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姐姐,你想逃去哪?》 第1章 不能随便试,她怕试试就逝世 夜色笼罩,明月初升。 一艘艘嫁船头尾相连,缓慢前行,一阵寒风袭来,船身摇摇晃晃,四角上的铃铛轻轻作响。 颜为卿顺着晃动侧身靠近船边,抬手伸向船外,手指轻轻划过水面。 这初冬的水,还真是冰冷刺骨。 颜为卿不动声色收回手,端坐正身子,以免船夫生疑。 嫁船逐渐靠近岸边,水面由暗至亮,波光粼粼,水下黝黑,深不可测,伴随着轻微的铃铛声响,场面喜庆却诡异。 船身稳稳地停靠在岸边,一只素手伸到了颜为卿盖头下方。 她抬手搭在那只手上,慢慢站起身来,从船头跨过来到岸上,那只手便撤走了。 颜为卿被红盖头遮住了视线,一切感官只能依靠耳朵与鼻子。 这宫家迎娶新娘的规矩怎么如此奇怪,周围脚步声繁杂,却丝毫没有丝竹奏乐之声。 这时,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在耳畔响起,众位新娘纷纷紧张起来,掀起盖头查看。 颜为卿一把掀开自己脑袋上的红盖头,抬眼便看到一支冒着寒光的箭头正对准自己的眉心。 嚯!这几个意思?宫家难道是把新娘骗进来杀的?就地祭天? 颜为卿想甩起盖头去打落那支箭。 却没想到站在她前面的一位新娘,居然被吓到腿软,柔弱的坐倒在她的脚边。 不是,你倒归倒,别扯人家裙子呀,她腰细,禁不住这女子这般用力拉扯。 颜为卿分神之际,手上的盖头打偏,那侍卫反应过来,弓满箭出,直直射向她的胸口。 她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意识模糊,应声倒地。 还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阴暗,潮湿,冰冷的感觉席卷着颜为卿的五感。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都是顿箭,打中了我们的穴位,让我们昏迷而已。” 颜为卿悠悠转醒,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倚靠在斑驳不堪,长满青苔的墙壁上。 她挪动了一下自己背,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这里是什么地方?” 颜为卿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里是宫门的水牢。” 郑南衣看了她一眼,眼里带了些许的审视。 颜为卿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顺带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原来这就是宫门的水牢啊,倒是跟她那边的不一样,水深不过至脚踝处。 她那里的水牢,水深至成年男子胸口,普通的女孩子进去,得踮起脚尖才能呼吸。 水里皆是一些毒蛇老鼠,只要一动弹,就会缠绕撕咬你的四肢身躯。 且你还不能张嘴尖叫,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从你嘴里钻进去,直到把你折磨至崩溃发疯为止。 “你倒是从容。” 一旁蹲坐在地上的云为衫抬起小脸看着她,明眸清冷,面容姣好,果真惹人怜爱。 “你是?” “我叫云为衫。” “哦~~”颜为卿嘴角微勾。 “真巧,我叫颜为卿。” 她环视了旁边几间牢房里或吵闹、或慌乱、或哭泣的新娘子,最后看向镇定的云为衫。 “你也不差。” 云为衫深深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开,双手抱膝,蜷缩在墙角,没有再说话。 这时,走道尽头的入口处,似乎是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声音。 颜为卿耳朵动了动,她内力极好,来这之前,长老特意找了三位内力深厚的高人,向她传输内力,还特训了她三个月的轻功。 大长老的原话是这样说的:没指望你能打得过人家,能跑得过就行了,命比较重要。 确实,她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但是,保命,她可是认真的! “少主让我把这些新娘带到徵宫去,给宫远徵试药。” 走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云为衫扒拉着牢门向外看去。 颜为卿找了一根还算干净的木头,靠了过去,顺势蹲下。 来人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子,身穿狐裘斗篷,身高体壮,五官俊朗,眉眼柔和。 他站在牢房前,环视一圈开口道: “不必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对面的上官浅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湿润的明眸看向宫子羽,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宫子羽和声安慰: “你们之中混进了无锋的刺客,宫门现在正在严查。” 众人惊讶,有几位胆小的新娘已经抱成一团,低声哭泣。 无锋,作恶多端,江湖中人,无一不惧,多数门派,皆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 宫子羽拿着钥匙打开了牢门。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们赶紧跟我走,我带你们出去。” 颜为卿站起身来,刚要抬脚出去,却被郑南衣挡住了去路。 “你是宫子羽?你是执刃的儿子,你们宫门有这么好心放过我们?” 颜为卿抬眼看着郑南衣的后脑壳。 哇趣!姐们,你不走你让路呀,她还要出去跑路的。 宫子羽冷笑一声: “我怜香惜玉,要不要跟我走,随你们的便。” 宫子羽扔下这句话便走了,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个个走出牢门,跟着他走了出去。 颜为卿直接顶开郑南衣,跟了上去。 管你走不走,反正她是要走的。 众人跟着金繁,一路来到一处偏僻的死胡同。 颜为卿抬眼观察着四周,这宫门内部,到处都是明岗暗哨,高墙耸立。 看周围的样子,这里应该是宫门的边缘地带了,也不知道是她的轻功比较快还是侍卫的箭比较快。 可惜她不是猫,命只有一条,不能随便试,她怕试试就逝世。 等了良久,宫子羽跟云为衫才姗姗来迟。 颜为卿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 这两人,该不会关键时刻还偷溜出去幽会? 金繁一脸焦急的迎了上去。 “你干什么去了,我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宫子羽拍了拍金繁的肩膀。 “先别问那么多了,先带她们走出去再说。” “走?要走去哪里啊?宫子羽,你不是说要带人过来给我试药吗? 怎么带到这里来了,我徵宫的路,你就那么不熟吗?” 第2章 这小模样,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宫子羽耳畔响起,他立马转头去看,眼中寒意渐起。 众人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对面的屋檐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清瘦的少年。 他肤色苍白,眉眼狭长,嘴角微勾,看向宫子羽的眼神冷漠且凌厉。 晚风吹动,他黑色的衣诀在空中翻飞舞动。 颜为卿眉眼轻挑,这少年的容貌,简直是长在她心上了。 啧,这小模样,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怎么办?突然就不想走了。 “你带人先走,我拖住他。” 金繁对着宫子羽低声说了一句,随后迎上宫远徵,跟他缠斗在一起。 宫子羽立马来到一面墙前,按下机关,墙上出现了一道黝黑矮小的通道。 “走这里可以出去,但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自行小心,快走” 话音未落,宫远徵已经绕过金繁来到宫子羽面前,把通道重新关上了。 “你!” 宫子羽气急,与他缠斗在一起,却奈何不是其对手,被连连打中好几下。 金繁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两人一起压制住宫远徵。 颜为卿悄摸后退了几步,慵懒的倚在宫墙上,从暗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嗑着瓜子看他们三个人打斗。 别说,那小公子身手真不错,一对二还游刃有余。 颜为卿越看越觉得满意,就是瓜子不够得劲,在水牢里呆久了,都有些受潮了。 宫远徵见宫子羽跟金繁缠他缠得厉害,再打下去只怕自己就要力竭了。 他找准时机,趁两人不注意,直接扔了一个毒药弹出去,在新娘们站立处炸开,升起一阵黑色毒雾。 宫子羽见状目眦欲裂,直接朝着他吼道: “宫远徵,你疯了吗?!” 宫远徵嗤笑一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 “反正都是要给我试毒的,不拘是在徵宫还是在这里,我都不挑地方了,你那么生气干嘛” 宫远徵转头看着那群在毒雾中恐慌的新娘子,嘴角微勾,眼神中带着些许疯狂。 “你放心,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毒药,她们很快就会全部死去了,毫无痛苦,就是皮肤会快速溃烂,死的时候可能会有点丑。” 毒雾散去,颜为卿抬手挥了挥鼻子前难闻的气味。 她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新娘子们三三两两坐倒在地上,咳嗽不已。 唯独云为衫、郑南衣以及上官浅三人以袖掩鼻,面不改色。 或许是看到其他新娘柔弱不堪的样子,三人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呵,有点意思啊。 颜为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瓜子,皱了皱眉,不耐的发出一声“啧”。 这小子,这瓜子还能不能吃了,这药粉味道这么怪,就不能搞个五香味的?! 颜为卿的声响引起了对面三个男人的注意,目光皆锁定在她身上。 宫子羽跟宫远徵的眼里皆露出一丝疑惑。 这女子好生古怪! 这毒药对她无用? 颜为卿对上二人的视线,她也心生疑惑,难道就因为她站着? 她低头看了一眼这泥泞不堪的地上,这实在是下不去腚啊。 要不蹲下?颜为卿缓缓蹲下。 金繁见状立马按住自己的刀,要是那女子有异动他可以立马出手。 新娘里有人发现自己的手腕正在快速的溃烂,发出了一声悲鸣的惨叫。 “怎么办?我还不想死。” “谁能来救救我。” 新娘们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悲伤。 宫子羽连忙走上前去安慰众人,唯独宫远徵面无表情,一直死死盯着颜为卿。 颜为卿抬起左手看了看自己手背上正在快速蔓延的溃烂。 她眼神微动,抬起右手轻轻拂过那中毒的地方,一切恢复如初。 她垂下双手,宽大的衣袖掩盖住双手,并没有人发现任何异样,除了宫远徵。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羽公子,你救救我” 郑南衣跌跌撞撞朝着公子羽跑了过去,趁他放下戒心之际,直接一个箭步走到了他的身后,掐住了他的脖颈。 这一幕是众人始料未及的,金繁直接冲了上来。 “都别动,否则别怪我手抖。” 郑南衣冷声喝道。 金繁被迫止住脚步。 宫远徵的眼神从颜为卿身上转移到郑南衣身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猜错了,居然不是她。 郑南衣看向宫远徵,冷声说道: “拿解药来换他的命,否则” 郑南衣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掐着宫子羽脖颈处的手臂一麻,无力的滑落下来。 随后她眼前一花,闪过一个人影,直接一掌将她击飞了出去。 “哥。” 宫子羽看清来人,正是宫唤羽,他惊喜的叫了一声。 “嗯,没事。” 宫唤羽上下打量了一下宫子羽询问到。 宫子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宫唤羽转头看向倒地不起的郑南衣,见对方还睁着双眼死死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怨毒。 “带下去。” 两个侍卫走上前去,一人抬起一只胳膊,把郑南衣拖了下去。 颜为卿看着那狼狈不堪的红色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宫唤羽转头看向其余的新娘,面容沉着冷静,语气带着些许威严。 “将各位新娘送至女客院落。” 颜为卿站起身来却又猛地往地上跌去。 靠!蹲太久,腿麻了。 这腚终究还是贡献出去了。 宫唤羽看向颜为卿,见她无力站起,还以为她是中毒所致。 颜为卿艰难的站了起来,拖着发麻的小腿走向云为衫跟上官浅。 将她俩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虚弱的倚靠在她俩身上。 云为衫跟上官浅对视了一眼,决定顺势而为,扶住颜为卿的身子。 在外人看来是颜为卿搀扶着她俩,实则恰恰相反。 颜为卿低头看着她两溃烂的双手,皱了皱眉,这么漂亮的一双玉手要是留下疤痕就不美了。 她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宫唤羽。 “宫少主,你是不是忘了要给我们解药?” “女客院落里已经熬好解药,还有大夫在等着各位,若是有身体不适者,可传唤大夫把脉医诊。” 宫唤羽朗声说道,其余新娘闻言稍微安心下来,也不再哭哭啼啼了。 互相搀扶着,跟着侍卫走向女客院落。 颜为卿转头看了其余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宫远徵身上。 不过一瞬,便已收回。 第3章 这趟进宫门,可遭了老罪了。 颜为卿被搀扶着来到了女客院落。 侍女们皆端着一碗汤药站成一排在那里等候,打头的一位掌事嬷嬷走上前来。 “各位姑娘,这里有解毒的汤药,喝下去,你们身上的毒就解了。” 众位新娘争先恐后的跑上前去,生怕喝迟了命就没了。 唯独颜为卿三人,镇定自若,缓步上前,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份汤药。 云为衫上官浅见其他人无恙,也跟着喝了下去。 颜为卿看着她俩这么利落,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碗。 她皱了皱眉,为了避免被引起怀疑,硬着头皮,憋着一口气把苦汤药喝下。 哎呦~~这趟进宫门,可遭了老罪了。 掌事嬷嬷暗自观察了一番,见各位新娘子都喝完了,暗暗点了点头。 一挥手,走上来一批侍女,搀扶住各位虚弱的新娘。 “由侍女们带各位姑娘进房休息,若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可吩咐侍女传唤大夫前来会诊。” 颜为卿柔软的身子从云为衫上官浅胳膊上转移到了侍女的胳膊上。 她大半个身子的力量全部都倚靠在那名侍女的手臂上,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稳当得很。 看来,这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侍女了,有点子功夫在身上。 颜为卿、云为衫、上官浅三人的房间都在二楼,正好呈一条直线。 颜为卿的房间在中间,其余两人在东西一侧,两厢对望。 侍女搀扶着颜为卿到房间坐下,站在一旁询问到: “姑娘,是否需要传唤大夫前来会诊?” “不用了,帮我准备一些热水,我想洗个澡。” “是。” 侍女退了下去。 颜为卿趁无人在,才站起身来四处观察。 房间还算宽敞,摆设简单,中间是会客的地方,有一张喝茶的榻几。 左右两侧分别是书房跟卧室,卧室旁有一个小间,是洗漱的地方,用一张梅花屏风隔开。 床边的衣柜旁还放置了两口雕花的大木箱子,这就是她的嫁妆了。 新娘未到,嫁妆先行。 新娘子们的嫁妆装进宫门特制的木箱里,通过层层排查后,才会被允许运进宫门内来。 颜为卿,打开那两口箱子查看,里面摆放的物品有明显被翻找过的痕迹。 她嗤笑一声,纵使把控的这么严格又能怎么样,该进来的不还是进来了。 她耳朵微动,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她立马关上木箱,一个转身利落的坐回原来的地方上。 门被轻轻敲响。 “颜姑娘,给您送热水来了。” “进来,门没栓上。” 刚才离去的侍女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粗壮的仆妇。 双手各提着一桶热水,径直走向洗漱间。 颜为卿抬手,示意侍女将自己扶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染墨。” “染墨,是个好名字。” “姑娘谬赞,奴婢不敢当。” 染墨扶着颜为卿走到浴桶旁边,抬手想要帮她解衣裳。 被颜为卿制止了。 “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洗澡,你先下去。” “那奴婢在门外等候,姑娘有什么需要可随时叫我。” 染墨收回双手,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颜为卿把脏了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脱下,光着身子走到雕花木箱子前。 打开箱子,拿出一条暗红色的裙子,迅速换上,随手扯过一条手绢将自己的脸掩盖住。 宫门检查严格,她担心带上夜行衣会被引起怀疑。 索性直接装上一箱子暗色衣裙,让别人以为她就爱穿这样的衣服。 颜为卿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直接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刚刚才捉到无锋的细作,戒备最严的时刻已过,现在正是守卫松懈的时候。 正是出去一探究竟的好机会,任谁也想不到,她会在现在这种时候顶风作案。 颜为卿趴在一处无光的屋檐上,抬头望去,楼阁重重,路径繁复。 这该先从哪里查探起好呢? 她想起刚才对她用毒的那个漂亮小子了,就先从他开始。 颜为卿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正趴着一条白胖的虫子。 她先将虫子唤醒,随后朝它撒了一点粉末,虫子开始躁动不安的翻滚起来。 这粉末是在瓜子上收集到的,是宫远徵在下毒的时候沾染上的,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这蛊虫是引路用的,通过这粉末,便可为她指明方向。 虫子翻滚的身子逐渐安静下来,脑袋朝着一个方向,开始蠕动。 有了!颜为卿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直接把盒子合上,放回怀中。 她轻功极好,动作极快,一路闪避巡逻的侍卫,最终来到一座宫殿前。 徵宫! 颜为卿眼睛微亮,像是沾染上了天边的星辰。 她绕过大门,从侧墙翻身而入,一路躲闪进了宫殿内,犹入无人之境。 这里种满了奇花异草,大多数都是毒性极强的毒草。 颜为卿小心躲闪,以免碰到。 虽然她不怕,但是处理起来还是麻烦的,而且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 颜为卿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里除了满墙满柜的瓶瓶罐罐,就是一些药材暗器。 那些瓶瓶罐罐她也打开查探了一番,大部分都是一些怪异的毒药。 很怪!有些毒药的效果是她说不出来的怪异,这不说也罢。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那样娇气的小公子,居然喜欢这样折磨人的东西。 不过,倒是很对她的胃口嘛,因为她也很喜欢。 突然,颜为卿听到了些许细微的脚步声,有人回来了。 她轻手放下手里的瓶子,转身躲到暗处。 降低自己的呼吸以及心跳声,尽量避免自己被发现。 宫远徵一进宫殿,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环视了一下,没有察觉到有人在。 但是他查看自己的毒药架子,确实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刚想叫侍卫上来盘问一番,看是不是有人来过他这里。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带来了一股不属于徵宫里的冷香。 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看向颜为卿的隐藏之处。 突然低声一笑,眼里带着些许邪魅与嘲弄: “想不到,我这徵宫里也进来了一只不怕死的老鼠。” 话音刚落,便抬手射出一枚毒针。 分界线 今天送我的礼物,明天你就要暴富! 第4章 你不要脸!你洗澡不穿衣服! 颜为卿歪头躲过,那毒针直直钉在她耳旁的墙壁上。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她侧眼看了一下那泛着幽蓝光泽的毒针。 这小子,简直就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宫远徵见毒针未曾刺中,挑了挑眉,直接冲了上来。 颜为卿不欲与之纠缠,直接从旁边的窗户翻身出去。 却没想到,对方紧追不舍,也从那窗户翻身出来。 她眉头紧锁,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跟骂街的泼妇打架都费劲。 一但被宫远徵缠斗上,只怕没两下就被制服了。 有了,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颜为卿一个转身,凝聚内力,直接一掌打向宫远徵。 宫远徵猝不及防,下意识也甩出一掌与她对上。 两人皆被对方的掌力打退了两三步。 颜为卿则借着这股力量直接转身施展轻功,飞上宫墙,闪身离去。 当宫远徵反应过来,追着上了宫墙,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一队巡逻的侍卫见宫远徵站立的宫墙上,连忙跑过来询问: “徵公子,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有人潜入了徵宫,你们可曾看到有个人影从这里飞了出去?” “属下并没有发现有人从徵宫飞出去。” 宫远徵心存疑惑,刚刚那一掌,他便察觉到此人内力深厚,必定武功高强。 且刚刚那人身形玲珑,青丝飘荡,冷香浮动,倒是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女子女子 是了!新娘们聚集的女客院落! 宫远徵负手而立,看向宫墙下的侍卫,冷声吩咐道: “立刻派一队巡逻侍卫去查探女客院落,看看有哪位姑娘未在院中,如有异状,立刻捉拿!” “是!” 侍卫长执礼应下,立刻朝着女客院落而去。 宫远徵环顾四周一番,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去。 女客院落内。 因为侍卫突如其来的搜查,搅得大家不得安宁。 姑娘们都开始抱怨了起来。 “怎么回事?无锋的刺客不是已经抓住了吗?现在又来搜查什么?” “这一天天的,搅得人不得安宁!” “宫门就是这样来折辱我们这些新娘子的?” 侍卫们冷着脸,只说是循例检查,到最后,直接一言不发了。 见到宫远徵到来,姑娘们瞬间不敢再言语了。 之前的那一幕,简直对她们造成了心理阴影。 侍卫长走上前来行礼。 “徵公子。” “结果如何?” “其余新娘子都在,没有任何异状,唯独二楼颜姑娘那间,说是在洗澡,吾等不敢擅入。” 洗澡? 宫远徵微微眯了眯眼,闪过一道寒光,直接走向二楼,来到颜为卿的房门前。 他站定,看向旁边的染墨,问道: “她在洗澡?洗了有多久了?” “约莫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什么澡要洗这么久? 他示意染墨前去敲门。 染墨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颜姑娘,您洗完了吗?颜姑娘,你还好吗?” 又开口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答。 宫远徵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压根没有任何洗澡的声响。 不对劲,这绝对有问题。 他直接抬手去推门,一下子就推开了,这门压根就没上锁。 他抬脚走了进去,直接来到洗漱的浴室。 后面的侍卫慢他一步,紧接着走了进来,还没靠近屏风,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喝止声: “别进来!都给我出去!” 侍卫们虽然感觉有点奇怪,却不敢质疑,立马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关门,但是直觉告诉他,关门可能会更好一点。 宫远徵这边,他看到颜为卿整个人躺在浴桶里。 整个肩头不着寸缕露在水面上,一只雪白的胳膊倚在浴桶边缘,支撑着脑袋。 双眼紧闭,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宫远徵偏过头,移开自己的视线,伸出两只手指探向对方的鼻子处,想查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颜为卿倏然睁开双眼,抓住那只冷白的手。 宫远徵受到惊吓,转过头来,对上一双沾满雾气的眼。 他想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反而被抓的更紧。 挣扎间太过用力,把对方拉出了水面一点。 僵持之际,宫远徵的视线不由的向下移动。 颜为卿嫣然一笑,语气调侃: “好看吗?” 宫远徵对上那双笑眼,脸色爆红,立马把头转过去。 “你!你不要脸!你洗澡不穿衣服!” 水汽弥漫,其实他只看到了她雪白的脖颈,其它的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对上那个女人的眼睛,不知怎么自己便口不择言起来了。 真是该死! 颜为卿闻言,噗嗤笑出声来。 “你要脸,你洗澡穿衣服,你要脸,你还偷看姑娘洗澡穿没穿衣服。” 颜为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哦~~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闯进来看。” “我没有,我只是在排查刺客,刚刚在门外那么大声喊你,谁叫你不出声引人误会。” 宫远徵偏着头,硬声说道,话语中还带着一丝怨气。 “我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更何况,无锋的刺客你们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我我跟你说不着,你先把衣服穿好,侍卫要进来搜查。” 宫远徵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一个用力,把手抽离出来。 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临走之际,还听到了挺大的一阵落水声。 他耳朵微动,耳尖更加红润了。 他出来后顺手把门关上,只是脸色阴沉,吓人得很,侍卫也不敢上前询问。 他径直走到栏杆边,让冷风吹散了些脸上的热气,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不少。 此时,云为衫与上官浅皆站在门口,两相对望,视线交合,皆看向颜为卿的房间门口。 这宫三公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进去了却又把侍卫们都赶了出来。 还有那颜为卿,就更奇怪了,一直没有露面。 该不会这侍卫巡查的就是她。 双方皆在自己的内心里揣测着。 之前的无锋刺客事件,让她俩目前很被动,丝毫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 第5章 我叫颜为卿,容颜绝色的颜,卿卿我我的卿。 约莫过了片刻,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宫远徵转头看去,颜为卿身穿白裙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头发湿透,披在一侧,发尾还在往下滴水,晕染了裙摆。 她整个人带了一层沐浴后的雾气,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未施粉黛,却容貌绝美,虽然身着素色衣裙,却没有任何清冷之感,反而为她的美艳增加了三分慵懒。 她就这样站在一侧,抬头看向宫远徵,眼中带着三分揶揄之色。 宫远徵握拳抵唇,轻咳一声,转头看向侍卫吩咐道: “你们进去盘查一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是。” 侍卫长躬身行礼,带了几个人进去盘查。 颜为卿见宫远徵并没有亲自进去的意思,便缓步走到他身旁。 宫远徵感觉一抹暗香袭来,转头一看,颜为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旁了。 他仔细分辨了这股香味,与方才黑衣人身上的不一样。 回想起刚刚在浴室,他稍稍用力便把手挣脱出来,她还被他甩进了浴桶里。 想来,也应该不是那个武功高强的女子。 “宫三公子,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颜为卿突然开口询问,打断了宫远徵的思考。 宫远徵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看向她。 他又不用选新娘,才不会去留意这些新娘子叫什么名字呢。 “不知。” 颜为卿又靠近了一步,语气缱绻,低声在他耳旁说道: “那你要记好了,我叫颜为卿,容颜绝色的颜,卿卿我我的卿。” 宫远徵感觉耳旁一阵酥麻,他立马后退了一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中毒了一样,令人失控,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其它新娘子他也不知道名字啊。 这时,侍卫长带着搜查的侍卫从房里出来了,走到宫远徵面前禀报: “徵公子,房内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宫远徵沉吟了一会。 “浴室内可搜查了?浴桶内可有异物?” “搜查过了,并无。”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对上了她的双眼,对方挑了挑眉,露出本该如此的神色。 丝毫不见心虚,一片坦然。 “将此事禀告少主,请他加强宫内守卫巡逻。” “是。” 宫远徵带着人走了,走到楼下,还回头看了一眼。 却看见颜为卿还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他离开。 见他回头,嫣然一笑,抬手挥了挥手。 宫远徵立马转过头,脚步加快的离开了女客院落。 颜为卿转身进了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中透出一股凌厉。 她转身进了浴室,稍微一用力,便把装满水的浴桶抬起一个角来,从里面抽出了她刚才穿的那条暗红色长裙。 她看着手上的裙子,嘴角微微翘起。 任谁也想不到她会把裙子藏在这里。 毕竟这装满水的浴桶,就算是常年习武的成年男子也难以搬动,更何况她这么一个柔弱女子。 她直接点起火折子把那条裙子烧掉,毁灭证据。 只是可惜了这条用白蛊丝染织出来的裙子。 白蛊丝是将白蚕养殖成蛊后吐出来的丝,这种丝编织出来的衣物更柔软结实轻便。 且烧起来无色无烟无味,不管衣物染过何种颜色,其灰烬皆是白色的,遇水则化,无影无踪。 颜为卿把裙子的灰烬直接撒进浴桶里,与洗澡水完美交融,了无踪迹。 宫远徵啊,真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 第二天。 所有新娘子穿着宫门统一的素色纱裙,分成两排,面对面端坐在大堂两侧。 皆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容貌如何,高下立见。 一群人中,就数颜为卿、云为衫与上官浅三人容貌最为绝色。 且三人的模样各有特色,慵懒娇媚、风情月貌、楚楚动人。 就算是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住的好容颜。 颜为卿真是搞不懂这宫门的规矩,谁家新娘子第二天就都穿着一身白衣,也不嫌晦气。 而且还得被当做牲口一般,检验牙口,检验四肢,真是够了。 旁边还有一个嬷嬷拿着纸笔在打分,颜为卿偷偷瞟了一眼,自己是一连串的甲。 检查过后,到了最后尤为重要的一项,把脉看诊,探查新娘子的身体底子。 新娘子们带好面纱,从门外进来四名大夫,轮流为各位新娘子把脉。 颜为卿在第二轮,她观察了一下把脉的情形。 大夫把脉时间略长,神情严肃,颇为仔细认真。 第一轮的四位姑娘已经结束,大夫做完记录便朝着第二轮的四位姑娘走了过来。 颜为卿见状,悄悄催动了一下体内的蛊虫。 蛊虫运转之时,脉象会稍有变化。 她对少主夫人的位子毫无兴趣,所以,也不需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体质有多好。 但是,也不能直接表现得太差,免得被人误解是个病秧子就不好了,中等即可。 很快,第二轮的把脉也结束了,颜为卿把手收了回来,体内的蛊虫恢复平静。 把脉的大夫并未察觉有任何不妥,照常进行为下一轮新娘把脉。 很快,所有流程都结束了。 新娘们端坐在大堂里,等待结果出来。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停留在各位新娘面前。 上面盖着红布,让人看不见下头的东西。 新娘们或是欣喜,或是紧张,小心翼翼的揭开红布。 内心则在不断祈求着,希望是个好结果。 红布被揭开,新娘们小心翼翼的拿起令牌。 有人欢喜有人忧。 “简直是欺人太甚,好歹也给个白玉令牌。” 宋婉瑶只拿了个木质令牌,一时气愤,直接扔回了盘子里。 颜为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白玉令牌,甚是满意。 全场新娘,只有云为衫跟姜离离拿到了金制令牌。 拿到玉制令牌的有四个,其余的皆是木质令牌。 云为衫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来,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审核结束了,新娘们各自散去。 颜为卿先走一步,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6章 因为......我喜欢宫三先生 颜为卿回到房间内,坐到了梳妆台前。 从暗格里拿出一只特制的盒子,打开便看到里面躺着一只雪白的蛊虫。 它的身体上结了一层白霜,一动不动的似是在沉睡。 这只雪蛊是颜为卿的本命蛊之一,是她十三岁时种下的。 她还有一只血蛊,是红色的,在她刚出生之时便种下了,一直在她体内。 每十二年为一个轮回,可在本命年这一年为自己种下一只本命蛊。 本命蛊与自身性命相连,一只死亡,本体受重创,全死,那就完犊子了。 本命蛊可在成熟之时离体存活,离体时间不得超过七天,否则有性命之忧。 雪蛊在颜为卿体内会降低她的体温,造成体寒的表象。 会对她今日的审核不利,所以她昨晚连夜将蛊虫离体。 颜为卿轻弹指尖,朝着雪蛊洒下一些稀薄的药粉。 雪蛊有所感应,开始蠕动身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见到主人它很开心呀,极力翻动着身子。 颜为卿展颜一笑,目光柔和,手指轻轻抚摸过雪蛊冰冷的身体,似是在安抚。 “” “你感应到敌人的气息了?” 颜为卿眼眸低垂,刚刚雪蛊跟她说感应到了敌人的气息。 这她知道,初入宫门那晚就被抓了嘛。 “” “哦?居然有四个?” 雪蛊在体外的感应能力更强,也更加敏锐。 她知道还有没被揪出来的无锋刺客,却没想到,比她以为的还要多。 呵,这就有意思了。 “真羡慕你,少主大人肯定选你当少主夫人了。” 一句酸了唧的话从没关的窗户外传了进来。 颜为卿抬眸看了一眼那扇窗户,快速合上手里的盒子放回暗格处。 起身朝着那扇窗子走去,原来的几位姑娘聚集在楼梯上聊天。 “怎么会,云姑娘也是金制令牌。” 面对宋婉瑶的酸话,姜离离羞红了脸,把话题引到别人身上。 云为衫没有接话,反倒是上官浅接过了话头。 “以我对宫唤羽少主的了解,他一定会选云姑娘当少主夫人的。” 云为衫不露声色:“我无所谓,宫二先生人也很好。” 上官浅胳膊撑着栏杆,抵着下巴,看着云为衫露出浅浅一笑。 “不可以哦。” “为何?” 云为衫面露疑惑之色。 “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众人诧异,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女子。 一位年纪小些的齐二小姐仰着小脸,疑惑问道: “难道你们没人选宫三先生吗,我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位宫三先生虽然长了一副好皮囊,但是出逃那晚给人的初印象,实在是太过狠辣,这谁敢嫁。 “也不可以哦。” 一声清冷妩媚的声音从走廊上方传了过来。 颜为卿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上,缓步朝着众人走来。 “因为我喜欢宫三先生。” 她走至众人面前,因为站在最高处,只能低头俯视大家。 颜为卿嘴角含笑,眉眼轻挑,眼睛深处是坚定。 “这宫三公子虽然行三,却是众多公子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尚还未满二十,只怕这次并没有考虑婚嫁之事。” 姜离离见氛围有些僵持,便开口缓解一下,却也说明了实际情况。 颜为卿没有言语,不置可否,也不甚在意。 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确实是比她小了几岁,但那又怎么样。 此时年纪正好,再过十年就不鲜嫩了。 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他。 她才不要一辈子都留在宫门里,这里多无趣啊,她把事办妥了就会离开。 所以,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而已。 很单纯!别想歪! 众人见颜为卿离开了,也纷纷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毕竟傍晚宫唤羽就要选新娘了,现在回去仔细打扮一番,说不定还有机会被选上。 傍晚,执刃大殿上。 所有新娘皆身着嫁衣,满头珠饰,描眉画鬓, 装扮得花容月貌。 倒是真像一幅百花争艳图了。 依旧是分两排对立而站,只是得到金制令牌的两位新娘子站在当头第一位。 颜为卿就站在云为衫旁边,上官浅则站在她正对面。 过了良久,宫唤羽才姗姗来迟。 相对于其他新娘肉眼可见的紧张,颜为卿则轻轻吐了一口气。 总算来了,这宫门少主就是大牌,让大家等那么久,站得她腿都累了。 宫唤羽踏进大殿的那一刻,就放缓了脚步。 由后至前,开始观察新娘子的容貌。 那些新娘子在宫唤羽经过的那一刻,或是欢喜,或是激动,眼里皆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只是宫唤羽却毫不留恋,稍稍扫过一眼便径直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最前头才停下脚步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姜离离,又转头看了一眼云为衫。 云为衫抬眸,刚好与宫唤羽对视上。 她露出一抹微笑,眉眼间尽是娇媚之色,甚是动人。 宫唤羽直了直身子,在她面前站定。 云为衫满脸羞赧之色,垂下眼眸,静待结果。 “就她。” 宫唤羽温润好听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云为衫心跳激动的漏了几拍,她娇羞的抬起头来。 却没想到,宫唤羽温柔的眼神直接转向了另一个人,他牵起了颜为卿的手。 云为衫的笑容凝在了脸上,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一脸不可置信的还有上官浅跟颜为卿。 颜为卿尤为更甚,她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看向宫唤羽,眼中毫无惊喜。 此时三人的内心。 云为衫:她落选了!要死了!!! 上官浅:云为衫落选了!要死了!!!要死了!!! 颜为卿:你不要过来啊!!! 宫唤羽看到颜为卿如此震惊与不喜的神色,不由皱了皱眉: “颜姑娘还好吗?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不好。” 颜为卿嘴角抽了抽,废话,这能好吗? 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抽出鞋垫子拍在这宫门少主的脑袋上,好把他脑袋里的水给拍出来。 这一天天的,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能不能干点实事! 分界线 要记得为作者投一下为爱发电的小礼物哦,作者会努力码字的!!! 第7章 真想直接下毒毒死这脑残玩意! 颜为卿僵笑着把手抽了出来。 “我原以为,宫少主会选金制令牌的两位姑娘当新娘子,而我只得到了一个玉制令牌。” 颜为卿善意提醒了一下,希望这位少主能意识到自己搞错对象了。 谁能想到,宫唤羽却还是执着的把她的手牵了起来,语气温和且坚定: “我觉得你很好,玉制令牌也足够了!” 听到这话,颜为卿感觉太阳穴上那条青筋直跳,跳得她脑瓜子生疼。 真想直接下毒毒死这脑残玩意!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拿个木制令牌。 就这样,少主夫人的人选确定下来了。 其余新娘,或讨好、或恭维、或暗中带刺的送来了祝福。 总之,不管心里如何暗骂,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极好的。 颜为卿皆不为所动,抛下众人,怒气冲冲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随意的将鞋子一甩,直接坐到床上去打坐。 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体内的蛊虫也感受到了那滔天的怒意。 一直不安分的在体内游走,使得颜为卿更加烦闷了。 良久,她倏地睁开了双眼,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只余深海似的沉着冷静。 当宫唤羽的新娘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可是明天晚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必须在举行婚礼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妥当。 要是解决不了,就只能跟宫门的执刃表明身份了。 这时,房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颜为卿目光凌厉的看向房门的方向。 她站起身来,悠悠的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上官浅。 “原来是上官姑娘,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颜为卿在开门那一刻就已经转变了表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抱歉,颜姑娘,这么晚来打扰你,我带了些家乡的老茶,一人独饮少了些乐趣, 看颜姑娘房内灯还亮着,便想前来邀请颜姑娘一同品茗。” 上官浅站在台阶下,一双杏眸流波婉转,看得颜为卿不好意思拒绝。 “好。” 颜为卿关上房门,与上官浅一同来到她的房间。 上官浅的房间格局与她那的大同小异,只是朝向不同。 “颜姑娘请坐。” 颜为卿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上官浅就直接坐在她身旁。 她先净了净手,随后开始为其煮茶。 颜为卿坐在一旁欣赏,纤纤玉手,风雅其事,娇美其人,当真是一幅绝美的美人煮茶图。 上官浅倒了一杯茶放置在颜为卿面前,并小心提醒: “颜姑娘,茶水滚烫,小心品尝。” 颜为卿端起茶杯一看,茶清味浓,果然是好茶。 只是还没等她喝上,门外便传来了几声敲门的声响。 上官浅连忙走过去开门,颜为卿则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原来是云姑娘。” 耳边传来了上官浅略带惊喜的喊声,颜为卿转头去看。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云为衫。 两人的视线对上,云为衫呆愣了一下。 “没想到颜姑娘也在此。” “上官姑娘邀请我来品茗她从家乡带来的老茶,云姑娘这是?” “我有些睡不着,见上官姑娘房内的灯还亮着,便想过来叨扰一番。” “原来如此。” 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云姑娘也请坐下,正好可以一起品尝一下这老茶,看滋味如何。” 上官浅走回自己的位置,云为衫见状,便坐到了颜为卿的另一边。 “白天还未来得及向颜姑娘道喜,少主清朗俊逸,颜姑娘娇艳动人,两人如此般配,真是令人羡慕。” 云为衫淡笑着恭贺到,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颜为卿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似是嘲讽般冷笑一声: “呵,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逃不掉,命运啊,总是那么爱捉弄人。” 你羡慕啊,那你就拿去呗,反正她也不想要。 上官浅端了一杯茶递给云为衫,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 命运!无锋的人最不相信的就是命运,她们只相信自己的这双手! 颜为卿端起刚才没喝上的那杯茶,递到嘴边喝了下去。 这茶可是个好东西,还有那熏香,也是个好东西。 云为衫手指轻轻抚过茶杯,却没有喝那杯茶,反而抬起头来询问上官浅: “房间里这熏香真好闻,也是上官姑娘的家乡之物?” 上官浅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此香名叫秋蝉眠,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云姑娘若是需要,我那里还有一些。” “那就先多谢上官姑娘了。” “进了宫门便都是姐妹了,何必如此客气。” 上官浅两根手指轻拿起茶杯,向云为衫致意了一下,随后喝下那杯茶。 指甲上的蔻丹鲜艳欲滴,放下茶杯之际,手指微微动了几下。 “云姑娘不爱喝茶?”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不喝茶,便开口问到。 云为衫轻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我夜里本来的睡不好,这一杯茶喝下去,只怕今晚要睁眼到天明了。” 说着随后看向颜为卿,把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 “我看颜姑娘似乎颇爱此茶,不如就让我借花献佛,将这杯茶赠与颜姑娘喝, 希望颜姑娘能帮我解决一下今晚不能安睡的烦恼。” 颜为卿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再看向云为衫,眼中露出颇有深意的笑。 云为衫心中一惊,莫不是被她察觉到了什么? “若当时选中的是云姑娘就好了,那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云姑娘也不会忧愁到睡不着觉了。” 颜为卿把茶接过,放置鼻下轻轻一闻,果然是一杯好茶,还是一杯加了料的好茶。 云为衫颇为紧张的看着颜为卿的动作,一时之间忘了要怎么接话。 颜为卿嘴角微勾,把那杯茶尽数喝了下去。 随后,一只空茶杯放在了云为衫手边,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云姑娘,你说是?” 颜为卿接着刚才的问题问到。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云为衫,因为听到猎人的弓箭声而到处乱窜的小鹿,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云为衫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她很快便镇静下来。 “好像确实如此,毕竟颜姑娘之前曾说过,心仪的人是宫三先生。” 第8章 在她面前装什么大头菜啊! 颜为卿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没有言语,不置可否。 云为衫与上官浅对视一眼,也露出满意的微笑。 恐怕,只有这一刻,三个人脸上的笑容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颜为卿转头看向窗外,明月当头,夜色已深。 “上官姑娘的熏香效果果然显着,闻得我都困了,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她打着哈欠,转头对着两人说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回房了,毕竟已经叨扰这么久了。” 云为衫也站了起来。 “云姑娘稍等片刻,我给云姑娘拿熏香,颜姑娘可也需要?” 上官浅叫住云为衫,随后转头询问颜为卿。 颜为卿摇了摇头,看向上官浅,露出一抹淡笑。 “我觉好,睡得深,就不用浪费这上好的熏香了,我先行回去了。” 她要是拿了,后面查起来,你还怎么脱身? “好,那颜姑娘慢走。” 上官浅把颜为卿送出了房门,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好像随时会把她看穿一样。 上官浅转过身来,与云为衫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她走到茶桌前坐下,给云为衫重新倒了一杯茶。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尽数喝下。 颜为卿回到房间后,静坐在床上,等待毒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匆忙行走。 颜为卿猛地睁开双眼,来到窗户边,悄悄打开一条缝进行查看。 整座女客院落,除了她这里,全部房间都是黑着灯的。 颜为卿一直没有去熄灯,因为她一个中毒“不清醒”的人,怎么能自己去熄灯呢? 她感觉好像天上的月亮都变红了,抬头环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宫门的高塔上亮起了红灯。 红灯警戒,宫人疾行,这宫门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颜为卿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红疹,可恶!她目前这个情况,压根没办法出去探查。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自从进了这个宫门,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等着了,颜为卿重新躺了回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女客院落突然闯进来一队侍卫,站在院子中心叫喊着: “所有女客,请立刻出来,清点人数!” 院落走廊处一群人迅速掌起了灯,随后立马去到各个房间门口开始叫人起床。 女客们被逐渐吵醒,房间里也开始慢慢亮起了灯。 深夜时分,正是好睡的时候,熟睡之时被叫醒,真的是令人不满,一时之间,埋怨之声充满了整个院落。 “这宫门搞什么,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又来这么多侍卫,又是搜查的,难道又进刺客了?怎么这宫门这么不安全。” “难道又是无锋的刺客?不是说这宫门是无锋的克星嘛,我看也不过如此。” 侍卫们全都冷着脸,并没有理会这些讽刺埋怨的话。 掌事嬷嬷帮着清点人数,最后发现还少两个人,是颜为卿跟云为衫。 颜为卿的房间里灯亮着,但是拍门却无人应答。 而云为衫的房间则一直是处于黑暗之中,拍门也是无人应答。 很快,侍卫们分成两队,冲到两人的房门前开始猛烈拍打她们的房间门。 此时,站在门口的上官浅抬头,刚好看到云为衫躲在屋檐背后,露出来半张小脸。 上官浅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进去,却没想到,此时,侍卫已经先把她那间房间门给破开了。 上官浅赶紧使眼色示意云为衫换个地方,去最近的颜为卿房间。 云为衫接收到信号,一个翻身,快速飞到颜为卿的后窗,幸好她没关那扇窗户,她立马跳了进去。 却没想到,这一跳,就跳进了狼窝里。 颜为卿快速抓住云为衫的手腕,捂住她的嘴,把她抵在墙上。 “别叫!别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云为衫放弃了挣扎,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你告诉我探听到的情报,我帮你打掩护保你平安。” 云为衫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出怀疑的神色。 颜为卿瞥了一眼门外,示意她听那愈发激烈的拍门声。 “你可没有时间咯,要不要?请马上做出选择。” “宫门执刃跟宫唤羽被人刺杀,已死!” 颜为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 是谁手那么快!!! 她张了张口,真的很想骂一句娘! 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怎么就碰上这么糟心的情况。 事都还没有开始办,主要人物都快死绝了,早知道这宫门这么糟心,她就不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保命最要紧。 颜为卿立刻冷静下来,松开了钳制住云为衫的双手。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说着,她也开始扯开自己的衣服。 云为衫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可还是乖乖照做了。 很快,双方都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跟一条亵裤。 “你把我的裙子穿上。” 云为衫看了看颜为卿白嫩的身体上此刻正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斑,甚是恐怖。 “这传染吗?” 云为衫不解的抬头看向她,只见她轻挑眉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云为衫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她知道! 颜为卿拿起云为衫的夜行衣直接来了一招故技重施,塞到浴桶下面。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幸好今晚的洗澡水还没倒。 云为衫快速穿好衣服,然后就看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一把抬起装满水的浴桶一角。 她感觉这个世界好像有点魔幻了,这个女的今晚喝茶的时候在她面前装什么大头菜啊!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颜为卿面前,她才是那颗大头菜。 耳边响起门栓开裂的声音,估计再有两三息,门就要被撞开了。 她立马走到颜为卿面前,询问她打算如何欺瞒。 “门快开了,你打算怎么做?” 颜为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露出邪魅一笑。 她挥了挥手,似是有粉末在空中迅速飘散开来。 云为衫闻到一股甜香,立刻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倒在床边了。 门栓彻底断裂的那一刻,颜为卿迅速躺回到床上,被子一盖,两眼一闭,万事不知。 分界线 跪求礼物,暴风哭泣~~~ 第9章 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是符合少主夫人这个身份的 侍卫一脚把门踹开,从外面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打头的两名侍卫一时不察,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味后,立马腿软倒地不起。 侍卫长大惊失色,立马捂住口鼻,对着后面的人大声喊道: “有迷药!大家掩盖好口鼻!” 其余人闻言立马捂住口鼻,跑去开窗通风。 侍卫长警戒着,缓步朝卧室走去。 走至床边,便发现一名女客躺在地上,一探脉搏,还好,只是被迷晕了。 再抬头一看,床上还躺着一名女子,脸色苍白,额间冷汗不断,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恐怖的红斑,甚是吓人。 他上前一步探其脉搏,已经虚弱至极了。 “快!快来人!立刻将她送去医馆!” 后面走上来两个侍卫,用被子将颜为卿裹得严严实实的,将人抬出房间往医馆送去。 路过掌事嬷嬷身边之时,她惊讶的叫出了声: “天哪,这是少主夫人!” 虽然还差一步未举行婚礼,但是只要不出意外,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侍卫长闻言,也大惊失色,他眉头紧锁,脑袋上一片愁云惨雾。 一晚上,宫门执刃、少主、准少主夫人,接连被害。 这宫门,怕是要变天了! 医馆内,药香弥漫。 三四名大夫轮流上前帮颜为卿把脉,良久,众人对视一眼,皆叹气摇了摇头。 一名年纪最长的季老大夫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 “她这脸上的红斑倒是好解,就是令她昏睡不醒的这种迷药,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且我还察觉出来,这迷药下方还压制着一种毒药,毒性尚未被触发出来,若是我们把迷药解了,只怕” 另一名程老大夫接着说到,他摇了摇头,脸上神色堪忧。 “而且,恐怕也拖不得了,这迷药药效已经开始消散了,只怕要不了两个时辰,那毒便会发作起来。” 这时,最年轻的的小季大夫季舟诀走上前来。 “不如请徵公子前来一看,毕竟,毒药方面,他最为擅长。” 几名大夫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达成了共识。 只是该由谁去请人比较好呢? 这位徵公子,年纪尚轻,性子尤为跳脱,一不随他意就喜欢搞些恶作剧,拿人试药。 虽然不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却颇为怪异,几位老大夫或多或少都尝试过一些。 可奈何人家身份地位高,且并没有弄出什么伤人性命的事来,几位大夫也是有口难言。 就在上个月,许大夫因为用药剂量问题与徵公子争吵了两句,第二天,许大夫就秃头了。 不是全秃的那种,只是额头至后脑那一片秃了,两鬓的头发依旧还在,且茂密得很。 几位大夫见过许大夫的惨状,当时憋笑憋得那叫一个憋屈。 这徵公子,也忒缺德了点。 若是全秃也就罢了,大不了当个光头僧也甚是洒脱。 可偏偏两鬓茂密,许大夫又舍不得剃掉,就导致形成了一个相当尴尬又十分可笑的局面。 从那日后,他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闭门不出,势要破解了这药性,长出头发来才肯出门。 如今已过去一月有余,连根毫毛都不曾长出,愈发光可鉴人了,处境堪忧啊。 所以,去请徵公子这事,该让谁去呢? 程老大夫看了看季老大夫,最后上前一步,拍了拍季舟诀的肩膀。 “此事是由你提出来的,合该由你去请。” 季舟诀愣了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随即看向季老大夫求助道: “爷爷,这” 季老大夫跟季舟诀是爷孙。 可此时,季老大夫却默默摇了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阿诀,爷爷老了,不顶事了,你还年轻,以后医馆就靠你了。” 说完便摆了摆手,背着手一副步履蹒跚的模样出了医馆的大门。 程老大夫跟另一名大夫拍了拍季舟诀的肩膀,以示鼓励,也接着出了医馆的大门。 他们三人出了大门以后,立刻变得健步如飞,兴冲冲的朝着休憩的院子走去。 “老季,我今日让厨房帮我们留了二斤卤牛肉,现已经送过来了。” “果真?那我可要拿出我上次酿制的金樱子酒来配了。” “哈哈哈哈美哉美哉。” 季舟诀在宫远徵的徵宫门前转了十八圈,才勉强做好心理建设,抬手敲响了房门。 “叩~~叩~~徵公子” “滚!” 里头传来一声烦躁郁闷的怒吼,吓得季舟诀的小心肝颤了三颤,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宫远徵此时正因为宫子羽继任执刃的事烦躁不已,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管别的杂事。 季舟诀转身就想逃,但想到医馆里生死未卜的病人,他又停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没有再敲门,直接开口,他知道宫远徵听得见。 “徵公子,女客院内的颜姑娘身中奇毒,医馆上下无一人能解,颜姑娘好歹是少主选中的夫人,还请徵公子出手相救。” 季舟诀站在门口,弯腰行着礼,脑袋上冷汗直流,他等着从里头再传来一句让他滚的话来。 可良久,都没有任何动静,正当他想直起腰身之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季舟诀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他害怕跑慢一秒就会被宫远徵拖进去做药人。 却没想到,刚转身就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他被宫远徵揪住了后脖领子。 得,彻底跑不了了,接受命运的审判。 “你刚刚说谁中毒了?” 宫远徵站在门口,语气幽幽的问到。 “是准少主夫人,颜为卿颜姑娘。” 季舟诀战战兢兢的说到。 宫远徵闻言却嗤笑一声,宫门少主都归西了,哪里还有什么准少主夫人。 更何况,当知道宫唤羽选了颜为卿的时候,他就在心里冷笑了。 也不知这个宫唤羽是什么眼神,居然选了这么一个女人当少主夫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是符合少主夫人这个身份的。 看,都还没当上少主夫人,就被人下毒了,也算她倒霉了。 宫远徵瞥了季舟诀一眼,松开了他的后脖领子,手负于身后,冷声说道: “带路。” 第10章 突然有一种自己的猎物被旁人觊觎了的感觉 宫远徵跟着季舟诀来到颜为卿诊治的那个房间。 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锁,怎么才一天没见,这女人就成这副鬼样子了。 他直接坐到床边上手把脉,不过几息,他猛然看向颜为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千日醉!这迷药居然是千日醉! 这千日醉可是西南独有的,从一种叫做千日醉兰的花上面提取出来的。 看她的迷醉程度,中的千日醉,绝对是纯度最高最好的,一般人可弄不来这好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是别人去西南带回来的,还是西南那边已经有人混进到宫门来了。 相较于后者,前者的目的就更令人为之堪忧了。 “拿碗来。” 宫远徵伸出一只手,季舟诀立马反应过来,拿了一只干净的药碗递到他手上。 宫远徵把颜为卿的手放至床边,一挥手便划开了她的手指。 血开始从她的手指慢慢滴下,他便拿碗去接,直到后面不流了,他才拿开那碗,一滴都没有浪费。 宫远徵察觉到这血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他拿至鼻下闻了闻,顿时眼前一亮。 当真是好奇特的血,是毒非毒,是药非药。 宫远徵突然对眼前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若她不是新娘子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拿她来做研究了。 不过嘛 他兴奋的站起身来,迫不及待想要去做研究了。 “徵公子,颜姑娘的毒好像开始发作了,她会死吗?” 季舟诀看着颜为卿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眉心紧锁,额上冷汗淋漓,整个人好像难受极了。 然而她嘴唇上却不是常见毒药所引起的青紫色,而是鲜艳的红色,娇艳欲滴的红色,这红色令人感到莫名的诡异。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坚定的说道: “不会,只要我不想让她死,她就死不了。”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这世间难得一遇的大宝贝,他可不舍得就这么轻易让她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宫远徵才回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浓黑怪异的汤药。 他一走进来,就看见季舟诀在帮颜为卿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就连她手上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了,显然也是季舟诀做的。 他皱了皱眉,突然有一种自己的猎物被旁人觊觎了的感觉,这令他很不爽。 “端着。” 宫远徵冷声说到。 季舟诀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过来帮他把药端着。 宫远徵则坐在床边,握住颜为卿的手腕,一把把她提溜了起来。 那动作,看得季舟诀胆战心惊的,生怕宫远徵一个不当心,颜为卿的手就被她扯断了。 “把药拿来。” 宫远徵把手伸了过来,季舟诀却没有把药递过去,反而硬着头皮说道: “徵公子,这种粗活不如让在下来” 看到刚才他的行为动作,想来这位尊贵的小公子也是不会喂药的。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宫远徵就向他射过来一道凌厉的寒光,他的眼神冰冷且无情。 季舟诀被吓了一个激灵,立马把药递了过去。 好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感觉自己要是再拖延多一下,命就没了。 宫远徵拿过药,直接掐住颜为卿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随后把碗扔到了季舟诀的身上,他手忙脚乱的把碗接住了。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季舟诀逃命似的快步走出了医馆,跑回到了休憩的院子里。 他抱着药碗傻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内心像在打鼓似的久久不能平静。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毫发无损。 他今天居然在徵公子手底下毫发无损的回到了院子!!! 不行,他得去找爷爷嘚瑟一番才行! 宫远徵这边,见季舟诀走了,才反应过来,颜为卿喝完药后还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惊了一下,立马把她推开,站起身来,她则被重重的推倒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如果颜为卿是清醒的话,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老六! 宫远徵也没有离开,就这么一直在床头站着,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在他看来,解药与毒药在身体内打架时候所产生的反应,是最为有趣的。 毕竟,他也很期待看到结果会是如何,究竟到最后谁输谁赢。 颜为卿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从炎热的火山到冰冷的雪山,从充满荆棘的丛林到令人挣脱不了的沼泽。 她还梦见了许多人,大长老、阿邬婆婆、圣女、母亲以及父亲 宫远徵看着呓语不断的颜为卿,她好似被困在了自己的梦里,她在挣扎着,却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他坐到床边,想要帮她把一下脉,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看见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喊了一句: “父亲!” 宫远徵歪了歪头,心中升起了一个有意思的念头,他响亮的应了一声: “哎~~~” 颜为卿感觉自己一身冷汗淋漓,她刚刚好像梦到父亲了,父亲要走,她还抓住了父亲的手。 在她还不是很清醒的时候,她耳边响起了一声男人的应答声。 她转过头去看,却对上了一双狡黠的眼睛,好看的脸上还带着痞坏痞坏的笑容。 她逐渐反应过来,他刚刚的那一声“哎”应答的是什么了,她一把甩开宫远徵的手。 这人!还真是过分!居然跑她这来占便宜了! 看着颜为卿生气的模样,宫远徵却觉得好玩得很,多生动的表情啊,比刚才死气沉沉的模样顺眼多了。 颜为卿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她无力的躺了回去,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惊讶的发现,毒居然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这次居然那么快,从毒发到解完只用了三个时辰不到?! 她掩藏住眼底的惊讶,转头看向旁边表情略显欠揍的宫远徵。 第11章 这小模样,真的让人好想蹂躏啊! 宫远徵拉过颜为卿的手,替她把脉,查探身体里的毒性如何。 他心里惊喜了一下,果然不是具一般的身体,如此强劲霸道的毒药,居然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解完了。 “你的身体真的很不错,吃了我配置的解药,不过两个时辰就把毒给解了。” 颜为卿讶异的看向他,这人,居然把她的毒给解了?! 难道,他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我中毒了?中了什么毒?” 她试探性的问到。 “此毒霸道,从未见过。” 宫远徵摇了摇头,一脸沉思。 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惊艳,此人当真是用毒天才,就连没见过的毒,也能在短时间内配制出解药。 要知道,会解毒的人才算是会用毒,会用不会解的,那不叫用,那叫下。 “徵公子当真是厉害,如此霸道的毒都能解了,看公子的模样,似乎是对这毒很感兴趣?” 宫远徵挑了挑眉,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傲娇: “当然,天下毒药,我都感兴趣。” 颜如卿手架在床头撑着脑袋看着他,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啧,真可爱,这小模样,真的让人好想蹂躏啊。 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指被人包扎过了,她好像不记得她有受过伤,这是怎么回事。 “徵公子是怎么研究出解药的?” “你的血。” 说到这,宫远徵更加兴奋了,他眼里闪着光,凑到颜为卿跟前。 “我本想取一点你的血来研究解药的,但是我发现,你的血才是最有趣,我想,就算我没研制出解药来,你也不会有事的, 只需要再过几个时辰,毒药就会跟你的血液融合,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只是过程稍微痛苦一些罢了。” 宫远徵顿了顿,接着说道: “颜姑娘,如果你不是新娘子该多好啊,那我就可以” 颜为卿对上宫远徵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打了个寒颤。 她进宫门来,可不是为了来给别人当小白鼠用的。 她转身躺进被窝里,背对着宫远徵,闷声说道: “辛苦徵公子了,我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徵公子请回。” 宫远徵轻笑一声,负手走了,从脚步上不难看出,他此时心情挺好。 颜为卿躺下去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没有毒药的侵扰,这一觉,她睡得很舒服。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旁人在门外交谈的声音。 “季大夫,颜姑娘的身体如何了?” “羽公子,颜姑娘身体内的毒素已解,目前并无大碍。” “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云姑娘了,她与颜姑娘中的是同一种毒药吗?” “准确来说,云姑娘并未中毒,只是中了迷药而已,她与颜姑娘所中的迷药是同一种。” “那颜姑娘所中的毒药是哪一种?是否与执刃中的毒相同?” “并不相同,颜姑娘所中之毒,我等才疏学浅,并不知道,颜姑娘的毒是徵公子所解的,并未与我等细说,或许羽公子可以直接去问徵公子。” “恩颜姑娘醒了吗?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她。” “正好颜姑娘也到了喝药的时辰,就让阿诀带羽公子进去。” 房门被推开,颜为卿立马闭上双眼,假装自己还在熟睡之中。 季舟诀带着宫子羽走了进来,他先把药放在桌子上,随后来到床边叫醒颜为卿。 “颜姑娘,醒醒,该起来喝药了。” 颜为卿被叫喊的声音吵得眨了眨眼睛,一副“悠悠转醒”过来的模样。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一脸懵逼的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啊?” “颜姑娘,你昨晚中毒了,现在在医馆。” 宫子羽走上前一步来说到。 “我中毒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颜为卿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一副脑袋很疼,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模样。 季舟诀立马把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颜姑娘,你先把药喝了,待会就没那么难受了。” 颜为卿看了眼那黑黢黢的药液,眉尾止不住的跳动了几下。 这药,看起来就奇怪得很,味道更是一言难尽,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她的天灵盖。 “这我可以不喝吗?” “不行,讳疾忌医可是大忌啊颜姑娘!” 颜为卿嘴角抽动了一下,见大家都盯着她看,这药看来是非喝不可了! 她一咬牙,一拍大腿,唉~~死就死! 一把端起那药,喝了个精光。 又辛又辣又苦,她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 “咳咳~~~这是什么药啊?怎么这么难喝!” 颜为卿捂着嘴,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全部都吐出来了,一张姣好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 “这可是徵公子亲自配的药方,说是帮你清理余毒,调理身子的补药,让我们看着时间熬出来给你喝, 每隔两个时辰给你喝一碗,一天得喝六次呢。” 季舟诀看着颜为卿说到,脸上神情颇为认真,完全不存在掺假话。 六次!!!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敢肯定,那小子就是在整蛊她的! 宫远徵!你给老娘等着! 宫子羽示意季舟诀先下去,房间内就只剩下他跟颜为卿还有金繁三个人了。 “颜姑娘,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颜为卿皱着一张小脸,抬头看向他。 “羽公子要问什么?” “颜姑娘可否跟我说一下你中毒前做了什么,有没有去哪里?吃了什么东西之类的?” 宫子羽语气温和,不急不躁。 颜为卿沉思了一会,回答道: “昨天选完新娘后我就回房间了,一直没出来,到了晚上,上官姑娘说有一些家乡的好茶,独饮无趣,便来邀请我过去一同品茗, 我去到不久后云姑娘也来了,我们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夜就深了,我困了就先回去了。” 宫子羽边听边点头,他眼眸低垂,让人探查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这跟他刚才去问云为衫的回答,与她的回答大致相同。 随后,他又接着问道: “那之后呢?你是怎么中毒的?云姑娘又是怎么出现在你房间的?你还记得吗?” 第12章 就喜欢看着花苞一点点盛开的那个过程 颜为卿思索了一番,脸上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我当时回房后,便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了,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身上长了许多红斑疹子, 我有些害怕,恰巧云姑娘从我房间门前经过,我就向她寻求帮助了。” 她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 “那时已经很晚了,我又不敢叨扰别人,云姑娘见我情况不太好,便主动说要留下来照顾我,后来后来的事我就没有印象了。” 宫子羽在颜为卿讲述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看,想从她的神色表情中看能不能发现一丝破绽。 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发现,且她说的跟云为衫说的几乎大差不离,所以她俩应该没有说谎。 “好,叨扰颜姑娘了,你在医馆好好休养身体,若是想起来什么关键的事,可以随时叫人来传话给我听,我就先行去忙了。” “好的,我会尽力,羽公子慢走。” 宫子羽向颜为卿行了一礼,便脚步匆匆的走了。 颜为卿看着宫子羽出了医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回想起昨晚在跟云为衫换衣服时说的那些话。 “记住,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在回房的路上,恰好遇到我向你寻求帮助,你是为了照顾我才留下的,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房间里,其余的事,你一概不知。” 颜为卿抬了抬下巴,眉眼低垂,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看来,昨晚说的一切云为衫都照做了,不然,今天宫子羽就该把她抓进水牢去审问了。 只是如今宫门执刃已死,她的计划停滞不前,这让她甚是苦恼。 还是得找个机会,去查探一下执刃的尸体才行,看他究竟是如何死的,是不是出自无锋之手。 是夜,明月高挂,月朗星疏。 季舟诀又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液,来到颜为卿的修养室。 “颜姑娘,该喝药了。” 颜为卿看到季舟诀手中的药碗,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已经是今天第四碗了! 她接过药碗,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她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头皮直发麻。 “这药我还需要喝多久?” “徵公子说要喝够三天,一天六次。” “三天!!!” 颜为卿闻言大受震惊,瞪大了双眼叫喊到,立马把手中的药推了回去。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喝药了。” 这药谁爱喝谁喝去,反正她是不会再喝的了。 “这” 季舟诀一脸为难,徵公子的命令他不敢不从啊。 “颜姑娘,徵公子亲自配的药,他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这药味道是难喝了一点,要不我给颜姑娘准备一点蜜饯解苦?” 颜为卿瞥了他一眼。 “这话你自己信吗?” 季舟诀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 “可这” 颜为卿直接转过身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季舟诀也不走,就这么端着药碗站在床前,两个人就这样相互磨着。 良久,门外脚步声接近,一道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是宫远徵的声音,季舟诀为避嫌,门并没有关上,他便直接走进来了。 季舟诀对着宫远徵行了一礼: “徵公子,我来给颜姑娘送药。” “哦?那送完了吗?” 宫远徵上下扫了一眼,看见对方手里还端着个药碗,里面的药都不冒热气了。 “颜姑娘她不肯喝药。” 季舟诀低声说着,他怕被宫远徵迁怒。 “为什么不肯喝药?”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问到。 颜为卿转过身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看向宫远徵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你说呢?你这是人干的事?” 颜为卿知道,他就是在报复,报复那天晚上她调戏他的事,说他洗澡穿衣服那件事。 季舟诀听到颜为卿的话大惊失色,生怕她会惹恼了宫远徵,从而被他捉弄报复。 要是一个如此好看的姑娘被下了秃头的药,那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便连忙对着她低声提醒: “颜姑娘,不可对徵公子如此无礼。” 宫远徵原本因为颜为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因为突然插进来的季舟诀而立马消失殆尽。 他瞥了他一眼,微微凝眉,这人怎么还杵在这,看着就令人心烦。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 “是。” 季舟诀被宫远徵语气中的寒意刺得一激灵,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只知道目前保命要紧,对着他行了一礼,脚步飞快的退了出去。 宫远徵见他走后,面色稍缓,看向颜为卿,见她今天气色不错,他弯了弯嘴角。 药虽然是被他加了几味味道奇怪的药材,但是效果确实是特别好的。 颜为卿撑着下巴看向宫远徵,眉眼之间稍稍透露出一丝慵懒妩媚之感。 “说,徵公子深夜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这么晚过来,还穿着披风掩人耳目,指定没啥好事。 “我哥哥想要见一见你,我来带你去见他。” 宫远徵双手抱胸,提起宫尚角,他就开心。 “非见不可吗?” 颜为卿敛了敛心神,宫尚角,可不好应付。 宫远徵点了点头。 “当然。” “若我不愿意呢?” “那我就把你打晕扛过去。” 颜为卿展颜一笑,目光灼灼看着宫远徵。 “打晕就不必了,不过我体弱,走不动,你背我过去可好?” 宫远徵闻言,有些赧然的转过脸去,耳尖微红。 “你想都别想,你若是走不动,我便出去叫个侍卫来把你背过去。” “你当真舍得?” “我为何舍不得?” 宫远徵把手背过去扣了扣手指,一脸认真的问到。 颜为卿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无趣。” 唉,这人还是个孩子心性,还没长大呢。 不过,她就喜欢看着花苞一点点盛开的那个过程,那该有多美妙啊。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条件,你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一脸愕然的看向她: “这又是什么无理的要求,我可只有一个紫商姐姐,这,你爱去不去!” 说罢,他有些气急,转身便要走。 第13章 你这样,以后可能会讨不到新娘子哦 颜为卿拉住宫远徵的衣袖,连忙说道: “好嘛,不叫就不叫呗,你生什么气?” 得,年纪大的,就是得哄着些年纪小的。 “徵公子,对待姑娘要柔和些,你这样,以后可能会讨不到新娘子哦。” 宫远徵转过头来,一脸傲娇的说道: “你想太多了,等我到了年纪,宫门自会为我指派一位新娘子,实在没有,我哥哥也不会不管我的。” “是吗?” 颜为卿低声轻语,眼眸低垂,掩盖住眼底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她是不能留在这里的。 不过一瞬,她便恢复了常态,把手伸了出去。 “干什么?” 宫远徵有些不明就里,她又想要整什么幺蛾子? “扶我起来,去见你哥。” 宫远徵一把牵住她的手,一个用力把对方从床上拉了起来。 速度之快,差点把人拉出残影来,颜为卿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宫远徵,你不能小点力吗?胳膊都差点让你给拉断了!你以后也要这样对你的娘子吗?” 宫远徵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好像是有点太大力了,这人看着跟紫商姐姐一样壮壮实实的,谁知道她怎么那么轻。 颜为卿把手抽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真是,就不能指望着他会开窍。 宫远徵则感受到了她手的温度比常人的要低。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我体寒,天生手脚比常人冷上三分。”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实话,实则是因为她体内有雪蛊,所以体温才会比常人低。 宫远徵思索了一下,之前帮她把脉的时候怎么没有察觉出来她有体寒之症,难道是被毒性给掩盖了? “走,愣着干什么?” 颜为卿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等一下。” 他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她。 “外面风大,你把这个披上,也可遮掩一二。” 颜为卿也不矫情,直接接过披在身上,不同于旁人的松香冷香,他的披风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好了。” 颜为卿直接看向宫远徵,他却上前一步来帮她把帽子戴好。 “把脸遮住,才不会给哥哥惹麻烦。” 颜为卿抿嘴笑了笑,这小鬼,对自己的哥哥还真是爱护得紧。 “走。” 宫远徵打头带路,颜为卿跟着他走出了医馆。 一路上弯弯绕绕的,显然是在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 好不容易来到了角宫的宫门口,颜为卿抬头看着那两个烫金大字。 宫远徵带着她,一路来到了偏厅待客的地方,宫尚角早已在此等候了。 “哥哥,我把颜姑娘带过来了。” 宫尚角站了起来,对着颜为卿行了一礼。 颜为卿的小心脏惊了一下,按原本的地位来说,他不该给她行礼的。 宫尚角的双眼深邃如墨,面容凉薄淡漠,一身黑袍,散发着夜凉如水的气息,像极了深夜的寒月。 颜为卿小心的打量着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蛟龙,一旦天机得当,便会一飞冲天,无人能比。 这个人,可比宫子羽那个憨憨难对付多了。 但愿,他不会做出宫门内斗之事,不然,这武林就怕是要彻底变成无锋的了。 “颜姑娘远道而来,是宫门无礼了,未曾以礼相待。” 颜为卿挑了挑眉,这宫尚角,有点意思啊,看来是查探到她的身份了。 “角公子多礼了,小女受之有愧。” 她就是不承认,你能拿她怎么着?打太极而已,谁不会? “颜姑娘,请坐。” 宫尚角抬手示意请颜为卿坐下,他随即也跟着坐下,端的是一副至尊至贵的姿态。 “远徵,你在门外守着,我与颜姑娘有要事要商谈。” 宫尚角转头对着宫远徵说到。 “是。” 宫远徵心有不甘,他也想听听哥哥会跟颜为卿谈些什么,但是哥哥的话他不能不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去了。 他走到回廊的转弯处,这里听不见他俩的谈话,但是可以通过小窗看到他俩的神情。 “颜姑娘,其实大可不必继续掩藏,我既然请你过来,必然是得到了切确的消息,得以证明你的身份。” 宫尚角手执茶壶,为颜为卿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 “哦?不知角公子查到了什么确切的证据,我原意洗耳恭听。” 颜为卿抬手接过茶杯,眼睛直接对上宫尚角的眼睛,毫不示弱。 “三年前我曾见过淮溪山庄的祁公一面,他当时就透露出有意与宫门结亲,可奈何家中只有四个孙子,并无孙女,唯一的外孙女也远在西南。” 宫尚角一边品尝着手中的好茶,一边娓娓道来,如同一个说书人一般。 “可就在一月之前,宫门放出要迎娶新娘的消息后,祁公则连夜派人送了一封信来到宫门, 表示自家的外孙女从西南回来了,希望能与宫门结秦晋之好,宫门向来与淮溪山庄交好,自然是应下了。” 颜为卿听着这话,无任何不妥之处,便疑惑的问道: “祁公是我外祖父,我亦是从西南而来,这有何不妥?” 宫尚角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祁公的女儿所嫁之人并不是普通的人家,而是西南寻川的离月一族,离月族族规,家族女子不可远嫁,否则将失去竞选圣女的资格。” 颜为卿抬手抵在桌子上,撑住自己的下巴,露出一个艳丽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像极了一只偷吃的小猫。 “角公子说错了,离月族圣女只有嫡系可以参加竞选,我的母亲本来就是外来女, 纵使我的父亲原本是嫡系,可与我母亲成亲之后,便被剔除出去了,我亦是没有继承资格的, 且竞选圣女的首要条件就是其往上数三辈,父母皆是族中之人方可。” “哦?是吗?” 宫尚角挑了挑眉,丝毫不感觉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既然如此,想来颜姑娘也是想嫁入宫门的,那为何又要给自己下毒呢?” 分界线 求求宝子们,送点的小礼物,宫远徵说爱你们哦~~ 第14章 远徵年纪尚小,还没到成婚的时候。 “嫁入宫门是我所想的,但是嫁给少主却并非我之愿。” 颜为卿手指轻点茶水,在桌子上随便涂画着,随后又抬手抹掉。 宫尚角看到那被一抹而去的徵字,心中了然,他端起茶杯,嘴角微勾。 “远徵年纪尚小,还没到成婚的时候。” 颜为卿看向他,下巴轻抬。 “我倒是觉得徵公子,此时甚好,更何况,我难道年纪很大吗?” 她也就比宫远徵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宫尚角要是敢说她老,她就 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她打不过他,下毒也不行,宫远徵会帮他解。 烦人。 宫尚角眉眼低垂,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甚好,只是” 他把茶杯重重落下,抬眼看向颜为卿,眼里充满了锐利的审视。 “颜姑娘真的能嫁进来宫门吗?” 颜为卿被宫尚角锐利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藏在桌子下的手轻捻指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角公子何出此言?” 她还是装作听不懂话的模样。 但是宫尚角却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丝毫不给颜为卿装傻的机会。 “颜姑娘不必在此一直跟我打太极,如若颜姑娘还是不肯如实相告,那我只好启禀长老院,将颜姑娘送回淮溪山庄了。” 宫尚角最后一句,简直是直戳她的心窝子,她现在还真的是舍不得离开。 良久,她轻笑出声,从对上宫尚角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的胜算渺茫。 在这个人面前,她掩藏不过去的。 “角公子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 “千日醉的纯度太高了,非离月族中嫡系不能拥有,你方才说自己已经不是嫡系了,那你哪来纯度那么高的千日醉?” 颜为卿愕然,瞬感无语,还真是由奢入俭难,好东西用久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是我大意了,角公子果然洞若观火。” “那颜姑娘是圣女?” “还不是,只是候选人之一罢了。” 寻川离月族圣女地位相当于宫门执刃的地位,而圣女的候选人就相当于宫门少主的地位,所以宫尚角才会在见面之时对颜为卿行了一礼。 “只要不出意外,以颜姑娘之资,定然就是下一任圣女了,究竟是何缘由,让颜姑娘不辞辛劳的要混进宫门里来?” 见颜为卿不再遮掩,宫尚角也收起了自身的戾气,语气也开始变得平和起来。 颜为卿放松了一下自己的仪态,直接把腰靠在一旁的扶手上,看向窗外,语气淡然,似在回忆。 “寻川这两年时常发生养蛊人失踪的事件,以及其家中的蛊虫不翼而飞,我们刚开始还以为是旁族对我族的人实施抢夺之意, 直到后来,我们发现了两具养蛊人的尸体,才发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经过查探,原来旁的族落也有养蛊人无故失踪, 我们便对那两具尸体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查探,最后,种种证据都指向无锋。” 宫尚角闻言,眉头紧锁,之前从未听过无锋有向西南发展的消息。 而且无锋为什么要去掳走养蛊人,难道是无锋内部出现了什么情况? 颜为卿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们先是通过淮溪山庄对无锋进行了一番探查,得到了一些消息,得知无锋在中原武林之间,已经横行霸道了数十年,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便是宫门, 我们离月族远在西南,倾巢而出,对上无锋,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赢,就算能赢,想必也是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不是我们能承受的起的, 我们便想着,是否能与宫门合作,将这一颗毒瘤彻底铲除,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宫门,是否也有无锋的人存在, 亦或是宫门实则已经是在无锋的掌控之中了,所以,族中派我出来,混进宫门,以便查探。” 说到这时,颜为卿转头看向宫尚角,目光灼灼,眼中蕴含期待之色。 “角公子,想必你也已经察觉到无锋的不妥了?” 宫尚角轻挑眉尾,并没有答话,而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角公子,经我族查探,除却死掉的那两名养蛊人,西南这两年一共失踪十二名养蛊人,以及无数成熟的蛊虫,其中寻川最多,失踪的有6人, 你可能不知,寻川中的养蛊人,皆会操纵蛊虫,而失踪的那六人,皆是纵蛊高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宫尚角猛然抬头看向颜为卿,目光阴冷,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这意味着,一旦无锋熟练掌握使用蛊虫控制人的时候,那将会是武林的灾难,也是宫门的灾难。 一旦被无锋种下蛊虫,在怎么刚正的人,只怕也得屈服于无锋的蛊虫之下。 而且,无锋还可以通过蛊虫来操纵除人以外的生物。 届时,哪怕宫门再怎么严防死守,也无法阻止一只老鼠一只鸟被操纵进来。 可别小看一只老鼠一只鸟的威力,一旦其身上藏有剧毒,无锋操纵这些动物,在宫门的水源处投毒,那将是灭顶的灾难。 “看角公子的神情,大概也是能猜到七八分了,此次我前来宫门,本意是想跟执刃说明此事,联手一起把无锋消灭, 可如今执刃出事,宫门内部大乱,我的目的便停滞不前了,如今我已经向角公子坦白了我来的目的,角公子是否能帮我寻川一把呢?” 宫尚角沉默了许久,他眼眸低垂,在消化颜为卿刚才所讲的一切。 半晌,他才抬眼看向她,语气低沉: “我要如何才能相信颜姑娘所说的一切呢?兹事体大,我要先行上报至长老院,请众长老为之定夺。” 颜为卿明白了,宫尚角在向她索要证据,他需要证据去向长老们证明此事的真实性。 而他本人,实则已经信了七八分了。 “新娘进宫门那天你们不是捉到了一个无锋的刺客嘛,她还活着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 “死了。” “那就好办了,直接把她的心脏掏出来,你们会发现有惊喜在等着你们。” 第15章 他的心里除了宫尚角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宫远徵站在廊外看着房内的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气得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木头桩子上。 如果颜为卿知道宫远徵此刻的想法,一定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他,哪只眼看到他两甚欢了?!明明她就快被扒得连肚兜都不剩了。 颜为卿与宫尚角谈完,就走了出来,便看到了远处有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正在抱着柱子独自生闷气。 真的是太可爱了,她都忍不住想要上手掐一下了。 “河豚”见她出来了,便松开柱子气鼓鼓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跟哥哥都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颜为卿笑着看向他,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眼神之中散发的“慈爱”了。 “想知道啊,你自己去问你哥哥去。” 她歪了歪脑袋,直接用眼神瞟向宫尚角的位置,让他直接去问里面坐着的人。 “问就问去,哼~~~” 宫远徵双手抱胸,扬起下巴,绕过颜为卿,直接走了进去。 颜为卿低头叹了一口气,真是可爱到犯规,不知道事情结束以后,能不能将人拐回到寻川去。 宫远徵走进待客厅内,就看见宫尚角正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哥,你刚刚跟颜为卿说什么了?” 宫尚角看见自家弟弟一脸郁色,淡定的将手中的茶喝完才跟他说: “说了一些关于无锋的事。” “颜为卿跟无锋有什么关系?” 宫远徵一脸疑惑的问到。 “她跟无锋并无关系,准确的来说,她是为了无锋而来的,兹事体大,过几天你就会知道的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他想起刚刚哥哥与颜为卿相谈甚欢的画面,便看向他问道: “哥,你也想要娶颜为卿吗?” 宫尚角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这个弟弟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事的,今天怎么会突然来问他这个问题?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宫远徵低了低头,扣了扣自己的手掌心,瓮声瓮气的说道: “没有就好,她的血跟普通人的不一样,很特别。” 宫尚角有些失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心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颜姑娘的身份不一般,切不可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哥。”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哥哥说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好了,把颜姑娘送回医馆去。” “好。” 宫远徵点头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他走到颜为卿的身边停顿了一下。 “走,我哥让我送你回去。” 颜为卿把披风的帽子带上,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如果你哥不说你是不是就不会送我回去了?” “会送你回去,要是你乱跑,被别人发现了,就会让别人知道你这么晚是来见哥哥的,这样对哥哥的名声不好。” 颜为卿闻言牙酸了一下,啧,他的心里除了宫尚角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跟女人抢,她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起码也有八九十。 但是跟个男人抢,还是加了哥哥身份的男人抢,简直难于上青天啊。 夜深人静,此时蜿蜒寂静的小路上,只有宫远徵跟颜为卿在慢慢的走着。 许是为了照顾颜为卿“病弱”的身体,宫远徵的脚步比平时放缓了许多。 月色明亮,两人都没有打灯笼,就这样踏着月色并排前行。 颜为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侧处摸出了一小包药粉,递给了宫远徵。 “呐,给你。” “什么东西?” 宫远徵接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你不是对我中的毒感兴趣嘛,还剩下一点,送给你了,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宽大的帽子掩藏住了颜为卿的面容,使得他根本看不见她此刻的神情。 他打开牛皮纸一看,一抹鲜艳的红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闻了闻药粉的味道,确定了是她中的那种毒。 “所以,毒药是你给自己下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些生气的质问到。 “因为我不想嫁给宫唤羽。” 颜为卿语气平淡,并未觉得此举有何不妥,她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你不想嫁可以直说,为何要服毒,万一搞不好你的命就没了。” “这不是好好的嘛。” 颜为卿感觉到宫远徵好像有些生气了,阴影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这种毒药叫什么名字?我从来没有见过。” 宫远徵重新将牛皮纸包好,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他其实很开心,想着送完颜为卿回去就去研究一下这玩意。 “这种药粉叫做妻泣,是从一种叫做新娘伞的毒蘑菇上面提取出来的,这种毒蘑菇只在寻川有,所以你没见过也不奇怪。” “妻泣?这名字真奇怪。” “这是有由来的,你要听吗?” “讲讲。” “新娘伞通常只有在下雨的时候盛开,盛开的时候通体呈鲜艳的红色,就像新娘子撑着一把伞在雨中行走,故此名唤新娘伞。” 颜为卿语气缓慢,娓娓道来,她的声音婉转慵懒,就像雨后刚睡醒的小猫,带着点困顿的睡意。 于宫远徵而言,却更像是去除了利甲的猫爪子,直挠得他耳朵痒痒的。 “传闻以前有个刚刚新婚嫁过来的新娘子,因为不认识新娘伞,不小心采摘了回去,做给自家夫君食用,结果不到一个时辰,便毒发身亡了, 她身着红色喜服,抱着自家的夫君放声大哭,身旁还摆放着几朵还未食用的新娘伞,后来,人们就把从新娘伞中提取出来的毒药叫做妻泣了。” 颜为卿缓声讲完,抬头看向身旁的宫远徵,一阵寒风吹来,将她头上的帽子吹落。 宫远徵也转过头来,正好与她的眼睛对上。 她眼里泛着星光,仿佛把天上的星云都装进了眼底,柔和的月光将她娇媚的脸庞映衬得愈发莹白。 她目光婉转之际,宫远徵的心便跟着乱了一下。 只是,此刻,他还不明白,这或许意味着什么。 诸君,我是秦始皇,我没有死! 此时,正被困在地宫之下! 现在,没有能量,有能力的美女帅哥们! 请支持一个''为爱发电’让寡人补充一丝能量! 待寡人出宫之日! 定当一统世界,让大家不用再学习英语! 第16章 难道......她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女儿?!!! 宫远徵抬手帮颜为卿把帽子戴好,把她的小脸给遮得严严实实的。 弄好之后抬脚就朝着医馆走去,脚步明显比刚才快了不少。 颜为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么着急干嘛?难道急着把她送回去以后可以去研究毒药?他就那么爱吗? 颜为卿跟在宫远徵身后,她慢一步,并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 宫远徵抬手抚了抚不安乱跳的小心脏,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被人下毒了? 他还悄悄给自己把了脉,一切正常,他脸上带了一些郁闷,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宫远徵把颜为卿送到医馆门口就匆匆离开了,连披风都忘了拿。 “徵公子” 颜为卿还想把他叫住,结果对方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拿着披风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 得,还真是有够无情的。 第二天一早,颜为卿还在熟睡,便有一群侍卫在门外拍门叫喊。 颜为卿被吵醒了,正一脸不爽的盯着门口喊道: “干什么?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门直接从外面被打了开来,宫子羽跟金繁领头,带着两个侍卫走了进来。 颜为卿坐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宫子羽: “宫门就是这么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吗?” 宫子羽单刀直入,直接拿出了一小包药粉,放在了颜为卿的面前,质问道: “颜姑娘,我们今日搜查女客院落,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我已经拿给大夫检查过了, 证明这就是令你跟云姑娘昏迷的药物--千日醉,对此你该作何解释。” “对,就是我的,云姑娘也是我迷晕的。” 颜为卿双手一摊,直接承认了,她昨晚马甲都被扒了,现在承不承认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倒不如直接一点,省得大家浪费时间。 宫子羽面对颜为卿的坦率甚是不解,他还以为她会狡辩一番。 “你为何要这么做?” “被唤羽少主选上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借此来逃避与他的婚礼,至于云姑娘,那是因为我中的毒需要一个发现者,而她刚好那时候路过了我的房间门口, 至于后来为什么迷晕她,那时刚好突发侍卫查房,我不想因此暴露了我的作为,便给云姑娘还有我一同下了迷药,装作是旁人来下毒的假象,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宫子羽静默了许久,明白是明白了,但是颜为卿的坦率,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那你中的毒也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 “是,但是起红斑疹子这个不是,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给自己下的毒里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三分假,七分真的话,最是容易令人信服的。 颜为卿此时还不想把云为衫跟上官浅供认出来,毕竟她还有些事没弄清楚,留着她们还有大用。 宫子羽定盯着颜为卿的说话的神情看,想从她的表情里分析出来看她有没有在说谎。 但是很遗憾,什么都没看出来。 不过她脸上起疹子的毒药倒是找出来,是从宋家姑娘宋婉瑶房间里搜出来的,此时宋婉瑶已经被带出宫门,遣送回去了。 不过宫子羽还是跟她提了一嘴: “你脸上的红斑是宋家姑娘给下的药,对此,我们已经把宋姑娘遣送回去了。” 颜为卿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宫子羽。 “居然是她,我跟她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她为何要加害于我?” 想不到云为衫跟上官浅那么快就找好了替罪羊,这一手棋还算下得可以。 宫子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宋姑娘并未明说,临走前也一直不肯承认下了毒,这原因,想来也是为了宫唤羽少主。” 颜为卿点了点头,并未言语,她在心中冷笑一声,宋婉瑶倒不是不敢承认,而是真的冤枉。 “宫门严厉禁止从外面携带药物进来,还望颜姑娘能交代清楚,否则就要请颜姑娘往水牢走一趟了。” 这时金繁见自家公子迟迟没有把话说到正题上,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上前一步开口说到。 颜为卿惊愕的看向宫子羽,见对方并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 也对,金繁是他的侍卫,所说的话就是代表了他的意思,他又怎么会反驳。 “呵~~原来新任的宫门执刃就长了这样一副脑子,只怕这宫门后继无望了。” 颜为卿这回是真的冷笑出声了。 金繁震怒,直接用刀柄指着颜为卿说道: “大胆!宫门执刃岂是你能言论的!” “我说了就说了,你能拿我怎么着?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抓进水牢里去!” 颜为卿也不纵容,直接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人。 金繁眼看就要冲上前来,却被身旁的宫子羽一把拦住。 “颜姑娘,我也不想把你送进水牢,只是宫门规矩在此,还请你交代清楚,否则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与无锋有关。” 颜为卿简直要被气笑了,说她跟无锋有关系,他咋不说他脑子被牛踢了呢。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金繁想要叫侍卫动手之际,门外走进来两个黄玉侍卫。 黄玉侍卫对着宫子羽行了一礼,随后说道: “三位长老有请执刃与颜为卿颜姑娘一同前往长老院商议要事。” 宫子羽不解的看向颜为卿,长老们请他商议要事他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要带上颜为卿,难道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难道她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女儿?!!! 一路上,宫子羽都在内心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为此他还偷偷观察了一下颜为卿的五官,这长得跟父亲一点也不像啊,难道随她母亲? 眼见越来越靠近长老院了,他偷偷靠近颜为卿走了两步,低声在她耳旁说道: “若是一会长老们问起你毒药之事,你就老实交代,别那么倔,我再帮你说些好话,这样他们也不会罚你罚得太重。”、 宫子羽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好言提醒了一句。 第17章 人倒是个好人,就是没有长出一副好脑子 颜为卿看了宫子羽一眼,并没有接话。 这人倒是个好人,就是没有长出一副好脑子。 长老院内,只有颜为卿跟宫子羽进去了,其余人皆在院外等候。 议事厅内,除了三位长老,还有宫尚角跟宫远徵二人。 “见过三位长老。” 宫子羽在前行礼,颜为卿紧接在后。 “颜为卿见过宫门诸位长老。” 宫子羽见宫尚角也在这,脸上露出一丝冷漠。 宫尚角则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宫远徵亦是如此,只是没有宫尚角掩藏得好,多数鄙夷都流于表面。 月长老负手而立,率先开口: “颜姑娘不必多礼,你身份之事与此行前来宫门的目的,尚角今日一早便已经跟我们几个说了, 我们也去查探了那无锋刺客的尸体,确实从她心脏处发现了此物。” 花长老上前几步来到颜为卿的面前,递给她一个盒子。 颜为卿接过来打开一看,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一旁的宫子羽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满脸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只蛊,名唤新月,每逢新月交替那一天晚上,蛊虫便会开始苏醒,在人体内翻滚游动,将在子时时刻彻底醒来, 此时蛊虫的活力将达到巅峰,过后便又会开始慢慢沉睡回去,等待下一次新月的出现,这样一次次循环,直至蛊虫彻底死去为止。 其实新月蛊对中蛊的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会很难受而已。” 宫子羽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恶心的东西?” 颜为卿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她“啪”得一声把盒子盖上了。 “恶心的是那些随意下蛊操纵别人的人,关蛊虫什么事,它又不是自愿进入到人体内的,新月苏醒是它的习性,这也怪它咯。” 颜为卿自小与蛊一同长大,无论是普通的蛊虫还是珍贵的蛊虫,对她而言,都是不一般的。 宫子羽被怼到哑口无言,倒是宫远徵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花长老轻咳一声,重新把话题引回正轨。 “照颜姑娘所言,无锋已经开始利用蛊虫来操纵其下属了,这对于宫门而言,是一个好消息,但也同时是一个坏消息。” 颜为卿看向对面的三位长老,确实是年岁在此,阅历见识也不是常人能比的,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的地方。 “我对无锋的了解不及宫门,但我所想与这位长老所言不差,此前无锋存世几十年,从未使用过用蛊虫操纵刺客之事, 这两年却开始疯狂在西南掳走大量养蛊人,想来必然是无锋内部出现了变故,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使用蛊虫来操纵属下之人, 如今趁着无锋内部的变故,正是宫门铲除异类的好时机,若是再过几年,无锋运用蛊虫的技术成熟,那以无锋对宫门的痛恨,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宫门。” 三位长老听着颜为卿的讲述,边听边相互对视了几眼,在心里默默点头,认同的她所说的情况。 宫尚角虽毫无表示,但眼底闪过几分赞同之意,一旁的宫远徵也默默听着。 唯独宫子羽这个显眼包,越听越感觉自己听不明白,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好像就他一人蒙在鼓里似的。 只不过是一个晚上没见几位长老而已,怎么感觉宫门的天都要变了? 而且,他感觉这位颜姑娘的身份好似并不一般,并不是他所想的流落在外的“妹妹”。 “兹事体大,我们宫门内部还需仔细商议,排兵布阵,屯粮攻打,并非易事,届时恐怕,还需离月一族,助宫门一臂之力。” 雪长老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到。 “自当尽力而为。” 颜为卿对着三位长老行了一礼,今日双方的谈话,算是为将来的合作打下一个基础了。 “那今日便先到此,颜姑娘尽管先在宫门住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尽可提出来,我等会尽量满足。” 月长老抬手顺着下巴上的长胡子,开口说到。 “多谢长老们的好意,但我想还是先以新娘的身份住在女客院落即可,我的身份也不便宣扬出去,保持初来的状况最好。” 颜为卿觉得自己此时还不到要暴露身份的时候,毕竟女客院里还有两个美人在“等着”她回去呢。 “那便先随颜姑娘之意,我等还有要事商议,让侍卫送颜姑娘先回客院歇息。” 花长老说着,便想抬手叫侍卫进来,颜为卿心神一动,连忙开口说道: “此前听闻前任执刃威名在外,进来宫门后便一直想着找机会拜见一番,却没想到执刃这么快便西去了, 为此深表痛心,不知我是否能有这个荣幸,前往灵堂为执刃上一炷香,聊表敬意。” 在场几人闻言,脸上都闪过几分悲痛之色,宫子羽尤为更甚,他眼眶微红,看向宫远徵的眼神中萃满寒意。 月长老见状,想着还是把他们两兄弟分开为好,便对着宫远徵开口说道: “远徵,既然如此,你便带着颜姑娘去为执刃上一炷香。” “是。” 宫远徵行礼应到。 领着颜为卿转身走出长老院,朝着执刃灵堂走去。 一路上,白色的丧仪物件随处可见,让偌大的宫殿回廊更显清冷凄凉。 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灵堂处,里头摆放着两具棺材,左边的高一些,右边的矮一些。 棺材前方摆放着一个火盆,旁边跪着一位披着素麻的妇人,时不时往火盆里添些金银纸宝烧着。 她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露出一张温婉妍丽的脸,略带憔悴,想来是悲伤所致。 纵使如今年岁已长,但还是难掩其美丽容貌,可见年轻之时必然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此话用在她身上,甚为贴切。 “是远徵啊。” 妇人的声音带着一些哑意。 宫远徵停在妇人跟前,行了一礼。 “雾姬夫人。” 颜为卿也跟着行了一礼。 原来她就是前任执刃的继室夫人,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未开口询问她的身份,随即又低垂下头,接着往火盆里添金银纸宝。 今天作者早早就给宝子们更新啦,是否能为作者送上一个的为爱发电鼓励一下作者呢? 第18章 若是宫门不管我,那徵公子管我吗? 一旁守候的下人递过来三根清香,颜为卿接过,跟着宫远徵的脚步,来到来到棺材头,那里放置了一张香案,供奉着一大一小两张灵牌。 颜为卿在路过棺材的时候,悄悄留意观察了一下,见棺木已经钉死了,再无查看尸体的可能。 似是有凉风袭来,她的衣袖不经意间擦过一旁的棺木。 颜为卿来到香案前,亲自点燃了三根香,对着灵牌祭拜了一番,她神色虔诚,是少见的肃穆。 她把清香插进灵牌的香炉前,随后便从另一边的棺木旁绕了出来,衣袖同样不经意间划过那座棺木。 上完香后,宫远徵便带着颜为卿出了灵堂,朝着女客院落的方向走去。 “执刃与少主,将于何时下葬?” 颜为卿见路上无旁人之时,压低了声音询问到。 “宫门内有规定,将由长老们择定吉日,有专门的人抬至宫门墓地,为其下葬,具体的时间细节我们无从得知, 这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去擅自探查执刃的坟墓,免得惊扰了他的安宁。” 宫远徵低声回答到,颜为卿眼眸低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今天来灵堂祭拜的本意,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查探一下执刃的尸体,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毕竟执刃与少主的死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可刚才看到棺盖已经钉死了,再打开是不可能的,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宫门的长老们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她刚刚在上香的时候,趁没有人留意时,悄悄在两座棺材上下了一点细小的蛊虫。 它们会从极为细小的缝隙之中钻进去,一旦棺材内发生任何异动,她就会立马感知到。 不过这种蛊虫存活的时间不久,只有七天,希望宫门早点把人安葬了。 在快到女客院落之时,颜为卿跟宫远徵遇到了从长老院方向而来的金复,后面远远还跟着金繁。 “金复。” 宫远徵叫住了金复。 “你来女客院落做什么?” 金复走到宫远徵跟前,行了一礼。 “徵公子,长老们让羽公子跟角公子从剩下的女客中为自己挑选一位新娘。” “哥哥可有说要选谁?” “上官浅姑娘。” 宫远徵点了点了表示知道了,不就是昨天晚上他跟哥哥在医馆外遇到的那个姑娘嘛。 “你可知羽公子选了哪位姑娘?” 这话是颜为卿问的,金复本来要走的脚步立马停顿了下来,看着她说道: “云为衫云姑娘。” “多谢。” 金复见两人没有问题了,转身就走,眼看金繁就要超过他了,他得抓紧时间先他一步进入女客院落才行。 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两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徵公子,送我回医馆。” 颜为卿转头看向宫远徵说到。 “为何要去医馆?你的身体不是已经痊愈了吗?”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面带疑惑。 “此时里面正在为羽公子跟角公子挑选新娘,我这时候进去不方便, 我此时的身份比较尴尬,我既不能去参选,又不想被她们看了笑话,索性回医馆躲个清净。” 颜为卿眼眸低垂低声诉说着,周身似乎流过淡淡的落寞。 宫远徵眉头轻皱,他也想到了,若是宫唤羽没死,她此时就是风光无限的少主夫人了,可惜 不过短短数日,从准少主夫人再到如今的半寡之人,还真是云泥之别,难怪她不愿意回去。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比较好,毕竟他也不会啊,他挠了挠脑袋,干干的说道: “你放心,宫门不会不管你的!” 颜为卿抬眼看着他,目光楚楚,眼底略带期待。 “若是宫门不管我,那徵公子管我吗?” 宫远徵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好像宫门不管更好一点,这样他就能管着她了,到时候要她身上的血是不是会更方便一点。 想到此处,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宫门不管,那我管!” 颜为卿捕捉到了宫远徵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亮光,这小子,想管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血。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徵公子想管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上的血。”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既然管了你这个人,那你身上的血也该归我管不是吗?” 颜为卿嘴角抽了抽,脸上彻底没有了笑容,她不笑的时候,脸上就只剩下淡漠了。 “徵公子,你如果没有后一句话的话,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宫远徵。 “徵公子,医馆的路我已经认识了,就不劳烦徵公子送我了。” 说完,她抬脚就走了,独留宫远徵一人愣在原地。 宫远徵还从来没见过颜为卿冷着脸的模样,今天是第一次,每次看见她都是笑语盈盈的,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 今天才发现,原来芍药也是带刺的。 他有些懊恼的挠了挠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见金复把上官浅带了出来,他才跟着一起往长老院去了。 颜为卿就这么晃晃悠悠走回了医馆,回到原先的休息室内。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她通过这几次与宫远徵的接触,明白他内心其实是特别桀骜不驯的一个人,除了宫尚角,他谁都不服。 然而现在他对她却只有血的执念,这怎么能行呢?得对人产生兴趣,对人有执念才行的嘛。 所以,没关系,慢慢来,她有得是耐心。 她终究会像一只蛊一样,进入到他的身体里,再慢慢的,一点一点蚕食掉他的心。 毕竟,看着一个人,从刚开始的不为所动,再到一点一点慢慢沦陷,最后无法自拔。 这个过程,是最美妙的,也是最令人享受的。 第19章 你紧张死我了,我懂~~这小嘴真甜。 颜为卿在房间内待了许久,实在是无聊,便想着是不是能出来走走,透透气。 她随意走着走着,便看到了一个很大的药房,有三进门,房门皆是敞开的,并无人看管。 她有些好奇,便随意选了一间走了进去,里面是整面墙高的药斗跟书架,书卷跟药材分门别类的摆放着。 她随意逛了一圈,药物什么的她不感兴趣,不过是些平常的药,稀奇的玩意都在宫远徵的宫殿里存放着呢。 她随手抽了一卷书籍出来,翻看查看,里面的内容并不是晦涩难懂的医术,而是一名游医的手记。 上面记载了这名游医去到各地所见识到的各种疑难杂症,颇为有趣。 颜为卿就这样倚靠在书架背后,看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为卿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了,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看书,不酸才怪。 她探头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想来她出来也蛮久了,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她抬手想把书籍放回原处,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她立马停止了动作。 “光滑粗糙” 宫紫商跟着金繁一同来到医馆调查老执刃吃的百草萃是否有问题。 宫紫商正在金繁手上细细感受两颗药丸的区别,而金繁却整个人脸色涨红,僵在了原地。 突然,宫紫商一个动作,将粗糙的药丸直接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 金繁大惊失色,宫紫商却淡定的摆了摆手。 “眼看不准,手摸不清,那就直接一点,毒药穿肠过,真相心中留,吃得毒中毒,方为人上人。” 颜为卿还倚在书架上不敢动弹,她听着这句话,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宫门里居然还有一个这么有趣的人,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认识一下。 宫紫商左右看了看,又去翻箱倒柜了起来,她随便拿起一颗药丸,又一个快动作塞进了嘴里。 金繁再次被震惊到了,饶是他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不按常理出牌的宫紫商啊! “你又在乱吃什么!!!” “既然要试药,不吃点毒药怎么试,随便吃吃无碍的你要干嘛?!” 金繁听着宫紫商这不着调的话就想去抠她的嘴。 宫紫商看着金繁铁青的脸色,突然笑了起来。 “你紧张我了?” “我紧张你死!” “你紧张死我了,我懂~~这小嘴真甜。” “噗呲~~~” 颜为卿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这个姑娘是在是太招人喜欢了,这撩拨公子的技术,她都自叹不如,真想跟她学习一下。 外面的两个人明显也听到了声响,都安静了下来,金繁直接拔出刀指着颜为卿所在的那个方向,将宫紫商护在身后。 “是谁在那!给我出来!” 颜为卿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直接抱着书走了出来。 “颜姑娘?” 金繁一眼就认出了躲着的人,毕竟今天早上还跟对上争吵过来着,他把刀收了回去。 “好久不见,金繁侍卫。” “哼,也没有很久。” 金繁冷哼了一声。 颜为卿耸了耸肩,也对,才半天而已,她也只是客套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宫紫商的眼珠子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的,疑惑的问道: “你们两个该不会” “我们不认识!” “我们不认识。” 金繁跟颜为卿异口同声的说到。 宫紫商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夸张了起来,手指指着两人,仿佛被戴了绿帽子一般激动起来。 “狡辩!你们两个这默契” 她一张嘴,一道尖利的细声传了出来,三个人顿时呆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宫紫商的声音变得如同稚儿一般,她惊吓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金繁赶忙走过去查看她刚才吃下的药物,原来是“百啭千声”。 “那就证明执刃跟少主所服用的百草萃确实是被人换成了无效的假药!呜呜呜我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 宫紫商边说着边扑进了金繁的怀里,颜为卿笑着低下了头,这简直没眼看。 金繁还未来得及推开,便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将宫紫商推开。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宫紫商刚想说是她的体香,结果却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里。 “似乎是从后院传来的,你在这里等我,我前去查看。” 说完,金繁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哎,金繁” 宫紫商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的站在原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颜为卿。 “你,叫什么名字,从实招来。” “颜为卿。” “哦~~” 宫紫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眼神又立马变得怜惜起来。 “原来你就是少主的真是可怜见的。” “紫商小姐,我不可怜,我” 颜为卿笑了笑,没说话,她总不能说她挺高兴的,毕竟死的是人家的亲人。 宫紫商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上前两步走到了颜为卿的身边,压低自己怪异的声音说道: “你,该不会也喜欢金繁这样的,我可告诉你,金繁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 颜为卿闻言,捂着嘴笑出声来,连忙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紫商小姐尽管放心,我对金繁侍卫绝对没有任何心思,我喜欢宫三公子那样的。” 为了让宫紫商相信,她还特意把最后一句强调出来。 宫紫商则捂着小嘴一脸震惊的看向她。 “咦~~你这眼光也不行啊,妹妹。” 这一句倒是呛得颜为卿不知如何开口好了。 宫紫商抬起小手拍了拍颜为卿的手背,表现得很是亲密。 “改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些好的。” 她挑了挑眉,眼睛里仿佛在说“你懂的”。 颜为卿咽了咽口水,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的?应该不是! “那就多谢紫商小姐了。” “这么客气干嘛,叫我姐姐就好了。” “姐姐。” “哎~~~” 分界线 宫紫商中毒了,需要各位侠义之士伸出援手帮她一把,只需要投一个的为爱充电即可,待毒解后,她将为各位送上亲手所做的桃花酥。 第20章 想见的人在这里,所以我过来见见他 没多久,金繁便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他要赶回羽宫去汇报情况,宫紫商也跟着他走了。 临走之前,还跟颜为卿惜惜相别起来,她双手紧紧握住了颜为卿的手,还时不时的轻拍两下。 “妹妹,若是在这宫门里待得无聊,尽管来找姐姐玩哈。” “好的姐姐。” 金繁疑惑的看了两人一眼,对着宫紫商问道: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还姐姐妹妹的相互称呼起来了。 “刚刚~~” 宫紫商松开了颜为卿的手,转身扭着小腰靠近金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到。 金繁打了个寒颤,抬脚就往医馆门口走去。 “金繁~~你等等人家~~” 宫紫商跺了跺小脚,小跑着跟了上去。 颜为卿在一旁,眼底含笑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对,简直就是活宝,还有这个宫紫商,当真是有趣极了。 暮色四合,夜色渐浓。 颜为卿倚在窗台边看着月光,她身上蛊虫众多,有些特别喜爱吸收月光的精华,她常常会趁着月色好的时候将它们释放出来。 今晚的夜色特别好,好到让她感觉内心有点不安,就像有什么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一般。 今晚的医馆很静,静得离奇,往日里捣药煮药的声响,今晚是一点都没有听见。 颜为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今晚怕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忽然,一阵细微而繁杂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颜为卿转头看了过去,是从药房那边传过来的。 颜为卿心神一动,直接施展轻功飞了过去,隐在屋檐的角落里观察,却见带头的人是宫尚角。 没有宫远徵,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思量了一下,还是飞了下去,走到了宫尚角的面前。 “角公子这么晚来药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尚角闻言转过头去,却见颜为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却无人发现。 “远徵弟弟被人陷害,如今正在地牢,我前来查找证据,好为他证明清白。” 颜为卿皱了皱眉,低声嘟囔了一句: “难道是因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纵使她说得很小声,宫尚角还是听见了。 “颜姑娘,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金繁跟宫紫商一同来过这里,探查百草萃的真伪,期间,有人在后院燃烧异物,被金繁发现了,他临走之时还带走了一大包东西。” 宫尚角眼睑低垂,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原来如此。 “他们在哪间药房查探?” “隔壁那间。” “多谢。” 宫尚角问完就想走去隔壁那间药房查探,却被颜为卿叫住了脚步。 “角公子,我想去地牢看望徵公子,不知方便吗?” 宫尚角扫了她一眼,见她眼神坚定,便点了点头。 “金复,你带颜姑娘去见远徵。” “是。” 金复上前一步,行礼领命。 “稍等我一下。” 颜为卿直接施展轻功,飞回隔壁院子,不过几息,便身着一身黑色披风飞了回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颜为卿跟着金复的脚步走了。 宫尚角盯着颜为卿的背影,想到了之前远徵曾经跟他提过,在发现无锋新娘的那一晚,他的徵宫曾经进去过一个女人。 她轻功极其厉害,连他都追不上半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颜为卿了。 他嘴角勾了勾,眼里的明亮多了三分,转身命令众人,搜查仔细,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金复带着颜为卿来到地牢门口,却被两名黄玉侍卫拦住了去路。 “长老院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视宫远徵。” “黄玉侍,今日徵公子在长老院误吸了毒烟,角公子担心徵公子身体不适,会引发旧疾, 特命我带着医师前来为徵公子诊治,这样你们也要拦着吗?万一徵公子出了事,你两谁都承担不起这责任。” 两名黄玉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 “可以,但是只能让医师一人进去,且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了,什么时候徵公子可以出来了,他才能跟着一起出来, 毕竟,这徵公子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交代。” “你们” 金复闻言脸色一僵,还想再与对方争论一番,却被颜为卿拦住了。 她帽子遮脸,让旁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只能看见她一张红唇,微微翘起。 “无妨,金复侍卫尽管回去禀报角公子,我就在里面陪着徵公子,我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证据,把我们从牢里带出来。” 金复抿着嘴,不再言语,他看着一名黄玉侍卫带着颜为卿走进地牢后,转身回去跟宫尚角禀报。 黄玉侍卫将颜为卿带到了关押宫远徵的牢房前,打开门,待她走进去以后便重新上了锁。 这地牢环境恶劣,除了一面是土墙,周围就用一圈烂木头子,隔开了一个个小房间,也就比水牢好上一点,周围是干燥的。 宫远徵盘腿坐在一张烂木板床上,面朝墙壁,背对着牢门,双眼紧闭,听见动静他头也不回的说道: “怎么?宫子羽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审问我吗?是要用毒还是要用刑,随你们的便!” “哟~~想不到徵公子原来这么硬气。” 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宫远徵猛然睁开眼睛,一个转身就窜到了颜为卿面前。 “你怎么来这里了?” “因为想见的人在这里,所以我过来见见他。” 颜为卿把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莹白的小脸,她很好看,与牢房周围的残败显得格格不入。 宫远徵听到这话,莫名其妙的就感觉自己开心了起来,之前因为被陷害而入狱的阴霾心情顿时感觉松快了不少。 颜为卿却不那么开心了,见宫远徵全身上下外衣外套被脱了个精光,只剩下一袭黑色的中衣。 他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这天寒地冻的,是想把人冻出毛病来吗?!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好歹你是徵宫的公子。” 颜为卿边说着边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到了宫远徵的身上去。 这原本也就是他的披风,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第21章 请原谅她吧,她终究也只是个凡人呐~~~ 宫远徵却想去扯那件披风,他可是个男子汉,怎么能跟一个女人抢衣服穿呢,这传出去,他还能有威名吗! 颜为卿却按住了他的手。 “穿着,我穿的多,不冷。” “可是你不是体寒吗?体寒的人都怕冷的。” 宫远徵感受了一下按在他手背上那只手的温度,明明就冰凉冰凉的。 “我不怕冷,因为我本身就是冷的。” 她体内有雪蛊,常年都如同置身于寒天之中,她都已经习惯了。 宫远徵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推开她的手,把披风脱了下来,强制的披到了颜为卿的身上,还打了一个死结。 她看着那个像条毛毛虫一样的死结,瞬间感觉哭笑不得,这人真的是不考虑一下她后面怎么脱是。 宫远徵则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算你现在不冷,待会出去了,外面也还是冷的。” 颜为卿闻言,愣了一下,她绕过宫远徵,直接坐到那张什么都没有的木板床上。 “我出不去了。” 宫远徵疑惑的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释。 “黄玉侍说,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进来了,就不能出去了,除非等到你洗脱罪名的那个时候,不然的话,你在这呆多久,我就要在这呆多久。” 颜为卿娓娓道来,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然而宫远徵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感觉自己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这怎么可以,他要把人喊过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不行,我得把他们喊过来,他们要是不把你放出去,我就给他们下毒!” 宫远徵转身就走到了牢房门口,刚想开口就被颜为卿给打断了。 “宫远徵!” 颜为卿冷声叫着他的名字,他扭过头来,气鼓鼓的看着她。 “为什么想要把我送出去,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个牢房里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只管把人喊过来,让他们给我换一间牢房。” 宫远徵见颜为卿好像生气了,他感觉她误会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有些着急忙慌的解释起来: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他们怎么能把你关在这种地方,这里又脏又臭的,怎么可以让你待在这种地方。” “为什么不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种地方?” 颜为卿反问到,她看着这样着急上火,情绪外露的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宫远徵则被问倒了,他有些局促起来,他扣了扣自己的掌心,喃喃说道: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样对你,我不允许他们这样对你!” 颜为卿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眼里的笑意逐渐加深,最后蔓延到了脸上。 她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小公子,啊~~她的徵公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心都要化了! “宫远徵,过来坐。” 颜为卿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宫远徵过来。 宫远徵呆呆的走了过去,坐在了颜为卿的身旁。 颜为卿调整了一下披风的角度,将一大半都盖在他的身上,宫远徵此时乖巧的坐着,一动也不动的。 颜为卿看着身旁呆愣愣的人,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他还小,一下子想不明白也正常。 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有明白的那一天的。 “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宫尚角正在医馆翻找证据呢,你要相信你哥哥,他很快就能帮你洗清罪名的,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宫远徵听到颜为卿安慰自己的话,转过头看向她问道: “真的?那要是没那么快怎么办?” “真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 “要是没那么快也不用担心,等长老院的长老们知道后,肯定会立马把我放出去的,他们可不敢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着我。” 宫远徵闻言点了点头,稍微安心了一点,他低着头,许久都不说话。 颜为卿可不习惯这样沉默的他,没有一点朝气。 “怎么了?怎么也不说话了?” “我以为,我今天上午惹你生气了,我没想到,你还会来这里找我。” 宫远徵低着头,瓮声说到。 “哦是生气的啊,我到现在都还生着气呢。” 颜为卿眼里闪过戏谑,她现在倒是存心想要捉弄一下他。 宫远徵急急地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对方,眼眶微红。 “那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不应该要你的血的,我知道,流血是很疼的,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的血了,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好。” 啧,这哭起来的小模样,真招人稀罕。 颜为卿悄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纣王终究是躲不过妲己的诱惑了,美人落泪,这谁招架得住啊!美色误人啊~~~ 大长老,请原谅她,她终究也只是个凡人呐~~~ 听到颜为卿的回答,宫远徵开心的笑了一下,心里飘着的那团乌云终于散开了。 颜为卿思索了一下,从斗篷下面伸出来一只手。 “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她摊开手掌心,里面躺着一只泛着黑金色的小肉虫,还在缓慢的蠕动着。 宫远徵先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随后看向她,眼中闪过惊讶。 “你不害怕吗?” 颜为卿面露疑惑。 “我不怕啊,这多可爱啊,难道你害怕?” 宫远徵摇了摇头。 “我也不害怕,只是一般的女孩子好像都会害怕这些东西,连紫商姐姐也是害怕这些东西的。” “我不怕,这些东西从小就伴随着我长大,就跟我的朋友是一样的。” 宫远徵闻言,看向颜为卿的眼睛亮了亮,他也喜欢这些东西,他也觉得这些小玩意可爱极了。 颜为卿看着宫远徵流露出来的小表情笑了笑,就知道他会喜欢这个。 分界线 远徵弟弟居然被人陷害进了地牢,诸位,请为我送上一个的为爱发电,为我充能,助力我把远徵弟弟从牢里营救出来! 第22章 可我就是想听你喊一句姐姐,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宫远徵想要伸出手指去触碰一下那条虫子,却被颜为卿阻止了。 “别碰,有毒!” “有毒?这是什么虫子,长得这么奇怪?” 颜为卿看了一眼他那蠢蠢欲动的手指,说到有毒他好像更感兴趣了。 “这是蛊,是离月族的黑金毒蛊,这种蛊很稀奇,自小开始,便是食用毒药长大的, 每月月圆之夜,喂它食用一种毒药,一月后,它自身便能开始产生这种毒素, 成年的黑金毒蛊,身体内储存的毒素种类可达上百种,体型也会比这一只大一点,这只还只是幼虫。” 宫远徵闻言,眼睛亮了亮,看向那只小虫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可真是个大宝贝,他可太喜欢了。 好想要啊,怎么办?能不能抢过来?可是抢了她会不开心吗? 颜为卿看着宫远徵一脸想要的模样,并不知道宫远徵的内心都想要开抢了。 她轻轻笑出了声,手指轻抚过虫子的身体,给它下达了指令。 她把虫子递到宫远徵面前: “呐~~送给你了。” 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 “这真的送给我了?” 颜为卿点了点头,把虫子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我已经让小黑把毒素隐藏起来了,它现在不会伤害到你。” 宫远徵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他兴奋的说道: “伤害到也没关系,我肯定会有办法给自己解毒的。” 他捧着黑金蛊虫,不错眼的盯着,手指还时不时的抚摸一下它的背,小黑舒服的翻滚了个身子。 颜为卿看着开心不已的宫远徵,眼里的笑意也溢了出来。 她离开寻川的时候没打算带上小黑的,但是不知为何,在出门的那一刻还是返回去把它带上了。 或许,这就是缘分,小黑千里迢迢过来找到属于它的主人了。 “看来,小黑真的很喜欢你,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 宫远徵从小在药材堆里长大,且独独偏爱各种毒药,而小黑也是在毒药堆里长大的。 “它叫小黑吗?” “是,它的母亲叫大黑,是一只成年的黑金蛊虫。” 宫远徵轻笑了一下,还真是有趣的名字,恩很贴切。 “那我以后也叫它小黑了。” 宫远徵跟小黑玩得很开心,小黑也是难得一见的活跃。 “嘶~~” “怎么了?” 颜为卿连忙拉过宫远徵的手掌一看,小黑躺着的掌心周围黑了一圈。 原来是他跟小黑玩得太过火了,小黑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释放了一些腐蚀性的毒素出来。 “你不要跟小黑玩得太过火了,它现在还小,还不太懂的怎么控制自己身体内的毒素,很容易误伤到你的。” 颜为卿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裙子上扯下一块布来,小心的替宫远徵包扎好。 她低着头,并没有留意到宫远徵眼底一闪而过那抹嗜血的兴奋感。 “现在身上也没有药可以帮你治疗一下。”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颜为卿在帮宫远徵包扎的时候靠得极近,她的发丝堪堪擦过他的鼻尖,一抹冷香从她身上浮动出来。 这抹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就把宫远徵的思绪拉到了新娘刚进宫门的那一天晚上。 “颜为卿,你进宫门那一天晚上,是不是来过徵宫?” 宫远徵呆愣愣的问出了这句话,直到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盯着颜为卿的眼睛看,突然有点心虚,他这样问她会不会不高兴。 颜为卿偏了偏脑袋看着他,眼含笑意,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你真的想知道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 “那你叫声姐姐来听听,叫了我就告诉你。” “可是宫门里只有一个紫商姐姐。” 颜为卿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传进了宫远徵的耳朵里,他微微红了耳尖。 颜为卿却觉得有趣极了,她目光婉转,媚眼如丝,宫远徵几乎不敢与她对视,仿佛那双眼睛是漩涡,会把他吸进去。 颜为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红透了的耳尖,声音有些低哑,带着一点诱惑的感觉。 “徵公子,紫商姐姐跟你叫我的这个姐姐是不一样的,可我就是想听你喊一句姐姐,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宫远徵只感觉耳后一阵酥麻,好像有无数小虫子爬过一般。 他缩着脑袋不敢动弹,数九寒天的时节,外面还下着雪。 而他身上只穿了一袭中衣,却如同置身于桑拿房里一般,浑身都开始冒出热汗来了。 “姐姐!” 宫远徵实在是憋不住了,一声“姐姐”从他嘴里叫了出来。 颜为卿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她将手指收了回来,看着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宫远徵,她眼里的笑意溢了出来。 “真乖,记住了,以后也要这么叫哦~~” 颜为卿本来还想拍一拍的他的肩膀,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 算了,免得吓到他,今天已经足够让他记忆深刻了。 宫远徵平复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颜为卿,那委屈的小表情,好似她欺负了他一样。 “你别那样看着我。” 颜为卿移开了视线,她怕她会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你还没告诉我呢,那晚是不是你?” “怎么?你还没确定吗?” 颜为卿轻笑出声,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我这只不怕死的老鼠,终究还是没有死在你的毒针之下,还得感谢徵公子对我手下留情了。”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颜为卿闻言,戏谑的看向他。 “怎么?知道是我就不向我射毒针了?你忘了,那晚我在洗澡你还不是照样闯进来了。” 宫远徵回想起那晚的那一幕,瞬间羞红了脸,他低着头,不再言语。 颜为卿也不再逗弄他了,她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有些困了,背靠在墙壁上,脑袋像钓鱼一样,一点一点的。 宫远徵见状,悄悄靠近了些,让她的脑袋可以舒服的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还轻轻地帮她把披风裹得严实一点,免得她着凉了。 弄好了这一切,他就又跟手里的小黑玩了起来。 并没有留意到,颜为卿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第23章 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门口出现了一名黄玉侍卫,他把牢门给打开了。 “徵公子,你们可以出去了。” 宫远徵下意识转头去看靠在他肩膀上的颜为卿,只见对方迷迷糊糊的抬起了脑袋,眼睛还处在一个半睁不睁的状态。 “怎么了?” 颜为卿迷迷糊糊间问出了这句话。 “黄玉侍说我们可以出去了。” “真的?” 颜为卿揉了揉自己迷蒙的双眼,心里想着,这宫尚角的速度够快的啊。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腰臀,在地牢里睡觉,可真是太受罪了。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了,她好想念她那张软乎乎的大床。 她决定了,今晚不回医馆了,医馆的床也是硬邦邦的,睡得人不舒服极了。 “等等。” 宫远徵叫住了她,只见他走上前来,仔细的帮她把帽子戴好,这才拉着她的手腕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要是遇到有犯人盯着颜为卿看,他就会用如同淬了毒一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看回去,直到把对方吓退为止。 而被遮住了视线的颜为卿只顾低着头走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宫远徵来到出口,远远便看到宫尚角在出口外等着他,他兴奋的拉着颜为卿的手跑到了哥哥面前。 “哥。” 宫尚角把手里的厚袄拿给他披上。 “先去我宫里,有话与你们两个说。” 就这样,颜为卿还是没能躺上女客院里的那张大床上,而是跟着宫尚角来到了角宫里。 还是在上次那个待客厅里,月上中天的时辰,几个人却围在一起煮茶喝。 “所以,你在医馆里搜出来一块无锋的令牌?” 颜为卿把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沉重的脑袋问到。 宫尚角递给她一杯茶,点了点头。 “是。” 宫远徵则看着宫尚角,欲言又止,最后猜测道: “哥,你该不会为了救我,所以做了块假令牌?” 宫尚角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你说的什么胡话,这令牌自然是真的,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在那的。” “故意的?那有查到是谁吗?” “没有。” 宫尚角的回答让宫远徵愈发的疑惑起来。 “难道是在帮我?”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看向宫远徵。 “徵公子,这可不是在帮你,而是在拉你下水呢。” 宫远徵想不明白,他懊恼的挠了挠脑袋。 颜为卿转头看向宫尚角。 “那枚令牌现在何处?” “在长老院,由长老们亲自保管。” 颜为卿手指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下。 “角公子可还能想起令牌上的细节,比如味道、触感、纹理之类的。” 宫尚角闻言,眼睑低垂,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块令牌上的细节。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 “我刚拿到手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陈旧的木头味,触感跟普通的令牌差不多, 但是上面的花纹磨损得厉害,绝不像是新打的,起码用了十几二十年了。” 颜为卿认真的听宫尚角说完,在自己的脑子里分析了一下,再结合之前血蛊告诉她的信息。 她想,她大致猜出来了一些。 “角公子,看来宫门,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让无锋的人钻了空子溜进来了,这隐藏得可真够深的。” 宫尚角凌厉的眼神猛然看向对面的颜为卿,其实在他刚才说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有蹊跷了。 但是被人这么当众说出来,还真是挺打宫门的脸面的。 “颜姑娘,慎言,无端的猜测只会引起宫门的恐慌。” 颜为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宫尚角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毕竟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见颜为卿站了起来,宫远徵也随即站起身来。 “姐姐,我送你回去。”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用了,这路我都认识了,我今晚直接回女客院落去了。” 这用轻功也就是几个飞身的事,要是让宫远徵慢慢送,那她今晚都不用睡了。 宫远徵鼓着小嘴,目送着颜为卿离开。 宫尚角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倒是没想到,颜为卿这么快就把他这个傻弟弟拿下了。 “远徵。” 宫尚角叫了一声,把宫远徵的思绪拉了回来。 “明日去帮我办一件事,若是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哥,什么事?” 宫远徵坐下来询问到。 “帮我去女客院落,把上官浅接到角宫里来。” “哥哥是担心她会有危险吗?” 宫尚角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他缓缓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抿一口,茶香在嘴里四溢。 “我是担心,别人会有危险。” 宫远徵歪了歪脑袋,露出满脸疑惑,这话从他哥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令人听不懂呢?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尚角漫不经心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漂亮吗?” 宫远徵感觉自己心里有点酸酸的,他还从来没听哥哥夸过谁漂亮呢。 宫尚角看着情窦初开却还懵懵懂懂的弟弟,笑着问道: “那你觉得,上官浅跟云为衫,哪个比较漂亮?” “恩各有各的漂亮,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不加上颜为卿,若是加上她的话,我会觉得她最漂亮。” 宫尚角闻言,难得的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却不达眼底,他眯了眯眼睛: “是啊,各有各的漂亮,各有各的危险,这越漂亮的,就越危险。” 宫尚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直接将剩余的茶水倒进了炭炉里,炭火被瞬间熄灭了。 窗外寒风吹了进来,室内的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 宫远徵站起身来,直接朝着门外走去,走之前还扔下了一句话。 “哥,除了漂亮,你还看中了上官浅什么?” 宫尚角没有回话,宫远徵已经走远了,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空茶杯,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给我投个为爱发电好不好,不然我可就让小黑去找你们玩了。 第24章 宫远徵,你这么说话,宫尚角他知道吗? 第二天,上午,女客院落内。 颜为卿刚睡醒,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走到窗户边去开窗通风。 一打开窗户,便看到宫远徵站上官浅的房门口前,脸上慢慢升起不耐烦的神色。 颜为卿刚想开口叫他一声,却见上官浅的房间门打开了,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颜为卿收住了嘴,她换了一个角度观察着对面,免得被对方发现了。 宫远徵转过头去,看了上官浅一眼。 “好了?” “好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 宫远徵扭头就走,上官浅尴尬了一下,只能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下楼梯的时候,她看见宫远徵腰后别着一个鹿皮囊袋,她曾亲眼见过他用这个击杀了贾管事。 想来,这就是宫门最高级最精密的暗器了。 上官浅的眼神暗了暗,她快速的环顾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旁人的存在。 “徵公子,多谢你来接我。” 宫远徵侧头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徵公子平时都不太爱说话呢,侍女们见到徵公子的冷脸都有些害怕。” 上官浅一直在说话,想要分散一下宫远徵的注意力。 “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宫远徵嘴角微勾,露出一副邪魅的神情,眼里却闪过些许的桀骜不驯。 他才不屑于跟不重要的人浪费口舌呢。 “好像是徵公子,我想问一下关于角公子” 上官浅话还没说完,脚上就被绊了一下,直直朝着台阶下的宫远徵扑了过去。 宫远徵眼疾手快,当即拉了她一把。 上官浅在被宫远徵拉回来之际,快速的从他后腰把暗器袋子取了下来,并藏进了袖子里。 然而宫远徵却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见上官浅站稳了,他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上官浅平复了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情绪,喘着粗气说道: “多谢徵公子,不然我可能就要摔伤了。” “你刚刚想问哥哥什么?” “我只是想问角公子平时喜爱何物,我想送他一些礼物,聊表心意。” “我哥什么都不缺,送他礼物的人多得是,别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走。” 上官浅微微涨红了脸,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她捏了捏手里的暗器袋子,得想个法子回去一趟才行。 可惜,上官浅不知道的是,她刚刚所做的一切,都被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上官姑娘。” 颜为卿开口叫住了刚要走的两人,他俩同时转过头来看。 上官浅眼睛微缩,这人什么时候站在窗户边的,她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她不会都看见了。 宫远徵则是一脸惊喜的叫道: “姐姐,你睡醒啦。”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笑着点了点头。 上官浅听到宫远徵对颜为卿的称呼,眼里不禁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几天没见,他俩之间的进度就已经这么快了吗? 颜为卿似乎读懂了上官浅眼里的震惊,冲着她挑了挑眉。 这很难吗?不过是一只虫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上官姑娘,要是不小心捡到别人的东西要记得还哦~~~” 颜为卿的话再次让上官浅呼吸一窒,她果然看见了。 宫远徵则疑惑的看向上官浅,她捡到什么东西了吗? 