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被猛野兵哥读心,她赚翻了》 第1章 她……穿越了 1968年, 南城, 华夏最需边的城市之一, 潮湿,闷热是这个城市的特色。 城郊一片沼泽边, 有一位浑身上下穿着补丁的清瘦少女,正在沼泽边上小心翼翼的采集着野草。 突然,, 一道身影疾速闪过, 嘴角咧着阴森的笑,悄悄伸出双手,狠狠一推,一把将清瘦少女推进水里: “去死你!” 清瘦少女猝不及防被推,身子一个趔趄, 猛然间, 少女头朝下,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接栽进了水里,水中溅起一片大水花。 “救命啊!” “救命啊!” 掉进水里,少女吓得脸色惨白,她一双手拼命扑腾着水,一边害怕的大声呼救。 几道细碎脚步声闪过,转瞬便消失了。 除了被她的喊声吓到的几只鸟,扑愣愣从树上受惊飞走。 剩下的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很快, 周遭也归于一片平静,就像少女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只是—— 刹那间, 一道残影飘过来,一下子冲进水中,钻进了少女的身体里。 待少女再睁开眼,一双目光波诡云谲,闪动着凌利,根本没有了刚才的惊慌与恐惧。 她叫钟娇, 二十二世纪,凤凰庄园的千金大小姐。 是医药世家。 武术天才, 更是钟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她从小熟悉企业管理,了解商战,对敌人简直风卷残云,对自己下手的血亲也是毫不手软,将其一个个蚕食殆尽。 唯有, 她姑姑是个例外, 没有想到, 当十八生日那天,爷爷亲自送了钟娇若世外桃源般的凤凰山庄,更是直接宣布了钟娇是钟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时,她小姑姑便开始悄悄培养势力,想暗中弄死她,夺走钟氏集团。 她深知:自古财帛动人心。 她直接诱敌深入,反杀了小姑,并把小姑及其子女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与蛇鼠为伴,没几天就给嘎掉了。 此后,在她带领下,钟氏集团一时风光无限, 情人节时, 会玩的闺蜜给她打包送了一批超级小嫩模。 呵, 还故意蒙上她的眼睛,让她在温泉池里开玩了一场她逮‘美人鱼’的party 实际:就是她摸嫩模的游戏。 反正就是玩,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摸着摸着,她不心呛了一口水,一下子给呛死了。 然后就变成了一缕残影,飘啊飘! 一直在飘荡…… 作阿飘的时候,她就在想——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人没了,钱还没花完啊! \/(tot)\/~~ 最庆幸的事情是——她在钟氏集团设立了轮值主席制度。 而且为了防止她出现意外,恶毒的害过自己的亲戚们继承钟氏,自从小姑姑一家嘎后,就亲自邀请了两位最着名的律所设了遗嘱,一旦她出现意外,整个钟氏集团将全部捐给国家。 好在,她嗝了,没便宜那些又想占便宜,还想弄死她的亲戚们。 很快, 她就飘到了1968年,一片沼泽上空, 当那名采野草的少女在水中溺亡的时候,她嗖的一下子穿进了人家的身体。 紧接着一堆少女的记忆哗哗的涌进了她的大脑里, 她穿进一本书里,还是本年代文,她还看过。 书中被淹死的少女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钟娇。 从小和爷奶在乡下一起生活。 父母生活在南城, 父亲钟大强是南城市一家供销社的一名组长。 母亲刘春菊是某街道办事处的一名普通干事。 她还有一个妹妹钟柔随父母一起生活。 按理说,父母双职工,工资也不低,为什么要把大女儿钟娇放在乡下养活儿。 原因就是,原主出生后没多久,原主母亲刘春菊遇到一个算命的,说是原主克父克母,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类型。 接下来一段时间, 钟家发生一些倒霉的事情,让钟大强夫妻二人彻底信了钟娇就是克星的话。 二人致认为如果钟娇活着,他们就得死。 然后, 自私恶毒的夫妻二人把出生没多久的钟娇直接放养在了钟大强的乡下老家钟家庄。 夫妻二人以为原主出生认奶,没奶喝八成得饿死。 钟娇一饿死,他们夫妻二人就安全了。 只是—— 没想到钟娇后来硬是喝小米糊糊活了过来。 听闻钟娇又活了过来, 钟大强最多的是恨与怕,怕这克星真会克死他,又恨这畜生居然没有饿死,简直是命太大了 ! 钟大强更恨其父母养活了这个克星,让他终日活得提心吊胆,加上钟大强妻子刘春菊根本就看上他乡下的父母,也不让他父母进城。 于是,诸多原因加在一起, 钟大强夫妻再也没有回过钟家庄一次,也没给钟娇寄过一分钱抚养费,更是对从小把他抚养大的父母不闻不问。 他们夫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十几年后, 原主长成了一名勤劳朴实的少女。 原主奶奶病重,乡下家中实在没钱进城看病。 原主便瞒着爷奶,偷着找村长爷爷开了介绍信,回了南城,想给父母要钱给奶看病。 回到南城,钟大强夫妇不但好几天不给原主吃饭,还对原主非打即骂,更是让女主住进腐烂霉草根铺的柴房,连一床被子也不给。 原主为了奶,忍气吞声,更是哀求了好几天,但钟大强夫妻一直松口不提给爷奶看病的的事情。 哪怕原主跪着借也不行。 原主没办法,着急之下,就听信了妹妹钟柔的花言巧语, 妹妹钟柔说她们姐妹一起去城郊沼泽边采花蔺草,用草根酿米酒给她爸钟大强喝,到时没准儿钟大强一高兴,就给原主奶看病的钱了。 善良的原主同意了,没想到这是钟柔想害死她的毒计。 而且钟柔还套过原主话的,知道原主根本不会水。 所以在原主在沼泽边采野草的时候,钟柔才从背后下黑手,一下子将她推进了水里,从而将原主淹死了。 只是刹那间, 钟娇就穿了过来, 闭眼,摒住呼吸, 钟娇憋气,伸双手,准备划水向上游去, 突然,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有几个人。 钟娇双眸一咪,眼底寒气乍现,她奋力向上游去,不能再在水里呆下去了,她快憋不住气了。 哗啦一声, 她打开水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把枯黄的头发往后一捋,抬脚上岸。 拧了拧身上的水,她目光紧紧盯着发出嘈杂脚步声的地方。 没一会儿, 她就看到两人匆匆跑来, 呵呵,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首的正是她的父亲钟大强,还有刘春菊,还有跟在他们后面的妹妹钟柔,不过一人手中拄着一个根棍子,拄棍子是为了防止滑进沼泽。 她咪了咪眼睛, 钟柔要害她,但这对父母是知道的,不过是顺其自然,个个都想看到她死而已。 真是迷信又愚蠢的一对夫妻。 果然, 当三个看着站在水边的钟娇时,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脸上全是震惊—— 小贱人竟然没有死! 不对, 明明已经死了,难道现在是诈尸了? 第2章 她要替原主报仇 想到此,钟柔吓得脸色发白,扔了木棍掉头就跑。 一边跑, 钟柔一边在想: 明明刚才,她亲手把人推进了水里,而且她窝在草丛后,观察了一会儿,明明姐姐已经沉到水里了。 明明人已经嘎掉了。 刚才,她能确定姐姐没了,不然人早游上来了。而且这姐姐根本不会游泳。 啊啊啊! 一想到姐姐诈尸了, 钟娇跑得更快了。 不对不对,姐姐刚才脑袋上冒出一丝热腾腾的水气。 她没死! 钟柔迅速刹住双腿,她转身,跑了几步,捡起地上的棍子,眼底一片阴狠。 钟大强和刘春菊拄着棍子呆在原地未动,还没反应过来乖女儿钟柔的骚操作,感觉柔柔有点疯颠。 钟柔咪着眼睛开始了思索,想了想,想着哪里出了问题,导致她姐姐没死。 钟娇看了眼一直沉思的钟柔,拎着棍子,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她看着钟柔长得细眉细眼,属于比较清秀一款。 但掩不住妹妹钟柔眼底的阴毒和诡计。 她钟娇早早就看到了,妹妹钟柔刚才跑走是心虚,在想通自己没死之后,现在又跑回来。 现在, 她的好妹妹钟柔又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姐姐算计死。 “怎么,没吓死你?”她钟娇看到钟柔跑回来,越过父母站到自己面前,冷冷问道。 刘春菊马上沉脸,指着钟娇喝斥: “怎么和你妹妹说话?” “一点教养都没有!” 钟娇看了眼,明摆着偏袒妹妹钟柔的母亲刘春菊,还有不动声色看着自己的父亲钟大强道: “你是我妈,你没教养,我怎么来的教养!” 刘春菊被噎,气得脸成了猪肝色,她尖声大骂: “大强,你看,这小畜生,真是反了天了!敢顶撞我了!” 钟娇回骂: “我是小畜生,你就是风骚的老畜生!” “你们一家都是畜生!” 刘春菊又被噎了,眼睛死死的瞪着钟娇,手指气得颤抖的指着钟娇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你……” 钟大强眼神阴鸷,他静静的看着这两天唯唯懦懦,老实巴交的钟娇。 没想到,没死成倒成了刺头,不但敢顶撞父母,还敢骂父母了。 这是一直在乡下长大的钟娇吗? 钟柔咪了咪眼,上前: “姐姐,你怎么可以骂父母,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看到钟柔又开始蹦跶,钟娇娇勾勾唇,两手咯咯搓搓,分握成拳,上前,冷不丁朝着钟柔就是啪啪两嘴巴。 又快又准又狠! 然后,伸腿就狠狠踹了钟柔一大脚! 害死原主, 不打她,等她过年吗! 钟娇踹这个白莲狠瑇妹妹的方向很刁钻, 斜着方向狠狠踹的, 被打晕的钟柔被冷不丁一踹,身子晃悠两下,没站稳,侧着,直接朝着身边的刘春菊就撞了过去。 刘春菊也晃了晃,站稳了,而且还扶住了摔过来的钟柔。 钟娇:“……” 没踹倒小白莲,她磨磨洁白秀气的小白牙,不解气。 干脆, 她又抬起来大长腿,噌的上前,又给妹妹钟柔立刻又补了一大脚,而且还是老腰子那里。 这一脚力气比刚才劲儿更大。 她把原主这两天吃草摘野果子的劲儿全给使出来了。 咣的一大脚, 扑通, 扑通, 钟柔和刘春菊叠罗汉,就给哎哟哎哟的摔倒了。 妹妹钟柔被踹得像是被切了一只腰子似的,疼得是呲牙咧嘴,扶着腰嗷嗷直叫: “姐姐,你你……怎么变么狠毒?”疼得钟柔真掉了眼泪花,扑簇簇的。 “我哪有你恶毒?你想淹死我,我只不过打了你几下而已,让老天评评理,谁恶毒?” 钟柔:“……” 刘春菊被撞得摔倒在地上,她摔得也疼死了, 被钟柔又压又砸的,更疼, 最最重要的是,她被钟柔砸了一只腰子,疼得她感觉像是长了肾结石似的疼,揉一下更疼。 刘春菊看着这个明明一句话不吭,只知道干活的老实女儿,一下就把自己的老腰都给克着了,咬着牙,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这个恶毒的扫把星,你才恶毒!” “贱人,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哎哟, 喊了两嗓子, 刘春菊疼得脸都变了色,打理得光溜水滑抹了头油的头发也是乱了套,糟糟的像一堆没有理过的乱麻。 刚骂两句,这腰子感觉就跟撕裂了似得疼。 她的眼睛给疼得挤出了眼泪花,巴巴的看着钟大强,希望钟大强能给她们母女出气。 都忘了,钟柔现在还砸在她的身上呢。 钟大强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阴鸷的眸子咪了咪,看着钟柔压得刘春菊脸色惨白一片,迅速上前,一把将钟柔拽了起来,上下打量着: “柔柔,你没事?” 钟柔被拽起来,感觉腰子还是像被汽车轮胎辗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她吸了口气,眼睛里恶毒再也藏不住,双手抹着泪呜呜的哭着: “爸,姐姐要打死我!” 钟大强安抚了下钟柔,又把刘春菊给扶了起来,他让二人靠后站,咪着眼,看着了眼搓着手,很瘦弱的钟娇。 在他印象中,钟娇弱的就跟一只小猫咪似的,根本没有攻击力,只有被柔柔和媳妇搓圆捏扁的份儿。 现在看来, 他爸妈真是给他养了一只白眼狼,不给钱就打,真是丧门星。 “那你真庆幸,我脚劲儿不够,没一脚踢死你!”钟娇懒洋洋的看着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心里没有多少波动,表情很淡漠。 前世就是这样,她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爷爷疼她爱她护她。 其它有血缘有关系的亲戚都想弄死她,都在算计着如何把她的财产抢到手,她没有心软,发现一个弄死一个。 所以多年以后,她把想害她的小姑关进地下监狱之后,就真正的放飞自我了。 钟大强被激怒了,他上前喝斥道: “钟娇,你怎么这么恶毒?她是你亲妹妹,你竟然想一脚踹死她!” 钟娇抱着肩,看了眼一直沉着脸,不动声色的钟大强,终于忍不住要来讨伐自己了,她悠悠的说道: “我恶毒?” “我再恶毒,也比不上你们一家,黑心黑肝黑肺黑肚子,联手想把我害死!” 钟柔装眸底毒光微转,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想弄死这个碍她事儿的姐姐。 刘春菊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扭过头,不吱声,装不知道。 反正她不喜欢这个扫把星女儿,反正死了就行,不然,克得自己天天倒霉可不行,她还得长命百岁呢。 钟大强对钟柔算计害钟娇这件事,心知肚明,但绝对不会明说,省得这个扫把星回头告状,再把老头老太太招来, 心虚的转了转眼珠,看了下身边两个一直哎哟哟疼的主儿,脸上装作出一心痛的模样,今天是弄不死这个克星了,别闹出动静来让别人知道。 改天再想其它的办法,悄无声息的弄死这个克星。 再说自己现在大肚便便,一直在办公室养尊处优的可能不是这个扫把星的对手。 钟大强想了想,今天还是以退为进。 于是,他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娇……钟娇啊,今天这事儿是误会,你看看,你妹妹也是一片好心。” “你真的给误会了。” “她就是想让你采点野草根,给我酿点酒,真没有别的意思。” “这不,我们一听说你来了这里,赶紧跟着找来了,是担心你出事,你真的误会了。” “是吗?”钟娇懒得听钟大强的花言巧语,她走几步,来到钟娇跟着,一把薅住耷拉在妹妹钟柔胸前的两根麻花辫子, 用力一带, 直接把妹妹钟柔跟拽驴似的给拽了一个跟斗儿,直接拽得钟柔趴地上了。 但, 钟娇薅钟柔的辫子没撒手,所以把钟柔揪得头皮麻辣麻辣的疼,她赶紧噌的爬起来,刚要拽回辫子。 哪知到,她就看到钟娇一手薅着她辫子不撒手,另一只手直接脱了一只鞋下来。 钟柔有点懵,不知钟娇要干什么? 是脚痒痒了吗? 要抠脚吗? 正当钟柔胡猜八想的时候, 啪啪啪啪啪啪, 一顿六六大顺的鞋底嘴巴子就快递到了。 啊啊! 钟柔尖叫两声,想跑,但又被薅着辫子,跑不掉,只能嗷嗷嗷嗷的叫着救援: “爸,妈!” “救……救我……” 啪啪啪! 嘴巴照抽,脚下也不闲着,咣咣咣就踢了钟柔膝盖、脚踝,她传挑敏感的地方踢去,疼得钟柔的叫声越来越尖唳,越来越惨烈。 害死一条人命, 不替原主报仇,都对不起她借用的这具身体。 要不然,她还得做阿飘,不知在哪里游荡呢! 第3章 一块玉佩? 钟娇对这个害人精是上下其手,连抽嘴巴,带踢下三路的。 最后, 她踢得妹妹钟柔鬼哭狼嚎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见钟大强和刘春菊上前帮忙。 刘春菊腰子疼,一动就疼,她直疼得吸气,就站在原地干裂着嘴着急。 “别打了,别打了!” 而钟大强犹豫着,担心今天这事儿不让钟娇解了气,钟娇会嚷嚷得满胡同都是,再或者嚷嚷得老家都是,到时他会受影响。 因为, 现在正是他升职的关键阶段。 上任供销社主任调走了,副主任顶上去了。 现在副主任是一个空缺,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 平时,他跟副主任关系不错,他有很大的机率当上副主任。 不过,作为组长,还有另外一名组长跟他竞争,他不敢大意,所以现在他攥着拳头强烈的忍着。 之所以,他任由钟柔弄死钟娇,也是怕钟娇克的自己失去了副主任的职位,甚至是以后的事业。 现在, 事态超出他的掌控,这个钟娇也变得油盐不进。 只能让她打钟柔出出气,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 当下,什么都没有他升副主任重要。 钟柔眼瞅着自己被打得浑身疼,连头发都被拽掉了好几缕,感觉都露出新鲜的头皮。 特别蛰得疼, 血渍也顺着额头流下来, 流到她的嘴里,又咸又腥。 “啊……爸,妈!救救我!” 好不容易腾出嘴,她赶紧扯着嗓子大喊。 刘春菊一手扶腰,一边攥着拳头摇晃着上前,就要帮钟柔殴打钟娇。 没想到, 一种野草的根茎爬满了地面,结成了网,错综盘覆在地面上。 刘春菊踉踉跄跄的冲过来,憋着气,省得出气腰子疼。 她想解救钟柔,心情很急切,但没有注意脚下, 尤其是刘春菊踉跄的太匆忙,眼睛一直瞪着钟娇,导致她一下子被爬满地面的野草茎给绊倒了。 扑通, 她就吃了一个狗啃屎。 还一嘴把地上的一只慢腾腾的小蛤蟆,手指肚大的小玩意,砰的一下就给啃嘴里了。 Σ( ° △ °|||)︴ 气得一旁大叶子后的癞蛤蟆母亲瞪着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刘春菊。 它的娃儿啊--- 刘春菊看到一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绿油油疙里疙瘩的癞蛤蟆那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下子给吓傻了, 整个人就给噎住了,再然后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就把那只小蛤蟆不小心给囫囵吞进去了…… 呱呱呱。 口腔里发出声音, 这下刘春菊吓懵了,顾不得大眼睛癞蛤蟆了,赶紧叽里咕噜爬起来,伸手使劲儿抠嘴,呕呕呕的吐…… yue yue yue~~ 钟柔气得双腮鼓成了癞蛤蟆,“……” 她妈是来捣乱的是。 没事跟癞蛤蟆斗什么眼儿,逞什么强? 钟柔求救的看向钟大强,发现她爸钟大强则是阴沉沉的看着钟娇,眼神有些点茫然,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钟柔想: 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自己重要。 于是,钟柔又被姐姐打了一轮嘴巴之后,吐了一颗嘴里的牙,赶紧用漏风的含糊喊着: “爸,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钟大强正琢磨着如何让钟娇把钟柔打得出了气,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然后再想个办法,弄死这个小贱人。 不然, 小贱长大成人,他和刘春菊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道士就是那样说的。 他在另想一个弄死小贱人的办法时,就听到了钟柔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有些着急,毕竟算命的说过钟柔这孩子是他家的福宝。 能给父母带来福气。 确实,自从钟柔出生,他就升成了小组长。 他妻子刘春菊也从街道的临时工转成了普通干事。 所以他得帮帮他家柔柔, 但是,自私自利的钟大强又担心钟娇乱咬人,传出去,影响他升职,所以钟大强上前拉架的脚步是慢腾腾的, 连地上的小蜗牛都嫌弃了。 钟娇最后发力,又狠狠踢了钟柔一脚,力度虽然不大,但用尽了钟娇的全部力气。 这几天没吃饭,能把钟柔打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钟柔被打得已经快撑不住了,眼前金星闪闪,她余光看到他爸磨磨唧唧的,她猜想她爸可能也是怕挨打。 想了想后,钟柔决定先装晕。 于是,在钟娇最后一脚的加持下,钟柔翻一个白眼,顺势倒地,成功的晕倒了。 “钟娇,你解气了,别再打你妹妹了。”钟大强看到钟柔晕了,才加快脚步走到钟娇身前,伸手拦下钟娇。 钟娇晃了晃巴掌,就是纯粹的想问问老天,打老子,被雷劈不? 被雷劈了,是不是她又要变成阿飘了。 不过,现在就是她想打,也打不了了。 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揍妹妹钟柔了,再打,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如果一只蚊子飞过来,估计她都拍不死了。 现在, 她又累又饿,眼前都冒出一堆一闪一闪的小星星,而且小星星越来越多。 麻的, 钟大强两口子真恶毒,这几天都不给女儿一口吃的,比黄世仁还不是东西! 钟娇晃着身子,穿上那只抽钟柔嘴巴的鞋。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怒喝: “赶紧弄她们两个走,不然,我接着揍!包括你!” 钟大强怕被打,再看钟娇浑身颤抖的模样,以为钟娇真的气坏了,气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看这贱人已经打疯了,恐怕连自己都要揍。他得赶紧跑! 于是, 钟大强弯身,赶紧扶起地上的钟柔,喊着还在呕吐的刘春菊,气得喊道: “走走走!送柔柔去医院!” 钟大强一家叽里咕噜的走了。 待彻底听不见声音后, 钟娇才晃动着饿得眼冒金星的身子,歪歪扭扭的就要走出沼泽林时, 突然, 她便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异动, 她以为是有其它生物想袭击自己, 不觉全身寒毛乍起,身子紧绷,弯身,她眼微微发黑。 但还是利落的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下,反手就向后边目标投了过去! 一道疾快的弧度划过长空, 紧接着, 树丛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 钟娇晃着身子,慢慢踱到草丛前,从地上捡起一个枯树枝子,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拨拉着草丛,一会就扒拉到一个全身瑟瑟发抖的男人。 很弱, 很瘦, 很矮, 人还戴着一副黑眼镜框,只不过是黑色眼镜框有一段被白胶布粘着,应该是断了。 三七分的小油头,倒是挺光滑儿,就是蚊子站上去没准儿都得滑出一个漂亮的自由滑出来。 总结一句:这是个跟小鸡子一样的男人。 钟娇蹙蹙鼻子, 空气弥漫着一股骚臭的味道。 噌的, 她立刻屏住呼吸,用树枝杵了杵小个子男人的肩头: “喂,你谁,藏在这里干什么?” 刚才,她和钟家人的事不会给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 敢胡说八道,看不毒哑他? 她可不是吃素的。 这弱鸡男人脑门上、脸上全是汗渍,只见他艰难的抬了抬手,指指脚的位置。 哦霍! 这男人的脚已经肿的发亮,又黑又青。 嘶, 看来是中了毒,而且脚踝处还有一对明晃晃的血牙印。 钟娇问:“你中毒了?” 弱鸡男人拼命的点头。 钟娇又问:“毒蛇?” 男人再次拼命的点头。 钟娇看了他一眼, “你谁?”她并没有急于救人。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蛇的毒性没有那么强,一时致不了命。 “说不了话,比划一下你的名字。”她得知道他是谁,不能救得不明不白,何况这书里还有杀人无数的敌特呢。 这可是六十年代末。 她可不能大意,万一救个坏人呢! 弱鸡男人用手指头在空气中一笔一划的写了自己名字。 呵呵, 钟娇哑然一笑:“你叫金小川?” 金小川拼命的点头,脑门上的汗因为紧张越来越多,还滴滴嗒嗒往下落。 她捉摸着金小川的名字,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看金小川又要比划,钟娇摇了摇说: “说唇语就行,我能看懂。”看他比划太费劲了。 金小川赶紧说:“钟柔柔让我跟着你,瞅机会,把你推进水里,淹死你,还给了我五块钱。” 这妹妹真恶毒啊! 钟娇脸色一沉追问:“真的?” 金小川愣了下,拼命点点头,然后垂下头就不吭声了。 后来想到什么,他赶紧用唇语解释: “我没想推你,就是想骗她的钱。” 钟娇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那你还跟着我来这里,还不是想推我?” 金小川无奈道: “我发现钟柔不相信我,在后面一直悄悄跟着我。我真没想帮她,就是想骗她的钱,所以就来了这里。” “说真的,她妈老是骂我妈是骚寡妇,我讨厌她,所以就想骗钟柔家的钱。” “估计她是见我不动手,着急就把你给推进水里了,真的不是我!” 钟娇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金小川就是一个小骗子。 “你如果真敢帮钟柔,我就弄死你!听到没!” 金小川拼命的点头, 钟娇想着救还是不救这个小骗子。 小骗子金小川赶紧说唇语:“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我捡到了。在我口袋里。” 玉佩? 第4章 抄家,刮得地皮呱呱叫 啊? 钟娇想了想,原主确实有一块玉佩,还是一分为二。 她一直戴着半块,另半块装在口袋里。 刚才采野草的时候,太专注,估计弯身的时候口袋里的那块给掉了。 她问:“在哪儿?” 金小川指指自己的上衣口袋。 钟娇嫌弃的捏着鼻子,从金小川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玉佩,一拿到这个玉佩,她就感觉亲切极了,不过上面的图像看不清……像一堆尾巴…… 不细看了,太饿了,眼还有点……没劲儿看了。 她先把玉佩装进口袋,看了眼金小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好,救了。 钟娇撕面条似的慢腾腾的扯了金小川身上的一块布条,她现在可真没劲啊。 她帮金小川勉强勒住小腿,以阻止毒液扩散。 特么的, 她真是欠了这个弱鸡男人的! 她都快托生成饿死鬼了,现在,哪还有力气再弄走他啊! 她叹了口气,左右看看。 无奈之下, 就身前身后找资源,找来两个粗木棍,她实在走不动了,凑合用,远处她是不找了。 于是乎, 她又就地取材,薅了一些藤蔓编成辫子绳。 很快, 她就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上头再拴上藤蔓,这样,她就可以直接拖拉着金小川就走了。 金小川可算松了口气,自己算是得救了。 但钟娇丝毫没拉担架的意思,而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伸着无力的手,指了指担架上的金小川: “有吃的没?” 她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不给吃的,白给干活儿,哪有这么美的事! 金小川比划了一下手势,也说了说唇语:“有杂粮饼子!” 钟娇正好看得懂唇语,赶紧点头。 金小川愕然,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黑漆漆的饼子,看着就咯得牙疼。 钟娇:“……” 就这么对待恩人?丧良心不! 不过聊胜于无。 钟娇接过黑漆漆的高梁面杂粮饼子,张口就咬,不管拉不拉嗓子,嚼得差不多,就直接咽了下去。 金小川:“……” 看着狼吞虎咽杂粮饼子的钟娇,金小川瞪直了眼,这钟娇就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这玩意儿,他家狗都懒得吃。 走到大路, 钟娇让人帮忙把金小川直接送去了医院, 之后, 钟娇才不情不愿的拖着软成面条的腿回了她家。 这家她才不稀罕,而且这也不是自己的家。 她知道:此时钟大强一家三口正在医院团聚,家里没人。 正好,落得她自己一个人儿清静。 自己好几天都没吃正经饭了,饿坏了。 要不是金小川那半块杂粮饼子,还不知道她和金小川谁救谁呢? 好一对互救合作组! 她从钟家厨房找来米面鸡蛋,烙了一张大面白饼,还卷起了煎得又嫩又黄又焦的煎鸡蛋。 这是目前钟家最好的食物配餐了。 吃饱了,喝足了,她躺在床上休息, 一休息, 她就想起自己前世当千金大小姐时,在自己生日那天,爷爷送自己的凤凰山庄了。 那里不但有山有水, 还是个吃喝玩乐的好场所。 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到凤凰山庄了。 哎, 自己那座凤凰山庄,有温泉,有飞机坪,有渡假酒店,有别墅,还有自家引来的山上活泉水。 更有绿色有机蔬菜, 果园一片片, 田地一片片, 山庄里有比几个农场都大的种植基地,各类粮食划片种植着…… 唉, 要是凤凰山庄跟着自己穿过来,多好。 突然, 眼前白光一闪, 她飘忽了下,吓得径直闭了眼,再睁开眼,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穿越前的凤凰山庄温泉池! yyds! 不会, 不会,凤凰山庄跟着自己穿过来了! 简直太好了! 她学着穿越小说里的情景,默默念了一句: “出。” 转眼,她又回到了钟家。 “进!” 她再次回到凤凰山庄时,嘴角都咧开了, 整个人笑得像一只发了情的母蚊子,只知道嗡嗡傻乐。 好在山庄还在,真好,就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整个山庄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山庄入口的凤凰雕像也在,凤凰展翅欲飞,红色的羽毛格外绚丽,这也是凤凰山庄名字的由来。 真好。 这山庄没便宜了那些想吸血,还想弄死自己的亲戚们! 简直太好了。 躺在别墅间的大床上, 她想到钟大强夫妻对原主爷奶一点孝心都没有,眼瞅奶奶病了,不去看老人一眼不说,连一分钱都不舍得出。 太不孝了! 最重要的是还害死了原主一条命! 就是拆了这个家,都不过分,毕竟原主活不过来了! 噌的, 附带原主情绪的她,气呼呼的从空间闪出来,直接一把推开钟大强夫妇的卧室。 她还给他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留什么情分! 于是乎,钟娇利索的掏出空间里的最时髦的扫描仪。 设定好程序与关键字眼——票、钱、金、银, 嘿嘿, 自动扫描开始, 很快,扫描仪转到床底下时,发出滴滴的警报, 扫描仪显示器显示——钱、票。 她按了暂停健,迅速扒拉开床下的一块砖,从里面取出一个生锈的饼干盒子,嗖的直接扔进了空间。 这是基操! 继续让扫描仪扫描。 接着, 如法炮制, 她又从一幅伟人图像后面的墙缝里扫搜出一大盒小黄鱼,一共48根,这可闪瞎了她的钛合金狗眼,虽然她前世驿这种俗物不屑一顾。 但没有想到钟家有这样的存货。 毕竟, 钟家夫妇, 一个普通的供销社组长,一个普通的街道处办事员居然能攒到小黄鱼,她不信。 一定是钟家夫妇非法所得。 她收了,也不为过。 都害死原主了,还有什么能比一条命值钱,就是把钟大强家房子都拆了,都不为过。 因为,原主再也无法活过来了。 收铁锅—— 爷奶家的大铁锅都补了三回了, 对,得把钟大强的两口大铁锅拆走, 到时再拿出来,反正烧黑了,谁认的谁的锅啊! 何况钟大强从不回乡下,自己出生后,到现在,一分钱都没有给原主花过,更甭用说给爷奶了。 收房梁—— 爷奶家的房梁也破了,被老鼠咬得快掉下来了,省得砸人,该换了。 嗖的,房梁被收进了空间。 收衣服被褥等卧室必备—— 爷奶家被子也发霉了,潮的棉絮结了块,一块块的,盖着贼不舒服,早该换了。 钟家夫妇的衣服被子也被嗖嗖的收进了空间,包括那半卷卫生纸。 收厨房—— 爷奶家没柜子……也没粮食……厨房啥也没有。 索性她直接把厨房柴米油盐,锅碗瓢盆收了一个空。 收地砖—— 爷奶家没钱没砖垒墙……于是乎,她又把钟家的地砖给撬了。 收围墙—— 爷奶家没有墙,钟家夫妇家的墙体,不算和邻居共用的,她也给扒拉进了空间。 毕竟这砖也能给爷奶家垒墙。 收大门—— 爷奶家都篱笆门,连猫都防不住,更甭说贼了。 好在钟家的大铁院门也不错……她先把大门给拆了,给爷奶换上。 如果爷奶不要,卖废铁也行,到时换个零花钱给爷奶花。 收瓦片—— 房顶上的青瓦给猪狗不如的人遮风挡雨也是浪费, 于是, 她也悄么么的把瓦片一片片收进了空间,到时给爷奶房上盖上砖瓦,省得乡下的房子老是漏雨! 现在钟家除了摇摇晃晃的四面墙,啥也没有了。 上面漏风, 地上漏窟窿! 反正到处都是她挖呀挖的坑儿! —— 我是一只小呀小蝗虫。 房梁啊,地砖啊,瓦片啊,都是我的小东东。 最后, 钟娇收着收着,就把钟家的整个院子,整个屋子都收空了。 包括院里那个空鸡棚子! ヾ(≧▽≦)o 但—— 第六感告诉钟娇:她好像落了一点儿什么东西没收…… 是什么来着? 她想着想着 倏的, 一串重要信息从她脑海里嗖嗖嗖闪过—— 还提示她穿书了。 好。 她不认也得认啊! 原书中说过,钟柔是女主最重要的得力属下,一些重大的商业谈判,原材料,粮食等供应都是钟柔去谈。 而且后来书中还隐晦提过,说是钟柔有一个空间,里面出产百物,甚至是百货。 其实,钟柔都是瞒着女主替自己卖货,供货商都是钟柔凭空捏造出来的。 书中还说:原主落水死后,钟柔得到了原主的玉佩,开启空间,所以钟柔能在后世混得风生水起,辉煌一世。 突然间, 她想起来了,原主前几天进城后,妹妹钟柔便骗走了原主脖子上的那半块玉佩然后再害死原主,彻底得到玉佩然后开启空间 ——所以,这才是实际情况。 书中写的都是美化钟柔的,都是假的。 所以, 她还差半块玉佩没收呢! 她咬牙,特么的先扫荡完钟大强家,再去解决钟柔这个小表砸,抢回那半块玉佩。 钟娇又让扫描仪扫了一圈钟家里里外外, 她连一只蟑螂都不想给钟家留下,毕竟把蟑螂扔到空间还能沤肥长庄稼呢。 结果是, 最后,扫描仪只发现了一点活的生物, ——那就是长了毛的霉菌之外, 再也没有其它好东西了! o(n_n)o哈! 想了想,这么走,有点不坦荡, 于是, 钟娇从空间拿出毛笔,刷刷的在大墙上写了一句话: “梁山好汉,到此一游!” 这八个字是正儿八经的颜体,字如刀削,字字遒劲带刃,充满杀气与力量。 第5章 去抢玉佩 钟娇看着摇摇欲坠,空空荡荡的院子和屋子,感觉如果好歹再搭搭再修修,一晚上就能住人。 但她不想让他们住。 刚才, 她看到了自己进城后住的地方——柴房! 那里面一捆破草垫子,已经霉了,潮了,烂了。 连提都提不起来了。 一提,就哗哗哗的掉渣儿。 钟大强夫妇连个被子都没有给她准备,她这两天睡觉都是睡地上那破垫子上。 蚊子乱飞, 老鼠乱跑, 蟑螂还时不时的跑出来,和她抢个饼子渣渣儿…… 天天她都是合衣而卧,睡得浑身上下都疼。 进城好几天了,钟大强一家三口,一顿饭都没有舍得给她吃,纯粹就想饿死她。 好, 这狗日的一家三口还不如金小川呢! 金小川好歹给了自己半个黑漆漆的杂粮饼子呢! 一想起原主父母干的这些缺德事儿,钟娇头顶的火气就噌噌噌的直冒! —— 这是为人父母干得缺德事吗,不怕烂心烂肺烂脚丫子吗? 想住在这儿——没门! 此刻, 钟娇决定一把火烧了这宅子,就是钟大强一家三口想修复想再住都没门! 一根毛都不给剩! 从空间里倒腾出汽油,一下下泼在墙面上,房顶上,院子里。 当然, 她写着“梁山好汉,到此一游”的那面墙没有泼油漆,而且她还故意搁了一些防火分子涂在那几个大字上,让火烧不着。 气死钟大强一家! 钟大强家的隔壁,她也洒了一些防火分子,不让火势蔓延,她不想连累无辜。 钟娇想着,她还要在精神上击垮敌人! 对,就这么干! 很快,钟家就燃起了熊熊大火,风一吹,火苗呼呼的,烧得可旺了,一会儿就烧了一个精光。 邻居们不待见钟大强一家,一家人嚣张,鼻孔嘲天,天天没事骂邻居。 所以个个看到了,都懒得去救火帮忙。 看着燃烧殆尽的废墟,钟娇再次想起了那半块玉佩, 呵,钟柔你这辈子休想再混得风生水起了! 她得尽快把那半块玉佩抢回来才对,省得夜长梦多。 市中心医院。 钟娇通过护士打听到了钟柔的加护病房,她抿嘴笑了笑,还住加护病房。 这妹妹钟柔待遇还不错嘛! 她知道,钟柔百分百是靠着刘春菊妹妹刘春英这个小姨的关系,要的加护病房。 刘春英是这个医院的老护士了,弄一间加护病房很简单。 听护士说话的样子,钟柔住的好像还是一个高级单间。 看来,她这个小姨刘春英还挺有本事,也挺疼钟柔啊。 单间正好, 揍人方便, 她抢自己的玉佩也方便。 来到门前,隔着门缝儿,她就看到只有钟柔一个人裹得跟着一只耳似的闭眼躺在病床上休息。 钟大强不在, 刘春菊也不在。 呵, 现在正是动手好时候。 吱呀一声, 钟娇悄么么的推开门,反手再把门咔哒一声插上。 这时, 钟柔听到了动静,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她以为爸回来了: “爸……怎么怎么……是你?” 当她看到钟娇笑咪咪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下,舌头也不听话,她立刻吓得坐起来,双手拄床,满脸惊恐,比大白天见到鬼还害怕。 在沼泽地, 她见识过钟娇的伶牙俐齿。 更见识过钟娇的暴力。 现在,钟娇来医院找她,绝不是什么好事。 钟柔吓得瑟缩着脖子,全身都在颤抖不已。 “你你……要……要干什么?”钟柔的声音吓得都劈叉了,尾音颤得不行,眼睛都红了。 再被揍,她小命还在不在啊! 钟娇握握拳头,骨头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她瞅了眼钟柔那怂包样儿,吃笑一声,缓缓走近钟柔,上前,一把扯过钟柔的衣领,废话没有,直接另一只手就开揍! 啪啪啪! 啪啪啪! 一下就来了一个六六大顺的大嘴巴! 因为吃饱饭,手劲儿过大,一把就将钟柔衣领子上的扣子薅掉了。 拍拍手,钟娇嫌弃的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指,刚才忘抽鞋底抽钟柔嘴巴子了。 突然, 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迫使她抬起头, 她抬头的瞬间,一抹鲜艳的红色,瞬间跳入她的眼帘。 火红的玉佩。 不, 应该说是半块透明的金色琥珀佩,中间包裹映着一只火红色的鸟头,她能看到那是一只正欲翱翔的鸟头…… 她手中那半块全是尾巴…… 一整块合起来,那不是一只火鸟吗? 这颜色比彩霞还要璀璨夺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一下薅出了,她想抢回的半块玉佩了。 呵呵! 这臭不要脸的钟柔以借的名义,拿走了原主的半块玉佩,想据为已有,没门也没窗户! 原主好可怜,她为了让钟大强一家高兴,不得不借出从小一直戴的半块玉佩,就为了借点钱给爷奶看病。 哎,原产性格使然,没办法。 不过原主也算对奶奶有情有义了。 钟柔注意到钟娇发现了这半块玉佩,怕钟娇再要回去,钟柔迅速拉好衣领,想把玉佩挡上藏起来。 只是她挡的速度没有钟娇的手速快。 噌的, 钟娇探身上前,一把就薅住了那半块玉佩。 嘎崩一声, 绳子断了,勒得钟柔的脖子一片红痕,又细又长。 气得钟柔红了眼眶,肿着刚才被揍得肿得羊尾油般的大肿脸,大声的骂着: “你真是粗鄙,没文化,怪不得爸妈不喜欢你。” 自从钟娇进城,她一直以父母的爱为由,打击钟娇。 这也是钟娇最受不了的地方。 钟娇不以为然的笑笑: “我喜欢我自己就够了,爷奶喜欢我就知足了,他们太垃圾,我不稀得他们喜欢我!” 握着这半块玉佩,她的掌心隐隐发烫, 她嘶了一声,就把玉佩悄悄收进了空间。 而这时, 钟柔身子一僵,感觉身体有点发冷,而且有一股股热量仿佛正从身体里流走,她冷得抱紧双臂,咬紧牙关,无力的哀求着: “钟娇,还给我!” 有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 这玉佩对自己意义非凡,她不能丢了它! 但现在,钟娇这个贱人抢走了它。 “怎么抢了别人的东西,戴了几天就成自己的了?你还真是不要脸!”钟娇冷不丁抬手又抽了钟柔两记耳光。 啪啪! 打完人,钟娇掏出手绢又擦擦手,讥讽道: “你妈没教你要搞卫生?” “你妈没教过你要洗澡?” “看看,一身味儿,哎,熏死我了,还城里人,狗屁!” “还不如我们村里人干净!” 钟柔大声乞求着:“我买还不行?多少钱?” 钟娇冷冰冰回了一记:“不卖!” 然后,钟娇擦完手,昂着高贵的小头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大方方的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离开, 钟柔嗷的一声扑在床上大哭! 太欺负人了! 不但抢了玉佩,还嫌自己不讲卫生,自己怎么就不讲卫生了? 打完人,抢完东西,钟娇就迅速撤了。 离开医院,在医院不远处,她又攥着玉佩,她的掌心再次感觉到了隐隐发烫,她愣了下,看看周围,又迅速将玉佩收进了空间。 回去再看。 省得一会儿丢了! 第6章 一把火烧光了 当钟娇去市中心医院抢自己玉佩的时候, 正好,她妈刘春菊离开医院,忍着腰子疼,想给钟柔准备拿几身换洗的衣服。 本来, 她恨死钟娇这个克父克母的小贱人了。 不但顶撞她,还打晕了柔柔, 这个小贱人不能再留了! 何况,道士说小贱人成人之后不死,她和钟大强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她一定要再想办法弄死这个小贱人。 当她刚进胡同后, 就发现周围的街坊邻居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同情,还有嫌弃鄙夷等等。 总之,眼神就很复杂。 刘春菊:“……” 这是什么狗屁的眼神儿,她并不以为意,依旧像平时一样趾高气扬的走进了胡同。 呵,一群上不得台面的长舌妇。 她男人钟大强马上就是供销社的副主任了,再过几年,就是供销社的主任,看这群胡同里的穷邻居还不得乖乖的巴结他们俩口子。 但,她好像闻到一种糊锅的味道, 呵, 谁家蒸馒头蒸没水,蒸糊了。 这糊包味儿真难闻! 刘春菊嫌弃的撇撇嘴,继续朝自己家走去。 一路奇怪看她的眼神就没有停下来过。 刘春菊并不在意,还继续高昂着脑袋向家里走,没见识的一群低贱东西。 待她男人升了主任,她才不稀罕在这穷胡同里住着呢! 待她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家门口,愣了下,发现没有门! 她的心里扑通扑通的,有些加速。 再往里一看, 哟, 四处都是黑漆漆的, 连两边的墙都没了! 四处都是烤焦的迹象。 刘春菊张大嘴巴,感觉身子有些僵硬,但,她还是不可置信的向里走了走,里面是一片黑乎乎的废墟,连承重墙都看不到了。 全给塌了。 只有一面墙倔强的挺立着: 上面还写着几个毛笔大字——梁山好汉,到此一游! 刘春菊干巴巴的咽了口吐沫,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绝对不是她家,她一定走错了。 她迅速退出院子, 向左右瞅瞅,那门都不是自家的门。 这一刻, 刘春菊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她家被烧光了,那股糊包味儿是她家的味道! 腿一软,扑通一声,刘春菊瘫坐在了地上! 眼睛都气红了! 想到她的钱, 她的小黄鱼! 她强撑着地面爬起来,就去自己卧室……哪还有卧室,连墙都没有了。 这一下, 刘春菊彻底气懵了,腰子更疼了,全身的血轰轰的直往脑门涌。 她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栽倒在了院子里。 邻居们瞅了瞅这边,唉了口气,招呼人,又七手八脚的拖着刘春菊去了市中心医院,把她直接搁在了钟柔住的单间加护病房。 钟大强回到加护病房的时候,就听到了病床里钟柔正撅着腚,趴在床上嗷嗷的哭着。 刘春菊在另外一张床上晕着,正在输液抢救。 他有点头大,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怎么全住院了? 他问:“怎么了,柔柔?” “爸,姐姐回来了,她不但抢走了我脖子上的那枚玉佩,还把我给打了,看看我的脸,还有我的脖子……” “我妈,不知怎么给晕了?邻居刚送过来。” 钟柔这回不是装的,是真哭了。 这贱人这是吃了饭了么,力气这么大。 这几天,她妈可是一直没让小贱人吃饭……小贱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钟大强阴鸷的小眼睛里,暗波翻滚,他低声安慰钟柔: “柔柔,你放心,那个贱丫头,爸绝不会饶了她。” “爸,一定给你出气。” 钟大强又跟护士了解了下刘春菊的情况, 护士说刘春菊是气急攻心晕了! 听完, 钟大强自然以为钟娇把刘春菊给气晕了,他很生气,钟娇真的克父克母,一回来,就把家里两口人送进了医院。 看来,小贱人不死,他们就真的要嘎掉了。 不然再留着这个丫头了! 他眼睛咪了咪, 十八年前,那贱丫头就应该饿死在乡下了。 没想到命挺大,居然还能活了这么多年。 钟大强转身向外走去。 钟柔爬起来,大声的叫着,眼睛红肿,她惊恐的看着钟大强道: “爸,爸,别走好不好,我怕贱……姐回来,还揍我!呜呜呜!” 钟大强拍拍钟柔的肩膀,有几分烦躁,他想了想说: “我让你姨安排个护士盯着你,我去帮你收拾你姐姐!” “你妈那里,你也盯着点儿。” 钟柔一听,钟大强要帮她报仇,她当然高兴,有人陪着,钟娇也不敢胡来,这下,钟柔终于乖巧的点点头: “爸,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妈的。” 安排好钟柔, 钟大强直接坐公交车去了知青办。 知青办: 他向知青办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下知青去的最艰苦的地方。 工作人员看了看钟大强,认真的说道: “新省伊县苏克公社,是所有下乡地方中最艰苦的地方之一,现在还差几个名额。” “我给我女儿报一下名。”钟大强道:“她一心积极向上,愿意去艰苦的地方奉献自己的青春,我也拦不住,只好替她报名。” 多亏出生的时候,钟娇被医院直接给上了城市户口,不然户口弄到乡下,他还收拾不了这贱丫头了。 工作人员一听,就笑着说: “你女儿思想觉悟真高!” “那填表!”工作人员直接拿出一张表格,让钟大强填。 钟大强认真的写着名字,钟娇,出生年月日,要去的地方新省伊县苏克公社。 钟大强继续问,“最近一批什么时候走?” 工作人员说:“五天后。” 完成了这件事, 钟大强终于松了口气,钟娇必须死,但他的双手必须是干净的,他还要升官发财。 收了玉佩, 钟娇决定先去招待所,把玉佩彻底开启后,再出来溜达,省得夜长梦多。 她揣着村里开的介绍信直接去了招待所。 嗯, 正好, 她在乡下开了一个礼拜的介绍信,现在还能用。 进房间后,她迅速把招待房间的窗帘拉上,门反关上,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掏出玉佩。 噗! 有股味道。 特么的钟柔是真不讲卫生。 她不得不捏着鼻子,闪进了空间,在别墅的卫生间内,用洗衣液把玉佩冼了又洗,最后还在玉佩上喷了一点香水。 直到彻底无异味了。 她才回到空间别墅的大床上。 第7章 去找嫡亲的爷爷去 坐在大床上, 钟娇把两块玉佩,翻来覆去的端详着。 半块雕刻着鸟头, 另半块是九条绚丽的尾巴, 啪的合成一块, 这整块圆形的玉佩便成了一块透明的琥珀体,里面镶嵌了一只火红色的大鸟! 哇, 是凤凰, 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九根绚丽的尾羽,比天边的彩霸还要光彩夺目,璀璨昳丽。 这应该叫凤凰佩! 对, 凤凰佩! 嘶! “可真好看呐!”她惊艳的啧啧着。 想到穿越必备的技能,她赶紧从别墅里找了一根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滴在玉佩上, 开始没动,像在辨别气味与血脉似的。 后来, 鲜血倏的被吸收殆尽,转眼不见了一丝痕迹。 两块玉佩也彻底合为一体。 只是琥珀体里的凤凰颜色更加火红瑰丽,夺人心魄,像燃烧着一大簇绚烂的焰火! 紧接着, 钟娇晃了晃, 不, 应该说是原来的空间像突然地动山摇了一次,轰隆隆的! 接下来, 她陡然发现,凤凰佩和凤凰山庄入口的凤凰雕像迅速旋转,如太极图般旋转,直到最后合为一体后, 空间才渐渐稳定下来。 最后, 凤凰山庄门口的雕像更加栩栩如生,艳丽非凡。 连眼睛都变成了琥珀色。 紧接着, 凤凰雕像像是活了过来,动了动,惊得钟娇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 接着, 雕像倏的不见, 像是凭空消失了。 而此时,一只火红的小鸟在她眼前飞来飞去: “主人,你好,欢迎彻底开启凤凰空间。” 钟娇的嘴巴总算合上了,她接受了这个绚丽的金手指,而且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精灵。 “介绍一下空间。” 小鸟扑扑翅膀,振振有词的介绍起来: “凤凰空间,有一只凤凰精灵,就是我。” “凤凰空间彻底开启后,温泉水主要由灵泉水构成,可供泡澡,可以洗筋伐髓。” “山上的活泉水是能喝的灵泉水。” “在空间可以随意念瞬移!” “空间不动,具备良好的保鲜功能,拿进来的东西永远不会坏掉。” 钟娇想一想,问: “时间不动,农作物怎么能成熟快一点?”这个艰难的六十年代末,得有粮食吃才重要。 小精灵道: “农作物区域专门有一个空间时间设定,我是管家,一般设定十倍,方便农作物蔬菜瓜果成熟。” 钟娇明白了,合着她就是空间的甩手大掌柜,一切由小红鸟这个管家具体操控。 这样挺好,省去了她的麻烦。 正好, 她先去洗洗筋伐伐髓去,这身体太弱了。 泡进温泉里,不大的功夫,她就洗出一身黑泥汤。 几个小时后, 她粗糙发黄的皮肤,莹白润泽,像闪着光的玉雕般,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 小红鸟给她拿了衣服换上, 然后, 她想赶紧看看自己的脸。 这穿过来这么久了,她还没看清自己长的什么样子。 她迅速冲进了卫生间,站在镜前,仔细观察着原主的模样。 这可真是天大的缘份,二人长的竟然有十分相似。 水光波潋的桃花眼,一动一颦间,都摄人心魄 巴掌大的瓜子脸,又白又嫩,比剥了壳的鸡蛋,都嫩,她都忍不住抬手掐了掐自己水嫩嫩的肌肤。 现在的自己,比穿越前的自己皮肤都好。 鼻子挺直秀丽, 小唇水润光泽,樱桃果般令人沉迷。 乌发如瀑。 看完镜中的自己, 钟娇比较满意,嗯,妥妥的美女一枚。 小火鸟提醒:“警报!警报!” 钟娇拧眉问:“怎么了?” 小火鸟:“异空间提醒,你爷爷跟着你穿过来了,穿在了新省疆北一处农场棚子内,身体不是特别好。” 钟娇:“……” 这是什么狗血情节,她爷爷不是把钟氏集团交给自己,然后她老人家就出国旅游了,怎么也旅游到这儿了? 不行,她必须去见爷爷。 前世,爷爷待她如珠如宝,满心满眼都是她。 就是喝疆北的风沙,她也认了。 没有什么比爷爷重要! 想到此,她决定看完原主乡下爷奶,就去找嫡亲的爷爷去。 之后, 她躺在别墅卧室的大床上,趴着写了三封举报信。 第一封举报给了南城那边的供销社, 她根据书中的内容,知道钟大强现在任供销社的组长。 现在,供销社的副主任扶正,当了正主任,现在需要一名副手,也就是副主任。 现在, 钟大强和另外一个叫李光的人竞争,争取副主任的位置。 根据书中的内容推测, 这钟大强可能给供销社主任送了五百块钱,所以当上了副主任,所以,她决定给李光写封信,告诉李光,钟大强送了主任五百块钱,可能要当成副主任,嘱咐李光小心。 因为李光的姐夫是市委秘书,是妥妥的硬茬子。 所以,供销社主任就是一个屁! 钟娇的第二封举报给了街道办法处,举报刘春菊为了帮弟弟抹平强女干,威胁受害人要弄死受害人。害得受害人不敢举报。 但钟娇敢。 钟娇不但把这信给了街道办一封,还送了公安那里一封。 第二封举报信给了钟柔在读的中学,举报钟柔加害姐姐,欲置姐姐于死地,请求学校开除钟柔! 反正不能让他们一家好过! 她让小火鸟把信悄悄放到邮箱去。 然后, 她就美滋滋的睡着了。 第二天, 离开招待所,准备去百货大楼给乡下的爷奶买点营养品回去,然后想办法去疆北找亲爷爷去。 刚上28路公交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排,直向她热情招手的金婶子! 她笑了笑,尴尬的坐了过去。 “你怎么变白变漂亮了?”金婶子盯着她问。 “我以前也白,进城后,我奶让我涂了点东西变黑变黄不打眼。” 金婶子眼睛闪了闪,颇为赞同的点头: “对对,这样安全!” 金婶子看了看她发瘪的小布包,咬了咬牙从布袋里子掏出一个煮熟的鸡蛋,硬是塞到钟娇手里: “谢谢你救了小川。” 钟娇愣了下,没想到这金婶子人还不错。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金婶子以为给的鸡蛋少,又咬咬牙,抽抽嘴角,肉疼的从布袋里又拿了一个鸡蛋解释: “我一共煮了四个,给你两个,小川两个。” 钟娇看着金婶子仿若被人割了肉般的模样,笑着把鸡蛋塞回去: “婶子,你给小川吃,小川还在医院。” “不不,小川吃两个就够了。”金婶子还是把鸡蛋又塞回给了钟娇,还死死的按着,防止钟娇再塞回来。 “婶子,你别按我手了,再按我手断了,我收着还不行。”钟娇面对金婶子的热情哭笑不得,只能收了鸡蛋。 收了鸡蛋,看着钟娇,金婶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钟娇耳边小声说: “我今天去知青办的时候,看到你爸进了知青办,你有空赶紧打听一下去,看看你爸有没有给你报名下乡?” 一听这个,钟娇的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钟娇知道金婶子是对她救了小川的投桃报李,她接受了。 钟娇在下一站就赶紧下了车,调头,坐公交车直接去了知青办。 她得先去打听一下——钟大强把自己报到哪里下乡了。 她得去疆北找爷爷去。 万一报错了,不能改地点可咋整? 这个王八犊子! 知青办, 钟娇进了知青办,来到门前,敲了门,进去就问: “你好,同志,我想问问,有没有一个叫钟娇的报名下乡?” 工作人员看看她,上下打量一下: “我们这里不让查。” 另一个工作人员不悦道: “你自己报了不知道吗?” “再说报了可不能后悔。”知青办是不允许报了名,而不去下乡的,顶多可以换个地方,但支边的地方是不能换的。 因为有时支边都凑不够名额,所以地方更不能改。 钟娇听到工作人员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掏了掏自己斜挎背的布口袋,这是她奶给缝的,可以装不少东西。 装着从布袋里掏呀掏, 实际是从空间掏出两小包大白兔奶糖。 这间办公室,正好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人一小包。 “同志,对对,应该按工作程序走,是我搪突了。”说着,她把两包大白兔奶糖推了过去。 工作人员往回推了推,表示不要: “报了下乡,就不能后悔,这个忙我们帮不了。” 但是一双眼睛一直黏在大白兔奶糖上面,这年月,要买这糖,不仅要钱,还要票,而且供货还有限制,也不是天天都有,都是过年过节,供销社才备上一批。 钟娇明了这工作人员的小心思,现在家家都不富余,让孩子吃个糖都是个奢侈。 “同志,我不是后悔,我托我爸给报下乡了,我就是查查报没报上,麻烦你们帮个忙?” “我保证不给你们额外添麻烦。” 说完,钟娇再次把大白糖奶兔推了过去。 听到钟娇只是查信息,两名工作人员互相看了看,心中了解,便收下糖,直接放进抽屉里,就问钟娇,脸上也和颜悦色起来: “你叫什么?” 钟娇答道:“钟娇,钟情的钟,千娇百媚的娇。” 第8章 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的 “钟娇,昨天,好像是你爸过来给报名的,还说你想去最艰苦的地方。”工作人员抽抽嘴角,声音有些虚: “所以,我们就给你报了最艰苦的地方。” 昨天,她还夸钟娇思想觉悟高呢。 钟娇:“……” 她心中气得大骂: 钟大强这个损塞玩意儿, 我问候你八辈儿祖宗! 自己上辈子难道挖他家祖坟了,这么害自己,一出又一出的,一会儿也不消停! 不弄死她,这钟大强是真不甘啊! 钟娇压着心底的怒火,表面还保持着一惯的温和笑脸,问工作人员: “是啊,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门心思想下乡,就想着为建设国家做些贡献,所以,我就让我爸给我报名了。” “开始,我爸还不同意,怕我吃苦呢!” “我让他给我报最艰苦的地方,也不知道我爸给我报哪个最艰苦的地方了?哎。”钟娇装出一副父慈女孝的神情,一门心思打听地址。 “不过,去哪儿都行,我不挑。” 她语气自然轻快,还带着笑,根本不像是生气。 工作人员看着钟娇这模样,不像是来捣乱的,就默默的吐了口气。 他可烦有人在这里闹腾了,今天都来了一波了,闹腾的差一点把知青办的房顶给掀了! 是奶奶给亲孙子报了最艰苦的地方下乡,还把补助和火车票都领走了。 结果儿媳来这里撒泼大闹! 工作人员赶紧笑着夸人: “小姑娘,你思想觉悟真高,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 “哪有哪有。”钟娇摆摆手装出一副谦虚的小模样:“对了,我去哪里下乡啊?” 工作人员:“新省伊县苏克公社。” 不闹腾就好,不然再来一个闹腾的,头都大了。 呵, 后世的时候, 钟娇听说过这个地方, 苏克公社地域广大,所有区域内不是沙漠,就是盐碱地; 不是没吃的,就是吃的喝的都没有。 那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甭说鸟不拉屎,那就是连蟑螂都不拉屎的破地方。 不过,好在是疆北。 松了口气,好在离嫡亲的亲爷爷近。 钟娇继续强挤出一张笑脸道: “谢谢二位同志了,对了,什么时候出发?” 看到钟娇一成不变的小脸, 工作人员:“……五天后,时间就是有点赶。” “你趁这两天赶紧准备下东西,那边太冷,多带厚棉衣棉裤。”工作人员见小姑娘觉悟高,又水灵,尤其是看在大白兔奶糖的份上,好心提醒着她。 边疆的生活条件太艰苦,得多准备一些物资。 现在, 知青办动员广大青年下乡,发动职工、知识青年报名支边建设。 但大家都知道支边更苦,报名的更少。 去新省伊县的名额更是不好凑齐,这两天急得工作办人员头都秃了,嘴里也长了燎泡。好不容易凑了一大家子,他差点就完成任务名额了,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要是到了五天后的出发时间, 这边的名额还凑不全人数,他们都不知道如何交差了。 好不容易又来一个,嘿嘿,他们离任务目标越来越近了。 “钟娇同志,这是火车票。” “去那边的支边知青,这边都发车票。” “第一个月还有十块补助!以后每个月五块补助。” 好在,她能去疆北找爷爷了。 这钟大强还歪打正着,也不赖。 虚惊一场! 钟娇接过补助,不经意的扫了眼桌面,发现知青信息表旁边有另一张表格,好像是一个职工信息表。 她愣了下,伸手戳了下职工信息表格: “这是什么表?” 工作人员迅速回道:“这是职工支边的信息表格。” 钟娇问:“职工支什么边?” 工作人员唉了口气说:“ “边疆那边,荒地太多,需要大批人员建设,几年前,十万大军已经就地转业。” “这两年垦荒的效果不错。” “现在也招收职工,或者其它待业人员去支边建设,为国家做贡献。” “不过,就是条件太苦……” 钟娇突然眼睛一亮,水汪汪的,还泛着晶莹的光,她趴下身子,显出一副渴望亲情的小模样,小声的问: “我爸妈心疼我,想一起去,这样也可以吗?” 工作人员一听,双眼顿时爆亮了,忙不迭的点点头: “当然可以。” 再来几个,他的支边任务名额就要完成了。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每人都有支边人员名额和指标,完不成,要扣钱。 所以,他们巴不得有人多报支边建设呢。 听到被允许,钟娇眼中的星星一闪闪的,更亮了,她装作激动的赶紧道: “太感谢了同志!” “我们一家就要齐齐整整的。那……我把我爸妈妹妹一起报上。” “到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也能互相帮忙,不至于太苦,也不用想家。” “你说,上次,我说我报名到苏克公社,我妈还哭着闹绝食呢,这下,她应该不会绝食了。” “诶,一家人终于都在一起了。”她双手握拳,举到下巴处,露出一副幸福十足的小模样。 哈,演戏真能让人着迷。 钟娇故意说成她们家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心想:如果她妈刘春菊听到支边,应该是气死了。 哈哈。 工作人员惊喜的连连点头,又是一家子报名支边,他的名额终于完成了: “对对,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你们一家真是觉悟高,一家人都去支边了,是我们的典型。” “到时给知青办和街道办给你们家发一个支边流动红旗!” 工作人员简直收到一个大惊喜。 这两天也不知道刮的什么羊角风, 羊角风一哆嗦, 竟然一下子给他们刮来一堆支边的,还是一家子一家子的! 他现在, 一下子完成任务了,简直不要太棒啊! 天知道,在这之前,都没有人报名支边,邻居亲戚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生怕鼓动被支边去。 就这一段时间,丈母娘家和自己兄弟都不跟自己来往了。 生怕沾上他们知青办支边的晦气。 他们知青办的现在简直成了狗不理包子! 钟娇托着腮,努力的想了想,好不容易帮别人报一次支边,她得一次性凑齐! 对了, 她还落了哪个缺德玩意来着? 刷的,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钟娇激动的想起来了两个人。 第9章 她想问问爷奶,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一个是她那个要死不死的强了人家清白姑娘的小舅舅——刘大宝, 也就是她妈刘春菊的亲弟弟,是老刘家的小儿子,是全家人的宝贝疙瘩蛋。 刘大宝强了人家姑娘,呵,刘春菊和刘春英两姐妹还帮着给刘大宝擦屁股。 刘春菊威胁姑娘,敢说出去,就弄死人家全家。 刘春英则又塞钱又塞糖的,甚至借着工作便利,骗人家姑娘说打针可以防止怀孕,结果她给人家姑娘注射瑇药,把那受害的姑娘给毒哑了。 太缺德了! 结果, 那姑娘的父母害怕了,更不敢报公安了。 对,另一个就是刘春英了,她那个刘春英小姨,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也一起给报了。 省得再祸害别人。 “同志,我小舅舅刘大宝,也报一个。”钟娇记得刘大宝上辈子害了不少清白姑娘。 你有钱,你凭本事泡妞你情我愿,本姑奶奶也不稀得管。 但没钱,一个小牙签还硬上,就是你的错了。 人渣! “我小姨会医,家里总打她骂她,她也是命苦,不如也报到那边,大家有个照应,也就没人欺负她了。” 钟娇在书中听说刘春英还弄错药,害死了两条人命,直接就用钱就摆平了。 这样的人不去吃沙子下地狱,简直不要太便宜了。 钟娇装无辜,装着可怜巴巴的看着知青办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开心到飞起,脸上的折子都笑出来,支边人数都超额了。 他赶紧把表格推过来: “钟娇同志,你觉悟太高了,你赶紧填。” 把人一一填完了,钟娇长吐了口气,知青办的工作人员也松了口气。 后来,又想到,这钟家和刘家的混蛋天天和自己在一块,岂不是太碍眼了。 她想了想,又担忧又焦虑道: “同志,你看,我把一家子安排到一个公社,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怕有人说你们工作徇私,我也怕给你们带来麻烦。” “你看这样行不行?” “把钟大强,刘春菊,钟柔分到更偏的羊克公社。” “把刘春英,刘大宝各分到最最偏的萨克公社。” “我还在苏克公社。”钟娇刚才看到了,几个公社名,羊克和萨克公社更穷,沙漠化和盐碱地更严重。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看到钟娇还为他们着想,现在看钟娇就更顺眼了,立刻在这几人的名下写上了要去支边的公社名,然后感激道: “钟娇同志,你今天可帮我了我们大忙,谢谢你。” 钟娇很认真的说: “不客气,对了,同志,我把我爸妈我妹,还有舅舅小姨的补助一起领了。” “就别让他们来回跑了。” “你们发思想觉悟高流动红旗的时候,再给他们火车票,显得庄重正式,有仪式感。” 知青办工作人员赞同的连连点头,迅速把钱递给她,生怕她反悔: “好,这是五十块,剩下的每个月补助是五块。” 钟娇收了钱,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知青办。 门口, 她抬头看了眼天空挂着的明晃晃的太阳。 她心中喜怒掺半。 她怒的是缺德玩意钟大强给原主报了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八成是想害死原主,真不是东西。 好在没报偏——帮她报到了疆北。 最让人高兴的是:钟大强一家终于也要受苦了。 对于这一家人来说,支边吃沙子很可能会让钟大强一家生不如死! 不管举报他们一家有没有成功,但支边这一项就足够让他们喝一壶了。 把原主父母家抄了,把害过原主的人也给举报了,还给报了支边! 也算是帮原主报了仇了! 嗯, 现在,她离支边下乡还有五天的时间。 她空间里的东西多是后世的东西,拿出来太乍眼,也不太现实。 她得去市里的百货大楼买点现在这个年代的东西做些准备,毕竟苏克公社那边太艰苦了。 路上, 钟娇让小火鸟又查阅了一下苏克公社那边的具体下乡情况, 听说要住地窝子,冬天冻死人,夏天蚊子咬死人。 听说夏天的蚊子多的,拉个粑粑卷,得一边拉,一边拿草拍屁股。 不然,蚊子能咬死个人。 钟娇听完这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不想了,不想了。 她还是去百货大楼买准备下乡的东西。 下了公交车,钟娇向着百货大楼走去。 进了百货大楼, 她在一层买了些糖果,糕点,桃酥,倒口酥、麦乳清,奶粉、饼干等。 她在二层买了一些衣服, 夏天的买了三身,身上的这身太破了,补丁摞补丁的,到时,这身穿着在火车上也不显眼儿。 冬天的,她买了三套棉衣,还好有成衣,虽然有点贵。 棉被,她准备拿乡下那床旧的,去了苏克公社,旧棉被的套子,里面塞羽绒的芯子,那样又暖和又不显眼。 空间的衣裳太时髦,可没法穿出来。 在第三层买了这个时代的搪瓷缸,脸盆,铝饭盒。 还有花枕巾,花毛巾。 这些都是面子工程,摆明面上的。 她又买了手套,雨靴子、棉靴子,小皮鞋也准备上了,还买了雨衣,雨伞,以防天气变化。 反正钟大强家的钱和票够用了。 嘿嘿,她花起来,一点儿也不心疼。 为了方便,她计划预订了一辆女式自行车,以备不时之需。 钟娇:“同志,我想买预订一辆自行车,几天到?” 售货员看了眼她一身补丁的衣服,懒懒道: “没货,预订也没货。” “同志,给孩子尝尝鲜。”钟娇刚才听到这售货员闲聊,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天天吃不饱。 她赶紧给了售货员一网兜子新鲜的大苹果,这兜子苹果可把售货员给惊艳着了,她在百货大楼里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的苹果。 售货员悄悄告诉钟娇: “我们主任女儿也订了一辆女式自行车,当时大楼一共订了三辆,三天后就到。你要不要?凤凰牌的。” 钟娇兴奋的点头:“要。我后天来取车,麻烦大姐帮我盯着。” “放心,我保准儿给你盯好。” 售货员高兴的把钟娇送走了,看着柜子里那一兜子鲜艳可口的大苹果,哈喇子差点流下来,太好了,这一下孩子有口福了。 买完东西, 钟娇扛着一麻袋东西出来的时候,微微吐了口气,可算买完东西了。 找个偏僻的地方,把东西收进空间。 然后, 她决定去国营饭店吃一顿这个年代特色的红烧肉去,据年代文里都写,这个年代的红烧肉特别好吃。 她决定买完东西就回钟家庄去看看爷奶, ——更想亲口问问爷奶,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要不,这钟大强俩口子一天就想着怎么弄死自己呢。 她排队买东西,折腾了半天,早饿了。 来到国营饭店门口,她直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饭店窗口挂着的小黑板。 上面用粉笔写着: 今天供应:红烧肉,红烧鱼,炒土豆,炒茄子,蒸米饭,花卷儿馒头。 钟娇直接在窗口说道: “同志,我要两份红烧肉,两份红烧鱼,一份烧茄子!外加一份米饭!” “好嘞。”小服务员是个小姑娘,她看了眼钟娇,眼睛不由一亮,这姐姐太漂亮了。 不过,点这么多,也太能吃了。 小服务又瞅了瞅钟娇的那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般的小脸,回道: “同志,一共三块6角,五两粮票。” 排在钟娇身后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同志,叫方浩。 他瞄了瞄瘦弱纤细的钟娇背影,咂了咂嘴:吃这么多? 待钟娇点完,方浩也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鱼,还一份炒茄子,两大份米饭,还点了一瓶白酒。 他故意留意了下这姑娘,发现唇红齿白,很漂亮,身材还不错,前突后翘。 在这南城混这么久,他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回到桌上,方浩就对着坐着对面的男人道: “哥,你不知道,刚才有个姑娘忒能吃了,比咱俩都能吃。” “不过,你看看,那个小细腰,顶多能塞一条鱼,也不知道两份肉,两份鱼,她那小细腰怎么塞得下的?” “对了,还非常漂亮!” 被叫哥的男人眉眼凌厉,他指指方浩道: “就你有眼睛,一天就知道胡乱瞟?坐好。” “收起你的那些花花心思! 第10章 还没过过手瘾呢? 钟娇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 她看着红润,透着油汪水亮光泽的红烧肉,一块块的,码得很整齐。 一颗颗像红色的玛瑙玉石或躺,或立在白色盘子中央。 红色的肉,白色的盘, 红白相间, 看着就好看, 闻着也是一股甜糯的味道。 她感觉这一定好吃,况且,这猪肉也是吃青草粮食长大的,不是吃猪饲料长大的,一定很环保。 夹了一块红烧肉,她放进嘴里,轻轻嚼了下。 软糯q弹,入口即化,那醇厚的肉香一下子在唇齿间漫延开来,弥漫了口腔。 太好吃了! 一块块的夹入嘴里,又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钟娇吃的不亦乐乎。 红烧鱼也不错,看得出这鱼很新鲜,肉质白嫩鲜美,夹一筷子再蘸上红烧酱汁,白中透红,红中有白,入口便是香嫩滑爽。 有刺,她准确的吐了出来。 开始了大快朵颐。 很快, 她就吃了一份红烧肉,还有一份红烧大鲤鱼。 茄子,她没动,直接装进带来的饭盒里了,当服务员又端上来另外一份红烧肉和红烧大鲤鱼时,还有土豆和茄子时,她又拿饭盒装了进去。 然后就离开了国营饭店。 吃完的时候, 方浩抬头看了一眼刚才姑娘坐过的地方,发现姑娘走了,刚才光被哥训了,没抬头再看姑娘一眼,后来吃饭的时候,那姑娘又一直背对着他们,刚才他没看到那姑娘吃饭美不美? 有些小遗憾! 哎。 当他看到桌上那空了盘的红烧肉和红烧大鲤鱼空盘时,惊讶了一瞬间,赶紧指着那个方向,对着对面的男人喊道: “哥哥,你看,那女人吃了一盘红烧肉,” “还吃了一条和她腰差不多粗的红烧鲤鱼!” 他咋呼着! 对面的男人抬手就给了他额头一个爆栗: “食不言寝不语。” 方浩彻底蔫下来,幽怨的瞪了眼对面的男人,双手抱拳乞求着哀嚎: “我的哥呀,顾时年团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真的不想去那地方啊,吃沙子不说,还要命啊,听说蚊子都能叮死人,尤其是在拉屎的时候!” 顾时年锋锐的眉眼破防了,噗嗤的一声笑了。 “舅舅给你报了,就好好去报效祖国,别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 “听说,你战友转业去了知青办,能不能找他帮我改一下地方啊!”方浩一脸愁容,也没有看美女的思想,也忽略了刚才美女的小蛮腰和一条鲤鱼的对比度。 “改不了。”顿了顿,顾时年又道: “你有这功夫在这胡扯,不如去百货大楼置办东西,好准备下乡。” 顾时年吃得差不多,起身,抬大长腿就往走。 方浩抹了抹脸,看着空了盘的几道菜,瞪直了眼,他气鼓鼓的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然后撒丫子就追了出去: “哥,我真不想去啊!” 在一个僻静的地方,钟娇将东西吃食都收进了空间。 转身走着去找回乡下的公交车。 穿过一条长街的时候,突然间,她掌心的十字纹发出突突的发烫起来。 在后世, 她爷爷有个至交,懂风水,说过一句,掌心有十字纹的第六感特别强。 而且原主也有十字纹,倒是和她像极了。 又有什么事情? 钟娇全身都紧绷起来, 结果, 突然间,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一边拐出来,出现在这条大街上。 正和自己相向而行! 不过,她在路右边,而他在路左边。 呵, 第六感就是遇到他啊,就挺玄幻的,再细看过去: 顿时, 老色批钟娇的星星眼儿开始动了,面也露出桃花般的惊喜! 哈, 来了一个又阳刚又帅气的帅哥哈。 o(n_n)o哈! 她喜滋滋的从街道的另一边悄么么观察, 后来,发现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 ╮(╯▽╰)╭ 再说光看看又不掏钱又不包养的,巨划算。 于是乎, 她干脆拐了弯儿走到路对面,想着和帅哥,直接来一场别开生面的面对面际遇。 这几天也没有到像样点的帅哥。 得看看这个帅哥洗下眼睛,主要是金小川形象太影响她对男人的认知了。 看看人家帅哥长的浓剑眉,大眼睛,多吸睛! 再想想金小川的模样,太埋汰了,多影响女人玉,望啊! 嗯, 看看这帅哥长的可真刚啊, 眼锋眉角锋利,浑身上下迸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嗯,传说中的高冷范啊! 尤其是, 帅哥脸部整个线条很刚毅,像是大理石雕雕刻出来的那般,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焊爆发力量。 再往下看, 哟, 那宽肩窄腰的感觉,嗯, 不错, 应该是正宗的公狗腰,看样子……尺寸也是黄金比例…… 诶,他有没有腹肌? 如果有腹肌,一块块的,像不像巧克力,丝滑不丝滑?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她顺便想象一下。 她前世摸的那些男模不行,没腹肌不说,简直就是细狗! 钟娇色咪咪的目光再往下看瞄, 嘶……有些鼓诶…… 现在的钟娇正在拿悄么么的眼神儿打量着这个由远及近的男人,搓搓暗暗发痒的手指,她真想知道这男人身上有没有腹肌。 如果有腹肌,摸上去的感觉应该不赖。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要不,我装作撞他一下,然后趁机摸他一下腹肌?” “来过过手瘾?” 正朝钟娇走来的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听到一道奇怪的声音。 他吃惊的四下张望,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 几十米开外, 一位漂亮的姑娘,正偷瞄着她,小小的粉唇还一张一合的。 但, 他有一个特殊的技能,千里耳,加上受过特殊训练过,他的听力更是惊人。 所以,他听到了对面的漂亮姑娘想调戏他的声音。 而且, 那姑娘正在朝着他走来,而且很想色咪咪的摸摸他的腹肌? 男人:“……” 捏了捏手指,眯了眯眼睛,看了眼在一直在大街上,在公共场合就想耍流氓的姑娘。 紧紧吸了口气。 心中道: 这姑娘怎么这么色,还小声自言自语,就不怕别人听到? 这时, 钟娇的小声嘟囔继续传了过来: 钟娇叹了口气:【算了,他穿着衬衣,衬衣还被腰带抽进裤子里,不好摸腹肌。】 男人:“……” 钟娇:“再说了,隔着衬衣摸,有点隔靴骚痒,没劲儿。” 男人:“!!!” 第11章 看完了,还没摸着? 这女人也太流氓了! 想到此, 男人的脸沉了又沉。 钟娇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 “可惜了,要是衬衣再薄一点,就能摸到腹肌块了。”她一边小声说,还一边咂嘴。 不太好摸的一副样子。 男人:“……” 今天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了,竟然遇到一只女流氓。 想了想,他直接转了身,原路返回,还是算了,公共场合被摸了,他就要对这个女流氓负责了。 那他可不干。 惹不起,躲得起。 眼看男人转身,越走越远,大有一副男人要跑的架势, 钟娇摸摸下巴,心道,难道他有千里耳,能听到自己想摸他摸腹肌的想法,而……给吓跑了? 钟娇心道:没摸着要跑了,才是真的可惜了了。 于是乎, 钟娇加快脚步,速度的跟在了男人身后。 前世,她在凤凰庄园,就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摸腹肌,摸完了事。 听到后面漂亮女人噌噌噌,很快的撵上来,男人的脸更沉了,像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阴云。 这个女流氓太大胆了。 他决定把女人吓跑, 平时,他在部队,也中冷面阎王一个,冷起脸,嘴毒起来,保准儿能把那一拨喜欢自己脸的文艺兵们吓跑。 于是, 他停下步子,转身,环肩,站在原地,等着钟娇撵上来。 难道是真的非要摸他一腹肌不可了,那绝对不行。 他眯了眯眸子,眸中的幽深与暗黑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笼着的寒气肆虐开来。 截止现在,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只对军功章感兴趣。 他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没兴趣,不对,对想主动摸他腹肌的女人更是没兴趣。 “为什么要跟着我?” 看到钟娇走到他面前半米,他磁哑性感的声音响起,如晨钟暮鼓,低沉而蛊惑。 尤其是他一双锐利的丹凤眼眼睛正在打量着那那一张清秀的小脸,不,应该是绝美的小脸,肤如凝脂,面若桃花,赛若貂蝉。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女人竟然如此美丽。 看着女人的瞬间,他的胸口微微一滞。 钟娇顿住脚步,看着那一张长在自己审美点的阳刚大帅哥。 而且帅哥的声音更是完美的低音炮,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响在自己的小心窝子上,哎,真让人心动哎。 咳, 不过,下一秒,她就清醒过来: 他堵自己做什么? 思想建设一番,钟娇脸上挤出一副温柔无害的笑: “看你帅啊!” 看样子像极了十分落俗的搭讪。 帅? 男人琢磨着她的话,应该是好看的意思。 虽然他好看,也不能大街上就想摸他的腹肌? 再说, 这世界是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还想见一个摸一个? 男人就是刚才在国营饭店吃饭的顾时年。 “嗯,看完了?” 顾时年打量着这女人眨巴眨巴的水灵大眼,像含着一汪水,还像是会说话的星星一样撩人,他不禁脸一红,别过头去。 再扭过来,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看完了。” 听到女人说看完了,男人松了口气,转身继续就走。 钟娇又撵了几步, 顾时年眉头微皱,不是看完了吗? 怎么还跟着? 顿住, 钟娇也顿住,笑嘻嘻的看着扭过头来的男人,仰着小脸问:“怎么了?” “不是看完了?” “是啊,看完了,我还没有摸着啊!”钟娇肆意的笑了笑,胆大的模样让对面的男人脸色又沉又红,耳根红了,脖子都红了。 这女人简直流氓得要命。 顾时年黑着脸,再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冷冷出口:“别跟着我!” 他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纠缠。 于是,他走得更快了。 钟娇一边撵人,一边刚硬的反驳他:“这不是你家开的路,凭什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 顾时年…” 这女人不但是流氓,还是无赖。 不管了,一会儿他就保证她跟不上自己了,因为自己是常年拉练,千里越野,都是小意思。 顾时年大步流星向着远处走去,走得很快。 钟娇啧啧啧两句,又撵了几步,看着把帅哥真的吓得飞一般的疾走步伐,她勾勾唇笑了。 很好, 帅哥被自己成功吓跑了。 这个年代的男人真纯情啊,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像后世的那些个男人, 尤其是凤凰男,一言不合,就想走捷径,娶个富家女。 要是真爱也算了,但好多凤凰男都想拿富家女当提款机,扶持自己的一穷二白的凤凰父母。 她也遇到过: 在后世,她也憧憬过爱情, 也想过和相爱的人结婚,然后相伴到老, 一起坐在摇椅上唱着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歌儿。 但是追她的人,都是看上了她的钱,她可以为他们花钱,但底线是绝不可以算计她的财产,结果一轮轮的考验之后,这些人通通被pass掉了。 他们竟然全他么的看上她的钱,而不是她的这个人。 她很失望。 有一段时间很消极,不再憧憬爱情,渴望婚姻。 认为爱情与婚姻都是泡沫经济,遇风即破。 所以,她对男人也没什么真兴趣,玩玩可以,摸摸可以,但绝对不会结婚。 后来,一个励志勤奋的小帅哥入了她的眼, 结果当她心动的时候, 意外发现这名小帅哥更是疯狂,直接给她买了超大额的保险,而且受益人就是这名小帅哥。 这小帅哥不仅图财,还要算计她的命! 自此, 她对爱情不再抱有期望,因为期望总让人失望。 其实: 钟娇并没有打算对帅哥死缠烂打,因为她的宗旨是不太怎么相信男人,对爱情也不会抱有什么幻想。 所以,她扭头,转身离开了。 拐弯处的男人咪着眼睛,盯着钟娇向着刚来的路走去,眸底凝着一团复杂的情绪。 正在这时, 方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哥?” 顾时年看到方浩,立时果断的对着刚刚撵他过来的人,指着医院门口道: “方浩,你去门口那边等我。” 方浩:“……好,哥,我在医院等你。” 说完方浩还是一眼扫到了钟娇的背影,以前他哥可是对部队里的女性冷冰冰的,包括文工团的女性连一米内都接近不了人。 一接近,他哥冷的就能把人吓跑了。 吓不跑,也能损跑损哭人家姑娘。 现在,他哥居然盯着一个姑娘的背影看得出神。 哟, 这姑娘背影有点眼熟! 卧槽, 这不是吃了一条和自己腰粗差不多鲤鱼的姑娘嘛! 漂亮是真漂亮,就是太能吃了! 好在,他哥的津贴能养得起! 再说,他那天仙般的哥终于动了凡心了。啧,可真不容易。 第12章 简直是狼心狗肺 方浩想继续留下来,察看一下情况。 结果, 顾时年漆色的眸子冷冷的扫过来。 方浩吓得一个机灵,立刻跑开了,噌的,几下便蹿进了医院。 顾时年见到方浩走了,他大步流星的去了一处私密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向上级汇报了最近一段时间的任务,才放下电话离开。 对于女流氓的纠缠,他只当了一个小插曲。 顾时年并不认为,他和那个女流氓会再次有交集。 因为, 他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他就要离开南城了。 钟娇这边, 她南城的事情办妥了, 物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她得回乡下去。 一是告别爷奶; 二是看看奶奶的病情如何。 毕竟两老人对原主有养育之恩。 二老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原主抚养长大,就是为了原主,她也得反哺啊。 何况,钟家爷奶真的很疼原主,简直就心尖尖儿。 亲情都是相互的。 坐在回乡下的公交车上,钟娇还是梳理了下钟大强与爷奶的关系。 钟家庄离南城不算太远,坐公交车三个小时,再倒一趟驴车,来一趟得需要半天时间。 钟家庄更是钟大强出生的地方,从小生长的地方。 钟爷和钟奶砸锅卖铁供钟大强读书,没成想,钟大强高中毕业就进了城,自从钟大强进了南城,勾搭上了刘春菊后,钟大强便抛弃了乡下的爷奶,连结婚都没有让爷奶参加。 这么多年,钟大强就没有主动和二老联系过。 唯一的一次联系就是—— 钟大强把出生没多久的原主强塞给了老俩口,然后钟大强夫妇再也没有回过钟家庄,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像是完完全全的抛弃了二老。 而钟家庄离着南城其实也就半天的时间,根本不远。 连半天的时间,钟大强都舍不得出来,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晌午的时候, 钟娇背着一个筐子走进了钟家庄, 刚进村,就看村里三柱赶着驴车往队里走。 当看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时,三柱愣了下,这姑娘也太好看了,白的发光,长得漂亮的像仙女。 这哪来的啊? 一时,三柱看呆了。 钟娇笑了笑,扬着手,和三柱打招呼: “三柱哥。” 三柱哥住她家隔壁,是邻居。 三柱愣了下,美女在喊自己,可美女是谁,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揉揉眼, 突然,他恍然,喃喃出口: “是……是钟娇吗?” “是我。” “钟娇妹子,赶紧坐上车,这太阳太晒了。”三柱红着脸,赶紧招呼钟娇坐驴车回村。 他在生产队赶驴车。 刚刚出外村,给村民们撵了点麦子和白面回来,还有杂粮,驴板车上还有点空间,正好可以坐人。 钟娇看着三柱的热情邀请,也没有矫情,走着也是真晒。 于是,她就把筐子往驴车上一搁,自己便坐在了车尾。 “进城了?”三柱从小就知道钟娇是城里人,只不过是暂居在乡下。 他问话的时候情绪有点小沮丧。 毕竟一进城,这么大了,也该相看对象了。 城里的姑娘除非想不开,哪会嫁村里人啊! 况且听村里人念叨,钟娇父母是势力眼,根本看不起乡下人,不然多少年到头也没回来过一次。 钟娇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头,扭头看着三柱一张落寞的脸,她这才发现: 呦呵, 这是原主的小竹马啊。 啧啧啧。 看来,她得造孽斩桃花了。 想了想书中的剧情,其实原主也没有喜欢过三柱,只不过是三柱单方面的喜欢罢了。 这样,她也不算造孽了。 她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很快到了家门口。 三柱要帮她搬筐,她没同意,淡漠疏离的谢过三柱后,她直接背起筐就走进了院子。 “爷,奶,我回来了。” 站在篱笆门口,钟娇能感觉出自己情绪的起伏,她想,也许是原主对这里的依赖和深情。 她默默的念道:放心,对你好的,我会帮你照顾,害过你的,我已经帮你报了仇。 嗖嗖嗖, 也不知道什么,一下子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钟娇一下子感觉身体轻了许多。 钟爷爷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爬满皱纹的老脸,终于舒展开一些,他赶紧安慰了钟奶奶一句: “别担心了,我们的小娇娇回来了。” 钟奶枯瘪核桃皮般的老脸上,泛着苍白,她点点头,接着又咳嗽了几声,扭过头去用手帕接住,不让老头子看到手帕上的血渍。 钟爷爷兴奋的走出院子,站在屋门口,老脸激动。 他一眼就看到一个白得发光,好看得不得了的姑娘站在自家院子里。 有点像他家娇娇,可是他家娇娇没有这么好看这么白啊。 一时间, 钟爷爷怔住了,一时心想,是不是有人换了他家宝贝乖孙女? “爷爷?”看到钟爷爷发愣,钟娇赶紧上前甜甜开口。 她知道,钟爷爷可能是因为自己变得太白,太漂亮了,所以不敢认自己了。 她不想什么循序渐进,一次性变好就得了。 再有,她找好变白变好看的理由不就好了。 “娇娇?”钟爷爷还是不敢太相信的看了又看钟娇,眼中、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乖乖哟, 她家的孙女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是不是遇到老神仙给了一颗神药,把乖孙女给变白变漂亮了? 钟娇点头,认真的对着钟爷爷说: “对,爷爷,我是娇娇。” “娇娇?你是不是遇上老神仙,给了你一颗变白变美的药丸?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钟爷爷上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犹豫着问出口。 “嗯,我抄近路回的家,救了一个晕倒的老奶奶,她给我吃了一颗草药丸,有手指肚那么大的药丸。” “吃完我就这样了,老奶奶也消失不见了。”钟娇娇解释了自己变漂亮的原因。 内心也很温暖。 可爱的爷爷好温暖,连变漂亮理由都给自己找好了。 默契! 自己也顺着爷爷这个理由好了。 “那就好。”钟爷爷松了口气,那就好。 钟娇并没有把筐子放下,因为她家院墙太矮,还被雨冲刷了掉了一块,院里有什么动静,外面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不能露富。 万一有人起了歹心怎么办? “爷爷,我们进屋。”钟娇向着爷爷眨眨眼睛,手又指指筐子,意思是进屋说。 钟爷爷了解,赶紧上前,给钟娇打开掉了漆的木门,等钟娇进来,然后又配合的把门别上,二人一起进了里屋。 “奶奶!”钟娇喊了一声,眼眶就泛了红。 一个利索的老太太半躺在炕上, 头发稀疏,但脸上很干净, 眼窝深陷,两腮也凹了进去,浑身上下都是皮包骨头。 精神也很萎靡。 大约是钟娇进来那一刹那,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也迸出一星半点的青豆烛光。 这是原主的奶奶, 钟娇上前捉住钟奶奶的手,仔细把脉。 第13章 她都不敢认了 把完脉,钟娇脸色顿时不好了。 钟奶奶已经病入膏肓,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体内五脏六腑已经油尽灯枯,尤其是肺破败如絮。 主症是肺痨。 钟奶奶没有及时送医看病,这一拖再拖,就拖成现在这模样。 哎, 如果不是自己穿过来,过不了多久老人就去世了。钟娇如是想。 “奶奶,如果相信我,这是一粒药丸,你吃了,” “这是那个我救的白发老奶奶给我的,治咳嗽的药丸,一粒就好。” 她拿出放在掌心,让奶奶看了看。 钟奶奶看着孙女白嫩掌心上的小药丸,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黑乎乎的。 不过,这药丸却是迎面扑来一股药材的清香,低厚沉郁,似有一种辛夷花花瓣的清香,还有一股透人心肺的清冽与幽谧。 刚才, 钟奶奶在屋里听到了老头子与娇娇的对话。 她也看到娇娇似是脱胎换骨般,重新换了一个人。 若不是娇娇那种熟悉的声音,她也不敢认了。 不过,钟奶奶很高兴娇娇变漂亮, 她家娇娇本来就这么漂亮,不过是天天下地帮忙干活儿,晒黑了而已,所以变漂亮了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她不像老头子没见识,大惊小怪的。 “好。”钟奶奶知道这是孙女的心意,接过药丸,直接就吞了。 孙女高兴就好。 接下来,钟奶奶拉过钟娇的手说: “孩子呀,你遇到的这些事情,不要和别人说,包括你那对不是人的父母,知道吗?” “可别给自己招来祸端。”钟奶奶担忧的嘱咐她。 “知道了,奶奶。”钟娇发现自己和原主爷奶没有什么陌生感,这样的感觉挺好。 尤其是老俩口对自己拿来的药,还有说辞,都是百分百信任,一丝犹豫都不带的。 永远先考虑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心尖上的娇娇! 这就是亲情的力量! 钟娇内心颇为感动。 “对了,这是麦乳清,以后,每天喝三杯,补充营养,爷爷也要一起喝。”钟娇给奶奶掖好被角,开始着手拿出筐子里的东西。 接着, 她拿出来,许多吃食。 包括钟家的,也包括自己空间拆了包装的。 “桃酥,蛋糕,还有白面肉包子……白糖,红糖,金鸡饼干,黄桃桔子罐头,还有半袋面,半袋玉米面……” 她一股脑儿的给拿了出来。 “这是今天晚上咱仨的晚饭,红烧肉,红烧鱼,炒茄子和炒土豆。” 看着钟娇一直拿东西,一样一样的,不带重的。 惊得钟爷爷钟奶奶瞪大了眼睛。 “娇娇,你这是从哪里来的东西啊?咱可不能干丧良心的事情!”钟爷爷忍不住了,摆摆手,不让钟奶奶问话,省得累着急着。 他知道钟大强夫妇狗日的不会给娇娇一分钱,孙女进城要钱也是白要。 可孙女非要要进城给老伴要钱,他们愣是没拦住,孩子是瞒着他们开了介绍信进的城。 他们老俩更没有钱给娇娇。 钟娇娇拍拍手,剩下的筐子里的东西装作没再拿,等待下次就有借口再直接拿出来了。 “一个小孩子迷了路,我救了他,他家家长谢的。”钟娇撒谎不眨眼睛,她在路上就想好拿出东西的说辞。 毕竟钟大强夫妇不可能给她,爷奶都知道。 钟爷爷拍拍胸口,感觉他把娇娇给吓着了。 钟奶奶狠狠剜了钟爷爷一眼,声音比刚才都洪亮了: “自己从小带大的孙女不了解吗?我家孙女从小善良懂事,你胡想八想什么!” 钟爷爷笑呵呵着,连连称是。 欢乐的气氛结束, 钟爷爷坐在炕头,看了眼挨着钟奶奶坐着的钟娇,小心翼翼的问, “钟大强,他们对你?” 钟娇娇挑挑眉,大大方方的握握奶奶的手: “他们想在沼泽里害死我, “不过,我掉进水里,又爬上来了。” “看看,我真没事。” 钟爷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气愤的反复拍着炕头, “这个坏种!” “这个坏种,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钟娇安慰的握着她奶的手,又一手给奶奶胡拉胸口,以免生气: “奶,别生气,这是他们一家子商量好的,怕我克死他们!” “他们一家三口就是想要我的命!” “觉得我死了,他们才能活得好好的。” 钟爷爷噌的站了起来,看着钟奶奶道: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连亲生孩子都不想放过,我都不明白,这世上哪有他们这么狠毒的父母?” “气死我了!” “现在,我都出不了这口气!” 钟奶奶也叹了口气,他们老俩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虎毒尚不食子? 钟大强两口子连畜生都不如! “那你怎么想出气?”钟老太气急了,咳了两声。 钟娇不再说话了,她知道必须给爷奶说出真相。 虽然说出真相会刺激到奶奶,但不说怎么能行?何况早晚得知道。 所以她一进屋,以防万一,就先给她奶喝了加了高浓度灵泉水的水蜜丸。 钟奶奶就是想死都不可能了。 气一下,也应该没啥事,她的灵泉水随时候着呢,她不会让老太太出事的。 看看,老太太生着气说话都敞亮了,比刚才可是利索多了。 “哎呀,爷奶都别生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咱好好养身体,吃嘛嘛香,喝嘛嘛带劲儿,小日子越过越幸福,多好!”钟娇劝着钟爷爷钟奶奶。 以前三个人一起生活,很少提起钟大强。 除了上次钟奶奶病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钟娇偷着进了城去给钟大强要钱。 “好好,我们三个一起好好生活。”钟奶奶终于开怀的笑了。 钟娇暂时没把下乡的事情告诉老俩口,她想的是先把家里安顿好了,过两天再提,一共还有五天的时间。 她决定在家呆三天, 第五天的时候提前回城,住在招待所,去领自行车,然后早上去火车站也方便,毕竟火车票是八点的。 想到刚进院时,看到的几根树枝组成的篱笆门,还有一米高的土坯墙,甚至的有地方被大雨冲塌了。 她想,还是帮家里修修院墙。 她得想一个名正言顺拿出钟大强家里地砖和围墙砖的办法。 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还是刚才的理由。 “对了,爷奶,我救的那孩子父亲说给我送点二手砖围院子,非要送,可能这两天送来,到时咱就盖盖墙,垒垒门口。” 钟爷爷和钟奶奶相互看了看说:“行,你奶在家休息,我现在就去找人干活。” 他们老俩听孙女的就行。 把家里安顿好了,她下乡的时候也能放些心。 第14章 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二天一早, 钟奶奶的脸色明显的有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红润,不憋了,也不喘了。 昨天晚上睡的时候,一声都没咳嗽。 钟爷爷不吭声,装作没看见。 他知道这是孙女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包括他和老伴也不能说。 钟娇问过小火鸟了: 小火鸟说是钟奶奶吃灵泉水药丸,大约一个月左右,就能基本恢复正常了。 所以,她决定先给奶用一个月的量。 “爷奶,这是强身健体的药丸,一共60粒,你和奶奶一人一天一粒。”钟娇把一瓶没有标签的中药丸塞给了钟爷爷。 其实是她加了灵泉水。 “好。”钟爷爷和钟奶奶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孙女是遇到神人有了大造化,他们也跟着沾了大光,这真好! “爷爷,人家昨天半夜恰巧就拉了旧砖过来,怕惊动别人,我就直接让他悄悄卸在后院了。” 钟娇想把钟家的地砖,还有围墙砖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修自家的墙。 她昨天晚上提前放到后院了。 “行,我现在就去喊人,咱家管中晚两顿饭!” 钟爷爷让钟奶奶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去安排人垒墙。 现在管饭可是天大的好事,一般人家都吃不饱,饭也不够吃。 更甭说是两顿了。 钟奶奶看着孙女一样东西,一样东西的往家里倒腾,她一直不说。 她知道,孙女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胡来。 她和老头子都不会问,以免引起孙女不舒坦,他们要相信孩子。 很快, 钟爷爷就回来了,他笑呵呵的说着: “几家邻居吃过早饭就过来帮忙。” 现在村里过了双抢时节,地里已经没有什么活计了。 钟娇和爷奶吃过早饭,刚收拾好。 帮忙的五六个年轻人就来了,都是老实巴交的邻居,其中还有三柱。 钟娇给每个帮忙的人沏粗茶, 茶, 也就是地里的蒲公英茶,去火的。 这大热天的,喝点去火的茶,对大家身体都好。 当大家看着后院的一堆砖时,都愣了下,这么多? 砖也不错,虽然不是新的,但能弄来这么多二手砖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没有关系的,根本就拉不到一块砖。 这村大部分都是土坯墙,砖墙少之又少,能用上新砖的也就只有大队长家里了。 虽然是二手的砖,但也非常好了。 大家对钟娇的认知又重新上了一个台阶,城市有人就是好啊! 大家七手八脚的干了起活来,中间,钟娇时不时的给干活的人续个茶水什么的。 中午的时候, 钟娇给大家伙蒸的是二合面的包子,里面放了一点油渣子,混合了野菜…… 一口吱吱的肉渣下去,吃的几个年轻人不亦乐乎,满嘴流油。 大家不断啧啧啧称赞,钟娇手艺真好。 吃完包子,喝完野菜汤。 