的嘴边。 一股清香和甜蜜的味道扑面，让沈君砚有些无措，显然他没想到程歌会喂他。 看来还是相处时间太少了，就这点情侣之间正常的小事都能被惊吓到。 沈君砚视线一瞟，便瞧见了程歌的嘴边粘上了一点奶油，不大不小的。 随后，便伸出手想要将程歌递来的一勺蛋糕挪开，去吃程歌嘴边的奶油。 但刚挪开不到几厘米，便听见后厨幽幽传来一道冷声。 “沈大爷，你和我妹亲热的时候，能不能背着我？” 话落，程白便从玻璃橱窗那儿走了出来，脸色并不算的上太好。 看向沈君砚的目光是既无奈又想手刃了他。 系着围裙的他同样从厨房端出蛋糕来只不过比沈君砚的多一份。 瞪了沈君砚一会儿，程白便将一份递到了孟清棠面前。 一份递到了程歌面前，随后解开围裙靠在沙发上。 “尝尝二哥的怎么样？” 程白换了个温柔的口吻对程歌说道，随后便又看向孟清棠，语气一致温柔。 “将就垫一垫，一会儿，去蹭沈大爷的饭。” 孟清棠见还有自己的份，便有些受宠若惊的道了声谢。 沈君砚：想单独相处一下就这么难吗？ 这个大舅子有点烦？ 程歌见程白出来了，听着他如此咬牙切齿的声音。 也便收回了投喂的动作，将蛋糕又送到自己嘴里。 随后勺子又伸向了程白的蛋糕。 浅尝一口，不甜也不腻，比沈君砚的好吃。 “好吃。” 这两个字可算是完全取悦了程白，令他弯出一笑，原本飘在头顶的乌云立刻散尽，眼底笑意明显。 更多的是得意。 “那二哥的和沈爷的……哪个更好吃？” 这是个好问题，一下把程歌给问住了。 要说沈君砚的好吃，程白估计又得闹脾气。 但若是说程白的好吃……沈君砚又得闹…… 这和……‘我和你妈掉河里你选谁’有什么区别？ 都得哄。 程歌沉默了，吃东西的心情都没了。 一时间难以抉择，最后索性不回答。 不吃就不吃。 程白见程歌勺子一扔双手抱着偏头不说话，忍不住搓了一下她的脑袋，太可爱了！ “好了，二哥不闹你了，吃？别气了？ 等你忙完了，吃完饭之后，二哥但你去游戏城玩儿？” 若是程歌还有童心，一定会玩儿的很开心的？ 程歌一听游戏城，便回头看向程白，“那是什么地方？” 程白对上程歌疑惑的目光，不免有些心疼。 “很好玩儿的地方，每家的小公主都去那玩儿，咱们小歌怎么能不去？ 大哥都已经把全场包下来了，今天全场消费他买单，放开了玩儿！” 程白又是心疼的搓了几下程歌的头，多可怜的妹妹，连童年都没有…… 不过，以后他会一点点补偿她的！ 但…… 这会儿的程白貌似忘了，程歌好像是他的上司。 程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着痕迹的躲开程白的揉搓。 若是冬天，就该摩擦出静电了。 时间一晃，还有不到三分钟时间，就要到约定时间了。 程歌放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轻叩沙发扶手，开始了倒计时。 十秒钟之后，咖啡店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许温柔和路梨一进门，便看见店内最舒适的位置，坐着程歌几人。 程白，沈君砚，还有孟清棠？ 许温柔来不及过多惊讶，小跑着来到程歌面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弯腰礼貌的和程歌打了招呼。 “程小姐，久等了……” 应该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许温柔有点气喘。 程歌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的时间停在六点五十八分三十秒。 没迟到，挺守时。 “嗯，我还是那句话，跟了这项目，你们九成挣不到钱，都说这么明白了，还要继续跟下去么？” 程歌再次提醒到，此刻她双腿交叠在一起，松弛慵懒的同时，还让人对她难以捉摸，神秘又平凡。 许温柔还好，起码她这半个月以来跟着她父亲练了练胆子，能承受的住。 但路梨就不一样了。 她家只不过有点小钱，她爸一年挣个千八百万的，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的程白和沈君砚嘞？ 这些人以前能在电视上见到都很难。 因为程白一家已经属于世家了，因为程远，所以这一代有些拉垮。 但还好，程白和程淮没有被污染。 想要见到他们，还真是不容易嘞？ 这让路梨怎么能不激动？！ “当然！只要程小姐愿意给许氏一个机会，许氏集团定然能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温柔语气坚定的说道，面上带着发自内心的柔和笑意。 但还是没有底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处之泰然的程歌。 许温柔在说完话之后，程歌并未第一时间说话。 而是不轻不重的叩击桌面，那双冰眸定定地看了许温柔一段时间，一字未说。 半晌之后，程歌这才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微微耷着眼皮看向许温柔。 “你是怎么知道，百慕是我的，你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听实话。” 第169章 下不为例 程歌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导致许温柔第一时间有些愣神，明显没有意料到程歌会这么问。 再加上程歌的目光太过犀利，所以难免的，许温柔更加紧张了，手心的生出了汗渍。 “因为……百慕集团是全国最顶尖的科技集团，所以父亲想要赌一把，至于为什么知道您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 许温柔话一顿，随后看向了程歌身边的沈君砚，随后便支吾出声。 “是沈少爷和父亲说的……” 许温柔说完了，但好像又没有说完，而且还不能让程歌满意。 因为看样子，程歌貌似并不相信她的话？ 程歌始终沉默着，看向许温柔的视线中带着无形压力，不断朝着许温柔施压，像是要把许温柔吓死…… 场面一度沉默，程歌一言不发的态度让许温柔心里不禁发毛。 父亲的原话，的确是沈少爷给出的信息，还是沈少爷鼓励他去和百慕合作的…… 一旁，沈君砚对此低声对程歌做出解释。 “许氏集团的芯片技术的确不错，我觉得你会看上，所以就给许氏集团的老董提了一嘴。” 别说许温柔，就连沈君砚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 万一程歌厌烦他的所举怎么办？ 但许氏集团的芯片技术的确不错，这几年一直都是上升趋势。 要不了多少年，科技界就会有许氏集团的一席之地。 但他就是怕，但也想帮程歌的忙。 和许氏集团合作，很大概率能够减轻现在程歌的负担。 他的公司和科技不搭边，所以理论上而言帮不上程歌什么大忙。 沈君砚的话成功令程歌回了头，看向了他，与他近距离对视。 “下不为例。” 片刻，程歌吐出四个字来，随后又看向了对面的许温柔。 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淡淡抿了一口，接着便对着对面的座位昂了下下巴。 “跑了这么久也累了，坐下聊。” 程歌说着，便放下了杯子，双手交叉于桌面，身体微微前倾，气势不减。 眸底寡淡无情绪，似是有些动怒的迹象。 但实际上这是程歌的放空状态。 程白见程歌忙了，便自觉的搬了个板凳坐在孟清棠的身边，竖着耳朵听程歌那边的动静。 听见程歌的声音，许温柔立刻回了神志，连道好的坐在程歌的对面。 而路梨则是木头人一样的拘谨站在她边上，整个人有点发抖。 仿佛与场面格格不入。 “既然你父亲执意要和我合作，也不是不行，合作可以，但我有要求。” 程歌单手半撑着下巴，挑眉看向许温柔。 一听程歌答应，许温柔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但后面一段话又是让她严肃紧张起来了。 “程小姐但说无妨，只要父亲能做到的，一定无条件答应程小姐！” 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许温柔怎么能不激动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派给她如此艰巨的任务，她快被程歌身上的气场压死了。。 这么大个任务，他也不怕被她搞砸了…… 但没想到程歌这么好说话？就是气场强了些…… 程歌见许温柔如此兴奋的模样，不知该是替她喜还是忧。 的确不挣钱，搞不好还要丧命。 “你父亲的芯片，我会高价投资，希望他能对得起我给的钱。 条件就是，为期三年，签订保密协议。 协议内容很简单，在这三年期间，与合作相关的人员，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百慕内部的任何消息。 如有违者，京城警局三年起步。” 程歌的话让许温柔和路梨都惊讶了，一时间被震在了原地。 这风险还真大，若是泄露了，还三年起步？ 百慕集团难道不就是个科技顶端吗？怎么还涉及到保密和牢狱之灾了？ 到底有什么秘密？ 而且，百慕集团还是全国人挤破头颅都想去的地方？ 为什么？ 真是疑点重重。 但不否认百慕集团的实力，成为食物链顶端的公司不容小觑。 也许只是唬人的呢？ 在程歌耐心即将消磨殆尽的时候，许温柔语调决然，神情坚毅。 “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程小姐，我回去就告诉父亲您同意了！ 对了程小姐……父亲还想让我对您说一个小小请求……” 许温柔伸出一根手指，声音略小的看着程歌说。 程歌点了下头抬手示意她说。 许温柔深吸一口气才道，“寒舍在下月十五有一场小宴会，想请程小姐赏脸去坐坐……” 其实是许家老太九十岁生辰，但总不能说全？ 让程歌亲自给许老太贺寿，那真是抬举许家了…… 话落，便见对面沉默了好一阵子，就在许温柔不抱希望的时候，程歌迟缓地点了下头，稍微散漫。 “行，到时候，我会带上礼物去看看许老太太。” 这句话一出，属实把许温柔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下来。 程歌是怎么知道奶奶下月大寿的？ 她下意识感到诧异的看向对面的程歌。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说就行，早点回去，下月再见也不迟。” “到时候让你父亲亲自和我谈。” 程歌说罢，便慢悠悠点了根雪茄，浅浅吸上一口。 带着咖啡香气的味道，缓慢散发出来，烟雾缭绕。 若清晨深林的雾气，飘在程歌上空，周围，黑发红唇，白皙肤质，无可挑剔。 慵懒似女帝般微微吐息，无尽撩人心弦，没有一点油腻。 这让许温柔不禁险些走神。 程歌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她这张桀骜不驯，又美又飒的性格，一举一动都令人心神荡漾。 难怪才来三天，就成了系花…… 都赶人赶的那么明显了，许温柔也没有待下去的道理了，所以便起身。 再次和程歌弯了下腰，便拉着路梨一路小跑出去了。 这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都是神仙…… 店内。 “下月带你去长长见识，许氏集团也不是之前那个许氏集团了，它的羽翼也在慢慢开展。 所以老太太寿宴上的人，很可能成为你之后的贵人，所以把握好机会。” 许温柔走后，程歌便云淡风轻地同孟清棠说道。 但孟清棠闻言却是直摇头，甚至都想抱住程歌的大腿哭一阵。 “不，老板您才是我这辈子的贵人！我这辈子就跟着您了！” 她为什么要弃金大腿不抱，去抱一个不认识的银大腿？ 孟清棠的话令程歌很满意，随和笑了一声，岁月静好。 小聊之后，程白便带着程歌去沈君砚定的餐厅了。 大哥也不知道和顾澄玩儿的怎么样了，这几天总是看他们走的很近。 ———— 写小说以来…… 忘记了林愿，忘记了顾澄，忘记了程淮，忘记了沈君砚，忘记了焦晨，忘记了封忆岚。 唯独没忘程冰和程歌…… 我真牛（爆哭！） 放心要不了多久，这些人物就会陆续上场了！ 第170章 程白：你都快抖成筛子了 半个小时之后，程白看着面前以情侣为主题的餐厅陷入了沉思。 “沈君砚。”程白忍不住叫了一声沈君砚。 “啊？干什么？” 沈君砚从驾驶座上下来，给程歌开了个车门，顺势牵住了程歌的手，蜂蜜一样，黏糊的很。 “……你贱不贱啊？” 现在程歌都在沈君砚手上了，看样子程歌喜欢的紧，所以程白骂两句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他们还是朋友，以前也是这么相处的，兄弟之间，贱也是互相的。 下车之后的沈君砚听着程白这句话，面不改色的从他身边走过，无所谓道。 “我们是情侣，所以没毛病，这里虽然是情侣主题餐厅，但也是有其他套餐的，你和孟清棠可以一起吃。” “我请客。” 想了下，沈君砚还是补充道，随后便不顾身后程白想要杀人的目光，带着程歌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浓香扑鼻的玫瑰香味，可以说整个餐厅都是以玫瑰为主题的，或者是鲜花。 这是近期新开的大型情侣餐厅，共有三层。 第一层是普通情侣的用餐区域，价格美丽，一分价钱一分货。 第二层是小有资产的情侣用餐区，社会精英白领更多些。 顶楼则是最贵最豪华的一层，比第一第二层贵了不止一倍两倍。 需要预订，随便一个套餐都是几万十几万。 更别提整个三楼都被沈君砚包下来了。 本想着好不容易等程歌回来，想借着这次吃饭增加一下感情，但没想到…… 程白这个大灯泡过来了。 还拖着个小灯泡…… 沈君砚的计划全落空了。 程白跟自己有仇处处跟他反着来？ 门外，沈君砚沉脸叉腰在原地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才泄气的拉着孟清棠的胳膊走了进去，步伐稍微有些快，一步可以顶得上孟清棠三步了。 孟清棠：能不能尊重一下小土豆？ 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被拉去了三楼。 一上去，孟清棠便被闪瞎了眼睛！ 三楼的布景除了有新鲜的玫瑰花，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贵气满满的香水味儿，一共五个位置，每一个位置都用隔板隔开。 桌椅板凳都是白金色调，工艺精美，设计优雅高贵，扑面而来金钱的味道。 踩在脚下的地毯都是从国外大费周章买回来的，所以贵在了布景上。 而这在程白眼里只不过是个吃饭的地方，但在孟清棠这儿却是真正见识到了贫富差距。 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而是整个银河系…… 她全家一月不吃不喝，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儿的一瓶矿泉水……不，是白开水！ 孟清棠看得不禁入了神，内心复杂的说不出话来。 当几人被经理带上三楼的那一刻，三楼的全体服务员全部都迎了上前，满脸堆笑着将菜单递给了沈君砚。 此时，程白也拉着心绪不宁的孟清棠去了旁边的位置。 面对面坐下，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交流一句，自然也没有察觉到孟清棠失神的状态。 “想吃什么？” 程白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大概扫了一眼，果断将情侣套餐那页翻了过去，看了眼后面。 “随、随便……” 程白忽然一问，让孟清棠险些咬到舌头，有些瑟缩局促的说了一句。 正在考虑要不要给孟清棠点个儿童套餐的程白。 听见对面传来略微胆怯的声音，便顿了一下，抬眸望去。 便瞧见孟清棠低着头，手指抠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抿着嘴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很紧张。 见此，程白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无奈淡笑着对孟清棠柔声说道。 “别紧张，只是吃个饭而已，再说这次是沈君砚请客，放开了吃？” “你对什么过敏？或者有没有不爱吃的东西？” 说罢，程白便将自己手中的菜单递给了孟清棠，侧头对着服务员说，“一份成人套餐。” “好的。”服务员颔首微笑。 这家店没有单选项，所以程白索性选了个套餐，因为那个套餐里有他喜欢喝的咖啡。 见程白都这么说了，孟清棠若是再推辞下去，那就有点不礼貌了。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双手接过菜单，深呼吸看了过去。 这一看，孟清棠忍不住内心感叹，还是自己的准备做少了。 什么套餐……要八万一份？ 方才程白点的成人套餐，只有一份意面，咖啡，还有几个甜品，还有一份牛排，其他就没了…… 那牛排一定很贵？ 孟清棠双眼就要粘在菜单上了，看了好几遍，最便宜的也只剩下和程白一样的套餐了。 不是……儿童套餐只是多了一个冰激凌还有薯条，就比程白的贵了一千？ 孟清棠惊了。 “我……我还是和你一样……” 那一千就帮沈君砚省下。 孟清棠决定好之后，便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双手拘束的放在腿上，整个人不是一星半点的紧张。 感觉她好像与这豪华的餐厅格格不入…… 但没等她松一口气，便听见对面的程白张口便对服务员说了一句。 “给她上一份儿童套餐，另外打包两份成人套餐，临走给我。” “好的程少爷。” 服务员在孟清棠诧异的目光下恭敬离开。 “为什么……还要打包两份啊？”孟清棠惊愕地看向靠在椅子上，安之若素低眸看手机的程白。 其实她是想问为什么要点儿童的，因为里面有她比较喜欢吃的冰激凌，所以有了点想吃的欲望。 但还是决定不麻烦程白，索性点了与他一样的。 但没想到……程白居然注意到了？ 这一点让孟清棠内心惊讶不已，根本没有意料到程白会…… “我觉得味道应该不错，薅点沈爷的羊毛，回去给你家人尝尝鲜。 别紧张，你都快抖成筛子了，吃个饭而已，又不是鸿门宴。” 程白听孟清棠这么问，便回眸看了一眼沈君砚的方向，随后回头悠然一笑地对孟清棠调侃道。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不紧张？再抖下去，程白真的怀疑孟清棠是不是生病了。 被程白这么一调侃，再加上他那张剑眉星目，张力拉满的容颜。 让孟清棠脸不争气的红了，但还是故作自然地移开视线，分散注意力。 “知道了，谢谢您……” 她最好把对程白的非分之想从脑袋里晃出去！ 不然会出事的…… 第171章 分数出，新生群炸了 东西都是现做的，所以等了半个小时才上菜。 而等程白这边上菜的时候，沈君砚那边已经吃上了。 这就是提前预订的好处。 八点十分左右，程歌便放下了叉子，拿出手机撑着桌面把玩起来。 对面正在切牛排的沈君砚听见程歌那边细微的声响，便抬起了眸子看了过去。 便发现程歌惺忪着眸子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脸色挺平淡的。 “在看什么？不合胃口吗？” 程歌盘子里的牛排并没有动多少，这份牛排并不是套餐内的。 而是沈君砚在程歌回来之后，就让人去f国找的。 这种肉口感好，一克得五千左右，很是稀有，沈君砚也是托人找的，可见能吃上这块肉有多难。 见程歌没动餐刀，沈君砚也没了胃口，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不免有些忐忑的看向程歌。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 就在沈君砚开始胡思乱想之际，程歌总算将手机放下来了，再次切起了牛排。 往嘴里送了一块。 “没事，考试成绩出来了，挺好吃的，我很喜欢。” 不是，沈君砚的安全感有点低啊？ 怎么一点小事都要紧张一下？ 这样下去心脏迟早得出毛病。 孟清棠和程歌的距离并不远，就算是隔了一道隔板，也能听见一二。 闻言，孟清棠也没来得及向程歌确认，打了个激灵后便立刻放下刀叉，手忙脚乱的找手机。 这一刻她的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紊乱。 不断紧缩，眉心也下意识紧张微微皱了起来，打开手机点进了新生群。 这次的考试成绩就是发在新生大群里面的，是总排名，班级排名还有几分钟才出来。 相比于程歌的淡定，孟清棠手心都紧张的冒汗了，点击屏幕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这次数学和物理很难，其他科目倒是很简单，但也不排除会考砸…… 手机卡顿了一下，随后便打开了。 一张成绩排名表瞬间呈现在孟清棠面前。 第一名：计算机系，孟清棠，705分。 705…… 看到这个分数，孟清棠如同破布娃娃一样软嗒嗒的靠在椅子上，欲哭无泪。 比高考还差了45分…… 但是她能保证的是，她数学的最后几道大题完美解答出来了，不可能会扣。 孟清棠猜测，也许是时间不够了，所以有些马虎了，少写了一道填空？ 她外语一向很好，满分对她而言手到擒来，所以应该有把握不会扣分。 哎，可是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她看不懂，所以遗憾空掉了…… 但…… 她刚才是不是看到第二名……有个程字？ 是程歌还是程冰？！ 垂头丧气的孟清棠望着天花板一会儿，随后猛然想到这儿。 瞬间挺身，再次拿起手机认真看了起来。 第二名：计算机系程歌，690分。 ？？？ 孟清棠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难以置信的再次看去，发现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始终都是那个数？ 她懵了，更多的是茫然？ 为什么程歌…… 不对啊？？ 其中的数学卷还有物理卷，不是程歌出的吗？ 难道是她觉得无聊，所以没有写吗？ 而这成绩单出来之后，群里早便炸开了锅。 第一705，第二690，全校两个大变态！ 往下都是惨不忍睹的，三百之后都没有六百分以上的了。 最后一名的分数，是590。 能考进百华大学的都不简单，若是放在外人嘴里，那都是学术变态了！ 但没想到……不过时隔了一个暑假罢了，居然把高中知识全部忘了个干净？ 能考这个分数，多半还是靠脑子里的一点‘残羹剩饭’。 其他还好，数学和物理，哼，能考满分的那都是变态！ 所以榜上第一第二，数学和物理都考的很好喽？ 相差了十五分，估计是了。 为此，还有不少人在群内点程歌。 ：程歌，程歌同学，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六百多分的？ ：你数学和物理考的怎么样？差的那六十分是数学题错了吗？纯属好奇。 ：程歌，是啊同学，这次数学卷可太难了，我都觉得对不起我爸妈。 ：最后一道大题如果你做出来了，能麻烦把解析发到群里吗？让我们拜读拜读？ ：程歌，考神！我求您了，物理卷的最后一道大题真的是人类智商能解出来的吗！ ：孟清棠同学，你到底是怎么考上七百多分的？你的数学很好吗？能不能拜你为师？ ：孟清棠同学，大神，我求你了，自从数学卷考完，我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跪求解析！详解一下能否？！ 群内，一堆她们两人的，甚至刷屏，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他们此刻鬼哭狼嚎的场面。 被手机震动影响到的程歌，随意瞥了一眼手机，随后便无奈叹了一声。 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拿了起来不紧不慢回复四个字。 程歌：作文没写。 其余便再没有任何的话了。 也正因为这四个字，让群内不少的学生下巴惊掉了一地！ 什么…… 作文没写？ 他们绞尽脑汁，不断构思就为了多写两个字能得到点可怜的分数…… 但人家却轻飘飘死四个字：作文没写？？？ 这搁谁谁不崩溃？ ：程歌不是啊，神仙，您不带那么侮辱人的啊？！ ：我求您了，跪求一纸解析！我给你磕头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 ：程歌，我：作文那么多字数，花了我不少时间应该能得不少分叭？大神：作文没写……谁来给我收尸！！ ：程歌大神别凡了，要解析析~要抱大腿腿~ 群内因为程歌这四个字，又疯了。 就算管理员再怎么管都无济于事，又被刷屏了。 程歌满意的放下手机，随后将视线投到了程白那边的孟清棠身上。 目光一看去，便发现孟清棠以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 嘴巴微微张开，看向程歌的目光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震惊。 真的，孟清棠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想到程歌不是闲得无聊没写数学大题和物理大题，而是语文作文没写？？？ 也就是说，她的其它科目都是满分？一分没扣吗？ 哇…… 但忽然一阵凉风将她吹得瑟缩一下，回了神智，刚回神，便看见程歌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见此，孟清棠意识到自己的小表情被发现了，便憨笑几声，尴尬的低下头吃着冰激凌。 面前的牛排是一点都没动。 这边刚切好的程白抬眼便瞧见她的现状，想到了什么。 随后便抬手将自己的那份递给了她，把她的那份换了过来，动作自然的切了起来。 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第172章 试卷是程歌出的？！ 程白的忽然此举让孟清棠下意识看向他。 一双雪亮无邪的眸子中满是诧异之色，显然没有想到，程白居然会帮自己切牛排？ 她是有些不熟练，但她可以慢慢尝试，但实在是不需要程白帮自己啊？这显得她像是个废物…… “那个……” 当孟清棠开口的时候，程白那边已经切好了。 因为两份都是一样的，所以程白也没再送回去，面不改色叉起吃了一块，听见孟清棠的声音便抬头望去。 “嗯？” 他尾音上扬，有些醉人的欲气感。 孟清棠暗暗吞了口口水，随后便指着他的那份喃喃道。 “老板哥，我可以自己切的……” 什么事都让程白代劳，孟清棠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她哥如果像程白这样细心就好了，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哪儿鬼混呢，不着家…… “没事，都是哥哥应该做的。” 程白说罢，便继续低头吃东西。 他从一个月前，是个有妹妹的哥哥。 但现在…… 他的亲妹妹，在自己兄弟那里，他就是个孤家寡人。 把孟清棠当成天真版的妹妹养，也不错。 不过想到程歌，程白便忽然想到一件事。 程歌……貌似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程白更沉默了。 所以一直给自己派任务，让他加班的是……程歌？ 而且他一直吐槽的也是……程歌？ 程白都不敢想，若是被程歌知道他吐槽她的那些事情，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但程白的这句话，让孟清棠愣了片刻，随后缄默的移开视线，耳朵根有些红，走神的戳着冰激凌。 看着面前被均匀切成小块的牛排，孟清棠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一个温暖的大温泉里，暖烘烘的。 但若是对恩人的长辈动心，有点不道德？ 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小情侣之间调情，多半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程白这种谦谦公子怎么会喜欢她这种泥潭里的人呢？ 手机响个不停，估计是群里又炸开了，真是消停不了一点。 不仅是孟清棠注意到了，就连程白都注意到了。 “发生什么了？你家人找你了吗？怎么手机一直在响？” 孟清棠闻言便心慢了一拍，下意识拿起来看，不过还是新生群的消息，并不是她哥。 就她哥，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了几回，因为都在家里。 但也不会闲得给她发消息。 不过…… 群里这会儿也出了点状况？ 的确炸开了，因为两条消息炸开了。 第一条是程歌发的。 程歌：解析明天找孟清棠同学。 另一条是程冰。 程冰：程歌根本不可能考这么高的分！她就是个小学毕业的，就是花钱塞进来的，你们这群傻子居然连这都相信？ 程歌发的消息也同时得到了众人的疑惑。 纷纷戳她问为什么要让孟清棠写解析，而不是她自己，她不是数学满分吗？ 但自从程冰这条消息一出来，群内的隐形人又懂了。 ：哦……我怎么说呢？原来就是个作弊的啊？作文没给你答案所以写不了一点是？ ：小学毕业……这是塞了多少钱才进的百华啊？百华不是一向公平，不让走后门吗？怎么，搞黑幕啊？ ：欺负我们这些小人物呗？人家是程家的真千金，程淮的掌中宝，沈爷的女朋友，嚣张着呢，校长能得罪的起他们这些人？ ：太不公平了！百华看样子也不过如此啊？连这种文盲都能进来？ ：怪不得要找孟清棠要解析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孟清棠，高考全国状元，是程歌的跟班呢！ ：这都使唤上了，可不就是跟班吗？一个月给多少钱啊？我也去呗 ？ ：到头来就是个没本事的，真是浪费时间，我以为有答案了呢。 ：你们……还真信了程冰的鬼话？ 群内因为程冰的话瞬间扭转方向，事态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逐渐变得扭曲…… 孟清棠看着不断上涨的消息，还在犹豫什么？ 但就在她准备大战一场，指尖就要靠在屏幕上时。 最新一条消息冒了出来。 熟悉的两个字。 程歌。 程歌：程冰，上次那两巴掌没让你长记性？ 程歌：【图片】。 程歌：程冰，明天别让我看见你。 这短短三条，让群内沉默片刻，震慑力强的不止一点半点。 静默之后，见群里没有动静，程冰便准备带节奏了。 说实话，在点开程歌发的那张图片之后，身处外面的程冰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原本是想着去找黑哲的，因为黑哲在今天晚上忽然被开除了。 发消息给他后对方给了一个地址，让她到那儿去找他。 但群内忽然炸开锅，也让她有些好奇，点开一看险些把自己气炸！ 程歌居然考了这么高的分数？ 而自己才五百多…… 这让程冰怎么能不嫉妒？ 所以便作妖在群里说了程歌是小学学历的事情。 想要引战。 程冰：随便p个图，谁都相信，你在装什么？ 但此消息一发出，群内便有人难以置信的发消息。 ：这不是……六年前的全国卷前十的排行吗？这会儿居然放出来了？ ：我当然不会看错了？我听我哥说当年的卷子比现在难了不知道多少倍，和我们现状差不多。 ：但就是那样严峻的情况，还出了个748的变态…… ：但是第一名的名字和信息……被列入了国家保密计划，原来期限是六年？？？ ：不对不对等会儿……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程歌同学不仅不是小学毕业，还是六年前的全国卷状元？？？ ：六年前……我还在上初中？ ：对的，我哥当年说，这个高考状元不简单，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位被国家秘密保护的考生…… ：！真是神仙啊！所以人家能力足够大？我之前还可笑的认为人家真是走后门进来的？？？ ：哎不对啊！程歌六年前就考入百华了，那一定已经毕业几年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百华？ 这个问题，也是群内人所在意的。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回来把他们的智商再碾压一次？ 为什么要‘虐杀’他们？ 程歌忽然甩出六年前的排名截图，不仅让群内的新生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让憋在背地就快憋死的导师教授们一个个冒了出来。 教授a：欢迎程同学莅临百华，母校永远欢迎你！ 教授b：程同学，手下留情啊？ 教授c：看来这次程同学出的物数卷的确有一定难度，把我们未来高材生们都难住了…… 教授d：程同学实力不减当年啊，在下佩服！改天约您下下棋，这些年我的棋艺进步了不少…… 新生全体：？？？ 谁出的试卷？ 程歌？！ 第173章 小贼，把烟还我 新生证明还好，让人半信半疑，毕竟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因为六年前的全国卷的确很难，就算放到现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学霸，也拿不到最后几道大题的分数。 甚至小题都拿不到分数。 但没想到……百华的金牌教授们都纷纷出来给程歌撑腰了？那还用怀疑吗？ 就问百华的这些教授，哪位不是各大研究院的院长副院长？ 哪位不是有名的科学家？哪一位不是医学领域数一数二的主任级医师？ 各个都是学术天才，他们的话让人辩驳不了。 他们能出来证明，那么便说明，程歌的确是六年前那位天才选手，全国卷状元。 748…… 和这次的孟清棠一样，人家不屑写解析，让孟清棠帮一下忙又怎么了？ 她们说不定是好友呢？ 因为几位教授的出现，群内的风向又变了，只不过这次没有那些臭鱼烂虾发言。 而程冰见群里风向一变，自己又成了那众矢之的，被骂的狗血淋头，一个个都在说她是在嫉妒程歌。 讲真，在程冰看见教授导员们出来替程歌撑腰时，心中也咯噔一下。 心跳漏了很大一个节拍，仿若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中。 凭什么…… 程歌居然是当年的高考状元？ 凭什么……自己和她就是天壤之别！ 老天不公平，这一切原本该是她的！ 站在路边的程冰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嫉妒的几乎要喷火。 想要将手机盯出个洞来，握着手机的手恨不得直接将它捏碎！ 而此时群内。 ：程冰呢？程大佬让你明天别出现在她面前，看见了吗？ ：出来被打！程冰，你嫉妒的不要太明显，一无是处还不让别人好？你的心怎么能那么黑？ ：说不定，是被赶出程家了，所以心理扭曲了？ ：才五百多分，程冰你别笑死我。 ：程冰这心理真是病态啊？她是不是有精神疾病？ ：正好这儿是百华，校医处的老师医术都很好的，虽然逊色于教授们，但应该能给你瞧瞧。 ：开眼，大型打脸现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歌既然是当年的高考状元，那还回来干什么？ ：也是啊…… 群内，话锋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程歌为什么回来。 她十九岁，和程冰一样的年纪，按理说程歌不应该得去大三或者大二的吗？ 难道只是单纯想虐程冰？ 群内，众人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的胡思乱想着。 而当事人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手机刚好关机了。 程歌扫了一眼黑屏的手机，随后便继续淡定的吃着牛排。 “肉不错。” 刚才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所以程歌味如嚼蜡，食之无味，呈放空状态，所以并没有在意肉不肉的。 方才心情才好了些，便吃出了不同之处。 有点像f国的稀有牛肉。 对面的沈君砚闻言弯唇一笑，将自己方才切好的肉叉了一块递到了程歌的唇边。 “好吃就多吃点，特意为你找来的。” 程歌也没因此后退，淡然的将其吃掉，细细品尝。 肉质肥美，不腻不柴，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肉的原始味道被完全保留下来，没有腥味。 不错，之前在f国的时候，程歌便隔三差五去吃一次。 还挺喜欢的。 “那你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这肉可不好找，一块得三十多万？” 程歌咽下，裹了一点意面吃。 沈君砚一直注视着程歌，没有移动半分，因为他觉得，此刻的程歌很可爱。 腮帮子都吃的微微鼓起来，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 沈君砚唇边笑意更深，“还好，不是很贵，你喜欢就行，若是很喜欢，那我们就去f国定居，每天都去吃。” 沈君砚不怕麻烦，好不容易知道程歌喜欢吃什么，总不能委屈了程歌。 还好他钱多。 这一百万美金花的值。 沈君砚清冽好听的嗓音从对面传来，让程歌愣了一下，随后便淡淡道。 “天天吃，被吃灭绝了怎么办，以后再说。” 话落，沈君砚被逗的握拳低笑几声，“好，以后再说，对了，刚才出什么事了，脸色那么差？” 沈君砚一直在注意程歌，所以她的任何细微表情都能捕捉到。 他能明显感觉到程歌身上气场不对，脸色有些暗。 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就大一新生群，程冰在找茬，所以处理了一下。” 程歌几句话将方才打的事情说了一边，语气懒散，眼底有些恹恹的，满脸写着烦躁。 一听是因为程冰，沈君砚的脸色也有些微沉。 “我给点教训？” 总不能让程歌一人动手，他没有一点动作，让程歌身边人怎么看自己，让程白怎么看他？ “用不着，人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明天自有人去学校给她教训，关这么十天半个月，出来以后就差不多了。” 程歌面色云淡风轻的说着，一边无聊的吃着薯条，像是烟一样叼在一边。 随后便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幽怨的抬起看着沈君砚，盯着他不说话了。 沈君砚怎能不知道落在自己身上那道不满的目光代表什么？ 他似是没有注意到，含笑的黑眸看向了拉着脸不说话的程歌。 “学校啊？那程冰岂不是要丢脸了？” 男人富有磁性且略微暗哑的嗓音徐徐传来，很是悦耳，是个女孩子都得沦陷。 尤其是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一眼便能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程歌并没有掉进沈君砚所设的美男计中。 静静地看着他，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牙齿咬着发软的薯条，一上一下的，似是在告诉沈君砚，她生气了。 见程歌不说话，沈君砚也没恼，这小脾气发的，看来是发现了？ 对此，他舒了一口气，又叉了一块牛排递到了程歌的嘴边，哄小孩儿一样，“啊，再吃一块儿。” 肉到了嘴边，程歌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就一言不发的玩着薯条垂着眼皮看着他。 安静的不像话。 沈君砚对此没辙了，“怎么了……生气了？” 都快气成河豚了，可不就是发现了吗？ 沈君砚无奈的声音落入程歌耳中，让程歌有了些许动作。 只见吃了嘴里的东西，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偷梁换柱，把烟还我。” 情绪到了顶端时，只能用糖来宣泄，程歌不习惯，也不喜欢。 第174章 再上热搜！ 见程歌脸上浮现出烦躁之意，沈君砚便不再逗她玩儿了，放下刀叉。 虽然面含着笑，但眸子中带着一股正经和认真。 “抽烟对身体不好，我知道这是你的习惯，但你身体不好，抽太多对你没好处……” 沈君砚轻哄的语气飘入程歌耳中，很难让人拒绝，但程歌就是不买账，充耳不闻的别过头。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习惯？习惯是一时半会儿能改掉的吗？” “当然改不掉，但我觉得糖更好吃点，小歌，你该为白老着想，也许他也不想你的身体因为抽烟再出现状况。” “白爷爷疼我，让我抽。”程歌驳了一句。 “但他真的想吗？”沈君砚又是一问。 这一问，成功让程歌沉默了。 白元当然知道女孩子抽烟很正常，但从刚开始的时候，程歌开始上瘾时，白元也劝说过她，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当时的程歌也听进去了一些，但无奈于后面糟心事太多。 她忽然发现，烟可以缓解内心的躁意，所以便形成了习惯，到现在都没改掉。 兜里没烟的时候，她就啃个苹果，浇了心中怒火便行了。 她一直以为，白元是拿自己没办法，也管不了，索性便直接纵容下去了。 现在一经沈君砚这么说，仔细想想，白元应该也不希望程歌一直抽烟。 这对身体无益处，更何况她身体还因为三年前那件事落下了很大的病根。 若是再不爱惜身体，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垮了。 程歌沉默了。 低垂着纤长微卷的睫毛陷入思绪回忆中。 见此，沈君砚又是继续道。 “不是不给，是你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住那么摧残，你的白爷爷，也想你能多活几年，小歌。” 沈君砚严肃的看着程歌，声音还算温柔，不是说教的语气。 “知道了，以后少塞点，吃多牙疼。” 沈君砚话落，便听见程歌有点不耐的回道，说完，便又继续心绪不宁的吃着面，颇有些敷衍状态。 但沈君砚知道，程歌这是听进去了。 对此，沈君砚欣然一笑，见好就收，继续投喂。 隔着一隔板，程白这边。 孟清棠还在群内继续大战程冰。 干什么？程歌优秀是踩着程冰尾巴了吗？一直揪着程歌不放？ 孟清棠都替程歌感到委屈，好不容易回家了，还没捂热呢，就被程冰处处针对？怎么会有人那么恶毒？ 自己跌入泥潭了也想把别人拉下去吗？ 孟清棠替程歌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一直在对着程冰输出。 虽然话很文雅，但群内的人却能看出，这是在优雅骂人。 同时也对孟清棠改了观，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在群内输出。 这……人设崩了？ 还以为是清冷贫苦学神呢，但这也没错。 这不，人家在群里用文言文骂人呢。 还是自编的，却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骂人的话，翻译过来……还挺狠？ 反之程冰被骂的狗血淋头，一句话都插不上，最后恼羞成怒的直接离线。 这一举动可是笑坏了群内的人！ 今晚，不止新生部，就连藏在新生群里的老学长都知道了这件事。 这大型光速打脸现场真是畅快淋漓！大快人心！ 程歌是六年前的高考全国状元这件事很快便在百华内四散开来。 传播速度惊人的飞快，甚至还直接冲上了热搜榜，第一！ 六年前高考全国卷第一名是程歌，这个词条，在网上掀起一阵热潮，直接炸出了当年的同届高考生！ ：真是惭愧，上不如老下不如小！我真是没脸亮出当年的成绩…… ：什么！十三岁就是全国状？？？十三岁，我还在初中玩儿粉笔呢？ ：以前我妈跟我说，你连小孩子都不如，现在看来……我妈说得对！（鄙人芳龄三七） ：十三岁……我连一元一次方程都写不明白，人家已经参加高考了？还是状元？ ：冷知识：程歌十三岁高考进入百华，十五岁百华毕业（来自当年见证一切的老学长肯定） ：再送个冷知识：程歌十三岁进入百华，得到新生部全体不满，最后程歌用自己的方式让新生部全部闭嘴。 ：？什么方式？打架吗？那也不可能啊？那么多人。 ：她啊，当年写了个代码，直接把校园网给黑了，又把那些对她有意见的学生手机注入了病毒。 ：其实也不是什么危害性的病毒，不过是开机之后要写三道高数题，答案正确才能小范围使用手机。 ：想要完全使用手机，就得写完她出的题目，传闻，今年的高考试卷也是出卷人请教的她。 ：最后，全体新生在程歌班级门口求了整整三天，程歌才把病毒撤了。 ：再后来……我们系的教授请了半年的假，最后是程歌线上代课，场面那叫一个诡异，至今记忆犹新…… ：别说了！我承认我没脑子，一团浆糊脑浆没摇匀！但你别啊！你别啊！ ：开玩笑的？吹牛吹过头了，怎么会有人那么逆天？我相信她是六年前全国状元不错，但不代表，她能直接代替百华金牌教授讲课啊？ ：就是啊，开玩笑的？这过于成熟了…… 网上，因为这两位匿名网友的话，又是一阵热潮，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什么样的代码，能够让上千人佩服的心服口服？ 很快，在程歌悠哉悠哉吃饭的情况下，这两词条又荣登了热搜榜单第一二。 因为事情得不到正主的回答，所以这件事很快被一些无良媒体所断章取义。 所以一条又一条的离谱词条，直接排上了第四第五。 而网上的事情程歌并不知道，吃完饭之后，便没再过多逗留，时间太晚，便让沈君砚送自己回学校了。 两人走后，孟清棠则是收到了自家老哥有史以来第一条消息。 老哥：这么晚了，早点回寝室，别跟某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这条消息让孟清棠很是莫名其妙，因为…… 程歌和沈君砚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周围只有程白和自己站着。 所以……她老哥也在附近吗？ 孟清棠疑惑的回复对方：你在附近？ 而且，程白也不是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啊？用词不当。 没多久，那边便回了四个字，加一个表情包。 老哥：我千里眼。【微笑】 老哥：赶紧回去，没事别跟男的待在一个空间里，你知道他是好是坏？ 孟清棠看着这两条，很是无奈。 这还用想吗？她老哥一定在附近啊？ “哥……你出来？” 孟清棠拖着音，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但没想到，话音刚落，程白和自家老哥都应了一声。 “知道了。”老哥。 “愿意叫了？”程白微诧，但心里还是有些小满足的。 但没成想，坐在车子上的他，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 随后一回头，便对上了一双带着愠怒的眸子，和黑沉沉的脸。 第175章 木成歌：拭目以待 【六年前高考状元第一名！程歌！】 【昨夜百华新生群大型打脸现场！程冰被狠打脸！】 【来自大佬发言：作文没写，开学考690分】 这三条热搜，直到翌日一早才被程歌看见。 因为校长担心程歌住在学生寝室会不习惯，所以便直接把她安排在了教职工寝室。 翌日，清晨的早露从枫叶上滴下，微风徐徐，夹着鲜花的清香。 微风拂面，拂去了一身惺忪懒意，略带有清凉的风让人神清气爽，活力四射。 程歌如往常一样，后脑勺简单盘一个鲨鱼夹便直接走出了门。 今天程歌心情还算不错，所以穿了一身较长的黑色裙子，两条纤长笔直的腿一眼便能看见。 腿型匀称，富有力量，柔和且肌肉线条稍稍明显，一步一摇曳，裙摆随着走路速度而摇摆，与微风相伴。 上身搭了一件微透白衫，长袖款，脚踩黑色运动鞋，在人来人往中，又美又扎眼，尤其是那双回头率极高的长腿。 早上八点，学生陆续去食堂吃早饭，同时还都抱着手机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表情都带着不可置信，更多的惊奇。 人来人往中，程歌收到了不少复杂的视线。 她不常关注网上的事情，所以对于热搜的事情一概不知。 “她就是程歌？这腿是真的细啊？智商还那么高？不过昨天晚上她也没把话说全了，也不知道是……” “嘘，小点声，这么近呢！人家又不是听不见，六年前的高考状元，也许是来玩玩的呢？” “那我还就不相信了，她是山顶洞人吗？不关注网上的事情？ 这么久也不解释一下，不是装就是真不知道……” “那人家也有装逼的资本啊？748分，题目还那么难，你也真敢嫉妒……” “这任谁都得嫉妒一下？但我可不像程冰，我只是单纯好奇罢了，别的不说，颜值这块，我真的没话说。” “不然沈爷能看上？两个高岭之花相爱，真是年度一稀奇……” “真高冷啊？不过也是真帅，我都有点好奇，今天若是程冰出现在程歌面前了，程歌能把她怎么样？” “估计会一巴掌扇过去？又是造黄谣，又是针对人家的，人家程歌又不是软包子，不给点教训？” 路上，经过程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声音的确不大，但不代表程歌听不见。 这也让程歌难免好奇，网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每个人看她都双眼冒光？ 程歌心里想着，手机已经在手上了。 刚开机，便看见了一条前面有三个火的热搜。 就是高考状元那一条。 程歌停步，靠在了身边的树上，低着头颅漫不经心的看着一条条离谱热搜。 这几条下面，还跟着几条所谓营销号的词条。 【十三岁的高考状元，实力真的那么厉害吗？】 【网友真会开玩笑，智商强我们承认，也羡慕，但能代替教授讲课，这就有些过于偏离现实了】 【当年高考试卷题目难度大家有目共睹，十三岁的程歌真的有实力考到748的高分吗？这其中是否有黑幕？】 【程家真千金程歌，吾辈之楷模】 这一系列质疑声，和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的热潮，让程歌为之惊讶。 只不过分数高了些，这还要质疑，没考过？ 不过看着这些热搜，还有评论区，程歌忽的想起来，昨天好像注册了账号？ 用木成歌的号来回复这些问题，属实有些矛盾了，所以…… 还是先把上次的热搜问题回答了。 程歌靠着树，微微低着下巴，一双清冷的眸子无任何波澜的看着手机屏幕，手当然也没闲着。 纤长嫩白的指尖在屏幕上不紧不慢的点击着字母，编辑文字。 不多时，当众人还在因为今天的热搜所激烈讨论，几近上头的时候。 一条带着木成歌的词条悄无声息的摸上热搜。 程歌前脚发完消息去找孟清棠，后脚热搜又炸了！ 这几天的热搜，就像是烟花一样，一簇接着一簇炸开，绚丽而多彩！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回复程冰在名单内这件事】 木成歌：拭目以待。 这四个字，似是没有说明，又像是直接说明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大半都一头雾水没有理解木成歌的意思。 ：木成歌这是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这么长时间才回，这是与世隔绝了？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程冰参赛这件事属实？ ：可别啊？程冰根本没有达到参赛资格，木成歌的意思是不是在说，等着看程冰狼狈离场？ ：你们的关注点都好偏啊？比这些都重要的难道不是，木成歌居然特意注册了账号，来回复这件事？？？她和程冰是什么关系？ ：我的看法，木成歌大佬，可能和程冰是仇敌关系！ ：因为木成歌这人实力没话说，脾气也傲慢，但不过分，就算是有朋友，也是一个圈子内的，不会出现在我们视野中。 ：所以，她和程冰应该有过节。 ：已经九十万了大家…… ：什么九十万？ ：木成歌的粉丝量。 ：【石化】。 这几天的互联网上，可谓是热闹非凡，各种大瓜接踵而至，络绎不绝。 之前绝大多数认为程歌是回来争家产的网民见此大跌眼镜！ 仿佛更加证实了内心所想猜测，开始了迷惑发言。 而网上的一切，当事人都仿佛置身事外一样，没将这当成一回事，也同时到达了目的地。 孟清棠的班级门口。 刚到，教室内的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程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靠在门上，视线在教室内扫了一圈，随后便找到了目标，孟清棠。 认识程歌以来，孟清棠还是第一次见程歌穿裙子，一时间被惊艳住了，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门口的程歌。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程歌这是来找自己的，所以便立刻收回思绪，赶忙迅速收拾好东西跑到了程歌面前。 “程姐！” 孟清棠乖巧对着程歌笑笑，近距离看着程歌这张脸，孟清棠居然有点不争气的心动了？ 自己若是男的，一定会疯狂追求程歌？ 但现实是，自己是女的，而且人家已经有沈爷了。 她也知道程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程歌昨天晚上临走时与她说，今天会带她出去逛逛。 还给她请了礼仪老师，毕竟下月要去许家的宴会，基本的礼仪规矩还是要有的。 不然会给程歌丢脸的。 “时间不早了，我给你请好假了，昨天晚上让你写的解析都写好了？”程歌点了点头，随后便问道。 “写好了，刚已经发到群里了，程姐我们走？” “嗯。” 孟清棠这张小脸儿，得改造改造，先从变白开始。 程歌记得c829有效果比较好的美白产品，正好走那拿一些，一月时间来得及。 正好带着孟清棠去瞧瞧百慕，不远，一来一回刚好一天时间。 至于程冰…… 人也该到了。 第176章 程冰被捕，十日拘留 绿荫长路下，校园的中心大路，程冰拿着手机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什么。 昨天晚上因为程歌的事情，影响到了心情，但也没忘记她出去的真正目的，去见黑哲。 可见了黑哲之后，情况并不如程冰所愿。 因为黑哲看样子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 这种刚抓着救命稻草扑腾两下之后，稻草就断了的感觉让程冰头都要炸了！ 原本打算靠着黑哲把程歌整死，但没成想，人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耐心。 昨天晚上，黑哲明确告诉自己，对付程歌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是他冲动了，过于想置她于死地。 从现况来看，想要对付程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黑哲和她说，他们之间得保持一定距离，不能让程歌生疑。 这不就是告诉程冰，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伙伴吗？ 这让程冰怎么能不焦头烂额？ 所以，昨天晚上她彻夜难眠，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 就像是魔咒一样，告诉程冰，和程歌斗，就是一个滑稽小丑。 不可能成功。 但那又如何？程冰就是想让程歌死！只有她死了，最后她才能再次靠近程白他们，将他们再次催眠，对她俯首称臣！ 就和以前一样，他们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不是吗？何乐而不为？ 程冰心里想着，面部表情焦灼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她今天的右眼皮总是跳。 今天早上起来，还摔了一跤，总给程冰一种，今天要有倒霉事发生的错觉。 可此时的程冰想不了那么多，她只希望黑哲不会放弃她，她总有一天会成为一枚好棋的…… 程冰此时心神不宁的走在路上，因为情绪的低落，所以再华丽的衣服都黯淡下来了，惆怅又烦躁。 程歌是扫把星吗？每天都不安宁。 此时正是课间，刚开学这段时间课程排的不是很满，一节课两小时，一天三节课。 所以上午的课程已经上完了，现在学生都在外面各玩各的，人还算聚集。 主要是想亲眼见证程歌到底是怎么教训程冰的。 正主已经带着孟清棠请假离开了，难不成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们不知道，摸不透程歌，也不清楚程歌是何用意。 但他们就是知道，有程冰在的地方一定有好戏看，所以便心有灵犀的聚集在一起，程冰的周围。 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久而久之，在稍微聒噪的路上，程冰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 可一切都晚了。 远处的校门口，警笛长鸣，蓝红灯在白昼之下也显得耀眼至极。 警笛声响彻了整条街道，让不明所以的路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足足四辆专属于京城的警车毫无阻拦的进入了百华大门，不断逼近，也同时进入所有人的视线中。 阵仗浩大，一股逼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引的现场短时间静默无声，最后便一致将目光看向了他们观察的主人公身上。 “我……”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随后场子便躁起来了。 也许是知道警车是来抓程冰的，所以一条道路上面的人全部避让开来，整齐划一的朝着警车方向伸脑袋。 不过问题又来了，领头的警车开那么快，就算程冰站在路中央都不减速度，是想撞死程冰吗？ 而被众人留在路中央的程冰，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警车。 早已吓得怔愣在原地，躲开也不是，不躲开也不是…… 双目紧缩，浑身抖成筛糠似的，心脏在某一瞬间，仿佛被万箭穿心！ 在她眼里的警车，就像是来索命的阎王似的，令她大脑一阵宕机！ 在一阵屏息之下，噤声之时，领头的警车停在了距离程冰不到一米的地方，刺耳的警笛声不得不让程冰回了神志。 刚从思绪中回神，便注意到，程冰已经被四辆警车团团围住。 面前还有两名警察，正严肃着面容警惕的举起枪指着她……的脑门！ 程冰懵了，周围的空气像是被抽干，稀薄的快让程冰窒息了。 没想到……程歌嘴里的教训，是送她去坐牢？ 程冰恨不得冷笑几声，浑身绷紧。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是程歌让你们来抓我的吗？！” 程冰胆怯之后，便失控的朝着面前的警察咆哮道，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发抖。 面目扭曲，狰狞可怖，哪还有半点小公主的样子？ 亏得程家培养了她十九年，就培养出这么个东西。 就算是程歌报警让警察来抓她又如何？造黄谣的是她，又不是程歌。 程冰生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人群中传了一圈，随后周围便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嘲笑声，讽刺声。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造黄谣的东西，还不让人报警了？这件事已经很严重了，得亏程大佬心态好，不然，不得因为这件事跳楼什么的？” “就是！造黄谣她还有理了？不抓她抓谁？见不得别人好。 不过……程冰一直那么针对程歌干什么？针对她对程冰有什么好处？程家不是早换汤了吗？” “这就不懂了？程冰手段阴的很，只有杀了程歌，才有一半把握保住自己的东西，虽然这些都不该是她的。” “看她那魔怔样儿，就这德行，还被程远当宝贝一样捧着？我拿出来都嫌丢人……” 周围议论纷纷，对着程冰指指点点，将本就深陷泥潭中的程冰又摁了下去，让她扑腾不得一点。 程冰听着耳旁的议论声，心情差到了极点，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们！ 但还没等程冰从议论中回神，便听见了面前响起一道关车门的声音。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瞬间让在场所有人一度又是噤声，场面宁静的发诡，仿佛方才的聒噪只是程冰的幻想。 程冰也是紧跟着头皮一紧，浑身一麻，听见这声音后下意识抬头看去。 便发现，从上面走下一个穿着白色警服的中年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穿着闲服的年轻男子。 白色警服？ 众人惊了，程冰这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让副厅级的警察都亲临现场来抓她？ 而另外一男子…… 没看错的话，这不是林愿法医吗？ 怎么还……跟着一起来了？ 而来人也正是林愿没错，但他这次来，可不是排队等程冰的尸体解剖的，而是另有任务。 “程冰小姐是什么意思，在下还真不明白，不过这次来也的确是得了上级命令来逮捕你的。” “报案人称你在学校造她黄谣，证据确凿，事态严重，所以依法对你实施逮捕，处以十日拘留，把她带走。” 身着白色警服的中年男子和蔼的看着濒临崩溃的程冰，说出了对她而言头皮发麻的话。 话落，不等程冰逃跑，便被周围的警察迅速押住，不容挣扎！ 林愿看着胡乱挣扎却无济于事的程冰，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 真是自不量力，敢造程歌黄谣，看他不整死她。 第177章 有种人类文明到达极限的无助感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犯法，我没有！”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程冰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声嘶力竭，面目峥嵘的模样只有可怕。 看着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一口死咬自己没有造黄谣。 真是如跳梁小丑一样，哗众取宠！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程冰的脸色就苍白无力，却又涨得发红。 额头的青筋分明，头发凌乱的分散开，狼狈至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若是有小孩子在场，也许会被程冰的样子吓到哭。 可无奈，就算程冰嗓子喊到失声，喊破了喉咙，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也无济于事。 林愿闻言更是忍俊不禁冷笑了出来，“不是你说没犯就是没犯的，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了吗？” “你在校园新生群内的一言一语都是确凿的证据。 由当事人程歌小姐亲自找出来的证据经过专业人士鉴定，的确是恶意p出来的。” “根据当事人所提供的有效证据足够证明，是你在网络上高价请人伪造视频，以此来污化当事人，给当事人造成了一定损失，所以，我没功夫在这听你废话。” “还不带走？” 林愿看说罢看了一眼押制程冰的两位警员，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不等程冰继续做无谓的挣扎，立刻将她扣上了手铐，生拉硬拽的带上警车。 这一场戏也因为程冰被带上警车，而彻底结束了。 真是大快人心！这就是造黄谣该付出的代价！ 早看程冰不爽了，不过……方才林愿说的是什么意思？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 杀人犯会承认自己杀人了吗？ 这句话，属实是让人汗流浃背，脚底生寒，后脖颈凉飕飕的。 这是在说程冰……还是无意说出来的？ 总觉得，是在内涵程冰。 众人畅快的同时，百思不得其解，是他们多疑了？不然为什么觉得，程冰手上有人命？ 殊不知，当知道程冰更真实一面的某些人，在听见林愿说这句话之后，恨不得直接站出来指着她鼻子对警察说。 对！就是她！她杀人了！不止一条！ 但……他们居然下意识的畏惧程家势力。 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周围人见程冰被带上警车，便慢慢散开了，但还是有少数人停留在原处，拿着手机直播。 京城警方都上阵了，这程歌到底是谁啊？ 到底……有什么牛逼哄哄的身份？ 也像六年前那样，一直都被保护吗？ 林愿见有人拿手机在拍他，便扫了一眼那人，警告意味明显。 对此，那人讪讪一笑，乖乖关了手机。 既然都被林愿发现了，那看来这条是不能发出去了。 京城警方负责的比较复杂，身负任务也艰巨，却能因为一个程冰而出了四辆警车？ 看来程冰不可能只是造黄谣那么简单了。 他们的上级，可大有来头。 半晌之后，周围人散的差不多了，林愿也没再待下去，看了眼这浩大的校园，转身进了警车。 “你打算怎么处理程冰？” 一上车，白色警服的中年男子便扭头问林愿。 林愿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答，“程姐让把人送到熙暮后面，试试这十天，能不能把程冰折磨到精神失常。” “身体还是心理？”中年人又问了一句。 还真是好奇了，程歌手段一向狠戾，不会心慈手软。 这次，居然只是那么轻的惩罚？ 不像她。 “当然是心理，她老人家说了，身体上治不了她，倒不如从心理上折磨她，她怕什么，就折磨她什么。” “我这一年，也小有成就，所以对付程冰这种绰绰有余，您老就看好？” 林愿一开始本想学心理，但当时的心理学并不吃香，索性就学了解剖当法医，可没想到，最后却被程歌给捞去了。 跟着她，林愿可谓是学到不少好东西。 这个金大腿可得抱严实了。 “行，我就等着看了，你能当程歌的朋友，还真是让我有点羡慕，不过既然是她看上的人，想必一定前途无量。” “她最器重人才了，跟着她好好干，将来为国家争一口气。” 老者欣慰一笑，可不是正如他所说吗？ 就程歌身边那些人士，哪一位不是国之栋梁？ 现在的e国啊，没了程歌可就完喽，没了那些人，更完！ 难怪国家那么谨慎的保护程歌，了解之后，才知道，可不得保护好了吗？ 警车又是响起鸣笛，从校园内离开，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一路疾驰，不像京城警方的淡定。 —— 下午两点，程歌直接带着孟清棠坐上直升飞机来到百慕顶楼。 坐着电梯直通董事办，畅通无阻，保镖一路跟随。 这阵仗可算是把孟清棠吓到了。 她还是没见过世面，看见什么都得惊讶一声。 这哪里是公司啊？这分明就是未来世界？ 一进门，便全部都是自动化，自动化的门窗，自动化的椅子，自动化的一切。 甚至，办公室内还有两个门神一样的机器人？ 看着，与人类无异处，动作也流畅，没有机械感，从任何角度看，都像是人类。 可当交流起来的时候，又不像人类那么自然。 孟清棠就像个刘姥姥进大观园，下巴都要惊掉了。 “随便坐。” 程歌一坐下，两个机器人便一个上前为她捏肩膀，一个为其冲泡咖啡。 动作熟稔自然，怎么看都不像是机器人。 孟清棠愣怔的坐下，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一进来，就有一种人类文明到达极限的无助感。 让孟清棠有些手足无措，压力倍增。 在这样的公司内上班，压力一定很大？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够强大，万一给程歌添乱…… 正当惆怅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手臂，上面正托着托盘，上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面。 “孟小姐请慢用~” 男士机器人用温柔的语气对孟清棠生硬说道。 “先吃，吃完带你参观一下公司，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工厂不是这儿。” 工厂还在d市那边，只有一天的时间，京城离d市有点远，这么短时间到不了那边。 程歌淡淡喝了一口咖啡，随后便看向孟清棠的反向，便见她正对着那碗海鲜面发愣。 “怎么了，不合口味？” 孟清棠闻言连忙摇摇头，有些惊奇的感叹。 “没有的！对了老板，百慕里面的员工，不会都是……” “当然不是，它们又不是凭空出现的，当时闲得无聊，让特助端茶递水又太浪费时间。 索性，我就亲自动手，做了这两个，这么多年，用着还不错。” 对于孟清棠的疑问，程歌摇头解释，端茶递水那是特助该干的事情？ 她给那么高的薪资待遇，可不是让他给程歌端茶递水的。 第178章 谄媚的机器人 听程歌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孟清棠更是觉得自己太过年轻了。 她自己学习有点儿看头，能被程歌看上收入百慕集团，估计是这辈子走过的最大好运了！ 但现在看来，百慕集团的内部老员工，也许比自己强上百倍强上千倍。 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她的人生只不过才通过了高考的关卡罢了。 遇到程歌，就像是用完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她必须得为程歌卖命，帮了她也富了自己！ 程歌身为百慕集团的董事长，还是六年前的高考状元，又是宏华研究院的创始人兼院长。 这些加起来，足够让孟清棠确信，自己跟对人了。 她略微失神的看着面前仿若真人的机器人。 无论是它的语言功能，还是举止言行，都和人类大差不差，若是放在人群中一眼都认不出来。 甚至可以假乱真！ 这种顺畅柔和度，可不是一般代码能完成的，虽然程歌表面云淡风轻，像是事不关己似的。 但孟清棠知道，程歌的编程技术已经达到了不可触摸的地段。 她也许是黑客，又或者是国家级技术人员，总之孟清棠很佩服。 而这些，只不过是孟清棠脑海中的一闪而过。 三秒之后，便将其端了过来，对着机器人下意识道了声谢。 “谢谢。” 男士机器人脸上浮出笑意，“您客气了！您和程董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不顾孟清棠诧异的面部表情，同另一个机器人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和程歌汇报工作进程。 孟清棠放下碗，斟酌很久才望了眼门口询问程歌。 “程姐，您这机器人……是有思维能力吗？为什么……” 感觉有点卑微谄媚？ 坐在椅子上正看着股票的程歌闻言便搭了一句。 “没有，只是当时我觉得那些太僵硬了，没意思，所以加了点进去，先吃面快坨了，吃完设计师该来了。” “设计师？” 孟清棠又是一诧，显然没想到程歌会找设计师来…… “嗯，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的裙子，所以找人过来给你量量身，定制几套，别说话了，我得忙会儿。” 很久没炒股了，看看哪几支股票有点赚头。 赚点小外快也不错。 见程歌专注电脑，孟清棠也便闭上了嘴乖乖吃饭没再说话。 尝了一口汤之后，孟清棠被征服了味蕾。 这机器人做的面还挺不错的。 一碗面之后，孟清棠便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响。 “程董。” 门外，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看去，是一名穿着时尚，整体干练有力量的女性。 臭着一张脸，亲和力为零，孟清棠看着打了个哆嗦。 程歌嗯了一声，随后视线移开电脑，指了一下小学生坐姿的孟清棠。 “量量三围，帮她制定三到五套宴会晚礼服，要符合她审美的同时，能惊艳四座的程度，下月中旬之前我要看到衣服，能做到吗。” 程歌那心不在焉的吩咐，就像是随口一说般敷衍。 但也算不上敷衍，有一种慵懒随性的状态，这也是她的风格。 程歌话落，便见那女性对着程歌微颔了一下首，态度恭敬，但不似方才那机器人的谄媚。 “明白程董！” 说完，便扭身去了孟清棠的那处，许是因为气场太强，有点逼人的缘故。 孟清棠有些想躲开，但还是乖乖站了起来，任由女人为她量身。 折腾半小时之后，总算彻底了解完了。 孟清棠瘫坐在椅子上，累的不像话，明明什么也没做，可就是很累，有点虚脱…… “程董，已经了解完毕。” 设计师笔直的站在程歌面前对其汇报道。 “嗯，没事你可以回去了，让楼底下的人直接上来就行。” 程歌点点头，随后便顺带说了一句。 她来之前让c829的员工把产品都送过来的，这会儿已经在楼下了，设计师下去就能看见。 “好的程董！” 设计师走了，孟清棠又是懵了。 还有人吗？ 怎么比学习还要累…… “那个程姐，您别……” 程歌实在是太破费了，衣服就不用说了，孟清棠就已经很高兴了。 但没想到，程歌居然找人来亲自给她量身定制，着实让孟清棠惊讶的合不拢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可程歌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便淡淡又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苦涩在口中炸开，略微提神醒脑。 “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别大惊小怪，从现在开始，你对任何事情都不用称奇惊讶，因为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你应该适应这些，提升一下价值观，以后别被一些小恩小惠吸引。 若是被某些恶臭男影响了，我不得失去了一名名将？” 程歌面色淡然的说着，此刻，坐在办公椅上的她身上仿佛披着一层寒霜。 那张摄人心魄，震慑力十足的面庞上毫无波澜。 在职场上，把恋爱放在第一位的都是脑残。 只有钱，才是真实的。 孟清棠那么单纯，遇到事就大惊小怪，这哪儿行？ 以后不得被对手公司派来的人挖去？或者直接毁了？ 那程歌费劲心思去培养干什么？ 听着程歌的话，孟清棠似乎懂了。 程歌这是担心自己恋爱了，无心顾及公司的事情，从而导致公司损失。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孟清棠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她还没成年呢，还要一边跟进大学课程，一边还要跟着程歌到处跑出入各大场所，她也没有多余心力去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好的程姐！我在二十五岁之前都不会谈恋爱的！我还打算考研呢，所以没有功夫去想那些事情！ 程姐您放心，我说了，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誓死追随您！除非您把我踹了！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百慕的！” 孟清棠伸出三根手指，严肃着一张脸对天发誓，正经的很。 “行，先把大学四年上完，之后再来百慕实习也行，有时间来转转，提提建议也不是不可以，就相当于实践了。” 程歌看着仿佛打了鸡血似的孟清棠，满意的点了点头，话落，门便再次打开。 从外面走进了一群穿着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员。 每个人的手上都拎着几个袋子。 “一个月之内，能用完吗？你的可塑性很强，打造一下还是出挑的。” 程歌抬了下下巴，看向桌子上那堆护肤品，对着孟清棠说道。 孟清棠：这是想把她腌入味？ 这些东西就是给她一年也用不完啊？ 而且……还都是c829的牌子，彩妆类贵也就罢了，护肤更是贵的让孟清棠快不认识钱了。 许久，孟清棠这才磕磕巴巴的点头，“好、好的程姐，我尽量用完……” “不是尽量，是必须。”程歌纠正道。 这些用完，孟清棠起码得白上五个度以上，因为这里面都是下了猛料的，所以效果显着。 孟清棠点头如捣蒜，“好的程姐！我一定完成任务！” 第179章 熙暮后院 这边，程歌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和下面的人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离开了。 就请了一天的假，她不学不代表孟清棠不用学。 —— 傍晚，太阳落山之前，林愿等人也到了熙暮酒庄。 此时世人眼中的熙暮有多繁华，它的后院就有多地狱。 像是地狱的伪装，但又散着神光，不像是杀戮之地。 程冰的电话响了一路，因为逮捕的太过匆忙，所以并没有来得及将其收走。 所以程冰就这样，听着可以救命的铃声，心情大起大落的来到了熙暮。 今日的熙暮一直关着门，大概是知道程冰会来，所以特意不让人进去消费，推了一切的单子。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了，因为一个程冰，损失了上千万。 林愿下了车，大步流星的带头走。 身后的一众警察站成两队，训练有素的紧跟而上，押着被封口的程冰就往熙暮里处走去。 景色由繁华到孤寂荒无人烟，用了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 熙暮大楼足足三十层高，光是建造就花费了十几亿，可见奢华至极，一眼便是惊艳的地步。 却足够让人望而却步，止步于此，不敢踏入一步。 程冰被一群警察带到了熙暮的最深处，那里只有一所三层高的烂尾楼，处处都透着阴森。 让人背脊发凉，心生恶寒，不敢往前一步。 见此情形程冰怎么能不害怕呢、当时自己在‘灵堂’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足够让她存在心理阴影了。 这里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处处都给程冰一种死神来索命却无可奈何只能等死的无力感。 对此，她总算开始了第一次挣扎。 她奋力扭着手腕想要挣脱开手铐，满脸惊慌胆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不要去……我不去你们放开我！你们不是警察！你们这是在犯法！” 程冰声嘶力竭的对着面前背对而立的林愿吼道，似乎正如她所说，他们不是警察，而是程歌派来的。 “哼，法？你是最不配说这个字的人，也是最不配用法律当挡箭牌的人！ 看来你手上沾过血的事，是忘的一干二净了？要不我替你仔细回忆一下？” 林愿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 他转过身面对着程冰，看着她剧烈挣扎的动作，就像是粘在粘鼠板上的老鼠，在奋力寻求生的希望。 可现实却是残忍，她无路可逃。 林愿那双蕴藏着冰冷无情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程冰，一股弑杀之息扑面而来。 让程冰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喘息不得…… 她一下哑然失声，发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林愿，随后咬牙切齿的竭声警告他。 “你不能杀了我，如果我妈妈知道你杀了我，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死在你前面！” 程冰恶狠狠的发言引得林愿连连低笑，他看傻子一样的望着狼狈不堪的程冰，似笑非笑地锁眉沉吟： “你真是病得不轻，居然还陷在幻想中？” “你妈妈，不过也是个正在通缉，但已经被时刻盯紧的人贩子。 你爸你妈，还有你，都是一家人，和程家那两个不长眼的没半毛钱关系。” “你们几个崽种，各有各的错，程姐自然会慢慢折磨。 她今年休息，往后几年也许同样被强制休息，所以，你该祈祷一下，争取多活些日子。” 林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程冰错愕的脸，面上毫无波澜，像是个冰冷的机器人在宣布程冰的死期。 林愿长相不差，外表属于温柔邻居大哥哥的类型，但此刻，程冰只看到了可怕…… 他的笑，有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像是随时能掏出一把手术刀结果了她！ 但程冰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程歌的人？ 这不公平！ “呸！我爸妈一直都是程家的主母家主，他们现在只是被威胁了，很快，他们还会回到那个位置。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救我！该祈祷的人是你，是你们！” 程冰被林愿的话吓得一阵冷颤之后，便张口朝着林愿啐了一口。 眼中的狠意煞是明显，似是并没有把林愿放在眼里。 林愿嫌弃侧身躲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并没有使他恼怒，而是始终如一的淡定，波澜不惊地看着魔怔一样的程冰。 “随你怎么说，但现在我有必要得提醒一下，你，是犯了法的公民，是杀人犯，是阶下囚。 也该想想，你爸你妈，到底能不能进来。” 就程冰现在的情况，狗见都摇头，程远他们难不成没脑子，非要冒险来这儿淌浑水？ 呵，跟自己亲生女儿作对有什么好处？ 今天，别说是人进来了，就是一只苍蝇进来了，都得横着出去！ 霸凌他人致死暂且不说，光是胆大包天追杀程歌这件事，已经让国家那边动怒了。 不止e国，就连周边邻国都产生了想要对程冰下手的意思。 要不是程歌想玩儿，程冰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林愿心想着，落在程冰身上的视线也变得凌厉起来，似是在内心盘算着怎么折磨她才爽。 程冰被看的心里直发毛，身体再次控制不住冷颤起来，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也不挣扎了，因为此刻的环境着实让她忘却一切，头顶成群的乌鸦在低低盘旋着。 天空不知何时布上乌云，风萧萧吹着，穿过空荡无人的烂尾楼中。 如万鬼哭啸，让人毛骨悚然。 此刻，林愿在程冰的眼里变了样，一身白色的他，就像单独出行的白无常，微笑着看她，随时索命。 对此，程冰更是紧张的吞咽口水，拉回了一点可怜的理智…… 林愿带自己来这儿，是程歌的指示吗？ 程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林愿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活着从这儿出去？ 他们是想折磨死她吗？ 程冰不敢继续想下去，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 头顶的汗液顺着面部轮廓滴下，肉眼可见的浑身发抖，颤栗，面如土色。 身后的警员似乎知道林愿下一刻会说什么，便直接放开了程冰。 随后站在一旁，等待林愿和老者的指示。 哪想，不过刚松开手，程冰便瞬间双腿无力瘫软的跌在了地上，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害怕了。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是要杀了我吗！不行……你们没有……我爸妈一定会来救我……” 程冰声音发哽，心脏早已坠入万丈深渊，悬着的一颗心最终还是吊死了。 程歌和她有什么仇？不过是开了几次玩笑，她就那么容不得沙子吗！ “所以啊，祈祷。” “您可以带他们回去了，这儿交给我就行。” 林愿冷冷瞥了地上的程冰一眼，随后便对着一起跟来的白色制服老者颔了颔首，语气在一瞬间变得尊敬。 变脸速度堪比翻书！ 老者深思的看了眼程冰，随后便沉沉点头，“有任何情况，随时汇报，我好和她交代一声。” “她既然说了想玩儿，也许并不想轻易让她死，所以……你注意点，留着点气。” 程冰这件事，老者不过只是个镇场子的，最后权利还是在程歌手上，所以这就得看程冰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知道了她那些破事，老者都觉得，程冰太心狠手辣，嫉妒心太旺盛了。 第180章 安辰来帮忙 老者离开了，现场只剩下程冰和林愿两人。 扑面而来的风凉飕飕的，像是一夜入了冬，冷空气直接灌入程冰的身体里，毛孔里，血液瞬间倒流凝固住。 林愿抬步朝着程冰走了几步，面上只有冷冽，像是猫捉耗子一样，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感。 程冰慌了，她就像那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样，跌跌撞撞地转身就想跑， 但不成想，她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跑，身体上的某一处便刺疼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就这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痛感，让程冰双目失焦。 眼前一片空白，大脑像是死机了一样失去了意志。 脸着地狼狈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而走到她身旁的林愿则是嫌弃的弹了弹手指，有些惋惜的喃喃自语，“真是可惜了，又浪费了一针。” 随后，便将漫不经心的视线投向了脚旁的程冰上，不紧不慢的戴上手套。 随后弯腰一把薅住程冰的后脖颈，将人单手拖走。 可半路，却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不小的男声。 “慢着！” 寂静无声的环境下，响起一道突兀的男声，可不是好事啊？ 所以是敌是友？ 林愿偏过头看去，便发现，方才程冰所在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子，看着有点面熟。 仔细一看…… 林愿难得的惊讶了，那不是沈君砚的朋友吗？ 安辰？ 而来者也正是安辰不错。 此时他身着一身黑色，路灯下的他提着一个医疗箱，姿势随意的站在那儿。 脸上带着微痞的笑，袖口挽到臂弯处，肤色与他差不多。 虽然来人是安辰不错，但林愿和他并不熟。 面熟也是因为，安辰毕竟是沈君砚那边的人，所以一起调查了下，算是有点儿印象。 林愿觉得，还是有必要警惕一下。 所以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没有继续动作，似是等着安辰开口。 远处的安辰看着林愿如此高冷的模样，啧了一声。 怎么小嫂子身边的人都那么高冷？和程歌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安辰和沈君砚还算不上朋友了？ 安辰语凝了片刻，随后便抬步认命走了上去。 谁让沈君砚派他来办事呢？若是不办的漂漂亮亮的，回去不得被他阴阳死？ “小嫂子的人是？我是沈爷的人，可以叫我安辰，这次来，是得了沈爷的令，和你一起关照程冰。” 安辰自来熟的大方和林愿打招呼，扬着笑脸。 林愿暗暗打量了他几眼，随后淡笑点头。 “林愿，不过程冰我一人解决就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安辰是病毒专业的，和心理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林愿并不想跟他继续交流下去，他现在手有点儿酸。 但面上却是轻松的很，没有一点儿累的情绪。 安辰一愣，随后有些紧张了，万一什么都没做就回去，沈君砚不得把他阉了？ “别啊？我又不是来帮倒忙的，都是一家人，别这么无情啊？我东西都带来了，总得让它们有用武之地？” 安辰说着，便抬了抬胳膊，箱子里的东西叮铃咣当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林愿看去，心里也在考虑。 程歌和沈君砚现在算是男女朋友关系，还在交往中，以后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但目前为止…… 林愿有些纠结，要不要把安辰的这件事告诉程歌。 而安辰见林愿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也猜到了他在纠结什么，就回了一句。 “放心！我能进来那就证明小嫂子她知道了，来的路上就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要不你打电话确认一下？” 真是……一个程冰而已，一起合作都不答应，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林愿小气？ 林愿再次望着安辰沉默。 而他的沉默不语，也让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僵硬尴尬，一时间安辰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但好在林愿并没有看太长时间，而是淡淡说了一句‘走’。 便转过身，拎着程冰往烂尾楼方向走去了。 安辰看着林愿高大的背影，又看着他一手揣兜，一手拖人的画面，嘴角微微一抽。 不过…… 这药箱里的好东西若是派上用场，那程冰应该会痛不欲生？ 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但就是让人感觉生不如死。 就像浑身的皮肉翻滚后，被泡在了双氧水里面。 那种烧灼感，再加上林愿的，应该能让程冰体验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就算精神不出问题，那心理阴影也挺大的了。 但……若是真弄出精神病来了，可就不能追究她杀人的责任了啊？ 真是让人头疼啊…… 安辰并未停留多久，看着阴森可怖的周围，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这儿的老板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店开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凉飕飕的，安辰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随后便大步流星的跟上了林愿的步伐。 —— 晚上八点，程家后院的住宅。 程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桌面上已经被打关机的手机。 面色惆怅的深深叹了一声，几日不见，她的脸憔悴了不少。 程冰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呢？ 程冰也没有关机的习惯啊？ 这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比赛了，云研也联系不上，她的账户莫名多了一大笔钱。 现在正是程冰缺钱的时候，下个月的比赛很重要。 若是程冰夺冠了，那么程白和程淮一定能看在她为程家争光的面子上，再把程冰接回来…… 所以，联系不上程冰的程夫人心力交瘁，焦灼不已，茶不思饭不想的。 她已经走神半个多消失了，就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头人一样，僵持着坐在沙发上。 程远从背后走过来，“还没联系上吗？” “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今天这心口一直没静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程夫人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但程冰的手机一直显示在通话中，或者无人接听状态。 就连他，都打了不下二十次，每一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不得不让程远往程歌身上想。 程冰与她一所学校，难道是……她在学校针对程冰了？ 想到这儿，程远便恨不得摔了手中的咖啡。 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骂道：“难道是程歌那逆女？ 一回来就对小冰有意见，处处不想小冰的好，我估计，就是她把小冰给欺负了，手机被她摔了什么的！” 程远怒不可遏的话传入程夫人耳中，让程夫人也忍不住把这件事推到程歌身上。 的确，她知道程歌心里不平衡，所以一直对程冰产生敌意，刚回来吗，所以很正常。 但…… 她怎么能一直去针对程冰呢？针对程冰对她而言就是乐趣吗？ 程夫人对程歌只有失望，此时，更失望了。 “好了，现在还说什么？先等等，看小冰会不会回过来，若是一晚上没回，那明天我们就去学校一趟。” 是时候，该见见程歌了。 程夫人捏了下眉心，烦闷的闭上眸子，垂头深思，缓和情绪。 但此时，门却忽然开了。 门外，紧接着由远到近传来了几道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大厅内很是明显。 “你们听说了吗？程冰在学校造大小姐的黄谣，然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大小姐哭鼻子了？” “想什么呢？那怎么可能？ 呵！程冰没得逞，反倒被大小姐顺藤摸瓜，用专业技术找到了证据！就是程冰找人恶意合成视频来污化大小姐！” “还花了六万块钱？真有钱啊，也不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大少爷不是把她钱扣了吗？” “不过当时那叫一个爽啊！这打脸别太快，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 听说最后程冰还被大小姐当众甩了两巴掌！ 那个维护程冰的男生，直接被大小姐踩断了手。 听说现在听到大小姐的名字就发抖，跟哈巴狗一样跪在大小姐教室门口求她原谅！” “沈爷你知道？也扭断了那男人的手，虽然被踩断的那只手被接上了，但沈爷的还没原谅开金口呢……” 门口，三名女佣慢悠悠的走进来，一边入神的说话，似是没注意到程夫人两人。 而正因这些话，让坐在沙发上的程夫人抬起了头颅，满是红血丝的眸中闪过异色。 什么……？ “夫人？您还没休息呢？” 忽然，其中一女佣觉得空气有点凉，便下意识抬头。 随后就发现沙发上的程夫人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忙扯出一笑问道。 但此时的程远二人心情甚是复杂。 第181章 妈妈 一大清早，有早八的准大学生们已经前往了各自教室内打卡上课。 孟清棠自然也去了，此时的她又怎么会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昨天晚上，她发在群里的几种解法已经让新生群沦陷了。 现在都在班上堵着孟清棠，准备抱她大腿呢！ 而程歌则是早在六点的时候便起来了，都快将近一个月没有去看那个种子了。 一直待在沈家花房里面也不是办法。 所以程歌决定早些去沈家看看，观察一下存不存在可活迹象。 上次喷的东西，也该吸收完了。 不料，沈君砚像是提前预判似的，一大早就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人靠在车上等着她。 沈君砚都来了，也省的程歌开车了，所以就搭着他的车回去了。 一来一回要花四五个小时，程歌打算把实验种子交给封忆岚拿到宏华处理。 所以还得到e高一趟。 焦晨那小子这些天不知道在哪儿混呢，一直不着影儿。 不过听封忆岚说，是去药谷那边给唐凡尘当药童了，看来是对中医感点兴趣。 不过程歌倒也没想那么多，感兴趣就让他学去，免得焦权一天天找他吵架。 也不知道是冤家还是亲父子。 用了三个小时，一百多码的车速才勉强到沈家。 程歌刚下车，便听见沈夫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惊讶的欣喜。 “小歌？哎呦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阿姨好提前给你准备房间啊？” 沈夫人满脸柔和笑意的迎了出来，仪态落落大方，端庄优雅。 她身着淡蓝色长款旗袍，脚踩白色珍珠高跟鞋，修身且优雅。 外面披着一件乳白色到小腿的飘逸轻衫，纤纤玉手提着轻衫，一路小跑而来。 轻衫飘荡，风仿佛也有了形状。 只见她碎步来到程歌面前，脸上满是毫无杂质的和蔼笑容。 在她这儿，程歌永远能体会到她从未体会过的亲和力。 是血亲之间的亲和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夫人如此焦急的出来，是为了迎接自己的女儿。 程歌喉咙有些发涩，随后便抿唇浅笑摇了摇头，望向沈夫人的清眸中带着鲜少的碎光。 “我来拿个东西，所以就没打扰您，不会待太久的……阿姨。” 程歌在与沈夫人说话时，音色能明显感觉到柔和了不少。 像是刺猬被抚顺了刺毛，没有任何危险，和锋芒。 但沈夫人闻言却是失望了一瞬，“怎么了小歌？是家里住的不习惯吗？” 沈夫人关切的目光落在程歌的脸上。 其实沈夫人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但她并不想说出来。 因为谁都不想被揭伤疤，或者不好的回忆。 程冰这件事，也不知道沈君砚…… 程歌低眸摇头，随后接着道，“住的很好，就是总不能一直麻烦您。 这次来就是拿个东西，等会儿该回去了，有空再来陪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沈夫人，程歌便觉得老天不公平。 有那么好的母亲陪伴，沈君砚的童年应该很美好。 程歌忍不住望着沈夫人亲切的面容出了神。 像是个好奇的孩童，在偷偷羡慕别人的妈妈。 程歌这辈子没有羡慕过什么，无论是钱还是物，都没有。 但沈夫人是例外，沈君砚也是例外。 也许上辈子，他们也是一家人。 见程歌久久不说话，沈夫人和沈君砚都察觉到了。 沈君砚先是注意到程歌背在后面的手，在抠着衣服，抠着手指，衣服都皱了。 这分明就是紧张的表现。 至于紧张什么，沈君砚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沈君砚不假思索的上前几步走到程歌的身侧，将她的手拉过，十指紧扣，锁紧。 一双黑眸担心的注视她，她脸上的微表情，但凡她眉心皱一下，沈君砚都得心颤一下。 但奈何，程歌看似并没有任何异常，但却像是刻意伪装起来一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她在忍。 沈君砚知道。 她的性格不允许她的负面情绪被人捕捉到。 这也是沈君砚最心疼的地方，再这么憋下去，早晚心理得出问题。 沈夫人忧心忡忡的温柔询问程歌，“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小歌若是不介意，可以和小砚一样，叫我妈妈？” “是妈妈，就不觉得麻烦了。” 沈夫人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程歌的脸颊。 也是个被呵护长大的孩子，皮肤真不错。 就是，给予呵护的对象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也许，程歌一直都是野蛮生长的劲竹。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被她儿子看上，真是沈家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真是抬举沈君砚这小子了…… 沈夫人年过半百，但无论是脸上，还是手上，还是身上，都没有一丝衰老的痕迹。 像是被岁月遗忘掉了，一点的皱纹都没有。 和二三十岁的女生一样年轻，压根看不出已经五十多岁了。 此时，程歌贪恋的享受沈夫人的轻抚，她的手一点都不凉，有些温热，抚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 这还是五岁之后，第一次有人这么摸她的脸。 程歌很喜欢这种感受…… 但…… 沈夫人方才说什么？ 自己可以……叫她妈妈？ 这个称呼在程歌脑海中回荡第一次时，程歌觉得有些诧异，别扭，叫不出口。 但这两个字就像是引导一样，不断牵引着程歌。 程歌在沈夫人温柔到不像话的注视下，难免有些别扭的低下头，抿了抿嘴，嘴巴要张不张。 见此情形，沈夫人有倒有些激动了。 哎呦，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不得拿着拐杖满院子追她？ 但她就是想听听，这两个字从程歌小嘴里说出来的感觉！ 她这辈子，就是想要个女儿，但奈何生下了个沈君砚，看来是老天不如她的愿啊。 有程歌这么乖巧的女儿，沈夫人想想就觉得高兴！ 哪怕是儿媳妇，也无所谓了！ 不过……程歌现在可是沈家的救命恩人，让程歌嫁进来，像什么话？ 正当沈夫人怎么盘算着让沈君砚嫁过去的时候，面前响起了磕磕绊绊的两个字。 “妈、妈妈……”程歌声音很小很小，像是嘟囔呓语，稍微一不留神就听不清。 但说完之后，程歌又后悔了，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缺爱了？ 这附近没有要她人头的还好，若是有埋伏，知道自己的软肋是沈家…… 那沈夫人岂不是会无时无刻存在危险？ 程歌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覆水一样，难以收回。 沈君砚闻言轻笑一声，攥了攥程歌的手。 看来是真紧张了，手心都出了很多汗。 脸都憋红了…… “妈，小歌叫您呢。” “哦哦哦！太好了！小歌叫妈妈了？那以后可就不能说麻烦这两个字了啊？生疏了……” “对了，上次你不是想吃秋梨膏吗？妈妈刚想起来，原本想让小砚回来拿给你的，没想到你还亲自跑一趟？ 赶巧了不是？走，妈妈带你尝尝去？” 沈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笑靥如花，恨不得直接给程歌来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并没有这么做，但还是拉着程歌的手往里面走了。 不是生拉硬拽，而是温柔带领。 而程歌直到坐下以后，都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这世界……真是奇怪。 亲生的父母嫌弃她。 可别人的父母却视她如珍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真是奇怪的世界，奇怪的人，奇怪的一切。 第182章 茫然的程歌 而自从程歌坐下之后，沈君砚便被沈老夫人叫走了。 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不愿让程歌知道。 亦或者是令人伤心的事情，所以才不让程歌知道。 但程歌也没过多关注留意，又不是旁人把沈君砚叫走的。 离开没多久，沈夫人便亲自拿来了两个小罐子，里面装着褐色粘稠物，的确是秋梨膏的颜色。 而她的身后同时也跟着随行的女佣，两手托着托盘，上面是热茶。 “快，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沈夫人依着程歌坐下，说着，便将罐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其中一罐。 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热茶中，搅了搅，递到了程歌面前。 她的所言所行都让程歌感到诧异，毕竟上一次来的时候，沈夫人失败了不下数次。 即便有了配方也手忙脚乱，屡屡失败告终。 但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居然还像模像样做出来了？ 这一点，让程歌久久不能回神，内心就像是这杯平平无奇的秋梨膏茶一样，很温暖，甜丝丝的。 最后，程歌还是在沈夫人的注视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和封仁贵做的差不多。 是程歌习惯的味道，也让程歌再次陷入思绪中。 沈夫人……是因为自己救了沈老夫人所以才对她那么好的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是沈君砚的女朋友，所以关照一点？ 不然……程歌可不觉得这世界上心软的人能有那么多。 这是在可怜她，还是……真心实意的想对她好？ 这对程歌而言是个难度较大的判断题，就连她一时半会儿都分辨不出来。 若是伪装，程歌很大概率能直接察觉到，因为她的第六感一般不会出错。 所以……沈夫人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好到连程歌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程歌低垂着睫毛，眼里流露着不清不楚的情绪，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光，想要流露出来。 却被再次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之地。 她陷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又像是并没有陷进去，也许程歌的猜测和判断都是错误的。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沈夫人也许的确是出自内心的关心她，但程歌就是…… “味道怎么样？怎么发呆了？” 沈夫人微微转过脸，低着脖颈歪头看向程歌，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秋梨膏可是她费尽心思做出来的。 就这么两小罐，估计还不够程歌塞牙缝呢。 不过按理说味道应该不会太差啊？她尝着自我感觉还行，还没到那种喝一口就沉默的地步。 一时间，沈夫人猜不透程歌了。 但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便见程歌笑着摇摇头，那一双深褐色的清眸中流露出碎光，她笑起来时，唇两边有着可以忽略不计的阴影。 “很好喝，和封爷爷做的很像，谢谢……妈妈。” 程歌越说，目光便有些飘忽不定，还是有些扭捏，但还是说了那句称呼。 沈夫人闻言故作生气，“看看看，又说客气话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生疏了小歌……” “不过，你喜欢就好，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你爸爸他这人轴的很，非说会伤到我……” 沈夫人喟了一声，虽然更多的是埋怨，但不难看出，沈夫人是幸福的。 看来平时沈家主很宠沈夫人。 但程歌却是听出了不对劲，视线下意识看向了沈夫人的手。 那手背上的皮肤虽圆滑透亮，像是牛奶一样细腻，被保养的很好。 可指尖那块却像是刻意弯曲一样，有些不正常，而且手背上若是细看会发现……肤色不均？ 程歌没再多想下去，趁着沈夫人讲的入神，眉心微蹙在一起，拿过了沈夫人的手。 抽过一旁的湿纸巾不轻不重的擦起来。 沈夫人被程歌这么一拉也瞬间回了神，感受到手背上凉凉的湿意，她下意识想要抽出来，但为时已晚。 手背上已经消下去的红色水泡周围还是泛着红色，一大块都是这种细小的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指尖上，也有些被烫的伤疤，明显是近期才被烫的。 程歌放下手中的湿巾，愣愣看着沈夫人手背上的伤势，不用想也知道，另一只手也是这么惨不忍睹。 好好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就这么毁了。 为什么。 程歌一时看着沈夫人的手陷入无言，脸上更多的是迷茫，茫然失神。 眼周短时间内泛起淡淡红色，红血丝慢慢爬上眼白，鼻头微酸，泪意将至。 哪怕是陪她长大的长辈们，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哪怕她是沈家的救命恩人，也没必要如此…… 程歌缓慢的放下沈夫人的手，抬起眸子看向面前神色略显尴尬的沈夫人。 她没有问，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倒是沈夫人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小歌，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选的色号挺贴合肤色的，按理说不该发现啊？ 难道是买了雷品？ “色不对，其实我也有点怀疑，所以就打算试试，没想到……”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歌还是问了，对于这件事，她一直很好奇，但一直找不到正确答案。 也许从沈夫人嘴里说出来，才是正确答案。 她认真的看向沈夫人，像是想要把沈夫人看穿，看透。 但效果不如她所愿，除了来自长辈的强烈亲和力，和蔼可亲之外，她再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就算是有，那也是小心思被发现以后的尴尬。 沈夫人见程歌满脸认真的模样，无奈叹了一声，轻轻拉住了程歌的手放在手心，两只手将其盖住。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吗？ 不是说了吗？小歌可以叫我妈妈啊？都叫妈妈了，身为母亲，为你做什么事都很正常。” “可我理解的母亲不是……”程歌很想反驳，她想起了程夫人和程远。 但仔细一想。 以前，也许他们也和沈夫人一样，对程冰那么关爱有加。 这么一想，程歌再次无话可说。 “你理解的，只是这世界上所有母亲的百分之几，而我，就是那多数的百分之九十。” “再说了，我们小歌那么优秀，就该享受这些！妈妈能遇见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沈夫人再次忍不住心疼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程歌的脸颊。 而程歌，始终像是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坐着，眼里流着难以置信的欣喜。 优秀吗，她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她该做的，称不上优秀。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估计早已传出去了，所以程家那两位知道以后，也会像沈夫人这般自豪吗？ 可程歌不想让他们自豪。 可能在他们眼里，能让他们感到自豪的只有程冰。 第183章 种子萌芽 屋外，被拉走的沈君砚看着面前背着自己而站的老夫人，也知道她为什么把自己拉出来。 “奶奶，您都知道了？” 沈君砚低沉的声音响起，很浅，但足以让沈老夫人听见。 话音刚落，便见面前的沈老夫人转过身，脸拉的老长。 板着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显然情绪不对。 她气愤的用拐杖点了点地面，目光失望的看向沈君砚。 “怎么？你以为能瞒得了我？我是老了，不是老糊涂了！ 我这条命是你女朋友救回来的，健康的很！” “我没聋没瞎，网上的事情我不想看见都得看见！你居然还想着瞒过我？ 沈君砚，那是你未来的媳妇！你就这么不上心吗？” 沈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早该不报任何希望的，原本她并不想先问出口。 但昨天晚上她都和沈君砚提起来了，都明示了，沈君砚却还装傻充愣？ 这让沈老夫人怎么能不生气？没有程歌，她就该去见阎王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她满意的女孩儿，未来孙媳妇，奈何自家孙子不争气，享不了这福气！ 沈君砚的隐瞒，把沈老夫人气得头晕目眩，恨不得一拐杖打过去！ 面前，沈君砚低了低眉宇，随后便叹了一声，望向沈老夫人解释。 “不是不上心，这件事我也想过和您交代一下，但小歌不让。 她说这种小事就别叨扰您了，我看她态度那么坚持，所以也就没跟您说。” “没不上心，我已经让安辰过去了，这会儿他该执行任务了。 您别担心，我让他尽量不让程冰安然无恙的出来。” 但沈君砚的这番话并没有让沈老夫人放下心来，反倒是更加懊恼了。 “怎么又是程冰……我现在听到这名字，我这头就像是炸了一样！ 之前找人追杀小歌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这么下贱的手段都用在小歌身上？这不是在侮辱小歌吗？” “都是女人她难道就不明白，这些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吗？ 无论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最终结果都会对小歌造成影响，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会认为小歌是那种……” “太轻了！真是太轻了！就该让她死在那儿……” 沈老夫人气得拐杖直用力击打地面，脸上的沟沟壑壑都因为愤怒而蹙在一起，眉心紧皱，眉毛竖起，气得直喘！ 那眼中的厉色像是想要亲自手刃程冰，给程歌泄愤！ “您先别气了，安辰不会让她好过的，他手上有不少好东西，足够让程冰记到死，事已至此，再生气也没用。” “小歌那边，用了林愿，和安辰搭配起来，程冰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会崩溃，所以您还是别气了。” 沈君砚低着声音没情绪说道。 其实他也觉得，这对程冰而言实在太轻，她就该受到万劫不复。 但无奈于程歌，她许是有自己的计划。 她一直没有动程远两人，也许是想要再给他们一次悔悟的机会，但…… 沈君砚不明白。 程冰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执死刑，但程远呢？ 若是竭尽全力不惜任何代价去维护她呢？ 结果，极大可能性就是和程冰一个下场。 他不是上帝，不知道程歌在想什么，她的计划是什么，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只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帮助她，站在她的身边。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我就是担心小歌若是被程冰这件事影响到心情……哎。” 沈老夫人泄了一口气，面容有些惆怅。 程歌这是想玩儿什么游戏吗？怎么总是放过程冰？ 就算是猫捉老鼠……也不会那么久？ 该弄死了。 “她还不至于被这种脏东西膈应到，您大可放心，您身体好些了？” 沈君砚这些天没有回来，这还是近期第一次见沈老夫人。 见她除了生气以外，貌似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看来是很健康了。 沈老夫人哼了一声，别过头没看他，“好着呢，你要是委屈了小歌，我这条命也不要了，还给小歌。” “您这是……在威胁我？” 沈君砚无可奈何的轻笑，真是越活越小，和小孩子闹脾气似的。 “对！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小歌能来我们沈家那是你上辈子积了德！别不识好歹……” “哪儿不识好歹了，稀罕着呢……”沈君砚眼底浮出笑意。 都没来得及增进感情，处处被程白打断，沈老夫人怎么不替他除了程白这个电灯泡？ 但这些话，沈君砚可没胆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了，沈老夫人估计会来上一句： 人家是你未来大舅子，你让我除了他？你媳妇不要了？ “还稀罕……你啊，我真头疼！” 沈老夫人对沈君砚这无所谓的态度简直无话可说，这张臭脸也就在他们和程歌面前变变了。 也不知道程歌是怎么看上沈君砚的，不过…… 沈老夫人貌似记得，还是沈君砚先喜欢的人家？ 程歌到底是怎么答应的？ “还站在这儿？我可不相信你这次回来就是单纯带小歌回来看看的，有事赶紧忙，忙完快滚……” 沈老夫人见沈君砚还站在自己面前，和电线杆儿似的一动不动，便厉色挥了挥拐杖，作势就要打下去。 对此，沈君砚配合的侧身闪躲了下，随后摸了摸鼻头，掩住笑意，嗯了一声，转身就朝着门而去。 沈老夫人：真是养了个冰山孙子，她上辈子没得罪阎王爷？ —— 程歌的确没有待太长时间，与沈夫人小叙之后，便去了花房，把阳台上不起眼的花盆拿了下来。 程歌扒了一下，不过才半个月时间，埋在上层的种子已经有了破壳的迹象，这是好迹象。 还不错。 见此，程歌便一手抱着花盆，一边给封忆岚打去了电话。 昨天联系了才知道，封忆岚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估计无聊着呢。 程歌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出花房。 封忆岚那边并不是秒接，而是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才迟迟接通了电话。 “喂？小歌怎么了？” 那边，封忆岚似乎才刚睡醒，声音有些嘶哑，颇有些惺忪状态，像是还在梦中。 听着封忆岚有气无力的声音，程歌侃了一句： “才醒呢？你是熬了多久的夜啊？再过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听着程歌调侃的声音，封忆岚捶了捶有些发酸发胀的脑袋，睁开沉重的眼皮，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可不就是熬夜了？在f国不是下棋就是去营里瞧瞧。 无聊死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所以我就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了，怎么了小程姐？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有何贵干啊？” 听着封忆岚无精打采的声音，程歌弯了弯唇，“给你个有点儿挑战性的，做不做？” “哦？说来听听？” 封忆岚来了兴趣，说好的，今年程歌休息一年，就得说到做到，让她放松一年。 能从她嘴里说出来这句话，那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事儿。 “还记得上次焦叔叔给我的那颗种子么？我把它交给你照料十天半个月，等我这月底去过城中心后再给我。” “啊，那颗啊？还没反应？” 封忆岚以为程歌是失手了，然后交给她看看能不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但不成想。 “这倒不是，一直放在沈家也不是个办法。 种子已经发芽了，活的概率很高，我想着，放在研究院那边，你能多注意点。” 程歌云淡风轻的说着，似是并不感到惊奇。 也真是因为这番话，让电话那边的封忆岚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结论有多么可笑。 程歌是什么人？她能失手吗？ ———— 伏伏碎碎念：程冰不会太久啦，快下线了！至于程家父母还在考虑中，是好是坏，敬请期待～ 今天请假了，先到这里啦明天见！明天虐程冰！ 第184章 被整的程冰 “行，我看着还不行？这算什么有挑战性的任务？还不是无聊的任务，你唬我玩儿的？” 最重要的环节都让程歌完成了，还有什么难度？ 剩下来的任务无非就是记录种子的实时状况，研究一系列相关数据罢了。 不过这些若是被那些科研疯子知道了，估计得堵着程歌？ 这项目可是国家级的，谁都想分一杯羹。 程歌望了一眼花盆，浅浅勾起笑，“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 不过也对，这挺无聊的，你如果实在嫌它无聊，可以和二哥一起换着来。” 封忆岚挑了下眉尾，“你二哥？程白啊？” “我说你这些天为什么一直给他派任务？ 他不会……还不知道你是他上司这件事？” 封忆岚猜测，是真心不想让程白知道，还是说，想借此机会让程白没时间吐槽她？ 程白在背地可没少吐槽程歌，什么程歌就是个透明人，从上班开始以来就没见过她。 还有什么，宏华院长会不会是虚的？真正的上司是国家？ 至于封忆岚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还是有一次焦晨去宏华的时候偶然听见的。 不难看出程白怨气有多大。 但无奈啊，谁让程白是宏华重要研究员和指挥官？ 他不忙谁忙？ 不过……上司是自己亲妹妹这件事若是被程白知晓，他应该会崩溃石化。 “不知道啊？应该知道了？总觉得他知道了，但又像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 “在哪儿见？宏华我赶不过去，待会儿还得去百华。” 程歌说到百华，封忆岚更是疑惑不解了。 “在e高对面焦晨的奶茶店？ 不是，我还真有点儿好奇，你好歹一六年前的全国状元。 更何况现在都掉马了，还在百华继续待下去有什么意思？你是闲着没地方去了？” 封忆岚上扬着嗓音问道，这一点还真是好奇。 虽然她和百华校长有些关系，但往来次数屈指可数。 面对封忆岚的不解，程歌嗓音微微发懒，“你知道的，我这几年睡眠并不好，以前在校的时候睡眠质量都挺好。” “所以……你是去睡觉的？”封忆岚沉默吟道。 天才的世界封忆岚不懂，全国学子挤破头颅都想进去的百华大学，在程歌这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若是传出去，全城学子都得破大防？ 封忆岚嘴角直抽抽，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程歌睡眠的确不好，失眠是常态，有好几次还是靠心理催眠才勉强入睡的。 看来，程歌是打算今年都在百华了？ 不过，有点夸张，也不知道有了沈君砚，程歌的失眠能不能有好转。 “嗯，百华挺适合修养身心，还不错。” 程歌云淡风轻的说，这句话更是让电话那边的封忆岚陷入沉默。 “得嘞，我这就起来，那我们焦晨奶茶店见？” “嗯，好，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程歌便挂断了电话，结束聊天。 因为已经到大厅里了。 先前离开的沈君砚此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横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眉宇和那双黑眸中闪着冷光，隔着数米远都能感觉寒气逼人的紧。 许是看得太入神，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程歌已经来了。 当等沈君砚意识到的时候，程歌已经抱着花盆坐在了自己的边上，手机上的内容也被一览无余。 “看什么呢？” 背景有点眼熟，像是熙暮后院那荒废的教学楼？ 程歌有一种预感，难不成沈君砚……也让他的人去了？ 就算只是简单一瞥，程歌也能认出来，那背景是熙暮后院。 虽然沈君砚关了声音，但程歌还是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不是程冰又是谁？ 专注看视频的沈君砚感觉到身边陷下去一块，随后便回头，便听见程歌问。 她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而是有种意料之中的情绪。 沈君砚默了片刻，随后便将手机递给了程歌，点了下头，目光注视着她。 “被整的程冰，要看看吗？” 沈君砚面不改色说着，黑眸中除了面对程歌时的柔和，还有对视频中程冰东逃西窜的淡漠。 程歌微抬了下眼皮，低着眼瞧了一下手机上的内容。 视频中，程冰一身五位数的衣服满是脏污，蓬头垢面，那张脸上微微浮肿。 满脸被泥土沾湿的泪水，面色惨白的同时还露着对死亡的恐惧。 但奇怪的是，视频中只有程冰一个人，安辰和林愿并未在附近，周围空无一人。 但视频中的程冰却疯了似的挥着双臂，击打空气。 赤着脚的她不断踉跄跌倒，满脸惊慌失措，无助崩溃，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条长达半小时的视频，任谁看了都云里雾里，一身冷汗。 周围没有人，但程冰到底看见了什么，让她如此恐惧？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可程歌看了却还是面色无常，懒意十足，似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意料之中。 从她眼里表露出来的淡定，便能看出，程歌知道程冰这是看见了什么。 “有什么可看的，只是让她看见了她一直恐惧的东西罢了。” “你看起来很淡定？” 沈君砚笑问，目光随意朝着手机上看去。 所以，能让程冰如此胆怯如鼠的能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程歌拿过沈君砚的手机，将这条视频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全程面色平静。 “程冰这么惨，是因果报应，只不过遇见我报应提前罢了，也算她倒霉。” “我这人，睚眦必报，没办法。” 程歌懒着嗓音说道，一边将手机塞到了沈君砚的怀里。 “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程冰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你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很帅。” 沈君砚闻言摇了摇头，不认同程歌的说法。 怎么能是睚眦必报？程冰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报应罢了。 就像程歌自己说的，遇见她，算程冰倒霉。 不过……沈君砚怎么感觉程歌这是在反讽？ 至于讽刺的对象，自然是把程冰当成掌上明珠的程远夫妇。 不过…… 刚才程歌的小动作被沈君砚尽收眼底。 程歌不是不感兴趣？怎么还把这发到她手机上了？ 是想慢慢欣赏么？ 不过也的确，程冰如此狼狈的模样的确很下饭，大快人心。 听到最后两个字，程歌满足勾起一笑。 “那如果我真是这种人呢？” 程歌反问沈君砚。 睚眦必报，是程夫人给自己贴上的标签。 那沈君砚呢？ “那我也一样，胜你一筹。” 沈君砚不知何时握住了程歌的手，边说着，边将程歌的手背靠在嘴边轻啄一口，又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满目皆是程歌的缩影，似烟火璀璨。 程歌恍惚了片刻，随后收回视线，“我可不会让你踩我一头。” 沈君砚弯笑着眼眸，从容一笑，“好。” 第185章 沈茶茶：我们比较开放 程歌这次来沈家的目的只有拿东西，并没有想着继续待在这儿。 因为昨天晚上她再次失了眠，又加上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情。 脑袋昏沉的很，和缠绕在一起的棉线团似的。 所以现在她很困，回焦晨那儿还得折返回百华，很是波折。 但谁让百华是个合格的睡觉地方呢？ 没办法，面对沈老夫人和沈夫人的一度挽留，程歌还是拒绝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沈君砚睡的那两晚还挺不错的。 挺正常。 是房间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 程歌不知道。 也不是很想知道，对她而言能睡觉就行。 沈夫人临走时不放心程歌，所以便让管家带着两名保镖跟上去了，确保程歌和沈君砚的安全。 而之前的那秋梨膏也被程歌小心的包好，放在了随身背着的包里。 这秋梨膏虽然很普通，但对程歌而言意义非凡，这是她的……妈妈做的。 于是，程歌心情甚好的和沈君砚上车，一路疾驰的去了和封忆岚约定的地方。 这会儿焦晨该收到消息了？ 今日阴转晴，晴转阴，天气变化莫测，天上聚成一团的白云奇形怪状。 一会儿聚起来，一会儿散开，在阳光下尽情撒欢。 中午十一点半，程歌抱着花盆出现在了焦晨的奶茶店门口。 刚下车，便看见焦晨那一头显眼红色头发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哎呦？今天这是什么风，居然把咱们程姐吹来了？真是稀客呀！” 刚看到焦晨，耳朵里便进了这句话，程歌眉心微跳，懒得理焦晨。 不过几天不见，焦晨怎么还是这副死德行？ 一天不来上一句心里不舒服？ 还稀客…… “岚姐呢？” 程歌没计较焦晨这打趣的话，朝着落地玻璃窗里看了去，并没有发现封忆岚的身影。 难道是还没到？ 焦晨将鼻梁上的墨镜掀到了头顶，双目被头顶直射下来的阳光晃的眯着眼，但嘴上的笑还是没有消失。 他的视线在靠着车的沈君砚还有程歌身上徘徊着。 似是欲言又止，但还是硬生生憋住了。 见程歌问起封忆岚，便这才收回视线回道。 “岚姐啊？后厨和林愿打电话呢，您这波折一趟，就是为了送这东西？” 焦晨指了指程歌怀里抱着的花盆，土表面只有一个亳不起眼的凸起。 其它再无任何异处，平平无奇的很。 但焦晨并不知道，这被程歌明晃晃抱着的花盆里，是全国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培育成功的太空奇种子。 也就是上次焦权交给程歌的那颗，封忆岚只说了程歌会来，并没有说程歌来这儿是因为什么。 只不过…… 这都快一个月了，程歌看样子并没有厌倦沈君砚？ 还真是奔着结婚去的？ 焦晨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太可怕了，程歌不会因为沈君砚而堕落？ 但沈君砚看样子三观挺正常。 不过，也仅仅只是看样子。 谁知道沈君砚接近程歌是为了什么呢？ 还真就奇了怪了，他俩半月没见了，感情还那么好？ 沈君砚到底做了什么？ 美男计吗？ 焦晨一时间陷入深深思绪中不可自拔，最终还是程歌在自己眼前打了个响指，这才让焦晨立刻回了神。 同时也吓了一大跳。 人吓人能吓死人的好吗程姐…… 焦晨捂着胸口，夸张地颤吸了一口气。 “程姐你干啥？吓死我了……” 见焦晨回神，便收回了手，随意揣在口袋中，表情有些难言的看着焦晨。 “胆子这么小还走神？” 焦晨：…… “杵着干什么？我下午还得休息，困的很，送完东西就走了。” 程歌眼底有明显的青灰，在看到程歌的第一眼焦晨便瞧见了，还有点烦躁。 那恹恹的状态，像是随时能灭了这世界。 焦晨可不想点燃导火线，憨憨笑了几声，对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歌见此更是陷入无言。 还能不能正常相处了？ 但程歌这次就当作没看见，略瞥了一眼焦晨，便走了进去。 见程歌进去，靠在车身上的沈君砚也起身跟了上前。 但没成想，没走几步便被焦晨伸手一下拦住去路。 “沈大少，小程姐感情史为零，所以我希望你对她的喜欢是纯粹的。” 焦晨牵着笑对沈君砚说，那双深灰色的眸子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警惕。 沈君砚闻言自然知道焦晨这是在顾虑什么，便同样扯出笑，认真的与焦晨对上视线。 “我和她的感情史都为零，怎么不算是纯粹。” “不过我不明白，你定义的纯粹是什么，但我不得不说一句。” “我和她都是成年人了，只是年龄差略大了些而已。 也许对小歌来说，纯粹的喜欢没意思，所以我们一般比较开放些。” “焦少爷实在没必要顾虑太多。” 沈君砚面不改色的对焦晨说着，这一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除了对待程歌时。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冷，像是凛冬的月光下微起涟漪的湖水。 但…… 焦晨却是听得稀里糊涂的。 ？ 在一个频道吗？ 是一个问题吗？ 他问的问题不明确吗？ 还是沈君砚耳朵有问题？ 什么跟什么？什么开放？这是他能听的吗？ 焦晨问的意思难道不是： 沈君砚最好真的喜欢程歌，没有任何企图。 要她命的企图。 毕竟这是封仁贵他们最在意的。 为了程歌的安全，国家调动了不少人力，都是为了保全程歌性命。 但…… 沈君砚是不是理解错了？ 正经问题，他撒什么狗粮啊！？ 欺负焦晨没女朋友是？全世界只有沈君砚一个人谈恋爱是？ 他真是犯贱了才会问出这这种问题！ 焦晨双手忍不住叉着腰，舌尖抵着腔壁，忍着不咬后槽牙沉默的望着沈君砚。 沈君砚被焦晨这奇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耐烦，想直接越过他走进去。 但没想到一直沉默的焦晨幽幽来了一句。 “沈少爷，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问的真是这个问题？” 焦晨快气笑了，沈君砚是长了恋爱脑脑吗？ 怎么看着像是智商降了好几十似的？？？ 沈君砚淡瞥了他一眼，抬步越过了他，边道。 “能听懂，就是想说罢了，急眼干什么……” 焦晨：？ 嚯！ 程歌怎么会看上这么贱贱的男人？ 就是想炫耀一下？真被炫到了！ 第186章 冷漠＊无情＊歌 焦晨在原地僵了一会儿，内心把沈君砚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就他这样迟早被程歌甩了！ 他就坐等好戏，看到时候沈君砚不痛哭流涕求程歌再爱他！ 焦晨足足缓了三分钟的情绪，这才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瞧见原本在后厨的封忆岚此刻正坐在程歌的对面，脸上带着明显诧异。 而感到诧异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程歌，一处则是程歌面前的花盆。 那花盆里到底种着什么？让封忆岚都能露出如此难以置信的情绪？ 这让焦晨不得不陷入回忆中，大脑极速运转搜索这类词条。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焦晨想起来了。 前不久，老爹好像给了程歌一枚烂摊子版种子。 这种子让京城诸多科研人员院士头疼，这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将种子转交给程歌的宏华试试。 所以…… 他眼里平平无奇亳不起眼的秃花盆，原来就是那个堪称世界难题的外空种子？？？ 所以程歌这次来，是成功了？不然封忆岚为什么那副表情？ 这边桌子上，封忆岚的确有些惊诧，她没想到只不过一月时间不到，还真让程歌弄活了？ 她难道还是潦草行事？ 随便扔到一个地方让它野蛮成长？ 是不是……有点太不正常了？ “怎么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程歌自从坐下之后，便见封忆岚视线复杂的看着桌面上的花盆，像是走神了。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他们还没习惯呢？ 还是说，半年时间，都忘了她以前的事情？ 程歌倚着椅子，脸侧自然低垂着层次完美刘海。 及腰长发如常盘在脑后，慵懒随性，野性十足。 “没事，还是我有点不习惯……” “不过这东西我自己去拿就行，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封忆岚垂着眸子摇摇头，轻挑了下眉，慢吟道。 随后便不解的抬头看向对面十指交叉于面前的程歌。 闻言，程歌微摊了摊手，“不放心算吗？好歹也是那群人在意的东西，不得亲自跑一趟？” 程歌正经回答，倒是让封忆岚更是迷茫了。 以前这类研究又不是没有，也没见程歌那么重视啊？ 都是一副为了研究而研究的态度。 不过结果始终是好的。 但这次的确还真是第一次。 因为什么呢？ “以前不见你这样啊？你这次有什么事？” 封忆岚可不信程歌的这段话，因为太不切实际了。 “没事就不能来见见你了？还是不是朋友了？”程歌没好气道。 随后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便又继续道，“不过……还真有一件事，我看上了一个天才。 打算找个时间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以后都是同事，或者朋友。” 程歌面色平静的说着，但眼里一闪而过的欣赏还是被封忆岚捕捉到。 “上次焦晨说的那个？看来她的潜力很大啊？让你这么重视？还特意跑一趟来同我说？” 程歌的出乎常态让封忆岚惊讶的不止一星半点。 什么样的天才，能被程歌这么夸？ 还要介绍给他们？ 不过既然程歌那么说了，想必那个女孩儿一定符合她一切要求？ 程歌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也不知道这新来的天才，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程歌都忍不住炫耀一下。 封忆岚好奇，程歌周围的人也很好奇，也便期待了和孟清棠见面时候的场景。 “嗯，高考成绩不错，有点儿实力，与其让人捷足先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人挖过来，我看着面相不错，看着舒服。” “听说和你当年高考成绩一样？748？的确不错。 但光是成绩这一块说明不了什么，很多地方还得慢慢教。 不过既然你看上了，那就说明，潜力挺大，我很期待哦？” 封忆岚也略微赞许的点头，眸中多了丝期待。 被程歌这么一说，封忆岚倒后悔当时没在现场了。 “不说了，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走了？” 说罢，程歌便起了身，作势要离开。 封忆岚皱了一下眉不解看向程歌。 “你不是才来吗？才几分钟就走？这儿又不是狼窝……” 对于封忆岚不满的音色，程歌耸了下肩有点无辜。 “没办法，我困的厉害，百华是个合适睡眠的地方，我得去提高一下睡眠质量。” “……行！那你路上小心点，等什么时候要和她见面了，在群里吱个声，我们收拾一下去见见真容？” 封忆岚起身，单手揣着口袋。 程歌比了个ok手势，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无情离开，留下潇洒的背影。 封忆岚：有时候真的觉得，当程歌的朋友挺无力的。 虽然遇事能帮上点儿，但在性格这方面程歌与她一样，都是冷得不近人情。 在旁边充当透明人的焦晨见程歌没坐多久便和沈君砚一同离开了，一头雾水。 “就……这么走了？”焦晨抬一根手指指向空旷的门口，望向同样愁容满面的封忆岚。 沈君砚跟在程歌身后走那么急，难不成…… 见色忘义？ “不走干什么？小歌什么时候那么冷漠无情了……” “怪沈君砚，他无耻用美男计把程姐的思想弄污浊了……” 沈君砚方才的话，焦晨若是录下来发到群里，那群老爷爷不得用大炮轰死沈君砚？ 封忆岚望了一眼门口，脸上愁意尽显。 随后，便低下眸子再次看向只有小小凸起露出一丁点嫩芽的花盆，化为长叹一声。 —— 下午一点的熙暮后院。 荒废的教学楼二楼。 林愿和安辰望着地上苟延残喘，浑身被冷汗浸湿的程冰，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冰冷的不像话。 “这才第一轮而已，就被吓唬成这样？这效率不高啊？” 方才录的视频内容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小小催眠一下，让程冰见见以前的同学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生前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吗？ 还是说，程冰一直没把她们当人呢？ 不过也对，那些成堆的证据中，程冰永远都是趾高气昂的嘴脸。 不过林愿好奇，就程冰这种趾高气昂草菅人命的人，居然会害怕这种虚无的东西？ 呵。 “是不是被吓得还真说不准，倘若真被吓到了，估计程冰这会儿该失禁了，不过，她胆子还真是奇怪。” “杀人的时候不怕，这会儿却怕了，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伪装的？” 安辰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穿上带来的白色大褂。 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 他此时可以是与死神博弈抢命的圣手，也可以是面不改色解剖尸体的法医。 那双沉寂的漆黑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平静的吓人。 因为他此时，手中正拿着一根细长的注射器。 在微弱的光下，针管处泛着寒光。 让人冷不丁打个哆嗦。 第187章 苟延残喘的程冰 昏暗的环境中，瘫在地上的程冰像是刚从湖里捞上来。 头发浸湿，狼狈的粘在脸上，双目呆滞，空洞无光。 恍若魂魄离体，魂不守舍。 此刻的程冰还真像安辰说的那样，她的心态并没有崩溃，还仅存着一点理智，但也即将快瓦解。 她双目无神的趴在地上，眼里更多的是不甘。 听到两人的对话，程冰预感不妙的僵硬转过头去看向他们。 怎料她刚转过身，便见安辰已经拿着注射器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视线中，安辰的皮鞋都泛着瘆人的冷光，视线再往上看去，便是安辰那张冷白的脸。 面无表情，像是后背背着镰刀，随时能把她的头颅割下来…… “你想……你们想干什么？” 程冰见此，上下排牙齿直打颤，整个面部神经都绷得很紧。 浑身因为安辰的靠近所颤抖，面色更是一时青一时白。 她不断的瑟缩后退，更想站起来跑走。 可无奈于，这地方可不是她想走就走的。 安辰看着不断后退做无谓挣扎的程冰，慢悠悠的弯膝坐了下来。 在程冰再一次想要退缩的时候，他精准的抬手掐住了程冰的脖子，把她往自己面前带！ 他蔑视着程冰，欣赏了一会儿她如调色盘一样的脸色，随后冷嗤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程冰小姐？你的眼里，就这么容不下小程嫂吗？” 安辰皮笑肉不笑说着，便渐渐收紧五指，把程冰的喉咙掐的咯吱咯吱响。 不出半分钟，在程冰的疯狂挣扎之下，她的脸色变得涨紫，面部筋络凸起，双目充血，一阵耳鸣…… “咳咳……放、开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在生死关头，程冰的求生欲达到了顶峰。 尖锐的指甲死死陷入了安辰的肉中，微微渗出血来，瞪向安辰的双目带着极度的怨恨！ 但此刻的她，丝毫不能挣脱开安辰的手，得不到呼吸，如濒死的鱼。 听着程冰断断续续的声音，安辰笑了，“你放心，你还不能死，所以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程姐也不会。” “单凭你追杀小嫂子这一点，就足够把你崩成筛子了，所以你无论是什么死法，都在正常不过。” “要怪，就怪你心肠歹毒，三观不正，怨不了任何人。” 程歌她都敢下手，安辰还真是有些意想不到。 程冰这是不撞南墙心不死，非得往那枪口上撞，找死啊？ 说罢，便一下松开了程冰的脖子，拧眉望了下手背的抓痕。 随后便在程冰剧烈呼吸之下，将那管不知名注射器直接扎进了程冰的肩膀下方，将液体推了进去。 而如鱼得水般大口呼吸的程冰只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对这忽然的疼痛，使得程冰右眼皮一跳，没等她从这疼痛上回神。 便见站在一处的林愿朝着自己抬步而来，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但却在程冰眼里是那么的诡异。 林愿双手自然的塞进口袋，他像个冷漠的机器人一样，面上波澜不惊的站在程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程冰警惕的抬头望着面前的林愿，浑身都充满了戒备。 “你——啊！” 此时的林愿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把枪，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就像枪口…… 向她的视线就像是红外线似的，好似下一秒便能从中射出子弹来，彻底了结程冰！ 但没想到，不等程冰话说完，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疼感！ 这痛感就像是有人翻开她的皮肉，往里面倒了硫酸似的。 短时间之内，那蚀骨铭心的灼烧感便从肩膀上的神经脉络延伸至上半身，直通大脑！ 身上的钝痛灼烧感很快让程冰承受不住的再次趴在了地上。 而在此之前，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任何力气。 此时，身体上各种奇怪的痛觉更是让她毫无还手挣扎之心。 肩膀上的钝痛更是比上半身的疼上百倍千倍！ 用语言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雷公电母的锤子钉子，钉在她的骨头上，一下一下，重重的敲打！ 像是要将其敲碎，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麻意。 让程冰疼到想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无助的哀嚎着，但张开的嘴始终喊不出声，无声痛吟，面部扭曲的不成样儿，狰狞可怖。 相比于程冰的狼狈，垂死挣扎，林愿二人却始终云淡风轻，仿若事不关己的站在原处。 低垂着眼睑看向不断翻滚，四肢快要扭曲的程冰。 “拍不拍？” 这里荒废多年，监控早坏了，想要和那两位交代一下只能拍视频。 安辰问出声之后，便见林愿点了点头，“拍，和你家那位交代过了？” 方才就看见安辰拿着手机在那找角度拍，貌似已经让沈君砚看过了。 “是啊？交代过了，如果小嫂子在旁边儿的话，这会儿也许已经看见了。” “什么叫我家那位？我可不敢啊？万一让小嫂子看见了，沈大爷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安辰耸了下肩膀，打了个冷颤，林愿真会开玩笑。 他和沈君砚取向都是女，这说的好像他和沈君砚有什么似的。 林愿看着安辰一副紧张的模样，淡淡呵了一声，转过眸子拿出手机。 “你的求生欲还挺强，不过既然你都发了，那我也发一个，免得程姐那边急。” 安辰疑惑：“小嫂子还急这个？为什么？” 林愿语塞片刻，随后略有些无语的看向满脸问号的安辰。 “人就是她抓的，我也是她派来的，你都给你那边交代了，我这边不交代一下算什么事儿？” “你发和我发，意义不同懂吗？这样程姐会觉得我做任务不认真。” 见林愿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安辰这才挠挠头，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有多傻。 是啊，他只是来帮忙的，而林愿则是被正儿八经派过来办事的。 不交代一下，的确不像话。 安辰尴尬的挠了挠鼻头，对着程冰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好好！您请您请……” 林愿深深叹了一口气，沈君砚身边的人都那么憨吗？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他也没过多计较。 横着手机对着地上还在匍匐做自我挣扎的程冰拍了大概十几分钟后，便结束了。 简单操作一下之后，便将视频发给了程歌那边，也算交差了 。 而这半个小时内，程冰觉得，自己从第一层地狱，坠入了十八层地狱，亦或者无间地狱…… 生不如死，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理和身体的折磨，让程冰恨不得直接去死…… 第188章 打脸程夫人1 下午，由阴转晴，万里无云，碧蓝色的天空上腾飞着几只野鸟麻雀，孤零零的。 沈君砚又是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在三点时准时踩点到了百华大学的地下车库里。 此时的地下车库空无一人，环境幽暗，静悄悄地。 这不像户外的地下车库的拥挤散乱，这儿只有零星几辆三百万以上的车子。 空荡荡的，有点像恐怖片里的情景。 而此时，沈君砚正堵在副驾驶前，车门开着，伸手撑在车顶，微微弯下腰低着黑眸，委屈巴巴的盯着程歌看。 沈君砚已经保持这姿势不下五分钟了，坐在车里的程歌光是看着都觉得累。 她有些好笑的看向沈君砚，“就这么舍不得？” 沈君砚吸了一口气，腰更弯了，因为此举。 那张脸近的都快贴到程歌脸上了，黑眸闪着细碎的光，满眼都是程歌的影子。 “嗯，我再看一会儿，真舍不得……” 沈君砚略显成熟的嗓音富有磁性，颇有些撩人心弦，让人不禁沉醉其中，陷在温柔海里。 看着面前眼尾委屈到泛红的男人，程歌彻底没辙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委屈到这种程度？ 好像没了她就会死了似的。 “沈君砚，你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安辰他们看见了，会怎么样嘛？” 他们一直尊崇的高岭之花，此时像个宝宝一样对她委屈撒娇？ 这说出去，安辰他们大抵会以为他被魂穿了？ “我管他们怎么想的，就是想单独和你相处一会儿……” 沈君砚又近了几分，额头已经和程歌的额头靠上了。 他们现在的距离，近在咫尺，只要沈君砚一侧头，程歌一抬头，两人的唇瓣便能紧贴在一起。 “……你嫌我烦了吗？” 但很快沈君砚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心中难免一咯噔。 已经换位置撑在程歌身侧的手紧了紧，掌心有些冒汗。 心脏也同时跟着紧缩了下，整个人都慌了。 看来还是那半个月时间让程歌对自己感到生疏了。 原本那天晚上是想着和程歌单独共进晚餐，增进感情来着。 但半道却杀出个程白，完全打乱了沈君砚的计划。 这都半个月了，都没亲到她…… 沈君砚内心直犯委屈，面上亦是如此，都快哭出来了。 听到这话，程歌更是拿沈君砚没办法了，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无奈叹了一声之后，程歌便抬起手勾住沈君砚的下巴，对着他那饱满的唇型亲了一口，一触即分。 随后在沈君砚懵怔的目光下勾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坚定。 “别胡思乱想，我程歌说话算话，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你。” “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程歌顿了顿，又继续道。 “当然没！这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除了小歌我绝不会喜欢上第二个人，如果我食言，那你一定要杀了我。” 沈君砚再也忍不住了，说情话的程歌真的好有魅力。 他一下钻了进去，把头埋在程歌的肩膀上，声音有点闷。 但听得出其中的坚决，还有他胸口那如雷的心跳。 对于沈君砚的话，程歌只是顺毛一样的摸摸他的后脑勺，那微长的碎发扎的她手心有点痒。 “好好好，快起来，我要去休息了，改天再约你出来？” 程歌连声应下，嘴上挂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沈君砚跟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的。 不过挺可爱的，名副其实的粘人精。 沈君砚不舍的松开程歌，望着她有些惺忪的双目。 他短时间停顿了片刻，随后便偏了下头，吻了上去。 这次不是单纯的蜻蜓点水，而是循序渐进的勾吻。 他牙齿轻轻的啃咬程歌的唇瓣，双目浅浅闭上，留有一条缝隙，观察程歌的神色。 最后，沈君砚还是心甘情愿的将主动权交给了程歌。 这个吻持续了十几分钟，结束之后，两人的唇瓣都没好到哪里去，有些微微肿胀红润。 还是程歌最终叫停的，因为在地下车库太久也不好，免得有心之人发现。 虽然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沈君砚不舍程歌，所以便和程歌一起出去了，准备和校长见个面再走。 但没想到，刚到学校大门口时，便看见了一名端着架子的不速之客。 “不好意思，您真的不能进去，这是规定，您别为难我。” 百华的几名保安拦在了女人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说道。 “为难？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我的女儿罢了，有什么可为难的？”不速之客正是程夫人。 程歌远远望去便一眼认出了她，大概是血脉相连，所以程歌下意识想到了她。 看到程夫人出现在校门口，程歌的脸色有点变差了。 程冰的事情才发生没两天，程夫人这次来无非就是因为程冰的事情。 不过程歌可不会心软，她没错。 “大妈，这是百华，不是菜市场，谁知道你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叫谁大妈呢？我是程家的……” 程夫人下意识想要说出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可忽然理智一想，现在的程家，已经是程淮的天下了。 这一点，让她陷入一阵沉默中，张开的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程家的谁啊？家主夫人吗？我记得现在的家主，是程淮？您这是，乱呢？” 胆子大的保安毫不犹豫的踩上程夫人一脚。 之前程夫人可没少去e高，他被针对了很多次，最终无奈只好拼一把，来了百华看门。 这才躲过了程夫人。 但没想到……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现在的程家又不是程远掌权。 再说了，百华还有程歌呢，就算程歌是她亲女儿，也量她不敢肆意妄为！ 不过…… 带头的保安忽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两末黑色的身影，有点眼熟，定睛一看！ 这不是程歌和沈君砚情侣俩吗！ 嘿？说曹操曹操到？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见程歌来了，保安队长一脸谄媚堆笑的来到程歌两人对面，颔首和他们打了招呼。 “程歌小姐，沈爷，您们来了……” 几人的距离并不远，周围也没有嘈杂声，所以保安队长的声音程夫人完全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听见程歌字眼的时候，程夫人抬了抬眼眸，眸中的恨意乍现。 转身望去，便对上了程歌淡漠的目光。 第189章 打脸程夫人2 程歌的视线并未在程夫人身上过多停留，对上视线之后，便淡淡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 “嗯。” 保安队长见程歌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便讪讪笑了笑，识趣的让开了道。 程歌本想对程夫人不予理会，她出现在这儿，无非就是因为程冰的事。 程歌又不是喜欢触霉头的主儿，她不想在程夫人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便无视了程夫人，接过沈君砚手中的包，另一只手随意塞进口袋中，转身便想走。 沈君砚在看见程夫人时便注意到了程歌的情绪不对劲。 所以便也同样无视了程夫人，跟上了程歌的步伐。 见两人就要进入校门，程夫人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 她面无表情的冲上前挡去了程歌二人的去路。 她面部肌肉肉眼可见的绷紧，尤其是下颌线，像是死死压制住情绪，咬紧了后槽牙。 不过半月时间不见，程夫人看样子消瘦了不少。 但程歌并不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只是面色有些不耐的看向她。 “让开。” 在面对程夫人的时候，程歌的眼里只有冷芒和无情，其余再无任何情绪波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仇人。 对于程歌简短而冷漠的两个字，程夫人内心更是恨了。 “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吗？” 程夫人干哑着嗓子看着程歌出声道，眸中对程歌更多的，还是嫌弃，只有嫌弃。 这么没有规矩，目无尊长的孩子谁会喜欢？ 程歌笑了一声，莫名其妙，她笑意不达眼底的看向程夫人，音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算么？” 这三个字不知道触了程夫人什么鳞，瞬间让程夫人有些情绪失控，瞋目望着程歌那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庞。 紧绷着嘴唇，紧蹙着眉毛，端着长辈架子的愤愤道。 “你说什么？程歌，我知道你对我有怨，因为从小不在我的身边，我没有给你一个母亲该给的感情。 但这不是你目无尊长的理由！我始终都是你的母亲！” “你是我生的，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这段话就像是天大的笑话，让程歌怒到极致想笑，真是荒谬！ “我说你不配当母亲，懂吗？” “来这儿干什么？有屁就放，少塔玛拐弯抹角，我时间很贵。” 对于程夫人，程歌一丁点感情都不存在。 若是换作以前，有人敢这么跟程歌说话，程歌的巴掌早就到那人脸上了。 现在没动手，是看在血缘关系上的几分薄面。 现在就要看程夫人配不配得上她给的面子了。 这还是程歌在程夫人面前第一次爆粗，此话一出，程夫人的脸色像是被吃了屎一样难看。 她似乎有点紧张，四处张望周围，还好这个点没有人，方才的保安也自觉的进入保安亭没在周围。 见周围空无一人，程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谁家女孩子说话这么粗鲁？” 程夫人拧着脸不悦的看向立在面前的程歌，也许是真的觉得丢脸，所以她是压着声音说的。 “我这次来，是因为小冰的事情……找个地方说，这件事我不想在外面说。” 程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平和的和程歌说道。 这种丢脸，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程夫人的脸往哪儿放？ 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程歌的心胸怎会如此狭隘？ 真是睚眦必报，还没小冰万分之一好呢…… 现在，程冰不知道被带去了什么地方，电话打不通，定位定不到。 程夫人一夜未眠，辗转反侧，黑眼圈都重了。 而程歌见程夫人铁青的脸色，还有那一副自觉丢人的模样，冷呵了一声抬了一侧眉毛点头。 “好啊，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正巧，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看。” 程冰的惨状，也不知程夫人看了，会是怎样情绪波动，真是期待了。 程歌的笑始终如一的未达眼底，虽然是笑着的，但程夫人却是从中看出了比假笑还要可怕的冷漠。 虽然她们母女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月，而且相处的并不是很融洽。 但，这真的是一个女儿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 程夫人更是内心感到嫌恶，程冰就算是被娇纵惯了，也没不尊重长辈。 但程歌却以这种疏离的目光和傲慢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母亲？ 这让程夫人觉得寒心。 不过既然程歌答应与自己单独谈谈了，程夫人也能宽宏大量的不斤斤计较。 她心目中的女儿，只有程冰。 而现在，程冰却因为程歌被警察抓走了？ 程歌这玩笑开得未免有些大了。 她倒要看看，程歌会给自己看什么东西。 沈君砚警惕程夫人，怕她用言语伤害程歌，也便跟了上去。 至于谈话的地点，自然是百华对面的咖啡店了，那儿是沈君砚的地盘。 早便让人守在周围了，只要有一点不对，就会立刻拿下程夫人。 管她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动程歌一根汗毛。 店内，程歌坐在最靠窗的地方，悠闲的端起店员递过来的热可可喝了一口。 随后便懒懒瞥向对面久久没说话的程夫人身上。 周围很安静，因为一直都没人，所以店里只有沈君砚程歌还有程夫人三人。 一时间，空气因为程夫人的沉默而陷入僵局。 总算，在程歌即将不耐烦的时候，程夫人开口了。 “你为什么一直针对小冰？她只不过是无聊开了个玩笑罢了，你眼里就这么容不下她？和她斤斤计较？” 程夫人一开口，就让这本就静谧地吓人的局面更加僵硬。 程歌端杯动作一顿，淡淡瞥向了程夫人。 对面的程夫人面上除了埋怨，还有对程冰的心疼，压根不会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也不会在意这脱口而出的质问，会对程歌造成什么影响。 程歌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程夫人，没做回答，抿唇不语的放下茶杯。 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冷耷着眸子看向程夫人。 似是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像是……懒得回。 没等程夫人再次开口重复这句话，站在程歌身侧的沈君砚倒是开了口，反问程夫人。 “程夫人，那为什么你的女儿，要一直针对小歌呢？她的眼里就容不得沙子吗？” “更何况，程夫人为什么会觉得，在百华新生群内高调造黄谣，只是个无聊时所开的玩笑？ 在您眼里，这种犯罪，属于玩笑吗？哦对了，差点忘了，这在你眼里，还真属于是个小玩笑。 毕竟就算知道程冰手上沾人命，你也能轻飘飘说一句，这都是假的。” 沈君砚不紧不慢说完，对面端着高高在上架势的程夫人脸色便青了，难看的不像话。 第190章 打脸程夫人3 “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沈少爷一个外人插嘴？沈家主平日都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程夫人赤红着双目，愤恨的视线在程歌和沈君砚身上来回交织着。 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已捏紧，指甲都快陷到肉里了…… “我和小歌未来也是一家人，所以不算插手。 不过家父平日里是怎么教育我的，程夫人还真不必多虑，总比程家的好。” 沈君砚面无表情的与程夫人说着，见证了程夫人脸色由青到黑的全过程。 在教育这一块儿，程夫人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指点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从小时候，程歌被调换的时候，程夫人就不配了。 一个活生生的婴儿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调换，程家人都是瞎子吗？ 恐怕，是压根不在乎？ 程家人的骨子里都带有重男轻女的陋习思想。 所以当在看见程歌是女孩儿的时候，那股打鸡血似的期待也消磨殆尽了？ 就连名字，都不是程远取的。 关于程歌从前的一切，沈君砚还在调查中，他总得了解她的过往，才能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的对她好，对她关心。 程冰，还有程家，总有一天，沈君砚要让他们意识到，沈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沈君砚真的这番话，让程夫人哑口无言，那喷火的视线直直的定在他的身上。 仔细一瞧，沈君砚和程歌有不少的共同点。 同样的生人勿近，冷漠无情，事不关己的姿态。 他们单独相处还好，但若是遇到敌对，他们就像炸了毛的刺猬似的，锋芒乍现！ 程夫人赤红的双目发干发酸，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内心的犯罪因子肆意作祟。 她当初就该直接掐死程歌。 “好、你们未来是一家人，但这并不是你们像仇人一样对我的理由！” “我还是那句话，小冰只是贪玩儿罢了，她无聊了才会在群里开那种玩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你从回来之后，小冰就一直想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和你好好相处，但你呢？一回来，就处处针对小冰？ 我知道，你对小时候我没有及时发现你们被调换的这件事心存怨恨，你大可以直接发泄在我的身上！ 小冰她还小，她好不容易才考进百华，现在又因为这件事被警察带走了，她会留下污点留下案底的！她会被百华劝退的！” “程歌，你就那么的暇眦必报吗？程家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桀骜不驯，傲慢无礼……” 程夫人攥紧双手，恨不得把裤子掐出个洞来，此时她情绪非常激动。 说话的过程浑身都在抖，脸色涨红。 虽然面容憔悴，但脸上那对程歌的失望还有厌恶憎恨只增不减。 像是在对昔日仇人说话，没有半点她嘴里可笑的母爱。 每一句都在维护程冰，像是正如她所说的，京城的警方可以随便抓人，所以他们把程冰抓错了。 “案底？呵，程冰身上的案底还少吗？她身上那些人命足够京城刑警枪毙她几十回了！ 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她身上的人命呢？他们就活该含着屈辱死去吗？” “暇眦必报？这几个字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乱用？ 程夫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跟我说话，难不成是想把她身上那些破事，全倒在我的身上不成？想让我当替罪羊啊？” 程夫人的话对程歌而言简直是荒谬至极，所以京城警方在她眼里是什么？一群吃干饭的吗？ 程冰若是真没事，她还真的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手上的十几条人命不能死不瞑目。 来程家不过一个月，程冰把她所有底线和雷区都踩完了，怎么不见程夫人关心她一句？ 靠在椅子上的程歌面色并不好看，虽说嘴上挂着笑意，但这抹更多的是嘲讽，对程夫人的讽刺。 此时，窗外照射在程歌侧面的白色晃眼阳光，就像是凛冬深林的雾凇，逼人的寒冷。 如她的面部表情一样，冷若冰霜，毫无情绪可言。 “我不是这意思，这次找你，是想让你和小冰和解，她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程夫人听着程歌这些话，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 尤其是看向程歌的目光，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有着深深地厌恶。 似乎并没有想到，程歌居然能那么忤逆她？ 天底下如果都是程歌这样的孩子，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她可没见过，程冰何时针对她了，难不成程歌是有被害妄想症？ 程夫人现在昂首挺胸，高高在上的姿态，倒像是程歌不识好歹了？ 不过…… 程歌又是低头冷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单手撑着下巴，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 “程夫人，我记得，您是来找我和程冰和解的？那就是求着我放过程冰了？ 那我怎么就看不出一点儿求人该有的态度呢？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之前的交代，轻了。” 程歌嗓音微扬着，从胸腔内震出的慵懒更是让人寒毛直竖，脸上波澜不惊。 安静地像是被冰封的湖，表面看着很平平无奇很安全的样子。 但只要一踏上去，便会坠入冰冷无情的湖里，难以挣扎。 她的气场，实在是太强悍了。 若程夫人是嫌疑犯，也许会不打自招…… 程夫人因为程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而恍惚了一瞬，内心居然有了想要退缩的念头。 但理智一想，程冰此时不知所踪，也许就是程歌在背后操控的。 她和京城警方那边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歌，我是你的母亲，她是你的妹妹！难道还想让我跪下，来求你放过她吗？” 程夫人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紧皱的眉心始终没有松开，话里话外，都用母亲当挡箭牌，想让程歌就范。 在程夫人严厉的视线下，对面的程歌凝思片刻，随后弯了一下唇瓣。 “那你跪，反正我不会放过程冰。” 程夫人怒了，像是炸弹一样炸开，噌一下拍桌而起，怒目而视于程歌。 “程歌！我是你母亲！” 程歌动作不变，冷声响起。 “少来道德绑架这一套，老子不吃。” “你是我妈又如何？秦侦都得敬我三分。 而你，只是我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妈而已，少拿这个逼我就范，这世界上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侦，是e国最高领导人，e国的主席。 第191章 打脸程夫人4 窗外蝉鸣声微弱，阳光晃眼的紧，天空不见蓝色。 短短几分钟之内，便乌云密布，云层低压，疾风骤起。 方才还倾洒在程歌身上的白色阳光，此刻不复存在。 此时，程歌身着一身黑色，上衣短袖此刻在屋内微弱的氛围暖黄灯下，闪着点点的光芒。 不是那种廉价的亮片，而是一种来自蚕丝线的光泽感，在光影下折射出隐约的光线。 表面没有任何品牌的标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地摊上随便买的。 黑衣更衬得她周身寒意尽显，围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孤寂感，黑发红唇，平静如程歌。 这段话说完，对面的程夫人便彻底愣了神，双目瞪的比方才还要大，尤其是在听见秦侦的时候。 秦侦是谁，程夫人身为e国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不代表，程夫人就信了程歌说的话。 秦侦敬程歌三分？程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程歌不过是个六年前的高考状元，e国人才济济，秦侦难不成每个状元都要敬重一下？ 那是否太卑微了？ 那么卑微，还担得起国家重责吗？ “程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眼里可以没有我这个母亲，毕竟我的确没有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但是，你实在是太高傲了，你知道秦侦是谁吗？ 知道你如果在别人面前说这句话，要承担什么责任吗？” “你自己丢脸可以，能不能别带上我？带上程家？” 程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向懒散姿势坐在自己面前的程歌，面如土色，紧锁眉头的对程歌压低声线说道。 闻言，程歌嘴边扯出莫名的笑来，望向程夫人的视线中带着一丝戾气。 “觉得丢脸的，始终只有你。” “你来，不就是为了程冰吗？我说了，想让我和程冰和解，这辈子都不可能。 除非，你去问问那些被她杀了的人，看看他们能不能与程冰和解，若是他们同意，那我就放过程冰。” 程歌身体靠后，歪斜着脖颈看着程夫人便秘一样的脸，慢条斯理的说着。 “所以你非要置她于死地吗？你这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程夫人万念俱灰的看向程歌，看来让程歌松口这件事，很渺茫。 人死不能复生，程歌就是想让程冰受到惩罚吗？ 可当年的事情，不都已经用钱解决了吗？ 虽然是强制威胁的，但那些事已经是过去式了。 程歌非要翻旧账吗？ “我再提醒最后一句，从头到尾，都是程冰想置我于死地。 我来程家几天，找人追杀我，各种阴阳我，我这些账还没和她算。 现在，又在新生群造我黄谣，我若是不给点教训，她下一步岂不是会踩在我头上？” “这些在你眼里，就是一句开玩笑，但若是别人，现在尸体就已经凉透了，或者都已经白骨化了，懂吗？” 程歌浅勾着唇，眉头微往上挑的看向僵直着身体站在自己对面的程夫人，说出的话云淡风轻。 但这番话却让程夫人陷入一阵缄默，她有些发愣的看向程歌。 为什么……有一种孩子向母亲诉说委屈，但母亲无动于衷的感觉？ 思绪的同时，程夫人的脑海像是被抛了一个大石头。 有些发疼的涨，像是有人在强行拉扯自己的脑子…… 以前和程冰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电影情节一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一帧帧温馨过头的画面，一段段和谐到诡异的情景…… 这些就像是一段解令咒语一样，让程夫人陷入恍惚，一时间看着程歌出了神。 空气一时间陷入诡谲，窗外风云突变，狂风骤起。 一阵阵旋风从地上卷起，带上地上散落的叶子，又起又落…… 脑海中，关于程冰的画面越来越不正常。 因为很多时间，都是在和程夫人撒娇要钱，数额还很大。 程夫人和程老夫人一样，都不喜欢女孩子。 所以，脑海中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答应程冰的呢？ ——叩叩。 在陷入思绪中不可自拔的程夫人，耳朵里忽然进入了两声冷叩桌面的声响，这也使得她立刻回了神志。 只是方才脑海中的一切，都化作了云烟，随之散去。 “程夫人，能别装了吗？你的演技很劣，后悔，不是你这么演的。” “想必你的话也该说完了，接下来也别浪费时间了，我也不卖关子了。 你不是很好奇程冰在哪儿吗？我现在就让你看看。” 程歌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罢，不顾程夫人反应如何，便掏出手机不紧不慢的滑动着。 随后，她便将不久前林愿发给自己的三十分钟视频点开，横举到程夫人的面前。 周围很暗，只有几盏暖黄色的灯做装饰，所以程歌手机中的画面，程夫人看的很清楚。 只是，程夫人的目光在触及到视频上的内容时。 便像是发了疯一样，伸手就要夺过程歌的手机。 但只是刚有念头，脸色还未变，就被程歌身边的沈君砚眼疾手快的制止动作。 他一把将人的脑袋直接摁在了桌面上，没有丝毫的客气。 但她的视线足够看见程歌手机上的画面。 他力气大的任凭程夫人如何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无力的看着视频中，程冰狼狈至极的惨状。 她在昏暗的环境中，无助的喊着妈妈，喊着她。 四肢都快扭曲了，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而背景，自然不是监狱该有的样子。 视频中的地方很荒废，周围空荡荡的，漆黑一片。 只有程冰一个人在地上匍匐前行，浑身抽搐，身上的衣服都脏污不堪，不忍直视。 这不是京城监狱，那是什么地方…… 拍视频的人，到底是谁？程歌为什么会有这个视频？ 是程歌半道把人劫去其它地方了吗？ “程歌！你到底把小冰弄到什么地方了……她怕黑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程夫人浑身被气得发颤，亦或者是心理承受不住，她嘶声力竭的冲程歌吼道。 越是看视频内容，程夫人便越是痛恨程歌一分。 整个咖啡店，都是程夫人的声音，面目狰狞。 却只能无能为力的被沈君砚压着，被迫看向视频。 “京城监狱不适合她，自然是把她送到了一个更合适她的地方。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罢了。 她应该会活着出来，也许会横着出来，这，就要看看程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不过，等她出来之后，我不会让她喘息太久。 最多一个月，我会让你看到一具被打成筛子的尸体。” “所以，趁着现在京城墓地价格便宜，给程冰选一个风水宝地。” 第192章 打脸程夫人5 “程歌……你把事情做的这么决，是想让我跟你断绝关系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的小冰……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个月以来她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朋友都没了…… 她就是看、你们都是程家的孩子所以她想找你玩儿，谈谈心而已……” “但你为什么……疑神疑鬼的觉得小冰要害你？你有臆想症吗？！” 程夫人听着视频中程冰的哭嚎声，潸然泪下，痛心疾首的哽咽着。 把程歌说的好似是个罪恶滔天的恶魔。 只不过聊个天的功夫，她整个人便披头散发，满面泪痕。 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沈君砚一放开便能给程歌一巴掌。 但无奈，只能被沈君砚控制着，被迫看程冰的狼狈模样。 对于程夫人的竭声质问，程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臆想症的是你，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没跟你们断绝关系呢，要不找个时间，跟我的律师谈谈？” 此话一出，程夫人先是怔愣了片刻，似是没想到程歌面对她的威胁能够如此云淡风轻。 现状并不允许她和程歌对抗，和她对抗无疑是对程冰不益。 程冰还在她的手上，程夫人也不知道程歌要关程冰到多久…… 程远今天早上便去了京城警察局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看样子也是失败告终了。 程夫人鲜少冷静的思考片刻，随后便缓和了声音，平和的想要和程歌好好说话，想让她就此收手。 “小歌……我说的都是气话，是妈妈的错，一切都是我太偏心了……你能不能看在你们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歌冷声打断。 “我记得说过，我跟她没关系？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能被你说成亲姐妹，程夫人，你老年痴呆啊？” “看来程夫人是没有准备就来找我对峙了，时间不早了，好东西也给你看了。 我还有事，没功夫陪你在这儿耗下去，沈君砚，放开她。” 程歌眼底浮着戾气，面容冷漠，看向程夫人的目光毫无感情，比看陌生人还要陌生。 闻言，沈君砚这才松开了程夫人，但对她的警惕并未消散，眉宇间的冷冽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果真，当程夫人被放开之后，她毫不犹豫的扬起胳膊便朝着程歌的脸扇去，卯足了劲。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但程夫人的计划落了空，不等她的巴掌落到程歌脸上。 便见程歌一下站起来，落下的手被她一胳膊将其打开。 随后端起放在旁边的凉白开，就对着程夫人的脸泼去！ 全程面无表情，不到三秒钟，冷看那水珠从程夫人的头顶一滴滴的往下掉。 她的泼水技术远超之前，以前泼的不均匀。 但这次，仅用了一杯水，便将程夫人泼成了落汤鸡，整个面部和头上都是水珠。 而程夫人也这杯猝不及防的水泼的个原地发愣。 面上不断往下掉的水珠在冷空气下冰凉彻骨。 令她打了个哆嗦，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懵怔之后，她便发指眦裂的看向对面一言不发，态度冷然的程歌。 抖着音色，语气质问。“程歌你泼我？你的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这两个字！” 对于程夫人的怒火，程歌一脸淡然。 “你还配不上我尊重，泼你都是轻的，你若是不想和程冰一个下场，态度就给我放尊重点。” 说罢，手中的手机便震动两下，像是有消息进来。 对此，程歌也冷瞥了一眼程夫人，随后顺手拿起来瞄了眼。 但仅仅只是这一眼，让程歌的脸色比之前还要差上不少。 “程夫人，回去告诉程远一声，程冰执行死刑的那天，我的律师会去程家送断绝协议书，还希望他一定要签了，别逼我实施强制。” “到了那天，我也会让程氏集团彻底成为我的东西。” 程淮现在对程氏集团放任不管，当起了甩手掌柜。 程远这个董事长已经被全员淘汰，此时的程氏集团就是个空壳子。 但有一说一，程氏集团的确有可再起死回生的机会，它并不是无药可救。 其实程歌一开始就看上了程氏集团，因为它的确被程淮经营的很好。 但因为百慕集团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与其交涉。 程歌知道，百慕集团总有一天会散场，它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市场而活，而是另有使命。 等完成了使命，百慕集团也会在这世界上悄然退出，彻底解散。 程歌总不能不挣钱，所以，现在也该是时候把程氏集团收入囊中了。 程远…… 他居然厚颜无耻的把程冰的所有过错全都赖在她程歌的身上？ 还真是低估了程远的脸皮。 程歌说的这番话，让程夫人彻底的疯了，对着程歌破口大骂。 “程歌！程氏集团不是一个物品，它是你爸爸这辈子的心血！ 只是现在还没机会拿回来！你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你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去抢你爸爸的东西！你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真是后悔生了你！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把你弄死！你个白眼狼……” “你怎么没死在那个臭水沟里面！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一切都是你操控的对吗！” 程夫人双目赤红，那眼珠就快瞪出眼眶，狰狞可怖的模样和以往的她截然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精神失常的疯子。 沈君砚见程夫人如此失控，便想要再次动手，都到这种地步了，程夫人说这些无非就是火上浇油。 但动作还未开始，便见对面的程歌抬了抬手。 沈君砚又是不解，程夫人在贬低她，她为什么还要…… “我只要一句话，e国就不会承认有你这个人存在，你能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 “程氏集团就该是我的，在程远手上只有死路一条，随你怎么说。 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我操控的，你要不要猜猜看，我能不能操控你们的生死？” 程歌的面部情绪实在冰冷，说出的话颇有疯批意味。 让程夫人狠狠地怔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程歌说什么？ 她已经大逆不道到弑父弑母的程度了吗？ 大脑一阵宕机，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似的，冰冷无比。 等回神的时候，沈君砚和程歌，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耳边，只听到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关门声。 而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正如程夫人此时复杂的心情。 第193章 音乐大赛前夕1 外面细雨绵绵，从天上飘下的绵雨像是一根根针，从窗外直接穿过，扎入了程夫人的内心，周身。 屋内从空调里吹出来的冷风，让成为落汤鸡的程夫人直打冷颤，面色苍白，血色全无。 程歌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环绕在她的耳边，让程夫人久久不能回神。 不多时，程夫人便收到了程远的电话。 她失魂落魄的拿起手机，靠在耳边，程远愤愤地声音灌入耳内。 “你那边怎么样？程歌那逆女怎么说？她同意放过小冰了吗？她身上不能留下任何污点，绝对不能！ 她下个月还要去参加京城的小提琴比赛呢，万一让那些评委知道她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让她夺冠的！” 当下，程冰在程远的眼里可能就是个工具人，唯一的价值就是在小提琴上拔得头筹。 只有那样，他和程夫人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但现在，他们却连程冰在哪儿都不知道。 方才程远恬不知耻的将程冰身上的罪责全部怪在程歌身上，口口声声与警察说，这都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 甚至把程歌说成了精神病，把她说的一文不值，就差以死相逼让警察觉得，这一切都是程歌的错。 杀人是程歌做的，也是程歌一手策划的追杀案，是她有被害妄想症…… 但—— 最终却被警方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实力吗？不好意思，我们用证据说话。” 其实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京城警力抗衡，能抗的都是汉子。 程远也不例外，之前他也曾找到京城警方。 想贿赂他们的上级，以此来达到某个目的，但无奈却被拒之门外，备受冷眼。 加起来两次都，程远都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冷眼相待。 对此，程远内心窝火，恨不得直接杀了程歌！ “她没有……她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小冰。 还说，不出一个月，会让我们看到小冰的尸体……” “她也会抢走程氏集团……你说，我当初听你的该多好，把她打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浑身冷得颤栗，哽咽着嗓音心力交瘁的说道。 她何尝不是后悔？程歌的心胸为什么不能宽广一些？ 若是被京城警方知道了这件事……那对程歌有什么好处？ 对了…… 程夫人忽的想起来这件事。 “你问没问那些人，现在小冰在哪儿？是不是在拘留所里面？ 还是在其他地方？”程夫人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这个……我还没问，怎么了？小冰不在里面？那在什么地方？” 听着程夫人的话，程远有些不知所云，一头雾水。 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程夫人这是话里有话。 他神情难得诧异，“你的意思是，小冰根本不在警局里面，而是被送去了其他地方？ 你想说什么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快……” 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对面有多么焦急。 对此，程夫人也不藏着掖着，表情如土色，眉眼低下。 “刚才，程歌给我看了一段视频，上面的背景是我不认识的地方。 那儿很破旧，周围没有一个人，很黑很黑……小冰就滚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喊我……” “她是被程歌劫走的，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别轻举妄动，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程歌的身份，也许不简单，她和京城警方那边也许是一伙儿的……” 不论如何，程夫人可算是回了一点理智，能从京城警方手里‘劫’人，想必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这也不是她对程冰用私刑的理由。 此时程夫人的确得保持冷静，但就是冷静不下来。 她总觉得，程歌随时随地都能把程冰杀了…… 她培养了十九年的孩子，是她的心血，她绝不会让她毁在亲生的手里。 “你说什么？！是程歌把小冰带走的？我就知道是这个逆女！ 小冰到底得罪她什么了？我们又得罪她什么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 那边，程远暴跳如雷的说着，声如洪钟，二里地都能听见。 程夫人缓慢的闭上眸子，眼底死气一片。 “我不知道，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小冰出来，再另作打算，我绝不会让小冰就这么去死……” 那边，程远默不作声，像是变相认同了程夫人的想法。 —— 路上，今天的雨下的奇怪，断断续续的。 沈君砚打着伞和程歌漫步在校园内，此时周围空无一人，都去教室躲雨了。 “刚才看见了什么？” 许久，沈君砚总算忍不住了，偏头望向程歌询问出声。 程歌目光直视前方，双手随意伸进口袋里，表情如这阴雨天气一样，布着乌云。 “警方那边跟我说，程远想把这浑水倒在我身上，厚颜无耻的想以死相逼把程冰换出来。” “沈君砚，你说我错了吗。” 程歌喟了一声，望着头顶低压的乌云，脸上如戴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沈君砚将伞往她那边斜了斜，随后淡笑的回头看向前方。 “你不可能错，错的是他们，小歌，你不用无时无刻质疑自己。” “你不想和程远有任何瓜葛，我可以帮你，我手底下有京城最好的律师团队，如果你想，他们随时能成为你的人。” 沈君砚低浅磁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让心里一团糟的程歌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没有回答沈君砚的话。 一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似是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中。 沈君砚有京城最好的律师团队，而程歌的律师团队却是d市的金牌团队，他们也能完美的解决程歌的问题和困扰。 程家，她是一定得离开的，但和程淮还有程白不断。 她现在想要的，是程氏集团。 这件事，对她的人而言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压根用不着沈君砚的。 不过…… 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儿，程歌停住了步伐，扭头看向同样停下的沈君砚。 “那你可以让你的人拟订协议了，除了这个，我还要程氏集团的所有权。” 程歌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便继续转身往前走了。 闻言，沈君砚轻笑一声，“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什么时候要？” “等音乐大赛结束之后，看完好戏再说。” 算算时日，也快到了。 沈君砚了然点头，把程歌送到了教室，便被打发走了。 ———— 进展快一点啦这里，咱们下一章就是比赛了！ 如果觉得过渡不自然，咱们可以提出来改改的！ 么么么 第194章 前夕2 九月二十九号这天清晨。 上午六点，程冰被京城警方无情丢在了程家大门口，扬长而去。 因为丢的地方比较偏，再加上时间太早。 所以一直等到早上八点，程淮等人才起的时候才发现。 程冰被发现时，精神恍惚，不过十天的功夫，便像是瘦了十几斤。 面部有些凹陷，眼球有些突出来泛着红，但不难认出这是程冰。 因为她的嘴之前被程歌削掉了一层皮肉。 身上的衣服像是瘦了被夜猫乱抓过，成了布条条，手上，胳膊上腿上。 但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有些地方都结痂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冰被群殴过，但实际上程家除了知情的程白几人，其余再无任何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不过程冰看样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报复过了？ 当管家得了程淮的令，公事公办的和程夫人说这些完之后，程夫人便一路踉跄的跑到！ 大厅内，程夫人把程冰紧紧抱在怀里，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妈妈您别哭了……我没事……” 程冰虚弱无力的抬手，抚摸程夫人的面颊。 看着她满脸泪痕，哭的天昏地暗的模样，她眼底没有任何的心疼，而是怨恨。 怨恨程夫人没用，让她受了这十天的苦。 她程冰从小到大都没被这么对待过，这十天，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程淮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程歌给我看过你当时的……” “她实在是太冷血了，妈妈本想着去帮你求求情……但她死活不让，还说要和我断绝关系……” 程夫人哽咽的抱着的程冰说要，硬是没说是自己提出的断绝关系。 程冰的干涩一笑，程夫人说的话对她而言就是个笑话。 什么想要给她求情，程歌是程夫人的亲生女儿她能不答应程夫人的要求？ 就算一直没有在身边如何？血亲关系能让程歌拒绝程夫人吗？ 恐怕是程夫人压根不想救自己，找的借口。 和程歌那个女人的一样，都盼着她死！ “没事的妈妈，我现在已经出来了，大概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走，所以没让我死……” “我有点累了，好想休息啊妈妈……”程冰面色虚弱无力，有点气短的对程夫人道。 闻言，程夫人哪儿还敢继续和她搭话？明天就是比赛了。 程冰哪怕是才回来，都要准备好充沛的精力去比赛。 “好，那你先上去休息，妈妈这就让人备点饭菜给你端上去……” 因为她的上次那一笔莫名的大额转账，让程夫人的生活这才不那么拮据了。 也在软磨硬泡之下，让程淮松口再次住进了主宅。 所以程冰的房间也有了变动，就在二楼保姆楼层的最里侧。 虽然很寒酸，但也总比之前被程歌程淮安排的地方好。 就这样，在这边程夫人的目送下，程冰的被管家带到了程淮最开始给她安排的住所。 一到那儿，程冰的险些破防！ 程淮什么时候这么抠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得学会隐忍…… 坐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手机充了点点之后，程冰便重振旗鼓的拿起手机给之前约定好的替身联系。 她现在的状态和能力，不可能去比赛现场的，这一点以前的程冰明白，现在的程冰亦是。 手机上，那边的回复很快。 程冰：明天就是比赛时间了，你那边妥当了没？ 程冰：我的钱必须花的值，尾款我已经打过去了，如果结果我不满意，我得找你麻烦。 ：放心程冰小姐，我说到做到，不过你确定要我按照稿子上面的拉？你就不怕木成歌听出来？ ：如果我没调查错误的话，你的小提琴才三级？ ：你这样冒险很容易让人生疑，更何况恕我直言，你都这种境地了，还在挣扎什么？ 这两条回复无疑是直接踩到了程冰的尾巴，她心生不满的开始打字。 程冰：我是雇主，钱是我给的，你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事就行，其余的别多嘴。 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有些不屑的回复。 ：好，我拉，我能帮你夺冠，但如果被木成歌发现了，我是冒充的，我可不擦屁股。 程冰：你！你不是和我长的很像吗？血液样本我也给你了，所以只要你尽量模仿我，就不可能被发现。 程冰：这次可是全国直播，你最好别露馅儿。 程冰：否则，我可不会嫌弃我的手上再沾点儿血。 这两条消息一发出，消息另一头便久久没能回复，也不知是在笑话程冰的不自量力还是天真。 足足过了五分钟之后，程冰快要崩溃之时，总算给出了答复。 ：好，我不露馅儿，但我再确认一遍，你给我的草稿可是木成歌的，你确定要继续拉奏？若是被她给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管你是为了你在程家所谓的利益，地位，还是另有所图，到时候我得脱身。 程冰冷冷望着这两条消息，她的目的简单明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 这一次，程冰已经做好了离开程家的打算。 程家永远不是她的地方，现在程家所有的操控权都掌握在程淮的手里，她没有一点胜算可言。 她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黑哲，她得找到黑哲…… 只要可以谋生，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她也认了。 ：我只要你夺冠，其余的别管。 ：一口咬死就行。 发完消息，程冰便放下了手机，看着周围寒酸的布置。 又感受着周围冰冷却燥热的温度，她心情烦闷不堪。 她多么希望能回到程歌回来之前啊…… 那时候的程淮还很疼她…… 可现在……程歌却回来了？她程冰离死不远了？ 呵，凭什么。 她程冰就该活在光芒里，程歌就该是下水道的老鼠！ 总有一天，她要把程歌踩在脚底下！ 程歌又不是木成歌，那冒充的和她相似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就算两人站在一起，恐怕程远都认不出来，更何况是程歌？ 想要翻身，就得从这次的比赛开始。 只要夺冠，有了名气，谁还记得她以前的事？ —— 楼下。 因为程冰回来了，所以程淮并没有其胃口吃早饭，拿上外套便打算往门外走。 但不成想却被程夫人一把拦下。 “小冰回来，你就没一句话想说的吗？” 怎么？她这是生了三个白眼狼，冷血动物吗？ “不然呢？我对造我妹妹黄谣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妈，你离程冰远一点，不然我保证不了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比如，和你们断绝关系来往，这也是我今天提醒你的话。 小歌的律师两分钟之后就到，如果你考虑好了，就是几秒钟签个字的事情。 如果没考虑好，就是三分钟强制的事情，你好好想想，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第195章 程歌：哦，我是评委之一 程淮的这段话让程夫人恍惚了几秒，见程淮要走又立刻回神，伸手拦住了程淮的去路。 “等等！你说程歌真的拟订协议了？她真的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 程夫人没想到，她以为这程歌当时的决定只是为了气自己的，没想到…… 她居然真的去找律师…… 她就这么恨自己吗？看来当真生了个小白眼狼，当时就不该把她生下来，现在居然忤逆到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来往？ 这一点程夫人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不然呢？你这种母亲的存在对她有什么好处？ 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顾，连最基本的信任和关心都做不到。 还反之为了保护别人家的孩子，和自己的女儿翻脸？” “妈，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程淮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胳膊，闻言淡淡瞥向身侧的程夫人，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疏离。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对母亲该有的敬意，反而是难以置信，和一言难尽。 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里程冰才是最优秀的？ 十几天前程歌六年前高考状元被公布的这件事，她是断网了吗？ 不然为什么还视若无睹的死活要找程冰？ 程夫人和程远以前也没这么死皮赖脸啊？ 而程淮的这番话，让程夫人当场炸了，她疾言厉色的看向程淮，就差没扇他两巴掌。 “程淮！我是你母亲！再不济，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我胳膊肘往外拐？难道这人不该是你吗？ 你和程白现在都对程歌好，对她关爱有加的，把之前和小冰的过往全忘得一干二净了是？” “够了！随便您怎么说，但您也该清醒一下了，你真正的孩子，程家的千金是程歌，不是程冰这个外人。” “如果您执意与我讲道理，那我也只好采取必要措施，跟您也断绝关系了。” 程淮不想听程夫人喋喋不休的话，这些只会使他心情烦躁。 本想着以最好的心态去找程歌谈程氏集团这件事，但被程夫人这么一打岔，心态全败没了。 一出门就遇到程冰，看来今天的运势并不好。 有点儿晦气。 程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亲儿子，很难相信这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程淮，你必须要把事情做的这么决吗？小冰她很优秀我放弃不了她……” 程夫人试图用程冰的优秀来说服程淮，让他意识到，程冰是有价值的。 但…… “小歌也很优秀，她是六年前的高考全国状元，以七百四十八的分数考进了百华大学。 程冰考了多少分？谁更优秀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这件事，你恐怕也知道？只不过你不相信这是真的，反而鸡蛋里挑骨头去挑小歌‘针对’程冰的事？ 事实上她真的错了吗？她没错，错的是你和程远，有眼无珠。” “也别耽误我时间了，我不和脑子不清醒的人说话，律师应该到了，我去公司了。” 程歌这会儿估计该到公司了，他没想到程歌居然是为了程氏集团而来？ 不过也在程淮意料之中，百慕集团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得生存。 看来，不久之后的程氏集团，会换上程歌的名字，再次崛起了。 这一点，让程淮很是欣慰，但同时也很心疼。 因为程歌实在是太累了。 这样总有一天身体会垮的。 说罢，程淮也没耽搁时间，撂下正在发呆的程夫人，便在司机的带领下离开了程家。 临走之前还不忘让管家把大厅地毯换了，在他回来之前要看到全新的地毯，还有清新的空气。 管家：？地毯换掉可以，但空气不是一直很清新吗？ 檀香和清新剂每两小时换一次，三小时全屋打扫一次。 程淮这是嫌弃程冰还是嫌弃程夫人？ 话说程夫人真是目不识珠啊？程歌这么强，她居然不喜欢？喜欢程冰那个废物？ 真是大开眼界！ 程夫人在空荡荡的大厅中思绪渐远，呆滞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什么清醒…… 她不是一直清醒吗？ 为什么……程夫人感觉周围的人，一直都在离开她？包括她的儿子…… 程夫人目光空洞无神，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她第一次有些无措…… 忽然，面前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妈妈……” 程夫人抬头，便看见程冰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双含着水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自己，像是有种魔力似的…… ———— 去往程淮公司路上的程歌，此时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手机和孟清棠发消息。 c：明天带你出个差。 程歌原本想着下个月再带孟清棠去许氏集团涨世面来着。 但仔细一想，以后这种大场合又不是没有，带她出去玩玩儿也没问题。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准备把她带过去。 明天的礼服，程歌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时间仓促，程歌没有设计，而是根据当时目测的三围给她买了一身。 程白在前面匀速开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程歌几眼。 而沈君砚则是被安排在了后座，怨鬼缠身一样的看着程白。 那边，孟清棠也回了消息。 孟：明天吗？可是程姐，我出去了会不会给你丢脸啊？ 孟：那些大场合我还没去过呢。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孟清棠那腼腆模样。 对此，程歌微挑了眉峰，百无聊赖的回复。 c：别担心，丢不了，就当成表演来看就行了。 程歌说的这两句话，都没有说地点是什么。 所以孟清棠难免有些好奇。 顿了片刻，随后问道。 孟：那程姐，明天我们去哪儿啊？ c：忘了？明天是京城乐协大赛，带你去看看，当是凑个热闹，放松一下了？ 一经程歌这么提醒，孟清棠总算想起来了，是啊？ 还有比赛呢？ 不过得有邀请函才能进去？最多能带一个，那程白和程淮都有吗？ 他们总不能不去？ 不对。 孟清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歌要比赛呢？ 孟：哦哦好的程姐！不过……您为什么会想到去那儿放松心情？ 程歌看样子也不是很闲的人啊？ 正当孟清棠陷入迷茫时，那边又是发来一条熟悉语气的话。 c：哦，我是评委之一。 孟清棠：？ ———— 程淮：妹妹身体垮了怎么办？ 伏伏老妈子：（擦鼻涕）别管她了，我垮了！！！！你个死妹控！ 第196章 孟凡 此时正因亲哥回来所以特意请假回来的孟清棠，看着这条消息，陷入一阵茫然。 程歌都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了，还是京城音乐协会的评委之一？ 若是评委的话…… 其他四位评委都是大众所知道的，那么也就剩下…… 木成歌老师了？？？ 程歌是木成歌？ 这忽然的重磅消息让孟清棠一时间有些愣住。 内心大受震撼！ 木成歌的实力可是大众有目共睹的，很多原创小提琴都是她作的曲，也是众多艺考生的痛苦。 只不过在三年前退役了，这很可惜。 但没想到……程歌居然就是木成歌？ 其实当木成歌账号出现的那一刻，她也曾一度猜测程歌也许就是木成歌。 但这实在是太挑战人类极限了，虽说后两个字的音很像程歌，但孟清棠还是甩开了这种猜测。 程歌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可能有闲空去练习小提琴的，除非程歌有分身术。 孟清棠知道这消息之后，抱着手机看着程歌那条消息不免出了神。 一时间没发现她那哥正从身后朝她靠近呢。 “你玩儿木头人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使得孟清棠一下回了神。 手忙脚乱的将手机熄屏，明显受到了惊吓，回头看向孟凡。 “哥你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孟凡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安静过？鬼魅一样……还是自己太走神了？ 孟清棠抚了抚胸口，脸色有些发白和心虚。 也正因为这一丁点心虚的情绪，让孟凡皱了一下眉头。 细长的眼朝着孟清棠手上已经黑屏的手机看去。 “跟谁聊天呢？是不是上次那小子？” “孟清棠你才多大啊就学会谈恋爱了？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什么都不懂别瞎搞行不行？” “我看他面相就不像是个好人！谁家大老爷们儿半夜带你去吃饭啊？ 我告诉你老妹儿，那家伙心思绝对不可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哥的，离他远点，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别到时候被骗了……” 孟凡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说，还好他口水不乱飞，否则孟清棠的脸上都得是唾沫星子。 但望着他如此愤愤不平担惊受怕的模样，孟清棠内心感觉暖暖的。 她哥虽然这么大年纪了没有对象又整天游手好闲不知所踪。 但其实人还是很好的，对她很关心，像第二个母亲一样。 有时候，孟清棠都觉得他管的很多，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很关心她这个妹妹。 尤其是从警校毕业之后，虽然没有找到工作，有些灰心，但平日的零花钱可没少给她。 有几十有几百，虽然不多，但对孟清棠和这个家而言，已经很知足了。 “哥，你别想太多，我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那个时候其实是我在外面和女老板吃饭呢，老板最后和她男朋友走了，所以差他帮我送回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把人想坏了……” 孟清棠无奈解释道，她和程白应该算是朋友？又没见过几次…… 但看着孟凡这副恨不得把程白大卸八块的狠劲儿，忽然有点儿担心程白是怎么回事？ 孟凡沉默的闭上眸子低下头，显然对孟清棠的话并不满意。 不多时，他便抬起眸子，眼底多了些疲惫。 “不是我把人想坏了，当今社会，危险无处不在。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骗局？到时候把你腰子摘了你就长记性了！” “他不会的……”孟清棠弱弱出声道。 程白又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是程家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贵公子。 要说配不上，那是真配不上他。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那我问你，人家有钱人图你什么？你有什么能给他们？” 孟凡叉着腰点头问孟清棠，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药味，一点就炸。 这个问题，有些让孟清棠为难了。 因为她根本没想过要和程白在一起啊？ 一天天疑神疑鬼的，自己没女朋友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我又没跟他在一起……哎呀我跟你解释不了！你快走开……” 孟清棠有些被烦到了，有时候孟凡好像真的很担心她会被骗。 但她都快成年了，眼界就算不够高，人还是能看清的。 就像孟凡自己说的，人家图她什么呢？门不当户不对的。 “行！走就走……” 孟凡被孟清棠的态度活活气笑了，这不是喜欢上了是什么？ 一想到那小白脸儿就烦，他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对方是个惯会玩弄人心的主儿！ 孟清棠跟着他没好处。见孟清棠背着他生闷气，孟凡无语了。 想了一会儿，还是从一边的包里拿出一个被信封包住的一沓现金，递到了孟清棠的耳边。 “喏，拿着，你哥我现在找到工作了，预支了一点儿工资，给家里开支用。” 孟凡习惯性拧眉，没好气低着音与孟清棠说。 “那些花言巧语有钱实在吗？”想到那晚的程白，又补充道。 多少带着怨气。 听到孟凡这么说，孟清棠偏头便看见了一沓厚厚的信封。 看这厚度，少说也有一万了。 孟清棠望着这信封诧异了一会儿，随后便看向了孟凡。 “哥，你找的什么工作？” 都那么长时间了，还有两年他就三十了。 现在京城找工作那么难，他在哪儿找的工作能预支这么多钱？ “小孩儿管那么多干什么？花不就行了吗？ 钱就是用来花的知道吗？你们小姑娘也爱美，多花点心思在脸上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 现在我也有能力了，你也能轻松点儿。 再过十几年，估计家里的账就少很多了……” 孟凡喟叹一声道，他眼里闪着的光似是在向往未来。 但……孟清棠不得不说一句现实。 “哥，其实家里的账，已经还完了，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老板，也是那天晚上你见的那个人的妹妹。” “她很有钱，五百万对她而言就是随便几笔的事情，这也是我为她卖命的原因。 我对她的哥哥只有敬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哥，真的是你想多了。” 孟清棠不紧不慢的声音传入孟凡的耳中，让还在规划自己未来的孟凡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脸上随之而来的只有严肃。 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所以帮助孟清棠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知道了，收着，没你想的那么少，还有一张十万的银行卡。 这些年家里亏待你了，既然账还完了，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爸那边……我会注意。” 孟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了，临走时还不忘顺走了桌子上的烟。 看样子，是要出去抽烟？ 孟清棠对此感到一头雾水，他的情绪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 第197章 收购程氏集团 —— 上午十点半，程歌和程淮同时抵达了程氏集团门口。 程氏集团虽说已经成了空壳子，可楼层却仿若高耸入云，在京城这一块排名前八。 但现在的程氏集团却因为程远的一时糊涂而就此陨落于这京城中，无人问津，成为遗憾。 此时宽阔的门口广场处，程歌倾身跨出车子。 刚下车，便看见了程淮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两位特助，手上拿着一沓资料，神情庄重严肃。 程歌步子一顿，望向不断靠近的程淮。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生日宴那次还真没见过程淮几次，这么一来，程歌对程淮倒是有些陌生了。 沈君砚站在程歌的身侧，同时也注意到了程歌身上疏离的气场。 仔细一想，程歌和程淮的关系的确没有多少进展。 看来是对程淮感到陌生了，也不知道程淮会怎么办。 他应该会很慌张。 果真，当程淮目光触及到程歌的时候，面部肌肉和眼皮的确抽动了 一下。 不会，难道还真如程淮料想的那样，程歌对自己已经感到陌生了？ 想到这儿，程淮的步子愈发变得沉重僵硬。 到程歌面前第一句话就是…… “小歌，还记得……我是谁吗？” 别真忘干净了。 程淮成熟的音色略显紧张，被程歌忘了可还行？ 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就这样，身高一八九，堂堂京城云穆集团创始人兼董事长的程淮，险些心态崩了！ 程淮真是当之无愧的工作狂魔，只要有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 一工作起来六亲不认，有时候甚至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亲妹妹…… 想到这儿，程淮便觉得有些愧对于程歌，她才刚回来，自己身为亲大哥居然不多陪伴她？ 这还算什么亲哥？也许对程歌而言，亲哥恐怕只有一直有闲空的程白？ 若是有读心术的程白：？闲空？咱妹给我安排多少工作你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看着程淮略显紧张的神色，程歌使坏的故作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半晌没有说话。 “放心，还记得，你是大哥。” 总算，憋出来了。 对于程歌的回答，程淮狠狠松了一口气，但也没太松口气。 他深知，若是自己再这么作死下去，他很快就不是程歌的亲哥了。 到时候自己在程歌眼里也许就是个陌路人。 “抱歉，这月有点忙，所以没多少时间。 程远那边，他们已经签完字了，你之前不是跟我打招呼说，你想要程氏集团所有权吗？ 这两位就是当时程氏集团的得力干将，也是我当时的特助。” 程淮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这才想起来他们这是在室外，九月底的天气虽然称不上很热。 但也闷人，更何况此时烈阳当空，不热都是假的。 他顿了一下，随后笑着对程歌道，“走，我们进去聊，外面热。” “总算意识到了？”程白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 程淮一个眼神过去，“废话什么？” 程白：…… 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签收购协议书和了解程氏集团的大致市场趋势走向。 以方便程歌接手公司之后安排各项事宜，不会乱了阵脚，一无所知。 之前程淮在程氏集团的时候，一切都被程淮安排的很好，所以在能力这方面让人挑不出毛病。 程歌总不可能靠着百慕和手上另一个公司吃饭。 所以她必须要把程氏集团推上顶端，成为国内超一线品牌。 这对程歌而言就是两三年的事情。 她不缺钱，但不代表就不挣钱了，手底下有这么多人要养活。 光是百慕集团上千上万个员工，每月光是发工资就得三十亿打底，更别提制作成本了。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程歌又不是没钱付工资，大仇得报，才是她的目的。 现在，程歌在国内的可用资金涨涨停停还有七千亿。 f国的矿场每年给她带来的收益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所以说，这点钱对程歌而言顶多是洒洒水。 顶楼。 程淮之前的办公室内。 程歌没正形的坐在程淮的对面，身后站着沈君砚。 旁边坐着程白，都是一副对程淮而言怪异的表情，充当背景板。 见此，程淮看向了对面的程白，似笑非笑。 “怎么了？” 这表情……显然是生气了？ 程白抿了抿嘴摇头，“没什么，学小歌呢。” 莫名被戳的程歌：……干嘛拿她当盾牌…… 不过，程歌还是放下了交叠的双腿，正儿八经的看向程淮。 “明天我得出个差，你和二哥去吗？” 见程歌一脸正经，程淮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但程淮还是第一时间回神了，对于程歌的话，他有些习惯性的眉心微蹙，有些惊诧的看向程歌。 “出差？什么差？远不远？”程淮一问三连。 “明天我得去白老组织的比赛现场看看，当个评委什么的，你和二哥若是没事，可以去捧捧场。” 程歌一脸淡然的说着，令程淮一时间有些愣了，随后便忽然想起来，程歌是木成歌啊？ 啧……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还不称职的大哥吗？ 他下意识抬了下眉峰，点了点头，竟有些窘态尴尬。 不过好在程淮心态好，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歌。 几秒之后他抬起头，双手十指交叉在桌面上，面部表情还是如万年不化的冰似的，喜怒不形于色。 视线有些飘忽，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好，我去，顾澄她……去吗？” 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程淮愣了片刻，便后悔了。 想到这些天和顾澄的相处时光，程淮便有些耳根泛红。 他这是怎么了？是败在顾澄手上了吗？ 对面的程白听了个一清二楚，下意识啊了一声。 随后便注意到了程淮泛红的耳根，随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表情就差写上：你跟顾澄有情况。 程歌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程淮这句话，她显得有些诧异。 顾澄到底干了什么？让程淮这种高岭之花都败在她手上了？ “她……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 “她最近有些忙，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抽空去玩儿。” 程歌有些含糊的说着，像是没睡醒，亦或者是半真半假，让程淮自己去猜，自己去找结果。 “……” 程淮闻言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颇有些失落。 见此，程歌也没再逗程淮，把程淮面前的收购协议书拿过来，拔开笔帽在相应处洋洋洒洒签了自己的大名。 慢悠悠的说道。 “放心，她是我朋友，怎么可能不来？” 听着程歌散漫的嗓音，程淮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 他为什么会对馋自己身子的人……如此念念不忘？ 对方还是和自己亲妹妹同龄的人…… 程淮默了片刻，随后低低嗯了一声。 ———— 加速一下！程白和沈君砚我尽量不让他们当背景板！下章直接比赛！不拖拉了！ 第198章 比赛1 第二日一早。 今日份的阳光明媚耀眼，微风习习，万里无云。 清晨的阳光白中带着金色，从东方缓缓升起，露出了鱼肚白。 天上飞机留下的尾迹云纵横交错。 百鸟林中起，直冲九霄里。 京城音乐协会的比赛三年一办，这次更是连音乐界的大佬木成歌都亲自到场评分。 比赛的地址也不是什么地方，正是全京城最豪华的酒楼熙暮酒楼。 虽然是酒楼，但至今没有任何人真正了解过熙暮的内部陈设，毕竟能进去消费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 程家给程冰举办的生日宴都是在第二酒楼，可想而知，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在熙暮消费。 这次网上忽然传出如此重磅，更是由此可见白元下了多少功夫，也不知是不是看在木成歌的面子上下了血本。 虽然，白元也不穷。 九月底的这一天，各大网站一个接着一个沦陷，卡到爆。 无一不是因为木成歌的这件事，还有程冰这件事。 而就在网上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时，鼻子灵的媒体都提前到场开始堵人了。 这是全京城竞争最大的两家对手公司，为了这次抢到头条，可谓是拼尽了全力这才有机会来到熙暮这种地方。 这次的收视率一定很高，所以他们必须拿出看家本领，抢到肥肉！ 早上九点，程淮，程白还有沈君砚便陆续到了熙暮门口。 因为是第一次和程歌一起参加这种场合，所以三个人穿着都比较正式。 西装革履，熨烫平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走t台呢。 三人一到现场，便被眼尖的两家公司媒体堵住，拿着话筒便不要命的怼到沈君砚的面前。 “沈少爷，请问您与程家两位少爷到现场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想见一个人吗？请问那个人是程冰吗？还是程歌小姐呢？” “程少爷，您们和程冰小姐的关系还没断吗？这一切其实都是虚假的对吗？” “程白少爷，请问您此次来是因为什么呢？ 真的是因为网友们所说的那样，您和程淮少爷是来看程冰小姐的吗？” “程白少爷，冒昧问一下您和程冰之间的兄妹关系还存在吗？ 有消息传说程冰因在百华新生群发表对程歌小姐不好言论而被警方拘留，这件事您知情吗？” “沈少爷，请问您……” 这些媒体记者媒体一窝蜂不要命的涌到沈君砚的面前，怼着几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发问。 这混乱的一幕看得周围维持秩序的保镖直发愣，大吃一惊，但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保镖。 “都让让！若是不想收到沈家的律师函就让开！” 保镖放狠话的同时不忘跟在程白等人的身边，将他们毫发无损的护送了进去。 随后横在门口，将一窝蜂涌上来的媒体全部都堵在门口处。 好在不久之后，这混乱的场面因为忽然而来的武警而安静下来。 那些被流量和金钱迷失了自我的媒体记者也缩着脑袋像是个鹌鹑。 可不是鹌鹑吗？他们手上有家伙。 但这种场合为什么e国武警都会来呢？难不成是有大人物在场？ 屋外在鸦雀无声之后，便是一阵窃窃私语。 虽然有武警在场，但这并不能阻止那些已经红了眼的媒体。 有的，已经将方才发的消息上传到相应的平台了。 只不过是程淮等人出现在熙暮，也就是音乐大赛现场这条消息，就让在网上正在蹲相关词条的网民炸开了锅。 程淮和程白是来见程冰还是见程歌的？ 沈君砚出现在熙暮，是消费的，还是来见自己女朋友的？ 又一个争议点，若他们都是来见程歌的，那么程歌又是为何出现在熙暮？ 她是以什么身份进去的？参赛名单表里面没有她的名字啊？ 网络上众说纷纭，而现实却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狠狠吃了一惊。 因为，在现场的媒体和观赛人员又看见了一排壕无人性的车子。 从上面下来的，正是这场比赛的幕后大佬，京城音乐协会大会长白元。 顾家独生女顾澄和她的父亲，e高校长与他的儿子，全国围棋冠军吴斌…… 那些车上，足足下来了十几个人，身上都穿着定制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参加宴会的。 最为扎眼的，还是封忆岚还有染着一头红发的焦晨。 因为他们两个，一个穿着简单，一个痞笑着一张脸，穿着一件蓝色为主题的花衬衫。 也不是什么大场面，所以封忆岚只穿了一身看着就像是地摊上随便买的衣服。 一件黑色系腰衬衫，和一条黑色牛仔短裤。 因此，当走到白元边上的时候，白元便问了一句。 “怎么说小歌也在场，你穿的就这么简单？” 封忆岚微微耸了耸肩，有些睡眼惺忪。 “我离这儿这么远，又是自己开车来的，我若是再打扮一下，时间不就不够了？” “再说了，这场合小歌哪次不在？有程白和沈君砚给她长面子不就够了？” 封忆岚这番话让白元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也对，现在程歌也找到亲人了，程白两个对她也还算过关，按理说媒体更加关注的该是他们。 从现状来看，封忆岚越低调越好，这对她也是一种保护，她和程歌的处境一样，太过高调也不好。 两个被岛国杀手追杀的人。 “行，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小歌也该到了。” “这些天注意一点儿，那群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白元压低声音对封忆岚道。 不过，相比于白元的担忧，封忆岚倒是没当回事。 “有什么不好对付的？那群货色在我这里不就是一堆灰吗？ 别老担心，再愁下去，您脸上的皱纹就该严重了。” 封忆岚一本正经的拍了拍白元的肩膀，虽然神情散漫，仿若有气无力的样子。 对于封忆岚没心没肺的模样，白元没好气望了她一眼，随后无可奈何的把人招呼进去了。 盏茶之后，门口再次一阵骚动。 这次，是两辆车子同时抵达熙暮门口。 一辆，车牌全是八，一辆，是配置较好的奔驰。 见此情形，媒体又是想上前用话筒怼人，但不成想，刚有这心思，便这才想起来，周围还有武警。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分明没有做错事情，却对武警很是胆怯。 像是耗子见了猫。 就这样，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被打开，从车子内探出一个身影…… 不对，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黑面具，那面具将主人的整张脸遮的一丝不漏，扑面而来的神秘感。 不对…… 这是…… “木成歌？！她真的来了？？？” 第199章 比赛2；孟凡黑脸 程歌刚从车上下来，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振耳发聩的聒噪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见。 对于这些声音，程歌早已习以为常，她在一片惊呼声中淡然从阔步走向熙暮的大门口。 今天好歹也是全京城乃至全世界都期待的比赛。 更何况加上程冰这个笑话，一些听不习惯小提琴的网民都对此感到期待。 所以程歌今天在穿着上稍微用了点儿心。 此时，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将自己的眉宇遮了个全部，让人更是好奇她的相貌。 长发披肩，用抓夹抓了个半扎马尾。 她上衣搭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袖衬衫，将她的身型完美勾勒出来。 不凸不翘，却更是让人赏心悦目，没有任何违和感，只有来自东方美人的大气。 那肌肉线条隔着衣服都能清晰可见，流畅笔直，柔和完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力量感。 左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上次沈老夫人给的镯子，更衬得她贵气逼人。 而下面则是套着上次生日宴上的深墨红色马面裙，裙身下的笔直双腿不疾不徐往前跨步而行。 那让人分不清是黑是红的裙身，也随之在风中摆动。 一米七二的她一出现，便让场面瞬间凝固了片刻，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尖叫声。 她可是木成歌啊？音乐界的奇才，神才啊！ 截止现在，她的社交账号已经有九百万粉丝了！ 九百万啊？那不是一个小数字…… 她比多数女性身高要高上几厘米，但那一身气势任何人都模仿不来，足足高有两米八！ 比国际超模还要吸睛，令人眼前一亮，头皮发麻的霸气！ 但不等众人从她的出现中回神，程歌已经在一众保镖武警的护送之下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只留下了一抹冷傲的背影。 从思绪中抽回的众人顺着视线看去的时候，熙暮那豪华的门口，已经空荡荡了。 而门口那一块儿，也因为程歌的到来而劈出了一条三米宽的路，以便之后观赛人员和一些大人物入场，不受拥挤。 木成歌默不作声的离开后，众人自然是不买账。 怎么说，他们也是买了票进来的，现场只有一百个位置。 加上各大媒体和工作人员，只有两百个名额。 谁进来不是为了一睹木成歌真容？ 三年时间不见，就真的没有一句话对广大网民和粉丝说的吗？ 装什么高冷……最后还不得靠着他们吃饭？ 影响力最大的两家媒体对此更是心生怨气。 木成歌脾气差他们知道。 但熙暮门口这么多的摄像头，她就不能挥挥她那金贵的手打个招呼什么的？ 不过……既然他们也在受邀名单中，那这场比赛他们也有一席之地！ 自打木成歌进去之后，在场媒体不悦的目光便一直盯在门口那处，像是要把木成歌盯出来似的。 但时间不出三分钟，便传来了一道惊奇的声音。 “程冰来了！这谁啊？怎么从木成歌车上下来了？” 说话的是一位男生，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集中在木成歌身上。 因为木成歌目中无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大佬的脾气一般都很差，理解。 但，为什么这个女生也从木成歌的车上下来了？？ 她和木成歌是什么关系？ 也正因他这么一叫唤，在场媒体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似的，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全是八的车那边。 站在车身前的，不正是有些眼生却又眼熟的女孩子嘛？ 而距离她五米远的位置，也就是她的身后，不正是穿着淡蓝色纱裙，被程夫人保护的像是宝贝一样的程冰吗？ 不过……被拘留了那么多天，怎么感觉没什么变化？ 这妆容精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传假消息了呢？ 不然的话，这不是很健康吗？跟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似的。 但若是假消息的话……那程歌岂不是白被造黄谣了？ 想来，他们倒是有些心疼程歌了，一回来就被程冰像敌人一样对待，亲生父母还严重偏心。 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程冰在这儿，那么程歌呢？ 程淮他们来，真是因为程冰？ 众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难以置信。 看来，程歌也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过得幸福。 这不？俩哥全都是奔着程冰来的…… 木成歌若是程歌该多好？他们也许会偏心她…… 不对。 他们为什么会认为，程歌要有价值，才能被亲人优待？ 回到现实。 从木成歌车上下来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谁？ 怎么看那女生，像是今年的748状元？孟清棠？ 此时的孟清棠因为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骨子里的自卑使她有些紧张的捏住裙子。 看着面前挤成一堆，双眼发亮的记者还有看热闹的人，她有些密集恐惧症…… “紧张什么？进去啊？” 身边，孟凡看着自己缩着脑袋，半天没有动作的妹妹，出声提醒道。 “我有点儿紧张……要不我还是……” “来都来了，你想让你老板失望？ 这点儿场面都撑不住，你还妄想以后给她卖命？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死你。” 对于孟清棠的话，孟凡眉心跳了跳，颇有些嘲笑的语调。 但实则是在帮助孟清棠克服恐惧。 闻言，孟清棠便有些被激到了，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向前方，眼神变得坚定。 孟凡说的不无道理，她若是连这种场合都害怕，那还有什么胆量给程歌办事？ 今天的她被打扮的很美，经过小半月的护肤，她的皮肤白了不少。 身穿黑色钻石抹胸裙的她站在人群面前，镜头之下，长道中间。 如一颗璀璨的黑曜石，闪闪发光。 和之前的孟清棠截然不同。 受到鼓励的她，正式拎起裙摆，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门口，每一步都很坚定。 孟凡对此也感到欣慰，以前孟清棠就胆子小，希望这次，她的老板会教她更多。 毕竟也是受邀人员之一，所以孟凡也踏入了熙暮的大门。 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进出如此豪华的地方。 这不免更让他好奇，程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但光是木成歌，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甚至难以想象。 因为孟凡也没有多少脑洞，去猜程歌的神秘之处。 但…… 当他在一众镜头下心情复杂的进入熙暮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吸引到了他。 并不是熙暮多么华丽壮观，而是…… 那天晚上的男人，为什么挽着他妹的胳膊，和提着她的裙摆？ 这不禁让孟凡黑了脸，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向穿着正人君子的程白。 “……把手松开。” 把咸猪手从他妹妹的胳膊上拿开。 第200章 比赛3；‘程冰\’发胖了？ 见孟清棠‘独自一人’来现场，又见她穿着笨重长裙所以想施以帮助的程白。 忽然听见了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道压着怒气的男声。 便下意识松开了孟清棠的裙摆，转身朝着后面看去。 身后的人，正是上次的那个男人，也是孟清棠的亲哥，孟凡。 孟凡身上的西服明显是程歌派人送过去的。 因为价格昂贵，以孟凡的家庭条件不可能付得起。 他一身笔挺的黑色修身西装，身高一米八八，皮鞋跟稍微厚，在视觉上，孟凡身高几近一米九。 孟凡站在敞开的大门边，身姿颀长的立在那儿，手随意放在口袋里。 门外的光线勾勒出他精瘦而有力量的身躯，整个人仿若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虽剃着寸头，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颜值，鼻梁英挺，面部轮廓锋利又严谨，肃穆沉稳。 也许是常年在外劳作，所以他的皮肤呈小麦色，但比小麦色偏白一些，健康些。 但此时…… 孟凡看向程白的目光中明显带着警惕和严肃，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面部紧绷，插在口袋里的手，都快控制不住攥成拳头抡向程白的脸上了！ 对于孟凡的此表情，程白倒是有些无辜了。 但他还是先松开了孟清棠的手，再次抬眸望向孟凡。 孟凡沉着脸，大步流星走到孟清棠的身边。 没等孟清棠做出解释，便听孟凡冷着声对程白放了狠话。 “程少爷，麻烦离我妹远一些，和她保持一些距离，她心思单纯的狗见了都摇头。 我们家是很穷，但也没有攀高枝的念头。 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做不了什么，她受了委屈，我就是坐牢也要让你死在我前面。” 孟凡将孟清棠一把拉在身后，护犊子一样的对程白说。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豺狼虎豹，带着严厉。 但显然是孟凡想多了，对于这番话，程白也有些无奈做出解释。 “你误会了，我只是看她一个人来这儿，身边还没人，所以想帮忙而已。 毕竟她是我妹妹的朋友，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不用对我这么防备，她比我妹妹还小两岁，我没你想的那么畜生，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而已。” 程白弯出随和的笑，不咸不淡的和孟凡说道，他也的确是把孟清棠当成妹妹来照顾。 程歌都是自己上司了，而且什么事儿都让沈君砚做了，程白这个亲哥像是摆设一样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程白索性就把孟清棠当成亲妹妹看待照顾，性质是一样的。 但没想到，孟凡这个亲哥居然对自己如此戒备？ 他还真没有那种想法，不过，孟凡这反应也很正常。 以前在知道沈君砚喜欢程歌的时候，他也恨不得把沈君砚杀了泄愤。 所以对孟凡的反应，程白深有体会，他懂。 但孟凡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误会了？那你怎么不照顾自己妹妹去？” 程白：他倒是想啊？ “没机会。” 这回答显然让孟凡不满意，他勾了一侧唇，“照顾我妹就有机会了？ 不管你是什么动机，我这几天很闲，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我都会跟着，所以不劳程白少爷费心了。” 说完，孟凡便被孟清棠无缘无故瞪了一眼。 此时，孟清棠也不想在这种气氛下继续待下去了。 情急之下，索性直接拎着裙子仓皇离开了战场。 要死了要死了！孟凡这么一掺和，她以后还怎么面对程白？ 程白和程歌形影不离，以后这种场合还很多，见面是难免的事情…… 孟清棠真的不敢想，以后若是再见到程白，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被孟凡这么一说，倒像是她对程白有什么想法了…… 孟清棠不多时便跑的没影，但实则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顶楼的音乐大厅。 对于她的离开，孟凡也没再继续和程白周旋下去，意味深长的扫视了程白一眼，便抬步去了卫生间。 一天的好心情全败没了，不得抽根烟放松一下？ 而被晾在原地的程白则是暗叹一声，随后便转身去了电梯。 这误会的可真深，孟清棠也许会想多？不过，孟凡说的倒也没错。 小姑娘心思的确很单纯。 半月不见，的确漂亮不少，当程白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会儿比赛时间逼近，所以程白也没多少心思想这些事儿。 而此时此刻的大门外，‘程冰’也在程远二人的鼓励下独自拎着裙摆前去了大门。 每走一步，‘程冰’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闪光灯在咔嚓咔嚓的拍摄。 但这一刻的‘程冰’内心活动并没有多少。 对她而言，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拿钱办事，帮真正的程冰夺冠。 第二……就是组织这次的目标——木成歌。 经过跟踪调查发现，木成歌在这三年期间里面多次在f国参加赌石活动。 她像是有传说中的黄金瞳似的，只要被她看中的翡翠原石，必能开出绿来。 这一次，组织那边也想请木成歌去帮帮忙。 若是对方不答应…… 那也只能来强硬手段了。 ‘程冰’脸上挂着让人分辨不出真假的笑容。 虽然被拘留了十天，但从她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憔悴。 看来拘留所里的伙食不错啊？ 这十天让程冰非但没瘦，还胖了不少？ 这脸上的肉都快挂不住了。 但若是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只不过有些记者内心在想而已。 真是罪有应得，嘴上的肉还没来得及填充呢，也不知道涂个深一点儿的色号。 程冰进去了，众人也同时没了议论的对象，之后都是受邀人员，所以并没有热闹可看。 所以，那两方敌对公司的十位记者全部抱着摄像机全部走了进去。 时间还剩下不到十分钟，到了顶楼又不是没有采访对象。 趁着这机会，他们可得替公司把这一年的收视率全都挣回来！ 这样他们的工资也有着落了！ 众所周知，熙暮酒庄的顶楼一般没人能消费的起。 所以这次的地址选在顶楼，那么白元一定下了很多功夫。 他们既然能到这儿，那便是老天安排的。 这机会都捧在面前了，他们可不得把这熙暮顶楼的布景陈设全部拍下来。 让广大对此存在猎奇心理的人们大饱眼福？大开眼界？ 到时候，这收视率不就来了吗？钱不就来了吗？ 第201章 比赛4 此时此刻的熙暮顶楼。 当孟清棠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这儿时，彻底被眼前的布景所惊呆了。 她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音乐大厅，才真正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 面前，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环绕成半圆的观众席和五个较为特殊的评委席。 每一个座位都用了较为珍贵的木材，光是一把普通的椅子，若是想将其拿下，也得上万了。 整个大厅呈圆形，墙面的颜色是老式红砖的颜色，一盏盏昂贵的水晶灯所折射出来的光都充满金钱的气息。 这还是小型的，更别提中心位置那长十几米的巨型水晶灯了。 散发出来的光五彩斑斓，如浮光跃金般令人忍不住驻足感叹。 奢华又庄重，不失大气。 孟清棠一进来，便被这如此壮观的场面所包围了。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将小小的她所包围，试图换掉她那一身自卑和深入骨髓的穷酸气…… 没想到，外人口中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进去就会被宰几百万的熙暮酒庄顶楼，居然会是肃穆庄严的京城小提琴大赛比赛现场？ 这反差感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孟清棠也才见识到顶楼的壮阔，并未见识到其他楼层是何样貌。 不过，都是熙暮，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儿。 这儿可是全京城、不，全国消费最大的酒庄，可想而知白元为了这次的比赛，下了多大的血本。 整个熙暮都因为这场比赛关门了，想必是白元已经把整个熙暮给包下了…… 真是大手笔啊？ 一时间，孟清棠竟望着眼前的壮景失了神，最后还是程白的到来让她收回了思绪。 “先找位置坐下，没几分钟比赛就开始了。” 