上官浅被两人盯着,没办法,只能把藏在袖子里的暗器袋子拿出来,递给宫远徵。 “刚刚徵公子扶住我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甩掉了,我刚好接住了,刚想要还给徵公子的,没想到颜姑娘率先开了口。” 宫远徵看着她手里的暗器袋子,立马一摸自己的后腰,那里果然空空如也。 他接过暗器袋子,重新挂回自己的后腰,他看着上官浅,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上官浅瞥向颜为卿,心里升起一股憋闷。 之前听云为衫提起过执刃死的那个晚上,颜为卿帮过她的事,并且知道了毒是她下的,但事后她却没有拆穿她们。 从进宫门以来,颜为卿所做的种种,皆让她捉摸不透,她甚至还一度怀疑过,这人是不是也是无锋派过来的,且此人的阶位,肯定不在她之下,至少也该是个魅。 可是此人却屡次坏她好事,难道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无锋的? 想到此处,上官浅心里否认了这个猜测,云为衫都顺利跟自己接上头了,她若真是无锋的,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示意的暗号。 这人,是不能再留了,得想个法子将她除掉,不然她担心自己后面的计划只怕会栽在她的手里。 上官浅眼眸低垂,遮住了自己的心思。 “徵公子,你带着上官姑娘这是要去哪?” “哥哥让我带着上官姑娘去角宫,以后她就住在那了。” 颜为卿闻言,看向上官浅,脸上的笑容深了三分。 “原来如此,还未恭贺上官姑娘,得偿所愿。” 上官浅羞红了小脸,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随即抬眼看向颜为卿。 “多谢颜姑娘,不过,我想,颜姑娘迟早也是要心想事成的。” 说着,她的眼神在颜为卿跟宫远徵之间转了转。 颜为卿笑了一下没说话。 宫远徵则根本插不上话,他一脸懵懂,甚是可爱。 不是,最近宫门里的人都这样说话了?他咋就听不懂呢? 颜为卿似是想到了什么,抬手朝着宫远徵甩出去一样东西。 “徵公子,接着。” 宫远徵抬手在空中接到了一个很小巧的东西,张开手掌一看,似乎是一只骨笛。 很细,只有两个手指节长短,应该是用动物的肋骨打磨出来的,尾部缠了一根黑色的绳子,还有淡淡的药香味。 他面露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你吹一下试试看。” 他抬头看了颜为卿一眼,随即拿起放到嘴里,吹了一下,骨笛发出了一声细微的笛声。 他放置在手腕处暗袋里的黑金毒蛊似有感应一般,不安的翻动了一下身子。 宫远徵的眼睛亮了亮,立马看向颜为卿,这是给黑金毒蛊下指令的骨笛,有了它,他就能更好的去操纵毒蛊了。 “你这么聪明,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吹了,自己回去慢慢琢磨。” “好!” 宫远徵应了一声,把骨笛放进怀里。 “姐姐,我先带上官姑娘走了,再耽搁下去,我怕哥哥等着急了。” 颜为卿闻言,笑出了声,她倚在窗台上,抬手跟宫远徵挥了挥手。 宫远徵,你这么说话,宫尚角他知道吗? 第25章 气血上涌,一下子没抗住,厥过去了! 宫远徵上官浅前脚刚走,颜为卿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去,宫子羽跟宫紫商后脚就跟着来了。 “妹妹。” 宫紫商眼尖,一个快步窜到了颜为卿面前。 “紫商小姐。” “哎呦~~干嘛这么客气,昨天不还叫我姐姐嘛,今天就生分了?” 宫紫商又抬手拍了拍颜为卿的手背。 这感觉真的跟她在寻川去逛集市时遇到的那些大妈一模一样,千里之外难得的熟悉之感。 颜为卿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扯了扯嘴角喊到: “紫商姐姐。” 一报还一报,她既然让宫远徵叫了她姐姐,那她肯定也是要还回去的。 “哎~~~” 宫紫商拍小手拍得更起劲了。 “紫商姐姐今天跟羽公子过来女客院落是为了云姑娘吗?” 宫紫商点了点头,激动的说道: “对,来给宫子羽接媳妇回去羽宫。” 说着,云为衫已经打开了房门,正巧与颜为卿对上了视线。 颜为卿冲她露出了一个艳丽的笑容,云为衫也回以浅笑,点头示意。 颜为卿昨晚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浴桶下面,浴桶里的水早就没有了,衣服也不翼而飞了。 不过并没有任何人拿着那身衣服来找她的茬,想来是事后云为衫过来处理掉了。 宫紫商倒是很高兴,一个箭步又窜到了云为衫的身旁。 两人热络得寒暄了几句,一群人便笑语盈盈的走了。 颜为卿关上窗户转身离开,哎,这一个个成双成对的,就只剩下她一个形单影只了。 三天后,又是一个下雪的夜晚。 颜为卿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可惜没有人能跟她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 良久,下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颜为卿探出屋檐一看,原来是人生理想过来了呀。 “这呢,在上面。” 宫远徵抬头,正好对上了一张艳丽的小脸,她的发丝垂落,在雪中轻舞。 月光下的她,不似平时的张扬,更具有有一种清冷的美感。 宫远徵飞身上来,直接落到了颜为卿的身旁,坐了下来。 “姐姐,你在这干嘛呢?” “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这有什么好看的?” 宫远徵环顾了四周一圈,实在是欣赏不来。 “无聊啊,你平时也忙,也没人能陪我玩。”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幽怨,但眼里却是清清朗朗的,毫无怨意。 宫远徵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几天忙着盯上官浅,就没有过来找姐姐了。” “你盯着她干嘛?” 颜为卿略带疑惑,难道上官浅刚住进去就暴露了?这么不行? “她住进去以后就跟我抢哥哥的关心,还天天给哥哥送东西,今天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哥哥吃,我总觉得她不像个好人,所以我要盯着她,找到证据,然后告诉哥哥!” 宫远徵义愤填膺的说到,颜为卿闻言,却轻笑出声,原来是某个小公子吃醋了。 她抬手轻轻拂过宫远徵挂着小铃铛的小辫子,笑着说道: “原来,是徵公子吃自家哥哥的醋了,哎,也不知道,徵公子何时能吃上我的醋。” 宫远徵转头看向颜为卿,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好半晌,他才开口说: “姐姐你也想要跟我抢哥哥吗?” 颜为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宫远徵。 这小子,哪只眼睛看见她想要跟他抢宫尚角了,就宫尚角那个死鱼脸,她压根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吗! 颜为卿深深的看了宫远徵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徵公子,要不我再等你两年,这样早早的就跟你说这些,似乎真的太早了些。” 宫远徵皱了皱眉。 “姐姐,你这样说,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你只要明白,我对宫尚角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足够了。” “那姐姐,你对谁感兴趣呢?” 宫远徵侧头歪着脑袋问到。 颜为卿看着宫远徵,突然轻笑出声,她眼里星光闪烁,似是把天上的星星都装进了她的眼里,宫远徵一时看呆了。 颜为卿学着宫远徵侧头的样子,突然靠近他,两人的脸贴的极近,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当然是对徵公子你感兴趣啦,怎么?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颜为卿的声音娇软妩媚,尾音轻轻拉扯,像是有一根线,通过耳朵钻进了他的心里,扯动着他的心脏。 宫远徵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她离他那么近,害得他都不敢呼吸了。 他也不敢眨眼,他怕一眨眼,眼前的女人就会变成变成一只狐狸,然后把他吃掉。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的,只感觉血气全部都朝着脸上涌去了,鼻腔里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他也顾不上去擦,明明下着雪,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热呢?好奇怪 颜为卿看着对面越来越不正常的宫远徵,只见他脸红得似是煮熟了的虾,整个人脑袋上都冒着热气。 她眨了眨眼睛,就见对方鼻子下面流出了两条血线。 颜为卿满脸诧异,她发觉宫远徵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她立马喊了一声: “徵公子?” 没反应,接着又喊了一声。 “宫远徵,你还好吗?” 她上手轻轻推了一下,宫远徵应声倒地。 “我去!” 颜为卿捂嘴发出一声惊呼,她立马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宫远徵双目紧闭,脸上神情安详,直挺挺的躺在屋檐上。 颜为卿立刻抬起他的手帮他把脉,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气血上涌,一下子没抗住,厥过去了! 哦莫~~~这回玩大发了!!! 她也是没想到,这么壮实的一个小伙子,就因为姑娘的靠近,就这么厥过去了?! 颜为卿甩开他的手,幽怨得看了一下躺在身旁的人,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咋整,这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分界线 哦莫!远徵弟弟居然厥过去了,友友们,请用你们的为爱发电来唤醒他! 第26章 武能制毒打架,文能......和亲安邦 颜为卿“吭哧吭哧”的把人从屋顶上扛下来,直接一把扔到了自己的床上。 寒冬腊月的,竟然活生生累出一身汗来。 颜为卿喘着粗气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还真别说,这宫远徵睡着了的模样还真是招人稀罕,就跟那瓷娃娃似的。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扛回徵宫,那就请恕她无能为力了。 且不说女客院落距离徵宫有多远,就这么扛着他飞上飞下都费劲,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碰见了,指不定当她是拐卖小孩大孩的呢。 颜为卿帮宫远徵把外套鞋子脱了,直接用被子把他裹成一只蝉蛹,推到了床的最里边。 她则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放在了剩下的半边床上,今晚就这么将就一下,总不能让她打地铺。 颜为卿侧身躺在床上,看着身旁宫远徵的睡颜,没了平时的桀骜不驯,现在这个样子倒是乖巧得很。 颜为卿刚想抬手触碰一下他那高挺的鼻梁,手指还没落下去,就感受到了体内的蛊虫一阵翻涌。 她停顿住手上的动作,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体内蛊虫传来的信息。 良久,她猛然睁开了双眼,把手收了回来,起身下了床,拿起挂在床边的黑色披风,看了一眼床上的宫远徵,便转身出了房门。 颜为卿一路施展轻功,躲避巡逻的侍卫,来到了角宫门口,她直接翻身进了内院。 角宫内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点灯的地方不多,这宫尚角不会这么早就睡觉了?她贸然找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的好事? 毕竟人家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已经是娶了媳妇的人了。 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事情比较重要。 颜为卿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在哪,幸好她看见了一个熟人,直接把人拦了下来。 “金复。” 颜为卿轻声叫了一声,直接落到了金复面前。 金复被惊了一下,直接把刀拔了出来,直到看清来人,他才把刀收了回去。 “颜姑娘,你怎么能直接翻进角宫里来。” 金复很想说,她这样不合规矩,纵使角公子对她优礼有加,但她也不能这样半夜三更直闯角宫。 “宫尚角在哪?我找他有急事!” “角公子在汤房沐浴,现在不方便见客。” 颜为卿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洗澡而已。 “你现在就去禀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要么他现在过来找我,要么我现在过去找他!” “这” 宫尚角沐浴之时不喜下人打扰,金复面露难色。 “那好,你告诉我汤房在哪个方向,我现在过去找他!” “别!颜姑娘,我去禀告,你在偏厅稍等一下。” 金复赶紧拦住了颜为卿,这要是让她一个姑娘闯进去,角宫上下全都别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颜为卿看着金复离开,转身进了偏厅。 等了良久,才等到宫尚角顶着一张黑脸走了进来。 金复面色涨红,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尚角身后,压根不敢靠近一点。 颜为卿看着宫尚角那欲求不满的神情,挑了挑眉,这该不会真打扰到他的好事了。 她歪头与金复对视了一眼,对方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感叹。 啧~~~难搞哦。 宫尚角直接走到颜为卿对面坐下,浑身黑气外泄,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冷声问道: “颜姑娘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宫尚角直直的看向颜为卿,眼中的锐气不加掩饰,大有一种你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他就直接用眼神把你杀死。 “角公子,请问执刃与少主是否已经下葬了?” 宫尚角眉头一凝,露出一丝疑惑。 “已于昨日下葬,有何问题?” 颜为卿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你说执刃与少主的棺木昨日已经下葬,而我先前在执刃与少主棺木上留下的蛊虫,却在今晚发生了异动,我体内的蛊虫感应到了,想来,肯定是有人动了棺木。” 宫尚角越听,眉头锁得越厉害。 “此话当真?” 颜为卿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相信我的蛊就跟角公子对徵公子的信任是一样的,我想,角公子还是赶紧派人去查探一番比较好,免得错失良机。” 宫尚角站起身来,缓步走了两圈思索了一下,肯定要去查探一番的,不过,他可不打算派人去,他要自己亲自去查探。 他转过头来,就这么看着颜为卿。 “不过,我很好奇,颜姑娘为何偏偏要来告诉我,宫子羽乃是新执刃,告诉他或许你能得到的好处会更多。” 颜为卿却轻笑出声,她眼波流转,眼底闪过一丝高傲。 “角公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来宫门,可从来不是为了好处来的,而且,最大的好处,难道不是在你这边吗?” 宫尚角眼眸低垂,嘴角微勾,脑子里闪过了宫远徵的模样,他还真是养了个好弟弟,武能制毒打架,文能和亲安邦。 “况且,我喜欢跟聪明的人合作,没那么累。” 宫子羽那个脑子,不碰到云为衫的时候还能用一用,一碰到云为衫,就跟水洗过没什么两样了。 颜为卿在心里默默的撇了下嘴,要是跟他合作去对付无锋,那自己后半辈子估计都得搭上了。 宫尚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刚才被打扰的情绪总算是散了七八分了。 “金复,去把远徵请过来。” 宫尚角朝着门外的金复喊道,他要带着宫远徵一起去。 颜为卿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她轻咳了两声: “咳咳不用去叫了,他在我房里,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 宫尚角与金复齐齐看向颜为卿,两人皆是一脸震惊,只是金复的表情更甚。 颜为卿连忙摆手说道: “你们别误会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怀疑,良久才接着说道: “算了,那就不带他了,你叫上几个心腹,随我一同前去后山。” “是!” 金复领命,转身下去叫人。 颜为卿这时站了起来,看向宫尚角,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跟你一起去!” 第27章 啧,小看人了不是,鸡蛋哪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颜为卿跟着宫尚角一路来到了后山,后山由花雪月三宫掌管,他们一行人尽量绕过,不要被发现。 无论宫尚角脚下的步伐或是快、或是慢,颜为卿都能轻松跟上,这也让宫尚角对她的轻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要是颜为卿得知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嗤笑一声,保命的东西,可不单单只是你看到的那么厉害。 千绕万绕,终于来到了宫门的墓园,宫门历代执刃与掌权之人,皆葬在此处,但是墓园门口还站着四个守卫。 宫尚角示意众人停了下来,这时候就凸显出带宫远徵的重要性了,若是他在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把对方解决掉,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进去。 宫尚角指挥下令,命令随从分别从两边偷袭,要无声无息的把那四个人放倒。 颜为卿制止了宫尚角的命令,从腰带里直接拿出一包东西,用口型告诉他,她有千日醉。 宫尚角:你的千日醉不是被宫子羽搜走了吗? 颜为卿:啧,小看人了不是,鸡蛋哪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颜为卿示意众人屏住呼吸,掩好口鼻,逆风而站。 她则直接施展轻功冲了上去,那四名侍卫只感觉一阵寒风吹过,头一晕,脚一软,便失去知觉躺倒在地。 颜为卿转回来对众人说道: “抓紧时间,我下的量不多,两个时辰后他们便会醒过来。” “公子,我们是否需要将那四个人解决掉?不然他们醒还是会被发现下了药。” 一旁的侍卫开口问到。 宫尚角闻言,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金复。 金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除非是背叛了宫门,否则他是不会对宫门内的人动手的。 “公子做事,何须你多言!” 金复知道,那个侍卫是想在宫尚角面前表现一番,才会开口,却没想到,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颜为卿看了那个侍卫一眼,摇了摇头。 “不会,他们不会发现,因为我还加了一点致幻的东西,他们醒过来后会毫无察觉,记忆也会被篡改,只会以为跟平时一样无事发生, 况且,你把那四人解决掉,于我们而言,才是更大的麻烦。” 守灵的四名侍卫竟然被人杀死在了雪地里,宫门肯定会彻查此事,虽然到最后不一定能查到他们头上。 但扫尾的事做起来总归是麻烦的,而且也不能确保百分之百没事。 宫尚角看了颜为卿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倒是没想到她做事会如此周全。 宫尚角带着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墓园,宫门以左为尊,以右为辅,所以历代执刃的皆安葬在左边,其余的皆在右边。 他们先去了左边查看执刃的坟墓,因为是昨日下葬的,泥土是新翻的,雪也不是很厚,但是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随后几人又去了右边查看了宫唤羽的坟墓,与执刃之墓并无很大的差别。 宫尚角看了颜为卿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颜为卿没有说话,眼神依旧坚定的看着他。 宫尚角弯腰抓起一把雪,细细的感受了一番。 “松的。” 颜为卿闻言,也学着他的模样捧起雪来细细感受,确实是松的。 执刃与宫唤羽是同一天下葬的,按理来说,两边的泥土跟雪的覆盖程度应当是一样的,且松散厚实程度也应当是一样的。 可现在,宫唤羽这边下层的雪却比执刃那边的松,这就有问题了。 宫尚角命人把坟墓上的雪铲开,果然发现坟墓上的泥土有与雪混合的痕迹。 这就说明曾经有人挖开过这座坟墓,后来又重新填回去了,雪也是后来重新覆盖上去的。 宫尚角细细摩挲着手里冰冷的泥土,眼中的寒意更深了一些。 “挖!” 宫尚角直接下令,四名随从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挖那座坟墓。 泥土松散,随从动作飞快,不一会就把整座棺椁挖了出来。 宫尚角用眼神示意金复,他直接跳了下去,仔细的检查起了棺椁。 不一会儿,他便站在棺椁旁对着宫尚角行礼。 “回禀角公子,棺椁确实有被开过的痕迹!” 宫尚角眼眸低垂,死死的盯着那具棺椁,似乎在忍耐着某种情绪,他冷声说道: “开!” 金复小心的起开棺椁上的钉子,以免对棺椁造成损坏。 良久,棺椁盖被打开了,众人死死盯着棺椁里的尸体。 颜为卿与宫尚角皆倒吸了一口凉气,眼里皆闪过一丝诧异,因为棺椁内躺着的,就是宫唤羽! 宫唤羽的脸,宫唤羽的身高身材,宫唤羽的衣着服饰,确实无差。 宫尚角与颜为卿对视了一眼,他亲自下去检查,他把手伸向了宫唤羽的脸,把他的轮廓细细摩擦了一遍,还检查了耳后。 他抬起头看向颜为卿,朝着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并无不妥。 颜为卿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她感受到了蛊虫的存在,但是这里却没有蛊虫的气息,这不对劲。 “角公子,我没感受到蛊虫的气息,但是我很确定,我的蛊虫都还活着。” 颜为卿看着宫唤羽身上的衣服,眯了眯眼。 “角公子,扒开他的衣服看看!” 宫尚角闻言,毫不迟疑,立马让金复扒开了宫唤羽的衣服,果然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这不是宫唤羽的身体! 上面疤痕交错,多了许多宫唤羽没有的伤痕。 宫尚角亲自上前检查,果然从后背发现了蹊跷,这居然是一张连体的人皮面具。 好精巧的设计,若是寻常人,只检查一下脸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可惜,他遇上了不按套路出牌的颜为卿。 宫尚角直接上手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张陌生的面容。 宫尚角看着手里的人皮面具,眼中寒光闪过,危险的气息再度迸发了出来。 他跳了上来,将人皮面具递给颜为卿查看,她伸手接过,仔细感受了一番,不由发出赞叹: “制造这人皮面具的肯定是一名能工巧匠,如此卓越的手艺,居然连你都被骗过去了。” 宫尚角闻言,眼中闪过不悦,不过有这人皮面具,倒是为他后续的调查增加了一个方向。 他转头看向下方的棺椁,声音毫无感情的说道: “恢复原状。” 分界线 作者为了给大家更新,连月饼都没吃上,希望大家可怜一下作者,送个为爱发电众筹给作者买月饼吃,呜呜呜~~~老可怜了。 第28章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如果二字。 随从不敢耽搁一点,手脚很快,不过两刻钟就把现场恢复原状了。 这时,颜为卿突然开口问道: “角公子,你是亲眼看着执刃与宫唤羽入棺的吗?” 宫尚角转头看向颜为卿,皱了皱眉。 “你什么意思?” 颜为卿挑了挑眉,看着执刃坟墓的那个方向。 “执刃的的坟墓虽然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但是,谁又能确保里面躺着的真的是执刃本人呢?” 宫尚角闻言,并没有说话,他沉默了许久。 执刃虽然不是他的父亲,但对他也是疼爱有加,他也一直很尊重执刃。 如今却要他去挖执刃的棺椁,这是大不敬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实在是不想做这种事情。 颜为卿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也不催促,她看得出来宫尚角对执刃有不一般的情感,他的内心在做挣扎。 对于这一点,无论最后他的决定是如何,她都尊重他的选择。 最后,宫尚角闭了闭眼,将所有情感都压了下去,再睁眼之时,已经恢复了往日冰冷无情的眼神。 “走。” 他领头,带着众人折返回执刃的墓前。 “挖。” 他下达了命令之后,背过身去,不看挖掘的过程。 很快,执刃的棺椁被完整的挖掘了出来,这一次,金复并没有检查出被开过的痕迹。 宫尚角没有下达指令,金复也不敢擅自动手打开棺椁,毕竟里面躺着的,可是执刃。 这时,颜为卿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星辰,悠悠开口说道: “宫尚角,如果活着的是执刃,那他此举做法,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但若是活着的是宫唤羽,那么事情可就不太好了!” 宫尚角心里明白,这个棺椁是一定要开的,他一定要确定,究竟是执刃策划了这一切,还是宫唤羽策划了这一切。 因为,这将是两个不同的结果跟目的。 “我来!” 宫尚角转过身来,他拿过金复手里的工具,径直走向执刃的棺椁。 他小心翼翼的拔起那些封棺的钉子,尽量不损害到棺椁本身。 颜为卿在宫尚角眼里看到了虔诚,或许,在他心里,执刃也如同他的父亲一般。 当拔起最后一颗钉子的时候,宫尚角已经大汗淋漓了,他招了招手,让随从们把棺盖小心翼翼的抬了下来。 宫尚角看向棺椁内的躺着的人时,眼里闪过一丝悲伤,里面躺着人跟执刃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有了刚刚的经验,大家此时也不敢确定,这个人是否就是执刃本人。 宫尚角抬着微微颤抖的双手,摩挲着执刃的脸庞,这一步与刚才不同的是,他做得虔诚且尊敬。 果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他继续着,解开了执刃的衣服,检查执刃的身体。 眼前的身体是熟悉的身体,他曾见过执刃光着膀子练武,与当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宫尚角红着眼眶,继续翻身查看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 他检查完执刃的身体,一滴泪无声落下,没有任何人看见。 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这里躺着的,并不是执刃的尸体。 他是真的希望,他能在这具尸体上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这样,或许就能证明,执刃还没死,他只是在执行某项秘密的计划。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如果二字。 雪开始慢慢下大了,宫尚角的双手撑着棺椁的边缘,他的眼睫毛上也沾染了不少白霜。 执刃的尸体还裸露着,已经开始覆盖上一层薄薄的雪,宫尚角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生怕惊醒了棺中之人似的。 最后,他下令,让随从把棺盖重新合上,执刃的面容从他眼前一寸寸的消失了。 他抬手,重新为棺椁钉上棺钉,一锤一锤,仿佛钉上的不是棺椁,而是他的心。 最后,一切都恢复原状的时候,颜为卿看了看天边的月亮。 “宫尚角,时间快到了,守卫们差不多该醒了。” 宫尚角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座刻着执刃名字的墓碑,随后,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他们离开后,不到一刻钟,守卫们便纷纷苏醒过来,初始意识混沌,并无任何察觉,他们站起身来继续站岗。 意识逐渐清醒,他们观察了四周一圈,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曾经昏迷过一段时间。 颜为卿宫尚角一行人回到角宫。 宫尚角制止了旁人的跟随,独自上前来跟颜为卿说道: “颜姑娘,我很感激你今晚的相助,但是,我希望,今晚的事,除了在场的人,再无旁人知晓。” 颜为卿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你大可安心,至于宫唤羽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就不劳烦颜姑娘操心了,我的人会把他找出来。” 宫尚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但要找出来,他还要亲自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颜为卿垂眸笑了笑,没说话,这小子,还真是会卸磨杀驴,既然如此,她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既然角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也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告辞!” 颜为卿说完,直接一个飞身,离开了角宫。 宫尚角朝着金复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俯身在他耳边吩咐到。 金复行了一礼,带着随从退了下去。 宫尚角眼角瞥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露出邪魅的一笑,随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良久,那个方向探出一个脑袋来,正是上官浅,她皱着眉,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今晚在汤池,大好机会,她眼见就要的手了,结果宫尚角却被金复叫走了,她气不过,便跟过来查探,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令她没想到的是,宫尚角来见得人居然是颜为卿,而且看他俩之间的关系,似乎颇为熟悉。 颜为卿居然深夜过来找宫尚角,且后来他俩还一起出去了,这一去还去了两个多时辰,她心中颇为好奇,他俩究竟去干什么了。 她一直等到现在,可是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以至于他们之间的交谈,她一句也没听见。 不过,此时最令她好奇的是,这个颜为卿,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与宫尚角如此相熟,平时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分界线 抱歉,友友们,今日作者大大有点事,拼死拼活只能码出来一章了,今日无颜向各位祈求赠送为爱发电了,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爱你们(づ ̄3 ̄)づ╭?~ 第29章 宫远徵,这就是你对我昨晚吓晕你的报复吗?!(修改版) 颜为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脱下披风,随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她整个人直接累瘫在了床上,这一晚累的,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她一抬手直接拍在了一旁的被子上,这才反应过来,她旁边还睡着一个美少年呢。 她转过头侧身躺着,看着对方熟睡的容颜,她抬起手点了点对方的鼻子,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倒是睡得香!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颜为卿刚把手收了回来,想转过身去,宫远徵一只大手甩了过来,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还把她往里带了带。 颜为卿看着突然靠近的容颜,她的呼吸窒了一下,她挣扎了一下,对方搂得更紧了。 颜为卿:呐~呐~呐~,她的小虫子作证哈,这回可不是她主动了,等他醒过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可不负责哈! 颜为卿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到天光大亮之时,宫远徵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之间,他感受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恩好像不是个东西,这应该是个人,他瞬间惊醒了过来,一个惊吓,用力的把人推了出去。 颜为卿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梦见自己从高处摔了下来。 “嘭~~”的一声,颜为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只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与宫远徵四目相对,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颜为卿视线下移,看到了他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双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捏着拳头说道; “宫远徵,这就是你对我昨晚吓晕你的报复吗?!” 宫远徵只觉得自己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颜为卿来得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跟颜为卿睡在一张床上。 他立马站起身来走到颜为卿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我怎么会跟你睡在一起呢?” 颜为卿扶着自己的老腰被宫远徵搀扶着坐回床上。 “怎么,你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了?” 宫远徵低了低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前面的记得,后面的不记得了。” 颜为卿傲娇的抬了抬下巴,把昨晚的情况粗略的说了一遍: “你昨晚在屋顶晕倒了,我把你扛下了的,还分了你半张床,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有没有弄疼你?” 宫远徵说着,就想着是不是要帮颜为卿检查一下身体,却被她抬手挥开了。 颜为卿转身躺下,不想理会宫远徵,她实在是太困了,谁能理解她熬夜干活的痛苦啊! “去去去,你既然睡醒了,就回你的徵宫去,别打扰我睡觉。” 宫远徵觉得颜为卿的态度有点冷淡,他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默默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并没有离开。 颜为卿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思绪渐渐迷糊了起来,逐渐进入睡眠。 良久,宫远徵察觉到颜为卿已经熟睡过去了,他才站起身来,想要帮她把被子盖好。 触及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却感觉她全身冰凉,好似站在雪地里一般。 他记得,她说过的,她体寒,身体温度会比常人低一些。 宫远徵看了看手中的被子,皱了皱眉,随后他在颜为卿身旁躺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颜为卿这一觉睡得好极了,身体就像靠着一个大火炉一般,将她浑身的照得暖洋洋的。 自入冬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源源不断的暖意朝她奔袭而来。 当她睡醒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腰上多了一双手,肩膀上还顶着一个脑袋,那股温暖正是从背后之人身上传过来的。 她动了动身子,却被背后的人拥抱得更紧了。 “姐姐。” 一道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带着一点点他不懂的欲望。 “你身上好冷啊。” 颜为卿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无耻的开始加速起来了。 “恩,我体寒。” “我不体寒,那我以后都抱着你睡好不好?” 颜为卿没有马上回答,她挣开宫远徵的怀抱,转过身来,用手撑着脑袋看向他: “你知道你说的这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眼中似是透露出一股懵懂: “什么意思?姐姐觉得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想听姐姐理解到的意思。” 颜为卿闻言,突然轻笑一声。 “徵公子,宫尚角可以抱着上官浅睡,宫子羽也可以抱着云为衫睡,但是,现在的你还不可以抱着我睡,明白了吗?” 宫远徵听了,双手交叉,趴在枕头上看着颜为卿,眼中蕴含笑意。 “姐姐,那昨晚我为何又抱着你睡了?” 颜为卿抬手拾起他垂在脸上的小辫子,上面挂满了小铃铛,她轻轻帮他放置在耳后,微凉的手指有意无意般擦过他微红的耳朵。 眼波在他身上流转了一番,她声线微哑妩媚: “昨晚啊~~只是个单纯的意外而已,只是一个单纯我愿意的意外而已。” 宫远徵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敏感了,一点点触碰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起来了。 “姐姐,那你以后不愿意吗?” “徵公子,我们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愿不愿意。” 宫远徵眼中闪过惊喜,他握住颜为卿的手腕,笑着说道: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上官浅住进了角宫,云为衫住进了羽宫,所以她们可以,那姐姐今天便住到徵宫里来,从今天开始我也就可以了。” 颜为卿轻笑一声,媚眼如丝,眼中闪过无尽的笑意。 “徵公子,现在还不行哦。” “为什么?” 宫远徵有些不解的问到。 “等徵公子再长大一点,等你长大了,明白了让我住进徵宫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若你那时还是想让我住进徵宫里去,我便住进去。” 颜为卿说着这话,眼中闪过一些思虑,她快速的掩藏了过去,在宫远徵面前并未表现出来任何异样。 “姐姐,那你要等我!” 宫远徵认真的说着。 “会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笑着回应。 宫远徵手上一个发力,瞬间将颜为卿拉近,他看着颜为卿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邪魅与危险。 “姐姐,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颜为卿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便立马恢复原样,她双目灼灼的看着宫远徵。 “所以,你要乖乖的,姐姐可舍不得骗乖孩子。” 第30章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宫远徵从女客院落离开后,便被请到了角宫。 宫尚角给宫远徵倒了一杯茶,他的眼神颇含深意的看着对面的人,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良久,他才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唉~~弟大不中留,顺其自然。 这时,金复从门外走了进来,说有事要向宫尚角禀报。 宫尚角朝金复招了招手,金复走上前来,俯身在宫尚角耳边轻声说到。 宫尚角闻言,眼中迸发出一丝肃杀之气。 宫远徵好久没见过杀气如此外泄的宫尚角了,他放下茶杯,好奇的盯着他哥看。 良久,宫尚角才开口说道: “去请颜姑娘过来。” “是。” 金复领命,退了下去。 “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远徵关心的问道。 宫尚角垂眸沉思了一番,随后端起茶壶,宫远徵倒了一杯茶,才将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哥,所以说,执刃有可能就是宫唤羽所杀的?!” 宫远徵的内心被他哥所讲述的事情震惊了一下,他哑着声说出了这句话。 宫尚角闻言看了他一眼,眼中略含警告。 “此事切不可流传出去,否则宫门,必乱!” 宫远徵点了点头,神情凝重,他也明白此事究竟有多严重。 双方都沉默不说话了。 颜为卿来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眉头轻皱,这两人,脸上凝重的神情,仿佛知道自家的娘子怀孕了,但是却要带球跑了一般。 啧,颜为卿暗暗的摇了摇头,宫尚角这样子就算了,可不能把她的宫远徵给带偏了,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怎么能招小姑娘喜欢呢。 “咳咳~~徵公子,在想什么呢,竟然让你如此烦恼,说出来,让姐姐帮你解决一下。” 颜为卿走到宫远徵的身旁坐下,用手撑着下巴对他说到。 她媚眼如丝,眼中颇含笑意。 宫远徵闻言,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开心的叫了一声: “姐姐。” 颜为卿点了点头。 “姐姐,哥哥跟我说了昨晚的事了,我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对方给杀了,反正我的毒药多得很!” 宫远徵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在他心里,只有宫尚角才是他唯一的哥哥,唯一的亲人。 而宫唤羽,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只要是对他哥哥有妨碍的,死了便死了。 颜为卿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给颜为卿倒了一杯茶,才看向宫远徵,幽幽开口: “远徵,不可莽撞行事,宫唤羽,暂时还不能杀他,我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再说。” 宫远徵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哥的话他还是听的。 宫尚角转头看向颜为卿,这一眼,颇含深意。 “颜姑娘,我想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颜为卿没有说话,直接从袖子的暗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看了眼桌子上刻着奇特花纹的小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猜到了? “颜姑娘,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颜为卿闻言,轻笑一声,她微微抬了抬下巴。 “角公子,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这个人,不喜欢突发的变故,更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 宫尚角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极细小的蛊虫,如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的内心不由感叹了一下,不得不说,颜为卿,真的是一个能看得见大局的人,就这一点已经是千千万万的人匹及不上的了。 她的心思缜密至此,以至于让他觉得,幸好他们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对手,不然,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宫尚角看着盒子里的蛊虫,露出了一丝笑意。 “要怎么使用?” “混着茶水汤水让他喝下去就行了,这蛊虫耐高温,不拘是用哪一种方法,当然,也可以直接放在他身上,我这蛊聪明得很,晓得自己找洞钻的” 颜为卿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过,没有第一种稳妥就是了,对方如果有所察觉,可能会功亏一篑。” 宫尚角闻言,“啪”得一声把盖子合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此时,他已经有了定夺,毕竟,他也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 宫远徵眼巴巴地看着宫尚角手里的那只小盒子,见对方把盒子盖上,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颜为卿看到了宫远徵的神情,轻笑出声,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小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呐,给你的,拿去玩。” 宫远徵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十几只五颜六色的蛊虫,各种各样的,应有尽有。 宫远徵瞬间就开心了,他冲着颜为卿甜甜一笑: “谢谢姐姐。” 宫尚角看了看宫远徵手中的盒子,又瞥了一眼自己手里面的,内心瞬间就觉得不平衡了,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一点。 半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低笑一声,喝尽了手里的冷茶。 颜为卿瞥了宫尚角一眼,挑了挑眉,她的徵公子,怎么能跟普通人的对待一般。 “拿回去慢慢研究,这些小虫子都可有意思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盖子合上,放进了怀里。 这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宫尚角。 “哥,听说,宫子羽今天进入三域试炼了。” 宫尚角嗤笑一声,眼中嘲笑闪过,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事他早就知道了。 “哥哥放心,以那宫子羽的资质,想通过三域试炼,可没那么容易。” 宫远徵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我可从来就没担心过。” 宫尚角往茶炉里添加了两块黑炭,又揭开茶盖,扔了两味药材进去,端得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宫远徵以及颜为卿的空茶杯上添了些新茶。 颜为卿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对于宫门内部的事,她可没有任何兴趣,谁当执刃都与她无关,她只要确保能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就行了。 分界线 作者今日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国庆事情真的多,忙死了,各位宝子们,看完文记得为作者投上一个的为爱发电哦,感谢支持。 第31章 坏人长得这么好看,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这茶也喝完了,事也讲完了,颜为卿起身,离开了偏殿。 在路过花园之时,却遇到了在此采花闲玩的上官浅。 上官浅看到颜为卿,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颜姑娘,好巧啊,想不到居然能在角宫里见到你。” 颜为卿看着上官浅,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是啊,真巧。” 颜为卿:巧不巧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颜姑娘,难得一见,不如我们去凉亭那边坐一坐。” 上官浅走到颜为卿的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眼中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颜为卿嘴角微勾,笑了笑,跟着对方来到凉亭内,两人相对而坐。 “颜姑娘似乎来角宫来得很是频繁啊,不知是不是与角公子有什么要事要商讨?” 上官浅率先开口问到。 颜为卿随意拿起上官浅摆放在一旁的花朵,放置在鼻子下闻了闻。 “上官姑娘,这种问题,你为何不直接去问角公子呢?” 上官浅面露难色,眼眸低垂,楚楚可怜般的眼神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我刚住进角宫来,有些事情多有不便,但我又想为角公子排忧解难,同为女子,想来颜姑娘会帮我一把的。” 颜为卿把玩着手里的花朵,她眼神微敛,脸上笑容却更甚。 “上官姑娘,你说无锋好吗?” 上官浅闻言,呼吸一窒,她心里闪过一丝慌乱,脸上却毫无表现出来。 “颜姑娘这话问得,无锋好不好,我怎么会知道?” 颜为卿则轻笑出声,手中的花朵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上官姑娘这话说得,甚是好笑,这无锋作恶多端,他好不好,在武林中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上官浅嘴角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被瓦解,她看着对方那刺眼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她还在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颜姑娘是在与角公子商讨关于无锋的事是吗?” 颜为卿垂眸,点了点头,嘴边带了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啊,与角公子商讨,如何歼灭无锋之事,毕竟我们已经嫁进宫门里来了,宫门所想要做的事,我们自然是要出一点力的。” 上官浅闻言,目光灼灼的看向颜为卿,眼中带了些许的请求。 “颜姑娘可否告知,毕竟我也已经嫁进宫门来了,自然也想为角公子帮上一点小忙,好借此来稳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颜为卿的视线下移,直接落在她的小腹上。 “上官姑娘,最好能稳固地位的方法你真的不知道吗?” 上官浅的脸上升起两团红云,她微微低头,叹出一口气,似是有些落寞。 “颜姑娘,这事也是讲求缘分的,我还是希望能通过展现我的能力来得到角公子的认可。” 颜为卿嘴角含笑盯着她观看许久,她在心里却不由的发出一声轻叹,如花似玉的美人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神仙也难不心动啊。 颜为卿手指轻轻托起自己的下巴,怎么办好呢? 坏人长得这么好看,她要怎么办才好呢? 良久,她转头看向远方,语气悠悠的说道: “上官姑娘,有些时候,不能着急的,着急就容易做错事,别落得个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的局面。” 颜为卿说完,便站起身来,把手里的花朵随意扔回桌子上。 上官浅的垂眸,睫毛轻轻颤抖,嘴角微勾,面容平和,随后抬眼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你跟我们这些想要嫁进宫门里的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颜为卿歪了歪脑袋看向她,挑了一下眉毛说道: “你猜。” 颜为卿离开角宫后便朝着女客院落走着,对于上官浅,她终究还是什么的都没说。 她路过羽宫旁的假山之时,便看到宫紫商追着金繁从羽宫里跑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隐在了假山后面。 “金繁,金繁,你等等我啊,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红色还是金色呢?” “金色红色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黑色的侍卫服,宫紫商大小姐,我有任务在身,没时间陪你!” 金繁头也不回的说着,脚上的步伐飞快,一点也没顾及后面追着他辛苦奔跑的宫紫商。 “宫子羽都去后山了,你还能有什么任务?现在就是你的假期啊,假期就该花在美好的事情跟美好的人身上啊。” 宫紫商边说着还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金繁猛的停住了脚步,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过来看向身后气喘吁吁的宫紫商,眼里划过无奈与逃避。 “执刃临走之前,让我盯紧宫尚角和宫远徵。” 宫紫商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他们就这么重要?” “他们不重要,但是执刃重要!” “那我和宫子羽谁重要?” 宫紫商指了指自己,抬眼看着金繁,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流星划过,眼底盛满了希冀。 她翘首盼望着金繁的回答,还拉起了他的袖子晃了晃。 金繁垂眸,掩下心中思绪,他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抬手扫开拉住他衣袖的那双素手,后退一步,低头行礼,斩钉截铁的说道: “宫子羽重要!”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独留宫紫商一人站在原地,她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显得落寞极了。 颜为卿沉思了一会,终究还是走上前去,她拍了拍宫紫商的肩膀。 宫紫商欣喜的回过头来,她眼眶微红。 “金” 看到是颜为卿,她眼里的光迅速的黯淡了下去,语气里充满了失落之意。 “是你啊,妹妹。” “紫商姐姐,怎么了吗?是不是金繁欺负你了,要不我去帮你套他麻袋,给你揍一顿出出气?” 颜为卿抬手拍了拍宫紫商的背,语气调侃般安慰着她。 宫紫商却侧过身来,双手握住颜为卿的手,一脸认真的询问道: “妹妹,你说,金繁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第32章 那就拧下来,管他甜不甜,能解渴就行了! 颜为卿抬手,帮宫紫商理了理脸庞乱了的头发,语气怅然。 “紫商姐姐,强扭的瓜不甜。” 宫紫商眼中闪过一丝悲戚,她咬了咬牙,接着问道: “若是若是我偏要强求呢?” 颜为卿抬了抬下巴,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高傲,直直的看向宫紫商。 “那就拧下来,管他甜不甜,能解渴就行了!” 宫紫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眼底透露出强烈的坚定。 “妹妹,你说得对,瓜虽然不甜,但是解渴啊,我现在就去找金繁!” 宫紫商说着,就想要转身离开,却被颜为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紫商姐姐,其实有时候,以退为进比步步紧逼要管用, 特别是在感情面前,说不定当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他反而开始喜欢你了,到时候就是他追着你跑了, 与其去探究他到底甜不甜,不如去试探一下他到底会不会酸。” “酸?” 宫紫商扑闪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懂非懂的看着颜为卿。 “你的意思是让他吃醋?” 颜为卿笑着点了点头。 “紫商姐姐,如果他连酸都不会有,那就只剩下解渴了,既然如此,你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毕竟,甜是自己给的。” “甜?” 宫紫商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又酸又甜的好地方。 “妹妹,你不忙?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宫紫商靠近颜为卿,低声说到,脸上带了些神秘莫测的笑。 颜为卿的眼皮跳了跳,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颜为卿看着满院子光着膀子在训练的侍卫们,饶是她,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她侧目看了一眼,细微的汗珠顺着侍卫们的腰线顺流而下,她忍不住抬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 哎呦她的妈呀~~这种事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过来看嘛~~ 反观一旁的宫紫商,之前受创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激动的搓着小手,眼波流转,左右互相看着,时不时掩嘴轻笑,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 她牵住颜为卿的小手,扭着婀娜的腰身,拉着她一同走进了侍卫们集中的中庭。 她笑语盈盈,语气和蔼,还时不时惊呼一下,惹得周围的侍卫们面红耳赤,慌忙寻找衣服掩盖自己的赤裸的上身。 “不用,不用,不用穿。” “大大小姐!” 侍卫们慌里慌张的,手上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跟颜为卿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她抬手掩面,侧目而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看了对不起某人,不看嘛对不起自己。 但凡宫紫商不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带她进来,她也不至于这么窘迫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涩”二字。 宫紫商随手指了一个面容俊朗、上身赤裸、身材壮硕的男子。 “听说你们学了新的招式,练给我看看,若是有错误的地方,我好帮你们指正出来。” 宫紫商拉着颜为卿站到廊下,从高往下看,看得更加清楚。 宫紫商看着颜为卿还遮遮掩掩的模样,便一把扯下她的手。 “颜妹妹,你也看仔细些,待会也好为他们指正错误不是?” 颜为卿深吸了一口气:呐~呐~呐~她的小虫子作证哈,这绝对不是她主动的,可不能怪她哈,她只是抱着指点别人一二的心态观看的! 那名被宫紫商指出来操练的侍卫,刚开始还有点羞涩,当操练到第六遍的时候,他已经麻木了,整个人威风凛凛,毫无畏惧。 就当他打算开始第七遍的时候,被宫紫商叫停了。 “甚好,甚好,你的招式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换下一个” 宫紫商翘起兰花指,指尖在一众侍卫间游离,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的。 “你还是你来好呢?” 但凡被她指尖划过的侍卫,都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倒是宫紫商本人,选得不亦乐乎。 当她好不容易才选中一个,刚打算把那个侍卫点出来的时候,却被人打断了。 “那就你” “姐姐!你在这干什么?!”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另一旁的回廊上传了过来。 颜为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内心咯噔了一下:玩完!!! 她感觉脖颈处有些凉意,僵硬的把头转了过去,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小脸,肤色苍白,眉眼狭长。 只是他眼里的凌厉,比初见的时候还要深上三分。 却并没有对着她,而是透过她,看向中庭里站着的,赤裸着上身的侍卫们。 那群侍卫见到来人,齐刷刷的弯腰行礼。 “见过徵公子。” 宫紫商被打断了,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在干什么?我在指点侍卫们做操练啊。” 宫紫商以为,那声姐姐,叫的是她。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宫紫商,看向颜为卿的时候,眼中的凌厉减弱了不少,气鼓鼓的就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颜为卿看着他的模样,眼里升起一股笑意,嘴角却憋得厉害。 宫远徵看到她这副模样,感觉更气了,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侍卫营外走去。 “哎~~哎~~干什么去,这这还没看完呢!” 宫紫商看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庭英姿飒爽的侍卫,然后又看向即将消失在她面前的人影,又一脸不舍的看着身姿挺拔容貌俊朗的侍卫。 如此来回两三遍,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才一咬牙一跺脚,跟了上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 “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啊” 侍卫们面面相觑,集体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大小姐,您可别回来了!!! 分界线 宫紫商:来来来,只需要一个为爱发电,就能组团报名参加侍卫营一日游啦~~~ 颜为卿:名额有限,先到先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啦~~~ 第33章 对!就是喜欢这样的! 宫远徵拉着颜为卿出了侍卫营,一路走到无人的偏僻之处,才停下来。 宫远徵转过身来,气鼓鼓的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能来侍卫营,还看别的男人光着身子练武!” 颜为卿看着眼前因为生气而抿嘴鼓气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紫商姐姐都可以来看,我为什么不行?” “你当然不行,你跟紫商姐姐不一样!” 颜为卿垂眼看着还被他拉着的手腕,缓缓的靠近了一步,用带了点魅惑引诱的声音问道: “我跟紫商姐姐怎么不一样了?我也是姐姐,你也管叫我姐姐啊?” “我” 宫远徵有些语塞,他心里知道这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两种不一样的区别。 “总之我不管,你就是不可以来看!你跟我走!” 宫远徵想要拉着颜为卿离开这个地方,但颜为卿站定了脚步,他没有拉动,他转头看着她。 颜为卿神色收敛,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你要把话说明白,不然我不会跟你走的。” 宫远徵懊恼的挠了一下头,越想越觉得恼怒,他直接把颜为卿的手甩开,扔下一句话,双手抱胸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你不走我走!” 颜为卿就这样看着宫远徵走了,她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 身后追来的宫紫商看到这一幕,扭着腰身靠了过来,眼神鄙夷,声音带了点揶揄: “你就喜欢这样的?” 颜为卿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坚定。 “对!就是喜欢这样的!” “妹妹,强扭的瓜不甜。” 宫紫商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宫远徵眼眶微红,阴沉着一张脸去而复返,直直的朝着她俩走了过来。 颜为卿眼中盛满笑意,她看向宫远徵,眼里亮闪闪的,像是把夜空中的星子都装进了她的眼里。 “紫商姐姐,这瓜不但解渴,还很甜!” 颜为卿小声的在宫紫商耳旁说出这句话,话落,人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两条腿,扛起来就跑。 宫紫商惊讶的跟她对视了一眼,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扛走,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羡慕。 宫紫商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了一眼侍卫营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再倒回去,脚步一转,朝着商宫走了。 颜为卿抬手揉了揉了自己被顶着的肚子,讲真,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 “宫远徵,你放我下来!路上的人都看着呢!” 宫远徵却充耳不闻,只顾扛着颜为卿朝着徵宫跑去,一路上擦肩而过的侍卫侍女皆目瞪口呆。 何曾见过威风凛凛的徵公子做过如此出格的事。 这其中就有金复,他当时看到这个状况,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他想着要立马去角宫给角公子禀报,却被惊到晕头转向转了两圈才找准方向。 金复一路飞奔来到角宫偏殿,宫尚角正在与上官浅品茗。 金复站定在门口,额头上热汗滑落,整个人有些气喘。 “金复有事启禀公子。” 宫尚角看着金复火急火燎的样子,微微皱起眉头。 “何事如此慌张,进来禀告。” 上官浅瞥了一眼,垂下眼眸,她拿起茶壶为宫尚角的茶杯添茶。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准备饮用,金复走到他耳旁,轻声将刚才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宫尚角闻言,瞬间眼睛瞪大,这一口热茶刚进口,他的礼仪不允许他将茶喷出去,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呛了一口,脸色憋得通红,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金复: “咳咳此事咳咳此事当真?!咳咳” 上官浅见状,赶忙站起身来,走到宫尚角身旁,为他顺气。 金复退了一步,行礼说道: “千真万确,卑职亲眼所见。” 宫尚角摆了摆手,金复退了下去。 他垂眸低着头,良久,才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上官浅在一旁观察着宫尚角的神色,见他并无生气的样子,便小心的试探着。 “看公子的模样,似是有好事发生?” 宫尚角侧目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你在揣测我的心思?” 上官浅神色有些惶恐,眼眸低垂,展现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并没有说话。 她知道,此时说任何话都是苍白的,倒不如不说。 宫尚角将杯子中剩余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拂袖离去,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一件有点丢脸的好事,远徵弟弟应该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新娘子了。” 上官浅闻言,神色微动,脑海里闪过颜为卿那张娇媚明艳的小脸,心想,她的速度还真是快。 她抬眸看着宫尚角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不过嘛她也不差。 颜为卿被宫远徵一路扛到了徵宫。 他直接把她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往床上一放,便转身离开了。 颜为卿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就看见他转身出了房门,耳边还传来房门上锁的“啪嗒”声。 她赶紧起身走到房门口,发现房门果然从外面上了锁,已经打不开了。 “宫远徵!你要干什么?赶紧给我开门!” 颜为卿在里面拍门叫喊,宫远徵却当做听不见,已经快步走开了。 颜为卿见门外没有任何反应,便猜到宫远徵已经离开了,她转身寻找别的出路。 她跑到窗边去开窗,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打开了,这下轮到她有一些错愕了,这算什么事? 她直接翻窗户走了出去,来到房门口,看了看门上的大锁,再看看站在门口的自己。 这算什么?他这是锁了个寂寞? 颜为卿转了一圈没看到宫远徵人,想了想,算了,还是回房等着他,免得他回来看不见人会更生气。 她原路返回,照着原先翻出来的窗户又翻了回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其他窗户也没有上锁,她轻笑出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真适合当个“姜太公”,他甩出去的钩子,也只有自己这条鱼愿意上钩了。 第34章 迷路的小鹿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了! 离开徵宫的宫远徵一路飞奔来到角宫,找到了宫尚角面前。 宫尚角正端坐在书桌前看着各个据点送进来的书信,抬眸看向突然出现在书房里的宫远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对面的人就率先开口了。 “哥,我好像生病了。” 宫尚角凝着眉头,放下手中的书信,站起身来到宫远徵的身旁,想抬起他的手为他诊脉查探。 “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宫远徵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心里不舒服,有几次见到颜姐姐,我就感觉心跳得特别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宫尚角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吸了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内心,随手将宫远徵的手撇开,转身走到一旁歇息的榻上坐下。 他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摆边问道: “还有别的吗?” “有!” 宫远徵走到宫尚角身旁,挨着他坐了下来。 “之前看到她跟医馆的男人呆在一起我就觉得不开心了,今天紫商姐姐带她去看侍卫练武,我就更不开心了,心口闷闷的,很难受!” 宫远徵越说越觉得心里头憋闷,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宫尚角看着眼前这个弟弟,眼底闪过一丝宠溺,语气平和。 “我的远徵弟弟长大了,也到了可以娶新娘子的时候了。” 宫远徵转头看向身旁的宫尚角,脑海里想起之前他哥与上官浅的那些相处。 “就像哥跟上官浅那样吗?” 宫尚角点了点头。 “对。” “那我可以选颜为卿吗?” 宫远徵紧接着问到。 宫尚角沉思了一下,想到了颜为卿的身份,但是又想到了她对宫远徵的上心程度,或许 “如果她愿意的话。” 宫远徵却低着头,有一点丧气。 “哥,她之前跟我说过,她跟我之间,从来就不存在愿不愿意,她说,等我明白她住进徵宫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才肯住进来。” 宫远徵抬头看向宫尚角,眼中带着疑惑询问道: “所以,哥,她住进了徵宫代表什么意思呢?” 宫尚角闻言,偏头看向窗外,思绪开始飘散,良久,他才慢慢吐露出一句话。 “或许,代表着你这辈子都要护着她了,无论她是好的,还是坏的” 颜为卿一直坐在床榻上等着,也不知是不是等太久,等到她都困了,便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开门声吵醒的,她看了一眼周围的,黑漆漆的,天色都已经暗沉了。 好家伙,这一去够久的啊! 宫远徵端着一截蜡烛走了进来,烛火晃动,照亮了他的侧脸,另一半的脸则若隐若现在了黑暗之中。 他嘴角微勾,眉眼轻轻挑起,肤色雪白,眼中的邪魅之色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颜为卿看着这样的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手却用力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 然而自己的胸腔里却像是闯进了一只迷路的小鹿,正在慌乱的寻找出口。 她的眼神随着宫远徵的身影移动而移动,只见对方随手将蜡烛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缓步朝她走来。 宫远徵走到颜为卿的面前,半跪下来,与她平行而视,他哑着声音喊道: “姐姐。” 声音之中极具蛊惑的意味,听得颜为卿的耳朵一酥,她感觉自己的后脊背骨都要麻了。 “你” 她刚想询问他下午都去哪了?怎么回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却被宫远徵给制止了,他的手抚上她脸,手指顺着耳廓滑动,大拇指抚上她的嘴唇,制止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宫远徵缓慢靠近,最后嘴唇都快贴上她的耳朵了,他喷洒而出的热气,全部融化在了颜为卿的脖颈之处。 颜为卿只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这是只觉醒了的千年男狐狸,真是要了老命了。 “姐姐,我可以吗?” 宫远徵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颜为卿忍不住抬手牵制住他在她耳边作乱的手指。 可以?可以什么? 颜为卿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黏住了一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姐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宫远徵说完这句话,脑袋便开始动了起来,顺着她的下颚线,亲吻了过来。 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却又如猛火浇油般热烈且滚烫。 就在他将要亲吻上嘴唇的时候,颜为卿耳边响起了“啪嗒”一声,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入眼依旧是一片漆黑,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门还未被开启,门外一点火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照射进来。 颜为卿低头轻笑一声,略显无语,原来方才的场景,都还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就知道,不过是半个下午的时间,宫远徵怎么可能开窍开得那么厉害,除非是被雷劈了,或者是被夺舍了。 不过还真是一场美梦啊,令人值得回味的美梦。 房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宫远徵端着一截蜡烛走了进来,烛火晃动,照亮了他的侧脸,另一半的脸则若隐若现在了黑暗之中。 他嘴角微勾,眉眼轻轻挑起,肤色雪白,眼中的邪魅之色在烛光中若隐若现。 颜为卿看着这样的宫远徵,回想起梦中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却用力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不会 难道梦想要照进现实了?! 她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里,就像是闯进了一只迷路的小鹿,正在慌乱的寻找出口。 然而不同于梦中的发展顺序,宫远徵并没有把蜡烛放置在桌子上,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宫远徵蹲下身子,与颜为卿平行而视,蜡烛就这样举在两人之间,下巴偏下的位置。 烛火微微晃动,照得宫远徵的模样好似厉鬼锁魂,颜为卿被惊得向后挪了一大屁股。 好嘛~~如小鹿般乱撞的心脏戛然而止,迷路的小鹿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了!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只需要一个为爱发电,今晚我就入你的梦哦~~ 第35章 真诚的宫远徵比梦里的男狐狸更能蛊惑人心 “姐姐,你怎么了?” 宫远徵看到颜为卿的反应,似是有些不解。 颜为卿抬手,帮他把手上的蜡烛推开,这个角度,真是白瞎了他那一张好脸了。 “你去哪了?” “我找哥哥问问题去了。” 宫远徵盯着床榻上的人看,眼眶微红,似是有一点委屈。 颜为卿思索了一下,大概猜到了他去找宫尚角问了什么,她靠近一点,用手抵住膝盖撑着下巴问道: “那你问出结果了吗?” 宫远徵垂眸,伸手牵住颜为卿另一只空出来的手。 当他抬眼看向她的时候,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执着。 “姐姐,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我会护你一辈子的!” 颜为卿直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两人对视着,沉默了良久。 一阵清风吹来,烛火开始轻轻晃动着,火光摇曳的身姿在两人的眼睛里闪动着。 压根分不清楚,这阵风是吹动了烛火,还是催动的某人的心。 “好。” 颜为卿带着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说完后她自己也愣住了。 宫远徵倒是眉开眼笑起来,他只觉得自己开心极了,就跟小时候初见哥哥那天,哥哥说要他的时候一样开心。 颜为卿看着如此喜形于色的宫远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松了一口气,她低头失笑。 如此真诚的宫远徵比梦里的男狐狸更能蛊惑人心,这一次,她从心了。 但愿,离月族内的大长老还撑得住 就这样,颜为卿正式在徵宫里住了下来,她站在窗台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含笑,脑海里响起宫远徵刚刚走时说的话。 “姐姐,你就住我的这间房间,这是徵宫里最大最好的,我就住你隔壁,你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随传随到。” 这般岁月静好的宫门,着实少见,希望这平静的日子,能持续得长一些。 两日后,深夜,宫门岗哨的钟声猛然响起。 颜为卿猛然睁开双眼,光着脚下了床,踏着冰冷的地板来到窗前,打开窗户一看,她的呼吸一窒,与执刃那晚同样的红灯示警。 只是今晚,又轮到了谁? 徵宫宫门被打开,一名黄玉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宫远徵房门被打开,他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定在房间门口。 黄玉侍卫一脸悲伤,向他行了一礼: “月长老殁了,长老们有请徵公子前往长老院议事。” 这时,颜为卿的房间门也被打了开来,她从里面走出,对着黄玉侍卫说道: “我与徵公子一同前往。” 黄玉侍卫对着颜为卿行了一礼,并未阻拦,显然是被长老院交代过了。 宫远徵看了颜为卿一眼,见她穿着单薄,便又转身回房,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颜为卿虽然不冷,但也并未阻止他的行动。 两人跟着黄玉侍卫前往长老院,路过角宫之时,碰巧遇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宫尚角。 双方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站在门口相送的上官浅见到了人群中的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毕竟她方才试探过了,她是不被允许一同前往的,只能乖乖待在角宫里。 可为何?颜为卿却可以?! 她垂眸收回视线,待人走远,绕过守卫,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颜为卿等人来到长老院的议事厅内,入眼便是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悬挂在议事厅的上方,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渗血,形成了一片血泊。 而那具被悬挂着的尸体,就是月长老本人。 颜为卿冷眼环顾四周一圈,只见议事厅的高墙上,还留着鲜血写就的诗句,猩红且张狂! “执刃殇,长老亡, 亡者无声,弑者无名, 上善若水,大刃无锋。” 颜为卿默念了一遍那几句话,心中冷哼一声,还真是有够嚣张的。 此时门外响起慌乱繁杂的脚步声,宫子羽从后山赶来,落后众人一步。 他走进议事厅,见到死相可怖的月长老,顿时一惊,再看到墙上的血字之时,眉头紧皱。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宫子羽转头看向宫尚角与宫远徵,眼神凌厉。 “早就跟你们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栽赃陷害的,他却被人杀人灭口。” 宫远徵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不悦的表情,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宫尚角拦住了。 “谁说宫门里只有一个无锋细作?” 宫尚角瞥了一眼颜为卿,却见对方闭了闭眼。 她觉得不是无锋的刺客。 宫尚角眼眸低垂,眼底寒光闪过。 雪长老站在血字下面,一脸忧心忡忡: “尚角说得没错,无锋行事谨慎,若是势单力薄,肯定不会贸然出手,如此嚣张留下血字,点名无锋,如此挑衅的行为,这是要光明正大的向宫门宣战了。” 众人闻言,没有一个人开口反驳。 颜为卿垂眸沉思,她猜测月长老之死,有很大的可能跟宫唤羽有关,不过,恐怕跟无锋也脱不了多少关系。 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搅合到一起了。 想到此处,颜为卿叹了一口气,想到当初前来宫门寻求合作的办法,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也不知是对是错。 颜为卿的叹气声在沉默安静的议事厅里显得格外明显,众人皆侧目看向她。 颜为卿感受到周围好像有无数目光看向自己,她抬眼环顾四周一圈,见大家看向她的眼中略带怪异之色。 她立刻垂下脑袋,装出一副忧虑悲伤之色,淡淡开口说道: “我为月长老的遭遇感到悲伤,刚刚没有控制好自己。” 这时,医馆的大夫来到了议事厅,众人协作将月长老的尸首小心的放了下来,好让大夫为月长老的遗体进行检查。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归到月长老身上,无人再关注颜为卿,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脑子还算转得快,不然要是被人误以为她对死去的月长老不敬,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第36章 但愿,那两个小美人,今晚不会过得太痛苦。 一番简单的检查之后,大夫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月长老除了脖子上一道薄如蝉翼的剑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伤口。” 宫子羽眼眶微红,看着下人将月长老的尸首抬了下去,他转身交代道: “让医馆的人再仔细检查清楚。” 其余人皆不言语,众人内心,各有猜测。 月长老之死,颇有蹊跷。 而上官浅这边,也顺利的摸到了云为衫的院落里。 两人因着云为衫入后山以及月长老之死,已经浅浅交过一波锋了。 现在,两人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了。 “宫门上下已经全部戒严,找出无名只是时间问题。” 云为衫端坐在一旁,眼睛瞥了一眼窗外的黑暗之处,那里,藏匿着守夜的侍卫。 上官浅则懒散的躺在一边,手指有意无意的玩弄着自己衣服上的裙带。 “宫门还是乱一点比较好,越乱越方便我们完成任务” 说道此处,她想起了跟随宫尚角宫远徵一同进入到长老院的颜为卿,她抬眼看向云为衫。 “话说,你对颜为卿这个人了解多少?” 云为衫闻言,转头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 “倒不是我对她感兴趣了,只是她这个人表现的颇为奇怪,她与宫门的相处方式,似乎是介于平等之上的, 今夜宫门各主皆到长老院议事,你我皆没有资格前往,而那个颜为卿,却可以跟着宫尚角与宫远徵一同前往,黄玉侍卫也并未阻拦。” 上官浅说着,便坐起身来,眼睛直直的看向云为衫,眼里闪过探究。 “之前你曾说过,执刃死的那一晚她曾帮过你,所以,我想,或许你对她会知道的更多一些。” 云为衫摇了摇头,语气轻柔。 “我只知道她来自淮溪山庄,是祁公的外孙女,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后面我与她也鲜少交集。” 上官浅闻言,抿嘴不语,低头沉思,良久,她才将在角宫与颜为卿的对话告诉了云为衫。 云为衫听到上官浅的叙述,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觉得她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 “十有八九。” 云为衫站起身来,踱步走向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一盏盏白色的天灯从宫门各处飞起。 “可我倒觉得,目前她对我们,似乎并无恶意,并且,从你的叙述当中来看,更像是提点。” 上官浅抬手撑着下巴,慵懒的靠在桌子上,眉眼微挑,语气婉转: “呵,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 云为衫并没有理会上官浅的揶揄,对她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突然,她感觉小腹升起一阵痛意,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上官浅,只见她眉头轻皱,小手正捂着自己的小腹。 两人对视了一眼,半月之蝇,开始了 “一只无锋养出来的狗而已,不敢正大光明,只会在暗中潜伏,兴鬼祟之风,行猥琐之事。” “那你可别把狼误看成了狗,掉以轻心的话,月长老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不管是狼还是狗,总归他露出了爪子。” 宫远徵宫子羽宫尚角三人因为无名的事争论不休。 颜为卿站在一旁,无心理会他们之间的争端。 此时,她体内的血蛊一阵翻涌,它感受到了不属于伙伴的蛊虫苏醒气息。 颜为卿抬眼望向窗外的月光,原来,今夜是新月啊。 她眼眸低垂,遮住眼底情绪,嘴角微微勾起。 但愿,那两个小美人,今晚不会过得太痛苦。 月上中天之时,他们三人的争论终于得出了结果。 以十日之约为期限,宫子羽要通过第一关试炼,否则就要重新选择执刃之位的人选。 而宫尚角则要在此期限内,找出隐藏在宫门内的无锋刺客--无名。 散场之时,颜为卿是打着哈欠走出长老院的。 她正想走到无人之处,直接施展轻功回徵宫睡觉的,却被人叫住了脚步。 “颜姑娘” 宫尚角站定在颜为卿面前,对她行了一礼。 “颜姑娘,还请到角宫一趟,我有要事要与颜姑娘商讨。” 颜为卿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还能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 她刚想开口反驳,却看见一旁的宫远徵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颜为卿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冤孽”啊~~~ 她调转了脚步,朝着角宫的方向走去。 “走,速战速决!” 一行人来到了角宫,还是那个偏殿,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个茶壶,还是那个泡茶的人。 颜为卿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端起刚泡好的茶水送入口中。 话说,这个宫尚角,除了泡茶就没有点别的爱好了吗?! 不过茶倒是个好茶,一杯下肚,脑袋都清醒了三分,怪不得宫门里的人看着都不用睡觉似的。 “角公子请我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喝茶,有事便直说。” 宫尚角为颜为卿的空茶杯添上新茶,他语气缓慢,不急不躁。 “对于月长老的死,颜姑娘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颜为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感受着茶水带来的暖意。 “角公子不也想到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宫尚角垂眸,语气低沉: “颜姑娘认为,他与无锋的刺客勾结了?” 颜为卿抬眼,直直的看向对面的宫尚角。 “角公子,宫唤羽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宫尚角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垂眸不语。 宫远徵看了眼对峙的两人,最后看向宫尚角说道: “哥,你要是不忍心下手,我可以帮你。” 他舔了舔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危险。 颜为卿看了眼一旁蠢蠢欲动的宫远徵,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她转头看向宫尚角,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知道,角公子不忍将利刃伸向宫门里的人,但是” 分界线 颜为卿:你说,你要不要给作者大大投为爱发电,不投的话,我就给你下新月蛊哦~~~ 第37章 我很好奇,颜姑娘有没有......给我下蛊虫呢? “从他向执刃动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宫门的人了,况且,他极大可能是勾结了无锋,利用无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宫尚角开口打断颜为卿的话,他抬眸看向她,接着说道: “只是他应该是发觉了我的人存在,现在,我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颜为卿垂眼,手指敲击着桌面。 “我之前给你的蛊虫已经进入他的体内了吗?” 宫尚角点了点头。 “混在茶水里,我的人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了。” 颜为卿轻笑出声,那笑容明媚,且带着一丝上位者的霸气。 “那要他的命也就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了。” 她瞥了一眼宫尚角,毕竟是人家宫门里的人,她可不好随意动手。 “角公子,快刀斩乱麻,方为上策。” 宫尚角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 他对着颜为卿行了一礼,语气低沉的说道: “那便麻烦颜姑娘了。” 颜为卿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向他示意。 “好说。” 宫尚角为颜为卿添上热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问题。 “我很好奇,颜姑娘有没有给我下蛊虫呢?”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眼波流转,媚态横生,瞥了一眼宫远徵,再看向宫尚角。 “角公子,你猜” 宫尚角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我相信颜姑娘没有。” 颜为卿站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不会。” 宫尚角听到这个回答,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宫远徵。 不会不是不敢,还真是托了远徵弟弟的福了。 颜为卿转头看向窗外,月色笼罩下的角宫,似乎与平时有所不一样,淡淡的杜鹃香气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人的鼻尖。 “这角宫有了女主人以后确实不太一样了,不似之前冷冰冰的,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这杜鹃花开得很是好看。” 宫尚角闻言,瞥了一眼窗外花坛上盛开的杜鹃花,目光柔和了不少,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见他没有开口说话,颜为卿接着说道: “角公子,无论是喜欢亦或是爱,都是要说出口的,你若是什么都不说,她如何能得知,你对她的爱有多少, 女子这一生,所求不过一个能从一而终、坚定不悔、护她周全之人!” 宫尚角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略带震惊的抬头看着她。 颜为卿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脸上的困顿之意展现。 这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都说出了口,话都点到这个份上了,若这个宫尚角还是不明白,那就活该孤寡一辈子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三更半夜不睡觉,简直辜负好时光。”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宫远徵也跟着站起身来,盯着颜为卿的背影看。 他刚想开口说话,金复却从另外一边走了进来,朝着宫尚角禀报: “雾姬夫人在角宫旁的花园里等候公子。” 宫尚角扫了金复一眼,点了点头。 宫远徵与他对视了一眼,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哥,我去去就回。” 宫尚角看了自家弟弟一眼,点了点头。 宫远徵立马转身,朝着颜为卿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匆忙的背影,低头失笑,以前还常常担心他只沉迷于各种毒物之中,担心他会因此走火入魔,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颜为卿刚走出角宫的大门,便听到有脚步声朝着自己奔跑过来。 转头一看,发现是宫远徵。 “姐姐,最近宫门里不太安生,我送你回去。” 颜为卿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笑意溢出。 “好。” 其实以她保命的能力,压根没有这个必要,不过他愿意送,她便乐意接受。 宫远徵一直把人送到房间门口,确定颜为卿关上房门,才转身离开的。 颜为卿关上房门,转身朝着床榻走去,嘴角慢慢翘起一个弧度,露出一抹令人感到危险的笑容。 与此同时,隐藏在某个阴暗角落里伺机而动的野兽,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白色天灯,正在回味着自己今晚的杰作。 然而他却突然感觉心脏处一阵剧烈的绞痛,脖子上青筋乍现,血管里似有东西在游动,他的眼底透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 宫唤羽捂着心脏,痛苦的张大嘴巴喘着气,喉咙里上涌,一口黑血喷出,他笔直的摔倒在地,双眼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颜为卿在床上睡着,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猛然睁开双眼。 一只苏醒的新月出现在了离她很近的地方,隔壁房间的宫远徵还没回来。 她感应了一下小黑的位置,竟然发现两只蛊虫离得极近,就在徵宫旁医馆的方向处。 颜为卿翻身下了床,捞起床头的黑色披风,便快速朝着医馆的方向施展轻功飞去。 颜为卿刚到医馆里头,便闻到了一股药味,她循着药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药房外。 看到院子的角落里正蹲着一个人,背对着她,面前摆放着一个小火炉,正在煎药。 颜为卿皱了皱眉,看着背影,应该是云为衫,她脚步轻点,直接落在了她的身后,并未引起她的察觉。 颜为卿想要探头看看她在做什么,却在这时,被一把冰凉的刀刃抵住了脖子。 宫远徵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大半夜的竟然敢在医馆里煎药,你倒是好胆识,转过身来,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颜为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地转过身来,大半夜不点灯,居然连人都能认错吗?! 宫远徵看清楚来人,手上的刀一抖。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宫远徵连忙把刀收了回来,却被颜为卿按住了手。 她控制着宫远徵持刀的手,直接将刀转了一个方向,架在了蹲在地上的云为衫脖子上。 “看清楚了,这才是你要找的人。” 宫远徵错愕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云为衫,她刚刚被颜为卿挡住了,以至于他刚刚完全没有发觉这里还蹲了一个人。 第38章 这本来就该是你的,难道不是吗? 云为衫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站了有人,她是听到声音才转过头来的,看着站在她身后被刀架着的颜为卿以及架着刀的宫远徵,她内心惊骇不已。 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然而看着颜为卿把刀从自己脖子处转向她的脖子,云为衫错愕的看向她。 这人这人怎么能这样!!! 颜为卿似是读懂了她眼底的错愕,朝她挑了挑眉。 颜为卿:这本来就该是你的,难道不是吗? 云为衫: 宫远徵看了眼颜为卿,又看了眼云为衫,最后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刀,这下是收也不对,不收也不对了。 颜为卿抬手弹了那把刀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行了,把刀收回去,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划伤了云姑娘的脸,那就不太好了。” 宫远徵看了颜为卿一眼,把刀收了回去。 “云姑娘,未经允许擅闯药房者,徵宫可以斩于刀下,你可知道?” 云为衫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是奉执刃之命来为他配一些安神的汤药,执刃的允许,不算吗?” 宫远徵被噎了一下,他瞥了云为衫一眼,直接绕过她去查看药煲里的药渣。 “朱砂、硝石还有山栀,云姑娘,我不记得什么安神的汤药用得上这几样东西,你这是在配毒!” 云为衫闻言,看向宫远徵,脸色颇为从容。 “宫门内的族人皆服用徵公子所调配的百草萃,毒药能有何用?除非是你的百草萃有问题” 宫远徵又被噎了一下,脸色愠怒。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冷眼看向云为衫。 “云姑娘,徵公子的百草萃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你是宫子羽身边之人,你若想让他的百草萃出现问题,我想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下轮到云为衫被噎住了。 宫远徵邪魅一笑,抬了抬下巴,略带傲娇的说道: “伸出手来。” 云为衫看了他一眼,随意摊开一只手。 宫远徵取出一只黑金色的蛊虫,直接放在她的掌心之上。 云为衫看着掌心内翻滚的蛊虫,皱了皱眉,到底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 宫远徵指了指她手里面的蛊虫说道: “这是真言蛊,你说实话便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若是说假话,它便会直接刺破你的皮肤,扎进你的体内,让你痛苦不堪。” 颜为卿探头看了眼云为衫手心里的蛊虫,憋住了嘴角的笑意。 她咋不知道,小黑还有这个功能?! 她瞥了一眼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子,还有忽悠人的这一面呐。 云为衫看着手心里的蛊虫,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都说徵公子是宫门里百年难得一遇的药理天才,却没想到心性却如此幼稚, 若真的有真言蛊,那当初贾管事与你对峙之时,你便可以拿出来自证清白了,又怎么会沦落到被关进地牢里?” 云为衫说完这话,便直接将手上的蛊虫朝地上丢去,宫远徵眼疾手快,在落地之前直接捞了回来。 这可是姐姐给他的蛊虫,可不能就让那个女人就这样丢了。 “呵~~你倒是比上官浅聪明一点。” 宫远徵冷哼一声,今日数次在这个女人身上吃瘪,实在是憋屈,他看向一旁的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委屈。 颜为卿看着眼前委屈的小狗,心底升起一股笑意,也罢,自己的人,合该自己宠着。 她轻笑一声,看向云为衫,双手抱胸,眉眼轻挑。 “云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世间没有真言蛊,徵公子没有可不代表我没有,或者说,你想试一试吗?” 云为衫闻言,冷眼看向颜为卿,这个女人,从执刃死的那一晚她就发现了,是个比宫尚角还难对付的角色。 寒鸦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宫门里最难对付的不是执刃、亦不是宫尚角,而是颜为卿这个外来者。 云为衫叹出一口长气,眼神坚定。 “反正我没做过,随你们怎么验。” 宫远徵期待的看着颜为卿,眼睛里亮闪闪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颜为卿轻咳一声,与他对视一眼:傻瓜,诓她的。 她眼眸低垂,遮住眼底神色,真言蛊怎么能用在云为衫身上,现在用了,那她也就废了。 云为衫见两人都没有动作,便想要离开,却被宫远徵拦住了去路,他指了指云为衫手里的药瓶。 “你,喝一半。” 云为衫脸色微变,拒绝了他的要求。 “这是为执刃准备的汤药,我没有资格喝。” 宫远徵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看着她。 “我这里药材很多,你喝了,我照原样煮一份送给宫子羽就行了, 这医馆是我归属于我徵宫管辖,你从这里带出去的药,被宫子羽喝了,万一出点什么事,那我可就说不清了” 云为衫见拗不过宫远徵,无奈,只能打开盖子,往嘴边送去。 在快要接触到嘴角的时候,却被颜为卿给阻拦了。 她握住云为衫的手腕,将她缓缓往下压。 宫远徵与云为衫皆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明白她此举是何用意。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冲他露出甜美一笑,用软软的声音说道: “徵公子,同为女子,我还是想帮云姑娘一把,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宫远徵看着这样子的颜为卿愣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去,耳尖悄悄染上红晕。 颜为卿转头看向云为衫,不同于刚才的甜美,眼神之中掺杂了一些魅惑之意。 她帮云为衫把药瓶盖好,手掌悄悄抚过她的小腹。 “我相信,云姑娘是个聪明之人。” 云为衫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睁大眼睛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分界线 作者:啊!我快没能量了,急需小礼物为我充能。 请各位读者,动动你们的小手指,为作者投上一个为爱发电。 作者充能完毕,就能继续为大家码字了!!! 第39章 这世间,于我而言,无人能与你匹及。 云为衫捂着自己的小腹,发觉原本因为半月之蝇发作所产生的痛苦,在颜为卿抚过的那一瞬间,消失了大半。 那种似被虫子啃食的痛感几乎完全消失了,只余下一点燥热之意。 云为衫看着眼前的女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云为衫:你是谁?! 颜为卿:你猜~~ 颜为卿朝她挑了挑眉,眼底露出一丝揶揄,她松开了云为衫的手。 “云姑娘,这深更半夜的,还是早点回去歇息。”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见宫远徵并未阻拦,便抬脚朝着院子的大门走去。 大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宫子羽与金繁正站在院子门口等候着。 宫子羽见云为衫走了过来,赶紧上前一步去迎她,见她安然无恙,便松了一口气。 宫远徵见宫子羽居然守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两人对视了一眼,皆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向对方。 “羽公子。” 云为衫轻轻唤了一声。 “嗯。” 宫子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我不放心你,所以在门外守着,若你有危险,我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你。” 云为衫眼神微闪,眼底划过一丝暖意,她拿起手中的药壶给宫子羽看。 “公子,药已经配好了。” 宫子羽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 “那我们走。” “好。” 云为衫应了一声,被宫子羽牵着离去,临走之时,她转头看了颜为卿一眼,那一眼,颇有深意。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抬手跟她挥了挥,示意再见。 讲真,看到宫子羽这么维护云为衫的这个场景,颜为卿都有点感受到了宫子羽对她的喜爱。 让她实在想不通的是,云为衫今晚在医馆熬药这一件事。 她甚至都怀疑云为衫的脑袋是不是落在后山了,明明都已经把药偷出来了,何必在医馆里煎药呢。 直接带回羽宫里去煎药不好吗?那里好歹是宫子羽的地盘,以宫子羽维护她的态度,肯定还会帮她遮掩一二。 费解当真是令人费解。 宫远徵看着互动的两人,眼里闪过疑惑,不解的问道: “姐姐,你什么时候跟云为衫那么要好了?” 颜为卿收回手,耸了耸肩。 “并没有很要好啊。” “那你为何要帮她?” “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颜为卿转头看向身旁的宫远徵,点了点头。 “嗯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颜为卿说完把头转了过去,脸上的笑意深了三分,眼底却快速划过一片锋芒。 她为什么要帮云为衫,当然是因为对方有用啊。 她觉得,云为衫,或许能成为她攻破无锋的一个缺口。 毕竟,这盘棋若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棋子就得早早的布控好才行。 她这个人,可不愿意去打胜算不明的仗。 要打,就必须得赢!否则,不如不打! “姐姐。” 宫远徵开口喊到,打断了颜为卿的思绪。 “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转头看向宫远徵,对上他眼底的认真,她眼底的笑意戛然而止。 颜为卿怔了怔,她收起那股子玩笑的神色,一脸认真的盯着宫远徵看,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世间,于我而言,无人能与你匹及。” 宫远徵再次羞红了双耳,他抓住颜为卿的手,朝着医馆外头走去。 “去哪?” 颜为卿不解的问到。 “去角宫找哥哥,我有事要跟他说。” “可是我没有事要跟他说啊?你拉着我去干什么?” “姐姐。” 宫远徵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颜为卿,眼中似是萃了星辰,看得她心神一跳。 “我有事要去找哥哥禀报,但是我又想跟姐姐待在一起,所以姐姐可以陪我去找哥哥吗?” 颜为卿呆愣了一下,哑着声音回答道: “好” 宫远徵更加用力的牵住颜为卿的手,朝着角宫走去。 颜为卿落后半步,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额头。 真是的,她又不是商纣王,他亦不是苏妲己,何至于何至于被迷惑到这种地步!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颜为卿看着眼前的两个烫金大字--角宫,一下子就被拉了进去。 真是的,这一晚上,兜兜转转的,尽在这里耽误睡觉了。 宫远徵牵着颜为卿的手,直接推开了宫尚角的书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宫尚角还在翻看手里的名册,看见宫远徵过来,他倒没什么神色,都已经习惯了。 但是看到他牵着颜为卿一起过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倒是稀奇啊。 “怎么了?” 他放下手中的名册,看着颜为卿问到,毕竟她没事是不会来找他的。 颜为卿朝着宫尚角摆了摆手。 “我没事,我是陪着徵公子过来的。” 宫尚角闻言,疑惑的看了他两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他两相牵的手上。 就这么分不开吗?! 宫远徵拉着颜为卿坐下,将刚才的事跟宫尚角说了一遍。 宫尚角听完叙述,眼睛亮了亮。 “云为衫?制毒?” 宫远徵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 “没错,我看了她的药渣,用了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等阴寒的药材,还加了朱砂跟硝石,分明就是极寒的至阴之毒。” “都煮成黑乎乎的一团药渣了,你竟然还能分辨出来?” 颜为卿在一旁听着,她撑着下巴,打趣到。 宫远徵抬了抬下巴,眼里闪过得意,傲娇的说道: “姐姐,别人肯定分不清楚,但是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 “哎呦~~我的徵公子那么厉害呢?” “那是当然的!” 宫尚角看着互相打趣的两个人,手指蜷缩放置嘴边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俩。 他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这是在角宫,他人还在这呢,就不能收敛一点。 宫远徵与颜为卿转头看向宫尚角。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 颜为卿明白了,但是不甚在意。 分界线 作者:友友们,看,小礼物的充能还是很有用的,作者连夜为大家更新一章。 所以,请大家不要放弃,要持续为作者充能哦~~~ 唯爱充电,走起!!! 第40章 既然山不来就她,那她去就山好了。 “宫子羽知道云为衫在医馆配置毒药吗?” 宫尚角重新把话题扯了回来。 “呵,那个蠢货,还眼巴巴地跑过来接人,哥,你是没看到他呵护云为衫的那个样子” 宫远徵撇了撇嘴,面露讥讽。 宫尚角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个弧度,站起身来,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似是在透过重重宫墙看向某处。 “云为衫估计是想帮宫子羽通过三域试炼的第一关--寒冰莲池。” 颜为卿听到寒冰莲池四个字,眼神微闪。 “寒冰莲池这名字倒是颇有意思,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可以见识一下?” 宫远徵听到颜为卿的话,立马接着说道: “姐姐,宫子羽都可以带云为衫去,等到我去闯关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去。”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要不咱们明天就去看看?” 颜为卿对宫家的三域试炼实在是感兴趣,宫门大部分地方她都转遍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乐趣了。 宫门的后山也是个神奇的地方,她还没正式去过呢,除了那一次挖坟。 “咳咳远徵弟弟还未成年,等他到弱冠之年,方可进入三域试炼。” 宫尚角的话打断了颜为卿的想法,她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还得等到宫远徵弱冠,那可有的等了,倒不如 颜为卿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既然山不来就她,那她去就山好了。 宫远徵听到宫尚角的话,眼睛亮了亮,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肯定不会像宫子羽那个废物一样,在里面被困个三四天都出不来。” 宫尚角闻言,嘴角含笑,但是看向宫远徵的眼神则有些严厉。 “我当初在里面被困了十二天。” “嘿嘿嘿嘿” “噗呲~~~呵呵呵呵” 宫远徵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颜为卿则没忍住,轻笑出声。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两人,眼里闪过些许无奈,他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哥,我感觉云为衫这个人很奇怪,会制毒,还能陪宫子羽去后山闯关,身手肯定不凡,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 宫远徵为了避免继续尴尬下去,连忙开口转移了话题,将自己之前的疑惑问出了口。 “她当然不是什么云家小姐。” 宫尚角的手扶上窗沿,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 “只是目前我们找不到她的破绽,且宫子羽又如此维护她,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也动不了她。” 宫尚角想起刚刚宫远徵提过,颜为卿帮助云为衫一事,他转头看向她。 “颜姑娘似乎对云为衫别有打算?” 颜为卿垂眸轻笑,眼神流转看向宫尚角。 “没有,纯粹是看人家长得好看。” 宫尚角垂眸,眼底划过一片深意,他可不信她这套说辞。 “那上官浅呢?” 颜为卿露出戏谑的神情,反问到。 “角公子就认为上官浅是上官家的小姐吗?” 宫尚角瞥了她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颜为卿的问题就是个坑,他答是或不是,都会掉进去,还不如不答。 宫尚角答不答的,她也不甚在意,她转头看向宫远徵。 “宫子羽是明天进后山试炼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 “是。” “颜姑娘,后山虽不像前山宫门这般重兵把守,但后山的能人异士居多,我劝颜姑娘还是不要去轻易尝试比较好,免得被当做入侵者,被人抹杀掉。” 宫尚角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颜为卿闻言,垂下眼眸,原本宫尚角不说这句话,她还没那么想去的,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反而把她心里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怎么办? 啧~~~她这该死的好奇心喔 后山入口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颜为卿躲藏在隐蔽的角落里,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她轻轻伸了个懒腰。 昨夜离开角宫后,便跟宫远徵一同回了徵宫,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待了大半个时辰,确定隔壁没有声响后,便趁着夜色,直接来到后山入口处等着。 上次她跟着宫尚角来是直接绕过守卫的,墓园在外围,不用进入到后山里面去。 但这次,她若是想要去看一下后山里的三域试炼,那可是后山的核心所在,这就必须得从入口进去了。 她倒不是进不去,像上次一样,只需要一点点加了迷幻药的千日醉,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了。 但是听说里面奇人异士居多,机关复杂,要是没有人在前面带路,她这一趟肯定走得不稳当。 她可不想变成肉饼、肉酱、肉泥,连个全尸都没得。 颜为卿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手指无聊的捻动着,垂眸沉思。 而且,最重要的是,后山有三宫,花宫、雪宫、月宫,这风花雪月占了三个,就是无风,这倒是让她好奇得很。 无风--无锋,这么像,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要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颜为卿可不相信巧过了头的巧合,所以,这一趟,她是非走不可了。 直到日上三竿,宫子羽才背着一个大背篓,姗姗来迟。 颜为卿偷摸着瞥了一眼,还真有够慢的,等得她腿都麻了。 宫子羽站在门口,表明自己身份后,很快就被放行进去了。 颜为卿默默数着时间,大概七八息后,她凝聚内力,一道微弱的掌风扫了过去,掺杂着些许的千日醉。 三二一 守门的几个侍卫开始意识模糊起来,摇摇晃晃,支撑着不肯倒地。 就是这时,颜为卿看准时机,施展轻功,直接飞了过去。 她这次下的量极少,一刻钟内他们便会清醒过来,而巡逻的侍卫也会在一刻钟后经过入口。 所以,她这次的用量,必须精准! 分界线 颜姐就要进后山了,大家记得点点为爱发电,为颜姐保驾护航!!! 第41章 好家伙,她在上面挨打,这两人却在水下......亲嘴!!! 颜为卿顺利溜进了后山,她躲在阴影处,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并无异动。 她调整了一下内息,让自己的心跳呼吸降到最弱,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她顺着宫子羽留下的脚步印记,跟了上去,一路顺利来到雪宫内。 雪宫内飘着零星小雪,这里的温度可比外面还要低上许多,幸好她有雪蛊,并不怕冷。 颜为卿唤醒沉睡的雪蛊,让它处于苏醒状态,可以帮助她,将她的呼吸体温降到最低,彻底溶于冰雪之中。 小心使得万年船,毕竟,她也不知道,雪宫里的人到底有多厉害。 颜为卿转过最后一道弯,便看到了一座院落。 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人,正站在门口迎接宫子羽。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雪公子开心的对着宫子羽说道,相比于他的喜悦,一旁站着的雪重子则显得更加沉稳、淡然。 颜为卿隔得远,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些什么,她观察了一下院子的外围,从正面进去是不可能的了,看来只能走一些旁门左道了。 她转身,从院子的背面绕了进去,她寻找着宫子羽留下的痕迹,顺着脚印来到了一个寒池边。 她隐藏在一片突出的石块后面,宫子羽就在寒池的正对面蹲着,目视寒气萦绕的池面,面色凝重。 颜为卿悄摸探头看了一眼,难道这就是寒冰莲池?这看着也没啥很特别的啊?! 看起来就几朵白色的雪莲漂浮在水面上,那几朵雪莲看起来还没有寻川雪山上长的雪山雾莲好看。 颜为卿看着对面想下又不敢下的宫子羽,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么--怂。 蹲在寒池边的宫子羽,感受着寒池溢过来的寒气,他身体哆嗦着,大口喘着粗气。 他先将手伸进池水里,立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如同被针扎了一般,他立马缩了回来。 想了想,要不先下脚? 他把一只脚缓缓的探了下去,触碰到池水,坚持不到半息,便立马缩了回来,还后退了两步。 颜为卿看着如此墨迹的宫子羽,忍不住扶额,就这还想当执刃呢?真想上前“帮他”一把一脚把他踹下去。 最后,宫子羽咬了咬牙,一跺脚,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皮革袋子。 从里头掏出来一些好像是些草药类的东西,一把塞进了嘴里,如同牛嚼牡丹般,快速咀嚼咽了下去。 随后他憋着一口气,直接脱下外衣,一个猛子扎进了寒池里,不见了踪迹。 颜为卿挑了挑眉,这倒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等了良久,却还是不见宫子羽浮上来,当她想靠近一点去查看时,却听见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她立马退后两步缩了回去。 是云为衫,她眼神坚定,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走到寒池边,直接跳了进去。 颜为卿再次挑了挑眉,这倒是条汉子啊呸!是个有魄力的姑娘! 结果,她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动静,咋回事?下面有条暗道不成?跳下去人就不见了? 当她再次想靠近寒池去看时,对面又传来了脚步声,颜为卿又缩了回去。 啧这还没完没了了?不会又要往下跳?! 雪重子与雪公子站在寒池边观望着,并没有要往下跳的意思。 “你在担心他吗?” 雪公子在一旁询问道。 “没有。” 雪重子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雪公子抿了抿嘴角,憋着笑意。 还真是嘴硬心软的人。 颜为卿看着对面如此年轻的两个人,思考着他们两人的身份,手不自觉的搭上了一旁的山石,抚落下一大片雪来。 雪重子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带着一丝凌厉。 “谁在那?!” 颜为卿被惊吓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面上的落雪,眼底闪过震惊。 颜为卿:我去!这都能听见?!!! 雪公子直接施展轻功,飞身过来,想要抓住颜为卿。 颜为卿施展轻功向侧边飞去,堪堪躲过。 她专心致志的与雪公子周旋,无论他怎么下手,都没有办法抓住她。 雪重子见状,直接施展一掌打了过来,颜为卿躲避不及,被他打中,直接落入了寒池之中。 临落水之前还叫喊了一声: “你偷袭!” 雪公子看到这一幕,惊讶的叫出了声: “你怎么把她打进寒池里了!”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不经打!” 雪重子也愣了一下,看着池面,皱了皱眉。 “怎么办?要不要下去把她捞上来?不然再等一会估计就要变成冰坨子了。” 雪公子走前两步,站在寒池边观望着,也没有看见有人浮上来。 “我不想下寒池。” 雪重子扫了一眼寒气四溢的寒池,淡然说道。 雪公子则皱着眉,一脸苦色。 “我也不想下寒池” 颜为卿落入寒池的那一刻,刺骨的寒意立马朝她涌了过来,针扎似的感觉立刻布满了全身。 她立刻催动体内的雪蛊,为她转化这片寒意,慢慢的,她便完全适应过来了。 她的视线在水下逐渐恢复,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这也让她看清楚了眼前不远处的一幕场景,她瞪大了双眼。 好家伙,她在上面挨打,这两人却在水下亲嘴!!! 还有没有天理了!!! 真是白替这两人瞎操心了。 正当颜为卿想着是不是要先浮回水面上时,就看见对面两人分开了。 云为衫指了指水面,递过去给宫子羽一样东西,然后推了他一把。 宫子羽快速的向上游去,云为衫却扑腾了两下,似是脱力般,直接沉了下去。 颜为卿看了一眼云为衫的方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便快速的朝着她下沉的方向游了过去。 云为衫在意识快要消失之时,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一般。 丝丝缕缕的光线从湖面上照射下来,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披着光的人降临到了她的身边,那个人却长了一张如同美人鱼般魅惑人心的脸。 第42章 嘿!这人!还挺会抢功劳! 颜为卿游到了云为衫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腰身,却感受到了一圈硬物,她抬手摸了一把,眼底露出一抹笑意。 还算是个聪明人,知道给自己留一手,算了,还是顺手帮她一把。 颜为卿托住她的腰身,一个用力,直接托着她往上游去。 宫子羽浮出水面,将盒子放在岸上,转身开始快速拉动手里的绳子。 越拉越感觉不对劲,这绳子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拉得他心发慌,云为衫腰上的绳子该不会松掉了? “阿云!阿云!” 宫子羽急得直叫唤,正当他想着要再次下水救人的时候,湖中心的水一阵翻滚,浮上来两个人。 颜为卿搂着云为衫的腰,小口的喘着气。 云为衫则直接挂在了颜为卿的身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两人粘的极近,云为衫这时才发现,救她上来的居然是颜为卿,她是什么时候进到后山来的? 宫子羽隔着远处一看,这两人的姿势,就像是颜为卿在公主抱着云为衫一般。 他直接冲了过来,从颜为卿手里接过云为衫,直接将她抱进怀里,朝着岸边游去。 颜为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直直看向宫子羽的背影,正好对上云为衫的视线。 嘿!这人!还挺会抢功劳! 不过颜为卿并未着急向岸边游去,因为刚刚跟她打架的那两个人,现在还在岸上盯着她看呢。 雪重子看了眼浑身冒着寒气,被冻得有些发抖的宫子羽,再看向在寒池里怡然自得的颜为卿,他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你不惧寒池里的寒气?” 颜为卿闻言,随手撩拨了一下水面,面色平缓的说道: “还行,我已经适应了。” 雪公子闻言,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与雪重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看向颜为卿说道: “这位姑娘,池水寒冷,泡久了伤身,你先上来,我们保证不与你动手。” “当真?” “当真!” 颜为卿问了一句,得到雪公子准确的回答后,她便朝着岸上游去。 刚一上岸,就被雪重子按住了脉门,颜为卿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见他并没有恶意,也就随他了。 “你体内有蛊虫?还不是一般的蛊虫,所以你不惧寒池的寒气。” 雪重子一边把脉一边说到,他的声音沉稳,跟他本人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是。” 颜为卿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问道: “小孩哥,怎么称呼?” “雪重子。” 雪重子松开了她的手腕,随后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叫我雪公子便好,外面寒冷,我们先进屋再说。” 雪公子倒是面容和煦,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在前面带路。 宫子羽抱着盒子,跟云为衫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去,颜为卿则独自落在最后面跟着。 屋子里倒是温暖舒适,堂屋中心的火炕里还燃烧着柴火堆。 宫子羽从背篓里翻出两件外套,拿了一件厚实的披在了云为衫的身上。 另一件,他沉思了一下,直接递给了颜为卿,他吸了吸鼻子,忍着寒冷说道: “颜姑娘,感谢你刚刚把阿云带了上来,这件衣服你先拿去披着。” 颜为卿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裳,整个人还有些微微发抖,再看了眼他递过来的衣服,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不必了,羽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感觉羽公子好像比我更需要这件衣服,你还是自己穿着。” 话落,颜为卿内力运转,不过几息,身上的衣服,连同头发,都干了。 宫子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他以前怎么没察觉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厉害! “你是从西南寻川而来的颜姑娘?” 雪公子站在一旁问起。 颜为卿转过头去看他,点了点头。 “是,公子怎么知道的?” 雪公子走至雪重子身旁坐下,抬手示意颜为卿也坐下。 “之前曾听雪长老提起过。” “原来如此。” 颜为卿露出了然的神色。 云为衫在一旁听着,垂下了眼眸,这个颜为卿果然不是江湖门派里的人,她居然是从西南来的。 西南远在千里之外,如此千里迢迢,不辞辛劳的跑到宫门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西南寻川西南寻川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云为衫沉思了良久,终于想起来了,两年前,寒鸦肆曾经接到过一个任务,任务的目的地就是西南寻川。 她当时并不知道,还是在寒鸦肆完成任务归来后,无意中向她透露出来的,具体的任务内容他却一个字也没提。 云为衫抬眼看向颜为卿那张明媚艳丽的侧脸,她这次来宫门,是因为寒鸦肆两年前的那个任务吗? 颜为卿感受到旁边有人看着自己,她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云为衫的视线,也恰巧没有遗漏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探究。 颜为卿朝她挑了挑眉,眼波流转,嘴角含笑。 颜为卿:云姑娘,我又救了你一次哦~~ 云为衫: “颜姑娘,按宫门的规矩,这后山你是不能进来的。” 雪重子无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颜为卿转过头看向他。 “我千里迢迢赶到这个地方来做客,也不可以吗?” 雪重子摇了摇头,依旧义正言辞。 “不行。” 颜为卿侧了侧脑袋,瞥了一眼云为衫,似是想到了什么。 “云姑娘是羽公子的新娘,她都可以进来,我亦是徵公子的新娘,这也不可以吗?” 雪重子依旧摇了摇头,看向她说道: “你可以等宫远徵来闯关的时候陪他一起,但是现在不行,我待会便让侍卫送你出去。” 颜为卿闻言,目光收敛,手指在大腿处轻点,垂眸似在思索。 啧~~~这个小孩哥,这么无情的吗?还真有点难搞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瞥见了那寒池里稀稀拉拉的几朵雪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脑海里想过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一试。 分界线 雪重子:不送小礼物就把你们打入寒池(别逼我求你们送为爱发电)。 雪公子:不用怕,我会让宫子羽下去捞你们的。 第43章 阿云还在这呢,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小孩哥,我看你那寒池种了不少雪莲,但是看起来好像是受这后山的瘴气所扰,开得不是很多,也不够完美, 恰巧寻川深处有一座雪山,高耸入云,海拔千丈,山顶处常年飘雪,如此寒冷的地方,孕育出了一种雪山雾莲, 药效奇特,且能净化瘴气,是世间最为纯净的药材,就是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雪重子闻言,眼睛亮了一下。 “咳咳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来者是客,我们理应好好招呼的。” 其他人闻言,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你的原则呢?!你的底线呢?!你所遵守的宫门的规矩呢?! 颜为卿闻言,则轻笑出声: “这次出门来的急,没带多少,只带了两株,稍后我出了后山,就让人给你送过来,你看过后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命人从寻川送过来。” 雪重子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即立刻收敛,又变回了平时冷淡自持的模样。 见他不赶人了,颜为卿也安心的待了下来,她坐在火堆旁,橙红的火光照映在她莹白的小脸上。 突然有点想宫远徵了,出来的时候也没给他留张纸条,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这怎么是空的?!你们雪宫的秘籍是隐形的?!” 宫子羽的惊叫声打断了颜为卿的思绪,她转过头去看他。 “我差点命都没了,你们就是这么来敷衍我的?” 宫子羽端着个空盒子在原地跳脚。 颜为卿偷偷看了一眼云为衫,掩嘴偷笑。 “确实,要不是云姑娘救你,说不定你现在都投胎了。” 宫子羽想到之前颜为卿也下水了,联想到她有可能看到了水下的一幕,脸上的神情就僵住了。 这时,雪公子探过头来,插嘴问道: “话说,我很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通过寒池的?” 宫子羽的脸色更僵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手里的空盒子,耳朵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云为衫不好意思的把头转了过去,背对众人。 颜为卿却眼尖,看到了云为衫羞红的侧脸,她的胸腔震动起来,笑意快要憋不住了。 场面陷入到一种莫名的安静中。 “你管人家怎么通过的,总之他第一关试炼过了就是了。” 雪重子瞥了雪公子一眼,语气平缓的说到。 “就是就是,你管我怎么通过的” 宫子羽连忙帮腔岔开话题,这种气氛再继续下去,他怕阿云都要找个地方挖洞了。 他说着说着,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停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什么?!你说我的第一关试炼通过了?!嗷呜!!!” 宫子羽太过激动了,手里的铁盒子没抱住,直接落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脚背上,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把在座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他捂着脚背蹲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死死憋着眼泪没让它流下来。 宫子羽:阿云还在这呢,不能哭!绝对不能哭! 云为衫走过来,蹲在他身边检查伤情,眼底闪过担心。 雪重子叹了一口长气,眼底闪过很多很多无奈。 雪公子连忙站起身来,去寻找可以给他用的药。 颜为卿瞥了一眼,发出一声“啧”,立马转过头去,简直没眼看。 宫子羽的脚倒是没流血,盒子砸中的脚背青紫一片,肿起老高,这妥妥成了牛蹄了。 颜为卿默默地摇了摇头,果然,做人不能太喜形于色,不然容易乐极生悲。 “哞~~哞~~哞~~” 这咋还有牛叫呢?颜为卿心里闪过疑问,她转头去看,原来是宫子羽发出来的。 云为衫正在给他上药,看得出来他很疼,但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在云为衫面前的面子,便硬生生的扛着。 脸色涨的通红,脖颈处青筋凸起,实在是太痛了,他直接憋出了牛叫声。 颜为卿身子抖了抖,不行,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抱歉” 她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 她跑到寒池边,再也不压抑自己的笑意,轻声笑了出来,考虑到不能太过分,她也没敢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有这么好笑吗?” 雪重子的声音在一旁悠悠响起。 “哈哈嗝” 颜为卿的笑被硬生生给打断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雪重子。 “嗯,不是很好笑,所以,你出来干嘛?” 雪重子闻言,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说道: “咳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这时,颜为卿感觉自己的另一边好像也站了个人,她转过头去看,是雪公子。 雪公子也转过头来,看着她,露出和煦的一笑: “我也是出来透透气的。” 颜为卿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然,眼底却划过心照不宣。 三个人相顾无言,便齐齐看向冒着寒气的寒池,欣赏着里头的雪莲。 只是,这三人的内力实在是太好了,连带着听力也特别好,那丝若有若无的牛叫声,还是通过重重风雪,传进了三人的耳朵里。 也不知是颜为卿还是雪公子,哪一个先没憋住,轻笑出声,惹得另外两人也没憋住,也都笑了出来。 颜为卿笑着的时候,无意中瞥了一眼旁边的雪重子。 他这个人啊,心性跟他的外貌真的不成正比,他的笑却很含蓄,全在眼里,嘴角也只是微微勾起。 完全不像她跟雪公子,两人笑得身子都快抖起来了。 三人站了很久,直到里头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他们才转身回去。 进去的时候,颜为卿跟在最后面,她转头看了一眼雪宫的全貌。 不知道另外两宫是什么样子的,更重要的是,她得搞清楚,究竟有没有过“风宫”的存在。 “颜姑娘?” 雪公子见颜为卿没有跟上,便转头叫了她一声。 “啊,来了。” 颜为卿垂眸,收起脸上的神色,带着一脸明媚的笑意,跟着进了屋子。 分界线 读者大大们,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作者的能量耗尽了,一丝都没有了。 求小礼物,求为爱发电。 啾咪~~~ 第44章 有时候,避而不谈,就是一种答案。 颜为卿进到屋子里后,就看到了宫子羽抱着自己的脚坐在榻上,眼眶红红的,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 云为衫陪他一起坐着,手上还拿着刚刚为他上过的药膏。 颜为卿低头看了一眼宫子羽的脚,已经包扎好了,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跟个发面馒头似的。 想起刚才的场景,她的肩膀不自觉的抖了抖,宫子羽见状,脸色一僵,别扭的把头转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味,颜为卿转头去寻找味道的来源,宫子羽这时候插了一嘴: “你的粥,糊了” 雪重子“哎呀”一声,赶忙去搅动他的粥,里面可是加了好药材的,要是糊了就浪费了。 趁着没人注意,雪公子悄悄摸到了宫子羽的背篓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好吃诶~~你要不要尝尝?” 他先尝了一个,感觉味道甚好,端过来问距离他比较近的颜为卿。 宫子羽抬头看了过来,急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瘸着一条腿就想过来争抢。 “你们!这是云姑娘给我准备的!快还给我!” 颜为卿闻言,挑了挑眉,云为衫做的?那她可要好好品尝一下了! 她接过雪公子手里的糕点盒子,一个转身躲过了宫子羽的手,直接拿起一块送进嘴里。 “咦~~确实很好吃诶~~” 颜为卿边吃着,边看向雪公子说到,两人对视,眼睛里都是亮亮的。 雪公子笑着点了点头。 眼见宫子羽就要扑上来了,颜为卿又一个箭步,窜到了雪重子身边。 “你要不要也来一块?” 雪重子摇了摇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嘴里便被塞进了一块糕点。 原来是颜为卿见宫子羽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直接一个手快,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嚼了嚼,眼睛亮了亮,似是发现了新大陆。 在宫子羽快要摸到那个盒子的时候,颜为卿一个侧身,围着火堆转了一圈,快步来到了雪公子的身边。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同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在这个你追我赶的夺糕点小游戏中,糕点盒渐渐见了底,最后到回宫子羽手上的时候,盒子里就剩下一块点心了。 他抱着盒子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向身旁的云为衫。 云为衫浅笑着侧过头去,不去看他,因为在刚刚的追赶过程中,她也被颜为卿塞了两块糕点。 宫子羽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一脸愤恨的盯着对面的三个人看。 用力的嚼着,仿佛嚼的不是糕点,而是他们三人的血肉。 云为衫坐在榻上,一脸柔和的看着众人,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若是能一直过这样欢快且平静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啊。 “云姑娘,给你。” 云为衫的思绪被打断,面前伸过来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手上还端着一个陶瓷小碗。 她抬头一看,是颜为卿,雪重子的粥已经煮好了,她帮忙把粥端了过来。 云为衫接手粥,道了一声“多谢”。 雪重子将粥端给宫子羽,随后转身朝着颜为卿跟云为衫说道: “颜姑娘云姑娘明日便先回前山,执刃大人还需要留在后山一段时间。” 颜为卿跟云为衫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窗外的风雪逐渐变小,众人安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粥,思绪却各自飘远。 深夜,风雪已停,万籁俱寂。 寒池边上,雪重子与雪公子相对而坐,正在喝茶品茗。 颜为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寒池边,在两人中间的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好雅兴,深夜不睡觉,来寒池边上喝茶赏雪。” 雪公子面带微笑的给颜为卿递过去一杯热茶,雪重子则面无表情,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们两个若不坐在这,我怕颜姑娘晚上会直接闯进我俩的房间,毕竟颜姑娘的雪山雾莲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不是吗?” 颜为卿轻笑一声,目光婉转,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恩~~用雪水泡的茶,果然别具一格,自带清冽。 “既然小孩哥喜欢直接一点,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叫雪重子。” “好的,小孩哥。” “” 颜为卿轻笑一声,把茶杯放下,不再逗弄打趣雪重子,免得他发火就不好了。 “小孩哥,宫门后山自古以来就只有三宫吗?风花雪月,唯独无风?” 颜为卿的话一问出来,雪重子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了,直直的看向她。 她也丝毫不惧,直接对了上去。 雪公子眉头皱起,脸上和煦的笑容尽数退下,他倒是没想到她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我原以为,颜姑娘会问关于月宫跟花宫后两重的试炼,倒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颜为卿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不以为意。 “我问了,你们就会告诉我吗?” 雪公子摇了摇头,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 “不会。” “那我何必多费口舌。” 颜为卿转头看向雪重子,她知道,这位才是雪宫最有话事权的人。 “颜姑娘,我知道你来宫门的目的,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至于宫门内部与后山的事,还是少打听的为好。” 雪重子眼里的凌厉尽数散去,又恢复成平时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他端起茶杯吹散了上面的热气,语气低沉的说到。 颜为卿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嘴角微微翘起,没有再接着问了下去,再问下去,估计就要翻脸了,那可就不是两株雾莲能搞定的了。 有时候,避而不谈,就是一种答案。 三人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氛围却很和谐,一点都不会尴尬。 雪公子为颜为卿的空茶杯添上了新茶,颜为卿手指轻敲桌面,以示感谢。 颜为卿刚把茶杯端了起来,院子四周却开始飘散起一股薄雾,将他们团团包裹住。 颜为卿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雾气,皱了皱眉,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 “这” 分界线 云为衫:想要品尝我亲自做的小糕点吗?送小礼物就给你做哦~~ 宫子羽:不可以,阿云做的糕点只能给我吃!!! 颜为卿(一脚把宫子羽踹下寒池):为爱发电也可以哦,我亲自喂你们吃哦~~ 第45章 都是在宫门里,怎么不顺呢? “这不是雾气,这是瘴气!” 颜为卿肯定的说到。 “是,后山有瘴气,夜间升腾,最是浓郁,日出而降,所以,颜姑娘晚上可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被瘴气所侵害。” 雪公子解释了一番,颜为卿低了低头,似在思考般说道: “宫门内我也感应到了有瘴气,只是不似后山这般浓郁。” “宫门内的瘴气大部分都被进后山的那道高墙阻拦了,只是这几年,后山里的瘴气愈发的浓郁了起来,渗透过宫墙进入宫门内的瘴气也愈来愈多了。” 雪重子头也不抬的说到。 “可有寻过源头?” 颜为卿转头看向雪重子,只见他点了点头。 “先辈之人曾寻到过,但并无克制之法。” “那你呢,我可不信你不好奇,没有去查看研究过。” 颜为卿抬手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雪重子,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雪公子抿嘴轻笑,插嘴说道: “他也去看了,回来以后也好生研究了一通,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放弃了。” 雪重子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如此话多。” “平日里一天到晚对着你,哪来那么多话可以说。” 雪公子撇了撇嘴,抱怨似的说到。 颜为卿眼中含笑,看着这两个人斗嘴也蛮有意思的。 她垂下眼眸,眼底划过思量。 是放弃了,而不是做不到,这瘴气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后山与外界隔绝。 与其说是侵害,倒不如说是保护更为贴切。 这后山里的秘密,可比宫门多多了。 “更深露重的,颜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雪重子站起身来,拂了拂身上沾染到的寒气与瘴气,转身回了院子。 颜为卿将杯子里半冷的茶一饮而尽,跟雪公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雪公子点头应到,目送着二人离开,才起身将石桌上的茶具收拾好。 第二天一早,颜为卿跟云为衫便被送出了后山。 两人站在出口处,相视一眼,颜为卿刚打算抬脚走,就被云为衫叫住了。 “颜姑娘,是要回徵宫吗?” 颜为卿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是。” “恰巧我也要回羽宫,顺路,一起走。” 颜为卿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与她对视上。 颜为卿:顺路吗? 云为衫:都是在宫门里,怎么不顺呢? 颜为卿轻笑出声。 “走。” 不知是不是双方都有心,两人步调一致,选了条偏僻且无人的小路走着。 “云姑娘想跟我说些什么?” 颜为卿率先开口问到。 “颜姑娘多次帮我,我还未向你道过谢呢。” 云为衫的语气不似平日里那般柔弱,增添的三分淡然与清冷。 颜为卿听着,眼底划过一丝冷笑,这道谢的话,听着可没什么诚意。 “云姑娘,道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谁让我这个人就是那么心善呢。” “颜姑娘,我从来就不相信,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 云为衫站定,侧过身子看着颜为卿,寒风凛冽,吹得她发丝飞舞,在脸上作乱,眼底的冷冽明明灭灭。 颜为卿也停住了脚步,她面容明媚,完全不似云为衫的清冷,她眼尾上挑,泛着微红。 此时看着云为衫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藏了尾刺的蝎子,那一抹微红,像是在警告眼前人她的危险。 “云姑娘,你觉得无锋好吗?” 同样的话,颜为卿再一次问了云为衫。 只是云为衫却没有像上官浅那样慌了心神,她很镇定,甚至有点镇定过头了。 “不好!” 她的回答也很果断。 颜为卿闻言,笑出了声,她媚眼如波,眼尾的微红好似更深了三分。 “云姑娘,你比上官姑娘可聪明多了,也果断很多,这也注定了你要比她更容易获得成功。” “颜姑娘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在这弯弯绕绕的兜圈子。” 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颜为卿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不不不,我这纯属是在夸赞你,第一次帮你过关其实算不上是在帮你,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们顶多算交换。 第二次帮你镇压体内的不适,是想告诉你,我有这个能力能帮你解决你体内的东西。 至于第三次,那纯属我心善,看不得美女香消玉殒,顺手而为,况且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问题不是吗?” 其实那次在寒池,对于颜为卿而言,救云为衫是必然的,因为她可是这盘棋局里最重要的一步,她可不能让她成为一个死棋。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锦上添花罢了,总不能大喇喇的跟人家说那是因为你对我有用我才救你。 虽然云为衫未必会相信,但是,颜为卿就这套说辞,她也拿她没办法啊。 “你知道我体内的东西是什么?” 云为衫反问到。 “跟郑南衣体内的一样的蛊虫,这种蛊虫,来自西南,与我同源。” “不可能!” 云为衫下意识的的反驳到,这半月之蝇她已经服用了好几年了,而寒鸦肆去西南那是两三年前的事了,远比她服用的时间要来得迟。 “为什么不可能?” 这回轮到颜为卿反问了。 “你就这么确定吗?” 云为衫神色微敛,眼底划过深思,这中间她肯定忽视了些什么东西,她不能被颜为卿带偏了,她得好好想想。 颜为卿嘴角微勾,眼里透露出满满的自信。 “云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立马证明给你看。” 颜为卿抬手,覆盖在云为衫的小腹上,唤醒体内沉睡的血蛊,催动它,通过它直接唤醒云为衫体内的新月蛊虫。 云为衫突然感觉小腹内一阵灼热翻滚,跟半月之蝇发作时候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她额头逐渐渗出了汗,新月带来的不适感在逐渐加重。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第46章 “卿本佳人,何必为贼。” 颜为卿收回手,云为衫体内的新月逐渐平静,重新沉睡了过去。 云为衫小口喘着气,她在极力平复身体上以及内心上的不平静。 颜为卿抬手帮她将脸上被风吹凌乱的头发理顺放置耳后,她看着她,动作温柔,眼神温和。 “云姑娘,我并不是在逼你做一个选择,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况且,我看宫子羽对你,用情颇深,你当真忍心伤害到他吗?” 云为衫眼神微动,她低着头,没有答话。 颜为卿也不着急,对于云为衫这个人,切不可操之过急,况且,她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吗? 昨晚抢夺糕点之时,她所流露出来的那一闪而过向往神色,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一个人呐,不怕她有多强,最怕她没有欲望,没有欲望的人就没有弱点,没有弱点的人要么只能是自己人,要么只能去死。 颜为卿看着云为衫,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她就喜欢看着她被宫子羽一步步攻陷,一点点沉沦,那个样子,有意思极了。 “云姑娘,我不着急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找上我的。” 云为衫体内的新月,在这里,除了她,便只有无锋掌控蛊虫的人能解。 但是,无锋的掌权者怎么可能会帮她解呢? 所以,颜为卿就是云为衫唯一的选择,她只要安静的等着就行了。 颜为卿转过身去,朝着目的地抬脚走去,走之前,还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话。 “卿本佳人,何必为贼。” 这句话顺着风,吹到了云为衫的耳朵里,她的手缓缓垂下,抬头看着颜为卿妖娆的背影。 良久,她才抬脚跟了上去,很快,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只是,这后半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了羽宫门口。 颜为卿抬眼看了一下羽宫的牌匾,侧头想跟云为衫说再见,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羽宫里传出来一声怒喝。 “你不过是一个绿玉侍卫,竟然敢对徵宫宫主下此杀手?反了你了!” 颜为卿闻言,转头看向羽宫紧闭着的大门,直接施展轻功飞了进去。 云为衫看着她施展轻功的速度,心里闪过一丝诧异,这速度,内力绝对深厚。 且不知道羽宫内发生了什么,她躲避着侍卫的巡逻,赶紧从侧墙飞身进去。 “徵公子身为一宫之主,却擅闯羽宫,行盗窃之事,我身为羽宫侍卫,自然有权捉拿你。” 金繁眼神凌厉看着宫远徵,持刀步步紧逼。 宫远徵冷笑一声。 “呵就凭你?” 他把自己的刀抽了出来,从眼前划过,太阳折射出刀尖的锋芒映在他的眼尾上。 他眼底闪过嗜血的疯狂,直接对上了金繁。 刀刃相击,火花四溅,金繁屡出奇招,宫远徵渐渐不敌。 金繁看出宫远徵的破绽,直接一个转身,绕到了他的身后,抬手用刀背击向他。 远处传来凌厉的破风声,有东西朝着金繁冲了过来,他反应过来,堪堪躲过。 却打中了他手中的刀,发出了“当”的一声,他虎口一麻,手中的刀竟被这股强悍的力量打飞了出去。 “当~~当~~”两声,他的刀与那样飞向他的不明物体,同时落地。 他立马转头去看,只见颜为卿站在院子的屋檐上,眼神冷冽的盯着他。 她背对着太阳而站,长发散落迎风飞舞,身上的黑色披风随风鼓动,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衣服裙摆。 她背对着光,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清楚,明明是站在太阳面前,却如同暗夜里的女王降临一般,气场全开,让人不容忽视。 “姐姐” 宫远徵转头看见屋檐上的人,眼里划过惊喜,低声呢喃。 他抬手抚向胸口,却发现怀里的医案不见了。 金繁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原来刚才击落他刀的是一枚银簪。 他眯了眯眼,感受着虎口迟迟未曾消退的酸麻,这力量,不容小觑! 在银簪旁,还掉落了一本类似于书籍的东西,金繁眼疾手快想要伸手去拿。 却被宫远徵抢先一步,两人各执一角,谁也不让谁。 金繁捏紧医案,他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他抬起手,凝聚内力,想要将宫远徵打退。 颜为卿见状,立刻飞身到宫远徵的身边,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身后带去,她直接抬手对上了金繁那一掌。 这一对掌,双方纯拼内力,直接把对方都打得后退了几步,金繁与宫远徵手中的医案也被一分为二,各执一半。 金繁后退了几步,捂住胸口,喉咙里涌上来一股腥甜,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他没想到,颜为卿的内力如此深厚,他刚刚并未想着伤宫远徵,所用内力不过三成,却没想到反被颜为卿所伤。 颜为卿也不好过,她被金繁震退,大部分内力都已被打散,一小部分却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胸腔被震了一下,震到了肺部,有些难受,她一阵咳嗽。 她之前看出金繁对宫远徵手下留情了,所以她也并未用上全力,只运转了三成不到的内力。 却没想到金繁一个侍卫,内力竟然如此浑厚,刚刚那一掌,显然他也是未尽全力,却能与她不分上下,不容小觑。 “姐姐,你没事。”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脸色有些发白,且在咳嗽,一听就知道是被伤到了内腹肺部。 他小心的将她搂进怀里,眼中装满了担忧。 颜为卿卸掉了力,直接倚在他的怀里,轻声在宫远徵耳边说到。 “我没事,我们赶紧走。” 宫远徵冷眼看了金繁一眼,他也知道,金繁武功高强,再纠缠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 但是就此放过他,却也心有不甘,只能先行记下了。 他用手中的刀将颜为卿的簪子挑了起来,接住后直接塞进怀里,带着颜为卿直接转身走了。 分界线 颜为卿:宫远徵,我来救你了!(被金繁打伤!) 宫远徵:可恶的金繁!居然敢打伤我的颜姐姐!请求各位姐姐为我送上为爱发电,助力我砍一刀金繁,送得越多,砍得越多,姐姐,赶紧动起你们的小手指,为我助力! 第47章 她这个地位,还真的就没人敢这么不开眼的找她麻烦。 宫远徵带着颜为卿,回到了徵宫内。 在颜为卿的房间内,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人在榻上坐下,他蹲下身子,与颜为卿平视。 “姐姐,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宫远徵一脸担忧的看着眼前人,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帮她诊脉。 颜为卿也不挣扎,任他诊脉,不让他看过,他是不会放心的。 “还好,只是震到了肺,其余的并无大碍,姐姐好好休养两日就能好。” 宫远徵松了一口气,眼眸低垂,掩盖住眼底的凌厉。 还好金繁没伤到姐姐,不然,他定要将金繁抓进徵宫里来做毒人。 宫远徵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颜为卿反手握住手腕,反而将他拉近。 “我没事,那你呢?” 宫远徵眼神闪烁,看着距离如此近的颜为卿,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了,不由的侧过脸去,不敢与颜为卿的眼睛对视。 “我我能有什么事?” 宫远徵嘴硬的嘟囔了一句。 颜为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摁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脱衣服,我给你上药。” 颜为卿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站起身来,就要去找药箱。 宫远徵听到要脱衣服,脸瞬间红得跟煮熟了的虾一样。 “姐姐我我可以自己来。” 颜为卿媚眼如波,目光婉转,看向宫远徵,向他走前两步,差点就要贴在他的身上了。 她抬起手,手指轻轻拂过他胸前的扣子,声音轻灵,语气不急不缓,似是带着一股魅惑之意。 “怎么?是要我帮你吗?” 宫远徵一把捉住那只在他胸口前游荡的小手,他手心滚烫,即使颜为卿的手是凉的,也不能为他降下半分温度,反而愈发滚烫了起来。 “我我自己来。” 宫远徵松开了颜为卿的手,转过身去,低着头,摸索着把自己的衣服解开。 颜为卿嘴角微勾,看着宫远徵因为紧张而略显笨拙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她转身去找药箱。 等她找到了药箱,却看见宫远徵已经把上衣都脱了,正安静的坐在床榻上,背对着她。 颜为卿轻挑眉毛,眼底闪过一丝打量,别看宫远徵瘦瘦弱弱的,这衣服下,还挺有料。 他既不是那种硬邦邦的壮汉,也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富家公子,他的背肌肌肉分明,线条流畅,一看就是长年习武精壮美少年。 宫远徵听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内心竟然开始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他缓慢的控制住自己略显凌乱的呼吸。 