年轻人在晌竿稍微休息一下,就接着开干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面墙就垒好了,还剩了不少砖。 钟娇又直接让他们在院里给爷奶垒了一个大铁锅灶,是按着钟家那两口大铁锅的尺寸垒的灶台。 嘿嘿,不用白不用。 爷奶用一口,她留一口,苏克公社那边恐怕不好买锅。 最后, 钟娇说后院还有一片别人不要的半扇大门,是人家感谢她救孩子送的,人家还给她刷了五倍子漆,就不如做个大门。 院里的年轻人几下就把大门的两侧墙垒好了,还把半扇门给按上了,就开一侧。 一切活干完的时候,晚饭也熟了。 晚上, 钟娇给大家伙做的是大锅菜,里面有粉条,有一些野菜,还有一些往年晒干的野菜、土豆干,家里还剩点采来的蘑菇。 其实好多都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 油渣还剩一点,她直接倒进炖菜里了。 二合面的花卷和馒头。 一股香味飘来的时候,几个干活的年轻人都馋坏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垒完了灶和门墙,便齐刷刷的坐在小八仙桌前,等着开饭。 油渣炖大菜其实是普通人家请人帮忙干活的常备菜。 他们也帮别人家干过,但就是不如钟娇这姑娘做的好吃,味道还上头。 啧啧,谁要娶了钟娇可就享口福了, 何况钟娇还这么漂亮。 真不亏! 可惜,人家是城里人,他们就是癞蛤蟆磨磨树——瞎想想罢了。 吃完饭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但满院子的香味还在上空飘着,甚至飘到了路边。 院子和大门修好了, 钟娇觉得剩下的就是: 临下乡前,她悄悄往地窖里给爷奶放些吃的喝的就行了。 还得放点钱! 第三天傍晚, 钟家庄的乡间小路上, 走来了一对夫妻,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的姑娘。 这对夫妻衣服倒是考究,不过,上面的折子和脏污说明这衣服已经穿了好些天了。 这三人正是钟大强一家三口。 他们来到钟家爷奶墙外, 蹙了蹙鼻子,刘春菊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就是油渣子炖大菜的味道,这两天光在外面吃了,都是清汤寡水的, 这味道可把她给馋死了! 家里被烧光了,地砖围墙都烧飞了,连大门都给烧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 她都怀疑这贼是属老鼠的,地底下的东西,都能给她挖走了! 她的小黄鱼啊!她的钱票啊! 钟大强也给心疼坏了,尤其那盒小黄鱼,是他偷偷挖的钟爷爷石榴下埋的宝贝,现在宝贝又飞了,他白挖了! 而钟柔此时,还在添油加醋,说都是钟娇克的家里,把家克的一把火给烧没了。 他们一家报了警,没敢说小黄鱼, 但,公安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 而且,屋漏偏缝连夜雨,船迟又打头风。 家里烧光了,他们一家只能挤在招待所凑合。 没有想到的是,有人举报了钟大强贿赂供销社主任,给了五百块钱,上面严查下来。结果,钟大强和主任一起被撸了,还丢了工作。 结果李光直接火箭般,越过副主任,直接坐上了供销社主任的位置。 钟大强真是赔了夫又折了兵,倒霉倒透了。 而刘春菊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弟弟强女干的事情被人揭发,不但她,连她妹刘春英都被揭发了,二人威胁迫害受害人被人证实,结果二人双双失业。 钟柔毒害姐姐,被人捅到校长那里,校长直接就将钟柔给开除了。现在钟柔都没有敢给她爸妈说这件事。 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倒霉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一家。 那就是—— 今天早上, 知青办的工作人员敲锣打鼓的给钟大强送来一面锦旗,说是钟大强一家思想觉悟高,自愿参加支边建设。 还让街坊邻居向他们学习无私奉献,一心只为国的精神。 钟大强当时就给气晕了。 刘春菊是一屁股给坐到了地上,钟柔也哭了,她不想去,听说那里天天吃沙子。 这还不算完, 知青办的人刚走,刘春菊她妈就杀了过来。 薅着刘春菊就是一顿爆打,说沾钟大强的光,连宝贝儿子刘大宝都支边了。 打完了,刘母就走。 再接下来,刘春英来了也爆打了刘春菊一顿,都是他们俩口干的好事,把家人都给连累了。 后来,这一家人经打听,得知是钟娇给他们报名的时候,都给气疯了,恨死钟娇了。 个个恨不得一口咬死钟娇。 钟大强醒过来,知道支边无法更改了,现在他手里又没钱。 他告诉刘春菊和钟柔,等缓一下,他们去钟家庄收拾那个孽女,顺便去要老俩口要钱,好准备下乡的物资,毕竟支边的地方十分艰苦,容易死人。 本来这些是为了给钟娇报名,他都打听过的。 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气死他了! 钟大强一着急又晕了过去。 第15章 她的扫帚可不是吃素的 钟柔住院的时候,就被怂恿金小川去干坏事,被她妈讹了五块钱。 她又不让别人知道,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现在, 她浑身上下只有五块钱了,藏在内裤兜里。 这还是上次她过生日时,她妈偷偷塞给她的钱。 钟大强晕了醒,醒了晕的,直到快响午了,钟大强才有了精神。 刘春菊身体倒是恢复了,可是那只腰子被砸得依然疼,这两天就是钟大强想忙炕头那事,她也是力不从心了。 钟大强一上去,她就腰子疼! 一家子三口病号磨磨唧唧的,墨迹到傍晚才到了钟家庄。 钟大强当然也在空气中闻到了油渣炖大菜的味道,但他此刻更恨钟娇,都是她,差点儿克死自己。 现在还克得自己一家三口颠沛流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两天他们家三口挤得都是招待所,现在去支边羊克公社,他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他身上的钱都给柔柔交住院费了。 就连补助,他们一家人的下乡支边补助,整整五十块,全让钟娇这个贱人领走了。 一想这个,他就肋条疼! 钟大强阴鸷的盯着这一圈儿陌生的院墙,没想到父母还建了新墙新院子,这砖垒的还挺平整, 不过—— 这砖颜色和自己家的地砖有点像。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忽的一闪而过,但他想到不可能,也就没有往那方面想。 还有一个新刷过漆的大黑门。 这门也有点像自家的半片门, 不过,自家是对开门,这扇门就是半扇,而且这门颜色也黑漆漆的,好像比自己家的新一点。 钟大强想:看样子老俩口有钱了,还装病跟他要钱,真是没好心眼子。 正好, 他们一家回乡下就是来要钱的,不然回来干什么! 刘春菊也扫了眼砖墙,又看看大门,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想想不可能! 只有裹着满头纱布,比一只耳还要惨的钟柔左右看看这大门,惊呼道: “爸妈,这扇门真像我们家的,就是颜色新了一点?” 钟大强胡乱的应和点头, 他肚子饿了,没心思看大门新旧。 刚才,他也闻到了油渣炖大菜的味道,他想赶紧进去吃饭,吃了饭才有力气跟老俩口要钱。 越闻味道越香,刘春菊的肚子不但跟着咕咕作响,还越来越饿。 刘春菊饿坏了,更没心情看大门看墙砖了。 反正现在的砖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看的,还能是从她家扒拉过来盖的! 想想那都是天方夜谭! 钟柔见父母不搭理她,也就没心情看大门了,毕竟看大门不当吃不解饿,她想吃油渣炖大菜 一进院, 钟大强赶紧挤出脸上的一堆笑容,就喊: “爸,妈,我们回家看你们来了。” 刚送走干活的一伙年轻人,此时的钟爷爷和钟娇祖孙俩便正在收拾院里的桌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钟爷爷的老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弯身直接抄起一把凳子,转身噌噌噌几步就来到了钟大强跟前,瞪着这个混蛋大骂: “我打死你个狗日的,让你害我孙女!” 咣一声! 钟大强没想到钟爷爷来真的,一个没躲及,就被钟爷爷的小凳子一下子就打在了他肩膀上,钟大强疼得是呲牙咧嘴的冲着钟爷爷叫唤: “哎哟,我胳膊哟!” “爸,赶紧停手!再打这胳膊就废了!”钟大强趁势坐在地上,揉着胳膊装可怜。 钟娇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默默的从墙角拿出秃了毛的扫帚,直接站在了钟爷爷身后。 敢动手,她随时替补打人! 她想: 这一家三口集体出动,一定是来要钱的! 因为她把钟大强家里烧光了。 估计他们一家接到支边消息了,没钱,连伊县都到不了。 何况一路还要吃吃喝喝的。 呵呵。 算了算, 她一共从钟大强家搜出了一千五百块钱,花了一百多块,现在还有一千三百块。 钟大强一家支边的五十块,她打算捐给村里。 钟娇撇了眼一副装乖巧人设的钟柔,呦呵, 记得, 当初她在医院抢回凤凰佩的时候,发现钟柔就穿着这身衣服,当时她都闻到臭味了!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换啊, 呵,不知道馊了没有。 钟柔注意到钟娇瞅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嫌弃鄙夷,还有一点凶! 她不禁拽拽衣角,迅速往刘春菊的身边靠了靠,感觉这样好像才安全一点。 不然,钟柔怕钟娇一言不合又要揍她! 毕竟,她挨揍两次。 这所谓的贱人姐姐一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开揍! 一点武德也没有。 她怕了。 尤其是钟娇还拎着武器扫帚,估计这武器揍人更疼。 钟柔只消看了一眼扫帚,就吓得浑身颤抖。 这个打人更衬手。 想着的时候,钟柔又往刘春菊身后躲了又躲。 刘春菊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家的惨状,进门后,直接反手将新大门给关上了。 哟, 这大门开的锁子都和自家的大门一样。 但,她没有多想,可能是厂子里生产的同一批大门。 “废了正好,省得你祸害娇娇!” 本来,钟爷爷看着钟大强呲着牙的叫唤,有些心疼,举凳子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举凳子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但他一想到, 钟大强俩口子差一点把娇娇淹死——钟爷爷就气不打处来,举着凳子继续朝着钟大强的方向就狠狠的砸了过来。 “亲生女儿都害,你们都是畜生!” 钟大强看到凳子又砸下来,顾不得在地上装废了,赶紧一个咕噜爬起来,跑到钟爷爷身侧,双手扒住凳子道,一脸埋汰的说: “爸,先别打,听我说行不行?” 坐在椅子上的钟老太太看着眼前的情况,并没有拦着钟爷爷,打,让钟大强坑害她家娇娇。 这么多年, 钟大强把他们老俩的那一点拳拳的爱子之心消磨得差不多了。 刘春菊也上前,帮住钟大强扯住凳子,有些生气,这老东西一上来就打人,儿子是不是亲的? 为一个赔钱货至于狠打唯一的儿子吗? 但又想到自己是来要钱的,不然没法子走到羊克公社,刘春菊只能忍下委屈诉说道: “爸,家里房子烧了。” “烧了个精光,不但地砖,就连大门都烧光了。” “这些年攒的钱也烧没了,一分钱一两票都没有找到。” “真的,这个小贱……钟娇还给我们一家报了支边建设,领走了我们的五十块补助,我们现在真是一分钱都没有啊!” 听完这些,钟爷爷松了凳子,背着手进了屋,脸上除了阴沉,还有一丝烦躁。 钟大强一看钟爷爷不打他了,立刻扯过手中的凳子,拎着凳子就进了屋, 临进屋前, 钟大强还朝刘春菊挤了挤眼睛。 现在他们是有求于钟爷爷,所以态度得好。 不然,他们没钱,怎么到羊克公社去? 沿路乞讨,或者喝西北风? 一想到这两条,钟大强浑身就打了一个激灵,太吓人了。 钟柔最后也跟着进了屋,她现在很小心,不敢多说话,生怕被揍死。 钟娇拎着扫帚,阴测测的看着神思各异的一家人,心中冷嘲。 钟柔看到钟娇瞄了她一眼,吓了一跳,生怕钟娇一会儿又要爆揍他,于是,她泚溜一下钻进屋中,迅速把门反插上了,把钟娇挡在了门外。 钟娇:“……” 发现钟柔现在见了自己,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即视感。 这自己还没揍人呢! 跑啥跑? 钟娇拎着扫帚坐在门口,仔细听着屋中的动静,如果钟大强一家敢闹事,她的扫帚可不是吃素的! 第16章 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 钟娇知道钟大强是来向爷奶要钱的, 但,她不知道爷奶会不会给他们。 毕竟血脉相连。 哎, 堂屋, 八仙桌最上首,钟爷爷端方的坐着, 而钟大强一家则是听话的站在八仙桌对面,垂着头。 静了一会儿, 钟爷爷开了口,看着惨兮兮,脏兮兮的三人, 啪, 猛的一拍桌子: “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啪的一声,吓得三个人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钟大强赶紧探了探脖子,抹了抹不存在眼泪的眼,冲着钟爷爷卖可怜,哽着嗓子道: “爸,家真的被烧光了!” “这天杀的火贼啊!” “钱也没了,” “我们报警了,没抓住贼,我们现在真的没有一分钱了。呜呜呜!”接着钟大强双手捂脸呜呜的哭。 半真半假。 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感动的流出了两滴鳄鱼泪。 “这钟娇也太没良心了,直接给我们报了支边,连补助也领走了,爸你得让钟娇还我们那五十块钱!”刘春菊最后又恨恨的看了眼钟娇,开始要钱。 钟娇在门外冷笑。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们回去。”钟爷爷沉默了许久,看了眼门外的方向,终于狠了狠心。 没要到钱,还要被赶走。 钟大强有点急眼。 不给钱,他们一家怎么到羊克公社? 第一个月在羊克公社怎么过下去? “爸,你让小……钟娇给我们那五十块补助行不行啊!”刘春菊还是想要那五十块钱,这样第一个月,他们在羊克公社也能凑合过下去。 然后第二个月就有五块补助了,他们就不怕了。 钟爷爷不吭声。 钟大强看到钟爷爷不打算给那五十块,直接急眼了,他双手从脸上撤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爷爷: “爸,我们回哪儿去,家都烧没了!” “再说,这天都黑了。” “我们得在这里住一晚。” “让钟娇给我们那五十块,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刘春菊也装可怜: “爸,我们真的没地方去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露宿村头?” “再说家里也翻新了,我们正好住一天,给你们增增人气!” 还增人气? 气人! 钟柔也跟着哭诉: “爷爷,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也是你真真儿的亲孙女啊,你得让姐姐给我们那五十块钱啊,那是我们的。” 坐在门外的钟娇冷哼一声,这一家三口对爷爷是硬的不行来软的啊。 三对一,钟娇想,钟爷爷可能不是对手。 她站起来,想进去。 这时, 坐在院外椅子上的钟奶奶示意钟娇背自己进屋。 钟娇拍了拍门,喊了一声: “爷爷开门,我背奶奶进屋!” 一听这个, 钟柔第一个反应,就是像小猫崽一样儿迅速躲她猫妈身后,然后探出来头,看看钟娇要干啥。 钟爷爷打开了门,看着钟娇把钟奶奶背进堂屋。 钟娇把钟奶奶放在了钟爷爷身侧。 钟奶奶看着儿子儿媳,叹了口气道: “就住今天一晚上。” “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钟娇心里明白,无论如何,钟大强是爷奶生养大的孩子,总有一份血肉亲情在,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的。 钟大强一听这个,顿时松了口气,立刻高兴道: “对了,爸妈,我们身上下一分钱都没了,给我们25块就行。”钟大强决定先要一半补助。 50块可能不好要。 钟娇耸耸肩淡淡道:“我帮你们领了是领了,但路上让贼给偷了。” 给钱?做梦! 钟大强一家气得直攥拳头:“……” 这小贱人真是又贱又蠢又笨! 五十块都能让人给偷了! 气死他们仨个了! 钟大强不知道钱到底有没有被偷,但他决定换个思路要钱: “妈,我们仨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了,你能不能给我们十块钱?当我借的。” 本来可怜他们一家三口没地住,让他们住一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没想到钟大强得寸进尺,还想给他们这俩把老骨头要钱—— 还好钟娇丢了钱了,丢的好,反正这个坏种儿子有钱就干坏事,还不如没钱。 而且,这个坏种儿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才不相信这个坏种儿子。 她只信娇娇。 再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钟奶奶生气了,她气得直瞪钟大强。 “娇娇为给俺看病,进城向你要钱,你们一分钱不给,还要害娇娇,” “多亏老天保佑,娇娇没出事!” “现在,你哪有脸给俺们要钱?再说,俺和你爸没钱!” “你就死了这条心!” “再说,娇娇到底领没领你们的钱还两说呢,少挑拨离间,胡说八道!” 钟娇:“……” 好喜欢奶奶说话的语气。 霸气侧漏! 钟大强一家:“!!!”气得头顶直着火。 奶奶看钟娇是雾里看的,不然咋这完美? 钟大强一家十八般武艺亮出来了,结果还是没有要到一分钱。 此时此刻,他有点捉急: “爸妈,我身上真的没钱了,连回去坐公交车的钱都没了,能不能给我点,十块不行,八块也行!”他连补助都不要,行了。 再说家里都翻新了,哪能真没钱? 难道翻新能把五十块花完了,他不信! 眼看儿了成了要钱的癞皮狗,钟爷爷气得胡子翘了起来: “没有,一分都没有!” 钟奶奶也叹了口气:“真的没有,不然,娇娇也不会进城给你们要钱给俺看病!” 钟大强气了一个仰倒,怎么办? 一分钱也要不出来! 眼瞅着钟爷爷不给钱,刘春菊不干了,她指着钟爷奶不客气道: “能翻盖院墙,更换大门,怎么就没钱了?” “还是说你们拿我们的五十块补助都花完了?” 看到刘春菊咄咄逼人,翻脸还挺快,钟娇生气了,一双眼睛也变得锐利起来。 听到刘春菊耍横,钟爷爷和钟奶奶脸色立刻就不好了。 这是不给还不行了! 本来钟大强也想质问一声,有钱翻新家,没钱给儿子? 不过,钟大强看着钟爷爷和钟奶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有点没底儿。 现在,他主要担心被赶走,今晚没地方住。 钱呢? 不给,他有办法弄到手。 有了计划,钟大强朝着刘春菊挤了挤小眼睛,示意她先别说话了。 刘春菊张了张嘴,憋下心头的火气,不再吭声,她知道钟大强鬼主意多。 钟大强装作瞪了眼刘春菊,还粗鲁的一把将刘春菊扯到一边去。 遂上前讨好的说着: “爸,妈,柔柔妈也是被气急了,毕竟贼人大可恶,不但偷了我们家东西,还一把火给烧了,您老俩就体谅一下柔柔妈。” 听到儿子示好,尽管听起来虚假的狠,但哪能真轰他们一家子出去? 要是让邻居们看到儿子一家露宿街头,这不让乡亲们戳脊梁骨儿吗? 钟爷爷和钟奶奶互相看了一眼,就道: “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还有,我们没有一分钱,别想薅我们的钱!” 钟大强强扯着脸上的笑应声: “爸妈,我们知道了。” “娇娇,把放杂物的柴房给他们收拾出来。”钟奶奶到底让钟娇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 钟娇心想: 这一家三口是来要钱的, 要不着钱,岂会善罢甘休? 呵呵, 这狐狸尾巴很快就会露出来! 她还等着割狐狸尾巴呢! 第17章 半夜去偷钱 她想: 一旦钟大强一家三口露出狐狸尾巴,爷奶就会好好收拾他们三个。 到时,自己再痛打落水狗,多爽! 钟娇如是想着,所以并没有拦着爷奶留下钟大强一家三口过夜。 “爸妈,我们还没吃饭。” 钟大强饿坏了,揉揉发瘪的肚子,又使劲儿闻了闻空气之中油渣子炖大菜的味道,浓郁的肉香直往鼻子孔儿里钻。 真香。 他更饿了! “知道了。”钟爷爷黑着脸转身去了厨房, 一会儿就捞了一块黑咸菜疙瘩出来,还把咸菜切成了黑丝,然后又拿了剩下的三个半杂粮窝窝头。 今天的二合面馒头和花卷早让帮忙干活的小伙子们吃完了。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咸菜,黑煤块似的高梁杂窝窝头,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简直是黑蛋双煞,暗黑大料理! 钟大强一家三口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钟大强有些气愤: “爸,就这些?” 明明有油渣子炖大菜的味道,为什么不让自己吃? 钟爷爷瞪了他一眼,摆摆手,弯腰就要把吃食端走: “就这,爱吃吃,不吃拉倒!” 没想到:要饭的还这么理直气壮! 钟柔小心翼翼的乞求着: “爷爷,你看,我还病着,需要营养,能给我吃点油渣炖大菜吗?” 说完,她的眼睛眨了下,做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还油渣炖大菜,做梦吃!家里没有!”钟爷爷最讨厌这钟柔,夹着嗓子说话,也不怕被吐沫呛出一个好歹。 这钟柔差点害死娇娇, 一想这个,钟爷爷就气得头顶冒烟。 这个果然是钟大强生的坏种! 这坏种的坏种——就只能是坏种! 天生的! 歹竹还想出好笋! 纯粹是扯淡! 自从钟大强娶了刘春菊,就不是自己儿子了,就连媳妇崩的屁都香的。 还有这个钟柔,他们老俩今天是第一次见。 一看这性子就随她爹妈,心眼子不正,坏到家了! 不然,正常人能害自己亲姐姐吗? 钟大强一看钟爷爷真的要端走饭和咸菜,赶紧拦下: “爸,我们吃!” 一家三口吃着拉嗓子眼儿的窝窝头,一边噎得差点掉泪。 再配上齁咸齁咸的大咸菜条子,也是没谁了。 稀的, 是钟爷爷给他们仨倒的白水! 晚上的时候, 一家三口挤进了杂物间, 一进屋,里就扑出一股子鸡屎味! 钟大强这才想起来,以前,小时候,这里一直养鸡, 噗! 呸呸呸, 钟柔和刘春菊都被杂物间的味道给熏着了,纷纷被熏着跑出了杂物间。 钟大强也是神色复杂。 看了眼钟娇的房间,心想:让钟娇把那间房让出来,不就行了。 他看了看钟娇的屋子,又看了眼刘春菊,刘春菊秒懂。 很快, 刘春菊便敲响了钟娇的屋门: “钟……娇娇,是……妈!” 钟娇纹丝未动,躺在炕上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有事明天说,我困了!” 她内心想着: 呵, 一点鸡屎味就受不了,受着! 想住我房间没门,和你说话,我还嫌浪费吐沫呢! 说完,她再也不搭理刘春菊的敲门声。 刘春菊差一点被气个倒栽葱, 这个小贱皮子,真上皮子痒痒了,敢这么对自己妈说话,真是没教养! 这两个老东西养的什么赔钱货! 刘春菊无功而返,气得一脸便秘相。 钟大强看着杂物间的门,双眸阴沉,双拳紧攥,难道他们一家真要在鸡屎屋住? 不行。 这绝对不行。 不过…… 想到自己的计划,钟大强终于松动了下阴测测的眼神,问妻女: “睡这儿,还是睡大街,选一个?” 刘春菊:“……” 这有得选吗? 钟柔也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爸道:“我能不能和姐姐挤一个屋儿?” 她不想睡鸡屎屋! 她不想睡鸡屎屋! 不然,明天,她全身上下都是鸡屎味! 刘春菊以一种白痴的眼神看着钟柔,当妈的住不进女儿的屋子,她不信而钟柔作为妹妹就能住进去。 钟柔不甘心,咬牙转身,去敲门。 此时, 钟娇已经戴上了耳迈,拒绝听外面的动静了,以这一家的尿性,肯定要轮番游说来占她的屋子。 呵呵,想屁吃。 钟柔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敲酸了,也没听到钟娇在里面吭吱一声。 钟柔气得手指都打哆嗦, 这个贱人! 这个贱人! 最后,她也无功而返。 钟大强看着自己媳妇刘春菊,又看看柔柔,恼怒的瞪了眼钟娇屋子方向,这个孽女可真狠毒,怎么就容不下自己的亲妈和亲妹妹? 由此, 新仇加旧恨,钟大强一家三口都统一的更恨钟娇了,盯着钟娇的屋子,眼睛都盯出了火星点子。 噼里啪啦的! 夜渐深了,村里的天气也渐凉了。 刘春菊搓搓胳膊,捂着鼻子,不得不钻进了屋子,甚至把外套脱下,直接罩在自己脸上,挡住那熏人的鸡屎味。 钟柔也如法炮制。 钟大强深吸了口气,也把褂子盖在了自己头上,他也不想闻鸡屎味啊! 后半夜的时候, 钟大强醒了,他小声的推了一下刘春菊:“醒醒,醒醒!” 累了一天的刘春菊迷迷糊糊的醒来,撩开脸上隔鸡屎味儿的褂子,她瞪了眼钟大强: “你……” 还没等她喊出声,钟大强带着鸡屎味的大手一下子糊上了刘春菊的嘴。 刘春菊眼白一翻,险些被熏晕过去,刚想咬钟大强一口。 钟大强对着她小声道: “嘘,咱们去爸妈屋拿钱,那是咱们的钱。”他猜钟娇领来的那五十块补助,一定在老太太手中。 “嗯。”刘春菊露出来的板牙收了回去,没再咬钟大强。 一想到马上就有钱了,意识立刻不迷糊了,遂点了点头。 这下, 钟大强才放心的松开了刘春菊的嘴。 松了口气,刘春菊嫌弃的在地上呸呸呸的吐了好几口,才肯罢休。 “走你在门外放哨,我进去拿!” 钟大强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小心的推开杂物间的门,四下瞅瞅,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这才放心的朝屋里招手: “出来,没人!” 要不是为了偷钱,他才不住这间有鸡屎味的杂物间! 还有, 老头儿老太太手里应该有好东西,不可能只有一个凤凰佩! 以前,他就听说过,老太太以前在大户人家帮过佣,存过一些好东西! 自己偷着挖走的石榴树下的小黄鱼就是最好的证据,他觉得老俩口还有存货,他得找到换钱用。 钱和东西他都拿走,一分不留。 这样,他们就不愁在羊克公社的艰苦日子了。 他姓钟,是老头儿老太太唯一的儿子。 咋滴, 还想把家产传给那个能克死父母的赔钱货?没门! 除非他死了! 否则就别想。 何况,一个赔钱货能给他们老俩摔盆啊,还是扛幡啊? 等他们死了,这一切还不得等自己巴巴回来操持? 第18章 典型的要钱不要命啊! 一想到,老头儿老太太死活不给自己钱,反而要留给赔钱货,钟大强心里就对老头儿老太太充满了恨意。 反正家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不偷白不偷! 都偷走! 来到屋门前, 钟大强用手比划比划门口的地方,小声对刘春菊道: “你站在这儿放风!我进去拿钱!” “注意点这两屋动静!” “发现有动静,赶紧学猫叫提醒我,听到没?” “嗯。”刘春菊忙不迭点头, 接着, 钟大强利索的伸出两根手指,伸进对开门的门缝里,直接用两手指一点点儿拨拉着里面的门栓。 以前老辈子,门缝较大,家家的门栓就是用一根木头简单别一下,就算是反锁上了。 刘春菊看着自家男人熟悉撬门栓的动作,如此顺溜,嘴角不禁抽了抽,看来,钟大强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啪嗒一声, 门被打开了。 钟大强摆手示意刘春菊别动,他竖着耳朵,谨慎的听了一下两边屋里的动静。 万簌俱寂,没有任何声响, 偶尔传来草丛里蛐蛐的叫声。 确定没有惊动老头儿老太太和赔钱货,钟大强的胆子大了起来,他示意刘春菊看门。 他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堂屋,然后直奔老头儿老太太的屋子。 老头儿老太太的屋子也有门栓。 钟大强又如法炮制,将卧室的门打开,小心听了一会儿,他才猫着腰鬼鬼碎碎的走进屋子, 这是他家,他知道老头儿老太太的屋中布局。 一条大炕,一张小桌。 大炕占了屋中二分之一的地方, 剩下的二分之一地方就只放了一张村里木匠打的小桌子,小桌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已灰渍渍的泛油光了,桌腿还坏了一个。 桌子故意靠墙,让墙权当第四条腿。 桌上放着一个黑漆漆的豁了嘴的小砂锅。 屋里剩下就什么都没有了。 屋中的地面是土地面,坑坑洼洼的,没有抹水泥,村里家家都是这样。 钟大强知道炕柜放在大炕的西边, 炕柜第一层:有一个旧的柳条编的小笸箩,里面放着钱和票; 炕柜第二层:有一个黄梨木的小匣子。 小匣子一直有锁头,当年把钟娇送乡下的时候,他就看到过这个小匣子,感觉小匣子很贵气,当时他就想看里面有什么,但老太太就是不让他看。 此刻, 钟大强已经摸到了炕西头, 摸了摸炕上的炕柜,钟大强心里头一阵欣喜。 他伸手从衣服里摸出来一根针,多亏他提前做了准备,一早就知道老俩不会给他钱。 那他就得靠偷了! 前些年,他就一直捉摸着把家里的宝贝拿走,但家里宝贝一直锁着不好拿。 于是, 他悄么么的跟着一个修车傅的师傅学开锁。 这师傅不一般,以前这个师傅是专门给前朝大臣干设计锁的活计的。 钟大强一学就是学了好几年,才有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开锁的功夫。 当时,他是骗了师傅的,说是自己家有一点东西,锁在盒子里打不开,盒子很精致,他不想搞破坏,所以想让师傅教他开锁。 为此,他还买了一条烟,还有一条五花大肥肉孝敬修车铺的师傅。 摸着炕柜,钟大强是抑制不住满腔的欣喜,他马上就要发财了! o(n_n)o哈! 他很小心的捅了几下炕柜上的锁头,主要是担心闹出动静惊动老头儿老太太,导致钱偷不成。 第一次没捅开锁头, 第二次也没有捅开锁头, 第三次,他才把炕柜上的锁头捅开了。 这种锁头是老式的,就是师傅常教的那种,但他还是打开速度有点慢。 之前,师傅就说他根本不是吃这一碗饭的料。 实际上就说他笨! 当时,他还不信邪! 现在,他突然有点服气了! 拿了钱再说。 收了针,钟大强直接一手拿过柳条小笸箩,反正这里都是钱和票,他一分都不会留给这老俩! 那五十块可是他们支边的补助。 再说,老头儿老太太一分钱不想给他,更不稀得要他这个儿子! 这样的老子娘,他也不稀得要呢! 钟大强另一只手直接把那只盒子紧紧揣胸前, 想了想,他又悄么么的重新锁好炕柜,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屋子。 来到堂屋后,他重重吐了口气,脑门吓得出了一层冷汗。 顾不得给老头儿老太太关门,他直接走出屋子,然后又出堂屋。 看到刘春菊正在贼眉鼠眼紧张的给他放哨,他赶紧小声说了一句: “去里面把门都关上,快!” 他示意刘春菊关上这两扇门。 然后, 二人悄悄回了鸡屎屋。 钟大强想了想,明天老头儿老太太就会发现丢了钱和东西。 他们仨个不如晚上就走了算了,反正有了抢来的钱,也能住招待所了。 “要不,我们连夜走?”钟大强看了刘春菊一眼,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钟柔。 “好。”刘春菊犹豫一下点点头,钱壮怂人胆。 刘春菊喊醒钟柔,钟柔一听大半夜的要走,刚想问两句,只见她爸手里的匣子就明白了一二,他爸偷了老头老太太的东西,怕被发现,想一走了之。 反正她爸的以后都是她的。偷越多才越好。 最好一分钱,也别那俩老不死的和小贱人留下。 饿死他们才好! 钟柔内心一边恶毒的咒诅着,一边利索的爬了起来。 三人蹑手蹑脚的走在院子里,心里扑通扑通的,都有些紧张。 钟大强更急,他抱着匣子和筐子急急往门前冲,都忘了和刘春菊分钱票了。 此时, 屋顶树上的猫头鹰鹰鹰,呱呱呱的凄凉叫着,像小孩子的啼哭声,大半夜的听着格外瘆人! 听得钟大强一家三口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Σ( ° △ °|||)︴ 钟大强记起,老辈人讲的事儿,说是呱呱猫子一叫——准没好事。 他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待他跑到大院门边, 突然, 一道凄惨的声音响起, 惊得屋顶树上的猫头鹰都凄惨的跟着叫了一声,呱呱呱,怪异嘶哑,还瘆人! 这一声吓得刘春菊和钟柔的魂差一点飞了。 啊啊! 紧接着又有两道凄厉的叫声响起。 很快, 两边卧室的灯都亮了,钟娇穿着整齐的走出来,看着疼得呲牙咧嘴惨叫的一家人,不禁拍了拍手掌: “哟,三位,大半夜的想偷了钱就走哇?” 她早就知道这一家三口不干好事,晚上一定会有所动静,于是她提前就埋伏好了——老鼠夹。 敢偷钱,看不夹断你们的腿! 她一直让小火鸟盯着他们一家的动静,包括钟大强和刘春菊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料到他们会偷钱! 尤其是, 钟大钟撬锁那啪嗒一声,她都听了一个清清楚。 刚才,她喊了一声钟爷爷, 便先起来,来到院外。 紧接着钟爷爷和钟奶奶也起来了。 钟奶奶下炕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走了,便执意要跟着钟爷爷出来,看看这亲生儿子的丑恶嘴脸。 而钟爷爷怕钟奶奶小心摔倒,则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 “爸,快救救我!疼死我了!”钟大强疼得鼻涕眼泪往下流,因偷东西脑门紧张出的汗和疼出来的冷汗一起往下流。 他这回是真哭了。 他没有想到,他爸为了防他偷钱,竟然放上了老鼠夹子夹他! 这是想夹死他啊! 他一下被夹了两个腿儿! 钟娇上前走了几步,就看到钟大强一把将掉在地上的小柳条笸箩,还有小匣子一起搂进怀里,防备的盯着她,死活不撒手。 呵, 钟娇心想,这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啊! 要不要,成全他一下呢? 钟娇搓了搓咯咯响的手指。 第19章 没什么下不了手的 钟爷爷看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钟大强,竟然压着心思,图谋不轨。 在大晚上的偷光了自家所有的存钱,是一分钱都没有给他老俩留! 更根本没有在意过,他们老两口的死活啊,更甭说他妈还病着! 真是孽子啊! 钟爷爷心酸的摇了摇头,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啊! 他对这个儿子是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现在, 他什么也不想说,对这个儿子也无话可说,老鼠夹子废了双腿才好,废了就不用干坏事了。 钟爷爷偏过头去,无视钟大强的求救。 而刘春菊更是疼得呲牙咧嘴,她一只脚被鼠夹给夹住了,一只脚没上来,愣是让刘春菊给捡了便宜。 “爸 妈,大强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们是你的儿媳妇,柔柔是你们的亲孙女,有你这么坑人的爸妈,爷奶吗?” “你们赶紧过来,把我们身上的鼠夹给弄开,哎呀,疼死我了!” “爷奶,救救我,我还小,我不知道我爸妈干的事儿啊!”钟柔为了获救,第一时间就出卖了自己的父母。 钟老太太被吵得耳根不清静,看了眼钟大强怀抱着自己的东西。 柳条笸箩是自己专门放钱票的地方,这个钟大强清楚的狠。 她看出钟大强心够狠,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老子娘的家当掏空了! 真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啊! 枉她白天还可怜他们一家,不想他们一家露宿街头,结果证明:她就是引狼入室啊! 这就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娃娃啊! 想到此, 钟老太太不禁泪流满面。 一旁,钟娇看着钟爷爷的愤怒无奈心酸,还有钟奶奶的难过无助,叹了口气。 养的应该是恩。 没想到养成了仇。 “爷奶,你们别生气,东西我们没丢,但,他们的行为就是偷盗行为,不如,我们报警。” 想出气,就报警,把钟大强一家全给关进去。 正好,钟柔也够十八了,一块进去,团团圆圆的。 一听这话,整个院子都归于平静,像是窒息般。 钟爷爷和钟奶奶的神色变化了下,接着又沉默起来,尤其是钟奶奶拽了拽钟爷爷的手,然后冲他摇摇头,意思明显意了——别报警。 这时, 钟娇是有点失望的。 钟大强偷光了爷奶的所有钱,根本就是没有给爷奶活路,不知爷奶为什么还不报警,是仅存的那一点儿狗屁都不顶的血脉? 呵呵, 钟娇内心有些嘲讽,但不得不承认,人家毕竟是亲生母子,一根脐带连着的亲生母子。 出生时割断了, 但在实际生活之中,这份血缘亲情根本就割不断。 而这边一家三口的反应则是歇斯底理和疯狂! 听到要被关进笆篱子, 刘春菊像被踩以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尖叫起来,也顾不得脚上的疼了,手指指着钟娇开口大骂: “你这个赔钱货,贱人,老娘就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掐死你!” “让你克父母,克的我和爸现在工作都没了,你这个小畜生!” 啪!啪! 两记耳光闪过, 钟娇用嘴吹吹扇过刘春菊的手,笔直的站在她面前,笑吟吟道: “老畜生?”就算老天把她劈成阿飘,她也认了。 她不受那个窝囊气。 “你个贱人,你不孝,敢打父母,你不怕天打雷劈!”刘春菊疯了一般的嘶吼着,她要让所有人都听听看看这个小畜生居然敢打她妈! 简直是不孝至极! “啧啧啧,你想害死亲生女儿,都不怕天打雷劈,我为什么要怕!” “再说,老天要劈也是先劈你,谁让你先害我,毕竟老天雷人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道!” 钟娇就站在刘春菊的不远处,小嘴叭叭的,一句比一句噎人。 她平静的看着刘春菊,眼睛里一丝波动都没有。 首先,这个人不是她妈,她没有任何感情。 “你……你……”刘春菊你了那天,没你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再者, 刘春菊害死过原主,没有什么可以被原谅的,害了人就是害了人。 “在你们合伙害得我没奶吃,差一点饿死的时候,你的生恩我就还清了;” “在你们合伙差一点淹死我在沼泽之后,这就是你第二次害我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就因为迷信,说我克父母,就屡次三番的害我,害不死不罢休,我怎么能有你们这样狠毒的父母!” “所以,打你都是轻的!” 钟娇退后一步,扇了扇眼前的空气,呸,一股鸡屎味儿。 她还是离这一家人远一点。 钟爷爷气得手指指着钟大强一家口直哆嗦: “从今天起,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娇娇,去,把家里的柳条笸箩,还有小匣子给你奶拿回来!” 听到钟爷爷要她拿回东西,钟娇直接大步流星走去,蹲在钟大强的面前,伸出手: “给我,笸箩和匣子,不然,你的腿就等着废!” 钟大强不为所动, 有钱就有一切,他不怕瘸,只要有钱,一切都可以治好。 就是老鼠夹夹的特么的有些疼。 钟大强苍白着脸硬挺着。 钟娇看到钟大强拔光了毛的鸭子嘴硬,还想着要钱呢,她叹息着: “啧啧啧,这血再流流,这条命没准都没了!” 钟大强强忍着悲痛扭过头,他不怕死,有钱在,一切都有转机。 “哟,你不怕你死了,你媳妇改嫁,别的男人花着你的钱,打着你家柔柔?哦,别算我!”这一句彻底激起钟大强的怒火。 他目光孤鸷极了,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瞪着刘春菊。 刘春菊双肩一抖,赶紧不顾疼的道: “柔柔爸,别听贱人胡说——啊!”她话还没落下,就遭来钟娇一记耳光。 敢骂她,不揍她干嘛! 等着她过夜拌凉菜——浪费盐不? 钟柔也跟着一个哆嗦,只能哀求着: “爷爷,奶奶,救救我,拨了这个鼠夹子,不然,我就残废了。” 她不想残废。 这两天,她又做梦了! 梦到,她有一个家世强大的闺蜜,还梦到自己手里吃不完的粮食。 更梦到了闺蜜有一个家世更强的男人,这男人不仅帅,还家世好,对她闺蜜更好。 她重生之后,更是频繁的做这个梦。 几乎每晚都做这个梦,可醒来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吃不尽的粮食,还有粮食换来的万贯家财。 所以, 这辈子她一定要去抢到这个男人。 可,自己梦中吃不尽的粮食在哪儿啊! 三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钟娇看着三人出血不出钱的精神,不禁噗嗤一下子笑了。 打他们手还疼呢, 于是,钟娇四下瞅瞅,寻找趁手的家伙什。 她还是从窗子底下拎起那个秃了毛的扫帚,冲着这边就快走了过来。 看着钟娇要揍人,钟大强立刻抱住了脑袋,他知道这个赔钱货下得去手,何况都对她妈下狠手了! 他这爸也没有什么不下手的优势! 刘春菊也下意识的抱住了脑袋。 而钟柔早吓得把脸扎进了双膝间……双股颤抖不已。 这下, 三个都成了颤抖鹌鹑。 第20章 纯粹是个母老虎 钟爷爷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打就打! 有什么脸给他们仨个求情? 只是亲手送儿子进去,他多少有些下不去手啊。 哎…… 钟老太太看了老头子一眼,也同样叹了口气,她伸手拍拍钟爷爷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娇娇,不能送他们去笆篱子!唉……” 钟娇拎着扫帚的手一顿,亲耳听到这一句,心里微凉。 她知道,这是爷奶对亲情的抉择,她无权干涉,但是心里却有郁气。 “爷奶,我知道了。” 害死原主,竟然不能以最痛快的方式报仇,哎,她有些对不起原主。 她在内心向原主深深致歉。 ′? ?` 看着钟大强抱头害怕挨打的功夫, 钟娇趁机上前,弯身,伸手就把柳条小笸箩,还有小匣子就抢走了。 手中一空,钟大强却发现已经晚了,手中的东西让小贱人给夺走了。 \/(tot)\/~~ “爷奶,给!”钟娇把抢到的东西递给钟老太太。 钟老太太顿了顿,只接了柳条小笸箩,小匣子却是朝着钟娇推了推没要: “孩子,这个你收着。” 钟娇垂下眉眼,抬手拒绝道:“奶,我不要。” 她不会要他们的东西了。 钟老太太也看得出娇娇对他们之于钟大强的态度有些伤心失望了,但她还是强硬的按着小匣子,对着钟娇道: “娇娇,你听奶奶说!” “在爷奶心中,你永远第一,他钟大强以前排末尾的第二,现在连末尾也排不到了。” “但送他们蹲笆篱子咋行?” “听说进部队,进政府工作,要考核这个的,如果父母做牢,会影响你的前途!爷奶不是不明白的人,我们对这个混蛋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不希望他们三个烂人影响你而已!” 垂下的眉眼,失望的情绪突然被阳光照进来,一下子驱散了心中的阴霾与黑暗。 钟娇的眼睛再次盈盈的闪动着亮光,原来爷奶心中是有自己的。 钟娇像小时候那样,一下扑进了奶奶的怀中,手中紧紧抓着那只小匣子,扭头,还得瑟的朝着钟大强炫耀的眨眼睛,看,你爸妈疼我不疼你! 还送我东西! 钟大强:“……” 气人! 刘春菊:“……” 贱人!赔钱货! 钟柔也咬着牙,都是孙女,凭什么只给钟娇,凭什么不给自己?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爷爷,奶奶,我也是你们亲亲的孙女,为什么东西没有我一份?”钟柔忍着已经麻木的脚痛,可怜兮兮的想要东西。 钟爷爷冷哼一声,不想和这个狼心狗肺的孙女说话。 刘春菊刚张嘴,还没出口,就被钟大强抢先说话了。 “爸,妈,我才是你们儿子!” “你们宁愿把好东西给了一个赔钱货,也不给你唯一的儿子,你们难道是想老了死了!连个人摔盆都没,连个人扛幡也没有!” 一听到钟大强得不到东西急眼了,还咒他们去死。 钟爷爷脸就黑了。 没看到钟老太太身体刚刚好一点,不孝,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钟大强,你这个孽子,敢咒俺和你妈去死,你真的是丧尽天良啊!”钟爷爷单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眶。 含辛茹苦培育的孩子却是一个白眼狼! 钟娇扶住摇摇欲坠的爷奶,没想到钟大强真的没人性。 “爷奶,不用害怕,别听他胡说八道,你和奶奶一定长命百岁!”钟娇恶狠狠的瞪了钟大强一眼, 还用一只手举着小梨木匣子向着他们一家晃了晃,嫉妒死他们。 钟大强:“……” 牙疼,真想一鼠夹夹在这个赔钱货的脖子上,嘎崩一下夹断她气儿。 刘春菊也恨得双眼似乎喷出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真想用尿溺死这个赔钱货! 钟柔: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真想一口咬死她! “爷奶,该报公安报公安,我不进部队,不进政府。”她这辈子确实不打算进入体制内,她只喜欢独立且自由的工作。 钟爷爷钟奶奶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道:“随你!” 那他们就可以随便发挥了。 钟爷爷看向钟大强,语气沉重的说着: “钟大强,作为父亲俺没有亏待过你!可是你干的都是畜生都干不出来的事儿!” “从今天起,俺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也别想着打幡摔盆,这些活儿,娇娇一样也能做到!” 说完后, 钟爷爷看了眼两边墙上看热闹的邻居们,拱起手来,抱了抱拳: “对不起,俺家门不幸,大晚上的耽误你们睡觉了,俺和老伴在此给各位邻居们赔礼道歉!” “对了,还要麻烦一个,你们哪个年轻人帮俺去大队里跑一趟,打个电话报个公安,就说有贼偷俺家东西,” “还想害我家娇娇!” 泚溜一下, 几个年轻人迅速出溜下墙头,跑向了大队部,其中三柱跑得最快。 原来, 娇娇父母忒不是东西,还想害娇娇。 是不是,娇娇以后就有嫁给他的可能了……一想及此,三柱撒开丫子就跑,比兔子跑得都快。 听着钟爷爷和钟奶奶如此绝情, 钟大强不由得哈哈哈大笑,哈哈哈! 笑毕, 钟大强指着相互抱在一起的钟爷奶和钟娇三人道: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有一个小不死的,呵呵,想好好的在一起,没门!” “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好过不了!” “哈哈哈!” 钟爷爷和钟奶奶一听这话就不对味儿,他们俩相互看看,没看出啥苗头出来,又扫了扫疯狂大叫的钟大强,又看看钟娇。 钟娇盯着钟大强咪了咪眼睛, 她提溜着扫帚上前,来到钟大强背后,冷不丁,就举起手中的扫帚,朝着钟大强的后背就猛拍了过去:“你给我闭嘴!” 啊! 钟大强疼的一个嚎叫,跟过年被追杀的大公猪一个声调儿——激烈高亢! 很相似。 钟娇知道钟大强想说报名下乡让她吃沙子的事情。 她担心爷奶听了着急,所以这两天一直没急着说,准备等奶奶身体再好点再说,明天走的时候说正合适。 钟娇拎着扫帚继续朝着钟大强劈头盖脸的就打,打着哪儿算哪儿,管他脸还是鼻子,还是后脑勺,还是前胸,还是后背。 最后打的趴墙上看热闹的人,疼得都不约而的抱起了脑袋。 这哪里是娇娇啊! 纯粹一个母老虎! 这以后,谁敢娶啊! 三柱:我没看到! 三柱妈抽抽嘴角: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娇娇,就这打人的方法,以后,可不能嫁进她们家! 她明白自家小子的那点小想法。 以前,她嫌娇娇太蔫,八竿子捅不出一个屁来。 现在,她嫌娇娇太虎,一扫帚下去男人不得爆蛋了? “好,让你没憋好屁!”说罢,钟娇就转到了钟大强身前,对着她的嘴就拿扫帚左右开! 啪啪啪啪! 啪啪! 六巴掌下来, 钟大强的嘴流起了血,两边的脸肿的老高,嘴唇都肿了,跟那个烤红肠差不多,看着色泽还挺鲜艳。 鼻子里也是血。 就是现在想说啥也说不了了。 刘春菊吓得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吭了。 钟柔也被震到了,拖着鼠夹腿儿慢慢挪到她妈身后,彻底缩了起来,只露一双眼睛看着她爸被揍,不敢上前帮忙。 “爷奶,钟大强给我报了下乡,没事,我还想明天告诉你们呢。”钟娇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再说我从小生活在乡下,没什么干不了的。” 反正逼到这个份上了,说了。 钟爷爷气得指着钟大强骂道:“造孽啊!你这个混蛋!” 即便娇娇能干农活,但下乡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受欺负咋办,哪如钟家庄都是熟人熟脸的,好办事,也不受欺负。 他听说好多知青下乡,都交待在那里,再也回不来的。 第21章 那可不是一般的受罪 钟爷爷知道这儿子的尿性, 这时候,肯定不会给娇娇报一个下乡的好地方! 这该千刀的钟大强,这畜生一定给娇娇报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墙头上看热闹的邻居也好奇娇娇要去什么地方下乡,就纷纷问开了: “钟娇,去哪里下乡?” “对,娇娇,到底去哪里下乡啊?”好事儿的婶子着急的问着。 就连钟奶奶都按了按起伏的胸口,尽量压着怒火攻心想开口大骂的脾气,焦灼的问道: “娇娇,天杀的给你报了哪里啊?” 看了眼巴巴等着答案的爷奶,还有乡亲们,钟娇咬了咬小银牙。 呵,她才不会给钟大强留脸! “爷奶,爸把我送到了沙漠那边……”她委屈的低低说道。 钟娇话刚落, 再也气不过的钟奶奶踮着小脚就冲了过来,后面钟爷爷赶紧害怕的跟了过来,生怕钟奶奶给气着了,再给摔倒了。 啪啪啪啪! 钟奶奶攒集了全身的力气,伸手,朝着钟大强脸上就是啪啪啪一顿大嘴巴子。 又快又准又狠, 这一波下来,钟大强被打得得脑袋都歪巴了。 待钟奶奶打完,钟大强都没有反应过劲来。 他只知道眼前一阵火星子乱蹦,蹦得他的眼儿都不得劲儿……再后来,疼痛才让他发现自己又被揍了! 这回,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双腿! 还比不上周都督呢,人家好歹没被打残! 打完后,钟奶奶重心失衡,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而钟娇和钟爷爷眼疾手快,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便稳稳的扶住了钟老太太。 钟老太太打累了,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她缓了下来, 之后, 冲着墙上的周围邻居道: “邻居们作证,以后,俺们和钟大强再无瓜葛,就当俺没有生过他!” “就是养只猫,猫还知道给俺捉老鼠呢!” “可,钟大强现在就是剜俺的心!撕俺的肺啊!” “你说,这世上哪有这么狠的父母,把孩子送到沙漠去,那不是等着让孩子干死吗!” 越说越气, 不解气的钟爷爷上前,抬脚就狠狠踹了钟大强一脚。 疼得钟大强又惨叫了一声,一下子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他惨叫的声音都有些嘶哑,没有刚才那么尖锐了,被打的没力气了。 邻居们纷纷拍手叫好, “打得好!” “打得好!” 这时, 门外响起了急急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就是砰砰砰拍门的声音, 突然意识到什么,钟奶奶十分慌乱,她赶紧拽住钟娇,凑近她耳边小声说: “娇娇,快去,把小匣子里的东西藏起来,只给他们看一个小匣子壳就行了,快!” 这里面的东西不适合让公安看到。 钟娇秒懂。 接下来,钟奶奶直接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催促着她:“快!” 钟娇迅速接过来。 一把扔进空间,包括那个小匣子。 她用意识告诉小火鸟道: “打开匣子,快,把里面东西放别墅卧室,空匣子再给我。” 几秒的功夫, 钟娇就把小匣子里的东西就清空了,只留下一个空匣子。 她按了按钟奶奶的手,冲钟奶奶点了点头,意思是收好了,别担心了。 钟奶奶长长的吐了口气。 钟娇掏出手绢,替钟奶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嗔怨道: “奶,你身体还没有好,不能这么剧烈运动,得爱惜自己!” 钟奶奶叹了口气:“我知道。” 钟爷爷把大门打开, 这时, 一队整齐列队的公安同志进来了,前面有人带路,就是三柱、 三柱喘了口气,指着地上的钟大强一家三口说: “他们偷东西,还差点害死亲生闺女,你们得抓他!” 此时, 墙上的邻居也不在墙上了,直接跳下墙,全从门口涌进钟家。 其它邻居也听到声音,也没心思睡觉了,也跟着公安涌进了钟爷爷家里。 一些听到整个事情经过的纷纷开口作证: “公安同志,我们都听到看到了!” “这钟大强一分钱没有孝敬过父母,还把家里所有的钱,他妈治病的钱都偷走!” “简直太丧良心了,这一家你们得管管!” “……” 钟娇也上前,把小笸箩和小匣子递了过去: “这是钟大强偷的东西,偷完东西半夜还想走,结果让院子里的老鼠夹给夹到了!” 公安拿过小笸箩,发现里面有一些钱票,数了数,下来,也就十来块钱。 同时, 不用钟娇补充,有了解的邻居说开了: “老俩口就这么点钱,他妈还病了,钟大强全给偷走了,看看,都不给爹娘留活路,这良心真是都让狗吃了。” 钟娇:“……” 好,不用她解释了。 乡亲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物证,人证俱在。 公安同志直接就把人弄走了,不过,临走前,还是有专人直接取下来钟大强一家三口脚上的老鼠夹子。 “钟娇同志,麻烦你去局里做个笔录。” “好。” 钟娇也直接跟着公安们走了。 她知道:这十块钱,也定不了这一家人的罪,也就教育一顿,关个几天,但钟娇没往里塞更多钱,是因为笆篱子里有吃的,饿不着。 不能让他们一家三口朋吃的,她得让她们一家也去吃沙子。 尤其是钟娇,如果再想着攀附什么富贵也就攀附不了了,是蹲过笆篱子的人,正常人都会嫌弃。 呵,锁死他们一家子! 钟娇赶紧宽慰钟爷爷奶奶,笑咪咪道: “你们放心,我就是走走程序,马上就回来。” 邻居们安慰完老俩口,也散了,打着哈欠回去补觉了。 钟爷爷和钟奶奶却没有回去睡,她们得等娇娇回来,不然不放心。 天快亮的时候, 公安派人用吉普车把钟娇送了回来。 钟爷爷和钟奶奶赶紧准备早饭,生怕钟娇给饿着了。 一家三口各有心事的吃完早饭, 按惯例,钟娇起身就要收拾碗筷,钟爷爷钟奶奶不约而同拦下她: “娇娇,别先收拾。” “娇娇,别收拾。” 刚才光顾着吃了,啥也没有问。 钟娇看着一脸忧愁的两位老人,笑着回道: “爷奶,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乡下,什么活儿都干过,虽然那里是沙漠,但也有村庄,也有其他人,不过就是用板车拉水困难了一点,其它倒也没什么。” “再说别人能行,我也能行。” 她自信的拍了拍小胸口,她有空间,有吃的有喝的,啥都有,她怕沙漠? 开玩笑! 不过,她还是老怀安慰的看了眼围墙,看了眼大门,笑了笑。 总归走的时候,物尽其用,把家里整巴了。 如果不是下乡的地方太艰苦,她都想把爷奶一起带走了,不过,那地方太苦了,就是地窝子,上了岁数的人也抗不住啊,又潮又冷的,算了,老俩还是住这边比较好。 “娇娇,要不,你和三柱结婚,听说结婚了就不用下乡了?” 钟奶奶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昨天没睡着,就是老头子商量娇娇不下乡的办法。 这也是个办法。 现在孙女太漂亮,有主意,干啥啥行。 她并不觉得三柱是良配,但她更不想孙女去那个沙漠地方去晒成人干儿啊! 那可不是一般的受罪, 那是会要命的。 第22章 这傻儿子哟 钟娇一笑,拉着钟奶奶的手,进行宽慰: “奶,没事,我一直在乡下长大,” “什么活儿都能干!” “所以,即便那边苦一点儿,我也能接受得了。” “再说,我还小,不想结婚。” 她得去找嫡亲嫡亲的爷爷去,那边爷爷身体不太好。 正在另一边墙下偷听的三柱听了,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一下来,他有点失望——娇娇不想结婚诶。 三柱娘一听,心里有点高兴,现在,她才不乐意娇娇做儿媳妇,太虎,太能揍人了。 她家三柱不扛揍! 再说,到时娇娇那虎劲儿把三柱逼成了耙耳朵……自己可咋整? 哎, 还是算了。 看着儿子蔫了巴唧的样子,三柱娘恨铁不成钢,抬手就狠狠揪了下三柱耳朵,压着声吼道: “看看,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人家宁愿去吃沙子,也不吃你这个蔫巴菜,你还是省省你的力气。” 想到儿子,在昨天晚上比谁跑得都快,她就来气。 如果坏了儿子名声,她儿子就说不到好媳妇了。 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哟! 听着墙那边稀稀索索的响动,钟娇心下了然,那是三柱和三柱娘正在叽里咕噜的偷听和议论。 不过,正好,把三柱的那点小心思掐灭了。 钟娇伸手扶起了钟奶奶,向着奶奶眨眨眼,又瞄瞄三柱家那边: “走,进屋,我具体给你们说。” 以下的不方便外人听。 二老了然,便点头。 三人相携着进了屋,一排在炕上从好,钟娇被俩老人挤在了中间,都想挨着她说话,为了位置,俩人还吹胡子瞪眼的吃醋,没有受到钟大强一家的影响。 这样就好。 现在,她真的切身感受到了原主的亲情的温暖,心里微微淌过阵阵暖流。 爷奶对她是真的好,一切为她着想。 就像她嫡亲的爷爷。 开始,她真的误会二老了,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看着二老还在吹胡子瞪眼闹孩子脾气,都嫌弃对方抢了自己挨近娇娇的最佳位置…… 她觉得很幸福,对, 这就是幸福。 其实幸福很简单。 和简单的人一起做简单的事,哪怕一句话不说,那也是幸福。 “爷奶!说正事。”钟娇为阻止俩老再继续闹腾下来,清咳了两声,来转移二老的注意力: “爷奶,我在家还能呆一天。” “大后天早上八点,我们得在火车站集合,知青办统一买了车票。” 钟爷爷和钟奶奶都吸了口气,想了想,还是钟奶奶开口: “那我我赶紧张罗给你做一床被子,那地方听说贼冷。” “我马上找人来帮忙,你别管了。” 说完,踮着小脚就要去喊人去做。 钟爷爷拦下她:“哎呀,我去找!” 钟娇不得不出手拦住俩人: “奶,别忙了,我拿走现在盖的这个就行,省得新的四处惹眼!”破旧的不打眼,招来事儿多麻烦。 再说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民风又彪悍。 “爷,也别喊人,我手里有东西。什么都有。明天,你们陪我好好呆着就行。如果真的想做一套,那就慢慢在家做一套新的,我回来盖。” 钟奶奶想了想,最后终于听话,老实的坐在炕上: “行,回来盖新的。” 又在家呆了一天,钟娇悄悄在家里地窖里给爷奶放够足够多的米面油,还有一些风干的干货,有海带,有紫菜,还有干鲜海货,腌腊肉,都是些能存得住的吃食。 又在地窖里留了五百块钱。 又把五十块直接捐给了村长,让村长给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用。 临离开家前的前一天晚上, 钟奶奶跟老小孩似的,饭后,非要陪着她一起睡。 她同意了。 结果,钟奶奶把门反别上了,坐在炕头,很是神秘的朝着她招手: “娇娇,上次小匣子里的东西,你见了没有?” 钟娇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看着钟奶奶一直比划,她终于想了起来,那天钟大强差一点儿偷走的小匣子。 “哦,我没见,你等我下,我拿出来看看。”她一边说,一边用意识将装里面的东西装好,一边将小匣子埋在破被子下面。 她假装从破被子下掏出小匣子,又啪的一下打开。 里面躺着一只翡翠通透的镯子,镯子莹润,水汪汪的,透明度也很,乍一看,晶莹剔透的。 借着煤油灯,镯子也散着幽幽的水绿绿的光。 一看就是极品。 钟娇的心里是扑通扑通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甚至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有一个猜想。 看着钟娇迟迟不开口,一副皱眉冥思的模样。 钟爷爷上前拉住钟娇的手说: “娇娇。”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钟大强的孩子,但,生完你没多久,他就给我们抱乡下来了。是一个早上。” “记得,头一天晚上,有一对逃难的母女,孩子和你岁数差不多大,听看到的人说那娃也刚出生不久,哎,还听说那母亲想不开,抱着孩子一起跳河了。” “后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有人说是尸体给冲到下游了,有人看到了小孩子的尸体……这真是造孽啊!” “第二天早上,钟大强把你抱过来了,然后他扭头就走了,一眼都没看你,真不像个当爹的,哎。我真想拿鞋底子抽他大嘴巴子。” “不过,当时,钟大强离开的时候,也是挺可怜的,满脸苍白,胡子拉碴子,双眼乌黑……精神都有些恍惚,我当时只以为他舍不得你呢。” “以为他还有点良心。” “现在看来,钟大强从小就没有良心这个好东西。” “不知干缺德事儿累成那模样呢。” “对了,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你脖子上一直戴着这个佩饰。还从襁褓里发现了这个小匣子。” “我了解自己儿子,他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哎……” “也许,你真的不是钟大强的闺女,但我和你爷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钟奶奶说完, 钟娇沉默了下。 “不过,娇娇,不管你是不是钟大强的孩子,都是爷奶最亲最亲的孙女!” “奶奶,谢谢你!” 钟娇把奶奶的小瘦身板抱着,轻轻拍着奶奶的后脊梁,安慰着: “以后,我们都好好的,都长命百岁!”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从苏克公社回来。娇娇说到做到!” “好好好。” 晚上头一次,钟娇哄钟奶奶睡觉。 真是老小孩儿。 不过,钟娇却是知道,钟奶奶恐怕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还有一条就是:他们二老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把猜到的真相也告诉了自己。 她什么都明白。 钟大强与刘春菊九成九不是自己亲生的爸妈。 老俩口也看出了钟大强俩口子的人面兽心,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所以他们也隐隐猜到她并不是什么钟大强的亲闺女,不然,不会如此恶劣对待。 钟娇泪角也挂着一滴泪珠儿,无声无息的滑入钟娇乌黑的秀发里。 第23章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那种 钟娇没让爷奶送,但爷奶还是坚持把她送到了驴车上。 临离开的时候,钟娇娇在钟奶奶耳边小声说: “奶,我在地窖下放了粮食还有钱,记得收好,别张扬,不然招事非。” 钟奶奶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钟娇就嗖的一下子爬上了驴车,向着二老挥手离开了。 钟爷爷和钟奶奶抹抹眼里的泪,一直目送着钟娇,直到钟娇坐的驴车不见了,两人才相互搀扶着回了家。 当二人看着满满一地窖的吃食时,都呆住了。 米面油一堆, 还有营养品一堆, 还有干货一堆, 还有一摞钱! 钟爷爷拍拍钟奶奶的肩膀说: “孩子的心意,我们得收着,我们要好好的活着,看着娇娇成家立业,我们的任务才算完成。” 钟奶奶一边抹着脸上的泪,一边念叨着: “好好好,我们没生一个好儿子,老天给我们送了一个好孙女。” “这也是我们的造化!” “对了,老头子,那摞钱下面压着一个纸条,你看看。”老太太自从喝了自家孙女给的药丸子,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像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钟爷爷把纸条拿起来,一看: 【爷奶,这两天最好去公安那里,用纸式文书和钟大强一家断绝关系,让他们三个都按手印,口头上的不顶用。没效力。】 【我不是他家女儿的事情也说清楚,万一,他们以后一直纠缠我怎么办?】 【有断亲书,以后我想进政府工作估计也行。】 钟奶奶一看钟爷爷发愣,立刻伸手拍了他一下: “还愣着干啥,赶紧找个钟大强那个狗日的去,帮娇娇把事了了,以后这狗日的甭想再打娇娇的主意。” 钟爷爷:“……”狗日的……这不是骂他吗? 不管了。 反正钟大强不是自己日出来的狗东西。 昨天,钟娇聊着聊着自己身世就给睡着了,就给忘记这一茬子了。 钟娇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决定让小火鸟把纸条放进地窖显眼的地方,让爷奶去办这事,其实,她也吃不准,不知道爷奶会不会办这事。 毕竟是钟大强是他们亲生的骨血。 断亲哪那么容易? 另一边,钟娇坐着驴车,很快驶离了钟家庄,又坐了一辆公社的拖拉机,拉着自己去了南城郊区。 到了郊区,她的屁股都快给拖拉机颠成八瓣了。 然后抱着包袱又倒公交车,然后一路颠簸的又去了南城城区,又倒了一趟车,才到招待所,这一路,没把钟娇给颠吐了。 坐在招待所的简易床上,她摸了摸床板,都感觉格外亲切。 把门反锁好,她闪进了空间,先泡个澡再说,她直接泡了温泉澡,再然后就直接睡了觉,直到睡到自然醒,再闪出空间,还是早上。 她进厨房做了一个三明治。 牛排烤上, 煎鸡蛋滋滋的煎上。 面包机烤止面包片先。 牛奶温上。 大中小的小烤盘都烤好了,她把东西夹好,压了一下,一个简单的三明治就好了。 她直接抱着啃了,连三明治切都没有切。 吸溜着牛奶,吃着烤的热腾腾的三明治,她觉得挺巴适的。 她现在想想,对于去苏克公社,不是那么反感了。 到时,她一个人一个地窝子,不缺吃,不缺喝,住着别墅,泡着温泉,不要太美哦,再说她拿出空间里的东西也方便。 再说,活着总比做阿飘强。 她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不用再买了。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就好,明天早上赶火车。 于是,她吃完饭,收拾好,就去凤凰山里转转去。 小火鸟跟着她扑愣愣的飞着。 最后提醒了一句: “主人,我已经让机器人把这一荐的粮食收好了,放进了粮仓。” “水果蔬菜也收了一茬了。” “……水果也收了一茬了。” “……” 这么快,就成熟了一季,简直太开眼界啊。 可能,她穿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这个点。 啃了一颗西梅,不错,甜份水分都够,很新鲜,看来空间出品,必是精品,奥力给! 转了一圈儿,又去健身房一趟。 然后又泡了一个温泉澡,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妙。 钱不是很够花,还剩七百多块钱,她决定要不要去一趟黑市? 钱不多,她的心里就没底,尤其是出这个大远门。 反正粮食多,她想要弄出一批出去,只是这南城的黑市能不能一次性吃下几吨哦? 她决定去黑市转一圈儿去,能交易最好,不能交易,反正自己有空间,跑了便是,还能让被看章给逮住? 穿戴好,她来到招待所前台,打量了下前台的这中年妇女,齐肩短发,上身素色的衬衣,正拿抹布擦前台桌子。 她甜甜开口: “阿姨,你好。” “姑娘,你有啥事啊?”一看这个漂亮姑娘,中年妇女笑了笑,甩了甩抹布问。 钟娇直接掏出两个苹果塞给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就要推回来,钟娇再推回去,笑着说: “阿姨,我有事打听一下,不白打听。” “那也……”中年妇女想说那也不用这么好的苹果,这年月一个苹果多金贵,想买都买不着。 “阿姨,我想打听黑市在哪儿?”钟娇语出惊人,吓得中年妇女手指抖了下,苹果差点掉地上去。 正好,有人过来,中年妇女迅速把苹果塞口袋里,然后小声的道: “小姑娘,以后不要随便打听这个,让人知道了,得蹲笆篱子。” 六十年代末,还管得挺紧的。 “我就知道阿姨心眼儿好,我家奶奶生病了,想吃点好的,供销社买不上,我想给奶奶买点好吃的。” “那苹果……” “是我亲戚给的,我奶不吃,留着也得坏了,我想去买青菜和鱼。” 中年妇女紧张不已,等刚才的人过去,她才吁了口气,谨慎的看了眼钟娇说: “你这姑娘,以后,可不能向人随便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然,要被人听到给举报了,肯定要蹲笆篱子!” “谢谢阿姨,我一看你就是好人,” 中年妇女又警惕的看了眼周围,小声道: “南城老北城门,进城门后,右拐,第一个胡同,一直走,走到尽头,有一个看鸟笼的老头儿,看他围着红围脖儿就是黑市开着呢,围着白围脖子,说明不开。” 钟娇一听,这文里的黑市,还挺创新的。 不像以前小说里写的不是歪脖子树挂红绸,要么就是两个看门放哨的。 “有暗号不?” 中年妇女想了想:“有,他说,打南边来了一只鸟。” 钟娇愣了一下:“……” 中年妇女接着小声说:“你就说,‘往东走跑了一头驴!’” 钟娇绷着笑,赶紧点点头:“谢谢阿姨,我记住了。” 打听完黑市的情况,钟娇直接下了楼,先把订的自行车给领了,在没人的地方放进空间。 然后, 她直奔南城的北门,北门是以前的一个老城墙门。 现在虽然是夏末,但蔬菜供应也特别少, 为了买菜,大家每天凌晨去市场排队都不新鲜。 甚至有的双职工雇人排队买菜。 南城四季如春,蔬菜供应本来也不错,但它还要供应周围大城市的蔬菜,尤其是省会那边,所以,它的蔬菜供应也很紧张,早晨不早早起来排队,是买不到菜的。 所以,在沙漠的苏克公社那里,想想,冬天大约是买不到菜的。 一般只能吃到土豆和红薯。 能吃到土豆和红薯都不错,恐怕苏克连土豆都没有。钟娇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想。 这个狗日的钟大强一家,真不是玩意。 现在是1968年,虽然最困难的时候刚刚过去。 但现在生活物资也非常困难,蔬菜肉菜都是定量供应, 淡季的时候,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上蔬菜的城市比比皆是。 甚至一周都吃不上菜,那时只能吃干粮就咸菜。 大家伙几乎都便秘,干的连屎都拉不出来,一说话嘴巴都是臭气。 钟娇顺着前台阿姨指的路线,穿过青砖旧瓦的北城门,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发现了一个细长的小胡同,又深又长,一下子看不到尽头的那种。 而且胡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她心中微紧,深吸几口气,向着小胡同缓缓走去。 第24章 她可以横着走了 越走越静, 风吹树叶的声音在耳边无耳放大,哗哗作响。 钟娇握紧拳头,心头同跳,脚步放松,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特么的不就卖点粮食嘛,至于这样? 这胡同给整得阴森森瘆人的不行,像是深入狼山虎穴似的,她都快成斩妖除魔的燕赤霞了。 呼, 又一阵风刮风,凉嗖嗖的, 还飘来几枚树叶,懒洋洋的落在钟娇的头上,肩上。 钟娇深吸一口气,未动声色,依旧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里走。 大约一百米后, 她走到了尽头, 尽头有一个拐弯儿,她又深吸一口气,沿着拐弯儿的胡同继续往里走,又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嘈嘈杂杂的说话声。 吁, 她微微吐了口气, 应该快到了。 再走了几步,又又拐了一下弯儿,再抬头,一眼就看到一个坐在小板凳上的老大爷,正背对着她悠闲的逗鸟。 只见他上身穿一伯深蓝色的褂子, 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脚上穿着一双补了一块补丁的解放鞋。 脚边是一件圆柱形的鸟笼子,里面有一只鸟,正在啾啾的叫着。 是一只画眉。 她认得这种小鸟。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摆弄鸟的大爷终于慢腾腾的转过身子。 他一眼就看到早就换了老年大妈妆的钟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上下先打量一番钟娇,眼神儿很是谨慎,最后扫及钟娇身后背的大篓子时。 这篓子其实是空间里采摘水果的筐子。 她给拿了一个旧的出来,背在了身上。 当大爷看到篓子的那一刹那,那警惕的眼神微微松动了一下,低下头继续逗鸟,然后漫不经心的自己念叨着: “打南边来了一只鸟。” 钟娇答:“往东边走了一头驴。” 大爷那一股警惕的眼神彻底松懈下来,指指他身后的胡同口小角门道: “去。” 终于拿了进入黑市的口令卡,钟娇长长吐了口气,背着筐子,朝着黑市的胡同口走去。 推开小角门,她进了胡同, 一进来,她就发现,胡同里很热闹, 两边都是卖货的, 有背篓的, 有摆摊的, 有推着独轮车的。 还有卖粮食背着麻袋的。 …… 想到年代文里买东西,都是把筐子一角掀起来,让大家看到卖什么的。 于是,她果断照做:露出了珍珠般粒粒晶莹的大米。 不少人都看到了,纷纷过来询问购买, 很快,她的一袋大米,就被抢购一空,还有人问下次来不来,还想买。 钟娇笑着摇头:“不确定,下次有事。” 这么零散的卖,才收了十八块钱,这这……要卖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水果也卖了一点,然后,钟娇就说卖完了,背着空背篓向着胡同口走去,得找大主顾。 好多没有买到米的人都感觉十分遗憾。 来到胡同口,她站在一直逗弄着鸟的老头儿面前,问: “大哥,你看看我的米怎么样?”现在她的妆容是一位大妈,只能称呼人家大爷为大哥。 大爷眼皮撩都没有撩: “我又不买。” 钟娇自信十足的道:“看都没看,怎么知道买还是不买?” 听到这丫头犟上了,老头儿收了逗弄画眉的心思,转头,看着这个脾气还挺倔的大娘,神情不悦道: “大妹子,你跟我犟什么!” “我的米当然好,不然怎么会卖光,” “我想留一些让你看看?” 大爷:“我看有什么用?”他又不买,他家不缺这些东西。 当他扭过头来,不经意的一扫,一眼就看到钟娇手掌中的一把大米, 白色的,粒粒饱满,晶莹剔透。 跟珍珠似的好看。 大爷神情顿然严肃起来:“你有多少?” 钟娇自然夸大海口:“你想要多少?”她口袋至少有一千块以上,心里才不慌张。 不然去哪儿都没有底气。 当然,物价低也不能阻碍她对自己兜里金钱的限制。 一千是底线! 听到钟娇大言不惭,大爷笑了笑,浅浅抱了抱拳: “大妹子,我要这个数儿!” 钟娇一看,张张嘴,不确定的问: “一百斤?” 一个老头儿能要多少? 一百斤撑死了。 “丫头一吨。这是最低起步。”看着钟娇大妈吃惊的模样,大爷摇摇头继续逗鸟,估计这大妹子也弄不出来一吨,算了。 “一吨大米,一吨小米,还是一吨白面?” 这一下,大爷不逗鸟了,立刻起身,扭头再次打量了一下钟娇,掸掸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这次非常正式的抱拳: “大妹子,如果都要,你明天能送货吗?” 钟娇斩钉截铁道:“今天就能送货。” 老头儿哈哈一笑道: “好,那我就要一吨大米,一吨小米,一吨白面,还要一吨豆籽油,你有没有?” “有。”钟娇想了想说: “我记得这外围不远有一片荒地,据说有天天闹怪,我就把粮食放那里,怎么样,12点,你们可以派人去拉,然后现金可以放那里,我自然会去取。” “质量?” 钟娇钟大妈保证道: “大哥,放心,质量和大米一样,可以先验货,货不行,你可以不用付钱。” “好。” 钟娇报价:“正常来说:大米1块1斤;小米2毛8分;白面3毛六分;豆籽油1块两毛。这是行价。” 这都是黑市的价格。 比正常价格高一倍,比如供销社的大米五毛一斤,但每家每户限量,有钱都买不着。 黑市的价格至少是翻倍,她说的正常价格就是翻倍的价格。 再说她的米面油质量可比一般的强太多了,就是翻倍也不为过。 看着老头儿皱眉,她道: “大哥,你要的数量多,我可以减一些利润,薄利多销嘛,大米8毛1斤,小米2毛,豆籽油8毛,白面3毛,怎么样。” 一看钟娇给了这么多的优惠,老头愣了愣,接着露出惊喜,然后抱拳道: “大妹子敞亮!” “好,我走了,一会儿送货。” 钟娇告别了老头儿默默的算账,她现在是无本买卖,卖多少都赚,再说大爷要的多,她决定让让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她只有一次出货的时间,没时间墨迹,明天她还要赶火车。 大米8毛一斤,一共2000斤,赚1600; 小米2毛一斤,一共2000斤,赚400,有点少; 白面3毛一斤,一共2000斤,赚600,不多; 豆籽油8毛一斤,共2000斤,赚1600块,还行。 一共4000块, 啧, 她一下子成富婆了,这可真好。 身揣4000块,她可以横着走了,即便是魔都和京城都能横着走了。 她想了想,坐火车得坐七天七夜! 在火车上买不到吃的,只能吃自备,她决定去买点吃食路上吃。 她一口气买了十个大肉包子, 买了十个官糍粑粑, 两份老奶洋芋; 两份小锅米线; 两份菠萝饭; 两份红烧鸡纵; 十个鲜花饼; 最后买了两个烧饵块。 她倒想多买,但国营卖家不多卖,她只能少买了。 看了眼时间,快到11点半了,于是她决定去放货。 第25章 他怎么这么倒霉? 穿过卖货的胡同,再绕过几个胡同后,确实有一片荒地。 而且那里荒草一片,有成人高,听说以前,午时斩首的人都是在这里行刑的。 所以这地介有点阴森恐怖,连乌鸦都少来。 这周围方圆几里都是荒地。 荒地中间还有一片小树林,边上还有一棵y状的老枯树,坚强的在风中挺立,还没被风吹倒。 钟娇看了眼这片荒地, 莫名的, 后脊梁刷刷刷爬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这这……小火鸟就勘测了这么一个交易场所,真是没人来,安全,可也是真特么瘆人啊! 如果这时候来两句乌鸦叫声,保证能把她的肾吓飞了! 她有点想上厕所。 想想,年代文小说里的女主都是胆子大,力气大的,她万一不小心成了女主呢,所以她必须不给女主群们丢脸。 于是, 她运了运气,鼓了鼓腮帮子,大踏步,毫不犹豫的走进了荒地。 呵, 谁还要没有当过阿飘啊! 谁怕谁, 到时阿飘对阿飘,大不了空间一躲,看哪个不开眼的阿飘敢逮她! 穿过草丛,钟娇壮着胆子进了小树林,迅速放了一吨大米,一吨白面,一吨豆籽油,还有一吨小米。 瞅着时间,差十分钟到12点钟的时候,她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 吁, 她在空间里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差5分钟12点的时候,来人了, 一群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来, 她抬头望去,大约有十来个人,还有四辆货车,并不是传说中这个年代的特色,用独轮车来推货。 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在胡同口遛鸟的老头儿! 呵, 这老头儿可真是个人材! 收完货,见四下无人,在胡同遛鸟的老头儿示意手下掏出一个破袋子, 属下就要把袋子直接放到地上时,老头儿冲属下摇了摇头, “挂显眼儿的树上,就那树杈子!” 反正这里没人敢来。 这大妈也是胆子够大的,呵,敢来这里跟他交易,可以啊! 这老头儿人称鼠儿爷,看着胆小,实则做事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不然,他也不能垄断整个南城的市场。 他就喜欢在南城这个胡同口逗鸟, 因为那个胡同里曾是他祖辈住过的地方。 众人验货后,装货开车离去,等到再回头的时候,鼠儿爷的属下一惊,他发现树杈上的钱袋子没了, “爷,钱袋子没了,没发现人!” 鼠儿爷捻着干巴巴的一缕小胡子道: “走!”人家不想露面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忽然, “停车!”鼠儿爷喝道。 鼠儿爷下车,掉头,直接朝着那棵枯树杈子而去,属下赶紧跟着。 来到枯树枝前, 鼠儿爷就发现树枝上绑着一个小纸条,他眼睛一亮,指示手下取下纸条,他看了眼: 【如果还想合作,新省伊县见。】 鼠儿爷到底是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有读心的本领,竟然知道自己想要一直合作下去,不错。 他得想一下这件事,明天一早,他就知道结果了。 因为他的决定最多一个晚上。 不提鼠儿爷,只提钟娇, 她收了四千块,再加上之前钟家的,手里现在一共不到五千块,也算是在这个年代富得流油了。 于是, 回了招待所,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起了觉。 坐火车得那七天七夜,无论如何也睡不好,所以提前补一点觉是一点。 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吃了一个去了骨的炸鸡腿,抹上番茄酱,然后夹上吐司面包,她喝了灵泉水熬的香喷喷的小米粥。 吃饱喝足了,她休息了半个小时,准备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出发了。 背两个包袱,在车上以后拿出东西来也方便。 衣服也换上了这里的普通穿着,但补丁那套太破了,她直接给扔了。 她给前台阿姨说了声再见,就匆匆下楼直奔火车站。 来到火车站的时候,正好八点,她赶紧看牌子,因为知青办的工作人员说,有人举着新省的牌子的。 好嘛, 果然, 她看到一个举着‘新省伊县’牌子的人。 她背着包袱来到举牌子人的身前,问: “同志,我去伊县,坐哪个车厢?” 举牌子的人一看有人来了,立刻高兴道: “南新线火车,8车厢。” “对了,不能乱跑,到时要一起下车离开的。” 钟娇:“好,我知道了。” 钟娇直接上了绿皮火车的8号车厢,一到车厢,她就有点头秃,因为她看到了她最讨厌的钟大强一家人。 不过,好在没在一个地方,她微微吐了口气,吵架她不怕,打人更不怕。 就是看见这些人膈应的慌,心情不爽。 她拿车票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旁边还有一个空位。 不过,她这位置离钟大强一家的座位隔了三排座位。 刚坐下,对面就有一个惊喜的压低的声音响起: “你也去下乡?” 听着熟悉的声音,钟娇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 脸上架着一个破眼镜架子,破了一截用胶条粘着的那个熟悉镜框。 唉,怎么哪里都有他? 原来—— 对面坐着是怎么看怎么埋汰的金小川, 又瘦又矮又小, 把男人的缺点全给占了。 哟,再看脸,一张小脸,小塌鼻子,小单眼皮,小嘴巴, 好,不能看了。 还是睡觉, 没准儿睡个觉还能梦到帅哥哥洗眼呢。 “嗯。”钟娇懒洋洋的坐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赶火车不说别的,就是心累。 看着钟娇不想说话,可能是累得,金小川只能把张开的嘴巴闭上,看了眼小脸白皙的钟娇,不由的又多看了钟娇几眼。 上次,钟娇救自己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白,怎么又回了趟乡下,一回来就变漂亮了。 难道是遇上神医了? 可真羡慕钟娇,有疼自己的爷奶,不过钟娇爸妈不是个东西,就在那边,所以,刚才他没敢那么大声说话,怕钟娇爸妈过来和钟娇撕扯。 这时, 有人拎着行礼走过来,一下子坐在钟娇的身侧。 一股好闻清凉的薄荷香瞬间涌进了钟娇的嗅觉里,这味道真好闻,现在不闻了。 她得先修复犒劳一下被公交车颠得裂成四瓣的屁股。 火车发动了, 向着遥远的边疆缓缓驶去。 钟娇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车厢里的嘈杂声音。 哦, 看了眼时间,她一下子睡到了中午,大部分人都饿了,都开始准备午饭,还有做车的孩子们开始叫嚣着要吃东西。 这一截儿车厢一部分是下乡支边的知青和职工,还有一部分是其它普通乘客。 反正车厢内是一片沸腾。 钟娇脑壳子嗡嗡嗡的响,起床气让她愤怒的睁开眼睛! 没看向对面,因为对面辣眼睛。 她向侧边看了了眼。 不看则已, 一看她就懵了,接着是欣喜。 原来,她旁边坐着的是那个她想摸腹肌的阳刚大帅哥啊! 这是什么缘份,才能让他们在人海之中再次相遇,简直不要太有缘份。 看帅哥大眼睛高鼻梁,总比看金小川小眼睛小塌鼻梁看着舒坦,还好有帅哥拯救了自己七天七夜的视觉旅程。 顾时年:“!!!” 他怎么这么倒霉,又遇到这个女流氓了! 第26章 一不小心撩了帅哥 坐的时候太长了,得松松筋骨。 健康第一,她一会儿再撩帅哥。 钟娇决定起来走一走,顺便用搪瓷缸接杯热水,做做样子。 于是,她从包袱里拽出搪瓷缸,看了眼坐得板正的顾时年,清了清嗓子: “同志,让一下。” 如果有合适的时候,顺便摸一下蹭一下帅哥也不是不行,就当邂逅的小福利了。 但得有契机啊! 不过,现在看这情况够呛,难道还有人能把自己推帅哥怀里? 她不信! 如果,她主动撩人,指定添麻烦,被人指点。 那样给自己名声添堵。 表面上,她还得遵循这个时代的风气。 顾时年看了眼淡定的钟娇, 凝眉, 这女流氓,难道对自己的八块腹肌不再感兴趣了? 真是善变! 顾时睥愣了愣,后来想到她要出去接水,马上就要利索的起身给她让路。 省得她一会儿找理由揩自己的油…… 突然, 火车咣当了一下。 车上的众人也跟着晃了一下。 钟娇暗中兴奋:哇,老天开眼! o(n_n)o哈! 此刻,钟娇立刻装作刚睡醒的一脸惺忪,随着火车这一恍,她就迫不及待的歪倒了。 歪倒了不可怕,能明目张胆的占帅哥便宜才是硬道理哈。 她装作一脚迈出去,抬在半空,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准准的结结实实的跌坐在顾时年的怀中。 准确的是说—— 她一对屁股一下子坐在了人家大腿上。 顾时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压力给整懵了,然后忽然感觉身下传来一阵疼痛,他吃痛的微微发出闷哼的一声,这女人坐哪儿啊! 这也撩得也太猛了,能不能刹刹车,从上边开始! 哪怕从腹肌开始也行啊! 听到身下闷哼一声,钟娇略略磨蹭一秒,才嗖的装作立刻反弹着站了起来,满脸写满惊讶与羞恼,赶紧柔声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这时, 火车又咯噔了一下, 钟娇装作又没站稳,扑通一下,又结结实实的顺势坐在顾时年双腿之上,坐的时候,小手还惊慌的从他小腹上略过。 隔靴瘙痒,但也骚扰了一下腹肌。 好像有腹肌, 隔着衬衣,她都能摸出来,可见腹肌练得不错! 一块一块的,排列整齐。 顾时年磨牙:“!!!” 身体紧绷,蜜色的脸庞透着一抹晚霞。 这女流氓! 居然真的当众调戏他! 且, 还调戏成功了! 钟娇看着变幻莫测的俊脸,她小脸表示出无辜与羞愤,表示她不是故意的哦,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哦。 顾时年:“……” 不用怀疑, 这女流氓就是故意的,他的童子腹肌啊! 这一回, 钟娇屁股又磨蹭一秒,才跟着了火似的,赶紧弹起来,拍拍身上,脸红着道: “都怪这火车,晃什么晃啊。” 她只不过是顺火车势而为,而已。 听到女流氓用火车甩锅, 顾时年好气又好笑,这女流氓可真是流到家了。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有点沉,他是被疼的,但他又不能说。 没看到顾时年发作,钟娇微微吐了口气,还好,没坐坏人家的宝贝疙瘩,不然要她负责就麻烦了。 刚才感觉到了一点点。 占点便宜可以,来真的可不能行。 隔墙蹭蛋这是极限了! 接下来,钟娇装作若无其事,坦然拿起自己新买的搪瓷子就轻松离开了,就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似的。 她大大方方的去排队接热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顾时年:“……”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盯着钟娇离开的倩影,咪了咪眸子。 呵,这女人占完便宜就跟没事人似的,倒是自己差点被压废了! 现在的钟娇刚偷偷撩完帅哥,心情大好,刚才的起床气也没了。 就在刚才,她看金小川都顺眼多了。 果然, 帅哥太养眼,看完帅哥心情好,然后看谁都顺眼了。 现在接水的人挺多,她得排队。 不过,她也不着急,她出来接水不过是借机松松骨头,溜达一下。 过了一会儿, 顾时年想着刚才的情景,脸有些烧得慌。 这女流氓让火车给她打马虎眼,也是没谁了! 对面的金小川简直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他呆呆的看着因火车晃动,不小心坐到一个男人腿上的钟娇, 一坐还是两次, 还脸不红心不跳? 他就纳闷了,这样的情况,不都是双方脸色爆红,都要负责,甚至谈婚论嫁吗? 这这这……两个当事人咋都没一丁点儿反应。 没反应就没反应,万一钟娇不愿意呢,那他就当没看见。 毕竟钟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不能恩将仇报。 于是乎, 金小川迅速闭上了小眼睛,对现场熟视无睹。 临睡前, 金小川斜了眼旁边座位上的大爷,还好还好,这大爷也一直在呼呼大睡,呼噜振天响,没看到任何儿童不宜的画面。 根本不用担心钟娇坐男人被发现了。 真好! 恩人的警报解除! 此时,正在排队等着接水的钟娇, 就看到刚接完水的一位穿着不错的大妈接完水,大妈往回走时,一眼看到钟娇时,眼睛顿时瞪直了,一抹惊艳在眼底爆开。 只是一瞬, 紧接着,大妈便笑吟吟的走过来,自来熟道: “姑娘,接水?” 钟娇前后看看,以为是这大妈和别人说话呢,所以没搭腔。 大妈一笑,指指钟娇说: “姑娘,我跟你说呢,你要不别排了,我侄子在前面,让他帮你接一下水。” 此时,大妈已经走到钟娇面前。 钟娇知道这大妈跟自己说话,直接拒绝: “不用。” 陌生人和你搭讪不是什么好事。 “呀,姑娘,别客气。”大妈伸手就要拽钟娇的胳膊,钟娇反感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何况是刚一见面的陌生人。 她的一双美目顿时凌厉起来,她身子往后一退,躲开大妈的亲昵。 她淡漠道:“我不认识你!” 过于热情,此人非奸即盗。 大妈热情不减,继续和她套近乎,还伸手想拽她: “哎,认识一下不就熟了,来来来,姑娘,一个人出门在外,有个顺道的也方便相互照顾。” 钟娇很烦燥,伸手推开大妈的手,严肃道: “我不和你顺路,不和你说了,我男人还在等我。”说罢,钟娇端着搪瓷缸转身就走,她就是出来溜达一下,怎么这么着苍蝇呢? 烦。 这位大妈若有所思的咀嚼着‘我男人‘字样,然后就站在原地未动,直到盯着钟娇的背影走远了一些。 她才对着人群之中一个年轻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又瞄了瞄钟娇。 年轻男人迅速向前,悄无声息的跟着钟娇,但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第27章 这女人要干什么? 那名穿着不错的大妈热情过度了! 往回走的时候,钟娇就一直在寻思着:这大妈穿着不错,但那双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很不安分。 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眼角外翻,很人感觉长的不是很吉利。 尤其是,这大妈初见自己是一脸惊艳,然后就冲自己走来,热络的不像话。 —— 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 更让人费解的是: 大妈被自己淡漠拒绝,仍不减热络,还想拉扯自己,就更不是常人所为了。 所以, 综上所述,这个大妈有问题。 大约可能,她被人贩子盯上了。 有点不太幸! 哎, 她这该死的容貌,这该死的魅力! 钟娇端着搪瓷缸往回走,想起,在后世她看的一些年代文。 不出意外, 所有她看过的一些年代文里,只要上火车,女主就总能遇到坏人坏事,而且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人贩子作祟,呵呵, 她点正, 正好遇到。 呵,人家没准瞅自己长得漂亮,还给惦记上了,可能想把自己卖一个高价。 这些人贩子真是兔子抱枪睡,胆大肥得包天啊! 刚才,自己故意对着大妈说了有男人跟着一起坐火车之后,她以为那名人贩子就会对自己罢手,没有想到,那名女人贩子竟然还派人跟着自己。 看来, 这伙人贩子对自己是不死心了。 反正, 不管,人贩子对她有没有死心,她——对他们这一群人贩子也惦记上了。 自己得让她们尝尝什么叫老虎嘴边拨牙。 她故作悠悠然的往回走,走到座位旁,美眸一瞟,看了眼顾时年。 被调戏过的顾时年已经缓过劲来了,看到她过来,耳朵不禁又一红,赶紧起身,给她让开路,省得又坐他家宝贝。 待她走进去,把搪瓷缸放在小桌上,顾时年都提着一口气。 坐好,环双臂,她开始装作闭眼休息。 看到她休息,顾时年这时才狠狠吐了口气。 因为钟娇睫毛过长,微撩开一点缝隙儿,别人也轻易看不出来。 借着睫毛掩盖视线,她撩开一点眼皮,就看到跟踪着他的年轻瘦猴儿男人,偷偷瞄了眼她和顾时年,盯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钟娇想:如果直接把大妈和那瘦猴男人给逮住,她没证据,是做无用功,还会打草惊蛇。 怎么办? 哎, 那她只能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 不过,她得和顾时年这个家伙联手,她刚才摸到了这家伙有腹肌,又人高马大,肯定一身健子肉,弄个瘦猴儿应该不在话下。 他会不会帮自己呢? 看着他板寸,根根笔直,修剪得非常整齐; 双眸锐利, 坐姿板正,走路时也铿锵有力。 她猜他要么是军人,要么是退役军人。 因为面对不知具体人数的人贩子,她不会赌自己,毕竟命只有一条。 而且她更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而且,她更赌顾时年是一个有着道德底线的人,会跟她站在一起。 突然, 她不安分的手一下子搭在顾时年的大腿上。 顾时年惊得一下子乱了呼吸,接着,是呼吸嘎然而止,再然后,耳朵爆红——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来! 接着,异常的撩动传来,通过大腿上的神经,一点点输送到达他大脑,他大脑瞬间宕机了。 撩动传入胸口,怦怦怦,心跳骤然加快, 耳边已经然是如擂战鼓,嗡嗡嗡作响。 顾时年的呼吸开始变粗变沉,伸手欲捉住她作乱的小手,这时却感到腿上传来一下下的像是写字的感觉。 燥动的情绪开始平静,像重重波涛遇上礁岩,撞击之后归于平静。 第一个字因为她的惯撩,顾时年愣是没有感觉出来, 但第二个字,他却疾快的感知出来了。 人! 第三个字, 贩! 第四个字, 子! 人——贩——子! 这三个字眼儿在顾时年的大脑里瞬时串成了一条线,整个人也刹那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明白了,她在给他暗示,这车上有人贩子。 那刚刚第一个字,应该是‘有’字。 扭头,顾时年发现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睛弯下来,水汪汪的,像盛着一汪春水,灵动可爱,还有一丝隐隐的狡黠。 有一根蒙尘已久的心弦被人突然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一时忘了她要跟他说的事情。 也忘记了她是女流氓,总想调戏他的事实。 直到大腿又传来一阵阵酥麻, 好, 她以为他没有感觉到那是字,又重新给他在腿上写了一遍呢,而且眼里还有幽怨与嫌弃。 她是嫌他反应慢了? 还是嫌他笨? 顾时年的脸微微胀红,点点头,看着她,轻轻说了一句唇语: “我会帮你。” 看到顾时年说了唇语,已经懂了自己在他腿上的爬字,笑着勾勾唇,小手又直接在他腿上爬字: “我会当诱饵!” “不行!”顾时年立刻表示反驳,他知道人贩子有多凶残。 她爬了几个霸道的字:“就这样!” 然后直接抽回自己的小手休息一下,想想接下来,怎么做一次合格的诱饵。 顾时年:“……”这是单方面做决定了。 想好对策之后,钟娇起身, 这时,顾时年迅速站起来,想拦她,但发现她手指直指他的……他吓得脸色暴红,眼神虚晃了一下。 她疾速穿过。 走出座位通道,钟娇放慢速度,故意慢腾腾的啃着一块白面馒头,朝着列车室走去。 这时, 刚才那个跟着她的瘦猴儿再次悄么么的跟了上来,她装作没发觉,继续向着列车室走去。 “同志,我可以买一张卧铺票吗?”她来到列车室的窗口,做出一副想买卧铺票的样子。 “没有。”售票员一下子否了她的要求。 有几个卧铺票是给下一站的领导亲戚们留的,他可不敢乱卖出去。 瘦猴儿听到此处,眼睛一亮,迅速躲到一边去了。 这时, 他看到神情颓废的钟娇走过来,便无声无息的跟在后边,看着经过门口的通道,四下无人时,小声喊她: “同志,我能帮你买卧铺票。” 瘦猴子呲着黄板牙跟她保证着。 看到白的发光一样的钟娇,尤其站在他面前的钟娇时,他感觉眼前的钟娇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漂亮极了。 他的哈喇子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待他发觉,迅速吸溜了回去。 钟娇:“……” 强忍着一脚踢翻他的恶心,她后退了一步,装作警惕的问: “你是谁?”声音装的相当柔弱不能自理。 “我有个亲戚在列车上,能帮你买卧铺票,你买不买?”瘦猴儿表现的十分真诚: “如果你不买,我正好想倒卖给别人。” 钟娇一听票要卖给别人,立刻着急了, “唉,同志,卖给我,我给你加钱。”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瘦猴儿迅速去找人,待他找到刚才的大妈之后,喘了几口气,小声附在这大妈耳边,就把刚才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听到猎物上钩了,大妈重重的拍了拍瘦猴儿的肩,表扬道: “猴子,干得好,” 随后大妈又低声道:“走,过去,记着拿好麻袋和药。” 瘦猴子一听,搓搓手,眼睛贼亮的问道: “大姐,到手后,能不能让我先开开荤?”话毕,瘦猴子嘴角的哈喇子再次流了出来。 第28章 他在等她提要求 大妈看了眼瘦猴子那一眼色咪咪的模样,想了想,点点头道: “可以。” 先弄到那姑娘再说。 如果说,那姑娘能卖一个特别好的价钱,清白身子自然得留着,她可是不会让瘦猴子动的。 如果那姑娘卖不了好价钱,破了身子就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就是一个女人嘛,哪里都是一个样儿。 再说,这行业,都流行先到先吃,先吃先得。 