程白走到她的边上，浅声提醒道。 孟清棠恍然回神，心神不宁的跟着程白找位置。 在程白的带领下，两人坐在了离程歌位置不远的地方。 当然，后来的孟凡也不例外，一把拉开了孟清棠换了个位置，坐在了两人的中间。 随后忽略两人疑惑的目光，若无其事的看向台上。 孟凡此举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程白并未放在心上，他们是兄妹，防着也是应该的。 观众陆续入场，前前后后不过用了三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之后，程歌和白元等人这才姗姗来迟的走到各自位置上。 陈媛、云研还有王惠三人之后才不慌不忙的在众镜头之下走到自己的位上。 坐下来之后，云研偏过头和身旁的程歌打了个招呼。 “木会长。” 自从观众入场之后，便不约而同全部安静下来，现场鸦雀无声，只剩摄像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所以云研的声音程歌听得很清楚，戴着漆黑面具的她随之淡淡点头，声音很低的‘嗯’了一下。 打过招呼之后的云研收回视线，五个人面前放着的正是这场比赛的评分表，一共来了五十位参赛者。 多数都是女性，专业五级的有三十人，专业八级的有十九人。 而名单上，只有程冰这个较为突兀的专业三级选手。 所以就算是用脚趾头想，这次的比赛结果，拔得头筹的绝对不可能是程冰。 她几斤几两身为前导师的云研心知肚明。 她先是没有任何资格参加这次比赛，在能力上又垫底。 所以，这一次的倒第一，绝对非程冰莫属。 这一点毋庸置疑。 王惠和陈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鄙夷。 他们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程冰这种不专业的都能混进来？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也只能公事公办喽？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三年一度的京城小提琴比赛现场！ 这一次的比赛深受广大网友的期待，也是木成歌老师这三年以来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省略千字。 这时台上，主持人上台溜须拍了一会儿程歌马屁。 足足三分钟的时间，这才在程歌那冰冷的视线下切入主题。 “好！我们废话不多说，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我们本次比赛的第一位参赛选手——！” 主持人扬声喊出一个人名，随后便自觉离了场。 比赛进行中，而台下的程歌，眼皮子在面具之下懒懒耷拉着，耳边是一个接一个听到腻的曲目。 时不时抽空填个分数，但眼看二十多个参赛选手都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个人让程歌觉得有潜力的。 到头来也就那几个曲子，拉的各有各的优缺点，让程歌实在不想打高分。 以前她在练习的时候，他们此时拉的曲目在她这里已经练了不下数几千回了，什么地方有问题一下便能听出来。 还是练习不到位，那几个谱子若是吃透了，实际上会发现也没什么难的。 这场比赛是全程直播赛，所以程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摄像头捕捉到。 但记者却是犯了愁，木成歌除了打分和倚着椅子发呆，还有其他动作吗？ 这是不耐烦了还是不耐烦了？ 还是说，木成歌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最起码的尊重该给选手？ 当着这么多镜头的面如此高傲，真的很好吗？ 而且，每当主持人说出各评委打出的分数时，总是她的低两分？ 这是仗着自己身份让别人难堪，下不了台面？ 观众席上，程白两兄弟见程歌心不在焉的坐在那儿，百无聊赖的转着钢笔。 便对被程歌吓到的那些选手心生怜悯。 但没办法，听着的确是差点味道，程歌打的分数合情合理。 不过…… 比赛都过半了，程歌交叠在一起的腿不酸不麻吗？一直保持这个坐姿…… 空闲之时，评委席上，程歌身边的白元也看向了漫不经心望着前方的程歌。 颇为无奈又调侃的说道，“照你这么打下去，估计会全员淘汰啊？” 对于此话，程歌轻笑一声，嗓音浅浅上扬。 “这没办法，这本就是不公平的赛场，谁最后拔得头筹还得看各人本事，总会有几个优秀的。” “而且，我打的分已经很高了，没淘汰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程歌微微耸肩，面具下的唇瓣牵起弧度，略显无奈。 “行，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接下来可都是八级的，至少能出几个？” 对于程歌心不在焉的回答，白元早已见怪不怪，她的脾气一直如此，协会的人都习惯了。 她傲一点儿再正常不过。 比赛很快接近尾声，在这四十五位选手中，还真有几个人让程歌打了高分，但都是存在天赋的。 ———— 快进一下！下章打脸！ 第202章 打脸1 从头到尾，坐在评委席中间的木成歌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态，亦或者是置身事外的模样。 这一幕被正在怼着她脸直播的媒体尽收眼底，同样的还有高清镜头。 这次可是全网直播，这木成歌就不能给点儿面子笑笑吗？ 或者把面具摘了露个面什么的？ 这眼看都三个小时过去了，她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比赛中旬那会儿跟白元的对话还模糊不清的。 她莫不是长相丑陋？所以没脸见人吗？ 倘若真的如此，那还真是可惜了。 身材比例那么流畅完美的一个人，小提琴还拉的出神入化，一般人都到不了的境地。 上帝是公平的，给了她才华却没有给她容貌，但身材却还是让人嫉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在小提琴这方面天赋极高，直接横扫音乐界。 性子高傲也很正常，若是懦弱了，岂不是任何人都能踩上几脚？ 这也是大佬的自我保护方式。 大佬的世界凡人不懂，但戴着纯黑面具的木成歌的确有一种飒爽的美感！ 比赛接近尾声，台下的观众也激动起来了。 因为要不了多长时间，便是今日垫底选手程冰上台了！ 在场观众一百五十人，分为两队，一队的目的是想来看木成歌的真容，顺便要个签名什么的。 后者便是两者皆是，一是来看程冰出丑的，二来是为了木成歌。 就是这么的简单。 所以，正因这两点，在中心位置对着本次比赛主人公拍摄的媒体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什么吸睛点。 与此同时，远在不知名小酒馆的正主程冰，此时正战战兢兢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电视上的画面。 每次当镜头触及到戴着面具的木成歌时，程冰总有一种熟悉的窒息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 她总有一种预感，木成歌难道就是程歌吗？ 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的确有这个可能性，但即便是有这种荒谬的可能性，程冰也不愿意相信。 因为程冰会嫉妒。 程歌是六年前的高考状元，满分七百五她考了七百四十八，就差两分满分。 若是程歌也会小提琴，那么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但程冰就是不甘心，这世界好像崩盘了？ 为什么程歌一出现，所有人全都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凭什么这么强？ 真是不公平！ 程冰越是想着，越是目光阴狠。 不知不觉下，程冰的目光在望向屏幕中姿势散漫的木成歌时，变得阴森不少。 像是把她当成了程歌，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让她永世不得轮回！ 这一切本该是以程冰为中心的啊…… “别看了，木成歌就是程歌。” 就在程冰愈发觉得不对劲时，身旁，消失多日，联系不上的黑哲悠悠喝了一杯酒后道。 这短短一句话，让正在猜测的程冰浑身一颤！ 冷气直冲四肢百骸！心理作用下所产生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 浑身血液在黑哲话落之后倒流凝固，双目仿若地震，瞳孔紧缩！ 一瞬间，她本就苍白无力，虚弱不堪的脸上又是煞白一片，毫无血色！同时还伴随着耳鸣—— 她懵怔了片刻之后，难以置信的僵硬回头看向一脸淡定的黑哲，脸上肌肉直抽搐。 这十天以来，她浑身骨头都快被折磨散架了，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到现在，她还能隐约感受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觉…… “……你说什么？程歌是木成歌？这怎么可能？！那证据呢？” 就算被亲口证实了，程冰还是不愿相信这让她如遭五雷轰顶的消息！ 这不可能啊…… 她的确因为程歌那与木成歌百分之百相似的琴包所怀疑过，但那也只是猜测罢了？ 的确，木成歌的后两个字读音很像程歌，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程冰看过程歌的眼睛，对于那双眼睛程冰再熟悉不过。 直播中的木成歌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压根不和程歌的一样。 木成歌是深蓝色，而程歌则是深渊黑色，这两者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你不是让人冒充你了么？木成歌疑心重，洞察敏锐。 这种戏码她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等着看，今天她必定会露脸。” 黑哲不咸不淡的与程冰解释着，视线落向了视频中的木成歌身上，也就是程歌的身上。 f国威名赫赫的赌石之王，不也是程歌么？ 隐居这么久了，也该出来见见他们这些蝼蚁了？ 一直隐藏身份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大那边的货，还等着她去指点指点呢。 黑哲镇定自若的模样，让程冰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芒刺背！ 就在程冰右眼皮开始跳的时候，同一时间，这场比赛也接近了尾声。 最后出场的，正是和程冰有九分相似的冒充者。 为了这次比赛，所有的参赛者都穿上了漂亮的衣裳，为的就是第一印象。 ‘程冰’亦是如此。 熙暮顶楼的比赛现场。 她穿着一身天空浅蓝色及膝纱裙，款款走向舞台的正中央位置。 手上提着不菲的小提琴，双腿笔直，肤色白嫩。 发型扎成了俏皮的公主丸子头，还戴着钻石皇冠。 体态完美挑不出毛病，妆容精致的和洋娃娃似的，像邻家妹妹一样灵动可爱。 她一上台，原本鸦雀无声的台下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程冰？怎么看着有点儿怪怪的？” “是啊？京城警方的伙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这十天，看样子把程冰喂胖了不止三斤呢？怎么不瘦反而还胖了？” “难道是程冰不挑食？但她的公主病不是一大堆吗？ 难不成拘留所的伙食，都是火腿鲍鱼海参？” “对啊？京城这边的警方一般对待犯人都是很严苛的，伙食这方面按理说不该这么好啊？” “看到她，我都有点儿厌茶了……” “纠正一下，是厌蠢。一个从牢里出来的人，还妄想通过比赛夺冠来让我们对此改观？真是大开眼界。” “世界之大，有奇葩也很正常，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等着看，程冰绝对哭着下去！” “遇到木会长，算她倒霉！看木会长不给她打个零蛋回去！ 不过……估计会找别人的妈妈哭鼻子？哈哈哈——” 台下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不多时场子便被吵热了起来。 这更是让各大媒体两眼放光，将镜头分别对准了评委区的木成歌，和台上的程冰身上。 这时，好在主持人上台控场，几句话便将混乱不堪的场面缓和下来。 “本场比赛接近尾声，让我们有请最后一位选手——程冰上台！” 主持人的这一句话说完，观众席上的众人便是一脸不耐烦。 一个程冰而已居然浪费了他们这么长的时间？ 然而悲喜不相通，正在酒馆内的程冰，则是紧张到浑身肌肉紧绷，冷汗直流。 双目猩红地直瞪木成歌……不！ 是程歌那张被遮的只剩一双眼的脸，内心期待又紧张。 期待程歌不要看出不对劲，紧张这场比赛的结果…… 但殊不知…… 当‘程冰’一只脚踏上舞台的那一刻起，坐在评委席中间的木成歌，神色便有了些许变化。 原本交叉在一起，放在胸前的手，改成了环臂放置身前。 后背随意倚着椅子，漫不经心抬目瞥向台上的‘程冰’。 一整个高深莫测，但镜头并未将这一幕捕捉下来。 所以程冰也不知道，从一开始，程歌便发现了不对劲。 而就在‘程冰’将小提琴卡在脖子里，做好姿势时。 木成歌的视线，忽然朝着某一镜头看了过去。 墨蓝色的眸中不见丝毫情绪波动，像是要传达某个东西亦或者是某句话。 总而言之。 当木成歌的视线，毫无预兆地看向镜头那一刻。 本次直播在线的近千万人都被吓了一身冷汗！ 有一种忽然之间被阎王盯上的错觉…… 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如身处寒冬腊月天！ 第203章 打脸2 【音乐大赛现场木成歌瘆人的目光】 【木成歌在看谁？】 因为是全程直播，全国人民都能看见，所以这两条热搜很快爬上了热搜榜第一第二。 木成歌的影响力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别说消失三年了，就是消失三十年，在音乐界都有她的一席之地，‘歌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所以她此次的一举一动，随便一个眼神便能冲上热搜，甚至将那些流量明星的热度都压下来！ 与此同时，百华也因为这两条消息所炸开了锅。 “靠！木成歌这眼神也忒吓人了？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到底在看谁啊？这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我跟她也没恩怨啊，怎么看得我有些冷颤呢？” “我去……难道你们没发现一个问题吗？关注点都好奇怪？ 你们该发现的难道不是……那台上的程冰有点儿奇怪吗？她怎么长胖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京城警局的确待犯人严苛。 所以伙食方面绝对不会和她在程家那样有营养师专门搭配。 在拘留所里恐怕都是些重油的，不长胖才怪呢……” “长胖这个……我的确想过，所以我并不是怀疑这个。 而是……她嘴上不是有伤吗？我之前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嘴上被削掉了一块肉。 你们看看直播里的程冰，她嘴上根本看不出凹陷啊？” “有可能是人家做了填充？不懂，但我觉得这次程冰给我的感觉有点儿……奇怪？” “怎么感觉，她比以前还要装？” 这次比赛很多百华学生都想去凑个热闹。 但一百五十个观众名额，不到一秒就被抢完，根本抢不过，所以只能看直播。 但…… 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很明显，木成歌是在看见‘程冰’的时候才变了神色，也才看向的镜头。 而且她之前在对其他选手评分时都是一副倦怠，毫无波澜的姿态，这也情理之中。 这一次的选手的确各有各的优缺点，若是让他们打分，他们也许比木成歌打的还要低。 但这是两码事，最后的这个‘程冰’绝对有问题。 因为她在看向木成歌的时候，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野心。 这野心和之前的不一样，她就像是在盯着一堆钱。 杀意纵横，野心满满。 不止是百华的人这么认为，只要是稍微疑心重的人在看见‘程冰’的时候都会这么认为。 所以，这两个词条在爬上热搜之后，几个网站便炸出了不少‘福尔摩斯’。 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半以为只是巧合，有理有据。 一半则是高质量分析程冰的异常，但被质疑嫉妒。 场景一晃，再次来到了现场。 方才程歌只是淡淡一瞥，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此时的她放下了交叠在一起的腿，身体前倾搭在桌子上。 饶有兴致的昂首，看向台上正在拉着小提琴的‘程冰’。 一只手虚虚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有规律的拿起笔点击桌面。 哒哒哒的声响很快引起了一旁白元和云研的注意。 云研目光沉沉望着台上的‘程冰’一会儿，便低眉默了片刻。 随后便将视线看向了同样沉默的程歌，欲言又止。 这显然不是程冰啊？ 但望着程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倒有些对程冰心生怜悯了。 惹谁不好，在程歌眼皮子底下冒充？ 真不知道该夸程冰有脑子，还是没脑子。 而白元则是脸色发黑，沉重的看向台上聚光灯下的‘程冰’，脸拉的老长。 这程冰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把程歌之前的废稿缝缝补补当作自己的曲子？ 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当裁缝呢？ 就算是废稿，那也是程歌的原创，哪能容程冰这么糟践？ 这不是在侮辱程歌吗？ 之前用下作手段对付程歌也就罢了，这次居然直接踩在程歌的头上？ 程歌此番淡定，也许是已经在想怎么弄程冰了。 音乐会上居然敢找人冒充参赛，如果白元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是有血检和全身检查的？ 但检查结果的确是程冰本人没错。 那么也就是说，程冰的确正如程歌所说，她很有当杀手的天赋。 恐怕，她所有的智商全部都用在了杀人和作弊上？ 呵。 白元脸色铁青，越是看着‘程冰’越是觉得可怜程歌。 这一次，都踩在程歌头顶上了，程歌还要继续容忍她吗？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觉得人格受到了侮辱。 尤其是观众席上的封忆岚等人。 台上，聚光灯下的‘程冰’入神的拉琴，无论是韵律姿势和音色揉弦，都和程歌的风格不相上下，但总是缺少了灵魂。 封忆岚从她刚开始拉琴的时候便察觉了不对劲。 台上的根本就不是程冰，而是冒充的。 程冰有胆子啊？当他们是傻子吗？ 把程歌的废稿当作自己的？这和被一条狗撒尿标记有什么区别？ 无论程歌要不要这些废稿，最后都会被恶心到。 “岚姐，您还好？”身旁，焦晨感觉旁边冒着冷气。 一回头便看见封忆岚脸色冰冷，神情严肃。 尤其是看向‘程冰’的那视线，就像是要把‘程冰’扎成筛子似的。 “你觉得呢？狗尿都撒到面前了，你不恶心？” 封忆岚皮笑肉不笑的凝视台上的‘程冰’，眼里的嫌恶分明。 可见封忆岚已经在压着怒意了。 她今天是没带家伙的，若是在身上，此时的‘程冰’已经成刺猬了。 焦晨闻言视线再次回到了台上，啧了一声，“您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不是？程姐还没动作，估计这会儿忍着是憋大招呢。” “别说，程冰在这方面的确手段了得，在全程直播的情况下让人冒名顶替，看来这次的冠军她非常需要。” “野心挺大啊？就是没用对地方，现在程家什么情况她难道不知道？” 焦晨说着，便又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程歌。 若是以前，这会儿程歌手上的笔已经在程冰的脑门上了。 虽然正在比赛的根本不是正主。 “管她是谁，她不动手不代表我必须沉默，今天不把程冰弄死我不叫封忆岚。” 第204章 打脸3自爆马甲——木成歌 封忆岚的话，让焦晨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是啊，程歌看样子风平浪静的，似乎并没有被激怒。 但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和程歌此时一样的风平浪静。 一点儿发怒的迹象都没有。 不过程歌绝对不会就此沉默，眼睁睁看着程冰侮辱自己。 程歌弄人的手段不比封忆岚差。 这么一想，焦晨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了。 当程歌在‘程冰’面前摘下面具的时候，‘程冰’会是怎样的情绪波动。 也许在看直播的正主程冰，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真是令人期待啊？ “这不是程冰。” 对于身边封忆岚的话，程淮也是同样的面部情绪。 原本一开始在听见主持人说程冰这两个字的时候，程淮的脸色便一言难尽了。 从程歌回来到现在，程淮对程冰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甚至当听见程冰这俩个字时，脸色无缝衔接直接变成了厌恶。 那长眸中的嫌恶不比当时程夫人在看见程歌的时候小。 “你还真看出来了？我以为你沉默是因为还对她……” 程淮的话让身边的顾澄有一丝诧异，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程淮和程冰可是以‘兄妹’关系相处了十九年，感情说没就没那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程淮的脸上居然有厌恶？ 但仔细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程冰什么德行他已经心知肚明了。 “不可能，现在我跟她就算是有，那也是仇人关系，我不像爸妈。” 程淮闭了闭眸子，嗓音寡淡。 程冰布这么大一盘棋，是在妄想她夺冠之后，让自己觉得她有一丁点儿价值，然后把她接回来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程淮这辈子除非是失忆了，否则他绝不会正眼瞧程冰一眼。 以前，真是被爸妈蒙蔽了双眼，可笑的对程冰关心至极。 “哦~我以前还以为你喜欢程冰呢，没想到你这么清醒？ 你爸妈若是像你这么清醒，小歌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的这么决绝。” “我们还在想，倘若你们一家对小歌冷漠，我们就合计合计让小歌和程家所有人断绝关系来往。 没想到，程家最清醒的，是你和程白？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顾澄撇了撇嘴看向前方的程歌，嗓音有种微醺的醉意，亦或是乖懒。 以前京城谁不知道，程家的两儿子把程冰当作宝贝似的？ 但这番话却让程淮果断否认……了第一句话。 “绝对不可能，就当我以前被催眠了。” 也许这句话是随口一说，但顾澄却是一挑眉头。 “说不定正如你所说呢？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程淮听到顾澄若呢喃的呓语，下意识在脑海中想起了和程冰的重重过往。 是啊，倘若不是被催眠了，那程冰在程家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而是被区别对待。 因为程家人……重男轻女。 程淮沉默了。 台上‘程冰’还在继续，聚光灯下的她就像站在高台高高在上的公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不过拉的音与她此时的穿搭并不贴合，甚至有一种违和的感觉。 众所周知，小提琴大神木成歌的每一首成名曲都是振奋人心，将女性力量爆发的淋漓尽致的冲击感！ 按理说，它不该是羸弱有气无力的，而该是充满振奋，饱含热烈的！ 所以，这个音乐‘裁缝’当的不合格啊？ 许多地方转变不合理也就罢了，这表情为什么还那么鬼迷日眼？ 光是看着，不去听，都觉得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癫。 难怪现在的评论都如此锐利。 所以直到‘程冰’结束谢幕的时候，台下的众人表情如出一辙。 都是面无表情的望着‘程冰’，毫无波澜。 一群乌鸦经过都得在他们头上绕几圈。 见此情形，‘程冰’并没有过多慌张，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身处评委席正中央的木成歌身上。 涂着浅色唇蜜的她弯弯唇角，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看样子纯真的很。 声音甜糯，“木成歌老师，我是你的忠实粉丝，这首曲子也是我根据您往常的风格所写的。 您觉得……这一首如何呢？” “也不知道……算不算抄袭呢？” 说着，‘程冰’便又向上弯嘴唇，笑吟吟的。 其实倘若程冰背景干净没有污点，此时的打扮的确能火一把。 毕竟现在就流行她这一挂。 什么挂？ 脚气挂。 但她的这番话，在此时的广大网友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若是说抄袭，还真找不到什么证据，因为程冰是个不合格的裁缝。 乱七八糟的，成品也像是一件歪七扭八的衣服。 虽说能穿，但穿不出去。 因为‘程冰’这句话，网上又是对其的一阵冷嘲热讽。 这下，程冰倒是黑红了一把。 而在这句话说完之后，评委席中间的程歌倒是看不出情绪来。 因为大多数都被面具遮挡住了。 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散着冰寒。 程歌在镜头之下默了半分钟，看样子并未被激怒。 但半分钟之后，她便懒懒凝视着‘程冰’，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下巴微昂着，垂着眼皮望着人畜无害的‘程冰’。 随后，在身后观众席众人的屏息之下，抬手拿掉了脸上的面具，在镜头下把面具随手撂在了桌子上。 同时，也在高清镜头下露出了那张染着戾气的容颜。 霎时之间，媒体也因为程歌的那张脸所怔愣片刻，随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头皮发麻！ 小提琴大神木成歌，居然就是程家真千金？程歌！？ 那这么一来，程冰算什么？ 还有。 到底是谁在胡说八道，说程家真千金程歌不学无术，只是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的？ 她不学无术，那他们这些名牌传媒大学所毕业出来的媒体记者岂不是……文盲？？？ 只要是音乐人谁不知道，木成歌已经坐在副会长位置上六年了？ 那三年期间更是神曲无数，是名副其实的鬼才啊！？ 不对…… 那也就是说，程歌十五岁的时候，就是专业九级了？ 毕竟她此时也才十九岁啊？在三年前不告而别时，她的专业级是十级。 六年前的高分全国状元，还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 魔鬼？？？ 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e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逆天天才？ 震惊归震惊，回到现实。 ‘程冰’的表情怎么如此淡定？ 压根不在意料之中。 她好像知道程歌早就发现了她是假冒的？ 她不是一直针对且害怕程歌么？ 所以当真如网友所说，她是假冒的？ 方才程歌看镜头，是因为她在看真正的程冰？ 第205章 打脸4 柔和的暖色光线下，众镜头之中。 程歌笔直的站在那儿，摘下面具后的她脸上的情绪彻底呈现在镜头之下 ，毫无遮掩。 头顶倾洒下来的朦胧光线，此刻在程歌的脸上变成了凛冬的寒光，衬得此刻程歌的面色愈发冰冷，面无波澜。 今日的她脸上未施粉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但这其中带着猎豹才有的野性 她像是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目标。 尤其是看向‘程冰’的那双眼睛，其中带着幽深的笑意。 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含着捉弄的笑。 “忠实？” “哦……那我的忠实粉丝，你觉得，我会给你打多少分呢。” 程歌目光淡瞥着程冰，柔光之下，她的身体线条匀称完美，肌肉纹理隔着衣服都分明可见，清晰流畅。 上身着简单的贴身衣服，但下身却穿着彰显东方之美的马面裙，这两者一结合便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完全符合木成歌的端庄大气，又不失东方之美的霸气。 这才是木成歌的又一特点。 飒爽之美岂能被‘程冰’抄了去？ 这不是变相侮辱程歌吗？ 程歌的这句话，说的倒有些官方，但不难看出，她对这冒充的很感兴趣。 虽看似没看出来这‘程冰’是冒充的，可谁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这是两码事，对冒充者另有打算。 而程冰，却将大众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这一点已经引起了众怒，不给点儿教训难堵悠悠众口。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令人不禁屏息看向程歌。 对于冒充者，程歌会是怎样的打算呢？ “木老师，您看您这话说的，我们虽然是一家人。 但这毕竟是比赛，您若是区别于我，恐怕其他选手会存在意见啊？” “所以，您还是根据我的实际情况打分？” ‘程冰’闻言又是歪头一笑，看似和程歌的关系很好。 像是正常姐妹之间该有的相处。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冰’真正的意图。 真是恶心，怎么找个冒充的比正主还恶心？ 镜头一转来到程歌这边。 听到‘程冰’这番话，程歌望着她莫名笑了一声。 只见她并未收回视线的坐了下来，随后拿起笔。 便在打分表格上一阵停留，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程歌会打多少分？ ‘程冰’明显是半威胁加挑衅，虽然这根本起不到任何威慑力。 一泡狗尿都要撒到头上了，程歌难道真的要心甘情愿的被恶心一下？ 台下，程白的手在‘程冰’出现的时候，便紧紧攥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关节处‘咯咯’作响，光是听着就寒毛直竖。 他何尝不是在忍？ 程冰居然疯到找人冒充来参加比赛？ 甚至还躲过了血检和全身检？ 看来有点儿能耐，可没用对地方。 她为什么做不到回头，还死性不改的继续作妖？ 把自己弄的声名狼藉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 她在死之前就必须在粪坑里游个泳吗？ 但这些对程白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光是她之前的破事，就足够京城警方枪毙她十几回了。 她此番作为，无非就是火上浇油，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程白心疼程歌，又被她恶心了一次。 但—— 程白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这个假冒的‘程冰’是被爸妈送来的，所以也就是说，程远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程冰的计谋？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程白眉心紧锁，眼底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们就这么想让程冰回去，让程淮和他对程冰冰释前嫌，既往不咎？ 真是太恶心了！ 他们到底图程冰什么呢？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 程白一时间陷入思绪中。 也正是这时，程歌也才回了‘程冰’的话。 她牵出平淡的笑，将视线看向了云研。 “云老师之前也指导过这位选手，想必云老师对她的水平也心里有底，倒不如先让云老师打分？我看着打。” 程歌的话显然不在所有人的意料中。 不过，程冰的确受云研指导过。 可现在的问题难道不是……台上的‘程冰’是冒充的啊？ 程歌难道没看出来吗？ “好的程副，之前我的确被邀请到程家，为程冰小姐指导小提琴。 但程冰小姐的水平确实很低，有不少的地方都马马虎虎不在状态。 想必也是对小提琴不感兴趣，我离开的时候，程冰小姐的水平比协会最低成员要低不少。 所以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将水平提升到六级的高度，的确让我大为惊讶和欣慰。” “所以，鉴于程冰小姐如此努力。” “我打——零分。” “不好意思这位选手，你在我这里淘汰了。” “不知道陈老师对这位选手有什么看法？” 云研说完后果断在表上打了个零，随后望向了正在看笑话的陈媛。 问题都到她头上了，陈媛还说什么？ 她又不是智力低下，当然知道程歌和云研是什么意思。 而且她看出来了，台上这个压根不是程冰。 镜头转向她后，陈媛便也一同扯出没有感情的笑，对着台上笑容僵硬的‘程冰’可惜道。 “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如果你再努力努力，都可以当我徒弟了。” “但不好意思，我对你第一印象并不满意，所以我和云老师一样，零分。” 说罢，便拿起笔，在表格评分处画了个圈，比云研还要果断。 虽然一切都在‘程冰’掌握之中。 但两位评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零分，让‘程冰’觉得，她的脸好像被这五个人摁在地上羞辱。 这让‘程冰’不爽极了。 被认出来了又如何？ 难道她拉的不够好吗？ 退一万步来讲，这些都是程歌的废稿，他们给零分，不正是侮辱了程歌？ 这结果显然让‘程冰’不满意，看啊，她脸上的妆都暗沉了不少。 虽然是笑着的，但有一种强颜欢笑的隐忍感。 “你们怎么都打这么低的分啊？好歹也给几分啊？ 人家努力了这么久，弄这么难看多不给面子啊？” 见云研二人都给了零分，让一边的王惠有些想发笑。 看来是都看出来了？ 她状似不知情的模样让媒体一阵嘴抽，看样子，她也不会给多少分。 听到王惠的声音，程歌微挑了一下眉头，好奇一问。 “哦？那王老师打算……” 镜头下 ，众人期待之中，王惠转了一会儿笔，随后轻笑一声低头开始打分。 但…… “嘶……我这笔怎么没油了？怎么写不上去呢？” “呼……终于写上了！ 不过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位选手，我年纪大了，本想着你勇气可嘉想打个安慰分的，但不小心多大了一个横……” 王惠先是‘惶恐’了一下，随后可惜的看了看表格。 又满脸歉意地看向台上脸色不好的程冰，笑着道。 所以……王惠这是打了个负分？ “这笔真是劣质，只够写个负一的，真是不好意思啊选手，你在我这边，也淘汰了。” 第206章 毁掉你的只有你自己 荧幕前，程冰的脸被气得几近扭曲。 木成歌居然真的是程歌？她这是发现了？ “早跟你说了，程歌就是木成歌，现在，是何感想啊？” 黑哲摇着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像是鲜血一样，让人直打寒颤。 现在黑哲能坐在这里，和程冰一起看比赛现场，那完全是另有安排。 黑哲知道，以程冰的实力并不能帮助到自己，甚至也许会当倒忙。 所以…… 黑哲并不打算利用她，而是自有安排。 一个废物，当然得发挥她最后的价值。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冰可不认为黑哲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哪怕是仇人关系也算啊？ 黑哲听着程冰打冷颤的问题，冷笑一声，仰头喝了红酒，不急不缓。 “如果我告诉你，程歌不仅是什么音乐协会的副会长，还是f国人尽皆知的赌王呢？” 不等程冰惊叫出声，黑哲又继续道。 “上头的目标就是她，不然你以为，这世界上能有几个和你长得像的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冒充你的那位，是我的亲妹妹，黑杳。 如果上头没有任何的任务，你绝对不可能找到我们，这一切，只是为了见到她罢了。” 程冰如同被泼了一身冷水，透彻的凉。 “那为什么你们不亲自去找她？大费周章的利用我？ 你们的势力没这么差？想见到程歌岂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黑哲从一开始就没把她当成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而是在这把她当成狗一样耍着玩儿？ 靠近她，也是为了不让她跑？ 程冰要疯了。 相比程冰的崩溃，黑哲倒是淡定自如。 “还真没这么简单，程歌洞察力很敏锐，又不是一般的变态。 我们派去的人都被她轻松解决了，我们跟了她整整三年，都一无所获。” “只有这个方法，是唯一能见到她的方法，所以，也只能利用一下你了。” 程冰听后一把将面前的酒水全都扬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 她怒不可遏的看向黑哲，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毁了？！” “是你毁了你自己，如果你的小提琴足够优秀，就不会想到找人冒充去拿冠军。 杳杳的水平线也达不到能够拿冠军的地步，所以，毁了你的只有你自己，别怪在我头上。” 黑哲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程冰，冷漠无情的说道。 “不可能……是你，是你们！我明明就差一步就能拿到冠军……” 程冰瘫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魂不守舍 的。 明明就差一点儿…… 为什么…… 这下还回什么程家？程家父母也许早就对自己失望透顶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慢慢看，你之前付给我妹妹的钱，我会原封不动的打给你，也当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看着程冰一副被狠狠打击的模样，黑哲挑了一下眉头，难得大方一次。 若是顺利进行，能说服程歌去f国帮老大看看那批货，那老大给的钱，可是程冰给黑杳的十倍不止。 说罢，黑哲便转身离开了屋子，头也不回。 程冰双腿上全是方才酒杯碎裂后蹦飞的划痕。 伤口很浅，所以很短时间内就愈合了。 只是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而耳边，是荧幕中一道道对程冰而言羞辱性极强的话…… 但程冰此时并没有心思关注上面的话，而是内心在想。 自己以后该去哪儿…… 她之前虽然用了点儿手段给程远打了个预防针，说自己这次的比赛不一定夺冠。 甚至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找人冒充了。 但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万一程家父母这次……清醒过来了，那等待自己的，将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没想到，她一辈子都在利用别人，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利用。 程冰不服，她能明显感觉到，原本该是自己的光环，在一点点的远离自己…… 总有一点，程冰真的会跌入万丈深渊，不得翻身…… 而就当程冰将自己蜷缩成一块儿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这铃声来的突兀，把程冰吓了一跳，脸色发白。 她下意识拿出手机，双目无神的看向手机页面。 打来的，不正是程夫人么？ 程冰一下委屈了，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喂？妈妈……” “回来冰冰，妈妈不会怪你的……” 那边，程夫人声音哽咽。 —— 熙暮现场。 黑杳最终无疑是被全员淘汰，全场最低，倒数第一。 对于这分数，黑杳显然不满意，她抬起僵硬的面颊看向程歌。 “木会长，您这是在针对我？我拉的难道不好吗？”她的嗓音带着质问。 “呵，这话说的，你又不是选手本人，我凭什么给你打高分？” 程歌坐在位置上，散漫的转着钢笔，漫不经心的看向台上的黑杳。 黑杳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又是无辜的对程歌道。 “姐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您怎么装糊涂呢？” 程歌懒得和她聊下去，抬了抬手叫来保安。 “保安，带下去，把人看好了。” 不多时，几名保安便将黑杳带了下去。 奇怪的是走之前，黑杳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激怒，甚至露出了得逞的笑。 这让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一头雾水。 所以说，这冒充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帮人夺冠？ 而是另有其目的？ 这怎么越来越乱了呢？ 现场，比赛已经尾声，虽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 但网上可是乱成了麻线团。 这结果的确很爽，但爽的不在点上。 那冒充的人结局并未被镜头拍下来，一切都得靠观众凭空想象。 不过…… 程歌就是木成歌这件事算是在网上炸开了，放眼望去，一片求抱大腿的。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在上一次。 但也并未接近尾声。 因为在散场的时候，两大对手媒体之一忽然喊了一声。 “木成歌老师，您的水平，还和三年前的一样？” “我们都是千里迢迢来到这儿的，可不是为了听选手拉琴的？ 也不知道能否斗胆让木老师来一首呢？” 这句话，就算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记者是在找事情。 这不就是质疑程歌的身份地位吗？ ———— 等一下我有点儿乱乎了，程冰暂时下线，以后再说，歌歌该打脸了，虽然这有点儿不爽 第207章 再打脸！男记者挑衅程歌 这声音来源是一名男性。 他肩上扛着摄像头，将其对准程歌的脸上。 而他自己的脸上却是一副奸诈相。 谁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谁都没有出声制止他。 因为还真被他说中了，很多人都想亲眼看看程歌的实力到底是不是和三年前一样。 她到底能不能胜任协会副会长的位置。 若是程歌的实力大不如前，那么热点又来了。 大会长到底和程歌是什么关系，居然留着程歌这名不副实的人？ 这不是误导大众，让别人都以为副会长的位置谁都能坐么？ 木成歌，也就是程歌若是不答应，那是不是就足够证明，程歌她心虚了呢？ 毕竟就算是有肌肉记忆，那也是微乎其微，绝不可能和几年前一样，让人热血沸腾。 他的这番话一说出，便让准备离场的观众们顿住步伐，齐齐望向了说话的那名男记者。 随后便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互不相识，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鄙夷。 这男记者莫非是受虐体质？ 那还用说么？木成歌能坐在这儿当评委，那必定是有一定实力的。 她再差，也比三年前差不了多少！ 这个问题属实有些过了。 他什么身份让程歌拉琴？ 虽然他们也很想听，但这得看程歌个人意愿。 不是肩上扛个‘大炮’就能为所欲为的！ 对此，他们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随后还是坐在了位置上。 不看白不看，他和程冰一伙儿的？ 都这么……自以为是？ 男记者的这番话的确让程歌顿住了步伐，她背对着男记者沉默片刻。 随后便在众人如炬的目光下慢悠悠转过身，墨蓝色的眸中很显然带着戾气，和不耐烦。 没完没了了是。 此时她的神情和沈君砚的脸色如出一辙。 而坐在观众席上的程白亦是如此。 他就算对程歌不是那么的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 她脾气可没这么好，这男记者很明显是踩到地雷了。 “程白，你说小歌会答应吗。” 程白烦躁的抬手捏眉心之际，身侧的沈君砚淡淡开口问道。 程白会不知道沈君砚的尿性？ “多半，但结果应该出乎意料，不过你看样子很急？ 怎么，想快点儿结束和我妹单独相处啊？” “想的美。” 沈君砚：…… 也没必要猜的这么准。 今天的确想和程歌单独相处一会儿，太长时间没待在一个空间过了。 万一程歌忘了他这回事儿了怎么办？ 有程白这个死妹控在，沈君砚想靠近程歌都不行。 沈君砚一时间陷入缄默，没再看程白，也从来没看一眼程白。 这副冷漠的模样让程白内心冷哼一声。 不过…… “罢了，我勉为其难，让你们单独相处一会儿，但不该做的事……你都知道？” 程白大发慈悲的松口道，那叫一个阔绰。 这显然让沈君砚没想到。 “你想通了？” 沈君砚难得诧异的看向程白，程白平时不是把程歌护的和崽子一样吗？如今如此大方，莫不是有鬼？ “别问，问了我就不让了。”程白抬了眉尾，一副完全拿捏沈君砚的模样。 沈君砚：……贱。 怎料他们之间的话全让孟凡听见了。 对于程白的话，他嗤之以鼻。 这时台上。 程歌半晌之后才悠悠慢来，“你想听我即兴？若是让你不满意……会怎样？”她嗓音微凉，眼神毫无波澜。 “那这就要看木老师您了，您若是和三年前一样的水平，那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但若是没有……” “这就有些不符合您的身份了？您不是被称为现代歌神吗？您就是随便拉一首，那也能火的一塌糊涂。” “哪怕是您随意敷衍的曲子。” 男记者似是没听出程歌话里明显的不悦，又是笑着道。 甚至将镜头拉近，给了程歌一个面部特写。 但他这话不就是在说：如果在这么大场合下敷衍了事了，那就是实力不到位。 如果不敷衍对待但让他不满意，等待程歌的只有被网暴。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 老虎头上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男记者话落，便一直扬着不轨的笑容。 台下一片寂静无声，对于他的话被吓了一身冷汗。 目瞪口呆！ 那可是木成歌啊大哥？知道他自己惹了谁吗？ 管他什么媒体公司了？程歌若是生气了，估计会有人搞他们的！ “你在威胁我？”程歌望着男记者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笑让人瞬间屏息，包括正在看直播的人。 这五个字，直冲天灵。 但男记者却依然保持无所谓表情，在他看来，没什么比流量更重要的。 男记者这么一带头，对手公司也急了，纷纷附和男记者的话。 场面不一会儿便乱作一团，吵得人耳朵疼。 在这聒噪之下，沈君砚和程白早已冲下了观众席，来到了程歌的身边。 沈君砚想要将程歌拉到身后，与男记者对峙，但却被程歌抬手阻止了。 “我没事，没这么小肚鸡肠，一首即兴曲而已，当然没问题。” “我的琴呢？”程歌递给了程白一个放心的目光，让对方安心，随后便问道。 望着程歌一脸淡然的模样，沈君砚沉默半晌，随后便打电话联系了后勤，将程歌的琴送过来。 这期间不过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而正是这短短几分钟时间，男记者公然挑衅程歌的词条已经冲上了京城热榜。 评论区清一色都是对男记者的冷嘲热讽，直接让男记者火了一把。 这也更使得众人好奇之后的发展是什么了。 而在此之下男记者的目的也达到了。 程歌的实力到底有没有减弱，是否比三年前还要强？ 这个问题，众人不知，只知道，屏幕中的程歌已经取出她不菲的小提琴不疾不徐走上了台，吸引了一众人的关注和期待。 直播间人数直接飙升到五千万。 这是木成歌第一次摘下面具在直播间拉小提琴，可谓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她当真如网上说的那么神吗？ 她的音乐，真的能让人身临其境吗？ 第208章 二哥：真是深藏不露啊，程院长？ 台上，巨大水晶灯所倾洒而下的月白灯光打在程歌的身上，从上到下无死角。 灯光将她身上的穿着身材勾勒成型，围成银色的光边。 再配上她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众人不禁以为。 她这不是要上去即兴发挥，而是要拿着小提琴抡人！ 毕竟她眼中的戾气压根藏拙不住。 “木老师，您难道不构思一下吗？就这么上去了，看来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啊？都不用想？” 鸦雀无声之下，方才公然找茬儿的男记者又添了一把火。 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来是将自己的身份抛之脑后了。 “我不需要。” 程歌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男记者。 却能够做到震慑全场，使得全场氛围静谧安详…… 听到这句，男记者不满地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无意间瞟见了程白二人。 他们正用一种极为冰冷的视线看着自己，冷淡到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猝不及防地与其对视几秒后，这才拉回了男记者可怜的理智。 他真是想钱想疯了，这可是一场小型豪门音乐会啊？ 这么想来，男记者倒是罕见了后悔了方才自己可笑的发言。 但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这不可多得的流量。 台上，当程歌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便见她拎起小提琴。 微微偏头视线下瞥，将腮托与整个颈部贴合，没有一丝空隙。 她的姿势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了，标准的同时流畅自然，看不出任何僵硬。 肢体协调，动作弧度行云流水。 众目睽睽之下，程歌拿起琴弓，放在了弦上。 随着心情开始拉了起来。 不多时，台下众人的神色便从疑惑，到了惊讶，再到目瞪口呆！ 程歌身为音乐界大神木成歌，真是名副其实！ 虽然开头那阵确实迷惑到了众人，以为她这次的即兴原创曲是柔和调的。 但没想到，才不过十几秒，音律便开始熟悉起来了！ 台上的程歌只要稍微一动，那一个个美妙的音符，便像是从琴弦上跳出来似的，飘在了大会厅任何一处角落！ 跌宕起伏，全程高燃！ 这一次，她像是带着他们穿梭在混乱沙场的女将军！ 为保国家安全她一身战袍加身，雌雄难辨，手拿长枪骑骏马，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血洒沙场，万马奔腾！ 在战火纷飞中，她率领千军万马，横踏敌军城池！过五关斩六将，一人可抵千军！ …… 不知不觉中，他们浑身燃起热血！ 每一个细胞都在音符的作用下在身体内穿梭，亢奋不止！ 恨不得跟幻想中的程歌一样，拿起武器，挥汗于战场之上！ 他们不禁看着程歌入了神，亦或是深陷在幻想和曲中无法自拔！ 看啊，木成歌还是那个木成歌，就算她是程歌也毋庸置疑！ 她就算消失了三十年，实力也不容小觑，‘歌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更不是一个小小记者能够对此公然质疑的！ 质疑，就是在侮辱程歌！ 这曲子时间不长不短，十分钟之内，程歌便停下了。 她视线并没有看向早已汗流浃背的男记者，而是先看向了沈君砚。 朝他牵出一笑，这笑容在聚光灯下，很明媚。 这一笑，让下面的沈君砚大脑一阵空白。 一时间竟忘了呼吸，直愣愣的看向程歌。 为什么会对自己笑呢？ 是他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情吗？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啊？ 这三个问题在沈君砚脑海中转成了圈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让他回神的，还是自家助理的一通电话。 沈君砚目光未移开程歌半分，视线与她在空气中交织，甜腻的情愫在眼里流连。 “喂。”嗓音低沉没有感情，像是人格分裂了似的。 这次打电话过来，许是因为上次沈君砚交代的事情。 “沈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发到您的手机上了，您过目一下！” 电话那边的特助显然对沈君砚冷淡的嗓音习以为常，简单交代了事情。 “好，我过阵子会去公司，把下月的工作提前整理好放我桌子上。” 好想和小歌来一场甜蜜的办公室恋爱啊…… “好的沈总！” 说完，特助便听见了那边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 这是挂断了。 特助：有时候真想当面吐槽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这不是他要忙，这是他这个特助要忙，但有时候沈君砚也闲不住脚。 尤其是这阵子，沈君砚忙的脚不沾地，大小项目都吃，像是很缺钱？ 但沈君砚也不缺钱啊？ 上半年营收都近千亿了？ 难道……是因为老板娘？ ！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熙暮。 一曲毕后，现场依旧宁静的诡异，但气氛显然和方才的不一样。 这次众人像是还没从意境中回神，个个表情都一模一样。 同样的震惊和惊艳。 这一幕，也在程歌意料之中。 不是吹，每次结束之后，观众就像是被吸走魂魄似的呆愣在原地。 正因如此，他们也没注意到沈君砚正和程歌深情对视呢。 在一众静默下，程歌习以为常的提着小提琴下场，走到了程白的身边。 而沈君砚的视线也一直追随着她。 那双黑眸里像是闪着璀璨的星光。 “怎么样？”程歌偏头问程白。 程白回过神来，没有说话，而是比了个大拇指。 任何华丽的词藻都表达不出程白此时的心情。 程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是即兴演奏也那么让人惊艳不绝？ 这比上次的还要让程白出乎意料，大为震惊！ 有个这么厉害…… ……哎？ 程白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嘴角抽了一会儿，随后便挤出一抹艰难的笑看向程歌。 “真是深藏不露啊，程院长？” 程白忽然说出这句话，让程歌一时微愣。 随后某当事人程院长，便抬手挠了挠鼻尖，居然有些尴尬了。 但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将小提琴递给沈君砚，转身望向了那名脸色煞白的男记者。 “不知道，我这没有经过构思的曲子，让不让这位满意呢？” 静谧之下，程歌微扬的嗓音响起，让深陷在方才音律中的众人恍然回神。 下意识跟着程歌的视线看向了男记者。 此时的男记者，脸色煞白又铁青，扛着摄像机的手和肩膀都肉眼可见的发抖。 被程歌点了名后的他浑身一抖，肩膀上价值几十万的设备险些砸到地上，摔个稀巴烂！ 他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程歌那双闪着暗芒的眸子。 幽黑似深不见底的渊。 ———— 咱们剧情要加快了呦，感情线啥的大大尽量写好，主要是程淮和男主两人的，其他的以后再说叭～最近剧情比较紧凑！ 第209章 黑杳 “我……”男记者哑口无言。 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待下去，此时的他无地自容，更不知道之后回公司，面对自己的将是什么…… 得罪程歌，是失业还是被罚钱…… 这男记者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之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可很快，男记者便镇定下来，“木会长出手自然是无人能及的高度。 我当然很满意，相信在看直播的观众们也会觉得满意……” “有劳木会长赏脸演奏！” 他的这番话，很显然是想用在直播为理由把方才的不愉快就此翻篇。 但…… 此时一条热搜悄摸又爬上了热搜。 【这还不知道木大佬这是在骂他呢！】 这是一条来自百华大四学生的发言。 也是木成歌的铁杆粉，对小提琴和摩斯电码有一定了解，三年前的那首歌也是他破译的。 这条热搜底下，很快便打起了一连串问号。 清一色的都是疑问，都五里雾中。 什么骂人？程歌什么时候骂他了？ 她从头到尾不就说了：我不需要这四个霸气侧漏的字吗？ 难不成…… 很快，楼主便简单做出了解释。 ——：摩斯电码知道？方才木会长，也就是程会长的即兴曲中，出现了三处重复的桥段，那三处桥段若是用摩斯电码翻译出来，就是—— ——：乐色听好了，爹这就拉给你听。 这两条解释一出，评论区便又是清一色的震惊！和笑哭表情包。 ：所以程歌这是在用小提琴骂人？哥们儿你怎么想到的？你咋做到的？ ：摩斯电码都能想到？还能翻译拆出来？兄弟你上辈子是干情报员的？ ：厉害啊！不对这ip……是京城的？你是哪个大学的人才？ ：不会是百华的？ 楼主：对，但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兴趣爱好而已，无聊打发时间的，再说三年前那次，木老师也是用的摩斯电码，很简单。 这么一说，倒是让一众网友倒吸一口气，没想到上一次也是他破译出来的？ 百华真是人才济济啊？ 不愧是木成歌？连骂人的方式都那么独特！ 真是太屌了！ 熙暮，在男记者说完之后，程歌便一直看着他，就像是在琢磨怎么玩死他。 “你可以离开了，别耽误我时间。” 程歌淡淡出声，眉头习惯性上挑，有点儿邪气。 看样子云淡风轻没有计较的模样，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还是让男记者浑身哆嗦一下。 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但程歌居然不怕镜头？ 愣神之下，他已经被保安强制带了下去，连同对手公司。 剩下的观众面面相觑，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但最终还是在白元的好心提醒之下离开了。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没想到木成歌真的答应了男记者的无理要求？ 但这个疑点在出了熙暮之后才被解答。 合着这是在骂人呢？难怪答应的那么爽快？ 但其实也不爽快。 而此时，正当众人都惊讶于程歌用摩斯密码骂人时，另一边的熙暮后台却是一整个剑拔弩张的形势。 程歌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抬目望着面前站着的黑杳，身边站着封忆岚等人。 “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死了那条心？没完没了了是？” 程歌当然认识黑杳，对她还有点儿印象，但并不好。 前几次追杀不成，现在居然利用了程冰来见她？ 真是有毅力啊？ 是个人都能发现程歌此时的心情并不美妙，甚至能用糟糕来形容。 可黑杳却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楚楚看向程歌。 “程小姐在说什么？我有些不明白呢。”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程歌脸上唯一的笑意荡然无存，似是耐心耗尽了。 见程歌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黑杳也没继续装下去，她脸上笑意全无，转为冷笑。 “既然程小姐发现了，那我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了，这次来的确是有求于您，还希望您能听我说两句。” “不浪费您多长时间。” 黑杳注意到了程歌不耐烦的神色，便又补充道。 现场人不多，知道程歌有私事处理，所以程白和沈君砚等人方才就被白元支开了。 在场的，只有三个，一个是封忆岚另一个是焦晨，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再没有人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所以黑杳才会如此嚣张。 “行啊，不过既然是有求于我，那你求人的态度呢？ 如此趾高气昂，到底是请我帮忙，还是想杀了我？” 程歌事不关己的把玩着手里的枪，眼底不见任何情绪。 闻言，黑杳脸色僵住，随后便隐忍道。 “程小姐想如何？难道还想让我跪下来吗？” 程歌视线未看向她，“追杀我几次不成，反倒被我杀了一部分，这次又自投罗网？” “不得跪下来喊声爹再撒尿？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还妄想从我这儿得到好处？黑杳，你挺有胆儿啊？” 程歌掀起眼帘，看向面前脸色铁青站着的黑杳。 她脸上充斥着怒意，眼底杀意纵横，狠戾的似乎下一秒便会将程歌的脑袋拧下来！ 不过看来程歌的确对自己有印象，的确，之前有好几次行动，黑杳都在程歌这里受了重伤，几乎是死里逃生。 但程歌像是铜铁做的一样，怎么都死不了…… 此时，黑杳咬牙切齿，脸上肌肉绷得很紧，双目直直瞪着程歌，眼眶里充斥着红血丝…… 但很快，黑杳便镇定下来，“没有胆子怎么敢和程小姐合作？ 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相信程小姐定会宽宏大量，原谅我们这些小蝼蚁，但挣钱的买卖只有一次啊？ 程小姐还是再三考虑一下，这一次，稳赚不赔。” 黑杳意味深长的话让程歌想笑，“买卖？人命买卖么？ 我记得你们头儿不是卖毒的吗？怎么扯上翡翠了？” “真当我是猴子啊？” 程歌处之泰然，似笑非笑地表情若是寻常的人见了都得掉一身鸡皮疙瘩，但黑杳似乎习以为常了。 “您当然不是，我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组织，您若是想查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儿，我们又怎么会诓骗您呢？” 末了，坐在沙发上的程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眉望着手上黑漆漆的枪出神，似乎心不在焉。 封忆岚见此，也慢悠悠的来上一句。 “l岛五大毒枭组织，在你这儿变成了小组织？黑杳，这句话被你们老大听见了，得把你关水牢？” 听见封忆岚的话，原本还存有一丝嚣张的黑杳，脸色瞬间白了。 他们老大的脾气的确不好，这种小事若是被他听到了，她很有可能…… 第210章 程爹：好，我去 “这就不需要二位多虑了，在程小姐这儿，就算头儿来了，也得自称小弟不是？” 封忆岚的话明显让黑杳在一瞬间惶恐，但很快，黑杳便冷静下来。 她不能因为封忆岚的几句恐吓的话而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只要让程歌点头，那么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这是她的任务，若是没有完成，那边不会放过她。 “你们头儿倒是会自降身份。”不撞南墙心不死。 封忆岚话落，程歌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五大毒枭排名老二的人物，我还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他对我自称小弟，实在承受不起。 我再说一遍，我很久不碰赌石了，让你们老大另寻高就，趁我现在有耐心，大门在那边。” 程歌头朝着门那边抬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也很委婉，看来的确存有一丝耐心。 只是目光并未扫过黑杳，似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程歌赶人意思那么明显，黑杳怎会看不出来。 见她时不时玩弄着枪，好像下一秒便会用枪口指着她的脑门。 黑杳强装镇定，之前在舞台上的嚣张姿态荡然无存。 “敢问这世界上还有几位像程小姐这样的大牛人物？ 若是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来找您了。” “老大让我转告您，这次的钱，您可以分四成，或者六成，就当与您交个朋友了。” 黑杳将‘头儿’的话一字不漏的与程歌说道，她的面部表情也有了一丝怯意。 她和程歌交手过，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好几次她都躺在医院里站不起来。 所以在面对程歌的时候，黑杳内心还是胆怯的。 程歌此刻手上拿着枪，视线低垂看着它，更是让黑杳觉得，她今天身上得多个弹孔才能走了。 说罢，黑杳低了低首，似是无比诚恳的请求程歌。 “我又不是黑白通吃的，这买卖我可不做，我给你一分钟，再不消失在我面前……” 程歌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黑杳的脑袋，“你今天就得横着出去。” 当程歌的枪口指向黑杳时，黑杳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摄人的冷光在看着自己，和指着自己的脑门。 漆黑的枪口指向黑杳的脑袋时，黑杳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有时候，跟程歌说话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但黑杳并没有抬头，甚至将头又低了低，颇有一副赴死的决心。 说真的，封忆岚和焦晨佩服黑杳的胆量，能不知死活的让程歌涉黑。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脑门亲自送到程歌的枪口下吗？ 焦晨见此啧啧称奇，“你还真是锲而不舍，追杀程姐不成，居然还搞什么玉石大会让程姐去帮忙鉴石？ 是你头儿的头铁还是你真怕死？利用程冰的参赛名额来见程姐，阁下一定下了不少功夫？” “少说两句，你还不走？” 封忆岚瞥了一眼焦晨，随后便看向了保持低头动作一动不动的黑杳。 这人是有受虐倾向？前几次程歌没把她打服是？ 为了程歌这条命，把自己人的命搭进去了十几条，真是头铁，给警局送业绩呢？ 黑杳沉默不语，封忆岚啧了一声。 “程小姐，请您再三考虑一下。”黑杳沉默之后，便又是开口道。 这句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似是冬日的冷空气与立秋交替，灌入这偌大的房间内，冷得让人直打哆嗦，冷不丁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焦晨，都夸张的打了个喷嚏！ 半晌之后。 周围的寂静被震耳欲聋的枪声替代！ “砰——！”程歌开枪了。 “呃！” 黑杳也没想到程歌居然真的会开枪？一时间承受不住后挫力向后踉跄几步。 随后便强忍着肩膀上烧焦的刺痛，蹙眉看向程歌。 唇色在一瞬间变得发白，面色苍白无力，面如土色。 是的，程歌瞄准的地方是黑杳打的左肩上方。 方才的那一枪虽然没有穿透血肉，但也擦到了黑杳皮肤表层一大半的血肉。 最终子弹直直钉入了墙体中，留下一颗圆孔。 程歌并未收起枪，而是再次望着有怒不敢言的黑杳将枪上膛，这次枪口再次指向了黑杳的脑门。 枪口朝着大门处扬了扬，“门，在那边，滚出去。” 这漫不经心的微小弧度让人心惊胆战，生怕走火。 程歌的嗓音也比之前冰冷不少，看样子是耐心耗尽了。 肩膀上的灼烧刺痛感，让黑杳疼得想捂住，伤口周围不断试探的冷空气，更像是伤口上撒盐，让她被迫清醒。 闻言，她畏惧的看了眼黑漆漆的枪口，枪口后方正是程歌那张布满冰霜的脸，和蕴藏冷芒的眸子。 恐怕，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别说回去被关水牢了，恐怕自己连这间屋子都走不出去！ 她一时陷入万难，犹豫不决…… 横竖都是死，只有一条生路，那就是程歌点头。 但此情此景，程歌许是不可能答应了。 之前，的确是太贸然了。 黑杳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比死了三天还要白，浑身战栗，与方才的她判若两人。 她低估了程歌。 几人之间有点儿距离，所以若是低声浅吟黑杳那边压根听不见。 所以，看热闹看上头的焦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想到那件事，焦晨脸色微变，随后也不嬉皮笑脸了，凑到程歌耳旁便低低的说了些什么。 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对此，封忆岚感到疑惑，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还是说，防着黑杳？ 不过，就在当封忆岚思绪渐远时，焦晨离开了程歌的耳朵。 而程歌的脸色，也比方才要黑不少。 但在当面对黑杳时，又不着痕迹换上了淡漠的神色，嘴角有些莫名的笑。 正因这笑，让黑杳有些不明所以。 总觉得……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玉石大会是，行，我去。” 刚才还拿枪指人的程歌，此时身上没有了任何攻击性，这难免让黑杳觉得这其中有诈。 但，当程歌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当下，程歌同意才是关键，她既然答应了，那便证明，黑杳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 但该警惕的还是得警惕，程歌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方才焦晨显然和她说了什么，才让她改变主意。 “谢……”黑杳强忍痛意对程歌挤出一笑，但话还未说出口，便听程歌吐出两个言简意赅的字。 “出去。” 黑杳哑然，最终还是捂着伤口狼狈的离开了屋子，地上留下了一小滩黑血。 “把地毯换了。” 程歌望着那滩血，淡淡对一同进来的经理道。 “好的老板！” 今天的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多，让程歌此时有些疲惫倦意。 双目有些发酸发干的厉害，更多的是烦躁。 “你是说，上次f国内斗，是l岛从中作梗挑唆的？”程歌偏头看向焦晨问。 方才，焦晨简单交代了上次f国内斗程歌不知道的事儿。 这件事，也是后续解决问题之后，焦晨觉得不对劲又重新调查的。 不查还好，一查便发现了异常。 事情的起因根本不是自家人打架，而是一名偷渡到f国的人用了些手段，激起民愤，最终从而导致的小范围战争。 要说，还是l岛贱呢？ 都一个德行。 “对，我上次回方青之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就让人查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碰到始作俑者偷逃，身份调查了，的确是从l国偷渡过来的商人。 家道中落，看不惯f国经济好，所以这才心生歹念，致使的内部混乱。” “我已经让人稳住了，这次黑杳来无非就是他们老大没有放弃追杀你的念头。 鉴石只是个借口，也或者是他们想从中获利，最终使阴招对你下手，一箭双雕！” “所以我在想，何不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呢？ 让他们以为你放松了戒备，对其下手的时候，我们的人来一个大突围，将他们直接团灭了？” “这都三年过去了，是时候一脚踩死了程姐。” ———— 看到这儿还好吗各位？ (～) 第211章 名字由来 焦晨手舞足蹈的说着，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五大毒枭首领！ 光是冥想都让焦晨觉得热血沸腾！ 大仇是未报的确不假，但这也不是纵容恶势力的理由。 程歌若是再保持沉默，那么总有一天会出事。 焦晨的话不无道理，虽然在外人眼里，他们的势力很大。 甚至近几年已经殃及到了f国周围，在程歌的地盘疯狂作祟！ 这是在挑战程歌的底线。 这几年程歌大多时间都不在京城，而是在d市办事。 对于这些小人的到来也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并没有任何大动作，这些在焦权等人看来可不正是在放纵他们吗？ 太岁头上动土，不要命。 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否则事情一旦偏轨，百密一疏，后果将不堪设想。 对于焦晨的话，封忆岚也随之点头认同。 “确实，小歌，是时候该动手了，我知道你大仇未报。 但并不急于一时，在报大仇的路上杀几个副本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到时候和仇人一起下去团聚，这世界也就清净不少了，院长他们在天有灵会很欣慰的。” 说着，封忆岚便看向了方才开始便陷入沉默的程歌。 十四年前的孤儿院惨案一直都是程歌的心病。 那所孤儿院也是当时e国最穷的一所研究院，因为得罪了l岛的一方霸主，而被迫退隐深山建立了孤儿院。 全院上下三三两两离开，只剩下十几位能力较高的资深研究员，但也都年过半百，头发花白。 程歌就是那儿收养的第三十九个孩子，当时的院长，还不知道程歌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投出去的血液样本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直到程歌五岁生日那天，才等来了可怜的一张亲子鉴定证明，但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并不好。 他们的同伴只告诉他们，这孩子是京城程家的孩子，姓程。 这件事也被程家小部分人知道了，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正是当年的管家，也是刚来程家那会儿针对程歌的那位。 当时的程歌直到五岁都没有名字，被院长唤做小三九。 而后来，得知程歌姓氏之后，又想到程歌喜欢听曲儿，便取名为了程歌。 可后来……他们还是没能逃过被杀的命运，撒手人寰，唯独留下小程歌一人。 这些，都是封忆岚知道的一部分，因为孤儿院被封，成了一片荒芜，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没多少。 孤儿院被血洗这件事，是e国的悲哀，是遗憾，更是愧疚！ 全国都把l岛当成仇敌，但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到程歌对此的感受。 她无数次不在想，她总有一天要同样血洗l岛，让他们下去赎罪！跪在院长他们的面前磕头认错！ 可程歌知道，她的羽翼还未丰满，f国只是她复仇的开始。 什么狗屁的一方霸主，迟早一锅端了，和程氏集团一样，成为程歌的天地！ 复仇不迟，就算急躁，也无可奈何，解不了程歌心中的恨。 倒不如和焦晨说的那样，先拿着几个崽子磨磨刀尖。 程歌眼底毫无波澜，随着想象，眸中闪过几次狠戾。 “嗯，你说得对，我会好好计划。” “时间不早了，有事手机聊？” 程歌扫了一眼手机，已经很晚了，若是再到程家，估计得晚上了。 沈君砚还在外等她，黑杳这件事她从现在开始就得安排安排。 不能让他们死的太轻松了。 见程歌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封忆岚低叹一声。 也许大仇得报，程歌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但以前的她可没这么多顾虑，也就这几年收敛了些。 黑杳若是在那会儿出现，被崩的何不是肩膀了。 脑门上的洞都经过几颗子弹了。 “想点儿好的，你还有沈君砚，还有你哥哥呢，别太放在心上，有我们呢。” 封忆岚拍了拍程歌的肩膀，郑重说道。 焦晨也举了举手，“对啊程姐，有我们呢，大不了我现在就定居f国，盯着那帮兔崽子？” 程歌身体靠后，摇头，“不用，他们掀不起风浪，从现在开始，我的佣兵团也该做事了。” “f国的防御系统我今晚会加强一下，把我手底下的人安排到国界线周围，有任何行为异常的人他们会随时通知我。 这几天我住在程家，有事直接来程家找我就好。 对了，下月许氏集团商会之后我去一趟工厂，许氏集团的芯片技术不错，我觉得可以合作。” 封忆岚姿势随意的靠在程歌身边，两条腿随意交叉起来，闻言，不免有些诧异。 “看来他们的实力的确不小，连你都赞不绝口，那我可得抽时间好去一探究竟了？ 下月许氏集团的邀请函帮我弄一张？” 能让程歌看上眼的技术，封忆岚还真没见到几个，这次f国的事情刚平息，正好去放松放松。 程歌浅笑，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沓深蓝色的邀请函，塞到了封忆岚手中。 “谁想去就一起去，邀请函多的是，管够。” 没想到许氏集团老董还挺有心眼儿，许是知道程歌身边的人定然不简单，所以一次性塞给了程歌不少邀请函。 这让程歌不禁高看了许氏集团老董几眼。 这人，精明。 不错。 程歌掏出十几张邀请函的举动，让封忆岚意想不到。 她以为许氏集团老董事长不会邀请太多的人，毕竟才踩过程氏集团到第三。 在人脉这方面应该不会太多。 但没想到，他们给了程歌这么多？ 封忆岚挑眉接过，顺便递给了焦晨一张。 “好嘞！那我也不打扰你了，今天屁事太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外面还有程白等人呢，这会儿沈君砚该着急了？ 虽然不知道着什么急。 “嗯，商会结束之后一起去顾澄子的俱乐部看看？” 程歌很久没去俱乐部了，正好商会之后闲，去放松放松玩儿个刺激也不错。 封忆岚明了点头应下，也没浪费程歌多少时间，拽上焦晨便走了。 程歌一开门，一具裹挟着淡香的身体便靠了过来，后背一紧。 她整个脸都被埋入了宽大的胸膛之中。 “沈……” “别被那个人影响心情，抱抱……” ———— 我在写啥煞笔东西←_← 第212章 你的人设有点崩了 还没完全离开的封忆岚：？ 抱抱？ 京城沈爷几岁啊？ 还是说把程歌当孩子养？ 这称呼属实让封忆岚有些嘴角微抽，还是她不懂这些情情爱爱了。 听着……耳朵有些不舒服啊？ 被封忆岚拽着的焦晨闻言也是噗嗤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 神抱抱！他差点儿听成宝宝？！ 没听说过京城沈爷有恋爱史啊？这些东西都是跟谁学的？怎么也不学点儿好的？ 还抱抱，还叠词~ 他的脑子里都是粉色泡泡？ 沈君砚这简单一句安慰的话，让焦晨和封忆岚脚步不免定住。 站在原地表情见鬼地看向旁若无人抱在一起的两人…… 和二人身后黑脸的程白。 “……想闷死我可以直说。” 莫约是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对劲，程歌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沈君砚的衣服。 被忽然这么抱住，程歌都有些愣住了，更别提还没走的封忆岚了。 一经程歌提醒，下巴搭在程歌肩膀上，紧紧把人抱住，享受这来之不易温存的沈君砚这才想到。 这不是在沈家，在场不止程歌一个人，还有两个人。 后背还有一道发怒的视线。 这让沈君砚虽然内心不满，但还是不舍得松开了程歌。 只是垂下的双手滑到了程歌的手上，大手轻轻的摩挲着。 带有略微薄茧摩擦着程歌的手，痒痒的，很是意味不明。 “小歌，白老找我下棋，我先过去了，焦晨我就带走了？” 见沈君砚望向程歌的眸中蕴着含情脉脉。 封忆岚单扬了一下眉尾，递给了程歌一个了解的目光。 随后便不等程歌回话，拉着焦晨便撤了。 很快便不见踪影。 此时，门口只剩下程白一个电灯泡了，但程白的意见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 这两人都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单独相处一下。 程歌又坚定自己喜欢沈君砚，还是奔着结婚谈的恋爱。 事到如今，程白若是再反对，那对自己和程歌之间的兄妹情也无益。 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遇到沈君砚这头狼，算程白倒霉！ 程白视线盯着两人握住的手，脸色如调色盘似的，但最后终归成了无可奈何。 “我去找大哥，等会儿该回去了，沈君砚若是想跟去，就一起去。” 没什么比程歌高兴重要。 谈个恋爱罢了，沈君砚若是愧对于程歌，程白也只好重操旧业了。 他现在对输精管结扎手术还有肌肉记忆，阉了沈君砚足矣。 说完，程白便复杂着面色，嫌弃的打量了一眼沈君砚，头也不回走了。 最后的电灯泡走后，程歌状似无意间撒开沈君砚的手。 双手随意环在一起，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一条腿弯着踩在墙面上。 姿势随意散漫。 静看沈君砚盯着双手胡思乱想。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沈君砚便轻咳一声，抬起黑眸看向了程歌。 “还在生气？” 那冒充的到底跟程歌说什么了？为什么程歌火气这般大？ 程歌的沉默不禁让沈君砚更加忧心了，是被威胁挑衅了，还是因为其他的？ 沈君砚听的很清楚，方才屋内传出了一声很大的枪声，程白和他都听见了。 但程白也许忘记问了这件事，急匆匆就走了。 这枪很大概率是程歌开的，所以沈君砚猜想，所以不可能是黑杳开的枪。 若真是黑杳开的枪，伤害到了程歌，那沈君砚在刚才黑杳仓皇离开的时候，就会补上一枪，送她上西天。 很多时候，沈君砚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帮不上忙，就这样他还喜欢程歌？ 程歌不嫌弃他就不错了。 还是沈君砚弱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京城还算有点儿势力。 但事实证明，京城一大半的势力和人脉都是程歌的。 白元，封忆岚父女，顾澄父女，焦晨父子，白元的京城音乐协会…… 这些都是重大领域的头部人物，就连吴斌，都是程歌的忘年交。 沈君砚自己继承的沈家公司，都仅次于程歌的百慕集团。 可见程歌到底强到了什么可怕的地步。 现在的京城，甚至都能是程歌的。 这毫不夸张。 所以沈君砚更怕了，怕程歌有一天觉得自己太弱压根配不上她，所以把他弃之不顾。 “嗯，我生气了，你会怎么办？” 听到沈君砚这低缓的嗓音，程歌内心有些无奈。 看来他又在胡思乱想了，就这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他？ 他看起来比程歌还要缺乏安全感。 不过……每次沈君砚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都让程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世人口中，沈君砚不是全京城排名第一的高岭之花吗？ 一直站在神坛上孤傲一世的人物，居然会栽在程歌手上？ 忽然有点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程歌这么问，沈君砚立刻斩钉截铁，“你生气，那我只好当沙包了？” 这回答属实让程歌意想不到，她还以为沈君砚会给她报仇呢，没想到是想给她当沙包？ 程歌被成功逗笑了。 随后她无可奈何的抬手指了一下沈君砚的额头。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傻吗？我生气了你就给我当沙包？ 万一我一直生气，那你岂不是得被我打死？” 沈君砚截下程歌将要落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随后凑上前靠近程歌，距离近的连他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在程歌的脸上。 “白头偕老也行，被你打死也罢，都是你，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你不心疼吗？” 沈君砚半睁着眸子，垂着眼睑看向近在咫尺的白色肌肤，清润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因为距离太近，程歌能清晰的闻到沈君砚身上雪落栀子的香味。 和之前程歌闻到的淡淡雪茄味截然不同，这次的沈君砚身上很香。 程歌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因为她也挺喜欢栀子的味道。 沈君砚的话说出几分钟之后，程歌这才有所动作。 她的手从沈君砚温暖的掌心中抽离，随后挑逗似的勾住沈君砚的下巴，将那一小块捏住。 “心疼归心疼，我怎么觉得……你人设有点崩了？” 沈君砚疑惑，“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耳垂泛红。 程歌怎么比之前还要…… “在别人嘴里，你不是身在神坛的高岭之花吗？怎么现在人格分裂似的？” 程歌将沈君砚往前推了推，手指并未离开他的下巴，目光好奇的看向沈君砚。 “管他们说什么，我是活生生的人，只是没早点遇见你而已。” “还生气吗？要不去靶场放松一下？” 沈君砚单手撑在程歌头的斜上方，绯红的薄唇弯出温柔的弧度，款款望着程歌的眼眸。 “怎么？你要给我当真人靶？” 程歌松开沈君砚的下巴，不着痕迹躲开沈君砚的壁咚姿势。 若无其事地背着包往电梯那儿走去。 落了空的沈君砚闻言也不觉得尴尬，低笑一声起来，跟上了程歌的步子。 “也不是不可以，这就得看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程歌听到这儿只是牵出淡笑，并没理沈君砚。 一前一后，两人一同去了程家。 她心情不好，沈君砚也没强求她去约会，只好改天了。 等到了程家以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程歌也这才想起来，让白元解决一下网上的热度。 不降一下，也不是办法，至于在白天公然挑衅程歌的那家媒体，程歌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但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第213章 沈君砚做饭 八点。 程家庄园主楼。 程远两人今天与程淮说从今以后搬出去住，不在程家烦他。 虽然话是说的那么好听，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们的目的。 只是程淮没有功夫管而已。 因为程冰就算有滔天本事，也在京城掀不起风浪。 对于他们，程淮早已厌烦，多在程家待一天，程淮都觉得空气被污染了。 本来，也没多讨厌程远。 但他们从头到尾对程冰的维护与偏爱，让程淮实在容忍不了。 真是太可悲了。 他们不是在意利益吗？ 哪怕是他们装装样子，对她好点儿，他们想要的难道程歌给不了吗？ 还是程淮和程白给不了？ 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无论如何这个家也不可能再和和美美的团圆。 因为上一次程歌送来的断绝协议书，最后他们并没有丝毫犹豫，都果断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凭这一点，程远永远都不能再次翻身。 他现在，已经跟程歌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已经默认了和程家没有关系。 程氏集团如今已经是程歌的旗下公司，程淮手上更是掌握着京城一半的经济命脉。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以前富裕的生活。 而此时此刻的程家，沈君砚刚下车，就被程白拉去了厨房。 厨房内，沈君砚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一堆食材。 蹙眉转头看了站在一侧的程白，很显然是没明白意思。 “看我干什么？身为男朋友做个饭没问题？” 想单独相处可以啊？ 想约会也行啊？ 但得先过程白这一关。 他和沈君砚做朋友这么长时间，还没吃过他做的饭呢，正好逮着这次机会尝尝咸淡。 这也是程白身为大舅哥给沈君砚的一次机会。 若是他做的胃口不错，那程白今后就默认了这回事。 倘若味道不好……那之后程歌岂不是没口福了？ 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甜蜜时刻？ 程白这是在给沈君砚机会。 这还能给程歌留下好印象，多好？沈君砚得感谢他。 见程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和不咸不淡的音色，沈君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仔细想想，若是想远点儿，自己之后和程歌结婚了，婚后生活难道要一直让保姆们做饭吗？ 那若是保姆们做的饭让程歌满意，甚至喜欢上了，那程歌岂不是会……喜欢上做饭阿姨？ 那沈君砚这个丈夫也可以不存在了。 但若是婚后一直是沈君砚负责一日三餐……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想象一下。 每天早上，鸟语花香的温馨氛围下，沈君砚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给程歌做早饭。 而程歌则是从身后抱住自己的腰…… 光是想到那岁月静好的情景，就能让沈君砚对未来充满无线向往！ 回到现实收回思绪，沈君砚点头了。 “好，我做，你可以出去了。” 沈君砚心情大好的开始赶人。 而程白却是在临走之前提醒了一句。 “记得做四人份，谢谢了妹夫。” 话音落地之后，程白便欠揍似的双手揣兜，潇洒离去。 有时候，沈君砚真的挺想弄死程白的。 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以前人家是自己的朋友，可现在，已经是他的大舅哥了。 这都认同了自己的地位身份，沈君砚倒还真无话可说。 一顿饭罢了，就充当精神损失费了。 四下无人之际，沈君砚撸起袖子便开始做饭。 他的厨艺可是跟着阿姨学过的，毕竟长时间在公司工作，有时候还真得对自己负责一下。 厨艺算不上大厨级别的，但也不难吃。 还好没遗传沈夫人，想到沈夫人，沈君砚便在想，自己要不也跟着她把秋梨膏学一下。 他多数时间都粘在程歌身边，学了也方便些。 这顿饭一直做了两个小时半，沈君砚足足做了十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当沈君砚解开围裙跟着端菜的佣人前往大厅的时候，程歌的游戏也结束了。 慵懒姿势躺在沙发上的程歌两腿随意交叠在一块儿，眼皮耷拉着，百无聊赖的横着手机打游戏。 一场游戏结束，惨败的那一方被虐的怀疑人生。 程歌的余光见沈君砚松下袖口往这边走来，便有些睡眼惺忪说了一句。 “你要不，安慰一下安辰？” 话落，一同参与游戏的程白噗嗤一声无形象笑了出来。 笑得莫名其妙的。 沈君砚步子未停，在听见安辰字眼后，人已经坐到了程歌的身边，紧挨着她。 他有些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这一问出，程歌面色有些尴尬。 “我不是心情不好吗？所以就随便匹配了一个人，但对方太新手了，我就忍不住下手就狠了点。 但没想到，那是安辰的小号。” 程歌音色很低浅，也不知道真是尴尬还是无从面对。 怎么说都是自己人，程歌认为她确实有些狠了。 人家安辰好不容易打到了中上阶段。 但被程歌三下五除二打到回炉重造。 是个人都得崩溃。 难怪安辰一直在‘自己人’。 程歌以为是套近乎呢，没想到，还真是自己人！ 听程歌这么说，身侧的程白补充了一句。 “咱么刚才玩的游戏，是你们俱乐部前不久开发的那款。 安辰好不容易打到了中上水平，被她几下打回了原地。 真是不好意思，看来还得麻烦你一下，去安慰安慰了？ 让你女朋友亲自安慰，不太好？” 正在一旁办公的程淮闻言推了一下眼镜，随后面不改色道，“安辰心态没那么差？一场游戏而已。” 程白淡笑，“大哥，游戏和打游戏的人，是两码事。” 程淮：所以是他孤陋寡闻了？ 但此时沈君砚并不想理会安辰是什么心情，更不想去安慰他。 哭一阵就行了，人生都是坎坷的。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菜快凉了。 总不能让程歌吃冷饭？ “先不管他，先吃饭。” 沈君砚话落之后，长桌上便摆上了十菜一汤，整个大厅空间都充斥着饭香味，勾的人胃里馋虫都作祟了。 没想到，沈君砚的厨艺还不错？ 不过既然沈君砚说没事了，那想来也是真没事了，所以程歌也没再管。 这顿饭，程歌吃的很安心。 压根没有人在意委屈到捶胸顿足，哭天喊地的安辰小可怜。 —— 嘿嘿，下章步入正轨啦！ 第214章 你高兴就好 晚饭之后，沈君砚如愿以偿的在程白审视警告目光下，和程歌待在了一个空间内。 两人的房间很近，一开门就能碰面。 此时，沈君砚看着坐在床沿沉浸式打游戏的程歌，欲言又止。 但还是决定等程歌打完游戏之后再说。 这还是这些天第一次待在一个空间内，以往都有程白这个妹控在场。 他想跟程歌抱一下都难。 程白和他没仇啊？怎么他自从喜欢上程歌之后就每天都仇视他呢？ 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懂，但以前也不知道程白还有程歌这个妹妹啊？ 若是早知道，那沈君砚早动手了 。 “你站那儿干什么？”程歌抽空抬了一眼。 便见沈君砚靠在墙上，木头人一样的站在那儿看着她，意味不明。 像是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话落，沈君砚便低了低眉，清润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 “没干什么，就是这么久了，待在一个空间里有点儿不习惯，我缓缓。” 沈君砚的语调中若有似无带着委屈巴巴，像是在变相告诉程歌： 程白太可恶了，让他们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沈君砚说出的话意思并不明显，甚至压根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暗示。 但程歌却是听出来了不同。 程歌几招结束了游戏，将手机搁置到一边，随后这才看向对面靠在墙上的沈君砚。 半晌才悠悠出声，“你在委屈？” 毕竟他的脸上都快写满委屈了。 耳根还挺红。 程歌话音刚落，沈君砚便抬起脑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低头否认。 清朗的嗓音有点闷里闷气的，“当然没有，你哥不让我们待在一起很正常。 毕竟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不放心自己的妹妹和异性待在一个空间里。” “所以我不会怪他，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样子僵硬了不少，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慢慢培养，但毕竟是亲人。 我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和你哥他们吵起来，万一你们关系不和谐了怎么办？对？” 说着，沈君砚便低下了头，似是在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不愿让程歌看见。 若是不细听，程歌许会真的认为此时的沈君砚很可怜。 毕竟他此时高贵的头颅低垂，微长细软的碎发垂在眉宇之间，遮住浓密自然的剑眉，肤色冷白病态。 身长一米八九的他靠在洁白而冰冷的墙上，体型纤瘦而壮硕，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感觉。 此时程歌视线中的沈君砚就像是受了委屈还在忍耐体谅的大孩子，让人忍不住垂怜。 沈君砚身材不差，上次程歌见过。 他腹肌虽然才六块，但也算得上八块，因为她能清晰的看见人鱼线上方的肌肉纹理。 那种若隐若现的线条感程歌挺喜欢的，既不粗壮，也不羸弱。 所以沈君砚平时应该不常健身，但在饮食方面很规律，碳水不常吃。 在今天晚上他做的饭里面就能看出来。 几乎都是低热量的饭菜，但色香味俱全。 无论怎么看，都是程歌捡漏了。 这高岭之花，居然还会洗手做羹汤？还真是不常见。 但又想来，沈君砚说的这些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但也不奇怪，但听着总给程歌一种在告状的既视感。 却又说不出什么奇怪的感觉来。 所以在当沈君砚这番话落地之后，程歌便一直望着他低垂下来的头保持沉默。 许久，在当沈君砚忍不住想出声打破宁静时，程歌总算开口了。 “他是我亲哥。”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更不能跟他计较，就是……”沈君砚涩然扯出一笑来，变得沉默不语。 对此，程歌无可奈何的下了床，抬步走到了沈君砚面前，静静望着他。 “既然知道我跟他之间有血缘关系，那么我跟他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跟你在一起是奔着结婚去的，别胡思乱想。” 听着程歌的话，沈君砚默了片刻，随后便抬起仿若融入星河的黑眸看向她，润泽的双唇一张一合。 “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不可能，我的思想还没那么龌龊，也知道你和我是奔着结婚去的，我也非你不可。” “只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太淡了，有你哥在，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所以……” 程歌听后总算知道沈君砚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暖白的灯光下，沈君砚微垂的黑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有些红血丝。 但并不明显，可那酸涩的委屈却肉眼可见。 “我只是，想和你多单独待一会儿……” 这句话，已经染上了哽咽，好像下一秒就能抽噎起来。 见面前高大的男人双目呈红色，眼尾已经挂上了要掉不掉的泪珠，很是脆弱。 更是和以往的他判若两人，截然不同。 对此，程歌也自我反省了半晌。 要说是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吗？她虽然是看上了沈君砚的身子，但这么久相处以来，感情也有了。 可程白的确多次阻止他们待在一起，警惕心很强。 虽然程歌觉得无所谓，但沈君砚看样子很受伤。 莫约真的被她和程白伤到了。 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而且还是自己看上的男人，若是置之不理，是否太敷衍了？太伤感情了呢？ 那自己看上了沈君砚什么？ 自己和那些欺骗小姑娘感情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程歌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 她低眸想了一会儿，随后便抬起手抚去男人眼角的泪水，声音难得的轻缓。 “抱歉，我的问题，明天我会跟二哥说的，别委屈了好不好？”语气温柔的和哄小孩儿似的。 沈君砚无声抽泣片刻，随后低着泛红的双眼，将头凑到程歌面前。 闭着嘴不说话，任由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程歌的双唇上。 就像是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见此，程歌无奈笑了一下，什么时候心眼儿这么多了？ 最终还是满足了沈君砚，偏头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可还是让沈君砚经不住红了耳朵。 这还是近期第一个亲密接触…… 沈君砚甚至激动的想抱着程歌再亲一会儿。 但程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心情差了。 “你真不打算安慰一下他？怎么说也是你们俱乐部的合伙人，被我不小心打回了原点，估计今晚都睡不着觉？” 程歌话落，沈君砚便黑了一下脸，忍不住捧住了程歌的脸，低头贴了上去，含糊不清的敷衍一句。 “他就是被打死也没事，你高兴就好。” “再亲一会儿行嘛……” 程歌：……这安辰挺可怜啊？ ———— 我好像得了那个感情线羞耻症，我尽量写的自然点儿。 从今天开始，咱们男主的人设就是茶茶了！ 第215章 黑杳又中一枪 隔日下午。 黑杳昨晚发给幕后老大的消息至今未回，出于担心，她连夜开车去了隔壁市的老巢。 连肩膀上的枪伤都没理会，因为恐惧战胜了一切。 若是让上面那位动怒了，那么侥幸从程歌手上死里逃生的黑杳，将会再次面临生命危险。 甚至，她这次去，很大概率会是去送死的！ 上面那位的脾气根本不好，他这会儿也许已经知道了一切。 也猜到了程歌绝对不会轻易的答应这件铤而走险的事。 没回消息，对黑杳来说就像是死亡倒计时。 所以，黑杳这才会连夜赶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破旧仓库内。 到了目的地之后，肩膀上的枪伤已经开始化脓结痂，疼得黑杳忍不住紧紧捂住伤口。 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色，推开了面前生锈的铁门。 可刚推开门，距离脚尖一厘米的地上多了一个新鲜的弹孔。 黑杳反应缓慢的后退半步，浑身寒毛竖起，内心打起了鼓，吓了一身冷汗。 望着地上不深不浅的弹孔，黑杳咽了一下口水。 此时的她害怕到就连肩膀上的枪伤，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只剩下了后知后觉的恐惧。 随后，她默默无视脚尖前的弹孔，视若无睹的往里走。 这是一个在十几年前就荒废了的化工厂，一直无人问津。 在成为他们领地之前杂草丛生，就连地图都找不到。 所以这地方只有自己人知道，程歌都不一定知晓。 越往里面去，越是阴森可怖，明明才下午三点，此时在黑杳眼里却像是午夜一样阴森。 周围光线昏暗，器具生锈，只零零散散摆着几个桌椅板凳和五花八门的刑具，上面还沾着褐色斑点。 “回来了？” 不等黑杳走近，面前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道粗劣的嗓音，很难听，也让人浑身一震，头皮发麻的紧。 闻言，黑杳步伐加快，走到了目的地，一张桌子面前，颔首低眉。 “是！” 说完之后，等待黑杳的是一片沉默，但黑杳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而抬头，反之更加心惊胆战。 周围并不是只有黑杳和黑老大两人，而是都站在了黑杳的面前，黑老大身边，沉默不说话。 这沉默的氛围一直持续了五分钟左右，面前这才传来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啪嗒一声。 紧接着，面前坐在桌子那边的男人这才开口。 “程歌真的答应了？” 这句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那么就足以证明，他不相信。 黑杳微弯着腰，双手垂在身侧，语气肯定。 “是，她答应了，但我认为……她并没有完全答应，因为她的同伴和她说了什么之后，她才答应的这件事。” 黑杳如实交代，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这无疑是在给黑杳施压。 一片沉默之中，黑杳被无数双眼盯得手心冒汗，却始终不敢抬头，松懈一点。 事实上，黑杳说没说谎，黑老大不可能不知道，这就是在给黑杳施压，吓唬黑杳。 可黑杳深知他的手段了得，折磨人的手法更是惨无人道，她不敢反抗他。 因为她既然已经入了虎穴，那么想要出去，就绝对不可能了。 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上。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委屈你了，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她谈判，受伤了？还疼吗？” 良久，面前的男人这才久久出声，关心的问道。 可这再正常不过的关心，却让黑杳冷颤几下，脸色比方才还要惨白。 她期期艾艾地抖着音色回，“不疼，谢老大关心……” 黑杳的头压得更低，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看向身处黑暗中的男人。 可这句话之后，黑杳没等来男子接下来的话，而是等来了一颗子弹。 “砰——！” 身体藏在暗处的男子，在黑杳话落之后毫不犹豫的拿起枪，对着黑杳的腿上便开了一枪！ 就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子弹陷入腿中，黑杳吃痛的咬牙撑住，不让自己的双腿跪下去。 直挺挺站在原地，尽量忽略腿上深入骨髓的痛…… 头上的冷汗在一瞬间成了豆粒大，双眼迷离涣散。 但她不敢倒下，若是倒下了，那么自己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又是啪嗒一声传来。 面前的人在开完枪之后，正脸便出现在了光线之中。 他满脸横肉，毛孔粗大，眉毛和眼周都是蜈蚣状的刀疤。 睁着眼睛也是一条缝的眯眯眼，更是显得他凶神恶煞。 此时的他穿着花衬衫，宽大短裤，光着脑袋，体重目测在一百五十斤左右。 双唇乌紫，不知道是心脏问题还是原生唇色。 光着的两条膀子上纹着夸张的满黑纹身，刀疤纵横交错，光是看着，就让人直打冷颤。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黑老大面无表情的凝视面前低头的黑杳，不明所以问。 闻言，黑杳紧绷着神经，强忍腿上钻心的疼痛隐忍开口。 “我没有完成您的吩咐，该打。” 就算黑杳不知道黑老大为什么忽然开枪，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摇头当傻子。 无非就是，她做错事情了。 “你的确该打，你才来一年不到，让你办点事情莽莽撞撞的！你知道程歌是什么人吗？” “我们五个兄弟找遍人脉都不够她看的！ 要不是她动了我们的东西，我会大费周章的找人追杀她吗？ 我只是让你跟她谈判一下，来个一箭双雕，你为什么自作主张去挑衅她？”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跟她说话的时候，心平气和点？ 你是怎么给我办事的？你趾高气昂的胆子是我给你的吗？” 这次，他手上有一笔巨大的交易，就得让程歌现身看看。 最后钱到手了，再设计让程歌走不出去，丧命于此！ 但黑杳的所作所为实在令黑老大不满。 从窃听器中，黑杳的姿态甚至高于他，可想而知当时的黑老大是什么样的心情。 黑老大的竭声质问让黑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她的确以为，程歌的身份平平无奇，只是一个协会副会长罢了。 毕竟黑老大的势力也不小。 可没想到……程歌的身份居然真的不简单，甚至不可估量？ 就连f国的赌石之王称号也是真的？ 这让黑杳追悔莫及，难怪黑老大会开枪。 第216章 京城缉毒小组队长孟凡 黑老大仰头闷了一口酒，气急败坏地将酒杯摔在地上！ 酒杯刚接触到地面便四分五裂，崩碎的渣子在阳光下格外晃眼，晶莹剔透。 黑杳的沉默更是让黑老大恨铁不成钢，火上浇油！ 他看着面前低着头和木头人似的黑杳，冷笑几声。 “没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刚才那两枪一个崩你脑门儿上，一个崩你心脏上。” “回去跟你哥多学学，别一天天鲁莽行事，程歌这个人有时候我们都摸不准。 别以为自己是我的手下就能为所欲为，杀了程歌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光是老子亲自去杀她，都失败了好几次！ 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不自量力的去挑衅她？呵！你真不知道死这个字该怎么写。” “还不滚出去？愣在这儿等枪子儿吗？” 在黑杳的持续沉默之下，黑老大更是不满了，烦躁的挥挥手让人滚。 比她哥还要木头！遇到他们兄妹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黑老大满是横肉的脸因为焦躁不堪而拧巴在一起，那脸上的刀疤因此更让人胆寒。 甚至，他此时的状态像是下一秒便能掏枪崩了黑杳！ 低着头恍惚的黑杳闻言这才回神，强迫自己清醒的点了点头。 对着黑老大弯了弯腰，便一瘸一拐的拖着受伤的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黑杳走后，黑老大便犯了难。 看来，程歌已经起了疑心了，而且还不小。 否则她是不会轻易答应这件事的。 因为在当年追杀程歌失利之后，程歌便摸清了他们的一切。 也自然而然知晓他们是做毒品交易的，绝对不可能是赌石那么简单…… 既然都起疑心了，那么黑老大是否要不要再冒险一次。 反正都是看石头，只不过程歌更有实力罢了。 要不，在此之前，设计让手下更具实力的人去追杀一次。 若是成功了，那皆大欢喜。 倘若失败了……那黑老大也只好联合l岛其他四个兄弟。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他还就不相信了，真杀不了程歌？ 三年前在e国大型贩毒事件已经让黑老大损失惨重了，导致这一切的自然是程歌的杰作了。 那一次，他虽然侥幸逃离，但手底下上千斤货都被程歌带去的人缴获了，被集中销毁了。 这件事轰动了当时整个e国，但很快为了不造成恐慌，这件事逐渐被人淡忘了。 因为损失了巨大一笔财富，黑老大一直记恨程歌，发誓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就一天追杀程歌！ 可三年了，他连程歌的一根汗毛都没碰到！自己的手下还死了不少？ 这无疑是在嘲笑黑老大的不自量力。 事实上，黑老大也觉得自己这是不自量力，和程歌作对。 但没办法，谁让程歌断了他的财路？ 可这一次，黑杳居然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程歌谈判交易？ 这可不就是在挑战程歌的底线吗？ 这和：跟我一起涉黑，有什么区别？ 程歌的那一枪不瞄准她的脑门都算抬举她了！ 正当黑老大一筹莫展之际，门外又走进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人还没到面前，焦急忙慌地声音便传入了黑老大的耳中。 “头儿，我们被盯上了！” 说着，人便跑到了黑老大的面前，满头是汗的看着黑老大。 黑老大闻言眉心跳了一下，随后闭上了沉重的眼皮，眉心紧锁，啧了一声。 “又怎么了？” 这极为不满的嗓音让人抖三抖，黑老大的愤怒也显而易见。 前来汇报情况的手下一听更是低下了头，忌惮的看了眼黑老大面前的枪。 战战兢兢地如实道来：“京城缉毒小组已经盯上我们了，就是最近那一场小交易，让他们其中的人……察觉到了！” 话落，他的脚边便多了一堆酒瓶碎片！ 清脆的声响在仓库内回荡，足足一分钟之后才安静下来。 这猝不及防的一酒瓶让那人心惊一下，但并未闪躲，很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随后，黑老大喝骂声便紧随而至，“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养你们就是一天天给我找事儿的？！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加派人手？ 你们要是让老子损失了，老子拿你们去换钱！” 黑老大疾言厉色的说着，骂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露在外面的皮肤青筋暴起，双眼更是沾满怒意。 男人被他吓得身躯一震，脚底冰凉，感觉脖子上环绕着一圈冰冷…… “是是是头儿！我们这就加派人手，绝对不会让他们找到这个地方……” 黑老大恨恨闭上眸子，肥大的手狠狠捶着桌子，震的那黑枪都颤动几下，这被惹急了的模样更是瘆人。 他随后咬牙切齿又问。 “是哪个狗警察发现的？又是那个兔崽子暴露的！” 黑老大的怒气几乎环绕整个仓库三圈，此时，那些血淋淋的刑具像是在和众人打招呼。 为什么每次都能在e国这地方吃瘪？ 话音落地之后，汇报的人便低下了头，唯唯诺诺的又是道。 “京城缉毒工作小组队长……孟凡…… 暴露的那个人是新来的，他第一次做交易没什么经验，由于太过紧张，所以被路过的孟凡发现了……” 在听见孟凡二字的时候，黑老大头疼了。 “怎么又是他？他就必须跟老子过不去？上一次是他，这次还是他？这崽子眼怎么这么毒辣？” 孟凡这人，就是个老死板的。 上次也是他发现的异常，但黑老大在危机时刻找了个替罪羊上去，这才没造成损失。 但这次还是他…… 黑老大舌头抵着腮帮子，忽然沉默下来，似是在琢磨怎么弄孟凡…… “那头儿，我先下去……” “快滚快滚！都滚！别在这烦老子……” 今天早上就觉得有事会发生，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这让黑老大怎能不气愤呢？他恨不得把程歌和孟凡两人绞成肉泥泄愤！ 夜幕将至，因为事发突然，黑老大的手下连夜加强周围的防范，生怕孟凡会带人抄老窝。 孟凡啊孟凡，真是好样的！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黑老大不把他剁成肉馅喂狗，他这毒枭位置也别坐了 ！ 第217章 黑吃黑失败的黑杳 黑杳在出去的瞬间，便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那伤口处的鲜血，已经透过裤子滴到了地面上。 黑杳以最狼狈的姿势，脸着地的扑倒在了地上。 很快便不省人事，失去了意识。 当黑哲赶到现场的时候，黑杳腿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成了血泊，流在腿周。 见此，黑哲瞳孔一缩，快步上前蹲下，试了试黑杳的鼻息。 好在还有一口气，但此时的黑杳已经奄奄一息。 黑哲想不了那么多，背起黑杳便开车去了医院。 知道黑杳受伤这件事，还是黑老大之前给打的预防针。 他说，他要给黑杳一个教训。 也许，她会丧命。 等黑哲带着她去医院将子弹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黑杳醒来的时候，睁开沉重的眼皮便看见了黑哲买来了早餐。 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处，此时还在钻心刺痛着，疼得黑杳双手紧攥在一起。 虚弱的脸上，眉心紧紧蹙在一起，但并未痛吟出声。 “醒了？” 见黑杳醒来，黑哲面不改色问了句。 说着，便将手上的早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随意坐到了陪护椅上。 他似乎担心的一夜未眠，眼底的青灰很明显，唇色也淡了些，说出的话有些寡淡。 黑杳再次睁开满是生理性泪水的眸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和盐水瓶。 因为长时间未进食和补充水分，她的音色很干哑的不成样子。 “嗯。” “哥，你说程歌、真的有传闻那么强大吗？ 为什么每次我做任务去追杀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杀不了她？ 甚至……我根本碰不到她？” 黑杳面色颓然，对此很是不解。 黑老大一开始的确同她说，程歌手段了得，解决他们这些黑势力，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一开始也保持警惕状态，但当真正与程歌交手之后，才发现。 自己前十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在程歌的方青拳法面前，黑杳的努力都是徒劳和笑话！ 这世界上当真有完美的拳法吗？ 但这几近完美的拳法，程歌是怎么想到的？ 黑杳打心底不服气，但现实总是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听到黑杳这苍白无力的话，黑哲默了一阵，随后垂下睫毛，拿过粥，给黑杳喂了一勺。 一边道，“你一开始，就该听头儿的，我也和你说过，打不过程歌可以，但要保证自己安全，你不听，怪谁？” “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很疼？挨了两颗子弹。 你真命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太自大，还是压根没把程歌当回事，把她想的太弱。” 据黑哲所知，黑杳肩膀上的那道擦伤，就是程歌开出的那一枪。 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但这次居然放过了黑杳？ 这一枪，当时程歌应该是指向黑杳脑门上的？ 黑哲的话虽然毒，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心。 听到黑哲没好气的责备声，黑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谁知道她真的会开枪啊？一个正派，会拿枪随便指着人？我看啊，她就是一个黑道的好苗子！” 黑杳越说声音越小，怨气倒是不小。 见此，黑哲无奈的放下粥，“好了！还想挨个子弹是？ 以后，想活命就离程歌远点儿，不过……若是按照头儿的意思，程歌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头儿有一批货，已经到岛上了。 这次既然她答应了你，会动身去f国参加赌石大会，那么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现场已经安插了我们的眼线，这次，就算程歌再怎么会躲，再厉害，也插翅难逃。 你这阵时间还是好好休息，这次你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头儿并不满意，所以你还是别去他面前找不快了。” 黑哲深沉地说着，无论是面色还是音色，都含着对程歌下意识的忌惮。 可想而知，程歌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听说，她在f国也有不小的势力和人脉。 她是f国大名鼎鼎的新届赌石之王，名下资产无数，所以在那儿不可能没有势力。 也就是说，在f国追杀程歌这次行动，就算成功了，他们也走不出f国，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可程歌必须死，她手上沾着他们十几个兄弟的血，她的人头更是赏金无数。 只要她的人头落地，那么可比卖那些东西挣钱多了？ “我知道了……那程冰呢？怎么说，也是我们利用的她，她现在不会精神失常了？” 不知怎么，黑杳眸中闪过异色，想到了被利用的程冰。 黑哲听到程冰的时候，疑惑了一下问。 “为什么会想到她？不过据我所知，她已经被程歌的亲生父母接走了，去了离f国比较近的d国。” 听黑哲这么说，黑杳便冷哼了一声。 “哥，你应该按照老规矩办事的，我这些天零花钱都不够花了。 好不容易从程冰那儿得到的钱，还被你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黑杳看向黑哲难免有疑问。 这家医院虽然在这块儿小有名气，但实际上也是藏黑点。 他们之前经常在这儿进行交易，没多少人知道这地方。 按理说，黑杳身上有枪伤，任何医院都不可能收，甚至还会报警。 但这地方是自己人的地盘，所以黑杳这才想到了这一点。 就算程冰再怎么没有利用价值，她身上的器官可是值不少钱呢？ 若是掏空了拿去地下拍卖场进行拍卖，那么黑杳可以直接得到上亿！ 但现在，却被黑哲放走了？一个器官承载体就这么飞走了，还贴了钱？ 这让黑杳怎么能不生气？ 一码归一码，黑杳也算完成了程冰交给她的任务，这笔钱理应是她黑杳的。 “你觉得，你把她的器官全卖了，头儿那边会不知道吗？ 程冰现在就算是一个废物，那么她的关注度也不小，若是被那些缉毒警察知道了，那不得连窝端了我们？” “你真是欠考虑，你要时刻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毒枭手下，时时刻刻都可能被发现。” 黑杳是什么心思，身为亲哥的黑哲自然心知肚明，可程冰的确不能死。 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因为自己的罪孽死的。 若是黑杳把她杀了，让那些该死的缉毒警察觉到了，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也才搬来f国不久，这些天，那些警察就像是嗅到肉包子的狗似的，对他们紧追不舍。 “我知道了……” 闻言，黑杳翁里翁气的不服道。 见她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黑哲就知道她没听进去。 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太阳东升西落，起起落落，风云万变。 此事告一段落。 一星期后，程歌从熙暮出来之后第一次回到百华。 听校长说，百华又炸开锅了？ —— 伏伏哔哔：这标题实在想不到起啥了，黑杳黑吃黑也属实？ 第218章 惊喜：设计师青九 校门口，情景再现。 沈君砚拉着程歌的手久久不愿撒开。 明明穿着处处透着禁欲气息的黑色真丝衬衫，和熨烫笔挺的黑色西装裤。 但此时的他恨不得粘在程歌身上，不愿与她分别。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沈君砚每天都跟程歌待在一起，粘人精附体似的，典型的被粉红泡泡冲昏了头脑。 只要需要程歌动手的，沈君砚都会代劳，就差把程歌当成残疾人对待了。 生活在程家的这些天，沈君砚可没少受程白的白眼。 每当程白从外地回来之后，遇见沈君砚跟遇见狼似的，但眼里没有警惕。 只有警示。 但明面上也没阻止他们在一起。 一星期以来，除了程歌和沈君砚住在程家以外，程白和程淮二人都不经常在家里。 程白是去宏华工作，但程淮…… 除工作以外，就是思春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都忍不住会想到顾澄的脸。 明明没见过几面，怎么感觉……萌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百华校门口，程歌着装简单，可那张脸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却很扎眼。 尤其是她的手还被沈君砚拉着，十指相扣。 望着面前低着头，不想撒手的男人，程歌毫无办法。 “别拉着了，我就去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要不是这次校长跟她说，学校因为上次熙暮的事闹得热火朝天，校园论坛都崩了几次。 程歌还真不会想起来，自己还是百华大学的‘大一新生’。 正巧这些天在程家被沈君砚伺候的浑身酸软，骨头都快生锈了。 趁着这次机会，程歌打算去百华大学的靶场那儿活动活动筋骨。 她记得当时，百华大学有马术场来着？ 仔细想来，百华也是个不错的娱乐场所，对程歌这游手好闲的人而言。 见程歌出声赶人，沈君砚再度贴了上去，温润的嗓音有些撒娇意味。 “再抱一下，再抱一下我马上走……等你放学好不好？” 迎面微风将沈君砚额前低垂的碎发，吹得动了动，黑眸闪动着微弱的光线，深邃而温柔。 只不过，跟程歌说话的时候，每次都像小学生谈恋爱似的。 对于沈君砚的话，程歌低叹一声无奈的张开手臂抱了上去。 甚至还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 随后便在沈君砚笑着想要抱住自己的时候，再次抽出身。 在沈君砚茫然的目光下，程歌潇洒转身背着包，头也不回的阔步朝校门口走去。 活脱脱像个敷衍备胎的渣女。 独自留下沈君砚怔在原地，望着程歌冷漠无情的背，双眸充满了迷茫。 他今天难道穿的不帅吗？ 为什么程歌走的那么无情？ 不过……抱也抱了，还是沈君砚自己提的请求。 事已至此，沈君砚就算再不满足，也无可奈何了。 他如劲松一样立在门口，靠在他的车身上，狭长深邃的眸光投向已经走远的冷傲背影。 心里像是被蜂蜜浸泡过似的，让沈君砚恨不得溺死在和程歌的温柔乡中。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沈君砚发现，他是越来越离不开程歌了。 上天注定，他是程歌的。 等视线中的身影消失之后，沈君砚这才依依不舍的上车。 刚上车，便接到了沈夫人的电话。 沈君砚瞥了一眼，随后便按下接听键，启动车子转了个弯。 “喂妈？” 一般这个时间点，沈夫人应该在做保养。 有时候接到沈夫人电话的时候，沈君砚都提心吊胆的。 因为很多时间，都是沈老夫人出事。 “小歌现在在不在你旁边呀？” 那边，沈夫人温柔地开门见山问道。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沈夫人的话，让沈君砚稍微拧了下眉头，什么事还扯上程歌了？ 但他还是没让沈夫人太担心，如实告知。 “她不在，刚进学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 关于程歌的任何事，沈君砚都很紧张。 沈老夫人刚被程歌救醒，根据程歌的医术她绝不会复发。 “唉，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听说她十五号会去许氏集团参加商会吗？所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别担心。” “我找了一圈服装设计师，可都没一个如愿的，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所以我打算找青九，给小歌量身定制几套，你觉得呢？” 青九，京城最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不过，想找到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夫人听小道消息说，前不久还有他的消息，也不知真假。 他的作品都能让人眼前一亮，那种现代元素和非遗元素相碰撞的火花让人欲罢不能！ 沈夫人毫无意外也是青九的忠实粉丝，他的每一件作品她都见识过。 所以这才想到了请他给程歌定制礼服。 虽话说程歌那身段和颜值披麻袋都好看，但沈夫人可不会亏待于她，她就值得最好的！ 那边，沈夫人语气兴奋。 闻言，沈君砚顿了片刻，似是在思考什么事。 对啊…… 十五号就是许氏集团的商会了，程歌总不能还穿着上次的马面裙出场？ 想到这儿，沈君砚便有些自责了。 他真是最不称职的男朋友，怎么亲妈都想到这点了，他就没想到呢？ 他懊恼了一会儿，随后便将车停好，边回道。 “可以，不过能给个表现机会吗？” “什么表现机会？你不会想抢了我的主意？”那边，沈夫人语气变得不满。 “怎么能说是抢呢？那是我女朋友啊？” 沈君砚开门下车，去了咖啡店内。 说着，便更懊悔了。 “呵，那还是我儿媳妇呢！你怎么当男朋友的？ 这几天跟小歌待在一起，把这些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我不管，礼服这件事我负责联系，机会都是争取来的，你自己找去，我找人联系去了。” “有你这个儿子真是不省心！小心到时候女朋友没了！ 你若是把小歌气走了，你看我回来不和你爸一起剁了你！” 那边，沈夫人的声音严厉，更是加重了‘剁’字！ 若是有穿透术，沈夫人的巴掌已经通过手机扇到沈君砚的脸上了。 沈君砚：…… 看来还得靠自己了。 不过他也真是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第219章 让安辰拍下古董蔷薇胸针 沈夫人这次打电话来的目的，也就是征询沈君砚的意见。 但听沈君砚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差隔着手机，把沈君砚骂个狗血淋头了！ 当那边挂断电话之后，沈君砚便注意到了一抹视线 他抬头望去之时，便看见店长闪躲的目光和佯装忙碌的动作，显而易见的手忙脚乱。 沈君砚：…… 虽然被外人见到了亲妈对自己训斥的窘态，可沈君砚并未理会店长。 若无其事的走到离落地窗最近的位置坐下，再次打开手机打电话，给了身在家中无所事事的安辰。 安辰今天本来休假来着，也正打算去找沈君砚唠唠。 但没成想，刚准备动身，沈君砚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对此，安辰的眼皮蓦地跳了下，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但安辰还是接起靠在了耳边，眉头下意识皱在一起。 “喂？” “你在哪儿？”沈君砚转了转手腕上的表，不冷不热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在家啊？我正打算去找你呢，打电话来有何贵干啊沈爷？” 听那边沈君砚问自己的行踪，安辰更是觉得不太妙。 沈君砚一般问他行踪，不是让他去办事，就是医院有重大事故。 难道…… 就当安辰思绪渐远之际，那边的沈君砚总算开金口了。 “我记得明晚d市有一场拍卖会，你帮我去买个东西。” 那场拍卖会沈君砚之前了解过，是专程拍卖一些古董挂件和首饰的。 他记得其中有一枚很合适程歌的红蔷薇胸针。 虽说是让安辰去代拍的，但沈君砚并没有想要随手敷衍的意思。 若是不当回事，别说沈夫人了，就是沈君砚，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买东西？买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这架势像买白菜似的？不会是……为了小嫂子？” 那边，安辰闻言眉心更是皱起，满腹疑惑，但很快便猜出了大半。 那场拍卖会多数都是些珠宝首饰，古董花瓶什么的。 不过沈君砚这人无欲无求的，要那些女儿家的东西干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程歌了？ 但问题也就来了，安辰替沈君砚去了，那沈君砚干什么？ 难道就买个东西敷衍一下？ 不过……程歌生日不是过了吗？最近有什么比较有纪念价值的日子吗？ “嗯，是，十五号是许氏集团的商会，她在邀请名单里，所以我总不能没点表示。 我妈那边她准备找青九，给她量身定制一套。” ‘小嫂子’这三个字从安辰嘴里说出来时，沈君砚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程歌冷艳的面容，让他不禁弯了弯唇。 整个人都温柔了不少。 有时候安辰也不是那么欠，那张嘴就挺不错。 沈君砚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也没把他把这件事忘了的事情全盘托出。 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可那边安辰又不淡定了。 “青九？！就是那个一年只定制三套衣服的e国首席设计师！？ 这有点儿玄？阿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前些天还听说，他给g市的首富夫人定制了一套日常装。 我知道沈家不缺钱，但一套日常装就要2·5亿了，而且还不算人脉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怎么觉得……阿姨比你还要疼爱小嫂子呢？” 安辰瞠目结舌，强忍住不惊叫出声，话里话外都带着对此事的震惊。 但倘若安辰此时站在沈君砚的面前，听到他说的这句云淡风轻的话。 那么就会看见他目瞪口呆，下巴好似脱臼了的惊讶表情！ 但安辰说的这些根本毫不夸张，能穿上青九定制的衣服，那么就足以证明此人的权势不简单！ 有钱是其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青九那才是主要。 沈家势力不小，人脉更是广阔，出高价悬赏找到青九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主要是，青九若是不愿意出来，那么就算是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在哪儿！ 不等安辰从这件令人惊掉下巴的事情中回过神，便又听见那边的沈君砚淡定出声。 “只要钱到位，不就行了？什么人会跟钱过不去？ 还有，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沈君砚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沈君砚泛着寒意的嗓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安辰便这才意识到最后一句话哪儿不对劲了。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啊？ 难道是……沈君砚沉迷在美色中，所以将这件事忘却了？ 然后被沈夫人提醒了，才恍然从中抽神？ 安辰噤声了片刻，随后便大脑飞速运转斟酌沉吟出声。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呃……挺好！哈哈……挺好！” “那个，你打算拍下什么？” 结结巴巴干笑出声之后，安辰便迅速转了话锋，打起十二分精神询问道。 可沈君砚听出了他很想将这件事翻过去，但他并未斤斤计较。 不过没有下次了。 “那枚唯一的古董胸针，蔷薇形状，不管多少钱，拍下它。” 沈君砚淡淡吸了一口气，闭上眸子说出自己的要求。 “双倍报销。”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安辰：老天爷！沈君砚被夺舍了？谈个恋爱怎么还便宜他了？ 之前沈君砚可都是让特助去拍东西的？这次居然找到他让他亲自去一趟？ 还是双倍报销？ 那若是竞拍价到十亿二十亿的天价，那安辰岂不是直接得到了相同的……钱？！ 他要发了？！ 安辰险些激动的笑出声，“好好好！好嘞沈爷！好嘞爷！我保证完美的完成任务！等着我的好消息！” 说完，安辰便手舞足蹈了一阵，恨不得现场来套军体拳！ 这次是真的会发！ 那朵唯一的蔷薇胸针起拍价直接一个亿啊？ 若是照沈君砚那么说，上不封顶的一直拍下去，那到最后成交价预估在八九亿啊？ 沈君砚真是他的财神爷啊？ 有了女朋友果然不一样，出手就是阔绰！ 沾了程歌的光啊？ “对了，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说京城有一位非遗缠花手艺人，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那边，当沈君砚清冷平淡的嗓音出声之后，安辰便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满脑子问号。 “您这是……要为了小嫂子，当非遗缠花传承人？？？” 安辰试探性问了句。 可，距离许氏集团商会还有不到十天，这时间来得及吗？ 听到安辰的疑惑声，沈君砚又是淡淡出声。 “这倒没有，她喜欢盘头发，所以我打算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虽然是亲手做的，但倒不至于直接成传承人。” “少问，办好你的事情。我后天要看见完整的胸针，它损坏一点儿，你就别想拿到双倍报销了。” 沈君砚给安辰打了个预防针，随后便在安辰的缄默之下无情挂断了电话。 也不管此时的安辰是怎样的悲喜交加。 但一想到程歌能亲自戴上他做的缠花夹，沈君砚的眼里便布满了期待。 程歌应该……也会喜欢的？ 而那边的安辰似乎在缓神，所以沈君砚等了三分钟，那边才迟迟发来一串电话号码。 见那边发来之后，沈君砚便默不作声的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主人似乎很忙，所以当电话快要挂断时，这才姗姗接了电话。 还没等沈君砚忍着性子开口，便听那头传来了一道很是苍老的嗓音。 “——喂？是哪位啊？” 听到这发哑而苍老的声音，不知怎么，沈君砚一点脾气都没了。 第220章 教材是程歌编辑的 —— 程歌一进学校就和校长打了招呼，随后便直奔宿舍楼休息。 昨晚和程白他们两个打了个通宵，硬是把程白和顾澄的段位打了上去。 现在的程歌困到能睡一天。 当然，程歌来学校的目的也是睡觉。 所以当程歌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正好赶上上课。 无聊透顶，所以程歌依旧踩着点儿来到了大教室，坐在位置上便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玩了起来。 陆续进入教室的学生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第一排位置，比较显眼的程歌。 对此，当即有人嚎了一嗓子，“哦买噶活的木成歌？？？”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静默，鸦雀无声。 被点名的程歌也在一片宁静中悠悠抬起眸子，看向了说话的那人。 她什么时候死了？ 程歌眸中显然带着疑惑和茫然，结合面部表情……在他人眼里便成了动怒的前兆。 毕竟程歌的脾气难以捉摸。 甚至她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上一秒能谈笑风生，下一秒便会抬脚踹人的黑道千金！ 但她又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粉丝成百上千万。 虽然矛盾，却又合理。 空气一时间凝固在一起，尤其是当程歌看向门口的时候，让本就鸦雀无声的氛围更是降到了冰点。 他们像是一群瑟缩的鹌鹑，堆在门口那儿，眼含怯意的齐齐看向程歌，迟迟不敢抬一步。 见此情形，程歌有些莫名其妙，老师都快来了，都围在那儿干什么？ 但她并未出声，只是看了他们一会儿，随后便低下头继续手里的事情。 她在联系上次的设计师，商会在即，她那边也该完工一半了。 门口的学生们见程歌低下头，垂着眼睑安安静静玩手机的模样。 便也这才察觉，是他们想多了。 她是木成歌啊？脾气差点儿也很合理？ 不过，很多人喜欢她都是因为她那桀骜不驯的性格。 又美又飒，很圈粉的好？ 聚在门口的人并未继续待在那儿，因为这节是高数，这次的老师脾气不好。 所以他们又是一窝蜂的挤了进去，坐在了程歌后三排的位置。 而程歌周围空无一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程歌是什么病毒呢。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人坐在她那边。 因为孟清棠和许温柔，还有她的朋友路梨也来了。 三人在众多视线之下，左右护法似的坐在了程歌旁边。 见身旁来人，程歌抽空抬眼看了一下，见是熟人便没再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需求早点说，她那边还有几件就完工了，首饰之类的晚上带你去zq买。” 程歌顺口对孟清棠顺口说了句，第一次出席这种商会，总不能没有首饰。 孟清棠听到程歌平淡的声音，便慢半拍的点头乖巧应下。 “好的程姐！” 程歌右手边的许温柔闻言便道。 “程小姐，其实您可以不必大费周章，您可以提出来让我们来安排的！ 程小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必须得关照一下……” 面对许温柔的话，程歌摇摇头。 “不必了，贵公司多关注商会的事就行，不必分心于这些小事，几句话的事情罢了。” “课后再说，你们先上课，之后学校咖啡店或者商会上细谈。” 说着，便在许温柔和路梨的视线下将手机横了过来，将手机静音，打起了游戏。 路梨：这是上课时间啊？？ 不过……路梨貌似想起了一件事。 程歌好像在四年前就百华毕业了？ 所以……程歌出现在百华，只是闲的？ 或者……是为了气程冰？ 大佬的脑回路她不懂。 不过，百华的教授和老师这些年都没换，难道……他们都和程歌很熟？ 路梨呆了，这世界上多她一个天才又能如何？会炸吗？ 不过，这会儿还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因为老师已经出现在讲台上了。 老师一出现在教室中，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整齐划一地看向前面有些年迈的教授。 可没等熟悉从教授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便看见讲台上的教授抚了抚老式黑框眼镜，书都没打开便抬头对着程歌的方向笑呵呵打了个照面。 “程同学，好久不见啊？”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招呼，但身在教室的学生却听出了……卑微和……谄媚？ ？ 是错觉吗？ 就算程歌是当年的高考状元，还能做到十五岁便百华毕业，那教授也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为什么一点儿风声都没传出来？ 对于老教授的态度，众人很难不咋舌，对程歌的往事更加好奇了。 怎么感觉全京城都是程歌的势力？ 众目睽睽之下，在老教授话音落地之后，程歌便暂停了游戏，抬起头对着老教授笑着点了点头。 “风教授，久违。” 虽然也是打招呼，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好像，程歌是长辈，而教授则是晚辈？ 或者，上级对下级的既视感？ 众人皆惊，瞠目结舌的看向坐在那儿姿势随意的程歌。 起码站起来再点头啊？ 这下，大教室内的氛围更诡异了，甚至有的人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在一片安静之下，只见台上平日里严厉沉稳的教授脸上绽开了……傻憨憨的笑？ 紧接着，便见老教授伸了伸手，掌心向上指向程歌的位置。 对众人说了句震惊他们三百年的话。 “几次不见程同学在校园内活动，所以也没机会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 “程歌同学，十三岁的全国卷状元，十五岁在本校毕业。 无论当年还是现在，都是国内不可多得的顶梁柱，获奖无数，这些在前不久你们应该都知晓了。” “当然了，在业余兴趣上也是京城音乐协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副会长木成歌。 成名曲无数，被你们称为‘歌神’的人物。” “程同学在校园活动的这段时间，你们若是有不会的地方可以请教程同学，无论任何方面。” “对于本学期的教材，也是四年前程同学临走时编辑的。 所以若是你们在本学期对题型实在不懂，可以找我们的程歌同学讨论一下！” 能进百华的都是人才，但为什么程歌强的那么……出类拔萃？！ 第221章 质疑 风教授话落很长一段时间，众人这才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程歌后背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学术疯子吗？ 连教科书都是程歌出的？那还有什么她干不了？ “风教授过奖了，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应该算是您的‘学生’。” 程歌少见的调侃一句，这可让风教授立刻变了脸色。 “哎~怎么能是学生呢？就算是学生，那也是曾经的事罢了！ 我曾经也没教你多少，有时，我还得请教你呢？这么说来，你都能成我老师了？哈哈……” 就是给风教授这个机会，他也不敢自称是程歌老师啊？ 能称得上程歌老师的人，那得是何许国之栋梁？才能成为程歌的老师？ 据风教授所知，程歌在高二的时候便将大学四年的知识全部学完了。 光是这一点就让风教授钦佩不已。 而且，还是高二下半学期。 不过当时，程歌好像已经接诊了？ 四年时间对风教授来说有点悠久，许多事情都忘干净了，只记得程歌当年在百华的光辉事迹。 还有她是他的学生。 就记得那么几回事，其余的……还真说不完？ 见风教授打马哈哈，对程歌很敬重的模样，台下众人的神色表情更是如出一辙！ 风教授没有教过程歌，那么风教授为什么这么高兴？ 而且，什么样高难度的题型，能让年过半百，一板一眼的风教授，去请教一个没成年的十五岁女孩？ 到底是风教授在冷讽程歌，还是程歌当真有风教授说的那么厉害？ 众人缄口，不知该不该去揣摩。 但程歌属实强大的叫人难以置信！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一道较为洪亮的男声传遍了整间教室。 “风教授，您开玩笑的？程歌真的有那么神乎吗？您莫不是……在吓唬我们？” 这道声音中，充满了对此事的质疑和不屑，听着很是让人不舒服。 循声望去，众人才发现，这人并不是什么人，而是隔壁市小有资产的公子哥。 虽然认出来了，但众人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程歌充满这么大的恶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质疑是对的呢，但…… 就在此时，风教授一字一板的嗓音再度响起，明显的动怒了。 “这位同学，你莫不是觉得国家眼拙了？还是质疑当年的高考排名真假？” “那你今年又是以多少分考进的本校？我还真是好奇了。” 这两句话听得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寒毛竖起！ 不过脑袋却都一致诚实，整齐划一地再次看向明显在挑事的公子哥。 事已至此，若是公子哥再那么作死下去，那程歌的巴掌也该落到他的脸上了！ 最后排提出质疑的公子哥，却是一脸鄙夷不屑，压根没将风教授的怒气放在眼里，继续在刀尖上徘徊。 “无论我考了多少分，我现在不都进了这儿吗？” “倒是风教授，我们都知道程歌多厉害了，您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考上百华这件事，早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前的卷子能和现在比吗？” “倘若六年前的卷子现在摆在她面前，您觉得她真的能一分不差，考出当年一样的成绩来吗？” 公子哥的这句话中，众人嗅到了一股酸味儿。 不过他是断网了吗？ 难道没看见当年的百华学生，在网上诉说当年的试卷有多地狱？ 这公子哥到底有多抗打啊？这不是典型的脑壳硬吗？ 众人缄默不语，神色复杂的静看公子哥那高高在上的嘴脸。 居然有些觉得可怜他是怎么回事？ 风教授从业那么多年以来，还真没见过像公子哥这样如此不尊重老师的，真是稀奇！ 此时，风教授的脸色黑如锅底，看着最后面公子哥那玩世不恭的态度，他忽然想到了有趣的事儿。 随后，风教授便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脸色较差的程歌身上。 语调商量，“程同学，今天有时间吗？” 他记得，焦权手上有六年前高考试卷的电子版。 等晚上找个时间打印出来，让程歌和这位不自量力的公子哥切磋切磋。 真是怪哉，当风教授在面对程歌时，风教授的声音都会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很是诡异，就算是人格切换，也不过如此？ 闻言，心情有些不美妙的程歌眼底闪过躁意，随后便还是忍着不耐点头。 脚趾头想都知道风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这年头，头铁的人怎么这么少？ 不是程歌吹，当年的卷子若是放到现在，最后一道大题程歌的解法有不下五种。 看来，这公子哥的智商不容小觑啊？ 见程歌漠然点头应下，风教授便松了一口气。 就怕程歌不答应，若是她摇头，恐怕这公子哥又得阴阳怪气了。 “好，既然程同学同意了，那晚饭之后，我办公室见，我们就考数学卷和物理卷，得分高者赢。” “现在，都注意力集中一下，我们开课了。” 风教授面向众人时，又变成了浑厚严肃的音色，很让人怀疑他在区别对待。 但此时众人关心的是…… 他们能去现场吗？ 不然谁知道谁赢谁输？若哪一方作弊了，谁能知道？ 听风教授所言，公子哥冷哼一声，望了眼程歌纤瘦却有力量的后背，随后便幅度很大的打开书。 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强烈不满。 但就算没比，也能预知结果分晓。 课堂进入状态中，孟清棠可是能明显感觉程歌周身萦绕的负面气息。 她下意识给公子哥点了个蜡。 他是真的不服气，还是另有目的？为什么会想到去找程歌不快？ 正常人不该对程歌忌惮吗？ 毕竟她可是程家的正牌千金，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甩公子哥十几条街！ 他这么挑衅程歌，难道不怕程家两个少爷教训他吗？ 孟清棠实在不解，而路梨和许温柔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 若是把程歌是全国科创领域，百慕集团董事长兼创始人的身份爆出来，那公子哥岂不是破大防？ 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上赶找死…… 也不知道他父母家人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估计……会把公子哥捆成猪蹄，连夜马不停蹄送到程家门口，让其给程歌磕头认错？ 而倒是程歌，全程头也不抬的用手指在空白图层上搓线稿。 好像被下战书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 第222章 光速打脸1 弹指之间，时间来到了众人最期待的晚饭之后。 也是程歌和公子哥比试的时间点。 此时，离风教授办公室不远的楼梯口内，先来的人已经挤成一团。 探头看向此时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门口。 很显然，两位主人公还没来呢。 但不代表此时的楼梯口不拥挤，甚至在前不久还发生了小型的踩踏事件。 好在并没有人受伤，只是造成了些许恐慌。 而之前的那一批人早被主任赶走了，这一批是新来的。 很显然这件事被多少人关注着。 现场混乱不堪，挤成了一锅粥，不乏有人叫嚷心生不满。 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课程，所以这才有闲空出来看热闹，就算有主任驱赶也浇不灭他们的八卦之魂。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这才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来人正是赴战的程歌。 在当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带着孟清棠等人绕过他们，不疾不徐朝办公室走去了，如鬼魅一样。 走路没声？ 这背影也真够冷傲的，大佬范儿真足！ 他们眼睁睁看着程歌走了进去，不轻不重的关上门，门口再度空荡，飘过阵阵冷空气。 “呃……你们说程歌真的会赢吗？ 我没看过六年前的卷子，但这不代表那些跟程歌一届的学长学姐没写过啊？ 他们在网上可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呢？” “管他呢，要是有人能进去全程拍视频就好了，现在把咱们关在外面，谁知道会不会有黑幕？”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也不能质疑当年的高考？ 程歌考那么高的成绩一定是天赋，不然风教授为什么会那么低声下气？” “这我们就不懂喽！不过我还真好奇，程歌当年数学卷扣的那两分在什么地方，难道是卷面分？还是没写解？” “你问程歌去啊？这谁知道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窃窃私语，恨不得派个侦查兵去现场直播！ 但他们好像没那个胆子…… 但没等多长时间，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掺着戾气的男声。 很熟悉，正是下午对程歌提出质疑的公子哥。 “都堵在这儿干嘛呢？没见过考试是？给老子让一条道，挡路了！” 如此嚣张的态度，不知道的以为他对这次的考试势在必得呢。 望去，便见公子哥身后的跟班态度嚣张，硬是在拥挤的人潮中开出一条道。 举动非常恶劣！ 被推搡到一边的人自然对此表示不满，但一部分忌惮他的权势，所以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但不代表其他人就要吃亏了，其中便有一个家世比公子哥好的贵公子被推搡开。 随后便气不过一把拎过那跟班的衣领一拳头打了上去！ “推什么推啊狗腿子？我是你能推的人吗？昂？” 说着，便将被打懵逼的男生重重推到了对面的墙上。 有人动手，那么自然而然的会出现混乱场面。 所以接下来，场面比先前那一批人还要混乱！ 但公子哥却早已从中抽身，昂首挺胸的来到办公室前，使了点儿力道将门砰一声推开！ 办公室内此时并非只有程歌几人和风教授，因为程歌今天返校，把校长都惊动了。 所以，此时门碰撞的巨响声让校长和风教授非常不悦的看了过去。 便发现，公子哥大大咧咧的站在那儿，看这架势，像不是来考试的，而是来干架的。 “这位同学，进来时候不知道要敲门吗？” 校长沉着一张脸看过去，语气听不出情绪来，但明显能感觉到他此时不悦的情绪。 “程歌进来的时候敲门了吗？” 公子哥又是不屑的问，可脸上挂笑，但讽刺至极。 在校长和里面所有人的注视下，公子哥目标明确的走向风教授几人面前，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什么时候考？” 站在风教授旁边的程歌闻言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阵，随后下巴朝着对面昂了一下。 “现在就行，坐。” 可没料想，公子哥却又是不服了，“凭什么你让我坐下就坐下？” 公子哥傲慢的态度并未让程歌恼住，而又是皮笑肉不笑的从风教授手中抽走一张试卷。 “你想站着考，那当我没说。” 闻言，公子哥噎了一口，无话可说，只得闷声坐下。 见程歌心情不佳，风教授也强忍住对公子哥的不悦心情站起身，走到一边。 目光深沉的看了公子哥一眼，随后低低叹了一声，与校长交汇眼神之后，便一同走了出去。 连同孟清棠等人。 临走时，程歌还顺便交代了让他们找两个人来监考，不然到时候说不清。 办公室内，望着程歌一副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姿态，倒是让公子哥内心后知后觉升起了惧意？ 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见程歌一直拿着卷子散漫的看着，以为是害怕了，便暗嘲出声。 “怎么？程同学难道是怕了？” 听见这话，程歌淡挑眉，不咸不淡问：“何出此言？” “你不害怕，那你拿试卷在那儿瞎看什么？” 公子哥冷哼道，似乎就是他认为的那样。 但从始至终，他并没有打开面前被书本压着的试卷，仍然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态度。 似乎六年前让诸多考生叫苦连天的试卷，在他看来只是小儿科。 他成绩也差不到哪儿去，今年的高考分数差一分就到七百了。 做以前的试卷，那不是绰绰有余吗？ “是吗，那你成绩看来不错？我很期待你能超越我。” 程歌处之泰然，嗓音懒散悠然，像是在捧公子哥，却又像是在敷衍他。 她的情绪变化让公子哥着实不满，但公子哥还是决定让她嚣张一下。 看等会儿出成绩了，他不碾压她！ 少顷，一位本校的老师和几名互不相识的大一生来到了办公室内。 一进来，便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位同学别紧张，就当是一次普通的考试就行。” 进来的老师先是对公子哥安抚道。 而后，老师便让进来的几名学生打开手机摄像头，围在程歌和公子哥的办公桌周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老师摁下了计时。 “本场考试一共一百二十分钟，两位同学自行分配时间，现在考试开始！” 说罢，便退至一旁。 而就在这句话落下之后，公子哥慢悠悠打开被压住的试卷，视线触及到试卷上的题目时，他顿住了。 他的目光从惊慌，到无措，到难以置信，再到怅然，又到最后的面如死灰。 最后又露出一副视死而归的神情。 只用了短短三秒钟的时间。 但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他不得不拿起沉重的笔，拧起眉头开始认真审题。 眨眼过去了十五分钟，他头上便冒起了冷汗。 而正当他准备写下选择题第一个选项的时候。 坐在对面的程歌。 已经翻面了。 这唰唰翻页声似乎是在嘲笑公子哥的不自量力。 第223章 光速打脸2 而此时此刻的门口，方才在楼梯间拥堵的众人已经散去。 整个走廊只剩下了靠在外墙边的许温柔三人。 几人虽然对里面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但心里早就想到了赢的人是谁。 公子哥有没参加六年前的高考，而且结合网上的纷纭来看，六年前的数学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有人说，数学卷的第一道选择题的难度和最后一道大题难度相同。 也就是说，从第一道题开始，他们就提心吊胆了，因为大筛选已经开始了。 而这也许对程歌来说，就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儿。 六年前的她很强，但不代表现在的程歌比当时的她要弱。 当时她的数学卷扣了两分，所有人都不知道扣在哪儿，是不易被重视的地方忽略了，还是扣掉了卷面。 这件事，只有当时的程歌知道。 此刻，三人一同沉默，并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最终，许是许温柔实在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对着身旁低头不说话的孟清棠打了声招呼。 “孟同学你好啊？我叫许温柔，幸会。” 说着，她便伸出手朝着孟清棠友好道。 望着面前纤细的手，孟清棠恍惚片刻，随后便浅浅握了上去，而后便松了开来。 “你好，我是孟清棠，幸会。”孟清棠偏头对许温柔莞尔而笑。 这半个月以来，她被程歌盯着用完了那一大堆护肤品。 此时的她就好像被施了魔法，浑身白里透红，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松香味。 她底子本就好，鹅蛋脸，海藻发，浅浅弯出一笑的时候，唇两边还有明显的月牙梨涡。 那双杏仁眼就像玻璃珠似的，水润透亮，朱唇皓齿，脸上不见任何瑕疵，妥妥像是江南那边的美人。 更别提她还穿着一条奶油色不规则长裙，整个人温柔中带着温软，可不就是常人嘴里所说的白月光吗？ 别提男生了，就连许温柔和路梨都愣住了。 这还真和第一次见到孟清棠的时候不一样。 第一次在照片上看到她，她整个人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似的，皮肤发干发黄，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看来程歌是当真对她好？ 可为什么呢？ 孟清棠被二人盯着有些不自在，便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这也使得两人蓦然回神，有些尴尬的无地自容。 都是同性，怎么还看愣了…… “嗯……孟同学，你和程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些好奇……” 程歌为什么会看上许温柔呢？ 是觉得她身为高考状元所以实力不容小觑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还是另有原因呢？ 闲暇时刻，许温柔想和她聊聊天。 路梨同样提出疑惑来，“是啊？一般来说，程小姐她性格方面……比较不近人情，但是！程小姐是好人！ 我就是挺好奇，什么样的人，能被她看入眼？难道是因为……你是今年的全国卷状元吗？” 若是这么想来，那倒是在情理之中？ 第一眼看见许温柔两人的孟清棠觉得，他们应该不像程冰那样……？ 所以，闻言，她没隐瞒什么，又是垂眼一笑，“或许？ 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恩人，我也许这辈子都没料想过她能看上我。” “她替我还了家里一笔不小的债，带我去各种宴会见世面，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在没遇到她之前，这些我想都不敢想。 我既然能被她的慧眼欣赏到，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而且，我觉得程家人都很温柔，她二哥对我很好，像是我亲哥一样，但比我大哥温柔……” 孟清棠脑海中忽然想到了程白那张面如满月的脸庞，遂脱口而出。 刚说出口，她整个人都僵愣住了，很快，耳垂上便浮上淡淡粉红，不敢直视两人的目光。 望着孟清棠些许羞赧局促的侧脸，还有那不明显的淡粉耳垂，一脸的恍然大悟。 许温柔就没和家人以外的异性接触过，也知道孟清棠这是……害羞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汇片刻，随后转移了话锋。 “也是，程小姐为人大方，既然她赏识你，的确该为你打消这些顾虑，让你安心学习，以后好替她做事，情理之中。” “就是……程二少爷才貌双全，成熟稳重，帮助自己妹妹的未来员工也……是顺手的事？” 路梨忍笑递给了许温柔一个目光，意有所指。 许温柔缄默不语的淡笑，没再接话，因为若是她们再逗下去，才十七岁的孟清棠该跑了。 正如她们所想，此时的孟清棠真的很想跑了。 她没想和程白扯上关系啊？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只把他当亲哥一样看待…… 时间一晃。 两场考试在两小时之后结束。 办公室内，负责监考的老师接过了程歌先递上的试卷。 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儿，颤着手握住笔还在写题的公子哥。 从他此时面若死灰的表情来看，这场考试最后的赢家已经见了分晓。 “同学，放弃，时间已经结束了。”老师提醒道。 闻言，公子哥的心更是狠坠了下来，如过山车一样。 他怔然抬起头，看向对面正双手抱在胸前，微侧着白皙的脖颈，目光轻蔑看着自己的程歌。 眼底只剩下了恐惧。 因为，物理卷的最后几道大题，他根本无从下手！ 而程歌，早在四十分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答题，就保持这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自己。 公子哥之前还不明白程歌这目光是什么意思。 但他现在知道了。 这是看……智障的眼神！ 照他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可以回炉重造了…… 他早该想到的，这试卷对程歌来说，就和抄答案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难道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还记得六年前的答案？ 公子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在老师说完之后，他便无力的松开手，复杂的和程歌对视。 一边等待改卷。 没等几分钟时间，老师便公布了答案。 “程同学，物数双门满分。” “这位男同学，物理五十九分，数学九十二分，双门共151分。” “同学，这次就当吃个教训，好好学习，老师还是很希望你将来能为国家争光的！” 老师职业性鼓励了一句，随后便看向了拍视频的几位同学。 “几位同学辛苦一下，把视频上传到新生群内，之后就可以回去了。” 见证了程歌两门考试连一个小时都没用的全过程。 几名学生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当时知道程歌就是木成歌的程度。 甚至……数学卷最后两道大题，她还分别写了两种解题思路！ “这位同学，我希望我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你能绕着我走，没事别到我面前找事情。” “你也不希望你父亲的企业被你连累？我这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说罢，程歌便淡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对其说道，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留下公子哥一人坐在位置上，仿若人魂分离。 这是威胁，还是警告…… 第224章 沈茶：受伤了……程爹：蠢 程歌走之后，老师也跟着走出去了，临走之前还对公子哥摇了摇头。 见两人走之后，被邀请来的工具人们也没必要待在这儿充当空气了。 面面相觑之后，一致的陆续走了出去。 边走边将方才老师交给自己的任务给完成了。 没得等多长时间，群内便如先前那样，听取惊讶声一片。 先走出去的程歌默不作声的领着孟清棠走出了校门。 至于许温柔两人，程歌和她们说过了，会在许氏集团商会上细谈。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校门之后，程歌便带着孟清棠又走了一段路。 来到了沈君砚的咖啡店内。 程歌一开门，便看见沈君砚正坐在面前堆满丝线的靠窗桌子前。 身体前倾，聚精会神的拿着什么东西在缠绕，手机放在他的手边，里面貌似还传出人声。 温暖光束下的他格外认真，眉心中间跟着心情的起伏皱起来，肤色呈冷白色。 薄唇绯红亮泽，像是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从程歌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此时正笨拙的拿着像铁丝的东西，用丝线缠绕着。 时不时抬起手背揉揉眼睛，像是很费眼睛。 见此，程歌不解歪了下头，面不改色，方才布在程歌周身的戾气此时散去不少。 但孟清棠还是明显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 但她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跟在程歌身后，她走便走，她停那总不能停在她前头。 程歌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沈君砚，很显然，沈君砚并没有注意到她。 索性，她关上门，不紧不慢走向沈君砚那边。 而孟清棠则是也跟着上去，像粘人的猫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当程歌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沈君砚在捣鼓什么东西。 缠花？ 程歌诧异的看了一眼沈君砚的后背，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君砚的面前坐下。 在沈君砚察觉而抬头的间隙问，“做这个干什么？” 沈君砚一抬头，便见程歌面无常色问道，看她的平淡的面色，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月中不是要去许氏集团的宴会吗？我在想总不能不做点什么。 见你平日里喜欢盘头发，所以打算跟手艺人学习一下，给你做个缠花夹子，让你到时候戴上。” “就是……第一次做，有点儿生疏。” 沈君砚嗓音温润说着，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但目光却在触碰到程歌的时候，便没再收回，就这么傻乎乎看着程歌。 但正因他这细微的举动，让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便先是沉沉望了一会儿对面目光闪躲的男人。 而后趁其不备，一把将他的手拽了过来，定睛一看，果真如程歌所料。 沈君砚的指尖上有不少褐色红斑，还有细小的划痕，很显然是在学习的过程中受的伤。 见到上面交错的伤痕，程歌淡漠的松开了沈君砚的手，后背靠在椅子上。 目光微抬再次看向对面的沈君砚。 “你觉得我会很感动？” 程歌不冷不热的看向沈君砚，说出的语调对沈君砚而言可不是好兆头。 始料未及，沈君砚见到程歌脸上换上了一副冷然的表情，便即刻慌了神。 “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让你高兴一下，但没想到……我太笨了……” 他微哑的嗓音因为紧张而发抖，眉心也跟着微蹙起来，眼里不知不觉漫上了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 自责又委屈。 话落之后，程歌便无奈的闭上眸子，强压住内心快要奔腾而出的不悦。 上一次，沈夫人熬秋梨膏的时候也受伤了。 这次，沈君砚又因为缠花，把他那双手弄成这惨不忍睹的模样？ 程歌是沈家的劫吗？ 怎么每次在关心她的时候，都会受点儿伤？ “我不需要你们那么对我关心，能不能在做一件事之前，想想后果？” “现在你因为缠花弄的满手是血，这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字，就是蠢。” 程歌睁开眸子，无可奈何看向对面快要掉眼泪的沈君砚。 入眼，便看见沈君砚微微抵着头，下睫毛处挂着一滴要掉不掉的眼泪。 他不知所措的两手握在一起，肉眼可见的打颤，鼻头处已经染上了樱花色。 看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亦或是被程歌斥责的闷声不说话。 对此，程歌气焰莫名消了些。 看去的目光也不见冰冷，浮上心疼和无奈。 “愣着干什么？把手拿过来。” “下次再敢受伤，我可不管你死活了。” 好在那铁丝没生锈，否则破伤风跑不了了。 好生生的，怎么想起来做缠花了？ 不过，想归想，程歌说罢，便扯下肩膀上的包，在里面一阵翻找，随后翻出来一个迷你小玉瓶子。 和当时程歌让沈君砚去拿的差不多。 像是一套。 得亏程歌随身带药膏，否则沈君砚估计不会把这当回事。 见程歌不生气了，沈君砚立刻收了眼泪抬起头，目光微闪的看向程歌，乖乖朝她伸了手。 “你对我那么好，我总得做点什么，不然，我这男朋友可成摆设了……” 沈君砚拖着腮深情款款望着她，一眼都不想看向别处。 程歌打开药瓶，用棉签沾了些，随后涂在伤口上。 闻言，冷呵一声，摁在伤口上的面前毫不手软的朝下摁了摁。 这药膏的配方多数都具有刺激性，涂上去就让人疼得倒吸凉气，别说如此粗暴了。 果真，沈君砚动了动手指，闷哼出声。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下次我不会让自己受伤了，消消气？” 颇有一股扑面而来的宠溺和求生欲。 听着沈君砚沙哑又温柔的嗓音，程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漫不经心低头给他擦拭伤口。 “还有下次？全京城除了我之外身手了得的沈爷，为了自己女朋友多次受伤，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了。” “他们是笑你还是笑我？我可丢不起这个人。”程歌嗓音懒散倦怠，不难看出此时的她正在忍。 擦好之后，程歌给沈君砚五个手指头都贴上了创可贴。 随后便丢掉棉签，把沈君砚的手又毫不留情扔了回去。 对于程歌的话，沈君砚觉得没什么不好。 如果真不受点儿伤，程歌能关心他吗？ 有时候脸皮厚，才能留住喜欢的人，沈君砚也不例外。 “那当然是笑我啊？我们小歌那么厉害，能跟你在一起，几乎用了我这辈子所有运气，不亏。” “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无论是骂谁，都是他们在嫉妒，不过，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说你半分不好。” 沈君砚将程歌的手靠在自己的脸上，深邃的黑眸中，永远闪着属于程歌的光芒。 跟程歌在一起后，沈君砚才知道。 原来情话并不难，只是爱到深处时的脱口而出罢了。 第225章 一不小心扒了自己的马甲 在沈君砚这句话之后，周围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起来。 让一旁安安静静待在那儿的孟清棠很是尴尬。 但从始至终也没说话，只是她的存在好像个背景板…… 她微抿着唇，尽量避开周围的粉红色泡泡。 这会儿，还是别想起她的存在较好，因为沈君砚看样子，恨不得和程歌腻歪到天亮…… 可现实就是那么残忍，程歌在欲跟沈君砚说话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她这小透明的存在。 一瞬间，气氛不知怎么，变得尴尬起来。 “行了，少油嘴滑舌，都跟谁学的？”程歌微微变了脸色抽回了手，“借你车用用，我打算——” 程歌话一顿，忽的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件事，那件事还被她遗忘了？ 之前好像答应过孟清棠，把她父亲治好的？ 想到这件事，程歌改变了主意。 算了，上次程白带她扫荡的那些包包首饰还在家里。 今晚就带她回去一趟，看上什么拿什么，放家里也是放着。 也省的再跑一趟去商场了。 “算了，今晚回程家？我带她回去有事。”程歌想了想，还是道。 一听程歌变了主意，孟清棠还有沈君砚两人都有些愣了。 孟清棠：有什么事情？不过，程姐说有事那就是有事！ 沈君砚：所以，是因为想要带孟清棠回去，所以便宜了他？ 他内心委屈了半晌，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脑袋。 “好，我开车，对了，妈那边说，打算找青九给你定制要穿的礼服，你怎么看？” 沈君砚说的轻巧，不知道的还以为青九已经找到了呢。 不过，就像沈君砚之前说的，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就不相信，青九难道跟钱过不去？ 若是他出价几亿十几亿，他能不现身吗？ 他话音落地之后，坐在对面的程歌，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当视线在与沈君砚交织的时候，程歌真的有一种错觉。 她的老底……沈君砚是不是全知道了？ 这会儿装傻充愣的试探她？ 她表情微僵，目光凝着沈君砚那清澈的眸子许久不说话，或是不知从何说起，或是想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怎、怎么了？” 程歌复杂的表情和神态，让沈君砚有些不解。 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这会儿突然沉默了？ 但冥冥之中 ，沈君砚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气氛一下陷入沉默寂静之中，在这漫长的五分钟内，他们谁都没有开口。 沈君砚眼睛都酸了，但并未因此错过程歌的任何情绪。 少顷，程歌总算歪侧着头，更为复杂的看向正陷入迷茫中的沈君砚。 她望着沈君砚慢吟，“你……都还知道些什么？” 话落之后，程歌环在一起的手，便开始一下一下轻点着胳膊。 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倦怠。 看向沈君砚的目光中带着试探和意味深长，像是想从他的那双黑眸中看出点儿什么。 这句话，让沈君砚困惑了一瞬，但很快。 他便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简单。 这时，周围的气氛别提有多怪异了。 “那你觉得，我还知道些什么？” 沈君砚唇边弯出柔和的弧度，看着程歌的闪烁眸光。 此时比方才还要耀眼，似乎有人在里面放了簇簇的烟花。 很是璀璨烂漫。 两人说话之际，全程充当背景板的孟清棠，再次被程歌的身份讶然震惊到了！ 青九…… 全京城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顶级服装设计师！ 传闻说青九一年只定做三套衣服，而且价格堪称天文数字。 普通人工作一年，恐怕都买不起一颗扣子！ 京城人知道设计师青九这件事，还是在十年前的一次服装设计大赛上。 那时选手们全程不在场，而且在没有任何黑幕的情况下。 青九靠着她的惊世之作一举夺魁！甚至，那场设计大赛的服装，已经被d国博物馆收藏！ 可见她到底有多么抢手！ 但青九和闲云一样，总是神龙不见首尾。 很是神秘，而且脾气方面，一样的古怪。 但没想到！ 程歌在是全国科创领域排名第一的百慕集团董事长创始人的同时，还是顶级设计师青九啊？？？ 她她她——！ 这时间到底是怎么分配的？ 同时进行吗？ 强大的太可怕了？！ 十年前……程歌也才九岁？ 当时的孟清棠也才把初三知识自学完，人家就已经成为全京城贵妇千金们的仰慕对象了？ 孟清棠无了，只能说，她和大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她仅仅只是成绩好，其余啥也不会，但愿以后程歌不会嫌弃自己笨手笨脚？ 而这边干瞪眼的两人，也打破了宁静。 程歌沉叹一声，撇了一下嘴，“所以，妈知道我是青九这件事，是你告诉她的？沈君砚你……能耐啊？” 面对程歌无形之中的怒气，和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君砚倒是很淡定。 “你是青九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妈也不知道你就是青九。” “小歌，深藏不露啊？” 沈君砚浅浅带了下眉尾，脸上眼底笑意更甚。 还含着对程歌就是青九这件事的惊讶之色。 十年前就一举夺冠的全国顶级设计师青九，那也就是说，程歌当时才九岁？ 沈君砚对此惊讶的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什么好处全让他占了？ 沈君砚眼底的惊讶被程歌完全捕捉到，可想而知，他也许真的不知道。 所以……还真是程歌亲自扒了自己的马甲？ 此情此景，程歌无言以对，望着沈君砚缄默不说话。 随后，这才有些认命的几句敷衍过去。 “既然知道了，那你的这张嘴可得闭严实了，若是让我听见一点风声，我可饶不了你。” 听程歌话中带着警告之意，沈君砚旋即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花板，脸色正经严肃。 “我保证，除非你亲自暴露，否则我这辈子都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发誓在程歌这里可没用，但看着沈君砚如此正儿八经的模样，程歌还是决定信他一回。 在沈君砚发誓之后，一旁的孟清棠也弱弱出声保证，“我也是！我保证不会给程姐添乱！” 见两人都信誓旦旦的模样，程歌心累的淡瞥了一眼沈君砚，随后又道。 “但愿如此，让妈别大费周章找我了，当天我不需要太高调，戴你的缠花夹就好，主要是带清棠去实践一下。” “不过，她若是想定制衣服，可以找我，对她。” 第226章 孟凡的交代 说罢，程歌便站起身，拿着包便准备往门外走，颇有一副落荒而逃的意味。 等沈君砚站起来的时候，程歌已经快步走到门口了，速度让人惊讶的快。 对此，沈君砚想发笑，但还是忍住了。 给远处在台上偷偷看热闹的店长递了个眼神，指了指桌子上还没完工的缠花，意思很明显。 见沈君砚的手势，店长瞬间了然，在沈君砚跟上程歌之后，他便几步走到桌子前。 小心翼翼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装在不菲的盒子中。 门外。 沈君砚动作很快，把车子开到了程歌面前，无微不至的为其打开车门。 程歌进去之后，这才走到驾驶座启动车子，朝程家一路疾驰而去。 路上，程歌想到孟清棠家里还有人，怎么着都得给他们家人打声招呼什么的。 随后，便让孟清棠给家里人回了个电话，报行程之类的。 况且，孟清棠还是个未成年。 学校那边程歌的确为她请过假了，但倘若孟凡不放心去探望呢？ 孟清棠也听了程歌的话给奶奶打去了电话。 静谧的车厢内，在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孟清棠的声音变得低浅。 “喂奶奶？” 话落后，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棠棠？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是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奶奶亲切缓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孟清棠鼻头微微发酸。 她奶奶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并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之前身兼数职，所以在工作的时候难免会遇见不顺，莫名其妙被投诉是常有的事情。 孟清棠很多时候都会在这会儿打电话，找奶奶委屈倾诉。 她知道九点很晚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孟凡手机经常关机，跟他诉说委屈的时候，他都会说在忙。 可孟清棠难道不知道他的为人吗？ 他会忙？ 听到这久违的关怀，孟清棠很难不嗓音干涩，内心发酸。 “没有啊奶奶？我打电话是想跟您说一声，我今晚住在程姐家里，所以不在学校里住，跟您说一声呢！” 孟清棠硬生生忍住了哽咽，把声音控制的很自然，让人听不出异常来。 那头的奶奶自然也没听出这其中的异处，闻言忍不住叮嘱道。 “好好好……咱们棠棠出息了，被这么大的人物瞧上，奶奶脸上有光喽…… 不过棠棠啊，在人家里面一定要听主人家的话知道吗？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不该碰的，咱们也不碰，晓得不？” “程小姐家里的东西估计贵的嘞，我们负担不起晓得嘛？程小姐人好，我们不给她添乱晓得不？” 孟清棠闻言连连应声，“我知道的奶奶，我不会犯傻的……” 只不过话未落地，便听见那边传来了一阵混音。 就在孟清棠茫然，以为是信号中断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孟凡不悦的声音。 “去哪？程家？孟清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大晚上去别人家？知道现在几点吗？跟谁去的？” 电话那头孟凡火冒三丈的嗓音落入孟清棠耳中的时候，孟清棠懵了片刻。 随后便嘟囔不满出声，“我是跟程姐去的，我现在在她车上呢，你想什么呢？问那么多干什么？” 孟凡在毕业之后就一直没怎么关心她，甚至有时候跟她说话很冲。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亲兄妹，而是仇人。 此时孟凡的话可不就是多管闲事吗？ 跟他怎么解释她和程白的关系都说不清，非要把他想的那么畜生吗？ 前面副驾上的程歌听到孟凡的话之后，便偏了下头，但并未出声。 “你觉得我在多管闲事？你就这么信任他们？别到时候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傻愣愣帮人数钱呢！” “我看到程白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心思不单纯！ 我就问你，哪个男人会任劳任怨的对一个陌生女孩儿好？就凭你和那什么程姐是朋友？” “那他这人还真渣，只要是自己亲妹的朋友都得谈一下。” 那边，孟凡气焰不减，怒火愈发变大，像是要从听筒里窜出来。 前面，程歌听见这些话的时候，在心里也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也是，孟凡说的不无道理，这么多天下来，她也发现了程白的不对劲。 他和孟清棠的距离的确太近了，确实正如孟凡所说的，不像是单纯的照顾。 在外人眼里，程白与孟清棠之间的互动不像是照顾妹妹的朋友。 倒像是在照顾有些不熟的女朋友。 无微不至的和满分男友似的。 但这些也只是程歌的猜测罢了。 谁知道程白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是真的把孟清棠当成妹妹一样照顾，还是……另有其目的？ 程歌目光转回了前方，夜空繁星似锦，周围景色从窗户外略过，一切都在不言中。 后座，和孟凡的通话还在继续。 “哥！你为什么一定把他想的那么不堪？ 我都说了，他就像我亲哥一样，对我很照顾的，我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好吗？” “出门在外，有个这么照顾我的人有什么不好的？” 孟清棠实在不理解孟凡为什么这么不放心程白，总是把他想成对她图谋不轨的人。 就她这种豆芽菜，谁会喜欢？ 更何况，程白出生在豪门世家，想必婚姻方面家里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哪儿轮的到她？ 比孟清棠优秀的女孩多了去了。 怎么她还没多想，孟凡倒像是被害妄想症似的，听到程白就炸毛？ 跟点燃的炸药似的。 孟清棠暗忖着，总算后知后觉的察觉，在她这句话之后，孟凡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 孟清棠眼皮跳了跳，试探性迟疑问，“哥？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沉默的像是挂断了电话，可又没听见忙音。 话落，那边还是没有声音，就当孟清棠疑惑是不是手机关机时。 那边的孟凡总算吱了一声。 “嗯，知道了，在她家，离程白远……算了，爱怎么怎么。” “豪门规矩多，别给人添乱，你是我们孟家的脸面，别不值钱。” “零花钱不够了再说，手别伸到人家面前，哥不缺钱。” “明天我去看爸，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吱一声，我去接你。” 那边，孟凡的嗓音不同于方才，这会儿他说出的话就像是开摆似的，对孟清棠已经无可奈何了。 但……这些话在孟清棠的耳中很奇怪。 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 ———— 加快加快！ 第227章 看孟父1 孟清棠的父亲已经瘫痪两年了，这两年时间里他饱受精神折磨。 有时候就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再加上医疗费的重担，他似乎早已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一直不肯配合治疗。 甚至自私的在想，他已经是没有腿而废人了，与其留在这世上拖后腿，倒不如一死了之。 压根不会想到，他的离开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重担，只会觉得，他这根顶梁柱已经烂了，撑不住这个家了。 一直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的靠着治疗吊着一条命。 所以当听到孟凡说这句话的时候，孟清棠犹豫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孟凡。 “怎么不说话了？还置气呢？” 在孟清棠沉默之际，那边的孟凡再次开口问，颇有无奈的样子。 自从父亲因为车祸而导致瘫痪之后，父亲便一直不肯见他们兄妹俩，每一次他们去探望，就躲着不见人。 这些年钱不好挣，所以家里根本负担不起医药费，所以只能把父亲接回家里，保守治疗。 他见到孟凡的时候，还能与孟凡搭上两句话。 但在面对孟清棠的时候，他就沉默不语，不想看见孟清棠一眼。 但孟清棠不知道的是，父亲不是不想看见她，而是一看见她，便会觉得愧疚。 孟凡这几年拿的微薄工资在到手之后，便会交给父亲，让他攒着，未来给孟清棠当嫁妆。 加上不久前孟凡预支的工资，估计已经攒到十五万了。 这笔数额不小的钱，孟凡并没有打算用来还账。 他也觉得自己亏欠了孟清棠很多很多，所以身为家中长子，他绝不会在物质上委屈了她。 至于那欠下的五百万，孟凡本打算用这次行动，和之前攒下的那些可观的奖金来慢慢还的。 起码，把利息给还了，之后再做打算。 但没曾想，程歌出现了。 车厢内，因为孟凡的话，孟清棠不禁想起了之前去看望父亲时的场景。 她虽然年纪小，但眼力还行。 当她出现在父亲面前的时候，他表情明显是在厌恶她。 孟清棠不知道，为什么在父亲双腿瘫痪之后，性情大变，把她视若仇人一样。 明明他们是亲父女啊？ “我没置气，我考虑一下，先挂了……” 孟清棠内心犹豫，一时难以抉择。 她若是跟孟凡一起去了，那父亲还会和上次一样露出那让她伤心的眼神来吗？ 说罢，便不等那边的孟凡反应，孟清棠便挂断了电话。 孟清棠低着头，有些落寞的看着黑屏的手机，内心五味杂陈。 她很想去看父亲，但就怕父亲不想看见自己。 此时的孟家。 孟凡手里的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很显然是对方挂断了。 对此，孟凡喟叹一声，略蹙着眉将手机撂在了桌子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有时候真搞不懂有钱人的脑回路。 孟清棠除了那一身器官值钱以外，其他还有什么值得他们为孟清棠做到如此无微不至的地步？ 到时候若是孟清棠真被卖了，孟凡都没脸去报警！ 说到底，孟凡还是觉得，孟清棠如此信任程歌他们，那完全是因为程白的美男计。 他观察力没那么差，第一眼看到程白的时候，他就觉得，孟清棠可能得栽在他手上。 此时此刻，被无情挂断电话的孟凡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叉在腰上，抿着唇陷入深思。 不过话说回来，程白若是真喜欢孟清棠，那他也不用操心了？ 程白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亦或者是五官，都还不错，跟孟凡大差不差，还算凑合。 性格方面……也不像是会家暴的，典型温柔男神。 但目前看来，程白貌似还没对孟清棠动心。 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能和程白过上几招，看看功底差不差，有没有能力保护孟清棠。 不知不觉，孟凡想了很多。 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让一旁的奶奶见状心疼不已。 看来是被气到了…… 她爸也真是的，明明很想孟清棠，但就是嘴硬。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棠棠她……生气啦？” “她爸爸也不是不想看见她，就是……哎，看见她，觉得心里有愧……” 狭小的大厅内，老人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叹息道。 满面愁容。 孟凡抽回思绪，闻言又是喟然，“她爱去不去，惯着她呢？” 说罢，便坐下来面无表情的拿起一边的擀面杖给老人擀面皮，有一点不耐烦的意味。 但老人怎么会认为孟凡那么无情无义呢？ 她难得笑弯了眼，抬头看向对面把气焰撒到面皮上的孟凡。 “你还不惯着她啊？是谁从毕业之后，就一直给棠棠攒嫁妆的？还不少嘞？” “你跟你爸一样，就是个死脑筋，嘴硬！ 谁家亲兄妹相处起来像仇人一样？你就这么巴不得她记恨你啊？” 孟凡闻言冷哼一声，“我还真这么想的呢，谁把谁当仇人似的对待？我刚才难道说错了吗？ 谁家没成年的小女孩儿，大半夜去陌生人家里住？而且那家里还有一头狼，我能放心还是您放心？” 孟凡越说越恼，恨不得现在就打车去把人给揪回来！ 见此，老人无奈的看了孟凡一眼，有些无可奈何，摇摇头没说话。 有些昏暗的车厢后座，孟清棠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 随后，前面的程歌这才开口。 “你哥也是关心你，这很正常，正好明天我带你去你父亲住的医院看看情况。 所以还是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你们错开。” 程歌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让后座的孟清棠顿了下，随后摇摇头。 “不了程姐，我还不想看到他呢……不过，我们明天要去看父亲吗？” 程歌还没来得及交代，就把孟清棠塞到车里了。 听到这儿，孟清棠下意识有些抗拒。 许是注意到孟清棠不对劲的磁场，程歌视线看向前方，“嗯，我之前把你父亲扔给了唐主任，刚才才想起来这件事。 所以先不带你去挑首饰，那些身外之物程家多的是。” “眼下，看看你父亲的情况才是主要，其实，你也很担心他。” 程歌语调平淡，一下便猜出了孟清棠的心思。 话落之后，孟清棠便怔然了。 原来这么明显吗…… 她有些心绪不宁的攥着裙子，偏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许久这才闷闷出声。 “担心又如何，程姐，你说……身为父亲，真的会讨厌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瞬间，车厢内静悄悄地。 当孟清棠问出这句话之后，正在开车的沈君砚下意识看了眼副驾驶上的程歌。 夜色下，她脸上洒着金色的暖光，却冷若冰霜，双眸黯然无光的望着前方。 弹指之后，程歌这才沉了一声，“你也许不是，但我也许是真的。 困了就先睡会儿，还有半小时才到。” 听着程歌不平不淡的声音，孟清棠瞬间闭上了嘴。 后知后觉才发现，孟清棠还真不该问这种无脑问题…… 第228章 看孟父2 直到十点整，几人这才驱车来到程家。 在即将到程家的时候，程歌提前联系了在家里的程白，让他安排一下，孟清棠今夜会住在程家。 当程歌一只脚跨进程家大门的时候，一切都安排好了。 只不过程歌看样子情绪不太好，脸有些发黑，从家门口到卧室这段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 程白见她心情不好便没出声，而是带着孟清棠去了安排好的房间内，一切妥当之后，这才回屋 。 一晚上，孟清棠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脑海中满是孟凡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 这次和程歌一起去医院，不可避免的得和父亲见一面。 不是孟清棠不想见他，而是真的害怕，还会和前几次一样，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但无论如何，她若是连这点小事都矫情，程歌会瞧不起她的。 这一晚，对孟清棠而言是个难熬的夜晚，她想过无数次和父亲见面的情景，对话。 甚至想到了，若是自己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还是抑制不住情绪，那得多么窘迫…… 当着程歌的面掉不值钱的眼泪，孟清棠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一早起来的孟清棠眼下挂着很重的黑眼圈，愁眉不展，魂不守舍的。 楼下大厅内，程歌早早便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程白递过来的热牛奶，一边跟唐凡尘发消息。 许久都没和唐凡尘聊过了，上一次聊天还是把孟清棠父亲扔给他的时候。 这么想来，程歌倒是有些觉得对不起他了。 当孟清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程歌便正巧结束聊天，了解了大概。 原来当年孟清棠的父亲，不是在京城治的腿。 “昨晚没休息好吗？” 这时，程白端着一杯牛奶正巧从厨房走出来，顺手递给了孟清棠。 现在的孟清棠皮肤很白……所以她眼底的青灰程白大老远都能看到。 面对程白忽然塞过来的热牛奶，让孟清棠有些猝不及防，但还是下意识的接住。 她反应明显迟钝的看着手上冒着热气的热牛奶，有些愣然的看向已经走向程歌的程白。 过了半晌这才迟迟应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 “还、还好，就是有些不太习惯……” 程白给她安排的房间很大，布置的也很温馨细致。 但也许是孟清棠习惯了家里，所以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再加上因为要见父亲的事……让孟清棠毫无睡意，所以精神气不是很充足。 像是凋落的花儿似的，毫无生气，闷闷不乐。 听到孟清棠如此发哑的嗓音，走到沙发边的程白先是愣了下，随后便温润低吟道。 “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添置的，可以跟管家知会一声，别客气。” 程白话落之后，便听孟清棠急声拒绝，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不用这么麻烦的程少爷！我也不是经常住在这儿，实在不用麻烦管家阿姨…… 不过还是谢谢程少爷的好意，是我自己的问题……” 程白真的和孟清棠见过的绝大多数男生不一样，他真的把温柔做到了极致。 可孟清棠并没有因为程白的温柔而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对于孟清棠而言，她对程白更多的是感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的推辞，让程白也没再坚持下去。 孟清棠说的不错，若不是程歌要带她去医院，也许她根本不可能来程家借住一晚。 程白垂了垂眼眸，点了点头，胸腔内震了一下，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后，便不再出声。 也不知怎的，程白内心升起异样来，为什么在孟清棠说不住在程家的时候，他会觉得失落？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的程歌默默听着两人之间僵硬的对话，忽然联想到昨天晚上孟凡说的那些话。 这不免令她也深思起来。 不过并未说出来，而是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先吃早饭，吃完之后一起去。” 自从让程白知道了她的身份，程歌便给程白放了几天假休息，当作补偿。 留在家也是闲着，倒不如让他当一下司机？ 程淮这几天忙于工作，无暇顾及程歌两人，所以还是不惊扰他了。 程歌打破宁静之后，周围气氛这才柔和不少。 在沈君砚的伺候下吃完饭后，程白咬牙切齿的当了司机。 沈君砚这个妹夫居然还使唤上大舅哥了？ 看之后程白怎么对付他。 三小时之后的京城第一人民医院附近停车场。 程歌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冷冽的眉眼。 在暖白色的阳光下只能堪堪见到那张较为红润的唇瓣，和白的晃眼的皮肤。 上身穿着一件小众品牌的冰湖蓝色衬衫，领口处扯开两颗扣子。 若是凑近，还能看见她脖颈下的那一小截精致的锁骨，还有肌肉线条明显的脖颈。 十月的天不是很冷，但迎面吹来的风中不似夏日的热浪，其中夹杂着阵阵寒冷。 所以沈君砚在下车之后，便将身上比较单薄的外套搭在了程歌的肩膀上。 但他刚把外套搭在程歌肩膀上，便被程歌嫌热系在了腰间。 这下，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便一览无余。 而她的下面，则是照常穿着一条深灰色的宽松长裤。 今日的她有所不同，因为她一头及腰长发不再被抓夹捆住，而是披散在后背身前，慵懒随性。 阳光下，沈君砚对此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着她。 看来是真不冷，他有些想多了。 孟清棠看着面前不大熟悉的医院，内心有些紧张，跟在程歌身后有些局促不安。 程歌倒是没察觉到，而是带头走在前头，走路姿势有些散漫潇洒。 这会儿医院的人不怎么多，因为多数都已经坐上诊了。 程歌一路无言带着孟清棠来到了住院部顶楼，畅通无阻。 只不过越往里处走，那种压抑的感觉便愈发严重。 加上医院走道中散发着的消毒水味道，更让孟清棠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呼吸有些沉重。 “程总。” 迎面走来的护士见到程歌带着几人不急不缓的走来，便点头打了声招呼。 程歌轻点头，步伐未停滞。 见此，孟清棠不禁感到惊诧讶然，怎么感觉程歌走到哪儿都会被尊敬？ 不过，程歌都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了，就算投资个医院，也再正常不过？ 看来还是孟清棠见识短浅了。 第229章 醋缸子 孟清棠父亲的病房，被程歌安置在了最顶楼的特殊病区，这里专为豪门富商服务。 无论是病房内的配置还是医疗器械，或者是服务，都和普通病房有明显的区别。 当程歌带着孟清棠一路带风来到病房时，孟清棠又是恍惚了一瞬。 她以为程歌说的，帮她父亲安排病房，顶多就是在普通区域。 但没想到，直接搬到了区？ 一室一厅一卫，还有个单独小厨房，他们一开门便是在外面的小客厅内。 客厅里不仅有花瓶装饰，还有茶几沙发电视机，一应俱全，每一个的价格，孟清棠都不敢想。 跟着程歌这些时日里，她总能见到这世间不同的一面，奢华的一面。 连装修风格都是偏欧式的…… 这一晚上得多少钱啊？ 孟清棠微微张开嘴，面露惊讶的看着病房内的陈设布置，一时间步伐竟顿住。 “愣着干什么？” 先进去的程歌见身后的孟清棠没有跟上，便回眸疑惑地问，面上云淡风轻，似是司空见惯了。 听见程歌较为偏淡的声音后，孟清棠这才陡然回神，迟疑的啊了一声，随后便立刻想到了来意。 她有些尴尬笑了笑，挠了挠下巴，“抱歉程姐，我有点走神了……” 说完，便小跑到程歌跟前，视线硬是不敢看向那敞开的房门内。 沈君砚和程白二人一前一后进入，瞬间，在孟清棠看来比他们家还大的小客厅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亦或是身高问题，这让身高只有一六四的孟清棠好像个矮冬瓜。 不过更多的是几位大佬身上无时无刻散发出的压迫感，几乎充斥着整个客厅。 相比于孟清棠的拘束不自然，程歌倒是有些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并未着急去里屋瞧瞧。 甚至趁着唐凡尘几人还没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这茶还是前几天唐凡尘最新收藏的宝贝，不过昨天晚上听程歌要来，这才忍痛割爱的让人送来，以便孝敬程歌的。 顷刻间，整间大厅内都充满了浓郁的茶香味，像是普洱。 当唐凡尘带着帮手急匆匆赶到的时候，程歌恰好慢悠悠的沏好茶，足足沏了五杯。 “这么快就来了？那正好，来一起尝尝你收藏的好茶？” 程歌抬目看了眼门口，随后便不冷不热的说道。 随后，便剥了一杯过去。 意思很明显，是让唐凡尘一人品尝，毕竟这也是唐凡尘的至宝。 刚用最快速度调整好呼吸的唐凡尘，看着程歌面前被拆开的茶饼，险些两眼一黑。 她轻飘飘说的那些话，更像是伤口撒盐！ 但无奈，谁让程歌是那群惹不起的老头教出来的绝世天才？ 唐凡尘靠着门边再次缓了缓心跳，随后便硬生生挤出一笑来。 他就是贱，干啥跟程歌说他收藏了好茶？ 这可是他花了一年积蓄拍来的啊…… 不心疼不心疼…… “好！我尝尝……” 唐凡尘认命的走上前，看着淡青色的茶水，心在滴血似的端了起来，指尖有些发抖。 最后干脆两眼一闭，将茶杯靠在嘴上，细细的品茗。 砸那浓香的茶味。 都是钱啊…… 门外，唐凡尘前不久找来的帮手此时也走了进来，一进来，他便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程歌颔了颔首。 “程总。” 程歌抬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点头，随后又顿了片刻，随后便挑了一下眉，大方的指着那四杯茶对男人说道。 “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嫌弃，就尝尝。” 待程歌话落之后，客厅的某一处便暗暗生寒，这寒意在短时间内像龙卷风似的，将整个客厅都席卷成了‘极寒之地’。 男人：…… 怎么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在程歌话落之后，男人咽了下唾液，随后状似不经意向着‘风眼’看去。 不出意外，正是沈大少爷。 沈君砚和程白二人分别坐在沙发拐角处，似是隔着银河系。 此刻，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交叉在一起，如墨色的浓眉，和深如寒潭的黑眸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似的，向男人投去警告的眼神。 似乎在说：这杯茶到底喝不喝，该给谁，最好掂量清楚了。 男人收回视线，语塞片刻。 随后便再次恭敬的对程歌颔了颔首，“多谢程总好意，鄙人心领，但实不相瞒，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补充好所需水分了，所以为了避免一会儿不方便，所以鄙人可能无福享用这杯茶。” “沈少爷唇色发白发干，也许更需要这杯茶来解渴，所以，这杯茶鄙人敬沈少爷。” 顶着沈君砚如炬的目光，男人硬着头皮把茶端了起来，双手奉上于沈君砚。 内心：醋缸子转世。 除了他谁敢喜欢程歌？ 想不开？ 面对男人递来的茶，沈君砚暗哼一声，还算他有眼力见。 他也没为难男人，在男人递过来的时候，便接过，仰头闷了。 一边的程白：他有点不想承认沈君砚是他妹夫这件事了…… 好丢脸是怎么回事？ 程白抹了一把脸，欲言又止的看着面不改色的沈君砚，又看向了对面同样心情的程歌。 程白又是暗喜：看来程歌也觉得，沈君砚有些幼稚。 程歌收回在沈君砚身上怪异的视线，端了一杯茶递给了一边的孟清棠。 “喝点儿放松一下，不用太过担心，你父亲不是瘫痪。” 在孟清棠受宠若惊接过茶之后，程歌又是默默来了句。 此话一出，让孟清棠的手狠狠一抖！险些将这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茶给抖出来！ 什么意思？ 之前那家医院，不是说父亲的腿已经严重到要截肢了吗？ 只不过当时孟家承担不起医药费，又被医院停药赶了出来…… 孟清棠后怕，那这些年从那家医院买的药！ 不会是骗子医院？！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变得煞白无血色，有些耳鸣和大脑发懵…… 程歌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解释道。 “正如你所想，那家医院确实是黑心医院，这里面有点儿复杂，我就不跟你细说了。 之前他们给你父亲开的，都是对身体没影响的营养品还有vc，只不过包装换了，前不久刚抓获。” 程歌简而易之的说道，完罢，便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浑身气势不怒自威。 孟清棠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捏着手里拇指大小的茶杯，思绪万千，最后暗自呼出如释重负的一口气来。 没事就好…… 第230章 懦弱自私的人 在先前那所黑心医院里，孟父因为车祸而受伤的双腿被医生诊断为了瘫痪。 瘫痪的这件事，才是真正让孟父一蹶不振，一心求死的心病。 如今真相大白，孟清棠这才露出释然一笑，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但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父亲，因为这件事她刚才知道，也许孟凡和父亲都不知道这件事。 亦或者，父亲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不忍心接受它。 她很多时候在想，欠的那些债可以由她和孟凡还，也有能力承担起家庭重担，她可以照顾奶奶。 而债主也并不着急，因为利息高，所以宽限了很长时间，足够让孟家还清债务。 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哪怕是还到死去的那一天。 所以一切还是有希望的，但……孟清棠发现，父亲好像有些自私。 为什么要留下他们独自一个人去见母亲？ 一时间，孟清棠低着眉，明显闷闷不乐。 程歌早便注意到了孟清棠的不对劲，但她也猜出了大半，并未着急出声安慰她，而是看向了唐凡尘。 给对方交汇了一下眼神，意思很明显。 唐凡尘见到程歌暗示的眼神，便清了清嗓子看向神情低落的孟清棠。 “呃，言归正传，我就简单跟孟小姐说一下你父亲的情况。” “根据我之前的检查来看，病人的腿的确在一年前就已经好了，正如程小姐所说的，那家医院给你父亲换了药。 但他们也有些良心在，但不多，病人的腿并非瘫痪那么严重，而是骨折，伤势并不严重，在前年就已经被那家医院接上了。 不过那些赚黑心钱的所谓医生们为了能在你们身上捞到前，所以伪造了检查报告，谎称是瘫痪，而且需要大量药物维持生命体征。” “那时候的孟小姐也许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当时的孟小姐，应该一下就相信了？”唐凡尘不急不慢地说道。 他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低着头魂不守舍的孟清棠耳中，更是令孟清棠震惊。 正如唐凡尘所言，当时的孟清棠还真信了那些人的话，就连伪造的报告单都信了。 甚至，都骗过了孟凡……？ 但不巧的是，当时的孟凡对这件事并未太多关注，而是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去了外地。 孟清棠的沉默让程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将她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 被骗了那么长时间，心里一定不舒服。 不过好在只是钱搭进去了。 孟父若是也……那孟清棠估计很难走出来。 “现在，主要是病人的心理方面，只要解开心结，病人才是真正的痊愈。 自我介绍一下——” 唐凡尘话落，站在一边的男医生便接着说道，但话还没说完，便被程歌打了岔。 “别介绍了，正事要紧，忙完再介绍也不迟。” 到时候再介绍，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听到程歌的话，男医生张开的嘴僵住，随后无奈叹出一口气，挤出随和地笑来。 “……好的。” 果真，在程歌面前，还真装不得一点儿。 房间内氛围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在男医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跟着唐凡尘一起走了进去，留着一条门缝。 小客厅内，程歌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事不关己的样子。 孟清棠见程歌并未打算走进去，便难免好奇的问了句。 “程姐，您……不进去吗？” 所以程歌带她来医院，真的是字面意思么？ 孟清棠原本还以为，程歌能治瘫痪呢…… 对于她的问题，程歌淡然摇头，又看向了她。 “你呢？不进去看看？说不定你们之间的关系会缓和？” 程歌平淡语气响起，尾音浅浅上扬，面上风轻云淡。 闻言，孟清棠顿了顿，随后便抿笑摇摇头，“不了，我还是不自讨没趣了，我爸他应该不想看见我……” “为什么？”程歌又是问。 孟清棠声音低缓沉吟，“自从他受伤卧病在床后，我每次去看他，他都会不耐烦的把我赶走。 我不想进去，让他再把我赶走。” 说着，便苦涩一笑，脸上表情落寞。 空气静默下来，逐渐变尴尬。 许久，程歌这才悠悠出声，“随便，你们迟早得见一面。” 程歌不想管太多，孟清棠的事情她已经着手太多了，她父亲的事情办完之后，程歌就不管了。 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孟清棠的老板，太过问她的事情，不太好。 眼下孟清棠和她父亲之间的感情，最后能否缓和关系，程歌就算是她老板，那也插不了手。 如若真的让程歌插手，那程歌估计会直接拿枪指着她父亲的脑门逼迫他们之间变得融洽。 程歌话音落地之后，便听见门缝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斥声。 “出去！我就是个废人，我还活着干什么？！” 这道声音孟清棠很熟悉，正是孟父。 闻言，孟清棠下意识担心起了唐凡尘两人。 她父亲脾气不好，他也是抱着一心求死的心态来治疗的。 万一被他语言误伤到了…… 孟清棠坐不住了，有些匆忙的站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方才的唐凡尘和心理医生此时正站在床尾。 见孟父情绪激动，正打算安抚，但已经进来的孟清棠抢先了一步喊出声。 “爸！你能不能配合医生听话一点？你没瘫痪，是那群人在骗我们……” 当视线在触及到病床上的中年人时，孟清棠的心脏紧缩了一下，就像有人在狠狠抓着她的心脏。 这才一个月不见，父亲就消瘦了那么多…… 此时孟父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一个骨架子，面中凹陷，肤色蜡黄…… 垂在孟清棠视线下的手腕，此刻也被包上好几层纱布，看样子奄奄一息。 可方才那中气十足的浑厚声音又确实是他喊出来的，可见，他并没有孟清棠想象中的那么虚弱。 但正因孟清棠这句话，让病床上喘着粗气的孟父狠狠愣了下，随后又是吼出一道怒气冲冲的话来。 “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教训了？我身体什么状况我自己能不知道吗？ 如果我没瘫痪，那我的腿为什么不能动！” “我现在跟废物有什么区别？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回去，滚回去！” 不过，话音还未落地，便听见孟清棠身后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的腿能动，只不过是你一直认为这条腿废了。 久而久之，就让你真的以为你的腿废了。” “是你自己导致的自我催眠，还有，你不止是个废物，还是个懦弱自私的人。” 说罢，程歌便冷脸双手揣着口袋，冷眸朝孟父投去波澜不惊的目光，不怒自威。 第231章 命值不值五百万 气氛诡异安静的病房内，程歌的话就像是一个大石头，落到了平静的湖面，引起不小的波澜。 尤其是躺在病床上的孟父，听到此话后先是一怔，随后气得仿若七窍生烟歪过头，看向孟清棠身后的程歌。 紧接着便不可置信的再度问出声。 “你说什么？你说我自私……懦弱？老二，你这朋友怎么找的？ 我这些年没管你，你在外面……已经跟这些不端不正的人交朋友了？！” 不等他话落，程歌便将孟清棠拉到身后，挽起袖口，微昂着下巴看向气得满脸涨红的孟父。 “跟她有什么干系，我告诉你，你在我这儿，就是典型的自私无能，不然，你为什么在欠了巨额债务的前提下一心求死？ 你在求死的过程中，可曾想过你两个孩子，还有家里会不会因为你的死亡而被连累？” “这么大个烂摊子，扔给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你还真是有脸了。 这不是自私是什么？你若真想死，我成全你。” 程歌慢条斯理说着，微凉的视线看向躺在病床上，被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语塞不语的孟父。 眼底毫无波澜，既然好赖话不听，那也别怪程歌来狠的了。 最后一句话，属实把从后面进来的程白吓到了。 别人可能不了解程歌，但以程白对程歌的了解，她很有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激将法不成，那只能来粗的了。 所以当程白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咯噔，脑海中好像什么东西炸开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歌面前，对上孟父冒火的目光。 “抱歉，家妹……呃……”程白忽然卡壳，他后知后觉发现，怎么说都没用。 若是自己说了，那程歌估计‘杀’完孟父，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 见程白横在面前，程歌不动声色朝着旁边一跨步，再次看向病床上的孟父。 “我就算是一个废人，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对我指手画脚的！ 这是我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黄毛丫头——” 孟父决定硬气一回，这几个人莫名其妙的跟他说，他的腿已经好了，但为什么好了，他还是觉得不能动？ 什么自我催眠，就是荒谬！ 但不等他话说完，便听见门口站在那儿不动如山的程歌冷然出声道。 “想清楚再张嘴，你们家的债，是我还清的。” 这短短一句话，让打算与程歌争论不休的孟父瞬间哑口无言。 随之面上露出了比方才还要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为削瘦而凹陷的眼周，眼球瞪的似乎要掉出来，双唇因为过于惊讶而微微张着，脸上岁月留下的沟壑分明。 想要怒斥程歌的话术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儿，一个字都没再蹦出来。 看着程歌的年纪，不过比孟清棠大几岁，顶多十八九岁。 穿着也很随意朴素，但哪怕是一身粗衣麻布也遮盖不住那扑面而来的贵气感。 光看这气质，孟父就觉得，像是哪家从小野惯了的千金大小姐。 他一时间陷入怔然，望着程歌那张不见波澜的脸陷入沉思中。 孟父也很想怀疑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 她一前一后站着的那两个男人，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 但孟父就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没有多长时间，孟父这才从神海中抽回神志，他的目光还是变得质疑。 可这次却又没等他说话，程白便先一步爆了程歌的身份。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女儿的老板，那五百万的确是她还的。 这件事，孟凡也知道，若是不信，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问他。” 程白淡淡的话落地之后，孟父便又是讶然，诧异的看向那看似年纪不大的程歌。 这年头，天才那么多吗？ 程歌看样子也才十九岁大点儿，就是老板了？ 莫不是在忽悠他？ “……你替我们家还钱，我真心谢谢你，但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这双腿的确站不起来了，不用你们来安慰我……” 良久，孟父这才别过头，沉沉闭上眼睛，面容惆怅。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非常沉重，就像是在交代遗言，对世间已经没有了依恋。 对此，程白和孟清棠还想说什么，但不等孟清棠拧起眉头张口说话。 便听身边的程歌冷嗤一声，说出了震惊全场的话。 “张口闭口都是死，你不懦弱是什么？懦弱无能自私自利，你怎么不干脆去申请当个代表？ 当老子钱是大风刮来的？五百万花了，最后还搭进去一条命，你让外界怎么看我？ 好心办坏事，最后你一死了之，我要受千夫所指？ 天底下哪儿有那么不公平的交易？” “你若觉得自己值这五百万，那就配合医生治疗。” “你若觉得自己命贱，那我今天就当一次活阎王。” 程歌说完，便在程白看过来之际，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枪。 目光掠过程白，看向了病床上一瞬间浑身僵硬的孟父。 这是威胁！ 孟父能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息的不对劲，明明没开冷风。 却从门的那边嗖嗖刮来凉风，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是冬天呢？ 他目光没看去程歌那边，但耳朵却很是灵敏。 好像听见了两声倒吸气的声音？ 莫不是……程歌手上拿刀？真打算杀了他？？？ 孟父之前从孟凡嘴里听到，说家里他妈留下的债已经被一个好心人还清了，那个好心人还是孟清棠的未来老板。 但孟凡并没有细说，只是简单盖过，像是那个所谓好心人的身份有些特殊。 但没想到……那个好心人居然只是个小女孩儿？ 可现在，这好心人却在问他，他的命到底值不值五百万…… 是，他很自私，自私到不想去偿还那五百万，了结自己把巨额债务留给两个孩子。 他懦弱无能，挣到的钱不多，不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而在孟父陷入挣扎之际，门边的孟清棠却是看着程歌手里的东西，为孟父捏了一把汗。 这可是真家伙啊……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 因为若是程歌真的想把父亲杀了，那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孟父送来这儿治疗。 现在，只能看孟父自己了。 不过，此刻，孟父的脸色变得煞白。 因为他偏头之际，正巧看见程歌晃着手里漆黑的东西。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枪？ 第232章 孟父妥协 孟父汗颜，脸上只剩下恐惧之后的煞白，垂放在身边的手都有些发抖。 脑门中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孟父感觉脑门隐隐发热。 脑海中像扎了数百根针似的，疼得每根神经都发酸…… 就像……子弹贯穿头颅的过程似的！ 孟父有些瞳孔发抖的盯着那把，在微弱的光下折射出冷光的短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时间大脑宕机，恍若在梦中。 唐凡尘见此，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正发着脾气的程歌。 这孩子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脾气暴…… 不过她有分寸，能说出这番让人咋舌的话，估计是拿捏住了孟父的软肋。 像孟父这种家庭，最在意的莫过于钱了？ 但程歌堂而皇之的拿出枪，这倒是让唐凡尘有些惊讶。 她倒是不怕孟父承受不住惊吓昏死过去。 不过许久不见她发脾气了，唐凡尘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以前，程歌可不会这么多话，有说话的功夫，对方已经凉透了。 但那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过，吓唬自己人的时候，程歌也是这么做的。 还好孟父是病患，不然程歌此时已经拎着他衣领来上一拳头了。 她手下可从来没懦夫。 但话到了嘴边，最后硬是被唐凡尘咽了回去。 他真是活腻歪了，居然敢在师父发火的时候打岔…… 罢了，遇到程歌，算他们……走运。 程歌说的不无道理，这孟父也太拎不清了，得亏程歌脾气好。 这债都还清了，还要死要活的一心求死，真是开眼了。 他对他那一儿一女真的没有愧疚吗。 房间内，静悄悄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感官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听见十几层楼下的汽车鸣笛声…… 程歌依旧站在原地，向孟父投去冷光，握着枪柄的手紧了又紧。 像是拿着轻飘飘的羽毛，可又像是拿着锋利胆寒的死神镰刀…… 孟父久久不做声，让程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真觉得，你这条命不值那五百万是。” “那好，我再给你三个选项。” “第一，要么配合唐医生治疗。 第二，要么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债主，我限你们在今年之内还完五百万。 第三，要么，挨一枚子弹。” 程歌嗓音缓慢说出这三选项，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程歌这是在逼迫威胁他选择第一项。 这是唯一的生路，若是孟父再坚持下去，恐怕程歌真的会说到做到。 孟父望着那隐隐散发着寒气的黑枪，内心狠狠打了颤。 在程歌的威胁下，孟父这才缓和了声音，将目光又落向程歌的脸上。 “好商量好商量……我配合治疗还不行吗？ 不过……我这条腿都瘫痪两年多了，一点儿知觉都没有，真的能治好吗？” 不是孟父怀疑，他自从受伤之后，便再也没了生的希望，更别提让已经瘫痪失去知觉的腿痊愈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一天比一天差不说，这双腿就像个摆设似的毫无知觉。 他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 话落，程歌便在孟父讪讪目光下收回了枪，顺手将手揣在口袋里，没再拿出来。 又是将目光移到了病床前的唐凡尘二人身上，给其递了个眼色，便淡瞥了一眼孟父，转身走了出去。 很明显，程歌貌似不想参与。 但这很正常，程歌不是找人来了吗？ 再说程歌又不会医术，孟清棠已经很感激她了。 什么事都让人家着手，让孟清棠非常不好意思。 程白见程歌走出去了，便拉着有些发愣的孟清棠一同走了出去，沈君砚紧随而后。 病房内。 唐凡尘望了几眼空荡荡的门口，随后便用照常温和的语气对孟父道。 “孟先生，不用担心，你的情况还算乐观，的确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你的腿并没有瘫痪。 推算时间来看，你的腿已经在出车祸的第一年便痊愈了，不是瘫痪，而是骨折，不过伤势并不严重。 只不过你一直被自己困住，久而久之便导致你自己认为这双腿已经无药可救了，总归而言，就是心病。 对孟小姐如此冷漠，也是您在生病情况下的无奈之举？” 唐凡尘低缓随和的嗓音传入孟父耳中，让孟父瞬间抬头看向他。 原来……他表现的那么明显。 屋内一下变了气氛，而屋外的程白却是不消停的缠着程歌。 “小歌，你那把枪……是真的？” 程白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枪，内心有些激动兴奋。 虽然程歌方才说的话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确实害怕她会一枪崩了孟父。 但并不能阻止程白崇拜程歌。 不过…… 程白脑海中又冒出一行字，也正是这行字，让程白有些挫败了。 大脑：没事？她是你顶头上司啊？有枪很正常的啦~ 莫名其妙想到这儿，程白脸上激动的神情瞬间僵住了，但目光还是定在程歌镇定的脸上。 闻言，正拿着枪把玩的程歌一愣，随后稍作拧眉的抬眸看向程白，满眼都写着。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程歌的沉默导致空气瞬间凝固起来，逐渐尴尬，就连孟清棠都能看出程白脸上的微窘了。 她总算知道笑容僵在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不过程白到底想到了什么？让他表情那么难看？ 寂静之下，沈君砚淡咳了一声，打破宁静。 这也使得程白瞬间回了神，随后，他看着程歌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 “妹妹，我能不能……”程白也想要。 但不等他话说完，便听见程歌一口回绝，冷漠的很。 “不可能，危险。” 程歌不假思索的拒绝程白。 程白的身份对外保密，若是因为有枪而让他身份暴露，对他没什么好处。 程白看着程歌那张板起来的严肃脸，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有点儿委屈。 “好，那我不要了，留着也没用处，我一直待在宏华，没什么时间出来……” 程白低着嗓音，不再看向程歌，说出的话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 程歌：…… 她怎么那么像程白的姐？ 第233章 孟凡出任务 —— 三小时不过一瞬间。 当程歌和程白等人忙完一切走出医院，抵达楼下时。 背着包不经意抬头看向前方的孟清棠好像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身高和孟凡相同，里面搭着一件纯白短袖，外面穿着冰湖蓝色的七分袖衬衫，胸口全敞开。 下面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纯黑色的鸭舌帽。 距离太远还有戴帽子的原因，孟清棠一时间没认出是谁来。 他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步子跨的很大，一步能顶得上别人三步，似是有什么着急的事。 但孟清棠很快便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她什么时候如此揣测猜忌一个陌生人了？ 对方和她有什么关系？ 孟清棠内心复杂，但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那种异常的熟悉感愈发强烈，总觉得……他好像是她认识的某个人，亦或者是亲人。 总之给孟清棠的感觉很奇怪。 程歌见孟清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走神，便也停下步子顺着孟清棠的视线看去。 发现距离不到五米处的一个男人正迎面朝这边快速走来，步伐紧促，匆匆忙忙的。 不过在当程歌看过去时的第一眼，对方便好巧不巧的抬起头与她对上了视线。 孟凡？ “哥？你怎么——” 孟清棠在孟凡靠近的时候也发现了，此人正是孟凡不错。 她难免有些惊诧的睁大着眼眸，眼里流露着一丝心虚…… 她昨天晚上没跟孟凡说她要来的事情。 不等孟清棠从惊讶中回神，孟凡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将手中的饭盒塞到了她的手里。 “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走了。” 孟凡没有情绪说了这简短的话之后，便压了压帽子，转身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面对孟凡的冷漠，孟清棠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就算是孟清棠耍小性子了，也不见得孟凡对自己那么冷漠啊？ 不是他提出来的看孟父吗？怎么这会儿倒像是敷衍的交差？ 孟清棠抱着保温饭盒，望着远处早已消失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心情不免低落。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孟凡对自己挺好的，她不该闹脾气…… 程歌回头便看见孟清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猜到了她为什么心情低落。 “时间还早，要不先给你爸送去？这也是你哥大老远送来的。” 出于朋友关系，程歌还是平淡的问了句。 不过…… 此时的程歌也因为孟凡的反常而觉得古怪。 他走的那么着急，也许并不是在和孟清棠置气。 他看着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亲人。 许是真的有要紧事。 但据孟清棠对他的描述，他不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吗，能有什么要紧事呢？ 程歌没调查过孟凡，但为了避免对方会误入歧途，她还是觉得早调查早好。 孟清棠闻言，慢半拍的迟疑点头，“好……那程姐麻烦您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程歌点头之后，孟清棠这才折返回了住院部，孟父的病房。 以最快的速度把东西送到之后，孟清棠便一路风风火火跑了下来，一句话都没和孟父说。 虽然在这三个小时里，孟父也和自己聊了很长一段时间，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可孟清棠还是没能有勇气去面对他。 有时候，孟清棠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懦弱的人。 住院部楼下，程歌几人还是站在原地并未走动。 见孟清棠来了，程歌便淡然收回手机，“走，送你回学校，去许氏商会的首饰我会让人送过去。 这些天若是有时间，我就让司机接你去礼仪老师家，学习最基本的体态，以免到时有小人揪着不放，对你造成影响。” 程歌音色平常的对孟清棠说道。 闻言，孟清棠弯出一笑点头乖巧应下，“好的程姐！我有时间！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着，还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天，似乎是在发誓。 见孟清棠一脸正经，程歌有些被逗的想笑。 真是个好苗子。 不过，见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几人也没理由再待下去。 所以便一同去了百华大学，把孟清棠放下去。 而此时医院的隔壁街道，人来人往，响破天际地叫卖声显得聒噪。 孟凡站在一个摊子前挑挑拣拣，可半晌都没能挑出个东西来。 而且由于帽子压得很低，所以让人感到有些可疑。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摊主，脸都快黑了，拿着扇子的他斜眼望着孟凡，拧着眉头欲言又止的。 怪不得要挑核桃呢，原来脑子不好使啊？ 在那挑挑拣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挑一个来盘呢。 孟凡并未注意到摊主异样的目光，而是侧了侧头朝着身侧看了眼。 视线中，一名不高不瘦的男人走在人群中，过于佝偻的背影在人群中煞是明显。 他缩巴着脖子，双手抱在胸前，警惕性很强的注意四周环境，明显做贼心虚的表现。 街道上此时人来人往逛街的人很多，一米距离就有两个人，略显拥挤，可这并未让孟凡敏锐的视线跟丢。 时刻盯在他的身后，在当他察觉之时又自然的收回目光，对着面前的核桃一阵拨弄。 “我说小伙子？我这核桃也不贵，它没惹你？怎么一直挑？你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摊主见孟凡似乎并不想离开，便再也忍不住撂下扇子不悦道。 听到摊主有些愠怒的声音，孟凡倒是不觉得尴尬，从口袋里顺手掏出了五十元大钞，撂在了摊主面前。 随后边压低帽檐边道：“称五十块钱，我一会儿来拿。” 说完，便又是头也不回扭身，向锁定目标的方向轻快大步跟了上去。 摊主见此坐不住了，就这么信任他？就不怕他全挑坏的给他？ 哎算了！ 就当倒霉了。 也不熟没挣钱，给钱了都是大爷。 不过很快，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骚动。 正在挑拣核桃的摊主听见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什么情况！有小偷吗？” “天哪，那人跑的也太快了，我都快看不见人影了？” “你看那个被追的人，长得一脸凶相，看着就不像好人，话说那高个男生还挺帅的啊？” “可不是嘛？虽然剃着寸头，但脸可比娱乐圈小生好看太多了？ 一脸刚阳正气，跑的时候脸上肌肉都绷紧了，可帅了！” “……” 人群嘈杂之际，孟凡用力摆动胳膊，脚不沾地的穿梭在人群中，甚至还避让了过往行人。 敞开的衣服在他风一样的速度下飘逸，浑身肌肉紧绷状态，绷着后槽牙一直朝着目标狂奔而去。 速度快成了残影，让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从其身边擦过，留下一道宽厚的背影。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 街道旁的湖面阵阵涟漪，垂杨柳轻盈的柳枝随风摆动。 而孟凡对目标穷追不舍，不敢停歇半分。 他抽空给周围的同伴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地址。 再之后…… 便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人们。 ———— 这个速度还好吗 第234章 商会前夜，程歌发现孟凡真实身份 时间一晃，如白驹过隙，很快来到许氏集团商会的前夜。 晚上六点半，夕阳越过了半山腰，留下一片余晖。 为了方便，程歌干脆再次将孟清棠接来了程家。 此时的程家大厅内，程歌悠闲姿态的坐在沙发上，品着昨天程淮叫人送来的茶。 程淮貌似很懂茶，程歌喝着还不错。 而她的身旁则是有些拘谨坐姿的孟清棠。 不过倒不像前几次那样含胸驼背，坐姿端正，昂首挺胸。 不过这么长时间了，她貌似还没习惯，所以她的手死死抓着衣服，紧张都快写在脸上了。 但程歌也要求不了她太多，给她找形体老师也是为了方便。 程歌又不是很闲，没那么多时间去教孟清棠该怎么做。 再说，程歌自己都不怎么会礼仪，怎么教孟清棠？ 按照封仁贵的原话就是：你足够强大之时，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在意那些无用的规矩。 程歌一直没有被管束，她的人生很简单，就是学习。 她在十三岁之前就学完了小学到研究生的所有知识。 十五岁之前成立宏华研究院，解决了当年孤儿院留下的大难题。 接着，便是学一点儿小提琴这类的业余爱好打发时间，就这么多。 但实际上呢？程歌真的只是打发时间嘛？ 不，没那么简单。 程歌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羽翼足够丰满，所以她压根不会去学这些浪费时间的东西。 但孟清棠不一样，她虽然是她看上的天才，可这并不能保护她。 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总会有小人鸡蛋里挑骨头，若是孟清棠不学礼仪，那么将会被他们恶语相向。 在孟清棠十八岁之前，程歌可以对她松懈点儿，不会太管束她。 但她十八岁成年之后，便就必须要成为百慕集团的正式员工，为百慕效力。 程歌淡着神色，垂头吹了下滚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中炸开，回味无穷，苦后回甘。 “大小姐，您让接的人已经在门口了，是请进来吗？” 这时，静谧的大厅内，管家打开门走到程歌面前，颔首道。 沉默的环境被打破，坐在沙发中心的程歌淡淡点头，放下茶杯。 “嗯，接进来之后，就可以准备晚饭了。” 程歌不咸不淡吩咐，说罢，便转头看向了一边明显魂不守舍的孟清棠。 “回神了，上次我让人给你设计的礼服已经到了，等会儿累点。” 程歌声音不算太小，正好能让孟清棠从思绪中抽回神，闻言，她忙声点头应下。 “知道了程姐……” 她原本下意识想拒绝，但一想到程歌的脾气，便将之后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没再开口。 不过，程白倒是注意到了孟清棠的低落神情，想了下，还是出于关心问了句 “心情不好？” 孟清棠淡声摇头，“也不算的，就是程姐对我太好了，我有点受宠若惊……” 虽然嘴上说着，但内心却很真实。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孟凡之后，直到现在孟凡都没有发一条消息回来。 她也发了好多条消息过去，电话都打了不下十几次，可那边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孟凡还在生气？ 他以前没那么……看来自己鸽了他这件事，的确让他生气了，连奶奶打电话都不接。 孟清棠不想胡思乱想，更不想往坏的方面担忧，但她就是忍不住。 就算报了警，可警方那边还是没有丝毫消息。 就怕，最后等到个坏的讯息。 听到孟清棠的回答，程歌倒不那么认为。 她知道孟清棠为什么不在状态。 因为孟凡的失踪。 上次医院之后，程歌便对孟凡产生了不可避免的多疑。 所以回来之后，程歌便让焦晨去调查了。 通过人脉还有技术，程歌在当天晚上便知道了一切。 调查结果让程歌惊讶了下。 孟凡可不是什么游手好闲的社会人士。 而是京城公安局禁毒支队队长，破案无数起，是京城禁毒的重大功臣。 并不像孟清棠说的那样，反倒是英雄人物。 但程歌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孟清棠，因为太冒险了。 若是将这消息告诉她，孟清棠会被盯上，这对她的人身安全会造成很大隐患。 至于孟凡…… 就得看缘分了，若是能救，程歌自然会就。 若是救不了，那程歌也无可奈何，一切都得顺其自然。 程歌是人不是神仙，做不到谁出事了就得去救。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别被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你若是再那么下去，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程歌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声色平缓地对孟清棠说。 听到程歌的话，孟清棠不好意思的笑笑，“知道了程姐！我以后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话间，之前百慕的那位设计师已经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程歌等人面前不远处。 设计师先是对着程歌低了低头，像是在打招呼。 面上并无过多表情，几乎和程歌的性格差不多，气场很足。 随后，她便抬了一下手，站在她身后候着的工作人员便纷纷拿着袋子走上前，面带着职业标准微笑。 “程总，这次的衣服共有六件，每一件都是根据孟小姐的三围和风格量身定制的，模特手上的是礼服同类型的鞋子。” “了解到孟小姐还未成年，所以我们将高跟高度改为了四到五厘米，不会对孟小姐的脚踝造成伤害。” 设计师简单恭敬的对程歌介绍。 程歌面前，足足站了十几位服务员，他们穿着工整的服装，站成了两列。 一列捧着托盘，上面是精美的小高跟。 一列则是小心翼翼架着礼服的人。 这阵势在实体店买也不过如此了？ 来了那么多人，那么想必礼服的这些价格也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终究是贫穷限制了想象，望着面前如此夸张的阵仗，孟清棠还是惊讶地微微张了嘴，有些愣神。 这时，程歌伸手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这对孟清棠而言，有些猝不及防地清脆响指声，让孟清棠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回过头看向程歌。 可刚看到程歌的脸，便见对方朝着设计师的方向昂了一下下巴，意思明显。 对于程歌的指令，孟清棠只得服从。 这又不是让孟清棠穿刀衣，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至今，孟清棠还未从认识程歌中回神。 