以前,他训练受伤,哥哥给他上药,也不曾这么慌张过,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悄悄抚上自己有些慌乱的心跳,却担心被颜为卿看见会笑话他,又立马把手放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颜为卿看着那因为紧张而逐渐收敛显形的肌肉线条,她顿了顿脚步,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抬起脚,直接在宫远徵身后坐了下来。 她翻动药箱,拿出药酒跟上药包,药包蘸取药酒,直接摁到了他的背上。 她动作很轻,但那些肌肉线条却肉眼可见的开始紧绷起来。 颜为卿轻笑出声,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那笑声传到了宫远徵的耳朵里,红透了他的双耳。 宫远徵的肤色很白,打架时出现的瘀伤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见颜为卿很认真的在上药,并没有其他的小动作,他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今天怎么会在羽宫里跟金繁打起来了?” 颜为卿突然开口问到。 “我去羽宫找兰夫人以前的脉案,我和哥哥怀疑宫子羽的身世有问题,想要用脉案指正他, 却没想到被金繁发现了,如今脉案还有一半落入到了他的手里,真是可气!” 宫远徵边说边气得捶了一下床榻边的柱子。 “他的身手,可不像一般的侍卫,还是说,你们宫门的侍卫都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颜为卿继续帮他擦着药酒,头也不抬的问到。 宫远徵闻言,心里也闪过疑惑,他在跟金繁交手的时候,就发现有不妥的地方了,区区一个绿玉侍卫,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金繁的身手比普通的绿玉侍卫厉害多了,我找个时间跟哥哥说一下,回头好好查一下他才行。” 颜为卿没有接这个话茬,与她无关的事,她不会去插手。 “你好歹也是一宫之主,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既然单挑打不过,下次就直接叫人群殴, 实在不行,就找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给他套上一个麻袋,再给他一榔头, 出过气以后就直接扔商宫里去,我相信紫商姐姐会很高兴为你处理后续的。” 宫远徵闻言,直接笑出了声,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姐姐,你这个法子好,你以前就是用这个方法反击那些打不过的人的吗?” “一个长辈教我的,我还没用过,毕竟在寻川,从小到大,没人敢欺负我。” 颜为卿嘴角微勾,在宫远徵看不见的地方,眼里的霸气尽现,毫不掩饰。 她刚出生,就被血蛊认主,当即就被大长老宣布为圣女的候选人,只待她成年后,圣女退位,她就会直接接替圣女的位子,成为离月族新的圣女。 她这个地位,还真的就没人敢这么不开眼的找她麻烦。 她正了正神色,恢复到平时的模样。 “后面好了,转过来。” 宫远徵还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转身过来,正好对上颜为卿的双眼。 他想到自己还光着上半身,顿时感觉有点羞涩,不太好意思的把头偏向一边。 宫远徵盘腿而坐,颜为卿为了更好帮他上药,便直接脱了鞋子,跪坐在他面前。 颜为卿拿着药包蘸了药酒,动作轻柔的帮他上药,身子前倾,靠得有点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他的胸口。 宫远徵看见胸口处一片湿热酥麻,他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为他上药的人。 她低着头,神情温和,眼神温柔,与平时冷艳的模样又有些不太一般。 分界线 偷偷告诉你们,下一章,有点东西哦~~~ 请捂好你们的小心脏~~ 小礼物走一波~~为爱发电走一波~~ 第48章 “阿远,你亲过女孩子吗?” 颜为卿感受到了某人的视线,嘴角微勾,没有抬头。 宫远徵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动不了,或许也不是动不了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移开罢了。 他看着颜为卿的头发,是散落的状态,他回想起刚刚捡起的那根银发簪,还在他的衣服暗袋里安静的待着。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抬手去拿,却刚好对上颜为卿抬起的双眼。 “怎么了吗?” 颜为卿开口问到。 宫远徵把手缩了回来,略带拘谨。 “没没事。” 少年人,总是奇奇怪怪的。 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她低下头继续帮他上药,发丝从耳后滑落。 宫远徵见状,手指微动,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帮她把头发理顺,别到耳后。 任由窗外寒风吹动,室内却很安静,堂屋中心还摆放了两个大火盆,所以纵使外面寒风凛冽,屋子里也温暖如春。 药上完了,颜为卿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宫远徵,她跪坐在自己的腿上,刚好与他平视。 “徵公子,药上完了。” 颜为卿收拾好手里的药酒跟药包,放回药箱里,她刚想站起身来把药箱放回原位,却被拉住了手腕。 她转过头去看宫远徵,却见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姐姐,别叫我徵公子。” 颜为卿松开药箱,坐回原位,她挑了挑眉,一脸兴味。 “哦?那叫你什么?叫宫远徵?” 宫远徵抿了抿嘴,眉头微皱。 “我不喜欢。” 这,自己的名字都不喜欢那喜欢什么? 颜为卿看着他,歪了歪脑袋,眼里闪过揶揄。 “那叫你什么你会喜欢?” “哥哥叫我远徵,姐姐也可以叫我远徵。” “可是” 颜为卿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腰身,朝他靠近。 “可我不想跟别人一样,所以我叫你阿远好不好,独属于你的名字。” 宫远徵盘腿坐着,颜为卿跪坐着,这会直起腰身,倒是比宫远徵还要高出半个头,她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宫远徵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声音蛊惑中带着些许的慵懒,像极了冬日里蜗居的小猫。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喉咙有些干涩,发出微哑的一声。 “好。” 颜为卿低头看着宫远徵,他的耳朵极红,那抹红色好似会蔓延一般,逐渐侵染到了他的眼尾。 她回想起在寒池里云为衫与宫子羽水下亲吻的那一幕,不自觉的咬了咬自己的唇。 连宫子羽跟云为衫他俩都已经亲上了,而她却还只停留在牵牵小手的地步上,简直有辱威名。 颜为卿抬手抚上宫远徵发红的耳朵,轻轻描绘着耳朵上的轮廓。 偶尔碰到头发上的小铃铛,会发出极轻声响,只有宫远徵能听见。 那声音,就像海上蛊惑人心的人鱼歌声一般,当真是令人自甘沉沦。 “阿远,你亲过女孩子吗?” 颜为卿的声音很轻,却很缠人,像是有无数根细线一般,缠绕着宫远徵的心。 原来,这才是美人鱼的声音啊。 宫远徵感受着耳朵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眼神看向颜为卿那张红润娇艳的小嘴,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许的哑意。 “没有。”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 宫远徵咽了咽口水,不错眼的盯着眼前的人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颜为卿的手从他耳朵处,沿着下颚线,轻轻滑动转移到脖颈,一个反手,轻轻掐住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她垂眸盯着他的眼睛看,见他眼眶泛红,似是在忍耐着什么,就像是一条不小心被浪卷上岸的鱼,即将面临着缺氧的危险。 她嘴角微勾,眼底邪魅尽显,侧了侧脑袋,低头亲吻了上去。 两唇接触上的那一瞬间,宫远徵瞪大了双眼! 嘴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她的嘴唇也是带着微微的冷意,还带着一丝丝清甜,似是冬日里加了蜜糖的雪,飘进嘴里的感觉。 然而,脑子里却是另一种感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好,这感觉就像就像 就好像那一年上元节,紫商姐姐研制出来的火树银花,在他脑子里炸开了一样,整个脑子里都亮堂堂的。 颜为卿嘴唇微微张开,贝齿轻轻咬上宫远徵的下唇。 宫远徵开始不受控制般,闭上了双眼,手也不自觉的抚上了颜为卿的腰身,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去。 颜为卿被宫远徵的力量带了一下,右脚的膝盖直接压到了他的小腿上,她收着力,免得把对方压疼了。 宫远徵觉得,这个姐姐真的太会撩拨他的心了。 她的吻轻轻落下,若即若离,好似一只会飞的蝴蝶,在你的嘴上停留着。 当你感觉快要捕捉到了的时候,她却立马展翅飞走,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如此反复几次,撩拨得他不要不要的。 宫远徵开始不管不顾起来,另一只手也搂上颜为卿的腰身,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的怀里带去。 不知为何,这样的颜为卿让他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就好像她要变成蝴蝶飞走了,而他怎么都捉不住。 不行!这样太不真实了,他很慌,他想要感受到真实的姐姐,感受到真实的颜为卿。 他双手紧紧筘住颜为卿的细腰,手上的青筋展起,指尖泛着微红。 颜为卿没平衡好,直接落入了对方的怀里,她将手挂上宫远徵的肩膀,感受着他肌肤传来的热意。 两人的吻也逐渐加深,开始缠绵起来。 良久,两人才分开。 宫远徵双手抱紧颜为卿的细腰,整个人的脑袋埋进她的锁骨处,胸腔上起起伏伏,喘着粗气。 颜为卿身上的冷香,被他的热气传导,被逐渐的激发出来,那淡淡的香味,就像是长了无数的触手一般,缠得他逐渐沉沦。 颜为卿将下巴搁在宫远徵的头顶上,手指轻抚他的背部,帮他顺气。 然而在宫远徵看来,与其说这是在安抚,倒不如说更像是在撩拨。 分界线 啊!啊!啊! 这深更半夜的,作者自己写这一章都快要疯掉了!!! 快!快!快! 小礼物!为爱发电!走一波! 帮作者的大脸盘子降降温!!! 第49章 啧,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已更新) 房间内,安静异常,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只有木炭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碎裂声。 宫远徵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颜为卿看,看得她心神一荡,她低了低头,鼻尖与他的鼻尖相互触碰。 宫远徵仰着脑袋,喘出一口气,这一次,他想要主动亲吻上颜为卿那红润的嘴唇。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这一动作。 “徵公子,您在吗?角公子有请。” 是金复,他在敲隔壁宫远徵的房门。 宫远徵被打断,他眼睛瞥了一眼门外,眼底露出浓浓的不悦。 金复打了个冷颤,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杀意朝着自己袭来,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 金复转头环顾了四周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抬起手继续敲门。 颜为卿轻笑出声,双手扶在宫远徵的肩膀上,撑起自己的身体。 宫远徵见她要离开,一个着急,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又用力把人给带了回来。 颜为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抚,眼神与他对视上,眼底透露出一股餍足。 “乖~~你哥还等着你呢。” 颜为卿声音微哑,像是一坛上好的陈年老酒,连散发出来的酒香都自带醉人的特质。 宫远徵却再一次埋进了颜为卿的颈窝处,他只想这样安静的跟姐姐待在一起,不想动弹。 这是他第一次,在宫尚角派人来找他,却没有了平时那种迫切要见到哥哥的感觉。 门外的金复终于停止了拍门叫人,他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了,明明听到下人禀报说徵公子跟颜姑娘回徵宫来了,现在怎么找不到人了?难道徵公子又出去了? 金复瞥了一眼旁边颜为卿的房间,同样的房门紧闭着,也不知道颜姑娘在不在,要不问一下她,看看她是否知道徵公子去哪了。 想到就干,金复调转脚步,走向颜为卿的房间门口,拍响了她的房门。 “颜姑娘,您在吗?颜姑娘?” 颜为卿看着被拍的“邦邦”作响的房门,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抱着她腰身不撒手的宫远徵,无奈的笑了笑。 啧,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好啦,我就在这,哪里都不会去的,你赶紧穿好衣服,宫尚角应该是有要紧事要找你,不然金复不会那么执着的。” 颜为卿拍了拍宫远徵额脑袋,他抬起头来,眼尾的微红还未散去,声音泛着低沉的轻哑。 “姐姐” 颜为卿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轻声说道: “我在。” 颜为卿也不再催促他了,她感受到了宫远徵的情绪,现在的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一般。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回抱住他,给他自己能给到的最大的安抚。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响着,他们两人却谁也没动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门外恢复了安静。 宫远徵也开始松开了抱紧颜为卿的那双手,她直起身子,与他对视,确定他情绪已经平复,才退出他的怀抱。 宫远徵站起身来,捡起放置在床榻边上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颜为卿则拿起地上的药箱,放回原来的地方。 宫远徵速度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他走到颜为卿的身后,拿出怀中的银簪,替她挽好了头发,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插上。 然后,从身后轻轻环抱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处。 “姐姐,你等我回来。” 颜为卿眼中含笑,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 “好。” 宫远徵松开了颜为卿,转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此时门外的金复,正在抓耳挠腮。 他双手叉着腰,背对着颜为卿的房间门,一脸无奈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出一口气。 敲了那么久也没反应,估计颜姑娘也不在,还得找个徵宫的侍卫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徵公子去哪了。 嗯对了,说不定是去医馆了。 金复抬脚就想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却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立马转头去看。 然而当他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宫远徵的时候,却瞪大了双眼,眼底的惊讶都快要溢出来了。 金复的视线看向门后,想要看看颜为卿是否也在里面,宫远徵反手将门给关上了,阻隔住了他的视线。 金复抬眼看向宫远徵,只见对方满脸阴沉的看着他,眼底还掺杂着些许的杀气。 金复心神一凛,立马低下头行礼。 “徵徵公子,角公子有请。” 他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这徵公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可怕,他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徵公子这阴沉的脸色,简直跟颜姑娘去找角公子那晚,角公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那个神情,有异曲同工之妙,真不愧是两兄弟啊。 宫远徵并不知道金复内心的想法,只是眼眸低垂的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冷哼,然后甩着衣袍走了。 金复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房内,颜为卿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门外已无任何声响,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发出一声苦笑。 这头上这个鸟窝是几个意思?还真是不能相信宫远徵的手艺。 她把发簪摘了下来,重新梳理好头发,她看了眼已经有些变形的发簪,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手从妆奁盒子里拿出一根银簪,固定住头发。 她起身,走到自己带进来的雕花木箱子前,从里面翻找出三个巴掌宽,约莫有姑娘小手臂那么长的特制木盒。 打开会发现里头包裹了一层老银,还泛着丝丝的寒气,里头放着的正是雪山雾莲。 颜色呈月白色,花瓣千重,薄如蝉翼,没有叶子,根茎有大拇指粗细,长约三尺,连根拔起之时,立刻放置在离月族特制的盒子之中,可保千日不坏。 如若没有放置在这种特制的盒子之中,药效会随着时辰快速流逝,不出三日,就会腐败成泥。 第50章 颜为卿:我懂的,就是傲娇嘛。 颜为卿查看了另外两个盒子的雾莲,确定均未损坏后,挑出最大最好的一朵,重新放回箱子里,那朵她可是要留给宫远徵的。 颜为卿抱着两个盒子,来到了后山入口处,被把守在此的侍卫拦了下来。 “后山重地,闲人禁入!” 颜为卿停下脚步,冷眼扫过眼前的几个人,语气清冷。 “麻烦派个人去雪宫通报一声,就说徵宫的人来给雪宫送东西了。” 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个小队长,他记得颜为卿是早上从后山被送出来的,但对于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他却丝毫没有印象。 他打量了一下她手里的盒子,既然是徵宫的人,那他就无权查看了。 “请姑娘稍等,我派个人进去通报一声。” 颜为卿点了点头,抬脚走到一旁等候着。 不一会儿,雪公子便出现在了门口。 “颜姑娘。” 颜为卿转过头,看到来人,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抬脚朝他走去。 “雪公子。” 雪公子点了点头,面容和煦,垂眸看向她手里抱着的盒子。 颜为卿将手里的两个盒子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雪山雾莲,盒子的是特制的,雾莲放在里面可保千日不坏,若是拿出来,就需立即服用,药效会随着时辰快速流逝,不出三日,就会腐败成泥。” 雪公子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多谢。” “不必客气,想来,下次小孩哥见到我,应该能给我一个好脸色。” 颜为卿嘴角含笑,眼中闪过揶揄。 雪公子也低声笑了出来。 “颜姑娘莫怪,他平日里拘束惯了,见谁都是那副模样。” 颜为卿抬手制止。 颜为卿:我懂的,就是傲娇嘛。 “行了,东西也交到你手上了,我就先回去了。” “颜姑娘慢走。” 雪公子看着颜为卿离开的背影,最后环视了一眼前山的宫门,眼底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很快就被掩藏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盒子,眼里含笑,转身进了后山。 雪宫内,雪重子正在教宫子羽拂雪三式。 “错了!” 雪重子冷声说到,刀背直接拍到宫子羽抬错的手上,力道不重,但还是有点疼的。 宫子羽揉了揉手上被拍的地方,抿着嘴,不敢反驳,眼底露出一丝幽怨,但更多的是倔强。 他看到雪公子这时走了进来,眼里闪过希冀,他从拂晓开始练到现在,都还没歇息过呢。 雪公子与他对视一眼,眼底闪过笑意,他来到雪重子面前。 “这是颜姑娘刚刚送过来的盒子,里面装着雪山雾莲。” 雪重子闻言,眼睛亮了亮,他立马接过盒子,放置在石桌上,打开来查看。 盒子被打开,一股淡淡的寒气涌了出来,待寒气散去,便露出了里面雾莲的真容,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宇内之大,奇皆多之。” 雪公子闻言,憋住笑意问他: “那比之你寒池里的雪莲当如何?” 雪重子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且自傲。 “我的雪莲,自然是天下独一份的好。” 宫子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他看了眼盒子里的雪山雾莲,便想抬手去摸。 “这就是颜姑娘所说的雾莲?长得倒是稀奇,听说是长在雪山上的。” 雪重子抬手拍了一下宫子羽那跃跃欲试的手,立刻把盒子盖上,他瞥了一眼宫子羽,冷冷说道: “你的拂雪三式学会了吗?就在这里偷懒。” 宫子羽抬眼看向雪重子,嘴巴翘起老高,边往回走还边嘟囔着。 “哼,小气,有什么大不了的。” 雪重子拿着木盒回到内堂,在架子上放置好。 雪公子也跟着走了进来,站其身后站定。 “他的身上有一股常人难以匹及的韧劲,我相信,他日后肯定可以胜任执刃这个位子的。” 雪重子转头看向窗外,宫子羽正在努力练习拂雪三式,一招一式,五遍十遍,不厌其烦,他皆看在眼里。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低沉且淡然。 “我从未质疑过他的坚韧,更未质疑过他是否有做好一名执刃的能力,伏久至,飞必高!我相信,他不会辜负这个执刃之名!” 至此,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小时候他第一次来到雪宫后离开时的场景。 宫子羽曾对他说过:等我长大,我定要带你们去看海,看花灯,看大漠孤烟 只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呵!男人的嘴! 雪重子看着宫子羽逐渐熟练的招式,他冷着脸走了出去,给他指导细节的不足之处。 雪公子看着刚刚明明还和蔼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好像生气了一般,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从宫子羽来了以后,他就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像个正常人的状态嘛,以前的那个无欲无求的样子,他都以为他想要修仙了。 雪公子轻笑一声,抬脚跟着走了出去。 角宫内,宫远徵气呼呼的甩开金复一大截,直接来到了宫尚角的书房里。 宫远徵一屁股坐到了榻上,宫尚角抬眼看去,见他怒容未消,便开口问道: “怎么了?” 宫远徵看向自家哥哥,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侧过脑袋,不让宫尚角发现自己的异样。 “没事。” 宫尚角给坐在他对面的宫远徵倒了一杯茶。 “听侍卫说,你在羽宫内跟金繁打起来了?可有受伤?” 以前宫远徵受伤或是有什么要紧事,第一时间都是往角宫里跑的,这次他却迟迟等不来人,才派了金复去寻的。 分界线 读者大大们,作者在这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就是关于月长老与云雀那条线的问题,大家是否想看到月长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如果想看的话,作者在后面会稍微改一下云雀的时间线,再添加一些剧情,让他两圆满。 欢迎大家在这段话后面评论投票,我会考虑遵从多数读者大大意见或者建议的。 最后的最后,别忘了给作者投送小礼物跟为爱发电哦~~爱你们~~~ 第51章 谁惹我的阿远生气了?姐姐帮你套他麻袋! 宫远徵听到金繁的名字,心里头的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他直接一拳捶在了桌子上,茶杯都被他震翻了,茶水撒了一桌。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伤的地方,即使上了药酒,可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 “哥,你说金繁区区一个绿玉侍卫,怎会如此厉害,不仅我不敌他,连姐姐都被他的内力险些震伤了肺腑,就连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医案也被他抢去了一半。” 宫远徵将怀里那半本残缺的医案拿了出来,直接甩到了坐榻上,他虽气不过,但还是顾及到自己的面子,找补了一句。 “按金繁的实力,起码是个黄玉侍,不然我怎么会打不过他。” 宫尚角瞥了一眼桌子上残缺的医案,宫远徵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岂会被一个绿玉侍卫所打伤,想来,这个金繁,确实是有问题。 他重新给他添了茶,安抚道: “回头我查一下他。” 宫远徵这会儿也平复了不少,他看了眼宫尚角,眼里流露出些许的愧疚。 “哥,这医案我只拿到了一半,这后面要怎么去指正宫子羽” 宫远徵话还没说完,宫尚角就抬手制止了他,他顺着哥哥的目光往门口看了过去,他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门是虚掩着的,透过地面上的缝隙,从外面投进来一个影子,明显是有人站在门外偷听。 宫尚角闪身过去,迅速把门打开,门后的人被吓了一跳,响起一阵清脆的瓷器落地碎裂声。 宫尚角立马闪身出去,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她手里的托盘与其他瓷盘应声倒地。 宫尚角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汤汁与糕点,眉头轻皱,抬眼看向对面的上官浅,眼神显得冰冷且危险。 “宫二先生,你把我拽疼了。” 上官浅娇弱的看着他,眼圈湿漉漉的,显得楚楚可怜。 然而宫尚角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你在偷听!” 上官浅垂下眼眸,显得有些委屈。 “方才看徵公子过来了,我刚好给角公子炖了甜汤,便想着送两份过来,给您和徵公子垫垫肚子,却不想在门口无意中听到了一些” 这时,宫远徵走了过来,满脸不悦,眼底皆是鄙夷。 “哼!无意?你看我哥信不信?”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见他面无表情,他撇了撇嘴,要是颜姐姐在,才不会信这个女人的鬼话。 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袍,重新坐回榻上。 上官浅没有理会宫远徵的质疑,对于她来说,宫尚角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角公子,我有办法帮你把东西拿回来。” 宫尚角带着不悦跟狐疑的眼神看着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角公子,我自入住角宫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讨你欢心,但好像并不足够了解你的喜好,以至于做了许多不合你心意的琐碎杂事, 但我是真心想要帮助公子的,这样才能对得起我的身份。”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情真意切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宫尚角闻言,挑了挑眉,松开了她的手腕,眼睛却看向别处。 “口气倒是不小。” 上官浅见宫尚角的态度有所缓和,便开始乘胜追击。 “我方才约莫听到金繁抢走了徵公子的东西,若是这个东西很重要,他一定会随身携带,他会提防徵公子,却不会提防我这个弱女子。” 宫尚角瞥了上官浅一眼,眼底闪过不赞同的神色,她把这件事想的太过简单了,宫远徵跟颜为卿双双对上金繁,却还是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更何况是她。 “如若失手,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然而上官浅却直直看向宫尚角,满眼坚定。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面对她的坚定,宫尚角反而觉得有些奇怪,看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带了些许的审视。 “夫之命大于天,角公子想要的,便是我想做的。” 上官浅的眼里没有任何的退缩,对上宫尚角审视的眼神,她反而深情满满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宫尚角被这句话取悦到了,他没有再开口反驳,毕竟,他也想看看,她的能力是否能配得上角宫的夫人之位。 屋子里的宫远徵将全程都看在眼里,他在心里冷哼一声,端起那杯半冷的茶,阴阳怪气的喝了下去。 “啧真是好茶啊~~~” 他将空茶杯随意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路过宫尚角时,他停下了脚步,瞥了一眼上官浅,眼中戏谑不掩。 “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徵宫了。”颜姐姐还在徵宫等着他呢。 宫尚角点了点头,目送着宫远徵离开,见他路过金复之时,还停顿了一下脚步,用力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披风,差点甩到了金复的脸上。 看来惹到他的,不止金繁一个啊。 宫远徵快速回到了徵宫内,来到颜为卿的房间,敲门,里面却没人应答。 房门并未上锁,他抬手推开,房内空无一人。 不是说好等他的嘛,这是去哪了? 他又走了出去,在徵宫内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便又回到了颜为卿的房间,他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双手抱胸,气鼓鼓的盯着房间门口。 良久,颜为卿才回到。 她刚推开房门,就看见榻上坐着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正盯着她看。 颜为卿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她走到宫远徵身旁坐下,他却像在闹别扭一般,直接背对着她。 “怎么了?谁惹我的阿远生气了?姐姐帮你套他麻袋!” 宫远徵傲娇的抬起自己的下巴,冷哼一声: “哼~没别人惹我生气,我是在生姐姐的气,明明说好等我回来的,结果我一回来就找不到你人了。”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 “这样啊” 她眼底闪过精光,环顾四周一圈,便直接站起身来。 宫远徵感受到背后之人的动作,以为她还要走,连忙转过身来拉住她的手,语气略带着急。 “姐姐,你又要去哪?” 第52章 “姐姐,你会一辈子都要我吗?” 颜为卿转过身来,低头看着他,脸上是苦恼的神色,但眼底的笑意却在弥漫。 “既然阿远说是我惹你生气了,那我便去找个麻包袋来,把自己套住,给你出出气啊。” 宫远徵握紧她的手腕,神色有些动容。 “姐姐” “恩,我在呢。” 颜为卿俯下身子,与他对视。 “所以一个麻包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就再加一个。” 宫远徵看着如此近距离的颜为卿,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般的猛烈跳动起来了。 他似乎都要感受到她的呼吸了,鼻尖全是她的冷香,他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似是怕这股冷香会被收到惊吓而散去。 “姐姐,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颜为卿闻言,故作沉思的想了一下。 “可是,我就是想让阿远开心啊,那你说,要怎么办好呢?” 这句话其实很平淡,但是在宫远徵耳边响起的时候,却如同炸雷一般,他的神色也颇为动容。 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姐姐出现之前,他觉得只要能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就很开心了。 但是自从上官浅住进角宫后,他便渐渐感受到了落差感,哥哥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关注到他身上的也没以前那么多了,他其实是有点伤心的。 但是他没表现出来,他想要多为哥哥做事,让哥哥看到他的能力,这样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姐姐出现了以后,他只是觉得,姐姐是一个很漂亮很有趣的人,跟她待在一起就会很开心,但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里就会很不爽! 他不太懂男女之情,他跑去问了哥哥,得到了答案,他想要姐姐做他的新娘,陪他一辈子呆在徵宫里。 “姐姐,你会一辈子都要我吗?” 鬼使神差之下,宫远徵问出了这句话。 颜为卿双手捧着宫远徵的小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 “我会,这辈子,我都会要你!” “那姐姐会一辈子都留在徵宫陪着我对吗?” 宫远徵再次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却把颜为卿难住了,她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却没有回答。 欺骗性质的话,很好听,但是,她不愿意说。 良久,她直起身子,转头看向窗外,那是西南方,是她家乡的方向,是她家族的方向,那里,有她数十上百万的族人。 宫远徵久久等不到答案,眼里流露出慌张,他站起身来,绕到了颜为卿的面前。 “姐姐” “阿远,如果,让你离开宫门,跟我去寻川,你会愿意吗?” 颜为卿看着眼宫远徵,将他眼底的慌张皆看进心里,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完全不似平日里娇媚动人的模样。 “可是,我离开了宫门的话,哥哥怎么办?” 宫远徵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离开宫门的话,就意味着要离开宫尚角,离开这个他现在认为对他是最重要的人。 颜为卿闻言,垂下眼眸,没有答话。 是啊,你离开了宫门,那你的哥哥要怎么办,她若是留下了,那她的族人又要怎么办? 承担在她身上的责任与枷锁,其实从来就不比宫子羽来得轻。 宫远徵似是感受到了颜为卿心上的沉重,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将人轻轻抱进怀里,脑袋直接窝进她的脖颈处。 其实宫远徵比颜为卿高出大半个脑袋,这样的姿势,他是不舒服的,但是却是最有安全感的。 “姐姐,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然而,在颜为卿看不见的地方,宫远徵的眼底却闪过无数的偏执,他是不会让姐姐离开他的! 颜为卿则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顺着他的头发,安抚他的情绪。 她闭了闭眼,再度睁开之时,所有情绪都已经压了下去,眼底闪过一道寒芒。 宫远徵 宫尚角!上官浅!人是活的,那么,可以办的事,也该是活的!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颜为卿,他的眼圈有些发红,湿漉漉的像一只小鹿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她。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去哪了?” 颜为卿轻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去给雪宫的送东西去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我进后山去了。” 宫远徵闻言,惊讶的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能擅自去后山呢?且后山机关众多,你独自前往,这多危险啊!” 颜为卿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眼底却闪过些许的傲娇。 “你看我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嘛,哪有什么事?” “那姐姐你是怎么进去的?” 宫远徵的眼里充满了好奇,毕竟后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是传说。 颜为卿便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不过在雪宫内被人打下寒池的事情她却隐瞒了。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所以,宫子羽已经过了第一关试炼了?” “是。” 宫远徵闻言,皱了皱眉,这个宫子羽,还真是运气好啊。 他想起来哥哥与宫子羽的那个赌约,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一旦坐实的宫子羽的身份有问题的话,这些都将被推翻掉。 看来,得抓紧时间,弄到另一半医案才行,也不知道,上官浅那个女人,到底能不能行。 “在想什么呢?” 颜为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想什么,姐姐把雪山雾莲送给了雪宫?可是我都还没见过呢?”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努了努嘴巴,说出的话还带着浓浓的酸味。 颜为卿看到这样子的宫远徵,忍不住抬手掐了掐他的小脸蛋。 “旁人有的东西,我的阿远怎么会没有呢?” 分界线 宫远徵:怎么办?想让姐姐永远留下来陪我,我要不要给姐姐下点药呢? 颜为卿:怎么办?想拐阿远回寻川,我要不要给他下千日醉呢? 作者:怎么办?想要小礼物,想要为爱发电,我要不要跪下来求读者大大呢? 第53章 啧,纯情的少年郎,真是可爱。 颜为卿直接走到自己的嫁妆箱子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个跟之前那两个一模一样的特制木盒子,直接递到了宫远徵的面前。 “呐~~~这是专门留给你的。” 宫远徵眼里闪过惊喜,抬手接过那个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一朵完美的雪山雾莲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月白之色,花瓣千重,薄如蝉翼,精美绝伦。 他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姐姐,这雪山雾莲,有何功效?” 颜为卿下巴轻抬,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傲然。 “它能净化瘴气,是这世间最为纯净的药材,且它还有一个奇特的药效,便是这世间里,最好的辅助类药物,运用得当的话,它可以激发出主药十倍的药效。” 这个药效,她并没有跟雪宫的小孩哥说,不过,以那人的聪明才智,应该再过不久就能发现了。 希望到时候,他还没有把这么好的雪山雾莲给霍霍掉。 宫远徵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出云重莲最好的配药! 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合上,然后抱在怀里,眼睛却瞥向颜为卿的嫁妆箱子,眼里充满好奇与探究。 “姐姐,我发现你的好东西是真多啊” 姐姐真的是如同天神降落到人间一般,每次给他的东西,都是最合他心意的,她那个嫁妆箱子,究竟还藏着有多少宝贝呢? 颜为卿猜到了宫远徵的想法,她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那个雕花木箱子上。 她翘着腿,身体微微后仰,目光流转,眼里尽是风情,嘴角微微翘起,魅惑万分,声音软糯且婉转。 “最好的难道不是我吗?”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颜为卿,对上她的双眼,便感觉她的眼睛里好似藏了一双钩子,只看上一眼,便会被勾魂摄魄。 他的心跳感觉好像漏跳了几个瞬间,回想起午时在房内的场景,瞬间羞红了脸,没有了怒火的加持,这会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大胆了。 他抱着盒子立马转过身去,磕磕绊绊的逃走了。 “姐姐姐我哥我哥喊我吃饭了” 颜为卿看着他逃跑似的背影,不由的轻笑出声,眼中盛满了笑意。 啧,纯情的少年郎,真是可爱。 深夜,云为衫从雾姬夫人的住处走了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她刚刚去试探了一下雾姬夫人,已经确定了她就是隐藏的宫门里的无名。 并且,也确定了,宫远徵今日早上与金繁打架所争夺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也猜到了,宫尚角大概是想要用宫子羽的出身问题来攻讦他的执刃之位。 这,或许是她浑水摸鱼的好时机,若是能帮助宫子羽度过这次危机,于她而言,就更好了。 此时,她的心情正好,因为,她了解的事情越多,保命的机会也就越大。 然而,她脸上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了垂帘后面的那道人影,那笑容便从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云为衫顺手把房门关上,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看到她手里把玩观看的那些画卷,她伸手夺了过来。 上官浅也不甚在意,看了眼她的脸色,抬手把玩着耳环上的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差?” 云为衫收拾着桌子上的画卷,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后山寒冷,我刚从那里回来,不慎染上了风寒。” 上官浅闻言,莞尔一笑。 “这时候受着风寒多好啊,我巴不得能受寒,不然这五脏六腑烧的我都难受死了。” 云为衫没有搭话,她知道上官浅指的是半月之蝇的发作,她感受着自己平静无波的小腹跟内脏,真是说不出的舒适。 关于她半月之蝇被颜为卿平复的事,她可没打算跟上官浅说,毕竟不是一路人,谁知道她最后会不会出卖自己人。 不过,恐怕现在的她已经跟上官浅算不上是自己人了,毕竟,颜为卿的话,确实是有些让她心动了。 上官浅见云为衫不答话,也不恼怒,反正她今天过来找她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你如今都能跟着宫子羽进入到后山去了,想来挺得他的心,那你在羽宫的地位应该稳固了不少。” 云为衫闻言,皱了皱眉,这个人,大半夜来她这,弯弯绕绕的究竟想说些什么? 怎么进了角宫,话都不能利索的说了,宫尚角就好这一口?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是宫尚角,没那个兴趣猜你的心思。” 上官浅被噎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如今你深得宫子羽的心,想来跟金繁关系也会不错。” 她看向云为衫,命令般的语气接着说道: “我要你去接近金繁,帮我从他身上拿到一样东西。” 云为衫想也不想,直接冷声拒绝。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要就自己去拿。” 上官浅冷眼看着她,语气悠悠,不急不缓。 “你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 “帮不了,也不想帮。” 云为衫也不怵,直直的看向她,眼里皆是坦然。 “我也奉劝你一句,金繁的身手可不一般,我要是帮你,搞不好连命都得搭进去, 我跟他交过手,对付我,他连三成功力都没用上,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上官浅抬手撑着下巴,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既然他肯让着你,想来,让你偷他身上一样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为衫闻言,发出一声冷哼。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那医案若是偷给你了,宫子羽的执刃之位势必会被宫尚角拉下去,到时候,我的任务就会以失败告终了。” 上官浅听了云为衫的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终于知道答案了,原来,宫尚角让她拿的医案,是这个用处啊。 上官浅神色微敛,嘴角微勾,带着些许讥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般看着眼前的云为衫。 第54章 这两兄弟,戏真多,简直没眼看。 “我是魅,任务等级本就比你高,你一个魑阶刺客,失败就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锋任务,不分高低!” 云为衫也站起身来,看着上官浅,反驳到。 上官浅垂了垂眼眸,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再次抬眸看向云为衫之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她动作很快,一下子便闪身来到了云为衫身边,直接向她出手。 云为衫反应迅速,躲避她的攻击,随后出手反击,两人在房间内激烈交手。 几个回合下来,云为衫不敌,终是被上官浅扼住了喉咙,死死的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上官浅眼底闪过戏谑,她凑近云为衫的耳边,低声说道: “在无锋,位高一阶压死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云为衫被掐住了喉咙,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冷冷的看着对方。 上官浅莞尔一笑,眼底闪过戏谑,她松开了云为衫的喉咙,还很贴心的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上衣,边整理边开口说道: “云姐姐,能帮我做事,是你的福气,你放心,等到我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回无锋领赏之时,也肯定会帮你美言几句的, 但若是你不肯帮我,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上官浅这一招恩威并施,算是直接把刀子架在云为衫脖子上做要挟了。 无法,云为衫只能答应。 “好,我帮你。” 上官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夜色已深,我就不打扰姐姐歇息了。” 云为衫目送着上官浅离开,心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哼,谁帮谁,且说不定呢。 两日后,角宫内。 宫远徵与宫尚角相对而坐,桌子中间,摆放着一套茶具,而旁边,则摆放着两份破碎的医案,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本。 宫尚角缓慢的泡着茶,他的动作,高贵且矜持。 “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 宫远徵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里头水波荡漾。 “溪深难受雪,山动不流云。”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宫尚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山谷里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了。” 宫尚角端起一杯热茶,热气升腾,迷蒙了他眼前的画面。 “加件冬衣,别伤着了。” 宫远徵笑着端起那杯茶,向对面的哥哥致敬。 “不用了,怕冷的人不是我。” 颜为卿站在窗台边,抬手将手中的茶杯喝了个见底,然后把身子转向窗外。 这两兄弟,戏真多,简直没眼看。 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多看看院子里的美人。 上官浅正拿着剪刀在院子里修理花枝,她一转头,便看到站在窗台上的颜为卿,正看着她的这个方向。 上官浅隔着老远,朝她点点头,示意问好,随后又继续修理自己手上的花枝。 今天早上,她刚从云为衫手里拿到脉案,便立马拿给宫尚角了,果然,在他眼里看到了满意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云为衫是怎么拿到手的,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是了。 而现在,宫尚角与宫远徵正在书房内讨论事情,很大可能就是在说脉案的事,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颜为卿居然也在。 宫远徵也就罢了,宫尚角防备之心那么重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任由她待在书房里听他们议论这么机密重要的事,难道就不怕她会泄露出去吗? 上官浅想到此处,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情绪,两厢对比之下,她还真是如履薄冰啊,就连云为衫那个魑阶,都比她走得顺畅。 她的剪刀轻轻划过一根枝干,“一不小心”剪下了一枝开得正盛的花朵。 她拾起那支花,放置鼻下轻轻闻了闻,感受着清冽的花香。 不过,还没到最后,输赢还尚未可知呢。 突然,她感受到小腹内一阵翻滚,燥热之感顿时充满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皱了皱眉,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几天,体内的半月之蝇开始发作,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烧了一般,她本身就是修炼至阳内功的,便愈发难受了。 今天找了个修理花枝的由头,待在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身体才感觉稍稍好受些。 颜为卿盯着上官浅看,她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上官浅体内的新月蛊虫,明明已经过了新月了,却一直没有重新沉睡回去,这倒是让她有些想不通了。 不知是因为上官浅的体质特殊,亦或是因为,无锋那边将新月的习性重新做了驯化,让它在苏醒后可以保持长时间的活跃状态。 不过,无论怎么改变都无所谓,总归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而已。 颜为卿看着远处的上官浅,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不过,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帮上官浅的,毕竟,她跟云为衫不一样,她这个人,心可比云为衫冷多了。 还得再等等,等到她的心智被冲击到最薄弱的时候,才是出手的最好时机。 毕竟,感受的苦难越多,才会愈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光明。 颜为卿转身,走到茶桌前坐了下来。 “角公子打算对宫子羽三堂会审的那一天,不知我可否过去观看?” 宫尚角闻言,看了她一眼,边给她倒茶边开口说道: “这是宫门的家事,只怕到时候不方便让颜姑娘进行观看。” 颜为卿听到宫尚角这么说,便直接看向宫远徵。 “怎么?我是外人?” 宫远徵对上颜为卿的视线,又看向宫尚角,有些纠结的开口。 “哥姐姐也不算是外人” 宫尚角端着茶杯,瞥了一眼对面的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就这点出息? “我也只是想帮角公子排忧解难,或许我能在那里发现无名的痕迹呢?毕竟角公子调查了那么久,不也还是没查到什么吗? 我可是看在阿远的面子上,纯属好心帮忙的。” 颜为卿也转头看向宫尚角,手肘抵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冲他挑了挑眉。 分界线 宫尚角:冬天快来了,记得加衣服,别着凉了。 宫远徵:姐姐,我给你暖被窝。 作者:(抱着自己的膝盖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 求各位读者大大可怜可怜,送个小礼物、送个为爱发电, 让作者能买双手套温暖一下手指,毕竟解冻了才能继续码字啊~~~ 第55章 宫门里太无聊了,偶尔吃个瓜,不过分吧? 宫尚角闻言,撇了撇嘴角。 “帮忙?我看颜姑娘是想看戏。” 颜为卿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向别处。 咳咳被发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宫门里太无聊了,偶尔吃个瓜,不过分? “瞧角公子这话说的,可真有够伤合作伙伴的心呐~~~” 不过,最终,颜为卿还是坐进了长老院的议事厅里。 寻川未来的圣女、宫门重要的合作伙伴、宫远徵的新娘,在她重重身份的加持下,长老们也默认了可以让她参与进宫门的决议里来。 宫尚角、宫远徵、颜为卿与雪、月、花三位长老在议事厅的两侧相对而坐,宫子羽则坐在执刃的位子上。 颜为卿坐在宫尚角的上首,他的左手边,还有一个空位,那是留给雾姬夫人的。 宫尚角瞥了一眼宫子羽的方向,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 他跪坐在小榻上,身旁摆放着那本拼贴完整的医案,关于宫子羽的身世,他也向众位长老述说了。 三位长老脸色凝重的对视了一眼,雪长老率先开口说道: “角公子,事关重大,可不是单凭这么一本残破医案,就能下定论的。” 宫尚角面对质疑,却很是沉稳淡定。 “我还有证人,那便是雾姬夫人。” 宫尚角这后面那句话是看着宫子羽说的。 宫子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内心却慌了一下,并不是他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世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雾姬夫人。 他知道雾姬夫人这么些年来,其实在宫门里过得并不怎么开心,她一直想要脱离宫门,她渴望宫门外的世界。 或许,宫尚角正是承诺了雾姬夫人这一点,才让她愿意出面作证的。 宫子羽回想起昨天,他兴高采烈的走出后山,满心以为会见到云为衫来接她,却没想到,只有金繁跟宫紫商。 而且,金繁还跟他说了他在试炼时宫门所发生的事,宫远徵来羽宫盗窃了关于他的母亲兰夫人的医案。 原本金繁手上还有半本残缺的,却也在前一天莫名其妙的不见了,金繁当时第一个怀疑的便是云为衫。 因为事发之后只有她跟宫紫商出现在他的身边,宫紫商与宫子羽姐弟俩感情好,她绝对不可能会站在宫子羽的对立面。 云为衫武功高强,也只有她有机会接近金繁,并且盗走医案。 宫子羽听完金繁说的这些以后,有些失魂落魄般走到了云为衫的院子里。 他把守在院子里的侍卫跟门锁链条都撤掉了,原本的就寒冷萧条的院子,空空荡荡的,更显荒凉了。 他在云为衫的房门口站了许久,他想要开口质问的,但是却发现喉咙像是被黏住了一般,那些话,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良久,宫子羽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哑。 “云姑娘” “我在。” 其实宫子羽撤走侍卫跟门锁链条的时候,云为衫就知道是他来了,她也一直站在门边上,隔着窗纱,能看到天光打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好似在梦中一般。 “阿云,从后山出来的时候,我满心期待着,第一眼见到的会是你,我还在心里想了很多话,想要对你说,但是,你却没能来接我” 云为衫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宫子羽没等到里头人的抱怨,也没等到辩驳,她的沉默,或许是一种默认。 “阿云,我想进去见你,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我不在宫门时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我现在推不开这扇门。” “门上有锁。” “门上面已经没有锁了,但是,我的心里有钥匙就在你的手上,你愿意打开吗?” 听着宫子羽的话,云为衫红了眼眶,她低着头,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滴落,落到了地上,混合着尘土,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云为衫再次沉默了,宫子羽的心沉了又沉,仿佛掉进了寒池里一般。 这次他是否还能等到那个能把他从寒池里带出来的人。 “金繁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在想,你和雾姬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雾姬夫人我大概能猜想到,我母亲死了,父亲亦死了,她没有孩子,在宫门已经没有牵挂了,宫尚角或是许了她自由。” 宫子羽顿了顿,他转头看着院子里那棵萧条的大树,眼底闪过落寞,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但是,阿云,你呢,宫尚角是否也许了你某样东西?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吗?我给得了吗?” 宫子羽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卑微,但更多的是心碎。 “执刃大人” 云为衫叫了一声,但是她的声音很轻,还掺杂着苦涩。 “还是说,你也是想要跟雾姬夫人一样,想要离开宫门,只要你说,我可以放你自由” 云为衫的泪瞬间就止不住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哒哒的往下掉,她抬手擦着,却感觉越擦越多。 “羽公子,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认定我已经背叛你了,如果我说,请你再相信我一次,你会信吗?” 然而,云为衫却迟迟没有等到宫子羽的回答,门外,似乎早就没了声响,她拉了一下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门外空无一人,只余满庭的残枯落叶,以及房门口的地上放着的一个锦盒。 宫子羽没等到回答,或许是他也不敢亲耳听到云为衫的回答,他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云为衫将地上的锦盒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着用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一朵云。 很小,约莫只有手掌心大小,一看就知道,是慢慢用体温化成这个样子的。 宫子羽那么怕冷的一个人 云为衫眼眶发红,这一次,她却哭不出来了,她感觉所有眼泪都倒流了,好似流进了心里一般。 心的地方,很空,空到让她难受,比半月之蝇发作的时候,还要难受。 第56章 真好,总归最后还是我给的她想要的自由...... 雾姬夫人被请进了议事厅内,宫子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看着雾姬夫人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来,心里想的却是: ‘现在这个时辰,金繁应该已经送阿云离开了,真好,总归最后还是我给的她想要的自由’ 宫尚角站起身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雾姬夫人移步到宫尚角旁边的空位上。 雾姬夫人落座之时,门外吹进来一阵轻风,将她身上的兰花清香,顺风吹到了颜为卿那边。 颜为卿感受着这淡淡的兰花香气,心想,这个雾姬夫人当真是一个高洁淡雅的人啊。 忽然,颜为卿似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原本悠然的脸色凝了一下,转头看向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恰巧也转过头来,她看见颜为卿也坐在议事厅里,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没想到刚巧与对方对视上,她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淡笑。 颜为卿收敛神色,也回以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便摆正了自己的姿态。 还真是没想到,本来以为只是来八卦一下,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之前她给宫尚角用在宫唤羽身上的那个蛊虫,会在入体后,散发出一种独属的特殊气息,普通人压根闻不出来。 这算是一种追踪的功效,为的就是防止对方突然消失,而他们却无从查起。 但是自从宫唤羽死了以后,她也就没再留意了,却没想到,今日会在雾姬夫人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只是这种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刚才若不是她仔细分辨,估计连她都不会察觉到。 这个雾姬夫人应该是在宫唤羽死之前见过他,且距离当下时日已经不短了,沾染到的味道都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想来,她或许还不知道宫唤羽已经死了,亦或是她没有接触到宫唤羽的尸体,不然,她身上铁定会沾染上蛊虫死后所散发出来的另一种味道。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划过精光,她突然,有点好奇这个雾姬夫人的真实身份了。 据宫远徵所说,这半本医案,是上官浅拿到的,上官浅无法接近金繁,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通过云为衫。 云为衫跟上官浅都是无锋的,与宫唤羽合作杀害月长老的人,冠着无锋的名头,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按照当时月长老的伤口来看,也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她的身上并没有蛊虫,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出来,雪蛊告知她的第四个是谁,原来,隐藏得那么深呐。 如今,雾姬夫人身上,又沾染着宫唤羽身上蛊虫的味道 颜为卿瞥了一眼身旁的宫尚角,如果,雾姬夫人真是无锋的无名,那宫尚角这一仗,怕是要悬了。 不过,宫尚角输不输的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不会输就行了。 总归,真相与结果,终于要开始渐渐浮出水面了。 宫尚角见人证都已经来了,便直接开门见山: “如今,雾姬夫人也来了,我们可以好好讨论一番,宫子羽是否还有资格可以坐上这个执刃之位了。” 这句话,一下子就让议事厅里的气氛都变了。 宫子羽看向宫尚角,眼底是藏不住的愤怒以及凌厉。 雪长老脸上闪过不虞,他凝眉开口: “角公子,事情尚未有所定论,切不可肆意妄言。” 宫尚角闻言,脸上的表情不怒自威,直接气场全开。 “雪长老,宫门里对宫子羽身世的流言蜚语,自始至终都不曾消停过,如今,有医案记录,又有雾姬夫人出来作证,人证物证皆在,这也能被您说成是肆意妄言?” 雪长老在他的威压之下,没有再继续反驳。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雾姬夫人。 “既然雪长老认为我是肆意妄言,那不妨来听听看,雾姬夫人怎么说。” 众人皆看向中间的雾姬夫人,只见她表情淡然,从容有度,站起身来朝着对面三位长老行了个礼。 宫子羽看着站起来的雾姬夫人,眼底划过一丝伤痛,他捏了捏腰间挂着的狐狸毛尾巴,这还是,她代父亲转交给他的。 这时,从进来至此没看过他一眼的雾姬夫人,突然转头看向他,眼底闪烁着如同往日一般慈爱的光,他的心顿时就被触动了一下。 只见雾姬夫人掌心向前,三指对天,做出了发誓的动作。 “我雾姬在此对天发誓,宫子羽,确实是宫鸿羽和兰夫人的亲生儿子!” 宫尚角闻言色变,冷眼盯着她的背影而看。 而宫远徵却沉不住气,直接站起身来,愤怒的抬手指着她。 “你!” 除了颜为卿,其他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雾姬夫人。 月公子扫视了其余人一眼,在看到颜为卿的表情时顿了一下,便快速的把目光移到了宫尚角的身上。 “这就是角公子所谓的人证?!” 宫尚角刚想开口辩解,却被雾姬夫人抢先了一步。 “前几天,角公子便找到了我,向我打听兰夫人待产时的细节,并且对我威逼利诱,我一个孤弱妇人,无依无靠的,子羽又还在后山, 我无法,便只能假装受他胁迫,答应帮他指正,但我今日来到了各位长老面前,我必不能再受他的指使,颠倒黑白污蔑子羽。” 雾姬夫人说得情真意切,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见状,瞬间就相信了她的话,他怒目看向宫尚角。 “不过区区一个执刃之位,你竟如此胁迫雾姬夫人!” 颜为卿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宫子羽,迟早要折在无锋的女人手里。 宫远徵想替他哥反驳,却被宫尚角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颜为卿瞥了身旁的宫尚角一眼,还行,至少还能沉得住气。 宫尚角没有辩驳宫子羽,反而看向对面的三位长老说道: “雾姬夫人疼爱宫子羽我能理解,毕竟她曾是兰夫人的侍女,自然不忍心揭发他,但是,人言可改,白纸黑字的医案却做不得假。” 宫尚角将身旁的医案递给长老们查看。 分界线 雾姬夫人:都是宫尚角逼我的! 宫远徵:可恶!可恶!可恶!这个可恶的坏女人,竟然敢污蔑哥哥! 求姐姐们助力我小礼物或是为爱发电,我要让小黑召唤蛊虫兄弟去咬死她!!! 第57章 哦豁~~宫尚角这一把,把自己玩进去了。 花长老抬手接过医案,只见封面上写着“姑苏杨氏”四个大字,角落里还有画着几片随水飘泠的花瓣。 几位长老轮番翻阅着,并未发觉有何不妥。 雾姬夫人此时却开口问道: “这本医案,可否让我看看?” 雪长老面带狐疑的将医案递了过去,雾姬夫人翻看着,脸上的神色却愈发的淡定。 “这并非是兰夫人的医案。” 宫远徵气的厉声反驳: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从你房间里拿的,怎么会不是?!你还曾亲口说过,执刃为了兰夫人,偷天换日,改了医案!” 雾姬夫人则一脸茫然的看向宫远徵。 “徵公子何出此言,兰夫人的医案可是一直都放在医馆内的” “如今各执一词,再怎么争辩也是没有结果的,这本医案,查看字迹跟印章,皆是出自荆芥先生之手。” 宫尚角打断了雾姬夫人的话,再听对方装傻下去也是在浪费时间。 “确实是出自他手,可惜荆芥先生已病故,也无法找他作证了。” 花长老面露可惜,眉头紧锁,不得其法。 雾姬夫人笑了笑,轻声说道: “角公子说笑了,当年宫门内夫人众多,找荆芥先生看病的也不在少数,你如何能证明,这就是兰夫人的医案呢?” 宫尚角闻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眉头紧锁。 而宫远徵却还有些不明所以,他直接开口怼了回去: “这医案上明明写着姑苏杨氏,不是兰夫人还能是谁?!” 宫远徵的这句话,却瞬间点醒了宫尚角,他瞬间变了脸色。 原来,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颜为卿在一旁看得真切,她在内心不由发出了一声感叹: 哦豁~~宫尚角这一把,把自己玩进去了。 雾姬夫人看了一眼宫尚角的神色,她眼底闪过锋芒,脸上的神情却愈发的安然自得。 “长老们可以派人去医馆查一下,看看是哪位夫人的医案缺失了,被角公子拿来诬陷兰夫人。” 雪长老吩咐一旁的黄玉侍去医馆翻找医案,很快,黄玉侍便带着结果返回来了。 “禀告长老,医馆内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皆看向宫尚角,他似乎是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只是冷冷的回看着雾姬夫人。 泠夫人是宫尚角的母亲,同样来自姑苏,同样姓杨,而这本医案,正是泠夫人在怀宫朗角的时候所设下的医案。 “角公子,你拿自己母亲的医案来伪造证据,诬陷子羽,如此不义之举,实在是有失角公子的威名。” 雾姬夫人看着宫尚角冷冷说到。 宫尚角此时已经无从辩驳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真是好算计。” 雾姬夫人并未理会,反而转头看向对面三位长老,屈身跪下。 “子羽身世的流言蜚语在宫门流传了二十多年,子羽亦因此蒙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经此一事,也可辨明真身了,还望众位长老能为子羽正名,从此以后再不能让旁人拿此事来攻讦子羽。” 宫子羽看着低头叩拜的雾姬夫人,心中无限感动,他眼眶发红的从小榻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雾姬夫人的身旁。 三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由雪长老开口说道: “这是自然的,子羽身世从此分明,长老们也不会再让旁人用此事来伤害到他,你快快起来。” 宫子羽闻言,赶紧搀扶住雾姬夫人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 “至于角公子” 雪长老先是看向宫尚角,随后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另外两位长老,似是在寻求建议。 宫尚角一脸坦然,自己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宫远徵却是一脸愤怒的盯着雾姬夫人看,都是这个女人搞得鬼,若不是她,哥哥也不会到走到这样一个地步。 这时,从头到尾没吱过声的颜为卿开口说话了。 “诸位长老,能否听我一言?” 众人皆转头看向颜为卿,雪长老抬手示意她说。 颜为卿整理了一下衣摆,端直起身子,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各位长老,按理来说,我是不该开这个口的,但是有些话却也是不吐不快,如今,宫门与寻川正在遭受无锋的攻击,宫门内,无名也尚未找出, 角公子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不服羽公子如此的上位方式,也情有可原,一时受了旁人的蒙蔽,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到底,也还是为了宫门内部的安危, 我个人觉得,此事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毕竟,再深究下去,或许也未必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你说是,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与颜为卿对视上,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个人的眼神,太有攻击性了,仿佛能把她看穿了一般。 宫尚角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属实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眼眶微红,果然,还是姐姐最好了。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却也不得不承认,颜为卿说得有道理,按能力来说,宫尚角属实是宫门内拔尖的那一个。 花长老看向宫子羽开口问道: “子羽可有何意见?” 毕竟宫子羽是受害者,理应问他一下。 宫子羽倒是没什么所谓,他这个人,心大得很,况且他现在一心想着的是被金繁送走的云为衫。 他现在只想着快点把事情处理完,他好快点去追回云为衫来,不然再耽搁下去,黄花菜都要凉了。 “我并无任何意见,全凭长老们处理。” 既然受害者都说没意见了,那么长老们也不想继续将此事扩展下去,还是见好就收。 “既然如此,那尚角便自行回角宫面壁思过去,将今日之事谨记在心,日后行事,必当要三思而后行。” 雪长老看着宫尚角语重心长的说到。 宫尚角站起身来,朝着三位长老行了一礼,应道: “是,尚角必定谨记在心。”记一辈子! 第58章 人呐,慌起来才容易做错事,做错事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三位长老已经离开了议事厅,宫子羽也慌慌张张的走了,此时大厅内,就剩下宫尚角、宫远徵、颜为卿以及雾姬夫人四个。 宫尚角冷眼看了雾姬夫人一眼,略过她身边径直走了,宫远徵亦是如此。 唯有颜为卿,在雾姬夫人面前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像极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狐狸。 “雾姬夫人,姜还是老的辣,你比云为衫,厉害很多。” 雾姬夫人猛然听到云为衫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想到可能是她多想了,这个颜姑娘可能只是以为她跟云为衫联手陷害了宫尚角,并不是想到了其他什么。 颜为卿见她还算稳得住,便又开口说了一句: “还真是可惜了,如果唤羽少主还在世的话,或许今天这个场面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你说是?” 雾姬夫人再次被颜为卿的话震惊了一下,这个女人,为什么老是在提一些与此事无关紧要的人,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听说颜姑娘是从西南来的?你是众位新娘中第一个可以坐在长老院议事厅内的,想来身份不低。” “是,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本来是想寻求一个安身之地的,却没想到风波不停,不过,说起身份,我倒是更好奇雾姬夫人的身份,是怎样一个世家大族,才能教养出雾姬夫人这般玲珑的人?” 颜为卿笑语盈盈的盯着雾姬夫人看。 雾姬夫人的心性太沉稳了,她不喜欢,得让她慌乱起来。 人呐,慌起来才容易做错事,做错事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雾姬夫人眼神微闪,垂眸掩藏住眼底的神色,她面容和蔼,脸上不显任何慌张,而掩藏进宽大袖口里的手却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颜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陪嫁的侍女罢了,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就不陪颜姑娘闲聊了。” 颜为卿抬眼看了一眼门外,今日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雪已经停了,屋檐上的皑皑白雪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好,我很喜欢夫人的性子,等日后有空,自然要与夫人促膝长谈的。” 颜为卿走上前一步,表示亲切之情,一阵微风吹来,她的袖子刚好拂过雾姬夫人的衣摆。 雾姬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颜为卿看着雾姬夫人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像极了一只偷吃的小猫。 角宫内,颜为卿刚踏进偏厅,就听见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下人诚惶诚恐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竟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宫远徵一脸愤怒的坐在角落里,连颜为卿进来了都没发现。 宫尚角端坐在榻上,脸上的神情晦暗如深,眼底神色不明。 “这次多亏颜姑娘还为我们说了好话,不然,只怕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我们了。” “角公子这次属实是疏忽了。” 颜为卿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她缓步走至两人的面前,她那轻松自得的神态,与两人相比较,实在是有些刺眼。 她走到宫远徵面前,朝他伸出了手。 “就这样坐在地上,也不嫌冷?” 宫远徵牵住颜为卿的手,一个用力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姐姐,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颜为卿还未开口说话,宫尚角已经插进来了。 “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不算?别说是一口气,就算是把淬了毒的刀子,你今天也得给我咽下去!” 宫远徵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颜为卿制止了。 宫尚角的神色有些不对,黯然过头了。 “阿远,让你哥哥静一静,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情绪。” “哥” 宫远徵喊了一声,宫尚角并没有应答,颜为卿便拉着他走出去了。 两人在门口遇到了上官浅,宫远徵直接伸手拦住了她。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扯出一抹淡笑。 “我看角公子回来之时脸色不太好,我想进去陪陪他。” 宫远徵依旧拦着,就是不想让对方进去。 “我哥连我都不想见,你算老几?” 上官浅脸色有点难看,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 “颜姑娘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为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上官姑娘的医案是从云为衫手里拿过来的,这医案有问题,你被她算计了,如今,人家当面挖了个坑,让角公子跳了进去。” 上官浅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似是有些腿软般倚靠在了栏杆上。 角宫内,一片沉寂,天色渐暗,里头却没有点起一盏灯火。 上官浅站在窗台边,看着里头宫尚角寂寥的背影,内心里正在与他共鸣。 再强大的人,受到了伤害,也是需要被安慰的,但是安慰的距离跟火候很重要,妻子在窗外的陪伴与注视就合宜。 如果,能少两个不合时宜的人就更好了。 她转头看着旁边,站得似根木棍一样笔直的颜为卿跟宫远徵。 颜为卿与她对视一眼,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阿远不肯走,她也没办法的,就留来陪着他了。 她陪他,陪他陪着哥哥。 此时在房内的宫尚角,其实感受到了窗外人的注视,但是他并不想去理会,他垂眸看着手上的老虎刺绣帕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是泠夫人留给他的东西,他的是小老虎,弟弟的是小兔子 “话说,你俩怎么还不走?” 上官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乌沉沉的,月亮都快起来了。 “这是我家,我们为什么要走?” 宫远徵有些憋屈的反驳到,声调有些高,两人齐刷刷转头去看里头的宫尚角,见他没有被打扰,才松了一口气。 分界线 上官浅:这两个老六怎么还不走! 宫远徵:略略略~~~就不走,我要陪着哥哥! 颜为卿:我要陪着阿远,阿远不走,我也不走! 作者:原来我才是没人陪的那一个。 读者大大们,打赏个小礼物或者为爱发电,安慰一下作者弱小又受伤的心灵~~呜呜呜~~~ 第59章 有好好的捷径不走,非要绕路? 宫远徵跟上官浅头一次这么有默契的一同远离了窗台,来到阶梯上。 宫远徵不拘小节,直接坐了下去,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手帕,仔细的铺在地上,转头看向颜为卿。 “姐姐,你坐这。” 颜为卿眼底含笑的坐了过去。 上官浅见状,无语的撇过头去,她直接倚在栏杆上。 “角公子手里那块帕子,是有什么来头吗?” 颜为卿好奇的问到。 “那是泠夫人绣给他跟他弟弟的” 宫远徵说起这个,神情便有些落寞。 “你不就是他的弟弟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还有别的弟弟?” 上官浅这时插了一嘴。 “关你什么事,你不知道不是正常的吗?!” 宫远徵忍不住反怼了回去。 颜为卿在一旁撑着脑袋看这两个人斗嘴,也蛮有意思的。 “哼,你不告诉我,那我回头自己问他去。” 上官浅也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宫远徵的态度却软了下来,他脸上闪过迟疑。 “你别去问,问了又会勾起哥哥的伤心事” “是什么伤心事?” 上官浅一脸好奇的问到,颜为卿也侧着耳朵在听。 “哥哥曾经有个亲弟弟,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宫远徵说起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宫尚角最疼爱的弟弟难道不是你吗?” 上官浅嘴太快了,颜为卿还未来得及阻拦,话便说出口了,她盯着她看,眼底闪过不悦。 宫远徵似是被打击到了,他的眉心染上了哀伤,他弯着腰,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 “在哥哥心中,没人能比得上朗弟弟” “我怎么没见过朗弟弟?” “十年前,他跟泠夫人都被无锋杀了。” 上官浅闻言,眼底闪过意外,她知道宫尚角痛恨无锋,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也有些落寞,宽大的衣袖下,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有些疼。 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内,里头还是一片漆黑。 “角公子这一天水米未进的,我下去给他准备点吃食。” 上官浅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颜为卿看着一旁缩成鹌鹑一样的宫远徵,有些心疼的将他搂进怀里。 她或许有些明白了,他那缺失的安全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是害怕被抛弃。 “阿远,你这么厉害,这么优秀,为什么要妄自菲薄呢?” “姐姐” “你可知,在姐姐心里,你也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宫远徵抬头看向颜为卿,眼眶红红的,眼底却燃烧着期望,就像是即将溺水的人揪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都是真的!” 颜为卿看着他,眼神坚定,不容一丝质疑。 宫远徵直接投进了颜为卿的怀抱里,贪婪的吸着她身上的香味,那香味仿佛有魔力一般,逐渐安抚住了他那颗不安的心。 “阿远,其实,跟一个死去的人去做比较,是最愚蠢的。 朗弟弟活着的时候,你是宫远徵,他死了,你还是宫远徵,你就是你,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你。” “姐姐,我知道了” 宫远徵的声音闷闷的,还是带着些许的落寞。 颜为卿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太喜欢钻牛角尖了。 唉~~罢了,总归还有时间,慢慢来。 “阿远,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宫远徵,不是因为你是徵公子,只是因为你,哪怕你不姓宫,我也喜欢你。” “姐姐我也我也喜欢姐姐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宫远徵有些羞红了脸,虽然是埋在颜为卿的肩窝里,她看不见,但是他能逐渐感受到自己脸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颜为卿垂眸,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恩声东击西的方法很好用,这孩子的注意力总算是被转移了。 颜为卿抬头看着被高高挂起的月亮,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 “很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去?” 宫远徵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颜为卿。 “姐姐,我想看着哥哥没事再走,可以吗?” 颜为卿点了点头,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来。 “既然你想要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宫远徵直接站起身来,他伸手将颜为卿拉了起来。 颜为卿活动着手脚,走到窗台边朝里头看去,宫尚角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副棋盘。 她挑了挑眉,宫尚角不睹物思人了,改成下棋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对方的神情,虽然里头很暗,但是借着月光也能勉强看清,宫尚角又恢复回平时那副死鱼脸。 颜为卿想了想,直接一个撑手,从窗户上翻身跳了进去。 宫远徵见状,内心震惊了一下,担心她会因为打扰到宫尚角而被他发怒波及就不好了,他转身走到大门直接推门进去。 宫尚角听到动静,瞥了一眼颜为卿的方向,皱了皱眉。 “颜姑娘,有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跳窗?” 颜为卿双手抱胸,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踱步走至宫尚角的对面,看着“姗姗来迟”的宫远徵,对着宫尚角说道: “有好好的捷径不走,非要绕路?” 宫远徵听着颜为卿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他就来迟了一步,怎么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般。 颜为卿直接在宫尚角的对面坐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棋盒里的棋子,触手生温,是副好子。 宫尚角看着她的动作,垂眸说道: “颜姑娘也会下棋吗?” “算会,也不算会,正经的下,便不会了。” 颜为卿一脸正经的回答了这样一句不算正经的话,听得宫尚角升起了一股兴趣。 “哦?那我倒想见识一下颜姑娘会的那种不正经的下法。” 宫远徵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见哥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便也一脸兴奋的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 原来颜姐姐还会下棋,可得好好见识一下。 第60章 因为......我是在下棋的人啊。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抬手执起一枚黑子,放置在棋盘的中间。 一棋落定,她轻声开口。 “宫子羽。” 宫尚角抬眼看向她,眼底闪过一点好奇,他没有动弹,只是看着她,有些期待着她接下来会怎么下。 “宫尚角。” 又一枚黑子下在了刚才那枚黑子的旁边。 宫尚角挑了挑眉,没有开口说话。 紧接着,一枚黑子跟在后边,三枚黑子呈一条直线 “宫远徵。” 颜为卿这次执起白子,下在了“宫子羽”下方,中间空了一格。 “云为衫。” 又是一枚白子,放置在刚才那枚白子的旁边,“宫尚角”的正下方。 “上官浅。” 宫尚角神情不变,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这时,颜为卿再次执起一枚黑子,下在了“宫子羽”的前面。 “老执刃。” 宫尚角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兴趣之色。 颜为卿的动作不停顿,她继续执起一枚白子,放在了“老执刃”的下方,也就是“云为衫”的前面。 “雾姬夫人。” 最后,她拿起一枚黑子,直接下在了“老执刃”与“雾姬夫人”之间。 “宫唤羽。” 宫尚角看到棋盘上“宫唤羽”的这个位置,他瞬间感觉脑袋里好像闪过了什么东西,但是速度快到让他抓不住。 颜为卿见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棋盘上的棋子,猜想他可能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便没有开口打扰他。 一旁的宫远徵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皱了皱眉头,看向颜为卿。 “姐姐,这上面为何没有你?”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快速划过一抹精光。 “因为我是下棋的人啊。” 宫尚角猛然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颜为卿。 “颜姑娘今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颜为卿点了点头,将今日在长老院议事厅里的发现娓娓道来。 “雾姬夫人身上沾染了我下给宫唤羽身上蛊虫的味道,那味道是蛊虫还活着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死后所散发的味道又会不一样。 且她身上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应该是在宫唤羽还活着的时候见过他,雾姬夫人可能还不曾知道宫唤羽死了的事情,至少她没有接触过宫唤羽的尸体。” “颜姑娘怀疑雾姬夫人就是无名?” 宫尚角发出了疑问。 颜为卿点了点头。 宫尚角桌下的拳头紧握,眼眸低垂,陷入了沉思。 如此一来,所有事就都说得通了,宫门里最近发生的一切,也都连贯起来了。 宫远徵闻言,眼底闪过嗜血的兴奋,这次,看那个老女人还怎么逃。 “哥,那我们这次是不是可以让那个老女人吃不了兜着走了?” 宫尚角瞥了一眼宫远徵,抬了抬下巴,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狐狸狡猾,这次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切不可轻易动手了。” 宫远徵气得一下子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声音听得颜为卿都皱了皱眉。 “你不疼啊?!” 宫远徵委屈巴巴的转过头看向她。 “我心里更疼” 颜为卿咽了咽口水,看了他一眼,恩,她心里也疼。 宫尚角依旧沉默着,看着桌子上的棋子,眼底飘忽着晦暗不明的光。 颜为卿看见他现在的样子,眼底闪过狡黠,她脸上挂着笑,抬手将那颗“上官浅”的白子摘了出来,换上一颗黑子重新放在了“宫尚角”的下首。 宫尚角看着她的动作,坦然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姐姐,为什么要把上官浅摘出来?” 宫远徵有些不明就里的问到。 “因为” 颜为卿嘴角含笑看向对面的宫尚角,眼底闪过揶揄。 “你哥想要。” 宫尚角没有理会颜为卿的调侃,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棋局,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顺眼多了。 门外,上官浅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吃食,正朝着宫尚角的房间缓缓走了过来。 她在房门外没有看见颜为卿跟宫远徵,便以为他们已经回去了。 她抬脚走至房间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头并无任何光亮。 她轻声喊了一句。 “宫二先生。” 里头并无人应答,她思索了一下,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她站在堂屋中间,眼神在四处扫荡着,寻找着宫尚角的身影。 看向窗台那个方向时,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三双在黑暗中幽幽看着她的眼睛,直接把她吓了一激灵,托盘上的碗碟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上官浅的内心正在剧烈的起伏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小鹿,一不小心就闯进了猎人的地盘。 关键是那三个人看她的眼神,也当真是如同看到了猎物一般,眼底仿佛流转着势在必得的光。 上官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脸上略带委屈的看向宫尚角。 “角公子,我来给你送些吃食,你这一天水米未进的,我担忧你的身体。” 宫尚角闻言,眼眸低垂,神态平和,抿了抿嘴说道: “先放着。” 宫远徵抬眼看了一下上官浅托盘上的东西,不满的努了努嘴。 “这一看就知道没准备我跟颜姐姐的。” 上官浅闻言,脸上的神色尴尬了一下,她将托盘放置在一旁,转身朝着三人走了过去,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我以为,都这么晚了,颜姑娘跟徵公子应该已经回去了。” “我什么时候回去要你管,这是我家,我爱待到几时便待到几时。” 宫远徵一脸愤怒的说到,他抬眼看着宫尚角,希望哥哥能出来给他撑腰。 上官浅也蹲坐在宫尚角的身边,正一脸期期艾艾的看向他,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颜为卿看到这个场景,她一只手杵着脑袋,另一只手掩嘴轻笑,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她看向宫尚角,突然有点好奇,他究竟会怎么选择呢。 分界线 上官浅:角公子是一定会选我的!我才是角公子的妻子! 宫远徵:胡说!哥哥是一定会选我的!我才是哥哥最爱的那一个! 颜为卿:(我就是吃瓜的) 宫尚角:我选送小礼物跟为爱发电给作者的那个人! 第61章 背后看人家笑话差点被当事人抓包是什么感觉? 宫尚角瞥了一眼宫远徵,又瞥了一眼上官浅,最后看向一脸写着想看戏的颜为卿,眼底闪过些许的无奈。 他侧头看向上官浅,对她说道: “去让下人把灯点起来。” “是。” 上官浅眼底闪过欣喜,高兴的应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幽怨,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宫尚角则站起身来,将那托盘拿了过来,放在了宫远徵的面前。 “吃,别饿坏了。” 宫远徵立马喜笑颜开,果然,哥哥还是爱他的。 宫尚角眼底划过笑意,看向颜为卿,与她对视了一眼。 宫尚角:如何? 颜为卿嘴角微勾,朝他挑了挑眉,赞赏般的点了点头。 颜为卿:哟~~以前咋没发现,角公子还是个端水大师呀~~~ 宫远徵没看见他俩的眉眼官司,一心沉浸在哥哥对他的“爱”上面。 宫远徵端起一盘点心,看向身旁的颜为卿问道: “姐姐,你吃不吃?” 颜为卿看着他手上那盘精致的点心,摇了摇头,人小娘子做给自己小相公的爱心吃食,她可不感兴趣。 “我想吃徵宫的饭菜了。” 宫远徵闻言,立马放下手里的盘子,站起身来,傲娇的神情中还带着一点嫌弃。 “姐姐,那我们回徵宫,我也不喜欢吃上官浅做的东西。” “好。” 颜为卿嗤笑出声,看着宫远徵,眼底闪过宠溺之色,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这宫远徵,变脸还挺快。 “哥,那我跟姐姐就先回去了。” 宫尚角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宫远徵跟上官浅不合,他是知道的。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心想,宫尚角真应该感谢她,把阿远带走,不会留在这打扰他们小两口谈情说爱。 谁想,宫尚角突然抬起头来,刚巧与她对视上,看到她眼底揶揄的神色,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颜为卿瞬间收回那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咯噔了一下,眼底换上疑惑的神色看向他。 哦莫~~~背后看人家笑话差点被当事人抓包是什么感觉?她体会到了! “角公子是还有什么事吗?” “今日离开长老院时,我记得颜姑娘是最后才走的,当时雾姬夫人也还没走,颜姑娘与她是否说了些什么?” “说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一些试探性的话语罢了,雾姬夫人这个人滴水不漏,圆的很好。” 宫尚角闻言,抬眼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质疑。 “难道颜姑娘没做些别的?” 颜为卿垂眸轻笑一声,随即抬眼看向他,笑容收敛,眼底闪过冷意。 “自然是有的,一点点小小的东西而已,我可不喜欢,危险的人脱离了我的掌控。” 宫尚角听到这个回答,眼底闪过赞赏之色,颜为卿做事,已经开始先他一步了。 他稍稍安下心来,毕竟,他也不喜欢危险的人脱离掌控的那种感觉。 颜为卿若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恐怕会嗤笑出来。 若只是先他一步,那想要早点灭掉无锋,只怕是痴人说梦呢。 颜为卿看宫尚角,见他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便转头看向宫远徵。 “走,我们回徵宫去。” 宫远徵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朝外头走去。 上官浅点完灯回来后,便看见屋子里只剩下宫尚角一个人了。 她踱步走了过去,看到桌子上摆放的棋盘,上头的棋子下得很是怪异,完全没有棋局可言。 她看向摆放在一旁的膳食,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角公子,不用吃点东西吗?” “不饿。” 宫尚角的声音清冷无情,他头也不抬的看着桌子上的棋子,手里摩挲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迟迟未曾放下去。 上官浅见宫尚角没有驱赶她的意思,便在他身旁蹲下身子,观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她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这棋子是角公子下的吗?怎么这般怪异,难道是古人的残局不成?” 宫尚角微微垂下眼眸,眼底闪过如同鹰眼般锐利的神色。 “这不是什么残局,这是颜姑娘下的。” 上官浅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颜姑娘这棋看起来,不像是会下的样子。” 宫尚角瞥了上官浅一眼,脸上露出了莫测的神色,颇含深意的说道: “那你就错了,颜姑娘这棋,下得精妙绝伦。” “哦?” 上官浅发出一声疑问,继续看向那盘棋,却始终看不出来精妙在哪? 宫尚角见她脸色微红,抬手触碰她的手背,察觉到了她异常的体温。 “明日去医馆找大夫看一下。” “恩?” 上官浅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怎么突然要她去医馆呢? “你的手很烫,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体温,要么是生了病,要么是中了毒。” 宫尚角侧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变。 上官浅愣了一下,她感受着体内愈发严重的半月之蝇,眼底闪过一丝焦虑。 “前几日受了些风寒,所以有些发热。” “吃药了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眼眸低垂,很是乖顺的一副模样。 “没有,自从长老出事后,出入医馆都需要徵公子的手令,领取药材就更加严格了。” 宫尚角闻言,便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交给她。 “拿我的令牌去,让大夫为你取药。” 上官浅眼底划过一抹欣喜,她抬起双手,恭敬的接了过来。 “这个令牌”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在宫门内,畅通无阻。” 上官浅的心跳在开始慢慢加速,她的眼睛抑制不住的染上笑意。 “多谢宫二先生。” 宫尚角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棋局,随手将手里的黑子扔回棋盒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棋子碰撞声。 原本,他发现棋盘中少了一颗代表“颜为卿”的棋子,便想拾起补上的。 结果看了很久,却发觉自己下不去,这颗棋子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所以他捏了很久,也没放在棋盘上。 上官浅见状,看向宫尚角问道: “公子不下棋了吗?” 宫尚角瞥了一眼棋盘,负手离开了。 “棋局已定,再下亦无义。” 第62章 别人有的你也会有,从此以后,你也是有小刀的人了! 徵宫内,颜为卿在偏厅里等宫远徵来吃饭,但是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她便直接去他房里找人了。 宫远徵的房门敞开着,颜为卿直接走了进去,便看到他倚在一座珍宝架边上,架子上有一个盒子打开了。 而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手指在短刀上的花纹处轻轻摩擦,脸上的神情显得落寞又孤寂。 颜为卿看到这样的宫远徵,垂了垂眼眸。 他给自己的心造了一座牢笼,自己把自己困在里面,钥匙就摆放在面前,可是他却不敢出来。 但!那又怎么样呢?有她颜为卿在,迟早,她会亲手打破这座铁牢笼,将他带出来看看这世界的阳光有多美好。 颜为卿抬起眼眸,眼底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她缓步朝着宫远徵走了过去。 “在干嘛呢?我在偏厅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过来。” 颜为卿娇媚软糯的声音在宫远徵的耳旁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时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忘记了要跟姐姐吃饭的事。 他把短刀放回至盒子里,转头看着颜为卿说道: “抱歉,姐姐,我忘了要跟你吃饭的事了,我现在好了,咱们走。” 颜为卿拦着他,眼睛看向那个盒子,挑了挑眉说道: “这么宝贝吗?连我也不给看?” “不是” 宫远徵重新打开盒子,将里头的短刀拿了出来,递给颜为卿看。 颜为卿接过,仔细观摩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谁送给你的吗?可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宫远徵闻言,垂了垂眸,神情有些落寞。 “这不是我的,是朗弟弟的,是哥哥送给朗弟弟的,我没有。” 颜为卿听到这话,脑袋正在飞速的运转起来,别人有的东西,她的阿远怎么可以没有! “你有!” 颜为卿坚定的说到,宫远徵则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颜为卿将手里的短刀塞回宫远徵手里,然后快速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了过去,边跑还边留下一句话。 “你在这别走,等我回来” 颜为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那两口陪嫁大箱子,在里头好一顿翻找。 终于在箱子底下翻出来一个小鹿皮袋子,里头装着一把缀满着小宝石的小弯刀。 还是大长老靠谱啊,连这种玩意都给她带上了。 大长老原话:出门在外,穷家富路,不指望你拿它保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关键时刻将宝石挖下来换些吃的,也不至于让你饿死在路上。 颜为卿将这把刀子拿在手上颠了颠,还挺沉的,看起来也挺值钱的,送给阿远正合适。 她将刀子带到隔壁房间,果然看见宫远徵还站在原地等着她。 “呐~~送给你的!” 颜为卿将刀子递到了宫远徵的面前,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缓慢抬手接过。 “姐姐,这是要送给我的吗?” 颜为卿点了点头,向前靠近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阿远,我送你这把小刀是想告诉你,别人有的你也会有,从此以后,你也是有小刀的人了!” 宫远徵打开那个小鹿皮袋子,把刀子拿了出来,是一把小弯刀,上面还镶嵌着许多宝石。 虽然样子看起来有点俗气,但是他也是很喜欢的,因为是姐姐送给他的,他从此以后也是有小刀的人了。 宫远徵眼眶红红的看向颜为卿,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直接将颜为卿拥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 “姐姐,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颜为卿抬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像给小狗顺毛一样安抚着他的情绪。 “因为阿远值得啊。” “姐姐,我也会对你好的!” 宫远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情真意切。 “恩,我等着!” “姐姐,不用等,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暧昧且危险的神色,她的声音发生了一点转变,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 “真的吗?” 然而宫远徵却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变化,他重重的应了一声。 “真的!” 颜为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舔了一下嘴角,侧着脑袋看向宫远徵那莹白的小耳朵。 因为脑袋的转动,她的呼吸洒在了宫远徵的脖颈上。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没有做出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含住了,他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颜为卿将宫远徵的耳垂含住,轻轻咬了一下。 宫远徵顿时一个激灵,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耳垂传遍了全身。 他的脖子瞬间染上了红晕,他抬手将颜为卿推开,微微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沙哑。 “姐姐,你别这样,我我难受” 颜为卿露出一个浅笑,眼底皆是魅惑之意,声音低低的,似是染上了令人上瘾的药。 “哦?怎么个难受法?” 宫远徵看着眼前的人这副模样,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学着她的样子,靠近她的耳侧。 他张了张嘴,含住了颜为卿的耳垂,冰冰凉凉的,带着一丝甜香,似是感觉还不够,他也轻轻咬了一下。 颜为卿瞬间抓紧了宫远徵腰身上两侧的衣服,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嗯~~~” 这小子,学得还挺快。 颜为卿那一声很轻很细,但是依旧传到了宫远徵的耳朵里,他的心就像是被那一声给缠绕住了一般,拉着他往下沉沦。 他松开颜为卿的耳垂,推开她一点,眼睛直直的看向她,微微喘着粗气,心跳得厉害,他的声音愈发的黯哑了。 “姐姐,你觉得难受吗?” 颜为卿的气息已经不稳了,胸口上跌宕起伏的厉害,她看向宫远徵的眼神,眼底染上了淡淡的朦胧之色,迷离且诱人。 “难受” 讲真,宫远徵看着这样的颜为卿,他感觉现在的难受劲一点也不比刚才少。 分界线 作者:吼吼吼~~~想不想看颜为卿跟弟弟上大分,小礼物走起来,为爱发电走起来~~~ 第63章 天爷啊!真是要了老命了,阿远在蛊惑她!!! 房门还未关上,院子里一阵寒风吹来,烛火晃动了两下,被吹熄了两根。 房内的亮光瞬间降低了一半,颜为卿的小脸隐在半明半暗的珍宝架旁,她媚眼朦胧,小嘴微张,似是在发出诱人的邀请。 宫远徵看着眼前娇媚可人的颜为卿,眼底的暗色沉了又沉,他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日疗伤时的画面。 室内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在互相缠绕,宫远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好在颜为卿的眼前。 她抬眼看向他,与他对视上,宫远徵闭了闭眼,直接从架子上抽出一张竹简,朝着大门扔了过去,大门“啪”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颜为卿听到动静,还想转头去看,却直接被宫远徵抵到了架子上,下巴已经被人掐住了,他的吻随即落了下来。 双唇触碰之际,还没等颜为卿的震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宫远徵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触即离。 宫远徵将额头抵在颜为卿的额头上,两人的呼吸逐渐开始缠绕起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且黯哑,带着一点点欲望。 “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颜为卿闻言,直接笑了出来。 “你亲都亲了,现在才来问这句话,是不是太迟了一点。” “恩是有一点,但是要是姐姐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亲,或者姐姐来亲我,我也是可以的。” 宫远徵的声音低哑,说话的时候带了一点点性感的尾音,就像是一只刚学会惑人之术的小狐狸,在企图尝试蛊惑人心。 颜为卿:天爷啊!真是要了老命了,阿远在蛊惑她!!! “姐姐” 宫远徵的话还没说完,颜为卿直接抬头吻住了他,剩下的话皆被堵了回去。 刚开始,宫远徵还有些生涩与害羞,在颜为卿的引导下,逐渐开始反客为主,变得强势起来。 他一只手移动至她的脑袋后面,既是为了护住她的脑袋,也是为了更加契合,另一只手则直接搂上了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他的神情柔软,专注且深情,气息有点紊乱。 不知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是不是天生就会无师自通,只需要给出一点点的引导,他便会融会贯通,给予你最大的深情。 宫远徵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下,上一次,仿佛还只是他一个人在沉沦,这一次,他要带着姐姐,一起沉入深渊。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颜为卿,他抱紧了她,低头窝在她的肩膀上,喘着粗气。 而她,则双手死死捏着对方腰间的衣服,已经没有力气用来松手了,她还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要不是宫远徵抱着她,估计现在已经坐在地上了。 颜为卿轻抚着宫远徵的小脑袋,把玩着他头发上的小铃铛,脸上露出了慵懒的神色,声音也是懒懒的。 “我的阿远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 宫远徵抬起头来,正视颜为卿,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把天上的星星都装进了他的眼睛里。 “那姐姐喜欢吗?” 颜为卿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的手从他的头发处转向他的脖颈,手指轻轻抚上他的喉结。 宫远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间,他的眼底也逐渐染上欲色,这样青涩的脸庞却开始染上了情欲,着实是令人心动。 颜为卿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歪了歪脑袋说道: “我很喜欢啊。” 宫远徵的眼神愈加暗沉了,他低头靠近那张诱人的小嘴,想要再度品尝。 却没想到颜为卿偏头躲过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让他的吻直接落在了她的下颌线上。 他也不恼怒,反而开始沿着下颌线轻轻亲吻起来,他的嘴唇只是温热,但是所到之处,皆燃起燎原大火。 颜为卿忍不住闭上双眼,啧更要命了! 她也还没教到这一步啊!怎么怎么就会了啊! 宫远徵顺着她的下颌线亲吻,一点一点向着那诱人的红唇移动着,当他再度亲吻上了那红唇时,两人也已经深陷其中,缠绵在了一起。 偏厅的饭菜已经凉透了,却始终等不到享用它的人到来。 天上的明月逐渐高升,窗外的寒风却已经消停,屋檐下被寒风席卷的而动荡不停的灯笼也开始停止了摆动,灯火明亮,周围的雪因为烛火的热气开始融化,掉落,散了满地。 宫远徵走到门边,将那个打门的竹简捡了回来,颜为卿垂眸看着他的腰间,那里新挂上了一个鹿皮袋子,里面装着那把小刀。 “姐姐,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的武器。” 颜为卿摇了摇头,摊开双手。 “我没有武器。” “没关系,姐姐的内力这么深厚,就算没有武器也能打赢别人的。” “其实我不会打架的,我没学过武功。” 宫远徵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怎么可能?那姐姐的内力怎么来的?而且姐姐的轻功还那么厉害。” “别人传给我的啊,我轻功厉害也是特训过的,为的就是驾驭这身内力,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颜为卿不以为意的说到,然而宫远徵却不是这么想到的,没有武功的话,那姐姐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姐姐,这件事,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颜为卿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模样,眼底忍不住溢出笑意。 “我只告诉了你。” 她顿了顿,眼眸低垂,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放心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宫门内最近也不太平,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跟紫商姐姐说一下,让她帮姐姐研制出一把适合她的武器出来才行。 宫远徵心里这么想着,低头看见了自己腰间的刀,或许,可以先教一下姐姐刀法。 想到此处,他的眼睛亮了亮,抬眼看向颜为卿,语气中带着一点兴奋: “姐姐,我教你用刀,如何?” 第64章 “姐姐......你是不是四肢不协调啊?” 颜为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宫远徵拉到了院子里。 宫远徵直接将自己腰间的刀抽了出来,一分为二,分了一把小的给颜为卿。 颜为卿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小刀,眼底闪过一丝赞叹。 “这刀倒是精巧,还能一分为二,合起来也不影响使用。” 宫远徵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这刀出自商宫,是上品。” 颜为卿随手比划了两下,手感略重,刀锋上蕴含冷光,属实是一把不错的武器。 虽然她也不太懂,但是徵宫之主所使用的东西,想来也差不到哪去。 宫远徵先是在颜为卿面前耍了一通自己的刀法,行云流水,招式狠厉,飒沓如流星。 颜为卿握着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看,月光下舞刀的少年,当真是谁家年少,意气自飞扬,与他平时少年老成的模样完全不同。 但不管如何,少年老成也好,肆意张扬也好,总归都是她的阿远罢了。 恩比侍卫营里的侍卫还要好看。 一套招式比划完毕,宫远徵持着刀朝颜为卿走了过来。 “姐姐,你刚刚看清楚了吗?这套刀法很简单的。” 简单?颜为卿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对简单有什么误解? “要不你再比划一遍?” 她试探性的开口说到,刚刚只顾着看人去了,谁理你比划的是什么招式哦。 “没事,姐姐,我带着你一起来学。” 宫远徵以为是她没看清楚,便拉着她一起走到中庭,边比划边教她。 他的动作放慢了很多,颜为卿看着他的动作,自己照猫画虎般比划着。 也不知是颜为卿四肢不够协调天生不适合习武还是宫远徵这个人不会教,总之到了最后,一塌糊涂。 宫远徵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内心里叹了一口气,教姐姐比划了四五遍了,一点招式的雏形都看不出来。 颜为卿也累得够呛,她摆了摆手,示意要求中场休息,她走到屋檐下,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家伙,原本她还想着,宫远徵教她学武,说不定还能增进一下感情。 这小半天,感情增没增进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小命快被增没了。 宫远徵磨蹭着脚步走了过来,抱着刀蹲在颜为卿的面前,认真的开口问道: “姐姐你是不是四肢不协调啊?” 脸上端的是一脸无辜的神色,若是眼底的揶揄不那么明显的话。 颜为卿闻言,直接抬头看向他,有些语塞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 “嘿!你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我在寻川,招蛊训蛊控蛊的祈月舞,那可是连圣女都夸赞的!” 宫远徵闻言,眼底闪过期待之色。 “姐姐,那我可以看一看吗?” “那可不能随便跳,会出事的。” 颜为卿摆了摆手,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算了,我不学了,刀还给你。” 颜为卿将手里的刀推回给宫远徵,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雪,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很晚啦,你也早点歇着。” 宫远徵一脸笑意的接过刀,收回自己的腰间,目送着颜为卿离开的背影,可能连他也察觉不到,自己的笑已经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深夜,云为衫突然感觉自己的体内,一阵烈火灼烧般的疼痛感袭来,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她察觉到体内的半月之蝇开始发作了,她抬手捂住小腹,眼底闪过质疑之色。 这颜为卿不是已经帮她镇压下去了吗?怎么才过了几天,便又开始发作起来了? 是她的能力不行还是说这只是她给的一点甜头?因为品尝过没有半月之蝇带来的舒适感,一但发作的时候,就会愈发感觉接受不了。 她捂着小腹,试图运转内力来压制体内的疼痛燥热,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床上的纱幔,心里却在不停的盘算着。 宫门、无锋、宫子羽、寒鸦肆还有颜为卿,她要怎么选择?她该怎么选择? 她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一个暗格,藏着她在后山所绘制的地形图。 她的眼神明明灭灭,良久,似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与此同时,同样在睡梦中被惊醒的还有颜为卿,她皱了皱眉,云为衫体内的新月,再次苏醒了。 果然,是无锋对新月的习性重新做了驯化,这不是普通养蛊人能做到的,唯有,那对在寻川失踪的驯蛊师夫妻。 这对训蛊师夫妻,是寻川离月族的旁系,从嫡系中分流出去的一支,严格意义上来说,颜为卿还得叫他们一声叔父叔母。 也正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失踪,才让离月族发觉到不对劲,后来经过严查,才发现寻川内竟然有多名养蛊人失踪了。 一百个养蛊人也比不上一个驯蛊师,一个驯蛊师能带来的伤害,可远比一百个养蛊人能带来的危害还要大。 一个好的驯蛊师,可是能直接按照上位者的意愿来驯化蛊虫,以求达到自己的目的。 颜为卿叹出一口气,但愿,事情不会太糟糕。 她重新躺回床上,至于云为衫的蛊,在她没有确定好自己的心意之前,她是绝对不可能帮她把蛊引出来的,亏本买卖,她可不做。 且先受着,不经历痛苦,怎么会察觉到幸福是如此来之不易呢?! 第二天一早,角宫内。 依旧是那个窗台上,颜为卿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茶杯,再回头看了一眼正相对而坐,喝茶聊天的宫远徵跟宫尚角。 她转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脸的生无可恋。 以前,是宫远徵天天一觉睡醒就往角宫里赶。 现在,是宫远徵天天一觉睡醒,就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带着她往角宫里赶。 分界线 颜为卿:想看弟弟耍刀~ 宫远徵:想看姐姐跳舞~ 作者:想看读者大大们刷礼物,小礼物走一波,为爱发电走一波,感谢感谢~~ 第65章 “你是不想要那把刀了?!还是不想要那只手了?!” 颜为卿转头看着院子里正在修剪花枝的上官浅,看她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颜为卿也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啊。 宫子羽在前,金繁跟在他身后,云为衫也跟着来了,这倒是令她有些诧异。 上官浅直接走上前,拦下了三人。 “羽公子,请留步,容我先向角公子禀报一声。” 金繁闻言,脸上的神色一冷,上前一步看向上官浅,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放肆!你该叫执刃!” 金繁的声音偏大,惊扰了屋子里喝茶的人。 上官浅毫无畏惧的对上了金繁,她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嘴角上挑起一抹挑衅的淡笑。 她现在是宫尚角的人,宫尚角不喜欢的人,那么她就得摆出态度来,至少,要让宫尚角知道,她跟他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金繁对上官浅怒目而视,抬起手中的刀,直接压在了她的肩膀上,力气之大,压得她双膝发软,朝着地上跪了下去。 颜为卿见状,皱了皱眉,两方主子的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是什么本事,她刚想出手,打算将手里的杯子扔过去,却看见有人先她一步来到了上官浅的身边。 她挑了挑眉,看来这英雄救美的戏码压根就轮不到她来上场嘛。 上官浅感觉自己的膝盖就要着地那一刻,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搀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上官浅转头去看,就看见满脸寒霜的宫尚角,但她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她低头看着胳膊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是不想要那把刀了?!还是不想要那只手了?!” 宫尚角对着金繁,冷声开口。 金繁对上宫尚角还是有些怵的,毕竟是声名在外的角宫之主,他看向一旁的宫子羽,得到指示后便立刻把刀撤了。 宫尚角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子羽,眼神中带着些许好似在看废物的那种态度。 “这么着急让人叫执刃,三域试炼都闯完了?还是说现在不听别人叫,以后怕听不上了?!” 宫子羽眼底闪过怒意,刚想开口反驳,却见宫尚角直接无视,转身走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今天的来意,抬脚跟着宫尚角走了进去。 云为衫跟在最后,路过上官浅的时候,与她对视了一眼。 上官浅看向云为衫的眼神里,包含着一丝冷笑,还掺杂着些许的蔑视。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她眼底的情绪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她转头,便看到了倚在窗台上的颜为卿,她垂了垂眼眸,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宫子羽走进屋子里,便看到宫尚角跟宫远徵相对而坐,正在喝茶,根本就是在无视他的存在。 宫远徵端起茶杯,眼角瞥了一眼宫子羽,眼底闪过一抹轻视,淡淡的说道: “晦气。” 随后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宫子羽没有理会宫远徵,直接看向宫尚角,开口质问: “十日之期已到,按理来说,角公子应该亲自前来羽宫向我汇报情况,但我怕角公子尚未查明真相,恐无颜来见我,所以我亲自前来角宫询问进展。” 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传了过来,宫子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颜为卿正倚在窗台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手里还抓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瓜子,正在那里兴趣盎然的嗑着。 这是颜为卿早上被拖着来角宫的时候顺过来的,不然一天到晚的呆在这里,她都要无聊死了,至少看看美人,嗑嗑瓜子还能解解闷。 宫子羽眉头轻皱,他还记得,第一天看见她时,他跟宫远徵在打架的时候,她也是在一旁嗑瓜子来着,当时脸上也是这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转头看向宫尚角跟宫远徵,见对方一脸不以为意,仿佛早已习惯了她的这种行为。 宫远徵冷哼一声,脸上带着讥笑反驳道: “不是无颜见你,而是不想见你,关于无名的身份之事,我哥早就有眉目了,我们正打算去长老院汇报呢。” 宫子羽倒是有些意外了。 宫尚角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喝了一口,才接着说了下去。 “无名的身份,我已经排查清楚了,原本是打算跟长老们商议好了再告诉你的,既然你都亲自登门了,我提前跟你说说也无妨,就是不知道羽公子能不能承受得起。” 宫子羽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宫尚角,又想耍什么小把戏? 他看向宫尚角,沉默着没有说话。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疑的目标有三个,一是黄玉侍卫的首领,二是长老院的管事,这两人目前已经排除嫌疑了,就只剩下第三个雾姬夫人。” 最后一个名字,宫尚角是看着宫子羽,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宫子羽闻言,双手直接搭上茶桌旁的隔断上,满眼愤怒的看着宫尚角。 金繁听得眉头一皱,眼底闪过怀疑之色。 云为衫心里震惊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底的诧异,她侧目看向一旁的颜为卿,见她也正巧在看着自己。 云为衫眼神微闪,挪开了视线。 宫子羽怒吼出声: “宫尚角!你疯啦!你这是找不到无名被逼急了就想着胡乱栽赃一个是?!” 宫远徵看到这样情绪不稳定的宫子羽,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是有理有据。” 宫子羽冷笑一声,手上的青筋炸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宫尚角。 “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有理有据法。” 宫尚角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一边踱步一边陈述着: “我审问了月长老出事那晚所有轮岗警戒的侍卫,只有他们三人的行踪无人作证,而这三人的身份,恰巧也是最容易接近月长老的人。” 宫子羽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宫远徵给阻拦了。 “你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反驳我哥,且听他说完再来质问也不迟。”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第66章 姐姐给的东西,都得好好收起来才行。 宫尚角则接着往下说。 “我派人去仔细调查了这三个人的身世背景,黄玉侍跟管事都是旧尘山谷里的人,身份背景皆没有问题,这是他俩的资料,你可以自行查看。” 宫尚角踱步至书架旁,从架子上抽出两张纸,递给宫子羽看。 宫子羽接过那两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从姓名住址再到人生履历,邻里关系,应有尽有。 他越往下看脸色便越是难看,宫尚角的意思很明确了,这两个人既然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雾姬夫人了。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眼睛微微眯起,划过一丝如野兽般锐利的锋芒。 “雾姬夫人是兰夫人的陪嫁丫鬟,一个很明显的外来者,我派人去了杨家查探她的身份,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的身份底子压根就无从查起,她甚至都不是杨家的家生丫鬟,她是后来才进府的,她进府那一年,恰巧就死老执刃在杨家附近遭遇无缝袭击的那一年。” 一旁的云为衫闻言,微微张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宫尚角居然调查得那么清楚,她不禁为自己感到些许的担忧。 而在门外站着的上官浅闻言也是脸色微变,她自从进宫门以后,也曾尝试过寻找无名的痕迹,但是宫尚角管她管得严,她便有些无从下手了。 如今,好不容易探听到无名的线索,她肯定要找个机会去试探一下真伪才行。 “你这也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测而已,我也可以说你是因为之前的事对姨娘怀恨在心,所以借故来泼她脏水的,你这样做,也只会显得你在公报私仇,气量狭小而已。” 宫子羽愤怒的在为雾姬夫人据理力争着。 宫远徵站起身来,双手抱胸看着他,眼底闪过自信。 “那自然是有人证在我们才敢这么说的!” 宫子羽云为衫以及金繁三人皆闻言色变。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接着说了下去: “月长老被行刺的当晚,黄玉侍跟管事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唯独雾姬夫人没有,我的人询问了那晚当值的下人, 他们说雾姬夫人交代,自己年纪大了,要早睡,冬日夜里寒凉风大,不需要开窗,免得受寒,还特意吩咐下人无事不要去打扰她。” 宫子羽闻言,脑袋飞速运转着,努力寻找着宫尚角话里的漏洞,好借此来反驳他。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也不能证明月长老遇害就是姨娘所为,你如果非要指认姨娘是无名,就一定要拿出确切的人证以及物证来, 否则,一切都只是你的凭空揣测,我是不会接受的!” “你放心,证据会有的,只要我哥接着查下去,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宫远徵在一旁开口说到。 “可惜的是,十日之期已经到了,角公子已经无法兑现承诺了。” 宫子羽看向宫远徵,露出一抹略显得意的笑容。 “哼!你也没有突破三域试炼啊!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你要是再这么游手好闲下去,到时候丢了执刃的位子,我看你上哪哭去。” 宫远徵冷哼一声,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宫子羽不想再跟宫远徵扯这些有的没的,他转头看向宫尚角。 “既然大家都没有实现承诺,就算是扯平了,我希望你们下次是真的找到了确实的证据,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纠缠。” 宫尚角重新坐了下来,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怎么查案,不需要你来教我,倒是你,三域试炼后两关要怎么过,需要我教你吗?” 宫子羽努了努嘴,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云为衫跟金繁离开了。 云为衫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窗台上站着的颜为卿。 颜为卿轻俯身体,胳膊杵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她展颜一笑,端的是无限风情,明媚肆意。 她抬起另一只手朝云为衫摇了摇,似是在说“再见”。 云为衫见状,回以浅笑,随后转过头去,跟着宫子羽走出了角宫。 上官浅见状,眼眸低垂,眼神微闪,她心中升起一点疑惑,云为衫跟颜为卿是不是暗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联系? 见人都走了以后,颜为卿直起腰身,缓步走到桌子前坐下,宫尚角抬手帮她倒了热茶。 “姐姐。” 宫远徵也坐了下来,乖巧的喊了一声,那样子似是在等待表扬的小狗。 颜为卿将手里还剩下的瓜子塞进宫远徵的手心里,朝他眨了眨眼,似是在说:我家阿远最棒了! 宫远徵笑着低下了头,耳朵上泛出一圈红晕,姐姐给的东西,都得好好收起来才行。 宫尚角轻咳一声,跟颜为卿对视了一眼,示意对方收敛一点。 颜为卿看着他挑了挑眉,眼神瞥了一眼门外的那个方向。 颜为卿:你也有啊,何必羡慕别人。 宫尚角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门外,瞥见一抹白色的衣裙,他低了低头,端起茶杯佯装无事般喝了下去。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宫远徵悄悄将手里的瓜子装进了锦袋里,挂在腰间。 这时,上官浅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宫尚角行了一礼。 “角公子。” 宫尚角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她。 “最近听下人说常见公子在深夜时候还在书房忙碌,我恐公子劳累,睡得不好,想为公子做一个可以安神的枕头, 这枕头要用到黄杨木,掏空内里,塞入首乌藤汤汁煮过后晒干的香叶,最能安神助眠,公子用上,大抵晚上能好睡一些, 只是不知道宫门里有没有这些材料,若是没有,就该去集市上为公子寻来了” 上官浅眉眼低顺的说着,只是到了最后,难免没有一些试探性的心思。 颜为卿先是看了一眼宫尚角的脸色,再看向上官浅,端起茶杯掩藏住嘴角的那抹笑意。 上官浅被体内的蛊虫折磨的不轻,看来是想要寻找出宫门的法子了,不过看宫尚角的态度,谈何容易呢? 分界线 宫远徵:小刀,姐姐给的,要好好收起来,瓜子,姐姐给的,要好好收起来。 宫远徵:咦~~我的小礼物呢?我的为爱发电呢?怎么不见了?! 宫远徵:(可怜兮兮)姐姐,我的小礼物跟为爱发电不见了~~呜呜呜~~~ 第67章 宫尚角这一点,跟她还真是像。 宫尚角抬起眼眸,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语气平淡。 “既然已经入了宫门了,就别老是想着外面的事了,真要是缺了什么,让下人去采买回来。” 上官浅意识到自己的试探惹得宫尚角不悦了,心里慌张了一下,面上不显,语气也尽量做到平和。 “宫门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着,徵公子刚好在这,就想问问看能否去医馆看看有没有这些东西,若是没有,再让下人出去采买” 宫远徵一脸不耐的朝着上官浅挥了挥手。 “快去快去,正好我跟我哥有话要说。” “是。” 上官浅行了一礼,眉眼低顺般退了出去。 颜为卿见人走了,才转头看向宫尚角问道; “你是当真查到了些什么?还是只是唬他的?” “半真半假,雾姬夫人的身份确实存在疑点,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 宫尚角手指轻敲桌面,略带沉思。 “可是,哥,那个女人那么奸诈,她若是不犯案,只怕我们难以找到证据!” 宫尚角闻言,抬眼看向宫远徵。 是啊,宫唤羽已死,她之前二十年也一直安稳的生活在宫门里,未曾出现过差错,她若是从此歇了手,那他也拿她没办法。 颜为卿端起茶杯,轻轻吹散了上面的热气,轻呡一口,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猜,不会” 宫尚角跟宫远徵双双转头看向颜为卿,她接着说了下去。 “宫子羽从你这得到消息后,回去后肯定会有所动作,雾姬夫人那么聪敏的一个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她若是想摆脱掉无名的这个标签,就会有所动作,要不然下半辈子整日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这日子可不好过。” 宫远徵听到颜为卿的话,有些兴奋的笑出了声。 “那就只要等她动手就好了,哥哥已经重新调整了宫门的警戒分布,还增加了许多暗岗夜哨,只要她敢再杀人,就肯定会露出马脚。” “可我绝不允许她再杀人了!” 宫尚角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脸上的神情阴沉到吓人,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杀意。 “宫门族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允许外人践踏,十年前我咬碎牙齿吞下的誓言,我说到做到!”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哥哥,满眼心疼。 颜为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放下手中的茶杯,垂眸,眼底闪过锋芒。 宫尚角这一点,跟她还真是像。 上官浅提着篮子来到医馆外,却看见了同样提着篮子的云为衫,她被守卫拦在了医馆门外。 “云姑娘,没有徵公子的同意,不能入内,您若是身体不舒服,我们会派大夫为您上门诊治的,请您先回去。” 云为衫被侍卫拦在门外,一脸憋屈,原本她在角宫看见了颜为卿,便想着看能不能来徵宫找她,得知她还没回来。 为了掩人耳目她是提着篮子出来的,便想看看能不能顺带来医馆弄些药回去,制作汤方压制一下体内的半月之蝇。 云为衫刚想转身离开,便看到同样提着空篮子来的上官浅。 上官浅一脸笑意,与云为衫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直接走到了守门的侍卫面前,亮出了宫尚角的令牌。 “徵公子让我前来取药,这是宫二先生的令牌。” 侍卫确认了令牌,直了直身子,让出来一条路。 “上官姑娘,请自便。” 上官浅走进去后,还回头看了云为衫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里是炫耀以及报复带来的快感。 最后,她轻垂眼眸,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转身进了医馆内。 云为衫走出医馆后不久,就在路边摆了一个指示的路标,然后走进一条偏僻的小路,静待上官浅的出现。 果然,不一会儿,上官浅便来了,手里还拿着三颗引路用的小石子。 “你倒是大胆,就在医馆旁边摆放指示,你也不怕被旁人看见。” 云为衫面带轻笑。 “不放在明显的地方,我怕你不过来。” 上官浅闻言,眼底神色一变,直接抬手朝着云为衫袭去。 云为衫出手阻挡,双方交手几个回合,均没有落得好处。 “你内力紊乱,半月之蝇的灼烧不好受,如今连药材都取不到,只怕更是难捱。” 上官浅捂着小腹,冷笑一声,语气略带嘲讽。 云为衫冷眼看着她,眼里闪过不屑。 “我好歹修炼的是极阴之法,能与半月之蝇的灼烧形成对冲,再难受,也没你难受,而你修炼的至阳之功,遇上半月之蝇发作时的灼烧,只怕是要比我难受更多。” “可是,现在药材在我手上,怎么,难道你不想要吗?” 上官浅提起药材篮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云为衫却不以为意,偏过头去。 “这些药材也只能暂时压制,等半月之蝇彻底发作,到时候没有拿到解药的话,不还是得死。” “我一定会找到出去的办法。” 云为衫闻言,嗤笑一声。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在宫尚角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并不好受,连狐狸尾巴都不敢露一下。” 云为衫很直接的把上官浅的处境揭露了出来,一点颜面也不给对方留。 上官浅一窒,事实如此,无法反驳,看着对方底气十足的模样,她心底的郁闷也加深了三分。 云为衫见上官浅无话可说,便开始抛出自己的条件。 “我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你把东西交给我,我帮你去交换解药。” 上官浅有些诧异,眼底闪过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云为衫朝着上官浅走近两步,在她耳旁轻语几声。 上官浅闻言,眼睛一亮,但她知道,天上可不会掉馅饼。 “你想要什么?” 云为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睛看向对方的药篮子,指向性很明显。 “我还以为,你并不需要呢,不过,我这里的药材不太够,待会我带你进医馆,重新拿一份。” 云为衫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第68章 我又不是来干坏事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来呢? 上官浅见云为衫已经跟自己达成合作,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她。 “帮我交给寒鸦柒。” “这是什么?” 云为衫问到。 “宫门的布局图,以及一下明岗暗哨的分布图。” 这是上官浅拿到宫尚角给的令牌后,这几天找机会画下来的。 原本,她是想拿到宫远徵的暗器袋子,画下图后来交换解药的,却没想到被颜为卿给搅合了,以至于她不得不从别处下手。 云为衫接过她手里的荷包,塞进自己的怀里。 “看来,你也是不容易啊,想要在宫尚角眼皮子底下探查到这些,费了不少心思。” 上官浅浅笑一声,没有反驳,抬眼看向云为衫。 “那你呢?你又准备了什么来交换解药呢?” 云为衫抬手抚了抚自己发鬓,脸上吐露出一丝自信。 “我这次去后山,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其实,前山根本就不是重点,宫门的秘密都在后山里呢。” 上官浅闻言,脸色一变,如果云为衫说的是真话,那她所交出去的宫门布局图就相当于是一张废纸无疑了,那她如何能兑换解药? 云为衫见上官浅的脸色已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过,你放心,这些我是不会告诉寒鸦柒的,而且,你也不必担忧,毕竟前往后山就必须经过前山,你的布局图,还是用得上的。” 上官浅闻言,脸色平缓了不少,她可不想被半月之蝇活活折磨死。 她转身,面带笑意对着云为衫说道: “那就先谢谢姐姐了,毕竟,在宫门里,我两同源,还是要相互扶持,才能走得长远不是?” 云为衫也面带笑意,点了点头,眼底却是一片清冷之色。 “走,我带姐姐去医馆拿药。” 两人一同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路上,上官浅想起之前的事,便开口问道: “所以,宫子羽真的是亲生的?” “是。” 云为衫点了点头。 “看来,看这件事上,宫尚角已经不会再有突破之口了,只要宫子羽能突破三域试炼,那他的执刃之位将无人能撼动姐姐,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上官浅看向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这一招,不但把宫尚角推进了坑里,还让他在众位长老面前颜面尽失,威信受损。 而宫子羽则借此为自己的身世问题彻底正了名,而且云为衫还在他面前博尽了好感,真可谓是一箭三雕,什么好处都让他俩给占了。 “各凭本事罢了。” 云为衫浅声说到。 上官浅还想反驳些什么,却已经到了医馆门口了,为免被旁人听到,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角宫内,一个侍卫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对着三人行礼。 “角公子,徵公子,颜姑娘。” 行完礼后,便从怀里掏出两份药方,递了过去。 “徵公子,这是上官姑娘刚刚抓取的药方。” 宫远徵拿过来一看,皱了皱眉。 “两份?” “是,她还帮云姑娘也抓取了一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侍卫退下后,宫尚角才轻声询问宫远徵。 “这药方可有问题?” 宫远徵看了看手里的药方,仔细对比。 “看起来,就像是两份清热去火的药膳,暂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宫尚角手指轻敲桌面,眼眸低垂,有些意外。 “药膳” 颜为卿想到刚刚侍卫说云为衫也去医馆了,看来,她撒下的网,好像要有收获了。 她站起身来,对着宫远徵说道: “我出去走走,你在这陪你哥哥。” “好的,姐姐。” 颜为卿转头看向宫尚角,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角宫。 “云姑娘。” 云为衫漫步回到羽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回头一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颜为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就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颜姑娘。” 颜为卿笑着走向云为衫,站定在她面前,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便开口说道: “怎么?云姑娘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是,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颜姑娘请。” 云为衫侧身一步,抬手示意请她进去。 两人同步,来到了云为衫的房间。 颜为卿走了进去,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云为衫关好房门,转身朝她走了过来,坐在她的对面,手里的药篮子就这么放在了桌子边上。 “我没想到颜姑娘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找我。”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看向云为衫,眼里风情无限。 “我又不是来干坏事的,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来呢?” 云为衫听了这话,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了。 颜为卿看了一眼她的神色,语气揶揄的说道: “看样子云姑娘好像并不是想见我,那我走?” 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没有一丝动弹,依旧稳稳当当的坐着。 云为衫叹了一口气,她眼眸轻垂,掩藏住眼底的神色。 “颜姑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颜为卿抬手撑着下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眼底的神色轻松且自在。 “难道不是云姑娘想见我吗?” 云为衫抬眼看了颜为卿一眼,还真是,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完全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我要如何相信,你能帮到我?” “云姑娘,我自认为,我对你,一直都是诚意满满的。” 颜为卿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篮,接着说道: “至少,我在帮你的时候,你也从来用不上这些东西不是吗?” 云为衫的内心动摇了,其实不单单是为了颜为卿能控制住半月之蝇,更多的是为了生命中突然出现的那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 分界线 颜为卿:吼吼吼~~撒网啦撒网啦~~ 颜为卿:吼吼吼~~收获啦收获啦~~ 颜为卿: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哇喔~~是小礼物跟为爱发电诶,读者大大们放心,我一定会努力鞭策作者码字的!!! 第69章 这真是,真是她今年听到过最好的笑话了 云为衫想起宫子羽因为身世问题在长老院被质疑那一天。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很大可能会丢了执刃之位,为了不让她受到牵连,却还是让金繁来带她离开。 他明明知道宫尚角手里的那半本医案就是她拿给他的,他当时并不知道这是她跟雾姬夫人做的一个局时。 他却还是那么做了,他把所有伤害都自己扛下了,只为争取时间让金繁送她离开。 “阿云,你想要的,我给得了吗?” 当金繁带着她站在那扇密道门前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想要的自由,他给了! 金繁当时催促着让她走,可是她自己却迟疑了,站在出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动摇了,那时,她便知道,她怕是要输了。 直到,看见宫子羽无事,朝着她奔赴而来,那一刻,她的心里,复杂到了极点,有高兴,有失落,但更多的是酸,是涨,是欣喜。 当宫子羽将她拥进怀里那一刻,连风都停住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已经记不清楚他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一直在叫喊她的名字。 “阿云,阿云,阿云” “云姑娘,作为刺客,动情可是大忌啊!” 颜为卿的话,打断了云为衫的回忆,她转头看向她,眼底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收敛,她又恢复到了平时那副清冷的模样。 “颜姑娘,我相信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我做什么?” 云为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感受到颜为卿的恶意,反而,在明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还处处帮她掩藏。 她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是宫子羽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自己或许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或许她这次真的有机会可以摆脱无锋了。 但是宫门与无锋,是死敌,她一个无锋的刺客,想要在宫门里活下去,谈何容易。 她的身份一但被暴露出来,哪怕宫子羽当真能护她一时,可能护她一辈子吗? 这原本就是一个僵局,一个她根本就打不破的僵局。 可是,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她打破僵局的人,而那个人,就是颜为卿。 “自然是想要云姑娘能在关键时刻帮我的忙啦。” 颜为卿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开口说到。 “你想要我帮你做事,你想要我背叛无锋?甚至是最后帮着你来对付无锋?” “聪明!” 颜为卿直接抬手指向她,眼底闪过赞赏之色。 “颜姑娘,你这是想让我死,要知道,我若是背叛了无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要是,这世间再无无锋呢?!” 颜为卿说起这话时,直接看向云为衫的眼睛,眼底的凌厉之气尽现,脸上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云为衫被这样的颜为卿震惊到了,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云姑娘,话说,你明知宫门危险重重,却还是进来了,想来,无锋给你的任务完成奖赏,一定很丰厚?” 颜为卿突然有点好奇,无锋究竟是用什么东西来拿捏云为衫的。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垂眸说道: “无锋答应,事成之后,还我自由。” 颜为卿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真是,真是她今年听到过最好的笑话了,唉呀妈呀,眼泪都快被笑出来了。 “云姑娘,你你该不会是信了?” 云为衫瞥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颜为卿一眼,没好声的说道: “没有。” 无锋给她的条件都还是次要的,她来宫门最重要的目的,是查清楚关于她的义妹,云雀的死因。 无锋当时只给她看了一眼云雀的尸体,说是被宫门用刀刺中心脉而死的,还在宫门的城墙上暴晒了三天。 她当时只顾着伤心,并没有仔细检查云雀的尸体,按照无锋的规矩,无锋里的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体带回无锋后统一安葬在无锋的后山里,其实所谓的安葬,也不过就是在乱葬岗里随便挖个洞就给掩埋了,无碑无墓的。 她们这种人,生来不带自由,死后不留痕迹。 后来,便是寒鸦肆给她下了这个任务,她接下了,就是为了进到宫门里来探查云雀的死因。 “颜姑娘,你笑够了没有?!” 云为衫看着颜为卿肆意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虽然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春日里开得最为娇媚绚烂的芍药。 “抱歉抱歉啊,我尽量控制住我自己。” 颜为卿捂住自己的肚子,深吸了两口气,才逐渐平复下来。 “话说,云姑娘,你在无锋多少年了,你见过哪一个人是真的活着从无锋脱离出来了的?” “没有。” 云为衫摇了摇头。 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雾姬夫人不算吗?” 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皱了皱眉。 “你知道雾姬夫人的真实身份?” 颜为卿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很难猜吗?” “你是从角公子那里得知的?” 颜为卿闻言,轻笑一声,她抬了抬下巴,眼底闪过一丝自得。 “或许你该换个问法,你应该这样问,角公子是不是从我这得知的。” 云为衫看向她,眼底闪过深究。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身份,我之前还猜测过,你是不是也是无锋里的人,不然为何能这么快识破我们的身份,却又不揭穿我们?” 颜为卿冷哼一声,眼底闪过鄙夷,她抬手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语气淡淡的,但脸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看。 “你知道无锋最大的错处是什么吗?就是不该抢别人的东西,然后用在自己身上,这样不道德的行为,迟早是要吃报应的!” 云为衫看了一眼对面的颜为卿,没有说话,她悄悄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说过,她体内的蛊虫来自西南。 虽然不知道无锋是怎么弄来的,不过很显然,是触碰到人家的逆鳞了,不然颜为卿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看她的样子,估计不会跟无锋善了了。 第70章 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你还没告诉我,雾姬夫人算不算呢?” 颜为卿收敛了神色,抬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云为衫。 “不算,被我发现了,便不算了。” 云为衫摇了摇头。 “啧~~那她可真倒霉。” 颜为卿的话里略带惋惜,但语气跟神色上却一点都没有,甚至是有一点幸灾乐祸了。 “颜姑娘,你拉拢我,不是在帮宫门?你是在帮你自己!” 云为衫的话是疑问的,但是眼神却是肯定的。 颜为卿却丝毫不躲闪的对了上去。 “云姑娘,我跟宫门是一体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 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这话是能说出来的吗?! 云为衫沉默了,她眉头轻皱,到现在,她的内心还在纠结,不安的情绪在逐渐蔓延,她也不知道,自己来投靠颜为卿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颜为卿似是看出了她的焦虑,她抿了抿嘴,淡淡开口说道: “云姑娘,我若是你,便赌上一把,赢了,就能彻底脱离了无锋,还能成为宫门里最尊贵的女人。” 云为衫闻言,抬头看向她。 “那若是输了呢?” “云姑娘会不知道输了的结果吗?” 颜为卿轻笑一声,接着说道: “其实,结局不是开始愈加明朗了吗?你觉得宫子羽跟无锋,谁会让你输的可能性更大呢?” 云为衫眼眸低垂,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 “颜姑娘,那你呢?你不怕输吗?” 颜为卿闻言,脸上展露出无比耀目的笑容,她转头看向窗外明朗的天气,眼底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不怕!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输!” 颜为卿转过头,看着云为衫说出了这句话,通过她的眼睛,直达她的心底。 云为衫突然就安心下来了,这一局,她赌了!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某种约定。 颜为卿朝着云为衫勾了勾小手指,示意她过来。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颜为卿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先坐下。 待云为衫坐下后,颜为卿便催动体内的蛊虫,想要让云为衫体内的新月蛊虫进入沉睡,却被云为衫出手阻拦了。 颜为卿略带疑惑的看向她。 “半月之期快到了,我要找个机会出宫门一趟,去跟无锋的寒鸦交换解药,我若是迟迟不出现,会引起对方的怀疑的。” 云为衫解释了一下,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把手收了回来。 那云为衫体内的蛊虫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进行催眠了,毕竟到时候要是被寒鸦发觉,反而可能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那你打算拿什么东西去换解药?” 云为衫从暗袋里拿出来两个小荷包,放在桌子上。 颜为卿打开来看了一下,一份是前山宫门的地图跟明岗暗哨的布防图,另一份是宫门后山的地图,只有雪宫部分。 “两份?” 颜为卿略带疑惑。 “有一份是上官浅的,她托我帮她带出去。” 云为衫回答到。 颜为卿点了点头,上官浅没去过后山,那宫门布防图就是她的了。 “我没想到上官浅还会托你帮忙,自从上次医案的事后,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决裂,她倒是对你信任得很。” “她出不去,没办法,只好找我帮忙了,她别无选择。” 颜为卿了然,不甚在意,她拿起那份后山地图对云为衫说道: “把后山的稍微改一下,后山估计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总归不好太过暴露。” “好。” 云为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那上官浅这份” “就这样送出去,明岗暗哨而已,随时都可以改的,改了,可能反而是被对方察觉,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上官浅会不会在图上做什么手脚。” 颜为卿将东西收回荷包里,递回给云为衫。 “你想好要怎么出去了吗?” 云为衫接过荷包,脸上染上一点点红晕。 “我会以想看花灯为由,让羽公子带我出去,他对雾姬夫人的事很上心,或许也想出去查探一下,由我提出来的话,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掩人耳目的理由。” 颜为卿抬手撑着下巴看向云为衫,还真是没想到,宫子羽这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会娶到这么聪慧的一个小娘子,他倒是个有福气的。 不过,她也想出去看看诶,要怎么办好呢? 跟着偷偷溜出去?如果金繁在的话,估计不太行,他武功太厉害了,会察觉到她的,还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阿云~~~” 一个好好的名字,被颜为卿硬是叫出来百转千回绕指柔的感觉。 “咳咳” 云为衫都被惊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她抬眼看向颜为卿,眼里满是震惊。 “颜姑娘,你你有什么事吗?” 颜为卿看见云为衫的表情,不悦的努了努嘴。 “怎么?他宫子羽可以这么叫你,我就不行?” 云为衫低头不语,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啧~~牙酸 算了,不叫便不叫,她才不稀罕呢。 “云姑娘,我也想出宫门去看一看,你可能把我带上?” 颜为卿把话题拉了回来。 云为衫闻言,皱着眉沉思了一会,颜为卿现在明面上是宫尚角那边的人,带上她,恐怕宫子羽会不情愿。 而且带多一个人出去,风险跟难度都不小,这件事不是好办的,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颜姑娘,这个怕是不易,我找找机会。” 颜为卿点了点头,看云为衫那个纠结程度,想来这件事也不容易办,她也不想为难她。 “无妨,能带就带,不能也无妨,我自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云为衫点了点头,眼底闪过沉思。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了,室内一片安静。 分界线 作者:感谢读者大大们的为爱发电跟小礼物,我会继续努力加油码字的,绝对不会辜负读者大大们的小礼物跟为爱发电的!!! 宫远徵:作者加油~~ 颜为卿:作者加油~~ 第71章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可别被他纯洁的外表给欺骗了。 “云姑娘。” 颜为卿突然开口叫了云为衫一声,开口问道: “两年前,无锋内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情况?” 云为衫抬起头看向她,面带疑惑。 “颜姑娘何出此言?” “大概在两年多前,寻川内开始有多名养蛊人失踪,后来,我们查探到一些线索,顺藤摸瓜,查到了无锋这边, 无锋存世数十年,之前一直不曾将手伸到西南,这一次,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想来是无锋内部出现了一些问题,必须要动用到蛊虫来控制手底下的人了。” 颜为卿娓娓道来,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底的寒芒却掩盖不住。 云为衫仔细的回忆了一下。 “大约是在两年半前,无锋的内部出现了一次大动荡,当时死了好几个高层,以及好多魑跟魅,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 两个月后,寒鸦肆便接到了一个秘密任务,前往西南,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我只记得,他这一去,便去了好几个月,他去西南的事还是回来之后无意中吐露出来给我听到的。” 颜为卿闻言,垂眸沉思了许久,无锋在两年半前发生的动荡,平息,再派人前往西南,时间上倒是对上了。 西南第一个养蛊人失踪,便是在两年前,后面还陆陆续续失踪了不少,看来,应该都是被带到无锋去了。 无锋得到的蛊虫,最大的用处就是拿来控制手底下的人,可是,在此之前无锋难道没有控制手下人的手段吗? “无锋之前一直都是怎么掌控你们为他办事的?” 颜为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就是半月之蝇。” 云为衫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这半月之蝇有没有人说过是什么东西?” “寒鸦肆曾经说过,是一种虫卵,可以附着在人体之内,发作之时如同烈火焚体,难受至死,若是不及时服用解药,就会活活疼死。” 颜为卿皱了皱眉,再次陷入了沉思,既然是用半月之蝇,那又何必再去西南撸人撸虫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或者说,这半月之蝇的秘密已经被人破解了,那场动乱也是因此而来的? 不对,也还有一种可能,这半月之蝇,压根就没有秘密也说不定。 “那雾姬夫人呢?她怎么没事?她都潜伏进宫门二十年了,难道一直都有跟无锋联系?还是说她每个月都能拿到解药?” 颜为卿一连串的问题砸了下来,砸得云为衫有些反应不过来。 “雾姬夫人自从进了宫门以来,除了二十年前曾传递出去过一封信出去以外,自此再无声息,无锋的人至今不知她是否还存活于世上。” 这是寒鸦肆在她进宫门之前告诉她的。 颜为卿挑了挑眉,那么雾姬夫人的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了,要么,无锋没给她下半月之蝇,要么,就是她已经把半月之蝇的秘密破解出来了。 颜为卿想到此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她猜,是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放出去的鸟儿,要是不在脚上拴条绳子,怎么会心甘情愿回到笼子里呢?! 云为衫看到颜为卿那抹笑意,好奇的开口问道: “颜姑娘是想到什么了吗?” “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云姑娘,好好珍惜眼前的好日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颜为卿站起身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的时间有点长了,屁股都有些麻了。 “云姑娘,我待的时间也这么久了,再不离开你可就得留饭了。” 颜为卿松动了一下脖子,语气调侃的说到。 云为衫也站起身来,相比较与颜为卿放松的姿态,她则显得拘谨很多。 “这些都是小事,颜姑娘若是想留下来用饭,也未尝不可。” “可别,相比较于羽宫,我更喜欢徵宫的饭菜。” 颜为卿摆了摆手,毕竟秀色可餐的人可是在徵宫里呢。 云为衫送颜为卿出羽宫,在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看见了在临湖的凉亭里,正坐在那黯然神伤的宫紫商。 嘴巴翘起老高,似是在生闷气。 颜为卿与云为衫相视一眼,还是朝着宫紫商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颜为卿直接坐在了宫紫商的旁边,云为衫则坐在她的对面。 “紫商姐姐,这是怎么了?嘴巴翘起那么老高,都快能挂起三斤猪肉了。” 宫紫商闻言,转头一看,是颜为卿,她立马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把颜为卿吓了一跳。 “颜妹妹,可算是见到你了,你都不知道,金繁他他欺辱我!” 颜为卿闻言,愣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 “啊这不就是紫商姐姐想要的吗?” 宫紫商抬手拍了一下颜为卿的胸脯,故作娇羞的说道: “哎呀,讨厌,人家说的不是那种欺辱啦。” 颜为卿被拍得气短了一下,忍不住轻咳两声,好家伙,这宫紫商的手劲可真不小。 她转头看向云为衫。 “云姑娘,这金繁是你家宫子羽的侍卫,你是不是该管管?” 云为衫也语塞了一下。 “欺辱这这用词会不会太重了些,金侍卫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啊。”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可别被他纯洁的外表给欺骗了。” 宫紫商抱着颜为卿,转头看向云为衫,哼哼唧唧的说出了这句话。 颜为卿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金侍卫,纯洁,这人看着可跟这词一点都不搭啊。 云为衫也是被无语住了,她看见桌上摆放了一个食盒,便想着赶紧把话题转移开来。 “紫商姐姐,这食盒里装着的是什么,是你带过来的吗?” 说起这个,宫紫商就来劲了,她松开了颜为卿,打开食盒,边说便从里面拿出了一碟点心。 “我本想着今天是上元节,就早早的去到厨房,打算亲手给金繁做一份精致的点心,来表达我对他的心意, 我从早上忙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呕心沥血完成了我的巨作,结果他他一口都没吃!” 第72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颜为卿跟云为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碟点心,确实长得有些许的不尽人意,两人相视一眼,这怕不是“巨作”,而是“巨作”,作死的作。 云为衫还想着要再宽慰宽慰宫紫商,便开口说道: “或许是因为金侍卫他喜欢吃素,不喜欢吃烤肉饼呢?” 宫紫商闻言,眼睛瞪得老大,手指颤抖的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 “你我烤肉饼这是桃花酥!桃花酥啊!” 颜为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桃花酥,惊叹一声。 “哇喔~~能酥成这样,属实也是不一般呐~~” 宫紫商颤抖的手指指向了颜为卿,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杀人诛心啊,妹妹!” 颜为卿握住她的手指,掩嘴轻笑。 云为衫在一旁安慰道: “紫商姐姐,我一会就去帮你教育金繁,无论这是烤肉饼还是桃花酥,都是你的一片心意,他怎可如此伤害于你。” 宫紫商将手从颜为卿手里抽了出来,两手各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了颜为卿跟云为衫的面前。 “也罢,终究是我用真心换绝情了,料想,两位妹妹总不会如此绝情。” 颜为卿看着眼前黑成一块碳似的桃花酥,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她抬手接过,饼渣透过指缝,落了满桌的黑色渣灰。 这桃花酥,还真不是一般的“酥”啊,金繁上辈子造的孽不小啊! 云为衫也满脸复杂的接过桃花酥,她与颜为卿相视一眼,谁也下不去口。 宫紫商再次拿起一块黑乎乎的桃花酥,满眼含情,张嘴就咬,然后一下子把头转到湖边,吐了出来。 “呕” 颜为卿眼疾手快,立刻将桃花酥放回盘子里,云为衫落后一步,没来得及,就跟宫紫商对上眼了。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宫紫商给抬手制止了。 “别说了!果然,我是不配得到爱的那一个!” 颜为卿立马拉住宫紫商的手,对她安慰道: “紫商姐姐何必妄自菲薄,在我心中,你可是很优秀的人呢,你看宫门里,就你一个女孩子撑起了一个商宫,多厉害啊! 而且,紫商姐姐做的这个桃花酥,反而勾起了我的思乡之情,让我想起了我寻川有一种花糕,百花做陷,甚是美味。” 颜为卿说完,便给云为衫使了一个眼色。 云为衫接收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去。 “是啊,看到紫商姐姐做的点心,也令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每年上元节,街道上还会有许多精致的糕点摆出来卖,有枣泥糕、桂花糕、绿豆糕、红豆糕,还有黑芝麻馅的汤圆呢。” 宫紫商闻言,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居然有这么多种类,那旧尘山谷的集市上也应该有卖?” 颜为卿点了点头,赶紧附和道: “不单单如此,我还听说江南塞北,巴蜀江流,到处都有花灯呢,这跟我们西南的风俗好像不太一样,我还没见识过呢,紫商姐姐可曾逛过上元节的花灯集市?” 宫紫商摇了摇头,眼底透露出向往跟失落之色。 “没有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有出去过” 云为衫沉思了一下,抬眼看向宫紫商说道: “我还记得有一首诗是这么写的: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径落梅。金吾夜不禁,玉漏莫相催。 描述的就是这个节日的盛景,并且,许多年轻的男女都会在这个浪漫的节日里互相表达对对方的爱慕之情紫商姐姐看过这么多话本子,里头可曾提到过?” 宫紫商闻言,立马点了点头,她眼里逐渐升起艳羡的光亮。 “有的!有写的!” 颜为卿抬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看向宫紫商,眼里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就跟我寻川的习俗差不多了,每到上元节这一天,女孩子们就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去,还会带上一个自己亲手做的花包, 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把手中的花包赠与对方,以表心意,若男子也与这个女子心意相通,便会收下这个花包了。” 宫紫商听着,有些心动的双手紧握。 “花包啊~~” 颜为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而且,据传说,这一晚是最容易遇到自己命定的天定良人。” “天定良人?” 宫紫商的眼里再次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来。 云为衫看了颜为卿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灯火阑珊里人头攒动,若还是能遇到心动之人,这还不是缘分天定吗? 火树银花合,明月逐人来。我已经能想象到紫商姐姐站在火树银花前莞尔一笑的样子,有多动人了。” 颜为卿也发出了向往赞叹的一声: “哇喔~~紫商姐姐,连我都心动了,若是金繁看到的话,你说他该有” 宫紫商听得心动不已,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火树银花吗?我以前还尝试做过呢,火药类的东西我可是最擅长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云为衫微微叹息了一声,她看了宫紫商一眼,脸上透露着一股失落之色。 “可是我们出不去啊” 颜为卿闻言,也失落的低下了头,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哎~~~” 宫紫商也愁得抓耳挠腮的,这大好的机会岂能白白错过。 正巧这时,她抬头看向湖对岸,宫子羽正带着金繁从那里走了过去。 她立马扯开嗓子大声叫喊了起来。 “宫!子!羽!宫子羽!!!~~~” 这声音之洪亮,连坐在宫紫商身旁的颜为卿都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别说湖对岸了,只怕羽宫外都能听见了。 分界线 宫紫商: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可爱没给作者送小礼物跟为爱发电,我拿着桃花酥上门去看望你啊~~~ 第73章 儿女私情!莺歌燕语!郎情妾意!两情相悦! 宫子羽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待他转头看见宫紫商对面的云为衫,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把脚步一转,朝着凉亭这边走了过来。 待走近了便开始吐槽起来。 “你这嗓门也太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内力深厚,能千里传音呢。” 宫子羽一边吐槽着一边在云为衫旁边坐了下来,他看到了对面的颜为卿,还很友好的对她问了一声好。 “颜姑娘也在啊。” 颜为卿也朝着他点头问好,并且开口解释了一下。 “自入宫门以来,我便与云姑娘交好,我两都是离家之人,在宫门内也没什么朋友,自然惺惺相惜,走得近一些, 羽公子放心,我虽然是徵公子的新娘,却并没有参与宫门内部事宜之心。” 颜为卿提前把话都说明白了,她已经跟云为衫达成了共识,日后可能少不了要过来找她,为了避免事端,有些话还是早早的说清楚比较好。 宫子羽闻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云为衫,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随后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做事我都看在眼里,我时常忙着便有些顾不上阿云了,若是颜姑娘有空也可多过来陪陪阿云。” “好说好说。” 颜为卿转头看了宫紫商一眼,见她正眼勾勾的看向一旁站着的金繁,她抿嘴轻笑,随即站起身来,绕到宫紫商的另外一边坐下,直接给她身旁空出一个位子来。 她在坐下之际还给宫紫商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 宫紫商转头看向金繁,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那个空位,细声细语的说道: “金繁,来,坐这。” 金繁抱着刀无奈的看了一眼宫子羽,宫子羽直接给他使眼色让他坐下。 金繁坐了下来,把刀死死的抱在怀里。 这时,颜为卿动了动屁股,好像坐得不是很舒服似得,往宫紫商那边挪了挪。 “哎呀,这怎么这么挤啊,紫商姐姐你坐过去一点,倒是给我让点位置啊。” 颜为卿直接一屁股顶上宫紫商,宫紫商没平衡好,直接扑到了金繁的怀里去了。 宫紫商惊呼一声。 “哎呀~~~颜妹妹你”干得好啊!!! 宫紫商似是娇羞般,想要摆好自己的身子,在金繁身上一通乱摸,却像是找不到着力点一般,一直坐不直自己的身体。 最后还是金繁沉着一张脸,一把掐住宫紫商的胳膊,帮她稳住身体,他则往旁边挪了一大块位子,都快要挪出坐榻外了。 宫紫商坐正了身子,掩嘴轻笑,满脸羞涩之意,眼睛看向颜为卿,在桌子底下悄悄给她竖起一根大拇指。 颜妹妹,好样的! 颜为卿接收到信号,嘴角含笑,朝她眨了眨眼睛。 对面的宫子羽跟云为衫全程看得真切,两人相视一笑。 宫子羽很难得看到这样开心的云为衫,他心神一动,手从桌子底下伸了过去,悄悄牵住了她的小手。 云为衫被惊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挣脱,她眼眸低垂,小脸染上一层微红。 对面的三个人都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颜为卿瞥了一眼金繁,见他脸色微沉,目不斜视,乍一看还正经得很,但是他的耳朵却很红,简直好像要着起来了。 颜为卿眉眼弯弯,眼底划过精光,嘴角染上笑意,看来,这金繁,也不真的就对宫紫商一点意思都没有嘛。 这时,颜为卿瞥了一眼对面的云为衫。 哎呦~~~好像被她发现了什么猫腻呢。 她用胳膊肘杵了杵身旁的宫紫商,示意她看向对面,宫紫商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过去。 但见宫子羽跟云为衫两人挨着的那两条胳膊袖子交叠,延伸至桌下,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颜为卿跟宫紫商相视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宫紫商还没忍住发出一声百转千回的叫声。 “哟~~~” 云为衫听见了,头低得更低了,她挣了挣手,想要将手抽离出来。 宫子羽不动声色,握得更紧了,他用另一只手掩嘴轻咳,赶紧开口转移宫紫商的注意力。 “咳咳你刚刚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啊!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宫紫商一拍小手,看向宫子羽,用俏皮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上元节?” 宫紫商抬起食指朝宫子羽摆了摆,故作神秘的说道: “嗯嗯,再猜。” 宫子羽瞥了金繁一眼,眼底闪过笑意。 “你该不会是想说,今天是你跟金繁的大日子” 宫紫商闻言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挥了一下,眼尾瞥了一眼金繁,掩嘴轻笑,故作娇羞的说道: “儿女私情!莺歌燕语!郎情妾意!两情相悦!不务正业!我是那种人嘛~~~” “你不是谁是?” 宫紫商朝着宫子羽摆了摆手,冲他挑了挑眉,用眼神跟他示意。 “这日后再说,日后再说,还是先讲正事,今天是庆祝你成功闯过第一域试炼的好日子!” “是前天。” 金繁在一旁纠正到。 宫紫商直接大手一挥,袖子差点扇在金繁的脸上,她毫不在意的说道: “哎呀~~不管哪天,总归是要庆祝的嘛!好饭不怕晚,好女不偷懒!为了庆祝你旗开得胜,我们今晚就去市集上玩玩,火树银花,皆为你狂欢哦~~~” 这最后一句,宫紫商是指着宫子羽说的,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夸张。 宫子羽闻言,立刻与金繁对视了一眼,他刚刚还在房里跟金繁讨论起雾姬夫人的事,想要找个借口出宫门去查探一下。 却没想到,这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了,还真是正合时宜。 虽然宫子羽内心有些欣喜,但他脸上还是展露出迟疑的姿态。 “这种时候出宫门怕是不合适” 宫紫商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指了指云为衫跟颜为卿。 “云姑娘跟颜姑娘也说想去呢?” 第74章 你这矫揉造作的姿态,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宫子羽转头看向云为衫,眼中含情,语气温柔。 “你真的想去啊?” 云为衫似是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宫子羽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看向对面的颜为卿,眉头轻皱。 “至于颜姑娘” 颜为卿立马转头看向宫紫商,扯了扯她的袖子,眼底染上一抹焦急,低声跟她说道: “紫商姐姐,你当真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吗?你忘了你带我去侍卫营看侍卫们习武的情形了吗?你忘了我怎么教你扭瓜了吗?你忘了刚刚我可是你的爱情军师啊!” 宫紫商听得连连点头,她抬手拍了拍颜为卿的小手,安慰道: “颜妹妹放心,我肯定会带上你的!” 开玩笑,颜妹妹这个爱情军师怎么能不带! 宫紫商立马转头看向宫子羽,用眼神威胁着他。 “宫!子!羽!” 云为衫也转头看向宫子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这让宫子羽哪里受得住哦。 “啊~~~带带带,那就一起去。” 金繁闻言,看向宫子羽,有些犹豫的说道: “云姑娘跟颜姑娘作为外来的新娘长老们应该不会允许她们出宫门的” 云为衫也就罢了,好歹还是执刃的新娘,这颜为卿一直都跟角宫走得近,带上她似乎不太合适,万一在他们出去办事的时候捣乱呢。 宫紫商直接双手叉腰对上金繁。 “金繁,宫子羽都那么痛快了,你干嘛做事磨磨唧唧的,点心不敢吃就算了,现在连带个人都不情不愿的!” 云为衫看向宫子羽,满脸柔和的开口说道: “若是会为执刃带来麻烦的话就算了我留在这里一个人过节也没什么的,你们好好庆祝,不用担心我。” 这时,颜为卿也看向宫紫商,故作坚强的说道: “也是,让紫商姐姐为难总归是不好的,就让我留下来陪云姑娘一起过节,到时候我与云姑娘相约廊下,看看雪景也挺好的。” 宫紫商不再理会金繁,瞪着一双眼直接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见云为衫难掩失落的神色,他捏了捏她的小手,灿然一笑道: “不一定要请示长老们,偷偷出宫门的密道,我还是知道的。” 金繁见状,还想提醒一下宫子羽。 “执刃” 却被宫子羽眼神示意给打断了,他转头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我可以将你带上,但是还请颜姑娘保守秘密,莫要让旁人知晓。” 颜为卿明白宫子羽说的这个旁人是指谁,她抬手示意。 “羽公子放心,我的嘴最严了,死人的嘴都没我的嘴严实!” 宫子羽点了点头,金繁见状,也不吱声了。 云为衫见宫子羽答应了,便欣喜的露出了一抹浅笑,看得宫子羽都呆了。 他侧头在云为衫的耳旁说道: “日后紫商姐姐若是想带你去侍卫营这种地方你可千万不能跟着去。” 颜为卿刚刚跟宫紫商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的阿云可不能让宫紫商给带坏了。 云为衫羞涩的点了点头,她低下头,悄悄转头看向颜为卿,眼神刚好跟她对上。 颜为卿朝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满意的浅笑,两人的第一次合作,还算顺利。 云为衫:你这矫揉造作的姿态,怎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颜为卿朝她挑了挑眉:熟悉,跟你老乡上官浅学的! 云为衫:牛! 颜为卿:你也不差! 颜为卿跟宫子羽他们约定好出宫门的时辰,天黑后,亥时,在羽宫集合出发,过时不候。 她打算回去换身衣服,再跟宫远徵交代一声,就来羽宫找他们。 颜为卿独自走出羽宫,在羽宫门口便看见了挎着一个小篮子,同样要出去的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见到颜为卿,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面容和蔼的朝她走了过来。 “雾姬夫人。” “颜姑娘。” 两人隔了几步远的距离便停了下来,相互问了个好,仿佛之前从未有过交集一般。 颜为卿垂眸看向雾姬夫人手里的小篮子,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香火冥纸。 “雾姬夫人这是” “今日是十五,我要去后山的祠堂,为老执刃跟唤羽少主诵经祈福。” “哦~~原来如此,那我便不打扰雾姬夫人了。” 颜为卿了然,表示自己明白了。 雾姬夫人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了。 颜为卿目送着她离开,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直到雾姬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她才转身离开,朝着徵宫的方向走去。 颜为卿回到徵宫内,便看到宫远徵的房间门打开着,里头好像还传出来一些细微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抬脚走了进去,便看到宫远徵伏在桌子前,正一脸认真的在做灯笼? “你在做什么?是在做灯笼吗?” 宫远徵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看到是颜为卿,眼底闪过欣喜。 “姐姐,你回来了。” 颜为卿点了点头,朝他走了过去,好奇的拿起他手里的灯笼骨架查看。 “这是龙?” 宫远徵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罕有的兴奋之色。 “哥哥属龙,他虽然不太喜欢这些无用之物,但我想着上元灯节,把这个挂在哥哥房间内,可以显得亮堂喜庆一点。” 颜为卿闻言,把手里的骨架还给了他,她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直接趴在桌子上,眼神似是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唉~~真羡慕角公子啊” 宫远徵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重新拿起花灯骨架,认真的制作着。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颜为卿对她说道: “姐姐,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找哥哥吃饭,往年的上元节我都跟哥哥一起吃饭的。”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你喜欢花灯吗? 宫远徵:姐姐,可以送我小礼物跟为爱发电吗? 宫远徵:姐姐,我拿亲手做的花灯跟你换可以吗? 宫远徵:姐姐~~ 第75章 像是块牛皮糖粘在你身上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颜为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直起腰来,手上拨弄着桌子上的那些个小工具。 “我晚上有点事,就不去角宫吃饭了,你好好跟角公子一起过节。” 宫远徵闻言皱了皱眉。 “姐姐,你有什么事?很要紧吗?” 颜为卿点了点头。 “挺要紧的,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办完再告诉你好吗?” “好。” 宫远徵脸上略显失落,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不少。 颜为卿抬眼看了一下窗外的天色,随即站起身来。 “我回去换身衣服,等我办完事了就去角宫找你。” “好” 宫远徵抬头看向颜为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眼看姐姐就要走出房门了,他开口叫了一声: “姐姐。” 颜为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面带疑惑之色。 “恩?” “姐姐,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颜为卿闻言,故作思考了一番,随后露出一个明艳至极的笑容,眼神灼灼看向宫远徵。 “我啊,当然是喜欢小狗啦。”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宫远徵的耳朵上染上一抹微红,手上的动作却在不断加快,眼底像是坠满了星子,亮闪闪的,快要溢出来了。 入夜,颜为卿来到羽宫与宫子羽一行人汇合。 她跟着众人来到了上次宫子羽想要带新娘逃离的那个死胡同里。 宫子羽敲了敲墙上那块砖,前方的石门打了开来,露出一条漆黑的甬道。 他朝着云为衫伸出了手。 “里面很黑,路不太好走,把手给我。” 云为衫伸出手,宫子羽一把牵过,带她进了密道。 宫紫商看向金繁,双眼含情。 “怎么办?这里面好黑,好冷,好可怕,金繁,你要拉紧我哦。” 金繁抱着刀后退了一大步。 “我也很害怕!” 颜为卿直接将宫紫商推向金繁,还朝她示意了一个眼神。 “紫商姐姐,既然你跟金繁都那么害怕,那你两一起走,我会在后面保护你两的。” 宫紫商接收到信号,连连点头,直接拉住了金繁的胳膊。 “金繁,听到了没有,你看颜妹妹多为我俩着想啊。” 金繁挣脱不开,直接被拉进了密道。 颜为卿嘴角带着笑意,朝身后看了一眼,眼底微闪,紧跟着进了密道。 远处几个值岗的守卫看着消失在密道前的五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侍卫开口问道: “这要不要禀告上去?” 另一个侍卫皱了皱眉。 “他是执刃,我们禀告给谁?” 两人沉默了良久,最终另一个侍卫开口说道: “宫门之外归角公子管要不还是禀告一下给角公子,以免出了意外咱们几人要遭殃。” 角宫内,宫尚角站在房门前,听着侍卫来禀告的事,皱了皱眉。 “颜姑娘也跟着出去了?” “是的。” 他沉思了一下,看着走廊尽头出现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他朝着侍卫挥了挥手。 “派出人手去,保护好颜姑娘跟宫子羽,还有,叫人看好云为衫,有何异动,立即来报。” 侍卫应了一声,执礼退下。 上官浅走至跟前,对着宫尚角行了一礼。 “角公子。” 宫尚角点了点头,带着她往水榭那边去了。 颜为卿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暗道,来到了旧尘山谷的长街上。 灯火璀璨,人头攒动,这番热闹的景象是在宫门内看不到的。 金繁抱着刀走在最前头,宫紫商则一手拉着云为衫,一手拉着颜为卿,左顾右盼,眼里满是欣喜与好奇。 宫子羽则跟在她们三人身后,眼神一直盯着云为衫看,见她们打闹在一起,心中也好似盛开了烟花一般。 云为衫压低了声音对着宫紫商说道: “紫商小姐,你看,好多才子佳人同游赏灯,都是成双成对的。” 宫紫商看着大街上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眼底闪过艳羡。 “可不是嘛,而且你看宫子羽的眼神,就在你身上没离开过,像是块牛皮糖粘在你身上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云为衫羞涩的低下了头,随后瞥向颜为卿。 颜为卿眼神微闪,看向宫紫商,展露出明媚的笑意。 “紫商姐姐,这种良辰美景,最适合的就是两人独处游玩了,待会就让云姑娘跟羽公子一起,紫商姐姐则跟金繁一起” 宫紫商闻言,眼睛亮了亮,她转头看向颜为卿,眼底却又闪过一丝担忧。 “颜妹妹,那你怎么办?你独自一人” 颜为卿拍了拍胸脯,脸上充满了义气二字。 “紫商姐姐放心,我会坚强的!能看到你跟金繁好好游玩,增进感情,我今天就不算白出来了!” 宫紫商一把握住颜为卿的手,放置在胸口,满眼感动的说道: “颜妹妹,你当真是大义之人啊,为了姐姐的幸福,你牺牲太多了” 颜为卿拍了拍宫紫商的手,安慰她。 “紫商姐姐,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拿下金繁的!” 颜为卿跟宫紫商说完,便转过头去看向云为衫,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若是到了会合的时辰你们找不到我,你们也不用担心,在宫门的地盘里我怎么也不会丢了的,说不定我玩累了就先回去了,反正暗道我已经知道要怎么走了。” 云为衫了然于心,朝她点了点头。 宫紫商将两人拉近,三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说了几句悄悄话,三人对视了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颜为卿朝着宫紫商点了点头。 “天赐良缘。” “天定良人。” 宫紫商接了一句。 云为衫则笑而不语,眉眼弯弯,在一旁点头附和。 宫紫商看准时机,往人群里一蹿,一阵烟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宫子羽在后头四处张望着。 “诶,宫紫商人呢,跑哪去了?咋一眨眼就不见了?” 云为衫指了指宫紫商离开的方向,开口说道: “紫商小姐说在那边看见了一只很漂亮的花灯,她便跑过去买了。” 第76章 不管是人定还是天定,只要是我想要的,那就注定是我的! 宫子羽眼底含笑看向金繁,他哪里会不明白宫紫商的小心思。 “金繁,宫紫商一个人跑出去了,不太安全,你抓紧去把她找回来。” 金繁望了望宫紫商消失的那个方向,有些犹豫的看了宫子羽一眼。 “可执刃你这边的安全” “我没事,我这边还有阿云跟颜姑娘呢,我们不走远。” 宫子羽边说着边靠近金繁,低声补充了一句。 “找到宫紫商后,你们就去长老管事家查探一下。” 金繁点了点头,明白了宫子羽的意思,他立刻转身,朝着宫紫商的方向离去。 宫子羽转头看向云为衫,视线旁移,看向她身边的颜为卿,欲言又止。 颜为卿对上宫子羽的眼神,秒懂,怎么她看起来是那么不识相的人吗? 颜为卿眼里升起一抹笑意,将云为衫推了推,把她推向宫子羽。 宫子羽见状,赶紧抬手扶住,好似生怕她会摔倒一般。 颜为卿见状,真的是忍不住在心里给了他一个白眼,她压根就没用力好吗?! 她真的很想开口问一句:宫子羽,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爱!!! “羽公子,我这个不喜欢拘束,自己一个人逛还自在些,云姑娘就交给你啦。” 宫子羽点了点头。 “那颜姑娘注意安全。” 好嘛,连句客套话也不说一下。 颜为卿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便离开了。 宫子羽看着颜为卿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转过头来看向云为衫。 “阿云,我们也去逛逛。” 云为衫点了点头。 宫子羽便带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颜为卿边吃边看边逛,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面人跟一个七彩的精致风车。 面人是她让捏面人的老板照着她的模样捏出来的,手艺不错,有个七八分的相像。 可惜宫远徵不在,不然让老板捏一个他出来,凑成一对就正好了。 颜为卿闲逛着,便看到宫紫商正站在不远处一辆卖花灯的推车前,只有她一个人在。 颜为卿环顾了四周一圈,都没有看到金繁的身影,难道他还没找到宫紫商?不应该啊?! 颜为卿抬脚朝着宫紫商走了过去,她还沉浸在手里两个花灯里,一只是兔子灯,一只是山鸡灯,正在纠结要那个比较好,连身边靠近了人都没留意到。 “究竟是要兔子灯好呢还是要山鸡灯好呢?” “何必纠结,都要了便是。” 宫紫商耳边突然传过来一阵悦耳的女声,将她吓了一跳,她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颜为卿。 “呀~~原来是颜妹妹啊” “紫商姐姐,金繁还没找到你吗?” 宫紫商有些惊讶的问道: “他真的来找我了?” 颜为卿点了点头。 “是啊,羽公子一跟他说他就冲到人群里去找你了。” “那应该是因为大街上的人太多了,而我又没有提着一盏最亮眼的灯,所以他才会找不到我的!” 宫紫商喜滋滋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摊铺老板,大手一挥。 “老板,你这个摊位,我都买了!” 颜为卿被震惊了一下,你就是这么理解都要的?! 老板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乐呵呵的接下了宫紫商递过来的银钱,只是想着今晚可以早点收工回家陪媳妇了。 老板一边把银子收进怀里,一边看着这巨大的推车,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位姑娘,这车可是很重的,你推着会不会太勉强了?” 宫紫商憋着一口气,想要把车子抬起来。 “不勉强我就是为了能让他找到我” 老板却笑着调侃了一句。 “姑娘买下整座花灯车来让意中人找到你,这可就不算缘分天定了啊,姑娘何必如此执着呢?” 宫紫商还在奋力跟车子做着抵抗。 “若我偏要执着呢?不管是人定还是天定,我都要定了!” 突然,她感觉手上的重量一轻,她居然把车子给抬起来了! 侧头一看,原来是颜为卿帮着她一起抬起来的。 “紫商姐姐这话说得好,不管是人定还是天定,只要是我想要的,那就注定是我的! 紫商姐姐,我帮你,金繁,肯定是你的!” 宫紫商眼眶微红,瞬间恢复到了之前神采飞扬的模样,两人合力,一起把车拉到了街道中央,一个最最醒目的地方。 颜为卿放下车把手,拍了拍手,环顾四周一圈,突然发现河对岸的廊柱后面好像站了一个人。 她与对方对视了一眼,那人立马隐藏在了柱子后面。 得亏她眼尖啊,不然就错过了,这不就是一直找不到人的金繁嘛。 好小子,刚刚他看向宫紫商的那个眼神,搁这搞“暗自喜欢”这一套呢?! 颜为卿转过头去对宫紫商说: “紫商姐姐,你加油,我就不在这阻挡你的良人到来了。” 宫紫商点了点头,眼神里迸发出一股拼劲。 她站在灯车旁,叉着腰,大声的叫喊了出来。 “来!金!~~~繁!~~~” 颜为卿看着河对岸的柱子后面的身影抖了抖,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滑落下来。 她掩嘴轻笑,转身离开了。 颜为卿四处转悠,来到了万花楼附近,这里是整条街最角落的地方,但是热闹程度一点也不输给正街那里。 莺歌载舞,热闹非凡,房子四周都挂满了灯笼,门口站着的女子也尤为热情,来往的男子更是笑得肆意放荡。 不过颜为卿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万花楼里,而是斜对面的那条大河上。 大河旁停靠了几艘漂亮的画舫,上面都装饰着精致漂亮的花灯,一看就知是达官贵人游河赏玩用的。 颜为卿眯眼看向其中最大的那一艘,船尾隐蔽处挂着一幅小旗子,若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她四周观望了一圈,见没有任何异状,便抬脚往那艘画舫走了过去。 分界线 作者:不管是小礼物还是为爱发电,只要是读者大大们送的,就注定是我所喜爱的! (秃头作者在线卑微跪求小礼物~~) 第77章 大长老在祠堂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坐了一天一夜。 颜为卿来到画舫前,在桥头等候良久的一名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恭敬的请她上了画舫。 待颜为卿进入画舫之后,船尾的那面小旗子便立刻被人撤了回来。 男子领着颜为卿走进船舱,带着她一路向上,来到画舫二层的房间内。 颜为卿随意的看了一圈,这画舫做工精巧,里头的雕工刻画也栩栩如生,画舫内并没有什么人,只在一层坐着两个弹奏乐器的小美人,实则并没有人在欣赏。 男子将门打开,躬身请颜为卿进去,待人进去后,他便关上房门,守在门口。 颜为卿进去后,便看见里面站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皆穿着普通人的服饰。 她直接走到主位坐了下来。 那四个人便走到她面前,单膝下跪,右手握拳,左手为掌,挡在右手前面,放置胸口处,这是寻川的见首礼,面见尊贵的人都得行此礼仪。 “参见少圣主。” 少圣主是对圣女候选人的尊称。 这四人都是颜为卿的人,两名男子是她的护卫,分别叫褚胥、褚流,两名女子是她的随侍,分别叫琸姝、琸妶。 都是跟着她从寻川过来的,但是她进宫门,不能带自己的人进去,她便把他们放在了外边,顺带可以帮她打探一些消息。 “起来。” 颜为卿随手端起一旁已经泡好的花茶,喝了一口,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还是寻川的花茶好喝啊~~~ 琸姝琸妶对视了一眼,立马走到颜为卿的身边,一个帮她按摩肩膀,一个帮她捶着腿,别提有多惬意了。 “少圣主进宫门一趟受罪了,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若是让大长老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有吗?” 颜为卿掐着自己腰身上多出来的一小圈肉,面带疑惑。 再低头看看手里的茶杯,透过倒影,看着这个脸色微红,眉眼含情,气色顶好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苦的模样啊。 颜为卿看了两个随侍一眼,见她俩都一脸真诚的模样,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罪一样。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放下茶杯,唉声叹气了一番。 “对!我这趟进宫门可遭罪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跟大长老仔细说清楚,我这趟出来办事是多么多么的不容易啊!” 琸妶琸姝连连点头,满脸重视。 “来,再帮我按按腰。” 颜为卿指挥着两人帮她疏松筋骨。 等享受够了,她才抬眼看向旁边一直站着不说话的褚胥跟褚流。 “你们来这里也不少时日了,无锋那边打探得怎么样了?” 褚胥褚流相视一眼,褚胥上前一步开口说道: “我们在旧尘山谷内发现了不少体内携带蛊虫的人,其中有几个颇为可疑,体内蛊虫也不是一般的蛊虫,很显然是经过特别驯化的, 而且那几个人皆武功高强,行迹诡谲,我们不敢贸然跟踪,便派出追踪蛊进行追踪,发现他们的踪迹最后都会停留在一处深山崖顶上, 我们几人猜测,那里应该就是无锋的总舵之处。” 颜为卿听着他们的叙述,抬手制止了还在为她按摩肩膀的琸妶琸姝两人,两人停下动作,低头退在一旁站定。 颜为卿抬手杵在桌子上,撑住自己的脑袋,手指不急不缓的敲击着太阳穴,似是在想些什么,眼眸低垂,眼底寒光乍现,她声音冷淡的开口说道: “继续。” 褚胥能感受到颜为卿身上逐渐传出来的压迫感,他咽了咽口水,接着刚才的话尾说了下去。 “我们几人利用蛊虫驯化了一些山里的飞鸟蛇虫,帮我们去山谷内探查情况,里面环境复杂,屋舍都建在崖顶,易守难攻, 我们尝试控制体内带蛊的老鼠进入到无锋里,看是否能跟被掳走的族人取得联系,我们担心会被无锋的人察觉异状,便不敢大规模的放出带蛊的动物, 直到三天前,我们终于跟无锋内的族人取得了联系。” 颜为卿闻言,瞬间抬眼看向褚胥。 “可是籍叔公籍叔母?” 褚胥点了点头。 “应该是,我召唤回来的老鼠身上多了一枚蛊虫,是用族中密蛊语传出‘寻川’二字,在被掳走的数位族人中,密蛊语只有籍大人跟籍夫人懂得。” 颜为卿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微笑,眼里闪过危险的寒光。 “很好。” 她转头看向窗外,月亮正在慢慢的高升,大街上热闹的景象将众人的激荡情绪推向一个又一个的新高潮。 而画舫内却显得异常安静,其余四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颜为卿,别看这位少圣主平时一副好说话,做事随心所欲的模样,可千万不能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她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但凡触及她底线的,均没有什么好下场,她杀伐果断却又爱护自己的族人子民。 因此,她在族内的威望也是最高的,仅次于圣女之下,若不是现任清越圣女还没到退位的年限,估计她早就登上圣女之位了。 这位少圣主,是寻川百年一出的训蛊天才,打小就特别聪明,离月族的大长老亲自教养长大的,对她的爱护就如同自己的眼珠子一样。 原本少圣主这次出来处理无锋的事宜,大长老是坚决不同意的,还是少圣主对着大长老说了那样的一段话: “如今是我的族人子民被杀害掳走,而我这个少圣主却不能亲自出面为他们讨回公道,那我将来有何颜面登上那圣女之位,既然如此,大长老不如现在就把我这个少圣主给废了,否则,你让我将来拿何颜面去面对那些没了父亲母亲的孩子,没了儿子女儿的族人!” 大长老沉默了一夜,最终默默的为颜为卿收拾好了几大笼箱的出门物件,他并没有对颜为卿多说些什么,只是细细交代褚胥几个随侍的人。 那是褚胥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大长老对少圣主的担心以及自豪。 颜为卿出门的那一天,大长老并没有出现。 谁都不知道,其实那天,大长老在祠堂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坐了一天一夜。 第78章 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他们玩过家家的! 颜为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低头向下一看,水面波光粼粼,岸上的花灯烛光皆倒映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岸边许多成双成对的公子小姐,正在河里流放手中的荷花灯,默默许下心愿,交头接耳间,皆红了双脸,两厢对视,皆含情脉脉。 突然,她好想她的阿远啊,看天色,估计此时他正在跟宫尚角吃饭呢。 角宫内。 即使是再热闹的节日似乎也与这座宫殿没有一点关系,这里依旧冷清,黑暗,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唯有廊下的白色杜鹃开得正艳,好似不受任何一点寒冷的侵袭,必定是有人在悉心照料着,才能在这座孤寂幽暗的宫殿里盛情的绽放着。 宫远徵脸上挂着笑意,他眼里满是欣喜之色,时不时低头看上一眼手中提着的龙形花灯,他兴高采烈的朝着宫尚角的房间走去。 他站在宫尚角的房门口,看着里头黝黑一片,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他环顾两圈,随手指了身旁的下人问道: “我哥呢,他去哪里了?我来陪他一起吃饭。” 下人恭敬的对着宫远徵行了一礼。 “角公子跟上官姑娘正在水榭那边用晚膳。” 宫远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随后慢慢消失,他转头看向水榭那个方向,似是能通过层层遮掩直接看透过去一般。 他仿佛看到了水榭那里灯光明亮,热气升腾,周围还摆放着炭火取暖,寒风被阻隔开来,水榭里头温暖如春。 宫远徵捏紧了手里的花灯杆子,他垂了垂眸,最终像是泄了一口气一般,弯身将花灯放置在了宫尚角的门口,便转身离开了。 “徵公子,您不去跟角公子一起吃饭吗?要不我去通报一声?” 那个下人见宫远徵脸色不太好看,便追上去一问。 宫远徵回头看了一眼水榭的方向,终究还是放弃了。 “不用了。” 他抬脚离开,直接回了徵宫,他来到了颜为卿的房间门口,里头依旧是黝黑一片,房间的主人还没有回来,他的姐姐还没有回来。 他在颜为卿的房间门口站了良久,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走到书桌前,将上官浅今日去抓药的两张药方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仔细研究。 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就是找不出来由头,就像是一团乱麻摆放在他面前似的,就是找不出来那根可以抽丝剥茧的线头。 画舫上。 颜为卿收回思绪,转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风车跟面人,眼神微闪。 不行!还是得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完,她想要回去见她的阿远了。 颜为卿重新坐下,看向褚胥,眼底闪过不容置疑的坚定。 “继续与籍叔公籍叔母联系,把我来到这里消息吐露给他们,他们会明白我想要什么的,你们想办法将利用蛊虫操纵动物,获取出完整的无锋地图出来, 切记,不可莽撞行事,不可暴露身份,否则,无锋内的族人,将会处在危险之中。” “是!” 褚胥四人同时单膝下跪,行礼领命。 “还有,传信回去给大长老,就说,我要清越圣女手里的十二隐随。” 褚胥四人同时抬头看向颜为卿,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十二隐随是圣女的专属随从,其能力、智力、武功都是族中顶尖的人才能担任,其职责就是守护圣女,守护寻川,若非召,永世不得离开寻川。 他们的震惊,不是在于颜为卿能不能把十二隐随要到手,毕竟以大长老以及清越圣女对少圣主的喜爱程度来说,是毋庸置疑会给到她的。 他们的震惊,是在于少圣主要用十二隐随来对付无锋,这不亚于告诉众人,她就是要将无锋彻底覆灭! “少圣主,是打算将无锋连根拔起吗?” 褚流看了一眼褚胥的神色,他比褚胥年轻几岁,好奇心也比较重一些。 颜为卿闻言,露出一抹冷笑,眼底皆是高傲与霸气。 “不拔掉,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他们玩过家家的!” 掳她族人,杀她子民,此罪当诛! 褚胥瞥了一眼褚流,眼神警告了他一番,少圣主做事,轮不到他们来有所质疑。 “少圣主放心,我即刻就派人传信回去给大长老!” “届时人来了就先安排至淮溪山庄内,等我命令,切不可暴露给无锋知道。” “属下明白,必定谨记在心!” “行了,就这样,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颜为卿拿起桌上的风车跟面人,抬脚往门外走了过去。 褚胥立刻站起身来帮她打开房门,颜为卿来到走廊上,刚好看见大街上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便停下了脚步。 是云为衫,她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身旁并没有宫子羽的身影。 她神色迷茫,但是脚步稳健,像是被人指引着,进了万花楼的大门。 颜为卿垂眸,沉思了一下,看来她是甩开了宫子羽准备跟无锋的人碰面了。 颜为卿刚想抬脚离开,却看到不远处出现了宫子羽的身影,他似是看到了云为衫进入到了万花楼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一路追随着她的脚步而来。 颜为卿的脚步一顿,再次停住,她皱了皱眉,朝身后的褚胥招了招手。 褚胥上前两步,站到颜为卿的身旁,附耳倾听。 “看到刚刚走进万花楼那个红衣姑娘了吗?” “是手上还提着一盏兔子灯的那位吗?” 颜为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她是我的人,你们留意一下,若是她有难,便出手帮她一把。” “是,属下明白。” 褚胥点头应到。 交代完,颜为卿便离开了画舫,褚胥是跟了她十几年的护卫了,大长老亲自为她挑选的,心性成熟且稳重,他办事,她向来放心。 分界线 颜为卿:呕吼!宫尚角居然敢放阿远的鸽子,简直欺人太甚,还望各位姐妹们,为我助力一个小礼物或者为爱发电,我要去掀了他们吃饭的桌子!!! 第79章 等待永远是最煎熬,最伤人心的 宫紫商在颜为卿走了之后,便开始在大街上手舞足蹈的吆喝着,引得路过的人频频驻足观望。 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想着要把金繁勾引啊呸~~吸引过来! 然而,无论她怎么呼喊,叫唤,却依旧没有看到金繁的身影。 宫紫商有些累了,分不清是身体上疲累还是心理上的疲累,她有些落寞的倚靠在推车上,车上的花灯已经灭了一大半了。 她侧头看向那些还没灭掉的花灯在她眼前一盏一盏的熄灭,暗淡下来,如同她的心一般,好似掉进了幽暗的湖里,沉了又沉。 金繁在河对岸看得真切,他捏紧了手里的刀,紧了又紧,手上的青筋乍现,他眼眶微红,眼底却闪烁的河岸边五彩的花灯亮光。 等待永远是最煎熬,最伤人心的,宫紫商看着推车上最后一盏还亮着的小花灯,在她手心里逐渐暗淡下去,如同她的心一般,逐渐沉入湖底。 她低垂着脑袋,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手一松,那盏花灯便摔落在地,被路过的路人踩了一脚,瞬间支离破碎,没了原型。 最后一盏花灯也没有了金繁应该找不到她了 突然,宫紫商的眼前出现了一盏亮眼的花灯,她欣喜的抬起头来。 “金繁” 不是金繁,是两个年轻的公子,各提着一盏花灯,站定在她面前,满脸轻浮之色。 “这位小姐怎的这般落寞,是不是与人走散了?相遇即是缘分,与我们一同赏灯如何?” 男子话音刚落,宫紫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传了过来,刀锋的寒芒一闪而过,那两男子手上提着的灯笼直接断开,双双落地。 原来是金繁,他此时正站在宫紫商的面前,冷眼盯着前的两个浪荡子看着,眼底的肃杀之气毫无遮掩,那两人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的转身跑了。 宫紫商看着金繁的身影,眼里缀满了星星般,刚才的疲惫与心酸被一扫而空,她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过来了。 “金繁,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咱们两个就是天定的姻缘!” 宫紫商简直要被这巨大的喜悦给冲昏自己的头脑了,她围着推车找了一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哎呀!可惜没有灯了” 金繁有些略显无奈的看着她,眼底却闪过被他忽视掉的喜悦,他想了想,还是将怀里的那个灯球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灯球只有拳头大小,是用竹子编织而成,里面裹着清透的油纸,里头有些微弱的荧光透了出来。 宫紫商欣喜的接了过去,拿在手心里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是萤火虫?你什么时候抓的?” 金繁老老实实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摊位。 “那里买的,十枚铜钱就能买一个。” “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 宫紫商眨巴着她那双“大眼”看向金繁。 金繁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顾左右而言他: “那边还有许多吃的,玩得,猜字谜,捏面人,画糖画等等。” 宫紫商直接绕到了金繁的面前,举起手里的灯球跟他说道: “金繁,我决定好了,我要将它们都带回去养着,让他们繁衍生息,子子孙孙,无穷无尽!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小金紫!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说到最后,宫紫商还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自己的小脚,满脸娇羞之色。 金繁瞳孔震惊,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还还是叫小金商” 话刚说出口他便有些懊恼了,抬起脚步就往前走去,他现在只想赶紧逃离。 “好,起名字这种大事,我都听你的。” 宫紫商闻言,掩嘴轻笑,一边抬脚追了上去,一边开口说到。 两人你追我赶的路过了一个卖灯球的摊位,那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金繁的模样,连忙开口叫住他。 “哎,公子,你看我没骗你,我就说,买我这灯球送给心仪的姑娘,她肯定会喜欢的。” 宫紫商闻言,乐开了怀,她快步走到摊位老板面前,举着手里的灯球问道: “他说是买来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 金繁脸色涨红,走上前来想要拉走宫紫商。 “我是被他拉着强硬推销买的,不买他不让我走。” “诶,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当时明明就是说,这灯好,风吹不灭,蜡燃不尽,能保存好几天的” 摊位老板不满的反驳,宫紫商则凑近了脑袋,听得尤为起劲,却直接被金繁拉走了。 “金繁,你何必那么着急去找宫子羽汇合,好歹给他们小两口独处的时间,增进增进感情嘛。” “我不是要去找他们,而是执刃给我们交代了任务。” 宫紫商闻言,眼底闪过八卦,凑近了低声询: “是什么任务?刺激吗?兴奋吗?令人难以忘怀吗?” 金繁眼底闪过无语,他闭口不言,直接拉着宫紫商走了。 两人来到长老院贾管事的家里,里头漆黑一片,金繁进去查探一番,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宫紫商在门外等候着,见金繁翻身出来,立马上前询问: “如何?” 金繁摇了摇头。 “已经没有人在这居住的痕迹了。”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旁边另一户人家的大门却打开了,一个中年妇人探出头来,好奇的盯着两人看。 宫紫商立刻走了过来,见对方想要缩回身子关上大门,她立刻反应过来,抬脚将大门抵住,用手撑开。 那妇人吓了一跳,见对方的穿着特别富贵,她也不敢造次,只能怯生生的开口问道: “夫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宫紫商听到她的称呼,顿时喜笑颜开,她也不去纠正对方,反而一把拉过金繁,挽住他的胳膊,亲昵的看了他一眼。 “这位是我相公,他不太会说话,还有点面瘫,你不要在意,我们小两口是隔壁老贾的亲戚,趁着过节过来探望一下他老人家的,却没想到他好像已经搬走了,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去了吗?” 金繁闻言,脸色更僵了,面对那妇人狐疑的神色,他此时也不好挣开宫紫商的手,只能配合的说道: “对!我们是来走亲戚的,我们不是来借钱的,我家不差钱!” 第80章 “这人......这人莫不是在捉奸吧!” 宫子羽跟云为衫在街上逛着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把云为衫的脖子上戴着的义妹戒指给抢走了,宫子羽见她心急,便立刻转身去帮她追了回来。 待他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却看见云为衫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他想追上去,却被重重人海阻隔,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万花楼。 宫子羽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追了过去,在万花楼门口,他发现了几个宫尚角的侍卫正在暗处鬼鬼祟祟的偷看着。 他皱了皱眉,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碍于云为衫在,他不好发作,现在倒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宫子羽一脸郁色,从怀里掏出执刃令牌,举在半空之中,眼神冰冷的盯着侍卫藏身的暗处看着。 金复叹了一口气,一脸尴尬的带着几名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对着宫子羽行了个礼。 “执刃大人。” “哼,你们称呼我为执刃,但是却不是听命于我,我没有叫你们来此,你们却一直跟着我。” 宫子羽冷哼一声,把令牌收回怀里。 “属下也是为了执刃的安危。” “是为了我的安危,还是为了监视我?” 金复低着头,不敢言语。 宫子羽也不想跟他们废话过多,他转身走向万花楼,刚刚云为衫不小心走进了万花楼,他还着急去寻她呢。 金复看宫子羽并不打算理会他们,便想着离开,准备回去给宫尚角复命去。 “等等。” 宫子羽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叫住了他们。 “你们干嘛,是不是打算回去复命?我告诉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哪都不许去!” 说完便转身进了万花楼,金复等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离开了。 万花楼内,云为衫正端坐在头牌紫衣的房间内,她与紫衣两厢对坐,中间还隔着一张茶桌。 寒鸦肆则站在紫衣身后的幕帘处,看向云为衫,眼里含笑。 云为衫看向紫衣,面带疑惑。 “你就是紫衣?” 紫衣点了点头,泡了一杯热茶端给云为衫。 “年前的雪茶,尝尝。” 云为衫低头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喝茶就不必了,我来此也不是为了喝茶的。” “茶不只是用来喝的,放在那里,看看也是好的。” 紫衣笑语盈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云为衫闻言,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让她想起来以前在无锋训练之时,寒鸦肆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茶杯反扣,代表动手,茶水倒洒,代表撤退。” 云为衫看向寒鸦肆,开口问道: “她也是魑?” 寒鸦肆笑着摇了摇头,那神情,颇有些无可奈何。 “魅?” 这次倒是不置可否,但是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很显然也不对。 云为衫脸色微变,低头看向对面的紫衣。 “难道你是魍?” 紫衣再次对她笑了笑,她眼神温柔,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总觉得这温柔的背后,掩藏了无数淬了毒的寒芒一般。 “我谁都不是,我只是顺手帮寒鸦肆一个忙而已。”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她知道紫衣一定身份,只是她没有权限知道而已。 她抬头看向寒鸦肆。 “我出来是为了帮自己跟上官浅拿解药的。” 寒鸦肆皱了皱眉。 “上官浅怎么不自己出来?” “她出不来。” 紫衣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她居然如此信任你?年轻的这一辈真跟我们以前不一样了” 云为衫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寒鸦肆看,她从暗袋里拿出两个精致的小荷包,摆放在桌子上。 寒鸦肆从紫衣身后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两份解药,递给云为衫,再将桌上的荷包收进怀里。 云为衫接过,刚想开口询问,屋内却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寒鸦肆与紫衣相互看了一眼,他立马转身朝着窗口跳了出去,飞身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隐身在了屋脊背后。 云为衫满脸紧张的神色,也想从窗口逃离,却被紫衣阻拦了,她探出窗外,正好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个宫门侍卫,便开口说道: “屋内炭火烧的时间长了,有些闷,我打开来透透气。” 楼下的侍卫还在警觉的查探着周围的环境,紫衣转过身对着云为衫说: “从窗口走不掉了,要不你先躲起来。” 然而还没等云为衫来得及反应,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宫子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紫衣姑娘” 宫子羽话音未落,便已经对上了云为衫的双眼,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他该如何跟阿云解释他跟紫衣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 “羽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急啊。” 紫衣轻笑一声,坐回原位,她抬手执起茶杯,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看见紫衣的动作,眼底闪过震惊,她瞥了一眼窗外,果然看见寒鸦肆并没有远离,他就在对面,手里的十字弩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正对着宫子羽的方向。 然而这一切都褚胥看在了眼里,褚流站在他的身旁,开口问道: “要我去将人引开吗?” “少圣主交代过,我们不可以暴露踪迹。” 褚流眼珠子转了一圈,低声在褚胥耳旁说了几句。 褚胥看着他,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让琸姝跟你一起去。” 褚流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拉着琸姝就下了船,往大街上走去。 两人装作一对出来幽会的小情人,羞羞涩涩,却又含情脉脉的模样,在经过金复身旁时,琸姝故作惊讶的指着对面屋顶上的寒鸦肆惊讶道: “天啊,阿流,你看,那怎么有个人趴在屋顶上啊?!” 褚流顺着琸姝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露出了惊讶又八卦的神色。 “这人这人莫不是在捉奸!” 金复等人闻言,皱了皱眉,忍不住好奇之心抬头一看,便看到了来不及躲闪的寒鸦肆,以及他手里露着寒芒的弓弩。 分界线 寒鸦肆:晦气!你才是来捉奸的! 作者:(偷笑g)寒鸦肆拓展新业务了,帮忙捉奸,只需要一个小礼物,寒鸦肆随叫随到哦~~~ 第81章 我猜,她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云为衫看着紫衣将茶杯里的茶水饮尽,有将茶杯反转之意,她的心跳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声音之大,震得她耳膜都开始轰鸣起来了。 云为衫转头死死的盯着窗外的寒鸦肆,红了眼眶,她很害怕,她害怕宫子羽会因为她而命丧在此,她很害怕,会因为她的原因,将他从此拖入深渊,拖进地狱。 然而这时,窗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她看见寒鸦肆似是开口暗骂了一声,然后他收起手里的十字弩,转身逃了。 这一切都发生得有些猝不及防,云为衫要掉不掉的眼泪瞬间凝在了眼眶之中。 紫衣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来到窗户上查看,寒鸦肆居然被宫门的侍卫给发现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金复发现了寒鸦肆的踪迹,立刻起身去追击,以他多年跟随宫尚角在江湖处理事务的经验,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无锋的人! 而褚流跟琸姝,早就趁乱溜走了,他们为了避免被人察觉,还特意绕了一圈才回到画舫之上。 褚流屁颠颠的跑到褚胥面前,邀功似的嘚瑟了一下。 “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 褚胥眼中含笑,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 “别得意忘形,你忘了少圣主交代的了?” 褚流捂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哪敢啊,我要是暴露了,坏了少圣主的大事,她能把我皮剥了,把我扔进她的蛊山上去喂她那些蛊虫,想想就觉得可怕。” 褚胥闻言笑了笑,没有言语。 云为衫看到寒鸦肆离开,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神情依旧冷清。 紫衣转过头来,看向云为衫,眼底闪过怀疑的神色,但是对方却并没有一点心虚的感觉,难道她猜错了? 不过宫子羽还在这里,她也不好开口质问些什么。 “方才外面似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羽公子你带来的护卫去追人去了。” 宫子羽皱了皱眉,宫尚角的侍卫在搞什么?! 不过他此时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感受到了紫衣跟云为衫之间似乎是有一些微妙的气氛。 “那个你们俩认识?” 紫衣看了云为衫一眼,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抢先一步。 “不认识。” 云为衫转头看向宫子羽,眼眶发红,刚才的那滴泪还凝在眼眶里。 “我是听紫商姐姐说,公子平时经常会偷跑出宫门来,就是为了来这里见紫衣姑娘, 我实在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姑娘,能让执刃在对你发脾气之时,还能义无反顾的前来相见,我猜,她对你一定很重要” 云为衫说着说着,那一滴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然而,宫子羽却觉得,那一滴泪好似砸进了他的心里,泛起了无法平息的波澜,他朝着云为衫抬了抬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 云为衫这一段话不仅仅把宫子羽砸懵了,也把紫衣给整无语了,但是不得不说,她这一招妙啊。 看,简直把宫子羽拿捏的死死的,他可就吃这一套呢。 “羽公子不必紧张,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紧张一个人,你放心,我并没有为难她,我跟云姑娘之间相谈甚欢呢。” 紫衣娇笑着跟宫子羽说着,随后看向云为衫。 而云为衫却依旧那副清冷的模样,眉宇之中带着些许的艳羡之色,还掺杂着丝丝落寞。 “是啊,紫衣姑娘跟我说了许多你们之间的事情。” 宫子羽闻言,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我们之间哪有许多事啊,我跟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紫衣看了一眼宫子羽,再看了一眼云为衫,这孩子拿捏人心的手段可不像是一个魑该有的啊。 紫衣掩嘴轻笑,掩藏住眼底的神色。 “行,羽公子说什么都没有便什么都没有,我这里人来人往的,也不适合像云姑娘这种清白人家的女子长时间逗留,公子还是快些将人领回去。” 云为衫捡起地上的兔子灯笼,直接略过宫子羽,朝着外头走了出去,宫子羽看了一眼紫衣,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追赶寒鸦肆的金复等人也跟丢了人,寒鸦肆的轻功太好了,以至于他们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停留下来的金复察觉不妥,他脸色一变,惊叫一声: “不好,中计了,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带领着众人匆忙往万花楼的方向赶了过去。 徵宫内。 宫远徵还在研究桌子上放着的两份药方,脑海里那团乱麻,已经逐渐开始清晰明了起来了。 “石豆兰、地柏枝再加上冬虫琥珀、炙甘草,以及以及硝石跟朱砂,就是一副剧毒!” 宫远徵目眦欲裂,立马站起身来,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他要去角宫,他要告诉哥哥,上官浅要给他下毒! 角宫。 水榭内,灯火通明,相比较于其它地方的幽暗,这里却像是将角宫所有光源都汇聚在了此处一般。 廊下还摆放着许多火盆,纵使天寒地冻的,在水榭内也感觉温暖如春。 上官浅看着满桌的菜肴,以及不似平时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无情的宫尚角,她内心里有点意外。 “角公子今日怎么突然邀请我一起用膳?” 宫尚角看着对面温婉的上官浅,嘴角翘起一点弧度。 “今日是上元佳节,想着你初入宫门,或许会有些想家,角宫冷清,怕你不能习惯,正好我今日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就来陪陪你。” 上官浅似是被宫尚角说的话感动到了,她眼底升起一股暖意,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眼底带着点温情。 宫尚角嘴角的弧度再次弯了一点,带着些许的笑意,执起酒杯帮她倒了一杯酒。 桥下的锦鲤似是被惊扰到了一般,鱼尾翻滚,拍打了一下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第82章 “喜欢,还能改吗?” 上官浅抬眼看了一下周围,其实在角宫内,一点都感受不到要过节的喜庆之意。 “公子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吗?” “不喜欢。” “那我也不喜欢了。” 上官浅歪了一下脑袋,看向宫尚角,眼中含笑,似是还掺杂着些别的什么。 宫尚角眼底升起一丝趣味,他紧紧盯着上官浅,轻声开口: “喜欢,还能改吗?” “如果是因为角公子,那就能改。” 宫尚角闻言,眼底的笑意被放大了。 “你倒是会说话。” 桥下方才的涟漪还未平复,便又引来了另一尾鲤鱼,两鱼在湖中的花灯倒影里嬉戏,再次激起涟漪,泛滥至岸边,不曾停歇。 上官浅抬手搅动着身旁放着的药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她乘了一碗,递给宫尚角。 “角公子,这是我用老家的方子熬的药膳粥,还特意加了红枣跟桂圆,颇有些八宝粥的吉祥意味,我炖了一下午,公子尝尝可好?” 宫尚角看着对面楚楚动人的上官浅,她的眼眸像林子里的小鹿一般,带着点湿漉漉的明亮,眼底还有些许讨好跟期待。 他心神一动,垂眸看向她手里的粥,她的手很稳一点都没有晃动的痕迹。 “你的手很稳。” 上官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整的愣了一下,但是她面不改色的说道: “家里是世代行医的,小时候爹爹便教到我们,说大夫的手,把控着患者的命,一丝一毫都不能出现差错,因此,无论是行针还是称药,都必须准确无误。” 宫尚角抬眸看了一眼上官浅的神色,没有再说些什么,他抬手将碗接过,慢慢端到了嘴边。 就在这时,远处一枚暗器朝他射了过来,将他手里的碗给打碎了。 宫尚角内心震惊了一下,若是在平时,哪怕再凶再急的暗器,他也不至于察觉不了。 但在今夜,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官浅的身上,不知是他的内心寂寥太久了,还是因为氛围太过美好,他竟完全沉醉在了其中,以至于被人趁虚而入。 他眉头紧锁,内心快速恢复平静,随手将桌子上的瓷碗碎片拿起,朝着暗处飞甩回去,只听见一声闷哼,有人应声倒地。 宫尚角凌空飞起,瞬间便来到了刺客身边,他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目眦欲裂。 宫远徵痛苦的摔倒在地,方才的那块瓷片正中他胸口之处,然而他却一心只顾在宫尚角的身上。 “哥粥里有毒我怕你中毒别喝” 宫尚角怒吼出声: “来人!快将远徵送到医馆!” 旁边走出来几个侍卫,小心翼翼的将宫远徵抬起,快速的往医馆奔袭而去。 宫尚角转头看向水榭方向,方才眼里的温情已经退却,只余冰冷。 上官浅脸色慌张了一下,她立马舀起锅里的粥喝了一口,端碗的手还带着些许的颤意,随后看向宫尚角,语气带着些许的紧张。 “徵公子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在粥里下毒呢。” 上官浅明白,此时的她反而不能太过镇定,要带点慌张,但更多的是在意,她要在意宫尚角对她的态度,她要极力在他面前表示自己并没有下毒,因为太过镇静反而会被引起怀疑。 宫尚角看了她良久,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眼底的寒意退却了不少。 颜为卿提着裙子,吭哧吭哧的在暗道里艰难穿行,得亏她耳聪目明,才不至于在这暗道里迷失。 终于,她来到了暗道的出口处,她按下机关,暗门打开,她从里头走了出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 她看了看手里的风车以及面人,完好无损,她露出了一抹浅笑。 不知道宫远徵是在徵宫还是在角宫呢? 想着他下午说过要去角宫找宫尚角吃饭的,那去角宫应该能找到他。 颜为卿脚步一转,便朝着角宫的方向走去。 刚路过小花园的时候,便看到一群护卫抬着一个人,从角宫的方向奔跑出来,快速朝着医馆跑了进去。 颜为卿有些好奇,她站定一看,无意中看见那群侍卫抬着的人露出了惨白的半张小脸,那是宫远徵! 颜为卿的心瞬间开始慌乱了起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她但愿只是自己看错了。 颜为卿的心沉了又沉,不管是或不是,总要去看一眼才能安心,她脚步一转,脚尖轻点,直接朝着医馆飞身过去。 宫远徵被送进了医馆内,他躺在一张木床上,季老大夫几人围着他,帮他解开了身上的衣服,上身不着寸缕。 几人看着他胸口处的瓷片,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这受伤的位置太不凑巧了,正是经脉命门,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几人迟疑着,不敢动手,程老大夫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不然还是请宫二先生过来定夺,这么深,还是在命门,这可不好取,或者去请月长老过来” “拿一根野山参给我咬着,不必不必去惊扰我哥,你们只管取下,我会我自会护住经脉” 宫远徵咬着牙下令,他眉头紧皱,额间冷汗淋漓,面色痛苦,眼神却坚定异常。 季老大夫稳定了一下心神,对着季舟诀说道: “去取一根野山参过来,还有止血的白霜粉。” 季舟诀将野山参拿了过来,放在宫远徵的嘴里,让他咬着。 季老大夫拿着镊子的手很稳,但是眼神里还是透露着些许的紧张,饶是他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面对此时的宫远徵,还是有些许的焦灼。 “徵公子,得罪了” 正当他准备下手之时,却被人开口打断了。 “我来!” 分界线 颜为卿:可恶!阿远竟然受伤了!我真的生气了! 宫远徵:姐姐,我好疼啊 作者:求小礼物跟爱发电,为远徵弟弟止疼~~~ 第83章 我做你弟弟啊,这辈子都是你的弟弟。 颜为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医馆内,她一身寒气,脸色却异常冷静,眼里的寒芒不容忽视。 她径直朝着宫远徵走了过来,站在床头,拿起托盘里的一把小医刀,想也不想的划开了自己的手掌心,鲜血瞬间如流水般向下滴落。 “颜姑娘,你这” 季老大夫震惊的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该要怎么做才好。 “让开!” 颜为卿冷声喝到,季老大夫不敢阻拦,退开两步,让出位置。 宫远徵看到颜为卿出现在他面前,以及那一只染满她自己的鲜血的左手,他瞪大了双眼,嘴里的野山参差点没咬住。 颜为卿浅笑一下,柔声安慰: “别怕” 话落,她同样快速的划开了宫远徵靠在床边的左手,掌心瞬间便被鲜血染满。 颜为卿将刀子随意扔在一旁,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她嘴唇微动,似是在默念些什么东西,她催动雪蛊,唤醒沉睡在她心脉处的雪蛊。 雪蛊通过鲜血的指引,从颜为卿体内脱离出来,再度进入到宫远徵的身体里,它所到之处,都会隆起一个小包,泛起一片寒霜。 季舟诀在一旁双眼睁得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看着那个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一点一点来到宫远徵的心脉处。 季老大夫则双眉紧皱,他眼里神色颇为复杂,看向颜为卿时,眼底带着些许的敬意,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颜为卿见雪蛊已经到达宫远徵的心脉命门处,她再次催动雪蛊,释放寒气,慢慢冻住他的心脉。 “拔瓷片!” 颜为卿冷声说到。 季老大夫上前一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雪蛊?”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拔瓷片,老娘要撑不住了!” 颜为卿此时的脸色着实是算不上好看,她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脸色毫无血色。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颜为卿,眼眶发红,他的手指动了动,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季老大夫不敢耽搁,立马将瓷片拔出,没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喷洒而出,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他接过季舟诀递过来的白霜粉,想要帮宫远徵上药,却再次被颜为卿给制止住了。 “不用。” 颜为卿再次唤醒心脉处沉睡的另一只血蛊,血蛊顺着鲜血的指引,走着雪蛊走过的那条路,来到了宫远徵的心脉命门处。 她同时给两只蛊虫下达指令,雪蛊一边融化冻住的经脉,血蛊便一边修复经脉。 颜为卿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额间的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更恐怖的是,那些冷汗逐渐凝结成霜花,凝挂在她的眼睫毛跟头发上。 宫远徵看着揪心不已,他知道,此时的颜为卿一定很难受,她在消耗自身来帮他修复命门经脉,他急得想用右手来扯开了嘴里的野山参,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动弹不了。 “姐姐你不要” 颜为卿没有理会宫远徵,她一直催动着两只蛊虫,来帮他修复经脉。 好不容易修复完成后,她召回雪蛊跟血蛊,然而两只蛊虫却在她的心脉处打架,不肯再次陷入沉睡。 气的她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上,把那两只蛊直接镇压。 然而,她自己也受到了重创,一口鲜血直接喷出,虚弱的倒在宫远徵的床头。 她的耳畔响起宫远徵微弱的叫喊声: “姐姐” 颜为卿抬起右手覆盖在宫远徵的眼上。 “睡,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声音慵懒悠长,似有魔力一般,宫远徵抵抗不住,眼皮垂下,沉沉睡去。 “颜姑娘?你还好吗?” 季舟诀在一旁关切的问到。 “我没事。” 颜为卿缓了一下,站起身来,脸色苍白且阴沉,她随手拿了一卷纱布缠住自己的手,血蛊消耗过大,已经暂时没办法再次苏醒为她疗伤了。 她侧头看了一眼宫远徵还在流血的左手,转头看向季老大夫说道: “你帮阿远处理一下伤口。” 说完,她朝外头走去,而此时没人留意到,放在托盘里的那块瓷片已经不见了。 “诶,颜姑娘,你此时身体还虚弱着,可不能乱跑啊” 季舟诀着急的追了出来,却只能看见颜为卿施展轻功飞离医馆的背影。 角宫内。 宫尚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走到房门口,看见地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龙形花灯,他弯腰拾起,却红了眼眶。 他还记得,初次见到宫远徵时的场景。 那一年,他十七岁,他七岁。 也是那一年,他没了母亲跟朗弟弟,而他,亦没了父亲。 “你就是宫远徵,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爹爹死了,没人可以教我武功了,以后坏人会欺负我” “我教你。” “那你不要教太难的,我怕我学不会。” “学不会也没关系,以后我保护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 “我们的爹爹不一样,我也是你的弟弟吗?” “只要你姓宫,就是我弟弟。” “那你有自己的弟弟吗?我来他会不会不高兴?” “我弟弟去另一个地方了。” “你不要哭了,我做你弟弟啊,这辈子都是你的弟弟。” 颜为卿施展轻功来到的宫尚角的住处,见他呆愣愣的站在房间门口,似是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颜为卿直接落到了宫尚角的面前,打断了他的回忆,直接对上他的双眼,眼底的凌厉在此时迸发出来。 她进医馆之前询问了抬着宫远徵来医馆的侍卫,得知是宫尚角失手伤了宫远徵,她真的是又气又恼的。 然而,在得知宫尚角今晚居然放了宫远徵的鸽子,没有陪他吃饭,颜为卿就更气愤了! 宫尚角这个木鱼脑袋,放阿远鸽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失手伤了她的阿远,他当时在干什么?是在被上官浅敲着念经吗?! 第84章 难道......角公子也把颜姑娘给打伤了?! 颜为卿原本是想照着宫远徵受伤的地方,也给宫尚角也来那么一下的。 但是当她看到宫尚角那双焦灼的双眼,里面充斥着懊恼跟后悔,以及他手里那只精致好看的龙形花灯时,她改变了心意。 她的阿远不会愿意看到她那么做的! 最后,她只是将那块瓷片还给了宫尚角。 “宫尚角,你该感受一下他有多痛的!” 宫尚角伸手接过那块瓷片,上面还染着宫远徵的血,他心里一痛,眼眶里掉下一滴泪来。 他握紧手心里的那块瓷片,锋利的边缘瞬间扎进了他的手心里,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滴落到了花灯上,晕染了一片。 宫尚角皱了皱眉,他想要抬手去擦干净,却发现好像越擦越脏了。 颜为卿看着这样的宫尚角,皱了皱眉,叹出一口气。 罢了,留着给阿远自己去做抉择,宫尚角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活该的,他的心思太重了。 颜为卿转身打算离开,刚飞上屋檐,就感觉头晕目眩的,体内的内力已经紊乱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要糟! 她竟然在半空之中失去了意识,直接摔倒在屋檐上。 宫尚角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就看见颜为卿竟然从屋檐上滚了下来,她似是失去了意识,眼见就要摔倒在地了。 他来不及多想,飞身去接,若是颜为卿在他角宫里出了事,他要怎么向远徵交代啊! 当他接到颜为卿的时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他抬手帮她把脉,发现她体内内力紊乱,而且她有失血之症,内里如今已经虚弱不堪了。 他皱着眉,立马叫来几个仆妇,让她们抬着人去医馆。 他想到还在医馆里的宫远徵,也不知道他此时情况如何了,也跟着前往了医馆。 宫尚角前脚刚走,上官浅后脚就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口,见里头漆黑一片,显然是没人在里面。 她问了守门的侍卫,得知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皱了皱眉,宫远徵从角宫被抬了出去,颜为卿也从角宫被抬了出去,这算什么?夫唱妇随? 上官浅本来想前往医馆去慰问一下,但是想了想,还是将脚步换了个方向。 今晚宫尚角只怕是不会回来了,而云为衫跟宫子羽出宫门去了,金繁作为宫子羽的侍卫,是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出去的。 那么,今晚的羽宫,就很适合她前去探查一番了,毕竟,她也很想搞清楚,雾姬夫人,究竟是不是无名。 季舟诀在宫远徵病房门口守着,以防他出现什么状况。 医馆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抬眼一看,原来是几个角宫的仆妇正抬着颜为卿走了进来。 他顿时睁大了双眼,难道角公子也把颜姑娘给打伤了?! 来不及多想,他赶忙前去查看,只见颜为卿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身上的衣服上沾染了斑斑血迹,暂时还没发现是哪里受伤了。 在上楼梯之时,一名仆妇脚底下一滑,踩空了一节阶梯,眼看就要把颜为卿摔下去了。 季舟诀眼疾手快,想要伸手帮忙接住,他的手刚碰到颜为卿的衣服,后脖领子就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拉扯力,他瞬间被人拉扯开来,摔倒在地。 从他的后方蹿出来一个身影快步来到颜为卿的面前,将她稳稳的接住了,整个抱在了怀里。 季舟诀抬头对上那人的眼神,那眼底的冰冷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徵徵公子我我只是想帮忙。” 原来是宫远徵,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颜为卿的身影,只有床头放着的一个小风车以及一个神似她的面人。 他想到刚刚颜为卿为他疗伤时吐了血,便觉得心里不安,他要立马去查看她的情况。 结果,刚出房门就看着这一幕,他看到角宫的仆妇抬着颜为卿走了进来,而那个谁竟然想要去抱他的姐姐,幸好没碰到,不然他肯定要把他的手砍下来。 宫远徵抱着颜为卿,冷眼看了季舟诀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内。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榻上,帮她把脉,察觉她的脉象很乱,内力也紊乱得很,而且流血太多,血气不足,再加上强行运转内力,导致现在昏迷不醒。 他眼里闪过心疼与自责,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姐姐” 宫远徵低头看到颜为卿手掌心的绷带已经被血浸满了,他小心翼翼的解开绷带,看到伤口的模样,眼中闪过强烈的戾气。 医馆的人是怎么做事的?!姐姐的伤口一看就是没有做过任何的处理,她的伤口颇深,到现在都还在流着血! 宫远徵亲自去拿来药箱,帮着颜为卿处理伤口,他动作轻柔,不急不缓,纵使现在她还在昏迷之中,可能感受不到痛意,但他还是依旧小心翼翼的。 宫尚角刚走进医馆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皱了皱眉眉,颜为卿手上的伤口,看形状与方向,似是自己划伤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有着急询问,而是等宫远徵处理好了才开口。 “远徵” 宫远徵帮颜为卿处理完伤口,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转过头一看,眼底闪过惊喜与担忧。 “哥,你没事?” “远徵,你没事?” 两人同时开口,宫尚角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鼻腔内有些酸涩。 “放心,那粥没毒,我没事。” 宫尚角走了过来,执起宫远徵的手腕,仔细替他把脉。 “哥,我没事,是姐姐帮我疗的伤” 宫远徵将事情说了一遍,宫尚角了然,他转头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颜为卿,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 分界线 作者今天感冒了,浑身不得劲,昏昏沉沉的,一直祈祷着不要发烧,内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要不今天断更一天,休息一下,另一个说,不行,不能让读者大大们白等一天,作者趁着它两打架的间隙,努力把字码完了,等会吃点药就睡了,希望明天能好一点。 最后说一句,各位宝子们,换季了,要记得保暖哦~~ (补一句题外话,看在作者这么卖命的情况下,赏个小礼物或者为爱发电,啾咪~~) 第85章 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说对不起! 宫尚角将宫远徵的手放下,他没事,对比颜为卿,他可以说好得很。 “哥,你的手怎么了?” 宫远徵低头,看到宫尚角的手心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他掰开他的手心一看,眉头紧皱,手心里的伤口,很明显是被瓷片所伤的。 “哥” “远徵对不起” 宫尚角看向宫远徵,眼底升起愧疚,他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宫远徵给紧紧捏住了。 “哥,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说对不起!” 宫远徵打开医药箱,帮宫尚角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他看了看伤口,瓷片扎得颇深,他侧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颜为卿,低着头闷声开口: “哥,你别怪姐姐,她只是担心我” 宫远徵以为宫尚角手心里的伤是颜为卿给弄的,他担心哥哥会因此迁怒于姐姐。 宫尚角闻言,错愕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他嘴角微勾,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 “她没有。”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抬头看向宫尚角。 “颜姑娘心疼你,并没有伤害我,她只是把瓷片送还给我,是我” 宫尚角,你该感受一下他有多痛的! 颜为卿说过的那句话再次在宫尚角的耳边响起,他感受到了,不及远徵的十分之一,却足够铭记终生。 宫远徵听明白了,他转头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宫尚角瞥了一眼颜为卿的方向,看到床头摆放着一个风车,他想起来,她是跟着宫子羽他们出去的,想必也该是一起回来的才对,怎么不见金复前来禀报?! “来人。” 门外走进了一个侍卫,对着宫尚角行了一礼。 “宫子羽还没回来吗?金复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禀角公子,羽公子还未曾回来,金复也未曾传任何消息回来。” 宫尚角沉着脸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个侍卫,侍卫退了出去。 “哥,怎么回事?” “今晚,颜姑娘跟着宫子羽还有云为衫几个出宫门去了,我派人盯紧了云为衫,我此前就一直对她存有疑虑,或许,今晚她会有所动作也说不定! 我刚刚看到颜姑娘买的风车,这才想起来这回事,看来宫子羽他们几个还没回来,是颜姑娘一人独自提前回来了,也是幸好” 宫尚角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全,但是宫远徵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姐姐提前回来了,那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就是他了。 “哥,你该去羽宫的,等着他们回来,现场跟他们对峙,否则他们又要抵赖!” 宫尚角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守着颜姑娘,若是发生了什么,就发响箭通知我!” “好!” 宫远徵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本来他该跟哥哥一起去的,但是他实在是不放心只留姐姐一个人在这里。 宫尚角出了医馆,直奔羽宫而去,他将大部分侍卫都留在医馆里守着。 而此时的金复去而复还,他带着众人在万花楼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云为衫跟宫子羽的踪迹,料想自己中计了,云为衫说不定逃跑了,他立马掏出响箭,对空发射。 却不曾想到,响箭刚一发出,宫子羽便带着云为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宫子羽铁青着一张脸,冷眼盯着金复,怒吼质问: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属下属下以为云姑娘逃跑了” 云为衫闻言,从宫子羽身后走了出来,眼底闪过讥讽。 “逃跑?我为什么要逃跑?” 金复这下更加尴尬了,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找到恰当的理由。 “不,不是不是逃跑,我我说错了,是走丢了,我们怕云姑娘不识路,走丢了” 宫子羽气愤的瞪了金复一眼,这下他总算知道了,原来这群人不是来盯着自己的,是来盯着云为衫的。 宫尚角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之前怀疑雾姬夫人杀了月长老,现在又对阿云进行监控,实在是可恶! 宫子羽冷着脸,拉着云为衫走了。 金复抬头看着天空上不断炸响的火光,心里头凉了一大片,他带着其他侍卫,默默的跟上了宫子羽的步伐。 宫紫商跟金繁还在那邻居家打听贾管事的事情,得知贾管事有一个儿子,年前得了重病,怎么都治不好了,都已经打算要备棺材来冲喜了。 然后贾管事便去请了宫门的大夫来看,不过短短数日就被治好了,而且变得力大无穷,非普通小孩能比较。 金繁沉着一张脸,眉头紧皱,这里头的疑点太多了,绝对有问题。 突然,他耳边响起响箭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立刻意识到出意外了,他担心宫子羽的安危,立刻拉着宫紫商跑去约定的地点找人。 宫尚角来到了羽宫,眼前一片黑暗,整个院落,竟然没一个下人在,也没有一盏灯火,实在是诡异至极。 他朝着宫子羽的房间走去,突然,他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味道,是从宫子羽的房间内传出来的,熟悉的血腥味。 他推开宫子羽的房间,刚走了两步,脚上便踢到了一个东西,他眼底闪过思虑,拿出火折子,走到最近的一盏灯前,点亮。 火光霎时照亮了整间屋子,屋内凌乱,桌椅板凳倒了一地,宫尚角低头看向看向他刚刚踢到的那个东西,是宫子羽的狐狸面具。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拿起一看,还好,只是碰掉了一点漆,并没有损坏,他随手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墙上的血字: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跟之前月长老遇害之时的字迹一模一样,只是相较于之前,奇怪的一点是,“锋”字的最后一笔,并没有写完。 第86章 悄悄靠近了一点,又悄悄靠近了一点。 宫尚角朝前走了两步,他想看得更清楚一点,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却令他感到疑惑。 他低头一看,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雾姬夫人,他睁大了双眼,眼底闪过震惊之色。 他赶忙上前去查探雾姬夫人的鼻息,已经弱到微不可闻了。 而此时窗外却响起了响箭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宫尚角立马跑到窗前去查看,是从宫门外传进来,不是医馆。 他心神微定,转头看向生死不明的雾姬夫人,今晚的事实在是太过杂乱了,他得好好理一理才行。 而当务之急,是先将雾姬夫人送往医馆救治。 宫尚角唤来守卫,将雾姬夫人抬往医馆处,他转头看着满屋的狼藉,眉头锁得更深了。 医馆内。 当那一声声响箭响起之时,宫远徵快步跑到窗边去查看,当他看到响箭是从宫门外传进来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看来,他哥今晚的收获会不小啊。 颜为卿是被一连串尖锐的响箭声给吵醒的,她睁开双眼,迷蒙的看了一圈,最后看到站在窗边的宫远徵背影上。 宫远徵不再关注窗外的事,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明艳灼灼的媚眼,他眼底闪过惊喜,快步走到床前来,蹲下身子,与床上的人平视。 “姐姐,你醒了。” 颜为卿笑了笑,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宫远徵见状,赶忙扶着她的胳膊,帮她坐好。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绷带,已经被重新换过了,她抬眸看向宫远徵,声音带了一点慵懒的沙哑。 “你换的?” 宫远徵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颜为卿看。 “包得不错。” 得到了姐姐的赞赏,他显得格外开心。 宫远徵坐在床边,悄悄握住颜为卿没受伤的那只手,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眼底的情意快要溢出来了。 颜为卿微微挑了下眉毛,笑的肆意且明媚,她的小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两人之间的温情在默默流淌,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雪,雪不大,在暖黄色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 宫远徵悄悄靠近了一点,又悄悄靠近了一点。 颜为卿眼中含笑,看着他那欲盖弥彰的小动作,眼底皆是宠溺之色。 “叩~~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宫远徵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他冷眼盯着房门。 颜为卿轻笑出声,她的远徵还是那么可爱。 “徵公子,颜姑娘醒了吗?她的药已经熬好了。” 门外响起了季舟诀的声音。 “进来。” 里头传来了宫远徵的声音,带着点无情的低沉,就像一片雪花一不小心落进他的脖颈之处一般,泛起一片寒意。 季舟诀抬起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反思了自己的前半生,应该没有得罪里头的那个小魔头。 他深吸了一口寒气,稳了稳心神,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徵公子。” 他端着托盘,先是朝着宫远徵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对上了一双明媚的眼睛,他笑着朝那双眼睛的主人打了个招呼。 “颜姑娘,您醒了。” 颜为卿淡笑着季舟诀点了点头,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便被一个黑色的身影阻隔住了视线。 宫远徵直接站起身来,挡在颜为卿的面前,冷眼盯着季舟诀看,抬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冷声说道: “你可以滚了。” 季舟诀抬头对上宫远徵的眼神,他的眼睛很好看,如果不是带着那抹危险的寒芒的话,就更好了。 他的身子抖了抖,立马转头快步走了出去,脚步刚跨出门槛,就又被人叫住了。 “等等把门带上。” “是。” 季舟诀不敢抬头,快速转过身来,把门重新关上,然后快步逃离了这个院子,一口气跑回自己的住所。 他跑进房间里,把门一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在,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虫子,没有毒药。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又是在徵公子手底下顺利活过来的一天啊。 医馆内。 宫远徵端着药坐到了颜为卿的床头,与她对视了一眼,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颜为卿听着门外慌乱逃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抬头看了始作俑者一眼。 “小季大夫人挺好的,你为何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宫远徵闻言,端着托盘的手指骤然捏紧,他走到颜为卿身旁坐下,将托盘放置一旁,低垂着脑袋。 “姐姐觉得他好?” 颜为卿闻言愣了一下,他关注的点好像有点偏啊,这该怎么说好呢? 难道直接说他是个好人?可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宫远徵没等到颜为卿的回答,头低得更深了一些。 “姐姐,我不喜欢你对他笑” 他这么说,姐姐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觉得他管得有点多了。 宫远徵此时感觉内心有点乱,有点不安,还有点讨厌,讨厌那个人,也讨厌自己。 “不会!” 颜为卿浅浅的回答了两个字,宫远徵有些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不会什么?” “你心里想的,都不会!” 宫远徵的小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了,是他想的那样吗?姐姐把他的心思都猜到了吗? 颜为卿主动牵起了宫远徵的手,眼底闪过无限的笑意,她的阿远,吃醋了,挺好。 宫远徵感受着心里的悸动,他挪着自己的屁股,一点一点,朝着颜为卿靠近。 颜为卿看着宫远徵的动作,明艳一笑,眼底的妩媚之色呼之欲出,她抬起胳膊,斜斜得倚靠在床头的围栏上,就这样看着他。 宫远徵越靠越近,直到鼻尖与颜为卿的鼻尖只余一指的宽度,他才停了下来,他的呼吸也粗重急促了不少。 “姐姐” 分界线 (昨晚吃了药,感冒好多了,谢谢各位宝子们的关心。) 作者:想看颜为卿跟宫远徵上大分吗?哦莫~~哦莫~~ 小礼物走起来~~为爱发电躁起来~~~ 第87章 “姐姐......你是想要玩死我吗?” “姐姐” 宫远徵声音低低的叫喊了一声,他又靠近了一点,却没想到直接亲上了颜为卿的手心。 她的手横亘在两人嘴上,阻隔两人之间最亲密的接触,宫远徵错愕了一下。 “徵公子,医馆里人来人往的,你不怕吗?” 颜为卿的声音响起,声音低低的,像是在他的耳边私语。 她眼神极具魅惑之意,像是山中修炼千年的狐狸,正在诱惑着进山打猎的猎人。 宫远徵对上这个眼神,心跳开始猛然加速,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姐姐,那你怕吗?” 颜为卿媚眼弯弯,眼中笑意漾出。 “怕” 宫远徵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的抬手握住那只莹白的小手,当他再次对上颜为卿的眼神时,却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怕你放不开。” 她的声音再度响起,配合着那一双风情无限的媚眼,以及眼底肆意的笑,宫远徵觉得,自己好像又输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赌场里跟对方玩骰子,明知道对方会出老千,但就是因为知道是她,所以输得心甘情愿。 宫远徵没有说话,他盯着颜为卿的眼睛,直接亲吻上了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柔柔的,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引起了灵魂深处的颤栗。 颜为卿的嘴角翘的越来越高,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浅。 下一刻,在宫远徵再度朝着她手心亲吻过来之际,她直接将自己的手撤了下来。 宫远徵直接亲吻上了那张心心念念的红唇,但是他却没反应过来,还像之前一样,只是一触即离。 他的眸色深了深,他再次靠近,想要亲吻上她的唇,却没想到,这一次,她将他的手抬了起来,他亲到了自己的手心上。 宫远徵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无奈,他抬眼看向颜为卿,带着些许委屈的意味。 “姐姐你是想要玩死我吗?” 颜为卿闻言,失笑出声,她的阿远说话老是不过脑子。 然而,还没等她的笑蔓延开来,宫远徵便倾身过来,两只手直接搭在床头的围栏上,将她牢牢的圈禁在那一块区域无法动弹。 还没等颜为卿反应过来,宫远徵的吻便已经压下来了。 这一次,不似之前那般温和,他的吻,汹涌且热烈,似是带了些许的惩罚意味。 颜为卿微微挑了挑眉,哟~~~还真是出息了。 很快,她就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 宫远徵的手慢慢的,从围栏上转移到颜为卿的腰身上,一点一点将她拥进怀里,手里的力气也越来越大,似是想要将她与自己糅合在一起。 嘴里逐渐弥漫出一股血腥的咸腥味,嘴唇上传来的痛感让颜为卿的神智逐渐清醒过来。 宫远徵也尝到了那股咸腥味,他松开了颜为卿,视线下移,看向那处被他咬破的双唇上,血珠子冒了出来,显得鲜艳又撩人。 颜为卿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受伤的下嘴唇,感受到了丝丝的痛感。 啧,这小子,属狗的吗?!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嘴上的动作,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眸底的神色深了又深。 他在心底默默的摇了摇头,不行,姐姐已经受伤了,不可以再继续了。 他将颜为卿推出怀抱,把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着她,缓慢呼吸着,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悸动。 颜为卿察觉到宫远徵似是有些不对劲,她歪着脑袋侧头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眼底含笑,她的小狗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窗外又起风了,掺杂着冰雪,拍打在行人的脸上。 医馆内的另一处院子里,灯火通明,几名侍卫将雾姬夫人安放在床榻上,周围围了一圈的大夫,在为她诊治,众人都很识相的没有过来打扰宫远徵。 宫远徵端起一旁的药碗,皱了皱眉,这药放太久,都已经凉了。 “姐姐,药凉了,我去给你重新热一下。” 颜为卿拦着了他。 “药凉了,可会影响效果?” “略有影响,但问题不大。” “那无妨,别走来走去的了,太麻烦了点。” 颜为卿抬手想接过那碗药,却被宫远徵转开了方向,她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姐姐,我喂你喝。” 宫远徵双耳微红,手执汤匙,目光灼灼的看着颜为卿。 “好。” 颜为卿点了点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围栏上,静等投喂。 宫远徵舀起汤药小心翼翼的递到了颜为卿的嘴边,她张嘴一口喝下,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这一口口慢慢喝,比让她一口气干完还要痛苦百倍啊。 但是看着宫远徵那认真的神色,啧,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好不容易喝完了,颜为卿的眉头已经皱到伸展不开了。 “姐姐,很苦吗?” 宫远徵也皱着一张小脸问到。 颜为卿点了点头,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开口说话了。 “那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块糖。” 说着,宫远徵放下手里的瓷碗,站起身来想要去找糖,却被颜为卿拉住了手。 她手上稍微用点力,就把他给扯了回来,趁他还没留意,便直接将人推倒了在床榻上。 颜为卿直接压在了宫远徵的胸膛上,头发从肩后轻撒下来,扫过他的眼睛、鼻子、脖颈,带着无限的痒意。 她反手绕过脑袋,将头发尽数收回。 宫远徵感觉眼前一片清明,一张魅惑的小脸好似从朦胧的薄纱之中逐渐显露出来,他的心跳开始猛然加速。 颜为卿居高临下看着床榻上的人,抬起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鼻梁,然后停留在嘴唇上,轻轻点了点。 “最甜美的糖难道不是在阿远身上吗?” 她的声音慵懒又妩媚,就像带了一双小猫爪子一般,抓得人心里痒痒的。 她微微翘起的嘴角,那弧度倒映在了宫远徵的眼里,而那刚刚被他咬伤的地方,还在微微往外渗着血珠。 此时在他看来,就如同冬日的梅花一般,开在雪地里的红梅,灿烂且诱人。 第88章 “阿远,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感觉自己此时就像飘荡在海面上孤立无援的一艘小舟,正在拼命抵抗狂风海浪,拼命想要寻找一处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榻上的被子,他目光灼灼的看向颜为卿,似是紧张,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颜为卿的手指继续下滑,滑过他的下颌,停留在他的喉结处,轻轻转了一圈。 宫远徵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抬手牵制住那只作乱的小手,眼中的情欲在慢慢升起,声音沙哑而低沉,似是喝了一口烈酒般,带着点微醺的味道。 “姐姐” 颜为卿媚眼轻挑,眼尾染上一层薄红,她眼眸低垂,轻笑出声,眼中却清明。 “姐姐” 宫远徵又叫了一声,颜为卿还是不应,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只被他握住的手被抽离出来,她的食指轻轻划过他的手心,重新与他十指相扣。 “姐姐” 宫远徵又叫了一声,他用力的握住了颜为卿的手,手背上的青筋炸起,另一只手也揽上了她的腰,用力的箍住,与自己的身体贴合得更近了些。 颜为卿垂眼看着身下逐渐沉沦的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喜欢这样的宫远徵,会为她沉沦的宫远徵,会为她动情的宫远徵。 她侧了侧脑袋,靠近宫远徵那已经红得像团火般的耳朵,轻声呢喃般喊了一句。 “阿远” 宫远徵箍住颜为卿腰身的手瞬间用力,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血液全部都朝着脑袋上头涌去。 “我想吃糖了” 颜为卿的这句话,瞬间在宫远徵的耳朵边炸了开来,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她。 正好看到了一双带笑的媚眼,眼睛深处像是藏了两个漩涡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 颜为卿靠了过去,轻轻在他的唇上停留,还伸出小舌尖轻舔了一下,一触即离。 “嗯~~~果然很甜。” 宫远徵直勾勾的看着她,眼中的期待若隐若现,但是颜为卿却好像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她眼中含笑的与他对视。 “姐姐” “嗯。” “你嘴里不苦了吗?” “不苦了,因为阿远够甜。” 颜为卿话音刚落,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再度回过神来,她已经成了床榻上被压制的那一个了。 宫远徵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人,眼睛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一点邪魅的笑意开始晕染开来。 “可是,我觉得不够。”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托住颜为卿的脑袋,另一只手还紧紧圈住她的腰身与自己贴合。 他歪了歪头,直接亲了下去,这一次,不似之前那样急不可耐,反而真的像是在品尝一颗甜美的糖果。 颜为卿嘴里的苦涩之味开始被剥夺,被席卷,两人的气息开始交融,气味开始交融,乃至身体上的温度,也开始交融了。 颜为卿抓紧了宫远徵腰身上的衣服,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情愫,聪明的小孩果然不一般,学什么都快。 逐渐的,两人的心绪都只留在对方身上,也不知到究竟是谁先沉沦的,拉着另一个人一起,陷入到这张情网里,无法挣离。 窗外的寒风逐渐强烈,席卷着天上飘落下来的雪,雪与风的爱恨纠葛,极尽缠绵,最后,所有的交融,所有的情感,都化作了痴迷,沉沦在了这片高耸威严的宫墙里。 尽管此时的宫门已经已经再次陷入到了一片乱局之中,但是,总有人能不受其影响,也总有人,喜欢在乱局之中,寻求机遇。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颜为卿,他抬起身子,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人。 颜为卿已经瘫软在了床榻上,红唇微张,水光莹润,那双媚眼就这么瞥了一眼宫远徵,眼底的魅惑风情便快要溢出来了。 她动情了,动情了的颜为卿对于宫远徵来说,简直就像是一种能让他上瘾的毒药,令人致命的诱惑。 宫远徵呼吸一窒,不敢再看,他将脑袋深深埋进颜为卿的脖颈处,贪婪般的吸食着她身上的冷香。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自从姐姐住进徵宫以后,他翻阅了不少“医书”,他明白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他是渴望得到姐姐的,但是现在不可以,在医馆内不可以,姐姐的身体也不可以。 他的身体现在很热,那热气快把他的理智也燃烧起来了,姐姐的身体却是清清凉凉的,他抱紧了她,企图通过这种方法来降低身体上的热度。 但是,很显然,这样反而让他更加没办法平复内心的悸动,但是他又舍不得放开身下的人,舍不得那抹冷香,舍不得那纤细且柔软的腰身。 他尝试握紧那只受伤的手,试图通过疼痛来让自己恢复理智,试图用疼痛来降低自己对姐姐的欲望。 不得不说,还是有一点效果的。 颜为卿对此,有所察觉,她抬起手,执起宫远徵脑袋上一条绑着小铃铛的辫子在手上把玩着,眼底闪过玩味之色。 “阿远,叫声姐姐来听听。” 颜为卿的声音很轻,很柔,但是对于现在的宫远徵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简直就像是带了麻药的刀子一般,直直的捅进了他的心里,又痛又涨又麻的。 他的手上愈发用力,头也埋得更深了一些,他轻轻在她耳边叫了一句。 “姐姐” 声音是低沉的,带了些许的沙哑,不似平时的清亮,还带着些许的压抑,以及那引人回味的情欲感。 好听,真的很好听,这一声,简直要叫到她心坎里去了。 啧,可惜了,今晚不是个好时机。 颜为卿在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面上略带惋惜之色。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你的嘴巴还苦吗? 颜为卿:苦的~~需要阿远的糖 作者(很大声):来来来,发门票了,送小礼物跟为爱发电的坐前排观看了~~~ 第89章 以后再也不能让姐姐来医馆了,免得遇上那个糟心的小白脸 门外响起了繁杂匆忙的脚步声,有几名侍卫来到颜为卿的病房门前,他们的手臂上都佩戴着黄玉,被门口宫尚角所留下的侍卫给阻拦了。 “奉长老院花长老之命,前来搜查各宫女眷,看是否有伤者。” “稍等,我需要禀报一下徵公子。” 侍卫走到门口去拍门,朝着里头叫喊道: “徵公子,有黄玉侍卫前来搜查,烦请开门。” 里头的颜为卿与宫远徵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他立马从床榻上起身站了起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而颜为卿也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急不缓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以及头发。 宫远徵见颜为卿整理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去把门打开。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黄玉侍卫之时,他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宫门警戒的灯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变成红色的了,他眼底闪过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徵公子。” 黄玉侍这一声将宫远徵的思绪拉了回来。 宫远徵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带着他们进了屋子,他走到颜为卿身旁站定。 颜为卿此时正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神情自若。 黄玉侍卫扫了对方一眼,立刻就看到了她包扎的那只手,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是想到对方身份不一般,他也不好贸然动手。 “颜姑娘,我等奉长老院花长老之命,前来搜寻带伤的女眷,敢问你这手是怎么一回事?” 颜为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回去: “请问黄玉侍,宫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黄玉侍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宫远徵,见他脸色不太好,这才开口说道: “雾姬夫人在羽宫遇刺,目前正在隔壁院子救治,凶手无名,再次现身!”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错愕,她头与宫远徵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有点不敢置信。 明明上午才猜测完雾姬夫人可能就是无名,结果晚上她就被无名所伤,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颜为卿转头看向黄玉侍。 “那为什么偏偏要寻找受伤的女眷?” “花长老之命,我等只是奉命行事,颜姑娘” 黄玉侍脸上闪过纠结之色,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宫远徵看到黄玉侍的态度,心中无名之火升起。 “姐姐的伤口是为了救我所至,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那些大夫,他们皆可以作证。” 黄玉侍看了一眼宫远徵,又看了一眼颜为卿,见她点了点头,便吩咐另一名黄玉侍卫前去询问。 吩咐完以后,对颜为卿说道: “颜姑娘,我等还要对这间房间搜查一下,还请见谅。” “请便。” 颜为卿轻抬下巴,示意让他们随意。 几名侍卫里里外外搜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那名出去询问的侍卫也回来,在领头的黄玉侍耳边轻语了几句。 黄玉侍听完后,便对宫远徵跟颜为卿执了一礼。 “已经跟季老大夫证实过了,确实如徵公子所言,颜姑娘,徵公子,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完,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便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房间。 看着其他人已经走远了,颜为卿转头看向宫远徵。 “把药箱拿过来。”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他将药箱递到了颜为卿的面前。 颜为卿接过药箱,示意他坐下。 “把手伸出来。” 宫远徵坐在颜为卿的身旁,眼神微闪,他将手伸了出来,纱布上面已经渗出了一些血迹。 “姐姐怎么知道的?” “用眼睛看到的。” 宫远徵悄悄松了一口气,不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就好,他低下头,掩藏住自己的神色。 颜为卿眼角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傻傻的,也挺有趣。 颜为卿帮他拆开纱布,重新上药,包扎,最后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宫远徵抬起自己的手欣赏了一下,看到那个蝴蝶结,眼底还闪过无限的笑意。 这个蝴蝶结,后面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保存起来,这可是姐姐给他系的蝴蝶结。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眼底满是笑意,她的阿远,有时候真的很好猜。 突然,她垂下眼眸,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变,站起身来,对他说道: “阿远,我们去长老院。” 宫远徵看着她的脸色,皱了皱眉,抬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 “姐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怎么能来回奔波?” “放心,死不了的。” 颜为卿安慰了一下宫远徵,有些事情,她得亲自去确定一下,如果当真如她预料那般,那就得趁早办才行。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上面还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并且皱皱巴巴的,实在是不能穿成这样去长老院,看来,还得先回去换身衣裳才行。 “阿远,我们先回徵宫,换身衣服再去长老院。” “好。” 宫远徵脸色郁郁的,但是没办法,他拗不过。 颜为卿眼里含笑,拿起放在床头的小风车跟面人,递到宫远徵的面前。 “我千辛万苦带回来送给你的,你不想要吗?如果你不想要,那我就给小季大夫” 她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东西就被抢走了。 “谁说我不想要的,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宫远徵一把抢了过来,气鼓鼓的拉着颜为卿的手离开了医馆。 得赶紧走,以后再也不能让姐姐来医馆了,免得遇上那个糟心的小白脸! 第90章 “你舍得吗?” “姐姐,你在赌我舍不得?” 宫远徵刚出医馆门口,就看见急匆匆赶了过来的宫紫商。 她一把握住颜为卿的手,脸上满是关心。 “颜妹妹,你果然提前回来了,刚刚我们回来的时候没等到你,我还担心来着。” “多谢紫商姐姐关心,你这是刚回来?” 颜为卿温声回应,宫灯昏暗,宫紫商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好。 “是啊,刚回来便听到雾姬夫人遇刺的消息了,宫子羽被叫到长老院去了,我便过来看看雾姬夫人。” 颜为卿点了点头,雾姬夫人受伤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但她现在并没有打算去看她的意思。 毕竟,还活着的话随时都可以看,若是死了,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 “哎呀~~你这手怎么受伤了?难道你也遇到无名了?” 宫紫商这才发现颜为卿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不是,只是不小心弄伤了,与无名无关,紫商姐姐还是先去看看雾姬夫人,我身体不适,就先回徵宫休息一下,日后再去看望雾姬夫人。” 颜为卿稍微转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苍白的脸色暴露在宫紫商的面前。 宫紫商闻言连连点头。 “好好,你快回去休息,路上多加小心。” “好。” 颜为卿点头应了一声,便跟宫远徵一同离开了。 宫紫商也转身进了医馆内院。 回徵宫的路上,宫远徵看着手中迎风而转的风车,嘴角上的笑意就没有消散过。 他顾忌着颜为卿的身体,所以两人走得很慢。 “姐姐,听说你是跟宫子羽他们一起出去玩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侧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因为想你了,所以提前回来了啊,或许,也是天意,我回来的时机刚刚好不是吗?咳咳” 一阵寒风吹来,颜为卿被呛了一口,忍不住低声轻咳起来。 宫远徵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心疼之色,他停下脚步,抬手帮颜为卿的披风拢紧一点,免得寒风再次吹到她。 不好,其实一点都不好,他宁愿自己扛过拔瓷片那一关,也不愿意看到姐姐因为他,变成现在这样一副孱弱的模样。 颜为卿看到了宫远徵那担忧的神色,伸手牵住了他的手。 “阿远,不用担心,我体内有蛊虫,会帮我疗伤的,我很快就会好的了。” 宫远徵不说话,只是握紧了颜为卿的手,慢慢的拉着她往前走去,他快她一步,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寒风。 回到徵宫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去更换衣服。 颜为卿在衣柜前翻找衣服时,瞥见了床头有一抹亮光,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床头的架子上挂着一盏漂亮的花灯。 她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拿了下来,在手中观摩,这是一盏造型精致的小狗花灯,上面的花纹颜色都很细致,看得出来制作者的用心程度。 颜为卿脸上逐渐泛起灿烂的笑意,小狗花灯,她的小狗也给她做了一盏小狗花灯,是一盏很漂亮的小狗花灯,跟他一样漂亮。 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烧到没多少了,颜为卿捧着花灯,烛火照着她的脸,她的神情不像平时那样张扬明媚,更多的是柔和,心底荡起涟漪,眼底却有些晦暗不明。 宫远徵已经换好衣服,在门口等了良久,都不见颜为卿出来,他内心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姐姐该不会在房间内晕倒了?! 他焦急的抬手拍响房门。 “姐姐,你好了吗?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姐姐,你回答我一下!姐姐” 颜为卿被一连串的“姐姐”唤回了思绪,她手里的花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估计是里头的蜡烛已经燃尽了。 门外的拍门声越来越激烈,眼看宫远徵就想撞门进来了,她急忙喊了一句: “我没事,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她将花灯挂了回去,赶忙把衣服换好。 一打开房门,就被门外的人一把拥进了怀里。 宫远徵用力的抱住了颜为卿,刚刚他没听到回应的时候,真的快要担心死了,那又惊又怕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 颜为卿抬手拍了拍宫远徵的小脑袋,安慰道: “我没事,我看见你送给我的花灯了,很好看,我都看入迷,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姐姐,那你喜欢吗?” 宫远徵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后怕的委屈感。 “我都看入迷了,你说我喜不喜欢啊?” 颜为卿回以拥抱,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的胸膛处,她的小狗,好像长高了一点。 良久,宫远徵才将人松开,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他将瓷瓶打开,从里头倒出来一枚药丸,递到颜为卿的嘴边。 见她毫不犹豫就张嘴吃了下去,他的嘴角勾起,眼底闪过一丝喜悦之色。 “姐姐,你不怕是毒药吗?” 颜为卿闻言,露出一抹浅笑,她抬头看向他。 “你舍得吗?” “姐姐,你在赌我舍不得?” 宫远徵抿了抿嘴,他感觉姐姐的想法有点危险,这种事怎么能靠赌的。 颜为卿脸上的笑意加深,她一脸从容之色,眼底皆是傲气,她抬脚上前走了两步,站在台阶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院子。 “阿远,我不是在赌你,我是在赌我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拿到过我的血,以你的聪明才智,若是想从中研究出专门克制我的毒药,想来只是时间问题。” 颜为卿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宫远徵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到好似她看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但是,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死不了,那么,死的就一定会是你!” 宫远徵看着这样平静的颜为卿,心里没来由的慌张了一下,他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很用力,似乎他抓紧的不单单只是手而已。 “姐姐,我不会!那只是可以帮你调理身体的补药!” “嗯,我相信,我的阿远不会。” 颜为卿眨了眨眼睛,眼中的平静尽数退去,她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副娇媚可人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好似只是幻觉而已。 “我们走。” “好。” 宫远徵拉着颜为卿的手往长老院走去,他依旧快她一步,帮她阻挡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分界线 宫远徵(委屈巴巴~~):姐姐,我看到你把小礼物跟为爱发电给别人了,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修狗哭泣) 第91章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长老院内,议事厅。 雪长老、花长老、月长老以及宫子羽宫尚角等人,正在为上官浅的事情争论不休。 “难道上官浅就是无名?只是她为何要对雾姬夫人下手呢?” 雪长老眉头紧锁,看了看宫尚角,又看了看宫子羽。 “不对,雾姬夫人是倒在我房间里的,由此可以推测,她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 宫子羽摇了摇头,就着目前的情形开始分析。 “只是刚巧羽公子偷溜出宫门去,而恰好雾姬夫人前来寻人,这才被连累的。” 宫尚角瞥了宫子羽一眼,将事情补充完整。 “上官浅是你角宫的女眷,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本身就难逃其咎!” “上官浅是我管理疏忽,我自会领罚,那你身为执刃,却无视宫门规矩,私自带着云为衫出宫门,又该当何罪?!” 宫尚角将这事捅了出来,宫子羽对他怒目而视,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宫尚角,你不要曲解了宫门的规矩,执刃是不可以离开旧尘山谷,而不是宫门,况且我爹就曾经带着我娘出去,我何错之有!” “你爹是执刃,自然有权,可你连三域试炼都还没通过,云为衫也尚且没有被你正式迎娶,你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早晚的事罢了。” 听到这里,花长老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他高声呵斥打断两人: “够了!” 颜为卿与宫远徵刚好在此时走到门口,她脚步顿了顿,停了下来,拉住宫远徵,不让他再往前走去。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他转头看向她。 颜为卿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花长老气愤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羽公子,你现在就坐在执刃的位置上,就该明白执刃应守的规矩,你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所做的决策,都影响着整个宫门,你更应该严于律己,而不是像这样擅自带着云为衫跑出宫门去,肆意妄为,实在是令人失望至极!” 宫子羽闻言,如坐针毡,脸一下子就红了,眼里闪过一丝无措。 “既然坏了规矩,就该认罚,无规矩不成方圆,哪怕你是执刃!待会就请执刃自行前往长老院的禁闭室里面壁思过!” “是” 宫子羽低着头,应了一声。 雪长老瞥了花长老一眼,见他已经把气都撒出来了,又看了宫子羽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上官浅是不是无名。” 颜为卿听见里头的风波已经过去了,便带着宫远徵走了进去。 “花长老、雪长老月长老” 她先向花长老雪长老行了一个礼,轮到月长老的时候,她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她抬眼对上月长老的眼神,对方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 颜为卿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异样,之前是她会错了意,原来,雪蛊说的四个,不是指人,而是指蛊虫! 上一次,她的注意力全在雾姬夫人身上了,且他体内的蛊虫都还在沉睡之中,以至于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颜姑娘,想不到你提前回来了,我们刚刚还担心把你弄丢了不知怎么跟徵公子交代呢。” 宫子羽看向颜为卿开口说到。 “羽公子,我记得我跟云姑娘说过,若是我逛累了,就先行回来,而且当时羽公子也好像并不想我去打扰你们。” 颜为卿被宫子羽打断了思绪,此时又听到他那意味不明的语气,忍不住反刺了他一句。 宫子羽支吾了一会,不知该如何反驳为好,他见颜为卿脸色不好,又低头看见她手上还缠着绷带。 “看样子颜姑娘好像受伤了,该不会也是遇到无名了?” “羽公子是想问我这伤是不是上官浅所为?很遗憾的告诉你,并不是。” 颜为卿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一眼,又看向宫子羽。 “况且,我也并不认为上官浅就是无名。” 宫子羽冷哼一声,负手而立。 “你向来跟角宫的人交好,自然偏帮着他们说话!” 颜为卿闻言,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三位长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羽公子,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你” 雪长老见花长老脸色不对,隐隐约约又有要动怒的迹象,他赶忙开口打断宫子羽。 “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继续说上官浅的事。” 宫子羽吐了一口气,把话都憋了回去,他转头看向宫尚角。 “月长老遇刺之时,角公子就曾承诺过会找出无名,可如今嫌犯就出自角宫,宫尚角,你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你之前还曾怀疑过雾姬夫人,你难道不该道歉吗?” 宫尚角看都不看宫子羽一眼,他的脸色不变,稳妥至极。 “现在说道歉还早,颜姑娘刚才不是说了吗?况且,我也不认为上官浅就是无名。” “人证物证样样俱全,你们难道还想包庇她不成?” 宫子羽怒吼到。 花长老皱了皱眉,直接挥袖阻止了宫子羽,他转头看向宫尚角。 “尚角,你是否有别的发现?” “疑点有二,其一,无名的血书落笔匆匆,最后一笔还没写完就已经离去了,而我进到羽宫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上官浅的轻功没那么了得,可以在我面前无声无息的全身而退,所以她不可能是写下血书的人,此人,要么轻功绝世,要么,根本就没离开过房间。” 宫子羽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 “你都说了房间内只有你跟姨娘在,难道你是想指认自己是无名不成?不对你还是在怀疑姨娘的身份!简直荒唐,难道姨娘还会刺伤自己不成?!” 月长老此时也开口说话了。 “角公子,我查看过雾姬夫人的伤,她的伤在背后,切口精准,角度刁钻,绝非是自己可以完成的,而且她的伤口与已逝的月长老颇为相似,都像是无锋惯用的薄剑所为。” 第92章 啧,今晚的醋坛子,打翻几次了? “这就跟我要说的第二个疑点有关了。” 宫尚角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自信且从容。 “大家是否还记得,在月长老遇害之时,议事厅内整整齐齐,毫无打斗的痕迹,而月长老的实力,想必三位长老比我更加清楚,无名能将他一剑封喉,足以说明其武功之高, 而上官浅对上雾姬夫人,室内一片狼藉,可见她的能力一般,况且,她一个新进宫门的新娘,有何理由来接近月长老,还能让月长老如此不设防备?所以,能接近月长老的人,一定是他所熟悉,且不会对其设防之人。” 大厅内,众人听完皆沉默了,不得不说,宫尚角确实分析得头头是道,字字在理。 宫子羽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宫尚角一眼,这一刻,他才看清楚自己跟他之间的差距,也确实佩服他的冷静沉着。 “那上官浅为何会身穿夜行衣出现在羽宫?” 花长老沉默了片刻,开口问到。 宫尚角看向花长老说道: “这个暂时不清楚,但我会加紧审问,一定会给众位长老一个交代的,只是为何花长老会下令搜查受伤的女眷,这个依据是从何而来的?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花长老闻言,垂眸掩盖住眼底略显不自然的神色。 “恩是我身边的一个黄玉侍卫碰巧遇到了形迹可疑的人,还跟对方过了两招,从而判断出来的。”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点头表示了然: “原来如此。” 这时,月公子看向另外两位长老,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谁都不知道,他衣袖下的那双手,双拳紧握,手心都快被他掐烂了,他在极力控制住自己身体的不适,不让自己在旁人面前表现出一丝异样。 “既然上官浅已经在地牢里了,想来一时半会还不会有结果,如今天色已晚,两位长老不如先回去歇息。” 两位长老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月长老跟在后头,也起身走了。 这个过程颜为卿一直盯着月长老在看,但是他却置若罔闻,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宫远徵见颜为卿一直盯着月长老,仿佛失了神,他皱了皱眉,抿着嘴不悦的扯了扯她的手,低声喊了一句。 “姐姐,他有那么好看吗?” 颜为卿被宫远徵打断了思绪,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失笑。 啧,今晚的醋坛子,打翻几次了? “我不是在看人。”她是在看虫! “颜姑娘。” 宫尚角看向颜为卿,开口叫了她一声。 “身体可还撑得住?” 颜为卿挑了挑眉,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走。” 宫尚角先一步在前方带路,宫远徵抬手扶住颜为卿跟在其身后。 在路过宫子羽的时候,颜为卿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羽公子,看在你今晚带我出去宫门的这一份情谊上,我奉劝你一句,为上首者,感情用事,最要不得!” 说完,便走了。 宫子羽看了颜为卿一眼,眼中神色颇为复杂,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他在原地站了良久,最后转身朝着禁闭室的方向去了。 路上,宫远徵有些不忿的说道: “姐姐,宫子羽刚才在议事厅还讥讽你来着,你又何必跟他说那句话。” 颜为卿浅笑了一下,目光灼灼看向前方,纵使路上一片黑暗,也掩藏不住她眼底光芒。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刚刚那一句话,仁至义尽罢了。” 说完,她转头看向宫远徵,眼底闪过几分打量。 但是,这个“人情”,才是最难还的。 角宫,偏厅内。 还是在那张茶桌上,宫尚角独坐一边,宫远徵颜为卿坐在他的正对面,他依旧为大家冲泡茶水。 颜为卿端起那杯热茶,轻轻品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苦涩之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她皱着眉,看着茶杯中的茶水。 今晚的茶,有失水准啊。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宫尚角。 “说说,上官浅是怎么一回事?” 宫尚角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皱了皱眉,他低头看了一眼茶壶,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今晚,我发现雾姬夫人被刺后,便回到了角宫,遇上黄玉侍前来搜查,他们在上官浅房间发现了带血的夜行衣,以及我发现了她受伤吐血的痕迹,黄玉侍便把她带去地牢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羽宫,我现在还不清楚。” 宫尚角在黄玉侍带走上官浅的那一刻便立马赶去长老院了,他若是不把情况说清楚,以宫子羽的脑子,说不定会让长老院那边坐实上官浅就是无名。 颜为卿听着宫尚角的阐述,手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桌面,她沉吟了一会才说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上官浅的这一举动,确实是给了雾姬夫人一个好机会。” 宫尚角闻言,垂下了眼眸,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偏厅的窗户并未关闭,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夹杂着丝丝缕缕杜鹃花的淡淡香气。 那香气像是长了无数细线一般,将众人紧紧缠绕在一起,谁都挣脱不开。 颜为卿抬眼看向窗边的白杜鹃,眼底闪过一抹深意,上官浅不单单给了雾姬夫人一个机会,也给了她一个良机。 “角公子,在你去审问上官浅之前,我想先见见她。” 宫尚角抬眸看向颜为卿,眼底没有任何疑惑或是诧异,显然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提这个要求。 他感觉自己此时好像陷入到了一种僵局之中,无论是面对上官浅、宫子羽、三位长老,雾姬夫人亦或是无锋,他都有一种好像陷在了一片镜子中,无法突破出来的束缚感,他需要有一个人来帮他打破这个僵局,将他释放出来。 “好。” 宫尚角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分界线 宫远徵:吨~~吨~~吨~~作者,你是不是买到假醋了,这醋怎么一点都不酸! 作者捂脸:我家的醋都被徵公子喝光了,今晚的饺子没醋沾了,哪位读者大大能给我送个为爱发电,众筹一下让我买瓶醋~~ 第93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地牢内,上官浅的手脚都被锁在木架上,她低垂着脑袋,发丝凌乱,身上斑斑点点的血痕还在往外渗透着血迹,显然,她已经遭受过一轮酷刑了。 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在等,她在等角宫的那个男人到来,只有让他相信她的话,才能让她有活下来的机会。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距离上官浅不远的前方,才停了下来。 上官浅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双女式的锦鞋,她的瞳孔轻轻颤了一下,她抬起眼眸,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 “是你?!” 颜为卿一身暗红色锦服,上面点缀着金丝刺绣跟精致的小珍珠,她手持一朵白色的杜鹃花,配上那慵懒娇媚的神情,整个人美的惊心动魄。 与此时的狼狈的上官浅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怎么,很惊讶吗?” 上官浅垂下了眼眸,她的眼底闪过无限的失落。 “我没想到,来的会是你,你是代表角公子过来审问我的吗?” “你想多了,我是代表我自己而来的。” 颜为卿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的各种刑具,又扫了周围一眼,很显然,这里并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至于那张桌子算了,她下不去腚,还是站着。 她朝着上官浅靠近了两步。 “上官姑娘,来,跟我讲讲你在无锋的那些事。” 上官浅的心脏颤动了一下,但她表面依旧很稳得住。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我跟无锋没有任何关系!” “上官姑娘,你觉得,你在这里跟我犟,有意义吗?” 上官浅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双唇紧闭,不再言语,体内半月之蝇的发作本就让她难受至极了,再加上之前所遭受的刑罚,她现在纯属是在硬撑着而已。 只是,看来,她可能等不到了,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必要再跟颜为卿讲那么多废话了。 颜为卿看到上官浅现在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闪过精光。 “上官姑娘,半月之蝇发作的滋味不好受。” 颜为卿靠近上官浅的耳旁说出了这句话,随后,抬手帮她将体内的发作的蛊虫直接镇压,让其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一瞬间,上官浅便感受到半月之蝇的带来的痛苦,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抬头看向颜为卿,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明白一件事,只有我才能帮你。” 颜为卿后退一步,下巴轻抬,脸上皆是属于上位者的高傲姿态。 上官浅的神情微动,没有了半月之蝇带来的痛苦,身体上之前遭受刑罚的痛感却开始放大了,但是,也比半月之蝇发作之时好受数十倍。 “帮我?” “嗯哼。” “我只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当然,那你觉得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对我最有用呢?” 颜为卿看着上官浅,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但是眼神里的暗示意味十足。 上官浅沉吟了一会,她身上现在最有用的不外乎就是一个无锋刺客的身份,除此之外,她不觉得其它东西能让颜为卿看得上。 “你也是外来者的身份,我如何能信任你,况且,你还能插手宫门的事不成?” “我不会去插手宫门的事,我只管无锋,但是,我若是想把你保下来,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颜为卿摇了摇头,她将手里的白杜鹃放置鼻下,轻嗅它的香气,这一朵白杜娟,是角宫里开得最好的一朵了,她将它带来,见见她的主人。 上官浅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手里的那朵白杜鹃,她知道,这是她为宫尚角种下的白杜娟。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种下这些白杜鹃的,欣喜、期待、纠结、还有迷惘。 上官浅沉默了良久,声音带着些许的哑意。 “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无锋?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帮我活下来?” “活下来可不算是什么好处,活下来后所得到的,才能算是好处。” 颜为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将手里的白杜娟递到了她的面前。 上官浅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杜鹃,似是想起来什么,眼底的光快速的暗淡下来。 “可是,他恨无锋啊,他也恨无锋的人。” “是啊,他恨无锋。” 颜为卿知道上官浅指的是什么事。 “但是只要你不再是无锋的人,那他就没有恨你的理由了。” 上官浅抬眼看向颜为卿,她挑了挑眉,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上官浅的眼神转移看向那朵白杜鹃,她知道颜为卿的话未必可信,但是很可耻的是,她心动了。 这一刻,她感觉眼前的颜为卿就像是赌坊里的庄家一样,明知道所有底牌都已经压在她面前,但是她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次,看自己会不会赢。 上官浅此时的神色变化,皆被颜为卿看在眼里,她心底动摇了,但是,还不够,还得再加一剂猛药才行啊。 她靠近了两步,附身在她耳边说道: “你让云为衫帮你送出去的宫门地图,我看了,画得挺好” 上官浅顿时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的脑袋在急速运转,她敢确定她在交给云为衫之前,绝对不可能让旁人看到过,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云为衫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难道云为衫暴露了? 颜为卿似乎觉得这个重创还不够深刻,毕竟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领会到她的意思,她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云为衫送出去的是后山的地图,但是是我让她送出去的” 上官浅再次被震惊了,颜为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这不是在帮无锋吗? 不对!她不可能帮无锋!那么她就是在利用她们传递出去的消息,在误导无锋! 颜为卿后退了两步,面带笑意看着上官浅,眼底的玩味之色甚是明显。 第94章 呵,老天爷就喜欢这样造化弄人 上官浅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涌了出来,之前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宫尚角的时候才会有,但是,这一次,她在颜为卿的身上体验到了。 比之更甚,她竟然不知的是,明明都在宫门里,明明云为衫表现的那么正常,却在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投靠到了颜为卿的手下。 无锋对待叛徒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可是生不如死的刑罚,云为衫也是无锋有阶位的刺客,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颜为卿能给到她的,已经足够让她不用再惧怕无锋了。 上官浅垂下脑袋,沉默了一会,声音带着些许的哑意,还有无尽的平和。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语调轻松,就像是在与人闲聊一般。 “那就先说说你的身份,还有你来宫门的任务。” “我是魅,我来宫门的任务是为了无量流火。” 颜为卿闻言皱了皱眉,无量流火?那是什么鬼东东?听名字感觉挺厉害的。 “无量流火?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是宫门里的人研制出来的一种威力巨大的武器,无锋之所以如此顾忌宫门的存在,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无锋想要让我偷拿到图纸,若是他们能借此研制出来,就不用再惧怕宫门了,届时,他们就能称霸整个武林。” 颜为卿闻言,冷哼一声,当真是当惯了强盗,什么东西都喜欢抢别人家的来用! 她转头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上官姑娘,相比于无量流火,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的身份。”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无锋的魅。”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 颜为卿摇了摇头。 上官浅眼底闪过不解。 “准确来说,应该是你的身世。” 上官浅似是自嘲般笑了笑。 “呵,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女,哪来的什么身世?” “你跟云为衫是不一样的,她内心深处有向往光明的一面,所以但凡给她一点希望,给她一点温暖,就能动摇她的决心, 而你给我的感觉是恰恰相反的,你对无锋,只怕是恨多过爱。” 上官浅眼神微闪,眼底闪过震惊,她抬眼看向颜为卿,刚好对上那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洞察人心,拿捏人心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上官浅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这个故事有点长。”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跟耐心听你慢慢说。” 颜为卿双手抱于胸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其实我是孤山派的遗孤,大概是在十五年前,清风派的拙梅与我的小叔叔,两人于江湖中邂逅,他们相爱了。 但是却遭到了清风派的掌门点竹的强烈反对,她甚至想要让孤山派将我的小叔叔交出来给她们,以示惩戒,孤山派在江湖之中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派,又怎么会允许外人来作践自己人,便坚决不从。 但是,当时清风派的点竹其实已经投靠无锋了,某一天晚上,她便带着无锋的刺客,趁着夜色,袭击了孤山派,在进行残忍的屠戮之后,她还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孤山派化为了灰烬,至此,孤山派被彻底灭门了。” 上官浅脸色阴沉,眼底的愤怒、恨意以及无奈,在这一刻彻底迸发了出来。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 颜为卿将自己的疑惑之处问了出来。 上官浅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接着说了下去: “是我爹,他将我藏在密道之中,他去帮我引开刺客,我才能从密道之中逃离出来,后来,我流落在外,无家可归,幸好被上官家所救,才能得以平安长大。 上官家曾经有一个幼女,名叫上官浅,她幼年因病去世了,上官家便让我顶替了其身份,我便成了上官家的女儿,上官浅,只是没想到的是,原来上官家,也早就投靠了无锋。 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将自己的身世忘得一干二净,再后来,我就被点竹看中了,成为了她的弟子,呵,老天爷就喜欢这样造化弄人,竟让我拜了仇人为师。” 颜为卿安静的听着,对于上官浅所叙述的事情,她不做任何评价。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口愈发的疼起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她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她咬了咬牙,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点竹就将我送进无锋了,让我从最低级的魑阶开始做起,无锋为了掌控手底下的人,都会给她们喂食半月之蝇,却没想到,正是这半月之蝇的发作,让我逐渐恢复了小时候的记忆。 在两年半前,我曾经尝试给点竹下过一次毒,可惜,她却没有任何事,不过,我却借此机会,发现了点竹的另一层身份,在我给点竹下药后不久,无锋的首领几乎在同一时间,她的身体也发生了状况, 当时,整个无锋内部发生动荡,有几个无锋的高层趁首领身体有问题想要乘机夺权,却没想到,这只是她设下的一个圈套,借此机会来铲除那些不忠臣于她的人罢了。” 听到这里,颜为卿眼底闪过震惊,万万没想到,原来那一次致使无锋出现动荡的人竟然是上官浅! 而无锋,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动荡,所以才派人来寻川掳那些养蛊人,利用寻川的蛊虫来控制手底下的人。 颜为卿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上官浅一眼,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好。 她知道,其实这事也怪不到上官浅的身上,无锋内部本身就已经有人破解了半月之蝇的秘密,闹腾起来是迟早的事,若点竹就是无锋的首领,那她就是刚好利用了上官浅给她下毒的这个契机,来清理门户。 点竹既然有心想要从寻川抢蛊虫来用,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分界线 读者: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作者:嘿嘿嘿,想从读者大大身上得到小礼物跟的为爱发电呀~~~ 第95章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一般,直接打破了她的宿命 上官浅却没有察觉到颜为卿神色的变化,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接着说了下去。 “时隔一年之后,我收集了几种宫门的毒药,用宫门的‘送仙尘’做底,再混入其它剧毒,使它变得无药可解,我再次寻找机会给点竹下了毒,随后,我便回了无锋,等着她毒发身亡的消息传来。 恰逢这个时候,无锋循例召开首领大会,然而,这一次,从来没有缺席过的无缝首领,却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缺席了。 