反正卖的都是老光棍子们, 这些老光棍儿们能有个暖被窝的就不错了,谁还在乎媳妇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啊! 瘦猴子一听这个,立刻眉开眼笑,那眼睛笑得都咪成一条缝儿了。 “谢谢凤大姐。” 嘴角的哈喇子流了又流。 大妈看了看身前身后的车厢,咪了咪眼睛吩咐道: “活儿干利索儿点,我和老三在前后盯着,你和老二去弄人,这一票咱卖个大价钱!”被称作凤大姐的人, 此时,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和钟娇打招呼时的热情与实诚。 眼底全是阴唳与狠毒。 还有最深的一层,是得意和张狂,这一回,她可以赚不少了。 这姑娘长的可是极品。 凤大姐一伙人一切部署好,便纷纷行动起来。 待瘦猴子再回到车厢间的通道时,就发现了钟娇还在原地等着他,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又悄么么瞅了眼那一把掐的小蛇腰,哈喇子再次流了出来。 吸溜回去哈喇子,瘦猴子才朝着身边的老二挤挤眼睛。 老二会意,立刻上前,对着钟娇问: “同志,听说你要买卧铺票?” 钟娇打量了下这个男人,个子不高,稍胖,那一双眼睛在看到自己的刹那间,似乎是狗看到肉骨头般,一下子就给盯紧了。 特么的。 她咪了咪眼睛,心想,又来一个同伙,三个人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同伙? “我买两张,多少钱?”钟娇后退一步回答,她表现出正常的小心。 毕竟刚才她给那大妈说有男人了。 怎么也得说买两张,省得漏馅儿。 此时, 瘦猴子趁着钟娇与老二说话的功夫,已经悄悄的退到了钟娇身后,趁着钟娇集中精力与老二做卧铺车票交易的时候, 他缓缓掏出一块手帕,以疾快的熟练的速度,从后背伸向钟娇前面,一把就捂住了钟娇的嘴巴和鼻子。 呜呜呜, 钟娇装作挣扎了几下,便身子一软,缓缓瘫下来,瘫蜷成一团。 瘦猴儿: 这妞真配合, 为了装麻袋方便,自己个儿都瘫缩成球了。 瞅瞅四下无人,瘦猴子迅速从身上解下来一个大麻袋,几下就把人球塞进麻袋里。 钟娇:“……” 特么的还挺受罪,缩成球还要塞袋子。 下次,她不当卧底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掌心握着一把小刀,当下就开始割麻袋, 滋滋滋…… 滋滋滋…… 她让小火鸟随时盯着这群人的动静,一共看看有几个人,好一窝儿打尽,以报塞麻袋之仇。 老二和瘦猴儿一看把人逮住了装袋了,相互一笑,眼神会意。 这时, 凤大姐带着老三来到跟前,看了眼麻袋,笑了笑说: “猴子,你和老二干得好。我们下站下车。” 弄好了,迅速下车,好卖货。 等再上下趟火车搞人。 凤大姐看了眼身边的人道:“老三,赶紧把刀子收起来,省得被撞见。” 钟娇一听, 老二,老三,猴子,凤大姐,目前是四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这时, 看到顾时年装作寻人经过这里, 瘦猴儿顿时紧张起来,他刚才可是看到他们塞到麻袋里的女人和这个男人坐在一起,应该是夫妻。 他吞了口吐沫,有些紧张,生怕这人发现什么。 顾时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已经敛去了全身的锋锐与唳气,他故意看了眼这四人,咳了咳,想径直穿过去,后来又想到什么说,装作一副很老实的模样,问: “几位同志,看到我媳妇没有?” 这下,不单是瘦猴紧张了,就连剩下的三人都给紧张起来。 不过, 好在凤大姐年纪大,历经的事儿也很多,她很快镇静下来,看了看顾时年道: “同志,你媳妇是不是挺漂亮的?” 顾时年点点头。 “我当时看到你媳妇要买两张卧铺票。往列车室那边去了。”凤大姐说完,跟其它人一使完眼色,瞬间带着人就想走。 这时, 列车长带着一队乘警迅速出现在凤大姐身后,还把凤大姐的退路给堵了一个严实,连车厢的门都给关上了。 凤大姐面色一惊,就想往前边跑,结果, 前边的顾时年迅速把前边的车厢门也给锁住。 而且,顾时年一改脸上的懦弱,一双漆眸之中闪动着骇人森然的冷唳。 凤大姐和小弟们被前后夹击了。 凤大姐感觉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感觉,她瞬间看向扛着麻袋的瘦猴子,示意瘦猴子绑架人质,做好准备逃跑。 “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凤大姐装无辜的问列车长。 其中一名乘警盯着凤大姐看了几秒,一下子就认定了,眼前这老女人就是报纸上通辑过恶贯满盈的人贩子——蓝金凤,冷冷道: “蓝金凤你被铺了。” 蓝金凤被认出,怔了下,然后哈哈哈大笑,一把将麻袋提过来。 结果,麻袋重量极轻,再一看,麻袋已经破了一个大口子,而那漂亮的姑娘,正抱着肩,含着人畜无害的笑站着,看着她。 蓝金凤终于明白了,她天天猎鹰,今日反倒被一只小鹰给啄了眼。 她手指微扣,下意识就要摸腰际,这时,钟娇反应极快,上前,一记无影脚飞起,啪的一声,就踹在了蓝金凤的手腕上。 与此同时, 顾时年的脚也倒了,一下子踹在了蓝金凤鼓鼓囊囊的腰际。 咔嚓一声,蓝金凤手腕骨断裂, 咔哒一声,蓝金凤腰间的铁盒子已经被踹扁掉在了地上。 蓝金凤惨叫一声,手腕像面条一样软下来,脸上额头立刻疼得痛出一层冷汗。 刚才, 无论是顾时年动手,还是钟娇动手,蓝金凤都伤不了任何人。 周围人都是一惊, 顾时年对钟娇的身手一惊,接着眼中全是惊艳,他没有想到钟娇的爆发力,还有速度竟然这么好这么快,简直与草原猎豹争锋。 就凭钟娇自己就可以完全拿捏住这人贩子。 钟娇对于顾时年的反应与速度,也很佩服,在她的认知里,能和她爆发出同样速度的人制敌的人都是不错的潜力股,不错,有前途,小伙子。 没白长腹肌! 这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列车长,还有周围的乘警也看懵二人的身手,那叫一个漂亮! 接下来,好几秒他们才反应过来,迅速逮人。 被钟娇和顾时年身手吓傻的三个人贩子已经完全缴械投降了,就他们三个,全是白给,根本就没有蓝金凤十分之一的火力与反抗力,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四十多岁的列车长看着漂亮的钟娇,没想到功夫这么好,大为惊叹: “小同志,功夫很厉害!” “谢谢叔叔夸奖,不过,列车长叔叔,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钟娇大大方方的问,丝毫没有矫情。 列车长语滞,这是挟功提要求? 心里有点不悦,但也没有多说,他在等着钟娇开口。 第29章 一双阴唳的眼睛 钟娇看了眼不悦的列车长,勾勾唇,这年代,这上岁数的人就是小家子气,看他一脸便秘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提的要求是多么无理似的。 唉, 不过,她必须提。 “列车长叔叔,能不能让我睡一个卧铺,我出双倍的钱,怎么样?”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闪着亮晶晶的光。 卧铺? 周围的人都愣了下,都没有想到钟娇提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要求? 对于列车长来说,这几乎根本就不算是要求。 列车长还以为她要提不想下乡的事情,或者要给她安排一个工作,现在的人一般都会提这么两点。 没想到他给想岔了。 好好好,不是不想下乡,不是想找工作就行,反正这两样,他一个区区列车长是一样儿也解决不了滴。 “行,小同志,这个要求我答应了。”列车长赶紧答应了,这个难度太小了,简直不值一提,随口一句话的事情。 不然,等呆会儿小姑娘反应过来,吃亏了,再提一个难度大的要求,他就要麻烦了。 他一个列车长,除了车票,其它可没有什么本事。 听到列车长答应了,钟娇笑盈盈的说道: “谢谢列车长。” 顾时年也站在那里,全程板着一张面瘫脸不说话,也不提要求,反正很安静。 列车长看了眼后面的一名女列车员,道: “你去帮着这位小同志办一张卧铺票,要下铺。” “好。” 钟娇高高兴兴的跟着列车员走了。 隔着通道, 另一个车厢的车窗玻璃后,一双阴唳的眼睛透过来,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 眼底充满了一种嗜血的仇恨。 列车长看了眼站在眼前的顾时年,伸出大手, “你好,同志,哪个部队的。”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手不简单。 应该是在部队的兵。 “北边。”顾时年只说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具体说出哪个部队,因为他是带任务出来的,不方便告知。 听到顾时年的不方便,列车长也没有不高兴,反而拍了拍顾时年的肩道: “小伙子,好好干。” “有事直接去列车室找我!”这句话,他可不敢对那个鬼机灵的丫头说,不然,那丫头指不定冒出什么事情来呢,他怕自己招架不住。 钟娇回来后,便提着两个包袱走了。 金小川眼巴巴的看着钟娇走了,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了下来。 哎,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结果人还要走了。 他想问问钟娇去哪儿,可是看到钟娇那一双比划着刀子般的眼神时,脖子缩进衣领里了。 姑奶奶太凶,他惹不起。 他小胳膊小腿不抗揍! 钟娇提着包袱跟着女列车员办理好一张卧铺票,就来到了卧铺车厢。 这一间四张卧铺,都是上下铺。 左边的下铺躺了人,看身形和衣着是个女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上铺躺着一个男人,穿着不错,家世应该可以,看样子也是个年轻的。 不过,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要卧铺是为了睡觉,对,纯粹是为了睡觉。 自己上铺倒是空着,她没在意,脱了鞋子,直接躺自己铺上就睡。 麻呀,上午一直坐着睡觉也太累了。 不过,太饿了,肚子咕咕作响,大中午的光惦记着抓坏人,她都忘了吃午饭。 这这都几点了, 一看点儿, 卧槽,两点多了,能不饿吗! 于是,钟娇又干脆坐起来,从包袱里掏呀掏,实际是从空间里掏出来两个大酱肉包子,她还从包袱里掏出一壶灵泉水。 连搪瓷都没有用,直接就着水壶,吃起包子。 炸的大酱,炒过的肉丁,加点香菇块,嘶,咬一口,滋滋的冒油,真香。 吃个肉,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美味。 第一个包子啃了两口,这酱香的肉包子味就飘满了这个小小的卧铺车厢,愣是把两个睡觉的人给馋醒了。 上铺的男人一转过脸来,就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一看就是自来熟的那种, 长的挺清秀,细鼻子细眼睛,嘴唇薄,一看就是能说会道类型。 “姑娘,你这包子卖不?我想买一个?”说罢,他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确实太香了,导致他中午吃的白菜肉末馅的烧饼都不好吃了。 钟娇看了看他,不帅,跟顾时年差远了。 无论颜值,还是肌肉,还是身材。 不过, 这小模样身材倒是比温泉池的嫩模强一点。 又看到下铺的姑娘也扭过了身子,哟,还是一个大美女,瓜子脸,桃花腮,眼睑里还铺着一层没有化开的水雾,这是刚睡醒的懵呆状态。 真美, 秀发如云似雾, 眼如弯月, 鼻梁挺直,小嘴娇俏,小脸是正宗的瓜子脸。 还有些庄端雅致。 哟, 大美人! 钟娇看呆了一瞬,而对面的姑娘也从包子的香味转移到的钟娇的脸上,哟喂,这姑娘真漂亮啊, 真像古人说的那样, 肤如凝脂,唇如樱桃, 花想衣裳,云想容啊。 姑娘暗暗慨叹钟娇惊世俗人的样貌。 而钟娇也在打量这姑娘优雅的体态,不可方物的美丽。 “你好,我叫苏丽君。”苏丽君坐起来,穿上鞋子,大方的向着钟娇介绍自己。 正啃包子的钟娇,迅速咽下嘴里的肉丁,都没来及擦嘴唇,也大方的介绍自己: “我是钟娇,你好。” 苏丽君怔了下,大约是捉摸这两个字怎么写,自己想明白之后,做出一副开悟的状态,她的美很自信,也很大方。 钟娇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家里条件一定好,不然哪里来的自信。 再或者是父母教育得好,无外乎这两样。 苏丽君介绍完,目光终于再回落在钟娇手中另一个没开啃的包子上: “钟娇同志,我可以和你换一个包子吗?” 上铺的男人激动的扶了扶眼镜,也将目光盯上了钟娇那个未开啃的包子: “同志,我买了,你这个包子,我给一块钱!” 啧, 钟娇抬头看了看这个不着一世的二世祖,就知道大约家里是开矿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节约,不知道这个年代一块钱能买多东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败家子儿。 看到钟娇嫌弃的眼神,男人撸袖子就去掏口袋里的钱,数好一块,直接递向钟娇。 而苏丽君的一小盒子饼干也伸过来了。 钟娇:“……” 第30章 谁也别想好过 钟娇想: 这两人抢包子啊,不至于。 看来两人都是吃货。 苏丽君瞪了上铺的男人一眼,眼底喷出一簇小火苗来: “孟泽城,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孟泽城懒洋洋的瞪了眼苏丽君: “表妹,不带这么卸磨杀驴的,若不是你满腔热血的要去建设边疆,至于你舅舅非给我报名吗?” “我这表哥可是舍生取义,远赴边疆去帮你吃沙子,你可倒好,现在连一个包子都要跟我抢!” 孟泽城故意推了眼镜,板起了小脸。 呵, 苏丽君叉着小腰,指着孟泽城道: “少来这一套,我舅舅不是你爸啊,是你爸给你报的,有本事,你找你爸算账去,或者电话里怼他?” 钟娇不管他们吵架,慢条斯理的啃完了第一个包子。 再喝了几口水。 本来还想接着啃第二个包子。 结果两吃货,反应过来了,不掐了,四双眼睛,不对,加上一副眼镜,六只眼睛像添加了拉丝剂似的,丝丝粘在了包子上。 钟娇:“……” 咋不掐了? 翘着二郎腿, 咀嚼着香喷喷的肉包子, 喝着甜滋滋的灵泉水, 吃着热热闹闹的掐架大瓜,真是巴适的狠啊。 听到他们也去边疆,钟娇叹了口气,一起吃沙子的人,好歹也算以后是同甘共苦的住地窝子的邻居了。 哎, 钟娇摆了摆手,推开他们的钱和饼干,咬完嘴巴里最后一颗肉丁,伸手将包子分为两半,然后一人一半: “给。” 肚子有了食,也不饿了,她不想了,一会儿得吃晚饭了。 吃太多,晚饭就干不动了。 苏丽君一看这架势,迅速挑了一半大的抢回来,然后硬把饼干小盒子,塞到钟娇床铺上头: “我不占人便宜。” 孟泽城爬下下铺时慢了半拍,没抢到稍大的一半包子,瘦脸都急得皱巴起来,连眼镜都跟着添了糊镜头,越看苏丽君越不顺眼。 他蔫耷耷的伸手拿了半个包子,还是把钱塞给了钟娇。 钟娇数出来想还, 孟泽城推拒不要。 钟娇:“……”好,败家子的钱不要白不要。 接下来,钟娇还是躺回铺上去睡觉,她刚睡着,这截车厢就进来一个人。 这人正是顾时年, 他一进来,就看到已经睡熟的钟娇,那只作乱的小手此时安分的放在铺上。 看了一眼, 他就想到这只小手在自己腿上爬字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想到此刻,一股战栗不禁传遍全身。 耳根红了。 他本来没想要卧铺,没想到列车长直接给他办了,还办在了这女人的上铺。 这女人腿脚功夫真厉害,让他确实惊艳了一把! 不在部队可惜了。 吸了口气,顾时年还是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上铺,反正他不是怕吵醒女流氓,他主要是怕动静大,影响其他人休息。 孟泽城看了眼顾时年,还挺有眼力介,知道动作放轻不打扰别人。 他想继续啃香香的肉包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啃了自己手指头。 嘶, 真疼, 也不知道那姑娘还有没有包子?他还想买,反正他不差钱。 苏丽君还没有吃完包子,正小口小口的啃着,嘴角还有酱色油渍沾在嘴角,看得孟泽城嘴里的唾液一直分泌个不停。 他真想抢了苏丽君的那两口包子。 顾时年也累了,躺在铺上背对外面开始休息。 苏丽君吃完包子,继续躺铺上睡去了,没意思的孟泽城也懒洋洋的躺在铺上,闭上眼睛,还偷偷撩开一点缝隙, 那点缝隙露出来的目光,直直落在钟娇头边的大包袱上。 他记得这肉包子是从这个大包袱里拿出来的,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了? 此时的孟泽城一动不动,也跟睡着了似的。 这时, 一道诡魅的身影迅速从车厢前停顿了一下,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钟娇的方向。 孟泽城一眼就扫到了那道身影,蓦的睁开眼睛,厉声质问了一句: “谁?” 话音落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孟泽城再看, 车厢门口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道半截的白帘子随车身晃动着, 孟泽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刚才想吃包子出神,看得眼花了,就没在意。 天色暗下来, 又是一片嘈杂声响起来。 还有搪瓷盆叮叮咣咣的响声,还有孩子的啼哭音。 钟娇醒了过来,她看了眼黑下来的天气,叹了口气,这铺躺着是舒服,可是没有别墅的大床舒服,睡得老腰不太得劲。 哎,再坚持六天七夜。 她掏出饭盒,把小锅米线放进饭盒里,假装去接热水,说白了就是睡醒了,出去溜哒一圈儿。 结果她用搪瓷缸接热水的时候,余光中瞥到了也来接热水的骂骂咧咧的刘春菊。 嘶,冤家路窄。 她已经把一饭盒米线放进空间了,双手只是稳稳的接热水而已,不过眼角一直盯着刘春菊的动作。 现在揍人,她再也不担心老天会不会劈她了。 反正原主爷奶和自己都盲猜:钟大强刘春菊应该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如若他们再敢欺负自己,非得爆揍他们一顿不可。 蹲笆篱子吃饭,都便宜钟大强一家三口了。 去边疆吃沙子才算是对他们一家三口真正的惩罚,到时人毒自有天收! 她相信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总会来到。 钟娇白的发光,漂亮迷人,自然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当然,刘春菊也不例外,她也一眼就瞧到了人群之中非常出挑的背影。 细看一下, 刘春菊感觉接热水的人像是钟娇,揉揉眼眀再看, 她直接确定了接水的人就是钟娇。 小贱人倒是过得挺滋润,肤白貌美的,而她现在连雪花膏都没钱买了,一脸蜡黄还粗糙的要命。 越想,她就越嫉恨钟娇。 以前好看的时候,钟大强总是心肝肉的叫着,还喜欢摸摸自己光滑嫩生生的脸。 现在她纯粹是黄脸婆一个,比前些天明显大了十几岁。 现在,那枚受伤的腰子用着也不甚满意。 她失去工作,没了钱,变老变丑,连钟大强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了。 她恨! 现在还得去支边吃沙子,活受罪! 她恨不得直接手撕了小贱人! —— 一切都是小贱人的错,她不好过,小贱人也别想好过! 反正,她早知道这小贱人又不是她亲生的闺女,如何磋磨都没关系。只要让小贱人别好过就行。 刘春菊再也没有之前的骄傲矜持,索性学着胡同里无赖大妈的动作,一下子坐在火车地板上,双手拍地,大声的哀嚎着! “啊,不孝啊,不孝啊!” “自己个儿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娘的不管死活啊!” 刘春菊就是想用孝道逼一逼钟娇这个贱人,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要不是小贱人,她们一家怎么会落魄至此! 一切都是小贱人害的。 第31章 来了一个猛然回头 无论怎么样, 她刘春菊现在是穷死了,她无论如何也得跟小贱人讹出一百块钱出来。 小贱人白领了那五十块支边报名费,没门! 众人纷纷伸着脖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闹剧? 很快, 接热水的也不接了,接了热水的也不走了,纷纷围过来,都想看热闹。 反正光坐车,也挺无聊的。 看热闹的人,有一人唯恐热闹不大,看着坐在地上的哭骂女人,就问: “哎,大妹子,你说谁不孝啊?” 指指也行啊, 一个人也吃不了瓜啊! 刘春菊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与鼻涕,伸手指指钟娇的方向: “大姐啊,你看看呀,这孩子偷了家里的钱,自己个儿自在逍遥呢!” “我不求她把偷的钱全还给家里,只要她给家里一点让我们过下日子去就行了。” 大家伙顺着刘春菊指的方向, 一眼就看到了白的发光的钟娇,小脸白嫩,跟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一看穿得也不赖,应该是城里的一套成衣。 不像自己个儿缝的。 搪瓷缸也是崭新崭新的,一片瓷儿都没有掉。 再看看脚上穿着一双方口新布鞋,是一个补丁都没有。 头发乌黑, 小脸漂亮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出身吃喝不错的人家。 没想到是偷了家里的钱,自己才过得逍遥。 果然,一些爱热闹的大妈,纷纷开始以一种不善的眼神看向钟娇, 甚至有大胆的人,自以为正义的人士,开始对着钟娇指点、发难: “小姑娘,你怎么能偷家里的钱?” “就是,赶紧把钱还给你父母。” “现在赚钱多难,赶紧把钱还给你父母,母子哪有隔夜的仇?” “……” 四周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手指也都纷纷指向了钟娇,看待钟娇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似的。 钟娇不慌不忙的摩挲了下搪瓷缸,一双眼睛淡定无波的看向坐在地上还在抹霍着鼻涕眼泪脸的刘春菊,她勾勾唇, “刘春菊你偷了爷爷奶奶的钱,都被公安同志逮走了,你怎么还学会贼喊捉贼了?” 她淡淡的笑着,直接对刘春菊发出了最致命的一击。 周围的吃瓜群众瞬间懵了。 “???” “啥啥,我没听清?” “那姑娘说是坐在地上的女人偷了公婆东西,被公安逮走了。” “自己当了贼,还说别人是贼!” “这是惊天大反转啊!” “哎哟麻呀,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原来她自己是贼啊!” “没听说她还蹲过笆篱子呢!” 刘春菊没想到钟娇一句话就把自己摘清了,而且还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了。 “你你……胡说!” 心虚又气急败坏的刘春菊赶紧矢口否认。 钟娇又笑着指了指列车室的方向: “我是不是胡说,要不咱们打个电话,问一下钟家镇派出所,刘春菊和钟大强是不是因为偷爹娘钱财,一分钱不留,大半夜的被公安逮走了?” 一听钟娇说实情,刘春菊顿时脸色发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来,她想讹点钱,结果屁没讹着,还让小贱人给揭了老底。 丢人! 周围群众的听力也是雪亮的,一听这个茬儿,再看刘春菊心虚得直接不敢滋声了,都直接认定了,刘春菊因为偷爹娘养老钱,一分不留,被公安抓过,还蹲过笆篱子。 天底下还有这么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人。 噌噌噌, 群众们迅速向后退,离坐在地上的刘春菊有八丈远才停下来。 蹲笆篱子的人,他们要离远点儿,不然自己的东西不保险。 一道阴鸷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钟娇那一张嚣张漂亮的脸蛋,真是伶牙俐齿啊! 他咪了咪,盯了一会儿,待钟娇猛的扭头看向这个方向时,他迅速低下头,掩在人群之后。 钟娇刚才莫名感觉有一种被毒蛇盯着后脊梁要咬死你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不迷信, 但她相信人的直觉,就是第六感。 难道,她又被盯上了? 还是这火车上还有第二拨人贩子? 不对, 也许是第一拨人贩子没抓全? 无论哪一种情况,不想惹麻烦的她又被人盯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得小心了。 钟娇连热水也不想接了,想着转身就走。 这时, 刘春菊一下子扑过来,还好钟娇躲得快,一下子侧身,躲过了刘春菊的一场熊抱。 “娇娇,我和你爸,你妹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了。” “妈错了,不应该说你偷了家里的钱。” “可是你给我们报名支边的那五十块钱,能不能给了妈,我们三个还要活下去。” “家里真的被烧光了,大门都烧没了。” “娇娇你就可怜爸妈一下,给我们那五十块钱,大不了,算妈借你的行不行?” 钟娇看着刘春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乞求着,目的粗暴简单直接,就是想给自己要钱。 现在是想道德绑架讹那五十块支边报名费。 那五十块报名费, 呵, 她已经捐给了钟家庄的村长,让村子里没钱上学的小孩子当学费用,何必把钱给了一群恶狼让他们害人! “哟,你可别给我要,我可没拿你那五十块钱。”钟娇装出一脸惊诧的否认。 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拿了刘春菊一家的支边报名费呢。 呵呵, 这刘春菊想让周围群众道德绑架自己,从自己这里讹钱。 没门! 钟娇挑了挑眉,看了眼不再随便附和刘春菊的吃瓜群众,厉声道: “刘春菊,你为了讹我钱,诬陷我偷家里钱。” “现在,你还想利用群众的同情心与正义感,继续讹我钱,我直接怀疑你是敌特派来的,故意挑拨人民群众内部矛盾的。” “我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再上你的当!不会再相信你!” 刘春菊一听这个,吓得不仅脸更白,身上还猛的吓出一身冷汗。 特务这个词太敏感了……这小贱人是想要她的命啊! 这个小贱人伶牙俐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真的说不过小贱人! 群众一听,人家姑娘不跟他们计较刚才不分事非,还说他们有正义感与同情心,个个心里被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他们也真的感觉被刘春菊这个娘们利用了,瞬间个个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围成一圈儿,伸手指着刘春菊开炮了: “你这个骚娘们儿,真不地道。” “自己偷老子钱,还诬陷那姑娘偷。” “还想利用我们,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真特么缺德带冒烟的!” “你这么缺德,以后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姑娘前后都没眼儿!” 噗嗤噗嗤, 最后一句骂声,惹得众人全给笑了。 钟娇也忍不住勾勾唇,她冷冷的看了眼刘春菊那张苍惶的脸道: “老实点,别想耍花招。” “不然,老天都会劈了你!” 她不迷信,但刘春菊迷信。 一听最后一句‘不然,老天会劈了你。’吓得刘春菊立刻噤声了。 完胜的钟娇冲着周围的群众一抱拳: “谢谢各位大娘婶子们仗义执言!” 她是真的谢谢骂人都别心裁的人们,还前后都没眼儿,笑死她了。 一场闹剧结束, 钟娇离开,突然那一种被毒蛇吐着芯子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她装作没发觉,继续慢腾腾的向前走着,再然后来了一个猛然回头—— 第32章 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盯着这里 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戴着普通的低沿帽,一手扶着帽沿,遮住周围的光亮,正阴测测的盯着钟娇的方向。 被猝不及防的发现,男人也怔了下。 他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警惕,他立刻转身,随人群眨眼就消失了。 钟娇盯着消失在人群之中的中年男人,眸底是一片冷意,特么的,果然被盯上了! 不管他是什么人, 这次,她不再会团成球了,做诱饵有风险。 现在,她要直接击杀。 有一个弄一个, 来一对整一双。 不亮亮剑,以为你姑奶奶是一只病猫啊! 回到卧铺车厢,她一眼看到了坐在上铺上高大英俊的顾时年,呵,他怎么也来了?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时年,便放下眼皮,坦然的坐在自己的铺上,伸手将饭盒拿出来,看着饭盒里的米线,还没有泡糟,笑了笑。 空间果然是空间, 被泡的米线在空间呆了一遭,中转一下,再出来依然是精品。 看着米线, 突然突然,她就联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甚至顾不得米线扑鼻而来的热腾腾香气, 迅速用意识问小火鸟: “小鸟,小鸟,我问你,我记得凤凰山庄有一个大型商超,不知道还在不在?” “在啊,主人。” 嘶, 一想到大型商超还在,钟娇高兴得险些当场就要蹦起来,不过顾忌现场还有三个人,所以她没有表现得太过得瑟,太过高兴。 只淡淡的用意识回了一句: “好。” “主人只要说商超有的,东西自然也会到主人手上。” 钟娇咧了咧嘴角,控制不住的笑了。 她喜欢吃米线, 哈哈,所以商超备了大量全国各地特色的米线,没有的口味,她还专门雇了一个厨子做了一些速食米线。 口味可以说是独特,更重要的应有尽有。 看到钟娇正在呆呆的坐在铺上,盯着饭盒里香气扑鼻的饭菜傻笑,苏丽君感觉钟娇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而孟泽城自从看到钟娇拿的铝饭盒出来, 自从钟娇打开饭盒, 他的眼睛就没有眨过了。 他闻着饭盒瞬间扑出来的香气,肚子的馋虫子也跟全都爬到了眼睛上,一动不动的盯着钟娇中的饭盒子,甚至都没有发觉钟娇的呆愣与傻笑。 他只在想:这钟娇怎么只是光闻不吃,如果不吃,卖给他也行啊。 他是头天晚上被报名,第二天早上就给他爸从被窝拎出去,直接来了火车站,然后就爬上了火车,拿的吃的只有两个馒头,还是他爸从食堂打回来早饭剩下的。 他妈在出差,根本不在家。 他的馒头,中午的时候就吃了一个,现在还有一个,准备晚上吃的,不过他不打算吃,计划跟钟娇买点吃食。 而顾时年则看着钟娇傻笑,还被别人盯着看,不由的跳下下铺,挡住孟泽城的视线,直接伸手在钟娇跟前晃了晃: “同志。” 他是保护这个小伙子不被功夫厉害的女流氓骚扰。 噌的, 钟娇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看了眼顾时年那一张低头看向自己的俊脸,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抹深不底的渊潭,正在散发着它独有的神秘与幽遂。 帅哥的眼睛都吸引人,小说都这么说。 当然,她也被吸引了一下下。 不过,还是米线重要哟,不然再呆会儿,米线就给泡糟了! 此时, 顾时年正一手扒着上铺,一手晃着,看到她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饭盒上。 胸口微堵了下。 迅速抽回了胳膊。 但鼻尖嗅到了一股属于她的独特的花香, 一直在他嗅觉里萦绕 像芳草的清幽, 还像百合的淡雅, 更兼有梨花的洁白芬芳。 想着想着,顾时年的耳朵就红了。 正在这时, “钟娇同志,你还有没有这……米线,能不能卖给我一份?”孟泽城也利索的从上铺跳下来,手中攥着一把钱。 还挤开了顾时年,瞬时化解了顾时年的那一抹暧昧。 孟泽城上火车的时候,虽然没带吃的, 但是他爸给了他足够的钱和票。 顾时年周身的气场顿时冷了下来,他收回手,冷睨了眼眼睛一直粘在饭盒子上的孟泽城,微微吐了口气。 还好孟泽城盯的是饭盒,不是人! 不然, 女流氓非得盯上他不可。 苏丽君一听到孟泽城要买,双眼也立刻亮了,她看着钟娇直起身子缓过神来,抬脚来到钟娇的另一侧,手中也拿着一小卷钱: “钟娇,还有没有啊,我也想买一份,可以吗?” 三人已经把钟娇眼前的光全给挡了。 钟娇已经被包围了,抬头,眼前都是黑漆漆的光。 好。 她超市有的是米线,卖给他们普通口味的就行了。 自己独特口味的留着就行,万一吃没了,现在可没有那个会做速食米线的好厨子。 “你们,能不能让一些,我的光被你们全挡住了?” 顾时年率先离开了她的身前,向后退了一步,他绷着脸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没动声色。 看着苏丽君和孟泽城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尤其是孟泽城那双眼睛快长到饭盒上了。 哦霍,这个吃货。 好像这货出门,他妈没给他准备吃的似的,都快饿死了。 孟泽城:你说得对! “好,我有,我奶奶会做这个,一人一份,一人一块钱。”说完,她就去包袱里掏啊掏,一会儿就掏出两包撕了包装的米线。 调料包她也换了,不然太现代了, 她让小火鸟用地里干净的玉米叶子给包上调料了。 二人一人领了一份,他们看着干巴巴硬的跟铁丝似的米线,怎么吃? 二人都吃过汤盆里的米线,没见过干巴的米线吃法,总不能硬嚼。 “把米线装饭盒里,去接开水,开水没过米线。闷十分钟就好了。”钟娇告诉他们的吃法,然后就赶紧吃起来。 现在不是空间, 她得赶紧嘬米线吃,不然真的泡糟了,就可惜了的 。 二人拿着饭盒泡米线去了,然后又一个个的回到了自己铺上,开始吃米线。 而顾时年啃的是包里拿出来的饼子。 钟娇吃的慢条斯里的,还瞟了眼啃饼子的顾时年,心道,果然是兵哥啊,怪不得功夫这么好。 不过,吃饼子都能长腹肌,她也真佩服他的基因! 吃完,刷完盆,她回来,就看到刘春菊那鬼鬼崇崇的身影。 刘春菊注意到自己被发现,触及钟娇那冰冷锐利的视线时,吓得整个人浑身一颤,然后就迅速溜走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钟娇爆揍钟柔的场景。 而且自己的腰子到现在砸得都没好! 没有群众撑腰,她可不敢惹钟娇。 怕被揍, 现在,她的腰子还疼呢。 回到卧铺车厢, 钟娇坐在下铺,摸摸圆滚滚的肚子,想起了那一双带着阴鸷眼神的中年男人。 她扫了眼苏丽君心满意足的躺在铺上, 而孟泽城则有点小哀怨,感觉没吃饭,他幽怨又看了钟娇一眼,但也不好意思再买了。 这一路长着呢,万一人家不够吃可咋整。 而顾时年则蜷着大长腿憋屈的躺在卧铺上,脚都伸出铺铺了。 好, 他身高腿长,卧铺太短了,只能将就几天了。 听说, 腿长的人那啥也长乐个长。 “咳咳,三位同志,我想打扰你们一下可以吗?”钟娇打住自己旖旎的想法,非常礼貌的问。 “钟娇你别说打扰,就是赴个刀山火海啥的,我孟泽城保证眼儿都不带眨的。”孟泽城拍胸脯保证着。 肚子里的米线还热乎着呢,可不能说不讲义气的话。 苏丽君郑重的坐了起来,认真的回道: “钟娇同志,别客气。” 顾时年抿着薄唇,没说话,只是从而下的盯着钟娇,眉头微皱——她有事。 钟娇看到三人都很配合,也不打算说废话,就道: “今天一天,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盯着咱们这间车厢?” 第33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丽君想了想,摇了摇头说, “我一天都在躺着,没注意发生什么特别的情况。” 因为,她一直朝里边睡着,背对着外面,就是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 孟泽城则是陷入一片沉思,他这次诡异的并着急吭声,而是想着今天下午他一直盯着钟娇那个大包袱时的情况。 当时车厢外,他确实看到一道鬼祟的身影。 但,他又怕当时自己眼花,看错了,让大家认为他胡说八道。 于是, 孟泽城想了想说,突然的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他啪着胸脯大声道: “哈哈,别怕,钟娇小同志。” “即便有什么可疑的牛鬼蛇神,也都让我打跑了!!” 顾时年脸色微黑,说正事呢。 不过,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向了钟娇。 现在,她提这个做什么? 难道是人贩子没有抓全? 一想到这里,顾时年全身的寒气就聚拢起来,人贩子恶毒,无所不用其极,他不敢赌,即便女流氓……咳咳,嗯,钟娇。 这名字不错。 即便她功夫在身,但也遭不住暗中算计。 如果真的,不但她,就连自己也应该被盯上了。 接下来, 他得保护这个女流氓,哎,本来以为没有再有交集,结果,一上火车就遇到了,还纠缠在一起…… 钟娇看着孟泽城吹牛不打草稿的模样,这真是白戴眼镜了,这不是整个一个二哈吗? 她和顾时年在明, 人贩子在暗,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警惕敌人的各种偷袭与暗害。 “孟泽成同志,说正事,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在咱们车厢周围晃动,或者是查看什么的,有没有?”钟娇瞪了眼孟泽城: “说正经话,再不老实,我这里的好吃的再也不卖给你了。” “现在又不是吹牛大会。” 看着钟娇不像开玩笑,好像真的有事。 “你能不能说正事?”苏丽君瞪了她这个表哥一眼,什么时候都没正形,没看到对面的两个人都很严肃呢,这整啥呢。 孟泽城赶紧把右手举起来,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模样,扁着嘴说: “表妹啊,你这是胳膊肘儿往外拐,不帮亲呐。” 说完,看了眼钟娇冰冷的一双水眸,刷刷刷的冒寒气,他吓了一跳,舌尖都跟着短了半截似的, 他缩缩脑袋,抽着一张苦瓜脸道: “行行,我错了,我说我说。” “今天下午,我不是买了你的米线……” 钟娇不耐烦的眉头皱起,喝斥着打断他:“说重点!” 孟泽城全身的头发急得差一点全炸了毛,强撑着一口气辩解:“钟娇同志,我说的就是重点……” 钟娇无语了,这家伙就是来搞笑的,她白威胁不给他吃的了。 “我不是买了你的米线……呸呸呸……说重点……我不是买了你的包子后,哎,没吃饱,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意思再买你的。” “后来,你们都睡了。” “而我……”孟泽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声音都变小了,嘀嘀咕咕的说着: “我就一直想着你那包袱还有包子没?” “当时,我怕你们看出来,还装睡,实际是撩开眼皮偷偷看你的包袱……” “结果我正偷看你包袱的时候,突然看到车厢口有一道诡异的身影。” “我赶紧问了一声谁?” “结果那人影就……就刷的就不见了。” “我后来,我揉揉眼睛,还以为看花了呢。所以就一直没说。”说完,孟泽城深深的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着钟娇: “钟娇同志,我还能买你的米线和包子吗?” 呵, 都到这时候还惦记着吃的呢, 真是一枚地道的吃货。 也真是, 不过,也多亏,他是个吃货发现了一些事情。 钟娇表情更加严肃,盯着孟泽城,一双眼睛锐利无比,问: “模样,你还记得吗?” 孟泽城摇摇头,突然一拍大腿道: “个子应该不低,影子都到车厢上边的门了……”说完孟泽城在上铺还拿双手比划了一下。 与此同时, 钟娇几乎可以确定,这道鬼魅身影,就是一直盯着她的那拥有一双毒蛇眼睛的中年男人,那男人高大健壮。 看来,他一直跟踪监视自己。 想暗中出手。 她深深的看了眼顾时年严肃紧绷的脸,这道眼神是对这一件事无声的交流。 顾时年点点头,不用说,他也会保护她。 他现在不当她是女流氓,就当一个普通民众来保护她。嗯,对就是这样。 “好。”钟娇心沉细密,她刚想要说要孟泽城注意着苏丽君点,记得保护苏丽君,没想到顾时年率先出口: “孟泽城你随时跟在苏丽君同志左右,警惕周围环境。” “再说,也可能是我们多想了,或许他们可能不是坏人。对了,你们表情表现的自然一点,别这样,跟见了鬼似的。” 钟娇看着苏丽君胆颤心惊的模样,笑了笑,帮着顾时年打趣对面的二人。 孟泽城点了点头,如果有坏人,他必须得保护表妹啊。 这是他陪表妹支边的目的啊。 也不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他爸竟然送他去吃沙子,真不像是亲生的,回头,他得问问他妈,这是不是亲爹! 哼。 顾时年对于钟娇的实力已经惊叹, 现在又听到钟娇心思缜密,说到正事,毫不旖旎的心态,心里还是不由的对钟娇有一种由衷的欣赏。 别再对他耍流氓就更好了。 他如是想着。 顾时年直接下了下铺,漆黑的双眸看了钟娇一眼,此时钟娇微张着殷红的小嘴,露出一截雪白的贝齿。 像一朵欲放的花苞,花芯嫩白,花朵鲜艳。 花朵上面还有几滴水润, 这样的她看起来神秘又诱人。 他耳根一红,深深的吞了口吐沫,转身离开了车厢。 他去找这列车长,希望乘警们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以免松懈而放跑了坏人,甚至是让群众受伤。 因为敌人在暗。 列车长办公室, 听完顾时年的汇报,列车长看了眼顾时年身后,并没有看到腿脚厉害的小姑娘,咳了咳: “我马上让几名乘警换上便衣帮你。” 这件事他很重视。 不过,他更相信顾时年和钟娇的功夫。 他要是替他老战友把这两人挖到公安队伍里就好了。 “还有,下一站要下车的人员,也要仔细排查,尤其是临时下站要下车的。”顾时年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敌人干了坏事,下一站下车肯定是要逃跑。 “敌人目标是钟娇同志,我希望你能够,千方百计要保护钟娇同志的安全。”这姑娘漂亮,功夫又好,他都在想,要不要给哪家朋友后辈介绍了。 顾时年立正敬礼道:“收到!” 回到车厢, 顾时年和孟泽城商量,他们这个车厢晚上睡觉得值班,一个轮前半夜,一个轮后半夜。 让两个女孩子安生睡觉。 第34章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 大家入睡后, 顾时年亲自把车厢门反关上,以保证安全。 其实,他想和钟娇换个铺位,下铺更危险,当他提出后,没想到直接遭到钟娇反对,他只能无奈爬上了上铺。 他脑海中的反应,就是这女流氓脾气太倔。 钟娇并不是脾气倔,而是有深滤。 她有空间,万一发生什么,她能躲进空间。 而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很难挡住暗箭的流弹刀枪。 前半夜孟泽城盯着,迷迷糊糊的,他抬手扒拉开眼皮强撑着。 他想:不为了防坏蛋,也得为了吃姑奶奶的米线和包子。 那老香了。 香得他差一点儿咬掉舌头。 他想到时他轮到两点,喊醒顾时年,到时顾时直接着轮班,直到第二天早上四点。 他们两人每人轮四个小时。 四五点的时候, 火车上的乘警开始巡查了,他们的夜值也就结束了。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 孟泽城的双眼皮又开始打架,他不得不继续拿双手去扯扒双眼皮,支撑那一双大眼睛,以盯着有没有坏人。 这回太困了,手指没扒拉到位,他的双眼皮一下子嗒一下给合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睡了过去,连呼噜声都发了出来。 这时, 三道鬼魅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车厢外,直接穿过了这个车厢。 三个敌人? 顾时年只是假装睡,第一时间就透过小帘子看到了这三道诡异匆匆的身影。 三个敌人对这载车厢来说有些危险,他得先把人引开,至少保证这间车厢安全,毕竟他答应过列车长保护着她安全。 而且车厢内还有两个普通的同志。 想罢, 他迅速跳下床,推醒已经睡着的孟泽城,让孟泽城一会儿反锁门。 然后,顾时年轻轻推开门,转身朝着外面的身影追去。 孟泽城被推醒后,只得爬下床,又把门反关上,才又爬上上铺,支了会儿眼睛又给睡着了! 跑出去的顾时年,他又担心敌人使诈,调虎离山,赶紧给埋伏在暗处的几名乘警暗示,示意他保护好这间卧铺车厢。 然后,顾时年就向前撵人去了。 很快,传来一番打架声。 听到异响,几名乘警正准备过去帮忙,这时一下子又蹿过来好几道身影,一下子围住了这几名乘警,几名乘警抽不开身,只能硬着头皮应付,再无暇顾及钟娇休息的车厢。 紧接着,又疾快走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这身影手中握着一个特别细的管子,他站在钟娇休息的车厢前,左右谨慎的看看。 那边人被缠住了,缠斗得越来越远。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直接趴下来,把管子插过车厢门下面的缝隙,插好后,他鼓腮朝着管子吹气, 噗! 很快,一股细细的白烟如丝如缕的从管子里钻出来。 丝丝袅袅的飘进了车厢之中。 这烟雾无味,很平常,所以一般情况引不起人特别的警觉。 大约三分钟后, 这道高大的蒙着面的身影,用细铁丝缓缓撬开了卧铺的车厢门,嗒一声,车厢门被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 他缓缓走了进来,直接站在下铺前,他白天已经观察了许多。 咬牙,眼中发狠,他刷的从腰际抽出带着寒光的匕首。 借着过道里映过来的光,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向下铺上的人,结果却发现,下铺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 这人眨眨眼,再看向上铺,也没有人! 毛骨耸然的感觉瞬间袭来, 他胆战心惊的再吱吱的扭着脖子看向对面的上下铺! 卧槽, 也没人! 顿时,一股冷汗在全身开始铺开,噌噌噌铺满了全身。 他的脸上,脖子是,包括手心全是汗! 惊悚得诡异得都不能用冷汗来表达了! 不对, 难道是他中了包围,他转身推门,门却推不动,门栓也打不开,他感觉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腿肚子也越来越哆嗦。 突然, 他感觉脖子一凉, 再接着,就感觉一股液体深深的刺入了他颈间的皮肤里,然后头一栽,倒在地上。 不错,给他打麻针的就是钟娇,刚才她躲进了空间里。 干完这一切, 钟娇迅速把车厢门反锁上,一边让小火鸟盯着外面的动静,她一边把这男人扔进了空间一处地下暗室。 这些前世是给那些害自己的敌人的。 其实被敌人迷倒的孟泽城和苏丽君已经被她提前放进了空间, 一会斗敌人,还要保护他们,她可没那么多精力,晕了放在空间正好省心。 空间里地下暗室内, 她用药放在五花大绑的男人鼻下,用手扇了扇,然后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翘着脚,看着吸了解药的男人悠悠转醒。 男人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动了动,发现动不了,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绝艳的脸庞。 是她!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钟娇:“你是谁?”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钟娇懒洋洋的问着。 “小娘们,等老子出去,弄死你丫的!” 对付这种不开口的男人最好应付了。 她直接拿过男人的匕首迅速一划,割开男人手臂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后她拿凤凰山庄特制的高浓度辣椒水, 滋滋滋,朝着男人刚划开的伤口里就喷。 啊! 疼得男人目眦欲裂,眼睛猩红,额上青筋突突的跳动。 但男人紧咬牙关不说。 钟娇再朝他伤口喷辣椒水, 滋滋滋。 啊啊啊! 男人忍不住的嗷嗷嗷嗷大叫,但就是不说话,这时,钟娇又从架子上拿了另外一个瓶子,直接滋滋滋的喷了起来。 这回是盐水,更疼了。 疼得男人额头身上都是冷汗,衣领子都打湿了。 钟娇刚要再喷一回, 结果,她听到了哗哗哗的声音。 啧,真特么不行,这就尿了。 “说,不说,我拿老虎钳子,一颗颗拨掉你的牙!”钟娇又冷又狠,再也不是刚穿过那种善良明媚的模样。 就像曾经对着想要害死她的各种人。 “我说。我说!”男人看到钟娇真的拿起了巨大的老虎钳子时,腿肚子已经哆嗦成一团,连连告饶。 “说!” “我叫韩彪,我是蓝金凤的姘头。” “这回,我们一起行动,想绑架一个水灵的姑娘,这不正好看到你了。” 钟娇笑了笑,把老虎钳子直接捅进韩彪的嘴里,直接伸手就拨了一个出来,哗,一口血喷了出来。 钟娇嫌弃的将大板牙扔在地上:“关键的不想说,以为姑奶奶傻?” “绑我一个人,那么多人出动,说,已经绑了多少姑娘?”钟娇其实一直睡着,不过是由小火鸟盯着外面的情况。 顾时年被引走,确实是转移了火力,而且也方便自己进出空间方便。 他想绑自己不过是临时起意,根本不是计划。 那么——这么一大团伙人贩子出动的目的是什么? 突然, 有什么东西在钟娇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第35章 谁丧失了 道德底线 哗哗哗的, 钟娇脑海涌起了书中曾记载过一个特大的人口贩卖案, 而且是在火车上发生的, 一共拐卖人口二十多人,而且全部塞进麻袋里,还给喂了安眠药,一天喂一次,同时还再喂一杯糖水,以保证人还活着。 据说当时的这个大案,所有都被塞到了火车一个烧煤的杂货屋里, 而且那个烧煤的竟然被人贩子买通了,所以所有装少女的麻袋居然和煤块放到一起了,而那些人只给了烧煤的五块钱。 五块钱就让他丧失了道德底线! 钟娇稀嘘了一声,虽然自己在前世也曾经狠毒,但从不伤及无辜。 可是这些人。 钟娇咪咪眼,站了起,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韩彪,抬腿就狠狠踢了一脚,一下子踢到了韩彪的命根子。 这一下子疼得韩彪从弓身的大活虾蜷起了了颤抖的蛋卷。 “说,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肉,一刀一刀的割!听见没!”她嗖的从拔出一把极尖极薄的匕首,这是她命人专门给她打造的。 又薄又快,削铁如泥。 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夹紧双腿,韩彪看到了钟娇眼中的狠决,他看得出来,她能说到做到。 不过,这么一宗大买卖,他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他咬紧牙的功夫, 钟娇的刀尖一下子抵在他的档部, 嘶啦, 裤子已经划破, “我说!”韩彪吓了一身的冷汗,他与划裂音几乎同时出口,再不出口,人就没了。 不过,他眼睛眨了一下决定说谎,毕竟这个姑娘看着还不到二十,生活经验还是太少了,应该还是好骗一些,虽然说狠辣,毕竟经过的事情有限。 所以韩彪还在赌,钟娇什么也不知道。 但,他从没有想到过,钟娇不是但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穿书者,她什么都知道。 “我们为了下一站,一个名叫乐山村的地方,那里穷人多,有好几户人口要卖女儿,所以我们决定过去买十来个回来,所以带的人有些多。” 韩彪说了一部分实情。 但钟娇把玩着手中的刀,嘶的,直接一刀下去,噗嗤一声! 血一下子溅了出来,飞了老高。 跟爆炸了似的。 多亏钟娇闪得快,不然,她真的被溅上腥骚血点子。 她拿抹由擦擦刀片,把抹布扔垃圾桶,在水池下将刀片反复冲干净,还将刀片喷了酒精喷雾,以保证刀片干净,她才将刀片收和鞘中。 回头再看韩彪已经疼死过去了,她又拿针筒又直接补了一针药。这么点血,还是死不了。 因为古代太监也是这么一刀片下来的,活下来的毕竟是大多数,不然谁来伺候娇情的皇上和妃子们。 现在,韩彪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因为她已经想了书中所有关到这件大事的内容。 噌的,她闪出空间,直奔火车烧煤室,那里是被拐的地方,也是人贩子藏人的地方,她必须得确认一下,才能放乘警们过来。 穿过一个个车厢, 她才来到了最前面的车厢。 车上很安静,大伙儿都在睡,毕竟颠了一天了,都累了。 哗哗哗,一声声添煤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任谁都不想不到一个老实巴交的烧煤人居然是人贩子的临时同伙。 看着背对着她正在烧煤的老赵。 钟娇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抽出麻醉枪,对着老赵猛然就是一枪。 感到吃痛,老赵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一道身影,但是他的视线已经模糊了,看不清了,只知道是一个女人给了他一家伙。 老赵一闭眼,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钟娇顾不上老赵,赶紧呼唤:“小火鸟出来,赶紧添煤块,保证火车的正常运行速度。” 小火鸟:“……” 它不是烧煤的,它是灵宠,它是灵宠,它是灵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好, 它得听宿主命令,不然,进化不了一只涅盘重生的浴火凤凰。 小火鸟不情不愿的挥动翅膀去添煤,而此时的钟娇则是寻找那些类似瘦猴儿拿着的麻袋,那种棕色麻绳的那种袋,结实体量也大。 在煤块后,她终于看到一堆这样的棕色麻袋,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迅速跳上煤堆,直接用刀小心划拉开一个袋子,里面塞了一些废报纸,扒拉开报纸,她立刻了看到一张安静的极瘦的小脸。 找到了! 她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下。 她不是善人,但看不得坏人为非作歹! 现在,她要紧的是通知人来解救这结姑娘,不行,那些人还没有全部归案,这些姑娘太危险了。 想了想 钟娇还是把人塞进了空间,统统的,老赵没塞进去。 烤火。 钟娇迅速返身去找列车长,现在关键就是抓坏人,蓝金凤被抓了,她的姘头韩彪也被抓了,剩下的人就好说了。 好说,也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必须得小心。 握好麻醉枪, 钟娇准备朝着列车室走去,这时就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 心一紧,她迅速躲在车门后,已经捏紧了麻醉枪的开关,随时准备和敌人搏斗。 这时, 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她眼帘,她刚准备出声,就听到顾时年喊道: “钟娇?”神情十分焦急。 身后紧跟着列车长及其它乘警们。 好, 钟娇收好麻醉枪,迅速闪身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顾时年,当她准备开心的和他说姑娘们在哪里时,却看到一处黑洞洞的枪口。 靠,还有一个亡命之徒啊。 钟娇迅速扣了麻醉枪,而子弹到的时候,顾时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拽着她一下子就躲到了一边。 砰一声, 列车长的帽子被擦边掀飞了。 一片惊魂之声, 其它人迅速躲藏,这时钟娇的麻醉枪已经噗嗤一声飞了出去,正中敌人的肩上。 而顾时手中的一把刀也狠狠插进了敌人的另一边肩头! 麻意迅速袭来,敌人一头从火车厢顶的行礼架上一头栽了下来,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枪也跟着掉在地上。 乘警们迅速把人按住,捡了枪。 然后给列车长说: “一共十四人,全部落网,老赵也受了伤,但没有发现一个受害者。” 钟娇立刻道:“我看到受害者在哪儿,煤机室的老赵是他们是同伙,已经被我打伤了。” “蓝金风同伙金彪,我将他和受害者扔到了一处。” 众人震惊之后,还是震惊。 震惊老赵是内奸。 震惊于钟娇漂亮的破案速度! 说完,她看了眼已经松开手的顾时年,转身站在煤堆上,指着里面的麻袋说: “里面全是受害者。” “那个另外一个头目,我已经抓了,放在我们的卧铺车厢。” 一顿收拾之后,才发现十五人已经全部抓获,解救受害者一共二十一,这样的规模简直震惊了全国。 列车长看着钟娇,像看宝贝一样的看着: “钟娇,这次,你必须给你记功,还要给你报最优秀支边的好青年。” “谢谢列车长,你们忙,我回去补个觉。”折腾了一个晚上,她太累了。 顾时年此时是心服口服的盯着钟娇,视线也随着钟娇的转身则落在另一个车厢。 列车长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有前途,下次拽姑娘的时候捎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第36章 想想就心痛 钟娇这一路睡在卧铺, 昨天发生的惊心动魄,孟泽成和苏丽君睡得很香,愣是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后, 苏丽君才揉着眼就嘟嚷: “哪有什么坏人?是不是我眼花?” 钟娇微微一笑,是啊,哪有什么坏人,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而行,为你的出行,为你的人生保驾护航而已。 “是是,你眼花,什么都没有。” “对了,你还有包子没?”他又想到吃包子,一天包子,一天米线,得轮着来,不然天天吃一样,就吃腻歪了。 “有。”钟娇这次给了孟泽城和苏丽君掰了一个,一人一半。 二人硬是又塞了钱。 而顾时年伸着大长腿躺在铺上,双手交握枕在脑后,他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她真的很厉害,似乎身手和自己差不多。 办事的时候出手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尤其是发现敌人偷袭时,反应干脆敏捷,如果自己不是千里耳,没有拥有这个特异功能,恐怕不会听到子弹划破空间的声音, 而听不到, 就有可能身陷危险。 她那样反手打麻醉针也算是及时发现,想救自己…… 想着想着 他脑海开始浮现出钟娇各种各式的模样 娇俏,明媚, 调皮,狡黠, 他更想起: 她调戏他,一双桃花眼潋滟生光的样子, 她捉弄他,在他腿上密密麻麻爬字的模样。 她和敌人搏斗时又疯又酷又飒的模样。 他想,大约在世间,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有责任心的流氓…… 好, 只要她别和别人耍流氓就好了。 想到此处, 顾时年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他的肚子也响了,咕咕的。他揉了揉肚子,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二合面的饼子啃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 七天后, 他们就到达了新省伊县, “到疆北了!” 疆北? 钟娇听到有人喊疆北,莫名怔了一下。 接着,她咧了下嘴角,她离嫡亲的爷爷越来越近了…… 就是不知道爷爷在哪个犄角旮旯的棚子里窝着受罪。 哎, 下火车的时候,顾时年主动帮钟娇拎起了一个大的包袱,便走在前面。 钟娇愣了下,抿了抿嘴,这个顾时年还有点眼力介儿,算自己没白和他合作一场打坏人。 她直接拿起小包袱,跟着他挤进人流, 多亏有他在前面开路,她才没有被挤成了夹心饼干,反观苏丽君的麻花辫子都被挤开了,皮筋掉了,头发乱糟糟的。 而孟泽城也不咋滴,衬衫都被挤得裂巴开了,头发都乍了毛似的。 到县的绿皮火车,都是有时间限制,有时只有一边开口,所以所有人都挤在门口等着下车,下车后又是一通挤。 就是一个大包子,也得挤成碎烧饼。 出了火车站,身后的喧嚣才渐渐远去。 顾时年提了钟娇的包袱,感觉很轻,像是没装什么东西似的,可能是路上都给吃了。他是这么想的。 “你去哪儿,我送你。” 因为前世原因,对于男人主动的亲近,钟娇具有本能的抗拒与拒绝。 “不用。” 她伸手,示意他把包袱递过来。 后来,她又想到什么,立刻恢得了一张明媚鲜艳的脸,趁着别人没注意他们这边,伸出手指,指尖稳准狠的在他的胸前某个突出的地介儿迅速打了一个圈儿。 然后果断收回手。 顾时年全身颤栗了一下, 嘶的, 一股电流嗖的一下子传感到全身, 滋滋的,闪着火花, 就连脚趾头尖都感觉应了一种叫做酥酥麻麻的感觉。 被电了。 唰的, 他脸红了。 耳根红了, 就连脖子也红了, 还有点烫。 调戏完顾时年,趁他发愣, 钟娇伸手拽过包袱,朝着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向着前边一堆举着地名的牛车走去。 后知后觉,走着走着的钟娇才反应过来。 她竟然和顾时年到了同一个地方, 天哪, 早知道这样,她刚才就不调戏他了, 这年代的人太纯情,动了身上几下,甚至在一个屋子待过,都有可能谈婚论嫁,她这是惹上一点儿小麻烦了。 以后,对他冷一点就好了。 她嘱咐自己,这不是自己所在的年代,得注意一下男女关系。 她看了眼苏克公社的马车,叹了口气,直接将包袱扔了上去。 坐在牛车上,牛车没动,好像还是在等人。 这时, 苏丽君和孟泽成是则是有点晃悠悠的坐上了羊克公社的牛车,刚才被人流挤懵了。 钟娇眨了眨眼睛,接着就看到了钟大强一家,相搀相扶的走了过来,瘸的瘸的,拐的拐,也上了羊克公社的牛车。 钟柔看到钟娇,吓得立刻缩成一团鹌鹑,直到钟娇再也看不到她,她才吐了口气。 刘大宝狠狠瞪了钟娇一眼,还冲她挥了挥胖胖的大肉拳头,一副,等着老子揍你的狠模样! 刘春英阴阴的盯了钟娇一眼,便扭过头去,眼角狠毒依旧,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弄死这个小贱人,这小贱人害惨了她。 钟娇不屑的瞟了他们一群人,哼,想报仇,放马过来,姑奶奶随时候着,就怕你们不过来,姑奶奶手痒呢。 又等了好一会儿, 一个超大号的包袱吭哧吭哧的撵了过来,没看到人,只看到包袱在动。 钟娇:“……” 我勒了个去,这是什么玩意儿? 大白天的闹事啊! 唰的,她浑身炸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做过阿飘,但她发誓,她从来没有搞过恶作剧吓唬过人类。 真的,她向老天发誓,她只捉弄过坏人。 等超大号滚动的包袱越撵越近,随着一道粗粗的喘息声传来,钟娇才摸着心口松了口气,原来这包袱是有主儿的。 有主儿就行。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钟娇,钟娇等等我。”最后一句话,有人喊了出来。 钟娇一下子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金小川! 怎么把他也分到了苏克公社?真是老天作弄。 刚才,他还整了一个恶作剧吓人。 “金小川,哪有把包袱放前面,让包袱先走的,这像话吗?”最后一句,这不等着吓人吗,钟娇没说出口,立刻给改了词。 她可不能承认自己怂了。 “啊?”金小川抹抹头上的汗,把包袱推车上,然后他也跳上了车板,扭头冲着钟娇一呲大板牙道: “我真高兴,我和你分到一个公社了。” 钟娇:“我真不高兴和你分到一个公社了。” 金小川双手交叉成拳,仰头看着头顶,小声嘀咕道: “要是和你分到一个村子就好了。” 钟娇摆手:“可千万别,我这人喜欢揍人!” 这金小川脑残,又不是没看到自己揍钟柔,是真往死打的那种。 那种都没能把他吓走? 可真是奇了怪了。 很快, 苏丽君和孟泽城被赶下了羊克公社的牛车。 孟泽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坐错了,我还以为是同一个地方的牛车。”他能说刚才他有些想吐有些晕吗? 刚刚,一堆人挤在下车门口,一股扑天盖地的臭脚丫子味把他给熏着了。 下子火车,他忍着难受,他不管三七二十就上了牛车, 其实苏丽君也没好到哪里去,也给熏得晕乎乎的跟着他上了车,后来随着钟大强一家的加入,赶牛的人说才一共才五个名额,没有这么多人。 孟泽成和苏丽君问清了才脸红脖子粗的下了车。 苏克公社的牛车上又上来了两个人,牛车向挥鞭向着远处走去。 一片风沙吹了过来,扑簌簌的沙子落下来。 钟娇迅速扭头,但还是被吹了满头满脸的沙子。 钟娇:“……” 还没下车,就开始吃沙子,这里的村子已经沙漠化成这样了吗? 不过为了嫡亲的爷爷,她认了! 本来这里就生存艰难,可想而知,嫡亲的爷爷在棚子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想就心痛。 第37章 我还没有机会戴这个玩意儿 赶牛车的牛官姓张,人称张老汉。 他抽着烟斗,扭头,又搂了一眼人,悄么么数了一遍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 嗯, 人数正好。 数完人,啪的,张老汉扬鞭冲着牛屁股冰是一鞭子, 赶紧跑快点,早点到村子,晚了能遇到狼。 哞哞, 老黄牛叫了两声,四蹄哒哒的跑起来, 这牛板车也跟着吱吱扭扭的响。 张老汉又看了眼牛板车上的知青们,回过头,叹了口气, 都是些这么嫩的娇娃子,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里的苦。 哒哒哒, 牛车奔跑着,蹄子下边的沙土都扬了起来。 风呼呼的吹, 沙子,杂质,烂树叶子都在空中飞来飞去。 时不时的落在人身上, 钟娇叹了口气,默默的从空间取了一块透明的薄纱巾出来,直接将纱巾蒙在头上,脸上,再往脖子后面系了一个结。 这样就好了。 金小川默默的看着钟娇的动作,尤其是那条漂亮的粉纱巾,双眼睛羡慕的晶晶亮,恨不得自己也能戴一个这个。 他张嘴叹了口气, 结果一股风卷着沙子趁隙,迎面就扑进了他的嘴里。 金小川:他怀疑这沙漠风就是故意的。 噗噗, 呸呸, 金小川趴在牛板车帮上,直吐嘴里的沙子。 孟泽城苏丽君,还有新上来的一男一女,也扭头纷纷吐着满嘴的沙子, 这天气也太恶劣了,到上都是沙子。 苏丽君羡慕的看着钟娇,她用胳膊捂着嘴,待又一拨风沙过去,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钟娇,你还有这个纱巾不?能不能卖我一个?” 苏丽君从口袋里直接掏出了五块钱。 钟娇未动,她戴的这款可是世界限量版的桑蚕丝丝巾,甭说五块,一百块,她都不卖。 后来,想了想, 她终于想了起来, 她们家是医药集团,更是直接开了不少医药连锁店,当时为了要求员工保持一致的形象,不但配发统一的蓝色制服,还配发一条小丝巾。 小丝巾是模仿真丝的,不是真货,是山寨货。 当时,这批销售员工的小丝巾就搁在凤凰山庄的仓库里。 太好了, “我没有这样的丝巾了,不过有些小的,你看看喜欢吗?”钟娇迅速从口袋里掏啊掏的,就掏出几条漂亮的紫色丝巾,颜色特别漂亮。 后世的织染技术太发达了。 这么小小的方巾成本也就是一丁点,不值一提。 当苏丽君看到一条条漂亮的丝巾从钟娇手中出现时,瞬间被惊艳到了,双眼就像打开了一道五彩缤彩的大门。 她小心翼翼的摸着丝巾,满脸惊喜:“这是真丝的?” 她听她妈说过魔都那边有特别漂亮的丝巾,价格特别贵,她妈是咬了又咬牙,才狠心从魔都买了一款类似的丝巾,价格是十五块,不过颜色跟钟娇拿出来的差远了。 钟娇手中的这款肯定更贵。 苏丽君不含糊,赶紧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就要给钟娇。 钟娇眨眨眼睛,这姐妹儿不差钱啊。 她是喜欢钱,但是苏丽君这人比较实诚,不爱占别人便宜,于是她推拒道:“友情价,五块。” 反正是无本买卖,她仓库多的是,现在还一条没发给员工呢。 太便宜了,苏丽君迅速把钱塞给钟娇,好像生怕钟娇反悔似的。 她赶紧挑了一条最喜欢的,是挂着玉兰花的,迅速就做成口罩状,挂在脸上了。 现在臭美没吃沙子重要,嘿嘿。 另外一个女知青一看这个,又想了想手中的钱,硬是咬着牙没买,她是真的没钱。 孟泽城羡慕的看了眼钟娇,瞅着那一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小丝巾,有些尴尬。 他又看看苏丽君已经把小丝巾叠成三角形,挂在耳后,还系在后脑勺后面了。 这……这不是一个简易版的口罩么。 至少,现在苏丽君可以不用手一直捂着嘴巴和鼻子了。 他羡慕死了。 要是他也是女的就好了。 此时,苏丽君的简易丝巾小口罩已经完全挡住了口鼻的风沙,正悠哉的坐在马车上冲孟泽城嘚瑟。 钟娇笑笑不语。 而孟泽城有些心塞,唉,谁让他是男人呢,忍着。 他悄么的瞄了瞄钟娇手中的那几块丝巾,五颜六色,戴在他脸上太花哨了! 想了想,他问: “有没有黑色的,蓝色的,白色的一抹色的就行。” 他不挑。 “没有。”回应孟泽城是的钟娇斩钉截铁的声音。 这时, 一股风沙又吹过来, 孟泽城脸上头发上,又是一堆沙子,他:“……” 他想骂人好不好。 这是什么鬼天气。 都怪他爸,好好的拎他出被窝来这里做什么。 这简直要他的命啊! 孟泽城一时间双肩耸了下来,整个人都蔫巴了。 这才是第一天! 钟娇瞥了眼矫情的孟泽城,从中间挑出一款绿色的丝巾,在孟泽城的眼前甩了甩: “诶诶诶!这款挺适合你,生机勃勃!” 孟泽城抬起丧丧的头,看了眼丝巾,咬咬牙说: “钟娇,我还没结婚,没机会戴这个玩意儿!” 咳咳咳, 钟娇笑了,一双明眸弯下来。 苏丽君也是笑得花枝乱颤抖。 旁边的女知青陈秀英羡慕又嫉妒钟娇和苏丽君。 羡慕她们出身好有钱, 又嫉妒她们漂亮,而她什么也没有。 她只能咬牙坚持。 她真的没有钱,再说那五块,她不能全花了。。 如果买了一条丝巾,她身就剩一块钱,什么也吃不上了。 万一有个急用,她怎么办? 另一个男知青看了眼钟娇,又看看苏丽君,眼底滑过一丝惊艳,两名女知青都很漂亮。 他低下头,双手交错在一起,不停搓磨着他的袖口。 他藏蓝色的袖口已经磨得发毛发白,但他也没有提出买丝巾。 他没有钱, 他家还有一个弟弟,弟弟从小身子弱,父母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小弟身上。 他下乡时候的那第一个月补助他只领了三块钱。 能吃上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为了能多挤出钱来,他父母给他报了补助最多的新省伊县下乡,这样每一个月有补助十块钱,第二个月有五块钱。 每个月留下两块钱,其它的就寄给家里。 两人各有心事,没有买钟娇的丝巾。 钟娇也没有介意,更没有询问,而是直接将丝巾塞回了包袱里。 哒哒哒, 牛车赶了半天,才赶到了目的地苏克公社。 来到公社。 苏克公社大沙子村的村长姜援朝正在翘首以盼,他盼的不是知青下乡,盼的是最好别来。 希望他们村一个没分到。 这里只能吃苦吃沙子,只能挖渠,只能背盐碱土,啥也没有。 再说, 那些娇知青来了啥活儿也干不了, 还不如支边的职工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呢? 第38章 一波骚操作 听着牛车哒哒哒的近了, 大沙子村的村长姜援朝手搭凉棚,看了眼牛车上的几名知青, 其中有俩姑娘,又白又水灵,像是刚刚从水里出来的小娇娇花, 而且,风一次就吹断的赶脚。 \/(tot)\/~~ 另一个小伙子也是白白净净的,还戴着一个眼镜,瘦瘦弱弱的。 还有一男一女两名知青,都是瘦瘦条条的,虽然不白净,但瘦得感觉挑不起一桶大粪的节奏似的。 一拍大腿, 姜援朝叹了口气,就感觉糟了。 这哪里是送人来支边啊,这分明是送娇娇花儿,他们又不是呵护娇娇花的小太阳。 这些小娇娇儿,不会全是送到大沙子村的? 他真的一个也不想要啊! 如果要了村里又多了一堆活祖宗。 以前的十八个活祖宗已经够够了,不能再多要了。 供不起,供不起。 分给别的村子。 现在就他村落后,娇娇知青多,已经没法整了, 啧,又来了一批,那可咋整,他们村可不能年年当落后分子。 那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儿的在苏克公社丢人。 姜援朝转身就准备悄么么的溜了,不接人了,想着全甩给苏克公社算了。 这时, 江建国, 也就是苏克公社的社长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军绿色衣裳,抽着一根旱烟,眼角早瞅到了转身想跑的姜援朝,天天整这出, 哼,想跑没门! 他们当时都是就地转业的军人,现在已经完全成了这里地道的老农民。 “援朝,咋不领人?”江建国刚才早就注意到了姜援朝一脸的嫌弃, 也是,这些知青长的也够娇娇的弱弱的,不太像能干活的。 他也嫌弃。 哪个村也嫌弃。 人家是下乡支边,他们这是下乡供祖宗。当然这话他不能说。 村村嫌弃,难道都养在公社,那咋行。 他公社可没有多余的窝头啃,必须把人得分出去! 被喊了一嗓子,姜援朝脚下一个趔趄,他扭过头,讪讪的笑着说: “江社长,” “俺们村没地窝子了,住不下。” “要不,把人送给其它村,咋样?”姜援朝呲着一嘴大白牙,瞅着江建国笑得贼兮兮贱嗖嗖的。 嗒, 江建国又抽完一口烟,他的胡子碴缭一层浓烈的旱烟圈。 显得胡子不那么邋遢了。 他知道村里的难处,谁也不想要知青,还不如要点支边的职工顶用,能干点活儿。 可是,他也难,这是上面分配到他们公社的。 再说羊克公社、萨克公社比他们公社更苦、更累。 唉,他没法推了啊。 再说早期都推过了,根就推不了。 而且县领导还说: 知青分在哪个公社就在哪个公社支边,不许自行分配。 以后支边知青调动由县里统一管理。 “等其它村领完人,嘿,我再领。”姜援朝还是不想要,想拖延。 “老姜啊,别墨叽,把人赶紧拉回去。” “再墨叽,我把老张的板车和牛收回公社,你让这些娇娃子们扛着包袱回村,到时累病了,别赖我。” 江建国挥了挥手就想让张老汉把牛板车赶进公社。 这下, 姜援朝傻了眼,不能扣板车啊。 这是他村唯一拉人的交通工具啊。 他又拍了下大腿,忙不迭的伸伸手,挂着一脸谄笑: “江社长,我把人领走,领走还不行吗?” 板车和老黄牛,加上张老汉,一个也不能少啊! 张老汉咧嘴笑,这老姜就得老江整,看你不老实。 姜援朝耷拉着脑袋,把人全给领走了。 江建国又瞪着眼,提醒他:“记住,你们大沙子村3个,小沙子村3个。你一个也不能少领!” 钟娇眨眨眨:“……” 大傻子村? 小傻子村? 这村子起的啥名字啊! 听到村名,孟泽城噗嗤一声就笑了。 苏丽君也在丝巾口罩下笑着。 这是啥村名啊? 纯搞笑啊! 陈秀英和贺双杰也笑了, 这破村名,真是埋汰死了。 “行行行,”一听这个,姜援朝总算开心的露出了大板牙,只有一半,他的心微微松缓了一下。 原来只有一半,那就好。 当时听说是四个呢。 江建国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开始念: “念到谁,听到的举个手!” “贺双杰,陈秀英,钟娇,大沙子村。” 江建国念完,看了眼纸条上的最后一个人名……嘴唇动了动。 大沙子村竟然真分了四个人? 小沙子村其实只分了两个? 这老姜一会儿准得闹。 江建国动了动眼珠,吸了口烟,他没有接着念最后一个人名,而是直接把纸条卷巴卷巴塞给了姜援朝。 想了想,又想小沙子村分配的人名纸条,也卷巴卷巴的塞给了姜援朝,还叮嘱了姜援一句, “小沙子村的没来,你和老张帮着把人送一下。” 江建国说完,脚底抹油就迅速溜了。 姜援朝:“……” 跑得还挺快! 江建国江社长:这回大沙子村分了四个知青,我怕你找麻烦啊! 他想:直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把知青安排到大沙子村,一切瓜熟蒂落,姜援朝想折腾自己也折腾不成了。 不知内情的姜援朝接过纸条,还是微微吐了口气,最娇嫩的两朵娇娇女娃,他们村只分了一个。还好还好。 再说小沙子村也有一个,他心里平衡了。 苏丽君听到她没和钟娇一个村子,不禁急了,赶紧问道: “村长,我没和钟娇同志分在一个村子?” 她想和钟娇一个村子啊。 有好吃的, 还有好用的, 以后缺了什么,她有钱买啊。 姜援朝斜愣着眼睛看了苏丽君一眼, 哎哟麻呀,你们可省省劲儿,可别逮着我一个大沙子村祸害。 “苏丽君,孟泽城,在小沙子村。举个手。” 姜援朝看了眼举手的两个人。 忽然感觉少了一个人似的,不是六人吗? 这时, 一个小黑脑袋从一个大包袱后探出头来,笑嘻嘻的问: “村长,我分在哪个沙子村?” 姜援朝又展开小沙子村的纸条,就分了两人啊! 再展开他们村的纸条,展开才发现,刚才江建国漏念了一个。 姜援朝气得肝疼,他怀疑江建国是故意的。 不过, 为什么,他们村要分四个娇知青? 小沙子村只分两个! 这不公平! 转头, 再看江建国社长连人影都没了! 姜援朝没办法,只能干咳了了下,又展展纸条,非常气愤的念着: “谁叫金小川?” “村长,我!”金小川缓缓举起小细胳膊,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看到村长不高兴,可关他屁事。 再说,他高兴着呢, 他终于可以和恩人分在一个村子里,这太幸运了! 姜援朝看了眼从大包袱后爬出来的小瘦男人, 浑身脏兮兮的, 又矮 又瘦, 又黑, 一个优点都没有。 哦,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带着一个大破的黑眼镜子。 这么瘦,这么矮能干啥活儿? 姜援朝丧气的耷拉下脑袋,下一秒,才咬牙道: “老张,咱走。” 不带走,也得带走了,社长都跑了。 如果再闹,惹恼了江社长,他们村子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了。 明年,他还希望多分一点粮食种子给他们村呢。 为了种子,他老忍了! 不在乎多半个知青。 大伙都看向了金小川,怪不得刚才没听到他的动静。 原来,她一头扎在包袱后面,怪不得风沙吹不到她。 她整个儿让包袱给埋上了! 哒哒哒, 姜援朝脚程快,一边跟紧牛车,一边跟张老汉唠磕,聊活计,聊笑话。 走了一个小时, 牛车来到一个叉路口, 这时,姜援朝从兜子里掏出一颗烟给张老汉点上: “老张,先把小沙子村的人送过去。” “再送我们大沙子村的人。” 姜援朝面冷心热,这俩人拖这么多包袱,省得一会儿哭爹喊娘,多烦。 张老汉屁股又挪回去,接了烟,看了眼姜援朝: “你啊你啊!” 牛车把苏丽君和孟泽城送到小沙子村知青地窝子点, 孟泽城转身一把薅住了牛板车,不撒手: “村长,我能不能和钟娇一起去你村子!” 姜援朝差一点气笑了,掰开孟泽城的爪子: “这地点,我们改不了。” 孟泽城眼泪汪汪看着牛板车走了,对着身侧的苏丽君道: “妹啊,咱们还能吃钟娇同志的米线和包子不?” 苏丽君有一种直觉,她还能吃上: “肯定能!” “不过,哥,咱们赶紧整理一下咱们的地窝子,不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牛板车到了大沙子村, 来到地窝子点,也就是他们要入住的地方。 钟娇都看懵了。 她的嘴唇在抖, 连脸上的纱巾也在抖。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在地上挖一个深坑儿,地面上搭些树枝棚子,这就是一个地窝子了, 窗户漏风, 还没有门, 里面只有一条炕…… 地窝子照片,比初期的好一点 第39章 真没男德 姜援朝看了眼发呆的四人,咳了两声道: “现在有三个地窝子,你们咋分一下?” “明天,我让人给你们再重新挖一个?” 陈秀英迅速举手道: “我一个!” “我也一个。”贺双杰赶紧举手。 说完,两人直接各占据了一个地窝子,包袱行礼都直接拖拉进去了。 紧接着, 金小川二话不说,嗖的,直接蹿向第三个地窝子, 还直接用身体挡住了门口——一副天王老子也不能跟我抢的架势。 姜援朝:“……” 钟娇:“……” 这波骚操作! 钟娇看了金小川堵门的身形,磨磨牙。 真是白救他了。 钟娇没有选择,只好拖着行礼随陈秀英进了一处地窝子。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钟娇生生被熏了出来, 钟娇几步撵上姜援朝道: “村长,我明天想请人挖一个地窝子,行吗?” 姜援朝扭头,看了眼钟娇那一张沉静的小脸,看着不太娇气。 他愣了下,回她道: “简单的话,请大家伙吃个饼子就行,复杂的话,你给人家一人一毛钱就中。” 钟娇点点头道, “可能会复杂一点,麻烦村长帮我找几个人。” 她明天晚上就要入住。 看四个没人,钟娇给村长笑呵呵的塞了一盒烟。 这烟是钟大强家的,不用白不用。 姜援朝一看这烟是牡丹啊? 这花色的红封皮,真招人稀罕! 不过,他感觉手稍微有点烫啊。 “我不能要!”姜援朝嘬嘬牙花,想抽,但不能没底线。 他往回推烟。 钟娇看着姜援朝想抽,又不好意思要的模样,抽了抽嘴角。 看了眼远处,没人,她赶紧说道: “村长,我正好找您帮个忙。” 姜援朝不动声色,打量了眼钟娇,这女娃难道不想上工? 算了,烟还是不要了。 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一句:“啥事?” 不上工绝对不行。 “附近还有没有能用的地窝子?我自己喜欢住一个地方,和别人住,我睡不着。”钟娇找了一个理由。 那陈秀英的地窝子里霉味太重了,她受不了。 换一个看看。 这女娃子就是矫情,想当初他们打敌人的时候,甭说地窝子了,就是石板上、草地、猪牛羊圈也睡得香咧。 姜援朝又推了推烟,表示不要,这么点小事,不用给烟,他一动嘴就能解决掉。 刚才他以为这女娃子不想干活咧。 “这是心意,姜大叔!”钟娇小嘴一甜,把大叔给整上了。 “再说,听说,姓姜的,和我这个姓钟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只不过有人为了躲避战祸给从姜改成了钟。” 姜援朝:“……” 头一次听到不同姓,还能攀亲戚的。 见姜援朝发愣的功夫, 钟娇一下子把烟塞姜援朝怀中,迅速后退了一步:“先谢谢姜大叔了。” 姜援朝:“……” 以后多帮衬帮衬这女娃子, 只要她不无理取闹,不偷懒,他就会睁一眼儿闭一只眼。 找一个旧的地窝子,一句话的事儿。 “钟知青,这个!”把烟藏进袖筒里,姜援朝指了指陈秀英地窝子的不远处,指了指一处四处漏风的地窝子,上面的顶子也破了。 窗子也不行。 钟娇懵了圈:“……”这咋住人。 “现在这儿住不了人,一会儿,我让我家儿子过来给你帮忙,先围围盖盖,省得晚上被蚊子咬,现在的蚊子又大又毒,就等着新鲜可口的城里人饱餐一顿呢。” 城里人可是蚊子的香饽饽。 蚊子:好久没吃新鲜的了。 钟娇:“……” 就是变相说城里人矫情呢。 “姜大叔,到时,我一人算一毛钱工费,你看中不?”钟娇决定不让人白帮忙,她就不喜欢欠人情。 人情不好还。 如果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姜援朝满意的点了点头,“中,一会儿我叫他们过来。” 说完,姜援朝收紧胳膊夹好烟走了。 一边摇头晃脑,嘴里还一边哼着智取威虎山,。 “穿林海,踏雪原……” 不大的功夫, 那个破地窝子前,来了两个瘦瘦的小伙子,大的十七八,小的也就十五六。 他们一个扛着干活的家伙什, 一个扛着一堆茅草,还有一些树枝。 当他们跑到旧的地窝子前,就看到一个白净漂亮的姑娘时,脸刹时都红了一些。 年龄大一点的小伙子,腼腆的揪着衣角,看着钟娇,小心翼翼的问: “是钟娇同志吗?” “是。”钟娇答应着,“这个顶子能盖上吗?” 这两个人就是姜援朝的两个儿子。 老大:姜大虎, 老二:姜二虎。 “能,我们一会儿就能给你盖上,天气热,一会儿顶子就干了,晚上保你能住咧。”大虎红着脸飞速说完, 说完,大虎二虎开始干活儿, 一个忙着和泥, 一个忙着搭棚顶子。 大虎把一些沙子和泥土和干草混在一起,用一点水搅和,和好后, 正好二虎也搭完棚顶子。 大虎和二虎开始一起给棚顶铺泥,铺完泥又铺了一层干草,以防下雨漏水。 钟娇感觉这两小伙子干活很实诚,还害羞,一看到自己就脸红。 啧啧, 她不禁又感叹一声,这年代的人真纯情, 不像后世到处是摄像头,到处都能看到一些不雅的小集锦,关键的地方还统统打上马赛克板砖。 三个小时的活儿,两人很快就干完了,还细心的在里面烧了一把干草,以让地窝子透气,也能干得快一点。 钟娇对搭盖完的地窝子很是满意, 短时间内修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她看了眼二人,伸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毛钱,向一人递了一毛: “这是你们帮忙的费用,谢谢。” 大虎低头搓搓手,不想要。 临来前,他爸说让他们看着办。 “给。”钟娇把钱塞给二虎,笑着说: “以后,我有事还找你们,你们不要钱,以后,我怎么好意思再找你们白干活?” 二虎脸上红扑扑,手心里捏着塞过来的钱,挠挠头看了眼大虎: “大哥?” 大虎想了想,点点头,就拉着二虎走了。 二虎年纪十五六岁,但个子不太高,肯定是常年干活累的。 钟娇叹了口气,这年代能吃上饭活下去就谢天谢地了。 她扯了扯唇,转身进了陈秀英抢占的地窝子,把包袱拿出来,拖到了新的地窝子跟前,她坐在地窝子口开始休息。 看着不远处飞舞的风沙,还有昏黄的日头。 叹了口气, 嫡亲嫡亲的爷爷,你在疆北哪儿啊? 坐了一会儿,钟娇就感觉大腿,胳膊脚踝痒痒死了。 低头一看, 哦霍, 胳膊, 腿上, 脚踝上全是大红疙瘩蛋! 麻的, 蚊子咬的,痒痒死了。 瞬间, 她瞅了瞅没人注意她,迅速的,她从空间提溜出驱蚊止痒的花露水喷雾, 她迅速喷身上,胳膊,腿上,还有脚上。 以防止蚊子再咬她,痒痒死了。 靠, 居然还有只花色的黑色大蚊子不怕死,还在认真趴她脚踝上吸血! 这家伙肚子都吸圆了! 滋! 一剂喷雾过去,大花蚊子没来及撤离,就被喷蔫巴了。 看着比内地大一倍多的大毒五花蚊子,钟咧了咧嘴角, 嫌弃的用抽纸把蚊子捏走, 还用消毒湿巾迅速擦了下被咬的地方,再喷上驱蚊止痒喷雾。 哎, 这样的日子才是一个开始,现在才1968年, 想到此, 钟娇咧开一张苦瓜脸。 正在这时, 金小川蹿了过来, 他刚把自己的地窝子收拾干净,结果一眼就看到钟娇正坐在地窝子前发呆。 他跑过来,一屁股坐在钟娇身侧,看看四下没人,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 “给。” 钟娇睨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想要。 “我妈腌的,一个月了,都快坏了,赶紧吃了,不然就浪费了。”说完,金小川就热情的递了过来。 鸡蛋有点臭味, 钟娇摆手不要。 “我妈特制的,真的,闻着臭,实际吃着还行,我一路都在啃这个吃。我还有几个,给你一个,如果嫌少,我再给你两个。” 看到金小川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回去再拿。 钟娇回了一声: “好,我收了。”她收了。 一会儿换一个鸡蛋出来吃, 她空间有各种包装的卤蛋,就在商超,她看到了。 扭头,看了眼新盖的地窝子,金小川羡慕的问: “你让人新盖的?” 钟娇:“就搭个顶子,围个围子,凑合一晚上,和别人睡我睡不着。” 这家伙刚才抢占第三个地窝子的时候,比兔子跑得都快。 好像就怕她占了第三个地窝子似的。 这家伙非和她一个漂亮女生抢地窝子,真没男德! 金小川听完钟娇的台词,眼睛瞪大了,拼命认同的点点头: “你跟我想的一样,我和别人睡,也睡不着,必须单独睡!” 香烟图 第40章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钟娇看着金小川没男德,还如此不脸, 她嗤笑一声,真想拿臭鸡蛋狠狠砸他脸上。 臭不要脸的。 抢了地窝子就该坦诚点儿。 还说什么狗屁的单独睡不着……这纯粹是找借口。 很快, 金小川蹙蹙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 然后低头使劲的钟娇胳膊处闻了闻。 哼哼哼, 就跟小狗闻味认主似的,围着主人闻味道,来确定是不是自己要舔的那款主人。 钟娇:“……” 我这是弄了一个泰迪,还是一个吉娃娃啊? 果然, 舔狗这个词语的来历,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的。 看看,多现实化。 钟娇扭过头,不想搭拉这个颜值和德值都不在线的男人。 “钟娇,你身上好香,是什么味道?比我姥姥家的桂花树的花香还要香,真的特别香。” 金小川第一次没闻够, 接下来,又又开始在她胳膊上哼哼哼的闻来闻去。 钟娇:“……” 比起金小川这舔劲儿, 前世的舔狗们都得集体下岗。 “高级花露水。”她刚好在南城的百货大楼买了一瓶,是国家日化厂生产的高级花露水。 味道还真不错。 瓶子也和现在的瓶子长得也八九不离十,她把后世的包装撕了就能用。 高级花露水挺贵的,金小川舔舔嘴角,叹了口气。 他知道百货大楼里有卖的,但是他家买不起。 扭过头, 丧气的金小川一眼就又撇到了钟娇新盖的地窝子顶子, 他眼睛一亮,指着顶子问: “你这个盖的挺特别?”比周围的地窝子都新,还结实、讲究。 “嗯。” 你抢了一个地窝子,还不能让我加急整一个顶子了。 “哎,对不起,钟娇,我刚才一直收拾我的地窝子,所以没有来帮你,对不起,我以为你和陈秀英肯定会住一个地窝子。” 金小川攒着眉头,很真挚的看着钟娇,话语间透露着一丝真诚。 切, 钟娇瞥了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这人恁虚伪。 金小川后来想了想说,鼓起勇气道: “晚上,我请你吃饭,自从你救了我,我还没有对你表示感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钟娇摇了摇头:“不了,你留着自己吃。” 她瞅了眼鸡蛋黄般的太阳,默默的叹了口气。 金小川小声嘀咕着: “我还有两个蛋,要不晚上,咱一个人一个馍,一个人一个蛋咋样?” 听着金小川说话,钟娇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听到最后一个人一个蛋的时候, 钟娇噗嗤一声就笑了——还一人一个蛋? 她可不要, 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地面上空传出去老远。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下工,听说还在挖渠。 金小川摸摸头,看着对面哈哈哈大笑的钟娇觉得莫名其妙,他也没说别的啊。 不就是有两个蛋,一人一个蛋吗? 有什么好笑的? 再说,平时,他妈喜欢给他两个蛋,但他愿意和他妈一人分一个蛋。 他妈也没有这样开心的笑啊? 难道钟娇是真开心分了蛋? 也不对, 看着钟娇笑得总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角,好像藏匿着一股老狐狸般的狡黠。 一看就没笑好事, 于是, “你笑啥?”金小川鼓着腮帮子问,他并不觉得好笑。 钟娇止住笑,不过嘴角还是隐隐的勾起,笑还是绷不住。 金小川抿嘴,瞪了她一眼: “为啥笑?” 他肯定她在笑话自己。 不然,为啥笑的那么坏,那么猥琐,哼。 恩人有点坏。 不过,他会原谅恩人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重复一遍?”钟娇故意使坏道。 “我有两个蛋,分你一个,不是一人一个蛋吗?我说错了吗?” 钟娇再次哈哈大笑,而且笑得差点笑岔气,她摆摆手: “别……送我,我不要,我也用不着,你还是自己好好用,少一个,以后你就不中用了。” 她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 这金小川应该能听出来了。 这家伙是智障,还是少了些科谱知识? 现在,她不太肯定,也许金小川双重都有——智障又缺教。 金小川叉起小瘦腰,运了运气,瞪着钟娇: “我少一个蛋怎么了?你说清楚了?” 看着金小川气鼓鼓的模样,像是鱼缸里养着的金鱼眼, 她挑挑眉,眨眨眼: “你真听不懂,我什么意思?” 她在想:自己作为一个女生,要不要给他科谱一下这知识。 若在后世,她科谱一下完全没有问题。 但,就目前看,有些不太妥, 她做事得按着这个年代的风貌来,不然不利于生存,这跟容貌不一样。 容貌好,可以获得有利的东西。 当然,她有本事保护好自己的容貌,所以她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优渥的容貌。 何况,她还有极强的武术功底,一般人都是不是她的对手。 再再说了, 实在不行,在危急情况下,她还可以直接躲进空间。 但,作风这个东西不好说,何况作为了一个男生,金小川应该是要面子的。 “咳咳咳!” 钟娇觉得这金小川真让他娘给养智障了,这点基本的生理常识都没有。 她想了想说,还是让作为男同志的贺双杰给金小川科谱一下,毕竟同是男人,说出来,可能还好受一点儿。 所以, 钟娇终于止住笑了,看了眼傻白甜的矮小男人,叹了口气,空有一个傻白甜的心,没有一张傻白甜的脸。 想笑,绷一绷。 “金小川,你去找贺双杰,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看看他笑不笑,不管他笑不笑,他会给你解释。” 钟娇想把烫手的山竽头给甩出去。 金小川看到钟娇不说,只笑,还让贺双杰揭迷底,他哼了哼,不理钟娇了,起身就往贺双杰的地窝子走去。 钟娇松了口气,笑死她了。 男孩子啥也不懂,真的可怕。 金小川一口气跑到贺双杰地窝子前,本来想跳下地窝子去,但想了想,就没跳,只是站在地窝子坑上喊人: “贺双杰同志,我有一点事想请教你。” 贺双杰正在着手收拾一下土炕。 炕有点塌,他把炕用沙子和破草垫了垫,至少晚上睡不搁老腰了。 刚垫完, 他就听到有人喊他, 听声音好像是那个又矮又瘦的金小川,他倒是希望钟娇能喊他一下,那姑娘那么漂亮,想起来,他的心跳都有些加速。 “怎么了?” 贺双杰弯身从地窝子里走出来,站在地窝子门口,看了眼坑上的金小川,感觉有一股压抑感。 他直接就爬了上来。 再拍拍身上的土,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地窝子。 一个新盖的顶子, 一个旧的。 他皱了皱眉,刚才看到有人帮着钟娇干活了,可惜他手头有活,不然会过去帮忙的。 “你好,有事吗?” 金小川或许是被风沙吹醒了脑子,他在想,如果是好事,钟娇那么坏的笑他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能让第四个人听到。 于是乎, 金小川看了眼贺双杰,走近他,小声贼兮兮的问: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说?”贺双杰依旧在掸他手上的土,刚来,手就起了一层倒刺皮。 拽一下,还挺疼。 “路上,我听了一个故事,就是一对师徒出门,他娘给他煮了两个鸡蛋,于是小徒弟对着他师傅说, ‘师傅,我有两个蛋,一会儿给你一个,我要一个。’结果他师傅哈哈大笑,说‘他不用了,’,还说小徒弟少一个就不中用了。” “我听不明白这故事,你明白吗?” 金小川虚心求教,一脸真诚。 贺双杰吸了口气,又仔细观察了金小川一下,发现这小子不是开涮自己的,就笑了笑说: “小川,你还小,但作为男人,你必须懂。” 第41章 一道哨声响起 金小川郑重的谦虚的点了点头。 而贺双杰扭过头,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红,他双手叉在一起,攥了攥,才道:“男生的生理结构,你应该知道,” “两个蛋是男性重要生殖的营养基地。” “我们撒尿的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话刚落, 金小川的脸刷的红了,黑红黑红的,他双手掩面,噌的站起来,狠狠瞪了眼贺双杰,大声道:“流氓!” 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 贺双杰一愣,然后气笑了,这个生瓜蛋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家伙肯定是被人耍了。 才这么气愤。 他也是怪了,这金小川简直是无性差的养大了。 不然, 这么一点情况就害臊。 看他长大了,成亲了,怎么说? 金小川跑过来,路过钟娇地窝子的时候,羞愤的瞪了眼钟娇,然后就气呼呼的钻进了自己的地窝子。 钟娇:“……”想笑, 又笑不出来。 傻小孩儿。 估计是被贺双杰同志解惑了,挺好。 这样也好, 知道点儿也好,总之被老女人给生吃了强。 她坐在地上,看着那抹鸡蛋黄太阳没入了远处更远的风沙之后,才扭头看了眼房子顶儿。 嗯, 不错,干了不少。 只要不是牛粪饼糊的就行。 她提着两个包袱进了地窝子,吐了口气,没有霉味,毕竟露天时间久了。 把包袱放一边,就看到炕上也被两兄弟铺了野草。 这两人挺勤快,到时,她还要再挖一个正式的地窝子不? 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挖一个,钱不是事儿,但也跟这个差不多大? 但扫了扫,都住地窝子,根本没有茅草屋。 实际上,她大部分时间是住空间别墅里,该干啥干啥。 她空间里还有些剩砖,她决定就重新弄一个规整一些的地窝子,就算是纸糊的,起码也有窗户门的什么。 不然,心里总不踏实。 又从空间找了一个仿旧的小铁锅。 还带着把儿的。 她在空间烧了几遍燃气,把锅烤了烤,直接烤旧了,然后就拿出来了,搁在地窝子门口,拿出三块砖直接架上,锅子一放。 简易的灶台就成形了。 也确实是饿了。 于是,钟娇就把锅架上,又倒了一些灵泉水,直接煮了一小锅挂面,又打上一个荷包面,撒上钱和调料。 香喷喷的,随风一下子飘了老远。 拿出筷子和碗,钟娇就吃了起来,还不时的从空间拿出一碟切好的冷牛肉切片,后来想了想,干脆直接把牛肉片倒进碗里吃了。 怕的是一时来人。 果然, 陈秀英和贺双杰几乎是同时闻着香味了。 一直暴怒,臊红脸生闷气的金小川也闻到一股香喷喷煮面味儿,紧接着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拿起他妈做的腌鸡蛋,他剥了壳吃了起来。 又倒了自己随身背的绿皮军水壶里的水,快没水了,他喝的时候很小口,可是这鸡蛋太咸了,他不禁还是喝了几口。 把水给喝光了。 没水了。 金小川走出地窝子,就看到陈秀英也出来了。 贺双杰也站在地窝子口。 明显, 明显, 他们三个都被香味给馋出地窝子了。 而饭是钟娇做的,其它知青还没有下工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金小川舔了舔嘴唇,看了眼陈秀英,小声的问:“你水壶里还有水吗?” “没有。”陈秀英垂下眼帘,顿了下摇了摇头。 “我就一口了,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顶过去,你要不坚持一下?”贺双杰看了眼金小川,他还有一口,可是大晚上的怎么熬过去,给自己留一口。 金小川后悔吃他妈腌的咸鸡蛋了,是真咸,齁死他了。 他看了眼陈秀英和贺双杰,叹了口气,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去钟娇那里蹭去,但又没有脸,刚才,钟娇居然拿那个东西玩笑, 他有脸,他怕钟娇没脸见他。 对,就是这样。 于是,金小川果断又钻回了地窝子。 贺双杰看了眼陈秀英,没吱声,跳下坑,直接钻进了地窝子,到了地窝子之下,抹了下嘴角的口水,揉揉肚子。 他现在已经没有吃的了。 现在,贺双杰等着知青们回来,等知青们做饭的时候一起吃了。 陈秀英也怏怏的回了地窝子,鼻子里钻的都是那香喷喷的味道,不出所料,她能闻出来是做挂面汤了,还有牛肉味儿, 还有荷包蛋,她能闻出来。 她妈做这个可好吃了,可惜都给了大哥家的小侄子吃。 钟娇不知道地窝子之后的几个人各有心思,吃得差不多了,她也有力气了,收拾完锅灶。 