大概是自己一身穷骨，享受不了如此奢华的生活？ 大厅内只有程白程歌和她三人，剩下的便是设计师带来的模特。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去换衣服，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过于拘束，可没想到…… 设计师本人还有带来的那些人，全都跟着她去了偌大的更衣室。 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围观穿衣服，孟清棠怎么能不尴尬？ 所以出来时，她整个耳朵都羞红了。 但好在，服务员都是女生。 第235章 送缠花发夹 因为全程都在更衣室试穿衣服，所以孟清棠试穿之后，便还是穿着方才的休闲衣服。 在当漫长的试穿结束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一小时之内，孟清棠无意间打听到了这些衣服的价格。 果真，程歌的钱多到她无法想象。 那名设计师，是京城排名第三的有名设计师，可现在却成了程歌的个人设计师。 那设计师虽然没有青鸟的要价高，但也是高的离谱。 一双高跟鞋就价值九十万。 这八件中最低的价格，都是六百万，虽然看着很惊艳。 但一想到设计师说的那句话：程总为她定制的这些礼服，穿一次就不穿了。 就相当于，间接扔了上亿？ 总价值都三个亿了，跟着程歌，孟清棠都快不认识钱了…… 可那设计师却又是跟她说，程歌平时虽然穿的看似朴实无华，像是某个地摊上捡来的。 但实际上则是，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由e国的青九设计师设计的。 而且……那女设计师在说到青鸟的时候，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也不知道是孟清棠看错了还是怎么。 正当她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便见摆满佳肴的长餐桌上，只有程白一人。 程歌和沈君砚呢？ 孟清棠站在原地迟疑了，正犹豫吃不吃饭的她视线蓦然和程白对上视线。 静谧且空荡孤凉的大厅内，气氛好像凝固了，却又好像没有凝固。 总之，就很尴尬。 孟清棠在对上程白目光的那一刻，手心忽然冒出了汗，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上楼了，若是累了吃完饭就去休息？明天我们得起早去宴会地点。” 程白见她木头人一样的僵在那儿，便知道她在找谁。 想到这儿，程白便脸色微变。 还好程歌是吃饱了才跟他上去的。 若是耽误了程歌吃饭，程歌一餐刀就上去。 沈君砚一见钟情就够不靠谱了，怎么程歌还跟着胡闹？ 反正他可不相信沈君砚带着程歌上去不会对她动手动脚。 因为他不相信沈君砚是君子。 什么高岭之花，全京城最清醒寡欲的佛子。 哪个看破红尘的佛子，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儿一见钟情？ 看上的还是自己兄弟的亲妹妹？ 程白说完，便因为沈君砚把程歌拐上楼这件事感到烦躁。 说罢，他便回过头，把牛排当成了沈君砚。 许是注意到了程白的烦闷心情，孟清棠没有推脱的走到了程白对面坐下。 一声不吭的吃饭，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来。 不过，程白的情绪变化还真是快，不等几分钟时间，程白便开始给她夹菜了。 只不过，有点多。 此时此刻的楼上。 程歌的卧室内。 灯光全开着，冷白和暖黄色的光线交错，头顶的水晶灯所折射出的斑斓光线遍布全屋各处角落。 连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程歌被沈君砚带上来没多长时间，此时的她刚放下包。 望着自从进来之后，便靠在门上，一脸神秘的沈君砚。 程歌不急不慢坐在床沿上，环着手臂好心情的看着他。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她嗓音不同于以往的清冷，而是带着尾音上扬的媚音。 这话一出，靠在门上视线一直落在程歌身上的沈君砚便动了动身，几步便走到了程歌面前。 边走，还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 神秘感拉满，让人不禁期待起盒子中的是什么了。 见到盒子，程歌诧异的挑了下眉尾，掀着眼眸看着脸上挂着笑的男人。 难道……是上次沈君砚做的那个东西吗？ 已经走到程歌身边的沈君砚，在程歌的目光下，打开了那个盒子。 当看清里面放着的东西时，让程歌又是一诧。 还真是……缠花发夹？ 还做的有模有样？沈君砚还真是有毅力啊？ 程歌微微愣神，一时间被沈君砚的心意所打动了，心口一直在不寻常跳动着。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程歌感觉周围都暖洋洋的，让她耳垂有些发热。 可正当她望着盒子走神的时候，沈君砚早已拿出了夹子。 把碍事的盒子随手放在床上，弯下腰将手伸到了程歌的颈后。 两只手小心的挽起程歌乌黑的长发，发丝在手心中很是顺滑，触感冰凉。 散发着淡淡香味，像是洗发水的味道。 沈君砚此刻虽然面上很淡定，似乎习以为常了。 但实际上当碰到程歌头发的时候，他心口瞬间紧缩起来。 脖子和脸上的肌肉神经有些绷紧，能看见一条一条的肌肉纹理。 在程歌看不见的角度，沈君砚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还是第一次给程歌拢头发，万一把她头发扯掉几根可就不好了。 所以在这过程中，沈君砚的手尽量不发抖，提心吊胆，小心谨慎地给程歌弄头发，呼吸也跟着屏起来，甚至忘记了呼吸。 明明学过，可当实践的时候，沈君砚这才发现，根本没那么简单。 全程手忙脚乱，但并没有弄疼程歌，足足花了五分钟时间，这才笨拙，勉强过关的把程歌头发拢好。 而程歌，则是在沈君砚一度靠近时，回了神。 看着眼前还算的上完美的发型，沈君砚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落了下来。 他的手，也不知何时变得非常滚烫，大概是紧张。 弄好之后，沈君砚这才坐到了一边放着的凳子上，望着程歌微变的表情。 沈君砚笑着再次抬手给她两边的碎发拨弄下来。 记得之前，程歌额头耳边都得垂一些碎发。 那种慵懒松弛的感觉，一直印刻在沈君砚的脑海中。 “好看。要看看嘛？” 沈君砚趁着手垂下来，又自然的握住了程歌的手，凑近了她几分。 随后，他便觉得哪儿好像被忘了，便有些懊恼的暗骂了自己一句。 掏出手机，将提前拍下的照片凑到程歌眼前。 “太激动有些忘记给你看实物了，这是提前拍的照片，看着……还满意吗？” 有些闷热的气氛下，沈君砚黑眸溢满了柔情，嗓音暗哑却含着明显的温润。 只不过，他看样子真的很紧张，生怕程歌会不满意。 手机画面中。 实物是一个用紫檀木雕刻出来的抓夹。 抓夹的中心位置有着几片栩栩如生的红枫叶，做工精湛细腻，清新自然，没点功夫还真做不出来。 看着手机中精美的抓夹，程歌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实物。 “你……怎么还真做出来了？” 程歌还以为沈君砚只是装装样子呢，谁又能想到，沈君砚这样的高岭之花，会去学非遗缠花呢？ “为什么不可能呢？说好的会给你惊喜，食言可不是君子能做出的事。” 沈君砚把程歌的手贴在了自己脸颊上，趁机亲了一口手背，说的一本正经。 但程歌可不相信他不讨甜头吃。 “你是君子？” 面对程歌质疑，沈君砚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也可不是。” “我现在不想当君子怎么办？这么多天没待在一个空间了，还废寝忘食给小歌准备礼物……” 沈君砚望着程歌看破一切的脸低吟着，尾音拖长，变得不单纯起来。 “说人话。”程歌掐住他的下巴。 “我想让你疼疼我。” 第236章 许氏商会1 翌日清晨七点。 许氏集团商会地址在一座山庄上，路程比较远，时间定在了中午十一点以后。 若是从现在开始出发，那么恰好能掐着时间到。 程歌本想着骑程白的那辆机车去，可程白二人觉得危险，所以只好坐上了车子。 山庄地址比较偏僻，但那儿却是全京城最安静宜人的地方。 那是一私人的山庄，但主人在外地没回来，是许温柔父亲费了很多口舌，还有大量的资金，这才让山庄主人松口点头。 听说之前商会地址并非在这壕无人性的山庄内，而是京城一家较好的酒楼。 虽然比不得熙暮还有第二酒庄，但也让主人家有面子。 而这次许氏集团却选了那么个偏僻，却景色宜人的山庄做商会地址？ 这反常和不为人知，让诸多富商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如今的许氏集团可不是暴发户了。 全京城第五大豪门，也控制着京城冰山一角的经济命脉，不容小觑。 许氏老总这是为什么忽然换地址？难不成是有什么喜欢风景的大人物会来？ 若当真如此，那许氏集团可就真不可轻视了。 就是不知道，此时众人在脑海中猜测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路上，程白坐在前头开车，平稳又快速，两旁的风景只剩下残影，只能看见蔚蓝如海的无垠天空。 此时的车厢内还算安静，安静地让后座的程歌想阖眸小憩一阵。 可就在这时，程白斟酌许久这才说出了顾虑。 “小歌，跟你说个事？” 闻言，程歌睁开略微沉重的眼皮，淡淡点了点头。 余光瞧见后视镜中的程歌点了点头，眼底有点恹恹的，像是没睡够。 该死的沈君砚。 不过程白此时没空在沈君砚身上浪费时间。 他抿唇片刻，便这才紧了紧双手，神情平淡的看向前方，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响起。 “这次商会，程冰和爸妈……也会来。” 说罢，程白便有些喉咙干涩了，他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扫了程歌的兴致。 但这件事迟早得被程歌知道，她到时候难免会和程远他们碰面。 一开始，那份断绝协议上只写了程歌与他们断绝关系，并没有写上他们二人的名字，所以他们在程家还有一席之地。 现在想来，程白有些后悔。 就当程白准备犹豫出声安慰程歌的时候，便听见后座传来程歌满不在乎地嗓音。 “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白一滞声，随后便叹息，“我怕他们伤害你。”不是肢体上的伤害，而是语言上的伤害。 程白知道，程歌虽然明面上不在乎，不以为然。 但他知道，程歌很想和程夫人他们温馨相处。 但这是一开始，可最后程夫人的做法实在令人失望，程歌也看淡了。 尤其是程冰，也不知道程夫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程冰带过来？ 现在关于程冰的词条正处风口浪尖，程冰随时能被唾沫星子淹死，或者被枪决。 从什么时候开始，程远智商那么低下了呢？在决定把程冰带过来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这种场合，他们若是闹事，就相当于自掘坟墓，作茧自缚。” “倘若程远真的在某方面得罪我了，自有人抢着替我处理他。” 程歌处之泰然的阖上眸子，眉心略有蹙眉的微小痕迹。 听着程歌散漫的语气，程白若有所思的保持沉默，没再说话。 如果程远当真伤害了程歌，那么程白也该拟订合同找律师了。 副驾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程淮此时开口了，“你们觉得，许董事长，真的会给他们邀请函吗。” 许氏集团好歹也是第五大集团，当真会糊涂的去请程冰？ 顶多，看在程家面子上给程远二人两张。 若是真将邀请函寄给程冰，那不就是不给程歌面子吗？ 程歌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创始人最大股东，这次许氏集团邀请她，想必也是有合作要谈。 百慕集团的知名度整个e国人尽皆知，除了百慕内部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件事 是个谜题。 可身为百慕的员工们，这么多年可都毫无怨言，甚至已经打算在百慕集团干到老了。 能和百慕合作，许董事长老年糊涂了还是没上过网，不知道程冰的那些事？ 凭邀请函入场，许氏若是想跟百慕合作，那想必早已解决一切顾虑了。 “能被小歌赏识，是他们的荣幸，许氏集团的董事长……兴许不会老糊涂。” 沈君砚闻言皮笑肉不笑搭了一句，说着，他便掏出手机给自己人发了个消息。 这次他们去的很低调，若是高调，恐有小人背后嚼舌根，对程歌影响不好，虽然这并没有什么。 沈君砚一开始也打算和程歌一样低调，所以这次只来了三辆车，最后一辆车上坐着四名随行保镖。 但若是程远和程冰三人在场那就不一样了。 一群随时能撒尿的弱智狗万一咬到程歌怎么办？ 所以沈君砚修长的两条腿随意搭在一起，黑眸中闪过冰冷，默不作声的垂眸吩咐人。 等他们到地址的时候，沈君砚的人也该到了。 这就得看程远他们的觉悟了。 今时不同往日，程远在程家还有点地位可言，但在程淮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权，也同样包括程老夫人。 “别把我捧的太高，低调点没什么不好的，再说，若真的看到程冰进了现场，我们随时都能走。” 程歌戴上耳机有些烦闷的说道，话落，她便在一阵缄默下闭上眸子，放空冥想。 这句话 说的很明白。 想要跟百慕合作，就得看许氏集团的老董有没有眼力见了。 若是程冰畅通无阻进入商会现场，别说合作，许氏集团的市值估计会在一夜之间蒸发几十甚至上百亿。 被百慕拒绝的公司，那么就证明该公司的能力不足，没有人会与其合作。 但，程白不相信程歌会果断离开。 因为有程冰这个头疼的存在。 真是荒谬至极，这次把程冰带过来是想着给警察送业绩吗？ 也许，这次程歌不会放过程冰？毕竟她可是手上沾了十几条人命的杀人犯啊？ 可殊不知，程白和沈君砚的顾虑，程歌一早便知道了。 今天若是风平浪静还好，若是有人兴风作浪。 那么今天的许氏集团商会，总得有一个人，得鼻青脸肿被警方带走。 ———— 想让程冰下线吗？ 第237章 许氏商会2；程冰吃瘪被辱 时间转眼来到上午十点五十。 天气多云，将蔚蓝色的天空遮住不少，白云千变万化，奇形怪状。 许氏集团选的山庄虽然地势偏僻崎岖，不过风景确实宜人。 迎面吹来的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芳草香，还有周围松树的独特香味。 不只是环境优美，就连庄园本身都让人眼前一亮。 整个庄园都建在山脚处，有山有水有湖，是个修养身心的不二之选，大大小小的别墅有十几幢。 最为显眼的，便是中心位置那很是突出的城堡设计风格的主楼了，也是这次商会的地方。 此时，欧式风格的主楼门口，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豪车排成了一排，每一辆的价格都是寻常人家十几年的奋斗目标。 前来赴宴的宾客在许氏集团安排的保镖带领下谈笑风生的进入主楼里面。 说的大多都是关于商业场的话题，少数则是抱着好奇心来看看许氏的热闹。 不过，很快他们便发现，事情有点不简单。 许氏集团现在的地位虽然是全京城第五不错，但因为多数人接受不了许氏集团老董暴发户的身份，所以在背地里没少长舌。 可现在…… 当宾客们在宴会大厅内举杯洽谈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小阵抽气声。 “这不是f市的王家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许氏也邀请了王家？王一不是残疾吗？怎么还站起来了？” “别说了，说不定那是迫不得已的伪装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涅盘崛起的巨人比前者更可怕，一开始就该想到的。” “王家现在，已经挤进全国富豪榜前八了，实力不容小觑。 但王氏以往的实力并不能给王家带来如此庞大的财力，想必这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 骚动之下，王一身着一身裁剪完美的深褐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形成大背头的发型。 多日不见王一，众人忽然发现，王一的相貌还不错？ 面部线条柔和却硬朗，肤色呈病态冷白色，唇瓣红的异常，矜贵妖冶。 所到之处，甚至能感受到隐约的压迫感。 不过，正当众人接连回神之后，这才发现，王一已经出现在酒水区了，还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似乎在等人。 “变化太大了，e国什么时候出现商业鬼才了？都能让快要濒死的王氏集团起死回生？” “这和妙手回春的闲云神医有什么区别？若是王氏破产，王氏老总也许会直接跳楼？这结果谁能承受得了？” “不过，我就是好奇，那位高人为什么要让王一装残疾，还败坏自己名声？” “这就不懂了？很简单，与其让外界认为自己已经是瘦死的骆驼不如从前。 倒不如先一步下手，让所有人都认为王氏集团虽然已经落魄了，但也容不得别人欺辱，别人开始忌惮了，王氏也达到目的了。” “至于装残，也是其中的一步棋，身体上带来的创伤再加上家中落魄这两样……也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王氏集团在落魄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开始准备卷土重来了？” 这盘棋下的还真久啊？王氏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 硬是没走漏一点风声？ 所以前些年外界传闻王一虐待新娘的事，也是假的？ 到底是哪位高人？ 然而此时的门口，又是一阵风波。 引起这阵风波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程冰。 当程冰出现在还未进入宴会大厅的宾客们面前时，成功收获了一众鄙夷的视线。 此刻，程冰穿着一件小香风的套装，头发卷成了温柔波浪状。 妆容一如既往的白花无辜，昂首挺胸面带微笑的站在程远夫妇身边，仪态得体。 就是嘴上那一块凹陷总是遮不住，远远看去，都很明显。 那疤痕，几乎要跟着程冰一辈子。 不过，程冰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在这儿，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还有程远他们，这不是包庇吗？就不怕到时候京城负责这桩案件的警方一起把他们带走？ 周围传来一道接一道的鄙夷不屑视线程冰自然尽收眼底，可她视若无睹。 高高在上的站在程远身边，手则是亲密的挽着程夫人的手臂。 就像个被娇宠长大的小公主。 可无奈，有公主病，没有公主命。 鸠占鹊巢，还妄想杀人上位的野麻雀。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全城通缉的杀人犯啊？真是许久不见，我都快忘了……” “多日不见，程夫人怎么变得如此寒酸，就开一辆车来？还没个拎包的保姆？大不如从前啊？” “兴许是人家低调呢？环保出行？不过……程冰小姐倒还是如从前一样啊？” 人群中，一位嗓音比较明显的声音传入程冰耳中，引得程冰表情一僵，冷目看了过去。 见到那人，程冰睫毛抖动一下，咬着后槽牙挤出一笑来。 “姚阿姨什么意思。” 那贵妇望着程冰黑下来的脸，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却笑的很讽刺。 “和从前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啊？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你！”程冰气急败坏的瞪大双目。 “注意你的身份，你没资格对我无理。” 贵妇收起笑容，望着程冰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丑，滑稽可笑。 一个全国通缉犯，有什么可高贵的。 跟她说话那都是抬举她了。 程冰见着贵妇趾高气昂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期期艾艾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旁的程夫人见程冰被如此对待，当即不乐意了。 “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以前你可是——！” “以前那是以前，现在谁还把你们放在眼里？这结果大快人心，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也别怪我们取笑你们！ 明知道程冰那堆烂摊子，还一昧去包庇她，蛇鼠一窝，门缝里看人！ 我还真替你亲生女儿感到不值，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 “人家真千金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全网粉丝过千万，你的假千金呢？ 就是个小提琴不到专业三级还在赛场上找人冒名顶替的废柴。 我要是你，我一开始就会发现两个孩子被调包了，阻止悲剧的发生，不像你，跟脑干缺失似的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程夫人眼睛若是没用，就趁早捐给有需要的人，那样我还能高看你几眼。” 贵妇句句有理，让程夫人哑口无言，辩驳不了一点。 只能面目峥嵘看着对方，可对方却神情坦荡，没有一丝一毫怯意。 因为贵妇的起头，周围对程冰的谴责声越来越大，一个又一个的证据把程冰砸地手足无措，头昏眼花…… 程夫人见状更是气得腮帮子冷颤，却束手无策，因为这些……都是真的。 但程冰一定是有苦衷的。 程冰从小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去杀人？哪怕是有证据来证明，程夫人也不愿相信。 可铁证如山，全国通缉令已经下达，一切都是真实的。 程冰难逃一死，但……却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就像……那张通缉令，是虚实不存在的。 可很快，程夫人便镇定下来，她微红着眼眶，拉起程冰的手便态度坚毅地往人群中走。 她是有邀请函的，难道还会把她拒之门外吗？ 可现实就是那么的不尽人意。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 程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冷漠的保安，以前的宴会不是都能带一位家属的吗？ 为什么……在许氏集团这里，就不行了？ “什么意思？”程夫人不信邪的问。 而程冰的脸色在听见这句话之后，也黑如锅底，背后那些嘲讽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如芒刺背。 “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我们也不欢迎罪犯。” 保安保持冷漠，再度重复道，生怕程夫人没听懂似的，又说的明白了些。 这句话，如同从程夫人头上浇下了一盆冰水，彻骨寒冷。 最后一句话对程夫人而言，侮辱性极强。 现在就连个保安，都能踩一脚了吗？ 第238章 岚姐上线！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罪犯？证据呢？”程远不知道被踩到了什么尾巴，瞬间怒了。 指着保安的鼻子就要开骂，瞠目圆睁地像是要把保安给摁在地上打。 见此，保安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程远的斥责声无动于衷，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 “这位先生，您若是有邀请函，交给我，您就可以进去了，若是没有，请让一下，后面还有客人。” 保安公事公办冷漠脸地说道，丝毫不退缩一分，这冰冷无情的态度让程远更是恼火。 却在将要发作的时候被程冰一把拦住。 她不知何时开始抽泣，摇着脑袋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别生气爸爸，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他们这么对我那么讨厌，也很正常，我不进去就是了，我可以等你们出来一起回去的……”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烂摊子是别人逼着她做的呢？ 可在凿凿证据面前，在法律面前，这些都是笑话！天底下最大的冷笑话。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破碎模样，谁见了都得心疼两下？ 但现在没有人对她怜悯，因为这些都是她活该！ 她被枪毙十回都是轻的。 虽然被杀害的不是自家孩子，可看着那些流传出来的证据，众人便替那些受害者愤愤不平！ 程冰怎么不该死呢？程夫人到底是怎么教育她的女儿的？ 她不是一直对程冰引以为傲吗？ 哪怕她烂泥扶不上墙？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眼不识珠！ 当从三人周围经过的人听到此话，以为是程冰在逗他们笑呢？ 哦。 轻飘飘一句做了错事，就可以翻篇了？ 那那些受害者呢？就活该被她欺凌致死？ 好歹程家也是豪门世家，富了十几代的。 怎么到了程远这儿，就那么次呢？ 亲生女儿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掉包也就罢了，十九年，才被提醒发现养着的根本不是亲女儿？ 这也就罢了，就算是假的，那也算是个继承人，应当好好培养。 怎的到最后，培养出一个杀人犯来了？ 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把最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价值的亲女儿赶走了？ 呵。 这其中莫不是有猫腻？不然怎么一个个，凑不出一个脑子来？ 被一个假的耍的团团转，跟猴子似的。 “程冰小姐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等？我怕到时候啊，把警察给引过来，毕竟程冰小姐……现在可是全国皆知呢？” “一个人头三十万，程冰小姐还算有价值？” 窃窃私语之下，人群中又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声音虽不高不低，但足以让全场为数不多的宾客听见。 这道声音一传到众人耳中，便有人忍不住笑了出声，这笑声对程冰而言尤为刺耳。 呵！什么警察？全国通缉？ 通缉令下来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都没见有人来抓她，还不是忌惮程家势力？ 程冰之前的确因为程歌的那十几天，留下了心理阴影，可仔细一想，她好像还是自由的？ 就算有通缉令又如何？ 到最后都得一死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再杀两个人？ 渐渐地，周围讨论的声音愈发变大，让原本淡定的程冰脸色黑了又黑。 见此情形，程远忍无可忍的准备扬声喝止。 可就在这时，正在低声议论的众人忽然噤了声，在听见一声倒吸气的声音之后，便整齐划一的疑惑看去。 一看不得了。 从d牌全是八的劳斯莱斯上优雅走下来的女人，怎么如此面熟？ 众人眼前，黑色的车上先是跨下了一截雪白修长且匀称的腿，脚下踩着红底白皮面定制高跟鞋。 不出几秒后，一条纤细修长的腿便映入众人眼帘。 下来的人此时穿着端庄得体，大方温婉。 身着离脚踝上方有十厘米距离的银月白色修身旗袍，开叉到大腿中心位置，乌黑秀丽的长发编成了侧麻花辫。 面上并未太过添妆，只不过涂了个滋润的口红提气色。 圆滑且健康的肩上搭着一件针织竹绿色披肩，风姿如玉，娥眉螓首，雪肤花貌。 东方之美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一颦一笑，落落大方。 走下来时，就连阳光都偏心的倾洒在她的身上，用温和的光束抚摸她的脸颊。 此时的她，周身围绕着朦胧的白色光圈，像是闲来无事而下凡的仙子。 总之，当她下来的时候，周围一阵噤声。 而来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提前来此的封忆岚。 不过，她邀请函忘带了，只好让程歌帮忙带一下，真是有点麻烦…… 她顶着习以为常的诸多视线不经意抬头，这一瞥，却让在场男女全都哗然！ 这！不是京城那位唯一十项全能的大佬名媛——封忆岚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封忆岚还是那么的美？ 她当时销声匿迹时，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的她，在名媛圈可是传奇存在啊？ 众人讶然下，封忆岚镇定自若的穿过人群，仿若在场只有她一个人。 走的时候，周围宾客还下意识避让开来，果然不愧是顶级名媛，一举一动都是优雅！ 不理人的样子也很美！ 不过很快，便见封忆岚走到了宴会入口前，这才发现还有程冰几人在场。 当看见程冰的时候，封忆岚的确诧了一下，不过并未停留视线，正欲走进去，便听见程冰尖了一嗓子。 “等等！刚才保安大哥说了，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你的邀请函呢？” 正在掉眼泪的程冰，一眼便认出了封忆岚。 说实话，当看见封忆岚的那一刻，程冰真的很想毁了她的脸！ 可这种场合下，实在伸不开手。 而她的这句话却像是提醒了封忆岚，她先是没理会暗自得意的程冰，偏头看向保安。 “我的邀请函在程小姐那儿。” 意思很明显，找程歌要去。 说实话，这种场合，程歌和他们这些人都不需要邀请函，邀请函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宾客之一罢了。 封忆岚平淡说完，便又瞥向程冰，嘴角淡出一笑来。 “我怎么说这位那么眼熟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啊？ 这位业余六段？还是……五段？我真有点儿记不清了呢？” 封忆岚皮笑肉不笑弯出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便打算不再理会程冰。 可没想到，程冰却急了，“你说什么？程歌也来？这种场合她来干什么！？” 封忆岚闻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了，没有回答程冰这个问题，只是侧头对着程冰低低说。 “通缉犯小姐，注意你的言辞，我不想在这么唯美的环境下动粗。” 第239章 商会3程远打人，程歌到 听到封忆岚在自己耳边喃语的话，程冰气得张目，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指甲都要陷进去了。 “呵，你凭什么会觉得，这保安能让你进去？你莫不是在唬弄我？程歌是谁？能来这种场合？” 程冰还是不愿相信程歌会来，因为这种宴会她再熟悉不过。 都是一些大老板谈生意，程歌就算是音乐协会的副会长又如何？ 她能给许氏集团和在场的商人带来些什么？ 不在程家的这段时间，程冰炒股直接翻了双倍！ 现在的她手上已经有接近五百万了，这虽然对程冰而言很少，但这只是开始罢了！ 开门红都是那么大一笔数额，那么就说明之后将会一帆风顺，老天还是公平的。 可面对程冰的质疑，封忆岚非常淡定。 “你一个通缉犯，都能来这种场合，实力比你强的程姐怎么不能来？” “我再奉劝你一句，程歌不是你能斗得了的，若是你还不知悔改，那你的这颗脑袋，会被打出脑浆来。” 封忆岚微微倾身，靠着程冰的耳旁，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程冰说道。 看样子也不是很有胜算吗？抖成这样？ 奇怪的是，封忆岚明明是笑着的，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瘆人。 说罢，便不顾程冰反应，抬步朝着门内走去。 当程冰打着哆嗦回头的时候，想拦住也来不及了。 程远见程冰精神不太好的样子，便上前安抚，“没事，等一会儿程歌来了，我让她给你一张，我不相信她真的会那么冷血不认我！” 程夫人满面愁容，被诸多嘲笑视线盯着让她浑身不舒服，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听到程远这话的保安闻言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又是铁面无情的说道。 “程小姐是许董的贵客，许家贵人，但给程歌小姐的邀请函都是有规定数量的，程先生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保安说的很明确，再说，不是都在传程远两个人和程歌没有关系了吗？ 这会儿还在用亲情绑架程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程家历代家风良好，是有名的书香世家，不论男女老少都彬彬有礼，有涵养。 怎么到了程远这儿就歪了呢？ 但好在程远和程淮两公子没被他们污染，还是清醒的。 怎料保安此话一出，左脸颊就被猝不及防挨了一拳头。 这一拳头用了不少的力气，又来的始料未及，所以保安一时间没有稳住身形，摔在了一边。 程远实在忍不住，他平生还没有被一个保安如此侮辱过！ 也正因他这一拳头，让现场安静了片刻，随后便引起一片哗然！ “什么意思啊程远？人家保安就是正常工作提醒一下，怎么还对人家动手了？” “程老夫人之前到底是怎么教育程先生的？就是教导你怎么仗势欺人的吗？” “下手真狠啊？保安嘴上都流血了？程远，你这力气不减当年啊？但这种场合……不太妥当？” “认清自己的地位就这么难么，还当自己是程家家主呢……” “你看程冰，她那张脸都快扭曲了……” “狰狞……” 方才才到此的宾客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再听着周围人的喧闹声，瞬间了然了！ 原来是程远打保安了？ 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本来他们就因为程冰的事情臭名远扬了。 现在还为了程冰对一个正在工作的保安动粗？ 还真是愚笨。 豪门圈就巴掌大点儿，这种当众打人的事儿还真是不多见。 程远以前还算沉稳，但现在怎么如此鲁莽了？被刺激了？ 不过这种事，在圈子内喜闻乐见，所以逐渐的，驻足在大门口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看程远出丑。 听着周围嘲笑声和窃语声，程远这才后知后觉的后悔，打人的拳头还有些发麻。 而那名被打的保安并没有闹事，而是一声不吭的站回岗位，身体挺得笔直。 但程冰却是痛快的很！对，他就该被打。 他这是在侮辱程远，也是在侮辱程冰，这一拳头力道刚好。 封忆岚自从进去之后，门外便因为程远打人这件事而变得稍微拥挤，一个接着一个来此的宾客也好奇的驻足观望。 程远一下成了众矢之的，倍受嘲讽谴责，在这一瞬间，程远那是相当的后悔。 程夫人也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拦着程远一些。 此刻，他们哪怕是进去了，也许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这不是程夫人所希望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原本她该是光鲜亮丽的豪门夫人啊？ 难道……是因为程歌回来了？ 所以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吗？ 程夫人越想，内心便有些不甘，她怎么生了程歌这个桀骜不驯东西？ 真是丧门星！ 就非要搞得这个家家破人亡吗？ 而就在当程夫人想要找程歌谈话的时候，不远处又一次传来不小的动静。 程歌来的低调，不像封忆岚直接开了五辆车来。 按照封忆岚的原话就是，要来给程歌撑场面？ 众目睽睽之下，沈君砚先下了车，给程歌开车门，绅士的伸手挡在车顶，以防程歌撞到脑袋。 而从驾驶座下来的程白见此，嘴角微微抽搐。 这和之前程冰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但身份不同，程白也没斤斤计较，也许他不是最感到无语的那一个。 程白今天穿着深海蓝色的西装，打着黑色领带，一条熨烫平整的西装裤包裹着健硕精瘦的长腿。 发型是三七分微分碎盖，没有攻击力的墨眉斜入发鬓，眉眼如星海，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柔。 他走下车之后，见程歌从车上走出来后并没有说些什么，还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语凝。 程白便满意了，对着沈君砚僵硬的面颊得意弯了下唇，便走向了后面的一辆车。 孟清棠已经下来了，因为身上的裙子并不笨重，只到膝盖下面巴掌距离，所以并不需要太过夸张的服务。 她刚准备跑向程歌的方向，便见程白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走，现场人比较多，跟紧我别跑丢了？” 孟清棠顿步时，程白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微愕的神情下。 程白朝着他伸了胳膊，微微一笑，意思很明显。 “啊？哦哦好……” 程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亲妹妹一样，没有任何杂质，实在让孟清棠拒绝不了。 见她有些呆呆的模样，程白忍不住轻笑了声，在她手犹豫着搭上来时，便带着人跟在了程歌身后。 虽然是商会，现场大佬云集，可程歌似乎见惯了这种场合，所以在穿着上面比较随意。 今天的她只穿了一件湛蓝色连帽单卫衣，一头黑长直披散在两侧。 两鬓的青丝被别在耳后，只留下点自然垂落的碎发和刘海。 腿上穿着一条黑色长裤，手插在口袋中，任由凉风吹乱发丝。 这慵懒肆意，自由洒脱，无拘无束的松弛感别有一番美感。 虽然冷若冰霜，艳若桃李，但这都合情合理，众周知，木成歌脾气不好，桀骜不驯。 本想耍帅，却被程歌无情嫌弃的沈君砚。 则是乖乖的跟在了程歌的身后，享受着众人投来的羡慕目光。 第240章 真打脸！ 当程歌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在场所有人都一度认为程歌是走错片场了。 因为程歌的穿着很随意普通，不像是来参加这种严肃的场合的，倒像是进了一个饭馆子。 可这压根遮不住她那一身不怒自威的磁场。 而且，她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的这件事是全国皆知，板上钉钉的事。 可…… 这次来许氏集团宴会的可都是来谈生意的？程歌就算是木成歌，也说明不了什么？ 但看着程淮二人都来了，还有沈君砚，这件事也许没那么简单。 不过不排除是程淮来谈合作的可能性。 可能是带程歌来消遣的？ 当看到程歌的时候，程远瞬间怒目，垂在身边的手恨不得一耳光打上去。 不多时，程歌便在一片宁静之下从容不迫的走到门口，在众目之下掏出了一沓邀请函递给了方才被打的保安。 全程目光没看向程远等人，一点儿余光都没看过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程远三个人。 程歌面色平静，忽然瞧见了保安嘴上的青紫，随后一问。 “嘴怎么回事？” 程歌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今后和许家必定有往来，体恤一下对方下属，也不是不可以。 面对程歌的话，保安明显愕然，似乎并未想到程歌会关心他。 但他还是对着程歌低了低头，如实道来。 “程先生打的。” “哦？为什么？” 程歌听到内心的答案这才淡淡瞥向对她怒目而视的程远，还有洋洋得意的程冰。 还真遇到了啊…… “封小姐的邀请函在程小姐您手上，跟我说了一声。 但程先生有意要让您出邀请函，我公事公办请他打消这个念头，但程先生不高兴，所以……” 保安话未说全，但也说全了，闻言，程歌回过头不再看向程远，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既然是找茬儿的，还不赶出去？” 在许氏集团商会上公然打人，这不就是找茬儿吗？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程歌说罢，便打算信步朝里面走去，但不成想却被程冰一把拦住。 下一刻，程冰骄横的嗓音便响起来。 “姐姐！我知道拦住你很不礼貌，但我真的很好奇，您只是木成歌，和这场宴会主题毫不相干，您来这儿干什么？” “是要给我们拉奏小提琴吗？” 程冰说着，便对冷着脸的程歌扬起得意的笑。 她这次一定会让程歌出丑！就是一个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架子还那么大，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可谁能想到，就在众人以为程歌会哑口无言的时候。 程歌反手就给了程冰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威力不比方才程远的小，直接将程冰扇到了一边。 整个人狼狈摔在了台阶上，脸肿成了馒头似的！ 这巴掌速度很快，用了才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而且程歌速度很快。 当众人听到声音看过去的时候，程歌的手已经照常放在口袋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那是幻觉，程冰嗖一下就摔过去了！扇飞了三米！ “我貌似说过，别叫那恶心的称呼？你非要自讨苦吃？” 程歌低垂着眸子，毫无波澜的看向躺在地上摸着脸颊，表情不可置信的程冰，嗓音如寒冬腊月般冰凉刺骨。 “程歌！你在干什么？那是你妹妹！” 程歌话落，一边的程远也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程冰。 浑厚的声色都在颤抖，火冒三丈的看向一脸处之泰然的程歌。 说着，便要扬起手给程歌一巴掌。 但巴掌还没落下，便被一股力道打掉了手臂，紧接着，两边的脸颊一前一后挨了两巴掌！ 直接把程远打的愣在原地，一时间大脑宕机！ 这两巴掌，一下是程歌打的，一巴掌是身后的沈君砚打的，丝毫没有收力道。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别说被打的当事人了，就连在场看热闹的宾客都有些发愣，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我照打不误。” 程歌望着表情懵怔地程远，吐出的字冷得让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话落间，她的手被沈君砚拉了过去，随后手上便传来温凉两种温度。 手背和手心有点儿湿湿的，像是在拿湿纸巾擦。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程歌估计也得洗手，所以沈君砚干脆随身携带湿纸巾，方便给程歌擦拭脏东西。 他擦的很认真，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来来回回擦了三遍这才把程歌的手再次塞回了她的口袋，无微不至的。 身后跟上来的程白见此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点儿凝重。 当程歌放狠话之后，程远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自己的亲女儿打了？！ 他居然被亲女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 他顿时七窍生烟，红着眼顶着那两边肿胀的脸看着表情淡漠的程歌。 “我是你父亲……你怎么！”程远怒指着程歌的鼻子咬牙切齿狠道。 “断绝协议书的事，你忘了是。” 程远瞬间哑然，瞪着程歌那张和他相似度极高的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见此情形，程夫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面向程歌。 “当然没忘，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小冰也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打她？” 闻言，程嗤笑一声，“若是也想挨一巴掌，我可以成全，别挡路。” 程歌丝毫没有心软，他们现在没有任何瓜葛，一张协议签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也没了。 此时他们对程歌而言就是陌生人，陌生人那么绑架她，她凭什么要忍着。 说罢，那名保安便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清人。 “程先生，您可以离开了，若您还想继续坚持，那么我们将会采取必要措施，请你们出去了！” 在场的人谁不比程远等人有势力？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最后受罪的还是保安。 闻言，程远再度火冒三丈，但看着不远处的多双目光，让他有些冷静了…… 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程远的现状雪上加霜，还是冷静下来，不去得罪了。 可这次来，就是为了和许氏集团谈合作，好翻盘，但若是他们进去了，那么程冰怎么办？ 程远内心纠结之时，忽然肩膀被推搡一下，脚跟没站稳踉跄几下。 望去时，便发现程歌拿着一把黑色的枪状物正欲收回口袋。 “我时间比较紧，所以别挡路，宴会快开始了。” 说罢，人便在程远眼皮子底下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留下冷漠的背影。 程白在当经过程远时，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最后进去的程淮，则是站在了程远面前。 “爸，小妹和程冰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别在她面前说程冰是她的妹妹了。” “不然，程家以后也许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您也不希望我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第241章 我知道你是谁了 这句话说完，程淮便凝重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收回视线，大步跟上了程歌几人。 他的这些话对程远而言，就像是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只要动弹一下，便会血流成河！ 这是威胁…… 程淮威胁他？ 程远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被保安强制拉到了一边。 此时的他神魂离体，心不在焉，仿佛身处万丈深渊中，还被无情泼了一盆冰水！ 但，也许是程淮的气场强大问题，所以一时间导致了程远觉得自己的养老生活成为了泡影。 可大脑一片空白之后，他便陡然想起一件事来！ 是啊，程冰现在在炒股方面颇有作为，小试牛刀就翻了两倍，这么下去，他以后的生活还是富裕的？ 这么想来，程远浑然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居然被程淮这小子震慑到了？ 呵！ 程远回神之后，这才发现，方才围在周围的人全都散去了。 在他走神时，他们已经化作一阵风，陆续走了进去。 现在的门口只有程远这三人。 虽然还有部分人没到，可此情此景却很是凄凉。 迎面吹来的风都替他们尴尬，无地自容。 “爸，我们真的和大哥回不到从前了吗？大哥为什么总是偏心程歌呀？明明之前我们是很温馨的一家……” “她打我可以，但是她怎么能打您呢？您可是她的父亲啊？” 程冰在一旁火上浇油，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不够丢人。 程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她耳光，到里面必定得被指责一通。 她还就不相信了，难道他们都认为程歌打人，打亲生父亲这件事是合理，理所当然的吗？ 程远这次没做回答，而是沉默不语的在想些什么，很入神。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程先生啊？这都快开始了，您怎么还不进去呢？” “而且这位……有点儿面熟啊？” 程远在内心想着如何推倒程歌，正起劲，可没成想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 虽然话是问候的意思，可谁听不清这其中的阴阳怪气？ 不过程远倒是没抬头，反倒是程冰先抬起头了，速度还很快，表情从一开始的楚楚可怜，变成了扭曲和崩裂！ 眼前迎面而来的人，不正是……林愿还有安辰…… 他们来干什么？ 她表情扭曲的不成样，崩裂的险些维持不住表面。 震惊之后，便是浑身哆嗦打冷颤。 这两人上次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如今程冰还历历在目，这辈子她都忘不了……！ “原来是程冰小姐啊？这几天活的还好吗？我见你圆润了不少？看来程先生和程夫人把你照顾的很好？” 安辰吊儿郎当的揣兜走来，经过程冰时，偏头扫视了她一眼，淡出冷笑。 语气和方才的不差毫厘，可听着却是两种感觉。 程冰气得脸色发白，可始终没有回过头和安辰争吵，因为，林愿和他都是程冰的心理阴影。 她若是挣扎一下，他们还不知道会掏出什么刑具来对付她。 制服她，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 程冰一动不动，但面部紧绷，尤其是下颌线和后槽牙部位，都快咬碎了？ 见此情形，安辰心满意足的走了进去，顺带扬了一声，“邀请函方才程姐给了！” 保安对着空气尊敬的点了点头。 而林愿并未和安辰一样浪费时间，仿若周围没有程冰这个人似的，信步朝里面走去。 除了这两人盛装出席，其余的人倒是很朴素寻常。 当面前再次没有人的时候，程冰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能这么下去，再这么下去她会疯，她会想杀人的！ 对了…… 还有……许温柔？ 程冰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许温柔的脸，厌恶中仿佛看见了最后一丝光。 她的联系方式程冰还记得，就算她之前对她起了杀心，但都是朋友，她不会那么绝情的？ 宴会大厅。 整个大厅低调中显露着隐约的奢华，窗帘吊灯无尽华丽。 从吊灯上折射下来的斑斓光线撒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一进来，便能看见穿着礼服和西装的豪门名流们，举着红酒和香槟杯三两成群的聚在一块儿。 面露着优雅微笑，与未来合作商们洽谈。 剩下的一小部分千金少爷，则是聚在一起讨论近期的娱乐项目，如马术，围棋，亦或是赛车书画。 举止言谈无时无刻都是那么高雅。 可当程歌进来的时候，全场便不约而同的噤了声，视线纷纷落向程歌的身上。 毕竟程歌前不久还被爆出是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 那位用摩斯电码骂人的专业十级选手！ 虽然此时的程歌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可还是遮不住她与生俱来的气场。 再加上能力加持，让人见上一眼，便感觉被扼住喉咙，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场合？程歌难道不知道吗？ 这场宴会是谈生意的地方，可不是她拉琴的地方啊？ 这么想来，程歌倒有些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是木成歌，便能为所欲为来到这种严谨庄重的场合吗？ 真是目中无人，桀骜不驯，没一点儿千金大小姐该有的内敛。 “程小姐，沈少爷来也就罢了，怎么还带您来了？这都是我们这些人谈生意的地方，也不是音乐大堂啊？ 我也不是故意针对您，我只是觉得……这种场合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众人对于程歌的到来惊讶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刻薄的声音。 说话的，是最瞧不起程歌身份的男士。 在他的认知里，这些搞音乐和艺术的，都是供人观赏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程歌能来这儿，也许是许家给她的一个面子。 但来到这种生意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此话一出，沉默从他的位置开始蔓延，很快便以惊人的速度，让整个大厅都宁静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男士，佩服他的胆量。 程歌身份都摆在这儿，想必许氏集团老董邀请她……是有事要谈。 可他们实在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如此嚣张作态的说出这番话来？ 他是不是忘了，程歌身边还有沈君砚呢？ 当众人讶然之际，程歌朝着那人的方向望了一眼，便不予理会的继续往前走。 不过，男人似乎并没有放弃这‘良好时机’。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程小姐还请宽宏大量，沈少爷是京城世家之首。 带着您来，也在情理之中，鄙人在这儿祝两位长长久久，琴瑟和鸣。” “不过……”男人欲言又止。 这让准备离去的程歌顿了步。 “放个屁还弯弯绕绕。” “这位若真闲着没事，我可以让你们忙起来。” 程歌淡漠的视线看向那人，本是桃花眼的眸中不见一丝起伏，平淡的如一潭冰水，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谈吐间，像是给对方变相判了死刑。 “程小姐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不过，程小姐的到来让我不禁想起来方才在门口时程冰的话。 程小姐此番来意，是想给我们在座各位拉琴吗？那在下还真愿意洗耳恭听，品鉴一下程小姐的名作。” 程歌望着他静静地没做回答，视线一点点冰冷起来，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的相关信息。 半分钟之后，程歌这才露出莫名一笑。 “你还没那个资格。” “我知道你是谁了。” 说罢，不等程歌离开，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道浑厚的急声。 “程小姐！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您快请进……” 第242章 沈君砚开枪 这道声音落地之后，众人便看见许氏集团老董，也就是全京城第五大公司的董事长，满脸堆笑的出现在了程歌面前。 似乎还没来得及注意在场的气氛。 等到了程歌面前时，这才注意到了周围静默地氛围。 实在是安静地很，明明方才从休息室出来时，外面还热闹非凡的。 可此时，就像被冰封住了似的，诡异地很。 “这，这是？” 许董望着周围人复杂的表情，还有时不时探头看向后方的微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的眉心忽然跳了跳，总觉得有坏事要发生。 今天和程歌的这单生意，不会黄了？ 这令许董有些紧张无措，不禁下意识屏息凝神，后背湿了一片。 “许董事长来的正巧，我正和程小姐……” 找事的那人见许董事长来了，便不假思索的再次引火烧身，可话音未落，耳边忽然有什么东西擦过去了。 有些刺痛。 可那人真切听见了一道沉闷的声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周围的声音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一阵安静之后，便有人失声尖叫一声！ “啊！枪……？有人杀人了！” 不仅有尖叫声，甚至在男人周围的宾客纷纷朝着一侧仓皇躲开，生怕子弹会朝自己偏过来…… 弹指间，周围乱成了一锅粥，如热锅上的蚂蚁。 心脏无一不是咚咚直跳，非常紊乱，但好在现场并没有宾客有心脏类疾病。 这突发事件谁都意想不到，而造成这场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程歌……身边的沈君砚。 在男人开始针对程歌时，沈君砚便想给他个教训，但却被当时的程歌暗示拦住了，可这男人非但不收敛，还想着继续挑衅程歌？ 这谁能忍？ 程歌的意思他明白，但事到如今，也不需要程歌亲自动手了。 他忍不了。 人群面前，他手上的枪并未收起来，就这么正大光明亮在众人忌惮诚惶的视线中，像是冒着寒光。 而那被子弹擦过耳垂的男人，则是迟钝了很长一阵时间，表情从嚣张得意，再到发白发青，又到浑身哆嗦只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此时的他抖如筛粒，慢半拍的摸了下被擦到的地方，那处，不仅缺了一角，男人还摸到了粘稠的液体…… 血腥味传入了男人的鼻孔，让他后知后觉的腿软，以极为狼狈的姿势屁股着地的跌在了地上，没有一丝形象可言。 “你、你有枪！？你私藏军火？！” 男人捂着耳朵，颤抖着唇瓣，惊惶地看向不远处站在程歌身边，神情自若的沈君砚。 话中带着对枪的震惊，清醒之后的悔意。 他以为……沈君砚只是玩玩程歌…… 没想到，他居然为了程歌开枪？！ 沈君砚又哪里来的枪？ “有又如何，你若有本事，大可以跟国家举报，乐意奉陪。” 面对男人的质问，沈君砚神情单薄，看向男人的目光冷冽冰冷，居高临下的如阎王。 而他说出的这句话，却又是让人一惊。 “沈少爷，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实话，您有必要……下死手吗？” 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持枪开枪，他就不怕出事吗？ 就算他是首富又如何，在e国那也是公民！ “我没下死手，我若是下死手，那么刚才那一枪应该瞄准你的脑袋，少得寸进尺。” 沈君砚说着，便将枪用纸巾擦了一下，装在了口袋中，神情和气场在和面对程歌时判若两人，连程歌都诧异了一下。 “二位……这是怎么了？” 沈君砚的做法也让许董不明所以，摸不着头脑，他是不是错过太多了？ “没什么，许董事长慧眼识珠，这次也许只是看走眼了，下次，可别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 看完全程的程白见此，面无表情扯出一笑来，望着男人若有所思的对许董说道。 闻言，许董瞬间明白了！ 封忆岚看了全部过程，对此毫不意外，若是沈君砚再当那木头人。 别说他朝找茬的人开枪了，封忆岚估计会亲自动手，让他死在那人前头。 见他动手了，封忆岚便满意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光淡淡扫了一下地上的男人，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悠闲吃茶了。 而后进来的那些老者们却对此尤为重视，目光凝重地看向地上快吓尿裤子的男人，互相相视一眼。 真是活久见，没见过还有人自寻死路的？ 二货？就算不知道程歌的身份，可沈君砚地位摆在那儿，他居然敢挑战他的实力？ 真是小刀割屁股，开眼了。 众人默契的没有出声，但往往暴风雨来临时，都是安静的，沈君砚这一枪可以是结束，也可以是开始。 程歌身份不简单，还轮不到一个黄毛小儿指指点点。 “我难道说错了？沈少爷，她就是个卖艺的，有什么值得您动怒？ 她的身份地位哪一样拎出来都不够资格来这种场合啊？可不正是她沾了您的光，这才……” 男人转眼间像是变了个人，开始拍起沈君砚的马屁来，一昧的去拉踩程歌，硬是把程歌说的一文不值。 “是我沾了她的光，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奉陪。” 沈君砚闻言，再次上膛，皮笑肉不笑弯出弧度，看向男人，眼底掀起风暴来。 瘆人地紧！ 一瞬间，因为男人的这番话，周围气氛忽然一变，冰封全场！ 此时男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刑场，随时能被沈君砚毙了！ “程小姐能来在下的宴会，那属实是让我们许氏蓬荜生辉！我们恭敬还来不及呢，怎会像先生您说的那样不堪呢？程小姐的实力远在许氏之上，这次诚邀程小姐来，正是为了谈合作！” “若是这位先生硬要对程小姐无礼，那在下也只好请您出去了！” 了解完了大概之后的许董见状，若是再没有表决，恐怕程歌会拂袖离场，那么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泡汤了…… 所以他神情正色看向还心神未定的那人，对着门口抬了一下手。 “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男人气急败坏怒说。 “保安，拉出去。” ———— 抱歉来迟！不爽可以提出来哦！ 第243章 百慕的可怕 “实在抱歉程小姐！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怠慢您了…… 您放心！今后只要是许某能做主的地方，一定不会让这种人脏了您的眼！” 当保安把那找事的男人拉下去时，许董事长便又哈腰堆笑看向程歌。 程歌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与其得罪她这种大人物，倒不如去得罪一个无名小卒。 虽然那人在京城也有一方土地，但压根掀不起风浪，但得罪程歌就不一样了。 得罪了她，就相当于直接得罪了整个京城。 谁不知道，百慕集团的神秘董事长，背后的关系网非常庞大？ 不仅全京城乃至全国的诸多大佬都是他的后盾和后台。 就连在f、o、r国都有一小部分不容小觑的势力。 由此可想而知，若是得罪了程歌，那么今后这世界上也许不会再有许氏集团了。 他大半辈子几乎都投入在了芯片技术中，怎么可能如此犯浑，去得罪程歌呢？ 可他的这番话却更是让在周围云里雾里的宾客们好奇了。 程歌到底是谁？她不就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木成歌吗？ 前不久刚爆出来，现在还挂在热搜榜上。 和许氏集团这次组织的商会没有一毛钱关系，甚至其中还有人站在了方才男人的那边。 她确实就是个拉小提琴的啊？ 但不同的是，她是粉丝有近千万的小提琴手，火遍全网。 还是京城商圈千金们的追崇对象，巴不得程歌能教他们。 豪门中不乏有诸多家庭的女儿都要学小提琴，几乎都知道木成歌到底有多么强悍。 不过，意思不同，从那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是被污名化的意思。 可在部分眼里，这只是个较为优雅的娱乐项目，跟这场宴会的主题没有一点干系。 但为什么……在许董事长这里，程歌就像财神爷似的？ 众人仿佛深陷五里雾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对此，众人并未开口提出疑惑，因为她还有沈君砚这个男朋友呢，还是不引火烧身了。 静观其变。 半晌之后，程歌这才抬了抬眸子，面上风平浪静，似乎并未因为方才的事情而动怒。 可往往越是风平浪静，越是危险四伏。 “无碍，我相信许董事长定会安排好一切，时间不早了，宴会可以开始了，借一步谈。” 程歌淡出一笑来，不达眼底说着。 暗示的足够明显，许董事长就是再傻，也不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这是让他控场呢？ “好好好！程小姐我明白！您和沈少爷先行一步，我稍后就来，我去给二位准备茶水……” 从许温柔那儿知道程歌喜欢喝茶，她每次见到程歌时，都会见她拿着个透明玻璃茶杯，悠闲喝茶，像是步入养老阶段了。 因为许温柔的提醒，许董事长连着好几天去各个拍卖场拍收藏级别的茶饼。 这不，前两天正好拍到了一个五百万的茶饼。 隔着茶外包装，便就知道这茶有多纯了，一分价钱一分货，贵自然有贵的道理。 想必，程歌兴许会赏脸喝一杯。 话落，在许董事长忐忑的心情下，程歌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淡声嗯了一下。 带着对前不久的不好情绪。 “那我就等着您的茶了。” 说罢，程歌便揣着兜，在许董事长安排的助理带领下，不疾不徐随着沈君砚去了一间较为低调却豪华的房间内。 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客厅。 而程白二人并未跟上去，而是留了下来看看现场有没有对程歌表示不满的。 望着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环看四周的两人，和被夹在中间惴惴不安，不知所措的三人。 众人有些惊讶，和神情复杂。 中间的那个，好像是今年的高考全国状元？ 她好像和程白有点儿关系？ 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程白拉着孟清棠的手腕坐下来的。 之后程淮才跟跟着坐下，而程淮和他们有半米距离，程白和孟清棠距离倒是近。 都快贴上去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八卦。 不过—— 在程歌等人离去的时候，宴会大厅便响起了钢琴曲，这是宴会开始的前奏。 声音略微大了些，所以很小的交流声程白那边根本听不见。 也正是这个空子，让别人眼尖的钻了。 “什么情况啊？那程家新回来的程小姐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许董事长现在地位不同于往日，但他看样子对程歌很忌惮？” 远处甜品和酒水盲区，几名比较八卦的夫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 声音小到只能被彼此听见。 “是啊？她不是木成歌吗？许氏也不是做音乐领域的啊？找她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蹭个热度？” “什么蹭热度？若真是蹭热度，那估计也是许氏出的钱，许老板何必那么对她卑躬屈膝？ 我看，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家毕竟是三大豪门第二的程家真千金，邀请一下也在情理之中，之后都是得在商业场上见的！” “我听说百慕集团的董事长今天也会来这儿，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百慕来头很大，长居科创领域榜首，但至今没有人知道，这百慕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们说，百慕是不是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 话锋不知何时忽然一转，话题变成了百慕集团。 是啊，不是都在传百慕有多强大，背后关系网有多复杂，后台有多硬。 还有那前几年创建百慕的幕后神秘董事长，到底有多大来头，有多么不好惹，公司福利有多诱人…… 但哪怕百慕被质疑声淹没，身处风口浪尖时。 百慕董事长还是未曾以真面目示人，神秘的像是捏造出来的虚拟人。 而且，百慕的防御系统做的非常变态，它的背后似乎有规模宏大的黑客团。 要知道，每一天，就有几十上百万的黑客试图黑入该系统。 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对方毫发无损，可他们却是遍体鳞伤！ “嘘！你小声一点儿！你不要命了？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没有百慕公司的员工？ 万一被他们听见了，你老公的公司得遭殃知道吗？” 闻言，身边的人连忙环顾了四周，后背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脸都白了！ “怕什么？这个点儿，他们估计都在上班呢？就算被听见了又怎么样？ 难不成他们百慕还能对我们这种小企业下手？我们又不是搞科创的……” 之前说出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人对此满不在乎，不以为然地撇嘴笑了声，其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屑。 身旁的人还想说什么，视线忽然瞥见了之前跟着程歌一同进来的老者们朝着他们的方向，沉脸走来。 虽然只有五六个，但气场加起来，足够震慑人心，叫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不过，他们还没靠近呢，便听见自己的耳侧传来一道阴森森地声音。 “我听见了哦~” 这声音阴冷却又俏皮，甚至有些小得意。 听到耳边传来的较为突兀的声音，想要阻止夫人继续说话的那人失声尖叫一声。 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寒毛竖起地躲在了其他人身后。 望去。 发现并不是其他人。 正是被书香世家顾家娇养长大的小公主，顾澄。 她身后，还站着手拿香槟，嘴角弯出不明所以微笑。 封忆岚。 第244章 干军火的 与此同时的休息室内。 在程歌坐下没多长时间，许董事长便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遮掩的笑容。 倒还真像是和招待财神爷似的。 “程董久等了！方才招待不周，许某在这儿给您道个歉，我亲自给程董您倒一杯……” “听小女说程董喜好喝茶，所以许某斗胆去京城拍卖会给程董拍了一个茶饼，也不知合不合程董您的胃口……” 许董事长说着，人便已经走到茶桌对面坐下，发际线已经移到后脑勺的头低了低，整个人不似在外人面前的随和。 跟程歌在一个空间，让自认为镇定许董事长有些局促紧张，浑身肌肉神经都紧绷起来。 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自然摆弄着面前复杂的茶具。 他动作不太娴熟，因为他还真不喜欢茶叶的味道，通常都是喝白开水一类的。 对茶叶一窍不通，但也知道，越贵的越稀有，越好。 所以在程歌的视线下，他在脑海中快速翻阅查找着下面该做的步骤。 许是因为程歌的视线太过明显，让许董事长手有些发抖，但最终结果还算完美。 两手端着一杯茶，递到了两人的中间。 许董事长犹豫了一会儿，目光似是不经意的看了眼程歌身旁坐着的沈君砚。 不过，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他便见沈君砚默默朝着程歌的方向偏了一下头，示意的非常明显。 许董事长：其实不用暗示，因为一开始这杯茶就该是给程歌的。 但事已至此，沈君砚误会便误会，难不成他还要说实话，让沈君砚觉得难堪？ 这不是自讨苦吃？ 许董事长暗忖，但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异色。 只是在沈君砚示意之后，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笑着将这滚热地茶递到了程歌面前。 这茶的确不错，从简约的外包装拆开之后所散发出的茶香便能闻出来。 看来许董事长还算有心，看来是非要和她合作了。 在对方期待的视线下，程歌望了他一眼，随后便捏起有些小而精致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这茶看来不便宜，入口微苦，却回甘很快，很浓郁的茶香味，程歌确实很喜欢。 这也代表了，这茶叶实在不简单，许董事长也说了，是从拍卖会上拍来的，估计 价格方面不可估量，是个收藏级别的。 因为程歌也有不少。 见程歌喝的开心，沈君砚看着桌子上剩下的茶饼若有所思。 “许董不必如此客气，我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也给你带不来想要的。” 一杯茶喝完，程歌漫不经心左右看着手中的杯子。 此话一出，立刻便听见许董事长焦急出声。 “程董才是客气了！确实是我招待不周，让您心情有些差了！” “再说，这世界上还能找出程董像您这样世无绝二的人物吗？是程董您谦虚了……” 许董事长神色慌张，音色都有些发颤。 程歌这话的意思是说，她本无意和他们合作？ 那可是百慕啊？ 若是能和百慕合作，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世界上很多企业都想和百慕合作，都想分一杯羹，但无疑都被百慕无情拒之门外。 他只知道，百慕需要芯片，而他刚好把这大半生时间都投入到了研究芯片中。 他想赌一把，看看能不能被程歌看上，被百慕认可。 眼看现在已经见到程歌了，那么就相当于成功一大半了，也就证明，程歌对他的芯片还是有兴趣的。 可大佬就是会玩弄人的心态。 光是和程歌说这几句话这段时间，便让他觉得周围空气都停滞了，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明明十九岁的年纪，身上散发的气场却如此具有威慑性？ “世无绝二，许董倒是高看我了，这世界上能配得上这个词的人，很多。” “不过，这茶叶不错。” 程歌闻言勾出一笑来，视线并未离开杯子。 “您若是喜欢，我这就让人给您包起来？！” 听到程歌最后一句话，许董事长便知道，这是认同了，所以便急声忙道。 程歌不急不缓放下杯子，半晌之后点了点头，后便慢声望向对面的许董事长。 “听闻许董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芯片上？” 程歌尾音上扬问道，表情云淡风轻。 许董事长点头，“是的程董！我从小就很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高中时候就对芯片感兴趣，但当时很穷，所以半路就放弃了。 之后一次机缘巧合进了一所专为芯片而设立的研究所里面，每个月也能拿到几千块钱补贴家用。” “但好景不长，之后波折太多，所以破产了，一直到温柔上高中的时候，我意外的中彩票了，一夜之间涨了身价，我第一时间便拿来注册了一家公司，就一直做到了现在……” “我知道您想要芯片，所以我这才冒险一试……” 许董越说越没有底气了，背着程歌调查她，还真是有胆儿…… 但若是没有白老提醒，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程歌的身份。 可一样的，他不知道百慕是做什么的，但只知道，程歌是百慕的董事长，白元提醒的。 在许董事长底气不足的话落之后，程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面前滚热的茶水已经冰凉。 “能知道我的身份，许董也实力不凡。” “我的确对许董手上的芯片感兴趣，百慕刚好缺个芯片。 若是许董一心想要与百慕合作，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谈了这合作。” 这话一出，许董事长便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呼出声。 “许某能和程董合作那是在下的荣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虽然已经克制了情绪，但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难以掩饰住，恨不得给程歌磕个头。 对此，程歌显得平淡无常。 “资金方面，考虑到许董的情况，所以我们百慕出资五百亿帮扶，若是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合同了。” “许董若是时间充裕，可以带着您的芯片去百慕看一圈，正好顺便签一份协议。” 程歌站起身，简单结束了这短暂的谈合作时光。 不过这话一说，倒是让许董事长没忍住下意识问出声。 “什么协议？” 程歌一脸淡然：“哦，保密协议。” “？” “程董，在下有点儿好奇……贵公司是……？” 许董尾音拖长，很是好奇疑惑。 对此，程歌又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哦，百慕，是干军火的。” 这句话说的轻飘飘，而对面的许董事长却下巴都快被吓掉了！ 干、干军火？！ 程歌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跟在她身后的沈君砚也是一惊讶，他也同样不知道百慕具体是做什么的。 没想到，居然是军火类？ 第245章 百慕股东之一 虽说沈君砚对程歌的话也存在惊讶，但还算淡定，不像许董事长。 若是程歌不在面前，也许他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此时也睁地极大，几乎整个眼球都快突出来了，大为震惊！ 也就是说，这就是为什么百慕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走漏一点风声的原因吗？ 干军火的…… 程歌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造—— 许董事长微微张着嘴，心脏咚咚咚直跳，速度非常快。 这担子未免有些太过沉重和艰巨了。 他何德何能居然能参与这种——大工程？ 震惊之余，许董事长并未怀疑程歌的话。 因为百慕集团在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国家税务局便对其免了所有税务。 这件事鲜少人知道，许董事长也是从小道消息听来的。 这么想来，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程歌点头，还给出五百亿的帮扶巨额资金，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香饽饽，他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程董胸怀大志，栋梁之才，这世界上的学子学阀们若都像程董这般，那想必e国的未来必会发光发大，成为强盛之国！” 这番话，是发自许董事长内心，是啊，程歌才十九岁，就是科创领域的头部公司董事长。 这世界上哪怕是多像程歌一样的人才，那么国家的未来一定是有所期盼的。 虽然，现在的e国已经很强。 对于他这番话，程歌面上有些波澜，可不易察觉，闻言，她随之一笑。 “许董缪赞，这不过是闲暇时候的一念之想罢了。” “那许董可以随时抽时间去看看，我会和手底下的人打声招呼。 对了，不止许董要签协议，负责这次项目的所有员工都要签署协议，进行规培。” 临走时，程歌再次提醒道。 许董闻言立刻明了点头，一边将程歌迎了出去。 “程董大可放心！您可以亲自挑人，就是到时候可能得辛苦一下程董了……” 程歌吊儿郎当在许董事长的哈腰讨好下走出休息室，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这场宴会已经开场，韵律优美的钢琴曲和氛围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扑在了金屋子里似的。 程歌走出来后，便有人过来让许董事长去招待宾客。 他已经缺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现场还是有人有意找许董事长谈生意的。 所以只好满脸堆笑的跟程歌打了招呼，随后便理了理西装外套，快步走进了人群中。 出来之后，程歌的视线便不经意瞥到了一处。 虽只是掠过，可还是让程歌目光又飘回那处，定住视线。 那边，封忆岚和顾澄等人闲散的坐在椅子上，距离有些远，但不难看出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对。 而且，她们后面，还站着一群脑袋缩地跟鹌鹑似的贵妇。 穿着华丽而不实的礼服裙，雍容华贵，一张脸被保养的很好。 可此时端着香槟的她们却有些战战兢兢地，几人缩在一起，视线似有若无看向封忆岚等人。 见此情形谁看见了，都会认为是封忆岚和顾澄导致她们如此惴惴不安的。 但实际上，顾澄和封忆岚可没说什么。 在程歌看向她们那边时，封忆岚也抬眸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程歌。 “过去看看？” 沈君砚见程歌忽然朝一处看去视线，便也随之望去，一眼便看出异常。 怎么在那群人眼神和表情里，看出了做贼心虚？ 许是二人实在惹眼，很快便被周围的人注意到。 从程歌脸上很难看出情绪来，喜怒不形于色，或者她很少对外人笑。 而站在她身边的沈君砚，京城首富，此时却也同程歌一样？ 难不成方才在休息室内和许董事长的谈话并不满意？ 众人神色各异。 “嗯。” 封忆岚穿的还挺温柔，前些年不都是走酷飒女王风？怎的今年走温婉路线了？ 不过除了这个，程歌更好奇她身后那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脸色难看的。 在程歌点头之后，沈君砚便顺势牵了程歌的手，脸不红心不跳地带着她往那边走。 程歌一只手揣在卫衣口袋中，一只手被沈君砚牵着，像是牵小孩子似的。 但程歌早已习惯，也就顺着他了。 不过，程白貌似还没习惯。 当二人出现在程白视线中时，程白下意识想起身，打掉沈君砚的猪蹄子。 但冷静一想…… 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想到这儿，程白有些后悔了。 若是他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好了。 不过乍一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接受，倒也不是那么难。 程白就坐在原处，紧盯着他们走到封忆岚那边，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他是不是真的得习惯一下，毕竟看样子程歌是来真的。 香槟塔边，顾澄正无聊的发呆，转眼便看见程歌往这边走来，还是被沈君砚牵着的，瞬间来了精神！ “岚姐岚姐！”顾澄两眼放光戳着封忆岚的胳膊，眼睛如铜铃。 封忆岚明白顾澄的激动心情，因为貌似已经忘了，程歌和沈君砚是男女朋友关系。 大惊小怪也很正常。 她偏头望去，便见程歌已经倚坐在了椅子上，不见波澜。 “怎么回事？” 待封忆岚看过来时，程歌瞥了眼不远处的那些人，随口问了一句。 “哦，你说她们？对百慕有些意见，被我抓了个正行。” 封忆岚闻言也回头瞥向她们，这才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情。 对百慕有意见，那可就难办了。 程歌平淡如常，不见喜与乐，“有什么意见？” 这句话也不知道和谁说的，总觉得，是指向那群坐立难安的贵妇。 封忆岚微微耸肩，摇了摇头。 “大概是在揣测，百慕是不是干见不得人勾当的？”顾澄拖着腮，回忆道。 不过谁知道这群光鲜亮丽的贵妇那么胆小？ 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吓成这样，一动不敢动的。 “程小姐！我们只是好奇罢了，谁知道百慕到底是做什么的呢？难道我们连好奇的资格都没有吗？” “再说，这件事和顾小姐您几位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您几位都在百慕有关系？所以为百慕的人辩驳？” “还是说，被我们猜到了，所以……气急败坏吗？” 那堆人中，在当顾澄话落之后，便响起一道充满攻击性的声音。 这分明是想给程歌几人安上一个罪名。 给百慕强行安上一个名不副实的标题！ 这声音是一位贵妇说的，她表情理直气壮，鼻孔朝天地看向几人。 她吃的盐比这群黄毛丫头吃的饭还多，她还真不相信，她们在百慕能有人脉？ 怎料下一刻，她的表情便瞬间僵在脸上，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 “倒算不上有关系，但即便如此，你还真没那个资格去给百慕安莫须有的罪名。” “否则，我这个百慕股东之一，还是有能力起诉你的。” 程歌面不改色看向说话的那名贵妇，就这么静静看着她脸上的血色尽褪。 方才趾高气昂的神情僵在脸上，瞬间崩裂！ 随后，不到几秒时间，便血色全无脸色煞白无比！ 惊恐万状的看向耷拉着眼皮，悠闲自得的程歌。 第246章 撑腰，打脸 程歌明明只穿着在寻常不过的衣服，而且看样子还是几十块钱的价位那种。 不知道的还以为程家亏待她了呢。 就是这件极为普通的衣服穿在程歌身上，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高定似的。 程歌来到京城不过才一个月时间，在这之前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程歌这号人物的存在。 可前不久就被爆出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小提琴十一级副会长木成歌。 这一消息一夜之间席卷全国，让整个艺术界都震荡了几下。 可就算有这层身份加持又如何？木成歌的小提琴再厉害也和百慕没有任何关系。 而现在程歌却能脸不红气不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是百慕集团的股东之一这种荒谬至极的话来？ 就算是想出风头，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 她不觉得自己是小丑吗？ “程小姐，我没听错？你说你是百慕集团的股东之一？ 知道说出这句话会是什么后果吗？我还是劝程小姐谨言慎行的好，不然到最后就是程总也救不了程小姐。” “程小姐年少无知，性子桀骜不驯可以理解，但这种场合也不是程小姐能说话的地方。” “更何况百慕的官司可没那么好打，人家的律师团，可是全国最具有实力的大牛人物。 别到时候官司没打好，最后落了个破产的下场，程小姐才刚来程家没几天，也不想再落魄？” 当程歌出现在这周围时，一部分宾客也慢悠悠的转到了这附近，就是想听听程歌他们在说什么。 可没想到，不听还好，一听便对程歌有些改观。 没听说程家基因劣质啊？ 对于程歌那番云淡风轻的话，不乏有人表示不满，便拧着眉头对程歌鄙夷不屑道。 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的身份被爆出来之后，网上清一色都是关于她的词条，程歌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这牛皮是否吹的太大了，她了解过网上关于百慕的话题吗？ 就在这自称百慕股东？ 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是程淮给的还是程白给的？ 要说是程淮，程淮的公司和百慕不搭边。 要说是程白，可程白大多数时间都投入在研究中，没有闲空。 周围本就几乎安静，在这种场合里，若是大声交谈，那就是教养问题了。 可偏生又来一个找事的，他像是笃定了程歌在吹牛，所以语气中带着洋洋得意。 就很巧，也是男的。 他若是态度好点儿，也不至于冷场。 “百慕的律师团队的确实力非凡，目前为止还没有过败诉。” 程歌拿过沈君砚递过来的草莓蛋糕，态度懒散地点头，一下没一下的吃着。 “呵！程小姐明白就好……” 见程歌心不在焉的姿态，男人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觉得畅快。 “不过，该谨言慎行的貌似不是我。” 接着，便听见程歌又补充了一句。 她此时的模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气场很足，能震慑全场，无时无刻都带着神秘。 让人忌惮她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她的所有。 对于程歌后补充的话，男人的确失神片刻，随后便镇定下来，有些气急败坏望向程歌。 “程小姐什么意思？我只是劝劝你罢了，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让我谨言慎行？ 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说你是股东，你就是股东了？” “程小姐，现实可不是过家家，有时候你的一句无心之言，可能就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料话音未落地半秒钟，便听见空气中忽的传来一道如洪钟的声音，震慑人心。 “哦？这位是什么意思？看来我们小程歌是百慕股东这件事，很难让人信服啊？” 这道声音就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所以很快就能辩识到位置。 众宾客张望几下，随后便看见人群中背着手走出一个穿着同样低调的老者。 跟在老者身后的，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似乎都年过半百。 有点儿眼熟。 像是在哪儿看到过？ 几位老者一路带风的从人群中穿过，脸色都一致的严肃和沉冷，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眨眼间，那几位老者便走到了程歌的面前，面向与程歌对峙的那人。 他们像是一堵宽大坚硬的墙，把程歌挡在身后颇有护犊子的既视感。 几位老者虽然半只脚踏入了棺材，但不代表那一身气势就削减了。 此时的他们影响着整个宴会大厅的气氛。 沈君砚见程歌淡定自若的模样，便一同站在了几人的面前，与那人面对面而视。 这种场合，自然缺少不了程白和程淮了。 两方剑拔弩张，但看样子在气势这方面，几位老者这边已经赢麻了。 “各位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老实人吗？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见此情形，男人慌张了片刻，强装镇定的怒道。 以现在的情势来看，倒也的确有点儿欺负人。 但对于程白等人而言，旁人对程歌有意见，那就是对他们有意见。 若他们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真是废物了。 “老实人可不会说那些话，我妹妹是百慕股东怎么了？ 在我这儿她是什么都行，我这个亲哥都没什么奇怪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她说三道四？” 程白满脸不悦的看向那人，皮笑肉不笑。 “有劳这位多虑，小歌如若真的得罪了百慕集团，那我这个大哥定然会倾尽家财让她胜诉。” 程淮也面无表情看向表情僵硬的男人，抚了抚镜框，嗓音冷冽。 “到底谁是流氓一目了然？注意言辞，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百慕第二大股东。” 顾澄始终如一的和封忆岚托着腮靠在桌子上。 看到这儿，她实在忍受不了男人的无脑行为，便好心提醒了一句。 信不信就得看男人了。 寂静的人群中，顾澄话音一落便听见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观察起了面前的这几位老人。 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要不然说眼熟呢？ 带头的那位，果真是那位只在互联网上出现过一次的百慕第二大股东——周则先生？ 这一发现使得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宾客哗然声一片，之后，便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当然，男人也发现了。 这周则只在互联网上出现过一次，不到半天时间。 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出现时间非常短暂。 最后被人下了热搜，但周则这个人物当时轰动了整个京城。 男人也隐约记得这号人物。 但…… 不认出来还好，可现在当认出来面前板着一张黑脸的人物是周则时，男人的心脏瞬间坠入万丈深渊，开始腿软。 周则对程歌的称呼……叫小程歌？ 他们认识？！ 这一后知后觉的发现，让男人如临深渊，汗流浃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对我们小程歌的恶意那么大，但小程歌的确是百慕公司的股东之一。” “百慕集团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恶意揣摩的，这次我们可以给各位一个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下次再让周某听见恶意诋毁百慕的说辞，那只好交给我们的律师团严肃解决了！ 就像小程歌说的，我们百慕的律师团，还没有过败诉案例！” ———— 碎碎念：这本很啰嗦吗？是不是不太爽呀？为什么没人看呢？ 第247章 程淮‘病了\’？ 周则在说话的过程中，额头一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若是观察仔细，那一块还肉眼可见的跳动。 周则的长相本就一脸正气，刚毅的一张脸上虽然遮不住岁月的痕迹。 满头银发，可也遮掩不住他浑身散发出的威严气势。 那一双充满严肃的眸子在看去男人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恶臭的下水道老鼠。 让男人有些经不住腿软，根本站不直，在他话落之后。 便如遭五雷轰顶般，脑袋一片空白仰头跌倒在地上。 尾椎骨接触到地面时，疼痛值拉满，但此时的男人仿佛神魂离体。 下肢瘫痪一样亳无知觉，根本感受不到锥心疼痛…… 他如看阎王似的惶恐望着面前站着的周则等人。 周则是百慕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那么他身后看似和他很熟络的那些老头……岂不也是身份不凡？ 他承认他后悔了…… 追悔莫及！ 他为什么要去得罪程歌呢？ 但他还是不甘心啊？ 为什么程歌那副游手好闲的模样都能是百慕集团的股东之一？ 她凭什么呢？ 他之前不是没有向百慕提出入股，但因为资质不过关，直接被淘汰拒之门外了。 但为什么程歌就是股东之一呢？还十九岁？ 呵呵…… 这世道还真是不公平……！ 看啊，那个程歌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他的那道慵懒视线，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一样！ 但他不敢硬刚她。 周则都发话了，那想必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程总原来身份如此不凡，多有得罪。 看在我也是为程总好的面子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饶了我吗？” “程总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是百慕集团的股东之一，让在下实在佩服！ 和沈总，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您就当打发了一个畜生，在下实在……” 打不起百慕的官司啊…… 若真跟百慕签下生死状，万一输了，那他就直接被判了死刑了…… 人人皆知，百慕集团身为科创领域神话存在，它的律师团队实力不是盖的。 还是有不少例子的。 甚至，前些年有一个势力不小的家族。 得罪了百慕之后，百慕方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直接让那个家族成为了一段历史。 现在想想，都是历历在目，让人胆寒…… “事不过三，我不喜欢给别人机会。” 坐在椅子上，耷拉着长腿的程歌见男人低三下四，满脸煞白。 一副被吓尿了裤子的样子，便淡淡吐出一句来。 “是是是！感谢程总手下留情，在下这就滚！这就滚，不碍了程总的眼！” 在程歌轻飘飘一句话之后，男人像是被释放死刑了般，大口的呼吸周围的空气。 感恩戴德地手脚并用爬起来，对着程歌深深诚恳鞠了几个大躬，随后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跑走的姿势很是滑稽，和以往高高在上的他判若两人，截然不同。 男人离开后，现场依旧非常安静，这种安静非常诡异，让人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真是奇怪。 明明百慕不是恶黑势力，而且国家还非常照顾。 但总觉得……程歌和周则的磁场实在令人发指，亦或者…… 他们身上的光芒太过强烈，让他们其中的浑水，有些畏惧了…… 程白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扯了一下程歌的衣角。 注意到拉扯，程歌茫然偏过头。 “要不……缓和一下气氛？” 这气氛有点儿冷，也不知是不是都在惧怕程歌和周则。 就连孟清棠都有些被震慑到了，吓得一直望着程歌，一句话都不敢说。 程白委婉的话让程歌更是不解了。 她也没做什么啊？ 难道是说的话有问题？ 怎么一个个看她的眼神，跟看豺狼虎豹一样？ 不过，她确实没说什么，若是她发脾气，就不该是这种场景了。 来京城这些天，遇到的人怎么都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那我出去？” 程歌上扬尾音，平坦的眉心不易察觉的皱起来，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有些迷茫。 程白一听，就知道是程歌理解错了。 无奈笑道，“出去干什么？外面有点儿冷，我的意思是说，消消气，让他们自然‘解冻’？” 他怎么可能会让程歌出去？ 若是出去，那也该是一起出去。 “解冻？”程歌听到最后两个字，疑惑望向程白。 随后便反应过来，程白这是在调侃自己。 “对啊，‘解冻’，你周围都快结冰了…… 消消气，气大伤身，简单吃一点儿？等晚上回去，让沈君砚做饭给你吃？” 程白打趣说着，之后便给站在程歌旁边的沈君砚递了个眼神，明示的很明显。 程歌闻言转头看向了沈君砚。 “好。”意思是她脾气不好？ 但她觉得，她性格还算好啊？ 谁知道那人这么不经吓…… 这有些冤枉程歌了。 顾澄从一边走来，正好听见程白对程歌说的这些话，诧异的脱口而出： “让沈大少给程姐做饭？拿程姐当小白鼠吗？” 她还真没听说沈君砚还会厨艺呢？ 不会下毒？ 只不过话落，便听见程白理所当然的声音。 “倒也不是小白鼠，咱们沈少爷厨艺了得，我和大哥都吃的不错。 你程姐不是心情不好吗？让沈大少哄哄也累不到什么？” 别以为在程家的那段时间，沈君砚到底对程歌做了些什么畜生事。 闻言，沈君砚淡挑了一下浓眉，似笑非笑看向程白。 “当然，但我的精力只够给小歌一个人做，大舅哥可能吃不到了呢？” 程白：……吝啬鬼！ 他张了张嘴，最终又合上，懒得跟沈君砚拌嘴。 顾澄见此，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下巴，之前没听说过程白跟沈君砚关系不合啊？ 兄弟情因为妹妹，所以没了？ “我让许董缓和一下场子，还有一个小时才结束，无聊的话，你跟你朋友们玩一会儿？” 程淮看了眼时间，还剩下一小时才结束，这次宴会显然让程歌不高兴了。 所以他得买点东西给程歌消消气，他很多时间都在忙工作。 所以跟程歌的相处时间不多，在这方面，显然她和程白的关系好些。 当程淮话音落地之后，程歌便看见眼前闪过一个东西，随后便听见顾澄娇憨的声音传来。 “我跟程姐什么时候都能玩儿，我现在想跟你玩儿嘿嘿……” 程歌：？ 顾澄什么时候和程淮关系那么亲密了？ 不止程歌，就连程淮都被顾澄的话弄得手足无措，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顾澄一路小跑过来。 一下把他的肩膀摁住，抵在了身后的沙发背上，整个人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并不是危险地带，但还是让程淮下意识滞了一下呼吸。 就这么愣愣的让顾澄霸气的抵住，微扬着头颅，错愕地看着满脸娇俏笑容的顾澄。 奇怪的是，她眼里毫无杂质，像是一尘不染的梨花…… 程淮好像病了。 他想让顾澄一直喜欢他…… 这不是病吗？ 前面被香槟塔挡住，还有周则等人，如同玻璃罩一样把沙发周围隔绝开来，沙发足够大，所以还算隐秘。 第248章 遇险 当程淮让人去找许董事长的时候，许董事长这才知道方才居然发生了这种荒唐，让人胆战心惊的事？ 听到这消息之后，许董事长顿时直冒冷汗，风风火火地跑来控场，一番官方话术说出之后，氛围这才慢慢自然起来。 空气也在极短时间内流通开来，叫人不觉得窒息。 这一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便接近了尾声。 一小时之前还挂在程淮身上的顾澄，没多长时间就坐在了他的旁边，歪在一边跟程歌和封忆岚两人一起打起了游戏。 直接把程淮晾在了一边，非常无情，程淮都觉得，顾澄只是在耍自己玩儿。 他有些愣神的坐在那儿，余光注意顾澄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心情非常复杂。 这些，都被程白全程看在眼里，只不过看破说不破罢了。 一小时之后，宴会结束，几人出现在了门口。 周则走在前头，回过头来看向双手揣兜后出来的程歌，欲言又止后，还是说道。 “这些天，您注意安全，那些人很活跃。” 他面色深沉严肃，口中的那些人，程歌也并非没数。 闻言，程歌顿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放心，跟下面的人打声招呼，许氏随时会过去，让他们注意一下，监督他们，签好保密协议。” “把最资深的人事调过去，从头到尾筛选对方员工，一切按照招聘要求来。” “对了，工厂那边这几天您重视一下，我就不过去了，月底百华有讲座。” 周围宾客全走完，只剩下程歌等自己人，还有跟出来送程歌等人的许董事长。 所以程歌这才旁若无人的说出这些令人惊掉下巴的话来。 因为周则，对程歌称‘您’。 这称谓任谁听见了都得重新揣测一下程歌的身份。 第二大股东向股东之一如此低眉，想必身份必定高于周则。 “明白，那您自便？我先走一步？” 见程歌叮嘱完，周则这才沉沉点头，对着自己车子的方位抬了一下手，请示程歌。 “嗯，注意安全。”程歌倦怠点了下头，淡淡说了句。 “明白。”周则颔首，随后便转身跟着一起来的那些人原路返回。 封忆岚这次来主要就是想看看沈君砚和程歌的感情怎么样。 看见沈君砚全程都在伺候程歌，没有一丝怨言，她也能放心回去交差了。 但方才周则也说了，这些天那些老鼠很活跃，所以便还是跟在了程歌的车子后面。 原本沈君砚是想和程歌坐一辆车的，但却被程白半路拦截，只得面无表情去了另一辆车子开车。 紧跟在程歌车子后面，平缓匀速。 可不曾想，刚跟着他们的车子走到半路，封忆岚便被一通来自宏华的电话叫走了。 这些天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多，就算宏华人手足够，也避免不了任务的难度较大。 更何况那里面还有些刚进来的小学员呢？ 程白身为重要研究员，已经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看来得找个时间让程歌给程白派点任务了。 总不能因为后台是程歌，就撒手不管？ 起码是个入编的人，若是一直懒惰下去可怎么办？ 干脆宏华也别开了？ 这一天天，封忆岚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就是因为程歌回了程家，所以他们才忙碌起来的？ 程歌被强制休息一年，也可能之后也会被强制休息。 一方面因为程歌和沈君砚，程歌还有一年就到了法定结婚年纪，若是他们真心相爱，进展突飞猛进的话，也许没多长时间就会订婚了。 一方面则是因为程歌身体里积压的毒素，这些年一直吃着‘续命药’，但每次毒发，身体里的毒便会排出来一些。 算算时间，也就是这阵子的时间了。 但愿程家那两个无脑患者不去刺激程歌，气急攻心可不是个好兆头。 但正在开车的封忆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离开程歌等人后车尾的时候，便加速跳动，非常紊乱。 晚上八点。 余晖还在，大路很宽阔，周围是密密麻麻的树林，在夜晚橙黄色的余晖之下显得尤为森冷，时不时传出凄切的鸟类啼鸣声。 惊起一周的乌鸦，乌鸦低低盘旋在路的上空，像是在提醒着人们什么。 这条路是去程家的必经之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条路。 何况这条路通往的地方都不是平常的地方，所以有些荒凉，荒无人烟。 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有一股穿透毛孔的刺骨凉意，让人起鸡皮疙瘩。 程歌坐在副驾驶上，这次是程淮开车。 时间太晚，所以孟清棠也被程歌顺手带上了，此时正坐在后座程白的旁边，昏昏欲睡。 程淮开车不快不慢，因为看程歌耷拉着眼皮，有些倦意，便加快了车速，想让程歌尽快能休息上。 一路都很正常，只有盘旋在周围的乌鸦声，让程淮抬头看了几眼，并未在意。 而就在程淮准备打方向盘转弯时，前面忽然照过来一道远光灯。 这让程淮受不住光线的刺激，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脸，及时踩了刹车。 坐在副驾上快要睡着的程歌，忽然被这猝不及防的光线和惯性弄醒，拧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当看见前方极速驶来的车子时，程歌暗道不好。 想也没想便打开车窗户，掏出枪，处变不惊补子弹，上膛，将手伸出窗外，对着快要冲过来的车轮胎砰砰开了两枪！ 虽然看似很随意，但却实打实打中了轮胎。 过程不过几秒时间，没有装上消音器的枪声立刻让程淮和车后座的两人惊醒！ 也同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孟清棠慌了，这应该是想对他们下死手，她什么都不会，给他们拖后腿怎么办？ 但还没慌乱几秒，便被程白一把摁到了车座椅下面，“别出来！” 不等孟清棠抬头看去，便听见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而之前被程歌开枪打中两个前轮胎的车子，因为速度过快来不及停下。 所以整个车身狠狠翻了个面，车顶紧贴地面，擦出不少火花来…… 车上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但程歌并未放松警惕，“开车。” 不管如何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但就在这时，面前车身翻过来的车门忽然被打开来。 从里面下来了几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粗，手拿钢管的暴徒。 见此，程歌顶了一下腮，随后暗骂一句，在程淮意识到不对劲时开门下车。 临走时，还顺了放在副驾驶上的铁棒球棍。 暴徒们见程歌下车，便立刻像是看见肉一样，吆五喝六的举着钢管冲往了程歌那边。 看这架势，像是要把程歌五马分尸！ 程白见程歌不慌不忙地朝那边走去，大脑宕机了一下。 随后便呼吸沉重，从后备箱又拿出了一根棒球棒，不假思索朝程歌方向大步奔去。 光是从背影就能看出此刻的程白有多么慌张害怕。 先下车的程歌，此时犹如被解封的恶魔，还有些失控。 面对来势汹汹的暴徒，和袭来的钢管，她面无表情的身形一闪，鬼魅一样避过这可能被打骨折的力道。 紧跟着便毫不犹豫一棒子，朝满脸横肉的对方抡过去！ 直接把暴徒打地脑袋震荡两下，口水都甩飞出来了。 大脑空白了一下，但这不足以让对方昏死过去，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反击时。 就见程歌那看似柔若无骨的拳头，正朝着自己面部抡过来。 没等回过神躲开，拳头便已经到了鼻梁骨上，虽然看似纤瘦无力，但没想到。 这力道像是从远处扔过来的铅球，让五大三粗的壮汉顿时觉得鼻血直飙，眼前一黑，失去所有意识，倒在了地上。 她没停下，全程面无波澜，游刃有余，手中的棒球棍被她挥地呼呼作响，寒气逼人。 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逼对手要害！ 面对比自己大几圈的男人，对她来说好像没有男女力量悬殊一说，对付起来就像打地鼠一样。 单薄的卫衣随着动作在风中摇曳，那一截腹白线和腹肌时不时露出来，又隐匿住。 程白平日没少锻炼，跟沈君砚经常在拳馆切磋，所以体力和身手这方面没话说，就是对手有些多，显然有些吃力。 因为根本不止那一车五六个人，从前面，又来了几辆车子，一共下来了十五六个彪形大汉。 真是打不完的小强，看来这是非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程歌手中的棒球棍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后面程歌嫌弃它酸手。 索性看着面前腾地而起，想要来个泰山压顶的壮汉，面不改色直接一棒球棍甩飞到了迎面袭来的人胸口。 打的对方意想不到，被沉重的棒球棍击中的他，浑身肌肉都紧缩了几下。 尤其是胸口那一块，好像断了几根肋骨！ 最终直接摔在了凹凸不平的马路边，匍匐了几步，随后撑不住的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第249章 生死不明 嗖嗖冷风，程歌披着的长发如瀑布在月光下甩出顺滑的弧线。 眉宇间的冷蔑肉眼可见，如一头释放野性的猎豹。 身手敏捷，化掌为刃，劈向不死心想要背后偷袭的人。 没有任何柔在其中，只有让人倒吸凉气，招架不住的暴戾。 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在赤手空拳干翻第五个人时，就从眼尾处蔓延出了红血丝，和自内而外的兴奋感。 程淮没有闲着，拿上趁手的武器之后便下了车，锁上车门将孟清棠关在里面。 他虽然一心扑在工作上，但不代表身手就弱了的。 程淮很快便融入进去，全程在清理准备偷袭程歌的人。 风驰电掣之间，这条荒无人烟的马路上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厮杀大战。 双方胜败一目了然，显然程歌这边更胜一筹。 沈君砚因为中途加了个油，所以浪费了一些时间。 发现异常是因为他给程歌发消息，但程歌久久没能回消息。 现在这才七点多，程歌不会睡得那么快。 所以沈君砚当即察觉到不对劲，脚踩油门一百多码的速度赶了过来。 刚到现场，便看见远处路灯下的狼藉一片。 程歌好像杀疯了，在年久失修的微弱灯光下，挺直着背站在灯下面。 周围有着好几辆翻跟头的车，两三辆车已经被摧毁的不成样子。 她就站在路灯下，一米七的高挑身材很是惹眼。 只见她两个袖子撸起到臂弯，露出一段晃眼的小臂。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她手背上青筋暴起。 原因无他，因为此刻的程歌正绷紧全身肌肉。 单手揪着一个一米六多汉子的衣领。 将人举高了离地二十多厘米。 那汉子的脸憋的通红，显然不可能只是揪住衣领被提起来这么简单。 路灯下的程歌面无表情，就算单手拎着比自己重十几斤的男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面上毫无波澜起伏。 沈君砚只看了两秒钟，便意识到这场合不适合走神。 再次看向程歌的时候，身上惊起了一身疙瘩，无暇再看下去。 锁着眉头，心跳如雷的下了车，快步投入其中。 “终于舍得来了？你干什么去了？” 见沈君砚也来了，程白有些怨气。 但手上动作未停，跟沈君砚说话时，正好解决一个难缠的家伙。 沈君砚抬脚狠狠踹向迎面袭来却鼻青脸肿的人。 这一脚下去直接将那人踹到了报废的车框架上，死不瞑目！ “加了油，浪费了点时间，抱歉。” 沈君砚轻松解决一人之后，抽空对程白说道。 闻言，程白没做回答，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他们过多分心。 谁知道之后还有没有这些小强？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忽然间冒出这么多人？ 要说是混混社会青年，可他们身上却有子弹疤，不像是跟正道打交道的。 程白喘着气，但看着已经被自己解决掉的几个人，心里却很有成就感。 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了，沈君砚来的时候只剩下三三两两了。 三个，被他和沈君砚解决了两个。 现在只剩下程歌手上的那个了。 程淮攥紧了手上的棒球棍，见已经没有了，便这才松一口气。 看来还是没锻炼的问题，才打了这几个人就有些喘了。 但当程淮看向程歌那边的时候，手中的棒球棍险些滑落。 程歌力气那么大吗？ “说，是不是你们那个老大派你们来的！” 路灯下，程歌冷冷望着快要窒息过去的男人质问道。 这句话非常具有威慑力，似乎让呼啸的微风都有些刺骨。 程歌眉眼布上冰冷，宛若雪山之巅的冰莲。 亦或是冬日的枯玫瑰，没有生命气息，像是个机器人，眸子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但表情却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若是忽略此时情况的话。 被程歌揪着衣领，连掐住脖子，逐渐收紧的男人。 面目峥嵘，皮肉扭曲在一块，龇牙咧嘴，整张脸不止青一块紫一块，还肿得和馒头一样。 程歌力气实在变态，掐的男人仿佛见到了祖宗。 但还能清晰听见程歌的话，闻言，男人内心咯噔一下，蓦地艰难睁开眼看向程歌。 他本想着任由程歌处理，但当看见程歌那双看死人的眼神。 到嘴边的硬气话忽然变得软了下来。 “是……因为他知道……你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去玉石、大会，所以想要你的人头，去拿赏金……” 男人断断续续，无比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字眼，望着程歌的那双眼睛，像是在看死神一样。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种恐怖如斯的气势？ 但这句话落地之后，男人便真切感受到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正在逐渐收紧。 她的手关节咯吱咯吱地作响，让人不禁感到心生畏惧，让人发指！ “我都、说了……你不能杀了我……” 当男人意识到程歌要做什么之后。 便立刻瞪大极度充血的眸子，面露恐惧拼命挣扎着。 但令人绝望的是，他的手脚，都被程歌莫名弄失去知觉了！ 这些只是他脑海中的下意识想法，神经肌肉反应，但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击重锤！ 这是在做无谓挣扎。 但当男人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程歌的手腕一翻，当场扭断了他的脖子。 在死之前，男人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 随后便感觉一股窒息感瞬间涌上大脑心头，身体各个部位。 随后便难以置信看着程歌冷若冰霜的那张面庞，就这么死在了她的手上。 程歌松开手，已经领盒饭的男人应声倒地。 躺在地上他七歪八扭，肩膀处露出了一枚黑色的标识。 “我手下从不留毒贩的命，所以，你下去跟阎王求饶。” 程歌注意到那熟悉的标识，便自言自语的蔑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说完，程歌便注意到了手上的粘腻感。 伸出来一看，才发现手上已经沾了很多血了。 望着满地尸体，程歌只好先拿出手机，给上头发个消息提醒一下。 沈君砚看着那边低着头，戳手机的程歌，心狠狠放了下来，但更多的还是自责内疚。 若是他早点来就好了，程歌也不用这么累。 就这么看了程歌一会儿，程白这才走到沈君砚旁边，一同望向程歌。 “别看了，她估计是在给警察局的人发消息，让人过来清理尸体呢。” “我应该早点儿来的。”沈君砚低下头，脸上有些歉意。 程白闻言侧头看向他，“这又是谁能预料的呢？别想太多，小歌还有我们呢。” “你先上车，她估计很快就过来了。” 程白说着就看向远处程歌那边，见程歌蹙着眉毛看着自己的手，便想起来自己没随身带着湿纸巾。 看样子程歌很嫌弃，毕竟血已经很脏了，何况还不是自己的血。 程白懊恼一瞬，随后便再次看向沈君砚问。 “我记得你随时带消毒水和湿纸巾？小歌看样子很嫌弃，你要不找找看给她擦擦？” 上次程歌就被沈君砚擦了好几遍，应该还有。 闻言，沈君砚顿了一下。 他没带多少便携的，剩下的都在车上。 “有，在车上，我去拿。” 没什么情绪说完，人便朝车子那边走去，有些心绪不宁的，估计还在自责呢。 见此，程白无奈摇了摇头。 程歌估计都没怎么计较。 她当时打的入神，都快把他们俩给忘了。 不过…… 这次只是散打，并没有用方青式拳法，估计是觉得他们还犯不着？ 只是…… 就在程白叹了一声，准备转身往车子那边走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像是灯一样，很刺眼。 这让程白有些不满，以为是沈君砚的恶作剧。 但当回过头的时候便发现，是他想错了。 此时一辆大众车忽然从程歌那边极速冲撞过去，这车速像是要把程歌撞成碎片！ 这一幕在程白眼里像是定格住的画面。 每一帧都让他感到喉咙一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心未动，身已远。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程淮都跟着程白的方向看了去，这一看。 他瞬间大脑空白，嘶声裂肺喊了出声。“小歌——！” 但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库里南以闪电般的速度。 在程白赶到将程歌护住又推开的时候。 车头撞在了黑色大众的半腰，加大油门踩到底，将其推撞到了路那边的参天大树上。 大众偷袭不成，反被被挤压成了铁块，鲜血四溅，周围弥漫的腥臭味愈发浓烈。 而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则是车头部分毁坏的不成样子。 挡风玻璃完全碎裂，车头被挤压的凹进去了半边，两边的灯还在一闪一闪着。 巨大的撞击声让整个林子都响起一声接一声的鸟叫，乌鸦蝙蝠满天飞。 一切就像是梦境般，来得让人始料未及。 突然到让被推开的程歌，听到这巨大的轮胎摩擦声和撞击声，怔在原地很长时间。 她耳鸣了。 而坐在库里南驾驶座上的沈君砚，生死不明。 垂下来的手里，还攥着一袋便携消毒湿巾…… 第250章 重伤 程白在推开程歌时，也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非常大，让程白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迟疑之后，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声源。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辆被拦腰挤成铁片的报废大众车。 隐约可以看见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人已经脑袋开花，去往阎王府报到了。 但那辆车头撞在大众半腰地方的高配置库里南，就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两辆车相撞，油箱已经开始漏油，被撞的地方开始滋滋漏电。 而沈君砚的车则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车头被严重损坏，已经危及到了驾驶员，也就是沈君砚的生命安全。 见如此惨状，程白懵在了原地，一时间大脑宕机，双目颤动了几下。 随后便朝着车子飞奔而去。 再不救人，沈君砚该没命了！ 而程歌则是站在那儿，望着那辆被撞的惨不忍睹的熟悉车子。 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愣愣站在原地，看着程白朝着车子方向狂奔而去。 短时间内回神，这才发现车子正在漏油，时间不多了。 见此，程歌没再怔愣，拖着沉重地步伐迈步而去。 与程白一起合力将奄奄一息的沈君砚拖出了车子。 半架着失去意识的沈君砚，便大步流星往早已开在一边等待的程淮车子那儿。 后座打开之后，里面的孟清棠便自觉去了前面的副驾驶，将后面的位置让给程歌和沈君砚三人。 全程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一进来，车子便被浓烈的血腥味包围，每次一呼吸，程歌便感觉到心口刺疼一下。 待几人上车，坐稳之后，程淮便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开车。 不多时，便听见方才的位置，传来嘭一声爆炸声！ 此时沈君砚浑身上下都是割伤，血肉翻滚，胳膊和脖子上的伤比大腿上的还要多。 虽说伤势不容乐观，可那张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痕，但显然受了内伤。 粘腻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来，他闭着平日里氤氲着温柔如星海的黑色眸子。 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个失去生息的高岭之花。 越是看到沈君砚的这张完好无损的脸，程歌便越是心情复杂，不忍接受…… 鼻头发酸，她眼一圈都布上红圈，不常落泪，以为眼泪没用的她。 此时此刻泪水在黯淡无神的眼里打转，一滴温热的泪随之悄无声息落下。 全程没发出任何声音，听不见一点哽咽，所以程白并没有注意到。 他一手架着沈君砚防止让他摔倒，一边给京城医院那边打电话，准备接急诊。 虽然打个120很简单，但程白却是点错了好几次，这才接通。 “喂？准备好接急诊，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会到。” 程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完后，便听见那边的值班护士认出了他。 “请问是程白程少吗？” “对，我是程白。” 程白承认，虽然不知道此刻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接着便听见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什么？怎么我刚到医院你那边就出事？谁出事了？沈君砚？” 安辰不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让程白诧异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安辰速度这么快。 但这不是分心的时候，“对，还有二十分钟到，让医生都准备一下，先挂了。” 程白没心情废话太多，简而易之的说完后，便掐灭了电话。 安辰：他还没问到底伤的怎么样了呢？ 但听着那头程白心不在焉的回答，很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估计伤得不轻。 怎么才离开不到几个小时，就受伤了？ 他身手没那么差啊？每次都能把他打趴下，与人交手的话，不可能会输。 难不成……是意外？ 可眼下时间容不得安辰浪费，所以安辰立刻严肃起来，收起手机便去通知各部门，准备接急诊了。 到底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叫急诊？ 别送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 安辰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大跳，懊恼的啧了一声。 真不是兄弟了，怎么还盼着人家死？ 夜色笼罩大地，天上云絮几朵。 程淮开的速度很快，油门踩到了接近一百多，对于沈君砚的行为，程淮当真没能想到。 当时在他觉得程歌今天必遭一劫的时候，沈君砚忽然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 几个漂移便直直撞向那辆准备置程歌于死地的车。 对此，程淮还没有从中缓过神来，没想到，沈君砚居然真的喜欢程歌，喜欢到了骨子里？ 连生命都可以放在次位？ 后视镜中的沈君砚无力的垂着头，手上和身上的血痕触目惊心，血流不止，染红了一片衣襟。 车的后座，程歌双目黯然，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人。 冷静下来之后，她便默不作声的给沈君砚把起了脉。 沈君砚身上的伤任谁看了，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胸口还扎着几个碎玻璃渣，还没有处理出来。 面色虚弱无力，耷拉着头毫无生气。 就连手腕上都险些割破动脉，一命呜呼。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情况，放在沈君砚手腕上的指尖，程歌感觉有点儿凉意。 但好在结果让程歌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伤到内脏和神经，但是得缝十几针，他身上伤口太多。 不排除还有碎玻璃渣在血肉里的可能性，所以手术还得花几个小时…… 但当程歌收回手，视线触及到他的脸时，又是鼻尖发酸。 他不知道那样做，他百分之七十五会死吗？ 整个车，凹陷下去一半，他差点被挤成肉泥…… 程歌的沉默很快便让稳住心神的程白察觉到，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 就看见她平日里清冷且没有明显情绪的双眸周围，晕着一圈红色。 眼里还有隐约可见的泪珠，和面颊上形成泪痕的纹路。 意识到她哭了的程白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别因为沈君砚出事了，就形成一辈子的心结啊？ “小歌，你别太担心了，沈君砚身体是金刚石做的，他没那么……弱，这么轻易就倒下了。” “你想啊，他还没和你结婚呢，他甘心就这么离开？” 程白低着音色，忍着苦笑安慰情绪低落的程歌。 他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嫉妒沈君砚，趁机报复他。 车厢内非常安静，程白话音落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听到程歌说话，身旁安安静静地，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实则程白和程淮知道。 程歌此时的状态几近支离破碎，魂不守舍的把沈君砚的手攥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 她到底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地方，让沈君砚能如此冒险，还是毫不犹豫。 车子在路上飙速行驶，过程中，程歌抽空打了个神秘电话。 随后，车子周围便多了几辆铁骑，红绿灯全程显示绿灯，一路畅通无阻的顺利抵达京城人民医院。 于此同时，紧跟在程歌等人身后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原路折返的封忆岚眉心直跳，一刻不停的下了车，此时的她已经脱下碍事的旗袍，穿着日常的衣服。 看来她的预感很准，果然出事了，但出事的并非程歌，而是沈君砚。 封忆岚赶到刚才事发地点的时候，便看见了满地的尸体，还有围在周围核实尸体身份的警察，不见程歌踪影。 但她还真赌对了，他们果真来了这家医院。 也不知道程歌现在怎么样了。 沈君砚受伤，她会疯了把那些毒贩一锅端？ 她发火可不是个好事情，到时候来自l岛的热搜必上无疑。 ———— 前面大改文哦，部分细节和情节都有所变动，日常更新两章，改文七章到八章左右哦，么么晚安宝子们！ 第251章 缝合 封忆岚一路走特殊通道来到了手术室门口，发现手术室外的灯已经亮起来。 程白和安辰则是坐在外面的等候长椅上。 程白坐在那儿，神情恍惚，脸上没什么血色，他的身上还沾着沈君砚身上的血…… 白色内衬上一大片都是已经干了的红褐色血迹。 封忆岚和程歌一样，对血腥味非常敏感，所以即便距离很远，她也能闻到。 安辰则没有程白魂不守舍，而是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在封忆岚来之前，安辰本想通知一下沈君砚家里人。 毕竟这是他们家唯一的独苗，万一到时候…… 沈君砚真的下不了手术台，那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却被跟过来准备给沈君砚亲自手术的程歌拦了。 因为她已经提前告诉了沈家人，说明了沈君砚现在的情况，告诉安辰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见程歌都这么说了，安辰也只好作罢。 但程歌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焦急慌张的状态，让安辰忍不住提心吊胆，程歌是闲云他知道，但…… 不过最终安辰还是选择信任程歌。 她可是能从阎王手里抢人，顺便能扇阎王几巴掌的当代华佗闲云啊…… 不信她的医术，还能信谁呢？ 听完程白大概描述，当时情况危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几乎是几秒钟的事，压根容不得思考。 沈君砚恰好在车子里拿东西，冲动也再正常不过。 由此可看出来，沈君砚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连命都能舍弃…… 他就没想过，如此贸然冲动，可能会让他丧命？ 就没想过，他死了，程歌该怎么办？ 郁郁而终还是孤独终老？或者再喜欢上其他人？ 当看到沈君砚浑身是伤的被推过来，安辰心都凉了半截。 他都不敢想，到时候沈夫人若是看见沈君砚奄奄一息的样子，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场景。 这都是什么事啊…… 到底是谁背地下手去追杀程歌？ 又有多少人在追杀程歌呢…… 坐在手术室外的三个男人，脸上无一不是布着愁容。 沈君砚生死不明，程歌还进去亲自给他动手术。 他伤势这么严重，程歌昨晚还没睡好，这场手术定会花费不少时间，几个小时下不来。 缝合可是非常考验耐力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三十多处。 血都快流没了，更何况，挡风玻璃还碎了。 他血肉里估计还有肉眼不可见的玻璃呢…… 手术室门口，三人满面愁容，除了楼道中滴滴的仪器声音，其他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了。 封忆岚的到来让程白先看到了。 但也仅仅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只点了下脑袋，算是打了招呼。 见程白怅然的神情，封忆岚垂着眼安抚了一句。 “放心，闲云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名不副实，你兄弟不会出事，定会化险为夷。” “对了，暗杀你们的那些人，查出来了吗？” 封忆岚心中有底，当时她追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满地血泊。 还有四肢扭曲起来的尸体。 听警察说，是程歌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现场的。 不过封忆岚也没过多过问，大概了解之后，就匆匆忙忙的过来了。 不过封忆岚在路上了解了大概，沈君砚是为了救程歌才如此大胆的。 封忆岚同样锁着眉心，融入这沉默的氛围中。 “还没，当时想不了那么多，打算等小歌出来，沈君砚脱离危机时候再做决定，他们刚进去五分钟。” 封忆岚问出声后，坐在一边紧锁眉间的程淮替程白回了这个问题。 程白跟沈君砚关系好，想必他也没心情回答太多。 只是……方才沈君砚被推来的时候，全医院的上层领导都来了？ 这里是京城最权威的医院，甚至可以称的上全国第一。 这儿的院长和各大领导都不会成为谁的私人医生，匍匐在权豪门名流的脚下。 这是最公平的地方，无论多有权威，在这儿只是个普通的病人。 想看病就按照规矩来，若是仗势欺人，想凭身份得到高级待遇，那么这是不可能的。 除了住院部的高级病房，为特殊人群服务，除了财大气粗的富豪。 据程淮所知，沈君砚每次受伤都会来这儿治疗，但也没有惊动过这些人物。 也就是说，因为程歌？ 她是闲云不假，但不是销声匿迹很长一段时间了吗？ 在这儿也有一定地位？ 程淮一头雾水。 “小歌五岁之后，就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也有目共睹。 沈君砚的伤我没看过，但毕竟是车祸，只要没伤到内脏，小歌有九点九成的把握，把沈君砚拉回来。” “现在担心也没用，倒不如祈祷，手术时间太长，对小歌也没好处。” 看着亮起来的手术灯，封忆岚面色深沉说。 她身体里还有不少没有被清理干净的毒素，若是过度劳累导致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要人命的毒停留在身体里的时间越长，就越是糟糕。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程歌出事，没能走出手术台，那京城可就完了。 她还控制着整个京城和大半个e国的经济命脉，她死了，封仁贵会郁郁而终？ 封忆岚是跟程歌一起长大的，跟她亲如姐妹。 程歌若死了，她都不敢想，她以后会怎么办…… “什么意思？” 封忆岚好像话中有话，让程白瞬间捕捉到，他神情一滞。 本就内心惴惴不安的他更是一颗心被扎了下。 总觉得封忆岚下一刻会说出什么坏消息来。 “没什么意思，等她出来再说。” 程白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封忆岚就算想说实话，也只好咽回去。 还是别让他知道了，再说，看他这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貌似忘了之前唐凡尘跟他说的那些话。 见封忆岚欲言又止，程白眉心跳了跳，愈发忐忑，坐如针毡…… 时间过得非常缓慢，谈话间，才过去几十秒的时间。 手术室内犹如白昼的灯光照亮整个无菌手术室，全是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非常压抑。 手术台周围，围着不少资质深厚，手术高超的医生。 而手术台上，则是躺着被扒光衣服，遮住隐私部位的沈君砚。 此刻的他沉沉闭着眼睛，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皮肤上全是血肉翻滚的伤痕。 病态白皙的皮肤上血迹斑斑，伤口上流出的血液已经凝成一团，触目惊心。 唯一格格不入的一点，便是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恶作剧后贴上去的。 但实际上，这的确是沈君砚自己的脸，只不过……危机时刻被他挡住了而已。 凝着手术台上气息微弱的他，穿着无菌手术服，戴着护目镜和口罩的程歌看向了麻醉师。 “全身麻醉。” 沈君砚身上伤口太多，有的已经见骨，全身麻醉必不可少。 而且从刚才的片子来看，还有不少碎玻璃在伤口里面。 程歌得先把那些没有接触玻璃渣的伤口进行消毒缝合。 不多时，麻醉已经生效。 “清洁伤口，所有伤口消毒，准备皮内缝合。” 沈君砚很在意形象，皮内缝合美观，难度也大，比较耗费时间。 但这只是部分，很多血肉外翻严重的，需要采用其他缝合法。 等手术结束后，程歌决定把他带去宏华。 第252章 漫长的等待 这场手术时间很漫长，一分钟的短暂时间好像被拆成了十分钟、半小时的时间，比蜗牛还要慢。 在此期间，唐凡尘跟着方才折返回去的医院上层领导再次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一同来的还有行色匆匆的沈夫人等人，当他们同时跟唐凡尘出现时，眼圈一周已经哭红了眼睛。 尤其是沈老夫人，她几乎是被沈夫人和沈家主架着出现的。 手术还在进行中，他们也只能等待这漫长的过程。 唐凡尘跟封忆岚一样的心情，程歌这一进去，想必五个小时下不来。 现在时间逼近凌晨三点，可手术室的灯还是长亮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手术室外的众人面面相觑，平日里在医院雷厉风行，一板一眼的领导们。 此刻满面愁容的站在走道中间，脸色比程淮等人还要深沉严肃。 目光不移的看着还未熄灭的灯光，站如劲松，一动不动。 这难度较高的缝合手术这儿的手术医生也可以着手，但程歌坚持要亲自给沈君砚动手术。 或许也是执念，毕竟他是因为救程歌才…… 在担心程歌吃不消的同时，他们也对这次突发事件存在怀疑。 追杀程歌的人很多不假。 但他们忌惮程歌势力，所以不可能妄然行动。 明目张胆的去堵程歌，在程家必经之路对其动手。 警方那边核实的信息还没发过来，所以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程歌安然无恙还好，倘若掉一根头发，程歌身后的势力，都不会放过那群不长眼的东西。 不过……这次程歌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 刚才程歌的脸色黑如锅底，眼底杀意纵横。 她手上都沾着沈君砚的手，表情比往日的神色还要骇人。 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多么惨不忍睹。 但这也罪有应得，那个欲撞程歌的纵犯虽然已经死了。 但不代表程歌会就此作罢。 程歌跟沈君砚的关系不一般。 这次他出事，那些见不得光的狗东西，估计老窝都会被程歌炸了。 手术室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长，很是冷寂，消毒水味非常浓烈。 后背挺直，站着标准军姿的院长和副院长们，此刻脸上的一沟一壑都散发着严峻和正气。 虽然已经是知命之年，但身上的精神气却不输青年人。 只不过此时他们惆怅着一张脸，等待这漫长的手术结束。 若沈君砚只是个普通人，跟程歌没有半毛钱关系，程歌或许都不知道这号人。 封忆岚没告诉顾澄，这个时间她或许已经睡着了，还是别通知她了。 只是封仁贵消息却很灵通，正好在这附近的他二话不说就开车来了。 “小程歌出事都不告诉我是？你们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封仁贵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非常突兀。 这其中不乏存在着愠怒。 听到这道打破宁静的声音，程白回眸望去。 便发现封仁贵拉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大步流星往这走来。 见此，程白站起身，歉意地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封仁贵解释了下。 “您别担心，小歌没事，出事的是沈君砚，现在……小歌在给他做手术。” 程白哑着嗓音对焦躁不安的封仁贵说道。 但话音刚落，便听见封仁贵莫名其妙笑了几声，又道。 “我能不知道她没事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之前唐凡尘不是跟你说了，程歌身上有病毒吗？” “有不下四次，都是因为过度劳累才导致的刺激性毒发，这都什么时间了？我来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 “沈君砚他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没记错的话，那护士跟我说是昨晚九点？ 我就奇怪了，六个小时那么长的时间，怎么没人打电话通知我一声？” “都想瞒着我？哦，到时候她毒发命悬一线了才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害她！” “医院那么多医生，没人有那技术给姓沈的做手术吗！？” 封仁贵难以压住气愤，怒不可遏地指着紧闭的手术室，对着在场所有人一通臭骂。 程白被骂的抬不起头。 经过封仁贵提醒这才想起来之前唐凡尘确实叮嘱过自己，程歌身上有病毒。 但……程白可笑的忘了。 封仁贵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程白惭愧的低下了头。 眼圈发热，不知咽了几次唾沫。 “对不起封老先生……” 此时此刻，程白只能道歉。 还是他不严谨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封仁贵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什么，但却被一道沧桑的声音打断。 “这位老先生，实在对不住……要是我早点来，我就能拦着小歌了……” “实在不怪程白这孩子，这件事谁都没料到，小砚冲动也……正常！” “你消消气，现在就算着急也无济于事。 小歌这孩子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相信老天爷不会天妒英才……” “我这条命也是她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她挽救了那么多生命，天生菩萨命，定会长命百岁……” 这道声音还掺杂着哽咽，一顿一顿的。 封仁贵听后，便循声望去，便发现正是满脸沟壑，快哭瞎了眼的沈老夫人。 明明生死未卜的是她的亲孙子，可此时字里行间却都是在关心程歌，和维护程白。 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怎么想的。 但听完之后，封仁贵的确冷静下来不少。 平息了好一阵怒火，沉默不语，之后这才看向站在面前的程白，凛然蹙眉对其说道。 “还站着有什么用？你最好祈祷两个孩子都能活着出来！” 不称职的哥哥！ 程淮也一样，榆木脑袋！ 警方那边调了监控，其中程淮也出了不少力。 程白也没当木头，也的确没能想到会忽然冲出来一辆车。 因为在此之前，那辆肇事车没有开远灯。 在附近似乎伏击很长时间了。 封仁贵说完，封忆岚便看向了还在那站着的程白。 “你还站着干什么？这不是你忏悔的地方，坐下。”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果程歌没有毒发的话。 封仁贵的怒火几乎充斥着整个楼层，让本就沉闷的氛围再度降到了冰点。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手术结束。 搀扶着沈老夫人的沈夫人，此刻也魂不守舍，脸上不可避免多了几道泪痕。 她在想，程歌应该很自责？ 她是抱着什么心情去给沈君砚做手术的呢？ 手术结束之后，她会因为顾虑，而和沈君砚分开吗？ 沈夫人好不容易遇到程歌这么乖的孩子，她有点不舍得…… 这不是程歌的错，错的是那些手段卑劣的小人。 第253章 高调护夫1 （伏：脑子先放在这儿。） 整个楼层除了沈夫人轻微的抽泣声，其他再无任何声响。 静谧、缄默。 见此，封忆岚不想在这儿干等着，转身走了出去。 程歌这次显然是被触碰到了底线和逆鳞，给沈君砚昨晚手术之后，想必还是和以往一样。 与其在这儿像个木头人一样干等着，倒不如提前准备好一切，让程歌用人时趁手些。 封仁贵见她沉默着离开了，也没跟上去，她在这节骨眼儿上出去，想必是提醒下面人，程歌又生气了。 而且这次的对象还是沈君砚，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背后那些畜生。 藏在背地里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正面刚。 总是一副想干掉程歌，却干不掉的窝囊样。 封仁贵若是他们，他都不想承认自己是黑帮的人。 不过就在封忆岚的脚步声消失的时候，封仁贵的手机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看着乌泱泱站在门口的人，封仁贵微锁着眉心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封仁贵提前看了来电，不是别人，正是负责这次突发事件的京城警方。 这次打来，想必是已经查出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了。 “封先生，幕后袭击程长官的组织已经查出来了。 我们核实了所有尸体的身份，他们是l岛排名第三大黑势力的下属。” “据调查结果显示，这些人之前也找过程长官，想让程长官去参加f国的一场赌石大会，程长官貌似同意了。 但程长官还在悬赏名单上，所以我们推测，也许赌石大会是虚，想要程长官的命，是真。” “封先生，程长官那边情况……” 那边的警察将所有已知情况告诉封仁贵，最后顺便问了一句程歌的情况。 根据沿路监控显示，受伤且生死未卜的是她的男朋友？ 程歌貌似很喜欢他，也不知道这次发生这次事情之后，程歌会疯成什么模样。 “还好，无需多虑，这件事你们程长官自有打算，时刻听从上层指令。” 封仁贵闻言脸色更是深沉发黑，还真是那群野狗啊…… “是！” 说罢，封仁贵便挂断了电话，平息了一下呼吸，这才朝着手术室门口而去。 而比封仁贵先离开的封忆岚，此时正靠在楼梯口的墙上。 把手机靠在耳边，嗓音冰冷吩咐着电话那边的人。 “跟兄弟几个打声招呼，程姐要用人。” 那边显然愣了片刻，随后便好奇问。 “岚姐，程姐又发威了？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封忆岚垂了下眸子，随后没好气说。 “问这么多干什么，把馆子里最壮的挑出来，带上家伙，等通知。” 沈君砚对程歌那么重要，现在因为这些人躺在手术台上，还没被推出来。 程歌不发威谁发威？ “好嘞岚姐！那要告诉林羽姐吗？程姐会不会去药谷？” “先别，等她出来再说。” 林羽胆子小，那种血腥场合还是别让她去了，别到时候没帮上忙也就算了，最后因为晕血先倒了。 “好嘞，那我这就下去安排，保证让您满意！” 封忆岚嗯了一声，便听见手术室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估计是已经结束了。 历时七个小时，总算结束了。 还不知道程歌累成什么样子了。 容不得多想，封忆岚收起手机朝着那边一路带风而去。 凌晨四点，手术室门口这才开了。 沈君砚躺在推车推了出来，除了脸，其他身体部位全部都被盖了起来。 此刻的他唇色依旧很白，紧闭着双眸。 但平缓的气息就足够证明他还活着。 沈夫人看着沈君砚这副模样，瞬间泣不成声，那群该死的畜生啊！ 程歌跟在推车后面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来时的衣服。 就是脸上和眼睛都充满疲惫，尤其是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沈老夫人正打算跟着护士们去病房，但忽然间想起来，她把程歌给忘了？ 哎呦！ 懊恼之后，便一回眸，就看见程歌站在人群中，头发微微凌乱，却不邋遢。 有明有暗的脸上，黑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整个人都充满了疲惫。 她目光凝着沈君砚的方向，略微失神。 “小歌，你累不累啊？要不先去休息一下？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儿了……” 见程歌情绪如此低落，沈老夫人内心便越发酸楚。 心疼地不顾沈君砚，蹒跚到程歌面前抚摸着她的脸。 看着面前眼里盛满心疼的老人，程歌恍惚了几秒，随后便摇头，忍着浓烈的倦意安抚对方。 “我没事，我熬夜养成习惯了，沈君砚的麻醉还没过，估计等中午才能醒。 他身上伤口太多，这一个星期内都不能沾水。 我检查过了，除了失血太多和伤势比较严重，器官上没什么损伤，万幸。” “这些天清淡饮食，不能剧烈活动，情绪不能过激，以防伤口崩裂，到时候感染。” 程歌语气稍微缓和地对沈老夫人叮嘱道。 但内心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老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自己。 明明那些人追杀的是她，她孙子为了保护她选择殊死一搏，到最后满身是伤，生死未卜。 正常家属，难道不该大闹一场，说这件事是程歌的错吗？ 虽然，沈老夫人的命，是她救的。 而程歌这段话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奇怪，不明所以。 但沈老夫人有一种预感，程歌这么不放心的叮嘱她，难道是要离开？ 外面那么危险，她难道还要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出去不成？ 沈老夫人急了，她搀住程歌的手臂，热泪盈眶，泪都要哭干了。 “小歌，你不能再冒一次险了，等小砚醒过来再做打算也不迟啊？ 你要是走了，他醒来之后万一……万一要去找你怎么办？ 你不是也说了他情绪不能过激吗……” 沈夫人也不放心的看着面色平静的程歌。 “是啊小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等小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沈夫人话音未落，便见程歌视线看过来。 “他是因为我才受的伤，那群人追杀我已经有好几年了，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您放心，我不会让沈君砚白白挨了这一下。” 程歌周身气势一变，杀意在身体各处蠢蠢欲动，肆意纵横，那双眸子中带着坚毅和让人安心的光芒。 站在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中间，就像个天生的领导者，气势逼人。 沈夫人望着程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怔了一瞬。 随后仍然放不下心来，她想阻止程歌去冒险，但她又觉得…… 她应该相信程歌。 她一时陷入纠结，若沈君砚醒过来，没有看见程歌呢？ 他该怎么办？ 沈夫人又该怎么办？说实话，还是隐瞒？ 举棋不定之际，便听见封忆岚对程歌说。 “还是按照老规矩？” “嗯，你都安排好了？”程歌淡淡收回落在沈夫人身上的视线，看向地面。 她和封忆岚五岁时候就开始相处，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 “是啊，不过，这次的事，应该不该按老规矩？你打算怎么办？” 听着封忆岚的明示，程歌抬眸望了眼面前的沈夫人和沈老夫人。 随后便不着痕迹将手抽离出来，对着沈老夫人淡笑了一下，便转头朝电梯那边一步步走去。 边走边跟封忆岚平静说着。 “把馆子里能打的全叫上，从附近调几架直升机，拿上猛货，再把焦晨给拎过来。” “今天不把他们窝点炸成筛子，我不叫程歌。” 走廊的灯光白昼晃眼。 程歌双手随意塞在口袋中，长发随着步伐弧度飘动，冷若冰霜。 她一走，封仁贵便跟院长对视了眼，随后同时松出一口气来。 看来这是没毒发，还好。 见程歌两人身影渐行渐远，封仁贵和身后的一群医生便也对着沈老夫人打了声招呼，随后紧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一场硬战。 两小时之后的某停机区，在黎明时启动了五架武装直升机。 黑色机身的武装直升机在空中转动螺旋桨，轰鸣地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震慑性十足。 在蔚蓝的天空中排成了人字形，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第254章 高调护夫2 见程歌等人快走远，程白和程淮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他们交汇目光后，便看向了忐忑不安的沈老夫人二人。 “您放心，有我们在妹妹不会出事，会安然无恙回来的，沈君砚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沈君砚醒过来之后发觉程歌不在，一定会失控，胡思乱想什么的，所以只能靠沈老夫人安抚。 只是…… 方才程歌和封忆岚说的那些话，沈老夫人怎么听不明白呢？ 但她知道，她这是要去给沈君砚报仇。 可她只会救人，看着那么瘦弱，怎么可能会打架呢？ 这让沈老夫人怎么能安下心来？ 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沈老夫人拉住程白的胳膊，满是沧桑的眼看着他，提议道。 “我不能看着你们这么去死，那些人都是穷凶之徒，手段阴险的很！你们去了也是凶多吉少啊？” “小歌看着那么柔弱，她怎么能和那群人打在一起呢？这不是胡闹吗？ 这样，我沈家有些能帮上忙的保镖，你带上。 我来的时候就带了十几个，全都在楼下候着呢！你们一定要带上，以免不时之需！” 沈老夫人这条命好不容易被程歌捡回来，没道理不帮助程歌，更何况她还是沈家未来孙媳妇……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到时候，谁是谁媳妇还不一定呢。 见沈老夫人老泪纵横的模样，程白只能点头。 她说的不错，但程歌柔弱这一点他不认同。 这种情况，就是人越多越好。 “好！您先去看沈君砚，我跟哥先下去了？” 时间不早，程歌已经下去了，若是再不跟上去，岂不是会被程歌的人当成懦夫？ 沈老夫人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松开了程白的胳膊，点头。 临走之时给程白提供了保镖的地址，便目送了程白二人离开了。 沈夫人走到沈老夫人身边，看着远处空荡荡的走道，心情极为复杂。 “没事的妈，不会出事的……” —— 下午三点十分。 天空乌云密布，飓风阵阵，光秃秃的树干在狂风中摇曳，尘土飞扬。 e国某市一个偏远的废旧化工厂内。 周围杂草丛生，碎石遍布四周，周围只有几个荒废掉的土屋。 荒无人烟，只有几声乌鸦在天上嘎嘎乱叫。 荒废的化工厂周围有几个小仓库，面积最大的便是正中间那个了。 最大的那个就是个厂房，都是用铁板搭起来的，很多地方已经生锈，锈迹斑斑，非常磕碜。 但这只是表面，厂房构造简单，就是个巨大的长方形，里面都是混凝土。 但荒废多年，这地方连地图上都没有。 此时此刻，那个最大的化工厂内，正在密谋着解决程歌的众人，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围在靠门没多远的地方，人人手上拿着最新的装备。 还有各种折磨人的刑具，脸上狰狞的笑容让人嫌恶。 “老大，昨天晚上失手了。” 就在众人因为手上有趁手武器而猖狂大笑的时候，在大门的另一侧技术人员忽然传来一句。 他得了老大的命令，时刻盯着京城警方那边的动静，非常仔细。 同时也在心里祈祷着程歌赶紧死，她的人头能让他们这些弟兄大鱼大肉到死！ 可又担心他们派去的人能力不足，不够对付程歌。 程歌的身手一直都是个谜，每次他们失手，都是因为身手方面落了很大的差。 以程歌的实力，一打十不成问题，对她而言跟幼儿园的雏鸡打没什么区别。 可没想到，这次还是失手了。 他们来到这儿没多长时间，今天才得到总部的武力支援。 但没想到，隔了一年时间，程歌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 只是这句话在这种氛围下说出，非常的不合时宜败气氛，瞬间冷场了。 “你说什么？那我们派去的人呢！” 悄然无声的大仓库内，一道掺着暴怒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回荡，让在场小弟们浑身一颤，不敢吱声。 发怒的那人此刻正坐在桌子上，肥大的手里拿着一把短小的黑枪，漆黑锃亮，冒着寒光。 “被、都被程歌给解决了……老大，我们实在太低估程歌了，她没那么容易被解决的！” “现在我们的人都被她解决了，而且京城那个沈爷还为了她豁出性命生死不明。 万一被程歌知道是我们干的，那我们就得完了啊老大！” 那名技术人员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脑海中一想到程歌找他们算账。 或者踏平这儿时的场景，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感觉死到临头了…… 他脸色煞白的紧，一时青一时白的，恐惧的快要吐出来，胃里一阵翻腾。 “没出息的东西！怕什么？我们现在有这个家伙，咱们弟兄们就算身手不行，那又如何？ 我就不相信程歌她难道是铁做的吗 ？不怕吃子弹？” “就算我们人少，那也足足有一百多个人，这东西，我们有一半，枪林弹雨的情况下，程歌能躲的过来吗？” 浑身赘肉的男人闻言嗤之以鼻，似乎觉得这是笑话。 “可是老大……她的势力比我们大啊？她在f国可是有……” 那个技术人员冷汗直流，说话都在哆嗦。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大不耐烦打断。 “再废话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哐当——！ 话音还没落地，原本紧闭的大门便被一股大力撞开！ 屋外呼呼飓风也灌了进来，吹得众人头皮发麻。 听到这非常巨大且突兀的声音，众人便瞬间警惕起来，循着声源望过去，同一时间握紧了手里的枪。 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来个人去探探风。” 这门明明关的很严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好像是锁起来的？ 一阵风怎么可能把它吹开来呢？ 但当这句话落地的下一秒。 他们便看见原本空荡荡的大门口，大门两边的死角处，忽然涌进来了数名全副武装。 微弓着背胳膊上挂着盾牌，两只手举着枪的特警。 一进来，便直接围成一圈形成人墙，步伐有规律不紊乱。 训练有素地把还在懵逼状态的众人围在中间，枪头对准还没反应过来的众人。 “给我砸！” 正当不下五十多名特警和二十多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加上沈老夫人的十几名保镖进来之后。 反应过来的众人便听见从门口处，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冷冽嗓音。 眉心突突直跳望去的时候，便发现来人正是程歌！ 此时，她站在宽阔的大门口，身着单薄的黑色大衣白色内衬，一条宽松的女士西装裤在风中摆曳。 满头青丝随着狂风随意飞扬。 那张熟悉的脸上，嘴唇红的张扬。 一双本该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冷寂的不像话，黯淡无光，波澜不惊。 她就这么站在门口，凉薄的视线看向他们，面无表情的双手放在口袋中。 此刻，他们好像再次看见了前些年打劫f国的她。 当时的她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狮子，见谁都咬，非常疯。 桀骜不驯，谁都不放在眼里！ 但当沉默之后，领头的那人便不乐意了，抬起手里的家伙便指向了程歌的脑门。 “程小姐，你带着这些人闯入我的地盘，什么意思？ 再说我这地方都这么破了，还要砸？不像您的作风？” 不过，当他枪头指向程歌的那一刻，便当即被围在周围，距离他最近的那名特警不假思索开枪打了下来。 这一枪开的非常猝不及防，谁都没想到，居然来真的。 “呵！我什么作风？对付流氓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比流氓更流氓。” “你的人把我男朋友撞的现在还没醒，全身的血都快流干了，我不砸了你的地方，还有什么地方能给我砸？” “动手！” —— 有什么细节不到位的地方可以积极提出！我会改哒！ 第255章 高调护夫3 一声令下，那十几名沈老夫人的保镖便迅速动手。 沈家的保镖个个身手不凡，还算有点看头，看来平日里没少被特训。 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保镖们此刻化身西装暴徒。 掏出随身携带的收缩棍将其甩出来，瞬间成了一个能把人打骨折的铁棍。 朝着四周分散开来，对着周围本就破败不堪的陈设就是一通乱砸，铁棍甩出了‘唰唰’的破空声。 光是听着，就能想象出这棍子若是落到肉体身上会是怎样的人间酷刑！ 不多时，早已被蛀虫啃食完内部的桌椅板凳被砸成了碎木屑。 周围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刑具也被踹在了地上。 场面混乱不堪，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经是一片狼藉。 叮铃当啷响了很长一段时间。 封忆岚见人都动手了，她也不能闲着不是？ 她视线瞥了一眼里面，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双一次性手套。 默不作声上前几步，弯腰抄起靠在门边上的大扳手。 就轻轻松松的一下抡在距离她最近的桌子上！ 落下的地方瞬间凹下去，物体碎裂的声音就像骨头错位声一样，非常诡谲，让人心生寒意。 封忆岚并没有停下，砸完之后便又是一扳手！ 一下接着一下，直到把桌子砸到只剩下桌子腿。 几扳手下去，封忆岚目光看向了站在桌子不远处抱着电脑瑟瑟发抖的男人，对着他淡挑了一下眉。 随后，她便在男人诚惶诚恐的目光下，伸手从一堆木头屑里面扒拉几下。 随后拿出了巴掌大小，被保鲜膜包装起来的不明物体。 “挺能藏啊？谢谢提醒。” 封忆岚掂量着手里的毒品，对着男子展出一笑来。 要说是怎么发现的。 大概是封忆岚没打算参与其中的时候，这男人的目光一直朝着桌子那边看？ 这多欲盖弥彰啊？还多亏提醒了？ 原本还以为顶多就是个厉害点儿的黑势力窝藏点。 没想到还真贩毒啊？不止贩毒，还制毒，手上这些估计还没成？应该是个失败的品。 她笑容一收，把手上的东西颠了颠，随后扔到了门边。 程歌瞥了一眼，神色无常。 早猜到了。 毒枭的手下，当然会跟毒品打交道。 这不，连枪都有了。 还真体恤下属？ 这种东西能带入e国，不简单？ 所以，海关那边到底有多少奸细？ 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愈发强大，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光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都会起到最强的震慑作用，不怒自威。 别说看到程歌那张脸了，光是隔着老远看到此刻的她，也会被吓出一身冷汗，不打自招。 里面还在继续被破坏，自带气场的黑衣保镖们强劲有力的胳膊时不时挥动。 像是戴着冰冷的面具，非常瘆人。 程歌的一声令下，让这偌大的空间内在几分钟之内满地狼藉。 一进来，就像是进了个巨大的员工宿舍。 分布很简单，从进门开始，就是工作区，都是几张桌椅板凳，上面放着电脑和手机什么的。 往里面去，就是一个比办公区稍微大一些的地铺区，也就是所谓的休息区。 这儿随时都能从什么犄角旮旯钻出个蟑螂老鼠什么的。 凌乱被堆放在地上的被子，也都混合着汗液唾液和脚臭味。 一进来，就能闻到这种恶臭味，跟下水道不相上下。 此时此刻，这些被褥被掀开，那些恶臭的粘液和分泌物让人不禁作呕，气味更加冲鼻了。 保镖们忍不住捂着鼻子，以防真菌感染，但手头上的工作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快了。 领头的老大见此情形，气得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程歌居然这么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知道e国的警方有时候都发现不了他们，对他们得头儿还有些忌惮无可奈何。 但怎么在程歌这里就成了废物了？ 太猖狂了！ 说着，他便第一个带头，当了这领头羊，掏出枪便对准了面前时刻警惕的特警，二话不说便打算开枪。 但不曾想面前忽然迎面甩来一个冲击力极强的警盾。 紧接着，他便觉得脑袋好像被打的四分五裂，眼前一片漆黑。 被打了个正着！ 手中的枪也被这警盾打落，左一脚右一脚被踢的老远。 这期间还走火了一次，只不过打在了自己人的腿上。 领头羊三下五除二被控制住，但剩下来的人还在垂死挣扎。 这场必输无疑，倒不如死的体面点儿。 被这些警察抓住了，等待他们这些毒贩的只有被枪决！ 他们后面还有个大工程呢，更是罪加一等！ 就这样，四五十个人在宽阔的地上跟训练有素的特警展开了殊死搏斗，卯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 不知何时，枪声打破了这单纯的争斗。 几乎是一瞬间，现场变成了枪林弹雨，十分险峻，若是分心片刻，都会被打成筛子。 程白和程淮相视一眼，并没有选择参与其中，而是在不易被发现的角度贴着墙闪身走了进去。 这块显然只是个障眼法，在来的路上，程歌已经提前说了。 这个工厂的最后面，就是个中型造毒实验室，里面估计还藏匿着上百斤的毒品！ 两人贴着墙走，而且众人也无暇顾及他们，都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打红了眼！ 而在枪林弹雨之下，程歌则是坐在了自带的折叠椅上。 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悠闲自得看着里面激烈的场面。 云淡风轻到好似置身事外。 非常淡定。 这期间也有人想对着程歌开枪，但却被无情摁倒在地碾压！实力不允许。 原本持枪的毒贩有五十人，但现在不到十几分钟，却只剩下了不到几个人有枪。 全部都被缴获了！ 可见他们太低估这些特警的实力，这些人就是野狼，比猛兽还要凶狠！ 钢铁一样的身躯，难怪e国人都那么崇拜他们这些警察，军人还有武警特警！ 有他们这些人在，怕什么呢？ 时间不到十几分钟，双方输赢便见了分晓。 一目了然，这些毒贩输的惨不忍睹！ 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半都抱头屈膝滚在了地上，发出痛苦哀嚎，苟延残喘的被特警的枪口围在了中间。 输的彻底！ 而程歌呢？ 自始至终都泰然若之的坐在那儿，手指轻点着扶手，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 像是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主宰者。 第256章 高调护夫；十四年前的317病毒事件 “程歌！你这么做不人道！就算我们追杀你又怎么样？ 追杀两年、十年、二十年的结果不都是一样的？”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受伤，反倒是我的手下被你一个个杀了！ 要说毒，那个人该是你！你凭什么这么高大上？ 以为自己有点势力了，就对我们这些小本买卖赶尽杀绝？” 全员被捕的情况下，有个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男人，声嘶力竭朝程歌发泄不满，牙缝里都充满了对程歌的不服和鄙视！ 说来也真是可笑，不觉得滑稽吗？ 即便鼻青脸肿的，但气势上还真不减呢？ 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程歌撕碎了。 本想着凭借人多势众来让程歌走不出去。 怎料在手里有枪的情况下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坐在门口，全程面无表情的程歌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嗤笑一声。 随后漫不经心的站起来，一边抬步，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副医用手套。 脚尖朝着说话的那人而去，每一步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在男人的心脏上！ 鲜血四溅，窒息感瞬间充斥着整个脑袋！ 头痛欲裂，他感觉周围空气有些稀薄，呼吸不顺畅。 “你想、你想干什么？程歌，杀人犯法！” 放狠话的男人总算清醒过来，回过神来的他瞬间想割了自己的舌头，他怎么敢这么跟程歌叫嚣？！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在警力控制下无谓挣扎着，面对程歌的步步紧逼，一颗心都快炸了！ 头皮发麻。 瞬息之间，程歌的皮面黑鞋已经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 在男人惶恐的目光之下，程歌的红色鞋底狠狠踩在了他的脸上！ 一下一下地用力碾转，力气非常大，男人感觉自己的鼻梁骨都快被程歌踩断了。 而耳边是程歌从上面传到下面的凉薄声音。 “首先，我男人现在生死未卜。” “其次，你们老大，或者其他老大。 是当年317事件的始作俑者，我程歌这辈子的仇人，是e国医学界的重大损失。 我就是杀了你们所有人，e国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甚至还会嘉奖我。 有那个本事，就一起上，别犯窝囊病缩着脑袋当王八！ 我程歌可不是软柿子，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团灭。” “沈君砚是我男人这件事这辈子都定了，他这次没事，算你们走运。 他若是死了，你们，跟l国那些乐色都得下去给他陪葬。” 程歌一字一顿的说着，说到317事件的时候，她脸色陡然一变。 脚下的力道愈发变重，像是要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被踩在她脚底下的男人，此刻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程歌的脚底是踩在他的鼻梁骨上的，只是现在，他感觉那一块儿貌似没有知觉了？ 耳边也产生出了阵阵耳鸣声，大脑一阵缺氧，呼吸非常艰难。 但程歌这番话却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字都没有漏下。 闻言，他顿时感觉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脸色从涨红，瞬间变成了煞白铁青，挂的彩也非常清晰。 尤其是异常肿大的脸，光是看着就感同身受。 程歌真的喜欢沈君砚？？？ 就她这种铁血手腕、又无情的冷血动物，也会喜欢一个男人？ 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是个笑话呢？ 不过沈君砚除了有点儿钱，是个e国首富，还有京城钻石王老五以外，还有什么突出的能力？ 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男人感觉眼前好像有些发黑。 被程歌这一脚踩的感觉整个脑袋都快炸了…… 他感觉眼前有死神在向他招手。 不多时，程歌总算嫌弃的移开脚底。 就在男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之后，睁开眼便看见程歌的长腿正朝着自己的胸口踢过来！ 几乎一秒钟时间都不到，男人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大。 便感觉到胸口传来一声清晰地骨裂声，体内器官被严重挤压。 整个人失去重心和平衡，被程歌这一脚贴着凹凸不平的地面。 踹出五米多远，擦过了周围特警的脚边，撞在了墙上。 两眼一闭，生死不明。 程歌面色平淡收回腿，对着那些抱团发抖的毒贩昂了一下头。 “全部带走。” “明白！” 特警动作很快，有秩序的把所有的毒贩带上头套，拷上手铐全部带了出去。 好在今天开的押车多，否则这么些人还真装不下。 原本这应该是缉毒警的差事，但谁让程歌很急呢？ 这些天国内禁毒抓得很严，京城一半的警力都被调去了警力不足的市县。 没多长时间，之前偷偷潜入进后面的程白等人也走了出来。 他们领着十几名打手，脸色有些难看的走了出来。 身后那些打手的手上都拎着一个行李箱。 看着他们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便能看出来，这不是简单的行李箱。 “小歌，你说的果然对，那里面的确是个中型的制毒工作室。 不过我们方才进去的时候，注意到那些实验器材都已经报废了，我觉得，这不是第一现场。” 程白让打手将缴获的东西全都交给特警，送到押车上，便对程歌如实说道。 程淮也点头，“这些起码有上千公斤了，其中常见的种类比较多。 难怪这几天国内禁毒抓得紧，没想到国内已经有敌特公然制毒了……” 封忆岚靠在墙上，闻言摇了摇头。 “错了，这些垃圾才搬来不到三个月，小程歌和我们在前年就注意到有问题了。 这些就是l岛五大毒枭的分支，没什么看头。” “你们应该注意到了，他们手上有枪，而且数量不少。 我们怀疑的是，海关那边可能已经出现卧底了。” 听着封忆岚这些话，程白和程淮面露惊讶。 若出现卧底，那e国岂不是无时无刻都存在威胁？ 不过…… “小歌，你是怎么跟这些人扯上关系的？” 想到程歌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程淮内心便愈发酸涩，非常自责。 若是他们早点找到程歌，程歌也许就不会想这样，活在刀尖上了。 对于程淮的自责和哽咽的语气，程歌倒是无所谓。 “你们知道十四年前的317病毒事件么。” 程白点头，“有点儿印象，我记得那年好像是某市的一个孤儿院被投放了一种罕见的病毒，无一生还。” 但程淮确实意识到了什么，他难以掩饰惊讶的目光看向面上云淡风轻，不见任何起伏的程歌。 喉咙瞬间一紧，不敢再听下去。 封忆岚见此也陷入缄默，望着程歌那平淡的脸有些沉重的叹出一口气。 “十四年前的317病毒事件受难地点，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 “l岛的五大毒枭就是当年投毒案的始作俑者，我这辈子的仇人。” “而且也并非无一生还，我就是当年的唯一幸存者。” “那个孤儿院也不是简单的孤儿院，是当时e国实力最强，但最清贫的研究院。” “但就因为得罪了l岛的势力，为了保命，这才隐姓埋名临时伪装成了孤儿院。” “但……” 程歌语气非常平缓，表面没有意料中的伤心低落。 就好像那唯一幸存者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但只有封忆岚知道，程歌每说出一句话，就相当于把她的伤疤一层一层揭开来。 反复折磨，蚀骨铭心。 程歌对他们的恨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只不过她想要让他们死的更惨些罢了。 不会太长时间，绝对不会。 第257章 高调护夫5；程歌惊人的身价 屋外飓风变小，但迎面吹来的风还是带着初秋的凉意，宛如程白的心情。 当这些话从程歌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程淮真的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没想到程歌儿时那么坎坷，若当时的程歌没有那么侥幸。 也许程淮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妹妹。 为什么呢？ 程冰的亲生父母就这么爱慕虚荣，把两个孩子给调换吗？ 但这些年他们也没向程家索取什么啊？ 程冰也不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孩子，跟他们一样被蒙在鼓里。 他们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跟317事件有关？ 两人被调换这件事的背后真正动机，程淮还真搞不懂。 这难道就是个大局吗？ “这些事都过去了，我本打算这辈子都不提起这件事，但我信任你们。 317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掰手指头数都能数过来。” “二哥对这件事有印象，是因为宏华？” 程歌面色异常冷静，似乎真的放下了，但她眼里的冷然却丝毫不减。 高考结束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安排宏华的事情，花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像模像样的完成。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宏华的大门口贴上当年317投毒事件的来龙去脉。 让他们把317事件铭记于心，记住，这是所有科研人员的耻辱、仇恨！ 若不是因为317事件重大，会引起一定恐慌，国家那边早便让各大媒体行动了。 “对，我进宏华的第一天，就被副院带去开会，重点讲了这件事。 我当时知道的时候也非常唏嘘，没想到e国还有这种无私奉献的研究院。” “只是太可惜了，还没有被所有人知道，就已经陨落了……小歌，你还好？” 程白点头，经过程歌这么一说，他这才回想起来，当年他进去的第一时间，的确就是如此。 若是没有宏华，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让人火冒三丈的事情。 但看着程歌异常淡定的样子，程白不禁开始担心起了程歌。 这揭伤疤的事情被说出来，她心里一定不痛快？ 不过，程白为什么看见了释然？ “我没事，时间不早了，岚姐，我们撤，接下来是焦晨的事了。” 程歌低垂着眸子摇头，一如既往的闲散，嗓音略微发哑地偏头对封忆岚说道。 闻言，封忆岚回眸望了眼狼藉一片，随后便点头，走到程歌身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程歌就算再强又如何，不过就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孩子，就是太成熟了而已。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程歌每次心情不好，封忆岚都会搀着她，给她无声安慰和肩膀。 这件事对程歌的创伤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成了她的执念，让她有些偏执。 每当提起这件事，程歌都会心情不好，但就是固执的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看着程歌两人走远的身影，程白和程淮站在原地默了一会儿，随后这才一前一后叹了声，跟了上去。 临走的时候，程白做出了这辈子对他而言都有辱斯文的事情。 他问程淮借了一个打火机，把放在铁门边上的汽油洒在了那些恶心的被褥上，一直延到了大门口。 临走之前，对着那汽油点了火，随后便将打火机直接扔了进去。 随后便跟着程淮迅速百米冲刺，闪身到了停在远处的私人直升机上。 在点燃之后，火苗在短时间内蹿了数米高，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至整个工厂。 噼里啪啦地燃烧声光是听着，就感觉毛骨悚然。 就这样，本就破败不堪的废旧化工厂瞬间被火海吞噬，火苗张牙舞爪地无情吞噬里面的一切。 当程白已经坐上直升机的时候，心脏还在突突直跳，非常恍惚，甚至有些手抖。 但仔细想来。 他做的没错，那些毒贩的老窝迟早得被程歌夷为平地，倒不如趁着撒口气，解解心里的恨！ 这么欺负他的妹妹，他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 若是那研究院并没有被投毒，那程歌会安然无恙长大，压根不会怀揣着仇恨活下来。 这些远远不够！ 这么想来，程白心里平衡了不少。 只是回神之后，便在直升机聒噪的螺旋桨声音下，听见了下面传来一阵爆炸声。 就很巧，直升机的航线就是对着爆炸声那边的。 所以程白回神一抬起头就看见—— 有五架全黑的武装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着，在还未散去的乌云下显得压迫感十足。 它们在黑云下翻转滑行，行云流水，在飓风下肆意飞行，无所畏惧。 如同一群鹰，威慑力十足，不用多么彰显它的强大。 光是远远看着，都觉得大脑缺氧，感叹国家的强大。 重点不是他们多么炫酷，而是，这几架武装直升机正朝着他们方才所在的地方投放炸弹！ 武装机的炸药像雨点一样落在地面厂房上，瞬间在那处炸出了一个巨坑！ 让本就因为熊熊大火而难以支撑的工厂雪上加霜！ 小蘑菇一朵一朵在地上冒出来，场面非常壮观！ 就像过年一样，就是这‘炮竹声’有点儿大。 虽然这炸弹威力并不大，但足够将整个工厂夷为平地。 接连弹药落地，黑烟随着风胡乱飘着，与浓浓大火相伴。 爆炸声响破天际，这从地上滚滚升起的浓烟，连天上压压的黑云都自愧不如。 这一块儿荒无人烟的，就是整个工厂都消失了，第一时间也察觉不到。 其中一架武装机上，焦晨穿着飞行服，玩儿的不亦乐乎。 不自量力，惹谁不好惹程歌？ 程歌就算炸了他老巢也不足为过！自寻死路！ 不过，明天的网上可得热闹一些了，虽然五架武装直升机很低调，但一个废弃工厂被炸了这件事…… 就很人心惶惶。 该不该如实说呢？ 说…… 沈家大少爷为救程家大小姐生死未卜，程大小姐勃然大怒，出动势力把幕后真凶的窝点给夷为平地了？ 不过…… 为什么……霸总味十足？ 这熟悉的味道，就是男女调换过来。 不过回想到程歌那些手指头脚趾头加起来都数不过来的屌炸天身份…… 她好像……确实是个霸总？ e国总资产六千亿、f国总资产换算成人民币就是……12兆？ o国雪茄公司总价值九千亿，c829那个品牌一千多……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副业…… 这么一算起来…… 程歌总身价都接近31个大目标了？！ 啧！ 焦晨怎么忘了她是全球首富啊？！ 老天爷老天奶，他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跟程歌做朋友啊？！ 难怪她的人头那么值钱？ 不过……这么一比较。 怎么感觉那个赏金在侮辱程歌呢？ 第258章 程爹：我把他们窝点炸了 晚上九点。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顶层，沈君砚病房内。 沈君砚确实是在下午醒过来的，但由于身上伤口太多，麻药劲刚过。 所以就算沈君砚忍痛能力强，也动弹不得。 当心率稳定了，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就就偏激的想出去找程歌。 他情绪实在激动，让沈老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他这么离不开程歌？ 但见他实在激动的难以控制，迫于无奈只好如实告诉他程歌干什么去了。 说完来龙去脉之后，沈君砚虽然安静下来不错。 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却浮现出心不在焉，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 好像是……完了？ 总之等程歌到病房时，便看见沈君砚挣扎着要下床，非常固执。 沈老夫人拦都拦不住，头也没抬就闷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手上的针都被他拔了，鲜血沿着手垂直往下滴，飙出了不少血。 “沈君砚！你在干什么？” 刚走到病房门口，拧开门把手打开门的时候。 听到里面动静，抬眼看去的时候，便看见沈君砚如一头犟驴似的往她的方向走来。 手上还流着一滴接着一滴的血。 见此，程歌眉心直跳的冲沈君砚不悦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君砚这才停下脚步。 他眼眶瞬间红了，站在原地无措的看着门口黑着脸的程歌。 “谁让你把针拔了的？你嫌自己命太长了是吗？” 不等沈君砚说话，程歌便冷着眉心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知道程歌已经生气了，所以沈君砚也没固执，任由程歌拉着自己走到床那边，被她摁着坐下。 沈老夫人见程歌锁着眉心，显然动怒的样子，便犹豫着出声替沈君砚解释。 “小歌，别怪小砚，他就是想找你有点急了……” 程歌一边呼叫护士站，一边低低‘嗯’了一声。 显然还在气头上。 “别生气了好吗？”沈君砚望着程歌沉下来的脸，嘶哑着嗓音虚弱道。 程歌说过，她不希望自己因为她而受伤。 可现在…… 却差点交代了。 程歌一定很生气？ 沈君砚慌张的不止一星半点，程歌若是不理睬他，那沈君砚估计会后悔死。 但当时他看见那辆车子冲向程歌的时候，他真的想不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程歌有危险。 所以这才顾不得后果如何，开车油门踩到底地撞向那辆疾驰的车，拼命阻止它撞向程歌。 沈君砚漆黑的眸子中浮出一层水雾，噙着委屈和害怕。 但面前的程歌全程都没看向他，只是拿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 她的沉默更是让沈君砚觉得心里落了很大的空。 凉了大半截。 完了。 坐在一边，面色比较憔悴的沈夫人见沈君砚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态，便不免担忧起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程歌看样子非常不满沈君砚不把生命当回事。 她张了张嘴，但话又说回来，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 她即便是长辈也插不了太多，再看下去。 若沈君砚真是个榆木脑袋，万不得已了，她再劝也不迟。 病房内的气氛弹指间变得微妙。 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让人觉得昏昏沉沉的。 门口的封忆岚和焦晨见此情形相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耸了耸肩膀。 还想让程歌消气？ 他的命都是程歌救回来的，还给他报仇雪恨了。 现在还胡闹着把针给拔了，闹着要去找程歌？ 程歌不发威谁发威？ 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了，又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这不是自找作死吗？ “你让我消气？沈君砚，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 我站在手术台上大几个小时，最后还给你出气了，现在你弄这一出？你这不是在糟践我的时间吗？” 给宏华那边的人发完消息之后，程歌这才把手机收起来。 坐在沈君砚对面的陪护床上，严肃地看着双眼泛红的他。 抛开一切不说，沈君砚这副破碎的模样倒是挺可怜，勾起了程歌的怜悯。 但越想越气。 她大老远跑过去给他出恶气，现在倒好，不要命的把续命的针都给拔了？ 程歌就算是好脾气，也会被气得半死？ 沈君砚几岁啊？还粘人？ 听完程歌的平静的话，沈君砚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知道他的命是被程歌救回来的，可他从醒的时候就开始等程歌。 一直等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程歌出现。 封忆岚和程白他们也不在，沈老夫人忍不住如实跟他说了他这才知道，程歌这是给他出气去了。 但他就是很担心她……可当看见程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也才瞬间冷静下来。 他不该去给程歌拖后腿。 就算他去了又如何？别说去了，就他现在的状态，出医院都难？ 见沈君砚垂着头不说话，程歌没好气叹出一口气。 这期间，护士也走进来了，给沈君砚重新扎针之后，便走了出去。 “那个，小歌，一切顺利吗？你有没有受伤？” 见空气凝固起来，逐渐变冷，沈夫人便这才想起来。 程歌之前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像是带着沈老夫人的十几个保镖离开的。 虽然程歌表面看着安然无恙，但万一受的是内伤呢？ 想到这儿，沈夫人便焦灼的看向程歌，忧心忡忡。 听沈夫人这么一问，沈君砚也抬起头，担心的目光在程歌身上来回看。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 “我把他们的窝点给炸了。” 在沈夫人忧心的目光下，程歌淡淡摇头，后又波澜不惊的说道。 炸、炸了？ 什么意思？ 是字面意思吗？ 沈夫人愕然地看着程歌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似乎看不出任何异色。 冷静地好像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她。 她面色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但……程歌也可以有这个实力的？ 沈老夫人在听到程歌这句的时候，也心脏咚地一下。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程歌口中所描述的情景。 战火纷飞……枪林弹雨？ “就是你们认为的那样，的确把那儿夷为平地了。” “为了给沈少出口恶气，咱们小程歌直接调动了周围五架武装直升机。 还有一小部分特警，又带上了我们拳馆的十几个有点儿看头的打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的热搜应该会有。” 见沈老夫人二人显然不相信，门口的封忆岚不紧不慢的点头道。 话落，她身边的焦晨便满脸自豪的笑道。 “我，就是第一个扔炸弹的！” 沈夫人\/沈老夫人：？ 第259章 沈：我那是怕你嫌弃 封忆岚明显习以为常，跟程歌一样淡定。 可不代表沈老夫人二人就很淡定啊？ 她们承认，沈家的确小有势力，多数都是沈君砚的人脉还有沈家一直以来的基业。 但也没有过和国家沾边的人脉啊？ 程歌居然能左右特警吗？ 沈夫人咋舌，被这消息砸地头昏眼花，一时间有些发愣。 嘴巴张张合合地看着垂着眸子，没好气望着沈君砚的程歌，一时陷入一阵沉默中。 忽然间觉得…… 沈君砚这是傍上金大腿了？ 现在沈君砚的势力，就说他们知道的。 云端物理研究院的幕后院长、沈家子公司还有总公司的未来继承人，zq商城投资人之一，还有f国的几个矿场金山……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啊？ 谁知道沈君砚平日里跟他朋友们去干什么了？ 但身为母亲，仔细想来，她还真觉得有些惭愧。 她平时都和沈老爹去环游世界，享受养老生活，还真没多关心沈君砚…… 蓦然间，沈夫人觉得愧对于沈君砚了。 难怪他这么黏着程歌，无时无刻都要缠在程歌身边，那是因为程歌是他的精神寄托。 回想方才沈君砚要死不活的偏执样，沈夫人心口便揪起来，眼含歉意地看向沈君砚的方向。 他从小跟着他奶奶长大，沈夫人和沈老爹一直忙于工作，所以没有闲暇时间去关照沈君砚的童年。 每年除了过节，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公司。 沈家本就是京城三大家族第二，虽然并非第一。 但压在肩上的重担也压的人喘不过气，他们必须全身心投入其中，否则沈家不可能被所有世家家族忌惮。 直到沈君砚十七岁的时候开始慢慢接手子公司，沈老爹这才注意到沈君砚的能力。 他在经商这方面实在有很大的天赋，没多长时间便将子公司的一切都处理的得当完美，还签了几个巨额单子。 这些，沈夫人都看在眼里，但…… 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心疼自责。 不过眼下看来，沈夫人不得不承认，程歌的实力比一般大人物要强上不少。 因为e国的所有军人和特警等资源，即便那个人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会成为对方的个人势力。 一方面，她是妙手回春的神医闲云，又是d市宏华研究院的大院长，现在还能大张旗鼓带着特警去炸了别人的老窝？ 还能调动武装直升机…… 看来，在程歌面前，沈君砚有点没看头了。 但女性强大点儿没什么不好，什么方面都沾一点儿，用起人来也方便不少。 “我已经让宏华的人过来了，能走路吗？我让人推个轮椅过来？” 沈君砚刚手术完不久，他身上的伤若是摆动幅度过大，会出现崩裂的情况，所以程歌还是决定让人推轮椅比较好。 程歌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沈君砚耳中，但他就只看着程歌不说话，一双黑色眸子中闪烁着宛若星辰的幽芒。 几秒钟之后，他便张开双臂抱住了程歌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腹部上，不露声色的吸了几口气，满足的勾了勾唇。 “能走，还没废。” “有你真好，真幸福，真幸运……” 沈君砚闭着眸子，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匿不住，满的快要溢出来，将整个病房都染上粉红色。 嘴硬心软…… 沈君砚微哑的嗓音喷在程歌的腹部，痒痒地，让程歌觉得有些不自在。 低眸望着贴在自己腹上的脑袋，程歌又气又恨。 却又无可奈何，但还是没忍住脾气对着沈君砚脑袋点了一下。 没骨气。 “松开，老实待着，我去叫护士。” 程歌忍受不住他那么若有似无的撩拨，还有沈夫人看过来的那道欣慰的视线，便愈发觉得不自然。 沈君砚更往程歌那边贴了一些，环在程歌身上的手隐忍的收紧，恨不得融入程歌的血肉中。 “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沈君砚劫后余生的抱着程歌，怎么都不愿意松开。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还是被程歌亲自救回来的。 这让沈君砚更加惜命，更加喜欢程歌了。 他感觉这辈子就是命中注定，从最开始的一见钟情。 再到之后程歌一次次对他而言的致命撩拨，都是命中注定。 他除非死了，否则这辈子他都跟着程歌，心上只会写上程歌的名字，她一个人的名字。 他永远都是她的。 对于沈君砚的撒娇，程歌有些没辙，谁让沈君砚是伤患呢？ 让着就让让，也无妨。 “行……但松着点，别勒到我。” 沈君砚力气实在大，整个腰都被他摁在脸上了，估计都红了。 听程歌这话，沈君砚心里一抖瞬间松了松掌心下的肌肤，随后又在那一处轻柔的揉了起来。 “疼不疼？抱歉，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沈君砚低垂着眉宇，脸离开了程歌的腰，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她，氤氲着一层水汽。 那浓密的黑睫还有剑眉中心，眉宇间还附着着一层虚弱的气息，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儿似的。 非常可怜，让人忍不住万事都顺从着他。 见到如此可怜巴巴的沈君砚，程歌颇为无奈的捏了下他的俊脸。 “想太多了，我都说过好几回了，我跟你谈恋爱，那是奔着结婚去的，你符合我一切的择偶标准。” “长得帅，脾气好，身材也挑不出毛病，又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还为了救我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 我不得抓牢一点？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像你这样的好男人现在不多了，既然被我遇见了，那就没有放手的意思。” “别胡思乱想，你身上的伤之后很容易留疤。 宏华那边有更好的医疗条件，可以让你在一周之内变成以前的样子。” 程歌抚摸着沈君砚微凉的脸颊，不急不缓地说道。 但听到程歌之后那几句话的时候，沈君砚滚了一下喉结，目光凝着她。 “你是嫌弃那些疤很难看吗？其实不用让你这么费心的，我那里也有更好的……” 沈君砚看样子是误会了，有些害怕程歌因为这些丑陋的蜈蚣疤而嫌弃他，对他产生抵触心理。 见沈君砚眼眶里溢出一滴泪水，程歌就知道沈君砚这是误会了。 “当然不是，你看你又哭了？你不是最注意形象的吗？ 若是让别人看见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有那么吓人的伤疤，不得用舆论淹死你？” “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程歌狠狠揉了揉沈君砚的头发，顺便擦去了他掉下来的泪珠。 闻言，沈君砚又是抱着她，音色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我那是怕你嫌弃……” 程歌动作一顿，随后便抱住沈君砚的后背，安抚状的轻拍着，没再说话。 门口站着的封忆岚见此，也便转身走去了护士站。 得，还得她跑腿。 然而从头到尾都靠在走廊墙壁上，门口死角处的程白和程淮二人则是若有所思。 经过这一事件，程白发现沈君砚是真的喜欢程歌，为了她能不惜付出生命来。 他一开始的确因为沈君砚老牛吃嫩草，又无时无刻觊觎程歌而感到戒备。 谁知道沈君砚当了二十多年的君子，会不会突然畜生不当人？ 但现在看来……他不应该怀疑沈君砚的人品。 他和程歌年龄相差四岁，虽然不是很大，但沈君砚这人有分寸，也不会一装就是二十多年…… 哎。 时间一晃，宏华的人来了。 一般宏华的人不会轻易出现在这儿，一个个都在研究院里研究那些头疼的数据。 所以当他们穿着专业职业装出现在医院内的时候，引得病人们纷纷探头观望。 至于是怎么认出来的……宏华工作服和医生服饰差不多。 但不一样的是，他们胸前别着一朵蓝色胸针。 设计简单，不奢华也不廉价，看着非常清新。 他们一路从电梯畅通无阻走上去，将沈君砚秘密带了下来，离开了医院。 而当隔日一早，他们抵达d市的研究院之后，几条热搜也以火箭般的速度霸占了热搜榜前三。 【震惊！京城一偏远无人区荒废化工厂昨夜被炸毁，到底发生了什么？】 【据京城警方提供，昨夜百余名l岛间谍毒贩在京城一化工厂被全员逮捕。】 【秦侦发言：宏华研究院有最新研究进展，e国未来无限可期！】 ———————— 对于前文的修改意向伏伏在这里打个预防针。 第一，本文根据编辑的提议是老套路，伏伏再加上男入赘。 第二，全文除了程冰这一女配角色其余女性角色我都会给他们安排相应的金手指。 程冰是恶毒女这一设定在女强文里的确不合适，但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像程冰这样的人物存在，形形色色，人心不可测。 第三，程冰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并非前文中的那对父母，我会在前文中做铺垫，之后后文中着重描写。 第四，对前文部分的情节和挂不上勾的情节进行删改，套路化的女配针对女主，污蔑栽赃陷害，下一秒就会打脸。 第五，本文男主并不强，绝大多数身份都低于女主，不会出现女强男更强的存在。 （可以试着将霸总文男女主人设调过来看，女霸总，男娇夫） 第六，其他配角上加笔墨，不让他们成为透明人。 坦白说，其实这本本就没有多少人看，这本写完大概就不会再写了。 因为说实话真的不挣钱，一个月顶多几百块钱，连家人的医药费都出不起，穷光蛋一个。 就在刚才爷爷被救护车拉走，现在生死未卜，伏伏心情也许会变差许多，心态不大好。 所以后文如果有没有写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伏伏尽量改改。 这几天每天都是正文两章，前文改四到五章。 抱歉了，这部分会在正文三百章的时候删除。 第260章 网上风波 这几条带着三个爆火热词的热搜一出现，便当即将下面那些娱乐圈八卦全部压了下去。 这件事似乎没有铺垫，所以不少人对这件事存在怀疑。 ：什么情况？第一个是什么意思？在e国的地盘炸毁一个化工厂？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到底是哪位勇士？ ：听说那个化工厂是几十年前就有的，但e国成立新国度的时候，这家化工厂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我太姥姥家就是在那里，我妈嘴可是出了名的不老实，所以几乎从我太姥姥开始，我们都知道这件事。 ；当时好像听说是害死过什么人好像，被人发现举报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会有人想起来把它给炸了？ ：我网线断了？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呢？你们难道没觉得……第一条热搜和第二条有关联吗？ 都是化工厂啊？说不定就是同一个？ ：知道啊？但这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炸这个化工厂的人到底是谁啊？看着图片上的画面，我觉得毛骨悚然的！ ：弄成这种德行，估计是死敌？或者是世敌？不然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他们难道没有父母的吗？ ：这位，你居然觉得这叫狠？那可是毒贩啊？我都觉得那个炸工厂的人没把他们千刀万剐就已经算开恩了！ ：上千斤毒品，上百个手上沾人命的毒贩，我觉得，有点儿太便宜了。 尾尾：毒品而已，多了又怎么样？ 尾尾：更何况一码归一码，这种人在e国活动，我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尾尾：他随身携带军火耶？e国居然能如此放纵？这治安还没l岛好呢。 尾尾：人家那里就不会出现毒贩，而且那里的五大家族可比京城的强势多了，要是我，就觉得可惜了。 这个网友明显辩驳的意思瞬间引发诸多网民的阴阳怪气。 ：你是行走的五十万？ ：京城警方在你这里真是可怜了，你猜为什么他们是昨天晚上把他们全部一个不漏逮捕起来的？又为什么在今天早上这件事才被发出来？ ：你舔着的l岛可是着名的毒枭之岛，上面那五大毒枭你是一个字都不提啊。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啊？还是说准备不在e国待下去了？ ：京城警方，你们漏掉一个，在这给毒枭当舔狗呢。 ：这条别压热度，我找我朋友来看笑话。 ：热搜继续燥起来！我要看这女的被疯狂打脸！ ：大老远就闻见狗尿味，原来是在这撒了？真是晦气刚点进来。 ：…… 因为这名网友的几句话，网上抨击恶势力的剑锋瞬间指向了她，她被卷在了这巨大的舆论漩涡里面。 但不多时，网友们便眼尖的发现，这人被骂得注销账号了！ 这举动是那么的欲盖弥彰，那还用说嘛？ 注销了好啊，算她逃过一劫，但相信绝对逃不过正义的法眼。 而第三条热搜，在这一小段风波之后，这才被人发现。 宏华一直以来都是所有研究生的梦想之地，非常崇拜它，为了它可以不惜任何时间代价。 熬夜刷题做实验提高自我……这些都只是基本。 面试宏华普通研究员的研究生每年都不下一万，但他们每年只录用三名研究生。 这就非常残酷。 但在向往梦想的过程提高自己社会价值，也不是很亏。 而这一次，宏华又再一次突破自我，又研究出了惊世项目。 看着上面叫人眼花缭乱却一目了然，而豁然开朗的研究数据，众人不禁再一次感叹宏华的强大。 物化生研究所，国内唯一三结合研究院。 这次，宏华在核物理研究方面有非常大的突破。 似乎是和武器有关系的，因为有关国家机密，所以并没有被公布出来。 关于详情那一页，只写了一个略字，看样子多半无疑了。 但这又是让人惊掉下巴的一点。 今天还真是吃瓜好时机，怎么热闹那么多？也没过年啊？ 宏华研究院虽然建立在d市这种比较落后偏远的地方，但实力却不容小觑。 可以说，出场即是巅峰王牌。 它不仅解决了第一年国家众院士和生物学专家都头疼不已的难题。 还给出了清晰的几条思路，瞬间让那些资深老院士仿佛醍醐灌顶般。 宏华的出现，也瞬间盖过了之前排名第二，京城最强研究院‘云端’的风头。 这让京城云端物理学研究院的大院长非常不满其作风。 久而久之，双方也就成了敌人关系。 这次宏华又突破了历史记录，让e国科学界上升了不少层次。 核物理学方面的重大进步与完美研究成果。 也不知道这条热搜，会不会被云端的院长知道呢？ ：看？我祖国又强大了亿点点！小渣子们以后见着我们识相滚远点儿！哈哈哈…… 热心网友：我以为宏华就是研究国家那些看似很寻常的任务，就是结果出乎意料的让人眼前一亮大为震惊 热心网友：但没想到……宏华居然还涉及核……！ ：是我想象力匮乏了！我真没想到这一点！不过看样子我们的脊梁骨又直了不少啊？都是国家保密的话，那岂不是…… ：宏华的院长每次都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下巴都脱臼好几回了…… ：也不知道云端院长看见这条热搜的时候，会不会把肺气炸，又被盖过了一头，但没办法，谁让人家出场就成为了主角？ ：都是为国家效力的，宏华能研究出帮助国家的秘密武器，那么就是全国的英雄，云端也该为它高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我倒是想过，但你们是忘了……上次人家云端的副院长受大院长派遣，去浇死了宏华门口的长青树吗？ ：不记得了，但多谢提醒，想起来了！这么些年了，还是忍不住替云端院长捏把汗——真是合法又缺德！ ：要不在线蹲蹲看？ ：不，去上班了，赶不上公交了该。 ：有事踢我屁股！先走一步！ ：我现在的怨气比鬼都重，这狗屎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网上对这三条热搜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热火朝天。 这其中不乏有质疑声和不屑的声音出现，但很快便被宏华那些光辉事迹所啪啪打脸！灰溜溜下线了。 程歌知道网上这些事情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宏华研究院私人医疗室内了。 还是顾澄火急火燎打电话来询问程歌受没受伤，随后顺口提的。 听到那边的话，程歌挠了挠头，记起了前阵子回程家之前，确实研究过物理方面的东西。 夸张倒也不算，常规操作，但这次威力的确比较大。 就是，当顾澄松口气后提到云端研究院的时候。 让躺在床上，乖乖不动的沈君砚浑身猛然一抖，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怎么忘了，程歌的宏华研究院，是他的对手，还一直暗戳戳针对…… 沈君砚越听着顾澄叽叽喳喳地话，脸色便愈加难看。 同时目光也心虚的没看向程歌的背影，向着四周看去，飘忽不定，喉结不知道滚了多少次。 第261章 心机的沈茶茶 “我说程姐，你怎么才去了程家没几天时间，就这么唐突地掉了两个身份？不是说好的低调？” “我看见秦老先生出现在热搜榜上，还带着宏华词条的时候，我都快吓懵了！ 你这可不能草率的被他们知道啊？若是被传出去了，你会有危险的！” “这几天那窝蛆本来不消停，若是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他们也许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做些什么恶心人的事情，对你和e国没好处！” 那边，顾澄再次提起了这次热搜上的事情，清甜的嗓音中带着不多见的严肃和沉重。 她说的不无道理，程歌也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无非就是l岛和e国这些事情。 不过也在所难免，但宏华院长这层身份确实暂时不能被人知晓。 若是走漏风声，恐怕到时候得麻烦一阵子。 目前为止，知道程歌是宏华研究院院长这一层身份的人。 无非只有孟清棠、沈家人、还有 程白和程淮。 沈君砚也知道，其他就是自己人了。 若是他们都守口如瓶，这件事绝对没那么容易被调查到，更不会有人去怀疑。 听着那头顾澄忽然严肃起来的声音，程歌弯起唇给对方顺毛。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们知道，除非我亲口承认，不然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宏华院长本人。” 顾澄听到程歌淡定自若的保证，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宏华这件事一经秦侦的口，民众反应很大。 而且还是和工厂被炸，炸出百名贩毒制毒人员的热搜一起出现的。 民众都不是傻子，估计已经开始有人当起小福尔摩斯了。 前不久，程歌十三岁高考状元身份被曝光在网络上，全民皆知。 又是十五岁在百华毕业，上学期间还不曾见过人影。 同校同届学子把程歌吹得和学神一样，就好像程歌是什么不可触及的云端。 但若是没有人怀疑，将这两件事融合在一起还好，可若是有人无意间…… 那麻烦可就有点儿大了。 不过顾澄和焦晨他们时刻关注着网上，眼下还没有人怀疑到程歌的头上。 民众正在往国家上想，毕竟这几年一直都倡导扫黑除恶。 也许是排查到那儿了，所以这才轰炸了那儿。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和爸也就放心了？ 不过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以为你这次只是研究一些小玩意儿，没想到已经涉及到核方面了？” “你这一重磅让我有点儿猝不及防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果然，我就知道你闭关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就研究简单玩意儿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记得王一？ 他昨天在宴会上准备去找你谈一下最近的股市来着。 但当时情况特殊，他也就没去打扰你。” “怎么着人家也是诚心诚意跑来的，找个时间交流一下？” 但顾澄虽然嘴上问出来了，可也心知肚明，程歌一时半会儿还真见不了王一。 听说沈君砚现在已经被程歌接去宏华了，伤势太严重，而且多处缝合，既然被带去宏华了。 那估计就是双方有一方不想留疤，不然程歌绝对不会将沈君砚接到宏华。 不过……沈君砚这都为了程歌不惜豁出生命了，也许已经想过自己会受伤了，而且可能会丢半条命。 但程歌也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顾澄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她也不是时刻都见证着，还真不敢随意揣摩。 听见王一的字眼，躺在床上的沈君砚一下抬起了头。 冒着水光的眸子偏向了站在门口，姿势随意靠在那儿的程歌。 不知出何原因，他望了程歌一会儿之后。 就状似难受的咳嗽两声。“……咳咳！” 这两声声音很大，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 所以也就导致程歌第一时间回眸看向了沈君砚那边。 “怎么了程姐？”那边，顾澄也通过听筒听见了程歌那边的动静。 这两声咳的，怎么感觉快把血给咳出来了？ 程歌方才不是说沈君砚除了身上割伤太多，还有心率时不时紊乱除外，其他就没什么大碍了啊？ 程歌不解的目光也看向躺在床上，身形单薄且病弱的沈君砚，回忆了下当时的检查报告。 但未果，沈君砚肺部没毛病。 不过毕竟沈君砚是病患，现在伤势还没好，还是多关注一下，万一是突发情况呢？ “不知道，沈君砚好像出什么问题了，我去看看，之后再联系。” “告诉王家，等我忙完之后会亲自去找他们，暂时别妄下定论。 这几天股市的情况我也在关注，没什么可买入的，而且还呈下跌状态，所以先平下心，不拿那些小钱。” 程歌想了想，王家毕竟也算她的手下之一，还是分他们一杯羹。 许家现在虽然已经挤入了五大豪门，但程歌并不打算把他们纳入组织里面。 话落，那边顾澄便嗯了一声应下。 既然程歌那么交代了，那这几日的股市或许真没什么可买入的。 甚至最后结果可能得打水漂，不倒贴钱就是万幸了。 程歌这边有事，顾澄也没继续跟她聊下去，便顺便挂断了电话。 结束通话之后，程歌便将手机放回了口袋中，朝沈君砚的床边走去。 一靠近，她便在沈君砚开口的时候，先一步坐下来。 把沈君砚欲抬起来的手摁在柔软的床上，随后目光便漫不经心的落在沈君砚微愕的脸上。 沈君砚也着实意想不到，程歌居然会首先给他把脉？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心虚。 他就这么愣愣看着程歌那张冷艳的脸，非常恍惚失神。 就这样，在漫长的把脉过程中，沈君砚眼睁睁看着程歌的脸色。 从一开始的认真严肃。 又变成了了然。 最后变成了无奈。 尤其是看着自己的那道目光，就像是在看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不多时，程歌抽回视线，也收回了搭在沈君砚手腕上的手，脸上毫无起伏，非常平静。 “说，怎么忽然想起来装咳嗽了？ 声音还挺大，也不怕把伤口崩开。” 程歌一开口便是拆穿，让沈君砚苍白的面色腾一下红了。 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脸颊和眼睑下全是酡红，如落日余晖般。 他望着程歌的眼神有些闪躲。 一时支支吾吾不敢说真话。 但他也不想对程歌说假。 内心纠结一阵子之后，沈君砚这才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程歌，豁出去了一样张口说话。 声音很浅，有些含糊不清，但程歌听得还算清晰。 “我想知道王一和你是什么关系，咳嗽是因为我……有点酸，想借此引起你的注意力……” 说完之后，空气便有些似是凝固住了，如死寂般。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漫长的五分钟过去了，程歌即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 连可以忽略不计的平缓呼吸声，沈君砚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程歌越是沉默，他便愈发紧张。 程歌越是没动作，他便愈发心跳紊乱、停滞、紊乱、停滞…… 反复折磨。 总算，在五分钟之后，沈君砚忍不住睁开沉重的眼皮。 可怜巴巴朝程歌那边看去，想看看程歌是不是当真还在气头上。 但没想到。 当沈君砚抬起头，刚看见程歌的时候。 便看到她的脸在无限放大，目光锁定着他。 整个眸中全是他的缩影。 后脑勺感觉被人捧住了一样，鼻腔瞬间涌入清香栀子与干枯玫瑰的味道。 非常好闻，对沈君砚而言，是刻在记忆里的味道。 下一刻，他便觉得唇瓣被温热的柔软一压。 轻吻品尝般在唇瓣上浅咬，试探的想要进入。 但总是在边缘徘徊不定，沿着唇畔勾勒描绘他的唇型…… 沈君砚愕然的睁大了一圈眼睛，望着面前难以聚焦的白皙，黑色睫羽轻轻颤动着。 他最终总算反应过来。 程歌在……亲他？ 唇畔上，压在身上的女孩还在入神亲吻着，时不时撩拨一下他。 勾勾他的手指，和喉结下巴，磨人的紧。 让沈君砚再也忍不住了，他不顾手上扎着的针。 把她的后脑勺捧住在手心，微微用了些力道把人往自己这边勾。 脖子绷紧，红色蔓延的飞快。 他牵引着她不再单纯简单去试探，辗转、覆盖、勾缠、流连深吮…… 被亲到有些发懵的程歌：她只是想让他放心，这小子怎么忽然疯了一样？花样还挺多？ 但现实并没有给她太多怀疑的时间。 难道他背地里拿她照片偷偷练习了？ 吻技……有点突飞猛进啊？ 第262章 程爹：我疼着，你倒挺爽 如此漫长的一吻结束之后，两个人都望着对方，呼吸有些急促，似是如鱼得水般。 坐在床边的程歌，唇瓣被沈君砚吮吸的又肿又红。 光是看着，脑海中就能自动浮现出方才的战况现场。 “你都跟谁学的这些？你那个兄弟教你的？” 望着沈君砚脸上还没有消去的欲气，还有他眸中氤氲着的雾气和情欲。 程歌还是好奇，疑云不可避免的附着在她的眉间。 听出程歌的疑问，沈君砚靠在床头，脸上不见任何的虚弱。 与方才的虚弱苍白的他判若两人，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就像个吃饱喝足的野兽，眼圈一周都晕染上一层樱花粉。 嘴唇如同饮血了一样非常红润，上面还沾有水光，是什么可想而知。 这些在他冷白的脸上非常明显，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让人忍不住看上一眼就沦陷进去。 闻言，他把玩着程歌的手，不慌不忙的解释。 “我感觉我有点儿变态，前几次和你接吻之后，我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你，这些……” “简单来说，我做了和你的春梦，这些都是我在梦里梦见的……” 说着说着，沈君砚原本还算淡定的脸，慢慢攀上红云，但目光还是真挚的与程歌对视。 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暗哑，非常动听，令人心神荡漾。 但此刻，他就像个灵魂互换的娇羞小姑娘，很是羞怯。 耳朵早已红成了大红色，脖子上的肌肉线条纹理根根分明。 扑面而来的禁欲性感，跟此时满面红云的他截然相反。 听完沈君砚的回答，程歌顿了很长一段时间，望着沈君砚那雪亮的黑眸，真心说不出狠话来。 谁都没有控制梦境的能力，沈君砚也不是有意为之。 不过…… 在做梦的过程中，正在现实做梦的沈君砚，是跟什么东西上演激情戏的？ 被子？ 程歌沉默不语的同时，还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把玩的非常频繁，似乎很紧张。 对此，程歌抬手捏了捏眉心，她挺长时间没有睡了。 昨天晚上花了几个小时给他手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刚才还跟他接吻接了将近半小时时间。 她感觉脑髓都快被他吸出来了。 现在的程歌只想休息。 “罢了，我相信你还不行？你还挺委屈的？刚才也没见你这么可怜柔弱？ 我这嘴现在还疼着，你倒挺爽。” 程歌没好气抽走被他握住的手，嘴巴一张一合的同时。 她感觉她嘴巴好像被活生生拉扯，挺疼。 但沈君砚倒是一脸餍足，还一脸无辜，跟网上那群人嘴里说的高岭之花半毛钱干系都没有。 不过…… 红了的脸的高岭之花，好像也不无道理。 也像这么回事。 “我当然得学乖一点儿，不然你有一天把我甩了怎么办？我可就成孤家寡人，孤独一辈子了……” 沈君砚喟然一声，笑的不值钱，张开手抱住程歌，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鼻尖蹭着她细腻的脖颈。 声音苏得人心中一颤，忍不住心疼他。 程歌可没惯着他，在沈君砚靠过来的时候，就伸出一根手指把人抵过去了。 闲眼看着面前像浑身骨头都快软了的他。 淡淡掀了下有些发沉的眼皮，对着他旁边的空位抬了下巴。 嗓音微哑，疲惫渐浓，“停，我不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往那边挪挪，我要休息，两天没睡了。” 时间算下来，也的确两天没合眼过。 程歌若是再不睡，那就真的一语成谶了。 到时候，各大媒体公司和软件估计都会瘫痪，热搜前五十，估计都是爆点。 程歌面无表情这么一说，沈君砚这才知道程歌眼里的红血丝为什么这么密。 他顿时不任性下去了，朝着旁边移了一大块，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好，你先休息，我绝对不打扰你。” 或许是担心，沈君砚一边说着，一边声音发颤，许是自责？ 沈君砚说完的后一秒，就见程歌顺势躺了下来，身上的大衣都没来得及脱掉。 见此，他耐心的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把程歌身上的外套小心谨慎的剥下来，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随后便探入被子中揽住程歌又细又软，还能碰到肌肉状的腰往身边拉了拉。 把人护在了身边，手臂完全当成了她的枕头。 全然忘了他此时是个全身是伤的病患。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当沈君砚屏息完成这一系列举动，低头看向程歌的时候。 便看见她已经呼吸平缓规律，熟睡了过去。 看样子是真的累倒了…… 沈君砚抿了抿唇，最终垂头在她眉间轻贴了下，很浅很浅。 这对陷入深度睡眠的程歌而言像是空气一样。 对不起。 让你费心了。 ———— 抱歉宝儿，让你两天才睡觉 每日一问：看得还好吗？ 第263章 闻人晋副院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了。 程歌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一抬头，便看见自己枕着的是沈君砚的胳膊。 但好在这条胳膊并不严重。 不然这大几个小时的时间下来，血液不循环不说，估计伤口会崩裂开来。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程歌撑着坐起来，抓着这条胳膊似笑非笑看着一脸无辜的沈君砚。 “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吗？生气啦？” 沈君砚望着程歌那明显不悦的神情，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反手将程歌的手握在手里，慢慢摩挲着。 她的手虽看着白净柔软，但摸上去却全是骨头。 手心的指腹和手心都有一层茧，很明显是常年持枪和训练的痕迹。 关于程歌的一切秘密，沈君砚虽迫切的想要知道。 但他深知不能太着急，万一她的秘密里，有对她而言痛彻心扉的伤疤呢？ 还是顺其自然，等程歌亲自说出来。 在知道程歌是那位可生死人肉白骨的闲云时，沈君砚早已做好了入赘程家的准备。 “没，你还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下不为例。” “我下去看看，你老实点儿待在这别乱跑，如果有什么事，就找外面的人。” 程歌带着沈君砚来这儿的消息在短时间之内已经传遍了整个研究院。 全员震惊！ 第一是，从宏华成立的时候，就不见任何踪影的院长今天回来了。 第二则是，院长还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 所以也就是说，这能力不可估量的院长，其实是个女孩儿？ 这一重磅消息瞬间在院内传开，让众人为之咋舌！ 至于是谁说出的这个消息…… 那就得从群里说起了。 在宏华的人把程歌和沈君砚带到研究院的前四十分钟内。 一起跟过去的副院长闻人晋，就在群内发了一则消息。 副院：咱们院长带了个男人回来，把院长的私人医疗室收拾一下，几分钟就到。 虽然宏华的研究员们多数时间都泡在研究室里面。 但那时候正巧赶上休息，所以不少人知道了这消息。 一时间，群内瞬间掀起热潮一片，纷纷开始猜测院长和那神秘男人的身份。 但最终无果，因为当所有人都有意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被泼了一身冷水。 因为闻人晋说：院长喜静。 见此，众人内心的八卦魂瞬间烟消云散，垂头丧气的回了宿舍。 此时，当程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在沈君砚即将挽留的时候，无情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见此，沈君砚喟叹了一声，望着天花板回味着早晨的那一漫长的吻，笑的满面春风。 程歌走了出去，一边套上外套，散漫却大步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进了电梯，去了整个研究院人最多的一楼。 与此同时。 程歌即将抵达的楼层内，员工休息区。 “你说我们这素未谋面的院长大人，真的是女孩子？” “闻人院长说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但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女孩。 但带个男人来……也不排除是同性朋友的可能？” “我们所在的地方可是国家最强的宏华研究院啊？ 我们这院长大人不可能年龄小，说不定已经七老八十了，估计啊，还得是院士呢！” “院士倒有可能，不过为什么年龄不能小？现在的神童也不少啊？” “你上网冲浪？前几天那个程家回来的真千金，十三岁就是全国状元！ 还是748分？十五岁全国名流大学毕业，你想想，不可怕吗？” “这跟院长有什么关系？你的意思难道是说，院长是十九岁的程家真千金？ 这也太玄乎了？这不是玄幻小说世界啊？” “也不是不可能。” 在一群人对这神秘院长和神秘男人展开激烈讨论的时候。 站在人群中央，靠在桌子上，悠哉喝茶的程白，冒出来一句。 这句话瞬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见鬼一样的异样神情朝着他看过去。 “程主任，这不是玩笑啊？您可是老员工了，宏华是六年前成立的，您也工作了五年，没道理糊涂啊？ 您妹妹……也才十九岁啊？也就是说她十三岁就成立了咱们的……这不太现实啊？” 程白怎么说也是豪门程家的二少爷，面子还是给点儿。 不然，他若是普通研究员，那他估计得被白眼翻死。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真的。 但十三岁就是国家着名研究院院长，这有点把别人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了！ 质疑，那是肯定有的，程白就算解释了也都是徒劳。 不过若是闻人晋亲口承认程歌是院长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闻人院长还有几分钟到，到时候仔细问问，院长到底是何方神圣？” 程白淡笑，又是抿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抬起手看了下时间。 随后便抬头对上众多异样的目光，云淡风轻的说道。 见他如此镇定自若的样子，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一片噤声。 怎么感觉……程白说的话，八九不离十呢？ 气氛逐渐变得奇怪，休息区域足够大，在场三十多个人一点都不拥挤。 “呦？都聚在这儿干什么？聊什么呢？” 程白话落没多久，走廊那边便传来了闻人晋洪亮的声音。 心情貌似很好，最后还带着几声爽朗的笑声。 声音落地之后，人便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好像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脸上的笑怎么也收敛不住。 “闻人副院。” 见闻人晋来了，众人收起闲散状态，恭敬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名年纪在诸多研究员中较小的女生，壮着胆子替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闻人副院，我们刚才就是在猜测您当时在群里说的意思。 对那位没见过的院长比较好奇，毕竟我们在这最短的也两年了，都没见过院长本人呢！” 说罢，女生便紧张的咽了一下唾液，闻人晋的嘴平时很严，对院长的任何消息更是一个字都不愿透露。 就像，院长好像是什么国家保护人员？ 听到女生的问题，闻人晋的确下意识沉默了，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沉闷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眼里瞬间浮现出惊喜之意。 “不都很好奇吗？百闻不如一见，这不是来了吗？” 闻人晋说罢，便侧身让了一步空间，回眸看着众人向走廊死角处一抬手，说道。 第264章 全员崩溃！顶头上司真的是程歌？ 在闻人晋声音落地之后，众人便瞬间提起了精神。 一个个也不害怕从闻人晋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了，全伸着脑袋朝着走廊那边看去。 更有甚者已经走到闻人晋的身旁，抱着好奇心朝闻人晋看去的方向看过去了。 但不成想，这一看可不得了。 只见较为昏暗的一条走廊上，地面和墙上全是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在如此昏暗之下，这明亮的光线有了非常明显的形状。 清晰地可以看清楚空气中的尘埃在随之流动。 在这如此静谧的氛围下，长廊上正漫步着一位身材颀长，气势足有两米高的人影。 她身姿高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逆天的长腿。 人影在不紧不慢的靠近，正在屏息凝神的众人也激动着一颗心，认真的看着还没有露出脸庞的人 第一眼看去，便知道这来人是女孩子，身高目测一米七多点儿，长发披散，随着微风和步伐摆动。 穿着一身漆黑无比的及膝大衣，和一条熨烫笔直的女士西装裤，看样子很成熟老成。 对于众人的好奇心理，知道一切的程白显得非常淡定。 甚至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疾不徐的移到闻人晋身边。 前方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众人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不开灯啊？乌漆麻黑的，但有点儿神秘感是怎么回事？ 一切好像按了暂停键，空气都凝结在一起，鸦雀无声…… 只怪这走廊太长，等程歌迈着闲散的步子走到众人这边的时候，便听见了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听见这莫名的动静，双手揣着口袋被懒散状态包围的程歌。 这才抬起有些酸疼的头，掀着还有些惺忪状态的眸子，看向面前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人群。 眉宇间浮着一层冰冷冷冽的气息，有一股漫不经心的样子。 程歌这张脸若是放在以前，他们也许不认识。 但现在不一样，程歌自从被爆出是程家真千金的时候，热搜便一直挂在上面，现在还没掉下去。 因为热度太高，不少狗仔蹲点程家必经之路，或者是跟踪偷拍什么的。 程歌正脸照片早就曝光了。 所以现在只有少数人不知道程歌到底是谁，只略有耳闻。 可此时此刻，众人宁愿没有怀疑过。 闻人晋这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宏华的那位神秘院长，当真是这位只有十九岁的程家真千金吗？ 莫不是在唬弄他们？ 众人望着程歌目瞪口呆，一时间陷入迷茫中难以自拔，但更多的还是觉得恐惧。 “闻人副院，您没开玩笑？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偏偏这种最侮辱人！ 整个宏华最年轻的研究员，也就属程白和那个和他同年的女生了。 但没想到—— “什么玩笑？我是那种会搞幽默的人吗？ 有时候啊，接受现实也不是不好，就是消化现实比较难罢了。” “不开玩笑，严肃点儿啊！介绍一下，你们的顶头上司，也是程家大小姐——程歌。” 闻人晋严肃的咳嗽两声，对着众人郑重且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程歌。 众人又是呆若木鸡，望着全程淡定的程歌久久不能回神，嘴巴张的和鸡蛋一样大。 十三岁……成立全国最牛逼哄哄的研究院？！ 她还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乐坛的天花板？！！ 更重要的是！ 她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什么叫很难消化？这是根本消化不了！ 不过……程白那么淡定，莫非早就知道程歌是……院长了？ 那么自己亲妹妹是他的顶头上司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很打击？ 有点心疼程白是怎么回事？ 闻人晋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毕竟任谁知道了这件事都得崩溃一阵子。 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程歌那些身份，也许会直接受不了刺激晕过去。 闻人晋笑笑不说话，看了眼身边的程白，对方仍是非常淡定，像是并没有被打击到。 但谁能知道程白内心到底是不是如此呢？ “我真的挺好奇，你们程家人的眼睛是不是都瞎了。” “自己亲女儿，亲妹妹都认不出来。 倘若一开始没糊涂，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了，我想，你们程家现在或许是最让人羡慕的那个。” 想了许久，闻人晋还是笑了一声，用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程白说。 在别人眼里，也许就只能看见闻人晋对程白说了什么，但压根听不见。 程白闻言一笑，没再说话。 当年的事是个非常大的教训，就像是一场无缝衔接的大雾，迷失了所有人的眼。 而这场大雾，直到前几个月才散去，真相大白。 错失了良机。 这也许是老天给他们的考验，但他们没有通过这巨大的考验。 一片宁静下，程歌低垂着眼皮，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但一开口就让人头皮一凉。 “今天的任务都做完了么？都聚在这儿干什么？ 我记得前几天给你们派了个比较紧急的项目，都完成了是。” 程歌下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认认脸，免得到时候连自己上司都不认得。 这些年隐瞒身份，那是怕有心之人加害她，而且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比较复杂，程歌之前并没有打算暴露身份。 但现在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程歌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她记得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都没事干了？正好她手上还有不少秦侦给她的任务，闲着也是闲着。 她给那么丰厚的福利待遇，可不是让他们都围在这里八卦的。 “好的院长！我们这就撤，这就去工作……” “还没呢院长大人，那个任务难度比较高，我们正在这讨论该怎么下手呢！” “是啊，院长，这次的项目比预期的要难上不少…… 其中要用到不少复杂的数据和各种因素，我们一时间有点无从下手，所以正拉着程主任开临时会议交、交流呢……” 众人挠挠头，有些底气不足的对程歌说。 真是奇怪，明明比他们小不少，但气场这方面却死死碾压他们！ 但谁让她是院长呢？ 但不是说虚的，这次程歌派下来的任务的确比往常的要难不少，就连程白都有些焦头烂额。 听到众人为难解释的声音，程歌先是锁眉心很是不解，不难？ 若是难，她会自己留着亲自研究的。 还是说，遗漏掉了？ 沉默半晌之后，程歌若有所思片刻，便抬起头望着众人，淡漠开口。 “出来三个人，跟我进去，什么时候结果出来，什么时候出来。” “我倒要看看这任务有多难，能把你们这些经过我宏华层层筛选出来的实习研究员，给难住。” 第265章 一天几百个小时都不够她忙的 程歌的话说出来之后，久久没有人站出来或者有动作。 显然有些发怵，就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用我说第二遍？出来三个人，跟我进实验室。” 对于这群人的沉默，和缩着脑袋像鹌鹑一样的态度。 程歌眉心浮上了不悦，微锁着眉心厉声又说。 这次项目确实比往常的要难，若是不难的话程歌也不会甩给他们，或许留着自己完成了。 但这次……他们也不是因为项目有多难，其实他们也许想错了，这次其实没有难度？ 就是程歌……身上的冷气太强了，有点儿怵她是怎么回事？ “算我一个。” 看他们一副被程歌吓到失语的窝囊样子，程白决定当第一个。 所以他向前一步走到程歌对面，站的笔直。 “你不算，我要三个刚来实习的。” “我雇你们来，给了你们丰厚的工资和待遇，不是让你们遇到一丁点难事就退缩的。” “如若以后还有相同难度的研究项目，难道都扔给我？” 程歌身形虽然单薄，但因为身高和气场这两个因素。 所以在这种鸦雀无声的环境中非常具有威慑性，给人一种从头顶到脚底的强烈压迫感。 她又一袭黑衣，直发红唇，眼里隐约可见戾气，每个毛孔好像都喷着怒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被无情拒绝的程白表情僵硬，扭头看向冷漠无情的程歌。 嘴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好闭嘴回头，妥协了。 谁让程歌悲催的是他顶头上司。 他一年上亿工资都是她发的。 程白抿着嘴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焉下来了。 闻人晋在一旁看得也是心惊胆战。 倘若再没人站出来，估计程歌下一秒就还裁员了。 宏华绝不留拈轻怕重之人。 这句话刻在了317事件的下面，也就是院内规定第二条。 这群小孩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程歌哪怕是十三岁的孩子，都是他们的上司，理应听从她的安排。 换作是他，估计不用程歌开口，他就站出来了。 若到时候实验成功，说不定还能转正？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歌貌似今年……休息？ 还是强制性？ 但虽话这么说，但实际上程歌还是和往常一样。 就是一切都看她的心情。 她这辈子啊，都投入在复仇里面喽！ 但实际上，也用不着这么累，把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儿。 相信大仇得报之时，也是317事件公布于世之日。 这不会太长时间，但317事件也不一定非要等报仇雪恨之后，才被公布出来。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e国都欠了317事件所有受害者太多东西。 名誉、物质、经费…… 作为唯一幸存者，程歌一定很自责。 但当时的程歌也才五岁啊？五岁的孩子能阻止的了什么呢？ 看来，是时候去一趟317事发点看看了，相信院长他们一定给程歌留了什么东西。 这些，只不过是闻人晋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不过三秒时间。 回到现实，闻人晋咳了两声，面向众人开口。 “年轻人不该拈轻怕重，应该自觉突破当前自我，积极踊跃跟程院长参与这次项目！” “程院长平日里都不在研究院，跟大家也见不上几面。” “再加上今年程院长被强制休息，所以见她一面难如登天，若换作是我，我毫不犹豫就站出来！” “因为我不是懦夫！” “再说，院长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个跟鹌鹑一样，到头来你们的工资和年终奖还不是院长发？” 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这些崽子怎么还不动作起来？ 闻人晋望着还是僵硬在原地的众人，终于明白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了！ 但好在在闻人晋说完之后的第五秒钟，全院年纪最小的那位实习研究员举手站了出来。 “院长！我去！” 闻人晋说的对，程歌看样子也很好相处。 她这种地位的人气场强点很正常，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啊？ 而且，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懦弱无能的人！ “我也！院长大人，您直接把我当头驴使唤！我毫无怨言！” 渐渐地，开始有人跟着站了出来。 他们时刻记得院内规矩，绝不拈轻怕重！ 遇事就退缩，最终自己也不会有好的结果，很大概率会被裁掉。 “院长我是去年的理科状元，我有能力当您的助手！” 能在宏华的，不是当年的理科文科状元，就是各大精英能将。 亦或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研究生，学历这方面无需多言。 三人一下凑齐，非常快。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程歌满意点点头，朝着前面一昂首。 “带路。” 程歌四人走后，留在原地的众人便又是面面相觑。 “程主任，他们能行吗？这次项目跟着院长去的那三个实习生……没那么多能力去胜任啊？会不会给院长添麻烦？” 人群中，一道忧心的声音响起来。 程白闻言叹息耸肩，嗓音一如既往清冷润朗： “添麻烦不至于，有我妹在，只要那个项目没有任何漏洞，她都能解决。” “就当我妹给那三名实习生开小灶了，你们就羡慕！”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等实验结束，那三位就直接转正升职了？” 云淡风轻说完这些之后，周围人便表情难看。 可惜，他们为什么要放弃这升职加薪，跟程歌打好关系的绝佳机会！ 说起来，倒还真的羡慕。 因为目前为止，全院的实习生就十几个。 也挺巧的，在这儿的也就方才那几名实习生。 被程歌吓得发怵，一时间忘了他们已经转正为普通研究员了。 悲哀啊…… 不过，程白这是在炫耀？ 怎么也不憨院长了，直接‘我妹’？ 但这也是现实，再说程白也不是后门进来的。 见众人垂头丧气、死气沉沉地样子，闻人晋便哼了一声，有些想发笑。 “院长还是很好相处的，她这人就是随心所欲惯了，这叫……外冷内热！” “别被她表面给吓到，好歹也是宏华的研究员啊？” “忘了？从宏华成立开始，全国只要任何地方发生自然灾害，都是我们院长出手援助的啊？” “每次赈灾都是大几千万甚至五千万上下，可都是带上你们所有研究员啊？” “这就是荣誉，换作是我，我都得把她当成财神爷伺候着！” “以后相处时间不会太少的，慢慢就习惯了……都别堵在这儿了？” “都没任务？又不是只有院长手头上那个烂摊子，快散了快散了……” 闻人晋挥挥手开始赶人，现在待在这也没用。 刚见面就这副窝囊样儿，看来以后想被程歌认可满意，很难啊？ 见闻人晋这么说，众人心情万般复杂。 明明……也没那么害怕。 但就是忍不住怯懦。 程歌这身气场，不是凡人能有的！ 但…… 众人各回各岗位的路上，顿然想起来一件事？ 宏华……不是和e国最大药谷——方青，是一体的吗？ 而方青则是由世人口中可与死神对弈的闲云神医掌管继承！ 也就是说——程歌不仅是他们顶头上司，还是方青药谷继承人、传闻中的闲云！？ 众人下巴掉了一地，只觉得背脊发凉。 他们院长到底是什么牛人？ 而且……甚至还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 说出去都没人信！？ 强到瘆人！ 程歌不是人？ 一天几百个小时也不够她忙的啊？！ 相反，面对众人的反应，程白早已在意料之中。 趁现在得闲，他去看看沈君砚？ 第266章 沈坦白马甲：云端研究院幕后院长 上去和沈君砚聊天了不假，但很快，程白就发觉了不对劲。 每次在他提起程歌时，沈君砚的表情就凝固在脸上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一次两次还好，但这两个小时里面提了程歌不下数次，沈君砚每次都反常，这很难不让程白起疑心。 “你怎么回事？你变心了？” 当沈君砚再一次陷入沉默的时候，程白总算忍不住出声，靠在墙上看着抿嘴不说话的沈君砚。 程白话落，就见沈君砚坚定的摇头。 “绝对不可能，我这辈子认定她了，我们命中注定会在一起。” 程白更是好奇了，他望着沈君砚严峻的脸沉吟问。 “那我为什么每次提到小妹，你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不是变心是什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 “你不会……又见色起意，又惦记她的权势？” “你不是挺有钱的吗？” 程白话里话外都是对沈君砚的怀疑，只怪沈君砚太不同寻常了些，很难不让人往变心这方面想。 沈家是全国首富，钱自然是多的数不清。 程歌身份虽多，但挣的也是干净的辛苦钱…… 就是夸张了点。 赶超沈家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程白说完之后，沈君砚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他无数次想开口。 