后来,我等了一个多月,也没等来点竹身亡的消息,她竟然完好无缺的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并且,后来的首领大会,无锋的首领也照常出现了,所以,我以此来断定,点竹就是无锋的首领!” 颜为卿听完这段话,眼神微闪,她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钦佩之意。 上官浅倒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了,之前是她小看了她。 不过可惜,勇气尚可,谋略不足,做事太过急躁了些,最后一点,就足以置她于死地了。 “所以,你进宫门,不单单只是为了帮无锋偷拿图纸,你选择接近宫尚角,这一抉择,不是给你的行动大大增加了难度吗?” 上官浅垂眸,掩盖住眼底那复杂的情绪。 “数年前,我有一次外出游玩,正好在城门处遇到了几个流氓,那次是宫二先生驰马经过,解救了我,他还在无意中留下了一块玉佩,被我捡到了,那天,他那张脸,就刻印在我心底了, 这次,当无锋说要挑选刺客送进宫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主动找到了寒鸦柒,接下了这个任务,宫二先生威名在外,我想,若是能成为他的妻子,说不定能让他帮我报仇。” 颜为卿闻言,皱了皱眉,她眼眸低垂,眼底闪过无语。 将希望寄托于男人的身上,这是最愚蠢的想法了。 她抿着嘴,却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但是没想到,上官浅接下来说的,却让她对她有所改观。 “我知道,将希望寄托于男人身上是不可靠的,可我还是想试一次,角公子他如果他不愿意,我就会想办法去偷无量流火的图纸出来,既然无锋这么惧怕无量流火的存在,想来也能用它来杀掉点竹。” 上官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颜为卿就明白了,她已经做好要跟点竹一同赴死的决心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的族人报这个仇的。 颜为卿看向上官浅,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也是一个既可怜又可敬的女人啊。 她抬脚朝着上官浅靠近了两步,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想要报仇吗?我帮你!” 上官浅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但是她从那个女人眼睛里看到了自信、坚定,还有那不容置疑的霸气。 她的心开始猛烈跳动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想要缓解一下那发干的喉咙,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又不能忽视,颜为卿又给她抛出了一个致命的诱惑。 “颜为卿,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喊出她的名字,带着一点颤抖,带着一点希冀。 “你就当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 颜为卿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高高的牢窗上照射了进来,正好打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在上官浅眼里,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一般,直接打破了她的宿命,她眼底之前蓄满的泪水,终于敢在这一刻滑落了。 “你相信我说的?” 似是不敢置信,哪怕身上的疼痛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她却还是害怕这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松开上官浅的下巴,伸手绕道她的耳后,从她的后脖子上拿出了一只小小的蛊虫,展示在她面前。 “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它,这是一只探言蛊,刚刚一直潜伏在你的后心窝处,但凡你刚才说的有一句是假话,我立马就能感知到。” 上官浅看着颜为卿手心里的那只蛊虫,突然就笑了,她抬眼看着颜为卿,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新的希望一般。 颜为卿与她对视一眼,也笑了,在心里暗暗的点了点头。 还行,是个通透的人,明白什么样的情况,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宫尚角在地牢门口,等我出去,他就会进来盘问你,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上官浅闻言,皱了皱眉,她以为,他不会来了。 “我不说,他难道就不会怀疑我吗?” 颜为卿听了这话,简直要笑出声来了,这一个个的,当局者迷这四个大字,她真的很想直接刻在他们的脑门上了,天天提醒着他们。 “你以为他从未怀疑过吗?上官浅,宫尚角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呐,既然他愿意骗着自己,你当真不明白他心里是如何对你的吗?你又何必自揭短处?” 上官浅低垂着脑袋,她不是不明白,她是不敢明白,她有时候也会怕,怕那些只是表面的假象罢了,她不敢陷进去,她得时刻保持着清醒,她怕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颜为卿见她不说话,大致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将手中的那朵白杜娟直接举在她的面前。 “要不要?” 一股属于白杜鹃独有的馨香传了过来,掺杂着牢房里的血腥味、腐朽味、发霉味,其实并不明显,但是,就是那浅浅的淡淡的清香,一下子便传进了她的心里,直击心脏最深处的那段回忆。 上官浅闭了闭眼,沉默了一会,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眼里已经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坚定。 “要!” 颜为卿眼中含笑,将那朵花递到了上官浅的手上,她抓住了,握得很紧,似是把最后的力气全都用在了那只手上。 第96章 身为猎人就一定要等,要守,只有猎物才会到处乱跑乱窜。 颜为卿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就被上官浅给叫住了。 “颜为卿,只要你能帮我报仇,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能办到!” 颜为卿闻言,眼中闪过无限的笑意,她并没有转过身来,就这么背对着上官浅。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等着看你能带给我怎么样的惊喜。 还有,我再提醒你一次,身为猎人就一定要等,要守,只有猎物才会到处乱跑乱窜。” 说完颜为卿便抬脚走了,上官浅愣了愣神,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处,彻底看不见。 她转头看了看手中白杜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颜为卿穿过长长黑暗的通道,在尽头,看见宫尚角站在那里,似是在等着她的出现。 宫尚角半个身子都隐在了黑暗之中,他背对着烛火,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颜为卿看了一下周围,没看到宫远徵的身影。 “远徵在地牢外等你,我没让他跟进来。” “好。” “天都亮了,聊了那么久,你得到你想要的了?” “不单单是我想要的” 颜为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与她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他抬脚朝着黑暗的通道走了过去。 在与颜为卿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两个人肩并肩,一个向前,一个向后,皆看不见对方的神色。 宫尚角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一夜未眠的疲惫。 “颜姑娘难道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看角公子脚步匆匆,我还以为你并不想听我说呢?” 颜为卿语调轻松,略带调侃之意,然而宫尚角却并未回应,但他也并未离开。 “角公子,失去过重要的人的那种滋味,你已经承受过一次了,抛开她是何身份不说,你当真确定失去她,自己是不是从来不会后悔。” 颜为卿收起那平时开玩笑般的语气,算是她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对宫尚角说出了这句话。 宫尚角闻言,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如果是颜姑娘面对这种事,会怎么做?” 颜为卿侧目看向地牢出口,那里大门紧闭,只能看到一扇陈旧、笨重的木门,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似是血迹,又似是霉斑。 然而,她却目光灼灼,似是能透过那扇大门,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 “是我的,就该是我的!管他黑的白的,我是黑的,那就把他变成黑的,我是白的,就把他变成白的!哪怕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他一起下!” 宫尚角闻言,瞬间抬起了自己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前方幽深暗黑的通道,一旁晃动的烛火照映在他的眼睛里,明明暗暗,神色不可辩。 宫尚角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他抬起脚刚往前走了两步,颜为卿悠悠的声音便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宫尚角,人这辈子,不能只陷在回忆之中,物件,永远都只是死物,唯独人,方可救赎余生。” 宫尚角的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未做任何的停留,他依旧大步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只是他身侧的两只手,却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炸起。 颜为卿说完那句话,也朝着地牢门走了过去,守门的侍卫帮她打开笨重的大门,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一片晨光照射过来,刺得颜为卿有些睁不开眼,她抬手挡了挡,这才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色。 深冬的早晨,空气冷冽却又很清新,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好缓解一下在地牢里头待着的憋闷之气。 这一抬眼,就看到远处啊墙根底下站着一个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抿着嘴,像极了一只“生气的河豚”。 颜为卿忍不住轻笑出声,她不肯带着他进地牢,宫尚角也不肯带着他进地牢,所以就站在那里生闷气了,甚至都不愿意过来接她了。 颜为卿眼珠子一转,抬手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果然,宫远徵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直接抬腿朝着她奔跑过来。 “姐姐,你没事。” 宫远徵一把搀扶住颜为卿“摇摇欲坠”的身体,满脸关心的问到。 颜为卿摆了摆手,神色恢复正常,眼底一片清明。 “我没事,不过是呛了两口寒风而已。” 宫远徵闻言,沉默不语,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紧紧的裹在颜为卿的身上,抬起手稳稳的扶着她朝着徵宫走去。 颜为卿见他脸色不虞,眼底还有委屈之色,便开口问道: “是在怪我没带你进去地牢吗?” 宫远徵抿了抿嘴,眼底闪过失落之色。 “我不怪姐姐,也不怪哥哥,你们不带我自有你们的道理,我只是担心你们会被上官浅这个女人的话蒙蔽,所以,姐姐,上官浅招了吗?” 颜为卿点了点头。 “招了” 宫远徵立刻怒目而视,扶着颜为卿的手都用力了不少。 “你看,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人,不行,哥哥说不定会有危险,姐姐,我们回去找哥哥去!” 宫远徵转头就想走回地牢那边去,却被颜为卿一把拉住了。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她说了,她不是无锋,更不是无名,更何况,谁才是最危险的那一个还不一定呢。” 宫远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眉头紧皱的看着颜为卿。 “姐姐,你就这么相信她说的?” “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我自己,我给她下了探言蛊,所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自能分辨出来。” “蛊虫也不一定就能百分百灵验总之我是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是无辜的,她进宫门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宫远徵郁闷的嘟囔着,不过此时他倒也没想着要回去找宫尚角了。 颜为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的阿远,这双眼睛,看人倒是蛮准的。 “你信不信她没关系,你信我就行了。” “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 分界线 作者:今天我就守在这个木桩前了,我倒要看看,会不会守到小礼物跟为爱发电呢。 (内心:天灵灵,地灵灵,求菩萨保佑一定灵!!!) 第97章 你当真确定失去她,自己是不是从来不会后悔? 宫尚角一步一步走到了审问上官浅的那个牢房,纵使他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在看到上官浅满身血痕的时候,瞳孔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将所有情绪都内敛了,他脚步不做停顿,直接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 这一次,上官浅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比以往更加沉重一些,每一次落步,都像踩在了她的心里,又闷又痛。 那双熟悉的靴子映入眼帘,她抬起头,对上宫尚角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心里再次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的掐紧了手里的那朵杜鹃花。 宫二先生,依旧那么令人畏惧。 宫尚角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一旁放置着的各式刑具,看着这些冰冷可怖的刑具,总比对着那双盈润可怜的双眼好,至少这些东西能让他冷静。 他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杯毒酒之上,他伸手拿起,晃动了一下,黑色的酒液顺着杯口滑落,滴落到桌子上,瞬间发出一阵黑色的浓烟,木桌被腐蚀掉了一点,足以可以,这酒有多么狠毒。 “看来,还没到这一步。” 宫尚角放下酒杯,转头看向上官浅,她刚刚也看到了那酒的威力,身子不自觉的缩了一下,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宫尚角拿起一旁一把造型奇异的刀走到了上官浅的面前,开口说道: “你已经熬过了鞭刑跟夹棍,但这些都还只是开始,跟我手上这把蝉翼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把蝉翼,是宫门专门给嘴硬的犯人研制出来的,它能把每一片肉都剃得薄如蝉翼,单单只是你的一条腿,就能剃上一天一夜,能让你生不如死。” 宫尚角说完,又走到那排刑具面前,挑选了一个类似于面具的东西拿了起来,似是欣赏般拿在手上观赏着。 “这个是胡蝶面具,戴在犯人的脸上,再从上方淋上滚烫的热油啧,可惜你那张漂亮的小脸了。”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面具,走到上官浅面前。 抬手轻轻掐着她的肩膀,直接按在了她结痂的伤口上,却并没有使劲,但是上官浅还是感受到了痛意。 “但是,这些刑具跟远徵弟弟的毒酒比起来,都不值一提,相信我,你扛不住的,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保你不受苦。” 上官浅闻言,抬眼看向宫尚角,她脸色苍白,嘴唇轻轻颤抖着,气若游丝,却在眼底升起一股期待之色。 “宫二先生能不能保我不死?” 宫尚角对上那双眼睛,他刚想张口说话,却又顿了顿,他的脑海里浮现起颜为卿刚刚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你当真确定失去她,自己是不是从来不会后悔?’ 他转头,刚好看见上官浅手里掐着的那朵白杜鹃,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耳边又响起了颜为卿说的另一句话。 “角公子,无论是喜欢亦或是爱,都是要说出口的,你若是什么都不说,她如何能得知,你对她的爱有多少, 女子这一生,所求不过一个能从一而终、坚定不悔、护她周全之人!” 宫尚角垂了垂眼眸,沉默不语。 上官浅低下了头,眼底划过失落之色,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去试探。 忽然,宫尚角的手动了,从上官浅的肩膀处,移到了她握着杜鹃花的手上,他的手很大,很轻易的就连手带花,一起包裹进了他的手心里。 上官浅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宫尚角的眼神,他的眼睛里,蕴含着一种微妙的情绪,她的瞳孔颤了颤。 “我保你不死!” 宫尚角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上官浅闻言,扯出一抹淡笑,她垂着头,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真好 她再次抬起头,此时眼底已经满是坚定了。 “我不是无锋的刺客,我确实也不是上官家的女儿,我是孤山派的遗孤,我进宫门来,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报仇!” 这倒是让宫尚角有些意外了,他皱了皱眉。 “孤山派?十几年前便听闻孤山派满门尽灭,未曾听说还有后人留下。” “当年” 上官浅把跟颜为卿说过的身世又说了一遍,但是她隐藏掉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以及她是点竹徒弟的这个身份。 “一年半前,我混入武林大会,用宫门的‘送仙尘’做底,再混入其它剧毒,使它变得无药可解,下在了点竹的食物里,后来,我一直等着她毒发身亡的消息传过来,但是我等了一个多月,点竹却完好无损的出现了,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宫尚角听到这,有些震惊的看向上官浅,一年半前点竹身中奇毒的事,当时震惊了整个江湖,却没想到,居然是她做的。 “后来,点竹似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一年多来,她一直在寻查当年给她下毒的人,眼见马上就要查到上官家的头上了,我没办法,只能进宫门来寻求保护。” 宫尚角沉思着上官浅的话,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中了‘送仙尘’,除非是拿到了宫门的独家解药,否则的话,必死无疑,而且,你还混进了其他剧毒,可她还是活下来了,这样看来” 宫尚角突然想起来,一年半前,武林大会结束后,当时宫门确实是混进来一个无锋的刺客,难道那个刺客就是为了帮点竹进来偷取百草萃的? 虽然清风派已经归顺了无锋,但是区区一个点竹,无锋又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派刺客进宫门来偷药呢? 当时那个刺客还被远徵抓到了,直接扔给了后山当做药人来试药,也没坚持多久就死了,她的尸体后来还被挂在了城门之上暴晒三天三夜,以此来威慑无锋,让他们以后都不敢轻易再派刺客潜入宫门。 但是现在看来,值得深思的是,这个点竹的身份不一般,不然,无锋绝对不可能特意派出一个刺客如此辛苦的来为她偷药! 第98章 你可知骗我的话,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宫尚角沉思了上官浅说的话,在牢房里随意走了两步,突然,他转头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疑虑。 “那你为何要到羽宫去刺杀宫子羽?” 上官浅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坚定,以及恨意。 “我并非是要去杀宫子羽的,我的目标是雾姬。” “为何?” “那天,我在门外听到了你跟宫子羽以及颜姑娘的对话,你们怀疑雾姬有可能就是无名,我痛恨无锋之人,所以,我便去了羽宫查探。 刚好看见她去了宫子羽的房间,我尾随而至,站在窗外观察,却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把软剑,墙上还写了几个血字,当时,我就确定她是无名了。 可惜,我被她发现了,她的武功在我之上,我打不过她。” “既然如此,那她怎么会被你刺伤?” “她是自己撞上来的,她与我打斗之时,故意让剑脱手让我抢到,然后她便背对着我,撞上了我手里的剑!” 上官浅字字坚定,毫无异色。 宫尚角闻言,却皱起了眉头,他双手紧握在侧,目光凌厉的看着上官浅。 “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实话!” “你可知骗我的话,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宫尚角走到一旁,端起了那杯令人窒息的毒酒,侧目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的眼神猛烈收缩了一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开始抖动起来,但是眼神依旧坚定,她颤抖着嘴唇开口说道: “我所说之话,句句属实,我我有证据证明我是孤山派的人角公子,解开我手脚上的镣铐,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宫尚角略显迟疑,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毒酒,他走上前去,帮上官浅解开了镣铐。 没有了枷锁的支撑,上官浅立刻瘫软在地,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坐起身子来。 宫尚角就这么看着,他动了动手,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上官浅背对着他,解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血痕斑布的背,那鲜红的血痕与她洁白的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宫尚角呼吸一窒,皱了皱眉,随后便看到了上官浅右侧的胡蝶骨上有一个显眼的红色胎记。 他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他看着上官浅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他上前一步蹲在她身后。 “刚刚颜姑娘进来,跟你待了这么久,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上官浅此时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全靠本能在支撑着自己。 “她问了我的身世” “没问你关于无名的事?” “没有” “她相信你说的话?” “她对我用了蛊” 上官浅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的意识消散,直直的朝着地上倒去,宫尚角见状,大手一捞,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双手快速的先帮她将衣服穿好,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陶瓷小瓶,倒出一枚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 他曾经看过孤山派的档案,自然知道这块胎记的存在。 宫尚角将人抱了起来,送回她所在的牢房内,将她放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 放下的时候,他看见了她手里紧紧掐着的那朵白杜鹃,花已经被她掐得破烂变形了,却还是不肯松手,哪怕她现在是无意识的状态下,依旧紧紧的握着,仿佛,那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宫尚角默了默,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随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上官浅意识朦胧间,好像感受到了一阵暖意,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只能看到一个疾步而走的背影。 她另一只手抚摸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随后意识消散,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宫远徵将颜为卿送回徵宫后,便去医馆给她熬药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错过了还是先去办别的事了,跟医馆前来禀报的人前后脚错开了。 颜为卿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那个前来禀报的侍卫,问道: “你说雾姬夫人醒了?” 侍卫朝她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答道: “是的,颜姑娘。” “现在都有谁在?” “羽公子、紫商小姐还有云姑娘都在。” 颜为卿闻言,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挺齐全。 “那你带我去见见雾姬夫人。” “是。” 侍卫在前面带路,颜为卿跟着他的脚步。 恰巧在医馆门口遇到了宫尚角,两人对视了一眼。 颜为卿打量了一下对方,眼底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宫尚角淡定自若的垂下了眼眸,两人什么都没说,前后脚进了雾姬夫人在的那个院子里。 医馆,雾姬夫人的房间内,宫子羽匆匆从长老院的禁闭室里赶了过来,宫紫商昨晚来了便一直没走,云为衫则是天亮了才过来的。 雾姬夫人正坐着,倚靠在床头,宫紫商坐在一旁打瞌睡,她昨晚守了一夜,云为衫则坐在床侧伺候雾姬夫人喝药。 宫子羽一走进来,就跑到雾姬夫人身边,满脸愧疚之色。 “姨娘,你可算是醒了,昨晚我担心了一夜,那无名本来要袭击的对象是我,是我连累了姨娘。” 雾姬夫人抬手拍了拍宫子羽的手,一脸慈爱之色: “幸好你昨晚不在,我这一把年纪的,去了也就去了,咳咳” 宫紫商被惊醒了,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看向对面的三人,站起身来。 “宫子羽你来了你们刚刚在说无名?她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雾姬夫人有些错愕的看着宫子羽,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无名抓住了?” 宫子羽点了点头。 “恩,抓到了,是上官浅。” 云为衫闻言,心里头颤动了一下,她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底不自然的神色。 分界线 作者:黑暗的星期一又顽强的度过了,跪求读者大大们的为爱发电啊~~给苦逼的小作者一点点光明跟希望~~~ 第99章 那以后不妨多关关他,看能不能关出一个合格的执刃来。 雾姬夫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她转头跟云为衫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心下了然。 众人一阵沉默,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众人转过头去,便看见宫尚角跟颜为卿前后脚进了房间。 宫尚角隔得远远的就朝着雾姬夫人行了一礼,颜为卿则站在他身后毫不动弹。 她与云为衫对视了一眼,看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焦虑,她闭了闭眼,示意对方淡定。 云为衫接收到信号,心里安稳了不少,说来也奇怪,明明完全不了解颜为卿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就是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令人安心的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她自会撑着一般。 “听下人前来禀报说夫人已经苏醒了,特意前来探望。” 宫尚角开口寒暄了一句。 雾姬夫人看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心了。” 宫尚角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雾姬夫人面前。 颜为卿也走近了一些,突然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直直的看向床榻上的雾姬夫人。 她等了很久的那个味道,出现了,宫唤羽身上蛊虫死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在雾姬夫人身上出现了,很浓郁。 除了云为衫,没有一个人留意到颜为卿的举动,她面带疑惑的看向她,下一刻,就看见颜为卿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宫尚角寒暄完,便开始直入主题。 “敢问夫人,昨天晚上的情形,可还记得?” 云为衫放下手中的药碗,抬眼瞥了颜为卿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开口说道: “夫人刚刚才苏醒过来,意识可能还不是很清醒”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宫尚角给打断了: “清不清醒的,大夫说了算!” 云为衫愣了一下,不再说话了,她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站到了颜为卿的身边。 然而,出乎宫尚角跟颜为卿料想的是,宫子羽居然没有立刻跳脚起来,朝着宫尚角发火,维护云为衫。 宫尚角有些好奇的看了宫子羽一眼。 颜为卿则看着宫子羽的背影挑了挑眉,看来关了一晚的禁闭,还是有点长进的,那以后不妨多关关他,看能不能关出一个合格的执刃来。 其实在禁闭室的这一个晚上,宫子羽不断的在反省自己跟宫尚角之间的差距,他再次感受到了宫尚角的冷静决断果敢跟理智,以及颜为卿昨晚跟他说的那一段话,他在脑子里反思了无数遍。 所以,今天一出来,他就在时时刻刻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克制,不可冲动而为。 “姨娘,昨晚的情形,你是否还记得?我也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雾姬夫人沉默了一下,似是在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之前我得到了几张上好的狐皮,想着天冷了,子羽有怕冷,便给他做了一身大氅,昨晚想着给他送过去的,却没想到会遇上无名,刚刚子羽跟我说,无名已经抓到了,没想到居然是上官浅” “她不是无名!” 雾姬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宫尚角给打断了。 宫子羽有些诧异的看向宫尚角,雾姬夫人神色也有些异样。 云为衫则转头看向颜为卿,眼底露出疑问之色。 颜为卿对上她的眼睛,眼眸低垂,轻轻闭了一下。 云为衫了然于心,看来,上官浅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她若不是无名,为何要深夜潜入羽宫,还刺伤了姨娘?” 宫子羽忍不住反驳到。 宫尚角侧目看了他一眼。 “上官浅说她白天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便想着去刺探一下,看雾姬夫人是不是无名。” “这种解释你也相信?你竟不觉得荒唐可笑?” 宫子羽忍不住反驳到。 宫尚角没理会他,直接拿出刺伤雾姬夫人的那把软剑,对着她询问道: “雾姬夫人,这是在你的腰带里发现的那把软剑,你是被它所伤吗?” 雾姬夫人看了一下那把软剑,面容平和,不见异色。 “是,我到羽宫的时候就发现了墙上的血字以及潜入进来的上官浅,我们两个就立马缠斗在一起了,我抽出软剑迎敌,可惜我打不过她,软剑被她夺走了,我被刺中了后背。” “哦?是吗?” 宫尚角眼底闪过疑色看向雾姬夫人。 “但是据上官浅说,是她不敌夫人,而且,是夫人故意撞到自己的软剑上的。” 这时,宫子羽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然看向宫尚角,眼中愤怒渐起。 “够了!宫尚角,上官浅本就人赃俱获,你却还要因为她的满口胡言跑到这里来质问姨娘,这难道就是你的该有的脑子吗?” 颜为卿看向宫子羽,眼底闪过不耐,果然,人的脑子,是不会在关一晚上禁闭就能变聪明的,之前是她想多了。 然而,宫尚角却并不理会宫子羽的指责,他反而淡定自若的说道: “白天我们刚刚才怀疑过雾姬夫人可能是无名,结果晚上夫人就遭遇到了刺杀,这一切,。你不觉得太巧了些吗?” 宫子羽无法反驳,他脑海里思索着,究竟要怎么来帮姨娘证明她的清白。 云为衫见状,想着开口帮宫子羽一把,却被颜为卿轻轻拉住了她的袖子,给阻止了。 云为衫有些不明所以,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颜为卿不让云为衫开口,一是因为不想让她太过暴露,毕竟还不到时候,二是她倒是想看一看,雾姬夫人会如何来为自己辩解。 雾姬夫人环顾了四周一圈,宫子羽满脸沉思,宫尚角咄咄逼人,宫紫商懵懂不知,颜为卿神色晦暗不明,云为衫垂眸不语。 雾姬夫人收回视线,眼眸低垂,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角公子,据我所知,月长老的伤口宽度既薄且窄,而我这把剑刃很明显跟他的伤口是不匹配的,如果我是无名的话,我没有理由在杀人的时候要故意换一把兵器?” 第100章 她是不意外了,原来意外出在你身上了! 宫尚角听到雾姬夫人的阐述,眯了眯眼睛。 “雾姬夫人说得不错,可问题是,我记得当时雾姬夫人并不在现场,又是如何得知月长老遇刺时伤口有多宽多窄的呢?除非,夫人对那把凶器非常熟悉” 这时,宫子羽在一旁开口说道: “之前我曾经跟姨娘说过月长老遇刺时的现场情况,所以姨娘知道也不意外。” 宫尚角此时看向宫子羽,眼神颇为复杂:是啊,她是不意外了,原来意外出在你身上了! 按理来说,男人身边有两个如此精明的女人,很少能没有改变的,要么更智慧,要么更愚蠢,但是目前很显然,宫子羽属于第二种。 宫尚角再次看向雾姬夫人,提问道: “那么,关于夫人被刺一事又该如何解释,毕竟夫人跟上官浅两人所说的有所出入。” 雾姬夫人神色一顿,心中闪过无数思绪,看来,不能再死咬着之前的说法不放了。 “当时打斗得太过混乱了,且我的意识一直注意在墙上无名所留的血字上,心里也一直挂念着子羽的安危,武器被夺之时我刚好背对着上官浅,这才让她误以为是我主动刺上去的。” 宫尚角看着雾姬夫人,没有言语,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了,毕竟他没有获取能指认雾姬夫人的关键性证据。 且见雾姬夫人一脸坦然之色,看来,今天是不会有收获了。 这时,他看到了颜为卿的神色,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颜为卿看到宫尚角看向自己,朝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宫尚角目光一顿,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转头看向宫子羽。 “我要前往长老院跟各位长老汇报情况,你要去听吗?” 宫子羽点了点头,他当然要去了,不然宫尚角趁他不在的时候,说些不利于姨母的话出来,岂不是无人能替姨母辩解了。 宫尚角转头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 “我就不必过去了,一夜未睡,我困乏得很,待角公子的事情处理完,再来徵宫找我。” 颜为卿摆了摆手,面露困乏之色。 宫尚角点了点头,抬脚走出了房间,宫子羽紧跟其后。 颜为卿看向雾姬夫人,朝她点头致意。 “雾姬夫人好生休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 “颜姑娘慢走。” 雾姬夫人也朝她点了点头,她实在是不想对上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颜为卿。 颜为卿前脚刚走,一旁的宫紫商后脚就追了出来,她打着哈欠,眼角闪着点点泪花。 “颜妹妹你好些了吗?”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紫商姐姐一夜没睡?如今雾姬夫人已无大碍,你不如先回商宫休息一下,免得累垮了身子。” 宫紫商闻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太困了,便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医馆,朝着商宫的方向而去。 颜为卿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脚步一转,选了一条更加僻静的小路走回徵宫。 她脚步缓慢,似是在欣赏景色,又似是在等待某人。 没多久,云为衫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快步跟上了颜为卿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颜为卿侧目看了云为衫一眼,开口问道: “怎么出来的?” “雾姬夫人说她困乏了,要休息一下,让我先回羽宫。” “她没跟你说什么?” “她能跟我说什么?我帮不帮她都在情理之中,不过,你当时是为了看她的反应才阻止我的?” 云为衫看向颜为卿,眼底露出一抹探究之色。 “是,也不全是,最主要还是为了帮你,以宫尚角的洞察之力,一旦你说了那些帮着雾姬的话,他立马就会怀疑到你身上,昨晚你跟宫子羽逛花灯,也不见得有多顺利。” 颜为卿的声音轻轻浅浅,娓娓道来,她说得很平静,但是落在云为衫的耳中,确实就如同陨石坠地一般,沉重不堪。 她脸色微变,想起昨晚那些侍卫所说的话,看来,宫尚角对她是早有怀疑了。 “昨晚我确实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后来似乎是有人帮我解决了,那个人是你,对吗?” 颜为卿沉思了一下。 “昨晚我提前回来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我看见你进万花楼了,后面还跟着宫子羽,我便让我的人留意一下你,若你有难,便帮你一把。” 云为衫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她从袖子的暗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了颜为卿。 “寒鸦肆给我的那份解药。” 颜为卿挑了挑眉,抬手接过,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枚黑乎乎的药丸。 “你不吃?” “有你在,我还需要吃吗?” 云为衫清冷的脸色罕见的挂着一抹浅笑,为她月貌之姿增添了三分美貌。 颜为卿闻言,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早晨的阳光打在她莹白的小脸上,娇媚且动人,且她现在面带病容之色,更是引人怜爱。 云为衫看着眼前的美人,呼吸不由一窒,她从未想过,自己终究会因为一位姑娘,乱了心跳。 “你这话说得很好,我爱听。” 颜为卿却没有留意到云为衫的异状,她专注在手上的那颗药丸上,她轻轻将药丸破开,从里头分拣出一只极细小的黑色蛊虫,递给云为衫看。 “你不吃是对的,看看这是什么?” 云为衫低头,看向颜为卿手心里的那只形状怪异的蛊虫,眉头紧皱,面露厌恶之色。 “这是蛊?可我体内不是已经有蛊了吗?” “新旧交替,这只新的蛊虫在进入到你的体内以后,就会将旧的蛊虫吃掉,从而进入沉睡当中,等待下一次的苏醒时间到来,你以为的解药,不过是新一轮毒药的开始罢了,你们无锋控制人的手段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分界线 作者:哇喔~~不知不觉已经一百章了,刚开始写的时候,想都不敢想自己能坚持这么久,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爱你们爱你们呀~~ 看在作者这么努力的份上,能不能打赏一个为爱发电呢~~ 啾咪~~啾咪~~~ 第101章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云为衫闻言,沉默了一会,这种东西也就颜为卿才会觉得有意思。 “那我不吃的话,我体内的蛊虫是不是会一直无法平息?” 颜为卿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挫骨扬灰,直接消散在了风中。 “这就要看无锋把这只蛊虫做了什么样的驯化程度了,不过,这得让我看到蛊虫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颜为卿从腰侧拿出来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来一颗雪白的药丸,递给了云为衫。 “吃下去。” 云为衫抬手接过,入手冰凉,伴有暗香,她狐疑的看了颜为卿一眼,对方则冲她挑了挑眉,她眼眸低垂,将那颗药丸吃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并没有什么很重的药味,反而带着一股清冷的花香,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体内原本灼热难受的五脏六腑彻底平静下来了。 “这是什么?” “能让你体内蛊虫彻底陷入沉睡的一种秘药,往后,除了我,再也没有旁人能将它唤醒了,不然你这三天两头来一遭,你不嫌难受,我帮你镇压,我还嫌麻烦呢, 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把蛊虫引出来的,到时候,你就能够真正没有后顾之忧了。” 虽然话不是很好听,但是云为衫却笑了,她摸了摸袖子里的另一份解药,看向颜为卿说道: “上官浅的那份我也帮她带回来了。” 颜为卿点了点头,满脸毫不在意的神色。 “她很快就能出来了,到时候你拿给她就行了。” “上官浅她怎么样了?” “我早上去地牢看过她了,受了点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 云为衫闻言,眼底闪过震惊之色。 “你去你去地牢看过她?” 颜为卿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神色。 “怎么,很意外吗?” “有点,那宫尚角没有怀疑她吗?” 颜为卿看着她,不予回答,若是她不在的话,宫门能给无锋唯一的成功之路,就是痴情的男人够多。 也不知这是无锋的幸还是不幸,幸的是,无锋送进来的女人,都能很好的拿捏住宫门男人的心,不幸的是,恰巧这些女人,都遇见了她。 云为衫看着不言语的颜为卿,面露疑惑之色,难道,上官浅在宫尚角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颜为卿浅笑了一下,靠近云为衫脸侧低语道: “我给你找了一个盟友过来,开心吗?” 刚开始云为衫还有些不明就里,直到对上颜为卿眼底的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瞬间就明白了,眼底的震惊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惊讶的有些不知该怎么言语好了。 颜为卿居然居然把上官浅也给拿下了!!! “你上官浅她” 以她跟上官浅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她根本就不像是会被背叛无锋的人,她能看得到她有多热切想要完成无锋给她布置的任务。 颜为卿是在说笑?还是她被人蒙骗了? “真的?” 虽然云为衫不质疑颜为卿的能力,但她还是表示了上官浅的质疑。 颜为卿浅浅一笑,如沐春风,抬起脚步向前走去。 “是真是假,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话音悠悠,顺着风传进了云为衫的耳朵里,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颜为卿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转角之处。 长老院议事厅内。 “我已经查明,上官浅确实是孤山派的遗孤,孤山派的档案也确实记载了胎记之事,加上我之前的推断,足以证明她与无名无关。” 宫尚角面对众位长老,讲述了自己查到的事实以及观点。 “既然她不是无名,那墙上的血字又是谁留的呢?” 雪长老在一旁询问到。 宫子羽看了宫尚角一眼,按照自己的想法揣测着说道: “恐怕真正的无名还躲在暗处,她留下的血字,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们宫门内部的相互猜忌,届时她好浑水摸鱼,对我们实施更大的报复。” 三位长老闻言看向宫尚角,看他是否有不同的怀疑方向。 宫尚角垂下眼眸,并未置宫子羽所言是否有其它的意见,他现在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说多了也无益,他实在是没有精力来应付宫子羽那起伏不定的脑子跟情绪。 “关于上官浅一事,如今事实已经查明了,且她在狱中也受尽了酷刑,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是否可以将她放出来了?” 宫尚角抬头看向三位长老,面带平和之色,手握成拳隐在袖子之中。 月长老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另外两位长老,语气委婉: “这上官浅的身世确实可怜,不知两位长老有没有什么看法?” 雪长老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 “想当年,这孤山派在江湖之中也是忠肝义胆之人,可惜了既然上官浅一事是误会,不如就把她放出来。” 花长老则顺水推舟,直接看向宫尚角。 “既然上官浅如今已是你角宫的人了,就由尚角你自行处理。” 宫尚角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对着三位长老行了一礼。 “是。” 雪长老想着一直尚未抓获的无名,面露担忧之色,他看向花长老低声说道: “这无名逍遥法外,一直在给宫门制造恐慌,引得宫门上下动荡不安,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启动无量流火来威慑无名?” 宫尚角大受震撼,他立马站出来阻止。 “不可!众位长老,此举并非上策!” “无量流火?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宫子羽满脸疑惑,看着宫尚角的神色,猜测到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东西。 三位长老皆不言语,唯有宫尚角在一旁说道: “等你闯过了三域试炼,当上执刃之后,自然就会知晓了。” 此时月长老也抬头看向宫子羽。 “这第二域的试炼,执刃也该上点心,抓点紧了。” 宫子羽闻言,抿了抿嘴,不再言语,他这个执刃当得,可谓是史上第一憋屈的执刃了。 第102章 刚刚做梦一直挣脱不开,她还以为是鬼压床了呢。 颜为卿回到徵宫的时候,宫远徵已经在房门口等着她了。 “姐姐,你去哪了?我熬个药回来就看不见你了,你身体还弱着呢,别到处乱跑。” 宫远徵满面担忧的神色,拉着颜为卿往房间里去,边走边说的。 颜为卿有些无奈,她好像在宫远徵身上看到了大长老的影子了,每次她生病或者受伤了,大长老就会在她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去医馆了,听说雾姬夫人醒了,我过去看看。” 宫远徵脚步一顿,直接转过头来看着颜为卿,满脸郁闷之色。 “就只是去看了那个女人?没有遇到其他人吗?” 颜为卿看着他的样子,轻笑出声,她的阿远,可爱死了。 “有啊,还遇到了你哥。” “就这样?”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颜为卿点了点头,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你这个样子,究竟是想让我遇到别人还是不想让我遇到别人啊?” 宫远徵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不予回答,他将怀里的药瓶塞进颜为卿的手里,还是温热的。 “姐姐快趁热喝了。” 颜为卿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里头量不少呢,她眉头紧锁,简直就是在受罪啊。 “今天有糖吗?” 宫远徵抬手摸了摸腰袋子里放着的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蜜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场景,他快速的放下了手,对着颜为卿摇了摇头。 “没有。” 颜为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刚刚他的小动作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这小子,现在都学会诳她了。 她打开药瓶,直接一饮而尽,宫远徵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颜为卿皱着一张小脸,靠近了他两步,然后快速的扯下了他腰间的那个袋子,转身离开。 她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发现是蜜饯,她迅速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缓解嘴里的苦涩之味。 “姐姐” 宫远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颜为卿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有些懊恼的呆愣在了原地。 “阿远,已经学会跟我说谎了吗?” 颜为卿朝着宫远徵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 宫远徵抿着嘴,眼底满是幽怨之色,站在原地双手抱胸,不言不语。 颜为卿轻笑出声,拿起一块蜜饯递到他面前。 “很好吃,要尝尝看吗?” 宫远徵撇开脑袋,嘴硬的说道: “我才不喜欢吃这些玩意呢。” “是吗?” 颜为卿面露浅笑,眉目含情,她步步逼近宫远徵,越靠越近。 宫远徵则一直在往后退,直到退到了窗户边上,已经退无可退了,他直接张开双手,将人拥入怀中。 颜为卿将手里的蜜饯放置唇边轻轻咬住,抬头看向宫远徵,与他四目相对,眉眼轻挑,眼底含笑,仿佛在说:真的不喜欢吗? 宫远徵没有动作,他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晦暗之色。 浅红色的蜜饯在那水润鲜红的嘴唇上,突然显得好像特别可口一般。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最终低下头去 ,想要品尝一番那蜜饯的滋味,却没想到,当他快要吃到的时候,那小嘴一张,将整块蜜饯吃进了嘴里。 宫远徵瞬间僵住这个低头的动作。 颜为卿笑语盈盈,眉眼弯弯,眼底闪着一点点恶作剧成功了的那种喜悦的光。 “你说你不喜欢吃的,那我就” 颜为卿话还没说完,就被宫远徵恶狠狠的堵住了嘴。 宫远徵揽着颜为卿的腰身,一个转身,两人的位置被对调了过来。 颜为卿被宫远徵死死的抵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他像是被惹恼了一般,席卷着她嘴里的蜜饯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逐渐变了,从刚开始的惩罚意味,慢慢变得缠绵悠长。 室内安静,门窗半掩,无人来扰,暧昧的氛围在他俩周围缓缓流淌。 良久,宫远徵才将人松开,他将脑袋埋在颜为卿的颈窝处,微微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丝难忍的哑意。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 颜为卿抬手摸了一下又被亲开裂了的嘴唇,感受着嘴唇上传来的丝丝痛意。 啧,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但是,小狗撒娇,谁能忍受啊!!! 暂停歇战,下次继续!!! 颜为卿抬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发,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娇软,像是冬日里犯了困倦的小猫。 “阿远,我困了,你陪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宫远徵闻言,瞬间红透了双耳,他本来还想着要去找哥哥的。 恩好像也不是什么急事,睡醒了再去找应该也来得及。 “好。” 宫远徵松开怀里的颜为卿,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颜为卿轻笑出声,拉着他直接往床榻上走去。 两人同盖一床被子,宫远徵将人揽入怀中,他的心跳猛然开始加速,怎么感觉还没睡着,就像是做起了梦一般呢,他真的抱着姐姐睡了。 颜为卿是真的困了,刚躺床上没多久,便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一点都没察觉到身旁的人那百转千回的小心思。 宫远徵抱着怀里的人,越抱越紧,越抱越精神,丝毫没有困倦之意,他一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嘴角扯出了一抹不值钱的傻笑。 颜为卿是被越来越紧的怀抱给抱醒的,她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宫远徵的那张脸,皱了皱眉。 刚刚做梦一直挣脱不开,她还以为是鬼压床了呢。 “傻乐什么呢?你不困吗?赶紧睡觉!” 颜为卿直接抬手掩盖住宫远徵那双眼,阻隔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宫远徵勾着嘴角,并没有拿开那只有些碍事的小手,反而用鼻子感受着那抹独属于姐姐的冷香,慢慢的安心下来,睡了过去。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吃蜜饯吗?我喂姐姐吃蜜饯要不要? 宫远徵:姐姐,蜜饯甜吗?那是蜜饯甜还是我甜呢? 宫远徵:姐姐,可以送我一个为爱发电吗?我已经没有钱去买蜜饯给你吃了。 第103章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什么如果! 就这样,两人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宫远徵听说宫尚角那边已经把上官浅接回角宫了,而且是他亲自去接的,一下的坐不住了,拉着颜为卿就赶往角宫里去。 偏厅里头,宫尚角与宫远徵颜为卿相对而坐,他泡着茶,听着大夫的禀报。 “回角公子,上官姑娘的伤情颇重,所幸受的皆是外伤,我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好好调理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恩,退下。” 宫尚角示意大夫退下,他执手,亲自给宫远徵颜为卿倒了茶。 宫远徵低头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杯,再看向宫尚角,眼底闪过纠结的神色。 “看来,我调配的那些佳酿还是没有用上,哥,你对上官浅手下留情了。” “不急,总会有用到的时候,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上官浅。” 宫尚角端的语气淡然,但是他的话,总是那么耐人寻味, 他起面前的那杯热茶,仔细品尝,今日的茶,尚可。 “哥,你就那么相信她说的话吗?” “上官浅身上确实有孤山派专属的胎记,并且,颜姑娘不是亲自测验过了吗?” 宫远徵看了颜为卿一眼,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心里憋闷得很。 这时,侍卫走了进来禀报。 “禀角公子,云为衫姑娘前来探望上官姑娘,正在上官姑娘院子前等候。” “恩,让她去” 宫尚角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 “云为衫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前来?” “带了一个锦盒。” “检验。” 宫尚角看向那个侍卫,吩咐到。 宫远徵闻言眼前一亮,他立马站起身来。 “哥,让我去!” 宫尚角看着他那兴奋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点了点头。 宫远徵便兴冲冲的跟着侍卫去了上官浅的那个院子。 “他这两天憋屈坏了,让他去发泄发泄也好,不过他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颜为卿淡淡的说到,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目光低垂看向茶杯中清澈的茶水,今天的茶,味道不错。 宫尚角心情颇好的给颜为卿添了茶。 “听上官浅说,颜姑娘对她用了蛊?” 颜为卿闻言,抬眼看向宫尚角,目光交错之际,两人眼底的意味深长皆毫不遮掩。 “你这是疑问,还是质问呢?” “是好奇,颜姑娘并没有问她关于无名的事?” 宫尚角神色不变,眼底闪过探究之色。 “没有必要,因为我知道她不是。” 颜为卿斜腰靠在一旁的扶手上,满是轻松自在的姿态。 “看来,颜姑娘对我隐瞒了许多事情啊。” 宫尚角看向她,眼中寒芒突现。 颜为卿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对上那双眼睛。 “彼此彼此,角公子就敢跟我打包票说对我毫无隐瞒吗?” 宫尚角眼底寒芒尽散,确实,各自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而走到一起成为合作伙伴的,在这个基础上,能给予的信任本身就有限。 不过至少双方都能明白,至少在对付无锋这一件事情上,他们有着统一的目标。 宫尚角主动端起茶壶为颜为卿添了新茶,两人刚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颜姑娘还没去看过无名留在墙上的血字,那最后一笔,未写尽,明显是发现有人来了才停下来的,若她真的能当着我的面来去自如,那实力,恐怕宫门内无人能敌” 宫尚角讲到一半,顿了顿,似是回想起什么,他看向颜为卿。 “之前是颜姑娘给了我提示,我才发现雾姬的猫腻之处,只是如果她真是无名,那她昨晚就是做了一场戏, 无论上官浅出不出现,她都可以借用这次机会来摆脱无名这个枷锁,不过她为何如此着急,反而引人怀疑,这倒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抬手撑起自己的脑袋,妩媚慵懒的风情尽现,眼底划过精光。 “因为她慌了。” 宫尚角闻言,眼底升起兴味之色。 “看来,颜姑娘今天早上确实发现了些别的东西。” “上一次,我见到雾姬夫人的时候,还是在你们对峙宫子羽身份之时,当时我便闻到了她身上有独属于我给你的那只蛊虫的味道。” 宫尚角眼眸低垂,脑子里在快速回忆。 “就是我下给宫唤羽的那只?” “是,那是蛊虫还活着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雾姬肯定之前与宫唤羽接触过,所以蛊虫的味道才会沾染到她身上,但是当时味道已经很淡了,想来距离她接触到宫唤羽起码过了好几天了。” 宫尚角满脸深沉之色,抬眸看向颜为卿。 “所以,那天下棋,颜姑娘才会告诉我,雾姬这个人有问题。” “是。” 颜为卿点了点头。 “而今天早上,我又闻到了那个特别的味道,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这次的味道是蛊虫死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且很浓郁。” 宫尚角猛然抬头看向颜为卿,眼里满是震惊。 “你的意思是”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据我的猜测,雾姬之前一直是听命于宫唤羽而行事的,而她昨天却发现了宫唤羽已死,她便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并且,她通过宫子羽得知,你怀疑她就是无名, 她为了保全自己,就必须找机会将无名的枷锁给摘除掉,虽然有点匆忙,但是昨晚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宫子羽恰巧带着云为衫跟金繁出了宫门, 羽宫无主,随她怎么发挥都可以了,而且,最好的意外就是上官浅自己送上门去了,让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将无名安在上官浅的身上。” 宫尚角沉默不语,满眼沉思之色,手指在桌子底下轻捻,脑子里在快速运转消化着颜为卿所说的那些话。 却不得不感叹,颜为卿明明就没见过案发现场,却能仅靠一点点蛊虫的味道,以及他所说出的三言两语的描绘,就能推算到如此地步。 宫尚角抬起眼眸看向颜为卿,如果如果她是宫门的少主,未来的执刃,想来宫门一定能安稳富强,那他一定能安心辅佐在其左右。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什么如果! 第104章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她的 云为衫在门口等着,看着去而复返的侍卫,以及跟在侍卫身后的宫远徵,眼神不自然的闪烁了一下。 宫远徵走到云为衫的面前,慢慢的将手套戴好,眼底透露出一股桀骜不驯,以及那满脸质疑的神色。 “我哥说了,最近宫门内不安生,角宫戒严,所有进入角宫的物品都要严加检查,云姑娘,把你手中的盒子给我。” 云为衫闻言,面色有些微变,但还是将手里的锦盒递了过去。 宫远徵当着她的面将锦盒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里面就装着一根品质上好的人参,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狐疑的看了云为衫一眼,带着盒子就要离开。 “徵公子,那是我带给上官姑娘补身体的人参。” 云为衫急忙叫住了人。 宫远徵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 “怎么?你还担心我会昧了她的人参不成?放心,我会替你交给厨房,让厨房给上官浅炖上一锅上好的人参鸡汤。”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的离开了院子。 云为衫无奈,转身进了上官浅的房间。 上官浅正虚弱的倚靠在了床头上,刚刚门外发生的一切,透过门缝,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云为衫移步到她的床头坐下,脸上满是关心的神色。 “怎么样,你没事?” “受了些皮肉之苦,不要紧,劳烦姐姐挂心了。” 上官浅给云为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门外有侍卫在看管,说话要注意些。 云为衫抬眼观察了一下,看到了几个侍卫的位置,心中了然。 她牵起上官浅的手,靠近了些,语气带着担忧与关心。 “我给上官妹妹带了跟上好的人参过来,已经让徵公子拿去给厨房了。” 云为衫握住上官浅的手,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她塞了一个小纸包。 上官浅立马就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她不动声色反手握住,藏于袖中。 “不过,我看以角公子对妹妹的上心程度,看来是用不上我这上好的人参了。” 云为衫盯着上官浅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话。 上官浅刚开始还有点茫然,对上云为衫的眼睛之时,立刻就意识到了,她指的并不是宫尚角,而是另有其人。 “姐姐说笑了,毕竟,我也是没想到,原来姐姐早就跟羽公子芳心暗许了。” 上官浅也借助宫子羽的名号,不软不硬的怼了回去。 云为衫又靠近了一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你当真?我看着你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上官浅冷笑一声,眼底闪过讥讽之色。 “我若不是,你就该想一下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毕竟,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你不怕吗?” 云为衫问到。 上官浅冲她挑了挑眉。 “难道你怕?”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一旦失了制衡,又不是在无锋内,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云为衫又问道: “你信她吗?” “至少比可信多了,更何况,如今小命是攥在人家手里的,信不信的,好像也由不得我们说了算。” 上官浅说着,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思绪飘回了到了地牢的那个场景里。 良久,她才低声说出口: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她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上官浅抬起头,对上云为衫的眼睛,眼睛满是坚韧以及期待。 云为衫看到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心里一颤,她突然有点好奇,颜为卿究竟许了上官浅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一夜之间,像换了颗心一样。 看来,她倒是可以对上官浅安心一点了,如此也好,往后不至于还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她。 这时,窗外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云为衫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身姿,拉着上官浅的手在那里闲话家常。 “真没想到上官妹妹竟然是孤山派的遗孤。” 她朝着上官浅使了一个眼色,上官浅立刻明白过来,将话头接了下去。 “是啊,没想到与云姐姐还是有点渊源的,曾听说云姐姐的师傅竟然就是拙梅,如此看来,日后可以与姐姐多些来往了,毕竟我如今只是孤苦一人,也希望有个能说些知心话的好姐妹。” “妹妹不嫌弃的话,日后便可以多来找我聊天,毕竟嫁进宫门里,咱们就都是无家之人了,自然应该互相帮助的。” 两人四目相对,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窗外两个侍卫经过,朝里头看了一眼,没察觉到有任何异状,便又走远了。 云为衫跟上官浅立刻收回各自的视线,恢复了原状。 上官浅靠近云为衫,低声询问道: “雾姬就是无名,这个事你早就知道了。” 云为衫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上官浅也不在乎,总归她现在也用不上这个人了。 “颜姑娘知道吗?她有没有跟你说要怎么处置她?” 云为衫摇了摇头。 “没有,她没让我插手,恐怕是自有决断。” 上官浅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云为衫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她不适合在这里待太久,她跟上官浅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来,对着她说道: “上官妹妹,时候也不早了,妹妹还有伤在身,还是要以休养为主,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改日再来看你。” 上官浅朝她露出一抹浅笑,一脸感激之色。 “多谢云姐姐的好意,跟云姐姐聊了这么许多,我这心里也畅快了不少,云姐姐有空常来啊。” 云为衫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当着众位侍卫的面,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角宫。 上官浅手指摸了摸掌心里的那个小纸包,藏进了被子之中,她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今天能不能等来那个人。 分界线 宫远徵:咦~~怎么是人参,我的为爱发电呢?我的小礼物呢?怎么都不见了?姐姐~~是不是你没送我,姐姐 第105章 没让你看到的时候,其实你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宫远徵带着锦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宫尚角跟颜为卿两个人正在下棋。 宫尚角一脸沉闷之色,眉头紧锁,看着棋盘上的棋局,他捏着手里的棋子,迟迟落不下去。 颜为卿则满脸轻松,悠闲惬意,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在那磕着,看见宫远徵回来了,还朝他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阿远回来啦,怎么样?有收获吗?” 宫远徵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锦盒,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子上,一脸郁闷之色。 “没有,就是一根普通的人参。” 他朝着宫尚角走了过来,面带不解之色,他记得他哥下棋挺厉害的啊,怎么对上姐姐的时候是这样一副脸色,难道姐姐的棋艺已经如此厉害了吗? 他走到棋局旁,低头一看,面容纠结,这是他太久没下过棋了吗?这棋局他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白啊! 颜为卿嗑完手里的瓜子,起身来拍了拍手,还伸展了一个懒腰。 刚刚就她跟宫尚角在这,对着一张木鱼脸,无聊死了,便提议说下个棋,打发打发时间,顺带等宫远徵查探结果回来。 “阿远,你陪你哥下棋,我出去转悠两圈。” “姐姐,你要去哪?要不我陪你去。” 宫远徵一直盯着颜为卿看,丝毫没留意到宫尚角看他的眼神。 颜为卿浅笑一声,将宫远徵直接按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不用,你就在这陪你哥下两盘棋,既然云为衫都来表关心了,我不得去凑凑热闹嘛。” 颜为卿说完转身就走了,独留宫远徵一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哥,姐姐想去看上官浅,怎么刚刚不跟我一起去呢?” 宫尚角闻言,笑而不语,他开口转移了话题。 “你检查过云为衫带来的东西了?” “是,她带了人参过来,我仔细检查过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那就再仔细检查一遍,还有,派出暗哨盯紧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好的,哥。” 宫远徵看向桌子上的棋盘,上面的棋子三三两两连成一排,杂乱无章,根本看不出任何局面。 “哥,你跟姐姐下的什么棋,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宫尚角神色一僵,回想起刚刚颜为卿提议下棋时的场景,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以颜为卿平时展露出来的思维跟心性,怎么也是该个下棋的高手,然而令他着实没想到是,她居然提议下五子棋! 五子棋,他五岁以后就再也没玩过了,下就下,纯当打发时间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连五子棋也下得毫无章法,一塌糊涂,一盘棋下来,棋盘都铺满了,谁也没赢过谁,五子棋打平手,这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见。 “下的五子棋。” “五子棋?这你们这么大了还玩这个?” 宫尚角瞥了宫远徵一眼,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内,没有言语。 宫远徵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讪讪一笑。 “哥,那你跟姐姐谁下赢了?” “没人赢,打了个平手。” 宫远徵有些诧异了。 “五子棋还能打平手,这倒是生平第一次听闻。”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谁说不是呢”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抹浅笑就这样僵在了他的脸上,他猛然低头看向棋盘上的棋子。 这是第二局的棋子了,第一局的时候打了个平手,他当时还没有留意到,毕竟颜为卿一直在堵他的路。 然而第二局的时候,他改变了方式,开始谋划起来,棋盘只下到了一半,棋局却已经初见雏形。 他仔细盯着那盘棋子观看,半晌,他才笑出了声,那笑声,像是带了点自嘲一般。 原来,是他狭隘了,颜为卿哪里是不会下棋啊,她简直是‘太会下’了。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这个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兴奋,还以为他哥是不是想到什么可以对付无名的好办法了。 “哥,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远徵,你看这棋,能否看出什么门道来?” 宫远徵疑惑的看了半晌,面带愁容。 “这这五子棋下得,哥,你的路都被姐姐堵死了,而姐姐这边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光为了堵你的路,自己下得七零八落的,这最后估计还得平局。” “是啊,最终的结果,就是平局” 看似平局,实则结果早就拿捏在了对方的手里,你以为的平局,只是对方想给你看到的,没让你看到的时候,其实你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颜为卿来到上官浅房间的时候,云为衫早就走了。 侍卫很显然是受到了指令,并没有阻拦颜为卿,她很顺利的就进到了上官浅的房间内。 上官浅则侧躺在床榻上,闭目休憩,她听到门口有动静,便睁开眼抬头一看。 看见来人是颜为卿,她露出一抹浅笑。 “你来啦。” 颜为卿直接走了过去,面带笑意,坐到了床榻边上。 “看来,你很期待我的到来?” 上官浅艰难的爬了起来,依靠在床头,她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侍卫都站得比较远,跟云为衫来的时候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也没有侍卫过来巡逻监听。 她将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将手心里藏匿着的东西转移到了颜为卿的手上。 颜为卿低头一看,心中了然,这跟上午云为衫给她的那个小纸包是一样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的收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雪白的药丸,递给上官浅。 “吃下去。” 上官浅抬手拿过,看了一眼那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颜为卿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你倒是果敢,也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你若是想要我的命有千百种方法,何必这么麻烦。” 上官浅满脸坦然之色。 两人相视一笑,从这一刻开始,两人之间那种关系跟氛围好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第106章 这一刻,柔弱且坚强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沉默了良久,上官浅主动开口询问: “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颜为卿闻言,露出一个娇媚的笑意,她眼波流转的看向上官浅,抬手帮她将鬓边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你不必着急,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养好身体,毕竟,只有身体好了,才能用心栽培好你的白杜鹃啊。” 上官浅浅笑着低下头,她明白了。 “不用带着任何目的去讨得一个人的欢心,对你来说,不难。” 颜为卿接着补充了一句。 “是。” 上官浅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确实不难。 入夜后,宫远徵将颜为卿送回了徵宫,想起云为衫之前去看望上官浅的时候,两个人曾单独待在一间房间内,说不定上官浅那边会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宫远徵意识刚起,便又快步回到了角宫,他直接来到上官浅的院子,看到房门未关,便直接走了进去。 上官浅半卧在床榻上,床头的小桌子上摆放着大夫刚刚送过来的药,她尝试用受伤的手去端起药碗,却发现压根没法伸直,一用力就巨疼无比。 她的手指刚触碰到药碗,就忍不住缩了回来,发出“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她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去看,眼底闪过诧异之色。 “徵公子?” “怎么?看到来的不是我哥,很失望吗?” 宫远徵双手抱胸,看着床榻上楚楚可怜的上官浅,一副傲娇的神色,眼底闪过不屑。 “你现在倒也不必在这里装可怜,反正我哥也不在,他看不见。” 上官浅浅浅一笑,将手上的伤口展露出来,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现在却布满了可怖的青紫伤痕,着实是惹人怜惜。 “徵公子看我这身上的伤,哪一点像是装的了?” 宫远徵扫了一眼上官浅的手,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就是想让我哥看到你这副惨兮兮的模样,然后好对你怜香惜玉?别做梦了,我哥才不会!” 上官浅眼神微闪,失意般低垂下脑袋。 “我自是有自知之明的,角公子待我远及不上待徵公子的千分之一,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强求太多。” 宫远徵侧目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可我看你可不像是那么容易被满足的人,你知道吗,你的脸上明晃晃的刻着两个字。” “是贪婪?还是野心?” “是‘无锋’!” 上官浅脸色微变,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便看到宫尚角从门口走了进来,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宫尚角这边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便来到上官浅的院子里来探望她。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远徵,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会,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他大概听了有大半。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剑拔弩张起来,他若是再不进来,估计两人就要吵起来了。 “远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宫远徵看到宫尚角过来,立马展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哥,下午云为衫进来过,我想着过来查探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有查到什么吗?” 宫远徵瞥了一眼床上的上官浅,抿着嘴沉声说道: “没有。” 宫尚角闻言轻笑出声,他转头看向上官浅,见她床头放着的药还一口未动,不由皱了皱眉。 “怎么不喝药?” 上官浅抬头看了宫尚角一眼,烟波似水,楚楚可怜,但她什么都没说,伸着那青紫可怖的双手,微微颤颤的捧起药碗。 这一刻,柔弱且坚强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宫尚角见状,心里头闷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他快步走上前,拿起药碗,将她扶起坐好,再慢慢将药喂到她嘴里。 上官浅喝着药,眼睛瞥向一旁满脸寒霜僵站着的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宫远徵咬着牙,双手握紧成拳,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上官浅没有言语,低着头乖乖的把药都喝完后,抬起眼睛看向宫尚角,满眼欣喜之色。 “多谢公子。” 宫尚角看见上官浅嘴角残留着些许药渍,他眼神微闪,抬起手轻轻将那点药渍擦干净,擦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远徵。” 他似是掩饰般喊了一声宫远徵的名字,却没听到回应,转头才发现宫远徵早就不在房间内了。 “其实徵公子想太多了,我明白宫二先生对徵公子的爱护之心,我也明白,我永远也比不上徵公子的千分之一” 上官浅看了宫尚角一眼,低着头柔声说到,语气中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失落之意。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从袖子的暗袋中,拿出来一小瓶药膏。 “把手伸出来。” 上官浅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了。 宫尚角打开药瓶盖子,从里头挖出一小团白色的药膏,轻轻柔柔的帮着上官浅上药。 上官浅不敢置信的看着宫尚角,心里头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惊慌,这样的宫尚角,让她看不清是真是假,反而不敢沉溺其中。 她僵着一双手,不敢动弹,也不敢言语。 宫尚角脸上毫无表情,他似是没有察觉到上官浅的异样一般,专心的将药上完。 上完药后,宫尚角将药瓶直接放在了上官浅的床头,他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柔和。 “好好养着,缺了什么就跟下人说。” 宫尚角说完这句话便负着手离开了。 上官浅目送着那个背影离开,直到出了房门消失不见。 良久,她才转过头来,垂眸看着自己上满药膏的双手,最后看了床头放置着的药膏,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她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个胆小且懦弱的人,只敢在无人的黑暗之处,小心翼翼的体会着那个人留给她的一点温暖跟美好。 分界线 作者:无惊无险,又到星期五了,很多宝子都在快乐的拥抱假期的到来,唯有作者还在苦逼的码字中,求读者大大们,送个小礼物或者为爱发电支持一下作者~~~啾咪~~啾咪~~ 第107章 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当宫尚角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便看到宫远徵独自一人坐在桌子前,闷着一张脸在喝酒,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酒香。 宫尚角垂眸,无奈的笑了一下,径直走到宫远徵对面坐下。 “为何要独自喝酒?” “酒又不是药,当然自己喝,更何况我的手又没受伤,不自己喝难道还要让别人喂着喝吗?” 宫远徵将头撇向一旁,眼中蕴含着怒意,还有委屈之色,他在气,气哥哥当着他的面喂上官浅喝药,更气的是哥哥明知道上官浅有问题却还是在维护她。 对,在他看来,在地牢中对上官浅手下留情,以及刚刚喂上官浅喝药,那都是对她的一种维护。 “这也值得你生气?” 宫尚角却觉得此时宫远徵的行为有些好笑,他眼底带着宠溺之色看了他一眼。 宫远徵却低着头,不回答,他压根没看到宫尚角此时看他的模样,只顾着闷头喝酒。 宫尚角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低垂的嗓音似是在压抑着某些情绪。 “远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颜姑娘是无锋的人,你会怎么办?” 宫远徵闻言,瞪大了双眼看向宫尚角,眼底满是震惊跟不可思议。 “哥!你在说什么呢?!姐姐怎么可能是无锋的人?!你被上官浅下迷魂药了?!” 宫尚角抬头看向宫远徵,他面容清冷,眼底透露出来的冷静也很直白的告诉宫远徵,他现在很清醒。 “远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颜姑娘是无锋的人,你会怎么办?” 他看着宫远徵,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那个问题。 宫远徵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了,他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最后,一口干了一整杯酒,红着眼圈咬着牙说道: “哥!姐姐不会是无锋的人!我不允许她是无锋的!” 宫尚角盘着腿,抬头看着窗台的那个方向,似是在看天上的月亮,又似是在看窗台上的白杜鹃。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却很坚定。 “是啊,我也不允许她是!” 宫远徵没有再去反驳些什么了,他大概明白他哥是什么意思了,自从上官浅来了角宫以后,哥哥确实变了不少。 这种变化让他欣喜却又落寞,欣喜的是,哥哥平日里多了些情感的流露,他不再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了,但落寞的是,这些都不是他带给哥哥的。 他转头看向宫尚角,眼眶微红,他抿着嘴,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神色。 “哥,那你以后有了还会对我跟从前一样好吗?” 宫尚角闻言轻笑出声,他看着宫远徵,眼底闪过宠溺之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的弟弟,这辈子都是我的弟弟!” 宫远徵听到哥哥这样说,他很开心的笑了,他环顾一圈给宫尚角找了个干净的杯子。 从前,都是哥哥给他倒茶,今天,他终于可以给哥哥倒一杯酒了。 宫远徵倒了一杯酒递给宫尚角,宫尚角笑着接了过去,与宫远徵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这时金复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打破了兄弟两人之间的美好氛围。 宫尚角面不改色,宫远徵则暗暗给金复一个冷眼,脸上带着不满之色。 金复!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金复打了个冷颤,背后的汗毛一下子就全部竖起来了,他不安的动了一下肩膀,暗想今天自己是不是衣服穿少了。 他对着两位主子行了个礼,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角公子,徵公子,之前派人查探上元灯节关于偷取云为衫戒指的那个窃贼,有消息传进来了。” 之前云为衫与宫子羽外出逛上元灯节的时候,她脖子上戴着的戒指被窃贼偷取,宫子羽去帮忙追赶,这才让云为衫有了机会前往万花楼与寒鸦肆交换情报。 宫远徵直接拿过信封,拆开一看,快速的扫了纸张上的内容一眼,随后递给宫尚角。 “哥哥你猜得没错,那个窃贼的出现果然不是什么巧合,他就是为了引开宫子羽的。” 金复点了点头,补充道: “而且那个窃贼也已经招认了,他是受万花楼的紫衣姑娘所指使的。” 宫远徵疑惑的皱了皱眉。 “紫衣云为衫居然跑去万花楼见她?这是在为宫子羽争风吃醋?” “当然不是,若只是争风吃醋何必这么麻烦上演这样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来,查过紫衣了吗?” 宫尚角问到。 “查过了,紫衣之前是江南富商家里的一个家奴,后来富商破产后,她便被发卖了,几经转手后入了万花楼。” 宫尚角闻言,沉思了一会,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金复。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宫子羽进入万花楼之后,曾有人引导你们发现隐藏在屋顶上的无锋刺客,那两人你们查了吗?” “属下无能,那两人的身份无从查证,但是后来经过多方查探,才得知那两人最后回到了万花楼斜对面停着的一艘画舫之上,而据当晚跟着颜姑娘的侍卫所说,曾亲眼看见颜姑娘被人迎着上了那艘画舫。” 宫尚角面带沉思之色,点了点头,朝着金复挥手示意。 “送两块‘玉’去万花楼好生看着,既然宫子羽这么喜欢这个地方,那咱们也凑凑热闹。” “是。” 金复领命,退了下去。 宫远徵见金复离开后,才看向宫尚角问道: “哥,姐姐是在帮宫子羽吗?” 宫尚角手指轻敲桌面,将刚刚的内容在脑海之中快速过了一遍,整理了一下思绪。 “不一定,但是是颜姑娘的人引导金复发现无锋刺客的存在,肯定是受了她的嘱托的,若是金复没有察觉到刺客的存在,指不定宫子羽那晚会出什么乱子, 毕竟,他现在还挂着执刃的名号,新任执刃还没上位就再出意外的话,宫门必乱!” 宫远徵闻言,满脸欣慰之色。 “哥,说到底,姐姐还是在帮着哥哥的。” 宫尚角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带出一点淡笑,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和宫远徵各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细细端详里头泛着波纹的酒水,随后一口闷下。 似是惆怅,又似是感叹般,低声呢喃了一句: “是啊,她一直在帮着我们” 第108章 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但是......你会永远要我吗? 深夜,颜为卿正躺在床上熟睡着,突然,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将她惊醒了。 “姐姐” 一声浅浅的呼喊声从门缝处传了进来,颜为卿立马翻身下了床,朝着门口小跑过去,她打开房门一看,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宫远徵。 他有些木讷的,呆呆的站在门口,不动弹,一阵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传了出来。 “阿远?” 颜为卿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宫远徵抬头,看见是姐姐,眼神清明了不少,立马展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朝着颜为卿就扑了过去。 “姐姐!” 颜为卿抬手将人接过,宫远徵冲劲太大,还把她撞了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 她嗅了嗅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还有那身上散发着刺骨般的寒气,微微皱了皱眉。 “阿远,你喝酒了?” 宫远徵抱紧了颜为卿,脑袋伏在对方的肩窝处,似是带着点迷蒙的样子,说话有些不清不楚的。 “哥哥给上官浅喂药不高兴,喝了一点点,后来高兴,又喝了一点点” 听得颜为卿云里雾里的,不过大概猜到了,她的阿远在吃上官浅的醋呢。 啧,那咋办好呢,以后估计有得吃了。 可是 “阿远,我也不开心了” 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之色,她抬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脑袋,语气是少有的清冷。 宫远徵听到颜为卿的话以及那不寻常的语气,松开了了怀里的人,站直了身体,低头与她对视,迷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与慌张。 “姐姐,为什么” 颜为卿没有答话,只是这样安静的与他对视着,她很平静,她的眼神也很平静。 她的头发未挽,倾泻而下,随着微风在空中飞舞,飘扬在两人之间。 那黑色飘荡的发丝,如同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仿佛就像是两人无形中展露出来的各种阻隔一般,隔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情绪与爱意。 宫远徵的眼神也愈发的清明起来,没理由的,心里却开始升起一股莫名的慌张之感,他捏着颜为卿的手腕,越握越紧,越握越用力。 一阵寒风从门口灌了进来,冷得颜为卿打了一个寒颤,她转头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将手从宫远徵手里挣脱开来,让他站好,转身走去关门。 “你乖乖在这站着别动,我去关门。” 颜为卿毫不犹豫抽离手腕的动作,让宫远徵好像感受到手里瞬间的抓空感,那感觉直接蔓延进了心里。 他看着颜为卿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她把房门关上,关上的房门不但阻隔了照明的月色,也暗淡了他的视线。 室内无灯,一下子便陷入到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连同月光一起消失的,还有颜为卿。 宫远徵心里慌张到不行,他快步走向门口,直接从后面环抱住颜为卿,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姐姐!你别不要我!” 情急之下,宫远徵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听得颜为卿心中一跳。 颜为卿沉默着没有回答,宫远徵心慌到将人越搂越紧。 “姐姐” 良久,颜为卿张了张嘴,嗓音低沉且平静。 “阿远,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但是你会永远要我吗?” 宫远徵将人拥抱得更紧了一些,仿佛想要将怀中的人永远与自己粘合在一起不再分开才好。 “姐姐!我当然会!” 黑暗之中,双方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神色,只有心跳声、呼吸声在相互纠缠,环绕,久久不能平静。 颜为卿握住宫远徵的手,她的手很冷,如同她此时隐在黑暗中的眼神一样,冰冷且无情,眼底闪着各种晦暗不明的光。 “阿远,如果有一天,要你做一个选择,我和宫尚角之间你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我不做选择!我都要!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哥哥今天也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两都在问我这种骇人的假设性的问题!” 颜为卿默了默,松开了宫远徵的手,她垂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阿远,我脚冷” 宫远徵闻言,松开了颜为卿,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中的环境,他低下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点点月色,他这时才看清楚,原来颜为卿一直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 刚刚颜为卿在床上睡着觉,一听到宫远徵在门外叫她的声音立马过来开门了,着急之下连鞋子都忘了穿。 宫远徵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他赶忙将人抱起,疾步走到床榻边,将人轻轻放下,跪坐在床榻上,他敞开外衣,把那双冰凉如雪的脚直接捂进自己的怀里。 他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丧气十足。 “姐姐,对不起,是我粗心,没有留意到。” 颜为卿侧身躺在床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脚上的温度在慢慢回暖,她眼底的笑意也在渐渐升起。 颜为卿的床边不远处摆放着两个炭盆,其实房间内夜里并不寒冷,而宫远徵却还没意识到,一直穿着他那厚实的外套,额头都沁出一层细汗来了。 然而,他的体温在逐渐升起,刚刚因为惊慌而被压制住的酒意,也在温暖的环境中,慢慢升腾起来。 他脸上染着不自然的红晕,双眼也逐渐开始迷离起来。 颜为卿看着泛起酒意的宫远徵,她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傲慢的媚笑,眼睛里闪着意味深长的光,直勾勾的看着宫远徵。 “阿远,你不热吗?” 颜为卿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像是一条随风舞动的纱巾一般,抚过宫远徵的耳朵,他眼底的迷醉,又增添了三分。 “热姐姐我热” “热的话,那就把外衣脱了” 分界线 作者:来来来,双十一大促销啦~~~ 看戏的请到这边来,一个为爱发电就送入场券啦,一个小礼物就可以得到前排围观位哦~~ 数量有限,名额有限,先到先得啦~~ 第109章 总会......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宫远徵微微喘着粗气,他垂眸看向颜为卿,眼中时而清明,时而迷茫。 他好像知道此时他不该脱衣服的,但是他又热得有些受不了了,内心似乎是有着两个小人正在打架,脸上充满了挣扎的神色。 颜为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心中玩心大起,她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魅惑之色,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继续说道: “阿远,把外衣脱了,陪姐姐一起睡觉。” 宫远徵眼神恢复了一点清明,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感觉脑袋晕的厉害,身上也很热,喷洒出来的气息,灼热得烫人。 他虽然脑袋迷蒙得很,但是,他却听到姐姐的声音了,姐姐说,脱衣服 宫远徵摸索着,将自己厚重的衣服脱了下来,一把扔到了床榻之外,身上只留了一件薄薄的袭衣。 凉意袭来,身上的热气散了不少,脑袋也清明了许多,他看清楚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躺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不敢动弹。 他仍然跪坐在榻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颜为卿,似是在确定着什么,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宫远徵抬手想要触碰颜为卿的那张明艳的小脸,却因为距离太远没有触碰上,他摇了摇迷蒙的脑袋,以为此时的自己正在做梦。 “姐姐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笑意,看来今天要知道一些她平时不知道的事情了。 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与宫远徵的距离一下子便拉近了,她抬起手,手指轻轻描绘着他脸上的轮廓。 她的手指是微凉的,但是所到之处,皆引起无尽的炙热,她降低了声调,悠扬婉转,伏在宫远徵耳侧,轻声问道: “阿远经常梦见我吗?” 宫远徵看着距离他这样近的颜为卿,感受着那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指,他放在腿上的双手,一下子便握紧了,手上青筋凸起,脑门上又沁出一层薄汗来。 他点了点头,低垂下眼眸,不敢在看眼前的人,以前梦见这样的姐姐的时候,总会总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阿远告诉我,都梦见我什么了?” 颜为卿又靠近了一点,她嗓音慵懒娇媚,传到宫远徵的耳中,带了点令人抓心挠肝的感觉。 他身子往后仰了一点,颜为卿身上传过来的香气,让他更加无法思考了。 “不不能说” “不能说?” 颜为卿步步紧逼,他退一分,她便靠近三分,这一次,她直接将手撑在他的拳头上,与他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为什么不能说,是梦到我是女鬼啊还是梦到我是山魈,要吃了你不成?” 宫远徵再次往后一退,哪知他早就已经退无可退了,他的再退一步直接坐空,身体后仰就要往床榻下摔去。 慌乱之际,颜为卿眼疾手快,直接拉住宫远徵的衣襟往回一扯,两人双双摔进绵软的床榻上。 床榻上的原本挽起的围帐被震得散了开来,随意而落,帐边泛起波纹涟漪,像极了此时床榻上两人的心绪。 宫远徵双手撑在颜为卿的肩侧,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人,两人四目相对,颜为卿的头发在枕头被褥上四散开来,与宫远徵垂下的头发缠绕在了一起。 刚刚因为太过用力,她的衣襟散开了一点,露出了漂亮白皙的锁骨,上面染着一点点淡淡的红晕。 宫远徵的视线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向下扫去,他眸色一暗,喉结上下滚动,心跳如雷,震耳欲聋,双耳瞬间就红透了。 颜为卿看着宫远徵神色的变化,似是觉得还不够一般,她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抬手扯住宫远徵那松垮的衣襟,红唇微长,莹润动人。 “阿远,你还没告诉我,究竟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 宫远徵此时满脑子都是那张红艳盈润的小嘴,一张一合,一颦一笑,皆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以至于他压根没听清楚身下的人说了什么。 “姐姐” “我在。” 颜为卿笑语盈盈的看着他,眼里的风情魅惑尽数展现,她的手指松开了他的衣襟,划过衣襟上的绣纹,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阿远” 宫远徵眸色一深,他呼出的气息已经到了烫人的地步了,他双手掐住颜为卿的肩膀,直接附身下去,咬住了那张动人的红唇。 炙热的吻悉数落下,带着点酒醉后的失控,强势的入侵,那微妙的使人迷醉的气息在相互纠缠,荡漾在这小小的与世隔绝的床榻上,隐秘的挑动着两个人的神经。 颜为卿清晰感受到了,酒后的宫远徵与平时有些不一样,那强势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彻底迸发出来,几乎要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颜为卿抬手环住宫远徵的脖颈,思绪理智齐齐沉沦,心甘情愿的为他溃不成军。 情迷之际,宫远徵一只手松开了她的肩膀,开始向下移动,绕至颜为卿的后腰,将她揽住,朝着自己紧密贴合。 嘴上动作不停,攻城略地,缠绵纠缠,呼吸渐乱,这一刻,欲望到达了顶峰。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他将额头抵在颜为卿的额头之上,两人的呼吸紊乱,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宫远徵眼眶微红,眼中皆是动情迷离的神色,他看着身下柔软似水的人,心不由的颤了一下。 颜为卿被亲得手脚发软,手臂已经挂不住在他身上了,她丝毫不知道此刻她的神情,她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有多么的动人心魄,勾人心魂。 她现在在宫远徵的眼中,就如同娇艳的花神坠入人间,不小心落入到了一片罂粟园中,浑身散发着令人着迷沉醉上瘾的气息。 明知道是危险的,不可触碰的,却还是会忍不住为她沉沦,沉陷。 第110章 阿远,你说你明天醒过来,会不会后悔今天喝太多了呢? “姐姐” 宫远徵低沉着嗓音,伏在颜为卿的耳侧,轻轻叫喊着,嗓子里压抑着浓厚的欲色。 “阿远” 颜为卿轻轻回应了一声,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此刻动情的嗓音对于宫远徵来说,无疑是击碎他最后那一层屏障最致命的一击。 宫远徵闭了闭眼,双手用力掐紧了她的细腰,他张嘴咬住她的耳垂,细细吮吸,看着那耳垂由莹白变得红润,他眼底的暗色也更加深了。 他的吻顺着下颌线逐渐向下移动,脖颈、锁骨,皆被他印上了专属的印记,所到之处,皆如大火燎原。 颜为卿感觉自己的理智都快要被烧没了,她抬手抓住宫远徵腰侧上的衣服,抓出了一道又一道令人脸红的折痕,暧昧至极。 她的衣服在扯动间滑落,露出一个莹白娇嫩的肩头,落在宫远徵的眼中,他眼神微闪,眼中开始溢满迷蒙之色。 “姐姐你好美” 话落,他张嘴一口咬上那香肩,随后似是失去了支撑之力,一下子整个人伏倒在颜为卿的身上,不再动弹。 颜为卿皱了皱眉,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身上压着的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阿远?” 无人回应,颜为卿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撑起身子一看,宫远徵神色沉静,双颊晕满了酒后的红晕,此时已经彻底被酒精控制了神经线,沉睡过去了。 颜为卿无语了半晌,失笑出声,她在一旁躺下,眼底散发着无尽的笑意,她侧目看着宫远徵沉睡的容颜,心神一动。 阿远,你说你明天醒过来,会不会后悔今天喝太多了呢? 第二天一早,宫远徵就被窗外透进来的明光给晃醒了。 他抬起手臂覆盖的自己眼睛上,借此来阻挡那刺眼的明光。 他脑袋还有点发晕,带着一点宿醉后的疼痛,脑海之中多了许多零散的片段画面。 看来,昨晚,他又做梦了 他另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抓紧了身上的锦被,鼻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呵,喝了酒,居然连幻觉都出来了。 他的手臂从头上滑落,适应好了光线才缓慢睁开双眼,入眼便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床榻,帷帐的颜色不对,雕花也不对。 宫远徵迷蒙了一下,心跳猛然加速,这是这是姐姐的床榻! 他猛地坐了起来,看到身旁躺着的人,眼睛猛烈的收缩了一下。 他看着身旁熟睡的人,眼底闪过不可置信。 此时颜为卿缓缓转动了一下身体,刚巧露出那满是暧昧痕迹的雪白脖颈。 宫远徵看着那些鲜艳的红痕,他的呼吸一窒,心脏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难道难道他还没睡醒,难道现在他还在做梦? 他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颜为卿的小脸,是滑嫩的,是温热的,他又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微凉且柔软,触感太过真实,不可能是在做梦! 他看着颜为卿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以及自己身上那褶皱不堪的袭衣,僵硬的呆愣在了原地。 他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努力的组织着脑海里的画面跟片段,想着想着,他的耳朵也逐渐开始发热发烫起来了。 回忆的尽头便是他咬了姐姐的肩膀一口,再然后再然后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宫远徵抬手扯住颜为卿的衣襟,轻轻往下一拉,肩头处一个浅浅的牙印落入他的眼中,他心里惊了一下,手指松开衣襟。 该死!那后来呢?他都干了什么?!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懊恼的捂住自己的脸,满脸郁闷之色,满心郁气无处发泄。 颜为卿还在熟睡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室外已经天光大亮了,室内也是明亮至极。 颜为卿被光亮照醒,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摸旁边的空位,已经空空荡荡了。 难道已经走了? 她伸展了个懒腰然后支撑着身体坐了一起,一抬头便看到了床尾蹲着一个人,正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看。 颜为卿被吓得心跳漏了半拍,猛地一退缩到了墙角。 颜为卿:哎呦!我去!这是什么鬼!!! 半晌,她才看清楚那蹲着的是谁。 “阿远?” 宫远徵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将颜为卿抱在怀中,略带紧张跟安慰般说道: “姐姐,你别怕,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娶你的!” 颜为卿:??? 她的阿远好像误会了点什么,她要不要说清楚,其实昨晚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呢? 宫远徵久久没有听到怀中之人的回应,以为她是在害怕或是担心,他松开了颜为卿,握住她的手,坚定的看着她说道: “姐姐,你别怕!” 颜为卿闻言,心中一动,她感觉鼻腔好似泛起一股酸意。 她的阿远,怎么可以这么好! “阿远,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宫远徵扫了一眼颜为卿的脖颈,脸颊一红,随后看向她的肩头处。 “前面的大概都记得,后面的就想不起来了” 颜为卿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安慰道: “阿远,其实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所发生过的你都记得。” 宫远徵眼眶微红,眼底闪过疑虑。 “真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 “真的!” 宫远徵闻言,垂着脑袋不说话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颜为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姐姐,其实我很开心,我没有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伤害到你。” 这句话传到颜为卿的耳朵里,简直如同一记重雷砸进了她的心里,她用力的回抱住她的阿远。 真诚的宫远徵永远比梦里的男狐狸更能蛊惑人心,这句话,自始至终,一点都没有说错! 分界线 宫远徵:唉~~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呢?不可能!作者,你给我滚出来!把该发生的都给我发生! 作者:咳咳,那个欲知后事如何?且且浅浅的送一个为爱发电~~~ 第111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五天后,角宫。 颜为卿来到上官浅的院子,里头大夫正在为她诊疗把脉。 “上官姑娘的伤势恢复得挺好,伤口愈合得也不错,接下来再服用几服药,消肿化瘀就行了。” 上官浅掀起胳膊上的袖子,看着雪肤上交错难看的伤痕,眉头紧锁。 “大夫,我身上这伤痕实在是难看,金龙胆草有促进伤口愈合的疗效,为何我的药方之中不加入它?” “上官姑娘果然是名医世家,只是药房的金龙胆草所剩不多,已经全部让羽宫拿去给雾姬夫人用了。” “原来如此。” 上官浅眼底闪过落寞之色,看来,得从别的地方想法子了。 “上官姑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有劳大夫了。” 上官浅点了点头,朝着大夫致谢,大夫提着药箱走出房门,与院子中的颜为卿擦肩而过。 颜为卿走进房间,便看到上官浅倚靠在床头,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脚步声渐近,上官浅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看到来人是颜为卿,她露出一抹浅笑。 “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是宫尚角冷淡你了?还是宫远徵挤兑你了?” 颜为卿直接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面带笑意,语气调侃。 “你在角宫光明正大的调侃两位公子,也不怕被他们听了去?” 上官浅这几天调养得不错,脸上泛着柔和的光。 “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 “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这默契程度,倒是有点耐人寻味了。 “你怎么过来了?” “来给你送好东西啊。” 颜为卿从暗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上官浅。 “这是秘制的雪草养肌丸,对愈合伤口、消除疤痕有奇效,我想你现在大概需要这个东西。” 颜为卿朝上官浅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还真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上官浅含笑接过,心中不由感叹了一下,颜为卿的每一次出现,还真是会带给她不一样的惊喜,跟她合作,轻松且愉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种小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颜为卿傲娇的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些。 “说说,你刚才在烦恼些什么?” “就是在烦恼着此事,我原本想跟大夫要些金龙胆草的,但是大夫说都让羽宫拿去给雾姬夫人用了。” “雾姬夫人啊” 颜为卿闻言,沉思了一下,这个人,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自从上次受伤以后,便把狐狸尾巴缩起来了,以至于宫尚角一直无法捉住她的把柄。 “话说你知道雾姬夫人进来宫门的目的吗?” 上官浅沉思了一下,关于这方面寒鸦柒倒是曾跟她提过一两句。 寒鸦柒:二十年前,无锋曾经送进过宫门去一名刺客,名唤无名,她的任务跟你一样,皆是为了无量流火,你进到宫门后可以查探她的踪迹,看她是否已经叛变了无锋。 上官浅将寒鸦柒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悉数告诉了颜为卿。 颜为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闪过沉思。 若是云为衫跟上官浅未曾出现,那雾姬夫人倒是可以在宫门内安稳度过余生也说不定。 可惜,人算总比不过天算,从她帮着宫唤羽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了。 “你等着,她说不定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上官浅了然,毕竟那晚她的身份已经暴露给对方知道了,而她也知道了雾姬无名的身份。 如果她那晚死了也就罢了,可惜如今她大难不死,逃过一劫,那么雾姬对她就一定会有所行动,更大的可能性便是接头拉拢。 毕竟,两人的身份要是不小心在宫门里暴露了,那将是必死之局。 “你想让我做什么?” 上官浅开口问到。 “倒也不必做些什么,若是她找上你,便周旋周旋,我倒是很想看看,接下来,她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颜为卿说着,便看向了上官浅。 “不必拿着鸡蛋去与卵石硬碰硬,毕竟现在,她的心可比你慌多了。” “好。” 上官浅点头,应了一声。 角宫,偏殿内。 颜为卿从上官浅处出来,便直接来到到这里找宫远徵,果然没猜错,他又在跟宫尚角凑一起喝茶了。 她直接走了过去,在宫远徵身旁坐下。 宫尚角抬眸看了她一眼,执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宫远徵自从颜为卿出现,便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在他身旁坐下,才笑着轻轻唤了一声。 “姐姐。” 颜为卿眼中含笑朝他点了点头。 “颜姑娘这是刚从上官浅那过来?” 宫尚角端着茶杯,似是无意般问候了一句。 “是,上官姑娘的身体养得挺好,看来角公子还是花了点心思的。” 颜为卿瞥了宫尚角一眼,露出一抹艳丽的笑容,语气略带调侃。 宫尚角闻言,不置可否,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垂眸浅笑。 宫远徵则收起了笑容,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颜为卿看了宫远徵一眼,眼中闪过笑意,她悄悄将手伸了过去,在桌子下偷偷牵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宫远徵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耳朵瞬间红透了。 颜为卿则面不改色的问道: “听说你昨晚在医馆碰见金繁了?” 宫远徵回过神来,看着颜为卿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宫尚角。 “这也是我刚刚想跟哥哥说的,昨天夜里,我在医馆碰见了金繁,他说他是来替雾姬夫人取药的,手上还提着几包药材,我检查过,并没有发现有何异状。 但是,我无意中发现他的身上沾染了厚重的灰尘,便猜测他肯定不只是来取药那么简单的, 后来,果然让我在放置大夫出诊记录的架子上,发现了有灰尘被擦拭过的痕迹,原来,金繁是来医馆查医案的。” 第112章 终究还是被截了胡,为他人做了嫁衣。 宫远徵顿了顿,皱着眉接着说道: “哥,金繁查看的那些医案,正是你前几天让我查的大夫出诊记录,这宫子羽会不会在跟我们查着同一件事?” 宫尚角闻言,放下茶杯,往后倚靠,脸上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 “看来,宫子羽的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已经查到这一步了。” “哥,根据贾管事邻居给的说辞,是宫门的大夫给治好的,但是我翻查了出诊记录,当时并没有任何大夫的出诊记录,要么就是我们查到的线索有误,要么就是出诊记录曾被人篡改了。” “或许还有第三种可能也不一定,贾管事的儿子得过重病,将死之人却在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且变得力大无穷,确实可疑。” 宫尚角眉头紧锁,侧目看向一旁的“医典”,这几天,他一直在翻看一些医书药书,试图在里面可以找寻出新的线索,可惜,并无发现。 宫远徵顺着宫尚角的视线看了过去,入目是一本医典,结合宫尚角刚刚所说的“起死回生,力大无穷”,他脑中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一般。 宫尚角看了眼宫远徵,面带疑惑的问道: “你想到了什么?” 宫远徵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美好的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哥出云重莲或许能达到这个效果,传说出云重莲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是未曾听说过会使人力大无穷,而且当时我也不敢确定。” 宫尚角闻言与宫远徵对视了一眼,他想起两年前远徵曾成功培育出过传说中的出云重莲,原本远徵是打算送给他的,却没想到中途被老执刃要了去。 当时,还是少主的宫唤羽在修炼玄石内功,迟迟无法突破,老执刃便向宫远徵要了那颗出云重莲,果然,奇药一下,内力即成。 那颗出云重莲想来是宫唤羽已经用了的,否则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有些事还是不能只看表面,还是要去确定一下才行。 颜为卿端起茶杯,侧目看着他俩的眉眼官司,眼眸低垂,将茶喝尽。 “看来,你们之间,有一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啊。” “姐姐” 宫远徵看向一旁的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当时,那颗出云重莲是他费了无数心血,失败了很多次才培育出来的。 他一心想着哥哥要经常外出处理外务,便想着为哥哥留下一份保障,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截了胡,为他人做了嫁衣。 颜为卿握着他的那只手抚了抚他的手指,安慰道: “不开心的事情便不说。” 宫尚角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看来,我还是有必要去后山问一下月长老了,他精通药理,想来,或许能给到我新的线索。” 颜为卿闻言,转头看向宫尚角。 “不知角公子这一次,是否可以带我前往呢?” 宫尚角抬眸看着颜为卿,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眼底的拒绝之意明显。 “颜姑娘,宫门的规矩” 颜为卿听着他的话,缓缓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掌,掌心处一条浅淡的伤痕映入眼帘。 不得不说,宫远徵的医术当真是非常不错,当时那么深的伤口,经过他的调理,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痊愈,连伤口都只剩下浅淡的一点痕迹了。 “若不是想来我也不需要角公子来帮我这个忙?” 当时她刚帮宫远徵拔完瓷片,就强行运转内力来找宫尚角,以至于内力到现在都还紊乱不堪,起码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以至于她这一次根本就没办法跟在宫子羽身后进去,若是等她身体好了,宫子羽只怕早就闯过第二关了,届时,她若是想要再进去,只怕难上加难。 宫尚角眼神微闪,看向宫远徵,眼底的愧疚之色一闪而过,他拿起茶壶,为颜为卿和自己倒上热茶。 他端起茶杯,向颜为卿致敬。 “某在此谢过颜姑娘。” 这是宫尚角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对着颜为卿致谢,颜为卿没有任何动作,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宫远徵。 宫远徵在桌子底下双手握住颜为卿的另一只手,与她四目相对。 “姐姐,哥他不是故意的” 颜为卿闻言一笑,得,这有她什么事,她不过就是当了一回冤种罢了。 颜为卿端起茶杯,向宫尚角示意,一饮而尽,表示此事已过,往后不必再提。 宫尚角此时神色舒缓了不少,他沉思了一下,便看向颜为卿说道: “明日上午,我与颜姑娘一同前往月宫。” 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宫远徵则有些兴奋的看向宫尚角。 “哥,宫子羽也进去好几天了,你此次去后山,正好可以顺带打探一下宫子羽第二域试炼的进展。” 宫尚角则表现得有些意兴阑珊,宫子羽过没过这关,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打不打探的,对于我来说意义都不大,毕竟结果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宫远徵有些不明所以。 “哥,难道你不担心他会” 宫尚角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门口的方向踱步而去,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边走边说: “宫子羽若是个废物,那又何必担心,倘若他真的有本事,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颜为卿看着宫尚角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眼底潋滟的光一闪而过,她转头看向一旁似懂非懂的宫远徵,垂了垂眼眸,遮住眼底的神色。 看来,她的远徵还是不够了解自家哥哥啊,宫尚角这个人,从来就不是权力的痴迷者,对于他来说,谁当上执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否有能力能够真正的保护好宫门。 分界线 作者:悲催的星期一,早上出门小电驴还在半道上坏了,吭哧吭哧推了二里地才找到一个维修点,腿软到现在,求个为爱发电安慰一下作者受伤的小心灵。 第113章 我希望......这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 后山,月宫。 汤碗落地,摔得粉碎。 云为衫被一阵嘈杂的声响惊醒,她刚睁眼便看到宫子羽在她面前痛苦倒地,她赶忙站起身来朝他奔跑过去。 当云为衫跑到宫子羽面前之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那条黑线就这样明晃晃的映入她的眼里,她瞳孔猛烈一缩,伸向宫子羽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之中。 “为什么” 三天前。 云为衫跟宫子羽乘船进入到月宫,刚离船上岸,便遭受到了来自月长老的第一波考验。 月长老率先对云为衫动了手,在打斗过程中,对她使用的无锋的招式“点脉手”,她大为震惊。 当时,她思绪被此吸引,在宫子羽前来解救她之际,月长老顺势喂她吃下一颗“蚀心之月”。 后来,她才得知,蚀心之月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半月之蝇! 而解开蚀心之月,也正是宫子羽需要闯过的第二关试炼。 这几天,宫子羽一直在翻阅书籍,查找寻蚀心之月的解药,而云为衫,则忍受着蚀心之月的发作,痛苦不堪。 不过还好,蚀心之月并未引起她体内蛊虫的发作,否则,她纵使身体再强健,只怕也无法承受双份痛苦的折磨。 而宫子羽,为了帮云为衫试探解药是否有效,甘愿服下蚀心之月,结果,喝了自制的解药以后,就这样倒在了云为衫的面前。 宫子羽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当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张清冷美丽的侧脸。 云为衫趴伏在床头,一只手抓着宫子羽的胳膊,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之下。 宫子羽看着这样的云为衫,心里泛起无尽的喜意,他曾在心里想过无数次,若是在某一天早上一醒过来,就能看到阿云那张脸,他该有多高兴啊。 如今,也算实现一半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盖在了云为衫的那只手上,却不曾想到,还是把云为衫给惊醒了。 云为衫睁开双眼,便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眸,正在盯着她的脸看。 云为衫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睛,她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宫子羽也跟随着她的动作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公子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些东西?我过去拿。” 云为衫眼眸低垂,神色有些不好,语气清冷,说着话便要走开。 宫子羽察觉出不妥,一把用力的抓住了云为衫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阿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为衫挣脱不开,她背对着宫子羽,脸上的神情不让他看见。 “公子为何要服下毒药?” “我我是为了尽快通过着第二关试炼,我不中毒,怎么体验毒药发作之时的滋味,只有体验过了,才能尽快” “你撒谎!” 云为衫打断了宫子羽的话,她感觉鼻腔一股酸涩之意,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低声呢喃着。 “这样做值得吗?” 宫子羽闻言,直接从床榻上跳了下来,他双手掐住云为衫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 “当然值得!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云为衫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了,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宫子羽心疼得将人搂进了怀中。 “阿云,我希望这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 听到云为衫的回答,宫子羽很开心的笑了,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云为衫靠在宫子羽的肩膀上,回以拥抱。 第二天一早,颜为卿便跟着宫尚角进入了后山。 令她没想到的是,月宫竟然在一片湖后,这后山着实是令她开了眼界了。 颜为卿跟宫尚角站立在一艘小木船上,一名船夫控制着船身前行,缓缓驶进了月宫之中。 此时,月长老刚好前来寻找宫子羽,查看他俩的情况。 见宫子羽正端起云为衫为他熬制的缓解汤药,月长老看了云为衫一眼,并未阻止。 宫子羽毫不犹豫一口喝完,笑着对云为衫说道: “嗯,我确实能感受到体内的灼热好了许多!” 云为衫却有些哭笑不得,嗔了他一句。 “哪有这么快,你少哄我。” 宫子羽满目含情的盯着云为衫看,丝毫没有留意到月长老一句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执刃的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以身试药,作为执刃,未免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宫子羽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神农尚且尝百草,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执刃若是有需要,大可以要旁人过来当药人试药的,你乃宫门之主,宫门之内自然会有自愿为你试药之人,想当初,我也曾用过‘药人’” 讲到后面,月长老神情恍惚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垂眸看向一旁的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宫子羽却没察觉到月长老的神色反应,他摇了摇头拒绝了月长老的提议。 “我不想要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为自己试药,人非草芥,非石中而出,非天生天养,没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不该为了本来应该我来承受的试炼而做出牺牲。” 宫子羽顿了顿,转头看向一旁的云为衫,目光灼灼,内含情深。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心爱之人因我而死,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给毒药取的这个名字‘蚀心之月’,当我看着阿云因为我在忍受着这毒药的痛苦之时,我的心确实如同被侵蚀了一般。” 云为衫看着宫子羽用如此灼热深情的目光盯着自己看时,不禁有些羞涩得低下了头。 月长老渐渐回过神来,听得宫子羽所说的这一番话,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既然如此,我便告诉执刃,这一关试炼” “月长老。” 月长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低沉稳重的叫声给打断了,众人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却见宫尚角乘着一艘小木船已经缓缓驶入了月宫之中。 第114章 “不巧,我也是来找月长老的。” 见到来人是宫尚角,三人脸色皆变,宫子羽尤为更甚,他知道,宫尚角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月宫之中。 “阿云,你呆在在这里。” 宫子羽低声跟云为衫嘱咐了一句,便跟随月长老一起,一瘸一拐的来到了湖岸边。 宫尚角下了船之后,两人才发现船上还有一人,居然连颜为卿也跟来了。 月长老神色不明的看了两人一眼,宫子羽则面带揶揄之色,调侃般问道: “哟,还真是稀客啊,宫二先生前来月宫所为何事,居然连颜姑娘也跟着一起来了。” “自然不是来找你的,我有事情要请教一下月长老。” 宫尚角声音冷淡的回了一句,他垂眸看了一下宫子羽那行动不便的腿脚,倒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敢亲自来施试毒,心性倒是长进些许。 宫子羽撇了撇嘴,看向颜为卿。 “不巧,我也是来找月长老的。” 颜为卿扯出一抹淡笑,看向一旁的月长老,月长老与她对视了一眼,神色坦然。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里头的藏书架后方传了过来,众人皆转头看了过去。 宫子羽一脸心疼的看向一旁的月长老,对他说道: “月长老,云姑娘这几天咯血咳得厉害,让下人弄一些补血的汤药给她喝。” 月长老点了点头,正想要去吩咐下人,却被宫尚角给打断了。 “等一下。” 宫尚角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子羽,眼底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意味。 “真是有趣的事都赶一块来了,没想到,我来找月长老却意外有了别的收获。” 宫尚角说完一个转身,大步朝着藏书架里走去,抬手就要捉拿云为衫,却被她轻巧的躲了过去。 宫子羽大为震惊,一瘸一拐快步走到云为衫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月长老神色微变,却无任何动作,颜为卿脸上的笑容收敛,她眯了眯眼,观察着当下发生的一切。 “宫尚角,你疯啦?!你想要干什么?” 宫子羽斥责,打断了宫尚角手上的动作。 月长老走上前去询问: “尚角,这是怎么回事?” “禀长老,我要将云为衫带回前山去审问,因为她是无锋的细作!” 宫尚角看着云为衫,一字一顿的说到。 云为衫脸色苍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众人,当她的眼神扫到颜为卿脸色的时候,却看见对方闭了一下眼睛,示意她淡定。 她快速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内心不要慌张,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 然而宫尚角却没有理会那么多,他将自己的怀疑之处说了出来。 “我经历过三域试炼,自然清楚‘蚀心之月’的毒性,先是内力尽失,腹痛灼烧,随后开始咯血,当咯血结束后,便会腿脚麻痹,逐渐蔓延至四肢, 然而,云为衫却只停留咯血的阶段,刚刚我捉拿她的时候,她的腿脚灵活,完全不似有麻痹之状,所以,她体内有抗药性!” 云为衫闻言,不由攥紧了拳头,脸上神情不变。 宫尚角接着说下去: “只有无锋的人,为了对抗宫门的毒药,都会经历严格且残酷的抗药训练,普通人家的女儿,不可能也不需要去做这种训练!” 宫子羽闻言,心存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云为衫,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模样看着自己,他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宫尚角。 “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每个人体质不同,中毒的症状也会有所不同,你不能一概而论,月长老,你说是吗?” 月长老点了点头。 “确实,每个人体质不同,中毒的反应也会有所不同,可是麻痹的症状是一定会出现的,正如角公子所说,云姑娘要么受过抗药训练,要么,就是已经自己解了” 宫子羽闻言,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他想起云为衫昨夜写好的药单,以及刚刚给他喝下的那一碗汤药,神情有些发愣。 宫尚角看到宫子羽的神色,便猜到他心中也有所怀疑。 “所以,事实究竟如何,让我带走审问一下便能知道。” 宫子羽反应过来,立马阻止了宫尚角的动作,将云为衫死死的护在身后。 “我不准你将她带走!” “为了宫氏一族的安危,你不准也得准了!” “放肆!宫氏一族如今我是执刃,你难道要无视执刃的命令不成?!” “哼,等你过了三关试炼再跟我摆执刃的架子也不迟,更何况,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整个家族的安危,你当得起‘执刃’二字吗?!” 宫尚角跟宫子羽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逞相让,然如今宫子羽内力尽失,手脚不便,注定不是宫尚角的对手。 颜为卿看情形不对,正打算开口阻拦宫尚角,却被一旁的月长老抢先一步。 “两位也无须再争辩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快速辨明真相。”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月长老的身上,只见他转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便看见他手拿一个瓷瓶走了出来。 他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将瓷瓶里的药倒出一颗,融于水中,递给了云为衫。 “此为试言草,服下之人所言皆真,此药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无法说谎。” 云为衫满眼平静的将茶杯接过,她看了一眼宫子羽后,一饮而尽,随后,看向颜为卿,一抹浅笑映入她的眼里。 她神识飘散,意识恍惚,她感受着,身体跟四肢似是开始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云为衫缓慢的转着脑袋四处观察着,她的眼底没有焦距,他看向宫尚角腰间的配刀,又看向月长老腰间的佩刀,以及桌案上用来切割药材的匕首。 她抬了抬手,似是想要拿起来防身一般,然而却又失手错过,她晃了晃身体,好似要晕倒了一般,宫子羽想要上前扶她一把,却被宫尚角给阻拦了。 颜为卿见状,主动上前稳住了云为衫的身体,云为衫恍惚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安然。 分界线 宫远徵:不开心,哥哥不在,姐姐也不在,作者,你快点把姐姐还给我,天冷了,没有姐姐我睡不着。 作者:送我个为爱发电,立马让颜姐回来陪你哦~~ 宫远徵:真的吗?!我送一百个!!!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小黑晚上去找你玩! 第115章 他已经得到了他不想要的答案,可我的答案还没出来呢。 “月长老,可以询问了吗?” 宫尚角看向一旁的月长老询问到。 月长老点了点头。 “可以。”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宫尚角走向前去,正准备询问,却又被宫子羽挡在面前。 “云为衫是我羽宫的人,就算是要盘问,也该由我来盘问。” 宫尚角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云为衫,冲他挑眉示意。 宫子羽走到云为衫的面前,让她与自己对视,然而此时的云为衫精神恍惚,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宫子羽面容镇定,但内心还是有一些紧张的,他开始询问。 “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 “你会伤害我的家人吗?” “不会。” 一问一答间,宫子羽的神色逐渐明朗起来,而一旁的宫尚角却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扯开。 “你都问些什么愚蠢的问题!” 他转头看向云为衫,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无锋的人?” 云为衫抬眼看向宫尚角,她的瞳孔发散无法聚焦,脑袋上一阵阵的眩晕感让她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起来了。 “不是。” 宫尚角皱了皱眉,依旧死死的看着云为衫,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是谁?” “梨溪镇的云为衫。” 说完,她便有些不受控的朝地上倒去,颜为卿一手将她的腰身托住,刚稳住身形,一旁的宫子羽跑了过来,瞬间将她顶开,一把将云为衫揽了过去。 颜为卿被顶了一个踉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宫子羽那满心满眼只有云为衫的模样。 颜为卿:哎呦~~老娘这个暴脾气!很好!宫子羽!你给我等着! 宫尚角沉默着看着这一切,他转头看向月长老,对方就站在原地,并不言语,面露浅笑。 宫尚角面露怀疑之色,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 “颜姑娘,你之前给上官浅用了探言蛊,如今,是否可以对云为衫使用?” 颜为卿看了云为衫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思考了一下对着宫尚角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看云姑娘此时的情况,若再对她用蛊,我怕她的身体支撑不住。” 宫子羽闻言,对着宫尚角怒目而视。 “宫尚角,你够了,方才月长老已经用过试言草了,你如今这番作态,是不相信月长老吗?” 宫尚角闻言,看向月长老,对方一脸无所谓随他便的姿态,他双拳紧握在侧,手背上青筋绷起。 虽然,他是怀疑试言草有猫腻,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否则,就是不敬! “颜姑娘。” 宫尚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意,转头看向颜为卿。 颜为卿冲他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宫子羽一眼,一言不发,眼底此刻如同被风暴席卷过一般,充满怒火与无情。 随后,他抬手一甩衣袍,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而离去。 月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无奈之色。 “药效将在一刻钟之后便会消失,执刃好好照顾云姑娘。” 话落,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 “角公子已经走了,颜姑娘不跟着一起走吗?” 颜为卿双手抱胸看向月长老,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 “角公子已经得到了他不想要的答案,可我的答案还没出来呢,月长老。” 月长老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也罢,颜姑娘请随我到内室来。” 月长老转身朝着里头走去,颜为卿抬脚跟上他的步伐,才走两步,便听见身后有动静传来,她停下脚步转头去看。 宫子羽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包裹住毒性发作的云为衫,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他低头看着云为衫仍然发散的瞳孔,他想了想,面带羞赧之色,心跳加速,眼中略显期待的开口问道: “你喜欢我吗?” 云为衫明显的怔愣了一下,然宫子羽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未察觉。 “我不喜欢。” 宫子羽如受暴击,双目失神,瞬间呆愣在了原地。 颜为卿眼神微闪,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神色明艳的走进了内室之中。 她随意观察了一下四周摆放的物件,这月宫跟雪宫还真是大不相同,草药之味弥漫,四周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以及书籍书卷,看得出来,这月长老对药理研究应该颇有心得。 “颜姑娘,请坐。” 月长老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桌榻,示意颜为卿。 颜为卿走了过去,随意坐下,月长老端来了一杯清水,放置在她的面前,随后在她对面坐下。 “月宫清寒,无好茶招待,还请颜姑娘见谅。” 颜为卿垂眸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清水,虽然不欢迎她,但是却给了尊重,宫门的人,都挺有趣的。 “本就不是为了喝茶而来,月长老不必如此客气。” “颜姑娘有何问题,现在不妨直说。” 月长老不屑周旋,直接开门见山。 颜为卿想了想,从暗袋之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月长老的面前。 “烦请月长老帮我看看,这是何物?” 月长老看了看了桌上的小纸包一眼,又看向对面的颜为卿,见对方不似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便耐着性子将纸包打开来查看。 纸包内只有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月长老拿起那颗药丸,放置鼻下轻轻闻了一下,皱了皱眉,面带不解之色。 “蚀心之月?颜姑娘这是何意?” 颜为卿闻言,瞳孔轻微的收缩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这是上官浅交给她的那颗半月之蝇,而如今,却被月长老错认为蚀心之月。 不过一瞬之间,脸上神情就被浅笑替代了,心神稍定。 看来,有意外收获的不是宫尚角,而是她啊,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月长老说这是蚀心之月?” 第116章 痴情之人年年有,宫门今年特别多。 月长老这时才察觉到颜为卿的神色有不妥之处,他面色凝重,重新查看了那颗黑色的药丸。 闻其气味,观其色泽,确实与蚀心之月大差不差了,但是看颜为卿的样子,这药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想要确定是不是,就得剖开来查看了。 “颜姑娘,我可否将这颗药丸剖开?” 颜为卿抬手示意月长老。 “请便。” 月长老将那颗药丸一分为二,没有预料之中该出现的虫卵,药丸中心包裹着一只极小的虫子,待看清楚那虫子的模样,他的瞳孔猛烈一缩,内心大为震惊。 “这是半月之蝇!” 月长老脱口而出,话说完才惊觉自己好似说错了话,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对面的颜为卿,眼底的探究之色一闪而过。 “对,这是半月之蝇,恩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说,这是无锋两年前改良过的半月之蝇,不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蚀心之月长什么样子?” 颜为卿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姿态慵懒的看着对面的人,脸上的神情仿佛真的只是对蚀心之月感兴趣一般,然而她眼底那忽闪忽闪的精光却暴露了她的目的。 月长老盯着颜为卿看,沉默了半晌,他才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来了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颜为卿伸手接过,放置鼻下闻了闻,气味确实跟半月之蝇的味道大差不离。 “如何分辨两者的不同?” “蚀心之月包裹着的是跗骨之蝇的虫卵,半月之蝇则是蛊虫,而蚀心之月服用后,手腕处会出现一条黑线,而半月之蝇则没有。” 颜为卿闻言,将那颗半月之蝇捏碎一看,里头果然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细小虫卵。 她挑了挑眉,了然于心,无锋的人之前用的应该一直都是有跗骨之蝇虫卵的半月之蝇,只是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将虫卵换成了新月蛊虫。 “想不到月长老对这半月之蝇如此了解。” 月长老瞥了颜为卿一眼,抿着嘴,没有说话。 颜为卿笑了笑,将话题转移。 “那这蚀心之月可有解药?” “无解亦或者说,无须解,蚀心之月自始至终都不是毒药。” 这下轮到颜为卿有些错愕了,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月长老。 良久,颜为卿轻笑出声,她目光锐利的低头看着手里面那颗破碎的药丸,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难怪,难怪无锋千方百计的要从寻川弄来蛊虫,这种唬人用的玩意,也难为无锋的人用了这么久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颜为卿叹了一口气,原来重重迷雾被拨开,看见一滩沤泥烂物竟然是这样一种感觉。 她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抬眼看向对面的月长老,见他眉头紧锁,神色有些不对,似是在忍耐着体内的不适。 颜为卿闭眼感受了一下,果然,是他体内的蛊虫在躁动,只是,这蛊虫的反应为何如此不寻常? 颜为卿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眉头皱了一下,她试图催动雪蛊苏醒过来,探听月长老体内蛊虫的情况。 良久,颜为卿的睁开了双眼看向月长老,两人额头上皆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果然,强行催动雪蛊苏醒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过吃力了。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月长老体内的蛊虫原来不是他的,那蛊虫原本的是有主的了,被他强行引渡到自己身上,而如今已经开始出现反噬的情况了。 月长老感受到体内的蛊虫逐渐平息下来,他抬眼看向对面的颜为卿,他知道,这是她的手笔。 颜为卿端起桌子上冷掉的水一饮而尽,压制住喉咙处翻滚的腥甜,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待内息平稳后,才抬眼看向对面的月长老。 “月长老,你体内的蛊虫原本不该是在你体内的,你强行将其引渡到自己身上,就没考虑过后果吗?而如今你已经开始遭到反噬了, 我感应到蛊虫的情况,若是再不将其引出,恐怕不出一年,你就要被其折磨而死了,纵使你熟通毒理药理,利用药物来对其压制,恐怕也撑不过三年。” 月长老眼眸低垂,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脸上的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知道颜姑娘有能力帮我将体内的蛊虫清除,但是却不必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颜为卿闻言,面带不解之色,这倒是让她没想到的。 “月长老,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想不通了,你既然无意让我帮你,却又为何肯告诉我蚀心之月的事,毕竟,这可算是执刃试炼的秘密啊。” 月长老听后,慢慢的抬起头与她对视,面带淡笑,双眼如同古井,无波无澜。 “我若不说,只怕颜姑娘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我这人怕麻烦,早说完也好早送颜姑娘离开。” 这理由,很拙劣,这语气,送客之意明显。 颜为卿看了他半晌,并未深究,只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只怕这蛊的原主对于他来说,还不是一般人啊。 痴情之人年年有,宫门今年特别多。 就是不知道月长老的这份情,究竟是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 颜为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摆,对着月长老行了一礼。 “感谢月长老为我解惑,既然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就不叨扰月长老了。” 月长老朝她点头致意,却并未起身相送。 颜为卿踱步朝着外头走去,走到门口之处,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月长老。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月长老为何会帮助云为衫躲过宫尚角的盘查,你们两人之间” 月长老神色不变,稳坐榻上,并不言语。 颜为卿也并非真的想要得到答案,只是想试探一下罢了,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转身离去。 分界线 作者:哇哇哇,脑袋上的头发掉得比屏幕上的字还要多了,可怜兮兮哭唧唧,求各位读者大大送个小礼物或是为爱发电安慰一下作者受伤的小心灵~~~ 第117章 君子报仇,就在当下,怎么能不趁他病,要他命呢! 月长老在颜为卿走后,才站起身来,朝着墙角的一个书架走了过去,按下开关,一间密室在他眼前展现出来。 他扫视着周围摆放的物件,每看一件,眼底的伤痛便多增加一分。 他迈着步伐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站定,抬眼看着画上的明月,月亮旁还题着一首诗,他张了张嘴,低声呢喃着。 “万千相思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 云雀,我等了那么久的破局之人,终于出现了,只是我没想到,会是她,我原以为会是宫尚角亦或是宫子羽。 月长老感受着体内蛊虫传来的异动,他难受的皱了皱眉。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今宵苦短何相见,袅袅白雾共待情。” 月长老从怀中掏出一枚手镯,抚摸着手镯上的云雀花纹,眼眶泛红,一滴清泪落到了那云雀花纹之上,朦胧的云雀的眼睛。 云雀,你再等我一下,很快,很快,我便能去找你了。 颜为卿走出内室,走到河岸边,正打算乘船离开,却看到宫子羽缩成一团蹲坐在湖岸边,光看背影就能感受到他无尽的落寞。 呵,君子报仇,就在当下,怎么能不趁他病,要他命呢! 颜为卿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缓步走到了宫子羽的身后。 “羽公子,想要知道一个人爱不爱另一个人,不该是靠眼睛、耳朵、嘴巴来辨别的,而是得用心去感受的。” 宫子羽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他转过头去瞥了一眼神采飞扬的颜为卿,神色更加郁闷了些。 “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应该比你懂的多一点点。” “切~~~” 宫子羽不屑的将头转了过去,一阵寒风吹来,一大片银杏叶子从头顶上方的洞口吹落下来,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泛起无数波澜,显得宫子羽的背影更添加了三分寂寥。 颜为卿眼神微闪,缓步走到了宫子羽的身旁,她神色微敛,看着那些随风而落的银杏叶,语气微沉。 “羽公子不信吗?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呢?” 宫子羽好像不感兴趣一般,瓮着声音问道: “赌什么?” “我赌云为衫喜欢你!” 宫子羽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颜为卿。 “你这算什么赌注?!” 颜为卿轻笑一声,对上他的双眼,眼中揶揄之色明显。 “怎么?羽公子不敢赌吗?” 宫子羽也属实是心里面憋着一口气的人,一点都激不得,当即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旁的颜为卿。 “哼,我怎么会不敢,赌便赌了,又能如何?”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些。 “很好,既然都有赌注了,那自然有输赢,若是我赢了,羽公子能给我什么?” 宫子羽皱了皱眉,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 颜为卿垂眸,故作思考了一番。 “我好像暂时什么都不缺这样,若是我赢了,羽公子就帮我做件力所能及的事,若是我输了,也同样为羽公子做一件我力所能及之事,如何?” 宫子羽听着好像没什么毛病,便点头应了。 “行,我便跟你赌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颜为卿抬起手掌,要与宫子羽击掌为约。 宫子羽看向颜为卿抬起的手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对劲,只是速度太快了,快到他连尾巴都没抓住。 颜为卿见宫子羽迟迟不曾抬起手来与她击掌,想着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他就该发现了。 便冲他挑了挑眉,眼底的挑衅意味浓烈,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手掌缓慢落下。 果然,宫子羽不欲被颜为卿看轻了自己,立马抬起手与她击掌,立下赌约。 “颜姑娘何必如此,我宫子羽还能赖了你不成?” 颜为卿笑了,所有挑衅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收敛,只剩下愉快的笑容,她眉眼弯弯,没有言语,就这样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看着这样明艳笑容的颜为卿,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冷意,好像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脑袋中断掉的那根线突然连接上了,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抬眼看着颜为卿。 她竟然竟然对他下套!!! 宫子羽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颜为卿,你竟然对我下套!” 颜为卿拂开了宫子羽指着她的那根手指,笑容明媚的对他说道: “羽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其实你该感谢我才对,若不是我激你这一下子,你到现在还在这钻牛角尖呢。” 宫子羽收回手指,抿着嘴,不再言语,眼神清明了许多,确实,若不是颜为卿激他那一下子,他可能到现在都不敢去面对云为衫。 颜为卿看着宫子羽变化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看,被感情所困的人呐,明知道眼前就是一个坑,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颜为卿抬眼看了一下洞外的天色,得抓紧点时间走了,不然恐怕就得留下来过夜了。 “怎么样?羽公子,要不要我再给你支一招?” 宫子羽闻言,连忙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去证明。”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让颜为卿看了笑话,就算没办法他也会想出一个办法来的。 宫子羽转身朝着月宫里头走去,走之前还不忘调侃颜为卿一句。 “颜姑娘还是顾好自己,你现在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啊。” 颜为卿感受了一下胸口处的憋闷,她神色淡定,冲着宫子羽的背影喊了一句。 “那我便在宫门等着羽公子的好消息了。” 宫子羽脚步一顿,他站在架子旁的暗处,并未转过身来。 “颜姑娘,我不是一个喜欢输的人,也从未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希望这场赌注能输给你!” 说完,便抬脚离开了。 颜为卿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转身朝着停靠在岸边等着她的那艘小木船而去。 宫子羽,你的希望,终会实现的。 第118章 徵公子给宫二先生配制的药茶果然是极好的。 角宫。 宫尚角从月宫出来以后,便直接回了角宫,来到自己的房间,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侍弄窗台上那些杜鹃花。 