转身就开始收拾屋子,反正各种家伙什都有,她还让小火鸟看着地窝子口,有人来,就吱一声。 她用条帚扫干净了屋子。 再掏出老家用的褥子直接铺干草上,又将老家盖过的旧被子拿出来,一个冼脸盆放在地上。 难受, 她直接把钟大强家一个旧的小板凳拿出来,将脸盆搁上面。 又拿出一个小板凳上面搁了搪瓷缸,没地方了,呵,她坐在炕上,双手拄着炕,还是重新弄一个好,至少不漏风。 好, 她看了眼漏风的窗户。 她起身从空间拿出刘胡菊和钟大强的破棉袄,剪剪,又拆了,直接把窗口给堵上了。 嗯, 门口呢,她从空间里找了几个树杈子,用工具箱钉成一排,上面糊上一些刘春菊的破衣服,弄好了,直接怼到门口成门了,省得半夜有些小动物不迎自来。 这下,地窝子里全暗了下来, 她又推开门,感受一下亮光。 这时,一队人喊着口号回来了: “修大渠为垦荒,不垦荒不成家!” “修大渠为垦荒,不垦荒不成家!” “修大渠为垦荒,不垦荒不成家!” 喊了几嗓子,到了地窝子群处,各自回各家的地窝子了。 也有几户人在一起吃饭的。 还有知青们也回来了。 大约有十几个人, 当得知有新人来的时候,老知青这个激动啊,好几年,都没有知青来了,他们是最早的一批。 滋滋滋, 一道哨子音响起, 接着喊声传来:“知青们集合,新来的知青集合了!” 第42章 智商都长胸脯子上了 老知青自动的站成一排,报数:“一,二,三……十七!” 新知青们站成一排,也开始报数:“一,二,三,四。” 四是金小川报的,而且报的还是有气无力的。 管理知青的是这边的一个小队长,叫王大芳,是个年纪大的姐姐,大约有二十四岁了,已经来了两年了。 她齐耳短发,头上卡了一个黑卡子。 脸色黑黢黢的,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衣。 中间还绑着一个带子。 裤子是黑色的,还绑了裤腿,应该是为了干活方便,甚至是不吹进裤子筒里沙子。 她一眼就瞅到了小脸白嫩的钟娇,眼眯眯了眯,没有说什么话。 “大家好,我是王大芳,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队长,有事可以找我们。” “今天大家欢迎新知青的到来!”王大芳带头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欢迎新知青!”老知青也跟着鼓掌。 自我介绍一轮之后,所有知青都记住了这个漂亮的女知青钟娇。 尤其是男知青们,还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在大城市里都见不到。 王大芳看到男知青痴呆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四名新知青道: “你们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做饭,还是自个做?” “想加入一块吃饭的同志请举手!”王大芳慷慨激昂的说着,不管风多大,还有沙子有多多,她已经习惯了。 一般情况都是一起做饭,毕竟大家伙没有锅,也没法子吃。 而她也以为新知青自然而然会全部加入他们。 但, 她只看到了三个人举手, 陈秀英,贺双杰,还有金小川。 当金小川看到钟娇没举手,他刚想喊钟娇,赶紧一起做饭,不然哪里来的锅,难道下个乡还要扛个锅来? 后知后觉的想到钟娇地窝子里传来香喷喷的饭时,金小川立即闭嘴了。 他膜拜钟娇同志下个乡,居然真的扛一口锅来了,他想跟钟娇一起吃饭,但又是男女有别,他叹了口气,默默的又把手举了举。 王芳看了眼钟娇,有些不悦:“钟娇同志,你真的不和大家伙儿一起吃饭?” 其它老知青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钟娇,看来,是一个漂亮无脑的女人。 智商都长胸脯子上了。 不一起吃,就等着挨饿。 钟娇摇摇头:“王队长,我不和大家伙一起吃了,我下乡来的时候,扛了一口小铁锅,自己能做点吃的,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天天吃饼子,她可真受不了。 王大芳看了眼钟娇那白嫩的脸庞,不多说了,对着所有知青道: “新来的知青一人交四块钱的伙食费,一月一交,每月一号交。” “今天轮到谁做饭,就去做饭,新来的知青往后加一轮,陈秀英、金小川和贺双杰一组。” 每组都是三人做饭,还正好了。 大家散了,王大芳来到钟娇跟前,又看了眼钟娇白嫩嫩的小脸蛋,眯着眼道: “如果不想做饭了,和大家伙一起做饭。” “谢谢队长。”钟娇客气了一下,看了眼王大芳,就问: “下乡,不都是去村里先借点粮食吗?” 所有,她看过的年代文都这样,刚到乡下,第二天休息,还得借点粗粮什么的,才好渡过这一个收成。 “不是,每个月每人上交两块钱,由队里统一采购粮食,统一做饭。” 王大芳轻轻一笑,伸手拍了拍钟娇的小肩膀: “所以,你饿着了,记得交钱,一起做饭吃。” 钟娇笑了笑,“好。” 她才不会饿着呢。 王大芳走了,她不信,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扛着锅下乡,饿不了一天就得乖乖交钱做饭了。 陈秀英看了眼倔强的钟娇,叹了口气,“钟娇同志,你真不和大家一起吃?”她心里也对钟娇可能背着锅下乡有想法了。 如果没锅,怎么可能做出香喷喷的饭来? 她后悔没有背着家里的大铁锅一起下乡。 算了,若是她背着下乡,她妈保不准儿得撵到这边来,也得把铁锅追回去。 这时, 贺双杰也羡慕的看了眼钟娇,这个女人其实不光漂亮,也算有脑子。不像其它知青想的,老知青回来得晚,根本就没有闻到钟娇做的饭。 如果用鼻子闻到钟娇做的饭,就不说钟娇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了。 他敢肯定,钟娇一定是带锅下乡的,不然香喷喷的让他流哈喇子的饭从哪里来的? 金小川有些后悔没给他妈要一口小铁锅下乡了,现在也来不及了。 他要写信,让他妈给他邮一个来。 不过,咳咳咳, 咸鸡蛋齁死他了,他还是先借口水喝。 于是, 金小川撵着王大芳,一边追一边喊:“王队长,王队长。” 王大芳停下来,看了眼又瘦又矮又黑的金小川,皱了眉:“有事?” “王队长,你那里有水不,我快渴死了?” “有,跟我来。”王大芳看了眼金小川一直用手揪嗓子眼,笑了笑,便带着金小川去了她的地窝子。 地窝子口摆着一个红色的桶,有些旧了。 不过里面有半桶水。 还有一个豁了口的葫芦瓢。 金小川眼睛突的一下子亮了,伸手拿起瓢就咕咕的喝了起来。 王大芳看了看金小川渴死鬼托生的模样,撇了撇嘴。“明天,你们休息一天,去县里买个水桶回来。” “还有每天有拉水的知青跟着村民一起去二十里外的地方拉水,到时会分给你的定量的水的。” 现在这里喝水都得用板车去远地方拉水去。 金小川喝着喝着,愣了一下,“那钟娇同志,不一起做饭,是不是没水喝?” 卧槽,恩人没水喝,可咋整? 大不了,自己省一半出来? 王大芳笑了笑,一边捋捋自己的头发道:“对,没水喝。” 何止没水喝,以后还没没饭吃呢。 她看钟娇那娇弱的模样,大约活儿也干不了,干不了活,那五块钱补助可不够买吃的喝的。 这里的物价因为缺水缺粮,出奇的高。 五块的补助根本不禁花。 晚饭后, 王大芳监督,开始分运回来的桶水,每人每天两斤水,包括吃的用的。 钟娇:“……” 嘴巴成了o型。 贺双杰:“……”他家再穷,也没有这么限制过用水,他瞪圆了眼睛,显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金小川抽了抽嘴巴:“……”哎,以后尿都得省了。 陈秀英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一天供的两斤水,连头都洗不了。 第43章 羡慕嫉妒恨来了 一天两斤水,啥也干不了,能喝够都阿弥托佛了。 钟娇如是想, 多亏有空间,空间有泉水,还有灵泉,更有泡澡的温泉。 不然,甭说一个月,一个礼拜,人都得臭了。 王大芳看了眼被震惊到的千奇百怪表情的新知青了,扯了扯嘴角,被安慰到了。 之前, 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一人一天两斤水,好几个都受不了的姑娘们一起约好跑了,结果一回来,就被罚到一天只有一斤水的地方去了。 别不知足。 尤其是那个白嫩漂亮的姑娘,到时真的跑了,可能只能到没有水,甚至被派到三天一斤水的地方去了。 后世的某山泉瓶子,一瓶是一斤, 两瓶是两斤, 一天两瓶水,你想想,还真够撒尿的,可是现实情况就是那样,如果能把水井打出来就好了,可是这片盐碱地,根本就不可有水井。 即便出来是,也是能齁死你的咸水汤子。 不能习惯,就得被淘汰。 钟娇没有吭声,还是被王大芳点名了。 “钟娇同志,分手是我们大家的事情儿,没有你的份儿,如果你实在需要,可以来我这里来买,一瓢水一块钱,到时我会分摊到大家的伙食上。” 这下,老知青高兴了。 有钱补助真好, 而且这根羊毛双傻又好看。老知青像狗看肉骨头一样的看着钟娇。 钟娇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王大芳瞅着钟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咪起了一双不太大的眼睛,她不信这沙漠这风还收拾不了一个城市的娇小姐。 切, 她等着钟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求她。 新来的知青第二天不用上工,需要把地窝子布置一下,所以一天也挺忙活的。 当天晚上, 在大家伙的认知里就是钟娇没吃饭。 王大芳觉得钟娇第二天早就会来求她入伙,至少明天晚上那一顿得来。 没有想到, 钟娇不但没来,而且还去了县里, 下午人回来的时候, 新包袱里提着一丢东西。 而且张老汉的牛板车也跟着回来了,车上除二手砖,还有一个铁的门板,几个窗棂子……窗棂子上竟然还有玻璃…… 看着这一车东西, 王大芳眼里酸得冒出了火苗,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娇气又有门道,而且还用的嚣张! 金小川一看到钟娇拉了一车旧砖回来,双眼都冒起了星星。 恩人就是厉害,干啥啥厉害。 这时, 陈秀英也有些羡慕嫉妒了,当时,钟娇跟进她进地窝子的时候,她对钟娇好一些就好了,不然,钟娇在这里过得好,自己也能提前抱上粗腿了。 这时, 姜援朝的儿子姜大虎和姜二虎来了,不但帮着卸砖,还帮着开始重新在一个风偏的地方选址挖坑儿。 同时,还有几个小伙子也来了。 一共五六个人。 张老汉卸下了砖,要走的时候,钟娇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大苹果塞张老汉手里:“张大爷,谢谢你。” 张老汉要推回来。 钟娇塞了回去:“大爷,甜甜嘴,我以后出门还靠你老罩着呢。” 听完这个,张老汉咧开了绷紧的皱眉黑脸膛,这丫头,嘴巴可真甜,当年,自己的孩子要不是被日子炸没了,也得这么大了。 握着苹果,张老汉赶着牛车走了,挥鞭的时候又抹起了眼角。 他的娃娃啊。 钟娇回到地方,看了眼正在挖坑的姜大虎,把手中画好的图纸给掏出来,递给姜大虎:“大虎兄弟,你看按着这个图纸建个地窝子,能行不?” 姜大虎看着这个漂亮的地窝子,眉心动了动。 他手脚灵活,在附近建地窝子多半是他建,不过这么漂亮的地窝子,他还是第一次在图纸上看见。 地下的窝子两米深。 地面上用旧砖垒成一米的棚子,上面是平的,对了,那个门板刚正盖住,这下刮风下雨的也漏不了。 窗户棂有玻璃的直接用上,其它不用的地方,直接用板砖挡住窗棂子就好。 姜大虎感觉如果这地窝建出来,一定是这一片最豪华版的地窝子了。 想到此,姜大虎咧了跑嘴角。 莫名的自豪与骄傲! “好!”姜大虎只对钟娇点头说好。 然后扭头看了眼天气,感觉几个小时就建好了,赶紧忙起来,不然天黑了,就不好干活了。 毕竟钟娇同志明天也要开始上工。 和泥的和泥, 垒板砖的垒板砖, 支窗子的支窗子, 收拾门板的收拾门板, 挖坑的挖坑儿…… 钟娇看了眼热情的干劲十足的小伙子们,心中颇为感动,这个年代的人就是比较实诚,不像后世……许多人干什么都充满了铜臭味儿。 “兄弟们,一会儿,我请你们吃一顿饭。”钟娇决定把空间里的腊肉,还有一个干货拿出来,给这伙人炖一下,犒劳他们。 一听这个, 大家伙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看着姜大虎。 姜大虎看了眼兄弟们期待的眼神,又看看钟娇说: “这里的规矩是一个人一个饼子就行,再有就是加一碗水。” 他们最需的要是水。 现在这里的水太少,在去很远的地方去拉,拉回来,人人一分,也就没什么了。 拉水的还得大早上去拉水。 不然排队都赶不上拉水的趟儿。 钟娇大方的点头:“行。”本来,想给他们炖菜的,没想到那样也不符合规矩,那么她按规矩来。 不过, 她决定换个方式, 捞一锅面条,可以稀点,一人一片腊肉。再就二合面馒头吃就行。 说干就干, 于是, 钟娇直接回了自己的地窝子,让小火鸟盯着,她直接在空间活好了面,端出来醒面的时候,她从空间拿出一些普通的空间水放锅里。 她从空间切了十来块腊肉片,决定还是一人分两片。 因为她看到小伙子干活很仔细,她决定打一个碎鸡蛋搅挂面汤里。 菜是干豆角,她切了几块备好。 看了眼面,已经发好了。 她把面条揉成馒头,放进几个树枝支起的锅架子里,然后又醒了一会儿,才开始捡地面的枯草野草烧水。 三十分钟后, 二合面的馒头蒸好了。 用剩下的水,她知道不能浪费,便把这些水又续了些水,开始煮挂面汤,腊肉片,还有干豆角早就扔进锅里了。 她洒了一些调料,搁上油盐醋。 想了想,淋不淋香油,她也出名了,因为这个豪华版的地窝子。 干脆,淋了一大滴香油在锅里。 这时,天已经有点擦黑了, 她又往冼手盆里倒了一点水,做完这一切,她开始来到新建地窝子的地方,看着地窝子已经初具模型,便朝着姜大虎招招手说: “大虎兄弟,过来吃点饭。” 姜大虎和其它人一说:“开饭了。”那伙人不等姜大虎从地窝里爬出来,便一窝蜂似的蹿向了钟娇的旧地窝子。 金小川又该死的闻到香味了。 他有些后悔没帮钟娇干活了,不然也能吃到这么香的饭,可是他真的不会,怕给恩人添麻烦。 钟娇开始给大这伙盛饭,一人一碗汤,两个二合面馒头。 刚盛完饭, 有人气吁吁的跑过来+喊道:“钟娇同志,有人找你!” 第44章 是不是认错人了 钟娇是真的愣了下,她不以为自己美和刚来第二天就有朋友来看望自己了。 姜大虎代她盛饭,她特意小声交代姜大虎道:“一人两块腊肉。” 一听这句,姜大虎的嘴角都开始流油,这钟娇同志不但人美,而且还对待同志大方,是不可多得的好同志。 以后,有活计,他一定带领兄弟们冲在前头。 钟娇离开自己的地窝子,循着有人指的方向,远方有一个人影背对着他。 这人倒是很高大,只不过,自己真的没朋友,是不是认借人了? 这倒有可能。 一片风沙吹过来,她赶紧用纱巾包住了脸,回头瞅了眼她地窝子跟前的锅,不知道沙子有没有刮进挂面里去。 只消一眼,她就看到早有人把人猫腰,迅速把锅端到了地窝子地面上的背风处。 人一手一碗, 一排排的护着锅。 背对着风沙吃汤。 钟娇:“……”她小看他们护食的能力了。 再扭过头,发现风沙已经卷了过去,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风沙里挺露出来,像一棵挺拔的胡杨树似的。 风沙还在漫天的卷着。 她蹲下身子,捂好脸上的纱巾,又抽出小丝巾戴上口罩,感觉风沙再也吹不进嘴里,她是彻底安全了,她才直起身,大步走上前,瞅了瞅。 诶, 一身军绿色的衣裳, 好像是兵哥哥诶, 一想到此, 钟娇更懵了,她不认识军人,难道是上次抓敌人有功,人家是来奖励钱的? 对, 奖励钱最靠谱。 不过,这跟公安有关系,跟部队也没啥关系啊, 她想多了。 “同志,你找我?”她还是走近背对着着她的兵哥哥,仔细看了看,身材不错,宽肩窄腰,中间还刹了一根皮带,屁股也是翘的…… 啧啧啧, 这人的身材和顾时年有一拼哒。 有点撩的味道。 来人缓缓转过身,当他看到捂着严实的钟娇,连一双眼睛也给纱巾包了去的时候,嘴角勾了勾,他弯身,将脚下的一捆儿毡布抱起来,走向钟娇: “你好,再次见面。” 钟娇眨眨眼睛:“……” 这不是顾时年又是谁? “你怎么来了?” 钟娇吐了口气,这帅哥穿上一身军装,更显得腰杆子直,正气连连,连自己想一下荷尔蒙都觉得自己埋汰又猥琐。 “送这个。”顾时年指指怀中的毡子。 本来不想来看这个女流氓,不知为何,最近夜里经常梦到这个女流氓,唉,想到女流氓的地窝漏风漏雨又漏风沙。 他算是帮助阶级兄弟了。 毕竟在火车上抓人贩子的时候,女流氓出了不少力。 呸呸,不叫女流氓了,还是叫钟娇同志,毕竟人家的身手也在那里摆着,自己很是佩服。 钟娇勾勾唇,这个男人看着一脸老实相,实际心里肯定被自己撩得心痒难耐了。 忍不住多巴胺分沁来看自己了。 呵呵, 不过,送毡子倒是出了她的预料,如果地窝顶上的部分用毡布围一圈,那绝对的结实,冬天还暖和。 不要白不要。 不过,她不喜欢欠人情。 “多少钱?”钟娇看了眼这捆毡巾,围自己一圈的地窝子刚刚好,大约钱也不少。 关键是平常人也弄不来。 自己空间也有防雨巾,但太现代,拿出来太显眼,这个是正正好。 顾时年一愣,没有想到她提钱,看来她是真的不想欠自己情份,他看了看她道: “正好,库房这块空出来一块,我们也用不着。” 顾时年撒了谎,耳根子有点红,把东西递向她,垂着微乱的眼睑。 负责管理库房的小战士打了一个喷嚏:谁念叨他呢? 不过,顾团弄一块毡子做什么,还另掏了五块钱。 钟娇接过来,不过,她想了想道:“帮我送过去。” 她不想欠人情, 让顾时年帮着送到地窝子,正好,她可以假装从包袱里掏些东西出来,送给顾时年,这样也可以两清。 你来我往的多了, 尤其是正当年纪的男女。 顾时年原来也是打算给她送过去的,于是跟着转身的她向着地窝子走去。 大长腿提着东西,走得很快, 钟娇也赶紧走了几步,这男人这样走,注定没女朋友。哼! 来到新建的地窝子前,顾时年愣了下,没想这新建的地窝子这么好,是她的,她倒是有本事,居然还能弄到旧砖,还是一天的功夫。 这女流……这女人也太厉害,每次遇到都能刷新自己的感官。 “把毡子放这里。”钟娇让顾时年把毡子放下,就喊:“姜大虎兄弟,你看看,一会儿用毡子把我顶上给围起来。” 姜大虎从地窝里爬出来,看了眼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看了看钟娇又看看男人,赶紧点头:“好,我们一会儿就弄。” 这下, 这地窝子真正是豪华版的了。 她们家的地窝子也有毡子,不过是旧的,好歹凑合着用,没想到钟娇同志刚来这里,就有当兵的送毡子,而且军装上衣有口袋,还有肩章,应该是个当官的。 晚上回家后,他得告诉老爹姜援朝,这个钟知青以后得看着点,不能轻易惹。 他羡慕当兵的。 以前,他爹也是当兵的,但为了国家建设边疆只能脱下了军装,不过,他爹的柜子里最上层一直放着那身最新的军装,其它旧的都穿着干活了。 “你等下一我。”钟娇看到顾时年放下毡子,就冲他喊了一声,然后兀自去了另外一处地窝子。 很快, 她用小块布包着一堆吃的塞给了顾时年:“给你的。” 她不喜欢欠人情,喜欢当下就还。 顾时年愣了下,赶紧接住,结果发现还挺沉,明明他下火车帮她提拎包袱的时候,没感觉到多沉,没想到她还挺能装东西。 他要还回来,毕竟这里缺吃少喝的。 钟娇一摆手:“送你的,不然,我就不要毡子了。”有来有往才能不欠呢。 顾时年抱在怀中,看了眼钟娇固执的模样,似乎看不太清,但能感觉出来,又看了眼远处卷来的风沙,他扯了扯军绿色的帽沿道: “风沙过来了,我走了。” “谢谢!”他掂了掂包袱皮里的东西,朝她致谢。 顾时年转身走了, 而这时, 王大芳心更酸了,这钟娇刚来,就和驻地的部队联系上了,人好看就是好命! 她真的又酸又嫉妒。 而且那男人长的真好看,剑眉星目的,她怎么就没有遇到? 陈秀英盯着顾时年远去的背影,深深的看着,直到顾时年健壮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风沙之中,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回过神来,扑吃,吃了一嘴沙子。 陈秀英:“……” 看个男人,老天致于让自己吃沙子吗? 不过,为了不吃沙子,她得想个办法……想完,抬起头,她再次深深的看了眼远方…… 金小川完全是羡慕的看着钟娇,这恩人气场就是强,一来就有人送东西,还能盖最豪华的地窝子。 明天晚上,自己整巴点儿吃的出来,去给恩人的地窝子去温地窝子去。 盖地窝子的小伙子,看到顾时年走了,走到钟娇近前,就笑嘻嘻的问: “钟娇同志,你对象是哪个部队的?” 自己弟弟也想当兵,不过,太够呛,多了解点东西,给弟弟讲讲。 第45章 有这一切,都是她对象的关系 “就是,就是!” “钟娇同志,你快说说,我大伯家的堂哥也在驻地部队,哪个部队,没准儿在一个部队?” 一伙人也不干活儿,眼巴巴的瞅过来, 包括一些下工的老知青,尤其是干瘦皴了脸的女知青们更是羡慕。 陈秀英心底掩着一份不明的情绪。 抬手摸了摸脸上昨天夜里被蚊子咬的疙瘩,现在还又肿又痒的,她一个晚上就受不了了。可是谁会心疼她? 那男人如果真的是钟娇的对象? 不是对象,能来送那个贵重和毡子? 她想了想唇,确定了自己和上次一样的想法。 王大芳盯着钟娇那笑颜如花一样的小脸,又白又嫩,昨天来了,一晚上也没有被蚊子叮几个包,真是奇了怪了。 这里的人, 这个季节一到晚上,天气就凉。 然后蚊子什么虫子的就往地窝子里跑。 所以,被蚊子叮着咬,是每个晚上的必然心酸历程。 居然有高大帅气的男人来看钟娇,还给钟娇送砸钱都买不到的油料毡子,这种毡子超级好用,现在只有部队有,供销社想买都买不到。 这个钟娇真是凭着一张脸蛋吃遍天下。 而且那男人看似是还是一名军官。 想到此,王大芳嫉妒的牙槽子都酸了。 钟娇捋了下额头的碎发,感受着来自四方八方的视线,有羡慕的,嫉妒的,还有嫌恶的,还有期待的。 各种眼神交汇在一起,统统聚集在她的脸上。 她清了下嗓子,叉着腰,大声道:“赶紧干活儿,一群小屁孩儿!”她没有立刻否认顾时年就是自己的对象 因为她想着,反正,她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 如果否认没对象,对天她的容貌来说可能会惹来许多桃花债,不如拿顾时年挡个枪,也挺好。 嗯, 她很满意她想到的这个好主意。 贺双杰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看着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一军正气的绿军装,威武挺拔,相貌堂堂,哪儿都比自己好。 唯一有一点比不上自己的是,自己比他们这群大老粗有文化。 他眼睛闪了一下,看了眼钟娇正喝斥着建地窝子的小伙子,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天色又黑了不少, 知青点的饭菜才做好。 一人上交了四块钱,都是咬牙交的。 但等到饭端出来,王大芳让人给盛了粥,放到小伙子抬来的一个大石头板子上。 一人一碗粥, 说是一碗,其实打菜的是王大芳的闺蜜刘园园,她手指一抖,一下子就能抖去半勺米汤。 陈秀英端着手中的半碗稀饭,可以数清碗底饭粒的半碗稀饭, 她气得脸都红了,她可是交了四块钱。 她刚要生气的时候,这时,贺双杰也端着半碗稀得照见自己的稀饭走了过来,一副的生无可恋。 再有,一分配发一个烧饼。 烧饼是混合面的,黑漆漆的,还很硬。 陈秀英一屁股坐在石板桌前,看着稀饭,还有一个扛扛硬的窝头,鼻子头发酸。 不吃,明天就要正式上工。 听说是挖大渠,背土,挖渠哪样都能累死个人。 咬牙硬吃, 因为缺水,活混合面的时候,放水特别少。 粮食还有谷皮子, 这饼子不但咬不动,咬了三口才咬动的陈秀英,眼泪花都给咯出来了。 咯就咯,嚼嚼咽了, 呵,跟小刀片样,喇得嗓子眼火辣辣的。 她被噎得够呛,赶紧喝了口稀饭,才把那窝头咽下去。 她看了眼贺双杰模样和她差不多。 陈秀英头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头儿啊,她心头不禁对父母充满了怨恨,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她在家已经吃得很少了。 再看金小川一小口一小口的啃着窝头,时不时还就一口白色的东西,陈秀英细看,原来是一个咸鸡蛋,虽然一般般。 但看着那咸鸡黑乎乎的模样,不是坏了,就是咸死了。 好, 大家差不多。 刚才,她又闻到了钟娇的挂面汤, 那么香,可惜都让干活的村里人吃了,他们知青们一口也没有尝上,钟娇她就不能和知青们处好关系,以后有个事情相互照应吗? 陈秀英抬头就看到钟娇大约是饿了,掏出一个包子来啃,空中还散发出来那一种包子的香味, 有香菇,有大酱, 香死人。 酱香酱香的。 这些肯定不是钟娇的东西,一定是钟娇对象带来的。 对,是毡子包裹着来的。 钟娇要有人,家里有钱,谁舍得这么漂亮娇嫩的闺下乡支边? 对, 有这一切,都是她对象的关系…… 金小川蹙蹙鼻子也闻到了香味,他一眼就看到了恩人正在啃包子,恩人心眼好,就应该吃得比自己好。 只要恩人不抢自己一个人的地窝子,就是他金小川永远的恩人。 “金小川,你不说你和钟娇是邻居们,怎么她吃好的吃,也不给你一点?”陈秀英嫉妒的都没注意到嘴里的哈喇子流了下来。 金小川抬手指指陈秀英的嘴,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行了,你馋就馋呗,干嘛拿我将枪使?” 这招她妈用多了。 她才不会当枪,以前她妈老是拿她当枪,因为她怂,不敢给她妈当奶奶的枪眼儿。 陈秀英:“……” 这傻大缺干嘛实话实说。 看这小鸡子样儿,傻命都缺。 陈秀英偏过头喝稀饭,就窝头,不再理会不解风情的金小川。 所有吃饭的知青都闻到了包子味儿,都正眼,或是斜眼,再或是余光盯着钟娇的方向,舌尖与嘴角齐刘流淌着一丝蜜汁线。 真香! 真香! 似乎注意到又有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钟娇咬着包子茫然的回头, 一眼就看到知青们光明正大的,还有偷偷摸摸的瞅着自己。 钟娇:“……” 看猴子吃香蕉表演? 于是,她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完! 众人:“……” 钟娇看到众人还在发呆,刺溜一下子钻进了地窝子,再也不出来了。 干啥,眼神挺瘆人的! 还差一点,就要完工了,但是天色黑的看不见了。 姜大虎把之前从家里带来的伙把给点了,插在地上照亮,继续忙着建钟娇的豪华地窝子。 天色完全黑的时候,知青们的饭也吃完了。 值日的知青把碗刷完,头一次没有躺进地窝子里去,而是和其它知青一起盯着钟娇那边的地窝子。 真好, 地窝子有窗户, 有毡布, 还有砖, 还有门? 陈秀英看到金小川去找钟娇,也不甘落后,也紧走了几步,来到了钟娇正在睡觉的地窝子前, “钟娇同志。”金小川直接跳下了地窝子。 陈秀英也跳下了地窝子。 钟娇看着从外面跳进来的两个跳蚤人物,从炕上坐起来,看了眼他们:总归一起来的,面上过得去。 想了想, 金小川刚要说话,这时,陈秀英走近一步,亮着黑亮的眼睛问: “钟娇同志,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第46章 他可娶不了姑娘 钟娇拧眉, 这时, 金小川上前一步,站在陈秀英跟前,从瘦瘦的衣服掏出一个比双手合围大不了多少的小罐子,他把小罐子双手虔诚的递过去,深深的看着钟娇说: “这个真不臭,你尝尝。”他妈给他腌了两罐,这罐子捂着破手套,应该没漏气。 他闻过了,没有味道,所以才来送给钟娇。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钟娇眯眯眼睛,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金小川的咸鸭蛋,虽然她对金婶子送信有些好感,但也对金小川的半个饼子印影。 “我就是来看到你有新家了,特来恭喜的,我妈说了,建新房子得送礼物吉祥着呢!” 金小川笑着,人畜无害,眼神很是清澈。 递过来礼物的的手,一直没往后退缩后,身体微躬,很真诚。 钟娇想了几秒后,摆摆手: “你自己收着,这地方物资更匮乏。”钟娇直接拒绝了,拿人手短,况且吃的喝的她都不缺,何必欠一份没有必要的人情。 她很冷漠。 金小山愣了下,讪讪的收回了双手,抿着嘴,低垂着头,有些难过。 这是她能拿出手的最好的东西了。 算了,不要算了, 这么漂亮白得像夜明珠一样的钟娇怎么可能吃这些盐巴腌的臭鸡蛋呢。 他怀抱着小罐子转身,慢腾腾的走了。 背影落寞而让人伤感。 钟娇叹了口气,她对人的戒备心比较重,就和前世一样,前世许多亲戚来巴结她,起初她也好心的回馈。 后来,这些亲戚竟然谋算着害死她,能继承一份钟氏的家产。 呵, 她可以善良,但绝不会对任何人滥发圣母心,这是底线。 刚才所有的那种盯狗骨头般的眼神,她可是看到了,无一不是在贪婪的看着她的肉包子,这让她起了警惕的眼神儿。 何况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 陈秀英看了眼灰溜溜出去的金小川,撇了撇嘴, 那破臭鸡蛋谁看得上呢? 也不知道送点拿出手的东西,还好,她拿了来了,以前在家的时候,她绣过一双精美的牡丹花鞋垫子,纯手工的。 陈秀英从怀里掏出,想了想由头,也和金小川说的差不多:“钟娇同志,祝贺你建成新的地窝子,恭喜!” 她挺直身子,伸双手把一双绣工还算不错的鞋垫儿递了过来。 现在这个年代,都流行送这些东西,包括织的头花之灰的。 这鞋垫子可是花了她三天时间才绣好的。 她都有些不舍得呢? 钟娇看着陈秀英那绣的牡丹花的鞋垫,微微摇了摇头,像拒绝金小川一样的语气道:“这里物资匮乏,你还留着自己用。” 听到钟娇拒绝,陈秀英依旧坚持伸着双手说: “我没有什么用得出手的东西。” “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陈秀英很是执着。 钟娇皱眉, 这个陈秀英太执着了。 于是,钟娇换了一个方向说话,看了眼脸上焦急的陈秀英,她刚才不是说找自己有事,有什么事儿? 难道想用鞋垫找自己帮忙? 一双鞋垫能解决什么事情? 她决定先看看陈秀英想让自己帮什么忙? “你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说找我有事?想问什么?”钟娇看了眼站在地窝子门口的陈秀英, 她里面只有一张床, 而且她很讨厌别人坐她的炕。 她炕上里里外外的东西全让洗衣机洗了一遍,撑着这个年代的门面用,但她介意别人用坐过地的坐自己的床单。 想了想, 她把脸盆从小板凳上拿下来,示意陈秀英说。 “我……”陈秀英坐下来,手里捏着变形的鞋垫,声音弱了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但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她还是开口了:“钟娇同志,你对象不是在部队吗?” 钟娇当头一懵,立刻警惕的看着陈秀英。 看来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钟娇依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想看看这陈秀英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你想干什么?”她直接开口问。 直来直去的。 “我就是……我就是……”陈秀英咬咬嘴唇,小脸迅速羞红了一片,身子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扭捏,还头都垂下来,埋在了胸口。 鞋垫子快被陈秀英捏成一团皱巴了。 “说痛快话!” 钟娇被这货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给整急了。 说话就不能痛快点。 “啊……我就是想让你有机会的时候,帮我介绍一个部队的对象……”说完,陈秀英彻底把自己埋成一个花鸵鸟。 钟娇吐了口气。 算了,这就是撩帅哥,不否认帅哥是对象的代价。 看看麻烦来了,还这么快! 她有些后悔,早就否认顾时年是她对象就好了。 但,这个陈秀英明显是受不了这里的苦,想走捷径,呵呵,这人怎么说呢。 反正, 给她的感觉就是不舒服。 于是,钟娇看了眼埋着头的陈秀英道: “他不是我对象,我和他也不熟,我们只是火车上的认识的。不然,你问金小川!” 她和顾时年是真的不熟。 再说,陈秀英算盘珠子都快崩脸上了,她就是有心介绍,但不喜欢陈秀英的作风。 哗的,被钟娇泼了一盆冷水的陈秀英瞬间抬起头,错愕的看着钟娇,本以为钟娇就是再冷漠,也会委婉拒绝自己,没有想到,直接和那个男人不熟? 不熟,大风沙天的送毡子? 骗傻子呢。 虽然陈秀英的热情被浇灭了,她还想坚持一下,她站起身,小心翼翼道: “钟娇同志,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好意思讲,不过没关系,我会等的。” 说完,她不想给钟娇拒绝的机会,就想慢火炖肉,迟早磨得钟娇答应。 钟娇上前几步,一把拽住陈秀英道:“我真的和他不熟,他是哪里人,是哪个部队的,我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是我邻座,所以,我帮不了你忙!” 这不是逼她直接拒绝吗? 她和顾时年熟吗? 撩他几下算熟吗? 肯定算不熟! 她直接自我否定了。 陈秀英一听这个,小脸色气红了,也气鼓了,她小声的看了眼钟娇: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我家境不好,可我家境不好,也不是我造成的,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 说完,眼圈通红的就跑出了地窝子,手中死死攥着那一双变了形的鞋垫。 钟娇:“……” 这和看不起人有关系吗? 她和陈秀英熟到要介绍对象的地步了吗? 敏感脆弱的心理一击就溃,这陈秀英是需要心理咨询师开导一下了。 陈秀英一路跑,跑着跑着,她突然拐了弯,直接跳进了金小川的地窝子。 坐在炕头发呆的金小川吓了一跳,他怀中的腌鸡蛋小罐差一点掉地上,他迅速向后挪了挪屁股: “咱有事出去说,这样惹人误会!” 他可没本事娶姑娘。 陈秀英看着这个矮挫穷小黑人,刚才的憋闷与郁气散了几分,还有条件比自己差的。 她迅速站在地窝子口说: “金小川,你不是钟娇是邻居嘛,她家是不是出身好,怎么看不起穷人?” 没来金小川没什么反应, 一听到说钟娇,两只眼睛迅速支棱起来,冒出一片光。 第47章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金小川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小罐子,看了眼地窝子口的陈秀英,他走出来,尽量把脖子拨得生高。 也也没有提高他的高度。 反而像一只出丑的公鸡。 陈秀英看着他滑稽的模亲,有些想笑,但终究因为自己的目的绷住了。 “你可别胡说,钟娇同志是个好同志,她就是穷人,怎么能看不起穷人?”金小川白了了一记陈秀英,上下打量了下她下。 尤其是注意到陈秀英手中捏得扭七八拐的像是一双鞋垫,对,应该就是一双女生的鞋垫。 再看陈秀英的脸上有一股怨气,眼睛也挤一堆。 哦, 金小川瞬间了然,赶紧站在地窝子风口,离陈秀英老远,就是为让其它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和陈秀英说话的安全距离,可别赖上自己。 自己不能娶! 没办法! “行,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送了钟娇同志一双鞋垫?” “我告诉你钟娇同志不收你和我的东西,是因为她不想我们浪费,是替我们省东西,你不高兴什么?” 这陈秀英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吃了钟娇的瘪。 这多好,公平对待。 金小川刚才被钟娇拒绝拿东西的郁气,瞬间消弥殆尽了。 这陈秀英真是一个开心果。 陈秀英看着金小川突然咧起了嘴,还想笑,肯定是看自己笑话,立刻不高兴的道: “她拒绝了我,看不上我的东西正常,我们不太熟。” “可是你们是邻居,她拒绝你的东西就看不上你呗!”陈秀英又暗暗打量了一下金小川。 这家伙又矮又瘦还又黑。 整个人从背后一看,跟个拉煤的小老头儿似的。 自己都看不上这样的人, 更甭用说是钟娇那样漂亮的人。 若不是自己想吐槽一下钟娇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自己才不会找金小川吐槽,她现在就有点后悔。 金小川板了脸, 背着手,又打量一下急赤着脸的陈秀英,指了指她说: “少胡说八道!” “钟娇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金小川根本就不接受陈秀英的挑唆,若是钟娇真的看不上自己。 就不会救自己。 要不然,自己早就噶掉了。 “你走!”金小川向外气呼呼的撵人。 敢说她恩人,真是屁吃多了,闲操心乱放气! 见陈秀英不动,金小川就要上手,陈秀英看到金小川手上还有腌咸鸡蛋的黑泥,还闻到了一股隐隐散发出来的臭气。 她憋了口气,迅速跑开了。 比遇到臭鼬蛋跑的还快。 噔噔噔! 贺双杰借着钟娇地窝子那边的火把光亮,看到了金小川这边的动静,还看到陈秀英和金小川说话,再然后就看到陈秀英像受了惊的兔子般跑了。 他一头雾水, 后来乍然想通:然后金小川看上陈秀英了…… 不对不对…… 待陈秀英跑近了,他才发现陈秀英手里捏着一双鞋垫? 靠, 不会, 难道是陈秀英送金小川鞋垫,被金小川拒绝,然后陈秀英羞愤的跑了? 结果情境, 贺双杰感觉自己猜到了真相。 话说,今天,他应该帮着钟娇一些忙才对,算了,回头再说。 陈秀英跑回来,一眼就看到莫名盯着她的贺双杰,她瞪了他一眼,迅速钻进了地窝子,都是眼皮子浅的男人。 一看到漂亮女人浑身发软,只有一条腿的男人。 钟娇一出来,也看到陈秀英从金小川那里跑了,她眯了眯眼睛,这陈秀英想干什么,干了什么,呵呵,不用猜,她也能猜得到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 钟娇的豪华版地窝子建成了,不用细闻,就能闻到隐隐的沙水泥子味儿。 地窝子底部,姜大虎给她加了一盆木炭火,给她烘地窝子。 还说烘三天就能入住了。 钟娇一人结了一毛钱, 后又问姜大虎:“县里有废品站吗?” 姜大虎点点头:“有有有,不过,你买东西的时候注意点,有些东西不能用。” 钟娇道:“谢谢大虎兄弟。” 临走,她还给姜大虎塞了一个苹果,因为这地窝子,姜大虎很细致,甚至最后还检查了一遍,不细致的地方让帮忙的人给弄结实了。 人品很好。 再说,她是姜援朝的儿子,和村长搞好关系,总没坏处。 姜大虎开心的装下苹果,和别人打着火把走了。 钟娇主要是想把空间里收的钟大强家的东西给拿出来,主要是些实用的,比如桌子凳子子柜子什么的,脸盆架子这些也拿出充当门面。 回到家,姜大虎就把苹果拿了出来,水灵灵的,红彤彤的,快和一个人的拳头那么大了,一个苹果得有半斤多。 姜援朝抽了口烟,这钟知青漂亮又大方也实在。 “以后她那里有活儿多帮衬着点就行。” 人与人之间都是互相的。 姜大虎又凑近他爹道:“爹,我看到一个部队的年轻男人给钟知青送毡子,毡子可新的。” 姜援朝脸惊了下。 毡子可是稀罕物,说实话,他家也没有一个全新的,都是捡的剩的,破了n个洞的旧毡子绑着地窝子顶上头。 可见钟娇这姑娘是一个家世不错的姑娘。 “爹,我看到那年轻男人肩上有肩章,还有口袋,比你的多好几个。” 姜援朝黑了黑脸,又狠狠吸了口烟。 比自己当年口袋多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吃饭去,你娘给你烤好了。” 他看到儿子举的火把往回走的时候,就着手让老婆子着手准备了,东西又凉又干,难以下,烤一下会好一些,热干粮不存在,没水。 他家也缺水,一人两斤,一家四口是八斤。 他是村长,有补贴两块钱,他没要钱,直接把补贴换成了四斤水。 回到部队, 顾时年打开包袱皮,一眼就看到一堆瓶瓶罐罐,主要是罐头加一些干货。 这些礼物也很贵重。 平时买个一瓶就得要两块钱,还得外加三两粮票。 这钟娇送给自己这么多,再加上难得的干货,倒能抵掉自己的那一个毛毡了。 一想到此, 顾时年的脸色微沉下来。 她礼尚往来,就是不想欠自己的人情啊! 这一点也不像在路上,火车调戏自己的钟娇, 倒是像火车上英姿飒爽抓坏人的钟娇。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顾时年有些发呆, 这时, 他下属刘锋过来了,一眼就看到这么多的罐头,那眼睛比夜里的狼眼睛还绿还亮,笑嘻嘻的问: “顾团,你给大家伙改善伙食?” 顾时年愣了下,抿了抿唇,拿走两瓶,指指其它说: “朋友送的,你给大家分分。” 好嘞。 刘锋直接把剩下的东西,连包袱皮一起带走了。 团部的电话响了起来, 顾时年去接,一下子就听到了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音,他把话筒拿开耳边,唳声道: “是你自己在招待所收拾东西,立刻马上滚到苏克公社,还是通知苏克公社你是逃兵,让你逮回来去农场?”这里离自己虽然不太近,但也很近了。 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 这个不争气的表弟,咋这么混呢? 坐火车到伊县,不下乡,直接住在了县招待所。 明天再来到苏克公社报道,这方浩就真的成了下乡知青里的逃兵,会被送到最艰苦的农场,这对方浩来说很不利。 窝坐在招待所床上的方浩浑身一个激灵,挂了电话,立刻收拾东西,他不去农场,农场据说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第48章 看她的小身板能不能扛住? 四周都安静下来,这一片地窝子的火光也熄的差不多了。 反正晚上什么娱乐活动也没有。 突然, 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附近的地窝子都动了起来,纷纷亮起了煤油灯。 钟娇警惕十足,迅速把门关好,耳朵支棱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她就听到了姜援朝在外面的安排: “这样,方浩同志,麻烦你和贺双杰同志先住一个晚上。” “明天再给你安排地窝子,毕竟地窝子也得收拾一下。” 贺双杰露出不满意的表情,一个长条小小的炕,能睡得下两个大男人嘛? 金小川一脸惺忪。 而王大芳时不时捂捂打哈欠的嘴,一天又忙又累的,她早困了,其它老知青也是如此,只有新知青没有那种惯有迷茫与疲惫。 陈秀英想到钟娇那个豪华版的地窝子,瞬间更嫉妒了,于是,她突然插了一嘴: “村长,钟娇同志那里不是刚刚建成一个地窝子吗?” 其它老知青不吭声,反正不关他们的事情。 打着哈欠的王大芳突然愣了下,她赶紧撤下捂在嘴上的手,立刻站正,很严肃道: “对对,我同意陈秀英同志的提议,正好,钟娇同志刚刚建好地窝子,都收拾好了,方便入住。” “就让这位知青住一晚上。” “再说同志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不和他们知青吃饭,吃独食开小灶。 哼, 这次让她看看小灶是香还是臭? 再说,这是陈秀英知青提出来的,又不是她提的,她附和一下而已。 姜援朝沉了沉脸,他一个大老粗,上战场只是杀敌保家卫国。 女人之间的花花肠子,小心思,他懒得猜,懒得想,毕竟如何把这条渠挖出来,把盐碱地化身万亩良田,才是他想的。 按理说可以,但这是钟娇的东西,他总得问过钟娇的意见。 钟娇一听,这陈秀英一上来就打自己主意,看来是自己今天拒绝帮她找对象的事情来报复自己了。 呵呵,她还跟陈秀英解释。 结果这货不但不理解,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给自己添堵,真是一杯好绿茶。 她推开树叉子编成的门,刚要出去,立刻就听到有人辩驳起来: “村长,这样直接占用一个同志的地窝子不好?” 钟娇一听,原来是金小川。 看来没白救他,倒是有点良心, 就是占地窝子的时候,没看到他有良心。 金小川看了眼打哈欠的众知青,又看看村长,他问:“比如,我家盖了新房子,村长,你说让一个陌生先住理去,我肯定不同意。” “谁当她好人谁让出地窝子。” “我妈说,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最是臭不要脸。” 钟娇扑嗤一声给笑了。 姜援朝也回过味来。 他看了眼脸上尽是愤怒的陈秀英,明显被骂了,气得脸色很难看,她指着金小川问: “你说谁呢,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王大芳皱眉看了眼这个金小川。 猥琐发育的一批,上不来台面。 “金小川同志,说话不要太难听,我们只是建议一下,帮助新同志先住这一个晚上,你别上纲上线!” 看明天,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 敢拐着弯儿的骂自己是婊子! 虽然,自己对钟娇没有多少恶意,但是这女人太漂亮了,很显然,她一来,就盖过了自己的风头。 她嫉妒很正常,尤其是让钟娇吃点亏,她是乐见其成的。 “你既然乐于奉献,你把你的地窝子贡献出来让新来的住呗?” 金小川的火力突然上线了,很猛。 猛到让钟娇猝不及防。 王大芳一时被噎住,转过神来,她攥着拳头,咬牙问:“我是个女的,怎么让出来?”眼底一片阴鸷一闪而过。 明天她非得收拾金小川这个蠢货。 金小川是不是看上钟娇那漂亮的脸蛋了,嗯,肯定是。 就像一只舔钟娇鞋底子的舔狗! “你和陈秀英挤一间,然后把你的地窝子让出来,不是也发扬团结助互乐于奉献的精神了?” 王大芳又被噎着了。 陈秀英也愣住了 。 不过,她倒是喜欢,毕竟和王大芳一起住,也有好处,因为王大芳是知青队的队长。 王大芳提不出反驳, 陈秀英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 姜援朝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小同志的主意非常好,王大芳是老知青了,又是队长,肯定会发扬团结互助乐于奉献。” “就这么定了。” “王大芳同志,你去收拾一下,发扬一下带头精神!” 王大芳萎靡的走了,临走,还是狠狠的瞪了陈秀英一眼,什么狗屁的馊主意。 把她给搭上去了。 倒是把贺双杰一个无辜的路人给摘了一个清楚。 人家当事人钟娇都没有出现,就直接让舔狗给解决了。 真是晦气! 王大芳这一回把陈秀英给怨恨上了,不过,此时的陈秀英还是没有发觉王大芳的怨恨,因为她很喜欢和王大芳住一起,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得到知青队长照顾,也是一件好事。 扛着包的方浩,也就是顾时年的表弟,还没有发什么声,就被人给定了一间地窝子。 他吐了口气,还好有地方住。 还以为直接天当被地当床呢。 看起来,王大芳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太愿意让他住,然并卵,没鸟用,村长让他住哪儿他就住哪儿。 方浩住进了王大芳的地窝子,一切才消停下来。 钟娇离开了门,坐在炕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这金小川还挺仗义。 平时倒没有看出来。 不过,这个陈秀英挺蔫坏的,挺损人还不利己。 赶紧睡,明天就要真正开始上工了。 让小火鸟当门童盯着外面的动静,她直接闪进空间别墅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四十哨子就响了。 钟娇不急不慌的在空间里刷牙洗脸吃早餐,牛排一个,面包一个,牛奶一杯,吃完了休息了一下,才闪出空间。 推开树杈子糊的门,伸了伸胳膊,把纱巾整个儿围好,从头包到脖子。 哪儿也没有露出来, 又用丝巾叠了一个口罩子挡住口鼻,现在是彻底能够遮挡住风沙对口鼻的侵袭了。 背着军绿色的水壶。 还背着一个旧布缝的小背包,是奶奶缝的。 想吃什么,直接从小包里拿就是,这个小包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东西,不然自己吃的从哪里来? 一伙知青们看着包裹严实的钟娇,东西俱全,更羡慕了。 金小川也学钟娇,把一个破布黑格子手绢折了三角形,也给挂脸上了,正好遮住嘴巴和鼻子。 王大芳眼睛乌青,明显一夜也没有睡好。 陈秀英居然磨牙,气死她了。 姜援朝没有集合村民和知青分配任务,只是来到了新知青的面前,指了指风沙弥漫的远处说: “我们去那里挖渠,带上中午的干粮和水,晚上才回来。” “新来的去仓库领铁锹和筐子去。” 钟娇领了铁锹,贺双杰看了眼就想要领筐子背土,这王大芳看了眼钟娇的背影说: “你和陈秀英同志一组,你去领铁锹,让陈秀英领筐背土!” 背土更出力,她王大芳就是要收拾钟娇,看看她娇嫩的小身板能扛住一天上百来筐的土吗? 第49章 这个女人胸大还有力量 王大芳两句话,一口气整治了气自己的两个人。 这俩人指定不对眼,让这两人呛呛去,自己好吃瓜看热闹,哼。 她回头再一瞅, 哟喂, 她最后落了一个顶撞自己的混蛋——金小川, 特么的, 给落下这么个货了。 金小川:怪我咯! 我本来就个子矮,你看不到就算了,还被其它领工具的知青挤到最后最边上了。 王大芳气得咬咬牙,后来,眼珠子一转,她有了一个办法。 她想到工具房的小偏房还有一些上工工具。 立时,王大芳朝着金小川扯了一嗓子, “金小川!” 此时知青们已经迅速领了工具,开始朝着工作的地点走去。 钟娇拎着铁,同情看了眼金小川,心道这个王大芳显然是个小心眼,爱算计的,昨天晚上,为了自己顶撞了王大芳,今天王大芳一定会给金小川苦头吃。 王大芳指着偏门的桶和扁担道:“你去东边的粪坑挑粪去浇最西边那一块地去。” 这块地是几年以来,用粪土浇灌出来的第一块地。 倒是能长稀稀拉拉的几个小苗苗,现在他们还在持续浇粪中。 金小川无所谓,倒是又拽了拽自制的口袋,感觉没问题,愉快的挑起粪桶去东边挑粪了…… 王大芳:“……” 莫非这个是傻的。 金小川:你傻,你全家都是傻的,我是为了赚工分,挑大粪听说一天可以赚十工分。 比背土还赚钱。 钟娇看到金小川没心没肺,心里吐了口气。 这样的人也挺好,没有什么特别在乎的事情,该自己的不放手,也挺好,寿命长。 贺双杰和新来的方浩倒是都是男人,直接搭档,一个挖渠,一个背土去了。 钟娇来到挖渠的地方, 一个浅沟渠上站满了人,不是挥动的铁锹就是背土。 这土是盐碱土,得背走。 垦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多少人奉献了自己热血与青春,才成就了一个个万亩良田。 体验一下这个时代的精神也挺好。 想到后世,自己奢靡的生活,她不禁有些汗颜,和这些前辈们比,她自惭形秽,不应该消耗,挥霍青春那些宝贵的时光。 钟娇把铁锹竖着放在土上,左脚狠狠踩上铁锹,一脚下去,她就挖了一铁锹土。 再一脚,又是一铁锹, 脚脚无虚发,锹锹满土。 她现在的力气很大,八成是因为灵泉水的缘故。 很快, 一筐土就装好了。 陈秀英:“……” 钟娇这么力气大,她本来还想着笑话钟娇干不动活儿,好好给宣传一番呢。 而且,钟娇挖得慢,自己也能多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 她还没有站在这儿多久,钟娇就给她挖了一筐。 她肉笑皮不笑的笑笑,蹲下身子背筐,背了一下没背动, 她蹲下用力将筐子背了起来。 麻蛋, 这筐土真特么的重。 不过,陈秀英看了眼看过来的王大芳,还是用力把筐正好,然后背着筐就去倒土。 待陈秀英回来,就发现钟娇正在气定神闲的坐在地上等着她。 再看钟娇旁边,已经挖了一堆土,甭说筐,就是十来筐就有。 陈秀英的头皮有些麻爪了。 钟娇见陈秀英回来,马上就站起来,给筐子填满土,让陈秀英背上。 陈秀英又背着筐子走了。 钟娇又挖了一会儿,然后坐在地上开始休息等陈秀英。 王大芳时不时的往这里看,以为白的发光的钟娇根本就不会干农活,没想到人家干得又快又利索,连她都不赶上速度。 人家钟娇一会儿挖了有一方土了。 就连其它都认为钟娇干不了的男女知青们也是惊讶极了,这漂亮的女知青简直是太能干了。比他们男人干得都快。 很快,前天看钟娇的眼神,是一种嫌弃她胸大无脑的; 现在再看钟娇,不禁竖大拇指佩服,这个女人胸大有力量,干劲儿十足! 背了十筐土之后,陈秀英累得浑身是汗。 这劳动强度太大。 以前在家做饭洗衣服,忙得团团转,但没这么吃力。 现在陈秀英也老实了,她再看了眼已经挖了一堆土的钟娇,脸色不红,气不喘,头上脸上还一丝汗也没有。 而她已经汗流浃背了。 她咬牙不甘的又背了十筐土之后,再也背不动了,她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钟娇装可怜的说: “钟娇知青,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俩换着背一会儿。” 钟娇看了眼陈秀英,她没有忘记昨天晚上给自己下坑儿的陈秀英。 她不是圣母, 她做不到,别人坑她,没坑到没损失,就要原谅始作俑者。 “不行,我挖了这么多,一点儿也不公平。”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换,可以,明天,我背土,你挖土。” 又想算计自己占便宜,不可能。 钟娇没有给陈秀英这个脸,如果说,她没有和金小川说自己坏话,没有算计自己的豪华牌大地窝子,这个忙,她会考虑帮。 想处处坑自己, 还想自己帮她?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脸得多大?多臭不要脸! 陈秀英听到钟娇不肯和自己换,不肯让自己占点便宜,又暗暗的记了钟娇一笔。 以后钟娇有事,她也不会帮钟娇。 看到钟娇不换, 又有村里的记分员巡视来了,陈秀英不得不继续背土。 不到中午, 钟娇挖了一座小山似的土,早把自己那份挖完了。 这还是钟娇没用全力,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挖的。 姜援朝带着记分员过来看看新知青的情况,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土堆的小山包,他愣了下。 有些欣喜。 他观察过:应该是新知青,老知青都没有挖这么快的。 看来,自己看走了眼,这新知青五个,还有一个能挖坑儿的。 捉摸来捉摸去,他感觉那个能挖坑儿的一定是贺双杰。 可是走到坑儿近前,一眼就看到了贺双杰和方浩二人正在汗流浃背的挖坑背土。 咦, 这是谁? 真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 姜援朝背着手走过来,来到了近前,刚到近前,就看到累得气喘吁吁的陈秀英,陈秀英把筐搁地上,叉腰,大声喊: “钟娇,别挖了,给我装筐!” 现在,钟娇挖的小山已经完全的挡住了她。 这一嗓子, 喊得姜援朝给怔住了,他现在还没五十,耳不聋眼不花。 如果他没听错,难道这么一堆土是钟娇,是那个白净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娃子给挖的? 他不太相信。 于是, 他清清嗓子:“钟娇同志呢?” 钟娇提着一把铁锹,气定神闲的走了过来,脸上头上有些微微出汗,但不是像一些干活儿的大汗淋漓的。 “这全是你挖的?”姜援朝指了指这一堆小山包,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这土是盐碱地,不好挖,土质还偏硬,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能保证半天时间挖这么多,而钟娇愣是给挖了这么多。 钟娇点点头:“是我挖的。” 看到姜援朝巡视这里,王大芳走过来,看了眼耀眼发光的钟娇,莫名的道: “钟娇同志和陈秀英同志合作不错,干得好。” 钟娇刚要说完,这时,刚挑完粪路过这里的金小川,抹了抹脑门的汗,发话了:“王大芳同志,你是不是眼瞎,这分明是钟娇同志一个人挖的,和陈秀英有什么关系?” “再说,钟娇同志挖得快,陈秀英同志明显跟不上趟儿,合作好什么?” “你瞎了就算了,你当村长也瞎吗?” 一顿机关炮输出,把王大芳给整得臊红了大半个脸。 这时, 姜援朝笑了笑,看了眼一头大汗的金小川,又黑又小又瘦,但挑起粪担子来很快,他刚才看到了。 “放心,村长不瞎,钟娇同志干得不错,提出表扬。” “金小川也干得不错,提出表扬。” 姜援朝想了想,又肯定了了新来的几名知青:“其他们知青也正在努力,好好干!” 王大芳的脸又黑又红, 总感觉这个金小川是他克星,一有事,他冷不丁就蹦出来,像是土行孙突然从地里蹿出来似的, 不对, 从粪坑里蹿出来似的。 第50章 慢慢收拾这个刺儿头 王大芳心里郁气,恨死金小川了,但当着村长和记分员的面儿,不好发作,只能咽下这口气,等着有机会收拾金小川这个克自己的星货。 “对对对!”王大芳只能干笑着配合着姜援朝的话: “是是是,村长说得好。” 她要是跟姜援朝唱对台戏,那她还在这个大沙子村里混不混? 简直绝对是的没法混。 钟娇刚要谦虚一下, 但是, 金小川的嘴巴飞速的就到了,还指了指粪桶: “村长,谢谢夸奖,我会更努力的。” “我保证不怕累,不怕臭!” 姜援朝看着这个个子最矮的最黑的小知青,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 “嗯,好好干!” 他以为是一帮怂包, 没想到是一帮干货。 这就不错。 这几天因为娇娇新知青的到过郁闷的心情,终于一朝雾散了。 都干得还不错, 至少,没降到他的底线上。 还好还好。 不过,拍金小川的手摸到点啥? 看完,姜援朝脸黑了。 粪点子自己给金小川擦了! Σ( ° △ °|||)︴ 夸完人, 沾完粪, 姜援朝马上就要走,先去洗个手先。 这时钟娇紧走几步问道: “村长,我想问问,如果我上午干完一天的活儿,那下午的时间是不是自己支配?” 姜援朝点点头:“可以。” 陈秀英感觉到不太妙,但是她阻止不了钟娇继续说话。 王大芳看到这钟娇挺能干,稍微有点欣慰,毕竟知青呢。 但钟娇一拦下村长,肯定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子。 在她的一亩三分地,想整幺蛾子子没门。 再看村长的脸黑的,都能赶黑炭了,求这个祖宗别说了,省得连累她们一沓知青, 想到此, 王大芳果断拦下了钟娇的话: “多干点,多为边疆作贡献,多好的事儿,别麻烦村长了,村长一天忙着呢。”说话的时候,还不停的朝着钟娇挤眼睛,一副少找事的模样。 还想自己支配时间,想得挺美。 你第一天有精力这么干,天天干这么枯燥的活儿试试? 别到时吹牛过了,连累整个知青队。 姜援朝看了眼纤弱的钟娇,白净的不像是挖土堆的人,比他们打仗那时候文工团的人还水灵,不知能水灵能续航多久,哎。 “可以,每天干这么多,你下午就可以休息了。”姜援朝背着那只沾了粪的手,看了看,又和记分员碰了碰头,都觉得可以行。 “顺便给所有人说一声,都干够这样的量,都可以下午休息。” “不过,要是掺假,别怪我让你挑双份的活干!” 姜援朝撂下话就要走,赶紧去洗手。 结果, 这时, 陈秀英不干了,她眼圈发红,上前走了几步,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可怜样: “村长,钟娇这样挖,我也背不完呢。” 挖这么多,她怎么背得完? 她不干。 姜援朝黑着脸,烦燥的看了眼钟娇的速度与挖土产量,的确这陈秀英跟不上。 要不要换一个人, 给钟娇换一个壮实的男知青来,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这时, 钟娇开口了,大大方的说道: “对,陈秀英同志说的对,我速度太快,她背不完,这样,村长,让陈秀英和别人分一组。” 她正好不和这只白莲在一组,省得这陈秀英时时给自己下绊子,挖坑儿。 姜援朝想了想,本来,看看谁背的土速度快,力气大,到时和钟娇一组。 本来,他刚想说, 这时, 钟娇想了想又道: “村长,这样,我上午挖两方土,自己上午背完,怎么样?” 她只想赶紧干完,赶紧休息。 记分员一听,有些担心,挖土简单,但背着筐子也挺沉的。 一边挖,再一边背,甭说一个女生, 就连一个青壮年男人也吃不消,一个中午, 何况是两方土。 再说, 两方土连挖带背,这是一个壮实的男青年一天干的活计。 姜援朝也看到了记分员眼中的忧虑,一时忽略了沾粪点子的手,语重心长的就对着钟娇说: “要不,找一个男娃子帮你,你一个人可能吃不消?” 他一天干这么多,回家累得都不想动窝子,何况一个女生。 钟娇看了眼姜援朝一眼,知道他是不太相信自己,知道他说的是正常人。 但自己喝了灵泉水,本身就不是正常人了。 再说, 早干完,早点腾出时间干其它的活儿去。 刚才陈秀英不诉苦,自己还不好意思发挥呢? 这下好了,这陈秀英撞到口子上来了,她正好借坡下套子。 “谢谢村长,我自己就能干动,一天连挖带背两方土。”反正这样干完,一天十分工到手了。 她直接否了村长的提议。 看到钟娇态度坚决,姜援朝又深深看了眼钟娇,又看看小土堆,不太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这个女娃子怪异的狠。 算了,大不了,她干不了,再回和别人一组。 年轻人有热情,他绝对不阻拦,况且对全村人和知青也是一种激励。 还是一种榜样的力量。 得了,他得赶紧走去洗手。 “好,干完你的,就下午爱干啥干啥。”姜援朝背着手快步走了,这一拨知青不错,有胆识有热情。 简直是大沙子村的宝贝。 但,他还赶紧洗了手再说。 真味儿。 这边, 钟娇坐在地上不挖土了,就等着陈秀英背着筐回来,帮她装筐填土。 看得陈秀英直冒酸气。 这女人不但漂亮,还有一把子力气,气死她了。 让她自己干,就是一头生产队的倔驴,累死她个丫的。陈秀英心中暗骂。 钟娇看着陈秀英难看的脸,不理她,继续装土,装完,陈秀英抹了抹红的眼睛,蹲下身子背上土,背了下没太背动。 她是故意的,想让钟娇帮忙。 钟娇装作看不见,噌的,将那张漂亮的小脸扭过去。 陈秀英:“……” 这时, 时不时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王大芳过来,指着钟娇说:“钟娇同志,你和陈秀英不是阶级敌人,你们是同志,同志之间就要团结互助。” “你和陈秀英是不是同志?”钟娇扭过头,直接反问一句。 王大芳点头:“当然。” “既然你们是同志,你为什么不帮她?”钟娇笑着,一脸淡定的回击了王大芳想借机生事的小九九。 王大芳眯了咪眼,又是一个啃不烂的铜碗豆,刚牙铁嘴: “你们是一组,我们又不是一组!” “哟,你说不是一组的人就不能相互帮忙了,正好,我去找村长,问问村长,我不是和村长一组的,以后 我有事,你说不让村长帮忙!” 王大芳一股气血涌到脑门,她呼呼的喘了口气,恨恨的盯了眼钟娇,最后又将视线落在陈秀英身上,不争气儿的玩意。 天天让自己操心,你陈秀英天天给钟娇挖坑儿,就不能挖赢一次! 笨蛋! 这是王大芳给陈秀英的定义,以后一概不和她合作。 昨天让陈秀英和自己睡一个炕上,都是陈家祖坟八辈子冒青烟了! 王大芳最终气得摆了摆手说: “你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 说完,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这个金小川就够可以的,天天克自己,哪里有事,他从哪里蹦出来。 现在,钟娇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 运了运气,王大芳暂时先把气压下去,干活去了,干不完,干不好,她也没有十工分。 慢慢想办法,收拾钟娇这个刺儿头。 第51章 她不禁羞红了脸 陈秀英背土太累,想占点钟娇的便宜又没占成,王大芳也不管她了。 她气得一跺脚,只能继续回去忿忿的背土。 她看着钟娇替她筐装土,眼睛盯着像随时准备偷袭她的坏蛋: “行了,别装,差不多了。” 就怕累不死她。 心肝太黑了! 钟娇停下铁锹,一扬头,一把将铁锹轻戳在地上,双手拄着铁锹, 她漠然看了眼陈秀英,又看看差很多土才满的一筐土,讥诮道: “你确定要背这么点儿?” “那行,若你不怕被人说偷奸耍滑,你就装这点儿,反正你背土的路上,村民和知青们都看着呢。” 这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这么少的土,都以为所有人是瞎子吗? 真是长脑袋不长脑子的主儿! 凭什么人家背满满一筐汗流浃背,而你要背半筐多? 陈秀英被钟娇终究是看得臊得脸热了,她气得别扭的扭过头,咬咬牙,攥攥拳,深吸一口气,才扭过头, “你……你接着装……。” 不用看,只用听,钟娇也能猜到陈秀英咬牙切齿的声音。 呵呵, 难道她说得不对? 你背那么少,大沙子村里的傻子都能看出来? 何况正常人。 这陈秀英该机灵的时候不机灵,真是脑子灌沙子了。 装好筐了,陈秀英蹲在地上,抹了把额头的汗,一咬牙就将筐背了起来。 背起的一刹那, 她感觉肩膀火辣辣的疼,一定是蹭破皮肤了。 她疼得眼圈立时都红了,但她只能咬着牙背土,因为,这只是第一天,她下乡支边的第一天。 以后等着她的是这样无尽的日子。 一想到此, 陈秀英有些崩溃,突然泪花闪烁间仿佛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咬紧嘴唇,回头冷睨了钟娇一眼:既然你无情,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只是想好好的生存而已。 不想吃苦而已,有什么错! 钟娇猜得到陈秀英正在心里痛恨自己,不过,那无所谓,她不是在乎任何人,因为这陈秀英从不是自己在意的人。 她继续挖了点土,料定,这些土陈秀英得背一天之后,便坐在渠边喝水。 陈秀英一趟一趟的背着土,眼神里已经没当初的楚楚可怜,反而是一种狠劲儿,钟娇继续给她装土。 不过,一句话也没有和陈秀英说。 装完土,陈秀英不再吭声,背上就走,身子趔趄一下也没吭声。 王大芳正好看了过来,想张嘴提醒一下钟娇帮帮陈秀英,又想到自己说不过钟娇,干脆老实的闭嘴,迅速转过头去。 陈秀英:“……” 委屈的吞下了滑下的泪。 这王大芳就是嗓子眼大的癞蛤蟆,屁本事也没有。 嚎都嚎不过钟娇,笨死了。 贺双杰热情的看着在风沙底下,没有强烈的阳光也依旧闪闪发光的钟娇,眼神都亮了好几个度。 没有想到:一个娇弱的女人这么能干。 方浩和贺双杰是轮着背土。 方浩是背一会儿歇一会儿,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想背,感觉肩膀被筐子勒得又红又肿又疼。 贺双杰也累,正好,方浩偷懒,他也跟着偷懒。 二人是磨洋工磨到了一起。 临近中午的时候,方浩歇着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渠边喝水的钟娇,挺白净,穿的也没有补丁。 看身材也不错。 没想到在茫茫荒漠也能遇到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可真不多见, 尤其是白,更不多见,大部分女人都给风沙吹的皴了黑了粗了裂了红了。 看看,那女人的小细腰不如他双手一握,很细很细。 嘶, 他想起了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小腰精,那小腰精能吃下一条和她腰粗般的大鲤鱼…… 哎呀呀, 突然间, 那女人扭过头来,方浩莫名看着有一些眼熟。 哦霍, 她她……她不会真的那个吃了和她腰粗一样鲤鱼的小腰精? 那一刻, 方浩麻爪了,瞬间,他又想到了他哥顾时年默默的盯着人家背影出神的眼神。 算了, 这个小腰精让给顾时年这个万年老光棍,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也不容易,别给风吹雨打了。 他让贤了。 “对对了,贺双杰,那边坐的女人是谁?”方浩伸手指了指正坐在渠边喝水的钟娇。 贺双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 “你打听她干吗?” “就是随便问问。”方浩嬉皮笑脸的拍拍贺双杰的手,小声的问:“也是知青?” 贺双杰谨慎的点点头,眼睛闪了闪,忽然想到什么,就道: “那天,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军官来给她送毡布。” 方浩眼中的光顿时熄了,脸上还有几分沮丧。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哥刚开的那朵万年小花可能要遭遇风雨的摧残了。 贺双杰看了眼记分员又过来检查了,赶紧抬脚踢了踢贺双杰的屁股: “起来了,记分员过来了。” 方浩赶紧一拍屁股爬起来,赶紧背上土就走了。 贺双杰啐了眼方浩的方向,什么样的人都敢肖想他们同一批的知青,真是不要脸。 下次,他得提点钟娇一二,毕竟他们是一起来的知青。 他想:革命的小友谊还是有的。 中午的时候, 钟娇坐在渠边的土堆上,开始啃肉包子,那股酱香味儿一下子飘了老远。 正在啃馒头的方浩那狗鼻子一下子给闻到了,他蹙蹙鼻子,一下子就闻向了钟娇的方向。 他也想吃。 贺双杰睨了她一眼,他也想吃,吃得起么。 “对了,她包子能卖吗?” 贺双杰瞪了他一眼: “大中午的,谁能带出来多余的吃的。” 再说这里本来吃的有限,水更是有限死了。 谁也没有多余的。 方浩想了想也是,欠起来的屁股又坐回土堆上,开始啃饼子。 是三合面的黑馒头。 只啃了一口,方浩就吐了。 贺双杰好心提醒他: “你这样浪费粮食,被逮到是要遭受挨……批的……” 谁想吃,这不是没办法吗? 方浩早上就听贺双杰的话,向王大芳直接交了四块钱的伙食费,反正他又不会做饭,只能在知青点吃。 没想到早上中午都吃这个! 方浩气得扭过头,闭了一口气,直接把饼子塞给贺双杰: “老子吃不下,你吃。”反正也是浪费,不如浪费在别人的肚子里。 贺双杰本来不想接,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可是一个饼子,他真吃不饱。 吃不饱没法干一下午的活儿。 这边的陈秀英啃着黑漆漆的粗梁饼子,鼻子嗅着的是钟娇的大酱肉包子味儿,此时觉得粗粮饼子也能下咽了。 钟娇漂亮又有钱的生活,是她最羡慕嫉妒的生活。 可惜,她没有。 不过,陈秀英瞄了眼钟娇那一张漂亮白嫩的脸,咬了咬唇,心道: “这样滋润的生活,自己一定也会有!” 脑海中闪过那一道高大的身影,英雄的面孔,陈秀英不禁羞红了脸 反正钟娇凭着这张漂亮的脸蛋,以后也不会缺对象。 让给她一个怎么了? 第52章 难道她出事了 钟娇啃完包子,又喝了灵泉水,感觉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又开始劳动了,但她不着急,也不干活儿,这些土足够陈秀英背一天了。 陈秀英嫉妒的眼睛冒出了火。 她很想质问钟娇:凭什么你就可以不挖土,不干活? 但钟娇挖的越多,自己岂不是背不完的越多,一想到此,她的舌头立刻缩进了嘴巴里,不再吭声了。 热火朝天的挖渠劳动中,只有钟娇一个人时不时的挖两铁锹,也不能一直干坐着不是。 还有一个也时不时的坐一会儿,那就是二世祖方浩。 他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提笼架鸟,街溜瞅漂亮女生,没干过一件好事。 不过,他有底线,不给他爸妈找麻烦,也就是闹一下,不敢干过火,不然,等他哥知道了,不但会骂他,还会等到人回来,暴揍他一顿,扔房顶子上去。 他恐高。 他怕他哥, 更怕他哥把他扔房顶上去。 钟娇四处看风景的时候,就扫到了二世祖方浩瞄过来的视线。 呵,这个人有点眼熟, 像在哪里见过。 突然间,她想了起来,她当街想调戏顾时年的时候,这家伙过来,好像叫什么浩来着。 看样子, 和顾时年是一伙的。 不过眼睛色咪咪,一看就不是个老实的货。 瞪了他一眼,钟娇又把目光瞄到了别去,这样用筐背,不太好,如果弄几个独轮车就好了。 可是沙漠地区不但缺吃的缺喝的,还缺木材。 那可真是千里一木难求啊! 看看,谁背土不是咬牙坚持着,可这样工作效率真的有些低。 钟娇想着,就开始琢磨办法。 她知道村长一定知道独轮车可以运土,可是没木材啊,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装土!”陈秀英叉着盯着坐在土堆休息的钟娇,小脸不但没晒红,还晒得粉嘟嘟的,看上去就像涂了一层胭脂似的,白里透粉,粉里透白。 比红苹果看了还要让人有食欲。 这女人一定是妖怪转世。 要不然,怎么晒不黑晒不皴晒不起皮呢? 尽管围了一层纱巾。 后来,她又想,才第一天而已, 早晚有一天,她钟娇会和所有人一样晒得脸又黑又红又皴,还没男人看。 想到此,陈秀英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钟娇看了眼空间的时间表,笑了笑说: “还有五分钟休息时间。”钟娇不咸不淡的开口。 陈秀英:“……”这人应该有表,所以她刚什么也没有说了。 怼不过! 她干脆也一屁股坐到土堆上接着休息。 看着陈秀英精彩变化的一张脸,比云朵还变得快,她勾勾唇,咬了口灵泉水。 一股香甜清冽的气息涌进肺腑。 “能不能给我点水?” 陈秀英那一壶水,因为出汗多,差不多快喝完了,而且晚上,她还得过呢。 晚上那份还要拿一半去熬粥。 钟娇扭头看了眼陈秀英,那硬邦邦的表情,那硬邦邦的语气,呵,开口求人还这么不客气,再说,水都是有定量的。 一人一天两斤,得紧紧省着。 “我快喝完了,晚上可能不够做饭了。”钟娇耸耸肩直接拒绝陈秀英,她这壶中的可是灵泉水。可不能随便给人。 再说,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再说,别人一天两斤水能够,陈秀英为什么就是例外。 自己例外,自己有本事例外! 这陈秀英没本事还想坑人,更想靠别人救济,想什么呢,猪脑子进了癞蛤蟆毒素了。 尤其是这要水的气势,好像慈喜太后似的,当她欠她的? 陈秀英被拒绝,一肚子气,脸上显出来的却是十分难堪与可怜,这钟娇也太小气了,自己那么多东西,又是吃的又是喝的,就不能帮助她一下? 钟娇明白陈秀英心里的想法,恨人有,嫌人无。 她勾勾唇一笑,指指王大芳的方向: “你向王大芳去借,平时,听说她还有一个桶,里面能装些水应急。” 陈秀英扭头看了眼王大芳的方向,她也想向王大芳借一下。 其实, 刚来的那一天,她就看到金小川去向王大芳借水喝了。 陈秀英起身,拎着自己的掉了漆的水壶朝着王大芳走去, 看着陈秀英麻花辫有些刺毛,还有些乱,身形比上午的时候好些了,应该是吃了东西休息了一阵儿缓过来了。 看到陈秀英一来,王大芳如临大敌,这货不会又是弄不过钟娇,过来搬她这个救兵的。 她可不行。 “陈秀英,你赶紧回去干活儿,马上开工了。”王大芳朝着陈秀英直摆手。 陈秀英愣了下,低垂下头,掩去睫毛下的阴暗,她再次抬起脸: “王队长,我知道,我过来是借……” 借那没有吐出来。 王大芳直接朝着陈秀英忍着气吼断她的话道: “你赶紧去上工,别着上午刚表扬完新知青,你下午就掉链子!少给知青队丢人!”说完,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得噌噌噌的快,跟狗撵的似的。 王大芳想:一天净是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不能消停点,有空的时候把麻花辫先剪了。 这风啊沙的一天吹着,不剪了没水洗,等着长虱子。 这边疆的虱子都比内地的大,也比内地的能吸血,没看到蚊了吗,特能折腾,有时候寒冬腊月都能发现大肥花蚊子。 陈秀英拎着快空的水壶蔫蔫的回来了,一声不吭,直接看向钟娇示意装土。 钟娇伸手指了指筐:“已经装好了。” 好好干活,别整幺蛾子就行,反正明天,自己就不跟陈秀英一组了。 一下午过去, 钟娇坐在土堆上,偶尔挖一下土,再然后就给陈秀英装筐。 别人看到钟娇这么闲,也没理由说人家,有本事,你也一上午挖两方土出来。 盐碱地可是难挖的很。 别人眼神有的只是羡慕与嫉妒。 下工的时候,洗干净粪点子手的姜援朝又过来了,看到王大芳就问: “钟娇同志呢?” 王大芳眨了眨眼睛,这帮领导以前不这样啊,看到好看的女同志也没有一天好几次的借着工作机会来回瞅人家? 现在都这么不避嫌了? 看到王大芳不回答,姜援朝嗓音微低,脸上现出一片威严: “钟娇同志呢,告诉她公社里来了人点名找她!” 这钟娇这刚到,不会给他惹祸了。 他心里有点毛。 王大芳心里千思百转:知青支边,他们来的时候公社也没什么动静啊,钟娇这一来,就闹出大动静,难道是钟娇出事了? 出事了最好。 省得就她能折腾! 第53章 哪哪儿都有你 就在众人各怀心,胡思乱想的时候, 王大芳不想趟浑水,省得到时连累自己,于是就磨蹭着想了想说: “唉呀,同志,我一直干我的活儿,我也没有注意钟娇同志呀。” 转头,她又问其它的知青: “你们有没有看到钟娇同志,如果看到,赶紧告诉村长!” 其它知青均摇头。 他们是真的没有时间注意一下。 尤其是男同志摇头摇的头最厉害,偶尔休息的时候注意了一下那道俏丽的身影,顺便提高一下子劳动的干劲儿。 但,但但那绝对不能说。 这可涉及自己内心的小秘密。 突然, 金小川噌的一下子蹿出来,抹了抹小黑额头: “村长,我看到钟娇同志了,我马上去喊她。” 恩人干完的早,他一早就看到恩人一下工就回地窝子了。 “好。”姜援朝看了眼金小川,嗖的一下子退后一步,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个臭烘烘的粪点子。 点点头道: “找到她,让她马上去大队部。” “好。”金小川加蹦连蹿的就跑了。 贺双杰有些眼红。 因为他听说金小川和钟娇同志是邻居。 虽说金小川人长的丑了些,但贵在跟钟娇同志认识啊。 他有点羡慕金小川了。 方浩一看一个男人迅速站出来迅速去找钟娇,立刻警铃大振,后来,想了想算了,他听贺双杰说钟娇同志好像有一个对象是军官来着。 对象? 他又深想了下, 没有结婚? 这样,他表哥也算还有一点微末的机会不是? 于是, 方浩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想: 如果这样的话,噢,算起来,搅和黄了,也不算破坏军婚是。 方浩摸着圆润的下巴,眼珠狡黠的转了好几下,他决定搅黄钟娇的对象,哼哼。 这样的话, 他表哥顾时年就会对他感激涕零的,以后闯了祸,再也不会扔他丫的房顶子了。 姜援朝说完,看到金小川蹿出去的比自己都快,他松了口气,然后迅速转身,朝着大队部而去。 也不知道公社来干什么。 抬手闻了闻手,还是有一股子大粪味…… 回去用媳妇的皂角搓一下。 再说, 金小川一路飞蹿,很快就跑到了钟娇的地窝子跟前。 远远的就看到钟娇正坐在地窝子门口,生火,烧水,一股浓白稠的烟气腾腾而起。 “钟娇同志!”金小川边跑边喊。 钟娇一边蹲着生火, 一边扫了眼跟着风沙一块蹿来的金小川,把脸上的纱巾拢了拢,待人走近,她问: “干什么?” “村长说公社的同志找你。”金小川抬眼看了眼钟娇,眉头焦虑, “对了,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坏事?” 想到第一次见面,钟娇饿得眼冒金星都能揍趴钟柔的暴唳模样,他瑟缩了一下肩膀。 然后, 金小川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怕揍。 但是如果恩人真揍,他保证不还手。 他妈说了,人生气不能憋着,否则就容易生病,尤其是女人。 钟娇瞪了他一眼,直接熄灭灶台下的火,还好锅里没放水呢。 金小川:“我帮你生火做饭?” 钟娇摇头:“不用,你该嘛干嘛去。” 钟娇起身就走,回头看了眼还蹲在简易灶台前的金小川。 金小川一个机灵,赶紧站起身,撵上钟娇说: “村长和公社的同志都在大队部。” 他看着钟娇叹了口气,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 不过,他相信恩人不会干坏事,因为恩人揍的都是坏人,要不然,恩人怎么只揍钟柔不揍他? 对,就是这个理。 于是金小川把缩着的脖子探出来,继续跟在钟娇屁股后头。 他也想看看钟娇有什么事? 毕竟钟娇是自己的恩人,万一真的有事儿,恩人好歹有一个交待后事的人不是。 于是, 金小川看着钟娇的背影,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与忧愁。 哎, 他帮不了恩人。 钟娇看着撵上来的一脸拧巴的金小川, “回去!” 金小川顿了几步,想了想,还是离钟娇远远的跟着。 如果钟娇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铁定了豁出那一罐臭鸡蛋也得帮钟娇的忙。 钟娇扭就看到一直撵着她的金小川:“……” 这人真是破裤子缠腿,甩也甩不掉。 算了。 走了不大一会儿,钟娇就来到了大队部, 霍, 大队部就是一个三间大的土坯房,是整个地面的建筑物。 不像地窝子一半下面,一半上面。 她一眼就看到有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站在大队部门口,仿佛正在详谈什么? 她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刘春菊与钟大强还有白莲钟柔说是自己偷了家里的东西,让这边的人查自己。 但查也是应该是公安啊, 不应该是公社来人查。 再说水到山前必有路,她不会承认那个‘到此一游’是她写的。 她要看看公社的人到底找自己干啥。 正要往前走,人群里的姜援朝第一时间看到她,赶紧抬手招呼, “钟娇同志!” 钟娇循着村长的方向,朝着人群走去。 这时, 人群里的人也转过身子来。 几个村干部倒是知道钟娇,听说来了一个俊俏得不得了的姑娘,还没时间看到。 这一看: 哟喂, 这姑娘可真水灵, 哎,可惜了,要不了几天,就被风沙给吹成皴姑娘了。 公社里的两个干部也转过身来。 尤其是为首的公社干部,叫秦东旭,是跟着公社社长江建国的干事。 他看了眼白的发光的钟娇,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的荒乡僻壤还有这么水灵的姑娘,一时之间,心潮澎湃。 他是南方人,许久没有看到过像样的水灵一点的姑娘了。 都怪风沙不饶人。 吹吹姑娘皴啊! “钟娇同志,这是公社的秦干事,罗干事。”姜援朝赶紧给钟娇介绍公社的同志。 钟娇落落大方回道:“秦干事,罗干事,你们好。” 越近, 秦东旭越看到钟娇的详尽面容。 桃腮粉面, 一双眼睛水盈盈的闪着鳞光,比天上的星子还耀眼。 皮肤真白,比刚刚出锅剥了壳的鸡蛋还要嫩。 刚要来村里的时候,他觉得智斗歹徒的姑娘怎么也得是黑熊精的模样,又高又壮又黑。 没想到—— 竟然是一个风摆柳的芙蓉面。 他都看直了。 他旁边的罗干事,岁数大一点,大约四十多岁,稍微沉稳一些。 他抬手捅了捅秦东旭的胳膊肘儿: “钟娇同志你好。” 他主动伸手。 钟娇也赶紧伸手握手。 秦东旭被罗干事的声音喊回神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也伸出手: “钟娇同志你好。” 姜援朝看着见了面,不像是剑拔弩张的模样,赶紧笑着往里请: “秦干事,罗干事里面请。” 说完,他看了眼钟娇。 突然,发现钟娇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金小川,他瞪了眼金小川。 金小川扁了扁嘴,把抬出去的脚收回来,没跟进屋,站在原地不动了。 姜援朝:怎么哪哪儿都有他! 第54章 没犯事,给大家说清楚不就行了 大队部中间的屋子正中,搁着一个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八仙桌,还有三把长条凳子。 为首的正中间放着一个秃噜了皮的太师椅。 说白了就是个椅架子,啥也没有。 坐上去还吱吱扭扭的响。 姜援朝请人坐下,罗干事岁数大,没推却,直接坐在了上首的太师椅上。 刚坐下,太师椅就吱扭一声响起, 跟放屁似的,弄得罗干事挺尴尬的,他后悔坐这个椅子了,哎,姜村长也是太客气了,这一让,这一吱扭,多难为情。 秦干事严肃着一张脸,没说话。 钟娇勾了勾唇,想笑,但憋着没笑出来。 但是, 咫尺之外的屋外,听到这一声响的金小川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罗干事更尴尬了。 姜援朝扭头瞪了眼溜到一边的金小川,“……” 没瞪着,那货撒丫子跑了。 “对了,罗干事,秦干事,你们找钟娇同志什么事?”姜援朝的桌上光秃秃的,连一缸子水也没有准备。 因为这里有一个风俗,用水待客那规格太高了。 比自家老祖宗都高。 就是领导来了,也不能用水招待,毕一天水供量有限,别人喝了自己就没得喝了。 秦干事没说话,他表情严肃,一点也不看罗干事。 罗干事看了眼秦干事,叹了口气,知道秦干事不打算发言,他便在身上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顿了顿,才递到钟娇身前: “钟娇同志,莫要紧张,这是一封表扬信。” “公社接到上面通知,要给你发一个优秀支边好青年的锦旗,你也知道这边物资不齐全,所以公社的江社长给你送了一封表扬信,这是他亲笔写的。” 钟娇抽了抽嘴角,小气的社长,一个锦旗都不舍得做。 写字不费墨水,费纸吗? 不过待钟娇接过信,嘴角简直没忍住再抽起来,这是烟盒锡纸背面写了几行字,字一般,内容就是: 【标题:优秀支边好青】 【内容:表扬钟娇同志见义勇为,智斗歹徒!】 【特此给予鼓励及表扬!】 【末尾是苏克公社江建国的签名。】 钟娇把纸收好,心想那个社长大约就叫江建国。 可真小气! 这时,钟娇明白了,这是火车上自己擒住了歹徒,然后救了那么多的人质,列车长和公安通知苏克公社送自己一面锦旗。 可能没有物资,苏克公社的社长直接写了信。 可是你写封信,用张信纸不好么,非得用一个旧烟盒的纸? 简直了! 罗干事也默默的扭过了头,江社长抠门的也是没眼看了,这么抠门的表扬信他是第一次见。 起初,他不好意思送,特意扯了秦干事一起来送,显得对钟娇同志的重视。 姑娘也是个好姑娘,人家不计较。 听完是表扬信,姜援朝是狠狠的松了口,脸上随即就挂上大大的笑容, “是好事,恭喜钟娇同志获得奖励,可是写一封信奖励也太敷衍了,江社长是不是送了钱?” 罗干事脸上的肌肉都抽了抽。 以后,来大沙子村,他再也不来了。 这村长难缠死了。 若说他们江建国社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这大沙子里的村长姜援朝绝对是往里粘毛的胶水公鸡! 秦干事从口袋里掏出五块,认真的递给了钟娇: “钟娇同志,这是公社对你见义勇为的奖励!” “谢谢公社对我的奖励。”钟娇笑盈盈的接过五块钱,心想真抠啊! 不过,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啊! 她收了。 罗干事:“……” 他兜里明明装着奖励的五块钱,秦干事怎么出了? 不过, 看着漂亮的姑娘,罗干事摇摇头,年轻人呐,真勇敢啊! 他果然老了,该退休了! 罗干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就看了眼秦干事。 二人会意一起起身, 罗干事对着姜援朝道: “姜村长,我们走了!” “钟娇同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啊!” 表扬完钟娇, 秦东旭又深深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钟娇,才推上车子,载上罗干事骑走了。 金小川一直趴着大队部的窗户上听着里面的情况,大队部的窗户只有一个洞,连个窗户框都没有,偷听比明着听还省劲儿。 听着钟娇没事, 他可算松了口气。 表扬恩人见义勇为,下次,她也要向恩人学习,得一封奖励信。 钟娇告别村长,向着自己的地窝子走去。 后面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金小川这一个小黑尾巴。 想到金小川帮自己怼王大芳,也算是得罪了王大芳,她停下脚步,等了下金小川,警惕的看看四周,见没人,就上前一步。 金小川看到钟娇还瞅瞅四下没人,笑着才朝着自己靠近一步。 吓得他后退一步,闭上眼,赶紧摆手道: “钟娇同志,恩人,我娶不了你!” “你想屁吃呢?”钟娇一听,脸色一变,抬脚就咣的踢了金小川一脚,扭头就走,这个混蛋挑了大粪,脑子也挑了大粪。 想得美! 金小川哎哟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腿,没断。 恩人没下狠手。 他继续撵上钟娇,保持在她一米后的地方。 钟娇本来是想给他一个苹果,感谢他帮自己怼王大芳,结果这货还对自己想入非非了。 走了一会儿,钟娇觉得有必要跟金小川说清楚。 她停下, 金小川停下。 她再停下, 金小川再停下…… 钟娇:“……” 她就没法跟他交流,算了,狗想屎啃屎,她也管不着。 她来到自己地窝子前,没想到一堆知青一下子都从各自的地窝子涌出来,以王大芳为首,朝着她走过来。 “钟娇,你犯什么事情了,还惊动了公社的同志?”王大芳上来就阴阳怪气。 陈秀英今天也嫉妒死钟娇了,漂亮还能干。她恨不得钟娇出事,更恨不得钟娇对象得知情况后果马上果断的抛弃钟娇! 今天的钟娇有多风光,多耀眼,自己就有多难堪多狼狈! 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金小川刚想怼话出去, 钟娇回头瞪了他一眼,金小川缩缩脖子不吭声了,装起了鹌鹑。 恩人说啥就是啥,只要不想自己娶就行。 “王大芳,你这是造谣,知道吗?你再逼逼一句,你信不信,我告你去,就说你不起带头工作,天天诬告同志,破坏阶级同志团结。” 钟娇冷言唳眼的一句话,铿将有力,一下子将王大芳又给怼住了。 王大芳:“……” 她又气又憋,脸胀得通红。 陈秀英觉得这时候该出力了,赶紧柔声道: “钟娇同志,没犯事就给大家说清楚不就行了,省得大家误会?” 表面看似和事佬, 实则暗指钟娇干了坏事,不肯说,怕丢脸。 第55章 我妈说我不是男人,恩人换个条件? 钟娇水灵灵的眸子一斜愣,狠狠剜了眼瞪了陈秀英一眼: “有力气在这逼逼,不如今天一天多背点土,一天磨磨唧唧的,村长白夸你了!” “我挖一方土,你才背两筐,还有脸说别人?” 一朵死白莲! 她小脸一板,一嗔一瞪间,她直击陈秀英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钟娇美眸放大,一双水灵的泓泉倒着一抹荒漠夕阳沙色的余辉,眼中的水光与沙色融合,融满了两处潋艳芳华,让人一眼倾城。 瞬时, 男知青们看呆了眼,耳根齐刷刷的默默的全给这一双明眸给烫红了。 他们纷纷垂下头。 陈秀英被讥讽得脸色一白,整个人立刻被颓丧所代替,身子急得都晃了两下。 她没有想到钟娇居然今天劳动的事说她, 这也是她最不甘的地方,为什么钟娇那么能干,能挖土,为啥她不能! 她恨, 她嫉妒得疯狂! 尤其是看她眼看着风光无限,被男知青看呆的钟娇,正水灵,正漂亮,嫉恨的火焰在陈秀英眼底腾腾而起,蓄势而悄燃。 那个——俊朗的军官,她要定了。 她死死的咬着唇,哪怕咬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她陈秀英发誓:一定要让今天骄傲的钟娇不久哭死在地窝子! “还有,你少破坏,我和新老知青之间的革命友谊,破坏同志之间紧固的友谊的小船。不然,我要到村长,哦不对,公社那里告你去!” 知青们纷纷惊喜点头,钟娇同志说和他们有革命友谊,哇! 听到这句上线的话,陈秀英浑身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如果钟娇真的告了她,那她就完了。 一切全完了! 一抹惊慌在陈秀英脸上完全显露出来,眼神更加凌乱不甘,陈秀英赶紧迅速垂下头,掩饰着这一场淋漓的溃败。 她缩着肩膀,向后退了又退,她不想再出头了。 不然, 她就得完蛋。 她要徐徐图之。 一切未晚,来日方长! 她不信,她一直踩不死钟娇,哪怕一次也行。 都怪王大芳这个笨蛋,这个狗屁的队长,连个新知青蛋子都整治不了。 王大芳张大嘴站在那里,同情的看了眼陈秀英,这个怂草包,笨蛋,现在连她也给一锅端了,没看钟娇正笑着看着她,那眼神多冷多犀利多讽刺。 “哎呀,钟娇同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可别在意。”王大芳觉得今天可能又是怼不过钟娇的一天,赶紧甩锅给别人,她好跑路。 “少放屁瞅别人,我看就是你放的!”金小川实在忍不住,噌的一下子穿出人群,朝着王大芳就吼了一嗓子。 这一句, 把知青们全给逗笑了。 哈哈哈! 王大芳的脸被金小川怼得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的,她阴阴的看了眼金小川,她咬咬牙: “金小川,你干啥啥不行,怼人第一名是。” “你今天背了多少土?” “你再不好好干,我非把你立成典型,把钟娇立成先进典型,看看,你们一个胡同出来的丢人不?” 王大芳自为掐住了金小川的软肋,一个软威胁就飞了出来。 小样儿的,治不了钟娇还治不了你! 金小川眨眨眼:“……” 这招有点损。 他妈最不想他和别人比! 连公共男厕都不让他进。 不过,自己的确没多少力气干活,但是但是,他不是躲在了王大芳看不到的地方的背土吗,怎么还是让王大芳给逮到了。 “王大芳同志,你以为你是知青霸王,还是一言堂,还不允许知青们说一句公道话了?”钟娇上来就给王大芳扣帽子,直接帮金小川杀回一局。 王大芳错愕了, 有点接不住这顶帽子。 她有些后悔今天找钟娇的事情了,不过,她不收拾钟娇了,反正有公社的同志收拾钟娇,若钟娇不犯事,公社的同志会找她? 呵,她不问,早晚这两天关于钟娇的事情得爆出来。 反正,他们有小黑板,上面专发违纪、表扬事件,她等着不久到来的这一天,看钟娇难看的脸。 想通了,王大芳准备撤。 “大家都可以积极发言,走了,回去做饭。”王大芳不想逞能了,她怼不过,得走了。 看到王大芳想溜, 金小川忍不住又嚷嚷道: “王大芳,你真是蛤蟆眼看人低,人家公社同志找钟娇同志是为了表扬钟娇同志见义勇为!” “还奖励了钟娇同志五块钱!” “自己丑还把别人想的丑,真是不要脸!”说完,金小川还小声叨叨了一句。 最后一句,王大芳当然没听到,因为她走远了,但前边的她听到了。 不禁脚步趔趄一下,难道钟娇真的被公社干部表扬了? 刹那间, 王大芳心里酸极了,化身一棵超级柠檬精。 陈秀英更酸,刚做好的决定,要不要改,她不要抢钟娇对象了,人家没犯事儿,还得到了表扬。 嘶, 出神的陈秀英一不留神把自己的舌尖给咬了一下。 嘴里齁咸齁咸的。 男知青刷刷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钟娇同志。 觉得钟娇同志瞬间高大尚起来,如伟人一般伫立在风沙之中。 不对, 她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其它女知青也是羡慕极了,呆呆的看着钟娇,感觉钟娇好高大美啊! 王大芳走了,还是一个人走的,走得时候,她恨恨的瞪了眼身后的一群知青。 她成光杆司令了? 大家感觉到冷光,感觉又跟上了王大芳。 他们还要吃饭喝水,看在水与饭的份上,表面还是别和王大芳硬扛了。 王大芳满意的看着围上来的知青们,心里的空虚填满愤懑释放,哼,她不是光杆子司令。 她看他们一眼:“今天晚上加一道肉菜!” 大家:“……” “一个鸡蛋炒干豆角一把!”王大芳说完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老母鸡离开了。 钟娇看着金小川,这家伙没法沟通,但是关键时候老是跳出来维护自己,她知道金小川是想报那一次救偷命之恩,其实完全不必。 她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也说明金小川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看着钟娇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金小川有点发毛,他搓搓胳膊: “钟娇同志,你看我干嘛!” 钟娇气愤的说:“看你好看!” 躲在暗处的方浩一听这个,揉揉脸,这个钟娇是好看,但是白长那一双漂亮眼睛了,是个瞎子嘛? 这么丑也说好看? 他都不想他哥了。 可是他哥就喜欢这一款的背影,可咋整? 还是帮着他哥搅黄。 有一朵掐一朵! 方浩耷拉着脑袋走了,不再听了。 听下去就没劲了,万一他忍不住上去揍两下金小川,让钟娇更同情了可咋弄? 钟娇:直接开揍,我没问题。 此时, 听到钟娇‘夸自己好看’,金小川不但没有一丝窃喜,反而一下蹿起来老高,还噔噔噔的倒退后数步。 然后,他满脸诧异痛苦的看着钟娇说: “恩人,你想让我咋报恩都行,但只有一条,你不能喜欢俺,俺只是个只有金针菇的小家伙!” 听他妈说,女人最介意这个。 他干脆豁出去了。 以打消钟娇看上自己的想法。 钟娇初始没明白,只用一秒就明白了。 这年代,这小小的金小川毛都没长齐,居然上场就开了一辆黄色的小轿车? 真是癞蛤蟆长毛齐了怪了! 想啥呢! 钟娇上前,伸手就要逮他,给他一个爆栗,让他人间清醒清醒! 结果,金小川双眼一红,双手一把捂住裤裆,哀嚎的解释: “我妈说我不是男人,我真的不能娶姑娘,我真的不能娶你,恩人,咱们要不换个条件?” 第56章 要去通风报信 钟娇咬了咬牙,又比划了一下扬手的动作,做了一副欲暴揍金小川的架势。 金小川赶紧缩头,双手又抱上脑袋,哀求道: “恩人,钟娇同志,不论你想干什么,上万山,下火海,吃咸鸡蛋,我都依你,就这……一条,不行!” “我妈说我行不了房事,太太……那啥……” 钟娇气得脸色微微有点红,左右看看,还好没人。 这混蛋,在这个年代说这些,是准备死,还是准备拉他一起死?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混蛋大脑就不正常,本来,她想回馈一下金小川,算是投桃报李了。 结果被金小川想成了——她想嫁他! 这谁家粪门给金小川开的脑回路,也真是邪了门了。 她又气又笑的指指金小川之后,钟娇收回了手, “你这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工具上不了路,开不车是。” “看以后哪个姑娘,还敢嫁你!” “你嚷嚷,再大声点嚷嚷,你是金针菇小蘑菇!” 金小川吓得四下瞅: “……姑奶奶别喊了!” 还好人都走光了。 方浩:后悔提前走了。 “真败兴!” 钟娇搓搓手,不再抄理金小川,直接跳下自己的地窝子。 有点渴了,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浑身舒服的吐了口气。 金小川听到扑通一声,悄么么撩开一只眼皮,偷看了眼钟娇,发现钟娇是真的跳下地窝子里去了。 他才长长吐了口气。 他的确小,工具的确上不了路,他也看过,就一直没看到过…… 这可咋整? 他这完犊子的草蛋人生? 狠狠抹了一把脸,他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回了知青点。 想去石板上拿回属于自己的饭时,就看到他的一只碗还在,只是没有饭,空空的…… 金小川噌的,就把蔫下来的脑袋支棱起来了,冲进王大芳的地窝子,瞪着坐在炕上的王大芳: “我的饭呢?” “大家吃完了,谁让你不回来。”王大芳瞪着金小川,丑玩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吃一点钟娇的天鹅肉,真是做梦吃屁——撑死你算了! 她看到金小川在钟娇跟前墨迹了。 “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碗?” 王大芳瞪着金小川,甩了甩齐上耳的短发,头帘让黑卡子给卡住了。 “大家都吃不饱,为啥给你留一碗?”她这一甩头,一头沙子从头上哗啦一声,随窗户口涌进来的风而散了。 金小川:“……” 不吃这饭也罢。 回去,吃他妈的咸鸡蛋去。 就是太咸,要不然,先在王大芳这里借点水喝呢? “队长,我想喝口水。”他舔舔嘴角。 王大芳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还舔嘴角,更丑了,以为舔嘴角就能勾引姑娘,真是粪池子大了,啥屎壳郎都有。 以为自己是金屎壳郎呢? “没有,一滴都没有!” 金小川指着王大芳地窝子门口还剩下半捅水,质问: “明明有一半水,为什么不借给我喝?” “给大家应急准备的,不是给你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喝的。”王大芳可算怼了一回金小川,觉得前胸都不憋闷了。 “还有,上次你欠我五口水,我已经扣了出来。”王大芳嘿嘿的笑着, 比抠门。 在这个大沙子村混的人,没有大方这一说,只有谁比谁更抠这一说。 金小川气得眼睛直冒火,早上刚分的水,就被扣了,那他还能剩多少水? 不过,他至少还应该有一搪瓷缸。 刚才没及时回来,看来水已经分完了。 借不到水算了,大不了,自己少喝点,忍一忍。 他进了自己的地窝子。 他的地窝子浅,不用跳,直接迈进去就行了。 从墙上的窟窿里掏出一个小泥罐,他扒开泥土抠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咸鸡蛋吃了。 又咸又噎得慌。 咳! 眼睛噎得发红, 他去找搪瓷缸,结果发现搪瓷缸里的水是空的,地上还有些湿漉漉的。 啊! 哪个死鬼洒了他续命的水! 