但还是严谨地斟酌说辞，像是站在刀尖上。 可算，正当程白耐不住性子想要追着问的时候，沈君砚这才含含糊糊地说出来。 “我一直瞒着你们一件事……目前看来，挺严重的。” 沈君砚和程白认识也不过几年时间，但关系甚好，堪称亲兄弟。 但对沈君砚的身份什么的，也就知道那些，其他就没了。 或许是沈君砚藏得深，程白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见沈君砚启着发白和干裂出血的唇畔，说出来这句有些莫名的话。 程白眉心忽然跳了跳，感觉大事不妙。 “你什么意思？你瞒我什么了？跟小妹有关？” 程白愈发变得不淡定，脸色渐渐发白，唇畔周围肌肉发抽。 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生怕沈君砚下一秒会说出什么让人如遭雷劈的话来。 果然，程白的紧张是对的。 “我、我是京城云端研究院的幕后院长……也是小歌的死对头……” 沈君砚干脆闭着眼，一字一顿，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说罢，还下意识攥了攥手底下的床单，手背青筋凸起。 当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起，便明显感觉到周围空气甚是微妙。 微妙到让人……发指！ 靠在墙上的程白在听完沈君砚这句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情绪僵硬在脸上，眉心紧锁，下颌线那块儿肌肉猛跳。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程白皮笑肉不笑弯出弧度来，看着额头冒出细细冷汗的沈君砚说道。 “说再多遍也是一样的回答，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气。” “我现在还是个伤患，小歌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 “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不会出卖我？” 沈君砚绷了绷后槽牙，每个肌肉细胞都在发抖。 他似乎已经想到程歌生气时候的场面了。 他离死不远了。 沈君砚自认为他和程白关系好，他不会狠心的。 空气静默，安静的连窗外呼呼地风都能听见。 程白环着手，严肃地看着眼里没有光芒的沈君砚，久久没能出声，似是在思考这要命的问题。 “现在怎么说，小妹都认定你了，什么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我不太懂，但我大概猜到一部分了。” “你们沈家基因不错，历代都是文人武将，经商这方面非常有头脑。” “成熟稳重，家底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我的意思也不是我们程家就差了，她或许是真的喜欢你，因为日久生情。” “我猜她这辈子压根就不想结婚，因为她的性格就不允许她结婚为他人洗手做羹汤。” “但现在她喜欢你，所以当下的问题不是该问我会不会违背兄弟情义而出卖你，而是该问问你自己。”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因为这件事，跟你这个未来丈夫翻脸？难道她就那么没包容度吗？” 程白嘴巴一张一合就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虽然有些啰嗦，但不无道理。 包容度还是有的，但以前……程白也不是没见过他们两方打的有多激烈。 为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他们能背地里组成小队。 在宽阔的草地上打的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了，但绝大多数，都是被宏华夺去，非常霸道。 所以沈君砚每次都会亲自出现在宏华讨要说法。 要不到，那就半夜花点时间侵入宏华的安全系统捣乱一通。 但隔天就会被更强的防火墙阻拦住。 就这么反反复复，他们的仇也就这么结下了。 “我不是觉得她没包容度，你以前不都看见过？” “我们两边哪次交手不是往死里打？什么都要争一争。” “可现在不一样，她是我未来老婆……我怕因为这件事，失去她。” 沈君砚苍白无力的苦笑，似乎已经做好了被程歌抛弃的准备。 但抛弃归抛弃，到时候使用美男计再勾引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见沈君砚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程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随后便淡笑了一声，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 “所以啊？你完了，小妹最恨的就是云端那幕后院长，她恨不得把他手刃，千刀万剐、反复油炸……” “你说……小妹会不会看在你是她未来老公的份上，网开一面，放过你？” “虽然你以前对宏华很有意见。” 程白清润的嗓音在沈君砚耳畔响起，一瞬间，他觉得后背有些冷汗。 程白说的话，就好像沈君砚之后要经历的死亡过程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为什么要作孽去和宏华争项目？ 谁做，那都不是给国家争口气吗？ 现在想来，沈君砚的手心便越是冒出冷汗，很快浸湿了手心中的床单，非常煎熬…… “还是麻烦你保密，等我伤好了再说。” 程白幸灾乐祸一笑，“怎么？这么担心小妹不要你？” 沈君砚摇头：“我怕我太快死在小歌手里。” 程白：？ 第267章 十月底，顶级教授 日升月落。 程歌给沈君砚用了很多效果显着的药。 在这一周之内，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全部淡去，不见一点受过伤的痕迹。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君砚没有经历过车祸。 在这一周之内，程歌花了三天时间，一边给那三名研究员开小灶，一边完成了那个在他们眼里难如登天的项目。 研究一结束，程歌就去了顶楼沈君砚的病房，一边方便照看沈君砚，一边则是找封忆岚和顾澄打游戏。 一周时间一晃就过去。 沈君砚休养痊愈之后，程歌就带着沈君砚和程白二人去了顾澄的赛车俱乐部。 沈君砚好歹大病初愈，所以程歌并未让他参与这种高难度的危险娱乐项目。 好不容易聚一聚，程歌当然不会收敛自己。 在俱乐部的时间她玩得非常尽兴，她一高兴，沈君砚便也跟着高兴。 就是……沈君砚想一直那么相处下去。 他不想让程歌知道他是她的死对头。 但总有一天会败露。 身上的伤也完全痊愈了，也是时候该安排起来了。 在程歌知道一切之前。 在俱乐部这段时间，不止程白在场，程淮跟着来了。 而且程歌还发现，他貌似和顾澄关系真的不一般。 但每次盘问顾澄时，顾澄都扭捏的不肯说，这可不像她。 但若是让程歌知道，在俱乐部这些天，顾澄一直和程淮走的很近，而且亲密举动还不少…… 那还了得？ 还没进行到那一步呢。 十月月底。 早晨八点，大学生们已经开始往各自教室奔去了。 黎明的阳光照在偌大的百华大学内，红枫张扬的火红，常青树给校园增添了一丝清新的味道。 这天，是所有百华医学系非常期待的一天。 因为百华为了众多医学生更加热爱医学，所以特意高薪聘请了一位比国内金牌教师还要强上百倍的顶级教授。 传闻这位教授只要授课一节，就能让人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一节课撑死两小时，这位教授当真这么神乎吗？ 这比程歌是音乐协会副会长还要难以让人信服！ 医学生要学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 百华这次大费周章聘请来的顶级教授，真的能在这短短两小时里面把所有要点说清楚？？ 估计只是噱头？ 其实名不副实？ 但看着群里面，好像是两节课？ 加起来一共五小时。 不过这只是医学系该操心的事情，可不干其他系的事。 到时候就看好戏，有部分学生在医学系有人。 大不了让他们在这位教授上课的时候，偷偷拍下视频？ 这不就见到这位教授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但群里也没说具体讲什么课，但无论讲什么，他都不能做到这么邪乎？ 别到头来是个骗子。 此时因为赶时间，所以程歌和程白是坐着私人直升机来的。 而且直接停在了教学楼的楼顶，出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楼顶的直升机还在盘旋着，沉闷的声响几乎响彻整个校园，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到底是谁家的大小姐？这么高调？ “你们知道这架直升机售价多少吗？” 楼底下，睡眼惺忪的大学生们仰着头看向楼顶，方才直升机降落的地方。 人群中一个家世中等的男生喃喃开口。 “多少？多少钱对我们来说都是打击啊！” “这起码得千万起步了？” “我不认识钱了怎么办？这架直升机的主人到底是谁啊？我不想努力了……” “万一人家是男的呢？你好男色啊？” “也不是不行啊！我的取向可以改变！为了荣华富贵而改变！” 众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着，似乎已经忘了，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该上早课了。 “你们想象力太弱了，远远不止一千万。” “这架直升机我当时在f国旅游的时候看见过，我当时问了价格。 这架直升机……三千万美金，据说是全f国最贵的一架直升机，而且全f国只有一架。” “我以为那只是个展览品，没想到还真有人买……” 之前提出问题的那个男生对于他们的猜测摇摇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道出真相。 这么一说，周围瞬间噤声，表情如出一辙。 “多少？三千万美金？那折合人民币岂不是……两亿一千多万？？？这到底是什么富婆公子哥？出手这么阔绰？” “两亿多……把我全家卖了都值不了那么多钱啊？这世界上有钱人多我一个会毁灭吗？” “说不定人家是世家呢？国内的世家也不少啊？程家、沈家、王家……这些实力都非同小可。” “程家？那还是算了？就程家那对父母，压根没有豪门该有的端庄大气，儒雅斯文，就是一对癫夫妻……” “程歌不比程冰好太多？他们不是想让程冰出人头地，在音乐大赛上拔得头筹吗？ 但事实呢？人家程歌可是协会副院长哎？” “要是我，我把头磕破了都会请程歌回来。”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开始谴责起了程家那对父母。 讨论起了程歌的火爆乐曲有多动听传神，越说越偏离。 也一时间没注意到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不是——程歌？！” 在一片聒噪中，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非常惊讶的声音。 这短短五个字，让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瞬间沉默下来，不约而同的朝着楼梯那边看去。 这一看，众人瞬间咋舌，下巴惊掉了一地！ 映入眼帘的，不正是程歌那张熟悉的身影吗？ 此时，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皮夹克，褶皱处在白芒下折射出柔雾朦胧的光线。 下身则是套着一件黑色工装裤，头上压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 身形高挑，两条长腿起码一米了，在人群中是非常扎眼的存在。 及腰的长发别在耳后，自然垂落在身前。 自内而外都带着冷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狠戾怎么也遮掩不住。 就是那么随心所欲，慵懒至上。 只见程歌平静着一张脸，正低头单手拿着手机给什么人发消息，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的不正常。 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她冷白的皮肤，和精致明显的下颌线。 还有紧实明显的脖颈线条，五官立体，有明有暗。 无时无刻都带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 正如她的人一样。 ———— 催更不够，更新来凑，快点催更呀！伏伏我熬夜更！ 第268章 卢尾尾 粘人君：什么时候回来啊？ 程歌看到这条消息歪了歪头，但脸上倒是没什么多余情绪。 一只手挎着包，另一只手则是单手回复着沈君砚的消息。 c：干什么？ 没多会儿，那边的沈君砚便发来了一张照片。 粘人君：【图片】。 粘人君：许氏商会之前，我让安辰去买了个东西，想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你，但因为之后的事情耽误了。 粘人君：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亲手给你戴上，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粘人君：我拍的角度没找好，看着还行吗？ 程歌看着沈君砚发来的这一连串的消息，点开了那张发来的照片。 点开之后，程歌便有些愣住了。 图片上，不仅有那朵精美有年代感的红蔷薇胸花，整体边缘一周都是用细如发丝的金丝勾勒出来的。 中间的花瓣部分则是用了一克拉以上的稀有红钻镶嵌而成，目测有三十多颗，整体看着美感十足，没有一点瑕疵。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骨节分明，在阳光照射的白芒下冷白的手。 指腹带着自然的血色，纤细的不像话，好像从漫画里伸出来的手。 而这朵价值不可估量的红蔷薇胸花则是被他捧在手心里。 妖冶的鲜红色在阳光下折射出绯红的光，印在沈君砚白皙的手上。 使他本就冷白的皮肤，更加晃眼了不少，病态又张狂的既视感。 看着这张照片，程歌愣了整整五秒钟。 这胸花她好像在哪儿看见过。 当时她生日的时候，封仁贵打算拍下来当礼物送给她的。 但程歌觉得它太高调了，所以也就拒绝了。 但没想到，此时却出现在了沈君砚手上。 c：嗯，还不错，我晚上早些回去。 粘人君：那我是去程家，还是去沈家？还是……去学校咖啡店？ 粘人君：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隔着手机屏幕，程歌都能想象到沈君砚此刻有多委屈。 好歹也是沈氏集团继承人，还是子公司的负责人，怎么这么小孩子气？ 太粘人了。 c：怎么说也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这么撒娇真的好吗？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他估计会气得半死？ c：整天都待在我身边，到时候出事了，我倒成了红颜祸水？ 粘人君：我不管，爸妈现在都巴不得我待在你身边陪着你，要让他们知道我离开你了，才会觉得我没用呢。 程歌低着头，看着这条消息，忍俊不禁轻笑了一下。 殊不知，正是她这一笑，让下面本就寂静的人群更是鸦雀无声，呆若木鸡。 程歌并不常笑，所以这是在和谁发消息？能让程歌这种冰山展颜……惊鸿一笑？ 虽然被帽檐压着，看不到眼眸。 可也能看见那被牵动的血色感超强的唇畔，似是幸福，又像是无奈的笑。 难道……是沈君砚吗？ 毕竟都在传，程歌和沈君砚是情侣关系。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旁跟着程歌一起来的程白一回头便看见程歌低着脑袋，正在给谁发消息？ 还貌似很高兴的样子，还笑了？ 听到程白的声音，程歌这才从中抽回神，脸上的笑意也敛了敛，摇摇头。 “没什么，跟沈君砚发消息呢。” 程歌这么一说，倒是让程白有些意外。 “看来这些天，你跟他感情增进的很快啊？但还是要节制一下，身体重要。” 也不知道程白想到哪儿了，才说出这种对程歌而言感到莫名的话。 但多半，程白这是已经在杀了沈君砚的路上徘徊了。 程歌没说话，无辜的耸了耸肩，又垂头给沈君砚发了个消息。 c：我在百华附近有个房子，你若是想给我什么惊喜，就去那儿？ c：你在咖啡店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钥匙。 发完这两条消息后，程歌这才收起手机，总算舍得抬头了。 只不过，也同时发现，不远处围了不少人，此刻正全都目瞪口呆看着她呢。 程歌不解的看了眼众人，随后抬手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 这些人围在这里干什么？ 罢了，不管他们了。 程歌的视线从众人身上移开，转眸看向程白。 “二哥，你先回去？晚上我去附近的房子住一晚。” 听到程歌的话，程白下意识锁了一下眉心，不放心问了句。 “跟沈君砚一起？” 毕竟刚才程歌还说了，是跟沈君砚聊天的。 果真，正如程白所想，程歌点头了。 “嗯，二哥，体谅一下热恋期的情侣？” 程白：…… 程白抿唇，想到了沈君砚那得瑟的嘴脸，但当对上程歌些许含笑的目光，他又心软了。 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嗯我知道了，我跟大哥打声招呼，但是。” “沈君砚不能对你有任何肢体接触，你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次，别因为他再垮了。” 程白不放心的再三叮嘱，似乎已经将沈君砚当成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因为担心，他此刻的眉心紧锁，面色严肃，似乎已经做好了把沈君砚剁成碎片的准备。 程歌无奈一笑，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扬扬手，表示明白。 看着程歌吊儿郎当的背影，程白也不知道程歌听没听进去。 但愿沈君砚不会当畜生，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感情忽然增地那么快。 见程歌已经走远，程白也没什么可待在这儿的，在众人花痴的目光下原路返回去了楼顶。 当程白走后，窃窃私语的声音便又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惊讶的？现在乐协都那么挣钱了吗？ 几千万美金的直升机说买就买，谁知道她背地里是干什么勾当的。” “说不定，是沈爷送的？沈家可不缺钱，但程歌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付出的？也就成绩好点儿，小提琴好点儿啊？” “脸蛋呗？她有那张脸，全天下男人估计都会倾倒？我们哪里比得了啊？” 其中不乏有人嫉妒程歌，多数的则是嫉妒心作祟的女生们，男生也不少。 最有意见的，就属人群中间像是被众星捧月的卢尾尾了。 沈君砚可是全国首富啊？ 可现在全国首富却名草有主了，还被程歌拉下神坛，真是悲哀…… 程歌虽然有点儿能耐，但她性格不好啊？喜怒无常不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就她那走路姿势，跟社会人士有什么区别？ “喂！你们有事没事啊？在这当什么酸梅精呢？ 人家优点有的是，你们小提琴十级？你们十三岁高考状元？ 还是说你们有那张漂亮脸蛋？见不得别人好是？” “奇葩，你嫉妒别人，人家还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 敷衍一章哈，爷爷办出院手续啦 第269章 想要签名吗？ 在程歌走之后，卢尾尾便煽动众人对程歌泼所谓的脏水。 她才刚回国，怎么就听见沈君砚和程歌在一起了？ 这些年她和沈君砚见面次数的确不多。 但小时候他们两家可是关系甚好，已经是最要好的朋友了。 少女怀春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沈君砚这种全京城亦或是全国，都挑不出几朵来的高岭之花自然是非常抢手。 多少女孩都幻想着和他在一起，但往往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惨不忍睹。 可卢尾尾那是一般人吗？ 他们卢家的企业虽然没有在国内，从卢尾尾出生之后就一直住在f国，但和沈家的往来一直都有。 小时候很多长辈都调侃他们，长大之后一定会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虽然只是长辈之间的戏言，但卢尾尾一直记在心里，她一直都喜欢沈君砚。 但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知道程歌和沈君砚在一起的消息？ 这不正踩在了卢尾尾的高压线上吗？ 她对程歌并不了解，但热搜榜上的事情她一直都有关注，对程歌的事迹也略有了解。 但就算是六年前的高考状元又如何？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又如何？ 能帮助沈君砚什么？ 卢家在f国的设计品牌一直名列前茅，位居品牌榜前三，她卢尾尾才是那个最合适不过的联姻对象！ 此时，她在听见这句反驳的声音之后，一记眼刀便看了过去。 “怎么？你是程歌什么狗？这么替她说话？是她粉丝的一员？” 卢尾尾抱着臂，轻蔑地眼神朝反驳她的那人看去。 身上的衣着就算再昂贵，也遮不住她那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作态。 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所以卢尾尾在人群中还是比较突出的存在。 只是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子粗俗不堪。 反驳的那名女生还真是程歌的粉丝，听见偶像这么被侮辱，她瞬间像是炸了毛。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质疑程同学的实力吗？人家是乐协的副会长，粉丝千万！ 你呢？而且人家在十三岁就是全国卷状元了，748分！你呢？十三岁的你在干什么？” “你什么也不是还在这儿嫉妒人家，真是大开眼界！不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吗？哗众取宠！” 卢尾尾听完之后，完全跳脚了，怒目而视于她，精致的妆容有些狰狞扭曲。 “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什么都不是？竖着耳朵给我听好了！我是f国的卢家大小姐，卢尾尾！” 女生也不服输，不顾身边同伴阻拦目光上下打量着怒气冲冲的卢尾尾。 “我管你什么芦苇？程歌姐姐她跟你有什么瓜葛？让你这么嫉妒排挤她？” “你不会是因为她是沈爷的女朋友所以才嫉妒她？！我知道了，你就是个抢别人男朋友的插足者！” 女生笃定的话直接将卢尾尾心思被戳穿，一张脸瞬间涨红起来。 眼球都快瞪出来了，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说什么？我卢尾尾是插足者？ 我跟沈君砚从小就被家里人默认定了娃娃亲，她程歌才是那个插足者！” “你放屁！证据呢！？”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 纵使卢尾尾据理力争，也敌不过对方的一张嘴，输的惨败！ “别吵了！再不上教室就该被计旷课了！” 还是这道声音喊出来之后，围在一周看热闹的人群这才在十几秒中迅速散开，速度堪比火箭。 某计算机系教室内，程歌一进教室就倒头睡，旁若无人。 自动屏蔽了周围投过来的怪异目光，连身旁的孟清棠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自从程歌是六年前高考状元的事曝光之后，她就很少出现在百华内了。 这次没打任何招呼就过来，让孟清棠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 因为今天是裴青黛教授的讲座。 这讲座虽然只在大二和大三，但不乏大一和大四也有不少热爱医学者。 更有诸多想一睹裴青黛教授庐山真面目的学生。 所以这次讲座的大教室，已经坐满了人。 就连走道和讲台一圈都被人预订了，群里人说。 现在那个教室已经满员了，挤的寸步难行。 但唯独讲座周围还算宽阔，方便教授教学。 此时此刻，孟清棠望着程歌安静的睡颜，思绪万千。 也许…… 程歌也很崇拜裴教授？ 所以也想来看看裴教授？ 若真的如此，那这位裴青黛教授的课程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居然连程歌都奔波一路跑回来听？ 但话又说回来，大胆些想，如果裴青黛教授是程歌以前的老师呢？ 裴教授若真的是程歌的老师，那程歌跑回来探望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孟清棠在高中时有幸听过裴教授的课，但在个人简介那一栏并没有写裴教授的年龄和图片。 直到现在，他们只知道那些被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公开课程中，裴教授的声音有点青涩。 不过该有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的，虽然人没在现场。 但并不影响高三他们班上的所有学生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那节课，上的是大一高数。 也是裴教授职业生涯以来第一节高数课。 好在他们当时智商开发的还不错，能听懂，甚至提起了兴趣。 对于一些超纲题，也不会无从落笔，绰绰有余。 可惜，孟清棠想到什么之后，那双杏仁眼便耷拉下来，有些后悔。 早知道程歌今天会来，就给她也占个位置了…… 很快，因为周围太安静，程歌睡得不太舒服。 所以一睁开眼，便看见孟清棠双手搅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侧脸有些闷闷不乐。 程歌：？ 她看向自己的余光为什么有些自责后悔？ 孟清棠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怎么垂头丧气的？不上课？” 程歌半阖着眼，嗓音略微沙哑。 早知道这些天不玩那么疯了。 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不在状态。 听到原本睡熟的程歌，微醺的嗓音忽然传来之后，孟清棠便抖了一下肩膀，明显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程歌，半晌才稳下心神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下午是裴青黛教授的选修课，我打算去旁听。 但我不知道程姐你也回来了，早知道就定两个位置了……” “而且……我有点紧张……听说裴教授为人很严厉，教学方式非常让人窒息……” 听完全部的程歌拧了拧眉心，有些睡眼惺忪： “没那么吓人，紧张什么？你若实在紧张，可以选择不旁听啊？ 免得到时候还没进教室，胆子就吓破了。” 孟清棠听到程歌漫不经心的话，望着她若有所思后，又目光坚定，一本正经说。 “无论如何，裴教授也是被万千学子崇拜的人物。 就算我的领域不在医学上，去见上一面，这辈子也值了！” 程歌：…… 孟清棠到底猜没猜到？ “想要签名吗。” 程歌打趣地扬了扬眉毛，慵懒又邪魅。 但不油腻。 本以为孟清棠以为她这是在开玩笑，但没想到……孟清棠还真乖乖点头了？ 孟清棠听见程歌这话后，眼里便闪烁了几下。 杏眼非常灵动，似是很期待。 “做梦都想！” 程歌闻言愣住，随后便正儿八经的撑起来。 虚托着腮，抽出一张格子纸。 拿起放在旁边的钢笔打开，行云流水的在上面划了几笔。 整个过程只不过眨眼之间，孟清棠都没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面前便有了一张写着‘裴’字的纸。 这个单字非常飒，潦草又霸气，扑面而来的冷意。 很熟悉，但又陌生。 因为这是程歌写的。 孟清棠回神后，便茫然的转头看向已经趴在桌子上的程歌。 “不用谢。” 孟清棠：？ 第270章 盯上卢尾尾了 没多会儿，老师便走了进来，开始正式上课。 孟清棠这才收起疑惑的眼神，抬头看向讲台上。 但内心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程歌……真的好奇怪，总感觉似曾相识？ 二人坐的位置在第一排，所以一举一动都被后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见此情形，他们都很想发笑。 程歌很强不错，他们承认。 但裴教授可是全国顶尖教授，而且还是院士级别的，程歌此番作为是否太过分了呢？ 她站在什么角度签名？ 站在什么角度都不行？ 若是被裴教授发现了，估计会当场拂袖离去？ 但愿程歌到时候别去搅和场子，裴教授的脾气可比她差多了。 别到时候场子没搅成，反倒被裴教授骂得狗血淋头，可就丢人丢到全京城了。 众人是怎么想的，已经趴在桌子上已经有了睡意的程歌并不知晓，只知道。 还是在百华休息的好。 一上午的时间，孟清棠都在为程歌提心吊胆。 她能感觉到别人在课间时对程歌异样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怪咖，但仅仅只是一部分。 从食堂出来之后，程歌便双手揣在口袋中，走路姿势吊儿郎当，洒脱自如。 想了想还是偏头看向身边心不在焉的孟清棠问。 “今天坐在我们对面吃饭的那两人，什么来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程歌便注意到一道不善的目光。 她当时虽察觉到，漫不经心地抬眼瞧了下，但并未认出对方是谁来。 没什么印象。 而孟清棠在百华挺长时间的，也许认识？ 听到程歌疑问的语调，孟清棠这才恍然回神。 先是不在状态的‘啊’了一声，随后这才想起来程歌问的问题。 便语调轻缓地说道。 “我听说，她是f国卢家的，好像是做服装设计的，还挺有名。 她也是这些天才回国上学，但我对她不太了解。” “叫什么？”程歌又问。 孟清棠抿着嘴想了想，随后这才想起来，“好像叫卢尾尾？我听温柔说的。” 孟清棠这些天和许温柔关系不错，形影不离。 就是昨天许温柔与他父亲一起去百慕了，现在还没回来。 “卢尾尾……跟她没结仇啊……？” 程歌闻言向前闲散地迈步子，任由迎面的风吹动碎发，微哑地嗓音低低喃着。 似乎在自言自语，孟清棠并未听清楚。 但也没问出来，毕竟目前看来，程歌貌似心情不佳，说了也是败她心情。 程歌顶着晃眼的阳光，觉得有些烦躁。 啧了一声后，便抬手看了眼时间，随后便让孟清棠先去教室，她稍后就去。 孟清棠乖巧点点头，刚应下就见程歌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朝办公楼去了。 现在十二点了，这次裴教授的讲座时间定在了十二点半。 程歌在这个时候去办公楼做甚？ 不过孟清棠忽然想起来，程歌早就毕业了，说不定是去看昔日老教师的呢？ 而且，她还没给程歌占位置呢。 想想孟清棠便自责。 但卢尾尾……方才看向程歌的目光就像浸满了毒药。 像是要将程歌折磨死似的，活像一条毒蛇。 现在回想起来，孟清棠都冒一身冷汗。 卢尾尾为什么对程歌的敌意那么大？ 好歹也是f国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越看越像是……黑道千金？ 但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孟清棠再想下去。 她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往大教室赶过去。 否则到时候若是被人抢占过去了，可就是一重大损失！ 此时，校长办公室。 程歌轻车熟路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老师并不多，一部分都去开会了，只有导员或主任。 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正在办公的他们便抬头看向门外，一看，就见程歌已经走进来了。 眉宇和身上都散着一股戾气，似乎心情不好，亦或是遇到难题。 “程教授，校长和副校长他们去开会了，您来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转告他？” 几乎安静的办公室内，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迈主任抚了抚眼镜赶忙站起来。 对着已经搬板凳坐下来的程歌，点头询问道。 话落，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个个都放下手中的工作，紧张看向看不出情绪来的程歌。 “卢尾尾这位学生，你们认识么？” 除了程冰，程歌从来没那么反感一个人。 第六感告诉她，她该警惕这个人。 那怨毒的眼神，始终让程歌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 她印象中，好像没有卢尾尾这个人。 若是像孟清棠说的那样，卢尾尾的家族在f国有一家名气不小的服装设计品牌公司，那程歌不可能没有耳闻。 所以……程歌没得罪她？ 闻言，那位主任顿了顿，似乎在回忆这个人。 良久，他这才想起来卢尾尾这号人物。 他又是笑了下，对程歌如实道来。 “程教授，卢尾尾我的确有点印象，她应该是本校的大三学生。 之前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期，这几天才返校。” “卢尾尾同学的家在f国，家里有个较大的服装设计品牌。 在f国的设计品牌排名前三，他们家之前的国籍是e国。 但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全家都搬去了f国定居，按理说，他们应该是f国人。” “而且，卢家和京城沈家有不少往来，两个家族的老人关系非常要好。” 主任大概解释了一通，语调谦和，满脸堆笑。 和往日雷厉风行，一板一眼的他还真是判若两人。 听完主任说的话，程歌大致了解了。 难怪卢尾尾看她的眼神那么怨毒，恨不得把她杀了。 原来……是程歌‘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啊？ 不过……若程歌没记错的话，前些时日顾澄是跟她说了。 那阵子f国的某某家设计品牌疑似抄袭青九的作品，抄袭其中的元素设计。 现在看来……那还用多言吗？ 和沈家关系好，那想必之后要一直见面喽？ “她在什么系？”程歌平静问。 主任回：“百华医学系，也是程教授您下午要去讲座的地方！”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明明他们都快一条腿踏进棺材板了，但为什么程歌一来，这周围的氧气全都没了呢？ 呼吸一口气都是奢侈！ 两腿交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翠绿手镯的程歌闻言又是诧异。 随后眼里便多了一抹玩味。 “行，我大概知道了，等校长来了之后转告他，卢尾尾我盯上了。” 说罢，程歌便顺手戴上那价值几千万的手镯。 站起身，颇有悠闲自得之意的走了出去。 见程歌走了，主任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 几年过去了，程歌身上的气势真是越来越压抑了。 真是比不得一点儿。 但……盯上卢尾尾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卢尾尾得罪程歌了？ 主任汗颜，不说虚的，别说是他这个小小主任了。 就算当国首席秦侦来了，都得把程歌当成祖宗供着！ 卢尾尾怎么敢的呢？ 口口声声说自家设计公司是为了宣扬e国文化。 但她现在的国籍是f国啊？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抄袭吗？ 说得冠冕堂皇…… 青九的东西都抄，人家那是懒得出手，若是出手了，哪还有他们卢家的事？ 贻笑大方！ ———— 除夕快乐啊宝子们！ 新的一年里，祝宝子们顺风顺水顺财神！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第271章 这怎么可能！？ 程歌走之后，办公室内恢复成了该有的样子，就是氛围有些冷清。 走出办公楼之后，程歌到楼底下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站着两个穿着长款毛衣的女生。 脸蛋各有各的美，就是眼里的妒恨不少，莫名其妙地怒瞪程歌，像是在看昔日仇人。 程歌知道她们是谁，正是中午同样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的卢尾尾，还有她的朋友。 人以群分，估计都不是善茬儿。 但不代表程歌现在会理会她们二人。 她顿了顿步伐，掀着眼皮冷漠的看了两人一眼，便收回视线朝要讲座的地方走去了。 正好撞见程歌下来的卢尾尾，见程歌在扫了自己一眼之后，就视若无睹的离开了，便瞬间恼火起来。 “她清高什么！阿砚怎么会喜欢这种性格的人？！他是不是被威胁了？” 卢尾尾气得火冒三丈，望着程歌悠闲自在的背影，双手攥地指甲都快陷入血肉里！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沈君砚会喜欢这种看着就顽劣的女人！ 沈家也不会看上她这个继承人的夫人！ 旁边的同伴见卢尾尾气得脸红脖子粗，脸上的妆都有些遮不住狰狞的面庞了。 便赶忙安抚她，“别生气别生气！尾尾你放心，沈家是绝对不会认可程歌这种粗鄙不堪的儿媳妇的！ 也许沈爷只是一时糊涂，很快就会把她抛弃的！” 卢尾尾气呼呼地甩开同伴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程歌远去的方向，转身一跺脚，就准备往自己教室走去。 但忽然间注意到…… 程歌前去的方向，貌似正是下午裴青黛教授的讲座？ 卢尾尾也要去，因为裴教授非常难见到，脾气还非常的差劲。 但……程歌去干什么？她能听懂吗？ 十三岁高考状元，当年的卷子能和现在比？ 真是荒谬！ 思来想去，卢尾尾还是决定去看看，到时候若是程歌出丑了，她还能笑话笑话！ 想到程歌被群嘲的场景，卢尾尾便觉得畅快！ 所以她步子一滞，随后便转身也一同前往了程歌的方向。 见卢尾尾忽然改变主意，同伴也一头雾水，怎么感觉……卢尾尾现在的笑容比发怒的时候还要狰狞可怖？ 她被吓得一耸肩，随后便紧跟了上去。 秋季正午的阳光非常晃眼，潇潇冷风中百华内的诸多红枫树都跟着尽情摇摆枝干，分外妖娆。 裴青黛，全国众所周知的教育界拔尖人物，获奖无数。 为医学领域创造了不少价值，呕心沥血，全身心都付出在了医学上。 堪称领域最强能者，而且还有中西医资格证，救死扶伤、妙手回春！ 但这方面他们并不知晓太多，而且这些年也没传出来关于裴教授行医的事情。 这些消息绝大多数都是从小道消息传出来的，也仅有那一小部分的人知道。 十二点二十八分。 某栋教学楼二楼大教室内，已经做到没有落脚点的地步了，放眼望去全是脑袋。 乌泱泱一片，感觉偌大的教室内，氧气都稀薄起来了。 非常不巧，卢尾尾选的位置正是在孟清棠的后面。 面对这所谓敌人的朋友，卢尾尾更是嗤之以鼻。 两个穷鬼。 看着就是一副穷酸样儿！ 程歌就算是音乐协会副会长又如何？年薪又不高。 哪像卢尾尾？ 卢氏设计的大小姐，高高在上，天生就是凤凰命！ 也许程歌的年薪，在她这儿就是洒洒水罢了！ 但奇怪的是，从卢尾尾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看到程歌的身影。 程歌不是比她先来吗？ 怎的看不到她人影呢？ 还是说……程歌并没有打算来旁听，只是路过？ 卢尾尾紧锁眉头，烦躁在脸上炸开。 “程歌刚才……是往这儿走的？”卢尾尾不确定的问同伴。 有些迷茫。 “是啊尾尾姐？你不是……看见了吗？” 同伴疑惑地转头看向卢尾尾，也一头雾水。 程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难道她压根没来旁听？去了别的地方？ 但目前看来她们猜的是对的，因为还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开课了，裴教授也该来了。 卢尾尾撇了撇嘴，满脸浮躁：“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 程歌，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前座的孟清棠全程将卢尾尾二人的对话听入耳朵里，听到卢尾尾放如此狠话，她当即不乐意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孟清棠转过身，杏眼里全是警告之意。 言辞决然，表情严肃地对上卢尾尾的眼睛。 “你也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程姐的哥哥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有……我！” 孟清棠虽然没什么用，但也容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那么践踏她的恩人！ 管她有多大势力！脚下这片土地的名字是e国！可不是f国！ 闹事的后果就是被e国的法律制裁！ 卢尾尾意外的看着眼前炸了毛的孟清棠，短暂愣怔之后，便轻蔑笑了出声，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居高临下的对孟清棠说，“就你？别搞笑了？这么自以为是吗？ 当程歌的狗，还真是需要足够大的勇气。” “你知道，你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卢尾尾这话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任谁听了都毛骨悚然，不敢接话。 威胁意思非常明显，听都能听出来。 但孟清棠可不怕。 “那你知道触犯e国法律是什么下场吗！ 故意杀人，情节严重的判处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故意伤人，情节严重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或死刑！” “来e国不知道提前学习法律吗？法盲小姐！” “而且，我程姐可不会让你得逞！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是你！” 孟清棠一张嘴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脸不红气不喘，振振有词地回怼了卢尾尾。 这一幕可看得周围人热血沸腾的！ 孟清棠说的不错，既然站在e国的土地上，就该遵守我国的规矩！ 犯了法依旧得吃牢饭！ 实在太猖狂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笑话来，意欲何为？ 这边的动静很快被周边人知晓，听了个全部。 逐渐有人开始朝卢尾尾投来异样的目光，像是在看个跳梁小丑。 被诸多不友好视线环绕，卢尾尾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f国，而且她方才的声音的确太大了。 这导致卢尾尾尴尬的坐立难安，但还是强装镇定。 似是装作无事发生，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卢尾尾移开目光，似是想用沉默来撇清自己和方才那件事的关系。 孟清棠第一次对人翻了个白眼，整个人气成了河豚。 看了卢尾尾几秒，她这才转过身来。 一看时间，都十二点半了？ 时间可真快啊。 但裴教授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有踩点习惯的吗？ 可到现在，那扇门还没有被推开…… 而就在大教室内所有人都准备发表不满意见时。 孟清棠的眼睛忽然一晃。 闪过白色的光，和一个人影。 门被推开了，但当看清来人时，孟清棠怔然了，呆在了原地，张着嘴，目瞪口呆。 周围的声音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全都一齐看向门口，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偌大的教室内安静如鸡。 半分钟之后，拥挤不堪的教室内这才传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尖叫声！ “这、怎么可、能？！！” 第272章 掉马，裴青黛教授 教室内一片噤声，沉默在偌大的空间内四散开来，一度缄默。 几百号人全都惊讶地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女孩，神情复杂到了极致，难以置信！ 众人的视线追随着来人的一举一动，每走一步，都让他们表情惊讶一分。 数着步子内心推算来人的下一步会落在哪儿。 全场浸在沉默的海洋中，非常微妙，谁都没有出声，除了方才那道失声的惊呼声。 一步…… 两步…… 三步…… 不到十步之后，她停下来了。 停在了半人高的讲台上，全教室的中心位置，视野中最宽阔的地方。 全程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但却像是过了十几分钟，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身上。 孟清棠神情恍惚，显然没能反应过来地环顾了一下周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但当茫然的目光环视周围后，这才发现。 周围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像被魔法定格了一样。 全都石化在了原地，瞪大着两只眼睛愕然注视着讲台上姿势慵懒的女孩儿。 空气间，忽然有些不流通，令人头晕眼花的，一切都好像是个梦境。 而他们正深陷在其中，无法脱离这太过玄幻不真实的梦境。 孟清棠回过头，再次看向讲台上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儿，愣怔片刻之后，便瞬间激动起来。 杏眼闪烁着，向台上的程歌投去崇拜惊艳的目光。 来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学校一天的程歌。 四年前的百华毕业生！ 没想到…… 孟清棠内心感叹，就像个忠实的小迷妹，眼里闪烁着光辉的看着讲台之上一身黑衣的程歌。 一黑一白两种色调融合的非常绝妙，白的晃眼，黑的沉稳又慵懒。 程歌此时皮衣的袖口被挽到臂弯处，露出的小臂在头顶白色灯光下白到反光，没有任何突兀的色差。 不论是小臂，还是任何部位，都亦如此，像毫无任何杂质破损的白瓷器。 头上照常戴着黑色鸭舌帽，殷红的唇畔没有一丝弧度，几乎面无表情。 眉眼被遮挡在帽檐下，只能看见那张鲜艳玫瑰色似的唇瓣，和柔美不失力量感的下颌线。 远远看去，就知道这人不简单，更不好惹。 不能轻易得罪。 沉默之后便是一阵哗然，不多时便掀起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没看错？这是……程歌？程家刚找回来的大小姐？？？” “你网速呢？跟不上啊？她已经找回来两个月了！ 而且我提醒一下，她还是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呢！木成歌！火遍大江南北的那位！” “对！而且现在还挂在热榜上呢，你可以拿手机出来搜搜，现在网上都疯了！ 而且，她还是六年前那位高考分数748分的全国卷状元，学傻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啊？”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原来她就是群里那些人这几天在谈论的话题啊？！我还真学傻了，都泡在图书馆，没时间啊？” “你们跑题了！难道不觉得……程歌同学现在站在讲台上，很吓人吗！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想当年同样的年纪，她已经是高考状元了，我还在少年班抓耳挠腮的解题……” ……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落入卢尾尾耳中，让她觉得格外地刺耳！ 她和他们反应不一样，明显发愣地看向程歌，目光难以置信。 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更是嫉妒到全身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 她是不是看错了？ 站在讲台上低着头，手撑着讲台的人，真是程歌？ 虽然她戴着帽子，而且帽子压得比较低，头低着。 大部分面庞都被遮住，让人难以分辨出来。 但卢尾尾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和正在激烈讨论的众人一样。 因为程歌的身高和穿着，还有一身桀骜不驯的气质。 就光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都能一眼认出来——她是程歌。 望着台上站在那儿许久没有动作的程歌，卢尾尾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也百感交集了好一阵子。 当她凭借着仅存的一丝理智回到现实的时候，她下一刻便注意到门口又有了动静。 从门外进来的几人让卢尾尾又是一惊！似是意想不到。 这时，在程歌走进来没多长时间后，门外便依次走进来了几位西装革履，略微发福的中年人们。 当教室内几百号人目光又移到门外，看清几个人的时候，又是大吃了一惊！ 这些人…… 其中有本校的各大领导，校长以及副校长。 还有获奖无数的金牌教授、京城教育局局长、副局长甚至都亲临现场了？！ 之后就是……京城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副院长以及主任医师？！ 国内除了裴教授之外，最拔尖的几位年过半百的金牌教师、教授！ 甚至……还来了两位在国内人尽皆知的科学院院士！？ 这些人来这儿…… 难不成是为了旁听裴教授的讲座？ 但眼下……站在讲台上的到底是不是裴教授本尊啊？？？ “程歌！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你现在站的位置，可是京城名师裴教授的位置！你知道裴教授是什么地位吗？” “你考虑过事情的后果吗！你这是在变相侮辱裴教授，不知廉耻！” 卢尾尾干涩的眼球在触及到这些国内大人物时，嫉妒地要瞪出来似的，怒火中烧。 可当反应过来之后，卢尾尾便冷静了下来。 她仿佛势在必得地看着站在讲台上丝毫不慌的程歌，语调傲然。 然而正是因为卢尾尾这句话，让站在讲台上，教室正中间的程歌这才缓慢地抬起眼皮。 不偏不倚望向卢尾尾的方位。 她处变不惊，眼里平静地像是一潭死水。 “哦？我就站在这儿了，有本事弄死我啊？” 说罢，还朝着卢尾尾扬了下眉尾，笑意不达眼底。 挑衅意味十足。 但却又不像是在挑衅，反倒是在逗弄卢尾尾。 总之，程歌似笑非笑的模样，挺飒的。 看呆了下面百余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方。 而方才紧在程歌身后进来的几位地位不凡的领导，则是都坐在了讲座的两旁，程歌的身后。 听闻此言，他们一齐看向卢尾尾，目光中带着失望。 若是让卢尾尾知道程歌就是裴青黛教授，那她后悔都来不及。 程歌话落，卢尾尾便有些气急败坏，还想继续与程歌争论不休。 下一刻便看见了那位文质彬彬穿着的京城教育局局长站出来，走到程歌旁边板着一张脸看向卢尾尾。 “这位同学，你觉得程歌同学站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就没再三考虑过所谓的后果吗？” “不过，我今天还真要斗胆替程同学做一次主了。 介绍一下，这位程小姐，就是你口中那位名师教授——‘裴青黛’。” “也是本校的特聘教授，此次课堂的讲座教授，若是你们有任何疑问，大可以跟我提提意见。” “耽误了裴教授授课，这位同学又担待得起后果吗？” 第273章 程爹：你赢不了我 当他这句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在场所有人又是哗然声一片！ 甚至还有几道失声崩溃的声音。 下面聒噪的声音像是要将楼顶都掀了，本就因为拥挤而氧气略微匮乏的空间。 此刻你一言我一语，瞬间闷热起来。 “裴教授！谁记得裴教授是什么时候出名的！昂！？” 这些学子虽然在学习方面具备非常突出的优势，是普通学生的几倍不止。 可…… “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九年前出名的？ 我妈当时还夸裴教授年轻，声音稚嫩，说e国出了个年轻的国之栋梁……” “九年前，裴教授……讲的是什么内容来着？好像是……高数？还有部分中医知识？” “我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讲的内容是无穷级数和微积分，当时的我听的很艰难，但也有收获，略懂了一些。” “九年前程歌多少岁？才十岁，她就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名师教授了？？？ 我十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我还在阿巴阿巴上初中呢……” “没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为什么选择这种最侮辱人的……” “总算知道爸妈为什么当时说裴教授声音稚嫩了，原来人家当年才十岁……我承认我拖咱们国家的后腿了。” “等一下啊各位！今年的高考题！貌似也是裴教授……出的？？数学卷和物理卷！” “！” 下面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但震惊的表情似乎像个面具一样戴在他们脸上。 见此情形，程歌无奈偏头看向旁边说话的人。 “下不为例。”她还没玩儿够呢。 卢尾尾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程歌挺满意这结果。 而此刻卢尾尾的确不好受。 因为程歌的身份，是从京城教育界最权威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亲口承认的。 这对卢尾尾而言就像个晴天霹雳一样，把她劈地猝不及防！ 她噌一下站了起来，眉心紧锁，满眼都是不相信，嘴里也喃喃着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裴教授？裴教授九年前横空出世，她九年前才多少岁？十一二岁！” “她就算十三岁时是高考状元又如何？裴教授是什么身份？能是她？局长，您可别犯糊涂啊？” 卢尾尾情愿相信程歌已知的那些身份，也不愿相信这种荒谬滑稽的事情！ 哪怕是从京城教育局局长嘴里说出来的！ 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神童？ 卢尾尾可不相信。 “怎么不可能？她小小年纪就是你们所有学子学阀们追崇的对象，这是e国的荣誉和荣幸！ ‘裴青黛’教授，她就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就是程家大小姐程歌！这有什么难接受的？” “这位同学，我劝你适可而止，继续闹下去对你没好处。” 局长声色俱厉做出警告，卢尾尾实在太猖狂无度了，嫉妒的不要太明显！ 接受事实对她而言很难吗？ 他怎么可能会犯糊涂呢？这辈子他也许都记着。 程歌是‘裴青黛’这件事，她也是国家和京城的重点保护目标。 这等人物，怎能容得了卢尾尾这号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呢？ 那到头来，还是他这个教育局局长被上级约谈，到时候，也许他会被免职。 所以，他对程歌的态度可不能怠慢了。 听到局长如此严肃的声音，卢尾尾气急，愤愤不平望着程歌一如既往平静的脸，始终冷静不下来…… 裴青黛……是程歌？ 可程歌怎么会取这种名字？ 她不是姓程吗？ “尾尾姐，你还是坐下来？万一她真的计较……那您可就……”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起来，卢尾尾此时浑身的怨气比鬼还要严重。 气得仿佛七窍生烟，搭在桌子上的手死死攥在一起。 浑身肌肉都绷紧，牙齿都快被咬碎了。 一双眼瞪的通红，几乎忘记了眨眼的动作。 同伴的话似乎惹恼了她，她大力甩开她拉着她衣服的手，不顾她撞没撞到桌角，就低声怒骂着。 “用得着你管？没用的东西，就知道退缩！我平时是亏待了你吗？ 你怕程歌干什么？她难不成真的光明正大杀了我？” “我卢家可不是吃素的，有本事就硬碰硬！看到时候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卢尾尾这番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 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但不乏有人耳力敏锐。 “放狠话谁不会……”听见的那人低声呓语似的说。 卢尾尾没听见这句，因为她一抬头，就听见讲台上的程歌慢悠悠说了句。 “你不犯e国的法律，我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但你如果犯事，还被我找到了证据，那你现在估计已经凉透了。” “你赢不了我，除非你能有本事弄死我，踩在我的尸体上。” 第274章 程爹：我就是证据 程歌话音落地之后，周围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可紧跟而来的，便是热血沸腾。 她说的这番话，完全说到了众人的心坎儿里，充满无尽的激昂斗志。 虽然程歌总是冷漠着一张脸，似乎生人勿近的模样，远远看去，甚至以为是哪个位高权重的黑社会老大。 可此情此景，程歌好像变了。 原来，她并不是生人勿近，不近人情。 而是一身浩然正气太过浓烈，一般的凡人压根承受不住，久而久之，他们便误会了程歌。 认为她是真的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对她而言也是一种保护罩。 众周知，京城音乐大佬木成歌，扬名海外，每一首成名曲都让人热血沸腾，想要持剑征战于沙场之上。 挥洒汗水扬热血，铁骨铮铮仍少年！ 她桀骜不驯又如何？这不耽误她站在巅峰之上藐视众生。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错了，他们以为程歌不是好相处的人，承受不住压迫感想要远避让远离她。 可事实上呢？ 那是他们没有那福气，靠近不了一身正气的她！ 程歌能站在这讲台上，称自己是全国顶尖教授‘裴青黛’，那她就是本尊！ 第一，京城教育局的局长亲口说出了她的身份。 第二，程歌不会没有分寸，这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第三，八九不离十，因为后跟进来的这些老人，一大半都是国内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人物。 这些可都是国家保护级别的人物啊？那能开玩笑吗？ 教室内，所有的视线都落在程歌的身上。 骤然下降到冰点的气氛也在快速的缓和，一切貌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从程歌站在讲台上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 这堂三个小时的课，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钱，甚至无可估量。 所有人都知道，这节课有多来之不易。 裴青黛教授一直在网络上授课，全程只能听见声音，根本见不到人长什么样。 只知道，那稚嫩的嗓音，是女孩子。 但为什么，他们貌似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程歌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难以置信的…… 为什么呢？ 难道年龄小，就不该被定义吗？ 为什么不能相信，十九岁的程歌就是裴青黛呢？ 她有足够的实力。 讲台上的程歌一直保持着单手撑桌的姿势，微微弯着腰，站姿随意又极具压迫性 看向卢尾尾的目光虽说平静如死水，但不妨碍从死水中散发出来的隐约震慑之意。 这道视线在落到卢尾尾眼里的时候，让卢尾尾下意识怔住在原地，显然被程歌的目光吓到了。 怎么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死人？不起任何波澜…… 卢尾尾哑然失声，身后数道视线盯得她有些怯场，产生了无地自容的感觉，非常想要愤然离场。 如芒刺背，汗如雨下…… 程歌气场实在紊乱，到底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披着狼皮的羊…… 亦或……她就是那头狼？ 亦正亦邪吗？ 不过卢尾尾什么场面没见识过？ 在f国，她大大小小的场合参加了无数次，哪个大人物没见过？ 就连总统都见过。 她凭什么在程歌这里吃瘪？ 没道理！ 又凭什么教育局局长一句程歌是‘裴青黛’，就该信了他？ 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即使心跳亦在紊乱，浑身血液缓慢流动，大脑有些缺氧状态。 她昂了昂下巴，似是并未被震慑到。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无中生有吗？我卢尾尾手上干净的很，我不怕你们去查！” “别岔开话题，这位局长先生，您凭什么认为，您单凭一句程歌就是裴青黛，我就该信了这回事呢？证据呢？” “从头到尾，你们都没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出来，你让我怎么服她？ 这节课有多重要不必多说了？因为她一搅场，浪费了我多少时间？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来看笑话的！” 卢尾尾一副光明磊落的姿态，趾高气昂与程歌对视。 因为对方气场太强，卢尾尾有些怵她，可并未因此退缩，反倒冷哼一声，眼睛睁地很大。 周围寂静无声，她有些刻薄的声音在教室中回荡了数次，也瞬间让她周围的人忍得难受，想笑出声来。 到现在，卢尾尾还分不清谁才是那个笑话吗？ 她非得当这个刺头，去在程歌面前找存在感？ 胆量惊人啊？ 正坐在程歌身后的百华校长，以及副校长见卢尾尾咄咄逼人的样子，都一致板着脸失望摇头。 真是不可理喻，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难道话说的还不够清楚明了吗？ 还是说，她并不是接受不了裴青黛教授是十九岁的孩子。 而是接受不了程歌，就是裴青黛的事实？ 真是太可惜了，非要头铁去招惹程歌。 看来，她家的基业，会有所影响了。 “这位同学，请你适可而止。” “程歌的确是本校大费周章，才聘请来的‘裴青黛’教授，这件事没那么难接受，适应适应就好。 都安静一下，裴教授的授课过程很有意思，若是不出意外，这堂课对你们受益匪浅，多多珍惜一下。” “错过了这堂课，各位同学或许这辈子都很难再亲眼见到裴教授授课的过程。” 卢尾尾着实放肆，校长听着都有些直冒冷汗，生怕程歌会当场把讲台给掀了。 所以为了不让卢尾尾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校长极为无奈的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较为官方的说了几句话。 每一句的意思都很好理解，大概就是让卢尾尾别再扰乱课堂秩序，这是个警告。 但卢尾尾怎么能听进去？ 校长说的话对她就是左耳听右耳冒，一点都听不进去。 她非常执着的盯着程歌，“我要看，证据。” 又一次，硝烟四起，剑拔弩张，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火药味，让人忍不住屏息，不敢多言。 讲台上，当卢尾尾这几个字落入程歌耳中的时候。 程歌扬了下眉尖，缓慢掀着眼皮看向面含冷笑的卢尾尾。 她漫不经心点了点讲台，若有所思。 随后，她便在一众目光之下，不紧不慢走下讲台，一步一步朝着卢尾尾的方向走过去。 步子虽然散漫自如，可浑身凛然的气势怎么也难以忽略掉。 见程歌正往自己这边缓步走来，一路看着自己的眼神平静如水，卢尾尾的眉心忽然跳了跳。 她下意识想要离开，但双脚如千斤重，愣在原地怎么也走不了。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程歌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了一条纤长有力的胳膊。 露出来的小臂上，肌肉线条分明可见。 卢尾尾坐的位置正靠后门，而后门正敞开着，只隔着一个座位。 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被程歌接下来的举动震惊的下巴都快一地！ 只见，程歌跨过卢尾尾的旁座，一只手直接伸向了卢尾尾的领口。 在他们瞠目结舌的目光之下一把攥住，生生将卢尾尾往她面前拉近了几分。 在卢尾尾惶恐地目光下，程歌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 “证据？我站在这儿，我就是证据。” 随后，不等卢尾尾反应过来，程歌便收回目光，又落到了她身旁早已瑟瑟发抖的同伴身上。 冷淡地又吐出两个字，“让开。” 被程歌冰冷的目光触及到的那一瞬间，同伴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随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无措地让出位置，站在一旁，被程歌吓得魂不守舍。 下一刻，她就看见程歌提溜着卢尾尾的衣领，向前跨了几步。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下，把卢尾尾直接扔出了门外。 一气呵成。 顷刻间，整个教室里鸦雀无声，全员呆若木鸡，秋天窗外呼呼作响的风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几乎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让人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嘭’一声关门响动，让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以后，我的课上，卢尾尾与狗，不得入内。” 睽睽之下，程歌慢条斯理地掏出消毒湿巾，一根根擦着手指，一点缝隙都不落下。 一边平淡地说出这句震慑全场的话来。 泰然若之的样子，仿佛刚才把人扔出去的不是她。 第275章 教材编撰人之一 如此霸气侧漏的一幕，看得众人一愣一愣地，安静如鸡。 在一众懵怔的注视下，程歌从容不迫的走上讲台。 依旧慵懒撑着桌子，摘下了帽子。 “若是有谁还有疑问的，可以提出来。” 程歌抬头看向石化的众人，不咸不淡开口说道。 此话一落，众人便瞬间恍然回神，一致的摆着脑袋，不约而同到诡异。 见此，程歌这才进入今天的主题。 “好，现在正式上课。” “方才因为某些人耽搁了，这节课我们延迟半小时。” “对这本书上的内容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有任何错误的，就反省一下。” 在座各位都是将来的医生，所以对于这方面还是了解不少的，不免有些较为鹤立鸡群的天才。 当程歌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有人小声提出疑惑。 “为什么要反省自己？难道该反省的不该是编撰这本教科书的人吗？” 此话一出，便接着有人开始质疑，一声接着一声。 但相同，声音都很小，像蚊子一样。 面对众人的疑惑不解，和逐渐闹起来的场面。 讲台上的程歌淡淡低下头，两根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 砰砰两声响起，教室内瞬间噤声，敛着疑惑不解看向上面的程歌。 “因为，我是你们本学期教材的编撰人之一，我自认为没犯任何低级错误。” 程歌平静的声音一出，全场便皆是哗然惊愕！ 什么？ 这本…… 也是程歌编撰的？？？ 唰唰唰—— 开始有人翻书了。 当一大半人翻到主编那一页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裴青黛！ 他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没想到……程歌还是这本书的编撰人之一？？？ 那还有什么疑问？ 若是质疑了，那岂不是在怀疑程歌的实力？ 这本关于中医的教科书，基础很少，难度极高。 当医学学子们打开来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本书有多难。 总之不像是人能编出来的。 没想到……程歌居然还是编撰人？ ‘裴青黛’这个身份，众人算是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程歌明明姓程，却要取这个名字，以这个名字面向大众。 话说回来，那些个人物可都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提前确认身份？ 倒是卢尾尾，真是傻到家了。 挑衅的不要太明显。 但裴青黛教授怎么教起来中医了？西医她也擅长。 不对，是程歌。 她难道……不止是个教授，还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势力吗？ 疑云再次升起，布满了每个人的脸上，望着程歌的目光非常认真，似是想要看穿她。 但半晌之后，程歌的眸光纹丝不动。 压根看不出来。 他们竟然在试图看透程歌？ 真是今天的第一个笑话。 校长见教室安静下来，便与周围的各位领导大人物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随和的笑。 京城教育局局长对着校长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又看向了程歌。 若真如程歌方才所说，还有以后的话，那就谢天谢地喽…… 程歌可不好请。 而此时此刻，被程歌扔出去的卢尾尾，还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正无形象地龇牙咧嘴，揉着发疼的后背，面色狰狞扭曲。 内心更是愤愤不平，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程歌她凭什么？ 她说自己是裴青黛就是裴青黛本尊？ 以为自己是什么？ 她可是卢家大小姐，得罪她，她就不怕程家被报复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哼！程家现在的地位才是全国第五？ 怎么？就这点实力，也熊心豹子胆敢让她这么狼狈？！ 管她是什么天王老子！ 今日卢尾尾被如此羞辱，在百华丢尽了脸面！ 还当着几百号人的面被程歌单手拎着，扔了出来！？ 总有一天，卢尾尾必定把程歌踩在脚底下！让她也狼狈！ 卢家不是吃素的…… 她摔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了，满脑子都是方才程歌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搞笑！ 自以为是？ 还她站在这儿，她就是证据？ 卢尾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着疼拿出手机，不给程歌点教训，她难解心头之恨！ 她满脸怨毒的拿着手机，敲敲点点一阵。 良久，她这才满意的收回手机，忍着嫌弃，手撑着地面爬起来。 后背好像被震碎了，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着，肋骨感觉都有些发酸。 好在没碰到脑袋，若是伤到头，卢尾尾杀了程歌都行！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板，又是翻了下白眼，扶着腰踉跄地一步一挪走了下去。 边走，一边脑海中就浮现出程歌痛不欲生，被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暴打的场面。 越想，越是期待！ 程歌不是很牛吗？ 有本事……一打十几、甚至二十几啊？ 在男女力量悬殊的情况下，量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被乱拳打死！ 最后抛尸荒野，无人知晓…… 离死不远的人，卢尾尾自然不会继续恼火下去。 让程歌嚣张一阵，也无妨，就当是卢尾尾宽宏大量了！ 第276章 向前看，总会成功的 卢尾尾走之后的教室内。 整个教室内都一度沉默，安静地连前桌后座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唯一的声音来源还是讲台上，连书都不看一眼的程歌。 她撑着桌子，整个人都被倦怠包围，身上的压迫感也难以忽略。 但她身为裴教授本尊，全国人尽皆知的顶尖教授。 可不是空有虚名，名不副实的。 中医文化正在被国内的人民淡忘，生病的时候，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医院，去看西医。 国内不少老一辈的中医传承人，就连几个徒弟、接班人都找不到，悲哀中的悲哀。 传承了几千年的中医文化，似乎逐渐淡出大众辽阔的视野之中，岌岌可危。 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听得非常入神，全神贯注，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记笔记了。 哪怕这其中有人仍然抱着不信任中医的心态去听这堂课。 最后都会彻底抛开对中医的嗤之以鼻和不信任。 对中医文化有了非常大的兴趣，也跃跃欲试想成为这几千年中医文化的传承人。 这下，他们彻底相信了程歌的身份，被程歌彻底折服！ 此刻，站在讲台上，人群中心的程歌，在众人眼里就像披着霞光的神女，怜爱世人，悲悯世间。 虽全程云淡风轻，气质不凡，拒人于千里之外，叫人忍不住去避让开来。 但程歌在嘴巴一张一合之时，她对中医的热忱的精神和遗憾的情绪，非常显而易见。 几乎已经具象化。 因为在提到中医现状的时候，程歌落在众人视线里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抹遗憾。 大概是在遗憾中医的衰落。 可程歌没做错什么。 她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他们把她想的太差。 这两个小时里，台下的孟清棠越是惊讶，更多的是对程歌的崇拜。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全国顶尖的裴教授的授课全过程。 而且，已经扬名海外的‘裴青黛’教授，原来就是程歌本尊？ 这对孟清棠而言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她这是走了什么运气？遇到了程歌这种全能的大佬？ 孟清棠全程讶然，目光时刻落在程歌身上。 不仅气势逼人，在这两个小时之内，程歌仅仅写了几个重要的知识点。 可正是这几个看似简单的要点，却间接说明了能否成为一名优秀中医传承人的关键所在。 他们对中医开始热爱不错，但当真有那个毅力和能力，去挑起这无比沉重的担子吗？ 中医的未来是万丈光芒，还是成为时代的弃子，一盘死局。 在这三维世界中，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中医、个人命运、还是万物众生。 这都是未解之谜，只有谱写这个世界篇章的造物主，才知道。 可此时，既然程歌站在这儿，怀揣对中医的浓烈热忱为他们普及中医知识，弘扬千年文化。 那她就是e国中医文化的未来，全国老中医的希望。 他们以为，他们肩膀上的担子已经足够沉重。 他们是国家未来的希望，是未来的国之栋梁，亦是穿着长衫，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学子。 可此情此景，他们好像觉得，他们这些太过微不足道。 却也并非证明他们是无用之人。 从现在开始，他们身为祖国的学子学阀，也要承担起这艰巨坎坷的担子。 若整个国家都是程歌撑着，那像什么话呢？ 他们以为这三个小时非常漫长，度秒如年。 但没曾想，真正感受起来，却责怪时间太无情，眨眼过去。 此时，窗外的阳光斜了进来，不偏不倚照在讲台之上。 也直接倾洒在正低头，说完最后一句的程歌身上。 淡淡黄色的光辉落在她侧脸上，沉闷的衣着上，镀上朦胧的光圈。 被帽檐遮住的双眼，此刻也隐约呈现在众人的眼里。 似是倦怠地耷拉着，深琥珀色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浓密睫毛垂着，像是朵被阳光偏爱的凛冬玫瑰，亦或是无欲无求的清冷栀子。 她被平静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就像不被认可的中医文化。 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愿意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去信任她。 晃眼阳光下，程歌抬起手，时间恰好卡在三点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该说的话，我方才已经说的非常明确，想或不想，你们个人决定。 我不会强迫你们所有人必须学习中医，这些完全凭你们个人意愿。” “为什么我会在这节课上着重讲解中医部分内容，目的不是让你们必须学会。 而是让你们将中医文化铭记于心，它是e国的，不是那些小偷的。” 程歌昂起首，挺直背脊，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在教室内环视一圈。 说罢，她便提起放在桌子上的挎包，抬起步子便打算往门外离去。 但就在这时，人群中倏然冒出一个问题，似是急迫。 “裴教授！我们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偷走？” “它……未来一定会成功的吗？！” 这句话，问出了多少人的内心，他们朝程歌的方向投去期待的目光，紧张的不敢呼吸。 程歌顿住步子，没有回头，看向面前晃眼的阳光，吐出一句话来。 周围足够安静，所以就算再小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她说，“承认、传承、保护它，向前看，总会成功的。” 话音落地，她便把背包挂在肩膀上，步伐坚定的朝门外走去，被白芒包围，直到人消失在门口，众人视线之中。 承认、传承…… 向前看，总会成功的…… 几千年的文化，怎能拱手让人呢？ 旁听的校长和领导们，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沉默的低下头。 泪水情不自禁在眼里打转，如鲠在喉。 若程歌不是闲云，也许压根不会有人知道，原来中医那么神奇。 也虽然，她中西医傍身，必须平等。 程歌走之后，他们便也陆续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复杂。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天裴教授都会不定时讲课，为你们传授中医方面的部分知识。 倘若你们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学习中医，那就来。” 校长面向众人，面色有些凝重说着。 教育局局长闻言，沉默不说话。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呢？ 他们每天学习西医都学的焦头烂额，还会有闲空来学习中医？ 难道…… 校长的意思是想，到时期末考试的时候，中西医参半来吗？ 他思绪万千，内心更是复杂不堪，却也没开口。 抬步跟校长他们出去了。 这些个领导走之后，教室内比先前还要沉默，他们似是在默哀，气氛一度冰冷宁静。 而在这百号人思绪复杂的时候，孟清棠最先反应过来。 她难掩激动又紧张的心情，站起身拿着背包，就迅速小跑到门口，沿着来时的路追过去。 程歌她心情还好吗？ 第277章 岚姐会一对一教学 楼下。 程歌心情貌似不佳，所以走的较快，一步顶得上别人两步。 “程教授！” 就当程歌准备拿出手机给沈君砚发消息的时候，便听见身后传来校长的声音。 她动作一顿，回头望去。 楼梯间，校长和一众身份不简单的大佬略微急促的走了下来，来到程歌的面前，隔着两米距离。 “这几天，您真打算跟他们……” “继续传授中医知识吗？这对他们来说会不会造成一种负担？” 副校长在校长开口之际抢先一步委婉询问程歌，但这个问题，无论谁问出来，都是问。 百华压力本就大，医学系的这些学生更是忙的焦头烂额，都在苦学医学知识，都想成为救死扶伤的优秀医生。 但现在程歌却花了三小时时间，讲解了这些……和中医有关的，这对那些学生是否太…… 程歌面无波澜，垂了垂眸子，“我没有绑架任何一个人，必须学习这个。 我方才讲的那些，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会用到，有密切的关联。” “并非偏离主体，这些难度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就是我讲的更好理解消化罢了。” 闻言，校长更是暗暗叹出一口气。 程歌无论如何都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刚成年没多久。 可明白的道理却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思维方面更是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就算称作是京城上空的天，她也能承受的起。 “别太累了，好好休息一阵子。 这讲座若你执意要亲自上场，那也别太长时间，多则一星期。 或者直接三天？每天两小时？” 校长商量语调的对程歌说道，望着程歌的目光也含着些许心疼。 再者，倘若让白元和封仁贵这两个老头知道了，他这小小百华，可得遭殃了。 说好的，让程歌好好休息几年。 她给e国带来的所有，足够她光荣退休。 但……对程歌而言，也许远远不够。 “好，那我就三天，时间帮我定在上午，下午我得回去。” 程歌相信他们，但总不能一直教他们，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大可以让林羽过来，林羽这些天闷在药谷挺长时间的了，让她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错。 就当作体验当老师的生活了。 对林羽来说，应该挺有意思的。 闻言，校长连点头应下，但脸上担忧的神情还是没能缓和。 许是觉察到了校长的顾虑，程歌无奈给打了一针安抚剂。 “放心，我会让林羽来负责给他们教。” “你应该知道，她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程歌这两句话一出，校长以及身后那些大人物都有些惊讶。 林羽？ 是啊，林羽她是程歌最得意的门生，继程歌之后，第二位不可多得的医学天才啊？！ 让她来教，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绰绰有余。 校长内心松了一口气，有林羽，那就安心了。 程歌不可能一直待在百华，她该去休息，而且也许还有更多他们不知晓的事情要去做。 程歌这人脾气的确古怪。 若是忙起来，她只会一个人忙。 按照她原话的意思就是：人太多，容易手忙脚乱，再说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说得轻巧，但谁不知道能让程歌忙起来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故作轻松罢了！ “这我当然知道，那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安排了？” “但……若是让林小姐过来授课，是否太危险了？ 万一让他们因为林羽小姐的到来，所以顺着她想到您呢？” 林羽是闲云的得意门生，这件事全国人民都知道，但就是不知道闲云本尊长什么样儿。 而‘裴青黛’教授前脚刚走，后脚林羽便被请过来了。 百华就算是全国名流大学，那也没那个资格和势力去请动她这尊大佛。 “这放心，你只用说，她是我，也就是裴教授引荐来的，已经跟闲云那边打过招呼了。” 程歌摇头，他们还没那么多心眼儿联想到这方面上。 若真猜到了，那程歌会更高看他们几分。 都听程歌这么说了，校长就算再不放心，那也得放心了。 裴青黛教授在医学领域有一定地位，影响力也不小，认识闲云再正常不过。 或许，他们会认为，闲云和‘裴青黛’二人，是好友关系呢？ 没耽误程歌离开，校长跟程歌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往该回的地方原路返回了。 教育局局长以及院士，这些国家重点人物来此的原因。 也只是想亲眼见见程歌，跟程歌寒暄寒暄，刷刷脸。 毕竟程歌一天天东奔西走的，很难看见本人。 待他们走之后，程歌没等低头，便看见楼梯下哒哒哒跑下来一抹白色身影。 待看清人脸的时候，便发现来人正是孟清棠。 她脸上担忧之色非常明显。 “程姐！你还好？” 孟清棠像兔子一样，在短时间内蹿到程歌的面前，小幅度喘着气询问。 见她如此慌慌张张地，程歌神情稍微缓和了不少，随后便摇头。 “我能有什么事？跑这么快干什么？” 这些天，程歌有意想给孟清棠请一个月的长假。 让她跟着封忆岚学些防身术，或者其他能在危机时刻四两拨千斤的武术。 在程歌看来，孟清棠实在柔弱，像小兔子似的，看样子非常好欺负，手无缚鸡之力。 想待在程歌身边，那就必须学这些防身之计，以免遇难的时候，能有胜算脱身。 “我看你心情不好，有点担心，所以就跟上来了……” “程姐，你要去哪儿啊？” 孟清棠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她怎么还问起来程歌行程了？ 她还真是胆子肥…… 但问出来之后，不等三秒过后，程歌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先去宿舍休息，晚上去学校公寓附近。” “这些天学的怎么样？”程歌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孟清棠请个假。 就算不去跟着封忆岚学防身技能，那也让她回去好好陪孟凡。 他这工作非常危险，万一哪天…… 这一切都不是程歌能决定的。 她能力有限，顾不得这些。 只能利用人脉的方式，给孟凡减轻负担。 只能听天由命了。 程歌没那么大本事，什么都要插手。 她自己的仇，还没报呢。 “还算简单，大一今年的课我已经自学完了，剩下的时间都是巩固了，怎么了程姐？” 孟清棠挠挠耳后，有些腼腆地如实对程歌说。 程歌了然点头，随后便对着孟清棠接入主题。 “你若是有时间，我就带你去学点儿防身技能，你跟我常往来，危险还是有的。” 程歌身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人头，被很多人盯上。 但那些人也都是一群鼠辈，不必理会。 但孟清棠不一样，她太娇弱了。 很容易出事。 孟清棠闻言歪了歪头，似是没缓过神。 但很快，她便一脸正色，坚定的点点头。 “好！程姐我愿意学！但我一点基础都没打，学起来有点艰难，会笨手笨脚的……” 程歌安抚：“没事，你岚姐会教你，一对一。” 孟清棠听完，眉心跳了跳。 第278章 掉马前奏 见孟清棠一脸向往的模样，程歌不免有些担心。 方青的三套拳法里面，最合适孟清棠的，就是第二种拳。 不柔不刚，但却招招致命，最适合孟清棠了。 孟清棠底子不错，就是长期因为原生家庭的艰苦被限制了。 看样子弱不禁风，但程歌见到孟清棠的第一眼，就知道。 她算是个好苗子。 封忆岚这些天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让她教教孟清棠，以后好方便做事。 就是，这一个月，也仅仅只能学好基础功，想要更加吃透那套拳法，还得花不少时间。 一年半载也很有可能。 程歌抬手老成似的拍拍孟清棠的肩膀，扯出一笑来。 “好好努力。” “嗯！”孟清棠看着程歌随和的笑，重重嗯了一声，点头如捣蒜。 “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回去休息了，之后应该还有课，你先上课，明天我让岚姐来接你。” “等会儿我跟校长打声招呼。” 直接跟校长打招呼，更方便些。 程歌也没有其他老师的联系方式。 孟清棠杏眼闪烁，崇拜的看着程歌云淡风轻的脸。 “明白，那我就先去教室，不打扰您了？” 程歌淡淡点头。 见程歌应允，孟清棠这才提着包往下一节课的教室奔去。 不多时，就消失在程歌的视野中。 程歌没在原地待太长时间，转身朝宿舍楼走去。 没走多远，就接到了沈君砚的电话。 周围只有寥寥几人，对于沈君砚的这通电话，程歌也没做贼一样走到无人地方接通。 还算凉爽的风吹在她的脸上，掀起两侧的碎发。 她不疾不徐走在路上，踩着地上自然掉落的枫叶，窸窸窣窣地。 “喂？在干什么？” 当程歌将手机靠在耳边的时候，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沈君砚低沉地声音。 听到沈君砚清润的声音，程歌习惯性扬了下眉梢，眼底多了些笑意。 “没干什么，散步呢，打电话来是想我了？” 此时，程歌在百华周围的公寓内。 沈君砚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面前系着冷咖白色的围裙，站在空间宽阔，装修清雅的厨房内。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在从窗外斜进来的淡黄色阳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冷白肤色完美无瑕，唇色殷红，面部轮廓明暗有度，下颌线分明可见。 他挽起袖口，面前的案板上放着新鲜的食材，一应俱全。 听到那边程歌说的话，沈君砚弯了弯唇，笑得岁月静好。 眸中和眼底尽是温柔。 “对啊，想你了，想吃什么？我现在准备晚饭？” 他音色染上微哑，但不难听出其中含着的笑。 那边默了一会儿，随后便听见了程歌有些倦怠的嗓音。 “做点鱼，想吃了。” “注意点，别伤到手了。” 上次沈夫人做秋梨膏的时候，那满手背的水泡红肿，还历历在目。 所以漫不经心的同时，还顺便带着叮嘱关心。 而这关心之意沈君砚听出来了，使他脸上笑意更深了。 好幸福…… “好，那清蒸？还是红烧？” 说着，沈君砚便将手伸向了池子里面的鱼，面不改色的在几秒钟之内解决了，先前还活蹦乱跳的鱼，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了。 整个过程都没让那边的程歌听见。 那头的程歌还在纠结，随后便心不在焉吐出几个字来。 “清蒸。” “一定小心点，我先去休息了，晚上七点我就回去。” 程歌担心重演上一次。 “嗯，放心，我等你回来。” 沈君砚低着头，娴熟的处理鱼，整个过程温柔又诡异。 程歌笑了声，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也到宿舍楼了，结束电话之后，她就径直走了上去。 —— 下午六点半。 短时间的睡眠之后，程歌血色好了些。 也精神了不少。 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封忆岚这期间给程歌发了不少消息，但因为手机开了静音，所以并没有听见。 程歌坐在床上，见此，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来京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每每想起那些事，程歌便觉得心情烦闷。 不就一点身份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热搜上还挂着关于她的词条。 就是不知道这次上课的过程，有没有人拍下来，发网上。 这，程歌就不清楚了。 封忆岚平时也会给程歌发消息，但多数都是约程歌去靶场，或者去飙车什么的。 但这次足足发了十几条消息，看样子时间非常危急。 因为最后一条消息是：快去程家。 程家出什么事了？ 当程歌锁着眉心点开封忆岚的聊天框，了解完全部之后，程歌眼神陡然变冷。 连带着面部表情。 她凝着这些消息默了三秒，抬起拇指向上滑了下。 这些消息的时间，在五分钟前。 岚姐：小程歌，程家出事了！ 岚姐：现在程家被里三圈外三圈围着，听程白说他们派去的保镖全都被解决了，生死未卜！ 岚姐：程淮还在公司，估计消息并没传到他那边，程白快撑不住了！ 岚姐：我和焦晨正带着人往那边去呢，你看到消息赶紧回去！ 接着，就是几条语音通话。 但无人接听。 随后，封忆岚便发了那四个字。 之后便没了消息。 当看见程白快撑不住的那条消息之后，程歌坐不住了。 程白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一开始都在维护她，也让程歌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亲情。 他出事了，程歌后悔都来不及。 她沉下了脸，黑如锅底，周身气势浑然一变。 杀气腾腾。 程歌沉默下床，一边给封忆岚回去电话。 时间是几分钟前，但程家还不知道被折腾了多长时间。 不过，程家的保镖也太弱了，跟什么样的对手抵抗，能失败的那么彻底？ 封忆岚很快接了电话。 “喂小程歌？你现在去了吗？” 那边，封忆岚的声音稍微急促，但呼吸平稳。 程歌嗯了一声，声音发沉：“幕后的人查到了吗。” 封忆岚既然知道程家出事，那想必幕后之人已经查到了。 说罢，程歌便走出了门，大步流星往楼下走去。 “查到了，现在在程家搞事情的，是f国，也就是你手底下那群雇佣兵，估计是赚外快。 程家那些保镖没死，就是被打晕了，你二哥还在拼死抵抗呢，程淮还没接到消息。” “幕后的人在现场，程白看见了，是个女孩儿！” “小歌，今天在百华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封忆岚焦急询问，似是火烧眉毛。 但心态还算稳，没有乱了阵脚。 程白应该能撑住，程家保镖也不是只有那些人。 可没想到……那些雇佣兵竟全都是程歌的手下？ 这智商…… 宿舍楼底，程歌步子稍微急促，把手机先含在嘴上，十指插入发缝中，将顺滑的长发拢在一起，扎成慵懒发型。 只留下额前的碎发。 “没什么，有个找茬儿的被我从教室扔出去了，等我，我马上到。” 封忆岚：“？找茬儿？谁啊？” “就f国卢家那位千金，脾气不小，跟她家公司一个作风，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封忆岚：“啊……不知死活啊？这不是赶着给你送人头吗？路上小心，我们快到了。” “嗯。” —— 这速度还行吗？要描写细致一些吗？ 第279章 卢尾尾，你是不是tm想死啊 日落。 沈君砚很快知道程家出事这一十万火急的消息。 但他还算镇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程歌，确保程歌那边没事。 有程家父母在的程家，程歌也许不会在意，甚至不予理会。 但现在不一样。 程白和程淮两兄弟对她很重要，对她来说，他们是唯一的亲人，不能出事。 若是出事了，那沈君砚都难以想象，程歌会多失控。 在确保程歌安然无恙，且已经准备赶去程家的时候。 沈君砚当即抛下手头所有事情，马不停蹄开车去了百华的校门口。 在此之前还不忘联系相关人员开路，免得到时候因为堵车等一系列问题浪费时间。 就这样，程歌一出校门就看见了沈君砚的车子。 但一言不发的快步走上前去，开门上车。 两人默契都没说话，沈君砚驱动车子，以一百五六十码的速度往程家那边赶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铁骑开路。 收获了不少惊奇的眼神。 “你说什么！” 程氏集团顶楼，程淮的办公室内。 程淮拍案而起，剑眉中心紧锁，怒气十足。 “程董，程家出事了，您快回来！ 二少爷快撑不住了，方才忽然来了二十多号穿着、f国军……装的人，一进来就开始打人…… 咱们安排、在周围保镖……根本没那个能力、跟他们抗衡太长、时间……” 电话那头，一道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程淮的耳中。 隐约间还能听见翻箱倒柜、和搏斗的声音。 看样子战况非常激烈。 闻言，程淮内心的一根弦瞬间断了，大脑一阵宕机，有些头疼欲裂和耳鸣。 呼吸都有些颤抖，有些腿软的用手撑住桌面，抖着音色，故作镇定的对着那边的人说道。 “我现在就回去，程家是没人了吗！？ 我不是安排了五十多个保镖，保护程家的吗？明知道是敌人，为什么要放进来？” 程淮心口揪起来，嘴上说着，一边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就急匆匆往外面走去。 无论是神情还是状态，都有些心绪不宁。 程淮怒不可遏的声音让那头的人顿了几秒，随后这才哽咽的说。 “少爷，他们是f国的军方啊，有枪……” 此时，程淮压根不在状态，已经疾步走进电梯了。 听到这话，他更是闭上眸子，眼皮突突直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心率非常紊乱，时不时揪疼。 他没再回这句话，而是直接将电话挂断，蹙着眉间又打了个电话。 电梯在匀速下降，明明往日都很快，抵达楼底只是十几秒的事情。 可貌似是因为心理作用，所以在程淮这里，感觉非常慢，非常慢…… 他满脑子都是程白被重重包围，被打的命悬一线的画面…… 也不知道程歌知不知道这件事。 若是让她知道了，程淮都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喂？程总，您有什么吩咐。” 那边，一道恭维的声音传来。 程淮开门见山，“通知安插在程家周围的那十几个人，在五分钟之内务必到程家，见不到，就等着被辞退！” 程淮命令语调从听筒那边传来，让那边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让人不敢违抗。 “是！” 吩咐完之后，程淮又一次挂断电话。 他指腹停在程歌的号码上方犹豫不决，若是让程歌知道了…… 按照她的性格，估计很失控？ 万一飙车呢？ 那岂不是很危险？ 别到时候程白没出事，反倒她…… 程淮闭上眸子，有些懊恼。 他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呢？ 还是不告诉她了…… 程白……但愿能撑住。 可这也是心理安慰罢了。 谁知道现况到底如何？ 思绪间，程淮迟疑的摁灭手机，放在了口袋里，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 司机早已恭候多时，所以当程淮坐上车之后，他便一脚油门踩到底，飞一样的速度往程家庄园赶过去。 此时，夜幕开始笼罩。 画面一转。 漫长的二十分钟之后。 被夜色完全笼罩的程家。 此时已是狼藉一片。 因为一切太过突然，所以整个庄园的灯都没有开，漆黑一片。 仅凭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洒下的微弱月光。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进入大厅内。 大厅内，没有一点可落脚的地方。 门被砸了，砸成了碎屑，一堆废柴，空气间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 昂贵奢华的进口地毯上，此时全是破碎的玻璃渣，和各种红酒的液体，桌椅东倒西歪，人也一样。 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们，此刻倒了一大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完全昏死了过去。 这是程淮打完电话之后的第三分钟，还有两分钟。 但此时此刻。 正在大厅中间，宽阔的地面上，竭力反抗的程白，已经没了最后一丝力气。 双腿抖得不成样子，站不住脚跟，一脱力，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嘴角溢出浓稠…… 眼前一片发黑，完全聚不了焦，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浑身疼得像是全身骨头都错位重置了一样…… 原本穿着洁白衬衫的他，白衬衫上全是染红的鲜血，胳膊，腿上，身前，全是伤疤…… 程白躺在地上，望着面前步步紧逼的f国标志的军靴，双手撑着地面，准备再爬起来，继续反抗。 但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迫使自己清醒，艰难睁开眼睛，虚弱的呼吸着…… 这就要，死了吗……？ f国这帮雇佣兵，实力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程家上下所有身手不错的保镖，在半小时就解决了…… 哈哈…… 真是惭愧啊…… 程白忍不住疼，低低吟着，面庞除了苍白，只剩下了从嘴角溢出来的鲜红色…… 他才刚找回妹妹…… 都没有完全尽一个哥哥的责任…… 反倒全是妹妹在帮助这个家…… 想着想着，程白从喉咙里溢出苦涩的低笑，苍白无力…… “怎么样啊，程二少爷，被打的服吗？” “我细心了解程家的实力，所以特意高价悬赏了这些来自f国的雇佣兵，看来，这钱没白花啊？” 暗蓝色的环境中，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卢尾尾，趾高气昂的站了起来。 走到了程白的面前，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她狂笑几声，甚是猖狂说出这些话来。 程白闻言，冷笑了几声，胸口同时震的生疼。 “服？我就算死，也不会服！” “在e国的地盘，找f国的雇佣兵……卢尾尾，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程白如此骨气的声音，卢尾尾脸色一沉，脚下用了点力气。 “我卢尾尾什么都没怕过，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带着这些人来砸了你们程家吗？” 程白一声不吭。 卢尾尾见程白一言不发，便冷笑一声，道出真相。 “因为你妹妹程歌，她在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我像个小丑一样被她扔出了教室！ 我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侮辱？哼！所以，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把你们程家，弄得鸡犬不宁！” 卢尾尾面目狰狞，一边说着，一边发狠的用力踩着程白的脸，似是要把他摁进地板。 空气一阵沉默，程白始终没有开口，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而正因他的沉默，让卢尾尾更是变本加厉。 她余光不知看见什么，随后，她便松开了程白的脸，阴恻恻笑了一声，转身向目标走去。 但，就当她的手，刚碰到棒球棍的时候，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嘭地一声枪声！ 这还是来程家的第一道枪声。 什么东西，应声倒地。 卢尾尾以为是雇佣兵开的枪，所以便下意识回头看去。 但没成想，还没看清开枪的人长什么模样，下一刻，紧接着一道枪声响起来。 02秒之后。 卢尾尾脖子蓦然感觉一阵灼烧般的疼。 擦过她脖子的子弹，最终钉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而当卢尾尾慢半拍向着脖子那处摸去的时候，便摸到了一手粘稠状。 还有一条五厘米长的伤疤。 看着满手的鲜血，卢尾尾迟疑了半晌，随后便失声尖叫一声！ “啊——！” 脖子上的伤口，让卢尾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没等她反应，下一刻，那可怕的枪声又再次响起。 如失了魂的卢尾尾还没从上一次中枪中回神，便又听见了这道枪声。 一时闪躲不急，同样的时间内，左肩膀上又是感觉到一阵穿透似的疼…… 这一枪，直接让卢尾尾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后知后觉，钻心的痛觉便这才紧随而来。 但。 枪声。 ——还在响。 这一枪，瞄准了卢尾尾的侧脸，打了个正着。 但凡卢尾尾偏一下头，都会被削掉一些骨头。 昏暗的环境下，卢尾尾身心被折磨的几近崩溃。 她想看看开枪的人到底是谁。 但现实没能给她机会。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 足足八枪。 卢尾尾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腿上、肩膀上、脖子上、脸上—— 全都是子弹划过的血痕！ 她毫无形象，狼狈跌坐在地上，面色失魂落魄，惊恐万状。 连程淮的人来了都没注意到。 更没注意到门口拿着枪，站在那儿如同鬼魅的程歌。 “我就睡了几个小时，找茬儿还找到我家里来了？” “把我家砸成这样儿，把我二哥打的命悬一线。” “卢尾尾，你是不是t想死啊？” 第280章 程爹打劫 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道声音即便不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但对卢尾尾而言，却也是脸色瞬间煞白，猛然瞪大双眼认真的看向门外的人。 此时的门口，封忆岚先从程歌身后走进来，跟程歌以往的习惯一样。 她双手都插在口袋中，有些痞。 在卢尾尾惊恐的目光中，她不紧不慢站到程歌身边，隔着半米距离。 掀起冷漠的眸子朝卢尾尾轻蔑看去。 虽然是望着卢尾尾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意有所指于他人。 “在接任务之前，没打听过程家除了那些人，还有其他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见钱眼开？” “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好好站在自己岗位上，出来接私活儿？脖子上的玩意儿不想要了是？” 封忆岚微微扬着嗓音，耷拉着眼皮说。 话里话外，都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直逼天灵，让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待这些话说完之后，卢尾尾还没来得及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下一刻便感觉眼前被刺眼的光芒一晃，刺激地使她产生了一些生理泪水，下意识抬手挡住眼前。 等缓过神，再次抬头看去之后，卢尾尾便呼吸一滞，脸色又白了几分，双目瞪的快要掉出眼眶。 怎么可能…… 门外，程歌立在中心位置，身边分别是程淮和司机、封忆岚跟焦晨、还有沈君砚。 其他的…… 便是在没多久前，卢尾尾找的那批雇佣兵！ 还有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看样子比方才那些还要壮硕。 他们穿着f国的特殊标识军装，身姿挺拔，西方面容上严峻肃然。 隐约间散发着威震力，张力十足。 就是，方才在程家搞事情的那一批佣兵。 此时正面向程歌，做着f国的敬礼姿势，低着头颅，貌似很紧张。 甚至，能细致的看到他们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滴一滴，往地上滴着。 跌坐在地上，始终浑身发软发抖。 毫无力气的卢尾尾见此情形，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人……莫不是程歌的人手？？？ 可在此之前，卢尾尾已经确认过了，她找的那些人只是闲散人员，可以接私活儿啊？ 不对。 他们可是f国的雇佣兵啊？f国雇佣兵军团多到数不清，大大小小有上百团了。 但程歌是什么身份？ 这些隶属于f国的雇佣兵，为什么会是她的手下？ 程歌难不成在f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份吗？ 还是说……程歌原本就是这些人的雇主，所以现在被抓了个正着，所以…… 卢尾尾忍不住深思，越想，便越觉得不可能。 “程歌……这些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卢尾尾强装镇定，看向从出现到现在一直站在门口的程歌。 她语气中没有任何询问意思，反倒更多的是质问？ 听卢尾尾这么问，沈君砚倒是站了出来，低垂着眉眼，毫无温度的看向她。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反倒是你，为什么对程家动手？我记得你跟程白没过节。” 沈君砚淡漠的嗓音传入卢尾尾耳中，令她顿了一下。 随后，便将满是愤恨地目光移到了程歌的身上。 “对啊，他跟我没有过节……但不代表程歌跟我没有过节！” “沈哥哥，我们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就找了这种粗鲁的女朋友？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都被她当着教室所有人的面，扔出去了！” “我不就是无心说了几句啊？她凭什么那么羞辱我？我在f国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为什么我一回来，她就让我难堪？这不公平…… 我现在，还被她打成了这样，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卢尾尾捂着脸，声泪俱下，眼泪说掉就掉，像是泄了洪，怎么都停不下来。 说到最后，她甚至还捶了几下地面，手捶地生疼。 在剑拔弩张之际，站在程歌旁边的焦晨，扭身去了程白那边。 若程白再不及时治疗，估计得凉透了。 他的离开，让程歌偏头看了眼。 随后就收回视线，瞥向卢尾尾的方向。 “无心？校长和京城那位教育局局长都亲口承认我身份了，你还不信，吵吵嚷嚷的要什么证据。” “几次三番不相信他们的话，扰乱课堂秩序，煽动学生质疑我的身份，公然挑衅我。” “不把你扔出去，把谁扔出去？” 程歌说完一顿，随后便又接着道，同时抬步往卢尾尾走去。 视身旁低着头，早已汗如雨下的雇佣兵为空气。 “现在，你把我程家给砸了，高价雇这些人把我至亲和保镖打成这副德行也就罢了。” “但没想到，你还真是让我意外，雇人还雇到我这里了？卢小姐，勇气可嘉啊？” 一片死寂之下，当程歌的话说完之后，她的脚已经停在卢尾尾面前了，只隔着不到一米距离。 听完程歌的话之后，卢尾尾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煞白来形容了。 白的好像死了三天一样。 望着面前已经蹲下来的程歌，与那双蕴着冷意的冰眸对视。 让她感觉，好像被人一瞬间扼住喉咙，无法呼吸，大脑一瞬缺氧。 脸上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半张着嘴，浑身发抖地望着程歌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满脑子都是四个字。 死到临头。 “怎么不说话？还没清醒啊？” “行，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让卢小姐清醒清醒了。” 见卢尾尾仿佛被定住的愣怔模样，程歌弯出冷然的笑，语调缓慢又对卢尾尾说。 甚至还对着她扬了一下眉尾，有点子邪气。 见此，卢尾尾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你想干什么？！程歌，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就没有想过后果吗！我跟沈家有联系……跟沈哥哥从小就是娃娃亲！ 你若是让沈家人知道了，不怕程家被报复吗！” 话落，便听见站在一旁的沈君砚不假思索否认一句。 “我跟她们家没关系，娃娃亲这一说，只是长辈之间的玩笑之言，而且，我跟你没那么熟。” “卢小姐，请注意分寸。” 封忆岚噗嗤一笑，“原来，一直都是卢小姐在自作多情？” 而站在一侧的程淮则是一直沉默着，望着面前满地狼藉。 又想到方才程白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的画面，他便双拳紧紧攥了起来。 眼眶中有些充血，下颌线肌肉一抽一抽的，很显然在忍耐。 但……他鬼使神差的想看看程歌会怎么做。 就在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让心率不是太紊乱之后，他便听见程歌漫不经心问了自己一句。 “大哥，这个大吊灯，当时多少钱买的？” 程淮愣然抬首看去，便见程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头顶那华丽的吊灯。 脱口而出，“这是当时拍卖来的，三千万。” “啊？三亿？” 程歌慢吟啊了一声，似是没听清楚。 程淮：…… 程淮：？ 什么意思？ 程淮也许不知道程歌这是何意，但封忆岚和正给程白做简单包扎的焦晨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焦晨：程姐，这是又要打劫了？ 封忆岚：漂亮，直接翻了十倍？ 沈君砚：她很缺钱吗？ 第281章 已经欠程歌六亿三千万了 程淮狭长的眸中满是困惑，对程歌的话显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随后，他便想到了前不久程歌说的那句：用自己的方式，让卢尾尾清醒清醒。 看来…… 这方法就是打劫讹钱啊？ 但说到底，也是卢尾尾有错在先。 程歌从头到尾都没错。 谁让她出言挑衅程歌？ 程淮没对卢家施压就不错了。 这些年来，卢氏集团和程氏集团一直保持敌对关系，互不相让。 她家在f国排第三，程家在e国同样第三。 但在客观角度来看，程家一直压着卢氏一头。 因为卢家设计出来的服装，总给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感觉缺少亮点和美感，像是拼凑出来的四不像。 可整体看上去，却还算能入眼，不过就是态度高傲了点，鼻子看人。 程淮一直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所以一直明里暗里给对方压力。 先捧，后杀。 只要程氏集团为卢氏准备好足够的噱头，去宣传，去捧，把它捧到天上。 最后才会摔得血肉模糊。 不得复生。 目前看来，程淮想不了那么多。 既然程歌想吃肉，那他这个亲大哥怎么能不配合呢？ “对，三亿。” 说少了，但程淮不觉得程歌只吃这点儿。 话音落地，卢尾尾怒不可遏地声音便响彻整个大厅。 “你胡说！我刚才分明听见你说三千万！你空耳吗！” 卢尾尾怒火中烧，气得也忘记了当前局势，也忘记她完全没有胜算去赢。 她只知道，他们这是咋光明正大讹钱！ 就是个破吊灯，能值三千万吗？ 就算值这价钱，卢尾尾忍了！ 但到程歌这里，就一下翻了十倍！三个亿！？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吗！ 面对卢尾尾怒气冲冲的质问，程歌倒是处之泰然，并未被激怒，面色淡然如常。 她漫无目的走了几步，眼睛在大厅内转悠了几圈，随后，便蹲下身。 拿起了之前被她一枪爆头的雇佣兵身上的黑色短枪，又站了起来，半秒钟上膛。 昂起下巴看向天花板，吊灯固定的位置。 面无表情抬手，枪口瞄准了那坚固的一处。 程淮似是知道程歌想干什么，随后便自觉地迅速闪开，远离吊灯砸下之后可能会波及到的地方。 封忆岚也笑笑挪了位置，目光又朝焦晨那边看过去。 这小子速度还真快啊？ 这么快就把程白转移到躺椅上了，还在哼哧哼哧地给他包扎。 她望了一会儿，便淡淡移开视线，又回到了程歌身上。 双手抱在一起，看好戏的姿态。 “我去程白那边看看。” 见此，沈君砚没说什么，甚至没当回事，转头对程淮淡淡说。 闻言，程淮并未多想，因为他们是好兄弟，关心一下于情合理。 “嗯。” 程淮点头完，沈君砚便去了程白那处，一点余光都没有给卢尾尾。 很是冷漠。 卢尾尾看着沈君砚漠然离开的背影，她恨恨攥了攥衣服，气得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快碎了。 但此时此刻，她不是该吃醋不服的时候。 因为…… 她这才发现，在她走神的这几秒钟内，程歌已经举枪，瞄准巨大吊灯的固定点了！ 卢尾尾所在位置，离吊灯有一定距离，这足足长四米的水晶灯若是砸下来，不一定能伤到她。 但这让卢尾尾更是气得眼冒金星！ 这不是她砸的，难道还要算在她头上不成？！ 但现实不等她不服，程歌那头已经开枪了。 一连，就是三枪！ 三声枪响之后，便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类物体碎裂的声响，很是悦耳清脆。 吊灯掉下来时，程歌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挪开，再者，她此时的所在位置，也误伤不到她。 反倒是卢尾尾，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瑟缩了好一阵子，头皮发麻！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程歌本人！ 她的所作所为令人觉得发指！ 难道程歌真的不怕被报复吗！ 她有没有把卢家放在眼里？卢家和程家，可一直都是对手关系啊？ 她难道就不怕因为她一时冲动，让程氏集团陷入危机吗？！ 吊灯是提供着整个大厅的光源，吊灯砸下来了，整个大厅内也再次被黑暗覆盖。 落地窗外稍微明亮的月光倾洒进来，增添了一种幽冷的氛围，整个大厅也被暗蓝色包围。 这让卢尾尾更是忍不住提心跳胆，心一直揪着。 下一刻，便又听见几道轻微的脚步声。 程歌漫不经心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那楼梯口这俩花瓶呢？” 程淮紧跟着说了价格，“我记得……两个加起来五百万。” 其实，也才五十万。 就是个装饰品。 整个程家最便宜的，也就是这俩花瓶了。 也不知道程歌…… 程淮正猜着呢，但下一秒便听见了程歌沉吟的声调。 “昂……” “才五千万啊。” “挺不错的。” 程淮：敢情还是说少了。 他顿了片刻，觉得此时的程歌煞是可爱。 还真是不多见。 “嗯，九千万的确不错，放着观赏玩儿的。” 听到程淮跟腔的话，程歌勾唇笑了笑。 随后。 就听见一道瓷器碰到地面之后碎裂的巨响声。 程淮：…… 妹妹真可爱。 只怪家里只有那两个花瓶。 紧接着，又是熟悉且悦耳的一道。 而程歌则是搓了搓两根手指头，表情从始至终都镇定自若。 似乎方才那两个花瓶不是她砸的。 沈君砚一直注意这边的情况，程歌和程淮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程歌真的很缺钱嘛？ 还是说，只是单纯想讹一笔？ 后者可能性大一些。 但眼下程白情况不容乐观，不能再耽搁下去。 他只得抬头对焦晨严肃说。 “先带他去四楼，那儿设备挺齐全，应该能暂时稳住，我联系医院的人过来。” 程家毕竟不简单，所以准备点医疗设备，以便不时之需很正常。 焦晨诧异的抬头看向他，“你不给程姐撑腰啊？” 沈君砚摇头：“不是，先让她玩一会儿，受伤的可是她亲二哥，他要是出事了，她会疯了的。” 焦晨来兴趣了，认真打量了一眼沈君砚，吟道：“你挺卑微的昂？” “不是卑微，这是事实。”沈君砚弯腰，把程白架了起来，背在了背上。 “搭把手，把他先送上去。” 焦晨见此，挑了下眉毛，点头。 而两人架着程白上楼之际，程歌还在继续砸东西。 此时，卢家已经欠程家，不。 是欠程歌六亿三千万了。 卢尾尾的脸色，又青又紫，又红又白。 第282章 K殿下 “你！程歌……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加起来不到一个亿的东西，在你这里翻了几倍？你穷疯了！” 卢尾尾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还在漫不经心看着四周的程歌，肺都快气炸了！ 这分明就是在打劫！ 这些东西卢尾尾动都没动一下，都是程歌自己搞坏的。 一边砸，一边自顾自抬高到离谱的价格！ 这根本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她！ “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还是挺穷，就差你这12·6亿发工资呢。” 听见卢尾尾快要疯掉的话，正单手揣着口袋，一手拿枪的程歌这才注意，还有卢尾尾在场呢。 她淡漠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地上，满身狼狈的卢尾尾。 笑了下，慢悠悠说说着，神态慵懒，散漫自如。 眼眸中带着些许轻蔑。 又一次听见从程歌嘴里吐出来的数字，卢尾尾狠狠睁大双目，甚是猩红和难以置信的看向程歌。 “你说什么？！12亿？程歌，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凭什么翻倍！” “别仗着人多势众，就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了，要是让我爸知道，卢氏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考虑清楚后果，这钱，你想都别想！” 卢尾尾尖锐的嗓音极为刺耳，响彻了整个大厅，嗓音都嘶哑了，可见得她多么气愤。 整个脸都绷紧，脸颊上的伤疤还没愈合，此刻沿着伤口流出浓稠的血。 配上她惨白的面容，显得非常恐怖狰狞。 可面对她的威胁，程歌则是从容淡定的抬手掏掏耳朵，随后两根手指弹了下空气。 漫不经心瞥向面目峥嵘的卢尾尾。 “你也考虑好，如果不给这24亿，你们卢氏，会承受什么后果。” “若是你实在觉得，这钱太少，感觉受到侮辱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加到80。” 程淮：劫匪都没程歌会打劫。 从一开始的三亿，再到六亿，再到十二，再到二十四…… 敢情只要卢尾尾反驳一句，就会在原基础上翻倍啊？ 但…… 给程歌当零花钱也不是不可以。 有点儿少了。 面对程歌平静的一句话，卢尾尾稍微拉回了一点可怜的理智，的确清醒了不少。 若是自己再继续跟她对抗下去，估计最后吃亏的只有卢氏集团。 看样子，程歌是认真的。 八十亿…… 爸妈知道了会打死卢尾尾的！ “你冷静点……我还，我给还不行吗！” 卢尾尾音色染上哭腔，眼泪跟着流了下来，方才不屑的神情不复存在，只剩下卑微恐惧。 但之后，她又有些不满了。 她眼里藏着些许不甘，抿唇望着不远处的程歌，声音低浅的不满出声。 “比土匪还要匪……” 但不巧的是，正巧被耳力惊人的程歌听了个正着。 “就当你夸我了。” “既然卢小姐愿意给钱，那我也不客气了。” “还不快谢谢卢小姐，给你们发工资？” 程歌望着她淡淡扬了下眉梢，邪魅又清冷，眼底不达一点温度。 话落，站在门口穿着f国军装的几十号人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配合着低了低头，整齐划一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谢谢卢小姐！” 在如此洪亮的声音过后，整个大厅内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死寂氛围。 就是乌鸦来了，都不敢吱声。 程歌敛住冷笑，变得面无表情。 她把枪随手扔到一个手下身上，对方连忙接住。 稳稳接住之后，并未松口气，而是将头更往下低了低，有些……战战兢兢？ 可以说，所有方才参与卢尾尾这件事的人。 全都鹌鹑似的低头，大气不敢喘一下，完全充当木头人。 好不容易接一个私单，谁能想到这目标就是上司本人啊？ 原本，按照卢尾尾的安排，是准备去袭击程歌的。 但他们也没想到，程歌就是头儿啊？ 他们也是近期才被安排来的e国，对这儿的事情一概不知，更不知道程歌的真实身份。 在f国名声赫赫的k殿下，居然是e国京城程家的千金大小姐？ 谁都没了解过程歌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统领f国最强百万佣兵团的k殿下！ 在f国没人不知道她，她的威名甚至盖过了总统…… 可想而知，程歌的势力有多么恐怖。 但现在…… 他们貌似已经看见死神了。 程歌对自己的手下可不会心软。 就像刚才被她一枪崩了的那个佣兵。 但他也该死，谁让他起了歹念，想一枪弄死程白呢？ 此时此刻，一片诡异安静之下，程歌慵懒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可以联系你家人了，就说……” “f国的k殿下，想见见他们。” 程歌沉吟说着，随后视线便又缓慢的落到卢尾尾的身上。 窗外月光朦胧，倾洒在满是狼藉的大厅内，有些呈暗蓝色。 就在这看不清彼此的情况下，程歌隐于月光中，周身披着浅白色的月光，勾勒出她颀长身形。 一头乌黑的碎发在月光下仿佛镀上银光，因为被夹子夹住，所以能看清她的脖颈。 虽然看不清楚此时她的脸色，但卢尾尾能明显感觉到，程歌此时心情非常不好，浑身萦绕着的气场能碾死一群人。 但此时，卢尾尾并不是在害怕她心情不好，而是……程歌说的话。 其中的三个字！ k——k殿下？！ 程歌为什么会提起这让人胆寒的代号？ 她跟k殿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些所谓的佣兵，为什么在看见程歌的那一刻，显得那么卑躬屈膝？！ 卢尾尾瞳孔猛然一缩，窒息感在短短一秒之内涌上来。 浑身滚热的血液此刻一下凝固住，变得发冷…… 她浑身哆嗦，冷颤不止。 安静地环境下，牙齿发抖的咯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浑身肌肉已经不能是紧绷了。 感觉像是瘫痪了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k殿下。 在f国属于闻风丧胆的人物。 没有人敢冒充他。 哪怕自己的下属犯错，都不会心慈手软的狠角色！ 程歌既然能说出这个人物，那绝对不可能不知道k殿下代表什么！ 所以……程歌到底是谁呢？ 卢尾尾大脑宕机，一片空白，刚才所产生的一点侥幸，此时已经化作云烟，烟消云散。 只剩下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k、k殿下？你到底是谁？” 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卢尾尾颤抖着音色问着，没有一点对程歌的鄙夷了，更多的是警惕和紧张。 不仅只有卢尾尾震惊。 就连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动作的程淮，都难掩惊讶的看向程歌。 封忆岚也没想到程歌会这么草率的暴露身份。 不过目前看来，卢家离破产不远了啊？ 破产都算是轻的了。 “因为，我就是f国的k殿下啊？” “在安排一切之前，没了解过你雇佣的这群人是谁的手下啊？” “不过……这也不怪你，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那么不老实，但还是感谢你替我筛选掉他们。” 在卢尾尾惊惶的目光下，程歌扯动了唇角，语调不平不缓，些许沙哑。 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当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她便又再一次开口，只不过嗓音陡然变冷。 “在我二哥醒过来之前，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一对一。” “谁若是停下了，就跟地上的一个下场。” “至于卢小姐……就在你父母带着八十亿来之前，待在这儿？嗯？” 第283章 她为什么一定变得强大？ 说罢，便冷瞥了一眼卢尾尾，步子稍微急促的往电梯走去。 而就在程歌走上去没一会儿，之前沈君砚联系的医生，已经带着药火急火燎赶来了程家。 他们先对着程淮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走了上去，眼下最重要的是程白。 若是程白出事了，就当前的局势来看，谁都走不了，估计都会挨程歌一子弹。 她脾气可不算太好，但医生也的确不知道，程歌就是f国那位位高权重的k殿下。 只知道，她是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最大投资人。 对他们而言，还算有点威信在的。 不能轻易得罪。 因为他们觉得，程歌并非只有这一层身份。 她给人一种神秘的错觉。 像是不可窥探的神。 程歌走之后，手下们她的命令几乎是立刻执行！ 他们走到最宽阔的地方，开始了一对一互打，一拳头下去能致命的那种！ 很快，一声不吭的搏斗便开始了，场面极为壮观。 虽然凌乱，可确实是实打实的一对一，他们互不相让，视对方为敌人，招招致命。 这近身肉搏，赤手空拳的打法，可把门外的程淮看的一愣。 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对程歌唯命是从？ 看来程歌的确是f国那位不容小觑的k殿下。 实力最强的百万佣兵团首领，f国总统来了都得颔首低眉的大人物。 其他的程淮不知道，只知道关于k殿下的一些传闻。 除了百万兵团，k殿下还有f国一大半的军火使用权。 可谓是势力雄厚，真正的食物链顶端人物。 不然，k殿下也不会成为f国谈其色变的人物。 程淮之前在f国的分公司待过一段时间，所以对k殿下的传闻略有耳闻。 但没想到…… 自己当时素未谋面的亲妹妹，居然就是他们嘴里恐怖如斯的k殿下。 这消息让程淮一时间难以消化，愣在原地挺长时间，思绪渐远复杂。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让她迫不得已变得如此强大？ 程淮想到方才程歌的一举一动，心底便愈发觉得不是滋味。 只有后悔。 程淮到现在都觉得太傻了，身为亲人，他们实在太傻了！ 错的离谱…… 若是从一开始就发现程冰并非亲生而被调换，或许程歌应该会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程淮闭了闭眸子，沉重地叹出一口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追悔莫及。 封忆岚转头就看见程淮这副模样，有些惊奇的笑了一声。 “这就觉得可怕了？在f国这样强势之国，都闻风丧胆的k殿下，是自己亲妹妹，是什么感想？” 脑子乱成一团的程淮听见封忆岚这句带有调侃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没看向她。 只是低着嗓音似乎在询问自己似的。 “她为什么一定要变得强大……不累吗？” 静默地氛围下，程淮这句话封忆岚听得非常清楚。 她表情顿了下，随后移开视线，看向前方正搏斗在一起的众人。 语调不冷不热。 “在五岁之前，她的确可以一辈子都无忧无虑，走寻常人该有的人生轨迹。” “但……收养她的孤儿院被人恶意投放病毒，整个孤儿院无一生还，只剩下当时没在院里的程歌活着。” “你或许不知道，当时五岁的她走了多远的路才找到我们那个偏僻的村落。 我们看见她的时候，她瘦的和排骨一样，没有一点肉，只剩下一口气。” “之后，被我爸收养以后，她就开始疯了，一整天不把自己当成人。 早上四点起床，学习不适合她年龄段的复杂知识，六点起来锻炼身体，十公里起步…… 晚上十二点之前，她就没闲下来过。” “累也没办法，她能活着出现在你们面前，完全是因为她要报仇。 她必须比正常人强大，强大到难以想象。” “k殿下，和白老的协会副会长，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她的身份，你们永远也猜不到有多少。” “你应该早点习惯。” 封忆岚一说，就是这么一长段，虽然神色淡淡，可不难听出其中对程歌的心疼。 程淮闻言，心口猛然一疼，像是被锥子狠狠穿透了！鲜血淋漓…… 面庞都白了许多，眼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如鲠在喉…… 没想到……程歌活的那么艰难吗？ 她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不等程淮开口，又听见封忆岚淡漠开口。 “你知道裴青黛吗。” 程淮一顿，随后淡淡嗯了一声。 但眉心跳了一下。 封忆岚叹了一声，沉吟出声。 “她啊，现在是教授，也是你妹妹小歌的身份之一。” 封忆岚微微昂着下巴，悠悠说道。 程淮听得心口一紧，眉心更是紧蹙，直觉告诉他，封忆岚又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她会取这个名字，而并非用其他代替。 那是因为，裴青黛这个名字，就是当年孤儿院院长的名字。 那院长也绝非简单人物，她是当时e国最贫穷的科学研究院院长，实力非同小可，却没多少人知道。” 程淮沉默了，眼眶有些湿润。 看来院长对她真的很好，让她一直铭记于心…… “跟你一时间也说不明白，虽然你是小歌亲哥不错。 但这些事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我在这儿看着，你先上去看你弟，他现在情况貌似挺严重。” 封忆岚冷冷瞧着面前已经打的七歪八扭，步履凌乱的众人，看都不看程淮一眼说着。 不愧是从小生活在一起的，就连脾气和神态都神似程歌。 程淮甚至都有些怵了。 但还是轻咳一声点头，“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提。” 封忆岚笑：“我可没帮你们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罢了，你们照顾好小歌就行。” “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来走个过场而已。” 见她如此冷漠，明显在赶人，程淮也没继续待在这儿讨人嫌，自觉离开了。 他走之后，封忆岚就独自搬了个板凳坐下。 两腿交叠在一起，百无聊赖拿出手机，自顾自打起了游戏。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完全相信程家。 第284章 卢家赔罪1 卢尾尾警惕看着眼前貌似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封忆岚，瑟缩了一下身体。 身上的伤口每动一下，就撕扯般的疼，让她忍不住痛吟出声，声音不大不小。 正巧让闲得无聊的封忆岚听了个正着。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没正形的她，像是才注意到还有卢尾尾一样。 掀起眸子，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哎？你没跟上去啊？我还以为你上去请罪了呢？” “手机在身上么，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八十亿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封忆岚倦怠的耷拉眼皮，弯着唇，目光淡淡看向蜷缩在不远处地上的卢尾尾。 嗓音缓慢上扬，似有些漫不经心。 卢尾尾被忽然点名，整个人心脏都慢了几拍，下意识对上她的目光。 封忆岚的眼神跟程歌简直如出一辙，彻骨的冰冷。 但表面看上去却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似是一头温顺的猎豹，随时随地都能像离弦的箭，冲向猎物，啃食的渣都不剩！ “我、手机在身上，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刚才有多狂妄，现在就有多卑微，怂得和小鹌鹑一样。 却还是忍不住让人感叹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被现实打脸了？ 说罢，她便在封忆岚的注视下，抖着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掏出了手机。 尽量保持冷静地点开那串号码。 提着一颗心将其靠在耳边，脸色黯然失色，一片死灰。 良久。 电话那头这才接通电话。 这让卢尾尾恨不得骂出来。 平时不都立马接电话的吗？现在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喂？爸爸，你快来救我，我在程家出事了……呜……” 电话接通之后，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卢尾尾抱着手机就朝那边哭诉着。 倒像是别人把她欺负了一样。 虽然也的确如此，但谁让她活该呢？ 那边沉默片刻，随后这才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让卢尾尾瞬间心落了一大空！ “那个，大小姐，卢董事长正在开会，您有事情，可以吩咐我转告他一声！” 那边，一段蹩脚中文传到卢尾尾耳中，让她险些破防大哭。 她感觉近在咫尺的唯一救命稻草，正朝着自己远去。 “转告什么转告！我都快没命了！你让我爸爸接电话！你快点让他接电话……” 卢尾尾一下崩溃了。 这种情况，卢尾尾多待一秒钟都是危险！ 要是没能及时送来那八十亿，程歌那条疯狗还不知道会对她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她……怎么能是k殿下呢？ 在f国，k殿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折磨人的方式更是叫人胆战心惊，难以想象…… 而且……f国还有不少企业都对k殿下存在忌惮心理。 每次商会之后，提到k殿下，他们都会脸色白一瞬，似是不愿提及这话题。 可卢尾尾不知道啊？ 只知道她是统领百万佣兵的k殿下，双王之一。 听见卢尾尾暴跳如雷的声音，那边似乎这才意识到，卢尾尾的处境不对劲。 “好的大小姐，我这就去告知董事长！” “对了……记得让爸爸带上八十亿来赎我，我、我好像闯祸了……” 卢尾尾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焦急补充道。 听着语气，像是正被拿枪指着脑袋。 这是被绑架了？ 但谁能有那个胆子去绑架卢尾尾呢？ 卢家势力不小啊？在e国也有人脉，按理说，没有人不知道卢尾尾的名讳啊？ 而且，卢家还和京城沈家有密切来往联系，她跟沈家大少爷沈君砚关系也不一般啊？ 电话那头在卢尾尾话音落地之后，便没再做声。 一阵嘈杂之后，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浑厚的嗓音。 “喂？尾尾啊？这是怎么了？” 那边，中年男人的音色明显放缓。 明显能听到一道关门声。 听到自家父亲的柔和的声调，卢尾尾心虚的有些不敢说出真相来。 但眼下情势紧急，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在封忆岚若有似无投来的视线下，她一咬牙闭上眼，仿佛视死如归。 “爸……我得罪k殿下了……” 卢尾尾怯懦的声音没落地，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喝。 “你说什么！你得罪谁了？！是我知道的那位！？” 卢尾尾呵斥的浑身一震，不敢吱声，但还是顶着压力应了一声。 “对……就是f国那位k殿下……爸，k殿下是女的！ 她还是e国程家那位失散多年才被找回来的程家大小姐程歌！” “而且……还是e国的裴青黛教授。。 但我不是故意招惹她的，我就是一时不甘心…… 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扔出了教室！实在太羞辱我了……” 卢尾尾一哽，那边的沉默让她不敢继续说下去。 “还有呢？你怎么她了？”那边，卢父大喘着粗气，语气责问。 显然在压着怒火。 “我……我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我就在暗网上雇了点人，把程家给砸了…… 还把她二哥打成了重伤……” “她现在向我索要八十亿的赔偿……还说……她想见见你……” 卢尾尾支支吾吾说着，越说声音越小。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不语，但卢尾尾能听见卢父在喘着气，似是发火的前兆。 “你——！我送你去e国是让你去上学的！不是让你去给家里添乱的！” “你平时胡闹也就算了，我能摆平，但你知道你这次惹的是谁吗？k殿下你都敢得罪？” “你是觉得我们卢家根基牢固，无坚不摧吗？ 得罪k殿下，卢家今天辉煌，明天就能破产！” “你真是太胡作非为了！胡闹！” “那位人呢？” 隔着屏幕，都能闻见火药味。 可见卢父有多冒火！ 这八十亿，也不是没那个实力去偿还。 但主要是—— 倘若这件事传出去，那等待卢家的只有被撤资撤股，关门倒闭！ 原本这几天就在节骨眼上，下个季度的服装设计大赛就要开始了，一场硬战。 可没想到……居然在亲女儿这里断了链子！ 这让卢父怎能不焦头烂额，无能恼火呢？ “在……在程家，我也是一时冲动……对不起爸，我给你添麻烦了……” 卢父明显在气头上，卢尾尾也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实在错的太彻底了！ 但若是一开始就知道k殿下本尊就是程歌，那就是借程歌十个胆儿也不敢得罪她啊？ “你还知道给我添麻烦了啊？你但愿祈祷k殿下收了这八十亿，能网开一面放过卢家！” “否则，卢家明天就会在f国消失！” 说罢，也不等卢尾尾继续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若是往常，卢父绝对不会这么挂断电话。 看来，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卢尾尾呆呆看着黑屏的手机，心底直犯委屈。 但她也深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她永远也无法想象的到。 估计，不会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而坐在门口的封忆岚，则是全程掀着眼皮，打着游戏。 也同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部。 她因此不着痕迹挑了下眉峰。 所以，在知道得罪k殿下的情况下，卢氏除了偿还那八十亿之外，还会贡献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呢？ 真是期待。 卢氏办公室内的会议被中途打断，随后就看见平时沉着稳重的董事长，火急火燎结束重大会议。 一路面露焦急之色走了出去。 这一晚上，卢家几乎炸了。 —— 翌日清晨。 早上七点。 程家庄园的四楼。 经过专业医生抢救，再加上这儿的医疗器械的确齐全，所以程白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担心程白身体状况，所以程歌几人相当于一夜没合眼了。 沈君砚劝了程歌挺长时间，但见程歌没有心情休息，也就没再继续开口了。 说实话，不担心程白那都是假的，沈君砚跟程白关系不错，就算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 看到程白奄奄一息倒在那儿，现在想想都一阵后怕。 得亏程白骨头硬，不然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防御得当，颅内以及心脏等重要部位都没受损，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已经及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捡回来一条命。 一切指标也都渐渐恢复正常，速度惊人的快，就连死神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但目前就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程歌靠在床边的椅子上，双眼充满红血丝和倦意。 但即便再困，她也只是抬起手捏捏眉心，让自己清醒清醒。 昨天晚上，她上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给程白封住穴位，以免造成失血过多休克的症状。 后来又给他施了针，按理说算算时间，也该醒了…… 只不过，就在程歌准备给程白再把脉一次的时候。 就听见门外传来焦晨淡淡的一句。 “小程姐，卢家两口子来了，在楼下。” “让他们上来么？” 焦晨靠在门上，表情没有波动。 就是有些担心程歌状态。 她一晚上没睡。 若是一会儿那两口子和他们女儿一样，不会说话。 估计楼底下又得多两具新鲜尸体了。 虽然不至于。 但吓死确实有可能。 “二哥不是还没醒么？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让他们上来。” “下面那帮没长眼的孙子，没停下来。” 程歌冷凝着一张脸，嗓音略微嘶哑问。 第285章 卢氏赔罪2 如此回答，正在焦晨意料之中。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拿出手机给楼下的封忆岚发了消息。 询问情况。 晨：岚姐，还在打？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那边便发来一条消息。 岚：游戏打了个通宵，你说呢？ 岚：程姐那边怎么样？卢家人已经来了。 吊儿郎当坐在楼下唯一干净沙发上的封忆岚发完消息之后。 便掀了下眼皮看向了身边，站姿略微局促的卢家父母，还有满身伤痕，还没来得及包扎的卢尾尾。 也只是淡淡一瞥，随后就移到了屏幕上。 而反倒是卢父，被封忆岚这云淡风轻的一瞥，浑身都毫不夸张的抖了抖。 不是，封忆岚怎么也在这儿？！ 卢尾尾到底给他捅了多少篓子！ 怎么一下子就把f国的双王都给得罪了！ 看着封忆岚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愈发让卢父觉得寒从脚起。 从站在这儿开始，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唾沫，头上甚至冒了冷汗。 焦晨见此望了一眼程歌那边，随后开始打字。 晨：暂时没打算见他们，程二少还没醒呢，等他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叫他们上来。 晨：卢家这女儿还真是会捅娄子，也不知道这次她爸还会不会纵容她。 岚：谁知道呢，我继续打游戏了，小程姐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跟我发消息。 晨：明白嘞！ 卢母站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十指交叉在一起，手心早已冒出冷汗来。 这次卢尾尾实在太莽撞了！得罪程家也就罢了，居然还直接得罪了k殿下？ 这让他们卢家在f国怎么存活下去？ 若哪天k殿下心情不好，直接让卢氏破产，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别说卢父了，就连卢母都替卢尾尾捏把汗！ 这孩子从小被娇纵惯了，天不怕地不怕，鼻子看人，他们也一直纵容着。 卢母一直觉得总有一天会出事。 但卢父每次都纵着她！ 这不？小事也就罢了，这次怎么还…… 哎！ 几人木头人一样站在封忆岚沙发的一边谁都不敢吱声。 封忆岚虽然看着没什么事儿，但实际上可比程歌疯多了。 完全就是个疯批！ 与此同时，不同于楼下寂静到诡谲的气氛。 在焦晨发完消息的下一分钟，沈君砚便站了起来，望着程歌说道。 “我下去给你弄点吃的？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 程歌有胃病，沈君砚一直记得，可不能不吃早饭。 而且她还一夜没睡，面容有些憔悴倦意。 沈君砚看着心疼。 她不吃不睡，那么他也没胃口和心情了。 程白刚脱离生命危险，还没醒，程歌担心再正常不过。 就是，卢家那些人完全影响到了程歌的心情。 他想趁着去给程歌做早饭的空隙，去问候他们一下。 几年不见了。 真是越来越狂妄了。 听到沈君砚暗哑地声音，程歌撑着额头轻点头，嗓音都染着懒意。 “嗯，也给你自己弄一份，多少吃点儿。” 沈君砚弯了弯弧度，随后便默不作声离开了房间。 焦晨见状，便诧异看向了程歌。 若是以前，程歌可没心情吃饭啊？ 这是在照顾沈君砚吗？ 还是另有原因？ 焦晨想了想，还是抿着嘴，靠在门上不说话。 今天这天，要变啊？ 沈君砚坐电梯直达一楼。 昨晚的狼藉还没清理，地上没一处能落脚的地方。 但沈俊雅却如履平地般跨步走向厨房方位，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到卢家几人身上。 当卢父看见沈君砚面无表情从不远处经过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救星！ 当即脱口而出，“我怎么觉得眼熟呢，原来是沈家少爷啊？ 这么些年了，还真是长大了，卢叔叔都快不认识了……” 一上来，就是套近乎。 卢父虽然满脸堆笑，不禁感慨出声。 但步子却并未挪动半分，不知道是不想过去，还是脚有千斤重，提不起来。 沈君砚闻言步子一滞，随后便真的停了下来，抬眸看向卢氏一家的方向。 那冷漠的目光凝着满脸卑微笑意的卢父，唇瓣弯起没有温度的弧。 “别这么说，我跟卢叔叔没见过几次，认不出来，很正常。” 一句如此平静的话堵住了卢父接下来所有的话。 这也是卢父来e国第一次受到挫败。 他面子险些放不住。 ———— 我承认这几天我玩的有点疯，明天开始三更新！目前前文改到二十多章啦！程姐掀桌子不让了！（还没写到明天改～～） （饿饿，有饭饭伏伏才有动力！求投喂～～～） 第286章 自爆马甲，我就是K殿下 卢父笑意僵在脸上，一时间语塞说不出话来。 望着沈君砚那张冷漠的脸，半晌这才尴尬的笑了两声。 “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沈少，真是相当的巧啊？不知……程二少的伤势……” 也不知道卢尾尾让人把程白打成什么样子了，但愿还能挽救。 若是程白出事，离死只差一步，那么卢家的死期也将至了。 真是太娇惯着她了，没想到，她居然那么不知死活的去…… 哎！ 就当她是真不知道这回事。 只是，沈君砚跟程白关系不一般，这几日听到国内的一些消息。 得知他跟程家刚找回来的程歌小姐，也就是f国人尽皆知的k殿下有密切来往。 貌似还是情侣。 此刻出现在程家，或许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程歌？ 这么想来，让卢父更是如鲠在喉，坐立难安。 正欲转身去厨房的沈君砚闻言，又是一顿，稍后这才瞥向他。 “托卢叔叔女儿的福气，现在还没醒。” “我女朋友，也就是程歌，对此事非常看重，也勃然大怒，目前还在气头上。” 沈君砚几句话说完，便不予理会卢父什么表情。 冷漠转过头就走向了厨房，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光是背影，就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事情远比卢父卢母想象的还要严重。 早该想到的，程白可是她的亲哥啊？他还是因为程歌受的伤…… 估计现在程歌应该非常自责？ 卢父险些眼前一黑，一头栽过去。 一边的卢尾尾全程没有吱声，因为她不敢。 她以前和沈君砚关系好，在长辈们 眼里甚至可以称为青梅竹马不错。 但他们起码五年没见了，这关系早就淡的不能再淡了。 甚至可以说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沈家可是e国首富，若是跟卢家一比，那卢家压根不够看，他甩了卢家几条街！ 沈君砚从小就聪明，恐怕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卢尾尾的手笔？ 卢尾尾脸色白了好几个度，头都不敢抬起来，几不可察的抖动着身体。 沈君砚自从进了厨房，短时间内就没出来过。 这个过程也非常微妙。 在f国有一定地位的卢家，在这儿连蚂蚁都不如！ 低着高贵头颅瑟瑟发抖的样子，非常滑稽可笑。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 沈君砚这才出来喊人，让把饭送上去。 他做的不多，但足够他和程歌吃。 当他出来时，那满身的烟火气让卢尾尾狠狠愣住，难以置信。 沈君砚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而且看样子还色香味俱全，完全不输五星级厨师？ 但现实也并未给他们太多咋舌的时间。 沈君砚手机响了响，拿起看了一眼，随后他便抬起眼皮，朝卢尾尾等人那边看去。 不冷不热的开口。 “你们可以上去了。” 话落，他就把手机塞回口袋中，抬步离去。 封忆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听到沈君砚说的话。 她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来。 对着眼前这群已经打得七歪八扭，体力消耗殆尽的众人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下去。 前面这二十多号人下一秒便撑不住的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封忆岚平淡一瞥，便没事人一样上了楼。 留下面面相觑的卢氏一家三口。 但不多时，卢父便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稳定心神。 一挥手，“都打起精神来，走。” 今日卢父来，可不仅带了那八十亿。 知道程歌是女孩子，所以难免有爱美之心。 所以卢父花了很大功夫，才买到了别人手中那全世界只有三个的包包！ 那包可大有来头。 是青九设计的！ 能找到这个包的下落，卢父几乎找遍了所有人脉！ 买下来，就花了十几亿。 再加上其他有名设计师设计的服装，卢父这趟可花了不下百亿了。 卢尾尾也许不值这些钱，但不代表卢氏不值 。 若真不下大手笔，那卢氏几百年来的基业，可就化作云烟，灰飞烟灭了。 k殿下，就是那么可怕。 她的势力，更是让全球的人都忌惮。 别人说，k殿下是扞卫世界的神仙。 也有人说，k殿下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灵，见谁就咬。 比疯狗还疯狗。 卢父收回思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楼梯，一步步朝上面迈步。 每一步，都是如踩在刀尖上。 四楼。 程白房间内。 躺在床上的程白已经在几分钟前悠悠转醒，但脸色还是虚弱，没有丁点血色。 眼眶一周青紫很明显，睁着的眸子里，充着一周红血丝，眼里没什么光辉。 他脸上没什么伤，就是当时防御不当被打了几拳。 此时，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疼得程白不想动一下。 沈君砚带吃的进来时，正好听见程白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这是死了吗……咳咳……”说完，程白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开始短暂的咳嗽。 程歌抽了几张纸，给他擦了擦从嘴角溢出来的水。 “没死，就是死了，我也会从阎王那儿给你拽回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程白这才恍然回神，艰难的转过头来。 当视线触及到程歌那张脸时，他眼眶瞬间湿润了…… “二哥太没用了……总给你添麻烦……” 程白虚弱的脸上变得发红，音色哽咽。 见此，程歌无奈的安慰，“我们是一家人，何况你是我最亲的家人，救你是应该的。” “这也不算给我添麻烦，是我给程家添麻烦了，他们是奔我来的。 对不起二哥，我会处理好一切，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你先躺着，我这就给你报仇。” 最后一句，程歌的嗓音多了一丝冷意。 闻言，程白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内心则是非常复杂。 虽然程歌话虽如此，但程白还是不愿原谅自己。 还是他太弱了，他以为以自己的身手，能解决那些雇佣兵。 但还是他低估了那些人的身手。 他认出来了，那些佣兵，都是k殿下的下属。 k殿下不留废物在手上，对佣兵自然也是严苛的。 但……k殿下的佣兵，为什么会被卢尾尾找到呢？ 程白思绪万千，望着天花板，眼角滑过泪珠，留下一道泪痕。 “对了，还有一点我要跟你道个歉，我管理不当，让手下被人雇来了。”程歌斟酌语气说道。 程白缓慢睁开眼睛，咽了一下唾沫。 “什么？” 程白面露疑问，但隐隐觉得下一秒，会从程歌嘴里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程歌抿唇，犹豫再三，望着程白那张虚弱的面庞，半晌这才出声。 带有尴尬，“我就是那个f国的‘k殿下’，抱歉二哥，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出现。” “回头，我从d市的住所调一些人手过来，保护你们。” 说罢，屋子里就陷入静默了。 空气都弥漫着一股尴尬。 第287章 卢家赔罪3 躺在床上本就面色苍白虚弱的程白，此时更是比之前还要白上几分，难以置信的神情覆盖着他。 这一重磅消息让他久久不能回神，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了神。 但能明显看出，他此刻崩溃的心情。 程歌望着程白如此呆滞的神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轻咳两声缓和了一下气氛。 “本来没打算瞒着你们的，只是……这不是怕说了会出什么意外么……” “二哥……你还好？” 程歌的嗓音像是鼻音一样，一脸正经，略显尴尬的神情还真是不多见。 虽然程淮方才在下面就知道了程歌的身份。 但此刻这消息再次从程歌嘴里再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恍惚了片刻。 随后暗暗叹出一口气。 看着程歌的背影不禁心疼，眼里泛起水光。 他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去保护程歌的人身安全。 程歌话音落地之后，足足过了十几秒，程白这才迟缓出声，音色有些发抖。 “二哥没事……” “那个，小歌，你要不一次性说清楚，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你起码让我心里有个底，有时候二哥心脏不太好。” 不提以前的那些身份了。 就k殿下这一背景，直接碾压所有了好么？ 她的人脉几乎遍布全球各地！ 只要有点儿实力背景的大佬，在她面前都得卑躬屈膝，当成祖宗一样伺候她！ 谁让k殿下手握重权，身居高位呢？ 亦正亦邪，根本不当人，可怕的不像人…… 但现在…… 却告诉程白。 自己亲妹妹就是k殿下本尊。 还是自己顶头上司…… 让他怎么接受得来？ 总有一天，他会被程歌搞出心脏病！ 太吓人了…… 但若是仔细想想，卢尾尾岂不是自寻死路？ 得罪k殿下，这下场…… 让人难以想象啊？破产保底了。 也是最诛心的一种惩罚方式。 没钱啊？ 没人脉啊？ 死路一条。 但程白还是没缓过神，他想过程歌不止协会副会长，和闲云这两个身份。 可没想到…… 一出手，就是…… 程歌挑了一下眉，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呃……要让我全说出来，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挺多的？ 但目前为止，就k殿下这个身份有点用处喽？” “其他……倒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程歌平静着一张脸，云淡风轻。 但不代表程白就很淡定。 还真……有啊？ 听程歌这语气，还不少呢？ 但眼下k殿下这身份，的确让程白意想不到。 这下说的清楚了。 f国的雇佣兵实力强不错，身手也矫健。 就是弱点很明显，根基不牢固。 但这次跟程白交手的那些佣兵就没有这缺点了。 那完全就像个杀红眼的机器人！ 傀儡人！ 完全没有弱点。 让程白有些猝不及防，最终被打得爬不起来。 说到底，还是程白基础没打牢。 成天泡在研究院里，很少有时间锻炼。 看来得抽个时间去跟沈君砚打打拳了？ 程白闭了闭眸子，尽量消化掉这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 “二哥，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坐在椅子上的程歌，见自从她话说完之后，就闭着眼睛的程白，此时的脸色比方才昏迷时还要白。 就担忧的问。 他没多少内伤，皮厚骨头硬。 程白半晌摇头，缓慢睁开眼睛，“没有，别担心，你二哥的命，阎王不敢收。” 听到他的话，引得程歌无声笑了下。 随后她便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站在门外的沈君砚，以及他旁边恭敬候着的管家。 “先让他吃点，补充点体力。” “卢家人呢？还没上来？” 四楼，就算是爬楼梯，也爬上来了？ 这都过去四分钟了。 蜗牛吗？ 他们的迟钝让程歌蹙了蹙眉心，不悦的神情在脸上晕开来。 “这不来了？没听说过，卢家家主腿脚不便啊？” 抱着臂靠在外墙边的焦晨，没骨头一样朝走廊那边一歪头，对着姗姗来迟的几人啧了一声。 “焦晨少爷！沈少爷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方才出了点小插曲，迟了些……” “快快，都把东西送到里面……” 刚爬上来的卢父，一眼便认出了站在门口的焦晨，表情一变。 换成了满脸堆笑，快步上前，一边招呼身后的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焦晨关系要好呢。 焦晨可没给他好脸色，他打量了一眼卢父，随后一言不发的扭头走进屋。 余光都没赏给卢父几人。 见被如此忽视，卢父面上险些挂不住。 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甩脸走人，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脸上满是笑意。 跟在他们身后的卢尾尾，此时也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往她难以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所以她也难得紧张的捏住衣角，低着头不敢说话，乖乖跟在卢父身后。 沈君砚会不会看在他们儿时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卢尾尾没有把握。 因为她伤害的，是他最好的兄弟。 而且，还有意向对他未来的女朋友下手。 等几人惴惴不安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程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让卢父险些软了腿。 “卢家主可真是架子大啊？难道不知道我不喜欢拖延时间的人么？” 这道声音让卢父心脏猛然坠落，跌入谷底！慢了不少拍子，险些背过去！ 陆夫人也被这凌厉冷然的气场震慑住了，做好的一切心理准备全都因为这句话，而瞬间崩塌，一下没了底…… “实在不好意思程小姐！我这小女性格顽劣！方才因为一些小事所以耽搁了…… 这才拖延了时间……您大人有大量，莫怪罪……” “不不不！您若是还在气头上，那大可替鄙人教育小女！” 在一片诡异宁静下，卢父最先回神，他满脸褶子的脸一抖。 随后就毫无尊严，对着背对着他们的程歌低下了头。 卢尾尾也跟着对程歌低了低头，委屈又害怕。 “对不起程小姐，我真的错了……” 面对二人的诚恳歉意，程歌并没有回头，而是淡淡说了句。 “我要的东西呢。” 第288章 精准踩雷的卢家 “程小姐的吩咐，卢某自然得办得周到！” “除了程小姐吩咐的，卢某另外擅自做主，为程小姐准备了几样赏玩儿物件！恭请程小姐笑纳哈哈……” 对于程歌的冷漠，卢父早有心理准备，也早有预料。 就是正常人，也绝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更何况，程歌这种身份的人物，脾气大点儿在所难免，就是正常人承受不住罢了。 卢父说罢，便笑脸相迎的看了身后几人一眼，递了个目光，示意他们把东西送进去。 保镖们陆续走进来，脚步放轻，尽量不弄出动静来。 全程不超过半分钟时间。 卢家送来的，还不止那款价值天文数字的包包。 还有部分值得收藏的花瓶古董，上成的珍珠首饰，翡翠玉石…… 另外，还有此次的主要：内有高达八十亿人民币的黑卡。 那张黑卡，此时正被一名保镖双手呈着。 躺在红丝绒布的正中央。 多么美丽的配色。 在态度这方面，卢家算是做足了。 一改平时狗眼看人低的态度，此时对程歌谄媚低头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儿笑点在。 不等面前正在看着窗外的程歌开口，站在旁边的焦晨闻言。 与封忆岚相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发出气音。 “卢家主出手，果然阔绰，就是啊…… 我们小程姐这些天，心情不大美好，许没那心思去赏玩卢家主送来的玩意儿。” “不过，这毕竟也是卢家主一片心意，就是这件事……它也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就能解决的啊？” “是，卢家主？” 封忆岚散漫着状态，目光瞥向卢父几人，音色不平不缓沉吟道。 虽然嘴角勾着浅弧，但不达眼底，看样子非常瘆人。 更是让卢家主内心更加没底了，感觉脚踩棉花，随时都能腿软跌下去。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平复了很长一段心跳和情绪。 这才又重组言辞，面向封忆岚，笑得谄媚。 “岚长官言之有理，卢某自知这些身外之物不能解了程小姐的气…… 此次前来，卢某和夫人正是想给程小姐赔罪！ 若今后有任何需要卢某的地方，程小姐和岚长官尽管开口！卢某必定在所不辞！” 说着，卢父又对着程歌和封忆岚二人，弯了弯背脊，态度看着诚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他们的错误。 但就当卢父抬起头，换上僵硬笑容的时候，便听封忆岚啧了一声，似有些不满。 “能有什么，是k殿下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嗯？卢家主，要不给我们举个例？” 岚长官。 这些个人来这儿都那么半天了，都唤程歌叫程小姐。 怎的？ k殿下这个名号，就这么烫嘴吗？ 这叫的还真让封忆岚不爽。 这还是封忆岚听见最低下的称呼。 小姐…… 哼。 认识程歌十几年了，这还是封忆岚第一次听到这种降档次的称呼。 卢家这趟来，可算是把程歌所有雷区全踩完了。 卢母闻言脸色瞬间白了几度，连忙扯着卢父的衣服，嘴上也在忙道歉。 “岚长官莫气！他嘴笨，得罪了岚长官和k殿下！ 他许是因为小女的这件事，一时冲昏了头脑，所以这才下意识对k殿下不敬……” “是我们无礼了，还望岚长官宽宏大量……” 在f国时，绝对没有现在这种卑微的时刻，除了少数地位比卢家高一台阶的。 其他的，卢家人都是用鼻子看他们。 但现在…… 他们居然直接得罪了k殿下这种魔鬼人物…… 还同时得罪俩？ 这让卢家几人何不是汗流浃背？ “卢某愚笨！实在没想到k殿下这般年纪，就已经身居高位！卢某不善言辞这才……” 卢父一经提醒，后背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比白墙还白，死灰一片。 几乎是立刻表示歉意，背脊比方才还要低。 程小姐…… 怎么在这块儿掉链子了…… 这不是在暗指程歌背靠程家势力，这才能如此嚣张吗？ 这些年，他们不知道f国的k殿下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 只知道，他可怕的不像二十一世纪，或者三维世界的人。 像是过腻了天堂或地狱枯燥乏味的日子，这才来人间游戏一番。 亦正亦邪，高深莫测…… 卢尾尾见自己父亲对程歌卑微的连蝼蚁都不如，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却毫无任何方法。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卢尾尾的错。 她不该挑衅程歌，不该质疑她的身份，也不该把她二哥打成那样…… 但卢尾尾还是忍不住嫉妒她！ 她凭什么可以这么强？ 卢尾尾抿着嘴，脸上泛起委屈，低下了头。 “好了岚姐，若是把人吓出毛病来了，那还成我的过错了。” 程歌嗓音没有起伏，淬着冰冷，悠悠转过身。 站在沈君砚身边的她并不娇小，有着一股难以忽略的强势力量感。 不柔不弱，不娇不软。 她若是神，那身后描绘着她身形的光，就是神光。 她若是鬼魅，那么她身后的光，就是已经敞开的地狱之门，等着几人送去性命，通往极乐之地。 面若桃李，冷若冰霜，说的就是程歌了。 跟沈君砚站在一块儿，那真是天作之合了，钢筋锁死的那种。 但一加起来，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倍增！ 具有极强的威慑力，就是极恶之徒来了，都得被吓得跪下磕几个头，不打自招！ 刚好抬头的卢尾尾，一下就被这副场面吓到了，怔怔站在原地，不敢呼吸。 之前明明没这种气场啊？ 太逼人了…… 她之前，不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睡眼惺忪的样子吗？ 但此刻…… 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包围着卢尾尾。 “卢家主不必太在意，岚姐就是说着玩儿的，她没那么小肚鸡肠。” “既然卢家主不远万里，带着一片心意过来，那我也不驳了卢家主的面子，我挑几件合眼的赏玩赏玩。” “剩下的，就请卢家主自行处理了。” 程歌皮笑肉不笑弯着唇，望着卢家主的目光漫不经心。 场面话说完，程歌便在卢家主紧张的目光下。 不紧不慢走向那放满东西的桌子，伸出一只手，对其一阵挑拣。 全程面不改色，看不出喜怒。 卢母也看得胆战心惊，有一部分还都是她挑的。 青九设计的那款包包，也是她提议找的。 也不知道程歌会不会满意…… 但…… 卢氏跟青九的设计风格…… 这让卢母难免提心吊胆。 封忆岚靠在一边，全程抱着手，好整以暇看着程歌挑选东西。 真是大手笔啊？ 这些加上那八十亿，得过百亿了？ 卢家……挺有闲钱啊？ 对卢尾尾还真重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利益，还是亲情。 封忆岚不觉得，一个成天捣乱，胡作非为的人，会被这么重视。 多半，是为了卢氏集团将来的发展？ 这些年，f国可把k殿下，也就是程歌的风评传的太离谱了。 闻风丧胆倒至于，就是总觉得被传的不像人。 这令人觉得漫长的过程，让卢父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就在卢氏一家顶着众多压力等程歌挑选东西的时候。 下一刻，便听见了焦晨状似疑问的声音。 “哎？程姐，我难道眼花了？你手上拿的那个，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这不是青九的设计款吗？” 卢家还真是……精准踩雷啊？ 第289章 卢氏又搞事，美化抄袭事件 焦晨说完后，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包包正巧挂在了程歌的一根手指上。 小幅度晃动着，一切仿佛都成了慢动作，亦或者定格住了。 这不大不小的黑包，原本设计独特，挑不出任何毛病。 卢母自打知道这款包的存在时，就一直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想要拥有它。 这样，f国的那些塑料姐妹就会羡慕她了！ 但—— 此时此刻，他们周围的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非常稀薄，大脑有些缺氧。 虽觉察到气氛有些诡异的微妙，但下一刻他们却又换成了谄媚的笑容，对着这款包包开始介绍。 说话的人是卢母。 “程长官有所不知，这款包包属实来之不易！ 您看这款包的材质质量，还有配色绣花，多衬您啊？” “不瞒程长官所说，这款包的确是四年前由青九设计师所设计出来的品，全世界只有三个！ 之前我们就知道，想得到这款包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但我们猜想，也许您会喜欢这一款包，这才从其中一位f国的得主手里买来了这款包……” “还希望程长官能喜欢……” 说罢，卢母便对着程歌笑笑，有些牵强。 卢父也在一旁跟腔，“是啊，属实来之不易……” 焦晨看着一直在重复不容易的两人，内心冷笑一下。 这是生怕程歌会收下啊？ 说得好像程歌不配背这款包呢？ 好歹也是f国有点儿实力的卢家，怎么情商那么低？ 话都不会说？ 封忆岚摆弄着手指，闻言也是低笑一声，有些冷意。 “卢家主真是有心了，如此大费周章，想必小程姐，一定会原谅你女儿的过失？” 就这么简单一句，直接点了卢尾尾一下。 引出这件事最开始的问题所在。 卢尾尾被封忆岚忽然点名，整个人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心脏骤然停滞一秒，疼得卢尾尾眉心狠狠拧了起来。 脸色铁青，毫无血色。 也下意识抬头看向封忆岚的方向。 却不曾想，一抬头就对上封忆岚漫不经心的眉眼。 窒息感直冲天灵盖，好像被人一瞬间扼住喉咙，还被人拿枪指着脑门。 离死亡只差一步！ 卢尾尾一下不知所措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吓懵了。 卢父闻言也这才发觉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 是啊，这次来的主要可不是强调这包包有多难找，而是关乎卢家…… 第一次感觉，他这女儿没脑子！ 真是太蛮横无理了！ 估计这次若是处理不好，等待卢家的必定是破产跑不了了！ 卢父强压住内心的忐忑，强挤出一笑，“这件事到头来，都是小女一人的错误！ 我不能否认她行为方面的过失，我此次前来一方面是为了给小女赔罪道歉，一方面，就是亲眼见见程长官您。” “能见到您，那是卢某三生有幸！没想到，还见到了岚长官……” 卢尾尾听见卢父的声音，也跟着回神，焦急的对着程歌低头。 “对不起程……长官，一切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她说话的过程都在发抖，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来，早被吓懵了。 不过，也没等她说完这断断续续的话，就听见对面的程歌似是自言自语问了一句。 “这设计，我好像在哪儿看见过？” “卢家主，你觉得它眼熟么？” 站在她身边的沈君砚始终没有说话，但目光却一直落在程歌的侧脸上，没有移开半分。 就让她替程白出一口恶气，若是她有想要打压卢氏集团的意思，那沈君砚也绝对不会当木头。 房间内的氛围，在程歌说完话之后，就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站在门口的卢氏一家。 他们目光一致望着程歌手上的那个不大不小的包，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期期艾艾的样子让程歌挑了下眉头，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躺在床上，充当背景板的程白，此刻忍不住偏头，看向程歌手上的包包，瞬间神情诧异。 “卢氏的绝大多数设计款，和青九的好像……” 元素，风格，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当年，因为青九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认为是青九抄袭了卢氏集团。 至今，青九本尊都没有出来做出回复。 所以不少人都认为，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但无奈于青九的设计的确符合大众审美，而且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所以被不少富豪追崇。 目前，也算没有完全塌房？ 全程看好戏的焦晨闻言，忍俊不禁笑了一声。 “什么叫像啊？这就是好嘛？不过，还是青九看着顺眼一点儿。” “岚姐你觉得呢？”焦晨偏头看向封忆岚。 对方耸了耸肩，“谁说不是呢，一个四不像，有什么值得欣赏的。” 卢父听完两人的对话，气得脸都红了，但愤怒并未显露于表面，而是挤出了更难看的笑。 但话根本不过脑子。 “程长官您有所不知，前些年，的确有不少群众认为。 我们卢氏跟青九设计师的设计风格有不少相同之处。” “不过您有所不知，青九设计师的作品的确每样都让人惊叹不绝，称为仙品！ 但我们卢氏集团，已经扎根在f国有三十年之久了。 之前没有办理国籍这些事之前，我们就喜欢e国传统文化，所以打算——” 娓娓道来之际，程歌随手将那卢父口中来之不易的包包丢在桌子上。 抬起头看向他们，打断了卢父接下来的话。 “卢家主好意我心领了，钱我可以拿着。 但这些东西实在占地方，所以我就不收下了，还劳烦卢家主拿回去。 我兄长现在需要休息，我就不送各位了，管家，送客。” 程歌声音陡然高扬，话落，门外就走进来身穿得体管家服的管家以及几名保镖。 “几位，请。” 管家木着脸对卢家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卢尾尾对此眉心跳动，极度恐慌之下，她冲着程歌喊了一句。 “程长官，您这是原谅我了吗？我真的错了！ 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一次——！” 卢父也心脏咚咚直跳看向程歌，只见此时。 程歌脸上布满了冰霜，冷得彻骨。 “都清理干净。” 这淬着冰冷的几个字，也不知道是对着桌子上的东西说的。 还是指站在门外，面露恐慌的卢氏一家说的。 总之，这几个字，让卢父卢母内心的所有建设全都崩塌。 她到底是原谅了还是没原谅呢？！ 钱都收下了，也许……是原谅了？ 心脏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现实没等程歌给出准确答复，他们就被管家一个个请了出去。 虽然采取了强制措施，但好歹也清净了不少。 桌子上的东西也都被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包括由程歌亲自设计的那款包。 “就这么扔出去了，不是糟践你的心血吗？” 沈君砚抬手，将程歌耳边散乱的碎发勾到她的耳后，眼眸柔和凝着她，嗓音沉得蛊人。 “被他们碰过了，也成残次品了。” 程歌微微耸肩，漫不经心说着。 在f国扎根三十年了…… 喜欢e国文化…… 国籍又不是在e国，把抄袭说的那么好听。 还真是脸比天高。 说她青九抄袭，够胆儿。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狠狠给卢氏一巴掌。 第290章 程淮惊：你是青九？ “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程歌心情不用说都很差，卢家几人愚蠢，卢尾尾这件事好不容易踩着高压线过去了。 但没想到，却直接踩到了程歌的雷区上。 他们不死，谁死呢？ 沈君砚决定先听听程歌的意思，之后再一起处理卢家的事情。 她在明。 他在暗。 “我？那就得看卢家会怎么做了，不过，我不会让他们没事情做。” “我记得，卢氏在这几年一直暗地里针对程氏？大哥？” 程氏集团内部复杂，分为两个大类。 一个是服装设计。 一个则是科技。 在最近，程氏集团在上一次的赛事中告一段落。 十一月底，才是冬季服装设计全球制大赛。 国内不少的品牌都会参加。 但谁都知道，程氏集团一直都被f国的卢氏集团所打压，双方打得非常激烈。 但凡没点儿势力的品牌靠近，都会被误伤。 但…… 每次都是程氏占上风，卢氏集团那段时间被扣上抄袭的帽子，陷入巨大舆论中，难以脱身。 那会儿，估计叫自食其果？ 可无奈于，被抄袭者：青九设计师，一直没能现身给个说法。 甚至不少粉丝都认为，青九已经远离了世俗的纷争，隐退江湖了。 现在想来，程歌有点儿后悔。 早知道当时就一棍子打死了，让他们狂到了现在。 还找茬儿找到她头上来了。 居然倒打一耙，说程歌抄袭么？ “确实，卢氏集团从前年开始，就一直对程氏设计部进行打压式攻击。 不仅高价挖人，还买通我们内部员工给他们提供价值。” “我也是隔了半个月时间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凑巧是设计大赛的那段时间。 被他们钻了空子，损失不小，但还能接受。” 程淮站在一边，听见程歌清冷无比的话，便如实点头道来。 说完，还遗憾的低叹一声，垂下了眸子。 “但这些都是之前的事了，对我没什么影响，你别太放在心上。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跟沈君砚出去放松一下心情？” 程淮不想让程歌那么累，听这话的意思，程歌貌似还有其他的身份，跟设计扯上关系的身份。 就是…… 躺在床上的程白，在听完全部过程，以及在提及青九时…… 站在自己正前方地焦晨，在程歌看不见的角度。 伸出一根手指，眼睛若有似无看着他，朝程歌的背影疯狂点的行为。 险些吐出一口黑血！ 第几个了？ 不如让程歌当他姐姐？ 程白方便抱大腿啊？ 这么强大的妹妹，把他这个亲哥……置于何地？ 到危险的时候，谁保护谁啊？？？ 程白根本消化不了。 程歌是k殿下这让人惊掉下巴，大吃一惊的事情，程白光是消化估计都得花个十天半个月。 这次，还来个……全国顶尖设计师？青九？！ 之前她记得……他爸妈想给程老太太定制一件寿宴服的。 正是想请青九为其设计，不惜出三亿高价。 但最后却因为青九长时间的沉默，而被泼了一盆冷水！ 想找青九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有真正经济实力的人却少之又少，但看样子青九并不缺钱。 每年三套衣服，机会没了就是没了，说不干就不干。 傲慢又任性。 脾气比炸药还炸。 估计程家的邀请也是石沉大海了。 现在想来，程白内心便越是复杂。 若当时努力一点儿，坚持下去，应该就找到程歌了？ 程白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眼里流转着自责内疚。 “我没事，有事的，目前看来，非属刚才那些人了。” “大哥，你想一解心头之恨吗？” 程歌牵出浅浅弧度，不见喜怒，抬眼望着有些落寞的程淮问道。 “？想是想，但总要文明点，青九还没回来，卢家猖狂很正常。 再者，当年的监控被黑，对方技术实力强，我们的技术部门至今都没能解开来。” “先别冲动，这件事大哥会好好处理的，不会再发生两年前的事情。” “只不过，既然你决定对卢家出手了，那程氏集团必是你的后盾，我会用所有的势力保你安全。” 程淮没想到程歌会想到替他报仇雪恨，不免感到些许诧异。 之后，心头便涌上源源不断的暖意，脸色柔和了许多。 如融雪之后的暖春，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程歌的头。 这还是程淮第一次对程歌做出那么亲切的举动。 他在有程冰这个妹妹的时候，一直在羡慕别人家的妹妹。 又乖又娇。 但挺正常的，起码有自理能力。 而程冰就有些娇惯过头了，像是个需要照顾的瘫痪人员。 之前接程歌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 程冰说的没错，她从来没做过开门这种小事情。 就连吃饭，都是佣人一口一口喂的。 走路没多久，若是喊累了，就得让随行保镖背着走。 十指不沾阳春水。 没有娇，只有作。 但当知道程歌的时候开始，对程歌解开误会之后开始。 程淮又一次改观了。 原来妹妹这种亲人，也可以不是乖软的，娇憨的。 可以是高冷的。 可以是强势的。 可以是散漫不羁的。 也可以是清尘脱俗的。 亲人，不应该被任何事物定义。 之前都是程白没事搓搓程歌的脑袋，这还是程歌第一次被程淮搓。 一时间有些愣住，但还是任由程淮搓了。 她没那么小心眼儿，都是自家哥哥。 若是换成其他人，在手还没靠近她脑门的时候，估计早就骨折了。 但，这一幕却看的程白跟焦晨两人目瞪口呆，倒吸一口凉气！ 程白：虽然知道那是他们的亲妹妹，但大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手不想要了吗？ 程歌会有肌肉反应的？ 焦晨：得亏是亲哥！上一次有人想对程歌不轨，现在那人的坟头草都长半米高了好吗！ 沈君砚见到这一幕，也萌生出了想要摸摸的念头，看起来挺柔软的。 短暂的搓头之后，程淮便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 看着她略微凌乱的头发，他又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这不仅是关乎我和程氏的事情，我身为青九，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传承文化去的，让更多人知道非遗之美。 他们既然身为f国人，没有一点国家之间的分寸意识。 把我的东西抄成四不像也就罢了，还反过来把抄袭的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更甚贩卖给我国家的人民，这就是犯罪，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他们既然都把脖子洗干净，伸到我面前来了。 那我也只好拉下铡刀，让他们脖子和脑袋分家。” 程歌虽面不改色，但从眼神变化来看，这件事的确没那么简单的翻篇，估计接下来有一场血战。 但…… 程淮轻微锁眉，疑惑望着程歌冷下来的脸蛋。 “你、你是青九？” 程淮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前一秒是k殿下，现在又是……青九了？ 他怎么有点乱呢？ 到底是青九……还是k殿下？ 还是说……两者皆是？？？ 程白无助闭上眼睛，他很不想面对现实。 但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击！ “昂，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爱好，当时没想太多，学差不多了。 就给自己弄了个名号，没想到一下窜太高了。” 程歌也没想到程淮没看出来，所以就简单明了解释了一下。 就是看样子漫不经心，像是根本不在乎。 有些敷衍，是怎么回事？？ 程淮嘴抽了抽，眉心跳了挺长时间。 沈君砚倒是很淡定，甚至还淡笑着打趣一句。 “有这么厉害的妹妹，压力是不是很大？” 程淮：“……” 这不是大不大的问题。 他怎么忽然感觉，程氏集团拿不出手了呢？ 原来之前程歌说的那句：对程家不感兴趣。 是这个意思？ 这么一想来，倒也不错。 跟程歌的势力比起来，程家的确显得微不足道。 ———— 甭带脑子看昂！咱们这是无脑爽文昂！女主全文最强昂！没得对手昂！小沈弱弱昂！无逻辑昂！ 第291章 中心大厦打铁花表演1 程歌倒是无所谓的态度，胳膊抵了一下沈君砚，啧了一声。 随后便听见程淮轻咳一声，好似没被伤害到的样子，故作自然对程歌笑着说。 “时间不早了，你二哥这边还有我，这张卡里还有点儿钱，拿去花，不够再联系我？” 这段话虽然听着没什么问题，但隐约间，焦晨不知怎的，总感觉程淮在轰人。 但又找不到证据。 躺在床上平复好一阵心情的程白闻言，也是忍不住一笑，转头看向程淮。 就看见程淮手上夹着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如此霸气侧漏的甩钱手势。 “这倒不用，我又不是没钱了，还有点儿积蓄呢。” “对了，二哥，给你争取来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程歌歪了歪头，婉拒了程淮的投喂。 随后又将方才卢家送来的那张黑卡拿起来，递到了程白面前，扬眉一笑。 不愧是亲兄妹，甩钱得样子都如出一辙，一个字，帅！ 只是程白望着程歌手里的银行卡愣了愣，随后便有些艰难的抬起胳膊，推走了那张卡。 “二哥不需要，你回来这些天，二哥都没怎么给你零花钱，这些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儿？” “回头，二哥再划一笔给你，当零花钱好不好？” 程白嗓音如哄小孩儿一样，带着宠溺，如沐春风。 说起来，还有些愧疚。 程歌再怎么强，也是他的妹妹啊？ 从现在开始，程白要努力挣钱，每个月都给妹妹零花钱！ 可不能委屈她了。 “真用不着……” “我存款挺多的，若是以后公司有什么事情，还能帮上点忙。” 程歌有些无奈了，若真要说出来，程白会自卑的？ 若是她跟程白坦白目前资金的话…… 那就是…… 以她现在的资金，能买下大半个e国了？ 倒也不是夸张。 如果合法的话。 见程歌坚持，程白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忽然间想起来…… 程歌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 有一定财力。 想到这儿，程白忽然没话说了。 但转念一想，程歌的钱是她自己的。 但他的钱是程白自己的。 而他们是亲兄妹，所以程白给程歌零花钱那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程白充当没听见程歌的拒绝之意，发干没血色的唇畔翘了一下。 “那可不行，我们这辈子已经犯了很大的错了，让你流落在外这么长时间，不知冷暖。” “若不是白老让我们找到你，我们这辈子估计还被蒙在鼓里，傻乎乎的去疼爱程冰。” “我们既然身为你的亲人，你的兄长，就该履行责任，不会让你再累。” “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只管无忧无虑的玩耍就好。” 虽然…… 说这些都太迟了。 但程家也没到需要程歌伸援手的时候。 现在，就让程家的羽翼，保护程歌。 如此苍白的声音从程白嘴里说出来，程歌恍然间感受到封忆岚嘴里的温暖温馨。 活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头一次体会到被亲人关爱偏心的感觉。 挺不错。 以前，虽然一直被封仁贵收养不错，但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见不到一面。 一睁眼，就是为了复仇做准备。 活在昏暗的地下拳馆里。 活在偌大的跑道上。 活在子弹横飞的靶场。 活在战火纷飞的f国。 更肩负国之重任，活在满是实验器具的实验室里…… 跟封仁贵，她只有感激。 感激他能给她复仇道路上所需要的一切路径。 封忆岚是她第一个结识的朋友。 所以很多时间她们都一起训练，共同成为e国未来的一把利剑。 她原以为感情，亲情这种东西这辈子她都奢望不到。 因为她早已因为复仇，而杀红了双眼，沉浸在快感中无法自拔。 但没想到，白元居然真的给她找到了亲人。 虽然波折不少，但结果不错。 玻璃窗外的纯白色的阳光照射进来，照的程白脸色更是苍白不少，像是破碎的皓月。 但比之前那半死不活，半截身子踏入棺材板的模样好多了。 深琥珀色的眼睛闪烁有神，嘴边弯着美好的笑意。 他在尽量让程歌感到安心，不担心他的状况。 只不过，他不知是看错了还是怎么。 程歌的眼尾，漫上了红色，眼眶内打转着水光。 脸上没什么情绪，但能看出她在忍。 “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程白一下慌了，这还是程歌第一次掉眼泪，让程白有些手足无措，立刻慌了神。 说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但被程歌眼疾手快摁住了肩膀，头再次枕到柔软的枕头。 “我没事，昨晚没睡，被风吹的有点受不了。” 焦晨：？没开窗户啊？ 封忆岚：程姐学坏了啊？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等会儿就联系我的人，过来给大哥安排一下岗位。” “对了，程家的保镖太弱了，我顺便让他们带着训练下。” “免得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落得下风。” “时间不早了，大哥你在这儿照顾下二哥，我跟沈君砚先回去了？” 程歌低着眼皮，不着痕迹扬了下眉，收回即将落下的泪珠，故作镇定对程白哑着嗓音说。 闻言，程白心更是疼得揪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好跟他出去放松一下？我听说，中心大厦那儿有非遗表演，你若是感兴趣，就跟沈君砚去看看？” 最近几天，京城挺热闹的。 程白原本正打算带程歌去大厦那儿看看呢，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听说，好像是打铁花？ 程白这几年都没享受享受生活，所以没怎么关注社会。 但听闻，打铁花时的场景，挺壮观震撼的。 程歌应该会喜欢。 “嗯，是听说最近大厦那儿有打铁花的表演，民众关注度挺高的，我还挺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 “不过，人还挺多，所以小程姐，我跟焦晨先过去瞧瞧了？你跟沈少爷之后再过去？” 封忆岚这些年对国风和非遗都非常喜爱，不是说虚的，这次的烟火表演她的确挺期待。 听完程白的话之后，她也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儿事，便对程歌提前说了一句。 不等程歌回复，封忆岚就二话不说，拉着还想待在这儿的焦晨离开了。 焦晨：怎么了怎么了！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既然二哥都赶我了，那我待着也没意义了？” 程歌少见开玩笑了一句，故作很失落的模样。 程白看着程歌这故作低落的小表情，忍不住被逗笑了，岁月静好的脸上绽开烟火般的笑意。 “乖，二哥下次再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这身体素质太差了，才被打了几个小时，就弱成这样…… 还是他没用。 但他不能否认，程歌的部下实力强悍。 就跟程歌一样。 第292章 又一震惊：程歌还是闲云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就跟沈君砚先回去了？” 程白的身体也不允许他爬起来跟着程歌一起出去游玩。 再说，程歌也只是开个小玩笑，哪儿真能让他撑着这半死不活的身体起来去玩儿。 程白不放心叮嘱了一句，“路上一定要慢一点，别太着急知道吗？” 就怕程歌飙车。 “知道了，下午我让人送些补药过来，顺便写几个方子，你按照我写的方子喝几天，就会好不少。” 程歌了解点头，随后便又说道。 药谷那边有不少活血化瘀的药材，对程白的身体有帮助。 “好~二哥一定听话，快去，时间也不早了？” 程白催促说着，内心暖暖的。 程歌不就是嘴硬心软的人吗？ 真可爱。 见程白都开始催了，再加上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若是赶去中心大厦那里，估计得晚上七八点了。 程歌也没继续在这儿打扰程白休息，便又放不下心的对程淮嘱咐了一下事项，之后就跟着沈君砚一同走出去了。 门在合上的五分钟之后，当门外没有任何声响之后。 程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忽的垂眸一笑，很轻，但程淮能听见。 “你笑什么？这么严重的伤你还笑得出来？被打傻了？” 程淮不明所以的看向程白，满是不解，但谁让他现在是病人呢？ 在程淮疑惑的视线下，程白转眸看向窗外，面向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哥，你对小妹是k殿下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一下把程淮问住了。 一时间，程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细想来，他刚才光顾着震惊了，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件事的可怕程度。 k殿下的传闻他知晓一部分，在f国办事的时候，也对她有一种下意识的敬畏之心，万事都很小心。 程淮就是担心身在外地，若是招惹上巨大的麻烦，会牵扯上程家的安危。 但现在…… 却忽然得知程歌就是k殿下本尊，这件难以让人消化的消息？ 在f国，拥有最大佣兵团的首领老大，是程歌？ 把控大半个f国经济命脉的幕后人物，也是程歌？ 能让f国总统都敬畏几分的，也是程歌？ 光是这三个，就让程淮很难短时间之内适应。 那么，也就意味着，程歌被多方黑帮势力盯着？ 也许已经被瞄准脑袋了？ 如此一想，程淮心脏猛地缩了几下，钻心的疼…… 他一下愣在原地，心绪不宁的样子像是被间接抽走了魂魄。 程淮的沉默，完全在程白意料之中。 “小歌之前说过，她对程家不感兴趣，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以她现在的势力，就是千百个程家，都难以入她的眼睛，也许我们接她回来是个错误，也许是个正确的选择。” “错在，我们没有能力保护她，对在，我们知道她的存在，也在尽可能的照顾她。” “在不知道她存在的时候，我们引以为傲的程家，在她面前也许连个蝼蚁都不如，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也许忘记跟你说了，她不仅是k殿下，还是e国几乎人尽皆知的闲云。” “就是你认为的那个闲云，三年前把奶奶从鬼门关救回来的闲云，神医。” 程白面色平静说着，似乎在诉说事实，也在尽量接受现实。 她真的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先别说k殿下了，光是闲云在e国的地位，就已经是不可撼动的了。 倍受千万人民信仰。 没有闲云，也许e国早就死在三年前的那场病毒里了。 房间内，气氛一下变得安静，安静的一点细小动静都能被放大无数倍。 程淮的耳朵忽然感觉听不见了，就像有年代的电视机死机时的声音，嗡嗡嗡地…… 几种复杂的情绪在眼眶里来回交替，呼吸变得短促。 心口一下变得发紧发闷，绯红的薄唇微启，半晌说不出话…… “你的意思是说，小歌救了奶奶？所以…… 一开始奶奶在对她说那些贬低的话时，她就已经对奶奶失望了？甚至……动了杀心？” 对程淮的话，程白没回头，只是淡淡喟叹一声。 “以她的性格，也不是没可能。” “再说，她当时都能掀桌子，有什么不可能的。 说到底，都是我们对不起她，对她的亏欠实在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完……” “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尽可能让她高兴，不让她去想那些不愉快。” 掀桌子这件事，程淮还真不知道，他房间的隔音最好，就算外面被轰炸机轰炸，也是安安静静的。 仿佛与世隔绝。 闻言，程淮又是一惊。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程白口中的画面。 若是当时的程淮，估计会在想，程歌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掀动上百斤重的桌子吗？ 但现在想来…… 倒不是没可能。 “她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因为他们正坐在小歌的对面，桌子掀起来，能直接把他们压成肉泥。” “当时的小歌非常霸气，单手就能把桌子扬了……” 程白没等程淮从沉默中回神，便又接着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自豪。 听出来的程淮：…… 但程歌就算起了杀心，也没有对程家人做什么，也许，她还是愿意给机会的？ 只是，程夫人和程二老没有珍惜。 “不说了，我可得好好养着身体，到时候给小歌一个惊喜。” 程白又是呼出一叹，晃眼的白色阳光照在他回春的面庞，在他冷白的肤色下，阳光倒显得黯淡不少。 这次还真是遗憾中的遗憾。 没能陪程歌去看打铁花也就罢了，还搞了一身的伤…… 等伤好了，他得做好充足的准备，给程歌准备一场盛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不带上我？” 程淮听出了程白神秘的语调，便笑了一声问。 “你不行，你不是在意形象么？而且又得忙公司的事情，交给我这个闲散人员就行了……” 程白略显苍白的嗓音响起，程淮闻言也没再坚持下去。 有时候程白这张嘴，是真的严。 就算一直追问，他都很难透露一点。 不过。 也不能让程白一人准备惊喜啊？ 都是亲哥，宠妹妹那当然是他们双方的责任。 二人各自想着给程歌准备怎样的惊喜。 殊不知。 他们二人的对话，被门外一直站着的程家二老听了个全部。 什么？！ 程歌居然是……k殿下？ 还是救了自己的闲云…… 程老夫人被这消息震在原地挺长时间，久久不得回神。 但…… 不多时她便打消了内心的罪恶感。 亲孙女救自己的亲奶奶，这不是应该的吗？ 第293章 非遗打铁花1 —— 下午五点的京城中心大厦。 难得出来玩一趟，所以在半路的时候，程歌提前跟群里的人提了一嘴。 让他们在附近的有空可以出来聚聚。 没想到，不少人把这当成了一个任务，就算离大厦很远的人，都飙过来了。 这就不得不提一提顾澄了。 明明今天要去俱乐部瞧瞧，为不久之后的赛事做准备。 但半道就看见程歌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打的时候，顾澄还气鼓鼓了好一阵子，不满程歌出门玩儿不叫上她。 但刚掉头，就从焦晨那儿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卢尾尾……是谁？ 听着有点儿耳熟，但不知道这号人？ 但她居然花钱雇买佣兵去搞得程家鸡犬不宁？ 到头来，那批佣兵还是程歌的人？ 这都是什么狗血反转？ 但根据焦晨说的意思好像是…… 程歌最后的确原谅了卢家不错，但最后卢家又作死拐弯抹角，说青九抄袭了卢氏的设计？ 哪壶不提开哪壶，得，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一遭捡回来一条命，现在倒好，直接出现在‘死亡名单’上了！ 顾澄知道的时候，震惊了好一阵子。 但还是一脸不屑的骑着机车飙去了中心大厦的方向。 而此时的中心大厦，一处人流不多的地方。 程歌看着面前年近半百，西装革履的大厦股东们，和大厦原来的主人——白元，陷入了沉思。 “你们不能有点儿警惕意识？” 程歌摸了摸鼻头，微微锁着眉心，面色复杂。 还好没被人发现，若是被人看见了，估计新闻头条又得多一条。 穿着一身唐装的白元见程歌逐渐黑下来的脸色，嘿嘿笑了两声。 “这不是知道你要来玩儿吗？怎么说也是你第一次在群里说要出来玩儿，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得给你撑撑场子？” “是啊程董？听白老说，您之前都不怎么出来看风景。 今日难得出来一次，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得给足面子，出来给您妥当安排？” 白元话落，站在他身旁的老者们就跟着说道，面上都统一带着和蔼随和的笑，还有对程歌的尊敬。 “就出来放松放松心情，没必要这么大动作，我跟沈君砚随便逛逛，你们回去？” 程歌不喜欢太高调，就算高调，那也不是用在这些地方。 她不想在心情较好，欣赏表演的情况下，出岔子。 沈君砚虽然不知道程歌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但忽然想起来，程歌是百慕集团的董事长。 这么想来，她也许还跟大厦有些工作上的关联。 也合理不少了。 白元在程歌说完之后，目光便移到了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这小子…… 但愿是真的喜欢程歌。 在沈君砚视线看过来的时候，白元便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又对着程歌笑眯了眼睛。 “那也行，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你们找最佳观赏位置啊？” “这次来的人可不少啊？找位置很难的？” 白元故作板脸的看着气定神闲的程歌，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临时起意的吗？”程歌无辜耸肩。 白元见此更是拿程歌没办法了。 再说，他始终拿程歌没办法啊？ “行行行……那你们先转转，我们先走一步？” 白元属实无奈，好不容易又一次表现的机会，程歌却不当回事？ 算了，让她一个人放松放松也不错。 “嗯。”程歌浅笑点头。 跟白元他们见面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五分钟时间。 再加上这位置从一开始就被清了场，几乎没人知道程歌跟着大厦的股东和老总们见面了。 所以程歌跟沈君砚就非常自然的走出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传来一道机车的轰鸣声，紧跟着刹车的声音。 程歌被这聒噪的声音吵得忍不住顺着看去，才发现。 从那漆全黑色机车上边摘头盔，边跳下来的女孩儿，正是一天到晚没影的顾澄。 “程姐！” 顾澄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风风火火朝程歌的方向跑过去。 在看看程歌和沈君砚的时候，顾澄眼睛都亮了。 但也下意识脚下停了一秒，但又接着动了起来。 看样子他们这是单独出来？约会？ 不一会儿，顾澄便跑到两人面前，一下挽住程歌的胳膊，哼哼两声不满嘟囔出声： “没感情了，出来玩也不跟我单独发消息……” “对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二哥现在……没事？” 听焦晨说，程白伤的还挺严重。 程歌往前走着，闻言摇了摇头： “还好，及时脱离了危险，我已经联系药谷和庄园的人送点人和药过去了。” “卢家那边，我另有打算。” 不是不撞南墙心不死吗，那程歌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提这些晦气的事儿了，你不是说这些天在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玩儿？” 据程歌了解，顾澄跟程淮之间，貌似有点儿关联？ 而且看样子，就跟那热恋期的小情侣似的？ 但程歌也没提这件事，自有天注定。 微风中，听着程歌平静的嗓音，顾澄倒有些垂头丧气了。 “当然在忙啊？公司那边在忙，俱乐部也在忙，我每天连轴转！忙得焦头烂额的。” “但也同样的，钱倒是挣了不少！程姐，今天所有消费，我顾澄子买单！” 说着，还昂起脑袋拍拍胸脯。 有点小傲娇。 程歌被顾澄逗的展颜一笑，随后指了指身后耸入云端的大厦，“那你把这个买下来？” 顾澄顺着程歌指的方向瞧了一眼，随后脸上明媚的笑瞬间僵住。 “程姐，您这是在开玩笑吗。” 这不就是程歌的吗？ 而且，她是挣了不少，但还没到能买下这价值半座城的大厦啊…… 顾澄咽了下口水，顿时安静下来，脸都耷拉下来了。 见顾澄焉了唧的样子，程歌抬手搂住她的肩，老成做派的拍了两下。 懒散着嗓音说出令顾澄雀跃的话来。 “别伤心，程姐有钱。” “给你买两座金矿山，怎么样？” 秋季的风吹在脸上，清凉无比。 而此刻，程歌的话却是那么的动听，让顾澄的眼睛唰一下亮了起来。 也不闷闷不乐了，直接抱着程歌的胳膊就是一顿晃。 “程姐程姐！你也太好了叭！姐姐对我那么好，你男朋友不会生气的叭～” 程歌：…… 沈君砚：想把这个电灯泡打发走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的话，他怎么听着不舒服呢？ 傍晚六点多。 京城最大江边已经挤满了前来观赏非遗文化表演的群众，偌大的大厦广场上全是人。 乌泱泱挤成一团，寸步难行。 只有中间的表演场地，用麻绳和前来维持秩序的保安围成了巨大的圆圈。 而中间，则是站着一群赤膊上身，或穿着红色表演服的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 ————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算了，不管这本书会不会有美好结果，剩下的时间，就带着程姐看风景 第294章 非遗打铁花2；大厦的灯灭了 白元在进大厦电梯时。 思索了片刻，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电梯，又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而这场打铁花的表演时间定在八点，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白元可不想程歌去跟前来看表演的人挤在一起。 他左思右想之后，便双手背在身后，对着身后有些权利的股东们提议道。 “要不这样，通知大厦里面的员工，在八点之前全部离开，就是下班。” “在八点之后，把大厦的所有灯全部关闭，只留下江两岸的灯火？” 身后一众股东闻言，相视一眼，随后便带有疑问却赞同地笑着问了句。 “哦？白老，这是何意啊？” 电梯还在直线上升，呈全玻璃打造的电梯能看到整个京城的夜景。 白元笑笑，“她难得出来玩一次，体验感若是不好，那心情岂不是更差？” “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心软，别看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很多时候啊，还是为民众着想的……” “你们就看着，小歌绝对不会看第一场演出的。” “能用钱解决的，当然是最简单的。” 白元看着底下乌泱泱看不见任何缝隙的广场。 还有中心位置那一个巨大的圆圈位置，深沉说着。 都是看着程歌长大的，白元当然希望程歌每天心情都好。 自然得办得周到些，这些也不是难事。 “那既然白老都开口了，那我们自然双手赞成啊？我这就通知下面，在八点之前，全部撤离！” “不过，程董此番出现在这儿，会不会有危险？若是被认出来……” 毕竟音乐协会副会长这件事，还在热搜榜上挂着呢，群众和粉丝们都在等着程歌下一次演出。 不过，他们也许等不到了。 木成歌，也许会成为一场梦。 白元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但也只是淡定笑笑。 “放心，没有人会跟权势抗衡，再说了，我也会跟老封在后面看着点儿。” “哎，活得真累，出来放松，都要偷偷摸摸的。” 白元不禁心疼程歌，或者，他无时无刻都在心疼程歌。 这孩子，智商虽然超群，但一有时间就泡在实验室、靶场、还有股市上，一点空余时间都没有。 一头驴都没程歌能干。 总得停下来，歇歇。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覆盖了京城的上空，留下暗蓝色的天空和满天的繁星。 大厦门口，一片嘈杂的声音，几乎要掀了整个广场。 在武警和保安的维持之下，可算没能发生踩踏事件。 但都想挤到前面，近距离观看打铁花这一非遗表演。 京城难得热闹，对于打铁花这种文化，他们也只在网络上看见过，对于这一项文化，他们非常期待。 所以每个人都很亢奋激动，都吵吵嚷嚷地举着手机想往前面挤。 但无奈于实在挤不上去，他们也就渐渐放弃了。 而远在拥挤人群之外的程歌等人，见此情形则是叹了口气。 “看来是看不成了啊？” 焦晨望着远处一窝蜂涌上去的群众，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若是硬挤进去，估计得成肉饼？ 程歌好不容易出来玩玩，现在没办法了？ 程歌倒是没当回事，全程淡定自若。 她低了低眉眼，没说话。 而是转身朝大厦旁边的长椅上走去，背影慵懒。 顾澄神情也有些低落，也不知道能不能买下一场。 但见程歌往椅子那边走去了，她也便跟了上去。 “程姐，我要不跟他们商量商量，买下一场次？人太多了……” 沈君砚望了一眼远处的群众，转身抬步走到了程歌的身边。 低下身子，靠在她耳边低声问。 “我调一架直升机过来？最快十分钟。我们在半空看？” 得知沈君砚出来玩，并且被沈君砚叫出来的安辰也眯了眯眼睛。 双手叉腰看着那密集的人群，啧了一声。 “京城是真不能太热闹。” 一热闹，那真不得了。 但凡一只蚊子进去，都得被挤爆汁。 来的人，也没多少，也就顾澄、封忆岚、焦晨、安辰几人。 但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心情不好。 只不过程歌倒没他们想的那么心情差。 坐在椅子上的她，神情淡淡，两条腿半岔开姿势，胳膊搭在腿上。 低垂着眉眼，手机横着若无其事打起了游戏。 正是沈君砚开发的那款游戏。 “热闹点没什么不好，先让他们看，我无所谓，难道京城就热闹这一次？” “放平心态，别焦躁，到时候肝气郁结吃亏的还是自己，岚姐，打游戏。” 程歌嗓音微哑，听不出情绪，但沈君砚能明显感觉到程歌的低落。 他有些无可奈何，他很想和程歌在直升机上俯视现场，但程歌心情明显不好。 罢了，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 想了想，沈君砚坐在了程歌身边，同样打开了那款游戏，“一起打，我陪你。” 等这场结束之后，再跟演出的人沟通，包下一场。 这几天，他都感觉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友了。 程歌听到身边富有磁性的声音，偏头看了一眼他，正巧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愣了一会儿，随后便又转回头，嘴边弯出带有邪气的笑。 “行啊，你选个强一点儿的，我们单独打一场。” “好。”沈君砚将她脸上的笑意尽收眼底，眼眸闪烁几下，随后目光便回到了屏幕上。 唇畔同样弯出温柔的弧度。 慢悠悠走过来的封忆岚见此情形，忽然想起来。 他们是情侣。 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差点忘了这茬儿。 顾澄倒是被他们的互动甜到了，这叫……强强联手？ 神颜组合，养眼啊！ “带我一个！”反正也无聊，打把游戏放松放松也不错？ 安辰也跟了一声，“还有我，但我比较菜啊，别介意啊？” 程歌朝旁边挪了挪，长椅足够长，足够容下四个人，安辰则是靠着长椅打的。 就这样，他们跟拥挤的人群形成对比，仿佛隔了一个世界，或者被屏障罩起来了。 大厦的白色光芒照在几人的身上，虽然看不清正脸，但光是一团黑影，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像是冲破二次元的漫画人物，个个身影线条流畅，颀长、慵懒。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路人发现，见到这一幕，他和同伴都吃了一惊。 怎么会有人身影这么像漫画！ 就在那儿坐着，就感觉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主角团，太吸人眼球！ 震惊之余，他们趁程歌等人不注意，直接拿起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上传到了网上。 而就在他们带着激动心情要离开的时候。 这几乎快耸入云端的大厦，灯光全部关闭，瞬间陷入黑暗中！ 这几乎照亮着整个广场的巨大光源忽然熄灭，引得成千上万的群众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哗然声。 “这才八点啊？大厦的灯怎么全关了？” “到底是哪个有钱人体恤民众，给咱们一个好的观看氛围啊？” “不会停电了？” “想多了，那要是停电了，为什么江对面还亮着呢？” “……” ———— 程姐对不起，妈总是把你男朋友给忘了，这不怪妈，怪就怪前两天欺骗妈三天感情的照骗。 妈妈带你看风景啊 第295章 非遗打铁花 你一言我一语，实在聒噪，但没等多长时间，人群中便炸出一道声音来。 “别吵了！快看啊，开始了！” 这道比较突兀的声音一喊出来，人群便安静下来了，注意力纷纷转移到了前方的表演位置。 只不过，程歌的位置根本看不见现场到底是多震撼的画面。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沉默不语的样子，沈君砚看着非常揪心。 他手指顿了顿，随后便回眸看了一眼程歌。 此时的她，面上被屏幕上地蓝光照着，昏暗的光线勾勒着她的侧脸。 鼻梁秀挺，那颗不易觉察的黑痣此刻若隐若现，给她增添了一股清冷的感觉。 眸子中波澜不惊，看样子心情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沈君砚凝望了她一会儿，在她注意到回头之际。 他忍不住抬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嗓音清润好听。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玩儿，我一会儿过来好么？” 程歌望着他一顿。 都怎么回事，她的头摸一下会长寿吗？ 但程歌也没在意，只是淡淡点头，又继续低下头打游戏了。 她似乎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游戏中，对着游戏中的对手，就是一通厮杀，毫不手软。 杀得对面恨不得跪下求饶！ 被杀得怀疑人生的对手内心：大哥！手下留情啊！再杀下去，他就得回炉重造了啊！！！ 谁知道一向佛系杀人的全服南波万，今天死神附体一样？ 十几分钟直接把一个实力还算过得去的队伍，给团灭了啊？！ 见程歌在认真打游戏，沈君砚便不放心的走到一边，拿起手机给一串号码打过去。 “喂？沈总您有何吩咐？” “餐厅现在有客人么。” 沈君砚一手揣着口袋，微抬着下巴看向夜空，嗓音不冷不热。 那方顿了下，随后便如实道。“还有一批，您是打算……” 想到程歌闷闷不乐的模样，沈君砚心情也差了些。 所以他几乎命令口吻的对对方说，“顶楼仔细打扫一遍，我包了。” “告诉后厨，多准备鱼，还有甜辣口的菜系，我十点左右会过去。” 沈君砚包场这件事再正常不过，也属于餐厅的常客了。 所以电话那方并不感到惊讶。 只是，怎么感觉沈君砚情绪不大对劲？ 但毕竟是大客户，对方可没胆儿揣测他。 满心欢喜地应下。 打完电话之后，沈君砚并未过多停留，收起手机就走向了程歌的方向。 但也同时抬眸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熄灭的大厦。 不经意回眸间，沈君砚看到了从大厦门口往外走的人群。 他们脸上还带着难以遮掩的笑意。 难道是……白元的意思？ 是为了，给程歌一个良好的观看氛围吗？ 但沈君砚仅仅只是猜测，并没有往深处想，再者他也没心情想。 他再次回到程歌身边坐下，侧头对始终没抬头，保持沉默状态的程歌低低说了句。 “一会儿实在无聊，就先去吃饭？” 耳边温热的吐息让程歌指尖一顿，后知后觉听到了沈君砚的话。 闻言，她眨了下眼睛，但并未抬眸，没什么情绪波动。 “看情况，继续。” 今晚的凉风吹得程歌浮躁感烟消云散，挺舒服的，让她清醒不少。 靠在椅子上的焦晨听到程歌慵懒地嗓音，笑了。 “程姐，您还是手下留情一点儿，对面都快哭了？” 顾澄回头瞪了一眼焦晨：“战场上，你会对敌人手下留情？心慈手软对自己没好处。” 封忆岚听到顾澄一本正经的话，只是勾唇笑笑，跟程歌一样，手下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杀得对面叫苦连天！ 顾澄的话也有点儿道理，所以焦晨一边给对面点蜡，一边跟着他们一起厮杀。 指尖滑动之下，游戏中便多了一位‘受害者’。 在几人的努力之下，全服排名又多了几位传奇。 人群中，惊讶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像是波浪一样，让人不禁产生好奇心理，想去一睹震撼场面。 但却全程没影响到程歌这边。 他们正杀得爽快！ 而正当程歌准备一招解决对手的时候，忽然弹出一条消息。 是白元的。 程歌看见这条消息停顿了几秒，随后还是退出页面，打开了白元的聊天框。 白老头：等会儿别着急走啊？ 这条消息看得程歌一头雾水，但很快，她便知道白元为什么给她发这条消息了。 她回眸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大楼，若有所思。 几秒之后这才倚着后面，给白元发去消息。 c：大厦黑了是你安排的？为什么？ 程歌合了下眼皮，已经猜了个大概。 沈君砚也注意到程歌忽然反常，便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抬眸看向她。 白老头：我能让你跑空吗？ 白老头：好好放松心情，玩得开心点？ 嗡嗡。 程歌望着屏幕上白元发来的消息陷入沉默中。 从她坐在椅子上开始，演出就已经进行接近半小时了。 这次规模较大，所以演出时间也变长了。 收到白元消息的时候，演出已经结束了，武警和保安此时正在疏散人群，避免发生踩踏事件。 虽然找位置的过程不尽人意，但这场演出的确让人大开眼界，非常震撼。 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而他们也不知道，还有下一场演出。 看着这条消息，程歌内心泛起暖意，说不出话来。 就一件小事而已，实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c：跑空就跑空呗，费心干什么？ c：嗯，托您的福了？ 程歌低着头，删删减减后总算发了这两条消息。 发完过后，她便抬起头，看向前面还在散去的群众，眼里多了些光芒。 “程姐，感动吗？” 焦晨也收到了白元的消息。 他还有些诧异，没想到白元想的那么细心周到。 但真心替程歌觉得高兴，起码没跑空不是？ “你还挺了解我？”程歌闻言偏过头斜了他一眼，扯出笑意。 顾澄噌一下站起来，“那还等什么？走！” 说着，就拉上封忆岚往那边跑去了。 望着顾澄激动的背影，程歌脸上笑意更深了，但同样的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往那边走。 “走，去看看。” 安辰没有白元的联系方式，哪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几人，走到沈君砚旁边询问。 “沈爷，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只有一场吗？” 沈君砚一边往程歌那边走，一边解了安辰的疑惑。 “白老安排的，大厦灭灯也是白老的安排，估计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今晚回去之后，辛苦你一晚，时刻盯着卢氏那边的动静，一有动静，就对他们的进行攻击。” 安辰：？ “为什么？” “卢氏说青九抄袭了他们。”沈君砚言简意赅。 安辰：？ “啊？” 跟沈君砚有什么关系？ 沈君砚面不改色又道，“青九就是小歌。” 安辰：？？？ ———— 八点左右还有一章，我先改前面的，对着前几章‘掀桌子’的情节，已经改好了哦，伏伏现在改这之后的 第296章 即将演出～ 虽然保安已经尽力疏散人群，但不乏还有不少人逗留在此处。 而当程歌等人陆续走到现场的时候，便也有人一下认了出来。 “程、程歌？！” “什么！程歌在这儿？你看错了？” “不会、就是她！我没认错！那是我这辈子的偶像啊啊啊！” “还真是！” 当程歌的粉丝在看见程歌的正脸时，激动的声音引起了周围的人注意。 在听见程歌字眼的时候，他们顿时想到前些时日，在网上火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就是，程歌是木成歌，京城音乐协会最具实力的副会长——木成歌！ 这下，少数没离开的人不淡定了，纷纷朝粉丝惊呼的方向看去。 这才发现，还真是程歌本尊呢？ 他们的视线下，程歌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露出下半截的唇瓣和下巴。 看不清正脸，但却又能一眼认出来。 她上身穿着漆黑宽大的皮衣，下面穿着一件稍微紧身的黑色牛仔裤，脚踩白色运动鞋。 背对着身后高大的红色枫树，和树上作为装饰品的灯光，以及周围清晰可见的烟雾，一步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她从烟雾中探出身来，一袭黑色，半遮面部，留下一抹嫣红的唇瓣。 身形高挑，人群中最扎眼、最吸睛的存在。 而紧随她其后的，便是身高189，一米二是长腿的沈君砚。 他穿着一件洁白无瑕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 露出壮硕，线条流畅的脖子，扑面而来的妖冶感。 一只手上搭着一件外套，发型轻微凌乱，冷白的肤色清晰可见。 在灯光的作用下更显得涩气十足，挪不开眼睛。 相同的是，他们的走路姿势都带着松弛感，慵懒又矜贵，像是模特一样，在较浓的烟雾中穿梭自如。 这一看，可把他们的魂给抽走了。 不禁看愣了，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擦着他们中间而过。 “本场演出已经结束，请各位观众有序离场，请勿过多逗留！” 正晃神之际，来自控场保安地喇叭声已经传到了耳朵里，这才让他们猛然回过神来。 “这是在赶我们走吗？” “或许……不是？你想啊，今天大厦提前关灯，不觉得可疑吗？” “而且还在这儿看到程歌本尊了？沈爷也在场？” “我估计啊，应该……被包场了！” “包场？这不是有规定时间的吗？他们不怕被骂？” “为什么会被骂？你有那个胆子去骂他们吗？” “人家没把上一场给包下来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还等我们看完之后才包场，委屈的是他们啊？” “不行，我得过去要个签名，我可喜欢木成歌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办一场回归演出……” 说着，其中一人便扭身朝程歌前去的方向碎步跑过去，同伴拦都拦不住！ “唉唉唉！” 同伴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看见人已经跑远了，她也不敢继续多想，连忙跟上去。 万一她不善言辞把人给得罪了怎么办？ 剩余的几个人见此面面相觑，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说不定程歌心情好，真的给签名呢？ 所以，程歌刚到前排座椅的位置，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对此，她偏过头不解看过去，就发现几个穿着卫衣的小女孩儿怯生生的走到她面前，弱弱出声。 “那个……木成歌老师你好！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提琴曲！请问我可以请你签个名吗？” 越说，声音便越是弱下来，没有什么底气。 要不然说当时都被程歌的眼神吓到了呢？ 近距离，也很吓人啊？ 但他们可不怕！程歌她又不吃人！ 说完之后，程歌就低着眉眼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而这在几个小粉丝眼里却成了沉默，变相拒绝。 对此，他们不禁有些失落，方才说话的人正打算出声缓和气氛，再离开。 但没想到下一刻，程歌就抬起眼睛，对他们习惯性扬了眉梢，牵出随和笑意。 “可以。” 这两个字，让原本已经失落的几人一喜。 还不等露出喜色，他们便又听到程歌说了一句更让他们惊喜的话。 “京城这地方难得热闹，你们如果没看够刚才的演出，可以留下来，再跟我们近距离看一场？” 几人：！ 到底是谁说程歌不近人情的！ 明明是外冷内热好嘛！ 这么平易近人，被他们这么说，真替程歌委屈…… “真的吗木老师！那也太不好意思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太荣幸了！” 之前要签名的女孩儿激动得要跳起来，高兴都写在脸上了。 另外的几人还在懵逼中。 他们没听错？ 居然邀请他们再看一次？？ 这天大的好事都落到他们头上了？ 看来回去得刮个彩票啊？ 程歌见女孩儿如此激动的样子，只是弯着弧度笑了笑，带头坐在了位置上。 今天晚上风有些冷，程歌裤子比较单薄，沈君砚担心程歌着凉，所以坐下之前，把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 之前被顾澄拉着去买水而姗姗来迟的焦晨等人，见程歌的身旁站着几个小女孩儿，便觉得有些稀奇。 “程姐，我们饮料是不是买少啦？” 正准备坐下的几个女孩闻言，便顺着看去，这一看便又是惊掉了下巴。 这不会是人家组的聚会场地？ 程歌望去，又收回视线，身后接过焦晨递来的水，喝了一口。 “那把你那份让出来？” 焦晨憨笑，一边拉开椅子，让封忆岚坐下。 这一幕，可看呆了犹豫着坐下来的女孩们。 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此时。 圆圈中心的演出者们已经准备好了这场演出的一切。 铁水的温度已经调好，花棚已经搭好。 或许已经知道快要开始了，所以焦晨也安静下来了。 江岸边都有灯光设施，几米高的观赏红枫树上挂着金黄色的复古式小灯笼，与火红的枫叶非常融合。 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着周围的景色，也为这漆黑寂静的大地增添了一道亮眼光辉。 已经全部关闭灯光的中心大厦，此时不见任何光亮，能更清晰地看清每一颗炸开的铁花。 在暗夜中炸开的铁花，一定非常惊艳？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面向大厦的方向，也是最佳观看位置。 刚才这几个小女孩儿，还是挤在乌泱泱的人群里，费九牛二虎之力踮起脚看完的全程。 没想到，还能托程歌的福看到！还是近距离！ 还是被偶像邀请的！ 这任谁不激动！ ———— 我发誓，下一章一定表演！这一章主要是让他们改变对程歌的印象！为后文做铺垫！ 第297章 火树银花，何止震撼 昨夜一晚没睡，导致现在的程歌眼皮略微沉重，像是千斤重一样。 但表面并没有任何异常，和往常一样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是眼白一周浮出一圈的红血丝，充满疲倦。 她强忍住这困意，抬起眼皮，注视着前面演出人员的一举一动。 很很长时间都没出来放松一下心态了，还是看看，能看多长时间呢？ 一旁，沈君砚望了前方一会儿，随后便注意到旁边的程歌实在太安静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他觉察到了这一点，转眸看向了她。 但无奈，在幽暗的环境下，他根本看不到程歌的表情是怎样的。 不过…… 也许是太累了？ 毕竟沈君砚一直记得，程歌昨天晚上一晚没合眼。 沈君砚也同样，现在眼睛很酸。 “实在太累的话，今晚先休息？改天我们再看？” 夜色下，沈君砚润朗的嗓音从耳侧响起，让程歌清醒了些许。 她先是捏了捏直跳的眉心，随后这才哑着嗓音摇头。 “我没事，还没到那种程度，看完再说。” 程歌还是对这场演出很期待的。 到底怎样的表演，能让广场上几乎上万的群众都惊呼雀跃？ 程歌不知道，因为她没看过。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找找灵感。 见程歌执意坚持要看下去，沈君砚抿了抿唇瓣就没再继续说话。 只是伸手将程歌的手拉了过来，握在手心里给她取暖。 程歌的手很凉，沈君砚刚碰到时就被凉的一颤。 许是夜幕已深，所以此时迎面吹来的风很凉，有些穿透皮肤毛孔的彻骨冰冷感。 对于沈君砚此举，程歌也没抽回来，而是任由沈君砚给她搓手取暖。 而一旁的焦晨已经拿出手机正在找角度了。 甚至还拉着封忆岚拍了两张，虽然收获了两个巴掌，但焦晨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定格住了一样，很是静谧。 正当程歌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前方便响起一道击打的声音。 即将合上的眼皮，也亮起金黄色的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程歌瞬间醒神，睁开了眸子，慢半拍看向圆圈中心。 这一看，她脑海中闪过了太多。 眼前。 圆圈正中间，花棚下方，两名穿着红色表演服，赤着膀子的表演者。 一人手中拿着新鲜的柳木，里面盛着一千六百度的铁水。 一人从中舀出一部分铁水，抛在半空中。 同伴默契十足，拿起柳木拍挥动着满是腱子肉的胳膊，用力将那一团赤红的铁水向上一拍！ ‘嘭’地一声响！ 刹那间！ 那看似渺小的铁水，在击打的一瞬间，便在半空中，惊人地炸出数万朵白金色的麦穗状火花！ 黑夜之中，银花炸裂，宛如白昼！ 它融合了力量与艺术，那狂野的火束如同燃烧的诗篇，诠释着对美的独特诠释！ 十几米高的银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长空中绽放！ 像流星划破天际，点燃了夜空这块沉闷的黑布…… 火树银花，何止震撼！ 这一场视觉盛宴，充满了扑面而来的力量与生机，令人流连忘返…… 落在地面，如雨点四溅开来的金花，像春日万物复苏时的加速版…… 落金成雨，万丈光芒，亦是万丈豪情！ 呈现出千变万化的形状，像云一样轻盈，又像雨点富有微小力量。 但这一结合起来，便造就了如此震撼人心的画面…… 此情此景。 让坐在长椅上的程歌一下愣了神。 她的侧脸被转瞬即逝的‘白昼’照亮，从程歌的眼里，能清晰分明的看见惊艳。 而，程歌在看表演。 沈君砚全程在看她。 当看见程歌眼里的惊艳与闪烁后，沈君砚低垂了一下睫。 随后回眸看向前方，还在继续击打柳木的两位表演者，若有所思。 虽然望着他们有些出神，但手上的动作始终没有停下，一直在给程歌暖手。 捂了好一阵子，还没捂热。 她是冰块儿做的吗？ 沈君砚被自己下意识的疑惑逗笑了，低低轻笑了几声。 随后，他便在程歌还沉浸在铁花表演一时无法回神之时，掏出了手机。 暗戳戳找了好一阵角度，卡准了铁花再次在空中绽放开来时，对着程歌的侧脸拍了一张。 照片中，程歌微微昂着头，上扬的桃花眼凝望着绽开的银花。 眼睛里印着银花的缩影，还有隐约的惊艳感。 原本白皙的肤色，此刻为她的侧脸描了白金色的光边。 神情可能没有太大波动，但沈君砚知道，她已经喜欢上打铁花这项非遗文化了。 沈君砚心满意足的欣赏了照片几眼，随后，又将目光落到了程歌的身上。 屏息抬起右胳膊，揽住了程歌的肩膀，把人往自己的肩膀靠了靠。 为什么要屏息呢？ 或许是沈君砚担心扫了程歌的兴致。 焦晨可不像程歌和沈君砚两人那么淡定。 每当铁花在搬空炸开，比烟花还要璀璨夺目，比他看到的任何定制烟火还要震撼！ 这就是传承了几千年的非遗打铁花吗？！ 这就是非遗的魅力所在吗？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观看？ 十几米高的银花树在眼前绽放，焦晨根本淡定不了一点！ 同样的，安辰的表情也跟他如出一辙，目瞪口呆来形容。 更激动的，莫过于隔了几人五米开外的粉丝几人了。 她们团在一起，举着手机全程录像，激动得都已经尖叫出声！ 一整个兴奋住，脸都红了。 击打柳木的砰砰声还在耳廓回响，星火灼灼，熠熠生辉。 上千度的银花树一次次在夜空绽放，又一次次如梦一场落下。 就真的像梦境一样，给足了视觉冲击。 程歌虽然全程平静，但实则早已心跳如雷，某种力量好像要撕破胸腔，流窜出来。 这种感觉，程歌熟悉，这是她灵感如泉时才有的激动感。 望着眼前的惊鸿一幕，程歌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沸腾了起来，呼吸略微凌乱。 睡意全无。 现在的程歌，脑海中已经想到，该怎么让卢家那些人，真正感受到绝望了。 破产多简单。 她得让他们声名狼藉，被全e国人唾弃。 第298章 有点小马甲的安辰 这场演出的时间跟上一场的差不多。 几乎用完了所有的铁水，这才为这场演出画上了完美句号。 结束的那一刻，一直沉浸其中的程歌也这才跟着回神。 虽然眼前壮观的画面已经结束了，留下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雾，还有江两岸地氛围灯光。 但方才的画面，已经被程歌拆解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印刻在脑海中，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 哪怕已经结束了几分钟，心跳却还是持续紊乱着。 没想到，这一趟，来得非常值。 周围又一次恢复成了初始的寂静，但能明显感觉到，程歌的心情不错？ 见她面色缓和不少，眼睛里的红血丝也褪去些许，沈君砚心也安下来不少。 “我定了餐厅，去吃点东西？” 程歌听到他的声音后偏了偏头，随后便淡淡嗯了一声，点了下头。 见她点头，沈君砚跟着轻笑一下，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顺手将她腿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免得让她着凉。 焦晨余光见程歌他们起来了，便也捂着心口站了起来。 随后就蹿到了程歌那边，从神色看就知道很激动。 “程姐！我们这一趟来得还真对啊！你说这么壮观的表演我以前怎么没看过呢？” 远处，封忆岚没好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抬脚就踹向他的屁股。 “你以前都花大几十万定制烟花筒，这些东西你当时还不屑一顾呢！” “还有，谁让你这么吓唬她的？咋咋呼呼的，你形象呢？” 封忆岚这毫不收敛力道的一脚，踹得焦晨面色痛苦，往前大步踉跄几步，蹦出了几米远。 屁股那一块，短时间内失去了知觉。 那疼到龇牙咧嘴的痛觉在几秒之后才感觉到，焦晨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不雅的捂着臀，好一顿揉。 “啊……岚姐我错了还不成啊？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我以前也没见过啊？”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一惊一乍的，你消消气啊……” 焦晨委屈看向瞪着他的封忆岚，上前讨好的拉着她的衣服。 原本低沉的嗓音软了下来，像是在撒娇一样。 对于最近焦晨反常的行为，封忆岚历历在目，总感觉这货不对劲。 所以，当他凑上来的时候，就被封忆岚一下摁着脸推了回去。 “老实点！激动你就跟猴子一样蹿程姐面前？吓到她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封忆岚收回手，脸转向一边，没再看焦晨。 面对她的又打又骂，焦晨非但没气馁收敛，反倒更不要脸的凑了上去。 牵住了封忆岚的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任由封忆岚怎么甩，都甩不掉。 看见两人的互动，程歌没开口，只是扬了下眉，跟沈君砚相视一笑。 “岚姐，我电脑还在你车里？”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先给卢家一点苦头尝尝。 封忆岚推焦晨的动作一顿，看向程歌点头。 “在呢，但你还是先别管卢家的屁事了？你昨晚一晚上没合眼，还是先睡睡？不然……” 熬夜对身体不好，对程歌更不好。 听出封忆岚的担忧，程歌摇头，“我没事，刚才的表演，让我清醒了不少。” “怎么着，也得让卢氏焦头烂额一阵子？” 封忆岚闻言一时沉默，卢家确实错得离谱。 因为青九不仅仅只是代表着身份，更是代表着e国的尊严以及传承。 在e国，设计领域，无论之前是谁，现在首屈一指的只有青九，也就是程歌。 现在，卢家身为f国国籍，打着喜爱e国非遗文化，宣扬e国非遗刺绣的旗号，赚得盆满钵满也就罢了。 居然恬不知耻的说青九抄袭了他们？ 这就是明晃晃的挑衅滋事！ 这叫侮辱！ 三十年？ 能比得过e国五千年吗？ 又可耻又可笑！滑稽的跳梁小丑！ 就算被骂个千百年，遗臭万年都难解心头之恨！ 既然挑衅挑到程歌头上来了，而且还是三番两次。 程歌若是再不出手，那不仅只是青九这个头衔会被扣上抄袭帽子，整个e国都会被连累！ “行，既然你做好决定了，那我们当然得陪你到底，你们先走，我跟焦晨稍后就去。” 封忆岚望着程歌坚定的目光，随后便正色点头，说着就对着停车场的位置扬了下头。 后跟上来的安辰：？他们在说什么？ 正一头雾水之际，就看见封忆岚拉着焦晨的胳膊往停车场那边走去了。 沈君砚也瞥到了满脸疑惑的安辰。 他大概猜到程歌想做什么了，所以犹豫再三之后，他开口，把安辰也叫上了。 “安辰，我记得……你有个小身份？” 被一下叫住的安辰：？为什么突然爆他身份？ “昂……对！在暗网是有一个，咋了？” 安辰挠着头，语调迟疑点头。 目光在程歌和沈君砚之间不露声色的徘徊，但当第二次目光落到程歌身上的时候。 就对上了程歌……欣赏的目光？ 不知道怎么了，安辰一下子支愣起来了。 咳咳！ 身为沈君砚的朋友，安辰怎么能丢人呢？ 程歌又是闲云，又是青九的，还是京城音乐协会的副会长木成歌。 哪儿有这么多空余时间去当黑客呢？ 一天二十四小时也不够她分配的啊？ 要真的会编程技术，那一天上百个小时也不够程歌学习的啊？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协助你们，替小嫂子出了这口恶气！” 安辰站的比平时还要板正，甚至还伸手拍拍胸脯，毫不畏惧。 而双手随意揣着口袋的程歌，只是静静地看了安辰一会儿，随后便眼底浮出些许笑意来。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安辰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见程歌对他笑了笑，安辰也礼貌的回了一笑。 “时间不早了，先过去。” 程歌侧头对着沈君砚说。 “嗯。”沈君砚给程歌拢了拢外套。 随后他又想起来什么事，回头对着安辰说。 “你自己开一辆车。” 刚想蹭车的安辰：这家伙有读心术吗？ 见安辰的脸色肉眼可见凝固住，程歌牵了下唇畔，沉默不语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她可算想起来安辰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原来就是上次沈君砚电话里，哭爹喊娘，要留个全尸的那人？ 她记得……当时好像听说在修复沈君砚那款游戏的防火墙和安全系统？ 而且……程歌记得，当时貌似就是她自己把安辰整崩溃的？ 啧。 也不知道沈君砚到底猜没猜出来她身份。 等会儿她放开手的时候，可别都一副吃惊的表情啊？ 第299章 全球黑客排行榜第一，九尾大人 晚上十点。 京城区最豪华的五星级旋转餐厅顶楼。 从这个角度往下面俯视，能看见整个京城的夜空。 灯火通明，纸醉金迷，京城的夜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顶楼被沈君砚提前包场，也同时安排好了一切。 当程歌坐下的时候，服务员便已经开始上菜了。 要不然说，沈君砚注意细节，点的都是程歌爱吃的。 多数都是甜辣口的，考虑到人会多，所以这顿饭沈君砚点了十几道。 另外让后厨分外做了小份量，专供程歌享用。 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发现，程歌有点儿小洁癖。 吃饭过程还算愉快，虽然程歌打算给卢家一点苦头尝尝，但全程就数她淡定了。 不紧不慢的模样，看得安辰有点恍惚。 前不久，程歌不是还想亲自‘手刃’卢家么？ 那吃饭应该挺快的？ 就算不快，那在这过程里，难道不是应该有点兴奋吗？ 为什么程歌全程淡定不说，还慢条斯理的？ 不过…… 也对！ 不会黑客那些小技术没关系啊！ 这不是还有沈爷跟封忆岚他们吗？ 沈爷跟他一样，在暗网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虽然，才进全球前五，他前二十。 但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 小小卢家而已，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嘛！ 