宫尚角站在门口,并未出声打扰,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神情缓和,嘴角扬起一抹未曾察觉的淡笑。 上官浅帮杜鹃浇完水,便感觉背后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转过头去,便发现是宫尚角站在门口。 她放下手中的喷壶,眉眼带笑,朝着宫尚角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不远处站定。 “角公子回来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朝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出来了?身体都养好了?” “大夫开的药方很好,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记挂着角公子这里的杜鹃花,担心下人这几天没照顾好它们,便过来瞧瞧。” 宫尚角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朝着茶桌那边走了过去,坐下后转头看向上官浅。 “过来喝茶。” 上官浅听着,带着明艳的笑意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宫尚角的身边,见他并未不喜,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上官浅的小动作,宫尚角眼眸低垂,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他亲自执手泡茶,为上官浅倒上一杯。 “这是远徵弟弟亲自给我配制的药茶,有强身健体的效果,你可以多喝两杯。” “是。” 上官浅端起茶杯,细细品尝,入口苦涩,回味微甘,并没有厚重的药材味道,反而只有一点点药香。 “徵公子给宫二先生配制的药茶果然是极好的。” 宫尚角听到上官浅对宫远徵的称赞,眼中笑意明显,他没有言语,而是执起茶壶,再为上官浅添上一杯。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喝着茶,没有旁人前来打扰,室内安静,氛围美好。 天色渐深,角宫里外开始掌起了灯,宫远徵此时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了宫尚角的房间。 他看见房间内的宫尚角,眼中闪着惊喜的亮光,他直直朝着宫尚角走了过去,完全无视了上官浅的存在。 “哥,你从后山回来了!你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宫远徵环顾了四周一圈,并没有看到颜为卿的身影。 “姐姐是回徵宫了吗?那我先回徵宫看看。” 他说着,便想转身离去,却被宫尚角叫住了。 “远徵,颜姑娘还在后山,并未出来,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 “哦” 宫远徵脚步一顿,面带失落之色,转身走到宫尚角对面坐下。 上官浅感受到了宫远徵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垂眸看见他的鞋子上还沾染着些许泥巴。 “徵公子身上的寒气这样重,鞋上还沾染着泥巴,这是又去侍弄药园子里的药草了?” 宫远徵瞥了上官浅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看向宫尚角。 “哥,你去月宫询问月长老,结果如何了?” 宫尚角给宫远徵倒了一杯热茶,示意他喝下,先暖暖身子。 “没有结果,不过颜姑娘留在那了,估计她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宫远徵闻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 “有姐姐在,肯定没问题的,我相信姐姐。” 上官浅听着,脸上带着浅笑附和了一句。 “以颜姑娘的能力,自是手到擒来的。” 宫尚角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他瞥了一眼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你倒是对她相信得很。” 上官浅神色不变,微微低下了头。 “颜姑娘,很好。” 宫尚角并不言语,倒是宫远徵听到上官浅对颜为卿的称赞,眼底对她不耐的神色少了两分。 上官浅不欲再接着说这个话题,便抬头看向宫远徵,面带好奇之色。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奇花异草,值得徵公子这样费尽心思亲自照料。” 宫远徵双手抱胸,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眼里满是自得的神色。 “哼,说出来你也未必知道,出云重莲,可曾听说过?” 上官浅有些吃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宫远徵。 “倒是在书上看过,说这出云重莲是世间的奇花神药,可是传闻不是说早在百年前便已绝迹了吗?” “我自是有我自己的办法就是了,不过倒是可惜了我这世间难得的奇花神药,努力数载,终究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宫远徵说到最后,面带愤恨与失落之色。 上官浅不解,也不敢冒然开口询问,便面带疑惑,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尚角。 宫尚角看了上官浅一眼,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当时,远徵弟弟已经成功培育出了一颗出云重莲,后来,却被原少主宫唤羽拿去用了。” “这为何要给他?” 上官浅问到。 宫远徵想起当时的情况,脸色不悦,将头扭至一侧。 “哼,当时宫唤羽修炼玄石内功,迟迟无法突破,老执刃得知我培育出了出云重莲后,便开口向我寻要,果然,神药一下,内功即成, 老执刃的命令一下,纵使我再不愿,也不得不从,这原本就是我为我哥种的。” 上官浅闻言,面色凝重,她思索着开口: “我以前看过一些老旧的医书,上面曾有记载,出云重莲乃奇花神药,病种之人服用有起死回生之效,若是习武之人服用,则可以功力大增, 不过,这老执刃属实也是太偏心了些,怎可不顾徵公子的意愿,就要了这难得出云重莲去给宫唤羽使用。” 宫远徵听见上官浅这么说,脸上的郁闷之色更加凝重了些,他拿过茶壶,为自己倒着茶水,连喝了三四杯才压制住心中的闷气。 倒是宫尚角,思索着上官浅说的那些话,他好像突然抓住了某些关键性的线索。 ‘起死回生、功力大增!’ 宫尚角猛然坐直了身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锐利。 室内陷入到了一片沉静当中,三个人神色各异,各有思量,无人说话。 分界线 宫远徵:可恶的宫唤羽,拿我的出云重莲,听说他已经死了?不行,死了我也要拖他出来鞭尸!!! 恳求各位姐姐送个小礼物或是为爱发电,为我助力,我要抽死那个家伙!!! 第119章 他们这类人,永远不能把弱处展现给旁人看到 颜为卿出了后山之后,脸色愈发难看了,她抬手捂着憋闷的胸口,快步来到了角宫。 以她对宫远徵的了解,若是她不在,宫远徵绝对会待在角宫之中,所以她出了后山之后便直接来角宫找人了,若是先去徵宫,肯定扑空。 根据下人的指引,她直接来到了宫尚角的房间门口,看到房内坐着的三个人正在悠闲喝茶。 她刚一张口,‘阿远’两个字还没喊出,便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她的身体晃了晃,抬手扶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倒。 宫远徵、宫尚角、上官浅三人还在喝着茶,听到门口有动静,齐齐转头去看,却看到颜为卿吐血的一幕,三人立即色变。 宫远徵刚看到颜为卿时眼底升起来的喜悦之色就这样僵在了脸上,随即便被惊惧覆盖,他慌张的站起身来跑到颜为卿的身边,伸手揽住她。 “姐姐,你怎么了?!” 颜为卿有些虚弱的靠在了宫远徵的怀里,慢慢的平稳着内息。 宫尚角走了过来,眉头紧锁,上官浅紧跟其后。 颜为卿在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颜姑娘?” 宫尚角看着颜为卿那苍白的脸色,他皱了皱眉,转头对着上官浅说道: “速让人去医馆找大夫过来。” 上官浅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去叫人,却被颜为卿给拦住了。 “不用去找大夫,我没事,这口血吐出来,反而好受多了。” 颜为卿的这口血她从月宫一直忍受到现在才吐,还真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宫尚角与她对视了一眼,朝着宫远徵说道: “远徵,先将颜姑娘扶进去。” 宫远徵将颜为卿扶到坐榻上,上官浅紧跟着,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宫尚角站在门口,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眼底闪过沉思,抬手招呼下人清理干净。 他知道颜为卿为何到了角宫才敢将血吐出来,他们这类人,永远不能把弱处展现给旁人看到,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点弱处就会被人利用,成为你致命的一击。 宫远徵蹲在颜为卿身旁,帮她把脉,眉头却越来越皱。 “姐姐,你强行运转内力了?内息如此不稳。” “没有” 颜为卿还想隐瞒一下,却看到宫远徵脸上蕴含怒色。 “没有运转内功,就是唤醒了一下体内的蛊虫。” “那岂不是更糟!你体内的蛊虫尚在沉睡之中,你强行唤醒,对你的伤害只会更大!” 宫远徵一下站了起来,怒斥道,这回是看得出来他真的生气了,连宫尚角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好了。 颜为卿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了宫远徵一眼,伸手接过上官浅的手帕,放到唇边,轻咳了两声,血迹晕染在了白手帕上,看的宫远徵心里一阵焦急。 其实颜为卿只是将喉咙里残留的鲜血咳出来,不然一直糊在喉咙里她也难受。 她将手帕捏紧,抬手扯了扯宫远徵的衣角,声音很轻很柔和。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宫远徵心中不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他刚为颜为卿调配的补养生息的药丸,他一直随身带着,本想见到颜为卿从月宫出来的时候就送给她用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他打开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递到了颜为卿的嘴边,声音带着些许的幽怨。 “吃下去。” 见颜为卿想也不想的吃了下去,他脸色好看了不少。 “姐姐下次不可以再这么鲁莽了!” 颜为卿点了点头。 “记住了。” 宫尚角走了过来,刚想开口问些什么,眼角却瞥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下人,身后还跟着雾姬夫人身边的丫鬟。 他负手而立,站在一旁。 “角公子,雾姬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寻上官姑娘。” 下人领着丫鬟走到宫尚角面前说到。 那丫鬟走上前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雾姬夫人听说上官姑娘这边缺金龙胆草,特让奴婢过来告知姑娘一声,夫人可以匀一些给姑娘使用。” 上官浅闻言,低头看了颜为卿一眼,见对方垂眸,露出一抹浅笑,他心中了然,抬头看向那丫鬟回道: “劳夫人挂心了,之前的事本就是误会一场,夫人乃是长辈,按理来说我也该过去给夫人敬个茶道个歉的。” 那个丫鬟闻言,机灵的应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回复夫人。” 上官浅看着那个丫鬟离开,转头看向一旁的宫尚角。 宫尚角先是瞥了一眼颜为卿,刚刚她两的眉眼官司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随后看向上官浅,温和的说道: “你若想去便去。” 上官浅露出一抹浅笑,对着宫尚角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离开后,便在颜为卿对面坐了下来,重新给小炭炉加碳煮茶。 宫远徵刚刚一心在颜为卿身上,并没有留意到她跟上官浅的眼神交流,面带不解的看向宫尚角。 “哥,既然雾姬夫人有问题,你为何还要让上官浅去接触那个人?” 宫尚角手上动作不停,不急不缓的回答道: “不是我想让她去,而是颜姑娘想让她去。” 颜为卿抬眸看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宫远徵看向一旁的颜为卿,面带疑惑。 “姐姐?姐姐跟上官浅又能有多大的关系?” 颜为卿笑着牵住了宫远徵的手。 “恩跟你的关系比较大。” 宫远徵闻言,展颜一笑,手上用力回握的颜为卿的手,不再询问那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颜为卿眼底笑意渐深,看,她的小狗就是这么好哄。 宫尚角看着对面两人的举动,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眼眸低垂,眼底闪过深思。 他执起茶壶,倒上三杯热茶,放置在三人面前,他端起其中一杯,细细品尝,滚烫的茶水流淌过心间,舒心不已。 他抬眸看向对面笑语盈盈的颜为卿,眼底的锐利一闪而过。 颜为卿这个人,但凡小看了她三分,要么是个没关系的人,要么是个死人! 第120章 反正,猎人最后总会知道掉进陷阱里的是什么猎物。 宫尚角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他转头看向宫远徵,将月长老试言草的事情说了一遍。 “远徵,这个试言草你可知是怎么回事?究竟是真是假?” 宫远徵沉思了一下,语气中略带怀疑。 “月长老配药解毒的能力,不在我之下,若是他亲自配制出来的试言草,我相信不会有问题,但是我不信云为衫会没有问题。” “我也不信,可是月长老也没有理由帮一个无锋的刺客去隐瞒身份。” 宫尚角思考着,面带探究之色,看向颜为卿。 颜为卿对视上他的眼睛,冲他挑了挑眉,神色坦然。 “你觉得月长老会告诉我?” 宫尚角笑而不语,眼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月长老会不会告诉她,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颜为卿肯定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哥,那贾管事儿子的病,月长老那边没有问出结果来,那咱们该从何查起?” 宫远徵有些忧虑的问到。 宫尚角看了宫远徵一眼,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那件事先不用理会了,我自有新的查探目标。” 宫尚角端起茶杯,慢慢品饮,热气蒸腾,迷蒙了他眼底的神色。 他想起刚刚上官浅说过的‘出云重莲,起死回生,功力大增’,若是跟他猜想的一样,那远徵弟弟的心血只怕 罢了,还是先不与他说,免得他徒增忧愁。 宫尚角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手指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抬眼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此次进月宫,看来收获不小啊。” 若不是有必要,她绝对不会在明知身体不允许的情况下,还强行催动蛊虫的。 颜为卿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于我而言,算是收获,但是于角公子而言,那就未必了。” 宫尚角眼底闪过期待之色。 “哦?那我倒有些好奇了。” 颜为卿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宫尚角也不着急想要得知,反正,猎人最后总会知道掉进陷阱里的是什么猎物。 颜为卿眼眸低垂,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半晌,她才开口问道: “大约在一两年前,宫门有没有进来过无锋的刺客?” 宫尚角眯了眯眼,似是在回忆着。 “约莫在一年半前,曾经进来过一个,被远徵发现后,便被丢到了后山去给月长老当药人去了。” “是,我记得,而且那名刺客也没坚持多久,不过月余,就死了,为了警示无锋,当时尸体还被悬挂在城墙之上,足足暴尸了三天三夜。” 宫远徵点了点头,在一旁补充到。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问道: “那尸体后来哪去了?” “不知道,第三天夜里不见的,估计是被无锋的人带走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 “那名无锋刺客是男是女?” “女的。” 颜为卿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原来是女的啊 宫尚角打量着颜为卿的神色,她绝对不会白费口舌去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垂眸思考着刚才几人的对话内容:无锋刺客、月长老、药人试言草云为衫! 突然,他感觉自己脑袋里好像有一根弦瞬间绷紧了,发出了刺耳的一声。 他眉头紧锁,不会真的如他所料那般?! 若云为衫是无锋的刺客,那月长老会帮她的理由,绝对跟之前那个做了月长老药人的无锋刺客有关。 宫尚角眼底闪过无数锐利的寒光,想要从月长老跟之前的那名无锋刺客查起,那可是难如登天啊。 颜为卿瞥了宫尚角一眼,面不改色的端起茶杯,品尝那已经微微冷掉的茶水。 宫尚角的敏锐程度,绝对是宫门里最顶尖了,一点点小小的线索引导,就能扯出背后编织成型的大网。 就是不知道他会成为织网的人还是被网网住的虫了,她倒是有点开始期待结果了。 夜色渐深,夜凉如水。 颜为卿跟宫远徵一同走出了角宫,在门口恰巧碰见了从羽宫而返的上官浅。 她垂眸看见了上官浅手里提着的草药包,露出一抹浅笑。 颜为卿站在原地,等着上官浅走了过来。 “颜姑娘这就回去了吗?” “夜色已深,自然该回去了。” 颜为卿边说着,边垂眸看了向上官浅手中的草药包。 “看来,这分量不少啊。” 上官浅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草药包,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确实是不轻,不过可惜,我用不上了,今日倒是与雾姬夫人相谈甚欢,之前的误会也消除了不少,临走之前,雾姬夫人还让我有空可以去找她聊聊天。” 颜为卿听着上官浅说的话,心中了然,两人这是相认了身份,并且雾姬夫人还对其进行了拉拢。 “时候不早了,我跟阿远也该回去了,上官姑娘身体尚未痊愈,还是早些回去休养歇息。” “多谢颜姑娘的关心。” 上官浅与颜为卿对视了一眼,目送着她跟宫远徵离开,自己转身进了角宫。 她推开房门,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草药包,她放下手中的草药包拿起另一个查看,发现里头居然都是金龙胆草,分量比雾姬夫人给的还重些。 上官浅眼底闪过讶异,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便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宫尚角过来了。 “角公子。” 宫尚角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金龙胆草,神色温和的说道: “听说你跟大夫要了药,大夫那里没有,这是我让侍卫从外面的药房里带进来的,你要什么可以说,倒不必为了一味药材去委曲求全的道歉,委屈了自己。” 上官浅闻言,拿着草药包的手不禁有些用力,她神色微动,展露笑意,目光灼灼的看向宫尚角。 “没有委屈求全哦,我知道公子对雾姬夫人仍有怀疑,所以才去跟雾姬夫人和解的,方便日后能继续为公子打探消息。”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宫远徵:姐姐,我想要小礼物,送我一个小礼物好不好。 宫远徵:姐姐,我想要为爱发电,送我一个为爱发电好不好。 第121章 总归,这一次,她护住了她想护住的人。 宫尚角闻言,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朝着上官浅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一点点压迫感。 “是为我,还是为了颜姑娘?” “是为公子,也是为颜姑娘,颜姑娘跟公子是盟友,我帮她不正是在帮公子吗?” 上官浅也不惧,她放下手中的草药包,面带笑意的朝着宫尚角又靠近了一步。 她缓缓握住宫尚角的手,见他神色未动,没有挣脱,便又更大胆一些,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我与公子之间,从来不分彼此。” 宫尚角眼神微闪,感受着掌心之中那肌肤的温度,明明带着些许的凉意,却烫得他心尖有些发颤。 “你变得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上官浅展颜一笑,目光璀璨,脸上少了些之前的拘谨,多了些从容与自信。 “那公子可喜欢?” 宫尚角看着她,淡淡的笑了,没有说话,鼻尖萦绕着杜鹃淡淡的香气,他眼中的眸色更深了些,带着点醉人的意味。 可是,今晚,他没喝酒。 后山,月宫。 宫子羽依旧蹲坐在那湖岸边,面色沉静,双目忧郁,双手紧紧握着一个小药壶,思绪飘散。 云为衫服用试言草的那天,他看见月长老不小心漏了一颗药丸在地上,他便偷偷的捡了起来,藏在怀中。 后来,他跟云为衫找了个机会,给月长老服用下试言草,得到了蚀心之月的解药,然而,这解药却只有一份,当真是有够造化弄人的。 其实这几天,他过得甚是煎熬,每每面对云为衫之时,都会想起她说不喜欢他的那句话,每次都感觉自己的心如同被放进了油锅里一般,倍受煎熬,百味交集。 身后脚步声渐起,云为衫拿着一件外袍走了过来,披盖在宫子羽身上。 “公子,湖边寒凉,小心身体。” 宫子羽抬手摸了摸领子上顺滑的狐狸皮毛,眼中神色微敛,他转头看向云为衫,嘴角带着浅笑。 他抬手牵住云为衫的手,入手冰凉,他皱起了眉头。 “你还说我,你的手这般冰冷,怎么不知道为自己加件衣裳。” 云为衫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这几天宫子羽对她的情绪,她感受到了,她知道是因为什么,那天,她的脑子其实是清醒的。 她大可以说些哄骗着宫子羽开心的话,但是她没有,如果是刚入宫门那时候,她或许会选择那样做,但是现在的她不愿意。 她好像,还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 “阿云。” 宫子羽的一声呼喊,打断了云为衫的思绪。 “过来陪我坐坐。” 云为衫看了宫子羽一眼,轻提裙摆坐到了他的身旁。 她刚坐下,便听到一旁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下人端着一个托盘朝他们走了过来,上面还放着两碗汤药。 下人将汤药放到两人的面前,并告诉两人区别。 “左边这碗是给羽公子缓解热毒的汤药,右边这碗是给云姑娘缓解寒毒的汤药。” 说完便退下了。 宫子羽看着面前的两碗汤药,目光微闪。 他的手指摸了摸怀中的一个小药壶,想起了跟颜为卿的那个赌注,他这一生,能赌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云为衫没有多想,端起自己那份汤药就准备喝下,却被宫子羽给阻止了。 “等等。” 云为衫有些不解的看向宫子羽,将手中的药碗放回到托盘上。 宫子羽从怀中拿出一个药壶,递给了云为衫。 “这是解药,我已经配好了,你不需要再去喝那个东西了。” 云为衫摇了摇头,推拒回去。 “我知道这份解药只够一人解毒,我是不会喝的。”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就绝不会食言,你也曾对我说过,嫁入宫门就是为了寻求庇护,纵使你总之我必定会如你所愿,护你周全!” 宫子羽强制般的将药瓶塞进了云为衫的手里,转头沉默不语。 云为衫捏着药壶的手逐渐用力,指尖发白,鼻腔内泛滥着一股酸意,眼眶微红。 良久,她似是确定了什么一般,眼底闪过一抹坚决。 她将瓶塞拔掉,将药瓶里的药尽数倒进自己口中。 宫子羽瞥见云为衫的动作,心往下沉了沉,嘴角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这样,也挺好的,她总归知道要护着自己周全,哪怕以后他没法陪在她身边,她亦能护好自己。 然而,还没等他接着想下去,就见云为衫抬手掰过他的脑袋,双唇直接亲吻过来。 宫子羽尚且还在懵懂之中,就感觉嘴里一股药味冲击进他的嘴里,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云为衫便按住他脖子处的一处穴位,迫使他将药液尽数吞下。 良久,云为衫才松开宫子羽,看着他一脸呆愣之色,自己却开心的笑了。 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偶尔冲动一回,却觉得肆意得很。 这样的结果也挺好的,总归,这一次,她护住了她想护住的人。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 宫子羽眼眶发红,哑着声音问到,他神情稳定,内心却如同大坝决堤了一般,这些天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公子活着,就很好了。” 云为衫笑着,笑的明艳且灿烂,与她平时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她抬手拿起那碗汤药,丝毫不带犹豫的喝了下去。 宫子羽看着这样这样笑容的云为衫,心里激荡起无数涟漪,这样的云为衫是他不曾见过的。 那笑容就这样明晃晃的印进了他的眼中,他的脑海,他的心底。 就这样看着看着,他眼底的泪水便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他这一生,能赌的东西实在是不多,感谢老天爷眷顾,终究让他赢了一次。 第122章 “我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 宫子羽抬手将眼泪擦掉,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阿云,我赢了,却也输了,但是,我输得很开心。” 云为衫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跟老天爷打了一个赌,我赌你喜欢我,我赌你会愿意把生的机会让给我,刚才你喝的那碗药才是真的解药。” 云为衫瞬间呆愣在了原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子羽,眼底的泪水瞬间决堤,汹涌的涌了出来,她呜咽着,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你怎么那么傻你让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宫子羽看着那样惊慌失措的云为衫,心疼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阿云,你别哭其实那天是颜姑娘跟我打了一个赌,她说她赌你喜欢我,是我不够坚定,是我不够好, 如今,我输了,我欠颜姑娘一个承诺,如果后面我出不去月宫了,劳烦你帮我跟颜姑娘道个歉,是我宫子羽食言了” 宫子羽一边安抚着云为衫的情绪,一边在她耳旁轻声诉说着,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云为衫紧紧的拥抱住宫子羽,倚靠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她不要听这些,她不想听这些,她抬手捂住了宫子羽的嘴,不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我我去找月长老对,月长老一定会有办法的,月长老月长老” 云为衫挣开了宫子羽的怀抱,站起身来盲目的寻找着。 然而没走两步,她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她目光涣散着,瞬间倒地不起。 宫子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云为衫在自己面前吐血倒地不起,恐慌占据了他的双眼。 “阿云!阿云!阿云!!!” 他用力嘶喊着,却不见云为衫有任何反应。 他双腿麻痹,无法行走,便用手支撑着,一点一点爬行到了云为衫身边,用力的拥住她的身体。 “啊!!!月长老!!!你为何要用假的解药害她!!!月长老!!!啊!!!” 声嘶力竭的嘶吼过后,宫子羽也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宫子羽负手而立站在湖岸边,与前两次的心境不同,这一次他眉眼含笑,看湖水,看落叶,乃至是屋檐上结网的蜘蛛,都觉得甚是可爱。 回想起昨天阿云给他喂药的那个场景,他都会觉得欣喜不已。 阿云亲他了!阿云亲他了!阿云亲他了!!! 嘿嘿嘿 宫子羽深陷于自己的情绪之中,连云为衫逐渐走近都未曾发觉。 “公子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啊?” 宫子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是云为衫,视线下移到她的嘴唇上,瞬间就感觉有一点羞涩起来了。 “咳咳没什么,什么都没想。” 月长老从另一侧走了出来,看着这对小情侣如今情投意合的样子,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恭喜执刃大人,恭喜云姑娘,顺利通过月宫的试炼。” “月长老。” 宫子羽回头看见月长老,露出会心一笑。 云为衫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面带惊喜之色看向宫子羽。 “月长老的意思是我们身上的蚀心之月已经解了是吗?” “不是,其实蚀心之月并不需要解药,因为它非但不是毒药,反而是非常珍贵的补药。” 宫子羽给云为衫解释到,这也是他苏醒过后才顿悟的,其实月长老一早就给他提示了,还给他留下了藏头诗,是他太过没心眼了,直至今日才解读出来。 “对,蚀心之月之所以会让人在服用之后如此痛苦,正是因为它是一剂烈性补药,服用之后,可使功力大增” 月长老赞赏的看了宫子羽一眼,并在一旁做了解释补充。 “所以说,半月之蝇也就是蚀心之月,压根就不是毒药,所以也并不存在什么解药之说?” 云为衫看着月长老,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对。” 月长老冲她点了点头。 云为衫心中了然,她神色不变,心中却掀起巨浪,难怪无锋后来更换了半月之蝇的虫卵,将其变成了蛊虫,只为能更好的掌控她们。 说不定两年半前无锋的那场动荡,也正是因为无锋内部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所引起的,后来无锋的首领就派寒鸦肆去寻川寻找蛊虫了。 “不过,蚀心之月还有一个很严重的弊端。” 月长老的话,将云为衫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就是内功丧失,每隔半个月,执刃你会有两个时辰处于完全没有内力的状态下,那也是你的至暗时刻,月蚀之时!” 宫子羽闻言皱了皱眉。 “那若是有人掌握我的这个至暗时刻,想要夺取我的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云为衫脸色惊变,担忧的看向宫子羽,这就如同于他的死穴,若是让无锋的人知道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其后果。 “那可有破解之法?” 月长老点了点头。 “有两个,其一,在月蚀之时,执刃尽量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独处,身边再伴随绝对信任的高手,但这还不是绝对的安全。” 月长老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宫子羽,接着说道: “其二,便是改变月蚀之时的时间,这是蚀心之月的配方,执刃回去之后,重新选择一个时间服下,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此一来,就没人能知道你的月蚀之时了。” 宫子羽面色沉重的将其接过,放进怀中,贴身保管。 云为衫沉默了半晌,才一脸复杂的看向月长老。 “月长老,我还有一个疑问,那试言草是否是真的?” “对!试言草是怎么回事,明明蚀心之月就不需要解药,你还偏偏跟我说出了解药的方子,这也就罢了,还偏偏把药材藏起来,害我只做了一人份的解药出来。” 还没等月长老回答,宫子羽便忍不住回怼到。 “试言草是我研制的,我自然知道破解之法。” 月长老负手而立,轻哼一声。 “若不是颜姑娘以赌注为激将之法,再配合我这独一份的解药,你才能看清楚云姑娘的真心,不是吗?” 宫子羽面露尴尬之色。 “月长老知道颜姑娘跟我打了赌?” “执刃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在月宫之中,没有什么事能瞒过我。” “那月长老为何要帮我们?” 月长老闻言,眼神一暗,他垂眸看向一旁无波无澜的平静湖面,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微不可闻的酸涩之意。 “我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罢了。” 分界线 作者:祝各位宝子们假期快乐,愿你们度过愉快的一天 最后,浅浅的求一下小礼物,求一下为爱发电,爱你们哦~~ 第123章 春天就快要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七八天后。 角宫。 宫远徵一脸愤恨不平的脸色,带着颜为卿来到了偏厅找宫尚角。 “哥,云为衫已经回来宫门两天了,而宫子羽却还在月宫,看来,他已经闯过第二关试炼了。” 相较于宫远徵的焦急,宫尚角则显得平静很多,他坐在茶桌前悠闲的喝着茶水,手上还拿着一些卷宗资料在看。 “他若是没过,我倒会觉得意外些。” 宫远徵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宫尚角的对面,双手抱胸,脸色实在是称不上明朗。 颜为卿看了宫远徵一眼,笑而不语,终究心性还是欠缺了点,什么情绪都摆在了明面上。 她转头看向宫尚角。 “你们还在监视着雾姬夫人吗?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没有?” “以前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一下后山的祠堂为老执刃念经烧纸,遇刺以后倒是开始闭门不出了。”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颜为卿回答到。 “除了羽宫以外,她之前最常去的便是祠堂,我亦派人去查探过了,并未有所发现。” 颜为卿闻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看来她都处理干净了,如今倒是能称得上高枕无忧了。” 宫尚角冷笑一声,眼底闪过意味深长。 “雁过留痕,再狡猾的狐狸,总会有不经意间就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刻。” 颜为卿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宫尚角是不会轻易放过雾姬夫人的,只是宫子羽若是知道了雾姬夫人的真实身份,只怕 宫远徵则在一旁点了点头。 “放心,哥,我会继续派人监视着她的,她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宫尚角看了宫远徵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手上端着一个衣盒进来禀报: “角公子,这是您吩咐为上官姑娘准备的新装,请公子过目。” “不用了,直接送过去。” 宫尚角挥手示意,丫鬟退了下去。 宫远徵面带异色的盯着宫尚角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 宫尚角瞥了他一眼。 “你有话就说。”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刚张开嘴,就被宫尚角抬手制止了,那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 “罢了,也不必说了,全都写在脸上了。” 宫远徵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撇头看向另一边。 “哥以为我要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宫尚角笑而不语,眼底满是笑意。 宫远徵则气呼呼的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加大了音量喊道: “姐姐不必羡慕,我也吩咐了制衣的绣娘给姐姐准备了新衣服,比那上官浅还多一套,现在估计已经送到徵宫了,我带姐姐回去看。” 颜为卿眉目含笑的盯着宫远徵看,羡慕的人好像不是她。 宫远徵直接站起身来,拉着颜为卿的手就走了。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宫远徵带着颜为卿回到徵宫,便看到门口站着两名下人,手上端着三个盒子。 宫远徵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 “怎么有三个?” “回徵公子,有两个是您吩咐给颜姑娘做的衣裳,还有一个是角公子吩咐给您做的衣裳,绣娘那边一同做完的,我便一并拿过来了。” “哥哥还给我做了衣裳?” 宫远徵脸上挂满了喜色,之前的阴霾之气一扫而空。 颜为卿打开那个盒子一看,是很精致的男式锦袍。 “去试试,别辜负了角公子的一番心意。” “好!” 宫远徵抱着衣盒,开心的返回了房间,颜为卿接过另外两个衣盒,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放到桌上,打开一看,一件绛红,一件雾蓝,都是很好看的颜色。 她随手拿起那件雾蓝色的换上,她平日里,倒是很少穿这样浅淡的颜色。 颜为卿换好衣服出来之时,就看见窗台上停留了一只小鸟,正在用鸟嘴啄那个放置了引蛊香的盒子,看那小鸟毛色有异,显然是体内有蛊。 她在窗边放置了引蛊香,若是宫门外的褚胥有事需要找她,便放出带有蛊虫的小动物进宫门里来,引蛊香便会指引那些小动物来到她的所在之处。 颜为卿伸手捉住那只小鸟,催动它内体的蛊虫,闭眼感受着蛊虫所传达出来的消息。 良久,她猛然睁开双眼,脸色微变,眉头轻皱,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鸟。 ‘大长老至,欲见少圣主’ 密蛊语所传达出来的消息,就是这几个字。 颜为卿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大长老居然亲自过来了,看来,她今晚必须出宫门一趟了。 她催动小鸟体内的蛊虫,重新留下密蛊语,便放置在窗外,看着它飞走了。 用蛊传信,不会有人察觉,亦不会被人发现,就算小鸟无意中被人发现,除非是寻川离月族内有资格接触到密语蛊的人,否则,无人能解。 颜为卿打开房门,便看见宫远徵已经在房间门口等候着了,他换上一身新衣,淡蓝色上绣着花纹装饰,倒是与她身上这件雾蓝色相得益彰。 宫远徵看到颜为卿新的装扮,顿感眼前一亮,眼底闪过欣喜与喜爱之色。 “好看吗?” 颜为卿歪了歪脑袋问到,张开双手向他展示身上的衣服。 “好看” 宫远徵点了点头,似是觉得还有些不够,便又补充了一句: “姐姐,很好看!” 他平日里很少看见颜为卿穿如此浅色的衣服,却没想到,她穿浅色的衣服会是这样的好看,少了些平时的明艳娇媚,多了几分清冷蛊惑之感。 颜为卿眉开眼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宫远徵,满意的点了点头。 “恩,角公子的眼光不错,我的阿远也很好看。” 宫远靠近颜为卿,低头附身在她耳侧说道: “姐姐喜欢便好。”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眼底闪过魅惑之意,她的阿远,自从上次醉酒以后,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春天就快要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第124章 若是让大长老见到阿远,只怕会将他的皮给扒了 颜为卿想起褚胥传进来的消息,脸色微敛,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远,我有点事要处理,今晚需要出宫门一趟。” 宫远徵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那我陪姐姐一起去。” 颜为卿摇了摇头,心想:若是让大长老见到阿远,只怕会将他的皮给扒了。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的,你留在宫门里帮角公子,万一他有什么事呢?” 宫远徵看得出来,颜为卿这次怕是不方便带着他,他心底闪过一丝失落之意,却也很懂事没有纠缠着,只是低头沉思着。 颜为卿刚想开口安慰他一下,却被他抢先开口说道: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跑着离开了徵宫。 颜为卿看着他奔跑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浅笑。 良久,宫远徵才回到徵宫,他直接来到颜为卿的房间,微微喘着粗气,将手中的令牌塞到她的手里。 “姐姐,这块令牌你收好,若是遇到什么事,便拿着令牌去找那些有宫门暗纹的店铺,那些都是宫门的人,他们看见令牌就会帮你解决麻烦的,在宫门外,我哥的令牌最管用。” 颜为卿看了一眼令牌上显眼的角字,鼻腔瞬间酸涩了一下,宫尚角的令牌,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她眼眶微红,伸手拥抱住宫远徵,将头埋进他的胸口处。 “阿远,答应我,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我也会害怕的。” 宫远徵闻言,神色动容,他抬手将颜为卿用力抱住。 “姐姐,你放心,以后不会的了。” 宫远徵眼底闪过坚定的神色,他绝对不会再让姐姐因为他而受到伤害!绝不允许! 天色渐暗,颜为卿独自出了徵宫,她打算依旧走宫子羽那条暗道出宫门去。 却没想到,刚出徵宫没多远,便遇到的宫子羽。 “颜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出来闲逛?” 宫子羽看着颜为卿,眼中略带怀疑之色。 “原来是羽公子,我晚饭吃多了,出来消消食,对了,倒是还未恭喜羽公子顺利通过第二域试炼。” 颜为卿神色不变,敷衍了两句。 宫子羽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 “咳咳也恭喜颜姑娘赢得赌注。” 颜为卿闻言,神色不变,面带浅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宫子羽抬眸看了颜为卿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看颜姑娘的样子,似乎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般。” 颜为卿轻笑一声。 “羽公子这样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是个人都猜出来了,不过,还是奉劝羽公子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论是宫门还是云为衫,都该用心去看待,而不是用眼睛。” 宫子羽闻言一怔,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颜为卿抬手阻拦了。 “羽公子,我今日还有事,就不陪你闲聊了,况且,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刚从后山出来,有这闲工夫,不如先回羽宫看看云姑娘。” 宫子羽听到颜为卿这样说,心中一跳,难道他这几天不在宫门,云为衫发生了什么事不成?还是宫尚角又为难她了? “颜姑娘,在下先行告辞!” 宫子羽扔下一句话,脚步匆匆的朝着羽宫而去。 颜为卿想了想,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走小路去到暗道那边。 她脚步一转,直接往偏僻的小路而去。 却不曾想到,这刚走到一半,便又遇到一个熟人,还是一个不该出现在宫门里的熟人。 “雪公子?” “额好巧啊,颜姑娘。” 雪公子尴尬的打了个招呼,他是偷溜出后山来宫门,特意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却没想到还是撞见了个熟人。 颜为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 “怎么只有你在,小孩哥呢?” “雪重子在后山,他没有出来,我我是出来办点事的!” 雪公子略显紧张的解释到。 颜为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她好像记得阿远跟她说过,后山的人若是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被允许到前山宫门里来的。 “你是偷溜出来玩的?!” 雪公子听到这话,那抹淡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啊这我颜姑娘今日能不能当做没看过我”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看这雪公子的模样,应该跟宫远徵年纪差不多大,还是有点贪玩的年纪。 “放心,我不会去跟旁人告状的,你偷溜出来宫门为了什么?” 雪公子听到颜为卿这样说,便安心的笑了,他眼里亮晶晶的,眼底满是期待之色。 “我是听说宫门里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我想出来见识一下。” 颜为卿思索了一下。 “好吃的确实不少,但是好玩的我却不觉得有多少。” “这样啊也无妨,有好吃的就行了,颜姑娘,不知宫门里有没有糖葫芦?” “糖葫芦?宫门里没有糖葫芦,宫门外的市集上应该有得卖。” 颜为卿摇了摇头回答到。 “如果是在宫门外,那我恐怕没有机会品尝到了。” 雪公子脸上略带失落之意。 颜为卿想了想,她今晚要出宫门,带两串糖葫芦回来应该不难。 “无妨,雪公子若是想吃,我我便让采买的侍卫帮我带两串回来,到时候送去后山给你尝尝。” “真的吗?” 雪公子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也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颜为卿点了点头,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怎么两串糖葫芦就能让这么一个大男人如此开心。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雪公子还是赶紧走,莫要让宫门的人发现你偷溜出后山了。” “啊,是!我确实不好停留太久,那就先谢过颜姑娘了。” 雪公子对着颜为卿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 颜为卿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松了一口气,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分界线 作者:春天快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嘿嘿求读者大大们,送个为爱发电支持一下作者,码字不易~~~ 第125章 命蛊结丝,意为情动。阿卿,你糊涂啊! 颜为卿出了宫门,便直奔画舫而来。 上到画舫二层,便看到褚胥褚流琸姝琸妶四人齐刷刷的跪在房间门口。 四人见到她来,齐齐低声的喊了一句。 “少圣主。” 褚胥眼睛看了房间一眼,给了颜为卿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颜为卿心头一跳,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刚走进去,“砰”的一声,门就从外面被人关上了。 好家伙,这是要断她后路啊! 颜为卿继续往里走去,绕过屏风,便看厅堂主位坐着一个头发花白,面相威严的花甲老人。 他身上穿着带有寻川风格的服饰,手上端着茶杯,眼眸低垂,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厅堂中心放着一张蒲团,颜为卿垂眸看了一眼,走过去,“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大长老,您怎么来了?” 大长老抬眼看了跪着的颜为卿一眼,冷哼一声,将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怕我再不来,寻川的下一任圣女就要被旁人给拐跑了。” 颜为卿眼神微闪。 “大长老说笑了,我怎么会” “阿卿,你动情了!” 大长老看着颜为卿,直接将话说了出来。 “你也不必瞒我,你留在寻川的连心命蛊我时时刻刻留意着,命蛊结丝,意为情动。” 颜为卿抬头看向大长老,眼神清明,没有虚假。 “是!我动心了!” 大长老瞬间沉下脸来,眼底迸发出冷厉之色。 “阿卿,你可知你的身份!你的使命!你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颜为卿神情清冷,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使命,没有一日敢忘,我亦没有要留在这里的想法,我会将他带回去的!” 大长老气得一拍桌子,他站起身来,在房间内快步走了两圈,才站到颜为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好!就算你将他带回去了,那你可知,你若是与他成婚之后,于你的后代有多大的影响,他们将永久失去嫡系的身份!阿卿,你糊涂啊!” 颜为卿一点都不怵,她直接对上了大长老的双眼。 “我知道,嫡系的身份关乎圣女的选举,可我认为,他们若是没有能力,空有嫡系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们若是有能力,那嫡系,也不过就是嫡系罢了! 大长老,如果单靠嫡系传承,那清越圣女如今也不会在位六十载也等不到传承之人,迟迟无法退位。” 大长老被颜为卿的话堵在了原地,确实,寻川现任清越圣女今年已经八十一岁了,她在位六十年,寻川一共经历过三次圣女选举,前两次皆没有合格之人,这是在寻川内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前四十年,莫说嫡系,就连旁系,也无人能得到血蛊的认可,寻川内众人甚至一致怀疑,是否是遭受到了天谴亦或是诅咒,寻川若是在清越圣女消亡之前,一直没有可以胜任的圣女出现,那对寻川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直到颜为卿的出现,才打破这个笼罩在寻川众人心头几十年的魔咒,随着她的成长,她能力的展现,众人也对她愈发承载着希望,寻川上下皆认为,她将会带领寻川,成就下一个鼎盛。 颜为卿看着神色复杂的大长老,再次开口朝他扔下一记重雷。 “我想请问大长老一句,倘若今日的颜为卿,失了这个嫡系的身份,单看我的实力,是否还能成为少圣主?!是否还能继任圣女之位?!” 大长老被颜为卿的话给震撼住了,他沉默了良久,眼角落下一滴浊泪。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好像没必要说了。 他会!纵使今日的颜为卿不是嫡系出身,他亦会力排众议,将她扶上圣女之位! 他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颜为卿,似是看到了她十几年前第一次跪在他面前的那个模样,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他的阿卿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大长老眼底皆是自豪的神色,他抬手将眼角的泪水擦干净,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一副倔强的脾气,我从来都拗不过你,罢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寻川那帮老家伙你也不用忧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言语你什么。” 颜为卿握住大长老的手臂,神色动容,眼底升起感激之情,大长老对她,从来都是长辈的慈爱之情多过对少圣主身份的喜爱。 “多谢大长老。” 角宫。 颜为卿出宫门去了,宫远徵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跟烦躁,便想着过来角宫找宫尚角聊聊天,毕竟下午急匆匆过来找哥哥要了令牌,却没有好好解释清楚。 宫远徵来到宫尚角的院子,却见其房内一片黑暗,他刚想四处转悠一下寻找哥哥,就被巡逻而来的金复给阻止了。 “徵公子,角公子今日处理事务乏了,已经歇息了,请徵公子明日再来。” 宫远徵狐疑的看了金复一眼,觉得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往日我哥也不见得这么早睡,难道是生病了?不行,我得看看我哥去!” 金复闻言,脸色微变,赶紧走到宫远徵面前好声劝阻。 “徵公子,角公子的身体情况您最清楚了,他若是生病了,肯定会第一个通知您的,角公子睡前还喝了您给他配制的安神药茶,您若是此时去看望角公子,只怕把他惊醒后,这一夜都无法安眠了。” 宫远徵闻言,沉思了一下,也是,哥哥往日里睡得就少,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早睡的时间,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比较好了。 “也罢,那我明日再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金复看着宫远徵走远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他隐晦的看了一眼汤泉浴室的方向,神情有些微妙。 同样的错误,他可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了! 金复眼神坚定,继续尽忠职守的巡逻着角宫。 第126章 “角宫的杜鹃花都开了,角公子可喜欢?” 角宫汤泉浴池内。 流水潺潺,烟气缭绕,月色朦胧,暧昧至极。 上官浅身着宫尚角送的新衣服,手端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跟两个酒杯,缓缓的走了进来。 宫尚角浸泡在浴池之中,眼眸微抬,并未回头。 “这种事情让下人做便可以了,上官姑娘不必劳烦。” “角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上官浅将托盘放置到桌子上,缓缓倒出两杯酒来。 “每个人的脚步轻重、气味、呼吸,皆不相同,我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上官浅闻言一笑,没有接话,她端起两杯酒,缓步走到宫尚角的身旁,放在他随手可取的地方,她便靠近宫尚角坐了下来。 宫尚角侧目看了上官浅一眼,今夜的她与平时不太一样,化了精致的妆容,眉目之间透露出一股娇媚,还带着一点大病初愈后的病态,美艳且柔弱的姿态,一贯抓人心弦。 “身子都痊愈了吗?” 宫尚角开口问到。 上官浅轻轻俯身靠近一点,肩膀上松垮披着的外衣滑落,露出了整片白皙的香肩以及锁骨。 “伤口都好了,公子要看看吗?” 宫尚角看着她的动作,没有答话,他的眼睛似被水雾笼罩了,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上官浅带着浅浅的笑意,又大着胆子伸手握住宫尚角放在岸边的手。 宫尚角却将头转了过去,没有任何动作跟言语,他闭上双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任由上官浅握着他的手。 上官浅见宫尚角沉默不语,正在闭目养神,她收起脸上的笑意,低声的说了一句。 “那便不打扰公子雅兴了。” 上官浅刚想将手抽离出来,却被宫尚角猛然握住,她呆愣住,有些疑惑的看向宫尚角。 “这处温泉有疗伤养肤的功效,你可以下来试一试。” 宫尚角的嗓音似是被雾气侵袭了一般,带着一点低沉的哑意。 上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好。” 上官浅将衣服尽数脱下,从温泉一旁缓步走了下去,周围水汽弥漫严重,她有些看不清宫尚角的位置。 上官浅摸索着前进,突然被一只大手牵住手腕,将她拉入一个坚硬的胸膛之中,她抬手抵挡,却感受到手心传来对方身体的灼热。 宫尚角将她圈在怀中,抵在岸边,低头看着她,眼底压抑着风暴,他嗓音低沉,似是带着一点蛊惑。 “你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 上官浅闻言,缓缓抬手攀上宫尚角的肩膀,面带妩媚的浅笑,一双明眸闪烁,眼底透露着些许的紧张。 “角宫的杜鹃花都开了,角公子可喜欢?” 宫尚角闻言一笑,没有言语,他抬手将上官浅的发带松开,水波流动,将两人的长发逐渐缠绕在一起。 宫尚角微微侧头靠近上官浅,他低头,试探性的在她锁骨处落下一吻。 上官浅感觉浑身一颤,有些受惊般想往后退去,然而她身后已是石壁,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宫尚角抬手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在她耳旁说了一句。 “别怕。” 上官浅闻言,逐渐放松下来,她闭了闭眼,感受着宫尚角带给她的全新的体验。 宫尚角察觉到怀中之人逐渐放松柔软的身体,他眼底的眸色逐渐浓郁,欲望与侵略开始交织升起。 他低着头,在她的锁骨,脖子处留下一个又一个炙热的印记。 上官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那样复杂的感受,让她忍不住发出“嘤咛”一声。 这一声传进宫尚角的耳朵之中,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底关着的牢门,一头野兽缓缓走了出来,平日里的克制跟隐忍,在这一刻,尽数溃败。 宫尚角松开一点上官浅,低头对上她的双眼,看见她眼底的情动,他眸色一深,俯身亲吻住她的红唇。 上官浅感觉自己现在就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一般,只能用力的攀附住眼前的人,才不至于滑落水中。 两人的气息凌乱,呼吸开始缠绕,逐渐交汇融合,澎湃且汹涌的淹没了两人的神智,一切的一切,终将交给最原始的的情感所支配。 池子中仿佛有两条锦鲤在缠绵游动着,鱼尾拍打着水面,激起涟漪,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不曾停歇。 水声流转逐渐变大,水花被激起,热气蒸腾,水汽弥漫了整个浴室,水雾逐渐向上攀延,最终冲破了屋顶,从缝隙之中逃离,四散而开。 宫远徵离开角宫后,便朝着徵宫的方向回去。 路上,看到金繁神色异常,带着七八的侍卫疾步朝着羽宫而去,并未掌灯。 宫远徵心中生疑,潜伏跟随而至,来到羽宫,隐藏在屋顶暗暗观察。 夜色渐深,羽宫内的灯火也逐渐被熄灭了。 屋檐下挂满了熏香,宫远徵闻到熏香的味道,心中生疑,这熏香之中竟然掺杂着迷药。 他眼角瞥见一抹白色,侧目一看,竟然是月长老,他居然深夜前来跟云为衫私会? 宫远徵冷笑一声,正准备回去找宫尚角报信,却感受身后一道劲风传来,金繁在此刻对他发起了突袭。 宫远徵堪堪躲过,他眼睛微微眯起,冷哼一声,眼底皆是凌厉之色。 “哼,你居然没有中熏香之中的迷药?看来你是服用百草萃了!区区一个绿玉侍卫怎配服用百草萃,我早就说过你有问题,看来,羽宫今天的瓦就要被我掀翻了!” 金繁一言不发,直接出手,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金繁不敢对其下死手,一直有所收敛,宫远徵知道金繁的厉害,在交手之时也格外谨慎,但两人缠斗时间过于长久,宫远徵已经无力支撑了。 金繁也不想再拖下去,一个进击将宫远徵打退,宫远徵趁机射出两枚有毒的暗器,金繁躲避不及,被其中一枚打中胳膊。 宫远徵见金繁将暗器拔下,伤口流出黑血,人却没事,他下巴轻抬,冷笑一声。 “你果然服用了百草萃!” 金繁被激怒,快速出手,直接将宫远徵制服在地,还没等他松口气,一声响箭从宫远徵手中升起,响彻天际。 金繁神色惊变,低头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对上金繁的双眼,扯出一抹有点疯狂的笑意,低声说道: “你!死!定!了!” 分界线 作者:看电视剧跟看原着的时候,就感觉浴室的场景有些意犹未尽,作者就偷偷加了一点料,哈哈哈哈 如果喜欢的话,就送个为爱发电支持一下~~ 第127章 早知道会碰上两个发疯的人,今晚就不过来了!!! 角宫汤泉。 宫尚角跟上官浅已经从温泉之中出来了。 宫尚角松垮的穿着外袍,坐在矮桌前,喝着手里的温酒,目光却落在上官浅的身上。 上官浅将里衣穿好,外衣则松垮的披在肩膀之上,她抬眸就对上了宫尚角的双眼,脸色微红。 “公子给我选的衣服,我穿着好看吗?” 宫尚角放下手里的酒杯,轻触了一下杯碟,却未放置在其中,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热气熏腾的哑意,低沉且撩人。 “我没在看衣服。” 上官浅闻言,低头羞涩一笑,她跪坐在宫尚角的对面,脸上还带着方才情动时未消散的红晕。 宫尚角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看着上官浅,好似在等她说些什么。 上官浅见宫尚角沉默良久,便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意的双眼。 “公子是有话想要跟我说吗?”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眸微垂,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原以为,你深夜过来寻我,会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上官浅闻言,呆愣了一下,随后面带浅笑,低下头去,掩藏住眼底异样的神色。 “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跟公子说的。” 她心里默了一下,若是没有颜为卿,她可能会说,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宫尚角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眼底的意味深长一闪而过,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看向对面的上官浅说道: “过来。” 上官浅抬头看着宫尚角,随后缓缓抬手牵住对方的手,她刚一起身,就被对方拉了过去。 上官浅瞬间跌进了宫尚角的怀中,看到那双重新染上欲色的双眼,心中不由一跳。 宫尚角将上官浅放倒在浴池旁边,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你乖乖的,想要的一切,便都能得到。” 上官浅闻言,心跳瞬间加速,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置信,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她那双手不自觉的捏住了宫尚角的衣领。 宫尚角看着身下人,上官浅此刻就如同是误闯猎人领域而有些惊慌失措的小鹿,那眼底透露出来的清澈与慌张,看得他心尖颤了颤。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眸色愈加深沉了些,他侧头俯身,嘴唇刚触碰到上官浅的耳垂,耳边便响起了尖锐且熟悉的响箭声。 “远徵!” 宫尚角眼中的欲色如潮水般快速退去,他松开上官浅,低声快速的跟她交代了一句。 “让金复送你回房,哪都别去,注意安全!” 说完便快速站起身来,伸手拿走挂在一旁的披风,匆匆朝着羽宫飞身而去。 上官浅支撑起身体,看着宫尚角匆忙而走的背影,她拢好身上的外衣,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查看,那响箭居然是从羽宫的方向发射出来的。 她眉头一拧,料想此事可能会跟云为衫或者雾姬夫人有关,也不知道颜为卿会不会也在。 金繁将人押送进了宫子羽云为衫月长老三人所在的房间之内,三人皆一脸震惊的看着金繁。 宫子羽:金繁!你平日里看不惯我可以直说!没必要拿我的羽宫的开玩笑!!! 云为衫:隐隐感觉小腹要开始痛了,颜为卿是不是就在附近啊!!! 月长老:早知道会碰上两个发疯的人,今晚就不过来了!!! “狗奴才!你放开我!” 宫远徵扫了周围一圈,怒视着金繁,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宫子羽上前一步盯着金繁看,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你抓他干什么!!!” 金繁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现在将宫远徵抓了过来,只怕会激起宫尚角的怒火,还有颜为卿,想起之前跟她对上的一掌,又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了。 哎呀!闯下大祸了! “刚开宫远徵在屋檐上偷听,还说要去告发云为衫跟月长老勾结,我情急之下,便把他捉来了” 众人还没想到解决之法,门外已经响起了侍卫的呼叫之声,想来,肯定是宫尚角带着人过来了! “哥” 宫远徵突然仰头大喊,却被宫子羽一把捂住了嘴,快速将一块手绢塞进他嘴里,不让他叫喊出声来。 “怎么办?要不先把他迷晕藏起来?月长老,你身上有没有带迷药啊?” 宫子羽脑袋快速运转着,慌里慌张的想着解决的办法。 “不行!不能这样做!” 云为衫开口打断了宫子羽的想法,这事不稳妥,哪怕躲过了宫尚角的搜查,一旦宫远徵离开后,所有事情都还是会暴露出来。 况且若是让颜为卿知道了,只怕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执刃,立马派人去请颜姑娘过来,只有她能解面前的困局!” 云为衫转头看向宫子羽说到。 宫子羽有些疑惑的看着云为衫,再把颜为卿叫过来,岂不是又给宫尚角叫来一个帮手嘛,况且以云为衫的身份,若是让颜为卿知道了,岂会善罢甘休? 但是看着云为衫坚定的眼神,他还是照做了,他走至后窗台,叫来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交代了一番。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人从外面踹了开来,宫尚角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当他看见宫远徵被人押着,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顿时怒不可遏。 他上前一脚把金繁踹开,将宫远徵解救出来,拿开他嘴里的破布扔到一旁。 “远徵弟弟没事?” “哥,我没事!” 宫远徵舔了一下发干的嘴角,露出一抹带着疯狂的笑一一扫过屋内的其他人,那眼神好像在说:我是没事了,可你们马上就要出大事了! “哥,云为衫跟月长老暗夜私会,我怀疑他们有所勾结,云为衫之前服用的试言草根本就是假的!我们都被蒙骗了!”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无数寒芒。 “传令下去,捉拿云为衫,如有阻拦,除宫子羽以外,格杀勿论!” 宫子羽闻言,瞬间挡在云为衫的面前,怒视着宫尚角,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宫远徵给打断了。 “云为衫,你也不要妄想通过姐姐来救你了,因为很不巧,她今晚出去了,不在宫门!” 云为衫闻言色变,她抬手抓住了宫子羽的胳膊。 第128章 苍天啊!!!大地啊!!!清越圣女大长老啊!!! 宫门外,画舫上。 颜为卿从房内走了出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大长老那边勉强算是过关了。 褚胥褚流琸姝琸妶四人瞬间围了上来,都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颜为卿抬了抬手,示意众人淡定,随后看向褚胥问道: “大长老是什么时候到的?” “约莫十天前。” 褚胥回答到。 颜为卿垂眸思索着,她从寻川出发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来到后先在淮溪山庄呆了两个月,才得知宫门要采选新娘的事,后来借着这个机会才进入的宫门。 这么算起来,也就是在她进入宫门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大长老就着急忙慌的从寻川赶过来了。 “之前让你们传信回寻川要的十二隐随什么时候能到?” 褚胥垂眸算了一下时间。 “估计还有个十天左右,他们快马加鞭赶来,会比我们当时来得要快一些。” 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人来了以后便给我传信,让人好好休整,等我命令行事。” “是。” 褚胥行礼领命。 颜为卿转头看向一旁的褚流,面露沉重之色。 “褚流,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务必赶在我回宫门之前完成!” 褚流闻言,神情一凛,立马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郑重的应道: “请少圣主放心,哪怕要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褚流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必定完成少圣主所交代的任务!” “去帮我买几串冰糖葫芦回来。” “是,少圣主,我立马冰糖葫芦?!” 褚流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脑袋里在想着少圣主是不是一时着急说错了。 颜为卿满脸确定的神色,冲他点了点头。 “少圣主,您交代的任务就是让我去买冰糖葫芦?” 褚流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我相信你肯定可以把这件事办好的,是?!” 颜为卿笑眯眯的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褚流顿时感觉肩膀上好似压了千斤重担一般,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每次少圣主露出这个表情准没好事,他还是乖乖应下比较好。 颜为卿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关上房门之前,还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 “要快一点哦,你的时间不多了~~~” 褚流闻言,脸色突变,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句话落进他的耳朵里,他好似看到牛头马面正拿着锁魂链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他立马转身跑下画舫,一边卖命的寻找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一边在心里仰天长啸。 苍天啊!!!大地啊!!!清越圣女大长老啊!!!这深更半夜他要去哪里给少圣主找冰糖葫芦啊!!!要是找不到估计少圣主会把他串起来当成冰糖葫芦带进宫门去啊!!! 颜为卿回到房间内,便看见大长老负手而立站在窗户边,似是在看着某个方向。 她缓步走了过去,顺着大长老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宫门的所在之处。 颜为卿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大长老看着窗外的夜景。 良久,大长老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里的月光,确实很好看。” 颜为卿闻言,抬眼看了一下逐渐西斜的月亮,黎明前一段时间的天色是最为黑暗的,而黎明前的月亮则会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明亮。 “确实是很好看。” 颜为卿只看了一眼,便没有接着看下去了,她开口缓缓说道: “但是我更喜欢寻川雪山上的月光,每当初雪至时,站在雪山顶上,雪雾四起,笼罩住朦胧的月光,便会看到泛着蓝色光晕的月亮,那是独属于寻川的蓝月。” 大长老侧目看了一眼颜为卿,眼底流露出欣慰之色,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卷白绢布,递了过去。 颜为卿抬手接过,展开一看,眼底透露出诧异的神色。 “这是无锋总舵的完整地图,我以为他们没那么快完成的。” 大长老轻哼一声,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单靠你身边这几个人,我的少圣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寻川去?!”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仔细将白绢布卷好,收进暗袋之中。 “我有让他们帮我传信回寻川要隐随过来的,我想着等隐随过来了,他们估计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大长老点了点头,神色淡然。 “我知道,我与传信之人在半路上遇到了,我把贴身的令牌给了传信的人,让他们能更快将隐随带出来,免得耽误你的事, 我早几日前便来到了这里,让身边的人帮着褚胥把地图完成了才传信给你,让你出来,我知道宫门规矩森严,你出来一趟不容易。” 颜为卿神色动容的挽住大长老的手臂,将脑袋倚靠在了大长老的肩膀之上。 大长老抬手拍了拍颜为卿的脑袋,满眼的慈爱之色。 “阿卿,天色不早了,还是抓紧时间回去。” “大长老,这里不比寻川,你多加小心,尤其是无锋的人,他们如今正在大肆使用从我们寻川掠夺回来的蛊虫,用以控制手底下的人。” 颜为卿担忧的看了大长老一眼,仔细叮咛嘱咐。 “放心,我就在淮溪山庄,哪里都不去,况且,谈到用蛊,我还真不怵他们,倒是你,需要什么就开口说,咱们是去宫门找合作的,不是低人一等去求人的。” 相对于颜为卿对他的关心,大长老更加担心自家的孩子会不会在宫门里受了委屈。 颜为卿闻言,脸上展露出自信的笑意,眼底略略带出一点高傲之色。 “大长老放心,我在宫门内很好,无论是我的能力,还是我的身份,在宫门内,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 大长老欣慰的点了点头,眼底笑意流转,他就喜欢看着颜为卿如此霸气且自信的样子,这才是寻川未来圣女该有的秉性! 分界线 作者:黎明前的天是最黑暗的,作者码字也是看不清键盘的,有没有宝子助力一个为爱发电,让作者换一个瓦数高一点的电灯泡~~~ 第129章 怎么她就出去一个晚上,宫门又变天了?! 颜为卿再次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环顾了四周一圈,没有发现褚流的身影。 “褚流还没回来吗?” 褚胥刚想开口回答,就听见一旁的楼梯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众人转头一看,就见褚流扛着一个插满了冰糖葫芦的草靶子跑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 “少圣主!我回来啦!少圣主!我终于买到冰糖葫芦啦!!!” 褚流飞奔到颜为卿的面前,将肩膀上的草靶子放到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少圣主,你都不知道,这冰糖葫芦找得我有多费劲,我千打听,万打听,找到了那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家里,把他们刚做好准备明天拿出去卖的冰糖葫芦通通都给买了下来” 颜为卿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开口制止了褚流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这次你做得很好,给你记上一功。” 颜为卿一把将草靶子扛在肩上,准备就这样带着回宫门去了。 褚流看着颜为卿的动作,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句。 “少圣主那个我” 颜为卿转过头来,眯了眯眼,面带疑惑的看向他。 “还有什么事吗?” 褚流连连摆手,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冰糖葫芦看着。 “没没少圣主路上小心” “知道了。” 颜为卿转过头去,边走边笑,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买这么多冰糖葫芦,不就是打着她只要几串,剩下的就可以全进他肚子的主意嘛。 褚流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冰糖葫芦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嘴角往下撇去,一脸哭相。 他本以为,少圣主只会拿几串的,没想到,她居然全扛走了,一个穿着锦服的贵女扛着比她人还高的冰糖葫芦草靶子,像什么样嘛。 褚胥等人抿嘴偷笑,这小子,平日里就爱耍些小聪明,现在好了,终于让他踢到铁板了。 当颜为卿扛着冰糖葫芦走出暗道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颜为卿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大草靶子,认命似的往徵宫走去。 没想到,这一路扛回来这么累人,早知道还不如留给褚流呢,真是找罪受。 颜为卿刚走不久,就看见金复带着一队侍卫形色匆匆的往角宫走去,若她没有记错,他来的那个方向好像是地牢。 “金复。” 颜为卿直接开口将人叫住。 金复回头,便看见颜为卿扛着一个比她人还高的草靶子,上面插满了冰糖葫芦,他顿时瞪大了双眼,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颜姑娘的出场方式,总能刷新他对世家闺秀的认知。 “颜姑娘。” 金复虽然心里有很多震惊,但是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对着颜为卿恭敬的行了一礼。 “看你形色匆匆,宫门里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颜为卿开口问到。 “这” 金复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颜为卿。 “怎么?连我也不能说吗?既然如此,那我便亲自去问宫尚角好了!” 颜为卿冷笑一声,抬脚就想朝着角宫的方向走去。 “颜姑娘误会了,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此事说来确实有些复杂。” 金复在一旁赶忙解释。 “那便往简单了说,往简短了说。” 颜为卿皱了皱眉看向他,这一晚上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金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徵公子在羽宫发现云为衫与月公子深夜私会勾结,他们跟羽公子一起捉拿了徵公子,此事被闹大,传到了众位长老耳中,后来被爆出,其实云为衫是无锋的刺客,现已经被押入地牢之中了。” 颜为卿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她深吸了一口冷气,此刻内心正在咆哮:怎么她就出去一个晚上,宫门又变天了?! 她又将气吐了出来,真的很想怒吼一句:麻烦宫门下次变天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每次都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颜为卿沉着一张脸问道: “阿远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徵公子没事,没有受伤。” 颜为卿听到金复的回答,松了一口气,只要宫远徵没出事就好,其它的都可以慢慢解决。 “云为衫此刻是在地牢吗?” “是的。” “那我过去看看。” 颜为卿扛着草靶子就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诶,颜姑娘” 金复叫了一声,颜为卿却自顾自的走了,他有些不放心,又远远的跟了上去。 颜为卿直接来到地牢门口,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给阻拦下来了。 “角公子有令,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颜为卿想了想,将宫远徵给她的那块宫尚角的令牌拿了出来,展现在侍卫面前。 “看清楚,我是奉角公子之命来的。” 侍卫看清楚颜为卿手里的令牌,立刻恭敬的让开了一条道。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垂眸看向手中的令牌,没想到,宫门外没用上,倒是在这里给用上了。 颜为卿收好令牌,刚想走进地牢里去,却被一旁的侍卫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颜姑娘,你这” 侍卫指了指颜为卿肩膀上扛着的插满冰糖葫芦的大草靶子,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神色。 颜为卿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还扛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呢,扛着这玩意进去属实也是不太方便。 她环顾四周一圈,找了一个面容和善一点的侍卫,将大草靶子直接杵在了他面前,对他说道: “麻烦帮我照看一下,我待会就回来哪。” 那侍卫接过,点了点头,他抬眼看着这么多的糖葫芦串,喉结滚动,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 颜为卿还不忘嘱咐一句。 “可不能偷吃啊,我都数着的!” “属下不敢。” 那侍卫连连表忠心。 颜为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地牢走了进去。 金复在远处将全程看在了眼里,自然也看到了颜为卿拿出的那一枚宫尚角的令牌。 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既然颜姑娘手里有角公子的令牌,那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他一招手,带领着一众侍卫回角宫复命去了。 第130章 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个晚上,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颜为卿顺利来到关押云为衫的那间牢房里,她此刻正坐在审讯椅上,昏迷不醒,身上并无明显外伤,看来是还没遭受过刑罚。 颜为卿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微微皱起眉头,这是被迷晕了? 颜为卿想了想,拿出一只蛊虫放在云为衫的耳后。 一阵刺痛感传来,云为衫缓缓睁开了双眼,当看到是颜为卿的那张脸时,她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后眼底升起安心之色。 “颜姑娘” 云为衫虚弱的喊了一句。 颜为卿颇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过是出去了一个晚上,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我” 云为衫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这个故事实在是有点长,也不适合在这个地方说。 “你来宫门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摆脱无锋?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没跟我说。” 颜为卿见云为衫那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她直接把重点点了出来。 云为衫闻言,一脸错愕的看着她,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你是为了一年半前进来宫门的那个无锋刺客是?而且那个无锋刺客还跟月长老有所牵连,所以你才会在深夜私会月长老。” 云为衫不自觉的握紧了扶手,她抬头看着颜为卿,眼底流露出惊恐之色。 “你怎么知道?!”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负手而立,将事情娓娓道来: “早前,我就感知到了月长老体内有蛊虫的痕迹,当时我就对他有所留心了,我必须搞清楚,他是不是也是无锋的人。 我找到机会跟着宫尚角进入到了月宫,看着他用假的试言草为你掩藏身份,我就猜测,你俩之间,必有关联。 后来,我在内室打探到了半月之蝇跟蚀心之月的关联,以及,我查探出,月长老体内的蛊虫其实并非是旁人下给他的,而是他强行引渡过他体内的。 再后来,我向宫尚角打探到,曾在一年半以前,宫门进来了一个无锋刺客,她被扔进了后山之中给月长老当了药人,至此,一切的一切就都串联起来的。” 云为衫听着,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逐渐麻木,面无表情,她眼底神色复杂的看着颜为卿。 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被脱光了摆在她面前一般,毫无秘密可言。 这个女人的洞察能力,恐怖如斯! 云为衫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是,你说的都没错,我进到宫门来,是为了调查我妹妹云雀的死因,她一年半前潜入宫门来偷药,再次回到无锋之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无锋跟我说,是宫门的人用刀刺中她的心脉,她才会死掉的,我当时还检验过她的伤口,确实是宫门所用的刀,所以,我才进入到宫门来查探的。” 云为衫自顾自的说着,她陷入到了自己的悲伤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颜为卿此时那不对劲的神色。 “只是,我没想到,云雀的死,其实另有实情” 颜为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抬手制止了云为的讲述。 “你说你妹妹云雀死了?” “是” 颜为卿狐疑的盯着她看。 “你真的确定她死了吗?” 云为衫有些不明就里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月长老体内蛊虫跟你同源,应当就是你妹妹云雀体内的,后来被他强行引渡到自己身上,他如今已经遭受开始反噬了。 新月入体,则认其主,主身死,新月则亡,然如今新月在月长老体内,且并未重新则主,所以月长老才会遭受其反噬,然新月未曾则主却又未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原主尚存。” 颜为卿盯着云为衫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最后四个字。 云为衫满脸不可置信,她有些慌张到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明明已经见过云雀的尸体了。 但是如今颜为卿却跟她说云雀还活着,那她的云雀哪去了,她的云雀究竟哪去了?!!! 此时,地牢外,正聚集了一批人。 宫紫商提着一袋炸药,慌慌张张的跟在宫子羽的身后,在比人还高的野草之中来回穿梭,整的她晕头转向的,压根辨别不清方向,看见金繁的身影,便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宫子羽,我们拿着这么多炸药,究竟要去干什么?你是想要把宫门给炸了吗?” “我们不是去炸宫门,是去炸地牢,我买通了地牢中的一个侍卫,打探出了云为衫的位置,把外墙炸掉,我们就可以把人救出来了。” 宫子羽开口解释到。 金繁一脸复杂之色,显然是不赞同他的做法的,但是却又没法违抗他的命令,只能陪着他一起胡闹。 一旁的雪重子跟雪公子面容平缓,但是眼底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宫紫商跟花公子则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却被宫子羽跟金繁一人一个,抓着后脖领子给揪了回来。 宫紫商连连摆手,挣脱开来。 “宫子羽,你知道这要犯多少条宫规吗?我爹会把我打成猪头的!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睡觉了!” 宫紫商说完就要走,却被金繁给叫住了。 “紫商,别走,我需要你!” 众人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金繁,宫子羽脸上的表情尤为复杂跟丰富。 宫紫商脚步停顿,紧闭双眼,脸上的神情似是一种扭曲的欢愉之感。 该死的!果然,被金繁需要的感觉,是个人的都挡不住! 宫紫商一咬牙、一跺脚,将炸药包往肩膀上一甩,转身朝着牢墙走去,那步伐,硬是让她走出了舍我其谁的感觉。 分界线 宫紫商:我宫紫商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恳请各位送上一个为爱发电,助力我炸开地牢,拯救宫子牛的真爱! 宫紫商:金繁!e baby ! 第131章 宫子羽!你是真的虎啊!!! 角宫之中。 宫尚角站在高处,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地牢的方向,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脸上的神情尤为平静,显得整个人遗世又独立。 宫远徵担忧的看着宫尚角,以为他是在为云为衫的事情忧愁。 “哥哥,是不是云为衫那里出了什么问题?要不要我去配些毒药?” 宫尚角静默着,没有说话。 金复此时从台阶下走了上来,行了一礼禀报道: “启禀角公子,地牢已安排妥当,一切无误。” 宫尚角闻言,神色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增加了三分忧愁,他目光远眺,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金复想了一下,还是将刚才遇到颜为卿的事情如实禀报出来。 “方才属下回来之时,遇到了颜姑娘,她问起属下今晚宫门发生的事情,得知云为衫在地牢之中,她便拿出角公子的令牌,进到地牢里去了。” 宫尚角闻言色变。 “坏了!” “哥,怎么了吗?” 宫远徵见宫尚角突变的神色,心里也开始慌张起来了。 “轰~~” 话音刚落,地牢的那个方向便传来了一声巨响,连角宫这边的听得一清二楚。 宫尚角眉头紧锁,眼底寒芒尽现,他立马施展轻功飞了过去,宫远徵紧跟其后。 地牢之中。 云为衫一把抓住了颜为卿手腕,她此刻就像是落入水中的孩童,挣扎之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放手。 “颜姑娘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事情上,有能让我欺骗的你的价值吗?” 颜为卿说得很淡然,却如同一根针一般,扎进了云为衫的心里,是啊,她又何必拿这种事情来欺骗她呢。 “颜姑娘” 云为衫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的那道墙外传来了一声巨响,两人皆是一惊。 颜为卿迅速拉起云为衫,将其护在身后,抬起宽大的袖子为两人抵挡飞来的碎石。 巨响过后,四周烟尘弥漫,空气之中皆是硫磺硝石的味道。 颜为卿看着被炸开的那道石墙,不禁皱了皱眉。 看着石墙外逐渐涌进来的人,她不禁瞪大了双眼! 宫子羽!你是真的虎啊!!! 颜为卿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出来。 宫子羽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颜为卿。 “颜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哎呀,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叙旧了,赶紧走,待会被抓到了可不得了!” 宫紫商在一旁激动的叫着,压根分不清她是激动还是害怕。 此时牢房外的甬道处已经逐渐传来了脚步声,宫子羽脸色微变,抓住云为衫的手就想往外走去,却被颜为卿给扯住了。 “走去哪里?你们要干什么?” 此时压根没有时间解释,宫子羽朝着雪重子跟雪公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接收到信号,心中了然,一人一边架住颜为卿的胳膊,带着她就朝那破烂的石墙跑了出去。 然而他们没跑出去多远,宫尚角便追了过来了。 宫子羽让金繁先带云为衫走,他则对上宫尚角,为其断后。 雪重子跟雪公子见状,也松开了颜为卿,一同加入到战斗之中。 他们三人合力,使用拂雪三式,配合默契,将宫尚角困在原地,无法追赶。 金繁跟花公子带着云为衫跟宫紫商继续往前逃跑,然而没跑多久,就被宫远徵所发射的暗器给阻拦下来了。 花公子抽出佩刀对上宫远徵,宫远徵奋力抵抗,时不时朝着金繁射出两枚暗器,阻扰他继续带云为衫走。 金繁无法,松开云为衫,直接加入战斗之中。 宫紫商缩在云为衫身边,时不时尖叫两声,她一没轻功,二没武功的,这种玩命的打法实在是不适合她这个娇弱的美女。 颜为卿看着分成两团的打斗,她眉头紧锁,这两边她是哪一边都插不进去手,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误伤了。 但是不阻止也不行啊,眼看他们之间已经愈打愈烈,再打下去就难以收场了。 颜为卿看了云为衫一眼,一个箭步冲到了她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云姑娘,配合一下!” 云为衫还不明白颜为卿是什么意思,就见她抬手朝着自己的脖颈处袭来,她下意识想抬手阻挡,却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颜为卿轻轻掐住云为衫的脖子,将她钳制在胸前,大声的喊道: “都给我住手!再打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她是用了点内力喊出来的,声音之大,保证每个人都能听到。 宫紫商则被吓了一跳,惊声尖叫: “颜妹妹,你要干什么?!!!” 宫子羽看到云为衫被挟持,立马慌了心神,他从打斗中脱离出来,宫尚角也趁机解开的三人对他的压制,三人皆停止了打斗。 金繁跟花公子见云为衫被擒,也瞬间停止了打斗,本就是因为要解救云为衫,如今见对方被擒,也就失去了打斗的意义了。 宫子羽率先冲到了颜为卿的面前,对着她怒目而视。 “颜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远徵见状,立马飞身过来,挡在颜为卿的面前,直接对上宫子羽。 “姐姐,你不用怕!” 宫尚角等人也都围拢了过来,皆看着颜为卿跟云为衫。 颜为卿环顾了四周一圈,开口说道: “事已至此,不如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宫子羽面露不解之色,皱着眉头。 “颜姑娘,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说,前提是你先放开云姑娘!” 颜为卿叹了一口气,她不想面对宫子羽,转头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浅笑一声,将刀收了起来。 “那便去角宫。” 宫子羽不可思议的看向宫尚角,见他已经把刀收起来了,开口质问道: “你在搞什么?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宫尚角的笑意更盛了一些,垂着手直接走了。 颜为卿也松开了云为衫,宫子羽见状快速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关切的问道: “阿云,有没有受伤?” “方才只是做戏,颜姑娘并未对我使劲。” 云为衫摇了摇头,解释了一下。 宫远徵朝颜为卿靠近了一点。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待会回去跟你说,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宫远徵摇了摇头,与颜为卿一起跟着宫尚角的步伐走了。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宫子羽,等他做出决策。 “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宫子羽看着宫尚角离去的背影,面露复杂之色,他拉住云为衫的手,也跟了上去。 第132章 其实,有时候,她也挺喜欢当一个恶人的角色的。 角宫。 众人跟随宫尚角来到议事的偏殿,金复在门口站着,身旁还站着一个侍卫,肩上扛着一个大草靶子,上面插满了冰糖葫芦,甚是抢眼。 宫尚角皱了皱眉,看向金复。 “这是” “启禀公子,这些冰糖葫芦是颜姑娘带回来的,进地牢前交给这名侍卫保管来着,属下便将他带回来了。” “哎呀,差点忘了。” 颜为卿一拍手掌,被宫子羽这么一搅和,害她连冰糖葫芦都忘记拿了。 颜为卿走过去,接过大草靶子,点了点头,对那名侍卫赞赏了一番。 “保护得挺好,行,赏你一串了。” “多谢颜姑娘赏赐。” 那名侍卫喜滋滋的接过颜为卿递过来的冰糖葫芦。 颜为卿转头,便看见全部人都盯着她看,神色各异,有些好奇,有些期待,有些无语,有些无奈。 颜为卿笑着将冰糖葫芦分发下去,首先挑了几串最大最漂亮的递给了宫远徵,最后,连金复跟金繁也分了两串。 当颜为卿将冰糖葫芦递给一位面生的黑衣小哥之时,她疑惑的问道: “这位看着面生啊。” 花公子接过冰糖葫芦,微笑着为自己做了介绍: “在下后山花宫的花公子。” “原来如此,久仰大名。” 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原来就是花宫的人,之前还想着要怎么进去花宫,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宫尚角垂眸看着自己手上被颜为卿塞过来的两串冰糖葫芦,略显无语,他正色提醒道: “咳咳颜姑娘,正事要紧。” 颜为卿点了点头。 宫尚角率先带领众人进入到偏殿内,进去前还跟金复交代了一声: “守好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 颜为卿落后一步,正好看见上官浅从转角处出现,她停顿了一下,等着她走过来。 “颜姑娘,这是” 上官浅从未见过角宫有这么多人过来,方才她好像还看到了宫子羽跟云为衫的身影。 这一次事情闹得这般大,她还以为云为衫可能没那么容易从地牢之中出来了,她还想着要怎么给颜为卿通风报信来着,昨晚一直都没等到她过来角宫。 “正巧你过来了,走,一起进去说点事。” 颜为卿将上官浅带了进去,金繁跟金复把门关好,两人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宫子羽看着颜为卿将上官浅带了进来,有些讶异的看着她,暗暗提醒道: “颜姑娘,你可知她是”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我当然知道。” 宫子羽震惊了一下,他立刻转头看向宫尚角,见他面不改色,毫无意外的样子,他瞬间就明白了,立马开声怒斥道: “你果然也知道!你身边就有一个无锋之人,你尚且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却为何还要屡屡针对云为衫?!” 宫尚角冷眼看着宫子羽,语气冷酷且霸气。 “我尚且知道我身边的人是何身份,可你知道吗?况且,我若真的要出手对付她,你当真觉得自己能护住她?!” 宫子羽闻言,瞬间哑然了,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便觉得有些羞愧。 确实,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做好过一件事,才让宫尚角如此不认可他的能力。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还要配合我整出今日这一场闹剧来?” 宫尚角吐了一口气,肩膀放松似的垂了下来。 “因为我想要看看,以你的能力,究竟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惹出闹剧并不算什么,而你有没有能力去处理闹剧过后的后果,才是我想看到的。” 宫子羽张了张嘴,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了,他沉默着,思考着宫尚角刚刚说的话。 颜为卿眯了眯眼,眼珠子在宫子羽跟宫尚角身上来回转悠。 “所以,今天早上你们的劫狱救人是你们两串通好的?” 宫尚角跟宫子羽齐齐点了点头。 颜为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一阵无语。 有时候觉得,一个人在宫门,也挺无助的。 颜为卿看了一眼云为衫此时有些迷茫的神色,以及上官浅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其实,有时候,她也挺喜欢当一个恶人的角色的。 “既然两位公子都已经知道她两的身份了,若是介怀于心的话也不打紧,尚且留她们一条命在,待事情结束后,我便带她回我寻川也是可以的, 毕竟,我怜香惜玉,可舍不得看着这么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在这冰冷的宫门里受尽苦楚。” 宫尚角闻言,看向一旁的上官浅,似是察觉到她的异样,他伸手握住上官浅紧握成拳的手。 “我角宫的人,还轮不到颜姑娘来插手她的去留。” 上官浅眼眸微颤,她抬眼看向宫尚角,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她似是有些触动,露出一抹浅笑,伸手回握住了他的手。 颜为卿看到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戏谑。 哼,死傲娇!还不是得她出手。 宫子羽则一脸紧张的拉过云为衫,警惕的盯着颜为卿。 “我羽宫的人,也轮不到颜姑娘来插手!” 颜为卿瞥了一眼护犊子的宫子羽。 啧,牙疼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暗,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牵起颜为卿的手。 “姐姐,你只能要我!”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没有说话,她帮抬手宫远徵将有些凌乱的头发理好,眼神似是在安抚。 然而,在她没留意到的时候,宫远徵的眼神变了又变,似是在隐忍着某些情绪。 颜为卿转头看了眼宫尚角跟宫子羽,随意说道: “得了,秋后算账的事麻烦你们等秋后再说,现在,我的事情比较要紧。” 她回头看了一眼宫紫商、花公子、雪公子、雪重子几人,见他们正美滋滋的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眼底闪着精光看着他们,那模样,像极了在聚集在村口看八卦的大爷大妈们。 分界线 宫远徵:冰糖葫芦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 颜为卿:你的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作者:让我看看,哪一位读者大大的为爱发电是属于我的呢? 第133章 人,总是把自己的地位摆放得太高了。 众人围着由两张矮桌拼成的桌子席地而坐。 颜为卿从暗袋之中掏出一块白绢布,展开,铺满了两张桌子,偌大的白绢布上刻画着详细的无锋外围地图,内部结构图,以及岗哨布防。 云为衫跟上官浅看见这张图时,瞬间瞪大了双眼,两人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 宫尚角也一脸震惊的看向颜为卿,当他看到那颇为眼熟的外围图时,便已经心有猜测了,他瞥了一眼上官浅跟云为衫的神色,便更加确定了。 颜为卿居然连无锋总舵的详细地图都搞来了,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宫子羽见云为衫脸色有异,便开口问道: “阿云,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整个无锋总舵的完整地图以及内部结构图。” “应该?你不清楚无锋长什么样子吗?” “因为无锋内部很大,阶级分明,有很多地方我是不能去的,看这地图,如此详细,与我去过的地方也能高度重合,想来是完整的。” 云为衫的解释,让众人震惊,皆看向颜为卿。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眼底像是缀满了星星,他的‘姐姐’,就是这么厉害! 宫尚角看了一眼上官浅,眼底是询问之色。 上官浅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地图确实是无锋总舵的完整地图。 “能绘制出如此详细的地形图以及岗哨布防图的人,只有可能是在无锋生活了几十年的内部高层,颜姑娘,难道你买通了高层的人?” 上官浅看向颜为卿开口问到。 颜为卿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宫尚角垂眸沉思,看来不是上官浅猜测的那样,他抬眼看向颜为卿,开口询问道: “我曾派出许多探查的好手去查探无锋的地形图,最后要么死在无锋,要么无功而返,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打探到了外围而已,混入到内部的却从未安全回来过,颜姑娘是怎么办到的?” 颜为卿轻笑一声,脸上媚态尽显,她轻抬下巴,眼底的高傲之色一闪而过,缓缓开口,语气浅淡,略带孤傲。 “人,总是把自己的地位摆放得太高了,而恰恰有很多事,却是人类所无法办到的,无锋能阻止进去查探的人,但是却无法阻止天上的鸟,地上的蛇,还有地底下的老鼠。” 宫尚角闻言,眼底闪过锐利的寒芒。 “那么,如此说来,颜姑娘对宫门以及后山也了如指掌了?!” “我尊重宫门。” 颜为卿直接对上宫尚角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到。 拜托,宫尚角以为操控那些小动物很简单的吗,若是单靠她一个人想要绘制出整个宫门地图来,估计得猝死。 宫尚角情绪收敛,他明白了颜为卿的意思,因为她尊重宫门,所以她不会拿对付敌人的那一套方式来用在宫门上。 宫子羽有些不解的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你所说的用鸟用蛇用老鼠,是什么意思?是指你能跟那些小动物对话?” 面对宫子羽的提问,颜为卿语塞了一下,她抬手拧了拧眉心,她奔波了一晚上没睡,实在是不想再跟一头牛讨论这种事情。 “羽公子,看来你真的是一心只扑在云为衫身上了,你但凡对我的身份背景多了解一点,都不会来问我如此浅白的问题。” 云为衫扯了扯宫子羽的袖子,低声解释了一下。 “颜姑娘是用蛊操纵动物,通过蛊虫记住那些地图细节,再一点一点绘制出来的。” 宫子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看了看地图,又看了一眼云为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颜姑娘是一早就知道云姑娘跟上官姑娘的身份了?” 颜为卿故作沉思了一下。 “也没有很早,大概是在你带我们出逃的那一晚知道的。” 宫子羽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还不够早吗?!他反口质问道: “颜姑娘,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事,为何今日才说?!” 颜为卿神色收敛,冷眼看着宫子羽,她下巴轻抬,双手抱胸,冷笑一声。 “羽公子,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这个人做事,向来不喜欢无把握的贸然出手,我既然是来宫门寻求合作的,那必然会拿出我的诚意来,如今我所做之事,请问冒犯到宫门了吗?” 宫子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确实,颜为卿一没有插手宫门内部之事,二没有乱杀无辜之人,其三,她甚至还将完整的无锋地图给弄来了。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那子羽还要谢过颜姑娘放阿云一马?” 颜为卿抬手制止了宫子羽的话。 “羽公子倒也不必如此客气,我与云为衫,互相合作罢了,倘若今日站在我面前的是去寻川掳我族人的那些无锋刺客,他若是还能在我面前跟我说上一句话,便是我这个少圣主的失职。” 宫子羽汗颜,他听出了颜为卿话语之中的讥讽之意,他垂眸深思,对比颜为卿,他确实是不够果断。 宫尚角侧目看了宫子羽一眼,没有说话。 还行,至少知道要反思自己了。 他看向颜为卿开口问道: “既然如今无锋的地图已经在手,不知颜姑娘有何想法?” 颜为卿抬手指着绢布上的地图,开始分析。 “从图上来看,无锋所在之处,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且无锋内部高手众多,我们若是贸然攻打上去,且不说能不能一举拿下,损失惨重那将是必然的, 这自然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我认为,最好是分成两步来完成。” 宫尚角听着颜为卿的话,暗暗点了点头,这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照颜姑娘的想法来看,我们第一步应当怎么做?” 颜为卿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响桌面,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引蛇出洞。” 宫尚角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瓮中捉鳖。” 宫子羽探出脑袋,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开口说道: “暗度陈仓?” 第134章 遗落在罂粟园里的那一株芍药花,终究只为他一人盛开了。 宫尚角跟颜为卿同时看向宫子羽,两人的眼里皆饱含深意,看得宫子羽浑身一颤,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被两头野兽盯上了的危险感。 宫子羽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向后退了一大截。 “你俩这么看着我干嘛?” 宫尚角看着他,沉声说道: “羽公子,若想要安稳坐上你的执刃之位,就快点闯过第三关试炼。” 颜为卿漫不经心的抬起自己的手,似是在欣赏着自己漂亮的指甲。 “我的人大概还有十天就能到了。” 宫子羽闻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嘛,这一个两个的都在给他施加压力。 他知道,他们想要通过执刃庆典来搞无锋。 “我知道了,按照我原本的设想,救出阿云以后就会立马进入后山参加第三域试炼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看向宫尚角。 “宫子羽的大典虽然足够有说服力,但还是差了一点东西。”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闪过寒芒。 “差了一点我的弱点。” “对,无锋忌惮你的存在,你若是没有足以致命的弱点,他们未必就敢利用这个机会攻打上来。”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未必会入套。” “那就要看我们给得够不够多,能不能让他们为此心动了。” 颜为卿咧开嘴角笑着,若是此时有人留心,就会发现,那妩媚动人的笑意背后,尽是疯狂。 颜为卿、宫尚角、宫子羽的计划讲完,众人正坐在一起喝茶消化,地图已经收起来了,直接交给了宫尚角保管。 颜为卿喝着手里的茶,环顾四周一圈,总感觉好像算少了点什么。 “咱们倒是第一次人这么齐全的讲事,可我总感觉好像少了个人,恩月长老呢?” 宫子羽闻言,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哎呀!坏了!月长老还在长老院里跪着呢!” 此时的长老院,月长老独自一人跪在偌大的议事厅内,对面的花长老跟雪长老正吹胡子瞪眼的盯着他看。 月长老脑袋低垂着,心中暗骂了一句:宫子羽,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赶回来! 除了颜为卿跟上官浅以及宫紫商外,其余众人皆赶往长老院,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宫子羽即刻前往花宫参加第三域试炼,花公子月长老雪重子雪公子等回后山闭门思过。 云为衫这边因宫尚角暂未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便暂时先回羽宫呆着。 关于计划的事,众人口径一致,皆时先隐瞒三位长老,至此,一切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深夜。 颜为卿刚上床没多久,便听见窗户那边传来了些许动静,她转头一看,便看见宫远徵悄悄摸摸从窗户那边翻身进来。 颜为卿抬手撑住脑袋,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宫远徵缓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趴在她的床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姐姐,我睡不着。” 颜为卿挑了挑眉。 “哦?要不我给你下一只眠蛊?” 宫远徵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语气带了点低沉的蛊惑之意。 “姐姐,你就是我的蛊。” 话落,他一个撑手翻身上了颜为卿的床榻。 宫远徵躺在里侧,与颜为卿四目相对,他缓缓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然而他掌心的灼热,以及那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颜为卿敛起笑意,神色认真的盯着宫远徵。 “阿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姐姐,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他的眼神坚定,眼底带着一点紧张跟期待。 “姐姐,我今晚没喝酒,你要我吗?” 颜为卿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默良久。 宫远徵的紧张跟期待在逐渐攀升,即将要达到顶峰之际,颜为卿将手从他脸上抽离开来。 宫远徵感受着空荡的手心跟脸庞,内心也如同坠落悬崖一般,失重感扑面而来。 然而,当心还没坠入谷底,颜为卿便抬起一根手指,从他的鼻梁开始,轻轻向下划去,所到之处,如烈火燎原,连带着一同燃烧的,还有他那颗悬在半空之中的心。 当她的手指滑到喉结处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喉结滚动,颜为卿的眼底染上一层笑意,她媚眼如丝的看着宫远徵,吐气如兰,嗓音轻哑,似是带着些许令人迷醉的千日醉兰。 “阿远,你说你没喝酒,可我怎么醉了?恩?~~~” 理智的瓦解通常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宫远徵抓住那只作乱的手,翻身将颜为卿压在身下。 “既然如此,那我便陪着姐姐一起醉了。” 说罢,宫远徵便压低头颅,亲吻上那张潋滟的红唇。 颜为卿抬手攀上他的肩膀,主动迎合着他,她的行为,她的动作,无一不是在鼓舞着他进行下一步的探索。 呼吸交合,汁水交融,情感与理智在欲望之中翻滚,最后随波逐流。 宫远徵的眼眸之中已经染满的欲色,他松开颜为卿那已经被他亲得更加盈润的红唇,看着她为他动情时的样子,他眼底的情欲又加了三分。 她亵衣松散,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如今已经开始慢慢染上红晕,显得格外娇美动人。 宫远徵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他俯身开始亲吻她的脖子以及锁骨,所到之处,红晕愈深,映在他眼中,格外令人沉沦。 他手指翻动,随着他的动作,两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滑落开来,床头,地上,一片凌乱。 宫远徵看着身下之人裸露的肩膀,脑海中闪过那一日醉酒之时最后的画面,他眼眸微闪,俯身低头,再次咬上了那香肩。 “姐姐你好美” 遗落在罂粟园里的那一株芍药花,终究只为他一人盛开了。 云帐落下,微风撩起帐边,烛火晃动,直至天明。 分界线 作者:颜徵上大分啦,颜徵要过年啦,颜徵放礼炮啦,各位送个为爱发电庆祝一下!!! 第135章 姐姐,这样你就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了吧...... 天上又飘雪了,这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最寒冷的季节终将要过去了,风也停了,它曾扫荡席卷过的地方,终究归于安宁。 黎明前的暗夜,颜为卿已然进入熟睡之中了,宫远徵却猛然睁开了双眼,恐惧与慌张之色一闪而过。 迷蒙之中,他好似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的温度,他低头一看,原来,这一次,不再是做梦了 他盯着怀中之人的睡颜良久,才缓缓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底的疯狂与偏执一闪而过。 姐姐,这样你就不能抛下我一个人了 宫远徵看着那布满浅红色暧昧印记的肩膀,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无尽的笑意,他轻轻将锦被拉起盖住,把人往怀里揽得更紧了一些,带着愉悦的神色闭上了双眼。 颜为卿似是被打扰到了一般,她发出模糊的一声嘤咛,迷蒙之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舒服的窝在宫远徵的怀中,带着一抹浅笑,重新沉睡入眠。 羽宫。 云为衫如今被困羽宫,在宫子羽出关之前,她都无法出去,这几天,她想了许多事,尤其是那一日在地牢之中颜为卿跟她说的那些事。 她思考良久,终究还是让人给后山的月长老传了口信,请他过来一趟。 夜色降临,月长老踩着月光悄悄进了羽宫,来到了云为衫的住处。 两人相对而坐在茶桌两旁。 月长老见云为衫神色有异,沉默良久,面有挣扎之色,他便率先开口问道: “你约我前来,可是要问我执刃在花宫的试炼情况?”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那日颜姑娘在地牢之中同我说云雀应当还活着” 云为衫摇了摇头,她抬眸看着月长老将这句话说了出来,眼中情绪丰富且复杂,似是痛苦,似是喜悦,似是期待,还夹杂着些许的害怕。 月长老闻言,猛然捏紧了手中的茶杯,目眦欲裂般盯着对面的人看,他想发出声音来质问,却发觉声音已然哑得不像话了。 “你说什么?!” 云为衫将那日的情况娓娓道来,月长老听到最后,直接站起身来,却一不小心碰倒了茶杯,茶水洒了他一身。 然而他却顾不了那么许多,他现在一心只想着要去找颜为卿问清楚这件事,却被云为衫给阻拦了。 “如今已是深夜,你贸然前往徵宫找人,只怕会引起旁人的猜测,无故多生事端,你且冷静一点,我相信颜姑娘不会在此事上面欺骗我,待我能出羽宫之时,必定会找她询问清楚的。” 月长老沉默良久,手握成拳,紧了又紧,手心已被掐出了一道道血痕,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我只是想只是想更加确定一点,我想更加确定,云雀真的还活着,我实在是遭受不起再失去她一次的那种痛苦了。” 云为衫闻言,回想起那日看见浑身是血的云雀,她眼眶发红,鼻腔一阵酸涩之意,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一颗一颗掉落在地。 是啊,谁又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呢。 翌日。 雾姬夫人正坐在榻上,侍弄着桌子上的兰花,她面容平和,眼神清明,似是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日子。 突然,她似是听到窗台上有异动,她放下剪刀,面带疑惑之色走了过去,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雕花木盒子。 她打开一看,里面仅有一张纸条,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瞳孔一颤,略带慌张的将盒子收好,随后便换了一身衣服走出了房间,朝着后山的祠堂而去。 宫紫商从花公子那里得知,宫子羽的第三关试炼是要拿金繁祭刀,才可以通过试炼,她心中焦急,放出风筝引花公子前来,希望他可以带她进后山去找人,她绝对不能让金繁去祭刀。 花公子只能带宫紫商到分叉路口,却没想到她一时慌忙,竟然走错了路,走到祠堂的方向来了,她刚想往回走去,却看见远远走来了一个人,她赶忙隐藏住自己,花公子交代过她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 待人走近之时,她才发现,原来是雾姬夫人,她心中升起疑惑,雾姬夫人此时来祠堂做什么? 宫紫商本来想等雾姬夫人进去后就偷偷溜走的,但是她看见雾姬夫人神色不对,又害怕她此时走出去会不会被里头的人发现。 她想了想,还是跟上雾姬夫人的脚步,探听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会跟宫子羽有关也不一定,毕竟雾姬夫人一向关心牵挂他。 雾姬夫人走进祠堂,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背对着她,饶是她心中早有猜测,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还是震惊出声。 “是你!你没死?!” “哼!果然是你!” 黑衣人冷哼一声,面露凶光,趁其不备,直接出手,一瞬之间,便掐住了雾姬夫人喉咙,直接捏碎了。 宫紫商站在远处,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了雾姬夫人被人刺杀,她惊得瞬间尖叫出声。 “啊!!!” 黑衣人闻声,转头看向屋外,却看到了宫紫商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她慌乱逃跑的背影。 宫紫商匆匆一瞥,只看到了半张颇为眼熟的侧脸,她来不及细想,只能慌忙往外逃窜而去。 黑衣人想也不想,直接松开了雾姬夫人的脖子,飞身跃出祠堂,瞬间就来到了宫紫商的身后,一掌将其击飞。 “啊!!!”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被击飞出去,额头撞到了一旁的石柱上,顿时血流不止,昏死了过去。 黑衣人还想上前查看她是否已经气绝,却听到了有许多脚步声传了过来,他无法,只能返回祠堂之中。 他看着倒地不起的雾姬夫人,心生妙计,朝着她的脸洒下一些毒粉,将她眼睛毁坏,却并未夺取她的性命,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第136章 明明就是最明显的事,却是最容易让人忽略其中的关键。 花公子闻声赶来,却发现倒地不起的宫紫商,他心里慌张万分,赶忙上前查看,脉细薄弱,必须马上救治。 与此同时,周围突然涌出来十几个黄玉侍卫。 “花公子,这是发生何事了?” “紫商大小姐被人刺杀,你们赶紧搜查,我先带她去后山找月长老!” 花公子直接抱着宫紫商来到了月宫,进门则喊: “月长老,你快来救救大小姐!” 月长老闻声而来,看见满头是血的宫紫商,也吓了一跳。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先帮大小姐诊治一下。” 花公子满脸焦急神色,额头上汗都沁出来了。 月长老指挥着花公子将人缓慢放置在床榻上,他则抬起宫紫商的手为其把脉。 月长老阴沉着一张脸,显然结果很不明朗。 他站起身来,从架子上找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枚药丸喂进宫紫商的嘴里,随后写好一张药方那个,交给下人去抓药熬制。 “月长老,紫商小姐如何了?” 花公子扯着月长老的袖子,担心的问到。 月长老看向床榻上的宫紫商,沉着一张脸,叹了一口气。 “无外伤,紫商小姐被贼人用内功打中的后肩,幸好偏离了一点,心脉内腑都不曾受太大的伤害,只是额头撞得有些厉害,只怕后面难以苏醒过来。” “你说什么?” 花公子哑着嗓子问到,担忧之色挂了满脸。 “这我是知道你的能力的,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带着紫商小姐过来找你,若是你都无法医治好她,那前山的大夫就更没希望了!” 花公子慌乱的在原地转悠了好几圈,他懊恼的挠抓自己的头发,早知道会如此,他就不该心软为她带路。 月长老看了眼他此时慌张的模样,也知道现在没办法让他能够快速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严重性,只能自己帮他做出决策。 “你先去长老院,将紫商小姐的事说清楚,至于紫商小姐,就暂时先留在月宫,她此时的情况,也不好搬动,我会尽力为她医治的。” “好,我现在就去!” 花公子抬脚便想跑,却被月长老叫住了。 “等等!你多留意些前山的情况,我有不好的预感,前山这次恐怕要变天了!” 花公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月长老看着花公子离去的背影,缓慢的叹出一口气,他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去查看宫紫商的情况。 角宫。 宫尚角、上官浅、宫远徵、颜为卿四人正围坐在一起喝茶。 上官浅手执茶壶,为其余三人的茶杯倒满热茶。 颜为卿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宫子羽已经进去七八天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 宫尚角坐得端正,低头看着茶杯中荡漾的水纹,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金繁前两天也进去了,想来,宫子羽出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颜为卿挑了挑眉,这事还跟金繁有关?不过看宫尚角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告诉她实情的,她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这时,金复走了进来,面带焦急之色。 “禀公子,雾姬夫人跟紫商小姐在后山祠堂门口被刺客所伤,黄玉侍卫搜查时,在祠堂内发现了发现了已经死去唤羽少主,他死而复活了!” “你说什么?!” 宫尚角闻言,猛然站起身来,他眯了眯眼,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 “这怎么可能?!” 宫远徵也脱口而出,满脸的不可置信。 颜为卿看了一眼宫远徵,随后抬头看着宫尚角,眼底闪过质疑,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宫尚角则面不改色的问道: “如今人在哪?” “唤羽少主人在长老院,紫商小姐在月宫,雾姬夫人在医馆。” 宫尚角转头看向颜为卿,见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我就不过去了,角公子跟阿远去,我就在这等着角公子的消息。” “好,那便让上官浅在这陪着颜姑娘。” 宫尚角点了点头,带着宫远徵匆匆离去。 上官浅起身坐到颜为卿身边,见她脸上神色不明,眼眸低垂,似在沉思,便拿起茶壶帮她倒了一杯热茶,轻声开口询问: “颜姑娘在想什么?可是在想那死而复活的宫唤羽?” 颜为卿摇了摇头,她侧头看向上官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上官浅,你在角宫的时间这么久,对角公子的心性,了解有多少?” 上官浅姿态放松,抬手撑着下巴说道: “角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表面看着对人颇为严厉,其实他最是爱护宫门里的人了。” “是啊,明明就是最明显的事,却是最容易让人忽略其中的关键。” 颜为卿轻声呢喃着,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颜姑娘是怀疑角公子跟宫唤羽出现的事有关?” “呵终究是我太想当然了。” 颜为卿摇了摇头,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的神色。 刚开始接触到宫尚角的时候,以为他就是那么一个冷情之人,当他跟她索要蛊虫对付宫唤羽的时候,她也丝毫没有怀疑。 后来接触久了,了解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时,她虽然偶尔会心存疑惑,但是当时宫唤羽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些偶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怀疑,却也终究还是被她忽视了。 颜为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好一记敲山震虎,可惜的是,野兽终究是野兽,怎么能指望那一点小小的威慑,就能让野兽弃了兽性,从而转变成人呢。” 上官浅有点听不太懂颜为卿所说的话,似是在暗指什么,想来,她跟宫尚角之间,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谋划。 但她也没有过多去过问,毕竟,好奇心太重的人,更容易将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对此,她深有体会。 分界线 金繁:紫商,我需要你啊,紫商,你快醒过来!!! 金繁:恳请大家送上一个为爱发电,助力我将宫紫商唤醒过来,拜托了! 第137章 呵,这哪里是什么寒潭,分明就是一头大尾巴狼啊! 颜为卿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把之前繁杂的思绪扔掉,转头看向上官浅。 “等宫子羽出来,就该轮到你出去一趟了,将宫门的消息送给无锋,换取‘解药’。” 上官浅点了点头,对上颜为卿的双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是啊,该轮到我了。” 颜为卿指尖轻轻划过杯口,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宫尚角的弱点,宫门的变动,你说,无锋会不会心动?” “我猜会的,毕竟这是无锋几十年来能等到最好的机会了,若是错过,恐怕点竹还得再等几十年,我可不认为她还能有耐心再等那么久。” 颜为卿想了想,手指轻敲桌面,侧头看向上官浅,俯身在她耳旁说道: “把宫唤羽死而复活的消息也透露出去。” 上官浅闻言,皱了皱眉。 “你确定?” 颜为卿看着她,挑了挑眉。 “原本我们的设想,这一切动乱都是由云为衫引起的,宫子羽为爱疯狂,但是以宫门在外的形象来说,终究还是差点意思,恐怕还是会引起无锋的猜测怀疑。 可现如今,宫唤羽的死而复生,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理由,前任少主与现任准执刃两兄弟间的执刃之位之争,兄弟阋墙,这才是足以动荡宫门的大乱,我相信,无锋一定特别期待看到这样的场面。” 上官浅眼底闪过震惊之色,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一招,好算计啊! 她看着颜为卿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复杂之色,这个女人,真是将每一次突发的情况就能很好的利用到自己的谋划之中。 颜为卿看着上官浅的样子,脸上带着一抹明媚的笑意,眼底的孤傲一闪而过,她抬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两人姿态亲昵。 “到时候,你就把宫唤羽死而复生的消息传递出去,也不用说太多,一两句就可以,说多了反而容易出错,着重说明宫子羽为保云为衫的疯狂之举, 这样,无锋就会自行脑补出接下来的场面了,说不定,还会让你找机会插手,把宫门这潭水,搅得更浑浊一些,以利于他们行事。” 颜为卿亲昵和善的样子,却让上官浅看得心惊,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令她害怕的不是她的手段,而是她的算计。 “颜姑娘,若我当初并没有选择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你会如何对我?” 颜为卿眼神微闪,脸上的笑意更加明艳了,她看穿了她心底的恐惧。 颜为卿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反而说了其他。 “你又没做对不住我的事,怕什么?角公子好歹威名在外,你连他都不怕,你怕我?” 上官浅吐出一口气,眼里的情绪终归于平静。 “你跟他不一样,他是寒潭,深不可测,令人畏惧,只有切身感受过寒潭里的水,才会发现,原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冰冷刺骨, 而你,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之中的山林一般,开满了娇艳的鲜花,引得旁人向往,只有当他们踏进迷雾之中,才会发现,原来是夺命的悬崖。” 颜为卿听她这么说着,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慵懒,脸上神情不变。 “你的形容,倒是有趣。” 上官浅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喝着已经半冷掉了的茶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颜为卿一直坐在原处,没有离开。 上官浅中途去帮她拿了点吃的过来,后来也离开了,就留颜为卿独自一人在殿内。 宫尚角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颜为卿独自坐在灯下,手执棋子,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他走过去一看,依旧是五子棋,棋盘快下满了,看得出来,估计结果还会是平局。 宫尚角面容平静,在颜为卿对面坐了下来。 “颜姑娘兴致不错。” 颜为卿抬眸看了他一眼,手指摩挲着有些温热的棋子。 “角公子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阿远呢?” “我让远徵去帮我查点事。” “哦,那边的情况如何啊。” 宫尚角回想到之前的场面,皱了皱眉,缓缓开口说道: “宫唤羽是被人从后山祠堂内发现的,被人发现之时浑身是伤,武功尽毁,如今,形同废人,他指认雾姬夫人就是无名,并且是她与郑南衣这个无锋刺客合作,里应外合杀了老执刃的, 而宫唤羽,也是被她所囚禁在后山祠堂之中,其目的就是为了后山的无量流火,至于雾姬夫人跟宫紫商为何会被遭受刺杀,我就引导众人把目光放在了云为衫身上,毕竟现在她是最有嫌疑之人。” “那宫子羽那边” “今日之事他全程在场,不过想来现在最难受的就是他了,他一直视雾姬夫人如同亲娘,如今爆出她就是无名,还从后山搜出了凶器,长老院那边下令要将雾姬夫人赐死。” 宫尚角有些无力的倚靠在了靠垫上,今日这一遭,宫子羽的情绪反应他全程看在眼里,他若是被这一叶给障了目,只怕 “当时雾姬夫人与宫紫商的情况如何?” “雾姬夫人喉管被捏碎了,双眼被毒瞎,无法开口说话,宫紫商人在后山月宫,据月长老所说,她受了内伤,额头撞到石柱,难以苏醒。” 颜为卿冷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些许的讥讽之色。 “呵,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典型的灭口行为啊。” 宫尚角闻言,看了颜为卿一眼,没有说话。 颜为卿看着这样的宫尚角,咬了咬牙,将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之中,发出了清脆的玉石撞击声。 “角公子,宫唤羽还能回来,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宫尚角抬眸看向颜为卿,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毕竟从小就跟在老执刃身边长大的人,自然是不简单的。” 颜为卿对上他的双眼,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脸上挂起一抹冷笑。 “我看,不简单的是角公子而非他。” 宫尚角挑了挑眉,双手交握置于腿上。 “颜姑娘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颜为卿轻抬下巴,嘴角勾弧度。 呵,这哪里是什么寒潭,分明就是一头大尾巴狼啊! 第138章 那模样,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令人心酸。 颜为卿看着宫尚角良久,最后展颜一笑,她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缓缓说道: “以前是我太想当然了,以为角公子就是这样冷情的人,所以当你跟我拿蛊虫对付宫唤羽的时候,便丝毫没有怀疑,其实你不过是想要通过我,给宫唤羽发出一个警告,好让他就此收手,不要越走越差,到最后无法收场。 其实那蛊虫压根就没有下到宫唤羽的体内,之前跟雾姬夫人所接触的也只是他安排的一个替身罢了,毕竟人皮面具这种东西,有一个就能有两个,所以当我催动蛊虫杀害假的宫唤羽后,真的宫唤羽便彻底掩藏起来了。 他在暗中观察,雾姬夫人发现那具尸体后,应该是没有丝毫怀疑便给处理掉了,原本她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后山祭拜的,在她受伤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想来她也以为宫唤羽已经死掉了。 而明明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却突然出现了,她自然震惊,心存疑惑之下,便去了后山相见,知道宫唤羽还活着的就只有雾姬夫人一个,他自然会怀疑到她身上,刚好,借着杀她的这个机会,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之中,那宫紫商,只怕是被无辜牵连的。” 宫尚角听着这些话,低头轻笑出声,这一次,他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了。 “是,颜姑娘前半部分猜测的都对,我当时确实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的,宫门的利刃从来就不该向着自己人,不过可惜,他终究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至于后半部分的猜测,那就只有他本人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大部分都与我的猜测不谋而合。” 颜为卿重新坐了回去,她抬手拧了拧自己的眉心,略感疲惫,虽然她不插手宫门内部的事,但是却不代表她愿意在自己身边放着一把随时会刺向自己的毒刀子。 “角公子,我希望能在解决无锋之前宫门能先把宫唤羽给解决掉,我可不喜欢自己在前方奋力打仗之时,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捅刀子的人!” 宫尚角垂眸看向桌子上的棋局,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惆怅。 “这就得看宫子羽如何抉择了。” 颜为卿皱了皱眉,看向他。 “你想要做什么?” 宫尚角叹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高升的明月。 “前三关是宫门对他的考验,这一关,才是我对他的考验” 颜为卿闻言,没有再言语,她也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 若是宫子羽的做不到,那么宫尚角就会出手,倘若宫尚角也不出手的话,那就别怪她来亲自动手了。 过了良久,金复从外头走了进来。 “角公子,颜姑娘,羽宫那边悄悄派人过来传话,说羽公子想要见一下二位,请两位秘密前往。” 宫尚角跟颜为卿闻言,双双看向对方,皆在对方眼底看到诧异之色。 这倒是比他们想的来得更快了一些。 宫尚角跟颜为卿趁着夜色,悄悄来到了宫子羽的住处。 推门而入,便看到宫子羽站在窗台边,屋内并未点灯,只有些许淡薄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尽显凄凉与无助。 云为衫伴其左右,脸上皆是担忧之色,见到宫尚角跟颜为卿来了,便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便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宫尚角两人就这么站着,看着他的背影,也不催促,也不言语,静待他的情绪平复下来。 良久,宫子羽才转过身来,他眼眶微红,神色彷徨无助,似是被人遗弃了一般,他哑着嗓子开口喊了一句。 “尚角哥哥” 宫尚角瞳孔一缩,略微震惊了一下,他默了默,叹了一口气,终是不忍般,走上前去,拉住宫子羽的胳膊,将他拉至榻上坐下。 也不知是宫子羽站太久了还是脚上无力,踉跄了一下,好在,总归没有摔倒在地,但是却尽显狼狈之态。 又是良久的沉默,颜为卿跟宫尚角都明白,此时,都不是能强迫宫子羽的面对时候,他的心态情绪不稳定,唯有等他自行平复,自己主动说起,才能化解他内心里的创伤。 最终,还是宫子羽率先开了口,他看着宫尚角,眼中神色悲凉。 “尚角哥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宫唤羽所做的事了?” 宫尚角听着宫子羽对称呼的转换,心中便明白了他对宫唤羽的态度,他点了点头说道: “是,其实我也是经颜姑娘提醒才知晓的。” 宫子羽抬头看向颜为卿。 “当时我刚进宫门没多久,还未来得及表露身份,老执刃跟宫唤羽便遇害了,我担心其中有没有蹊跷,便趁在拜祭之时,留下了一点蛊虫,结果后来,果然察觉到有问题,我便跟角公子说了。” 宫尚角接着颜为卿的话头,继续补充下去,将后来发现宫唤羽假死,以及对雾姬夫人的怀疑等一系列的事情跟宫子羽说了一遍。 宫子羽越往下听,神色便愈发晦暗,眼底的光像是被巨石击中了一般,变成了无数的小碎片,最终全都暗淡了。 “子羽,我” 宫尚角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宫子羽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想对我隐瞒的,要是从一开始你就告诉我这些,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只会觉得这些都是你想要拿到执刃之位所使的手段, 所以你就一直在引导我查找出事情的真相,月长老之死,云为衫的身份,姨娘的身份,以及被宫唤羽买通的管事,还有父亲的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过无能了,才没办法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宫子羽捂脸痛哭,呜咽之声稀碎传出,那模样,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令人心酸。 分界线 作者:愿各位读者大大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闲暇之余别忘了打赏作者一个为爱发电呀, 爱你们(づ ̄3 ̄)づ╭?~ 第139章 那一刻,他便明白了,金繁其实是爱着宫紫商的。 宫尚角神色不忍,他抬手拍了拍宫子羽的肩膀。 “子羽,人该向前看的,宫门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你我能阻止,我们能做好的,就是尽力而为,不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宫子羽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哭泣之声逐渐变小,最后逐渐隐没。 又是良久的沉默,等宫子羽抬起头来之时,他眼底的神色已经变了,之前痛苦阴郁的神色已经消失殆尽,只余坚定,他抬头看向一旁的颜为卿。 “颜姑娘,你的人快到了吗?” 颜为卿对上他的双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快了,就这几天的事了。” “颜姑娘,我想让你的人帮我做一场戏。” 颜为卿眼眸低垂,神色淡然。 “你想要做什么?” 宫子羽拳头紧握,深吸了一口凉气,闭了闭眼说道: “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总该要弄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各位长老,到现在都还一如既往的信任着他。” “你决定好了?” “是!” “好!” 颜为卿点头应到。 宫子羽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颜为卿跟宫尚角听后,眉头紧锁。 真是令人没想到,他们当初设想的假的宫变,如今要演变成真的了。 在回去的路上,颜为卿跟宫尚角避开了侍卫的巡查,缓步走着。 颜为卿侧目看了一眼宫尚角颇为放松的神色,开口笑道: “角公子,当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宫子羽的成长速度,超乎你我的想象。” 宫尚角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心中感慨,宫子羽这块朽木,终归是开始有点成型的模样了。 又过了几日,宫门之中,又好似恢复到了一片平静的样子,只有少数的人知道,里头暗潮涌动。 长老院中,月长老率先开口提议。 “之前宫门正值多事之秋,发生了许多令人无法预料的悲哀之事,现如今宫子羽已经闯过了三关试炼,不如早早定下一个日子,举行执刃继位大典,也好早为宫门定下未来的领导人。” 宫子羽神色平缓,没有说话,宫尚角脸色晦暗不明,宫远徵则一脸不服,冷哼一声。 宫唤羽坐着轮椅从廊下出现,听到殿内月长老所说的话,他缓缓停住了,没有再继续前行。 雪长老这时开口问道: “我倒是觉得月长老言之有理,宫门确实需要一些喜气的事情,来冲淡一下之前笼罩在宫门上方的阴霾之气了,那你觉得何时的日子比较合适?” 月长老笑了一下,眼眸低垂。 “我觉得五日之后就甚好,五星连珠,是个百年难得的好日子。” “五日之后?!” 宫远徵一听这个日子,脸上便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宫尚角给阻拦住了。 宫远徵看着自家哥哥的神色,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只是一脸憋屈之色,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此甚是不服。 花长老直接拍板。 “行,那便定在五日之后,虽然时间上略微匆忙了一些,好在宫门里人手多,总归能忙活得过来。”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宫唤羽看着宫尚角一脸阴霾之气带着一脸不忿的宫远徵离开了长老院,这才缓缓坐着轮椅出现在宫子羽的面前。 宫子羽看到宫唤羽之时,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脸上却扬起笑意向他走近。 “哥,你怎么在廊下,那里阴冷,既然出来了,就该好好感受一下阳光。” 宫唤羽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顿时感觉不适,抬手遮掩住自己的双眼,冲着宫子羽摆了摆手。 “此前在暗房内待久了,出来便感觉适应不了强光了,如今我也不方便在长老院常住,我想着羽宫内好似还有一个存酒用的地窖,那里不见强光,正好适合我养病。” 宫子羽闻言,皱了皱眉。 “地窖杂乱阴冷,怎么能让哥哥住在那里,既然哥哥回来了,自然是住回原来的房间。” 宫唤羽却摇了摇头,一脸不赞同。 “子羽,我知道你懂事,只是我如今一身病痛,见不了光,也不喜旁人打扰,住在地窖之中也合适,更何况,你不日就要举行执刃大典了,将来” “哥,那执刃大典不过是” 宫子羽脱口而出,话说到了一半,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及时住了口。 “是什么?” 宫唤羽有些好奇的问了问。 宫子羽摇了摇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没什么,哥,我送你回去,待会我就让人把地窖收拾出来,晚点叫人来接你过去。” “好。” 宫唤羽点了点头,眼眸低垂,眼底神色不明,心中已有猜测,他将话题转移开来。 “听说宫紫商那日也被刺客袭击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宫子羽推着宫唤羽的轮椅往回走,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脸上笑容尽敛,神情带着些许的冷漠,语气清浅。 “月长老说,宫紫商伤到了脑袋,可能这辈子都难以苏醒过来了。” “是嘛那可惜了。” 宫唤羽语气略显惋惜,眼底却闪过一抹寒光,脸上神色不变。 宫子羽低头看了宫唤羽一眼,没有再言语。 从后山出来的那天,当他知道宫紫商受伤之时,便让金繁去后山守着宫紫商了。 金繁对宫紫商的心意,他是知道的。 那天,当金繁看到宫紫商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之时,他第一次看着金繁哭了,那一刻,他便明白了,金繁其实是爱着宫紫商的。 也不知是月长老的医术高明,还是金繁太过聒噪,宫紫商昏迷了数日,终于醒了过来。 宫子羽悄悄进后山去看望了宫紫商,宫紫商当时虚弱的靠在金繁的怀中,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腕跟他说: “宫子羽,我看到了,那天刺杀雾姬夫人的就是宫唤羽,我看到他的侧脸了!” 她神情激动,似是受到了惊吓。 宫子羽好生安慰了她一番,看着她再次陷入沉睡,才独自返回宫门。 他以为他早就做好了面对现实的准备,却没想到,当事实真的一点点剥开摆到他面前之时,原来心里还是会那么痛。 第140章 若你没出事,也不会是你的! 执刃大典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上官浅也该将消息送出去了。 颜为卿在角宫商量完事情,独自回徵宫,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搬往羽宫的宫唤羽。 宫唤羽坐在围着厚厚幕帘的轿辇内,看到颜为卿从后方出现,便下令停下,等着她走上前来。 颜为卿本来想装作无视直接绕过的,却不曾想他直接开口叫住了她。 “颜姑娘。” 颜为卿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去。 “唤羽公子,这么有闲情逸致出来闲逛吗?看来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宫唤羽抬手拉开帷幕,透过那一点小小的缝隙看向对面的颜为卿,他轻咳两声,声音有些低低的,显得整个人虚弱不堪。 “咳咳多谢颜姑娘的关心,我只是觉得住在长老院有些不合适,想要搬回羽宫去住罢了。” 颜为卿的拳头瞬间捏紧了,谁关心你了!!! 她勾出一抹淡笑,眼底的寒芒迸现,没有言语。 宫唤羽似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若是我没出事的话,想来现在我们两已经成婚了。” 颜为卿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不提她倒是忘了,当初这个宫唤羽脑袋进水,选新娘的时候选中了她。 “唤羽公子说笑了,我如今可是宫远徵的新娘。” 宫唤羽神情有些落寞,他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的神色。 “若我没出事” “若你没出事,也不会是你的!” 颜为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臆想。 沉默良久,宫唤羽似是自嘲般笑了笑。 “也是,我倒是忘了,颜姑娘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寻川的少圣主,未来的圣女殿下,怎么也不会留在宫门当一个小小的新娘的。” “我的未来会如何,就不劳烦公子烦忧了。” 颜为卿侧身而站,笑容明媚,站在阳光底下,美好得令人向往,与只敢躲在轿撵之中,畏惧阳光,黑暗里挣扎的宫唤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宫唤羽看着这样明艳的颜为卿,他眯了眯眼,眼底闪过晦暗之色,他将那条缝隙彻底掩盖住。 “颜姑娘,我知道你来宫门是为了寻求合作,歼灭无锋,若我说,我能帮你呢?” 颜为卿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她转头看向那厚厚的帷幕,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透过帷幕打量里头的人。 “恕我直言,唤羽公子现在看起来,可不像是能帮到我的样子。” “虽说我现在与废人无异,可我好歹当过几年宫门的少主,手里头自然还有一些人手资源在的。” 颜为卿眼底闪过戏谑之色,毫不在意的说道: “唤羽公子的人手还是留着自己用,我这也用不上了,我想无锋很快就会自取灭亡了。” 宫唤羽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话的语气不变。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颜姑娘了,不过我的话一直都有效,我人就在羽宫里,颜姑娘若是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慢走,不送了。” 颜为卿转身朝着徵宫的方向走去。 宫唤羽看着颜为卿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走。” 轿辇被重新抬起,朝着羽宫而去。 颜为卿转身那一刻,脸上的神情便变了,嘴角挂着明媚的笑意,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看来,宫子羽的戏不错啊,已经引起宫唤羽的怀疑跟猜测了,今天她说的这些话,估计可以更加坚定他心底的猜测。 宫唤羽,好好把握住机会啊,可千万别浪费了宫门上下呕心沥血排出的这么一场大戏。 宫门外。 上官浅成功的与寒鸦柒接上了头。 上官浅从暗袋中掏出两张地图递给寒鸦柒,寒鸦柒抬手接过,打量了她一眼。 “这是你的还是云为衫的?” 上官浅瞥了那地图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那是云为衫绘制的暗道地图以及后山的‘完整’地图。 “云为衫的。” “她怎么没出来?不过看你的模样,似乎是带出了比这个更好的消息。” 寒鸦柒将地图收进怀中,语气略带戏谑般说到。 “云为衫的身份暴露了。” “什么?!” 寒鸦柒有些诧异。 “不过,她也不赖,成功的挑起了宫门的内乱,偏偏宫子羽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誓死要护住她的性命,如今,她被困羽宫,无法出来。” 上官浅解释了一番。 寒鸦柒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看着她。 “当真是了不得啊,既然如此,你又拿什么来交换?” “宫尚角的弱点,够吗?” 寒鸦柒皱了皱眉。 “宫尚角的弱点不就是宫远徵吗?这算什么消息?” 上官浅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些,她下巴轻抬,眼中闪过骄傲之色。 “我指的是他身体上的弱点。” “哦?” 寒鸦柒闻言,眼前一亮。 “宫尚角每半个月都有两个时辰内力全无,从未时至申时。” 上官浅边说着,边抬起手来,向他索取解药。 寒鸦柒眼底散发出满意的光芒,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纸包放进她的手心里。 “具体日子呢?” “按他上一次的发作时间来算,下一次发作,便是在十日之后。” 寒鸦柒满意的点了点头。 上官浅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还有,我找到无名了,原来无名就是雾姬夫人。” “她如今如何了?” “死了,不过死之前倒是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让我成功探听到了无量流火的藏匿之处,就在后山的花宫之中。” 寒鸦柒诧异的看着她,当真是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将无量流火的消息给打探出来。 分界线 作者:今天没有很多余的废话要说 了,就只有一个目的,跪求各位读者大大们,送个的为爱发电,鼓励一下作者~~~ 第141章 “我永远只属于你。” “无量流火乃是宫门最高的机密,居然被你探听到了,当真是意想不到。” 寒鸦柒看着上官浅,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 “自然是废了不少功夫的,不然无名也不至于牺牲掉了。” 上官浅叹了一口气,眼波流转间,语气似是带了些许的悲哀之调,可脸上的神情却毫无愧疚之色。 寒鸦柒眯了眯眼,以为是上官浅陷害了无名,拿到了无量流火的秘密,然后把无名推出去牺牲掉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的魅还活着,好好的完成了任务,那就足够了。 “既然如今知道了无量流火的所在之处,又知晓了宫尚角的弱点,那无锋便可以开始筹谋杀进宫门之中了。” “眼下倒是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宫门已经做出决策,十日之后,为宫子羽举行执刃大典。” 上官浅轻声说到,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寒鸦柒闻言,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怀疑之色。 “怎么会如此凑巧?” “自然不可能如此凑巧,这个日子是我向云为衫提议的。” “她会接受你的提议?” 上官浅轻笑出声,看向寒鸦柒的眼神饱含深意。 “她自然会接受,她不但会接受,还会极力促成,因为宫唤羽回来了。” 寒鸦柒心中震惊,略带不可思议的看向上官浅。 “你说什么?!宫唤羽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重新回来了,至于个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来不及打听太多。” 上官浅皱着眉头说到,似乎真的是不了解实情,说完后顿了顿,便又说回之前的话去。 “至于云为衫那边,自从宫唤羽出现后,她的处境似乎就更加危险了,所以她必须尽快让宫子羽当上执刃,才能保住她,她自然会竭力促成此事, 而宫子羽果然也不失所望,成功闯过三关试炼,为了不让云为衫出事,他便联合与他关系最好的月长老,由他提议,于十日后正式举行执刃庆典,现在已经确定下来了。” 寒鸦柒略加思索,便明白了个中缘由,他脸上盛开了无比略带疯魔般的笑容,眼底的疯狂逐渐升起。 上官浅说得不错啊,这当真是一个好机会,此前宫门内部如此团结,想不到,竟然还能看到兄弟之间为了执刃之位相争的名场面。 宫门内部一但发生权利的争斗,那就如同在重墙之下埋了烈性的火药,只需要一点点星火之气,瞬间便可土崩瓦解。 “现如今你在宫门内,明哲保身之时,也可浑水摸鱼,以求得利。” “自会尽力而为。” 寒鸦柒笑了笑,眼神之中略带戏谑之意。 “看来,等你任务完成,就要变成我的上级了。” 上官浅笑而不语,眼神坚定。 角宫。 上官浅自暗道回来之时,天色已黑,她特意绕到宫尚角的房间门口,却见里头昏暗,房门紧锁,显然是没有人在。 她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瞥了一眼窗台上开得正艳的的杜鹃花,心神一动,便摘了一朵,放置鼻下轻嗅,暗香浮动。 她回想起在地牢之时颜为卿带给她的那一朵,与之相比,好像味道并没有她那朵那么浓郁,那日的滋味,她恐怕此生难忘了。 上官浅垂眸一笑,带着这朵花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她走进内室之中,才发现床榻上坐了一个人,屋内并未点灯,只有些许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神色不明。 纵使只有寥寥月色照明,可上官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缓步走上前去,就这么蹲下身子坐在了他的脚边,直接依偎在他的腿上。 “角公子是在等我吗?” 宫尚角微微探头,看到月光尽数撒在了那张明艳动人的莹白小脸上,他眼神微动。 “是。” “那怎么不点灯?” 上官浅仰头与他对视,露出一抹浅笑,眼底像是碎了一片星光。 宫尚角沉默良久,没有答话。 上官浅也不催促,也不询问,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宫尚角感受到鼻尖缠绕着一股杜鹃花的暗香,他眼眸微垂,眼底晦暗不明,他伸出手,轻轻捏住了上官浅的下巴,缓缓抬起。 “为何不走?” 上官浅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抹淡笑,看着宫尚角的眼睛说道: “公子就在此处,我要走去哪?” 宫尚角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他眼神瞥向她手中的白色杜鹃花。 “你可知这白杜鹃的花意?” 上官浅笑着,靠的更近了些,轻声说道: “我永远只属于你。” 话音刚落,上官浅便感觉身子一轻,一阵天旋地转。 宫尚角将人提上床榻,压制在身下,他的手缓缓包拢住上官浅的手,连同杜鹃花一同握进手心。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有不容置疑的神色,轻声说了一句: “你以后再不会有机会走了!” 上官浅闻言,缓缓的笑了,她的笑,尤为动人,她抬起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宫尚角眸色一深,低头压住那抹明媚的笑容,将她的欣喜之色,尽数吞入腹中。 他扣住她的那只手愈发的用力,手上的青筋绷起,另一只手搂紧了她那纤细的腰身,极力朝着自己贴近。 鼻尖萦绕着的杜鹃花香,愈发的挑逗着他的神经,往日里的隐忍与克制,在这一刻,遭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宫尚角松开那莹润的红唇,看着身下的人娇软似水的模样,月色之下,更显娇媚动人,他的眼底彻底被情欲之色溢满。 他瞳孔微缩,抬手释放出一些内力,将围帐打落,隔绝了那些撩人的月色。 窗外月色迷蒙,乌云欲盖,却难掩其芒,终将随风流动,消散于空,月色晕染,洒满了整座角宫。 屋内无光,幽暗暧昧,床榻之上隐有缠绵之声溢出,纵使春风撩拨围帐,却半分旖旎也不曾展露分毫。 第142章 耳鬓厮磨,欲掩缱绻,鸳衾图暖,看伊娇面,恣情无限。 徵宫。 颜为卿刚打开房门,就被一股蛮力扯了进去,直接压在了门上,房门应声而关,随即,强势又霸道的吻便落了下来。 熟悉的味道瞬间倾覆了她鼻腔,柔软温热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死死压制着她。 颜为卿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对上一双情绪饱满的双眼,似是在愤怒,似是在压抑,又似是在害怕。 “嘶~~~” 就在颜为卿分神之际,嘴唇上痛感传来,想也不用想,宫远徵肯定又咬破她的嘴唇了。 真是的,这小子真是属狗的!!! 宫远徵松开了她的嘴,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语气之中带着一些愤怒跟不满,隐隐还有一些酸涩之气。 “姐姐你怎么可以分心呢?你分心的时候在想什么?” 宫远徵看着颜为卿嘴角流出来的那一抹血色的珠子,眼底的暗色愈发浓郁了,他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 他的气息灼热,尽数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他嗓音低沉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姐姐,告诉我,你心里在想着谁?