金小川冲出来,想去喊王大芳,但是想到刚才刚互怼过,马上转了方向,朝着钟娇的地窝子就像一个瘦气弹,嗖的直接冲了过去。 跳下地窝子, 发现钟娇门口有一个小水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指了指自己噎得发红的眼睛和脸,直接上前拿瓢舀了水,就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钟娇都看傻了, 这是噎着了。 “不好意思,我喝了你的水,明天还你!”喝完水,肚子顺了,金小川低下头,小声扯着衣襟说。 “不用,你帮我说话,抵消了。”钟娇正在灶台烧汤,这一次,她烧汤用了普通的水,是早上跟运水的张老汉侄子那里买的,一块钱的一小桶水。 不然,她的水从哪里来, 总得过过明路。 反正,她和这金小川不能正常沟通,打直球最好。 金小川听到她说抵消,松了口气,不过喝完水,水流下去,给他整得更饿了,于是他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钟娇想着,王大芳肯定对金小川积怨,估计没给金小川留饭。 她想了想,喊了一声金小川: “去拿你搪瓷缸,还有绿水壶来,” 金小川没动。 钟娇声音冷了起来:“快点,过期不候!” 金小川一个激灵,撒腿就跑,跑到地窝子里,拿上水壶和搪瓷缸就跑了回来。 正好, 疙瘩汤熟了,她给金小川盛了满满一搪瓷缸,又给金小川军用水壶装满普通水,又拿一个二合面的大馒头塞给金小川: “不够水再过来拿,我不喜欢喝水。” 对,她不喜欢喝桶里的普通水。 她只喜欢喝空间里的灵泉水。 金小川眼泪汪汪道:“别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能娶你!” 钟娇咬牙:“你再说这话,把东西还给我。”说罢,她作势就去抢自己的水壶和搪瓷缸。 真想把这货的脑袋打废,重新塞点东西回去。 不,直接弄死算了。 浪费水浪费粮食的。 天天异想天开! 金小川抱着水壶和搪瓷缸,揣着二合面馒头乐颠颠的走了。 藏在一个地窝顶棚后面的方浩瞪直了眼睛,这金小川这么丑…… 这美丽的小腰精,不对,美丽的钟娇同志居然给了金小川一壶水,一个馒头,还有一搪瓷什么汤…… 难道因为今天金小川帮着钟娇怼了王大芳好几次? 嗯? 方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正发愁今天晚上没吃的呢? 不过,有半碗米汤喝,他喝了口很牙碜,感觉碗底有沙子,他只喝了两口,便倒给了贺双杰。 饼子还是啦嗓眼子儿的那种,还差一点咬了他的舌头。 要不, 现在,他去找王大芳干一架,挽救自己的饥肠辘辘,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这也是,他给他哥终身大事谋划的第一步, 接近钟娇同志才能给他哥找机会啊! 对,一切都是为了他哥呀!不是为了吃的! 顾时年:大可不必! 方浩搜了一圈的王大芳,没找着,连陈秀英也不去哪儿了,眼看自己的饭没有着落了,于是,于是,方浩想起在附近驻地的他哥顾时年。 捂着发瘪的肚子,方浩还是去找他哥, 理由呢,直接要吃的肯定会打死! 他转转眼珠:不如说是,那个小腰精有对象,是个军官,自己通风报信的功劳总有。 这不吃的就来了! 第57章 目光不会太差了吧 顾时年的办公室,周遭空气阴沉沉的,还有些压抑, 方浩缩着脑袋,平紧双腿,蔫耷耷的站在一边。 现在, 他有些后悔了,他就不应该来,上次他差一点当逃兵的事情还没有撂停呢! 他怎么就为了点吃的,急巴巴的往他哥的枪口上撞? 他真想乎自己两耳刮子! 他看了眼他哥的大黑脸,冷嗖嗖的,他咽了口唾沫,举起手,小声发誓道: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当逃兵了,保证光荣的当一名支边知青!” “不怕吃苦,不怕困难,力争上游!” 顾时年冷锐的眸子斜睨过来,嗖的,寒光冷冽,带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就盯在方浩的的白脸膛子上。 嘶, 方浩暗暗吸了口冷气,脸色更衰。 大气更是不敢出一口,只能小嘴小嘴的抿一口空气。 他蔫巴巴的放下举起来的手,主要是举得太酸了,不是吓得,他自我心理声明并安慰了一下。 “哥,真的,我再也不当逃兵了,对了,村长今天还夸我们新知青有干劲儿呢!” 主要是夸他哥看上的小腰精了……钟娇同志了。 呵,他算是改不了口了。 小腰精, 钟娇, 还挺押韵。 顾时年眼中的那一抹锐利收回去不少,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啧一声: “是夸别人,稍带你了?” 方浩想脸红,但没脸红,他的脸皮太厚了,整不红。 他抓抓自己的耳朵,装傻: “嘿嘿,哥果然是千里耳,连村长说的也能猜到。” 家里人都说他哥是千里耳,说话多小点声,一百米之内,他哥都能猜个差不多,快赶上大仙了。 要不是他哥是他亲表哥,他真以为是神仙给了他哥开了一个千里的顺风耳呢。 顾时年瞅了眼一直当街溜子,提笼架鸟,一天不务正业的表弟,问: “说,今天来干啥的?” 他表弟见他最怂了。 若不是有事儿,绝对不来会见他,否则他表弟一定会知道当逃兵的后果。 方浩咧开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我就是想你来看看你。” 在火车上,他就一直躲着他哥,没敢和他哥坐一起,就怕他哥一直对他耳提面命。 “不说是!”顾时年站了起来,解开了衬衣领,又撸了撸袖子,看了眼头顶的平顶水泥平房。 上前,干脆利落,一把薅住了方浩的衣领子,拖拽着他,就要拎出门去。 方浩被拖着,差一点吓尿了,腿肚子都转筋了。 “哥啊!” 他声音都颤抖了,吓得小白脸发白,他颤悠悠的说道: “哥!哥,你……你听我说完,你再扔我!” 顾时将方浩轻轻松松一把提溜到门口,直接将人往地上一扔,像扔破麻袋似的,他薄唇轻掀道。 “说!” 顾时年一双漆黑眸,幽深无比,锐气逼人。 像是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仿佛瞬间就能将方浩的心口戳一个窟窿出来,他可不敢小声嘟嚷,他哥一定能听到,或是能猜到。 方浩闭了下嘴,想好措辞,以免被他哥扔房顶子待一宿,那不得吓死他。 虽然房子不高,但他是真的不行,保证吓尿了。 “哥,我看到小腰精……”一着急,方浩又说错话了,赶紧抬手轻抽自己的嘴巴一下,直接说: “我看到钟娇同志了,听别人说……” 他故意吞了口唾沫,仔细观察着顾时年的反应。 此时,方浩发现顾时年,那张千年不动的冰川脸,终于动了动,有了一丝裂隙,眼珠子也闪了一下。 方浩稍微松了口气,自己好像还有救中,不太至于被扔房顶。 他开始小心翼翼的说, “我听别人说她有对象了,是咱们这驻地的军官……听说高大健壮俊朗的那种。” 顾时年的脸沉了下来,像一块刚刚寒冰,那一股寒气呼呼的往外冒。 女流氓果然是女流氓,刚来两天,女流氓的本质就暴露出来了。 刚下这里,就又调戏上男人了。 不过,女流氓有对象,跟自己有毛关系。 方浩突然感觉屋里降温了, 虽然这里早晚温差大,但温度也不至于一下子给降到冰点。 刚吃完两碗疙瘩汤的钟娇,又吃了一块空间烤牛排,才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躲在炕上休息。 突然间, 阿嚏! 她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瞅了瞅窗口堵死了,门也关上了,难道风儿变成一缕儿从门缝里钻了过来,她直接又从空间掏出一件钟大强的破棉袄又在门上堵了又堵。 这边部队驻地,团长办公室, 方浩还坐在门口,搓了搓身上的冷气 “哥,你温柔点,你这么冷,哪有姑娘扑上来?冻也得把人冻走。”他发现顾时年板着脸,脸色很难看。 就知道他哥这万年铁树才开的那一朵小花,给风吹惨巴了。 “对了,要说追姑娘,你得温柔一点,哄着一点儿,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有道理的,你看看,如果我想结婚,一个胡同里的姑娘都得排队撵着我结婚!” 方浩看到他哥的爱情小花凋零了,开始吹牛埋汰他哥。 对比,才有优越感。 “是吗,正好待在房顶凉快一点去,省得吹牛吹得嘴起泡。”顾时年又撸袖子。 方浩一下子吓傻了,突然感觉自己跑题了,又赶紧道: “哥哥,听说小……钟娇同志的军官对象天天给她送东西,这刚来两天,就送了好多趟了。” 他必须夸大事实,激激他哥的追姑娘的心,否则他哥的光棍帽什么时候能摘啊。 他操老鼻子心了。 顾时年重新坐在椅子上,他闭了闭眼睛,对着门口的方浩道: “滚!” 方浩一听,爬起来就跑。 还好没被扔房顶。 顾时年看着蹿出的方浩,揉揉太阳穴,刚才锐利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 以女流氓的本质,看到好看的男人调戏一下很正常,他怎么就感觉脑子有些胀的慌,他想一定是让方浩给气的。 当支边知青,险些当了逃兵。 不收拾方浩才怪。 不过, 想到什么,顾时年还是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营房的门岗,看了眼列兵问: “前天,昨天的人员出入记录,我看一下。” “好。” 顾时年翻了下出入记录。 出入记录很简单,他出去过一趟。 然后出门最多的就是厨房的王大厨,他每天负责采购厨房食物,所以出去的比较多,几乎是天天出去。 但, 王大厨个子瘦,跟健壮不搭边啊! 尤其是长的也不好看呐。 也和俊朗不搭啊! 再说,王大厨也不高啊, 这王大厨可是完美的规避了高大健壮俊朗这三组词啊! 顾时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十分疑惑,这王大厨的自身条件可比自己差远了,女流氓的眼光不会被风沙一吹,迷了眼,选择性失明了! 第58章 一道惊艳划过眼底 阿嚏! 阿嚏! 躺在地窝子炕上的钟娇,莫名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了眼窗子、门都堵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漏风,怎么会一直打喷嚏? 也不冷啊! 转念一想, 哦! 指不定是哪个混蛋正骂她呢? 骂就骂了,当她面骂试试?看她不撕烂她的嘴! 转了一个身, 钟娇就嘟嚷着让小火鸟看着门,她闪进空间冲了一个澡,直接躺别墅在大床上睡着了。 直到后来, 她被一阵阵的鬼吹狼嚎声给惊醒, 小火鸟说是有一个知青去了外边,结果回来的时候,半路好像听到狼叫,吓得腿都软了,巧的是让晚上巡逻的村民们看到了,给背回来了。 钟娇没在意,不知哪个混蛋,吸引力还挺大,还能吸吃到狼,也真是老王八代没儿子,绝绝子了! 她蒙头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 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王大芳时不时的在她这里搂一眼。 王大芳纳闷:这货怎么还有吃的? 钟娇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淡定的用小锅熬了一点粥,煮了一个鸡蛋,还热了一个烧饼,还从空间捡出半盒梅花扣肉,这是提前温热过的,刚才已经切成了碎肉, 她还切一个绿线椒, 把烧饼中间片开,把线椒切碎,把梅菜扣肉的肉末,线椒碎塞进烧饼,又把剥了壳的鸡蛋切两半塞进烧饼里。 她手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烧饼啃了起来。 啃着烧饼,总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嗯, 少了咸菜, 于是乎, 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袋榨菜,撕开一条口子,直接啃了一口榨菜,再喝口玉米糊糊,再啃一肉夹馍。 绝配! 嗯,香! 有滋有味。 又是美好的一天,还是有美味的一天! 王大芳看着钟娇吃得香喷喷的,不禁蹙蹙鼻子,她好像还闻到肉味了。 不止她,别人也闻到了肉味。。 陈秀英厚厚的头帘下,一双眼睛已经嫉妒如火,烈焰腾腾。 她也闻到了肉味,嘴角都流了一滴哈喇子,一不小心给滴到了碗里。 多亏周围没人看见, 陈秀英不着痕迹的收回钟娇身上的视线,看一周围一圈儿,温声细语的说着: “哎,有人的命就是好,大早上的就能吃肉。” “不像我们,一个月都吃不了一次肉腥儿!” 把早饭进行强烈对比, 陈秀英是想暗戳戳的给钟娇拉仇恨,戳大家的肺管子。 普通人都有一个普遍的心理,就是仇富心理。 比如: 当你比我有钱,我看不惯你,我嫉恨你。 当你比我穷,我看不起你,我嫌弃你! 当你和我穷得差不多,明面两人是朋友,实则暗地里是互相看不起。 此时,陈秀英更想孤立曾经给自己难堪的钟娇。 她想让钟娇在茫茫荒漠,在大沙子村没有一个朋友。 金小川喝了一口粥,淡定的把碗底的沙子用自己从家带来的小勺子给拨了出来,笃笃的扣在石板上。 刚扣完,他就听到了陈秀英含沙射影的说钟娇。 这话他有经验, 以前,他妈骂她奶奶都这么暗戳戳的骂,暗戳戳的损。 他大伯娘骂他妈,也是这么一个风格:从不指名道姓骂人,但周围邻居都知道大伯娘在骂他妈。 啪的一声,筷子轻拍在桌上,金小川用力小,怕摔坏了筷子。 他指着与他隔了三个人的陈秀英骂道: “你啥意思啊,昨天吃的鸡蛋不是荤腥啊?” “你这是不是故意挑拨我们和王大芳队长的关系?” 陈秀英:“……” 真是一个搅屎棍,哪哪儿都有他。 陈秀英心头微乱,吓得赶紧对王大芳解释: “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大芳瞪了眼陈秀英,金小川说错了吗,刚给你们吃过鸡蛋,转眼就说啥也没吃过,要是让村长听到怎么想自己? 钟娇一边啃着自己的干粮,一边竖起了耳朵,听着那边的瓜。 天天喝灵泉水,耳光灵光的不行,远远的就能听到那边的瓜,还是关于自己的。 呵呵, 陈秀英个死白莲又在暗暗diss自己,还想给自己拉仇恨。 不过,金小川的智商直接上线,怼得不错,还顺势恭维了王大芳。 金小川又喝了两口粥,又用勺子拨拉出一些沙子出来,倒扣在桌上。 啪的一声,他又拍了下桌子,拍重了,手拍的有点疼,他咧了咧嘴角: “王大芳虽不咋滴,但她刚给我们吃一个鸡蛋炒一锅干豆角,你这不是吃了奶,摞下筷子转头就骂娘,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再说,你要骂王大芳苛扣大家伙的伙食,你过几天再骂也行,人家刚给你吃过荤腥,我记得你可是没有少吃,那筷子夹得比鸡啄米都快!” 陈秀英:“……” 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她可不想得罪王大芳,得罪了王大芳,甭用说是粥喝不上,就是连水,王大芳都能安排个人给洒了。 这两次金小川一直怼得王大芳下不来台,王大芳不但晚上不给金小川留饭,还把金小川分的水给倒了。 大家看陈秀英的眼神儿有点怪, 王大芳的眼神则有些不善。 陈秀英又气又急,一跺脚,赶紧恼怒的瞪了金小川一眼,又赶紧解释,急得连粥都顾不上喝了: “队长,我真人没有那么想,金小川就是为了钟娇挑拨咱们俩之间的关系。” 钟娇喝了口粥,又啃了口辣酥酥的肉夹馍,啧啧啧,这陈秀英脑子也清楚了,可能刚睡醒,洗过脑子。 不过,这陈秀英一直没对她安好心。 金小川帮自己把火力成功转移,而且直接把陈秀英架在火架子上烤,顺便把王大芳也给骂了。 厉害! 若不是知道金小川的智商时不时掉线,她还真是高看他一眼。 在古代,若是金小川智商一直保持在线,当个梁山的军师也能过把关。 “吃个饭,也堵不上你的嘴。”王大芳看了看陈秀英,气得攥了攥筷子: “不想吃都滚蛋!” 一个个的都不是东西,都想气死她。 这陈秀英真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抢鸡蛋第一名,整过钟娇就整,整不过就老实点,连金小川个小鸡仔子都怼不过,干脆撞豆腐死算了! 陈秀英不吭声了。 大家伙也没打算吭声,继续喝粥吃饭。 金小川继续挑粥里的沙子,然后喝粥,再挑沙子,再喝粥,想起饼子,又赶紧啃一口。 钟娇听着那边的战火熄了,饭也吃完了,瓜也听全了。 她把锅冲洗了,就去工具房领工具。 这两天的粪不多,所以金小川上午挑粪,下午背土。 最近,钟娇不太想抄理金小川,没法子和他沟通,脑回路太奇葩。 这时, 工具房前, 钟娇刚领了铁锹和背土的筐,准备离开的时候,就遇到了瘦削的贺双杰。 反正不熟,她径直就要走过去。 这时, 贺双杰搓搓手,冲着她喊了一嗓子: “钟娇同志。” 钟娇远山眉微拧,抬头,他就看到贺双杰把头帘撩了撩,露出一点额头,脸微长瘦白,戴着一个黑框眼镜。 眼镜儿和金小川的差不多,有一个腿儿也断了,用白胶布粘着。 “有事?”她记得和贺双杰不太熟。 “那个方浩同志,是新来的知青,比我们晚一天到,他有些发烧,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退烧的药片?”他和方浩关系也没有那么好。 但, 贺双杰知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得有个朋友,得抱团。 不然容易受欺负。 而且他看得出方浩家世也不错,人品也可以。 加上他们两个又是新来的,所以关系处得暂时不错。 “啊,他发烧了?”钟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为啥发烧啊?她也爱吃瓜啊。 要不然,这日子天天过得实在无聊,实在闲得蛋疼。 “嗯。”贺双杰看着钟娇水灵灵的眼睛,发着光,就那么睁着,微讶的盯着他。 他被看得的有些心慌,双手有些无措的捏了捏衣角,声音低了下来。 “昨天半夜,一阵儿叫唤怎么回事?”钟娇还是想吃瓜,这家伙赶紧说重点啊,可别影响她吃瓜啊! 不说,她可走了。 “嗯,是方浩,” “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好像听到狼叫了,他吓坏了,后半夜就给发起了烧。”贺双杰终于说完了。 钟娇收回了视线,眯了眯眼睛。 那么说, 昨天晚上的叫唤声是方浩咋呼出来的。 “好,我跟你去看看,我懂点医。”钟娇的医术没打算隐瞒。 她刚刚说完懂点医,转过身时,却没有发现贺双杰眼中一道惊艳的光芒闪过。 第59章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干的损事儿? 贺双杰攥紧双手,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他知道钟娇同志可能不知道方浩的地窝子在哪儿。 走了几步, 他忽然意识到: 他弟弟的病,懂点医的钟娇同志……也可能束手无力时。 他又叹了口气,感觉肩膀又垮了,如果小弟的身子一直弱,他肩上的担子就一直不会轻下去。 贺双杰整个人彻底蔫下来了。 他带着钟娇来到方浩的地窝子跟前, 这也是一个旧式的地窝子,和钟娇那版差不多,半截儿地下坑儿,半截地上的顶子。 不过,这顶子比钟娇的地窝子顶还矮一些。 也是有人帮忙修补了才能住下人了。 钟娇跟着下了地窝子, 地窝子门口,挡着几个树杈子。 贺双杰上前一步,把树杈子拨拉开,先行进了地窝子。 钟娇站在地窝子门口, 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里的居住环境是真的恶劣。 她还知道: 无数先辈用勤劳的双手,忠诚的热血及鲜活的生命,历经几十载风雨,一锹锹开垦出来嘱目世界的万亩良田。 这些可爱的人拥有着敢教日月换新天的雄心与壮志。 她怎么能不佩服? 没有一代代先辈的努力, 她怎能在后世看到这些壮丽的山河,享受着富足的生活? 她得向这些先辈们致敬! 贺双杰以为钟娇不愿意进来,就道: “给他吃了退烧药就行,你……别进来了。” 他想:毕竟男女有别,毕竟这里面可能太寒碜。 钟娇直接弯身钻进了地窝子里,看了眼躺在炕上的方浩,脸色确实有些潮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确实有些烫。” 贺双杰一直以为钟娇是高高在上的。 没有想到钟娇同志如此平易近人。 钟娇伸出白净的小手,搭在方浩的桡动脉上——也就是他手腕薄弱的地方号起了脉。 她后知后觉发现,这原来是顾时年的弟弟。 大街上碰到的那个。 又遇到了。 这人近看有点像现代的细狗,但又不太像,比细狗强壮多了。 她发现方浩脉紧,脉搏虚浮无力,应该是寒气入理。 “风寒感冒,没什么大事。” 她收好手,看了眼还在躺着的方浩,发现方浩的眼睫动了动,这家伙应该听到人进来了,装睡呢。 “行了,贺双杰同志,你一会儿替他请假,我给吃他点药就好了。” 钟娇没打算拆穿方浩,她转身就走了。 钟娇又道:“ 对了,一会儿,你找我去拿药。” 她总不能随手拿出药来。 贺双杰点头,直接把钟娇送出了地窝子,然后跟着钟娇拿了药,捏着药片目送着钟娇走了老远,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方浩地窝子。 他推了推方浩: “醒醒,喝了药再睡。” 方浩装作揉了揉眼睛,哎哎哟哟的呲着牙坐了起来,接过贺双杰手中的小药片,就一口吞了进去。 发烧有点难受, 早知道,直接换个法子逃避劳动了。 贺双杰去给他拿搪瓷缸,发现搪瓷缸竟然是空的,水呢? “方浩,你的水呢?” “不小心给洒了。”方浩心虚的垂下眼睑,他能说他是故意洒的吗? 昨天从他哥那里跑出来,进了大沙子村后,就故意疯狂奔跑,说是遇到狼了,然后回来就把分到的水全部给扣到了脑袋上,结果晚上的风可比白天凉多了。 他一下子给吹着了冻病了。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支边,不想干活,不想吃喇嗓了眼儿的饼子。 他病了,他哥总应该带着麦乳精,罐头,饼干……一堆好吃的来看看他,方浩如是想着。 “那你干咽了。”贺双杰得上工去了,没时间给他找水。 不上工,到时哪里来的粮食吃。 方浩坐起来,知道是小腰精同志送来的药。 他刚才闻了一下,药片都是香香的,干吞都不苦了。 不过,没想到小腰精还会看病。 下次,他觉得可以把这个当成新消息告诉他哥。 哼,前提是他哥得拿着一堆好吃的东西来哄他,不然,他绝不告诉他哥。 大渠沟前, 钟娇很快挖了两方土,然后自己又一筐一筐的背,很快她就完成了她的上工任务。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钟娇走了,羡慕又嫉妒。 可又没有办法。 陈秀英累呼呼的背了几筐土,感觉到肩膀刚结的痂又磨破了,血水透过衬衣渗出了一抹殷红。 筐子摩擦伤口,疼得她嘶嘶的直吸气。 她暗暗哀嚎: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知青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说什么。 旧伤裂开,新伤再添,接着裂,接着再添,一个月过去就形成了茧子,再也不怕疼了。 钟娇早早回来,就是看看她新建的地窝子。 她计划明天晚上就搬进去。 东西简单也不用别人帮忙。 霍, 刚进来,钟娇就闻一股弥漫的臭味。 她用手扇了扇,仔细查看: 一眼就看到她的地窝子里,新盘好的炕上有一摊屎? 就是懒洋洋头上那一坨! 形状一毛一样。 钟娇顿时火冒三丈,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干的? 这人素质也太差了,怎么能在别人家干这事儿? 尤其是睡觉的炕上干这事儿! 太特麻的臭不要脸了! 现在没监控,也查不哪个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人干的,气死她了。 钟娇攥紧拳头,憋着气,气呼呼的跑出了地窝子, 后来想了想,把脸重新捂上,憋着气,她从空间拿出一包湿巾,一卷卫生纸,还有一个垃圾袋。 把……收拾干净后,她憋着气提着垃圾袋走了。 一口气冲到大粪坑子附近,赶紧甩手把垃圾袋给扔了。 之后, 钟很才重新回了新建的地窝子, 在屋里喷上香水, 又把那一块沾了粑粑卷儿的火炕,重新用铁锹刮了一层皮扔出去才肯罢休。 这事儿没完! 她非得找出那个混蛋不可! 她必须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损塞在这里干这样影响生后代的事情! 她每天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一遍! 今天晚上不知道这个混蛋还来不来,她晚上决定去捉贼去,麻的。 敢把她这里当公厕,不收拾她才怪。 回到旧的地窝子,让小火鸟在门口放哨,她闪进空间,直接冲进了卫生间,手搓洗几十遍才了事, 这太特么的恶心了。 让她想起了后世一个非常恶心的漂亮国明星…… 洗完手, 又泡了三遍温泉澡,钟娇闻闻胳膊,感觉香喷喷的,这样,她才放过自己。 中午, 她直接在空间做了一顿美食安慰自己差一点崩溃的小心情。 吃完饭, 她闪出空间,准备在炕上躺一会儿,心情有点糟糕。 算了, 还是去伊县的县城, 新地窝子建成了,往里面得来个由头搬个桌子,弄把椅子,再弄点家伙什出来当门面,再说看着‘这家’也像那么回事。 对了,她得去趟废品站。 她听说、传说废品站里有好东西,不知道她能不能淘到? 刷的, 钟娇的眼睛瞬间放起了贼亮贼亮的光。 第60章 有人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心情终于不再受屎尿屁的影响了。 钟娇被废品站传说中的宝贝所吸引了,所以马上支棱了起来,她收拾好衣服,脸上裹好纱巾离开了大沙子村。 现在,她没车坐。 大沙子村有两辆板车。 一辆张老汉的牛板车,一天一趟县城,让大家坐车出门办事方便。 一辆是张老汉侄子的驴板车,早上四五点就得起炕,拉着驴板车去几十里地外的地方去拉水,起晚了,当天的水就分没了。 水拉回来,一般情况下晚饭后开始分水。 一人一天两斤供应。 钟娇已经了解完这种情况,所以她只能走着去县城,晚上再随张老汉的牛板车回村子里。 路上风沙时不时扑面而来, 风沙起来,几米内都看不清人, 钟娇沿着断断续续的石子路向前走,上次来村子,她记住路了,但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在风沙里很容易迷路。 走到没人的时候, 她干脆掏出了在南城供销社买的自行车骑了起来。 进了县城, 她先去找张老汉一般停牛板车的地方。 还好, 她远远的看到张老汉的牛板车绑在一个木头桩子上。 她松了口气,转身直奔收废站,一路走得极快,脑海里火花电闪的闪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宝贝。 当她一口气冲到打听好的收废品站的时候,她一下子给呆住了。 她以为的收废站至少是几间屋子,一个院子,看门老头躺在摇椅上闲得蛋疼的模样。 毕竟后世的年代文都是这么写的。 但眼前的这一幕,钟娇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没有屋子, 也算有,半间没有顶子的,只遮了一块带窟窿的旧绿毡巾, 屋子前是一处院子。 院子不小, 院子中间,各类废品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个穿着旧军装,衣服和鞋子上补丁摞补丁的白发老大爷正坐在小板凳上归拢破烂,很认真,很仔细。 “大爷!”钟娇还是尊敬的喊了一声。 毕竟这个地方,是十万大军就地转业的。 在这个年代,这些人十之八九就是上过战场保卫过国家的英雄,值得她们任何一个人尊敬。 大爷没抬头,更没搭理他,继续手头的归拢工作。 还把有用的挑一挑,简单的归归类。 前两天生病没上班,这废品弄得乱成了一锅粥,唉,他得好好收拾一下。 “大爷,”钟娇这回是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这回老大爷回头,抬手指指耳朵: “你再大点声,我听不清!” 钟娇走过去,看了眼这大爷,满头白发,但眼睛格外有神,初看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大爷眼底的锐利,当大爷看到她是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时,那股锐利就默默的收了起来。 她也蹲下,指指这堆废品,扯着更大的嗓门问: “大爷,我问问,你这里有废旧的桌子椅子吗?” “我新建了一个地窝子,想弄点家伙什进去。” 扯完嗓子,她就感觉喉咙快冒烟了。 “你等等,我给你找找!”大爷起身,指了指那间毡布盖顶的屋子: “你去里面看看,无论大小,一件一分钱。” 钟娇点点头,直接用手势比划了一下,就进了屋子,比划手势比扯嗓子见效。 进了屋子, 一股热潮热潮的感觉涌来, 她看了眼屋子,倒真是堆了一些桌椅,不过是破损的,缺胳膊少腿儿的。 她不太想要。 走出屋子,又看看院中小山似的各类废品,一眼望去,好像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 哟喂, 传说中,惊天地泣鬼神的宝贝在哪儿呢。 看样子没了。 她叹了口气,正好被扭过头的大爷看到。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屋子拐角处的一堆东西。 这堆东西上面盖了一块破塑料布。 大爷用手把塑料布给掀了起来,露出一些桌椅。 桌子黑漆漆的,四腿倒是俱全。 一个小茶几是上下两层的,上层放茶杯,下层可以放茶叶的那种,看着倒是不错,就是颜色太埋汰了。 还有几个小圆凳子,样式不错,一看就是古代的,还有些隐隐的雕刻花纹。 也是黑漆漆的,颜色不好看。 钟娇摇摇头,不想要,打算直接就走。 “姑娘,你看!”大爷看了眼这漂亮水灵的姑娘,穿着不错,对人也有礼貌。 没有喊他吴聋子。 他是上战场的时候,被炮弹给炸了耳朵,然后得救了,但却是聋了。 他跟着十万大军一起就地转业,他一个聋子也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 钟娇就看大爷用手指用力搓了一下椅子腿儿,哟呵,一抹黄澄澄的颜色给露了出来。 我靠, 这……应该是传说的金丝楠木,这种木制家具结实有芳香防蚊虫,百年都不会腐烂。 钟娇眼中一片震惊,然后是惊艳,然后赶紧给老大爷道谢。 “大爷,谢谢你。” 她知道,看来老大爷知道是好东西,不舍得损坏,故意涂了漆收藏了起来。 而且大爷还想让自己收下。 一分钱一件,买六件,才六分钱。 吴大爷挥了挥手,示意她把这一套都拿走。 这是他专门收下来的,跟着他的那个懒徒弟总想砍了这些东西当柴烧,他实在觉得可惜才放到了一边,等有缘人收了。 今天这姑娘就不错。 钟娇把东西拿走了,吴大爷帮她一趟一趟搬的,他们把这些桌椅放到了废品站后面一处安静的胡同里。 她搬最后一件前,掏出两个苹果放到了吴大爷坐过的小凳子上。 走到胡同里,看看四处没人,她就把这些桌椅收进了空间,让小火鸟抽空洗干净了,不用拿出空间,得好好收藏着作纪念,当传家宝贝。 地窝子里用钟大强家里的东西就行。 吴大爷看着凳子上的苹果,拿了起来,转身去找姑娘,可胡同里还哪还有姑娘的人影啊? 他抹了抹眼圈,哎,真是好姑娘。不过,这苹果也太贵了。 供销社都不进到这样好成色的苹果。 钟娇离了废品站,就去了供销社。 她在供销社里买了一只本地的桶,还有一个筐子,能装不少东西的树条筐子。 都扔进空间后, 她看了眼时间,正好中午了,她决定去吃下这个地方正宗的饭菜。 好, 伊县县城不大,只有三条街,一长两短。 她叹了口气, 还是在把脚步停在了一处国营饭店前,她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 我靠,这是什么味道? 可真香。 钟娇脚步未停,随着味觉就走进了国营饭店。 现在正是营业点,她一进来,就看到饭店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她直接无视,目光直直的盯着饭店门口挂着的点菜小黑板。 正在这时, 忽然有人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她一声:“钟娇同志你好。” 第61章 感觉他和这姑娘不太配套 “下一位,点什么?”窗口的中年女服务员催促着已经来到窗口的钟娇。 她顾不得后面是谁,先吃饭要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慌慌! 钟娇赶紧伸手指着小黑板上的菜单报了起来: “特色手抓饭一份。” “烤包子五个。” “还有……” 女服务员看了眼钟娇细皮嫩肉的漂亮模样,咳了下,提醒道: “姑娘,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这烤包子全是地炉(囊坑儿)烤的肉包子。” 钟娇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闪的眨了两下,微呼道: “我给亲戚带的,他家有十几人!” 女服务员一听,吸了口气,摇摇头: “那五个可不够了。” 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眼睛比她们这里的宝石还要清透干净,还闪着bulgbulg的光。 钟娇一听心下好喜欢,正好磕睡来了送枕头,这下,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多要烤包子吃了,这里的烤包子和正常的烤包子不一样。 是地炉子烤的肉包子。 钟娇扁着嘴,故意以一副委屈的小模样问道: “大姐,那给我来十五个可以吗?” 大姐服务员有点后悔,她就不该多说话,十五个那可老多了。 但吐出去的唾沫就是一个钉儿啊,她不能反悔。 不过,这么年纪小的姑娘喊自己大姐, 是不是自己太年轻了? 女服务员不禁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光溜溜的,还不太粗糙。 之后,女服务员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嗯,自己还年轻,不算太糟,还是这个姑娘火眼金睛啊。 她家死鬼男人天天说自己老,哼,看回去不拿鞋底抽他! “好,那就烤包子十五个。”女服务员咬腮帮说道。 “对了,大姐,我太姥姥想吃一份马仁纳肉可以吗?”钟娇又眨着她布灵灵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凝望着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本想说不,但看着那双闪着水光的大眼睛,立刻心软了,感觉如果她说不,那水灵灵的东西都能挤出水,流下来。 女服务员拧了把围裙,点点头:“要不一小份?” 钟娇点点头:“好,谢谢大姐!” 女服务员赶紧回应:“不客气。”还递给钟娇一个号码牌,让钟娇等着叫号。 于是, 女服务员待钟娇接了号码牌后,又怕钟娇接着再点菜,一不小心点光饭店后,便风风火火的跑到后厨房吩咐大师傅做饭了。 钟娇笑着握着号码牌来到一处空桌子前,坐定。 秦东旭:“……” 她没听到自己喊她? 挨桌子坐下来的钟娇突然想起来,刚刚点菜的时候,有人喊她来着。 谁来着? 好像一男的? 声音好像有点熟,但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浪费脑细胞做什么。 想找你的人, 第一次找不到你,第二次还会接着找。 否则就是不重要的人。 钟娇四周瞅了瞅,没瞅到一个熟人,于是,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号码牌——18号。 她在手掌中把玩着18号牌,翻来覆去的看。 号码牌是胡杨木做的,没有涂漆,上面还有着胡杨木独特的花纹与年轮纹,不过味道却是浓郁的上头的羊肉孜然混合味道。 正等饭的时候, 忽然, 刚才的男音再次在钟娇的头顶响起: “钟娇同志,你好。” 钟娇抬头,一眼就发现一个年轻穿湖蓝色中山装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前,正看着自己。 他胸口别着一根钢笔,理着这个年代特别的三七偏分发型。 钟娇的大脑赶紧搜索了记忆一番。 她想了起来, 这是罗干事,公社干部! 他还去大沙子村给自己送见义勇为五块钱的奖励呢。 “秦干事,你好。”她站了起来,笑着和秦东旭打招呼。 心想:刚才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居然是秦干事。 不过无论是谁,也不能影响自己点菜! 点菜是刚需! “要一起吃吗?”她客气了下,并伸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 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睁了睁,一汪明光瞬间照在了秦东旭的脸上。 秦东旭脸色微红,眼神躲闪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帮社长买个囊就回去。” 囊是一个用囊坑儿(地炉子)烤制的发面烤饼。 钟娇笑笑,赶紧道: “那你忙,我就不打扰秦干事的宝贵时间了。” 她看着秦东旭手中拿着一个纸包,包着一个杂粮面的黑漆漆的囊,应该是往回拿的,正好不用客气了。 秦东旭笑笑:“嗯。” 然后,他大步离开了饭店。 秦东旭想着他家的江建国社长,江社长想吃烤包子就吃呗,舍不得买,非让他来买囊,还说反正都是一个饭店出的,多多少少也能沾沾味儿。 江社长还说每次吃囊都能感觉到吃烤包子吃羊肉的味道。 不过,今天他身上只带了一块钱,根本付不起钟娇的菜单…… 钟娇坐下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号码牌。 “18号!” 这一嗓子打断了钟娇自有的乐趣, 她起身,来到窗口,展示了一下号码牌。 钟娇看了手抓饭的盘子,双手端着手抓饭盘就来到了自己桌前。 放下手抓饭盘, 她坐下,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扑鼻而来,香得她的口腔瞬间分泌出了唾液。 这一盘手抓饭,饭量很大。 炖得软烂脱骨的几大块羊肉,羊肉已经快从骨头上半掉了下来。 她居然还看到了两小块拇指盖儿大的胡萝卜丁,简直惊着了她的一双弯弯的水眸。 晶莹的米饭粒配上鹰嘴豆,还有新鲜的葡萄干, 简直是一盘混搭丰富的美食图片。 她赶紧抹了抹嘴角,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勺夹着肉的米饭吃了起来。 羊肉丰腴不腻, 米饭软糯鲜香, 鹰嘴豆有嚼劲儿, 葡萄干儿甜香味十足, 所有的食材味道统统融入一盘手抓饭中,一下子滋润了钟娇的舌尖,味蕾上的芭蕾从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绽放。 钟娇吃得很满足, 她点的其它饭菜,也陆陆续续的摆上来。 不过,都是她要囤起来吃的。 吃完饭,她悄悄打了一个饱嗝儿,然后拿着女服务员帮她用油纸打包的纳仁马肉,还有烤包子起身就要走。 这时, 女服务员笑咪咪的走出来,看着钟娇。 钟娇皱眉,看着这位慈祥的老大姐,问:“大姐,咋了?” “姑娘,你还没付钱!” 钟娇脸一红,一咬舌尖,迅速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掏钱,边掏边问: “多少?”她差一点儿给忘结账了,主要是吃得太投入了。 这饭特么的太香了。 “五块,四斤粮票!”女服务员内心啧啧着,要是早些年头,这么吃的就是大户。 这姑娘长得真好,家世也不错。 刚才的男同志她也看到了,长得还行,就是感觉他和这姑娘不太配套。 第62章 再跑,我依然能追上你,堵住你 手抓饭哦,大家可以看看,很香哒 钟娇把钱递给女服务员,真诚的说道: “大姐,不好意思。” “没事,常来就行!”女服务员乐滋滚的接过钱。 女服务员看着嫩得小脸能掐出水的小姑娘,微微恍神儿,太漂亮了。 她觉得多看钟娇几眼,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 刚才光顾开心被说年轻了,都忘了点菜后就要收钱的事情。 钟娇提着东西走出饭店, 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看看四下无人,把饭菜收入空间,背上筐子,她想去黑市,但不敢随便打听黑市的地址。 主要是怕打听错了人。 毕竟许多人都是就地转业的,万一不小心碰上就倒霉了,她还是小心为上。 正走着走着, 突然遇到一个像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小男孩子。 大约十来岁, 噔噔噔, 他一下子将她撞了一个满怀, 她噔噔噔后退数步,男孩子也噔噔噔后退数步,然后大眼睛一眨,转身就跑。 钟娇摸摸脸,自己长的吓人吗,怎么吓得男孩子往反方向跑了? 这不正常! 突然, 钟娇像是意识到什么? 她顿然警觉的伸双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一沓五块钱不见了。 呵, 她特意在口袋里装了五块钱的零钱,以备不时之需,甚至是装样子,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是小扒手! 她满脸不悦,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孩子一下,小小年纪不学好。 她把筐子往空间一扔,撒腿朝着小男孩就狂追了过去。 很快, 她就撵到了小男孩儿身后,她的大长腿可比这男孩儿的长,优势自然立竿见影。 小男孩儿看到马上被追上,吓得跑得更欢了,他边跑,还边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钟娇,那大眼睛黑溜溜的,像两串黑漆漆圆乎乎的大葡萄。 眼角还挂着些心惊肉跳的小泪花。 钟娇一口气冲到他面前,反身站定,抱双肩,挡住小男孩儿的去路。 这小男孩浑身补丁加补丁,袖子和裤腿都露出了干瘪儿的小细胳膊儿小细腿儿。 只有一个大脑袋圆乎乎的,头发微卷,看样子是个本地人。 小男孩儿看到钟娇挡在眼前,迅速刹住双腿,转身,就又想跑。 钟娇悠悠的声音传过来,得瑟的口吻很是明显: “再跑,我依然能追上你!堵住你!” 男孩儿置若罔闻,依旧又想跑。 “如果再跑,信不信,我抓你见公安。”钟娇不着急追他,而是浅浅吐口,那明亮又狡黠的眸子透着一丝小威胁。 果然一听这个,男孩子立时顿住了双脚,他扭过头, 一双哀怨的大眼睛扑闪闪的,睫毛又黑又长,眼窝还挺深…… 啧啧,钟娇心想,这长大后如果不长歪,应该是一枚可爱又帅气的小哥哥。 男孩儿慢腾腾的走到钟娇近前,缓缓抬起手,摊开手掌,里面露出来被汗浸湿的一小捆五块钱的钞票。 “姐姐,我还给你。”他喘着粗重的气息,刚才跑太猛了。 “你别送我去公安那里。”男孩儿小声乞求着。 说完,他眼圈红了,眼泪在眼角打着转。 但他愣是没让眼泪流出来。 “若我偏要送你去公安那里呢?”钟娇弯下身子,保持与男孩子一般高,故意问他。 小男孩儿恨恨的瞪着钟娇, 突然间,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刷的流了下来,他迅速扭过头,迅速把眼泪擦干,回头把钱塞到钟娇手中: “求你,别送我走,我妈妈还病着!” 钟娇直起身子,看了眼满眼还含着泪的小家伙,那一双大眼睛像是风沙里镶着的水晶石,透明澄澈,经阳光一照,反射而来的光是那么刺眼。 心里好像被这束光给刺到了下,钟娇吸了口气,接过钱。 她略扫了眼,是五块。 看来他还没动这五块钱。没机会动,还是他慌话张口就来? 她不确定。 “我懂医,可以看看你妈妈吗?”见到小家伙的家长,她一定要告诉他家长要好好教育孩子,别让孩子当小偷,小的时候是小偷,大了就是强盗。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忽然间他眼睛更亮了。 仰起脑袋,认真的看着钟娇: “姐姐,你真的是医生吗?” “是。”她前世是医生,是医博,不但参与医药研发实验室,促进钟氏集团的新品上市,做稳了她的董事长位置。 她还经常临床就诊患者。 “你能看看我妈妈的病吗?”他妈妈躺在床上动不了。 也没钱去看医生了, 他只是卖点水换了钱给他妈妈看病。 最近卖水的钱,一直没有结账。 “可以。”钟娇低下头,审视着小男孩眼中的惊喜之色。 小男孩转身,指了指他右侧的胡同道: “我家住在这个胡同后,”他说完腼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不确定的问。 他没有钱,也怕她不去。 “可是我没有钱给妈妈看病。”小男孩子垂下头,忧心的抠着自己黑黑的小手指,声音越说越低。 “不过,我可以卖水赚钱,到时再给你钱行吗?”小男孩忽然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满含希望的看着他。 “我真的可以赚钱。我已经赚了两块钱,卖水的钱,可是他们不给我结钱。”小男孩焦急的说着: “所以,我才抢你的钱,想抢了你的钱给妈妈拿药看病。” 他很怕钟娇不给他妈妈看病。 “姐姐,你还愿意去看我妈妈的病吗?”小男孩的声音略带哽咽,他着急了,因为他说没钱看病之后,对面的姐姐就一直没说话。 钟娇叹了口气,蹲下来,看了眼眼泪共打转的小男孩儿:“走,赶紧带路。” 小男孩赶紧抹抹眼睛,迅速带着她向着胡同里走去。 但, 钟娇依然很警惕。 因为,她不知道这男孩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实情况。 还是有人锁定目标,想绑架或拐卖自己。 后世,作为富二代千金,顶级财阀之一,她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考验,绑架拐卖者层不出不穷,但她都能一一戳穿。 包括各种倾轧、暗害。 不然他爷爷也不会特立独行的独独选中她作为钟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袖子里,她左手握住了把极薄的手术刀,以作临时反应用。 右手握着一支开封的麻醉针。 随时以不便应万变。 二人穿过胡同,往后走,又来到一条胡同。 胡同里很静。 钟娇站定在胡同口,一时没有踏进胡同,她盯着小男孩儿的背影。 小男孩儿回头一看她不动,就赶紧指了指胡同里的第二家说: “这是我家!” 钟娇依旧不动,意识里却是让小火鸟去第二家看看情况,看看这院里有没有多余的人。 如果院里没人,她会踏进胡同。 如果第二家家里有好几个人,那小男孩儿是什么人可想而知,她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在前世,她太知道人性的复杂了。 第63章 值不值得? 也许是她想多了, 但前世, 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她母亲娘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或是为了抢走一些钟氏股份,或是为了子女和自己谋一份前程。 阳谋阴招全用上了,这也算有情可缘。 还有最狠的,有的人竟然自认为无法无天,认为她一个女娃不可能撑起钟氏,隔三差五的便送一个机灵的男孩子过来,尤其是钟家的这边适龄的男孩子,他们让这些男孩子在钟老爷子面前晃悠,更想把这些男孩过继到钟老爷的膝下,抢走钟娇的继承人位置。 呵呵, 结果,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中用,都被自己踢走了。 这些人不死心,开始使用各种阴招对付自己,暗杀暗害屡屡出现,绑架,毒药等无所不用其极。 尤其是这些人更利用帅哥,或妇孺老的弱者身份想诱使自己上钩。 结果一一被她锐利的双眼识破。 再后来,她十八岁被真正宣布继承人的那一日起,她的亲小姑姑不甘心,开始利用手中的培植势力,联合她母亲娘家的近亲远亲,并许之以好处,想对钟娇赶尽杀绝。 她丝毫不手软,把小姑姑反杀之后,彻底封在了凤凰山庄的地下暗室,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能是把小姑姑反杀了,她一时光风无限。 她有些太得瑟了,举行生日宴盛会,嬉戏嫩模的时候,她不小心呛了口水,结果就给嘎掉了。 唉, 她前世的遭受,注定她不容易轻信任何人。 小火鸟探望了一圈儿之后,告诉钟娇: “里面有一个快要不行的女人,四周没有其它人的气息。” 钟娇点头,大踏步向着胡同里走去,来到第二家门前。 男孩子率先上前,黑黑的小手推开了算是门的一块木板。 钟娇跟着小男孩儿走进院中, 三间低矮的土坯房,窗子上糊着旧报纸,一层叠一层的。 院中空荡荡,灰扑扑,什么也没有,但是有一个三块石头叠的简易的小灶 小灶上面架着一个破了一块的陶罐子,罐子黑乌漆麻黑的。 一闻, 整个小院还飘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儿。 钟娇的脸上还戴着纱巾,围住了头,也围住了脸,她就是纯粹不想吃沙子。 男孩子看了看屋中,又看看姐姐干净的衣裳,白净的脸,不像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土,头上是土,脸上是土,脚上也是土。 他家屋里也是土,姐姐嫌脏吗? 钟娇鉴于自己的洁癖,并没有摘下围巾,她在小男孩儿纠结的目光中,淡定的跨过门槛,走进低矮的屋中。 穿过堂屋,来到卧室, 一撩油渍渍的门帘, 一眼就看到屋中低潮的矮炕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包着头巾的妇人。 妇人身上穿着一件补了很多补丁的花袍子。 再看脸,脸色黑青,眼睛没有睁着,但呼出来的气息很难闻,肚子也鼓胀不已。 像是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钟娇微愕了一下,她只消一眼,便知道了这妇人的大约病症。 还是命不久矣的症状。 她上前想找个小凳子坐,结果孩子转身不见,刚想坐在炕上时,这时,男孩儿抱着一块干净的石头冲过来,抹了抹脑门的汗,指指石头说: “姐姐,这块石头很干净。”男孩子小声的说着话。 低炕上的中年妇人听到声音,尤其是听到两个陌生的字眼儿时,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一个漂亮的白的发光的姑娘。 不像她们个个灰头土脸的,像是从尘土中而来。 而这姑娘像是从月亮上而来,干净的和月亮一样,不染尘埃,还白的发光。 她嚅动了两下嘴唇,喘着粗气要说话。 “妈妈,这是我请来的医生,让她给你看看。” “小米提……别……呼呼呼……”妇人说了几个字,便喘不过气来了。 钟娇扭头看看小男孩儿,原来他叫小米提,他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 钟娇坐在小男孩放下的石头上,石头冰凉冰凉,坐上去很舒服。 她伸手搭上了小米提妈妈的脉搏, 脉相又虚又浮,果然是命不久矣。 应该是肝癌。 作为普通医生,对这个病,在这个年代应该是无力救治的。 可是她有灵泉水。 救这个妇人吗? 钟娇一边号脉,一边在思索这个问题: 如果妇人死了,小米提将会无依无靠,成了孤儿。 下一步,小米提就会成为街头的小混混,然后不是偷就是抢,最进笆篱子? 这就是小米提这辈子的命运。 号完脉, 钟娇开了一些治疗肝癌的中成药,也是她在自家集团研制的抗癌中成药。 临床效果不错。 现在,她还没有打算用灵泉水。 用灵泉水逆天干涉别人正常的生老病死,不太合乎自然规律。 而且要救,她还要看人品怎么样,值不值得救? 她把两个小瓷瓶递向小米提,另外一只手伸手摸摸小米提的头,结果摸了一手沙土,好。 她嘱咐小米提: “一天三次,每次8丸,饭后吃,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小米提点点头,没敢接漂亮的画着画的小瓷瓶,又抠着手指头小声的说: “我没钱,但我可以去卖水,还有我可能一时凑不齐诊费……”诊所郎中开的药每次都五六块钱,这么漂亮的小瓶子,肯定更贵。 他可能真的给不起药钱,但他会一直卖水还钱。 只要妈妈还能活着和他说话。 “不……太贵……”小米提妈妈又喘着气儿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钟娇手中的精致的小瓷瓶,一看药瓶子就太贵,她真的用不起,不然,她太糟塌钱了。 她不想再让儿子受累了。 她真的不想活下去,再继续拖累儿子了。 钟娇想了想,又看看小米提揉着眼睛冲着妈妈不舍得摇头。 难得的亲情,让她内心颇受触动,钟娇叹了口气,指了指她坐过的石头: “小米提,这个石头能送给姐姐吗?” 小米提一听,赶紧道:“姐姐,给。” 说完,抹完眼就蹲下把石头抱了过来。 “好,石头抵药费,可以吗?”钟娇摸摸小米提满是沙土的头,指指石头问。 小米提眼睛发亮,然后惊喜的点头,石头可以换药费,太划算了。 他不放心,又扭头看了眼妈妈。 小米提妈妈摇头,强撑着说话:“不,不,破石头不值钱,别……”女人还想阻止,但说了几个字气息就不上来了。 钟娇把两个瓷瓶放在低炕沿上。 伸手将小米提手中的石头接过来,霍,不轻,有十来斤重,这孩子力气不小。 “记着给你妈妈喝药,过几天,我再过来看看。” 钟娇说罢,转身就抱着石头离开了这个院子,出了院门,一把将石头甩进了空间。 然后,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 小米提卖水? 那小米提是不是知道黑市? 于是,她果断转身,又返回了小米提家的院子,刚到院子里,就看到小米提正要出门,二人差一点又撞一起。 “姐姐?”小米提吓了一跳,以为姐姐不想要石头,是来要钱的。 “小米提要去哪儿?怎么不给妈妈喝药?” 小米提绷住小脸,低着头不说话,一会儿抬头,发现钟娇还在盯着他,他还是没说。 “我去借点水,给妈妈喝药。” 钟娇想了想,晃了晃包里的水壶,指指他家问:“我给你倒一点?” 小米提松了口气,小心说道:“谢谢姐姐,一口就行。” 倒完水,小米提喂妈妈喝完药,小声说: “姐姐,我去要卖水的钱,你在家等我,我去要钱,要回来都给你。” “去哪儿?”钟娇想那个地方一定是黑市。 没有门的地窝子:前期屯垦地窝子图片 后期相对比较完善有门的地窝子 第64章 不可思议的震惊! “姐姐跟你一起,怎么样?”钟娇很想去黑市,再说,她手里有的是货,到时遇到合适的买主可以大量出货。 顺便充实一下这个地方的物资。 她赚钱, 地方物资丰富,这是两全齐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不行。”小米提绷着小脸不吭声了,不能说黑市。 不然,到时真的连累了姐姐怎么办? “姐姐不怕。”钟娇感觉到了小米提那一种担忧的矛盾的小眼神儿。 “那也不行。” 小米提想着:万一出事怎么办? 所以,不能让姐姐跟着自己去黑市。 看着倔强的小脸,钟娇伸手揉揉小米提的脑袋,弯下身子,认真的对着小米提说: “姐姐有些水,想卖出去,你能帮我吗?”钟娇猜到了小米提不想让她去黑市,担忧出事。 但是黑市,她必须去。 小米提眼睛一亮: “真的?” “嗯。” 小米提还是忧心:“你不怕被被看章抓啊?” 钟娇反问:“你不怕啊?” 小米提想了想:“我跑得快!” 钟娇比划了两下腿:“我比你跑得还快?” 小米提:“好。” 他拍拍小胸脯,能跑那就好了。 伸手,钟娇又揉揉小米提满是沙土头发,没想到这小家伙心思还挺多。 小米提带路,钟娇假装在门口背起一个筐子,假装筐子里装着水桶,便跟着小米提出发了。 东绕西绕的,绕了几个胡同后,来到县城的郊外。 一片茫茫黄沙土地,看不到一棵树,偶尔有一棵胡杨树,连小草都成了稀罕物。 这么空旷,这么静的郊外? 钟娇本能的再次警惕起来,继续掏出麻醉剂,还有手术刀,一手一个,严阵以待。 自己的命只有一条。 虽然老天爷给了两次,但自己绝不会再挥霍第二条! 绝不能大意了。 小米提向前,噔噔噔,跑到一棵胡杨树下。 钟娇跟着他,发现胡杨树下还有一个地坑儿? 是一个能放下好几个人的大地坑儿? 噌的, 小米提就跳了下去。 钟娇:“……” “姐姐,黑市在坑下面,放心跳。” 她看着小米提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再看还是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杂念,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她想了想,便也跳了下来,紧跟在小米提的身后。 如果人生处处都提前知道了答案,还有什么意义? 她决定相信小米提一次,大不了,自己往空间里一闪就行了。 所以, 这次,她没有让小火鸟去探路。 她还瞅了眼空间, 结果—— 她发现空间里的小火鸟正抱着那块自己坐过当板凳的石头,举高高,用翅膀抛起来,扔下来,再抛,再扔。 小鸟儿可真会玩。 钟娇跳下来后,再往前走,发现坑内是往下走的台阶,大约有十来阶,台阶很宽,坡度也很缓,不太陡。 她进个黑市,跟个洞穴探险似的。 有点紧张,刺激。 小米提熟络的走下台阶,拐了弯儿。 钟娇吸了口气,赶紧跟上,也跟着拐了弯儿,然后就看到又有一层台阶,大约也是十来阶。 她走下去,就看到灯火通明,人头蹿动。 好, 真是黑市,还是地下的,这边和黑市和书中记载过的黑市还是不太一样。 不过人挺多,摆摊的也不少,背筐的也有。 还有几个拐弯的地方。 挺热闹。 钟娇迅速收了手中的麻醉剂,还有手术刀,跟在小米提后面。 看见人多,小米提等着钟娇,小心提醒: “姐姐,你跟着我,一会儿路长,容易迷路。” 钟娇点点头:“好。” 她刚才就发现这里九曲十八弯了,现在决定记住路线,方便下次来。 拐了两个弯之后,来到另外一条通道,通道又挖了一间屋子大的空间,然后就看到了几个年纪十几岁的小伙子身边放着几桶水,正在卖水,论斤卖,很贵。 听着好像是2块钱一斤。 嘶, 靠, 她空间里也有普通水,这光靠卖水,她岂不是要发财了? 她一双眼睛亮膛膛的,和地下通道里墙上的火把都融为了一体,璀璨生辉。 钟娇跟着小米提来到这间卖水的敞开屋子。 其实,这间屋子有点类似于窑洞的屋子,只不过是地下中的窑洞(门脸)而已,这屋子是敞开式的,没有门窗。 “大豆提,看到老大没有?” 被小米提喊的瘦小伙子大豆提,正在称水,称完之后,他看了眼小米提,又看了眼小米提身后的钟娇,一个陌生面孔。 大豆提瞬间机灵起来,冲着几个兄弟低语几句: “有新面孔,小心着点儿。” 给顾客称完两斤水, 大豆提叼了一根卷烟走出来,上半身光着膀子,头发到肩,有点卷,卷发是全是土。 他看看钟娇,又看看小米提,伸手不屑的拍拍小米提的脸: “又来找大哥要那两块钱?” 小米侧移了一步,伸手拨开大豆提的手,倔强的问: “那是我卖水的钱,为什么不给我?” 大豆提脸上一板,上前伸手就要薅小米提的衣领子,给小米提个教训。 这时, 钟娇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大豆提的手,只听得咯嘣一声, 手腕骨头一下子脱臼了。 大豆提瞬间一阵惨叫,接着脸色惨白,一层细密的汗一下子就爬上了额头与鬓角。 啪的, 钟娇嫌弃的甩开大豆提那软得跟面条似的手,又看看呲牙咧嘴疼痛不已的大豆提,她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手。 其它几个人一看大豆提受伤,比划着就要纷纷上前。 小米提一下子挡在了钟娇身前,伸开双臂嚷嚷道: “给我两块钱水钱,我们马上就走。”他不能姐姐有危险。 钟娇伸手拨开小米提,指了指大豆提: “不想废了胳膊,就把钱给他!” 大豆提疼得脑门上全是汗,他忍着疼痛,终是不想废了自己的胳膊,朝其它几人摇摇头,“靠后!” 还是手要紧。 “我们没钱,钱都让老大拿走了。”大豆提道:“我们也没有拿到钱。” 钟娇不信:“那你还给他卖水?” “我们打不过老大。”大豆提愣了一下,“想拿钱也拿不了了,钱都让老大拿去赌了。” 小米提一听,脸色变了,难过的道: “那我们的钱怎么办?” 一下子白干了。 钟娇拍拍小米提:“没钱,拿水,你再卖出去,一分钱不给他。” 小米提想了想也是。 “不能动!这是老大弄来的水。”大豆提惹不起老大,也惹不起钟娇。 钟娇挥手,小米提上前,从大豆提身后,拿出一个小桶,估摸着提了十斤水,准备就走,大豆提想拦也在钟娇的怒目下没敢拦。 转身, 钟娇带着小米提就往外走。 临走,钟娇看了眼大豆提,冷冷道: “若敢动小米提一根手指头,下次卸的就不是手腕了。”威胁完大豆提,她带着小米提走了。 小米提头一次感觉心窝子里是滚烫的,除了爸妈之外,世上还有人这样护着他。 以后,他再不偷东西了。 姐姐不喜欢。 送小米提回了家,小米提认真的道谢: “姐姐谢谢你。” 想了想, 钟娇道:“把水卖了换钱,别给他们钱,还有明天我会过来。” 一群小痞子而已,她才不怕。 告别小米提, 钟娇离开县城中心, 路上,她还把从钟大强家抢的家具从空间提出来,放在离牛官张老汉不远处的僻静地方,然后她走过去,和张老汉说弄些了旧家具。 让张老汉帮她搬回来, 她弄了一个烧包子给张老汉,张老汉不收,钟娇硬塞给他: “这是帮我干活的酬劳!” 张老汉只能收了,心里却是感动,这是这丫头变着法的给自己吃的。 钟娇上工的时候,听村民说过张老汉是转业的老兵,一身伤,在战场上杀敌人可厉害了,是她心目的英雄。 等了一会儿, 坐牛板车的人们陆续到齐,张老汉便拉着钟娇的家具,还有上县城办事的人们就离开了县城。 路上, 啊! 空间里的小火鸟一声惊呼后, 钟娇就看到那块被小火鸟玩来玩去的石头,给摔裂了一个角, 我靠! 她一愣, 然后眼中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张老汉吃的烤包子图片哦 第65章 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情 我勒了一个去! 摔出来石头的断面,一片白色,齐刷刷的,呈现出一种白雪般的色泽。 石头质地莹润清细腻! 犹如刚刚切开的羊脂肪般温润光亮极了。 钟娇立刻想到了形容女性皮肤好的词:肤如凝脂。 大约也可形容这块白截面。 呀约,麻呀, 发财了! 她这回可算是遇到最划算的一笔诊疗费了! 后世, 钟娇作为钟氏的继承人,个人私藏里有各种不少好玩的东西。 古玩什么的,凤凰山庄有一个暗室里全是。 其中这种白玉里最上等的原矿石,她有一块,不大,也就手掌大小,但这块矿石都和一个小凳子大小了,能不让她震惊吗? 这种白玉是和田玉中最上等的羊脂玉了。 而且,而且, 她细看之后,还发现这大块的羊脂玉整体露出来的切面上,有一朵小小的浅红色花纹瓣,一朵连一朵,朵朵簇拥在一起。 像水粉画出来的画一样好看, 更像玫瑰雪里埋那般般栩栩如生,一下子惊艳千年。 太漂亮了。 这绝对属于极品羊脂玉里的极品了, 不对,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以前,她从未见过有如此品相的羊脂玉。 只听说,有一种羊脂玉,在昆仑山下的河床中,经过成千上万年的风水流水侵蚀,再被其它颜色的植物或其它杂物蕴埋而形成各种表皮颜色。 这种和田玉珍贵到世间罕见。 如果形成绘画了,那绝对是世间仅有的一块。 嘶…… 想到此,她内心已是巨浪涛天,激动不已。 想到,自己还坐在牛板车上,钟娇便强烈控制着自己想要站起来,扭一段广场舞《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的冲动。 让好石头撞得更猛烈些! 嗯,回自己的地窝子再跳。 “小火鸟,别再动这块石头,不然拨光了你的毛卖了,也顶不上这块石头!”钟娇用意识威胁完小火鸟。 欣喜热情的心情才缓缓平静下来。 小米提真是她的小财神! 大沙子村的村民看着钟娇纱巾下包围着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羡慕的问: “钟娇同志,你的脸真白,你的雪花膏是哪儿买的?” 钟娇想了想: “我在南城买的,南城离这里非常远。” 村民们一听歇了口气,太远了,没法子买。 一路上和村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有一个头包碎花头巾的妇女直直的看着钟娇的小脸,研究了许久也没吭声。 到了地窝子前, 知青们也陆陆续续的下工,村民也回来了。 一片片炊烟袅袅而起, 有一点千里片片成狼烟的味道。 张老汉直接帮着钟娇将家具放在新建的地窝子前, 他还看到一些废木料,几块车板,两根木棍,还有一个轮子…… “丫头,你这是?” 钟娇看着张老汉说道: “张大爷,这是一个秘密,回头,你就知道了。” 说完,看了眼降下来的夜幕,张老汉帮着她卸了一堆家具…… 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烤包子塞老汉口袋中: “大爷,我走了。” “我还有很多烤包子,也吃不了。” “我去一下村长那里。”说完,不给张老汉一个字拒绝的机会,便走远了。 张老汉攥着烤包子,不知道说啥好,他对她也没什么特殊照顾,这丫头也真是实诚,天天给自己东西……这败家的丫头啊! 下次,他一定不会要了。 她直接来到村长姜援朝的地窝子前,看到姜援朝家的地窝子比较大。 地窝子门前的空地上, 姜援朝老婆顾九花正在烧的漆黑的灶前,弯着身子,屁股撅得老高,头朝着灶口吹火, 噗! 哗啦一下,灶里的火星子被吹得一下子燃了起来。 烧的是动物粪便,还有一些捡来的树根野草落叶,反正啥都有。 “姜村长在吗?” 听着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姜援朝老婆子顾九花撅起来的腚收起来,扭头,拍拍手,看了眼白的亮眼的小姑娘。 她打量一番,心想这就是新来的知青钟娇。 听说有对象了,还是一个军官。 “姑娘,老姜不在,你去大队找他。”顾九花笑咪咪着说着,看着钟娇,眼神温暖又慈祥。 “好!” 钟娇转身就走了,脑海里又翻滚起嫡亲的爷爷在这边的消息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时姜大虎从地窝子里钻出来,看着钟娇转身的背影问他妈: “钟知青来干什么?” “不知道,找你爸。”顾九花一边添火,一边架火倒水准备熬稀饭。 姜大虎拍拍手也朝着村里的大队走去。 他想,是不是钟知青需要帮忙,如果是,他就帮钟知青一下,毕竟他从人家那里得过一些小好处。 大队部门口,姜援朝正往外走, 一眼就看到钟娇朝着这边走来,他有些皱眉,这丫头一定有什么事情。 姜援朝加快了一些步伐,往前走去。 “钟知青,有事?” 钟娇和姜援朝一起往回走,她笑了笑说: “姜叔叔,我有一些零件,从县里收的,我有一个想法,看看咱村里能不能用上?” “什么零件?” 钟娇笑着说道:“板子,木棍子,轮子什么的。” “这干啥用?” 姜大虎也赶了过来,听到钟娇说完,迫不及待的插话道: “攒成一个独轮小板车?” 姜援朝:“……” 这儿子外向了。 钟娇笑盈盈的点头: “对,我看可以做成一个有轮子的板车,到时拉土就更方便了,速度更快了。” 姜援朝激动的点点头,脸上风吹过的折子都乍开了,他笑的咧着一口大白牙道: “钟知青觉悟就是高!” “大虎,走,咱去看看。” 姜大虎随着他们一起向着钟娇新建的地窝子门口走去。 来到钟娇新建的地窝子跟前,钟娇指了指地上的板子轮子问:“能攒吗?” 姜大虎眼眀一亮,举了举手道:“我能。” 姜援明撇嘴,这个儿子不能要,有什么事儿不能商量一下,就敢打包票,弄不成,丢了人咋整? 这儿子越来越能了。 钟娇想了想说: “那你直接弄你家攒去,攒不成也没关系。” 反正材料她提供了,只要不是太笨,基本两三天就能攒上这台独轮车。 这是钟大强柴房里的东西,终于能用上了。 不然空间到处都是钟大强家的垃圾! 姜大虎喜滋滋的扛着板材走了。 姜朝跟在后面,扛了一些剩下的板材也走了,走的时候气鼓鼓的,眼睛直瞪儿子,到底谁是这大沙子村的村长? 没个长幼了还! 大沙子村他才是拍板的人! 和田羊脂玉哦 第66章 大不了被母老虎吃了 晚上, 钟娇熬的是稠乎乎的小米粥。 正熬着的时候, 张老汉的侄子,张大明,也就是天天给村里拉水的张大明拎着钟娇的小桶来了: “钟知青,你的水。” “好。”钟娇递给张大明一块钱。 以前是钟娇自己去张大明那里去取水。 今天怎么给送过来了? 然后想了想,她又从地窝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塞张大明手中道: “谢谢张大哥帮我送水,太感谢了!” 张大明脸红的推了推,不想要。 因为他给他叔叔张老汉分水的时候,张老汉掰了半块烤包子给他,还让他以后把水送到钟娇的地窝子前。 他大约能猜出来,烤包子是钟娇给叔叔的。 他叔叔自从转业后,伤了身体,连老伴儿都没有娶,对自己更是视如己出,家里的钱水物资,都是补贴给了他家。 “别……客气,以后这个点,我都给你送过来。”张大明的脸更红了,他推拒着。 苹果太贵重了,有钱人家想买也没处买去。 他还没有和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近距离的说过话。 “收着。以后帮我送水就成。” 张大明:“……” 好。 不远处, 陈秀英盯着这方向,啐了一口: “不要脸!” 金小川也循着陈秀英的视线看到了这一幕,他不以为意,谁让恩人漂亮的不得了呢,要不是自己牙签太小,还可能没影儿,自己也早想……了。 哎, 都怪他妈和他爸,基因不行诶。 听到陈秀英骂钟娇,他立刻老白干上头,噌的就站了起来,大骂: “你才臭不要脸?” 陈秀英咬咬牙,狠狠剜着金小川说: “你骂谁呢?” “你骂谁,我就帮谁骂你!” 王大芳看着这俩货又吵起来,脑壳子嗡嗡疼。 这陈秀英这个笨蛋又吵不过人家,还天天找事,真笨得让人着急。 于,王大芳就吼了一句: “吵吵什么,今天晚上你们俩个和贺双杰做饭,人家贺双杰捡柴火去了,你俩就不能消停点儿,赶紧干点活儿!” 王大芳算是看出来了: 新来的人里, 陈秀英又笨又白莲,事儿多还怂。 金小川像是得了狂犬病的猪秧子,逮谁咬谁? 也就是贺双杰话少事少,人也斯斯文文的,看着顺眼一点。 对了,来的那个方浩,一看油头粉面吊儿郎当的模样,就不像是正经人家,还不吃饼子喝粥,等着饿他两天,到时他闻着羊屎都是香的。 这边张大明揣着苹果,红着脸走了。 钟娇耳光灵光的听在那边正在骂自己,是陈秀英,而且金小川又帮自己骂回去了。 呵呵, 这金小川一吵架就上线,也挺不错,她想笑。 她让小火鸟帮着自己看灶看锅。 小火鸟:又成伙夫了。 每天职业都要变动好几趟。 之后, 钟娇自己就熘溜哒哒的来到知青公共的大厨房前,公共的大厨房房是一片空地上,几块大石头架起来的一口大铁锅,熬粥炖菜蒸干粮。 “谁骂我不要脸?”背地里骂她也不行,谁让她耳朵长的能听到呢。 她可不能让自己生闷气,气得肝疼。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莫气莫气,生病无人替。 她得出气去。 金小川配合的完美无缝,立刻伸手指着陈秀英的鼻子道: “是她,指名道姓骂你不要脸!” 陈秀英气急,啪的一声,打掉金小川快沾上自己鼻尖的脏黑爪子,这爪子还有一股挑大粪的余味: “我没指名道姓!” 钟娇抱着肩,看了眼陈秀英,长眉一挑,双眼一咪:“那就是没有指姓道姓的骂我咯!” 陈秀英脸色难看:“……” 比金小川还难缠。 就在陈秀英发愣之际,钟娇上前一步,脱鞋,冷不丁的朝着陈秀英的嘴巴就呼了过去: “这就是骂我的代价!” “以后但凡我听到,你我骂一句,我就扇你一鞋底子!”她嚣张的吐着字,一字一顿,嚣张又霸气。 金小川立刻跳着脚鼓掌:“打得好!” 头发上的沙土都跟着扑簇簇往下落。 陈秀英嘴肿了,火辣辣的疼,她哇的一声哭了,捂着嘴然后就跑了。 钟娇举着鞋子,她还没打痛快呢,人就没影了。 不爽! 像陈秀英这种背地骂人的人更可恶,阴损着呢! 刚出来地窝子透口气的方浩,一眼就看到钟娇拿着鞋底扇人,莫名双腿一紧,这小腰精倒是威武霸气,不过,他哥能吃得消不? 别再有点特殊癖好? 方浩现在莫名就开始同情他哥, 担心有一天,这小腰精拿着鞋底子追着他哥满院子乱蹿…… 摇摇头,想什么呢? 贺双杰刚背着拾来的柴火,一眼就看到钟娇拿鞋底子抽人,嘴角都跟着一抽抽。 漂亮是漂亮, 有钱是有钱, 但……他感觉菊花有点吃紧。 穿上鞋,钟娇看着金小川道: “姐有好吃的,你吃不吃?” 金小川抠抠手指,小声道:“只吃好吃的?” 不吃自己? 她妈说彪悍的女人是老虎,尤其是打人的女人更是母老虎,而且还能吃男人! 钟娇阴测测的看着金小川磨磨牙: “爱吃吃,不吃拉倒!” 给你脸了! 说完, 她悠悠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地窝子。 这金小川吵完架智商立刻下线了。 看在他对自己忠心不移的份上,赏他点吃的。 金小川想着碗底儿全是沙子的糊糊,连根野草都没有,他家吃的至少糊糊不够,野菜来凑呢。 这边糊糊不够,沙子来凑! \/(tot)\/~~ 结果这粥里除了数得清的几颗米粒,最多的就是沙子了。 饼子喇得他嗓子眼都磨破好几回了。 但他不能诉苦,不然他妈会上火,甚至会从南城杀过来。 金小川赶紧道:“吃吃吃!” 然后就一路蹿的跟着钟娇走了,像一个不安分的小尾巴似的。 众知青:羡慕嫉妒恨。 钟娇的地窝子前,锅里的小米粥已经熬好 。 她掀开锅盖之后,一股白色的热气弥漫开来。 接着, 金小川就看到了一锅黄澄澄的浓稠的小米粥。 “你碗呢?” 再抬头,钟娇就看到了金小川的残影,也就是背影,人跑着回去拿碗了。 这样也好。 再一会儿, 金小川捧着碗就呼哧哧的回来了。 而且手都洗白净了。 钟娇给他盛了粥说:“一碗不够,接着喝,我喝不了。” 金小川感激的点头,喝了口小米粥, 哇, 这粥又香又软又好喝。 比在家喝的粥都好喝。 金小川满含热泪的喝着小米粥。 恩人就是恩人,以后甭说别人骂恩人,就是说恩人放的屁是臭的都不行! 他家恩人一切都是美的香的好的。 恩人家的虱子都是双眼皮的! 绝不接受反驳! 钟娇进地窝子,然后拿出油纸包着的两个烤包子,搁在金小川手边: “就着这个吃!” 浓郁的香味。 是肉味? 金小川小眼睛瞪得贼大,他拿起一个金灿灿焦黄的烤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一口油就流了出来,浸油了他的嘴角。 嘶,好香, 一下了咬到了舌头,但是金小川也没有停下。 吃肉比疼更重要。 羊肉肥瘦相间,软糯香甜,还有一点胡萝卜的香味。 几口,金小川就消灭了一个,感觉好久以来枯竭的肚子终于迎来甘霖般,圆满了。 太好吃了。 他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以后,钟娇就是老大,他就是小跟班。 老大指东,他绝不跑西! 母老虎想吃了自己,干脆啃一口自己,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完这些,金小川鼓起胸脯子,有一股吃了烤包子就要英勇就义的大气凛然。 第67章 半夜三更意外收获:吃瓜 看着金小川小鸡仔儿一边吃烤包子,一边咕噜噜乱转的小眼珠子。 她一猜就知道: 金小川这货就没有想好事,她不禁伸脚踢了他屁股一下, “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是看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长的忒丑!” “能听懂我说的话不?” 见这小子不吭声,钟娇伸脚又踢了一下金小川屁股。 这货,一不吵架了,这智商一下子就化整为零了。 她有些后悔赏这个货吃食了。 金小两腮鼓着,一边嚼肉,一边拼命点头。 什么时候老大看上他了,他随时准备好侍寝,保证不要名份,他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钟娇:“……” 看着他晶亮的小眼神,她叹了口气,没法儿沟通了。 “赶紧吃,吃完滚蛋!”钟娇瞪了他一眼,一下给气饱了,手中的烤包子也不想吃了,看着这货就没有胃口,赶紧滚蛋。 她刚把烤包子放锅边。 金小川刚好吃完第二个,一把就抓住了钟娇咬了两口的烤包子,直接拿走了。 他不嫌恩人有口水。 钟娇:她嫌好不好? 看着金小川抱着碗,一路蹿出去的身影,钟娇揉揉太阳穴,她把粥喝了,揉揉发瘪的肚子,还是强制自己吃了一个烤包子。 嗯, 金小川不在眼么前捣乱,烤包子都吃得香喷喷了。 吃完饭,她第一时间把锅刷了。 刷完锅碗, 天色也差不多快擦黑了, 越入秋,天色黑得就越快。 她别好树杈子门,躺在炕上,吩咐小火鸟道: “看好门。” 她睡一会儿,晚一会儿,她还得去新建的地窝子那里去蹲拉屎的贼去! 她什么美食都可以吃,但就是不吃亏。 小火鸟认命的叹了口气:它不当伙夫,又当看门的了。 金小川太能怼人,荤素不计,而且还能从钟娇这里讨吃的,王大芳审时踱势,终于暂时歇了把金小川的供应水洒掉的想法。 她怕金小川和钟娇合伙向村长告状。 因为现在,村长和钟娇关系不错。如果钟娇真告了她,八成她就当不成队长了。 过一阵子再说。 再说, 现在她王大芳光金小川一个人都能对付不了。 到时,再加上一个钟娇,她真弄不了他们,看看,陈秀英的嘴到现在淤肿都没有消退,比腊肉肠还肿还油亮! 也不知道钟娇的鞋底子是啥子做的,钢的吗?这么能扇嘴巴子,还扇得这么肿。 王大芳下意识的摸摸嘴:不能被扇,扇了就更不如钟娇好看了。 知青这边消停了, 姜大虎那边可没有消停。 尤其是吃完饭后,姜大虎一直研究着这些木板,还有轮子……还让姜二虎打着火把给他照亮。 他一定要尽快攒出来,这样才对得起钟知青对他的信任。 姜援朝:他这个傻儿子哟! 都没有一根鸡毛就当令箭了! 顾九花:这儿子眼睛不想要了,还把弟弟一起拉上不要眼睛!俩傻儿子哟! 入夜之后, 村民们和知青陆陆续续的歇了火把和煤油灯,除了巡逻队的人打更之后,剩下的人们都睡了。 除了正在冥思苦想攒板车的姜大虎兄弟俩。 还有一个钟娇。 十点之后,她从空间里醒过来, 穿好衣服,她推开地窝子的门, 一股冷风袭来。 浑身都吹透了! 嘶! 太冷了。 钟娇哆嗦着赶紧从空间弄出一个羽绒服套上,然后就蹑手蹑脚的走近新建的豪华版地窝子。 这早晚温差也太大了。 地窝子的门没法子锁,用个木棍别上就行,这里很简单。 大部分连木棍儿也没有,直接一关就行。 最早的时候,地窝子连个门都没有,干敞着。 靠近地窝子, 她没听到什么动静,应该没人来。 突然, 她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她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在空间里静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空间这样就很好。 能在里面随时观看外边发生的事情。 “在这儿说,别进去了。”一道女音响了起来,声音有点害怕。 男人沙哑压抑的嗓音响起:“好。” “昨天狗给钟知青的地窝子拉了一泡屎,你有没有清理?” 女人焦急的质问起来,当时过后,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就吓得急急忙忙走了,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清理这滩狗屎。 “哎哟,我给忘了。”男人一拍大腿,“回头,我好好训一顿大黄。” 钟娇:“……” 拉她地窝子炕上的,特么的还是一摊狗屎! 她真的走了大运了! 大黄,她记住这狗了! 女人一跺脚,狠狠戳了下男人一下脑门: “光训狗有什么用,要是被钟知青发现了,这事到底说不清了。” “现在,你赶紧下去给钟知青清理一下。”女人急吼吼的推搡男人。 推到半路的时候,女人不动了。 一会儿,她衰败的声音响起来: “哎呀,糟了,今天我去县城回来的时候,看到钟知青弄了一堆旧的家具什么的回来,大约是想搬进新建的地窝子的,” “坏了,钟知青搬家具一准儿发现发狗屎,我们怎么办?” 钟娇: 你才知道我知道狗屎的事情了。 不过,这个女人貌似人品还凑合。 待她接下来吃瓜。 不太可描述的事情,她壮着胆子也能吃吃。 反正夜间娱乐也没有。 就相当于看看小小的片了。 男人看到女人着急忙慌,赶紧上前一把拽住女人: “古丽,别闹了,这事情我去解决。” “你怎么解决?仗着你是巡逻队长的身份解决?” 古丽推开男人。 这男人是巡逻队的队长,叫郭大勇,主要负责大沙子村的治安,也算民兵队长,又算是治安主任之类的。 郭大勇想抱一下古丽,古丽又推开,表示强烈不满: “你这样纵容狗,太不地道。” 郭大勇摊摊手,看了眼远处的巡逻队,他今天不巡逻,副手巡逻,他们俩一天一换,不然天天不睡觉,受不了。 “那我负荆请罪去?” 古丽想了想: “去,钟知青我感觉人不错,听说积极劳动,比……你男同志还能干。” 郭大勇趁古丽想事的功夫,一把将古丽抱在怀中……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我想————!” 钟娇的眼皮跳了跳,这就要进入正题? 天地为证? 空间人当观众? 小火鸟立刻有眼力见的推出一个小车车,小车车上放着水果,还有各种瓜子。 钟娇坐在椅子上,马上开始磕瓜子,这样才叫吃瓜群众的正经样子。 古丽推开郭大勇: “不行,我……那个……来了。” 钟娇松了口气,又有点小遗憾,连磕的瓜子都不香了。 郭大勇还是松开了古丽,然后低哑的声音响起: “你帮一下……” 卧槽! 还有瓜啊! 钟娇立刻坐直身体,比小学生还坐得板正,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掌心,开始认真的磕,不过手心有点抖。 就听了两句哼哼吱吱伊伊呀呀, 她就受不了。 脸红了一个通透,耳朵比煮红的大虾还红。 前世,她虽然色了一点,爱摸男模,但但但,她一直是一个单身,还没有真的走过火啊! 第68章 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约会 钟娇不等接下来的少儿不宜画面,匆匆离开了现场。 呼! 蹿回到地窝子, 她把羽绒服扔进了空间,还能感觉到脸上火烧火燎的。 以前, 她撩帅哥摸嫩模的时候,也没感觉自己脸皮这么薄啊! 啧啧, 她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小脸,赶紧接了杯灵泉水,压压惊,哎嘛呀,吓死人,不对,羞死人了。 算了,今天晚上贼是抓到了! 原来是一条狗干的坏事! 这狗名字叫大黄! 麻的, 它特么的还是巡逻队长的狗。 真是狗仗人势! 这事儿是真特么的晦气。 她决定白天将地窝子再散散味儿,晚上就把门关好,再散两天味儿就搬进去。 闪进空间, 钟娇让小火鸟看门放哨,自己便进别墅呼呼大睡了。 睡梦里, 她竟然做了一个春梦,还翻云覆雨…… 而且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当那男人转过脸来的时候,竟然是顾时年那张放大的俊脸…… 呀哟, 这一下, 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呼呼呼! 她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安静下来,看看周围,好,她还在空间别墅。 没乱蹿! 拍拍胸口,钟娇这才彻底放了心。 好在是一个梦,不是真的。 她不想结婚,真的,前世有心理阴影。 以后,她发誓再也不招惹顾时年了,毕竟人家是一个兵哥哥,不能随便撩。 撩出人命来可咋整? 哎, 真是日有所看,夜有所梦, 都怪昨天晚上去吃瓜,看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到的。 哎你说说! 其实, 最该怪那条狗拉了一泡狗屎的大黄! 思想斗争完, 抹抹脑门的汗渍,钟娇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闪出空间,看着外面还是黑夜,静悄悄的。 嗯,接着睡觉去。 梦里的顾时年可别再来了,挺吓人,不然,自己就整得尿失禁了。 彼时, 正在睡觉的顾时年,也同时做了一个旖旎的梦。 梦里云雾缭绕, 一个红衣女子蒙着面纱款款走来,拥住了他……然后他们在一起缠绵许久。 女子离开时,风拂面纱,露出一张明媚鲜研的面容。 顿时, 顾时年就从睡梦中惊醒, 因为那张面孔太熟悉了。 竟然是女流氓的脸! 顾时年清醒之后,呕了口血,这梦狗血又无耻。 更扯淡! 最最可恶的是,他不得不半夜起来,偷着去洗大裤衩子去…… 洗衣服的时候, 顾时年脸黑沉黑沉的,脑海里那些清晰的画面,时不时的像放片似的过一遍,挥之不去,而且那张脸还冲着他贼兮兮的乐…… 太过分了。 大白天的撩他也就算了, 连大半夜的梦里也不放过撩她? 顾时年咬牙切齿的搓完衣服,发现大裤衩子给自己搓巴裂巴了…… 又想到都是方浩那个该死的货,送来口信,说是发烧了,让自己过去看看。 本来,他买了些营养品想去,一想到可能会遇到钟娇,他一时无法直面钟娇那张笑脸……尴尬死了! 算了不去了。 方浩哀号:都是月亮惹的祸,做个梦干嘛都要我背锅! 早上, 哨声响了, 放眼远去,荒漠边上又是一片吹烟袅袅的景象, 一簇簇, 远远看去,别有一番风景。 钟娇正在热昨天晚上剩下的小米粥,她又绊了一个金针菇黄瓜鸡腿菇小凉菜,再用辣椒油芝麻油调料一拌,贼辣辣的香。 她一边喝粥,一边啃烤包子。 时不时的夹点凉菜吃。 这时, 她就看到膀大腰圆健壮十足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 他露出来的胳膊是黑黝黝的,肌肉还鼓了起来。 一个肌肉男, 她咪了咪眼睛,又低下头吃饭,不长的健壮点儿,在这风沙漫天的土地上,怎么生活下去? 直到, 有力的脚步声停在自己地窝前, 钟娇才淡定的喝下最后一口粥,然后掏出手绢,慢条斯理的擦完嘴,把手绢重新塞口袋里,她缓缓站了起来,看向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又高又壮,她还得仰视他。 高壮怎么了,惹了她,她照打不误。 手术刀, 麻醉针准备! 知青那边无一例外,目光刷刷刷的全盯向钟娇这边, 眼神讥诮,火辣,嫌弃,鄙夷。 尤其是, 肿着香肠嘴的陈秀英正暗暗发喜,幸灾乐祸的神情表露得很淋漓尽致。 王大芳斜愣了陈秀英一眼:藏不住心事的蠢蛋。 金小川用手比划了下身高,又踮踮脚尖,感觉两个自己都不能装下那个壮男人,不过,他心里发过誓:恩人的屁都是香的。 现在恩人有难。 他必须豁出去了。 于是, 他低头,朝左手狠狠呸了一口吐沫, 又朝右手也狠狠呸了一口。 搓搓手…… 众人一眼嫌弃的后退了数步,立刻离金小川远远的。 陈秀英恶心的扭头干呕了一声 当大家再看,就看到金小川像一个瘦溜儿炮仗,嗖一下子就蹿出去了,直冲向了钟娇的地窝子。 然后在距离健壮男人一米的地方,他滋滋滋的刹住腾起沙土的双脚。 “钟知青,你好。”男人刚和钟娇打上招呼,金小川的飞毛腿就赶到了。 金小川摸摸脑袋,这男人不是来找事的,看着怪礼貌的。 “你好。”钟娇礼貌又警惕回应,她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见到过。 金小川想了想,还是悄么么的挪着脚步,挪到了钟娇一侧。 二比一! 一比一胜不了,数量取胜! 敢欺负恩人,他第一个不答应。 “我是郭大勇……咳……”郭大勇看了眼金小川,有些不太想说他家狗把屎拉在钟娇地窝子里的事情。 当外人不方便说。 钟娇了然。 “金小川赶紧去吃你饭,你不去,王大芳又把你粥给别人了。”她不得不想了一个调虎离山的办法。 一听粥要没了。 金小川嗖嗖的几下就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盯着石桌上,大喊一声: “我粥呢?” 本来,王大芳也想钟娇吃瘪,正好也不给金小川喝粥,不过看钟娇那边好像没事。 王大芳还是给金小川打了一勺稀得只有三粒米的粥, 第四粒米,她还是从勺子上边上技术很高的一翻给抖下去了。 金小川瞪了王大芳一眼,然后开始吃饭。 看在昨天烤包子的份上,让着他们! 少吃一粒米也就罢了。 哼! 他现在还得盯着他恩人,省得被欺负,没时间和王大芳瞎逼逼。 这边,郭大勇看到金小川走了,便松了口气,伸手将自己拎的一个小布袋子递过来: “钟娇同志,我向你陪礼道歉。” “这是一点心意。” 当男人开口说是郭大勇时,钟娇就知道郭大勇是找自己道歉的。 因为巡逻队长就叫郭大勇。 郭大勇当着金小川抹不开面子说这些,所以,她就主动把金小川支走了。 这中年汉子看着挺真挚实诚的。 钟娇往回推了推小布袋子, “郭大叔,我不能收。” 这里多缺粮食,多缺吃喝,她是看在眼里的。 村民们一天天上工干活,也不饱,她怎么能要人家这么珍贵的东西。 “钟知青,我家狗那天没管住,在你地窝子里拉了一泡屎,我也没清理,真是对不住。”郭大勇还是把袋子强势往回推。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葡萄干,你尝尝。” 葡萄干? 哇, 正宗的! 来回拉扯东西也不好看,于是钟娇大方接过,并扬扬布袋子: “谢谢大叔,我原谅你家的狗了。” “对了,大叔你等一下。” 这布袋子不轻,她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香甜味。 这也挺贵的。 钟娇回了地窝子,从里面掏出一包土豆干,一包豆腐干,一包干豆角递给郭大勇: “郭大叔,礼尚往来。” 这里的粮食比她住的地方还弥足珍贵,她不能白要人家东西。 她塞给他就走了。 虽说狗有错,但这郭大勇不但诚恳道歉,还送了这么多葡萄干。 说明人实诚,那古丽也不错。 郭大勇拎着手中的东西,比来的时候拎的还多,他想:这钟知青是个热情懂事的好姑娘,可惜来这里以遭罪了。 郭大勇走了, 钟娇后知后觉的想起昨天晚上郭大勇和古丽开小轿车的事情,脸不禁红了又红, 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这俩人不是夫妻, 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的约会? 第69章 年纪轻轻就不干正经事 上午干活的时候, 钟娇发现自己的眼皮一直怦怦怦的跳,而且还左眼皮子跳,都说左眼跳灾,哎,感觉不像有什么好事。 上午干完活儿, 她刚回到地窝子,就看到风风火火的姜大虎跑过来,不对,是推着小板车跑来了。 “钟知青!” 钟娇看着一向腼腆的姜大虎,挑了挑眉道: “攒出来了,真厉害!”她伸手竖了一个拇指对姜大虎表扬。 姜大虎脸红了,低头搓搓粗糙的手。 很快, 姜二虎也跑过来了,两眼乌青的瞪他哥一眼道: “哥,快跑,娘拿着鞋底子追出来了,快跑!” 姜大虎一愣,把车扔下,然后眨眼就蹿没影了,接着姜二虎也蹿没影了。 钟娇:“……” 好,都是荒漠里的飞毛腿。 想到方才姜大虎双眼全部淤青,姜二虎也不遑多让。 可见:两人攒了一个晚上的独轮车,这样的青年是不错,有发展前途。 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努力。 如果以后一直坚持钻研,以后成就定然不菲。 就像原着书中也有一个姓姜的人物,叫姜世杰。 姜世杰那可是全球福华斯榜上的富豪,从小爱动手,爱动脑,什么都拆,什么都攒,他最终成了财富名人,年纪轻轻就达到了普通人企及不到的高度。 接下来, 钟娇就看到顾九花,拿着鞋底子,光着一只脚,在沙土撵姜大虎二人。 当她看到钟娇的时候, 顾九花愣了下,赶紧收起举过头顶的鞋,缓缓穿上,嘿嘿一笑说: “这俩小子昨天晚上不睡觉,给我攒的一点儿油渣儿,还有一碗白面全给糟塌了,我非得揍他们不可。” “钟知青别见笑。” 顾九花说完,转身又脱了鞋,风风火火的又跑了。 钟知青喊了一嗓子: “婶子,你慢点。” 这时,姜援朝也走过来了,看了看钟娇又看看板车: “钟娇,你这……能不能借给村里用用?” 钟娇一笑:“不借。” 姜援朝老脸一僵,没想到现在这钟知青一反常态,还给抠上了。 这是好东西。 他知道钟娇舍不得借,又道: “要不,你说多少钱,我们租?不过租金别太贵。你叔没钱。”他也开始拉近乎。 钟娇摇头:“不租!” 姜援朝黑了脸,气得扯下耳朵上夹着的卷旱烟抽了起来。 然后背着手就走。 钟娇:“姜大叔!” 姜援朝嘴角一咧,不回头,非得让这个小气妮子降价租给村里不可。 “姜大叔,你再不停下,这东西我不给村里了。”钟娇转身就要跳进地窝子里去。 姜援朝以为听错了,刷的赶紧扭头,看着钟娇要进地窝子,激动的伸手喊: “钟知青,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钟娇扭头,抱着双肩,站在地窝子坑前,看了眼姜援朝道: “姜大叔,你推走。” “这就是我送给村里的,没花什么钱,主要是我的一份心意。”钟娇看看姜援朝不自在的老脸说: “多弄点这样的车,挖渠的速度会加快很多。” “谢谢钟知青,等回头,我向村里……不对,向公社给你要一份贡献奖。”姜援朝心里盘算着,村里发贡献奖怎么也得一块钱。 还是向公社申请让江社长出血,他可没钱。 再说瘦死的江社长总比他有点芝麻钱。 钟娇立刻就想到了用烟盒子纸写表扬信的江建国社长,那绝对是个抠门精。 这村长,这社长对着门的比赛抠。 想了想,钟娇看看四周,小声道: “我朋友从南方运过来一批木材,你要不要?” “到时可以做一批木板车!” 她空间里有的是木材,她让小火鸟倒腾一些出来就行,到时做木板车,这样就加快了挖渠的进程。 她也是算是为这方有缘的土地做了些贡献。 “贵不贵?”姜援朝思索之后,脱口而出。 钟娇运了运气,挤出笑容:“最低价。” 本来,她就没打算赚钱。 姜援朝一听,立刻咧开了黝黑的老脸,折子也乍开了,抬头纹都崩开了。 看着姜援朝开心的跟个孩子吃到糖的模样,她有点心酸。 真的, 姜援朝也就四十出头一点。 但看上去已经像一个近五十多岁的老人了,风沙磨砺着岁月,侵蚀了他们的青春。 这样, 她就帮村里解决了独轮车的问题,加快了村子挖渠的速度。 到时排碱水,种良田,一步步都会加快。 突然间, 钟娇感觉热血上头,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贫瘠的土地,精神富足,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她中午吃了那一份马肉纳仁。 说白了,煮完马肉,捞出马肉,用煮马肉的原汤煮面条。 捞出面条,上面铺上切好的马肉。 一般切成片的马肉可以把面条盖满。 直白的讲,也可以称作这边特色的马肉面条。 啧啧啧,真香啊! 吃完饭, 钟娇就直接离开了村子,去向县城,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她从空间里掏出自行车骑了起来。 很快,就骑到了县城,直接骑到了小米提的家。 她想,眼皮跳,是不是小米提家出事了? 推开门前, 她把自行车扔进了空间,然后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看到小米提正坐在门槛上哭,手中还拿着一张一寸的照片。 眼泪一颗颗流下来,掉在地上。 “怎么了,小米提?”钟娇快走几步,来到门槛前,弯下身子问他。 小米提摸摸手中的黑白照片: “妈妈说想爸爸了,然后就不醒了。” “我也想爸爸。” 钟娇摸摸他的头,然后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屋中几乎是死气沉沉的小米提妈妈。 小米提抹着眼泪进来。 “别担心,姐姐给看看。”钟娇摸上了小米提妈妈的脉搏。 几乎是死脉,还有一点游丝。 钟娇看着小米提,认真的问:“早上中午给吃药了吗?” 小米提摇摇头:“药被老大给扔了?” 呵呵,这帮混混,年纪轻轻就不干正经事,看来昨天卸胳膊收拾的轻了。 钟娇问:“大豆提?” 小米提摇摇头: “大豆提的胳膊还没好,还耷拉着,像面条一样,老大都嫌弃死他了。把他撵走了,嫌大豆提干不了活儿。” 钟娇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一套银针,这是她家祖传的针灸术。 先救救人再说。 她救人可不是因为小米提送的极品羊脂玉太贵重,才救的哦。 扎上一排针, 她和小米提在屋里看着小米提母亲的动静,无聊的她,看了眼小米提手中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问: “你爸爸?” “嗯。”小米提指着照片上笑得一脸温和的男人说: “我爸爸是个英雄,听妈妈讲爸爸和许多叔叔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 钟娇点点头,又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没有想到, 小米提的父亲竟然是一位英雄,是烈士。 她真的应该救救英雄的妻子,而且小米提是英雄的儿子,而她恰好遇到了,就不会让小米提流落街头成为混混。 因为那不是英雄牺牲的意义。 钟娇揉揉小米提的头道:“听姐姐说,你妈妈会好的。” 她下了决心要救治小米提的妈妈,真的不是因为那一块石头,她心里默默的思想建设着。 突然, 一伙人闯进了小米提家的院子。 “小米提给我滚出来!” 第70章 能不能抵了债? 小米提张开手臂,坚定的护着钟娇说: “姐姐,你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钟娇看了眼小米提妈妈身上的一堆针,想了想,点了点头。 先得看着针,不然,针出了事,小米提妈妈就真的再也无回天之力了。 而且, 她更想趁着小米提出去的功夫,喂点小米提妈妈灵泉水。 双重考虑之下,所以钟娇同意了。 小米提神色庄重的放下手臂,挺直脊梁,小大人似的昂头走出了屋子。 就像赴义般。 钟娇勾勾唇,这小孩子倒是讲义气,知道护着她。 这种护着人的感觉真的很好,让心很暖和,钟娇的目光随着小米提离开的小身板不禁软和起来,以往的猜忌与戒防彻底放下了。 院外, 小米提攥着小拳头,看向涌进院子里的几人皱了皱眉头: “老大,我真没钱。” 小米的老大叫牛牛提, 也是大豆提的老大。 他们俩都跟着牛牛提卖水。 “仗着有人撑腰,就拿了我的水,拿钱来!再加十块钱的保护费,不然,我们几个今天就砸了你家!” 想到姐姐还在屋,小米提哀求了一句: “牛牛提,我妈妈真的病着,快不行了,我得拿钱给我妈妈看病,求求你了。” 那是他应得的钱。 牛牛提朝着小米提啐了一口: “呸,狗东西,看病看病,就知道看病。” “你想想你妈死了多好,死了就没人花你的钱,也没有人管你了!” 听完,小米提气得都涨红了脸,他愤慨的盯着牛牛提: “你不能诅咒我妈妈!”说完,还绷着小脸蛋,朝着牛牛提激动的晃了晃拳头。 “动拳头了,哎,大家看看,小米提居然敢给我动拳头,真是不想混了,去,你们去,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牛牛提抬下颔,指使、鼓动周围的三个小孩子。 这三孩子大约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三个小孩子听完,并没有立刻动。 “哦,都翅膀硬了,不服老子管了不是?快去,不然我一分钱卖水的钱都不会给你们”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都叹了口气。 他们也知道小米提家的状况,可是他们也没办法,都指着牛牛提给他们发卖水的钱过活呢? 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三人立刻挥着拳头朝着小米提冲了过去,一个抱住小米提,剩下两个人就开揍小米提。 “小米提,别怪我们,不然,我们拿不到钱!” 小米提抱着脑袋,时不时的挤崩出来一句话: “别想了!” “他的钱都去赌了,他根本就没有钱!” “如果有钱,他非要我这两块卖水钱干什么!” 里屋的钟娇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一边给小米提的妈妈拔银针。 心想,这孩子嘴巴还不笨,还知道怂恿别人,动摇“军心”,少挨揍。 果然,下一刻, 小米提感觉身上的拳头轻了点,也慢了一点。 屋中, 嗖嗖嗖, 一道道寒光闪过, 手到针除,钟娇拔针拔的是又快又稳。 小米提的妈妈阖紧双目,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叹了口气。 从包里掏出一个和小药瓶类似的小瓷瓶,她用棉签沾了一滴灵泉水,轻轻蘸在了小米提妈妈的唇上。 一滴, 两滴, 三滴。 蘸完后, 外面的打斗声还在继续。 钟娇收好小瓷瓶,给小米提妈妈盖好被子,她才走出屋子。 还没踏出门槛,就看到小米提正在挨三个孩子的揍,边上还站着一个嚷嚷着狠打小米提之类话的人。 她打量这人一下。 大约十六七岁,皮肤黝黑,大眼睛,深眼窝。 一脸横肉,横肉上还有青春爆豆留下的麻子坑儿。 他不同别的孩子十分瘦削,反而有些健壮,胳膊腿上都是肌肉。 胳膊上还有一个眼镜蛇形的黑绿色蚊身。 ——刺儿头, 一眼,钟娇就能确定这孩子是一个刺头儿。 刚才, 她在屋里听到说小米提喊老大了,大约这就是那个卖水的小头头儿,不过也是一个孩子。 抬脚刚迈出门槛,一眼就撇到一个鬼鬼碎碎的身影,在小米提家门口一晃,接着一粒石子飞过来,正打中牛牛提后脑勺。 钟娇:“……” 牛牛提扭头,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再回头, 又扔来一块小石头,又打中了牛牛提的后脑勺。 