再说，青九那是一般人吗？ 她不是一般人啊？她是整个e国刺绣设计文化的代表人物！ 身为一名正儿八经的e国人士，安辰自然得替程歌出了这口恶气！ 不过…… 实不相瞒。 封忆岚跟焦晨在吃饭过程中，已经看了他好几眼了。 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安辰感觉他们眼神有点儿奇怪？ 像是在看一个……可怜人？ 安辰百思不得其解，一边心不在焉吃着碗里的饭。 一边转头看向正专心给程歌挑鱼刺的沈君砚。 欲言又止，但终究没问出来。 他是感觉错了？ 再结合前不久在大厦那边，程歌那道莫名欣赏的目光…… 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 这顿饭，也就安辰吃的不太好了。 封忆岚为什么会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他过得也不惨啊？ 十点半。 沈君砚拿掉手上的手套，用湿巾擦了擦手。 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他身边的程歌则是擦了擦嘴，神情看着还算好。 虽然跟往常差不多，没有什么波澜。 “程姐，能开始了？” 封忆岚伸了个懒腰，对着程歌挑了下眉梢，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有点儿邪气。 安辰顺着看去，大脑还在转动。 什么叫能开始了？ 而且，为什么当时程歌会问封忆岚，电脑在不在她那里？ 这让他有点茫然不解，怎么感觉事情有点不简单？ “嗯，说不定今晚不会通宵？” 程歌弯出不明的弧度，嗓音浅浅上扬，慵懒中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桀骜不驯。 痞中带着野，一个字：帅。 安辰：？ 可是他已经做好通宵的准备了啊？ 卢家就算再怎么次，那在f国还是有地位的啊？ 再说，安辰其实也没有把握，但他可以随时听封忆岚跟沈爷的指令。 他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过……程歌那桀骜的笑容，是真的帅啊！ 他一个男的都自愧不如。 若是模仿，估计会很油腻？ 在安辰还在走神的时候，程歌和沈君砚已经走到了一张空桌子上坐下。 而封忆岚则是拎着提前带上来的特殊密码箱。 放在了桌面上，打开，一气呵成。 封忆岚总共带了三台电脑。 她一台，焦晨一台，程歌一台。 为什么要强调是三台。 那是因为，这三台电脑的用途都不一样。 焦晨主防加上攻，属于防守一类还有修复。 封忆岚则是全程攻击侵入，负责破对方的防火墙和系列系统，招招直击对方命脉！ 程歌就不一样了，她负责的领域比较多。 这一次，她还不仅要专攻卢氏大楼，她还要连带着跟卢氏有任何经济来往任何一方，一并厮杀。 但主要还是卢家。 不是喜欢抄袭吗，那程歌只能让他们尝尝抄袭e国的下场是什么了？ 只是，程歌打开她那台电脑的时候，安辰更是心生疑惑。 挠了挠头，盯着那台电脑不由问出声。 “哎？这电脑……怎么这么奇怪啊？” 说着，人已经坐在了焦晨的身边。 沈君砚同样，坐在了程歌的旁边。 听到安辰疑惑的语调，也朝程歌电脑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也有些愣住。 顿了片刻之后，他的视线便从黑屏的屏幕上移开。 深究地目光落到了程歌平静的侧脸上。 此时，程歌往后倚着，满身松弛感。 黑色的皮衣衬得她狂野许多，也衬得她本就冷白的肤色愈发晃眼。 脖颈没有颈纹，细腻，隐约的线条流畅。 目光随意落在屏幕上，神态悠闲，自由散漫的感觉。 她知道沈君砚在看她，但她并没有因此回过头。 沈君砚的视线下，程歌把电脑放在自己的腿上，两只手同时放了上去。 从慢，到快的开始敲击键盘，速度越来越快。 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凑近了电脑。 眼睛靠近了摄像头，双手把眼皮撑开。 三秒之后，又退了回来。 与此同时。 屏幕上亮起了一行字。 【欢迎‘九尾’大人~】 沈君砚的视角，能把程歌屏幕上的内容尽收眼底，看得一清二楚。 当目光触及到这六个字的时候。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望着这六个字久久没能回神。 他脑海中闪过了太多事情。 记忆错乱了一样。 神情非常恍惚。 这六个字代表什么……不。 那四个字代表什么，在暗网上的人都知道。 而就在这时，封忆岚跟焦晨也打开了电脑，跟程歌一样的步骤。 也真是这时，封忆岚这才漫不经心的回答了安辰之前的问题。 “当然得奇怪喽？这三台电脑，都是程姐亲自找零件组装的啊？自然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已经打开电脑，却显得有些弱小的安辰，忽然听见这迟迟的回复。 一时间大脑快速运转，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在原地，眼睛都没眨一下。 随后，他面色白了一个度，嘴张得半大。 瞳孔猛地一缩，不免有些腿软的看身侧焦晨的屏幕。 这一看，不得了！ 上面显示的字，他都认识。 但为什么组合到一起，他就看不懂了呢？ 它显示的，不是全球黑客排行榜前五的名称吗！ 这名字——在排行榜第三！ 第三啊！ 比沈君砚还要高？ 当安辰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嘴张得比刚才还要大。 眼睛陡然睁大，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又沸腾！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能听见自己难以恢复正常规律的心跳声！ 震惊之后，安辰脑海中轰地炸开来，疼得他脸上肌肉抽搐。 只见他嗖一下蹿到封忆岚身后，心跳如雷往屏幕上定睛一瞧！ 靠！ ——全球第二！ 安辰头皮发麻了，全、球、啊！ 他全国排行前二十…… 在全球榜上根本排不上前一百好吗！ 封忆岚都全球第二了…… 那身为身份牛逼哄哄的程歌岂不是…… 安辰嘴角抽搐片刻，拖着发软的腿来到程歌的身后。 捂着心口，仰头深吸一大口气，随后就呆呆朝程歌屏幕上一看。 好嘛。 全、全球第一？？？ 传说中的‘九尾’大人…… 黑客界无法超越的存在。 曾被质疑是外星人的顶尖人物…… 第300章 配不上她了 “那个……大佬们，我还要继续吗？” 看到屏幕上的一行字，安辰悬着的心总算摔死了。 他浑身发软，几乎快被震惊地跌到地上。 还好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下意识抓住了沈君砚的椅子，顺势靠在了上面。 回神之后，他又弱弱回眸看向已经在敲键盘的程歌，颤抖着音色问了句。 封忆岚闻言噗嗤笑了出来，也没抬头。 和程歌一样，继续手上的动作。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停顿的。 “不是想替程姐出气？现在怎么还退缩了？”她笑着调侃一句。 安辰欲哭无泪，“我怕拖你们后腿……我还是待一边？” “不给你们添乱了，沈爷全球第五，他完全有实力跟你们一起！” 说着，安辰就满脸复杂的走到一边，合上电脑，头转到一边，表情一言难尽。 焦晨抬了一眼，好笑的震了几下胸腔。 不过，从始至终，他的手可都没停下过。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只等程歌一声令下。 而沈君砚这时，目光也从程歌的电脑屏幕上收回。 低垂眉眼不知在想一些什么，眉宇间浮着一层忧郁和落寞。 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迟迟没能落到键盘上。 肉眼可见的在颤抖，眉心上方更是紧张的浮现出一层汗珠。 他才第五，不会拖程歌后腿？ 从一开始，程歌能在三分钟之内就黑进游戏俱乐部的数据库，光从这一惊人速度来看。 沈君砚就应该想到，程歌的身份或许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因为目前他手上开发的这款游戏，是他亲自设置的防火墙和安全系统，他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出现任何漏洞。 而程歌却能在这一前提之下，精准找出好几处不小的漏洞，并且做到三分钟侵入。 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实在太非人了。 不是装逼，就是技术娴熟，智商超群。 九尾…… 从七年前就坐在全球第一位置上，从来都没下来过的人。 就算所有人使出看家本领，都不会撼动一分的人！ ‘九尾’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一时的，他总有一天会下来。 而不久之后……就传出，‘九尾’也许不是人，而是隐居在地球某处的外星人。 因为，他那一系列骚操作，还有独创的编程语言，都不是正常人。 或是智商超群的天才能想出来的！ 沈君砚不禁陷入沉思。 他自认为，他能坐上全球第五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奇迹了。 因为，他尝试过，无论任何办法，根本挤不进前三。 哪怕是第四名，他都挤不掉。 没想到…… 程歌……居然就是那位被传成外星人的第一名？ 想到这儿，沈君砚脸色便越是落寞。 紧张导致他双手和唇瓣有些发抖，好像失去了一切知觉。 大脑宕机了很长一段时间，每隔一秒，他的脑海中就像有烟花在爆炸，一阵一阵的…… 不止大脑进入慌张模式，就连心脏都似乎被一根麻绳捆绑起来。 吊在半空中，又被松开，极速下坠…… 没有尽头。 这直冲天灵的窒息感，让沈君砚难受的锁紧眉头。 他……越来越配不上她了。 怎么办…… 他好没用…… 耳旁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失去听觉。 此时，他六神无主，在迷雾中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以至于程歌叫了他许多声都没有听见。 见他走神走的如此严重，而且额头还冒着些许冷汗，连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程歌一下紧锁眉毛，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抓过沈君砚的一只手，平放在桌面上，凝神开始号脉。 这心率怎么这么快？ 但程歌记得他并没有心脏一类的疾病。 一分钟之后，程歌这才知道，沈君砚这是因为太紧张了，心跳才会如此变态的紊乱。 知道了缘由，程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辰虽然心灵受到了严重打击，但余光还是一直关注这边的。 就是沈君砚的表情他没看清楚，只看见程歌忽然拉过他的手，似乎在号脉。 还挺严肃的。 不过，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安辰以为是沈君砚出什么事了，便屏息询问程歌。 这家伙可不能出事啊？ “没事。”程歌摇头。 又看向缓缓回过神来的沈君砚，半撑着下巴懒懒问。 “怎么忽然心跳的那么快？” 有时候，程歌也不太懂，沈君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的情绪。 已经缓过神来的沈君砚，在听到程歌些许慵懒地嗓音后。 便低了低头，眼尾肉眼可见泛起浅红。 “没什么，就觉得，小歌很厉害，很多地方我都自愧不如，我感觉……有点配不上你了……” 说罢，沈君砚又自嘲一笑。 撑着下巴的程歌看他一副自嘲模样，啧了一声。 “配不上，就努力，这没什么难的。” “什么地方不懂，我可以手把手教你，气馁什么？” 不是安慰的语气，而是鼓励的口吻。 听到程歌这句话，让沈君砚眼里闪烁一番。 随后总算舍得抬头，一双浸着水雾的黑眸望着她，眼尾那处红血丝泛滥。 绯红的唇弯出温柔弧度，“好，希望未来有一天，能跟小歌并肩。” 话虽如此，可沈君砚眼里透着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对这件事的把握。 似乎跟程歌并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这不是废话吗？ 跟九尾并肩，那这世界上又将多一则神话。 不是没把握，是可能性太小。 也许，他跟程歌从头到尾都不是一路人。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实力更是隔着一条银河系。 说完这句之后，沈君砚眼里的水光便闪了几下。 生怕程歌会看见似的，别过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安辰瞬间觉得，周围的气氛在沈君砚这句话说完之后骤冷下来。 冷得他有点瑟缩，头皮发麻！ 封忆岚跟焦晨此时也抬起眼皮，往这边看了一眼。 但并没有说一个字，手中的事情也没有停顿。 短暂看完之后，又回眸继续了。 这爷怎么有点儿糊涂呢？ 程歌一开始不是说了么，跟他在一起，那是奔着结婚去的。 就算再怎么配不上，也别在她面前说这些话？ 程歌说得对，不会可以学。 学不会大不了不学，他又不是一无是处，第五已经不错了。 桌子一周的氛围都很微妙。 “现在，打开你的电脑，我说一步你做一步，不明白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我这次当没听见，下次我不想再听见‘配不上我’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第301章 安辰又崩溃，顾澄第四 暖黄色的氛围灯光下。 程歌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和眸中，还是含着对沈君砚的无可奈何。 只不过，此时她周身围绕着的气场有些强势逼人。 就好像下一秒，就会让卢家付出惨痛代价。 暴风雨来临前的风平浪静。 在看见程歌这副神情之后，一旁的安辰一边搓着胳膊，一边联想到了程歌的身份。 忽然浑身一凉，在心底默默为卢家点了一根蜡。 惹谁不好，一惹就惹到顶级大佬。 在知道是k殿下的情况下，还能再次把人给得罪，这是长了几个脑袋？ 而当沈君砚听见程歌平淡慵懒的嗓音后，便又抬起眸子看向她。 张了张唇，半晌化成一抹微笑和一个字。 “嗯！” 见沈君砚重拾信心，程歌欣慰弯了弯唇，习惯性挑了下眉。 视线从沈君砚身上抽回，又散漫落在了屏幕上，操作一番后，便开始进入主题。 三下五除二攻击了卢氏集团的防火墙，速度不是一般的惊人，就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见她开始动作起来，沈君砚也没在耽误时间，打开电脑，辅助程歌。 不得不说，程歌当之无愧的第一。 每一步，都走的沈君砚意想不到。 快准狠也就罢了，还非常嚣张，跟她一样。 封忆岚见程歌开始动作，也不再收敛，直接攻击对方致命点。 致其对方公司电源直接瘫痪，几秒钟的事情。 听着这边噼里啪啦，又非常安静的声音，安辰打了个寒颤。 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折磨卢家呢。 程歌看着也不像手软的人。 就光是沈君砚，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何况，还有三个全球前三呢。 这卢氏……真会挑人得罪啊？ 一次也就罢了，还来一次，头铁啊？ 安辰已经想到卢家回去后，得知自己破产了，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了！ 想到这儿，他就不由噗嗤一笑。 怕程歌那边注意到，安辰便极力收回笑容。 没有参与其中的顾澄，则是坐在一边，一边漫不经心摇晃着手中的红酒，置身事外的跟程淮打电话。 而正因她没参与到里面，让静静待在那儿的安辰好奇了。 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不跟程歌一起呢？ 好奇心驱使下，安辰悄咪咪挪了过去，在顾澄的身后猝不及防说了一句。 “顾小姐，你干啥呢？” 顾澄正和程淮聊得开心呢，没想到背后忽然传来安辰这幽幽地声音。 令她头皮一麻，失了声，“啊！” 手中的红酒都洒了出来，整个人被吓得很懵。 安辰：？完蛋，把人吓到了…… 而电话那头的程淮，在听见顾澄这一失声尖叫后，便立刻担心询问，“怎么了？” 顾澄的确被吓到了，因为没想到安辰会忽然间冒到她的身后，来这么一句。 她似笑非笑回头看了一眼安辰，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随后又回过头，拍拍胸口回那边的程淮。 “我没事，就是被吓到了。” 听到顾澄的回答，程淮没做声，之后才安心。 “没事就好，被什么吓到了？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顾澄听着那边富有磁性的嗓音，又回头瞪了一眼安辰。 安辰：他说他是无辜的，有人信吗…… “哎呀都说了没事啊？就……一小蝙蝠啊？胆子小怎么了，嫌弃我啊？” 顾澄又从侍者手里端来一杯红酒，抿了一口，望着天花板鼓气说。 那边，程淮被她些许娇憨的话逗笑了，清晰的笑声从那边传来，让顾澄有些不满。 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没有啊？不过，那只小蝙蝠挺过分，把我们小橙子都吓到了呢？” “这么晚了，不休息？熬夜对身体不好。” 程淮止住笑，低哑磁性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到顾澄的耳中，让她心情总算好了些。 一动不敢动的安辰：谁来管管他的死活，他是偷听，还是滚回原位？ “休息还不着急，程姐还没睡呢，难道，是我打扰你休息了？” 顾澄原本没打算透露程歌在旁边这件事。 不过，仔细想来，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程淮知道，还是说了？ 果真，在程淮得知程歌还没休息后，便疑惑了。 “这倒不是，我也没休息，不过都十点了，她怎么还没睡？你们在一起？” 顾澄嗯了一声，“是啊，卢家那群鳖孙，把小歌气得睡不着觉，现在跟岚姐一起给他们教训呢。”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就能看见卢家破产的消息。” “那你为什么不睡？” 难道是在照顾程白吗？ 顾澄抿完红酒之后，就听见程淮叹了一声。 “在照顾小白，他现在有点不方便，我不放心。” “所以……你跟我打电话，是无聊吗？” 程淮沉吟，语调上扬，带着失落感。 顾澄：……完蛋，被发现了。 “不然你以为呢？我现在可无聊了，只好给你打电话了？怎么，你不想跟我打电话？” 顾澄淡定反问。 “我以为，你是想我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知怎的，总感觉程淮有点伤心是怎么回事？ “嗯嗯嗯，我想你了还不行？我不想你的话，那我无聊透顶了才跟你聊天的？” 顾澄似乎听出程淮的不愉快，便耐着性子给他顺毛。 只不过，在这句话说完后，程淮那边便陷入安静中。 他的持续沉默，导致顾澄一度以为那边挂了，确认了好几次。 没挂啊？ 怎么还不说话了？ 顾澄有点生气，“你怎么不说话了？困了？” 程家。 程淮站在程白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似乎想事情想的入神。 闻言，他长眸低了低，闪过暗色，“没有，就是在想一件事。” 顾澄百思不得其解，自从在一起后，她发现程淮特别容易吃醋。 “什么事？” 安辰也跟着凑上去，但被顾澄又打了回来。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小蝙蝠，是不是……安辰呢？” 程淮凝着外面的夜景，弯出过于温柔的弧度，看样子有点阴沉。 顾澄：这什么耳朵？ 安辰：他怎么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呢？ 顾澄回头望了面露无辜的安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他是在我旁边，他跟沈少爷一起来着……” 左思右想，顾澄还是决定说真话。 相处以来，她感觉程淮很缺乏安全感。 顾澄抿着嘴，静静等待那边说话。 可那边终是一言不发。 不过，隔了半分钟后，程淮低缓地声音总算传来。 “好，早点休息，在什么地方？我明天去接你，好吗？” 顾澄也没在意，随口答应了。 “我在大厦旁边的旋转餐厅呢，不过你来了，程白怎么办？” “他有人照顾，没事，早点休息，别熬夜了？”话音没落地，便听见程淮平静道。 跟方才判若两人。 顾澄：今天怎么回事，总感觉后脖子凉凉的？ 她迟缓应下后，便随手挂断了电话。 半晌，目光又冷幽幽看向安辰。 “你吓我干什么！” 安辰吓一跳，脱口而出，“抱歉！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不跟小嫂子他们一起？” 难道她不会？ 还是说，跟他一样是菜鸡？ 顾澄撂下手机，没好气呼出一口气，莫名烦躁，眉心也微蹙起来。 “我？我这阵时间得罪人了，被追杀呢，程姐不让我冒险……” 程淮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她撒谎了？ 早知道就说实话了，他估计是误会了？ 可安辰跟程白不是认识？程淮按理说也熟？ “追杀？为什么？那……你说的岚姐，还有焦晨，都是全球第二第三，你是……” 顾澄耷拉着脸，皱成包子似的，一搭没一搭跟安辰说话。 无精打采，“第四啊？” 安辰：…… ……漂亮！ 合着他很幸运？全球黑客榜前四都被他知道了，还都是朋友！？ 果然…… 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全世界就他一个废物？ 第302章 卢家又起风波1 这一晚，就数安辰过得最煎熬。 当清晨第一束阳光照在大地时，顾澄已经接到了程淮的电话。 说…… 他已经在酒店楼下了。 当得知这消息的时候，顾澄还很惊讶，因为她并没有告诉他住在哪个酒店。 但还是起床，跟程歌说明了情况，几人一同走了下去。 一下楼，就看见程淮倚在全球限量版卡宴上。 他低着头，双手环在胸前，一条腿随意弯着，搭在另一条腿上。 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慵懒，远远看去，倒有程歌的影子。 一身黑色长款春季大衣，衬得他腿修长，身姿挺拔。 如陡峭上倾向悬崖的劲松，承受岁月和风霜的磋磨。 似乎是错觉，此时的程淮情绪貌似不对劲。 低着头，站在那里，安静地不像个人。 头并未完全俯下去，从他们的视角能隐约看见或感觉到。 他深邃的眉宇间浮着一层清冷之息，像凛冬的冰雪。 而当顾澄诧异地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低着头的他也恰好抬头，接住了她微愕的视线。 程淮望着她并未做声，而是先看向程歌，磁性温和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昨晚熬夜了吗？” 程淮记得唐凡尘的嘱咐，不能让程歌太疲劳。 而且，程淮又不是冷血动物，程歌是他亲妹妹，自然得无时无刻关心。 程歌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和顾澄身上徘徊，闻言摇头。 长时间没喝水的嗓音略带着干哑，“没，撑死四十分钟。” 不是假的，原本程歌还能再快点儿，但沈君砚那儿有地方耽误了。 但…… 她很想知道，在这段时间内，程淮跟顾澄……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感觉他们现在跟……情侣吵架一样？ 非常别扭。 “那就好，饿不饿？我在附近定了餐厅，吃点东西再回去？” 时间虽然早了，但程歌眼底也没有任何疲惫的痕迹，看样子非常清醒。 程淮也安下了心，说话间，目光不露神色瞄了眼旁边状态貌似不太好的安辰。 正打哈欠的安辰：怎么感觉周围凉凉的？ 不过，他也没在意，见周围都没做声。 他就勾着沈君砚的肩膀，嬉皮笑脸朝程淮咧嘴一笑。 “真的？我们还没打算去哪儿吃呢，那我能跟着占点程大少爷的便宜吗？” 程淮皮笑肉不笑看过去：“我们一家人吃饭，安少去了，不太好？” 听到这带着冰碴子的语调，安辰挠头不解地指了指封忆岚跟焦晨。 “那他们……” 见安辰还没理解他的意思，程淮也干脆不装了，脸色瞬间沉下来。 “昨天晚上，你跟我女朋友都聊了些什么？为什么吓唬她？” 安辰：？ “我能跟她聊什么啊！？当时程姐在跟岚姐他们忙呢，我待着也无聊，才想找顾小姐搭话的啊！” “我也没想到，顾小姐胆子那么小……” 安辰的解释，程淮必然不相信，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澄一下抢了。 “好了！别无理取闹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今天的程淮……感觉非常火大！ 感觉下一秒就会当街撕了安辰！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顾澄再看不出来，那就是眼瞎了！ 他这是掉醋缸里了？醋味这么大？ 顾澄的阻止，让程淮静下来不少，但脸色还是很青，尤其是看向安辰的时候。 安辰：他冤枉啊！ 程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却也没出声。 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这件事总得他们自己解决。 不过，程淮这性子，感觉跟沉稳不搭边。 有点偏执和病态。 “时间不早了，吃完早餐我们就回去？”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沈君砚便看向程淮提议道。 闻言，程淮也这才把不悦的目光从安辰身上抽回。 大步走到顾澄面前，拉住她的手，就往车走去。 也许是知道他情绪不太对，顾澄也没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直到坐在副驾驶上。 不过，她刚坐到上面，就看见面前一张冷峻的脸在逐渐放大。 唇上落下温热柔软的触觉。 她浑身一抖，伸手想推开他，但却被程淮反手捧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你干什么……他们还在呢！” 虽然看似顾澄跟程淮的关系，就像热恋期的情侣。 但实际上，他们平时也没经常见面，都是手机联系 ，跟网恋差不多。 这还是……程淮第一次跟她亲密接触。 顾澄的胳膊抵住程淮的胸膛，使了点力道，想把他推开。 他脸皮厚不代表她厚啊！ 何况，他妹妹还在外面没走呢！ 在她面前搞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但，即便顾澄用了能把一头牛推开的力道，面前的程淮也纹丝不动，一身猛劲！不动如山。。 “我吃醋了，你不哄哄我？” 程淮见她开始挣扎，也便清醒了不少，松开了她的嘴，一条胳膊撑在她腿旁边的座椅上。 黑漆漆而深邃的眼眸，氤氲着不可明说的情欲，还有一半的隐忍。 向来没心没肺的顾澄，在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后瞬间老实了。 赶忙抬起手扶扶他的头，给他顺顺毛。 “回去再哄好嘛？程姐还在外面看着呢！你当着她的面这么……亲我，不会教坏小孩子吗！” 顾澄压低着声音，略微急促的对着他说。 说话过程中，脸颊那块儿还晕出了红色，很是羞怯。 见她这么着急，程淮也只好收着点儿，静静看了会儿她的眼睛。 之后就起身，为她系好安全带，把门关上了，一气呵成。 随后，有点不放心的顾澄打开了车窗，刚打开就听见程淮平和的语调。 “我把餐厅地址发给你们，你们先走一步？我跟她有点事处理一下，一会儿就过去。” 顾澄：(?Д?)?！！！ 见程淮嘴上那莫名的润泽，程歌了然瞧了眼副驾，看破说不破。 顾澄：程姐，别笑了，救人啊！！ 而程歌在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之后，便无视了顾澄求助的目光。 在接到程淮消息之后，就对着顾澄摆摆手，坐上沈君砚的车走了。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离开，顾澄欲哭无泪。 程淮漫不经心坐上车，把车门全部锁死，窗户关上。 侧头看向木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的顾澄。 唇畔挑起弧度，有一股来自成熟男人的性感。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能哄我了吗？嗯？” 顾澄：…… “白日宣淫，不太好，而且这里人多——” “放心，我来之前，已经清场了。” 顾澄一僵：有病啊！清场干什么！ 但不等顾澄再次开口，想委婉拒绝，后脑勺就已经多了一只温热的手，面前也多了一张脸。 “放心，我温柔点，有分寸。” 顾澄一下紧张了，亲个嘴，，温柔？分寸？ 他想干什么！！！ —— 早上九点左右。 程歌一只脚踏入程家后，关于卢家的热搜，也冲上热搜榜了。 【这是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主角团！】 【f国卢氏集团，一夜间蒸发900亿人民币，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临破产风险！卢家得罪了谁？】 【卢氏设计市值暴跌！垂危！到底得罪哪路神仙？】 【是报应还是人为？几年前卢氏指控程氏集团抄袭事件，是否是乌龙？】 而这条热搜也让早起的网友吃足了瓜。 评论区早已乱成一锅粥。 ：这几天的互联网，真的好热闹。 ：卢家？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程氏抄袭的那个？ ：我去，这根本不是什么主角团啊！那个戴帽子，穿皮衣的！是我那美貌与实力并存的木成歌啊！程歌啊！！ ：我靠，程家真千金！还有那头红毛，不是焦晨吗！这啥主角团啊？这分明是大佬团！ ：这几位可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物，拍到照片的姐妹兄弟去刮彩票了吗？ ：卢家到底得罪谁了啊？一晚上蒸发900多亿？这不是小数目啊？被打劫了？ ：没那可能性，因为也许不是蒸发，而是本来就有鬼，证据确凿了。 ：听f国的网民说，昨晚卢氏大楼全黑了，疑似遭到了黑客攻击。 ：你们说会不会……他们得罪了那位f国的‘k殿下’？不然，我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k殿下’会把卢氏放在眼里？而且卢氏有胆儿得罪他？脑子坏了？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那个传说中的‘k殿下’可没这么多闲暇时间去玩儿小小卢家好嘛？ ：卢家要是得罪他了，那完全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啊？跟他们家有关系的任何人脉，都会自觉不跟他们合作的~ ：我不管卢家这损色事，我就想知道，网上都在传我偶像程大佬以后会办回归场，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好好，现实世界大佬主角团是？已收藏加壁纸锁屏，大佬们保佑我平安【双手合十】【双手合十】【双手合十】 ：留个屁股~卢家这事儿解决之后，请各位狠狠踹我~~~ 第303章 卢氏又起风波2；彻底摘牌 这几条热搜，在几分钟之后，以令人惊掉下巴的速度，浏览率直飙上千万！ 但凡有智能手机的人，都知道了这件惊天动地的事。 卢家破产，属实没在众人意料之中。 他们扎根海外的f国三十年，的确毋庸置疑。 但每当他们发出一个作品，甚至在拿奖之后，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若光看细节，也许还算过得去，毕竟是得奖的作品。 不过，越看，越觉得它很生硬。 并没有想象中栩栩如生，不同寻常。 除了华丽就剩下华丽，没有一点突出的地方。 整体看上去，很多华丽的元素和丝线的组合实在令人生理不适，眼花缭乱，一眼看不出所以然来。 就像胡乱搭配的四不像，元素混乱，但不缺乏凌乱的美，深受富豪们的喜爱。 卢氏在f国，也凭借此‘手艺’挣得盆满钵满，惹得不少人因此红了眼。 但久而久之，网上便多了一些卢氏抄袭的证据。 不仅指出卢家设计与囚禾、青九、程氏等大佬设计作品多处雷同。 而且还谩骂卢家糟践别人心血，不知廉耻美化抄袭，侮辱e国非遗刺绣文化。 这些事，在当时那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自然，程氏集团也被误伤了很多次。 不过，卢家抄袭这件事一直是个谜题，但在凿凿铁证下，卢家的确非常可疑。 焦晨和封忆岚在看见程歌安全到程家后，便跟程歌打招呼，回特训营了。 他们得挑些有点儿实力的，程家的保镖太弱。 程歌一直住在程家，要每次出事，他们都保护不了她怎么办？ 次次都要程歌出手？ 太麻烦了。 一回到程家，程歌就去了四楼程白的房间。 推开门，就见程白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听到开门声，程白转头看了过去，就发现，程歌摘下帽子往自己这边走来。 而沈君砚进来之后，就靠在墙上，没说话。 “昨晚玩得开心吗？我看你们上热搜了？” 程白撑着坐了起来，点开第一条热搜上的图片，对着程歌扬了扬。 程歌闻言，顺着瞥了一眼，一边把包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椅子上。 闻言，觉得诧异，“这都上热搜？” “玩得倒还可以，只不过看的第二场。” 惊讶后，她又嗓音倦怠，如实跟程白说。 虽然神色没什么变化，但眼眸里有些许波动。 见程歌浑然不知热搜一事，又听着她没精打采的语调，程白露齿轻笑。 他问，“怎么看的第二场？没赶上吗？” 程歌点头，“第一场人多，没赶上，白老头担心我因为这心情不好，就包下第二场了。” 见程歌懒懒散散，有搭没搭跟他说话的样子，程白了然点头。 看来玩得真开心，感觉她都快睡着了。 “哦～”程白拖长尾音。 又羡慕的看着第一条热搜，有意无意又说。 “主角团……看来下次我得一起跟着去了？亲哥也得算进去啊？对不对？” 似乎听出其中的羡慕，程歌无奈跟着点点头。 “对～等二哥伤好了，一起拍一张？” 听到程歌无可奈何，却随他意的语调，程白可算心满意足笑了。 可当目光落到下面那几条时，他脸色又凝重了不少。 “不过，卢家这几条热搜……是怎么回事？” “他们破产了？” 记得程歌昨天不是原谅他们了？ 不对。 好像没有完全原谅？ 程白头疼，记忆好像错乱了一样。 他怎么就忘了，程歌是青九这回事？ 卢尾尾她爸一口咬定，他们在f国已经存在三十多年了，而青九才出现多长时间？ 这不就是在拐着弯儿说，程歌抄袭了他们吗？ 不撞南墙心不死啊？ 好不容易取得了程歌勉强原谅，没想到，又直接得罪了程歌。 程白猜，卢家这几条热搜，或许是程歌的杰作。 果真。 “快了？查了他们的资金，一夜间蒸发900亿，他们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程歌百无聊赖的回答程白的疑问，一边拿出手机给林羽发消息。 她前天说了，让林羽今天到百华那边授课，算算时间也许到了？ “那……他们还有多长时间破产？” 程白忍不住好奇，程歌出手，也许不会让他们蹦哒多久 。 闻言，程歌语调调侃，“二哥，你看样子很迫不及待他们破产？” 不过，程白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破产也挺爽。 程白薄唇弯起弧度，眉眼舒展，眼底蕴着温柔。 “破产这种结局自然是最好的，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 “而且，他们欺负你，不破也得破，就是，二哥没能帮你……” 说着，他就低垂下眼皮，望着缠着绷带的双手苦涩浅笑。 程歌毫不在意，对程白的话有些不认同。 “这有什么？无所谓，卢家破产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 “你不是好奇，他们还有多长时间破产吗？那你注意下热搜。” 程歌扯出冷幽幽的笑，说罢就倚靠在后面。 双腿交叠在一起，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的表。 程白抬起疑惑的眼睛，看向程歌。 就听见她慢悠悠的语调。 “5。” 程白：？ 沈君砚也看去。 “4。” 就在程白以为程歌在开玩笑时，程歌又吐出一个数字。 她在倒数。 “3。” 程白：不是…… 跟程白不同，沈君砚倒是非常淡定。 “2。” 一片宁静氛围下，程歌又吐出缓慢一字。 程白：好刺激？ 他立刻拿出手机，等待倒数完后的热搜。 “1。” 五个数字被说完，程歌就放下胳膊，掀起眼皮，扬眉看向程白。 “刷新？” 程歌漫不经心的模样，让程白看愣了两秒。 他居然没程歌帅？ 有点痞帅痞帅的，是怎么回事？ 但木然后，程白便拿起手机，刷新了下。 就发现，热搜第一并没有变化。 还是那两条三个火，浏览量高达上千万的背光主角团。 程白正恍惚呢，视线一往下。 就看见了新鲜出炉，有关卢家事件的词条。 【9：10分，f国上市公司卢氏设计因抄袭事件，证据确凿，八小时内蒸发上千亿人民币，负债数百亿，市值严重下跌，宣告破产，彻底摘牌！】 【卢董事长一夜白头，抄袭事件板上钉钉！】 【破产了！卢董事长负债上百亿，大批股东转让股份，卷席走人。】 ：噗！这才几个小时？卢家破产了？我错过啥了？ ：到底得罪哪路神仙？负债几百亿，我要是卢家人，我都想跳楼了！ ：卢尾尾得哭死？她从小不就是趾高气昂的那种人吗？现在他们家破产了，没有荣华富贵了呦~~ ：嘶，，不过还真好奇，到底哪个大神替天行道？ ：卢家人脉广势力也不小，在f国也有不小的地位，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它！ ：所以，我能猜测是‘k殿下’了吗？卢家对他来说，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他无聊透顶了？而且，卢家人真会头铁去惹他？神经？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人家干军事的，f国大多数军火都是他掌管，闲得蛋疼才搭理卢家？ ：我要是‘k殿下’本尊，我都不认识卢家这号人好嘛？ 同上：军事领域顶尖也就罢了，人家还一手遮天呢，整个f国的经济命脉都是他掌控的，f国地方小？ ：话说的没错，但也不排除可能啊？ ：反正我不信，卢家破产这件事估计另有其人！ ：你们难道没发现？上市公司卢家都破产了，这么大的事都排在第三第四，热搜一二纹丝不动，我真的要笑死了好嘛！ ：他当然不能排在第一啦？就像e国不能排在f国后面！ ：这就是抄袭的下场，连热搜都不给他面子！哈哈哈哈哈…… 第304章 破产1 c：到了吗？ 网上这波风云，程歌只是淡淡一瞧。 见卢家准时破产，她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划了几下给林羽发去了消息。 算算时间，该到了？ 习习：刚到没多久，跟校长打过招呼了，对了，我听岚姐说，你哥哥出事了？卢家破产这件事，也是你做的？ 习习：你哥哥情况还可以？ 出于朋友，林羽关心问了句。 c：还好，骨头硬，没死。 c：安全到了就行，卢家那群孙子，说我抄袭了他们那些狗不理设计，可不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c：谁孙子谁爷爷都分不清，留着也没用。 c：那点儿钱，就当孙子孝敬我们的。 程歌冷漠面具打字，云淡风轻。 习习：你还是你，我以为，你跟沈家那位少爷谈恋爱，把性格都改了呢？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习习：狗不理设计……看样子，卢家是真的把你惹急了？哎，他们真会挑人侮辱啊？ 习习：不过，既然你们都出手了，那我可不能闲着？ 习习：我这里，还有不少卢家做的肮脏事呢，要不，我发出来给网民开开眼？ c：都行，校长都给你安排什么任务了？ 这次，主要是让林羽过去替程歌的班，校长也许并不会给林羽太多任务。 习习：下午两个小时讲座呗？看来，无聊的时光又要开始了…… 习习：热搜第一哦程姐？羡慕了，能不能把焦晨踹开，让我上去…… c：改天昂，这次就当休假了，药谷和宏华的事不用操心了，有空我回去看看。 c：不说了，我把卢家处理完再说，还没跟他们算账呢。 那边默了几秒，随后便发来乖巧表情包。 习习：ok～ 程歌结束聊天，没放下手机，打开了快要积灰的那个木成歌账号。 打了一行字上去。 又花了点儿小钱，把热搜第一轻轻松松压下去了。 而这条热搜，正以一秒钟几十万浏览率的速度直逼热榜第一！ “啪！” 十分钟之后的卢家大厅内。 卢尾尾被狼狈又猝不及防的扇了重重的一巴掌！ 打她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 “啊！爸！你为什么打我？！” 卢尾尾难以置信地看着怒发冲冠的卢父，被打的那张脸已经高高肿起来，一张嘴就跟着抽疼。 虽然很生气，更不满父亲无缘无故的一巴掌。 但擅于察言观色的她并没有体现出多气愤，而是疑问的语气。 “为什么打你？你看看热搜上都是什么东西！？卢家已经破产了，你知不知道！” 破产这两个字落入耳朵，让卢尾尾瞳孔猛地一缩，木愣在原地。 脸色顿时煞白铁青，忘记了呼吸。 耳鸣了很长一阵时间…… 她捂脸的手都在发抖，这一刻她感觉不到任何身体上的痛觉，仅能清晰感受到灵魂碎裂的声音…… 破……产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爸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呵呵……卢家又不是小家族，能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破产吗？！ 不仅卢尾尾不相信，就连一旁正坐着喝茶的卢母都不敢相信卢父的这个消息。 在听到这句话时，卢母不可置信看向火冒三丈，气到喘粗气，又满脸血色尽失的模样。 各种急促的微动作一个接一个，似乎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 “你说什么？我们破产了？这玩笑可不好笑，就算你想教育女儿，也不能用这种不切实际的方式来教育？” “谁有那个胆子？卢家这些年不都好好的？” “我们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你从哪儿听得这可笑的消息？” 虽然一时跟卢尾尾一样震惊，但卢母很快镇定下来。 悠哉悠哉地喝茶，一副高高在上的贵妇仪态，目中无人。 夹杂着鄙夷。 对他们有意见的人多了去了，可哪次不是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青九也好，程氏集团也罢，还不是照样把他们甩在后面？ 哼！ 现在k殿下，也就是程歌已经原谅了他们，她宽宏大度，想必已经原谅他们了。 “开玩笑？呵呵……我现在还真没那心思去开玩笑给你们听！看看e国的热搜！第一就是那个程歌，发的东西！” “之前，网上那些确凿，但被我们用钱解决的证据！全都被翻出来了！现在热度最高！都把我们家的热闹看够了！” “那个程歌，她压根就没有原谅我们！这个逆女！我今天必须要打死她！” “你为什么要嫉妒她？去得罪她？有几个卢家能让你得罪的！？啊？现在卢家破产了，你心满意足了？” “不仅破产了，现在老子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股东全都转卖股份拍屁股走人了，外面一堆人追着我要债，你觉得我该拿什么还？！” 卢父怒不可遏地嗓音几乎响彻整个大厅，让其偌大的环境顿然变得静谧起来。 就连周围早已得知消息，但还没来得及走的佣人保姆都心生鄙夷。 这个月的工钱，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拿到。 地方法院的人不会太久过来，顶多十天，他们就会过来收房子，彻底将这里查封。 卢母被他的状态吓了一大跳，这才意识到这件事也许是真的。 瞬间，她感觉大脑发沉，晕晕乎乎地，脸色跟卢尾尾一样变得死白，比死了三天还白，毫无血色可言。 她一阵犯怵，下一刻她就慌忙掏出手机，打开e国那边的社交账号。 一看，卢母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要有晕倒的趋势。 似乎能感受到卢母的状态，卢尾尾及时把她搂住了，不让她往后面倒去，因此磕到。 但同时，眼泪也哗啦啦流了下来，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卢母这反应，那么看来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卢家破产了…… 她好日子到头了吗？ 为什么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程歌不是已经原谅他们了？ 为什么还要对卢氏下手…… 才回来不到五分钟……卢家就破产了…… 这任谁不崩溃呢？ 第305章 程歌是青九！ “那……那现在怎么办？为什么会突然破产！？” “程歌她不是原谅我们了吗？她不是已经收下我们的钱了吗？她怎么能这么不守信用？” 她记得，那八十亿不是给程歌了吗？他们低三下四的祈求她能高抬贵手放过卢家。 已经做到这种地步，就差跪下了！ 八十亿也不是小数目，对卢家来说，还是比较心疼的。 但能让程歌原谅他们的一时过失，这钱花的很值！ 可现在，这跟卢家上千亿的资产来相比，就显得非常微不足道…… 卢母百思不得其解，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忆当时的情景。 可程歌从头到尾，都没有体现或者表露出任何不悦的情绪啊？ 这不就是原谅的意思吗？ “还不都是因为这个逆女！我一开始就跟她说过，千叮咛万嘱咐！” “e国不像f国，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很低调，很低调！” “跟程家相比，卢家的实力比较低下，你早知道程歌就是程家刚找回来的程家真千金，为什么还要去故意招惹她？” “就算程歌不是k殿下，那她也是程家的真千金！程淮跟她的关系还好，他们一出手，那也够我们家喝一壶的了！” “你还胆敢把她二哥给打成……你想死能不能别带上我？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活着都是问题！” 卢父气得冷笑几声，指着正在哭哭啼啼的卢尾尾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唾沫横飞，不再注意任何形象。 把所有的过错都甩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也错了。 “爸！什么就成我的错了？程歌她拿下钱的时候，就证明已经原谅我了，根本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卢尾尾不服的反驳道，双眼通红，面色狰狞扭曲，夹杂着委屈和对这件事的恐惧无措。 火气噌噌噌上涨，七窍生烟。 卢母拉住卢尾尾，示意她别说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现在该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还能怎么办？再原路返回给她当孙子啊！” “现在好了，我卢家几十年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了，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卢父重嗤一声，怒目看向满脸不服气的卢尾尾。 场面一下凝固住。 但……如果真像卢父说的，再去给程歌赔罪…… 或许会直接火上浇油，得罪的更彻底！ 现在卢家已经摘牌了，抄袭的事情人尽皆知，臭名远扬！ e国和f国的人都在看这场天大的笑话，他们就跟小丑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卢家近三十年从来没受到过这种侮辱！这是耻辱！ 因为破产一事，直接导致跟卢家有血亲关系的亲人伙伴全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一夜之间，他们损失的并不只有钱，就连好不容易拉拢的人际关系和势力，以及后台，全都断了！ 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是得罪k殿下的下场？ 如果让f国的人知道，他们破产，是因为得罪了闻风丧胆的k殿下，估计……等待他们的也只有踢出国籍了！ 卢父感到头疼，卢母也一言不发，但这件事，绝对不是卢尾尾一人的错。 她总感觉……程歌的确原谅了他们。 但后面因为某些事情，又反悔了？ 抄袭，跟她也没有关系啊？ 思索再三，卢母还是决定仔仔细细看一次热搜。 她刚才只看见卢家破产四个字，并没有太仔细逐字逐句去看。 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点开第一条热搜时，卢母便又是眼前一黑！ 【木成歌：美化抄袭，吾之耻辱，新仇旧账一起算。】 下面是一张照片。 （e国非遗刺绣传承首席设计师青九工作证。） 上面还有认证的盖章…… 青九下面还写着两个字：程歌。 木成歌……是青九？ 而青九，是程歌？ 那木成歌和青九……岂不都是程歌？！ 这条热搜让卢母根本接受不了！ 这几天都忙着出席晚宴，都没能注意网上的风云。 没想到……卢尾尾这一踢，直接踢到最硬的铁板儿上了！ 一次得罪俩…… 卢母都不想认她了！ 木成歌是什么人物？什么存在？ 小提琴十一级，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大大小小的奖项拿到手软！奖杯一面墙都放不下！ 世界级的小提琴演奏者，全球小提琴冠军啊…… 在她没有暂退之前，一直待在上面没下来过！ 不仅在火遍e国，在f国一样名声大噪…… 木成歌是程歌……青九也是程歌…… 她还是程家真千金？ 还是……f国坐拥百万佣兵团，几十矿山的k殿下？ 这不是给卢家判死刑吗？ 此时此刻，再怎么想挽救，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把头磕破了，都不一定能取得程歌的原谅…… 还记得当时给程歌道歉时，卢父说了： 卢家在f国扎根三十年。 而青九才几年？ 这不就是在拐着弯儿说青九抄袭卢家吗？ 原来……错的是卢父？ “青九，就是程歌，她还是木成歌，你到底看仔细了吗！” 卢母愤愤不平把手机面向卢父，厉声质问。 而卢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现在看仔细了又如何？难道看仔细了，卢家就不会破产吗？” “行了！收拾收拾，我们去e国，你女儿的姑姑家，看看她能否收留我们……” 但愿，他们没有被牵连到。 卢父目光逃避，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转移了话锋。 卢母噎住，望着他气得咬牙切齿。 一边，卢尾尾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就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也正是因为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让卢尾尾眉心一直跳动。 她忐忑不安的拿出手机，目光触及到屏幕上那姑姑两个字时，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颤抖着手指，按了接听键。 刚靠在耳朵上，那边就传来一道焦急又浮躁的声音。 “尾尾！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怎么还得罪青九了！？”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木成歌就是程歌，程家真千金这件事？怎么一回e国就出这种……哎呀！” “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你们跟青九这件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怎的青九忽然要算账？而且还破产了？” 卢尾尾听到这非常焦急不安的话，并没有作答，而是先问了句。 “姑姑，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想知道……卢家破产这件事影响到你和姑父了吗？” “我们现在没地方可去了，想到你们那里躲一阵子……” 许是因为极度害怕，所以卢尾尾的声音染上哽咽，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 看得还好吗宝子们 第306章 被所有人嫌弃 “别提了！今天早上一起来，你姑父的公司就出问题了。” “很多合作商全都拒绝跟我们继续合作了，损失了一大笔钱！” “数目还不小呢，现在你姑父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股东都坐不住了……” “再找不到合作商，那我们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今早我一看热搜，说你们破产了，下一秒我们这边就得知合作商取消合作的事情，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尾尾你不是才来e国上学吗？你爸妈在不在旁边？” 电话那边长吁短叹，听她的描述，看来情况也不容乐观，被他们这件事牵连到了。 怕是……程歌已经警告了所有跟卢家有任何关系的人脉势力，所以才会…… 卢尾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着了，这件事迟早会被姑姑知道。 “姑姑……爸妈在家，我们也才刚知道家里破产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去百华的时候，在知道程歌就是那位百华特聘教授裴青黛后。” “有点嫉妒她，就说了一些糊涂的话……” “所以得罪了她，但她当时也把我扔出去了……” 卢尾尾踟蹰地说，有点儿含糊不清，但还算清晰。 但这两段说完之后，她便因为心虚，就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她的沉默，让那边的姑姑非常着急。 “后来呢？发生什么了？我不相信就因为这点事，她就心肠狭隘到让我们破产！？” 听着那边着急的语调，卢尾尾弱弱继续说。 “我、我之后不服气，所以找f国的佣兵，去程家把程白打成了重伤，还把他们家给砸了……” “我之后才发现……我找的那些人，都是程歌的人……程歌她……” “她就是k殿下……” 卢尾尾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还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很想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一时间没能有声响，陷入沉默中。 姑姑的一言不发，让原本就后背发凉，面如死灰的卢尾尾，更是坐立难安，如芒刺背…… 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承受极速坠落感…… “k、k殿下？你带着k殿下的佣兵，去把她家给砸了？” “还把她二哥打成了重伤？卢尾尾，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先不说程歌她是k殿下，或者什么青九木成歌……她是程家的大小姐啊？” “程家比卢家高一阶层啊？你怎么会糊涂到去，得罪她啊？！” “你太让让姑姑失望了！难怪……抄袭还不足以让卢家破产……原来是你们得罪了k殿下？” “你们要是让外界知道这件事……哎！” 电话那头，卢家姑姑似乎承受不了这刺激，呼吸些许急促，嗓音不免拔高了几度，甚至破音了。 对卢尾尾已经失望透顶了。 听出姑姑愠怒又失望的语气，卢尾尾声泪俱下。 边摇头边胡乱道歉，给自己找台阶下。 “我真的不知道程歌就是k殿下，还是青九……姑姑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认！” “我跟爸妈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亲人的份上，收容我们……” “不会住太长时间的……” 卢尾尾哭哭啼啼地抽噎道，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红，疼得快炸了，看样子似乎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即便卢尾尾怎么哭诉哀求她，她姑姑也无能为力，现在她都自身难保。 “尾尾，不是姑姑不帮你。” “现在姑姑家情况也不稳定，你姑父还在公司忙，一点消息都没有，但这阵子资金流失的确很严重。” “姑姑实在帮不到你们，对不起尾尾，姑姑也无能为力，你们另寻他处。” 那边，卢尾尾姑姑不冷不热说完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非常果断，不给卢尾尾任何余地。 卢尾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她一下怔愣住，随后焦急地颤抖着手指，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无声哽咽靠在耳边，可那边始终都没接听。 当第五次打过去，还是一阵忙音时，卢尾尾彻底没了期望。 眼睁睁看着救命稻草被这场大火吞噬…… 卢尾尾失魂落魄的垂下胳膊，面如土色，六神无主，眼泪无声落下来。 脸上的枪伤被泪水浸没，针扎一样的疼。 可这点疼痛，压根比不上内心的万分之一…… “爸妈……姑姑那边被牵连了……她不肯收留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家了……” 卢尾尾闭上眼睛，跌坐在沙发上，黯然神伤说着。 想到以后过得比下水道老鼠还要凄惨。 卢尾尾的眼泪再次如雨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放声痛哭。 卢父沉沉叹出一口气，网上现在都是对卢家的谴责，他们现在飞去e国，也会遭到毒打。 不去便不去。 他还就不相信了，难道当真没有一个人肯愿意对卢家伸出援手？ 卢父可不信这个邪。 他没有回答卢尾尾的话，也没有理会她。 而是拿起手机，给老同学或者老合作伙伴一一打去电话。 这些人脉，若是放在以前，对卢父而言也许不屑一顾。 但现在，却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揣着紧张，想看见希望的光束。 但。 好消息是：打去的十几位联系人，都接了电话。 不过坏消息是：虽然不是一样的话术，但意思都一样。 “对不住啊卢董事长，我实在没时间，您另请高明。” “不是我不帮你老同学，我这几天日子也过得不好，吃饭都是问题呢？你真是抬举我了。” “卢董说笑，您何等身份地位？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抬举我了卢董，算了一卦，大师说我要避小人，哈哈……” “您这是开玩笑……” 句句没说不帮，但句句都是拒绝。 把所有联系人全都打了一遍，卢父的心情跟着大起大落，比过山车还要刺激。 但这种刺激，对他来说，堪比折磨！ 大厅着实安静，安静地能听见电话那边忙音的声音。 嘟嘟嘟—— 就像死亡倒计时。 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 卢父彻底白了脸。 赶了一夜的路，都没有合眼。 此时，他无比清醒，清醒的被迫接受家里破产的事情。 也被迫接受，他们无家可归的事实！ 他后悔了。 他不该明里暗里说程歌抄袭他们。 可现在，再怎么追悔莫及，都于事无补了…… 被亲友嫌弃，被好友老同学避之不及，这种感觉……锥心彻骨地疼！ “去……去e国，去沈家……把老爷子他们也带上！” “他们老一辈可是好友，尾尾跟沈君砚又从小认识……我不相信，他们不念旧情？” “走！现在就买机票！” 第307章 掉马，偶像还是青九 而就在卢家那些人火急火燎，买机票往e国这边再次赶来的时候。 他们抄袭加破产，还有背地里那些肮脏的事情，已经发酵再发酵，在e国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会儿，全都在蹲点看热闹呢。 此时，早上十点。 程歌那条热搜依旧挂在榜单第一上，热度还在上涨。 由于这件事的发酵，炸出了不少刺绣文化的非遗传承人，纷纷在评论区为程歌鸣不平。 第二条，也不是卢家了，而是林羽发的那些关于卢家背后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 有关卢父的丑闻最多。 什么包养情人、潜规则、恶意垄断市场、恃强凌弱…… 趾高气昂地作风可把众人给恶心坏了，纷纷在地下谴责他们。 果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口口声声说借鉴喜欢，为了宣扬刺绣文化之美。 摆明了就是抄袭！ 抄袭还有理了？ 此时此刻，木成歌那条热搜底下，分为两大派。 吃惊派：原本正摸鱼吃瓜呢，怎么一看热搜，我就变成废物了？？？ 吃惊派：沃！德！！发！！！？(?Д?) 吃惊派：木成歌是程歌，木成歌是青九，青九是木成歌，程歌是程家大小姐…… 同上：我以为偶像是木成歌和程家真千金已经属于逆天了，咋告诉我，她还是国内首席设计师青九嘞？？？ 吃惊派：我妈说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当时我还能反驳几句，但现在我无话可说…… 吃惊派：兄弟姐妹们，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她还是六年前的高考状元啊！748分！ 吃惊派：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没给祖宗烧纸，才没保佑我，但现在我发现，这不是烧不烧的问题了。 吃惊派：不想努力了，姐姐我来啦～～ 质疑派：正常人真有这么多顶尖的身份？也太假了？别仗着自己粉丝多，就蹭别人流量？ 质疑派：就是啊？不知道评论区在胡言乱语什么，还厚着一张脸，真是开眼了…… 吃惊派：这是羡慕了还是嫉妒了？人家是豪门大小姐，还是实力派乐协副会长！还是高考状元呢？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吃惊派：呦呦呦～水军来了耶？还是黑子？ 吃惊派：脑壳铁哦，你什么背景？不怕得罪人家啊？ 质疑派：嫉妒？呵！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而已。 质疑派同上：我就问，正常人真的能同时有这么多身份吗？玄幻剧看多了？普通人有木成歌这一个身份就已经是奇迹了好嘛？ 质疑派：对啊，更何况她还小小年纪，谁知道她背后做了什么事情？反正我不相信正常人能这么强。 吃惊派：快来看乐子，有人破防了。 吃惊派：给了你们多少钱啊？还是说不是e国的？这种大事，你觉得人家大佬会开玩笑？ 质疑派：什么大佬，就是个女的而已，总之我不相信。 吃惊派：狗吃屎的毛病还没改，你是从你爸菊花里挤出来的啊？翔啊？ ：…… 这两派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让谁，理智派都在两边劝，但感觉吃惊派的手都粘在键盘上，无懈可击。 质疑派人少，所以被喷的狗血淋头，只能灰溜溜离开。 还有少数十几万人在地下可怜巴巴问。 什么时候才会举办一场回归场。 卑微又可怜。 而网上吵起来这件事，程歌并没有见证，把东西发上去，就屁事不管了。 此时，正百无聊赖坐在床边椅子上打游戏呢。 置身事外的样子，让程白无奈又想笑。 “不管网上了？你粉丝可都在缠着你举办回归场呢，看着都可怜。” 程白一直不放心，捧着手机时刻注意网上的情况。 方才的战况，他也尽收眼底。 争吵不休的声音中，有不少人都提到了囚禾。 因为卢家也抄袭了囚禾的几幅画里的元素。 卢家这一遭，真是令程白大开眼界。 他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程歌吗？遭到报应？ 但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不想管，可怜也没办法，我腾不出时间。” 倚着椅子的程歌，在听见程白稍微虚弱的声音后，便耸肩，缓慢说道。 程白看着程歌无辜的样子，忍俊不禁一笑，有时候发现，程歌无意间的神态真的挺可爱。 “起码三千多万粉丝呢，我能不能替你的粉丝们争取一下？” 正垂头打游戏的程歌，听到程白这商量的口吻，犹豫地停顿片刻。 三千多万…… 也不是小数目，比国内娱乐圈顶流都多。 而且三年前也确实是程歌鸽了他们，‘不辞而别’。 作为补偿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见程歌神情犹豫，程白淡笑一下，又继续劝道。 “而且，即便你不管他们，他们还是为你说话，到现在还在吵，生怕你受到一点委屈。” “在他们心目中和眼里，或许已经把你当成了仰望的榜样，前进的动力。” “哪怕是当作最后的告别，替他们撑腰？” 程白的话，让程歌沉思许久，似乎已经动摇了。 最后的告别…… 作为粉丝，也许不希望偶像给他们撑腰的同时，知道下一站是偶像的告别场？ 程歌思考一会儿，随后就在程白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语气随意。 “那就……撑腰？” 程歌说着，就退出游戏界面，点开了微博。 一会儿不见，都已经几百万的评论了。 不知怎么，程歌有点儿心虚。 估计他们现在都在等着她说话？ 但…… “小歌，卢家那边带节奏了。” 沈君砚跟程白一样，都在关注网上的事。 全程紧锁眉头。 当看到卢家人在木成歌账号底下申冤的时候。 沈君砚就看向程歌提醒到。 霎时间，空气安静了不少。 程白：好了，这下估计泡汤了？ 他暗叹一声，看向程歌。 果然，脸色变差了些。 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是黑如锅底。 程歌没做声，面色冷然。 滑动几下，就看见卢家人在自己这条热搜下，恬不知耻鸣冤。 尾尾：程小姐！您不是已经原谅我们了吗？为什么还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哪里得罪您了？ 尾尾：抄袭您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您也不能赶尽杀绝啊？破产我们认，可我的家人没什么错…… 这两条评论是卢尾尾发的。 但如此言论，在程歌眼里就一个字。 蠢。 不是蠢是什么？ 都证据确凿了，还卖惨。 脸皮比程歌见过的都要厚。 第308章 穷能证明一切 见程歌一直望着手机，没有任何动作，和不悦的微表情。 沈君砚以为她是被气昏头了，“别生气，我这就……”找人把热度压下去。 此时，虽然网上关于卢家抄袭这件事证据确凿，一抓一大把。 但不乏有人依然站在卢家那边，无脑在木成歌的账号底下开骂。 宛如疯狗一样，没有被主人牵绳子。 “我没事，这卢家跟我们村儿以前那条藏獒一样，见人就咬，就算给一榔头也不消停。” “先别管他们，让他们继续叫。” 程歌摇头，看来卢家是不撞南墙不罢休啊？ 抄袭这种事他们真的会承认么？若是承认，这太阳岂不是从东边儿升起来了？ 看来还是钱多，还有钱买水军。 她倦怠的眼底闪过冷意，眉宇间亦是漂浮着一层冰霜，还有戾气。 她一一翻看着账号底下的评论。 也就那几条？ ：抄袭又怎么了？以为自己设计的东西真的好看吗？自以为是哦。 ：人家三十多年的企业，你才出现几年啊？小妹妹别太心高气傲！ 见此，程歌扬了一下眉毛，勾起冷漠的笑意。 程白不经意看到的时候，都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虽然程歌嘴上说着没事，但实际上很想把他们五马分尸？ 这火药味都快弥漫整个房间了…… 嗡嗡—— 在当程白想要开口安慰程歌的时候，程歌手机屏幕上方忽然进来一通电话。 对此，程歌漫不经心瞥了一眼。 是e国海关总部那边的。 房间内骤然安静下来，程白更是屏息凝神盯着程歌，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暴走。 沈君砚见她突然一顿，便锁了一下眉。 这种节骨眼上，是谁打来的电话？ 只是不等沈君砚跟程白好奇，下一刻。 就看见程歌点了一下屏幕，把手机靠在耳边，慵懒平淡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 “程长官，卢家有意入境，f国海关负责人方才说明，他们买了来e国的机票，现在还未登机，我们制止吗？” 那边传来恭敬的语调。 程歌抬眼望了窗外的天空，眼底掠过狠意。 缓慢轻启红唇，“阻止他们，拉入e国黑名单，以后我不想在e国的地盘看到他们。” 拉入黑名单，就代表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资格踏入e国领土。 程白闻言一惊，程歌在海关那边还有势力？ 这未免……也太强了？ “得令！” 这通电话很简单，就这两句话，却足够让卢家看不到一点希望。 挂断电话之后，程歌便站起身，拿上手机跟程白打了个招呼。 “我出去一趟，网上的事情不用管，他们有种就继续狗叫。” 程白：……好飒。 沈君砚不放心程歌的状态，也便跟了上去。 程歌出去之后，就迎面撞见了顾澄和程淮二人。 他们神色焦急，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 “小歌，你还好吗？” 程淮脸色都发白了，显然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卢家那件事了。 顾澄脸都皱成包子了，一边心底骂着卢家，一边忧心忡忡的看向程歌。 “卢家脑壳里装的是什么啊？这都证据确凿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装傻充愣？” “程姐，你可千万别被他们影响到心情啊！” 见顾澄急得快跳起来，程歌从容摇头。 “不至于，刚才海关那边打电话给我，说卢家想入境，但我让他们拉入黑名单了。” “放心，他们没钱蹦哒不了太长时间。” “再说了，就这点子事情，对我还造不成威胁，撑死心情差点儿。” “看你急得，都皱成小包子了。” 程歌无奈说着，说完就抬手对着顾澄的脑袋摸了摸，给她顺顺毛。 但即便程歌说了如此安心的话，但顾澄还是不放心，脸拉老长，恨不得把卢家活埋了。 “我能不着急吗？卢家这不是挑衅吗？换作是我，我咽不下这口气，程姐，这种人他就该一棒子打死啊？不该留……” “他们今天能挑衅你，明天就能踩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程姐，我感觉你变了……” 见陈顾澄气鼓鼓的样子，程歌倒是耸耸肩，一脸无所吊谓的样子。 “变什么了？我不觉得我变了，我只是懒得插手而已。” “我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让卢家破产，现在既然已经达到了，那么剩下的就得看天，和他们自己了。” “破产，被所有亲人、人脉、势力、国家所嗤之以鼻，等他们一冷静，认清了现实，就知道‘绝望’两个字有多少笔了。” “放心，就算时间证明不了，穷，总能证明。” “没钱了，什么事都干不了，等着看好戏，这些乱吠的水军如果要不到钱，估计能把卢家给吃了。” 程歌从容淡定的说道。 不过，程歌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卢家抄袭板上钉钉，无论怎么洗都不会洗白。 抄袭了这么多人，破产这种结局的确合适他们，成为过街老鼠，也挺大快人心。 如此想来，顾澄心里的气焰就灭了许多。 是啊，一夜之间从纸醉金迷，一下变成负债累累，好几百亿的债务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要说为什么卢家会背负这么多的债务。 那是因为卢家是高奢饰品和服装为一体的，其中高饰占百分之五十五。 在卢氏靠抄袭走出来后，就有不少合作商找他买饰品版权，好批量生产，赚取更多的钱。 但因为那阵子卢氏心高气傲，把版权费提高了许多倍。 但成品却没有设计出来，因为在等囚禾和青九，以及沈、程两家更新作品。 以便抄袭。 所以，拖了好几年都没做出来成品，自然被各大投资商以及合作商追着要债。 但现在……他们所有资金以及个人资产全都蒸发了，落得个破产的悲催下场，哪儿来的几百亿还钱呢？ 说到底，还是自食其果，因果报应。 顾澄细想这其中的道理，总算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了。 但不得不说，卢家人还真是蠢笨如猪。 怎么想的？ 都破产了，还有闲钱去买水军来攻击程歌？ 估计就像程歌说的，还没清醒和冷静下来？ 倘若冷静下来，他们不仅不会蹦哒，甚至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卢尾尾这下可惨，倚财仗势、纸醉金迷的生活一落千丈，还落得负债下场，她精神估计得崩溃？” 顾澄歪嘴，觉得畅快，笑得迷了眼。 程淮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也跟着弯起弧度。 程歌笑笑不说话，只是，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而且，目光下移时，还直接看到程淮的尾指，正勾着顾澄的尾指，暧昧不明。 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程歌大概明白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了。 不过话说…… 顾澄跟程淮认识这件事，和她还有直接联系？ “管她心态怎样，我目的既然达到了，那我也不会过多去插手这件事。” “还有两个月就是岚姐生日了，我去给她物色生日礼物。” “我记得，十二月底跨年那天，有一场服装设计赛？全国制的？” 程歌想到什么，便随口问道。 十二月底？ 顾澄顿了几秒，似乎在回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我不太懂，最近俱乐部忙，都在训练呢，替补还在找，我记忆力都下降了。” “不过……程姐，你不会想参加比赛？” 顾澄有点迷茫。 白元和封仁贵他们强制让程歌休息一年，但怎么看样子，程歌根本没在休息？一直在忙呢？ 不过……虽然明面上说一年，但，谁知道白老和秦侦会不会耍赖呢？ 有程歌这些年，e国发展很快，突飞猛进。 d市，这个在五年前还属于十八线城市的地方，一经程歌之手，半年内城市gdp直飙四万亿元。 虽表面次于京城，但却是国内第一大科创城市，目前还在直线上升。 “看情况，如果卢尾尾还继续作死的话。” “卢氏设计企业千金继承人，怎么不能代替全公司参加比赛。” “就目前这情势，这种全球制的设计大赛，在他们就像是个香饽饽，救命稻草，‘起死回生’的良药。” “别人我不了解，但卢家这种吃相难看的，还真了如指掌。” 程歌漫不经心说着，一边若有所思望着程淮。 看来，不止要给封忆岚物色礼物了，还得给他们两个物色物色订婚地址。 程淮看样子，是来真的了。 就算顾澄想跑，也躲不掉了。 ———— 都上学去了呀 第309章 程姐：都老古董什么？ “哎？程姐，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有点期待了呢？” “我虽然对卢家不了解，不认识这号人，但就从这次事件来看，我就觉得他们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那些水军智商有点儿堪忧啊？卢家都破产了，还指望他们能付钱？这是穷疯了？” 顾澄啧啧称奇，整张脸都写着对卢家和那些无脑水军的嫌弃。 “管他呢？不说了，你们是进去看看二哥，还是……” 程歌不露声色扫了眼两人已经十指相扣的手，弯唇，挑了下眉梢，看破说不破。 见程歌拖长尾音，视线还瞄向他们下面，握住的手上时，程淮咳嗽一声，故作沉稳。 “这两天因为小白出事，所以没怎么休息，我跟她先去休息，你自己先玩儿一会儿？等我们休息好了，大哥带你去玩儿？” 程歌：这话，怎么倒有点儿赶人的感觉？ 不过，既然有事要办，程歌还能阻止他们不成？ 但顾澄却急了，“什么跟我一起休息啊！我不要！程姐你大哥他欺负我，你给我找点公道啊！” 顾澄被程淮的话惊地想抽走自己的手，但没想到却反被对方扣紧，不得挣脱一点。 顾澄：……要不是穿着裙子，她早踹程淮了！ 刚才在车上，确实！很有分寸！ 可他二大爷的！把她摁着亲了半个小时！现在嘴里全是他口水！ 嘴都快亲肿了！ 这家伙倒是一脸餍足，一副得逞的样子…… 想到刚才在车里的氛围和他的所作所为。 顾澄那是又脸红又生气，不知不觉中，她脸比番茄还红。 程歌：她能找什么公道…… 看情况……顾澄对程淮也有点儿意思？ 不然，按照顾澄这性子，估计早就掏枪崩开程淮的手了？ 她不做声，几次躲开顾澄看过来的求助目光，转身再次回到屋内，从包里掏出一盒粉色的东西来。 晃晃悠悠再次走到程淮二人面前，两根手指夹着那一小盒东西，递到了顾澄面前。 顺便递给她一个莫名的笑。 “注意措施。” 在顾澄认出程歌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后，脸还没红透，就听见程歌不紧不慢吐出四个字来。 这下，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靠在一边，回着老夫人消息的沈君砚意识到气氛不对劲，便循着顾澄和程淮的目光看去。 就看见，程歌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盒……小孩嗝屁套？？？ “咳咳……”沈君砚没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两声，但目光却一直没从那个粉粉的东西上移开。 她怎么会随身携带…… 难道是……？ 脑海中闪过什么后，沈君砚脸一红，连带着脖子、耳垂、眼下。 活像个水煮虾。 震惊之后，眼神就从那盒子上移开，有点儿闪躲，喉结不知道滚了多少次。 不仅是他，就连程淮都意想不到程歌……会带着这个东西。 一时间愣住，随后，握着顾澄的那只手便开始摩挲起来，似是要把顾澄的手给揉成个肉团。 “呃……妹妹，你还小，这些东西暂时就别想了，你跟沈君砚怎么玩儿都行，但在这方面一定要小心，知道吗？这不是儿戏。” “大哥还不需要这东西，我们只是单纯休息而已……” 说罢，他还移开视线，缓解尴尬似的咳嗽两声。 程歌：？ “啊？我也不是随身带这东西，上次去商场买东西，随手从货架上拿的，我以为是口香糖，也就没在意。” “我昨天晚上找东西才看清上面的字。” 没撒谎，当时在d市，去买中心商城的时候，没太在意，就随手从货架上拿了一个，扔在包里了。 当时还想着没事无聊的时候嚼嚼，但没想到……拿的也太离谱了。 说起来，还怪尴尬的。 但总算派上点用场，昨晚程歌准备扔了来着。 而程淮听后，却看着程歌此时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陷入沉思之中。 无论如何，程歌也成年了，程淮身为兄长，不怪她开放。 在不伤害身体，还有不犯法的前提下，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当然，程歌也不可能会犯法。 目前为止的身份也不允许她犯罪，估计，现在很多人很多粉丝都把她当作榜样学习？ 但，忽然间掏出避孕套这种行为，而且还面不改色，教育口吻的模样。 让程淮一时间还真难以接受。 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 这么纯洁天真的妹妹，可别让沈君砚给带坏了…… 顾澄：程姐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这避孕套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没来程家之前，去d市那阵子？ 程姐学坏了呀？ 见周围陷入沉默中，程歌倒是无辜了。 “都什么表情？我是真看错了。” “再说，我看清楚拿了又怎样？成年了，都老古董什么？” 程歌这话倒带着股嫌弃的意味。 但思来想去，的确是程淮老古董了。 被连带着一起骂的沈君砚：…… 被贴脸嫌弃的程淮：……是他迂腐了。 “咳咳，小歌，大哥真的不需要，只是想单纯的跟她待在一个空间而已，纯聊天，信一回大哥？” 程淮一开始也是那么想的，但当看见那粉粉嫩嫩的……时，确实有点猝不及防。 脑子里不知怎么，浮现出很多限制级画面。 明明……他之前一直禁欲。 顾澄：信个锤子！ “程姐！我想跟你一起去给岚姐挑选礼物……求求了唔……” 顾澄可不愿相信程淮这男人心思单纯，亲个嘴能亲半个小时的疯狗，能单纯的跟她待在一个房间？ 话不要说的太好听！ 顾澄暗暗挣脱被禁锢住的手，甚至伸出指甲狠狠掐了他一下，但身边这条狗却一声都不吭？ 该死，等会儿他要是敢动手动脚，就别怪顾澄心狠手辣了！ 咬了他的舌头！ 见都面露尴尬，欲言又止，程歌第一次觉得，居然有人比她还老古董。 没给程淮拒绝的机会，程歌脸一下耷拉下来，一副屁事不管的样子，把手指间的东西丢到程淮的怀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糊弄不了我你们之间想干什么，我能不知道？就算单纯，你们会一直单纯下去？” “岚姐生日早着呢，不着急，昨晚打了一晚上游戏，今早还早起了，也该休息会儿来。” “我去房间拿东西，你们自便？” 说完，程歌就双手揣兜，头也不回走了。 留下沈君砚，风中凌乱。 看着手里的东西，程淮眼眸发暗，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是老天……在提醒他吗？ 顾澄：…… 无情无义！ 就这样，程淮把盒子随后放在口袋里，拉着顾澄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之后就是…… 他们是真的在单纯聊天，醋味满天飞，最后程淮还被顾澄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心梗。 衣服都没脱，程淮就拉上被子，把她固在怀里，闭眼睡过去了。 而沈君砚，则是停留在原地，接了奶奶打来的电话。 “小砚啊？我看网上全都是对小歌不好的言论，她人现在还好吗？！” “哎呦，怎么几天不见就又出这档子事了？卢家怎么这么糊涂呢！” “抄袭就抄袭了，破产就破了，一切都挽回不了，怎么又是买水军，又是……”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沈老夫人夹杂着哽和焦急的声音。 对此，沈君砚立刻做出安抚，“她情绪还算稳定，她让我们先别管网上的事情。” “国内海关那边已经把卢家拉进黑名单了，他们不会踏入这个地方了。” “卢家破产，那些水军的佣金或许他们压根支付不起，放心奶奶，有我呢。” 虽然沈君砚说了最后那三个字，但实际上，他就跟废物一样，什么都没帮上。 ———— 最近几章看得怎么样？ 爽不爽？ 有没有地方要修改的？ 前文明天开始改，预计改到四十五章。 还有，说明一下，顾澄的人设不是这样的昂 第310章 做好入赘程家的准备 可很显然，沈老夫人并不相信他的话。 也不是不愿相信，只是就现在网上的舆论，很难让她安下心来。 程歌这孩子她实在很喜欢，一方面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孙媳妇。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自己宝贝孙媳妇被骂上热搜，铺天盖地全都是质疑谩骂声，这让老夫人怎能不着急呢？ 一睁开眼，就是卢家破产的消息。 卢家气急败坏的嘴脸她也看到了。 程歌是青九的事情她也知晓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程歌她被骂了啊？ 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他们伸着脖子就骂？ 她被卢家抄袭这件事，或许她表面不在意。 可内心还不知道伤心到什么程度了！ 被抄袭、被质疑身份、现在还所谓‘伸张正义’的网友骂？ 换作正常人，该精神失常了？ 程歌那么坚强的孩子，万一被他们质疑后，自我怀疑了怎么办？ 不是沈老夫人总是往坏处想，而是……现状也不允许她往好处想啊！ 卢家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儿的啊？ 她跟卢家老夫人还有老爷子都相识已久，相当于儿时玩伴，关系好到不得了。 沈君砚小时候，还跟卢尾尾认识，他们相处的也很融洽，沈君砚把卢尾尾就当成亲妹妹一样。 但自从十岁，卢尾尾被接回f国之后，沈老夫人和他们的联系也就变少了。 没想到……再一次进入视野，居然是因为破产和诋毁她未来孙媳妇？ 沈老夫人内心也在挣扎，以前在e国，他们都是互相帮助。 在事业上，卢家帮的比较多，在社交上，沈家也互补，可以说非常融洽。 以前，她还起了让卢尾尾当自己孙媳妇的念头。 但现在…… 哎，只能说，大失所望了。 “那你说说，让我怎么放心？现在你未来老婆被骂的狗血淋头，你怎么能如此淡定？” “我睁眼闭眼，脑子里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 “她不让你们管，你们就不管了？沈君砚，你是不是太听话了？” 这还是沈老夫人第一次喊沈君砚的全名，看来是真气到了。 但，沈君砚此时能做的，也只有听话。 若是在这种风口浪尖把热度压下来，会显得欲盖弥彰，会引起更多人的质疑。 这种结果都不是他跟程歌想看到的。 就像程歌说的那样，让他们继续叫。 水军为了那几个子儿昧良心‘伸张正义’，站在道德制高点辱骂她。 若是到最后卢家没有钱去支付这比高昂的费用，那么那些水军就会一一低着头，来给程歌道歉。 到时风向一转，最大受害者还是卢家。 本来就已经臭名远扬，再因为这次事件，估计会人尽皆知，人人喊打。 “奶奶，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听话，不止是我一个人，程家、还有小歌的朋友，都不能插手这件事。” “您放心，最后的受害者不会是小歌，只有卢家。” “别太放在心上，伤到身体就不好了。” 安静地走廊中，沈君砚后背靠在墙上，颀长的身影在略微昏暗的氛围下显得非常清冷孤寂。 他低垂着头，屏幕上的微弱亮度照在他侧脸上，肤质细腻，鼻梁英挺。 睫毛浓而纤长，垂下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亮。 就算他能帮上忙，压热度也是唯一的方式。 或者跟程歌一样的操作，把卢家抄袭沈氏集团的证据放出来。 但……效果也微乎其微。 那些水军像是失心疯了似的，已经把节奏带起来了。 眼下能做的，的确只有沉默，让他们一口咬在棉花上。 “哎！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安安静静等着了，希望最后效果是好的……” “可惜了卢家，你说，之前没去f国的时候，他们多善良啊？你卢叔叔多和蔼可亲，卢尾尾心地善良……” “我就不明白了，无论是在f国还是国内，不都一样吗？” “他们有钱也有势，到底是什么，能把他们污染的这么严重！？” 沈老夫人忍不住对卢家感到惋惜，从声音来听，感觉此时沈老夫人已经流泪了。 “奶奶，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就算再怎么可惜，也无济于事了，这件事板上钉钉是卢家的错。” 微弱光线下，沈君砚在听见沈老夫人对卢氏感到可惜。 唉声叹气的口吻，眸底毫无温度情绪开口说道。 那边沉默一会儿，沈君砚也没着急挂断，静静等着沈老夫人缓神。 “我好久都没看看小歌了，这件事过去之后，等她心情好了，跟她商量商量，回来看看我这留守老人？” 不多时，沈老夫人正常的嗓音便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语调有点可怜巴巴的。 听到这句，沈君砚忍俊不禁弯唇笑了，“爸妈不在家？怎么还变成孤寡老人了？” “你、你就说你们来不来？”沈老夫人听到这句，充耳不闻，耍起了脾气。 听到那边的老人开始急了，沈君砚抿唇思索片刻，随后便嗯了一声。 “嗯，好，我找个时间跟她商量商量，我尽量把她带回去给你瞧瞧？” 沈老夫人满意了，但还是再三强调。 “记住啊，一定得等她心情好了，无论是来还是不来，一定要遵循她的意愿知道没有？” “知道了……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不是？万一把她惹生气了，我上哪儿找那么完美的女朋友？” 沈老夫人警告意味的话，让沈君砚又是一声轻笑。 “你知道就好！哎，说来，小歌还真是厉害，又是木成歌，又是闲云，现在还是全国首席设计师青九……” “是我沈家烧高香了，能遇到小歌，将来有一天你要是把她气走了，那我只能代表沈家，把你移出族谱了啊？” 沈老夫人知道沈君砚此生认定程歌，但程歌身份的确非常特殊。 万万里挑一的天才，人还这么好，像神一样，心怀苍生。 的确很完美，但沈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都说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程歌能有这么多身份，一定比普通人付出了太多时间精力？ 几年前的那场病毒，虽然阻断及时，可也费了几番波折。 现在，这些能拿着键盘，对程歌展开攻击的水军们，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程歌救的一部分。 真是悲哀，等知道程歌的身份，也许他们会后悔。 “除非她不要我，玩腻了我，不然绝不会出现您担心的这些事。” “从我知道她是闲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入赘程家的准备。” 第311章 程姐令人难以消化的马甲 电话那头，当沈君砚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边就陷入一阵缄默。 入赘，无论是在豪门还是普通家庭，都对男方比较侮辱。 或许，沈老夫人的沉默是不赞同，也或许，她正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但沈君砚已经做好了决定。 虽然程歌不让他说‘配不上她’这四个字。 但现实却每次都在明里暗里说，他配不上她。 她就像天上的云。 看似很高。 实际也很高。 高到触不可及。 沈君砚跟她的差距就在于，她是万米高空上的云朵，高尚纯洁，自由自在的变幻成任何形状。 一只手触摸不到的存在。 而沈君砚，则是生长在这万米高空之下。 生在别人眼里的云端最高处，只能仰望，圣洁的高岭之花。 生在别人眼里与天最接近的地方，遥望不可及的存在。 又有谁知道，在他们眼里不可触及的‘云端’上面，还有更难以触及的‘云端’呢？ 无论站在什么角度，沈君砚始终都配不上程歌。 在没遇见程歌之前，他以为，他权与势的进度条已经拉满。 不进也不退，最起码，别人提到都色变的程度。 但……在程歌面前，这些都是多么不起眼的存在。 还是那句话，他喜欢程歌，一见钟情如何？见色起意又如何？敬仰的喜欢又怎么样？ 要什么理由呢？ “你能想到这一点，奶奶很欣慰。” “小砚，奶奶不觉得你差，你已经很努力了，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也实属不易。” “小歌，她是沈家的贵人，奶奶的救命恩人。” “实话实说，奶奶也不想让她屈尊嫁来我们家，而且，我们沈家也没那个实力。” “我不知道小歌还有多少权势滔天的身份，但奶奶知道，她始终都是我们沈家的大贵人。” “烧高香也好，祖辈积德也罢，配不上始终都是配不上。” “见你和小歌相处的好，你也认定了小歌，所以我跟你爸妈也商量了好几次，想找你谈谈这事。” “既然你都做好决定了，我也不费这些口舌了，这也好，总不能委屈了人家。” 在沈君砚思绪渐远时，耳畔就响起沈老夫人欣慰的话，也让沈君砚一下回了神。 闻言，沈君砚无声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奶奶的一时沉默，是在组织语言，劝他冷静。 入赘这种事，不光是男方会被嘲笑，男方家的脸面也会因此扫地。 豪门最是注重颜面名声，虽然沈家对颜面这种事不在意，但…… 沈君砚第一次没什么把握。 但在听见沈老夫人这些话后，沈君砚提着的心瞬间落了地，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薄唇弯出浅浅弧线，眼里的光像揉碎的星河。 接受现实不是不好，配不上就是配不上，他绝不会在这方面委屈程歌。 “嗯，谢谢您，奶奶，这些天小歌因为程白的事状态不是很好。” “等她休息好了，程白好转之后，我就和她商量去看您。” 沈君砚嗓音柔和，很低很浅，也许是怕打扰到里面的程白。 都这么说了，沈老夫人就是再不放心也没办法了。 那边叹出一口气，笑着应下，“好……来看我就好，我这些天看到了不少适合小歌的首饰，正巧等她来了让她挑挑？” 在物质上，沈家绝不会亏待程歌。 不过，或许沈家的物质，程歌压根瞧不上。 总之沈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程歌只有这些身份的。 倘若让她知道，程歌就是那位控制f国一大半经济命脉的k殿下，沈老夫人估计会大脑宕机。 这件事她早晚知道，倒不如…… 沈君砚闪过一个念头，有点小犹豫。 “好。” “……对了奶奶，有个事跟您说。” 沈君砚神秘兮兮的说。 这神秘的语调瞬间勾起沈老夫人的好奇心。 “什么事情？关于小歌的？” 沈君砚弯唇，“嗯，这个秘密我就跟您一个人说，您可千万别抖出去啊？” 沈老夫人不干了，“怎么？不信任你奶奶的人品啊！？” 察觉到沈老夫人炸毛了，沈君砚笑着扬了扬眉峰，嗓音低浅，不紧不慢。 “没有……很简单，简单说一下，卢尾尾嫉妒小歌是裴青黛裴教授。” “在她课上公然质疑挑衅小歌，被小歌扔出去了。” “卢尾尾不服，用手段找雇佣兵把程白打成重伤，家也被砸了。” 但她找的那些佣兵是小歌的手下，小歌还是f国那位人尽皆知的‘k殿下’。” “最后小歌敲了卢家一大笔，卢尾尾她爸又当着小歌的面，暗说小歌抄袭卢家。” “最后，小歌不高兴被卢家侮辱，就花半小时时间把卢家搞破产了，再之后，就是现在的情况。” 沈君砚全程不急不缓，吐露清晰，一点也不模糊，说话的时候镇定自若，从头到尾都很淡定。 “您喝口水消化一下，我去找她了。” 或许知道沈老夫人一时间很难接受，所以沈君砚贴心的说了一句，便停顿几秒钟，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同时。 沈家庄园大厅内。 沈老夫人握着拐杖，木在沙发上，表情有点僵硬。 管家举着，靠在她耳边的手机已经没有声音，黑了屏幕。 但沈老夫人还是没能从中回神，消化不了一点！ 不仅她没有消化沈君砚的这番话。 就连坐在周围的沈夫人、沈老爷子、沈家主、以及沈君砚的一些亲戚，都没能消化这段话。 什么叫……程歌是裴青黛裴教授？裴教授不是全国唯一的顶尖教授吗？ 还有什么叫……f国的k殿下？？？ 手握百万佣兵团，富可敌国的总指挥官，掌握全国经济命脉的……k殿下、是程歌？！ 沈夫人咋舌，这未免也太强了，难怪沈君砚会提出入赘，这是真配不上啊？ 沈家主已经在找速效救心丸了。 他这儿子不找女朋友还好，这一找，居然直接找了个最强？？？ 让他这老父亲不是一般的消化不了啊！ 程歌要是k殿下，那她现在的资产已经有沈家的五倍不止了？？？ 怪不得这小子会说配不上，能配的上才怪！ 沈老爷子心跳的也很快，满脑子都是k殿下三个字。 裴青黛裴教授，花几天时间还能接受。 但‘k殿下’…… 他怕他这老骨头，一看见程歌就给跪下！ 这得烧多少高香，才能遇到程歌这种人物啊？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静默了。 沈老夫人开始想，就她选的那些首饰，能配得上程歌的身价吗？ 会不会……过于廉价了？ 而沈君砚又怎会想到。 这通电话，已经被至亲听了个全程呢？ 第312章 反转 沈君砚这边挂断电话没多久，走廊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就发现是之前离开的程歌。 但此时十里开外的程歌与之前有些不同。 她现在鼻梁上架着眼镜，玫瑰金色的边框样式，镜片在走廊的灯下闪着蓝色的光。 由于戴上眼镜，原本就慵懒随性的程歌，此时更显得悠闲自得。 眉宇间附着的清冷之意在此刻也变得更为冰凉不少。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在程歌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加上黑色宽松皮衣以及休闲裤，还有长发披肩，让程歌慵懒中显现出矜贵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哪怕就算再怎么疏离，也叫人忍不住去沉沦。 对于程歌戴眼镜这一细微变化，沈君砚一时没有从中回神，就定定的看着迎面走来的程歌。 显然被她现在的模样所惊艳到。 因为程歌不常戴眼镜，沈君砚也没见过几次，一时间难免被惊艳住。 直到程歌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在他失神的眼前晃了晃。 忽然映入眼帘的白皙色，这才让沈君砚回过神来，但反应显然有点迟钝。 怎么前一秒还在十米开外的女孩儿，怎的后一秒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呢？ 是他看得太入神了？ 他反应迟缓地看向程歌，一低头，就看见程歌耷拉着眼皮，似乎对他的迟缓有点不满意。 “走什么神呢？” 程歌疑惑的合了下眼，虽然昨天晚上睡眠很少，但她现在非常清醒。 但沈君砚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感觉他现在状态不大好。 “没，你戴眼镜的样子很有魅力，一时间被美到了，就有点走神了。” 沈君砚吸了一下气，望着程歌不惑的眼睛弯了弯唇，实话实说。 这句话不假，现在的程歌的确比平时要美许多，给她增添疏离感的同时，还具备一尘不染，不惧世俗的威慑力。 随性而魅力，却不敢亵渎她。 但……沈君砚就是那个亵渎她的第一人。 他没怎么接触过异性，更不知道该怎么去夸赞异性。 但他知道，佳人永远都是佳人，无论任何模样都是完美无瑕的。 他话落，程歌就愣了片刻，看着满眼柔光的他不说话。 狐疑不解看了他一会儿，程歌也没再继续奇怪。 怎么她一戴上眼镜，就感觉……沈君砚看她的眼神有点炙热？ 错觉么？ “嘴还挺甜的……”但程歌还是勾了一下弧度，转过身，走进屋内。 在她进去的这一小段时间内，靠在墙上的沈君砚舒出一口气，薄唇弯出忍俊不禁的弧度，笑意都快溢出眼眸了。 嘴甜，怎么不亲一下尝尝……？ 屋内。 程歌进来后就随手关上了门，走向床边，拿起包就挂在肩膀上。 临走的时候，就对着程白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或许知道程歌有要紧事忙，所以程白也没留她，任由她去了。 不过……今天戴眼镜是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间想起来戴眼镜了？ 但愿沈君砚能省心点儿。 不多时，程歌就走出了程白的房间，轻轻关上门。 而后侧头看向靠在那儿，不知怎么回事在傻笑的沈君砚。 程歌：？ 今天的沈君砚……被上身了？ 她戴眼镜真有这么漂亮？ 可程歌就是图眼镜里有隐形摄像头而已，想拍什么不方便录像的事情，敲两下镜框就行。 “笑什么？”程歌感到有点莫名，没好气戳了下沈君砚的肩膀。 沈君砚还是摇头不说话，岔开话题。 “真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去哪儿？” 程歌忽然起意那背包和戴眼镜，或许和封忆岚有关。 毕竟方才程歌跟顾澄的对话中透露了这个信息。 程歌没做声，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慢悠悠地回答他。 “d市有个古玩街，还有翡翠玉石交易市场，打算去那儿看看。” “对了，沈老夫人那边，知不知道网上的事？” 程歌一顿，想到这点之后，便顺口问。 沈君砚看着她静了片刻，随后点点头。 “这件事她早晚得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她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强，不至于会出事。” 沈老夫人心脏没问题。 闻言，程歌也便没再继续管。 她想着等给封忆岚准备好礼物之后，就去沈家看望她老人家来着。 时间紧促，程歌没耽误时间，跟沈君砚一起开车前往了机场。 这些天直升机执行次数太多了，还是不高调了。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之后，这世界上便有两方人崩溃了。 第一个人就是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但被医院那边忽然下任务的安辰！ 安辰：他承认，他这些天玩嗨了，但也别这么惩罚自己？ 听说还是个棘手的病人，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方案解决。 恰好，安辰是感染科一把手，或许能解决这棘手的病人。 安辰：不顾我死活呗？ 但无奈于，这是自己的梦想和职业，安辰还是前方调头，返回了工作岗位。 他都快忘记自己是房产大亨的儿子了…… 而另一方则是前不久化身喷粪机的网络水军们。 在他们执行‘任务’之前，收了卢家一小部分佣金不错，也没觉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算是破产了，也估计和当年的王家一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至于连几十万都出不起。 之前卢家原本订的价格实八十万，卢尾尾付了十万，说明尾款等程歌被骂道狗血淋头的时候再付款。 可现在呢？节奏带起来了，程歌也被骂上了热搜，人家被骂到‘自闭’，不敢出来说话了。 一问卢尾尾要尾款，可没想到，水军头子消息发出下一秒，就发现被对方拉黑了。 尾款拿不到，水军团们自然不干。 态度两级反转。 刚才有多嚣张得意，现在就有多卑微弱小。 纷纷跑到程歌底下删评，道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出来，生怕得罪了程歌。 但他们明知，已经把程歌得罪了个彻底！ ：对不起大佬！我真的错了，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孩子啊！我还想活着…… ：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这种人计较，如果非要计较，那当我没说…… ：程小姐！我非常喜欢您的作品真的！夸张而不失大气，华丽又不失庄重，我愿称为仙品！ ：我是小人我是小人我是小人…… ：大佬，我的膝盖收不收…… ：我脑子这些天是睡糊涂了吗？为什么会认为一个破产的人，会支付八十多万的高昂水军费吗？ ：怎么？现在要不到了，又想找大佬求原谅是？想的还真美！ ：呦呦呦～这些人都是谁呀？怎么感觉都很熟悉捏？ ：膝盖我就放在这儿了！大佬什么时候消气踹我一下！我给您磕个头！求别计较…… ：爽翻天！看来都被卢家耍得团团转了啊？全都因为没有尾款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该我们了！ ：要是这次，我偶像因为你们这些见钱眼开，没有良心的喷子，心情不好而不办任何音乐会了！我提四百米大砍刀就把你们对半切开！ ：带我一个！ ：我可怜的偶像，被这么针对，她多完美的一个人啊！ 第313章 风波止 ：真的对不起各位！是我们利欲熏心，一时间被迷了眼！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人家程小姐在这半个小时之中没有说一个字，估计早失望透顶了？ ：好自为之你们！第一次见有人能蠢到这种程度……卢家都破产了，还他么有闲钱去付你们这高昂的尾款啊？ ：你们这哪是被利益迷失了双眼啊？你们这是都把脑子交给卢家了？ ：与其在这儿鬼哭狼嚎求原谅，倒不如去卢家底下逛逛，兴许程小姐还能原谅你们呢？ ：够呛，程小姐的沉默，或许是警告，也或许是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这么完美的人会耍阴狠手段，闲得无聊去对付卢家。 ：卢家，在大佬眼里估计只是个蝼蚁，就是……四年前青九无缘无故淡出众人视野，和木成歌同样猝不及防。 这四年间，青九没有任何作品，一直处于凄冷状态，就连这些年的大型比赛都没能出席。 真是太可惜了。 若程歌出马，哪里还有卢家的事情？ ：是啊，说起来，还有点想念她的作品了呢。 ：虽然好的作品能让人反复的去鉴赏品味其中，但我打心眼儿里期待她，能够再次凭借封神一作，重回巅峰！ ：说来也是，还有点儿想了，但你看看她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没有多余时间？ ：要不是卢家那群洋贼，程小姐能生气？现在好了，不仅音乐会泡汤了，就连青九的设计作品都化成一团烟了。 ：我说，卢家那些人没进化好，就别扭出来膈应人！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恶心！ ：这感觉，就像……一条外国狗把我们国旗给标记了！ 可耻可恨！难以泄愤！ 双方各成一派。 原本就站在程歌这边的粉丝以及看不下去的网民，此时风向扭转，他们底气瞬间足了，哽着脖子就开始骂。 而那些诋毁程歌以及程氏集团的水军们，则是和孙子一样的道歉，被骂得狗血淋头。 总之只有一个字：服！ 或许是因为网友的话给他们指点了‘迷津’，没多久，他们就颠颠跑到卢尾尾账号下面撸袖子就开始敲起了键盘。 在他们哼哧哼哧的不懈努力之下，卢家成功被骂上了热搜。 词热词还非常有意思。 【高价雇买水军，却忘破产一事，尴尬！水军义愤填膺，反将卢氏一家骂得抬不起头！】 这条热搜一上榜，便倍受正在上网的网友关注，纷纷点进去看笑话。 因为广泛网友的点击，这条热搜点击量直接飙到了上千万，可谓是速度惊人的快！ ：噗！不是！？这都破产了还充大款呢？看来水军就花了他们不少钱？ ：这是收了多少钱啊？知不知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关乎我国非遗文化的传承！ ：这种昧良心的钱你们也挣？想钱想疯了？什么事都喷？ ：可怜人家程小姐，被骂了半个小时，一个字都没说，我猜啊，就是因为这件事！ 任凭水军们如何诚恳的道歉，各路网友始终不买账。 不多时，两方情绪就开始激动起来，有点骚动，已经能闻到从手机中散发出来的火药味了。 只不过这结果吗，总是程歌这方更胜一筹。 原本道歉未果，存在点气急败坏的水军方，此时被从头到尾骂了一遍！就差问候祖宗十八代了！ 不是？都是e国人，他们骂人怎么都这么？ 但思来想去，还真是惭愧，身为e国人……居然帮助f国的人去诋毁污蔑辱骂自家人。 现在想想……他们无话可说，被沉默淹没。 两小时之后，沈君砚跟程歌抵达京城的机场，已经提前买好了机票。 刚从车上下来，程歌就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林羽…… 她好像要对林羽说什么来着？ 徐徐冷风下，凛冽地风吹乱了她额头的发，随风自由摇曳，扑面而来的自由随性。 虽低调一身黑现身机场，不过自带强大的磁场，还有那双无可挑剔的修长漫画手。 以及全身都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张扬放肆的深红唇色。 还有身旁站着的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身形颀长，修长健硕的长腿。 和极具张力禁欲感的背影在人群中非常明显。 这两人，引得众人频频回眸，忍不住感叹一声，神仙眷侣！ 但…… 等等！ 这穿着白衬衫，背对着他们的男人，怎么感觉有点像京城首富之子，沈君砚啊？！ 是错觉吗？ 那倘若他是沈君砚，那站在他面前，姿势随意的女孩儿，岂不就是……程歌！？ 路过的几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激动的不得了！ 这当然配啊！天呐，神颜眷侣！天作之合！月老锁死好嘛！？ 他们的视线并未程歌所在意，她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拿出手机，垂头给林羽发消息。 c：对了，忘记和你交代一声了，计算机系有个叫孟清棠的女孩儿。 c：这女孩底子不错，有非常大的潜力，她对医学感点兴趣，她若是想学，就辛苦你多提点提点她？ c：本来打算让岚姐带她去练方青第三式。 c：但转念一想，还是学业为重，她的人身安全我会安排，学校那边就交给你了？ 孟清棠这些天都没怎么关注她，百慕集团实际上，也不需要她帮忙。 程歌得给她另寻出路。 等毕业之后，就让她负责宏华的安全系统。 或者……争取做个中上水平的研究员。 那程歌发完后，那边半分钟内都没有回消息。 好在，在程歌发问号的时候，林羽冒了出来。 习习：交给我你就放心？行，我下午讲座的时候，就见见人。 习习：这当然没问题，就是……方青第三式？ 习习：程姐，我记得，那一式虽然看似很容易上手，但实际需要很多的基础扎实，一般人一时半会儿学不来的。 习习：你说的那个女孩儿……感觉听着有点像小娇花儿？ c：管她什么小娇花，既然已经成我朋友了，我就不能让她娇弱下去。 c：不会太长时间，我很有自信会把她培养成京城唯一的血蔷薇。 一把最锋利的羽箭。 ———— 明早改一下细节，有点困了捏～～晚安 第314章 孟担心程白 习习：哦？那看来我们五人小队又要多一位能将了？听你这么说，那女孩儿潜力一定不小。 习习：不必要的担心我也不做了？有点儿期待看见这个女孩子了怎么办？ c：我个人觉得不错，见见就知道了，她挺腼腆的，你们聊天也许会聊在一起。 习习：程姐，我取向男哦~ c：知道，成为朋友也不是没可能，不说了，等我到d市再和你细谈。 程歌瞥了一眼时间，离登机还有十多分钟。 习习：d市？好，到那儿再细聊。 习习：注意安全。 c：嗯行。 简单结束聊天后，程歌就把手机放在包里面。 在外套上一阵摸索，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 见程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双手一直在腰间按压摸索。 沈君砚不由好奇问。 不过…… 下一秒他就知道程歌在找什么东西了。 他眼睁睁看着程歌从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的皮衣里面，摸出了十几根软针。 根根细如发丝，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那是头发丝。 沈君砚看着她手中捏着的一撮‘发丝’，忍不住抬了下眉毛。 也不怕扎到自己？ 把这些东西掏出来后，程歌一边继续一边淡然回答沈君砚的疑惑。 “待会儿不是要安检吗？我把身上的违禁物都拿下来。” 说着，她就把头顶的鸭舌帽拿下来，随手扔到车窗户里。 沈君砚：帽子里能有什么？ 就这样，五分钟之后，程歌总算停下了动作。 还好今天带的东西不多，不然又得花一些时间。 “我们走？” 在沈君砚沉默的目光下，程歌一身轻松，语气懒散提醒他。 沈君砚不知道该说什么，程歌身上的东西是真的不少。 看来真的有不少人在密谋着要她的人头。 “嗯……好。” 沈君砚点头应了一声，表情看似没事。 但脑海里全是刚才的一幕幕，挥之不去。 之前还在想，为什么程歌一直背着那个黑色的包，而且叮铃当啷的。 原来…… 是拆开来的枪支零件。 而且还不是国内的，像是f国的，全世界仅有十支。 而在外人眼里见都难见到一眼的枪，不仅被程歌拆开来了。 而且还像废铁一样倒在车座位上了。 不过，唯独没有弹夹。 沈君砚也有枪，也有一些军火。 但对于这一行为，他无言以对的同时，有点心疼那堆‘废铁’。 狂。 又让人无可奈何。 沈君砚心里复杂，但全程没有吱声，跟着程歌了登机口。 程歌可不像沈君砚那么不淡定，此时的她吊儿郎当的揣着口袋，举步生风，颇有悠闲自得之意。 没戴鸭舌帽的她，额前碎发随着风飘动，漫不经心，慵懒恣意。 这两位神颜，大佬级别的人物，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秋风，沁人心脾。 下午两点的百华大学。 得了程歌的交代，林羽把孟清棠带来了私人办公室内。 “来，就当自己家一样，坐。” 这小姑娘的确和程歌说的一样，非常腼腆。 林羽里面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外面搭着长款的黑色大衣，很是低调。 而慢慢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孟清棠，则是穿着一件比较厚的针织天蓝色高领毛衣，下面套着条白色绒裤。 头发披着，素颜看着气色不错，两个杏仁眼生怯的正看着她，挺乖的。 “别紧张，我是程姐的朋友，她让我跟你说，她让你先好好学习，学防身术这件事等放长假了再学也不迟。” “听她说，你对医学还挺感兴趣的，如果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可以找时间向我了解一下，对程姐的人，我很有耐心。” “千万别害怕我，我又不吃人。” 林羽见她坐下后，整个人紧张兮兮，甚至还不敢呼吸，颇为无奈笑着说。 一听是程歌的朋友，孟清棠便安下心了。 她怎么有点社恐了…… “好……谢谢老师！抱歉老师，我对生人有点胆小……” 孟清棠感觉自己胆子太小了，对生人堤防又害怕。 反倒程歌在的时候，感觉有无数力量聚集在身上，天不怕地不怕的。 此时，她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感觉林羽也很无语自己胆小？ 太丢人了……(;_;) “没事！很正常，有时候我也不敢和不认识的人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别害怕，都是自己人！” “我们这个圈子都是粗人，但最不缺的就是各路老师。” “以后你会跟着学到很多，而且，不用担心学的很差，他们挺平易近人的。” “听程姐说你还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林羽放轻声音，吐露清晰的尽量让孟清棠放松身心。 孟清棠点了点头，“是……”虽然林羽很温柔，但孟清棠还是放松不下来…… 见她还是放不开，林羽便给她倒了一杯茶。 “别不是都说了吗？就当成自己家就好，让程姐知道了，估计会认为我在吓唬你呢？来喝口茶？” 闻言，孟清棠尴尬笑笑，双手接过林羽递过来的茶，小抿了一口。 许是孟清棠没喝过茶，所以入口比较苦涩，让她不易察觉的拧了拧眉心。 但好在细细品尝后，就有点回甘了。 “谢谢老师，对了老师，我能问一下程姐……心情还好吗？我看网上……” 孟清棠一大早就被热搜震惊了，直到现在，都还在担心程歌心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网络上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看到那些，孟清棠思绪就像被缠绕在一起的棉线团。 找不到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程歌这么生气？ 而且……孟清棠震惊于，程歌居然还是青九？ 青九，被称为国风传承人，非遗刺绣代表人物。 在国内虽然不能说是人尽皆知，但年轻人和中年人都知道。 每个作品，都令人赞不绝口，身临其境，能深陷在画面的意境中难以自拔。 能搬入国家博物馆的程度。 可遗憾四年前不辞而别，让卢氏猖狂到了今天，具体是昨天。 但，就算是想要报仇，程歌或许当时就报了？ 对于当时的程歌而言，也许卢家就是小喽啰。 到底什么原因，才会让程歌如此勃然大怒，一句话让卢家破产了？ 破产，不够解恨，但足以作为警告。 林羽看着孟清棠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睛，想了想。 还是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单明了和她解释了下。 “上次卢尾尾不是在程姐课上挑衅她么？卢尾尾不甘心受辱，所以买凶去程姐的家里，把她二哥打成了重伤。” “程姐当时就生气了，狠狠敲了卢家一笔钱。” “不过，卢当家拐着弯儿说程姐抄袭卢家，所以，就有热搜上的这些事了？” “我觉得……程姐应该懒得管他们，她目的达到了一般就不会再追究下去，现在跟沈少爷去d市了，这几天估计不会回来。” 林羽没告诉孟清棠，程歌还是k殿下的这件事。 这孩子估计还在震惊程歌是青九这件事呢。 倘若再告诉她程歌这个权势滔天的身份，那这孩子估计会自卑？ 过阵子，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听完林羽细声细气的话，孟清棠先是好一番心疼了程歌。 卢家真是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们抄袭了青九，难怪程歌会如此生气，这任谁都会勃然。 但……二哥？ 是程白吗？ 孟清棠气完之后，就反应过来林羽的前半段话。 被打成重伤的是……程白？ 孟清棠反应过来后，心口瞬间咯噔一下，恍若被泼了一盆水。 未施粉黛的脸上，血色跟着褪了些。 “二哥？是……程白吗老师？” 孟清棠脑海中闪过太多程白照顾她的画面。 又闪过程白浑身是血时的想象画面。 不知怎的，孟清棠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很窒息、钝疼！ 林羽见她脸上忽然血色骤降，眼眶也溢出水雾。 整个人陷入紧张状态，发觉不对劲的同时点头。 “是啊？程家不就两个儿子吗？” “记得程姐说，为了护住程家他差点被打残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过好在他骨头硬，捡回来一条命。” “怎么了清棠？老师看你脸色不太好？” 紧张？ ……心疼？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你别担心，程白他不会出事的，有程姐在呢！她不会让程白出事的！” 见她状态实在很差，林羽觉得估计八九不离十了。 抽出两张纸巾就给孟清棠擦了擦眼泪，不过，孟清棠并没有哭。 她有些心不在焉接下林羽递过来的纸，下一刻，似乎下定决定般站起来，对着林羽低了低头。 “我没事老师……老师我能请假吗？我想去看看他……” 以前都是程白对她照顾，现在程白受伤了。 哪怕她能做的再怎么微不足道，孟清棠也不该对他不管不顾。 林羽对她的话显然愣住，但还是点点头。 “去！路上小心点，我和你们系下午的老师打声招呼。” 她是不是想的龌龊了。 程白为人儒雅有涵养，是出了名的谦谦公子。 他会畜生到，喜欢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儿吗？ 就算他想，也会亲手掐灭它。 孟清棠心思单纯，就像个小兔子一样。 但能以748的高分成为全国状元，她也许也没有表面那么好欺负。 估计，跟程歌认识的时候，程歌一并介绍了程白。 而程歌高冷，不需要照顾，所以程白没地方体现妹控属性，就把人家小兔子当成亲妹照顾了？ 那么想来，程白受伤，孟清棠的确该去看看。 林羽说完，孟清棠便又对她低了低头，说了句谢谢，就拿上假条急匆匆走出门了。 第315章 ‘白糖\’小剧场 校门口。 孟清棠提前联系了之前程歌给她安排的司机。 一到门口她就坐了上去，一刻都没有浪费时间。 “孟小姐，请问去什么地方？”司机见孟清棠气喘吁吁的样子，便询问道。 “麻烦去我小区，辛苦了……” 孟清棠说了地址，之后才往后倚，无声喘气，平复心跳。 冰箱里还有莲藕和排骨，和她昨天买的菜，熬一盅汤再去程家看他。 现在程白是最需要补的时候。 失血过多…… 现在孟清棠脑子里全都是这四个字，和想象中的画面。 他很疼…… 想到这儿，孟清棠就心揪地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因为心疼程白受伤吗？ 此时的她完全魂不守舍，血腥的画面在脑海挥之不去，更是让她愈发忐忑不安。 很快就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 她火急火燎下车，匆匆进入厨房开始煮汤，做法娴熟。 两小时之后，孟清棠提着两个保温饭盒就一路小跑到车子前钻了进去。 司机见她坐稳，但神色还是有点焦灼，内心也在好奇孟清棠跟程白是啥关系。 实不相瞒，这司机是之前程白的司机，当时程歌有意给孟清棠选司机的时候，程白就提了一嘴。 然后，他就成了孟清棠的专属司机。 俩人自从认识，也有几次是他开车，他们之间的气氛和氛围虽然看似温馨。 但总觉得……有点像进入热恋但还没有肢体接触的恋人？ 也不知道司机是否想多了。 只是这会儿孟清棠又是做饭又是一脸焦急的…… 很难让司机不多想。 现实也不允许他多想，揣测她跟程白之间的关系。 他可不想因为八卦，而丢了这份来之不易的高薪工作。 一个月二十万，年薪三百万。 他傻逼才会自掘坟墓。 一言不发，见孟清棠坐稳。 司机也踩下油门，向程家出发。 一路虽然有红灯，但速度还算快。 在一路疾驰下，司机把孟清棠安全送到了程家大门口。 “孟小姐？您快请进！” 在程歌没回来之前，属于程白的那辆车忽然出现在保安视野。 他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就看见孟清棠从后面走了下来。 见此，他即刻换上笑容，狗腿做了个请 的姿势。 不过内心暗忖：这又是脸色不好看，又是拎着保温饭盒的……难不成是来看程白的？ 他是不是要丢饭碗了。 但应该不至于…… 孟清棠对着保安礼貌一笑，便脚底生风的往大门走去。 因为不知道程白在哪个房间，所以她询问了管家，才得知在四楼。 管家担心孟清棠会迷路，所以便带着她走进电梯，将她带到了程白的所处房间门口。 “孟小姐，我不方便进去，还请您自便？” 管家标准笑着对孟清棠说。 都只剩下一扇门的距离了，无论如何孟清棠也不会再麻烦她了。 她习惯性的对管家点了点头，看样子有点过于谦卑，细声对管家说，“谢谢您！” 管家诧异，但下一刻便正色对孟清棠颔了颔首，又抬起头郑重对她说。 “孟小姐，您是大小姐最要好的朋友，也是程家的重要客人。”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所以孟小姐不必言谢我们。” 没想到会被看出来，所以孟清棠先是一怔，随后便干笑几声挠挠头。 “我习惯了哈哈……那不打扰管家叔叔了，我就先进去了？” 一时间，还真忘了自己的命运因为程歌而发生了巨大变化。 短时间内还真适应不来…… “好，您自便。” 说罢，管家便恭敬的对她再次颔了颔首，阔步离开了。 而管家离开后，孟清棠便站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都不敢想，程白此时会是什么惨状…… 一番调整后，孟清棠转身，手搭在了门把手上，打开了门同时，心跳却不由自主的跳动，像是心悸。 几乎可以忽略的开门声传到正在小憩的程白耳中。 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疑惑朝门那边看过去。 这一看，深褐色的眸中便闪过惊异。 她怎么来了？ 程白凝望着站在门口，同样怔愣的孟清棠，觉得疑惑的同时，内心忽然掠过紧张。 都被她知道了？ 而站在门口的孟清棠则是第一眼看向了他放在身前的两只手。 平日里像漫画男主的手，此时被洁白的纱布包住，只露出几根有伤痕的手指头。 温润如玉的他，此时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 嘴角、额角、和脸颊上都有褐色还没有完全好的伤疤。 肤色比以往孟清棠见到的还要白，一种破碎的冷白。 唇瓣没什么血色感，眼皮有点松，眼睛里闪着孟清棠不清楚的情愫。 整体看上去，就像快要枯萎的雪松，在凛冽刺骨的风中倍受疼痛和对死亡的看淡与无助。 见到他这样，而且看着她还不说话，孟清棠鼻子一酸，眼里忍不住被刺激的浮出一层水雾。 她拖着莫名沉重的脚，挪到他床边，把手里的饭盒给在桌上，这才看向他。 “……吃饭了吗？” 这个点儿了，程白或许该吃晚饭了？ 熬汤需要时间，加上所有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六点了。 中午若是吃饭了，也许应该消化了。 就是，孟清棠清丽的嗓音中因为鼻子的酸涩，也跟着染上轻微的哽。 不免让程白一下听出来了。 “还没，不过，怎么还哭了？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还能动弹。” 程白看着她眼尾的红，无可奈何说着，就证明似的抬了抬胳膊。 这一举动可吓到了孟清棠，她心一咯噔，下意识伸手将他的手摁了回去，避开了受伤的地方。 “别动了！再动伤口崩开了怎么办啊……” 孟清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看着他胳膊上的青紫，又是一阵心疼。 这么好的一个人，被打成了这样…… 卢尾尾安的什么心？这不是故意伤害吗？ “心疼了？哥哥真没事，别哭了，好不好？” 程白见她这么急，也没再证明了，但看着她这么担心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一句。 听着程白满不在乎的声音，和低哑又性感的音色，令孟清棠先是顿了顿。 随后耳一周悄然染上淡淡粉色。 “给谁看到也心疼啊，你之前还这么照顾我……” 说着，她又是忍不住哽咽，完全是要哭的迹象。 见此，程白也不再逗她了，万一真把人弄哭了，他也不会哄人啊…… 思索几秒，他目光就看向了桌子上淡粉加蓝色的保温桶上 岔开了话题。 “这是……带给我的？” 小姑娘挺关心他？大老远跑来给他送饭？ 孟清棠听他这么问，便点点头，情绪一下变稳定了。 “嗯，我会的东西不多，除了学习就会点家常菜了，你受伤了应该吃一点补身体的……” “我就回去煲了莲藕排骨汤，还有清淡的小炒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孟清棠转过身，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同程白温声细语说着。 打开盒饭的一瞬间，满屋飘香，勾人起了馋虫。 而程白却又是一阵诧异。 他以为是给她安排的保姆做的，没想到是她自己？ 一时间，程白望着她单薄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连自己亲人亲手做的饭菜都没有吃过。 孟清棠却…… 程白深深看着正在盛汤的她，内心深处不觉掠过什么念头和对他而言陌生的情绪。 他的一时沉默，孟清棠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给程白舀了几勺，先给他润润喉。 想了想，为了方便程白喝的时候不被呛到。 所以孟清棠便放下了碗，还没开口跟程白商量。 就看见程白自己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在孟清棠呆愣的目光下，笑着朝她摊开手。 “我还没虚弱到不能自理呢，谢谢你，哥哥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后半段，孟清棠听出了落寞，是错觉吗？ 不过，她还是推开了程白伸过来的手，故作生气模样看着他。 “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怎么比我亲哥还要固执？” 被莫名骂的程白：？ 怎么还成固执了？ 不过，对程白还挺受用。 就不闹她了。 程白忍住笑，望了她半晌，随后深邃的眉宇舒展，噙着温煦的笑，妥协点头。 “好……那就辛苦清棠照顾我了？嗯？” 程白的妥协，让孟清棠脸色缓和了不少。 端起桌上的汤，坐下来，舀起一勺习惯性的吹了吹，送到了程白的嘴边。 这时，空气莫名其妙的安静下来，很是静谧。 如此安静的氛围，让孟清棠顿时不明所以。 眨眼间这才想起来，这又不是她自己喝！干什么要吹吹啊…… 霎那间，孟清棠神色一变，赶忙想要将手撤回来，道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但没成想。 正当她想收回手的那一刻，面前坐着的程白伸出了手，一下捏住了勺柄，拉了回去。 又在孟清棠震惊的目光下，面不改色低下头，把汤给喝了下去。 全程自然又快，孟清棠都反应不过来…… ———— 放心，咱们清棠全文第一次做饭，也是最后一次做饭。 第316章 ‘白糖\’小剧场 这一秒，孟清棠呼吸变得微颤，难以置信地敛住呼吸。 清亮的明眸跟着紧缩，浑身都僵硬住了。 唇瓣轻微张开，瞠目看着近在咫尺的冷白又虚弱的面庞。 本就乱成棉线团的她，此刻更是百感交集，明显呆愣住了。 这、这是不是太…… 孟清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脸颊很热，心跳的比方才还要快。 伸出去的手，此刻还捏着勺子，而程白在喝完的那一刻，便松开了勺柄。 又往后退了退，与孟清棠分开一些距离。 只不过，在分开的那一刻，程白便抬起眼皮。 与以往一样温柔随和的目光，便再次落在孟清棠的脸上。 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暂时并未出声。 其实……就连程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逾越的行为。 明明，只是一掠而过的想法而已。 这手，怎么就这么快呢。 看来，还是自己太逾越，不规矩了，把她都吓到了。 现在想想……程白这才反应过来。 方才的行为，可不是正常‘兄妹’的相处方式。 就这样，周围的一切事物好像定格，静谧到所有感官全部放大，彼此的呼吸都能被听得一清二楚。 沉重、平缓、紊乱、又短喟…… 这些，都是从程白的呼吸中感觉到的。 而孟清棠，则是全程惊愕、呼吸颤抖、心跳紊乱。 是她太单纯了吗？ 怎么感觉方才很亲密？ 不对啊。 她不是把程白当成兄长来对待吗！ 这更奇怪了…… 两种不对劲的感觉在脑海中抗衡，让孟清棠焦躁不安又久久不得平复。 似乎察觉到了孟清棠此时异常的情绪波动，程白总算舒了一口气，眼底漾着的笑加深。 嗓音就像潺潺溪水，明澈动听，“抱歉，是我唐突了。” “从小到大，无论是生病还是年幼，我的家人始终都没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我。” “但……刚才的确是我冲动了，如果冒犯到了你，我的错。” 程白二十四了，他从刚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虽然他出生在普通人羡慕的高度，享受普通人没有的待遇和富贵。 可现在想来，这些对程白来说都是枷锁。 他必须优秀，优秀的同时，还要被迫把程冰捧在手心里，她任何的无理取闹都是他买单。 更别说在生病时‘体贴入微’的照顾了。 程远从小给他灌输狼性思想，要当一个冷血动物，因为冷血动物不会说疼。 所以，到现在，程白除了在程淮身上感受到一丁点亲情。 其他的，再怎么奢望都怎么奢望。 在孟清棠这里，他总算感受到了那种对他来说陌生的感觉。 但……着实唐突了。 程白那双好似揉碎月光的深邃眼眸低低凝着孟清棠，默默等着她回过神，等着她或好或坏的答复。 而听完程白低缓的话，孟清棠又是惊讶了。 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她的失误…… 万一他有洁癖呢？ 但回想方才程白那不假思索的画面，又不像有洁癖…… 孟清棠停顿片刻后，便顿时回过神来，赶忙收回发酸的手。 摇摇头看向程白，语气清丽婉转。 “嗯……倒是没有冒犯到，只是……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失误，应该是我跟你道歉……” “那……汤，还喝吗？” 孟清棠余光瞄了眼汤，又略显尴尬望着程白。 “总不能浪费了清棠的一番心意，只不过……可能得麻烦你了？” 程白苦笑一声，抬了抬快被包成粽子的手。 不嘴硬的话，还真挺疼的，毕竟他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得不再感叹一句，程歌的手下，下手是真的狠啊…… 半条命差点儿交代了。 不过，即便孟清棠厨艺不错，程白以后也不希望她再做了。 白白嫩嫩的一双手，就该不沾阳春水。 听程白这么说，全身上下都紧绷着的孟清棠，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下意识舒出一口气。 望着程白的眼睛也亮了许多，脸上也慢慢绽开笑意。 笑起来的她，嘴角两侧弯出了小月牙。 就应了那：笑靥如花。 见她莫名舒展眉眼，在她转身端起碗的那一瞬，程白也跟着抬起了弧度。 无论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程白可不会比沈君砚畜生。 才十七岁。 畜生的同时，还犯法了。 而当孟清棠一勺一勺给他喂完汤后，程白就掏出了之前程歌给他争取来的精神损失费。 递给了孟清棠。 “哥哥没什么能给你的，这里面的钱不算很多，收下当生活费？” 程白依旧噙着温柔的笑，虽然恢复了些许血色。 但依旧破碎的模样很难让人拒绝他。 但孟清棠却拒绝了。 她可不相信程白的话。 因为他递的卡可是黑卡啊？这里面的钱能少吗？ “不行！程姐给我的生活费我都花不完，怎么还能拿你的钱呢？” “你以前都那么照顾我，把我当亲人一样照顾，你现在受伤，我来照顾你是应该的……” 程歌一个月给她五六万的生活费，这还是除了吃喝玩乐之后的。 还给她配了保姆和司机，她已经足够感恩戴德了。 若是再收下程白的钱，那岂不是这辈子也还不清程家了？ 见她拒绝，程白喟叹一声，有点执意的口吻。 “我也把你当成‘亲人’照顾啊？那么，我身为‘兄长’，给妹妹一点生活费，应该再正常不过？” “乖，拿着？就这一次，真没多少，不骗你。” 语气变得轻哄，变得温柔了许多。 像真的希望她能收下。 “那……没多少是多少？” 孟清棠见他如此执意，也不忍心拒绝他，他都受伤了，答应他也无碍…… 但孟清棠还是决定问问，数额实在太大的话，她怎么说都不会收下的！ 程白看出她在想什么，面不改色沉吟说了个数额，“80……” “80万。” 不管了，先让她拿着再说。 女孩子，用钱的地方多，不能在物质这方面受委屈，免得以后，傻乎乎地被哪个小黄毛拐走。 程歌给她的生活费，虽然很少，不过程歌也许和他一样，担心她被吓到？ 从贫困到富有，还是一夜之间，的确和梦一样。 八十万…… 这都够她无忧无虑生活十几年了…… 虽然这笔钱很多，但目光一触及到程白的眼睛，就忍不住妥协他。 几番挣扎与纠结后，孟清棠点了点头。 “好！那以后哥……哥哥就别给我这么多生活费了？我花不完的……” 要说，这还是孟清棠第一叫程白哥哥。 有点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见她答应，程白眼底笑意更甚，唇边不觉弯出更蛊的弧度。 不知道怎么回事，孟清棠感觉，程白有点……得逞？ “好，不过我们说好了？收下了就不能退货了？” “后悔的话……以后就不能阻止哥哥给你零花钱了？嗯？” 程白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头上温柔的抚了抚，一边略微严肃口吻跟她说。 虽然不知道程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孟清棠还是低了低眼睛，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为什么要挠她的脑袋…… 这举动，让她感觉脸很热很烫，像是生病了。 ———— 小问题：如果白白是你的哥哥，你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另外，温馨提示：本文女强文！男主偏弱的类型哦，不仅男主，所有的男性角色都偏弱，部分强。 要写，咱们就写正儿八经的女强文！ 【前期腼腆柔弱，后期京城第一铿锵蔷薇——孟清棠】 【前期温柔有涵养，后期不当人——程白】 喜欢这样的设定吗 第317章 掉马1 —— 翌日。 以低调为主，却被誉为全国科创城市之首的d市。 湛蓝的天空，飞机的尾迹云纵横交错。 秋风沁爽，城市中心的高楼耸入‘云端’，建筑设计独特的同时极具未来之息。 单单仅是这一栋栋写字楼，就让人忍不住驻足拍照。 d市，这个在别人眼里落后的城市，但每年的gdp却远超过任何城市，领先第一。 此时，上午九点，临近十点。 最繁华的中心大楼附近的翡翠玉石交易市场内。 沈君砚和程歌出现在了一个摊位前。 这里是全d市最大的交易市场。 众所周知，d市是有名的翡翠城市，不仅这儿盛产翡翠玉石。 而且很多都是从o国和f国的翡翠市场空运来的。 有不少的文玩人士不远万里来此购买翡翠。 不过并不是因为便宜，这地方的翡翠，反而比别的地方要贵。 因为一方面，d市怎么说实力也远超其他城市，这价格贵点儿也于情合理，摊贩们都要生活。 这其次吗……一分价钱一分货，d市的翡翠和玉石，就是比一般交易市场的要好些。 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文玩商人来这儿进货和选购呢？ 这不是钱多烧的吗。 而程歌来的这个摊子，以前她也经常光顾。 商贩也认识她，见她来到自己摊子前，还带着一个眼熟的男人，他惊讶的同时也堆笑介绍。 “程老板，我这儿几个都是从f国运过来的原切料子！” “种水跟飘花都是顶尖的！知道您另有用途，所以我都给您留着呢！您一会儿瞧瞧？” 听着摊贩恭敬且激动的声音，正低头拿着摊位上为数不多的高冰种料子，观察的程歌目光抬了一眼，随后不做声地点头。 似乎习惯了她的高冷，摊贩压根没在意，反倒意外高兴！ 这可是财神爷啊！？ 他自然得弯着腰好好伺候了？ 他立刻叫来自己的徒弟，让其把一早就准备好的料子给运过来。 不过，正因为摊贩的话，让原本还在专注挑选的沈君砚，一下诧异偏头看向了程歌。 程老板？ 这老板也跟她认识吗？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摊子上的料子，一大部分都有点瑕疵，飘花也不多，种水亦是中等低下。 豆种、糯种、还有比同等价位偏高的糯化种以及糯冰种。 玻璃种和高冰种只有两三个，似乎是整个摊子的镇摊之宝。 都是一些小吊坠和手镯，豆种居多。 不过，这价位也可以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 程歌手里拿的那个种水就不错，看来程歌也很懂行？ 沈君砚放下手里的镯子，观察了一眼四周。 这儿遍地都是卖翡翠的摊子，还有不少卖首饰的，他一直知道。 翡翠之城，名不虚传。 而且，周围的摊贩还时不时往这边投来目光，尤其是看向沈君砚的时候，感觉非常惊奇？ 一时间，沈君砚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奇怪点什么。 但很快，他就没太在意，也许是错觉呢？ 将疑惑抛之脑后，就把目光落到了程歌手上那个冰种不错的手镯上。 “高冰种的料子，还不错，你似乎……经常来这儿？”沈君砚还是耐不住，奇问。 “嗯，周围的长辈都喜欢这些玩意儿，就有点儿兴趣了，每年都会来这儿给他们挑点小玩意儿做礼物。” “这确实不错，算勉强，但岚姐不喜欢飘花，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次封忆岚生日，总不能选她不喜欢的。 先看看待会儿拖来什么料子。 闻言，沈君砚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知道的那些关于翡翠的，能不能帮上程歌。 “是啊是啊！我这儿虽然摆的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但好东西，我可都给程老板和沈老板留着的！” “您二位可是小店的贵客！有好的宝贝，那自然得念着二位……” 一听程歌和沈君砚的对话， 摊贩立刻满脸堆笑道。 虽然这次的料子他下了血本，但只要能卖给他们，也够他滋润一阵子了！ 面对摊贩恭维的话，程歌淡淡扯出一笑来，把镯子放回原位，随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不过一会儿她就听出其中不同之处，看向了一同坐下的沈君砚。 “以前……你也来过？”程歌随口一问。 闻言，沈君砚点了下头，“之前对翡翠有点儿感兴趣，很巧，家里的长辈也喜欢翡翠这类的首饰。” “所以也学了些这方面的知识，经常来这里给他们挑料子，再打磨，渐渐，就和这里的人认识了。” 难怪，不少人往这里看。 以前程歌来的时候，也没见多少人往这里看。 因为，一半是忌惮她，一半是‘伺候’不了她。 因为在这方面，程歌很挑剔，不少人都被她拒绝怕了。 不过也不怪程歌不留情面，这其中有一半的商贩都以次充好。 就这个摊子，相对来说，程歌还算满意。 也算是这儿的常客了。 不过，沈君砚能在程白上千个摊位里找到这个摊位，也算是有眼光，识货。 程歌了然的点头，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欣赏。 沈君砚：…… 在程歌面前，他怎么那么像……小弟？ “你是怎么相中这个摊位的？这儿摊位那么多，这个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吗？” 程歌还是忍不住想问问他。 可没多少人知道这个摊位，她也是整顿了这个市场之后，才找到的。 沈君砚抬头看着她，一边拉着她的手，身体倾向她，把她手背靠在脸上，一边一脸正经的说。 “倒是没什么独特的地方，就是觉得冥冥之中，这个摊位比其他的好，就来这儿了，没想到，还捡到宝了？” 这段话，也不知道是在指程歌，还是单纯在指这个摊位。 见他正儿八经的模样，程歌没好气牵了下弧度。 “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了？说实话。” 见她被逗笑，沈君砚也不瞒着她了，老老实实说了事实。 “好～” “当时爷爷大寿，一时起意想买个翡翠摆件。” “但我去了不少拍卖场，都没有心怡的，所以我就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来这儿准备碰碰运气。” “找了十几家，才找到这儿的。” 沈君砚娓娓道来，眼里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 见此，程歌也就‘放过了’他。 “看来你也懂点儿？等会儿看看什么料子好，能不能被我看上？” 既然能找到这个摊位，那就证明比一般人懂货，程歌对他很期待。 “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多指教？” 隐约间…… 沈君砚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总感觉，程歌有什么身份会意料之外的方式爆出来。 不多时，就看见之前去拿货的小伙儿推着推车，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老板，都在这儿了！” 见东西拿来了，商贩立刻上前，给程歌两人介绍。 “两位老板请看！这一块儿是从f国运过来的料子！正儿八经的帝王绿！” “您看看这种水，色泽多鲜艳啊，含蓄典雅，又细腻高透，或许您会喜欢？” 在程歌面前，商贩可不敢说假话。 每年的这会儿，程歌都会来这儿挑翡翠或者玉之类的，价钱好谈，程歌也不缺钱。 本来，这些商贩看程歌年纪轻轻好欺负，所以准备拿次等翡翠去糊弄她。 但没想到，程歌像是有黄金瞳似的，一下看出来了。 结果就是，那个商贩因为得罪了她，在这偌大的市场混不下去了，名声扫地！ 再之后……想想都后怕！ 他说的这些，一个字都不敢假。 此时介绍的这一块儿，起码八千万起步。 第318章 被找茬1 嘈杂的环境下。 程歌默然起身，走上前仔细端详这块料子。 种水的确如摊主所说，颜色分布均匀，其中没有夹杂着任何瑕疵。 在自然光下，色泽光鲜，不沉闷也不低调，端庄清雅，就像深山绿水，非常清新典雅。 确实是上等料子，而且程歌对摊主还是信任的。 不然，也不会几年时间都在这摊子上买货。 何况，这次料子比较大，想必摊主也是费了心思才弄来的，估计是知道程歌也许会看上。 “确实，老板有心了，能在那些人手上买到这种难得的抢手货，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虽然这块料子是从f国那边运过来的。 但眼前这块料子可足足有一米多高，在f国也是少有的货。 没想到还能被摊主抢到，不说没用心那是假的。 被程歌一夸，摊主脸上的笑意更是遮不住，憨憨地笑了笑挠头。 “这不是为您的到来做准备吗？这种难得的好料子自然得先为您着想啊？” “无论是您还是您的亲朋好友，都能配得上这种料子的大气！” 听着摊主憨笑恭维的话，程歌弯唇笑笑。 端详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这块料子越看越令她满意。 看来这次摊主真是下血本了。 在摊主略微紧张的目光下，程歌沉默了半晌，随后转头看向正望着其他料子的沈君砚。 “你觉得，这块怎么样？” 上次沈老夫人送给自己的手镯，就和这种差不多。 想必沈家对翡翠也有些见解，程歌想听听沈君砚怎么说。 耳畔响起慵懒地嗓音，正欣赏其余料子的沈君砚顿然回头。 目光跟着下意识看向程歌面前的那块料子。 之后，他就走上前，站在了程歌旁边仔细端详着。 “整体上看，比市场上大多帝王绿色泽要明艳不少，像青山绿湖，不骄不躁。” “你想用来做什么？” 看样子，程歌对这块满意度也挺高，不然也不会询问他的意见。 若是她不满意，早就离开了。 闻言，程歌回眸对着料子点头，“跟你说的感觉一样，岚姐想要一套围棋。” “过一阵子她生日，准备选几块料子打磨成棋子，到时候再用金子点缀下。” “挑完这个，一会儿再去挑个木材，打个棋盘和棋罐，她过生日，总不能敷衍了事。” 程歌没有瞒着，如实同沈君砚说了。 “嗯，你跟她关系好，在礼物这方面的确得用心。” “所以，你想把这块料子打磨成黑子还是白子？”沈君砚又低声问道。 “都行。” “你刚才看了一圈，你觉得那几块料子如何？” 程歌见他方才看的入神，就顺便问道。 见程歌这么问，沈君砚转眸看了一眼方才那几块料子。 随后不紧不慢如实道，“高冰玻璃种，配绿色，还不错。” “跟我想的一样，真默契啊？”程歌打了个响指，赞许看向沈君砚。 此话一出，也不知道是因为空气太闷热的原因，还是其他。 他脸上居然浮现出轻微的红色，似乎被夸的害羞了。 程歌：不是，这才几天？怎么还骄羞上了？ 以前……她不是听说，京城有一高岭之花，生长于雪山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近女色？ 还冷血无情？ 但，怎么在程歌这里，画风突变？ 判若两人似的。 让程歌产生了想逗弄的念头。 而沈君砚：默契……这还是她第一次夸他。 以前宠辱不惊的他，此刻在程歌这里只要无意间的夸赞，或者撩拨，都能溃不成军，心甘情愿的去臣服她。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非常珍惜。 两人的一时沉默，让周围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摊主看着面前，一个眼眸含笑看向男人，一个垂头抿笑红脸。 忽然感觉他从头到尾都想错了。 他还以为，像程歌这种性子冷傲的人，会成为别人的小娇妻。 但此时，怎么感觉……这男人才是那个小娇夫？被宠着的人？ 而且……在程歌身上，摊主还嗅到了霸总味道。 就很诡异，但又不违和。 “别笑了，再笑下去该憋出事来了？” 见他一直低着头，在傻笑，脸颊还泛起红晕，让程歌又是莫名，又是好笑。 不就是说了句有默契吗？就这么高兴？ 听到程歌略显无奈的声音，沈君砚这才缓缓收起笑，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散去，几秒后便看向她。 嗓音忽然染上低哑与磁性，“第一次被小歌夸，难免有点害羞啊……” “咳咳，那……选好了吗？选好我买单？嗯？” 他漆黑的眸中闪烁，像是阳光下湖面荡起的波涛与晶莹，笑意很浓，宛如春风。 嗓音清冽带着不经意的蛊惑，很上头。 尤其是最后的‘嗯’，音调上扬，极具魅惑。 这种声音，程歌也没在沈君砚这儿听见过，一时间被惊艳住，淡淡挑了下眉梢。 “以后尽量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嗯？” 说着，还翘了下唇瓣，清眸氤氲着邪和媚。 有强大视觉冲击力的同时，还掺着点多情。 别人不知道。 但沈君砚绝对吃这一套。 他对程歌没有任何抵抗力。 沈君砚被她眼底的媚弄得一时愣住，随后便耳根一红，妥协她点了点头。 声音和方才一样，低哑磁性，“只要你喜欢。” “那我买单了？”说着，沈君砚便长舒一口气，掏出钱包。 心跳好快，想让小歌抱抱…… 闻言，程歌正准备出声拒绝，因为这是封忆岚的生日礼物，没道理让他买单。 可没想到，话还没到嘴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嚣张恶劣的声音。 “喂！老板？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 “之前我们来这儿想买上好料子，你不是说没有吗？怎么？好东西藏着掖着，留给这两个穷酸鬼？” “你是瞧不起我们啊，还是瞧不起东哥儿？就这两个穷酸货色，你还贴着一张脸迎上去？” “我说老板？你是不是想被我们东哥儿问候问候啊？昂？不然分不清大小王了是？” 充满威胁性的恶劣声音从那人嘴里说出来，配上丑恶扭曲的嘴脸，令程歌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仅是程歌，就连沈君砚的脸也拉了下来，肉眼可见的发黑。 穷酸鬼，还是第一次被这么侮辱。 打眼看过去，就发现是几个穿着次等西装，装正经打着领结，下面统一穿牛仔裤的地痞流氓。 见此，程歌双眸愈发没了温度，看去他们的目光就像看死人般。 d市是不是该整顿整顿，否则，岂能容得这些臭鱼烂虾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 一群恃强凌弱的歪瓜裂枣。 第319章 被找茬2 大约目测了一眼，二十左右。 穿的都一样的乱七八糟。 不人不狗。 今天程歌没戴帽子，任由长发随意披在前面和后背。 黑色宽松连帽卫衣加上宽松的浅黑色牛仔裤，从远处瞧，也确实朴素了些。 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从程歌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场。 可这些个地痞子傻不愣登，又不可一世地没感觉出来啊？ 眼眶里那俩珠子跟摆设一样，大摇大摆瞪着眼，一步三颠往这边走过来，真正的没正形。 带头的染着一头黄毛，一脸痘坑，两只手插裤兜里，獐头鼠目，一副瞧不起任何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对于这群人的逼近，程歌从容不迫，目光始终淡然自若，冷若冰霜。 刹那间，足足有十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市场，被冷空气覆盖。 一股凌厉慑人的肃杀之息在迅速弥漫开来。 这个时间，来这儿的买家不多，一般到晚上才逐渐密集起来。 此刻，少数不明所以的部分买家，冷不丁被忽然安静下来的氛围吓到了。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莫名的鸡皮疙瘩，满腹疑惑地伸头往源头那边张望。 奈何，全国最大的翡翠市场名不虚传，就像迷宫一样。 每个店铺都是用隔板隔开的只能模糊看清市场的边缘。 气氛静谧到诡谲，不知不觉中，身处程歌周围的商贩们都下意识屏住呼吸，悄咪咪注意他们那边的情况。 这几个地痞子他们都认识，在这一块儿几乎人尽皆知。 都是一个叫东哥儿的手下。 狂妄得很！ 目中无人，倚仗东哥儿的后台耀武扬威，名声臭的很。 虽然很多商贩都对此视若无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现在……怎么感觉他们踢到铁板儿了？ 而且……这小女孩儿，怎么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好像上过……热搜？ 不过，她板起脸的表情，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嘞！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强势的气场，真是少见…… 就这样，在眨眼间，这十几个外观上看着就生理不适的人，都走到了程歌的面前。 隔着三米的距离。 可当带头的人看到面无表情的程歌时，顿了片刻，随后就不怀好意的向前走了几步。 抬起手就要勾程歌的下巴。 嘴上还说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 “小美女，身材跟这小脸蛋长得都不错啊？要不跟哥哥走？跟着哥，保准你吃香喝辣！你跟着他……” 而就当他即将得逞的时候。 他忽然看见程歌眉心抽动一下。 下一秒，他就感觉一侧脸颊被狠狠打了一拳头！ 这一拳，直接将他抡飞了三四米远！ 在与这猝不及防的拳头接触的瞬间，他能明显感觉到，脑浆好像被打匀了！ 那一半边脸全都失去了知觉！ 口腔里更是炸开了浓烈的血腥味。 在摔在地面三分钟之后，带头的这才反应过来。 他被打了。 还被一拳头抡飞出去的！ 跟着东哥儿这么长时间，他什么时候被这么侮辱过！ 而这一拳头也把身后那群小弟看得目瞪口呆，也没人上前扶他。 全都木在了原地，也傻了眼。 很是滑稽。 在他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之际。 这边的沈君砚，则是若无其事的活动了下手关节，‘咯咯’响了几声，移步挡在了程歌的面前。 面露森冷，寒芒乍现，黑眸狭长冷冽，垂目看向地上准备挣扎着起来的黄毛。 程歌冷凝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回眸，眼底毫无波澜的看向同样看呆的摊主。 “认识他？”启唇不冷不热问了句。 正当惊魂未定，腿直打颤的摊主，大脑一片空白时，耳朵里忽然钻进了程歌的漠然的声音。 这道声音又是令他浑身惊起鸡皮疙瘩，腿抖得更严重了。 可即便有点怵程歌，摊主还是堆笑着脸，老老实实对程歌如实道来。 也一并说了这些人的背景。 “程老板，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今天遇到这一遭……” “也算不上认识，这些人经常打着东哥儿的旗号来这儿闹事……” “给您看的这块料子，原本风声已经传到东哥儿耳朵里了。” “但东西一旦落到他们手上，那属实是糟践东西，这么稀缺的玩意儿可不能浪费了啊？” “所以，我就跟他们说，消息是假的，我这就是小本生意，哪里能买到这种价位的料子？” “他们估计也是半信半疑，没得逞后就边骂边离开了……” 说完，摊主忍不住喟然长叹，满面愁容。 “您别担心，我来想办法解决……” 他苦笑着脸，硬着头皮又说。 似乎是怕程歌因此动怒。 话落，都没见程歌脸上有任何情绪起伏，冷得不像话。 让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测的模样。 半晌后，程歌这才缓缓转过头，漫不经心的说： “不是小本生意吗，拿什么解决？” “东西看好，躲着点儿。” 这两句话虽然掺着冷意，还没什么人味儿，但终归是为摊主好。 退一万步讲，谁乐意风吹日晒的东奔西走卖东西。 可不就是小本生意吗？ 这一行还真没什么赚头。 今天既然让程歌遇到这些毒瘤了，那就一并铲除好了，留在d市也是个祸害。 等回去之后，问问封仁贵今年d市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平时，像这些地痞流氓在d市压根存活不了。 闻言，摊主一时怔愣住，脑筋有点儿转不过来。 不出几秒，他就恨不得喜极而泣！ 程歌表面高冷不近人情不错，但人家内在善良啊？ 看，这不正在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吗？！ 此时。 之前被沈君砚一拳头抡到地上的黄毛，从地上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眼前模模糊糊，甚至还有重影。 市场的地面每隔两小时就会清扫，但灰尘一类一般都会堆积在门口那块儿。 非常不巧，黄毛脸着地的地方就是那块儿。 此时此刻，黄毛本就坑坑洼洼的脸上混合着口水、汗液、血液还有灰尘，甚至吃了一嘴的泥巴！ 拳头抡到的那半张脸肿地和馒头一样。 两个字：狼狈。 四个字：滑稽小丑。 脚下和踩棉花一样，压根站不稳。 但可不影响黄毛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跌跌撞撞再次走到他们面前，怒目扬起一根手指头就指着沈君砚。 狠话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看上你女人是你女人的福气！” “现在……给我下跪磕头道歉，我还能勉强原谅你！不然……你就别想活着离开d市！” 扭曲叫嚣的嘴脸不堪入目。 但配上他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简直就是个口出狂言的跳梁小丑！ “哦？是么？那么看来，整个d市，你是老大？” 听到这段话，沈君砚原本就冷白的面色更是如一潭死水。 嗓音像是淬了寒冰，听着让人后脖颈一冷。 “我！你——我可没这么说！我虽然做不到，但不代表东哥儿做不到！在d市，他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似乎是被说到痛处了，黄毛神色有点慌张，又勃然起怒，抻着脖子就怒气冲冲用鼻子看向沈君砚。 说完后，沈君砚的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 不出意外，是程歌。 这声笑虽然是气音，没笑出声来，可却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第320章 教做人 诡异安详之下，所有的感官全都无限放大，所以程歌这声冷嗤非常清晰。 对黄毛而言也相当于赤裸裸的嘲笑与挑衅，一下让他恼怒了。 但一看到程歌那张冷艳的脸，他气焰就瞬间消散了。 “小美女，笑什么呢？你男朋友把我打得这么严重，不表示表示？跟我道个歉什么的？” 说着，黄毛便扬起自认为很帅的笑容，对着程歌抛了个油腻的眼色。 可显然他忘记了自己的脸，此时还肿得和血馒头一样。 这一笑，油腻又滑稽，让人胃里一阵翻滚。 程歌蔑了他一眼，敛住冷笑，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沈君砚面前。 见她站到自己面前，沈君砚拽住了她的胳膊，眉心微蹙，不想让她靠近这么恶心的人。 似乎知道他的担心，程歌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见程歌从男人背后走了出来，黄毛便愈发嚣张了。 得意洋洋地对黑着脸的沈君砚，得瑟地笑了笑。 可还没等得意张狂多久，黄毛就清晰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风。 而后还没等回头，脖子受到了重重一击！ 梅开二度。 黄毛感觉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不清了！ 在那一瞬间，窒息感把他笼罩，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阎王了。 他整个人腾地而起，上半身全都麻了，像是被打了麻醉！ 在半空停了半秒钟，随后整个人就被这一下掀到了身旁的摊位上。 ——叮叮当当！！ 一百三十多斤的黄毛，不偏不倚摔到了程歌买东西的摊位上。 桌椅四分五裂，不同价位的精致翡翠手镯，一个个全掉在了地上。 清晰又清脆地碎裂声让人一阵咋舌，倒吸一口凉气！ 无一幸免，除了程歌先前让摊主看好的原切。 一边躲着的摊主：早知道跟其他摊贩一样。 买个防弹玻璃罩起来了。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 说不心疼那都是场面话。 “摊子上的东西我买了，完事一起算账。” 程歌不紧不慢收回踹人的腿，随意又散漫，头也不抬对摊主淡淡说。 除了这个摊位，其他摊位上的翡翠全都是用特殊制造的玻璃罩住的。 听到前面程歌淡漠的声调，摊主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 不过……程歌身板看似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了。 可没想到，却一抬脚，能把人半条命给踢没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是他们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太深了，一直认为她们柔弱的和娇花一样。 黄毛忽然被踹飞这如此惊掉下巴的一幕，被周围的商贩尽收眼底。 眼珠子掉了一地，一个个下意识倒吸凉气！ 是的。 刚才，程歌手都没从口袋里抽出来。 一条腿就上去了，表情都没变一下。 看样子轻飘飘的一脚，但却实打实把人踢得只剩下半条命！ 这不？前一秒还嚣张自大的黄毛，此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 原地挣扎的时间，比之前那一踹还要长，可想而知程歌这一脚威力如何！ 而跟在黄毛身后的一群小弟，始终傻愣愣站在那里，全程懵逼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这还是女生吗？！ 不然按照黄毛以前的战斗力，可不会这么草率的被踹飞啊？ 面前这俩男女，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尤其是这女的，看样子是个不好得罪的主！ 但……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啊？ 他们可是有整个d市最大的……后台啊？ 他们强装镇定，但却面面相觑，眼底的惊慌失措却怎么也遮不住。 见黄毛迟迟没从地上爬起来，在群体内另一个有威信的人觉得不能坐以待毙等死。 静谧地气氛下，他高喝一声，目光死死盯着程歌。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打人都打到我们头上了？” “让东哥儿知道了，成什么样？给我往死里打打！” 他就不信了！ 就一对小情侣，而他们有二十几个人。 都说三拳不敌四手，他们人多势众，可他们加起来就两个。 八爪鱼不成？能同时打十几个？ 让后台那位知道了，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一声喝下，他们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收缩铁棍。 向空气重重甩了一下，发出‘嗖嗖’音爆！ 扬着它，就叫嚣着朝程歌两人冲过去。 见他们忽然掏出武器，周围的摊贩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逃窜到安全的地方。 相比于他们的害怕，程歌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依旧漫不经心。 面对使出浑身劲迎面挥过来的铁棍。 程歌只不过淡淡挑了下眉，勾了下唇角，有些玩世不恭的拽意。 歪了下头，简单活动了下筋骨，开了开肩，‘咯吱咯吱’作响，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趁着短暂的时间，程歌抽空摸出了皮筋，把头发拢了起来，看着面前冲过来的人们，清眸里一片幽芒。 身后，沈君砚也进入作战状态。 见程歌全程慢条斯理，他心脏一紧，因为已经有东西往这边袭来了。 而不等他一条腿踹过去，就看见程歌伸出一条胳膊，轻松又精准一把扼住面前人的手腕。 往反方向狠狠一拧，骨头错位的声音令人发指！ 铁棍应声落下，还没等人惨叫，程歌就伸手揪住那人的衣襟。 蓄力攥起拳头，一点力道都没有收。 对着那张疼到扭曲，面色发白的脸猛打了几拳头。 每一拳落在肉上，就是直击灵魂的痛！苦不堪言！ 几拳头下来，那人口吐鲜血，连带着咳出几颗牙。 已经苟延残喘，感觉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现状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那人还没睁开眼睛。 就感觉身体被某个东西一提，就像灵魂被抽离了肉体！ 随后，就真真切切感受到，他被扔到了几米开外的地上！ 浑身骨头像是被重组，或者散架了一样。 让其不敢挪动一下，只能躺在那儿痛苦吟叫。 全程，不到二十多秒的时间。 就连沈君砚都被惊讶到了。 但现在没时间惊讶，程歌打架一直狠，还是解决障碍，这过程中暗暗保护她。 沈君砚收回视线变得正色，面对冲过来的人，他跟程歌一样，面不改色。 他下腰躲开迎面打过来的棍棒，半跪滑的从混混身边擦过，让其瞬间扑了空！ 手接触到地面，捞起刚才那人掉下来的棍棒，脚一刹。 握紧铁棍就对着袭来的人狠狠一棒子。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偷鸡不成啄把米，偷袭失败的人被这一棒子打得两眼一翻，噗通一声应声倒地！ 他可不想手上沾上这些人肮脏的血，程歌会不喜欢。 他没停下，把跌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再次拎了起来。 单手把他抬高离地十几厘米，面无表情往冲过来，不要命的那些人扔了过去。 看见被扔过来的人，那些人确实有意闪躲。 但奈何一切来得猝不及防，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躲开的时间。 就这么被狼狈的压倒在了地上！手中脱开的棍棒还波及到了身边人，场面一度混乱。 沈君砚抽空看了一眼程歌那边的情况。 这一看，忍不住引得他抬了下眉峰。 视线中，程歌挽起了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 因为没收着力气，所以攥起来的拳头关节上有点小擦伤。 但这不妨碍程歌出手狠。 拳拳到肉，疾如闪电，出拳速度惊人的快！ 明明是拳头，但此时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剑！ 打出去的瞬间，根本看不到拳头的形状，只能看到一掠而过的白影。 令人惊起鸡皮疙瘩，背脊发凉！ 最后一拳打在那人的胸口，就把对方干翻到了市场的石柱上。 最终如一滩烂泥，滑到了地上，鲜血一股一股从嘴里流出来。 虽然打得那么严重，感觉只剩下一口气了。 可身为当事人的混混却是惊恐万状。 虽然落到身上的每一拳头都很真实，也很痛不欲生。 但…… 他——非常清醒！ 第321章 无妄庄园 这如此震撼且令人血液沸腾的场面，让没怎么见识过大场面的摊贩。 和不远万里前来这儿的客人着实大吃一惊！ 此时，看上去低调随和的程歌，就像盘旋在森林上空的空中霸主，不怒自威的野鹰。 光是立于松上，就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翱翔于蔚蓝的天空，睥睨瑟瑟发抖的软弱无能者。 远远望去，精致的眉宇间深邃如山。 清冷的眸中不见任何波澜起伏，像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旋涡。 让人探不得一点除了冰冷以外的情绪。 整个人全身上下就写着四个字： 桀骜不驯。 三个字：不好惹、不能惹。 没想到长得这么漂亮，打架还有一手？ 眨眼间，不出五分钟，这十几个人就被打的只剩下三四个人，还在死撑着坚持。 程歌全程游刃有余，跟玩儿似的！ 沈君砚速度很快的确，但跟程歌一比，还真是有点慢了。 可跟她一样，都解决了五个。 程歌连一点汗都没流，就头发乱了些，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 若无其事地好像这些人不是她打的。 见她眉宇间附着着的戾气，沈君砚不由担心她的情绪。 这些喽啰很容易解决，但烦的是这些混混后面那个‘东哥儿’。 估计d市今年也不太平。 其他年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沈君砚眉心拧起来，回眸厉目看向面前瑟瑟发抖的两三个人。 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能打？这还是人吗！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他们脚底发软，打着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但还保持着戒备状态，强装镇定的看着程歌两人。 “你、你们最好想清楚了！我们背后可是有东哥儿！” “要是被他知道，你们对我们动手……东哥儿绝不会饶了你们！” 都这种局势了，还用狐假虎威这一套，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听到这威胁的话，程歌好笑的扯了下唇，懒懒掀起眼帘，漠然看向那人。 “东哥儿？没听过，这样，你把他叫到我面前，我看看是哪条狗敢乱吠。” “今年我休息，d市也没怎么管。” “还真奇了，我走之后，居然有条不知名野狗爬进来坐我的位子上，把d市搞得不安宁？” “那就让他爬过来见我，我看看他怎么饶不了我。” 她神情清冷不羁且居高临下，目光冷蔑低向吵吵嚷嚷的人。 口吻虽漫不经心，但其中的冷冽语调把周围的一切都震慑住了。 像是被冰封住了。 不一会儿，反应过来的群众就再次咋舌讶然。 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酷帅！？ 他们眼里‘位高权重’的东哥儿，在程歌这里就是一条不知名的‘野狗’？！ 太爽了！ 这么多人，最后都被程歌两个人打的只剩下三四个？ 还在这乱吠？ 真是大开眼界！ 不过……其实东哥儿在d市的确有点儿地位。 是d市最大的毒瘤混混头子。 也是d市最恶心的污点，到现在都没被上面抹去。 也不知道市长到底是不是和他一伙儿的。 这边，一听程歌说东哥儿是狗，叫嚣的那个人瞬间一脸菜色。 但一接触到程歌一片冷寂的目光。 他一下把狠话卡在了喉咙里，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放出一个屁来。 不过，他被震慑到，不代表身旁的人看出来了。 见他不说话，一脸麻子的旁边人就扬起棍子，歪斜着头警告对程歌放狠话。 “小妞儿，我劝你别太狂妄！我东哥儿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你等着，等我们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东哥儿，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竟然敢说东哥儿是狗？你活腻歪了？今天你把我们兄弟几个打成这样，不出几天，我东哥儿就能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鱼！” 说着，还作势挥了挥手里的棍子，一脸凶相。 沈君砚不像程歌那么淡定，见这人一直不尊重程歌，他阴沉着脸一步步走上前。 “你、你干什么！” 见沈君砚一言不发往这边走过来，脸色还黑如锅底。 剩下的几人刚建设起来的底气瞬间没了。 正想转身往后跑，就被沈君砚反手夺过铁棍，下一刻后背就挨了沈君砚重重一踹！ 魂都快被踹出来了！ 剩下的几个人也没幸免，一个被沈君砚干了一拳头。 剩下两个被沈君砚的棍子，打得立刻昏厥过去。 不是。 他们好歹也会些三脚猫，这么草率被干翻，真的合理吗？ 但，沈君砚这几下，也不过才几秒钟，压根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啊？ 从头到尾。 完完全全就是程歌跟他两个人，对他们单方面吊打！ 程歌如果是深山的鹰，那沈君砚就是深山中的虎。 只有绝对力量，没有什么力量悬殊！ 程歌一女的，打比自己重一倍的男人，都轻轻松松，跟打小鸡仔一样！ 程歌抬步，不紧不慢走到石柱那边，站在清醒着，却动弹不得的混混面前。 眼皮垂下来，冷漠又慵懒地看着他，嗓音微哑，扑面而来的凉薄。 “东哥，是谁？你们之前说，在d市他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瘫坐在地上的混混，艰难地抬头看着程歌，被迫承受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 半晌，他才咳嗽，冷颤着断断续续说出话来。 “东哥儿……是今年才出现在d市的……他很有钱，专门收保护费，这里的人都认识他……” “但d市真的没人敢动他，要是敢动他，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他畏畏缩缩的话，程歌又是嗤了一声，斜着头似笑非笑看着他。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让他在今天之内，来无妄庄园见我，他不来，我亲自派人去……‘请’。” 无妄庄园。 全d市面积最大的庄园，没有之一。 它华丽壮阔的能当景点。 都说，里面住着的主人，是整个d市的首富。 或者，权势滔天。 一听见这四个字从程歌嘴里说出来，那人便瞳孔一缩。 很快联想到了关于无妄庄园的网传。 程歌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让东哥儿去这个地方见她？ 难道……她是无妄庄园的那位神秘主人？！ 这怎么可能！ 程歌不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冷冷看了他一会儿。 就转身，走向了那个被砸的摊子上。 摊主见状立刻钻了出来，顺便带上了之前程歌特意叮咛看好的原切翡翠。 沈君砚也走了过去，走的过程顺便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 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一处都不放过。 走到她旁边，看了一眼被砸的不堪入目的摊子。 随后掏出一张无限额的黑卡，递给了老板。 “算上这些，买单。” 第322章 不是还有身材么 此话一出，原本还心疼料子的摊主一下眉开眼笑，立即粗略地计算了一下。 “好嘞沈老板！呃……两位是小店的老顾客了，您就给按进货价算？” “这样……您给二百？” 斟酌了会儿，说着，摊主就比了两根手指，带着试探。 没办法啊？本来就是些不值钱的，而且也就那几个好料子，良心让摊主说不出更高的价格。 再加上，他们也不是一般人啊？就是给摊主狮子大开口的胆子，他也不敢啊？ 听到摊主试探性的口吻，程歌看了一眼摊位的狼藉，随后便说了个价钱。 “这行业开张不多，两百买不来这些，我刚看的那个手镯，都起码三百了，你也不容易。” “加上这几块料子，一口价，5亿。” 这是顶级的帝王绿，不是一般的罕见，这一板块的确能值个两三亿。 剩下的那个高冰玻璃种，则价位低一些。 算上精神损失费跟摊位上的货物，5亿足够了。 程歌说得价格属实让摊主有点发晕，一下被惊喜冲昏了头脑。 但好在还算清醒理智。 “程老板，您这实在太看得起小店了！这、这哪里能要这么多啊！” 虽然嘴上说着，实则内心早已心花怒放！乐得开怀。 这是遇到贵人了啊！ f国的翡翠料子很多，这种帝王绿虽然罕见，可在那个国家价格比国内低上很多。 f国那个国家，钟爱钻石，翡翠这种含蓄优雅的首饰很少有人能欣赏的来。 当时摊主买到手的价格也不过近九百万。 可这行业投资高，就这几块原切料，几乎把摊主所有老本全掏了。 没想到，程歌不是一般的阔绰啊！？一口价就是五个亿？ 他感觉这辈子都不用干这行了，提前退休养老！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就这么定了，刷卡。” 程歌拿出自己的钻石卡，又偏头对着沈君砚使了个眼色。 他跟封忆岚也不认识，她给她选生日礼，他掏钱干什么？ 忽然撞入程歌疑惑的眼睛里，沈君砚第一次无视，当作没看见。 想了想，又低下头，靠在她耳边轻轻吐露。 “我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掏钱了，赏脸给个表现机会？” 哪哪儿方面都比不上程歌。 现在也就这张脸，和还算能看的身材，还有这些身外之物有点用了。 沈家再怎么说，也是京城首富，钱有的是。 五个亿，零头都不算。 给程歌花钱，是应该的，沈君砚恨不得把他所有的钱都送给她。 只要她喜欢自己，就足够了。 男人温润又低哑的嗓音落入耳中，程歌先是愣了愣。 随后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没好气一笑。 “不是……还有身材么？” 这一句，倒是把沈君砚给弄不会了。 ？ 身、身材？ 用处是身材的话……沈君砚不禁回想起之前。 他穿男仆装带狐狸耳，紫色氛围灯下，被程歌逗弄撩拨时的……限制级画面。 画面太黄，沈君砚呼吸有点沉重了。 耳垂唰一下红了，往脖子晕染而去。 小模样，反差感挺强。 想到那天晚上的画面，沈君砚一时不说话了。 缓缓直起背，眼尾不觉染上丝丝情欲，深邃地眉眼，也像是一夜春风过，万树繁花开。 和程白一样，平静时岁月静好的一张脸。 此刻就像青稚还没成熟的少年，因为喜欢的女孩一句无意间的话，而红了脸。 程歌就静静看着他明明红晕布满脖子和耳朵，表面还强装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着痕迹弯了弯弧度。 眼底一掠而过近期频繁的情愫。 没再管他，回头就要把卡递给摊主结账。 但不成想，却被沈君砚眼疾手快的先了一步。 他一下就把卡精准扔到了摊主的怀里，“刷51，多的就当是我失礼的补偿。”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扔卡，想想觉得不妥当。 摊主：谁家补偿直接甩一千万啊！ 而且，沈君砚什么时候对他失礼了？对他扔卡吗？ 但这不是情急之下吗？也没失礼啊？ 如果可以，摊主会跪着收下这笔巨款！ 甚至还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这就是有钱人的儒雅涵养吗？ 真是长见识了啊？ 难怪别人会发财嘞！ 程歌对沈君砚的举动也意想不到，不过，既然他愿意给，那她也不说什么了。 还有，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往那方面想去了？ 这边，摊主动作麻利的刷卡，一气呵成。 生怕动作慢了，沈君砚会催。 刷完卡的下一秒，手机上就有了提示信息。 完事后，摊主笑意根本压不住，双手把卡拿着，递到了沈君砚的面前。 “二位老板，刷好了！” “对了，二位老板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是做成东西，还是……” 听着方才程歌的话，好像是要打磨成围棋棋子？ 还真是奢侈了啊？ 价值几个亿的棋子……她朋友或者亲人一定很幸福！ “绿色打磨出181颗围棋棋子，玻璃种打磨出180颗。” “回头我叫人联系你，用金丝和银丝缠成不规则状，不松散的同时，必须牢固。” “剩下来的，你们自己处理。” 程歌轻描淡写说道，可把摊主惊讶地合不拢嘴！ 这一板块若真磨成181颗，那剩下来的料子很多嘞？起码能压出五到六个镯子！ 钱都到手了，就是劝也要劝程歌啊？ “老板，这些磨出来，还能压五六个手镯呢？您留着送人也行啊？” “我们留着……也发挥不了它的价值不是？” 程歌身边都是什么人？那都是大佬啊？送帝王绿，也中规中矩啊？ 但他身边，这么好的镯子，还真没几个人值得赠送的！ 程歌凝思片刻，随后点了下头。 “随便，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就行。” 程歌戴的首饰不多，上次沈老夫人给她的手镯有点沉，她不怎么喜欢戴。 大幅度活动筋骨，或者走路都有点沉甸甸的。 但也是沈老夫人的一片心意，收下就收下了。 摊主连连应下。 方才被程歌两人打趴在地上的人，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发怵地看了他们的背影一会儿，打了个冷颤，随后就踉踉跄跄跑了。 告状去了。 他们不知道程歌的名字。 只知道…… 无妄庄园，这四个字，满脑子都是，想忘……也忘不掉！ 听到他们慌乱的逃窜脚步声，程歌掀着眼皮瞥了他们背影一眼。 随后，就停在了原地，沈君砚没注意到，一直往停车场那边走，丝毫没发现程歌没跟上来。 在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下，程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靠在耳朵边。 不出三秒钟，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道毕恭毕敬的男性声音。 “您好市长，请问您有何吩咐。” “安排点人手，下午五点之前到无妄庄园，给你们送点儿业绩。” 程歌简明吩咐了句，声调很浅，像是自言自语，所以哪怕周围人都竖着耳朵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电话那方明显惊诧，不过也及时反应过来。 “是！” 吩咐完了后，程歌就挂断了电话。 两只纤长白皙的手往卫衣口袋一放，又凝了那些人逃窜的方向。 一转身，潇洒离去。 这如此恣意帅气的背影，可把周围围观的人看得直愣住！ 不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这俩小情侣长得惊为天人也就算了，身手还了得！ ：尤其是那个女孩子，连个背影都帅得人鼻血直流！ 认出他们，也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默契十足啊！ 这哪里是寒酸啊？如果他们都算寒酸了，那他们算什么？ 乞丐吗？ 5·1个亿啊！这他喵是寒酸？ 大佬那叫低调好嘛！ 有眼不识泰山啊！ 尤其是程歌，木成歌、青九、六年前高考全国卷状元！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居然有胆子去调戏她？？？ 这头到底有多铁，不怕被程家报复吗？ 话说回来，还真羡慕被程歌看上的那个摊位，一下走上人生巅峰。 他们给的钱，都能够他们活一辈子了？ 而就在这场闹剧结束之后，一些嗅到流量密码的人，已经把刚才的一切全都拍了下来。 手指点了几下，就把拍下来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不过…… 没能得逞。 视频刚发出去没几分钟，就被该网站说明违规，血腥暴力。 而且，他发现，无论他发那个网站，都会被说明违规。 不知道是有人背后操控，不让这件事流出，还是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 这边。 程歌不疾不徐跟上沈君砚，走到他旁边时。 对方这才发现，程歌一直没过来。 沈君砚心一咯噔看向她，但发现她此时眉心还绕着一圈戾气。 也就没开口说话，放慢了脚步，回眸不语。 买完料子后，就带着沈君砚去了木材市场。 选了几块合眼的木材，就驱车回了那让混混们面如土色的无妄庄园。 —— 下午一点左右。 d市某一偏僻的住宅内。 小双层的别墅有点年代感，掉了不少漆，在现在的d市估计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此时此刻的一楼客厅内。 “你再给我说一遍？那女的说什么地方？！” 暴怒地声音响彻整个客厅，带着慌张之意。 沙发上，坐着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男人，目测年龄在三四十岁。 本就丑陋不堪的脸，此时甚是狰狞扭曲，一脸铁青！ 不过，整张脸上除了这些，更明显的还是惊惶，有些发白。 “东哥儿……那女的说，让您在今天之内，去无妄庄园见她……如果见不到您，她就亲自找人来……抓您了！” 面对所谓东哥儿的勃然大怒，上午被打得不算太猛的人战战兢兢低着头说。 别说‘东哥儿’脸色发白了，就连那些没参与打架的跟班们，都有点怵那神秘的女人了！ 这还是人吗？！ 一男一女？两个人？能轻轻松松干翻他们最得意的打手？！ 说出去他们不得被同行笑话死？！ 不过更令他们好奇的是那个女的，她为什么让‘东哥儿’去无妄庄园那个神秘又危险的地方？ 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难不成……就是吓唬吓唬他们？ 可如果真是大言不惭的话，无妄庄园的主人或许不会放过她的？ 无妄庄园里的那位，不是d市首富，就是政府的人。 但政府的人，也不可能那么有钱啊？ 总之，这些年关于无妄庄园的舆论一直都在，众说纷纭，群众说得天花乱坠，头头是道。 可至今身为正主的庄园主人，都没出来说个一二。 也就被传的惊悚了些。 可即便如此，渐渐地，不少人都发现，连国家都得敬让这庄园主人五分！ 五分，什么概念？ 能在国家绝大多数地方……大摇大摆的走！ 也难怪‘东哥儿’会那么不淡定。 “我问你，你今天都出去干什么了？老子不是让你去找货吗？！怎么给我踢到铁板了！？” “你知不知道无妄庄园是什么地方？就连老子做事都得绕着它！” “出去一趟，你们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听到男子的弱弱的回答，‘东哥儿’又是怒目切齿地厉声质问！ 紧绷地一张脸上额头筋暴起来，脸色愈发变白。 大气喘了不知多少次。 满身都写着：惊惶万状！ 后背和额头都冒了虚汗，仿佛已经知道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被这么一吼，那人猛抖一下，脸色白了几分。 畏畏缩缩头也不敢抬起来对上‘东哥儿’的目光，含糊说道。 “是去找货了，但我们走之后，打兄弟们的那两个人去了先前我们问过的摊子。” “一到面前，那老板就把好料子推出来了。” “我们哪儿受得了这区别对待的态度，一想这不是瞧不起东哥儿您吗？我们就上去理论了……” “但……领着我们去的那个头儿，看那女的长得好看，就……就准备动手动脚，之后就成这样了……” 越说越底气不足。 以前去找货，看上好料都不给钱，跟抢劫犯没什么区别，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 但整个市场也没几个人有意见，谁知道…… 今天被摁地上毒打了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程歌面无表情，拳头却快如闪电、招招狠厉、就是头失控的狼王之首！ 还一脚把最健硕的那个人踹地只剩下半条命！ 虽然拳头落在肉上，也疼得让人龇牙咧嘴。 但真正感受过程歌拳头的人才知道，跟一般的疼不一样！ 那拳头每落到一块肉上，就像直接插了一把刀！ 刀锋全都插进肉体，只露出刀柄…… 却……是清醒的！承受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才是程歌的可怕之处。 拳法很怪，但她熟知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专挑那打。 比失控的狼还要狠！能把人撕成碎片的暴戾感。 ‘东哥儿’脸上横肉抽了抽，黑如锅底，又泛着青色，不像正常人的脸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惹是生非！现在踢到铁板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那对男女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 第一次，‘东哥儿’感到畏惧。 他撑死就是个流氓痞子，算起来连屁都不是！ 无妄庄园……如果那女的真是那儿的主人，估计等着他的就是吃牢饭了！ 这一年，他在d市收了不少‘保护费’，加起来都百万有余了，还…… 小弟：一开始惹是生非的不是他吗？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忆起来。 半晌才不确定似的迟缓出声。 “我听那个老板叫他们……程老板，和沈老板？” “……什么！” ‘东哥儿’眼前一黑，心脏在一刹那骤停。 “那女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男的姓沈？” 沈姓，让他下意识联想到了……京城首富之子——沈君砚！ 希望不是他…… 如果惹到他，可就不是踢到铁板了，吃牢饭都是小惩罚…… 见‘东哥儿’神情如此惊慌失措，男人也才意识到，这次很大概率是真踢到铁板了！ 跟着，他脸色也白了下来，面如死灰。 仔细回想，他这才大致说出程歌的相貌。 “那女的皮肤很白，穿得很随便，桃花眼，鼻子那里还有颗痣，脸有点小……”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都是冷脸，拽上天的样子，像她就是全世界的老大一样，很嚣张，不过……也有实力！” 这么形容，也不详细，也看不到具体的照片什么的？ 但‘东哥儿’脑子里忽然浮出一个人名：程歌。 就数这几天一直霸榜热搜的那位。 如此想来，他又是脸色难看。 可千万别是程歌！ 他挤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儿，陷入缄默。 唉声叹气的动静，一度让周围的小弟们大气不敢喘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把我们这儿值钱的东西都拿上，给人赔罪去啊！等着吃牢饭呢？” 无论那对男女是谁，先去了再说。 如果见不到他们，那看他回头不砸了那个市场！ 见‘东哥儿’发怒，小弟们怔愣一会儿，随后就立刻马不停蹄。 手脚麻利地搜罗值钱东西，一刻也不敢耽搁。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怎么想起来，去调戏别人女朋友呢？！ 现在倒好，不仅被打得进医院，还要面临吃牢饭的风险…… 而‘东哥儿’则还是坐在那儿，长吁短叹，脸色是越来越差了。 第323章 无助的遗憾 其实，沈君砚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程歌和无妄庄园，有什么关系。 冥冥之中，沈君砚感觉，他越来越看不穿程歌了。 心底的疑云像迷雾一样散开，但却又进入更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 再起疑云，再等下一次迷雾散开。 无妄庄园虽然只是一个庄园，但里面的人可不简单。 在九年前，这庄园便换了主人，但一直不知道这庄园主人是什么来头。 其他的沈君砚不了解，可他知道。 上一任住在这庄园的人，是上一任的d市市长，也是本地的首富。 可自从换了主人，这d市的首富名字变了，变成了一个‘d’。 前任市长也换成了其他人。 这一切，都疑点重重。 但沈君砚也不愿怀疑程歌。 是她不就行了吗。 一路驱车来到了庄园门口，这时下午四点。 下车后。 沈君砚抬眼望着眼前富丽堂皇，气势磅礴，充满金钱气息的偌大观景花园，还有众塔楼与主楼陷入凝思。 到也不是沈家没有这类型的庄园，只不过，让沈君砚凝思出神的，还是对这庄园主人的好奇。 他到底是谁呢…… 这时，程歌也从车上下来，一抬眼就看见沈君砚站在那儿。 望着眼前富有异国情调又高贵典雅的建筑走神。 便走到他身边，随口问道。 “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歌的声音打断了沈君砚的思绪，他低了低眼帘。 回眸看着她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 见他摇头，程歌也没太在意，迈着轻便的步伐往里面走。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这如此从容自若的步伐和背影，更是让沈君砚歪了下头，眼底飘着一层疑云不解。 但还是乖乖跟了上去，沉默不语。 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庄园设计风格清新淡雅，从铺着青绿玉石的大路往穿过大门。 扑面而来就是满园白色栀子花的香味。 一抬头，就能看见绿色和白色搭配的栀子花丛。 看着满园的白色栀子花，沈君砚眸中闪烁光亮。 放在口袋中的手紧了紧，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她喜欢栀子，他知道。 所以……她真是这庄园那神秘莫测的主人？ 还是低估她了。 跟他相反，程歌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当她走了一段路后，才后知后觉发现沈君砚没跟上来。 于是，她不由转过身，看向再次停下来，偏头看向花丛的沈君砚。 从一上车，他就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是慢半拍后才回过神。 难道是因为这儿？ 不过，一个庄园而已，沈家又不是没有。 程歌站在原地，侧着身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等着他回神。 用不着……奇怪？ 前方闲散的脚步声忽然消失，让出神看着栀子花的沈君砚总算回过神来。 喟然叹息一声，这才跳动着一颗紊乱的心跳看向程歌的方向。 这一看，就直接与她泛着微小光亮的冷眸撞入。 那一瞬间，紊乱的心跳一滞，又鼓动，纤长浓密的睫毛扇动了下。 平缓的呼吸也跟着抖动，似乎没想到程歌在看着自己。 反应过来后，沈君砚就弯出温煦的月牙弧。 同时对她轻轻勾了下润泽的唇，一边举步往她那边走。 见他走过来，还带着莫名傻笑，程歌抿了抿嘴，没说话。 今天的他，不是一般的奇怪。 “这庄园……是我的。” 等沈君砚走到程歌身旁时，程歌就悠悠冒出来一句，又举步云淡风轻往前走。 此话一出，沈君砚就诧异地望向她的侧脸，似乎没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除了诧异也没有其他了。 承不承认全都是她自己的意愿。 就算不说，沈君砚也不会过问，就像程歌说的：有时候知道太多，对他也没好处。 不过……程歌是这庄园的主人，沈君砚不免有点惊讶。 “嗯，挺好的，看来你很喜欢栀子花？” 沈君砚惊讶的目光从程歌侧脸上收回来，故作淡定地问了句。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而程歌回来的这件事很快被庄园内所有佣人和管家知道。 都立刻火急火燎从工作岗位，赶去程歌目前的所在地方。 静谧的环境下，程歌吹着凉爽的风。 松弛地耷拉眼皮望着前方，慵懒音色回答沈君砚。 “是啊，我不是说过？这些都是家里长辈搬来的时候栽种的，所以久而久之，就喜欢了。” “你真不好奇，我为什么是这儿的主人吗？” 程歌漫不经心侧头瞥了眼波澜不惊的沈君砚，又回头。 她微哑又散漫的声音落入沈君砚耳中，令他又是淡笑一下，发出气音。 随后，就低哑着嗓音偏头垂目凝向程歌。 “不稀奇，你有足够资本和实力拥有它。” “而且，小歌，只要是你，我就不会觉得稀奇。” 清爽的凉风吹过他略微长的碎发，温柔了深邃地眉宇间。 狭长又氤氲温情的黑眸，满眼都是她英气又清冷慵懒的侧脸。 冷白的肤色就如白栀子，踩着小路穿过满是绿色的栀子花丛时，绿色显得她又是白了几分。 并不像‘虚弱’到弱不禁风，一步三咳的地步。 而是美得更具攻击性，恣意又张扬，像从不打败仗的女将军。 桀骜不驯是真，张狂不羁也是真，野心勃勃也是真。 从认识程歌到现在，给沈君砚的感觉除了这些，还有帝王睥睨天下的既视感。 她的确有资本，能成为这庄园的主人，沈君砚从没质疑过她的实力。 只不过……他跟她唯一的结果，好像也只剩下入赘了。 若不然，让他怎么配？ 她看不见的角度，沈君砚一直垂着头。 目光小心地凝着她的侧脸，手心在口袋中悄悄有了汗渍。 也不知是因为闷热，还是自卑导致的。 说出这句话的很长一段时间，程歌都没有开口。 也不知是因为今天的风大，吹散了她清冷的嗓音，还是在一言不发凝思什么。 不过良久后，在庄园管家赶过来的那半分钟。 程歌总算翘了下红唇，浅浅扬了下眉。 “资本……实力？” “有时候我也得意，我有那些别人几辈子都努力不来、拥有不来的权势和金钱，站在了他们仰望不到只能羡慕的位置。” “可很多时候，我会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长大一些，再让我经历那些事。” 闲云。 这个在众人眼里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今世华佗，神一般的存在。 但对程歌，却是一种遗憾。 为什么。 当时五岁的程歌，不可以是十三岁的她，亦或者是现在的她呢？ 偏偏，是最无能为力的五岁。 院长说，有时候她很想成天上的云。 或是遨游世间的野鹤。 除了自由，还是自由。 所以，程歌就成了‘闲云’。 也成了她……裴青黛。 当时的孤儿院院长，也是当时最清贫的国家研究院院长。 第324章 喜欢。都喜欢 凛冽的风裹挟浓郁又淡雅的花香，吹在脸上，沁人心脾，舒展身心。 说完，程歌阖了下清眸，随后又睁开。 方才展露无遗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开始的慵懒。 事不关己一样。 好像有权有势的不是她。 只不过，沈君砚不是别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程歌话中的忧郁。 听完后，他神色一顿，随后缓缓低下眸子，伸出放在口袋中的手。 把她放在外面的手牵住，刚摸上去，只有冰冷，冷得让沈君砚心一酸。 下意识把手收紧，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里，用手掌的温热，尽力让她暖和些。 程歌没停下，继续抬头往前面走，任由沈君砚拉着自己的手。 就在沈君砚准备出声，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凌乱又有规律的脚步声，引得沈君砚忍不住看过去。 一瞧，就看见十几个穿着佣人工作服的男女，井然有序往这边跑过来，脸上带着恭敬的职业笑容。 几秒后，他们便在程歌面前站成两排。 双手放在前面，站的笔直，整齐划一的弯腰高声。 “——程董好！” 程歌淡淡嗯了一声，径直穿过他们，一边对跟随在一旁的管家吩咐。 “泡茶。” 话落，就没了下文。 一边被沈君砚牵着，一边朝主楼大门走。 而管家却是讶然了。 视线再一次落到沈君砚身上。 刚才他侧着头没看清楚，现在这一看，嘿？ 这位不是京城那位爷吗？ 老板真跟他在一起了？ 而且看样子，老板还是真心的？ 不然也不会被他牵着手。 这种幼稚的牵小孩儿行为，程歌从小就不喜欢。 那时她六岁第一次进d市，封仁贵怕她走丢了。 所以想把她们拉着，都被程歌固执拒绝。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管家多想，得了程歌的吩咐，管家立即亲自下去泡茶了。 以茶待客，一般都是上流社会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但在这地方，能喝到茶的从始至终可就那几位人物啊？ 秦侦、白元、焦权、封仁贵。 这几位对程歌来说都不是一般的重要，地位显赫。 除外，除了程歌，这些大佬的孩子都不喜欢喝茶啊？ 看来，这位爷在她眼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管家去泡茶后，程歌便抬手看了眼时间。 四点左右，眼看五点了。 “那几个东西来了么。” 想到上午发生的那些事，程歌原本慵懒的音色一凉，周身气场凛然一变。 在来之前，程歌就已经跟他们吩咐过了，会有几个人来这儿，不用给他们好脸色。 d市若是再不整顿，估计会被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闹得鸡犬不宁。 “程董，人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就已经来了，被我们打发去了客房，现在叫他们出来见您吗？” 一人接话，毕恭毕敬对程歌说道。 “嗯。”程歌神情倦怠，点了下头。 “对了，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东西。” 接话的人想到什么，又继续对程歌补充道。 闻言，程歌眸中闪过嫌恶。 “扔出去。” 管他送什么东西，程歌又看不上，什么都不缺。 这些地痞子方才来的路上她又不是没了解过。 光明正大的打劫，在翡翠市场看到什么，就拿什么，从来不给一毛钱。 为了证实真实性，程歌还黑了市场内的监控摄像头。 怎么才离开一年，这些东西就憋不住屁出来兴风作浪，搞得d市乌烟瘴气了？ 不过更能气笑程歌的不是他们这些人。 而是那些商贩，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报警。 见程歌眼底染上狠戾，沈君砚放不下心启唇给她顺毛。 “如果嫌麻烦，可以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不用面对他们的嘴脸。” 温润如玉的嗓音落入耳中，程歌果断回绝，“用不着，我今天必须收拾收拾他们。” “别担心我，我没那么脆弱，一会儿就喝你的茶就好了，实在闲得无聊，可以找封叔叔聊聊天。” 真是巧了，今天封仁贵闲来无事，约了白元一块儿下象棋，这会儿估计还在一决高下呢。 自打庄园成了程歌的领地，封仁贵就被接过来住了，所以他在很正常。 “封叔叔？就是……你朋友的父亲？” 沈君砚不确定问了一句。 封仁贵这号人他了解的不是很多，只知道他是程歌当时村落里的村长。 他女儿貌似叫……封忆岚？ 另外，也相当于是程歌的养父。 “嗯。” 程歌没情绪嗯了一声，眼底的戾气丝毫不减，冷意纵横。 见她有搭没搭的模样，沈君砚就没再开口打扰她了。 默默牵着她，又被她虚带着走进大门。 外面有多壮观豪华，里面就有多奢华无度。 昂贵的地毯铺满地面，每个角落，偌大的定制复古水晶灯照射下来的光芒侵占各个空间。 整个大厅，有百华大学操场的一半大。 不愧是全d市最大的庄园，名不虚传。 不过沈君砚眼里没有多少惊艳。 ：他又不是穷小子。 不过，让他惊艳的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他被程歌拉着，径直走向沙发上坐下。 一坐下，管家就端着泡好的茶迎了上来。 弯腰小心放在了茶几上，对着沈君砚恭敬一笑。 “沈爷，您请喝茶，这是程董的珍藏。” 一般的茶叶，程歌也拿不出手啊？ 所以家里常备着珍藏级别的茶叶、茶饼。 看着面前冒热气的茶，沈君砚下巴点了下。 骨节分明的手伸过去，端起来，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茶略苦，但回过味后却无尽回甘，甘甜中带苦，回味无穷。 刚入口，他就被惊讶到了。 他喝过的茶也不少，但这种能让他一喝就喜欢上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不愧是程歌的珍藏。 “怎么样？喜欢这茶吗？” 程歌喜欢喝茶，所以如果有人也喜欢茶，而且志同道合。 那对程歌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 但面前的男人，现在是自己的另一半，所以，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闻言，沈君砚放下茶杯，转眸对上她期待的目光。 眼里氤氲毫不掩饰的爱意，“喜欢。都喜欢。” 第325章 收拾1 见他黑眸炯炯，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深情。 程歌忍不住笑了下，又正经回头，没好气一句。 “油嘴滑舌。” 不是高岭之花？ 怎么一到她这里，就成了坠入情海不可自拔的傻子了？ 这极为细小的声音，被沈君砚耳朵捕捉到。 他低低笑得震了震胸腔，回眸不语，静静喝着茶。 “我说？刚结束一局，就听见你管家说你们回来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管家脸色不大好啊？” 就在此时，身后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嗓音。 对沈君砚而言，虽然不至于很熟悉，但也耳熟。 闻言，程歌和沈君砚不约而同往身后看过去。 果然，从楼上下来的两个人，一位是白元。 一位就是背着手，身穿黑色新中式春秋定制款唐装休闲服的封仁贵。 白元穿得就简单了，就穿了件高领黑色毛衣，下面一件黑裤子。 虽然简单，可也不失内敛，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亲和力。 两人都有点愣神，程歌愣住是因为，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知道消息。 而沈君砚则是在猜，封仁贵会不会…… 也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身份。 她的身边……不可能都是闲人？ 更何况，封仁贵是封忆岚的父亲，而封忆岚还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十项全能名媛之首’。 走神之际，白元跟封仁贵已经从楼梯上下来。 坐在了环形沙发上，程歌两人的对面。 一坐下，管家就上前给两人沏茶。 程歌也在这时回了神，倚着后面，神情有点惺忪懒意。 “没什么大事，就处理点人。” 这么轻描淡写，好像真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封仁贵望着她，半晌嗤了一声。 “我真信了你的邪！得了，你甭管我，你忙你的，我跟你白叔在边上看着。” “一会儿忙完了，让你男朋友陪我们两个老头子下下棋？” 早听说沈君砚会点儿棋，从认识到现在，封仁贵还没见识过呢。 正好趁着现在，把该说的都说了。 见封仁贵都这么说，程歌默了片刻，随后又转头看向沈君砚。 见她看过来，沈君砚便淡笑着点头应下。 “晚辈棋艺不精，到时还请封老先生多多指教。” 出于礼貌，沈君砚站了起来，对封仁贵二人的方向弯了弯腰，给足了他们尊重。 见此情形，白元笑着连连摆手让他坐下。 “都不精！何来指教一说？就算你想请教，那也该请教你旁边这位。” 说着，白元就瞧了一眼沈君砚旁边的程歌。 一听白元这么说，沈君砚下意识眼皮一跳，顿了几秒。 随后回眸看向浑身慵懒的程歌，内心一时复杂。 不过，不多时，沈君砚就想通了。 无论如何，这辈子他们注定在一起，哪怕不在一起，沈君砚也会死皮赖脸缠着她。 喜欢就是喜欢，他是很弱，但他可以当一个合格的伴侣。 为她守身如玉，讨她欢心，一切都是他的心甘情愿。 他的所有都是程歌的，无怨无悔。 在封仁贵二人的目光下，沈君砚又是对着他们和煦一笑。 “那就多谢白老提醒晚辈了，晚辈一定虚心求教。” 程歌抬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白元见此跟着笑笑，目光欣然，跟封仁贵交汇了一下眼神，就让他坐下了。 客房离主楼挺远，步行要走一段时间。 等管家带着那十几个一瘸一拐的人晃来主楼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这期间，程歌游戏都打了三把。 “程董，封老先生，白老先生，沈爷，人都已经带过来了。” 管家双手放在前面，一一打招呼，又对程歌虚弯着腰恭敬说。 正好，程歌也结束了游戏，闻言，抬首看向站在不远处，鼻青脸肿的那群人。 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后，又把目光移到手机上，也没说话。 气氛一阵凝固，鸦雀无声，但一股压迫感慢慢充斥着整个大客厅。 让人有点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这其中唯一没被打的‘东哥儿’，紧张的视线在沙发上的几人身上小心的瞄了眼。 也不知怎的，他一眼就感觉头发花白，背对着他们的白元，那一身气场不容小觑。 难道，他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 不对啊…… 不是还有沈君砚在吗？ 以沈家的家世，成为这庄园的主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沈家庄园五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保不准，这儿也是沈家的地方呢？ 白元旁边坐着的那位，头发黑色，虽然没看见正脸，可气场并没有白头发老人强。 不过那个程歌……总不能是这庄园的主人了？ 也许，她只是这两个老人其中一个的……朋友？ 即便现在网上全都是关于她的词条，热度还只增不减。 可也不能够证明，她有那个资本成为这庄园的主人啊？ 这庄园在外界的传闻有多悚然，他不是不知道。 能有如此大雄厚财力势力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程歌。 不论她是什么程家大小姐，没那个资本。 从踏进大门开始，他就浑身冒冷汗，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寒颤。 平时横行霸道惯了，真忘了什么叫天高地厚！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与真正的上流社会接触。 但没有激动兴奋，只有紧张和惶恐。 在静默的气氛下，‘东哥儿’在这四人里面纠结了不下数次。 首先……得排除程歌？ 而且，没听说沈家在d市有官职啊？ 所以…… 安静如鸡的大厅中，‘东哥儿’鼓足勇气走了几步。 在管家等一众佣人视线下，坚定步伐走到了白元面前。 管家：？ 佣人们：？ 沈君砚、封仁贵：……？ 程歌：…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老先生，手底下人做事鲁莽，冲撞了程小姐跟沈少爷！” ‘东哥儿’说着，就转身，连看都没敢看白元一眼，就哈腰对程歌两人歉意满满道。 “还请您各位宽宏大量，就当打发了几条狗……” 来d市那么久，这还是‘东哥儿’第一次那么卑微。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们！ 平时抢点东西也就算了，这次还踢到铁板了？ 这一靠近白元，就感觉他身上气势逼人的紧。 好像喉咙被扼住，随时能把他掐死的感觉。 只是，说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面前都没有任何声音，白元头都没抬一下。 全程沉下脸喝茶，没什么好脸色。 过了不知多少分钟，‘东哥儿’的腰都快酸了，脖子动一下都酸的牙疼。 他忍不住试探性抬起头，一眼就看见白元的脸有点发黑，显然情绪不大对劲。 见此，‘东哥儿’耐心险些没了。 不过……刚才他有点魂不守舍，注意力全都放在沙发上的几人身上，全身心都不安。 现在回想起来，管家貌似说……有白老先生？ 能出现在这儿，而且还白老先生。 那岂不是！ 京城白家家主，白元？！ 如此想来，‘东哥儿’脸一下白了，死白死白的。 脑子里的一根弦好像断了，瞳孔猛地一缩！ 窒息涌上胸腔脑海，血液凝固，倒流！ 他双腿一软，一下跪在了白元脚前，脸上肌肉紧地发抖。 “白、白老先生！我们真错了！错得糊涂！” “我不该指使他们胡作非为，不应该让他们去闹事扰乱市场、更不该冲撞程小姐！一切都是我们的错……” “程小姐如果还在气头上，那、那您尽管打！” “打到气消为止……小人不求您们什么，就求您们饶我们狗命一条！” 腿软是真的，吓得魂飞也是真的。 满脸横肉的‘东哥儿’此时煞白着一张脸，不同于往日的凶神恶煞。 不过。 白元蹙了一下眉心，略微不悦的放下茶杯。 背倚靠在后面，一身压迫感顿时散发出来，震慑力十足。 压得人头痛欲裂。 可虽然放下了茶杯，却也没说什么。 站在原地，鼻青脸肿的一群人见此情形也暗暗咽了咽口水。 莫名的寒意透过衣服钻入皮肤，钻入骨髓，发指的彻骨！ 他们看了一会儿，随后互相对了下视线，之后就齐刷刷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程小姐，沈爷对不起！求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 他们高声齐道，看样子歉意十足，像是真认了错。 不过，依旧是一片安静，让人后脖颈一凉。 沙发上，程歌无视他们，打开了手机，准备开始打游戏。 虽然面无表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浑身浓重的戾气，还是让一旁的沈君砚察觉到了，她此时心情非常不佳。 于是，沈君砚起身，绕过沙发走到程歌后面。 一双纤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重一轻，节奏性的给她捏起了肩膀。 肩上忽然传来重力，又感觉一阵酸爽舒适。 令程歌忍不住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微微阖上眼睛享受捏肩过程。 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还不错。 封仁贵见她眉心舒展，就对沈君砚忍不住欣赏了几眼。 看着傻里傻气，没想到还有点儿眼力见？ 而正在为其捏肩的沈君砚，见她舒心了不少，戾气也减去了几分，他眉宇间也跟着舒展些许。 不过，最初始的问题还没解决。 沉默。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东哥儿’真的快被磨死了。 就在他准备再厚脸皮求他的时候，上方总算传来了白元一声沉沉的叹息。 “扰乱市场、横行霸道、调戏小歌，这三个……都不关我的事。” “你们的狗命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那是法律决定的。” “我们又不是法外狂徒，还真决定不了你们的生死。” “更何况，这其次，我也不是这庄园的主人啊？” 最后一句话说出，‘东哥儿’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死灰一片，三魂丢了七魄的模样。 他失魂落魄看着白元，张了张嘴，挤不出一个字。 什么意思？ 白元……不是，那谁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难道……是旁边这位？ 想着，头已经转到了封仁贵那边，两眼无光看向他。 可无奈，封仁贵皮笑肉不笑对他摇了摇头。 又不是。 又……不是？！ 脑海内某一处轰得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炸开了，头晕目眩！ 眼前险些一黑！ 两个老的都不是！ 那……难道是沈君砚？ 他艰难咽了咽发堵的喉咙，如鲠在喉，浑身肌肉都在发抖。 煞白着一张脸，证实性的挪动腿，转向背面。 目光下意识略过坐在沙发上的程歌，战战兢兢看向卖力捏肩的沈君砚。 似乎注意到他看过来的视线，沈君砚弯起来的弧度收住。 缓缓抬眸，瞥向他的眸光一寒，但手下的事情始终没停下。 仅仅冷瞥了一眼‘东哥儿’后，沈君砚就冷漠收回目光。 低垂着眼落向她的肩膀，启了弧度，吐出几个字。 “也不是我。” 明明都认识，也会写，知道有多少笔画。 可此时此刻组合到一起合成一句话，就如晴天霹雳！ 五雷轰顶……把‘东哥儿’轰得渣都不剩！ 他陡然瞪大双眼，呼吸狠狠一滞，大脑宕机。 下意识把目光移向仅剩下的……程歌！ 沙发上，程歌一身黑色简单宽松卫衣。 显得她一身松弛散漫，乌黑长发自然垂落在身前背后。 一条修长的腿搭在茶几上，另一条腿自然弯着，吊儿郎当的。 漫不经心的同时，骨子里的压迫感萦绕着她周身。 冷幽深邃的眉眼，略微上挑的墨眉，红唇张扬，面无表情。 当目光看向她的那一刻，程歌恰好缓慢睁开阖着的眼睛，冷凝着对上他惶恐的目光。 一刹那，‘东哥儿’看到了一方冰冷，深不见底的渊！ 又陷入巨大飓风中呼吸不得一点，大脑窒息又充血！ 不属于人类有的压迫感…… 若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那他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还算有点儿眼光，一眼就瞧出白爷爷气度不凡。” 程歌接过管家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又气定神闲启唇说。 一听，把‘东哥儿’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他迟钝了一会儿，显然没回过神。 不过很快就没有尊严的对着程歌咣咣磕了两个头。 听这沉闷的声响，估计用了点儿力。 “程小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一时没能认出您来，我也真不知道您就是……” “是我认知浅薄，小人怎能想到您小小年纪，就是这般人物……不知者无罪，您看在我第一次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没等说完，就被程歌不耐打断。 “说，什么时候来的d市，都干了些什么。” “我劝你老实交代，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 程歌半阖着眼睛，启唇一张一合说。 让人头皮一紧，不敢违抗。 “不过，也并非严刑逼供，但你们在我这儿，是完全透明的。” 第326章 收拾2 如此一番话，无形中透露着霸气侧漏。 明明程歌是女的，可冥冥之中，给‘东哥儿’的感觉。 就像是站在云端俯视人间的神，至高无上。 这股凌厉的气势，比白元还要强！ 此话一出，就这短短几秒时间，他就感觉周围的空气，貌似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凝结了。 像凛冬风雪，寒霜冻人心骨，瘆人的寒冷。 ‘东哥儿’听到程歌这句话，下意识恍惚了，心脏也漏了一大拍，好似跌入深渊中挣扎不了。 但很快他就觉得程歌这是在开玩笑。 他具体做了些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别提细节了。 来d市都接近一年了，他跟他手下做的那些事情d市的警方连个屁都没放一个。 ‘东哥儿’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要不然，为什么都快一年了，这块儿的警方连一点都没有发现？ 倒也不是烧杀抢掠，就是恶心了点。 但谁让那些人不敢报警呢？ 这也不怪他啊？ 可现在，程歌居然说他们在她面前就是个透明人，这是在说笑话给他们听？ 她要是真有那么大本事，他们岂不是早被逮去吃牢饭了？ 大言不惭。 说出来也不怕被人耻笑，给脸不要脸。 ‘东哥儿’愣了愣，倒三角眼里闪过嘲讽，一掠而过，很难让人捕捉到。 “程小姐，您开玩笑了，我们能做什么事？” “无非……我们就是些小流氓，您就当一条狗给放了，相信您为人宽宏大量，不会与我们一般计较？” 他此时没有方才对程歌的忌惮，敢直面与程歌说话。 只不过姿势还是跪姿。 而且这话说的……叫程歌很不舒服。 在他略显不屑的目光下，她端起茶抿了几口，动作慢条斯理。 每个角度都带着压迫性，起到非常大的震慑作用。 对面的白元听到这番言论，也拧了拧眉。 神情比方才还要凝重几分，面色有点黑，大写的不悦。 封仁贵则是时不时瞥向跪在地上的男人，莫名叹了几句。 明知是南墙，却非要头铁撞上去。 这不是典型的自寻死路吗。 怎么？他说程歌宽宏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就真如他说的那样？ 程歌身后的沈君砚听到此话，捏肩的动作没停下，但充满冷意的眸子却幽幽抬向他。 黑眸中静地像一潭黑色的湖，一片死寂，森冷中带着浓浓怒意，却不表露于面。 就像那句：喜怒不形于色。 “你说我宽容？”润完嗓子后，程歌这才慢悠悠放下茶杯说。 看似是个问题，也确实，只不过是送命题。 而一听程歌那么问，‘东哥儿’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在向自己招手。 发黄的眼一下亮了，连连点头，“是啊！程小姐，您是我见过最宽容的人！” “我们这些粗人平时也就显显威风，哪里敢真的做些什么事？您各位是真的想多了……” “这次小弟带人去翡翠市场，就是为了给老母挑个合眼的礼物，一开始就准备了足够的钱。” “谁能想到……被程小姐您瞧上了呢？您真有眼光！” 说着，还堆笑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给程歌比了个大拇指。 白元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笑得不达眼底，很快他就收起笑，看向坐在对面一脸事不关己的程歌。 不能忍了？ 对面，听到‘东哥儿’这番话，程歌掀了一下眼皮。 收回敲在桌子上的腿，双腿岔开自然弧度，往前面缓慢一倾。 在她有动作的时候，沈君砚就停下了捏肩动作，双手背在后面，不紧不慢回到她旁边，坐下。 “你的意思是，是我抢了你的东西？可我记得，在你们去的时候，老板没把东西拿出来？” “怎么，想倒打一耙啊？” 程歌冷寂的眸子看向男人，像是在看个死物。 “而且你还真看错了，我就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我这人啊，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扰乱市场秩序、公然威胁公民、仗势欺人、还言语调戏我？谁给你的胆子。” 程歌语调陡然一高，彻骨冰冷，让‘东哥儿’浑身一颤栗！心慢了好几拍！ 心理作用下，眩晕感使他有点想呕吐。 他仿佛此刻才意识回笼，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脸色又是白了几分，活像个死物。 此时面前的程歌，就像地狱判官，把他的一部分罪行都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 调戏她？ 可如此地步，他却有点被揭穿后的气急败坏，眯眯眼一狠，咬牙切齿。 “程小姐！就算这些真是我们做的，那证据呢？您把证据拿出来再批判我们！我们认！” 干这么多回了，警方都没发现，程歌就算是庄园主人又怎样？能左右警方？ 能拿出证据来，他才服！ 只不过，此时的他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嚣张感。 好像笃定了程歌没有证据，也拿不出来证据。 可虽然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但双腿依旧诚实的直打颤，横肉油光的一张脸仍然煞白。 滑天下之大稽。 见他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坐在他身后悠悠喝茶的白元又是摇了摇头。 何必呢。 惹谁不好偏偏惹程歌。 既然程歌决定好了要收拾他们，那早就把他们老底都盘查清楚了。 程歌的证据，一抓一大把，有上万种死法专供‘东哥儿’跟他那群小弟挑选。 已经撞枪口上了，就无路可逃了。 封仁贵倒是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喝茶，没白元想得那么多。 而是在想：今年上半年倒是没什么事情。 程歌待在村子里不是赏花喝茶，就是画画稿，悠闲自在，轻轻松松，正儿八经的休息。 而自从回了程家之后，那些狗屁事全都浮出来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在大惊小怪什么，高考状元而已。 虽然身份是隐瞒了挺长时间，不过也不至于那么一惊一乍，现在还待在热搜上？ 京城没出过状元？今年不是刚出了个状元吗？而且还被程歌捞走了。 之后，又被程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养女处处针对、又冒出个卢尾尾。 一遭接一遭，就是个正常人都会心烦意乱。 还休息呢，换作是封仁贵，早毁天灭地了。 要不……趁着这几年e国没什么大事，让程歌多休息休息？ 反正她已经带着e国突破很多了，超越了周边不少国家，发展速度惊人。 秦侦若再让她忙下去，就不人道了。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被静谧包围，每个人的呼吸都非常清晰。 ‘东哥儿’跪在地上，张目昂首直视程歌，有点嚣张狂妄的姿态。 程歌姿势不变，双手搭在腿上，冷幽幽的目光瞥着他，挺长一阵时间都没说话。 给人一种：在给‘东哥儿’一次重新组织语言机会的错觉。 沉默中，一旁的沈君砚倒是冷笑一声。 “倘若真如你所说，你们是无辜的，被我们冤枉了，那为什么你们还跪着？”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不是做贼心虚，那你们跪下来做甚？还是说，我们真冤枉你们了？” “冤枉你们当我面调戏我女朋友？冤枉你们仗势欺人？还是冤枉你们狗仗人势，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抢劫？” 沈君砚每说一句，‘东哥儿’就越是心虚一分。 越到最后，他有点不敢直视沈君砚冷冽的目光了。 他这次来，本就是过来求程歌放过他们的。 明明他笃定程歌没有证据，所以得意了不少。 可越是听沈君砚又重复一遍，内心就越是心虚没底。 “我……我跪着那是因为……因为我给你们面子！我是来给你们道歉的！” 他面露惊惶却故作镇定的说着，却越描越黑。 听到他‘有理有据’的这句话，沈君砚又是似笑非笑。 双眼冷凝着他，一边对着旁边的佣人低语了几句。 吩咐完，佣人便退下去拿沈君砚要的东西了。 程歌听到这边的动静，偏头看了脸色不好看的他。 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搭在腿上的手抬了一根手指，对着一旁的管家摆了摆，似是在示意她什么。 管家看出程歌的示意，也就顿住了脚，规矩站在一边。 沙发这一块的空气，比腊月寒冬还要冻人。 在不远处小弟们的惴惴不安心情下，被沈君砚吩咐去拿电脑的佣人回来了。 她把电脑放在了沈君砚面前，就退到了后面。 当‘东哥儿’看到这电脑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得意的神情也僵硬在脸上。 像是一张面具，已经碎了。 喉咙眼儿似乎卡了一口痰，不上不下。 那一瞬间，他浑身无力，直接往前一趴，双手死死撑着地面，却想挣扎着往沈君砚那边爬去。 阻止沈君砚把证据甩出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被白元注意到。 心情极为不佳的他往这边抬了一眼，就瞧见沈君砚坐在黑丝绒昂贵沙发上。 细长如玉的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敲击，噼里啪啦地声音神奇的好听。 眉心略微蹙起，深邃地眉眼泛寒，不寒而栗。 认真又冷然。 在半分钟后，沈君砚就把‘东哥儿’吵吵嚷嚷想要的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 宽厚的背往后一靠，阴冷的视线朝地上失魂落魄的人看去。 悠悠启唇，“你不是想要证据么，我一早就准备好了。” “你手下仗着你的‘权势’，在外面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还需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聚众赌博、调戏妇女、拐卖人口、抢劫……你有几个脑袋？” 现在，在知道程歌是无妄庄园主人的情况下，还自高自大出言挑衅程歌，这不就是送人头吗。 “呦？你什么时候查的？” 封仁贵闻言，难得诧异看向他。 还真细心。 沈君砚淡笑着回他，“在来的路上查的，我觉得应该能派上用场，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这些人那么卑鄙无耻，撇清关系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 封仁贵拖长音色哦了一声，随后想起来一件事，就觉得好笑的看向‘东哥儿’问。 “哎，你之前手下有多少来着？” 一边的白元听他这么问，也好奇看了过去，一头雾水。 身后忽然传来封仁贵的声音，引得‘东哥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很快，他就意识到封仁贵为什么会那么问了。 他来d市时，带了有上百来个小弟。 在后来，又收了一群社会青年。 加起来都快八百多个人了。 可今年总感觉人数越来越少，还都是在闹完事之后。 不过他们做的那些事都不干‘东哥儿’的事。 为了不引火烧身，所以他也就没怎么在意人数。 现在回想起来……细思极恐！ 八百人算下来，已经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了！ 心里想着，嘴里下意识跟着报了出来。 “八百……” 一听，封仁贵就沉吟一句。 “八百……无妄也不是没地方，怎么不全都带过来呢？也显得有诚意啊？” 如此玩笑的腔调，对‘东哥儿’而言却是致命一击！ 他似乎明白了封仁贵到底是什么意思，僵硬着抬起头，保持趴着的姿势，抖着声音问。 “八百人……为什么只剩下不到一百了？你们是不是干了些什么！” 到最后，陡然变成了怒吼。 封仁贵摊摊手，“没做什么啊？就是忍不住感慨……d市又少了一大半下流老鼠，感谢啊！” 这一句，把‘东哥儿’气得快吐血！ 他一言不发，眼神一狠，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朝封仁贵冲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程歌抬首看向他脖子，抛了抛手里的白瓷茶杯，顺手就扔了过去！ 在他即将靠近封仁贵的那一刻，精准砸到了他脖子。 ‘东哥儿’瞬间闷哼痛吟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两眼一翻，直挺挺栽了过去。 脖子那处鼓起了一块红色的包。 封仁贵往旁边一歪，躲开了。 脸上的嫌弃明显的不行。 对面，程歌冷着一张脸起身，抬手看了眼时间。 快要五点了，提前安排的人也该到了？ 思绪间，大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 目的明确、训练有素举枪冲到跪在那儿一动不敢动的小弟们面前，团团围住！ 被数十支枪指着脑门，就算他们想逃，也插翅难逃！ 就这么瑟瑟发抖的被蒙上头套，拷上手铐，一一被带上了警车。 第327章 约谈1 等这些人被带上警车，离开视野后。 封仁贵这才看向程歌那边，试探性的与她说。 “小歌，你要不上去找岚岚打游戏？我跟你白爷爷有事情要同沈少爷说？” 之前白元提起来的时候，程歌就已经猜到他们要找沈君砚说什么了。 所以，程歌没太在意，不做声点了点头。 思前想后，她目光又落到沈君砚身上，语调放地温柔了些，尽量让他别紧张。 “别紧张，封叔叔人很好，有事打电话给我，我楼上等你？” 程歌的话起到了一定安抚作用，沈君砚神奇的没那么不安了。 冥冥之中，他感觉这次他们与他谈的话题，是关于程歌的。 “我没事，你放心去，玩得开心点？” 沈君砚眉心舒展了几分，但一颗心始终提起来，不上不下，惴惴不安。 他就是个不合格的男友，他对程歌的了解并不多。 可也才认识一个月多一些，哪怕想去了解她，也会被她有意无意的避开此话题。 沈君砚也没强求她，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尽量开心些。 “嗯。” 程歌嗯了一声站起来，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又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了。 被莫名揉脑袋的沈君砚，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耳根略微染上红。 尽收眼底的封仁贵、白元：这俩孩子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沈君砚怎么跟纯情少男一样？ 就摸摸头而已，怎么耳朵还红了呢？ 纯情到这种地步？ 他们……是不是太防着沈君砚了？ 看样子，沈君砚比程歌还要单纯？ 他们沉默半晌，眼角肌肉抽搐。 随后，白元就轻咳一声，惹得沈君砚思绪回笼。 “这样，管家备点茶点，我们去休闲室那边细聊？” 见沈君砚回过神看过来，白元便出声提议道。 闻言，沈君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都听白老安排。”他弯出礼貌弧度。 休息室内，白元等三人坐在棋盘桌周围。 沈君砚单独坐在他们对面，身体有点绷着。 “放松点，本就是一场小娱乐，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好。” 见他有点心神不宁，还有点紧张，封仁贵便笑笑出声道。 沈君砚回以一笑，“好。” 气氛有点僵硬，白元也没再继续耗下去，准备接入主题。 “老封，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女婿，来下一局？” 封仁贵闻言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下。”虽然嘴上说着，可手已经伸到棋罐那边。 随便摸了一罐，不知道是黑子还是白子。 见此，沈君砚自觉把剩下的那一罐拿到了自己手边。 他拿的是白子。 而封仁贵拿的则是黑子。 还没等回过神，就见棋盘上放了一颗黑子。 沈君砚看着那颗黑子一愣，随后便淡然自若的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一处。 “哎呀！一眨眼，小歌都十九岁了，都找到男朋友了……” 下了几手后，封仁贵忽然感慨一句，惹得沈君砚抬起了头。 不过，既然封仁贵都开了话题，那沈君砚也只能接下去。 “时光本就是最无情的，摆脱不了它，我很荣幸能成为她的伴侣。” 话音落地，半晌，对面都没有说话，不过，沈君砚倒也不着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 屋内静谧的不像话。 “哎……” 封仁贵视线看着没走几步的棋盘，又是一叹。 “有时候最无情的，也并非岁月时光。” “十四年前倘若她没能避开那场病毒，别说是你，就连我都遇不到她，现在的e国也不会有那么多‘神话’。” 封仁贵嗓音虽浑厚，可也很低。 不过，在万般安静的屋内，沈君砚听得很清楚。 啪嗒一声。 洁白的棋子从他指腹滑落，落在了棋盘上。 他脸色一刹白了几分，神情愕然，黑眸中流露着难以置信，木然保持着落子姿势半分钟时间。 胸口那块儿，好像被一双大手撕扯，像是要把他心脏拉扯出来，疼得能令他面目全非。 可沈君砚忍住了，一边缓缓放下手，短时间内生出红血丝的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封仁贵。 喉咙似是被石头堵住了，一动则鲜血淋漓。 他没问出声，因为他压根哽的说不出话，更怕听到坏消息。 似乎感受到沈君砚落在身上的目光，封仁贵眼睛没抬，淡定把黑子下在了棋盘上。 这才缓缓又说，“这件事本不想同你说，可总有一天你得知道，这其中关联的事情太多，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 “结合来说，她五岁那年，她所生活的孤儿院院长因为某项研究，得罪了l岛的五大毒枭们，被他们派来的间谍投放病毒。” “整个孤儿院无一生还，就剩下当时偷跑下山去玩儿的小歌活着。” “她也是唯一幸存者，那场病毒事件被定为了317事件。 不过当时l岛的人丧心病狂发现了小歌，想把她灭口。 不过小歌机灵，我不知道她跑了多长时间才找到我所住的地方，跪下来求我收留她。” “我可怜她，心软收下了。” 沈君砚默默听着封仁贵的一字一句。 越往下听下去，沈君砚眼眶中红血丝便多一分，鼻头就酸涩一阵，眼尾已经蓄了泪花。 没想到……她小时候居然经历了这些凄惨的事情…… 程白之前跟他说过，沈君砚还有点不相信。 但现在……这些话却从封仁贵嘴里说出来了。 他不得不相信。 “从她被我收为养女的那一刻开始，她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给孤儿院的人报仇，每天就睡那么四五个小时，一睁开眼就十公里起步。” “把自己当成学习机器一样，关在房间里刷题、练拳、学那些跟她年龄极为不符的任何知识。” “这些都是她八岁之前的家常便饭，她八岁之后，一路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杀出了自己的路。” “复仇，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你只要记住317就行，其他关于她的身份我就不多嘴了，反正也说不完，有些我都忘了。” 封仁贵说着，便顿住，有些泛黄的眼里也闪着泪，泛着心疼。 第328章 约谈2；她是D市幕后市长 白元也低着眉眼，面露深沉，对于程歌，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没人能有资格阻止她报仇雪恨。 换位思考。 你出去玩儿，回来全家被杀了，是何感想？ 是否跟程歌一样，想亲手手刃了抄家仇人？ 只不过，没人能做到程歌这种地步罢了。 或许，她在完成院长无声的‘夙愿’。 沈君砚干滚了几下喉结，目光下移。 缓和了好一阵，这才抿唇，干哑嗓音。 “她实力很强，强到无人能敌的境地，有很多时候。” “我自己都觉得……根本配不上她，在知道她是闲云那一刻，我就知道。”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神话’。” “所以，我已经在跟家里长辈们商量，以后随时准备入赘程家了，家里长辈，也都默许了。” 沈君砚低哑着嗓音，语调平缓说着。 眸中闪烁泪光的同时，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不过更多的，还是对程歌儿时的经历心疼。 眼里泪花收回又溢出，又收回，又溢出……如此反复几次…… “我记得，沈少也会些医学药理？在京城也名声响亮？” “我多嘴一句，你莫非在不知情情况下，也把小歌当成仰望前行的动力？” “那种感觉……如何？”封仁贵笑问了句。 “不如何，因为我知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上她。” 他在不知道程歌就是闲云时，就明白，他就是再努力十几年二十几年，都没那天大的本领超越程歌。 他眼里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非常认真的阐述事实。 也许封仁贵想告诉他的，并不是她有多强大。 而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因为他确确实实配不上她。 “你当然跟不上她，她在医学方面，天赋异禀。” “不然，也不会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敢救人，别的我不知道，她这方面，绝对是个天才！” “我呢，这次找你，也不是劝你们好聚好散，就是想说说心里话。” 封仁贵脸上露出自豪，却带有苦涩。 跟沈君砚聊天的全过程，就真的和家里长辈一样，和蔼可亲。 具有非常强的亲和力，没有半点锋芒。 听着封仁贵这句话，对面的沈君砚神色一诧，似乎并未想到封仁贵会那么说。 看来，还是沈君砚想多了。 “谢谢封老认可晚辈。” 是他狭隘了。 对方摆摆手，“你们互相喜欢，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认不认可，都无所谓。” “不过……” 封仁贵一顿，引沈君砚好奇抬眸看向他，默默等着他的下文。 “有话您不妨直说。” 白元也莫名看了他一眼，平时这张嘴跟炮弹一样，直率的很。 怎的今天在沈君砚这儿，就停停顿顿的？ 把他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闻言，封仁贵也没再继续卖关子，喟然一声后，就把目光瞥向沈君砚。 “只要小歌喜欢你，我认不认可都无所谓，我相信她的眼光。” “只不过，她在我手上培养了十四年，算上今年，也十五年了。” “这期间，我作为养她的养父，对她视如己出。” “无论是照顾，还是物质上，我都给足了关怀，跟亲爹一样。”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些话的意思。” “我养育她那么多年，不是给谁培养一个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我是在培养她要一直做她自己。” 封仁贵面容严峻，口吻沉重地蹙眉，对沈君砚一字一句说道。 沈君砚人品不错，这一点谁都知道，都调查过。 可封仁贵始终担心，有一天程歌会吃爱情的教训。 他不得不提防。 一旁，白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到了他情绪有些不稳定。 不过，这些话他认同。 作为已经强大到无人能敌，富可敌国的女强人，是绝对不能够卸去一身盔甲，为他人洗手做羹汤的！ 这不合逻辑。 凭什么要跟厨房打交道？ 若是真的喜欢，沈君砚会舍得让她进厨房？ 如果他敢做，那白元就命人把他打成筛子。 “这点您放心，我喜欢她，所以您顾虑的这些绝对不会发生，我更不会让她为我进厨房，进厨房的那个应该是我。”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一直都是她自己，不是我的私人物品。” 沈君砚目光坚定，言辞果断对封仁贵二人说，也相当于保证。 他怎么会舍得让程歌进厨房呢？ 他恨不得一日三餐都亲自做饭。 话音落地，封仁贵又是望着他喟叹一声。 “有这觉悟就行，可别只是口头说说，不付出行动。” “如若让我从岚岚那里知道，你待小歌有一点不好，你就等着被收拾。” 封仁贵说着，目光还警告了一眼沈君砚。 闻言，沈君砚正色点头，“如果我待小歌一点不好，您大可以把我碎尸万段，我毫无怨言。”还发了毒誓。 见他神情如此严肃正色，封仁贵决定暂时先放放对他的堤防。 到时候真有点什么事，再处理也不急。 白元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想起来什么，又对着沈君砚问道，“小沈啊，你应该知道，这庄园是小歌的？” 沈君砚被问得一愣，随后点了下头，看向白元。 “小歌向我坦白过，白老为何……这么问？” 恍然间，沈君砚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了…… 这庄园主人的……神秘身份？ 封仁贵听白元都问出来了，而且沈君砚还一副一头雾水的模样，就索性替白元回答了。 “啧……你俩感情到底如何啊？她就告诉你，庄园是她的这件事？没其他的了？” 被封仁贵如此一问，沈君砚更茫然了，不过…… 他有点委屈，她还瞒着他什么了？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沈君砚挤出一笑，如实摇头。 “没有了，感情上……一般亲密接触，都是她主动……” 封仁贵：小歌这孩子……说话说半句，也不憋得慌。 白元：什么叫小歌主动？她主动什么？从小到大她对这方面也不了解，和感兴趣啊？ “嗯……”封仁贵一噎。 片刻后，这才又落一子。 “实不相瞒，她不仅是这庄园的主家，还是d市的幕后市长。” “这孩子怎么还瞒着你呢……对不住啊！” ———— 三天一小卡，半月一大卡，卡文的痛谁懂，原谅伏伏的胡言乱语，先将就看看～ 第329章 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身份 d市幕后市长这四个字，从封仁贵嘴里说出来后。 沈君砚眉宇间原本柔和的淡笑一下僵住，唇边的弧度也凝固在那。 由于这几个信息量极大的字，沈君砚的目光充满愕然，望着封仁贵的眼眸也带着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沈君砚便舒展了眉宇。 下一刻，他便露出更深的笑意，眼底弯成月牙弧状，黑眸闪烁晶莹。 声调温煦，“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看来我要加把劲，让她过得舒心些。” 市长又如何？ k殿下又如何？ 九尾又如何？ 沈君砚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些令人倒吸凉气的身份。 自始至终，一直喜欢的都是程歌她这个人，不是吗？ 就像封仁贵说的，程歌一直都是她自己。 他没有上帝视角，没有所谓玄幻小说中的金手指。 对于程歌的一切，沈君砚都是未知的。 一见钟情，非她不可，就那么简单。 眼下，沈君砚唯一能做的，可不就是比之前更努力的去照顾她，一切以她为重吗？ 这都是最基本的罢了，并不是加分项。 见他如此淡定，倒是让封仁贵诧异了。 怎么冥冥之中感觉，沈君砚已经习惯了呢？ 程歌到底暴露……不对，坦白了多少身份？ 真不把隐形的危险当回事，也真放心沈君砚！ 封仁贵没什么可说的了，还是得顺其自然，自有天注定，天安排。 “你真的……一点都不惊讶吗？” 封仁贵还是忍不住好奇，如果他是正常人，不认识程歌这号人。 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绝对会大吃一惊。 可沈君砚不但淡然自若，还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 这是已经麻木了，还是习以为常了？ “封老说笑，为何惊讶？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这些身份。” 封仁贵：…… 说得也对啊？ 白元抬手捏了捏眉心，抬头看了一眼挂钟。 一晃眼，已经快七点了？ 时间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似乎，沈君砚也注意到了，只见他抬了抬手，看了眼腕表。 已经六点五十了。 见此，沈君砚神色有点着急了。 中午程歌没吃饭，一直在往这边赶，再加上她心情不好，所以并没有胃口吃东西。 再不吃饭，她胃该难受了。 想到这儿，沈君砚便什么也不顾，站起身来，对着封仁贵二人弯腰颔了颔首，态度谦和。 “封老，白老，晚辈无礼先走一步，小歌该吃饭了，中午她心情不佳，所以并没吃东西。” 