是我还是宫唤羽” 颜为卿闻言,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宫远徵这是在吃醋?!怎么什么好醋坏醋都乱吃?! “你吃醋了?”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看到了?” “是,看见你俩相谈甚欢。” 颜为卿失笑,这小子,哪只眼看到她俩俩相谈甚欢了,明明她都想出手把他捏死了。 “他坐在轿辇内,周围还围着厚厚的帷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俩相谈甚欢了?” 宫远徵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他偏了偏头,张嘴含住颜为卿耳垂,重重的咬了一下。 “嘶~~~宫远徵!你真是属狗的!” 颜为卿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一点,便看到他眼眶泛着微红,眼底是受伤的神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她,好似她是个负心人一般。 颜为卿咬了咬嘴唇,抬手掩盖住宫远徵那双眼睛,真的是,每次面对他要哭的模样,就毫无招架之力,他那小模样,哭起来,实在是太招人了。 宫远徵,只用这一招,就可以把她拿捏的死死的,真真是孽缘! “你有话就好好说,别摆出这样一副模样来,好似我欺负了你一般。” 宫远徵直接将颜为卿的手拉了下来,就这样看着她的双眼,话语中的酸气快要溢出这间屋子了。 “姐姐,你还关心他的帷帐有多厚,你还关心他的身体好不好,你还关心他有没有心情出来闲逛” 颜为卿闻言,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 啧,真酸! “他还说,若他没有出事,你俩就成婚了!” 宫远徵说到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捏着颜为卿的手腕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你既然听到了这里,也该知道我后面说了什么,怎么?难道你没听下去?” 颜为卿面带疑问的看着他,宫远徵可不是会隐忍的人,若是没有听到她后面所说的话,只怕当时就会跳出来将她拉走了。 宫远徵闻言,面上有些赧然,可心里想起来还是会感觉有些愉悦。 “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那为何又要吃醋?” “他之前选过你当他的新娘,正如他所说,若是他没出事” “可我没选择他!” 颜为卿直接打断了宫远徵的话,正色的看着他。 “也正如我所说的,就算他没出事,也不会是他!” 宫远徵神色动容,但他看到如此模样的颜为卿,心里还是慌张了一下。 “姐姐,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以后” 颜为卿扑进他的怀中将他抱住,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轻声说道: “阿远,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永远都只会是你的,我此生唯一的选择,也只有你!” “姐姐!” 宫远徵用力的回抱住颜为卿,很用力,像是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一般,再也不与自己分开了。 他是慌了心神,当得知宫唤羽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慌了。 他今日从医馆归来的时候,恰好碰见宫唤羽叫住了颜为卿,他便隐在暗处,偷听他们两人的对话。 尤其是当他听到那一句‘若是我没出事的话,想来现在我们两已经成婚了’,他当时就恨不得冲出去了。 可他想起哥哥跟他说过的计划,以及后面姐姐的反驳,他忍住了,他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抄小路先她一步回到徵宫,在房内等着她。 “姐姐。” “我在。” 宫远徵松开了颜为卿,眼底满是欢喜与爱意,他抬手抚向她的脸,眼神含情,缓缓低下头亲吻住那张潋滟的红唇。 这一次的吻,很温柔,很缠绵,很暧昧,亦很炙热。 亲到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就亲到床上去了。 待颜为卿回过神来,身上的外衣已经去了,只剩里衣松散的披挂在身上,香肩微露,引人撩拨。 宫远徵光着上半身,背脊上肌肉收紧,额上沁出些许的细汗,他亲吻着身下的人,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眼底涌动着情欲,却又还带着些许的克制、隐忍,着实令人着迷。 情迷之际,颜为卿看着窗外的天光,有些刺眼,思绪被拉回了一点,心中有些感慨,白日宣淫,真的是愈发的荒唐了。 宫远徵看着身下的人神思恍惚,有些气恼的咬了一下她的肩膀,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且迷离的哑意。 “姐姐,是我做得不够好吗?让你还有心思想旁的事情?” 颜为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堵住了嘴,所有呜咽之声皆被对方吞进了肚子里。 宫远徵眼中的克制在逐步消失,所以情欲在一瞬间迸发出来,他抬起手,伸进里衣内,戏弄着那一团软肉。 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锁骨形状,吐出的热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身上,烫得她有些发颤。 “姐姐” 宫远徵用带着情欲的低哑嗓音叫喊着她,颜为卿闭了闭眼,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姐姐” 啧,真是要了老命了! 耳鬓厮磨,欲掩缱绻,鸳衾图暖,看伊娇面,恣情无限。 分界线 作者:来了来了来了,今天一次性给两对小情侣上大分了。 千呼万唤颜徵来,送个为爱发电行不行! 第143章 今夜,睡不着的人,恐怕有不少啊。 四天后,深夜,角宫,偏殿内。 众人齐聚一堂,比上一次,少了一个宫紫商,多了一个月长老。 宫子羽看向宫尚角,率先开口问道: “上官浅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 “跟我们说好的一样。” 其实当时月长老所提议的五日之后的日子只是说给宫唤羽听的,而真正的执刃大典,却是上官浅传递出去的十日之后,也是宫门与无锋的终焉之战! 宫子羽脸色有些阴沉,眼中忧愁浓郁不散。 “颜姑娘的人已经悄悄进来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我们只需要拖住雪长老跟花长老的脚步就可以了。” 颜为卿闻言,转头看向宫尚角。 “角公子可要安排妥当,莫要让你的侍卫误伤了我的人。” “颜姑娘只管放心,安排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下手自然有分寸。” 颜为卿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后山众人。 雪重子雪公子眼中略带兴奋之色,点了点头,花公子也表示没有问题。 唯独一旁的月长老,神色复杂的看着颜为卿,最终也缓缓点了点头。 “行了,既然都安排妥当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还是赶紧回去歇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说罢,颜为卿便站起身来,带着宫远徵率先离开了角宫。 众人见颜为卿已经离开了,也尽数起身散去。 在回徵宫的半路上,颜为卿跟宫远徵遇到了拦路的月长老。 颜为卿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看向月长老,宫远徵抿着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比我想的更迟了一点,月长老可真够能沉得住气啊。” 月长老缓步靠近。 “这段时间我翻阅了各种医书杂书,乃至上古的蛊书也阅读了一二,却苦寻不出一个结果来,还请颜姑娘为我解惑。” “若我说,我也不知道呢?” 月长老抬眼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一抹伤痛之色,双拳握紧。 “颜姑娘不是跟云为衫说过云雀还活着,难道只是为了诓骗她为你做事?!” 颜为卿看着他有些疯魔的模样,摇了摇头。 “新月未亡,原主尚存,这是事实,我并未存在任何诓骗之意,但若是月长老想要一个结果,我却难以给出,因为目前我也不知道云雀的情况是好是坏,身在何处,新月不在她的体内,便难以追踪。” 月长老闻言,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眼底却升点希望之色,只要云雀还活着,还在这个世上,他总会找到她的,哪怕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他也不惧。 月长老重新抬头看向颜为卿,似是做下了一个决定,眼神坚定 “颜姑娘,还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将体内的蛊虫引出。” 他得活下去,他只有活着,才能找到他的云雀啊。 颜为卿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一些,她从暗袋之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枚雪白的药丸递了过去。 “吃下去。” 月长老毫不犹豫就将其吃了下去,很快,他便感受到体内躁动不安的蛊虫开始平复下来,最后归于沉寂。 “月长老,蛊虫之事暂且不急,你且再耐心等几日,或许,你所求之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颜为卿说完,便带着宫远徵离去了。 独留月长老一人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他抬起头看着天上被乌云半遮半掩的月亮,叹息一声,抬脚离去。 今夜,睡不着的人,恐怕有不少啊。 翌日,羽宫酒窖处。 宫唤羽正盘腿坐在榻上,双目紧闭,耳朵微动,听着头顶上隐隐约约传过来的礼乐之声,那是宫子羽的执刃庆典正在举行。 突然,礼乐之声戛然而止,随后响起刀剑相撞之声,还有怒吼、嘶喊的的惨叫之声,以及火药炸起的雷鸣之声。 宫唤羽缓缓睁开双眼,眼底的寒光乍现,他嘴角勾起一抹疯魔般的冷笑,好戏要开场了。 这几天,他对着宫子羽旁敲侧击探听到不少事宜,原来这一次的执刃大典是为了无锋而设立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无锋引进来一网打尽,这样便可以帮云为衫从无锋的身份之中脱离出来,能永远的留在宫门中。 想到此处,宫唤羽冷哼一声,为情所困的傻子,就算将人引进来杀掉,又有什么用,只要无锋总舵不灭,就终会有卷土重来的一日,看来,最终还是得倚靠他出手才行啊。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宫唤羽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待打斗之声逐渐衰弱下来的时候,他翻身下了床榻,隐在暗处,悄摸朝着后山走去。 长老院中,议事厅内。 三位长老稳坐在高处,宫子羽、云为衫、宫尚角、上官浅、宫远徵、颜为卿六人站在一处,静待结果。 花长老在这坐了一天,隐隐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开口问道: “子羽、尚角,你们究竟在谋划何事?本来说好的执刃大典也并未举行,还有,方才外边那激烈的打斗之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宫子羽眼眸低垂,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不语。 宫尚角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听着已经衰弱的打斗之声。 “应该差不多时间了,请各位长老稍安勿躁。” 话音落下,花长老叹息一声,终归没有再说些什么,殿内又恢复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重子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宫子羽的面前。 宫子羽手指微颤,缓缓打开盒子,果然,如他几人所料,铁盒内空无一物,无量流火的图纸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花长老明显认出了那个铁盒,他震惊的站起身来,从高往下看到空着的铁盒子,瞬间暴怒出声: “子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无量流火的图纸呢?!” 宫尚角看了宫子羽一眼,上前一步行礼解释道: “其实真正的执刃大典在五天之后,今日之事是我们做的一个局,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雾姬夫人背后真正的指使者,亦是偷取无量流火图纸之人。” 第144章 若我站在众峰之巅,谁又敢说我是魔! 宫尚角将之前的谋划一一道出,花长老雪长老闻言凝眉,沉默不语,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震惊之色。 宫门这一代,总归没有在他们手里没落了啊! “那如今图纸在何处?” 花长老开口问到。 “我知道图纸在哪里。” 宫子羽睁开双眼,眼底神色异样,语气之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跟悲凉。 “图纸,在羽宫里。” 云为衫神情微动,轻轻握住了宫子羽的手,宫子羽用力回握,带着众人往羽宫而去。 宫子羽独自一人来到地下酒窖处,他面对着半躺在榻上的宫唤羽,神色幽幽。 “哥” 宫唤羽抬头看向宫子羽,神情关切的问道: “弟弟,你来了,无锋都歼灭了吗?可有受伤?” 宫子羽摇了摇头。 “我没事,可是,无量流火的图纸不见了。” “什么?!” 宫唤羽闻言一脸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被无锋的刺客盗走了,弟弟,你应该立马召集人手,全山搜寻才是。”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图纸在哪了。” 宫子羽说出这话之时异常平静。 宫唤羽眯了眯眼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沉默不语。 这时,走进来几个仆人,将周围的宫灯一一熄灭。 宫子羽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幽幽响起,无悲无喜。 “父亲曾跟我说过,心中有秘密的人,总是喜欢隐藏在黑暗之中,因为黑暗可以掩藏住他们的秘密,但有些时候,黑暗反而更容易将其秘密展现在众人眼中。” 宫唤羽在黑暗之中沉默着,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正散发着蓝绿色的荧光。 房间内脚步声渐起,黑暗之中又多了一双发着荧光的双手缓缓朝宫子羽靠近。 当房内再次亮起灯光之时,宫子羽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宫唤羽眯着眼环顾四周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还真是齐全啊,就连一直在‘昏迷’之中的宫紫商,都站在人群之中了。 “哥,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 宫唤羽深吸了一口气,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针对他做出来的一场戏罢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之前的虚弱、颓废之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高大挺拔,眼中的锐气尽现。 “弟弟,你弄如此大这么一个阵仗,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宫子羽双手握拳,满眼尽是悲愤之色。 “你杀了父亲,杀了月长老,还害死了姨娘,打伤了宫紫商,你谋划了那么多,我总归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宫唤羽冷笑一声,双眼之中,全是无情。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宫门的未来!能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断情绝爱之人,这些不过是我成功之路上要付出的些许代价罢了。” “你所谓的成功之路,就是踏着亲人的尸骨血肉,得到无量流火,称霸天下吗?” 宫子羽怒吼出声。 “我并没有称霸天下之心,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宫门的未来,我们明明就有无量流火,为何不借助它的力量来歼灭无锋,偏偏苟且的窝在这旧尘山谷之中,战战兢兢的活在无锋的阴影之下!” 说到此处,宫唤羽神情愤然,他目眦欲裂,眼眶泛红,俨然没有多少理智了。 “为了这个目标,我苦修玄石内功,在第八重之时强行运功,导致走火入魔,但幸亏上天怜我苦心,让我借此机会参悟透了玄石内功的真正奥义,连老天爷都帮着我,我有什么错!” 宫尚角出声反驳道: “那不是参悟,那只是走火入魔!” 宫唤羽冷笑一声,锐利的眼神瞥向他。 “呵,什么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我站在众峰之巅,谁又敢说我是魔!如今,我的内功已经大成了,你们阻拦不了我的,让我出去灭了无锋,宫门从此以后,只余安宁。” 宫唤羽从枕头底下抽出自己的佩刀,就要朝着外头走去。 宫远徵率先出手,但不过两招就被其震飞了,摔向一旁尖锐的灯架上,被宫尚角及时出手拉回。 宫唤羽拔出刀,刀锋一转,直指站在最后的云为衫,向她冲了过去。 颜为卿与云为衫站在一起,瞬间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施展轻功向外飞去,雪重子出手抵挡,为她俩争取时间。 “不好,哥哥知道另一半的无量流火密文心经在我身上,他这是想要捉拿云为衫来威胁我!” 宫子羽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大声喊了出来,朝着门外冲了出去,宫尚角想阻拦都来不及。 院子里,宫唤羽对着云为衫猛追不舍,上官浅在一旁出手阻拦,直接被震飞了出去。 眼看就要摔在栏杆之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宫尚角接住,将其护在身后,他提着一把刀,直接加入到了战斗之中,为颜为卿争取时间。 宫唤羽的刀对上宫尚角的刀,劈出了一道道火花。 “哥,回头是岸。” 宫唤羽直接将其击退。 “别想阻拦我了,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宫唤羽转身朝着云为衫而去,暗中几枚暗器射了过来,他躲闪之际,一记掌风打了出去,将颜为卿跟云为衫两人打散。 云为衫被宫子羽接住,护在身后,颜为卿则一个飞身,落在了宫远徵的身旁。 宫唤羽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之中,手持利刃,环顾四周一圈,花雪月三位长老也已经出来了,就连之前没有出现的花公子跟雪公子也都站在了廊下。 宫唤羽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意,来再多人都没有用,如今的他,宫门之内,已再无对手。 他将手中的刀直接扔向一旁,调动全身的内力流转起来,他的周身气体如旋涡般流动,发丝飞舞,眼瞳发红,神态狰狞。 分界线 宫子羽:来来来,拼刀刀砍宫唤羽啦,一个为爱发电砍一刀,各位速来啊!!! 第145章 “不好意思,比起指望旁人,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动手。” 众人见状,直接施展刀法,一拥而上。 雪重子与月公子还有雪长老同时施展拂雪三式,也不过压制片刻,即被击飞。 月长老施展斩月三式,不过数招,亦被击飞出去。 宫尚角宫子羽宫远徵三人合力,亦不能伤其分毫,反而被宫唤羽的内力击飞。 宫远徵重伤倒地,口吐鲜血,颜为卿赶忙跑了过去,将他扶起。 “阿远,你怎么样?” 宫远徵抬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 “姐姐,我没事。” 宫远徵还想再冲上前去,却被颜为卿给拉住了。 这时,金繁也被击飞了出来,落在了颜为卿的身旁,宫紫商尖叫着跑过来扶起金繁。 “金繁,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怎么这个宫唤羽这么厉害,连你都打不过,啊!金繁,你吐血了!” 金繁扶着宫紫商的手,随手擦了一下嘴边的鲜血,抬眼看向颜为卿。 “颜姑娘,你武功那么厉害,倒是上去帮个忙啊。” 颜为卿一脸诧异的看向他。 “帮什么忙?打架吗?我不会啊!怎么打?” 金繁皱了皱眉,满脸不可置信。 “你内功那么厉害居然不会打架,武功招式没学过?” “没有,我内功厉害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拼命的!” 颜为卿随意说到,她转头看向宫唤羽,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大家迟早会被耗死的。 可惜,他体内无蛊,她就是再有办法也无法施展啊,若是想下蛊,就必须与他有所接触才行。 颜为卿眯了眯眼,看准时机,趁宫远徵没有留意,瞬间施展轻功,掌中蓄力,攻打上去。 很直白,没有任何武功招式,就凭借着一股内力,直接对了上去。 宫唤羽将剩下的几人一一击飞出去,看见颜为卿朝他攻击而来,他眼神一凛,化解掉她掌中的内力,拉住她的手,将她反扣进怀中,呈威胁状。 “姐姐!” 宫远徵瞬间目眦欲裂,他拿起刀朝着宫唤羽跑了过来。 “你若是想看她死在我手里,就尽管上前来!” 宫唤羽直接扣住颜为卿的喉管,对着宫远徵喊到。 宫远徵脚步顿住,怒目而视,其余被击飞的众人,皆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宫唤羽围拢过来。 “宫唤羽,你给我放开她!” 宫唤羽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侧目看向被他扣住的颜为卿,开口说道: “颜为卿,我是宫门少主,你是寻川未来的圣女,按照身世地位来算,我们两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颜为卿冷笑一声,眼中嫌弃之色颇为明显。 “呵,想不到你心眼不小,脸也是真大啊!” 宫唤羽明显是愠怒了,掐住颜为卿脖子的那只手青筋乍起,手上力度明显强了三分。 宫远徵见直,脸色愈发难看,握着的刀隐隐有些发颤,他此时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宫唤羽给砍杀了,却被一旁的宫尚角给阻拦了。 宫尚角一直观察着颜为卿的一举一动,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冲上来攻打宫唤羽,他料想颜为卿可能会有所动作,他一直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颜为卿忍着喉管上传来的痛感,开口说道: “宫唤羽,上次没能将你杀死,是我的失算。” 宫唤羽闻言,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他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冷声质问。 “你什么意思?难道居然是你?!我还以为是茗雾姬。” 颜为卿没有回答他,反而抬眼看向宫远徵,露出了一抹明媚动人的笑意,眼底寒光一闪而过,笑声从嘴角溢了出来。 她想起了临出门前的那一晚,大长老在祠堂里对她说的话。 “阿卿,我从来没教过你要蔑视生命。” “所以呢?大长老,这代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该死在你手里的,就不允许死在别处!” 宫唤羽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将颜为卿击飞出去,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运转内力了。 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开始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灼热痛感,当他看去,上面竟然不知何时爬满了红色的小虫子,正在腐蚀着他的皮肉,他松开了颜为卿,后退了几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 宫唤羽恼怒至极,想抬起双手将她掐死,却发现全身好像僵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低着头,看着从地缝之中涌出无数细小的虫子,如同潮水一般朝他身上涌去,不消片刻,便全部钻进到了他的皮肉里头,啃食他的血肉骨头。 比烈火焚烧还要疼痛十倍百倍的痛感传遍全身,他终是抑制不住大声叫喊了出来。 “啊!!!” 这一声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座羽宫,连守在外院的侍卫都听到了,瞬间感觉不寒而栗。 颜为卿就这么看着宫唤羽张大了嘴巴,痛苦的跪倒在地,满目狰狞之色,没了生机。 她身后的众人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所做的一切,看着她脚底下爬满了细密可怖的虫子,对他们的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 宫远徵倒是想上来,却被愣神住的宫尚角死死拉住了胳膊,饶是他见多识广,刚刚那一幕也着实是令他头皮发麻。 一片残缺的铁片从宫唤羽的衣袖中滑落,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颜为卿弯下腰身捡了起来,随意瞟了一眼,然后看着死不瞑目的宫唤羽,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不好意思,比起指望旁人,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动手。” 宫唤羽身上的虫子如潮水般涌来,自如潮水般退去,无数的虫子顺着地缝,往地底下钻去,不过几息,便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颜为卿转头看向众人,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自然看清楚了他们脸上的恐惧之意,不过她也不在乎,她只在乎宫远徵是怎么想的。 “阿远,你怕我吗?” 宫远徵用力的挣脱开宫尚角的手,朝着颜为卿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语气之中只有满满的愧疚之意。 “姐姐,是我没保护好你!”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她抬手回抱住宫远徵,眼睛瞥了宫尚角一眼,将手中铁片扔向他。 宫尚角抬手接住,朝颜为卿点了点头。 第146章 “羽公子,你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宫尚角将无量流火的碎片装回铁盒子里,交给雪重子,重新放回寒潭深处。 此前无量流火在花宫的消息已经透露给无锋知晓了,若是再放回花宫,恐怕会不妥当,所以还是先放在寒潭里,寒潭冰冷刺骨,非寻常人能突破。 安排妥当之后,其余人尽数散去,只留下宫子羽云为衫、宫尚角上官浅、宫远徵颜为卿六人在羽宫商量后续事宜。 宫子羽看着颜为卿,便想起了刚刚在院子里发生的那一幕,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拉着云为衫坐在距离她最远的那一个位置上。 颜为卿双手抱胸,歪了歪脑袋看着他。 “羽公子,你这算是卸磨杀驴吗?” 宫子羽闻言面露郝然之色,有些讪讪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比较好,谁能想到这个颜为卿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这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则如此惊人! 宫远徵瞥了宫子羽一眼,冷哼一声,直接在颜为卿身旁坐了下来。 上官浅则走至颜为卿身旁的另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宫尚角紧挨着她而落座。 颜为卿笑着看了上官浅一眼,转头又朝着宫子羽讥讽了一句。 “瞧瞧,人家一个女子都不曾惧怕我,到底还是羽公子娇气了些,居然怕那么几个小虫子。” 上官浅听着,掩嘴轻笑,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这个世道上,可怕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虫子,而是人心。 宫子羽闻言,却忍不住反驳道: “你那是几个吗?你那些虫子得以万计算了,话说,颜姑娘,你如何能一下子弄来那么多虫子的?” “我的人带进来的,此前早就放置在宫门里了,在我召唤之前,一直沉眠在地底深处。” 宫子羽听着,眼底闪过疑惑之色。 “既然你有此法,为何一开始不使用?” 颜为卿闻言,瞥了宫尚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宫唤羽体内无蛊,凭我一人无法直接将毒虫引到他的身上,我又不是神仙,所以我才找准时机,想要跟他对上一掌,看是否能将蛊虫下到他身上, 却没想到他直接挟持了我,这倒是给了我更好的机会,先下蛊毒抑制住他的内力,再引来毒虫将他击杀。” 宫子羽闻言点了点头,不由赞叹一声。 “颜姑娘果然厉害。” 颜为卿回以对方一个自得的笑意。 “过奖,过奖。” “咳咳现在宫门内部的隐患已经解决了,该说一下无锋的事了。” 宫尚角轻咳一声,将话题引了回来。 颜为卿闻言,看向云为衫。 “现在,该轮到你出马了。” “我知道了。” 云为衫点了点头应到。 宫子羽在一旁露出担忧的神色,他紧紧握住云为衫的手。 “阿云,万事要小心。” 宫子羽明白,云为衫也是他们计划中一环,缺一不可,她这一趟出宫门,是必须要的,他无法阻拦。 颜为卿看着对面含情脉脉的两人,实在是‘不忍心’打破他们之间流淌着的温情。 “云为衫的路我们都已经铺好了,她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什么大事,与其担心云为衫,羽公子不如担心一下宫门的未来。” 上官浅抬眼看向云为衫,与她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 “无锋之中,等级分明,魑魅魍魉,逐级增强,魑魅不过是最低阶的杀手,魍魉才是无锋最致命的存在。” 云为衫接着说了下去。 “魑魅无数,但不足为患,魍有四个,分别是悲旭、寒衣客、万俟哀以及唯一的魍级女子司徒红,前面三个我皆看过其画像,唯独司徒红没有。” “这么神秘?那魉呢?” 颜为卿好奇的问了一句。 上官浅看向颜为卿,开口说道: “无锋内传说魉有两个,只是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跟身份,甚至没人知道是否真的有魉的存在。” “这次攻打宫门的机会难得,无锋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魉’。” 颜为卿抬手抵在桌子上,撑住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转头看向宫尚角。 “云为衫今晚出去后,便会将今日宫门之乱的消息带出去。” 宫尚角与之对视了一眼,嘴角勾出一点弧度,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他抬起手指,轻敲桌面。 “执刃新娘出逃,明日,宫门便会发布消息,于执刃大典当日,重新为执刃摘选新娘,借这个缘由,为无锋再打造出一条通道来。” 云为衫闻言,有些忧愁的皱起了眉头。 颜为卿见状,开口问道: “你在烦恼些什么?” “我会将宫门的变故透露出去,可是,无锋未必就会按照我所说的来做,而且,他们未必就会将计划告诉我的。” 颜为卿闻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她看向宫尚角,与他对视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按计划来,你出宫门以后,万事皆为自保就行了。” 云为衫不出去,宫子羽怎么重新摘选新娘呢? 只有云为衫‘出逃’了,才能为这件事奠定下基础。 宫子羽依依不舍的将云为衫送到暗道门口,眼眶泛红的目送着云为衫离开的背影,好似她真的会一去不复返了一般。 云为衫出了宫门以后,便坐着船离开了旧尘山谷,上了岸之后,便来到了驿站,想要雇匹快马出逃。 在驿站中听到有几个送货郎说要送东西去万花楼,云为衫心中起疑,转头看了一眼,却看见马车上坐着一个魁梧男子,屋檐下站着一个身着破败僧袍的人,以及旁边还蹲着一个面容阴冷之人。 云为衫心中大惊,她立刻就认出来了这三个都是寒鸦肆说过的魍,就是悲旭、寒衣客以及万俟哀,她见过他们的画像。 她镇定了一下思绪,转头就向门外走去,不过两步,万俟哀便从天而降,阻拦住了她的去路。 万俟哀看着惊慌的云为衫,露出一抹轻笑,面容更显阴冷了。 分界线 作者:星期四是通往星期五的美好一天,期待各位读者大大能为我送上一个的为爱发电,感激不尽~~~ 第147章 突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旧尘山谷,万花楼内。 紫衣的房间挂起了不接客的牌子,三个魍外加两个寒鸦,聚集一堂,房内充斥着一股杀戮之气。 云为衫站在角落之处,暗中观察着这几个人,三个魍的出现,让她有些心惊。 寒鸦肆来到云为衫的面前,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模样,皱着眉头问道: “你怎么会碰到他们?” 万俟哀讥笑一声,开口提醒。 “或许,你该问问她,宫门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她会突然出逃?” 寒鸦柒瞥了万俟哀一眼,看着云为衫不说话,等着她的回答。 云为衫看了寒鸦肆一眼,面露疑难之色,终究还是将事情缓缓说了出来。 “我的身份暴露了,宫门要将我处死,宫子羽为了保我,跟宫唤羽发生争斗,宫尚角从中插手,宫唤羽重伤落败,宫门长老见此事皆因我而起,便想要将我处死,宫子羽拼命阻拦,让我找机会通过密道逃了出来” 万俟哀眼底的讥笑更盛了些,他随手抓起一把瓜子磕着。 “那你倒是厉害,这几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成功从宫门逃脱出来的无锋刺客,既然你逃出来了,为何不回无锋?” 云为衫看了万俟哀一眼,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反而看向寒鸦肆。 “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完成任务,就放我自由,如今,是不是该将半月之蝇的永久解药给我了。” 寒鸦肆看着眉头轻皱,眼中闪过深思。 “你真的想走?” 这时,悲旭开口说道: “不管她想不想走,她都不能走,她得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进宫门,将功赎罪,才能算是真正的完成任务。” “我有什么罪?” 云为衫出声反驳。 万俟哀似笑非笑的说道: “在座的众人,皆有罪。” “若我不答应,半月之蝇的解药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再给我了?” “当然!” 寒鸦柒开口说到,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隐隐有些发怒的云为衫,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刚刚接到的消息,宫门已经朝各个门派家族放出消息来,于四日后的执刃大典重新为新任执刃选婚,如今,宫门的侍卫已经秘密前往各个有适婚年纪女子的家族中了。” 这时,万俟哀看向云为衫,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装扮成新娘的模样,借此机会重新进入宫门,你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这一次应该更加得心应手才是,宫子羽既然对你情根深种,想来,应该也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云为衫闻言,沉默不语,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暗自思量。 三日后,角宫之中。 颜为卿跟着宫远徵来到角宫偏殿,宫子羽收到云为衫传进来的密信,早一步来到角宫跟宫尚角商量部署的事宜。 “颜姑娘,这是阿云从宫外传进来的密信,你快过来看一下。” 宫子羽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朝颜为卿喊到。 颜为卿扬起一抹浅笑,走了过去,伸手接过那密信,结果她看都没看,就扔进一旁的火盆之中,瞬间化为灰烬了。 宫子羽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颜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为卿拢了拢袖子,随意坐下。 “比起这些东西,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宫尚角执起茶壶为颜为卿跟宫远徵倒了一杯茶,宫子羽则有些恼怒的看着她。 “你不相信阿云?” “倒不是不相信云为衫,我只是不相信她背后那群无锋罢了,不过真亦假时假亦真,谁又敢说无锋的路数不对呢,我只是想告诉羽公子,不要太执着于密信上的东西,无锋想让云为衫知晓的,却未必是我们想要的。” 颜为卿似是不在意般的说着,宫子羽闻言倒是不再说话了,他垂着眼眸,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颜为卿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宫子羽的情绪,她抬眼看向宫尚角,询问道: “角公子都安排妥当了吗?” 宫尚角点了点头,看了宫子羽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根据云为衫送进来的消息,都安排妥当了,无锋会分三个方向发起进攻,分别是执刃大典处的宫子羽、角宫的我以及后山。 执刃大典处已经埋伏好了,子羽在那,我‘情况特殊’,远徵跟上官浅跟我一起,镇守角宫,然而最重要的是后山,届时无锋最厉害的刺客,必然对后山首当其冲! 雪重子雪公子到时候直接弃了雪宫,与月长老汇合抵挡,花宫则只有花公子跟花长老,所以让子羽安排了几名红玉侍卫前往协助。” 颜为卿闻言,点了点头,她伸手端起茶杯,低头看着茶水荡漾,好像愣住了一般。 “颜姑娘?你在想什么?” 宫尚角见颜为卿这个样子,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 颜为卿被唤回了心神,她看了宫尚角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在想我的人手要怎么安排,既然角公子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人也分三路协助就行了,十二隐随不宜太过分散,分成两部分,六个人跟着阿远与角公子一同在角宫,剩下六个便放在后山,协助三宫,至于我,便跟羽公子一同在执刃大典上,帮你们解决一下那些小喽啰。” 宫远徵闻言,不赞同的看向颜为卿。 “姐姐,你把人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为何不让我跟着你?” 颜为卿笑着看向宫远徵,伸手握住他的手解释道: “我还有褚胥他们,你不用担心,你得帮你哥哥啊,我那边解决了,就会去找你的。” “姐姐!不可以!要么人给哥哥,让我跟着你,要么我跟着哥哥,人你带在身边!” 宫远徵开口拒绝了,他看了宫尚角一眼,有些无法抉择的垂下了脑袋。 宫尚角没有说话,他看向颜为卿,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端起茶杯,缓缓的喝着茶水。 颜为卿看着有些丧气的宫远徵,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了一番。 “好,人我带走,你留在角宫,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欣慰之色,颜为卿看着他,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 夜凉如水,颜为卿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出来寻川这么久,终于能看到成果了。 突然,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第148章 “呵,凭你?也配在我面前玩蛊!” 翌日,殿前广场上。 一排排侍卫严阵以待,号声响起,传遍了整个宫门,红毯从广场高台上延伸出去,铺满了整座宫殿的台阶,宏伟且庄严。 雪长老身穿长老制服站在高台处,宫子羽身穿执刃制服,踏着台阶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如若此时用心观察,便会发觉除了颜为卿之外,并无其他观礼之人。 宫子羽走至雪长老面前,缓缓行礼。 雪长老从一旁的黄玉侍手中拿起执刃大印,交付给宫子羽手上。 “此乃执刃之印,今授予于你,从今往后,你当为宫门尽心竭力。” 宫子羽提衣跪下,神色恭敬,双手抬起接过执刃大印。 “宫子羽愿为宫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宫子羽站起身来,面朝高台下,所有侍卫在这一刻整齐行礼,高喊: “参见执刃!” 宫子羽神色动容,抛开无锋之事不说,其实今天真的是他的执刃大典。 月长老曾经跟他说过,今日的执刃大典恐怕不会圆满,若他介怀,他可以向长老们提议,再为你举行一次执刃大典。 宫子羽拒绝了,若是能在他的执刃大典上将无锋歼灭,那他的大典就是圆满的,若是不能,那他亦无脸面再坐上那个执刃之位了。 “请执刃开始选新娘。” 雪长老的声音,将宫子羽的思绪拉回,他看着那些缓步朝他走过来的新娘子,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喜庆之感,有的只有肃杀之气。 颜为卿看到这一幕,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她伸展了一个懒腰,缓缓后退几步,隐入了人群之中。 宫子羽缓步上前,揭开了第一位新娘的盖头,看到盖头下的模样,他震惊的喊出了声。 “紫衣?” 紫衣抬眼看着面前的宫子羽,巧笑盈盈,只是这笑容带着一股杀气,与她平时温婉的模样截然不同。 “羽公子,或许你该叫我司徒红!” 话音刚落,紫衣从袖中抽出薄剑,直接对着宫子羽出手,宫子羽始料不及,来不及提防,眼见就要中剑之时,一旁的云为衫扔掉盖头,抽出薄剑,为他抵挡住。 紫衣见状,冷哼一声。 “云为衫,我猜的没错,你果然背叛了无锋!” “以前我身不由己,现在,我想为自己做一个选择。” “哼,愚蠢!入了无锋,你就再也没得选了!” 紫衣与宫子羽两人纠缠在一起,只是她的武功极高,宫子羽跟云为衫两人合作也无法将其制服,其他新娘趁乱与侍卫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高下难分。 屋顶上方埋伏着的侍卫,将山摧展现出来,瞄准剩下的新娘开始攻击。 广场上,瞬间一片狼藉,大部分魑魅皆死在了山摧之下。 紫衣冷眼盯着宫子羽跟云为衫。 “原来你们早有准备!不过也没用,你逃不掉的!” 她拿起手中的剑,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横流,弥漫于空,沾染着鲜血的双手直接攻向宫子羽。 宫子羽躲闪而过,身上却沾染一些她的鲜血,他瞬间感觉浑身无力,紧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灼热之痛。 “你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中毒呢?!” 紫衣狂笑出声。 “哈哈哈这可不是毒,这是蛊!” 然而,此时一道清冽的女声打断了她的笑声。 “呵,凭你?也配在我面前玩蛊!” 紫衣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循声望去,只见屋檐上站着一个黑衣少女,她容貌美艳动人,嘴角挂着一抹娇媚的浅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她站在阳光之下,衣诀随风翻飞,与天边的红云相映,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如果她眼底的讥笑讽刺之味不是那么明显的话。 紫衣眯了眯眼,开口询问。 “你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颜为卿一字一顿的回答到。 紫衣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她转头看向宫子羽,眼中弑杀之气迸出。 “好大的口气,待我解决了宫子羽,再来与你慢慢额” 紫衣刚想动手,却发觉体内真气尽散,腹中的蛊虫躁动,居然开始啃食她的五脏六腑。 强烈的剧痛从体内传来出来,她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然而更加惊恐的一幕映入她的眼帘。 不知何时,她的身旁空地处居然爬满了蛊虫,正快速的朝她涌了过来,她无法施展轻功逃脱,脚底下所到之处,皆是蛊虫。 蛊虫爬行速度飞快,一下子便已经顺着她的双腿爬了上来,她痛苦的跪倒在地,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还未等她发出声音,那些蛊虫已经顺着她的嘴巴涌了进去。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的寒鸦肆本想出手帮云为衫抵挡紫衣,却看到横空出现的颜为卿已经控制住了紫衣,他默了默,想到无锋内的另一个人,悄悄的退出了战场。 宫子羽与云为衫相互搀扶着,看着眼前紫衣的那一幕,他胃里翻滚了,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吐出来。 石阶之下开始出现大批的无锋刺客,那些刺客都是从暗道里偷偷进入宫门的,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颜为卿眯了眯眼,看着石阶下奔涌过来的无锋刺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扔给云为衫。 “给宫子羽喂下去,你先带着他去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 云为衫接过药瓶,倒出里头的药丸给宫子羽喂了下去,然后搀扶着宫子羽离开了广场。 紫衣身上爬满了蛊虫,浑身疼痛难忍,她跪倒在地,无法动弹,她张着嘴,蛊虫在她嘴里进进出出,她只能发出一些痛苦的呻吟,她瞪大了双眼看着颜为卿,眼底皆是怨毒。 颜为卿自屋檐飞身而下,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缓缓朝紫衣走了过来,没有任何招式,没用任何内力,一刀封喉,紫衣命陨! 颜为卿将那沾满鲜血的刀随意一扔,看着逐渐向她逼近的无锋刺客,眼底寒芒尽现,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她施展轻功,重新飞回屋顶上。 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四个人。 分界线 宫子羽:开战了,开战了,开战了哎呀,扭脚了 云为衫捂脸 宫尚角捂脸 颜为卿捂脸 作者捂脸偷看:看在宫子羽扭了牛脚的份上,送个为爱发电支持一下。 第149章 绝美诡异的舞步,清脆悠扬的铃铛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角宫。 宫尚角的房门口,只有宫远徵站在房间门口守着,寒风微动,不知从何处飘来了片片雪花。 寒衣客单脚站立在角宫的屋檐上,他身挂佛珠,身着破旧禅衣,头上一顶破旧笠帽,眼眸低垂,神情悲悯的看着对自己毫无察觉的宫远徵。 宫尚角盘腿坐在屋内榻上,闭眼静思,犹如入定,他听到有些声响,睁眼一看,发现窗户大开,一些碎雪从外面飘了进来,他定睛一看,寒衣客已经站在房间中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他。 四目相对间,宫尚角立马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当年杀害了朗弟弟跟他母亲的凶手! 宫尚角目眦欲裂,眼底的仇恨之色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是你!” 寒衣客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由大笑起来,然而这笑声却并未持久,他身后有暗器袭来,他伸手一晃,金刚轮展现出来,将那暗器死死的吸附住 了。 宫远徵手持双刀,从天而降,落在墨池之中,他有些震惊的看着那被吸附住的暗器。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兵器里有陨铁,可以吸附暗器跟兵刃,远徵,小心!” 宫尚角站在他身后解释到。 “哥哥,他是谁?” “就是他,杀死了我娘跟朗弟弟!” 宫远徵闻言,眯了眯眼,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与宫尚角同时出手,快速朝他攻去。 寒衣客躲闪不及,被划破了衣裳,他一个转身,飞出了房间,立在了院子里的宫灯之上,诧异的看着从房内追出来的两人。 “你的内力居然还在?” 寒衣客眯了眯眼,冷笑一声。 “那所谓的半月之期、至暗时刻的弱点,也是你们故意让上官浅查到的?” 寒衣客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上官浅手持长剑,从里头缓缓走出,直接站在了宫尚角的身旁,面带浅笑的看着对面的寒衣客。 寒衣客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真是没想到,居然连你也背叛了无锋,当真是不知死活” 寒衣客顿了一下,看向宫尚角。 “角公子当真是好算计啊!” “我也想被你夸奖,不过可惜,真正会算计的人可不是我!” 话音落,宫尚角手持利刃,举刀劈向寒衣客,杀气凛冽,宫远徵跟上官浅分别从侧方攻击,三人同时攻向寒衣客。 寒衣客飞身而起,转动金刚轮,与三人混打在一处,然而圆环内的陨铁却克制住三人的兵器,压根无法近他的身,反而处处被他压制。 几个回合下来,寒衣客依旧从容应对。 天色渐暗,宫尚角宫远徵上官浅三人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寒衣客,皆有些无奈。 宫尚角握紧手中的长刀,与上官浅宫远徵对视了一眼,趁其不备,直接长刀突进,上官浅与宫远徵从侧方攻入,为宫尚角争取机会。 寒衣客神情一凛,他转动起金刚轮,吸附住三人的兵器,内力汹涌而出,将宫尚角的长刀跟上官浅的长剑尽数搅断,碎片飞向四周,插进墙里。 宫远徵的刀则被吸附住,寒衣客继续转动金刚轮,将其甩飞出去,他内力再度凝聚迸发,将三人全都震飞出去。 宫尚角直面他的内力,被震飞摔到柱子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上官浅则摔倒在台阶上,一时站不起身来,宫远徵在侧后方,略好一点,勉强稳住身形。 寒衣客趁机转动利刃,攻向宫尚角,宫远徵救兄心切,直接用手去挡环刃,他手上戴着金丝手套,并未有事。 寒衣客见状,想要转动金刚轮攻击宫远徵,千钧一发之际,无数细丝朝他攻击而来,他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上被割开了一条大口子,连头上的笠帽也被绞碎了。 寒衣客快速后退了几步,他低头看着手臂上血流如注的伤口,眯了眯眼,院子当中,多了六个身穿黑衣斗篷的人,身形一致,不辨男女。 宫远徵显然比寒衣客更加震惊这六个人的出现。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奉少圣主之命,保护远徵公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回答到,宫远徵闻言,眼眶一红,心中思绪万千。 “呵,多来几个都是死,不过,你们的黄泉之路看来不会太寂寞就是了。” 寒衣客冷笑一声,转动手中的金刚轮,攻向那六人,然而,那六名隐随配合得当,手中的金蛊丝并不受陨铁的影响,反而将寒衣客压制其中,无法动弹。 金蛊丝极其锋利,寒衣客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割开一道伤口。 寒衣客怒极,想要聚集全身内力,将那六名隐随震飞,宫尚角见状,寻得一个突破点,他抓起自己的断刀,朝寒衣客飞去,大喊了一声。 “远徵!” 宫远徵回过神来,将后腰中的小刀抽出,与宫尚角一起,插进了寒衣客的心脏之中,他凝聚的内力瞬间被瓦解消散,跪倒在地,目眦欲裂,死不瞑目。 宫远徵看见寒衣客已经气绝,立刻施展轻功,朝着角宫外奔袭而去。 上官浅缓步走到了宫尚角的身边,宫尚角转头看向她。 “有没有受伤?” 上官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宫尚角看了一眼碎了满地的长剑断片,牵住她的手说道: “往后,用刀。” 上官浅回握住他的手,露出一抹浅笑。 “好。” 宫远徵赶到广场之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绝美的少女站在屋顶上,跳着妖娆且诡异的舞步,配上那一抹娇媚动人的微笑,与身后的红云相映,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屋檐四角站着她的四个随侍,正手持一个拳头大小的铃铛,时不时晃动一下,嘴巴一张一合间,似是在念着些什么。 她的手脚上缠满了铃铛,每一次舞动,铃铛声便会随之响动,广场上的无锋刺客便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倒地不起。 绝美诡异的舞步,清脆悠扬的铃铛声,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那场景,如同地狱的使女降临在人间。 一舞毕,广场上除了宫远徵,再无一人存活。 颜为卿站在屋檐之上,与宫远徵遥遥相对,寒风拂动着她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衣诀翻飞,她脸上升起一抹浅笑,朝着宫远徵缓缓伸出手。 第150章 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没有了任何撕咬能力。 后山,月宫外。 万俟哀站在荒地上,静静的等待着人过来。 不过片刻,从远处奔跑过来的雪重子和雪公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雪公子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万俟哀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看着对面的两人。 “人可以藏,但是脚印可不好藏啊,你们两人之间有一个人的轻功不过关哦,通过脚印,便可以先你们一步来到月宫阻拦你们了。” 雪公子咬了咬牙,有些内疚的低下了头。 雪重子看见万俟哀手里的双飞镰,眯了眯眼。 “你是万俟哀。” 万俟哀扬了扬手中的镰刀,有些得意的说道: “看来,这把双飞镰倒是比我出名,你们是不是以为来的会是寒衣客?” “我确实以为来的会是寒衣客,他所修炼的苦寒心经对拂雪三式有压制作用。” “拂雪三式与斩月三式都是近战刀法,寒衣客可以压制拂雪三式,但是面对斩月三式还是吃力,倒不如让我着双飞镰来会会你们,而寒衣客,自然去对付他的有缘之人了。” 万俟哀将双飞镰取下,施展开来,刀锋反射阳光映出寒芒。 雪重子见状,拔刀相对,冷笑一声。 “你既然能通过脚印辨别我们的方向,那为何感受不到,这里除了我两以外,还有旁人呢?” 万俟哀闻言有些诧异,他环顾四周一圈,便见一个身穿白袍,两鬓却有些斑白的青年男子从林中持刀走了出来。 他挑了挑眉,看向来人。 “月长老?呵,也挺好,不用我再去月宫找你了” 他话音未落,周围又多出三个身穿黑袍的人。 他抿了抿嘴,不再言语,直接甩出双飞镰,攻向雪公子雪重子二人。 雪公子雪重子直接拔刀相向,应对上那飞廉。 月长老神色一凛,从万俟哀后方攻入,万俟哀有所察觉,飞廉角度一转,直直朝着月长老而去。 四人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然而万俟哀这对双飞镰使得实在是厉害,死死压制住了拂雪三式跟斩月三式。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均不得好处。 万俟哀飞廉在手旋转一圈,他神色一变,突然朝着雪公子猛攻而去,三人之中他的刀法最弱,最适合当一个突破口。 雪公子神色大惊,朝后退去,然那对飞廉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朝着他的命门直攻而去,在快要刺中雪公子之时,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万俟哀有些诧异的看着停在半空之中的双飞镰,想要将其收回,却发现压根扯不回来,细看之下,双飞镰上缠着数根头发丝般粗细的线,正死死的控着那对飞廉。 在周围站着一直未出手的三个黑袍人出手 了,那些细线就是从他们手中甩出来的。 雪重子与月长老见状,抬起手中的刀,快速朝着万俟哀攻打而去。 万俟哀见状,只能舍弃了那双飞镰,飞身躲避攻击。 然而,没了双飞镰的万俟哀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没有了任何撕咬能力,在拂雪三式跟斩月三式的双重攻击下,他被刺穿了心脉,血液喷洒了满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月长老雪重子雪公子三人站在一起,看着地上气绝了的万俟哀,心中一口气还没松下,便看到云为衫扶着宫子羽,踉踉跄跄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月长老赶紧上前查看,宫子羽面色苍白,嘴唇呈绛紫色,身上内力无法运转,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执刃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中毒?” “这不是毒,是蛊,颜姑娘给了药,暂时压制住毒性了,她在广场为我们抵挡住无锋的刺客,我们才能来找你。” 月长老闻言,皱了皱眉,看向雪重子。 “我先带他们回月宫,你带他们几个去花宫协助花公子,他那边可是无锋的主要目标。” “知道了。” 雪重子点了点头,带着雪公子还有那三个黑袍隐随直往花宫而去。 月长老带着云为衫宫子羽往月宫而去,经过竹林附近之时,看到一个无锋刺客靠在大石前方,眼睛一直盯着来路。 月长老持刀走近,才发现那人身上有多处伤口,血流如注,晕染了他身下的那片泥土地,他瞳孔涣散,早已没了气息。 云为衫搀扶了宫子羽走上前来一看,眼中闪过震惊之色。 “是他?” 月长老开口询问。 “你认识?” 云为衫点了点头。 “寒鸦柒。” 月长老将刀收起,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月宫的方向。 “这人死在这里,月宫内怕是有状况,我们快走!” 月长老与云为衫一同搀扶着宫子羽,快步朝着月宫之中奔袭而去。 来到月宫,便看到金繁跟宫紫商守在门口。 金繁见到宫子羽被搀扶进来,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宫紫商着急的问道: “宫子羽这是怎么了?” “执刃这是怎么了?是中毒了吗?不可能啊!” 金繁见宫子羽面色有异,心中一惊。 “他中了蛊,目前无碍,先将他扶进去,我见竹林外有一具无锋的尸体,月宫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应该是一直潜伏在月宫外,看你离开了便偷溜进来的,被我发现了,我与他缠打了一番,他中了我几刀后便逃走了,我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一直守在这里,不敢去追。” 金繁解释了一番,从月长老手中接过宫子羽,扶着他在内室里坐下。 “月长老,你倒是快为执刃解蛊啊。” 月长老帮着宫子羽把脉,神色淡然。 “解蛊之术我不如颜姑娘,且颜姑娘已经给了执刃药,蛊被暂时压制了,执刃目前脉象还稳,想来撑到颜姑娘过来应该没问题。” 云为衫、宫紫商、金繁三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 分界线 宫远徵:姐姐好美!姐姐好飒!为姐姐疯!为姐姐狂!为姐姐哐哐撞大墙!!! 作者:哇喔,颜姐最美!颜姐最棒!为爱发电刷起来,小礼物走起来!!! 第151章 问你一个问题,你死了,会有人为你伤心吗? 后山,花宫。 悲旭按照上官浅给出的消息,一路斩杀来到花宫隐藏无量流火图纸的地方,打开那铁盒一看,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这时,花公子的声音从他身后幽幽传来。 “镜花水月,徒劳之物。” 悲旭转过身去,便看见花公子手持长刀,面带讥笑的站在不远处。 “我等你很久了,你的速度,比我想的更慢了一些。” “我不是来找你的。” “哦~~~对,你是来找无量流火的图纸的,该怎么办好呢?它听到你们要来,害怕的躲起来了。” “你倒是挺有意思,可惜,待会恐怕就再也说不出这样有意思的话来了!” 悲旭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直接把剑出击,朝着花公子刺去,花公子举起刀,迎面而战,两人纠缠在一起,直接打到了雕塑所在之处。 悲旭越战越勇,花公子则节节败退,纵使有三名隐随相助,也难以压制住悲旭,最后就连手中的刀也被对方的剑给砍断了。 悲旭看着花公子手中的断刀,发出了一声悲叹。 “可惜了” 花公子将手中的断刀扔开,神色微敛的看着悲旭说道: “并不可惜,刀断了,再铸便是,只要无锋一日不除,花家便永世铸刀!” “你没听懂,我可惜的不是刀,而是你,问你一个问题,你死了,会有人为你伤心吗?” 花公子闻言,握紧了拳头,沉默了。 “我儿死后有没有人伤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没有!” 这时,花长老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两把刀,直接扔了一把给花公子。 “爹。” 花公子接过刀,眼底闪过诧异之色。 悲旭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不屑。 “苍老之躯,垂死之暮。来多少人都没用,最终都将死于我的剑下。” 话音落,悲旭剑锋一转,直直攻向花长老,花公子与花长老一起施展镜花一式,与悲旭缠打在一起。 三名隐随在旁协助,身形步伐配合变化,为花公子牵制住悲旭。 然悲旭的剑法实在是精妙,数个回合下来,三名隐随被打飞出去,花公子的刀再次断掉,亦被击飞摔倒在地,花长老躲避不及,腹部被划伤,顿时血流如注。 “爹!” 花公子看着受伤的花长老,焦心不已,这一刻,他最是悔恨,若是他平时再多用些心思,练习镜花三式,参悟透彻,或许今日就能保护好父亲了。 花长老面色痛苦的捂住腹部,鲜血从他的指缝当中流下,他身子晃了晃,终是没有倒下去,这个时候,他不能倒! 悲旭冷笑一声,再次抬起剑,指向花长老。 “我说过的,来多少人,都得死在我的剑下。” 说完,便直接朝着花长老的心脉攻去,花公子见状,立马飞身挡在花长老的面前,花长老震惊之之余,想要将花公子推开,奈何腹痛难忍,使不上力。 悲旭的剑刚刺穿花公子的衣服,一把刀便从一侧横插进来,将他的剑震开,力度之大,震得他的剑差点脱手,他飞身闪躲开来,感受着虎口传来的阵阵麻意。 悲旭眯了眯眼,看着执刀与他相对的雪重子,还有从洞口匆匆跑进来的雪公子。 “看来,你们躲过了万俟哀。” 雪重子闻言,轻笑出声。 “为什么是躲,你难道认为我们没有杀了他的能力吗?” 悲旭眼底闪过诧异之色。 “能躲过万俟哀的双飞镰将他杀掉,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你们是第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过我手中的这把剑。” 话音落,悲旭的剑攻向雪重子,与他纠缠在了一起,雪公子见状,也提刀加入其中。 数个回合下来,双方消耗巨大,谁都没有得到好处。 悲旭看了一眼手臂上被划破的衣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看向雪重子。 “你的刀法倒是比那个花公子厉害了一点,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跟你们消耗下去了,今日便到此结束。” 悲旭眼神一凛,眼中寒芒尽现,他运转内力,剑锋比之前凌厉的数倍不止,直直攻向雪重子。 雪重子雪公子二人强硬抵挡,六名隐随随即甩出金蛊丝,对其干扰压制,然悲旭的剑法实在是太过凌厉,面对八人的共同压制还隐有破局之像,实力实在是恐怖至极。 花公子双手捂着花长老的伤口,花长老的鲜血染满了他的双手,他无措的看着花长老逐渐惨白的脸色,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的他只顾着努力学习,想要成为父亲的骄傲,却因此忽略掉的父亲对他的关爱之情。 镜花三式的刀法画面在他脑海之中不断轮回转换,他之前只参悟透了第一式,然而此刻,他脑海中的一道屏障好像突然破碎了一般,镜花第二式的刀法在他脑海中突然清晰明了起来。 他拾起花长老身旁的刀,朝着悲旭冲去,镜花二式被他流畅使出,瞬间瓦解了悲旭的压制,将他手中的剑折断,最终刺中了他的心脉。 悲旭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神色永远定格在了他的眼底,他轰然倒地,一切都结束了。 花公子手中的刀脱手坠下,他双腿有些无力般跪倒在地,他想起一旁的花长老,手脚并用的向他爬去。 “爹,爹,你看到了吗?我会镜花二式了,爹” 花长老扯出一抹笑意,眼底闪过泪花,滑到在地,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轻轻帮花公子拭去脸上的泪水。 “好,好孩子,你做得很好,其实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的骄傲” 花长老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花公子见到那枚暗器,想起那是他小时候嫌弃做得不好,被他丢掉的那枚,没想到,一直被花长老珍藏着。 这一刻,花公子再也忍不住了,他扑进花长老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雪重子收起刀,走到花公子的身旁,开声提醒道: “我实在是不想打扰你的情绪,但是你若是再不把花长老送去月宫,他恐怕会真的有事了!” 花公子闻言,胡乱擦了一把眼泪鼻涕,背起花长老就往月宫跑去。 第152章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骗我的!” 宫门广场上。 宫远徵看着这样美艳动人且下手狠辣果断的颜为卿,晃了晃心神,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对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看着她朝他伸出的那只手,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她是什么样子的,总归,她只能是他的! 宫远徵飞上屋檐,落在了颜为卿的身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姐姐,你怎么可以骗我!” 颜为卿微笑回抱住他。 “只要你没事就好。” “姐姐,你以后不可以再骗我了,若是你再骗我,我就” “你就如何?” 宫远徵松开颜为卿,牵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骗我的!” 颜为卿轻笑出声,眼底皆是宠溺之色。 “好,以后不会再骗你了,这里已经解决了,先去找你哥。” 宫远徵带着颜为卿来到了角宫。 寒衣客的尸体已经被侍卫处理掉了,宫尚角站在房门口看着天边逐渐亮起的点点星辰,眼底逐渐湿润了。 娘,朗弟弟,你们可以安息了 上官浅安静的陪在宫尚角的身旁,默默地感受着他的情绪。 看到颜为卿过来了,她面带浅笑,主动迎了上去。 “颜姑娘可还好?” 颜为卿回以她一个笑容。 “挺好的,广场上的无锋几乎全灭,或许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但是不足为惧。” “不必担心,我会让侍卫将宫门上下彻底清查一遍。” 宫尚角的声音插了进来,他走了过来,对着颜为卿郑重的行了一礼。 “多谢颜姑娘出手相助。” “角公子此时言谢是否太早了些,这只是个开始,无锋都还没真正的灭掉呢。” 颜为卿挑眉说到,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宫尚角笑而不语,他这一谢,并不是替宫门谢的,而是替他自己。 “行了,别整这么多虚的,先找到宫子羽再说,他中了蛊毒,我让云为衫先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待着。” 宫尚角闻言皱了皱眉。 “应该是去后山找月长老了,走,我们去后山跟他们会合。” 宫尚角带着三人前往后山,上官浅转身之际,感受到小腹传来了阵阵刺痛之感,她脚步顿了顿。 宫尚角转头轻声询问。 “怎么了?” 上官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宫尚角眼眸低垂,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前往后山。 后山,月宫。 颜为卿刚一进门,一个身影就朝着她扑了过来。 “哎呀,颜妹妹,你可算来了,你快去看看宫子羽,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宫紫商抓着颜为卿的手臂,一脸担心的说到。 颜为卿拍了拍宫紫商的手。 “紫商姐姐不必担心,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 颜为卿来到宫子羽躺着的床榻,看着他已经转变成黑紫色的嘴唇皱了皱眉,她催动体内的蛊虫感应他体内的蛊毒情况。 良久之后,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云为衫察觉到颜为卿的脸色有些不对,一脸担心的询问道: “颜姑娘,情况如何?” 颜为卿叹了一口气,面色有些阴沉。 “这蛊毒不是正常的蛊,因为太过狠辣,在寻川是禁术,也不知无锋的人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旁门左道。” “那可有解决之法?” “自然是有的,不过得费点功夫就是了。” “哎呦,颜姑娘,那你倒是快说啊!这简直急死个人了!” 宫紫商在一旁急得直转悠。 “宫子羽为了抵抗蛊毒,如今经脉封闭,必须有内力高强的人为其输送内力,打通经脉,运转体内的脉络,将毒血逼出。” “颜姑娘,我可以!” 金繁此时第一个站了出来。 颜为卿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个不够,他的经脉一旦打通,蛊毒也会快速蔓延,所以必须快速逼出蛊毒,否则反而会遭其反噬,时间是关键,最起码要有四个!” “我可以!” 云为衫此时开口说到。 宫尚角此时也站了出来。 “我可以!” “还有我!” 最后一个是雪重子。 颜为卿点了点头,看向雪重子。 “之前送你的雪山雾莲可还有?” “还有一株。” “取来,再配上你的雪莲,让人熬一剂浓浓的汤药送过来。” “好,我亲自去!” 雪重子转身就往雪宫跑去,雪公子紧跟其后。 很快,汤药就熬好了,端到了颜为卿的面前。 颜为卿看了那汤药一眼,抽出宫远徵腰后的小刀,就要朝着自己手上割去。 被宫远徵一把握住了她拿着刀的那个手腕,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姐姐,你要干什么?” “放心,这次不用割那么大的口子。” 宫远徵闻言,松开了她的手腕,却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颜为卿割开自己的手指,往里头滴了几滴自己的血,雾莲跟雪莲只是辅药,她的血才是真正的药引子。 “行了,把他扶起来坐好,给他灌下去后就立马开始逼出蛊毒。” 金繁闻言,立马将宫子羽扶了起来,他如今意识已经不清醒了,确实是只能灌下去了。 灌完药后,宫尚角、云为衫、金繁、雪重子四人同时为宫子羽输送内力,帮他打通筋脉。 颜为卿持刀向前,在宫子羽的掌心之中各割开一道小口子,两股黑血喷涌而出,她小心翼翼的拿空碗接好,这些毒血若是让旁人沾染上,也是致命的。 后面流出来的血逐渐正常起来,宫子羽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尝试运转自己的内力。 宫尚角、金繁、雪重子三人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一下子便被宫子羽的内功给弹开了,唯独云为衫的不曾。 雪重子眼底闪过震惊之色,脱口而出。 “他俩的真气开始融合了?!” 宫尚角看向云为衫,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他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分界线 作者:四个魍顺利解决,后山主要人员没有死亡,读者大大们对这个结果满意吗?满意的话就为作者送上一个的为爱发电,感谢感谢呀~~~ 第153章 今晚,正是‘暗度陈仓\’的好时机。 众人围观着宫子羽跟云为衫,他的蛊毒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月长老与雪长老出现在众人面前,雪长老见此情形,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子羽跟云为衫。 “这是” “刚才我们为执刃疗伤,发现执刃跟云姑娘的真气开始出现融合现象了。” 雪重子解释到。 雪长老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神色凝重,静静的等待着。 运功结束后,宫子羽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两人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云为衫率先开口问道: “我的心法居然可以与执刃的心法相互融合,这是为何?” 月长老有些诧异的看向云为衫。 “融合?你练的是什么心法?” “清风派的云锦心经。” 雪长老闻言,脸色凝重的看向云为衫。 “你使给我看看。” “神行有实,实有太虚,欲气则再冥” 云为衫一边念着口诀,一边以手为剑,将剑法展示出来,她心经造诣极高,使得行云流水。 雪长老越看脸色越是晦暗不明,最终,他眼眸低垂,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了一句。 “人间难得花雪月,清风相送勿离别” 众人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雪长老,宫子羽开口询问道: “雪长老,这是什么意思?” 雪长老顿了顿,思绪飘远,似是在回忆,他的声音很轻。 “曾经,后山其实一共有四个家族,分别是风、花、雪、月,云为衫所使的心经剑法,便是已经没落了的风家族的风送三式。 雪、月、花三式都是进攻式刀法,唯独风式是辅助刀法,一般是执刃夫人来学习的,用以辅助执刃。 雪、月刀法之所以容易学,是因为此刀法可以匹配任何心法,唯独花宫的刀法,需要配合风家的辅助心经跟刀法才能学成。 自从风宫陨落后,花宫的刀法心经便逐渐失传了,如今,只剩下了一些口耳相传的刀法招式,自然无人能领悟透镜花三式。” 宫子羽听着雪长老这样说,有些意外的看向云为衫。 “那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可以将镜花三式学会了?” 雪长老点了点头。 “是,不但如此,风送三式还可以跟其余三宫的刀法任意配合,组成风雪三式、风月三式、风花三式。” 宫子羽闻言,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他拿起刀,拉着云为衫到开阔地比划起来,刚开始几遍还有些不太熟悉,随后便越练越好,两人的默契度直线上升。 月长老看着云为衫的招式,轻声询问雪长老。 “云姑娘所学皆来自无锋,为何无锋里的人会风家的心经?难道无锋中有风家的后人?” “无锋无风” 雪长老眉头紧锁,呢喃了两句,眼底闪过一片晦暗,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颜为卿站在一旁,两位长老所说的话,她皆听在耳中,心中虽然略有好奇,但却没有开口询问。 她抬头看着宫子羽跟云为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到底,无锋与风之间,了然于心就好了,追究下去,反而失了体面。 宫子羽跟云为衫配合的极好,最后几遍剑法耍得出神入化,结束之时,他神清气爽的拉着云为衫走了回来。 颜为卿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走上前去。 “羽公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开心,但是还请别忘了正事,引蛇出洞跟瓮中捉鳖都已经完成,今晚,正是‘暗度陈仓’的好时机。” “是,颜姑娘说得对,无锋派出大批杀手进到宫门里来,总舵必定空虚,他们今晚就等着看宫门覆灭的结局,倒是适合我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宫尚角在一旁附和。 宫子羽点了点头,看向雪长老,如今三位长老中他年岁最大,资历最高,花长老还躺在床上,能做决策的就雪长老跟月长老了。 雪长老转头看了月长老一眼,见他眼神坚定,便也点了点头。 “今日你们兄弟几人的行为让我看到了宫门的团结,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害怕的,宫门总归是要交到你们几人手上的,你们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宫门与无锋之间,也确实是该做一个了解了。” 宫子羽向前一步,朝着雪长老行了一礼。 “子羽会亲自带队前往,能让无锋在我这一代执刃手中灭亡,也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雪长老闻言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拒绝,宫尚角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尚角定会护执刃安全!” 宫远徵看了颜为卿一眼,直接站到了宫尚角的身旁。 “哥哥之心便是远徵之心!” 这时,月长老也走到了宫子羽身边,对雪长老行了一礼。 “我与无锋之间也有一些纠葛,今夜我想亲自前往,解开束缚在我身上的网,愿长老成全。” “你” 雪长老张了张嘴,手指颤抖的指着月长老,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些什么。 雪童子见状,立马走上前来行礼,眼底闪过期待之色。 “雪长老,宫门前半生皆在跟无锋相互牵制,如今有机会见证无锋的破灭时刻,我愿前往。” 雪公子闻言,立马站在雪重子身后行礼,其意思不言而喻。 雪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甩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然而想到雪重子这辈子都得守在雪宫之中,颇为孤苦。 但是一想到宫门的规矩反正宫子羽破的宫规也不少了,也不差这一条半条的,罢了,让他去,他懂事,从来也没求过什么。 “也罢,你便去。” 雪长老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雪重子闻言,喜上眉梢,转头看向雪公子,他脸上的喜色更甚。 云为衫走至宫子羽的身旁,眼神坚定看着他说道: “我亦要去无锋,我与无锋之间,也该做一个了断了。” 宫子羽看着她,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里满是鼓励之色。 第154章 之前就多一个人来跟他抢哥哥了,如今又多一个...... 宫尚角侧目看向上官浅,想要询问她是否想要一同前往,却看见她脸上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她抬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摇摇欲坠。 宫尚角心中一惊,快步走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头询问: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小腹有点痛” 上官浅捂着小腹看向宫尚角,自从受到寒衣客的真气攻击摔倒在楼梯后,她便感觉有些不适了,此时疼痛加剧,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远徵弟弟。” 宫尚角朝着宫远徵喊到。 宫远徵走到上官浅的身旁,帮她执起手腕把脉,他皱了皱眉,随后一脸震惊的看向宫尚角。 “哥,上官浅她她怀孕了” 宫尚角扶着上官浅手臂的手骤然发紧手里,痛苦微缩,震惊的看向着宫远徵,声音有些几不可闻的颤抖。 “你你说什么?” 宫远徵放下了上官浅的手,幽幽开口: “她受了内伤,胎像不稳,有小产的征兆。” 宫尚角闻言,猛然看向上官浅,眼中闪过心疼之色,饶是一向稳如泰山的他,此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远徵” 宫尚角转头看向宫远徵,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请求之色。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哥哥,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开口说道: “她体内有毒。” 宫尚角皱了皱眉。 “能解吗?” 宫远徵看了上官浅一眼,冷哼一声,一脸傲娇之色。 “解不了。” “远徵弟弟!” 宫尚角有些无奈的喊到,他转头看了上官浅一眼,见她一直隐忍着痛意。 宫远徵看了宫尚角一眼,走到月长老身旁,低声说了两句,月长老点了点头,走到内室拿了一个小瓷瓶走了出来,交给宫远徵。 宫远徵拿着小瓷瓶递给了宫尚角。 “先给她吃下去,保胎的。” 宫尚角闻言,立马接了过去,小心的喂着上官浅吃药。 宫远徵脸色复杂的看向上官浅,之前就多一个人来跟他抢哥哥了,如今又多一个 罢了,总归是他哥的孩子,以后还是要叫他一声叔叔的。 喂完药后,宫尚角见上官浅脸色好了不少,便转头看向宫远徵。 “远徵弟弟,她体内的毒当真解不了?” 宫远徵抿了抿嘴,没有言语,转头看向颜为卿。 颜为卿冲他笑了笑,眼眸低垂,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随后看向宫尚角说道: “他确实解不了,因为她体内的是蛊,无锋之前给她下的,我本想待事情解决完以后再帮她解蛊,可如今她却怀孕了若是此时解蛊,必然会伤害到胎儿,若是不解,日后” 宫尚角闻言,一下子捏紧了上官浅的手腕,颜为卿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他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短短一瞬,他便做出了决定,然后抬眼坚定的看着颜为卿。 “还请颜姑娘帮我,保住上官浅要紧,这孩子,与我两无缘!” 上官浅大受震惊,她没想到,一向对宫门子嗣看重的宫尚角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眼眸低垂,不知在思量着些什么,她摸了摸自己肚子的孩子,转头看向颜为卿,眼中也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颜姑娘,还请你帮我保住这个孩子,这是角公子的第一个孩子,只要能保住他,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不单单是宫尚角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在这整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上官浅!” 宫尚角低吼出声,他看着上官浅,眼中有深情,有痛苦,有怒意,还有些许无奈。 上官浅也与宫尚角对视着,她回以他一抹明媚的浅笑,很坚强,她的美,在这一刻,真的很动人。 宫紫商的情绪都被感染了,她眼眶含泪,轻轻走到了颜为卿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袖问道: “颜姑娘,当真没有办法吗?” 颜为卿眼神微闪,轻咳两声。 “咳咳话都不让人说完吗?” 众人闻言,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若是不解,日后再解也无妨,先前我已经帮你让蛊虫彻底陷入了沉睡,待胎儿稳定之时,我再来帮你解蛊。” 颜为卿说着,顿了一下,看向宫尚角。 “放心,于大人无碍!” 又看向上官浅。 “于孩子,也无碍!” 宫尚角与上官浅闻言,此时是真的放下心来了。 “你身体不适,就留在宫门,别跟着去了。” 宫尚角轻声说到,上官浅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宫紫商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立马走上前去,扶住上官浅的另一只胳膊,笑语盈盈的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这,浅妹妹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去,我绝对靠谱!咳咳” 说完还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示靠谱,宫紫商满眼精光的看着上官浅的肚子,哎呀,她可太喜欢小孩子了。 上官浅与宫尚角对视了一眼,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宫尚角看着宫紫商的样子,嘴角勾出一点弧度,虽然宫紫商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那就感谢紫商大小姐了。” “哎呀~~~好说好说。” 宫紫商捂嘴轻笑,摆了摆手,眉眼弯成了一道细月。 宫尚角直接将上官浅安置在了月宫,由金复守着,前山宫门内还在搜寻无锋的漏网之鱼,后山有雪长老坐镇,反而是最安全的。 宫子羽、云为衫、宫尚角、宫远徵、颜为卿、月长老、雪童子、雪公子、金繁以及颜为卿的四个随侍跟十二隐随,还有若干宫门绿玉黄玉侍卫。 在月上中天之时,悄悄出了宫门,按照颜为卿之前绘画的地图,直击无锋的总舵! 分界线 宫尚角:浅浅,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上官浅: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宫尚角:那我得好好想想孩子的名字。 宫远徵:哼 作者:集思广益一下,大家期待宫尚角的孩子叫什么比较好呢? 在此之前,别忘了给作者送个为爱发电哦~~~ 第155章 这样暗黑的天色,却最适合行杀人灭门的事了。 夜黑风高之时。 颜为卿一行人很顺利的来到了无锋总舵的外围。 她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正是黎明破晓前最黑暗的两个时辰,时间刚刚好。 或许是月亮也有所预知,今晚会是一个血色弥漫的夜晚,躲在厚厚的云层后不肯露面。 然而,这样暗黑的天色,却最适合行杀人灭门的事了。 颜为卿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无锋派出去宫门的刺客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外围的岗哨比之前少了一大半,主要人员都集中的内部。 她转头与宫尚角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默契的点了点头。 她抬手给了指令,十二隐随四散开来,纷纷掏出各色蛊虫,释放出去。 宫尚角则给宫门侍卫下达指令,配合隐随行事。 十二隐随通过蛊虫探听岗哨人员的人数位置,宫门侍卫负责偷袭暗杀,双方配合得极好,众人一路顺利来到内围。 此时,无锋的高层才开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料他们如何猜想,也想不到自己派出去的无数魑魅以及四个魍会在宫门内覆灭,更猜想不到宫门会如此大胆,直接连夜攻打上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颜为卿宫尚角等人已经攻入内围,直击无锋中心而来了。 越往里去,无锋的刺客便出现的越多,他们也开始反应过来,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他们的位置蜂拥而来。 这一路上,宫远徵一直死死跟在颜为卿身边,若是有不长眼的刺客跑到颜为卿的面前来,都不用她出手,宫远徵一刀就给解决了。 宫子羽拉着云为衫一起,两人拿那些无锋刺客练手,风雪三式、风月三式、风花三式倒是被他们练得愈发精湛了。 雪重子跟雪公子两人倒是很少出手,他们两人反而对无锋的宫殿建筑比较感兴趣,有一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清澈的愚蠢之感。 然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月长老,他脸上冷漠无情,面对无锋刺客,出手狠辣无情,一刀一个,如同在泄愤一般,与他平时风光霁月的模样截然不同。 宫尚角则一直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他手持长刀,并未着急出手,冷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直在提防着暗处的高手。 一但有武功高强的无锋刺客出现,危及到自己人性命之时,他便会持刀而上,快速将人斩杀于自己的刀下。 如此配合之下,就连宫门侍卫都未曾死亡一人,最多便是重伤,并未危及性命。 然而,事情果然不会像他们想的那么顺利。 待颜为卿一行人彻底进入到无锋内部之时,最后方传来了宫门侍卫的惨叫声,一个黑影穿梭其中,不过数息,后方的侍卫便被斩杀殆尽,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 宫尚角眼睛微微眯起,刀锋一转,直接朝那黑影飞奔而去,雪重子雪公子紧跟其后,三人与那黑影缠斗在一起,打得不相上下。 颜为卿在一旁观看着,宫远徵悄声在她耳旁说道: “姐姐,这人身高九尺,四肢肌肉蛮横,没用武器,纯靠一身硬派真气,便把我哥三人压制住了,时间长了,他们恐怕消耗极大,必须快速解决。” 颜为卿闻言,眼中闪过沉思,这般厉害的人,应该就是无锋其中一位魉了,她暗暗看向毫无异常的前方,转头跟宫子羽说道: “羽公子,你跟云为衫去帮角公子。” 宫子羽闻言,点了点头,立马拉着云为衫去帮宫尚角去了,金繁紧跟其后。 有了他们三人的加入,那一名魉瞬间就落了下乘,不得不说,风花三式,确实是有点东西。 宫子羽离开后,前方的战斗力瞬间就薄弱了不少,暗中观察着这一情形的另一名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身量极小,缩在屋顶暗处无人能有所察觉。 他看得真切,这个队伍中,那名好看的少女绝对是主事之人,只可惜,心思不够缜密,留了这么大一个破绽给他。 他脚下发力,手持长刺,直接攻向那名少女。 颜为卿感受到一股杀意朝她而来,她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手持长刺直攻她的命门袭来,她直视对方,并未闪躲。 “姐姐!” 宫远徵一惊,将她拉至身后,直接挡在她的面前。 那名魉见状,嘴角的冷笑更甚了,正好一起解决了,然而,还没等他得意多久,他的长刺便停在了宫远徵前方三寸处,再不得前进一分,整个人从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 他瞳孔瞬间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只稍微一动,身上便传来了强烈的剧痛。 他低头一看,无数根细线紧紧缠绕着他,只要他稍微一动弹,那些细线就会陷进去他的皮肉之内,血流不止。 颜为卿自宫远徵身后走出,来到那个人的面前,低头看着他,露出了一抹明媚的浅笑。 “等你很久了。” “你是故意的!” 那名魉满眼怒气的瞪着她。 没错,颜为卿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让宫子羽去帮宫尚角,留出这样一片薄弱的区域,为的就是引出另一个魉。 其实她早就给十二隐随下达指令,让他们在暗中留意,一旦有人攻向这个方向,就用金蛊丝擒获对方,生死不论。 此时,宫尚角那边传来了一声怒吼,另一名魉也也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彻底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颜为卿向后瞥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她直了直腰身,眼底皆是嘲讽之色,她轻抬下巴,大声的喊了出来。 “看来,无锋的魉,也不过如此嘛。” 颜为卿话音刚落,四周便传来了许多‘悉悉索索’声音,外围响起了侍卫们惊恐的叫声,他们快速朝着颜为卿几人围拢过来。 高台上,亮起了两盏宫灯,一个身量瘦小的黑衣人站在上面,身上穿着黑色披风,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宫尚角等人警惕的看着她,手中的刀不自觉的收紧了起来。 一道幽幽的女声从上方处传了过来,自带威压气势。 “年轻人,心高气傲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156章 你爹没有教过你吗?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会遭报应的! 颜为卿看着高台上的人,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浅笑,眼底却皆是凌厉之色。 “那也总比某些人好,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不但喜欢躲在暗处窥探,还喜欢偷别人东西来用!”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今天的无锋大殿,就是你们宫门的葬身之所!” 点竹冷哼一声,从身后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铃铛,上面布满了奇特怪异的花纹,她轻轻一摇,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颜为卿等人靠近。 这回,大家终于看清楚了,他们周围已经围拢了无数只样子古怪的毒虫,正快速的朝着他们逼近。 颜为卿瞥了那些毒虫一眼,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些,但眼底的冷意也更加深了,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十二隐随快速从她身边撤出,站在外围的十二个方位上,摆出一个奇特的阵法。 他们各自从身后拿出一个铃铛,看起来跟点竹手上的无异,十二隐随一起摇响,嘴里还念念有词。 点竹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却还是继续摇着手里的铃铛,且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周围开始响起了惨叫声,点竹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然而,还未等她的笑意达到眼底,她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些惨叫声声,不是从宫门的侍卫嘴里传出来的,而是从她的无锋刺客嘴里传出来的。 点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景象,那些蛊虫只是盘桓在宫门众人的脚底下,并未对他们进行攻击,然而更多的蛊虫不知从何奔涌而入的,直接攻击向那些无锋刺客。 无锋的刺客开始惨叫躲避,朝外面跑去,然而,等他们跑到外面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更加恐怖,如潮水一般的蛊虫正朝着他们涌了过来,不过几息,就将他们整个人都淹没了。 点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铃铛一扔,转身朝后方撤离,然而,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后方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大片蛊虫,正在快速朝她涌了过去,她想使轻功从屋顶离开,却发现屋顶上也爬满了蛊虫,根本无处下脚。 更恐怖的是,屋顶上的那些毒虫还会飞,瞬间就将她团团包围住了,她轻功失衡,重重的摔倒在地,地上的蛊虫瞬间爬满了她的身体。 被无数毒虫啃食皮肉般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她的手指用力扭曲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点竹瞪大了双眼看着对面的人,视线最终落在了颜为卿的身上,眼底皆是怨毒之色。 她何时,何时受过此等屈辱之事! 颜为卿轻抬下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底的凌厉被高傲所替换,她朝着宫远徵伸出了手。 宫远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手中的刀递给了她。 颜为卿握紧了刀,一步一步朝着点竹走了过去,宫远徵则跟在她的身后。 她所到之处,蛊虫纷纷避让,如同遭遇洪水猛兽一般,向后撤去。 宫子羽见状,试探性的伸出一脚,那些蛊虫便瞬间涌了过来,吓得他赶紧甩掉脚上的蛊虫,将脚缩了回来。 宫尚角看到这个情形,眯了眯眼,颜为卿不但用蛊虫堵了无锋的路,也堵了他们的路,一旦脱离了十二隐随的阵法外,就会被蛊虫所吞噬,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旁人插手,她要亲自解决点竹! 点竹看着颜为卿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对脚下的蛊虫视若无睹,那些蛊虫反而对她避之不及一般。 “你是谁” 点竹艰难的支撑起身体,仰头看着颜为卿,嘴里发出难听的声音。 颜为卿在点竹面前不远处站定,对上她的双眼,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她冷声开口。 “老妖婆,你爹没有教过你吗?别人的东西不要乱拿,会遭报应的!” “你是寻额” 颜为卿没等点竹将话说完就扬起手中的刀,直接一个手起刀落,将点竹斩杀于刀下。 “你不配!” 她冷眼的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点竹,没让她说完寻川二字,因为,她不配提起这两个字。 点竹的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在地,颜为卿站在原地久久不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她侧后方的小窗子上洒了进来,直直的照射在了她的身上。 颜为卿眼眸低垂,抬手感受着阳光的暖意,眼底思绪万千。 这一切,都结束了。 蛊虫如同潮水般退去,整座大殿内,除了宫门的人,无锋的刺客,无一生还。 宫远徵抬手拿过颜为卿手中的刀,细细擦拭后,重新插回刀鞘之中。 宫尚角走上前来,看着地上残缺不全的点竹,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颜姑娘。” 颜为卿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条手帕,从地上捡起一枚戒指,那是象征着无锋首领之位的戒指。 “这里交给你处理,我还要去找我的人。” 宫尚角点了点头,传下命令,宫门的侍卫对无锋内部清扫一遍,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颜为卿转头看向褚胥。 “带路。” 褚胥之前用蛊虫探查过无缝内部的结构,也与被抓的族人取得过联系,得知他们被关在无锋的地宫之中,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去。 颜为卿刚抬脚走了两步,就被云为衫喊住了。 “颜姑娘。” 颜为卿对上云为衫的视线,她眼底的焦急之意很明显,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颜为卿知道她想问什么。 颜为卿转头看了月长老一眼,见他也如云为衫一般看着她,眼底还有期待之色。 “云姑娘跟月长老也一起来,我族人那里,或许会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云为衫闻言,立马跟了上来,宫子羽不放心,也一同前往。 月长老稳了稳神色,缓缓的跟在了最后。 分界线 作者:昨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一天,今天可以正常更新啦~~~ 宝子们,别吝啬手里的为爱发电呀,给作者加油打打气~~~ 第157章 日出时的天空五颜六色,真好看。 众人跟随褚胥来到地宫入口前,门口守着一个人。 云为衫见到此人,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她轻声喊了一句。 “寒鸦肆” 颜为卿直直的看向那个人,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她记得云为衫跟她说过,领命去寻川掳人的就是寒鸦肆。 颜为卿转头看向云为衫,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云姑娘,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哪怕你两之间可能存在什么情谊。” 云为衫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而是寒鸦肆,听了颜为卿的话之后,便笑了。 “我不是为了活命来的,我只是想来跟云为衫道个别,还有想告诉她,云雀在地宫里” 云为衫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寒鸦肆。 “你说云雀在地宫中?” 寒鸦肆微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嘴角淌下一线黑血,他抬手按下地宫的开关,靠在门框上,缓缓坐倒在地。 云为衫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一旁的月长老也冲了出来,想要再问些什么,然而寒鸦肆的气息已经绝了,再无回答的可能。 寒鸦肆的眼睛没有闭合,他面带浅笑,一直看着遥远边际冉冉升起的太阳。 云为衫回头看了一眼那鲜艳的橙红,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来,她终究还是没有帮他合上双眼,他或许想要多看两眼。 日出时的天空五颜六色,真好看。 那些绚烂的,不是天,是云,五颜六色的,像云做的衣裳,云为衫,是个好听的名字。 颜为卿等人来到了地宫的深处,地宫里太过封闭了,气味并不是很好闻。 那里被间隔成无数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躺着人,还有几个面黄肌瘦的人,在隔间里来回穿梭,手上拿着各色的蛊虫。 当那些人看到颜为卿之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麻木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当中了。 在寻川,并不是谁都能见到颜为卿的,毕竟少圣主的地位摆在那呢。 这时,从尾侧的隔间走出来一个妇人,她看到颜为卿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后眼底闪过震惊之色。 她快步的朝着颜为卿奔跑过来,随后跪倒在她面前,声音里满是激动的颤抖。 “拜见少圣主!” 其他人听到声音,纷纷从隔间内跑了出来,互相观望着,他们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喊了少圣主的名号,眼底的麻木之色好像破壳了一般,燃起一股希望之意。 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媳妇,又看了看面前站着的女子,瞬间跪倒在地,哀嚎出声: “少圣主!” 其身后的众人闻言,脑袋好像还有些转不过来一般,只是学着那对夫妇的模样,纷纷跪倒在地,高喊出声。 “拜见少圣主!” 颜为卿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看他们的面黄肌瘦,浑身褴褛的模样,也知道无锋将这些人掳来,却没有好好的对他们。 “寻川的子民们,你们的少圣主来接你们回家!” 颜为卿高喊出声,话音传遍了地宫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原来,他们的少圣主真的来接他们回家了。 “呜呜呜~~~” “呜呜少圣主” “呜呜呜~~~~终于,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一刻,他们心底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他们痛哭出声,悲愤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释放出来。 颜为卿上前一步,将最前面的那对夫妻扶了起来。 “籍叔公,籍叔母,你们可还好?” 籍叔公点了点头,用衣角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自从接到了少圣主传递进来的信息,我夫妻两就一直期盼着了,如今,终于见到您了,我心里高兴。” 颜为卿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褚胥。 “先把其他人都安置出去,找大夫过来为他们调养身体。” “是。” 褚胥应了一声,带着褚流跟琸姝琸妶将那些养蛊人带出了地宫。 颜为卿环顾了四周一圈,看着那些小隔间里躺着的人,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 “这些都是无锋的刺客?” 籍叔母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看,眼底神色晦暗。 “不全是,无锋为了让我们大量养殖可以供他们使用的蛊虫,不惜让我们拿人来做培养器皿,这里有些是无锋犯了错的刺客,但更多的是他们从外面掳来的普通山民, 我跟夫君已经尽力不再那些山民身上使用厉害的蛊虫了,可还是有些人支撑不下去,刚开始我们也反抗过的,可无锋的手段太过厉害了,我们若是不动手,他们便把我们的人带去用私刑,我们的人死了两个” 籍叔母到最后说不下去了,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还算洁白的双手,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这双手,终究还是沾染上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籍叔公抬手揽住籍叔母的肩膀,将她拥进怀中,他的心底亦是不好受的。 他们两夫妻在寻川安安稳稳的度过了大半辈子,虽然膝下无儿无女,但是为人处世可以说是一世清白坦荡,却没想到,年过不惑之际,还要遭受这样一桩事。 “无锋之人,实在可恶!” 宫远徵在一旁听着,脸上满是气愤,忍不住脱口骂到。 颜为卿闻言,眼眸低垂,掩盖住眼底的神色,她开声宽慰: “籍叔公籍叔母不必自责,错在无锋,他们作恶多端,如今自取灭亡,也算是慰藉那些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了, 剩下的山民我会让人安排大夫为他们尽力医治,至于死掉的那些人,也会尽力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寻到他们的家人,为他们送上一点补偿。” 籍叔公籍叔母闻言,立马露出了感激之色,他们知道,其实颜为卿并没有这样做的义务,不过是为了减轻他们心里的罪恶感。 虽然做错事的是无锋,但对那些人使用蛊虫做实验的终究还是他们的这双手,无锋既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他们也希望能救赎自己的内心。 第158章 “阿远,要不要随我去见个人?” 云为衫跟月长老在地宫找寻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到云雀的身影。 颜为卿见状,直接开口询问。 “籍叔公,籍叔母,你们可知道一位叫做云雀的女子?” “云雀?” 籍叔公籍叔母相视一眼,朝着颜为卿点了点头。 “她在哪?” 云为衫走上前来,焦急的问到。 籍叔公看了颜为卿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之色,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隔间里,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女子说道: “她就是云雀。” 云为衫跟月长老齐齐看向床上的人,床上的女子虽然跟云雀的身量差不多大小,但模样绝对不是云雀的模样。 “这这怎么会是云雀呢?她跟云雀长得并不一样啊?!” 云为衫满脸疑惑的问到。 月长老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没有言语。 颜为卿低头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这是给她用了换颜蛊。” 籍叔母在一旁点了点头。 “是,当初这个孩子是被寒鸦肆送进来的,她当时心脉受损,只余半息之气,寒鸦肆得知我寻川有一独门密蛊,可以护着这半息。 当时,我们族人很多受了酷刑,无锋对他们不管不顾,我们夫妇二人纵使略懂医书,但巧妇终究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能对症的草药,终究也救治不了他们。 为了让云雀可以顺利的存活下来,寒鸦肆与我们做了交易,我们夫妇尽力护住这位姑娘的半息,而他则尽力为我们找寻机会送进药来,如此,我们的族人才得以存活。 后来,养蛊的成果渐出之后,便时常有无锋的人下来巡查,我们为了不让这位姑娘暴露出去,便会时常给她使用换颜蛊,将那些死人的脸置换到她的身上。” 颜为卿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云为衫站在一旁,眼眸低垂,沉默不言,她轻轻握住了云雀的手。 原来,寒鸦肆知道云雀还活着,还为她做了那么多,只是,他为何不告诉她呢? 颜为卿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扫过云雀的脸,她的手心多了一只蛊虫,而云雀的脸也逐渐恢复成了她原本的模样。 云为衫见到云雀的样子,忍不住扑到她身上痛哭起来。 是她的云雀啊!就是她的云雀啊!她的云雀终于还是飞回了她的身边! 月长老站在一旁,眼眶泛红,眼底蓄满了泪水,他抬起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他真的很害怕,这终究只是一场幻觉。 眼底的泪水滑落,落进了他的嘴角处,咸咸的,涩涩的,他终究还是鼓起勇气,握住了云雀的手。 他感受着手心里的触感,柔软且微凉,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的泪水却流得更加汹涌了些。 是真的!这一次是真的云雀了! 终于不再是梦里那些虚假的场景,不再是醒来之后只余无尽的哀伤与落寞。 这时,籍叔母的声音在一旁幽幽的响起,打破了云为衫跟月长老心里激动欣喜失而复得的心情。 “少圣主,我们夫妇二人拼尽半生所学,也只能尽力护住云雀的半息,若想要为她修复心脉,却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月长老抬起云雀的手腕,为她仔细诊脉,他眼眸低垂,眼底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最终有些无力的放下了云雀的手,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云为衫看着这样的月长老,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嘴,她此时内心情绪极为复杂,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了,整个人处在了一个不知所措的情况下。 这时,颜为卿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清冷,但她所说的话,却如同一束阳光一般,瞬间照亮了云为衫跟月长老的世界。 “我知道,这世间还能帮云雀把心脉修复完全的人,怕是只有两人能做到了,一个是寻川现任圣女清越圣女,而另一个人,就是我了。” 籍叔母闻言点了点头。 “是,唯有清越圣女与少圣主体内有血蛊以及雪蛊,两蛊相互辅助,可以为云雀修复心脉,但是此举,对少圣主的身体损伤极大。” 云为衫闻言,立马看向颜为卿,眼中满是期望之色,她腿脚一软,差点就要跪下了。 颜为卿直接托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扶了起来。 “先将她带回去,你的云雀,终究会活蹦乱跳回到你身边的。” 云为衫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此时,她才感觉,决定与颜为卿合作,是她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月长老在一旁对颜为卿深深的鞠了一躬,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唯独宫远徵满脸郁色的站在一旁,眼底满是担忧的看着颜为卿。 “姐姐” 颜为卿转头看向宫远徵,见他神色不悦,想来是想到上次她为他修复心脉之事了。 她轻轻牵住了他的手,宽慰道: “没事的,阿远不用担心,这一次我有经验了。” 宫远徵见颜为卿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低着头没有再言语,他眼底闪过晦暗之色,心中也暗有定夺。 这一次,他不会再允许姐姐因为旁人而伤害到自己了! 宫尚角的人手脚很快,不过半日,整个无锋就清扫了一遍,确定再无一个活口存留。 颜为卿的那些族人也由褚胥带着送出了山,安排妥当了。 云雀由月长老跟云为衫护送着,先一步回了宫门,宫子羽放心不下云为衫,带着金繁一同回去了。 雪重子跟雪公子见事情处理妥当了,也再没有逗留的借口,便也跟着宫子羽一同回去了。 如今无锋内就还剩下宫尚角、宫远徵跟颜为卿三个人,还有一堆宫门侍卫。 褚胥去而复返,带回来大长老的口信。 “族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大长老此时在画舫内,少圣主是否要前去见上一面?” 颜为卿闻言,面带浅笑的看向宫远徵。 “阿远,要不要随我去见个人?” 宫远徵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不变,眼神却有些木木的,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颜为卿的手,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心中略显紧张。 颜为卿见到宫远徵这个样子,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宫远徵,居然会怕一个从没见过面的老头子? “阿远,不用怕,有我在呢,大长老人很好的。” 宫远徵僵硬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分界线 作者:云雀回来了,月长老的那条线终究还是可以圆满了,我心里的大石头可以落下来一点了,不然常常牵挂着。 读者大大们,别忘了给作者打赏一个为爱发电哟~~ 第159章 不过就是一个宫远徵,她想要便要了! 宫门外,画舫上。 “跪下!” 大长老一拍桌子,怒目而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感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宫远徵心神一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眼眸低垂着,不敢直视座上的人。 颜为卿在一旁看着,挑了挑眉,倒是第一次见宫远徵跪的这么麻利,果然,拐了别人家的姑娘态度就是不一样啊。 她随意走到宫远徵的身边,跟着他一同跪了下来,直接抬头看着满脸怒容的大长老。 “大长老,你吓到他了。” “你你” 大长老看着颜为卿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心里感觉更气了,这小子,不就年轻了一点,长得好看了一点,身材高大修长了一点,哪里,哪里配得上他寻川未来的圣女了! 大长老此时看着宫远徵的样子,那眼神,就像是在说:自己家养了二十年的白菜,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圈,结果半道上就被一头猪给拱了! “大长老,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了嘛” 颜为卿学着宫远徵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见状,无奈扶额,他现在只感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跳的他脑仁疼,完了,他的阿卿被这个人带坏了! 他朝着两人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说话。 “行了,别跪在这了,看得我心里难受。” 颜为卿展颜一笑,将宫远徵拉了起来。 大长老看着颜为卿那不值钱的模样,心里感觉更憋闷了些,抬手指着宫远徵说道: “你!若是敢对我寻川的少圣主不好,老头子我召唤蛊虫过来直接淹了你们宫门!” 宫远徵立马对大长老行了一个礼,语气恳切。 “晚辈不敢,晚辈必定会待姐姐好的,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大长老闻言,轻叹一声,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了,他转头看向颜为卿。 “族人都救出来了,无锋也已经灭亡了,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你打算何时回寻川?” 颜为卿低头沉思了一下。 “再过一段时间,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还未处理完。”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眼神微动,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大长老点了点头。 “行,既然如此,我过几日便先带族人回寻川,毕竟,我也不能离开太久。” “好。” 颜为卿应了一声。 “既然大长老没什么要交代的了,那我跟阿远就先走了。” 大长老冲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 褚胥送了颜为卿宫远徵两人下了船,又返回到大长老跟前听令。 “过几日我便带着族人跟十二隐随先回去了,你们几人还是随同少圣主一同返回。” “是。” 褚胥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大长老,心中有些思绪,脱口问道: “少圣主会留在宫门吗?” 大长老轻笑一声,眼睛看向窗外明艳的天空,眼底却满是坚定之色。 “她不会留在宫门的,她来这是为了带她的族人她的子民回去的,而不是为了留下来的。” “属下明白了。” 大长老瞥了褚胥一眼。 “你不用为了你主子在这里试探我,你是我亲自为她挑选的人,跟了她那么久,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就是一个宫远徵,她想要便要了!” 褚胥闻言,立马跪了下来。 “请大长老恕罪,属下别无他想,只是想着少圣主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 大长老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神色威严自持,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替主着想是好事,你若不是对她一直如此忠心,我也不会留你在她身边了,起来。” 褚胥感激的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来,目送着大长老离开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刚刚面对大长老,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出了画舫后,颜为卿跟宫远徵在岸边随意的走着,两人靠得极近,清风拂面,两人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纠缠,一切,都美好且平静。 颜为卿侧目看向宫远徵,自从出了画舫以后,他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了。 “阿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或是跟我说的吗?” 宫远徵脚步停顿下来,他转头看向颜为卿,眼中饱含深情,他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哑着嗓音开口说道: “姐姐,你一定要回寻川吗?” “是。” 颜为卿点了点头,眼中坚定不容置疑。 宫远徵有些落寞的垂下了头,他眼眸低垂,眼底满是悲伤之色。 姐姐,不要他了吗? 颜为卿见到宫远徵这副模样,心有不忍,她抬手将对方抱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 “阿远,我是一定要回寻川的,我无法舍弃我的族人,我的子民,就如同你的哥哥无法舍弃宫门一般,可是,我比较贪心一点,我既想要寻川,我还想要你,所以你愿意跟我回寻川吗?” 宫远徵闻言,眼睛亮了一下,跟姐姐回寻川?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件事,上次姐姐提起之时,他还未曾多想,如今 可若是跟姐姐回寻川了,哥哥这边怎么办呢?宫门会同意吗?若是逃跑,宫门会把他抓回来的? 宫远徵将颜为卿紧紧抱住,俯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姐姐,你容我想想。” “好。” 颜为卿轻声应到,她会做好一切,静待宫远徵的抉择。 河岸对面传来了小孩子嬉戏打闹的笑声,两人松开对方,齐齐看向河对岸追逐玩闹的小孩。 “阿远,你逛过集市吗?” 颜为卿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宫远徵摇了摇头。 “没有,在此之前,我从未出过宫门。” “那走,姐姐帮你弥补童年的缺失!” 颜为卿拉着宫远徵的手,直奔集市而去。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来到集市上,面对各色奇特古怪的玩意,宫远徵的好奇之心也被激发了出来,但凡他看上的,颜为卿都直接大手一挥,全都买了下来。 这可苦了暗中保护宫远徵的侍卫,不单单要行保护之责,还要充当移动置物架,帮着提东西。 这一个下午,有颜为卿陪在身边,他玩得很开心,内心里一直被隐藏在深处的那一股孩子气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颜为卿领着宫远徵吃了各种各样的小点心,玩了投壶猜谜还有套圈,最后还看了耍猴戏。 玩到天色渐深,两人才返回宫门。 第160章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当上执刃,我就不来宫门了。” 颜为卿跟宫远徵刚回到宫门,就被请去了执刃殿内。 宫子羽、云为衫、宫尚角三人正坐在一处闲聊喝茶,看样子,宫门内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颜为卿跟宫远徵随意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宫尚角手执茶壶为二人倒茶。 “颜姑娘族人之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宫子羽率先开口询问到。 “多谢执刃的关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颜为卿对宫子羽的改了称呼,如今他可是宫门里名副其实的执刃了。 宫尚角瞥了颜为卿一眼,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眼神柔和,没有言语。 宫远徵则一脸无所谓,反正哥哥怎么叫他便怎么叫。 反倒是宫子羽,第一次听颜为卿这么称呼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说到底,能让颜为卿这个人认同他,简直比得到宫尚角的认同还艰难些。 好歹宫尚角还一直在捶打着他,而颜为卿,他感觉更多时候她简直就是在无视他的存在。 宫子羽垂眸,想到了这一次与无锋的大战,虽然无锋被剿灭了,但宫门的损失也是异常的大,反观颜为卿,她好像并没有很大的损失啊。 “颜姑娘,这一次与无锋的大战,损失最轻的就是寻川了。” 颜为卿闻言,眯了眯眼看向宫子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虫子的命就不是命吗?羽公子要不要出去看看我的虫子大军死了有多少?” 宫子羽回想起之前侍卫清扫宫门之时,广场上被一筐筐抬出来的蛊虫,以及那无锋大典内遍地的蛊虫尸体,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他有些无奈的看了颜为卿一眼,好嘛,他就说了一句话,立马从执刃变回羽公子了。 再看向宫尚角,见他盯着手中的茶杯垂眸深思,也不说话。 其实,经宫子羽这随口一提,宫尚角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合作,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不平等的,一直以来,宫门在颜为卿的眼里,只是跟无锋对弈的棋盘,而他们,都是她的棋子。 颜为卿这个人,当真是好算计,连他都不由感到庆幸,如果宫门的敌人是她的话,只怕,最后会被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宫尚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颜为卿,眼中饱含深意。 “颜姑娘,自始至终,我们在你眼里,其实都只是棋子,对?!” 颜为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直直看向宫尚角,眼睛里满是坦荡之色。 “这个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宫尚角愣了一下,他回想起被雾姬夫人算计的那次,她在他面前下的那盘棋时,她就曾说过:因为我是下棋的人啊。 当时,他被别的事情吸引住了,并没有深思。 宫尚角低头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确实,她确实是早就说了。 “不过,也不全是。” 颜为卿看向宫远徵,接着说道: “至少阿远不是。” “难道,颜姑娘从未算计过远徵弟弟吗?” “也不是,我还是花了一点点心思把阿远算计到手的,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棋子。” 颜为卿悄悄握住了宫远徵的手,朝他眨了眨眼,宫远徵有些羞涩的抿了抿嘴,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颜为卿看。 宫尚角被颜为卿的回答噎了一下,他也是嘴快,干嘛要问出那种问题来,让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可即使如此,羽公子跟角公子也不能埋没了我的功劳,倒不是我自傲,若是没有我的算计,以及我的隐随还有那数以万计的蛊虫,宫门对上无锋,未必就能赢得这么痛快,至少你们的损失还得翻上几番不止。” 颜为卿看着宫子羽跟宫尚角说到,虽然她不计较,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埋没了她的功劳不是?虽然双方是合作的,但是谁又能真的说宫门的付出就有比她多呢? 宫尚角闻言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这一次的大战,若是没有颜为卿出手,恐怕第一轮过后宫门就已经损失惨重了,根本不可能做到攻上无锋总舵,直接灭了他们的事,想都不敢想。 宫子羽见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他挠了挠头,想着还是赶紧说点别的比较好。 “颜姑娘,我有一件事实在是有些好奇,若是没有远徵弟弟,你选合作对象的时候会不会选我?” 颜为卿转头看向宫子羽,面露揶揄之色。 “羽公子要听实话吗?” “当然!” 宫子羽点了点头,当然要听实话了,不然他问来干嘛?! 颜为卿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保证不生气?” 宫子羽嘴角抽了抽,他突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答案了,怎么办? 但是转头看向一旁的云为衫,见她也正看着他,他咽了咽口水。 阿云看着他呢,他不能怂!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颜为卿看了宫远徵一眼,又看了宫尚角一眼,这两人眼中含笑,纯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颜为卿低头失笑,抿了抿嘴,抬头看向对面的宫子羽,眼中饱含笑意。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当上执刃,我就不来宫门了。” 宫子羽听到这个答案,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有些语塞住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闭上了。 随后又感觉好像有些憋屈,又张了张嘴,抬手指着颜为卿,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她比较好。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吸了一口冷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颜为卿。 “颜姑娘,你当我没问!” 颜为卿眉眼弯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朝着宫子羽点了点头。 “好的,羽公子,那你当我没说!” “噗呲~~~哈哈哈哈” 宫远徵在一旁憋不住了,直接笑了出来。 宫尚角抬手捂眼,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云为衫脑袋低垂着,身子却有些轻轻的颤抖着。 分界线 宫子羽:阿云,怎么连你也笑我!(牛牛生气!) 云为衫:没有,我只是天生笑脸。(憋笑憋到身体颤抖。) 作者:哈哈哈哈哈 宫子羽:给你一个为爱发电,闭上你的嘴!(怒甩为爱发电) 作者:好的!(抬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第161章 他垂头看着湖底的月亮,但仿佛看的又不是月亮。 出了执刃殿后,宫远徵便跟颜为卿说要去医馆处理些事情,独自一人离开了。 颜为卿摸了摸暗袋里的东西,脚步一转,去了角宫,来到上官浅的寝殿。 她站在房门口,见里头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 上官浅前来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颜为卿,露出了一抹浅笑,将人迎了进来。 “看你气色不错,想来角公子已经跟你说了无锋的事了。” 颜为卿边走边说,跟着上官浅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 上官浅执起茶壶,为颜为卿倒了一杯茶。 “是,角公子回来后便将我从后山接了回来,无锋的事略提过一下,他忙着处理宫门里的事,无暇跟我多说。” 颜为卿闻言,从暗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手帕,递给上官浅。 “这是答应过你的。” 上官浅略带疑惑的看了颜为卿一眼,接过手帕打开一看,里头包裹着一枚带血的戒指,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属于无锋首领的地位戒指!!! 上官浅的眼泪刷得就落了下来,纵使宫尚角跟她说无锋已经被灭掉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点竹狡诈,说不定会诈死逃脱。 但是直到她看到了这枚戒指,她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一切都结束了,这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上官浅泪眼婆娑的看着颜为卿,激动嘚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亲手将她杀死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 “是,她企图用蛊虫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岂不料自食恶果,最终死在了我的刀下。” “好” 上官浅双手紧紧握住那枚戒指,额头抵在手背上,呜咽之声缓缓传了出来。 爹,娘,小叔叔,孤山派的所有族人,无锋被灭,点竹已死,你们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上官浅哭了许久,最终缓慢将情绪平复下来,她擦干了眼泪,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坚韧,她抬眼看向颜为卿,眼里满是坚定之色。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之前说过的,只要你为我报了仇,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颜为卿笑了笑,抬手轻轻将她眼角残留的眼泪擦拭干净。 “我再过不久就会回寻川去了,你安心留在宫尚角身边,这就足够了。” 上官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了,她看向颜为卿,神色有些难以言喻。 “颜姑娘,你为了远徵弟弟,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颜为卿挑眉笑了笑,她下巴轻抬,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了嘴边,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总归,他是我想要的。” 上官浅拿起茶壶,郑重的替颜为卿添上了茶。 “颜姑娘,多谢你,成全了我。” 颜为卿执起茶杯,向上官浅示意。 “互相成全罢了。” 宫远徵来到了医馆内,在一个暗格内,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 良久,他将盒子盖好,抱着盒子,去了后山。 月宫内,月长老手上拿着帕子,正在轻柔的帮云雀擦拭着双手,他神情柔和,眼里满是情深。 他现在,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云雀离开他身边了。 下人站在门外,轻声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月长老,前山徵公子求见。” 月长老闻言,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他放下手中的帕子,仔细替云雀拢好被子,才走出内室,来到前厅。 宫远徵手抱盒子,站在湖岸边一动不动的,他垂眸看着湖面上被风吹出来的波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长老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玄衣少年静站湖边,湖面倒映着月色,波光粼粼,少年肤色莹白,神情柔和,一身戾气全无,完全不似平时张扬的模样,他垂头看着湖底的月亮,但仿佛看的又不是月亮。 “远徵。” 月长老轻喊出声,打破了这一幅美好的画卷。 “月长老。” 宫远徵被打断了思绪,他转头看去,见来人是月长老,便低头行礼。 “你深夜前来,是前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宫远徵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我来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月长老伸手接过,打开盒子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这是出云重莲?!” “是。” 宫远徵点了点头,垂眸看向盒子里的出云重莲,接着说了下去。 “出云重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修补心脉自然也不在话下,你有了它,就不需要姐姐来为那个人修补心脉了。” 月长老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确实如此,可出云重莲如此珍贵,你为何?” 宫远徵抬眸看向月长老,负手而立,下巴轻抬,眼底闪过傲娇之色。 “我虽然心疼这出云重莲,但我更心疼姐姐的身体,你们当然不会知道,修补心脉对姐姐的身体损害有多大。” 月长老微微垂头,将盒子重新盖好,他眉眼低垂,眼底神色复杂。 “颜姑娘的恩情我一直感念在心,远徵,多谢!” 月长老这样诚恳客气的态度反而让宫远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他来送出云重莲的本意本就是为了姐姐的身体着想,又不是为了旁的。 “也不用这般客气,我既是为了姐姐的身体着想,也是顺带替哥哥还你那保胎药的情分罢了。” 月长老闻言轻笑出声,抬眼看向宫远徵,眼神温和。 “恩,我知道。” 宫远徵抿了抿嘴,将视线移开,转身朝着岸边的小船走了过去。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被别的长老知道了,肯定会训斥我的,我先走了。” 月长老目送着宫远徵离开,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逃走的模样,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盒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云雀的那个夜晚,也是托了宫远徵的福。 ‘听说,宫门前山出了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草药奇才,还听说他已经成功培育出来了出云重莲。’ 在遇到云雀的那段日子里,他时常无比庆幸,自己第一次为了偷看宫远徵的出云重莲而违背了祖训,偷溜出山,那一晚,他没看见出云重莲,却遇到了云雀。 只是没想到,那出云重莲兜兜转转还是让他见到了,并且,最终用到了云雀的身上。 可能,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 三日后,云雀苏醒了过来。 月长老给云雀用了出云重莲,彻底修复了她的心脉。 云为衫得知云雀苏醒,前往后山月宫去见了云雀一面,两姐妹抱头痛哭了一场,至此,云雀便在月宫中住了下来。 第161章 他垂头看着湖底的月亮,但仿佛看的又不是月亮。 出了执刃殿后,宫远徵便跟颜为卿说要去医馆处理些事情,独自一人离开了。 颜为卿摸了摸暗袋里的东西,脚步一转,去了角宫,来到上官浅的寝殿。 她站在房门口,见里头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 上官浅前来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颜为卿,露出了一抹浅笑,将人迎了进来。 “看你气色不错,想来角公子已经跟你说了无锋的事了。” 颜为卿边走边说,跟着上官浅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 上官浅执起茶壶,为颜为卿倒了一杯茶。 “是,角公子回来后便将我从后山接了回来,无锋的事略提过一下,他忙着处理宫门里的事,无暇跟我多说。” 颜为卿闻言,从暗袋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手帕,递给上官浅。 “这是答应过你的。” 上官浅略带疑惑的看了颜为卿一眼,接过手帕打开一看,里头包裹着一枚带血的戒指,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属于无锋首领的地位戒指!!! 上官浅的眼泪刷得就落了下来,纵使宫尚角跟她说无锋已经被灭掉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点竹狡诈,说不定会诈死逃脱。 但是直到她看到了这枚戒指,她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了下来,一切都结束了,这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上官浅泪眼婆娑的看着颜为卿,激动嘚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你亲手将她杀死的?” 颜为卿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 “是,她企图用蛊虫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岂不料自食恶果,最终死在了我的刀下。” “好” 上官浅双手紧紧握住那枚戒指,额头抵在手背上,呜咽之声缓缓传了出来。 爹,娘,小叔叔,孤山派的所有族人,无锋被灭,点竹已死,你们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上官浅哭了许久,最终缓慢将情绪平复下来,她擦干了眼泪,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坚韧,她抬眼看向颜为卿,眼里满是坚定之色。 “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之前说过的,只要你为我报了仇,我什么都能为你做!” 颜为卿笑了笑,抬手轻轻将她眼角残留的眼泪擦拭干净。 “我再过不久就会回寻川去了,你安心留在宫尚角身边,这就足够了。” 上官浅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了,她看向颜为卿,神色有些难以言喻。 “颜姑娘,你为了远徵弟弟,当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颜为卿挑眉笑了笑,她下巴轻抬,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递到了嘴边,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总归,他是我想要的。” 上官浅拿起茶壶,郑重的替颜为卿添上了茶。 “颜姑娘,多谢你,成全了我。” 颜为卿执起茶杯,向上官浅示意。 “互相成全罢了。” 宫远徵来到了医馆内,在一个暗格内,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他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 良久,他将盒子盖好,抱着盒子,去了后山。 月宫内,月长老手上拿着帕子,正在轻柔的帮云雀擦拭着双手,他神情柔和,眼里满是情深。 他现在,眼里,心里,脑子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云雀离开他身边了。 下人站在门外,轻声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月长老,前山徵公子求见。” 月长老闻言,眼底闪过疑惑之色,他放下手中的帕子,仔细替云雀拢好被子,才走出内室,来到前厅。 宫远徵手抱盒子,站在湖岸边一动不动的,他垂眸看着湖面上被风吹出来的波纹,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长老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玄衣少年静站湖边,湖面倒映着月色,波光粼粼,少年肤色莹白,神情柔和,一身戾气全无,完全不似平时张扬的模样,他垂头看着湖底的月亮,但仿佛看的又不是月亮。 “远徵。” 月长老轻喊出声,打破了这一幅美好的画卷。 “月长老。” 宫远徵被打断了思绪,他转头看去,见来人是月长老,便低头行礼。 “你深夜前来,是前山发生了什么事吗?” 宫远徵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 “我来是给你送东西来的。” 月长老伸手接过,打开盒子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这是出云重莲?!” “是。” 宫远徵点了点头,垂眸看向盒子里的出云重莲,接着说了下去。 “出云重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修补心脉自然也不在话下,你有了它,就不需要姐姐来为那个人修补心脉了。” 月长老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确实如此,可出云重莲如此珍贵,你为何?” 宫远徵抬眸看向月长老,负手而立,下巴轻抬,眼底闪过傲娇之色。 “我虽然心疼这出云重莲,但我更心疼姐姐的身体,你们当然不会知道,修补心脉对姐姐的身体损害有多大。” 月长老微微垂头,将盒子重新盖好,他眉眼低垂,眼底神色复杂。 “颜姑娘的恩情我一直感念在心,远徵,多谢!” 月长老这样诚恳客气的态度反而让宫远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他来送出云重莲的本意本就是为了姐姐的身体着想,又不是为了旁的。 “也不用这般客气,我既是为了姐姐的身体着想,也是顺带替哥哥还你那保胎药的情分罢了。” 月长老闻言轻笑出声,抬眼看向宫远徵,眼神温和。 “恩,我知道。” 宫远徵抿了抿嘴,将视线移开,转身朝着岸边的小船走了过去。 “我不跟你说那么多,我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被别的长老知道了,肯定会训斥我的,我先走了。” 月长老目送着宫远徵离开,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逃走的模样,他忍不住失笑出声。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盒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云雀的那个夜晚,也是托了宫远徵的福。 ‘听说,宫门前山出了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草药奇才,还听说他已经成功培育出来了出云重莲。’ 在遇到云雀的那段日子里,他时常无比庆幸,自己第一次为了偷看宫远徵的出云重莲而违背了祖训,偷溜出山,那一晚,他没看见出云重莲,却遇到了云雀。 只是没想到,那出云重莲兜兜转转还是让他见到了,并且,最终用到了云雀的身上。 可能,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 三日后,云雀苏醒了过来。 月长老给云雀用了出云重莲,彻底修复了她的心脉。 云为衫得知云雀苏醒,前往后山月宫去见了云雀一面,两姐妹抱头痛哭了一场,至此,云雀便在月宫中住了下来。 第162章 “那你问问你的心,如今更放不下哪一边?” 羽宫执刃殿。 颜为卿独自来到羽宫找宫子羽,却看见宫子羽正拉着云为衫的手坐在窗台的小榻上说着悄悄话。 “咳咳” 颜为卿发出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啊,要不我等会再来?” 云为衫一脸羞涩的将自己的手从宫子羽手里抽离出来,站起身来迎接颜为卿。 宫子羽正了正身子,抬手示意颜为卿落座。 “颜姑娘,请随意坐。” 颜为卿随意落座在宫子羽的对面,云为衫则端来了茶壶茶杯,为几人倒茶。 宫子羽看了云为衫一眼,眼中满是笑意,随后看向颜为卿开口询问道: “颜姑娘是来找我还是来找阿云的?” “自然是来找执刃的。” “哦?” 宫子羽挑了挑眉,眼中闪过好奇之色,颜为卿来找他,倒是难得。 颜为卿面带浅笑的拿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不知执刃是否还记得当日的那个赌注?” 宫子羽垂眸思索了一番,想起了那日在月宫中两人打赌的场景。 “自然是记得的,我还欠颜姑娘一件事未办,颜姑娘请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肯定帮颜姑娘办妥。” 颜为卿看了云为衫一眼,见她神色不变,想来宫子羽已经私下跟她说过这件事了。 她转头看向宫子羽,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之色。 “我要宫远徵!” 宫子羽闻言,眉头轻轻皱起,他有些不明白颜为卿的意思,她不是已经成为宫远徵的新娘了吗? “颜姑娘,你这是何意?” “我来宫门的目的已经完成,差不多也该返回寻川了。” “颜姑娘的意思是要带远徵弟弟离开?” 宫子羽略带震惊的看向颜为卿。 颜为卿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是!” 这倒是让宫子羽没想到的,他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可是宫门的规矩” 颜为卿抬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眼神中略带揶揄的看向宫子羽。 “从我来到宫门第一天开始,见执刃守规矩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宫子羽抬手掩嘴咳嗽了一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颜为卿的意思很明显,别拿宫门的规矩来当做搪塞她的借口。 “还有尚角哥哥跟远徵弟弟那边” “只要执刃答应放人便可,角公子那边倒不必劳烦执刃担心了,至于阿远嘛,他自有决断,无论他答不答应与我走,执刃这边都不再欠我什么了。” 宫子羽闻言,转头看了云为衫一眼,他想到颜为卿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留在宫门的。 云为衫与宫子羽对视上,露出一抹浅笑,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是听从宫子羽的决定,她相信他。 宫子羽心下了然,转头看向颜为卿,他跟阿云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她。 “我自是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长老那边我会亲自前去说明白的,请颜姑娘放心,我会尽力。” “那就先多谢执刃了。” 颜为卿对着宫子羽点头行礼。 宫子羽叹了一口气,故作惆怅的模样。 “颜姑娘这一声执刃,可真是如同有千斤重担压在我身上了。” 颜为卿闻言挑了挑眉,瞥了云为衫一眼,眼底闪过揶揄之色。 “古语有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旁的我帮不上执刃,可云姑娘我倒是可以帮忙一二” “诶!可别!” 宫子羽连忙摆手,打断了颜为卿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家伙,一个没留意住,后院差点被撬了啊! “这就不劳颜姑娘费心了,我身强体壮牛高马大的,小小重担怎么可能压倒我呢?我可以!” “执刃可以?” “当然!” 宫子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问题,笑话,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可以!绝对不能说! 颜为卿看向云为衫轻笑出声,这宫子羽,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云为衫则有些羞涩的扯了扯宫子羽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角宫。 上官浅正站在窗台边上侍弄那些白杜鹃,宫尚角神情温和的盯着她的背影,宫远徵坐在宫尚角的对面,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神情有些幽怨。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一口将茶饮尽,皱了皱眉,这茶怎么是冷的,难喝死了! 他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声响,吸引了宫尚角的注意。 宫尚角转头看向宫远徵,见对方又是一副气鼓鼓河豚的模样,眼底升起一点笑意,故意问他: “怎么了?茶不合你的口味吗?” 宫远徵双手抱胸,把头瞥向另一边。 上官浅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扬起一抹浅笑,提着小花篮走了,把地方让给他们两兄弟说话。 宫尚角目送着上官浅离开,才将视线转向宫远徵。 “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宫远徵看了宫尚角一眼,眼眸低垂,眼里满是纠结之色,手指在桌子底下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 “哥,我想” 宫远徵有些扭捏的,支支吾吾也没把话说完整。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执起茶壶为宫远徵倒上一杯热茶。 “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 宫远徵抬眸看向宫尚角,眼神微闪。 “哥,我还没说呢。” 宫尚角端起茶杯,深吸了一口茶香,微微叹出一口气。 “远徵,你这颗心,不适合藏事,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放不下颜姑娘。” 宫远徵立马垂下眼眸,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哥,我也放不下你” 宫尚角闻言轻笑出声,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那你问问你的心,如今更放不下哪一边?” 宫远徵低着头,沉默不语,结果很显而易见。 哥哥有了上官浅以后,给人感觉温暖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些都是上官浅带来的,他已经不再是哥哥的唯一了,他或许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唯一了。 “远徵,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哥哥永远都支持你!” 宫尚角的话打断了宫远徵的思绪,宫远徵抬眼看向他,眼眶微红。 “哥” 宫尚角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宫远徵的眼神,充满疼爱之色。 “远徵,你可知颜姑娘都为你做了什么?” 宫远徵闻言,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的神色,疯狂与偏执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邪魅且张扬,声音有些低沉: “哥哥,我知道的。” 宫尚角见宫远徵这副样子,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些无奈。 这小子 分界线 宫远徵:我放不下哥哥。 宫尚角:那你便留下。 宫远徵:但是我更放不下姐姐! 宫尚角: 作者:我放不下各位读者大大手里的用爱发电,嘻嘻~~~ 第162章 “那你问问你的心,如今更放不下哪一边?” 羽宫执刃殿。 颜为卿独自来到羽宫找宫子羽,却看见宫子羽正拉着云为衫的手坐在窗台的小榻上说着悄悄话。 “咳咳” 颜为卿发出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啊,要不我等会再来?” 云为衫一脸羞涩的将自己的手从宫子羽手里抽离出来,站起身来迎接颜为卿。 宫子羽正了正身子,抬手示意颜为卿落座。 “颜姑娘,请随意坐。” 颜为卿随意落座在宫子羽的对面,云为衫则端来了茶壶茶杯,为几人倒茶。 宫子羽看了云为衫一眼,眼中满是笑意,随后看向颜为卿开口询问道: “颜姑娘是来找我还是来找阿云的?” “自然是来找执刃的。” “哦?” 宫子羽挑了挑眉,眼中闪过好奇之色,颜为卿来找他,倒是难得。 颜为卿面带浅笑的拿起茶杯,轻轻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不知执刃是否还记得当日的那个赌注?” 宫子羽垂眸思索了一番,想起了那日在月宫中两人打赌的场景。 “自然是记得的,我还欠颜姑娘一件事未办,颜姑娘请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肯定帮颜姑娘办妥。” 颜为卿看了云为衫一眼,见她神色不变,想来宫子羽已经私下跟她说过这件事了。 她转头看向宫子羽,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之色。 “我要宫远徵!” 宫子羽闻言,眉头轻轻皱起,他有些不明白颜为卿的意思,她不是已经成为宫远徵的新娘了吗? “颜姑娘,你这是何意?” “我来宫门的目的已经完成,差不多也该返回寻川了。” “颜姑娘的意思是要带远徵弟弟离开?” 宫子羽略带震惊的看向颜为卿。 颜为卿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是!” 这倒是让宫子羽没想到的,他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可是宫门的规矩” 颜为卿抬手撑住自己的下巴,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眼神中略带揶揄的看向宫子羽。 “从我来到宫门第一天开始,见执刃守规矩的时候简直屈指可数。” 宫子羽抬手掩嘴咳嗽了一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颜为卿的意思很明显,别拿宫门的规矩来当做搪塞她的借口。 “还有尚角哥哥跟远徵弟弟那边” “只要执刃答应放人便可,角公子那边倒不必劳烦执刃担心了,至于阿远嘛,他自有决断,无论他答不答应与我走,执刃这边都不再欠我什么了。” 宫子羽闻言,转头看了云为衫一眼,他想到颜为卿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留在宫门的。 云为衫与宫子羽对视上,露出一抹浅笑,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是听从宫子羽的决定,她相信他。 宫子羽心下了然,转头看向颜为卿,他跟阿云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她。 “我自是愿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长老那边我会亲自前去说明白的,请颜姑娘放心,我会尽力。” “那就先多谢执刃了。” 颜为卿对着宫子羽点头行礼。 宫子羽叹了一口气,故作惆怅的模样。 “颜姑娘这一声执刃,可真是如同有千斤重担压在我身上了。” 颜为卿闻言挑了挑眉,瞥了云为衫一眼,眼底闪过揶揄之色。 “古语有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旁的我帮不上执刃,可云姑娘我倒是可以帮忙一二” “诶!可别!” 宫子羽连忙摆手,打断了颜为卿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家伙,一个没留意住,后院差点被撬了啊! “这就不劳颜姑娘费心了,我身强体壮牛高马大的,小小重担怎么可能压倒我呢?我可以!” “执刃可以?” “当然!” 宫子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问题,笑话,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可以!绝对不能说! 颜为卿看向云为衫轻笑出声,这宫子羽,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云为衫则有些羞涩的扯了扯宫子羽的袖子,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角宫。 上官浅正站在窗台边上侍弄那些白杜鹃,宫尚角神情温和的盯着她的背影,宫远徵坐在宫尚角的对面,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神情有些幽怨。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一口将茶饮尽,皱了皱眉,这茶怎么是冷的,难喝死了! 他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声响,吸引了宫尚角的注意。 宫尚角转头看向宫远徵,见对方又是一副气鼓鼓河豚的模样,眼底升起一点笑意,故意问他: “怎么了?茶不合你的口味吗?” 宫远徵双手抱胸,把头瞥向另一边。 上官浅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扬起一抹浅笑,提着小花篮走了,把地方让给他们两兄弟说话。 宫尚角目送着上官浅离开,才将视线转向宫远徵。 “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宫远徵看了宫尚角一眼,眼眸低垂,眼里满是纠结之色,手指在桌子底下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 “哥,我想” 宫远徵有些扭捏的,支支吾吾也没把话说完整。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执起茶壶为宫远徵倒上一杯热茶。 “你想要做什么便去做。” 宫远徵抬眸看向宫尚角,眼神微闪。 “哥,我还没说呢。” 宫尚角端起茶杯,深吸了一口茶香,微微叹出一口气。 “远徵,你这颗心,不适合藏事,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放不下颜姑娘。” 宫远徵立马垂下眼眸,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哥,我也放不下你” 宫尚角闻言轻笑出声,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那你问问你的心,如今更放不下哪一边?” 宫远徵低着头,沉默不语,结果很显而易见。 哥哥有了上官浅以后,给人感觉温暖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些都是上官浅带来的,他已经不再是哥哥的唯一了,他或许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唯一了。 “远徵,想要做什么便去做,哥哥永远都支持你!” 宫尚角的话打断了宫远徵的思绪,宫远徵抬眼看向他,眼眶微红。 “哥” 宫尚角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宫远徵的眼神,充满疼爱之色。 “远徵,你可知颜姑娘都为你做了什么?” 宫远徵闻言,眼眸低垂,遮盖住眼底的神色,疯狂与偏执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邪魅且张扬,声音有些低沉: “哥哥,我知道的。” 宫尚角见宫远徵这副样子,愣了一下,随后轻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些无奈。 这小子 分界线 宫远徵:我放不下哥哥。 宫尚角:那你便留下。 宫远徵:但是我更放不下姐姐! 宫尚角: 作者:我放不下各位读者大大手里的用爱发电,嘻嘻~~~ 第163章 阿远,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了。 羽宫。 事情谈完,云为衫送颜为卿出来,路过小花园的时候,两人缓步走着。 两人走到僻静之处时,颜为卿停下了脚步,云为衫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把手伸出来。” 颜为卿看向云为衫,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云为衫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照做了。 颜为卿将手覆盖至云为衫的小腹上,催动体内血蛊,唤醒她体内的新月蛊虫。 云为衫顿感体内不适,她皱着眉头,看向颜为卿,瞬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便强忍着。 颜为卿控制着云为衫体内的新月,让它游离到云为衫的手腕处。 云为衫看着自己手臂下微微鼓起游动的小包,顿时感觉心里一阵不适,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一直坚持看着,唯有真的看见蛊虫脱离了她额身体,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心。 在新月游走到云为衫手腕处时,颜为卿快速拔下头上的簪子,用锋利簪头划破的云为衫的肌肤,将那蛊虫挑了出来。 颜为卿将新月蛊虫放置在手帕上,脱离了主体,新月正在难受的蠕动着,她冷眼看着,在它身上撒上一层粉末,很快,新月便一动不动了。 颜为卿将簪子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头上,随后把新月递给了云为衫。 “我已经切断了你与它的联系,你拿回去后便将它投入火盆中,从此以后便可以后顾无忧了。” 云为衫双手接过,眼眶微红的看着颜为卿,眼底皆是感激之色。 “颜姑娘,多谢!” “不必如此客气,本就是答应了你的,至于月长老那边,你让他抽空出来找我解决一下他体内的蛊虫就行了。” 云为衫点了点头。 “好,那我妹妹云雀” “她体内就只余一枚护息蛊,那可是寻川的好东西,不解,对你妹妹的益处更大,如今她无碍,蛊虫便会陷入沉睡之中,若是以后受到重创,那护息蛊便会苏醒,为其护住最后半息,相当于比旁人多了五分生存的机会。” 如今,整个宫门内,只有两个人拥有,一个是云雀,另一个便是宫远徵了,宫远徵体内的是颜为卿在他心脉受伤那一次后悄悄给他下的。 那枚护息蛊,还是大长老特别驯养给她的,费了不少心血,若是被大长老知道她给宫远徵用了,只怕是会气得跳脚哦。 云为衫看着颜为卿,目露复杂之色,她好像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颜姑娘,我” 颜为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她负手而立站在阳光之下,下巴轻抬,眼底皆是洒脱。 “客气的话真的不必再说了,为你解蛊是我两合作我给的诚意,这是你该得的,云雀体内的护息蛊也是寒鸦肆与籍叔公夫妇做的交易,自然也是她该得的。” 云为衫闻言,垂眸浅笑,颜为卿真的有令人着迷的特质,哪怕她只是一个女子,也会折服在她的心性之下。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手帕,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思绪说了出来。 “颜姑娘,此前,我一直以为,你帮上官浅跟帮我是打着一样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们帮你对付无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一开始,你想要策反的就只有我,上官浅只是你用来牵制宫尚角的,其目的在于宫远徵。” 颜为卿侧目看向云为衫,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明媚的浅笑,眼神幽幽。 “无锋真的很擅长培养人啊,把你们一个个都培养得如此聪明。” 颜为卿眼底的意味深长一闪而过,她若是不把上官浅留下来,又怎么带得走宫远徵呢。 云为衫目视前方,神情恬静,现在的她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以安心在宫门待下去了。 “颜姑娘说笑了,若真是聪明,就不会到今天才明白你所做的这一切真正是为了什么。” 颜为卿的笑意更深了些,但她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颜为卿是看着云为衫跟上官浅如何一步步动心,一步步沦陷的。 对于她来说,动心好啊,会动心的人说明才有心,有心的人才有牵绊,有牵绊的人才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云为衫跟上官浅对于她来说,着实算不上有情谊。 云为衫将颜为卿送出了羽宫,颜为卿独自一人漫步回了徵宫,站在徵宫门口之时,她抬头看着徵宫的那块牌匾,心中思绪万千。 颜为卿:阿远,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了,宫子羽的承诺,上官浅的留下,宫尚角的牵制,最后,就看你的选择了。 颜为卿回到了自己房间内,便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她走过去打开一看,里头放置着一只精巧的手镯。 她拿起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比普通的手镯略重些,也略微宽些,上面镶嵌着几颗宝石,乱中有序,还挺好看的。 这时,颜为卿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嘴角微勾,并未转头去看。 身后之人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与她脸颊相贴。 颜为卿将镯子抬到与眼睛一般的高处,仔细欣赏着,阳光打在镯子上折射出闪耀的寒芒。 “你送的?” “除了我,姐姐还认为有谁会送你礼物?” 宫远徵嗓音低沉,手上轻轻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这镯子看着不一般。” “嗯,我拜托紫商姐姐帮我打造的,内里能藏十多枚毒针,还能从一侧拉出金蛊丝,适合姐姐防身用。” 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上手,为颜为卿展示镯子的巧妙之处。 颜为卿眼眸微闪,对此特别感兴趣,宫门商宫果然不一般,出品不凡,这样巧妙的设计,在外头确实难寻,是不是可以考虑找机会薅一波羊毛回去呢? 宫远徵环抱着颜为卿,一直盯着她的侧颜看,看她如此专心的把玩着手上的镯子,窗外的夕阳半洒在她的侧脸上,映衬着她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般。 他回想起无锋攻入宫门的那一天,她站在屋顶上跳寻川的祈月舞,当时,惊艳了他的世界,他第一次理解了一眼万年这个词。 他手臂用力,微微收紧,与怀中的人贴合的更加密切了些,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心神一动,嘴唇缓缓贴近她的耳垂。 “姐姐” 第163章 阿远,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了。 羽宫。 事情谈完,云为衫送颜为卿出来,路过小花园的时候,两人缓步走着。 两人走到僻静之处时,颜为卿停下了脚步,云为衫转头疑惑的看着她。 “把手伸出来。” 颜为卿看向云为衫,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云为衫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照做了。 颜为卿将手覆盖至云为衫的小腹上,催动体内血蛊,唤醒她体内的新月蛊虫。 云为衫顿感体内不适,她皱着眉头,看向颜为卿,瞬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便强忍着。 颜为卿控制着云为衫体内的新月,让它游离到云为衫的手腕处。 云为衫看着自己手臂下微微鼓起游动的小包,顿时感觉心里一阵不适,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一直坚持看着,唯有真的看见蛊虫脱离了她额身体,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心。 在新月游走到云为衫手腕处时,颜为卿快速拔下头上的簪子,用锋利簪头划破的云为衫的肌肤,将那蛊虫挑了出来。 颜为卿将新月蛊虫放置在手帕上,脱离了主体,新月正在难受的蠕动着,她冷眼看着,在它身上撒上一层粉末,很快,新月便一动不动了。 颜为卿将簪子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头上,随后把新月递给了云为衫。 “我已经切断了你与它的联系,你拿回去后便将它投入火盆中,从此以后便可以后顾无忧了。” 云为衫双手接过,眼眶微红的看着颜为卿,眼底皆是感激之色。 “颜姑娘,多谢!” “不必如此客气,本就是答应了你的,至于月长老那边,你让他抽空出来找我解决一下他体内的蛊虫就行了。” 云为衫点了点头。 “好,那我妹妹云雀” “她体内就只余一枚护息蛊,那可是寻川的好东西,不解,对你妹妹的益处更大,如今她无碍,蛊虫便会陷入沉睡之中,若是以后受到重创,那护息蛊便会苏醒,为其护住最后半息,相当于比旁人多了五分生存的机会。” 如今,整个宫门内,只有两个人拥有,一个是云雀,另一个便是宫远徵了,宫远徵体内的是颜为卿在他心脉受伤那一次后悄悄给他下的。 那枚护息蛊,还是大长老特别驯养给她的,费了不少心血,若是被大长老知道她给宫远徵用了,只怕是会气得跳脚哦。 云为衫看着颜为卿,目露复杂之色,她好像欠她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颜姑娘,我” 颜为卿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她负手而立站在阳光之下,下巴轻抬,眼底皆是洒脱。 “客气的话真的不必再说了,为你解蛊是我两合作我给的诚意,这是你该得的,云雀体内的护息蛊也是寒鸦肆与籍叔公夫妇做的交易,自然也是她该得的。” 云为衫闻言,垂眸浅笑,颜为卿真的有令人着迷的特质,哪怕她只是一个女子,也会折服在她的心性之下。 她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手帕,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思绪说了出来。 “颜姑娘,此前,我一直以为,你帮上官浅跟帮我是打着一样的目的,都是为了让我们帮你对付无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一开始,你想要策反的就只有我,上官浅只是你用来牵制宫尚角的,其目的在于宫远徵。” 颜为卿侧目看向云为衫,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明媚的浅笑,眼神幽幽。 “无锋真的很擅长培养人啊,把你们一个个都培养得如此聪明。” 颜为卿眼底的意味深长一闪而过,她若是不把上官浅留下来,又怎么带得走宫远徵呢。 云为衫目视前方,神情恬静,现在的她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再也没有了任何负担,可以安心在宫门待下去了。 “颜姑娘说笑了,若真是聪明,就不会到今天才明白你所做的这一切真正是为了什么。” 颜为卿的笑意更深了些,但她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颜为卿是看着云为衫跟上官浅如何一步步动心,一步步沦陷的。 对于她来说,动心好啊,会动心的人说明才有心,有心的人才有牵绊,有牵绊的人才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云为衫跟上官浅对于她来说,着实算不上有情谊。 云为衫将颜为卿送出了羽宫,颜为卿独自一人漫步回了徵宫,站在徵宫门口之时,她抬头看着徵宫的那块牌匾,心中思绪万千。 颜为卿:阿远,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了,宫子羽的承诺,上官浅的留下,宫尚角的牵制,最后,就看你的选择了。 颜为卿回到了自己房间内,便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她走过去打开一看,里头放置着一只精巧的手镯。 她拿起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比普通的手镯略重些,也略微宽些,上面镶嵌着几颗宝石,乱中有序,还挺好看的。 这时,颜为卿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嘴角微勾,并未转头去看。 身后之人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与她脸颊相贴。 颜为卿将镯子抬到与眼睛一般的高处,仔细欣赏着,阳光打在镯子上折射出闪耀的寒芒。 “你送的?” “除了我,姐姐还认为有谁会送你礼物?” 宫远徵嗓音低沉,手上轻轻用力,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这镯子看着不一般。” “嗯,我拜托紫商姐姐帮我打造的,内里能藏十多枚毒针,还能从一侧拉出金蛊丝,适合姐姐防身用。” 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上手,为颜为卿展示镯子的巧妙之处。 颜为卿眼眸微闪,对此特别感兴趣,宫门商宫果然不一般,出品不凡,这样巧妙的设计,在外头确实难寻,是不是可以考虑找机会薅一波羊毛回去呢? 宫远徵环抱着颜为卿,一直盯着她的侧颜看,看她如此专心的把玩着手上的镯子,窗外的夕阳半洒在她的侧脸上,映衬着她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般。 他回想起无锋攻入宫门的那一天,她站在屋顶上跳寻川的祈月舞,当时,惊艳了他的世界,他第一次理解了一眼万年这个词。 他手臂用力,微微收紧,与怀中的人贴合的更加密切了些,他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心神一动,嘴唇缓缓贴近她的耳垂。 “姐姐” 第164章 完了......宫远徵这只小狐狸成精了...... “姐姐” 宫远徵嗓音低沉带了些许的哑意,他靠得极近,鼻腔中灼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到了颜为卿的颈侧,引得她后脊一阵阵酥麻,可偏偏他又在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姐姐,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若是我不愿意跟你走呢,那你所做的这一切,所花费的心思岂不都白费了?” 颜为卿放下手中的镯子,侧头微微躲闪着。 “不会白费,至少我曾为了阿远奋力争取过,纵使最后阿远没有跟我走,亦是值得的,因为阿远值得!” 宫远徵闻言,眼底的眸色更加深了些,他手上用力,控制着怀中的人不让她逃避。 “姐姐,你待我这般好,我要如何报答姐姐呢?” 宫远徵微微张嘴含住那莹白的耳垂,舌尖顺着那轮廓轻轻描绘着,微凉的耳垂在他嘴里逐渐泛红滚烫起来。 颜为卿见躲不过了,一个转身,后腰抵在梳妆台边上,眼睛微微眯起,神情魅惑的看着他。 “那你想如何报答我?” “姐姐,以身相许,如何?” 颜为卿故作打量般上下扫了他一眼,红唇微张,眼底闪过一丝揶揄之色。 “勉强。” 宫远徵轻笑出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颜为卿。 “勉强?定然不会让姐姐觉得勉强的!” 宫远徵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点邪魅之色,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他掐住颜为卿的腰,直接将她提起,让她整个人都坐到了梳妆台上。 他步步紧逼,直到她背靠在那窗框上,再无可退。 宫远徵一手掐住她的后脖子,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俯身低头轻吻住那红唇。 刚开始温柔的轻吻,逐渐转变为了唇齿交缠,热气从两人身体朝着四周扩散,渐渐埋没了两人的神智。 恍惚间,颜为卿好像听到了东西散落到地上的声音,但对方的强制,让她根本无暇顾及。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颜为卿的唇,他双唇下移,转移阵地,顺着她的下颌线缓慢移动着。 颜为卿仰起下巴,双唇微张,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她双手撑在身后,衣裳半敞,香肩微露,眼神迷离,勾人得很。 宫远徵衣襟微乱,亦正亦邪的模样,撩拨人心。 他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人禁锢在怀里,头埋在颜为卿的肩窝里,双唇轻吻她的锁骨,一点一点留下那些暗红色暧昧的印记。 宫远徵抬起一只手搂住颜为卿的细腰,另一只手抚摸向她的小腹。 颜为卿抬起双手环住宫远徵的脖颈,双唇微张,在他耳边发出娇喘。 “阿远你学坏了” 宫远徵抬起头,看着颜为卿情动迷离的模样,眼底的情欲愈发翻滚了起来。 “姐姐,我会的可都是你教的,那究竟是你坏还是我学坏了?” 宫远徵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低头轻吻住那娇艳的红唇,将那些嘤咛之声尽数咽了下去。 他感受着怀中之人的颤栗,看着她在他面前肆意的绽放着,那极致妖娆的美感,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了,他的吻,愈发激烈,与怀中的人,一起触摸云端。 待颜为卿平静之后,他才缓慢的结束了这个吻,感受着怀中之人娇软的身躯,她双臂攀附着他,无力的倚靠在他怀中。 宫远徵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抱起。 颜为卿轻呼一声,双腿勉强用力的环住宫远徵的腰身。 宫远徵双手下移,托住她的臀,让她可以轻松的悬挂在他身上,带着她朝着床榻走去,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着,嗓音又哑又欲。 “姐姐该我了” 宫远徵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颜为卿坐在床榻上,双手后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则站在床榻边,然后当着她的面,缓慢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他动作从容,衣服一点一点,一件一件,慢慢从他身上滑落,他嘴角微勾,眼里满是欲色的看着颜为卿。 直到身上的衣服都脱干净了,只留下一条亵裤,他腰腹肌肉线条明显,所有线条都流畅而下,最后隐藏在那条亵裤底下。 他俯身撑在床榻上,朝着颜为卿缓缓靠近,直到两人鼻尖相触,他才停留下来,嗓音低哑的张口说道: “姐姐满意吗” 颜为卿看着这样蛊惑人心的宫远徵,咽了咽口水,心中感慨万千。 完了宫远徵这只小狐狸成精了 “姐姐勉强吗” 颜为卿咬了咬嘴唇,没有言语。 “姐姐要我吗” 颜为卿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内心在咆哮:颜为卿!你完了!!!你被拿捏住了!!!这一局,完败!!! 宫远徵看着眼前人无可奈何的模样,轻笑出声,他微微侧头吻住她的双唇,将人放倒,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抚上她的腰身,想要扯开那些桎梏之物。 却没想到,身下之人反抗了,颜为卿双手将人推开,一个翻身,上下位置直接颠倒,宫远徵躺着,颜为卿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认命,可以!但是,认输,绝不可能! 颜为卿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抹高傲且明媚的浅笑,垂眸看着还有些愣住的宫远徵。 她抬手将头上的簪子拔掉,发丝垂落,她手指轻抚发丝,拢至脑后,这些动作让她做得,魅惑至极。 她媚眼如丝般看着宫远徵,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缓慢脱下,看得宫远徵眸色愈发暗沉,眼底翻滚的欲望好似要迸发出来了一般。 她单手撑在宫远徵的耳边,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喉结,她轻声开口,嗓音慵懒且妩媚,撩拨人心。 “阿远我美吗” 宫远徵喉结滚动,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颜为卿的手指继续向下滑动着,滑到了他的腰腹处,感受着他的肌肉线条。 “阿远喜欢吗” 宫远徵心跳加速,双拳紧握,腰腹上的肌肉因为紧张,愈发的坚硬了。 颜为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眼底的蛊惑之色愈发浓郁了,她的手继续向下滑去,俯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阿远要我吗”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她那只作乱的小手,一个翻身将她重新押回身下。 他双眼直接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想要宣泄的欲望,他的嗓音黯哑得不像话。 “姐姐,我要你!这辈子,只要你!” 他掐住她的腰身,炽热的吻细密的落了下来,像是要把所有压抑与克制下的疯狂都给释放出来,欲望编织成网,将身下之人紧紧缠绕其中,不得脱离。 床头的帷帐在晃动中缓慢滑落,遮盖住了一榻上的荒唐之色。 分界线 读者大大:(扬了扬手里的用爱发电)作者要吗 作者:(吸溜了一下口水)要!要!要!!! 第164章 完了......宫远徵这只小狐狸成精了...... “姐姐” 宫远徵嗓音低沉带了些许的哑意,他靠得极近,鼻腔中灼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到了颜为卿的颈侧,引得她后脊一阵阵酥麻,可偏偏他又在一本正经的说着话。 “姐姐,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若是我不愿意跟你走呢,那你所做的这一切,所花费的心思岂不都白费了?” 颜为卿放下手中的镯子,侧头微微躲闪着。 “不会白费,至少我曾为了阿远奋力争取过,纵使最后阿远没有跟我走,亦是值得的,因为阿远值得!” 宫远徵闻言,眼底的眸色更加深了些,他手上用力,控制着怀中的人不让她逃避。 “姐姐,你待我这般好,我要如何报答姐姐呢?” 宫远徵微微张嘴含住那莹白的耳垂,舌尖顺着那轮廓轻轻描绘着,微凉的耳垂在他嘴里逐渐泛红滚烫起来。 颜为卿见躲不过了,一个转身,后腰抵在梳妆台边上,眼睛微微眯起,神情魅惑的看着他。 “那你想如何报答我?” “姐姐,以身相许,如何?” 颜为卿故作打量般上下扫了他一眼,红唇微张,眼底闪过一丝揶揄之色。 “勉强。” 宫远徵轻笑出声,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颜为卿。 “勉强?定然不会让姐姐觉得勉强的!” 宫远徵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点邪魅之色,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他掐住颜为卿的腰,直接将她提起,让她整个人都坐到了梳妆台上。 他步步紧逼,直到她背靠在那窗框上,再无可退。 宫远徵一手掐住她的后脖子,一手揽住她的细腰,俯身低头轻吻住那红唇。 刚开始温柔的轻吻,逐渐转变为了唇齿交缠,热气从两人身体朝着四周扩散,渐渐埋没了两人的神智。 恍惚间,颜为卿好像听到了东西散落到地上的声音,但对方的强制,让她根本无暇顾及。 良久,宫远徵才松开颜为卿的唇,他双唇下移,转移阵地,顺着她的下颌线缓慢移动着。 颜为卿仰起下巴,双唇微张,喘息着新鲜的空气,她双手撑在身后,衣裳半敞,香肩微露,眼神迷离,勾人得很。 宫远徵衣襟微乱,亦正亦邪的模样,撩拨人心。 他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人禁锢在怀里,头埋在颜为卿的肩窝里,双唇轻吻她的锁骨,一点一点留下那些暗红色暧昧的印记。 宫远徵抬起一只手搂住颜为卿的细腰,另一只手抚摸向她的小腹。 颜为卿抬起双手环住宫远徵的脖颈,双唇微张,在他耳边发出娇喘。 “阿远你学坏了” 宫远徵抬起头,看着颜为卿情动迷离的模样,眼底的情欲愈发翻滚了起来。 “姐姐,我会的可都是你教的,那究竟是你坏还是我学坏了?” 宫远徵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低头轻吻住那娇艳的红唇,将那些嘤咛之声尽数咽了下去。 他感受着怀中之人的颤栗,看着她在他面前肆意的绽放着,那极致妖娆的美感,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了,他的吻,愈发激烈,与怀中的人,一起触摸云端。 待颜为卿平静之后,他才缓慢的结束了这个吻,感受着怀中之人娇软的身躯,她双臂攀附着他,无力的倚靠在他怀中。 宫远徵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抱起。 颜为卿轻呼一声,双腿勉强用力的环住宫远徵的腰身。 宫远徵双手下移,托住她的臀,让她可以轻松的悬挂在他身上,带着她朝着床榻走去,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着,嗓音又哑又欲。 “姐姐该我了” 宫远徵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颜为卿坐在床榻上,双手后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他则站在床榻边,然后当着她的面,缓慢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他动作从容,衣服一点一点,一件一件,慢慢从他身上滑落,他嘴角微勾,眼里满是欲色的看着颜为卿。 直到身上的衣服都脱干净了,只留下一条亵裤,他腰腹肌肉线条明显,所有线条都流畅而下,最后隐藏在那条亵裤底下。 他俯身撑在床榻上,朝着颜为卿缓缓靠近,直到两人鼻尖相触,他才停留下来,嗓音低哑的张口说道: “姐姐满意吗” 颜为卿看着这样蛊惑人心的宫远徵,咽了咽口水,心中感慨万千。 完了宫远徵这只小狐狸成精了 “姐姐勉强吗” 颜为卿咬了咬嘴唇,没有言语。 “姐姐要我吗” 颜为卿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内心在咆哮:颜为卿!你完了!!!你被拿捏住了!!!这一局,完败!!! 宫远徵看着眼前人无可奈何的模样,轻笑出声,他微微侧头吻住她的双唇,将人放倒,一手护着她的脑袋,一手抚上她的腰身,想要扯开那些桎梏之物。 却没想到,身下之人反抗了,颜为卿双手将人推开,一个翻身,上下位置直接颠倒,宫远徵躺着,颜为卿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认命,可以!但是,认输,绝不可能! 颜为卿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抹高傲且明媚的浅笑,垂眸看着还有些愣住的宫远徵。 她抬手将头上的簪子拔掉,发丝垂落,她手指轻抚发丝,拢至脑后,这些动作让她做得,魅惑至极。 她媚眼如丝般看着宫远徵,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缓慢脱下,看得宫远徵眸色愈发暗沉,眼底翻滚的欲望好似要迸发出来了一般。 她单手撑在宫远徵的耳边,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喉结,她轻声开口,嗓音慵懒且妩媚,撩拨人心。 “阿远我美吗” 宫远徵喉结滚动,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颜为卿的手指继续向下滑动着,滑到了他的腰腹处,感受着他的肌肉线条。 “阿远喜欢吗” 宫远徵心跳加速,双拳紧握,腰腹上的肌肉因为紧张,愈发的坚硬了。 颜为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眼底的蛊惑之色愈发浓郁了,她的手继续向下滑去,俯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阿远要我吗” 宫远徵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她那只作乱的小手,一个翻身将她重新押回身下。 他双眼直接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是想要宣泄的欲望,他的嗓音黯哑得不像话。 “姐姐,我要你!这辈子,只要你!” 他掐住她的腰身,炽热的吻细密的落了下来,像是要把所有压抑与克制下的疯狂都给释放出来,欲望编织成网,将身下之人紧紧缠绕其中,不得脱离。 床头的帷帐在晃动中缓慢滑落,遮盖住了一榻上的荒唐之色。 分界线 读者大大:(扬了扬手里的用爱发电)作者要吗 作者:(吸溜了一下口水)要!要!要!!! 第165章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 宫子羽亲自去跟三位长老说明情况,以一己之力,顶住压力,破格让宫远徵前往寻川‘和亲’。 然而三位长老商议的结果是,同意宫远徵前往寻川,但是每隔两年得回来宫门一次,处理徵宫事务,维序徵宫的正常运行,且其后代中,至少选择一人,在其成年之后,必须送回宫门,继承徵宫。 颜为卿跟宫远徵都表示没有意见。 宫远徵离开后,徵宫的后续事务将暂由宫子羽负责,宫尚角从旁协助。 颜为卿这边,在得到宫子羽的结果后,也确定了要离开宫门的日子,就在一个月之后。 宫紫商得知后,怂恿宫子羽,要为宫门办一场大型婚宴,让商角徵羽四宫同时举办婚礼。 长老们得知后,也同意了,敲定了日子,就在十五天后,至此,整个宫门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婚礼前夕。 颜为卿、云为衫、上官浅三人住进了女客院落,明日一早,将身穿嫁衣,从女客院落被各自的夫君接去行礼。 宫紫商不甘寂寞,也凑着热闹住了进来,美其名曰要一视同仁,明日一早,将由金繁接她回商宫。 金繁也从之前绿玉侍卫提拔至了红玉侍卫,成为了宫门的侍卫大统领,不用再总是跟在宫子羽身边了。 女客院落内,颜为卿、云为衫、宫紫商三人举在上官浅的房内,四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 颜为卿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突然轻笑出声,其余三人皆看向她。 “今天的茶,就真的只是一杯好茶了。” 云为衫上官浅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笑,她们也想起了刚进宫门选完新娘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她们三人坐在一起,喝着加了料的茶。 宫紫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眼珠子在她们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的,翘起兰花指在三人之间游离着。 “你们三人之间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颜为卿看着云为衫跟上官浅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太好跟宫紫商说清楚啊,她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 她牵住宫紫商的手,神情认真的看着她。 “我们三个在想,明日紫商姐姐绝对是宫门里最美的新娘。” 宫紫商故作羞涩的捂着嘴,眼神看向另外两个人,云为衫跟上官浅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宫紫商便感觉更不好意思,扭捏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手上拿着小手帕,掩嘴轻笑,笑声荡漾,她提高音量说道: “哎呦~~~瞎说什么大实话嘛,妹妹们也都是美若天仙般的人物,大家明天都一样美。” 其余三人闻言,相视一笑。 宫紫商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等笑够了,宫紫商便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浅的肚子看,看得上官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捂着小腹,开口询问: “紫商姐姐,你在想什么?” 宫紫商满眼艳羡之色,她抬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在那里感慨。 “真羡慕上官妹妹,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如今上官妹妹可是宫门里的宝贝疙瘩,肚子里怀着宫门下一代里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真是羡慕极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宫紫商知道宫门受瘴气所扰,宫门内长大的女子都比较难以受孕,她亦是如此的,她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才如此羡慕上官浅。 颜为卿闻言,拍了拍宫紫商的手臂安慰道: “紫商姐姐不必烦忧,我寻川有一味雪山雾莲,曾给过雪重子,其药效对宫门瘴气有清化之效,等我回去之后便让人捎些过来, 再让月长老为你调配出一副适合你的汤药出来,肯定能解化你体内的瘴气之毒,届时你肯定可以生出一个像你一般可爱的孩子。” 宫紫商闻言,立刻握住了颜为卿的手,满目期待的看着她。 “颜妹妹此话当真?” 颜为卿点了点头。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诓骗过紫商姐姐?” 宫紫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像金繁也不错” 颜为卿嘴角抽动了一下。 “额你喜欢就好。” 羽宫。 宫子羽看着手里面的卷宗,半天都看不见一个字去。 他时而站起来翻翻柜子,时而坐下捣鼓捣鼓一下笔筒,或是把那把名唤‘云知羽’的刀翻出来擦拭一番,总之就是停不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要迎娶阿云了,心里便激动得睡不着觉,老想叫个人来倾诉一番,想到此处,他不由朝着门口方向大喊: “金繁!” 房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是宫子羽新的侍卫,叫金峙。 “执刃,金大统领在商宫,您有事可以吩咐属下。” 宫子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金繁已经没有跟在他身边了,而且已经做了商宫的大姑爷了,他朝金峙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没事了,你先退下。” 待人走后,他又在房间里头焦躁的转了好几圈,给守在外头的金峙整得一头雾水。 执刃一直喜欢做这种令人费解的事吗?他是不是得找个时间找金繁大统领询问一下,以免不小心触了执刃的霉头? 商宫。 金繁在商宫里头也是焦躁得睡不着觉,一想到明天一大早就要迎娶宫紫商了,心里头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感。 他在房内转了两圈,感觉空间太小,便想拿起佩刀去院子里耍两套刀法来发泄一下。 结果刚走出房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殷勤的跑过来询问: “大统领深夜出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明天是统领的大好日子,有什么事吩咐下属去办就行了,统领切莫太过劳累。” 金繁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没事,就出来透透气,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金繁立马转身进了房间,叹了一口气,把刀挂回墙上,无奈的坐到榻上。 他总不好跟别人说,他是兴奋得睡不着,想要出门去耍两套刀法发泄一下,这多损面子啊。 门外的两个守卫满脸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又站回原位尽忠职守的守护着商宫。 第165章 山野万万里,余生路漫漫。 宫子羽亲自去跟三位长老说明情况,以一己之力,顶住压力,破格让宫远徵前往寻川‘和亲’。 然而三位长老商议的结果是,同意宫远徵前往寻川,但是每隔两年得回来宫门一次,处理徵宫事务,维序徵宫的正常运行,且其后代中,至少选择一人,在其成年之后,必须送回宫门,继承徵宫。 颜为卿跟宫远徵都表示没有意见。 宫远徵离开后,徵宫的后续事务将暂由宫子羽负责,宫尚角从旁协助。 颜为卿这边,在得到宫子羽的结果后,也确定了要离开宫门的日子,就在一个月之后。 宫紫商得知后,怂恿宫子羽,要为宫门办一场大型婚宴,让商角徵羽四宫同时举办婚礼。 长老们得知后,也同意了,敲定了日子,就在十五天后,至此,整个宫门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婚礼前夕。 颜为卿、云为衫、上官浅三人住进了女客院落,明日一早,将身穿嫁衣,从女客院落被各自的夫君接去行礼。 宫紫商不甘寂寞,也凑着热闹住了进来,美其名曰要一视同仁,明日一早,将由金繁接她回商宫。 金繁也从之前绿玉侍卫提拔至了红玉侍卫,成为了宫门的侍卫大统领,不用再总是跟在宫子羽身边了。 女客院落内,颜为卿、云为衫、宫紫商三人举在上官浅的房内,四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 颜为卿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突然轻笑出声,其余三人皆看向她。 “今天的茶,就真的只是一杯好茶了。” 云为衫上官浅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笑,她们也想起了刚进宫门选完新娘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了,那天晚上,她们三人坐在一起,喝着加了料的茶。 宫紫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眼珠子在她们三人之间转来转去的,翘起兰花指在三人之间游离着。 “你们三人之间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颜为卿看着云为衫跟上官浅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这件事情,还真的不太好跟宫紫商说清楚啊,她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 她牵住宫紫商的手,神情认真的看着她。 “我们三个在想,明日紫商姐姐绝对是宫门里最美的新娘。” 宫紫商故作羞涩的捂着嘴,眼神看向另外两个人,云为衫跟上官浅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宫紫商便感觉更不好意思,扭捏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手上拿着小手帕,掩嘴轻笑,笑声荡漾,她提高音量说道: “哎呦~~~瞎说什么大实话嘛,妹妹们也都是美若天仙般的人物,大家明天都一样美。” 其余三人闻言,相视一笑。 宫紫商这个人,实在是太有趣了。 等笑够了,宫紫商便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浅的肚子看,看得上官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捂着小腹,开口询问: “紫商姐姐,你在想什么?” 宫紫商满眼艳羡之色,她抬手杵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在那里感慨。 “真羡慕上官妹妹,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如今上官妹妹可是宫门里的宝贝疙瘩,肚子里怀着宫门下一代里的第一个孩子,我当真是羡慕极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宫紫商知道宫门受瘴气所扰,宫门内长大的女子都比较难以受孕,她亦是如此的,她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她才如此羡慕上官浅。 颜为卿闻言,拍了拍宫紫商的手臂安慰道: “紫商姐姐不必烦忧,我寻川有一味雪山雾莲,曾给过雪重子,其药效对宫门瘴气有清化之效,等我回去之后便让人捎些过来, 再让月长老为你调配出一副适合你的汤药出来,肯定能解化你体内的瘴气之毒,届时你肯定可以生出一个像你一般可爱的孩子。” 宫紫商闻言,立刻握住了颜为卿的手,满目期待的看着她。 “颜妹妹此话当真?” 颜为卿点了点头。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诓骗过紫商姐姐?” 宫紫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像金繁也不错” 颜为卿嘴角抽动了一下。 “额你喜欢就好。” 羽宫。 宫子羽看着手里面的卷宗,半天都看不见一个字去。 他时而站起来翻翻柜子,时而坐下捣鼓捣鼓一下笔筒,或是把那把名唤‘云知羽’的刀翻出来擦拭一番,总之就是停不下来。 他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要迎娶阿云了,心里便激动得睡不着觉,老想叫个人来倾诉一番,想到此处,他不由朝着门口方向大喊: “金繁!” 房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是宫子羽新的侍卫,叫金峙。 “执刃,金大统领在商宫,您有事可以吩咐属下。” 宫子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金繁已经没有跟在他身边了,而且已经做了商宫的大姑爷了,他朝金峙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没事了,你先退下。” 待人走后,他又在房间里头焦躁的转了好几圈,给守在外头的金峙整得一头雾水。 执刃一直喜欢做这种令人费解的事吗?他是不是得找个时间找金繁大统领询问一下,以免不小心触了执刃的霉头? 商宫。 金繁在商宫里头也是焦躁得睡不着觉,一想到明天一大早就要迎娶宫紫商了,心里头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感。 他在房内转了两圈,感觉空间太小,便想拿起佩刀去院子里耍两套刀法来发泄一下。 结果刚走出房门,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殷勤的跑过来询问: “大统领深夜出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明天是统领的大好日子,有什么事吩咐下属去办就行了,统领切莫太过劳累。” 金繁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没事,就出来透透气,我先回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金繁立马转身进了房间,叹了一口气,把刀挂回墙上,无奈的坐到榻上。 他总不好跟别人说,他是兴奋得睡不着,想要出门去耍两套刀法发泄一下,这多损面子啊。 门外的两个守卫满脸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又站回原位尽忠职守的守护着商宫。 第166章 日暮酒杯淡饭,一半一半。 角宫。 宫尚角拿着一杯清水,缓步走到了窗台边,小心仔细的给窗台上那盆白杜娟浇着水。 花开正艳,花香浓郁,他眼底闪过满意的笑意,随手将空杯子放置在一旁,抬手拨弄着那些即将开放的花蕊。 他抬头看着屋檐长廊上到处挂满了红绸,随风飘荡,他心中思绪万千,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从明天开始,角宫将迎来独属于它的女主人,并且在七八个月后,他也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从此,角宫,终于不再是只有他孤单一人了。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笑意更盛了些,整个人的锋芒都弱了不少,隐隐透露出一股和煦的感觉。 他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挂在架子旁的那一盏龙形宫灯,脸上的笑意凝滞了片刻,他缓步走了过去,取下那枚宫灯,眼底流淌着暖意。 远徵也长大了,要离开哥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不过幸好,颜为卿是个很厉害的人,远徵交托给她,至少他很放心。 宫尚角将宫灯重新挂回架子上,负着手缓缓走进黑暗的房间内。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杜鹃花香,吹进了室内,那宫灯亦随风而动,轻轻摇晃,久久不曾平息。 徵宫。 宫远徵端坐在厅堂前,背后一棵大树拔地而起,他手里正在拿着新研制的毒药,给黑金毒蛊喂食。 如今小黑在他手里,被养得愈发精壮了,体内也已经蕴含了十多种毒药的毒性,并且经过他的训练,如今已经可以跟他完美的配合了。 他低头看着那时不时翻身蠕动的黑金毒蛊,心里头没来由的就感觉到高兴,这是姐姐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他最喜欢也是最为珍惜的。 宫远徵身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的东西,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全部都是颜为卿送给他的。 宝石小刀、雪山雾莲、风车、面人、还有颜为卿随手给的小半袋子的瓜子,以及两串被他用秘药制作成标本的糖葫芦。 若是颜为卿看到一定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瓜子留着就算了,好歹是干货,糖葫芦居然还能被做成标本? 你小子,有这么爱吗?! 宫远徵随手拿起一旁的小刀仔细擦拭着,他面带浅笑,眼底满是爱意,昏暗的烛火轻微晃动着,仿佛要将他与身后那棵大树融为一体了。 他身如树,心如树根,盘杂交错,坚不可拔。 后山。 雪宫。 雪宫里的雪已经不下了,但是雪宫里的雪是永远都不会化的。 雪重子独自一人坐在庭院湖心的那块巨石上,垂头看着湖中盛开的雪莲,嘴角含笑,眼底思绪万千。 雪公子端着茶壶跟小炭炉走了过来,坐在了雪重子的对面,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石炉敲火,吹雪试茶,虽然现在雪不吹了,但茶还是可以喝的,你方才在想些什么?” 雪重子抬眼看向对面的雪公子,伸手将茶杯端过。 “在想当年误入寒池迷宫的小孩,如今也到了要娶亲的时候了。” 雪公子闻言,轻叹了一声。 “大海,花灯,大漠孤烟,看来终究是没办法看到了。” 雪公子看着他,不满的抿了抿嘴。 “你是不是觉得待在这里不好玩,想走了?” 雪公子眼中含笑,他环顾四周一圈,最终视线还是落到了雪重子的身上。 “这里确实很无聊,冰天雪地,终年一日,但是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无聊。” 雪重子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他想了想,把茶杯放了下来,倾身靠近雪公子小声说道: “明日执刃大婚,前山一定很热闹。” 雪公子点了点头,眼珠子咕噜一转,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肯定,但是前山也一定忙慌慌的,之前进来那么多无锋的刺客,也不知道他们清剿干净了没有,执刃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去帮个忙?” “走!” 雪重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屁颠颠的就朝着入口处跑去,雪公子立马紧跟其后。 月宫。 月长老拿着一个锦盒,来到庭院当中,见云雀正独自一人坐在湖岸边,眼眸低垂,神色恬静淡然。 他悄声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随后坐到了她的身旁。 “坐在这里看什么?你身子刚好些,也不多穿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云雀眉眼弯弯的看向月长老,依偎在他身侧。 “这不是有你在嘛。” 月长老抬手握住云雀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目光缱绻且温和,如今的他,已再无他求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在看什么?是星星?还是月亮?” 云雀笑着摇了摇头。 “都不是,是云,我在看月亮旁边的云。” “想你姐姐了?” “有一点,但是现在看到她过得很幸福,有爱她之人,有安宁之所,我就很满足了。” 月长老抬起手摸了摸云雀的脑袋,似是在安慰。 “明日我偷偷带你出去观礼好不好?” “好。” 云雀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注意到月长老手中的锦盒,疑惑问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 月长老目光含笑的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精致的手镯,上面还雕刻着一弯新月,他小心翼翼的戴在云雀的左手上。 云雀将右手也伸了出来,上面还戴着一只刻画着云雀的手镯,两只手镯放在一起,成双成对,相得益彰。 “你可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这镯子是你姐姐送给你的,对你很珍贵,而我也曾承诺过你,等你回来,我便去拜托花公子,为你打造一只新手镯,上面有我亲自刻画的一弯新月。” 云雀抬眼看向月长老,眼眶微红,眼中含泪,她双手握住月长老的手。 月长老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别哭,如今的我,亦很幸福。” 云雀被逗笑了,那一抹肆意的笑,在月光的衬托下,格外动人。 月长老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缓缓靠近。 湖中的倒影,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今生今世,不再分离。 花宫。 花公子刚从锻造台上走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刀。 自从花宫的藏刀被悲旭毁坏殆尽后,他便重新开始打造藏刀了,如今这一把,算得上是他打造的最好的一把刀了。 这时,花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花公子立马拿着刀走至花长老面前让他查看。 “爹,你看,这是我新锻打的刀。” 花长老接过刀仔细查看,刀锋上的寒芒随光滑动,确实是把好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不再吝啬将称赞说出了口: “很好!我儿如今铸刀的功力愈发精进了!” 花公子闻言,羞涩一笑,眼底的光芒却愈发明亮了起来。 花长老把刀递了过去,却被花公子推拒了回来。 “爹,这是我打造的第一把我觉得很满意的刀,我想送给您。” 花长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抬起手轻轻抚过刀身,不断的点头。 “好,好。” 花长老春风得意般带着刀离开了,他的去找找看雪长老,看他睡了没,如此好刀,怎么能没人一同欣赏呢?! 花公子目送着花长老离开,随后走向一旁的架子上,抽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仔细检查了一番里头的物件,里头放着一支女式的精美发钗,是他打算送给紫商大小姐的新婚礼物。 他垂眸看着发钗上闪耀的红宝石,眼底快速划过一丝黯然,他抿着嘴,轻轻将盒子盖上,放回架子上。 他转身重新走上了锻造台,挥舞着他的铁锤,继续锤炼着他的那些武器,敲打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飘荡在花宫的上方,经久不散。 分界线 作者:其实写到这里,云之羽在我心里便圆满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也是让我坚持写到现在的动力。 最后,有始有终的再跟大家求一波为爱发电~~~ 谢谢各位读者大大们,超爱你们的! 第166章 日暮酒杯淡饭,一半一半。 角宫。 宫尚角拿着一杯清水,缓步走到了窗台边,小心仔细的给窗台上那盆白杜娟浇着水。 花开正艳,花香浓郁,他眼底闪过满意的笑意,随手将空杯子放置在一旁,抬手拨弄着那些即将开放的花蕊。 他抬头看着屋檐长廊上到处挂满了红绸,随风飘荡,他心中思绪万千,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从明天开始,角宫将迎来独属于它的女主人,并且在七八个月后,他也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从此,角宫,终于不再是只有他孤单一人了。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的笑意更盛了些,整个人的锋芒都弱了不少,隐隐透露出一股和煦的感觉。 他转过身来,便看到了挂在架子旁的那一盏龙形宫灯,脸上的笑意凝滞了片刻,他缓步走了过去,取下那枚宫灯,眼底流淌着暖意。 远徵也长大了,要离开哥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不过幸好,颜为卿是个很厉害的人,远徵交托给她,至少他很放心。 宫尚角将宫灯重新挂回架子上,负着手缓缓走进黑暗的房间内。 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杜鹃花香,吹进了室内,那宫灯亦随风而动,轻轻摇晃,久久不曾平息。 徵宫。 宫远徵端坐在厅堂前,背后一棵大树拔地而起,他手里正在拿着新研制的毒药,给黑金毒蛊喂食。 如今小黑在他手里,被养得愈发精壮了,体内也已经蕴含了十多种毒药的毒性,并且经过他的训练,如今已经可以跟他完美的配合了。 他低头看着那时不时翻身蠕动的黑金毒蛊,心里头没来由的就感觉到高兴,这是姐姐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他最喜欢也是最为珍惜的。 宫远徵身旁的桌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的东西,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全部都是颜为卿送给他的。 宝石小刀、雪山雾莲、风车、面人、还有颜为卿随手给的小半袋子的瓜子,以及两串被他用秘药制作成标本的糖葫芦。 若是颜为卿看到一定会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瓜子留着就算了,好歹是干货,糖葫芦居然还能被做成标本? 你小子,有这么爱吗?! 宫远徵随手拿起一旁的小刀仔细擦拭着,他面带浅笑,眼底满是爱意,昏暗的烛火轻微晃动着,仿佛要将他与身后那棵大树融为一体了。 他身如树,心如树根,盘杂交错,坚不可拔。 后山。 雪宫。 雪宫里的雪已经不下了,但是雪宫里的雪是永远都不会化的。 雪重子独自一人坐在庭院湖心的那块巨石上,垂头看着湖中盛开的雪莲,嘴角含笑,眼底思绪万千。 雪公子端着茶壶跟小炭炉走了过来,坐在了雪重子的对面,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石炉敲火,吹雪试茶,虽然现在雪不吹了,但茶还是可以喝的,你方才在想些什么?” 雪重子抬眼看向对面的雪公子,伸手将茶杯端过。 “在想当年误入寒池迷宫的小孩,如今也到了要娶亲的时候了。” 雪公子闻言,轻叹了一声。 “大海,花灯,大漠孤烟,看来终究是没办法看到了。” 雪公子看着他,不满的抿了抿嘴。 “你是不是觉得待在这里不好玩,想走了?” 雪公子眼中含笑,他环顾四周一圈,最终视线还是落到了雪重子的身上。 “这里确实很无聊,冰天雪地,终年一日,但是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不走,我就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一起无聊。” 雪重子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他想了想,把茶杯放了下来,倾身靠近雪公子小声说道: “明日执刃大婚,前山一定很热闹。” 雪公子点了点头,眼珠子咕噜一转,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肯定,但是前山也一定忙慌慌的,之前进来那么多无锋的刺客,也不知道他们清剿干净了没有,执刃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去帮个忙?” “走!” 雪重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屁颠颠的就朝着入口处跑去,雪公子立马紧跟其后。 月宫。 月长老拿着一个锦盒,来到庭院当中,见云雀正独自一人坐在湖岸边,眼眸低垂,神色恬静淡然。 他悄声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披上一件披风,随后坐到了她的身旁。 “坐在这里看什么?你身子刚好些,也不多穿点,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云雀眉眼弯弯的看向月长老,依偎在他身侧。 “这不是有你在嘛。” 月长老抬手握住云雀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目光缱绻且温和,如今的他,已再无他求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在看什么?是星星?还是月亮?” 云雀笑着摇了摇头。 “都不是,是云,我在看月亮旁边的云。” “想你姐姐了?” “有一点,但是现在看到她过得很幸福,有爱她之人,有安宁之所,我就很满足了。” 月长老抬起手摸了摸云雀的脑袋,似是在安慰。 “明日我偷偷带你出去观礼好不好?” “好。” 云雀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注意到月长老手中的锦盒,疑惑问道: “你手里拿着什么?” 月长老目光含笑的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精致的手镯,上面还雕刻着一弯新月,他小心翼翼的戴在云雀的左手上。 云雀将右手也伸了出来,上面还戴着一只刻画着云雀的手镯,两只手镯放在一起,成双成对,相得益彰。 “你可还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这镯子是你姐姐送给你的,对你很珍贵,而我也曾承诺过你,等你回来,我便去拜托花公子,为你打造一只新手镯,上面有我亲自刻画的一弯新月。” 云雀抬眼看向月长老,眼眶微红,眼中含泪,她双手握住月长老的手。 月长老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帮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别哭,如今的我,亦很幸福。” 云雀被逗笑了,那一抹肆意的笑,在月光的衬托下,格外动人。 月长老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缓缓靠近。 湖中的倒影,两人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了一起,今生今世,不再分离。 花宫。 花公子刚从锻造台上走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刀。 自从花宫的藏刀被悲旭毁坏殆尽后,他便重新开始打造藏刀了,如今这一把,算得上是他打造的最好的一把刀了。 这时,花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花公子立马拿着刀走至花长老面前让他查看。 “爹,你看,这是我新锻打的刀。” 花长老接过刀仔细查看,刀锋上的寒芒随光滑动,确实是把好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一次,他不再吝啬将称赞说出了口: “很好!我儿如今铸刀的功力愈发精进了!” 花公子闻言,羞涩一笑,眼底的光芒却愈发明亮了起来。 花长老把刀递了过去,却被花公子推拒了回来。 “爹,这是我打造的第一把我觉得很满意的刀,我想送给您。” 花长老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抬起手轻轻抚过刀身,不断的点头。 “好,好。” 花长老春风得意般带着刀离开了,他的去找找看雪长老,看他睡了没,如此好刀,怎么能没人一同欣赏呢?! 花公子目送着花长老离开,随后走向一旁的架子上,抽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仔细检查了一番里头的物件,里头放着一支女式的精美发钗,是他打算送给紫商大小姐的新婚礼物。 他垂眸看着发钗上闪耀的红宝石,眼底快速划过一丝黯然,他抿着嘴,轻轻将盒子盖上,放回架子上。 他转身重新走上了锻造台,挥舞着他的铁锤,继续锤炼着他的那些武器,敲打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飘荡在花宫的上方,经久不散。 分界线 作者:其实写到这里,云之羽在我心里便圆满了。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也是让我坚持写到现在的动力。 最后,有始有终的再跟大家求一波为爱发电~~~ 谢谢各位读者大大们,超爱你们的! 第167章 大婚。 大婚。 天还未亮,颜为卿便被侍女从床上拉了起来,梳妆打扮,折腾了好久。 颜为卿有些呆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盛装打扮之下,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眼波流转间,媚眼如丝,蛊惑人心。 连一旁的侍女都忍不住惊叹,她真的好适合这样鲜艳的颜色,尤其是红色。 颜为卿低头看着身上繁复精美的嫁衣,原来,心甘情愿为心爱之人穿上嫁衣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屋外,礼乐之声渐起,是迎亲的新郎官过来了,屋内,侍女们手忙脚乱给各位新娘盖上红盖头,打开房门,搀扶着新娘子交到各位新郎官的手中。 宫子羽、宫尚角、宫远徵、金繁,四人满脸喜色的接过新娘子,带着她们去了长老殿中行礼。 三位长老坐在高处,一一受过晚辈们的行礼。 云雀被打扮成月长老的随身小厮,站在一侧观礼,她眼眶含泪,嘴角含笑的盯着宫子羽身旁的那位新娘,虽然她看不见红盖头底下的云为衫,但是她知道,今天的姐姐一定美极了,也幸福极了。 其实雪长老与花长老也知晓了云雀的身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月长老去了。 雪重子雪公子跟花公子则躲在另一侧的柱子后头,三人喜滋滋的看着这些人大婚的场景。 雪长老眼睛一瞥,便看到了他们三人,眼神暗暗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三个收敛一点,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触犯宫规的。 想到此处,雪长老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一脸幽怨的看向最前面的宫子羽,自从这位新执刃上位后,宫门的规矩就愈发像个摆设了。 宫子羽恰好抬头跟雪长老对视上,就看到雪长老满脸幽怨的盯着他看,他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头,明明刚刚还笑容满面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脸色就变了,好端端的,谁惹他了? 礼成后,四位新郎官便带着自己的新娘返回各自的宫殿中,宫子羽一转头便看到了躲在一旁的雪重子三人,他兴奋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座上的雪长老一声轻咳,宫子羽瞬间收回自己的手,故作稳重般带着云为衫走了。 花公子盯着宫紫商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抬手摸了摸怀中装着发簪的锦盒,他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 见新人已经离开,众人也悉数散去,这长老殿,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肃穆与寂寥当中。 夜幕降临,夜色渐深。 羽宫。 服侍的下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屋内此时只留下了宫子羽跟云为衫两个人。 宫子羽双手交握站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昨晚在屋子里演练的全都抛掷脑后了,此时脑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走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又感觉好像有些不妥当,然后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实在是不知道该坐哪里好了。 云为衫端坐在榻上,听着宫子羽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掩藏在盖头底下的红唇露出一抹浅笑,她适时开口提醒道: “执刃,能不能先帮我把盖头揭开?” 哦,对! 宫子羽一拍手掌,终于想起来第一步该干啥了,他缓步走到了云为衫的面前,抬起手捏住红盖头的一角,心跳加速,手指也开始有些发颤。 他缓缓将盖头揭开,云为衫那张清冷动人的容颜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日盛装打扮的她,比平时更多了三分娇艳之感,他此时双耳轰鸣,感觉心跳得厉害,好似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一般。 “阿云” 宫子羽轻声呢喃着云为衫的名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脑海里满是她的一颦一笑,他呆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云为衫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她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执刃,该喝合卺酒了。” 哦,对! 宫子羽被唤回心神,他脚步有些僵硬的走到桌子旁,端起两杯酒来到云为衫的面前,坐在她的身侧,递了一杯给她。 云为衫接过酒杯,与宫子羽对视了一眼,便立马羞涩的垂下了头,实在是宫子羽的眼神太过火热了些,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交杯将合卺酒喝完,宫子羽顺手接过云为衫的空酒杯,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 “多谢执刃。” 宫子羽转头看向云为衫,目光灼灼,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眉眼之间,满是喜色。 “阿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还有,以后叫我子羽。” 云为衫抬头看着宫子羽,嘴角轻抿,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朱唇微张,缓缓道出那一句: “子羽。” 宫子羽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看着如此娇媚动人的云为衫,心神一动,抬手轻抚她的脸庞,缓缓朝着那红唇靠近,他低头吻住了她。 身后的红烛发出一声‘噼啪’,烛火晃动,愈发明亮,照亮了一室,直至天明。 商宫。 宫紫商难得如此安静的端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着,一想到等会金繁揭开盖头,就会看到她的盛世美貌,她就止不住的开始兴奋起来了。 金繁将门关好,转头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憋笑发抖的人,心里便明白她这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眼底划过宠溺的笑。 他缓步走到宫紫商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盖头揭开,一张俏皮的笑脸便呈现在了眼前。 宫紫商立马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与金繁四目相对,靠得极近。 “怎么样,金繁,是不是被我的盛世美颜给迷倒了?” 金繁笑着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如此盛装打扮,确实比平时更漂亮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宫紫商故作娇羞的拍了一下金繁的胸口,捂嘴轻笑。 “哎呀~~我就知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金繁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矜持’这两个字,适合用在他身上吗? 宫紫商转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杯酒,一把就把金繁拉了过去,拿起一杯酒塞到了金繁的手中。 “金繁,喝了这合卺酒,今生今世,咱们两个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宫紫商拿起另一杯酒,眉眼弯弯,微微侧眼看着金繁,表情搞怪又好笑。 “好。” 金繁脸上则满是宠溺的笑,他抬起手,与宫紫商交杯喝下了这合卺酒。 宫紫商喝完之后,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金繁,随手将酒杯一扔,一把将金繁推到了床榻之上,随后便跨身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金繁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在床榻上了,他满脸惊恐的看着身上的人。 宫紫商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奸笑’,她负着手将床榻两边的帷帐拉下。 “金繁,今晚,你逃不掉了。” “不是紫商你这我紫商别轻点啊” 第167章 大婚。 大婚。 天还未亮,颜为卿便被侍女从床上拉了起来,梳妆打扮,折腾了好久。 颜为卿有些呆愣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盛装打扮之下,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眼波流转间,媚眼如丝,蛊惑人心。 连一旁的侍女都忍不住惊叹,她真的好适合这样鲜艳的颜色,尤其是红色。 颜为卿低头看着身上繁复精美的嫁衣,原来,心甘情愿为心爱之人穿上嫁衣是这样一种感觉啊。 屋外,礼乐之声渐起,是迎亲的新郎官过来了,屋内,侍女们手忙脚乱给各位新娘盖上红盖头,打开房门,搀扶着新娘子交到各位新郎官的手中。 宫子羽、宫尚角、宫远徵、金繁,四人满脸喜色的接过新娘子,带着她们去了长老殿中行礼。 三位长老坐在高处,一一受过晚辈们的行礼。 云雀被打扮成月长老的随身小厮,站在一侧观礼,她眼眶含泪,嘴角含笑的盯着宫子羽身旁的那位新娘,虽然她看不见红盖头底下的云为衫,但是她知道,今天的姐姐一定美极了,也幸福极了。 其实雪长老与花长老也知晓了云雀的身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月长老去了。 雪重子雪公子跟花公子则躲在另一侧的柱子后头,三人喜滋滋的看着这些人大婚的场景。 雪长老眼睛一瞥,便看到了他们三人,眼神暗暗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三个收敛一点,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触犯宫规的。 想到此处,雪长老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一脸幽怨的看向最前面的宫子羽,自从这位新执刃上位后,宫门的规矩就愈发像个摆设了。 宫子羽恰好抬头跟雪长老对视上,就看到雪长老满脸幽怨的盯着他看,他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头,明明刚刚还笑容满面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脸色就变了,好端端的,谁惹他了? 礼成后,四位新郎官便带着自己的新娘返回各自的宫殿中,宫子羽一转头便看到了躲在一旁的雪重子三人,他兴奋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 座上的雪长老一声轻咳,宫子羽瞬间收回自己的手,故作稳重般带着云为衫走了。 花公子盯着宫紫商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抬手摸了摸怀中装着发簪的锦盒,他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 见新人已经离开,众人也悉数散去,这长老殿,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肃穆与寂寥当中。 夜幕降临,夜色渐深。 羽宫。 服侍的下人已经尽数退了出去,屋内此时只留下了宫子羽跟云为衫两个人。 宫子羽双手交握站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昨晚在屋子里演练的全都抛掷脑后了,此时脑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走到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又感觉好像有些不妥当,然后又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实在是不知道该坐哪里好了。 云为衫端坐在榻上,听着宫子羽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掩藏在盖头底下的红唇露出一抹浅笑,她适时开口提醒道: “执刃,能不能先帮我把盖头揭开?” 哦,对! 宫子羽一拍手掌,终于想起来第一步该干啥了,他缓步走到了云为衫的面前,抬起手捏住红盖头的一角,心跳加速,手指也开始有些发颤。 他缓缓将盖头揭开,云为衫那张清冷动人的容颜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今日盛装打扮的她,比平时更多了三分娇艳之感,他此时双耳轰鸣,感觉心跳得厉害,好似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一般。 “阿云” 宫子羽轻声呢喃着云为衫的名字,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脑海里满是她的一颦一笑,他呆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做什么好了。 云为衫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她抬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执刃,该喝合卺酒了。” 哦,对! 宫子羽被唤回心神,他脚步有些僵硬的走到桌子旁,端起两杯酒来到云为衫的面前,坐在她的身侧,递了一杯给她。 云为衫接过酒杯,与宫子羽对视了一眼,便立马羞涩的垂下了头,实在是宫子羽的眼神太过火热了些,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交杯将合卺酒喝完,宫子羽顺手接过云为衫的空酒杯,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 “多谢执刃。” 宫子羽转头看向云为衫,目光灼灼,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眉眼之间,满是喜色。 “阿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还有,以后叫我子羽。” 云为衫抬头看着宫子羽,嘴角轻抿,露出一抹羞涩的浅笑,朱唇微张,缓缓道出那一句: “子羽。” 宫子羽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看着如此娇媚动人的云为衫,心神一动,抬手轻抚她的脸庞,缓缓朝着那红唇靠近,他低头吻住了她。 身后的红烛发出一声‘噼啪’,烛火晃动,愈发明亮,照亮了一室,直至天明。 商宫。 宫紫商难得如此安静的端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着,一想到等会金繁揭开盖头,就会看到她的盛世美貌,她就止不住的开始兴奋起来了。 金繁将门关好,转头便看到了坐在床榻上憋笑发抖的人,心里便明白她这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眼底划过宠溺的笑。 他缓步走到宫紫商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将盖头揭开,一张俏皮的笑脸便呈现在了眼前。 宫紫商立马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与金繁四目相对,靠得极近。 “怎么样,金繁,是不是被我的盛世美颜给迷倒了?” 金繁笑着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如此盛装打扮,确实比平时更漂亮了许多,他点了点头。 宫紫商故作娇羞的拍了一下金繁的胸口,捂嘴轻笑。 “哎呀~~我就知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金繁闻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矜持’这两个字,适合用在他身上吗? 宫紫商转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两杯酒,一把就把金繁拉了过去,拿起一杯酒塞到了金繁的手中。 “金繁,喝了这合卺酒,今生今世,咱们两个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宫紫商拿起另一杯酒,眉眼弯弯,微微侧眼看着金繁,表情搞怪又好笑。 “好。” 金繁脸上则满是宠溺的笑,他抬起手,与宫紫商交杯喝下了这合卺酒。 宫紫商喝完之后,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金繁,随手将酒杯一扔,一把将金繁推到了床榻之上,随后便跨身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金繁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躺在床榻上了,他满脸惊恐的看着身上的人。 宫紫商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奸笑’,她负着手将床榻两边的帷帐拉下。 “金繁,今晚,你逃不掉了。” “不是紫商你这我紫商别轻点啊” 第168章 大结局。 角宫。 宫尚角抬脚踏入喜房内,入眼便是满目鲜艳的红色,他环顾四周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角宫,甚少有这么喜庆的时候。 他手将门关上,缓步朝着榻上坐着的上官浅走了过去,内心情感在逐渐翻涌。 他抬手将上官浅的盖头揭开,盖头底下的人缓缓抬头,一双明亮的秋眸与他四目相对,看得他有些心跳加速。 今夜的上官浅很美,美到让他有些心惊。 宫尚角将盖头随手放在了一旁,侧身在上官浅身旁坐了下来。 上官浅眉眼含笑的看着身侧之人,她伸出手握住了宫尚角的手,一如既往的主动。 “公子,我穿这身嫁衣,好看吗?” 宫尚角闻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我没在看衣服。” 一样的回答,让上官浅回想起了那晚在角宫汤池里的场景,不禁感觉脸有些烧了起来,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 宫尚角眼底的笑意更盛了些,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向上官浅的小腹。 “今日事情繁杂,可有劳累?” 上官浅摇了摇头。 “无碍,他很好。” “我不是在问他。” 上官浅错愕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宫尚角的双眼,那眼底流淌着的温情,让她颇为触动,她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整个人显得明艳又动人。 “我也很好。” 宫尚角轻笑出声,反手握住上官浅的手,转头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两杯酒水,他站起身来,拉着上官浅走到桌子旁,将那两杯酒拿了起来,递了一杯给她。 “这是合卺酒,必须要喝的,我已经命人换成了果酒,对你无碍,你可以喝上一点。” “好。” 上官浅应了一声,将酒接过,两人交杯,尽数将酒喝下,果酒入口顺滑,回味微甜,带着果香,毫无辛辣刺激之感。 喝酒之时,宫尚角眼尖,瞥见了上官浅手腕上有一道细微的伤口,他放下酒杯,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抚摸着上官浅手腕上一抹半愈合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怎么这般不小心?” 上官浅露出了明艳的笑,她将手抽出,抬手环抱住宫尚角的腰身,整个人都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昨晚,颜姑娘替我将蛊解了,从此以后,我便真的只属于公子一人了。” 宫尚角闻言浅笑出声,眼底笑意无限,他抬手拥抱住她,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杜鹃花香,他的嗓音带着一点低沉。 “角宫的杜鹃花都开了,很美,我很喜欢!” 上官浅闻言,抬头看着宫尚角,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便溢满了欣喜,眼角沁出一些激动的泪花。 宫尚角也低头看着怀中之人,抬手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花,心中感慨万千。 这辈子,有她陪在自己身边,便算圆满了。 宫尚角松开上官浅,俯身将她抱起,缓步朝着床榻走去,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他一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之人,另一只手缓缓搂紧了她的腰身,与自己更加贴合,四目相对间,他缓缓低下头,温柔的亲吻上了那鲜艳的红唇。 情到浓时,宫尚角抬手一扫,一道劲风使出,两侧帷帐尽数落下,隔绝了那些晃眼的烛光。 徵宫。 宫远徵站在颜为卿面前,迟迟没有动手掀开盖头,他捏紧了拳头,心里头莫名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颜为卿透过盖头底下,看见了宫远徵紧握的双拳,手背上的青筋迸起,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颜为卿抿嘴一笑,并未催促。 等待良久,宫远徵才缓缓抬起双手,将盖头揭开,看着盖头底下那绝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间,都在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此时只感觉心跳如雷,双耳轰鸣,耳朵发烫,已经听不见任何声响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环绕着。 姐姐,终于是他的新娘了!姐姐,此生都只属于他了! 颜为卿抬头看着宫远徵,眼底皆是笑意,一身红衣的宫远徵,显得格外好看,尤其是在那一双丹凤眼的衬托下,像极了蛊人心神的红狐狸。 “阿远。” 颜为卿轻声开口,宫远徵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平视。 “姐姐。” 颜为卿反握住他的手,开口询问。 “刚刚在想什么?” 宫远徵想起刚刚心里想的,有些羞涩的看着颜为卿。 “在想姐姐终于是我的新娘了。”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眼底的宠溺之色流淌而过,她的阿远,真是个傻瓜。 宫远徵似是想起进门前喜娘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转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酒杯,站起身来对颜为卿说道: “姐姐,新婚之夜要喝合卺酒,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颜为卿好奇的看了桌子上的酒杯一眼,任由宫远徵将她拉了过去。 她抬手接过宫远徵递过来的酒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这习俗倒是与我寻川的不一样。” “姐姐,那寻川的习俗是怎样的?” “先把酒喝了,待会告诉你。” “好。” 宫远徵教着颜为卿,两人交杯,将合卺酒喝下。 颜为卿喝完酒后眉头轻皱,这酒入口辛辣,度数确实不低啊。 宫远徵赶忙将颜为卿的酒杯拿下,随手在果盘上拿了一小块干果喂进她的嘴里,好解她嘴里的辛辣之味。 颜为卿眉眼弯弯,笑着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颜为卿,满心欢喜,他牵住了她的手,开口询问。 “姐姐还没告诉我,寻川的新婚之夜,有怎么样的习俗。” 颜为卿摸了摸袖子里的暗袋,从暗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宫远徵看。 宫远徵打开一看,见里头躺着两只小手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蛊虫,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颜为卿。 “我寻川的习俗,新婚之夜,夫妻二人种下同心蛊,此生便同生共死,永不分离了。” 宫远徵有些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蛊虫,真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种蛊虫。 颜为卿抬手想将那蛊收回,却被宫远徵给阻止了。 “姐姐,你不打算与我种下吗?” 颜为卿脸上的笑意微敛,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你可知这蛊代表着什么?你我若是种下,便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往后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了,并且同生共死,意味着一方若是出事,另一方也无法独活。” “你不是说这是寻川的习俗吗?我既然娶了姐姐,还要跟姐姐去寻川,自然要遵守这习俗的!”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 “其实也不然,寻川虽然有这习俗,但实际上真正种下这蛊的却少之又少,很多人都怕会被另一方给连累” “可是我不怕!” 宫远徵握住了颜为卿的手,满眼坚定的看着她,语气里皆是不容质疑。 “此生唯愿与姐姐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好!” 颜为卿满眼欣赏之色的看着宫远徵,不愧是她选中的人! 两人除掉喜服,面对面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宫远徵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亵裤,颜为卿也只穿着一条抹胸襦裙,身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肤色。 宫远徵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微闪,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颜为卿将装着蛊虫的锦盒打开,放置在两人身边,随后拔下发上插着的簪子,在宫远徵胸前划出一道小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随后又在自己心口处划开一道小口子,鲜血也瞬间流了出来。 颜为卿与宫远徵十指相扣,她嘴巴微动,催动体内的蛊虫,唤醒同心蛊。 同心蛊苏醒了过来,通过鲜血味道的指引,两只蛊虫分别来到了两人的伤口处,喝足了血后,雪白的同心蛊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随后,两只蛊虫快速爬动,交换了位置,爬进了对方的伤口处,这一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 待蛊虫入体后,两人的伤口便开始凝结,不再流血了。 “好了。” 颜为卿随手拿起一条手帕,替宫远徵擦拭他身上残留的血迹,而她自己的,则全部都沁染在了襦裙上。 宫远徵感受着在他胸前拂动的手帕,轻轻的,痒痒的,好似挠进了他的心里。 他看着她那被鲜血沁染的了的白色襦裙,眸底的暗色愈加深沉了些,只感觉脸色发烫,心里头好似有一只野兽要随时冲出牢笼了一般。 他一把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将颜为卿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肌肤相贴之时,他感觉心底的牢笼被彻底打破了,他黯哑着嗓子呼喊着她。 “姐姐,此生与你,再不分离!” 没等颜为卿开口说些什么,他便已经封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放倒在了床榻之上。 凌乱之际,放在床头的簪子摔落在地上,与地板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然而却没人有心思去顾及它的存在。 帷帐落下,随风摆动,烛火轻晃,终究稳稳妥妥的燃烧着,经久不灭。 窗外月明星疏,月色洒满了整座宫门,满宫的红绸,晕染了所有喜色,直至天明,宫门内的所有人,开启了新的篇章。 十日后,颜为卿带着宫远徵,走出了宫门,踏上了返回寻川的路。 至此,全书完。 第168章 大结局。 角宫。 宫尚角抬脚踏入喜房内,入眼便是满目鲜艳的红色,他环顾四周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角宫,甚少有这么喜庆的时候。 他手将门关上,缓步朝着榻上坐着的上官浅走了过去,内心情感在逐渐翻涌。 他抬手将上官浅的盖头揭开,盖头底下的人缓缓抬头,一双明亮的秋眸与他四目相对,看得他有些心跳加速。 今夜的上官浅很美,美到让他有些心惊。 宫尚角将盖头随手放在了一旁,侧身在上官浅身旁坐了下来。 上官浅眉眼含笑的看着身侧之人,她伸出手握住了宫尚角的手,一如既往的主动。 “公子,我穿这身嫁衣,好看吗?” 宫尚角闻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我没在看衣服。” 一样的回答,让上官浅回想起了那晚在角宫汤池里的场景,不禁感觉脸有些烧了起来,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头。 宫尚角眼底的笑意更盛了些,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向上官浅的小腹。 “今日事情繁杂,可有劳累?” 上官浅摇了摇头。 “无碍,他很好。” “我不是在问他。” 上官浅错愕了一下,抬头正好对上宫尚角的双眼,那眼底流淌着的温情,让她颇为触动,她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整个人显得明艳又动人。 “我也很好。” 宫尚角轻笑出声,反手握住上官浅的手,转头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两杯酒水,他站起身来,拉着上官浅走到桌子旁,将那两杯酒拿了起来,递了一杯给她。 “这是合卺酒,必须要喝的,我已经命人换成了果酒,对你无碍,你可以喝上一点。” “好。” 上官浅应了一声,将酒接过,两人交杯,尽数将酒喝下,果酒入口顺滑,回味微甜,带着果香,毫无辛辣刺激之感。 喝酒之时,宫尚角眼尖,瞥见了上官浅手腕上有一道细微的伤口,他放下酒杯,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抚摸着上官浅手腕上一抹半愈合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明明昨天还没有的。 “怎么这般不小心?” 上官浅露出了明艳的笑,她将手抽出,抬手环抱住宫尚角的腰身,整个人都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轻声说道: “昨晚,颜姑娘替我将蛊解了,从此以后,我便真的只属于公子一人了。” 宫尚角闻言浅笑出声,眼底笑意无限,他抬手拥抱住她,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杜鹃花香,他的嗓音带着一点低沉。 “角宫的杜鹃花都开了,很美,我很喜欢!” 上官浅闻言,抬头看着宫尚角,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便溢满了欣喜,眼角沁出一些激动的泪花。 宫尚角也低头看着怀中之人,抬手轻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花,心中感慨万千。 这辈子,有她陪在自己身边,便算圆满了。 宫尚角松开上官浅,俯身将她抱起,缓步朝着床榻走去,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他一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之人,另一只手缓缓搂紧了她的腰身,与自己更加贴合,四目相对间,他缓缓低下头,温柔的亲吻上了那鲜艳的红唇。 情到浓时,宫尚角抬手一扫,一道劲风使出,两侧帷帐尽数落下,隔绝了那些晃眼的烛光。 徵宫。 宫远徵站在颜为卿面前,迟迟没有动手掀开盖头,他捏紧了拳头,心里头莫名有些紧张,还有些兴奋。 颜为卿透过盖头底下,看见了宫远徵紧握的双拳,手背上的青筋迸起,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 颜为卿抿嘴一笑,并未催促。 等待良久,宫远徵才缓缓抬起双手,将盖头揭开,看着盖头底下那绝美的容颜,一颦一笑间,都在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此时只感觉心跳如雷,双耳轰鸣,耳朵发烫,已经听不见任何声响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环绕着。 姐姐,终于是他的新娘了!姐姐,此生都只属于他了! 颜为卿抬头看着宫远徵,眼底皆是笑意,一身红衣的宫远徵,显得格外好看,尤其是在那一双丹凤眼的衬托下,像极了蛊人心神的红狐狸。 “阿远。” 颜为卿轻声开口,宫远徵回过神来,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平视。 “姐姐。” 颜为卿反握住他的手,开口询问。 “刚刚在想什么?” 宫远徵想起刚刚心里想的,有些羞涩的看着颜为卿。 “在想姐姐终于是我的新娘了。”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眼底的宠溺之色流淌而过,她的阿远,真是个傻瓜。 宫远徵似是想起进门前喜娘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他转头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着的酒杯,站起身来对颜为卿说道: “姐姐,新婚之夜要喝合卺酒,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颜为卿好奇的看了桌子上的酒杯一眼,任由宫远徵将她拉了过去。 她抬手接过宫远徵递过来的酒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这习俗倒是与我寻川的不一样。” “姐姐,那寻川的习俗是怎样的?” “先把酒喝了,待会告诉你。” “好。” 宫远徵教着颜为卿,两人交杯,将合卺酒喝下。 颜为卿喝完酒后眉头轻皱,这酒入口辛辣,度数确实不低啊。 宫远徵赶忙将颜为卿的酒杯拿下,随手在果盘上拿了一小块干果喂进她的嘴里,好解她嘴里的辛辣之味。 颜为卿眉眼弯弯,笑着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看着这样的颜为卿,满心欢喜,他牵住了她的手,开口询问。 “姐姐还没告诉我,寻川的新婚之夜,有怎么样的习俗。” 颜为卿摸了摸袖子里的暗袋,从暗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宫远徵看。 宫远徵打开一看,见里头躺着两只小手指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蛊虫,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颜为卿。 “我寻川的习俗,新婚之夜,夫妻二人种下同心蛊,此生便同生共死,永不分离了。” 宫远徵有些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蛊虫,真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这种蛊虫。 颜为卿抬手想将那蛊收回,却被宫远徵给阻止了。 “姐姐,你不打算与我种下吗?” 颜为卿脸上的笑意微敛,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你可知这蛊代表着什么?你我若是种下,便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往后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了,并且同生共死,意味着一方若是出事,另一方也无法独活。” “你不是说这是寻川的习俗吗?我既然娶了姐姐,还要跟姐姐去寻川,自然要遵守这习俗的!” 颜为卿闻言,轻笑出声。 “其实也不然,寻川虽然有这习俗,但实际上真正种下这蛊的却少之又少,很多人都怕会被另一方给连累” “可是我不怕!” 宫远徵握住了颜为卿的手,满眼坚定的看着她,语气里皆是不容质疑。 “此生唯愿与姐姐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好!” 颜为卿满眼欣赏之色的看着宫远徵,不愧是她选中的人! 两人除掉喜服,面对面盘腿坐在床榻之上,宫远徵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亵裤,颜为卿也只穿着一条抹胸襦裙,身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肤色。 宫远徵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微闪,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颜为卿将装着蛊虫的锦盒打开,放置在两人身边,随后拔下发上插着的簪子,在宫远徵胸前划出一道小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随后又在自己心口处划开一道小口子,鲜血也瞬间流了出来。 颜为卿与宫远徵十指相扣,她嘴巴微动,催动体内的蛊虫,唤醒同心蛊。 同心蛊苏醒了过来,通过鲜血味道的指引,两只蛊虫分别来到了两人的伤口处,喝足了血后,雪白的同心蛊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随后,两只蛊虫快速爬动,交换了位置,爬进了对方的伤口处,这一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 待蛊虫入体后,两人的伤口便开始凝结,不再流血了。 “好了。” 颜为卿随手拿起一条手帕,替宫远徵擦拭他身上残留的血迹,而她自己的,则全部都沁染在了襦裙上。 宫远徵感受着在他胸前拂动的手帕,轻轻的,痒痒的,好似挠进了他的心里。 他看着她那被鲜血沁染的了的白色襦裙,眸底的暗色愈加深沉了些,只感觉脸色发烫,心里头好似有一只野兽要随时冲出牢笼了一般。 他一把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将颜为卿拉进了自己的怀中,肌肤相贴之时,他感觉心底的牢笼被彻底打破了,他黯哑着嗓子呼喊着她。 “姐姐,此生与你,再不分离!” 没等颜为卿开口说些什么,他便已经封住了她的红唇,将她放倒在了床榻之上。 凌乱之际,放在床头的簪子摔落在地上,与地板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然而却没人有心思去顾及它的存在。 帷帐落下,随风摆动,烛火轻晃,终究稳稳妥妥的燃烧着,经久不灭。 窗外月明星疏,月色洒满了整座宫门,满宫的红绸,晕染了所有喜色,直至天明,宫门内的所有人,开启了新的篇章。 十日后,颜为卿带着宫远徵,走出了宫门,踏上了返回寻川的路。 至此,全书完。 “情敌”。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返回寻川之后,便住进了自己的少圣主府邸,还带着他去见了自己的亲人族人友人。 颜为卿的父亲初见宫远徵的时候,脸有些黑,但是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其母亲倒是对这个小女婿很喜欢。 宫远徵初到寻川还有些拘谨,颜为卿去哪他都要跟着,就这样,寻川的少圣主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夫君的事情在寻川内传了开来。 某天,颜为卿打算带着宫远徵出去逛逛,了解一下寻川的风土人情,刚出府邸,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修孜骞抬手拦住了颜为卿与宫远徵的去路,他先是冷眼瞥了一眼宫远徵,随后满眼复杂的神色看着颜为卿。 “颜为卿,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夫婿?” 宫远徵闻言,满眼气愤之色的看着他,双手用力握紧成拳。 颜为卿伸手握住宫远徵的手,冷眼看着修孜骞,冷声喝道: “跪下!” 修孜骞闻言,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不过宫远徵却觉得舒心极了。 “颜为卿!你” “跪下!” 颜为卿再次冷喝一声。 “颜为卿,我可是修长老的孙子!” “你也会说你只是修长老的孙子,等你成为长老的那一天,才有资格站着跟我说话!所以,现在给我跪下!” 修孜骞闻言,满脸不忿,但还是跪了下来。 颜为卿垂眸,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谁给你的权利直呼我的名字,按身份,你该唤我少圣主!” 修孜骞被气笑了。 “好!好一个少圣主,既然你知道你是少圣主,你还嫁给寻川外的人,你是忘了你身上的职责了吗?!” 颜为卿轻抬下巴,眼底皆是睥睨之色。 “我的职责,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所做之事,也轮不到你来反对!” 颜为卿说完,便带着宫远徵离开了,独留修孜骞一个人跪在原地,路过的人偶尔驻足指点,修孜骞经受不住,起身落荒而逃了。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来到了河岸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生气了?” 宫远徵幽怨的看了颜为卿一眼,抿了抿嘴。 “姐姐,他喜欢你!” “是吗?我没感觉。”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颜为卿轻笑出声,侧头略带调皮的模样看着宫远徵。 “可我只关心阿远喜不喜欢我,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跟看旁人的不一样。” “姐姐”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还是压抑着内心的小雀跃,很显然,他被颜为卿的话取悦了。 颜为卿抬手理了理他与头发纠缠在一起的小铃铛,眼中含笑看着他。 她的阿远,可真好哄啊。 “别把人弄死了。” “姐姐?” 宫远徵有些惊讶颜为卿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 “这里不是宫门,在寻川,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去,只是别把人弄死了,他是二长老的孙子,你若是把人弄死了,我不好交代。” 在宫门,除了几位长老跟各宫的宫主,谁惹宫远徵不开心了,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在寻川,宫远徵反而收敛了许多。 但是,在寻川,有颜为卿在,她怎么舍得让她的阿远受了委屈去呢? 宫远徵神色动容,一把抱住了颜为卿,他是外来之人,而颜为卿又是少圣主,寻川的长老们自然看不上他,他为了不让颜为卿难做,自然是收敛了许多的。 颜为卿抬手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阿远,或许我该早一点跟你说清楚的,自从我踏出寻川解救出族人之后,当我再次踏入寻川之时,寻川内,就已经再无人能撼动我的少圣主之位了,哪怕是大长老也不例外,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若是旁人欺负了你,便大胆的反击回去,总之,万事皆有我!” “好!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宫远徵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点邪魅的弧度,既然姐姐都发话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以后就让褚流跟着你,他性子跳脱些,与你应该可以玩到一块去。” 宫远徵松开颜为卿,不太情愿的看着她,以为她不想让他跟着。 “姐姐,我只想跟着你。” “我知道,只是让他帮你办事,你身边得有人。” “好。” 颜为卿抬手揉了揉宫远徵的脑袋,她的修狗,真乖。 接下来的几天,宫远徵一直很安分,只是偶尔会跟褚流在一旁窃窃私语,然后带着褚流出去溜达一圈,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直到十天之后,修长老的府邸内,修孜骞早起,看见镜子里的人居然秃了,整个脑袋瓜子除了两鬓还残留一些头发,其余全部都掉了,秃的地方还锃光瓦亮的,甚至还能反光。 “啊!!!”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却不想刚一张嘴,两颗门牙毫无预兆般的掉了下来,吓得他立马捂住了嘴。 他感觉双腿好像有些异样,脱下裤子一看,两条大腿长满了长长的毛发,那长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头发都长到脚上去了。 “啊!!!” 他再一次惨叫出声,随后经受不住打击,晕倒在地。 消息传到颜为卿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琸姝将修长老府中打听到的事一一说给了颜为卿听,边说边笑,饶是她在寻川长到这么大,也没听说过这样离奇的事。 琸妶则在一旁帮腔。 “少圣主,要我说那个修孜骞就是活该,之前他还一直怂恿修长老来跟咱们长老提你们两个的联姻之事,明知道您压根就不喜欢他,偏他还一次次不厌其烦的登门,这次您带远少圣君回来,他还不忿,在外头说了少圣君不少坏话。” 少圣君是旁人对宫远徵的尊称,意思就是颜为卿这个少圣主的夫君,等颜为卿成为圣女,宫远徵就是圣君了。 寻川有六位长老,大长老姓褚,权利最大,其余长老则依次递减,修孜骞是二长老的孙子,颜为卿则是三长老的孙女,四长老姓栾,五长老姓籍,六长老姓琸。 颜为卿是大长老教导长大的,自然站在她这一边,三长老是颜为卿的爷爷,支持孙女自然不必说的,五长老一向为大长老马首是瞻,六长老则是颜为卿的舅爷。 二长老族内没有可以跟颜为卿竞选的少女,自然想通过跟未来圣女联姻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四长老则与二长老私交甚好。 而这六大长老代表着寻川的六大家族,这六大家族也就是所谓的嫡系。 颜为卿此时还是嫡系,但是她嫁给了外族的宫远徵,那么她的孩子将来便会移到旁系的族谱之中,除非她的孩子天资聪慧,当中有能成为圣女或者是长老级的人物,否则,将永久成为旁系。 但是,因为颜为卿此时已经是少圣主了,若她成功即位为圣女,那么,她的孩子将还是属于嫡系的。 大长老跟颜为卿的家人之所以会同意颜为卿嫁给宫远徵,完全是因为知道颜为卿在登上圣女之位的道路上已经完全没有阻碍了,这也是颜为卿能力的体现,寻川内,已经再无人能阻止她登上圣女之位了。 颜为卿听着琸姝的汇报,轻笑出声,看着门外快步走进来的宫远徵,以及跟在他身后神采飞扬的褚流。 突然感觉有点后悔让褚流跟着宫远徵了,宫远徵心思多,褚流心眼子多,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可别把她的寻川弄得鸡飞狗跳才好。 “情敌”。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返回寻川之后,便住进了自己的少圣主府邸,还带着他去见了自己的亲人族人友人。 颜为卿的父亲初见宫远徵的时候,脸有些黑,但是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其母亲倒是对这个小女婿很喜欢。 宫远徵初到寻川还有些拘谨,颜为卿去哪他都要跟着,就这样,寻川的少圣主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夫君的事情在寻川内传了开来。 某天,颜为卿打算带着宫远徵出去逛逛,了解一下寻川的风土人情,刚出府邸,就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修孜骞抬手拦住了颜为卿与宫远徵的去路,他先是冷眼瞥了一眼宫远徵,随后满眼复杂的神色看着颜为卿。 “颜为卿,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夫婿?” 宫远徵闻言,满眼气愤之色的看着他,双手用力握紧成拳。 颜为卿伸手握住宫远徵的手,冷眼看着修孜骞,冷声喝道: “跪下!” 修孜骞闻言,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不过宫远徵却觉得舒心极了。 “颜为卿!你” “跪下!” 颜为卿再次冷喝一声。 “颜为卿,我可是修长老的孙子!” “你也会说你只是修长老的孙子,等你成为长老的那一天,才有资格站着跟我说话!所以,现在给我跪下!” 修孜骞闻言,满脸不忿,但还是跪了下来。 颜为卿垂眸,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谁给你的权利直呼我的名字,按身份,你该唤我少圣主!” 修孜骞被气笑了。 “好!好一个少圣主,既然你知道你是少圣主,你还嫁给寻川外的人,你是忘了你身上的职责了吗?!” 颜为卿轻抬下巴,眼底皆是睥睨之色。 “我的职责,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所做之事,也轮不到你来反对!” 颜为卿说完,便带着宫远徵离开了,独留修孜骞一个人跪在原地,路过的人偶尔驻足指点,修孜骞经受不住,起身落荒而逃了。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来到了河岸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生气了?” 宫远徵幽怨的看了颜为卿一眼,抿了抿嘴。 “姐姐,他喜欢你!” “是吗?我没感觉。” “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颜为卿轻笑出声,侧头略带调皮的模样看着宫远徵。 “可我只关心阿远喜不喜欢我,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跟看旁人的不一样。” “姐姐” 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还是压抑着内心的小雀跃,很显然,他被颜为卿的话取悦了。 颜为卿抬手理了理他与头发纠缠在一起的小铃铛,眼中含笑看着他。 她的阿远,可真好哄啊。 “别把人弄死了。” “姐姐?” 宫远徵有些惊讶颜为卿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 “这里不是宫门,在寻川,怎么着我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去,只是别把人弄死了,他是二长老的孙子,你若是把人弄死了,我不好交代。” 在宫门,除了几位长老跟各宫的宫主,谁惹宫远徵不开心了,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在寻川,宫远徵反而收敛了许多。 但是,在寻川,有颜为卿在,她怎么舍得让她的阿远受了委屈去呢? 宫远徵神色动容,一把抱住了颜为卿,他是外来之人,而颜为卿又是少圣主,寻川的长老们自然看不上他,他为了不让颜为卿难做,自然是收敛了许多的。 颜为卿抬手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阿远,或许我该早一点跟你说清楚的,自从我踏出寻川解救出族人之后,当我再次踏入寻川之时,寻川内,就已经再无人能撼动我的少圣主之位了,哪怕是大长老也不例外,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若是旁人欺负了你,便大胆的反击回去,总之,万事皆有我!” “好!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宫远徵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点邪魅的弧度,既然姐姐都发话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以后就让褚流跟着你,他性子跳脱些,与你应该可以玩到一块去。” 宫远徵松开颜为卿,不太情愿的看着她,以为她不想让他跟着。 “姐姐,我只想跟着你。” “我知道,只是让他帮你办事,你身边得有人。” “好。” 颜为卿抬手揉了揉宫远徵的脑袋,她的修狗,真乖。 接下来的几天,宫远徵一直很安分,只是偶尔会跟褚流在一旁窃窃私语,然后带着褚流出去溜达一圈,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直到十天之后,修长老的府邸内,修孜骞早起,看见镜子里的人居然秃了,整个脑袋瓜子除了两鬓还残留一些头发,其余全部都掉了,秃的地方还锃光瓦亮的,甚至还能反光。 “啊!!!”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却不想刚一张嘴,两颗门牙毫无预兆般的掉了下来,吓得他立马捂住了嘴。 他感觉双腿好像有些异样,脱下裤子一看,两条大腿长满了长长的毛发,那长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头发都长到脚上去了。 “啊!!!” 他再一次惨叫出声,随后经受不住打击,晕倒在地。 消息传到颜为卿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琸姝将修长老府中打听到的事一一说给了颜为卿听,边说边笑,饶是她在寻川长到这么大,也没听说过这样离奇的事。 琸妶则在一旁帮腔。 “少圣主,要我说那个修孜骞就是活该,之前他还一直怂恿修长老来跟咱们长老提你们两个的联姻之事,明知道您压根就不喜欢他,偏他还一次次不厌其烦的登门,这次您带远少圣君回来,他还不忿,在外头说了少圣君不少坏话。” 少圣君是旁人对宫远徵的尊称,意思就是颜为卿这个少圣主的夫君,等颜为卿成为圣女,宫远徵就是圣君了。 寻川有六位长老,大长老姓褚,权利最大,其余长老则依次递减,修孜骞是二长老的孙子,颜为卿则是三长老的孙女,四长老姓栾,五长老姓籍,六长老姓琸。 颜为卿是大长老教导长大的,自然站在她这一边,三长老是颜为卿的爷爷,支持孙女自然不必说的,五长老一向为大长老马首是瞻,六长老则是颜为卿的舅爷。 二长老族内没有可以跟颜为卿竞选的少女,自然想通过跟未来圣女联姻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四长老则与二长老私交甚好。 而这六大长老代表着寻川的六大家族,这六大家族也就是所谓的嫡系。 颜为卿此时还是嫡系,但是她嫁给了外族的宫远徵,那么她的孩子将来便会移到旁系的族谱之中,除非她的孩子天资聪慧,当中有能成为圣女或者是长老级的人物,否则,将永久成为旁系。 但是,因为颜为卿此时已经是少圣主了,若她成功即位为圣女,那么,她的孩子将还是属于嫡系的。 大长老跟颜为卿的家人之所以会同意颜为卿嫁给宫远徵,完全是因为知道颜为卿在登上圣女之位的道路上已经完全没有阻碍了,这也是颜为卿能力的体现,寻川内,已经再无人能阻止她登上圣女之位了。 颜为卿听着琸姝的汇报,轻笑出声,看着门外快步走进来的宫远徵,以及跟在他身后神采飞扬的褚流。 突然感觉有点后悔让褚流跟着宫远徵了,宫远徵心思多,褚流心眼子多,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可别把她的寻川弄得鸡飞狗跳才好。 “照耀”。 七个月后。 宫门,角宫,深夜。 子时刚过,上官浅便发动了,当时宫尚角正陪着她在床榻上休息。 饶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宫尚角,在此刻也难免显得有些慌乱了。 吩咐下人叫来了产婆跟医女,稀里糊涂间就被人推出了房间。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宫尚角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站在门外,头发还有些许的凌乱,一阵秋风吹来,带着些许寒意,然而他却有些紧张的盯着房门,额头上还沁出一层薄汗来了。 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金繁听到下人禀报,陆续赶了过来。 宫子羽小心翼翼的护着云为衫走进角宫,如今,她也怀孕三个月了。 宫紫商走到宫尚角身边开口询问道: “宫尚角,上官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额啊” 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听得宫尚角眉头一皱,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宫紫商在一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满脸惊恐之色,这生个孩子怎么感觉这么恐怖呢? 金繁看到宫紫商搓手臂,还以为她是冷了,连忙把手上拿着的披风披到她身上。 宫子羽吩咐下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扶着云为衫坐下,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久站。 宫子羽蹲下身体,与云为衫平视,满脸关切之色。 “你如今身体不便,不能熬夜,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有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云为衫摇了摇头。 “执刃不必担心,我今天下午睡了不少,如今并不困倦,我想在这等着上官浅的孩子出生。” 宫子羽抬手握住云为衫的手,眼底满是宠溺之色。 “那好,你若是不舒服便要跟我说,不许强撑着。” “好。” 云为衫点头应到。 屋子里上官浅传出来的呻吟之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声,宫子羽回头看了宫尚角一眼,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 “要不要请月长老出来,如今宫门内他的医术药理是最好的,我不是盼着上官浅出事,就是想着预防里头有需要。”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宫子羽一眼,点了点头。 宫子羽便派人去请月长老了。 月长老来得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已经来到了角宫,他还把云雀带了出来,让她陪在了云为衫的身旁。 也不知道雪重子跟雪公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两人也偷摸溜出了后山,来到角宫里。 紧接着,花公子也出现了,他看着宫紫商与金繁的背影,看着他俩金童玉女般的站在一起,他的眸色暗了暗,默默地站到了雪公子的身边。 房内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月长老与宫尚角宫子羽站在一起,在门外守着,其实没有消息传出来便算是好消息了。 上官浅这一胎,足足生产了三个时辰。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过去了,天光微亮,太阳东升,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角宫之时,产房内传了一声颇为凄厉的尖叫声,听得门外的众人心头一紧。 宫尚角眉头紧皱,满眼担心的神色盯着房门,脚部发力,差点就要冲进去了,被月长老给拦了一下。 随后,房内传出来洪亮的孩子哭声,众位闻之心中一喜,唯有宫尚角红了眼眶。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产婆满脸喜色的抱着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走了出来,来到宫尚角的面前朝他道喜: “恭喜角公子,上官夫人为您产下一个男孩。” 众人闻言,立马围过来看孩子,尤其是宫紫商的表情最为丰富,看到小‘宫尚角’的模样,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俊男美女组合生出来的孩子,实在是实在是有点丑? 宫紫商只敢心里这么想着,可宫子羽却直接说出了口: “这孩子怎么这么丑?” 云为衫立马扯了扯宫子羽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一点。 产婆闻言,笑着解释: “哎呦,执刃,这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了,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这小主子皮肤白皙,五官俊朗,眉眼与角公子相像,将来肯定是个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美男子。” 宫尚角没有理会宫子羽,只是安静的看着产婆怀里的孩子,他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孩子的小手,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起。 宫尚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看向产婆询问道: “夫人可还好?” “夫人很好,只是生产完力竭了,如今正在休息,待医女替屋子里清理干净了,公子便可以进去看夫人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在外久待,产婆将孩子抱了回去。 宫尚角目送着,宫子羽这时凑了过来。 “尚角哥哥,你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宫尚角转头看向照耀进角宫的那一缕阳光,眼底满是温情之色。 “想好了,取字‘辉’,叫宫辉角!” 辉,光明、照耀之意,愿你此生如同太阳一般,向阳而生,照耀宫门。 “照耀”。 七个月后。 宫门,角宫,深夜。 子时刚过,上官浅便发动了,当时宫尚角正陪着她在床榻上休息。 饶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宫尚角,在此刻也难免显得有些慌乱了。 吩咐下人叫来了产婆跟医女,稀里糊涂间就被人推出了房间。 已经是入秋的天气了,宫尚角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站在门外,头发还有些许的凌乱,一阵秋风吹来,带着些许寒意,然而他却有些紧张的盯着房门,额头上还沁出一层薄汗来了。 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金繁听到下人禀报,陆续赶了过来。 宫子羽小心翼翼的护着云为衫走进角宫,如今,她也怀孕三个月了。 宫紫商走到宫尚角身边开口询问道: “宫尚角,上官妹妹如今怎么样了?” 宫尚角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 “额啊” 一声痛苦的呻吟之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听得宫尚角眉头一皱,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 宫紫商在一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满脸惊恐之色,这生个孩子怎么感觉这么恐怖呢? 金繁看到宫紫商搓手臂,还以为她是冷了,连忙把手上拿着的披风披到她身上。 宫子羽吩咐下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扶着云为衫坐下,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久站。 宫子羽蹲下身体,与云为衫平视,满脸关切之色。 “你如今身体不便,不能熬夜,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有我在这里守着就可以了。” 云为衫摇了摇头。 “执刃不必担心,我今天下午睡了不少,如今并不困倦,我想在这等着上官浅的孩子出生。” 宫子羽抬手握住云为衫的手,眼底满是宠溺之色。 “那好,你若是不舒服便要跟我说,不许强撑着。” “好。” 云为衫点头应到。 屋子里上官浅传出来的呻吟之声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大声,宫子羽回头看了宫尚角一眼,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 “要不要请月长老出来,如今宫门内他的医术药理是最好的,我不是盼着上官浅出事,就是想着预防里头有需要。”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宫子羽一眼,点了点头。 宫子羽便派人去请月长老了。 月长老来得很快,不过一刻钟,就已经来到了角宫,他还把云雀带了出来,让她陪在了云为衫的身旁。 也不知道雪重子跟雪公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两人也偷摸溜出了后山,来到角宫里。 紧接着,花公子也出现了,他看着宫紫商与金繁的背影,看着他俩金童玉女般的站在一起,他的眸色暗了暗,默默地站到了雪公子的身边。 房内还没有消息传出来,月长老与宫尚角宫子羽站在一起,在门外守着,其实没有消息传出来便算是好消息了。 上官浅这一胎,足足生产了三个时辰。 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过去了,天光微亮,太阳东升,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角宫之时,产房内传了一声颇为凄厉的尖叫声,听得门外的众人心头一紧。 宫尚角眉头紧皱,满眼担心的神色盯着房门,脚部发力,差点就要冲进去了,被月长老给拦了一下。 随后,房内传出来洪亮的孩子哭声,众位闻之心中一喜,唯有宫尚角红了眼眶。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产婆满脸喜色的抱着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婴儿走了出来,来到宫尚角的面前朝他道喜: “恭喜角公子,上官夫人为您产下一个男孩。” 众人闻言,立马围过来看孩子,尤其是宫紫商的表情最为丰富,看到小‘宫尚角’的模样,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俊男美女组合生出来的孩子,实在是实在是有点丑? 宫紫商只敢心里这么想着,可宫子羽却直接说出了口: “这孩子怎么这么丑?” 云为衫立马扯了扯宫子羽的衣袖,示意他说话注意一点。 产婆闻言,笑着解释: “哎呦,执刃,这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了,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这小主子皮肤白皙,五官俊朗,眉眼与角公子相像,将来肯定是个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美男子。” 宫尚角没有理会宫子羽,只是安静的看着产婆怀里的孩子,他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孩子的小手,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起。 宫尚角嘴角勾出一抹浅笑,看向产婆询问道: “夫人可还好?” “夫人很好,只是生产完力竭了,如今正在休息,待医女替屋子里清理干净了,公子便可以进去看夫人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在外久待,产婆将孩子抱了回去。 宫尚角目送着,宫子羽这时凑了过来。 “尚角哥哥,你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宫尚角转头看向照耀进角宫的那一缕阳光,眼底满是温情之色。 “想好了,取字‘辉’,叫宫辉角!” 辉,光明、照耀之意,愿你此生如同太阳一般,向阳而生,照耀宫门。 “超越”。 第二年,春。 宫门。 宫远徵从寻川回到了宫门,颜为卿让褚胥带队,队伍之中还有六个隐随,一路送出了寻川,宫尚角亲自出宫门去将人接了回来的,确保他安全无虞。 上官浅抱着六个多月大的宫辉角来到角宫门口迎接,宫远徵满脸欣喜之色走过来看着还在上官浅怀中的孩子。 “这就是辉角,哥,长得真像你。” 宫尚角含笑走上前来,一只手接过孩子,另一只手则牵住了上官浅的手。 “再过几天便满七个月了。” 上官浅温柔的看着宫尚角,回握住他的手。 宫远徵逗弄着宫辉角,结果差点把人惹哭了,宫辉角嘴角向下撇去,满脸哭样扑进宫尚角的怀里,惹得宫远徵哈哈大笑。 宫远徵朝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四个侍卫抬上来两个大箱子,摆到了宫辉角的面前。 “哥,这里头都是我在寻川搜罗回来的稀奇玩意,送给辉角玩的。” 宫远徵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样式奇特的铃铛在宫辉角面前晃荡,惹得宫辉角喜笑颜开,伸出小手去抢。 宫尚角就这样看着两人闹腾。 上官浅在一旁开口说道: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先带远徵弟弟进去吃饭?这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饿了。” 宫尚角闻言看向宫远徵。 “走。” 宫远徵点了点头,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辛苦嫂子了。” 上官浅有些讶异,她跟宫尚角成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宫远徵嘴里听到他喊嫂子这个词。 宫尚角笑容微敛的看向宫远徵,眼底闪过一抹沉思,远徵去寻川的这一年多,心性沉稳了不少。 宫远徵感受着眼前两人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将头转开,抬脚朝着角宫走了进去。 “我饿了,赶紧吃饭去!”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风风火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拉着上官浅走了进去。 饭桌上,宫尚角给宫远徵夹了一个鸡腿,上官浅为宫远徵舀了一碗汤,他也欣然接受了。 宫远徵吃得很香,好像真的是饿坏了一般。 “远徵,你在寻川过得开心吗?” 宫尚角一脸忧心的神色开口询问到,就连上官浅也感受到了宫远徵的变化,真的比以前在宫门的沉稳了很多。 “哥,我很开心啊,寻川是姐姐的地盘,没有谁敢对我不好的。” 宫远徵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到。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一眼宫远徵,有些欲言又止。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鸡腿,一脸正色的看着宫尚角。 “哥,我在寻川真的很开心,寻川跟宫门不太一样,寻川很大,姐姐是少圣主,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如今整个寻川几乎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了,今年秋天,她就要成为寻川新的圣女了, 姐姐处理任何事务见任何人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并且渐渐将一些重要的事务交给我来处理,为我在寻川树立威信, 哥,是姐姐让我明白了,我是宫远徵,我在寻川可以比在宫门更肆意的活着,但我也不仅仅只是宫远徵,我还是寻川的少圣主的夫君,是未来的圣君,将来,我是要跟圣女一起管理寻川的。” 宫尚角听后,颇感欣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宫远徵,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宫远徵在寻川,被颜为卿养得很好,他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晚饭过后,宫尚角带着宫远徵去见宫子羽。 兄弟三人已经不复当年剑拔弩张的情形了,三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云为衫也在一旁作陪。 也不知云为衫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宫远徵这个远道而来的叔叔,在他们相谈不到两刻钟,便发动了。 一旁的宫子羽顿时脸色一白,慌里慌张的房间内转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怎么办,怎么比大夫预产的时间早了七八天” 宫尚角好歹有了一次经验,看不得宫子羽这般慌张的模样,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只怕也指望不上他了。 “你先把人抱到产房去!” 宫尚角先是对着宫子羽说到,随后对着下人吩咐道: “去把产婆医女叫来,还有大夫,再去通知一下月长老。” “是。” 下人应了一声,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了。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宫子羽已经把云为衫抱起朝着产房而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着: “阿云,你别怕,你别怕,我有分寸的,我有分寸的” 宫远徵笑着跟宫尚角低声说道: “哥,他看起来真不像是有分寸的样子。” 宫尚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云为衫进了产房,这一次在门外心焦的人变成了宫子羽,只是他没有宫尚角的沉稳,整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显得很是焦躁不安。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与上次上官浅生产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宫远徵。 宫紫商一过来便看见的宫远徵,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宫远徵,你回来了也不说来找我。” 宫远徵见是宫紫商,嘴角微勾冲她一笑。 “紫商姐姐。” 宫紫商有些惊讶的看着宫远徵。 “哎呀~~~你小子,去了寻川呆了一年多,嘴巴倒是变甜了不少,颜妹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姐姐很忙,没空跟我回来。” 宫紫商闻言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倾身又靠近了点,轻声问道: “那啥,这次颜妹妹有没有让你带雾莲过来给我。”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回到寻川后便让人送了四朵雾莲过来给宫紫商,宫紫商拿着雾莲让月长老帮她配成了药,已经喝了一年多了。 近期月长老替她把脉,说体内瘴气积存的毒已经开始被清除掉不少了,还得继续喝,可是雾莲配的药只剩下不足一月的量了,为此,宫紫商一直很忧心,还特意传信给了颜为卿。 宫远徵点了点头,轻声在宫紫商耳旁说到。 “紫商姐姐的身体姐姐一直记挂在心,这一次,姐姐足足找到有八朵,比上次多了一倍,保管够。” 宫紫商闻言,眼睛亮了亮,满脸激动之色,颜为卿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办事真周到啊! 众人在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云为衫终于产下一子,当产婆抱着那个孩子来跟宫子羽报喜的时候,宫子羽都哭了。 宫尚角看了一眼襁褓之中的孩子,眼底闪过慈爱之色,不过还是他儿子比较好看! 宫紫商也凑前来看,满眼欣喜之色,这可是宫子羽的孩子啊,这咋说呢,长长就好看了。 “宫子羽,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没有?” 宫子羽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我跟阿云早就想好了,要是生了个男孩,就叫凌羽,宫凌羽。” 凌,高升、超越之意,愿你此生,超越你的父亲,带领宫门,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超越”。 第二年,春。 宫门。 宫远徵从寻川回到了宫门,颜为卿让褚胥带队,队伍之中还有六个隐随,一路送出了寻川,宫尚角亲自出宫门去将人接了回来的,确保他安全无虞。 上官浅抱着六个多月大的宫辉角来到角宫门口迎接,宫远徵满脸欣喜之色走过来看着还在上官浅怀中的孩子。 “这就是辉角,哥,长得真像你。” 宫尚角含笑走上前来,一只手接过孩子,另一只手则牵住了上官浅的手。 “再过几天便满七个月了。” 上官浅温柔的看着宫尚角,回握住他的手。 宫远徵逗弄着宫辉角,结果差点把人惹哭了,宫辉角嘴角向下撇去,满脸哭样扑进宫尚角的怀里,惹得宫远徵哈哈大笑。 宫远徵朝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四个侍卫抬上来两个大箱子,摆到了宫辉角的面前。 “哥,这里头都是我在寻川搜罗回来的稀奇玩意,送给辉角玩的。” 宫远徵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个样式奇特的铃铛在宫辉角面前晃荡,惹得宫辉角喜笑颜开,伸出小手去抢。 宫尚角就这样看着两人闹腾。 上官浅在一旁开口说道: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如先带远徵弟弟进去吃饭?这赶了一天的路,肯定饿了。” 宫尚角闻言看向宫远徵。 “走。” 宫远徵点了点头,看向上官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辛苦嫂子了。” 上官浅有些讶异,她跟宫尚角成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宫远徵嘴里听到他喊嫂子这个词。 宫尚角笑容微敛的看向宫远徵,眼底闪过一抹沉思,远徵去寻川的这一年多,心性沉稳了不少。 宫远徵感受着眼前两人的眼神,有些尴尬的将头转开,抬脚朝着角宫走了进去。 “我饿了,赶紧吃饭去!”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风风火火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拉着上官浅走了进去。 饭桌上,宫尚角给宫远徵夹了一个鸡腿,上官浅为宫远徵舀了一碗汤,他也欣然接受了。 宫远徵吃得很香,好像真的是饿坏了一般。 “远徵,你在寻川过得开心吗?” 宫尚角一脸忧心的神色开口询问到,就连上官浅也感受到了宫远徵的变化,真的比以前在宫门的沉稳了很多。 “哥,我很开心啊,寻川是姐姐的地盘,没有谁敢对我不好的。” 宫远徵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到。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一眼宫远徵,有些欲言又止。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鸡腿,一脸正色的看着宫尚角。 “哥,我在寻川真的很开心,寻川跟宫门不太一样,寻川很大,姐姐是少圣主,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如今整个寻川几乎都在姐姐的掌控之中了,今年秋天,她就要成为寻川新的圣女了, 姐姐处理任何事务见任何人的时候都会带上我,并且渐渐将一些重要的事务交给我来处理,为我在寻川树立威信, 哥,是姐姐让我明白了,我是宫远徵,我在寻川可以比在宫门更肆意的活着,但我也不仅仅只是宫远徵,我还是寻川的少圣主的夫君,是未来的圣君,将来,我是要跟圣女一起管理寻川的。” 宫尚角听后,颇感欣慰,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宫远徵,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宫远徵在寻川,被颜为卿养得很好,他过得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晚饭过后,宫尚角带着宫远徵去见宫子羽。 兄弟三人已经不复当年剑拔弩张的情形了,三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云为衫也在一旁作陪。 也不知云为衫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还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宫远徵这个远道而来的叔叔,在他们相谈不到两刻钟,便发动了。 一旁的宫子羽顿时脸色一白,慌里慌张的房间内转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怎么办,怎么比大夫预产的时间早了七八天” 宫尚角好歹有了一次经验,看不得宫子羽这般慌张的模样,但是看他这副样子,只怕也指望不上他了。 “你先把人抱到产房去!” 宫尚角先是对着宫子羽说到,随后对着下人吩咐道: “去把产婆医女叫来,还有大夫,再去通知一下月长老。” “是。” 下人应了一声,慌里慌张的跑出去了。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宫子羽已经把云为衫抱起朝着产房而去了,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在念叨着: “阿云,你别怕,你别怕,我有分寸的,我有分寸的” 宫远徵笑着跟宫尚角低声说道: “哥,他看起来真不像是有分寸的样子。” 宫尚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云为衫进了产房,这一次在门外心焦的人变成了宫子羽,只是他没有宫尚角的沉稳,整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显得很是焦躁不安。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与上次上官浅生产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多了一个宫远徵。 宫紫商一过来便看见的宫远徵,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宫远徵,你回来了也不说来找我。” 宫远徵见是宫紫商,嘴角微勾冲她一笑。 “紫商姐姐。” 宫紫商有些惊讶的看着宫远徵。 “哎呀~~~你小子,去了寻川呆了一年多,嘴巴倒是变甜了不少,颜妹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姐姐很忙,没空跟我回来。” 宫紫商闻言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倾身又靠近了点,轻声问道: “那啥,这次颜妹妹有没有让你带雾莲过来给我。” 颜为卿带着宫远徵回到寻川后便让人送了四朵雾莲过来给宫紫商,宫紫商拿着雾莲让月长老帮她配成了药,已经喝了一年多了。 近期月长老替她把脉,说体内瘴气积存的毒已经开始被清除掉不少了,还得继续喝,可是雾莲配的药只剩下不足一月的量了,为此,宫紫商一直很忧心,还特意传信给了颜为卿。 宫远徵点了点头,轻声在宫紫商耳旁说到。 “紫商姐姐的身体姐姐一直记挂在心,这一次,姐姐足足找到有八朵,比上次多了一倍,保管够。” 宫紫商闻言,眼睛亮了亮,满脸激动之色,颜为卿不愧是她的好姐妹,办事真周到啊! 众人在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云为衫终于产下一子,当产婆抱着那个孩子来跟宫子羽报喜的时候,宫子羽都哭了。 宫尚角看了一眼襁褓之中的孩子,眼底闪过慈爱之色,不过还是他儿子比较好看! 宫紫商也凑前来看,满眼欣喜之色,这可是宫子羽的孩子啊,这咋说呢,长长就好看了。 “宫子羽,你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没有?” 宫子羽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 “我跟阿云早就想好了,要是生了个男孩,就叫凌羽,宫凌羽。” 凌,高升、超越之意,愿你此生,超越你的父亲,带领宫门,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玙凪”。 宫远徵原本打算在宫门待上三个月的,用来处理徵宫的事务,结果因为回到宫门不到三天,他就因为思念颜为卿,开始疯狂赶时间处理事务。 宫尚角以为宫远徵回到宫门自己好歹也能经常看见他了,结果他因为处理徵宫的事务压根没时间来找他,他想见人都得亲自去徵宫里找人去。 宫尚角看着埋头在书桌前整理医案卷宗的宫远徵,连他来了也没察觉到,不禁皱了皱眉。 “远徵。” 宫远徵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哥,你过来了。” “何必这么赶,你要在宫门里待上三个月呢,不着急” “我想早点赶完便可以早点回寻川去见姐姐了。” “这么急?” 宫远徵手顿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恩,我想姐姐了。” 宫尚角顿感无语,看着依旧埋头干活的宫远徵,他默默的离开了。 宫远徵真的很拼,原本三个月的工作量硬生生被他一个月就赶完了,赶完的第二天,他带着大包小包,由宫尚角送出宫门,踏上了回寻川的路。 颜为卿收到消息,算着时间,坐着马车来到寻川边界等人。 宫远徵见到颜为卿来接他,满脸欣喜,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久久不曾松手。 回去的时候,连马也不骑了,就跟着颜为卿窝在马车里。 “算起来,你才在宫门待了一个月,怎么这么着急赶回来?” 颜为卿一只胳膊抵在车壁上,满眼含笑的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握着颜为卿的另一只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因为,我想姐姐了。” 宫远徵说完,手上一发力,将颜为卿拉进了怀中,将她圈住。 两人在马车上,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任由这脉脉温情在车里流淌。 同年秋天,颜为卿登上圣女之位,与宫远徵一同,接受寻川万民敬仰跪拜。 第三年。 新年伊始,宫远徵就被一记惊雷震惊在了原地。 颜为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娇颜依旧的自己,算着自己迟迟未来的葵水,以及体内蛊虫的异样。 “阿远,你过来给我把个脉。” 宫远徵闻言,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关怀之色的蹲在颜为卿的面前。 “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阿远,你先把完脉再说。” 颜为卿将手腕递到宫远徵的面前,示意他。 宫远徵一脸忐忑的抬手把脉,不过半息,他便呆愣在了原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 “姐姐你你怀孕了!!!” 颜为卿满眼含笑的看着他,脸上满是温情之色。 “我的阿远要当父亲了。” 宫远徵瞬间瞪大了双眼,父亲?父亲!!!他要当父亲了!!! “阿远会喜欢它吗?”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的肚子,瞬间红了眼眶,这可是他跟姐姐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姐姐,我当然会喜欢它了,只要是姐姐生的,我都喜欢。” 颜为卿抬手抚向自己的小腹,眼底闪过深思,她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轻声开口。 “阿远,若她是女孩,便让她留在寻川,跟我姓,可好?” “好。” 宫远徵点了点头,回握住她的手。 只要是姐姐想要的,都可以,宫门那边,他自会派人送信过去说明情况。 八个月后。 刚吃完早饭不久,颜为卿便发动了,被宫远徵着急忙慌的送进了产房内。 宫远徵本来想留在产房内陪颜为卿一同生产的,却被自己的岳母一把推了出来。 颜父一把扯住了宫远徵的胳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阿卿生孩子,你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宫远徵视线下移,看着颜父那控制不住发抖的双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爹,那你腿抖什么?” 颜父抿着嘴,不悦的看着他,眼底闪过尴尬之色。 “年纪大了,腿脚毛病多少有一些的,你扶着我些。” 宫远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里头传出来的呻吟之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揪心的用力捏住了颜父的手。 捏的颜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子力气真大。 大长老等人也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了,毕竟是圣女生产,这在寻川可是头等大事。 颜为卿的这一胎,若是女孩,且资质尚好的情况下,再由她教导长大,那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圣女的。 众人皆紧张的关注着产房内的情况,颜为卿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将孩子生出来。 产房里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众人皆欢喜不已,唯独两个人,情绪不同。 一个是宫远徵,他红了眼眶,内心里满是懊悔,早知姐姐生产如此痛苦,他不要那孩子也罢。 另一个则是大长老,他听着哭声,眯了眯眼,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这孩子,正午时辰出生,若是女孩但愿是女孩。 颜母将孩子抱了出来,抱到了宫远徵面前。 “远徵,恭喜你当父亲了,阿卿为你生了个女儿” 颜母话还没说完,宫远徵便不见了身影。 他看都没来的及看那孩子一眼,看见门开了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见满脸疲惫脸色苍白的颜为卿,他一个腿软跪倒在床前。 “姐姐” 颜为卿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在她面前哭唧唧的小狗,她抬起手安抚了他的脑袋。 “阿远,别怕。” 宫远徵低头窝在颜为卿的手心里,灼热的泪水在她的手心里流淌。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眶看着颜为卿。 “阿远,你看到孩子了吗?” “还没。” 他光顾着来看姐姐了,哪里关心得上那个小家伙。 “去看看,去替我看看她。” “好。” 宫远徵依依不舍的站起来,来到了外厅,见众人都围着那个孩子。 颜母看见他,目光含笑的把孩子抱到了他的面前,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个女婿,挺好。 “远徵,看看你的女儿。” 宫远徵抿着嘴将孩子接过,但是当他看见孩子的那一刻,还是红了眼眶。 他当父亲了,姐姐给他生了个女儿,她长得跟姐姐一样好看,不,姐姐最好看,她比姐姐差一点。 同样激动的还有大长老,他盯着襁褓中的孩子目不转睛,真的是女儿!!! 大长老叹出一口气气,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他看着宫远徵,眼底闪过思虑。 “远徵,这个孩子,阿卿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宫远徵闻言,脸上升起一股温和之色,面带浅笑。 “姐姐说了,若这胎是女孩,便跟她姓,叫玙凪,颜玙凪。” 玙,美玉,凪,平静,愿你此生,做人如玉,温润无暇,生活如凪,岁月平静。 玙(yu,第二声)凪(zhi,第三声,与徵同音) “玙凪”。 宫远徵原本打算在宫门待上三个月的,用来处理徵宫的事务,结果因为回到宫门不到三天,他就因为思念颜为卿,开始疯狂赶时间处理事务。 宫尚角以为宫远徵回到宫门自己好歹也能经常看见他了,结果他因为处理徵宫的事务压根没时间来找他,他想见人都得亲自去徵宫里找人去。 宫尚角看着埋头在书桌前整理医案卷宗的宫远徵,连他来了也没察觉到,不禁皱了皱眉。 “远徵。” 宫远徵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哥,你过来了。” “何必这么赶,你要在宫门里待上三个月呢,不着急” “我想早点赶完便可以早点回寻川去见姐姐了。” “这么急?” 宫远徵手顿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恩,我想姐姐了。” 宫尚角顿感无语,看着依旧埋头干活的宫远徵,他默默的离开了。 宫远徵真的很拼,原本三个月的工作量硬生生被他一个月就赶完了,赶完的第二天,他带着大包小包,由宫尚角送出宫门,踏上了回寻川的路。 颜为卿收到消息,算着时间,坐着马车来到寻川边界等人。 宫远徵见到颜为卿来接他,满脸欣喜,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久久不曾松手。 回去的时候,连马也不骑了,就跟着颜为卿窝在马车里。 “算起来,你才在宫门待了一个月,怎么这么着急赶回来?” 颜为卿一只胳膊抵在车壁上,满眼含笑的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握着颜为卿的另一只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因为,我想姐姐了。” 宫远徵说完,手上一发力,将颜为卿拉进了怀中,将她圈住。 两人在马车上,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静静的相拥着,任由这脉脉温情在车里流淌。 同年秋天,颜为卿登上圣女之位,与宫远徵一同,接受寻川万民敬仰跪拜。 第三年。 新年伊始,宫远徵就被一记惊雷震惊在了原地。 颜为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娇颜依旧的自己,算着自己迟迟未来的葵水,以及体内蛊虫的异样。 “阿远,你过来给我把个脉。” 宫远徵闻言,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关怀之色的蹲在颜为卿的面前。 “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阿远,你先把完脉再说。” 颜为卿将手腕递到宫远徵的面前,示意他。 宫远徵一脸忐忑的抬手把脉,不过半息,他便呆愣在了原地,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颜为卿。 “姐姐你你怀孕了!!!” 颜为卿满眼含笑的看着他,脸上满是温情之色。 “我的阿远要当父亲了。” 宫远徵瞬间瞪大了双眼,父亲?父亲!!!他要当父亲了!!! “阿远会喜欢它吗?” 宫远徵看向颜为卿的肚子,瞬间红了眼眶,这可是他跟姐姐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姐姐,我当然会喜欢它了,只要是姐姐生的,我都喜欢。” 颜为卿抬手抚向自己的小腹,眼底闪过深思,她握住了宫远徵的手,轻声开口。 “阿远,若她是女孩,便让她留在寻川,跟我姓,可好?” “好。” 宫远徵点了点头,回握住她的手。 只要是姐姐想要的,都可以,宫门那边,他自会派人送信过去说明情况。 八个月后。 刚吃完早饭不久,颜为卿便发动了,被宫远徵着急忙慌的送进了产房内。 宫远徵本来想留在产房内陪颜为卿一同生产的,却被自己的岳母一把推了出来。 颜父一把扯住了宫远徵的胳膊,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阿卿生孩子,你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宫远徵视线下移,看着颜父那控制不住发抖的双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爹,那你腿抖什么?” 颜父抿着嘴,不悦的看着他,眼底闪过尴尬之色。 “年纪大了,腿脚毛病多少有一些的,你扶着我些。” 宫远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里头传出来的呻吟之声吸引了注意力,他揪心的用力捏住了颜父的手。 捏的颜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子力气真大。 大长老等人也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了,毕竟是圣女生产,这在寻川可是头等大事。 颜为卿的这一胎,若是女孩,且资质尚好的情况下,再由她教导长大,那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圣女的。 众人皆紧张的关注着产房内的情况,颜为卿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将孩子生出来。 产房里头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众人皆欢喜不已,唯独两个人,情绪不同。 一个是宫远徵,他红了眼眶,内心里满是懊悔,早知姐姐生产如此痛苦,他不要那孩子也罢。 另一个则是大长老,他听着哭声,眯了眯眼,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这孩子,正午时辰出生,若是女孩但愿是女孩。 颜母将孩子抱了出来,抱到了宫远徵面前。 “远徵,恭喜你当父亲了,阿卿为你生了个女儿” 颜母话还没说完,宫远徵便不见了身影。 他看都没来的及看那孩子一眼,看见门开了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看见满脸疲惫脸色苍白的颜为卿,他一个腿软跪倒在床前。 “姐姐” 颜为卿虚弱的睁开双眼,看着在她面前哭唧唧的小狗,她抬起手安抚了他的脑袋。 “阿远,别怕。” 宫远徵低头窝在颜为卿的手心里,灼热的泪水在她的手心里流淌。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红着眼眶看着颜为卿。 “阿远,你看到孩子了吗?” “还没。” 他光顾着来看姐姐了,哪里关心得上那个小家伙。 “去看看,去替我看看她。” “好。” 宫远徵依依不舍的站起来,来到了外厅,见众人都围着那个孩子。 颜母看见他,目光含笑的把孩子抱到了他的面前,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这个女婿,挺好。 “远徵,看看你的女儿。” 宫远徵抿着嘴将孩子接过,但是当他看见孩子的那一刻,还是红了眼眶。 他当父亲了,姐姐给他生了个女儿,她长得跟姐姐一样好看,不,姐姐最好看,她比姐姐差一点。 同样激动的还有大长老,他盯着襁褓中的孩子目不转睛,真的是女儿!!! 大长老叹出一口气气,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他看着宫远徵,眼底闪过思虑。 “远徵,这个孩子,阿卿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宫远徵闻言,脸上升起一股温和之色,面带浅笑。 “姐姐说了,若这胎是女孩,便跟她姓,叫玙凪,颜玙凪。” 玙,美玉,凪,平静,愿你此生,做人如玉,温润无暇,生活如凪,岁月平静。 玙(yu,第二声)凪(zhi,第三声,与徵同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