钟娇:“……” 牛牛提暴怒,转身,走出门,发现胡同里没人,他立刻又跑进小米提家中,刚想打小米提。 发现有个漂亮的姑娘,一拳一个, 几秒钟就给他的三个小打手给揍趴在地上了。 牛牛提:“……” 牛牛提简直是气急败坏,瞪着钟娇,啐了一口: “你个婊子,挺能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噌的, 牛牛提面露一股煞气,从裤腿上抽出一把尖刀,握进手中,朝着钟娇就冲了过来。 小米提揉着脑袋,一抬头,一眼就看到牛牛提的刀向钟娇冲了过去,他赶紧跑到钟娇身前,大声道: “牛牛提,我给你钱,你把刀子收起来。” 接着,他扭头提醒: “姐姐,你快走。” 他见过牛牛提杀人,真的,把一个赌赢他钱的人给悄悄杀了。 钟娇不以为意,轻轻拨开小米提的小细胳膊儿,从容淡定的站在牛牛身前。 看到钟娇漂亮的脸蛋,牛牛提瞬间怔住了。 他提着刀站在原地,看着钟娇,心里谋算着:这个姑娘真漂亮,比本地姑娘还漂亮,关键是白,白的比月亮还耀眼。 如果,把她送给独眼龙,自己欠下的赌债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盘算着自己的想法,所以,牛牛提收起了刀,划坏了姑娘的脸这姑娘就不值赌债了,于是他一笑,嘴有点歪 ,脸上的横肉也跟着鼓了起来。 他继续打量钟娇,眼睛里带着一种估算金银珠宝价值的贪婪。 “姑娘,跟老子出去玩一趟,小米提的水钱就算了,不然……”牛牛提眼睛叽里咕噜乱转,肆无忌惮的打量钟娇。 从脸蛋,到胸前,再到双腿…… 啧啧, 这姑娘真是盘亮条顺啊。 钟娇水眸一掀,唇角轻勾,声音寒凉: “小米提不欠你的钱,所以他还不着你钱!” 想和她玩,他还不够资格,丑死了。 摸一下,她都嫌手脏! “看来,姑娘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了?”牛牛再次弯身,准备抽裤腿上的牛刀。 这时, 钟娇走近,上前,一个飞旋踢,直接就将牛牛提给踹飞了。 少说话,多开揍,一年一年更长寿! 小米提的眼睛刷的亮了。 姐姐这一脚踢的真好,真利索。 “滚,再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钟娇锐利的眼神戳在牛牛提惊恐的脸上。 牛牛提深切感到了钟娇脸上的寒气,还有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杀气,簇簇扑来。 他浑身寒气顿时肆起。 想到刚才都没有看到这姑娘出脚,他就飞了。 扑棱,他打了一个寒战,转身,就跌跌撞撞的跑了。 这女人身手不凡,他绝对打不过。 不过,他要去告诉独眼龙,小米提这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抵了赌债? 第71章 真是暴殄天物,造孽啊 其它三个小打手,见老大牛牛提跑了,也赶紧爬起来嗖嗖嗖的跑掉了。 小米提咧着淤青的嘴角,笑呵呵的说: “姐姐,你功夫真好。” “以后,姐姐能教我吗?” 钟娇摸了摸小米提的头说: “好呀,姐姐来一次可以教你一招。”这也没有什么,一招几分钟就教完了,关键靠自己勤加练习与琢磨了。 天赋与努力比重不同,但同样重要。 不待小米提说话,钟娇扭头看了眼院门外,喊了一嗓子: “出来?” 偷扔石子的家伙。 这时, 一个身影磨磨唧唧挪出来,垂着头,颓丧的站在小米提家院门外。 像一只斗败的山公鸡,毛儿也是卷卷儿的。 小米提一见,十分惊喜,赶紧跑过来,关心的打量着大豆提: “你怎么样?” 大豆提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 “我帮不上你,我胳膊……”他叹了口气,眼睛偷偷瞥了下钟娇的方向。 他真的怕了。 再也不敢了。 他卖水的钱不但没要到,而且还被牛牛提打了一顿。 牛牛提还不让他卖水了。 家里没钱。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小米提小心的看了眼钟娇的方向,抿了抿嘴,他拉着大豆提走进院子,走到钟娇面前,仰起小脸,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眼仰慕的看着钟娇: “姐姐。给大豆提掰好胳膊,能行吗?” 小米提本性善良。 这个大豆提……钟娇犀利的双眸唰的看向了大豆提。 大豆提被这一看,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用一只胳膊推开小米提,扭头就跑。 他还有一个胳膊,其实也够用,也就不麻烦这姑娘再给废了。 钟娇看到人被吓跑了。 “站住,再不站住,我废了你另一条。”她霸气凛然的声音响彻在院中。 大豆提吓得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啃地,但他立刻刹住双腿,站住不动了。 现在,还没跑出院子,另一个胳膊也危险了。 大豆提一脸苦瓜相,很想哭,他后悔来凑热闹了。 后脊梁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米提小跑到大豆提跟前,扯扯他胳膊,看向钟娇解释: “大豆提,你听我说,姐姐是好人,她不会随便卸你胳膊的。” 不然,姐姐也不会要块石头就给他妈妈看病了。 大豆提欲哭无泪:上次不就是随便卸了。 大豆提满眼惊恐的像看妖怪一样的看着钟娇,咧着大嘴,小声哀求道: “仙女姐姐,别卸我另一条胳膊了,留着一条,我得给我爷奶做饭。” “求你了!” 他奶奶说,女人都喜欢听说漂亮的话,不光娶媳妇用得着,什么时候说都顶用,都让对方高兴。 如果谁敢说女人不漂亮,就等着用平等锅来伺候。 比如他爷爷,一开口,便经常挨他奶奶的一记平底锅揍。 他奶奶说见到姑娘要多夸,就说人家漂亮,如果姑娘真的漂亮,可以说仙女,这样人家姑娘准爱听。 小米提听大豆提喊仙女姐姐,也怔住了,这小子的嘴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钟娇倒是一愣,没想到这个挨了揍的小伙子居然嘴巴这么甜,她心里挺高兴。 她瞥了眼大豆提, “不帮牛牛提卖水了?” “不帮了。” 钟娇:“万一他再找你呢?” 大豆提摇摇头,恨恨的攥了一个拳头: “不帮了。如果牛牛提一直赌,一直输钱,我们卖了水,也没有一分钱拿!” 奶奶说了,赌钱就是一个无论洞。 赢了的,想再赢! 输了的,想扳回本! 不管输赢都得赌下去,他爸就是赌得没钱还,喝了老鼠药,死了。 “好,想清楚就好!”钟娇悠然的走到大豆提身后,伸出一只手,迅速的掰了下大豆提的废手。 嘎嘣一声。 吓得小米提闭上了眼睛。 大豆提更是吓得又出了一头的汗。 是疼,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 “好了。”钟娇拍了拍手。 小米提先睁开了一只眼,见没事,才又睁开另一只眼。 大豆提晃晃胳膊,露出惊喜,高兴的道: “真的好了,我能动了。” 钟娇想了想,牛牛提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肯定不会对她和小米提善罢甘休。 她看了眼大豆提,抱着双肩问: “告诉我,牛牛提在哪里赌?” 大豆提犹豫了下,又看了看小米提,小声咕哝: “出卖朋友不好,我不能说。” 钟娇觉得这孩子人品也凑合,就是有点顽固,像头小倔驴子,她得点拨一下: “他不给你结水钱,是不是违背了你们之间的友谊,不对,应该说,违背了你们之间的兄弟情。” 小米提点头: “对,是他不仁再先。”这话以前爸爸讲过。 大豆提也醒悟般挠了挠头,又点点头,头上的沙土随着动作哗哗掉。 钟娇:“……” 这里太缺水了。 “应该说牛牛提先为钱,背叛了你们。” “而且最重要的是赌博违法,而且赌搏还会拆散许多幸福的家庭。” 大豆提突然醒悟过来,双眼含光,接是浓浓的恨意: “我爸因为赌搏,还不了钱,被逼喝农药死了,我妈跑了,现在就剩下我和爷爷奶奶。” 对, 以前,他有一个幸福的家, 有爸有妈,爸妈都很疼他,还有爷奶,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又快乐,虽然穷了一点。 但现在,他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妈妈了。 对, 就是可恶的赌博害了他一家! “说得好,赌博不是好东西,你们俩儿年纪小,一定要远离!”钟娇想了想,又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咪了咪眼睛。 她想起刚才跑走的牛牛提。 明明脸上有不甘,还有一股子阴狠,还有对自己赤果果的色咪咪,难道就这么跑了? 她不相信。 这牛牛提一定不安好心。 不过,她向来是主动出击的大灰狼,而不是束手就缚的小绵羊。 心中有了划算, 她想了想,回头看着大豆提建议: “大豆提,能不能让小米提和她妈妈去你们家住几天,我担心以后牛牛提再过来欺负他们。” “好。我家还有一间屋子。” 以前,大豆提他爸妈住的,虽然破了一点,但能住人。 小米提听到点点头,姐姐让他干啥就干啥。 钟娇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给小米提, “记着,一天三顿给你妈妈喝,这回把药藏好了。” 小米提点点头。 后来,想到什么,迅速又跑到屋里,又从屋里搬出一块石头。 他递给钟娇: “姐姐,石头。” 上次,姐姐就喜欢石头。这次再送姐姐一块石头。 钟娇:“……” 有些头大,她不是什么石头都收的。 但迎上小米提那热情诚挚的目光,钟娇默默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接过石头,抱在怀中。 别打击一个娃娃的积极性了。 这时, 大豆提看着石头,气哄哄的道: “这——不是你从我家里拿的?” 钟娇眨眨眼睛,看看小米提: “……”这是怎么回事? 小米提叉起小腰,气鼓鼓道: “你让我帮你拎水,说送我一块石头,还说你家院里的石头,让我随便挑两块,我就挑了两块。” 另一块……他看了眼钟娇,挑的另一块已经送给姐姐了。 钟娇的眼睛弯了下来,连连映着星光闪闪,她控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问大豆提: “你家还有好多这样的石头?”哎哟麻呀,一堆羊脂玉啊! “嗯,我家弄了好多石头。” 小米提扯住钟娇的胳膊,晃了晃道: “姐姐,别要了,他家石头都盖了茅房,臭死了!” 钟娇:“!!!” 她眼中的星光瞬间暗淡下来。 心中暗暗痛吼:真是暴殄天物啊! 羊脂玉你们都用来盖茅厕? 简直简直…… 历史哪一个皇帝有你家这么奢侈! 造孽,造孽啊! 早期地窝子图片:向那些屯垦的前辈致敬 第72章 搜寻传说中的传说 茅厕太让人倒胃口了,她不想要了。 Σ( ° △ °|||)︴ 但又想想,一块流传后世的羊脂玉,约成人拳头那么大,成天然神鹰状,结果就拍卖出了一个亿的天价。 那么多石头, 得多少个亿啊! 她肾上腺激素嗖的一下子飙升了。 o(n_n)o哈! 钟娇摸摸鼻子,讪讪的问: “有多少块石头啊?” 大豆提想了想:“三四百块。” 钟娇内心狂呼:我的老天爷啊! 上百亿啊! 这是史上最贵的茅厕啊! 她的心窝子在滴血啊! 浪费啊! 钟娇按住心窝子,感觉一时有点胸闷,血压也有点疯长! 这要命的感觉很不得劲儿…… 深吸了口气,她看了大豆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n99的口袋,扭过去,把口罩蒙上一层花布手绢,戴在脸上。 为了上百亿她就豁出去了。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钟娇挤出一堆笑,笑的那个灿烂: “大豆提?一会儿带姐姐去看看你家石头?” 大豆提懵了懵,小心的问: “仙女姐姐,真的喜欢石头?” 他家可是真的臭,他担心把跟月亮一样干净的仙女姐姐给熏着了? 他转头,又看看小米提,微张嘴巴。 那些石头又不值钱,扔大街上都没人要,盖个茅厕都是抬举了。 小米提啄米似的狠狠点头,嫌弃道: “姐姐是喜欢石头,不过,你家的太臭了!” 是真的臭。 多亏,他拿了两块石头给姐姐,不然那两块石头,也得会被熏臭了。 大豆提:“……”你家茅厕喷香水了吗? 钟娇:“……” 换成钱,你看看香不香? 钟娇指了指脸上加上的一层大厚口罩子,对小米提说: “看看,我——防臭弹的,走,咱去看看。” 大豆提点头。 小米提衰着脸也同意了,他得跟着姐姐混。 “我先进屋,看你妈妈一眼。”钟娇转身进屋,把石头装进小包里,这块石头不太大,还好正好。 小米提妈妈没醒,还静静的睡着。 她又用手号了一下小米提妈妈脉搏,脉搏比刚才针灸喝灵泉水前可是好太多了,跳动得都有力了。 她又撩开眼皮看看眼睛,估算了下,再个把钟头,小米提妈妈就能醒来。 “大豆提,这里离你家多远?”她看到大豆提和小米提也跟进了屋。 大豆提:“走几步就到了。” 她先去看看大豆提家上百亿的茅厕去,然后再回来。 钟娇暗搓搓的想着, 这巨大的财帛真是动人心啊! 小米提看着钟娇跃跃欲试的小模样,叹了口气,无奈的从柜子里拽出一个他妈妈的破花头巾,有样学样给围在了脸上,系好。 他觉得跟着姐姐学,总没有错。 至少捂着嘴巴和鼻子,不会被臭味熏太多。 大豆提对自己家的味道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只是晃了晃掰好的胳膊,发现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就很兴奋。 又装酷酷的甩了甩卷发儿,结果一些沙土从头上掉下来。 钟娇:“……” 她迅速往后退了退。 离开小米提家, 一行三人朝着胡同最里面走去。 大豆提在前面积极的带路,然后指着隔壁胡同说: “仙女姐姐,这条路不通,后来我们在墙上打了一个狗洞,直接钻过去就行……” 钟娇:“……” 不早说!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大豆提是来坑她尊严的。 小米提抠抠手指,叹了口气。 他都提醒姐姐大豆提家好臭了,姐姐还去。 胡同尽头,钟娇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狗洞。 狗洞还挺大。 大豆提一弯身,瘦削的身子就直接钻了过去。 小米提也一个弯身,噌的一下,像一条机灵的泥鳅一样就钻了过去。 钟娇:“……” 她咬咬牙,转到墙壁一侧,倒退两步,噌的一下子,双手就爬上了墙壁,再噌的一下子跳到了墙外面。 大豆提:“……” 太厉害了,他抹抹脑门的汗,多亏他没再继续和仙女姐姐作对。 小米提又冒出星星眼,跟粉丝看到明星似的,都冒起了粉泡泡。 钟娇:爬个墙而已。 再说姐是傲娇姐,才不爬狗洞,哼哼。 又经过了几家儿,来到了大豆提家门外。 大豆提指了指院子: “这是我家,我家只有我和爷爷奶奶,奶奶眼睛有点花。” “我爷爷奶奶出门了。” 钟娇心不在蔫的点点头,目光在搜寻着院里上百亿的茅厕。 刷的, 她一眼就看到西南的角落,有一个石头围成的三面小围挡。 一米多高, 她粗略数了一下,还真的是三百多块小石头,但这些石头都没有那么小米提送自己的大。 诶,小米提可真有眼光。 想了想,想别人家做客,怎么也得拿个东西。 于是, 钟娇从包里掏出三个苹果,放在大豆提家的窗台上: 大豆提双眼冒光,刚想推拒。 小米提小声提醒:“你送姐姐一块石头就好,得这么大。” 小米提双手环抱着比划了一下,意思是石头越大姐姐越喜欢。 大豆提秒懂。 钟娇放下礼物,就急吼吼的去看上百亿的茅厕。 突然, 福至心灵, 她想到了她的凤凰山庄暗室,有几种宝贝测量仪。 上次, 收钟家的那个测量仪,主打检测——钱、票、金、银。 而暗室里还有一件更精准的玉石的测量仪,且个体较小。 意识一念, 测量仪到手,她忘记了茅厕的臭味,几步,就冲到了茅厕跟前。 想了想,怕被两小孩子发现测量仪,她还是谨慎转头, 结果—— 她就发现小米提没跟过来,目光盯着窗台上的大苹果发呆,口水就差抹到脸蛋子上了。 而,大豆提也没过来,目光也是放在了水灵灵的苹果上,舌头不停的舔一下嘴角。 好, 这样,就方便她行事了。 她迅速掏出测量仪,举着测量仪,近距离围着茅厕转了转了一圈,周围一群苍蝇嗡嗡嗡的飞着,她都没有注意。 结果,检测完。 测量仪显示数据和成份:碳酸钙和二氧化硅占据主要成份。 都是普通的破石头? 可不能啊! 钟娇不信,于是,又拿出测量仪,重新测量,结果还是一样。 再测量,结果还是普通石头。 下一刻, 钟娇就闻到了浓烈的臭味,她将测量仪扔进空间,回头看着还盯着苹果看的大豆提和小米提,压下心头的失落。 果然,上百亿的茅厕只是传说。 白挨熏了,是真臭啊,还有苍蝇乱飞,她得赶紧走。 “仙女姐姐?”大豆提看到近在眼前的钟娇,又看看茅厕:“那些石头?” 钟娇挤出一堆难看的笑容,摆手:“姐姐不要,你收着就好。” 小米提听到姐姐说不要,就喜笑颜开了,这么一堆臭烘烘的石头要来做什么? 忽然, 大豆提一拍大腿说: “姐姐,要不,我把茅厕拆了,把石头都送给你!” 他很想送出一块石头,哪怕送一整个茅厕的石头也行。 大不了,厕所他重拉石头再建一个。 钟娇吓了一跳,赶紧摇头: “不用了。” 想熏死她不成。 大豆提见钟娇没真的不想要,挠挠头解释道: “仙女姐姐,盖茅厕的石头是我直接从石头城拉来的,给小米提的是从一个矿洞捡的?” 见仙女姐姐没拿一块石头,自己白要三个苹果,有些过意不去。 大豆提极力的想要推荐出一块石头去,聊表寸心。 刷的, 被熏蔫了的钟娇猛的抬起头,双眼冒光:哇,有矿啊? 第73章 沙漠风沙中的一道光 钟娇整个人恢复了神采,笑盈盈的清了清嗓子,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矿洞在哪儿啊?” 小米提搓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这姐姐的声音也太齁人了。 大豆提感觉牙酸,腮帮子也有点酸,小声回了句: “在沙漠中,离县城有点远。”他也是偶然路过那里发现的。 钟娇搓搓手,想了想: “过几天,咱们三个去那里玩一趟。” 大豆提看了看小米提,果然如小米提所说,姐姐是真的喜欢石头,连沙漠都敢去。 大豆提小声提醒: “仙女姐姐,那矿洞附近有好多毒蛇,一般人都不敢去,我也是偶然经过,怕遇到瑇蛇,才捡了两块。”准备拍蛇用。 毒蛇太危险,跟他一块去的人被咬了,晚上就没了。 他再也不想去那里了,他得提醒仙女姐姐。 钟娇想了想:“你给我画个地形图,有空我就去看看。” 从包里掏出纸和笔,钟娇递给大豆提,大豆提曲曲扭扭的画了起来,但画不清楚,钟娇想了想说: “你说,我画。” 经过沟通合作,钟娇总算把一个地形图给画了出来。 她知道矿洞在哪个方向了。 这个地方,好像离羊克公社要近一些,离县城就远了。 直接从羊克公社穿过去就好了。 哦霍, 她想了起来,她把钟大强一家可是齐齐整整的送到羊克公社了,也不知道他们生活的怎么样? 她竟然有点想迫不及待的去看看了。 呵呵。 钟娇揣好图纸,就离开了大豆提家。 二人回到小米提家, 一前一后进屋, 正好, 小米提的妈妈吐了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那眼睛不再是上次见过的死气沉沉。 “小米提?”小米提赶紧跑过来,伸手摸了摸妈妈的手: “妈妈,你醒了?” 小米提妈妈点点头:“嗯。” 今天感觉体内有点热气了,浑身上下都热烘烘的。 不像以前是死气一团,哪里都是僵硬的。 “妈妈,是姐姐救了你。”小米提扭头,指着刚迈进屋的钟娇道: “姐姐给你扎了针,喝了药,然后你就醒了。” 小米提妈妈向着钟娇诚恳的致谢:“谢谢姑娘。”说完,她就要坐起来。 钟娇上前扶住她,示意她躺下: “你身体太虚,营养也不够,得好好养着。” “小米提,堂屋墙角有半袋小米,你给妈妈熬点粥喝。”钟娇刚才悄悄在堂屋放了一点米。 她知道有了灵泉水,一会儿,小米提妈妈就会醒过来,还会饿。 小米提愣了下: “我家没米。” “姐姐看见有。”钟娇看了眼小米提,冲他眨眨眼睛。 小米提瞬间知道了,赶紧跑出去,一眼就看到了墙角的半袋粮食。 他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报答姐姐的恩情了。 以后,姐姐就是他亲姐姐。 抹抹眼角,小米提拎着袋子去熬粥了。 屋中, 钟娇看了眼小米提妈妈,指指隆起来的肚子,认真的说道: “你的病会好起来,别放弃小米提,他是个好孩子。” “如果你没了,小米提就是孤儿。” “在这个世界了,有父母的地方就是家,没有父母,小米提再也没有家了。你让他小小年纪怎么活下去?” “靠偷靠抢?” 小米提妈妈流着泪,双手捂脸呜呜的哭着: “可我……不想拖累他。” 她都没注意,她一下子竟然说了这么多字。 前世,她有爷爷,也有家。 今生,她有爷爷奶奶,她很知足。 尤其是前世疼爱的自己的嫡亲爷爷也穿过来了,她就很高兴,她相信她和爷爷很快就会团聚了。 小米提妈妈的哭声打断了钟娇的胡思乱想,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一些复杂的心情,她缓缓说道: “小米提爸爸是为了保护千千万万个家庭而牺牲,如果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住,那他牺牲的意义何在?” 钟娇的语气从伤感自己,到变得很严肃,也很沉重。 前世, 她是富家千金,最敬佩的就是铁骨铮铮的军人。 军人们绝对是这个华夏国家最可爱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小米提蹲在灰扑扑的灶前,抹着眼泪,他知道姐姐最好了,他恨死自己那天抢姐姐的钱了,也幸运那天他抢的是姐姐的钱,有幸遇到了姐姐。 小米提妈妈抹了抹脸上的泪,红着眼睛问: “我的病真有救?” “有。” “还有,送小米提去学校。”这城里还是有学校的。 小米提妈妈愣了下,咬咬牙,满脸无奈,她家真的没钱。 钟娇拿出一张大黑十搁在小米提妈妈手上,“这是孩子五年的学费,给小米提用。”她不想一下给太多。 毕竟斗米恩,升米仇。 再说,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 给——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小米提妈妈握着钱颤抖着,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眼泪不停的流: “我们怎么报答你的恩情?” “无数个像小米提爸爸一样的人为了保护国家牺牲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对英雄做到袖手旁观,你说对不对,要是你,你也会这样?” 钟娇大义的声音说得小米提妈妈羞愧极了:“对不起。” “好好培养小米提。” 每个人都应该有所能及的善待英雄的后代。 她走出屋子,看了眼小米提,问他: “上次给你妈妈的药呢?” 小米提红着眼睛,眼睛被灶膛里的火光照得更亮了。 他垂下头,丧气的添了把火,小声说: “听别人说,牛牛提把药扔进粪坑儿,还说我妈吃药浪费,早就该……” 小米提难过的小脑袋越来越低,都快扎到灶膛里去了。 一是心疼妈妈被诅骂; 二是心疼姐姐的那漂亮的小瓷瓶,可惜了。 钟娇一把薅起他快要扎进灶膛里的头: “行了,别扎了,再扎进灶膛把头发都给燎了。” “这个给你,记着一天一次,每次一粒就行。”钟娇把一个新的药瓶塞给了小米提。 这个是掺了灵泉水的药丸。 小米提握紧药,眼眶折射着灶膛火焰里的光。 想了想, 他下定决心,姐姐不是喜欢石头吗? 他一定要给姐姐弄更多那样的石头过来,以后让姐姐满院满屋都是石头! 钟娇走了。 小米提趴在门框上,巴巴的望着钟娇离开的背影,眼睛闪着光,也充满了期待。 姐姐是沙漠风沙中的一簇光,让他不再迷眼做错事,还把他的家照亮了,给他带来了生活的希望。 钟娇走出小米提家,沉重压抑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她目光沉下来,爆唳而张扬。 骑上自行车, 她朝着大豆提提供的地址疾驰而去。 第74章 逮到一个漂亮姑娘 伊县郊区的一处大杂院前, 滋的一声, 钟娇长腿卡地,自行车嘎然而止。 竖起耳朵,她听了听,有嘈杂的叫喊声甩牌声,从院里面传出来。 还有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 她想: 嗯,大豆提提供的地址应该就是这里。 看来里面还挺热闹。 她绕到这座院子后面,见四下无人,嗖的连人带车闪进了空间。 找出一堆化妆品,她化成一个老太太,就是在南城卖粮食的老太太模样,这个妆熟悉好化,就这样,反正也没人认识这个老太太。 除了南城的鼠儿爷。 钟娇化好妆,在空间里瞅了瞅,四下无人,她刚想嗖的闪出空间, 结果就,没想到, 通过空间, 她看到好像有一个人被踉踉跄跄的被推搡出了院子,被推搡的人好像有点眼熟。 推搡人的——是两个丑不拉几的打手。 这两个打手,长的真是一言难尽,一个眼泡比一个眼泡大,还贼乌青,一看就肾虚: “屁,有啥漂亮姑娘也没刚刚抓的漂亮?” “你说的那个,前天,汪爷就给抢回来了。” “不过,汪爷连摸都没的摸上呢,姑娘就咬舌自尽了,多晦气。” “就是你找来的,看你多找晦气!” “滚滚滚!” “看见你就晦气!” 那人又被踢了两脚,依然不罢休道: “哥,哥,真的,这回那姑娘可比上次我介绍的姑娘漂亮上百倍。” “比天上的月亮都白,都亮,真的?” “不信你们给汪爷去把把风?瞅瞅,如果我说错了,我就自割……自割了舌头!” 这人正是不死心的牛牛提。 踢牛牛提的正是汪爷最得力的两个属下,大眼和二眼。 汪爷因为打架伤了一只眼,又被人称为独眼龙。 大眼、二眼都是光头,大鱼眼, 胳膊上个个都画了一条青龙。 长得倒是壮实, 大眼摸摸下巴,又踢了一脚刚爬起来的牛牛提,转转大鱼眼泡子: “真的比上次你看到的姑娘漂亮?” “不对,比月亮还白还漂亮的姑娘?”他不信,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姑娘。 他一个都没有遇到过。 听着比月亮还漂亮,二眼的双眼也亮了起来,搓搓手,嘴角滋溜的流出了哈喇子。 牛牛提赶紧解释,连带催促: “真的,比月亮还漂亮,比煮熟的鸡蛋白都嫩,她现在就在跟我卖水的小瘪三家,再晚了,可能人就跑了,你们快一点。” 大眼和二眼对视一下,想了想,“你等着。” 大眼和二眼转身进了院子。 上上次,牛牛提介绍姑娘,汪爷抢了姑娘后,玩完之后,又给卖了不少钱。 之后, 汪爷很是满意,还奖励了牛牛提五块钱。 这回介绍的姑娘,没想到还挺烈,这下,牛牛感觉那五块钱大约没了。 不过,没了就没了。 反正那咬舌自尽的姑娘一百个,也顶不上在小米提家的那个姑娘。 老漂亮了。 这次,牛牛提觉得如果抓了小米家的那姑娘,至少至少,他们会卖不少钱。 到时, 汪爷会奖励给他多少? 他在想,万一汪爷高兴,一下子免了他的那五十块赌债呢。 那就好了。 牛牛提想到一堆花花的票子……两眼都放光了。 在空间里的钟娇眯着眼,瞪着牛牛提,本来套麻袋打一通,打残了,就不会找她麻烦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害人精。 那么。 她就不会轻易饶了他了。 几分钟后, 大眼和二眼出来了,他们看着牛牛提道: “汪爷让我们跟你去看看,货好,有你好的,如果货太差,以后,就别来这儿了。” 这小子万一给他们留了尾巴就麻烦了。 牛牛提赶紧忙不迭的点头,比三孙子还三孙子,比哈巴狗还哈巴狗。 “放心,货一定是极品。” 大眼看了眼牛牛提,不屑的撇了撇嘴: “带路,快点,我也想尝尝比月亮还白的姑娘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那里也不一样啊,哈哈哈!” 二眼也跟着:“哈哈哈!” 牛牛提也跟着僵硬的哈哈大笑。 钟娇双眼发寒:打主意打到钟姑奶奶身上,真是嫌死的慢了。 她就说呢,牛牛提那个小子走的时候,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原来是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想把自己卖了? 胆子真肥啊! 呵, 现在姑奶奶正愁手脚痒痒呢,你们倒送上门来了。 这些人真是癞蛤蟆吃月亮,屁眼子都敢开。 一会儿,让他们连姑奶奶都叫不出来。 大院子门口,不间断的有人出来,还有人进去。 钟娇想着,这里不方便动手,人太多,她决定在没人的地方动手。 于是, 她闪出空间,还是那个老大妈的模样,骑上了自行车,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三个人。 牛牛提在前边带路,大眼和二眼在后面紧跟。 来到一个空旷的地带,钟娇看看四下无人,迅速骑到三人身后,以最快的速度,嗖的一下子甩出去三支麻醉针。 嗖嗖嗖! 可以说是近距离直接扎上了这三人的后背。 啊啊啊! 叫声一过。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人齐齐倒地。 见四下无人,钟娇赶紧将人扔进了空间,她和自行车也进了空间。 又上小火鸟一人给补了一剂麻醉针,钟娇学着火车上那段遭遇,直接给他们套上了麻袋。 套好,系好麻袋口, 直接用铁钩子将麻袋吊起来,钟娇就开始拳击模式。 咣咣咣, 噔噔噔噔! 连打带踹! 凑了一个热身运动,感觉差不多了,她在温泉冲了一个澡,换好衣服,将头发吹干,再次化上老大娘的装束,闪出了空间。 想了想,她在麻袋上沾上番茄酱写了几个红色歪字: 杀人放火,拐卖少女无恶不作。 收拾完毕,她直接来到伊县的公安门口,将麻袋一扔,然后做好事不留名,嗖的闪进了空间。 过了一会儿有人出来,看到这几个麻袋,尤其是上面的几个鲜血淋漓的大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立刻转身回去上报了。 很快,公安们就涌出来,迅速将几个麻袋提进了院里。 钟娇擦擦手,想转身就走,后来想到了汪爷的打手说,刚刚抓了一个姑娘,挺漂亮的。 想了想, 她决定去看看情况。 第75章 她给扎偏了 返回刚才的大院子,她想了想,顶着老大娘的妆就走进了门。 一进门, 就有两人围了过来,看样子像是打手。 胳膊上也纹着花纹, 他们仔细打量着老大娘有,有点懵,以前没有这么大岁数的人来赌啊? 尤其是老大娘? 钟娇老大娘:“哎呀,你们看到我儿子了吗?” 两个打手一听——原来老大娘是来找儿子的。 于是,两个打手再次打量一下老大娘,整体穿着还凑合,不过,他们是不会告诉老大娘的。 如果告诉了,大娘儿子还能给他们输钱吗? “去去去,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来的吗?赶紧走,再不走不客气了。”胖打手往外就撵钟娇老大娘。 甚至还动上了手,双手还要推推搡搡的。 “你们知道我找谁吗?”钟娇主动后退了一步,嫌弃他们咸猪手一会儿会碰到自己。 “我儿子姓汪!” “三点水,一个王字。” 听汪音,又听汪字,打手二人吓了一跳。 这里没人姓汪啊! 只有—— 只有一个人姓汪啊! 两个打手也不敢再推钟娇这个老大娘了,二人相视一眼,迅速后退一步,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胖打手:“没听说汪爷有老娘啊!” 瘦打手:“我也没说过呀?” 胖打手:“这样,我去找汪爷问问去?” 瘦打手:“那你去,我盯着……” 胖打手点点头,朝着院子中间的一处月亮门走去,他打算去问问汪爷,万一真的是,他误了寻亲,那岂不是要挨汪爷胖揍。 那可不行。 钟娇看着胖打手走了,心里微微一笑。 现在只剩下瘦打手了。 哎, 又来两个人赌徒,看到两个赌徒进屋,四下没有其它人了。 于是, 钟娇迅速拿出一剂麻醉针,朝着瘦打手猛的就是一针。 三二一! 这针叫做三秒倒。 默默数了三下, 瘦打手倒地,钟娇眼疾手快,迅速把瘦打手扔进空间,然后又让小火鸟给补了一针,省得醒过来添麻烦。 闪出空间, 她迅速朝着月亮门走去,身形疾快。 一眨眼,她就撵到了胖打手身后不远处, 胖打手穿过月亮门,里面还有一个月亮门,钟娇紧紧撵上,脚步身形都很轻。 还好, 武术灵敏矫捷都跟过来了, 不然光有一颗侠义的心,没有匹配的侠义功夫可不行。 跟着胖打手穿过第二道月亮门,就看到有一排很雅致的小屋子,至少是青砖白瓦,很不错。 看见砖,她手有点痒痒。 收钟大强家围墙的后遗症出现了。 嘿嘿,一会收! 不过,除了屋子精致,院里是光秃秃的,除了中心还躺着一块雕刻羊头的大石头,就啥也没有了。 一共十来间。 就看胖打手敲响了第一间的门,接着还有一道姑娘的尖叫: “啊,你别碰我!” 听到这声音,胖打手跟烫了山芋似的,吓得一个反弹,转身就走。 这打扰到汪爷的好事了,这下,他要完蛋。 “进来!”汪爷嘶哑的声音像魔咒一般响在胖打手的耳边。 胖打手脸上的横肉颤了两下,他僵硬着转身, 低着头,硬着头发,回到门前,用一种母蚊子般的声音回道: “汪爷,是我。” “最好是有正事,不然,爷弄死你!” 胖打手打了一个激灵,迅速饥不择言道: “您……您娘她的……找你!” “敢骂老子,老子废了你!” 汪爷爆吼传来, 噌的,他踹开门,看了眼唯诺的胖手,抬脚就狠狠踢在胖打手的胸口: 胖打手被踢倒,在地上滚了两下,直接吐了口血。 噗! 这时钟娇已经闪进空间了,她紧紧盯着这个心狠手辣的汪爷,对自己手下都这么狠。 不过,这个胖打手,一句话就能整成骂人,该挨揍。 胖打手吐了口血,还是咕噜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惨白着脸: “汪爷,真的,有个老太太自称是您老娘,就在门口等着,瘦子盯着呢,” 汪爷一听这个,阴鸷的眼球动动,瞬间明了。 他原地活动了下脚腕。 突然感觉脖子凉嗖嗖的,像是有人盯着他似的。 汪爷猛然抬头,寻找那一道光的方向,结果房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倔强的小草伫立在房檐。 钟娇缩了下脖子,真厉害啊,这样都能感觉出来有人盯着他。 看来这人比较谨慎,一定是坏事做多了——心虚。 “带我去看看!”汪爷又叫独眼龙。 他娘早就死了,谁还敢冒充他娘,简直是找死! 钟娇看着一只眼姓汪的敞着胸口,衣襟都没有系,头梳得是大背头,还抹了不少油油渍的头油。 头上还没有土。 看来这老小子不缺水洗头啊! 姓汪的不但独眼,还长着一脸横肉,看面相就不是个好人。 尤其是,他左脸上还有一块突起的横内,随着发怒发狠,还时不时的颤抖一下。 肤色很黑,很粗糙。 全身都是肥肉。 突然间, 钟娇闪出空间,缓缓从石头后面转出来,笑呵呵着: “儿啊,你娘在这儿?” 汪爷顿住脚步,双眼警惕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钟娇老太太。 穿着还可以。 门牙都没了。 一头灰白头发,还梳着个小攥儿。 走起路来颤巍巍的。 汪爷一双三角眼流露出防备和阴狠,脸上横肉抽搐下,他指着钟娇,突然间哈哈大笑: “我娘早死了,你是从地府爬上来的?” “是啊,你姑奶奶从地府爬上来,就是拽你下去的!”钟娇一改刚才弯腰驼背的形象,挺直脊梁。 嗖的伸手直接甩出四剂麻醉针。 上路一针,直取脑门。 左边一剂,直取心口,省得跑偏, 右边一针,取肥肝最安全。 安全针再加一剂,下三路直接备齐了。 四针齐发,速度又快,汪爷愣了下,不自觉的后退,然后是左躲。 结果,除了脑袋上那针躲过了, 左边一针,扎偏,没扎到心口,直接给扎胳膊上了。 右边那一针也扎偏,没扎到肥肝,直接给扎到肚子上了。 下三路那针,没扎住关键地方,直接扎在大腿上了。 噗! 噗! 噗! 三针力度给力,钟娇灵敏的耳朵,能感知到细细的钢针滋滋刺进肌肉纹理的声音。 确切的应该说是扎进肥肉里的声音。 肥油磨针头更好! 默数一二三之后, 汪爷直接昏倒在地。 胖打手吓了一跳,转身就跑,刚想大叫,一针麻醉针已经飞过来,噗嗤一声,针直接扎在他屁股上。 钟娇甩甩酸痛的手腕,有点扎偏了。 一二三之后, 胖打手也昏倒在地。 因执行任务刚隐藏在墙头后的顾时年:“……” 他正好带着一波人来收拾独眼龙汪龙,因汪龙手下众多,公安部门要求他们驻地部队协助捉拿汪龙。 因为汪龙不但牵扯到拐卖案,强尖案,还牵扯到了好几桩命案。 这人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第76章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三个月前, 公安部门接到举报,村民们在挖渠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 公安根据法医提供的索,确定尸体就是数月前一名失踪的伊县姑娘。 而且还根据群众举报顺藤摸瓜查到了汪龙,他们已经盯梢半个月,就是一直没有发现汪龙的踪迹。 汪龙极其狡诈,藏身地点极多。 而且汪龙及众属下穷凶恶极,凶残狠辣,一般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了减免人员伤亡,公安部门请示上级,请求地方驻地部队配合捉拿汪龙。 这个任务就落到了顾时年身上,上级领导命他亲自带领尖刀连配合公安部门搜查汪龙下落,并捉拿凶手归案。 双方布控之下,查到汪龙今天在大院赌场。 于是, 顾时年就马不停蹄的跟了过来。 他刚隐藏在墙后,就发现一个老太太说了一句话就和汪龙打了起来。 应该说是单方面发动攻击,一击致晕。 不过,这老太太的招式有点眼熟,很利索。 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正在这时—— 一个姑娘从屋里蹦出来,跟僵尸蹦儿似的。 她双手反绑,双腿也被绑着,衣服也被撕破些了,头发乱糟糟的,但遮不住脸上的俊俏。 哟, 钟娇一瞅,瞪直了眼睛,微呼: “苏丽君?” 喊出声后,她就后悔了。 直想抽自己的嘴,怎么就这么秃噜得快! 此刻,自己正化着老大娘的妆呢,是个老太太,哪能认识苏丽君? 啧, 为了个女人暴露了,她简直有点太大条了。 钟娇感觉有点衰。 苏丽君惊愕的看着钟娇老太太,然后捉摸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她伸着脖子盯着钟娇的眼睛,不确定的问: “是在火车上,给我们泡米线吃的钟娇吗?” 钟娇:“……” 就记得吃米线,就不能记得我点儿别的?比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 钟娇深吸一口气,暴露就暴露,下次换个妆。 于是, 钟娇点点头。 一听对面的老太太真的是化过妆的钟娇,苏丽君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哗哗的,可算是见到亲人了。 她立刻僵尸蹦着上前。 钟娇叹了口气,主动走上前, 苏丽君一下子歪靠着就扑了过来。 然后, 她整个身子一下挂靠在了钟娇身上,像个没得灵魂的人偶挂件…… 主要是她双手双脚还被反绑着。 钟娇伸出手抱住她,然后还理智的伸去帮她解后面绑双手的绳子。 墙后的顾时年:“……” 以前钟娇撩他的时候,都没这么亲热过……这俩女人也是,脸都贴一块了。 他感觉今天早上牙刷得不太好,有点发涩。 刚才, 顾时年已经安排人去前边协助公安部门包抄汪龙的手下了。 噌, 他一下子跃过墙头,落在地面。 拥抱的二人都没注意到她。 他咳咳咳, 钟娇和苏丽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个继续哭,一个继续解绳子。 顾时年:“……” 钟娇给苏丽君解开了绳子,钟娇赶紧又扯了胖打手的衣服给苏丽君披上: “你没事?” 苏丽君又折回趴在钟娇身上,双手抱着钟娇,继续哭道: “多亏是你,让姐姐保住了清白,不然,姐差一点就完蛋了,呜呜呜……”苏丽君一边哭,一边鼻涕眼泪的直往钟娇肩上抹。 钟娇:“……” 想躲。 但苏丽君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钟娇有些后悔帮苏丽君解开绳子了,僵尸跳也挺好,多玩一会儿也没啥。 她只能忍着眼泪鼻涕继续安慰苏丽君。 “好了,都过去了,我已经把他扎昏了,对了,还有其他姑娘吗?”钟娇听牛牛提说话的意思应该还有其他姑娘。 “好多,我带你去找。”苏丽君浑然无视顾时年及翻越过来的其他人。 钟娇又直接越过了顾时年。 顾时年:“……” 顾时年看了看自己,没穿太邋遢啊! 他也不是隐形人啊! 难道钟娇真的遇到了更好看的男人,而自己被淘汰了? 此时, 钟娇满眼满心都是独眼龙汪爷的宝贝。 这个狗日的坏蛋,肯定藏有不少宝贝,她装作没看见顾时年,一会儿先收点宝贝再说,自己折腾半天,又废麻醉剂,又废力气的,不得来点补偿。 等顾时年进去了,她的补偿就没了。 但顾时年却是跟着她后面就进来了,还时不时的瞄她一眼。 她找宝贝的小心思只能作罢,就是有些不开心。 ——这回赔了! 几个屋子关了不少姑娘,大约十来个,钟娇呼了口气,这又是一桩大案。 这些坏蛋总跟自己扯上关系,就挺蛋疼的。 公安部门和顾时年手下把汪龙的手下全给逮住了。 还在关姑娘的房间里发现昏过去的瘦打手。 钟娇临走的时候,看了眼青砖白瓦精致的小房子,那些小砖头,小瓦片的贼漂亮。 但现在属于公安部门接管了。 她不能收了。 唉,可惜了的,若是顾时年晚来一步就好了。 她走出屋子,看着院中的大石头,上面雕刻着一只羊头,也挺好看的。 来了一趟,收一个还不行啊? 于是, “顾同志,公安同志,这个石头当我奖励,行不行?我就喜欢石头?”钟娇笑咪咪的问。 公安同志看了眼瘦弱的钟娇,刚才顾时年说了是人家抓住的汪龙,算是立大功了。 甭说送一块,送两块都行。 不过,这石头有点大。 公安同志想了想说: “钟娇同志,你能抱走就归你。” 这块石头和五六头壮年的牛差不多大,至少千儿八百斤的,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怎么能弄走? 再说板车都拉不走。 拖拉机也够呛。 人就不可能弄得走。 公安同志就当钟娇开玩笑了。 这钟娇瘦瘦的,又白,看样子很娇养,她肯定弄不走。 钟娇笑了:“那行,一会儿,我弄走,你们别后悔。” 公安同志笑着回:“向伟人保证不后悔!” 得了首肯,钟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干了这么多的活计,给自己奖励一点,放在空间,当个镇空间之宝也行哈。 顾时年看着钟娇眼中那一丝狡黠的笑容,总感觉这石头她真能倒腾走…… 他同情的默默看了眼公安同志们。 接下来, 钟娇跟公安人员去了一趟公安部门,做一下笔录。 期间, 顾时年时不时的瞄她一眼,而钟娇自始自终就没有瞄他一眼,而且钟娇全程被苏丽君挂件给缠住了……到哪儿钟娇都被粘着。 顾时年就感觉今天的牙更不舒服了,除了涩之后,还酸个叽叽的。 做完笔记,钟娇感觉太饿了,发现已经下午四点了。 娘滴! 折腾到现在,还没吃饭! 苏丽君由嘴上长了一圈儿燎泡的孟泽城接走了。 走的时候, 孟泽城望着苏丽君拽着钟娇恋恋不舍,像是他强行棒打鸳鸯,分开恋人似的。 他就头大。 孟泽城不得不强行拽走苏丽君:“赶紧走,再不走,赶不上村里牛车了。” 太晚了,就真的没有回小沙子村的牛车了。 到现在孟泽城还有些后怕,毕竟苏丽君是从他手里给丢的,舅舅知道了,不得弄死他。 钟娇可算盼着苏丽君给接走了,她周身上下也自由了。 现在, 她得去悄么么的拿那块雕着羊头的石头。 有一种直觉,那块石头就是她的,而且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第77章 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此时, 钟娇兴奋的直奔那一排精致的小房子。 这石头可不是她抢的,这是公安同志奖励给自己的,她必须要! 嘿嘿,也不枉自己折腾这一趟。 今天不但没吃成午饭, 连黑市都没去成。 得弥补一下。 骑着自行车,她骑得飞快,风一般的。 自行车轱辘卷起了地上的一阵阵沙土,她围着纱巾嗖嗖的骑行着。 直到骑到大院门口,她才感觉到肚子咕噜噜的直叫唤,先收了石头再吃饭,那样心里就踏实了。 现在这院子真的空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过, 门口贴了封条,有两个公安还守着门口。 她决定从后院进去, 于是乎, 她绕到后院,看了眼墙头, 她先让小火鸟查看一下院里面有没有公安小哥哥在场,不然她不好玩那个大石头凭空消失术。 小火鸟飞了一圈回来,告诉她: “主人,没人。” 于是, 钟娇瞅瞅四下无人,噌的就把自行车收进空间。 接着, 她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墙头,然后噌的跳下来,跑到大石头跟前,摸着可爱的羊犄角,默念道:“收!” 心想,这石头就当山庄的镇宅之宝。 嗖, 大石头就地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 钟娇也嗖的闪进了空间,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正大光明的摸摸这块大石头了。 小火鸟站在大石头上欢乐的跳来跳去,身上的羽毛都跟着支棱了起来,而且感觉越来越耀眼。 “主人,这块石头真好玩,以后就当我的窝了。 钟娇笑着说:“怎么成你的窝了,这块石头又不是空的?” 小火鸟扑愣下翅膀,站起来,围着钟娇转了一圈说: “主人,这块羊头石是空的,真的,完全是空的,你敲敲?” 钟娇一听,小脸微皱,俯身下来,伸手敲了敲石块。 发出咚咚咚的中空音。 刷的, 钟娇眉眼一亮,迅速围着石头,开始转圈儿。 小火鸟被转得有些头晕,头顶直转二饼: “主人别转了。” “别嚷嚷,影响我找东西!”钟娇继续围着羊头石找东西,结果就在羊的犄角尖上发现一个特殊的设置。 两个羊犄角尖不一样。 羊犄角都是石头本来的颜色, 但其中一个犄角尖不太一样,有点干净,另一只犄角上面全是沙土。 钟娇咪了眯眼睛,没有沙土证明经常有人动。 她上前,深吸一口气,按住那犄角的尖,狠狠往里面一按。 突然, 吱吱吱, 石头从羊鼻子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再接着, 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再接着, 露出一扇推拉小石头门, 担心有玄关暗器什么的,钟娇伸手指了指小火鸟: “去,把门推开。” 小火鸟一副受伤的模样:“你不怕有暗算,让我嗝屁了?” 钟娇:“我有灵泉水,只要你有一口气,我就能救活你!” 她很惜命,主要是前世看到这样的电影太多了,心理有阴影。 小火鸟:“……”再次被打击到了。 钟娇又补刀:“再说,你是灵宠,是打不死的小强!” 小火鸟气呼呼的用翅膀去推门, 吱一声, 小石头门就被推开,小火鸟一双鸟眼立时就被震呆了。 一堆金银珠宝啊! 金光闪闪啊! 见这道小石门没有玄关,钟娇一把扯开小火鸟,把脑袋探了进去。 我勒了一个去, 一堆金银珠宝,闪瞎了她的钛合金大狗眼。 啧啧啧! 太好了! 抓坏人果然是有补偿的,虽然上次补偿的太少了——只有一个旧烟盒纸,外加五块钱。 这次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给了自己这么一大块补偿。 “呼嘿哈嘿,我的双截棍啊!” 她高兴的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就指着这些珠宝说: “小火鸟,分一下类,晚上我再去看看。” 摸宝贝的感觉不错。 小火鸟蔫蔫的头支起来:“ 能让我吃吗?” 钟娇吓了一跳, “你的胃是钢筋做的,确定能消化得了?” 小火鸟晃晃头:“我是灵宠,只吃灵气……” 钟娇摆手:“你主人大方,你随便吃……” 这块石头给钟娇带来了巨大的惊喜,她有些飘忽忽的。 闪出空间,骑上自行车,她悠哉的朝着国营饭店而去,她想换一个美食来吃吃了。 现在太饿了,前胸贴后背, 不过,午饭和晚饭只能一起吃了。 她知道: 这个时候, 张老汉的牛板子车已经往回赶了,她赶不上了。 一会儿骑自行车回去就行。 她刚离开,顾时年就来到了这座院子。 刚才, 顾时年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钟娇已经走了。 莫名的, 他就想到了驻地部队里的王大厨。 这两天, 王大厨贼高兴,跟要娶媳妇似的,拉车掌勺,都能哼出一段小曲出来,给同志们打饭的时候手都不抖了。 一天到晚的唱郎里个郎来郎里个郎的…… 顾时年咂咂嘴巴,感觉这两天王大厨做的饭不太好吃,调料可能搁的不对,不然,他好好的大白牙也不至于不得劲儿。 要么是酸叽叽的, 要么就是齁叽叽的。 他想:回部队后,他得给王大厨提提意见,即便个人再高兴,也不能忽略了本职的掌勺工作,而且这两天,通过观察,这王大厨长得越来越难看。 还没三十,整个人就油腻腻的。 脑门还有点秃。 一路想着心事的顾时年,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刚才抓汪龙的院子。 既来之则安之。 他出示军官证后,就进了院子。 当他来到后院的时候,就发现跟小山一样大的石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石头下,只有几只小蜗牛在慢腾腾的爬着。 揉揉眼睛,再看,那块石头真的没了! 震惊之余, 顾时年握握拳头,深深吸了口气,那石头可能被钟娇搬走了。 那钟娇一定是想了一种常人想不到的法子。 他对钟娇的个人能力,包括身手是非常佩服的。 就她连撩人的手段也与众不同。 不过, 这次,钟娇对他像是见了陌生人一般,不撩也不看,就像完全忘记了他。 这一想, 牙更不得劲了,还有点疼, 肯定是王大厨在菜里放盐放多了,齁得他上火,导致牙疼。 第78章 感觉自己还有机会 钟娇进了国营饭店,赶紧冲向了点菜的窗口。 窗口旁边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用白粉笔写着: 鸡腿抓饭, 马肉纳仁, 拉条子(本地拌面), 马肠, 风味包子(烤包子)。 秘制羊排。 钟娇的眼睛立刻盯在秘制羊排上面了。 这时, 上次她夸年轻的中年服务员一眼就看到了钟娇: “姑娘,你想吃什么,赶紧点?有的到点就没了。” 一听这个, 钟娇看了眼还是上回的服务员,赶紧道: “姐,我能要个羊排吗?” “你能吃得完?” “我朋友孩子满月,弄席面,想要一个羊排,每桌分分。”钟娇赶紧编瞎话,编的时候还一不小心给咬到了舌尖。 嘶, 有点疼。 钟娇:“……” 服务员问:“还要别的吗?” 钟娇已经提前准备好饭盒子和搪瓷缸了,就是准备装吃的。 “一份马肠,一份熏马肉,一份拉条子。”钟娇又点了两个菜一份主食,不想吃素的可咋整。 哎, 她是肉食动物,还好不便秘。 点好饭,她问: “姐,多少钱?” “六块,四斤粮票。”服务员看了眼钟娇。 “嗯。”钟娇从包里掏钱。 秦东旭站在不远处,脸有点黑,今天他装了十块钱,结果,粮票愣是没装够。 粮票他装了三斤。 他还是不能帮钟娇付饭钱,差一斤粮票呢。 现在,他去哪儿借? 自己赚钱不容易,一个月就那么十几块钱。 如果六块钱吃一顿饭,三顿十八块,一天就花完了他的工资。 不对,他一个月十五,还不够三顿饭钱。 可是,钟娇就那样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像着名诗人诗里写的女神般,伫立在灯光下,自由明媚,虽然遥不可及,但他想伸手够一够, 他咬着牙,站在那里,气自己,也在想,如果钟娇少买一点就够自己付钱了。 没人知道秦东旭站的纠结与懊恼。 这时, 一双大手伸过来,“同志,六块钱,四斤粮票,我付了。” 钟娇扭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顾时年那张线条分明的俊脸。 她没有想到顾时年会帮她付钱结账,她懵了下,这家伙不是对自己避之如瘟吗? 今天怎么殷勤了? 服务员一看有人替钟娇付钱,立刻伸手接过,还朝着钟娇挤挤眼睛: “好,我收到了。” 钟娇不想欠顾时年的人情,所以,她马上从包里数出六块钱,和四斤粮票塞给顾时年: “还你。” 这个男人不能惹,是军队上的人,她还是少招惹为妙。 给完钱, 钟娇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顾时年没有想到钟娇就像上次送毡子一样,根本不想占自己便宜,不是送价值相当的东西,就是还钱。 她真的不想撩自己了。 顾时年真的感知到了。 但,牙更疼了。 顾时年本来想挨着钟娇坐下,但看到钟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后,他脚步顿了顿。 后来, 想了想,他直接把钟娇还的钱放在钟娇跟前的桌上,看了眼钟娇那一张梦里隔三差五出现的小脸,又白又好看。 想着这两天晚上,他居然经常梦到和钟娇在一起那啥那啥。 然后,他总是半夜偷摸起来,去洗大裤衩子。 现在, 这张艳丽浓稠的小脸近在咫尺,他看得有些微恍。 一时间, 他就想到了钟娇在梦里的媚眼如丝,妖妖娆娆,浅吟低唱,声声醉耳。 很快, 他身上的一股火就腾腾的燃了起来。 结果就烧红了脸, 尤其是感觉某些不开眼的家伙,有些挣扎起来的意思,他就更觉脸烫了。 甚至是无地自容, 他在钟娇面前臊得呆不下去了。 于是, 顾时年饭都没点,迅速溜走了。 他想:好在晚上部队厨房还有饭。 虽然王大厨做的不太好吃,但凑合吃点。 他总有一种错觉,如果现在,他不和钟娇牵扯一点关系,就浑身上下不得劲儿。甚至是有一种她误入茫茫人海,他再也找不到的错觉。 顾时年一边走,一边问自己,总感觉自己最近有点魔怔。 都是做梦惹得祸。 钟娇看着顾时年做好事就溜了,临走的时候脸点红,脚步有点乱。 她就纳闷,看自己一眼就羞成这样了? 如果娶个媳妇,来个洞房花烛夜,不得羞愤鱼死? 算了,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等着吃饭就成。 改天把钱还了顾时年。 秦东旭看着顾时年走了,微微呼了一口气,他以为高大俊朗的男人是钟娇的对象,结果钟娇没让那男人付账。 那男人硬是替钟娇付了账,然后就跑了。 秦东旭蔫巴下来的脸,又有点了一点生气。 好在,钟娇不认可那男人,应该是不喜欢那男人,那他——应该还有点机会。 这么想着的秦东旭感觉自己可以支棱起来了。 他直接点了一份拉条子坐在钟娇隔壁的桌上,背对着钟娇,他担心钟娇认出自己,到时非请自己吃饭, 自己也好占人家姑娘的便宜。 很快, 钟娇点的马肠,拉条子,熏马肉就上来了。 一股香味迸发出来。 钟娇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筷子把拉条子,也就是拌面搅了搅,拌了拌,就开吃了。 今天光顾抓坏蛋了,饿坏她了。 就着马肠和熏马肉,她吃着拉条子。 这拉条子其实就是一种拉面,就是活好面之后,把面卷成一根,浸了油,浸半个小时以上,然后拿出来拉长,拉好后,再下锅。 类似于生日面的一根面。 把马肠与熏马肉,钟娇是统统的给吃掉了。 吃饱了,她又喝了自己壶里的灵泉水,这下,她感觉自己真的饱了,肚子也圆了。 然后, 她提着烤好的羊排,起身就走了。 当秦东旭第一次扭过头来的时候,钟娇竟然也没有看到他,只顾低头吃饭。 秦东旭:“……” 再看第二眼时,钟娇已经拎着烤羊排走出了国营饭店门口。 顾时年在食堂几分钟就吃完了战斗饭——包子和汤。 他吃完饭,回营房的时候,就看到天色擦黑了。 突然想到什么, 他迅速去车队去借了领导的吉普车, 加大油门, 他就直接就开到了国营饭店门口。 他刚想开口,就看到钟娇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车子开不进去。 待钟娇再出来的时候,她手中的那扇烤羊排不见了。 还推出来一辆自行车! 他想,应该她帮亲戚朋友买的烤羊排,然后借了亲戚家的自行车回大沙子村,应该是这样。 钟娇:谢谢,你替我想得真周到。 骑着自行车,不到半个小时,钟娇就驶进了大沙子村。 随后,顾时年调头发动车子,原路悄悄的返回了驻地。 方浩哀嚎:哥啊,你是过弟家门而不入啊? 不进来也行,好歹送点吃的! 马肠哦 熏马肉哦 烤羊排哦:钟娇伙食真好啊,流口水了哦 第79章 有一个人却是紧紧的盯着她 刚进村口, 金小川就举着火把,噔噔噔,迎面扑了过来: “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这沙漠边上经常有沙漠狼出没?” 随后,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声: “狼吃人又不能以貌取人,丑的吃,好看的留着过年!” “持靓行凶,沙漠狼可以不认。” 听着金小川的嘀咕,还有嗔怨,钟娇笑了笑: “行了,别嘟嚷了,一会儿给你好吃的。” 看着后面跟来的姜大虎,还有姜二虎,她有些感激。 没想到他们竟然都担心自己,还来接自己了。 “谢谢大虎和二虎,麻烦你们了,下次我早点回来。”她没有想过,会有人来接她,她有点肆意了,下次她不这么晚回来了。 想了想,她从后面背的筐里,掏出仅剩的三个烤包子,分别塞给三个人: “给。” 姜大虎摆手不想拿,但烤包子的香味像虫子一样的往他鼻孔子里钻,他想挡都挡不住。 姜二虎意志力不如大虎,垂着头,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他跟着他哥去过县城,看到过这个包子,就是烤包子,里面全是羊肉做的,有肥有瘦,可香可香了,可贵可贵了。 可惜,他家吃不起,更买不起。 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看到烤包子,为了过一下瘾,他用小手狠狠摸了烤包子一下,然后回家把手指头沾在杂粮饼子上,一天沾一个手指。 当时,他有五天没洗手。 生怕洗掉了手指头上的肉味。 直到一根根手指头蘸完了杂粮饼子,他才去洗了手。 相对于姜家兄弟,金小川看到烤包子就淡定了一点,毕竟他刚刚看过摸过吃过了。 但,也就是淡定了那么一丢丢丢。 再次看到焦香的烤包子,金小川的眼睛依旧是刷的又亮了,比举着的火把都亮。 他看着钟娇手中的烤包子,抿抿嘴上的口水,并不客气,伸手自觉的拿过。 他知道钟娇是想感谢他们,他不客气,接受了。 嘿嘿。 钟娇转身,将剩下的两个烤包子塞给姜大虎。 姜大虎看了眼金小川,又看看钟娇真诚的面孔,他赶紧在衣服上蹭了蹭手,认真的接过烤包子: “谢谢。” “别客气。” 金小川闻着烤包子的香味,都能闻到里面肥瘦相间的羊肉味儿。 同时,金小川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噜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揉揉肚子,看了眼焦黄的烤包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滋, 一口油滋出来,滋在了他的嘴角。 他舔了舔嘴角,啃起了烤包子,另一只手举着火把的手都给歪巴了。 火苗子直往金小川头上燎,呼呼的。 待被姜大虎发现的时候,金小川头顶一撮翘起来的小卷毛都给呼的一下给燎着了。 “金小川,火把燎你头发了。” 姜大虎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就将金小川手中的火把给扶正了,还迅速给金小川扑灭了头顶之灾。 被姜大虎一扑,金小川吓得手一抖,半个烤包子就给掉地上了。 烤包子就地滚了一圈泥土, 还……就近沾上了一块稀牛粪…… 金小川:“……” 人倒霉的时候,牛粪都来欺负人! 不带这样的,他的烤包子没了! 呜呜呜! 钟娇扭过头时,就发现了金小川为了吃烤包子,不小心把自己给烧了。 而且金小川根本不在意头发燎没了多少,而是专注的盯着掉在地上的半个烤包子,咧着嘴,耷拉着脸,一脸哭死的相,仿若剜了他的小心肝。 金小川:比挖了心肝还疼。 钟娇看着金小川那种似哭非哭的脸,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吃货。 只认吃,头发都不要了。 姜大虎、姜二虎:“……” 周围静了一下, 金小川突然抬起头,盯着姜大虎,闷气的道:“怪你,吓掉了我的包子!” 姜大虎:“!!!” 姜二虎戒备的后退一步,抱紧怀中两个烤包子。 钟娇看着金小川有些胡搅蛮缠,瞪了他一眼: “人家救了你,你还讹人家?什么人!” 金小川扁着嘴,扭过头。 钟娇:“啧,看你这样更丑了,以后保证娶不上媳妇!” 金小川愤然的回头,看着钟娇,眼圈微红:“……” 恩人这真是撕他秘密扎他心窝子啊! 他这一生最大的秘密——不能娶媳妇,就不该分享给钟娇这个小霸女! 姜大虎从不情不愿的姜二虎手中拿过一个烤包子,递向金小川: “给。” 钟娇伸手拦下姜大虎: “别给他,让他矫情,救了他不当秃驴,他还提前使上驴脾气了。” 姜大虎只能讪讪的缩回手。 金小川继续扁嘴,闹小情绪,钟娇眼瞅着天黑了,得赶紧往村子里赶,村边有点杂草,省得一会儿蹦出来小动物吓人。 刚要劝,一股漫天的风沙卷过来,扑了他们一脸。 姜大虎看了看远处,依旧风沙漫天,但风沙之中还有一朵黑云,他突然面露惊喜: “快走,可能要下点雨了。” 对于缺水的地区,下雨就好比是琼浆玉露,金贵得狠。 钟娇劲了金小川一句:“赶紧走,一会儿给你更好吃的。” 金小川一听这个,立刻扭过头来,嘴都不撇了,而是张成了o型: “真的?” “嗯。”钟娇点头:“赶紧走。” 一行四人迅速向村里走去, 路上,姜大虎说了接钟娇的事情。 原来是张老汉知道钟娇上午上工,下午去县城,今天他并没看到钟娇搭车回来。 回来后, 张老汉立刻告诉了姜援朝,让姜援朝派人去接,省得迷路。 正好金小川也发觉钟娇没回去,去接钟娇,这三人就给碰上了。 钟娇心里对张老汉非常感激,又细心又心存善念。 十分钟后, 他们赶回了地窝子,姜大虎和姜二虎走了。 金小川不肯走,站在钟娇地窝子前,双脚像被502胶粘住了似的。 钟娇看出他的小心思道: “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你先去领你的饭,不然饭钱白交了。” 金小川嗖的跑了,赶紧护好自己的粥去,再有沙子也是粥啊。 进了地窝子, 钟娇先去空间躺了一会儿,反正空间时间不流动。 休息够了,她起身将烤羊排切好,分成几个小碗,分好后。 她起身,端着碗,上面盖着布,先去了张老汉家。 经过打听,她来到了张老汉的地窝子前: “张大爷?” 张老汉正在喝粥,手中啃着一块干饼子,时不时的在粥里泡一下软化一下,再啃,不然牙造不动。 听到喊声,像是钟知青,放下碗,他起身来到门口。 一眼就看到了钟娇端着一个小碗,笑咪咪的看着张老汉: “张大爷,给。” 张老汉一看一闻就知道碗里装着肉,他没有接,反而板着脸道: “丫头,以后这里的日子长着呢,不能天天这样造,大爷不要。” “大爷,就一回。”说完,钟娇把碗放在地窝子口然后就溜了,连碗也没有要。 张老汉看着钟娇飞快的身影,叹口气,擦擦手,把碗端进来。 油亮亮,焦嫩的烤羊排,他很久没有吃过了。 前些年倒是吃过一回烤狼排,前些年闹狼,咬伤了人,他们杀了狼,然后把狼给吃了,他分到几块骨头,就烤了。 接下来, 钟娇还是绕到了姜援朝家门口,她看到顾九花正在盛饭,估计是刚才等着大虎和二虎回来一起开饭。 她赶紧喊了一声:“婶子?” 顾九花回头,钟娇就把碗放地上: “我走了,嘘。” 她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不过现在黑灯瞎火的,风沙又起来了,估计别人也不好看到。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紧紧的盯着她。 第80章 不信拿不下那个男人 金小川迅速喝完了自己的粥,把饼子揣怀里没吃,他就等着钟娇送好吃的呢。 结果, 他杵在地窝子门口,快等成了望夫石。 他一直眼巴巴的瞅着钟娇从一个地窝子,鬼鬼祟祟的跑到另一个地窝子…… 他……他就真的不重要吗? 恩人都蹿了两个地窝子了,还不来自己的地窝子吗? 他正郁闷的时候,一股香味飘过来,然后就看到围着纱巾的钟娇,悄么么的把碗递给他: “赶紧去吃,趁热。别嚷嚷,把骨头埋了。” 给完金小种,钟娇转身就走了。 哎呀麻呀,送了一圈儿,累死她了。 她走了, 一直躲在金小川地窝子后面的陈秀英,缓缓露出了脑袋。 她嘴角的香肠肿下去不少,不过,还是有点肿儿,细看很明显。 这钟娇也太狠了,一点儿也不念在她们是一批同来知青的份上,竟然对她下狠手。 她恨钟娇。 刚才吃完饭,她就看到金小川一直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巴巴的张望着,像一尊大石头,就感觉有事,于是她就悄悄躲在了金小川的地窝子后面。 果然她发现钟娇来了,还给金小川送来了好吃的。 香喷喷的,随风吹过来了,是肉味儿。 闻得太专注了,咽口水的时候,她都一下子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嘶, 陈秀英微呼一声。 听到房后面有动静,刚啃完一根排骨的金小川,推开破衣服堵着的窗口,朝着叫声的地方,抬手就把手中的排骨给扔了出去。 啪, 正好打在陈秀英后脑勺上,没想到金小川手劲儿挺大,打得陈秀英又呲牙又闪泪花。 然后, 陈秀英弯身捡起东西,就想着砸回去。 结果, 她感觉摸到的东西挺香, 闻了闻……肉骨头? 她一把扔地上,还狠狠踩了一脚。 推地窝子门的声音一响,她知道金小川要出来了,于是她赶紧趁着夜色溜走了。 她想:金小川今天晚饭,饼子一口没啃,难道就是等着钟娇送排骨? 现在钟娇都能吃排骨了? 难道是钟娇和她那个对象去县城了,她对象给他买的? 越想,陈秀英就是越嫉妒。 不过,这两天, 钟娇对象怎么还不来? 要是来了,她得好好的表现一下,然后,以后自己也能有排骨吃了,还有毡子盖了。 正想着,雨点掉了下来。 陈秀英加快速度,迅速钻进她的地窝子,抖了抖身上的雨点子。 结果发现, 这个地窝子漏雨! 她赶紧拿盆子去接,刚接完,结果还有一个地方漏雨,她又接上了搪瓷缸。 她一下子想到了钟娇那个豪华的地窝子,一点儿也不会漏雨,心中就更酸,更嫉恨了。 她若有一个有钱的对象,她也会住那么好的地窝子,更不用担心漏雨。 再说: 男人谁不喜欢主动一点儿的,以后,等那个男人来了,她主动一些就行了。 不信她拿不下那个男人。 实在不行, 她就挑拨钟娇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就说钟娇和金小川有一腿。 让那个男人甩了钟娇,自己正好有机可乘! 雨声哗哗一响, 许多人都从地窝子里冲了出来,拎着桶去接水,结果,十几分钟后,雨就停了。 就是一场过地皮湿的阵雨啊! 此时, 钟娇在温泉里泡了一个澡, 然后就去看她羊头石里的存货,哈哈。 哇! 一堆羊脂玉,色泽都不错,都是那种乳白色的,肤如凝脂类型的。 一堆金子块,各种形状都有,杂七杂八的,是些没炼过的纯金疙瘩,不过,有意思的是竟然有一块大约十六寸笔记本大小的狗头金。 Σ( ° △ °|||)︴ 钟娇摸着狗头金,赞叹道: “哟,发财了,以后一定多抓坏人,我多多发财!” 还有三个盒子的小黄鱼。 一箱子的银饰品。 更有一箱所谓的东珠,个个珠圆玉润,颗粒还一般大。 不过最耀眼的莫过于一株红珊瑚,约有一米高,色泽明艳,是上等品。 真是发财了! 她默念:太谢谢了公安同志。 接来是一堆国宝级物品: 马踏飞燕青铜器。是一只奔腾的骏马铸在一只飞燕上,要求铸造的平衡性非常高。 还有象牙球,瓷器,彩绘、织锦等, 前世,钟娇记得一些宝贝进了国家的地方博物馆,如果有机会,她将来还会将这些物件捐到博物馆去。 看完了宝贝,钟娇躺在别墅的大床上,乐开了花。 前世,她也有宝贝,都是别人送的,有的是拍卖的,早已被哄抬了物价。 说实话,从独眼龙这里得来的宝贝,真的不少了。 再说,这是老天对自己的奖励。 嘿嘿。 她决定了过几天搬家,搬新地窝子,然后请金小川,还有姜大虎,姜二虎过来凑个热闹吃个饭,就吃大炖菜就好,贴二合面的饼子。 心情好,她决定刷会儿偶像剧,再美美的去睡觉。 刷着剧的时候, 窗外时不时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像是拍自己屁股似的,十分脆响。 有时,还此起彼伏的。 咋回事? 她起身,想出去看看。 突然间, 脑海里一道电光火石划过,噼里啪啦的。 她回过味来了。 是不是人们出地窝子上大小便之类的,蚊子太多,然后一边忙着自我解决生理,一边拍蚊子…… 哎哟麻呀,是真的啊。 当初,她刚下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里的艰苦情况。 前世,她也听说过这些报道。 更听说拉粑粑卷儿,得拿着草不停的拍打着屁股,不然,蚊子得把你的两瓣屁股啃成无数个迷你的小屁股。 这原来是真的! 她立刻夹紧双腿去了卫生间,这里的生活是真艰苦,还好她有一个作弊神器——空间。 空间不但让她少受罪,还能吃到好吃的。 她想:这拍蚊子的啪啪音估计一会儿就过去了。 没有想到, 一个晚上,外面都没有什么平静,总是拍蚊子的声音啪啪音响起。 最后,钟娇不得不隔绝外面声音,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没等王大芳去领上工任务,村长就直接过来布置知青上工任务,布置完,他就走了。 当钟娇看着金小川一脸红疙瘩的时候,就问: “你被蚊子咬了这么多?” 别人身上也有红疙瘩,应该都被蚊子叮在了另外一张脸上,可金小川这张脸怎么也全是红疙瘩? 不应该啊! 疙瘩应该在下三路啊!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金小川,很好奇。 金小川摸着一脸的疙瘩疲,哭丧着脸说: “也不知道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家伙,昨天晚上在我家地窝子外面偷听,我还扔了她一根骨头……哦,不对扔了一根……一块石头,看我想吃肉馋得,说秃噜嘴了。” “我给忘记堵窗子了。” “结果蚊子飞进来,给我咬惨了。” 哟,他忘记埋骨头了。 陈秀英暗中回骂金小川:你没屁眼子,你娶个媳妇都没屁眼子! 这时, 姜援朝又着急的返过来,看着钟娇要走,赶紧喊了一声: “钟知青?” 钟娇停下脚步,等着姜援朝走过来,问: “村长找我有事?” 姜援朝愣了下,小声问道: “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去县城了?” “是啊。” 钟娇点头。 “你不说给捣腾一批木材吗?怎么样啊?” 钟娇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 “姜大叔,我给……那个我朋友今天没在招待所,去谈生意去了,过几天,我再过去一趟找他。你放心,跑不了。” 这村长比蚊子喝血都着急。 不过,她正好把这事儿给忘了,昨天太忙了,又是抓坏人又是吃饭的。 哎。 坏蛋真是耽搁正事,还耽搁她发家致富! 第81章 你你你说的 什么混账话 终于把姜援朝糊弄走了。 钟娇长长吐了口气,还抬手抹了抹脑门不存在的冷汗。 这事儿,她真给忘了。 可不怪她,昨天一天给忙的屁都得瞅空儿放。 “恩……钟娇,你做了什么心虚的事?”金小川上前看着恩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担忧的问。 如果可以,他可帮恩人解点忧。 “上工,赶紧着。”钟娇瞪了金小川一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喂他吃烤羊肉了。 金小川看到恩人瞪眼生气,赶紧撒欢的跑去上工了。 陈秀英看着金小川跟像捋顺了毛的小京巴似的,特别听钟娇的话,鄙夷的啐了一口——舔狗子。 不要脸! 看看,人家钟娇都不稀得抄理你,就你上赶着舔。 这年月,谁不爱吃又白又肥的大五花啊,谁爱啃骨头啊,也就金小川爱啃。 人人都知道狗才爱啃骨头! 所以金小川就是名副其实的一条狗。 一条钟娇的哈巴狗! 王大芳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带着一众知青去干活了,村长已经把活计分下来了,今天地块不太好挖。 钟娇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发现一个新大陆: 有些知青和村民走起路来,怪怪的,滋滋扭扭的,好像是长了痔疮似的,还时不时夹紧双腿,再滋扭两次。 虽然这些小动作静悄悄,但是细心的钟娇一下子就给发现了? 集体长痔疮了? 下了一场雨,难道还能催生一茬子痔疮? 她很懵,但不管,这是个比较隐私的话题,她不方便问。 尤其是,跑着停下来的金小川,也迅速加入了这个走路滋扭腿的大军里,走两步,滋扭一下,再夹夹双腿。 跟那个某地的二人转似的。 但是金小川跳的不正经,人家二人转没夹紧双腿,而且扭起来也非常好看。 钟娇扭过头不想看了。 她确定自己眼没花,而是这群人疯了。 来到上工地点,她准备挑一块地方挖土背土。 这时, 王大芳走过来,直接将对着钟娇说:“你去挖那边!” 知青们被分了任务。 王大芳将任务领下来,直接分给知青们。 钟娇眯眼看了眼王大芳分自己的地方,杂草都很少,看着土质就很硬,估计盐碱化严重,不好挖。 再瞅其它地方虽然盐碱化也不太好,但上面还是有些草皮的。 她分的地方一锹下去,估计都挖不动。 看着钟娇不动,以为嫌弃分的地不好,于是,王大芳立刻上纲上线: “钟知青,革命分工不同,怎么,你还想挑肥拣瘦?” 钟娇笑着看了眼王大芳,她粉唇一勾,缓缓怼了回去: “反正你给我的是一块最贫瘠的地方,我哪挑了?是你挑?” 这王大芳明面不行,暗中给自己使坏,还分自己一块最难啃的骨头。 还想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立靶子,杀鸡儆猴。 没门! 王大芳一噎,心虚的低头看了看鞋尖,又被怼了,就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帮自己怼回去。 金小川立刻提着铁锹腆着小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王队长,我完全怀疑你对钟娇同志公报私仇!” 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又来一个,王大芳直接瞪了金小川一眼: “哪哪儿都有你,赶紧干活儿去,不好好干,扣你工分。”一口气说完,她迅速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面临双面夹击,反正训完人了。 陈秀英握了握手中的筐子,看了眼王大芳:真是笨到家了,一个回合都怼不了。 看着王大芳灰溜溜的走了,钟娇提着铁锹就去了王大芳分好的地块上,抬脚就要挖土,这时金小川走上前: “钟娇,要不你挖我那块!” 钟娇拧眉看了眼金小川指的地方:地块上一根草毛都没有,只有一群苍蝇围着几块干牛粪。 她怀疑金小川是故意的, 但她没证据。 “谢谢,不用,我这块挺好。”说完,她不想再搭理金小川,直接开始挖土。 嗯,地块有些硬,但也不是那么硬。 她偷摸的从空间里换出一个铁锹,挖土的速度,立刻和以前差不多了。 中间休息, 她坐在铁锹把上喝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些滋屁股的人,又在滋屁股,左滋滋,右滋滋,扭一下。 这痔疮病又都犯了? 再看,金小川的滋扭得最欢实了,就差鸡屁股上插一根鸡毛掸子扭了。 这是咋拉? 她拧眉看着金小川背影的时候,王大芳也注意到了金小川的熊样儿。 心想:村民她管不了,但金小川有把柄,还是可以吼一下出出气的。 “金小川,你屁股长虱子了,扭什么扭,好好干活。” 钟娇没想到王大芳倒是敢说糙话。 周围的人一下子轰的笑了。 金小川不干了,撂下铁锹冲到王大芳跟前,叉着腰: “管天管地,你管得着人家拉屎放屁扭屁股?” 周围又是一阵爆笑。 哈哈哈, 大家都不干活了,拄着铁锹按着筐子开始吃瓜。 王大芳脸微微红了一点,她指着金小川愤愤的道: “你不好好上工,一边上工,一边扭屁股,怎么还不行我说了,走,咱到村长那评理去?” 这回占理,看金小川怎么怼自己。 陈秀英这个时候赶紧落井下石,帮着王大芳怼金小川,让他当钟娇的舔狗屡屡怼自己: “对,不上工,光搞怪,你以为你是雄孔雀开个屏,就有人嫁你了?” 钟娇想笑,但绷住了嘴角,想帮金小川怼回去,结果金小川反应更绝更快: “你就是脱光了,躺在老子面前,老子都不稀得睡你,嫌你丑!” 陈秀英撑大水眸,震惊了! ——金小川这一句骂人的话,是臭鼬弹加一个蘑菇云的威炸力,一下子把她炸晕了! 炸得她全身的血都涌上了脸。 钟娇内心吼吼吼:骂得牛掰啊!金小川!姐最佩服你! 这都敢说! 被这样骂,周围人又笑,陈秀英无地自容,一下子哭了,扔下铁锹捂着脸就跑。 王大芳又气又臊,整张脸都气红了,她指着金小川嚷嚷道: “看看你,你你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你跟她一样!爷嫌你丑!”说罢,金小川淡定的朝着王大芳撅了一铁锹土。 王大芳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狂跳。 再低头,发现裤子上全是被金小川扔的土! 金小川扫了眼手中的铁锹竟然是陈秀英用过的,呸呸呸的嫌弃着赶紧扔了,想开屏,爷还不整她呢? 也包括这个老女人! 王大芳又怕金小口吐芬芳直指自己,赶紧拍着土一溜烟儿的跑了。 钟娇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的,像一只风中娇艳明媚的海棠迎风起舞。 金小川瞪她一眼,又去干活了。 想了想,又停在她跟前气哼哼的问: “听说你会看病,还给方浩看好了?”还笑他,再笑他不理她了。 钟娇止住笑点头。 金小川想了想,不客气的伸了伸手: “有没有治疙瘩的药?” 钟娇想了想说:“有。正好,我去县城弄来的,你要不要?”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背包。 金小川点点头:“多少钱?” 钟娇:“不用给钱。”说罢就拿出一盒药膏递给金小川。 金小川低头扫了眼药膏上的字——某某痔疮膏, 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钟娇,指指药膏: “这……这怎么是痔疮药?” “我是长疙瘩,不是长痔疮!”他咬着牙低声咆哮着。 钟娇噗嗤一声又笑了,捂着嘴,那眼神里全是对金小川的揶揄: “痔疮也是疙瘩啊!” 金小川咬着牙,忍着把痔疮膏甩钟娇脸上的冲动,算了,不跟恩人计较。 金小川压低声音强调: “我长的不是痔疮!” 钟娇歪着头瞅着他:“不是痔疮,你扭屁股干什么,还被王大芳训?” 金小川攥着拳头,忍着再次想把药膏甩恩人脸上的冲动,近似歇斯底里的低语气: “是蚊子咬的疙瘩!” 钟娇指指他脸:“不是咬你脸上了?” 金小川羞愤又气恼钟娇的取笑,愤愤道:“上下都咬了。” 钟娇笑呵呵接回痔疮膏,又换了一支消炎的草药膏,对他道: “其实痔疮膏治疙瘩也挺顶用,据说还凉嗖嗖的,哈哈!” 金小川剜着她,一把拿过药膏气呼呼的走了,不理她了。 该死的蚊子,该死的……该活的恩人! 正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一道焦急的男音: “钟知青在哪儿?” 第82章 惊起一阵涟漪 钟娇的耳朵灵,她早早就听到了,抬眼, 她就发现一道年轻男人的身影匆匆而来,一路打听自己在哪儿。 贺双杰? 他找自己做什么? 她眯了眯眼睛,直接坐在铁锹上未动地方。 看到贺双杰走过来,她站了起来,继续挖土。 直到贺双杰走到她身边,喊她: “钟知青?” 说罢,他还抹了抹额头的汗: “方浩同志又发烧了,你去看看。” 说完,贺双杰不知所措的捏着衣襟,低垂着头, 他不敢直视钟娇那一双强烈、耀眼的眼睛。 更不敢看钟娇那一张白的发光的小脸,白的比阳光更恍他的眼。 他不确定钟娇会不会去看方浩,但方浩真的又烧了起来,好像挺厉害,糊话都说了。 “我知道,我马上过去。”钟娇拽下手中的手套,看了眼不远处劳动的金小川,命令道: “金小川,一会儿帮我把筐和铁锹还了。” 金小川撅着腚正在来背土,听到这句喊。 咣, 一筐土没背起来,直接掉地上了。 他扭头气哼哼的看了眼钟娇: “知道了!” 贺双杰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金小川。 虽然二人是邻居,但钟娇和金小川走得真的很近,二人以前关系就应该不错。 否则,怎么会怼人一起怼。 打架一起干。 难道……他脑海里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想法,难道美女都是配野兽? “他什么时候发烧的?” 钟娇一边走一边问,她记得方浩是顾时年的表弟,呵,还真挺有缘份。 “昨天夜里有些冷,我以为是晚上降温的正常反应,或许方浩一直没适应这里。”贺双杰一边解释方浩的情况。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钟娇那完美的侧颜。 鼻尖秀挺。 红唇微露。 小脸白皙,透过纱巾笼下来的脸,他还是能看到钟娇那张漂亮的与众不同的脸蛋。 “我知道了,有没有用其它的药?”钟娇问的很是专业。 “没有,我们都没有药。”贺双杰苦笑一下,哪有什么药啊,他连吃的都没有,他家供养的傻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那个方浩又是一个神经大条的,除了随身的啥都没带。 估计是方浩想以此恐吓家人,估计没恐吓着,反而恐吓了他自己。 贺双杰已经给方浩的哥哥送了趟信,这是以前方浩一直念叨过的,有事去找他哥。 现在出了大事,他只能试着又送了一次信,不知道信有没有送到方浩哥手上? 反正上次好像送的信打了水漂。 “我知道了。”钟娇点点头,快步跟着贺双杰走了。 贺双杰在身后攥紧拳头,看着前方俏丽的身影,眼窝子不禁热了热。 这钟娇善良大方,漂亮得不可方物,不知什么人有幸能娶到她。 不管上辈子折多少寿,只要这辈子娶这样的一位姑娘一心相伴,人生也就值了。 钟娇可不知道贺双杰内心的想法,一边摘掉围在脸上的纱巾,一边和贺双杰脚程很快的来到了方浩的地窝子前, 还没靠近方浩的地窝子。 钟娇灵敏的的耳朵就听到了方浩在地窝子里的炕上哼哼吱吱,还带些调调。 “哎哟,” “哎哟,” “哥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我现在是沙漠里的小白菜里,已经晒成了干巴菜,没爹没娘,还没吃的没喝的。” “哎哟喂,肚子疼啊疼啊!” 贺双杰一边跳下地窝子,一边小声说: “这两天方浩就一直没有吃饭,除了喝点水,就一直饿着。” “还天天一直在村口等着他哥,下了工就等,我看他饿的有些晕,吃完饭就去接他。” “结果不知他在地上捡了什么,就啃了起来。” “我想他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方浩似乎听到贺双杰在念他,“谁说的?我没有” 他谁也不会告诉,他在村口晕乎乎的时候,闻到了肉味,他循着味道就从地上给拾巴起来,嚼了两下就给咽了。 也没看清是啥,眼早花饿花了。 香是香,就是臭了点儿。 这时候还给贺双杰看到了,他打死也不承认,虽然他那时候已经饿得有点晕,还有点眼花了。 钟娇脑海里划过金小川掉沙地上的那半个烤包子。 心想又不可能。 毕竟那半块烤包子粘了牛粪,像方浩这样的纨绔根本不可能去捡。 钟娇站在炕边,号了号方浩的脉,有些虚弱,是肠胃炎,吃坏了东西。 她脑海又划过金小川掉在地上的粘了牛粪的半个烤包子…… 钟娇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些治拉肚子的药,递给贺双杰嘱咐道: “这个药给他吃了,然后你给他弄点烤馒头片,焦焦的那种,吃了对肠胃好。”钟娇站起来就走。 这时,她还是闻到了熟悉的烤包子的味道。 她回头又莫名其妙的瞅了眼方浩的嘴角,发现方浩的嘴角有些烤焦的包子皮渣,还有一抹油渍…… 不切实际的想法又浮上来。 看来,人给饿傻了,不然啥捡起来都吃。 她走出地窝子刚想爬上来,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地窝子前,面目俊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手中还拎着一个鼓鼓的布袋子。 此时, 他正俯视着她那一张扬明媚张扬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透着见到他一瞬的错愕,还有一丝少见的娇憨。 钟娇想,这大约是贺双杰找人给顾时年送了信。 钟娇只看了顾时年两秒,便转了头,准备从另一面爬上地窝子。 “我拉你上来。”顾时年罕见的伸出了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弯下身子,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她。 听到这话,钟娇回头看着顾时年的模样,扑吃一声笑了: “拉了手,我也不会对你负责。”说完,直接从另一侧直接爬了上来。 她笑了笑,两个小梨涡荡漾出来。 像是一瓣风吹落的花瓣,一下子掉进一方春意袅袅的水中,惊起一阵涟漪。 风儿从顾时年的掌心吹过。 顾时年挺直身子,看了眼空荡荡的掌心,感觉空落落的。 就像是全军武术体能大赛,他没有拿到冠军的失落感。 怔了许久,他才收回大手。 他跳下地窝子,看了眼地窝子炕上正哼叽叽的方浩,他眉头几不可察的拧紧,他这个表弟自从来到这边便成了病西施。 三天两头的闹小毛病。 贺双杰在看到顾时年的那一刹那,恍惚一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给钟娇送毡子的那个人,怎么成了方浩的哥哥? 他一时有点懵。 “方浩!”铿锵有力的喊声,让一直哼吱的方浩一下子醒过来。 他扭头看了眼那一身浓浓的绿色,他一下子坐起来,然后朝着顾时年就狠扑了过来,因为饿得眼花没看清距离,结果一下子给扑出炕了。 贺双杰惊得皱眉撇嘴。 还好,顾时年一个大步向前,单手就一下子托住差一点掉地上的方浩。 他表弟都成这样了。 今天来,他其实有点私心,莫名就想来这里走走。 第83章 更好的好处,是让你打光棍儿 正好, 驻地部队每年都有一个任务,和附近村子搞共建。 所以,顾时年接下任务,是准备过来和大沙子村的村长谈一谈共建的事情,谈军民鱼水一家亲,援助村里大屯垦 。 他亲自过来,正好顺便看一下方浩。 “哥,我快饿死了,你怎么才来?”方浩扑在顾时年怀里,嚎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他真的快饿死了。 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顾时年扫了眼自己干干净净的军装,再看看方浩脸上的鼻涕眼泪,他一把将方浩推回炕上去了。 结果方浩的眼泪与鼻涕就挂在了一处,像冰条似的垂了下来。 贺双杰:“!!!” 受不了了,他果断扭头选择离开了地窝子。 直接回了上工的地方,他脑海里还一直交织着顾时年第一次给钟娇送毡子的样子。 他确定——是方浩哥哥,没错!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他看清楚了,那送毡子的人就是刚才的人,也就是方浩的表哥。 那人威武俊朗,百里挑一,让他印象深刻,一眼就记住了。 此时, 方浩的地窝子里, 顾时年嫌弃的看着浑身上下都邋遢的方浩,嫌弃的指着他: “先把脸洗干净,再跟我说话。” 方浩咧嘴,躺炕上不动,装蒜:“哥,我晕。” “你不洗,我直接把吃的拎走了。” “我洗,我洗还不行吗!”方浩立刻跳下了炕,抹了把脸,还往后捋了把头发。 为了吃的也得整精神了。 他伸出手:“哥,先给点吃的。” 他快饿死了。 顾时年本想把一袋子东西都给了方浩, 突然, 一张明艳的小脸映入他脑海,他想到她帮了他们大忙,公安和部队就送了她一块不值钱的石头,他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 对, 所以他并没有把整个袋子给了方浩,而是从里面掏出一罐子麦乳精,一瓶黄桃罐头递给了方浩,然后又系上了布袋。 方浩不管别的,接过罐头就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了一瓶罐头,他就感觉头不晕了,眼也不花了。 吃一罐罐头比人参果都顶用,嘿。 吃完,感觉没太饱,方浩伸手就要拿过那一袋子东西,顾时年手往后一躲,方浩没拿到。 方浩看着顾时年护袋子里的模样,盯着他哥,伸着脖子试探着问: “不都是给我的?” 顾时年没否定。 方浩火上了,眼瞅着吃的吃不着,心里比长了一百只孙猴子还麻爪。 “想给钟知青?”他不死心又追着问。 顾时年又没有否定。 方浩感觉牙疼,想着无论如何得把这一袋子吃的留下来,这才是天大的事情。 “哥,别玩那些小花花心思,人家钟知青有对象,人家对象……人家对象还天天来看她呢……她不缺吃的,你弟弟我缺!” 为了吃了,他也是拼了。 谁让他哥不给他吃的。 哼, 让万年老光棍儿着着急! 脸色一沉,顾时年幽幽的盯着方浩,然后直接将掏出来的麦乳精给轻松提了回去。 方浩:“!!!” 送出来的东西,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太抠了! 真是重色轻弟弟,看看弟弟不给哥哥上眼药才怪。 “人家钟知青的对象,是军官,你也是,你有啥优势?”方浩摸着下巴,开始全方位刺激顾时年。 不给吃的,别怪我贬你。 顾时年脸更黑了,想到梦里如果钟娇和别的男人媚眼如丝,共赴襄女神梦,他就生气。 不能撩完他,又去撩别人! 他舌尖狠狠的抵了抵后槽牙,低哑的声音像磨砾过边疆的风沙,粗野狂肆: “接着说!” 方浩看到他哥眼神变了,又黑又凶,冷气嗖嗖往外冒。 他挪挪屁股,离他哥远一点,怕被揍。 他咽了口吐沫小声嘀咕: “哥,听说那男人好几个口袋,级别应该和你差不多。”方浩硬着头皮继续胡诌刺激他哥。 顾时年想了想:王大厨没四个口袋。 谁有四个口袋,还能天天见钟娇? 想来想去,四个口袋的人多,但是能天天跑出去的只有王大厨。 最近,他都查了一个遍,没谁能出去这么频繁啊! 再说,现在部队强化训练,都没空。 除了王大厨! 他记得,王大厨为了买菜,放钱和票都方便,又缝了两个口袋,这一凑又四个口袋了! 顾时年脸顿时更黑了。 眼看他哥要发火,方浩迅速离开了炕边,跑到地窝子另一边去了,省得他哥一把薅住他直接给扔房顶上去。 “哥,你别扔我,这地窝子不禁扔,踩上去就全塌了。” 现在,他没软肋了,这里没他恐高的地界儿,所以,他才不怕他哥。 何况地窝子的顶子根本不禁踩,一踩全部散架。 哦勒哦勒。 顾时年淡定的把麦乳精装进袋子里,然后又从袋里掏出几个肉包子,朝着方浩晃了晃,只是晃了晃,然后又装进了布袋里! Σ( ° △ °|||)︴ 又拿出一条鱼干,然后又晃了晃,再装进布袋。 再然后,还有一条腊肠,再装进去。 最后压轴出场的是一罐肉罐头,还是方浩最喜欢吃的那一款。 这都是他妈攒了好久的票给他寄来的物品,他也是昨天才收到。 他妈也就是方浩的亲姑姑,还让顾时年拿些东西给方浩吃。 方浩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吃食陆续回到了布袋子里,胸口都胀得疼。 为了要点吃的,他容易吗? 方浩蔫巴巴的坐回炕上,瓮声瓮气的道: “好了,我夸夸你,除了其它,你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冰块面瘫脸!” “这个优势挺好,能吓跑小姑娘,少些桃花债。” “更好的好处——是让你打光棍儿!” 顾时年系好布口袋的口,提起袋子转身就走。 看人要走,方浩这一下真急眼了,那么多好吃的,咋能一下子弄走? 他可不想再饿得头晕眼花了,赶紧说好的: “哥哥,我说你爱听的,真的。” “说!” 顾时年很想知道那个天天看钟娇的男人是不是王大厨。 “哥,我下乡那天不是来晚了,听说有一个男人来看钟娇,还给钟娇送东西。” “后来就没有见过这人给钟娇送东西。” 顾时年冷冷斜了他一眼,还撒谎天天送,他伸脚狠狠踢了方浩一脚。 方浩赶紧躲开一脚踢,伸手指月: “对了,你放心,弟弟给你盯着呢,保证不让其它的什么苍蝇蚊子跑到钟知青跟前嗡嗡去,对,我给你保证看好人。” “不对,看好未来嫂子。” 顾时年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角。 这句话听着怪好听的。 “别瞎说,省得坏了姑娘名声!”顾时年瞪了方浩一眼。 同时, 顾时年开始掏一罐麦乳精出来,放在方浩的炕头。 不过,钟娇最近对自己一直冷冰冰的,也不撩了,反而,他倒有些期待……被她撩一下…… 顾时年赶紧拍死这个该死的想法。 怎么叫期待被撩,这简直跟期待耍他流氓有什么区别? 方浩看到他哥掏出一罐麦乳精,迅速眼亮了,原来哥好这口啊,不早说。 他决定多说一些好听的,然后争取把一袋子吃的给留下。 他摩拳擦掌,绞尽脑汁想好听的。 “放心,我不说。”方浩为了表忠心,更为了要吃的,赶紧拍着胸脯子保证: “哥,你放心,弟弟保准帮你盯着未来嫂子。” 顾时年没吭声,东西也没再往外掏。 方浩眨眨眼:“……” 自己说得多好听,哥怎么不掏东西了? 第84章 她要守株待兔,她不相信他一直不出来 “方知青在吗?” 方浩正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弄回那一布袋吃食的时候,就有一道夹着沙子的夹子音响起来。 这声音又沙又假,麻得他耳朵直痒痒。 “谁?”他没好气的嘟嚷了一句谁,就来到了地窝子门口。 哪个不开眼的在这里捣乱,这跟抢他嘴里的肉馒头有啥区别! 等捶! 站在地窝子门口, 他抬眼就看到了陈秀英, 他的目光落在陈秀英的嘴上,那天这货被钟娇扇了,这香肠嘴上的肿还没有下去,咋又出来蹦哒了? 不过这女人脸上抹的是啥,白叽叽的,跟面粉差不多。 吓得方浩不由后退一步。 “你你……男女不便,你别进来了。”方浩游走花丛多年,片叶不沾身,他警惕的看了眼陈秀英。 想跟他搞一起……门都没有。 今天早上, 陈秀英就听到方浩又病了,并不以为意。 刚才有人看到方浩那里进人了,是一个军官,都嚷嚷说像是给钟娇送毡子的男人。 这下, 陈秀英像打了鸡血似的,马上和王大芳请假,还抹了好几年年前买的粉面和雪花膏,扑了一脸,才匆匆来到方浩地窝子门口。 砰砰砰, 她的心脏跳得比石头蹦的还高。 方浩长的油腻又恶心,她要看的是那个男人,可是方浩在门口挡着她,她啥也看不到,哎,急死她了。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一眼,毕竟我们……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互相照顾是应该的。”陈秀英强扯出一个理由。 方浩看了眼这打扮古怪的陈秀英,就想起了聊斋志异里的女妖怪,赶紧轰人: “哎哎,陈秀英同志,你赶紧走,你这样,大晚上的可别出来,不然能吓死一口子!” 多亏他吃了他哥的罐头,眼不花了。 不然,大白天的就陈秀英这样都能把自己吓一个跟头。 听说,以前某本子国的人脸跟抹了面粉似的,抹得白呼拉碴的,牙齿抹得黢黑黢黑的,睡了男人,眉毛都得剃光了。 据说,当年唐朝某个皇帝,大败本子国。 后来本子国进献了两个公主。 皇帝一晚都给睡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见到这两个公主时,吓得差一点背过气去。 原因就是对方抹的脸煞白煞白的,牙齿是黢黑黢黑的,眉毛是光秃秃的…… 连活珠子都比不上。 一想到此,方浩立刻打了一个激灵。 陈秀英被这样撵这样损,眼圈都红了。 但一想到每天喝着满是沙子的粥,住着漏风漏雨的地窝子,吃着能砸死牛的饼子。 再想钟娇不但住着最好的地窝子,还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一想到这些,陈秀英决定忍下方浩的语言攻击,坚定的一直伸着脖子朝里瞅。 方浩看着陈秀英不走,反而往他的地窝子里瞅不停,心想,难道这是瞅他哥? 正想着, 顾时年正好提着布袋子走出来,看到方浩和别人说话,眼皮也没有撩,大长腿直接从另一面直接迈上地窝子,径直离开了。 陈秀英:“……” 她一个大活人,年轻姑娘,他就看不见吗? 方浩张开嘴,刚想再接着怼时,结果一眼就看到陈秀英跑了,而且还直接朝他哥撵去了。 方浩一跺脚, 这陈秀英这不是捣乱吗,这长相可别吓着他哥。 于是, 方浩也跟着撵上了上去,多亏吃了一罐水果罐头,不然,这两条腿儿哪里来的力量。 顾时年知道钟娇住的地窝子地址,上次他就来过。 站在钟娇的地窝子门口,他清清嗓子喊: “钟娇同志。” 钟娇听到顾时年喊她,心里有点复杂。 她知道自己不能招惹顾时年,因为他是一个纯情的男人,招惹了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还浪费人家青春。 目前,她还不打算结婚。 因为前世被一些渣男伤够了,她不太相信男人。 所以,她才在前世,喜欢摸摸男模的腹肌,结果没摸着,她还被一口水给呛死了。 是男人有毒? 还是, 她可能对男人过敏。 万一再招惹,她一不小心又变成阿飘了。 穿一次,可不一定有第二回穿越,她还是很珍惜现在这条小命的。 钟娇走出地窝子门口,站在小凳子上迈上地面。 她看着顾时年,很认真的问: “有事?” 顾时年知道单独进一个姑娘屋子影响不好,所以,他也没想要进去,只是将布袋提过来: “你的奖励。” 地方公社没钱,发不了奖励。 公安那里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钟娇值得奖励,帮了他们大忙。 钟娇想了想,确实抓汪龙的过程里,不费他们一兵一将就直接将人给抓住了,还救了一堆姑娘。 那石头虽然也是奖励,但大家都不知道那石头里有宝贝啊。 他们只知道那是一块石头而已。 “好,我接受了。”钟娇大方接过布袋子,推拒只会更麻烦。 再说,自己确实帮了他们。 石头是公安奖励的。 这顾时年的奖励代表了部队,奖励没重叠。 嘿嘿, 她不心虚! 这时, 陈秀英赶到了,继续夹着嗓子喘了口气道: “钟娇,你怎么能要人家的东西?” 她也想要啊。 这一袋子得装了多少好吃的啊! 方浩的目光也紧紧盯着那个布袋子,看钟娇淡然的接过去,心头就一直在滴血。 但他不敢说,怕挨他哥揍。 只是目光盯着钟娇手中的布袋子!跟大狗见了大棒骨似的死死不撒眼。 看一眼少一眼! 呜呜呜! 钟娇看了眼陈秀英,只见陈秀英那双眼睛冒着光,吐着丝已经从布袋子粘到了顾时年身上。 呵呵,这是冲顾时年来的。 钟娇没有料到原来陈秀英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她不否认陈秀英这眼光不错。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陈秀英一听钟娇口出芬芳,立刻又嗲着音批评: “钟娇同志,你一个女同志太粗鲁了,怎么能说脏话?” 她垂头捻着掺了沙土的麻花辫子,扭着腰,装出一副羞涩的小女人模样。 听她奶奶说,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含羞带怯的姑娘。 “方浩,赶紧弄走。” 顾时年刚刚被收了东西雀跃的心情,瞬间被突然出现的陈秀英和方浩搅乱了,像眼前飞来了两只苍蝇般难受。 他瞪了眼方浩。 方浩刚要伸手赶陈秀英,却听到钟娇怼起了陈秀英,他下意识停下了动作。 钟娇可不怕陈秀英怼,更不怕顾时年嫌弃她粗鲁骂脏话,这样被顾时年一嫌弃不正好,以后少了牵连: “陈秀英,你是嫌我骂得少,还是打得你少,整天冒出来整幺蛾子。” “你倒不粗鲁,抹着面粉上工,就不怕大白天的吓到大伙?” “你倒不粗鲁,夹着嗓子,一天能夹死几只公蚊子?” “你倒不粗鲁,贱的一路追着男人跑,把女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方浩:“……” 不可否认,怼得好怼得妙,怼的声音呱呱叫。 就是,钟娇同志能不能给他点吃的? 那一袋子吃的,他们分一分? 陈秀英眼圈一下红了,她扭头,抹着眼,巴巴的望着顾时年,脸上的粉哗哗的掉: “同志,你看钟娇同志……别怪她。” 钟娇飙了一记刀子眼给陈秀英, 真是茶得狠,又当又立。 但瞅到陈秀英脸上面粉哗哗的掉时,她噗嗤一下子笑了。 陈秀英又朝着顾时年挪步,顾时年噌的一下子直接跳进了钟娇的地窝子,问: “钟娇同志,我能进坐一会儿,还有我表弟方浩。” 钟娇点点头:“……” 你都跳进去了才问,礼貌吗。 不过,看在一袋子吃的份上,算了。 三人先后都进了钟娇的地窝子。 地窝子虽然条件有限,但钟娇的地窝子收拾得干净整齐,被子也叠得很平整,就像没住过人似的。 陈秀英:“……” 就单独把她晾外边了。 她不信邪了,她要守株待兔,她不信顾时年一直钻在钟娇的地窝子里不出来! 第85章 故意我见犹怜与他最最纯洁的吻 方浩进屋之后,眼睛还是粘在了那一坨布袋子上——他的吃的啊,全没了! 钟娇:“……” 顾时年伸手呼了下方浩肩头,以示提醒。 方浩立刻站定坐好,他哥可不止扔房顶这么一招整治自己的手法,他哥多的是法子收拾自己。 这两天,他是蔫豹子胆子大了,给忘了他哥这茬。 曾经, 他哥往水里按自己。 往房顶上扔自己。 一次比一次过分,但他妈愣是不管他。 这回, 这沙漠地带,没水,没房顶,万一他哥给他整粪坑儿里按,或是沙子里按…… 一想到此,方浩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一切皆有可能。 Σ( ° △ °|||)︴ 顾时年看到方浩消停了还捂着嘴,再次将目光落在钟娇的身上,一落上,眼睛里的浓遂炽热悄悄隐匿在后,眼神化作一阵阵清明: “钟娇同志,我这次来主要同大沙子村加强军民共建,顺便向你致谢。” 