从凝重的脸上就能看出来，沈君砚还挺着急。 白元也正准备让管家准备晚餐，闻言，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但……感觉有点不妥当。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下一秒，沈君砚又出言补充道。 “如果二位长辈不嫌弃，也请屈尊品尝一下晚辈的厨艺，这样，您们也能放心？” 沈君砚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也省的白元再开口了。 跟封仁贵交汇一下目光，达成一致后，就重重点了下头。 “那我们就蹭一顿？” 封仁贵欣赏的看了沈君砚一眼，打趣说道。 “您说笑，晚辈应该的。”沈君砚又淡笑一声。 二楼主卧。 程歌坐在床上，一条腿慵懒搭在床沿上，抱着一台电脑。 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干什么。 漫不经心的同时，多少带着丝正经。 旁边随意放着手机，屏幕亮着。 “你去d市干什么？” 手机里传来封忆岚疑惑的嗓音。 程歌一心二用，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启唇回她。 “你不是快生日了么？来给你准备礼物啊？” 往年，虽然也给封忆岚送过礼物，但多数都是从拍卖会拍过来的。 除了贵点，毫无意义。 今年恰好封忆岚对围棋感兴趣，程歌想，倒不如用点心，投其所好。 可程歌的回答，却是逗笑了封忆岚，那边无奈笑了几声。 “程姐，我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呢？你认真的？” 这也太早了 ？ 什么礼物需要准备那么长时间？ 倒是引起封忆岚好奇了。 “不然？在休息时间跑来d市，我闲得腿疼？” 闻言，那边又是传来几声笑，“跟沈君砚一起？”封忆岚随口问了一句。 “嗯，不带上他，他会缠着我，烦。” 程歌哑着声音承认了，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恋人。 听出她话里的无奈又宠溺，封忆岚弯了弯弧度，打趣了一句。 “你这是恨不得把他整日挂在裤腰上啊？” “感情真是令人羡慕，不过这样也好，也有人照顾你。”到最后，她语调变得沉吟。 过了半晌，她又问，“去的时候，一路顺风吗？”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无心还是随口一问。 但让程歌敲打键盘的手一顿，目光朝手机瞧了一眼。 随后，便继续手上的事情，口吻轻描淡写。 “能有什么事，别瞎操心。” “你喜欢的风格还是前几年的？趁我现在还有时间，给你设计一套礼服？生日宴那天穿？” 话锋被程歌几句转移，若是心不在焉的状态下，还真会被她带过去。 不过，封忆岚是谁？她难道听不出来吗？ 难道不了解程歌的性子吗？ “你是真的闲了？大老远跑过去给我挑礼物也就罢了，还费那心思给我设计礼服？” “别怪我多嘴，倘若你身体熬出事情来了，我爹可不会放过我啊？” “京城服装设计师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你一位首席当任，没必要，我穿不穿都无所谓。” “再说，全国排名第三的服装设计师，都成你的私人设计师了，难道不能请她帮帮忙？” 封忆岚缓慢着声音，尾音上扬，有点嘶哑，蛊惑人心的苏。 这番话，令程歌忍不住暗忖：封忆岚是不是知道了？ 不过，她也并未往深处想，似乎没听出来封忆岚话里的意思。 抬手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一边懒着嗓音回。 “以前不都是我设计的？你今年怎么还推辞上了。” “别忘了，这几年你虽然没出现在网民视野，可每年生日宴都会全程直播。” “你每年的礼服都是出自我手，如若今年忽然换了风格，你猜网上会乱成什么样？” 众所周知，e国十项全能的第一名媛封忆岚，和e国首席设计师青九关系要好。 今年，只要变成陆雯设计出来的，网上乱成什么样程歌不知道。 但这件事必定会上一次热搜。 这年头什么都会上热搜。 上次就无聊坐在椅子上等，都能挂在热搜上现在还没下来。 还被不少人当成屏保，甚至还不少人犯中二病，说什么突破次元了。 “乱呗？礼服不是你设计的，但礼物是你亲自挑选的，这岂不是更有意义？别管那些人。” “这些人就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不知天高地厚惯了。” “总之我可不管，说好今年你休息，就不能让你出手，好好过你来之不易的假期。” 封忆岚嗤了一声，音色略微浮躁。 不过，最后那一句，倒是有一种耍无赖的感觉。 程歌勾了勾笑，完成手里最后的工作，实验一遍后，便关上了电脑。 起身，弯腰捞起手机，走到偌大的落地窗边。 望着外面玫瑰色的晚霞，一时思绪万千。 来之不易…… 回想以前的时光，的确是那么回事。 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 她本打算，再过几年，就退休不干了，什么都不管了。 “那就随便你，我一会儿联系陆雯过几天去找你。” 程歌长舒一口气，眼底有点疲倦。 话落，那头顿了顿，一时并未接话。 就当程歌锁眉，准备出声之际，封忆岚可算出声了，嗓音比方才要严肃不少。 “这个不着急，早着呢。” “言归正传，你们去d市的路上，或者到d市之后，当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说实话。” 虽然是问题，但却严肃又笃定，似乎知道了一切。 对此，程歌也知道瞒不下去了，声音慵懒又模糊，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都知道了？” “也没什么事，就几个地痞流氓，抬抬手的事儿，早解决了。” 封忆岚没好气笑了几声，“小歌，你长大了，还学会报喜不报忧了？” “怎么说也是国家重点保护人物，咱出门能不能带点人？” “要不是老爹跟我提了一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那些人没伤到你们？” 虽然封忆岚知道程歌的身手，但有时候这种人手段卑劣的很，之前程歌就吃过几次亏。 “能伤到我什么？我又不是废物，你第一天认识我？就算他们扛枪都不一定能打中我。” 上次封忆岚又不是不在场，那些毒贩手上有枪，不也全程没碰到她衣角？ 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封忆岚担心她，她知道。 “是是是！你有不死之身，现在有多少人惦记你的人头还需要我提醒你么？你那些雇佣兵是摆设吗？” 封忆岚都快被程歌的话气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 虽然程歌的人头很诱人，但却没几个人有胆子去杀程歌。 因为，她势力几乎覆盖全球。 拿她人头？ 不。 这是自己送人头。 想杀她的人数不胜数，可势单力薄。 就算想杀她的人组团去杀她，都未必有她百万雇佣兵的十分之一多。 雇佣兵团，只是她万千势力中最代表性的一方势力。 也不怪封忆岚急得快疯，程歌总是这样，不看重自己的命。 除非提到复仇，程歌才会正经一会儿。 “不是啊，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那些狗东西？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这些事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生这门子气干什么？” 程歌声调有点无辜，让人憋不出一句重话，更是令封忆岚忍不住扶额。 “……” “将来，我要是哪天被气死了，就是被你气死的！” “礼服的事不用你操心，让陆雯来就好，她也不差啊？” “在d市如果无聊，就来顾澄这里放松放松心情，就先不去焦晨那里了。” “那货今天抽风，让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回来之后教他打拳。” 这不是纯纯给程歌找事做么？ 提到他，封忆岚就想起这些天跟他在一个空间时，周围那莫名的气氛。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引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打拳过几天再说，到时候，顺便教教程白跟沈君砚他们，我发现沈君砚会散打。” “但估计是长时间没有训练的原因，有点生疏。” “是个好苗子，二哥……跟他一个水平，及时纠正一下，能超过绝大多数的人。” 封忆岚扬了下音，“所以？” 程歌坦白：“方青，第一式。” 最粗暴。 毫无弱点。 最毒辣的一种拳。 当时，方青三式中，程歌在这第一式就下了不少功夫。 毫不夸张来说，倾尽了全身心血。 十五岁之前，在擂台上打了七百多场。 挥洒了数不尽的鲜血，吃了数不过来的毒打。 被打到爬不起来，肋骨都不知道修复了多少次，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家常便饭。 从十岁，就站在擂台上，到现在，累计上千场了。 无论是散打、跆拳、还是太极、亦或者她花五年研究出来的‘方青第一式’。 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本资格说出这些话。 封忆岚真的没想到，之前程歌提起来时，她以为程歌只是开玩笑罢了。 因为方青任何一式拳法除了他们五个，不会传给任何人。 没想到，孟清棠在这方面是个例外也就罢了。 程白他们……也是个例外？ 也好。 封忆岚顿了好一阵子，这才淡笑出声。 “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没异议了？” “嗯。” “不过我把话放在这里啊，我当然知道你身手很强，但防患之心不可无。” “佣兵也好，保镖狙击手也罢，把生命放在第一位懂吗？” “你曾经不是扬言说，要报仇雪恨，要把‘l’添两笔，改成‘e’的么？” “不是扬言说，要让所有人都铭记317么？” “小歌，只有活着，留住这条命，才能实现这些，你知道吗？” 封忆岚语重心长，站在朋友的角度，又站在长辈的角度对程歌深沉说。 这是她程歌的执念，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第330章 我人都是你的了…… “放心……在没报仇之前，我死不了。” “不用担心我，吃饭去了。” 听着封忆岚这些话，程歌眼底毫无波澜，却渐渐黯然下来，不是很明显。 如此漫不经心的腔调，怎能让封忆岚放心？ 不过，就算想劝她，也没什么效果。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劝多少回了。 也不知道现在有沈君砚跟程白陪在她身边，能否让她活得不那么累。 反正之前除了复仇，没什么能让程歌惦记留恋的。 “无论怎样，我跟澄子永远在你身边，时间不早了，吃完饭之后，就早点休息。” 那边，封忆岚闭了闭眼睛，有点郁闷。 “嗯。” 半晌，程歌应了声，过了几秒后才挂断了电话。 望着窗外风景。 程歌低了低眼帘，回到床上，抽开床头抽屉。 从里面拿出一盒雪茄，熟稔地抽出一根抿在双唇之间，点火。 猩红的火点燃了烟头，丝丝缕缕往外飘着白烟，一下弥漫出烟草与咖啡的味道。 虽然很冲鼻，上脑。 但之后就越来越好闻，苦涩的咖啡味与烟草融合的恰到好处。 程歌坐在床沿，暖黄色的室内灯下，缓慢的吸了一口，任由烟雾在口腔中肆虐。 清冷的眸子里除了一点细碎的光，剩下的就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 生人勿近，就像冷血动物在释放浑身戾气。 拒人于千里之外，越是沉默越是危险。 血色充盈的唇间缓缓吐出白色烟雾，飘到周围的角落，又散去。 窗外月色描绘着她冷艳的面容，每一根发丝都被镀上白色光边。 如梦中的神女不容亵渎，不得违抗。 思绪渐远，忽然想起之前程白对她说的一句话。 ：他不觉得……她是个‘冷血动物’？ 呵。 她真的不是吗？ 是个‘冷血动物’难道不好么？ 当成为‘冷血动物’那一刻开始，这世界上谁都欺负不了她了。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地‘冷血动物’。 不然，不是真正的‘冷血动物’，她会从十五岁那年，就扬言终有一日把‘l’改成‘e’吗？ 她从不觉得自己善良，但周围人都觉得她太善良。 可现在回想起来程白这句话，程歌又沉默了。 这句话封仁贵也曾说过，但当时程歌就是一头杀红眼的狮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只不过现在……为什么回想起同样的话，给程歌的感觉又不一样呢？ 这难道，就是她一直以来都唾弃的亲情吗。 那为何，除了程白跟程淮，程家所有人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一个个都恨不得她去死呢。 亲情这东西还分人么。 也对，程冰在这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这东西难以割舍…… 程歌一时迷茫不解，心不在焉的状态下。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回，又吐了多少带着忧愁的烟雾。 就那么着。 会程家对程歌来说，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说没收获……程家清醒的两个人都站在自己身边，还顺便带了个沈君砚。 说有收获……烦心事多数都是程家人搞得。 呛人的烟味弥漫着整个房间，程歌坐了有半个小时。 手上的烟抽完后就重新再取一根，叼在嘴里抽着。 半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 等沈君砚过来敲门的时候。 程歌已经抽完第三根雪茄了，屋子里的烟味不用想都知道多重。 叩叩两声。 程歌摁灭烟蒂，偏头看过去，似乎想到是谁，便起身，步履不紧不慢往门走去。 吱呀—— 果不其然，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沈君砚那张冷峻的容颜。 程歌掀着眼看了他几秒，就靠在门边，双手环着，嗓音发哑的问。 “都聊些什么了，那么长时间？” 她好像完全把房间里的味道抛之脑后了，亦或者她压根不在意沈君砚会发现。 当开门的那一刻，沈君砚就闻到了扑鼻又刺鼻的烟草味，还夹杂着咖啡味。 他顿了片刻，这才伸手拉住程歌的一只手，温煦笑着回答她。 “也没聊些什么，封老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跟我说……你是d市的市长。” “小歌，能申请抱大腿么？” 沈君砚弯下了腰，与程歌几乎面对面，只隔着很短的距离，与她平视。 只要双方任意往前一靠，就能亲到一起。 在靠近程歌的那一刻，烟草味越是明显，看来吸了不少。 倒也不是不让程歌抽烟。 只不过这习惯很伤害身体。 不过，既然她想，那就随她去了。 她那么有分寸的人，能不把身体放在前位吗？ 到不了，沈君砚也跟着陪。 “现在想抱我大腿的人，网上一抓一大把，你竞争力很大的。” “而且，你兄弟……安辰，不也吵吵嚷嚷要抱大腿？这不得看你表现么？嗯？” 面对近在咫尺的沈君砚，以及那双闪烁星辰的黑眸。 程歌慵懒牵笑，眼睛里可算多了一抹光亮。 最后那个字，程歌稍微拉长了腔调。 把沈君砚激地猝不及防，耳根一下红了。 他故作镇定的咳嗽两声，目光没从她脸上移开。 更凑近了她几分，鼻梁与她鼻尖靠住。 原本牵着她的那只手移到了她的腰间。 小心翼翼揽住，生怕她会在意和不悦。 “起码是男朋友，就没个优先权吗？起码给个名分啊，我人都是你的了……” 第331章 吻 沈君砚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中，掺着撒娇腔调，让程歌脸上笑意更深。 “我说了，看你表现，优先权……自己争取。” 程歌漫不经心抬起手，勾住沈君砚的下巴，意思很明显。 被程歌那么一勾下巴，沈君砚就知道程歌是什么意思了。 揽住程歌腰间的那只手，青筋微微凸起来，略微收紧。 却又紧张的颤抖，张力十足。 他满是情欲的黑眸，凝着程歌的容颜半晌。 随后，便好似中了蛊一样微微偏过头，精确咬住那朝思暮想的温软。 一瞬间，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沉重，炙热滚烫。 尤其是沈君砚。 他此时健硕的腰上还系着杏色的围裙，与身上洁白的衬衫融为一体。 微微弓下来的后背，肌肉线条煞是分明，清晰可见。 一头纯黑色微长短发没有做任何发型，却光从背影看，就能把人迷成智障！ 在头顶柔白的光线下，沈君砚露出来的耳根，和后脖颈，全都变成了西红柿的颜色。 纯情成这样，都不愿意放开。 不过，也不怪沈君砚吻地那么如胶似漆，舍不得松开。 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跟程歌接吻了。 这机会属实难得，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舍得浪费掉呢？ 只不过……嘶。 沈君砚貌似也把上来的原本目的给抛之脑后了。 他原本是上来叫程歌吃饭来着？ 而且，程歌因为什么烦心事抽烟的问题还没了解。 此时此刻，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君砚克制温柔的去尽量讨好她，不让她觉得疼。 全程慢慢轻吮红唇，勾勒她的唇形，享受与她每一次的唇齿交缠，品尝她嘴里残留的烟味。 贪婪又渴望，隐忍克制又困不住逐渐龌龊起来的心。 他龌龊地想和她更进一步，但理智告诉他不应该。 忍着忍着，他狭长的眼尾就漫上红云与晶莹，呼吸与心跳比程歌还要紊乱滚烫。 这个较为深入的吻，足足持续了接近半小时。 连个喘息的机会，沈君砚都忘记留给了程歌。 所以，等结束时，沈君砚一睁开眼就被程歌眼里的幽怨吓得意识回笼。 “怎、怎么了？” 他下意识颤抖了下音色。 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无辜与迷茫。 是他误解了她的意思吗？ 但刚才她也没拒绝的意思啊…… 被缠吻了半小时之久，程歌的嘴已经微肿，一眼就能看出来经历了什么。 程歌抱着手，抬起无奈又幽怨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把他眼底的无辜尽收眼底。 眼角抽搐了片刻，闭了闭眸子。 “我这些天……是不是冷落你了？” 不然跟条疯狗一样，喘气的功夫都要缠着她。 就算程歌屏气时间挺长，也经不起他那么折腾啊。 是不是因为冷落了他，所以泄愤‘报复’她呢？ 被程歌那么一问，沈君砚低头抿了抿嘴，闷闷点了点头。 “都没机会跟你单独相处……弄疼你了吗？” 沈君砚以为是弄疼她了，所以程歌才会如此生气。 “我没那么娇气，不至于。” “以后，不用在意他们，我跟你好好培养感情？懂了吗？” 程歌抬手擦了擦嘴，看到沈君砚一脸无辜又委屈的模样，莫须有的气也消了。 说实话，的确有点委屈他了。 沈君砚瞬间抬起头，黑眸闪烁了几下，漫出深深笑意。 一下把程歌抱在了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上，跟小孩子一样，重复程歌的话。 “嗯，跟你好好培养感情，不在意他们……” 对此，程歌没好气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起来什么，又问沈君砚。 “系着围裙干什么？你做饭了？” 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都是沈君砚下厨，程歌睡醒就吃。 “嗯，今天你没吃什么东西，而且你的长辈都在，就多做了几人份。” “那现在……下去吃饭？” 沈君砚起身与她平视，轻哄又低哑着嗓音说道。 深深凝了他一眼，程歌这才挑了一下眉梢点头。 抬步往他身后走，双手揣兜，潇洒自如。 回眸看着她慵懒地背影，沈君砚挺起背，侧身保持笑意。 而正是此时，程歌顿住脚。 转过身看向他，下巴对房间散漫扬了扬。 语调上扬。 “房间里的烟味……你没闻见？” 这句话，就连程歌说出来都后悔了。 所以问完后，她就愣住了。 不过，也没指望沈君砚回答她。 可没想到，沈君砚修长的手放进口袋中。 一边摆动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程歌旁边。 自然牵起她的手，微微攥住。 低垂着眼帘，温柔着眉眼看着她，极为认真。 “这有什么，有时间……陪一根？” 清润的嗓音落入耳中，令程歌诧异几分。 她记得，前不久这家伙还抢她烟来着？ 不过，也无所谓了。 望着他沉默一会儿，便发出气音一笑，也没说话，不过带了下眉，回过头往前面走了。 楼下餐桌上。 自从沈君砚上楼找程歌以后，过了很长一阵子都没下来过。 白元跟封仁贵都想上去瞧瞧了。 可没等两人起身呢，就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从楼梯上走下来了。 嘴上…… 怎么感觉，程歌那张嘴，像是被狗啃了呢？ 白元表情一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飘，最终与同样看出来的封仁贵交汇了一下视线。 盯了怎么也遮不住笑的沈君砚一会儿，两人就看破说不破的坐下来了。 “上去这么长时间，菜都凉了。”白元瞧着眼前一桌家常菜，可惜地叹了声。 似乎并没有看出程歌两人的异常之处。 闻言，沈君砚下意识偏头看了眼旁边从容不迫的程歌，眼里氤氲的柔情更甚。 “出了点状况，耽搁了点时间，沈某给二位老先生赔不是，我这就去温一温。” 程歌坐到椅子上时，就听沈君砚好脾气说道。 诧异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话。 只不过…… 等沈君砚走后，程歌好整以暇斜着身，慵懒看向封仁贵那边。 “还刁难上了？”她轻轻勾起微小弧度。 封仁贵事不关己似的摊摊手，“我可没刁难啊，别赖我，又不是我说的……” “再说，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了，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啊？” “调情吗？你看看你都被他啃成什么样儿了！” “这还是人么？这跟狗有什么区别？没进一步？” 封仁贵压着声音，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把沈君砚给剁成108片！ 不过，更多的还是来自老父亲的担心。 程歌毕竟才十九岁，半大的成年人，很多事情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程歌见他如此激动，便无奈拍拍他肩膀，颇为老成淡定道。 “进一步又如何？调个情而已，别大惊小怪，我有分寸，亲个嘴而已，看你急得……” 封仁贵：那你能不能收收你那看老古董一样的嫌弃眼神！？ 他闷闷撇开程歌的胳膊，扭过头不说话。 白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也劝说程歌。 “即便跟他在一起，也要爱惜身体知道吗？要节制点……” 程歌：“我真没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勾勾手他就凑过来？” 白\/封：“……你别说话了。” 程歌：…… 第332章 回京城 吃饭过程，说不上温馨，谈不上尴尬。 总之，沈君砚在这过程中莫名接收到了来自封仁贵的白眼。 但并没有恶意，就像…… 一位老父亲发现，自家含辛茹苦养育长大的小白菜被猪拱了后。 恨不得把那头猪千刀万剐，杀气腾腾的眼神！ 被如此盯着，沈君砚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举止都有点紧张了。 他酝酿了好一阵，这才看似淡定的抬起头。 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封仁贵把空碗递给了他。 “给我添碗饭。”脸色黑如锅底，相当不好看。 养了那么些年的大白菜，被窜出来的猪给拱了，封仁贵能给沈君砚什么好脸色？ 添个饭怎么了？ 沈君砚一时看着空碗愣神，张了张唇，随后点头。 接过来，老老实实给他添饭。 封仁贵又是板着脸接过来，一言不发的吃饭，像是在泄愤。 程歌朝他的方向斜了一眼，无可奈何一笑。 窗外夜色渐浓，秋风凛冽，皓月当空。 d市这名副其实的科技之城也开始了年轻一代的夜生活。 —— 在d市待了有一周的时间。 回京城的上午，程歌独自开车去了一趟研究院。 拿了点家伙，就原路返程了。 而庄园这边，程歌的私人直升机早已落在偌大的高尔夫球场等候。 等她开着车，一路飙到门口的时候，沈君砚都被惊讶到了。 程歌这开车速度，若是稍微分神一秒，就会有生命危险。 “走？” 见程歌拎着一个箱子下来，沈君砚便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不过，这很正常，这些东西沈君砚也有点儿。 但，或许比程歌少点儿。 蓝天白云下，晃眼的阳光落在程歌身上，描绘她清冷的身形。 “嗯。” 在回去之前，程歌提前跟封仁贵和白元打了招呼。 这才坐上直升机，按照规划的航线回京城。 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 他们才在程家的楼顶安全降落。 本打算一下来，就去程白那里瞧瞧，但没想到，半路上就遇见了程老夫人。 当她进入视野的时候，程歌眉心便紧紧锁起来。 想忽略她擦过去，可怎料，程老夫人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你就这么恨我？见到奶奶，都不知道打个招呼？” 程老夫人挡在程歌身前，与之前回来时的口吻完全不一样。 就像被换了内芯似的，满脸皱纹的脸上还挂着自认为和蔼的笑。 之前他们嫌弃过程歌这件事被她抛之脑后。 或者，就算记得又怎样？ 程歌难道会杀了她不成？ 身为长辈，程老夫人不计较她目无尊长就已经算是开恩了！ 这是在给程歌台阶下。 现在，程冰还没回来，已经被开除学籍了，她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而程歌呢？没事人一样对这件事没有丝毫愧疚！ 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动物！ 程老夫人平日那么心疼程冰，怎会看惯程歌那么悠闲自得？ 就是要来给程歌添堵。 程歌步伐顿住，冷漠的目光看向她，语调平淡。 “让开。” 短短两个字，就能看出来，程歌并不想跟她说什么，甚至厌恶程老夫人。 可程老夫人闻言却是笑了声，望着程歌的眼神多了丝嫌弃。 “让开？程歌，以前是我跟你爸妈做错了，不应该偏心小冰无视你。” “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这老太婆跟你道歉，怎么样？” “都是一家人，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说说话吗？” 说得还真是挑不出毛病，理所当然似的。 但高高在上的毛病，还是没改掉。 “我若是不呢，你能把我怎样？” 程歌掀着眼皮，带有戾气看着程老夫人。 沈君砚这时也出声：“程老夫人，你觉得现在，你和小歌还是一家人么？” “除了程白他们，你们其中任何人，有谁做到对她做出最起码的关心了？” 场面一度凝固。 听到沈君砚这番话，程老夫人的确退缩了，因为下意识忌惮沈家势力。 因为沈家的确帮了程家不少忙，能走到今天，沈家能称作恩人了。 不过…… 思来想去。 沈君砚只不过是程歌的男朋友，又没订婚。 程家的家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他指指点点？ “沈少爷，这是我们的家事，我跟我自己孙女聊天，您插手……不大好？” 程老夫人端着架子，看向面色深沉的沈君砚。 字里行间都在说：沈君砚是个外人。 沈君砚面不改色：“我觉得，眼下程老夫人或许没有资格与我争论？” “您现在能过得如此舒坦，可全都是我沈家出的力，若没有沈家，你们还在原地打转呢。” “所以，程老夫人说话还是客气点儿，别那么冲。” 沈君砚皮笑肉不笑凝着程老夫人，把她一脸菜色的扭曲表情尽收眼底，好不痛快。 “你！程歌，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们争吵的，到底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程老夫人气得胸口发闷，眼看着就要被气昏厥过去，好在及时缓过劲了。 压着怒气就对程歌又问道。 程歌泰然若之，凝思片刻，这才开口： “如果是关于程冰的，那没什么好谈的。” 这一句，把程老夫人要说的话瞬间堵住，噎了半晌。 张目瞪着程歌‘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话来。 不过…… 只能将计就计了。 “不是关于她的，是关于我的。” “我知道你是闲云。” 程老夫人平复了好一阵呼吸，长舒一口气，昂着首看着程歌。 “所以呢？” 程歌听到这句，表现的极为淡定，完全不在程老夫人意料中。 “你不怀疑……我是怎么知道的？” 程老夫人被程歌过于镇定的反应惊讶到，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说出去吗？ 程歌嗤笑一声：“不是程白，就是程淮，猜都能猜到，知道又如何？” 见她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程老夫人也不卖关子了。 “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但我求你别再针对小冰了，归根究底，不都是我们当时一不注意让你被调换了吗？” “你有什么怨气，你撒在我身上，你让我去死都行！” “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大不了就还给你，我不活了！” “把我孙女还回来……行吗？你都那么有权利了，为什么偏偏不能放过她？她就是一个孩子啊！” 说到最后，程老夫人直接上前抓住程歌的肩膀，偏激地死死攥住，几乎快吼出来！ 程老夫人速度实在快，一时让沈君砚反应不过来。 当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时，她已经冲到程歌面前了。 见此情形，他想都没想便上前拉住程老夫人的胳膊，想把人拉到一边。 不过下一秒，上一秒还几近疯魔的程老夫人。 就失声尖叫一声，被推到了地上！ 在地上挣扎了好一阵，都没翻起身。 一边的佣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歌！你还有没有教养？我是你奶奶！” 院子中，回荡着程老夫人暴怒的声音。 穿着黑色连帽冲锋衣，下面搭着黑色冲锋裤的程歌，此时立在院中小道上。 一米七的身高加上冲锋衣，显得她少年感充足，衬得腿长，浑身充满疏离。 居高临下姿态，上扬的桃花眼晕着冷漠，冷蔑瞧着地上狼狈的程老夫人。 久久才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启唇。 “她是个孩子……十九岁了，也该被法律制裁制裁了，跟我同龄，你告诉我她还是个孩子……”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这条命是我三年前救的，是我救的不错啊……” “但你真的以为……我动不了你么？” “秦侦欠我多少条命数都数不过来，拭目以待，看看你，会不会死在自己亲孙女手上。” “如果你一直踩在我底线上的话。” 程歌哑着声音，清冷的眸中只有疏离与杀意，其他再无任何情绪。 蔑着程老夫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个不长眼的陌生人。 云淡风轻中，又带着浓浓的疯批感。 让人毛骨悚然。 更让程老夫人如遭五雷轰顶！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过她……” 程老夫人似乎知道程歌生气了，被她凛然的气势吓到，颇为瑟缩问。 心里落了一大空。 “等她自食恶果，被枪决后。” 良久。 凛冽的风中，飘来程歌漫不经心的嗓音。 风，更冷了。 第333章 阴谋 放完话，程歌就在程老夫人愤愤不平的目光下悠然越过她，准备离开。 但程歌又想起来什么。 随后便再次一顿步伐，低着眉眼看向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程老夫人。 “对了，如今程氏的公司，一个是由我负责，一个则由大哥负责。” “他心不心软我不知道，但你如果让我知道，你跟程远背地里打算怎么算计我，好把你们的宝贝孙女接回来……” “那就请圆润的滚出程家，露宿街头去。” “这是我最后的忠告，希望你们重视一下，毕竟，关乎你们未来。” 清冽无情的话从头顶落入耳中，又给程老夫人一记重锤！ 是啊…… 她怎么就忘了，程歌有程氏企业的所有执行权利呢！ 这整个程家，虽明面上对外宣称程远是家主。 但眼下，已经是程歌和程淮的天下了！ 跟程歌叫板，的确没有好处，到头来或许真的会露宿街头，跟豪门生活说再见。 怎么会有一个人……能那么无情无义呢！ 果然是……当之无愧的桀骜不驯！名副其实的‘冷血动物’！ 这番话说完，程歌便不顾程老夫人是如何想的了。 擦着她旁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往程白的房间走去。 把程老夫人忽略的彻彻底底。 沈君砚紧随其后，又一次替程歌觉得悲哀。 没想到，程老夫人居然厚颜无耻到，用生命来威胁程歌放过程冰？ 而且，她这条命还是程歌救的。 用救命恩人救回来的命，反过来威胁自己恩人，这是什么冷笑话？ 口口声声说程歌是冷血动物，可他们呢？ 他们做错事了，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凭什么。 程歌走后，程老夫人跌坐在地上很长一段时间，身边的佣人也都早早离开了。 还有不到一小时时间就该准备晚饭了，程歌情绪肉眼可见的难看，可别没眼力见的再惹怒她！ 不一会儿。 等程歌到达程白房间时，程老夫人接到了程冰的电话。 程冰目前和程夫人一起生活，但过得和寄居老鼠没什么两样。 东奔西躲，这日子充满狼狈！ 听到电话铃声，程老夫人艰难爬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了电话。 “喂……” “奶奶！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姐姐还没原谅我们吗？！” 刚接起来，电话那头就传来程冰急迫的声音。 “小冰……要不你委屈一阵？程歌实在狂妄！她都要杀奶奶我了！” “不过小冰你别着急，奶奶一定想办法把你接过来！生活费还够不够？奶奶给你们汇点？” 因为程歌这档子事，程老夫人只剩下她攒着的那些养老钱了，多少也富裕。 就是程夫人…… 她带程冰离开的时候都没带多少钱。 身无分文怎么能活下去呢？ 程歌真是好一个扫把星！ 一回来，家里就鸡犬不宁！ 她居然接手了家族企业？ 程淮实在太糊涂了，她小小年纪能管理什么公司？ “那怎么办……奶奶，没事的，我跟妈妈还有积蓄，够生活的，只不过……委屈奶奶了，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程冰在电话那头开始抽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错呢。 “不哭！乖孙不哭！奶奶一定给你报仇！你长那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就安心跟你妈妈待在那边，家里的事，奶奶给你报仇！” 不就是一条命吗？ 程歌想要，那就拿去！ 谁没有犯错的时候？ “我真的没事的……奶奶您可千万别冒险啊！您年纪那么大，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程歌…… 非得让她死么？ 好啊？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把程家人全都杀了！ 一群没用的东西…… 还不如她亲爹可靠。（前文会改，设定变动，不是人贩子的女儿，先往后看） 闻言，程老夫人怎能放下心来？ “什么没事！？你都被欺负到不敢回家了，怎么没事？我不相信程歌没杀过人！” “你乖乖等着奶奶啊，奶奶一定把她赶出去，再把你接回来住！” 程老夫人语气坚定道，让那边的程冰有些得逞。 就该弄死程歌不是么？ 她厉害，势力强大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最不被关心的那一个？ 哼。 程冰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拼了这条命，跟程歌一起下地狱。 “好奶奶……那你可得注意安全啊？可千万别冲动！” 程冰勉为其难应下，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装不了一分一秒。 ———— 我承认，这几天有点松了，要不……咱们明天掉马呀，猜猜程姐掉什么马甲呢？ 第334章 极宙赛车俱乐部 被程冰莫名挂断电话之后，程老夫人并没有责怪程冰什么。 而是…… 在担心程冰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不然，程冰什么时候那么没礼貌过？ 这通电话挂断后，程老夫人坐在地上胡思乱想，把所有的坏结果都想了一通。 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程冰那是失去了耐心。 程家主楼，程白的房间。 程歌满身戾气的走进来，可把已经能下床，并且此时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程白吓了一跳。 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通话还未结束，程白在看到程歌进来后怔了片刻。 随后这才回过神，对电话那头的人低语几句。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 “比赛的事我会考虑，不用担心我身体。” “先挂了，有事。” 等那边应下后，程白便凝重的挂断了电话。 顿了片刻，这才慢半拍的抬眸看向已经坐下来的程歌。 “脸色那么难看？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见程歌脸色几乎黑如锅底，程白不由担心问。 说着，就往程歌那边走过去，坐在了床上。 “我能有什么烦心事，你身体怎么样了？伤口都好了？” 程歌闭眸又摇头，叹出一口烦闷的气息。 话锋一转，询问程白的身体状况。 见此，程白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程歌不想提这个话题？ 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了，“当然痊愈了？” “你研究的药可都是顶尖的，那么长时间都不痊愈，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去d市这些天，心情好些了吗？” 直到今天，热搜的问题才被程白摆平。 倒也不是有恶评，相反更多的都是对程歌的崇拜。 不过，人红是非多，程白不乏担心有人会趁机做些什么有损程歌声誉的事情。 而且，程歌强大的背后，一定有更多想要她人头的歹人。 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只是，程白以为一天就能完美解决，但没想到……程歌粉丝实在狂热，根本压不住。 就算压住了，也是一时的。 温柔的声音落入耳中，程歌睁开眼睛，片刻才吐出一句。 “还行。” 两个字，还挺冷。 一旁，沈君砚岔开话题，看向程白问。 “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那边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程白无聊把玩着手机，听到沈君砚带有疑惑的声音，就如实说。 “路乘风啊？你听不出来？” 以前，他们跟安辰和路乘风经常打游戏，也算是游戏里认识的。 不过，就是没面基，不知道长什么样儿。 这次给程白打电话，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受伤了，火急火燎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原本他想过来瞧瞧的，不过被程白婉拒了。 还过来呢。 就他眼下的难题都还没解决呢。 等等。 他清亮的眸中闪过光亮，下意识看向坐在那儿，气焰未消的程歌。 不过…… 很快程白便掐灭了这想法。 她心情也不好啊…… 再说，程歌才十九，平时那么忙，怎么会赛车呢 想着想着，程白便忍不住泄了一口气。 沈君砚将他的神态变化全都收入眼底，抱着手蹙眉问。 “路乘风？你们聊什么了？让你愁眉苦脸的？” 而且，他看程歌的眼神也莫名其妙，总感觉程白有事瞒着他们。 被一问，程白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说了下。 “路乘风下月俱乐部不是有个比赛吗？但半路有个队员掉链子突然退出了。” “都已经训练好了，那个队员一退出，完全打乱了心态。” “还有不到半月就比赛了，到现在，连个实力相上下的替补都没找到……就算找到了，可默契呢？” 说着，程白喟然长叹，愁容满面。 周围一片静默。 而沈君砚听后，回想起什么，目光移到程歌的身上。 若有所思。 今天早上……飙车飙挺快的，仔细回想，她似乎很懂开车，而且专业度比一般赛车手都要高。 看来是老司机了。 十九岁…… 沈君砚挑了下浓密的眉毛，沉默不语。 要不然…… 他跟程歌一块儿上场？ 前些年的职业证还在家里，都快积灰了。 也不知道…… 她，对这方面感不感兴趣。 许是注意到沈君砚的目光，再加上程白的话，程歌漫不经心抬起眼帘，与沈君砚对视。 还扬了下眉梢。 程白似乎也注意到空气的安静，便看向了两人。 目光触及到程歌时，方才被他掐灭的念头又浮了起来。 纠结了许久，程白还是没忍住对程歌问，“小歌，你……对赛车感兴趣吗？” 程歌：…… 自从被程白知道一部分身份后，程白崇拜她的同时，什么屁事都得猜猜。 她又不是哪哪儿都会。 猜都能猜那么厉害，程白怎么不抱个水晶球去当巫师呢。 程歌眼神凝了他片刻，随后淡淡移回，百无聊赖点了点头。 肉眼可见的无语。 看她点头，程白眼神一亮，不免有些激动。 “那……你明天跟二哥去一趟他俱乐部那边瞧瞧？若你感兴趣的话……二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程白压住激动的心情，两眼发光一脸期待的询问程歌。 沈君砚：“她才刚回来，你就这样当哥哥的？准备累死她？”嗓音没好气。 被沈君砚那么一训，程白难得没和他吵起来，噎了一口气，声调无奈。 “情况紧急，我那些朋友你又不是不了解，对赛车不感兴趣。” “不过……这虽然是娱乐小项目，但毕竟是比赛，赛场上难免会有突发事故……” 越说，程白面色越是发白，“那不行，不能让小歌去参赛，我记得你……” 沈君砚微笑：“我很久没碰赛车，你忘了？” 程白：…… “碰一碰……也不是不行啊……” 快吵起来时，程歌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进你朋友车队，替那个掉链子离开的参加比赛？” 程歌上扬着尾音，往后倚着懒懒看向一脸愁容的程白。 话音一落地，就看见程白惊喜抬头。 点头如捣蒜般，激动地很，就差没抱上去了。 见此，程歌拧了拧眉心，随口一问。 “俱乐部……名字叫什么？” 程白立刻回道，“极宙！” 程歌：…… 极宙，是她理解的那个极宙么？ 如果是，那儿的目前创始人，不就是顾澄？ 第335章 我就是‘金乌\’ 望着程白期待的目光，程歌一时没做声，只是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啧。 他应该……不知道，极宙就是顾澄的？ 而且……程歌严重怀疑程白调查过她。 她跟沈君砚一样，挺长时间没碰过赛车了。 赛车，在她这里，就是个无聊透顶时才会想起来的娱乐项目。 拿了个头衔后，程歌就嫌无聊，连个招呼都没打，就销声匿迹。 她的离开，也成了不少赛车迷的遗憾。 这次若是帮了程白朋友这个忙……若不然，就正脸出场？ 用之前那张脸出现在赛场上，估计会修罗场。 程白话音落地后，紧跟着一阵缄默，周围一切好像都凝固了。 甚至还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见程歌眼神复杂盯着自己不说话，程白似乎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极宙里面……有你认识的朋友吗？”程白斟酌，大胆猜测。 程歌百无聊赖把玩着手机，眼神说不出奇怪的望着程白疑惑不解的脸。 半晌，这才扯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嗓音散漫。 “你再……猜猜？”还真让他猜对了。 程白一听，眼周一圈同时跳了跳，温煦的笑凝固在脸上。 片刻之后，这才沉吟出声。 “里面……当真有你朋友在？如果有……那地位一定很高？” 能和程歌成为朋友的，身份地位也不能低啊？ 毕竟程歌的身份摆在那儿，都快无敌了。 程歌缓慢点头，嘴上挂着浅弧。 好，都点头了。 对极宙俱乐部有一定了解的程白，此时后背有点冷汗。 因为。 极宙赛车俱乐部，不说全国，在京城可是出世即巅峰的王牌俱乐部。 那里面的赛车队，随便单拎出来一支都能吊打绝大部分职业赛车手，而且出场就是碾压般的存在。 但程歌是谁？ 又是闲云，又是k，上天都嫉妒的天才。 认识的朋友，怎么说……也是创始人、最高负责人这一类？ 所以，程白抽动着眉心，试探再次说。 “小歌，你认识的，莫非是极宙的创始人？” 真是巧了。 极宙的创始人至今都没露面，跟程歌一样神秘。 程白倒是挺好奇的。 也不知道她这朋友，他认不认识？ 话音落地，沈君砚也被程白的猜测弄得神情微愕。 落在程歌脸上的目光，带有一缕诧异。 她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广啊？ 这点沈君砚不能否认，因为她的确甩自己一大截。 不过，他至今仍记得，宏华和云端两家研究院，是对家。 有不少次还得罪了他们。 倘若哪天被程歌知道了…… 沈君砚真的不敢想自己下场有多惨。 凝思片刻，他脸上多了丝心虚。 在一片沉默中，程歌又是点了点头。 程白麻木了。 一张脸僵在那儿，说不出话。 怎么感觉……他妹妹十项全能，就没她不会的？ 这得多累啊，闲云和k已经够累了，更别提其他身份了。 可现在，程歌貌似在赛车上还有什么身份。 就是一头驴，也得休息啊？ 惊讶在程白眼里一闪而过，紧随而至的是心疼与自责。 “认识创始人又如何？你难道不好奇，我朋友是谁？” 程歌仰着头面向天花板，一身倦怠气息。 程白猜没猜到不知道，可沈君砚貌似已经猜出来了。 既然程歌那么问，那……难道他们见过？ 脑海中过了一遍程歌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朋友们…… 沈君砚微眯了下狭长的眼，低垂眼帘。 顾澄。 顾家大小姐，京城有名的书香世家，地位显赫。 沈君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会是她。 也许，反差感太强？ 而程白则是想了一通，也没想出来这神秘的创始人到底是谁。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准备询问程歌时，沈君砚说话了。 “是……顾家大小姐，顾澄吗？” 如果是，那还真是让沈君砚有点儿诧异了。 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是全城最野赛车俱乐部创始人。 说出去倒真挺令人难以置信的。 此话一出，程白跟程歌不约而同看向他。 一个表情惊讶。 一个目光欣赏。 “对，是顾澄不错。”程歌轻点下巴。 “你是从哪儿听说的，我会赛车？” 程歌回头，疑惑的目光又落到程白身上。 “嗯……我猜的。” 程白面容尴尬，沉吟说。 真是他猜的。 上次程歌去学校时虽然开的是机车，不过也有几次是开跑车的，而且速度非同一般的快。 当时程白就好奇了，程歌是什么时候考得驾照？ 若不是老司机，还真开不出那么流畅的车技。 程歌：…… “也不怕我搞砸了？就对我那么有信心？” 程歌纳闷，就算放心，也不能那么放心啊？ 程白一时沉默。 话说回来，程歌说的倒也不错，这场比赛对路乘风而言非常重要，若是搞砸了…… 而且，也非常危险，赛场无情，程歌万一受伤了，程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时纠结万分，低首不语。 沈君砚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便出声提议。 “我去，我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场赛事不危险？你居然放心让她去？” 这话，多少带点失望。 “我一开始考虑的是你，但你不是不愿意？” 程白抬头看他，无语又幽怨。 沈君砚：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行了。” “我去的话，你朋友给我什么好处？” 眼看要掐起来，程歌略微不耐的出声，挑眉看向程白。 “不行！这太危险了，这事你就先别想了，等二哥再找找。” “这京城那么大，难道找不到一个的队员？” 程白几乎一口回绝，脸色也跟着白了些许。 他也真是，程歌才回来多久，就让她去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 他可真不称职！ 糊涂了他？ 程白一时懊恼自己荒唐的想法，更自责了。 “好了，别头疼什么比赛的事儿了。” “照你这么说法，你要找的那个队员，难不成得是‘金乌’的水平？瞧给你头疼的。” 程歌无聊的玩着手机，气定神闲调侃了句。 可没想到，程白却认真了。 “倒也不是那种强到变态的水平，正常水平再训练一下就行，怎么了？忽然提到‘金乌’？” 程白正色看向神情慵懒的程歌，总感觉……似曾相识。 “听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能想到‘金乌’了，感觉这场比赛只能让他去参加，才能有胜算。” 程白微微松口气：“也不是很严重，但我不放心你去，有点儿危险。” “那你就放宽心，这场比赛，我去了。” 程歌目光落向程白，一本正经说。 程白：“为什么？可……” 下一刻，他耳朵里就钻进了些，他认识，但听不懂的字。 “因为……我就是‘金乌’。” 程歌微笑着看向程白。 静看程白变得石化。 ‘金乌’。 一战成名，全国赛车手排名第一，曾带着她的车队冲向巅峰位置。 又销声匿迹。 第336章 你挺凡尔赛的，程歌：？ 这些从程歌嘴里蹦出来的字，程白认识，不错。 可连成一句话，他就听不懂了。 大脑下意识宕机了，线条锋利又温和的脸上，错愕的表情凝固。 半张着嘴，愣愣盯着程歌。 “你、你就是……‘金乌’？” 虽然觉得很合理，可程白仍然难以置信。 不是。 程歌都那么忙了，到底是怎么从百忙之中抽出闲空，来玩儿赛车的？？？ 微微发抖的声音一落地，就见懒懒靠在椅子上的程歌，缓慢点了点头。 冷艳的面庞只有淡定自若，没有一点撒谎的微表情。 这下，程白表情有些龟裂，甚至有些麻木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由好奇拧眉问，“妹妹，二哥很好奇一点。” 程歌望过去，带了下眉毛。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是闲云、裴教授、围棋九段、木成歌的同时……还能抽空玩儿赛车的？” “你难道……不累吗？” 其实，程白更想问的是：时间到底是怎么分配的？ 程歌身份很多，程白说的过程中还落下几个。 或许…… 照这么下去，这些只能算是她背后势力的冰山一角。 真是恐怖如斯！ 对了。 她还是统领百万佣兵的k。 这下，更逆天了。 让沈君砚这小子，抱到最强金大腿了是？ 眼光倒是不错，就是人欠了些。 “我没怎么玩儿赛车，就去了一两次，就不玩儿了。” 见程白一脸震惊，还好奇脸，程歌摊摊手实话实说道。 如此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程白更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她缄口不语。 去了一两次。 就成了全国第一。 还不玩儿了。 以前，程白在跟沈君砚他们打游戏时，总是听路乘风说： 程白太凡尔赛，强也就算了，还凡到气人。 当时的程白虽然听了路乘风解释什么叫凡尔赛。 但毕竟没亲身经历过，所以程白也是似懂非懂。 可现在。 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凡尔赛了。 如果凡尔赛有排行榜，那么程歌绝对第一，当之无愧！ “怎么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程歌一看向程白，就瞧见他石化又龟裂的表情。 一头雾水，漫不经心开口问他。 沈君砚也看过去，恰好看见程白几不可察的白了他一眼。 沈君砚：？ 他做错什么了么？ 他貌似……什么也没做？ 莫名其妙。 “没什么，忽然想起我朋友对我说的一句话。” 这也许在程歌那边不算什么，可对于程白而言，挺难接受的。 或许。 对路乘风而言，怕是更加难以接受。 路乘风可是5g网络冲浪选手，程歌被爆出来的那些身份他早就知道了。 而且，在程歌不知道的情况下，还经常打电话过来，想抱她的大腿。 一方面，他赛车不错，‘金乌’也是他的偶像。 甚至都想追求她。 因为，‘金乌’唯一两次比赛，全都是露面形式出现。 冷漠的模样非但不让人畏惧，相反还让人忍不住去喜欢。 如果……让路乘风知道，程歌就是‘金乌’，那沈君砚岂不是多了个情敌？ 啧。 这…… “什么？” 听他话没说下去，程歌便勾起了好奇心。 “你……挺凡尔赛的。” 程白思绪回笼，又一本正经跟程歌说道。 程歌：…… 这有什么可凡尔赛的？ 不过，还是惹得程歌失声一笑。 “言归正传，这次我答应你们去替他比赛，你朋友能给我什么好处？” 程歌不会轻易帮助一个人。 他朋友是他朋友，跟程歌又不是朋友，甚至都不认识。 都说是帮忙了，好处多少得给点儿？ 不然，把程歌当什么了？ “你想要什么？要不然，我打电话给他，你们细聊？” 钱的话……程歌的存款或许能买十几个程家了。 其他东西……也不知道路乘风有没有啊？ 程歌凝思片刻，点头，“打，正好确定下什么时候碰个面。” 顾澄那边，晚上再跟她打招呼。 主要。 为什么程歌的眼皮总是跳？ 见程歌点头，程白也没耽误，二话不说打给了还在忧心忡忡的路乘风。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 一开口，就一股子忧愁味。 “喂……” 程白一听，眉眼肌肉抽了抽，瞄了眼程歌方向。 见她表情淡淡，便轻咳一声，略带有催促。 “别死气沉沉的，给你半分钟时间好好调整心态。” “……啊？” 那边，疑惑中依旧带着股浓重的忧郁感。 “你啊什么？我刚给你找到一位大神，你最好别弄黄了，不然，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的车队！” 听到那边半死不活的声音，程白有些头疼，压低声线对那边说道。 程歌：倒也称不上大神。 一听程白有些焦急的上嗓音，路乘风的确看到了些希望，也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他就泄气了，忍不住质疑： “大神？你开玩笑的程二爷？你刚才不还说考虑一下？这才过去几分钟啊……” “我若是跟你说，我找的大神，就是你偶像‘金乌’呢？” 在路乘风不抱任何希望时，程白紧接着强装镇定，悠悠说了一句。 有点小自豪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地，电话那头就紧跟着一阵缄默。 安静到程白以为路乘风挂断了。 “大哥！！你别搞我啊！？‘金乌’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那可是‘金乌’，早八百年隐退了！” “地毯式搜索都没搜到的人，你开玩笑的？你能找到？？？” “更何况，就算找到了又怎样？” “她能屈尊来我这小小车队？替那个退出的队员参赛？是你在做白日梦？还是我没睡醒呢？？？” 别人不知道，反正路乘风是打死也不相信程白的话。 这都几年过去了？ 两年了？ 黑白两道都找不到的人。 被程白找到了？ 而且，没多少分钟前，还跟他一样发愁呢，过几分钟就说…… 找到‘金乌’大神了？ 路乘风怀疑程白在玩儿他。 他情绪似乎很激动，因为觉得程白在开不切实际的玩笑。 程白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些，目光小心看了眼程歌。 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么？” “‘金乌’就是……我的亲妹妹，程歌，你一直嚷嚷要抱大腿的大神。” 程白从容淡定的对那头又说道。 “信不信由你。” 话说，虽然程白很相信程歌就是‘金乌’。 可毕竟，没有证据啊…… 该怎么证明，她就是‘金乌’呢？ “什么叫信不信由我？这我能信吗大哥！” “你、你亲妹妹程歌，又是木成歌、又是青九，她很强我佩服她！” “但……咱们讲点儿实际，她都快忙成陀螺了，能有啥闲空去……去玩儿赛车啊！？？” 路乘风快被气笑了，不是不愿意相信程白的话。 可这实在太不合逻辑了好吗？ 正常人能有其中一个身份，就已经是顶天了！ “你注意点，她在我旁边听着呢。” 程白忍不住提醒已经发疯的陆乘风。 话落，那边果然安静下来了。 “你不、不早说……” 第337章 霸道‘金乌\’ 知道程歌在旁边后，路乘风可算安静了下来，没那么浮躁了。 可依旧没能让路乘风相信程白的话。 也没错啊？ “手机给我。” 缄默下，程歌朝程白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手机给她。 程白迟疑半晌，最终还是给了她。 无论如何，人算是给路乘风找到了，信不信都是路乘风一句话。 那边只听一阵窸窣，之后，路乘风就听见一道极为清冷的嗓音落入耳中。 这声音非常熟悉，跟‘金乌’几乎差不多。 “喂，我是程歌，也是‘金乌’。” 一句话，言简意赅介绍了自己。 路乘风：…… 真在旁边啊？ 不过……这声音实在跟他那少言寡语的偶像太像了？ 从哪儿学的？ 总之打死路乘风也不信程歌就是‘金乌’。 程歌长什么模样，他又不是没在网络上看到过。 ‘金乌’那相貌，就像建模人一样，光是看着，就感觉攻击力很强，眉眼锐利，不怒自威。 程歌……虽说看照片比‘金乌’攻击性强些。 可整个人感觉非常慵懒松弛，不像是能在赛场上大杀四方的人。 不过…… 路乘风从她身上，看见了上位者才有的姿态。 非常强烈。 路乘风被这道声音弄得一时思绪万千，没有及时应下。 这边，程歌等得也有些失去耐心。 揣着不安的程白对此也着急了，对着电话那头就提醒了句。 “咳咳！你想什么呢？” 大神都送上门了，这家伙能不能正视点？ 一经程白提醒，那边的路乘风可算回神了。 只是，嗓音还是带有狐疑。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不敢相信，妹妹那么小年纪……就是‘金乌’大神啊？” 越说，路乘风越觉得这世界太荒谬了。 总觉得程白是在跟他闹着玩儿。 虽然‘金乌’出场次数不多，可一上场那就是称霸赛场的存在啊？ 对于路乘风迟疑又失落的语气，程歌似乎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明天下午一点之前，极宙门口，见不到你人，那这事就算了。” 程歌怎会不知道路乘风压根没相信，或者半信半疑？ 她时间又不是的，就看路乘风自己把不把握机会了。 听程歌那么一说，路乘风眉心跳了下，心一咯噔。 “唉唉唉——！姐！不能算啊！我、我去还不行吗？我绝对守时！别生气啊……” 这如此威严又霸道的要求，恐怕只有‘金乌’有那底气说出来了？ 算了！ 硬着头皮去！ 万一这次……真是‘金乌’本人呢？ 那这次的比赛就十拿九稳了！ 这次的对手，可是国外扛把子般存在的车队！ 对路乘风这个队长来说，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可有‘金乌’就不同了啊？ 那简直就是碾压！ 但……要是程歌真是‘金乌’的话。 希望…… 程白跟沈君砚闻言相视一眼，被路乘风的反应笑到。 说起来，这反应也正常。 这些，还都是路乘风知道的，倘若程歌其他闻风丧胆的身份被他知道。 那路乘风的反应一定相当精彩。 得到对方保证，程歌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一点聊下去的余地都没留给路乘风。 ——嘟嘟嘟。 刚想再确认一遍的路乘风还没开口，就听见那边传来忙音，令他一时哑然。 …… 要不要……那么霸道。 不过。 无论是口吻还是行为，感觉都跟‘金乌’分毫不差，就跟真的似的！ 可路乘风依旧保持半信半疑。 如果真是偶像本人，那他或许会直接抱上去。 如果不是…… 那他是不是可以报警了？ 那叫诈骗！ 在床上乱打一通拳脚后，路乘风一屁股坐在床上，闷闷挠了一顿头，怅然叹了一口气。 罢了，就当膜拜一下音乐界大神了，蹭蹭运气。 程白房间内。 程歌掐断电话后，就把手机丢给了程白，对方精准接住。 “怎么还生气了？”程白望着程歌一副冷然神情，就好奇问了一句。 他以为程歌会耐着性子跟路乘风解释‘金乌’这身份。 没想到，却两句话就让路乘风一口应下来，生怕程歌反悔。 “我能生什么气，清棠呢？” 程歌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拧眉剥开，一边问程白。 闻言，程白愣了下，不知想起来什么，神情忽然有些不自然。 最终，他温柔浅笑如实跟程歌说。 “上次她来过之后，我就让她回百华了，怎么了？” 程歌掀着眼帘看向他，“她来照顾你？” 想起孟清棠提着保温饭盒，还亲手喂他的画面…… 程白眼神飘忽不定，低下了眉眼，似乎不想让程歌看见异色。 “嗯，没白疼，还知道来看看我。” 他音色发沉，虽说有点没好气，可更多的却是高兴。 程歌能听出来，见他低着头眉看向自己，也就没瞒着他。 这些天，她在d市也正愁一件事。 正好，也让程白注意点儿。 “她没跟你说么？”程歌忽然问道。 闻言，程白弯起的浅弧忽然顿住，半晌疑惑看向她。 “什么？” 程歌吃了一瓣酸甜适中的橘子，“她在百华找了个小男友。” 这句话，不止使程白愣住了，就连沈君砚都诧异地看向程歌。 尤其是程白，深褐色的眸中一闪而过慌乱。 白净深邃的面庞就像被冰封住的冰雕，一下只剩下冰凉。 小……男友？ 她……是不是被骗了？ 还涉世未深呢，她不会被算计了…… 不行。 她年纪太小了，男朋友这种事…… “妹妹，你在……开玩笑？”程白不愿相信。 程歌摊手：“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我调查过，她那小男友没什么前科，目前为止，跟着清棠的保镖跟我报备说，她那个小男友对他不错，就是家境不好。” “至于认识……保镖跟我说，看他被欺凌，觉得可怜。” “总之，我不会看错人，清棠心地善良不错，但绝不可能是愚不可及之人，就算这段感情不美好，对她来说也算是个教训。” “这阵时间我比较忙，你抽空多劝劝她？” 程歌这段时间的确忙，说好十二月那阵子参加全国制的设计大赛，还是不缺席了。 只不过，程白神情有些凝重，眉心紧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 我加快速度了啊 在这里说明一下哦，程白跟清棠这会儿不会有多少感情线滴，是清棠二十岁的时候才慢慢发觉滴，到时候咱们程白就有点小病娇跟绿茶啦。 前文陆乘风，改成——路乘风哦～ 今日字数已达标！伏伏去改前面啦～晚安！ 明天咱们让路乘风大吃一惊！ 第338章 约她 程歌说罢，就不再管程白是怎么想的了。 她并非不赞同孟清棠谈恋爱，她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在所难免。 程歌背地让人注意点，就算这段感情最后结果不如意，也算是教训了。 在程白沉默不语时，程歌吃完最后一瓣橘子，起身走了出去。 临走时还撂下一句，“明天我跟沈君砚一块儿去。” “明天她没课的话，就把她一起叫上一块儿去。” 头也不回说完，程歌就消失在了程白和沈君砚的视野中。 房间内，沈君砚靠着墙，双手抱在身前，半晌抬眼看向还在发呆的程白。 “你跟她什么情况？” 她，毋庸置疑是孟清棠。 寂静的空间内，坐在床沿的程白低垂着眉眼，拿着手机的手肉眼可见的发抖。 可见程白现在的心情如何。 被沈君砚如此一问，程白意识回笼，手下意识松开，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愣了下，随后弯腰把它捡起来。 “能有什么，你想多了。” 闻言，沈君砚笑了声，“到底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多了？” “我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什么时候那么心不在焉过？她找了小男朋友，你似乎很失望？” 程白站起身，“失望？不，我只是担心她会被欺骗。” “嗤，所以你是站在‘兄长’的角度，怕她被欺骗感情？” “程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过家家这种益智游戏已经不适合玩儿了。”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明天见。” 沈君砚眸光深沉地看着程白，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而后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程白，独自一人在房间内。 程白迷茫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脑海里全都是方才沈君砚跟程歌说的话。 一字一句，深深烙在了程白脑海中，挥之不去。 沈君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只是把孟清棠……当成亲人来看啊？ 他很清楚，这不是过家家。 找了个小男朋友，家境还不好，还是看他被欺凌觉得可怜？ 这很难不让程白联想到阴谋，因为串联起来就很让人怀疑。 万一她被欺骗了…… 她会很伤心？ 跟孟清棠相处的时光，让程白很舒心。 从小到大，他都没从自己的亲人身上感受到温馨，反之，全都是不公平。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温柔，对程冰好，就能被重视。 可相反，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而孟清棠呢，她就跟开心果似的，无意间总是逗得程白舒展眉眼。 前些天，还从百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 给他亲手煲了汤和做了菜，甚至还喂他…… 这些，如果程夫人能做到其中一项，程白都不至于到现在还对她心存不满。 她男朋友……对她真的很好？ 程白在原地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孟清棠。 落地窗外，夜景下，路灯光亮中。 移植在偌大庭院中的白檀树，在沁爽的凉风中摆着枝干。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程白总算有了动作。 他抬起莫名沉重的脚，走到落地窗边目光垂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迟疑靠在耳旁，滚动了半下喉结。 远在百华刚下课的孟清棠一出来，就接到了程白打来的电话。 这几天因为程白受伤，孟清棠出于担心每天都会打电话过问他身体情况。 这还是这些天程白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她走到一旁，毫不迟疑的接了电话。 “喂？程白哥，你身体好些了吗？” 都这么晚了，程白这会儿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有什么要紧事？ “听你程姐说……你在学校谈了个男朋友？”那头，传来程白低沉的嗓音。 闻言，孟清棠不由诧异，“程姐她知道吗？” 完了，之前还跟程歌保证过，在上学时绝对不谈恋爱的…… 有一种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感觉有点对不起程歌了…… “嗯，明天……有课吗？没课的话，把他也带上，一起去极宙？” 孟清棠一直在京城上学，极宙是什么地方自然知道。 闻言，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程白。 “嗯！好！不过，我们去极宙……干什么？” 怎么感觉，程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想要撞死某个人的错觉？ 而且……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但孟清棠没有多想。 因为，程白对她来说就像亲哥一样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太小，所以不放心？ “玩儿。” 孟清棠：也对哦，去极宙赛车，总不能是去玩模型的？ “好……”确实显得有点废话了。 “想吃哪家餐厅？去完极宙之后，我们聚聚餐？” 程白打算跟她那所谓的小男友见上一面。 他倒要瞧瞧，他有多可怜。 能让孟清棠那么心疼。 程白声音变得柔和，简直让孟清棠一时反应不过来。 不过，倒还是如往常那样，把决定权交在程白手上。 “都可以，不过程白哥，你身体能行吗？”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算算时间，这才过去一周？ 就好了嘛？ 还是说，程歌会魔法？ 本来是一句关切的问候，没想到在程白这里变了味道，令他白皙的脸上有些凝固。 “能行，我记得你喜欢吃肉类，极宙周围恰好有一家烤肉店，你意下如何？嗯？” 程白闭了闭眼，叹了一口。 “嗯……好！那我问问他？”孟清棠沉吟问。 “问什么？他爱去不去。” 程白一听简直快气笑了。 出去吃个饭都要问问他意见？ 以为自己是谁？ 这句夹杂着愠怒的声音传来，孟清棠被吓得一愣。 怎么火气那么冲…… 不过…… 周逸应该不会被程白吓到？ 话说也是，去不去都随他。 而她的一时缄口，让程白回过神了，他语气好像重了些。 “我的意思是……随便他出不出来，如果你也不想去，那就算了。”程白不抱希望说。 闻言，孟清棠立即否认，“不是的程白哥！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正打算带他出来放松放松心情呢。” “那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让他跟你们见见？” 孟清棠清丽的声调中掺杂着商量，令程白更是心生不悦。 他心情还不好呢，怎么不见她带他出去放松？ “嗯，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片刻，程白低声应下，听不出情绪。 孟清棠拖着嗓音回了一声，“嗯，好……” 可是，现在才五点啊…… —— 我不拖拉了！加速了！今晚……看情况或许能四到五更新！ 第339章 听话，坐前面 挂断后，孟清棠就顺手打给了周逸。 周逸接电话没有程白快，直到快结束的的时候，才迟迟接了电话。 “喂？棠棠怎么了？” 那头传来周逸低低的气泡音，对孟清棠而言有点……油腻了。 她跟周逸不过认识两三天，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现实里，她声音也不这样儿啊？ 孟清棠有一瞬异色，不过也没在意。 “明天有课吗？” “没有的话一起去极宙？” “朋友的哥哥约我们去玩儿。” 说起来，这也是孟清棠第一次去极宙。 只在网络上看到过，现实里也听不少人提起过。 玩赛车的都有钱，这也是最烧钱的一项娱乐活动。 程白那么一提起，孟清棠倒有些期待了。 那边，在孟清棠说完话后，周逸又是一阵不语，惹得孟清棠不由好奇。 “你那边信号不好？怎么总是不说话？” 略微嘈杂的周围，隔了几秒钟那边这才有动静。 “抱歉啊棠棠！信号的确不大好，极宙吗？那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就是……” “我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你跟他们进去玩儿，我在外面等你就行……” 周逸苦笑着说，好一副不给孟清棠丢脸的语气。 闻言，孟清棠倒是不理解了。 她说的不明显吗？ 既然要出去玩儿，难道还能让他杵在旁边巴巴望着吗？ 但孟清棠理解这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她在没遇到程歌他们之前，和他的处境几乎一样。 过得比黄连还苦，几乎是勒紧裤腰带艰难生活。 想到这儿，孟清棠眼里泛起了心疼与同情，听出他情绪低落，孟清棠便又耐着性子同他说。 “为什么要等我？你放心，朋友哥哥他人很好的，我都把他当成亲哥来尊重！正好这次你们也能见一面？” “可我这身行头……到时候会给你丢脸的？你朋友们不会嫌弃？” 周逸闻言顿了下 ，又犹豫且自卑说。 孟清棠疑惑，“怎么会呢？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商场置办一身行头？怎么样？” 之前，她兼职还攒下了不少存款，给他买一身像样的行头应该不成问题？ 那边这次答得倒挺快，快得像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好！那就让你破费了？等我以后挣钱了一定还给你……” 孟清棠没听出异常，点点头，“那我可录音了啊？” 此话一出。 对面一阵沉默。 —— 一晃。 翌日上午九点。 一辆黑色迈巴赫62s，高调出现在了百华大学的门口。 这么一停，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 近千万级别的车，这里面到底坐的哪位大佬？ 又是羡慕有钱人的一天。 孟清棠跟周逸一出校门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两道鸣笛的声响。 站在孟清棠旁边，不断整理衣服的周逸一看过去，就傻了眼。 他没看花眼？ 这车可得有接近一千万呢？！ 难道，是来接他们的？ 孟清棠可以啊？认识那么多有钱人…… 他眼里闪过精光，又迅速收敛，生怕孟清棠会看见。 孟清棠听到鸣笛声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程白那冷峻的容颜。 “程白哥，那我们走？” 似乎是担心周逸会产生自卑感，孟清棠不等他说话，就拉着他的手往车那边走去了。 也正因这下意识的亲密接触，让程白眼睛暗了暗。 望了一会儿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后，就偏过头，升起了车窗。 心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不多时，两人便坐在了后座，孟清棠一坐下就准备说话。 不过，被程白先一步开了口，嗓音有些凉薄之意。 “听话，坐前面。” 让人不容抗拒的威严扑面而来，明明只有简短的五个字，却让孟清棠心头一颤。 怎么感觉……程白好像生气了？ 也是，才认识没几天呢，就在‘长辈’面前牵手了，身为哥哥，的确该生气。 孟清棠思忖几秒，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坐到了前面的副驾上。 “她晕车，不介意。” 程白视线看向前方，启动车子，一边启唇说。 车后座的周逸闻言，讪讪一笑，“当然不介意！” “没想到……还是我对棠棠不了解，都不知道她还晕车……” 说着，又是酸楚一笑，似是在自嘲。 程白平静注视前方，闻言，弯出温煦的笑。 “认识几天了。” 周逸，“三天了……” “三天……朋友都算不上，都牵手了？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程白面不改色说道。 副驾上的孟清棠此时也觉得，程白火气莫名地大，心虚地低头不敢吱声。 周逸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也没搭话，安安静静缩着头坐在那儿。 程家二少爷程白，笑面虎，真是名不虚传。 三小时后。 程白把车停到了极宙的地下车库，开门下车。 孟清棠也跟着乖乖下车，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就很巧。 刚下车，就听见停车场入口处传来一阵机车轰鸣。 一眼看去，就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上午就出去的程歌。 程歌把车停在了一处，就摘下头盔，耷拉着眼皮，不疾不徐往程白这边走来。 至于沈君砚，早他们一步来到极宙，此时正坐在休息区等他们。 “走，去找沈君砚他们。” 程歌懒懒背着包，朝程白散漫说了句。 过程中，目光不着痕迹扫了一眼站在孟清棠身后的周逸。 这一眼看到了太多信息。 从面相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贼眉鼠眼，哪怕穿着身还算正经的行头，也遮不住与生俱来的油腻感。 装。 不是说家庭条件不好？ 这一身加起来，得上万了？ 所以…… 程歌又把看不出情绪的目光落到了孟清棠身上。 小傻子，被人算计了，还傻乎乎地送钱。 程白点了点头，注意到了程歌异样的神情，也用余光瞥了眼正环顾四周的周逸。 一言不发，伸出手，拉住了孟清棠的衣袖，跟在程歌的身后。 后者似乎注意到怪异的气氛，也没挣扎，任由程白牵着往外面走。 而周逸，则被甩在了身后。 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走远的三人，和程白拉孟清棠的举动，阴笑一声。 都是男人，他怎会傻傻看不出程白心思？ 不过…… 总得从孟清棠身上捞点儿什么，再‘分手’？ 就她这种保守型的，他可看不上。 ———— 真的，伏伏保证，下一章绝对写路乘风！ 呜呜，一写就停不下来不知道咋回事…… 第340章 程姐炫技 赛区休息室内，路乘风一脸惆怅坐在椅子上。 到现在，他仍然对程白说的话半信半疑。 哼。 ‘金乌’…… 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人，程白居然说是他的妹妹？ 不是路乘风不信任他，而是……这实在太荒谬了？ 不过，来都来了，先看看程白所说的‘金乌’，到底是不是正主本人。 倘若并非‘金乌’，路乘风会直接走人的。 一旁，沈君砚垂下眼帘，看向手机。程白恰好发来了消息。 ：小歌让你们来环形赛道，她去开车了。 看到这条消息，沈君砚微愕地扬了下墨眉。 她去开车了？ 怎么感觉，她大有要大显身手的架势？ 沈君砚收起手机，转头不冷不热对路乘风开口。 “走，去环形赛道，到时候是不是她本尊，你或许比我更清楚。” 路程风一听，不抱希望的点头，站起身。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休息室，驱车去了赛道那边。 到了目的地后，路乘风就拖着灌铅的腿，走到了观赛区坐下，他的视角能看到一大半个赛道。 沈君砚倒不像他这般愁容满面，气定神闲地很，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前方赛道。 只不过，比路乘风多了些许期待。 不多时，程白带着孟清棠两人，坐在了路乘风的周围，一言不发。 对于好兄弟的到来，路乘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六神无主，心绪不宁的。 “怎么，你不信任我？” 程白一坐下，就感受到路乘风身上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 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不信他。 不过，也情理之中，因为……其实程白也有些不敢相信。 可若是放在程歌身上，却又变得合理了。 她都强到能跟阎王抢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过她的其他身份，路乘风还不知晓。 被他知道了，估计会被麻到自闭。 “我信，我信啊……但，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算时间，你妹妹两年前玩死神赛道的时候，才十七岁？你告诉我一个十七岁的小毛孩，在那种恐怖如斯的赛道上……” “……咱就是说，她就算会玩儿赛车，我不说什么，但我不信的是，她是‘金乌’啊？” 路乘风几乎快语无伦次，脖子跟脸都说得涨红了。 看这模样，感觉下一秒就能暴走了。 程白理解他失控的情绪，淡笑一声回头看向他。 “她既然说了，她是‘金乌’，那么她就是。她绝对不可能撒谎，我相信她。” 因为，她不是程冰。 程冰他不相信，因为她满口谎话，而程歌不一样。 她不至于。 “——行行行！我信还不成？” 路乘风望着他坚定地目光，妥协又浮躁的搓了把头，垂着头平复呼吸与状态。 他妹妹能有什么闲空来玩儿赛车啊…… ‘呜呜——’ 正当路乘风舒出一口闷闷地气后，耳朵里忽然钻进了一阵轰鸣地声浪。 这突兀又让人心头一震的声音一下惹得路乘风抬起头，惊愕地朝发车区看过去。 这一看，就让他狠狠木住了！ 指尖发车区，有一黑和一蓝。 一辆布加迪的……黑夜之声！全球仅一辆！ 对路乘风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就是‘金乌’的座驾！ 车身全黑，正午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光都散发着霸道的感觉，不怒而威，震慑十足！ 在几声震耳欲聋的声浪后，旁边发车区的宝石蓝布加迪威龙抢先一步冲出发车区，如离弦的箭！ 只看见一道蓝色的残影，和一道响彻天际地声浪。 而路乘风最熟悉的那辆跑车，则是被远远甩出了半圈，依旧不紧不慢发车，由慢到快。 见此情形，让观赛区的路乘风急得跳脚，噌一下站了起来。 可还没等张开嘴，就看见前一秒慢悠悠急死人的布加迪，忽然惊人地加速。 以三百公里每小时的时速，像火箭般一样原地直线起飞！ 速度快到只能让路乘风模糊看清一条黑色直线。 正以令人头皮发麻的惊天速度，从自己眼前掠过！ 一阵风吹过，路乘风惊掉了下巴，傻眼在了原地。 这比他……速度还快？？？ 等等！ 路乘风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白朝弯道看过去，提心吊胆。 他\/她起步那么快，到弯道不会被直接甩出去！ 可不过转头功夫，看到的场景，又给路乘风狠狠上了一课！ 黑色车身非但不减速，还加了几十，连刹都不刹！像是在死神那里有免死金牌似的！ 在路乘风大吃一惊的神情下，黑色布加迪速度只增不减的加速。 在过弯道时，车头方向不变，而车尾则是一变方向，来了个非常漂亮的漂移！ 稳稳落地，一个加速冲刺，就把蓝色帅气甩出了很长一段距离！ 不过十几秒钟功夫，黑色布加迪已经在环形赛道上绕了两圈半了…… 路乘风被帅了一脸：这么……屌的车技，也只有‘金乌’能炫出来了！ 这速度……已经踩死油门了？？？ 不过，路乘风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这两辆……貌似不相上下？！ 那辆蓝色布加迪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么感觉在……哄他玩儿呢！？ 此时此刻，赛道大弧度弯道上，一黑一蓝同时猛踩油门，整齐划一，默契十足。 在路乘风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一致来了个丝滑的甩尾拉烟漂移！ 白色浓烟从后轮胎滚滚冒出来，她们就像浓雾中杀出来的暗夜骑士，狂野又迷人，移不开眼…… 最后，两辆车在程白等人吃惊地目光下同时刹车，车内，她们同时刹车。 车头转动了方向，后车尾极大弧度向后摆去。 后轮胎在地面上划出深深地黑色大圆弧，又离开地面半秒钟，周围一切仿佛静止了般，忍不住屏息凝神。 这如此狂野不羁的车技，在路乘风视线中被拆解为了一帧帧地画面，令他心跳如雷，血液沸腾！ 最终在屏息之下，稳稳当当落在了地面上。 停在了沈君砚他们的面前。 刹车、甩尾、漂移停车。 这不是一般的帅。 全程，还不到八分钟，说看完了全程。 路乘风又只看到掠影，还有几乎贯穿耳膜的发动机轰鸣声。 说没看完……什么细节，路乘风都尽收眼底。 所以。 ‘金乌’…… 到底是黑色布加迪，还是蓝色威龙？ 路乘风表情惊愕，木在原地，傻傻望着面前这两辆车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大脑一阵宕机，心跳还没平缓下来。 第341章 路乘风崩溃 不仅路乘风风中凌乱。 就连程白都不禁木然在原地，望着赛道上那辆‘黑夜之声’一时愣神。 全车身没有第二种颜色，只有霸气侧漏的漆黑。 这辆车，之前程白在对车感兴趣的时候，就想购入一台，但无奈，手慢了一步。 此刻，他顶着头顶晃眼的阳光，微阖着眼睛，看着布加迪的车门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抹黑色的身影。 当路乘风看见下来的人是谁之后，猛然回了神。 然后就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脸色煞白，膝盖一软！ 踉跄半步急忙拉住一旁站着的程白，稳住身形。 还真是程歌！？ 在程歌从驾驶座出来后，沈君砚深邃漆黑的眼睛就亮了亮。 此刻的她，慵懒而张扬，恣意地靠在车中间。 乌黑的发松散垂落在脸颊周围，身高172的她一身黑色赛车服，修身又松弛十足。 后腰靠在车身上，一条长腿随意弯着，低着头。 不知何时摸出来一根女士香烟，护着火点燃它。 漫不经心吸了一口，又悠悠呼出来。 白皙中带着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乌黑茂密的及腰长发镀上了光边，衬得她肤色更是白皙扎眼。 明明是死亡光线，可在程歌这里，却成了属于她一个人的‘聚光灯’。 脸上几乎没有瑕疵，螓首蛾眉，冷若冰霜，红唇肆意张扬。 扑面而来的狂妄不羁，藐视一切的霸道感。 尤其是此时正抽烟的她，烟雾缭绕间，漫不经心吐着烟雾。 清冷地眉心微蹙，却又肉眼可见的舒展，像是玩儿得痛快了。 又像是……‘事后烟’。 虽然程歌性格摆在那儿，可沈君砚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恣意张扬过。 像风一样自由洒脱。 此时的她，令沈君砚想起四个字。 桀骜不驯。 大概就像程歌这般了。 两个见惯大场面的人都被惊呆了，那就更别提孟清棠了。 虽然她不懂赛车，可刚才那几个甩尾漂移可是把她下巴都惊掉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开车吗！？ 她以前听都没听过…… 不对……这是赛车！ 玩赛车的都那么酷飒吗？ 难怪程歌平时都那么帅…… 顾澄摘下头盔一下车，就瞧见程歌一只手懒懒撑着车顶，倚在车身上，慢悠悠地抽着手中的烟。 虽然烟味比较重，但不妨碍此画面赏心悦目。 顾澄：？ 以前程歌没这习惯啊？ 倒是……身为‘金乌’的那几次，比完赛后她习惯性会抽根雪茄，舒缓一下不齐的心跳。 而这次，又来了个生面孔——路乘风。 难道……程歌打算把身份给爆了？ 不过，顾澄目光眺向沈君砚等人那边时，就看见除了程白他们，就数路乘风表情最夸张。 那嘴张的，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有必要那么惊讶？ 刚才那就是耍几下玩玩儿罢了，路乘风也不是新手，没必要如此惊讶？ 观赛区，被程歌那张脸惊掉下巴的路乘风过了半晌。 这才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没回过劲儿来！ 他睁大了眼，望着气定神闲的程歌一会儿，又把震惊八百年的目光落到程白脸上。 语无伦次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是！还真是你、啊？？？她、她们、这怎么、怎么可……！？？” 路乘风急得抓耳挠腮，脑海中闪过无数帧‘金乌’的那张脸和一举一动。 赛后抽烟对上了！ 帅炸天的炫技也对上了！ 全球限量一台的黑夜之声布加迪也对上了！ 但总觉得……这件事它哪里不太对劲！ 对啊…… 脸对不上啊！ 程歌跟‘金乌’的长相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啊？！ “淡定点，那么激动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听到路乘风如此急促地声音，同样被程歌车技帅到愣神的程白这才回笼。 嫌弃又强装镇定自若说。 而此时路乘风也迅速理智下来了，颤抖着手指着程歌方向，朝程白又狐疑说。 “就算百分之九十九都对上了，可脸怎么说？难道？她还能现场捏出一张脸啊？？？” 面对路乘风的怒问，程白一下迟疑了。 话说回来，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许是路乘风声音大了，落入了程歌的耳中。 懒洋洋倚在车上的她顿了顿，手中的烟也恰好燃尽。 默了片刻，程歌随手两根手指往烟头一捻，徒手掐灭了烟。 往面前的垃圾桶内精准扔了进去。 在路乘风恰好看过来的时候，程歌打开车门倾身拿出一个包。 关门。 在包内一阵翻找，随后找出来一个卡片，和一张面膜一样的东西。 随后，就不紧不慢地在路乘风一脸见鬼的目光下，戴上了易容面具。 戴上后，就把卡片随手朝路乘风方向一扔，不偏不倚扔到了他的怀里。 路乘风眼皮一跳，心跳如雷拿起来一看，险些两眼一抹黑！ 赛车执照。 姓名：程歌。 后面还罕见跟了个括号（金乌）！ 正主…… 死神赛道霸主‘金乌’……又回来了吗？！ 路乘风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不是，他好像在冥冥之中，已经得罪了她…… 路乘风更想死了。 车队没有希望了吗…… 路乘风欲哭无泪，手里的执照就像烫手的山芋，但却必须拿稳了…… 程白自然也瞥到了执照上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儿，可不正是程歌本尊么。 不过，程歌能隐瞒自己身份，以金乌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也挺让程白诧异的。 她到底被多少人盯上了。 就连个娱乐项目，都要藏藏掖掖了吗？ 程歌瞥了一眼脸色煞白加石化的路乘风，没在意他不当的言论。 只是眼帘垂下，淡淡的目光与沈君砚惊艳的眸子对上，偏了偏头，轻歪着。 似乎没料想到，沈君砚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她，神情有些微愣，一时迷茫。 平时没跟他在一起单独相处过？ 还是第一天认识她？ 此刻他看自己的目光，怎的比平时还款款深情？ 目光交汇了片刻，随后，程歌便淡定移开视线，起身往他们那边不疾不徐走去。 见此，沈君砚也缓缓收回目光，唇边弯出愉悦地笑意站了起来。 一旁程白见状，也瞧见程歌她们正往这边走来，也便不管路乘风怎么崩溃了，跟着站了起来。 时间虽然过得很快，不过，倒也不妨碍吃饭。 因为，他跟程歌都因为被影响到心情，没吃午饭。 第342章 多少钱才离开她 “心情好点了？” 当程歌走到面前时，沈君砚便能明显感觉到程歌心情好了不少，不像之前的满身戾气。 因为在来极宙之前，程老爷子跟程歌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无非又是因为程冰。 沈君砚一个外人都觉得，程家除了程白他们二人。 其余剩下的实在太过于偏心，已经到了病态的境地。 不可理喻。 最终，程淮及时出现，让人把程老爷子直接关在了后院内，没有程淮的允许不得外出。 可也正因如此，程歌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中午的饭都没吃。 对此，沈君砚也在程家安插了眼线，专盯程家二老的一举一动，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告知沈君砚。 不过，他们也没时间跟程冰联系。 因为程淮已经把后院的信号给掐了，更是夺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想联系程冰，难如登天。 “嗯，还不错。” 程歌缓慢点头，身上隐隐散发着烟味，不冲鼻。 说完，她就偏了下头，看向沈君砚后面，心如死灰的路乘风。 “你，还有问题么？” 散漫又清冷的声音随风传到耳朵里，让路乘风心一咯噔，小麦色的脸上明显白了一度。 他头皮一麻，僵硬回过头，对上程歌，也就是自家偶像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又是双腿发软。 愣愣看了她几秒，随后这才急忙扯出一笑，求生欲达到了满格。 “大佬，我怎么可能还会有问题呢！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是鄙人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冲撞了您，求您别跟我这种见识浅短的人计较……” 车队的稳问题还没解决呢，就得罪了赛车大神‘金乌’。 路乘风已经汗流浃背了，完蛋！ 但程歌看样子……也不像是心思狭隘的人，估计……大概率不会追究？ 见路乘风都快急得哭出来，程歌淡淡收回目光，不咸不淡说了句。 “我只说一遍，在比赛之前，我加入你们车队的这件事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 “从明天开始，车队封闭式进行训练，直到比赛结束，懂了么？” 全程，路乘风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错过程歌任何一句话和神情。 周围足够宁静，所以这些话，路乘风听得一清二楚，同时也谨记在了心里。 程歌话音一落地，就见路乘风一脸严肃，身体站得笔直，冲程歌喊了一句。 “明白大佬！我跟我的队员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心血！” 声音洪亮的在观赛区回荡了好几下。 程歌：……知道就知道，喊这么洪亮干什么。 “饿不饿？你中午没吃饭，附近有一家烤肉店，去吃个饭？” 见此情形，程白眼底带笑，温煦出声询问程歌。 闻言，沈君砚也低垂着眸子看向神情散漫的程歌。 顾澄：她怎么不知道这附近还有烤肉店？ 难道是最近开的？ 不过，最近也馋烤肉了，正好去尝尝。 而站在一边，被完全忽略的周逸则暗忖：烤肉？那不是一顿得好几千呢？ 换作以前，周逸可舍不得吃。 而且京城物价也贵，既然有人付钱，那周逸可得敞开肚皮吃了！ “行啊，走呗。” 殊不知，周逸那些廉价的微表情，全都被程歌尽收眼底。 程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印象不太好，吝啬又猥琐，根本不像调查的那样，可怜无助。 贫穷多普遍，世界上穷人多的是，程歌当然不会瞧不起。 程歌最反感的，是那些仗着自己穷，去卖惨博人同情，理所当然享受‘优待’的人。 而孟清棠则是好几次，都看见了程歌的目光不露声色落到周逸身上，却又一言不发。 清眸里的反感一眼便能看出来。 难道……程歌也讨厌他吗？ 孟清棠攥了攥袖口，有些紧张。 穷和富一眼就能看出来，程歌能看出来再正常不过。 她一定在想，周逸这身行头到底是不是她买的？ 许是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程白一回头就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不在状态。 大概也猜到她为什么会心绪不宁，所以程白不着痕迹把周逸挡在了身后。 出于涵养，他下意识避开孟清棠的手，温柔挽住孟清棠的胳膊，拉着她带头走在前面。 待两人走一段距离之后，一直站在原地目光追随他们的程歌，这才把视线落到了犹豫要不要走的周逸身上。 掺着凉薄地眸光，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终扬起冷蔑的弧度。 “行头不错。” 就是人不行，浪费了。 周逸一听，有些细小的眼亮了，连连堆笑挠头。 “谢谢夸奖，都是棠棠照顾我……” 程歌扬着弧度，笑意不达眼底，举步离开。 身为多年好友，顾澄怎会不知道程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在她后面，一个眼神都没给周逸。 但愿孟清棠眼睛能擦亮。 这家烤肉店的确是最近新开的，但生意却火爆。 程白提前包下了整个二楼，五个服务员在旁边候着，方便服务他们。 生意火爆不错，但这家店的烤肉可都是由f国牧场空运过来的顶级牛羊肉，一克都能卖到上百人民币。 所以来这儿吃饭的，都是有点儿资产的。 当程白点的东西端上桌时，坐在最边上的周逸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些加起来……得上万了？ 况且他提前看过菜单。 不愧是京城，连个烤肉都贵的要命。 服务员替他们烤好后，就撤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不是爱吃肉？多吃点，你太瘦了。” 坐在孟清棠旁边的程白说着，便用公筷给孟清棠夹了一些放在碗里。 肉香味浓郁，加上调料，更是让人垂涎。 孟清棠的馋虫也被勾了出来，对程白低低说了声谢谢后，就开动了。 而坐在对面正切牛排的顾澄见此，则有些诧异。 她是错过了什么？ 程白跟孟清棠的相处方式……有点儿不像‘兄妹’啊？ 反倒有点像热恋期的情侣？ 可……正主周逸还在他旁边坐着呢？ 但，周逸这是八百年没吃过肉了？怎么狼吞虎咽的…… 程歌不急不慢吃着，视线在看见周逸时，也不知怎的，胃口忽然没了。 不过也没在意他，低着头尽量忽视他吃东西。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正常。 直到接近尾声时，孟清棠去了洗手间。 气氛就瞬间冷却了。 听着旁边还在大口咀嚼的声音，程白耐心耗尽。 “说，多少钱才能离开她。” 第343章 神速分手 坐在程白旁边，正埋头苦吃的周逸，听见程白直截了当的话，动作一顿。 却并未及时回程白的话，而是慢悠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坐在对面的程歌慢条斯理擦完嘴后，就站起身离开了。 临走时撂下一句，“走，回车里打游戏去。” 此话一出，不用猜，就知道是对顾澄说的。 闻言，顾澄丝毫没有犹豫，立马起身拎包跟上她。 因为她也不想待在这里。 周逸实在令她反感。 她从不嘲笑一个人穷，可即便再怎么好吃，也别唧嘴啊？ 顾澄自从听到那令人嫌恶的口水声，就食欲全无。 吃完自己那份牛排，就没吃其他的了。 见二人离席，沈君砚也不可能再有那耐心待在这儿，黑眸扫了眼周逸，起身远去。 这下，现场只剩下程白跟周逸了，气氛那叫一个冰冷。 周逸吃饱喝足之后，就喟叹一声靠在后面，一脸满足，满嘴油光都没来得及擦。 他似乎并不害怕程白，和他的背景。 “钱？程少莫非太低估我跟棠棠的感情了？” “爱情，能用钱衡量吗？就算能衡量，那也是无价……” 话音一落地，程白便少见的冷嗤一声。 “你们认识不到一周，你跟我说爱情，呵，盲目自信。”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多少钱才能离开她，别让我没耐心。” 程白面色深沉，口吻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与平时温煦的他判若两人。 而周逸却好似并未察觉到程白的不耐烦，依旧挑衅意味地张口。 “一见钟情怎么不算是爱情呢？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是她站出来替我出面。” “她对我有恩情，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程少也许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但我对棠棠一片真心，钱……买不来的，就算你有钱，能拿我怎样？” 面对他的挑衅，程白头也没回，嗓音低沉带着压迫。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吃软饭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你觉得，你跟我叫板的下场是什么。” 一瞬间，压迫感席卷整个餐桌，忍不住让人屏息凝神，一阵凉风吹过。 周逸却摸着身上舒服的西装面料，抬手抹了一下嘴，闻言讽笑，回过头轻蔑看着他他。 “我吃软饭又怎样？这世界上吃软饭的又不止我一个，如果程少换做是我，也会选择走捷径，不是吗？” “我都是为了生活，不能全怪我啊？更何况，程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您这是想用您的背景，来威胁我一个普通人吗？这叫……仗势欺人，要是被孟清棠知道了，她会怎么看你？” 他似乎装不下去了，直呼全名，这细微的变化更是让程白冷笑。 耐心耗尽，程白忍无可忍站起来，伸手一把拽过周逸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拉到自己面前。 字字咬牙切齿。 “她才十七岁，还是情窦初开的孩子，难免会瞎眼，我就算不是她长辈，也能管束她，你觉得，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我劝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你这种无权无势的，我一开口，就能让你一无所有。” “你有那胆量，大可以试试。” 周逸也没想到程白居然会真的动手，他龇牙咧嘴挣扎了一阵，衣服都撕破了，也没能挣脱开。 对此，他无能怒气冲冲，对冷脸的程白扯嗓子喊。 “你是她什么人？亲哥还是亲爹？呵，她姓孟，你姓程，我可没听说程家跟孟家有什么联系！” “你管她就管她呗？反正我跟她在一起又不是真的喜欢，谁喜欢她那种保守的？要不是为了钱，我可不跟她在一起！” 事到如今，周逸也不愿藏着掖着了，脸红脖子粗地说出了事实。 程白已经动怒了，再那么下去，自己恐怕根本拿不到巨额‘分手费’。 “你什么意思？你动她了？！” 程白一下捕捉到异常之处，直接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双眼一下红了些许。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底杀气腾腾。 “谁动她了？呵！跟她在一起连个嘴都不让亲，就让牵手，可不就是保守型吗？但现在啊……我只会觉得她在装清高！” “想让我离开她也行啊？我也不装了，没有三十万，我是不会离开她的。” 周逸嚣张无比的话一落地，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还没注意来人是谁，就被冷不丁泼了一脸的冰水！ 秋天本就凉，还被泼了一脸的加冰柠檬水，更加头皮发麻的冷！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真的是因为钱？！” “那你当时被围在巷子里受欺负……也是做戏给我看的？！” “还有，谁允许你跟程白哥说话那么冲？” 泼冰水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洗手间回来的孟清棠。 很多人都跟孟清棠说，周逸跟她在一起是为了钱，劝她别被骗了。 可孟清棠一时愚笨，认为他们都在欺负孤立他，这一周出门消费全都是她买得单。 不过并没有花程歌和程白给的钱，而是之前自己兼职的钱。 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为了钱也就算了，说她清高也罢。 可他居然那么冲的跟程白说话？ 程白对自己不薄，把她当亲人一样的对待，周逸怎么敢用她威胁他？还一脸挑衅？ 孟清棠微圆的脸上，眉心蹙成了小‘川’，红润的唇抿成线，雪亮的杏眼里怒火几乎快喷出来。 握着玻璃杯的手紧紧攥着，似乎要把它捏碎，气得发抖。 整个人就像炸毛的小猫。 她的出现让程白意想不到，泼水的行为更是没在他意料之中，一时令程白看着她怔愣了一瞬。 随后，紧跟着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这是……在给他撑腰吗？ 感觉还不错。 被冷不丁泼了一脸冷水，让周逸狠狠懵在了原地，回过神后，他就像一条疯了的野狗，冲孟清棠怒吼。 “我就是看上你钱怎么了！就算做戏了又怎样？你还不是上当了？” “呵！装什么纯洁呢？天天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谁知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见……啊！” 有了程白的控制，周逸挣脱不了，所以也方便了孟清棠。 这番话完全惹怒了她，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杯子朝他脸上扔了过去！ 砰一声，玻璃落到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而周逸的鼻子也一股股往外面冒血。 “你太过分了！没想到……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 “周逸，活该你被欺负！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居然敢怀疑程白的人品？ 孟清棠怎么能容忍？ 可扔完看到周逸流鼻血的情景，她又担心了。 这也算故意伤人……会坐牢的？ ———— 哎，本来想多留一阵子的，算了，还是不留了，咱们棠棠要清醒，不得行恋爱脑。 伤感情可以，钱和程白哥哥不行，芜湖 第344章 程白：那张卡有八十亿 孟清棠的一时缄口，程白一下便猜到了她在顾及什么。 傻孩子。 错的又不是她。 这种吃软饭的人渣就该教训一顿，不然，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怕，错得是他，他不该欺骗你的感情，被打纯属活该。” “舒畅了吗？心情还没好点儿，就再扔一个，赔偿费二哥掏。” 程白反手把周逸摁在桌子上，擒拿姿势，回眸，声色柔和对孟清棠说。 周逸被那么一摁，气得咬牙切齿，可双手都被程白禁锢住了，压根没有还手的机会！ 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算……坑了她孟清棠几万块钱，也不至于那么下狠手？ 靠……他还在流鼻血！这下手还挺狠的！ “这……属于犯法二哥？我……” 刚才的确冲动了些，可周逸实在过分，程白对她那么好，怎么敢如此戾气对他说话？ 而且……还说她清高？ 白白浪费了几万块钱…… 看样子，还得搭进去点儿。 孟清棠感觉，这次她错得实在太离谱了，还给程歌他们添了堵…… “好，你想怎么做？” 程白依着她，手下动作加了些，疼得周逸哀声连连。 话落，孟清棠愤愤看着周逸，随后沉吟对程白开口。 “打也打了，就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坏心情的东西。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说‘滚’这个字，有点磕巴，不过说出来后，心情还挺舒畅的！ 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中了他的圈套呢？ 不行，等寒假时，她可得和封忆岚学学如何擦亮双眼，还有防身术！ 以便遇到危险时，能毫发无损的脱身。 封忆岚教的拳，应该很厉害？ 只不过，一听到孟清棠那么一说，周逸倒是急了。 厚着脸皮喊出声：“让我滚行啊！给我八十万，我自己拿钱滚，不然，我绝不会跟你分手的！” “八十万，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告你故意伤害！” 听到他如此嚷嚷，孟清棠不悦了，眉心蹙成一团，气得恨不得打死他。 “八十万？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敲诈我？” 当程白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何况，周逸是调查过她？不然怎么知晓前几天，程白给了她八十万的卡？ 她一直没动，也不想动那笔钱。 因为，孟清棠不知道该怎么花。 忽然被有钱人可怜，还被不断砸钱，一时真的很难缓过劲。 周逸不说话，因为他此时头很疼，蛋！鼻血流太多了！ 见他不说话，孟清棠纠结不已，程白也没着急说话。 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不过，眉心怎么总是在跳？ 过了半晌后，孟清棠这才不情不愿说话，一边从包里掏程白给她的那张……‘八十万’的黑卡。 “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拿着钱……滚、滚！” 说着，就要闭着眼，把黑卡拍到桌面上。 不过，半道被尴尬脸的程白拦住，把她手中的卡接了下来。 孟清棠察觉到被抽走，便睁开了疑惑的眼睛。 程白面不改色把黑卡塞回她包里，没看她。 随后，就在孟清棠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程白掏出自己的钱包。 从里面抽出一张普通的银行卡。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拿着这笔钱，滚出京城。” “如果让我看见你还缠着她，等你大学毕业后，我能保证。” “无论是京城，还是e国大多数企业都不会要你，没有你任何立足之地。” 虽然程白很多地方不如程歌，可这点儿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几句话的事情罢了，程白还是能做到的。 冰冷的嗓音落入耳中，让周逸浑身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 程白，京城世家贵公子，公开资产高达两千多，这还是公开。 以程家的势力，让他一个普通人在国内大多数企业无立足之地，的确轻轻松松。 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看着放在眼前的卡，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一百万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可就这么把他赶出了京城…… 还有一年，他就毕业了。 感觉少了，但周逸不敢开口。 程白知道周逸被震慑住，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松开了他，活动了下关节，从桌上随意抽出消毒湿巾。 每个手指头都擦了擦，不放过任何一块皮肤。 被放开后，周逸还贴着桌面愣了几秒钟，随后就慌张爬起来。 顶着狼狈的一张脸对着程白连连哈腰，最后麻溜拿起卡，滚了。 他走后，孟清棠锁着眉心不解看向程白。 “程白哥，为什么要多花那二十万？” 周逸狮子大开口也就算了，怎么程白还急了？ “还记得，你程姐前阵子被卢家针对的那件事吗？” 程白没急着告诉她，而是柔和看着她低低询问。 孟清棠点头，雪眸中透着迷茫。 “给你的那张黑卡，就是卢家送过来的，你程姐给我争取来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 “里面的不是八十万，而是八十亿。” 孟清棠惊讶的表情被程白尽收眼底，随后又补充道。 听到最后一句，孟清棠一下睁大了眼睛，惊讶的快掉出来。 红润的嘴巴也张开，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八十亿。 好小众的三个字。 可是，程白为什么要把这么大数额的卡给她啊？ 还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明明就是他的…… 不等孟清棠回神，把那张卡掏出来，程白就摁住她的手背阻止。 无奈又温和，“忘了我跟你说的？这些就当作零花钱，而且棠棠，别有负罪感知道吗？” “你程姐都富可敌国了，我身为哥哥压根帮不到她什么，不给她添乱就不错了。” “我们棠棠那么乖巧懂事，就该被宠着，知道吗？” 总之程白越看孟清棠，越是喜欢，妹控属性也忍不住散发出来，就想对她好。 有了金钱的滋养，孟清棠气色都好了不少，整个人焕然一新，和之前见到的她判若两人。 第一面是快枯萎的花儿。 而现在，是一朵纯洁无害，生命力旺盛的梨花。 孟清棠一听此话，不知怎的有些羞赧，半晌抿唇点了点头。 耳根处慢慢浮出红晕。 第345章 正式比赛 时间一晃。 极宙俱乐部正赛时间定在十一月的末尾。 虽然时间很短，封闭式训练时间也比较紧。 不过有了程歌的训练方式，车队的默契不知比之前高了多少。 这次比赛，他们十拿九稳。 为此，沈君砚和程白推掉了所有工作，一直在陪着程歌。 一直到比赛这天。 提前一周知道赛车手名单时，诸多赛车迷都坐不住了。 所有看台的票全都一抢而空，不到三秒！ 因为，‘金乌’回来了！ 时隔两年，死神赛道霸主‘金乌’又重回战场了！ 这怎能让赛车迷们不激动呢？！ 整个上万人看台，一大半都是‘金乌’的死忠粉，揣着激动的心情等来了正赛！ （伏伏对赛车方面不太懂，有不对的地方请提出～） 下午的阳光刺眼明媚，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云絮，还有几道交错的飞机尾迹云。 这场一年一度的正赛关注度非常大，因为今年有‘金乌’参赛。 死神赛道，光是这四个字，就能想到这赛道有多非人类。 封闭式的赛道内，光是弯道就上百个，更多难度较高的夺命弯道。 但凡分神一秒就能一命呜呼，车毁人亡。 所以，这场赛事所有进入正赛的赛车手全都签订了生死契约。 只要是在比赛中去世的，一概与极宙无关。 为什么被称为死神赛道，那都是有原因的。 想在正赛上一举拿下冠军的车手不计其数，有经验的老车手更是如此。 但一场比赛下来，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两次冠军，还是‘金乌’拿下的。 虽然明知是生死局，但依旧有车手想头铁冲一波。 弯道无数，全程数十架无人机跟拍，全国直播，赛场外的看台乌泱泱围满了观众，一点儿缝都看不见。 大多数都是奔着‘金乌’来的。 有史以来，还真没见过女赛车手如此霸气侧漏的拿下冠军宝座！ “赛道疾风，风驰电掣！尊敬的各位嘉宾、五湖四海的车迷们，欢迎来到一年一度的极宙赛车俱乐部正赛现场！” “作为本场正赛的主持人，很荣幸能够出席今日的精彩比赛……” 比赛前夕，这场激动人心的赛事主持人已经开始了开场白。 封闭式赛场周围，观众们闻言开始叽叽喳喳，底下一片哗然声。 “不能有假？‘金乌’大佬真的会来？” “这还能有假？这可是极宙，还能造假吗？不过‘金乌’都离开两年了，她这次还能拿下冠军吗？” “你就放一万个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场比赛也是‘金乌’拿下冠军！” “不过，她作为队员出场这件事，我还真没想到，不过她应该是单独比赛。” ‘金乌’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单独比赛，一举夺魁。 这次或许和之前一样。 但无论她是谁的队员，这次比赛的冠军依旧非她莫属。 看台最佳观赛位置，程白跟沈君砚坐在那儿，惴惴不安。 虽然已经知道程歌‘金乌’的身份，但他们还是忐忑不安。 死神赛道不是说着玩儿的，在上面死了多少人，程白也略有耳闻。 想想那些人的惨状，他便后脖颈一凉。 但此时，离比赛也不过还剩几分钟时间，生死契约已经签了。 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真后悔，早知道让你上去了……” 程白神色担忧，忍不住说了一句。 可现在，再怎么后悔也苍白无力。 闻言，沈君砚偏过头看向他。 “你不相信她？” 他当然相信程歌会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冠军。 但内心和程白同样，担心她中途会被暗算。 毕竟生死场。 沈君砚劝过程歌，让他替她来比赛，他也有把握能拿下冠军。 但程歌固执，怎么说也不愿松口。 见她如此执意，沈君砚也只能揣着担忧的心随她意。 “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可是‘金乌’，连夺两次冠军，我就是担心……” 自从坐下来之后，程白就一直提心吊胆。 根本不敢松懈，生怕错过什么。 沈君砚跟他一样的心情，程白话落之后，他也缄口不语，视线再次落到前方不远处的…… 发车点。 呼吸沉重，心脏的跳动由正常，最终变成快速。 沈君砚一身黑色大衣，分岔着长腿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两只手捂住半张脸，目光从未离开发车点的位置。 程白则是惆怅着脸，倚靠在后面。 老天保佑。 今天不止他们在场，路乘风的妹妹路梨和许温柔也在场。 在她们知道‘金乌’也会参加比赛后，怎么说都要来捧场，因为她们也是‘金乌’粉丝的一员。 好不容易，‘金乌’再次出山，难得的机会她们怎会错过？ 只有孟清棠，全程抿唇不语。 好想告诉他们，程歌就是‘金乌’。 但万一他们不相信呢？ 还是不了。 不出多时，这场千万人期待的正赛，总算正式拉开了帷幕。 比赛倒计时的倒数声从主持人的嘴里说出来，大荧幕上紧跟着出现相应数字。 激动人心的正赛，正式开始……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响起，看台上的所有观众全都噤声，整齐划一朝发车点看过去。 血液一下沸腾了起来。 远远看过去，处于最中间的黑色布加迪非常显眼。 没有任何炫酷的色彩，但光是停在那儿，就能感受到车主人的桀骜不驯，狂野不羁！ 仿佛，她就是为了冠军而生的！ “——3！” “——2！” “——1！” “比赛——正式开始！” 主持人最后一声倒计时结束，随着裁判员的一声枪响，使全场都安静了片刻。 随后，承纳万人的环形看台上，发出很长一段时间的尖叫声！ 热血上头的车迷们尽情高声呼喊，疯狂又激动看向发车点中心，那一抹暗夜黑色！ 在这声枪响之后，‘金乌’的狂热粉丝全都站了起来，高举属于她的牌子！ 血液在沸腾，喉咙在嘶喊，心潮澎湃！ 赛道上，属于‘金乌’的那辆黑色布加迪不同以往，在枪声响后的下一秒。 便油门踩到底，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出去！ 速度快到连残影都看不到，好似与深灰色的赛道融为一体！ 就连死忠粉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家的偶像，已经在比赛开始的那一刻。 就以疾如闪电的速度，把对手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甚至，还在第一个弯道时，速度不减，来了个炫酷无比的漂移横走！ “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 当他们因为发动机炸出来的刺耳声浪，而头皮发麻慢半拍回神，同时顺着看过去后。 只看见一辆早已疾驰而去的车尾，和弯道处那新鲜出炉的焦黑半弧线！ ！ 这，不到三秒，甩了对手一大截？？ 上来就碾压？ 不像‘金乌’啊？ 是不是换芯子了？？？ ———— 下月开新书啦，为了生活！这本不会放弃的！继续追更呀！ 第346章 正式比赛2 坐在沈君砚旁边的安辰，目睹赛场上这如此震撼的一幕。 噌一声站了起来，头皮都发麻了！ “——太帅了！？” 一上来就远远甩对手们一大截？ 出场就碾压？ 酷毙了好吗！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帅？ 甩他们一大截也就罢了，在几个高难度弯道口，居然还加速？！ 每小时四百多公里的速度，来了波甩尾漂移？！ 这是要帅死谁？ 说实话，沈君砚也被这一幕惊讶到了。 可也不像安辰那么一惊一乍，还算镇定。 “你淡定点，行吗。” 太吵了。 奈何周围太聒噪，沈君砚平淡如水的嗓音被瞬间掩盖，安辰一点儿都没听见。 安辰根本淡定不了啊？好不容易休息，来一睹偶像比赛现场。 比赛一开始就被帅了一脸，任谁谁会淡定？ 也恐怕只有沈君砚跟程白这俩爷会淡定了？ 就连在一起观赛的路乘风见此，都头皮一阵发麻！ 这爆发力，这呼啸的声浪音，赛道上，连个车影都没看见，只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发动机轰鸣声！ 简直不像人能开出来的，这车技，简直神了！ ‘金乌’开赛就如奔腾的黑色野马，这一幕，被空中拍摄的无人机精准捕捉到！ 与此同时，在世界各地的赛车迷们见到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 根本坐不住！ ‘金乌’开场即碾压，燃炸全场！这简直就是在打对手们的脸！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金乌’座驾布加迪黑夜之声已经过了三个弯道，绕完了一大半圈。 以非常骚气又丝滑的车技，在深灰色的赛道上直线冲刺！ 微风与极速行驶的车相撞，声浪一波接一波响彻云霄！ 专属于‘金乌’的那辆嚣张黑色在宽阔的赛道上肆意飙走。 即便观众们聚精会神用肉眼去捕捉它，都捕捉不到的程度！ 狂野不羁，就如车主人性格一样，桀骜不驯，藐视天下！ 被‘金乌’远远甩在后面的对手们，见此情形懵了几秒。 随后油门踩到底，眉心一拧，向前方便冲刺了去！ 他们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金乌’，那一抹黑色！ 就这样，他们上演了一出震惊全场的赛道追逐战！ 赛车手们驾驶车辆，嗖嗖嗖往前方冲刺，如原地弹射起飞的火箭。 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谁也不让谁，无声的厮杀战正式开始。 此情此景，惹得看台一阵尖叫与欢呼！ “啊啊啊——！好帅！‘金乌’大佬！快用实力让他们唱征服！” “这场来得可真值！没想到有一天整个赛车界最镇定的‘金乌’大佬今天居然飙的这么快？一上来就把他们甩在后面了？” “笑死我了！我都已经想象出这些人在车里是什么龇牙咧嘴的表情了！直接血虐！” “这不就是……大佬重回新手村吗？！简直无敌了！我靠我连车都看不到！” “整场比赛，可就‘金乌’一位女赛车手啊？她的对手都是来搞笑的？” “怎么反应那么慢？平时训练不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女赛车手又如何？赛场上照样完虐他们这群菜鸡！人家两届全国冠军，实力可不是盖的好吗！” “就这些进入正赛的，在‘金乌’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随便比比都能轻轻松松拿到冠军。” “人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实力还甩99的赛车手？老天不公平！话说，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 “长得的确和游戏建模一样，美得不真实，可你们难道不觉得……‘金乌’的脾气和举止言行，有点神似某位大佬吗？” 嘈杂的看台上，周围叽叽喳喳一片，时不时高声向赛道高呼、雀跃。 可当最后一句话从某个人嘴里说出来时，引得几个人好奇。 “像谁？没感觉到啊？就感觉……她挺酷的，玩儿赛车的女孩子哪有不酷的？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人：“没？我总感觉，‘金乌’大神有点儿像……程歌，就是那位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木成歌。” “你们真的没感觉出来吗？” 虽然脸长得不一样，分明就是两个人，但说话的人总会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 一看到‘金乌’，他就想到……桀骜不驯。 程家大小姐程歌，也不是那副玩世不恭，又势力不详的模样吗？ 为什么会说势力不详这四个字。 因为，他总感觉程歌的身份和势力，并不止网络上曝光出来的那些。 高深莫测。 “嗐！你真想多了兄弟？程家那位大佬又是木成歌，又是青九，忙都不够她忙得，怎么可能还是‘金乌’？” “也可能……真是我想多了……”那人挠挠头。 刚才说话的人拍拍他的肩膀，扬了扬手里的应援棒。 “程大小姐要真是‘金乌’，我把这个应援棒给吞了，信不信？” “别多想了，这是不可能的……唉唉快看！‘金乌’大佬要被他们反超了！” 说着，余光就看见大荧幕上，一群车手准备不要命在大弯道处反超‘金乌’！ 他们似乎默契十足，有几辆嚣张的追在布加迪车后两侧。 准备随时夹击，蓄意想让‘金乌’车毁人亡！ 而剩余的那些车手则是全都提心吊胆，在过弯道时减速拉下手刹，准备冲过这第一个死亡弯道。 夹击的几名车手，头盔下的眼睛一狠。 脚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就朝‘金乌’后车尾斜过去，呜呜地刺耳声浪令人发指！ 揣着不安的程白一下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噌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血色一瞬间尽失！ 他们这是谋杀！ 程白心脏一揪疼，眉心锁死，在看见方才那一幕时，他几乎快被刺激的昏厥！ 沈君砚与他同时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大荧幕上的画面，瞳孔猛缩，大脑宕机。 这一刹，他好似不能呼吸了，听不到周围聒噪的声音。 脑海里只剩下刺耳的鸣叫，一切仿佛都定格了…… “天啊！这些人好卑鄙！这不是要置‘金乌’大佬于死地吗！” “这是蓄意谋杀！裁判都不管的吗？！主持人呢！都死了？！” “这些人脑残？那么明目张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菜就多练，别拿‘金乌’大佬来祭奠这场比赛啊？” “我不敢看了……有血腥画面千万别让我睁眼……” 路乘风见到这一幕，火气噌噌往头上冒！唰一下就站了起来，椅子腿划出刺耳的声音。 昨天一练二练等都完美过了，才能有资格进入这一场正赛。 就差‘金乌’这一场正赛，他们就能拿下冠军宝座了！ 这些人玛德红眼病犯了？ 比不过人家就要杀了人家？！ “路哥！你冷静点！大佬那么强，一定不会被这些小人得逞的！” 一旁，车队队员见路乘风恨不得手撕了这些瘪三，便立刻做出安抚。 别生气啊？ ‘金乌’警觉性那么强，难道连这些小人的动作都发现不了？ 如果真发现不了，那还当什么全国冠军？还连夺两次？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和静观其变了。 她那么变态，一定早就发现了对吗？ “接下来，主持人温馨提示！各位本场比赛的车手请注意！各位已来到本场比赛危险系数最大的弯道口！” “请注意人身安全，比赛无终止而生命只有一次！” 这时，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起来，委婉的提示。 而声音在看台上回荡一圈后。 看台上便传来划破天际的激烈嘶喊声！ 聒噪中，带着欢呼雀跃。 此刻，主持人口中危险系数最高的弯道处，‘金乌’的黑色布加迪速度减了几秒，''让人疑惑不解。 而却让后面的对手们发现了‘良机’，一加车速就想不自量力的超过她！ 可没成想，刚进入弯道，不料就亲眼目睹前方狂妄的黑色布加迪忽然加速！唔唔地轰鸣声震耳欲聋！ 下一刻，她就以最骚气的车技，行驶一段距离后猛地拉下手刹。 方向盘往一侧猛打，直接打到死！ 因为猛地急刹车，使整个车轮胎抓地，紧贴地面，在地面上划出一大半个焦黑色的圆弧形！ 而车头，正对着这场比赛，她的对手们。 这危险系数极高，又嚣张妄为的车技，更是引起看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而紧跟在‘金乌’车尾后，准备两面夹击的对手们，则是偷鸡不成啄把米。 多则四辆车全因为加速，而未及时反应。 接二连三撞到了赛道周围的护栏上！ 车头粉碎！ 此情此景，虽然令人发指……可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而‘金乌’耍出别样的‘赛车之吻’后，则又调转车头，前往换胎点。 就像…… 她嚣张地回头看了眼被她甩在身后的对手，反身冲向了冠军宝座。 第347章 桀骜不驯是一种感觉 【情难自抑！高燃现场！极宙赛车俱乐部正赛现场，‘金乌’大佬被对手恶意反超？绝地反杀！四车粉碎咎由自取！】 【极宙惊现嚣张‘赛车之吻’！‘金乌’大佬重现战场，潇洒拉烟甩尾！绚丽漂移，三秒反杀四车！】 【‘金乌’大佬重回战场，今时不同往日，出场即碾压！甩飞对手银河系般的距离！高燃震撼，冠军非她莫属？】 当看台上的上万人都还沉浸在方才炫酷的一幕中时，热搜已经实时炸出了好几条。 霸榜了热搜前五，短短几秒钟，就上百万阅览量，直线飙升，一路火花！ ：爽！提着的心总算落了，我就知道那些鳖孙不会得逞的！‘金乌’是谁？能被这些会两把刷子的给反超了？ ：吃几粒花生米啊？喝成这样？没脑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自不量力想在死神赛道上赢了霸主？没事！ ：这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不然怎么会脑抽去暗算‘金乌’？荒谬！这不是小丑场。 ：活该！还想自以为默契的联合起来暗算人大佬？现在好了，适得其反了？ ：真丢人！这直播间上千万人观看呢，换作是我，比完赛我都没脸见人！等着后悔！ ：不愧是传说中的死神赛道，今日一见，真是长见识了！ ：我要是像‘金乌’那样开车，估计刚扣上安全带，魂就已经在后面追了！ ：废话！这都490k\/h了！都他么快飙到五百了！你看看一般的赛事有哪个变态能快成这样？！ ：‘金乌’这已经不是变态了，简直就是死神的好兄弟……免死金牌多！ ：人家女的，能不能别总兄弟兄弟的？还是你们始终不承认，能成为全国冠军的是女生？ ：服了，‘金乌’当然厉害啦？长得还是万万里挑一呢！一群恶臭男，笑死我了。 ：虽然很帅……但我还是忍不住替大佬心疼车，我知道玩儿赛车很烧钱，大佬也视金钱为粪土。 ：不过我貌似记得……大佬的座驾，好像是全球限量一台的黑夜之声，布加迪？ ：这辆车，当时是以上亿被拍走的？ ：…… 热搜的每一条下方，评论区全都炸开了锅，光是看评论都能感受到那聒噪的尖叫声。 原本，上千万车迷激动的原因是‘金乌’反杀四车，潇洒又嚣张的调头继续飙行。 没过多久。 评论区讨论的话题就变了，甚至夸张的找不到源头。 ：请你们注意言行，这是我的老婆（微笑认真脸） ：简直胡说八道！她分明就是我的爱人！能不能有点儿边界感？我不希望我老婆每天都被抢来抢去的！（严肃） ：开眼了，见过抢偶像的没见过抢别人媳妇儿的！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手观音！ ：呔！小人！我的宝儿岂是你们能争上一二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待我考完律师证，就让各位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法律！（小狗律师） 沈：安静点。 …… …… 这陌生又熟悉的头像和单字昵称，带着扑面而来的冷意。 一眼就能猜出来是谁的程度。 啊！ 虽然，但是！ 这不是抢‘金乌’的战场吗！ 沈君砚喜欢的人，难道不是程歌大佬吗！？ 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为什么会发表这三个字？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现在他们是…… 视若无睹？ 置之不理？ 还是痛失‘争夺’偶像的权利？ 纠结纠结纠结啊！！！ 安静点。 这三个字起到了多大的震慑作用？ 就这么说。 原本每一秒钟就有上万人评论的评论区，在沈君砚这三个字一发出的瞬间，就安静如鸡，气氛相当诡异。 虽然很多都是说着玩玩儿的。 但一当沈君砚冒出来之后。 忽然有种小三儿被正室当场抓包的局促不安、惊慌失措的既视感！ 一时间，身处世界各地的网民忽然汗流浃背，大气不敢喘一下。 可很快大多数群众就反应过来了，当场哒哒哒敲击键盘，话中带着质疑。 ：沈爷？您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三个字？您难道也是‘金乌’大神的粉丝吗？ ：是啊沈爷？而且您本人也在比赛现场，还是和程二少，跟安少爷一同在场，请问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这些大佬全都是‘金乌’的车迷？我不信，而且……总感觉沈爷在看向‘金乌’大神的车时，眼神有点儿暧昧？ ：你也发现了！？天呐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不过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有钱人移情别恋不是很正常？ ：或许是程大佬……没长恋爱脑？所以沈爷不喜欢这一挂的？ 沈：喜欢的一直都是小歌，从无移情别恋一说。 不多时，就当评论区再次炸开锅时，沈君砚姗姗撂下一句，就没有然后了。 看台上，沈君砚拿着手机低头看着，脸色黑如锅底。 浑身隐约冒出寒气，‘冻的’一旁程白忍不住疑惑回头。 “看个手机，脸怎么那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 忽地，程白想出来一可怕的事情，这场正赛，可是全程直播，全国都能看见！ 难道……又上热搜了？ 但哈，就刚才如此丝滑的炫技场景，加上‘金乌’这个自带流量的名字，不想上都难？ 沈俊雅收起手机，缓和的黑眸看向大荧幕，低低叹出一口气。 “上千万人都在跟我抢老婆，我脸色能好看吗……” 当‘老婆’这两个字从沈君砚嘴里说出来时，感觉他有点儿委屈。 程白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脸皮真厚。” 连婚都没订，还叫上老婆了。 他这个大舅哥同意没？ “不厚没老婆，你年纪也到时候了，该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上心了，到时候我去喝你喜酒？” 沈君砚舒出一笑，深邃地眉宇间舒展开来，漆黑地星眸望着大荧幕上的黑色车身闪烁。 她像自由翱翔于漆黑深夜，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雌鹰，展翅高飞，独霸夜空，俯瞰属于她的领域。 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浪是来自雌鹰的嘶鸣。 耳旁刮过的风是来自雌鹰极具威慑性的振翅。 后车尾因急刹而拉出的烟，是雌鹰冲入云霄时被击散的云雾。 看台的高声，则是为雌鹰的‘重生’而发自肺腑的欢呼。 有时候，桀骜不驯是一种感觉，而不是捆绑一个人的刑具。 就像程歌，桀骜不驯又如何？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吗。 第348章 最后冲刺 “我？我暂时不考虑婚姻这方面，我现在，把研究院的事处理好，为国家做点儿什么，这一生就算是无憾了，而且现在……小歌也回来了。” “我这个人你知道，我不是封建的那类人，小歌十九成年了不错。” “而且能力方面远远在你我之上，比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成熟，懂得权衡利弊。” “可在我这里，从认识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小孩子，她不过只是比普通人更拼命，更执着罢了。” 沈君砚闻言淡笑，“我也同样，程白，我会照顾好她，你能不能相信我一回？” 人群中，他们与周围热闹喧嚣的气氛格格不入。 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包围着他们，形成一道隐形的玻璃罩。 秋风扫落叶，袭面的凉风吹得人面颊发抖，凉意彻骨。 听到沈君砚说的这番话，程白思绪飘远片刻，脑海中闪过当时沈君砚奋不顾身救程歌时的画面。 血腥又窒息，程白怎么也忘不了当时程歌那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他从来都是相信沈君砚的，也万分清楚他的为人。 但毕竟程歌是自己的亲妹妹，再怎么放心沈君砚，也难免顾虑某些方面。 他一直都在纠结挣扎，他原本想着，拖到程歌二十岁，再看看沈君砚的态度怎样。 可事到如今，整个京城貌似最般配的就是他们。 过了半晌。 刺眼的阳光洒在程白深邃清隽的脸上，眸中闪烁片刻，最终扯出随意一笑。 “那你求我啊，说不定我就松口了呢？” 一旁，沈君砚一下偏过头，看着程白平静的侧脸以及唇边挂着的笑意。 见此，他就知道，程白这是已经是松口了。 这是在占他便宜呢。 少顷，沈君砚幽深的眸中划过光芒，随后牵出淡若清风的笑。 回过头，视线又落在偌大的荧幕上，笑意隐隐。 周围寂静了片刻，随后又响起一阵喧闹，夹杂着欢呼和质疑声。 “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哎？沈爷和‘金乌’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 “想太多了，赛车是富豪们玩儿的体育项目，‘金乌’那辆车那么贵，或许经济水平和沈爷相同？” “但话虽如此，可你不觉得非常奇怪吗？沈爷都好几年不玩儿赛车了！” “今天忽然低调空降，你们难道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还有，程家二少爷、安家少爷、今年的高考状元都来了，你们真不会以为，他们全都是‘金乌’的粉丝？” “如果呢？不过……是有点儿蹊跷啊？可会不会是你疑心太重了？我觉得挺好，‘金乌’红遍了富豪圈哎？” …… 这么一讨论，就是大半个小时。 可虽然一片热议，但他们始终注意着大荧幕上的一举一动。 每当出现高燃时刻，他们就把种种‘疑云’抛之脑后，拼命呼喊‘金乌’的名字，喊得嗓子嘶哑。 很快，这场激动人心的正赛就来到了尾声。 在一次极速换胎之后，‘金乌’便立刻驾驶着她那辆威慑性十足的车。 发动机发出的阵阵声浪，似是在告诉众人，她就要拿下属于她的冠军了。 一众高呼声中，车内黑色头盔中，一双冷寂且散漫的琥珀眸波澜不惊。 纤长的胳膊打转着方向盘，脚底一踩，呜呜声浪中。 她目光直视前方，一举一动虽看似随意，却能把效果提高到数倍。 欢呼之下，踩死油门，再过近在咫尺的弯道时速度猛从两百增加到五百，狠狠把所剩无几的对手们甩在了身后！ 不过眨眼时间，对手们就被她甩了一大截！ 这一幕，可把看台上的观众迷的神魂颠倒。 程白淡定挑眉，眼底浮出些些骄傲。 不愧是妹妹！ “尊敬的各位来宾以及各位车迷观众们！欢迎来到本场比赛的冲刺环节！” “接下来看到的，是我们连夺下两次全国冠军的——‘金乌’！” “接下来就是本场比赛倒数第三个小型弯道！” “首先我们第一个看到的，是已经把其他比赛选手远远甩在身后的‘金乌’！” “漆黑又酷炫的限量版黑夜之声疾驰在宽阔的赛道，像一头蓄满力的猎豹，正持续加速的向本场比赛的终点站冲刺！” “其他比赛选手能否力挽狂澜，一举拿下冠军宝座？让我们敬请期待……” 当比赛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时，主持人高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此话一出，却令看台上的大部分观众都撇撇嘴。 力挽狂澜？ 不是？ 估计是安慰的话术。 不然，想赢了‘金乌’根本没可能。 赢她就是逆天行道，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不然，自打‘金乌’消失后，为什么还没有人能打破她冠军记录呢？ 根本没胜算，挣扎也没用。 赛道上，‘金乌’飙车一如既往：快、准、狂，循环多少次都给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那就是太狂妄了，又嚣张肆意。 而当到了小弯道口，也不知是‘金乌’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疲惫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有了前车之鉴，后方的车子也警惕了不少，生怕‘金乌’再次用之前那一招。 而当往前开了一段距离时，甚至都快到弯道了，可前方的黑色还是没有任何要加速的意思。 这让后方对手一头雾水，但毕竟是比赛。 不管‘金乌’怎么想的，他们可不会放着冠军不拿！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他们终究抵挡不住冠军的诱惑力，纷纷脚踩油门，加了一倍速度往前方的黑车冲过去！ 似有要超过‘金乌’的架势！ 看台上的众人当看见这一幕，便立刻屏息凝神，睁大双眼，生怕错过荧幕上的每一帧画面。 激动人心！ 不过‘金乌’大神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放慢了步伐？ 难道真的不怕冠军的位置落入对手的手里吗？ 所有人都认为，这场比赛‘金乌’必赢。 可见此情形，他们不禁替‘金乌’捏了一把汗！因为她速度实在是慢，只有两百多。 会有反转的吗？ 可看样子，貌似这次……‘金乌’会输？ 而就在他们惴惴不安，千钧一发之际。 原本还慢慢吞吞行驶的黑色车子，忽然在对手车头接近自己的那一刻，瞬间没了影！ 一阵贴耳朵的声浪响起。 黑色布加迪进入弯道，增速，以最骚气又无人能及的车技，灵魂甩尾漂移。 完美过了第三弯道。 而后，不出几秒，她又丝滑般结束第二弯道。 最终，在全场目瞪口呆之下，只听裁判一声枪响和哨声。 第349章 拿下第一 “下午三点二十分！‘金乌’——第一！让我们热烈祝贺大神‘金乌’一举夺冠！重回巅峰——！” “以及她代替的车队‘d’登上冠军的王座！” 在当习习微风吹过众人脸颊时，主持人激动的高呼声传入耳中，字字清晰。 当主持人话音落地的三秒钟之后，看台上先是一阵鸦雀无声。 之后，主持人第二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偌大的环形看台。 “第二名！是我们一直以来保持优秀记录的yr车队！” 当此话一出，看台上的上万人这才反应过来。 慢半拍回想起来主持人的上一句话。 ‘金乌’……重回巅峰了！？ 她又是冠军！ 这个女人……她又是冠军！ 虽然在意料之中，可亲眼见证偶像第一个冲过终点站后，还是觉得一切好像都是梦境。 明明当时她才是那个一声不吭，不告而别的人。 明明他们该控诉她，置气不来看比赛的。 可当比赛名单出现在眼前时，又果断来了。 也不是什么受虐狂或者什么舔狗属性。 主要就想亲眼见证偶像再次站在颁奖台上，高举冠军奖杯时的辉煌时刻！ 两年了。 这个女人依旧和两年前一样，以最嚣张狂妄的方式，潇洒拿下属于她的奖杯。 可是…… 拜托啊。 这冠军不属于她，还能是谁的呢？ 不自量力准备暗算她的那些菜鸡吗？ 少有的人间角色。 少有的恣意洒脱。 不像人，却是活生生的人。 这等人物，国家要是多来点儿多好啊？ “啊啊啊啊——！！！‘金乌’！！老婆啊啊啊——！！” “惊呆我全家！帅我一脸！不愧是大神，实力不减当年！” “心跳加速，呼吸微弱，大脑黏哒哒的，许是得了恋爱脑，求求哪位好心人能把我抱到‘金乌’怀里吗？” “放屁嘞，你这不是恋爱脑，你这是臆想症！还怀里……少占我女神便宜！” “哇哇哇！！刚才你们谁看清楚了？能不能给我大概解释一下，大神到底是怎么过的重点线？？？” “我眼睛都快酸死了，眨都没眨一下，就……赢了？” 这才几秒钟？？！ “对啊？那是‘金乌’，有什么可觉得奇怪的？更何况，屏幕上不是显示了车速？好像记得……是四百接近五百？” “这他么？啊？！这是地府有鬼脉？！这速度……你们确定人还活着吗？！” 那人瞠目结舌，合不拢嘴，满脸写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速度对一般赛车手来说，确实快了好几倍，而且也非常危险，挑战系数也非常高，没人敢尝试。” “但我再次提醒一下，那是‘金乌’，变态要讲究什么时速？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简单粗暴拿下冠军。” “嘶……我这心跳还没稳定下来，这速度简直绝了，一眨眼功夫？人家就结束了？怎么感觉跟老鹰捉小鸡一样？” “妈耶？我要是坐‘金乌’的副驾，比赛结束之后，我就跟死三天似的！大神不愧是大神！” 这不就是在死神头上蹦迪吗？ 人群嘈杂中，程白神情同样望着大屏幕愣怔。 不过，其实赛车的终点站在面前的视线范围内，不用看大屏幕就能看见。 他们选的位置不错，刚好能看见黑色布加迪在冲向终点站拿下第一时，把车停在了一边。 但人却迟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听着耳旁一声声‘老婆’的字眼，程白忽地回头瞟了眼沈君砚。 果不其然。 脸比煤炭还要黑。 这么吃醋……还真不像他。 不过……还真是好奇，待会儿若是被他们知道了程歌就是‘金乌’…… 那场面……估计相当混乱！ 程白淡出一笑来，清润的嗓音落入沈君砚耳中。 脑海中忽然冒出安辰说过的两个字，脱口而出，“你这叫……吃醋？” 对程白而言，有些新颖。 闻言，边上的沈君砚淡淡牵唇。 “想多了，我没那么小肚鸡肠。” 但讲真，沈君砚就是在嘴硬。 还没那么小肚鸡肠……真是信了他的邪！ 程白：“自信点儿，你比他们优秀，不是么？” 这句话一说出来，沈君砚脸色仿佛雨过天晴，缓和了不知道多少。 程白一回头，就能看见沈君砚这副得意的表情。 …… 还嘚瑟上了。 安辰则是同大多数车迷一样，对于‘金乌’夺冠，和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声调，久久不能回神。 这世界太玄幻了…… 别说他们粉丝了。 就连他，都一头雾水不知道‘金乌’到底是怎么拿下的冠军。 这车速简直太魔鬼了！ 简直……非人！ 他嘴巴张开，神情懵怔，有些凌乱。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刚才闪过去什么东西了？那黑不溜秋的东西，不会是……‘金乌’？？？” 沈君砚没回他，只是静静把目光投向停在赛道上的布加迪上。 眸中流转着细碎的光，像是揉碎的星河。 而他旁边的程白则是闭上眼睛，‘东西’两个字令他非常不舒服。 但还是耐心回答了他。 “嗯，她是冠军。” 他声调平缓，似乎并不觉得惊奇，实际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但这一次，‘金乌’确实不同以往，从开始到结束，整个比赛过程，只有她能带动全场气氛。 好似这个赛道是为她而生，全场她是焦点。 这短短五个字，让安辰更是大脑宕机，呆愣愣看着他背影。 这次‘金乌’的速度比前两次还快，比猛兽还野！ 简直把安辰帅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要说周围女性，安辰就服程歌和‘金乌’，一个强到人尽皆知，一个极宙霸主。 不过…… 为什么…… “那她为什么不下来？” 这一点，不仅安辰好奇，就连在场的车迷也疑惑不解。 话音一落地，也不知巧合还是什么，程白手机震了震。 睁开眸子抬起一看，便惊讶地挑了下眉毛。 随后，便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回。 “她在打游戏，颁奖时候下来。” 此言属实，程歌就是那么跟他说的。 安辰却奇了：“啊？你怎么知道？哎不对啊？你是看了手机以后才说的，难道……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程白：…… 不仅有，安辰还认识。 内心斟酌片刻后，程白便偏过头抬眼看向一脸好奇的安辰，嘴唇动而不出声。 “‘金乌’就是程歌。” 读懂唇语的安辰：！ ？ 什么！？？ 第350章 程歌就是‘金乌\’！ 程白说的这几个字，对他而言也许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但不代表。 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 直接把他劈在了原地！ 这一刻，安辰脑海中闪过了太多画面。 一张白净的脸上大写的吃惊，瞳孔仿佛地震。 惊愕看着已经转回去的后脑，一时忘记了呼吸，额角与嘴角一阵极速抽搐。 最后，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 看个比赛最终确诊为弱智？？？ 哈喽？ 这一打击就是十个安辰也承受不住，所以，双腿有些没出息的发软，直打颤。 程白能撒谎吗？ 不能。 而且另一位爷眼睛全程黏在大荧幕上，细细回想。 他貌似确实在看着那辆布加迪。 说到布加迪，安辰记得布加迪刚出世的时候，沈君砚本想高价收入囊中。 可就要付款了，却被一个神秘人双倍价格买走了。 没想到……那个神秘人居然就是……程歌？ 还是沈君砚喜欢的人？？？ 小嫂子？？ 说真的，安辰这辈子除沈君砚以外，最佩服的就是程歌了！ 光是闲云，就够让安辰佩服到五体投地。 可没想到……闲云只是冰山一角！ 不是安辰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国家元老级的大人物，但…… 谁家大人物元老级的身份一大堆啊！？？ 先前那些身份也就罢了，安辰这辈子能消化完。 可现在又冒出个……车神‘金乌’？ 赛车界的霸主？ 这怎能不让安辰头皮发麻？？ 她到底是怎么安排时间的？？ 说真的，安辰此时凌乱了，虽然表面还算平静，可内心早已万马奔腾！ 安辰凝固的表情被站在一旁，有些困惑的孟清棠和路梨尽收眼底。 她们不懂唇语，也没具体看清程白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安辰如此凌乱。 好似多次想说什么，可又欲言又止。 就这样，安辰一直凌乱了半个多小时。 半小时之后，也是本场比赛的最后一环节——颁奖。 也正是此时，看台上的观众们也才迟迟察觉到不对劲。 “哎？不对啊？‘金乌’怎么一直不下来？她不会出什么不测了？？” “是啊？她车都停在那儿半个多小时了，怎么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以前她不是这样儿啊？” “以前的话，人家早下来抽‘赛后烟’了，今天怎么那么反常？我相机都架好了……” 还准备用镜头捕捉下‘金乌’抽烟时的模样呢。 那时候拍她，每一帧画面那都是神图！ “啊？别这这么说啊？说不定人家只是累了呢？” “累？你是新粉？不过新粉应该都知道，这种比赛对‘金乌’而言小菜一碟，随便开开都能拿下冠军。” “这一次如此反常……难不成……” 看台上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凝重与严肃。 纷纷疑惑‘金乌’半小时都不下车是为什么，是否遭遇不测。 就在快炸开锅时，中央大荧幕上的画面忽然一变。 瞬息间，原本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一下被吸引住。 纷纷回眸一致看向大荧幕，忍不住屏住呼吸。 视线刚看过去，就发现，大荧幕上呈现的画面，正是‘金乌’的座驾。 正对着车门。 “尊敬的各位来宾以及我们亲爱的车迷朋友们！欢迎大家来到本次比赛最后一次环节！那就是——颁奖！” “接下来，我们荧幕上出现的，是各位车迷们最期待的‘金乌’座驾！也就是我们的冠军！”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本次比赛的冠军选手——‘金乌’！” 就在这时，熟悉的主持人声音再次响起，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不等他们惊叫的声音喊出来，就看见那大荧幕上的车门打了开来。 睽睽之下，从里面踏出一条笔直的长腿，穿着不大合身的黑色赛车长裤。 这满屏长腿一出现，就让车迷们发出难以控制的叫喊声。 “金——啊？？？” “天啊这怎么可能？！我在做梦？？？” “天才的世界我不懂，怎么行行都有她？？” “好好好，全方位碾压是？我直接——跪地爱死！” “沃德发！老天到底还是偏心！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户？？” “程、程歌？程家大小姐？！” “……这就合理多了，难怪程少跟沈爷都会同时出现在现场，沈爷还满眼深情款款，我还以为他移情别恋了呢！” “合着……人家恩爱着呢？被摁了一嘴狗粮！” “啊啊啊！我的偶像怎么都是同一个人啊！？程大佬！你还顾不顾我们死活啦！” 当程歌穿着一身闷黑色赛车服，露出没戴易容面具的脸庞出现在大荧幕上时。 看台炸开了锅！哗然一片！ 绝大多数都是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而更多的则是被程歌的那张惊世容颜所惊艳到了。 更多的不是美，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傲。 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又桀骜不驯…… 也难怪在‘金乌’开车时，忍不住下意识联想到程歌。 喧嚣之下，程歌随意抬手拨了下碍事的刘海，柔和又极具攻击性的下颌线就这么呈现在大荧幕上。 白昼下，冷白到曝光的皮肤，鼻梁高挺，英气逼人。 洒在她脸上，光影交错，如一尊完美无瑕的白瓷器，无形散发着矜贵与清冷。 神色漫不经心，任由缕缕阳光勾勒、描绘她的面庞。 平坦的秀丽眉宇间浮着一层寒霜，不近人情，又如神只般不容违抗。 墨色青丝随意散着，却不凌乱，肉眼可见的柔顺，长发及腰，黑发红唇。 美得就像东方神话。 众目睽睽之下，她从容走下车子，对于看台上一众落到自己身上那些吃惊目光，显然习以为常。 黑色赛车服衬得她肤色更是惹眼，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此刻似乎也浮现出碎碎的光。 咔咔咔——！ 静默之际，看台上忽然多处传来快门声。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尤为突兀，也让不少还在陷入花痴中的人意识回笼。 回到现实，不出三秒时间……程白感觉耳朵快聋了。 都一惊一乍干什么。 虽然他也觉得挺酷。 第351章 退役；醉了？ 【震惊！极宙俱乐部颁奖现场，‘金乌’大神揭露真容！竟是程家真千金——程歌！】 【世界真是本巨大的爽文小说！京城乐协副会长木成歌、六年前高考状元、全国首席服装设计师青九，以及极宙车神‘金乌’，竟全都是程家大小姐？】 【极宙车神竟是程歌？大佬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身份？】 ：我就偷偷上个网而已，怎么还成废物了？ ：大哥，大可不必特意提醒我，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到底是谁告诉我！啊？程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柴的！？给老娘拖出来斩了！ ：这下感觉正常了！难怪每次回看前两年比赛现场，一到‘金乌’就有种陌生的熟悉感，没想到……还真是程歌？ ：我的关注点还真是清奇，我全程都在看安辰，他表情实在太真实了呜呜…… ：对！简直演我了！有点儿可怜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快碎了，所以刚才程少跟他说的……就是这件事？ ：不然？不过……安少爷这副表情，怎么感觉不像是第一次被打击到？ ：怀疑人生了哈哈哈哈！！ 网上怎么发酵的，程歌不知道。 她回首望了眼看台，目光落到某个人身上，牵起散漫一笑。 又在鼎沸的人声中缓慢回头，不疾不徐向颁奖区走去。 整个颁奖过程很快，也很痛心。 因为…… “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碰赛车行业，希望谅解。” 短短一番话，近千万人心碎了一地！ 许多人想问她为什么？ 难道要伤害了一众粉丝的心吗？ 她是不是太无情了？ 可左思右想。 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程歌去完成，赛车对她而言，或许就是个得闲时消遣的娱乐项目。 或许她也没想到，忽然就火了，而且粉丝还多的夸张。 现在…… 她起码回来跟他们告别了，不像两年前那样，不辞而别。 什么谅解不谅解，谁都有难的时候，程歌现在跟他们说这番话，或许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既然如此，那身为粉丝，他们也不可能强求她必须留下来。 “大神！愿往后一帆风顺！” “大佬！记得抽空举办音乐会哦！我们永远等你！” “‘金乌’大神！你和名字一样！是我们万千粉丝永远信仰的太阳！光明和希望！希望你今后事业蒸蒸日上，一路向阳！” “大神！我们心目中的车神永远都是你！” 拿着奖杯走下台的程歌闻言，清幽地目光朝看台上热泪盈眶的粉丝们看去。 阳光下，她随之牵出笑容，向他们点了点头。 晚上。 极宙周围一酒店内。 大唐餐厅里，沈君砚提前包下了整层楼，和他们一起聚在这儿，喝酒吃饭。 “程大佬，我能礼貌问一下，您一天……到底都是怎么分配的？这么多身份，能忙过来吗？” 餐桌上，安辰还是忍不住好奇，斟酌着出声询问程歌。 正喝着红酒的程歌闻言，抬了抬眼睛，嗓音随意，透着倦怠。 “你问的是全部，还是赛车？” “……嗯，赛车？”安辰试探问。 闻言，程歌抿了一口酒，耷拉眼皮云淡风轻说。 “哦，赛车啊？玩儿了五次？第一次比赛前几天简单训练了下，剩下的都是比赛了。” 轻飘飘的嗓音落入耳中，安辰听后石化：训练了几天，第一次比赛就拿了冠军？？？ 不要太凡尔赛！ 一战成名啊？ 见程歌气定神闲的模样，安辰额角又是抽抽几下，挠了挠脑门。 她看样子，真不知道自己在赛车界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一退役，不少粉丝都心碎了？ 看来赛车界和网络上，又得动荡几天了。 “果然是天赋异禀啊……”安辰半天憋出一句。 他都快麻了，程歌到底还有多少屌炸天的身份？ 若是闲云被爆出来，程家门槛估计都会被踏破？ 九尾…… 全球排名第一的白帽黑客。 无人能及！ 国家都惧怕啊…… “那倒没什么天赋，第一次上道的时候，飙太快，车翻了。” 在安辰心情复杂之际，程歌慢悠悠说了一句。 程白一听立刻锁眉，回头看向她。 “当时受伤了没？” 程歌摇头：“没，我跳车了。” 程白、沈君砚：…… 心落了一拍，两人瞬间没了胃口。 “这行为太危险了！万一你受伤怎么办？” 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听到程歌轻描淡写的这句话，依旧让两个男人头皮一麻，惊慌不已。 “放心，死不了，我粗略计算过，平稳落地。” 面对两人严肃的话，程歌仍然从容自若。 其实，当时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也容不得程歌多想。 对面的顾澄一听笑了，但笑而不语。 程白虽然感觉到不对劲，可无论如何，程歌现在安然无恙。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不提也罢。 “能耐。” 程白咬出两个字，无奈又没好气看了眼程歌。 对方撇撇嘴不语，没心没肺的。 见此，沈君砚笑弯了眼，笑意愈发变深，替程歌挑完鱼刺后，便温声对程歌说。 “别喝酒了，喝多不好，脸都红了。” “多吃点，来，你不是喜欢吃鱼吗？给你挑好刺了。” 沈君砚从坐下来之后，就一直给程歌忙活，无微不至的。 看着面前嫩白飘香的鱼肉，程歌自动忽略了沈君砚的第一句话，筷子夹了块鱼肉，送到了嘴里。 这家店味道不错，程歌还算喜欢。 见她吃得那么欢心，沈君砚也像是吃到了蜜，笑意隐隐。 “别看了，不吃就别打扰小歌吃饭。” 终于，程白忍无可忍轻叩桌面，提醒沈君砚。 而对方充耳不闻，继续弯着笑低问程歌吃什么。 程白：无视他？ 呵。 看来还是太惯着他了。 “脸怎么越来越红了？嗯？是不是醉了？” 程歌今天喝了不少酒，都有大半瓶了。 或许是因为赢了而高兴？ 所以放肆了一回。 但沈君砚凝着程歌异常红的脸颊，有些担心了，嗓音柔和了不少。 而顾澄听到动静：？ 醉了？ 这是什么笑话。 就这点儿量，对程歌来说就相当于白开水，怎么会醉？ 许是因为闷热，才会上脸？ 沈君砚温润如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令程歌茫然抬头。 一双清眸有些疲倦和慵懒，乍一看，还真像是醉了。 她沉默半晌，在沈君砚和程白担忧的目光下，闭着眼点了点头。 醉了就醉了。 虽然，她没醉。 这点儿酒对她而言，就是开开胃。 小菜一碟。 倒不至于醉了。 脸红，或许是因为太热了。 “那……要带你去休息么？能不能站稳？嗯？” 沈君砚眉心微蹙，满眼溢出来的担心。 但触及到程歌‘醉醺醺’的脸时，他又忍不住想要亲亲她。 因为，她这模样实在少见，乖得不像话。 —— 我明天撒糖行吗，这几天工作上有些些忙～ 第352章 二合一 沈君砚担忧的注视下，程歌又摇了摇头，两边的碎发被甩到了脸上，粘在了她的唇瓣上。 见此，沈君砚伸手耐心将其别在了她的耳后，冷峻的脸上愈加担心。 “她怎么了？喝醉了？” 程白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就看见程歌一副‘醉眼蒙眬’的表情。 虽整体看上去与平时毫无二致，可脸颊上的红润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干了大半瓶红酒，能不醉吗？ 这红酒度数虽然不高，可也不能过多贪杯。 烟酒本就伤身体，有害无益，更何况程歌还有胃病，身上更是有众多复杂的病毒残留。 又是抽烟又是喝酒，身体垮了怎么办？ 无论如何，得爱惜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此时此刻，程白面容严肃焦灼。 立刻起身疾步来到程歌的身边，看程歌脸色通红，一瞧就是喝醉了。 不然，沈君砚都问那么长时间了，程歌一句话都不说？ 换作之前，就是敷衍，也敷衍过去了。 程歌此时挺纠结的。 头都点了，要不然……就装个醉？ 看看沈君砚能不能把持住？ 想着想着，服务生早就倒好红酒的酒杯。 又被程歌不着痕迹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程白想将其夺下来的手，直接定在了半空，落了个空！ 速度还真快哈？ “听话小歌！我们不喝了，让沈君砚带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再喝下去会伤到胃的！” 在程歌喝第一杯的时候，程白就提醒过她，不要贪杯。 注意力不过移开她一会儿，半瓶直接吹下去了？ 叛逆期还没结束？ 在程歌喝完后，程白就眼疾手快把酒杯夺了下来，重重放在了餐桌上，‘叩’一声。 孟清棠被声响吓了一大跳，心慢了半拍，瑟缩了一下，连带着身旁的路梨。 路梨就是来蹭个饭，顺便看看偶像程歌，没想到却看到了大型家庭教育现场。 她哥哥怎么就不能像程白这样温柔体贴呢？ 一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跟谁都臭着一张脸！ 想到这儿，路梨便狠狠瞪了眼坐在旁边仿若空气的路乘风。 正好回头，却被亲妹瞪了一眼的路乘风： 喂喂喂？！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皮痒了是不是？！ 路乘风似笑非笑，嘴巴张了张，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滚’。 路梨可不怕他，白眼一翻，扭头又做了个鬼脸。 能把路乘风气死的程度！ “我没事……就是心情爽了而已，想喝点儿。” 程歌慢声慢气回了句，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在程白眼里可不就是喝醉了？ 可程歌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 再喝下去，得出事。 “沈君砚，把人抱着，走，回房间。” 程白紧锁眉心，浓密的眉毛斜入黑发。 清爽的碎发，有几缕自然垂落在眉宇间，遮住了他散发着严肃的眉心。 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成熟不少，温柔内敛而又一尘不染。 站在餐厅的灯光下，他乌黑的头发镀上光边。 冷白的肤色格外耀眼，黑色西装把他衬得极具男性魅力。 低着头的模样，让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孟清棠看得愣了神。 以前高中的确有不少相貌出众的男生，也有不少的男生追求过孟清棠。 可孟清棠自从在现实里见过程白后，就感觉，好像他们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人居然可以温柔到这种地步吗？ 只能说，不愧是大家族刻在骨子里的涵养。 难怪，程白和沈君砚能是全国万千少女最爱慕的两个人。 这一看，孟清棠魂像是被抽走了，直勾勾盯着程白的侧脸看。 越看越养眼。 最终，还是程白在看到程歌放弃挣扎，任由沈君砚抱着。 这才堪堪放下心抬起头，就感觉到了这道明显的目光。 一回头，就对上孟清棠入神的雪亮眼睛。 他顿了下，被莫名逗得轻笑一声，“怎么看那么入神？看来……今天的衣服选得不错。” 程白打趣的声音传来，让孟清棠猛然回神。 手足无措的尴尬挠挠头，结结巴巴地笑着说。 “……二哥眼光真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闭眼夸。 程白目送沈君砚抱走程歌后，就听到了这句话。 偏过头，笑意温柔如水，嗓音悦耳，“没想到，清棠还会夸人了？嗯……不错！” “二哥也喜欢这身衣服，谢谢清棠的夸奖，二哥很开心。” “等有空了，二哥联系设计师也给你量身定制几套，深秋了，总不能没有漂亮衣服穿？” 程白这番话倒是给孟清棠整懵了。 她不过是发自内心夸了一句，没想到程白那么高兴？ 冥冥之中，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但孟清棠在程白说完后，头揺成了拨浪鼓，浑身抗拒。 “不需要的！二哥……你忘了你给我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了？我这辈子都可能花不完……” “我已经太知足了，二哥，你要不去看看程姐？我感觉她状态有些不好？” 孟清棠果断回绝后，又把话题岔开，回到了程歌身上。 话说回来，程姐看样子，感觉真醉了？ “没事，我让沈君砚照顾她了，我觉得……应该可以放心。” “你这件外套我都见你穿三天了，很喜欢这类型色调的衣服吗？” 程白的话，让孟清棠抿唇不语，雪眸中的光芒黯然了些许，低垂下头。 她总不能说，深秋的衣服还没买，而身上这件外套，是她以前省吃俭用花三百好几买的？ 程歌给她的零花钱足够多了，家里烂摊子几乎都被她收拾完了，更让孟清棠觉得亏欠了。 半晌，她才缓慢摇头：“不、不喜欢……” 路梨：谁能告诉她，他俩到底什么情况。 搞得，她好像个碍事的电灯泡？？？ 却也一言不发，见鬼在两人之间不露声色流转。 静谧的大唐餐厅内，过了片刻，在孟清棠看不见的角度，程白无可奈何轻笑，抬步走到了她面前。 低着眼眸看着她，弯着唇畔，“不喜欢，那就找去喜欢的。” “走，二哥带你去买衣服，找到你喜欢的为止！别不高兴了嗯？” 偌大水晶灯下，光线散落在大唐各个角落。 一米八九的男人，在一米六四的女孩儿面前显得非常高大。 孟清棠只觉得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又传来了程白低醇好听的声音。 一时间，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伴随着一声轻笑和吐息，孟清棠这才反应过来。 程白不会用了美男计？ 好容易上了他的当…… （二哥和棠棠这里咋样啊？） 酒店顶楼。 当沈君砚刚踢上门，灯都没来得及开，就把人送到了床上。 刚一撒手，手臂上就传来一股力道，让自己险些栽倒在床上！ 沈君砚被这一拉心跳骤停一秒，下意识双手撑着床，以免压在她身上弄疼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沈君砚滚了半下喉结，呼吸颤动。 “怎、怎么了？”声音染上嘶哑。 昏暗环境中，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但沈君砚知道，程歌的眼睛是睁开的。 而且……貌似很清醒？ “……我要洗澡。” 野了一天，现在身上全是汗味儿，睡觉难受。 可这短短四个字，却让沈君砚脸红了，幽深的目光变得晦涩不明，强忍着亲上去的冲动。 “那……你自己进去洗，能行吗？我去给你放热水。” 其实沈君砚很想和程歌共浴，可程白不乐意。 另外，良好的教养也不允许沈君砚做出此等无耻的事情来。 “你帮我洗，累了。” 见沈君砚一直矜持，程歌干脆闭眼不去看，闷闷吐出一句话。 见眼前的光亮不见，沈君砚便猜想，或许是她……真的累了？ 虽然程白是最大阻碍，可他们是情侣关系。 而且，连最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了，有什么可纠结犹豫的？ 脑海挣扎片刻后，沈君砚轻轻捧住程歌微微烫的脸颊，精准噙住朝思暮想的温软，可却一触即分。 “好，那就一起洗。” 他嗓音变得暗哑，眼里欲火汹涌，晦涩不明。 话落，就感觉胳膊上的力道没了，或许是真累了？ 沈君砚也没再闹她，拉过被子给她盖住后。 就起身下了床，去洗浴间给她放洗澡水。 放水的整个过程，沈君砚注视着浴缸里的水思绪渐远。 他想了很多…… 不可言喻的画面。 一起洗…… 虽然已经见过，可在这种满是光亮的环境下…… 沈君砚闭上眸子，沉重地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屏蔽掉那些不健康的画面。 而洗手间外的床上。 程歌百无聊赖拿起手机打开，弹出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顾澄的。 澄子：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从何时……酒品变得那么差了？ 澄子：半瓶红酒，对前两年的你来说，漱漱口都不算？ 澄子：你这是在为爱……改变自己？ 葱白的手指缓慢划着屏幕，程歌淡淡挑了下眉毛，微弱的光线下，她眼里多了几根红血丝。 c：想多，就是觉得这几天有点儿冷落他了，二哥又经常不愿意让他靠近我，连点儿亲密互动都不行。 c：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放心让沈君砚来照顾我。 c：不过话说回来，他总得接受这个现实，我不会轻易放弃沈君砚。 c：而且，这不是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小情调而已，我不相信你和大哥没有过？ 以前的程歌只知道‘情调’的释义，可此时，她貌似知道为什么那些小情侣总喜欢调情了。 过程，程歌挺喜欢。 不过，最亲密的那一次，还是沈君砚穿男仆装和狐狸耳的那一次。 时间挺远的。 当时，他们就快负距离，就差最后一道防线。 不愧是是她程歌看上的男人。 手机那边，顾澄陷入思绪，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画面，令她笑意加深，耳根略微泛红。 澄子：嘿嘿，秘密（嘘~）。 澄子：你大哥的身材，让我无法挑剔！（大拇指） 程歌：？ 难不成他们也…… 不过，一想到顾澄喜欢看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程歌的嘴就抿成了直线。 不过，程家所有人她都让人调查过，程淮品行兼优，是京圈数一数二的世家之子。 即便再怎么喜欢顾澄，也不会做出那种逾矩的行为。 撑死。 和沈君砚一样。 思绪回笼，程歌抬了下眼皮，继续回她。 c：喜欢就好，别玩弄人家感情。 澄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玩弄了又怎样？跑不了？ 澄子：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我玩弄他的感情拍屁股走人之后，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c：别作死，别看他表面温文儒雅好说话，实际上他这人城府很深，不然，他也不会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云慕的掌权人。 c：知道你跟平常人不一般，但不该折腾的别折腾，免得到时候把自己作死，我也救不了你。 程歌由衷奉告，希望顾澄能仔细斟酌一下。 还玩弄感情。 别到时候刺激不成，反倒伤了腰。 程歌是不觉得程淮会对顾澄怎样，但到时候她一定会被烦死。 一头是自己的亲人，一头是多年好友。 她站哪边？ 惹急了，程歌真的会把他们全崩了。 起码世界清净了不少。 澄子：哎呀我就是说着玩玩儿的，别当真呀？ 澄子：这些天跟他相处下来，我发现他还真和一般男人不一样！ 澄子：身材满分，声音满分，相貌满分，身高性格也满分！简直就是妥妥满分男友啊？ 澄子：这样的男人，哪怕是家世不好，也很抢手！程姐，感谢你让我认识他！ c：？我？ 程歌疑惑蹙眉，她什么时候…… 啊。 想起来了。 好像记得当时是她让顾澄‘刁难’一下程淮的？ 怎么，就那次，他们还看对眼了？ 这红线牵的，可真让人无言以对。 c：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程歌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只见洒在墙上的光晃了几下。 几乎是瞬间，程歌竟心虚的扔掉手机，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她感觉床边站了个人。 来人也正是沈君砚。 微微光亮的环境下，程歌‘睡颜’静谧，清冷精致的面庞，白得明显。 “小歌？抱你去洗澡好么？” 沈君砚弯下腰，贴在程歌耳朵上方低缓说。 似是在呢喃，嗓音如甘醇的红酒，蛊惑人心。 话落，程歌没有丝毫动作，有意无意的扯了扯领口，扯开一颗扣子。 沈君砚心头一跳，立即伸手扼住她的手。 夹杂着占有和欲气的黑眸控制不住，往她脖颈那处看去。 一滴鼻血跟着掉了下来。 滴在了她洁白无瑕的衬衫上。 ———— 对不起宝宝们！这几天辜负了大家的期待！等大大养精蓄锐，明天就把坑全补上！这几天工作实在忙，实在不好意思！伏伏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第353章 My……wife 感觉到鼻腔内流动的温热后，沈君砚便神色一慌，心漏了一拍。 手忙脚乱想要捂住不让血滴下去。 可血的速度始终快他一步，一晃眼的功夫，鲜红的血就落在了程歌的衬衫上。 白色的衬衫上被滴上鲜红的血，衬得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冷白又极具诱惑。 此情此景，对夜视能力极强的沈君砚来说，简直就是残忍的折磨！ 趁虚而入可不是真男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真做什么，程歌会讨厌他，嫌恶他。 那不是沈君砚想要的。 周围温度迅速升温，暧昧的气氛将他们包围。 说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君砚一直保持弯腰姿势。 长腿自然弯曲，一条胳膊撑在程歌的旁边。 他另一手扼住程歌的手腕，不让她继续扯下去。 再扯下去就走光了。 可依旧没能等到程歌的回复，就像陷入了深度睡眠，怎么唤也唤不醒。 睡着了，又闹着要洗澡…… 沈君砚抿唇，犹豫不决。 最终，还是无奈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的小心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坐在了床沿。 细长如玉的手，生疏又熟稔的落到衣服上。 耐心把扣子一颗颗解开来。 低垂的黑色瞳仁里，布满幽深和晦涩，喉结不知滚了多少下。 吞咽的声音，在安静地空间内非常清晰，不用猜都知道此刻沈君砚有多煎熬。 足足五分钟之后。 沈君砚这才抱着程歌进洗漱间，步伐有些紊乱。 当沈君砚抱着裹着浴袍的程歌走出来，把她放在床上之后，这才堪堪舒出一口气。 还好克制住了。 沈君砚这辈子的耐力，几乎全都用在了这次上。 程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抵抗力，过程也就煎熬了许多。 望着床上舒服睡过去的程歌，沈君砚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一身的水，黑色的衬衫褶皱凌乱，满身狼狈。 不去洗洗，怎么和程歌躺在一张床上…… 呼了一口气后，沈君砚目光深深凝了程歌一阵。 便转身欲返回洗漱间，准备洗去一身疲惫。 可就在转身之际，手却被拉住，房间内就他们两个人，这人是谁不用多说。 被拉住后，沈君砚诧异回头，却不成想，直接被一股力道，扑倒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体震了震。 不等沈君砚反应，就看见原本还在‘熟睡’的程歌，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方。 微弱的光亮下，她身上深灰色的真丝浴袍完美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慵懒又勾人。 此情此景，令沈君砚心滞了滞，如擂鼓般急促，咚咚咚……像是随时能蹦出来。 呼吸变得沉重又炙热，烫的让人人心尖一颤，咚咚咚…… 咕噜一声，沈君砚滚了一下喉结。 深邃地视线目不转睛落在她身上，“小歌，我发现……有时候你挺坏的。” 跨坐在他身上的程歌，漫不经心伸手抓起吹干的发丝，拢在脑后。 闻言勾出懒洋洋的笑，倾身弯腰，凑近了沈君砚，一只手探到他的脖子，搂住： “怎么，你有意见？” 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微哑动听的嗓音，让沈君砚下意识抓住了手底下方的布料。 呼吸发抖，黑眸中浮上一层朦胧雾气。 情难自抑的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揽住了程歌的后腰，隐忍般的抚。 “怎么会有意见呢？就是感觉……坏不过你。怎么办，你好坏啊……” 坏得沈君砚不想当人。 不知何时，他音色染上情欲和暗哑，目光也晦涩不明，眼里的光芒像翻滚的星河，汹涌无比。 “那你觉得……我哪里坏？说来听听。” 程歌伏在他耳畔，温热的吐息和微微发哑的嗓音，更使沈君砚心狠狠漏了半拍！ 鬼知道，现在的程歌有多撩人，沈君砚不由得紧了紧放在程歌后腰的手，反应过来时，又松了松。 黑眸中流转着晶莹，在昏暗下很是明显。 “怎么想起来……装喝醉了？而且……还让我帮你洗澡……” 虽说沈君砚乐意效劳，但还是感觉，程歌有些让他脸红的坏。 说话时，沈君砚颤了下眼皮，拖长的嗓音蛊惑人心的性感。 还带着委屈巴巴的感觉。 听到沈君砚这委屈的声音，程歌轻笑一声，坐起来不轻不重捏了捏沈君砚的俊颜。 “还委屈上了？怎么，跟我单独相处……不喜欢？” 沈君砚果断摇头，“当然不，我巴不得天天和你单独相处，只不过……你二哥会有意见？” “我不想因为我一个外人，让你们关系……” 沈君砚苦涩一笑，垂下了眼皮，漆黑的眼里，闪烁的光芒黯然了几度。 放在程歌后腰，纤长如玉的手紧了紧，慢慢摩挲起来。 程歌夜视能力还算不错，所以沈君砚脸上的为难她看得一清二楚。 见此，她又是捏了下他的脸，又双手捧住，弯腰亲了下。 “他要是有意见，就不会放心让你来照顾我了。” “再说了，我是他顶头上司，他若是敢对你有意见，那我可以给他派任务，忙死他，让他没有闲暇时间管我们的事。” 程歌闲散的嗓音落入沈君砚耳中，让沈君砚舒展了一下眉眼。 不知名的情绪从眼底一闪而过，程歌也没捕捉到。 “他知道你那么说，会气死？好有负罪感……” 沈君砚伸出一根手指，缠住程歌垂落在身前的发丝，痴迷般放在唇边吻了吻。 呼吸间，全都是洗发水的香味。 藏匿心底的恶魔即将挣脱禁锢，侵占肉体，浑身燥热…… “废话什么？不是说了别管这些，现在，给我认真点儿。” 程歌眉心微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但她现在不想去猜程白会怎么生气。 好不容易有了兴致，程歌可不想被扫了。 身下，男人轻轻笑了笑，健硕的胸膛震了几下，嗓音清越富有磁性，从薄唇里发出。 “好，那……小歌这是准备玩弄我？” 被她压在身下的沈君砚，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期待，期待程歌会怎么‘玩弄他’。 激动又隐忍。 太美了…… “对啊，你给么？” 程歌捏住他柔软的下巴，鼻尖对鼻尖，稍微有动作，就能紧贴上去，撩人于无形。 如此亲密的距离更是让沈君砚呼吸紊乱，直接沦陷…… “当然……”沈君砚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馨香的味道，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 “y……wife”（我的老婆。） 话落，正要吻上他薄唇的程歌愣了下。 随后便没有犹豫地吻了上去，轻啃慢咬、描绘他的唇形…… 这一夜。 注定不眠。 第354章 岚姐生日宴 封忆岚生日这天，热搜头条全都炸了锅，全都是羡慕那些能去她生日宴会的人。 不愧是e国第一名媛，排场就是大，让普通人无法想象。 奢侈品品牌方送来的礼物多到眼花缭乱，加起来能在京城最豪华的地段买一栋楼。 京城排名前五十的富豪全都到场，为封忆岚庆生，可想而知封忆岚的地位有多高。 清晨。 还在床上的沈君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程歌背着自己，在穿衣服。 熟悉的酒红色定制款衬衫被她往后一甩，穿在了身上。 一晃而过的腰肢，让沈君砚轻轻挑了下剑眉。 双目朦胧惺忪，狭长的眼尾晕染着淡淡的红。 他侧着身，躺在柔软的被子中，满眼都是程歌整理衣服的样子，哪怕是背影，都美得不像话。 许是感受到沈君砚的这道目光，程歌大概整理了一下。 最后一颗扣子没扣上，松垮垮的，给程歌增添了慵懒感。 这才转身看向了床上，“看我干什么？” “好看，太美了，怎么也看不够……”沈君砚毫不犹豫说，眸中含笑。 此时，沈君砚躺在奶油白的大床上，健硕的身上盖着被子，上半身露在外面。 身上的抓痕和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可想而知，他们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他薄唇弯着笑，眼睛下方弯成了小月牙的弧线，冷白肤色，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深邃地眉眼，此刻全都是被爱情滋养过后的柔情，一眼沦陷。 而同样，程歌的脖子上也有红色痕迹，还不少，分布不均，露在外面的锁骨更是一塌糊涂。 窗外阳光洒了进来，勾勒出沈君砚身材曲线，搭在外面的臂膀镀上了一层银边，肱二头肌和三角肌肉眼可见的坚硬。 闻言，程歌没好气呵了一声，没再理会他。 扯过衣架上的黑色大衣披上，就转过身往洗漱间走去了。 还撂下一句：“速度点儿，一会儿我可不想因为这些东西再上热搜。” 说完，沈君砚便低低笑了几下，毫不耽搁地揭开被子迅速下床。 在程歌快关门的时候闪身了进去。 …… 半晌之后，程歌这才板着脸从洗漱间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歉意的沈君砚。 “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不该向你索要早安吻……怎么惩罚我都行，我绝不反抗！” 沈君砚大跨一步走到她面前，拉住程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讨好似的低着声音说。 程歌毫不留情打开他的手，“真行啊？吻技见长啊？” 嘴皮都快被啃下来了。 让她顶着一张腊肠嘴去宴会现场…… 但后半句是真的。 沈君砚越来越像狗了，实在厚脸。 沈君砚似是没听出程歌的阴阳怪气，亲了亲程歌的手心，低哑着声音： “谢谢小歌认可，好荣幸……” 程歌：…… 她没好气瞥了眼沈君砚，抽回手，声调懒散。 “再耗下去，顾澄他们该等急了。” 亲了几天，还没亲够。 让他满足还真难。 也不觉得腻。 说罢，程歌便推开沈君砚，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沈君砚见此，急忙拿上外套跟了上去。 高冷形象崩一地。 而刚才他们脖子里的暧昧痕迹，全都被遮了个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楼下。 程淮第三次抬手看时间。 不应该啊。 这个时间，程歌应该已经醒了，而且已经洗漱完毕了。 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都快八点了还没睡醒？ 这不像她的作息啊？ 还是说……沈君砚那厮还在缠着她呢？ 可能性极大。 毕竟从极宙一回来，他们就黏在一起，比那蜜饯还要甜。 也让程淮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什么叫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但一想到程歌喜欢，把沈君砚轰出去的念头也只能就此作罢。 一大早就颠颠跑来程家的路乘风，看见程淮这一脸深沉的模样，不由得好奇。 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外人，想来沾沾程歌的光，去封忆岚的生日宴会上瞧瞧，见识见识真正的名利场。 路梨也吵着要来，路乘风被烦的无可奈何，只好把她也带上。 此时此刻，客厅诡异的安静，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虽然地上铺着地毯。 一同去封忆岚生日宴的人除了路乘风和路梨，其他都是熟面孔。 焦晨、顾澄、孟清棠、程白和安辰。 当程歌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路乘风明显觉得呼吸顺畅了，如蒙大赦。 一群大佬，就他跟路梨是菜鸟，能不紧张吗。 程淮听到动静后看了去，目光在程歌和沈君砚脖子上都瞧了一眼，并没有不可言喻的痕迹。 这才放了心。 而只有顾澄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看就知道是被遮住了！ 得亏遮瑕效果好，不然在程淮面前露出那些不堪入目，不忍直视的痕迹，估计会当场杀了沈君砚。 虽然，有时候程淮对她也挺失控！ “时间不早了，走。” 程歌来到程淮面前，双手抄着口袋说不平不缓说道。 程白从沙发上起身，斜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沈君砚。 就这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不久前做了些什么。 脸皮厚到程白难以想象，忍不住心底气笑了。 “脸色那么难看？刚才被狗啃了？” 程白走到程歌面前，意有所指地温柔问。 狗沈君砚：…… 倒也是那么回事。 但从程白嘴里说出来，就挺不爽。 这不是情侣之间最正常最基本的亲密交流吗？ 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又如何？ 量他程白也不敢，有程歌撑腰。 程歌闻言一愣，余光瞥了眼脸色僵硬的沈君砚，耸了耸肩。 “或许？走，岚姐刚催了，现在走，到那里时间刚好。” 她提前一晚就让d市那边的人把礼物包装好，送来京城。 估摸时间，晚上宴会开始之前能安全送到。 也不知道封忆岚喜不喜欢这配色。 程白又是不着痕迹瞪了下沈君砚，闻言，又点点头。 “好，拿走，对了，我朋友路乘风和他的妹妹路梨，你们上次见过，这次他们想一起去看看，你觉得行吗？” 程歌知道路梨，好像和许温柔是朋友关系，有点儿印象。 转眸看了眼站姿有些拘束的路梨，便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做什么，时间不早了，跟上。” 第355章 岚姐生日宴2 挽着孟清棠的路梨，当看见程歌时，一动也不敢动。 真不愧是大佬！气场全开啊？ 毫不夸张来说，程歌若是出现在封忆岚的宴会现场，估计会直接起到非常明显的震慑作用？ 程歌说完，就抬步往外面走了。 见状，程白等人也跟了上去。 虽说是程歌朋友的生日，但总没有空着手去的道理。 所以提前几天，程淮派人去拍卖会拍了点儿小玩意，给封忆岚当生辰礼。 他们这一去，足足开了八辆车，每一辆都是一串天文数字，阵仗浩大。 一路上，不少路人被这如此浩大的阵仗惊掉了下巴，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随便提出来一辆，就能买好多人的命了？ 不过…… 这里面到底坐的什么人？怎么交警大队还开路呢？ 晚宴时间定在晚上八点。 熙幕酒庄顶楼。 富丽堂皇、千万级别的水晶吊灯、空运的名贵地毯和偌大的空间和舞台，都彰显着顶楼独有的极奢。 灯光耀目，觥筹交错，宴会中央一条长长的自助酒水甜品区，光是甜品和酒都上百种，琳琅满目。 优雅的大提琴音乐飘在各个角落，名流云集在此，浓郁的酒香和甜品的香甜气味飘在人群中。 女士们优雅，举止言行大方自信，男士们则举着酒杯和有意向的合作商们聚在一起，畅聊合作方面的事宜。 此时七点半。 生日宴的主角自然不会出场。 “哎呦？这位不是韩总吗！？真是荣幸荣幸！” “真是意想不到，韩总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封小姐的生日宴？” “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次韩总不顾千里来参加封小姐的生日，想必封小姐一定会高兴的……” 名流贵妇们全程低声细语，忽然传出来这道欣喜又拔高的声音，瞬间令他们有些不悦。 可是…… 韩总？ 在京城韩姓还真是不多见，也就那几家，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还能是谁？ s市富豪排行榜前五十的——韩峰。 也是‘公认’的未来封忆岚‘丈夫’。 可虽说是‘公认’，但实际上人家封忆岚压根看不上他，京城也没多少人认可韩峰，这一切都是韩峰白日做梦。 封忆岚不仅是名媛，而且十项全能，各个领域都擅长。 可韩峰呢？就仗着自己会点儿棋艺，大言不惭要和封忆岚在一起。 真是荒谬至极，明明焦晨和封忆岚更有夫妻相。 如今，韩峰居然恬不知耻来到这儿了？真是大开眼界，一会儿可别和焦晨撕起来。 韩峰虽然小有资产，可也不过是s市吊车尾，能搞到邀请函也算佩服他。 他怎么能和焦晨比呢？ 全国富豪榜前二十，和小小s市吊车尾，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别看封忆岚平时和和气气的，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压根就看不上韩峰。 韩峰为人就傲慢自大，除了国家那些不能得罪的人物，其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众人目光落到坐在沙发上，大腿敲二腿，西装不正经穿着，手拿红酒杯，鼻子看人的韩峰时。 他们下意识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 但毕竟周围还有自己的意向客户，所以还算收敛。 韩峰但凡注意些形象，他们也不至于厌恶。 方才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还算得体的中年人，至于为什么要对韩峰如此谄媚讨好。 是因为他想找韩峰谈手底下的一个合作，想要一块地皮。 听到他的话，韩峰傲气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眼里的不屑令人作呕。 “你是……” 韩峰慢吟问，半天没说上来人名。 这也使中年人堆笑的脸有些僵硬，似乎并未想到韩峰不认识自己。 虽然，他们上一次合作是在半个月前。 不少人留意这边，所以当听见韩峰迟疑后，接二连三笑了出来。 看，那么讨好，到最后人家还不认识他。 韩峰一贯都是这副心高气傲的德行，那些资产低下的合作商想从他手里拿油水，可比登天还难，被羞辱只是开头罢了。 在场那么多比韩峰位高权重的，随便找一个，都能让他的公司更有价值。 总比在韩峰这儿拿这点儿油腥子好？ 这格局，也真是佩服了。 “哈哈……韩总真会说笑，我们半个月之前，还合作过呢……” 那人僵硬了片刻，随后又扬起谄笑，弯腰屈膝提醒道。 许是韩峰想起来了，长长哦了一声，这才把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高高在上的问。 “原来是徐总，找我有何贵干？” 见此情形，众宾客便鄙夷摇头，不再关注这边，继续和合作商洽谈合作。 封忆岚的生日宴，就数京城最大的名利场。 所有利益为重的各大富豪全都齐聚在此，争抢诱人的肥肉。 但也不仅只有这些奔着利益来的，还有不下五十多个从政的大人物。 比如一二线城市的市长、区长，警局局长，各省省委书记副书记，具有权威性的银行行长…… 在这种场合，韩峰连蝼蚁都不如，不必过多在意。 用什么神药都救不了无药可救的人。 就让他继续狂妄下去，自有现实会毒打他。 “这个……韩总您有所不知，自从上次您伸出援手之后，真是给鄙人的公司带来了一场及时雨啊！鄙人万分感激！” “这不是烂摊子解决了吗？鄙人打听到您那里有一块地皮，这不，鄙人想与您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 不等中年人话说完，就听见了韩峰果断干脆的拒绝。 “徐总，我想，你还没那个资格跟我要东西，上一次帮你，那是看在你跪下来的面子上。” “这次吗……这块地皮我自有用处，如果徐总实在想要它，那……” “也不是不行。” 韩峰一顿，继续道。 一个余光都没有给中年人，把傲慢做到了极致。 徐总一听，瞬间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堆笑。 “您说您说！只要徐某能做到的，徐某一定……” 不等话说完，就听见韩峰慢悠悠说了一句。 “既然徐总那么愿意，就给我磕十个响头？” “这块地皮对我来说还挺重要，徐总不做些什么让我高兴的，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其实。 s市的那块地皮压根不重要，韩峰就是想践踏他的尊严。 此时，附近听到这话的宾客不满了。 “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你是死了吗？让他给你磕头……” 第356章 岚姐生日宴3 “没想到熙暮现在竟连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真晦气。” “可不就是么？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邀请函，就他这身份，呵！在这种场合，只能算是……垫底？” “封小姐怎么有这种满身污点的追求者，厚颜无耻，实在猖狂！” “就一暴发户罢了，各位不用在意他，大部分……不都是他这样儿吗。” “也不知仗着谁的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猖獗，把我们当什么了？” “哎？这话不对了啊？许家可不像韩家，他们啊已经有百慕这个后台了，惹不起惹不起……” “听说许董事长一生都在为芯片和国家奉献，只是家里并没有资源能支撑他完成梦想。” “好不容易有钱了，没想到第一件事竟是开公司研究芯片技术？这种精神，韩家确实比不了万分之一。” “无能就是无能，别总以为有点儿小钱就无所畏惧了，就这点儿资本，还如此神气，就是个笑话！” “还让别人下跪磕头，瞧把他嚣张的，等熙暮的老板来了，看他还能嘚瑟几时……” 周围看不下去的宾客纷纷不屑出声，嫌恶的目光一一落在韩峰身上，引起众怒。 可面对这些谴责与指指点点，韩峰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依旧狂妄的等着徐总下跪给他磕头。 “我说韩峰？你要明白这是谁的地盘，如果这件事传到熙暮老板耳朵里了，你觉得，你韩家加起来，能承受他老人家的怒火吗？” “就是，来之前没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吗？” “熙暮那位，可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仔细斟酌言行啊？” …… 对于这些声音，韩峰却摊摊手，面露为难之色。 “没办法啊各位，我的这块地皮也是历经千辛万苦从我父亲手上拿到的，我凭什么拱手让人？” “既然徐总想从我手上拿这块肥肉，那自得听我的，别说下跪了，就算我让他吃，他都得给我大口大口的吃。” “我也为难，但我又不缺什么，就是让他给我磕几个头，这块肥肉就送到他手上了，这对徐总来说，再简单不过？” “啊？是徐总？还等什么啊？” 韩峰昂着下巴斜着嘴，十分傲慢看着面前的徐总。 有钱就是好，只要稍微撒点儿小钱，就能让他们跟哈巴狗一样舔着他，真爽！ 反正他又没犯法，谅这些人不敢拿他怎样。 熙暮老板来了又怎样？是老板就能不分青红皂白赶走他了？ 如此傲然的声音响起，让先前没注意到这边的宾客纷纷回过头，有些不悦。 这是怎么回事？ 一眼看过去，就见韩峰昂着下巴，轻蔑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西装中年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不是韩峰吗？ 他怎么来了？ 还真没注意到。 向身旁的知情人了解后，更加不悦和厌烦了。 这韩峰还是没能改掉他那心高气傲的德行！ 怎么，去y国这几年，还没让他成熟？ 就这种傲慢无礼的人，还学围棋这种高雅才艺，真是大开眼界，贻笑大方！ 这次回来，估计还是奔着封忆岚来的。 真不知道，他是有多大的自信，去喜欢封忆岚。 周围宾客窃窃私语，绝大多数都是谴责韩峰和愤愤不平。 数道视线落在徐总后背以及全身，让徐总陷入犹豫和纠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这场宴会来的人都不简单，全国第一名媛封忆岚，有权有势，结识诸多名声响当当的大人物。 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全都有她的人脉。 和熙暮幕后老板更是关系密切，却无人知道熙暮老板是男是女，一无所知。 但……熙暮老板传闻与k关系不简单，这也是为什么，全国的人和名流社会都忌惮熙暮老板的原因。 他的势力和人脉网……超乎正常人的想象，可能……遍布整个世界。 从这场宴会开始，富商们和从政的大人物们就被‘隔开来’。 此时身处宴会大厅的人非富即贵，随便讨好一个，都能让他那摇摇欲坠的公司起死回生。 可徐总怕。 他不常在名流圈混，不了解他们性格怎样，人品怎样。 都说真正的大家族并不嚣张跋扈，但也不排除有个例，所以徐总没胆量去求他们伸出援手。 全程直播，京城乃至全国具有权威的媒体和记者全都扛着‘长枪’对着他们，徐总又怕。 怕他的孩子，看见他被践踏尊严！ 这会对他的心理有影响…… 可这块地皮不拿到手，公司就彻底毁了…… 犹豫再三，徐总坚定的抬起眼睛，可语气依旧恳求。 “韩总，很抱歉……这要求我不能答应您！” “但……我可以出钱买！我出双倍都行！我只恳求您，您把这块地皮……卖给我？” 徐总苦着脸，眼里泛着泪花。 这块地皮对他而言相当重要，虽然双倍对他而言有些困难，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钱凑给韩峰！ 这块地皮在不久之后，能翻好几倍！完全就是黄金地段…… 而韩峰耸肩，蔑视着他：“做不到？徐总，你连下跪磕头都做不到，你还期望我能把地皮给你？白日做梦呢？” “想要，就跪下，做不到，就没得谈，别浪费我时间。” 韩峰似笑非笑看着徐总，把他贬低到了尘埃中。 “韩总您这……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徐总心一咯噔，急得脸色通红。 “韩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自大，希望待会儿，你还能那么嚣张。”一宾客鄙夷说。 “他到底多硬的后台？熙暮老板的地儿都那么狂妄？有恃无恐啊？” “鬼知道，我只知道，要不了多久，韩家就得为韩峰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为什么？” “你想啊，他在熙暮都如此嚣张狂傲，目中无人，这不是把那位人物当空气吗？” “他势力如此可怕，能容忍韩峰一小喽啰在他的地盘横行霸道？这不是在挑衅他吗？” “说倒也是啊？那韩家岂不是要进入破产倒计时了？韩氏老董知道不得昏厥过去啊？” “谁知道呢？我倒是有点儿可怜那位徐总了，遇到这种东西……” 宾客们举着酒杯，对韩峰的所作所为表示强烈不满。 却又抱着看戏姿态，想看看徐总接下来会怎么做。 可不曾想。 就当徐总迫于韩峰的压力，准备弯下膝盖给韩峰跪下来时。 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人。 十几个穿着黑色特警制服的警员有序进入，排成了两排，挤出一条道。 这一动静很大，让众宾客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到了门口，脸上皆是好奇。 如此大的阵仗？ 就算是秦侦来了，也没这排场？ 而就当众人满腹猜疑之时，门口走进来一道具有强烈气场，干练无比的身影。 定睛一看。 是全国服装设计师排名前三的——陆雯。 对于她的到来，实属让宾客们意想不到。 因为陆雯和青九规矩一样，一年只定做三套衣服。 “陆雯？！” “天呐，陆雯居然也来了？她不是不参加这种宴会吗？” “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青九的私人设计师？难道是程歌小姐让她过来的？给封小姐送礼物？” “可她本人不来吗？” 陆雯的到来，让众宾客惊讶，哗然声一片。 而陆雯则是一如既往板着张脸，锐利的目光在韩峰身上一掠而过。 这才缓缓启唇，说明来意。 “各位，这些都是熙暮的老板托我为封忆岚小姐带的生辰礼物。” “稍安勿躁，老板稍后就到，到时，自会清除些搅场的东西。” 第357章 岚姐生日宴4、5 陆雯昂首站在特警中间，身后跟着一群提着昂贵礼盒的服务生。 她上身穿着件黑色裁剪得体的女士西装，里面搭着一件白色衬衫，干练无比。 一头柔润的长发别在耳后，自然披在后面，干练利落，面部线条锐利清冷。 含着冷蔑的眼睛半睁着，似乎韩峰在他这儿就是个不起眼的笑话。 脚踩八厘米黑色粗跟高跟鞋，熨烫平整的西装裤衬得她腿修长有力。 整体看上去，给她增添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尤其是再加上她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和面无表情的神情。 此话一出，很明显，全场瞬间噤声。 什么意思？ 熙暮的老板要现身封忆岚生日宴现场？ 虽然都在传熙暮老板和封忆岚关系不一般。 可实际上以前在封忆岚生日宴现场，都从未看到过这熙暮老板的身影。 这一次……是因为谁来的？为了封忆岚？ 还是另有其人？ 陆雯难道……有两个后台吗？ 如果事实如此，那韩峰算是踢到铁板儿了。 若是还说话不斟酌再三，也许韩家所有人，都会替他的错误买下惨痛一单！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熙暮酒庄为什么能在京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段稳坐第一？ 以为单纯的饭菜好吃，氛围儒雅？ 不。 是因为熙暮背后的那位，可是铁血手腕，势力惊人之广。 f国的‘k’就是他的后台之一，回想当年有个势力较大的家族只因得罪了熙暮老板，就被‘k’一句话，彻底消失在了京城这纸醉金迷之城。 这就是别人最忌惮的方面。 但愿韩峰清醒点儿，别在自以为是下去。 他们可不想因为他一个人，而波及到他们身上，这天降横祸他们可接不起！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个搅场的‘东西’？！呵！你就是条传话狗而已，嚣张什么？” 怎料就在众人都祈祷韩峰别肆意妄为时。 韩峰忽然噌一下站了起来，扬指怒骂陆雯，张目怒视。 这一霎那，原本就有些凝固的气氛彻底凝固了起来，全场噤声，目瞪口呆地看向韩峰。 脑海里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睽睽之下，过了半晌，陆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唇畔弯起淡淡弧度，目光愈发轻蔑。 “别激动，我从未指名道姓谁是搅场的东西，急着对号入座做甚？莫非……你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此话一出，韩峰立刻被点燃了导火线，怒气上头，说出的话也不过脑子，下意识嚷嚷了句。 “你说谁不是东西呢？我是个东西！” 一嗓子喊出来后，全场静默片刻，随后发出了接二连三的笑声。 “怎么还急着承认了？刚才还不是没承认？” “这是气着急了啊？都胡言乱语了哈哈哈……” “对对对，他是个东西，他不是人哈哈哈……” “没想到这一次来得可真值，居然能目睹一场隐藏表演？大快人心啊？” “你瞧瞧他那张脸，都青了！还没反应过来呢？” “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不像那滑稽小丑？真是有趣啊。。” 当周围嘲讽的声音一道道落入耳中的时候，韩峰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陆雯如此戏弄，韩峰说服那是不可能的。 自打出生开始，韩峰还没那么丢面过。 而就当韩峰想要上前和陆雯理论时，就见陆雯神情淡漠，冷冷开口。 “我提醒一下，这里是熙暮酒庄，不是什么不伦不类的娱乐场所，希望韩少言行举止上多慎重。” “再者，韩少在熙暮的地盘当众羞辱他人，令其下跪磕头，我好奇，你是否太看得起自己的身份了。” “你也到了该承担后果的年纪，事情若是闹大了，整个韩家都会为你的错误买单，我奉劝你为你家人考虑考虑。” “为你的荣华富贵考虑考虑。” 冷凝的气氛下，陆雯立在门口，情绪不明，却给人背脊发凉的感觉。 尤其是那张攻击、威慑力十足的脸庞。 别说，陆雯一开始若是不靠实力吃饭，靠这张脸，在娱乐圈能挣得盆满钵满。 这番话一出，韩峰脸色就肉眼可见的便白了，原本有些狞着的脸也僵硬在脸上。 他呆木看着眼前的陆雯，过了半晌，最终指着她鼻子的手，缓缓放下。 这是威胁。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大庭广众之下，陆雯居然用韩家来威胁他？ 她到底有什么资本说出这些话？ 难道是她背后的硬台……给她的特权吗？ 韩家虽不如这些人富裕，高贵，可也是有点儿家底在的。 但在熙暮幕后那位面前，连屁都算不上？ 让爸知道了，估计会把他腿打断！再断绝关系。 他爸真的能做到那么绝情！ 见韩峰终于消停下来，周围宾客更是觉得畅快舒心！太解气了！ “徐总年迈，可接受不起韩少‘赠’的地皮。” 陆雯见他面如死灰的脸色，唇畔冷笑加深，皮笑肉不笑说。 韩峰一听又是恼火，但没有先前那样失控。 “所以呢？” 韩峰知道陆雯这是逼迫他，给徐总道歉，但他可不会轻易弯腰，凭什么？ “韩少当真需要我多说。” 陆雯浑身逼人的气势奔腾而出，压得周围人心理上喘不过气。 话音落地后，气氛降到了冰点。 陆雯波澜不惊，掀着眼皮抬着下巴看着黑脸的韩峰。 露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有些起鸡皮疙瘩。 僵持一会儿后，韩峰点头边冷笑几声，目光死死盯着陆雯的脸。 睽睽下，韩峰犹豫再三后，挪动了发沉的双脚，面向从始至终没说话的徐总。 “对不起，刚才我多有冒犯，请你原谅。” 韩峰满脸不情不愿，模糊不清地说了句。 不服气都写在了脸上。 说罢，便没了动作，道歉虽道歉了，可敷衍至极。 陆雯：“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同徐总道歉，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熙暮的老板看在眼里，小心点儿。” 不紧不慢地声调落入韩峰耳中，刹那间，韩峰脑海中一根弦好似断了，瞳孔猛地紧缩。 原本发黑的脸，立刻变得煞白无比，真是所谓变脸比翻书还快！ 韩峰浑身抖了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这地方怎么会有监控啊？变态？ 而且…… 熙暮幕后那位，居然……盯上了他？ 这更是令韩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下一刻，当回过神后，他便吞了口口水，急忙给面露为难的徐总弯腰道歉。 “对不起徐总！我不该让你下跪给我磕头，我更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 “我、您只要能原谅我，你想要什么都行！我把那块儿地皮送给你！就当给您赔不是了……” 韩峰焦急地语无伦次，就差给徐总跪下来磕头了！ 磕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徐总能接受他的道歉，那韩家就有救了！ 徐总见状立刻上前把他扶起来，“哎呦韩总您这是做什么？哪有原谅不原谅的道理？只要您诚意到了就行……” 韩峰忍着嫌恶，在徐总彻底原谅他之后，就跑去卫生间，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险…… 韩家差点儿没了。 宴会大厅中。 陆雯一一指挥服务生把礼物搬运上去，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看了眼时间，便离开了。 一直到晚上八点。 “峰，这几年呆在y国把围棋学得如何了？听说……你已经是专业五段了？” 酒水自助区域，韩峰坐在椅子上，对方才发生的事还怀恨在心。 虽然他忌惮熙暮的势力，可他不服。 凭什么要给徐总下跪？ 他有那个资格吗？ 听到同伴好奇一问，韩峰脸上才多了点儿表情。 “是啊，可和岚岚相比还差的太远，我得努力了，不然可配不上她。”他喟然说。 说罢，他就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同伴不禁鄙夷：异想天开，人家封忆岚是何等人物？秦侦都让她三分。 韩家不过有点儿小钱罢了，到底是谁传的，韩峰和封忆岚是公认的情侣啊？ 做梦呢？ 刚才陆雯怎么不把他扔出去。 虽然内心嫌弃，可表面还是恭维。 “相信封小姐一定很感动的！峰哥那么努力，在哪儿都是这个！” 同伴说着，就给韩峰竖了个大拇指，讨好地太明显。 谁让这些年都跟韩峰待在y国呢？所有消费都是韩峰买单，不巴结他巴结谁？ 不过嘛……国内的事，还真没怎么关注。 很多熟人都变样儿，性格也有了一定变化，成熟了不少。 不过……e国哪有y国好，一群封建思想的人没什么可关注的。 不过，进步的也挺快。 对于同伴的溜须拍马，韩峰笑笑不说话。 自从知道大厅有监控后，韩峰明显严谨收敛了不少。 此时，大提琴拉出优雅的声音，服务生端着托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宾客们谈笑风生，满面春风。 也正是此时，大厅原本关上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凌乱又井然的脚步声，窣窣窣—— 动静有些大，所以又一次引起宾客们的注意。 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明所以的宾客纷纷向门口看去，好奇这宴会都开始了，到底是谁踩着点儿过来？ 可当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时，就看见一群人正往他们的方向徐徐走来。 带头的，就是身穿长款黑色大衣，黑长直随意披散着，双手抄着口袋的程歌。 修长的腿阔步向前，散漫又轻快。 一旁，是穿着银黑色西装，胸前戴着栀子花样式胸针的沈君砚。 满头碎发在来之前用发胶梳成三七分的背头，额前自然垂落下几缕发，鼻梁高挺，眉眼深邃。 薄唇异样地绯红，像饮血了般，妖冶邪肆，斜飞如发的深黑色浓眉，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冽。 此时此刻的沈君砚，和以前的他判若两人，也不知是有了爱情的滋润，还是人变了。 不过……看来他和程歌的感情很好，这不？走在一起，那简直就是四个字： 天造地设。 程歌一出现，整个宴会大厅都陷入一片寂静。 程歌这个人名，在网络上可不陌生，几乎人尽皆知的地步。 红遍了大江南北，名流圈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一大半都是仰慕程歌的。 当她出现在这儿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程歌向他们徐步走来。 “我没看错？” “不是，你们都在震惊什么？程小姐和封小姐难道不是好友关系吗？” “话倒虽如此，可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陆大设计师刚才不是说……熙暮的老板稍后就来吗？” “巧合？或许还是和之前一样？虽然不出面，但也合情合理啊？” “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平时一定忙疯了，哪有功夫来参加宴会啊？” “放心～人家关系说不定很好呢？不出现兴许是不方便？” “我们这些外人，就先别猜这些了，难道没发现……程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吗？” 沉默之后，便是一阵哗然，宾客们成群凑在一起。 望着进来的程歌等人窃窃私语，话题瞬间扯到了熙暮老板身上。 程歌和封忆岚的关系好，对，他们知晓一二。 可跟熙暮老板没关系啊？ 所以，陆雯为什么会说熙暮老板稍后就到？ 难道……就是吓唬吓唬韩峰？ 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 而大厅中的哗然声并未影响到程歌半分。 不疾不徐穿过人群，黑色大衣被微风吹在两侧，酒红色衬衫和黑色大衣衬得她肤色几近病态冷白。 及腰长发，唇畔一抹艳红，长腿纤细而又长，五官立体，低调而不失威严。 头顶上方偌大的水晶灯，折射出的璀璨光芒洒向她，光影交叠，轮廓清冷又柔美。 所到之处，连空气都是‘冰冷’的，畏惧的同时，又忍不住敬佩她。 这就是女强人，走起路来气场全开，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沉默不语走到无人的酒水区坐下，一坐下，程歌就戴上耳机，自顾自打起了游戏。 见此情形，宾客惊讶：现实都那么厉害，那游戏里还了得？ 在众人愕然目光下，沈君砚轻笑了一声，坐在了她的旁边，紧挨着她一同打了起来。 好像完完全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而焦晨则与他们不同，他目的明确，大步流星往化妆间走去。 可没想到。 遇到个拦路……狗。 第358章 下棋？ 被莫名拦住，焦晨下意识顿住，微蹙眉心抬头看向来人。 “焦少？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就是韩峰的同伴（不想名字了）。 此时他无比傲慢的昂着下巴，用鼻子看焦晨，却也不过分，这种小人，也不需要这些所谓的规矩。 焦晨望了他一阵，耳而后忽地笑了一声，似是觉得好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前几年跟着韩峰去y国的跟屁狗啊？” “怎么，仗着你主人那点儿丁点儿大的势，就敢对人乱吠？” 韩峰同伴闻言，倒真像被踩着尾巴的狗，立刻不让了，却也畏惧焦晨的身份。 他就是个带话的，犯不着得罪他，而且，说不定得罪他之后，就连韩峰都捞不出他。 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挤出笑，死死盯着吊儿郎当笑着的焦晨。 “焦少说笑了，我就是许久没见到焦少了，想替韩少过来与您打声招呼，韩少这几年一直在挂念您，，” 焦晨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漫不经心笑了声。 “既然挂念我，那就让他自己爬过来跟我打招呼。” “让你这条狗过来，我会觉得有被冒犯到，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没什么可丢脸的？” 这番话，让韩峰同伴笑容僵硬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峰让他过来，就是因为他曾是焦晨的手下败将，所以觉得没面，才让他过来找焦晨的。 而且还不下数次，只要他们一对弈，输的那方只有韩峰。 客观来讲，，围棋三段和七段有很长一段距离，输的只能是韩峰。 几年前焦晨七段，那么现在，，估计比前些年还要强。 韩峰就是自寻死路。 “行了，别一副憋屈的表情，我也没指名道姓谁是狗啊？说，这次拦住我，想做什么？” 焦晨不耐烦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他，内心烦躁。 还想着去跟岚岚见面呢，今天的她一定很美。 每次生日宴，焦晨总能见到不一样的她，美疯了。 回想以前封忆岚生日宴时的她，温柔、优雅、娇媚、魅力四射。 不过，，焦晨还是喜欢封忆岚不搭理人时的样子。 太可爱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惊艳的女孩子。 任何风格都能稳稳驾驭，美得惊天动地。 韩峰同伴半晌才回焦晨，他平复了一下压抑的心情，壮着胆子昂了下巴说。 “韩少想与焦少您下一局棋，不知焦少爷意下如何？” 焦晨又是冷笑，冷瞥向他，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若是觉得不如何，那条狗又能把我怎样？” “走，速战速决，瞧瞧我那输得一败涂地的手下败将，去y国深造多年，进步了没有。” “哎呀，，几年没下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呢。。” 焦晨说着，就转了方向，不疾不徐迈着腿往酒水区走去。 最后，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也正因为最后一句，有些让韩峰同伴上钩了。 几年没下棋了？ 所以，，其实焦晨实力已经下降了？ 韩峰能赢他的概率很高？ 那这次，，韩峰岂不是能一雪前耻？ 只要韩峰一高兴，，那还能少得了他的？ 哈哈哈，， 抬头见焦晨已经走远，他也顾盼了几番，生怕方才的表情被发现。 装模作样整理了一番衣服，就跟上了焦晨。 之前焦晨所在位置离程歌的位置并不远，一抬头就能注意到。 所以焦晨被莫名其妙拦住，也被程歌的余光所注意到。 她掀着眼皮抬了一眼，又继续低头打游戏了。 这几天糟心事还挺多。 程歌不想管，焦晨能解决。 不多时。 焦晨便坐在了韩峰的对面，倚着后面双手抱胸看着他。 “想跟我下棋？” 喝着红酒的韩峰似是才注意到焦晨来了，慢悠悠地放下高脚杯，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焦晨。 “焦少爷来了？几年不见，焦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也不知，，” “少放蛤蟆屁，要下就赶紧下，一会儿宴会开始了。” 焦晨失去耐心打断韩峰，耽误他见封忆岚怎么办？ 韩峰还是和以前一样死德行，高高在上的底气也不知道是谁给的。 就算是程歌，也没他那么高傲。 闻言，韩峰噎了一嗓子，慢慢点头。 跟焦晨下棋，一雪前耻，是韩峰这辈子都想做的事。 所以，这次的宴会他知道焦晨会来，一早就让人把棋盘带过来了，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虽然才五段，但在y国没有多少人能赢他。 e国围棋虽然历史悠久，但韩峰有那自信心能赢了焦晨。 至于这赢了的奖品，，就是封忆岚好了？ 焦晨不是喜欢封忆岚吗。 那就拿出全部实力来下这局棋。 但韩峰不会说出来，就是想看焦晨是想赢，还是不屑赢。 韩峰让人下去拿棋，带着焦晨去了休闲室。 但，他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地方有隐形摄像机。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全国人民尽收眼底。 焦晨仍是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偏短长，呈清爽的微分碎盖型。 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斜飞的浓眉，自然偏白的皮肤，饱满润泽的唇形，深邃又带着隐约的性感。 宽松的黑色皮衣，衬腿长的休闲裤，线条流畅的粗硕脖颈侧，一枚黑痣格外显眼。 两人一进休闲室内，网上就炸开了锅。 ［京城焦少现身岚姐生日宴现场，帅得人神魂颠倒！降维碾压精心打扮的韩峰！］ 只不过露了个面而已，就噌一下冲上了热搜榜单第三，还在持续上涨。 众周知，焦晨和沈君砚这等豪门世家公子在社交平台上不常出现。 大多数不明所以的人看到这名字，就忍不住联想到啤酒肚和横肉脸。 时代在进步，当对豪门圈人物一概不知的观众们看到焦晨这张脸时，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他怎么染红毛了？把我帅成傻逼了！ ：我靠，这漫不经心的调调，跟韩峰在一个空间，简直完全碾压好吗？ ：你看韩峰那身打扮，浮夸！人品不行穿什么都小家子气！ ：就差没戴大金链子了？瞧他那一脸自信的样子，令人作呕！ ：可惜了这一身西装，一被这众人穿上，直接掉价了！ ：这好像是……的牌子？这牌子最便宜的都五位数呢？打折也得小一万，看他穿得那么难看……我还是不买了。 ：你不买？那我也不买了。 ：感觉品牌躺枪，不过看着的确膈应，我也不买了…… ：你们看看焦少啊！雅痞雅痞的，他身上那件皮衣可便宜了！才十几万！把他衬得有种不顾我死活的帅…… ：《才》！？大小姐，带上老奴！天空一阵雷响！老奴跪滑出场！！！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只好奇，焦晨穿那么帅，而且还梳了发型，是不是奔着岚姐姐去的？ ：哎！姐妹！你这么说，我倒是期待了！哇～明媚动人十项全能名媛\/痞帅京城贵公子，简直配一脸好吗！ ：就是说嘛，有钱人就该配有钱人，门当户对多好？ ：灰姑娘被白马王子拯救的剧情就该被淘汰了！辣眼睛。 ：照这么下去，我可得成他们第一个cp粉了啊？ ：加我一个。 ：瞧韩峰那不屑的表情，太嚣张了？韩家知道他已经闯祸了吗？ ：我记得……焦晨好像挺有钱的。 ：全国富豪榜前二十，能不有钱吗？！到底是谁！在写我的人生剧本！？能不能给我氪点儿金！老娘快穷死了！！！ 就因为这点儿事，焦晨和封忆岚莫名其妙多了十几万cp粉。 倘若此时焦晨看一眼手机，估计心里会乐开花？ 而这一会儿功夫，却连三分钟都不到。 自焦晨坐下之后，韩峰便一直翘着二郎腿不说话，手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叉。 看似很装，实则…… 也很装。 一身昂贵西服穿在他身上，实在是可惜了，品牌方也因此被拉出来骂了一顿： 为什么把衣服卖给一个人形油桶？赚钱赚疯了是？口碑不要了？ 见韩峰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焦晨身体前倾，冷漠地轻叩了两下茶几。 “我没耐心等，速战速决。” 搞得好像是焦晨求着韩峰来下棋的，荒谬！ 听到轻叩桌面的声音，韩峰慢半拍地回过神，对焦晨扯出一笑。 “实在抱歉啊焦少，我以为这不是真实的。” 焦晨不屑发笑：“要不然给你两巴掌，让你分分清？” 韩峰哑然，眼里闪过狠厉，但很快收敛。 “焦少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幽默。” “你也是，手下败将。” 焦晨慢悠悠来了句，说罢，端起一旁服务生新沏的茶抿了一口，举止赏心悦目，非常养眼。 行为举止间，能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从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大家教养。 韩峰：…… “呵，既然焦少有急事，那么韩某就不耽搁焦少的时间了，请。” 韩峰对着棋盘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副自信的模样，让焦晨嘴角一抽。 认真恶心，从白色棋罐中随手一抓，一言不发看向韩峰。 韩峰：“双数。” 话落，焦晨便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三颗白子。 在焦晨无所谓的目光下，焦晨把白子扔进了白子棋罐中，又把黑子棋罐拿到自己面前。 执一黑子，下在了左上星位。 韩峰见状，也正经了起来，认真执白子，跟。 就这样，一场较为漫长的下棋正式开始。 由于双方都不知道房间内被安装了隐形摄像机。 所以下棋过程全都被拍了下来，甚至，还给了棋盘一个特写镜头。 这下，网上那些有关围棋的小能手们纷纷躁动起来。 ：韩峰水平不还是和以前一样？还去国y国深造呢，别丢人现眼了行吗？ ：恶意没必要那么大？天呐这评论区好吓人啊？ ：吓个嘚儿啊？韩峰风评狗见狗嫌，他给你啥好处了那么维护他？ ：我有点儿替焦少委屈了，明明人家都要去见‘老婆’了，半路被这两个东西缠住了。 ：估计这次，焦晨会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但目前为止，焦晨好像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反倒韩峰一直挖坑。 ：也不看看焦少那百无聊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把韩峰放在眼里，就是吊着韩峰玩儿呢。 ：五段和八段，隔着条银河系？所以韩峰的迷之自信到底是谁给的？嚣张的让人怀疑。 ：看看！焦少赢了一子！ 休闲室内，在韩峰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焦晨撑着下巴慢慢悠悠拿了赢下来的一子。 “这怎么可能？！你玩儿我？” 韩峰有些失控诘问焦晨，明明焦晨从头到尾都在乱下一通，怎么就让他赢了呢…… 焦晨蹙眉：“少污蔑我，自己菜还怪我，别人是进步，而你反之，退步再退步，y国也不过如此啊。” 面对焦晨轻蔑又慵懒的语调，韩峰自是不服，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仔细看，的确是焦晨赢了，实打实赢了。 他看着未到三分之一的棋局，思绪万千，眉心越来越紧，脸色铁青。 “再来！你刚才分明就是钻了空子！”韩峰不满看向焦晨。 焦晨撇撇嘴，无辜摊了摊手。 “我也没想到你那么弱啊？连那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被杀，也是你活该啊？” 说着，焦晨还扬了下唇畔，眉一挑。 挑衅的表情放在这张脸上，别提多撩人心弦了！ ：评论区有没有大神解释一下，韩峰为什么那么气急败坏？ …… 吴：相当于你独自一人对着‘空气’打，胳膊忽然向反方向折了。 ：……owo！？吴斌！？我没看错！？真大佬啊！ ：按照吴前辈那么说，那确实会气急败坏，莫名其妙，胳膊就折了哈哈哈哈…… ：网速真快啊，都传到吴老耳朵里了？ ：感觉韩峰像个围棋萌新，我弟都能赢他，就刚才那陷阱，虽然复杂了些，可我弟弟都能看出来。 ：弱鸡就是弱鸡，不晓得哪来的自信。 ：韩峰：自信放光芒～哈哈哈哈哈！ 因为吴斌忽然冒了泡，评论区嘲笑声和阴阳怪气的声音吵得人眼睛疼，可却非常解气！ 第359章 棋局结束，韩峰被打 焦晨轻蔑不屑的目光，让韩峰很是不爽，却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因为的确是焦晨赢了，一直在默默挖坑也是属实，韩峰没看出破绽，也是属实。 眼瞎。 他攻击的太着急，一时急红了眼，所以一下就掉进了焦晨从开始就给他挖的坑里，摔了个猝不及防！ 网上的嘲笑声韩峰自然不知道。 更不知道他扭曲的嘴脸被上了热搜。 韩峰只知道，这也许就是个巧合！ 因为围棋这东西，经常不去巩固，很容易后退一大截。 更何况方才韩峰跟班说了，焦晨已经几年不下围棋了。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 如此看来，韩峰更确信焦晨只不过是钻了空子，运气好而已。 韩峰气得额角青筋突突跳，嘴紧紧抿在一起，牙冠都快咬碎了！ “这才三十几手，你运气好罢了，谁的运气会一直好？再来！”韩峰张目切齿说。 焦晨啧啧两声，手伸进黑色棋罐，两指夹出一子来。 “运气好……呵，那来呗？” 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降维打击。 说罢，焦晨漫不经心地执子，落向棋盘。 见证这一幕的评论区观众： ：这手是真的漂亮啊。 ：骨节分明、细长如玉……此乃极品啊！ ：你们的关注点可真独特。 ：什么意思？ ：焦晨看样子，是准备虐杀韩峰了，先给个甜枣，再悄无声息杀了他，妙哉、甚妙！ ：虐杀？看样子……这是焦晨的主场啊？ ：韩峰在这局棋上，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焦晨则是无形的风，亦或是‘神’，无论韩峰如何想方设法去攻击焦晨，都毫无胜算，反倒遍体鳞伤。 ：听起来好酷？那这局……岂不是焦晨赢了？那还有什么看头？ ：不，也不一定是焦晨赢，赢不赢的……主要看他自己想不想。 ：输了岂不是很丢脸？ ：输给韩峰不算丢脸？韩峰在焦晨这儿，就跟玩具似的，赢了他才叫没意思呢。 ：也是啊？我都不敢想到时候韩峰笑得有多猖狂！这厮到底是怎么有胆量去挑战焦晨的？ ：我记得……焦晨棋艺和岚姐一样，都是职业八段，韩峰刚过职业五段的菜鸡，居然有这胆子来自寻死路？？？蛇精？！ …… 韩峰难得正色，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了刀尖上，但看这趋势…… 冥冥之中……感觉他就快赢了？ 韩峰确认了好几遍，难以置信，却又激动。 而对面的焦晨却半撑着下巴，懒懒散散耷拉眼皮，似是有些困了。 见韩峰迟迟不下，有些不耐瞥了一眼，“你倒是走啊？” 闻言，犹豫了半分钟的韩峰总算有了动作，倒有些迫不及待在里面。 他执起白子，毫不犹豫落在了一处，下一刻，韩峰便无比夸张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焦晨掀着眼皮，沉默不语地静静看着他发癫的模样，捏着黑子的手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焦晨！我就说，你就是运气好？瞧？我赢了你一子！” 焦晨话音一落地，韩峰就敛住狞笑，嚣张地拿起赢下的一枚黑子，得意洋洋看着无语的焦晨。 焦晨叹息：“哦，我貌似记得……我赢了你三子，对？” “哇……才赢了我一子，就如此傲气，那要是这局赢了我，那你不得上天遁地啊？” 韩峰听到焦晨百无聊赖那么说，脸色难看了一阵。 但赢了总比没赢好，接下来，韩峰可不会让着焦晨了。 棋局还在继续，评论区嘲笑声一波接着一波。 直到五分钟之后，棋盘上几乎被占了全部。 也是定胜负的关键时刻。 目前，从棋局上看，焦晨比韩峰赢的胜算大，而反之，韩峰的境地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能被抹杀。 见此情形，不止韩峰汗流浃背，就连看直播的观众们都屏息凝神，生怕错过精彩一幕。 这场棋局的最后赢家到底是谁呢？ 是从头到尾都气定神闲的焦晨。 还是一惊一乍的韩峰？ 这，就真的得看焦晨这这一子落在哪处了。 吴斌和诸多围棋大佬都已经分析了焦晨落在哪处，会漂亮的赢下这局棋了。 为了这一刻，原本活跃度很躁动的评论区都没有了动静，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直播。 为什么如此紧张？ 因为此时正是焦晨落子之时。 休闲室内，焦晨总算挺直了背，浅浅打了个哈欠。 深邃幽深地目光落在即将结局的棋盘上，仍是一副不急不的模样。 他凝了一阵，随后，在韩峰紧张的视线下，慢条斯理从器官中执起一黑子，移到了棋盘上。 一瞬间，全国上百万网民全都屏住呼吸，揣着激动地心情等待焦晨落子。 但……迟迟不见焦晨落下这一子。 搞得人提心吊胆的。 吊足了他们胃口！ 而就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焦晨…… 却叹了一声，收回了手。 出神地看着棋盘，思绪飘远。 要不然…… 输了这盘？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程歌貌似说想下下棋？ 跟他们下，也没意思。 韩峰实力虽然差了很大一截，但输了时，那脸色实在精彩。 赢了他也没什么成就感，啧…… 若不然，让程歌来？ 正犹豫之时，韩峰倒有些焦急了，不耐催促。 “焦少，你在犹豫什么？就差几步，就能定胜负了，你不是着急走吗？” 韩峰已经看出，焦晨会下在哪儿了。 也知道这局棋赢的关键位置在哪儿。 只要焦晨不下在那处，那么这局棋，赢的那方就会是他韩峰！ 下了那么长时间，过程虽然不美好，但只要赢了焦晨，那么就证明他韩峰比焦晨强。 到时韩峰赢了，在添一句：忘记和焦少说了，这局棋最后的赢家，可以得到封忆岚。 哈哈哈…… 到时候，焦晨一定会疯了？ 被这么已催促，焦晨慢悠悠回过神，抿了抿唇，最后把关键的一子…… 下在了必输的交叉点。 焦晨决定了，让程歌来看看变脸戏。 赢了他真没什么意思，就让他赢，可别把人搞疯癫了。 韩峰立刻执子落在必赢的那处交叉点，随后看了一眼棋盘。 半晌，又挑起嘚瑟得弧度，倚着背后，轻蔑无比地看着对面走神的焦晨。 “焦少，承让了，没想到才不过几年，焦少的棋艺就落后在下了？真是让韩某惊讶。” “对了，韩某忘记告诉焦少了，赢下这局棋的那方，可以得到封忆岚，实在抱歉啊焦少。” 韩峰说罢，便猖獗地狞笑起来，笑得满脸狰狞，疯了般。 闻言，焦晨一下抬起了眸子，望了坐在前面，笑容扭曲的韩峰几秒钟。 随后，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楚，下一刻韩峰的脸颊便遭受了重重一击！ 被焦晨一拳头抡翻到了地上，牙齿磕断了几颗，满嘴鲜血！ 脑子嗡嗡作响，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不等他挣扎着爬起来，就感觉整个人被拎了起来，面前响起一道森冷地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你有什么资格，把她当成物品下注。” “想死，就跟老子吱个声，我满足你。” “可你不尊重她，就别怪我用我的方式，让你赎罪了。” 说罢，便狠狠把人扔到地上，冷蔑地看着他。 此时，焦晨和方才漫不经心地他判若两人，就像被换了芯子，整个人就像一头失控的狼。 恨不得撕碎了韩峰。 第360章 围棋九段掉马1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褐色眸子，其中喷出来的涛涛怒火，能分分钟把韩峰烧成一把灰。 真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这一幕，自然而然被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尽收眼底。 见此情形，众人头皮跟着一麻，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 焦晨什么时候如此动怒过？ 而且，韩峰被打也是他活该，无论是提前说明，还是‘忘记了’，都不应该把封忆岚当成赌注。 人家不是物品啊？ 谁管韩峰死活？他就是被焦晨活生生打死，也是他活该！ 这下好了，因为韩峰这句话，封忆岚的粉丝全都不干了，在评论区骂骂咧咧的，吵得不可开交。 休闲室内，韩峰被焦晨轻飘飘扔到了地上，被掺着血液的口水呛得直咳嗽，咳的满脸通红。 “咳咳咳——！焦晨……你踏马疯了？输不起吗！？” 焦晨冷笑，慢条斯理抽了一张桌面上的湿巾纸。 一根根擦着手指，像碰到脏东西般。 擦完之后，每一根细长的手指上都泛红。 淡青色的青筋在冷白又泛红的手指上格外明显，无形中带着性感。 “赢了你又没什么成就感，跟脑干缺失似的，连最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 “你都智障到这种地步了，我还与你这傻子计较什么。” “只不过……被打是你活该，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尊重她。” 焦晨和封忆岚从小一块儿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他开窍迟，二十岁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喜欢封忆岚。 可焦晨并未急着去表达爱意，因为实在草率。 更何况，那阵时间，封忆岚很忙，忙到脚不沾地，f国的事情就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 若是那个节骨眼儿上对她吐露真心，那得到的结果只有被无情拒绝。 所以焦晨一直默默尊重她，对她言听计从。 她喜欢红色头发，焦晨坚持染了六年的头发。 她爱吃的所有零食，和菜系他在回去之后都默默找大厨学习，变着花样儿的给她做好吃的。 她喜欢身材好的，焦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在锻炼身体。 甚至，还保养这张她……可能喜欢的脸。 他住的地方，花园里种着的全都是她喜欢的一草一木，就连风格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设计的。 房间里、车里、他的任何一个别墅里，全都放着她喜欢的香薰…… 闻着清新淡雅的香薰，焦晨觉得他和封忆岚之间的距离变近了，可现实没有。 封忆岚从头到尾，单纯把他当成关系较好的——发小。 但只要对象是封忆岚，焦晨二话不说什么都答应，不会有一点犹豫。 喜欢一个人，身为一名追求者最起码要做到尊重。 可现在，以前口口声声说喜欢封忆岚的韩峰，竟随意拿她当成奖品？ 这让焦晨怎么能不勃然大怒？ 他把尊重封忆岚这件事刻在了骨子里，怎么能容忍别人不尊重她？ “咳咳……我不尊重她？她有什么可值得我尊重的？” “焦晨，棋局已定……你应该愿赌服输！”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认真对待这局棋，输了封忆岚也是你活该！” 事已至此，韩峰仍然死不悔改的叫嚣着，满口鲜血的模样狰狞可怖。 如此嚣张，看得就让人想上去踹一脚。 不过……现实就是他尝试了半天，才踉踉跄跄从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眼前重影一片。 过了一阵，才恢复清明。 而焦晨目光冰冷：“她是谁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韩峰闻言桀然一笑，“所以呢？你说了算吗？” 焦晨拳头一紧，狭长的眸中划过暴戾，气势一下逼人起来。 “总之，她不是物件，我再警告你一次。” “赢了一次就把你嚣张成这副嘴脸，有本事你……” ‘——嘭！！’ 虚掩着的门忽然被大力踹开。 昂贵的门板在墙上咣当咣当响了好一阵，震耳欲聋，让人心头一跳。 说实话，焦晨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大跳。 但毕竟形象还要维持，所以他仅仅滚了下喉结，云淡风轻地偏头看过去。 韩峰也被吓得六神无主，有些荒神看了去。 这一看，眼里闪过鄙夷。 空气一下安静，而评论区却炸开了锅。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原本还在打游戏的程歌。 此时，程歌长款大衣已经脱下，穿着里面酒红色的定制真丝衬衫，在灯光下闪着朦胧而微弱的光。 别的不知道，那腰是真的细，却并非病态的纤细，而是自然的细。 长发随意披散着，脖颈纤细，皮肤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睛疼。 当韩峰看过去时，程歌已经收回了踹门的腿，不疾不徐往里面走来。 后面，还紧跟着双手抄兜的沈君砚。 焦晨：两位，我知道很帅，但下次出场能不能别踹门！？真的把他吓得快魂飞魄散！ 尤其是程歌，这扇门少说得六位数了，能不能爱惜一下省点儿钱？ 不过话说，他们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啊？越看越养眼。 “这位……不会是焦少您找来的帮手？其实没必要这样，输了没什么值得丢脸的。” 韩峰打量了程歌一会儿，随后便对焦晨悠悠道，好似看透一切。 这女人长得的确符合他审美标准，不过……穿得太多了，韩峰不喜欢这种保守的。 沈君砚他倒认识，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一般。 焦晨一听瞬间笑了出声，不知怎的，这笑声实在令韩峰觉得不适。 在满屋笑声中，程歌站在门口，目光凛冽，如平静地湖面。 “你笑什么？”韩峰怒。 焦晨撑着桌子摆摆手：“你厉害你厉害，你要不跟这位下一局棋？” “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下棋了，要不……你跟她来一局？” 说着，就对着程歌指了指。 韩峰又一次看过去，带着狐疑不解。 这女人……从一进门开始，韩峰就感觉非同一般。 无论是气势，还是神情，都与寻常人不同。 焦晨实力都摆在这儿了，难道这女人还能强到哪儿去？ 不过…… 韩峰顾忌的是她旁边的沈君砚。 感觉他们很熟。 “跟她下一场，赢了的好处是什么？”韩峰傲气十足问焦晨。 憋得耳根通红的焦晨闻言，内心又是憋笑到想死，可脸上却依旧高冷模样。 冷笑着吐出一句：“我觉得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赢她。” “但毕竟长时间不巩固练习，生疏……也在所难免。” 能赢了程歌，焦晨名字倒过来写。 ———— 岚姐和焦晨年龄统一26岁，到百万字时伏伏从头修改！漏洞太多了！ 第361章 围棋职业九段2、3 此话一出，瞬间令韩峰大笑。 原来就是个新手啊？ 焦晨那么严肃，韩峰以为多厉害呢！ 他都能赢焦晨了……难道，面前这个女人还赢不了吗？ “呵！话别说太满，这样，到时候如果我赢了，那你们就挨个儿给我磕头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 “除此之外，我要这个数，作为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韩峰张了张手，比了五根手指，就根据韩峰那德行，估计并非五千万那么简单。 他狮子大开口：五亿。 见状，焦晨眼角隐隐抽搐几下，憋得肝儿疼。 还五亿，五块钱都别想拿到。 “赢了再说，别着急撂狠话啊？” 焦晨说罢，便转头看向不动如山的程歌，实则内心也没什么把握。 跟韩峰下棋，这不是侮辱了她么？ 不过…… 程歌耳力也太厉害了？ 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动静？ 难道……是他刚才弄得动静太大了？ 焦晨一时困惑，但面上不显。 注意到焦晨看过来的目光，程歌一言不发举步走了进来。 走到焦晨位置旁，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刺啦’一声，非常刺耳，却也使得整个休息室莫名静谧起来。 就连对程歌不屑一顾的韩峰，心都提了起来，大气不敢喘一下。 怎么感觉……来者不善？ 沈君砚挨着程歌坐下，冷寂的黑眸落在韩峰脸上，压迫感瞬间上来，压得韩峰不禁吞咽了一下。 这俩人……不会在一起了？ 所以……焦晨是不是说错了？也许那个人是沈君砚？ 程歌倚着后背，一身慵懒，声调不平不缓，掀着眼皮看向韩峰。 “多年不下棋，确实生疏了不少，不过倒乐意替我这朋友帮个忙，韩少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所以还请拿出全部实力。” 韩峰被程歌二人身上所散发的寒意所震慑住，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可当回过神，再意识到程歌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嘲讽。 “程小姐，我承认你很漂亮，但漂亮不是资本，怎么着……也不能如此大言不惭啊？” “我要是拿出全部实力，你必输无疑！倒不如乖乖给我磕几个头，或者……出去陪我喝几杯酒？我兴许还能原谅你。” 这段话，完全就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程歌。 认为，她不过是仗着有沈君砚这个男朋友，从而有恃无恐。 沈君砚叩了叩木制茶几，嗓音冰冷：“注意言辞和态度，韩家，我还是能解决的。” 韩峰闻言，嚣张的表情顿在脸上，半晌才挤出笑，视线移到沈君砚身上。 果真，他脸色深沉，深邃地眸中隐隐散发着杀意。 一眼看过去，就能吓得人一动不敢动，头皮发麻！ 像是被触碰到了底线。 不，是被触碰底线时做出的警告。 “沈少爷不必如此动怒，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谁能真的敢动沈少您的人呢？