他本可以不来,以往都是他的副职或下级来参加。 他很少亲自参与。 钟娇点点头,倏的眼睛一亮,想了想,刚想出口,一眼就看到了陈秀英还在地窝子门口探头探脑的模样,看来这货还没死心。 她正想找个理由前去轰走陈秀英,毕竟接下来她说的事情不方便让陈秀英知道。 正在这时, 就听到陈秀英一声尖叫, 地窝子的三个人,同时齐刷刷的看向了地窝子门口。 此时, 他们三个发现陈秀英被人薅着辫子正往外拖,拖陈秀英的不是金小川又是谁! 钟娇感叹金小川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总在自己最关键最需要人出手的时候出现,比及时雨还要及时雨。 以后多投喂金小川一些以加鼓励。 金小川撅着屁股,一边薅着辫子往外扯人,一边臭骂: “陈秀英,你个臭不要脸的,凑什么凑?” “你没见过男人啊!” 陈秀英也拽着自己辫子伸劲儿,不撒手,还叫嚷: “你小川你不要脸,你拽我干啥,你是不是心虚,怕我说你和钟娇有一腿?” “你个癞蛤蟆日的,我和你妈有一腿,不然咋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孬种!”金小川骂起人来荤素不忌,把自己骂了也在所不惜。 只要恩人不让自己娶。 接下来,恩人让自己干啥都行。 陈秀英又羞又愤又气,怎么好好叨叨的,扯上她妈了,这跟她妈有什么关系! 说好了,小伙伴打架骂人不带家长的。 “金小川,你草你妈……你给我……松手!快松,勒死我了!”陈秀英蚝叫着,比猪圈儿里的猪被挨一刀叫的还要凄惨。 “狗日的陈秀英,老子怎么日出你这么个玩意,我就不松手,勒死你算了。”金小川粗话连天的回怼着。 陈秀英被勒得头卡通发麻,又疼又火辣辣,她呜呜呜的哭着。 “我不是你日的,王八犊子!”她骂不过金小川。 “你这个狗日的,还不赶紧回去,听说你背土的筐子没了,你不怕赔钱?”金小川话题一跳,跳到了陈秀英上工借的农具上。 陈秀英一愣,就被金小川薅着辫子拖了一米。 陈秀英头皮被扯得更疼,瞅着都见了血,她疼得眼圈都红了,但她不能走,她要等着那个俊朗的军官出来,不然她白挨薅了。 她尖叫着: “没了,我也不走,我就不走,我气死你!” 丢了农具肯定要赔钱。 赔钱就赔钱,等她勾到这俊朗的男人还愁没有钱。 她呼呼的喘着气,尖叫着不想上金小川的当。 “好,你不走是,丢了农具,王大芳不但要扣你的分,还要去村长那里告你不好好上工。”金小川再次逼陈秀英离开这里。 他想得赶紧把恩人嫁出去,不能让恩人赖上自己,天天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是有地没有牛,光看田地也白搭! 这位军官哥哥赶紧加把油,把我的恩人钟娇同志收服弄走。 ——陈秀英一听这个,这气啊! 这王大芳是王八喝酒发疯了,居然还想去村长那里告自己,她是不是有病啊? 不过,自己只要勾到钟娇的对象,自己还怕村长敢狗眼看她低? 想到此, 陈秀英决定豁出去了,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勾一勾那个男人。 嫁了他也不吃亏,长得好,身材也好。 屋外炕上都舒心,关键人家还有钱。 她再也不用吃沙子了。 一想到这里,陈秀英立即亢奋起来,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比王八看绿豆时都亮。 “告就告,我不怕!”陈秀英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了。 她啥也不要了,只要这个男人! 金小川再次用力的薅扯着陈秀英的辫子,陈秀英往回拽, 一个扯, 一个拽, 这下二人就在钟娇的地窝子前开始了拔河比赛。 而地窝子里的三个人, ——钟娇、顾时年还有方浩则津津有味的看他们比赛,忙着吃瓜,高兴得不亦乐乎。 金不川看着陈秀英死活不肯走,就要搅乱恩人的好事。 再者,他也感觉后劲儿不足,快要扯不过陈秀英了的辫子了,他不禁心想: 这娘们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吃出来的力气,他竟然快不行了。 接下来, 金小川小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故意一松手,不薅辫子了。 结果陈秀英猝不及防,用力过猛,一下子往后裁了一个跟头, 扑通一下掉进了钟娇的地窝子门口,又是轱辘几下,然后一下子匍匐在钟娇的脚下,还抱着脑袋,砰的磕了一个响头! 这下,钟娇笑弯了腰,明媚的眼眸一下子灿烂起来: “陈秀英,没到过年,你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怕折寿!” 方浩也笑着点头附和钟娇,打趣陈秀英: “你作为长辈,过分了,一分钱的红包还是可以包的。” 钟娇继续笑,还朝着方浩伸拇指,示间他说得好。 顾时年勾勾唇没作答,他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了钟娇那一脸愉悦的笑容。 金小川噌的跳下地窝子,一下子跳到了陈秀英身后,张开双臂大喊: “陈秀英,你再不走,我啃你了?” 金小川生怕陈秀英破坏了恩人的好姻缘。 嗯,这人还是火车上的那个男人,坐怀不乱,人品不错,他先替恩人掌眼过关了哈。 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这是他最最纯洁的初吻,真不想给这个破女人。 但为了恩人,只能算了。 当啃猪了。 再说, 他都可以为了恩人上刀山下火海,一个破猪的初吻有啥,给了,擦了再要回来还是自己的。 自己的嘴自己说了算。 陈秀英一趟咕噜,摔得她浑身上下都疼。 胳膊儿, 腿儿, 后腰,尾巴根儿, 哪哪儿都疼。 但最刺激的是金小川扑过来了,还要啃自己,她吓了一跳,一个咕噜爬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帅气男人。 陈秀英眼睛顿时一亮,就连忙扑向了顾时年,还想躲到顾时年的身后贴上顾时年。 结果,方浩看穿好,立刻上前,伸开双臂,同时还伸出了一只脚挡在跟前,准备随时踢她。 看到挡在眼前的那只脚,脚底好像沾了一层牛粪。 还是稀黄色的, 陈秀英:“……” 她忍住扑向顾时年的冲动,堪堪刹住自己的双脚。 不过,她却眼圈通红的看着顾时年,拉丝带线的粘着顾时年,还时不时的眨上一下水眸拉个电花。 同时,嘴唇微抿,故意做出我见犹怜状。 第86章 那感觉很真实 恰在此时, 金小川扑到了,一下子就熊扑住了陈秀英,一双小黑爪子死死的拦在了陈秀英的腰间。 啵! 惊天动地的一声,在地窝子里响起来。 再之后, 地窝子陷入诡异的安静。 再再之后, 传来笑声, 听到笑声,金小川立刻嫌弃的跳着推开了陈秀英,扭头,不停的呸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沙子: “你丫的,天天洗脸不,看看,老子啃个你,吃了一脸的土,以后,能不能洗洗脸再让我啃?” “这可是老子的初吻,就特么的亲了一堆土?” 这边金小川亲了人家,还骂骂咧咧的表示不满意。 更表示亲的质量不过关。 这下陈秀英臊得受不住了,接连被羞辱,眼圈是真的红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真哭了,她被一个丑到极限的矮挫穷黑的男人给亲了。 完犊子了! 她本来想讹住顾时年没讹住,结果被一个小鸡仔的男人给亲上了,这回她被讹上了,这可怎么办? 她得赶紧跑,不然,金小川一直追着要娶自己就麻烦了。 金小川又丑又穷又挫,她不稀罕。 于是,陈秀英迅速爬上地窝子,一下子给跑了。 金小川在后边扑着紧追不舍: “陈秀英,你有本事,别走,给老子站住!” “说说,你洗屁,股不?” 看到两人走了。 哈哈哈。 钟娇笑得弯了腰,咯咯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地窝子里。 粗笑话也挺逗人。 方浩竖起大拇指,看着地窝子外蹿出去的两道身影,啧啧称叹: “金小川干得可真漂亮!” “典型的围魏救赵。” 动不动就亲人这事儿,连自己这个有名的街混子都干不出来。 没想到金小川干得倒挺溜啊! 真是大写的两个字——佩服啊! 虽然他不怎么去吃饭,但也听贺双杰说多了金小川怼人的英勇事迹。 不过,眼见为实。 这次,他见识过了,只觉得金小川怼人不仅嘴皮子利索,还能耍无赖,简直就是怼人小炮弹, 看看,都把陈秀英炸懵了,吓跑了。 顾时年深深的看着笑弯了腰的钟娇, 此时,她一双水眸沾满了灵动与笑漫过后的水气,水汪汪的,比上好的湖水还水润,宛若春末湖景,忍住让人流连反复观摩。 他喃喃出口: “钟娇同志!” 方浩一听这温润的声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声音一点儿也不冰冷,是他哥的声音吗?他挖挖耳朵,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哥,哥?”方浩抬手在顾时年眼前晃了又晃。 顾时年一把推开碍自己眼儿的方浩咸猪爪子道: “钟娇同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以前,他不敢找她,怕她撩。 现在,好像掉了个儿了?他居然想要撩她。 钟娇敛住脸上的笑,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直起身子,指指旁侧那个布袋子道: “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东西,其它的就不用了。” “不过,如果你带着军民共建的任务而来,我可以替村长问一下,你们部队里有没有能工巧匠,也就是手巧的人,尤其是木工方面的,给介绍几个?” “几个?”顾时年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钟娇要手巧的人? 难道钟娇看上的男人是个手艺巧的人,听方浩说那男人只来过沙子村一次,难道不是他这边的人,而是那边更远一点驻地部队的? 顾时年脸色有点沉,沉得能低出一层乌云来。 最近,他做梦更频繁了,几乎天天在梦里梦到钟娇。 天天梦到和钟上娇在一起缠绵。 这天天梦到,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缘份。 如果,让他再娶另外一个女人,他会感觉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和钟娇发生那啥那啥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像是真实发生过似的。 那种感觉很真实。 最近太废大裤衩子,他都洗坏三条了。 “一个两个,都行,我只是替村长问问,这不关我的事情,只事关军民共建。”钟娇提出这个想法,并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她有一个打算。 那就是,她上次给姜援朝说的朋友有一批木材的事情。 她不但想把那批木材加工一批独轮车,也想着多弄些板车,以加快大沙子村的垦荒进程,也算是她为支边建设多出了一份力。 不过,大沙子里的木匠最多一两个,再加上部队帮忙,应该能加快制造板车的速度。 钟娇想了想,看着顾时年黑着脸的模样,像不是不高兴,她有些担心顾时年不会帮忙。 “好,我们那里有三个,你什么时候需给我联系。”顾时年答应帮忙了。 钟娇想了想, “我先和村长说一声,到时告诉你具体需要几个。” 毕竟顾时年不知道木材的事情,这事情最好不让要他知道,他这人很敏感,省得坏了事儿。 因为她直接走的是空间里的木材。 “我先走了,你们……” 钟娇指指自己的地盘——地窝子,意思是说地窝子的主人走了,你们俩个大男人还想赖在人家里不走? 有点不合适。 方浩立刻憨憨的摸摸头: “我们马上走,对了,钟知青谢谢你给我看好了两次病。” 顾时年愣了一下,漆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亮光, 他再次深深的看过钟娇那一双白嫩小巧细长的手,一点儿也不粗糙,比白玉雕得还美。 但这一双水葱般的手竟然会医术。 她这么厉害,其实会些医术,也不奇怪,他如是想着。并没有太过震惊。 因为前两次,他已经看到她出神入化的功夫,她已经让他大开眼界,惊艳无比。 他想:她多会些什么很正常,或许是她拜了非常厉害的师父,或许她本人更有天赋,所以她才会如此优秀。 “谢谢。”顾时年再次对钟娇表示感谢。 感觉自己带的那一布袋子东西有点少了,毕竟她还给表弟看好了两次病。 “不客气,我会收他药费。”钟娇不客气的看了眼方浩,直白要钱: “你记得给我钱哈。” “嗯。”方浩一噎,转身,快速跑出了地窝子。 一边跑, 方浩一边在想:他如果促成了钟知青和他哥的好事,以后,他是不是有吃的了? 他可是听说钟知青天天开小灶,吃得老好了。 如果钟知青成了自己嫂子,自己的肚子是不是也有保障了? 他可以天天到嫂子这里蹭饭? 想到以后可以吃好吃的,不用吃带沙子的粥,不用吃喇嗓子眼儿的饼子,方浩顿时感觉满身的鸡血复活了。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转到地窝子后面,他弯身脱鞋,拿出鞋垫,从鞋底下抽了一张大黑十。 想了想,拿民五块,后来又一咬牙,还是拿了一张大黑十,钱多才靠谱。 为了吃的,撮合他哥和嫂子也太值了,况且钟知青还救了自己两次。 转身, 他又转回了地窝子正前方,伸手将一张大黑十递向了钟娇。 钟娇本想接过钱, 结果一陈风儿扑过来, 然后接着就是一股浓滚滚的咸鱼味儿扑面而来,她皱眉偏头,又往旁边挪了几步,才回头看向方浩手中大黑十。 大黑十叠了起来,是双层的。 她确定那股味儿是从这张大黑十上传过来的,她又挪了几步,偏离了咸鱼味儿的风口,才道: “改天给我换一张没味道的。” 这个味道八成像是从鞋窠子里拿出来,怪不得闻着一股臭脚丫子味儿。 她看过不少这个年代的年代文。 这个年代, 女人爱藏钱在大裤衩子里面,而且大裤衩子里,专门有一个兜儿用来放钱。 尤其缺水的地方,成天不洗澡,那钱的味道拿出来也真是酸爽极了——上头。 男人们则喜欢把钱藏在鞋底子里,这样走到哪里都踏实,因为钱稳稳的藏在脚下。 方浩一听脸红了。 方浩扭头,伸手问他哥要:“哥,给我一张大黑十。” 他的钱全是有味的,为了吃的,他只能坑他哥了。 卖了他哥也行,再说卖给钟知青有什么不好。 有吃的, 还长得好看。 第87章 有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找钟知青? 顾时年幽冷深邃的眼神斜扫过方浩一眼, 冷嗖嗖, 吓得方浩打了一个激灵, 方浩对这眼神似曾相识。 不是似曾相识,而是铭心刻骨。 是他以前被要扔房顶的之前,他哥的大眼神哦! 一想到这里,方浩顿时头皮发麻,脚底发凉,他双手作辑,皮软的哀嚎了一声: “哥,你记得给钟知钱,我先走了。” 不等话落, 他的双腿就跟电动小马达似的,rou rou 的跑远了。 眨眼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脚下腾起的烟尘形成一片小小的黄沙雾屏障,一圈圈的弥漫着,久久未曾消散。 钟娇:“……” 这是妥妥的血脉压制? ……这方浩也忒不禁吓了,竟然比沙漠里的地老鼠蹿得还快! 嗖嗖嗖的, 顾时年淡淡回过头,眼中的戾气瞬间敛去, 他近距离的望着钟娇那一张雪白如瓷的小脸,视线痴迷而又惊艳。 她脸蛋上还有一抹粉晕,在阳光的光影下,粉粉薄淡浅浅晕开,自然而柔丽,宛如春天最绚烂的那一朵桃花嫣红,盛放在枝头。 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摩挲一下,感知一下那柔嫩粉润的触感。 他知道不能,只能暗暗的捏了捏手指,压下心头的那一丝向往。 正如一首诗说得好, 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莫相撩。 再看,她杏眼光波潋滟,一览无余。 眼光之中风光旖旎,神秘莫测。 可惜的是, 他没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那抹倒影。 咳咳咳, 在钟娇刻意的提醒下, “你去村长那里?”他问。 钟娇反手关上地窝子里的门,走出地窝子,指了指村长的地窝子方向,眼睛晶亮又灼灼: “对,你要一起?” 她以为他会躲自己远远的,刚才顾时年跳进自己的地窝子,毕竟是为了躲陈秀英,现在应该害怕自己撩他才对。 “好,一起。”顾时年大方应答。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有一种隐隐的雀跃在心头弹跳。 心跳比一只跳蚤跳得还频繁,咚咚咚的。 钟娇一愣, 不撩他,他倒是来劲儿了。 这男人都是逆来顺受类型? 推着不走,打着倒来劲儿了。 她抿下粉唇,伸出手,看了眼高大挺直的身影: “顾时年,你弟弟说你该给我药费?” 一码说一码。 该要的钱的还是要给的。 顾时年一愣,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掏钱。 他一下子摩挲到一张大黑十,但他想了想,又放下了,又在口袋里摩挲,直到摸到一张两块钱,一张一块钱,还有一张两块钱的。 他绷着一口气,心虚的眼睛都没有看正视钟娇。 钟娇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钱上,直接接了过来,后又反问: “还欠五块!” 顾时年搓搓手,试探的问:“下次,我给你捎过来,这次我就五块钱了。” “那好。”钟娇点头。 顾时年满意的悄悄吐了口气, 想了想,钟娇道:“你不用还,我直接找方浩要就行。” 顾时年皱眉摆手,赶紧拉踩亲表弟:“他的钱都藏鞋底子,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太难闻,还是我还你。” 这样的回答,钟娇第一感觉就是不太正常。 难道自己要钱,顾时年不嫌自己物质吗?然后就吓得迅速逃之夭夭。 怎么还为了五块钱同自己扛上了! 失策! 这帅哥不好糊弄走了。 钟娇叹了口气,想了想: “算了,五块钱够了。”她还是不想和顾时年攀扯太多。 这两天做的梦有些让她变得有些抑郁。 本来,她不想和顾时年有任何攀扯,但梦里扯得太多太,甚至就差闹出人命了…… 反正梦里乱糟糟的。 顾时年看着钟娇小脸皱起,一副烦燥的小模样,他抑制住微扬的嘴角,心情愉悦的坚持道: “钟娇同志,下次,我过来带给你。” 钟娇甩了甩手:“好。” 爱带就带。 谁嫌钱烫手? 该咋滴就咋滴,反正他又不能二十四粘在这里。 她大步流星的向着村长家里走去,想着木材的事情。 顾时年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跟着她,但和她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之内。 她走得快, 他走得快, 她走得慢, 他走得更慢。 反正,他一直稳稳的跟着她,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成语,叫做如影相随。 有不上工的婶子大爷们看见了,都啧啧称赞: “钟知青对象来了?” “是上次送毡子那个对象吗?” “不知道,谁看见来着?” “我看见了,就是上次送毡子那个军官,是钟知青的对象。” “没想到刚隔几天,钟知青对象又来了,这都第二回了!” “钟知青长得好,没想到她对象长的也好。” “真是天生一对!” 听着路边村民对他们的评价,顾时年的千里耳听得真真切切。 他的嘴角扬起老高,弯起一抹弧度,还有一点酒窝隐隐欲现。 原来,村民们是这样看待自己。 还给自己冠上了一种钟知青对象的身份! 惊喜! Σ( ° △ °|||)︴ 突然间, 脑海灵光乍现? 第二回来? 难道第一回说的就是自己?对,就是自己,还送送毡子那个军官,可不是自己嘛! 想到此处, 顾时年忍不住咧开了嘴角,露出一圈洁白的牙齿。 路边的大爷大妈,他不好打听。 但他可以向小孩子打听。 于是, 顾时年不再专注撵着钟娇走了,他停下步子,四处查看,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他走过去,朝着小男孩儿招了招手。 小男孩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钟知青,又看看男人的军装,才啃着手指头走过来。 他深深的眼窝,大大的眼睛,头发有点卷儿。 “你叫我?”男孩子问。 顾时年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毛钱,朝着男孩子扬了扬: “我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男孩子看着晃悠的一毛钱,面露惊喜,一双大眼睛都有了灵气,一扫刚才的警惕与呆滞,现在彻底活泛了起来: “你想打听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刚才听爷爷奶奶说钟知青有对象,好像是我,对不对?” 男孩子一边啃着手指头,一边看着顾时年手里的钱,点头: “对,就是你!” 顾时年胸口暖烘烘的。 他耐心十足,接着发问,还把一毛钱举高了一些: “为什么这样说?” “你第一次来看钟知青,送毡子的时候,全村就说你是钟知青的对象。” 男孩子吮着手指,想了想才告诉他。 顾时年想了想,又问: “就我一个人来找过钟知青?” 男孩子努力的想了想后,肯定的点点头:“就你一个。” 顾时年内心隐隐的欢喜在燥动,他清了清嗓子,指自己衣服接着问: “你再想想,有没有另外一个男人找钟知青,他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还是一个年轻男人?” “脑门有点秃。” 他潜意识里一直怀疑王大厨。 不过, 不吹大话,他才是方圆百里最靓的仔儿! 王大厨的样貌身材统统靠边站。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88章 她们都撒了欢儿的不上工了 男孩子拨浪鼓似的摇头: “没有穿着你衣服的男人找钟娇同志,就你找过钟娇两次。” 这男孩子一口气说完了,然后眼神炽热的盯着顾时年手中的一毛钱。 顾时年摸摸男孩子的头,结果摸了一手沙子……他直接将钱给了男孩子,并拍拍男孩子的肩道: “谢谢你。” 小男孩儿拿了钱,一溜烟的蹿没影了。 起身, 顾时年感觉满眼的戈壁黄沙都变得优美起来,满眼望去,就像一幅盛装打扮的油画,全都涂上了赭黄色。 随后,他笑了笑,脚步轻快的走向了村长家的地窝子。 没有想到:他原来一直在和自己较劲儿! 想到此, 他就想到了方浩。 这方浩为了骗吃骗喝,竟然谎报军情,有鼻子有眼的说是有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天天来看钟娇,害得他这两天心神不宁,天天做梦,大裤衩子都洗坏了三条!!! 回头,他得狠狠收拾方浩一下。 阿嚏! 阿嚏! 打了两个大喷嚏的方浩,直觉不太妙,总有一种他哥要找他秋后算账的第六感。 于是, 他迅速爬出了自己的地窝子,贼兮兮的溜去了贺双杰的地窝子,反正贺双杰的地窝子里啥也没有。 门就是一个破木头板子,直接推开就成。 他瑟瑟的躲进了贺双杰的地窝子,发现里面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tot)\/~~ 他暗恨自己不会七十二变,不然变成一只地老鼠,打个洞猫进去算了。 唉,他能感觉出来, 他哥回头一定会暴揍自己。 \/(tot)\/~~ 村长家的地窝子前, 钟娇看了眼正在地窝子前忙着做午饭的顾九花,她喊了一句: “婶子?村长在家吗?” 顾九花一看是钟娇,一边笑盈盈的用刷锅的小扫帚扫扫锅里刮进来的黄沙土,刷刷刷,她一边和钟娇搭话: “钟知青,他在大队部。” “谢谢婶子。” 钟娇说完,就朝着大队部走去,扭头,发现顾时年竟然没有跟上来。 刚才,她就发现他“走丢了。” 好,最好别跟着她。 走进了大队部,她一眼就看到中间屋中坐在长条板凳上,正趴着写东西的姜援朝。 “村长!”她喊了一声。 一听是她的声音,姜援朝迅速放下笔,赶紧跑过来,朝着钟娇身后看了好几下,才讪讪手摸着鼻子道: “木材的事儿?” 钟娇温温一笑,“村长,不是木材的事情,但与木材有关。” 姜援朝有些失落,但想到与木材有关,于是他招呼着钟娇往屋里走: “走,坐下说。” 钟娇看了空空荡荡的大队部,是真的空, 除了一张破桌子, 就是四个长条板凳,而且胳膊腿儿的都不是原版,都是后来接的。 绝对称得上艰苦二字。 她拣了一条稳当点儿的板凳,坐在了中间,她看着坐下来的姜援朝说: “村长,木材的事情,这两天,我去县里就能马上解决。” “今天我想说另外一件事。” “当时,我朋友说, 可能这一批木材不太少,多少吨,我也没记太清,我想这样。” “如果木材多,就一部分做独轮车,一部分做板车,这样更好。” 姜援朝没立刻回她, 而是把耳朵上架的一根烟卷儿拿起来, 又掏出一个火柴盒, 滋的一声, 他用掏出来的火柴棍划过了火柴盒的侧面。 火柴燃了起来,映着姜援朝那黢黑的大方脸,映得他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点上自己卷的旱烟,吸了一口,又狠狠的吐了一口烟雾, 旱烟太烈, 呛得他咳了好几声,才抬头看向钟娇平静的脸: “钟知青,咱们村会木匠活儿就一个人,我儿子,这……也做得太多了,我儿子得忙活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做这么多车子,累死他那傻儿子算了。 就是现教别人做也来不及啊。 钟娇看着焦虑的姜援朝,烟雾也掩不住他那能夹死苍绳的眉头,她笑了笑, “村长,你别着急,我听说每年都有军民共建,要不,你可以向共建单位要几个手巧的人。” “一边现教,一边攒车。学习生产两不耽误。” 姜援朝激动一拍大腿:“这中!” 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 这钟知青刚刚来支边,就知道军民共建,看来是钟知青的对象漏的口风。 正说着, 他一斜眼,就看到一身绿色军装的年轻人伫立在队部前,这年轻人这站姿很标准,就跟沙漠里的小白杨似的,腰杆子挺得直溜溜的! 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此时, 钟娇循着村长的目光,转过身子,扭头也看到了挺拔帅气的顾时年。 双腿笔直, 腰间系着棕色的腰带。 双腿扎进了黑色的皮鞋里。 黑色的脸膛,脸部轮廓刚毅果敢,眼神锃亮。 用北方话来讲,这是特别一精神小伙。 他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斗志昂扬,壮怀激烈。 进大队部前,她以为顾时年有事走了,没想到人还跟来大队部了,她看了他一眼,把头扭了回来,双手故作淡定的搭在一起。 顾时年还没有说话,而是隐隐的用余光扫了眼那道坐得笔直的俏丽背影。 姜援朝看到年轻军人身上的四个口袋上,愣了下,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有为,比当年的自己有本事多了。 这孩子一定前途无量。 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 姜援朝赶紧站了起来,顺便把手上的烟也直接用手给掐灭了。 掐灭的另一半烟蒂,姜援朝没舍得扔,直接又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赶紧上前,脸上的折子都乍开了,迎了几步,伸出粗糙的大手,讪讪的问道: “同志,我是大沙子村的村长,你是?” 他一见到当兵的就亲切,毕竟自己也是当年的兵啊。 脱了这身军装他真的是万般不舍。 边疆屯垦、边疆建设需要人力,物力。 作为一名老,党,员,他必须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把热血与青春投入到边疆建设中来,无论让他打仗还是搞生产,他都要冲在第一线。 作为炎黄子孙,他骄傲! 尽管这里黄沙漫天,极度缺水,但他已爱上这里独特的磅礴的美! 黄沙峰烟万千里,赤胆忠心抱终生。 顾时年身体绷得很直,他伸手, “顾时年,我们谈一谈今年的军民共建。” 二人热情握手时,他就直奔了主题。 最后四个字‘军民共建‘刚落下,姜援朝脸上绽开的折子,又习惯性的闭合了,他绷着脸,迅速撤回了握住顾时年的大手。 眉头紧紧拧成了三块肉疙瘩。 “顾时年,同志,既然军民共建,我作为大沙子村的村长,能不能提一个要求?”姜援朝态度冷淡,甚至连请顾时年进屋坐都没有。 “你说?” 顾时年看了眼刚刚热情无比的姜援朝,听到共建后一下子拉下大方脸,还要提条件? 这是怎么了? 姜援朝看了眼屋里坐着的钟娇,又看看顾时年,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支持共建,而你们共建的人一来,我们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撒了欢的不上工了,知道不?” 顾时年:“……” 她们不上工这跟他们搞共建有什么关系? 第89章 挡着人家俩儿暗送秋波呢 看着顾时年一副懵圈儿的表情,姜援朝指了指顾时年,叹了口气: “军民共建绝对是好事。” “但是,你们能不能别让一些好看年轻的小伙子来?” “你不知道你们人一来,我们村就跟炸了马蜂窝似的,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集体出动,一个个也不上工了,就等着看你们的小伙子了。” “好家伙!比来了马戏团都热闹。” 顾时年更懵:“……” 他们的战友都干啥了,怎么这么令人瞩目? 姜援朝自顾自的发泄着曾经的怨气,咧着苦瓜脸,比怨妇还怨妇: “你说说,也不知道谁在我们村传了谣言,说是你们驻地部队待遇好,津贴好,嫁过去还能弄个商品粮,” “好嘛,这下惹得我们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见你们来,就跟狼见了肉骨头似的,死死盯着不撒眼!”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光看看其实也没啥,关键是有人还给整事儿!” 接下来,姜援朝是越说越气愤,一直劲儿的掰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着那曾经发生的荒唐事儿。 “看就看,反正看一眼也少不了一两肉。” “你说,有的胆大姑娘们甚至开始扯着小伙子开始聊大天!” “有的送定情信物……” “还有的薅村里的羊毛,给人家整毛衣……” “哎……反正花样是层出不穷。” “你们来多久,村里就闹腾多久。” “现在附近村子都在传: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中间兵哥哥富得流油。” “甚至还有小媳妇打架要离婚的,还有逼婚的,还有的闹绝食自杀的,反正,整个村子是鸡飞狗跳!” 姜援朝激动又气轰轰的数落完,临了他还补充了一句: “来也行,指派一些糟老头子过来。” “或是丑得跟金小川似的也行,反正没人看得上。”这一句,他是压低声音说的,怕钟娇听到,毕竟金小川和钟娇听说关系不错。 “这样,我们村的姑娘们也能安省一点儿。” 顾时年垂眸,掩去黑色眸底的那一抹笑意。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想笑,但不得不绷住脸上的肌肉。 余光里, 他倒是看到屋里坐的那抹背影,肩膀不停的耸动,大约是正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清清嗓子,顾时年认真的说道: “村长,姜援朝同志,听说你是一名老兵,是响应国家号召而脱下了那一身心爱的军装。” 姜援朝摆手: “说这个干什么,说正事。”少给他跑题。 来了,就实实在在的干活,别影响他们村的劳动力就业。 他还盼着早一日把渠挖好呢。 顾时年轻笑一下,看了眼已经敛住笑意的钟娇。 姜援朝注意这小子瞄了眼钟娇方向,立刻警惕的在两人身上来回瞄了两下,然后上前,一下子把钟娇的背影给挡住了。 他想:钟知青是有对象的,你就别看了。 顾时年:“……” 这姜援朝正好挡住了他看向钟娇的方向…… 顾时年磨磨牙,默默的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想了想说: “指派哪些人不是造成村里鸡飞狗跳的原因,” “重要的是改变村民的观念和思想。”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肯定是有人故意这样传,影响了村民正常的判断力。 “嫁给军人是光荣,但也要承受嫁给军人的无奈。做好一个军嫂的责任担当。” “婚后军人因为执行任务常年不在家,军嫂需一个人单独撑起一个家,照顾老人,还要抚养孩子,一人身肩数任。” “试问那些姑娘能做到吗?” “还有,军人出任务,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 “村长,你也是老兵,应该多讲讲这些道理,不要让一些流言误导村民。” “荣誉看着光鲜,背后是热血与泪水的负重前行,你能理解?” 姜援朝站在那里,一脸愧疚,这些他哪能不知道? 他也是从一个兵过来的,那些年顾九花独自扛起一个家,没少抱怨,没少和他吵架,可是他为了千万里的壮丽山河,义无反顾。 想起自己曾的那些年,他一时之感慨良多。 他不能光站在一个村子的角角考虑问题,他应该把格局打开一些。 随后, 他便被顾时年拍胳膊的亲切动作给‘拍’醒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光顾生气了,哪能静下心来想这些细节。 钟娇扭头,看着背景板是风沙漫天的顾时年。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不但长的好看,而且行事稳重,进退有度,还很睿智。 顾时年侧了一下头,正好就看到钟娇那一双漂亮的水眸悄悄望过来,那一双水眸流露着一种对他的赞赏。 他蓦然灿烂一笑,露出两个浅浅淡淡的酒窝。 一下子闪了下钟娇的那一双水眸,她一怔,随即扭头,不再看他。 这男人笑起来,妖孽无比,性感冲击波贼强,一下就能把春天的万紫千红给秒掉,迷人又蛊惑之极。 顾时年缓缓的收回目光,继而朝姜援朝微微一笑: “村长,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详细说一下这次的计划?” 姜援朝看了眼顾时年,又有顾虑的扭头看了眼钟娇的背影,暗想:钟知青是有对象的人,如果这顾时年见色起义,看上了钟知青可怎么办? 他不愿意放顾时年进屋。 “在外边站一站也挺好,天天坐着腰疼。” 他打着哈哈,又从口袋掏出那半个烟蒂,重新掏出烟盒点上,就是不答应让顾时年进屋。 顾时年:“……” 这时, 姜援朝的大儿子姜大虎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土,一边抬头, 抬头瞬间,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绿。 他眼睛一亮,赶紧跑过来, “爸,什么时候做独轮车?”他可是等的急着呢,手痒痒的狠。 自从听他爸说有一批木材要过来,可能要改造独轮车,他就高兴坏了。 这两天见他爸就问,一天问好几遍。 姜援朝瞪了他儿子一眼: “胡说什么。” 木材的事情都八字还没一撇呢,瞎嚷嚷啥。 姜大虎被劈头盖脸一训,委屈撇嘴: “我想……” “想啥想!”姜援朝看着没出息的大儿子,直叹气。 他的傻儿子哟,不要命了,这一下不知要弄出多少辆车,不知你得熬多少天晚上才能造出来。 一想起这些,姜援朝的老心肝就开始滴血。 姜大虎抬头还想扛,后来一想八成又是共建的事儿,惹得他爸不高兴了。 因为他爸一听共建就脑壳子秃…… 好,他不惹他爸了。 于是姜大虎悄么么的斜眼瞄了眼顾时年正面。 这一眼,让姜大虎给怔住了。 这——这不是钟知青的军官对象吗?他怎么来了……是找钟知青的吗? 哟, 钟知青这不是正在屋里坐着吗,怎么不进去说话,干杵在外面干啥? 嘶! 哎哟喂, 他的老爸诶! 干的啥破事儿,他爸怎么还站在中间,没眼力介的挡着人家俩儿送秋天的菠菜呢。 让人家俩人隔着他爸脉脉相望,跟一对痴男怨女似的。 于是, 姜大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他爸,往旁边猛的一拽,就给没防备的姜援朝给拽一边去了,还给拽了一个趔趄。 第90章 下次,她要不要试一试? 姜援朝差一点闪了老腰,连嘴上刚叼上的半截儿烟蒂也给一拽,给拽秃噜掉地上了。 一不小心, 还让自己大脚给踩了! 心疼得他哟! \/(tot)\/~~ 这个糟心的儿子哟,不想要了,谁要谁领走! “姜大虎,你你……”姜援朝咬牙,没舍得当外人面训儿子,但抄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后脑勺。 这瘪犊儿子! 他现在挡着钟知青,目的就是保护钟知青,这傻儿子净给坏事儿。 “哎哟,” 姜大虎疼得低叫了一声,怨怼的看着他爸: “爸,钟知青对象来了,你怎么不请人进去坐?”说完,还狠狠的朝着姜援朝眨了一下眼睛。 顾时年朝着姜大虎满意的看了看,嗯,孺子可教。 比他爹有眼色。 钟娇僵硬的坐在长板凳上,双手交握,她有些懊恼刚才一时失神去看顾时年了,没想到顾时年反应这么灵敏,立刻朝她看了过来。 看就看,还故意邪魅一笑,想勾引她? 不过,他那笑容确实杀伤力太大,一下冲击到了她那坚定的小心窝儿。 她抬手,迅速捂紧怦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这个挨千万的妖孽男人! 她能感知到她的小脸有些烫。 而且持续发烫中…… 这时, 她更没有想到姜大虎居然指认顾时年就是她的对象。 她是站起来否定,还是默许…… 此时的姜援朝被这消息震得有点晕,抬起头来,顾不得再看脚下已经踩烂的烟蒂。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顾时年怎么突然就成了钟知青的对象? 看着自家老爸发懵的神情,姜大虎赶紧给他爸解惑,省得一会儿闹出笑话更难看。 “爸,这同志上次还给钟知青送毡子,我都看到了。”姜大虎接着解释。 上次,他给钟知青盖新地窝子,正好看到顾时年送东西,因为顾时年穿着军装,长的得好看,所以,他一下子给记住了。 姜援朝后知后觉的拍拍脑壳,又伸手朝着姜大虎后脑勺,啪,一下子又给招呼过来: “也不知道早来提醒我。” 姜大虎:“……” 这也能怪我? 他咋能料到钟知青对象来了村里?他又不是能掐会算的老神仙。 ——顾时年扬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深深的看了眼姜大虎,他怎么看姜大虎怎么顺眼。 这小子真懂事,什么事情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说得好! 他现在担心钟知青会不会否认这件事? 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然摆在明面上了,被姜大虎直接板上钉钉了。 他确定她能听到。 顾时年捏着手指,大拇指与食指慢慢的摩擦着, 他垂眸敛去眼中的欣喜,余光紧紧盯着钟娇纤丽的背影,只一眼,那抹婀娜便已经嵌入心海。 他在期待她对姜大虎那些话的反应。 “对了,钟知青,我爸不知道这位同志是你对象,你别跟我爸计较。” 姜大虎瞪了他爸一眼,还得他给他老子擦屁股。 “对了,这位同志,你赶紧请进。”姜大虎比他爸还要老练成熟的伸手邀请着顾时年。 钟娇:“……” 这姜大虎造车时候的挺中二,现在也不中二了。 倒是殷勤老练的可以啊。 她咋办? 承认还是不承认她和顾时年的关系? 现实有点残酷诶! “对了,村长,你们不是商量共建的事情,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说完,钟娇起身一溜烟的走了。 逃避一下再说。 虽然她从不是逃避的人。 当她没注意到顾时年那火辣辣热烈烈的眼神吗? 可, 她还没有想好。 姜援朝:“……” 人咋跑了,害羞了。 年轻人都害羞,当年孩儿他妈也这么害羞,一害羞就跑。 顾时年:“……” 这是不想承认他们间的对象关系,吓跑了吗? 说不失落是假的。 不过,转念一想,顾时年又觉得幸运。 总比她当面否定自己要好。 对。 她跑了,证明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再说,梦里的事情已经被窝里盖章了,她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她得对自己负责! 哪怕是梦里发生的事情,她也得负责。 洗坏了三个大裤衩子本来就是事实! 对。 加强心理建后,顾时年重重的舒了口气。 ——钟娇走后,并不知道顾时年经历了复杂深刻的思想历程,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当面回应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说呢, 她对他有一丁点好感。 仅限于好感, 毋庸置疑, 他的俊脸,他健硕的身材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吸引力。 但—— 但她也不能马上接受他和她的对象关系。 何况, 她本不打算结婚,如果承认对象关系,这不是对人家耍流氓吗? 再说,看样子,顾时年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也得二十四五了。 她不能再耽搁人家青春的小尾巴了。 ——姜大虎抓抓后脑勺,被打的还有点疼,他爸下手真狠,他是不是亲儿子啊! 一片尴尬之后, 姜援朝看着顾时年,裂开了黢黑的大黑脸,真诚的邀请: “顾同志,进屋,商量共建的事情。” 这老尴尬了。 想抽一支烟解解尴尬,一摸耳朵上的烟没了。 抽了,剩下的被自己踩烂巴了。 “顾同志,共建的事情我们一起安排,还有点事情得麻烦你。”姜援朝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顾时年客气道:“你讲。” 姜援朝想了想说: “能不能给调几名手巧的同志过来,尤其是能干木匠活儿的。”他觉得钟娇说得有道理。 可以这么干。 关键是还能让他儿子少熬点夜,不然这小子身体得垮了。 他儿子太蛮干了。 顾时年点点头,故意思索了一下道: “可以。” “到时,共建的工作我安排钟娇同志全权负责,到时,你们直接接洽就行。”姜援朝假公济私给顾时年放了水。 姜大虎暗暗给他爸点了一个赞,还算有眼力。 顾时年满意的勾勾唇,手指敲在桌子上,弹起来一些浮土: “好,我尽量多调一些手活儿好的过来。” 刚才对姜援朝的不满渐渐散去。 这村长可算不当绊脚石了。 钟娇跑回地窝子后,立刻钻进地窝子里,把门一关,迅速躺炕上。 哎呀麻呀, 尴尬死了! 刚想完, 阿嚏! 阿嚏! 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她总感觉,自从她跑后,这村长和顾时年肯定没合计好事,估计把她给绕进去了。 噌, 她又坐了起来,哎,到哪儿说哪儿。 突然间, 她眼睛一亮, 不如,把这张弄丑了,自然而然的就吓跑了顾时年。 对, 这样也行。 下次,她要不要试一试? 这个可以有, 对!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第91章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村长姜援朝与顾时年就这么愉快的约定好了工作计划。 连姜大虎也觉得,这回,他爸终于不用为共建发愁了。 这私事公事一下子全给解决了。 真好。 待到顾时年走了,方浩大老远就听到村长的欢送声,他这才狠狠吐了口气。 他哥这个煞神终于被送走了。 不然,自己非得挨顿揍不可。 没房顶可扔,他哥指定会揍得他屁股开花。 慢腾腾的从贺双杰的地窝子爬出来,他拍拍膝盖上的土, 蹙了蹙鼻子,他突然闻到一股子香味。 蹙蹙鼻子,他再闻。 还是香, 好像是肉香味儿。 这个点儿飘出肉味的指定是钟知青那里,只要钟知青开火,就一定有肉味儿。 方浩绞尽脑汁的想: 找个什么借口去吃一口肉呢? 一想到肉,嘴角的哈喇子都压不住的流了下来,他赶紧抬手抹掉,怪丢人的。 钟知青救了自己两次,自己总得表示感谢。 对, 方浩转身去了自己的地窝子,拍净身上的土,看了一圈儿地窝子里的吃食, 好, 只有一桶他哥留下的麦乳精,还有一个空罐头瓶。。 剩下的啥也没有了。 空的不能再空了,估计小偷来了,也得含泪送块咸菜疙瘩。 眼泪汪汪的抱住麦乳精,他低头,叹息对着麦乳精说: “算了,你不如肉香,我还是把你送人。” 于是,方浩抱着一桶麦乳精,就来到了钟娇的地窝子跟前。 钟娇正在做腊肉炖大菜,什么豆腐干,土豆干,还有干豆角,干白菜,粉条给乱弄一小锅,感觉炖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把锅盖掀开, 一股腾腾的热气哗的一下子冒了出来。 这股热气白雾,瞬间被这里卷起来的风给吹散了。 一股肉香味儿更是随风一下子飘了老远。 方浩抱着麦乳精,走到半路,就闻到了这要命的肉香味儿,浓郁热烈,还像一条肥虫子似的死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往五脏六腑里捣鼓, 要命啊! 他舔舔舌尖,加快脚步,赶紧走向了钟娇的地窝子。 来到钟娇身后,他站得板直,喊了一声, “钟知青,你好。” 钟娇扭头,一眼就看到抱着一桶麦乳精的方浩朝她嘿嘿的笑着,一脸油腻,笑得像个二傻子。 “你好。” 钟娇说完,拿勺子搅了一下锅里的菜,感觉粉条还是有点硬,再炖两分钟。 热气腾腾的香味儿一下子包围了近在咫尺的方浩,全方位对方浩发动了美味侵略,整得方浩差一点忍不住一头扎进锅里吃个够。 “钟知青,感谢你这两次救我。”方浩看到钟娇扭过头继续看锅,不抄理他。 他忧伤的摸摸头,又拣话头说,吃个肉就好难。 虽然自己很想吃肉,但不好意思明面说啊。 好歹他也是南市市委机关的大院子弟,人称小魔头,要肉吃多丢人,好像他没吃肉似的。 最近,他是真的没吃过肉。 \/(tot)\/~~ “不用谢,我收了你药费,咱们两清。” 钟娇认真的看着锅,担心粉条过火糊了锅底,一会儿出锅一股子苦焦味儿。 方浩:“……”两清还让他怎么接话茬? “钟知青,还是感谢你及时救了我的命,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收下。”方浩想了想,还是绕到钟娇对面的锅前,将麦乳精直接给放在地面上了。 钟娇看了眼麦乳精,淡淡的瞥了眼方浩: “心意领了,东西拿回去。”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瓶麦乳精可是好东西,她不能要。 何况这方浩三天两头的生病,据说吃不惯这里的饭。 饿得自己都生病了,还将好东西送人?缺心眼。 “这东西你留着吃。”钟娇不打算收他的。 方浩咧开了嘴,想哭,他真没词儿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钟娇留下自己吃顿饭。 看来麦乳精没有吸引力, 什么对钟娇同志有吸引力呢? 他哥俊着呢,都没有打动钟知青,他这油头粉面的腻子脸,钟娇更不喜欢看了。 “钟知青,我能买你一份菜吗?”方浩刚才在钟娇掀锅盖的时候,瞅了眼,虽然说这锅不大,但一锅的菜够三四个人吃的。 这是他最后的招了。 钟娇想了想道:“可以,拿饭盒去。” 方浩顿时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拧了下自己的耳朵。 嘶, 哟,真疼啊! 是真的。 他听得没错——钟知青让他拿饭盒! 他扔下麦乳精,掉头就走,不对,张着大嘴,笑着就跑。 噗的,迎面吹来一股风,带着一股沙土,一下子扑进了他的嘴里。 呸呸呸, 他连吐了好几口,也没停下脚步, 一下子跑到了地窝子,拿起自己的饭盒,掉头就往回跑。 跑到钟娇这里,他刚要拿钱,这时钟娇道: “钱不要了,不过,你每天,去叉点牛粪和杂草回来给我就行。”她需要牛粪和干杂草烧灶,不然怎么煮吃的。 她不想要他带着咸鱼味儿的钱,还是让他弄点燃料比较实在。 方浩疯狂点头,还啪啪的拍着胸脯道: “没问题,包我身上。” 他咧着一口大板牙,笑容极具二憨的魔性。 钟娇从屋里拿出一个饭盒,盛了一碗菜,又拿出一个粗粮馒头吃了起来,如果方浩不在,她就直接吃蒸米饭就炖菜了。 算了。 这个粗粮馒头是荞麦面的,吃着也挺香。 “方浩,你去盛菜。” 方浩默默的看了眼钟娇的馒头,拿着饭盒去盛菜,盛了两勺,看着有半盒了,他不敢盛了,万一剩下的是钟知青晚上的口粮呢。 他还没那么不自觉。 他着急的嘬一口掉在饭盒外的粉条,宽宽的,qq弹弹的,吃起来了,又软又糯还带着肉香,贼劲道。 嗯好吃。 他嘬完了一口粉条,准备端着饭盒子走人时,就听钟娇道: “我吃不了,你多盛一点。” 方浩刚盛满一饭盒大炖菜,就听到一道急促奔来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是金小川回来,扛着筐子,人跑得气喘吁吁的。 今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金小川就感觉眼皮子跳,肚子叫。 他总感觉有人要跟他抢恩人。 于是,金小川利索干完上午的活儿,打算把筐子还了工具房,下午挑粪,不过,中午先回家拿个咸鸡蛋,到时就着王大芳发的饼子吃。 他妈腌的咸鸡蛋太咸了,齁死人,他一下子也吃不完,现在还剩好几个。 离地窝子越近, 金小川就感觉眼皮跳得越厉害,果然来到地窝子前,就发现恩人的地窝子前多了一道身影。 哦霍, 果然是抢恩人的。 恩哼哈嘿,他不让! 撸了撸袖子,卷了卷裤腿…… 钟娇闲适的蹲在一块小土块上,一手拿着杂粮馒头啃着,一手拿筷子吃菜,很巴适。 她看到金小川撸袖子卷裤腿的来了,咽下嘴里的那一口杂粮馒头: “金小川,快过来,我锅里有饭,你去拿饭盒子盛点菜。” 冒起来的准备角斗的小气焰一下子瘪了下去,金小川眼晴爆亮道: “真哒?” 钟娇也嘬了一根长长的粉条,咀嚼完,咽了下去,才缓缓道: “假的!” 金小川:“……” 钟娇看着发呆挠头的金小川,抬下巴指指方浩的方向: “你再不吃,就让他给吃完了!” 噌的, 金小川转身就跑,跟个烫了脚的小马达似的朝着自己的地窝子就蹿,然后又嗖嗖嗖的跑了回来,把锅里的炖饭都给盛到饭盒子里了。 后来,想到恩人也许还没有吃饱,又讪讪的用自己筷子把碗里的往里锅里拨拨。 钟娇:“……” 方浩:比自己还没眼看。 钟娇指指自己的饭盒子里的菜: “别拨了,你都倒你饭盒里,我这里够了。” 金小川听完,迅速把饭盒子放地上,端起锅来,往饭盒子倒菜,最后是一滴汤,一个菜沫子都没看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金小川的筷子能刷锅呢。 “行了,你们赶紧走,别影响我吃饭。”钟娇看着他们盛好了饭,迅速撵人。 第92章 怎么找一个托儿呢? 晚上的时候, 金小川抱着一捆杂草回来, 而方浩叉了好几块牛粪,还抱着一小捆草过来了。 金小川瞪了方浩一眼。 方浩则是朝着天上翻了一个大白眼,傲娇的跟着黑天鹅似的。 两人叉着腰,互不理睬对方,都只哼了一句,便扭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钟娇想了想,把小锅架上去,对着他们道: “行了,别瞪眼珠子了,我给你们原料,一个烧火,一个做饭。” 钟娇又从屋里拿出一搪瓷缸底子的小米,还掺了一些高梁米、红小豆。 其实吃吃粗粮也好,养生。 她想。 人就是不能太金贵,否则得的全是富贵病。 “方浩你去淘一遍米,金小川你烧火。”钟娇想着金小川刚挑完大粪,还是烧水比较好,不然一会儿米粥味儿清奇了没法子喝。 二人迅速各就就位。 晚饭好了, 三人围蹲在一起, 一人一张杂粮大馒头,一人半饭盒子粥。 还有一瓶子辣椒腌萝卜干儿。 吃完饭, 方浩又主动去刷碗,钟娇倒是闲得自在,她不怕说闲话,爱说就说,嘴长在人家身上,她还能用502胶水粘上人家的嘴吗? 陈秀英打了两个喷嚏,就对着一起干活的女知青们道: “听刚才村里人说金小川和方浩在一起吃饭呢,有说有笑的,这女人就会勾引男人!” “还一下子勾引俩!” “你说她长得好看,也不能这么胡作非为,这不是丢咱村脸么?” 她的确是听村里送饭的念叨的, 但她就是想败坏钟娇的名声。 陈秀英一边怨念着顾时年对自己爱搭不理,自己都主动贴上去了,他都不理会自己,真是不开窍。 都怪钟娇在顾时年身边,所以顾时年不敢偷腥。 一定是这样。 她恨死钟娇了,陈秀英成功pua了自己。 觉得自己可以再接再厉,下次找个钟娇不在的时候,接近顾时年,对,就这样。 她完全忘记了她被金小川的熊抱与亲吻而丢人的事情了。 直接间歇性忽略。 “行了,少说两句,一会儿金小川怼你!”一名女知青瞅了下附近,心想,不定什么时候金小川跑出来怼陈秀英呢。 她才不愿意和金小川这张毒嘴怼上,她又赢不了。 再说,她更不敢惹钟娇,钟娇那鞋底子打脸老厉害了,看看陈秀英的香肠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肿。 陈秀英一听金小川,吓得浑身寒毛孔都跟着炸了窝,齐刷刷的竖起来,迅速警惕的盯着周围使劲看儿。 生怕金小川冷不丁的跳出来骂自己。 顺便还想讹了她的终身。 绝对不可以。 她赶紧闭紧嘴巴,捡起地上的筐子就灰溜溜的跑了。 哼, 金小川要是敢说, 自己就敢不承认! 亲的印子呢, 抱的印子呢? 谁看到了? 我靠,钟娇那个女人看到了。 陈秀英想着……溜得更快了。 王大芳看了眼陈秀英的方向,眼神充满了讽刺,现在一听金小川三个字,陈秀英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怂坏了。 就像金小川跑着要亲她似的。 一想起金小川跳起脚脖子,堪堪的够着陈秀英的嘴时……王大芳不禁打了一个恶寒般的冷颤。 最近一周, 金小川和方浩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一起捡杂草叉牛粪当燃料。 一起做饭。 方浩刷碗。 二人虽然互怼几句,但相对来说干活儿还是比较和谐。 一周后, 在村长姜援朝每日都问候一下木材的事情下,钟娇头都大了。 她决定明天就去搞定木材的事情,其实木材很方便,空间拿出来的事情。 不过, 她得有一个合作伙伴,这人负责当她的“朋友”出木材。 也就是一个托儿。 可这托儿不太好找,她初来乍到,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所以这一周,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 不过,姜援朝天天问,都问了一周了,问得她脑壳实在嗡嗡的响,所以,她决定去找个托儿回来,就势把木材给运回来。 这事儿得好好筹谋一下,起码不能漏了馅儿。 都怪她这张嘴提什么朋友啊! 第二天一早, 钟娇在门口的石头下压了一张纸条,是给金小川和方浩留的言,这俩货这一周表现不错,光给她干活儿了。 还有, 金小川对自己真心的数次维护,让她很感动。 而如果她天天和金小川一男的在一起,也不好看,省得传闲话,到时麻烦, 所以方浩才能捡漏,加入三人组。 她背着筐子来到村口, 村口就是一个石头界碑,上面用红笔写着大沙子口村。 她一眼就看到了停在界碑处的张老汉的牛板车,此时,牛板车已经坐满了人,她也坐上上车,待人满员后,张老汉有力的挥动着鞭子。 老黄牛开始哒哒的跑开了。 钟娇依旧围着纱巾,但是脸上已经起了一些红疙瘩,透过纱巾,还是能清楚的看到。 “哟,钟知青,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过敏了?”钟娇故意叹了口气解释着:“没准儿过几天就好了。” “钟知青,赶紧去县里看看,可别留下疤。”一些婶子们劝导着她。 心里却腹诽老多: 都说城里知青娇贵,你看可真娇贵,一来边疆就长疙瘩,摆明水土不服嘛。 不过可惜了一张俏脸。 不过,这脸长了疙瘩也好,省得村里的大小伙子一看到钟知青就跟丢了魂似走不动路。 钟娇认真的点点头: “我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赶车的张老汉听得直皱眉,这么好的女娃子,这么漂亮的脸,毁了就可惜了,他想起来个人,现在在马棚子那边住。 听说医术不错。 不过,听说这人以前是是中医世家,后来叔叔给逃到国外了。 被人举报后,这人全家都给关到马棚子那边了。 这家姓傅, 那些马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所以骑兵连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将这些老马卖给屠宰场处理,那是他们一起杀敌的战友兄弟啊! 不过,那些马确实老了。 转业后的骑兵连便弄了些杂草土坯,简单的盖了一些房子,将这些马放养在一起。 当然, 这些房子没有窗子,四面是漏风的。 有一间是草料房, 后来老傅一家就搬进了草料房。 老傅原名叫啥来着,他也没记住。 来了有一个月了。 钟娇没有想到,张老汉直接上愁她脸上的假疙瘩了,而且还给她想好了一个好医生。 不过,大家很快转移了钟娇脸上疙瘩的注意力,开始拉起了家常, 谁家要娶谁家闺女了? 谁家今天吃肉了。 谁家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谁家今天借米了, …… 反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而钟娇一直默默的当听众,一边内心思忖着,如何找一个好的木材托儿呢? 愁人! 第93章 梦里的她,熟悉到边边角角都知道诶 一路上,张老汉都心事重重的。 一想到漂亮的姑娘脸上长满了红疙瘩,他就心塞,多好的一个姑娘啊! 钟娇脸上弄假疙瘩,是为了减少桃花债,不仅仅是针对一个顾时年。 但, 她没有想到,弄个假疙瘩,倒是给热情的张老汉造成了困扰。 一到县城,她就跳下板车, 一下子就跑远了。 她得赶紧相看一个木材托儿去,看看小米提,大豆提朋友中有没有一个靠谱的。 张老汉本来想单独和钟娇提一下傅医生的事情,没想到,一到县城,钟娇比猴子蹿得都快。 一眨眼儿就没影了。 张了张嘴,张老汉到底没喊出来。 算了, 他瞅个机会给钟知青说一声,让傅医生给看看脸,能不能好,也得看缘份,毕竟这个地方太荒凉,找一个好医生可是天大的难事。 钟娇转了几个弯儿,看到没有熟人了,立刻掏出自行车,骑上自行车, 噌噌噌的, 就朝着小米提家骑去。 推开门, 她将自行车一起推进了小米提家院中。 院中静悄悄的, 也许是听到了院里的动静,有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 支好自行车,钟娇抬头, 她一眼就看到一位包着花头巾的中年妇女迈出门槛,她衣着破旧,但是眼睛如春天的阳光,和煦而温暖,还一抹浅淡的蓝色。 “能下床了?”钟娇看到小米提妈妈已经能下地动了,表情很是淡定。 吃了掺了灵泉水的药丸能没效果吗? 这妇女是小米提的妈妈, 名字叫——阿依努尔。 这阿依努尔表示月光的意思,很好听,寓意也很吉祥。 “姑娘,你来了!”小米提妈妈热情又认真的打量着纱巾下的钟娇, 她随即露出惊喜,这不是救她的恩人吗,她伸手赶紧做出邀请进屋的动作。 不过,当她触及钟娇围巾后的脸时,微微吃了一惊。 上次见,纱巾围的脸还是白的像羊奶皮子呢,又嫩又白,漂亮的不像话, 不过,现在恩人脸上起了一堆疙瘩怎么回事? 太可惜了。 钟娇挑挑眉,浑然不在意对方的打量, 她大方走到小米提妈妈面前,提议道: “小米提妈妈,我给你号号脉。” 小米提妈妈笑了,深邃的眼窝更添加了一抹迷人的光彩,她赶紧提着碎花裙子,踩着已经掉了皮的靴子进了屋。 进屋后,她用袖子赶紧用力擦了擦炕头,才请钟娇坐下。 然后自己坐在钟娇诊脉的位置。 钟娇坐了下来,伸手三指叩脉。 屋里静下来,只留下的两人的呼吸,在空气里此起彼伏。 小米提妈妈比较紧张,这两天,她感觉肚子小了些,身上还爱出泥,她不得不狠心把淘米水倒入一个小碗里,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身体,哪怕成了黑碳水,她也舍不得再换一碗水。 她想:太多天不洗澡了,长了黑泥很正常,虽然不多。 “嗯。你的肚子正在变小,正在排泄,放心,再有月就会变好。”钟娇说完,想了想上次的药量,也就一个月。 于是, 她又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小米提妈妈: “那瓶吃完,这瓶继续吃,吃完后,我再来看你。” 小米提妈妈顿了顿,难为情的拿过了药瓶,脸上露出无限感激的神情,她站了起来,又郑重的深深的给钟娇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 “这些钱,包括学费,我们以后会还给你。” “别客气。对了小米提去上学了吗?”钟娇问了问小米提妈妈。 小米提妈妈答道: “嗯,上学了。你有事,我去喊他回来,学校离得不太远。”她作势起身就要出门。 钟娇赶紧摆手: “不用。”她就是要小米提上学,不上学混吃等死,一天熬一天吗? “我走了。”钟娇临了,又补充了一句,然后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小米提妈妈扶着大门,望着钟娇消失的身影,叹了口气: “真是一位难得的好姑娘,不过脸上怎么长了疙瘩呢?” 她真恨自己不是医生,不能替恩人分忧帮忙,改天她问问别人去,有没有偏方什么的。 钟娇脸上的疙瘩,不知道的是又有人给她操心上了。 钟娇骑着自行车,疾快的来到了地下黑市, 进黑市前, 她先把自行车收进空间,然后闪进空间,化了一个老大娘的妆束。 上次,她的大娘妆一不小心就给泄露了。 苏丽君知道, 顾时年知道,还有顾时年的许多手下也知道。 她决定把妆改一点儿,不然被认出来,可是麻烦大了。这个年月,投机倒把,可是要蹲笆篱子的,她不会冒险。 化好妆,她背着一只筐子来到了地下黑市, 沿着涌动的人流,她细细的观察着两边卖的东西。 货品种类很多,就是蔬菜有些少。 水果有: 葡萄, 哈蜜瓜, 霍城桑椹, 巩留苹果, 吊死干(又称,小金果) 晒干的葡萄等等, 坚果有巴旦木,杏胡,开心果,沙漠果,碧根果,腰果,鹰嘴豆等等。 肉有新鲜的牛羊肉,还有风干的牛羊肉,也有马肠,椒麻鸡,马肉等。 蔬菜主要是胡萝卜,土豆,还有皮牙子(洋葱。) 还有一些不错的奶制品, 没想到,这个黑市货物还挺齐全。 不过,谷物粮食倒不丰富。 还有些几个摊子是卖水的,也是论斤卖。 大约是逛了许久,钟娇买了一些东西自己吃,也准备给钟家庄的爷奶寄回去, 她买了几只椒麻鸡, 还有一些风干的牛羊肉,没有防腐剂,吃起来顶饿又环保。 胡萝卜土豆皮牙子她也买了一些。 坚果也买了,有碧根果,腰果,鹰嘴豆等。 奶酪,靠,竟然有骆驼奶粉? 简直是稀罕极了,她闻了闻很正宗,赶紧买了一些。 哇,还有药材,鹿茸,鹿鞭,鹿筋,红花等等,简直太棒了,这些药材材质非常好。 买买买。 买了一堆东西, 她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找个差不多的人充当她卖木材的朋友。 不是购物狂! 唉, 小米提太小不合适, 小米提妈妈显然更不合适,她没有做生意的那种精明劲儿,容易被老辣的村长看出破绽。 唉,都怪自己多嘴。 大豆提还年轻…… 她手边真没有合适的人。 顾时年,她更不能找他,这不是自投罗网? 再说,她和他不太熟? 顾时年:梦里都熟悉到边边角角都知道了,怎么还不熟? 逛着逛着, 突然, 熟悉的东西让她眼前一亮! 第94章 是不是熟悉的故人? 哎哟喂, 这不是她给小米提妈妈开的小药瓷瓶吗? 据小米提讲—— 当时牛牛提抢的时候说小米提妈妈不配吃药,然后就给扔到粪坑儿了。 原来, 没有扔粪坑儿,而是倒手卖了。 可是药不是万能的,病病都除,他们倒手卖掉,让别人瞎吃,这不是坑人嘛。 首先这瓶药,只是药,没有加持灵泉水,就是一瓶普通的中药。 她来到卖这小瓷瓶的古董摊前,看了眼这只瓷瓶,问: “多少钱?”她指向了小瓷瓶。 卖药的人看了眼钟娇这个老大妈,又打量了一番,摇摇头: “不卖!” 钟娇看了眼这人,是年轻人,她淡淡的问他: “我看这个瓶子好看,为什么不卖?不卖,你摆这里干什么?” “这个瓶子只治肚子鼓胀起来的病,你又没有病,瞎吃药干什么!” 年轻人讥诮的笑了一下。 “多少钱?”钟娇不想这个药时间过期吃坏人,那样不是连累她的名声吗。 这药又没有放空间,根本不能无限延长使用期限。 所以,她决定把药收回来。 年轻人看到钟娇执意买药,眼睛转了转道: “这个,我不能作主,我请我们老大出来。” 他让别人帮忙看摊,迅速拐了一个弯儿,找人去了。 很快,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儿跟着这名年轻人来了。 一副当地人打扮的老头儿,扣着一个白色的小白帽,身穿着一个大竖条的袍子,人干巴瘦的,两撮山羊胡倒是挺显眼,长的尖嘴猴腮的。 这人的打扮,让他想到了前世看过一个小品,就是卖羊肉小贩的打扮。 她扭过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再回头时, 她看着这干巴小老头一双贼精神的眼睛,总感觉似曾相识,她好像在哪里见这个小老头儿。 不过,人家明明是本地人。 怎么可能见过? 南城与伊县,大约相距四千公里左右。 想想,这天南海北的距离,可以说是在这个交通不便年代的已经是超级远的距离了。 老头儿捻着八字胡,扫了眼钟娇, 也感觉这老太太的眼睛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毕竟这样的老太太,满街一抓一大把。 ——个个都是花裙子,皮靴子,花头巾。 不过,完全包着纱巾的妇女同志也有,但很稀少,所以老头儿认为这个老大娘是一位颇为讲究的人。 为了验证是不是熟悉的故人, 于是, 老头儿随口就说了一句口头禅: “打南边来了一只鸟。” 钟娇眨眨水汪汪的眸子,又打量了一遍老头儿,抿着咧开的嘴,笑盈盈道: “往东跑了一头驴。” 哎呀,千里故人来, 真是一言成齑啊! 原来是南城黑市的人! 算是半个老乡。 老头儿听完钟娇那一句对答,捻着八字胡的手都给顿住了,这是一个南城人? 真是千里有缘份呐。 突然间, 脑海里一顿噼里啪啦响,老头儿瞬间想起来一个人,伸手指着钟娇扮的老大娘道: “莫非你是卖米面油的钟大妹子?” 钟娇点点头,“是” 这老头儿的声音,她也辩认出来了,刚才没细想,现在认真一想,原来是那个老头儿。 就是南城黑市门口逗鸟玩的那个老头儿。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合作就去新省伊县,人家老头儿就抛家舍业的,真的来到几千公里外的地方,和自己一起做生意。 是个讲信用的人。 “大爷……大哥,你这是也从南城过来了?”钟娇询问。 “你不是说以后想合作,就来伊县吗?我这不是响应你的合作,来了吗?”这正是在南城一口气买下钟娇4000多元物资的鼠儿爷。 “谢谢大哥信任。”钟娇钟大娘激动的一抱拳。 鼠儿爷赶紧低头嘱咐年轻人道: “你帮我盯着摊子,我带人去后面聊聊。” “是,鼠儿爷。” 钟娇灵敏的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微微做出一副了然的动作, 哦,原来这个老头儿叫鼠儿爷。 这外号起得很形象, 鼠儿爷确实很符合这老头儿的长相。 “走。”鼠儿爷恭敬的带路,带着钟娇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一间半闭的窑洞前,依旧是地下。 这里面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桌上罕见的还有一个茶壶! 鼠儿爷亲自给钟娇倒了一杯水,递过来: “这边缺水,你凑合喝点白水。”他想沏茶,但又太浪费,现在他也舍不得浪费一滴水。 听说附近的村子,人们每天供应两斤水。 几乎半辈子都不能洗一次澡,一个月也洗不了一次头。 钟娇没有端起水杯喝水,这里太缺水,不像华夏其它地带招待人一般都用茶水,现在在这里招待水都得是贵宾。 看来鼠儿爷对她很尊重,也很重视。 所以,她对鼠儿爷很有好感。 “大妹子,这次,你准备出多少货?”鼠儿爷不以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眼前的这位大妹子就出不起货。 “老样子,和上次一样的货,你先验验质量,以后再添。”钟娇没有多提货,只是想提上次差不多的货。 她不想太专注。 鼠儿爷想了想,捻着胡子答应。 “鼠儿爷,我再赠送你一百斤精细大米,保证和我卖的品质一模一样,不过,我得麻烦你一件事?”鼠儿爷一愣,这大妹子怎么知道自己绰号。 之前,他好像没有把自己的绰号告诉眼前的大妹子。 钟娇不管鼠儿爷想什么,她得完成她的任务。 ——也就是姜援朝磨她耳根子的任务。 “你先说,如果能做到,老夫一定尽力而为。”鼠儿爷思忖了一下便开了口。 他不知道钟娇提什么条件,但酬劳这么诱人,还送一百斤精细粮食,快一百块钱了,这任务一定不轻。 所以,他不敢贸然答应。 钟娇听着鼠儿爷没有彻底松口,也没有着急,而是试探着说道: “我朋友弄了一批木材,想让你帮忙送到一个村子,但他不宜出面。” “一百斤大米是他的酬劳。” “怎么样?” 她说完,定定的看着鼠儿爷,表面上是风轻云淡,暗地里却是微微捏了一把小汗。 如果事儿成了,自己也不用天天被姜援朝磨耳根子了。 “一百斤精米就不用了,我们合作了两次,也算是旧相识,所以,这个忙我帮了。”鼠儿爷直接拍胸脯答应了。 他本来做人做事就有分寸,只要不违背道义,不影响他做生意。 他还是可以帮忙的。 一来说:这个事情是好事。 二来讲:作为合作者提出的,面子他还是可以卖一点的。 毕竟,他就是冲着钟娇的精品粮食,还有面米面油而来的边疆。 第三来说,现在全国上下都缺粮食,他这样南北做起粮食,不仅扩大了自己的生意范围,还有了相对稳定的优质货源。 何乐而不为? 第四,多个朋友多条路。 基于以上四点,鼠儿爷决定出手帮忙。 钟娇可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解决完姜援朝的问题,她就可以好好的去找一找大豆提说的那个矿了。 羊脂玉矿啊,想一想,她都眼红! 第95章 似乎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从空间里, 她拿出和大豆提一起画的矿洞位置图, 然后, 掏出指南针,让小火鸟帮着前边带路,她便踏上了去寻找矿洞的征程。 有点小兴奋。 矿洞在郊外, 当钟娇骑车来到郊外,却发现,这离矿洞还有点远。 矿洞的地图附近画着一堆刺柏丛和曲线丝兰,过了刺柏丛和曲线丝兰,才能差不多到矿洞。 看来,矿洞距离县城不近。 看看四下无人,她直接从空间弄出一辆沙漠厚轮越野车,然后开着车子,嘟的一声,就朝着沙漠的方向驶去。 大沙子等附近的一些村子,公社等就在沙漠的边缘地带,属于荒漠,不是纯正的沙漠腹地。 大豆提所说的矿洞方向,就直接指向了沙漠真正的边缘地带。 不过,她不怕,她啥都有,还有小火鸟探路,可以随时为她提供正确的方向。 主要是她有吃喝,渴不着饿不着,更晒不着。 踩足了油门,钟娇开着越野车,朝着沙漠驶去。 一路之上,植被很少,但是,还是有一些耐旱的植物,很快,她见到了一片沙棘丛,没有曲丝丝兰,更没有刺柏,说明目的地不是这里。 于是, 她开车呜的一声越过了沙棘丛。 前方吹过一阵风沙柱, 也就是沙漠里特有的龙卷风,又叫旱龙卷儿,超级厉害。 它能把地面上的沙土卷到几十米,甚至是几百米的高空。 形成一个旋转型的沙柱,壮观又让人心惊胆颤。 她踩下刹车,静静的看着沙柱消失,才继续向着她的矿洞出发。 沿途只有沙丘,还有一些稀落的植被。 又来到了一片刺柏丛后, 她还看到了一些依稀的曲线丝兰, 顿时, 她脸上绽出了明媚的笑容,她现在还没有换装,还是以一种老大娘的样子示人。 “我们到了,小火鸟。”她对空中一直飞翔的小火鸟道。 小火鸟扑愣着火红的翅膀,轻落在了钟娇的副驾驶上。 又驶了一百米, 在一处沙丘后,她依然没有看到矿洞, 怎么回事? 周围只有几座沙丘。 难道大豆提说错了,还是她画错了? 她跳下车,举起空间里的望远镜四处搜寻,远处近处都是一片片连绵起伏的沙丘。 叹了口气,她将车子收进空间,小火鸟在上空盘旋着飞着,时不时的鸣叫几声。 一只沙漠鼠突然蹿了出来,当看到钟娇的时候,受了惊一般,迅速朝着中间一座大沙丘跑去。 沙丘旁还有几株风沙扑过之后的刺柏。 刺溜, 沙漠鼠钻进沙丘不出来了,然后它钻进的地方, 突然沙土塌陷了一块,接着露出一个孔洞,这个孔洞随着塌陷,露出的沙洞横截面儿越来越大。 突然间, 像是有什么东西福至心灵,钟娇猛的就沿着沙漠鼠的方向蹿去。 当她跑到的时候, 一片沙土轰的一声彻底塌陷脱落,然后一个一人高的坑洞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激动的拍拍自己的脸,有些疼。 是真的。 真是惊喜他妈给惊喜开门——惊喜到家了。 她毫不犹豫,又拿起手中的地图,看了又看,没错,就是这个位置。 周围有刺柏,还有曲线丝兰, 她卷好地图, 刺溜的一下子,猫腰就钻进了坑洞之中。 坑洞里越走越宽阔,再往里走,还有一层简易的两轮车轨。 莫非以前就有人挖过这个坑洞儿? 她直接怀疑。 不然怎么会有车轨存在。 一定是有人大批量的开采过这个矿洞,是不是被开采完了? 一想到这里, 钟娇的心就瓦凉瓦凉的,连后脊梁也跟着瓦凉瓦凉的。 可能完犊子了! 她掏出手电筒,还掏出一个让小火鸟用嘴巴叼着,在前面开路照明。 小火鸟嘴里叼着东西,也说不了话,气轰轰的拍打着翅膀,向前飞去。 它成了飞行的探照灯了! 钟娇想了想: 哎, 反正来了,死矿当活矿找。 钟娇打着手电筒,跟着小火鸟向前走着,是沿着车轨向前走着, 很快,车轨的坡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有几十米的落差。 这个认知,让钟娇有些担心。 担心一股超大的龙卷风卷过来,把这个矿洞给刮塌了,然后活埋了自己。 她不想向前走了。 踌躇间,她想往回走了,结果就看到一抹光亮忽隐忽现,再睁大眼睛看,又没了…… 想了想, 她咬了咬牙,继续往下走,又走了十来米的轨道,突然间一抹巨大的亮光出现在眼前,她仔细伸着脖子,举起手电筒查看。 一面镜子子而已, 刚才大约是这镜子折射手电筒过来的光而已。 她转身,直接往回走,不想往下走了,越下,她的心就有些慌谎,突突突的跳…… 还是小命要紧。 突然, 小火鸟飞过她的头顶,用爪子叨起了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有些疼,她刚想大骂小火鸟抓乱了她的发型。 结果她就发现小火鸟扑愣着翅膀向下俯冲而去。 “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有这么对待主人的灵宠吗? 答案是没有, 她在前世还没看到哪个年代文里的灵宠,敢用爪子叨主人的。 现在小火鸟叼着手电筒也没说法子,一下子飞没影了, 于是 她又往下追了几米,大喊: “回来,再不回来,我拔光了毛煮了你吃!” “前面有矿石!”小火鸟终于急得开了口,一不小心,手电筒掉了下去,发出咕噜咕噜的滚动音。 这一句,让钟娇满肚子的火气落下去不少,她继续打着手电筒往下走。 结果四面方面,一面面的镜子出现在面前, 再然后, 因为手电筒的折射,所有的镜子都跟着亮了起来。 再接着, 钟娇就看到一块块矿石,正运在轨道车上,只是她不确定这些石头是不是真的羊脂玉,拿出空间里的玉石检测仪,她开始扫瞄。 叮! 叮! 叮! 清脆的检测音回响起来。 钟娇咧着嘴乐了,哇塞,检测到这些矿石竟然都是上好的羊脂玉石头! 她不明白, 极品羊脂玉据说都在河床附近才有,怎么能在矿洞里? 还进了沙漠,难道是因为地壳变化的原因。 一切皆有可能。 她掏出检测仪检测矿洞的墙壁,看看是不是羊脂玉。 结果, 检测仪没有任何反应。 由此可以证明—— 这个矿有可能真的不是羊脂玉矿。 接着, 再往下走,她举着手电筒,前面一片灯火通明。 周围墙壁上全是镜子。 把整个矿洞全给照亮了。 再接下来, 哇, 前面是一排的小车, 小车上面一水装的全是大石头,块块至少有一个普通炒菜锅大小, 检测仪只是在空气之中扫了一下, 结果, 叮叮叮的声音响起来, 此起彼伏的,热闹极了 她赶紧把检测关掉,也不检测了,一车车的连车带石头往空间扔。 一共扔了整整二十车! 激动的小脸都红了起来, 她想了想, 又打开检测仪,通过检测仪又检测了一圈矿洞的墙壁,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玉石的痕迹? 难道这些玉石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藏起来的? 她猜测着这些羊脂玉矿石的源头。 “主人,这有一个通道,你过去看看。”小火鸟在上空飞了一圈,发现了另外一个通道。 当钟娇走进另一个通道的地方,发现这个通道更大。 而且地势平坦。 再往里走, 就发现前面兀然出现了几十口红漆木的大箱子, 走近, 她抬手抹了下红箱子,结果只是一层浮土,箱子是崭新崭新的,似乎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突然, 钟娇就感觉自己的后脊梁,凉嗖嗖的。 全身的寒毛孔也竖了起来。 脚底板子都冒出了一层黏乎乎的冷汗。 低头看脚的瞬间,突然,她发现一个骷髅头正在脚的前面,吓得她嗷了一声,手中的手电筒一下子都飞了出去,然后在地上滚了又滚。 她吓得又嗷一声,直接闪进了空间。 第96章 要给她一个惊喜 钟娇摸着脑门的冷汗,一边借着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 通过空间,她悄悄的观察着这通道里的情况。 红木箱子的不远处,有一堆横七竖八的骷髅,看样子死的奇形怪状的。 后面的红漆木箱子上还绑着一些大红稠花,就像老一辈子儿接亲的那种红箱子,迎亲送嫁的箱子上系红花那种。 后来,在一身红衣服的骷髅下,钟娇还发现一个血书。 看了眼没在空间的小火鸟,她喊了一声: “你过去看看血书上写了什么?” 小火鸟嫌弃的扫了眼空间里躲藏的钟娇道: “知道了。” 它飞到红衣女子身旁,迅速看了眼血书,它扭头汇报: “说是如果有缘人发现她,请将她埋葬,这些箱子就是埋葬她的酬劳。” 钟娇啧啧啧:“怎么回事?” “接亲路上,她被这里的土匪抢走,并杀死了新婚丈夫。” “嫁妆和她被土匪抢到这个坑洞。” “她正好用手中的毒药,把土匪们全给毒死了,也算是给丈夫报了仇,她自己也自杀了。” 这是一个挺感人的故事。 她听完,感觉不是那么害怕了。 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喝了口灵泉水压压惊,然后,她便闪出了空间。 “没什么好怕的,我帮她完成遗愿。”说完,钟娇不客气的先把十几个箱子给装进了空间,然后又腾出一只箱子装上红衣女子的尸骨,直接带出了坑洞。 在坑洞门口,她直接挖了一个坑儿,将红衣女子下葬,然后堆起一个土堆,彻底挡住这个矿洞。 她得到这些宝贝已经非常幸运了。 给女子烧过纸,钟娇学爷爷念叨了两句,感觉时间不早了,迅速驱车离开了荒漠。 她在空间卸了老年妆,换回原来带疙瘩的青年妆束, 她重新回到小米提家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左右,小米提就要去上学。 “仙女姐姐。”小米提为了不被大豆提抢走姐姐,也愿意喊仙女姐姐。 姐姐本来就很漂亮,长了痘子也很漂亮,姐姐永远无人取代。 “嗯,小米提,我有一些水,你帮姐姐卖吗?姐姐也给你一块,卖多少的差价算你的怎么样?”她卖的是普通水。 小米提一愣,赶紧拘谨的摇头: “帮姐姐就好,我不要钱。” “你和大豆提一起干,到时你们一起分钱。姐姐不希望你耽搁太多的学习,懂吗?”她摸摸小米提的头,这孩子挺懂事的。 小米提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三天前 顾时年接到上级一个命令,说是有一位姓吴的老太太报案,说自己家的姑娘嫁人后,给抢到了土匪窝子,不知死活,请地方帮助寻找下落。 通过走访,顾时年才发现吴老太太说了谎,老人因为被儿子所逼,明面是寻找女儿,实际是想找回那些被土匪抢走,下落不明的十几箱嫁妆。 而这个吴老太太还是那姑娘父亲的妾,根本不是那姑娘的亲生母亲。 不过,她膝下的儿子倒是亲生的, 因为穷困潦倒,母子二人想找到当初的那些嫁妆而已,到时拿到黑市一卖,也能值不少钱。 因为案子时间过长,吴老太太隔三差五来局子里闹,公安不得不又寻来顾时年帮助。 顾时年后带人循踪索迹,大约知道了那些土匪经常活动的区域,最后经过查找排除,最后找到了这处沙丘。 他找到这处沙丘的时候,也就是和钟娇前后脚儿的事情。 钟娇刚走, 顾时年就带人找到了这里。 钟娇:好险! 当向导和猎犬带着顾时年一众骑兵来到坑洞儿的时候,就发现一座奇怪的沙丘,沙丘正面还有一个新立的小坟包,沙土很新,就像刚刚立的, 墓碑是截儿木头戳在了坟包上。 墓碑上还有字:巾帼温云英之墓。 字迹温柔有力量,倒像一个女人写的墓碑。 顾时年舒了口气,温云英就是吴老太太要找的人。 人是找到了,不过已经过世了。 低头,他发现脚下,还有刚烧过的灰烬,刚烧的,还有余温。 一部分被吹走了。 剩下几小片散落在墓碑前。 当他循着踪迹寻找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些汽车的轱辘印,延伸向远处。 他骑马快速沿途再找时,却发现车轱辘印很快就被风沙掩埋了,然后就找不到任何痕迹了。 晚了一步, 顾时年觉得有人提前拿走了温家的几十箱嫁妆,然后还给人安葬了,这也许是好事,毕竟是吴老太太和儿子目的不纯。 总之,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当顾时年和公安把这个消息告诉吴家老太太的时候,吴老太太痛惜不已,气急攻心,直接在局子里给晕过去了。 不过,公安和顾时年都知道吴老太太只不过是心疼那批嫁妆而已。 根本不是心疼去世的继女。 看来,这吴氏母子想不劳而获捡个大馅饼,结果看来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他们开了一个空头的玩笑罢了。 三天后, 鼠儿爷精心打扮一番,直接按着钟娇的计划带着一个车队来到了大沙子村。 是板车队。 马车拉的, 从黑市四处凑借的马车。 钟娇则借口说是上工,让村长姜援朝直接和鼠儿爷谈木材生意。 她不想露面,省得到时姜还是老的辣的鼠儿爷一不小心给认出了自己。 这不就暴露了吗? 去黑市的时候,她现在谁也不想告诉。 按照钟娇提议的价格,鼠儿爷收了钱,便把木材放下就潇洒的走了。 姜大虎激动的抚摸着木头,咧着大嘴笑,比见到亲爹还亲。 看着傻呵呵的儿子,姜援朝气得抄手就给了姜大虎一记后脑勺,不要命的玩意儿,碍眼儿着呢,就知道造车造车,赶紧滚一边去。 啥时给他造出一个小娇娇孙出来。 临中午的时候, 听说村长得了一批木材。 钟娇总算是舒了口气,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但是, 下午的时候, 村长姜援朝就来找她: “钟娇同志,那个军民共建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他和他媳妇这时候得盯着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去,毕竟明天顾时年带着一批年轻人就到了,不知道明天村里会不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钟娇点点头:“行。” 反正她也没啥事。 多看看养眼的兵哥哥,也挺好的。 姜援朝看着钟娇答应了,就没提顾时年要来的事情,到时给钟知青一个惊喜也好,毕竟钟知青可帮自己解决了木材的大问题。 这下,苏克公社,他可是蝎子拉屎头一份,屯垦速度肯定会超过小沙子村的。 到时,他就是苏克公社的优秀村子! 第97章 少想那揽不了的瓷器活儿! 晚上, 金小川和方浩就过来开火了, 一个抱着杂草,一个用木棍叉着一串牛粪就来了。 钟娇看了眼他俩,可真默契。 她直接从地窝子里掏出粮食,把锅放好,水放好,然后直接再弄上干粮,然后就进地窝子躺着等开饭了。 现在,她可以躺平了。 待吃完晚饭,钟娇待这两人走之后,便迅速闪进了空间,今天差一点儿忘了进屋检查空间里收的宝贝去。 嘿嘿, 嗖的,她闪进空间,瞬移到了仓库房,一眼就看到一屋子的箱子,整整十六箱。 小火鸟告诉她:“另外二十车原石,在隔壁。” “嗯。”钟娇看了眼这些灰扑扑的箱子,戴上口罩,掏出抹布擦了一遍,才把脸上的口罩摘下来。 不然,灰尘太大呛人。 她打开第一个箱子, 里面金光闪闪的, 哇, 一堆金元宝。 为了验证真假,她激动的直接上前拿起一个,放到嘴巴里咬了咬。 嗯,是真的。 哎呀,光激动了,用检测仪就行,她咬干啥,呸呸呸,她吐了好几口,又嗽了口,才放心的去打开第二个箱子,手中还多了好几个检测仪。 有检测金子的, 有检测玉石的…… 第二箱子是银饰,主要是孩子们的首饰。 比如银镯子,银耳饰,银簪子,锁锁,还有银铃铛。 第三箱子是金瓜子,和我们普通人嗑的葵花籽一般大。 霍,看来这个温家是大户,女儿出嫁,竟然能出得起这么多的嫁妆,估计怎么滴也是一位前朝几品大员。 第四箱是一箱纯蓝色的孔雀石。 第五箱是一箱舍利子,颜色各异。 钟娇吸了一口冷气,迅速给盖上了。 第六箱是一箱宝石,经过检测,主要是绿宝石和红宝石,还有蓝宝石,以碧玺成份为主。 第七箱是珍珠,有黑色,白色,还有粉色,珠子又圆又大。 第八箱是宋骨瓷,金丝镶边,烤漆为浅蓝色,非常好看,又薄又白。 第九箱是两株珊瑚,颜色很是炫丽,一株红色,一株黄色,黄色上面还有各种菊花纹迹,很是漂亮养眼。 第十箱是一套祖母绿,不仅有项链耳环戒指,还有脚链,还有玉佩,甚至是簪子,整整一套。 第十一箱,是十个鸽子蛋大小的浅绿色的夜明珠,照亮之后,全是白色,未入夜前是半白半绿,非常有特点。 第十二箱,是江南丝绸,不但染色好,而且布料细软光滑,摸起来手感非常好。 第十三箱是一堆中医古籍,里面记载着现在一些有名的中成药方,还有些失传的经典方子都在里面。 还有一本手札,下面署名是温明泉。 这下,钟娇的眼睛亮了。 这温家是不是太医呀,保存着这么多失传的古医籍,简直是大行德广,泽被后世啊! 她翻了翻手札,是温明泉的从医日记类。 重点是他记载了一些经典案例。 非常好! 以后,她还得好好研磨一下,老祖宗的精华就是精华,她得从原籍之中探寻一些精髓。 第十四箱是女德手册,算了,她就不看了。 她不讲女德,她讲男女平等。 第十五箱是女式服装,布料非常好,纱,缎,绡,绫、锦,软烟罗等俱在,各有五件。这可真是大户啊! 钟娇边看边叹。 看最后一箱,第十六箱,打开一看,哇,有十来种熏香,有安神香,提神的,还有助兴的…… 最底下居然还压着那啥教出人命的小册子,和勾人的小衣衣……开裆裤…… 她现在学习吗? 感觉不太需要。 前世她都知道,不用学习,嘿嘿。 看完箱子,她坐在一边吸了口气。 虽然女德手册,还有最后一箱有点少儿不宜,但大体还合她心意,这已经很难得了。 她更要感谢温云英的酬劳。 瞅空,她觉得清明,十一的还得给人家烧个纸,毕竟送她的玩意儿不少,她也得让人家在下面的过得舒服,多烧点纸钱。 她扫了眼隔壁那么多的羊脂玉原石。 她感觉今天一天超级圆满,是穿越到这个年代最高兴的一天。 闪出空间, 躺在地窝子炕上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不像平时,一个个安静如鸡的夜晚。 支棱起耳朵, 她听了听,原来是姑娘们兴奋的互相奔走相告,明天军人要来共建,赶紧让他们好好打扮起来。 抹最好看的腮红, 穿上最鲜亮的衣裳—— 这一下, 钟娇来了精神, 干啥! 这是共建, 还是联姻? 她怎么有点不懂,还让她负责,她可当不了红娘队长哟。 算了,太晚了, 不找村长了,村长家为了省点油灯钱,估计早早睡了,。 如果村长吩咐这活儿不靠谱,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钟娇如是想着,然后就让小火鸟帮盯着门口的情况,她直接闪进空间睡觉去了。 ——临到外边早上五点的时候, 小火鸟提醒她起床, 钟娇迅速起了床,化好了脸上的疙瘩妆,然后就去地窝子门口的灶子上烧糊糊。 燃料是昨天剩下的杂草和牛粪。 一边熬粥,她一边让空间里的小火鸟给她在别墅厨房煎了一块黄膘牛排,又用煮蛋器煮了十个鸡蛋,还烤了四片吐司。 牛排洒上香料,小菜后出锅,粥也熬好了。 熟鸡蛋拿出一个,过了凉水,剥了壳,切成两瓣,抹点麻辣豆腐乳,再夹进两片吐司里,中西合璧,完美杀! 刚啃完鸡蛋吐司, 这时金小川兴冲冲的跑过来了,一手端碗,一手抓着饼子,冲到她跟前,蹲在她对面,神秘的冲她挤挤眼: “听说没?” 钟娇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搭理她,影响她大早上的啃牛排了。 金小川以为她没听见,又凑近她道: “钟娇,听说没,今天驻地部队来了,和大沙子村搞共建,你对象……不对,你认识火车上的那个军官来不?” 金小川一直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 钟娇蹲下来,换了一个方向,一点儿也不想理金小川。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她许,她得吃一块饼子了。 “我知道你吃了,我倒了一点粥。”金小川上前,不客气的端起锅,直接将粘稠的大米粥给倒了半碗。 “你脸上长疙瘩了,少吃一点。” “对,少吃点,上火。” 接下来,方浩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直接也倒了半碗,然后两人各自蹲到两边,屁股对着钟娇开始吸溜起来了。 喝粥能长疙瘩,为了吃,这俩货啥也敢瞎说。 钟娇认命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窝窝儿头,把剥好的鸡蛋从坑里给塞了进去,这样夹卷着吃了。 突然, 方浩像是想到什么: “嫂……钟知青,听说搞共建,那个顾同志来不?” 金小川眼睛亮了一下,猜了猜道:“赶紧来,我很欢迎他!” 钟娇瞪了金小川一眼,又溜下眼金不川那矮挫黑的小身板,咋滴,天天说不想不能娶媳妇,听到顾同志,双眼锃亮,他难道是一个耽了美? 是不是他还想当受,也不看看顾时年一米九的个子,他能顶住不? 没那本事,少想那揽不了的瓷器活儿! 第98章 她这么貌美如花,需要抢男人么? 刚吃完饭,一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已经成群的候在村队部了。 因为她是共建的负责人,所以钟娇吃完饭,没去上工,就早早的去队部了。 结果, 她还没走到队部, 就远远看到乌央乌央的一群姑娘小媳妇,穿着大红花袄,包着花头巾,穿着绿色的崭新裤子,堵满了大队部门口。 出啥事了? 钟娇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迅速大队部门口冲过去: “让一让!” 她喊完之后,大家扭过头瞥了她眼,身子连动都没有动,都喑戳戳的哼了一声,继续围着,甚至比刚才围得还水泄不通,有的手都拉了起来。 跟警戒线似的。 钟娇:“……” 她是挡着她们选女婿了吗? 这么大的敌意。 “是不是村长出事了?我过去看看。”钟娇看了眼人群,踮起脚尖看里面,也没看到村长啊。 最后一名村里的胖姑娘扭过头来,眉毛黑黑的,嘴唇殷红如血,再看看脸蛋子搽了不少腮红,红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真人版如花来了, 钟娇忍住要笑的冲动,绷住了脸,刹那间也绷住了小嘴。 胖姑娘撇了撇殷红的嘴,淡定的看了眼钟娇,当看到钟娇脸上的疙瘩时,微微一惊,迅速面露惊喜,一脸幸灾乐祸。 她夹着音道: “钟知青,你是有对象的人,就不要和我们抢男人了。” 钟娇:“……” 抢男人? 什么意思? 她这样貌美如花,需要抢男人吗? 男人排队到天庭抢她还差不多! 哼! 突然, 她故意喊了一声道: “啊,有蛇!” 这一下,惊得围观的姑娘们迅速四散奔逃,一下子让开一条路, 钟娇迅速冲进了村队部。 众姑娘:“……” 这钟娇忒不要脸了。 真是想抢男人想疯了。 这时,钟娇进了屋,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姜援朝, 还有一脸抑郁的的姜大虎,还有一脸便秘的几个村干部。 “怎么了,村长?”钟娇看着唉声叹气的姜援朝,又伸手指了指外面围的一堆人。 “她们想嫁人呗!”姜大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连和他订了娃娃亲的姑娘居然也花枝招展的跑出来了。 都不上工。 一个个的跟打了激素似的。 钟娇愣了下,一双水眸蹙起:“嫁人是好事,发啥愁?” “还不是共建惹的祸。”姜援朝到底觉得自己答应顾时年过早了,没想到今年和往年一样,大清早的就开始了鸡飞狗跳。 这些天可怎么过啊。 钟娇过了下脑子,又经过刚才胖姑娘的讽刺,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些姑娘以为自己漂亮来这里,是和她们抢对象来了。 这这,真是……哪儿跟哪儿啊!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村长的屋子,连个喇叭都没有。 于是,她对姜援朝说: “回头,你给村民们讲一下,部队有津贴,却没有那么多,当军嫂好,但也要照顾好家庭老小,更要做好随时当寡妇的准备,因为军人随时面临的艰险的任务,很有可能就会牺牲。” “还有,嫁人了,很可能要随人家回到原籍去。” “没准儿原籍一天只分配一斤水呢。” “如果做好这些思想准备了,那就可以。” 妻援朝也知道这些事,但大家能不知道吗? 有可能真不知道。 是不是他宣传不到位,让大家误会了? 这真有可能。 与此同时, 陈秀英去了工具房领筐子,一下子就看到村队部围了好多打扮过的姑娘们。 她来到后面,也踮着脚看,但个子矮,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只看到一层层乌漆麻黑的头顶。 “胖丫,这怎么了?” 陈秀英也捅了捅没挤到前面去的胖丫。 就是刚才和钟娇说话的胖姑娘。 胖丫同样警惕的看了眼陈秀英,心随后就放松了大半,这陈秀英脸色又黑又黄,连脸都被晒皴了一些。 还不如她这个村里的脸蛋子好呢。 想罢,胖丫的底气足了起来,连胸脯子都挺了起来,她以为陈秀英也是闻到了腥,也是来找当兵的当对象的。 “陈知青,你也想找个军官当对象?” 突然被戳破心事,陈秀英愣了一下,随即脸红了, 是啊,她就想找顾时年那样的军官做对象,哪儿哪儿都不亏。 看着陈秀英的脸黑中透红,胖丫再脑子愚钝,也看出门道来了,她想了想,陈秀英面皮子还不如自己的呢,有她一个,没她一个,也没事。 “我想是想,可是没有钟知青有福气诶。谁让钟知青长的漂亮呢?”陈秀英故意给钟娇拉仇恨,只要有机会。 胖丫一听,脸色也皱了起来: “钟知青不是有对象吗?那她来这里干嘛?” 陈秀英一听钟娇也来了,不由一愣,继尔她笑了起来。 如果钟娇瞄上别的男人了,那么那钟娇对象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勾引了,不对,追求了,到时成功率也会大大提高。 她如是想着,兴奋不已。 “是啊,她都有对象,还和你们抢什么?” 陈秀英这回聪明了,把自己摘了出来,学会借刀杀人了。 胖丫被一怂恿,立刻面露不善的攥了攥拳头:“是啊,她真是水性……什么花来着?” “水性扬花!” 陈秀英迅速补充这个词汇,然后赶紧又机警道: “这么说钟知青不太合适!”说完,她前后左右又瞅了瞅,怕瞅见钟娇揍她鞋底子。 现在嘴角的肿刚消了。 她可不想再挨打,尤其是今天是难得的摆脱贫困摆脱二斤水的日子。 还有一片兵哥哥等着她相看呢。 想罢,她捂紧了自己的嘴角。 结果, 钟娇耳朵灵,一下子就听到了陈秀英怂恿胖丫的声音。 她说服村长之后,便直接走出来,然后来到人群后面,缓缓脱下鞋,对着陈秀英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鞋底子: “你骂谁水性扬花?” 胖丫吓得一个哆嗦,差一点缩成一个圆球,她不说话,装鹌鹑。 陈秀英捂着又肿起了比饼子还高的香肠嘴,立刻捂着嘴急眼了: “钟娇,我又没骂你水性扬花!” “就是你骂的。”胖丫最后探出脑袋小声说。 这一鞋底太厉害了,她可不能挨揍,反正揍陈秀英已经挨揍了,不如再挨一下子。 呼, 啪, 第二鞋底子又招呼过来。 陈秀英立刻感觉嘴角有粘乎乎的东西渗出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叫着: “钟娇,你欺负人!”今天本来,可能是她一辈子的高光时刻,她就要摆脱二斤水的贫困生活了。 没想到被钟娇一鞋底子给打没了。 她肿着嘴,怎么吸引兵哥哥? 她跟钟娇没完,她得让村长看看,这钟娇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有对象还要跟村里姑娘抢对象! 她不信村长不向着村里人,而向着钟娇! 第99章 还真是两面三刀啊 这里吵吵嚷嚷成一片,吵得屋里面坐的村长姜援朝脑壳更大了,嗡嗡嗡的响着。 像一只苍蝇在他耳边叫唤。 顾时年这还没带人过来呢, 现在, 好家伙, 这里的姑娘们就开始掐架了。 真没出息,没见过长两条腿儿的男人啥模样吗?丢人! “怎么了,怎么了,又闹腾什么?” 姜援朝戴着军绿色的解放帽,耳朵上架着一根烟卷儿,他皱着夹死苍蝇的眉头,背着手踱出屋子。 姜大虎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有人赶紧打小报告: “村长,钟知青和陈知青打起来了。” 姜援朝眉皱得更紧了,这钟知青和陈知青掐个什么劲儿,难道也要加入进来一起抢兵哥哥当对象?哟喂,今天这事儿闹大发了。 唉, 真是乱死了。 一脸黑线的姜援朝走上前,姑娘们已经自动让开一条路,结果, 姜援朝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陈秀英,正拍着自己的腿又哭又嚷,怎么又是小寡妇上坟唱大戏那一出。 太眼熟了! 合着城里也会这一套啊。 这一刻,姜援朝感觉心里突然有点平衡了,他不用羡慕以前转业到城里的战友了。 哪儿哪儿都一样啊! 就连打架骂人的文化也是如此源远流长,说明这根都在华夏啊! 都不是外人呐! 吵架还着什么急。 他啧啧啧的感慨着。 钟娇悠哉的站在那里,淡定的穿上了抽脸武器——鞋, 她看了眼村长道: “村长,陈秀英挑拨我和村民产生矛盾,想耽搁生产,扩大人民内部矛盾,这不能轻饶!” 吓死她了! 胖丫捂着胸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上纲上线得快把她祖屁给吓出来了。 于是, 她胖油沙头缩得更厉害了,把花头巾直往下拉拉,以遮住自己的脸。 好险! 多亏刚才没和陈知青穿一条裤子怼钟知青,不然,现在被拍嘴的就是自己。 拍肿了,一会儿她还怎么抢男人! 姜援朝一听,立刻眼瞪瞪圆了,要么说他知道钟知青不会这么肤浅呢,那么好的对象还要抢啥男人啊! 都怪刚才的人没交待清楚。 他瞪了眼打小报告的人……人早跑没影了。 陈秀英:“……” 她懵了。 钟娇打了自己嘴巴子,居然还能直接反咬一口,而且还咬得死死的。 现在,她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赶来看热闹的王大芳嘴角抽了又抽,一脸嫌弃的看着陈秀英,要闹就闹大,可你陈秀英屁本事都没有,反而让人家把自己给闹大了。 真耽误自己赚工分。 这时跑来看热闹的金小川,迅速从人群之中举手道: “村长,我要报陈秀英!” 当陈秀英看到金小川的那一刻,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她哆嗦了下嘴唇,刚想出来怼钟娇的一句台词就一下子给吓忘了。 \/(tot)\/~~ “说!”姜援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又一个裹乱的来了。 “陈秀英知青在我挑粪的时候,在我的地窝子里,在我上工的时候,总是想接近我,骚扰我,她还试图想对我耍女流氓,我要举报她!” 敢欺负恩人。 就是把自己拉下水,也要收拾这个陈秀英狗日的玩意儿。 钟娇:“……” 好,没自己发挥余地,战场交给金小川了。 众人一片吃大彩瓜的神情。 这瓜还有点颜色,吃起来也太有劲儿了,姑娘们纷纷以惊喜的眼睛看着金小川! 一副快说呀快说呀的爆瓜神情。 “我没……”陈秀英一听,脑子就一片空白,整个都晕登了,憋半天就吐了两个字。 下一秒, 她气得脸色苍白,伸手指着得意洋洋的金小川,舌头都打结了,几乎是爆吼出来的: “我……我什么时候骚扰你,什么时候……想对你耍流氓了,分明是你……是你……”是你亲了我一口。 最后一句,陈秀英没敢说出口。 说出来就把自己的名声败了,她可能就嫁不出去了,她不敢。 她没有金小川有这个光屁股上吊——臭不要脸的能力。 “你,是不是想说我亲你了?” 金小川字字如刀,句句要命,直接堵死了陈秀英接下来的话。 