那不是自撞南墙吗？” “这位小姐真对不住，我不善言辞，还请多多见谅？” 程歌漫不经心牵出冷然弧度，抿了口新茶，没回韩峰。 见状，韩峰内心更是怒意滔天，但忌惮沈家势力，只能忍。 因为沈君砚他还真能把韩家整垮。 就当韩峰粗鲁抹了抹嘴上的血，准备提出开始时，沈君砚又一次启了唇。 令人不容违抗的口吻，“说来也巧，自从前些年和你下过一次棋后，就再也没碰过围棋了。” “也不知实力下没下降，韩少倘若不介意，我和小歌一起同你下这一局？不知韩少……意下如何？” 此番话，令韩峰陷入犹豫不决中。 他眼神飘忽不定，沈君砚势力不容小觑。 几乎是整个京城，甚至三分之二e国一手遮天的人物，恐怖如斯。 不管是什么名流世家，还是小家族，在沈家的场合全都谨言慎行。 生怕因为招惹沈家，而导致家族生意一落千丈，破产结局。 就连名门望族都忌惮沈家，尤其是沈君砚，更别提小小韩家了。 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韩家也有点儿势力了，黑白两道都有人脉。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得罪沈君砚，那岂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韩峰可不想过贫民生活！ 空气凝固间，韩峰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强装镇定地看向淡漠的两人。 “好！既然沈少爷有这兴趣，是韩某荣幸，不过……韩某可听了这位小姐的要求，拿出全部实力了！” 三人对弈难度确实高，但这个程歌看样子吊儿郎当的，估计也没多少拿得出手的能力，赢她轻而易举！ 而沈君砚…… 几年前与他最后一次下棋，韩峰惨败，狼狈而归。 也不知道沈君砚这话是否属实，总感觉其中有诈。 棋盘很快清理完毕，沈君砚与程歌并排而坐。 而焦晨则是悠哉悠哉地半倚在沙发上，剥着橘子，眼底含着隐约的笑意，就像预知到了结局般。 与此同时，正在暗地里看着这一幕的观众们坐不住了。 ：打不打赌？我程大佬在围棋方面还有个牛逼身份？ ：这从容不迫的样子，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不可能？围棋定段赛现场网上都能查到，而且关注度挺高，也没听过程歌也参加比赛了啊？ ：这就忘了？前些天极宙比赛，人家直接真容露面啊？官方认证，说不定信息被保护起来了？ ：这还真有可能，大佬不愧是大佬！但是！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今天我老婆穿得超美腻吗！！！ ：直接杀我！这身段，这冷若冰霜的脸，暗夜野玫瑰啊！ ：难怪沈爷爱的死去活来！这要换成我，我都恨不得天天挂在她腿上！ ：站队站队！‘成神’cp大军正式成立！有谁加入！？ ：我！ ：加我一个！ ：…… ：真奇妙，这无关进化不进化了，这还是人嘛！这天赋也太多了？？？ ：这是顶级的天才啊？！那我是什么？我是疯子？？？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舔狗(〃?w?)。 ：沈爷：舔一个试试？ ：哈哈哈哈…… 此时此刻，身处更衣室，还没化完妆的封忆岚：…… 不过打个盹儿的功夫，怎么还上了两个热搜？ 还莫名其妙把她和焦晨拉上了？ cp…… 这些无聊的网友一天天都在瞎牵什么红线？ 不过…… 当封忆岚看到她和焦晨的那条热搜时，脑海中忽地浮现出焦晨那张干净的面庞，挥之不去。 魔怔了似的，封忆岚沉默了许久，似乎在回忆和他的点点滴滴。 现在想想……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挺快乐的。 自从二十岁之后，他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一见到她，就耳朵红，封忆岚都怀疑，焦晨是不是对她过敏了。 每次去他家，总能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封忆岚最为熟悉，是她房间里的香薰喂，绿茶和茉莉混合的味道。 那头酒红色头发……记得，他好像染了六年。 封忆岚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六年间，他都坚持染红头发。 一时间，她看着这条热搜有些茫然，看了直播时的录频，最后一句话…… 听着心里怪暖的，非常奇怪。 而且，看样子焦晨被完全激怒了，以前，他可不会如此失控。 此番，就是韩峰对她不尊重吗？ 难不成……焦晨喜欢了她六年？ 封忆岚眉心微蹙，朝一旁的随行管家招了招手，见状，管家便上前颔首且低声地询问。 “大小姐请吩咐！” 封忆岚合上手机，神情复杂，烦躁闭着眸吩咐一句。 “韩峰不对劲，查他底，y国的一并查出来，在这局棋下完之前，我要看到调查的结果。” 焦晨这件事暂且不提，韩峰属实不对劲。 因为韩家在京城根本排不上号，而且韩家也是近几年才起来的，算算时日，正好是韩峰离开e国的后半年。 在他走之前，韩家可进不了全国富豪榜一千内。 而不出半年，韩家就以惊人的速度挤入富豪榜前三百内，不说怀疑那是假的。 想必程歌也怀疑这一点，而且……休息室内的隐形摄像机到底是谁放的？还让程歌察觉到了。 估计，那家媒体也得遭殃，不过，这得看程歌。 她既然出现在休息室内，而且还要和韩峰下局棋。 那么就说明，她并不在意休闲室内有隐藏摄像机。 但韩家……估计要承受一场忽如其来的风暴。 管家立刻应下：“明白！”说完，就下去联系人调查了。 不知怎的，封忆岚此刻满脑子都是焦晨的脸。 忽然觉得…… 焦晨……确实有几番姿色。 眨眼间，棋局已经进行到一半。 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眼看宴会还有半小时就正式开始了，韩峰却捏着白子，死死盯着棋盘犹豫不定。 眉心锁死，额头冒出细细冷汗，脸色白得不像活人。 就连原生唇色都变得发白发干，像是丢了魂。 不用仔细看，拿着白子的那只手严重发抖。 而对面的程歌则不急不慢地喝了口沈君砚递来的茶，舒展了下眉眼，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 沈君砚见她喝的舒展了眉心，便回过头，淡漠的目光看向仍在犹豫不决的韩峰。 “接着下啊？韩少不是都赢了焦少爷么？怎么，没有信心赢了我们？” “我们还想着……给你下跪磕头……求你原谅呢。” 话落，韩峰冷不丁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沈君砚这凉薄地声音吓得回了神，手里的棋子险些掉下来。 整个人，脸色又白了几分，宛如被泼了一桶冷水！ 沈君砚似乎知道韩峰在想什么，便抬了一眼。 “先别跪，把这局棋下完。” 刚准备站起来给沈君砚跪下的韩峰闻言，心跌入了谷底，目光变得无神起来。 他一下跌坐了回去，发颤的目光移到淡定自若的程歌脸上。 好似在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声音很浅，却并非低到可完全忽略的程度。 程歌缓缓放下手茶杯，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面如死灰的韩峰。 “我能有什么来头，早便提醒过你，好多年不下棋了，可谁知道……你的水平，还不如七岁时候的我？” 七岁…… 韩峰一惊，大脑内好似一根弦断了。 程歌七岁，就是职业五段？ 开玩笑吗？ 韩峰面色煞白地看着平静的程歌，复杂万分。 沈君砚叩了叩桌面，“该你了。” 目前的棋局来看，沈君砚强势的攻击明显。 而程歌虽然看似攻击不明显，可在资深的老棋手眼里，却大吃了一惊。 程歌，这是在给韩峰设立一个死局，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韩峰死不瞑目。 不过看这情形，韩峰貌似看出来了。 棋局已过半，死局成雏形，就算韩峰再怎么下，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更令众人惊讶的是…… 程歌。 七岁。 职业五段？？？ 只怕空气忽然安静，韩峰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硬着头皮……输了？ 韩峰只觉得大脑有些沉重，胸口如压着块巨石，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在沈君砚的注视下，韩峰颤抖着手，走了一步。 棋局仍在继续，他们像老鹰一样，捉弄着猎物，把猎物捉弄的遍体鳞伤。 而猎物只能被迫奔跑，去躲开老鹰的追捕，一次次见到生的希望，又一次次被老鹰爪子抓住，遭受非人折磨。 这一局棋一共下了十五分钟，一小时的四分之一。 对程歌而言不过打发时间的功夫，而对韩峰而言，却是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当程歌的最后一子落下后，死局已定，韩峰无路可逃，必死无疑。 韩峰失魂落魄看着挽救无数次的棋局，满脸写着难以置信，无力靠在椅子上。 这一场直播式的围棋‘比赛’的结束，让无数正在观看的群众们发出欣喜若狂的尖叫声。 ：哈哈哈哈韩峰的表情也太搞笑了？感觉怀疑人生了！ ：他应该从知道程大佬七岁就是职业五段的时候，就怀疑人生了，但棋局还在继续，只能硬着头皮输给程大佬和沈爷哈哈哈哈…… ：我就好奇，程大佬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身份？七岁围棋职业五段，甩同龄人多遥远一段距离啊？ ：韩峰和程大佬，云泥之别！ ：但程姐没理睬韩峰哎？会不会……不是职业五段？ ：也是哈？但吴老不是说，程大佬的实力比他还高吗？在围棋上没多少人能超越她？他亲口承认的！ ：但……为什么社交软件上，都没有她这号人物呢？如果真的厉害到无人能及，那大江南北都知道她？ ：有没有可能，程小姐人实力不凡，所以国家派人保护的呢？ ：…… 众说纷纭，有羡慕程歌的，有崇拜程歌的，也有嫉妒程歌的，更有维护程歌的…… 在程歌和沈君砚不知情的情况下，再一次以高调的方式登上了热搜榜。 第362章 双掉马 无论如何，韩峰很显然已经输了，而且输的……比上一次输给沈君砚还要惨不忍睹！ 这分明就是把他摁在地上踩！ 口口声声说什么……很多年不下棋了，呵呵…… 真是……荒谬！ 太荒谬可笑了！ 两个人联起手来耍他，好玩儿吗？！ 韩峰双目空洞无神，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二人，苍白又疯癫的冷笑了几声。 “呵呵呵……” “有意思吗？这跟耍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沈爷这般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竟然也无聊到……以这样恶劣的方式来打发时间吗？” 之前的韩峰不服，此时的韩峰仍是不服！ 不服他们凭什么都那么厉害了，还要装新手来戏弄他。 不服……凭什么他们很强！ 嫉妒使韩峰面目全非，几乎快失去理智！ 他真的很想把他们都弄死，但又惧怕沈家的势力。 这女的看样子来头不简单，估计也不好得罪。 都干不掉！ 程歌眼皮掀起，深琥珀色的瞳仁中不起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多想了，我们那是看重你，这才一起与你下这局棋。” “但没想到……你下的这局棋，有种让我意想不到的烂。” 一听程歌此番轻描淡写的话，韩峰险些吐血！额头突突地跳！ 韩峰眼里充血，猩红可怖，更是咬牙切齿，浑身肉眼可见地颤抖…… “也别一副我们欺负你的样子，事实上我们可还出手呢，若是真的认真了，你开局就死，可留不到最后。” 沈君砚平静说，不经意瞥了一眼眼前的棋盘和棋局。 不禁被惊艳到了。 自动忽略韩峰一团糟的白子。 沈君砚在脑海中，迅速复盘出程歌落子的过程与细节。 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吴斌上次说，程歌在围棋这方面有非人的天赋。 整个棋局最为惊艳的几处，就是来自程歌之手。 神不知鬼不觉间，杀对手个片甲不留！ 虽用的招数很乱，让人分辨不出是攻还是守。 可如果细细研究一番，会发现……这里面是有逻辑的。 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无论小鸡怎么挣扎，最后都难逃一死。 而沈君砚在这棋局中，虽说攻击行为明显，也是一把利剑的存在，但却未达到程歌三分之二的强势。 简而易之，围棋上，沈君砚与她还差些距离，这段距离也许很遥远，也许很接近。 但绝不可能短时间与她并齐，就像她的其中一身份—— 全球白帽黑客排行榜第一‘九尾大人’。 几秒后，沈君砚淡淡收回视线，沉冷地目光看向韩峰。 韩峰似乎出神了，久久没有反应，半晌后，这才冷哼一声。 “所以说……我还得谢谢二位了？呵！说，你们凭什么耍我？” “明知道我技不如你们，还故意羞辱我，大家族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真是大开眼界！” 韩峰嫉妒地怒视沈君砚，气到喘粗气。 不等沈君砚说话，程歌便慢悠悠说。 “少废话，不服输也没办法，你技不如人是你不行，别给我扣帽子。” 韩峰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向程歌咆哮。 “所以你到底是谁！什么我还没七岁时的你强？你吹什么牛呢！” “如果你真那么牛，那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你胡说八道！？” “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是国围九段？怎么没人尽皆知？” 荒谬至极！笑掉大牙！ 照程歌那么说，她还真是国围九段不成？ 七岁……呵呵！ 撒谎不打草稿，张口就来！ 面对韩峰声嘶力竭地咆哮声，程歌平坦的眉心蹙了蹙，脸有些沉了下来。 “还真不巧！她还真是e国围棋职业九段。” 程歌正烦躁之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些许苍老，但听着精气神很足。 闻言，沈君砚与程歌同时抬头看去。 说话的的确是个熟人。 正是吴斌。 吴斌方才还没在现场，怎的这时候赶上了？ 见到吴斌的那一刻，程歌倒是比较平静，反之焦晨却激动了起来。 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箭步来到吴斌那边。 “吴老，快替程姐报仇！他还不尊重岚岚，把岚岚说成物品！” 这家伙骨头真硬，都输了还吵吵嚷嚷，吵得他耳朵疼。 吴斌轻拍焦晨的胳膊，“不怕啊……” 给焦晨顺完毛之后，吴斌就把深沉的目光看向韩峰。 “吴老先生，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可不是你说她是，她就是，证据呢？” 当‘职业九段’这四个字从吴斌口中说出来时，韩峰的确大惊失色。 但冷静下来后，他依旧不信。 一看，就是吴斌在特意维护程歌，谁看不出来？ 这些年韩峰虽然不关注国内的事，但护短这种事，吴斌不是没可能做不出来。 吴斌的话在韩峰这儿就是狗屁，他要看的是证据，有证据，韩峰才服！ “证据嘛，自然是有的，不过就是不知道韩少能不能接受的了。”吴斌目光和蔼，徐徐说道。 韩峰嗤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但我只看证据。” 吴斌笑笑，“韩少一个人看有何意思？何不让全国的人民一同欣赏番？” “哎呀……自从七岁那年小歌打过职业八段后，家里那一堆奖牌和奖杯都快积一层灰了。” “适才通知了管家都拿出来清理了一番，看着，也像话了些。” 吴斌算是沉稳一类的，所以喜怒不形于色，寻常人压根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这番话一出，韩峰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莫名的头皮发麻，吴斌这表情实在诡异。 但，韩峰故作镇定，“那好啊，还请吴老先生让我长长见识，什么七岁就是职业八段？空口无凭啊？” 话音落地的下一刻，便看见吴斌拿出了手机，在上面一阵操作。 随后，在韩峰狐疑的目光下又是笑笑，晃了晃手机。 “我的账号你或许关注过，这是管家发来的视频，时间有些长，为了避免韩少怀疑拿我的来冒充，就让管家把名字都拍清楚了。” 焦晨双手抱着胸，嘚瑟看着韩峰。 “看看？还愣着做什么？不是嚷嚷要证据吗。” 韩峰犹豫片刻，最终手发软的掏出手机，眼睛就要贴在屏幕上了。 抖着指尖点开吴斌账号后。 韩峰脸色一下煞白，比死了三天还白！ 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瞠目结舌看着屏幕上的视频。 拿着手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瞳孔猛缩，心跳一瞬间骤停！大脑一片空白…… 映入眼帘的…… 就是前些年世界冠军的奖杯！ 下面写着……程歌！ 程歌……不会就是这个女人？！ 紧接着，视频还在继续，来了个运镜。 镜头移到一旁。 映入眼眶的……是被满墙玻璃柜装着的职业证书、奖杯、各种金牌…… 少说，得接近百了！ 而这下面的日期……都是12年前？？？ 所以……吴斌说得都是真的？ 这个程歌7岁，就是国围职业八段？！ 这对韩峰而言无非就是个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一下让韩峰腿软了，险些跪在地上！ 外界的所有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耳鸣状态，魂不守舍地。 而刚才看到的金灿灿一排，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视频很长，而韩峰却思绪飘远，心绪不宁…… 下方的评论区，早已感叹声一片，不过几分钟时间，就有上百万阅览量，可见这件事有多令人惊掉下巴！ 就问。 还有什么是程歌不会的？ ：咋又是我程姐！？程姐您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感觉韩峰要碎了哈哈哈哈…… ：怀疑人生了哈哈！就看不惯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明明韩家没什么资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 ：这不是被程小姐毒打了？这局棋下的是真漂亮啊？沈爷都成了辅助？ ：是啊？真羡慕沈爷，有那么厉害的女朋友…… ：无敌了好吗！我从学会上网开始，就从未见过有这样神的存在！感觉各个领域都有她的足迹，无人能及的天才啊？！ ：这满墙的金牌奖杯，我第一眼看成了金子…… ：七岁，我还在和领居家的小孩儿玩过家家捉迷藏，你告诉我人家已经是国围职业八段了？？？我是傻驴吗？！ ：擦擦擦！上帝太偏心了！多我一个天才世界又不会爆炸！啊啊啊啊我嫉妒了！ ：不公平！凭啥就我一个傻子？我是上帝拿来充数的？（斗鸡眼儿） ：感觉韩家要倒霉。 ：为啥？ ：因为（当时的黄家就是得罪程歌后破产的）。 ：哦莫？！天凉黄破！？世界真是个巨大的霸总小说！ ：女霸总小说，我第一次觉得女性还可以如此强大，比一般男人还要厉害！ ：…… 乱成一锅粥。 休息室内，正主程歌仍然面无表情，倚在椅子上无奈看向吴斌。 “回去该给管家涨工资了，闲得无聊？还全擦一遍，也不嫌麻烦。” 刚在玻璃展示柜里，也不怎么积灰？ 自从七岁之后，程歌就没管过那些，对她来说，相当于一堆废铁。 还专程让擦一遍，谁有这耐心？ 吴斌哈哈笑了两声，“好好好，给他涨工资还不行？你也是，也不提前拍下来……” 程歌无辜摊摊手：“谁知道他会忽然来找茬儿。” 一旁，沈君砚站了起来，对吴斌礼貌颔了颔首，“吴老先生。” 见沈君砚站起来与自己打招呼，吴斌内心自是高兴。 沈君砚，算是比较合格的伴侣，吴斌比较满意，白元和焦权也认可。 实力小没什么，对程歌专一就行。 韩峰踉跄后退几步，无力靠在冰冷的墙上。 严谨地反复确认了好多遍，那些奖杯和奖牌上，写着的都是程歌的大名！ 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成了蜘蛛网。 而屏幕中，还在循环播放这段令他万念俱灰的视频。 他脱力跌在地上，尾椎骨跌得生疼，寒毛直竖的疼，可此时的韩峰却好似根本感受不到。 被那些网民看到他如此窘状，对韩家也会有一定影响力的？ 他不敢想，爸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雷霆大怒！ 但…… 韩峰很快冷静下来。 程歌只是围棋八段而已，这又如何？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韩峰转动眸子，抬起僵硬地脑袋看着坐在那儿悠闲的程歌二人。 “呵……真厉害啊二位？好，我愿赌服输！” “说，你们想怎么样？” 韩峰抱着死的心态昂着下巴问。 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 韩峰此话一出，瞬间令程歌冷笑一声。 坐在对面的她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光影交错，手漫不经心搭在茶几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我在来之前，让陆雯多留意这里的情况。” “没想到恰好看见韩少张狂妄行的一幕，就索性让陆雯先来一步，给韩少一个警告。” “你可知这是谁的地盘，若是惹出什么祸来……你们韩家有那能力担责么。” 在程歌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这难道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来熙暮还要培训一下，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砸了招牌可就不好了。 虽然程歌不在意这点儿钱，当初也就是拿来练练手的。 韩峰闻言表情又是僵住，有些不可置信。 但细想一番，一般的酒楼都设有监控，像熙暮这样的第一酒楼想必也安装了不少。 望着面前笑意不达眼底的程歌沉默了半晌，随后嗤笑了一声。 还真被程歌吓唬住了。 她不过就是个国围八段而已，世界冠军又如何？ 有钱有势吗？ 能奈韩家如何？ 这冷若冰霜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这儿是她的地盘呢。 他忍不住嗤笑出声，眼里掺着鄙夷与不屑，“程小姐，这跟你有何干系？” “你也许认识这儿的幕后老板，但……你也没什么资格能把左右韩家？” 难不成程歌真是熙暮老板？ 呵。 韩峰不信。 因为不巧了，熙暮是八年前才红起来的。 并且在京城这种寸金寸土的地方稳稳扎根，这种程度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如果是八年前，那程歌也才十一岁。 踏的！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经营什么酒庄？？？ 打死韩峰都不相信。 如果她真是……那韩峰死不瞑目！ 正当韩峰准备冷嘲一波时，一旁的焦晨和沈君砚都有了动作。 焦晨抱着手，扬着下巴，嘚瑟一笑。 “还真不巧！她还真有资格去左右你们家。” “因为我程姐，就是这熙暮酒庄的幕后老板！” “和‘k’，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可完了啊韩少爷？” 第一次爆程姐的身份，内心激动万分！ 就是想看韩峰这副大吃了一惊后，绝望怅然的表情！ 韩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熙暮酒庄的老板……和f国一手遮天的‘k殿下’是最为要好的朋友…… 这些字组合在一起，让韩峰愣了片刻。 随后整个人向后倒去，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抬起头。 对上了程歌清冷的目光。 居高临下，且用蔑视地目光瞧着他。 第363章 岚晨1、2 韩峰失魂落魄看着她，周围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如鲠在喉，周身的冰冷似是要穿透他的衣服深入骨髓，彻骨寒冷。 冷得韩峰直打冷颤，牙关直发抖，哒哒哒的声音，在静谧下来的休闲室内非常清晰。 少顷。 一股难闻的骚味从韩峰那边散发出来，让焦晨蹙了蹙眉心，捂住口鼻。 “不至于韩少？胆子怎的如此小？之前不是很嚣张吗？这次怎么不质疑了？” 都吓尿裤子了！ 如果再告诉他，程歌和‘k’不仅‘认识’，还是她本人的话…… 那韩峰的表情岂不是更加的精彩？ 焦晨的话，此时并未让韩峰觉得无地自容和恼怒。 因为此时的韩峰已经再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如耳鸣了一般。 脑海一阵鸣叫，有些脑供血不足。 毫不夸张来说，原本，韩峰在出国之前就知道熙慕的幕后老板背景和后台有多硬。 在被父亲安排来这场宴会之前，说实话，韩峰是紧张的。 也曾担心，若是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令熙慕的老板不喜，从而导致韩家陷入浩劫。 那等待韩家的只有破产了，或者，比破产更严重的后果。 可无奈韩峰耐不住性子，一进来，他老毛病就犯了。 除了国家那些具有权威性的人物，他瞧不起任何人。 同时嫉妒为什么这里的人处处比自己强。 背景、财力、家世…… 处处比韩峰高强。 凭什么。 他韩峰差哪儿了？ 他现在也有钱了啊？ 但他万万没想到…… 熙慕的老板居然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且……韩峰知道焦晨不会撒谎，而且他的一字一句都不可能有假。 因为‘k’。 是f国毋庸置疑的食物链顶端，手握重权、位高权重，手下更是有上百万的雇佣兵。 换句话说。 只要是这个地球上的人类，但凡知道点儿情况的，知道‘k’这号人物的。 就跟谈虎色变似的，生怕招惹上这号实力强悍到变态的人。 可韩峰没想到的是……熙慕的老板，竟真和他有关系？ 如此可见，韩峰被吓得尿失禁也再正常不过，一般人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物，也会和韩峰一样，甚至会精神失常。 焦晨话音落地之后的几分钟内，韩峰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是被吓傻了。 与韩峰不同。 一旁的沈君砚在听见焦晨这句话时显得异常淡定，好似一切都在股掌之中。 他镇定自若地紧挨着程歌，冷峻地容颜上无任何表情。 喜怒不形于色，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锋利又柔和的面部轮廓。 清爽的墨色短发用少量发胶捏成少年感的微分碎盖，幽深地狭长的黑色眼眸中干净又平静。 这种感觉，简直和程歌如出一辙，这种睥睨人间的神态，就像那被人们敬仰的神，让一切穷凶极恶者为之胆寒！ 哦…… 忽然间想起，为什么沈君砚会如此淡定了。 因为……他只需用一只手，就能遮住这e国三分之一的天。 虽然说起来挺少的，可若是仔细斟酌这句话就会发现。 非常细思极恐。 沈君砚一个人，控制着e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扔出去，拉入黑名单。” 见韩峰半天不说话，程歌也懒得等他回神，抬了一下手，缓慢地说。 当清冷又微哑的嗓音被韩峰听到后，和吴斌一同前来的服务生已经把他架住，跟鸡仔似的拎了起来。 被拎起来的瞬间，韩峰便这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当看见自己被架起来时，还有些懵。 可很快便意识到程歌方才说了什么！ 韩峰立刻白了脸，挣扎着要给程歌跪下来。 “程老板！程老板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求您放过韩家！我给你磕头了……” 韩峰撕心裂肺地喊着，眼眶猩红无比，真正的狰狞可怖。 可话虽如此，现实却狠狠给了韩峰一巴掌！ 他的腿，就像被挑断了脚筋，毫无知觉…… 软塌塌地压根站不起来。 狼狈不堪，被吓破了胆儿。 焦晨挠挠眉心，浮起些许躁意，“还不丢出去？宴会一会儿开始了，留这个疯子在这作甚？” 可惜了，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估计岚岚一会儿该入场了？ 他怎么脑抽要答应和韩峰下棋啊？ 但若是不答应韩峰的话，他又会死皮赖脸缠着他…… 哎呀！总之这次貌似真是焦晨脑抽犯病了！怨不得别人…… 几乎是话音落地的下一秒，两名服务生便连连点头，动作利索地将韩峰拖了出去。 剩余的几个人则仔细把方才韩峰所在的地方清理消毒一遍。 “消消气？今天好歹也是小岚的生日，给个面子？” “别因为这种人消耗心情，开心点儿？” 见程歌在那儿闭眼拧眉心，吴斌温柔安慰道，眼里含着无奈地温和。 闻言，沈君砚侧过脸偏头看去，就看见程歌闭着眼，似乎在极力平复心情。 对此，他变得担忧起来，伸手握住了程歌冰冷的手。 “还好吗？要不先去休息一下？” 韩峰…… 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竟然有些飘飘然了。 既然如此，是时候给点颜色了。 居然把她气成这样，若是不给点教训，将来岂不是要成为社会的毒瘤？ 鸦羽般的睫毛微垂，漆黑的眼眸中充满了忧虑。 绯红的薄唇轻抿着，眉心紧紧皱起，宛如一座小小的山川，一脸的严肃。 在沈君砚焦急的注视下，程歌松开眉心，摆了摆手，然后缓缓抬起头。 “没什么，就是有点聒噪罢了。”声音沙哑，透着一丝倦意，又似懒洋洋的。 闻言，沈君砚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握程歌的手。 焦晨见状，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韩峰这次算是碰到硬茬了。 被程歌拉入黑名单，可不只是被熙慕拉入黑名单那么简单。 韩家这次可真是栽了个大跟头，估计那些具有权威性的邻国都不会让他们入境了。 也许他们不知道内情，还天真地以为“k”这种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物，势力只分布在 f 国？ 吴斌见此，便知道程歌已经消气了，说道：“那，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出去？” “对了，小晨，我来的时候，看到你急着往小岚的化妆间走，你是不是着急想见她？” 吴斌想起这件事，又看向了焦晨，好奇地问道。 焦晨闻言一愣，随后便低头苦笑一声，“是啊？本想着表现表现，争取当个男伴来着。” “可没想到……脑子一时锈了，竟然想到和韩峰下棋？” 说罢，焦晨便不说话了，神情有些低落。 吴斌见状，便和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会儿也不迟啊？趁还有时间，快点儿去？” 焦晨低叹一声，似泄了气的气球。 宴会已经推迟了很长一段时间，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快开始了，封忆岚该出来了？ 赶不上了。 都怪他…… 怎么就被韩峰给缠住了。 吴斌见他还在犹豫，没有动作，就半推着他走了出去。 这些小年轻怎么都如此别扭。 活那么长时间，还从未见过一个人会有耐心去花六年时间，来暗恋一个人。 活久见。 两个都一个德行。 一个以为只是朋友，一个使出浑身解数去成为她喜欢的类型。 当焦晨被吴斌带出去后，程歌随意瞥了一眼，一言不发。 “走，还有不到十分钟开始了，出去。” 从始至终，程歌都没提及房间里有隐形摄像头这件事。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说完，程歌就站了起来，垂下眼睛看向了还坐着的沈君砚。 “你们先走，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出去好吗？” 见此，程歌总不能强求他？ “嗯，我就在沙发那边，别着急，你忙完再去不迟。” 忽然间想起来，沈君砚跟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没有和家里面的人有过一通电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等这次宴会结束之后，就和他一起回去看看。 沈君砚起身抱了抱她，“等我，很快就行……” 这一抱让程歌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无可奈何抱了抱他有力的劲腰。 没耽误他忙，短暂拥抱之后，程歌就两手揣着兜，不疾不徐走出去了。 此时，整个休闲室内只剩下沈君砚一个人，还有满屋子的消毒水味。 沈君砚坐在昂贵定制的椅子上，黑色西装裤衬得他腿修长无比。 袖口处随意挽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臂膀。 骨节分明的手中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靠在了耳边。 周围很静谧，安静地非常压抑。 而此刻，除了沈君砚除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休闲室内还有人。 因为就在程歌出去的那一刻，休闲室内仅有的一个隐藏摄像机被莫名黑了，雪花一片。 “喂。” “沈爷！您请吩咐。” “韩家的韩峰，给我查查他这几年在y国都做什么勾当了，半小时之内发给我。” “另外，他刚才被熙慕扔出去且拉入黑名单了，那……把韩家也拉入我们的黑名单。” 沈君砚把玩着手里的水杯，狭长地黑眸中最后一丝光亮荡然无存。 只剩下漆黑一片，宛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息。 只这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把韩家推入了深渊地狱，毫无任何挣扎的余地。 f国…… 巧了。 西南部是他负责的。 他倒要看看，韩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幺蛾子事。 那边闻言顿了下，随后便立刻应了下来。 “明白沈爷！” 说完，沈君砚便挂断了电话，倚靠在椅背闭目养神了好一阵子。 在三分钟之后，这才缓缓睁开了黑眸，站起身走了出去。 这边。 封忆岚化妆间门口。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亦或是几分钟的时间，焦晨站在原地迟迟没能抬步。 深呼吸了不知道第几次，紧张地不成样子。 望着近在咫尺的门，焦晨忽然没有一开始的勇气了。 他眉宇间染上闷郁，抿着唇陷入纠结。 而就在这时。 嗡嗡—— 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几下。 把本就不安的焦晨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蹙眉看了眼手机。 岚：你要犹豫多久？ 看到这条消息，焦晨大脑当即嗡了一下，霎那间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字面意思…… 还是焦晨理解的那个意思？ 被忽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般，焦晨呆愣看着这条消息。 这几个字，眼里的震惊和喜悦藏匿不住。 岚：进来。 当焦晨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时，封忆岚下一刻又发来两个字。 这如此霸道地口吻…… 是真的没错了！ 焦晨捂住心口，胸腔内强烈的跳动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掰掰手指头想想…… 这是漫长的六年来，第六次和封忆岚单独相处！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化妆师。 而此刻的焦晨顾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克制不住，几乎是下一刻便推开门，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被眼前的画面惊艳住了。 前方。 背对着焦晨的封忆岚在听到动静之后，就把手机塞在了包里，提着裙摆侧过身。 深蓝湖泊色的眼睛不偏不倚对上了焦晨呆木的眼睛，笑了声。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扶我。” 总算知道，为何每次生日宴的时候，焦晨都一副看见天仙般的表情。 原来……是喜欢她啊？ 半晌，焦晨慢半拍尴尬地移开视线，轻轻咳嗽两声，似是在缓解尴尬的气氛。 “……好！” 心跳不断加速，紊乱，加速，失控…… 每每触及到此刻封忆岚惊为天人的面容，焦晨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暗恋的感觉吗？ 就好像……今年的焦晨，比去年的他，更喜欢她了。 他抬起莫名沉重的步子走向封忆岚。 很快，就只隔着一米距离。 焦晨暗暗深呼吸了一下，弯下腰，半蹲下，细心为她整理落地式的裙摆。 然后，就站了起来。 焦晨可能不知道。 此刻强装镇定的他，在封忆岚眼里，是脸红到脖子根，还佯装镇定、正经的他。 挺可爱的。 被她莫名掺着笑的眼睛盯着，焦晨忽然有点儿不自在…… 难道被发现了？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怎么一直盯着他？？？ 搞得焦晨更紧张了。 封忆岚摇头，伸出细腻如玉，如白雪般洁白的胳膊。 “扶着我。” “倒也没什么，就觉得……你这张脸不错。” 轰—— 焦晨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愕然地看着云淡风轻地封忆岚。 他等这句话，足足等了六年…… 从小到大，这还是封忆岚第一次夸他……脸好看。 焦晨能不激动吗！？ 第364章 宴会结束1、2 焦晨激动地语无伦次，眼眶一周泛起淡淡的杏红。 “好看……就行，不枉我花了六年时间去保养……值了。” 焦晨傻子似的笑了笑，目光深深落在封忆岚的脸颊上，掠过了太多情绪。 他试探性伸出胳膊，细看还在发抖。 上一次和她那么近距离，还是不久前封忆岚主动拉着他离开。 他是在做梦吗…… 封忆岚掀了掀眼皮，凝了他一会儿，挑起一笑，朝焦晨的胳膊伸去手。 在焦晨屏息之下，封忆岚擦过他的衣袖，自然的牵住了焦晨的手。 目光再次看向焦晨时，他满脸惊愕的神情让封忆岚忍不住噗嗤一笑。 随意撩了下额前两侧的碎发，歪侧着头笑得很无奈。 “你真有耐心，坚持六年保养这张脸，还有这头红毛。” “我怎么说，你为什么一直染这种发色，还有毅力坚持好几年，原来……是因为喜欢我？” 方才休息室内的一切封忆岚都在关注，尽收眼底，也能看出来。 韩峰都知道焦晨喜欢她，吴斌看样子也心知肚明，程歌也不对劲…… 所以也就是说…… 就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实情？ 这小子也真能坚持。 喜欢红头发这件事……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 随口一提，让他记了那么些年…… 空气忽然升温，焦晨脸颊有些发热。 注视着封忆岚的眼里，闪烁着细碎如星河的光。 喷洒出来的呼吸一时滚热，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过了半分钟，这才尴尬地移开目光，有些闪躲的模样。 耳根爆红，脖子上亦是如此，就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咚咚咚地心跳声如擂鼓般，在静谧地气氛中非常明显。 “嗯……咳！” “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入场了？结束之后……再说行吗？” 焦晨忽然有些退缩，不敢承认了……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凉又温暖，让焦晨有几次忍不住想要反握住。 可他没有勇气。 因为她不喜欢行为鲁莽，不绅士的。 但…… 喜欢她这件事，被她拆穿了，所以这会儿又握着他的手，又是为什么呢？ 也喜欢他？ 所以这些年…… 她全都看在眼里吗？ 焦晨怕，怕他猜错了。 所以不敢赌。 怕赌输了，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时，连见一面都很难。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封忆岚若有所思片刻。 随后在焦晨目光看过来时，用指腹抹了下唇彩。 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在他脖子最显眼的位置不轻不重摁了下。 那一处，印下了如玫瑰花色的印记。 还带有她的独有香味。 刹那间，焦晨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木在了原地。 “走呗，那就……等结束再说。”封忆岚缓缓收回视线，这傻小子。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焦晨什么人品封忆岚几乎了如指掌。 遇到什么大事都藏着掖着，没想到……这件事也一样。 就那么担心，她不喜欢他？ 焦晨慢半拍回过神，下意识抚摸刚才封忆岚落下的地方，指尖颤抖。 这是……标记？ 还是……宣示主权？ 焦晨感觉好不真实，就像做梦似的，他又希望一直梦下去。 活在梦里。 他抿着笑失神了几秒，随后根本不敢看封忆岚，他怕他会失控抱上去。 他反攥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噙着笑带着她往外面走。 封忆岚任由他牵着，好心情的徐步走出门去。 宴会大厅内。 程歌出来之后，便去洗手间吸了根烟，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戾气重。 之后，出来时就撞见了从休闲室走出来的沈君砚。 “你那么快就忙完了？” 程歌疑惑，什么事，这么快就解决了，回想方才沈君砚的脸色很凝重，也不像是简单的问题。 沈君砚眉眼含笑，牵住程歌的手，宝贝似的放在脸上蹭蹭： “怎么舍得让你等，不过……心情好点儿了吗？” 沈君砚一碰到程歌，就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倒也不刺鼻，甚至有些好闻。 因为这微浓地烟味与她身上的香味融合了，恰到好处的好闻。 程歌一听他那么说，没好气抽回手，唇畔的笑意却是明显。 “你何时变得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 “何况，什么心情好不好的，我不一直都这样么，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心情不好……” 空荡荡的手心让沈君砚一愣，闻言，又是凑近了她半分，噙着温柔地笑。 “倘若你心情好，那还抽烟做什么？”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沈君砚黑眸凝着她，沉吟问。 移开目光的程歌闻言一顿，心跳的莫名乱。 “下次，刚才你不是在忙？好了，别拉拉扯扯地，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去那边坐着，一会儿岚姐该出来了。” 说罢，程歌便不管沈君砚了，阔步走向酒水区，程白他们的所在位置。 见她走远，沈君砚垂头浅笑了几声，跟了上去。 一到程白这边刚坐下，程歌就听见耳畔传来一道激动地声音。 “天呐程姐！你也太……太厉害了？！”路梨压根压抑不住心情，这简直不是人！ 本来，路梨就很佩服程歌了，光是‘金乌’就已经让她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这会儿……又告诉路梨？她是国围九段和……熙暮酒庄的幕后老板？？！ 这还是人嘛！ 简直非人！ 熙暮老板哎！和‘k’关系最好的朋友！人尽皆知！ 都说熙暮老板是仗着‘k’才能风光至今，但这些年，可都没听说‘k’出手帮助国熙暮老板啊？ 那么也就就说明……其实熙暮幕后老板……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势力？ 不然，也不会在京城稳稳扎根多年？ 这其中不可估量，不过……国围九段也并非谁都能达到。 就说e国。 职业九段也不过几十余人，而且多数都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了，年轻的还真没几个。 和程歌同龄的天才围棋手更是凤毛麟角！ 普通人若是有这么多身份，估计得累死了。 可程歌看起来却十分轻松？ 还是说……这些对大佬来说，都是小意思？？？ 路梨弱小的心灵遭到了严重打击！ 对了。 她还是百慕科创集团董事长…… 路梨：她是废物吗（黑人问号脸）？？？ 而路梨如遭五雷轰顶的难看脸色被程歌收入眼底。 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牵出浅笑，“还行，你还……好么？” 见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比安辰还夸张。 倒也……没那么厉害？ 路梨麻木地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忽然间觉得，我在这个世界就是来充数的……” 一旁，好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别这么想，程姐只是比一般人努力了点而已，你怎么会是来充数的？” 只不过努力过头罢了。 一下站在了巅峰上。 要说充数的……也是那么回事，算许温柔一个。 正坐在程白边上的安辰，倒是非常淡定的喝酒，一副习以为常的错觉。 “哎呀……别那么惊讶啊？我都习惯了，当个废物也没什么不好。” “只要那人是程姐，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天注定程姐就是超乎常人……” 悠哉悠哉说完，安辰便手抖地喝完了杯中的红酒。 边上的路乘风朝他投来呆滞的眼神，“你习惯……不代表我们习惯啊？这这这——这谁不崩溃啊？超乎常人……也不带这么强悍啊？” “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虽然不了解程大佬，但冥冥之中总觉得……好像就没她不会的？” 安辰长叹一声，斜倚在沙发上，放空状态。 “极有可能哦？不过……我认识她到现在，没见过她下厨？而且……我总能闻到一股霸总味道。” 路乘风拧眉疑惑：“从谁身上闻到的？沈爷？” 只见安辰伸了根手指摆了摆，“不不不……” “沈爷身上的霸总气质啊它不浓，程姐比较纯正，我每次一看到程姐，总有这种感觉，哎你说神不神奇？” 路乘风挠挠头：“可难道不是？她不是熙暮老板？气场足也正常？” “但沈爷……在程大佬面前好像确实……差了点儿意思？” 安辰一慌，魂都下掉了：“哎你小声点了！沈爷在程姐面前是差了点儿，但不代表他真就弱了啊？随时会杀了我们的！” 昏头了！沈君砚还在程歌旁边呢！ 被他听到可还得了？！ 路乘风也浑身一僵，下意识回头看向程歌旁边，不巧。 一下对上了沈君砚似笑非笑地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路乘风感觉生命到了尽头。 沈君砚淡淡瞥开视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说的也没错，他和程歌的距离的确差了很大一段。 也许这辈子都赶超不上她。 更何况……她还是闲云。 由此可见，沈君砚与她隔着一条银河系。 至于霸总味道……还真是程歌多些。 沈君砚无话可说，但不代表因此退缩了。 不要脸来说，他和程歌就是天作之合。 路乘风见他脸上怒意莫名消散，满脑子疑惑不解： 他想到什么了？脸色……突然就好看了？ 路梨震惊之余，程歌则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沙发上。 拿出手机横着，开始耷拉着眼皮打游戏。 沈君砚依旧挨着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橘子剥了起来，一瓣一瓣喂着程歌。 悠闲地简直不像话，压根想不到，就方才那两个被爆出来的身份，已经登上了全国热搜、头条榜第一。 直播间的人数在不断上涨，热度亦是如此，评论区每一分钟就有上百万条评论。 多数都是问号，和感叹号。 可见得，程歌这两层被她自己扒下来的身份，有多打击人。 ：不是！这姐们儿怎么还有身份！？ ：啊啊啊啊！国围九段我靠！？最年轻的围棋手？还……七岁就是职业八段！让我们这些还在背棋谱的怎么活！ ：妈妈呀！胸闷气短头晕心悸……大佬还缺腿部挂件吗哇哇哇…… ：人美也就算了，实力还强到变态，不公平！老天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户？？？ ：也就是说，她和‘k’关系不简单？大佬大佬拜托求解！‘k’到底是男还是女？ ：听说……熙暮老板和秦侦关系也不简单，哇秦侦是谁？e国国家领导人啊？有人说，就连秦侦都敬她三分！ ：这世界的主角是程歌？？？巨大的爽文小说？？？她到底还有多少后台和身份！？ ：纠正一下，巨大的……女频爽文小说！女强文哈哈哈……完蛋我想写小说了咋办？绝世大佬就在本世界？？ ：快写，我熬夜追！ ：那这么下去，沈爷好像离入赘不远了？有个那么强的女朋友，沈爷不自卑吗？ ：但沈爷也没差到哪儿去，但两个人放在一起，他确实逊色了不少。 ：有什么可自卑的？喜欢的人后台硬，实力、身份非同小可，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为什么觉得自卑？ ：我姐天下第一喔…… ：…… 短短几分钟时间，沦陷了一次又一次，险些导致平台陷入瘫痪。 这一次，程歌这两个字，已经人尽皆知。 传遍了大街小巷，上至九旬老者，下至几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谓名声赫赫，沸沸扬扬。 回到现实，宴会大厅内。 程歌刚打完了一局，耳畔就传来主持人激昂地声音。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以及不远万里到此的诸位贵宾朋友们！我是今晚宴会的主持人，在这里为各位道一声——晚上好！” “方才宴会推迟一小时，属实对不住各位！浪费了各位宝贵的时间！” “那么现在，就让主持人来拉开这场宴会的帷幕！”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本次宴会的主人公——封忆岚小姐！” 主持人声音落地后，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宴会舞池瞬间安静下来。 众宾客注意力被主持人的声音吸引，纷纷朝那大型旋转楼梯看过去。 这是顶楼不错，但却是两层合一的。 话音落地，程歌就放下手机，跟着程白等人一同看了过去，看向了旋转楼梯。 过了几秒钟。 人群忽然滞了片刻，随后便传来惊叹不已的声音。 第365章 韩峰疯了 周围忽然一片哗然，也令正与老朋友们谈笑风生的吴斌好奇看了过去。 与他攀谈的人也纷纷回头，目光齐齐定格在偌大的是旋转楼梯上。 这一瞧，吴斌算是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惊叹连连、倒吸凉气了。 引入眼帘，便是一袭深宝石蓝色的落地式长裙，裙身偏纱裙类型。 裙摆上用丝线嵌上了不规则形状的野生珍珠，和大小不均，在三克拉左右的浅蓝色珍稀钻石。 在巨大的水晶灯光下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辉。 向上看，腰肢被完美勾勒出来。 上围与裙摆的衔接处隐隐约约绣着银白色的羽毛。 远看就像天上的絮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一头茂密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散着，如绸缎般，却又不是很随意。 一种温柔中带着不惧世俗地清冷，往下看，则是自带攻击性的狐狸眼和浓密的眉毛。 今日的封忆岚明显仔细打扮过，不过也是锦上添花，更美得惊心动魄了。 要说这京城最美，封忆岚当之无愧了？ 可众人又恍惚间想起。 在封忆岚这儿，美貌貌似是那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 偏红调的蔷薇红为她增添了一股柔和，不失张扬，肤若凝脂、美如冠玉。 可现在最重要的并非封忆岚有多美……重点是！ 她旁边的焦晨！ 他们居然……一起出镜了？ 要知道，他们两个人单独出镜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往封忆岚的生日宴现场，虽说焦晨在现场，可也仅仅全程站在台下看着她。 可从未没挽着她的手，一同出现在镜头啊？ 不过吗……也就几次在现场被拍到罢了。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站在一块儿，是真的养眼啊！ 一头张扬又桀骜的酒红色微分碎盖，脸庞像女娲亲手设计出来的艺术品。 无可挑剔，偏饱满的唇畔弯着难以压住的笑意。 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却恰到好处的帅，惨绝人寰的帅。 湖泊般的眸中，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其他，闪着清晰可见的光辉，与往日的焦晨有所不同。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 就像找到了这辈子的命中注定，喜极而泣的前兆。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笑着哭出来。 他们站在一块儿，就像傍晚的火烧云遇上精心护养的荆棘玫瑰。 在傍晚下，一切斑斓的色彩仿佛都黯然失色。 如此张扬又不羁，吸引了所有地视线，耀眼夺目。 他们一出现，宾客们就知道，这京城又多了一对神仙眷侣，令人羡慕。 不过…… 这身夺目的礼服裙，不像是青九的作品啊？ 一般封忆岚生日宴或者大小场合，都是青九亲自设计。 这次的礼服……反倒有些神似陆雯？ 但陆雯又是程歌的私人服装设计师，也是程歌亲自挑选的未来徒弟…… 不过，也正常。 这些天程歌比较忙，经常以非常突出的方式出现在各大头条和热搜上，兴许无暇有空为封忆岚设计礼服。 但即便是她徒弟陆雯的，也让人惊叹不绝，毕竟，她也是e国第三啊。 没想到，却成为了程歌的私人设计师。 但也前途无量，成为青九的徒弟没什么不好。 甚至，还令无数设计师羡慕。 虽然，青九还未曾发文，谁才是她中意的徒弟。 八九不离十，此人就是陆雯无疑了。 她这件礼服穿在封忆岚身上，万众瞩目的存在，完美突显出她明艳的美，和张扬的气质。 他们的赞美，就是陆雯的荣耀。 她有足够资格 封忆岚挽着焦晨的胳膊，徐步踩着高跟走下台阶，万众瞩目下。 她转过眼睛，与同一时间看向她的焦晨对视。 忽然的对视，让焦晨呼吸一滞，颤了颤睫羽，轻轻咳了一声，低低询问。 “那你先忙？我去程姐那儿……等你。” 低缓地声音落入耳中，令封忆岚忽地浅浅一笑。 “嗯，等结束……我单独和你聊聊。” 单独…… 这两个字让焦晨喉咙一紧，忍不住滚动了半下，脑子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但嘴上却已经同意了，半点也不给他迟疑的机会。 “好……那我等你。” 半晌后。 在焦晨反应过来方才说了什么时，人已经坐在了沙发旁的椅子上，整张脸都是热腾腾的。 忽然间回神后，焦晨捂住了脸，一言不发。 一旁，安辰调侃问，“怎么捂着脸不说话？刚才你俩聊什么了？耳朵根怎么红了？” 不至于？？？ 这些在名利场和商战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大佬们，在感情方面怎么都是……纯情？？？ 安辰不明白，但焦晨实在纯情！这都二十六了。 都是个十足的成年人了，还是磨磨唧唧地…… 焦晨一听瞬间抬起头，慌张写在了脸上：“很明显吗？真红了？？？” 安辰闻言一顿，脑子没转过来。 ？ 他没听出重点吗？？ 安辰想听见的可不是耳朵红不红啊？ 他不过随口一说，这孩子怎么那么慌张？ 但话说……这耳朵是挺红的哈？ 他脸色有些复杂，双手抱着放在胸前，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嘶……是挺明显的？但重点不是这个啊哥！” “重点是……你和岚姐之间……” 见安辰一脸八卦的表情，焦晨耳根又是红了几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眼睛。 眼底和唇边的笑意甚为明显。 “我不是喜欢她吗，刚才在休息室里，也许都被她知道了……然后……等结束之后，她要约我单独聊聊……” 焦晨停停顿顿地说完了话，连声音中都带着暗暗窃喜。 安辰听完这话，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拖长尾音哦了许久。 程歌无聊喝着茶，听到这边动静时，眸子一转朝焦晨那边看去。 这一眼恰好就看见了他洁白的侧颈上无比显眼的一抹红色。 和封忆岚今天涂的口红完全吻合。 所以…… 程歌惊讶地扬了下眉梢，目光又不着痕迹移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封忆岚身上，瞥了她的嘴一眼。 嗯。 确定了。 他俩有情况？ 这脖子上的痕迹不像是亲出来的，所以…… 封忆岚是故意让他们都看到的？ 正思绪之际，安辰一嗓子忽然喊了出来，估计是没控制住音量。 “你和岚姐亲了？！” 安辰突兀的一嗓子，让众宾客听了心中一惊，又一次接二连三朝焦晨那边看去。 意识到声音过大后，安辰再怎么捂着嘴也无济于事了。 面对掺杂着审视和疑惑的众目光，焦晨丝毫不慌。 反而笑了笑，又侧过头迎上众人的视线。 “方才无耻向岚岚索要了一抹口脂，有失仪容，还请各位见谅。” 焦晨解释一通之后，众人便明白大概了，心照不宣。 这是宣誓主权呢？ 没想到焦家小子看起来单纯，牵个手都能红到耳朵根，背地里居然是个占有欲强的主。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焦晨此言一出，人群中同样看着他的封忆岚掀起一笑。 还倒过来了。 简单解释了之后，焦晨便回过头，皮笑肉不笑看向了对面一脸吃惊的安辰： 一惊一乍什么？ 安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单身久了有点儿惊讶哈哈…… 焦晨深吸一口气，无语：活该你单身。 安辰不服气：嘿？你也不是暗恋了六年才有结果？什么叫我活该？瞧把你得意的！ 焦晨往后一靠，朝他挑衅地扬了一眉。 ：那就找一个，别让我鄙视你。 安辰咬牙切齿：嘿呦？！还鄙视我？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你动手昂！ 焦晨：呵，这就破防了？单身……dog。 安辰气得冷笑一声，但很快冷静下来。 ：单身多好，一个人独来独往地，挺自由！ 焦晨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看向他：哦……孤独终老的单身……dog。 安辰火气一下噌噌噌上来了，扭头和程歌告状。 “程姐你倒是管管他啊！你看他那嘚瑟劲儿！” 程歌打游戏的手一顿，“他怎么你了？” 刚才有什么动静吗？ 安辰语塞，是啊，他是怎么跟他吵起来的？？？ 用眼神吵架？ 还真是神奇，他居然能看出来焦晨在骂他？ 安辰一时语凝，急得一会儿瞪着焦晨，一会儿求助目光看向程歌，但愣是没憋出一句解释来。 最后，只能自认倒霉，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手势，干脆不说话充当‘死人’了。 见此情形，程歌被逗得忍俊不禁一笑，随后摇摇头继续低头专心打游戏了。 这两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幼稚鬼啊…… 小插曲之后，宴会仍然继续着。 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之久。 全程忐忑不安，紧张到咬下唇的焦晨余光倏然注意到前方出现一抹深蓝色，非常熟悉。 所以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向前方来人。 “程姐，你和沈君砚他们先回去？我和他……有点事要单独说说，回头我去找你们？” 程歌起身，手机揣在口袋中缓缓点了头，“那可得严肃点儿，我想听到好消息。” “走了。” 程歌侧了侧头，漫不经心地视线落在孟清棠等人。 在他们看过来之际目光示意了一番。 程白最先看出来，一下明白了两人之间有什么事儿。 了然一笑，先带头地牵住孟清棠的衣袖，带着人就往外面走。 这下，跟在后面的程淮总算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这……程白怎么对孟清棠如此例外？ 平时，他可不会对异性如此逾矩，虽然并未有亲密接触。 可冥冥中，总觉得他们就像……还在青涩期的小情侣？ 程白内敛温柔，世人皆知的谦谦君子模范…… 孟清棠知书达礼又懵懵懂懂，是今年人尽皆知的全国卷状元…… 怎么看，怎么奇怪。 程淮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眉心有些凝重。 不过……他们若真在一起，程淮没话说。 无论是智商还是人品、三观，他们适配度都满分，挑不出一二来。 要说家世方面，孟家虽清贫了些，可她又是被程歌看上的天才，后台硬，那么未来实力也不可估量。 思考再三，他们还挺般配。 只不过程白……身为亲兄弟程淮对他了如指掌。 虽然他是君子不错，可有些时候他发现，程白有时对喜欢的物品极具偏执占有，几乎病态。 尤其是他院里那一棵白檀树，是母亲送他的唯一得心礼物，程白很喜欢它。 程淮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沉思，许久之后，这才迟迟离开。 但愿在感情这方面，程白能理智克制它。 与此同时的熙暮楼底下。 自从被扔出来后，韩峰就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牙齿直打颤。 冬日凛冽的刺骨寒风吹打在面颊上，冷得韩峰直打哆嗦，魂不守舍，心绪不宁…… 满脑子都是方才亲身经历的画面。 对韩峰而言，全都是惊悚……全都是惊悚画面。 扫在脸上的风，就像孤魂野鬼在抚摸他的脸，亦或是附在耳畔呼吸…… 一下…… 一下…… 一下…… 又一下…… 呢喃细语般，每次一吹风，韩峰总是冷不丁浑身一抖！ 吓得满脸惨白，毫无血色。 身上还隐约散发着骚味，头顶的乌鸦低低盘旋，似是在嘲笑他的懦弱。 他不敢回去，所以一直待在这儿。 他要是回去了……被他爸知道他在外面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会把他打死的！ e国本来就痛恨黄赌毒，扫黑除恶一直都高度重视。 若是被那群警察和最高法院知道了…… 等着韩家的只有被查封！ 韩峰大脑持续宕机和空白，目光呆滞六神无主，他好像不是活着的，他好像死了…… 周边一片宁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静悄悄地…… 忽然。 叮铃铃…… 叮铃铃…… 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瞬间吓得韩峰失声大叫，魂都吓丢了一半，脸色煞白！ 原本就被程歌吓到尿失禁的他，此刻更是吓出了排泄物。 臭味一下散发出来，令人作呕！ 韩峰被吓退了两米多，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腮肉直打颤，牙关发抖，狼狈不堪。 半晌之后，这才吞咽着口水，颤抖地掏出手机。 几次都没拿稳，手机摔在了地上好几次。 最后一次拿起来时，对面已经自动结束了。 一闪而过的电话号码，让韩峰更是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翻开记录，点了最上面的一串电话号码。 果不其然…… 那是他爸。 韩峰面如死灰的接起电话，大气不敢喘一下，嘴唇发抖，音色发颤。 “喂……爸……” “我、爸我错、了……”韩峰哽咽。 电话那头的人，在韩峰话音落地之后，便暴跳如雷地吼了一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不是让你去封忆岚的生日宴上好好表现吗！你怎么给老子捅了那么大的窟窿！” “个老子的！老子就不该指望你能出息！你这是想让老子给你擦屁股吗！啊！？” “……熙暮老板你都胆敢得罪？你说说，还有什么……是你韩峰不怕的！？” “你真以为就你那几个老窝，那个熙暮老板查不到吗！？蠢猪！” 韩父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骂得韩峰狗血淋头。 更让韩峰觉得惴惴不安了。 “爸……我真的错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真是熙暮的老板……” “我原本以为、她就是个花瓶我……我就没看得起她……” 韩峰的爹气得两眼一抹黑。 “你、真当你有一双慧眼啊！你以为是花瓶就是花瓶？！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在e国是什么身份地位！” “没事上上网！她是我们能得罪的吗！” “原本，这女人就不能得罪，我一开始就想提醒你，但你不接老子电话！” “我怕就怕你得罪她，从而波及到韩家！拉老子和整个韩家下水。” “她还跟秦侦关系不简单，你他娘的知不知道！这女人分分钟把韩家整死！” 韩峰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整个人都不好了。 怕到了极致，“爸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我也没惹她……” “就是被她拉进黑名单了……那我这辈子不来熙暮不就行了……” 如此天真的话，让韩峰的爹两眼发黑，气到捶头顿足。 怒不可遏地声音从那边传来。 “放狗屁！” “去一趟y国你得意忘形也就算了！你怎么智商都降到弱智的程度了！” “不是只把你拉入黑名单，而是把整个韩家拉入黑名单！” “她嘴里的黑名单，意思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意思是……把整个韩家，拉入f国、e国和y国大部分地区的黑名单！” “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夸张点来讲，这三个国家，也许都容不下他们。 甚至……入不了境！ 这才是最头皮发麻的地方。 就像被推入了永无尽头、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中。 全完了！ 第366章 回沈家小住 大脑嗡一下！ 韩峰感觉耳鸣了。 瞳孔猛地一缩，忘记了呼吸，脸色在一刹那间宛如死人，心跳都慢了慢。 “黑名单……就是置我韩家于死地？呵呵呵爸，你开玩笑？哪儿有那么夸张呢……她和‘k殿下’这件事就是个谣言，不可信的……” “她就算真的和‘k’有关系的话，那又如何？他们没有证据能证明韩家有错！我没错！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清楚！” 韩峰面目狰狞对着那边咆哮大喊，疯魔了一样。 韩峰的爹闻言恨铁不成钢，“你个老子的放屁！你在y国那些事，你觉得以‘k’的实力和人脉网真的查不到吗！” “我早就说过，做这行万事小心万事小心！一定要谨慎行事！你呢？惹是生非别带上韩家！混账东西！” “谁告诉你，熙暮和‘k’没关系的？你猜……我为何给你打这通电话！” 韩峰仍然不明不白，“为什么啊爸……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怎么可能和‘k’有关系！她踏马的被‘k’包养了不成！” 那边震怒：“够了给老子闭嘴！” “你得罪的那个女人，就是熙暮幕后老板！她……就是‘k’！f国那个一手遮天的女人！” ——轰隆！！ 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韩峰狠狠愣在了原地，眼前失焦，模糊一片，耳边呼啸的风似是在肆无忌惮的嘲笑他…… 跟个傻逼似的…… f国的‘k殿下’，一直都是神秘莫测的存在。 在这三个国家内几乎家喻户晓，扬名海外，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程度…… 手握百万佣兵团、控制f国的经济命脉、f国绝大多数军火库拥有者…… 这等恐怖如斯的人物……到头来竟是个女人？！ 完了…… 这下全完了…… 崩溃之际，韩峰耳畔再次传来了他爸怒气冲冲的声音。 “在几分钟之前，她以‘k殿下’的身份，上报了韩家所有的罪证！证据确凿……韩家没了，破产了你知道吗！” “拜你所赐！没用的东西！” 破产了…… 这三个字在韩峰耳中来回循环，就像魔咒一样，让他耳鸣不断。 浑身都在发抖，牙关只打抖，感官无限放大…… 只觉得下面一阵凉意和温热。 他又吓尿了。 韩峰难以置信，苍白无力，目光飘忽不定，压根稳定不住心神。 手机啪嗒一下滑落在地，满脑子都只剩下：一切都完了…… 这时，远处传来几道脚步声。 这让浑身戒备的韩峰瞬间警惕看过去。 可没想到这一看，就吓得快魂飞魄散！ 他看到的人……正是把他吓得人魂离体的……程歌！ 这一看，让韩峰窒息感涌上心头，喘息不得…… 许是察觉到到他直勾勾的目光，正准备上车的程歌步子一顿，朝韩峰的所在位置精确看去。 漫不经心下，程歌牵出散漫一笑，拿出手机，朝韩峰扬了扬。 随后，便收回笑，倾身进了车里。 和程白等人扬长而去后，韩峰没等喘息。 就听见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 如耗子见了猫，韩峰反应过来想连滚带爬地逃走。 可转眼间。 已然锒铛入狱。 —— 三天之后。 程歌忽然对沈君砚提起要去沈家探望。 沈家众人在得知此事时，程歌和沈君砚已经驱车前往沈家了。 清晨。 请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假期，程白不得不动身去研究院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所以早早便离开了程家。 孟清棠也回家了，安辰被他爸强制在安氏学习如何管理公司。 封忆岚和焦晨则又回去了方青药谷，钻研医术。 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因为这些天实在事多，令人心烦意乱。 高速公路上，程歌百无聊赖把头靠在车窗上，走神望着窗外的沿路风景。 而沈君砚则在一边与沈老夫人打电话。 电话那头，沈老夫人急得就差通过手机给沈君砚来一拳头了。 “你这小子！你们过来怎么也不提前一天告诉我们？打个电话就那么麻烦？！” “提前提一嘴，好让我和你爸妈仔细准备准备啊！你这孩子——哎吴妈！后花园仔细打理打理，厨子都来了吗？” 说着，沈老夫人边吩咐着家里的佣人和管家，焦头烂额地指挥着。 听着那边焦急地声音，沈君砚抿出淡淡一笑。 “奶奶，不用如此麻烦，在那儿待几天我们就回来了。” 可此话一出，沈老夫人却不愿意了，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她板着脸色的画面。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明白！你爸妈在家都念着你，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看看了？” “而且，我还有账没和你算呢！前几日封小姐生日宴，你怎么也没提醒我一声？” “还有韩家那个韩峰，对小歌半分礼数都没有，你也不表态一下……你就是那么保护你喜欢的人？啧啧啧” 沈君砚在当听到韩峰时，眉心一冷，但嗓音中并未带有任何异样情绪。 “奶奶，热搜已经挂在头条上三天了，我麻烦您睁开眼看看行么……” 韩家破产这件事，和沈君砚有直接关系。 不过……封忆岚也出了不少力， 也能说，程歌也参与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黄赌毒，韩家几乎全占了。 难怪程歌说：韩峰嚣张地让她怀疑。 因为其一，韩家没有资本让韩峰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其二，韩家在韩峰出国前和出国后差距太大，一飞冲天的程度，而y国又是最烂的一个国家，却也没烂透。 所以，种种证据表明，韩峰有极大的嫌疑，不得不彻查。 韩峰这次出现在封忆岚的生日宴，估计是奔着封忆岚去的。 不过……他太心高气傲，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本性压根藏不住。 所以，他还真贴心，自己送货上门，就差脑门上写着：我是黄赌毒头子。 幼稚园孩子都比他智商高。 不过更让沈君砚意外的是：程歌竟然就是熙暮的幕后老板？ 对啊……她是‘k殿下’，他早该想到的。 安辰之前去过熙暮后院整治过程冰，难道他没说？还是林愿有所隐瞒？ “哎呦我这几天不是在物色物色衣服吗？就等着小歌回来试穿呢！一时间也就没关注网上的事情……” “我就知道……”沈君砚无奈叹了一声。 “那就不管韩家了！你们还有多长时间到？我好让管家准备午餐，小歌喜好什么口味？我记得她喜欢吃鱼？” 沈老夫人岔开话题，询问道。 车的后座，沈君砚转过头，就见程歌脑袋靠在车窗上，正无聊地发呆。 见此情形，沈君砚弯出浅浅弧度，心一下更软了。 程歌安静下来的模样，真的很可爱。 看了她一会儿，沈君砚就淡淡回过头，报了几个菜。 “……这几天她喜欢吃辛辣的，还有甜咸口的，偏川菜一类。” “其实昨天晚上就商量好准备今天回来的，我想同您说一声，但……这不是想给您和爸妈一个惊喜吗，所以也就没说。” “食材不用操心了，我昨夜联系人去采购了，算算时间的话……还有半小时就到沈家了。” “我们就迟了点，正午前到。” 沈君砚声调低缓说，似乎是怕吵到正发呆的程歌。 半阖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现在也不过才七点钟，早着呢。 说罢，电话那边的沈老夫人就长叹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感觉。 “这叫惊喜吗？你这是嫌我活太长了！你爸妈马上就回来了，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们最是挂念你们！” “尤其是你妈妈，每天回来都仔细整理一下小歌的房间，常常念叨她，都快啊把她当成亲女儿了！” 沈君砚听后眉心一跳，“……大可不必！您今天早上没休息好？” “废话！早上六点给你妈发消息说你们要回来了，我还能躺着吗？” “你就是折腾我这条老命！到时候折腾出毛病来了，还要辛苦一下小歌……” “你真是我好孙子！废话连篇的，不与你说了！赶紧把我的小歌带回来……” 沈君砚：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电话那头无情挂断了电话，惹得沈君砚失声一笑，没出声。 而正是这时，正小憩着的程歌转过了头，慵懒惺忪的状态。 “你这孙子当的怎如此卑微？”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让沈君砚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眼含笑意侧颈看向她。 “小歌，你是睡着了……还是发呆呢？” 全都被听见了，不过她说的有道理，确实很卑微！ 程歌抬手捏了捏眉心缓解酸涩感，又睁开轻微红血丝的眼睛，转头看向了窗外。 不急不缓回了一句。 “昨晚熬狠了，有点儿困，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不过，我还是能听到动静的。” 闻言，沈君砚诧异地看向她。 她警惕性有点儿强，竟连休息的时候都放松不下戒备。 半睁着眼睛都能睡着，沈君砚不知道该心疼还是佩服。 “还困吗？要不靠着我肩膀睡睡？这样舒服些。” 程歌摆摆手，嗓音干哑，“不需要，让他们准备些茶和水果，其他就不用麻烦了，累着她老人家还得了？” 沈君砚无奈笑了一声，“沈家又不是没有佣人，她这是自己找事做，我也拦不住啊？行，我给爸发个信息。” “嗯。”程歌阖上眼淡淡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这一路畅通无阻，却也漫长。 车窗外，枯树和清晨的阳光相结合，麻雀成群压在电线和枯树枝上，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树林中，一丁点儿声响发出，就会惊起一地的鸟儿，朝天空展翅翱翔。 金风送爽，萧风瑟瑟，枯叶落在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正在湖边喝水的小鹿被吓得四处逃窜。 这独属于秋季的孤寂与枯燥，无聊又让人欲罢不能。 一晃眼。 就到了正午，十二点。 熟悉的车子准时出现在沈家大门口。 而从一大早就忙得脚不沾地的沈家人，已经站在了大门口处，笑脸迎接程歌和沈君砚的到来。 明明是从小呵护长大的儿子，可沈老爹似乎并不期待他回来，真是奇怪。 但一看到熟悉的车子，这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了。 一旁的沈夫人见此觉得莫名其妙。 俩孩子不是好好的？哭什么？ 但说实在的，沈夫人眼眶也发酸，尤其是看到沈君砚从车上下来时。 回来就好…… 但。 当沈夫人看见一同开车门下来的程歌时，就心情复杂了不少。 复杂到……忍不住上前伸手搂住了她。 程歌被沈夫人忽然搂住，也有些疑惑不解，却也没拦住她，就任由她抱着。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沈夫人要抱着她。 这亲昵的举动，一时让程歌不习惯，却又忍不住去贪恋。 拿着外套下来的沈君砚见此情形，也是一愣，茫然朝沈老夫人投去目光。 而沈老夫人却没好气给了他一个白眼，压低声线。 “还不进来？等吃完饭，我和你爸有事情找你谈谈……” 谈话？ 沈君砚垂了下睫，随后点了点头。 沈夫人这时，也松开了有些僵硬的程歌，心疼地抚摸了下她的脸。 “走，饿了？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你房间我每天都在整理，一会儿缺少什么，就跟妈妈说？” 温柔的注视，和亲切的抚摸，让程歌意外的放松下来，全身心都觉得温暖了。 尤其是沈夫人所说的这番话，程歌忽然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 想来真是奇怪。 明明亲妈嫌弃的不行，可在别人的妈妈这里……却心疼她，对她无微不至。 除了封仁贵他们，沈夫人是第二个对程歌如此关怀的人，连她不在时，都能做到每天整理她的房间…… 感情这东西可真叫人看不懂。 程歌少见走神了一会儿，随后淡出一笑，点了下头。 “好，辛苦您了。” 沈夫人摇头，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这有什么？这只是妈妈应该做的，小歌别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 沈夫人温和的眸中闪着泪花，明显带着怜惜。 这孩子该有多累啊？ 七岁国围职业八段，十一岁熙暮酒庄幕后老板。 她又不是神仙……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程歌那么不顾性命……挑起不符合她年龄的重担！？ ———— 如果觉得沈夫人这里的关怀突兀，那不好意思啊各位宝子，伏伏实在不知道母女之间该怎么相处，因为伏伏从小没有妈妈，觉得不行的话，伏伏尽量改一改！ 第367章 Y国的西南狗 发觉沈夫人音色哽咽，程歌心口一紧，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抚她。 只一言不发看着她，放在口袋中的手慢慢攥起来。 许是察觉到这边异样，沈老夫人和沈君砚一同看了过来。 见二人僵持在那儿，沈老夫人就知道，沈夫人这是有心疼程歌了。 可沈老夫人又何尝不心疼程歌？ 这孩子……居然还是国围九段和熙暮的幕后老板？ 但凡是个人，都能累倒？ 这些年，也不知道程歌是如何过来的。 “好了好了，先别站在门口了，这都晌午了，小歌舟车劳顿也该饿了。” “先让她吃饭？等吃完饭，再继续聊也不迟啊？” 一经沈老夫人提醒，沈夫人这才恍惚想起这事。 看着程歌尴尬地干笑几声，“瞧我这脑子……来，我们进去吃饭，可别饿肚子了。” 程歌随和笑笑，任由沈夫人牵着走进屋内。 半路上，程歌想起什么，随口一问。 “你们……还没吃饭呢？” 这都十二点了。 沈夫人轻拍程歌的手背，颇有些无奈的语调。 “你都还没来呢，我们怎么能先动筷？” 所以…… 这是特意在等她？ 程歌不再说话，只不过看了沈夫人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坐在主位上，这才不露声色收回复杂的目光。 跟上来的沈君砚则同以往一样，落座在了程歌的身旁。 这饭局来的人不多，都是熟面孔，沈家几位长辈，和有一定话语权的都在。 程歌来的次数不多，前几次也都是沈家这些长辈。 但这次不同了。 先前，这些长辈对程歌已经足够客气，把她当成了座上宾。 但此次，当程歌拉开椅子坐下之后，这五六位长辈就相视一眼，目光交汇片刻。 随后，在沈君砚坐下之际，齐齐站了起来，站得笔挺。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严肃，饭局也在这一刻肃穆起来。 沈老夫人似乎知道这些人此举何意，显得就比较淡定了。 而程歌却觉得莫名，习惯性掀起眼皮看过去。 手里，正端着新沏的珍藏茶，飘散着丝缕热气，与阵阵茶香。 “程小姐，有失远迎，多有怠慢，我们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一片寂静下，这几位在京城和各领域有重要话语权的大佬，在佣人惊讶的目光下。 一致弯下背脊，郑重地和程歌颔首，低下高贵的头颅，跟她打了招呼。 这场面，简直令人大吃一惊！ 将来程小姐和少爷结婚了，那沈家岂不是程小姐做主人？！ 这些个对程歌弯腰，客客气气的沈家长辈们，个个身家几百亿。 倘若不知道程小姐的真实身份，佣人们的表情估计比这会儿还精彩！ 这画面……实在令人瞳孔地震！ 见此情形，程歌喝茶动作一顿，眸底划过疑惑与惊讶。 沈夫人也被他们此举惊讶到，却并未阻止。 熙暮的背景成谜，能在京城稳稳扎根几年，绝不可能是个简单的酒庄。 这其中，也许涉及太多。 往不可思议的方向想。 熙暮的背后，也许是整个京城，亦或者是整个……e国！ 所以，不管是否有利于自己，都会处于忌惮尊重她。 “各位叔叔伯伯不必行此大礼，实在折煞了晚辈，都是一家人。” 他们忽然对她鞠躬，是程歌意想不到的。 不过，如今熙暮老板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了，他们怎么尊敬她，都不奇怪。 一大早就起来赶路，心脏从起床到下车都没镇定下来过。 此刻，又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 程歌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说完话，就淡淡抿了一口茶。 压压惊。 沈家长辈们闻言迟疑了片刻，最终在沈老夫人的示意下，一同又坐了下来。 不过总感觉，自打程歌坐下之后，这餐桌上的气氛就有些压抑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没想到，程歌小小年纪，就能手握重权，气势压人！ 就好像，她就是是这世界的……主宰者。 实力这方面着实令沈家长辈们五体投地般的钦佩！三言两语说不出的惊叹。 祖坟冒青烟了，程歌居然就是熙暮的幕后老板？ 那岂不是……比君砚还要强，人脉比他还要广？ 君砚这孩子到底积了几辈子德啊？ 能找到程歌这等大人物做女朋友？ 看来啊，他们这些老头子得放尊重点儿，别哪天惹到了程歌，晚年不保啊…… 更何况…… 她手上，有f国实力最变态的百万武装雇佣兵！ 还有……军火库！ 无人能敌。 就这种实力，呵呵，别说给她鞠躬了。 他们这些老骨头，给她跪下来磕几个头都不成问题！ k殿下…… 如此令人闻风丧胆的称号。 小砚在她这儿，都逊色了不少。 但也并非无能。 起码小有资产。 有个九千多亿。 虽说也许这些在程歌那里很少，却也多少能帮衬一下程歌。 一早，沈君砚就料到他们会对程歌客气几分，却没想到，会颔首低眉于她。 不过也很正常，她是‘k’，谁都得敬她三分五分。 看来以后，他得仗程歌的势，欺负人了？ 沈君砚淡淡扬唇，浅抿了一口茶。 程歌正巧看见他浅笑的细微表情。 有什么可笑的…… 但。 这让程歌不禁想起三天前的事。 三天前宴会结束的前一阵子，一条热搜忽然轰了出来。 就是韩家直接破产这件事。 程歌可没动作，韩家对她构不成威胁。 但之后封忆岚找到了她，告诉了她韩家的破事，程歌也是那时才知道，热搜并非封忆岚所为。 这让程歌直接想到了沈君砚。 因此，程歌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并且激起民愤，再不摆平，或许会造成严重混乱。 所以当场，程歌一个电话给秦侦打过去了。 也就有了之后的热搜。 韩家涉嫌黄赌毒，在e国地盘造窝点，证据确凿，全家锒铛入狱。 至于y国……程歌没提一嘴。 但也在当天晚上，那些个窝点全都被端了。 这不得不让程歌觉得疑惑。 韩峰那些个弱鸡窝点全都聚集在西南部。 而那一块儿并非她整顿的区域。 所以…… 把这些窝点端了的人……是沈君砚？ 也不怪程歌直接联想到沈君砚。 就冥冥之中觉得，他有这个能力。 好歹也是京城人人皆知，避让三分的人物，这点儿能力都没，说不过去。 忽然间…… 程歌有了想查他老底的念头。 沈老夫人见程歌懒懒拿着茶杯，状态散漫地看着沈君砚发呆。 便忍不住伸手掩嘴一笑，“咳咳，小砚呐？别光顾着自己啊？快给小歌夹些她喜欢吃的啊？” “今天的厨子是刚雇来的，在京城这一块儿啊还算有名气，也不知道合不合小歌的胃口，快尝尝这鱼……” 沈老夫人说着，就朝一旁站着的佣人递了个眼色，佣人心领神会。 立即上前，把鱼肉夹了一块儿，放在干净的碟子中，端到了程歌面前。 程歌被打断思绪，下意识习惯性地蹙了下眉心，但很快便松了开来。 在沈君砚看过来之际，无比自然地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递过来的鱼肉。 辛辣与鱼的鲜嫩结合，爽口且刺激味蕾，一下激起了程歌的食欲。 沈君砚有些自责，当即放下茶，给程歌夹了她平时爱吃的。 坐在他旁边的沈夫人见此，没好气用胳膊肘抵了他一下。 “想什么事那么入神？把小歌都晾在那儿？怎么当男朋友的……” 沈君砚低着声音，“妈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在想，小歌太厉害了，以后我就能仰仗她的势力欺负人了？” 沈夫人哼一声，“别给小歌添乱！你把y国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可别到时候又惹出祸端来……” y国。 正在不急不慢吃饭的程歌一下捕捉到了这两个字眼，和他们所说的话。 难不成…… 沈君砚在y国真的有点儿势力不成？ 一想到y国，程歌就想到，一直在和她争抢地盘的西南狗。 无数次，程歌想一枪崩了那条西南狗。 但也文明合法的争抢。 就是对方手段……恶心。 让她遇见了，她真的会和他真枪实弹来一场。 管他的是谁。 这天底下，还就真没个程歌怕的！ 这场饭局的整个过程。 除去沈家各位长辈有些拘谨外，还算令程歌满意。 不过…… 也令程歌深思，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并非沈家救命恩人，也并非有那些呼风唤雨的身份。 沈家人，还会如此热情的招待她吗？ 这世上好人很多，程歌不能否认。 可从始至终，程歌认识的人不多，也就封仁贵他们。 也是她为数不多最信任的人。 午饭之后。 沈君砚领着程歌去了宽阔的后花园散步，消消食。 古风古韵的亭子下，程歌姿势慵懒地倚在长椅上，戴着耳机，抱着手机在打游戏。 呼吸间，都是正午时司香师点的白檀香味，恰到好处的檀香弥漫在整个花园中。 “这局打完，带你去个地方？” 静谧的气氛下，剥完橘子的沈君砚温煦的目光，看向百无聊赖靠在那儿打游戏的程歌。 程歌伸手拨开额前碎发，闻言手下没停顿，只是抬了一眼。 “什么地方？” 看着程歌快出残影的手速，貌似很激烈呢？ 沈君砚喂了一瓣橘子到程歌嘴旁，后者抿着它吃下去。 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先打完这局，不着急，你保证喜欢。” 其实，沈君砚也没有把握，程歌会不会喜欢那些。 那些小玩意儿，程歌也许都不缺。 沈君砚从见过程歌开机车，和知道她是‘金乌’的时候，就一直准备那些东西。 说用心，总觉得还缺点儿什么。 说不用心，又什么都齐全了。 还是得看程歌喜不喜欢。 见他神神秘秘的模样，程歌活动了一下肩膀脖子。 “那么有自信？神神秘秘的……” 莫非…… 跟上次一样，穿什么衣服来取悦她？ 回想第一次亲密接触时…… 程歌思绪飘远，指尖一歪，被杀了一血。 程歌：…… 男色误人。 她习惯性扬了下眉，继续打着游戏。 “也不是很有信心，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感兴趣。” “给个提示？”程歌扬着尾音。 沈君砚伸手抹掉她嘴边的橘子汁，神秘一笑。 “到时候就知道了，先把这局打完，或者打腻了再去也不迟？不着急……” 也不知道沈君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下勾起了程歌的好奇心。 可却厚道的把这局打完了，力挽狂澜赢了一局。 “你还别说，你这个游戏不错，可以啊？” 程歌发自内心对沈君砚夸赞道，一边站了起来。 沈君砚也一同站起，闻言低笑一声。 牵着她的手机，侧着头，嗓音温润。 “喜欢就好，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欢迎指点？” “嘁，走了……”见他一脸小骄傲的表情，程歌无奈笑了声，催促说。 沈君砚见她催，也就没继续耽搁，紧了紧她的手，把人带到了私人车库。 与其说是车库，倒不如说是专门装汽车的楼。 四层楼，有两个足球场大。 分好几个区域，都是沈家一些长辈的用车。 而这次带程歌来的地方，就是沈君砚的私人停车区。 而这里，早就候着沈家的管家和一众西装革履，黑墨镜的保镖。 周围光线明亮，灿黄一片，盖在车身上的红丝绒色布料完美衬出车的形状。 程歌大约扫了几眼，心底已有了答案。 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全球限量版的车？ 有几辆程歌名下也有，之前生日，封忆岚和封仁贵送的生辰礼。 而这里，一共有……八辆车？ 还都是跑车。 一定费了不少心思搞到这些的？ 犹记得当时，封仁贵貌似同她说，那个生日礼是他费了许多口舌，才争取到的。 可实际情况谁又知道呢？ 反正程歌不信。 一旁，沈君砚见她看得入神，便比了个手势示意保镖们可以拉开了。 接收到他的指令，保镖们动作迅速，立即同时拉开了红色的布料。 瞬间，一排锃亮黑色出现在了程歌的眼前，在灯光下很是耀目。 眼前忽然出现一排黑色，程歌这才回过神来，一时望着眼前的几辆黑色内心复杂。 还挺了解她，知道她喜欢黑色。 黑色沉稳内敛，却不失张扬霸气，是程歌喜欢的类型。 跑车就如同衣服，合身才能完美彰显出它独有的魅力。 但相对于跑车，程歌更喜欢机车。 能完全感受风的速度。 “喜欢这些吗？”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颜色。” 沈君砚侧着脸，黑色如深海的眸中含着隐隐笑意。 没有深邃，只有浓烈的爱意与期盼。 他温润的嗓音落入程歌耳中，让程歌思绪回笼。 点了点头，牵出满意的笑。 “眼光不错啊？甚合我心意，不过……我更喜欢机车，机车跑起来比跑车爽得多，但也不错，你有心了？” 面对程歌的夸赞，沈君砚笑意更甚，眼底卧蚕弯成了月牙弧状，黑眸中的情绪更甚了。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走，我们去下面的停车坪。” 第368章 小娱乐：跟沈比机车 闻言，程歌转头看向他，就再次对上了沈君砚那神秘的笑颜。 对此，她扯出一笑，点头。 过了片刻，两人出现在宽阔的私人停车坪上。 整个停车坪和百华的操场差不多，全都用防弹玻璃罩了起来，警报设施齐全。 一方面用作避雨，以免损坏。 一方面，以防有心之人动手脚。 所以这个地方，都是和沈君砚出生入死的心腹手下，对他们足够信任。 这儿有上百个车位，还有一处小型的停机坪。 程歌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停车坪正中央，停放着几辆被红布盖着的机车。 一眼看去，程歌就看出车型不错，很适合程歌。 她目光散漫，回头看了一眼沈君砚，一只手揣在口袋中，一只手则自然垂落在身侧。 微风下，脸颊两侧的碎发扫在面颊，有点儿痒。 伸出一根手指勾到耳后，程歌闲散着步子抬步走到一辆机车前，伸手扯掉红布。 墨黑色机身映入眼帘。 看起来，还是重型机车。 程歌最喜欢的类型。 去程家那些天，因为嫌麻烦，程歌也就没让庄园的人把车都运过去。 低调点没什么不好。 所以她出行一般都是用程白的车。 而程白的车大多数都是通勤车，跑车和机车挺少，来回来也就那几辆。 但好在选的不错，程歌也没得挑，将就将就。 程歌微垂着头，抚了下车座，又拍了拍。 “还不错，全球限量十你都能搞到手，不容易？” 掀开的这辆机车，在d市程歌有一台墨红色的。 当时程歌嫌弃颜色不行，也就没开几次。 可这次，当看见这台黑色时，忽然觉得……它们挺配。 搞得程歌有点儿想跟沈君砚飙一场了。 沈君砚走上前，看了眼这辆车，随后含笑的视线就落到了程歌脸上。 明显看得出来，程歌很喜欢它。 “也还行，这是送给你的，当然要选最好的，这款能满足你所有要求。” “无论是重量和性能都是按照你的喜好选择的。” “市面上最顶尖的，也就这几台了，可以换着开。” 沈君砚长身而立在程歌身旁，一句带过这些车。 而在一旁候着的保镖闻言则是狠狠咽了咽口水，很是大吃一惊。 带程歌参观的这些车，加起来都超过二十亿了！ 毕竟是限量版，非常抢手。 不乏有富家子弟加高价购买，甚至可以说是拍卖。 而沈君砚觉得程歌会喜欢，所以干脆把钱翻到了十倍，以最高调对我方式拿下了这些天文数字的车！ 虽说并非沈君砚在场。 可就拍卖这种小场合，他也不必亲自跑一趟，陪在程歌身边才是要紧事。 这种，一般都是他们这些当下属的代劳。 其中一小部分，都是在f国和y国拿下的。 而且也并非人民币，二十亿换算成人民币，就是…… 140亿！ 可想而知，程歌在沈君砚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一掷千金，超越了绝大多数男性！ 换着开也开不过来。 加上这些，估计有个十六辆车了？ 也是舍得花钱，没猜错的的话，沈君砚能在短时间内搞到这些车，估计少不了一百多亿。 程歌凝了手掌下的车一会儿，随后这才抬起头，扭头看向脸上挂着笑的沈君砚。 “低调点儿不行吗？我有多少时间开这些？” “你也真是，就没想过我名下可能也有不少？” 微哑的嗓音上扬着，程歌一手撑着车座看向沈君砚。 阳光下对我他，即便是死亡角度，也帅得惨绝人寰。 程歌很喜欢他这温柔又不失张力的脸。 浓密且纤长的鸦羽睫毛、润泽且殷红的唇，不薄不厚，恰到好处。 皮肤原本就冷得病态白皙，脖颈处的线条流畅清晰。 即便是穿着一件简单式的黑色宽松卫衣，也能看出来他身材不错。 现实中……也确实不错。 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放在京城也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还挺完美。 这张脸，就算无权无势，兴许程歌也能看上眼。 沈君砚抬手将她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浅浅勾出弧度，黑眸好似闪烁的星河。 “可是……我现在最拿得出手的也只剩下钱了，如果不花点儿钱，我心里不平衡……” “只要你喜欢，能力范围内我一定让你满意。” 程歌无奈发笑，“行，那随你喽？” 话一顿，想了想，程歌还是扬了一下眉梢，朝车子方向斜了下头。 “来飙一局？” 骄阳之下，程歌一身的松弛感，脸上无过多表情，只淡淡牵着笑，清冷的眸中闪着微微的光芒。 如丝绸般的及腰黑发，随意披散在胸前和身后。 额前垂着几缕刘海，在耀眼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生命力。 浓密漆黑的眉毛斜入鬓，增添了一股野性之美，五官立体、自然红润的唇畔扯着丝丝邪的弧度。 更具有魅力的，还是那鼻梁左侧中间点着的一颗芝麻大小的痣。 格外邪魅，如画龙点睛之笔。 慵懒却不失张扬，就是程歌了。 这一幕，让沈君砚看入了迷。 可以说，她每次都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无法自拔，也不想挣扎。 回过神后，沈君砚滚了下喉结，妥协笑着回应她。 “那就……来一局？” “赢的那一方，有什么奖励吗？” 程歌被阳光刺地眯了眯眼睛，闻言沉吟。 “你赢了……那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若我赢了，那就跟第一次穿男仆装一样，这样公平吗？” 程歌话音一落地，就无比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耳朵和脖子，以惊人的速度红了。 惹得程歌诧异。 这都五个手指头数不过来了。 还如此……纯情吗？ 程歌疑惑的注视下，沈君砚轻咳几声，故作镇定，把脑补的画面尽量忘去。 “公平……” “庄园后面有个私人场地，去……那里？” 沈君砚嗓音染上沙哑，听起来有些酥酥麻麻的，有点儿性感。 但程歌能明显听出其中的紧张。 为什么紧张？ 对自己那么没信心？ 程歌静静凝了他一会儿，随后手从车子上拿开，语调慵懒。 “那还等什么？比完了就该吃晚饭了，晚上我还得开视频会议呢。” “事不宜迟，走。” 说着，程歌就单手接过了保镖递过来的护头盔，就要戴上。 见此。 沈君砚也不再陷入脑补画面，拿过头盔，走到了程歌旁边的机车旁，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呜呜…… 机车原地轰油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感觉大地都在震动，如野兽的低吼…… 保镖们看着眼前已经调头的两位大佬，一时沉思，忍不住内心打赌。 都是狠人，但毕竟是情侣。 所以…… 这两个能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会看在对方是自己的男\/女朋友的份上，做出放水的行为吗？ 但现在看来…… 他们势有要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架势！ 狠角色，可不会看对手是谁。 能有幸目睹两位大佬一决高下……也是祖上积德了！ 第369章 放水 画面一转。 当八九个保镖和管家赶到后山赛道时，满脸目瞪口呆。 不是。 人呢？？？ 空气中，只弥漫着漫天呛人的灰尘。 而不远处，则传来一阵阵响彻云霄的轰鸣声。 而且……还越来越远。 站在人群中的管家张着嘴，有些腿软： 速度那么猛地飙，不要命了？？？ 光是听着声音，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只能说，不愧是极宙车神——‘金乌’大佬！ 所以现在…… 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是沈爷？ 还是程小姐？ 要说沈爷胜算大，倒也不是没可能。 因为他平日里就喜欢和程白这些信得过的兄弟们相约在靶场、盘山赛道、室内拳击台、还有马场。 在机车这方面，他比一般人要胜一筹，因为他差一点儿，就能成为职业赛车手了。 可碍于公务在身，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浪费在这些体育活动上。 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公司。 毕竟，沈爷现在可是一手遮住e国半边天的人。 但…… 令人头疼的是，程歌小姐的身份，也大爷的不简单啊！ 单凭一个‘k’，就能证明所有！ 这是什么概念？ 在那堪称炼狱之国的f国，一手遮天！哪怕是她把f国炸了，那个总统屁也不敢放一个！ 百万佣兵团、一手掌管f国所有经济命脉、数十座规模巨大的黄金钻石矿泉！石油也有十几处。 这就是妥妥富可敌国啊！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 她还是沈家老夫人的救命恩人！沈家的座上宾！ 又是怎样惊人的概念呢？ 沈家，全国排名第二的世家，第一自然是白家了。 只要低过沈家的富商们，都要敬沈家五分，除了秦侦等国家重要级政治人物。 况且…… 她还是全京城的救命恩人。 不，是全国。 因为…… 她还是闲云神医！ 没有她，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一撮灰了。 而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 越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管家甚至在猜想。 这位过于不简单的程小姐，到底是不是外星人？？？ 智商简直非人！ 沈爷在她面前都显得逊色了不少。 不简单啊不简单…… 叮铃铃……叮铃铃…… 正出神，管家手机就振动了几下，突兀的铃声也让保镖们立刻抽回思绪。 管家也被吓得一怔，慌忙地接了起来。 因为真是沈老夫人。 “喂小张啊？小砚和小歌去哪儿了？怎么一晃眼，人就不见了？” 那边，沈老夫人有些焦急问。 管家闻言，看着面前崎岖的山路陷入沉思。 说是山路，也不高，相当于高一点儿的陡坡。 “呃……老夫人，沈爷和程小姐在……后山飙车呢……” 左思右想，犹豫之后，管家一咬牙，支支吾吾如实告知了沈老夫人。 沈爷……完了。 沈老夫人喜欢程小姐喜欢的紧，就如同亲孙女一样。 沈夫人也同样，恨不得把程小姐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而此时此刻……他们的亲亲儿子\/孙子，正和程小姐飙车。 沈爷不得……被老夫人他们劈头盖脸一顿骂啊？ 果不其然。 电话那头，沈老夫人声音陡然一高。 “什么？！在后山飙车？” 管家挤出笑：“是啊，不过老夫人您别担心！程小姐飙车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急切的声音打断了 “胡闹！什么叫不会有危险？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都飙车了，还不危险？是不是要等他们全都半死不活了才叫危险？” “我现在就赶过去，等他们结束了，看我不打死他这个兔崽子……” 管家还想说什么，为沈君砚解释两句，可刚张开嘴，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嘟嘟挂断的声音。 管家：这不关他的事啊？他想解释，但沈老夫人不给机会啊？ 希望程小姐能为他保住这份工作，他跪谢！ 而与此同时。 陡坡私人赛道上，两抹残影不分上下的并肩冲刺。 耀眼的阳光下，只能模糊看到宽阔的柏油路上，两道漆黑如暗夜的影子，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微的光芒。 震耳轰鸣的声音肆意叫嚣着，仿佛撕裂了天空，划破天际！ 他们无阻碍的疾驰在路面上，无论多高难度的弯道都轻而易举过关。 周围栖息的鸟儿被轰鸣声惊起，扑腾着翅膀尖叫着四处飞窜。 成群腾地而起，宛如一阵风似的飞向没有目的地的远方。 蔚蓝天空挂着几朵云絮，灿阳高挂，秋风沁人心脾。 他们好像上瘾了。 畅快地感受着风的形状，在清风中穿梭，在蜿蜒曲折的柏油路上肆意狂飙。 不断扭动着车把手，齐齐丝滑地把车子压到近贴地面，压过了最危险的弯道！ 好似冲破云霄的轰油门声还在持续，周围枯树纵横交错，时不时传来鸟鸣声。 路上，两抹嚣张的黑色极速掠过，转头不见了影，满地的落叶一下被疾风托起，又一次扑向了大地的怀抱。 程歌戴着漆黑的护头盔，同色的黑白相间皮衣紧贴着身前，几乎完全勾勒出她纤瘦的身材。 及腰长发随着疾风飘逸，如同夜晚的山林间倾洒而下的瀑布。 这场小比试就是绕着整个陡坡赛道三圈，最后结束，谁先冲过终点线，谁就是赢家。 眼下，只差最后一个弯道，就定输赢了。 程歌余光扫了一眼身旁，沈君砚几乎与她并齐，还真分不出个上下来。 倒不如…… 一念之间。 程歌松了松把手，头盔下的墨眉习惯性上扬，拽中带野。 最后，油门卡到底，身子往前一倾，直接甩了沈君砚几十米！ 见程歌飙的速度如此疯狂，沈君砚心都停滞了一秒钟。 不要命了吗？ 这赛道陡得很，若稍有不慎，会车毁人亡的！ 来不及多想，沈君砚眉心一紧，后背冒出了丝丝冷汗，心跳如雷，想都没想拉满油门，紧跟着冲了上去。 满山的机车轰鸣声，让管家等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赛道就是当时管家监督修建的，地形有多复杂他心知肚明，这么快速度，迟早得出事啊！ 不是管家不相信他们，而是……如果程歌出事了，沈君砚恐怕是没好果子吃啊？ 他就一个打工人，没命赔偿啊…… 然而此时此刻。 正是最后一个弯道，小比试即将尾声。 也正是这时，正当沈君砚拧眉准备过弯道时，余光却看见了程歌的车忽然减速。 沈君砚跟着心一颤，瞳孔微缩，想减速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油门已经拉到了底，而前方不远处，正是终点线。 几秒之后，在经过程歌时，沈君砚清楚地用余光，看到了程歌腾出了一只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朝着他的方向，敲了下头盔，随后向上一扬。 一个炫酷的二指甩手。 随意而又酷飒。 程歌忽然减速，那么这场小比试，也自然而然是沈君砚赢了。 当他冲出终点线十余米停下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知道不知道……她方才的行为很危险？ 第370章 和沈夫人生疏了？ 熄火后，沈君砚修长而笔直的腿撑在地面上。 凉风下，他摘下了头盔，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唇瓣上的血色没有之前的红润，因为程歌忽然危险减速，使他有些心悸不宁，此刻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呼吸都变得紊乱许多，久久不能平复。 直到身旁传来动静，这才使他缓缓回神，偏头用夹杂着泪意的目光凝着她。 却一言不发，只静静看着她。 停在他旁边的程歌，则好似没注意到他异常的目光。 不急不慢地摘下了头盔，挂在了车把手上。 两条胳膊慵懒搭在车头上，随手撩开额前碍事的刘海，别在耳后。 侧过眸，看向了一侧的沈君砚。 却没想到，落入了对方满是晶莹的眼里。 程歌先是一愣，随后便无奈弯出一笑。 “放个水而已，用不着气哭？”漫不经心又调侃的口吻。 沈君砚抿了抿唇，压下鼻头的酸涩感，眼睑浮上红色。 口吻却认真极了，严肃不少，“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行为很危险？” “顾前不顾后？我、我都快吓死了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他嗓音便染上哽咽，眼尾处也漫上一层水雾。 挂在下睫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狭长的眼尾泛红，我见犹怜般。 让人忍不住心软。 看样子，倒真像是被吓破了胆儿。 见他这副委屈巴巴却又严肃地表情，程歌又是茫然。 危险吗？ 也就……还行？ 她飙过不少复杂的赛道，危险性还极高，还得签署生死协议才能上场。 但刚才的确一念之间，没有要大减速的征兆，沈君砚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程歌忽然觉得她玩得有点儿过分了。 停好车后，程歌决定哄哄他。 此刻，沈君砚虽然严肃着一张脸，可眼尾的一处玫红还是露出了破绽。 就这么攥着发抖的手，微垂着眼皮看着程歌往自己这里徐步走来。 见状，沈君砚也没继续待在车上，腿一抬从车上下来。 可没想到，刚下来，腰就被环住了，怀里……还多了凉凉的温度。 沈君砚脑袋嗡一声，似断了弦般，气一下子就消了。 不过，这个拥抱并未持续多久，程歌抱了一会儿，就准备松开了。 可沈君砚似乎察觉到她会松开，毫不犹豫伸手环住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下半张脸完全埋入了程歌的颈窝，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发抖，害怕的发抖…… 程歌也许不知道，在极宙的时候，沈君砚也是此时这般糟糕的心情。 只要出现一点偏差，程歌或许就没命了。 他们紧贴在一起，程歌已经松开的手有些无措的僵在空气中，后来又安抚性地再次环住他的窄腰。 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扑面，夹杂着檀香味，还有股轻微的栀子花香。 程歌很喜欢这种味道，微哑地嗓音变得柔和不少，“就这么怕？你胆子也太小了。” 语气和哄小孩儿似的，很明显声音柔缓了不少。 沈君砚不说话，只是不做声地闭着眼睛抱着她。 像是在闹脾气而且哄不好的小孩子。 抱在一起，连他砰砰地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擂鼓般，节奏很是强烈。 对此，可见他到底有多害怕了。 程歌无奈笑了一声，任由他抱着自己。 沈君砚抱着她缓和了好一阵，心跳这才平缓下来，缓缓睁开了黑眸，其中还有着薄薄地雾气。 “下次我们不玩儿了好吗？我觉得太危险了……” “我们把它拆了，重新搭建你喜欢的……好么？” 沈君砚不舍松开了她，担忧之色仍残留在他眼里，如被洗刷过的玻璃珠。 音色倒是正常了些，就是，握着程歌的手，还在颤抖着。 程歌倚在身后的机车上，万般无奈地看着他。 “这是你……”话还没说完，程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 “沈君砚！你简直胡闹！怎么敢带着小歌飙车？你要上天啊！” 隔着老远，都知道来人是沈家老太太。 程歌一愣，偏头看过去。 就看见沈老夫人急促地拄着拐杖迈步而来，满脸写着不悦，怒气冲冲地。 感觉下一刻，她手里的拐杖就落到沈君砚身上了。 而她身后，还匆匆跟着方才的一众保镖和管家，还有沈家夫人和家主。 脸色都一样难看，板着黑脸。 “老夫人您慢些，可别摔着了……” 管家提心吊胆地提醒沈老夫人，一边护着她。 而沈老夫人显然还在气头上，哪儿听得下管家的话？ 不一会儿，就健步如飞地来到了沈君砚二人的面前，还没等程歌伸手阻止。 就看见沈老夫人一把揪住了沈君砚的耳朵，气得两眼直瞪。 “嘶……奶奶您干什么？”沈君砚也意想不到沈老夫人会揪他耳朵。 从小到大揪耳朵的次数屈指可数。 但现在都长大了，而且还找到女朋友了，就不能给他点儿面子吗？ 但沈君砚又不敢反抗，他怕一反抗，沈老夫人就倒过去了。 她年纪大了，可不能跟她叫板。 沈夫人焦急走到程歌边上，拉过有些不解的程歌就上看下看。 半晌后，这才堪堪松了口气。 “君砚这孩子怎么那么胡闹？还敢带你飙车？有没有哪儿受伤？或者不舒服的？” “现在可是冬天啊！怎么穿得那么少？感冒还得了？嗐呦这个逆子！带着你胡闹……” 上一次，在看极宙现场直播的时候，沈夫人和沈老夫人，几乎都是心悬在嗓子眼儿看完的全程。 生怕程歌被那些奸滑小人暗算…… 这次，虽然只有他们两个，可沈夫人仍是生气！ 程歌被沈夫人问得一愣，一双清眸怔然地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胡闹，就是忽然起意，而且不是沈君砚提议的，是我让他陪我来一局的。” “沈阿姨不用担心，我没事，就这种小儿科的赛道对我来说没什么。” 程歌好似没察觉到什么，与沈夫人简单解释了一下，免得冤枉了沈君砚。 而沈夫人却什么都听不进去，有些怔愣地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发僵。 笑意凝固在唇边，许久后这才有些担忧和苦涩的说。 “沈、沈阿姨？小歌，是不是妈妈哪些地方做的不好？所以让你觉得……生疏了？” 此话一出，不仅是程歌愣了，就连沈老夫人和沈君砚都纷纷看向了这边。 周围的气氛有些怪异，说不出的难过。 程歌掀着诧异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沈夫人，揣在口袋中的手心生汗，凉丝丝的。 片刻之后，这才缓缓对沈夫人牵出从容的笑。 “当然没有，您是除了封叔叔外第二个把我当成女儿对待的，我感激不尽，怎么会生疏呢。” “只不过……太长时间没见了，我有点儿……” 程歌第一次说话有些磕巴。 因为她也说不出那种感觉。 只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连婚都没定。 ———— 真是服了，写着写着写成傻逼了！他么十二月都冬天了，还秋天！我服了哇！我改！我改回来！ 第371章 沈家配不上程歌 听着程歌低浅的回答，沈夫人温婉地抚了抚她的脸。 “哎，也怪我，这阵子不想打扰你和小砚，也就没让他带你回来看看……” “不说这个了，冷不冷啊？怎么不多穿点儿衣服？这阵子天气冷，过些天还得下雪，感冒了可还得了？” 沈君砚这个龟儿子，就那么纵容她飙车？疯了疯了…… 还比起来了？ 就算是小歌先提出来的，可怎么也不劝劝她？让她多穿点儿衣服也好啊？ 真是越大越皮痒痒，沈夫人气得都快捶胸顿足。 恨不得打一顿沈君砚以此泄愤！ 而这边被揪着耳朵的沈君砚，则被沈老夫人嫌弃地松开了。 “下不为例！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带着小歌乱飙车，祠堂你就去跪着！哼！” 沈老夫人抚了抚胸口，一个好脸色都没给沈君砚。 这孙子真是不省心，原本之前还算沉稳，为人雷厉风行，不会欠考虑。 怎么自从有了女朋友，整个人就像换了芯子似的？ 但……只要他知错就改，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沈老夫人还是顾及程歌，她一方面身份不简单，第二，她还是沈老夫人最中意的孙媳妇。 哎…… 被松开的沈君砚直起腰，耳朵那一块儿红得发紫，但却并未伸手去揉揉，以此缓解疼痛。 因为沈老夫人看似下手很重，光是看着都龇牙咧嘴的程度。 但实际上并不疼，对沈君砚而言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不过……也确实是他考虑欠佳，这都十二月了，过些天就该下雪了。 而程歌今天只穿了一件贴身高领毛衣，和一件薄厚适中的皮衣，裤子都是薄的。 想到这儿，沈君砚看向程歌的目光变得自责起来。 “对不起妈，这次是我欠考虑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沈夫人闻言回过头，望着自责的沈君砚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说： “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比小歌大几岁，有想法之前就应该考虑一下后果！” “我是承认，小歌是很具备实力的职业赛车手，但赛车这项体育项目本就有潜在危险，倘若稍微一分心……这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程歌这孩子沈夫人喜欢的紧，更没想到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会是未来沈家的儿媳妇。 而且，她还很可怜。 从小就被无辜调换，流落在外十几年。 被养父封仁贵一手带大，没有享受过一刻轻松与亲人的关怀。 反倒一回来，就被亲生父母区别对待，视为仇敌般，一个劲护着那装可怜的假货。 她该有多难过啊…… 在被程白他们找到时，也许她也曾幻想过被亲生父母关爱的情景？ 可没想到的是……等着自己的，是被全家人嫌弃。 当然，除去程白两兄弟。 他们，也算是整个程家最为清醒的两个人了。 可怜的孩子…… 沈君砚静静听着沈夫人的训诫，越听越是觉得自己不是人。 “对不起妈，下次一定不会了……” 沈君砚低缓道，说着便低了低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沈夫人沉沉叹了一口气，摆摆手。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时间还早，走，我们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妈带你去看看新布置的房间。” “我啊还给你买了不少首饰，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你……” 说着，沈夫人就温柔拉着程歌徐徐离开了，一边走，一遍用温婉的语气与其说。 程歌不做声，任由沈夫人拉着她，经过沈君砚时递了个眼神给他。 示意他跟上，且别在意。 随后，沈君砚抿着唇，视线落在两人的背影上。 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 站在一块儿，倒还真像是一对亲母女。 沈君砚一顿，笑僵在脸上。 若真是亲母女那还得了？他就喜欢不了程歌了…… “还站着？不跟上去看看？” 沈家主瞥着自家儿子那微愣的模样，便背着手，沉板着脸色，没好气提醒说。 沈老夫人也回过神来，拐杖敲了敲地面，“真是不上心，愣着做什么？一块儿去看看？” “哎！这几天可累坏小歌这孩子了，得空了我跟小歌商量商量，让她在程家多住一会儿……” 她一个大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说不定哪天就…… 趁还活在这世上，就是硬撑着，也得看着俩孩子订婚…… 不然，她可不瞑目啊…… 要不是程歌伸出援手，把她从鬼门关拉上来。 她或许活不了多久，早就咽气去见各位列祖列宗了。 既然她喜欢沈君砚这个孙子，倒不如让他入赘程家，好替沈家还了这天大的恩情…… 再说，他们沈家，无论如何也配不上程歌啊？ 要说身家，她是k，富可敌国，手握重权一手遮天，资产方面估计比沈家还要多几倍。 所以沈家算是攀了高枝，以后甚至很可能会被她的势力庇护。 不知不觉，沈老夫人眼里闪着欣慰的泪光，唇边含着淡淡地笑，望着远去的两道背影一时出了神。 沈君砚都明白沈老夫人这些话。 奶奶年纪大了，虽然被小歌救了回来，可也几乎八十高龄。 长命百岁最好，可命运又是谁能决定的呢？ 还不是老天爷决定吗…… “奶奶您放心，来的路上我跟小歌商量过，她说过会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但至于住多长时间……我没问她，等今天晚上吃饭时候，您可以提一嘴？” 沈君砚搀扶着她，温声道来。 沈老夫人回过神，又是惆怅一叹。 “我这身老骨头，没用了……就想让你们小辈们陪陪我。” “但你们一个个都忙工作，都是为了家里，我也没好叨扰。” “哎……不中用了……” 沈君砚微微皱眉，心口一酸，“您别这么说，有我和小歌在，您不会再觉得孤单了……” 沈老爷子拉脸沉声：“哼！大话别说太早，万一你工作又忙了，一去就是一年半载，我们还不是成了留守老人？” 闻言，沈君砚启唇一笑，“那要不然，从现在开始，我在家里办公？” 沈老爷子别开脸：“随你。” 见此，沈君砚低垂了一下眼睛，随后就慢慢搀扶着沈老夫人往室外花房走去了。 下午的时光总是飞快。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傍晚。 玫红色的晚霞伴着夕阳，湖面泛起涟漪，波光粼粼地，倒映着星河与晚霞，璀璨斑斓…… ———— 五月一日正常更新 第372章 住到二月底 沈家大厅内。 程歌随性坐在主位上，细嚼慢咽地吃饭。 此时的沈家长辈们全都穿着随意，内敛不失庄重。 沈老夫人笑容满面的为程歌添菜，时不时询问饭菜合不合她口味。 而程歌全程都耐心回应她，并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 也可以说，沈家的人总能给程歌带来温馨的感觉，程歌不反感。 “小歌，奶奶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吗？” 思来想去，沈老夫人还是忍不住温婉开口。 闻言，程歌循声转头看去，“您说，没事。” 沈夫人听到这边动静，也紧张看了过去，心一下提了起来。 她知道沈老夫人想问什么，无非就是程歌和沈君砚在不在家里住的问题。 虽然沈君砚说了，小歌会在这儿住下，可她本人没提一嘴啊。 沈夫人打心里想让程歌在这儿长住。 因为她太喜欢程歌这孩子了。 这哪儿像程家人嫌弃的那般啊？ 哪怕没有那些权势滔天的身份，哪怕不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哪怕……就是个普通人。 沈夫人也照样欣赏。 走神之际，就听见沈老夫人说了那让人心提到嗓子眼儿的话。 口吻商量又小心，“也不是奶奶我卖惨，奶奶年纪大了，眼看就要八十高龄了，还有多少时日可过？” “这次回来……能不能跟小砚一起陪陪我？哪怕几天都行，要是实在不行就、” 程歌吃饭动作一顿，眼眶一周莫名发酸，忍不住打断了沈老夫人的话。 “好。” “您别担心，这次和他回来就是打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二月底之前不会走的。” 此话一出，身旁为程歌盛汤的沈君砚一愣。 来之前，她不是说在这儿住不了多长时间吗？ 不过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别说二月底，就是一直住在这儿都行。 愣后，又轻轻把汤端到程歌面前，“小心烫。” 见沈君砚全程无微不至照顾程歌，惹得沈家长辈不禁调侃道。 “瞧瞧，以前哪儿那么细心过？” 闻言，沈夫人跟着露齿一笑，目光也循着看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自家儿子对一个女孩儿如此细致入微，不容易啊…… “嗐～这话就不对了！不细心哪儿能留住芳心啊？一看就知道小砚是下了功夫的！” 不过眨眼间，餐桌上的氛围就热闹起来了。 虽然甚欢，可也懂得分寸，程歌身份摆在这儿，就是再来三四个沈家也比不上程歌一根手指头。 都是在商业上干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万一哪句话得罪了程歌…… 这后果他们这些老东西还真承受不起！ 吃饭的过程，就属沈老夫人最高兴了，脸都笑出褶子了。 时间已晚，也不好耽搁程歌和沈君砚歇息，在沈老夫人的催促之下，程歌和沈君砚早早就离开了饭局。 主卧。 窗外星空璀璨，细碎朦胧的月光洒了进来。 “你先洗漱，我开个会。”一进门，程歌就对沈君砚说。 身后的沈君砚对此一愣，回想一下，程歌貌似说过今晚要开会。 估计是视频会议。 沈君砚没多想，以为是百慕有要紧事，所以弯腰索了一吻，心满意足去了洗漱间。 在沈君砚进去关上门后，程歌就走到办公桌上，打开了电脑。 纤长的手指在上面一阵操作后，电脑屏幕上显示了视频会议的页面，这才身子往后懒洋洋一靠。 “宏华最近有什么棘手的项目？”夜色间，程歌嗓音清冷。 而从洗漱间折返开门的沈君砚，一下怔在原地。 宏、宏华的会议？ ———— 先将就一下啦，狗番，断更就不给改文呜呜，先忍耐一下下啦，五月一正常更新！ 第373章 捏把汗 在当听到宏华两个字眼时，沈君砚险些踉跄绊一跤，腿都吓软了。 “棘手的项目倒是没有，但院长啊，若是让封老知道您又劳心研究院的事了，估计会找我们兴师问罪？” 屏幕上，说话的人正是研究院二把手，闻人晋副院。 程歌淡淡一笑，“你们胆子就这么小？不至于？” 闻人晋笑了两声，“怎么不至于？上次封老听说您过度劳累，都震怒了，我们大气不敢喘，这事儿您忘了？” 房间内并没有开灯，也许是程歌习惯了。 也或许是程歌懒得多此一举，开灯不开灯都无所谓。 “别说，我还真忘了，这些天发生那么多事，忘了也很正常。” “说正事，到底有没有棘手的事情？实在扛不住就赶紧跟我说，这阵子有空。” 见程歌正色起来，闻人晋等人也收敛松散状态，变得严肃起来。 “棘手的倒是没有，别太操心这儿的事，有我和你哥在呢。” “再说，这天要是真塌下来了，不是还有你顶着吗？” “倒是云端那边，，好像自打你回程家没多久，消停了不少？也不知道憋的什么臭屁。” 一提到云端，程歌眼神就变了，变得凌厉起来，不寒而栗。 不过脸上倒是没有表情波动，依旧面无表情。 “消停了？在我回程家之前，不还是天天想挖我墙角吗，云端那条狗真会消停？” 清冷的嗓音在房间中响起，让在不远处站定的沈君砚脸色一白。 靠在冰冷玻璃门上的他，此刻感觉背后的冰凉和棺材板儿没什么区别。 换句话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但……这场会议似乎对程歌很重要，到现在，都没注意到沈君砚并没有在洗漱，而是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或者说……程歌对他足够信任？ 毕竟，她警觉性那么强，不可能没注意他在偷听。 沈君砚为什么担心程歌知道他是云端研究院的院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凡是两个研究院里工作的都知道，云端和宏华一直都是敌对关系。 因为云端一直在挖宏华的墙角。 明明他们都各有各的强大之处，可云端就好像和宏华杠上了，时不时出高额薪资想要挖宏华的人才。 难道是觉得云端的人才不够多吗？ 可明明全国学术顶尖的天才都在他们两家院里…… 然而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云端研究院的院长大人，此时此刻……有多汗流浃背！ 不知不觉间，沈君砚呼吸沉重了许多，忍不住屏住呼吸，脑海里已经浮现出程歌勃然大怒时的画面了。 “您这都说他是狗了，狗难道还会做人的事不成？不过……也有可能是良心发现？” “都是为国家效力的，分什么敌我？云端那位也真是够了……” 云端那条狗：…… 他真不是故意的。 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犯浑想挖宏华的墙角。 因为天才谁都喜欢，在哪儿都是不可多得的金子。 沈君砚也不例外，当时云端刚成立没多久，人才最是稀缺。 就是把整个京城和e国给翻个底朝天，也才仅仅找了一半。 而同样与他起步的宏华研究院，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找齐了全部研究员。 就连险些提前退休的闻人晋……都找到了。 这让沈君砚很是头疼，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方法。 不过……截止现在，算下来也就挖了三四个。 因为宏华的墙角很难挖，不过，也解了当时的燃眉之急。 闻人晋这段话说的不错，也让沈君砚陷入反思。 都是给国家效力的，分什么敌我呢？ 可眼下最迫在眉睫的是……他感觉离死不远了。 沈君砚紧抿着下唇，眉心紧张地皱巴起来，丝丝凉意从背后升起，俊脸越来越白。 听着闻人晋的话，程歌冷哼一声，毫无温度可言。 “挖墙角挖到我这里来了？京城的金子遍地都是，偏生来我这里抢人？” “连个员工都招不到，可见人有多差劲。人都没用成废物了，研究成果能有多好？” “这种废物都能胜任国家第二研究院院长，真是科研界的耻辱，等哪天看到他，老子不一枪毙了他！”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沈君砚：他真的错了…… 正认真听程歌发泄怒火的会议众人：…… 真替云端那位捏把汗！ 不过对方真是警惕，就是闻人晋也查不到他是何方神圣。 平日里宏华又忙得脚不沾地，程歌也没多余时间去调查。 抽风了才能做出挖人墙角这件事？ 而参加会议的人中，程白却显得有些尴尬，握拳抵唇，沉默不语。 嘶。 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妹妹有多想毙了沈君砚。 这也是程白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上司的压迫感有多窒息。 愣是让程白看得跟鹌鹑一样。 闻人晋见她如此怒火中烧，便连忙做出安抚工作。 “好好好……等哪天看到他了咱们把他毙了！” “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可别给自己气出毛病来了……” “目前看来，云端那边没什么风吹草动，还算安宁，你若实在不放心，我可以让人盯着？” 程歌抬手捏了捏眉心，浮气闭着眸，紧拧眉心。 “盯着有什么用？罢了，云端那条狗我一会儿调查，不用操心了。” “既然这几天没有棘手的项目，那我就不插手了，有什么事就找程白和闻人晋副院。” “林羽那边被分布了任务，但不打紧，等她回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 这次会议也不算很重要，但也说了小半个小时，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不过，直到会议结束的那一刻，程白表情都是怪异的。 总感觉有些……欲言又止？ 而在中途，沈君砚早已洗漱完毕，穿着深灰色的绒面浴袍。 面色复杂倚靠在微凉墙上，心绪不宁又安静等程歌忙完。 忙完之后，程歌缓和了心情后，就起身站了起来。 正将手揣进口袋，准备去开灯洗漱。 却不曾想，映入眼帘的，是沈君砚那道颀长的身影。 窗外朦胧月光下，他未吹干的黑发耷拉在眉间，皮肤冷白如茉莉。 深灰色的长款浴袍衬得他身材完美，宽肩窄臀劲蜂腰。 长腿更是无话可说，就像是从建模里走出来的。 而那双如黑夜般的眸子，此刻正深深望着程歌，流转着星河般耀目的光辉。 浴袍松松垮垮的，连锁骨都能看见。 ———— 改文啦改文啦！还记得程冰吗？咱们先毙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第374章 先……接个吻？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程歌也没察觉到。 屋内实在漆黑，光源只有窗外那朦胧月色，所以程歌顺手开了灯。 啪嗒一下，屋内明亮一片，沈君砚的眼帘低了低。 片刻，才从墙上挺起背来，缓步往程歌走去，一下抱住了程歌，薄唇贴在她肩头轻轻轻蹭着。 嗓音暗哑，很是低浅，“总不能让你等急了？” “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如果此时并非沈君砚在这儿，而是其他人，也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程歌身上戾气太重，只不过被压制着。 但……天知道沈君砚现在有多紧张，心扑通扑通地跳。 体温也渐渐升高，揽着程歌腰肢的手又抖又紧，胆战心惊地。 程歌闻言，又想起了云端挖墙角的那件事，所以眸中一冷，声音明显冰冷几分，颇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工作上总有不顺心的。” “倒是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感觉特别粘人，这么大个儿，就像三个月大的孩子。 感觉到他在发抖，程歌没多想，抬手也抱住了他。 难道……最近又冷落他了？ 这男人……那么欲求不满呢？ 沈君砚阖着眸，轻轻嗅着她颈间的馨香，喉结紧张地吞咽不下数次，半天才磕磕巴巴继续说。 “……没？就是看到你心情不好，所以也有点儿难过，所以……能说说么？” 他仍然不知死活的追问，冷峻的容颜上布满了心虚。 但从声音上，还真听不出怪异之处来。 像真的好奇般，不停追问。 对此，程歌无奈弯唇笑了声，“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好，就是觉得很烦。” “就十三岁成立宏华那年一直有个挖我墙角，被他抢走了不少栋梁之材，所以头疼到现在。” “你说他是不是个厚颜无耻的东西？就这样连个员工都招不到的废铜烂铁，还胜任国家第二研究院？朽木不可雕也。” 被骂得狗血淋头、云端狗本人：…… 别看程歌骂得如此平静，实则内心不知道多想把云端那条狗一枪崩了。 沈君砚滚了半下喉结，静静听着训，心跳愈加变快。 不过，程歌骂完这句就没有后文了，估计是千万句脏话都难解心头之恨。 察觉到她不再继续，沈君砚这才搭腔，狠狠骂了自己一波。 “对，他就是个愚不可及、笨头笨脑的猪！就是坨废铜烂铁……害得我们小歌那么伤头脑。” “他就应该……背着荆条来认罪！再把当年挖过去的人才全都送回来……” 沈君砚埋在她肩膀颈间，低哑着嗓音一直说着，又一次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不过效果显着，程歌气消了些。 “骂得那么狠？万一找到你头上还得了？” 这还是程歌第一次见他如此谩骂一个人，看样子气焰比她还大。 难道…… 云端那条狗……也招惹沈君砚了？ 沈君砚背着她动了几下眼皮，吐字不怎么清晰。 “那就让他找，找到了……我把他踹地上给你赔罪，直到你满意为止……” 两个月时间，该怎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呢？ 不行，他得学厨艺了。 栓住一个女人的心，得先栓住她的胃。 只要把人无微不至伺候好了，也许……能躲过一劫？ 沈君砚的话让程歌忍不住笑了声，没听出异样来，点点头。 “行，别到时候把我抖出来，我还不想看到他那张嘴脸。” “不过值得欣赏的是他还有点儿能耐，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破不了他的防火墙，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等会儿再试试，看今年进步了没。”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沈君砚一抖，抱着程歌的胳膊收紧了些。 “今、今晚啊？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不好吗？别因为这种小人浪费你的睡眠时间啊？” 要说那几个防火墙，也算得上沈君砚的巅峰了，特意请教了前世界第一，花了几个通宵才完美画上句号。 在没遇到程歌之前，沈君砚的确听说院内的防火墙一直在被攻击。 而且几次险些被攻破破译，可谓是心惊肉跳。 但当时沈君砚并未多关注，因为他很有信心，没人能成功。 现在…… 某人感觉被悬挂在油锅上方，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死路一条。 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程歌感觉到沈君砚在发抖，不过她还在气头上也就并未多在意了，这屋内没开暖气，许是冻着了。 “把衣服敞开来干什么？也不怕着凉？嫌自己身体素质太好了？” 程歌一开始就想问了，再敞点儿，整个上半身就露出来了。 况且头发还没吹干，还在滴着水滴呢。 遭一训，沈君砚这才不舍的松开了她，漆黑又闪烁的眸子深深望着她，唇瓣弯出不值钱的弧度。 “皮糙肉厚，不会着凉的。” “而且，身体素质不好的话，我可没脸做你男朋友啊？” “呵，嘴贫，把头发擦干了，睡觉。” “感冒了可别赖我。” 程歌没好气把沈君砚故意敞开的睡袍勾上，又像是不经意般，用大拇指腹抹了下他锁骨上的黑痣。 明晃晃的撩拨，让沈君砚黑眸中染上晦暗。 情欲像是颗炸弹，在他眼里炸开。 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半滚喉结，眸底笑意更甚。 “先……接个吻？” 自从跟程歌谈恋爱以后，沈君砚就像个瘾君子似的，总是对她的吻上瘾。 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她缠绵。 程歌一顿，唇角往一边弯了弯，抬起胳膊勾住沈君砚的脖子。 而他也配合地弯下了身，细长如玉的手轻轻捧住她的后脑勺。 偏过头与她唇紧贴着唇，阖着眸与她放肆缠吻。 房间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 程歌一边亲着他，一边将手移到了沈君砚的锁骨上。 在那处缓缓画着圆圈，时轻时重，很是暧昧。 而沈君砚的手则落在了她的腰上，把人抱得很紧，好像要把程歌摁进血肉里。 同时却又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 这个吻很漫长。 小半个小时后，程歌微微喘息地推开了他，跟堵墙似的。 吃不饱？ “还不去吹头发？” 嘴都亲肿了，还跟喂不饱的狼一样。 见她被惹恼了，沈君砚也没再缠着她，老老实实去擦头发了。 实际也没什么可擦 就是一照镜子，锁骨那块儿很红，还有几道细微的血口子。 哎，还是没轻没重，把她亲烦了。 第375章 跨年 十二月底跨年夜这天。 凛冬的风吹的人腮帮子直发抖，寒风刺骨，小池塘和环形喷泉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除了一年四季常青的草木，其他树都光秃秃的。 昨夜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清晨，萧萧地冷风刮过，浮在陈雪表层的新雪被吹起来，带到了蔚蓝的天空。 就像时光流逝的证明，转眼，一年过去了。 大清早。 程歌就收到了封仁贵他们的消息，说要过来陪她跨年。 大雪封山，路上积雪很厚，担心出状况的程歌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可没想到，他们人已经到沈家大门口了。 主卧内，程歌无奈看着封仁贵发来的消息，半晌后掀开被子下床。 “这才五点，要不再睡会儿？” 沈君砚见她掀开被子下床，眉宇间还有些惺忪的样子，便坐起来，嗓音沙哑说道。 程歌睡衣没换，外面随意套了件棉服，睡眼惺忪，穿拖鞋往洗漱间走去。 “封叔他们人到了，我去接一下，回来再睡。” 不多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程歌微哑的声音。 闻言，沈君砚睡意全无，瞬间紧张了起来，慌忙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 怎么来的那么突然，他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呢。 许是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程歌疑惑问了句。 “你起来干什么？” 沈君砚一边迅速穿衣，一边回她。 “那是你父亲，我未来老丈人，要是怠慢了怎么办？” 程歌随便擦了下脸，闻言了然点了下头，那确实该着急一下。 “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封叔不在意这些，但你既然那么重视，就随便。我去接他们了？” 洗漱间，程歌简单漱了个口，就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见沈君砚站在镜子前，正拿着西装在那儿往身上比划，还挺注意形象？ 双方又不是没见过，没必要紧张兮兮的？ 沈君砚心跳如雷，鬼知道他此刻有多紧张。 “好，我换好衣服下去做饭，封叔叔他们有什么忌口吗？” 在沈家生活的这几天，程歌的一日三餐都是沈君砚包揽的，厨艺日渐增长，越来越符合程歌胃口了。 有时候程歌也在想劝他，一方面是太麻烦，一方面是沈家有厨子，没必要多此一举。 但沈君砚就是执意如此，他说不怕麻烦。 所以，也就任由他去了了。 闻言，程歌大致说了几个，“不吃辣 、不吃重油、健康点儿就行。” “那就……辛苦？” 正穿好衣服的沈君砚闻言，不由一笑，“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下去别着凉？” 说着，人就走到了程歌面前，拉着她的手靠在唇边一吻。 眸中笑意隐隐，熠熠生辉，如沐春风般舒心。 程歌笑而不语，转身出去了。 而沈君砚则靠在墙上，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出神。 真就头也不回啊，本想讨个早安吻来着。 也罢，今天比较特殊。 时间紧迫，沈君砚也没耽搁，抓紧下楼，一头扎进了厨房 无论如何，印象是首位。 但不曾想，刚进厨房，就与正系着围裙的程白四目相对。 沈君砚：？ 程白：？ “你家员工上班挺晚啊？”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同时问道。 场面在这一刻凝固起来，程白无语望了沈君砚片刻。 手上动作没停下，三下五除二把围裙系好。 “当然是跟封叔叔他们来的，再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年的最后一天，我亲妹妹还在你家呢，我身为哥哥不来像什么话？” “不过，你家员工上班那么迟吗？” 程白的手边放着不少新鲜的食材，有一大部分都是前不久直空运来的。 倒像是要大显身手的架势。 沈君砚不语片刻，觉得程白的话言之有理，今天跨年，也是程白两兄弟陪程歌过得第一个跨年夜。 对他们而言，是个大日子不错。 “你怨气还挺大？” “怎么，真当我是万恶的资本家？身为老板体恤员工是应该的，早八晚十，已经不错了。” 程白一边洗菜一边笑笑，“一个月给多少钱啊？” 沈君砚也系上围裙，忙活起来。 抽空回了句，“二十多点。” “那不该二十四小时待命？程白扬了下眉毛调侃说。 “都说了体恤下属，你别忙了，跟封老他们一块儿聊聊？” 程白一顿，抬头看向他，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你想多了。” “那比比？看到底谁的厨艺好？看看他们更喜欢谁的手艺？” 面对程白提出来的挑战，沈君砚本想当成耳旁风，可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问题。 也脱口而出了，“你来厨房，也是为了给他们做饭？” 程白笑了笑，“也算是，昨晚棠棠没吃多少，还赶了一夜的路，所以就打算做点儿给她垫垫肚子。” “问这个做什么？” 程白许是没听出沈君砚另外的意思，如实回答了他。 而沈君砚听后，则欲言又止看了他一会儿，便点头接下他的挑战。 “行啊，那比比，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些天厨艺见长，小歌都时常夸我，别到时候输不起耍无赖啊？” 程白白他一眼微嗤，“大话别说太早，得看结果才行，都快五点半了，两小时后分胜负？” 沈君砚撸起袖口，一口应下。 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程白也不甘示弱，微微一笑，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就这样，两个二十三四的男人，在厨房内展开了激烈的厨艺对决，一时分不出高下。 程白是提前来的，所以封仁贵等人此刻聚在沈家大门口呢。 听说他们突然来了，沈夫人也慌慌张张地起床洗漱，穿上最得体的衣服去前门迎接他们。 沈老夫人在知道后，慌地走不动道，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被管家搀扶着下楼。 而当她刚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以程歌为首的一群人已经出现在了大厅里。 程歌眼神有些倦怠，隐约瞧见电梯那儿有两抹身影。 “您怎么起得那么早？不多休息会儿？” 程歌看清了来人是老夫人，难免有点儿诧异，不过也阔步走上前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 看着眼前乌泱泱一群人，老夫人先是一一点头打招呼，又满脸笑意回着程歌的话。 “我这不是听说封先生来了吗？总不能怠慢了……” 休息个什么劲儿啊？全京城的大人物全都聚在家里，老夫人就是想休息也不敢啊？ 虽然…… 地位最高的那位是程歌。 第376章 跨年2 面对眼前穿着朴素又低调的大人物们，沈老夫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程歌那样放松。 当管家急匆匆告诉她这件事时，沈老夫人吓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也没敢多想，匆匆忙忙就下来了，几次都险些绊倒…… 就是……也不知道这位封老先生是何背景，以他为首，排在最后面的……地位都不容小觑。 这让沈老夫人提心吊胆地，绞尽脑汁在想他们为什么忽然来沈家，一点招呼都不打？ 难道……是来跟她抢小歌的吗？ 苦思冥想之际，程歌镇定自若地抬眼看向仍站在原地，张望四周的封仁贵。 “大雪封路，来这儿一趟不容易？” 她慵懒而清冷的声音传来，令封仁贵收回了视线。 他背着手抿唇几秒，又故作苦涩叹了一口气。 “哎，可不是吗？这场大雪来的突然，一路上又是车又是直升机的，可折腾死我这身老骨头了！” “不过也还行，起码能看看你过得如何。。” 程歌捏了捏眉心，“这不是你想折腾的吗？您也真是，大老远从d市跑过来，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这也就罢了，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凌晨五点，外面的鸟儿都在睡觉……” 这番话带着浓浓怨气，却也掺着无奈。 封仁贵闻言无话可说了。 但谁让他激动了好几天呢？把这些老伙计叫上，就是为了在这一天给程歌一个惊喜。 但没算好时间，来早了。 谁都知道程歌有不小的起床气，严重起来能把家给炸了的那种。 最后一句，她应该是想说：外面的狗都在睡觉。 身后，闻人晋走上前忍笑拍拍封仁贵的肩膀。 “我都说了，你来得太早了，估计会打搅小歌歇息，你就是不听，一身反骨。” 被训了？ 封仁贵抿唇不语，表情称得上委屈。 见此情形，程歌也只能耐着性子让他们先坐下。 看向管家，“把能叫起来的都叫起来泡茶，好生招待他们。” “就用我带来的茶叶泡，早餐不用他们做了，他在做。” 一旁沈老夫人听到程歌这些吩咐不解了一瞬，不过很快便想起，最近她孙子厨艺见长。 大概目测了一下，现场来的各路大佬有十五六位，绝大多数都是行政。 不论什么场合，都不该让程歌下厨。 所以，让沈君砚露一手也无妨，就当给未来老丈人封仁贵一个好男人印象了。 管家愣住一瞬，随后恭敬颔首，下去忙活了。 这时，封忆岚手插着口袋走过来，朝程歌昂了下头。 “一看你就没睡醒，放心去休息，这儿有我呢。” 程歌此刻满脸写着困，感觉再不休息就该发飙了。 不过，此时的程歌也没了睡意，懒懒摇头掏出手机。 “澄子他们没来？”说着，人就往沙发走去，往那儿一歪，躺在了上面。 话音一落地，人群中就传来一道俏丽的声音。 “岚姐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吗程姐~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顾澄迈着腿就往程歌跑去，恨不得给程歌来个熊抱，不过一到跟前就刹住了，委屈巴巴看着她。 程歌揉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好我也想你了还不行？来，打游戏，反正离早饭还有一段时间。” “哎带我一个啊！顾澄子你小短腿儿跑得挺快啊？就不怕被沈爷看到又淹醋坛子里？” 接着，跟着一起来的焦晨也喊了句，顺带调侃了顾澄。 听到小短腿这三个字，顾澄瞬间恼火，“焦晨，别逼我在跨年这天沾血！程姐你看他啊……” 说着，就拉着程歌胳膊摇了摇，明晃晃的告状。 焦晨急了，“阐述事实而已，咋还急眼儿了呢？！还告状上了？” 话落，就看见顾澄朝自己做了个鬼脸，可嚣张了。 焦晨：啊喂？有时候是真冤枉，到底哪句又惹这个小祖宗了？ 见这两人拌嘴，逗得封仁贵等人笑意深深，大厅里的气氛也融洽温馨起来。 不多时，管家便带着一排佣人端着茶过来了。 不愧是珍藏级别的茶叶，还没喝到嘴里，就茶香四溢，醇厚清香，让人忍不住想品鉴品鉴。 就连不习惯喝茶的孟清棠都忍不住抿了抿唇，想尝上一尝。 身旁的孟凡一眼就看出她想喝了，就温声对她说，“想喝就喝，别怯场。” 这些……多数可能都是孟清棠认识、熟悉的，但孟凡还是鼓励说道。 这样难得的场合，以后很大概率会成为家常便饭，孟清棠不能怯场。 他没本事，所以只能口头鼓励她。 孟清棠闻言抿唇片刻，从面前的托盘上端了两杯，递给了孟凡一杯。 “没怯场啊？不过在场叔叔伯伯都没喝，不太合规矩。” “哥，你不也挺喜欢喝茶叶吗？你也尝尝？我感觉很好喝哎？” 光是闻着味道，就感觉味蕾得到了满足。 而看着眼前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不下十年茶叶的孟凡怎会闻不出，这是百万级别的珍藏茶叶呢？ 说真的，这还是孟凡第一次喝这种价位的茶。 也第一次感觉，他是真的没用。 可，他的职业告诉他，他用处很大。 孟凡手僵了下，险些望着茶杯出神，片刻，接过了茶杯，轻抿一口，细细品味。 浓郁醇香的茶在口腔中炸开，味蕾得到无限满足，回甘无穷…… 孟清棠也小小试探性喝了一口，杏眼瞬间亮了许多。 难怪孟凡那么爱喝茶，以前她以为纯属装酷装成熟，没想到……茶还可以那么好喝？ 她一直以为茶叶都是苦的，从小到大都没敢尝试。 一口下去，仿佛尝到了清泉水。 出乎意料地好喝。 “哥，原来茶那么好喝？”孟清棠忍不住说道。 孟凡低垂眉眼喝着茶，闻言，感觉像苦涩的笑。 “嗯，那以后挣大钱了，请你哥我喝几次？” 这话不仔细听，像是玩笑，尤其是对孟清棠。 刚才一直在找程白，所以没听清程歌说什么。 一听孟凡这话，她有点不解：为什么要挣到大钱再请？很贵吗？ 不过……她也不是很懂茶道这行，更不知道她此时喝的这杯茶价值上百万，还是市面上唯一一块茶。 而正当孟清棠疑惑不解的时候，程白从厨房走出来，迈步走向她。 “我做了几样简单的，饿了的话先去垫垫肚子？” 说着，人已经走到孟清棠旁边了。 听到这道温柔的声音，正心不在焉的孟凡顿住了。 ———— 某伏伏：这章……像不像大结局，嘿嘿（狗头保命） 过几章，就虐虐啦，打个预防针：小歌单独行动，沈爷跟其他大佬做收尾滴。 小凡凡……或许，也许，可能，大概…… 总之，对不住了各位！ 第377章 跨年完 孟凡兄妹所在的位置离程歌并不远。 所以，倚躺在沙发上的程歌余光刚巧能看到程白，在瞥见他身上系着围裙时，有些诧异。 看样子，二哥也会下厨？ 不过…… 程歌怎么感觉他跟孟清棠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感觉很熟悉，但就是说不出来。 但也仅仅只是诧异了下，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继续抱着手机打游戏了，眼里仍然倦怠，不过还算清醒。 倒是同样发现的顾澄看出来了点儿，她往那边抬了一眼。 笑得八卦，手下动作没停。 “哎程姐，我发现你二哥跟小棠……关系不简单啊？” 程歌来了兴趣，“怎么不简单？”连她都看不出来，顾澄居然看出来了？ 这直接勾起了程歌的好奇心。 顾澄又回头悄咪咪看了眼，有点儿激动的悄声同程歌低语道。 “你没感觉到，他们很像灰姑娘和白马王子那本童话故事吗？你二哥为人你又不是没调查过。” “你想想啊，成天泡在研究院里，把时间花在刀刃上的一个人，会去学厨艺吗？难道程家没有厨师吗？用得着你哥亲自动手？” “所以？”程歌挑了下眉尾，头也没抬问她。 顾澄又压低了声音，凑到程歌跟前浅声激动说。 “你真没看出来啊姐！你回忆一下，是不是从你让你哥去救小棠那时候开始，你哥就开始不对劲的？” “研究院你给他放假了，程家公司不用他管，其他乱七八糟的副业又不着急，，这很明显，是恋爱的表现啊？” “不然你以为，他真把小棠当成亲人照顾？骗鬼呢……” “多半是：为爱付出~” 顾澄悄咪咪说完，就露出一抹坏笑，还递给程歌一个‘你懂的’目光 程歌：她不懂，但早就知道程白和孟清棠之间关系不简单了。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看样子两人都没有发觉。 罢了，她懒得管这些事，点点头敷衍了顾澄，岔开话题继续搓手机了。 而程白这边，孟凡在程白话落时，一言不发深深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程白发现了他在看着自己。 对于孟凡这个人，程白印象不多，但他知道孟凡并没有敌意。 孟凡就跟程白似的，亲妹妹跟陌生人单独待在一块儿，能不有意见吗？ 不过…… 程白总感觉哪里有点儿奇怪？ 见程白看了过来，孟凡这才自然收回审视的目光，默默喝了一口茶。 “孟哥？” “不介意这么称呼您？” 程白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那么称呼孟凡，因为一方面孟凡比他年长许多。 二来……之前程歌提过一嘴，孟凡身份特殊，尽量尊重些。 所以，叫哥也没错。 可孟凡不乐意了，“不好意思，还真有点儿不习惯，论身份地位，是我得叫你一声程二少。” 事实也确实如此，程家和沈家一直以来都是京圈至高无上的存在，人称一声程二少也说得过去。 闻言，程白微愣，随后忽地展颜一笑。 “那论年龄，称呼您为哥也是应该的，孟哥和棠棠舟车劳顿也饿了？不介意的话……” 孟凡听得头疼，不是说有钱人家话都很少吗？怎么到了程白这儿啰啰嗦嗦的？ 说得那么好听，目的不就是想跟孟清棠单独相处吗？拐弯抹角不累吗？ 他不耐烦闭上了眼睛，额角肌肉抽搐，“用不着，不劳烦程二少了，孟某不饿，还是带她去。” 孟清棠那眼睛都快黏在厨房了，孟凡又不是看不见…… 空气中莫名散发着一股火药味，程白也看出孟凡好像对自己很不满。 不过，还是朝他点了下头，“那孟哥自便，我先带她去吃饭了？有什么需要的，找管家阿姨就好。” 简单说完，程白就在孟凡眼皮子底下，无比自然牵着孟清棠的……袖口，往厨房方向跨步走去。 一高一低，非常吸睛。 孟凡：何必装作斯文儒雅呢？他不在的时候，估计手已经牵上了？ 他顿了片刻，冷静下来时，惆怅地喟叹一声。 这样也好，是个不错的依靠。 与此同时，目睹全程的程歌垂眸思索片刻，然后……依然沉默不语地继续把玩手机。 因为，根本救不了他。 还是听天由命，很多时候，程歌都很难控制住自己，去陷入枪林弹雨。 孟凡既然踏入了这行业，想必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程歌欣赏他舍己为人的精神，可也同样救不了固执的他。 孟清棠被一路领到了厨房里，一进门就看见小餐桌上摆着几道色香味俱全的早点。 瞬间被勾起了馋虫。 见她双眼亮晶晶的模样，程白被逗得一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 “趁热吃，别饿着了？” 孟清棠愣愣应下，拿起一个包子试探性尝了一口。 味道出乎意料地好吃，比孟清棠这辈子吃过的还要惊艳。 脱口而出，“好吃！二哥你厨艺那么好？” 在孟清棠认知里，温文儒雅的男性很少，会下厨的男性更是少之又少。 感觉就没有程白不会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十全十美哎？ 被夸的程白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忙碌的沈君砚，有些小得意。 “这不是发现你吃不习惯家里厨师做的菜吗？所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就找了名厨特意学了皮毛。” “看你吃得开心，二哥也放心了？慢点吃，别噎着了……” 听到程白这边的动静，和他万般温柔的嗓音，沈君砚以为程白被换芯子了。 程白虽然是世家之子不错，为人温文儒雅也确实，但可从来没在异性面前如此……别样的温柔过。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况且自己不也变了吗？ 活动了一下手腕，又继续了。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沈家其他长辈在得知封仁贵这些大人物来了后，都马不停蹄往来了。 当看清里面这些来人时，他们感觉心脏好像骤停了似的，非常窒息！ 要不是有程歌在场，他们真以为沈家出大事了。 沈老夫人在和老者们攀谈下棋、喝茶。 程歌这些年轻一代的都聚在一块儿打游戏。 一些头发银白的中年人则三三两两聚在那儿，聊着股市工作。。 画面融洽温馨，而时间如流水逝去。 屋外，由黑夜变成黎明，由黎明再变破晓，由破晓再再到晴空万里。 晴空万里又再到漆黑夜晚，不过弹指间。 漆黑的夜晚，沈家偌大的后花园燃起了万簇绚丽的烟花，欢声笑语、纵情欢呼…… 一年，也就简单过去了。 —— 一笔带过了昂～么么 第378章 卢尾尾计谋失败，清醒的丁家主 “什么？！你疯了？这次如果输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时隔多日，因为实在走投无路，所以卢尾尾只能迫于无奈，用为数不多的钱，去投奔在泯岛附近的朋友。 卢家抄袭的事情人尽皆知，不止在e国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周边国家都知道了这一天大笑料。 已是臭名远扬的地步，人人嗤之以鼻了。 不过，世上也并非全都是明事理的人。 就例如现在卢尾尾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后台。 不过，在当她朋友知道她依旧死不悔改，天真地想再次扳倒青九时，第一感觉是：她疯了？受什么刺激了？ 青九是谁？e国首席设计师，哪一个作品没出名过？ 从她出现开始，设计出的所有作品，绝大多数都摆在了国家博物馆内，无价之宝。 而卢尾尾呢？ 说难听点儿，就是个靠抄袭出名的。 真要比赛，那结局还用猜吗？当然是必输无疑，而且是惨败。 坐在椅子上的卢尾尾满脸憔悴，这些天东奔西走，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都瘦一圈了，就更别提黑眼圈有多重了。 听到朋友的质疑，卢尾尾眼神狠了一瞬，嗓音嘶哑。 “可我不甘心啊？不就是借鉴了一下她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抄？还被她搞得破产了……！” “破产之后，我爸妈身体都垮了，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就跟我们是毒瘤一样处处躲着我们……” “反正都在名单里面了，为什么不拼一拼？万一成功了呢？筱筱你要帮我，我现在别无他法，我只剩下你了……” 卢尾尾说着，就声泪俱下，哭得稀里哗啦，很是可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那个被抄袭的。 同时，还一把抓住了她朋友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颇有一种她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既视感。 朋友被她那么一抓浑身打了个激灵，不过也任由她抓着了。 她跟卢尾尾从小认识到大，还能不了解卢尾尾？ 只有到别无他法的地步她才会求人。 估计，现在只有丁家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多年好友，遇到难处了哪有不伸援手的道理？ 但这件事……还得和爸妈商量商量，打个招呼。 不然贸然行事，很大程度会给家里带来损失和麻烦。 丁筱筱凝思片刻，最后坚定地看向卢尾尾，尽量安抚说。 “尾尾你别担心，我们家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后盾！管她是青九还是红九，敢欺负我们尾尾就是跟丁家作对！” “但后盾归后盾，你考虑清楚，这次如果真输了，卢家日后就真的翻不了身了，搞不好事情闹大了……还要坐牢呢。” 丁家就算小有财力，也干不过e国法律。 万一因为袒护卢尾尾而被拉下水，不值当。 何况那么多年交情了，丁筱筱怎会不了解卢尾尾？ 她从来都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想重蹈覆辙，谁劝都不听。 卢尾尾清楚她的顾虑，急忙做出保证，“你放心筱筱！这一次我不会露出马脚，抄了那么多次，我已经摸清楚青九了，e国能上得了台面的也就那几种。” “只要我这次多下点功夫……一定会成功，而且不会被察觉到的！” 卢尾尾几乎魔怔了，她就是想赢程歌，哪怕用尽手段！ 可…… 青九是程歌这件事，丁筱筱已经知晓了不错。 但k……也是程歌这件事，就算打死卢尾尾也不敢说。 如果她坦白了，那丁筱筱也未必会帮自己，一切全都前功尽弃了。 眼下，丁家是她唯一的人脉势力，何不代表丁氏参加这次比赛呢？ 谁让，丁氏的对家也是青九？ 卢尾尾是没有把握，但也不代表程歌就胜券在握了。 如今各大头条和热搜全都是她，估计人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 还有精力去完成设计吗？ 就算有，最终设计出来的效果，也会让人大失所望？ 而她卢尾尾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好的心态，全身心投入作品。 青九的风格她已经了如指掌，就算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次她肯定还会待在舒适圈。 若不然……卢尾尾就用她的设计风格，仿出相反的作品？ 还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不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 但不得不认清现实，她全家的国籍并非e国，而是f国国籍。 抄袭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备受关注，如果真闹大了……或许会被踢出国籍。 但卢尾尾不甘心，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就不相信了，这次她反方向变个法儿设计，还能被看出端倪来？ 怎么？e国一个个都火眼金睛吗？ “行，不过你要答应我，这一次可千万不能马虎……” 见她满脸泪痕，身为好友，也不忍她委屈。 而话说到一半，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斥声。 “我不同意！” 这声音卢尾尾再熟悉不过，正是丁筱筱的父亲，丁家家主。 卢尾尾听到这四个字心一停滞，整张脸白了几分，宛如被泼了一桶冷水。 她循声看去，就看见丁家主冷拉着一张脸朝这边而来，看向卢尾尾的眼神跟看病毒一样。 一听父亲反对，丁筱筱当即不服气了。 “爸！尾尾已经走投无路了，您和尾尾父母不是挚友吗？怎么关键时候您要反对？” 丁家主恨铁不成钢看向她，“闭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要是想帮她那就自己帮，别拉上家里一起买单！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说罢，便紧拧眉心看向了卢尾尾，“你想借住可以，也能让你爸妈过来一块儿住，几个房间而已，我丁家多得是！” “但你不能顶着丁家的名号去参加比赛！我们跟青九是对家不错，但也不至于到让你一黄毛丫头去替我们扳倒她的地步！” “我劝你最好趁早断了这个念头！否则你若是带坏我女儿，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丁筱筱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总是被卢尾尾牵着鼻子走，比狗还好使唤。 虽然有点儿心眼，但也微乎其微，玩不过卢尾尾。 她就是想，把丁家也拉下水。 现在的年轻人果真不容小觑，小小年纪居心叵测、心术不正。 上梁不正下梁歪！ 破产也活该！这次幸好被他发现了，不然丁家也会陷入水深火热。 心有余悸，丁家主内心久久不得平复，就这么审视地看着面色惨白，一声不吭的卢尾尾。 卢尾尾声音染上哽咽，泪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丁叔叔，您当真……那么无情吗？我和爸妈真的没地方可去了！” “您难道不能看在以前也被卢家帮衬的面子上……也帮帮我们吗？” “我给您跪下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把丁家牵连进来的，我只是……想有个撑腰的后台……” 说着，卢尾尾便弯下了膝盖，向丁家主跪去。 咚地一声，就知道有多疼了。 这我见犹怜的样子任谁见了都会心软，但丁家主意已决，绝不可能松口！ 卢尾尾和卢家有几句话是能信的？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现在起来，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你还可以继续留在这儿，住下。” 这是丁家主最后的让步，但也不可能让丁筱筱和卢尾尾住在一块儿。 她们得分开。 第379章 没得标题～有剧情 可丁家主的话卢尾尾怎么可能听进去？ 都拒绝做她的后台了，单纯住在丁家卢尾尾怎么能接受得了？ 好歹也是爸妈以前帮衬过的，到了关键时候，居然跟那些白眼狼一样，恨不得避着她走！ “丁叔叔，我一定不会害了丁家的，我求你相信我一次！这次的比赛是我唯一救命稻草我……” 卢尾尾泪眼婆娑，低声下气祈求丁家主，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再次打断。 丁家主怒指着卢尾尾，毅然决然，“这事儿绝对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亏筱筱跟你结识十几载，把你当成知心朋友对待，没想到你算盘打到她头上来了？真是遇人不淑！” “让你住在这儿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别得寸进尺！比赛罢了，难道非要拉上丁家作为后台？别太自以为是了小姑娘。” “住在丁家，你可以安心创作你的作品，但我警告你，丁家绝不是你的挡箭牌，要是丁家被拉下水了，我让你万劫不复！” 让卢尾尾住在这儿，已是看在他们多年交情上，除此之外丁家不会再插手任何有关卢家的事情！ 何况，虽然报道出来的是她得罪了青九，但一个青九还不至于让卢家破产。 她得罪的……可能是更大的巨头。 这一次，算是冒着很大危险让她住下了，领不领情就看卢尾尾自己了。 见丁家主如此决然，卢尾尾浑身抖了个激灵，被吓得面色惨白。 也让卢尾尾总算冷静下来了。 如今卢家下场凄惨，人人避之不及，丁家主反应那么激烈再正常不过，收留她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倒不如先留下来，再从长计议…… 二月底就要比赛了，对卢尾尾而言很是紧迫。 而且，她还要想方设法知道这次青九的风格是什么，好做对比。 说难听点儿……和抄也没区别。 但丁家主说的话，就如同一根刺扎在了卢尾尾心里，这让卢尾尾很不爽。 却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丁叔叔……是我不对，不该顶撞您，谢谢您肯收留我……” 既然给了卢尾尾台阶，眼下她也只能先住下了。 卢尾尾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眼里闪过愤怒。 耻辱…… 丁家主见她冷静下来，也没继续留在这儿，公司还有一堆事呢，一早上就触了霉头！ 他沉默不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见父亲走远，丁筱筱连忙把卢尾尾扶起来。 “你别跟爸爸一般计较，他就是嘴硬心软，还不是让你留在这儿了？” “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这些天就安心留在家里养身体，备战比赛？” 丁筱筱倒像是没事人，在她看来她爸就是这类人，话不能全相信。 可卢尾尾此刻的心情却百感交集，怨气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闻言，内心冷笑，但表面上仍保持可怜的模样。 “谢谢你筱筱，一开始也是我的错，是我考虑欠佳，千不该万不该把丁家……” “那这几个月就麻烦你了？我这几天……的确过得不太好……” 被当成垃圾看待是一种什么体验，卢尾尾不想回忆，而这一切……都是拜程歌所赐！ 拿了他们家的钱，最后还要把他们家搞得破产。 是k又如何，照样心狠手辣，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真不愧是k！ 这就是她无聊的乐趣。 丁筱筱一听好友这番话瞬间心疼不已，“别多想了，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这些天好好照顾你，这次比赛，我相信你一定比青九更出彩！” 安慰归安慰，其实丁筱筱打心底不认为卢尾尾能比过青九，因为青九有多强大，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抄袭也是卢尾尾的错，但……或许是她真心喜欢e国刺绣文化？ 卢尾尾一言不发，又掉了几滴眼泪，楚楚可怜的。 丁筱筱给她准备的房间，是丁家还算豪华的一间，里面要什么有什么，比卢尾尾破产之后的住所好太多了。 不过卢尾尾并没过多惊喜，而是仍然闷闷不乐。 住在这儿的第一晚，丁筱筱就给她准备了这次比赛所需要的所有材料，打心底鼓励卢尾尾。 房间内，卢尾尾坐在床上看着崭新的布料和材料，就想起了程歌那张高傲的嘴脸。 手紧紧攥了起来，指甲嵌入了肉里。 总有一天，她要把程歌的所有成果全抢过来，成为她卢尾尾的东西！ 只不过，丁筱筱说她认识e国几个知名度比较高的刺绣老师，整体上和青九的针法如出一辙，要是能学上一二，估计胜算更大。 怎么，整个e国就她青九会刺绣不成？ 两个月时间，足够卢尾尾打程歌的脸了。 被踩在脚底下的日子她过够了，也该把青九拉下神坛了。 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正当卢尾尾怎么密谋‘碾压’程歌时，与此同时的正主已经动手了。 沈家灯火通明。 由于沈君砚这些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所以常常早出晚归。 今天一回来，就注意到主卧里没人，他心里咯噔一下，找沈夫人问了下程歌人在哪儿。 “妈？你看到小歌了吗？她人呢？” 见沈君砚如此慌慌忙忙的，沈夫人倒是疑惑了。 “她没跟你说吗？还有两个月就比赛了，这会儿还在花房里忙呢？” 至于为什么在花房里设计，大概是氛围好，灵感多？ 闻言，沈君砚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程歌一声不吭走了呢。 见他那么慌忙的样子，沈夫人悠悠喝了口咖啡，“怎么了？跟小歌感情……出问题了？” 面对老妈的问题，沈君砚摇头，“当然不是，我就是怕她出事，在家就好……” 沈君砚不怕程歌跟他感情出问题，出了问题起码知道她人在哪儿，可以耐心哄。 但一声不吭走人的话，就能把人吓破胆儿。 多半是事态严重，要她亲自处理。 沈夫人喟了一声，“别太担心了，小歌我会照顾好的！” “快去，她一早就在花房里忙，已经坐一天了，劝劝她早些睡，别把身体累垮了。” “哦对了，我方才让人熬了燕窝粥，待会儿你一并给她端过去，听到了没？” 闻言，沈君砚笑着应下。 又去了厨房给她简单弄了点儿吃的，这才疾步往花房走去。 ———— 今晚有点不舒服，明早下一章剧情也在这章，勿跑空～（虽然可能爬不起来嘿嘿） 第380章 大不了就干 黑夜笼罩大地，星河浩瀚，宁静而唯美。 沈家花房内，昂贵的鲜花品种摆满了花架，空气中弥漫着宜人芳香。 白炽灯灯光一洒，花房内的一切就像油画般梦幻。 而这露天花房内的花卉，都是沈夫人的心头挚爱，平日里都是细心照料的，价格也都难以想象。 可此刻却全都被随意撂在了一边，乱七八糟的堆着，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什么不值钱的野花野草。 自然了，也并非程歌所举，沈夫人当时一听程歌想在花房里创作作品。 二话没说就冲到花房里，把她心爱的花花草草全都弄到旁边，给程歌腾出了最美的地方。 程歌想拦都拦不住，看着被沈夫人嫌弃又不舍扔到一边的花草，程歌无奈将其搬到了原位，给他们喷了一点儿水，就坐下忙活了。 这些都是沈夫人喜欢的，如果因为程歌而被随意丢弃，那程歌……会愧疚。 露天大花房里，观景最佳最美的中央位置。 程歌随意穿着身黑大衣和女士西装裤，抄着口袋，站在一花架前，摆弄着娇嫩的花草。 一边举着电话，听着那头焦晨说的话。 “程姐，我觉得你就是闲得慌，什么比赛要您亲自上场？y国这些天都快乱成一锅粥了，真理都不理啊？” 皇上不急太监急，焦晨以为这次全国设计大赛程歌会让陆雯去，毕竟她的实力仅次程歌两位。 没想到……罢了，焦晨再焦头烂额也没用。 本来这几年秦侦他们就强制让程歌歇息的，这才过了一年，借着比赛来放松放松也正常。 但谁能想到，y国的那些个畜牲搞内斗啊？ 不过，也没到那种程度，闹了一阵子就和解了，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至于内斗原因，封忆岚还在调查，估计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泯岛最近也蠢蠢欲动，怕就怕还像当年那样，给e国带来措手不及的灾难。 焦晨可不是怕麻烦怕灾难，几年前京城那场病毒也不是被程歌解决了吗？ 一夜间近百万人死了，整个城市下了两天一夜的雨，都是那个泯岛干的！ 不愧是泯岛，泯灭人性！扭曲可怖…… “着什么急啊，放心，掀不起多大风浪，就算掀起来了，这点儿浪花也造不成损失。” 对于焦晨的担忧，程歌倒是相反，悠闲散漫地仰头看着天空，慵懒说。 “程姐，你是真不着急啊？怎么说，那也是您的小地盘啊？西南那条狗还在眼红你这块地儿呢？” 不愧是大佬，y国再怎么说，也有f国一半大了。 如果换作焦晨，那此时估计已经马不停蹄飞y国去了，可不像程歌那么淡定。 当之无愧的大佬，心态那么稳定。 “这有什么，眼红就让他眼红呗，这么些年也没见他宣战。” “真要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觉得我养那些雇佣兵是玩儿过家家的？” 程歌漫不经心的腔调让焦晨无话可说，但还是忍不住弱弱提醒。 “可程姐……西南那条狗也有y国一半军火啊，咱能不能重视一下下？” 程歌啧了一声，不紧不慢走到椅子上坐下。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咬着，均匀点上烟，把手机随手撂在刺绣棚框上。 她眉心微微蹙起，冷眸中波澜不惊，雪茄的烟雾缭绕在四周。 散漫吸了一口，两指夹着雪茄又搭在椅子扶手上。 烟雾从她嫣红的嘴里吐出，眼眸倦怠，两条长腿随性交叠在一块儿，清冷包裹着她。 “大不了就干，管他军火有多少。” “既然盯上了我的地盘却迟迟不动手，不是懦弱是什么？就这种无能鼠辈我还不屑理会。” 程歌无比平静地嗓音一出，让焦晨感觉背脊一凉，瞬间不敢吱声了。 倒也是那么个道理，程歌性格就是那种炸天炸地的，真要遇到事了，绝不会犹豫，干就完了。 当年在f国也是，要不然程歌为什么会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是是是……其实也没那么乱，岚姐已经去管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摆平，那……程姐您先忙？我……不打扰您了？” 要是再劝下去，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焦晨了，焦晨刚跟封忆岚在一起，还没稀罕呢，还不想死…… 程歌嗯了一声，想起来什么，又随口一问。 “泯岛最近有没有动向。” 听她突然问起泯岛，焦晨愣了愣，但也如实回答她，语气变得正色。 “目前看来没什么风吹草动，怎么忽然问起来这个了？” 程歌阖上眸子，一身的倦怠和清冷，夹着雪茄的那只手敲了敲扶手。 “没什么，f国的军火也够多了，我们得拿出来浪费点儿。” 这番话一出，焦晨以为自己听错了，程姐这是…… 要报仇雪恨了吗？ f国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军械武器，一方面为国一方面为复仇。 他还以为程歌忘了还有报仇这档子事儿呢，没想到……她一直都记得？ 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忘记这回事，浪费好啊浪费好…… 但虽然程歌话说的那么轻松，可也不会随随便便。 五大毒枭不是玩笑，但程歌也不会让他们很轻松的死去。 十几年了，程歌为的就是这一刻。 “好！程姐……我们不能让他们便宜的死，得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焦晨快激动坏了，兴奋地恨不得现在就去灭了泯岛！ 当年孤儿院除了程歌外，无一生还，这是程歌这辈子最大的疤，是e国科研界最惨重的损失，可……这件事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过就快了，只要割下幕后始作俑者的头颅，就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一大投毒案！ 只要踏平了泯岛，就能替无辜死去的那数百万人报仇雪恨！ 程歌勾起一抹笑，低眸看着已经完成三分之一的绣布，抬手浅吸了一口雪茄，烟雾缭绕。 “就这些天的事儿了，他们的女儿死了，估计会借着这个借口，向我们宣战，打儿精神，别让他们轻松的死。” 敢让程冰用317这件事来刺激她，以为她不敢杀了程冰吗。 ［还没改到这章，这几天会改！］ 她就该把程冰的头，给他们寄过去，让他们看看她的下场。 “先挂了，来人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程歌回头瞥了一眼，说完就抬手挂了电话。 第381章 又掉马：F国雪茄公司董事长 焦晨刚想说什么，就听程歌说了这一句，下一秒就被挂断了电话。 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刚才一听程歌要报仇，一时被激动冲昏了头脑，想说的话也抛之脑后了。 激动完才想起来，王家这些天想找她看股市来着。 这些年，王家一半是靠炒股起来的，另一半则是靠家业，如此下来也不容易。 不过，这事儿还是往后推推，无论如何先把大事儿给办妥了，钱什么时候都能挣。 可这恩怨已经有十多年了，程姐此时羽翼已足够丰满，是时候该了结这个血债了。 不过话说，那个赖爷是怎么会想到借程冰之手杀了程歌？也不让人笑掉大牙。 莫非是听说了程冰以前那些烂事？ 所以觉得她很有潜力，想锻炼锻炼程冰？ 好歹也是五大毒枭之首，怎么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罢了罢了，啥事儿都暂时放一边儿，焦晨得去忙了。 y国自打出内斗以后，封忆岚就往那边飞了，但这事儿好解决，大不了就真像程歌说的，干就完了。 他也不能闲着啊？正好林羽回来了，晚上再找封仁贵他们聚聚，商量商量对策。 花房内，程歌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准备扔了雪茄，可却被阔步而来的沈君砚阻止了。 嗓音疑惑，“为什么要扔？” 见她手都抬起来了，像是要扔的模样，这下意识的举动不得不让沈君砚猜想： 她是不是曾因为抽烟，所以被封老教育过？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程歌的旁边，把托盘放在了一旁的办公桌上，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同时也自然瞥见了面前那个宽大的棚框。 这一看，瞬间令沈君砚愣住了。 纯白的绣布中心，采用苏绣针法绣出了夺目绚丽的烟火，可仔细观察后却又不像烟火。 这簇烟火像是被重力击打出来的样式，漆黑的夜空中，这些金灿灿的火光，倒像是……前些时日在中心大厦看的那场打铁花。 而当时沈君砚的注意力并没有被那场震撼人心的表演吸引，而是全程都在看程歌。 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铁水在夜空绽放的画面。 而就这转瞬即逝的烟火，如今却能从程歌手里以艺术的方式惟妙惟肖地展现出来。 明明是用丝线绣出来的，而且可能只完成了三分之一，却打眼一看：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能看出来，程歌落针大胆而又自信，丝毫不担心这幅画会被毁了。 而且，当沈君砚第一次看到这幅半成作品的时候，以为这是程歌画的画。 没想到，竟是四大名绣之一的苏绣？ 这一看也让他入了神，不过很快耳边就传来程歌散漫的声音。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程歌见他看得入神，就敷衍了几个字，岔开了话题。 沈君砚闻言一下回过神，转头看向了她，，手里的雪茄。 其实，他已经好几次见她抽这款雪茄了，只不过并没有问，因为没有必要。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沈君砚也顺着接下去了。 “我一回来就没见到你，找了一会儿没找到，问了妈才知道你一整天都在这儿，从早上到现在……你吃东西了吗？” 依照程歌的性格，忙起来估计无暇吃饭？ 沈君砚怕就怕程歌不吃饭，本身胃就不好，而且加上一天不吃不喝的，很容易出大问题的。 被沈君砚一眨不眨盯着，程歌莫名有点儿心虚，移开视线点了下头，嗓音无奈。 “真当我是傻子？不知道饿？” 说完，就打算继续抽一口，但一抬手就被沈君砚夺下了。 程歌有点儿恼，一转头就看见沈君砚把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粥端到了自己面前。 “我啊可犟不过你，听话，吃完了，一块儿陪一根？” 一碗燕窝粥下肚，浑身也就暖和了。 还说知道饿呢，嘴唇不还是很干，眼睛还透着疲倦吗？ 沈君砚说着，就自然把已经燃了半根的雪茄含在嘴里，舀了一小勺，喂到了程歌的嘴边。 看着眼前的勺子，程歌不为所动，仍嘴硬。 “不吃，我又不饿，拿我当不能自理的小孩儿啊？” 闻言，沈君砚忍俊不禁轻笑了声，笑声从胸腔震了出来。 “也不是不行？” 程歌：…… “行了，我自己来。”不想跟他扯下去，程歌接过碗，不急不慢喝了起来。 见她不犟了，沈君砚眼底笑意深了深，也松了口气。 话说，程歌品味不错。 这款是f国唯一能象征身份的雪茄品牌，还是个老牌子，也是f国烟草排行榜第一，几十年来久居头部。 口味醇厚，后劲大，有浓厚的咖啡香味，和淡淡甜味。 程歌的这款咖啡味是最浓的，提神醒脑，挺适合她。 这个品牌只给有钱人服务，别说国内烟民了，就连f国本土的烟民也难买到，价格也望而却步，而且何况还得看身份。 就这一根平平无奇的雪茄，售价329万元。 不过百分之八十都用于交税了，但价格仍惊掉下巴。 她好像很喜欢这款口味。 沈君砚平时不常抽烟，但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抽几根放松心情，和这品牌的价位大差不差。 就是在国内挺难买到，要去指定的拍卖现场高价竞拍。 沈君砚一边望着程歌吃饭，一边细品雪茄的醇香，直到程歌一碗见底。 哒。 程歌放下碗，倚着背回眸看向他，对上他深邃而微闪的眸子。 “行了？” 察觉到程歌有点儿恼火，沈君砚拿下雪茄，朝她凑近了些，吐息间夹杂着浓郁的烟草咖啡香。 声音清润磁性，“嗯，要不再赏个脸，尝尝这些？”说着，就朝桌子上那几碟菜偏了下头。 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带有期待。 一听，程歌也朝他靠了靠，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连她身上的冷香都能闻到。 “不是说好吃完燕窝就陪一根的？怎么，反悔了？” 今年她总共带了那么几盒回来，加起来二十几根，都快没了。 上次听沈君砚说陪一根，她已经省着许多了，吃撑了程歌没心情抽。 沈君砚闻言又是闷笑了声，不着痕迹看了眼她浅红的唇畔，耳根渐红。 “怎么会？不是担心你胃不舒服么？” “那，这次就占你便宜了？” 雪茄已经燃烬，空气间弥漫着股烟草的味道。 程歌稍作拧眉，似乎听不明白他这句话，“啊？” 沈君砚把已燃烧到烟蒂的雪茄拿了起来，“三百多万一根的雪茄，可不就是占了你的小便宜？” 闻言，程歌先是顿了会儿，随后这才了然。 “我以为什么呢，回国时候顺手拿的，不过国内价格炒那么变态吗？在f国不也才百来万出头？” 程歌如此散漫的语调，不得不让沈君砚回想起前几次…… 使他觉得诧异，但面色如常。 “在国内可是个稀罕物，等你有时间了，一起去f国买点儿？” 对于这句话，程歌不做声很长一段时间，像是在严肃思考这个问题。 而沈君砚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看见她又一次倚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弯腰拿起针，一边慵懒回复着他。 声音挺平，但足够沈君砚听清楚。 “……也不用买。” 沈君砚又诧：“嗯？” “那家品牌，在几年前已经被我收购了，我是董事长。” 沈君砚：……感觉对了。 ———— 掉马来的猝不及防哈哈！ 矮油～夫妻间瞒着有啥意思呀～应当坦诚相待～就是有些真不能让老公知道喔～ 睡觉睡觉。晚安！ 不过雪茄董事长这个马甲后面还会有哦，只是让沈知道了而已～ 明天三更！预计改到两百章 第382章 儿时挚友 洁白的白炽灯光芒洒在程歌的侧脸上，静谧又清冷。 裹挟着冬日的冰冷，又像是春日抽枝的杨柳，伴随着春风拂过湖面。 灯光肆意描绘她的侧颜，勾勒出柔美弧线。 几缕青丝落在面颊上，红唇抿出淡淡的笑，松弛感十足。 从她身上总能看出与同龄人不符的气质。 她总是看起来随心所欲，浑身锋芒，在外人眼里总是桀骜不羁，不是个好得罪的人。 起码她亲生父母是那么认为的。 可没人知道她在这背后付出了多少，宏华研究院的院长是那么好当的吗？ 跟云端一样，哪一项实验不是用命去赌？沈君砚也同样，有几次差点儿死在研究院。 程歌又何尝不是呢？但他们都一样，就是想烂在肚子里，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但他和程歌又不一样，他和她差的太遥远。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云端和公司，还有y国管理好，其他的，就先不管了。 无论身份有多震惊，只要那个人是程歌，那就不足为奇，程白和他们都习惯了。 周围忽然陷入缄默，只能听见沈君砚的呼吸声，这也让程歌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怎么不说话了，不相信？” 程歌把针尖往布上一扎，又直起了身往后倚，侧颈看向发愣的沈君砚。 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觉得配不上她？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抽回思绪，沈君砚望着她摇了摇头，“小歌……没人觉得你累吗？”这句话问得程歌一愣。 不过也知道沈君砚这是在心疼她，无非就是在担心她把身体累垮。 “有啊，怎么没有？可他们不是强制我休息几年了吗？别担心了啊。” 程歌语调慵懒，像是在敷衍。 说完，还摸了把沈君砚的头，一头黑发被弄得很凌乱。 但沈君砚还是静静凝着她，深邃的眼里尾端泛红，爬着几根红血丝，沉默不语。 不过，沈君砚很快便收敛住了，淡淡移回目光，磁性的嗓音变得哑，看向了她绣的作品上。 “这次的比赛，不是服装设计么？你怎么……” 见他不解，程歌漫不经心回着，“哦，这个当然不是参赛作品啊？” “那个参赛作品我在跨年之前就完成了，这个是秦侦要的……说是要放博物馆里。” “你觉得怎么样？” 见沈君砚目光一直落在绣布上面，程歌随口问了一句。 沈君砚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第一眼看到它时，就被它完全惊艳到了。 那种说不出的惊艳感，铁花在空中绽放出的麦穗状光辉被定格在了上面，就连那朦胧感都被绣了出来。 疏星暗淡，皎月朦胧，朵朵形状奇怪的浮云悬挂在高空、明月旁。 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像打铁花时产生的烟雾，毫不违和。 作品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称不上完美，但……这可是用丝线绣出来的，并不是画，更不是照片。 这就是四大名绣中苏绣的绝妙之处，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是用丝线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而刺绣本身费神费眼，程歌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间吃饭才就奇怪了。 “美，太美了……” “那么敷衍？” 程歌淡笑了声，侧头抱着手看着他入神的模样。 “怎么会……就是忽然感觉词量匮乏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看到它的第一眼，我以为它是画。” “哼，就当你是夸我了。” 程歌听着他凝思多时都说不出一二来，也不为难他了。 男人闷笑了声，眼底却闪过疑惑，“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他嗓音迟缓。 听他如此莫名其妙的话，程歌扬了下眉梢，表示他可以问。 见她微微点头，沈君砚便松了口气，伸手指向天上那形状怪异的云。 “这朵云的形状……是有什么讲究吗？” 说着，他便回过头目不转睛看着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此话一出，程歌倦怠的眉眼划过异色，落在绣布上的目光不禁失神，良久后，浮上了轻微雾气。 一开始觉得也还好，不突兀，能融入进去。 可现在打眼一瞧，这心里又不舒畅了。 他们本该能平安无事长大、活着，陪她看这场打铁花表演，陪她看世界。 但偏偏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小歌？”见她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沈君砚心一咯噔慌了神，出声唤了唤她。 被这一喊，程歌也回了神，平静地笑了声，“没什么，就……儿时挚友。” 儿时挚友……用云彩代替，而且还是…… 几个关键词连到一块儿，沈君砚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口中的挚友，也许已经……长眠地下了。 一时间，沈君砚喉咙发紧，望着她浮起雾气的清眸久久说不出话，眼眶也跟着升起水雾。 他默了一会儿，随后又靠近了程歌，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在呢，白老和封老他们也都在……他们会替你高兴的，小歌那么厉害……他们会觉得很自豪很骄傲……” “实在难过就靠着我哭一会儿，别忍着好不好？会憋出病来的，我求你了好不好……” 沈君砚紧紧抱着程歌，嗓音焦急而沙哑，音色抖得不成样子，眼泪也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她身上没什么肉，抱起来就像抱着一个骨头架子，无时无刻会散架的感觉。 他怎会看不出程歌有心病呢？她就是犟脾气，不容得自己脆弱一分，喜欢用坚硬的外表包装自己…… 他祈求的声音落地后，程歌就无所谓笑了声，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我没事，还不至于那么娇弱，哭什么劲儿？” “隔了那么长时间，我也习惯了、接受了，就是觉得惋惜。” “院长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奸人无辜害死，得为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 “她常教导我，长大了我们都要为国家奉献，因为有了国家才有的我们，要成为栋梁之才为国争光、争口气。” “那时候我听不懂，也挺窝囊，为什么一定要强大？平平凡凡过完一生挺好的。” “小歌、别说了……” 沈君砚听她用极为平静地口吻说出这番话，感觉心被揪了起来，疼得他眼眶盈满泪水，气息抖得紊乱。 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被他紧固着的程歌双目空寡，嘴唇扬着淡淡弧度。 “但直到3月17号那天……我偷跑出去玩儿回来后，看到了满院的尸体。” 317…… 等这次比赛结束，程歌就去f国。 317那天，就是程歌活取五大毒枭之首头颅之时。 沈君砚很担心程歌的心理状态，总感觉她心理上有极大的问题。 不然……他怎么感觉她就要离开他了呢？ 她浑身都在发抖，被揭伤疤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是她自己亲手揭开的。 五岁时的经历，对平常人而言或许早已淡忘，或者是模模糊糊的。 但对程歌而言，就是刻骨铭心的伤疤。 沈君砚明白这种感觉，因为在他成长过程中，也有不少的伙伴离他而去。 那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了，无助又绝望。 “你想……什么时候报仇？y国有我的势力，虽然谈不上浩大，但足够帮你……” 现在除了复仇，对程歌来说没什么是更重要的。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没有人能拦住程歌。 此刻，程歌浑身都在发抖，但就是没哭出声来，也许她也没哭，只是仇恨使她控制不住。 “用不着，还有些时日，这件事……不用你管。” 许久，程歌才沙哑回道，拒绝的很明显。 “那我……总得做些什么小歌？在未来我们是夫妻，我不能和傻子一样看着你……” 沈君砚握着程歌的肩头，祈求地看向她。 眼眶一周早已红肿，泪水布满了脸颊和下巴。 但即便程歌拒绝不让他插手，沈君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危险境地。 “就那么笃定我会出事？放心，我花费几年时间养那些兵，可不是养着玩儿的。” 程歌抬手擦掉他脸上斑驳的泪水，面色平静，只有眼尾那块儿有点儿红。 “再说了，说不定封老他们还不让我去呢，别担心了好么？我真没事，没那么脆弱。” 脆弱可报不了仇，这男人太担心她出事了。 但……他说他y国也有势力？ 什么势力？ 罢了，先暂时不管，她一会儿还要联系封忆岚，看看y国那边到底出什么状况了。 这些天林羽也回来了，找个时间跟她碰个面。 但程歌如此云淡风轻的口吻，并没能让沈君砚安心。 反倒更让他惴惴不安，一颗心提了起来，悬在半空。 她那么倔强，说那么多只会废口水。 眼下也只能…… 沈君砚静静凝了她一会儿，随后妥协般，再次把她拥入怀中。 “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嗓音轻哽，沙哑无比，和程歌同样平静地语气。 而他的忽然平静和松口，让程歌下意识狐疑了。 但这也是程歌想要的结果。 她不想让沈君砚也冒险，e国不能没有第二个顶梁柱。 不过，程歌有绝对信心，让泯岛成为f国或者e国的地盘。 f国的百万雇佣兵团，传闻中铁血手腕‘k殿下’亲自培养的精兵，可不是说着玩玩儿的。 就不浪费沈君砚的人脉了。 这一天，程歌也只完成了作品的三分之一。 夜色已深，玄夜繁星点点，皓月当空，程歌哄了沈君砚好半天这才把人哄好。 也不知道哭什么劲儿，干脆把他备注改成沈三月好了？ 比三个月小孩儿还能哭，得亏程歌对他有耐心。 当晚，在沈君砚睡着后，程歌走到楼下和林羽打了通电话，简单说了下她的打算，就结束了电话。 封忆岚那边说，当她赶到y国的时候，双方已经达成和解了。 但并非本土挑起的事端，而是……泯岛。 和程歌猜想的一样。 这一夜，程歌梦到了孤儿院时的时光。 —— 星霜荏苒，日往月来，转眼间吹起了二月的徐徐清风。 二月29号这天。 拂晓时分，朝阳耀目。 “你说……你想给你女儿报仇？” f市某地，偏远的乡镇中。 人声鼎沸的街道旁，程夫人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戴着一副大墨镜和口罩。 鬼鬼祟祟躲在一处角落里，手里攥着一张小纸条，似乎正在给谁打电话。 而这身偷感十足的穿着，也引得周围路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什么大明星吗？裹得那么严实？” “谁知道呢？这穿的也不差，不像是小偷，估计是走丢了？没跟上团队？” “她背的那个包，价值六位数，绝对是个明星！但……总感觉偷偷摸摸的？”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哦……啧啧忒大了！” “这让我忽然想起来前阵子网上传沸沸扬扬那件事，就是程家大儿子把亲爸妈赶出家门那件事！” 程家大儿子…… 程夫人与他们的距离并不远，他们的议论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听到这五个字时，她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如芒刺背般。 又把丝巾往脸上拽了拽，遮得更严实了，生怕别人认出来。 “你们说说，好好的豪门夫人不做，非跟儿子对着干，那个假女儿为非作歹，祸害根呐？这脑子是坏掉了才去喜欢她呀？” “这下好了哇？亲儿子把自己赶出家门，屁事不管了，跟豪门生活彻底拜拜了！自作孽不可活哦……” “就是啊？她亲生女儿多厉害？又是那个京城音乐协会副会长，又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大设计师青九！ 人家还十三岁考上名流大学百华哎！748分，天才喔！不比那个鸠占鹊巢的假的好啊？ 啧啧啧……要是我，我恨不得把亲女儿当成祖宗供着！” “那肯定啊？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东西哦……”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入程夫人的心脏，明明天还冷，此时却满头大汗…… 一时走了神，也正因她半天不回话，电话那头的人不耐烦了，粗犷的嗓音陡然一高。 “老子问你话呢！是不是想给你女儿报仇？！” 忽然一嗓子，把程夫人吓得脸白了几个度，瞬间回了神，连忙应声。 这地方比较偏，没什么人路过，跟死胡同没区别，而且程夫人没开免提。 “对……对！我是想为她报仇！”她压低着声音回对方，“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她去死？” 程夫人恨透了程歌，小冰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生气到开枪杀了她？！ 她可怜的小冰……就这么被扫把星杀害了…… 一想到当时程冰死时的惨状，程夫人就心绞痛，捂着心口喘不过气。 “这方法……自然是有的，但我提醒你一下，要是真报仇了，你很大概率没命啊？可要想清楚了。” 那边有点儿犹豫，因为他不怎么相信程夫人，万一这老东西反悔，转头把他们给拉下水了怎么办？ 程夫人语气坚定，“你说，只要能替我女儿报仇……我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我女儿死得太惨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报了个地址。 “离你不远的废弃台球厅，那个生锈的铁门里面左手边，有个装着淡红色水的玻璃瓶。” “想办法到人多的居民楼顶，把里面的东西倒水箱里。” “这样，全国的人，都能下去陪你女儿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亲女儿身份不简单，她很有可能会阻止这场病毒。” “也会毫不犹豫把你杀了，知道么？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正打算找个替死鬼去完成这要命的任务呢，没想到……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我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我一定要替她报仇！我不想看到杀她的罪魁祸首还活在这世上！” “既然我能带她来到这世上，也照样能把她送回……阴曹地府！” 仇恨淹没了程夫人，一想到程冰离她而去，就痛彻心扉！ 她恨程歌……也恨这个可笑的世界！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些人全都给程冰陪葬……全部陪葬！ 第383章 比赛前夜 “真佩服您啊？我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程歌那么变态的一个人，就是入不了你的眼呢？” 听到程夫人斩钉截铁的答应下来，也让电话那头的人不禁好奇，忍不住狐疑开口问。 不会……有诈？毕竟这女人是程歌的亲妈，万一他们关系很好，并非网上流传的那样呢？ “她就是桀骜不驯，没有我的小冰半分优秀！什么变态……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电话那头的这番话，似乎刺激到了程夫人，使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起来，险控制不住声音，浑身都在发抖…… 她的小冰受苦了…… “嘶，桀骜不驯……也确实，毕竟以她的身份也不能柔柔弱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亲妈对亲生女儿那么狠的！” “行了，就这样，那就替老大谢谢您了？事成之后老大不会亏待您的，总不能不分您点儿肉吃，不合道上规矩……” 那头粗犷的声音一出，程夫人就冷漠拒绝了，“我还没落魄到那种程度，好意心领了。” 男人闻言笑而不语，临走时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个病毒具有传染性，她自己也可能会死。 但也是多此一举，程夫人什么都不在乎了。 挂了这通电话之后，她靠在年代很久的青苔红墙上，想起程冰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一定会给你报仇！ ——嗡嗡嗡…… 正伤心欲绝之际，手里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让程夫人立刻回神。 她原以为是刚才那个男人。 可拿起一看，发现是程远。 这次出来，是瞒着程远出来的，他也不知道她出来是干什么的。 所以她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心跳如雷…… 但还是接了起来，咽了口口水放在耳边，“喂？”心如擂鼓。 “你去哪儿了？一早上就不见你人？” 程远这些天似乎要重操旧业，为了拉客户早出晚归，一早上起来身边就没人了。 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他就怕程夫人跑出去惹是生非。 这几天跟生病了似的，总是萎靡不振、心绪不宁的。 也是自从程冰离开之后，才精神不正常的。 “我来集市上买点儿东西，很快就回去，你先忙……” 左思右想，程夫人仍选择隐瞒程远。 如果让他知道……她要下毒毒害所有人，绝对会阻止她的。 但她已经被报仇冲昏了头脑，无论如何……她要让程歌付出代价！一命抵一命…… 可程远哪儿放心？他们存款不多了，光是吃喝拉撒就够让程远心力交瘁了。 程夫人从小被富养长大，一点儿委屈也没受过。 他也吃不惯这里廉价的食物，所以钱花的如流水一样。 “你还是先回来，这些天你状态不太好，老实在家休息养身体，别总乱跑，让我省点儿心行吗？” 程远很累，短短几个月，就像老了十岁般，憔悴又烦闷。 “我知道了……一会儿回去。” 程夫人双目黯然无神，平静地回着，心绪却早已飘远。 她说了，会不惜任何代价为程冰报仇雪恨。 到时候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人……全都会下地狱！哪怕她也赌上这条命…… 看啊，这世上也有不追捧程歌的人，也有人嫌弃她，她就不该来到这世界上。 早知落得如今的下场，倒不如当初直接掐死她。 程远无暇顾及她，最近谈下的小单子全都黄了，搞得他焦头烂额的。 “小冰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你就别放心上了，这样下去谁都不好过。” “别放在心上？程远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小冰跟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不是亲生的，难道你连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她是被你亲女儿害死的！是被程歌害死的！她还逍遥自在活在这世上，你让我怎么安宁！？” 一听程远这句话，瞬间恼火了程夫人，当即怒火中烧，冲电话那头的程远险些大吼出声。 却冷静的知道周围不远处全是人，为了不引起怀疑，只能咬牙切齿对其怒道。 “好了！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程歌你能斗得过？别痴心妄想了，你以为自己还是世家夫人吗？” “程歌背后有多少铁板儿尚不明确，但你别给我犯糊涂去招惹她！” “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后动手脚……别怪我不顾最后的夫妻情分跟你离婚！” “在外面瞎转悠什么？赶紧回来，我可不想在网上看见关于你的消息。” 程远撂下狠话后，便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留下一串无情的嘟嘟声。 程夫人听到这番话，青筋突暴，睚眦尽裂，气得扬手就要砸了手机！ 可理智告诉她要冷静…… 深呼吸了好一阵，这才平复下来，抬手将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咬着后槽牙把手机揣回了口袋中。 张望了一下四周，原地又犹豫了半晌，还是往住所去了。 投毒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端倪。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整个城市乃至国家全都陷入绝境，程夫人就忍不住觉得畅快。 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就是要让程歌死，她不是能耐吗？ 那就让她去拿命，阻止这场灾难的到来。 比赛前一晚，沈家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个个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反正程歌从从容容的，就好像比赛的不是她。 听到楼下有不小的动静，乒乒乓乓的，正好饿了的程歌有点儿好奇。 就寻思下楼看看，顺便拿点儿吃的垫垫。 怎料一出电梯，就看见沈老夫人正满面春风地拿着一件葱绿色的长款旗袍，放在身前比划着。 “这件怎么样？会不会太老气了些？” 其实不然，近两天沈老夫人一直在换衣服，就是好像都不如意。 可以说，整个沈家都在紧张状态。 “不会啊老夫人？这件衬得您还年轻许多呢？这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啊！相信程小姐也会满意！” “真的？你可别为了敷衍我，来诓骗我啊……” 管家笑的标准，“哪儿敢诓骗您啊？这件……” “奶奶，这件确实不错。” “您骨子美，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件衬得您血气不错。” 这时，程歌闲散的嗓音由远及近，瞬间引得沈老夫人注意。 被那么一夸，沈老夫人一下绽开了笑，还是不放心地对着镜子比划。 “真的啊小歌？这还是奶奶我第一次跟你出镜呢，所以有点儿紧张……” “不用紧张，都是熟人。”程歌一坐到沙发上，管家便立刻招呼人送上茶点。 她吹了吹茶，抿了一口，惬意的很。 沈老夫人疑惑了，“熟人？那小歌……我认识吗？” “认识啊，秦侦跟封叔他们。”程歌云淡风轻回道。 沈老夫人沉默了：秦侦一个大忙人……去设计比赛现场？ 是她听错了吗？ 感觉更紧张了。 “这、啊？”沈老夫人难以置信看着程歌。 见她脸色白了一度，程歌也不开玩笑了。 对着沈老夫人莞尔一笑，“开玩笑的，您还真信了？” 沈老夫人：她这把年纪可禁不起那么开啊…… “就封叔和我朋友他们去，所以也不用那么重视，这些天都没见您休息好。” “等结束了，我配点儿药给您调理调理，都是方青的药材，放心喝。” 众所周知，方青药谷的中药材是全国最优质的，有古老传统的制药方式，稀有药草也有不少，是全国最大中草药集合地。 用传统制药方式能更有效激发药的效果，那方青药谷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继承了祖祖辈辈的手艺。 自然了，个别药材的价格也是望而却步。 也只是个别。 那里面，还有五大巨头在，至今也只知道有个唐凡尘。 说真的，沈老夫人在听见方青两个字时，下意识怔愣住了。 不过很快便想起来程歌好像是有这么个身份。 这么一想，沈老夫人愈发心疼程歌了。 无所不能的确比常人出彩很多，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但就是太累了，而且这还是程歌的冰山一角。 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可口头上还是顺着程歌应下，笑得眼角含泪。 “哎哎好……但是小歌，奶奶身体很好，用不着太费心了……” 程歌顿了下，“写个方子而已，都是小事情，如果您是担心苦。。我再让人再捎些蜜饯？” 沈老夫人：这都猜到了？？ 不过确实有这个原因在内，她从小就不爱喝中药，比苦胆还苦，难以下咽。 可这也是程歌的一片心意，还是随了她。 “那可别太累知道吗？”沈老夫人放心不下来，程歌这孩子太倔强了，报喜不报忧，感觉她都瘦一圈了。 程歌一边塞茶点一边懒懒点头，就算再累，那么些年也习惯了。 “妈这几天……不会也在为衣服发愁？”程歌顺便问了一下 秦侦要的东西她已经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完成了，交给了秦侦。 剩下的一个月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练代码搞点小任务做做，无聊的很。 所以心血来潮给沈夫人也设计了一件衣服，正打算今天给她，不过忙忘了。 “是啊，她估计还没歇下呢，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难道是给沈夫人准备了惊喜？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老夫人竟有点儿羡慕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程歌不紧不慢说，“没事，您这身衣服挺好的，不用换。” “那您早些休息，我去找妈了。” 为了避免明天早上沈夫人垂头丧气，程歌还是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但奇了怪了，今天的眼皮怎么一直在跳？ 是没休息好？还是有事发生。 烦。 听到程歌肯定的认可，沈老夫人这才安下心来。 嗯！ 小歌审美比她好，穿这件准没错了，那明天就穿这件！ 不行，时间也不早了，她可得早些睡，养足精气明天给小歌撑场子！ “好！那奶奶不挑了，就这件！夜深了，那小歌你早些休息啊，奶奶不打扰你了……” 管家眼力见的走上前，把沈老夫人的衣服接过来，退至一旁。 程歌莞尔点头，目送沈老夫人离开。 吃完最后一块茶点这才站起身，往沈夫人的卧房走去。 此时晚上八点。 叩——叩叩。 门敲了三下。 过了几秒钟，门就开了。 一开门，程歌就看见沈夫人穿着睡衣，脸上贴着面膜，一脸疑惑的看着程歌。 “小歌？那么晚了怎么不休息？是……做噩梦了吗？” 因为程歌脸色确实有点儿不好，眼睑那一块儿有些发灰，倒真像是做噩梦了。 “没有，就是想告诉您一声，不用因为穿什么衣服发愁了，这两个月时间富裕，就给您做了件日常穿的衣服。” “这！哎呦小歌你何必费这劲呢？让妈妈有点儿受宠若惊了，难怪脸色那么差……看来，没少费神？” “不过怎么不发消息？还特意跑一趟？最近温差大，你穿那么单薄着凉了怎么办？” 一听到程歌为自己专门设计了身衣服，沈夫人确实很惊讶、惊喜。 但她更在意的是程歌的身体。 面对沈夫人的关心，程歌倒无所谓，“也没多费神，就是想做，就做了。” “手机没电了，所以就顺路告诉您一声，尺码问的爸。” 似乎预料到了沈夫人会问什么，程歌就顺便回了。 至于身体……她没回，也没必要。 也就那样儿，走一步看一步，一切等复仇结束再说也不迟。 沈夫人轻轻抚摸程歌的脸颊，语气温柔。 “傻孩子，妈妈只希望你能快乐，就足够了。” “还顺路呢，我记得你的房间在楼上呢？沈君砚这小子也真是，难道他不能吱一声吗？没嘴的小子……” 沈夫人非常心疼程歌，这些天相处下来，都快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对待了。 主要是她太可怜了，那些经历光是听着就让人忍不住鼻头发酸。 “就别怪他了，我没让他知道。来就这件事，明天早上七点人就到了，那您早点休息？” 如果还有命回来，她就和沈君砚订婚。 与沈夫人简单交谈了一会儿，程歌这才回去了。 ———— 我承认俺在水字数呜呜，下一章四千字走起~ 尽量一章结束比赛哦。 第384章 设计赛事 这场备受全国关注的秀场时间，定在了当日晚上七点。 比赛前一个小时，夜晚还未降临，落日为江水和繁华的都市镀上了层夺目的金边。 清冷的微风吹不动零散的乱云，浮光跃金，市中心的霓虹灯又是多少人向往的远方。 红日挥洒江水岸，凛风豪踏万山岚。 天穹明月无穷尽，独醉斜阳忧谁心。 （服了，没多少人看还写诗呢，闷头写，迷惑行为……） d市不愧是传说中的科技之城，旅游胜地，无论大街小巷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夜幕降临，空气也愈发清冷。 秀场周围某一栋购物大楼里。 丁筱筱不顾丁父反对，执意拉着卢尾尾来到最豪华的顶层，专为富人设立的一层。 里面全都是国际大牌，衣服包包应有尽有，一走进，就连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 “筱筱这不太好？要是被叔叔知道了，他会责怪你的。。” 卢尾尾望着眼前琳琅满目地贵重包包和衣服首饰，眼睛都快直了。 可嘴上仍是犹豫矜持，像是一心为丁筱筱考虑，实则内心都快嫉妒死对方了。 不公平。 凭什么丁筱筱还能享受荣华富贵？而她卢尾尾要吃尽苦头？ 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她都很久没买包包了，消费狠狠大降级！ 只能迫于无奈穿几千的衣服，一身行头连五位数都没有！ 更别提这些首饰和包包了。 丁筱筱闻言瞬间心疼了，“没事尾尾！今天可是大日子，得提前庆祝！这些都是小钱，不用跟我客气，我们都是朋友！” “怎么？那个老头子还能怎么我？给我钱花不是应该的吗？他管我花在哪儿？今天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想买什么就买，我来买单！” 听到丁筱筱如此爽快的话，卢尾尾高兴是真，妒火更旺也是真。 不过，，既然她都开口了，可不会跟她客气了。 卢尾尾无比感动地应下，转头选包去了。 而丁筱筱则也接到了自家老爸的电话。 当看到这通电话的时候，丁筱筱下意识不想接，但无奈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只好无奈接起来。 嘟嘟囔囔有点不耐烦，“干什么啊老爸？” “还干什么？你跟那个姓卢的去哪儿了？一转眼人就没了，知不知道这附近都是媒体记者还有狗仔？要是被人拍到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那边，丁家主气得火冒三丈，语气也重了些，这也让丁筱筱不服气了。 “你管我呢！尾尾之前是做了错事，可谁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她这次又没抄袭，怕那些狗仔干什么？” “您就是杞人忧天，再说了我有分寸。。” 丁筱筱自认有理，因为这次卢尾尾确实没抄啊？她一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陪着她。 虽然和青九确实差了不少，但原则上她确实没抄，全程靠着她自己的想象力。 “呵！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别哪天被她卖了都还帮人数钱呢。”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给你十五分钟到中心酒楼做准备！这次的秀场不简单，国内大多数大人物都会捧场，你别给我掉链子。” “尤其是那个卢尾尾，一看就精神不正常，我不希望这次因为她，而搞砸了我的合作！ 否则，今年我不会给你一分零花钱，你自力更生去！” 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被人牵着鼻子走都没察觉到。 还傻愣愣地上赶和她交朋友？出去，丁家主都没脸说是自己亲闺女，丢人！ 被丁父那么斥责，丁筱筱自然也不乐意，骨气说道。 “不花就不花！我相信尾尾！别总把人想的十恶不赦……” 过了几秒，又像是找回理智了，“知道了还不行嘛？等买完东西我就回去，尾尾还没一件合适的衣服呢……”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从小就没委屈过，万一真对她不管不顾了还了得？ 闻言，丁父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似是还在起头上。 丁筱筱对此更是心中不满，可也无可奈何。 不料，她和她父亲的对话，让站在他们身后的卢尾尾听了个一清二楚。 呵，就这么嫌弃她？ 怕她断了他的财路吗？ 卢尾尾心底升起阴暗的苗头，望着丁筱筱的背影，目光愈发阴冷，像是毒蝎子的眼神似的。 而丁筱筱好像注意到了这道不善视线，后脖子一凉，不解的回过头，就看见卢尾尾正拿着一件浅蓝色的小礼服裙站在自己身后。 在目光与她触及之后，卢尾尾明显紧张了，甚至攥住了衣服。 对此，丁筱筱以为她是担心价格问题，便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 “没事！我有钱，你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我爸催我们呢？” 其实，卢尾尾并不是代表丁氏集团比赛，而是个人。 只不过是因为顺路而已，丁家主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想跟卢尾尾扯上半毛钱关系。 “嗯……没有了，时间不早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 卢尾尾平复了心情，挤出一抹微笑对丁筱筱说。 但实则，看到丁筱筱这张脸……怎么都不顺心。 曾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嫌弃她？ 卢尾尾接受不了这残酷的现实，也不愿意接受。 丁筱筱缺心眼儿，可没能耐看出卢尾尾的异常。 兴冲冲拉着她又简单逛了一圈，等卢尾尾换好礼服之后，这才奔向中心酒楼。 —— 此时的中心酒楼门口。 停车区停着一排压迫感十足的连号豪车。 价位都在八位数左右，有钱也买不到。 沁爽的风吹在面颊，带着春日新生的气息，朝气磅礴。 此时的楼下，也三三两两聚着身着华丽的名流子弟，似乎也才刚到。 当卢尾尾和丁筱筱赶到的时候，恰巧看见程歌他们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 一下就被卢尾尾注意到了，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如同耗子见了猫，冷汗直流，心惊胆战地一动不敢动。 脸色都白了几分，呼吸都稀薄了许多。 脚似被灌了铅，无力地走不动道，直愣愣看着远处的程歌从容下车，车门另一边，沈君砚也跟着下来了。 程歌今日的着装，并不像其他人那样高调。 仅穿着一件外敞着的血红色宽松外套，里面穿着件黑色内衬。 一条休闲黑裤，还有双同外套一样颜色的红色运动鞋。 一头黑发编成了慵懒的侧麻花，随意搭在身前，两侧散落的碎发随微风轻扬，疏懒中带着清冷。 脸还是那张脸，一晃过路灯后，白皙的皮肤更显得晃眼。 也正是因为路灯的原因，让卢尾尾一眼看到了她嘴里的雪茄。 程歌她抽烟？ 没见过哪个世家子弟抽烟的。 如此大摇大摆的抽，也不怕被有心之人拍到。 但卢尾尾也管不着，因为她也斗不过。 但心里可是对程歌抽烟这件事鄙夷不屑。 教养这种最基本东西，程歌配不上？ 也没人教她啊…… 可悲。 丁筱筱自然也一眼认出了程歌等人，注意到身旁卢尾尾不对的情绪，就转头安慰道。 “别管他们尾尾！你才是最优秀的，这次比赛，你一定是冠军！非你莫属！” 给卢尾尾找的刺绣老师可都是在e国有知名度的，不说人尽皆知，但也有实力。 再加上卢尾尾也勤奋刻苦、夜以继日的学习，就算拿不到冠军，当个第二也绰绰有余。 因为是自由设计，所以也就轻松了些。 一听丁筱筱那么说，卢尾尾便自信了不少，也傲慢了起来。 目光淬了毒般注视着程歌走进大门。 “当然，冠军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难道……是那个目中无人的程歌吗？” 要是输了这场比赛，卢尾尾就拿丁家夫妇开刀。 距离开场也仅剩几分钟的时间，卢尾尾只能压抑着满腔怒火，跟着丁筱筱去了顶层，也就是秀场那层。 在座的各位，都是京城和全国各领域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乏有外国的友人不远万里来这儿捧场。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些大咖大佬都是奔着青九来的。 卢尾尾慢一步到现场的时候，只听见了一阵哗然声。 她可笑地下意识认为，这些人是因为她的到来而喧哗。 这动静令她一怔，随后，便高傲地昂起头。 以为众人都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或者……她选的礼服不错。 哪曾想，映入眼帘的，是程歌轻慢而慵懒的背影。 还有她旁边，穿着程歌亲手制作的长款旗袍、举止优雅大方的沈夫人。 对沈家而言，和程歌一同出场的任何活动都是隆重的，必须重视。 所以，沈君砚今天与她穿了同色系的西服。 上身一件裁剪得体的深酒红色西装外套，胸口别着一枚玫瑰样式的胸针。 强劲有力的腿笔挺修长，穿着条熨烫平整的西装裤，宽肩窄臀，完美比例。 他们一入场，就是全场焦点，卢尾尾就跟背景板一样。 这让卢尾尾如同被一桶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丁筱筱见此情形，想安慰几句，但却被父亲无情冷着脸拉走了。 对此，卢尾尾差点儿冷笑出来。 她现在臭名远扬了，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她推的远远的？ 可周围全都是媒体和摄像头，万一被拍到她黑脸了，会对自己很大程度不利。 因此，她只能暗暗瞪了已经落座的程歌一眼，去找自己的位置。 她青九无非还是那个风格，永远待在舒适圈里不愿出来。 但…… 这次是瞒着家里…… 罢了，先等结束再说。 程歌一坐下，就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身上，闲眼看去，就与卢尾尾四目相对。 一霎那，卢尾尾竟被看的心虚了，急忙移开目光，撩了下头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自然些。 不过好在，程歌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看了几秒之后，就淡淡移开了。 多日不见，程歌气场真是愈发强大了，在那一瞬间，卢尾尾都感觉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喘息不得…… “怎么了？”身旁，沈君砚见她往对面看去，就问了一嘴。 程歌摇头，“没什么。”语调平缓，听不出不对劲来。 对此，沈君砚也没再问了，只不过若有所思后，再一次看顺着程歌望去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 卢尾尾？ 不过，现场都是头面人物和权威人士，顶流明星也有不少，量卢尾尾也不敢闹出幺蛾子。 除非她想再次出名。 第一排和第二排全都是程歌的人脉，光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都压迫感十足。 他们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儿冷场，气氛不怎么活跃。 可坐在他们身后的来宾们却一声不敢吭。 封仁贵这些人对他们而言或许陌生，可五大世家却不陌生啊？ 无一缺席……难道是来给程歌撑场子的？ 白家、沈家、顾家、程家、焦家…… 要是现场媒体很多的话，或许早已登上各大热搜榜了？ 不过，现场倒也有两三个胆大的媒体，对着程歌和沈君砚的方向就悄悄拍了张。 仔细一看，都不用p了！ 就在这时，全场交流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场激动人心的设计赛事也正式拉开帷幕。 国际超模依次上场，身穿各品牌设计的服饰，台步标准，摇曳生姿，将自身服饰完美展现出它的出彩之处。 各评委依次打分，时不时和其他评委轻声讨论服饰华美之处。 而程歌不同，她全程气定神闲，百无聊赖把玩着沈君砚细长的手，看得一旁程白想笑又无奈。 封仁贵则在悄咪咪用手机，偷拍程歌的侧脸。 还有和沈君砚互动的画面，最终心满意足的转头发到了群里。 都好像事不关己似的，对这场严肃的比赛满不在乎。 这一幕被对面的卢尾尾尽收眼底，气得面目扭曲，双手紧攥，指甲盖就要嵌入肉里，双眼死死盯着程歌那张冷艳的脸。 要是这张脸……被毁了该有多好！ 卢尾尾还有理智，知道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 要是被这些媒体记者拍到她表情管理失控，估计又要大做文章，对自己很不利。 她只能忍。 这场比赛的参赛者都是全国有名气的设计师，所以设计出来的作品除了美还是美。 都看不过来了，也无暇去管卢尾尾了。 时间在过去十几分钟之后，总算到了卢尾尾的作品。 当卢尾尾的模特穿着作品走出来时，现场的确有不少人被惊艳到了。 却也仅是少数。 —— 我省略啦，下一章保准结束比赛！ 第385章 大惊小怪什么？ 而正因评委席一片噤声，还面露欣赏，让卢尾尾瞬间看到了一线生机！ 这些评委眼光都挑剔，之前那么多大牛作品都没能让他们欣赏，而偏偏到了她卢微微的作品…… 哈哈！ 这是不是就代表，她还有救？ 这让卢尾尾喜出望外，激动地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了。 但，，现实却狠狠给她泼了一桶冰凉刺骨的了冷水！ t台上，卢尾尾的模特穿着她设计的中式风格连衣裙，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模特身材窈窕，典型的f国身材，长着一张厌世脸，一身偏中式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倒也说得过去。 这是一款方领长袖葱绿连衣裙，领口处围着一圈成色不错的野生珍珠。 裙子及膝，垂感不是很足，却也轻盈，就如微风下的田野般，具有一定生命力。 穿在模特身上能够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搭配着一条设计小众的水晶项链，更显得俏丽清雅，整体而言的确很美。 可唯一败笔就是，那乱七八糟的碎花刺绣。 碎花是很小清新，绝大多数民众在夏日都偏爱碎花裙。 而卢尾尾设计的这款作品，如果没有碎花，确实会比一般作品出众，因为其余设计师设计的都偏大胆。 可偏偏，，她增添了色调不统一，还明显针法不行的刺绣碎花。 如此一来，也就毋庸置疑成了是一个失败的作品了。 模特摆完姿势之后，就退场了。 评委席也一阵缄默，神色个个凝重，又似犹豫不决。 半晌，这才有人说话。 “第一眼看，的确比一般作品出色很多，但……” “老师觉得怎么样？” “温雅清新，色彩淡雅单一，有点儿文艺气息，婉约柔美，但看久了的话……确实没有亮点，就很寻常的设计。” “而且刺绣功底不行，偏碎花的连衣裙本就没特别的地方，从整体来看，我觉得她不太行……” “确实，看样子选手是想将刺绣文化融入现代设计中，创意很好但……色彩冷暖协调不适当，过于杂乱。” “出色是出色，但我觉得，其他选手还有机会。” “……” 评委席的交流声如涓涓细流，惹得现场来宾纷纷把目光转向他们，也有一部分在讨论卢尾尾的这个作品。 名单都是公开的，他们都知道这个作品是卢尾尾设计的，所以坐在主人公周围的名流大家贴脸开大。 “哎呦，我以为这次某些人还能复出呢？没想到……还不是那个水平？” “要不然说呢？一开始还真眼前一亮，但是啊……仔细一瞧，水平还是那么差劲……” “淡绿色的连衣裙也就罢了，添这些多余的碎花干甚？颜色还都那么深，是想毁了自己的作品吗？” “审美也不行啊？想把新中式和现代风融入到一起这想法确实好，但啊，就是有些人能力不够，审美堪忧～” “别说了，待会儿人家该有意见了……” “有就让她有，不好看还不让人说了？” 听着这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卢尾尾快疯了！ 因为睁得太长时间，所以眼睛是又干涩又猩红，此刻更是猩红地不成样子。 牙关紧紧咬在一块儿，指甲深深嵌入了手掌里，她甚至能感受到血的粘腻。 怎么，因为程歌也参与了比赛，所以捧高踩低吗？ 她审美不行……呵！所以程歌审美就一定高级吗？！ 一群哗众取宠的小丑。 额角青筋猛抽，后槽牙咬的很紧，但即便内心有多不服气，也不敢做什么。 她很清楚他们家的处境，还是不给爸妈添麻烦了。 但不代表，她就甘愿被他们贬低践踏。 周围的人见卢尾尾不说话，也没了兴致，鄙夷扫了她一眼，又再次看向t台了。 还有几场，就是程歌的作品了。 这一次，可都是奔着程歌的作品来的，还有那些人气明星，可都亲自推掉行程赶来的。 就是为了能当那第一个借到青九礼服的人。 这一次卢尾尾这个抄袭户确实有点儿看头，但也就是大佬半根手指头的实力。 而坐在观众席上的丁筱筱见此，则想出声为卢尾尾打抱不平，却被一旁的丁父拽住，对其警告。 “你再敢胡闹，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卢家抄袭破产事件刚过去没多久，如此风口浪尖上。 丁筱筱万一因为替卢尾尾说话，因而把家里拉下水，就彻底完了！ 闻言，丁筱筱可算冷静了下来，她望着卢尾尾破碎黯然的模样，就是想，也爱莫能助。 要是真被爸放弃了，那她就跟乞丐没区别了。 还是等结束之后，再找卢尾尾道歉。 几分钟时间不过一晃眼。 作为压轴出场，现场即刻安静下来。 期待值拉满，不约而同看向t台上，全员屏息凝神，激动不已。 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足足一年了。 青九的设计作品不是出现在艺术博物馆，就是被权贵天价买下，想见上一面就只能在网上和博物馆里看到。 有多少明星是奔着这件礼服来的？有了礼服，就有了热点和热度。 都是当红明星，倘若再穿上青九的礼服……岂不是红到发紫？ 全场的媒体和记者纷纷将摄像头转向t台上，聚精会神，时刻准备给礼服来上特写镜头。 而当世界名模从侧台出来之后，全场噤声一瞬，下一秒，便惊讶地站起了一大片。 那么大动静，也让和沈君砚十指相扣的程歌抬起了头，脸上云淡风轻扫了一圈。 都大惊小怪什么？ 第386章 绝美礼服，自由的格查尔鸟 忽然间的寂静和众人惊诧的反应，也让沈君砚疑惑掀起眼帘。 这一霎，映入眼帘的画面，总算让他明白为何众人反应那么大了。 耳边，同时也传来程白倒抽凉气的呼吸声。 整个偌大又奢华的比赛现场，暖黄的灯和白炽灯光线交织，明晰敞亮。 t台上，特殊的灯光倾洒在款款走来的模特身上，身姿高挑。 约一米七的身高，身段柔中带刚，步伐沉稳，一步一摇曳。 映入眼帘的，就是模特脸上戴着的金羽面具，在四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一眼看过去，好一强悍的生命力。 往下看，是用黑色鎏金轻纱做成的一字肩，在模特大方的摆臂下，闪烁着薄弱的光辉。 就像黑夜间流淌的浩瀚星海，震撼而夺目。 收腰设计完美衬出模特腰肢的纤美与健康，长袖设计使得模特臂膀纤细了不少。 从左胸上方开始，则就用金丝和银丝勾出了栩栩如生的格查尔鸟。 对，就是像活的一样。 一眼可看出，这用的……是四大名绣中的苏绣，极考验创作者的功底。 无论是劈丝还是调色都是极大的考验，没有几十年经验根本做不到这样惊人的地步。 这格查尔鸟身披霞光，振动翅羽嘶声啼鸣，翱翔于望不到边缘的夜空中。 每一片羽毛在灯下都闪烁无比，似是在给这漆黑的增添鲜活的光明。 特写镜头内的画面更是震撼人心！ 任何细节都逃不过创作者的绣花针下，估计是用了真金丝，所以让整只鸟更夺目了。 那可是真金啊，倘若真是用针绣出来的。 也就说明……要把黄金拉成头发丝那么细，还要在保证它不断的情况下？ 绣……绣出这只鸟？？？ 这挑战性可太非人了。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大裙摆上，‘金火焚烧’着一群嬉戏的格查尔鸟，它们在‘火光’中肆意飞翔嬉闹。 有嘴里衔着红果子的，有迎着风无所束缚仰头往上飞的，有挥动轻盈的翅膀毫不犹豫奔赴‘烈火’中的…… 狂野的绣功和野性的十足完美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以为那些挥动的翅膀，是无情的火苗。 格查尔鸟，一种象征自由的鸟类。 它们无所束缚，不被世俗约束，酷爱自由，性情高洁。 越是往裙身下摆看，这‘火光’便愈发旺盛，最终……以白和金两色调成的羽毛结尾。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中的时间，可台下的众人却久久沉浸在方才的设计作品中。 扑面而来顽强且向阳的生命力。 黑与金的结合从来都是王炸，黑夜与自由鸟…… 这不比卢尾尾单调的连衣裙好多了？ 模特出现的这十几秒，台下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都淡定不了一点，满脸写着震惊和惊艳。 青九仍是那个青九，当之无愧的……首席设计师！ 这一趟……可来得值了！接下来就各凭本事了。 只不过前提是，这个作品……没被博物馆抢走？ 现在被轮流借穿的礼服，还是好几年前的设计。 现场一度宁静，显然没有回神，就连一开始嗤之以鼻的丁筱筱都看愣了。 一旁的丁父见她看愣了，也欣慰了许多，不经意瞥向了对面的卢尾尾身上。 这才对啊。 卢尾尾无论是才华还是人品，都不值得他女儿去跪舔！ 如今卢家已落败，就是想东山再起也是痴人说梦。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大人物，就是这下场 现在这样挺好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离卢尾尾远远的，不想沾染任何污点，丁筱筱看样子也正常了。 丁父怎么不满意呢？ 他高兴的都想办宴席庆祝一番！ 卢尾尾双目呆滞，在灯照下能清楚看到她脸颊上的两道泪痕，明显哭过。 半张着嘴止不住发抖，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万念俱灰，精致的妆在此刻都黯淡了不少。 脸色死白，看样子精神快崩溃了。 为什么…… 为什么程歌仍在舒适圈里还有那么多人为她买单？！ 不公平…… 这不公平！ 牙关直发抖，头疼欲裂，这个现实她不愿意接受…… 丁筱筱人呢！ 怎么不来安慰她…… 往常要是她心情不好，丁筱筱都会第一时间来安慰她的…… 一滴泪滑过脸颊，异常冰冷，她将泛红的目光挪到了对面丁筱筱的位置，就看见…… 丁筱筱跟站起来的那些人一样，满脸写着惊讶，被震撼到的模样。 很明显是无声证明，她卢尾尾的作品和程歌的……就是天壤之别！ 这对卢尾尾而言，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把她的自尊和信心踩在脚底下碾压…… 这一幕，令她睚眦欲裂，怒火几乎把她吞噬了。 可无奈，在座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她若是冲动了，对她没有好处。 更何况……程歌还在现场。 不得不让卢尾尾冷静下来，眼泪无声滑落，好一我见犹怜的模样。 沈君砚也被刚才模特身上穿的衣服所惊艳到了，一时半会儿才缓缓回神。 转眸见程歌还在百无聊赖玩儿自己的手，就忍不住牵起来，放到唇边一靠，倒像是轻吻。 眉目含笑，嗓音清润。 “怎么说也是你亲手设计的作品，没点儿表示？” 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稀罕死了。 程歌倚着背，半撑着下巴，一边垂眸玩着他的手，眉眼恣意慵懒，闻言唇畔牵出略微弧度。 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个人，“一直都是这个水平，没什么可表示的。” “而且今年一直清闲，手有点儿生疏，下降了不少。” 话落，就听见沈君砚轻笑了声，“再谦虚下去，你后面那位可就要有意见了。” 说着，就冷扫了一眼程歌后面，目瞪口呆的安辰。 安辰不了解设计这行，但就从刚才那些特写镜头来看。 这没个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完不成？？？ 当那个鸟儿映入眼帘的时候，安辰以为是金色亮片呢！ 没想到……老天爷居然是用丝线绣出来的！？ 那么高难度的刺绣设计作品，怎么着……都得九位数？ 毕竟很多大师作品随便一个都价值上百万。 安辰知道程歌是青九，全国首席设计师，但是昂…… 这也太‘降维打击’了？？他不是选手都想给程歌跪一个…… 想不到，程歌除了打架一绝，背景实力都是钢板级别外，连刺绣都会？？？ 自、自从认识程歌以后，安辰没有一天是镇定的。 下巴都快惊脱臼了喂！ 但……此时此刻，安辰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 打了个哆嗦后，往来源处一瞧，就看见沈君砚无奈又无语的正看着他。 安辰：？ 他又干啥了？ 茫然了会儿后，安辰就抬手，把掉在脖子上的墨镜拿起架在了鼻梁上。 强装镇定地咳嗽几声，又不经意揉了揉酸疼的下颌…… 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程歌不会的！？？ ！传说中的全能大佬啊？！ 以前贵圈只有封忆岚一个全能型大佬。 各领域都站在金字塔顶端，围棋、黑客、琴棋书画就没不会的…… 甚至有人猜测她入政了，可众说纷纭也找不到可说得过去的证据…… 现在，程歌好像和封忆岚是一类人。 还是初始问题：他到底能不能抱大腿？程歌和沈君砚……到底该选哪一个啊？ 要不……把自己劈成两半，都挂他们大腿上？？ 正思绪渐远之际，程歌漫不经心转头瞥了一眼安辰，又回过头散漫笑了声。 “这能有什么意见？我觉得……有时候他挺可怜的。” “三天后方青聚会，把他也带上？”程歌顺口说道。 沈君砚一听又扫了眼安辰，压低了嗓音掺着委屈。 “把他带着做什么……” 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程歌颇为无奈。 “带他参观一下啊？大哥他们也会去，别委屈了啊？” 听后，沈君砚只好答应。 而，封仁贵在想到格查尔鸟的寓意后，就陷入沉默了，有着皱纹的眉间浮着浓浓的自责。 半晌后，这才偏过头，视线落到程歌身上。 这么多年……也许这孩子也想成为自由的格查尔鸟。 所有人都认为程歌是最自由的，因为她有钱、有势力、有普通人得不到的一切。 可只有封仁贵这个当父亲的知道，她是最不自由的那一个。 一年到头都在忙，奋不顾身扎入各种危险的地方。 有一年，整年都待在研究院里没出来过，阳光都没见到。 第387章 应该……是朋友吧？ 爬满岁月的手渐渐收紧，眼角溢出些许晶莹，红血丝攀上了浅黄色的深眸，写着二字：内疚。 内疚为什么属于国家的重担，会压在二十岁的孩子肩膀上。 不公为何老天嫉妒她，夺去了孤儿院全部性命。 夺走了她最珍贵的童年，让她往后的生活都陷入水深火热中！ 更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她执意以身犯险劝劝她，把她拉出危险的边缘。 可程歌太执着了，她比犟驴还犟？ 所有人都拦不住她，也没有那么能力去拦，有时候连秦侦都拦不住！ 嘴上说着是为了给研究院全院冤魂复仇，可是呢？ 大仇未报，反倒成现代救世主了？ 封仁贵恨呐。 他这个国家重要科研人员、院士，竟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成摆设了…… 可他不想程歌活得那么累，不想她待在那个满是实验器材的冰冷实验室里，他希望她能自私点儿为她自己考虑。 看着程歌那张静谧的侧颜，封仁贵百感交集，眸中雾蒙蒙的看不清周围景色，心揪起来般疼、酸 。 许是察觉到封仁贵的目光，正百无聊赖的程歌。 就不解地往旁边一歪，便对上了封仁贵复杂的眼神。 这令她更不明白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悠然笑问。 “您这什么表情？”这是又想到什么伤感小视频了？ 还是说，方才有什么地方值得落泪的？ 见程歌看过来，封仁贵就敛了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闻言笑了两声，“怎么？你老爹我还不能有表情了？倒是你，别成天吊儿郎当的，起码正经点儿啊？” 话落，就听见安辰小声嘟囔了一句，“换成我得嘚瑟死……” 只不过说完，安辰就被沈君砚瞪了一眼，“咳，注意点儿场合。” 被警告了一句后，安辰这才意识到他犯了多低级的错误。 要知道，这一圈儿……就他一个废物，就是他老爸来了，也得当孙子的程度。 这位封叔叔……身为全国第一名媛的父亲，想必身份也不简单，一方面还是程歌的养父。 万一这句话让他不舒服了…… 但……他相信封仁贵绝非小肚鸡肠之人。 面相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豁达大度、雅量高致，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而且还是程姐的养父，三观和心胸都是毋庸置疑的。 如此想来，安辰就松了一口气，却也懂得收敛。 “哈哈没事小沈！也是那么回事，小歌确实比一般人出色很多。” 没点儿规矩也正常，她也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规矩，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束缚、多此一举。 随心所欲，怎么舒服怎么来，从小封仁贵就没约束她，她也没时间了解这些无趣的礼仪规矩。 成为金字塔尖的强者，自有数不清的人对其毕恭毕敬。 “哎？小辰过几日有闲空吗？不如一起出来聚聚？” 封仁贵短暂想了下，随后便做出邀请。 这孩子一看就没心眼儿，叫上一块儿歇息歇息也无妨。 大佬的爸都亲口邀请了，安辰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激动地点头如捣蒜，满脸写着兴奋。 能不兴奋吗？方青哎！堪比军事基地的地方？ 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进去，无论你权势滔天还是怎么，想都别想！ 哇塞！安辰能吹一辈子啊？！ 程白听了个全程，在看见安辰跟傻子一样在那点头，一时无话可说。 看样子，程歌是想邀请认识的所有人都去方青了。 那孟清棠怎么办？ 请假去……还是待在百华？ 毕竟对她来说学业是首位，其他都是次要的。 思索片刻后，温煦的目光便移到了失神的孟清棠脸上。 轻声细语问，“过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学业要紧的确，可也要劳逸结合。 耳边突然传来程白的询问声，也让孟清棠立即回神，慢半拍啊了一声后，这才反应过来。 “啊？哦，奶奶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想请假回去看看，怎么了……吗？” 孟清棠这段时间和程白……相处时间比较长，所以真就把程白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毫无隐瞒。 她发现程白不仅细心温柔，而且还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理想型，在她眼里也是梦想中的哥哥形象。 这次问这个问题，是也想让她去方青见识见识？ 但……突发情况，奶奶最近心情不大好，还老是生病，孟清棠只能回去看望看望她。 也不知道过完年之后孟凡做什么去了，总是不见人影…… 闻言，程白便眉心蹙了下，变得严肃起来，“那确实该回去探望一下，老人家身体重要。”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这样，我也放心些。” 这听着很正常的话，到了安辰耳朵里就不对劲了。 嗯？ 好像嗅到了甜蜜蜜的味道？ 什么时候程二少爷……那么体贴入微过？ 还要跟着她一起回去才放心？ 唔……不对劲，一百万个不对劲！ 孟清棠也是听得一愣，显然没想到程白会提出这个来。 使她懵怔了一会儿，随后连连摆手，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不劳烦您了……” 奶奶还没见过程白，万一这次一起回去了，误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如何是好？ 拒绝的很明显，程白早就知道。 可相比于拒绝，对程白而言更刺耳的是‘您’。 他一言不发看了她一会儿，随后缓缓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淡笑了一声，心里莫名失落。 低垂着眼帘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好像闷闷的。 见他忽然失落，孟清棠以为他是生气了，可一时半会儿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见此情形，程歌几不可察淡淡挑了下眉梢，看破说不破。 这次比赛的结果胜负已分，冠军位置仍是‘青九’——也就是程歌。 这则消息很快通过媒体传播散布至各大平台，特写镜头的绝美画面更是惹得粉丝赞口不绝，掀起网络热潮。 中心酒楼门外。 “解决好你的事情再走，我和他们先走一步了？” 程歌吊儿郎当地双手抄兜，对着程白懒声说。 闻言，后者一愣，随后笑着点了下头，“路上小心点？” 程歌嗯了一声，目光似不经意在孟清棠身上停留了几秒。 就转身接过沈君砚递来的外套，迈着闲散的步伐去了车上。 扬长而去。 夜风微凉，吹乱了程白清爽的乌发，眼睑那处有着淡淡的红，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沉稳许多。 在程歌他们走之后，程白便转过身，轻抿着绯红的薄唇看向眼前的孟清棠。 被这么看，孟清棠也有些紧张，凉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目光竟不敢直视他深邃的眼眸了。 “怎、怎么了吗？” 也不知道，他把她单独留下来做什么…… 是哪里做的不对？ “刚才……是我不对，和你回去的确很唐突，但我想和你解释一下。” “小歌仇家很多，你平时和她走的也近，所以我担心那些人对你下手，才提出这种冒犯的建议……” “如果你觉得很介意，我可以……另外安排身手好的保镖保护你。” 程白低着眉目，借着昏黄的路灯凝着她困惑又茫然的脸庞。 更想看看她眼睛里……有没有藏着厌恶。 温煦好听的声音落入耳中，孟清棠是又惊讶又莫名觉得心疼。 连连摇头，“其实您不用解释的！也不是很介意，就是……我们家比较贫寒，而且奶奶也喜欢胡思乱想……” “实在不放心的话……去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可以和他们解释！我哥也可以作证……” 这番话，不见得让程白多高兴。 其实。 也没必要作证和解释，他就是……想要让他们误会。 深邃的琥珀眸深深望着她，任由微风吹着脸，即便双目干涩，也不愿意移开她的脸半分。 今天孟清棠穿的单薄，晚风又冷，所以程白一早便注意到她在发抖了。 注意到她冷得嘴唇发抖，便沉默不语地脱下外套，披在了孟清棠的身上。 这忽然的举动使孟清棠大为惊讶，心头一惊下意识就要脱下来。 却被程白的声音阻止，“想着凉吗？来的时候就让你多穿衣服了，就是不听……” 被那么一说，孟清棠就老实了。 以前在家里孟凡就经常训她，因为她老是不听话。 初中的时候学人家中二，天冷厚衣服死活不穿，就穿单薄的短袖，那时候不懂事，奶奶和孟凡的话死活就是不听。 现在又挨训了，孟清棠没有任何委屈，反倒觉得很温暖。 她对着程白憨笑了下，“下次不会了……” 程白给她披上衣服，就松开了，垂落在身侧，任由肆意的冷风吹过生汗的手心。 闻言，程白很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洁白的路灯洒在他的肩膀、后背上，为他的发丝镀上了层朦胧的光边。 皎月白色的白色衬衫穿在他身上，意外的蛊惑人心。 妥妥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晚风吹在他温柔的脸庞上，额前碎发掀了起来，露出了冷白色的额头，剑眉星目、清润如风。 黑如暗夜的眸中明显有着失落感，但孟清棠不明白。 半晌，他淡笑了一声，含着苦涩。 “棠棠。”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啊？”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句话后，程白垂在两边的手不露声色抄进口袋中。 喉结滚了下，低目，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孟清棠，心悸不止。 温润好听的嗓音落入耳中，让孟清棠心脏猛然一跳，咯噔了下。 看向他的目光，竟有些飘忽了，抿了抿唇，半天才抿出一笑。 沉吟，“应该……是朋友？” 朋友。 程白心绞疼了几秒，目光半晌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地面上。 喉咙间感觉有个刀子，在不上不下，疼得程白呼吸不得。 就在孟清棠想出声时，程白总算对着她扬唇笑了下，只是眼角那块儿染上了红。 “你实在介意我和你一起回去，那就算了，我让人护送你……” 见他情绪忽然低落，孟清棠心头一颤，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 “还是哥你陪我回去！” 她感觉程白有点不对劲。 但……好像哪里怪怪的？ 她怎么有点儿很期待……程白跟她一起回家？ 而话落后，程白深琥珀色的眸子明显闪烁了几下，像是得逞了般。 他微微吸了口气，抬起氤氲雾气的眼眸注视着她，唇边噙着温柔的笑，眼睑弯出深深地弧度。 “好，那明天早上早些起来。”嗓音低哑清润，就如春日晴和的微风，撩动心弦。 “我等你。”这三个字意味不明。 孟清棠拢了拢衣服，妥协般点点脑袋。 程白身上真好闻，也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 就是……后面那三个字 …… 他……是什么意思？ —— 别秀了，我恨你俩，我六百全勤没了，谁来安慰俺，下个月喝西北风了啊啊啊啊啊 第388章 嫉妒，对丁家主下毒手 自从比赛结束分出胜负后，卢尾尾的心情便一落千丈。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丁家之后，就看见提前回来的丁筱筱焦急迎了上来，满脸歉意的想挽住卢尾尾的胳膊。 却被卢尾尾冷脸甩开，“我回来拿东西，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卢尾尾一个余光都没给丁筱筱，说出的语气也极其冰冷，这让丁筱筱更不明所以了。 她承认自己是错了！就应该让卢尾尾和他们坐在一起，好方便安慰她。 可是！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啊？ 这次比赛来的都是大人物，丁筱筱就算再任性也不能拿家业当儿戏啊？ 所以丁筱筱也无可奈何，想着等比赛结束之后找卢尾尾道歉来着，可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走个神功夫人就没了。 “尾尾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也没有办法不是？我要是在那种场合胡闹的话，爸爸会不高兴的……”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你上次不是看中了一款……” 丁筱筱想花点钱让卢尾尾消消气，但却卢尾尾丝毫不领情。 侧眸怒视着她，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胡闹？丁筱筱，帮我说几句话和安慰我这种小事对你来说就是胡闹吗！卢家是落魄了，但也轮不到你来嫌弃！” “看你爸那狗眼看人低的嘴脸，让我恶心。你就是看不起我，从来都是。” 丁筱筱被吼的发懵，一时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张目的卢尾尾，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你居然那么看我？卢尾尾，在你落魄的时候是我们家收留了你，花的都是我的钱！你别忘恩负义，狗眼看人低的那个人是你？” “我爸怎么你了？是，他是瞧不起你，现在我也同样！因为你比野鸡还低贱！” “我一开始就提醒你了，你的设计没青九的好，就是不信邪！” “现在输了比赛，心情不好就拿我开骂？” “卢尾尾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清醒点儿！上去把你的东西全部拿下来滚出去！” 丁筱筱当然不甘示弱，凭什么他们家念在之前的情分上收留了她。 好吃好喝伺候着她比赛，好言相劝了很多次。 可是呢？ 收留了一头白眼儿狼！居然恼羞成怒反咬他们一口？ 被丁筱筱又摁头羞辱了番，卢尾尾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瞪了丁筱筱一眼后，就怒气冲冲上楼了。 为什么呢？ 她这一次明明用尽了毕生所学设计这个作品，还花费了大量时间去学习刺绣。 可为什么最终结果仍不如意，冠军还是……那个程歌？！ 世界是围绕她转的吗？又是k，又是青九，还是程家真千金。 不公平…… 丁筱筱快气疯了都，莫名其妙！ 她在家里的这段时间，还是丁筱筱自掏腰包给她买单呢，花了她上百万。 要不是看在好闺蜜的份上，丁筱筱会帮她？痴心妄想！ 原地平复了好一阵时间，这才气冲冲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爸呢？”丁筱筱也才刚从外面回来，公司突然有事，所以就先一步回来了。 身后佣人如实告知，“大小姐，家主还在楼上开会，您是有什么需要转告的事情吗？” 一听果然在开会，丁筱筱便没有下文了，淡淡摇了摇头。 想到刚才的不愉快，丁筱筱就眉心拧死，气不打一处来。 从小到大还都没吃过这种委屈呢，想不到卢尾尾居然是这种刁蛮跋扈的人？ 破产了，所以原形毕露了！ 一颗好心为了狗…… 卢尾尾简单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坐在床头大哭了一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几分钟在之后，她就抽噎了几下，提着行李离开了房间。 她都落魄成这种惨状了，丁筱筱凭什么能享受这些荣华富贵，当万般娇宠的小公主。 在漫长的走廊里走着，魂不守舍的卢尾尾好像看到前面有一道身影。 还算熟悉的身影，让她脚步顿了下，抬起酸胀的头看去，前方正是从未用正眼瞧过她的丁家主。 这一看，让她内心生出了阴暗的想法。 也正因她这一看，让丁家主敏锐的察觉到了。 回过头，就看到卢尾尾正满脸斑驳的泪痕，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透着憎恨。 对此，丁家主冷笑了声，丝毫不给她面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怎么，是因为输了比赛，所以才没脸待在这儿，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 丁家主背对着卢尾尾说，一字一句都是对卢尾尾的嘲讽。 同时，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往楼梯阔步走去，这身正式的行头倒像是要去公司。 卢尾尾没有回答他，全程阴森森盯着他的背影看，怒火把她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幽暗的走廊里，她穿着一身淡蓝拖地式小礼服裙，披头散发，脸上的妆花的不成样子，双眼呈猩红状。 周围空无一人，更显得她就跟怨鬼没什么区别。 她盯着即将离开视线的丁家主，抬手狠狠擦了一下脸，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大步往楼梯那边奔去。 当丁家主听到紊乱的脚步声，想要回头的时候，后背就被一股力道狠狠一推！ 整个人出于惊恐大喊了一声，四肢瞬间失去了平衡，来不及抓住扶手，一头往楼梯栽了去。 头重重磕在了楼梯尖角上，头破血流，失去了意识，就这么被卢尾尾推下了楼梯。 俯视着狼狈滚落到地，不省人事的丁家主，卢尾尾疯癫般的大笑了起来，痛快！ 而这一幕，也被准备往楼上走的丁筱筱目睹了全程。 当看到前不久还和自己出席比赛现场的父亲，满脸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丁筱筱的腿瞬间软了，喉咙间似是卡着块大石头，惊愕地瞪大双目，当即六神无主，脑子里嗡嗡嗡耳鸣了起来。 惊声大叫了一嗓子后，便潸然泪下，跪爬着挪到了丁家主的面前，手足无措地拉着丁家主的手慌忙喊人。 “快叫、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爸、爸你醒醒……” 人好好的，为什么会摔下楼梯呢…… 正当丁筱筱痛心疾首之际，她就知道了答案。 一抬头……就看到了卢尾尾阴险得逞的嘴脸。 丁筱筱在这一刻，彻底疯了…… “卢尾尾我杀了你！是你把我爸推下来的……” 在大脑宕机了片刻后，丁筱筱声嘶力竭地爬了起来。 就扑过去抡动胳膊，使出浑身力气往要离开的卢尾尾脸上扇！ 这一巴掌卢尾尾挨了个真实，啪一声下来，半边脸都肿了。 但卢微微也不恼，捂着脸冲丁筱筱大笑。 “哈哈……你就打，反正你爸已经快死了。” “我过得不好，你们谁都别想过好。” 说罢，就在丁筱筱震天的哭声下，大摇大摆离开了。 而最后，救护车和警车是同时来的。 丁家主祖上积德，被抢救过来了，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还需要休养调理一番。 而卢尾尾故意伤人，证据确凿，锒铛入狱。 ———— 想看方青聚会还是先复仇？ 这章就当我发疯了，全勤没了，下月喝西北风了呜呜 第389章 了解317 这几日，卢尾尾和程歌的高作，在网络上掀起了好一阵风云，传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程度。 意料之外，这次的设计出奇的没被艺术博物馆抢走。 而是价高者得，再由得到的买家租借给那些影响力极高的明星大咖。 也不知道青九真实目的是什么，他们宁愿在博物馆里看到实物，也不愿千里迢迢花大价钱去明星演唱会上看。 大几万的钱，留着当房子首付不好吗？ 卢尾尾伤人这件事还真出乎众人意料，这是比赛输了所以恼羞成怒，见不得别人好吗？ 那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闺蜜啊？她父亲对她也挺不错？居然动杀心？ 人心难测，更不可测。 几天时光眨眼过去。 此刻，远在d市偏离市中心百多公里的山间。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呼吸间都是松树的冷香，叫人心旷神怡，一秒沉浸在这山林之间，不能自拔。 “哇去……” 山谷回荡着安辰发自内心的惊讶声。 拿下酒红色墨镜，望着眼前浸没在薄雾中的深林，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方青吗？ 安辰压根控制不住自己，满脸写着震惊，张开双臂冲下了小坡。 “呜呼——这就是方青啊！这也太……太美了！” 这一嗓子，将对面那幽静的深林中栖息的鸟儿全都惊了起来。 鸣叫着扑腾翅膀飞向辽阔天空，好一番美景。 “你小点儿声行吗？” 后从私人直升机上下来的沈君砚，听到安辰放飞自我的声音后，抿唇无语凝噎。 怎么说，好歹也是r市房地产大亨的儿子，能不能沉稳点儿？ 但……看着眼前耸入云端且望不到头的深山，沈君砚也懂得了安辰激动的心情。 这可不是一般的深山，而是聚集了几百上千种名贵中草药的地方。 自从上一任继承人逝世后，很多人都在传这里要变成荒地了，因为很多小人都会趁机偷挖草药获利。 但没想到，当老继承人下葬之后，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之地了。 山脚周围随处可见巡逻的军人，还有不少抱枪的武警，震慑性十足。 任谁来了，都和安辰同样的心情。 更让沈君砚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神秘的继承人，会是他一生钟爱的人。 她到底……还有多少艰巨的担子？ 317投毒案，她又准备何时动手？ 不过，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封仁贵了解317的具体情况，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安辰哪儿能镇定？这可是方青啊！ 无论权贵还是国家大人物都来不了的重地！他何德何能啊！根本淡定不了！ 这时，封仁贵从不远处的房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容和蔼。 “哈哈无妨，就让他激动一会儿，你们啊，还是近些年第一破例进来的，就当景点玩玩儿，没什么大事儿……” 说着，就走进了户外的玻璃亭子，坐了下来，吹了吹茶沫，呷了一口，惬意舒心。 见状，沈君砚只好无奈瞥了眼到处乱窜的安辰，回过头看向了身后下来的程歌。 “让他放开玩儿，别踩药草就行。” 主人家都开金口了，沈君砚还说什么呢？ “行，待会儿有什么打算？” 其实沈君砚是想让她休息的，估计离行动不远了，程歌昨晚开了一夜的会，沈君砚都听了个全部。 就算想帮她，也不能鲁莽行事。 程歌朝远处的封忆岚招了招手，一边嚼着口香糖慵懒说。 “我去山上看看，中午咱们烤肉吃。” “好，那你注意安全？” 程歌摸了摸他的头，和封忆岚一同走了。 好久没来看那两个老伙计了，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目送她们走后，沈君砚这才敛目，回眸走向封仁贵那边。 安辰也平复了心情，在沈君砚坐下后，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 “小子，你乱窜的时候能不能瞥一眼脚底下？” 沈君砚斟酌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封仁贵冲安辰来了一句。 安辰：？ 沈君砚一顿，斜着眼看去。 惹祸了？ 见封仁贵一脸正色的模样，安辰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僵硬着回头瞥了眼刚才乱蹦的位置，结结巴巴地问。 “啊、啊？封叔……我闯祸了？”他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这弄得他有些汗流浃背了，忐忑不安地吞了吞口水。 封仁贵默了会儿，随后就唇启了下。 “倒也不是什么大祸，你刚才踩的那一块儿，种的是比较稀有的药。” 安辰一听脸白了，弱弱问，“贵、贵么？” 封仁贵抿了一口茶，“也不是很贵。” 这个回答让安辰堪堪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 “就是能买你命了。” 安辰：？ 他踩到什么了？？就能买他命了？ 封仁贵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不逗你了哈哈……看你紧张的，反正小歌不会在意，注意些就行，，” 倒也不是非常珍稀的药材，就是只有方青这一个地方有罢了。 就是让程歌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后山一堆呢。 一听封仁贵这番话，安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险些给封仁贵哭一个。 “封叔，我不禁吓啊……”连声音都在发抖。 在那一瞬间，安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鬼知道他多害怕！ 封仁贵见自己把人吓狠了，便亲自为安辰沏了一杯茶，“瞧把你吓得，来，喝杯茶压压惊……” 对方毕竟是比自己大的叔叔辈，出于教养，安辰双手小心接过。 “谢谢封叔，是我没怎么见过大世面，有点儿莽撞了……” 安辰淡定不了一点，都说方青药谷现任继承人身份不一般，果真如此！ 真不愧是程姐啊？闲云、方青继承人、京城权威医院副院长……嘶，头皮发麻啊！ 好家伙直接甩了沈爷几条街？？？ 看来，眼前这位穿着朴素，沉稳而庄重的老先生……背景也不简单啊？ 自从认识了程歌，安辰发现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 就连不起眼的一杯茶，就比如手里这杯，色泽和茶香就能知晓到底多名贵，一杯下去，十几万就没了？ 安家虽说是房地产大亨，算个r市富商，但安辰可从未见过比程歌还要有钱的？ 就他们刚才下来的那架私人直升机，上亿啊？ 这跟y国第一财阀有什么区别？ “别拘谨了，就当自己家一样，别老僵着，学学人家小沈，还是说被我刚才的玩笑吓到了？” 封仁贵缓缓放下茶杯，对着局促不安的安辰笑道。 此时，倚着椅子的沈君砚也瞥了眼身侧的安辰，明白封仁贵的意思。 “不是对中药感兴趣么，是不是稀有的，认不出来？” 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他先前也注意到安辰踩的那一块有点儿不对劲。 打眼一看……像一株能买一座城的‘胜天草’（随便瞎编的）。 不能用稀有来形容了，随便不起眼的一株，在y国都能卖到几个亿的天价。 刚才那一块儿，起码有十几株。 不得不说程歌心真大，接近上百亿的药材，起码重视些啊…… 闻言，安辰疑惑脸，扭头往刚才那块地望去。 不是？ 光秃秃一片儿，他以为是草坪呢？？ 难道……真是封仁贵在吓唬他？ “还、还真认不出来？”安辰挠了挠头，有点儿困惑，但总觉得沈君砚这厮在阴阳他。 很大可能性，封仁贵这是在和他开玩笑。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地方可是方青，极有可能每隔一米就有药材。 还是小心为好，免得给人添乱。 “哈哈……脑子一时不灵活，也许真是草坪？” “不过，晚辈跟着程姐真是大开眼界！这地方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就是金山银山啊？” “晚辈见识浅短，不知道这个山头有多少药材啊？” 这才是安辰最好奇的地方。 眼前这么大的山头，无论如何也有五六十种？这儿地理气候那么适宜，想必产量一定很高。 不等封仁贵回答，就听见房子里由远及近传来一道挺熟悉的声音。 “你说的……具体是哪个山头？”来人，正是端着两杯咖啡的林愿。 见到他，安辰诧异了，“你咋在这儿？” 不过这话什么意思？ 不止一个？？ 林愿扫了他一眼，端着咖啡坐在了封仁贵旁边。 “我啊？方青继承人手底下最得意的徒弟，当然要在这儿看家了？” 安辰愕然：？？ “林愿，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啊？” 林羽穿着单薄的大衣也从屋内走出来，一出来，就听见了林愿这句话。 这温柔又凉薄的声音使林愿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 “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较真啊……” 林愿知道林羽这是不高兴了，当即求饶。 对面，沈君砚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因为……人太多了。 都是程歌的朋友，沈君砚知道他该信任他们。 但就是怕万一。 她不想他冒险，可沈君砚也不忍看她只身投入危险。 正当走神之际，封仁贵一语道破他的内心。 “你一直沉默，是想单独向我了解317吗？” 第389章 了解317 这几日，卢尾尾和程歌的高作，在网络上掀起了好一阵风云，传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程度。 意料之外，这次的设计出奇的没被艺术博物馆抢走。 而是价高者得，再由得到的买家租借给那些影响力极高的明星大咖。 也不知道青九真实目的是什么，他们宁愿在博物馆里看到实物，也不愿千里迢迢花大价钱去明星演唱会上看。 大几万的钱，留着当房子首付不好吗？ 卢尾尾伤人这件事还真出乎众人意料，这是比赛输了所以恼羞成怒，见不得别人好吗？ 那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闺蜜啊？她父亲对她也挺不错？居然动杀心？ 人心难测，更不可测。 几天时光眨眼过去。 此刻，远在d市偏离市中心百多公里的山间。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呼吸间都是松树的冷香，叫人心旷神怡，一秒沉浸在这山林之间，不能自拔。 “哇去……” 山谷回荡着安辰发自内心的惊讶声。 拿下酒红色墨镜，望着眼前浸没在薄雾中的深林，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 这就是传说中的……方青吗？ 安辰压根控制不住自己，满脸写着震惊，张开双臂冲下了小坡。 “呜呼——这就是方青啊！这也太……太美了！” 这一嗓子，将对面那幽静的深林中栖息的鸟儿全都惊了起来。 鸣叫着扑腾翅膀飞向辽阔天空，好一番美景。 “你小点儿声行吗？” 后从私人直升机上下来的沈君砚，听到安辰放飞自我的声音后，抿唇无语凝噎。 怎么说，好歹也是r市房地产大亨的儿子，能不能沉稳点儿？ 但……看着眼前耸入云端且望不到头的深山，沈君砚也懂得了安辰激动的心情。 这可不是一般的深山，而是聚集了几百上千种名贵中草药的地方。 自从上一任继承人逝世后，很多人都在传这里要变成荒地了，因为很多小人都会趁机偷挖草药获利。 但没想到，当老继承人下葬之后，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之地了。 山脚周围随处可见巡逻的军人，还有不少抱枪的武警，震慑性十足。 任谁来了，都和安辰同样的心情。 更让沈君砚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神秘的继承人，会是他一生钟爱的人。 她到底……还有多少艰巨的担子？ 317投毒案，她又准备何时动手？ 不过，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封仁贵了解317的具体情况，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安辰哪儿能镇定？这可是方青啊！ 无论权贵还是国家大人物都来不了的重地！他何德何能啊！根本淡定不了！ 这时，封仁贵从不远处的房子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容和蔼。 “哈哈无妨，就让他激动一会儿，你们啊，还是近些年第一破例进来的，就当景点玩玩儿，没什么大事儿……” 说着，就走进了户外的玻璃亭子，坐了下来，吹了吹茶沫，呷了一口，惬意舒心。 见状，沈君砚只好无奈瞥了眼到处乱窜的安辰，回过头看向了身后下来的程歌。 “让他放开玩儿，别踩药草就行。” 主人家都开金口了，沈君砚还说什么呢？ “行，待会儿有什么打算？” 其实沈君砚是想让她休息的，估计离行动不远了，程歌昨晚开了一夜的会，沈君砚都听了个全部。 就算想帮她，也不能鲁莽行事。 程歌朝远处的封忆岚招了招手，一边嚼着口香糖慵懒说。 “我去山上看看，中午咱们烤肉吃。” “好，那你注意安全？” 程歌摸了摸他的头，和封忆岚一同走了。 好久没来看那两个老伙计了，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目送她们走后，沈君砚这才敛目，回眸走向封仁贵那边。 安辰也平复了心情，在沈君砚坐下后，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 “小子，你乱窜的时候能不能瞥一眼脚底下？” 沈君砚斟酌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封仁贵冲安辰来了一句。 安辰：？ 沈君砚一顿，斜着眼看去。 惹祸了？ 见封仁贵一脸正色的模样，安辰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 僵硬着回头瞥了眼刚才乱蹦的位置，结结巴巴地问。 “啊、啊？封叔……我闯祸了？”他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这弄得他有些汗流浃背了，忐忑不安地吞了吞口水。 封仁贵默了会儿，随后就唇启了下。 “倒也不是什么大祸，你刚才踩的那一块儿，种的是比较稀有的药。” 安辰一听脸白了，弱弱问，“贵、贵么？” 封仁贵抿了一口茶，“也不是很贵。” 这个回答让安辰堪堪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 “就是能买你命了。” 安辰：？ 他踩到什么了？？就能买他命了？ 封仁贵见他茫然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不逗你了哈哈……看你紧张的，反正小歌不会在意，注意些就行，，” 倒也不是非常珍稀的药材，就是只有方青这一个地方有罢了。 就是让程歌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后山一堆呢。 一听封仁贵这番话，安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险些给封仁贵哭一个。 “封叔，我不禁吓啊……”连声音都在发抖。 在那一瞬间，安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鬼知道他多害怕！ 封仁贵见自己把人吓狠了，便亲自为安辰沏了一杯茶，“瞧把你吓得，来，喝杯茶压压惊……” 对方毕竟是比自己大的叔叔辈，出于教养，安辰双手小心接过。 “谢谢封叔，是我没怎么见过大世面，有点儿莽撞了……” 安辰淡定不了一点，都说方青药谷现任继承人身份不一般，果真如此！ 真不愧是程姐啊？闲云、方青继承人、京城权威医院副院长……嘶，头皮发麻啊！ 好家伙直接甩了沈爷几条街？？？ 看来，眼前这位穿着朴素，沉稳而庄重的老先生……背景也不简单啊？ 自从认识了程歌，安辰发现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 就连不起眼的一杯茶，就比如手里这杯，色泽和茶香就能知晓到底多名贵，一杯下去，十几万就没了？ 安家虽说是房地产大亨，算个r市富商，但安辰可从未见过比程歌还要有钱的？ 就他们刚才下来的那架私人直升机，上亿啊？ 这跟y国第一财阀有什么区别？ “别拘谨了，就当自己家一样，别老僵着，学学人家小沈，还是说被我刚才的玩笑吓到了？” 封仁贵缓缓放下茶杯，对着局促不安的安辰笑道。 此时，倚着椅子的沈君砚也瞥了眼身侧的安辰，明白封仁贵的意思。 “不是对中药感兴趣么，是不是稀有的，认不出来？” 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他先前也注意到安辰踩的那一块有点儿不对劲。 打眼一看……像一株能买一座城的‘胜天草’（随便瞎编的）。 不能用稀有来形容了，随便不起眼的一株，在y国都能卖到几个亿的天价。 刚才那一块儿，起码有十几株。 不得不说程歌心真大，接近上百亿的药材，起码重视些啊…… 闻言，安辰疑惑脸，扭头往刚才那块地望去。 不是？ 光秃秃一片儿，他以为是草坪呢？？ 难道……真是封仁贵在吓唬他？ “还、还真认不出来？”安辰挠了挠头，有点儿困惑，但总觉得沈君砚这厮在阴阳他。 很大可能性，封仁贵这是在和他开玩笑。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地方可是方青，极有可能每隔一米就有药材。 还是小心为好，免得给人添乱。 “哈哈……脑子一时不灵活，也许真是草坪？” “不过，晚辈跟着程姐真是大开眼界！这地方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就是金山银山啊？” “晚辈见识浅短，不知道这个山头有多少药材啊？” 这才是安辰最好奇的地方。 眼前这么大的山头，无论如何也有五六十种？这儿地理气候那么适宜，想必产量一定很高。 不等封仁贵回答，就听见房子里由远及近传来一道挺熟悉的声音。 “你说的……具体是哪个山头？”来人，正是端着两杯咖啡的林愿。 见到他，安辰诧异了，“你咋在这儿？” 不过这话什么意思？ 不止一个？？ 林愿扫了他一眼，端着咖啡坐在了封仁贵旁边。 “我啊？方青继承人手底下最得意的徒弟，当然要在这儿看家了？” 安辰愕然：？？ “林愿，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啊？” 林羽穿着单薄的大衣也从屋内走出来，一出来，就听见了林愿这句话。 这温柔又凉薄的声音使林愿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 “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较真啊……” 林愿知道林羽这是不高兴了，当即求饶。 对面，沈君砚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因为……人太多了。 都是程歌的朋友，沈君砚知道他该信任他们。 但就是怕万一。 她不想他冒险，可沈君砚也不忍看她只身投入危险。 正当走神之际，封仁贵一语道破他的内心。 “你一直沉默，是想单独向我了解317吗？” 第390章 她死了，我定殉情 想法忽然被戳穿，令沈君砚一下塔抬起头，目光微诧看向面前神情平静的封仁贵。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想问这件事吗？ 沈君砚一时哑口，最终承认点了下头，他是想了解有关317的事情。 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去调查，调出所有的势力去彻查这件事，结果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317的被害者们就像是被浓雾紧紧覆盖了，他们一进去，就被同样包裹。 视野范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跟调查出来的结果一样，没有一丝头绪。 无论从多方面插入，结果都是一样的。 很大可能，这件事是签署了国家保密协议。 当年去案发地点的所有相关人员无一例外，全都被封了嘴。 也难怪，根本不奇怪。 沈君砚不明白秦侦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件大事要死死捂着不让说。 除非，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还没结果，所以暂且不放出来造成恐慌。 这些年来，他更不知道程歌为了复仇有多拼命，到底经历了多少。 心理上和精神上到底有没有问题，到底像不像表面那样随心所欲？ 但。 此刻万事俱备，只要弄清楚317的全部，弄清楚程歌的那群仇人具体是谁，就可以了。 战场上枪林弹雨，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沈君砚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让她独自冒险。 听沈君砚是想了解317那件事，林羽便了然了。 抬手微重拍了下林愿的肩膀，同时，目光移到同款好奇脸的安辰身上。 “你不是好奇方青有多大？走，趁现在有空，带你去参观参观。” 就差没说赶紧走了，安辰再听不出来，那就真是傻逼了。 他愣了一愣，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迟疑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沈君砚，慢半拍啊了一声。 “啊、好，那……咱们走？” 这是想把他支开，和沈君砚单独聊呢。 想必，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也没能力和资格插手。 自打认识程歌以来，安辰眼界又扩大了不少。 安辰以前天真地认为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但他认为的不可能，在程歌这里总能变成可能。 在当安辰知道闲云就是程歌的那一刻开始，就明白了。 京城可只手遮天的沈爷，入赘是必然的，真爱也是一定的，就是…… 他已经预想到，闲云是程歌这件事被爆出来后，网民有多无脑、癫狂了。 到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否认这回事呢。 不可能成为了可能，又有多少人心理承受能力比安辰强大？ 林愿长叹一声站起来，“那走？正好就当锻炼身体了？” 安辰抽回思绪，闻言疑问：？ 也对，面前这座山看着就陡，想来爬起来也不容易。 他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愿带着安辰先走了，而林羽则是站在原处。 双手优雅伸进大衣口袋，垂眸深深望了一眼始终不语地沈君砚。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不是一路人呢。 封叔既然猜到他想知道317，估计也了解他的品行…… 罢了，不伤害程歌就行。 林羽浅浅弯出弧度，对封仁贵说，“封叔，我们先去了？” 封仁贵点头，“嗯，别累着人家。” 对方笑而不语，转身迈步离开了。 此刻，只剩下沈君砚和他两个人了。 迎面扑来的清风拂过脸颊，令半阖眼的沈君砚抖了下睫羽。 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了对面气定神闲的封仁贵。 “您……” 一想到此刻是在了解程歌最痛的事情，喉咙间就像卡了锋利的刀片。 一动，就鲜血淋漓。 封仁贵将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喟然叹了声，这才把较为深沉的目光移向他。 声音浑厚而严肃问：“现在，这儿就你我二人，所以大可以放心告诉我，你的真实势力到底有多少。” 这个问题让沈君砚稍作犹豫，似乎不明白封仁贵为何问这个问题。 抿唇与封仁贵对视片刻后，这才如实道来。 “y国西南部军队控制人是我，加上国内的……二十五万，军械方面良好，f国也有部分雇佣兵团。” 这些，就是沈君砚的全部势力了。 这几年一直都在争地盘，难免有伤亡。 但军械方面沈君砚一直高度重视，打一场绰绰有余。 怎料，沈君砚此话一出，却听对面的封仁贵叹息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 见他一脸凝重，似乎很可惜的模样，沈君砚也忐忑不安起来，怎么感觉封仁贵要劝他放手了呢？ “若不然……你还是先别去了？泯岛毒枭们狡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倘若有漏网之鱼来恶心我们，也能防一下？” 不是封仁贵不信任沈君砚。 如今程歌满脑子只有复仇，无暇顾及任何人。 倘若关键时刻沈君砚出什么岔子了，那不是给她添乱吗？ 而且……没看出来啊？ 这小子在y国也有势力？还是他女儿跟小歌的死对头…… 封仁贵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尤其是望着沈君砚的目光。 惋、惋惜？ 沈君砚面目严峻，眉心蹙了蹙，“我自有打算，这类问题我也慎重考虑过，封老，我现在只想了解317。” “那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再问你个问题，如果到时国际追究你的责任呢？担当的起？” “别怨我泼你冷水，小歌她就是把泯岛收复踏平了，国际都不会追究她的任何责任。 但你呢？如果到时候国家重罚你，可就剩死路一条了，你慎重考虑清楚，也为小歌考虑考虑。” 封仁贵脸色沉重，和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凛然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震慑十足。 如此一问，沈君砚忽然笑了，语调坚决。 “封老，我从不怕死，但我很怕她出事。 只要她安然无恙地活着，我就算死了又何妨？” 闻言，对面的封仁贵呛了一句，“那你是想在天上看着她喜欢上别人吗？你甘心？” 沈君砚凝噎，平复了下心情。 “自是不甘，所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您能放心告诉我317的事了吗？” 见他态度坚决，封仁贵也不卖关子了。 勇气可嘉啊？ 但他要不要跟这小子说一声，他的死对头是小歌？ 罢了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可别直接拆了他们…… 沁爽的微风之下，封仁贵沉思良久，才淡淡道来。 “317在事发当年就被国家封锁了消息，所以就算你动用所有势力也一场空。” “全院除了小歌无一生还，59个人，其中有13位老师，包括院长都是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科研人员、院士。” “孤儿院是在他们休假期间建起来的，想让那些孤苦无依的孤儿活下来，想平平淡淡地活着。” “可天不遂人愿，因为在实验过程中得罪了泯岛毒枭，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在孤儿院投放致命病毒，所以没有人活着，也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小歌年纪尚小，趁他们不注意提前溜到山下玩儿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就看到了满院尸体，全都被盖上了白布。” “那些医护人员看小歌可怜，想带她回去，但任凭怎么劝小歌都冷漠拒绝，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多长时间，翻了多少的山路才走到我们那个偏僻的村。”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秦侦也对不起程歌，更对不起整个孤儿院。 所以在知道程歌是317唯一幸存者的时候，就跟我们一样，竭尽全力照顾她。” “但实际小歌她从未借助任何人的势力，从来都是闷头做事，她所有的身份，全都是她自己拿血、拿命争取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想问，小歌既然有了k的身份、k的上百万雇佣兵，为什么不报仇呢？” “她顾及国家啊，要是真失控和泯岛干起来了，那么被夹在中间的e国该如何应对？也跟泯岛干起来吗？” “不过我看她最近都在开会，估计也是在为e国安排，无论如何，e国必须零伤亡。” 沈君砚听着这番话，陷入了沉默，心如刀割般喘不过气，脑海宕机。 那当时，她在看到满院尸体的时候，是何感想呢？ 走向封仁贵村子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万念俱灰，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就如封仁贵说的，这些身份都是她踩着刀尖争取来的，那么又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呢？ 沈君砚从来不否认她的能力，就是很心疼她。 他也努力过，知道程歌一路走来有多艰难。 泯岛毒枭……赖爷？ 到底动了他什么东西，要对他们痛下毒手？ 她本来是孤儿，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当时小小年纪的她到底该多绝望。 当时的程歌，有想过找封仁贵帮忙，找真正的亲人吗？ 沈君砚心脏揪起，听着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所以保密的原因，是还没真正的复仇吗？ “很简单，来龙去脉就是这样，信也好不信也罢，仇，她是必然会报的。” “我不得不再泼你冷水，现在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报仇雪恨。 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你这个男朋友。” 封仁贵语重心长地劝告沈君砚，他是真心不想让沈君砚插手这件事。 满心复仇的程歌就跟失控的风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成为束缚她的绳。 即便封仁贵和秦侦，国际那群人都无可奈何。 何况和她认识不到半年的沈君砚呢？爱情真就能击败一切吗？ 微风中，沈君砚忽地笑了下，抬起布满水雾的深邃眼睛看向封仁贵，音色决然。 “封叔说的我都明白，我势力的确小，但也不妨碍我帮她。” “我一定倾尽所有帮助她，小歌去取仇人首级，我处理她仇人手底下的臭鱼烂虾，不构成影响。” “老天要是真嫉妒小歌，那我殉情，她死了，这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无趣了。” “我若是没随她去了，那么就请封叔亲自，杀了我。” 话说的虽偏激，但在这一刻，封仁贵好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因为程歌和他都是一路人。 第390章 她死了，我定殉情 想法忽然被戳穿，令沈君砚一下塔抬起头，目光微诧看向面前神情平静的封仁贵。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他想问这件事吗？ 沈君砚一时哑口，最终承认点了下头，他是想了解有关317的事情。 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去调查，调出所有的势力去彻查这件事，结果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317的被害者们就像是被浓雾紧紧覆盖了，他们一进去，就被同样包裹。 视野范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跟调查出来的结果一样，没有一丝头绪。 无论从多方面插入，结果都是一样的。 很大可能，这件事是签署了国家保密协议。 当年去案发地点的所有相关人员无一例外，全都被封了嘴。 也难怪，根本不奇怪。 沈君砚不明白秦侦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件大事要死死捂着不让说。 除非，这件事的幕后黑手还没结果，所以暂且不放出来造成恐慌。 这些年来，他更不知道程歌为了复仇有多拼命，到底经历了多少。 心理上和精神上到底有没有问题，到底像不像表面那样随心所欲？ 但。 此刻万事俱备，只要弄清楚317的全部，弄清楚程歌的那群仇人具体是谁，就可以了。 战场上枪林弹雨，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沈君砚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让她独自冒险。 听沈君砚是想了解317那件事，林羽便了然了。 抬手微重拍了下林愿的肩膀，同时，目光移到同款好奇脸的安辰身上。 “你不是好奇方青有多大？走，趁现在有空，带你去参观参观。” 就差没说赶紧走了，安辰再听不出来，那就真是傻逼了。 他愣了一愣，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迟疑瞥了眼沉默不语的沈君砚，慢半拍啊了一声。 “啊、好，那……咱们走？” 这是想把他支开，和沈君砚单独聊呢。 想必，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也没能力和资格插手。 自打认识程歌以来，安辰眼界又扩大了不少。 安辰以前天真地认为世界上有很多不可能，但他认为的不可能，在程歌这里总能变成可能。 在当安辰知道闲云就是程歌的那一刻开始，就明白了。 京城可只手遮天的沈爷，入赘是必然的，真爱也是一定的，就是…… 他已经预想到，闲云是程歌这件事被爆出来后，网民有多无脑、癫狂了。 到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否认这回事呢。 不可能成为了可能，又有多少人心理承受能力比安辰强大？ 林愿长叹一声站起来，“那走？正好就当锻炼身体了？” 安辰抽回思绪，闻言疑问：？ 也对，面前这座山看着就陡，想来爬起来也不容易。 他此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愿带着安辰先走了，而林羽则是站在原处。 双手优雅伸进大衣口袋，垂眸深深望了一眼始终不语地沈君砚。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不是一路人呢。 封叔既然猜到他想知道317，估计也了解他的品行…… 罢了，不伤害程歌就行。 林羽浅浅弯出弧度，对封仁贵说，“封叔，我们先去了？” 封仁贵点头，“嗯，别累着人家。” 对方笑而不语，转身迈步离开了。 此刻，只剩下沈君砚和他两个人了。 迎面扑来的清风拂过脸颊，令半阖眼的沈君砚抖了下睫羽。 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了对面气定神闲的封仁贵。 “您……” 一想到此刻是在了解程歌最痛的事情，喉咙间就像卡了锋利的刀片。 一动，就鲜血淋漓。 封仁贵将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喟然叹了声，这才把较为深沉的目光移向他。 声音浑厚而严肃问：“现在，这儿就你我二人，所以大可以放心告诉我，你的真实势力到底有多少。” 这个问题让沈君砚稍作犹豫，似乎不明白封仁贵为何问这个问题。 抿唇与封仁贵对视片刻后，这才如实道来。 “y国西南部军队控制人是我，加上国内的……二十五万，军械方面良好，f国也有部分雇佣兵团。” 这些，就是沈君砚的全部势力了。 这几年一直都在争地盘，难免有伤亡。 但军械方面沈君砚一直高度重视，打一场绰绰有余。 怎料，沈君砚此话一出，却听对面的封仁贵叹息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 见他一脸凝重，似乎很可惜的模样，沈君砚也忐忑不安起来，怎么感觉封仁贵要劝他放手了呢？ “若不然……你还是先别去了？泯岛毒枭们狡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倘若有漏网之鱼来恶心我们，也能防一下？” 不是封仁贵不信任沈君砚。 如今程歌满脑子只有复仇，无暇顾及任何人。 倘若关键时刻沈君砚出什么岔子了，那不是给她添乱吗？ 而且……没看出来啊？ 这小子在y国也有势力？还是他女儿跟小歌的死对头…… 封仁贵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尤其是望着沈君砚的目光。 惋、惋惜？ 沈君砚面目严峻，眉心蹙了蹙，“我自有打算，这类问题我也慎重考虑过，封老，我现在只想了解317。” “那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再问你个问题，如果到时国际追究你的责任呢？担当的起？” “别怨我泼你冷水，小歌她就是把泯岛收复踏平了，国际都不会追究她的任何责任。 但你呢？如果到时候国家重罚你，可就剩死路一条了，你慎重考虑清楚，也为小歌考虑考虑。” 封仁贵脸色沉重，和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在这一刻，他身上的凛然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震慑十足。 如此一问，沈君砚忽然笑了，语调坚决。 “封老，我从不怕死，但我很怕她出事。 只要她安然无恙地活着，我就算死了又何妨？” 闻言，对面的封仁贵呛了一句，“那你是想在天上看着她喜欢上别人吗？你甘心？” 沈君砚凝噎，平复了下心情。 “自是不甘，所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您能放心告诉我317的事了吗？” 见他态度坚决，封仁贵也不卖关子了。 勇气可嘉啊？ 但他要不要跟这小子说一声，他的死对头是小歌？ 罢了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可别直接拆了他们…… 沁爽的微风之下，封仁贵沉思良久，才淡淡道来。 “317在事发当年就被国家封锁了消息，所以就算你动用所有势力也一场空。” “全院除了小歌无一生还，59个人，其中有13位老师，包括院长都是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的科研人员、院士。” “孤儿院是在他们休假期间建起来的，想让那些孤苦无依的孤儿活下来，想平平淡淡地活着。” “可天不遂人愿，因为在实验过程中得罪了泯岛毒枭，所以让他们钻了空子，在孤儿院投放致命病毒，所以没有人活着，也没有人察觉到异常。” “小歌年纪尚小，趁他们不注意提前溜到山下玩儿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就看到了满院尸体，全都被盖上了白布。” “那些医护人员看小歌可怜，想带她回去，但任凭怎么劝小歌都冷漠拒绝，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多长时间，翻了多少的山路才走到我们那个偏僻的村。”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秦侦也对不起程歌，更对不起整个孤儿院。 所以在知道程歌是317唯一幸存者的时候，就跟我们一样，竭尽全力照顾她。” “但实际小歌她从未借助任何人的势力，从来都是闷头做事，她所有的身份，全都是她自己拿血、拿命争取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想问，小歌既然有了k的身份、k的上百万雇佣兵，为什么不报仇呢？” “她顾及国家啊，要是真失控和泯岛干起来了，那么被夹在中间的e国该如何应对？也跟泯岛干起来吗？” “不过我看她最近都在开会，估计也是在为e国安排，无论如何，e国必须零伤亡。” 沈君砚听着这番话，陷入了沉默，心如刀割般喘不过气，脑海宕机。 那当时，她在看到满院尸体的时候，是何感想呢？ 走向封仁贵村子的时候，她又是怎样的万念俱灰，有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就如封仁贵说的，这些身份都是她踩着刀尖争取来的，那么又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呢？ 沈君砚从来不否认她的能力，就是很心疼她。 他也努力过，知道程歌一路走来有多艰难。 泯岛毒枭……赖爷？ 到底动了他什么东西，要对他们痛下毒手？ 她本来是孤儿，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当时小小年纪的她到底该多绝望。 当时的程歌，有想过找封仁贵帮忙，找真正的亲人吗？ 沈君砚心脏揪起，听着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所以保密的原因，是还没真正的复仇吗？ “很简单，来龙去脉就是这样，信也好不信也罢，仇，她是必然会报的。” “我不得不再泼你冷水，现在包括我在内，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她报仇雪恨。 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包括你这个男朋友。” 封仁贵语重心长地劝告沈君砚，他是真心不想让沈君砚插手这件事。 满心复仇的程歌就跟失控的风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成为束缚她的绳。 即便封仁贵和秦侦，国际那群人都无可奈何。 何况和她认识不到半年的沈君砚呢？爱情真就能击败一切吗？ 微风中，沈君砚忽地笑了下，抬起布满水雾的深邃眼睛看向封仁贵，音色决然。 “封叔说的我都明白，我势力的确小，但也不妨碍我帮她。” “我一定倾尽所有帮助她，小歌去取仇人首级，我处理她仇人手底下的臭鱼烂虾，不构成影响。” “老天要是真嫉妒小歌，那我殉情，她死了，这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无趣了。” “我若是没随她去了，那么就请封叔亲自，杀了我。” 话说的虽偏激，但在这一刻，封仁贵好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因为程歌和他都是一路人。 第391章 有剧情，没标题～ 沈君砚狭长的眸中有一种甘愿赴死的坚毅，其他再找不出任何异样情绪。 这让封仁贵第一时间都错愕了。 殉情…… 真的会有人，放弃所有一切，荣华富贵也好亲人也罢，去心甘情愿陪着喜欢的人……死吗？ 就当这是半真半假，因为他们从来都对沈君砚存有提防之心，一见钟情他们可不信。 但这一次…… “好，我勉为其难信了你这些话，我可以瞒着小歌让你参与这件事。 但你自己也说了，你处理那些臭鱼烂虾，无论如何都不能阻碍她复仇，更不能出现在她眼前，懂了吗？” 这次，封仁贵可是冒了很大的险，这次倘若露馅了，估计程歌会立马杀到他面前唠叨一顿…… 他不要面子的吗！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被小辈劈头盖脸一顿骂，好看吗这！ 但也不是第一次了，封仁贵都习以为常了。 闻言，沈君砚坚定颔首，嗓音严肃。 “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也当会竭尽全力替她铲除小人，让她安心复仇。” 说罢，他便身体靠前了些，伸手亲自为封仁贵沏了一杯新茶，尊敬递到了他的面前。 见此，封仁贵是意想不到的，不过也知道沈君砚的意思。 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后便呼出一口气，端了起来，抿了一口。 “泯岛赖爷有两个得力手下，之前和小歌撞过面，黑哲和黑杳，你应该也见过他们。” “别说我没给你提示，f和e国的交界处有个几年前荒废掉的村子，也是近几年旅游失踪案最多的事发地点。 你想下手，就从这个地方下手，恰好也是犯罪沦陷区，属于境外。” “这一次，倘若你们都活着回来了，我亲自给你们操办订婚宴。”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率，但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这次，就要看看沈君砚有多喜欢程歌了。 封仁贵平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沈君砚又是诧异了下，因为他正想了解这方面。 不过，既然封仁贵已经猜到了，那沈君砚也不多嘴了。 沈君砚悬着的心平稳落地，弯唇淡笑。 “谢谢您。” “应该是我谢谢你，可别辜负了我，我牺牲很大的……现在也没事，你要不自己转转？” 还没到中午，程歌估计还在山上瞎溜达呢。 山崎岖又陡，地形复杂，沈君砚第一回来，难免会迷路，去了也没用。 “不了封叔，能麻烦您带我去厨房吗？小歌这几天吃习惯我做的菜了，所以想给她分外做些吃的。” 此言一出，封仁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之前以为这小子是作秀给他看呢，怎么看样子……比真金还真呢？ 罢了罢了，他要去就去，程歌这孩子也是有福气。 有这样死心塌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朋友。 不错。 封仁贵死也瞑目了！ “……行！不过少点儿，还有烤肉呢。” 从f国空运来的顶级牛肉可不能浪费了，就那些花了封仁贵上百呢…… 沈君砚温煦笑着应下。 现在既抓住了程歌的心，也抓住了她的胃，沈君砚感觉，没有什么比这还幸福的了。 —— 上午十点半。 程白三天前，就跟孟清棠一同去了租在京城的住所。 是一个较为偏的地方，很破的居民区，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即便孟清棠得到了程歌的帮助，也仍然没换个好的住处。 生活在这儿久了，和邻里都认识，这对奶奶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最最起码有人陪着说说话。 现在老了，身体不中用了，抵抗力也下降了，稍有不慎就倒了。 可当她看见孟清棠带着程白回来的时候，她又觉得，坚持坚持也没什么不能的。 这几天空气依然阴冷，十点多钟的阳光提供了丝丝温暖，当然也微乎其微。 老孟家楼底下停着一辆豪车这件事，已经在居民区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他们家的小孙女孟清棠，还带回来一个个子老高，长得贼俊的小伙子。 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奈何平日都为五斗米发愁，压根没时间上网。 但也有几个懂车的邻里说，就这辆黑色的车，可价值两百万呢！ 两百万，也不晓得孟清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孟家在二楼，加起来不过五十平米，对之前的孟清棠而言房租有点负担。 不过现在遇到贵人了，所以也就让孟清棠松了一口气。 正快午饭了，出去快一上午的程白总算回来了。 旁边带来的两个保镖，手里皆提着一大堆食材。 见此，可把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孟奶奶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上前。 “这这……哎呦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哪有让客人买菜的道理？这不合规矩……！” 就是这包装怎么跟……她平时菜市场买的不一样呢？ 但绝对不便宜是真。 程白走到小沙发旁脱下外套，闻言嗓音温和的回答。 “没事奶奶，就当是我嘴瘾犯了。” “而且哪有那么多规矩？我来本就叨扰您了，买点东西慰问一下您也是应当的。” 这番话让孟奶奶一时无奈。 她一个快盖棺材板儿的老骨头，还麻烦干什么呢？ 不过，这孩子挺不错，也不知道他和小棠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您先进去歇息？午饭我来就好。” 就当孟奶奶心跳刚平复下来时，就听程白云淡风轻撂下了这一句。 把孟奶奶又吓了一跳，怎么说也不答应。 “那怎么能行呐？！你能陪小棠回来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能让你亲自下厨？快快别动我来……” 程白把衣袖挽到臂弯，见孟奶奶被自己的话吓得连连制止，拐杖都快扔了。 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 “您就放心歇着？我厨艺还不错，今天中午一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味道方面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但最近小棠挺喜欢的，所以我觉得您和孟叔应该会喜欢。” 小棠？ 这话让孟奶奶懵了。 也就是说，和程白在一起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程白下厨？ 但为什么感觉，小棠和他相处方式很奇怪？ 她是老了不是瞎了，小棠在面对程白的时候，就跟面对孟凡一样，就是有点，，扭捏？ 莫非，是刚在一起没多久？ 这就不得而知了，小棠也没说清楚啊？ 只说了，就是普通朋友…… 最后，程白劝了好一番，孟奶奶这才三步两回头离开了。 而程白则是走进了厨房，非常熟稔地系上了围裙，窄腰分明可见。 从窗外洒进来的洁白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身姿颀长，清爽的发丝描上了一层皎月白的银边。 即便是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也能完全融入进去。 而这一幕，正巧被前来的孟清棠看到了。 不由看愣了。 虽然没有邪恶想法，但不得不承认，程白的身材是真好。 她……还不小心撞见过。 孟清棠才睡醒，一早就听孟奶奶说程白离开了，所以架不住困意，睡了个回笼觉。 此刻的她，还凌乱着一头长发，穿着件相对不露肤的睡裙。 谁能想到，程白压根没走！ 瞬间没了饥饿感，却鬼使神差站住了脚，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 正当孟清棠看得出神时，正洗菜的程白头也没回，就温柔说道。 “我买了蛋糕，实在饿了就先吃点儿。” ———— 想给小白走茶茶人设了捏。 从这章或下一章开始往后，就别带脑子看啦，能查到的我尽量写实，虐虐的话也不知道虐不虐，小孟凡过年的剧情我会删，对不起啦棠棠 第391章 有剧情，没标题～ 沈君砚狭长的眸中有一种甘愿赴死的坚毅，其他再找不出任何异样情绪。 这让封仁贵第一时间都错愕了。 殉情…… 真的会有人，放弃所有一切，荣华富贵也好亲人也罢，去心甘情愿陪着喜欢的人……死吗？ 就当这是半真半假，因为他们从来都对沈君砚存有提防之心，一见钟情他们可不信。 但这一次…… “好，我勉为其难信了你这些话，我可以瞒着小歌让你参与这件事。 但你自己也说了，你处理那些臭鱼烂虾，无论如何都不能阻碍她复仇，更不能出现在她眼前，懂了吗？” 这次，封仁贵可是冒了很大的险，这次倘若露馅了，估计程歌会立马杀到他面前唠叨一顿…… 他不要面子的吗！ 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被小辈劈头盖脸一顿骂，好看吗这！ 但也不是第一次了，封仁贵都习以为常了。 闻言，沈君砚坚定颔首，嗓音严肃。 “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也当会竭尽全力替她铲除小人，让她安心复仇。” 说罢，他便身体靠前了些，伸手亲自为封仁贵沏了一杯新茶，尊敬递到了他的面前。 见此，封仁贵是意想不到的，不过也知道沈君砚的意思。 静静看了他片刻，随后便呼出一口气，端了起来，抿了一口。 “泯岛赖爷有两个得力手下，之前和小歌撞过面，黑哲和黑杳，你应该也见过他们。” “别说我没给你提示，f和e国的交界处有个几年前荒废掉的村子，也是近几年旅游失踪案最多的事发地点。 你想下手，就从这个地方下手，恰好也是犯罪沦陷区，属于境外。” “这一次，倘若你们都活着回来了，我亲自给你们操办订婚宴。”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成功率，但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这次，就要看看沈君砚有多喜欢程歌了。 封仁贵平淡的声音传入耳中，令沈君砚又是诧异了下，因为他正想了解这方面。 不过，既然封仁贵已经猜到了，那沈君砚也不多嘴了。 沈君砚悬着的心平稳落地，弯唇淡笑。 “谢谢您。” “应该是我谢谢你，可别辜负了我，我牺牲很大的……现在也没事，你要不自己转转？” 还没到中午，程歌估计还在山上瞎溜达呢。 山崎岖又陡，地形复杂，沈君砚第一回来，难免会迷路，去了也没用。 “不了封叔，能麻烦您带我去厨房吗？小歌这几天吃习惯我做的菜了，所以想给她分外做些吃的。” 此言一出，封仁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之前以为这小子是作秀给他看呢，怎么看样子……比真金还真呢？ 罢了罢了，他要去就去，程歌这孩子也是有福气。 有这样死心塌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朋友。 不错。 封仁贵死也瞑目了！ “……行！不过少点儿，还有烤肉呢。” 从f国空运来的顶级牛肉可不能浪费了，就那些花了封仁贵上百呢…… 沈君砚温煦笑着应下。 现在既抓住了程歌的心，也抓住了她的胃，沈君砚感觉，没有什么比这还幸福的了。 —— 上午十点半。 程白三天前，就跟孟清棠一同去了租在京城的住所。 是一个较为偏的地方，很破的居民区，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即便孟清棠得到了程歌的帮助，也仍然没换个好的住处。 生活在这儿久了，和邻里都认识，这对奶奶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最最起码有人陪着说说话。 现在老了，身体不中用了，抵抗力也下降了，稍有不慎就倒了。 可当她看见孟清棠带着程白回来的时候，她又觉得，坚持坚持也没什么不能的。 这几天空气依然阴冷，十点多钟的阳光提供了丝丝温暖，当然也微乎其微。 老孟家楼底下停着一辆豪车这件事，已经在居民区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他们家的小孙女孟清棠，还带回来一个个子老高，长得贼俊的小伙子。 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奈何平日都为五斗米发愁，压根没时间上网。 但也有几个懂车的邻里说，就这辆黑色的车，可价值两百万呢！ 两百万，也不晓得孟清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 孟家在二楼，加起来不过五十平米，对之前的孟清棠而言房租有点负担。 不过现在遇到贵人了，所以也就让孟清棠松了一口气。 正快午饭了，出去快一上午的程白总算回来了。 旁边带来的两个保镖，手里皆提着一大堆食材。 见此，可把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孟奶奶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上前。 “这这……哎呦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哪有让客人买菜的道理？这不合规矩……！” 就是这包装怎么跟……她平时菜市场买的不一样呢？ 但绝对不便宜是真。 程白走到小沙发旁脱下外套，闻言嗓音温和的回答。 “没事奶奶，就当是我嘴瘾犯了。” “而且哪有那么多规矩？我来本就叨扰您了，买点东西慰问一下您也是应当的。” 这番话让孟奶奶一时无奈。 她一个快盖棺材板儿的老骨头，还麻烦干什么呢？ 不过，这孩子挺不错，也不知道他和小棠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您先进去歇息？午饭我来就好。” 就当孟奶奶心跳刚平复下来时，就听程白云淡风轻撂下了这一句。 把孟奶奶又吓了一跳，怎么说也不答应。 “那怎么能行呐？！你能陪小棠回来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能让你亲自下厨？快快别动我来……” 程白把衣袖挽到臂弯，见孟奶奶被自己的话吓得连连制止，拐杖都快扔了。 就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 “您就放心歇着？我厨艺还不错，今天中午一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味道方面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但最近小棠挺喜欢的，所以我觉得您和孟叔应该会喜欢。” 小棠？ 这话让孟奶奶懵了。 也就是说，和程白在一起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程白下厨？ 但为什么感觉，小棠和他相处方式很奇怪？ 她是老了不是瞎了，小棠在面对程白的时候，就跟面对孟凡一样，就是有点，，扭捏？ 莫非，是刚在一起没多久？ 这就不得而知了，小棠也没说清楚啊？ 只说了，就是普通朋友…… 最后，程白劝了好一番，孟奶奶这才三步两回头离开了。 而程白则是走进了厨房，非常熟稔地系上了围裙，窄腰分明可见。 从窗外洒进来的洁白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身姿颀长，清爽的发丝描上了一层皎月白的银边。 即便是挤在狭小的厨房里，也能完全融入进去。 而这一幕，正巧被前来的孟清棠看到了。 不由看愣了。 虽然没有邪恶想法，但不得不承认，程白的身材是真好。 她……还不小心撞见过。 孟清棠才睡醒，一早就听孟奶奶说程白离开了，所以架不住困意，睡了个回笼觉。 此刻的她，还凌乱着一头长发，穿着件相对不露肤的睡裙。 谁能想到，程白压根没走！ 瞬间没了饥饿感，却鬼使神差站住了脚，被眼前这一幕吸引了。 正当孟清棠看得出神时，正洗菜的程白头也没回，就温柔说道。 “我买了蛋糕，实在饿了就先吃点儿。” ———— 想给小白走茶茶人设了捏。 从这章或下一章开始往后，就别带脑子看啦，能查到的我尽量写实，虐虐的话也不知道虐不虐，小孟凡过年的剧情我会删，对不起啦棠棠 第392章 孟奶奶：我懂 程白忽然开口，让孟清棠一怔，莫名觉得尴尬。 看着面前满身书卷气和烟火气息的程白半晌，这才收了视线，轻声嗯了一下。 “嗯……” 程白一来就把蛋糕放在桌上了，只要眼睛没瞎一眼就能看见。 孟清棠又悄悄瞄了他几眼，这才慢吞吞挪向桌子，坐下来。 拆开包装盒就小口吃了起来，好吃是好吃，是她喜欢的味道，就是……有点儿心不在焉。 背着她的程白还在认真洗菜，围裙系地又松又紧，恰好能突出窄又劲的腰，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话又说回来，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出于好心陪她回来探望亲人的，让他洗手做菜……不大好？ 思忖片刻，手里的蛋糕也不香了，孟清棠放下了蛋糕，起身就朝程白走去。 厨房挺小，几步就到了，“程白哥，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孟清棠的厨艺也就一般般。 而且自从认识程歌一行人以来，就从来没下过厨，估计早就生疏了。 只能打打下手了？ “没事不用，这几天都没下过厨，手都有点生疏了，安心吃？嗯？” 程白偏了偏头望了她一眼，喉咙间溢出蛊人的笑声。 声音低沉又温柔，配上窗外照进来的柔和光线，肤色如皎月般洁白。 尤其是眼尾下方那枚浅红色的痣，显得他整个人温柔又蛊惑。 这一幕，让孟清棠不禁怔然了。 早已被掐灭的念头又渐渐升起，心跳莫名变快，脸热腾腾的。 不、行……不行！ 怎么还有这种心思…… 她糊涂了吗？程白家世那么显赫，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 说不定，人家就是照顾她，毕竟孟清棠是他妹妹的未来下属。 而且……自恋一点来说，也许程歌很看重她。 但那可是百慕，如果两年内修完所有学分毕业就入职的话……不大现实？ 其实孟清棠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胜任。 思绪一下飘远，孟清棠顿在程白旁边好一阵时间了，视线早已不自觉落到了程白的喉结上。 而当事人也注意到了这股目光，对他而言很明显。 他洗菜动作一顿，关掉了水，转眸墨眸无奈看向走神的孟清棠。 唇畔噙着笑，眸底笑意隐隐，嗓音撩人心弦地悦耳。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就真的……那么想帮我打下手？” 这儿油烟重，而且因为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他不想孟清棠待在这儿被呛到。 何况这些天她喜欢吃辣口的，炒起来味道会呛得人打喷嚏、眼睛疼。 再说，他什么时候让孟清棠进过厨房。 夹杂着清香的吐息喷洒在脸上，让孟清棠这才倏然回神，反应过来程白的话后连连点头，杏眸坚定。 “嗯！没道理让你下厨……我总得打个下手，切切菜什么的？” 这些小事孟清棠闭着眼都会。 闻言，程白目光不移地默了几秒，最后眼睑弯出半月弧，余光瞥到了桌子上的蛋糕。 “那这样？哥哥早上没吃饭，太饿了，辛苦棠棠喂我点儿吃的？” “手上沾水了，不太方便。嗯？” 此话一出孟清棠下意识看向他的手。 上面的确有水不错，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但孟清棠不明白的是，不能擦擦再吃吗？ 不过……既然程白提出了，那……喂一下？ 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喂个蛋糕而已。 孟清棠抿唇转身，切了一块就急忙忙到程白旁边了。 见此，程白垂着的眸中划过一抹情愫，在孟清棠举着手喂过来时低下了头，张唇将其吃下。 就这样，不到几分钟，这块蛋糕就见底了，而某人也得到了很大满足。 而反倒孟清棠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 他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的视线、满身的清香、还有垂眼就能看到的……长腿和窄腰…… 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经意，总之呈现在孟清棠眼前的程白，好像完美无瑕……的亲哥哥！ 就跟小时候看的言情小说里的……温柔邻居大哥哥一样。 她脸颊发烫，视线不自然的落到别处，有点结结巴巴，像字很烫嘴。 “嗯……程白哥你还饿吗？不饿的话我帮你洗菜？” 说着就眨了下眼睛，有点小正经。 一副不做点什么不罢休的既视感。 程白对此没辙了，目光愈发变得无奈了。 “听话，这里油烟重，一会儿呛到就不好了？”声调又柔和了许多。 孟清棠还想坚持，但却被程白握住双肩，转了个身，被他半推着走出去了。 “再耗下去，我们可都得饿肚子了？乖乖玩儿去。” 程白把人带到沙发前，就转过身再次扎进厨房了，温柔又无奈的声音由近及远。 对此，孟清棠无可奈何，轻耸了下肩低着眼眸，暖意涌上心头。 而两人的互动和对话，被一旁从房间内出来的孟奶奶撞了个正着。 对此，她忍不住欣慰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几天恩人托给程白带来的药方子效果很好，当天喝完的下午脸色就红润了胸也不闷了，也不喘粗气了，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估摸，她这把老骨头也能撑上几年。 能看到孙女找到那么好的男朋友，她也安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嘴真严实，她明着暗着问了不下五次，回的都是朋友、老板的哥哥…… 实话实说孟奶奶又不会吃了她…… 这孩子。 不过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嘛，而且她哥那德行，看到孟清棠旁边有异性，就跟炸了毛的狼似的，不敢说实话也正常不过。 也不知道是否是孟奶奶视线太明显，孟清棠一抬头就和自家奶奶四目相对了。 不知怎么，气氛一下僵了？ “……奶奶？您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孟清棠心一咯噔，带着颤音问。 什么时候奶奶也神不知鬼不觉了…… 她确实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半分，心跳狠狠漏了一大拍，有点被抓包的感觉？ 而且……为什么奶奶的笑，那么奇怪？ 孟奶奶笑而不语地摇头，这更令孟清棠百思不得其解了。 奶奶莫非又是误会她和程白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猜测一出来，孟清棠立即想开口解释。 孟奶奶却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懂我懂……我又不是老糊涂了……” 孟清棠万般无奈，随便，解释不清了。 奇了怪了，程白哥怎么也不解释解释呢…… 孟清棠垂了垂目，随后朝厨房方向看去。 颜值和身材这块儿真没话说，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 这顿饭一共花了两个半小时。 餐桌上，只有程白、孟清棠、孟奶奶爷爷、还有孟父，就没了。 程白的厨艺让孟奶奶很惊艳，没想到出身豪门的贵少爷厨艺竟如此了得？ 棠棠太幸福了。 所以吃饭过程中，某白也就收到了孟奶奶数道赞许的目光。 吃到中途，程白忽然开口了。 “我在京城有个小别墅，宽敞很多，如果不嫌弃，奶奶您随时都能搬去入住？” 此话一出，孟父当即不同意了，“那怎么能行？我们去了岂不是太麻烦你了？这儿就挺不错的了……” 孟奶奶也放下碗筷，“是啊，程少爷？我们就几口人，住在这儿都习惯了，搬去的话那太麻烦你了！不行不行……” 一旁的孟爷爷也没胃口了，也和他们一致的回答。 “这可使不得！程少爷您家都给我们那么多扶持了，我们感激不尽！但搬过去住实在使不得啊！” 被拒绝这一点，程白早有预料。 他面不改色，继续柔声，搬出了程歌。 “是这样的孟奶奶，在来之前妹妹叮嘱过我，给你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居所。 这里很多设备都不合规，空气不流通，如果长期在这儿久住，对身体也没有好处，所以妹妹这才让我转达您。” 果真，此话一出，孟父和孟奶奶无话可说了。 既然是恩人的意思，那……就答应？ 程白的话不无道理，这里空气常年不流通，只有厨房那里有点儿阳光。 阴暗又潮湿，孟奶奶很多次都是因为这个才病倒的。 孟爷爷与孟奶奶相视一眼，最后这才感激地点头应下，“唉唉好！那就叨扰你们了……” 程白浅笑，“无妨，应该的。” 坐在旁边的孟清棠闻言，却总感觉哪儿奇怪。 ———— 有人好奇，为啥程冰还没下线呢？因为还没改到。 这几天有点萎靡不振哈哈不在状态，下一章缩点剧情。 先给安辰一点小震撼，所以下一章字会很多，别疲劳呕哦。 程冰被毙是肯定滴，霸凌沾血已经私了，所以才蹦哒到……前几百章！ 我不玩了，我专心写文呜呜，接下来就不用带正常逻辑思维去看了。 第392章 孟奶奶：我懂 程白忽然开口，让孟清棠一怔，莫名觉得尴尬。 看着面前满身书卷气和烟火气息的程白半晌，这才收了视线，轻声嗯了一下。 “嗯……” 程白一来就把蛋糕放在桌上了，只要眼睛没瞎一眼就能看见。 孟清棠又悄悄瞄了他几眼，这才慢吞吞挪向桌子，坐下来。 拆开包装盒就小口吃了起来，好吃是好吃，是她喜欢的味道，就是……有点儿心不在焉。 背着她的程白还在认真洗菜，围裙系地又松又紧，恰好能突出窄又劲的腰，莫名有种怪异的感觉。 但话又说回来，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出于好心陪她回来探望亲人的，让他洗手做菜……不大好？ 思忖片刻，手里的蛋糕也不香了，孟清棠放下了蛋糕，起身就朝程白走去。 厨房挺小，几步就到了，“程白哥，要不……我给你打打下手？”孟清棠的厨艺也就一般般。 而且自从认识程歌一行人以来，就从来没下过厨，估计早就生疏了。 只能打打下手了？ “没事不用，这几天都没下过厨，手都有点生疏了，安心吃？嗯？” 程白偏了偏头望了她一眼，喉咙间溢出蛊人的笑声。 声音低沉又温柔，配上窗外照进来的柔和光线，肤色如皎月般洁白。 尤其是眼尾下方那枚浅红色的痣，显得他整个人温柔又蛊惑。 这一幕，让孟清棠不禁怔然了。 早已被掐灭的念头又渐渐升起，心跳莫名变快，脸热腾腾的。 不、行……不行！ 怎么还有这种心思…… 她糊涂了吗？程白家世那么显赫，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平平无奇的人？ 说不定，人家就是照顾她，毕竟孟清棠是他妹妹的未来下属。 而且……自恋一点来说，也许程歌很看重她。 但那可是百慕，如果两年内修完所有学分毕业就入职的话……不大现实？ 其实孟清棠自己都没有把握能不能胜任。 思绪一下飘远，孟清棠顿在程白旁边好一阵时间了，视线早已不自觉落到了程白的喉结上。 而当事人也注意到了这股目光，对他而言很明显。 他洗菜动作一顿，关掉了水，转眸墨眸无奈看向走神的孟清棠。 唇畔噙着笑，眸底笑意隐隐，嗓音撩人心弦地悦耳。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就真的……那么想帮我打下手？” 这儿油烟重，而且因为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他不想孟清棠待在这儿被呛到。 何况这些天她喜欢吃辣口的，炒起来味道会呛得人打喷嚏、眼睛疼。 再说，他什么时候让孟清棠进过厨房。 夹杂着清香的吐息喷洒在脸上，让孟清棠这才倏然回神，反应过来程白的话后连连点头，杏眸坚定。 “嗯！没道理让你下厨……我总得打个下手，切切菜什么的？” 这些小事孟清棠闭着眼都会。 闻言，程白目光不移地默了几秒，最后眼睑弯出半月弧，余光瞥到了桌子上的蛋糕。 “那这样？哥哥早上没吃饭，太饿了，辛苦棠棠喂我点儿吃的？” “手上沾水了，不太方便。嗯？” 此话一出孟清棠下意识看向他的手。 上面的确有水不错，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但孟清棠不明白的是，不能擦擦再吃吗？ 不过……既然程白提出了，那……喂一下？ 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喂个蛋糕而已。 孟清棠抿唇转身，切了一块就急忙忙到程白旁边了。 见此，程白垂着的眸中划过一抹情愫，在孟清棠举着手喂过来时低下了头，张唇将其吃下。 就这样，不到几分钟，这块蛋糕就见底了，而某人也得到了很大满足。 而反倒孟清棠觉得这个过程很漫长。 他温热的吐息、若有似无的视线、满身的清香、还有垂眼就能看到的……长腿和窄腰…… 像是刻意，又像是不经意，总之呈现在孟清棠眼前的程白，好像完美无瑕……的亲哥哥！ 就跟小时候看的言情小说里的……温柔邻居大哥哥一样。 她脸颊发烫，视线不自然的落到别处，有点结结巴巴，像字很烫嘴。 “嗯……程白哥你还饿吗？不饿的话我帮你洗菜？” 说着就眨了下眼睛，有点小正经。 一副不做点什么不罢休的既视感。 程白对此没辙了，目光愈发变得无奈了。 “听话，这里油烟重，一会儿呛到就不好了？”声调又柔和了许多。 孟清棠还想坚持，但却被程白握住双肩，转了个身，被他半推着走出去了。 “再耗下去，我们可都得饿肚子了？乖乖玩儿去。” 程白把人带到沙发前，就转过身再次扎进厨房了，温柔又无奈的声音由近及远。 对此，孟清棠无可奈何，轻耸了下肩低着眼眸，暖意涌上心头。 而两人的互动和对话，被一旁从房间内出来的孟奶奶撞了个正着。 对此，她忍不住欣慰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几天恩人托给程白带来的药方子效果很好，当天喝完的下午脸色就红润了胸也不闷了，也不喘粗气了，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估摸，她这把老骨头也能撑上几年。 能看到孙女找到那么好的男朋友，她也安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嘴真严实，她明着暗着问了不下五次，回的都是朋友、老板的哥哥…… 实话实说孟奶奶又不会吃了她…… 这孩子。 不过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嘛，而且她哥那德行，看到孟清棠旁边有异性，就跟炸了毛的狼似的，不敢说实话也正常不过。 也不知道是否是孟奶奶视线太明显，孟清棠一抬头就和自家奶奶四目相对了。 不知怎么，气氛一下僵了？ “……奶奶？您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孟清棠心一咯噔，带着颤音问。 什么时候奶奶也神不知鬼不觉了…… 她确实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半分，心跳狠狠漏了一大拍，有点被抓包的感觉？ 而且……为什么奶奶的笑，那么奇怪？ 孟奶奶笑而不语地摇头，这更令孟清棠百思不得其解了。 奶奶莫非又是误会她和程白之间的关系了？ 这个猜测一出来，孟清棠立即想开口解释。 孟奶奶却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懂我懂……我又不是老糊涂了……” 孟清棠万般无奈，随便，解释不清了。 奇了怪了，程白哥怎么也不解释解释呢…… 孟清棠垂了垂目，随后朝厨房方向看去。 颜值和身材这块儿真没话说，做什么事都赏心悦目。 这顿饭一共花了两个半小时。 餐桌上，只有程白、孟清棠、孟奶奶爷爷、还有孟父，就没了。 程白的厨艺让孟奶奶很惊艳，没想到出身豪门的贵少爷厨艺竟如此了得？ 棠棠太幸福了。 所以吃饭过程中，某白也就收到了孟奶奶数道赞许的目光。 吃到中途，程白忽然开口了。 “我在京城有个小别墅，宽敞很多，如果不嫌弃，奶奶您随时都能搬去入住？” 此话一出，孟父当即不同意了，“那怎么能行？我们去了岂不是太麻烦你了？这儿就挺不错的了……” 孟奶奶也放下碗筷，“是啊，程少爷？我们就几口人，住在这儿都习惯了，搬去的话那太麻烦你了！不行不行……” 一旁的孟爷爷也没胃口了，也和他们一致的回答。 “这可使不得！程少爷您家都给我们那么多扶持了，我们感激不尽！但搬过去住实在使不得啊！” 被拒绝这一点，程白早有预料。 他面不改色，继续柔声，搬出了程歌。 “是这样的孟奶奶，在来之前妹妹叮嘱过我，给你们提供一个良好的居所。 这里很多设备都不合规，空气不流通，如果长期在这儿久住，对身体也没有好处，所以妹妹这才让我转达您。” 果真，此话一出，孟父和孟奶奶无话可说了。 既然是恩人的意思，那……就答应？ 程白的话不无道理，这里空气常年不流通，只有厨房那里有点儿阳光。 阴暗又潮湿，孟奶奶很多次都是因为这个才病倒的。 孟爷爷与孟奶奶相视一眼，最后这才感激地点头应下，“唉唉好！那就叨扰你们了……” 程白浅笑，“无妨，应该的。” 坐在旁边的孟清棠闻言，却总感觉哪儿奇怪。 ———— 有人好奇，为啥程冰还没下线呢？因为还没改到。 这几天有点萎靡不振哈哈不在状态，下一章缩点剧情。 先给安辰一点小震撼，所以下一章字会很多，别疲劳呕哦。 程冰被毙是肯定滴，霸凌沾血已经私了，所以才蹦哒到……前几百章！ 我不玩了，我专心写文呜呜，接下来就不用带正常逻辑思维去看了。 第393章 信息量太大 “咳咳……哕！” 下午一点。 安辰脚步虚浮，踉跄几步扶着墙就掐腰猛喘气。 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 一张帅脸此刻又白又红，修长的腿直打哆嗦，感觉灵魂升天了般。 而反之一块儿去山上的林羽和林愿，还有程歌几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地坐在了椅子上。 甚至，程歌还长腿交叠在一块儿，大气都没喘一口，极为惬意地坐在那儿喝咖啡。 起码，安辰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是这么个画面，这更令安辰心情复杂，欲哭无泪。 上山还可以，离程歌也不太远，就是过程艰难了点儿。 但偏偏……他们又往上走了点儿，关键上面更陡，爬起来相当不容易。 安辰这种从来没爬过山的，兴致一旦没了，那剩下来的就是煎熬了。 这山确实高而且很陡，可安辰全程累的想死，领头的林羽两人却如履平地！ 这就很打击安辰的心灵，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体力是真牛。 程歌似乎察觉到了安辰的视线，就抬眼看了去，弯出浅弧朝他招了招手。 “累就坐着歇会儿，来喝点压压惊。” 程歌都说话了，再加上过度疲劳，腿都堪比快板了，安辰就是再嘴硬也没办法了。 他憨笑几声应下，有点儿尴尬地挪步到他们跟前坐下。 回忆了下方才山上看到的情景，安辰嘴角忍不住一抽，僵着脖子抬头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程歌。 竖了个大拇指：“程姐……小弟佩服地五体投地！” 闻言，程歌疑惑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喝咖啡了。 安辰心有余悸，不是，真虎啊！真老虎啊？还两头？？ 一想到它们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安辰的嘴都冷不丁打哆嗦！脸也白了一分。 瞧他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林羽就忍不住调侃一句。 “可别放在心上了，老虎而已，看把你吓的……” 安辰：林姐姐，当时再差一点，弱小可怜无助的他，可就成程姐爱宠的盘中餐了嘤～ 他咽了下唾沫，尽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音颤颤。 “林姐……虽然老虎我见过！但关键是……我当时离程姐的爱宠的嘴！只有、五厘米啊？ 要不是关键时刻程姐喊了一声，我今天估计就成小零食了……” 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下一秒就要哭了的既视感。 对此，程歌忍俊不禁笑了一声，真有那么吓人？ 不就长得猛了点儿，倒不至于把他吓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林愿迎着清爽的风，舒坦地呼了口气，转眸看向满头汗珠的安辰笑问。 “来这一趟，感想如何啊？” 这小子平时没咋锻炼？十分之一还没爬呢，就虚成这样儿？ 闻言，安辰望着先前爬的那座山若有所思。 沉吟地回，“方青作为全国最大中草药的集合地……理论上来讲无话可说，不过……一座山，真能产出那么多的药材？” “不过爬山过程里我也看到了不少常见和稀少的药材，也许是我对这些没有概念……？山，还是很高的！” 此话一出，程歌和封忆岚都疑惑了，相视一眼后，目光又不约而同移到了一脸深思的安辰脸上。 抿唇不语片刻，程歌缓缓放下了咖啡。 倦懒掀起眼帘，“……一座山？”尾音上扬，面色不解。 安辰好像还未察觉到不对劲，“是啊？刚才爬的那座山……是这儿最大的了，难不成……” “只有、一半吗？”安辰满头问号，迟疑地看着程歌问。 一半。 封忆岚险些笑出声来，“啊？半座山？你为什么这么觉得？e国……也没巴掌大？” 一旁的林愿也难以置信，扬手朝后面的山指了指。 “哥们儿？谁告诉你只有一座山的？” 半座山？ 倘若真是半座山，林愿都没脸带他去了！何必大费周章在这儿建别墅？ 见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安辰眼皮跳了跳，这感觉……似曾相识！ 他怔愣了一会儿，随后搔了搔头，满腹疑惑。 “咱不就……爬了那一座吗？” 不对……等等！ 安辰诧异环顾了下四周，又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林愿。 “林哥，我求你别卖关子……” 安辰后背发凉，紧张到喉结一直滚。 见状，林愿也扫了眼四周，在安辰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倚在椅子上，慢舒一口气。 “这里的群山，全都属于方青药谷啊？一座山所产的药材，可远远供应不了全国需求量啊？” “但你一句半座山，让我不知道该说啥了？好歹方青人尽皆知，怎么着，也得几座山起步？” 这是让林愿意想不到的，传承了近五百年的方青药谷、一座山，怎么也串不起来啊？ 安辰：…… ？ 群、群山？？？ 林愿轻飘飘的这番话让安辰呆若木鸡，直愣愣看向程歌。 可对方神态仍镇定自若，惬意慵懒地抿了口咖啡。 安辰：好？是他格局小了？？？ 来时从半空往下俯瞰，附近大大小小起码二三十座山峰。 ！ 安辰淡定不了一点！ “天呐……我听林姐一路介绍，以为就那一座山呢！原来……这一块的群山都是方青？！我靠程姐你太……太无敌了！？” 方青药谷继承人，全国中草药供应处，简直绝了啊？！ 不是安辰没见过世面，这任谁不激动？ 程歌随和一笑，还未开口，沈君砚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 “小歌，可以吃饭了。” 程歌循声看去，就发现沈君砚正一边解围裙一边向自己走来。 他袖口挽起，精壮线条流畅的小臂呈现在程歌视野中。 淡青色的青筋在直射的阳光下更显得十分蛊惑。 沈君砚身材堪比建模这一点程歌从来都知道。 不过……此刻从他身上，竟看出了点儿人间烟火的气息，勾魂夺魄的同时又不容亵渎。 这一看，程歌就被吸引住了。 当人走到面前时，这才缓缓点了下头，起身双手抄着口袋，随他一起往烧烤架那边走去。 见此情形，林羽也说话了，“先吃东西，活动了那么长时间也得补充体力？” 也确实，不过…… 安辰起身的同时，脑海里蹦出一个小小的念头，然后就一直挥之不去了。 却也很诚实，起身跟随他们去了。 一坐下，安辰就嗫嚅地向程歌提出一个小请求。 “那个程姐……我能让我朋友们也长长见识吗？”说完，还朝程歌露出讨好的笑容。 闻言，程歌散漫点了下头，“随意。” 虽说有人看守，可安辰的老底已经被程歌查了个底朝天。 所以程歌还是能安心让他拍拍照片和视频的。 一见程歌应允，安辰便激动地快跳起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给五人小群发起视频聊天。 五人的群，除了安辰，有四个人接了。 程白、路乘风，路梨，还有一个常年定居在y国的苏裴年。 也不知道姓苏的在搞什么飞机，又不接电话。 细致的考虑到大佬用餐需要安静，所以安辰特意跑到了远处，才兴冲冲说话。 “你们猜！我在哪儿！” 程白一接电话，就看见安辰怼着一张脸，声音喊得老大，不禁蹙了下眉头。 “不想猜。” 正在开车的程白说完，就腾出一只手给孟清棠递了水。 “是不是想喝水了？”余光看孟清棠目光一直往水上瞟。 副驾驶上的孟清棠诧异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水，不禁好奇程白是怎么发现的？ 但耐不住嘴巴干，所以接了过来，“嗯，谢谢……” 程白直视前方淡出一笑，却没说话，因为安辰插话了。 咋咋呼呼的，“我在方青！看见没？人大佬说了，周围的冒头的山都归方青！ 我天，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来一趟方青……值了啊？” 路梨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方、方青？你跟谁去的？？” 那地方堪比军事重地，除非是方青的人，其余的无论政还是商都进不去！ 安辰这是抱上哪条金大腿了？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让他给进去了？？ 路乘风也同样震惊，这种震惊不亚于当时看到程歌飙车。 ！ 方青药谷？ 安辰确定不是在骗他们玩儿？ 做朋友那么长时间了，安辰也不认识什么方青的人啊？ 但不得不说，方青就是豪气，这得赚多少钱啊？ 不过令他不爽的是，安辰这货居然去了。 这家伙上辈子救过上帝的命吗？ 遇到程歌这种满级大神也就罢了，算他有福气。 可方青药谷都让他去了？？ 路乘风从小到大都没嫉妒过安辰这个兄弟，也从未嫉妒过一个人。 但此时此刻。 路乘风是真的嫉妒了。 安辰嘚瑟地把墨镜架在鼻梁上，笑得恨不得让人上去捶一拳头！ “哎呀……我这辈子算是值了啊？你要不猜猜，这药谷的继承人是谁？” 都是熟人，品行这方面安辰心知肚明，所以一百万个放心。 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路乘风嘴角抽了抽。 “有屁快放，少弯弯绕绕的……” 看见这张嘚瑟的嘴脸，路乘风就嫉妒一分！ 见人恼了，安辰也不再卖关子，镜头一转，对向了程歌的背影。 “那个黑色的背影，是不是很眼熟？” 安辰那么一说，路乘风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近屏幕了，盯眼一瞧。 靠！ 这这这？ 这不是程歌大神吗？！ 不行……这信息量太大了！ 死神赛道的金乌大神，是方青药谷继承人？ 可他没记错的话，方青药谷继承人貌似就是可生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的…… 闲、闲云？？？ 啊？？？ 不是。 真满级大佬啊？！ 第393章 信息量太大 “咳咳……哕！” 下午一点。 安辰脚步虚浮，踉跄几步扶着墙就掐腰猛喘气。 胃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了。 一张帅脸此刻又白又红，修长的腿直打哆嗦，感觉灵魂升天了般。 而反之一块儿去山上的林羽和林愿，还有程歌几人却跟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地坐在了椅子上。 甚至，程歌还长腿交叠在一块儿，大气都没喘一口，极为惬意地坐在那儿喝咖啡。 起码，安辰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是这么个画面，这更令安辰心情复杂，欲哭无泪。 上山还可以，离程歌也不太远，就是过程艰难了点儿。 但偏偏……他们又往上走了点儿，关键上面更陡，爬起来相当不容易。 安辰这种从来没爬过山的，兴致一旦没了，那剩下来的就是煎熬了。 这山确实高而且很陡，可安辰全程累的想死，领头的林羽两人却如履平地！ 这就很打击安辰的心灵，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体力是真牛。 程歌似乎察觉到了安辰的视线，就抬眼看了去，弯出浅弧朝他招了招手。 “累就坐着歇会儿，来喝点压压惊。” 程歌都说话了，再加上过度疲劳，腿都堪比快板了，安辰就是再嘴硬也没办法了。 他憨笑几声应下，有点儿尴尬地挪步到他们跟前坐下。 回忆了下方才山上看到的情景，安辰嘴角忍不住一抽，僵着脖子抬头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程歌。 竖了个大拇指：“程姐……小弟佩服地五体投地！” 闻言，程歌疑惑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喝咖啡了。 安辰心有余悸，不是，真虎啊！真老虎啊？还两头？？ 一想到它们对着他张开血盆大口，安辰的嘴都冷不丁打哆嗦！脸也白了一分。 瞧他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林羽就忍不住调侃一句。 “可别放在心上了，老虎而已，看把你吓的……” 安辰：林姐姐，当时再差一点，弱小可怜无助的他，可就成程姐爱宠的盘中餐了嘤～ 他咽了下唾沫，尽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音颤颤。 “林姐……虽然老虎我见过！但关键是……我当时离程姐的爱宠的嘴！只有、五厘米啊？ 要不是关键时刻程姐喊了一声，我今天估计就成小零食了……” 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下一秒就要哭了的既视感。 对此，程歌忍俊不禁笑了一声，真有那么吓人？ 不就长得猛了点儿，倒不至于把他吓成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林愿迎着清爽的风，舒坦地呼了口气，转眸看向满头汗珠的安辰笑问。 “来这一趟，感想如何啊？” 这小子平时没咋锻炼？十分之一还没爬呢，就虚成这样儿？ 闻言，安辰望着先前爬的那座山若有所思。 沉吟地回，“方青作为全国最大中草药的集合地……理论上来讲无话可说，不过……一座山，真能产出那么多的药材？” “不过爬山过程里我也看到了不少常见和稀少的药材，也许是我对这些没有概念……？山，还是很高的！” 此话一出，程歌和封忆岚都疑惑了，相视一眼后，目光又不约而同移到了一脸深思的安辰脸上。 抿唇不语片刻，程歌缓缓放下了咖啡。 倦懒掀起眼帘，“……一座山？”尾音上扬，面色不解。 安辰好像还未察觉到不对劲，“是啊？刚才爬的那座山……是这儿最大的了，难不成……” “只有、一半吗？”安辰满头问号，迟疑地看着程歌问。 一半。 封忆岚险些笑出声来，“啊？半座山？你为什么这么觉得？e国……也没巴掌大？” 一旁的林愿也难以置信，扬手朝后面的山指了指。 “哥们儿？谁告诉你只有一座山的？” 半座山？ 倘若真是半座山，林愿都没脸带他去了！何必大费周章在这儿建别墅？ 见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安辰眼皮跳了跳，这感觉……似曾相识！ 他怔愣了一会儿，随后搔了搔头，满腹疑惑。 “咱不就……爬了那一座吗？” 不对……等等！ 安辰诧异环顾了下四周，又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林愿。 “林哥，我求你别卖关子……” 安辰后背发凉，紧张到喉结一直滚。 见状，林愿也扫了眼四周，在安辰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倚在椅子上，慢舒一口气。 “这里的群山，全都属于方青药谷啊？一座山所产的药材，可远远供应不了全国需求量啊？” “但你一句半座山，让我不知道该说啥了？好歹方青人尽皆知，怎么着，也得几座山起步？” 这是让林愿意想不到的，传承了近五百年的方青药谷、一座山，怎么也串不起来啊？ 安辰：…… ？ 群、群山？？？ 林愿轻飘飘的这番话让安辰呆若木鸡，直愣愣看向程歌。 可对方神态仍镇定自若，惬意慵懒地抿了口咖啡。 安辰：好？是他格局小了？？？ 来时从半空往下俯瞰，附近大大小小起码二三十座山峰。 ！ 安辰淡定不了一点！ “天呐……我听林姐一路介绍，以为就那一座山呢！原来……这一块的群山都是方青？！我靠程姐你太……太无敌了！？” 方青药谷继承人，全国中草药供应处，简直绝了啊？！ 不是安辰没见过世面，这任谁不激动？ 程歌随和一笑，还未开口，沈君砚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 “小歌，可以吃饭了。” 程歌循声看去，就发现沈君砚正一边解围裙一边向自己走来。 他袖口挽起，精壮线条流畅的小臂呈现在程歌视野中。 淡青色的青筋在直射的阳光下更显得十分蛊惑。 沈君砚身材堪比建模这一点程歌从来都知道。 不过……此刻从他身上，竟看出了点儿人间烟火的气息，勾魂夺魄的同时又不容亵渎。 这一看，程歌就被吸引住了。 当人走到面前时，这才缓缓点了下头，起身双手抄着口袋，随他一起往烧烤架那边走去。 见此情形，林羽也说话了，“先吃东西，活动了那么长时间也得补充体力？” 也确实，不过…… 安辰起身的同时，脑海里蹦出一个小小的念头，然后就一直挥之不去了。 却也很诚实，起身跟随他们去了。 一坐下，安辰就嗫嚅地向程歌提出一个小请求。 “那个程姐……我能让我朋友们也长长见识吗？”说完，还朝程歌露出讨好的笑容。 闻言，程歌散漫点了下头，“随意。” 虽说有人看守，可安辰的老底已经被程歌查了个底朝天。 所以程歌还是能安心让他拍拍照片和视频的。 一见程歌应允，安辰便激动地快跳起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给五人小群发起视频聊天。 五人的群，除了安辰，有四个人接了。 程白、路乘风，路梨，还有一个常年定居在y国的苏裴年。 也不知道姓苏的在搞什么飞机，又不接电话。 细致的考虑到大佬用餐需要安静，所以安辰特意跑到了远处，才兴冲冲说话。 “你们猜！我在哪儿！” 程白一接电话，就看见安辰怼着一张脸，声音喊得老大，不禁蹙了下眉头。 “不想猜。” 正在开车的程白说完，就腾出一只手给孟清棠递了水。 “是不是想喝水了？”余光看孟清棠目光一直往水上瞟。 副驾驶上的孟清棠诧异看着面前递过来的水，不禁好奇程白是怎么发现的？ 但耐不住嘴巴干，所以接了过来，“嗯，谢谢……” 程白直视前方淡出一笑，却没说话，因为安辰插话了。 咋咋呼呼的，“我在方青！看见没？人大佬说了，周围的冒头的山都归方青！ 我天，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来一趟方青……值了啊？” 路梨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方、方青？你跟谁去的？？” 那地方堪比军事重地，除非是方青的人，其余的无论政还是商都进不去！ 安辰这是抱上哪条金大腿了？这种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让他给进去了？？ 路乘风也同样震惊，这种震惊不亚于当时看到程歌飙车。 ！ 方青药谷？ 安辰确定不是在骗他们玩儿？ 做朋友那么长时间了，安辰也不认识什么方青的人啊？ 但不得不说，方青就是豪气，这得赚多少钱啊？ 不过令他不爽的是，安辰这货居然去了。 这家伙上辈子救过上帝的命吗？ 遇到程歌这种满级大神也就罢了，算他有福气。 可方青药谷都让他去了？？ 路乘风从小到大都没嫉妒过安辰这个兄弟，也从未嫉妒过一个人。 但此时此刻。 路乘风是真的嫉妒了。 安辰嘚瑟地把墨镜架在鼻梁上，笑得恨不得让人上去捶一拳头！ “哎呀……我这辈子算是值了啊？你要不猜猜，这药谷的继承人是谁？” 都是熟人，品行这方面安辰心知肚明，所以一百万个放心。 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路乘风嘴角抽了抽。 “有屁快放，少弯弯绕绕的……” 看见这张嘚瑟的嘴脸，路乘风就嫉妒一分！ 见人恼了，安辰也不再卖关子，镜头一转，对向了程歌的背影。 “那个黑色的背影，是不是很眼熟？” 安辰那么一说，路乘风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凑近屏幕了，盯眼一瞧。 靠！ 这这这？ 这不是程歌大神吗？！ 不行……这信息量太大了！ 死神赛道的金乌大神，是方青药谷继承人？ 可他没记错的话，方青药谷继承人貌似就是可生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的…… 闲、闲云？？？ 啊？？？ 不是。 真满级大佬啊？！ 第394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路梨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那个慵懒惬意的黑色背影……咋那么像程歌？！ “开什么玩笑……”她忍不住喃喃出声。 老天爷…… 路梨知道这几年她没努力上进，就知道吃喝玩乐，心情好了就学点儿。 但……百慕集团董事长、方青药谷继承人、金乌大神、还有……青九这些寻常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这比杀了路梨还残忍…… 这、还是人吗？ 安辰可很满意他们一脸吃惊的表情，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龇个一口大白牙笑得很欠揍。 “哎呀～没错！就是咱们无所不能的程姐！” “我现在算是看透了啊？努力是好，但不如兄弟找的好啊！ 跟着沈爷，跟着程姐，我算是知道我只看到了世界的冰山一角！” “不得不说……这金大腿抱着是真香啊！比我跟沈爷混还——” 安辰美着一张脸，对屏幕中无语凝噎的路乘风和路梨忘乎所以说着。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沈君砚冰凉的嗓音。 “安辰。” 某辰浑身一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笑容也僵在脸上。 缩着脖子回过头，“哈哈沈爷……您有何吩咐？”神出鬼没的，吓死他，头七回来第一个带他走！ 沈君砚面无表情看着他，显然将刚才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怎么？ 跟着他还亏待他了不成？ 好好一个房地产大亨的儿子，学医暂且不说，成天拿沈君砚当挡箭牌算什么事？ “程姐叫你去吃东西。”沈君砚简单吐了句，“麻利点。”头朝一侧偏了下。 闻言，安辰哪儿耽搁啊？连声应下就一溜烟窜到烧烤架那边了。 忍着不翻白眼的沈君砚也转过身，走到程歌旁边坐下，沉默不语地给程歌烤肉。 电话还没挂断，路乘风思绪良久，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看着大快朵颐的安辰。 不是…… 凭什么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眼不见心不烦，路乘风内心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就差没把手机给摔了。 路梨斟酌语句，嘴角抽搐问，“你，真在方青啊？”连一些世家都不敢想的地方，安辰居然…… 这小子命怎么那么好呢？ 吃的正香的安辰一听路梨还有点质疑，就干脆把镜头翻转，“你看看不就知道我在不在了？眼熟吗？” 镜头内，程歌清冷而慵懒的面容让路梨更是深思，一时哑口无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程歌自然也知道安辰把镜头对向她了，抬眸对镜头那边的路梨摆了摆手，算是给面子打招呼了。 路梨见程歌跟自己打招呼，简直受宠若惊，内心惊叫不止，大佬跟她打招呼了！ 总算体会到安辰那嘚瑟得意的心情了，这辈子都值了好吗！ 沈君砚给程歌递了杯水，瞥了一眼仍一脸嘚瑟的安辰，“你吃不吃？” 待会儿让程歌没胃口了还了得？这几天她心情差，本就胃口不好。 不过，安辰那么兴奋也正常，有时候沈君砚都觉得自愧不如，多数地方他都不如程歌。 可那又如何？这辈子沈君砚赖定程歌了，就是厚着这张脸皮也要白头偕老。 安辰一听这夹杂着火药味的口吻，就险些呛住，讪讪抬起头笑了笑，“当然吃啊！我这不是想带他们看看大场面吗？” “也真是绝，在程姐面前一个样儿，在咱们面前一个样儿……什么时候学的变脸……” 最后这一句，安辰声音压低了许多，似是在蛐蛐沈君砚。 而不巧沈君砚耳力强，这句话生生把他气笑了。 看着两人的互动，程歌脸上多了些许笑意。 迎着凉爽的微风，听着穿破云霄的鸟鸣，一手烤串一手茶，惬意极了。 在方青总能让程歌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也能唤起程歌曾经那段快模糊的记忆。 电话早已挂断，安辰这才发觉嘴里的肉出奇的好吃。 倒也并非没享受过顶级美食，就是感觉这块肉好像比他平日里吃的嫩、香许多。 “封叔，这肉你从哪儿买的？感觉比我吃过的好吃太多了！” 安辰嘴里嚼着，说着就夹起来一块还没烤的仔细端详。 封忆岚闻言，替她老爸如实回道，“前两天去f国捎的，国内没有。” 当然，在f国也不一定能吃到。 安辰一听来了兴趣，“f国那边的？很难买吗？”国内都没有？ 封忆岚顿了下，随后点头，“嗯，我跟程姐都挺喜欢，就把那个牧场买了。” “渠道也不是没有，就是价格有点贵，没多少人有闲钱。” 实话实说，要验资，确实没多少人买，因为是真的贵。 本来都快吃绝了。 安辰似懂非懂点头，虽说很好奇这到底得多贵，才能让封忆岚都说贵。 但这毕竟也不关他的事，埋头苦吃就行了！ 沈君砚全程都亲力亲为给程歌烤肉，自己都没顾得上，还是程歌喂了他几口。 这顿饭，有人吃得欢喜，有人食之无味，心不在焉。 午饭之后，程歌就来到别墅二楼的小阳台，放平心态地吹吹风。 林羽等一行人则在楼下小客厅交谈着什么。 此时，程歌两腿交叠在一起，额前碎发随风飘扬，扫的脸很痒。 望着眼前蔚蓝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在孤儿院，院长时常跟他们说，好人终有好报，教导他们长大以后要为国家效力，不图回报，行善积德。 但现实呢。 倾尽一生投身科研的他们呢？ 还不是惨死恶势力之手，死不瞑目吗。 在得到f国雇佣兵势力时，程歌也曾想过复仇，不过理智下来后，她决定日后再报也不迟。 f国军火还没在她手里，她还没有完全驯服他们，如果贸然行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必然的。 再加上e国爆发病毒，刻不容缓，程歌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回宏华。 现如今羽翼已丰满，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她要把那个癞蛤蟆的首级挂在他们政府的大门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能不能惹e国的人。 程歌阖上眸子，尽量克制住涌动的怒火，脑海中，都是被盖上白布的尸体…… 这时，旁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 听到这细微动静后，程歌缓缓睁开了眼眸，朝旁边侧过头。 不出意外的，是沈君砚。 “过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许久，沈君砚这才沉沉问出来，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程歌一笑，视线投向远方，嗓音微哑，“打算……去f国看看。” “你呢。” 沈君砚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眼眸也同样看向远方，声音温润又低沉。 “我……看情况。” 微风很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云絮，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 好了好了！我不拖了！下一章咱开始好！岚姐澄子都上！杀杀杀杀——！ 写个文给我写成傻逼了快 第394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路梨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那个慵懒惬意的黑色背影……咋那么像程歌？！ “开什么玩笑……”她忍不住喃喃出声。 老天爷…… 路梨知道这几年她没努力上进，就知道吃喝玩乐，心情好了就学点儿。 但……百慕集团董事长、方青药谷继承人、金乌大神、还有……青九这些寻常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怎么能是一个人呢！？ 这比杀了路梨还残忍…… 这、还是人吗？ 安辰可很满意他们一脸吃惊的表情，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龇个一口大白牙笑得很欠揍。 “哎呀～没错！就是咱们无所不能的程姐！” “我现在算是看透了啊？努力是好，但不如兄弟找的好啊！ 跟着沈爷，跟着程姐，我算是知道我只看到了世界的冰山一角！” “不得不说……这金大腿抱着是真香啊！比我跟沈爷混还——” 安辰美着一张脸，对屏幕中无语凝噎的路乘风和路梨忘乎所以说着。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沈君砚冰凉的嗓音。 “安辰。” 某辰浑身一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笑容也僵在脸上。 缩着脖子回过头，“哈哈沈爷……您有何吩咐？”神出鬼没的，吓死他，头七回来第一个带他走！ 沈君砚面无表情看着他，显然将刚才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怎么？ 跟着他还亏待他了不成？ 好好一个房地产大亨的儿子，学医暂且不说，成天拿沈君砚当挡箭牌算什么事？ “程姐叫你去吃东西。”沈君砚简单吐了句，“麻利点。”头朝一侧偏了下。 闻言，安辰哪儿耽搁啊？连声应下就一溜烟窜到烧烤架那边了。 忍着不翻白眼的沈君砚也转过身，走到程歌旁边坐下，沉默不语地给程歌烤肉。 电话还没挂断，路乘风思绪良久，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看着大快朵颐的安辰。 不是…… 凭什么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眼不见心不烦，路乘风内心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就差没把手机给摔了。 路梨斟酌语句，嘴角抽搐问，“你，真在方青啊？”连一些世家都不敢想的地方，安辰居然…… 这小子命怎么那么好呢？ 吃的正香的安辰一听路梨还有点质疑，就干脆把镜头翻转，“你看看不就知道我在不在了？眼熟吗？” 镜头内，程歌清冷而慵懒的面容让路梨更是深思，一时哑口无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程歌自然也知道安辰把镜头对向她了，抬眸对镜头那边的路梨摆了摆手，算是给面子打招呼了。 路梨见程歌跟自己打招呼，简直受宠若惊，内心惊叫不止，大佬跟她打招呼了！ 总算体会到安辰那嘚瑟得意的心情了，这辈子都值了好吗！ 沈君砚给程歌递了杯水，瞥了一眼仍一脸嘚瑟的安辰，“你吃不吃？” 待会儿让程歌没胃口了还了得？这几天她心情差，本就胃口不好。 不过，安辰那么兴奋也正常，有时候沈君砚都觉得自愧不如，多数地方他都不如程歌。 可那又如何？这辈子沈君砚赖定程歌了，就是厚着这张脸皮也要白头偕老。 安辰一听这夹杂着火药味的口吻，就险些呛住，讪讪抬起头笑了笑，“当然吃啊！我这不是想带他们看看大场面吗？” “也真是绝，在程姐面前一个样儿，在咱们面前一个样儿……什么时候学的变脸……” 最后这一句，安辰声音压低了许多，似是在蛐蛐沈君砚。 而不巧沈君砚耳力强，这句话生生把他气笑了。 看着两人的互动，程歌脸上多了些许笑意。 迎着凉爽的微风，听着穿破云霄的鸟鸣，一手烤串一手茶，惬意极了。 在方青总能让程歌烦躁的心平静下来，也能唤起程歌曾经那段快模糊的记忆。 电话早已挂断，安辰这才发觉嘴里的肉出奇的好吃。 倒也并非没享受过顶级美食，就是感觉这块肉好像比他平日里吃的嫩、香许多。 “封叔，这肉你从哪儿买的？感觉比我吃过的好吃太多了！” 安辰嘴里嚼着，说着就夹起来一块还没烤的仔细端详。 封忆岚闻言，替她老爸如实回道，“前两天去f国捎的，国内没有。” 当然，在f国也不一定能吃到。 安辰一听来了兴趣，“f国那边的？很难买吗？”国内都没有？ 封忆岚顿了下，随后点头，“嗯，我跟程姐都挺喜欢，就把那个牧场买了。” “渠道也不是没有，就是价格有点贵，没多少人有闲钱。” 实话实说，要验资，确实没多少人买，因为是真的贵。 本来都快吃绝了。 安辰似懂非懂点头，虽说很好奇这到底得多贵，才能让封忆岚都说贵。 但这毕竟也不关他的事，埋头苦吃就行了！ 沈君砚全程都亲力亲为给程歌烤肉，自己都没顾得上，还是程歌喂了他几口。 这顿饭，有人吃得欢喜，有人食之无味，心不在焉。 午饭之后，程歌就来到别墅二楼的小阳台，放平心态地吹吹风。 林羽等一行人则在楼下小客厅交谈着什么。 此时，程歌两腿交叠在一起，额前碎发随风飘扬，扫的脸很痒。 望着眼前蔚蓝的天空，思绪渐渐飘远。 在孤儿院，院长时常跟他们说，好人终有好报，教导他们长大以后要为国家效力，不图回报，行善积德。 但现实呢。 倾尽一生投身科研的他们呢？ 还不是惨死恶势力之手，死不瞑目吗。 在得到f国雇佣兵势力时，程歌也曾想过复仇，不过理智下来后，她决定日后再报也不迟。 f国军火还没在她手里，她还没有完全驯服他们，如果贸然行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必然的。 再加上e国爆发病毒，刻不容缓，程歌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回宏华。 现如今羽翼已丰满，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她要把那个癞蛤蟆的首级挂在他们政府的大门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到底能不能惹e国的人。 程歌阖上眸子，尽量克制住涌动的怒火，脑海中，都是被盖上白布的尸体…… 这时，旁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 听到这细微动静后，程歌缓缓睁开了眼眸，朝旁边侧过头。 不出意外的，是沈君砚。 “过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许久，沈君砚这才沉沉问出来，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程歌一笑，视线投向远方，嗓音微哑，“打算……去f国看看。” “你呢。” 沈君砚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眼眸也同样看向远方，声音温润又低沉。 “我……看情况。” 微风很凉，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云絮，两人陷入了沉默中。 ———— 好了好了！我不拖了！下一章咱开始好！岚姐澄子都上！杀杀杀杀——！ 写个文给我写成傻逼了快 第395章 哥哥观察力好吗？ 夜幕，七点。 程白一早就通知别墅的管家准备多人份晚餐。 一路颠簸，总算到了目的地。 孟父搀扶着孟奶奶下车后，就被眼前的建筑吸引了。 这、这？ 城里人……都管宫殿叫别墅啊？ 别墅不应该很小吗，两三层大概？ 可……眼前的建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跟别墅搭边啊？ 就跟电视剧里的城堡似的！ 没想到活一把年纪了，还能住进这种豪华的地方？ 不过……就是没人陪伴了……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给孟奶奶选择的机会，她也不愿在贫民窟度过晚年，就自私一回。。 孟清棠下车一看就惊讶了。 程白口中的小别墅，就是……面积不太大的私人庄园吗？ “进去？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了，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房间看看？” 程白泊好车从驾驶室下来，口吻温润对孟家二老说。 闻言，孟奶奶连声应下，一边走一边感叹别墅可真大。 估计得花上不少钱？ 晚饭之后，程白就亲自领着孟奶奶来到提前打扫好的房间内，空间比孟家整个还宽敞许多。 如此下来，已经十点了。 给孟清棠安排的房间在主卧，自己则睡在次卧，区别不是很大，还是孟清棠钟爱的风格。 望着眼前精心布置好的房间，孟清棠的心跳又紊乱了，复杂又失神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冥冥之中，孟清棠好像来到自己家了？ 和她老家卧室布置的分毫不差，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她喜欢的茉莉香薰味，完美复刻了似的。 程白的观察力……那么好吗？ 不对，为什么要观察这些？ 正当孟清棠胡思乱想之际，程白从旁边的房间探出了身，见她站在门口，就笑着柔声询问。 “怎么不休息？” “是……房间布置的不合心意吗？” 不应该啊。 程白是根据长期以来的观察布置的。 在孟家时，也不经意间瞥见了孟清棠大敞的卧室，生活习惯加上她的喜好，这样布置完全没问题。 这不禁让程白有些紧张，温柔似水的眼眸注视着她，喉结忍不住半滚了好几下。 白色衬衫已经换下，此刻明显已经洗漱过了，身上正套着件真丝睡衣。 还未吹干的发丝耷拉着几缕在额前，一滴滴往下砸着水珠。 走廊白皙的光自头顶洒落，从孟清棠的视角，感觉此刻的程白比以往还要帅得移不开眼。 温柔中夹杂着魅惑妖冶的感觉，一下就让孟清棠看入神了。 清亮的杏眸一眨不眨看着他，耳根和脸颊莫名其妙变得热腾腾的。 见孟清棠一直盯着自己看，程白眸底暗了几分，随后忍俊不禁轻笑了声倚在了墙上。 嗓音微微暗哑，干净又深沉，“棠棠，再不休息，明早状态该不好了？” “是不喜欢这个房间吗？不满意的话……那哥哥跟你换一下？” “暂时委屈一晚上，等明天我让人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嗯？” 程白的这番话瞬间让孟清棠抽回思绪，竟有点被抓包后的无地自容，结结巴巴地视线飘向别处，摇了摇头。 耳根红了一大块，声音也很小。 “没有程白哥……房间我很喜欢，就是感觉这房间跟我以前住的房间很相似，有点儿惊讶……” 孟清棠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回到家了呢。 其实也没待多久。 见此，程白眸底笑意更深，薄唇弯出温柔的弧度，低吟启唇。 “那……哥哥观察力好吗？” 这句话听着好像没问题，但如果逐字逐句，会觉得心里毛毛的。 只不过心跳还未平稳，孟清棠只想快点离开，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程白这些天穿得都好正式，孟清棠每次都能被吸引住。 她抿了抿唇，磕巴地点了下头敷衍过去。 “嗯！程白哥你真照顾我，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 程白凝注着她，视线不经意掠过了她发红的耳根和微醺红的脸颊。 眉目舒展，嘴角温和的笑蔓延开来，像夜间空中悬挂的皎洁明月，整个世界只他是焦点，干净清澈。 “都是朋友，而且也不麻烦，哥哥对待朋友何时敷衍过？” “所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好吗？” 程白这番话听着感觉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朋友’这两个字，好像是他咬着牙挤出来的？ 孟清棠被程白那莫名炽热的目光，盯得脸颊愈发滚烫，她生病了吗？ 不然怎么会对程白有非分之想…… 她哥说的也对，她年纪小，懂什么是爱情呢？ 再说。 “嗯……我知道了程白哥！晚安……” 孟清棠是待不下去了，再这么共处下去，她该流鼻血了。 今晚的程白怎么能那么帅呢！ 比顶流男明星还帅十几倍…… 说罢，孟清棠看都没敢看程白一眼，就逃也似的转身钻屋里了，顺带不轻不重关上了门。 深呼吸了好几下，可紊乱的心跳就是稳定不下来！ 孟清棠双手捧着滚烫的脸颊，闭着眼睛心底默念：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一墙之隔，程白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半晌低低闷笑了几声，起身回房间了。 进门就进了洗漱间。 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沿着脸颊流 到下巴，斑斑驳驳，在洗漱间晃眼的灯光下有别样味道。 望着镜中的自己，程白唇瓣朝一侧弯了弯，深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丝光亮，眼底笑意藏拙不住。 都二十四了，不如从前了。 曾经学生时代时，程白总被人夸学习好，颜值也高，鹤立鸡群的存在。 当时的程白可认为颜值并不重要，因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是基因决定的。 而现如今……程白比任何人都重视他这张脸。 无论如何，他在孟清棠面前的形象必须是完美无瑕的。 用勾引招式又怎样，程白就是想让她越来越喜欢这张脸，未来好进一步发展。 形象不好，怎么能追人呢。 程白用毛巾简单擦了下头发，顺便擦了下脸，嘴边的笑意从未压下，一整个得到大满足的模样。 擦得半干后，这才放下毛巾。 余光也瞥见了一旁的面膜包装袋，抬起纤长的手拿了过来，望着它若有所思。 829…… 不愧是久居第一的黑马，虽然才成立几年，但不得不夸一下，效果不是一般的惊艳。 这几天忙着妹妹给安排的任务，晚上开会也没通知他，彻夜都在脚不沾地的忙任务，皮肤状态都变差了。 这面膜刚好救急，看来……得抽空注册他们店的会员了？ 话说回来，妹妹怎么总给他安排任务？ 开会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程白不得而知，算了，她有她的道理，或许是她对他很看重。 上司的命令谁又能违抗呢。 程白静了片刻，随后扔了包装袋，关上灯，半梦半醒躺下了。 —— 前往f国前一天下午。 程歌独自开车，来到近乎快成为废墟的孤儿院。 晃眼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粗壮的松树干上立着各种鸟类。 它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聒噪又悦耳，空气中弥漫着松枝和泥土的气味 程歌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清冷的眉眼，踩着枯萎的落叶松枝，一步步走向野草泛滥的房屋。 当走到儿时最喜欢玩耍的水井旁时，脚步却沉重了不少，喉咙间也变得干涩起来。 程歌背着单肩包，低垂的清眸当触及到生锈、长满青苔的水井时。 她先是顿了下，记忆如汹涌的涛涛海水涌入她的脑海中。 这一刻，鼻头再也克制不住泛起酸涩感，眸中也即刻覆盖住一层厚厚的水雾。 眼一周升起热气，泪水无声砸落到早已枯竭的水井之中。 她记忆力一向比寻常人好，三岁到五岁的时光，她都能清晰记得。 小时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程歌总顽皮，弄得浑身都是泥巴，院长总一边捏她脸蛋一边在这儿给她清洗。 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所以院长和其他老师都很照顾她。 她也常常帮院长洗菜、摘菜、捡柴火什么的，减轻他们的负担，就在这个水井旁。 中秋时，他们都围在这儿，院长抱着程歌边唱儿歌边赏月。 同时还哄着他们，说明天就有肉吃…… 直到现在程歌都还记得，这口水井里的水……很清甜，比她喝过的任何水都解渴甘甜…… 可水井好像有灵性似的，自从满院的人入葬后，就枯了，一点水都没有。 每次程歌来，都是如此。 他们都走了，连水井都在怨程歌，不想让她喝到一滴水。 清泪像是不尽的泉水，一滴滴落在枯井中。 可程歌自始至终都没哭出声来，因为院长曾说过：她哭了，院长会心疼。 程歌站在井前魂不守舍望了好一阵子，这才抬手拭去了满脸的泪痕。 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了鸭舌帽，弯腰搁置在了枯井边。 迈着铅重的腿，往不远处的房子而去。 门，她之前翻新过。 程歌一打开门，就径直奔着里侧走，目光空寡黯然，唇泛白发干。 这里是平时小朋友们娱乐的地方，拐角常放着一个大木箱子，装些衣物。 旁边还有张沾满灰尘的木桌子，上面还有些杂乱的玩具。 ……还有个崭新的骨灰盒。 程歌目的性走到木箱子前，余光掠过那个突兀的骨灰盒，开锁掀开了木箱盖，垂下眼帘看向了里面…… 整齐摆放的衣服中央，放着一把比手掌长一些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当时投奔封仁贵后，程歌再次返回时找到的，就一直放在这儿。 每次程歌一来，就用磨刀石磨一磨，让它变得更锋利些。 程歌垂着眼看了半晌，这才拿起它，拔开了鞘。 一刹间，寒芒乍现。 如镜般的刀背上照出了程歌杀意翻涌的冷眸，不寒而栗。 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也能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斑。 程歌视线散漫而冰冷，端详着这把尽显锋芒的匕首，眸底的杀意愈发肆虐疯狂。 十五年了…… 院长，原谅小歌那么久才为您和小伙伴们报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e国被泯岛的手段折磨。 许久后，程歌双目泛红，把匕首放进了包里。 程歌会用这把匕首，亲自割下赖爷的头颅。 又转眸，看向了木桌上，正中央放着的骨灰盒。 要说这骨灰盒……还是十岁的时候，程歌亲手给自己做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就一直准备着。 指尖缓缓抚摸上盒子，双眸越发黯然。 程歌何尝又不想活着，只是她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还是先把所有账号隐藏，活着回来后再放出来。 只是…… 沈君砚和程白他们会…… 罢了，眼下谁都阻止不了程歌。 就是逆天而行，这仇，也要报了。 这次前来的目的，也就是拿院长的匕首了。 不过待到了夜幕降临，程歌才迟迟不舍离去。 第395章 哥哥观察力好吗？ 夜幕，七点。 程白一早就通知别墅的管家准备多人份晚餐。 一路颠簸，总算到了目的地。 孟父搀扶着孟奶奶下车后，就被眼前的建筑吸引了。 这、这？ 城里人……都管宫殿叫别墅啊？ 别墅不应该很小吗，两三层大概？ 可……眼前的建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不跟别墅搭边啊？ 就跟电视剧里的城堡似的！ 没想到活一把年纪了，还能住进这种豪华的地方？ 不过……就是没人陪伴了……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给孟奶奶选择的机会，她也不愿在贫民窟度过晚年，就自私一回。。 孟清棠下车一看就惊讶了。 程白口中的小别墅，就是……面积不太大的私人庄园吗？ “进去？我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了，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房间看看？” 程白泊好车从驾驶室下来，口吻温润对孟家二老说。 闻言，孟奶奶连声应下，一边走一边感叹别墅可真大。 估计得花上不少钱？ 晚饭之后，程白就亲自领着孟奶奶来到提前打扫好的房间内，空间比孟家整个还宽敞许多。 如此下来，已经十点了。 给孟清棠安排的房间在主卧，自己则睡在次卧，区别不是很大，还是孟清棠钟爱的风格。 望着眼前精心布置好的房间，孟清棠的心跳又紊乱了，复杂又失神地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冥冥之中，孟清棠好像来到自己家了？ 和她老家卧室布置的分毫不差，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她喜欢的茉莉香薰味，完美复刻了似的。 程白的观察力……那么好吗？ 不对，为什么要观察这些？ 正当孟清棠胡思乱想之际，程白从旁边的房间探出了身，见她站在门口，就笑着柔声询问。 “怎么不休息？” “是……房间布置的不合心意吗？” 不应该啊。 程白是根据长期以来的观察布置的。 在孟家时，也不经意间瞥见了孟清棠大敞的卧室，生活习惯加上她的喜好，这样布置完全没问题。 这不禁让程白有些紧张，温柔似水的眼眸注视着她，喉结忍不住半滚了好几下。 白色衬衫已经换下，此刻明显已经洗漱过了，身上正套着件真丝睡衣。 还未吹干的发丝耷拉着几缕在额前，一滴滴往下砸着水珠。 走廊白皙的光自头顶洒落，从孟清棠的视角，感觉此刻的程白比以往还要帅得移不开眼。 温柔中夹杂着魅惑妖冶的感觉，一下就让孟清棠看入神了。 清亮的杏眸一眨不眨看着他，耳根和脸颊莫名其妙变得热腾腾的。 见孟清棠一直盯着自己看，程白眸底暗了几分，随后忍俊不禁轻笑了声倚在了墙上。 嗓音微微暗哑，干净又深沉，“棠棠，再不休息，明早状态该不好了？” “是不喜欢这个房间吗？不满意的话……那哥哥跟你换一下？” “暂时委屈一晚上，等明天我让人按照你的喜好重新布置？嗯？” 程白的这番话瞬间让孟清棠抽回思绪，竟有点被抓包后的无地自容，结结巴巴地视线飘向别处，摇了摇头。 耳根红了一大块，声音也很小。 “没有程白哥……房间我很喜欢，就是感觉这房间跟我以前住的房间很相似，有点儿惊讶……” 孟清棠第一眼看到时，还以为回到家了呢。 其实也没待多久。 见此，程白眸底笑意更深，薄唇弯出温柔的弧度，低吟启唇。 “那……哥哥观察力好吗？” 这句话听着好像没问题，但如果逐字逐句，会觉得心里毛毛的。 只不过心跳还未平稳，孟清棠只想快点离开，太丢人了…… 话说回来，程白这些天穿得都好正式，孟清棠每次都能被吸引住。 她抿了抿唇，磕巴地点了下头敷衍过去。 “嗯！程白哥你真照顾我，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的，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 程白凝注着她，视线不经意掠过了她发红的耳根和微醺红的脸颊。 眉目舒展，嘴角温和的笑蔓延开来，像夜间空中悬挂的皎洁明月，整个世界只他是焦点，干净清澈。 “都是朋友，而且也不麻烦，哥哥对待朋友何时敷衍过？” “所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好吗？” 程白这番话听着感觉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朋友’这两个字，好像是他咬着牙挤出来的？ 孟清棠被程白那莫名炽热的目光，盯得脸颊愈发滚烫，她生病了吗？ 不然怎么会对程白有非分之想…… 她哥说的也对，她年纪小，懂什么是爱情呢？ 再说。 “嗯……我知道了程白哥！晚安……” 孟清棠是待不下去了，再这么共处下去，她该流鼻血了。 今晚的程白怎么能那么帅呢！ 比顶流男明星还帅十几倍…… 说罢，孟清棠看都没敢看程白一眼，就逃也似的转身钻屋里了，顺带不轻不重关上了门。 深呼吸了好几下，可紊乱的心跳就是稳定不下来！ 孟清棠双手捧着滚烫的脸颊，闭着眼睛心底默念：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一墙之隔，程白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半晌低低闷笑了几声，起身回房间了。 进门就进了洗漱间。 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沿着脸颊流 到下巴，斑斑驳驳，在洗漱间晃眼的灯光下有别样味道。 望着镜中的自己，程白唇瓣朝一侧弯了弯，深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丝光亮，眼底笑意藏拙不住。 都二十四了，不如从前了。 曾经学生时代时，程白总被人夸学习好，颜值也高，鹤立鸡群的存在。 当时的程白可认为颜值并不重要，因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是基因决定的。 而现如今……程白比任何人都重视他这张脸。 无论如何，他在孟清棠面前的形象必须是完美无瑕的。 用勾引招式又怎样，程白就是想让她越来越喜欢这张脸，未来好进一步发展。 形象不好，怎么能追人呢。 程白用毛巾简单擦了下头发，顺便擦了下脸，嘴边的笑意从未压下，一整个得到大满足的模样。 擦得半干后，这才放下毛巾。 余光也瞥见了一旁的面膜包装袋，抬起纤长的手拿了过来，望着它若有所思。 829…… 不愧是久居第一的黑马，虽然才成立几年，但不得不夸一下，效果不是一般的惊艳。 这几天忙着妹妹给安排的任务，晚上开会也没通知他，彻夜都在脚不沾地的忙任务，皮肤状态都变差了。 这面膜刚好救急，看来……得抽空注册他们店的会员了？ 话说回来，妹妹怎么总给他安排任务？ 开会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程白不得而知，算了，她有她的道理，或许是她对他很看重。 上司的命令谁又能违抗呢。 程白静了片刻，随后扔了包装袋，关上灯，半梦半醒躺下了。 —— 前往f国前一天下午。 程歌独自开车，来到近乎快成为废墟的孤儿院。 晃眼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粗壮的松树干上立着各种鸟类。 它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聒噪又悦耳，空气中弥漫着松枝和泥土的气味 程歌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清冷的眉眼，踩着枯萎的落叶松枝，一步步走向野草泛滥的房屋。 当走到儿时最喜欢玩耍的水井旁时，脚步却沉重了不少，喉咙间也变得干涩起来。 程歌背着单肩包，低垂的清眸当触及到生锈、长满青苔的水井时。 她先是顿了下，记忆如汹涌的涛涛海水涌入她的脑海中。 这一刻，鼻头再也克制不住泛起酸涩感，眸中也即刻覆盖住一层厚厚的水雾。 眼一周升起热气，泪水无声砸落到早已枯竭的水井之中。 她记忆力一向比寻常人好，三岁到五岁的时光，她都能清晰记得。 小时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程歌总顽皮，弄得浑身都是泥巴，院长总一边捏她脸蛋一边在这儿给她清洗。 因为她是年纪最小的那个，所以院长和其他老师都很照顾她。 她也常常帮院长洗菜、摘菜、捡柴火什么的，减轻他们的负担，就在这个水井旁。 中秋时，他们都围在这儿，院长抱着程歌边唱儿歌边赏月。 同时还哄着他们，说明天就有肉吃…… 直到现在程歌都还记得，这口水井里的水……很清甜，比她喝过的任何水都解渴甘甜…… 可水井好像有灵性似的，自从满院的人入葬后，就枯了，一点水都没有。 每次程歌来，都是如此。 他们都走了，连水井都在怨程歌，不想让她喝到一滴水。 清泪像是不尽的泉水，一滴滴落在枯井中。 可程歌自始至终都没哭出声来，因为院长曾说过：她哭了，院长会心疼。 程歌站在井前魂不守舍望了好一阵子，这才抬手拭去了满脸的泪痕。 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了鸭舌帽，弯腰搁置在了枯井边。 迈着铅重的腿，往不远处的房子而去。 门，她之前翻新过。 程歌一打开门，就径直奔着里侧走，目光空寡黯然，唇泛白发干。 这里是平时小朋友们娱乐的地方，拐角常放着一个大木箱子，装些衣物。 旁边还有张沾满灰尘的木桌子，上面还有些杂乱的玩具。 ……还有个崭新的骨灰盒。 程歌目的性走到木箱子前，余光掠过那个突兀的骨灰盒，开锁掀开了木箱盖，垂下眼帘看向了里面…… 整齐摆放的衣服中央，放着一把比手掌长一些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当时投奔封仁贵后，程歌再次返回时找到的，就一直放在这儿。 每次程歌一来，就用磨刀石磨一磨，让它变得更锋利些。 程歌垂着眼看了半晌，这才拿起它，拔开了鞘。 一刹间，寒芒乍现。 如镜般的刀背上照出了程歌杀意翻涌的冷眸，不寒而栗。 即便在昏暗的室内，也能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斑。 程歌视线散漫而冰冷，端详着这把尽显锋芒的匕首，眸底的杀意愈发肆虐疯狂。 十五年了…… 院长，原谅小歌那么久才为您和小伙伴们报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e国被泯岛的手段折磨。 许久后，程歌双目泛红，把匕首放进了包里。 程歌会用这把匕首，亲自割下赖爷的头颅。 又转眸，看向了木桌上，正中央放着的骨灰盒。 要说这骨灰盒……还是十岁的时候，程歌亲手给自己做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就一直准备着。 指尖缓缓抚摸上盒子，双眸越发黯然。 程歌何尝又不想活着，只是她喜欢多管闲事罢了。 还是先把所有账号隐藏，活着回来后再放出来。 只是…… 沈君砚和程白他们会…… 罢了，眼下谁都阻止不了程歌。 就是逆天而行，这仇，也要报了。 这次前来的目的，也就是拿院长的匕首了。 不过待到了夜幕降临，程歌才迟迟不舍离去。 第396章 公然入境敛财，血战前 f国。 百万佣兵团军营主要分布在南部沿海地区，就是为了确保不被外境敌方侵袭、打击，也是重点关注区。 现如今程歌手上掌握着f国98的军事力量和绝大部分军械武器，整体经济发展也掌控了七七八八。 这几年，f国在程歌严控之下阻挡了不少外境敌方的威胁。 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一路披荆斩棘，不出几年，就与e国平起平坐了。 民众安全也得到了极大保障，也有不少声音在传：f国该换个主人了。 而f国雇佣军方不过仅是程歌复仇道路上的工具，坐不坐那个位置还不好说。 她毕竟还有百慕的战地机器人，在e国还有不少势力，路有很多条。 风和日丽的上午。 宽敞明晰的营地休息室里。 程歌随意披散着一头乌发，唇色微干却有充盈血色感。 英气挺翘的鼻梁上架着副玫瑰金色眼镜，也就是先前戴的那副。 布上一层冷霜的眸子半阖着，低着眼帘望着眼前的棋盘，眉目间透着一股倦意，慵懒恣意又生人勿近。 纤细有骨感的手，一手夹着黑子。 一手抵着桌子两指间，夹着一根冒着猩红火光的雪茄。 微黄的灯光下正往上冒着缕缕白烟。 “你才刚回来多久？这烟你都抽几根了，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儿？” 坐在对面的封忆岚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内心困惑，话音落地，便抬手下了白子。 莫非，是国内有爸盯着，所以收敛了？ 程歌微微启唇，吐出些烟雾，闻言懒洋洋笑道。 “能有什么事让我那么烦心？就是想念了，不行啊？” 封忆岚啧啧两声，“你也不为你的身体考虑一下，抽太多可对你没好处啊？” “我身体不从来都是那样？你第一天知道啊？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怎么快活怎么来。” 程歌满不在乎说，又来了一口。 是没好处，但雪茄这东西就过过嘴而已，也不过肺，伤不到哪儿去。 对此，封忆岚无可奈何，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 她想不开才想跟程歌讲道理。 封忆岚这张嘴，可辩不过程歌啊？ “这次，沈爷怎么没跟着来？平时不都常缠着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封忆岚大概猜出来了。 心中不禁泛起忧愁，但愿沈君砚不会帮倒忙。 这个问题，确实让程歌顿了一刻，不过她现在不想管其他的了。 淡淡吸了口烟，烟雾随着唇瓣一张一合而出，眸中划过些许光辉。 “应该有事，再说，没道理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不过，他一堂堂京城太子爷，京城首富，难道没有事吗？就让他忙一阵子，免得一些人背后嚼舌根子。” 程歌嗓音不高不低，越往后越低浅，像梦呓细语般。 封忆岚无话可说，也确实，京城太子爷正事不干，总往女朋友屁股后面跑，的确是一个话题。 然而就在此时，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名被深黑色军装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带枪雇佣兵走了进来，弯下腰在离程歌二十厘米的地方，低声说了几句。 “lord！we have arrested a group of unidentified outsiders” (领主！我们逮捕了一群不明身份的外来者。） 虽然是低声说的，但封忆岚能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她立即猜到了那批人的来历。 此话一出，程歌眸中即刻涌上浓浓戾气。 就要执子落下的手也悬在半空，空气顷刻间陷入冰点。 片刻。 程歌明显烦躁地将其扔回棋罐中。 见此，就算瞎子都能看出来程歌动怒了，坐在对面的封忆岚见此情形立马顺毛。 “消消气，既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那就没有威胁，走，去看看再说？” 再不顺毛，程歌就该炸了，她要是动起怒来，谁都拦不住。 不过也是。 他们这才刚回来两天，那些癞蛤蟆就坐不住了，上赶着送人头？ 不消停。 闭上眸平静下来后，程歌便不做声地点头，脸色相当不好看，可以用黑脸来形容。 怎么，真当她的东西很好拿吗？ 癞蛤蟆真不愧癞蛤蟆，无论贴多少金都令人作呕。 癞蛤蟆本蛤蟆是绝对不会冒险来公然挑衅的，估计就是他手底下那些耀武扬威的货。 “lead the way” （带路。） 雇佣兵颔首，“understand”明白。 说罢便侧开身，给程歌让一条路。 两人站起身，程歌戴上口罩，拿上一旁的手枪，压低帽檐，散漫着步伐走了出去。 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这是有多着急想死啊？ 那个癞蛤蟆何时如此欠考虑了？ 画面一转。 一靠近海边的空地。 f国、程歌的雇佣兵早已把外来人员控制的如鹌鹑一样，狼狈跪在沙滩上。 头上都一致套有黑色头套，有少数身上还有伤，嚎叫着在地上扭曲着，生不如死般。 程歌来的时候，就看到其中有人想趁人不注意挣脱开绳索，拽下头套就往后逃跑。 见此，程歌轻侧了下脖颈，掏出方才的枪上膛，面无表情举起、瞄准逃跑者的腿。 二话不说就是‘嘭’地一枪！帽檐下，眼皮都没动一下。 子弹贯穿了腿关节，被打中的人能明显感受到子弹在肉体里穿过的灼烧感，疼得人面目全非！ 下一秒，人就倒地不起了，如被切断身体的蚯蚓般蜷缩在地上。 捂着失去知觉的腿歇斯底里地痛苦哀嚎，脸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啊——啊啊！！我的腿……！” 离奇的是，明明受伤的只有一条腿，但在短时间内，另一条没被打中的腿却也没了知觉？ 不对劲…… 寒毛直竖。 这子弹上是抹了什么东西吗！ 而正当他怀疑之际，程歌早已走到他的身旁，抬脚踹开了他捂着腿的手。 手一离开腿，那条血流不止的腿便立刻垮了下去，不得动弹，跟瘫痪没两样。 这猝不及防地一枪，也让打算逃到渔船上的其他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万念俱灰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老大不是说，这阵时间程歌都在e国不回来吗？ 而且……没想到沿海也有营地安插？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潜入沿海地域扩展业务…… 万万没想到…… 看来，赖爷想要吃f国的肉，难上加难啊…… 一片静默中，程歌面不改色用脚把人轻而易举踹翻了过来。 又踩着男人的背，半弯下腰，声调冷冰冰的。 “以为我还在e国？没料到我已经回来了？好算盘……崩了么？” 封忆岚见程歌如此模样，了然笑了声。 不仅烟收敛了，就连脾气都收敛了啊？ 果不其然，这儿才是她的舒适区。 以暴制暴吗。 封忆岚滞了片刻，随后不疾不徐往程歌那边走。 静静看戏。 被踩着的男人口吐腥臭的血，喘都喘不过来。 程歌明明很瘦，可力气却如同山一样，压得男子动都动不了。 对于她的问题，男人也是死咬着不说实话。 “要杀要剐随你便！别那么侮辱老子！” 怎料话音一落地，脑袋却重重被踹了一脚，瞬间头晕目眩，眼前雪花一片，聚不住焦…… 耳边也传来程歌冷蔑地嗓音，“以为你咬死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招了？” “在我的地盘自称老子，把我当摆设不成？ 你们跟那个癞蛤蟆，有几条命够我折磨的？” “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说实话，我活抠了你的眼珠子。” 程歌云淡风轻说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脚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男子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即便双手撑着地挣扎也徒劳无果。 f国的天气本就燥热，海风也热气滚滚的，就跟蒸汽似的。 而此时，被程歌重重踩着的男人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整个上躯被踩进了滚热的沙滩内，被踹的头也嗡嗡嗡地耳鸣，浑身瑟瑟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对男子来说，只有无尽的彻骨寒冷和窒息感，浑身写满了恐惧，吓尿了裤子。 要是换作别人说这番猖狂的话，男子还会当成笑话乐一乐。 但……此刻说话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f国‘k’，杀人如麻的百万雇佣兵老大，他们恐怖如斯的领主…… 她真的能做到……活生生抠下别人的眼珠子！ 前几次，又不是没见识过。 虽然没有赖爷手段残忍，可程歌就是更震慑人心。 “我、我错了！是、是赖爷让我们趁你外出过来找买家，想在这扩展业绩，想着弄点人回去……” 男子颤抖着说完了，然后，就听程歌又悠悠问。 “在我眼皮子底下大肆贩卖毒品、虐杀十几余人、贩卖器官、拐卖人口……我调查的没错？才来几天，手挺快啊？” 她嗓音冰凉刺骨，让人惶惶不已，更是叫男子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虚汗布满额头，脸毫无血色。 哆哆嗦嗦地慌乱求饶，“我真的错了……我求您开恩放、放我一条狗命？！” 男子这一刻真的怕了，怎么能不属实呢…… 可子弹没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 又一声枪响，子弹从后脑勺贯穿了男子的头，就这么见阎王去了。 程歌挪开脚，双手揣着口袋，朝海的那一边望去。 够胆。 在她眼皮子底下谋财害命。 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浪费颗子弹。 封忆岚缓步走来，站到她身侧。 “既然对手都挑衅了，要不，干一场？”她侧眸看着程歌，上扬尾音说。 程歌一笑，“那就……干一场呗。” “全体，实行计划a。”程歌头也不回地扬声。 围成一个圆圈的几十名雇佣兵立刻回：“understand！” 封忆岚叹了一声，也望向远方，“看来，咱们这几天得忙起来了？e国那边你真不打算打声招呼？” 程歌戴上耳机听音乐，一边气定神闲地回，“叛逆的孙子都敢在爷爷头上撒尿了，可不得清理门户？” “结束再说也不迟，还能没点儿热搜啊？就丢一回脸。” 谁人不知，f国和泯岛曾是‘爷孙俩’？ 如今孙子管控不住了，除了清理门户，程歌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式。 丢脸…… 封忆岚忍笑撇了撇嘴，“那倒也是，正好这阵子无聊透顶，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微风中，程歌身姿高挑，长发迎风飘扬，冥冥中散发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清冷与威慑。 “等报完仇，一块儿聚聚喝一杯。” “没问题啊祖宗……” ———— “这个月！你们都有没有信心挣到更多的钱！” ——“有！” “有没有野心年入百万！” ——“有！！” “想不想让你们的儿女、爸妈尊重孝敬你们！” ——“想！！” “未来有没有更大的野心当千万大富翁！成为人上人？！！” ——“做梦都想！！！” “那你们都进步了吗？！” ——“进步了！” “好！那就再加把劲儿，赚更多的提成！向目标大迈步！好不好我的朋友们？！” ——“好！” e国边境、e、f两国交界、某沦陷区域。 一处早已烂尾的荒楼里，传来震天响的呐喊声。 仿佛打了鸡血般，声音都快掀起楼顶了。 二楼，一眼望去，乌泱泱一群人，有衣衫褴褛的人、有西装革履、华服加身的社会精英，有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偌大的空间两旁，全都摆放着电脑和办公桌。 头顶几个吊灯提供光源，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臭汗味。 这群人的面前，有个简易搭建起来的舞台，上面站着个拿话筒的中年男性。 尖嘴猴腮、眼球凸着，皮肤黝黑，穿着身像模像样的西装，地中海，疯癫般激昂地扯嗓子喊。 而他的面前，则是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人群。 这少说一百多的人，此刻绝大部分都被洗脑了。 一听到赚钱，就跟嗅到腥味的猫一样，满眼都是贪婪和被洗脑后的激情。 见都差不多了，喊话的中年男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悚人的笑。 …… 英痴，有误请纠正，谢谢～ 第396章 公然入境敛财，血战前 f国。 百万佣兵团军营主要分布在南部沿海地区，就是为了确保不被外境敌方侵袭、打击，也是重点关注区。 现如今程歌手上掌握着f国98的军事力量和绝大部分军械武器，整体经济发展也掌控了七七八八。 这几年，f国在程歌严控之下阻挡了不少外境敌方的威胁。 经济发展突飞猛进，一路披荆斩棘，不出几年，就与e国平起平坐了。 民众安全也得到了极大保障，也有不少声音在传：f国该换个主人了。 而f国雇佣军方不过仅是程歌复仇道路上的工具，坐不坐那个位置还不好说。 她毕竟还有百慕的战地机器人，在e国还有不少势力，路有很多条。 风和日丽的上午。 宽敞明晰的营地休息室里。 程歌随意披散着一头乌发，唇色微干却有充盈血色感。 英气挺翘的鼻梁上架着副玫瑰金色眼镜，也就是先前戴的那副。 布上一层冷霜的眸子半阖着，低着眼帘望着眼前的棋盘，眉目间透着一股倦意，慵懒恣意又生人勿近。 纤细有骨感的手，一手夹着黑子。 一手抵着桌子两指间，夹着一根冒着猩红火光的雪茄。 微黄的灯光下正往上冒着缕缕白烟。 “你才刚回来多久？这烟你都抽几根了，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儿？” 坐在对面的封忆岚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内心困惑，话音落地，便抬手下了白子。 莫非，是国内有爸盯着，所以收敛了？ 程歌微微启唇，吐出些烟雾，闻言懒洋洋笑道。 “能有什么事让我那么烦心？就是想念了，不行啊？” 封忆岚啧啧两声，“你也不为你的身体考虑一下，抽太多可对你没好处啊？” “我身体不从来都是那样？你第一天知道啊？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怎么快活怎么来。” 程歌满不在乎说，又来了一口。 是没好处，但雪茄这东西就过过嘴而已，也不过肺，伤不到哪儿去。 对此，封忆岚无可奈何，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 她想不开才想跟程歌讲道理。 封忆岚这张嘴，可辩不过程歌啊？ “这次，沈爷怎么没跟着来？平时不都常缠着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封忆岚大概猜出来了。 心中不禁泛起忧愁，但愿沈君砚不会帮倒忙。 这个问题，确实让程歌顿了一刻，不过她现在不想管其他的了。 淡淡吸了口烟，烟雾随着唇瓣一张一合而出，眸中划过些许光辉。 “应该有事，再说，没道理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不过，他一堂堂京城太子爷，京城首富，难道没有事吗？就让他忙一阵子，免得一些人背后嚼舌根子。” 程歌嗓音不高不低，越往后越低浅，像梦呓细语般。 封忆岚无话可说，也确实，京城太子爷正事不干，总往女朋友屁股后面跑，的确是一个话题。 然而就在此时，紧闭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名被深黑色军装捂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带枪雇佣兵走了进来，弯下腰在离程歌二十厘米的地方，低声说了几句。 “lord！we have arrested a group of unidentified outsiders” (领主！我们逮捕了一群不明身份的外来者。） 虽然是低声说的，但封忆岚能听得一清二楚。 闻言，她立即猜到了那批人的来历。 此话一出，程歌眸中即刻涌上浓浓戾气。 就要执子落下的手也悬在半空，空气顷刻间陷入冰点。 片刻。 程歌明显烦躁地将其扔回棋罐中。 见此，就算瞎子都能看出来程歌动怒了，坐在对面的封忆岚见此情形立马顺毛。 “消消气，既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那就没有威胁，走，去看看再说？” 再不顺毛，程歌就该炸了，她要是动起怒来，谁都拦不住。 不过也是。 他们这才刚回来两天，那些癞蛤蟆就坐不住了，上赶着送人头？ 不消停。 闭上眸平静下来后，程歌便不做声地点头，脸色相当不好看，可以用黑脸来形容。 怎么，真当她的东西很好拿吗？ 癞蛤蟆真不愧癞蛤蟆，无论贴多少金都令人作呕。 癞蛤蟆本蛤蟆是绝对不会冒险来公然挑衅的，估计就是他手底下那些耀武扬威的货。 “lead the way” （带路。） 雇佣兵颔首，“understand”明白。 说罢便侧开身，给程歌让一条路。 两人站起身，程歌戴上口罩，拿上一旁的手枪，压低帽檐，散漫着步伐走了出去。 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这是有多着急想死啊？ 那个癞蛤蟆何时如此欠考虑了？ 画面一转。 一靠近海边的空地。 f国、程歌的雇佣兵早已把外来人员控制的如鹌鹑一样，狼狈跪在沙滩上。 头上都一致套有黑色头套，有少数身上还有伤，嚎叫着在地上扭曲着，生不如死般。 程歌来的时候，就看到其中有人想趁人不注意挣脱开绳索，拽下头套就往后逃跑。 见此，程歌轻侧了下脖颈，掏出方才的枪上膛，面无表情举起、瞄准逃跑者的腿。 二话不说就是‘嘭’地一枪！帽檐下，眼皮都没动一下。 子弹贯穿了腿关节，被打中的人能明显感受到子弹在肉体里穿过的灼烧感，疼得人面目全非！ 下一秒，人就倒地不起了，如被切断身体的蚯蚓般蜷缩在地上。 捂着失去知觉的腿歇斯底里地痛苦哀嚎，脸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啊——啊啊！！我的腿……！” 离奇的是，明明受伤的只有一条腿，但在短时间内，另一条没被打中的腿却也没了知觉？ 不对劲…… 寒毛直竖。 这子弹上是抹了什么东西吗！ 而正当他怀疑之际，程歌早已走到他的身旁，抬脚踹开了他捂着腿的手。 手一离开腿，那条血流不止的腿便立刻垮了下去，不得动弹，跟瘫痪没两样。 这猝不及防地一枪，也让打算逃到渔船上的其他人打消了这个念头，万念俱灰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老大不是说，这阵时间程歌都在e国不回来吗？ 而且……没想到沿海也有营地安插？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潜入沿海地域扩展业务…… 万万没想到…… 看来，赖爷想要吃f国的肉，难上加难啊…… 一片静默中，程歌面不改色用脚把人轻而易举踹翻了过来。 又踩着男人的背，半弯下腰，声调冷冰冰的。 “以为我还在e国？没料到我已经回来了？好算盘……崩了么？” 封忆岚见程歌如此模样，了然笑了声。 不仅烟收敛了，就连脾气都收敛了啊？ 果不其然，这儿才是她的舒适区。 以暴制暴吗。 封忆岚滞了片刻，随后不疾不徐往程歌那边走。 静静看戏。 被踩着的男人口吐腥臭的血，喘都喘不过来。 程歌明明很瘦，可力气却如同山一样，压得男子动都动不了。 对于她的问题，男人也是死咬着不说实话。 “要杀要剐随你便！别那么侮辱老子！” 怎料话音一落地，脑袋却重重被踹了一脚，瞬间头晕目眩，眼前雪花一片，聚不住焦…… 耳边也传来程歌冷蔑地嗓音，“以为你咬死不承认，我就拿你没招了？” “在我的地盘自称老子，把我当摆设不成？ 你们跟那个癞蛤蟆，有几条命够我折磨的？” “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说实话，我活抠了你的眼珠子。” 程歌云淡风轻说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脚下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男子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即便双手撑着地挣扎也徒劳无果。 f国的天气本就燥热，海风也热气滚滚的，就跟蒸汽似的。 而此时，被程歌重重踩着的男人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整个上躯被踩进了滚热的沙滩内，被踹的头也嗡嗡嗡地耳鸣，浑身瑟瑟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对男子来说，只有无尽的彻骨寒冷和窒息感，浑身写满了恐惧，吓尿了裤子。 要是换作别人说这番猖狂的话，男子还会当成笑话乐一乐。 但……此刻说话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f国‘k’，杀人如麻的百万雇佣兵老大，他们恐怖如斯的领主…… 她真的能做到……活生生抠下别人的眼珠子！ 前几次，又不是没见识过。 虽然没有赖爷手段残忍，可程歌就是更震慑人心。 “我、我错了！是、是赖爷让我们趁你外出过来找买家，想在这扩展业绩，想着弄点人回去……” 男子颤抖着说完了，然后，就听程歌又悠悠问。 “在我眼皮子底下大肆贩卖毒品、虐杀十几余人、贩卖器官、拐卖人口……我调查的没错？才来几天，手挺快啊？” 她嗓音冰凉刺骨，让人惶惶不已，更是叫男子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虚汗布满额头，脸毫无血色。 哆哆嗦嗦地慌乱求饶，“我真的错了……我求您开恩放、放我一条狗命？！” 男子这一刻真的怕了，怎么能不属实呢…… 可子弹没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 又一声枪响，子弹从后脑勺贯穿了男子的头，就这么见阎王去了。 程歌挪开脚，双手揣着口袋，朝海的那一边望去。 够胆。 在她眼皮子底下谋财害命。 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浪费颗子弹。 封忆岚缓步走来，站到她身侧。 “既然对手都挑衅了，要不，干一场？”她侧眸看着程歌，上扬尾音说。 程歌一笑，“那就……干一场呗。” “全体，实行计划a。”程歌头也不回地扬声。 围成一个圆圈的几十名雇佣兵立刻回：“understand！” 封忆岚叹了一声，也望向远方，“看来，咱们这几天得忙起来了？e国那边你真不打算打声招呼？” 程歌戴上耳机听音乐，一边气定神闲地回，“叛逆的孙子都敢在爷爷头上撒尿了，可不得清理门户？” “结束再说也不迟，还能没点儿热搜啊？就丢一回脸。” 谁人不知，f国和泯岛曾是‘爷孙俩’？ 如今孙子管控不住了，除了清理门户，程歌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式。 丢脸…… 封忆岚忍笑撇了撇嘴，“那倒也是，正好这阵子无聊透顶，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微风中，程歌身姿高挑，长发迎风飘扬，冥冥中散发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清冷与威慑。 “等报完仇，一块儿聚聚喝一杯。” “没问题啊祖宗……” ———— “这个月！你们都有没有信心挣到更多的钱！” ——“有！” “有没有野心年入百万！” ——“有！！” “想不想让你们的儿女、爸妈尊重孝敬你们！” ——“想！！” “未来有没有更大的野心当千万大富翁！成为人上人？！！” ——“做梦都想！！！” “那你们都进步了吗？！” ——“进步了！” “好！那就再加把劲儿，赚更多的提成！向目标大迈步！好不好我的朋友们？！” ——“好！” e国边境、e、f两国交界、某沦陷区域。 一处早已烂尾的荒楼里，传来震天响的呐喊声。 仿佛打了鸡血般，声音都快掀起楼顶了。 二楼，一眼望去，乌泱泱一群人，有衣衫褴褛的人、有西装革履、华服加身的社会精英，有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偌大的空间两旁，全都摆放着电脑和办公桌。 头顶几个吊灯提供光源，似乎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臭汗味。 这群人的面前，有个简易搭建起来的舞台，上面站着个拿话筒的中年男性。 尖嘴猴腮、眼球凸着，皮肤黝黑，穿着身像模像样的西装，地中海，疯癫般激昂地扯嗓子喊。 而他的面前，则是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人群。 这少说一百多的人，此刻绝大部分都被洗脑了。 一听到赚钱，就跟嗅到腥味的猫一样，满眼都是贪婪和被洗脑后的激情。 见都差不多了，喊话的中年男子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勾起悚人的笑。 …… 英痴，有误请纠正，谢谢～ 第397章 徒手夺枪，0．4秒爆头 “好！那现在就各自回到你们的岗位，由我们专业指导老师、和老前辈们教你们如何赚大钱！如何发家致富！” 男子又是对着话筒呐喊一声，众人瞬间干劲十足，“好——！”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跟所谓的老前辈们去工作区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 “不会是骗子？这也不像是什么正经打工的地方啊？ 而且身份证手机全被他们拿了，你们真没觉得不对劲吗……” 声源是一名穿得正经的男子，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对此深信不疑。 他确实听人说这儿收入可观，成功的概率很高，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可谁料就是一个烂楼，加上一大批低配的电脑…… 这哪儿像致富的地方，倒是和电影里的传销邪教组织大差不差，这让西装男起了想离开的念头。 这句话落，就收到了所有人的注视，这种看异类的眼光宛如一阵冷风，吹得西装男更坚定了内心想法。 “看什么看啊？我不干了！把身份证那些都还我！老子不在这儿待了！” 西装男硬气地抻着脖子向舞台上拿话筒的男人高喊。 说着还后退了几步，对这个地方只剩下莫名的恐惧。 什么鬼地方，伙食不好也就罢了，干了三天就睡了几个小时的觉，还把他们当人看吗！ 台上的男人脸黑了下来，默不作声朝西装男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心领神会，联手一边的同伙就冲上去对西装男拳打脚踢。 抡圆了胳膊往西装男肚子上打，疼得男人当即倒地不起，毫无招架之力承受着他们的拳脚。 没一会儿，就鼻青脸肿地晕死过去。 而这过程里，早已被洗脑的这群人丝毫没有想要上前解救的意思，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 小部分不忍直视，光是听着惨叫声就能感受到有多疼了。 就这样看着西装男被拉走，所有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 在他们看来，这个西装男就是异类，有钱都不想挣，做不成大事，活着也没有价值了。 还想耽误他们成为百万富翁，痴心妄想。 “这位男士呢，实在太偏激了，我们这儿就是赚钱的圣地啊？ 早几天来的朋友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日结工资，发到你们手上的钱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我骗你们什么了？” “怪，就怪他没有努力，打一顿让他认清现实没什么不好……那大家就继续工作，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了……” 男人说完就下了台，往后面的小房间走去，剩余的人则如行尸走肉般跟‘老师’到工作区学习。 小房间内。 烟雾缭绕。 黑哲拿着烟吸着，一边听旁边的人汇报情况。 “老大，刚才拖下去的人怎么处理？” “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留着也没用了。” 黑哲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沓钱，痴迷的嗅了嗅，面无表情说。 “好嘞老大！” “这是今天新来的身份证和手机，给您放这儿了？” “嗯，表现不错，到时间了给你涨涨提成。” “谢谢老大！那小的走了？” “嗯。” 小弟走了之后，一边的黑杳就蹙了下眉毛。 “哥，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去？不想待在这荒郊野岭了，我皮肤都变差了……” 黑哲无奈，“没办法，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了，先忍忍，手头这批货卖了，或许爷就让咱们回去了。” 黑杳不耐烦撇嘴，“这批新货买家也不买账啊？感觉还没前几次的质量好，我没什么感觉。” “新货一到我可是先紧着你的，别嫌这嫌那的。”看来是瘾大了，开始挑三拣四了。 不过也确实，这批货质量不太好，杂质太多。 黑杳手指缠着发丝，无聊的玩着手机，没回黑哲。 见此，黑哲无可奈何，张唇想安慰下她。 可就在这时。 外面忽然传来大力撞门的巨大声响。 ——嘭！ 咣当咣当…… 这突兀且离奇的声响，瞬间让黑杳黑哲警觉起站起来，相视一眼后即刻冲出了房间。 刚推开门。 就看见远处的门口，涌入一大批身穿黑色阻燃蛙服，头戴钢盔的带枪兵，目测有五十多个人。 他们训练有素，战靴踩着水泥地面的声音凌乱又具有威慑性。 仗势浩大，双手持握火力猛烈的轻型全自动纯黑冲锋枪。 势不可挡地冲了进来，吓得那群传销人员抱头鼠窜。 但却三下五除二被这群士兵枪抵头控制住。 “全部抱头蹲下！违者后果自负！” 几声呵斥后，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全都老老实实不敢吭声的蹲下来。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砸下来，瑟缩如鹌鹑。 这群人猝不及防的闯入，雷霆般的执行力，让黑哲瞬间眉头抽搐。 当即命令同伙，“愣着干什么！都把枪拿出来给老子往死里干！” 说罢，黑哲便迅速掏出手枪来，朝还未冲过来的士兵们开了几枪。 可无济于事，他们显然穿了防御能力极高的防弹衣。 这几枪不但没对他们造成死亡性伤害，反倒直接惹火了他们，以黑哲火力的三倍不断向他逼近。 黑杳不得不拉人挡子弹，逼退至铁门后垂死挣扎…… 远处一同伙也立即做出动作，掏出枪就准备瞄准。 但子弹才刚上膛，手中的手枪就被一股力道反手夺去。 04秒后。 被夺武器后后，还没来得及瞪大双眼的男人，就被自己的武器抵住了脑门，一枪毙命！ 速度闪电般迅速！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夺枪的不是谁，正是后慢一步的沈君砚。 此刻，沈君砚上衣是一件纯白无瑕的衬衫，下裤仍是一条黑色西裤。 衬得他腿修长且壮硕，九头身，漫画般身形。 另外，还穿着一件黑色防弹衣。 一只袖口挽了起来，一只自然垂落在手腕口。 身后洁白的阳光为他镀上圣洁的光辉，没在暗处的清隽容颜冷漠如冰。 黑曜石般的眸中染着嗜血般的冷光，和非比寻常的平静，格外瘆人。 此时此刻，手中正握着夺下的那把枪。 几下卸下弹夹，淡淡扫了一眼地上还有温度的死尸，掀眸投向已经展开血战的方向望去。 仅一眼，就锁定了被猛烈的火力击地连连败退的黑杳两兄妹。 原以为这里会有多人看守，没想到，从入口到这儿，也就百来人出头。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想到这是程歌仇人的一部分手下，沈君砚眼底就涌起暴戾。 把手枪再次上膛，对准面前用铁棍招呼上来的人就是一子弹。 “把黑哲的命给我留着，我有用。” 沈君砚冷淡的嗓音提高了几度，但在枪声不断的战况下，可不影响。 ——“是！” —— 番：你没写头啦？这种情况下你还写乱七八糟的描写？ 伏：咋，不行啊？我脑洞不够还不行啦？ 番：…… 第397章 徒手夺枪，0．4秒爆头 “好！那现在就各自回到你们的岗位，由我们专业指导老师、和老前辈们教你们如何赚大钱！如何发家致富！” 男子又是对着话筒呐喊一声，众人瞬间干劲十足，“好——！”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跟所谓的老前辈们去工作区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质疑的声音。 “不会是骗子？这也不像是什么正经打工的地方啊？ 而且身份证手机全被他们拿了，你们真没觉得不对劲吗……” 声源是一名穿得正经的男子，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对此深信不疑。 他确实听人说这儿收入可观，成功的概率很高，所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了。 可谁料就是一个烂楼，加上一大批低配的电脑…… 这哪儿像致富的地方，倒是和电影里的传销邪教组织大差不差，这让西装男起了想离开的念头。 这句话落，就收到了所有人的注视，这种看异类的眼光宛如一阵冷风，吹得西装男更坚定了内心想法。 “看什么看啊？我不干了！把身份证那些都还我！老子不在这儿待了！” 西装男硬气地抻着脖子向舞台上拿话筒的男人高喊。 说着还后退了几步，对这个地方只剩下莫名的恐惧。 什么鬼地方，伙食不好也就罢了，干了三天就睡了几个小时的觉，还把他们当人看吗！ 台上的男人脸黑了下来，默不作声朝西装男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心领神会，联手一边的同伙就冲上去对西装男拳打脚踢。 抡圆了胳膊往西装男肚子上打，疼得男人当即倒地不起，毫无招架之力承受着他们的拳脚。 没一会儿，就鼻青脸肿地晕死过去。 而这过程里，早已被洗脑的这群人丝毫没有想要上前解救的意思，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幕。 小部分不忍直视，光是听着惨叫声就能感受到有多疼了。 就这样看着西装男被拉走，所有人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 在他们看来，这个西装男就是异类，有钱都不想挣，做不成大事，活着也没有价值了。 还想耽误他们成为百万富翁，痴心妄想。 “这位男士呢，实在太偏激了，我们这儿就是赚钱的圣地啊？ 早几天来的朋友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日结工资，发到你们手上的钱可都是真金白银啊？我骗你们什么了？” “怪，就怪他没有努力，打一顿让他认清现实没什么不好……那大家就继续工作，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了……” 男人说完就下了台，往后面的小房间走去，剩余的人则如行尸走肉般跟‘老师’到工作区学习。 小房间内。 烟雾缭绕。 黑哲拿着烟吸着，一边听旁边的人汇报情况。 “老大，刚才拖下去的人怎么处理？” “榨干他最后的价值，留着也没用了。” 黑哲拿起面前桌子上的一沓钱，痴迷的嗅了嗅，面无表情说。 “好嘞老大！” “这是今天新来的身份证和手机，给您放这儿了？” “嗯，表现不错，到时间了给你涨涨提成。” “谢谢老大！那小的走了？” “嗯。” 小弟走了之后，一边的黑杳就蹙了下眉毛。 “哥，爷什么时候让我们回去？不想待在这荒郊野岭了，我皮肤都变差了……” 黑哲无奈，“没办法，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了，先忍忍，手头这批货卖了，或许爷就让咱们回去了。” 黑杳不耐烦撇嘴，“这批新货买家也不买账啊？感觉还没前几次的质量好，我没什么感觉。” “新货一到我可是先紧着你的，别嫌这嫌那的。”看来是瘾大了，开始挑三拣四了。 不过也确实，这批货质量不太好，杂质太多。 黑杳手指缠着发丝，无聊的玩着手机，没回黑哲。 见此，黑哲无可奈何，张唇想安慰下她。 可就在这时。 外面忽然传来大力撞门的巨大声响。 ——嘭！ 咣当咣当…… 这突兀且离奇的声响，瞬间让黑杳黑哲警觉起站起来，相视一眼后即刻冲出了房间。 刚推开门。 就看见远处的门口，涌入一大批身穿黑色阻燃蛙服，头戴钢盔的带枪兵，目测有五十多个人。 他们训练有素，战靴踩着水泥地面的声音凌乱又具有威慑性。 仗势浩大，双手持握火力猛烈的轻型全自动纯黑冲锋枪。 势不可挡地冲了进来，吓得那群传销人员抱头鼠窜。 但却三下五除二被这群士兵枪抵头控制住。 “全部抱头蹲下！违者后果自负！” 几声呵斥后，这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全都老老实实不敢吭声的蹲下来。 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砸下来，瑟缩如鹌鹑。 这群人猝不及防的闯入，雷霆般的执行力，让黑哲瞬间眉头抽搐。 当即命令同伙，“愣着干什么！都把枪拿出来给老子往死里干！” 说罢，黑哲便迅速掏出手枪来，朝还未冲过来的士兵们开了几枪。 可无济于事，他们显然穿了防御能力极高的防弹衣。 这几枪不但没对他们造成死亡性伤害，反倒直接惹火了他们，以黑哲火力的三倍不断向他逼近。 黑杳不得不拉人挡子弹，逼退至铁门后垂死挣扎…… 远处一同伙也立即做出动作，掏出枪就准备瞄准。 但子弹才刚上膛，手中的手枪就被一股力道反手夺去。 04秒后。 被夺武器后后，还没来得及瞪大双眼的男人，就被自己的武器抵住了脑门，一枪毙命！ 速度闪电般迅速！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夺枪的不是谁，正是后慢一步的沈君砚。 此刻，沈君砚上衣是一件纯白无瑕的衬衫，下裤仍是一条黑色西裤。 衬得他腿修长且壮硕，九头身，漫画般身形。 另外，还穿着一件黑色防弹衣。 一只袖口挽了起来，一只自然垂落在手腕口。 身后洁白的阳光为他镀上圣洁的光辉，没在暗处的清隽容颜冷漠如冰。 黑曜石般的眸中染着嗜血般的冷光，和非比寻常的平静，格外瘆人。 此时此刻，手中正握着夺下的那把枪。 几下卸下弹夹，淡淡扫了一眼地上还有温度的死尸，掀眸投向已经展开血战的方向望去。 仅一眼，就锁定了被猛烈的火力击地连连败退的黑杳两兄妹。 原以为这里会有多人看守，没想到，从入口到这儿，也就百来人出头。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想到这是程歌仇人的一部分手下，沈君砚眼底就涌起暴戾。 把手枪再次上膛，对准面前用铁棍招呼上来的人就是一子弹。 “把黑哲的命给我留着，我有用。” 沈君砚冷淡的嗓音提高了几度，但在枪声不断的战况下，可不影响。 ——“是！” —— 番：你没写头啦？这种情况下你还写乱七八糟的描写？ 伏：咋，不行啊？我脑洞不够还不行啦？ 番：…… 第398章 F国70万大军赴泯岛 偌大又寒酸的整层楼不过七十余名黑哲的手下，其余的早已被轻松解决。 这七十余人中还仅有不到四十人有枪，许是赖爷吝啬，火力在沈君砚的人面前都不够看的，屁都算不上。 枪声连绵不断，黑黝黝的枪口中每秒都有子弹飞出。 光听着这些震耳欲聋的枪声都瑟瑟发抖，就更别提被‘降维打击’的这群‘小蝌蚪’了。 战靴踏在水泥地上，伴随着人流的迅速走动，地面的灰尘全都扬在空气中，不禁令人下意识屏息。 但这可丝毫不影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y国雇佣兵行动，枪林弹雨中，他们无所畏惧地穿梭自如。 无论是近身搏斗还是远程射击，都生猛如虎，毫无还手之力！ 周知，这世上除了e国军械第一外，就属y国和f国称王了，都是暴脾气的做派，一言不合就开干。 军械武器方面不相上下，被称‘钢铁兄弟俩’，可想而知他们训练的兵有多猛！ 时间从一进门开始算的话，如今已过去五分钟了。 现场除了被控制的百余电诈人员外，剩余的人不是被黑哲两兄妹拉去挡枪，就是一命呜呼，血流成河。 显而易见，就只剩下身负重伤依旧还在垂死挣扎的黑哲和黑杳两人。 黑哲狼狈躲在钢门后面，捂着受伤的手臂，脸上血色尽失，额头不断冒着虚汗，意志已经快不清醒。 激烈的攻击下，倒在他旁边的黑杳也好不到哪儿去，腿中了一枪，肩膀中了一枪，血流不止，显然还剩一口气。 “哥、哥……我不会要死了……”黑杳虚弱出声。 黑哲无力回她，因为他疼得快喘不过气了。 方才拉了那么些人挡，都挡不住那些要命的子弹，不仅胳膊受伤了，而且……后背还中了一枪。 y国…… 这跟y国有什么干系！？ e、f交界，碍到y国什么事？ 不对…… 刚才情况混乱时，黑杳貌似听见……沈君砚的声音了？ 黑哲后背被冷汗浸湿，想到这儿，瞳孔猛地一缩！ 周围空气好似都凝结了，心跳一瞬间骤停，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在黑哲脸色煞白之际，面前忽然落了片阴影。 这也让黑哲下意识抬头看去，就不偏不倚撞入了沈君砚阴郁的黑眸中。 大脑一刻宕机，身体强烈颤抖着，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完成任务的y兵整齐划一在沈君砚身后排列整齐，统一持枪军姿，无形压迫感扑面而来。 沈君砚伫立在黑哲的面前，居高临下脾视着他。 黑眸像狂风骤雨后的古老深山，浓雾笼罩山头，深邃且藏拙危险。 “黑哲，你们赖爷手底下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是？” 黑哲牙关紧咬着，像一心赴死般，屁事都不管了。 “是又如何！没想到京城沈爷，竟然能调动y国军方势力……真是佩服！” 沈君砚皮笑肉不笑，凝视着他，薄唇轻启，“看来还是没吃够教训，还有力气，不错。” “我不认识路，你晚点儿断气，给我们带个路。” 沈君砚语气寡淡，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更是让黑哲意识到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黑哲有气无力看着他，就连质问都显得苍白无比。 沈君砚微笑，伸手拽着他的领口站起来，往门口方向拖。 “没什么意思，女朋友不喜欢你们，帮她处理点儿。” ———— 【势不可挡！剑拔弩张！岛国泯岛毒枭公然挑衅其f国南部沿海地域，造成多名居民丧命！缴获毒品百余公斤、严重涉黄涉暴！】 五分钟后。 【f国一百三十万百万雇佣兵团营地出兵70万人连夜进攻泯岛，大战一触即发！】 【f国出动大批两栖装甲车、轰炸机、数架重武装战斗机，数十艘海上军舰向泯岛火速前行。】 【毒贩可恨！即便他国领土也不容侵犯！虽远必诛！】 【e、f国交界处发生一起重大传销诈骗案，境内被骗传销人员已押回审讯！数百犯罪人员无一生还，其y国部分军方提供诈骗窝点内部上千斤冰毒。】 【泯岛这是站在f国头上尿尿了吗？f国这阵势好像要把它收复了？？】 这几条热搜毫无疑问出现在热搜榜上。 被夹在中间满头问号的e国网民当起了吃瓜群众。 这字一天都不想码了：不是？我就出去溜达了一圈儿，亲爱的邻居们怎么打起来了？？？ 摆烂王子：70万……这是要置泯岛于死地啊？ 我叫闲鱼：f国和泯岛不是‘爷孙俩’吗？咋反目成仇干起来了？ 家有傻猫：人家家事而已，没用的孙子成天惹事生非，要他何用？倒不如清理门户，眼不见心不烦。 人淡如菊：这热搜要笑死谁啊！神尿尿啊！ 昏昏沉沉：泯岛可是贩毒大国啊！收复了岂不是皆大欢喜？正好祖国妈沫儿不用操心啦~ 哕：格局啊！说来也奇怪了，以前泯岛不是f国老总统罩着的吗？怎的如今他俩还掐起来了？难道真是因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放了个奶屁：不知道，关我月薪三千什么事。 你说公主请码字～：毒贩就是该死！贩卖毒品，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本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这些毒品给害死了！ 红鲤鱼与绿鲤鱼：这么大阵仗？70万呢？为泯岛点根蜡，我选择围炉吃瓜。 应激版网民：啊嘎嘎嘎！f国上大分！感谢替e国缉毒警减轻重大负担！加鸡腿！ 壁画连篇：点个赞！全军出击！让他们那么放肆？这下好了？爷爷被激怒了，拿家法来伺候了？ 如履薄冰：呵～！战舰都拿出来了？！还有上百架武装战斗机？这是不把孙子弄死誓不罢休啊？！明天是不是就改为f国啦？ 我妹有口音啊：哎嘛？咋回事啊？这咋还要掐架了呢？ ：哎呦！这不我泯哥吗！惹事儿被爷爷教育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下辈子注意点儿昂！ 一炮轰死你个傻：妈妈～邻居们都打起来了！咱们确定不添油加醋一下下嘛～ 嘶到噗：妈？隔壁开拓国土了，咱们要不鼎力相助一下，促进友好往来？？？ 抬杠专家：楼上上大分！格局打开！ 精神病院长：是啊，给人留个好印象，以后办事也方便呐！ 热心网友：朋友们，你们看报道是认真的吗？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70万雇佣兵团》？ 热心网友：雇佣兵团……只有我想到‘k’吗？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 此评论一出，原本就沸腾起来的评论区，又炸了！ 众网友：！？！？！神马！？ k。 一个字母。 也是f国最权威的神秘人。 话说境外重大传销组织无一生还那一条……是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吗？不然怎么同时发出？ ———— 我癫了，你们随意。明天再说！啊啊啊啊！ 第398章 F国70万大军赴泯岛 偌大又寒酸的整层楼不过七十余名黑哲的手下，其余的早已被轻松解决。 这七十余人中还仅有不到四十人有枪，许是赖爷吝啬，火力在沈君砚的人面前都不够看的，屁都算不上。 枪声连绵不断，黑黝黝的枪口中每秒都有子弹飞出。 光听着这些震耳欲聋的枪声都瑟瑟发抖，就更别提被‘降维打击’的这群‘小蝌蚪’了。 战靴踏在水泥地上，伴随着人流的迅速走动，地面的灰尘全都扬在空气中，不禁令人下意识屏息。 但这可丝毫不影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y国雇佣兵行动，枪林弹雨中，他们无所畏惧地穿梭自如。 无论是近身搏斗还是远程射击，都生猛如虎，毫无还手之力！ 周知，这世上除了e国军械第一外，就属y国和f国称王了，都是暴脾气的做派，一言不合就开干。 军械武器方面不相上下，被称‘钢铁兄弟俩’，可想而知他们训练的兵有多猛！ 时间从一进门开始算的话，如今已过去五分钟了。 现场除了被控制的百余电诈人员外，剩余的人不是被黑哲两兄妹拉去挡枪，就是一命呜呼，血流成河。 显而易见，就只剩下身负重伤依旧还在垂死挣扎的黑哲和黑杳两人。 黑哲狼狈躲在钢门后面，捂着受伤的手臂，脸上血色尽失，额头不断冒着虚汗，意志已经快不清醒。 激烈的攻击下，倒在他旁边的黑杳也好不到哪儿去，腿中了一枪，肩膀中了一枪，血流不止，显然还剩一口气。 “哥、哥……我不会要死了……”黑杳虚弱出声。 黑哲无力回她，因为他疼得快喘不过气了。 方才拉了那么些人挡，都挡不住那些要命的子弹，不仅胳膊受伤了，而且……后背还中了一枪。 y国…… 这跟y国有什么干系！？ e、f交界，碍到y国什么事？ 不对…… 刚才情况混乱时，黑杳貌似听见……沈君砚的声音了？ 黑哲后背被冷汗浸湿，想到这儿，瞳孔猛地一缩！ 周围空气好似都凝结了，心跳一瞬间骤停，嗓子干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在黑哲脸色煞白之际，面前忽然落了片阴影。 这也让黑哲下意识抬头看去，就不偏不倚撞入了沈君砚阴郁的黑眸中。 大脑一刻宕机，身体强烈颤抖着，与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完成任务的y兵整齐划一在沈君砚身后排列整齐，统一持枪军姿，无形压迫感扑面而来。 沈君砚伫立在黑哲的面前，居高临下脾视着他。 黑眸像狂风骤雨后的古老深山，浓雾笼罩山头，深邃且藏拙危险。 “黑哲，你们赖爷手底下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是？” 黑哲牙关紧咬着，像一心赴死般，屁事都不管了。 “是又如何！没想到京城沈爷，竟然能调动y国军方势力……真是佩服！” 沈君砚皮笑肉不笑，凝视着他，薄唇轻启，“看来还是没吃够教训，还有力气，不错。” “我不认识路，你晚点儿断气，给我们带个路。” 沈君砚语气寡淡，似笑非笑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更是让黑哲意识到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黑哲有气无力看着他，就连质问都显得苍白无比。 沈君砚微笑，伸手拽着他的领口站起来，往门口方向拖。 “没什么意思，女朋友不喜欢你们，帮她处理点儿。” ———— 【势不可挡！剑拔弩张！岛国泯岛毒枭公然挑衅其f国南部沿海地域，造成多名居民丧命！缴获毒品百余公斤、严重涉黄涉暴！】 五分钟后。 【f国一百三十万百万雇佣兵团营地出兵70万人连夜进攻泯岛，大战一触即发！】 【f国出动大批两栖装甲车、轰炸机、数架重武装战斗机，数十艘海上军舰向泯岛火速前行。】 【毒贩可恨！即便他国领土也不容侵犯！虽远必诛！】 【e、f国交界处发生一起重大传销诈骗案，境内被骗传销人员已押回审讯！数百犯罪人员无一生还，其y国部分军方提供诈骗窝点内部上千斤冰毒。】 【泯岛这是站在f国头上尿尿了吗？f国这阵势好像要把它收复了？？】 这几条热搜毫无疑问出现在热搜榜上。 被夹在中间满头问号的e国网民当起了吃瓜群众。 这字一天都不想码了：不是？我就出去溜达了一圈儿，亲爱的邻居们怎么打起来了？？？ 摆烂王子：70万……这是要置泯岛于死地啊？ 我叫闲鱼：f国和泯岛不是‘爷孙俩’吗？咋反目成仇干起来了？ 家有傻猫：人家家事而已，没用的孙子成天惹事生非，要他何用？倒不如清理门户，眼不见心不烦。 人淡如菊：这热搜要笑死谁啊！神尿尿啊！ 昏昏沉沉：泯岛可是贩毒大国啊！收复了岂不是皆大欢喜？正好祖国妈沫儿不用操心啦~ 哕：格局啊！说来也奇怪了，以前泯岛不是f国老总统罩着的吗？怎的如今他俩还掐起来了？难道真是因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放了个奶屁：不知道，关我月薪三千什么事。 你说公主请码字～：毒贩就是该死！贩卖毒品，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本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这些毒品给害死了！ 红鲤鱼与绿鲤鱼：这么大阵仗？70万呢？为泯岛点根蜡，我选择围炉吃瓜。 应激版网民：啊嘎嘎嘎！f国上大分！感谢替e国缉毒警减轻重大负担！加鸡腿！ 壁画连篇：点个赞！全军出击！让他们那么放肆？这下好了？爷爷被激怒了，拿家法来伺候了？ 如履薄冰：呵～！战舰都拿出来了？！还有上百架武装战斗机？这是不把孙子弄死誓不罢休啊？！明天是不是就改为f国啦？ 我妹有口音啊：哎嘛？咋回事啊？这咋还要掐架了呢？ ：哎呦！这不我泯哥吗！惹事儿被爷爷教育了？多大点儿事儿啊！下辈子注意点儿昂！ 一炮轰死你个傻：妈妈～邻居们都打起来了！咱们确定不添油加醋一下下嘛～ 嘶到噗：妈？隔壁开拓国土了，咱们要不鼎力相助一下，促进友好往来？？？ 抬杠专家：楼上上大分！格局打开！ 精神病院长：是啊，给人留个好印象，以后办事也方便呐！ 热心网友：朋友们，你们看报道是认真的吗？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70万雇佣兵团》？ 热心网友：雇佣兵团……只有我想到‘k’吗？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 此评论一出，原本就沸腾起来的评论区，又炸了！ 众网友：！？！？！神马！？ k。 一个字母。 也是f国最权威的神秘人。 话说境外重大传销组织无一生还那一条……是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吗？不然怎么同时发出？ ———— 我癫了，你们随意。明天再说！啊啊啊啊！ 第399章 F国总统：我方无权干涉 ：我靠开什么宇宙玩笑！如果那个‘k’发动大批雇佣兵进攻泯岛，f国总统不会有意见吗？！任由他那么放肆？ ：不对，‘k’的雇佣兵不才一百万吗？和报道的不一样啊？难不成……是别的雇佣兵头领？ ：那我问问你，f国除了‘k’还有谁有那个能耐掌握军事重权？ ：百万雇佣兵是什么概念？f国军队的89喔？ ：再者，‘k’和掌握f国经济命脉的fc雪茄公司董事长有密切联系，他俩一联手，不说开玩笑的，总统位置得让了。 ：再添一句：一百万，是保守ok？ ：没那么严重？这也太夸张了，可就算他们再无敌，他们总统也总不能放任不管？ ：‘k ’的军火是从哪儿来的？估计这次必究他的责任了。 ：天真啊兄弟，你猜为什么他们总部现在还没出来说话？因为他们根本不敢吱声，没有胆量去阻止‘k’！ ：因为‘k’手里已经掌握了f国绝大部分军械武器，而且人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造军火了！ ：他们民间声音一年比一年高，为什么？‘k’能给他们带来安全啊？ ：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真就如愿以偿，由‘k’上任重职了。 ：这次如此大动干戈，估计泯岛只有死路一条了！等这次赢了仗，我得买张机票去f国挥霍一把！ ：你消费的起？一根雪茄上百万哦？ ：雪茄我抽不起 ，风景我还看不起啦？我就是想摸摸枪是什么感觉…… ：讲真的，那么大规模别说打了，我要是泯岛那群老贼，估计二话不说下跪缴械投降了！ ：楼上言之有理，不过咱们那么看热闹……不太好？ ：管他嘞！我妈还能不保护我？ …… 毕竟f国是枪械合法的国家。 夜晚的凉风吹得人甚为惬意。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e国网民们窝在被窝里，在这几条热搜下聊得热火朝天，热度不断上涨，转发量越来越多。 精力旺盛到他们本人都难以置信。 热闹谁不爱看？更何况这次打起来的，可是邻国‘爷孙’俩，前些年关系可要好呢！ 目前已知，这次发起进攻的f国雇佣军团，是在当地都闻风丧胆，人人敬而畏之的‘k’。 报道出来的视频中，辽阔的深蓝色海面上，十几艘硕大无比的驱逐舰和攻击舰火速向泯岛方向前行，乘风破浪、气势磅礴！ 速度拉到尽头，舰体呈银灰色，插着f国专属旗帜，旗帜迎风飘扬，彰显大国气势。 航行时舰尾拉出一条白色浪花，不一会儿又散尽，宛如一幅恢宏的画卷。 它们犹如一条条海面食人鲨，雄伟的体型和骇人惊悚的‘巨齿’光是远远看去，就叫人抖三抖，在这庞然大物的威慑下惊慌乱窜。 而且，还远不止一艘，而是一群。 驱逐舰和攻击舰两旁，还有着数十架两栖装甲车，滚滚海浪中如履平地般行驶。 头顶上空，还有几十架武装战斗机，纯黑色，和翱翔的雄鹰般，‘呜呜呜’在蔚蓝的海面上飞翔…… 剑已拔出鞘，再后悔也没用了 后看到热搜的网民，还以为又要开始打仗了。 了解一番之后这才晓得，原来是‘爷爷教训孙子’去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 程白起床之后，才注意到这几条霸榜的热搜。 在当看见‘雇佣兵团’四个极其醒目的字时，程白首先想到的就是程歌。 他心一紧，咯噔了几下，紧蹙眉心逐字逐句看完了全部报道。 ‘k’……不就是小歌吗？ 70万雇佣兵团…… 程白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哽地说不出话，看着这几条热搜，一种无力感使他颓然坐在沙发上，食欲全无。 自从程歌回来以后，程白便愈发觉得身为兄长的他能那么没用。 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他除了整天待在实验室里研究国家级项目，做点小生意，除此之外还会什么？ 程白并不会阻止程歌对泯岛动手，只是……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不能朝好方向想吗？ 零伤亡，泯岛惨败？ 可程白就是控制不住，久久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陷入沉默之中。 才和程歌相认不到一年，程白死都不想再听到她的……死讯，或者其他对不利的消息。 这时，程淮也走了下来，一眼便瞥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的程白。 他很显然也没注意到热搜，启唇询问。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工作上出问题了？” 程白一直都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上，程淮想不到其他能让他面露难色的事儿。 耳旁传来程淮低沉的声音，让陷入思绪的程白回了神，喉咙发干，嗓音苍白又无力。 “小歌……她去泯岛了。” 这句话，让程淮呼吸一滞，眉心拧死，“什么？！”去泯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歌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起…… 忽然，程淮脑海中冒出一个可能性。 也就是说……程歌瞒着他们，独自一个人去了泯岛？ 瞬息间，程淮立即掏出手机，全程紧锁眉头翻看热搜。 这件事……应该会上热搜的。 缄默的气氛下，程淮与往常不同，以往沉稳的他此时此刻手抖得不成样子。 在这过程里，程淮脑海中闪过太多结果。 直到翻到了热搜榜页面。 视线触及到前三时，程淮这才停顿下来，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莫名其妙落了下来。 也没完全落下，反倒燥了一身冷汗。 70万…… 是喜……还是忧？ 程淮总算明白了程白的心情。 这种极大的落差无力感，真心不好受。 “想点儿好的，想开点……” 程淮平复了后，就抬眸对程白安慰。 程白阖上了眸，颓然喟叹一声，“哥，我打算从账户上划一半给小歌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给钱了。” 军事上程白又帮不上，打仗需要花钱，他的一半积蓄……应该足够小歌打一阵了。 程淮叹了一声，“钱自然该给，但你觉得小歌会收下吗？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找点儿合适的理由，慢慢来。” 程白睁开眸子，鼻音应了一声，又是长长一叹。 他此时担心的只有两点： 一：f国和其他国家是否会追责小歌。 二：小歌应该……不会受伤，她身手那么好…… 嗡嗡…… 就在程白走神之际，手机振动了两下。 程白回神，打开手机，仍在热搜页面。 当看到信息栏有聊天图标的时候，程白眉心跳了跳，想退出页面看看是谁发的，但没想到。 一不小心，刷新了下。 往下一瞥就看见…… 【f国总统对70万雇佣兵团进攻泯岛一事发表以下结论： 泯岛方事先入我方境内贩毒敛财，大肆杀害无辜住民，我方为此表示深感气愤！ 此外，我方无条件支持70万私人雇佣兵团进攻泯岛方！‘k’方无责，f国军方也当鼎力相助！20万f军已全赴泯岛……】 程白：…… 往下一翻，评论区第一条神评： ：《无条件支持=无权干涉》 ：《20万全赴泯岛=大佬息怒啊！小弟这就去教育这帮孙子！》 程白：……？ f国……那么卑微？ 正当程白想发笑时，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是程歌。 当看见熟悉的昵称时，程白坐直了身体点了进去，面容正色。 程歌发来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忘跟你说了，出个差。 第二条则是一个小视频。 封面……好像是海上？ 点进去一看，就看见程歌正戴着黑色墨镜，耳朵戴着白色蓝牙耳机。 像是在嚼着口香糖，还吹了个泡，莫名恣意悠闲。 不像去打仗的架势，倒像是……去旅游的？？ 可这规模属实庞大。 所以……这就是来自大佬的松弛感？ …… “哥……我们的担心，好像有点儿多余。” 程白掩口哂了一笑，含着水光的眼眸越看视频中模样慵懒惬意的程歌，越觉得可爱又无可奈何。 她甚至，还搭起了二郎腿。 程淮：？ 十几秒的视频看了三遍，程白这才把手机递给他，“看看？小歌发来的。” 程淮见状把外套搭在臂弯，接了过来，眉头轻蹙点开了视频。 十几秒过去了，程淮眼底这才有些笑意，不禁一笑。 可看完又觉得不乐意了，程淮抿了抿薄唇，把手机扔给程白怀里，嫉妒地不要太明显。 “怎么就发给你了呢……” “证明，我跟小歌关系好呗？” 程白浑身舒坦了不少，往后倚着，少见得意洋洋的模样。 对此，身为兄长的程淮噎了一口，没好气的冷了一句。 “吃完赶紧去上班，可别忘了妹妹是你顶头上司。” 关系好…… 这也让程淮意识到了一点。 这几个月一直忙工作，貌似都没怎么和程歌见面。 别哪天，真不忘记还有他这个亲哥了？ 心中警铃大作，但为了不被察觉到异色，程淮撂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程白见他背影焦灼，就知道他这是开始担心他跟程歌之间的亲情关系了。 也是，这几个月他们几乎没见面，这也不禁让程白也不安了起来。 程歌……应该还记得有程淮这个哥哥？ 但，眼下唯一让程白不解的是：f国那边都出兵90余万了，如此大动静，为何泯岛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他们压根没在怕的？ 还是，另有其原因呢。 第399章 F国总统：我方无权干涉 ：我靠开什么宇宙玩笑！如果那个‘k’发动大批雇佣兵进攻泯岛，f国总统不会有意见吗？！任由他那么放肆？ ：不对，‘k’的雇佣兵不才一百万吗？和报道的不一样啊？难不成……是别的雇佣兵头领？ ：那我问问你，f国除了‘k’还有谁有那个能耐掌握军事重权？ ：百万雇佣兵是什么概念？f国军队的89喔？ ：再者，‘k’和掌握f国经济命脉的fc雪茄公司董事长有密切联系，他俩一联手，不说开玩笑的，总统位置得让了。 ：再添一句：一百万，是保守ok？ ：没那么严重？这也太夸张了，可就算他们再无敌，他们总统也总不能放任不管？ ：‘k ’的军火是从哪儿来的？估计这次必究他的责任了。 ：天真啊兄弟，你猜为什么他们总部现在还没出来说话？因为他们根本不敢吱声，没有胆量去阻止‘k’！ ：因为‘k’手里已经掌握了f国绝大部分军械武器，而且人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造军火了！ ：他们民间声音一年比一年高，为什么？‘k’能给他们带来安全啊？ ：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真就如愿以偿，由‘k’上任重职了。 ：这次如此大动干戈，估计泯岛只有死路一条了！等这次赢了仗，我得买张机票去f国挥霍一把！ ：你消费的起？一根雪茄上百万哦？ ：雪茄我抽不起 ，风景我还看不起啦？我就是想摸摸枪是什么感觉…… ：讲真的，那么大规模别说打了，我要是泯岛那群老贼，估计二话不说下跪缴械投降了！ ：楼上言之有理，不过咱们那么看热闹……不太好？ ：管他嘞！我妈还能不保护我？ …… 毕竟f国是枪械合法的国家。 夜晚的凉风吹得人甚为惬意。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e国网民们窝在被窝里，在这几条热搜下聊得热火朝天，热度不断上涨，转发量越来越多。 精力旺盛到他们本人都难以置信。 热闹谁不爱看？更何况这次打起来的，可是邻国‘爷孙’俩，前些年关系可要好呢！ 目前已知，这次发起进攻的f国雇佣军团，是在当地都闻风丧胆，人人敬而畏之的‘k’。 报道出来的视频中，辽阔的深蓝色海面上，十几艘硕大无比的驱逐舰和攻击舰火速向泯岛方向前行，乘风破浪、气势磅礴！ 速度拉到尽头，舰体呈银灰色，插着f国专属旗帜，旗帜迎风飘扬，彰显大国气势。 航行时舰尾拉出一条白色浪花，不一会儿又散尽，宛如一幅恢宏的画卷。 它们犹如一条条海面食人鲨，雄伟的体型和骇人惊悚的‘巨齿’光是远远看去，就叫人抖三抖，在这庞然大物的威慑下惊慌乱窜。 而且，还远不止一艘，而是一群。 驱逐舰和攻击舰两旁，还有着数十架两栖装甲车，滚滚海浪中如履平地般行驶。 头顶上空，还有几十架武装战斗机，纯黑色，和翱翔的雄鹰般，‘呜呜呜’在蔚蓝的海面上飞翔…… 剑已拔出鞘，再后悔也没用了 后看到热搜的网民，还以为又要开始打仗了。 了解一番之后这才晓得，原来是‘爷爷教训孙子’去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 程白起床之后，才注意到这几条霸榜的热搜。 在当看见‘雇佣兵团’四个极其醒目的字时，程白首先想到的就是程歌。 他心一紧，咯噔了几下，紧蹙眉心逐字逐句看完了全部报道。 ‘k’……不就是小歌吗？ 70万雇佣兵团…… 程白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哽地说不出话，看着这几条热搜，一种无力感使他颓然坐在沙发上，食欲全无。 自从程歌回来以后，程白便愈发觉得身为兄长的他能那么没用。 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他除了整天待在实验室里研究国家级项目，做点小生意，除此之外还会什么？ 程白并不会阻止程歌对泯岛动手，只是……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不能朝好方向想吗？ 零伤亡，泯岛惨败？ 可程白就是控制不住，久久坐在沙发上，眉眼低垂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陷入沉默之中。 才和程歌相认不到一年，程白死都不想再听到她的……死讯，或者其他对不利的消息。 这时，程淮也走了下来，一眼便瞥见了坐在沙发上一脸愁容的程白。 他很显然也没注意到热搜，启唇询问。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工作上出问题了？” 程白一直都是个工作狂，除了工作上，程淮想不到其他能让他面露难色的事儿。 耳旁传来程淮低沉的声音，让陷入思绪的程白回了神，喉咙发干，嗓音苍白又无力。 “小歌……她去泯岛了。” 这句话，让程淮呼吸一滞，眉心拧死，“什么？！”去泯岛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歌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提起…… 忽然，程淮脑海中冒出一个可能性。 也就是说……程歌瞒着他们，独自一个人去了泯岛？ 瞬息间，程淮立即掏出手机，全程紧锁眉头翻看热搜。 这件事……应该会上热搜的。 缄默的气氛下，程淮与往常不同，以往沉稳的他此时此刻手抖得不成样子。 在这过程里，程淮脑海中闪过太多结果。 直到翻到了热搜榜页面。 视线触及到前三时，程淮这才停顿下来，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莫名其妙落了下来。 也没完全落下，反倒燥了一身冷汗。 70万…… 是喜……还是忧？ 程淮总算明白了程白的心情。 这种极大的落差无力感，真心不好受。 “想点儿好的，想开点……” 程淮平复了后，就抬眸对程白安慰。 程白阖上了眸，颓然喟叹一声，“哥，我打算从账户上划一半给小歌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给钱了。” 军事上程白又帮不上，打仗需要花钱，他的一半积蓄……应该足够小歌打一阵了。 程淮叹了一声，“钱自然该给，但你觉得小歌会收下吗？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找点儿合适的理由，慢慢来。” 程白睁开眸子，鼻音应了一声，又是长长一叹。 他此时担心的只有两点： 一：f国和其他国家是否会追责小歌。 二：小歌应该……不会受伤，她身手那么好…… 嗡嗡…… 就在程白走神之际，手机振动了两下。 程白回神，打开手机，仍在热搜页面。 当看到信息栏有聊天图标的时候，程白眉心跳了跳，想退出页面看看是谁发的，但没想到。 一不小心，刷新了下。 往下一瞥就看见…… 【f国总统对70万雇佣兵团进攻泯岛一事发表以下结论： 泯岛方事先入我方境内贩毒敛财，大肆杀害无辜住民，我方为此表示深感气愤！ 此外，我方无条件支持70万私人雇佣兵团进攻泯岛方！‘k’方无责，f国军方也当鼎力相助！20万f军已全赴泯岛……】 程白：…… 往下一翻，评论区第一条神评： ：《无条件支持=无权干涉》 ：《20万全赴泯岛=大佬息怒啊！小弟这就去教育这帮孙子！》 程白：……？ f国……那么卑微？ 正当程白想发笑时，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是程歌。 当看见熟悉的昵称时，程白坐直了身体点了进去，面容正色。 程歌发来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忘跟你说了，出个差。 第二条则是一个小视频。 封面……好像是海上？ 点进去一看，就看见程歌正戴着黑色墨镜，耳朵戴着白色蓝牙耳机。 像是在嚼着口香糖，还吹了个泡，莫名恣意悠闲。 不像去打仗的架势，倒像是……去旅游的？？ 可这规模属实庞大。 所以……这就是来自大佬的松弛感？ …… “哥……我们的担心，好像有点儿多余。” 程白掩口哂了一笑，含着水光的眼眸越看视频中模样慵懒惬意的程歌，越觉得可爱又无可奈何。 她甚至，还搭起了二郎腿。 程淮：？ 十几秒的视频看了三遍，程白这才把手机递给他，“看看？小歌发来的。” 程淮见状把外套搭在臂弯，接了过来，眉头轻蹙点开了视频。 十几秒过去了，程淮眼底这才有些笑意，不禁一笑。 可看完又觉得不乐意了，程淮抿了抿薄唇，把手机扔给程白怀里，嫉妒地不要太明显。 “怎么就发给你了呢……” “证明，我跟小歌关系好呗？” 程白浑身舒坦了不少，往后倚着，少见得意洋洋的模样。 对此，身为兄长的程淮噎了一口，没好气的冷了一句。 “吃完赶紧去上班，可别忘了妹妹是你顶头上司。” 关系好…… 这也让程淮意识到了一点。 这几个月一直忙工作，貌似都没怎么和程歌见面。 别哪天，真不忘记还有他这个亲哥了？ 心中警铃大作，但为了不被察觉到异色，程淮撂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流星离开了。 程白见他背影焦灼，就知道他这是开始担心他跟程歌之间的亲情关系了。 也是，这几个月他们几乎没见面，这也不禁让程白也不安了起来。 程歌……应该还记得有程淮这个哥哥？ 但，眼下唯一让程白不解的是：f国那边都出兵90余万了，如此大动静，为何泯岛没有任何反应？ 莫非，他们压根没在怕的？ 还是，另有其原因呢。 第400章 泯岛之战1 程淮上车都没想明白。 不是……凭什么啊？ 越想越不服气，程白那嘚瑟的笑脸着实让程淮心里直窝火！ 思忖良久，程淮锁眉让司机开车，自己则掏出手机，打开了与程歌的聊天页面。 但半天都没动作，犹豫不决。 万一小歌发给程白的视频，就是想故意让他们看到、安心的呢？ 实际上情况很险峻？ 贸然发消息……会不会妨碍到她？ 罢了，还是……试探一下？ 程淮面容严肃地给对方发了个： 大哥：。 先试试对方在不在线。 谁料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钟，程歌的视频通话就打进来了。 页面忽然变成通话，让程淮无措的同时，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 却也毫不犹豫点了接听。 屏幕中，程歌戴着墨镜，悠闲恣意的脸庞就映入程淮眼帘。 几乎就一瞬，程淮堪堪松了一口气。 “我都还没紧张，你和二哥就别胡思乱想了，看看风景。” 屏幕中的程歌一本正经的同时，还带有漫不经心的调调。 说着，就将摄像头翻转，对向了前方的海域。 大浪滔滔，翻涌的海水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恐惧。 白皙的阳光洒在舰身和海面上，波光粼粼，阵势浩大。 何况前方还有几艘庞然大物，压迫感这方面无话可说。 即便海浪再高，也抵挡不住战舰前行的速度与决心。 见到这一幕，程淮缄口，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千万注意安全，小歌，不是大哥胡思乱想，战争绝非儿戏，稍有不慎……” 程歌又将镜头翻转回来，把墨镜卡在头顶上。 露出有着冷冽光芒的眼眸，烈阳下半眯着眼，嗓音一如既往松懒。 “哥，这种儿戏，我早已经历数十回了，从未败仗。” “所以你和二哥再胡思乱想也没用，泯岛我今天必须平了。” “十五年了，317全体冤魂也该瞑目了，我若再不动手，就真对不起他们了。” “安心等热搜，先挂了。” 不容程淮开口，程歌那边就干脆果断挂断了电话，程淮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间，不上不下。 想来她能胸有成竹地说出这番话，一定赢的概率很高…… 已经经历数十回了……那这数十回中，是否也有无数次死里逃生呢？ 程淮眉心始终没舒展放松，深邃的眼眸中也存有深深忧愁。 他何尝不想安心？ 但……就是七上八下的，虽然……敌人已是四面楚歌、无路可退的境地。 不过……让他等热搜是为何？ 仗，最短也得几天打完？ 罢了，这几天早些回来，大小会议全留晚上视频。 程淮百感交集，阖上了眸子枕在靠座上。 无尽忧愁化为一声长叹。 话说，沈君砚这阵子也没有动静。 他们平日形影不离，那么大动作能没个照应吗？ 此刻，早上7：10分。 ———— 7：15分。 “程姐，搞定了。”顾澄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程歌耳中。 海面上，程歌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岛。 闻言，程歌淡淡扬了下眉尾，“辛苦了，准备着陆。” 顾澄坐在椅子上，悠然一笑，“得嘞！” 7：20分。 e国热搜又更新了一条。 【实时更新：时间于7：20分，泯岛政府方遭受众不明身份黑客木马病毒打击，严重导致其3000台电脑瘫痪！】 【绝大部分地区网络瘫痪，海陆空三方防御系统遭遇重大攻击，系统紊乱，目前尚未查明。】 【e国国家领导人秦侦，特为此次突发事件做出回应：恶黑势力不能容忍！但还请f方慎重考虑！泯方政府无疑冷血，莫因泯方肆虐，而耗费精力令广大f国人民寒心！】 【f国战舰已包围泯岛全岛，部分f军已着陆。】 热搜第三条，f国政府未回复。 开了一段路，还没驶出程家，时不时刷新热搜的程淮，看到这四条热搜时：…… 难道真是他想太多了？ 这第三条热搜也是叫人捧腹大笑。 意思不就是：别因为泯岛小人浪费情绪，不然f国的人民群众会觉得‘寒心’=无语凝噎。 程淮对此忍不住闷笑一声，还没到十分钟，就传来这几个喜讯？ 心情一下变好了，拧成川字的眉心也舒了舒，唇畔也抿出淡笑。 难怪至今泯岛都没有动静，合着……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焦头烂额了呢？ “小张，通知财务，从下个月起，公司上下全体员工涨薪三千。” 司机小张：！ ？ 程董怎么想起来涨工资了？ 上一次涨工资，还是在三年前。 云慕集团位于京城市中心区，薪资也是最可观的，扫地阿姨都九千，可想而知其他正式员工。 他到底为什么涨工资？ 这让小张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兴奋不已！管他因为啥呢！三千啊？！ “好的程董！” 程淮脸上笑意藏不住。 真好，家里有个惩恶扬善的英雄妹妹。 工作都有动力了。 此时此刻，第三条热搜下方可谓热闹非凡。 ：秦首席！您到底在劝架还是在拱火啊哈哈哈哈哈——！ ：神寒心啊！估计f国的朋友们都快无语死了！打起来这不是浪费军火吗？！ ：秦首席就差没说：赶紧打起来啊！愣着干哈！哈哈哈…… ：神秘黑客兄弟们上大分！加鸡腿！哇塞！三千台电脑都被攻击瘫痪了？！ ：牛逼啊？！尚未查明的意思是：根本查不到吗？！ ：怪不得泯岛从出事到现在都没跳出来呢，原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平时不是很牛吗？怎么不站出来蹦哒了！泯岛上号说话！ ：秦首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没拱火啊？我就是不想两位邻居打起来，伤及无辜百姓…… ：估计待会儿得狗急跳墙了哈哈！早就该死了！k神！快把他们地盘炸了！片甲不留！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e国的神！ ：各位动动脑筋啊！能把政府和海陆空系统搞瘫痪的黑客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不会……是全球黑客排行榜前五那几位大佬！？ ：握草！那岂不是九尾大人也在内？！ ：九尾大人重出江湖，为民除害了？？？ …… 评论区热火朝天，躁动不已，短短几分钟内，就有上万条评论，比任何热度都要高。 几十年来第一战，居然是邻居爷爷和孙子打架。 这一则消息，泯岛无一人知晓。 最终还是沿海的人看到几艘庞然大物着陆，这才知晓他们被突袭了！ 如此庞大的阵势，像是不把泯岛踏平不罢休的样子。 泯岛政府迟迟才得知了f国将他们包围的消息，急忙下令调兵抗战。 但为时已晚，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泯岛南部地区一小镇。 偌大的白色铁皮棚里，臭气熏天，汗味与脚臭味让人眼前一黑。 由于电脑忽然中毒瘫痪，几百人全都焦头烂额的坐在桌子前对电脑敲敲打打。 “一群吃老子白饭的东西！一个电脑都搞不定，老子要你们干什么！？” 简陋的空间里，身体肥胖大腹便便，身穿撑爆纽扣黄花衬衫，脖带银项链，满脸刀疤，嘴里叼着根烟，凶神恶煞的赖爷。 正拿着短枪就对着这群手忙脚乱，一身冷汗的手下晃了晃枪，粗犷的嗓音令人作呕又让人寒毛直竖。 “赖爷！也不是我们搞不定……因为这属实太突然了，兄弟们也没料到啊！而且……网还不行……” 抓耳挠腮的手下苦着一张脸对赖爷如实说。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眼皮老跳呢！ 也撒了一点点小谎，因为根本没有网！ 忙活了半天……电脑就是黑屏，纹丝不动…… “没用就是没用！找什么借口？还网不行？老子看是你没用！浪费老子那么长时间，还在这儿给老子摆苦脸？” 赖爷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肥腻的猪肘，一手握着黑枪，听到手下说了这话，当即抻脖子就冲他喊。 不容手下辩解，眉心就多了一颗暗红色弹孔。 一点用处都没有，留着也是浪费地方。 开了一枪后，赖爷就撂下了枪，满嘴油滑的模样看着就想哕（yue）。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底下逝去，身旁的人都无动于衷，神情麻木冷血。 这一幕，被赖爷身后的寸头黑臂男尽收眼底。 最近赖爷大单很多，网络被攻击瘫痪、所有通讯失灵，对他这种视财为命的大毒枭而言就属于灭顶之灾。 也不奇怪如此气急败坏，怒火中烧。 “爷消气，和客户约定的时间还在两天之后，倒不如平心静气，再做打算。” 身为下属，这会儿也只能起到安抚作用。 “平心静气？呵！老子等那个大单等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大客户，如果给老子搅黄了怎么办！拿你换钱？的！” 赖爷可静不下气来，几个单子加起来都能快活好一阵子了，不比卖给那些穷鬼值？ 这些没用的废柴就是器官全卖了都不够一单子的！ 今年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养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东西。 男子被骂也在意料之中，只能闭嘴充当哑巴了。 “……我说小龙啊，不是大哥说你，大哥把你当成自家人的，你也是那个最争气的，大哥看好你！” “不过，这次要是黄了，大哥也没钱给你们涨工钱对不对？要不然……你去试试看？” 半晌，赖爷斜着眼看向身后的男子，语重心长说。 男子敛色望着赖爷那双倒三角眼，笑了一笑。 “您说笑了，这种情况我也平生遇到第一回，无从下手啊……” 赖爷却执意，“哎～谁都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一次你只要成功了，大哥带你去挑女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这番话，加上满脸横肉、油光的模样，猥琐至极。 男子笑笑不说话，却也抬步往电脑那边走去。 见此，赖爷眼神微变，盯着男子的削瘦的背影，又一次抓起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男子坐在电脑椅上，即刻有一大群人围了上前。 见男子开始一阵敲打起键盘来，赖爷这才打消了顾虑。 就在这时，一边的中年男人就走上前，对赖爷说。 “爷，那个女人已经按照计划投毒了，这一次，保准e国难逃一死！” 中年男人口中所说的女人就是程夫人。 这次的毒可比前几次狠多了，就算e国能人云集，也是死伤惨重！ 闻言，赖爷冷笑一声，“为了给她女儿报仇，真敢冒险啊？太感人了。” “像程冰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能有人看得上眼，没想到啊。” 中年男人跟腔：“是啊！还好爷您没把她接回来，要真接回来了，可不得出多少乱子呢……” 程冰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搅浑水，可即便给她再多人手，都毫无疑问失败，脑子跟屎一样。 死就死了。 “最好今天晚上把这些破事儿给老子解决好了，明后天的大单子要是给我搅黄了，你们，都他吗给老子卖腰子去。” 面对赖爷的恐吓，众人显然习以为常，但也心惊胆战。 这种事，他真的会做出来。 电脑前的男子还在头冒汗珠地敲键盘，可无论重启还是任何方式，电脑不是一片黑屏，就是跳出那几行挑衅的红字。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局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就在第九次失败时。 门口铁质的门被大力撞开，轰隆一声！ 两半门板直直倒下，扬起漫天尘土，刺眼的阳光也从门外直射进来，摔门的声响响彻整个白色铁棚。 这一巨大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约而同瞬间戒备，看向不远处的门口。 撞开大门的，是一具已经凉透了的男尸。 而再往后看，则是一群身穿深灰色作战军服的士兵，还有一大群机械感十足的……机器人？威风凛凛，震慑十足。 他们如蜂群般直往屋里冲刺。踏步的声音都让人心凉了半截。 见此，赖爷更是噌一下站了起来，“都愣着干什么！都干到老子头上了！上！” 怎料，众人还掏出枪防御，就看见迎面抛来了十几颗白色烟雾弹，在半空中划出如飞机尾迹云的痕迹。 在这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 见状，赖爷暗骂了一声，立即掏出手枪，对着已经没入烟雾的黑影连开了几枪。 然而这几枪好似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在巨大范围的白色浓烟中，他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也听不见重物落地的声响。 十几颗烟雾弹很快起到了显着作用，滚滚白烟弥漫在棚内各个角落，伸手不见五指。 如深陷在诡谲的迷雾中，让人不敢妄动。 其中，陷入烟雾中的一个人，想上膛对前方模糊的身影开枪。 殊不知，迎接自己的是被简单粗暴卸下胳膊，下巴挨了重重一脚，直接脱臼，身体被大程度折叠！ 在剧烈疼痛之下，还未嚎一嗓子，就被掐断了脖子。 手里的枪，也自然不知所踪。 下一刻，一道炸耳的枪声响起。 重物落地的声音近在众人咫尺，毛骨悚然！ 紧接着。 白烟中，枪声不断，子弹壳落地的声音是多么清脆悦耳。 子弹穿进肉体的声音，又是多微小。 情况不对，赖爷趁机摸着墙壁从暗门逃了出去。 电脑前的男子则弯下身躲在桌子底下，对这猝不及防地袭击心有疑惑。 但能确定的是，在抛烟雾弹的时候，他瞥到了…… 程……歌？ ———— 出去干啥呢～ 我不说，谁知道岛国是哪个岛国，反正全文架空虚构，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呢～ 孟凡的结局只在一念之间 第400章 泯岛之战1 程淮上车都没想明白。 不是……凭什么啊？ 越想越不服气，程白那嘚瑟的笑脸着实让程淮心里直窝火！ 思忖良久，程淮锁眉让司机开车，自己则掏出手机，打开了与程歌的聊天页面。 但半天都没动作，犹豫不决。 万一小歌发给程白的视频，就是想故意让他们看到、安心的呢？ 实际上情况很险峻？ 贸然发消息……会不会妨碍到她？ 罢了，还是……试探一下？ 程淮面容严肃地给对方发了个： 大哥：。 先试试对方在不在线。 谁料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钟，程歌的视频通话就打进来了。 页面忽然变成通话，让程淮无措的同时，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 却也毫不犹豫点了接听。 屏幕中，程歌戴着墨镜，悠闲恣意的脸庞就映入程淮眼帘。 几乎就一瞬，程淮堪堪松了一口气。 “我都还没紧张，你和二哥就别胡思乱想了，看看风景。” 屏幕中的程歌一本正经的同时，还带有漫不经心的调调。 说着，就将摄像头翻转，对向了前方的海域。 大浪滔滔，翻涌的海水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恐惧。 白皙的阳光洒在舰身和海面上，波光粼粼，阵势浩大。 何况前方还有几艘庞然大物，压迫感这方面无话可说。 即便海浪再高，也抵挡不住战舰前行的速度与决心。 见到这一幕，程淮缄口，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千万注意安全，小歌，不是大哥胡思乱想，战争绝非儿戏，稍有不慎……” 程歌又将镜头翻转回来，把墨镜卡在头顶上。 露出有着冷冽光芒的眼眸，烈阳下半眯着眼，嗓音一如既往松懒。 “哥，这种儿戏，我早已经历数十回了，从未败仗。” “所以你和二哥再胡思乱想也没用，泯岛我今天必须平了。” “十五年了，317全体冤魂也该瞑目了，我若再不动手，就真对不起他们了。” “安心等热搜，先挂了。” 不容程淮开口，程歌那边就干脆果断挂断了电话，程淮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间，不上不下。 想来她能胸有成竹地说出这番话，一定赢的概率很高…… 已经经历数十回了……那这数十回中，是否也有无数次死里逃生呢？ 程淮眉心始终没舒展放松，深邃的眼眸中也存有深深忧愁。 他何尝不想安心？ 但……就是七上八下的，虽然……敌人已是四面楚歌、无路可退的境地。 不过……让他等热搜是为何？ 仗，最短也得几天打完？ 罢了，这几天早些回来，大小会议全留晚上视频。 程淮百感交集，阖上了眸子枕在靠座上。 无尽忧愁化为一声长叹。 话说，沈君砚这阵子也没有动静。 他们平日形影不离，那么大动作能没个照应吗？ 此刻，早上7：10分。 ———— 7：15分。 “程姐，搞定了。”顾澄的声音通过耳机传入程歌耳中。 海面上，程歌站在甲板上，眺望远处的岛。 闻言，程歌淡淡扬了下眉尾，“辛苦了，准备着陆。” 顾澄坐在椅子上，悠然一笑，“得嘞！” 7：20分。 e国热搜又更新了一条。 【实时更新：时间于7：20分，泯岛政府方遭受众不明身份黑客木马病毒打击，严重导致其3000台电脑瘫痪！】 【绝大部分地区网络瘫痪，海陆空三方防御系统遭遇重大攻击，系统紊乱，目前尚未查明。】 【e国国家领导人秦侦，特为此次突发事件做出回应：恶黑势力不能容忍！但还请f方慎重考虑！泯方政府无疑冷血，莫因泯方肆虐，而耗费精力令广大f国人民寒心！】 【f国战舰已包围泯岛全岛，部分f军已着陆。】 热搜第三条，f国政府未回复。 开了一段路，还没驶出程家，时不时刷新热搜的程淮，看到这四条热搜时：…… 难道真是他想太多了？ 这第三条热搜也是叫人捧腹大笑。 意思不就是：别因为泯岛小人浪费情绪，不然f国的人民群众会觉得‘寒心’=无语凝噎。 程淮对此忍不住闷笑一声，还没到十分钟，就传来这几个喜讯？ 心情一下变好了，拧成川字的眉心也舒了舒，唇畔也抿出淡笑。 难怪至今泯岛都没有动静，合着……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焦头烂额了呢？ “小张，通知财务，从下个月起，公司上下全体员工涨薪三千。” 司机小张：！ ？ 程董怎么想起来涨工资了？ 上一次涨工资，还是在三年前。 云慕集团位于京城市中心区，薪资也是最可观的，扫地阿姨都九千，可想而知其他正式员工。 他到底为什么涨工资？ 这让小张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兴奋不已！管他因为啥呢！三千啊？！ “好的程董！” 程淮脸上笑意藏不住。 真好，家里有个惩恶扬善的英雄妹妹。 工作都有动力了。 此时此刻，第三条热搜下方可谓热闹非凡。 ：秦首席！您到底在劝架还是在拱火啊哈哈哈哈哈——！ ：神寒心啊！估计f国的朋友们都快无语死了！打起来这不是浪费军火吗？！ ：秦首席就差没说：赶紧打起来啊！愣着干哈！哈哈哈…… ：神秘黑客兄弟们上大分！加鸡腿！哇塞！三千台电脑都被攻击瘫痪了？！ ：牛逼啊？！尚未查明的意思是：根本查不到吗？！ ：怪不得泯岛从出事到现在都没跳出来呢，原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平时不是很牛吗？怎么不站出来蹦哒了！泯岛上号说话！ ：秦首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可没拱火啊？我就是不想两位邻居打起来，伤及无辜百姓…… ：估计待会儿得狗急跳墙了哈哈！早就该死了！k神！快把他们地盘炸了！片甲不留！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e国的神！ ：各位动动脑筋啊！能把政府和海陆空系统搞瘫痪的黑客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不会……是全球黑客排行榜前五那几位大佬！？ ：握草！那岂不是九尾大人也在内？！ ：九尾大人重出江湖，为民除害了？？？ …… 评论区热火朝天，躁动不已，短短几分钟内，就有上万条评论，比任何热度都要高。 几十年来第一战，居然是邻居爷爷和孙子打架。 这一则消息，泯岛无一人知晓。 最终还是沿海的人看到几艘庞然大物着陆，这才知晓他们被突袭了！ 如此庞大的阵势，像是不把泯岛踏平不罢休的样子。 泯岛政府迟迟才得知了f国将他们包围的消息，急忙下令调兵抗战。 但为时已晚，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泯岛南部地区一小镇。 偌大的白色铁皮棚里，臭气熏天，汗味与脚臭味让人眼前一黑。 由于电脑忽然中毒瘫痪，几百人全都焦头烂额的坐在桌子前对电脑敲敲打打。 “一群吃老子白饭的东西！一个电脑都搞不定，老子要你们干什么！？” 简陋的空间里，身体肥胖大腹便便，身穿撑爆纽扣黄花衬衫，脖带银项链，满脸刀疤，嘴里叼着根烟，凶神恶煞的赖爷。 正拿着短枪就对着这群手忙脚乱，一身冷汗的手下晃了晃枪，粗犷的嗓音令人作呕又让人寒毛直竖。 “赖爷！也不是我们搞不定……因为这属实太突然了，兄弟们也没料到啊！而且……网还不行……” 抓耳挠腮的手下苦着一张脸对赖爷如实说。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右眼皮老跳呢！ 也撒了一点点小谎，因为根本没有网！ 忙活了半天……电脑就是黑屏，纹丝不动…… “没用就是没用！找什么借口？还网不行？老子看是你没用！浪费老子那么长时间，还在这儿给老子摆苦脸？” 赖爷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肥腻的猪肘，一手握着黑枪，听到手下说了这话，当即抻脖子就冲他喊。 不容手下辩解，眉心就多了一颗暗红色弹孔。 一点用处都没有，留着也是浪费地方。 开了一枪后，赖爷就撂下了枪，满嘴油滑的模样看着就想哕（yue）。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底下逝去，身旁的人都无动于衷，神情麻木冷血。 这一幕，被赖爷身后的寸头黑臂男尽收眼底。 最近赖爷大单很多，网络被攻击瘫痪、所有通讯失灵，对他这种视财为命的大毒枭而言就属于灭顶之灾。 也不奇怪如此气急败坏，怒火中烧。 “爷消气，和客户约定的时间还在两天之后，倒不如平心静气，再做打算。” 身为下属，这会儿也只能起到安抚作用。 “平心静气？呵！老子等那个大单等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大客户，如果给老子搅黄了怎么办！拿你换钱？的！” 赖爷可静不下气来，几个单子加起来都能快活好一阵子了，不比卖给那些穷鬼值？ 这些没用的废柴就是器官全卖了都不够一单子的！ 今年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养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东西。 男子被骂也在意料之中，只能闭嘴充当哑巴了。 “……我说小龙啊，不是大哥说你，大哥把你当成自家人的，你也是那个最争气的，大哥看好你！” “不过，这次要是黄了，大哥也没钱给你们涨工钱对不对？要不然……你去试试看？” 半晌，赖爷斜着眼看向身后的男子，语重心长说。 男子敛色望着赖爷那双倒三角眼，笑了一笑。 “您说笑了，这种情况我也平生遇到第一回，无从下手啊……” 赖爷却执意，“哎～谁都有第一次，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一次你只要成功了，大哥带你去挑女人？你也老大不小了，大哥带你去快活快活……” 这番话，加上满脸横肉、油光的模样，猥琐至极。 男子笑笑不说话，却也抬步往电脑那边走去。 见此，赖爷眼神微变，盯着男子的削瘦的背影，又一次抓起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男子坐在电脑椅上，即刻有一大群人围了上前。 见男子开始一阵敲打起键盘来，赖爷这才打消了顾虑。 就在这时，一边的中年男人就走上前，对赖爷说。 “爷，那个女人已经按照计划投毒了，这一次，保准e国难逃一死！” 中年男人口中所说的女人就是程夫人。 这次的毒可比前几次狠多了，就算e国能人云集，也是死伤惨重！ 闻言，赖爷冷笑一声，“为了给她女儿报仇，真敢冒险啊？太感人了。” “像程冰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能有人看得上眼，没想到啊。” 中年男人跟腔：“是啊！还好爷您没把她接回来，要真接回来了，可不得出多少乱子呢……” 程冰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搅浑水，可即便给她再多人手，都毫无疑问失败，脑子跟屎一样。 死就死了。 “最好今天晚上把这些破事儿给老子解决好了，明后天的大单子要是给我搅黄了，你们，都他吗给老子卖腰子去。” 面对赖爷的恐吓，众人显然习以为常，但也心惊胆战。 这种事，他真的会做出来。 电脑前的男子还在头冒汗珠地敲键盘，可无论重启还是任何方式，电脑不是一片黑屏，就是跳出那几行挑衅的红字。 气氛一时陷入诡异局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就在第九次失败时。 门口铁质的门被大力撞开，轰隆一声！ 两半门板直直倒下，扬起漫天尘土，刺眼的阳光也从门外直射进来，摔门的声响响彻整个白色铁棚。 这一巨大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约而同瞬间戒备，看向不远处的门口。 撞开大门的，是一具已经凉透了的男尸。 而再往后看，则是一群身穿深灰色作战军服的士兵，还有一大群机械感十足的……机器人？威风凛凛，震慑十足。 他们如蜂群般直往屋里冲刺。踏步的声音都让人心凉了半截。 见此，赖爷更是噌一下站了起来，“都愣着干什么！都干到老子头上了！上！” 怎料，众人还掏出枪防御，就看见迎面抛来了十几颗白色烟雾弹，在半空中划出如飞机尾迹云的痕迹。 在这一刻，时间好像凝固了。 见状，赖爷暗骂了一声，立即掏出手枪，对着已经没入烟雾的黑影连开了几枪。 然而这几枪好似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在巨大范围的白色浓烟中，他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也听不见重物落地的声响。 十几颗烟雾弹很快起到了显着作用，滚滚白烟弥漫在棚内各个角落，伸手不见五指。 如深陷在诡谲的迷雾中，让人不敢妄动。 其中，陷入烟雾中的一个人，想上膛对前方模糊的身影开枪。 殊不知，迎接自己的是被简单粗暴卸下胳膊，下巴挨了重重一脚，直接脱臼，身体被大程度折叠！ 在剧烈疼痛之下，还未嚎一嗓子，就被掐断了脖子。 手里的枪，也自然不知所踪。 下一刻，一道炸耳的枪声响起。 重物落地的声音近在众人咫尺，毛骨悚然！ 紧接着。 白烟中，枪声不断，子弹壳落地的声音是多么清脆悦耳。 子弹穿进肉体的声音，又是多微小。 情况不对，赖爷趁机摸着墙壁从暗门逃了出去。 电脑前的男子则弯下身躲在桌子底下，对这猝不及防地袭击心有疑惑。 但能确定的是，在抛烟雾弹的时候，他瞥到了…… 程……歌？ ———— 出去干啥呢～ 我不说，谁知道岛国是哪个岛国，反正全文架空虚构，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呢～ 孟凡的结局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