陈秀英被噎得嗝了一下,翻了下双白眼,强迫自己没晕过去,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手指指着金小川抖成一团: “你……你……” 分明是金小川你亲了我,毁了我清誉。 怎么还倒打一耙。 你是猪八戒指他爹,比猪八戒还猪八戒! 从此以后, 陈秀英刷新了对金小川的看法,一个人脸皮厚不要脸,真的可到无敌的地步。 今天她又栽了, 为什么她次次栽, 不是栽给金小川,就是钟娇,一次她也赢不了。 \/(tot)\/~~ 看到陈秀英再也蹦不出来字的时候,胖丫一下子从胖脖子里支棱起脑袋,恨恨的指着陈秀英的方向道: “就是陈知青,怂恿挑拨我和钟知青闹矛盾,她太坏了!” “大家扔她牛粪,不对,扔她沙子,牛粪我们还烧火呢,她不配!” 钟娇:“……” 这胖丫还真是两面三刀啊。 马上翻脸不认人,以为胖丫是青铜,差一点被陈秀英给忽悠了找自己麻烦。 没想到人家胖丫是个大智若愚的,是个掌控大局的王者,有两下子啊! 陈秀英被劈头盖脸而来的沙子给糊了脸,头发,全身。 她像刚从地底下打洞回来的老鼠似的,一身沙土,疲惫还有灰颓。 “行了,别扔了!”姜援朝制止姑娘们再闹下去。 姑娘们不敢得罪村长,立刻不敢再扔了。 姜援朝看了眼落沙鸡般的陈秀英,叹了口气: “陈知青,我们在这里生活艰难,贵在团结,你好好反省几天,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直接去沙漠农场。” 陈秀英一个咕噜爬起来,迅速摇头: “村长,我不去!” “以后,我不敢了!” 她不能去,那边更荒,更接近沙漠,一均一天供应一斤水,更是艰难。 那边住的都是一些有问题的人。 陈秀英咬牙认下所有的委屈,如果去了,就真的没有机会出来了,她听前些年的知青讲过了。 “这样,去挑一周的大粪。”姜援朝发了话,就转身进了屋。 还好不是抢男人,他微微松了口气。 “胖丫,你少说几句。”有一个胖妇人过来了,她拽了拽胖丫的胳膊。 “妈,没我事。”胖丫朝着他妈挤挤眼睛。 钟娇的耳朵灵机一动,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了胖丫两个字。 胖丫? 后世福华斯富人榜上富豪姜世杰的原配妻子,小名据报道也叫胖丫,后来姜世杰出名后,一直忙碌,经常住办公室忙着拆拆卸卸,忙得有时不着家。 他妻子胖丫花着他的钱,却过起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姜世杰一直选择原谅,但直到有一件事触怒了姜世杰的底线,那就是—— 着名“天马人间”事件。 当时有三个富婆,包了一个男人,连磕了n粒某某药,结果三人来第二遍的时候,那男人给猝死了。 其中一个富婆起底的小名就叫胖丫,听说还是从沙漠农村走出来的。 钟娇的心思微微一动,看了眼跟着姜援朝走的姜大虎。 此胖丫是彼胖丫吗? 第100章 还不如半夜洗大裤衩子来劲儿呢 “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一天闹腾啥,你不是和姜大虎订了娃娃亲,还想反悔不成?”说着胖丫她娘就生拉硬拽的拖着胖丫走了。 这胖丫是那个泡二遍死人的胖丫吗? 还是从沙漠农村走出来的胖丫,就有那一点巧合? 关键的是, 刚,她才听到胖丫娘念叨,这胖丫还和姜大虎订了娃娃亲? 姜大虎也姓姜? 这难道都是巧合? 后来, 据说胖丫出事后,直接影响了姜世杰的生意,导致当时股票暴跌。 那一年姜世杰损失巨大,其它生生意也遭到重创,结果一下子滑下了福布斯榜,从此一蹶不振,最后破产,抑郁而亡。 嘶, “还有,你不知道钟知青和村长家走近,你还招惹人家,胡闹……” 钟娇:“……” 这胖丫妈眼睛挺毒辣啊,还看出自己和村长关系不赖嘛。 想着的同时,她也跟着姜援朝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 姜援朝就让姜大虎给他点了一支烟,开始了抽闷烟,又烦又燥的。 “对了,村长,姜大虎姜二虎起了大名吗?”钟娇上来就问。 姜援朝以为钟娇是安慰自己,然后给自己转了一个话题, 他吸了口,扭头咳了两声道: “真有,不过,我不让他们叫。” 钟娇:“……”歪打正着。 接着听姜援朝絮叨开了。 “村里的娃子,名字越普通,越皮实,越叫得好的,听说容易夭折。”姜援朝想到以前的日子,还是当兵的日子。 那些日子比现在更苦,甭说一个月不洗头。 就连悠闲的吃顿饭都是奢侈,命都悬在了腰带上,随时准备应对敌人偷袭,和敌人拼命,哪有这么闲? 不过,那日子虽苦,但大家都在一起。 现在,想一想, 这些年走下来,走了多少好同志,好战友。 姜援朝目光黯淡下来,隐匿着一丝悲伤。 他还是叹了口气, 接着眼里的光渐渐的从黑暗里亮了起来,虽然不是很亮,但还是很亮,他念叨起了往事: “那时,我们有一个战地记者,是男同志,蔺相如的蔺姓,他没事就爱给领导们改名字。” “不过,他给我改了,我原名不值一提……”他原名叫姜二蛋。 还是不说了。 接着,姜援朝又絮叨起来: “我儿子出生后,我就叫大虎,以后想让他跟老虎一样长的壮实。” “结来,那战地记者嫌我家大虎起得名字太土,非要改个名字。” 姜援朝又吸了口烟,烟叶浓烈,吐出来的烟雾又白又浓,还有一丝暗黄涌动升腾而起。 说明烟叶质量太差。 呛得钟娇都扭头咳了两口,咳咳。 姜大虎双眼明亮,一脸的期待,他也嫌这个名字土,如果有好名字,他也想改了现在的名字。 他很想造出国家最好的车出来。 能够帮助一下这里生活艰苦的人们。 “改了个啥?”姜大虎最终忍不住,满心欢喜的看着姜援朝,亲爹啊,赶紧说啊。 “改个屁,过了年都是要结婚的人,还改啥名字,做梦。”姜援朝说完就来了一句,还是叫土名好,以后活的结实。 这不,他们村里的张大爷就叫张大毛,一下子活到了99岁。 姜大虎瘪了嘴,委屈的蹲到墙角边去了,就不想和他爹说话了。 一边的村干部们也点头,土名字的孩子确实长的结实。 钟娇也笑了笑,学着姜大虎的语气,问: “村长,姜大叔,大虎的名字改了一个啥,让我听听好听不?” 她真的想问。 姜援朝刚又抽了口烟,摆摆手: “不说了,不说了。”其实也没啥好听的,起的名字就是文绉绉一点儿。 他不是很喜欢文绉绉的名字。 什么闪耀世界,什么杰出青年,狗屁。 还不如大虎这名字好听,大虎能闪耀村里就行了。 “啊啊啊!” “来了!” 在一阵姑娘们的惊喜欢呼声中, 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入屋中人的耳海,紧接着,传来,响彻云霄的嘹亮口号声: “屯垦屯垦,有粮不慌!” “屯垦屯垦,不怕困难,团结向上!” “屯垦屯垦,有粮不慌!” “屯垦屯垦,不怕困难,团结向上!” 喊出来的口号气势恢宏,雄壮山河。 那一刻, 钟娇亲临几十年前的现场,心情是复杂的,不对,是澎湃的,激动的。 这让她看到了老一辈儿为了扎根边疆,建设边疆的壮志与雄心。 不知不觉,前世千金大小姐的那些得过且过的心态,正被一种浓烈的前辈前仆后继精神所感染。 姜援朝脸上的肌肉崩溃的抽搐了下,然后狠狠吸了口烟,拉着一张老驴脸,气哼哼的站起来,踢了一脚蹲在墙角的姜大虎: “赶紧起来,人来了。” 刚才几个看热闹的村干部装鹌鹑缩在墙角,现在也不得不支棱起来,跟在姜援朝的后面,蔫蔫的向外走去, 钟娇赶紧跟上,现场吃抢男人的瓜,这也挺好。 姑娘们就走了一个胖丫,剩下的都没有走。 钟娇伸着脖子瞅了眼,好家伙,这些姑娘们都伸长脖子,脸上喜滋滋的夹道欢迎着兵哥哥呢, 有大胆的,还时不时的向着人家抛一个媚眼。 胆小的扭捏着腰肢,扭来扭去,跟条花绿蛇似的。 还有拿着手帕朝着兵哥哥一甩甩的……看着,怎么有点味道变了呢?有点像…… 哗哗啦啦, 姑娘自动列成两排,让兵哥哥有了通道。 姜援朝的双眼皮直跳,他看了眼已经原地踏步的军绿人影,咬着牙目测了下人数。 大约三十来人,不算太多,以前都是五十,百来号来人。 看来顾时年还是上了一点心, 人少一点,相对来说,麻烦应该会少一些,别来一些麻烦精就好。 牙有点疼。姜援朝嘬了嘬牙花,哟,更疼了。 跟在队伍最后的军官,小跑着跑上前,立定站好,喊了一句立定后,所有列兵刷的一下子立定站好,双手并齐在裤边,腰杆子挺得笔直。 姑娘们的星星眼儿一直亮着,一直亮着,直到这一刻,星星眼儿直达顶峰,变成白炽灯泡,贼亮贼亮的。 所有的灯泡子视线全部肆无忌惮的集中到领头的人身上! 哇—— 这男也太俊了,又高大又精神,还有四个口袋。 钟娇随意的扫了眼,被姑娘们目光快要吞噬的人,怔了下,再看。 心倏的一跳, 怎么他来了? 她吸了口气,看了眼姜援朝,她猜:姜援朝就是故意的,还让自己负责共建。 在她的认知里,顾时年平时训练工作忙,这种级别的,应该不会来,没想到顾时年还真的来了。 这时, 顾时年大方的转过头,锋利的眉眼扫了眼一直盯着他的姑娘们,冷肃的俊脸更加沉郁, 一瞬间, 姑娘们被看害羞了,顿时停止了叽叽喳喳,你推我搡,鸦雀无声了。 顾时年指了他的一名属下出列, “你给大家讲讲成为一名军嫂的准备。”这是他能言善道的属下,外号熊巧嘴。 别看长的五大三粗的,薄嘴皮子贼溜。 熊巧嘴出列,开始了面对姑娘们一串了鞭笞灵魂的拷问: “想当军嫂,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军嫂往往一个人独守空房不说,还要照顾两个老人,还有孩子?你们能做到做好吗?” “因为大部分军嫂不能随军,你们可能还要回到军人的原籍去,你们能接受吗?” “军人任务艰巨,随时面临危险,身受重伤,还会退役,到时你的军嫂梦就会结束!” “更有甚者还会牺牲,你们做好当一个寡妇的准备了吗?” 周围鸦雀无声, 姜援朝差一点激动的鼓掌,说得太好了,简直是直刺姑娘心窝子啊! 顾时年沉着脸,嘴角微抿,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姜援朝身后的钟娇,这些话,她能听到吗? 她会不会怕? 会不会更果断的拒绝自己。 昨天,他又梦到她了,梦到他与她携路同行, 突然间,她就不见了。 Σ( ° △ °|||)︴ 惊醒后, 他突然有些心慌,觉得还不如半夜偷洗大裤衩子来劲儿。 第101章 她不想得过且过了 钟娇并不知道顾时年这么多的心理活动,而是大方的站在人群的最前排,认认真真的吃瓜。 她站的吃瓜地形不错。 一目了然。 她很想看看这群村里的姑娘们是怎么抢男人的,哈哈。 反正一天闲得蛋疼。 她当个负责人也挺好,吃瓜吃的喷喷香儿,不用你推我的搡的挤来挤去。 她看到熊巧嘴的宣传教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尤其是听到寡妇一词的时候, 有些姑娘彻底慌了,她们你看我看你,不由的萌生了退缩之意。 “不随军,嫁他们有什么用?” “是啊,” “要是我们跟着回到原籍,都不知道有没有日供两斤水?” “不知道,听说有的地方更艰苦,一天一斤水。” “两斤水都不够,一斤水,那可让我们怎么活儿?” “反正,我不想嫁着嫁着,嫁成了一个残疾人,到时他再退伍,什么都落不着,简直是鸡飞蛋打。” “我才不想当寡妇。” 说着话的姑娘,立刻起身走了。 当寡妇,还要照顾老人孩子,身兼数职,日子都没有盼头,不嫁了。 于是,三三两两的人走了些。 大约走了的姑娘有一半, 剩下一半姑娘,有人摇摆,想走,但又想万一能嫁个随军的呢,是抱着侥幸的想法的。 另一些纯粹是想嫁给军人。 钟娇灵动的耳朵,听着姑娘们的议论,又看看已经离开的姑娘们,嘴角勾了勾。 看来宣传很给力。 而且这些宣传对自己触动也大,虽然前世,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接受了这样的教育, 但当这些可爱的人亲自说出来时, 她能感受到他们悲壮永往直前的情绪, 这些话是真的,也真正代表了人民子弟兵的心声。 她在现场,也被真真切切的感染到了。 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哪里需要哪里冲,哪怕是脱下军装,灵魂深处依然是我是一个兵的光荣与骄傲。 尤其是像姜援朝这一代人,就地转业,直接从扛枪上战场,变成了脱装来垦荒。 他们无怨无悔。 姜援朝背过身去,微微叹了口气 这巧嘴就是巧,说得他眼窝子热腾腾的,挺感人。 回头再看,人总算走了不少,这是好兆头。 “顾同志,来来,咱们安排一下任务,手活儿好的人呢?”姜援朝还是关心造车的问题,当兵争当排头兵,垦荒他也不甘落后。 他是想问造车的人带过来没? 不然,那么多木材,靠他儿子一个人,猴年马月才能造完? “一排出列!”顾时年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第一排十个年富力强的小伙了了,哗,步伐一致,立刻齐刷刷出列, 姜援朝一看,一下子乐开了怀,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二排出列!” 第二排十个小伙子也完全出列,也一样的步伐一致。 姜援朝激动的抬手揪了揪耳朵,有些不敢置信。 接着是。 “三排出列。” 哗,十个小伙子齐刷刷出列。 姜援朝彻底震惊了。 “村长,这三十名士兵手活儿都不错,全是能工巧匠,下面由熊副营长负责接洽共建工作安排!” 顾时年带来的士兵全是造车的? 听到这个结果,村长姜援朝有些愣神。 他大吃了一惊,原以为顾时年最多弄五六个人来帮忙,他就知足了。 没想到,这顾时年一下子给他打包了这么多巧手,简直是太厉害了。 “太感谢了,简直就是及时雨!” 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了顾时年的手,耳朵上架的烟卷儿都跟着激动的颤抖了。 扭头, 姜援朝对着姜大虎道: “你,快带着熊副营长去安排活儿。” 钟娇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顾时年一下子给村子弄这么多人来,还个个是巧手。 这顾时年是个办实事的人,做事利索不拖泥带水。 “村长,我走了。”反正没她啥事了。 “钟知青啊,你看看……”姜援朝腾出一只手,指了指门口围着的那一半的姑娘们。 “我解决。”钟娇走到姑娘前,她看了这些打扮风格夸张的红脸蛋子: “对了,村长说了,如果你们再不去上工,扣你们每人每天两斤水。” “超过两天,扣四斤。” “超过三天,扣六斤!” “超过四天,扣八斤!” “……” 还没有说到第五天, 姑娘们已经跑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剩下几个姑娘,还包括一直赖在大队部门口,不愿意走。 她们就是非得死心塌地要嫁给兵哥哥的那几个人。 钟娇:“……” 握了握咯吱响的拳头,算了,要是自家闺女,她非上去抽几个嘴巴再说。 父母养你就是为了嫁人? 一点儿也不自立自强,真是给女人丢脸。 钟娇再往后一看, 哟喂,用扁担挑着粪桶的陈秀英又鬼鬼祟祟的出现了,还用手绢围住了脸,估计主要是围住那香肠嘴。 钟娇弯身准备拍拍鞋上的土, 结果,陈秀英以为钟娇又要拿鞋底子揍她,挑着粪桶一溜烟儿飞蹿的跑了。 钟娇再抬头发现陈秀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剩下几个姑娘不足为惧,让村长处理。 想完,钟娇回了地窝子,她没去上工,因为她还有事处理。 关于姜大虎到底是不是前世的姜世杰,她还要验证一下。 顾时年:“……” 看着钟娇的背影,薄唇扬起。 漆黑的双眸里星光熠熠,璀璨至极。 她聪明有手段。 同时, 熊巧嘴带着三十人,跟着姜大虎,直接去了不远处的仓库。 进了仓库,一伙人一个猛子扎进了去,半天都没出来。 一直看不到人,还要被扣水,剩下的那几个姑娘也悻悻的走了。 还是水重要,不喝会死人。 不嫁兵哥哥,好像死不了人。 哎, 走了,走了,抛媚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援朝眼瞅着还不到晌午,村里的姑娘们就安安静静的分批走了,心里头的大石头可算是落了下来。 这一年村里终于不再是鸡飞狗跳了,真好。 他松缓下紧绷的身子, 看了眼顾时年,想了想钟娇,心说还是年轻人脑子灵活,他终是老了。 临中午的时候, 他准备请顾时年去自家吃一顿饭,没想到钟娇来了。 “村长,今天我露一手,请你吃饭。”她进来,也看到了正在桌上看造车图的顾时年。 村长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大方了,竟然想请自己吃饭? 难道是为了请顾时年,想让自己当个灯泡,不然传出闲言碎语他们也不好看。 这丫头真是机灵。 “好好好,我们正愁吃什么呢,正好。”村长一拍大腿,眼光略有深意的扫了眼顾时年,大约是说, 我可是沾了顾同志的光了,白蹭一顿饭了。 “这样,到时我家出点粮。”现在谁家物资都有限,他作为一介村长也不能占知青的便宜,传出去太难看了。 “我也出钱出票。”顾时年也掏出自己口袋中的粮票和钱。 钟娇想了想说:“好。记得去新地窝子。” 这样大家心理都没有负担。 她伸手接过顾时年手中的粮票,拿了两毛钱,又拿了二两粮票,全国通用的那种,然后就把剩下的就退给顾时年了。 “走。”她今天弄了几个小菜, 拌豆腐皮, 油炸花生米, 干炸小黄花鱼, 烤羊肉粒, 一盘切马肠, 还有几个杂粮窝头儿。 关于金小川和方浩的份额,她已经送过去了,一人一份,毕竟这些杂草,还有牛粪蛋子是这俩人给拾回来的。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灌醉姜援朝,让他说出姜大虎是不是姜世杰。 现在被边疆建设者艰苦奋斗的精神所感染,她也不想得过且过的日子了,她也想做点事情。 而且, 她很想让姜大虎为自己做事,至少姜大虎为人踏实,勤劳肯干,更是不可多得的造车人才,别浪费了。 以后,姜大虎就是她的人了。 她的人,她自然得护着。 前世, 她这人没别的毛病,有一点就是特护短! 第102章 感觉今天有点乱套 姜援朝挥挥手: “钟知青,你先忙,我去回一趟家。” 钟娇知道姜援朝想回家取粮食,想了想,就没有阻拦,都不想占对方的便宜,这样挺好的。 她便先行走了。 正好回去把菜摆好。 顾时年双眸漆黑,如古井般幽深静谧, 眼角余光却随着钟娇的身影微微转动,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姜援朝去钟娇地窝子的时候,绕了自己家一圈儿, 从地窝子里用小袋子装了一把地瓜干,还有一些土豆干,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粉条子放进去。 这里一般来客人, 就是一锅大乱炖。 他家也是这样。 多拿几样,炖的东西多一点,显得好看,也不能给钟娇同志丢脸,毕竟他们村也算是钟知青的半个娘家。 虽然钟知青和娘家还没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但很快就会有的。 顾九花看着姜援朝不要钱似的往袋子里装东西,眼睛都急了,她上拦下来: “当家的,你这不过了?” 一下子拿出这么东西出去,心疼死她了。 这些东西,还是她娘家从东北那疙瘩给寄过来的。 她是准备一点点吃的,到冬天了,到时渠挖不动了,就更没有吃的了。 姜援朝一看自家媳妇拦,赶紧把小布袋藏到身后,不让媳妇够着,边解释着: “孩儿他娘,钟知青请客,人家对象来了,我去人家白吃也不合适,再说,钟知青也没少给咱东西。” 最后一句,姜援朝是凑近顾九花小声说的。 听到是给钟知青拿,顾九花拦出去的手僵了下,想了想,叹了口气,让开了路。 是啊,钟知青把金贵的大苹果给了他家, 又送了村里一辆独轮车。 给就给。 给别人她是不会给的,那是她哥嫂千里迢迢从大东北寄过来的,她平时都不舍得吃呢。 看到媳妇不拦了, 姜援朝提了小布袋,赶紧从地窝子里爬出来了。 看到顾时年等在不远处,他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他媳妇拦他的事情,顾同志有没有听到。 看到顾时年脸色亦如平时,冰冷,不苟言笑。 姜援朝想:应该是没有听到。 顾时年偏过头,他啥都听到了, 就连村长家的蚊子哼哼声,他都听到了, 而且有几只蚊子叫唤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个年月粮食紧缺,大家都互相理解。 姜援朝不再看顾时年,拎着小袋子迅速朝着钟娇的地窝子里走去。 而顾时年则跟上姜援朝,二人一起向着钟娇的新地窝子里走去。 前些天, 钟娇因为膈应炕上那一泡狗屎。 她久久没有搬进新的地窝子里去。 正好,来客人了, 给新地窝子开开光,露露脸。 再说, 她准备的那些菜都是现成的,不用重新热, 而且现在还是八月底,天气还没彻底凉, 尤其是白天温度还是很高的,所以弄吃的也方便。 她提前都在空间里弄好了。 当看到人远远的走过来的时候, 钟娇则把刘春菊家的桌子摆了出来,还有几个小凳子,也一一放出来。 接下来摆菜, 拌豆腐皮, 油炸花生米, 干炸小黄花鱼, 烤羊肉粒, 马肠切片, 还一个万能的蘸料辣椒芝麻油,贼香贼香的。 一个盘子里摆着几个杂粮窝头儿。 姜援朝和顾时年朝着钟娇的新地窝子走去,远远的就看到钟娇正在忙碌的往桌子上摆菜,碟子碗儿的好像不少。 姜援朝紧紧的拎着自己的小布袋,闻着空气散发出来的香味,有烤羊肉味,还有马肠味道。 嘶, 哎呀, 他拿的东西,有些拿不出手。 顾时年也闻到了空气之中浓郁的香味。 素菜,肉菜全有, 他加快步伐。 二人走到桌前,一下子就看到桌上的美食,虽然简单,但种类非常丰富。 有鱼,有肉,有肠。 还有凉菜。 姜援朝还是讪讪的把小袋子递了过来: “钟知青,一点小心意,有点寒酸。” 钟娇笑着接过:“礼轻情义重。” 顾时年感觉她刚才要少了自己的钱和票,回头,再给她捎点吃的过来就行,还了钱就没有来往了,也不好。 所以,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桌前。 姜援朝看到交了两毛钱的顾时年如此稳当,想了想,也坐得稳了,再不如坐针毡。 这年月谁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都寒酸。 他和顾时年彼此彼此。 钟娇想, 一会儿得把姜援朝灌醉套话, 于是,她又返回地窝子,从里面拿出两瓶茅台,这还是她从南城百货大楼那里买的。 几块钱一瓶。 她当时买了不少。 姜援朝看到茅台愣了下,他以前喝过,不过,次数有限,一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顾时年看到茅台时,也愣了下,没想到钟娇能拿出这么好的酒来。 他自认两毛钱和二两粮票还喝不上这个茅台,不过,他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抿着唇,双手拄在膝上,幽深的双眸愈发黑了些许。 钟娇拿出普通的小酒盅,一人倒上一杯。 她自己也倒上一杯。 “村长,你先说一句。”钟娇指了指桌上的酒杯,示意村长说几句话,然后正式开席。 姜援朝看着这钟娇那一双清亮的眸子又圆又亮,还有隐隐一丝狡黠, 心想:这丫头想干啥,难道是想请自己保媒? 他猜应该是。 这是好事,应该喝。 于是,姜援朝端起酒杯, “今天干得不错!” “你们是八九点的太阳,将来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干!” 他率先干了。 顾时年紧随其后, 钟娇也赶紧干了。 看到钟娇一饮而尽,顾时年想劝,但没来及。 干完第一杯,钟娇快速的替二人满上,也给自己满上,她又朝着姜援朝眨眨眼: “村长,第二杯,接着说。” 姜援朝:“……” 他有一种被领导强按头喝酒的错觉。 他想说:丫头,不用把我灌醉了,你的媒我也保定了。 “那我祝共建任务圆满完成。干了!”姜援朝想了想,干脆直接的又举起来了酒杯。 一仰脖儿,姜援朝就给干了。 话说,这酒真好喝,就是这个味儿,挺正儿! 钟娇举杯刚要喝, 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然后拿起她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钟娇:“……” 她懵圈儿看着顾时年的骚操作,有些不解。 她今天是来灌姜援朝酒套话的, 不是灌顾时年的。 她抚额。 眼见眼前这‘秀恩爱’的一幕, 姜援朝笑了,伸手拍拍顾时年的肩膀: “小子,干得好,女同志就得保护,是个爷们!” 他伸出大拇指给顾时年比划。 钟娇:“……” 感觉今天有点乱套。 不知道今天的套话任务还能不能完成? 第103章 我保证将人给你看得好好的 第三杯,她的又被顾时年给拿过去喝了。 姜援朝全当看不见,就当这小年轻的感情好了。 钟娇就有迷茫。 她不得不停的给顾时年使眼色,还抬下巴朝顾时年努嘴,那水灵灵的眸子像会说话一样,一波波的荡过来。 顾时年:“……”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动了下,夹住的那块马肠,刺溜一下子给掉他碗里了。 他淡定的夹起马肠,放进嘴里,嗯,香。 心里却是怦怦怦一顿乱跳。 她刚才朝自己眨眼睛了? 现在不管她想干什么,他都得必须站在她那边。 嗯,这是原则! 钟娇第四次倒满酒杯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抬抬下巴指指手中的这杯酒,还说了一句唇语: “少打我酒主意,这是我让村长喝的。” 顾时年秒懂唇语,他拳抵在玫色性感的薄唇上,也说了一句唇语: “放心,我帮你灌他!”他了解了她了的小九九。 想灌醉村长,她肯定是想套话,这一行,他们在军营里干得一点儿也不少。 想起来, 他都有些脸红。 老操作了。 “哎呀,村长,这杯我喝不了,洒了可惜了。”钟娇抬手揉着太阳穴装头晕,扭头的时候,想了自己脸上的疙瘩还糊着一层面纱呢? 刚才顾时年大约是没看清楚,一直瞅自己, 摘了面纱就可能看清楚了。 正想着, “别洒,这可是上好的酒呢!”村长赶紧把钟娇的杯子拿过去了,不如说是抢。 这时, 钟娇也把头上的纱巾摘了下来,刚才纱巾只露出了嘴,现在整张脸全露出来了,尤其是眼睑下,脸蛋子一群红疙瘩,密密麻麻的。 看着就挺惊悚吓人的 村长还没喝醉,看了钟娇一眼,酒劲儿吓走一半,吓得他一个激灵,指着钟娇的脸道: “你你……钟知青,丫头,你的脸?” 最近两天, 他好像听说钟知青起了一脸疙瘩,但年轻人长疙瘩起起落落的没什么, 他也没在意,没想到钟知青起的疙瘩这么厉害,一张脸全糊上了。 这都老些时间了,怎么还没下去? 看着不像被蚊子咬的啊? 都怪他这两天没注意这些,不然这两天打听打听马棚子那边的老傅,看看老傅能不能给治治? 老傅:我被张老汉盯上了,也被村长盯上了。 顾时年也呆呆的看着钟娇,上次,他也注意到她起了一些疙瘩,他想她也许是水土不服,过些时间就好了。 尤其是平时她都纱巾遮着脸,有时,他也看不太清楚。 现在, 她近在咫尺, 她脸上的每个疙瘩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想,等回部队问问,看看有没有药膏抹上能治疙瘩痘的。 他刚来这边驻地时,也起了一脸疙瘩,后来适应这里的情况后,疙瘩很快就落了回去。 再说, 钟知青会医术,应该也许很快就会落下去。 “不知道,也许过些天就掉了。”钟娇心不在焉的回着,正想着怎么多灌姜援朝酒呢。 愁人! 姜援朝想了想,真诚道: “钟知青喝酒长疙瘩更多,这段时间你一定是偷喝酒了,所以才长的疙瘩,以后不喝就好了。” “接下来的,我都替你喝了。晚上,顾同志还要带队回驻地部队呢,就少喝点儿。”想罢,姜援朝直接就把钟娇的小酒盅拿了过来。 钟娇微微松了口气。 顾时年装作伸了伸手抢,但是姜援朝眼疾手快,一把将杯中酒给咕嘟一声给喝了。 他更是直接将酒瓶子都拿到了自己脚下,不让顾时年够着了。 与此同时, 姜援朝还板着大方脸,一本正经的对着顾时年说: “行了,大沙子村好歹是钟知青半个娘家,你放心,我保证将人给你看得好好的。” 就冲顾时年一下子给他送来三十个能工巧匠,这份情,他就记下了。 顾时年耳根微红,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酒杯,然后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姜援朝倒酒,给顾时年倒一杯,又给自己倒一杯,然后还把钟娇的小酒杯给揣兜里,藏得严严实实的。 顾时年想笑, 钟娇也绷住嘴角上扬的笑意,二人眉眼相视, 然后又一触分离。 看着这两人眼神明晃晃的拉丝, 咳咳咳, 姜援朝咳了咳,打断这两人的眼神交流。 接着顾时年整词: “以后,一直共建,增进军民鱼水一家亲。” “对!” 二人又干了一杯, 再接下来, 姜援朝也整台词:“欢迎你们!” 半个娘家,也不能让人台词给拉得太磕碜了。 二人推杯换盏,很快,姜援朝的舌头开始大了起来,接着卷儿,说话都说不清了。 但钟娇一个灵泉水耳朵,一个是千里耳,都听得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最后, 姜援朝喝的趴在桌上了,不动了。 顾时年拉了拉人,没拉动。 钟娇急得跺下脚,还没完成任务,怎么一下子就给喝倒了,刚才还说得高高兴兴,下一秒,就直接给整趴上了。 “村长,村长!”钟娇喊了几嗓了,人没动静。 顾时年深深的看了眼钟娇: “你想问什么,我帮你问。”他说的自然是唇语。 “帮我问问他儿子没用过的大名。”钟娇用唇语提示顾时年。 顾时年抿抿唇,问一个男人的大名那么重要,又是整菜,又给整全国这么有名的酒……他感觉嘴角都酸溜溜的。 比小时候,漫天遍野采啃的酸枣还要酸。 他幽怨的抬眼看了眼钟娇,但钟娇正一动不动的瞅着姜援朝,喊着: “村长,村长!” 姜援朝睡得沉得跟猪一样,不醒。 顾时年收起幽怨的小眼神,抬抬下巴,指指钟娇地窝子门口的那一小桶水。 钟娇明白了,她迅速用刘春菊家的葫芦瓢给舀了一瓢,递给顾时年。 顾时年摇摇头接过,翻手腕,直接将手朝着姜援朝的脑袋就泼了水,尤其是脖子根也泼了下去。 嘶, 一股凉意贯穿了脊梁骨儿。 姜援朝迷迷瞪瞪的抬起头,看看周围,又要趴下。 钟娇迅速上前发问: “村长,姜大虎没用过的大名叫什么?” 顾时年握着葫芦瓢,手腕酸,牙根更酸。 比喝了半瓶子醋都酸。 “姓蔺的没事就瞎起名字,结果,起了好几个名字的,除了一个当了蒙区司令,还有一个我……剩下的全都牺牲了,” “这个操蛋的家伙!” “我才不稀罕他起的破名字,晦气。” “我儿子大虎也不稀罕,瞧瞧,叫大虎多好,看我儿子长的多壮实……嗝……”姜援朝醉了,声音嘶哑,他哭了。 顾时年:“……” 他瞅瞅正站着逼问的钟娇,一副还问不问的模样。 钟娇想了想,心说,村长啊,我正在试图拯救你儿子后半生,就别提过去姓蔺的那些破事了,快说关键的。 扑通, 姜援朝打完嗝,又趴在桌上不动了。 顾时年:“……” 钟娇:“……” 第104章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姜援朝又趴过去了。 钟娇看了眼一桌子菜,又看看精心准备的茅台,浪费了这么多好吃的。 总不能功亏一篑。 不行! 她拿过顾时年手中的葫芦瓢,迅速又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 哗的一声, 她就给姜援朝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回把姜援朝凉得直接打了一个喷嚏,打的给从桌上弹着抬起了头。 顾时年迅速偏过头。 喷嚏全打在了一桌菜上…… 钟娇:“……” 扭头吐了一口。 顾时年:“……” 感觉无话可说,总不能说这桌子菜全让姜援朝打包带回家。 揉揉鼻子,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让自己的给糟塌了,姜援朝赶紧揪起衣襟,擦擦脸和鼻子,不好意思道: “喝多了。” 一个喷嚏能醒酒? 钟娇和顾时年互相看了看。 她试探着再问: “村长,姜大虎起的那个好名是啥?让我们开开眼界!”她的彩虹屁都吹上了,还一个劲儿的埋汰那姓蔺的, “都怪他乌鸦嘴,给人起人名,起着起着,把人给起没了,以后肯定没人找他起名了。” 八成,姓蔺的得失业。 姜援朝摆摆手,叹了口气: “战争中,这可能是唯一的乐趣,他也是好意。” “后来,他还帮我们写了一篇稿子,颂扬我们的士兵,还进了小学课本,他有才,不可多得,是你老前辈,不能埋汰他。” 钟娇点点头,左右都是你的理儿得了: “行了,到底起的啥,难道起的是妖魔鬼怪的名字,你为啥不告诉我们?” 彩虹屁不行,钟娇开始了激将法。 “名字是好听,就是我想……” 姜援朝纠结的目光转了转,他能说,想把名字留给他孙子吗,反正现在也不打仗了。 不用再担心晦气了。 “说个名字,这么费劲儿,你不会想着名字还能用,接下来留给孙子。”钟娇哈哈一笑,脸上的疙瘩都跟颤抖起来。 有一处疙瘩胶粘的不好,还起了皮,顾时年默默的看了眼,又瞅了瞅别的疙瘩,也有点起皮…… 顾时年没绷住,低头,扬唇笑了。 姜援朝老脸发红,低下头,屁股在凳子上滋扭来滋扭去,被人戳穿心事很尴尬很无措。 “放心,你们的名字太土,我们保证看不上,你说说,叫啥?说了,这半瓶茅台要不你一会儿拿走。” 姜援朝立刻支棱起来,羞涩难堪尴尬都是扯蛋, “我这个姜,世界的世,杰出青年的杰。” “姜——世——杰!” 钟娇微呼一声, 果然是他! 还好还好,还有能救巴一下的份儿。 不过, 她怎么拆散人家这对娃娃亲? 她抬手一拍脑门,揉了揉,把一个疙瘩给直接揉了下来,一时也没有察觉。 顾时年:“……” 他未动声色,但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他就那么看着那一双狡黠波动的大眼睛,突然充满了太多的魅力和趣味。 这一双眼睛清透水亮,像一盏小炽灯,冲破了这里漫天的黄沙,让他看到这里的天空都亮了起来。 “我走了!” 说罢,姜援朝怕钟娇后悔,提前把桌上的那半瓶茅台给揣怀里了,起身,踉跄着就往前走。 今天喝得不少,脚步有些不听使唤,有些轻,像踩在棉花上。 多久没喝过一顿像样的酒了。 看着姜援朝晃晃悠悠要走。 钟娇想了想,把姜援朝拿过来的布袋子里土豆干,粉条等倒出来,把一桌菜都叽里咕噜的装进袋子,看了眼已经跟上姜援朝的顾时年,她微微微吐了口气。 一人扶着姜援朝, 一人提着东西, 二人就来到了顾九花家的地窝子前。 看了眼顾九花正在吃饭,她熬了一锅大炖菜,已经送到了仓库那边去了,还热了一些馍馍,是让胖丫娘给热的。 以后,毕竟是亲家,互相帮个忙也拉近两家关系。 剩下菜汤,她添了一些水,就着干饼子吃了起来。 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她扭头就看到自家男人歪歪斜斜的被人扶着回来了,她一惊,连忙喝了最后一口汤,又吞了一口饼子,才把碗放灶台上。 不过,碗上有一片菜叶子她没有吃掉,挺可惜的,一会儿再吃。 她默默的看了碗里的菜叶子一眼, 顾九花便上前迎上了顾时年,一股酒气扑而来,不用问,她家男人喝多了。 她伸手扶住了醉熏熏的姜援朝,看看顾时年,又看看钟娇, 真好看,男的俊,女的也俊。 哟, 这钟知青脸上咋真起疙瘩了? 她最近忙,也因为钟知青一直戴着面纱子,她平时也没太注意观察。 起初听说钟知青脸上长疙瘩,她还以为是村里人嫉妒钟知青长的好看,给人家造谣呢,结果没想到是真的。 不行,这多俊的一张脸啊,长了疙瘩太可惜了。 瞅空, 她摸偷去找找姓傅的,听说马棚子里姓傅的,祖祖辈辈都给皇上看病,她得去找傅医生问问。 姜援朝被扶进了地窝子。 钟娇和顾时年也跟着进了地窝子。 地窝子不小,有一张旧的掉了全漆的桌子,还有一个破大衣柜,门关不上了,敞开着。 还有几个灰秃秃的小凳子。 炕不小,能睡下四口子人。 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就剩下门口的烧得黑黑的沙泥土灶台了,还有一口铁锅,还是补了好几口补丁的锅。 钟娇微微吸了口气,这就是帮他们打下江山的那一代人,他们依然过着最艰苦的日子,而且无怨无悔。 把小布袋放柜子上,她默默的走了出去。 顾时年紧随其后,双眸漆黑,他不明白为何她非要追问姜大虎不曾使用的名字。 “谢谢。” 离村长家的地窝子有一段距离了,她才扭头向着顾时年致谢。 谢他帮着把村长给灌醉了。 “不客气。”顾时年摆摆手,看了眼她脸上欲掉下来的另外几个疙瘩,刚才一起给揉到了。 他伸手指了指她脸:“钟知青,你脸。” “怎么了?”钟娇不明白,抬手指指自己的脸,大眼睛毛嘟嘟的眨了眨,多了几分俏皮还有可爱。 “疙瘩快掉了。”顾时年还是不自在的直接说了出来。 他很想说,不管你丑,还是你俊,有趣的灵魂胜都过万千人。 钟娇一摸,才发现几个贴画的疙瘩摇摇欲坠,马上就要从脸上掉下来似的,她窘迫的抬手按了按,然后凶巴巴的挥了挥小拳头: “你要是敢告诉别人,看我……”她社死了。 “放心。”顾时年扭头,咳咳咳,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这样也挺好,她自己便可以挡掉许多想入非非的男人。 而只有自己知道真相。 这种感觉真的挺好。 再抬眼,发现钟娇已经走远了,他再过去找她,不太合适,于是他起身,朝着村口走了过来。 这时一堆土堆后,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顾时年的背影。 第105章 呆会儿可以释放一些大胆动作 月底了, 王大芳找大沙子里的记分员核对知青这边工分的时候,就远远的发现顾时年和钟娇从村长家离开。 二人好像说了什么,钟知青转身走了。 接着顾时年也走了。 王大芳呆呆的看着顾时年那一道身影一眼,大长腿,挺拔如白杨的身材…… 直到记分员提醒她: “诶,王知青,你还看不看工分?” 记分员循了一记王大芳盯着顾时年痴呆的模样。 啧啧啧,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人家能看得上你,除非眼睛糊了牛粪! 记分员不再搭理王大芳,直接拿着工分账本,走了。 王大芳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来,看到记分员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想到什么, 她转转眼珠,迅速跑回了上工的地方, 看了眼一直忙乎的陈秀英,大声嚷嚷着: “钟知青对象去村东了,不过,我看着钟知青对象高大又俊朗,这钟知青的福气真让人羡慕啊!”王大芳也听到陈秀英私下嘟嚷过,想找个军官。 眼下不是有机会吗? 一想到这里,王大芳的眉眼都舒展了下。 陈秀英默默的听着,还拽了拽自己脸上围着的手绢,正好遮住了肿起的嘴唇。 关键词儿是钟娇走了, 是顾时年一个人儿! 这下, 她的心情刷的一下子阴转多晴,被钟娇揍后的阴影一扫而光,她昂起头,又拽了拽手绢是否完好。 挑着粪桶就飞一般的向东而去。 王大芳瞧着陈秀英急不可耐的模样,撇撇嘴,暗暗发笑。 陈秀英挑着粪桶兴奋的飞奔,导致挑了半桶的粪都时不时的溅出一些臭汁出来,飞溅到了陈秀英后背上,后边的裤腿儿上…… 但,她浑然不觉,脑海里只有那道高大的身影。 上次, 当着钟娇的面儿,所以她才勾不到顾时年, 这次,自己再主动一点儿,她不信勾不到人,她幻想着摆脱一天二斤水的生活。 一想到这里, 她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儿。 冲鸭,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 跑到村东, 果然就看到一抹高大的背影, 她想: 那里离仓库不远, 如果男人进了仓库就更好了,她想到时,她可以做出一些更大胆的动作。 顾时年准备去仓库里看看造车的情况, 依据姜大虎画的造车结构图,他感觉还不错, 从某些角度来讲,他觉得姜大虎的手艺与悟性真的不错,是个可塑之才,但让钟娇过度关注就不好了。 牙又酸了。 他的舌头抵了抵后槽牙,嘶,更酸。 怎么还有点臭? 还没明白哪里来的味道时, 就听到有人喊他, “顾同志……呼呼……” 听到呼声,顾时年扭头, 一眼就看到两只粪桶晃动着,还有些汁儿时不时溅出来,好像中间还有个人儿。 重点是: 粪桶依旧不停的甩着‘汤汁’,他皱紧眉头,秒速后退, 转身,朝着仓库就加快步伐,步伐越来越大,且越来越快。 同时, 他一边绷住了呼吸, 太臭了! 一会儿如果再见到钟娇,被钟娇闻到了,他感觉到时会牙疼。 陈秀英眼看追上顾时年了,她刚刚一喊,没想到,顾时年只是回头扫了眼粪桶,好像没看她,难道粪桶比她还好看? 陈秀英气得脸都红了,她跺了跺脚,粪桶摘歪一下,又迸出不少‘金华’。 眼看快追到人了,就差几步远了, 陈秀英挑着粪桶也加快步伐,向着顾时年的方向穷追不舍。 转眼,她跑到仓库门口,就不见了顾时年的身影。 再看地上的脚印一转,进了仓库? 看到这里,陈秀英不禁一阵心喜,难道他也想和自己约会,得偷偷着,嗯,一定是。 于是,她喜滋滋的放下粪桶,轻手轻脚的就走进了仓库。 仓库挺大, 里面一堆木材, 接下来, 怎么没有人? 难道这同志喜欢躲猫猫的情趣,一想到这里,陈秀英咬咬手绢下的香肠嘴,羞涩的垂下头,双手揪着衣襟,扭扭捏捏的向着里面走去。 一边走,香肠嘴也不消停: “顾同志,别藏了。” “我找到你了!” 她打听过了,那钟娇的对象,那名军官姓顾。 大家伙说村长都喊顾同志。 此时, 仓库里一片寂静,几乎针落可闻。 没有回声,陈秀英的胆子更大了起来,她想了想,直接解开了扣子,崩的一颗解开了, 接着是第二颗, 第三颗, “顾同志,你出来。”她咬着香肠嘴, 嘿嘿, 嘿嘿, 她像听到了一阵笑声。 陈秀英起初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偷听。 再转念一想,一定是顾同志故意不出来,正在偷偷的看着自己……她想了想, 一咬牙,直接把上衣的扣子直接解开, 然后把褂子一脱,朝着木材后一扔, 褂子一下子就扔到了一块黑漆漆的东西上,那东西还动了动。 她身着小吊带背心,双臂环肩,闭着眼,紧张的呼吸着,心想功败垂成就在此一举了。 接着,她细细的声音响起来: “顾同志,来!” “来你奶奶个屎!”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小川,手指捏着那件沾着粪点子的上衣,另一只手捏着鼻子,就骂开了: “陈秀英,你能不能,伸着脖子在你的粪桶里照照镜子,看看,哪个男人愿意碰你一个屎蛋?” 刚才他正咪眼休息,结果,结果,一件屎衣从天而降,一下子盖在了自己头上。 闻了闻,臭死他了! 他以为是老天惩罚他上工偷懒呢,没想到,这纯粹是人为,不是天意! 还是死不要脸的陈秀英, 还脱衣服, 想勾引谁? 顾同志, 臭不要脸的还想着勾引顾同志,看看他不按死她,不然,他就不姓金! 一道骂声,惊醒了闭着眼准备被顾同志宠幸的陈秀英。 蓦的, 陈秀英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金小川,还捏着自己的衣服,正对自己破口大骂呢。 陈秀英有点晕:怎么哪儿哪儿都有金小川啊,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她捂着胸口,有点喘不上气来,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窒息! 胸口像一块大石头堵着她, 她差一点一口气没提起来,憋过去。 怎么, 顾同志大变活人,一下子变成了金小川! 气死她了! 这时, 姜大虎从屋子中的一个通道下爬上来,他看了眼金小川,还有脱了上衣的陈秀英,迅速扭过头道: “金知青,陈知青你们搞对象,麻烦到外边去搞,这里面三十多个人都在工作。” “难道让大家伙都看你们搞对象,脱衣服?” 陈秀英瞪大双眼: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全听到自己对顾同志的想法了? 她真想一头扎进粪桶去,一了百了算了。 太丢人了。 她转身就跑。 金小川提着那件屎衣服,赶紧追: “喂,陈秀英,你的屎褂子!” 顾时年从地下通道爬上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皱眉看了眼跑出仓库的陈秀英和金小川,清冷的眉眼凝聚成一股寒气。 第106章 能不能长点心? 新地窝子前, 摆着一张桌子, 钟娇、金小川,方浩围着桌子一起吃饭, 方浩嘴巴碎,就问金小川, “老金,听说今天下午,你光屁股追着陈秀英围着村里跑,是不是真的?” 噗嗤, 钟娇一口粥给喷了出来。 金小川正坐凳子上吃饭,听完方浩一脸揶揄的话, 啪,气得一下子把碗放桌上,揪起一根杂草棍儿,指着方浩解释道: “纯属瞎咧咧,我根本就没有穿衣服!” 哈哈哈, “呸呸呸,根本就不是我没穿衣服!你少胡说!” 金小川赶紧澄清自己的清白,自己不能娶媳妇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不能让陈秀英在名声上玷污了自己的清白。 万一以后,自己能娶媳妇了呢,这样一闹,岂不是败坏自己名声,就真不好娶媳妇了。 那真的不行。 看着金小川的眼睛滴溜溜乱转,钟娇乐得也不喝粥了,把碗搁桌上,看着热闹。 省得一会大笑呛着自己。 珍惜生命,从小米粒开始警惕。 “那就是她没穿衣服?她没穿衣服,怪不得你追得起劲儿!啧啧啧。”方浩就着嘴里的粥,啪叽着嘴, “恨不得在天地间苟合。” 金小川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朝着方浩就砸过来。 “你跟狗才合!” 噗嗤, 钟娇又笑,笑得捂着肚子疼。 这苟合还有金小川氏解释,真是太好笑了。 方浩也跟着笑起来,笑得手舞足蹈的。 哈哈哈, 笑够了,方浩抬袖子擦擦眼泪,问: “老金,那咋回事?” 金小川偷偷瞥了眼钟娇,小声道: “陈秀英想脱衣服勾引顾同志,结果撞上偷懒的我,她才可恶,还把溅了屎点子的褂子扣我脑袋,所以我才跟她急眼。” “她一跑,我就去追。” “这些村民的破嘴,咋瞎传呢,真是一点也不实事求是,害死我了。” “后来,我把衣服扔陈秀英地窝子门口了,爱咋滴咋滴。” 钟娇敛住脸上的笑,原来是这样。 看来陈秀英真的瞄上顾时年了,还挺坚持不懈,这顾时年也够倒霉的。 方浩心里一个咯噔,刚才就不应该让金小川说出真相,这下钟知青对他哥会不会有想法,他哥娶不上媳妇,会不会拿他撒气,把他扔房顶上,或者是揍一顿? 方浩夹紧双腿,感觉屁股凉嗖嗖的。 看着两个眼珠子乱转,钟娇想了想说道: “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 “我哥蛋真没缝儿……”着急的解释完,方浩迅速捂上了嘴,为了他哥,他说了什么话,黄嗖嗖的。 金小川捡桌上坏的一块菜叶子,用手捏起来,朝着方浩的嘴就甩去: “说荤话,不烂你屁眼子。” 钟娇把筷子拍桌上:“闭嘴,吃饭。” 都是下三路的台词,还能不能让人吃饭了。 方浩赶紧闭嘴,金小川也把刚开的嘴闭上,二人迅速扒拉饭,可不能得罪小姑奶奶,不然以后又要饿肚子了。 吃完,方浩迅速去刷碗,一个字也没敢蹦。 收拾完,看着满天的星星,方浩慨叹了一句:“钟知青熬的粥放了葡萄干,又香又软又糯,有些像我妈煮粥的味道。” 都怪顾时年他舅——他爹非让自己支边,看看快把自己支死了。 好在遇到了未来嫂子。 就冲这口饭,他也要帮他哥把嫂子追到手。 “谢谢。”钟娇看了眼方浩,知道这家伙是想家了,开始一开始的吃不饱,到一天天的吃得肚子滚瓜溜圆的,费话叽叽。 待方浩离开了。 钟娇走进地窝子,坐在桌边,这才又想起嫡亲爷爷。 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偌大的华夏疆北,让她怎么去找? 真是让人着急啊! 嫡亲爷爷老胳膊老腿儿的,身子骨儿又不好,万一病了,可咋整? 现在,她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哇。 真愁人! 上次问过姜援朝了,有没有姓钟的老头儿在附近牛棚子里,她想学个看病的小技术。 姜援朝说没有。 黑市的鼠儿爷也帮着问过了,没有这号人。 …… 唉, 不想了, 她坐在桌边,仰头,向上抛了一个一毛钱的硬币, 默念: 正面——找到嫡亲爷爷, 反面——找不到嫡亲爷爷。 硬币落下。 旋了几个圈儿, 然后咣的倒在桌面上, 反面! 她抚过额头, 好,看来爷爷不好找。 “小火鸟,你没事出去溜哒溜哒,帮我去找我嫡亲的爷爷去!” ‘好哒。” 突然, 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人叩响了她地窝子的木门。 用手打人,手多疼。 钟娇警惕的看着门口,手中准备了一根近一米长的大擀面杖,这是她空间别墅里的,正好派上用场。 “钟知青,是我。”张老汉低哑的声音传进了钟娇耳中。 钟娇想了想,收起擀面杖,走出地窝子,拉开门: “张大爷,有事?” “钟知青,马棚那边有个姓傅的,听说祖传给看皇上看病的,我感脚能治好你脸上的疙瘩,要不,你去问问。” “对了,趁没人的时候,你去找傅医生,可别让人看到。” 压低声音说完,张老汉抄起袖子就走了。 钟娇:“……” 她脸上这疙瘩…… 张老汉走了半个小时,钟娇再次准备闪进空间的时候, 地窝子门又被敲响了,啪啪啪的。 “谁?”钟娇又掏出擀面杖,随时伺候。 “钟知青是我。”顾九花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娇又收起擀面杖,笑嘻嘻的开了门: “婶子,你进来说。” 顾九花走进地窝子,看了眼布置一新的地窝子,真诚的打量着钟娇的脸: “钟知青,谢谢你给我们家送了一堆吃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都后悔不让自家男人拿土豆干,粉条子的事情了。 都不稀得说自己了。 “不客气,我吃不了,要不然都坏了,怪可惜的。”钟娇笑着回应,脑海里回忆着姜援朝一个喷嚏醒酒带糟塌一桌子菜的情景。 “太感谢你了,对了,钟知青。”顾九花上前,凑近钟娇,小心的说着: “马棚子那边住着一家子,听说给皇上看过病,我琢磨着医术不赖,你脸上的疙瘩去找他看看去。” “别到时候,长一堆疙瘩,让顾同志有什么想法。” “对了,找人的时候,偷摸着去,别让人看到。”顾九花说完,就走了。 一张漂亮的脸蛋挺可惜的。 替钟娇带好门,顾九花叹了口气: “挺好看的一张脸,糟塌了多可惜,让人看着都喜庆。” 钟娇坐在炕上,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疙瘩,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些假疙瘩惹的祸啊! 啪啪啪, 又有敲门, 钟娇叹了口气,不过为防万一,还是握紧了手中的擀面杖。 “是我。” 钟娇打开门,看着金小川,拿擀面杖抵在金小川胸口前方: “保持距离,男女有别。” 金小川不再往前走,而是低着头,小声道: “恩……钟娇,你脸上长疙瘩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你不怕顾同志把你给蹬了?” “你知道不知道陈秀英今天为了勾引顾同志连衣服都脱了!” “你能不能长点心,别让人把你对象给勾走了。”金小川看着钟娇一副淡定的模样,就着急了向前一些。 结果胸怼到擀面杖上,怼得他心窝子疼,他抬手指指她:“你……” 干脆扭头就气哼哼的走了,白操心了。 钟娇:“……” 关上门, 她想:要不直接弄掉脸上的疙瘩算了,反正用纱巾捂着脸,大家也看不到。 本来, 这些疙瘩是让顾时年看的,想吓跑顾时年。 没想到,顾时年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脸上的疙瘩是假的,那还让她怎么玩下去? 算了,不弄了,反正也怪麻烦的。 这时耳朵里传来,外面人嘀咕她的声音。 第107章 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听说,钟知青脸上长疙瘩了。” “就是,我也看到了,她再带着纱巾,我也看到她脸上的疙瘩了。” “那疙瘩,我看着都快掉下来了。” “嘘,声音小一点,这儿离着钟知青的地窝子不远,别让她听见。” “对,听说,她和村长关系挺好,别惹事,小声点。” 钟娇:“……” 你们再小点声,我也能听见。 外面的嘀咕声继续传来: “听说没,听说钟娇的对象来了,还和咱们村搞共建。” “如果钟知青长了疙瘩,你们猜她那个军官会不会甩了她?” “我不知道。” “我妈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有想法的动物,向上一瞄,又是看脸的动物,你说呢?” “你是说那军官会甩了钟知青?” “我赌那军官会甩了钟知青,那男人能看上钟知青,不就是因为那一张漂亮的脸蛋么,现在脸蛋没了,不甩等啥啊!” “我偷听我爷奶说话了,我奶说,男人说什么一见钟情,狗屁,其实都是见色起意,我奶说我爷就这样见色起意我奶的。” “我赌钟知青长疙瘩变丑了,那军官对象肯定会甩了他。” “我赌不会甩。”一道声音很弱。 “我赌一分钱,钟知青肯定会被蹬!” 钟娇:“……” 她自行车啊,被人蹬。 “我也赌一分钱,钟知青被甩。” “我也赌一分钱,钟知青被甩。” “我也赌一分钱,钟知青被甩。” “……” 好些人笃定的嚷嚷着钟娇因为变丑,得被所谓的对象给甩了。 声音最小的,那个赌钟娇不会被甩的人,倔强的狡辩着: “我赌钟娇不会被甩,但我不赌钱。” “小翠,你赌钟知青不会被甩。到时,你输了,输给我们一人一分钱。”有人对着一个叫小翠的姑娘压低声音嚷道。 “好,到时,我们一人给小翠要一分钱。” 小翠一点儿也不着急道: “我不赌钱。” “如果你们非要赌,我就不客气了!” “如果你们输了,钟知青没被甩,到时你们一人给我一分钱。”小翠声音比较急,听着像是被逼急了似的。 长了几个疙瘩,小翠觉得钟知青依然是大沙子村最漂亮的姑娘。 刚才, 她妈还看到钟知青和那名军官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村长家。 村长还喝多了。 隔老远,就能闻到醉酒子味儿。 钟娇:“……” 她就值一分钱呐! 这——也太便宜了! 标的能不能提提价? 其它几个小姑娘一听也不甘示弱,纷纷回着小翠: “谁怕谁,给就给,谁不给钱谁就是王八蛋!” 小翠也气吼吼的喊着: “到时,谁不给钱,谁就是王八蛋!” 听到她们赌完了一分钱,钟娇就有些心梗。 刚才, 她应该出来给她们哄抬一下人价。 以为这群姑娘说完,就溜之大吉了, 没想到, 这些姑娘们没完没了了。 又叽叽喳喳的说起了, 谁家姑娘订了谁家的亲, 谁家的小母鸡下了几个蛋, 谁家母猪下了几头小猪崽。 谁家耗子被狗给逮住了…… 反正就是家长里短的一些小事,后来,绕来绕去,她们居然又给绕到了钟娇身上: “对了,如果钟知青被甩了,那军官男人会不会再找对象?” “当然会找。” “那你看我合适不?” “行了,就是钟知青脸上长满了疙瘩,那军官也看不上你,瞅你的大饼子脸,在俺们那疙瘩都能糊一铁锅炖鱼了。” “去你边的,你美是,看看尖下巴,就能戳破你奶的鞋底子了。” “哈哈哈。” 接着是一群姑娘你打我闹的声音,还有笑声。 “别闹了,我听村里说,有个臭不要脸的知青,为了能挖钟知青的墙角,把衣服都脱光了,结果那军官,人家一眼没看就走了。” “不是那军官一直追着没穿衣服的一个女知青跑吗?” “可拉倒,那根本不是军官,是村里来的最丑的那个男知青,想对女知青耍流氓,一直光着屁股追女知青……” 钟娇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这金小川的名声彻底被败坏了。 看他咋娶媳妇。 哈哈,笑死她了。 这真是谣言,看看都传成啥了。 “你们都错了,是那女知青想勾引军官,” “结果,半路不知道杀出来一个金小川,估计是勾搭错了,” “我妈说,应该是女知青看错人了,叫什么来着,对,弄巧成拙!这样也勾搭错了。”小翠信誓旦旦的说着。 她家离村长家近。 和村长家是一排地窝子,所以她知道,因为她偷听姜二虎吃饭的时候念叨的。 钟娇止住笑声,看来还有明白真相的。 也算是为金小川洗刷了冤屈。 过了会儿, 村里的巡逻队长郭大勇开始巡逻了,姑娘一下子跑了,一哄而散,各回各的地窝子了。 周围又恢复了安宁, 钟娇的耳边总算清静了。 主要刚才的话题是自己,她没想到屏蔽这些噪音。 毕竟谁都有一颗好奇的心。 钟娇让小火鸟看着门,自己也闪进空间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 她早早起床,吃完饭, 就直接接着挖渠背土去了,军民共建接上头了,也不需要自己了。 来到上工的地方, 王大芳就一直瞧着钟娇,甚至还装友好的主动走过来,和钟娇说话: “钟知青,听说你长疙瘩了?” 她左瞧右看的打量着钟娇的纱巾,这一回是啥也没看着。 这王大芳说话专戳人肺管子。 钟娇白了王大芳一眼,这王大芳估计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想凑近自己一些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长疙瘩,甚至是长了多少,多大的疙瘩。 真是嫉人有,恨人无啊! “我长疙瘩,关你啥事?”钟娇不理她,直接绕过王大芳走了。 王大芳没有撵上去,而是摸着下巴,心里嘀咕: 平时这钟知青戴的都是一件透明的纱巾,她能清楚的看到钟知青脸上的东西。 但, 钟知青今天戴的不一样了,换了一件,透过纱巾,她不能详细的看到钟娇的脸了。 难道是钟知青故意遮住了脸上的疙瘩,怕对象看到给甩了? 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对了,今天陈秀英怎么没来上工? 第108章 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说去过黑市 钟娇走到上工的地方,扫了一圈,竟然没发现陈秀英, 还发现了把脸捂得严实的金小川。 她的眼神很是同情的看了眼金小川,掩脸盗铃? 而金小川也抱以同样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钟娇:“……” 这小眼神……合着她们算是难兄难弟呗。 金小川走到钟娇跟前,看了眼钟娇不透明的纱巾,松了口气,苦口婆心的提醒她道: “你尽量别往顾同志跟前凑了,省得让他发现你脸上的疙瘩,万一把你甩了,你得多丢人!” “再说,你也别看我,我不接收你。” 钟娇握握咯咯吱吱的拳头,朝着金小川就挥了挥,真想揍这个脑回路一直清奇在线的金小川。 金小川刺溜一下跑到安全范围,还嘀咕着: “我看到陈秀英了,她一直在挑粪,那眼睛肿的比我老家的李子还肿。” “又红又紫的,像熊猫。” “就是我,她也不能勾引走,何况顾同志,顾同志指定看不上一头熊猫。” 钟娇弯身准备从地上捡一块土坷垃,来堵住金小川的破嘴, 金小川以为恩人弯身,准备拨鞋底子揍他,嗖的一下子蹿远了。 哈哈哈, 不远处的方浩乐得差一点岔了气。 贺双杰也默默的看了眼钟娇的方向,听说钟知青脸上长疙瘩了吗? 他怎么看着不像啊! 可能围巾围着脸的缘故。 人呐,哪有十全十美的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催促着方浩: “方浩,该背土了。” 方浩点了点头,赶紧拎着筐过来,指着筐嘟囔着: “你少装一点,我肩膀都快勒破皮了。” 贺双杰看了这个方浩一眼,他的肩膀早勒破了,结痂了,又勒破了,又结痂……现在都快变成茧子了。 这方浩能偷懒就偷懒,他真是后悔跟方浩一组了,累死累活的一天,他也就赚七个工分。 方浩一天赚三工分。 村里的驼背老奶奶背土,一天都能赚三工分。 这方浩是家里有余粮,所以不愁。 可他不行。 他有弱弟要养,有家还要奉献一部分。 这头, 钟娇看到金小川跑远了,又气又乐, 这家伙,除了长了一张破嘴,哪里都不够看的。 突然, 她发现陈秀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猛子就朝着金小川冲了过去, 冷不防的金小川被陈秀英一把薅住了衣领子,他个子小,没陈秀英高,一下子被薅得整个人都被提溜起来,双脚悬空了。 “金小川,你为什么要败坏我名声?”陈秀英嗓子嘶哑的吼着。 呜呜的, 刚才上工的路上,有一些婶子大娘的都在传,自己光着屁股被金小川围着满村子里跑。 她明明穿着衣服呢。 即便脱了褂子,也还穿着一件宽带的小背心呢,怎么就没有穿衣服? 那些大娘婶子的眼睛瞎了吗? 越想越气,正好看到金小川,陈秀英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一把就薅住了金小川。 她真想勒死他! 让他败坏她名声! 这下,全村都知道了! 要她怎么在村里混? “救命啊,要杀人了!” 金小川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趁着一口余气,赶紧扯了一嗓子。 还用手使劲扒拉陈秀英的手。 眼看要出事,似乎陈秀英有些疯狂,钟娇不假思索,迅速就冲了过去。 这真要命, 看看金小川的小黑脸都给勒白了。 这边, 陈秀英想掰开金小川的手,但她掰不动,就低头张嘴就咬。 然后, 金小川猝不及防,扬头也张嘴就咬,一下子咬到了陈秀英探过来的腮帮子! 啊! 陈秀英尖叫一声, 双手迅速松开金小川,捂着被咬了一口牙印的脸,伸手指着金小川大骂: “我跟你没完,我草……你……麻!呜呜!” 脸完了。 火辣辣的疼! 钟娇冲过来的时候,金小川已经自救成功,而且还成功的反咬了陈秀英一口。 不是字面上的反咬, 而真的用嘴反咬的! 这打架也是一波神仙操作。 金小川扭头,呸呸呸的往地上吐东西,一边yue yue yue的吐,一边骂: “多少天不洗脸了,一层泥,呸呸,这泥都塞老子牙缝了,你特么真是厚脸皮!” “对了,钟娇,我咬了她,用不用去打狂犬病疫苗?” 钟娇笑了笑:“不用,要打也是她该打!” 她一语双关。 方浩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未来嫂子就是幽默。 贺双杰看了眼方浩,又看看钟娇,不知什么时候方浩跟钟知青关系这么好了,难道是病了两次,就自来熟了。 要不要,他也试试? 算了。 自己病了,连自己的口粮都赚不到了。 指着方浩,自己还不如指西北风方便。 陈秀英捂着脸又跑了,又疼,又难受,正好碰到村里的大娘婶子们, 有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陈秀英脸上的牙印,眼睛刹时,噌噌的就亮了。 眼瞅着陈秀英像风儿一样跑过去,还呜呜的哭着。 八卦又开始了: “这怎么了?” “不知道,一会儿,去上工的地方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跑回自己的地窝子,陈秀英就哭开了。 用个水太难, 洗个脸更难,都没有喝的,哪有洗脸的水啊! 还有,更可恶的是金小川居然咬了自己的脸,要知道打人不打脸,咬人更不能咬脸,哪怕咬自己手一下也行啊。 一上午的功夫, 陈秀英脸被金小川咬的事,就传得村里人人都知道了。 打情骂俏,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钟娇中午回村后,就听到了金小川的传闻,说是二人昨天没弄成事,今天在地里憋不住了……真丢人。 她想笑。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刚回到地窝子, 突然间, 就看到一伙人朝着这边走来。 这是干啥,就挺严肃的一波人,一身白制服,像是去了大队部。 反正没自己啥事, 她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地窝子里。 过了一会儿,顾九花就来了,噔噔噔的就跑到钟娇的地窝子前,她冲着地窝子里面喊道: “钟知青,快走,有人找你!” 有啥人找自己? 小米提, 不能,不能,她没提过自己在大沙子村下乡当知青啊。 她推开门,爬出地窝子,拍拍手中的土,看了眼一脸严肃的顾九花说: “婶子,谁找我?” “省里公安找你!” 顾九花也没有听到说有啥事,一听公安找钟娇就赶紧跑过来送信了,她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 “你最近去省城了?” 钟娇茫然的点头:“啊,没有啊。” 这有人找,跟去省城有啥关系。 新省的省城是乌木市。 “你有没去过地下黑市?”顾九花也听说过地下黑市,如果不去黑市,钟知青哪里来的那么多吃的东西。 昨天钟知青给他家一堆菜。 虽然都是家常饭,她没有想到钟知青敢去黑市。 但今天省里公安来人了,难道钟知青去黑市淘点吃的喝的,被省里的公安发现了。 “今天,无论如何问,你也不能说去过黑市。”顾九花担忧的千叮咛万嘱咐。 第109章 有没有兴趣? 钟娇笑着摇了摇头,肯定道: “婶子,放心,我真没去过。” 顾九花又打量了气定神闲的钟娇,犹豫着点了点头:“好,没去过就好。” 虽然她不太相信,但是钟娇的反应太淡定了,给人真的就是没去过黑市的感觉。 那……那跟着省公安来的人证怎么回事? “钟知青,省公安带了一个漂亮姑娘来,说是什么人证……你……你最好做点思想准备。”顾九花紧张又担心。 一是担心钟知青, 二是担心自家男人——主要是担心被牵连。 “人证?”钟娇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还人证? 小米提? 不会,不会,自己去小米提家是用的这是这张正宗底版脸, ——而真正去黑市的脸, 则是另一个版本的钟大娘。 “说是人证,对对,我就听清这两个字,就赶紧来找你……就是担心……”顾九花紧张的咽了口吐沫,又不放心的问: “你真的没去过?” 钟娇想举手发誓,但又怕真的遭神灵现罚,一个雷劈,她又变成阿飘了。 \/(tot)\/~~ 傻子才发誓, 于是, 她又悄么么把胳膊弯曲下来,变成了她扯顾九花的袖子,再次认真强调: “婶子,别着急,我真的没有去过黑市。” “那些吃食,都是在国营饭店买的,真的,你要相信我。”钟娇想了想,觉得再补一句话更安全: “当然,也有顾同志送的。” 上次顾时年确实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 顾九花狠狠的吐了口气,但还是忧虑忡忡的看了眼钟娇,一副你自求多福的小眼神。 二人离开了钟娇的地窝子,很快就来到了大队部。 还没走到门口, 就有一道靓丽的身影,直接生扑了过来: “钟知青,我们又见面了。” 接着,钟娇就给猝不及防的熊抱住了, 身后还跟蔫巴巴的孟泽城,他蔫搭搭的伸伸无力的手,算是打过招呼: “钟知青,你好。” 他们认识? 顾九花懵了, 这是咋回事,是不是她眼花,她抬手揉揉眼睛。 没花, 这不那漂亮姑娘和钟知青抱在一起了,真的是认识。 哎呀, 她一拍大腿,八成给弄错了。 顾九花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赶紧急匆匆的走了。 这回丢人了! 人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呐。 紧接着,屋里走出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白色的制服,头上戴着大沿帽,脸色比较黑,个子很高。 身材健壮, 走路孔武有力量。 一看就是典型的北方硬汉。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身穿白制服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中年男人一双眼睛犀利有神。 他警惕的打量了一眼被苏丽君抱着的钟娇,这个姑娘纤细高挑,皮肤白净,一双眼睛很有灵性。 听说武力不错, 更听说一手绝活,就是化妆术简直惊为天人,也就是老一辈人所说的易容术。 这两个方面都证明——这姑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打听了一些关于钟娇的信息, 听说这姑娘还是主动来的支边,而且还听村长说,非常能干,是这里最优秀的支边青年。 果然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优秀。 “苏丽君,松松,你快把我勒岔气了。” 钟娇赶紧扒拉着熊抱自己的苏丽君, 苏丽君讪讪的松开了钟娇,看了眼围着纱巾的钟娇,看额头还是光洁水亮的,应该没有被晒伤。 “给。” 苏丽君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罐金色罐的雪花膏。 “拿着这个抹脸,我妈说老防晒了。” 说罢,不等钟娇拒绝,一把就将雪花膏塞进钟娇手里,还没等钟娇反应过味来。 苏丽君就激动的拽着钟娇, 来到了刚才一身白衣制服的中年男人身前,伸手指着钟娇,介绍道, “二舅,这是救我的钟知青。” 钟娇赶紧笑着礼貌打招呼: “您好,苏二舅。” 看苏二舅身上的星星扛儿,哦霍,职位应该不低。 苏二舅? 孟良军被这一个可爱的称呼破防了,还能带这么叫的? 机灵鬼小丫头。 他,叫孟良军,是苏丽君的亲二舅,如假包换的那种。 苏丽君出事后,孟泽城咬着牙,还是拨打电话给了孟良军,也就是他二叔。 结果, 二叔孟良军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顿之后。 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县城,人还没到县城就得知苏丽君已经被救了,而且是被另一名支边的知青给救了,开始他还以是一个有武术底子的小伙子, 没想到是一个娇娇弱弱的漂亮小姑娘。 看到苏丽君没事,孟良军正好去大沙子村去谢谢钟娇。 结果—— 他在路上就接到了上方任务,需要他去外地执行秘密任务,要求是立刻马上出发。 感谢的钟娇的事情只能作罢,他想:等执行完任务回来再看望苏丽君的恩人钟娇。 昨天任务完成, 孟良军不想耽搁,开车就来到了小沙子村顺道接了苏丽君和孟泽城,几人一起来大沙子村感谢钟娇。 在车上, 孟良军又结结实实的批评了孟泽城一顿,还说是替孟良生,也就是孟泽城他爸批评的。 所以,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孟泽城在二叔面前,总也没有精神,害怕一不小心再被批评。 “你好,钟娇同志。”孟良生很正式的伸手。 钟娇赶紧回手一握。 此时, 孟良生悄悄发力,试了下钟娇的力度,结果钟娇轻松淡定的应对,一把力气,比他丝毫逊色,甚至更有力量。 松手后,孟良生讶然的看了眼钟娇,接着是惊喜,他问: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省公安工作?” 一听这个, 苏丽君立刻瞪大了眼睛,这是那个铁面无私的二舅吗? 为了报恩,居然给钟娇找工作。 她为了调到大沙子村,一哭二闹,就差当场上吊来求二舅了! 孟泽城更委屈了,那一双比贵妇小狗狗可还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孟良军,这个二叔不要了。 怎么也不想着自己亲侄子一点儿? 不过,顺带捎我一个进省城工作也成啊。 “二叔,给我,我……”他小声咕嘟着。 孟良生扭头,那一双锐利的眸子扫了眼孟泽城的腿。 孟泽城腿一哆嗦,赶紧摆手澄清道: “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又想打他的腿,小时候打的还不够多吗? 哼。 他小时寄养在二叔家一段时间。 他淘气,二叔就揍他。 他最怕二叔了。 “谢谢苏二舅您的好意,我就不去了,我这人比较懒散。”钟娇来到这里,因为接触了太多前辈们的英雄故事,暂时是不准备进入体制内的。 进入体制内会局限一些事情,不太自由。 村长姜援朝一听,赶紧冲着钟娇挤眼睛,这天大的好事咋不答应,他扭头赶紧对孟良军说: “让钟知青考虑一下,这么大的事情,咋能不考虑一下。” 钟娇知道村长是好意,她对着孟良军道: “苏二舅,我真的不去了。” 她最讨厌以考虑的名义吊着别人。 这样做人就不地道。 孟良军看着钟娇坚毅的眼神,点点头,是个好同志, 不求回报,人品不错, 他对钟娇印象更好了,就道: “钟娇同志,如果你想来省公安这里,别的不说,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村长差一点要爆粗口的心态,一下子就平和下来了,一身炸起来的毛都被捋顺了。 “谢谢苏二舅。”钟娇表示了领情,人家也是真诚邀请。 苏二舅孟良军他看到了钟娇的不卑不亢的淡定的心态,还有难能可贵助人为乐见义勇为的品质,更有不挟恩回报的美德。 他真想为省公安那里招点这样的人材。 这可是宝贝。 想了想,孟良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写上地址,又写了一串电话号码: “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钟娇接过纸条,看了眼地址,微吸了口气,赶紧把纸条装进口袋。 第110章 是不是惊吓? 孟良军! 好, 书中提过这个人, 孟良军可是一个省级公安二把手人物,打敌人是好手,破案抓间谍更是一流,后来直接升到了部级干部, 是名副其实的大粗腿。 地址显示的就是省公安单位的地址,他房间号也很吉利805。 钟娇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淡定的一口答应:“好。” 看到钟娇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单位与地址,一点反应也没有,孟良军嘬了嘬牙花,年轻就是倔,跟自己当年一模一样。 不知道这边工作多难搞。 不过,钟娇越是倔,孟良军则越看越顺眼,手心直痒痒,真想收钟娇为关门小徒弟。 多少人求着做他徒弟,他都不答应呢。 得找一个有天分的。 可惜了, 接下来, “这是感谢钟知青救了丽君的一点心意,我代表她父母表示感谢,一点小心意。”孟良军让人从车里拿下许多东西。 罐头, 熏肉, 还有一袋子干货。 还有一袋大米。 看得孟泽城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姜援朝有些羡慕了。 又是给工作, 又是给吃食的, 他咋不遇上这样的好事。 哎,算了,一把年纪了,打几个坏蛋还成, 再多了,他不如年轻人有体力。 到时真顶不住。 钟娇想了想,接过东西,指了指干货袋子道: “我要点干货就行,其它给苏丽君和孟泽城。”她感觉到了孟泽成和苏丽君去了小沙子村,存货估计早没了。 这些给他们打牙祭。 孟泽成与苏丽君面露欣喜,太好了啊! “他们有他们的。”孟良军瞪了侄子和外甥女一眼,越看钟娇越满意。 心想,当不了徒弟。 当儿媳妇也不错, 哎呀可惜,他儿子太小,还不够年纪。 要不, 当个徒弟媳妇也不错。 回去,他得寻摸寻摸。 钟娇只得笑着表示谢意, 姜援朝赶紧帮着一起将东西接过来,放在大队部门口。 只听过钟知青用鞋底子扇人嘴巴子厉害,他是真没想到钟知青揍坏人也是扛扛的。 孟良军又说了一些客气话,因为工作太忙,就赶紧上车走了。 绿色的吉普车轱辘卷起一溜风沙。 钟娇看了朝着孟良军挥手告别的苏丽君,还有孟泽城,她推了推苏丽君: “你们怎么不和苏二舅一起走?”这样蹭车也方便。 不然,她和孟泽城非得走回小沙子村不可。 “干啥跟他一起走?”苏丽君看到车子没影儿,拍了拍孟泽城道: “快点,拿东西。” 钟娇更懵了:“……” 这是啥意思,难道是要串亲戚吗? 苏丽君看着一头雾水的钟娇,笑得美美哒,决定先不告诉钟娇真相。 她进屋和孟泽城一起拿东西,小声跟孟泽城嘀咕: “一会儿,我给钟知青一个天大的惊喜,你先别告诉她。” 孟泽城撇了撇嘴: “行,就你能。到时,别把人家的包子和米线吓没了就成。” 苏丽君拍拍胸脯,撅起嘴角保证道:“我保证你能吃到。” 钟娇想了想,提上孟良军送的那些东西扭头就走,这中午饭还没吃呢,饿死了,她得赶紧回去做饭去。 看着钟娇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地窝子。 姜援朝一拍脑门,他忘了有一件事要提前跟钟娇说一声。 哎呀, 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他不说也没什么事。 钟娇进了地窝子, 她将一堆东西搁在地窝子墙角, 钟娇躺在炕上,休息了一会儿,准备闪进空间去吃饭, 结果,就听到有人喊她,两道十分熟悉的声音: “钟知青?” “钟知青?” 一男一女的声音一先一后喊她。 一个是孟泽城, 一个是苏丽君。 他们怎么还没有走? 钟娇懒洋洋的从炕上爬起来,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来到门口,看了眼他们二人, 霍, 还拎着包袱。 还真是串亲戚来了。 “你们?”她走出地窝子,看了眼拖着几个大包袱的孟泽城和苏丽君,后面还跟着帮忙提拎着东西的姜援朝。 这些包袱很眼熟。 这不是当初下火车时,二人的家当包袱吗? 这怎么全给拖到大沙子村来了。 这串亲戚把家底都给弄来了,还没听说过这样走亲戚的。 “钟知青,我给你做伴来了,你惊不惊喜?” 苏丽君一手提着一个包袱,咧着嘴,兴冲冲的来到了地窝子门口。 钟娇:“……” 惊喜? 惊吓! 她没有和别人住一起的习惯,最重要的是她进空间也不方便。 钟娇伸手拦了下苏丽君,咽了口吐沫同,强装镇定的,不太确定的问: “你请了几天假?” 苏丽君撇着嘴,嗔怨的看了钟娇一眼,委屈巴巴的说: “请什么假,我这次来是长住。” “人家为了来这里陪你,可是下了血本的(流了一天的泪),你能不能先让我进去,我的手都给包袱勒青了。” 她被绑架了,虚惊一场。 也算是因祸得福。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二舅诉说委屈与惊险,还说着差一点被人毁了清白。 那一刻钟娇从天而降,像天使一样把她给救了。 她表哥太弱鸡,没安全感。 她以后要天天跟钟娇在一起,那样才安全。 她在办公室一直哭着要从小沙子村调到大沙子村,起初孟良生不同意,结果,苏丽君直接从上午哭到下午, 还说就是换个村支边而已。 不要给她上纲上线。 孟良军想了想,外甥女说得也对,在哪里都是支边,都是建设边疆。 于是, 他和县里的领导沟通了一下,便把孟泽城和苏丽君调到了大沙子村。 正好,有一批下乡的知青,名额全给了小沙子村,也算是给孟泽城和苏丽君俩人调换到了大沙子村。 其实,县里领导正是他以前带过的兵,不过,孟良军还是走的正常调动手续。 而且他谢绝了以前部下要对孟泽成与苏丽君进行安排工作的好意。 他们是来建设边疆的,不是来享受的。 否则来这里干什么。 付出才会有收获,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 生活永远都是先苦后甜。 衔甜后苦只会毁了一个人。 钟娇眼珠动了动,想了想说: “苏丽君,以前那个地窝子是我住过的地方,你住那里行不行?”她依旧劝她,她不想和别人一起住。 再说那炕地方也不大。 正劝着的时候, 突然间, 有人闯进来,喊道: “钟知青,有人发烧了,还抽抽了,快不行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跑进来的正是方浩,他知道钟娇医术很好,自己发烧都是钟娇治好的。 苏丽君扭头,一下子对上了一张油头粉面的脸。 第111章 你少吓唬人 吓了苏丽君一跳, 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了想,又赶紧躲到钟娇身后,探出头,偷猫着眼睛再打量一眼,随口道: “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油腻的男人?眼光退化了,还可不如同志。” 钟娇看了眼方浩,拍拍苏丽君道: “你老实呆着,别瞎折腾,我去看一眼。” 她不放心的看了眼苏丽君,眼皮有点跳,总感觉不太放心。 总感觉苏丽君会把她的地窝子给弄炸了。 孟泽城看了眼钟娇,伸手指了指以前钟娇住的旧地窝子,热情又兴奋道, “村长说,让我先住以前你住过的地窝子,让丽君先给你挤一个晚上,明天丽君的地窝子就能建好了。” 这两天姜大虎正忙着共建攒车,可没有时间给苏丽君盖地窝子。 车比地窝子重要。 早日挖好渠, 就能早日排盐碱水, 排完了盐碱水,早日就能种上庄稼,把盐碱地变良田,还能吃到香喷喷的粮食。 钟娇一脸黑线,好,这回赶苏丽君真是赶不走了, 孟泽城把旧的地窝子给占了,只能让苏丽君住自己这里。 哟, 这俩货怎么一下子全来了,她真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 钟娇想了想,装着从柜子里拿了自己的小背包,一会儿拿出药也方便, 她怏怏的看了眼苏丽君,走得不太放心。 还时不时的回个头,看一眼自己豪华版的地窝子。 真担心苏丽君给糟塌了。 苏丽君看着钟娇一步三回头,叹了口气道: “哥,瞧我这个该死的魅力,看看,钟娇一下往回看我,巴巴的,真是热情的舍不得我啊。” “看来钟知青的惊喜劲儿还没有缓过来。”她兴奋极了。 孟泽城摇摇头:“你可拉倒!” 他哪只眼也没有看到钟娇的热情。 苏丽君瞪了他一眼,嘟嚷着进了地窝子。 而钟娇则跟着方浩去了一个村民的家里, 靠, 还是村长家旁边的地窝子, 看着从地窝子里走出来的一个小姑娘, 脸蛋圆圆的,红扑扑的, 是典型的村里红, 这姑娘眼里还挂着泪花,看着水蒙蒙的,挺可怜见的。 姑娘揉着眼,赶紧跑到钟娇跟前, “钟知青,麻烦你给赶紧给我弟弟看看,他又抽了。” 听着姑娘的声音有点熟。 钟娇一时没有去想,快步的跟着姑娘进了地窝子, 她一眼就看到, 一个跟顾九花差不多大的大娘,正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坐在炕上哭, 男孩子的脸蛋红红的,嘴角青紫。 手也是红的。 露出的脚趾头也是红的。 全身都红了。 因为男孩子穿的少,天气白天也热,地窝子里更热,所以他穿着短衣短裤,不过都是带补丁的。 钟娇上前, 小姑娘赶紧递了一个小板凳过来。 钟娇坐在凳子上,伸手摸摸小孩子的头,明显是高烧,恐怕不止四十度,她赶紧给小男孩子把脉。 脉搏急促,已经达到每分钟120次。 有洪水流动的感觉。 “姑娘,帮我准备水,再拿一根筷子。”然后她迅速从小包里掏出一粒退烧药。。 大娘眼睛通红的跟着催促: “小翠,快点。” 钟娇一听,好,怪不得耳熟呢,这不是那天夜里赌自己不会被甩的那个小翠姑娘。 赌价是一分钱。 此小翠正是彼小翠。 这缘份! 小翠迅速端着碗出来了, 结果钟娇就看到小翠接了一个小碗底子的水,水还有点浑浊,她看了看,好,水多了也是浪费。 这里家家极度缺水。 她迅速把退烧药放进水中,然后用筷子把药粒按碎,然后再搅搅,端碗就喂小翠弟弟。 喂水,喂不进去。 钟娇一只手按住小翠弟弟的下颔,另一只手给其喂水。 咕咚一声, 她听到了清晰的吞咽声,证明药喝下去了。 喝下去,一会儿就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物资匮乏不说,药物更是缺乏。 几分钟左右, 小翠弟弟的烧明显退了下来,额头微微沁出了一层虚汗。 又过了一会儿, 钟娇从小包里拿出体温计,给小翠弟弟测了下体温,好,只退到了38度, 这个度数大约说明,一会儿可能还得烧起来。 不像是方浩那种简单的发烧,这孩子发烧的原因,可能有病毒,或是其它的细菌感染。 接下来,钟娇问小翠妈: “婶子,这孩子什么时候发烧的?” “昨天晚上。” “他昨天是不是喝了不卫生的水?”钟娇怀疑喝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汪水,小孩子口渴了,极可能趴地上喝了,造成了病毒与细菌感染。 “没有喝过,昨天他一直在家,一直没有劲儿头,哪儿没去。” 钟娇问:“前天,他去哪儿了?” 小翠娘: “前天去他姑姑家了,跟他姑姑放牛玩去了。” “他姑姑是放牛羊,正好带他在草地上玩,打滚,他前天玩得可高兴了。” 草地? 牛羊? 钟娇想着这两个关键词儿,就开始检查小翠弟弟身上有没有被叮咬过的痕迹。 小翠娘看着钟娇扒拉自己娃的衣服…… 前胸后背,包括屁股……都看了一个遍…… 小翠娘头一次皱起了眉,没听说看个病还要把身体看个遍的。 她是看在村长媳妇说钟知青看发烧靠谱的份上,才让人找了钟知青。 现在, 看在村长媳妇说的份上,她忍下了,只要能给她家娃看好病就中。 一通检查下来, 钟娇发现小翠弟弟浑身上下都没有被叮咬的痕迹。 后来, 钟娇想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于是,她就扒拉开小翠弟弟的头发,一点点的检查。 小翠弟弟叫狗子。 狗子头发里全是沙土。 拨开头发,还有沙土,钟娇发现一个小黑点。 她仔细看了看, 似乎发现黑点还动了动,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有些类似起红疙瘩的迹象。 钟娇示意小翠道: “拿个柴火盒出来。” 小翠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这时,小翠娘搂着狗子,抬手护着狗子的头道: “钟知青,你这是要干嘛?” 这是要把她家娃娃的头发给撩了,不行,她必须阻止。 再说, 她刚才也是急懵了,才有病乱投医,村长媳妇一点儿也不靠谱。 她怀疑起了钟娇的医术:“钟知青,发烧跟头发有啥关系?” 钟娇点点头,解释着: “孩子头皮被虫子咬了,已经感染了,现在虫子还在头皮里,你看看……”她把狗子头发扒拉开,给小翠娘指了指狗子头皮上的小黑点。 她知道这孩子大约是蜱虫感染了。 这个虫子咬破皮肤,然后整个身体钻进人的皮肤里,然后身上的细菌与病毒会造成人体皮肤感染。 而且这种虫子不能硬扯出来。 硬扯出来,会造成它的残臂残磕滞留在皮肤内,仍然能造成继发感染。 牛身上,还有草丛很容易遇到这种虫子。 在大沙子村还真不容易遇到这种虫子,因为草丛很少。 小翠娘满脸惊诧,头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事儿,她摇摇头,表示不相信,而且把狗子抱紧了,还把钟娇给扒拉开, “俺不信!你少吓唬我,” “说,你是不是还想骗俺钱!” 一边骂人的同时,小翠娘更是神经上头,来一个更猛更神的骚操作, 她看了眼那个黑点,直接用黑黑的长手指,给用力一抠, 哇, 狗子大叫了一声。 一个黑点就给抠了出来。 钟娇被这波猛操作看懵了,眼睛瞪得老大,这是要娃儿命啊, 孩子本来就已经感染了。 小翠娘这样做,不但抠不出蜱虫,还会加速感染。 小翠娘这是生怕自己娃儿命太长啊! 第112章 山猪咽不了细粮 方浩一直都是懵逼状态, 只要钟娇说啥,他就信啥,。 他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观察钟知青给娃娃看病。 其实, 他也没有听说这世上还有这种病,蜱虫这个词儿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但他选择闭嘴相信钟知青。 钟娇扭头,看了眼方浩,抬下巴指了指村长家的方向, 还动了动嘴,意思不言而喻。 方浩明白,立刻撒丫子就跑,他嗖的蹿得贼快,得给钟知青办事办利索了,保证长期饭票有效。 不过,最重要的是救人人命。 这婆娘显然不相信钟知青的医术,他得帮着搬救兵去。 几下,他就跑到了隔壁的村长家, 他看到隔壁的顾九花正在打扫地窝子跟前的土,沙土都扬了起来, 方浩用胳膊堵住口鼻,喊了一声: “婶子,村长在家吗?” “村长在大队部。”顾九花抬眼看了眼油腻腻的方浩,小分头,黑溜溜,油渍渍的。 一副汉奸头。 让人一看就不喜。 她说话的时候,就没了好气。 以前, 有一个汉奸可坏可坏了,还打过她呢,逼她供出姜援朝的部队地址,她一直硬扛着不说,所以那汉奸一直打她,还把她打吐血了。 所以她一直记恨着那坏蛋, 最讨厌一个个梳着黑不溜秋汉奸头的人。 听到顾九花语气不善,方浩摸了摸自己头发,心里嘀咕,以前,他可没得罪过这位婶子。 再说,他也不敢啊。 现官不如现管。 这可是他顶头上司的老婆,如果这婆娘一吹枕头风,自己日子指定得难过。 “婶子,钟知青让我喊你去……谁家来着……对,小翠家……”方浩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谁家了。 对了,刚才那个大娘喊那姑娘小翠了。 顾九花看了眼方浩,又看看隔壁的小翠家。 有一回,不知听谁说,钟知青会看病,专门治各种发烧。 所以,她相信钟知青, 再说钟知青没本事,能让省里大官调走工作,人家钟知青都没稀得去,她这也是刚刚听到自家男人姜援朝嘀咕了两句, 刚才自家男 啃了块饼子就去了大队部了。 连饭也不好好吃了。 想了想,顾九花扔下手中的小扫帚,爬上了地窝子,啪啪手,一句话不说,转头就走。 若是方浩喊她,她才不理这人梳汉奸头的家伙,看着就让人闹心。 现在是看在钟知青的面子上,还有小翠娘的份上,她才去的。 哼! 小翠家地窝子里, 小翠娘死活不同意钟娇给孩子看病,她指着钟娇道: “你咋能给俺娃子燎了头发?你走。” 钟娇尽量的安抚与解释: “婶子,这个虫子造成了孩子发高烧,你再这么闹下去,真的影响救孩子。” 好好的孩子,她能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没了。 无知真是可怕。 看来她让小米提多读书是对的, 至少以后不会愚昧。 钟娇本来是打算用麻醉针一针打晕小翠娘的,然后,她再给小翠弟弟处理感染的创口,但她听到了脚步声。 “小翠娘,你是干什么?”顾九花走到地窝子门口,就喊住了往外轰钟娇的小翠娘。 这时,小翠娘还死死抱着儿子不撒手。 啧啧,顾九花撇了撇嘴, 这生了一个儿子,都给宠成啥了,这么大了,动不动还给抱着。 好像谁没儿子似的。 她俩儿子呢,也没宠成这样。 看看,得个老来子,都疼成眼珠子了。 “不行,他把我儿子用火烧秃了脑袋,俺不依!”小翠娘红着眼睛道: “大虎娘,你可别听他们胡说,她一定是骗钱的,哪有看病烧人头发的。” 顾九花一听也懵了,她扭头讪讪的看了眼钟娇: “小翠娘说的是真的?” 还烧头发? 她也没听说过。 方浩一看瞄头不准了,转身就跑了。 “婶子,这头发真不能要了,因为孩子头皮被蜱虫咬了感染了,哎,小翠娘还把虫子从孩子头皮里给抠出来了,这下可真麻烦了。” 钟娇耸耸肩,不讲道理真可怕。 本来可以简单处理的,现在愣让小翠娘这虎劲儿,就弄得创口处理有点复杂。 “啥虫?”顾九花眼前直转二饼,她没听说这个词儿啊。 “是一种虫子,平时只咬牛羊,偶尔也咬人,咬了之后,容易感染,还发高烧。更不能抠。抠了感染更厉害,弄不好会要人命。”钟娇简单给顾九花解释了一下。 顾九花还在懵圈的状态。 懵了一会儿,顾九花缓过劲儿来,她想了想道: “我也不懂,等下,我把老姜给叫过来。” 这东西没听过, 她不是不相信钟知青,而是自己也不懂,说服不了小翠娘。 她转身要走,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喊,我来了。” 来的人正是姜援朝, 是方浩跑出去把人给整回来了。 钟娇看了眼方浩,这家伙看着油腻腻的,没想到还挺机灵。 “你说你们,听说过啥,啥也没听说过,狗屁不懂的老娘们,瞎叫唤,哭能解决啥问题!”姜援朝一上来,就对着小翠娘和顾九花一通乱吼。 顾九花:“……” 这有她啥事。 她不懂有错吗? 他就懂吗,别把自己惹急了拆穿他。 顾九花缓过劲儿来,狠狠剜了眼姜援朝——回家等着跪石子。 姜援朝偏过头,装作没看到。 被一吓,小翠娘不敢哭了,低着头嘟嚷: “那也不能烧俺娃头发。” 姜援朝气得弯身,一把将鞋底脱下,朝着小翠娘就生拍过来: “你娘滴,命重要,还是头发重要,真是蠢死了,如果你儿子没了,你就等着你家男人上工回来收拾你!” 啪, 鞋底子打在地上,没真打在小翠娘身上。 扭头, 姜援朝对着钟娇道: “走,钟知青,咱不给她家看了,不讲理。” “没文化又不识抬举。” “刚才省里都来人请你去看病,看看,守着这么一个好医生不知道珍惜,真是山猪咽不了细粮。” 他是连吹带骂,又再敲打的,把小翠娘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好的医生? 她好像错了,这下可咋办? 顾九花一看这样,也绷住笑,扭身往外就走。 “娘啊,钟知青见多识广,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你就让她救救狗子。”小翠急得抹着通红的眼角,眼睁睁的看着一行往外走。 村长走在前边, 顾九花紧跟, 钟娇走在顾九花后面, 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紧跟在钟娇身后,跟个听话的老黄狗似的。 小翠娘还想说什么, 突然间,她怀中的狗子抽搐了起来,浑身直打哆嗦……眼珠直往上翻…… 第113章 这有点出乎意料 钟娇一个箭步冲上来,俯身,按住狗子的头,迅速查看伤口。 流血了, 嘶, 应该是感染得更厉害了。 这真是一个糟心的娘,一点儿也不听医生的话。 就知道坑儿子。 “你赶紧把孩子放炕上,快点。”钟娇对着小翠娘说完, 扭头又对着村长伸了伸手道:“给我火柴!” 顾九花:“……” 她瞪直了眼睛,难道还真要火柴烧头发? 再说,火柴那么短,也不能够烧这一头头发啊! 姜援朝瞬时也气短了几分, 他抽抽脸上的肌肉,试探性的看了钟娇几秒,见钟娇没啥反应,手还一直伸着要火柴。 姜援朝犹豫着把手伸进了口袋,在掏火柴盒时,他还故意将手停在裤兜呆了几秒,然后对着钟娇摇摇头,张张嘴—— 差不多就行了,你已经成功吓住了这婆娘,不用再吓唬了! 钟娇:“……” 这是吓唬的问题吗? 听到钟知青接着要火柴,小翠娘趴在炕头,上前一把又死死的把狗子抱怀里了, 这回她摸到儿子的胳膊腿儿全是烫的了,跟她烧灶火时火苗蹿出来烫她胳膊的感觉差不多, 这一下,烫得她顿然心惊肉跳。 这不是烤肉吗? 不行, 她儿子不是羊头,牛头,不能烤啊! 钟娇继续伸伸手,还朝着姜援朝的方向够了够, “村长,你把火柴递给我。” 姜援朝这回真懵了,讪讪的将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握着火柴盒,还是试探着问: “真烧了?” 钟娇想了想说:其实不用烧也行, “有剃头的推子也行。” 顾九花一拍大腿,立刻转身就跑了。 很快的功夫,顾九花跑回来了,一把举过手中的剃头推子,递给钟娇: “看这个行不?” 钟娇想了想: “婶子,你去起个灶,得把刀子烤一烤。”说罢,她从包里拿出一把片刀,还有尖尖的镊子,还有剪子。 这三个家伙什亮又薄,还能折射出人影。 看着发亮的小片刀,小翠娘吓得心尖一颤,感觉儿子要被开颅骨的节奏,她抱得儿子更紧了。 这……这哪是什么娇弱的小知青啊, 分明是要命的小知青啊, 一会火烧头颅,一会儿开瓢。 一个比一个要命快。 看着小片刀齐刷刷亮相, 顾九花心头也跟颤悠悠的, 她是真的没见过这阵仗,只觉得钟知青手中的小片刀,小剪子,还有小夹子很亮,很亮,亮的都能恍她的眼。 比阳光还热烈、耀眼,瘆人。 姜援朝的瞳孔咪了咪, 这个钟知青哪里来的这些先进的东西? 他在战地医院,现在的医院都没有见过。 这些从黑市来更不可能。 看到姜援朝警戒幽转的眼神,钟娇解释: “村长,这是顾时年送我的家伙什,你看还要不要救孩子的命,不然我可不管了。” 你再事儿多,还想逼逼,姑奶奶就不管了。 救人还得被怀疑成敌特? 看着村长那心虚的小眼神儿。 真烦人。 她理解村长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作为老兵,这是应该的。 但现在是救人命的时候,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看看狗子又抽搐起来了,已经是第二波抽搐了,这村长还想那些没用的玩意干啥! 哟, 再看狗子的眼皮翻得更厉害了,剩下的全是眼白了。 小脸红得发紫。 现在不救, 轻则烧傻, 重则要命。 听到顾时年送的小刀片,姜援朝那目光里的猜忌渐渐隐去。 作一名知青,又不是职工支边,坐火车还带这些刀片子干什么? 其实, 钟娇也知道拿出这些先进东西,姜援朝作为一个老兵,嗅觉灵敏,会起疑自己。 但是人命在前,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救人一命后,到时和顾时年对一下台词就行了。 看到自家男人点头后,顾九花迅速跑到地窝子外边点火烧水去了,一会儿应该得用水,这小翠家里已经所剩无几。 顾九花又跑回自己家,把水桶都拎了过来。 救人要紧。 少吃一顿饭,饿不死人,以前她又不是没饿过,两三天都饿过。 现在的日子比过去可好太多了。 不用提心吊胆,哪天被敌人发现,哪天命就没了。 此时, 小翠娘还在固执的抱着狗子不撒手,眼睛却已经泪花闪闪。 村长想了想,咬咬牙,上前,一把夺过小翠娘怀中的孩子,看了眼一直站在地窝子门口充当透明人的方浩,吼了一嗓子: “过来,把这个疯娘们儿给我按住。” 方浩犹豫的抬手,指指自己: “村长是叫我吗?” “屁话,快点。”姜援朝急得爆了粗口,这么磨叽,上战场早被敌人一刀豁了。 方浩迅速来到炕边,一把就按住还在闹腾的小翠娘,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利索的按在了炕上, 他按完人,还朝村长得瑟的甩了甩那油腻腻的二分头。 看得顾九花直呕,yue yue yue 钟娇看了眼村长,都还算有点眼力介儿,她又道: “方浩,把人弄出去。” 小翠娘一直鬼哭狠嚎的,影响她下刀子。 对滴, 她必须动刀子,不然蜱虫的胳膊儿腿儿夹不出来,残留在皮肤内,继发感染引起脑炎就真麻烦了。 于是, 方浩把小翠娘给反绑着手,架出了地窝子。 小翠全程看得愣愣的,默默的给方浩点了一个赞。 只有这样才能治得了她的娘。 钟知青那么漂亮,连手中的手术刀都那么漂亮,怎么可能吹牛说谎? 就是牛会说谎,钟知青也不会说谎。 小翠娘被架出地窝子,也不老实,刚哀嚎了一嗓子:“来人呐,救……” 救后面的命字还没有喊出口, 就被方浩从地上捡起一块烧火的干牛粪,一下子给塞嘴里了。 小翠娘:“……” 臭死了。 小翠吃惊,但是没动。 顾九花噗嗤一声给笑了。 钟娇扭头一看,这下小翠娘可算消停了,牛粪给力! 她吐了口气。 转身, 钟娇就直接给狗子打了一针麻醉剂, 针速快的,村长眨眨眼,都不知道钟知青啥时候掏出了一个小针管。 不过,这小针管怪漂亮的。 以前, 他在野战医院见过这样的小针管,但那些没有钟知青手里拿的这个漂亮。 接下来, 狗子彻底安静下来,不动了,像睡着了似的。 钟娇动了动推子,感觉不衬手,于是,她又从包里拿出小刀,然后同时把这些家伙什让顾九花给烤了。 顾九花一边烧水,一边颤抖烤刀具。 烤好了,钟娇再一一拿过来,放进一个烤过的小碗里。 接下来,她开始给狗子动小手术—— 先把红肿的地方割开,剜出感染的肉, 对创口再消毒, 再用专业纱布蘸干, 再缝合,整个过程手法老练,利索极了。 看得姜援朝目瞪口呆, 战地医院的医生们,都没有这手术利索。 这下,姜援朝总算松了口气,狗子应该是有救了。 手术完, 钟娇还是给狗子开了一点消炎药,如果不消炎,脑部容易发炎,那就太麻烦了。 她要以安全为主。 她刚给狗子做完缝合手术, 顾时年就匆匆赶了过来, 他听村里说,村长家隔壁鬼哭狼嚎的, 他对象恐怕和小翠娘打起来了,村民都让顾时年赶紧过去看看他对象去。 当顾时年来到地窝子门口就看到被方浩一直按着的小翠娘,嘴里还叼着一块干牛粪,眼泪汪汪的。 顾时年:“……” 这……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表弟干得好,尤其是塞牛粪塞得好。 村长媳妇正在淡定的烧火,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紧张的搓着衣角,时不时的望向地窝子里面。 顾时年低头,大步迈进地窝子,一眼就看到正在收工的钟娇。 他漆眸微凝,认真的打量着她一副收拾手术物品的肃穆模样。 尽管刀子上有血,但她似已见惯,淡定如菊。 第114章 一对搅火棍 顾时年想起: 她一脚踢飞敌人时, 英姿飒爽, 巾帼不让须眉; 而现在的她,手握手术刀, 目光纯粹,神情安宁,一下子化身成拯救生命的白衣天使,神圣而庄严。 让人顿生敬畏之心。 咚咚咚, 心跳如鼓。 很快,他加快的心跳随着她那纯静神圣的目光而平静下来, 顿了下步子,他缓缓走向她,欲开口。 村长就先开始截胡他的话。 村长姜援朝上前一步,狠狠一把抓住顾时年的大手,用力的握了握: “顾同志,感谢你送钟知青的小刀片啊!” 他狡黠的盯着一脸平静的顾时年, 直接给了一个突袭, 他细看过,这小刀片几乎薄如蝉翼,他真的没见过。 而且, 这种特殊先进的管制刀具,出现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就有一种特别的违和感,除了那些人…… 他的眼神越来越锋利,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时年,生怕错过顾时年脸上的心虚与任何细节变化。 小刀片? 还是送钟娇?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送过钟娇? 顾时年没有说话,抿着嘴,大脑高速旋转的同时,他看了眼村长那一种审视他的那种老狐狸般的眼神儿。 这眼神儿很熟悉。 就像他审视特务的小眼神儿…… 眸光幽转动,他淡定的瞥了眼钟娇的方向,目光终于落在那几件亮嗖嗖的刀子剪子上…… 钟娇与之对视,微微一笑,目光转而也落在那些光亮又薄如蝉翼的刀子剪子上。 眼神只是一刹那间的碰撞与交流,之后,二人迅速躲开。 姜援朝发现情况不对,立即上前,整个身子一下子挡住了顾时年的目光, 他笑呵呵的继续握着顾时年的手不撒,开始套话: “顾同志啊,这种东西不好弄,从哪里弄来的?” “我看看,能不能给我也做一套,我们村里养的几头马该阉一下了,天天发骚,弄得马棚子里的一些母马都不得安宁。” 他还在挖套顾时年的话,看看顾时年能不能说漏馅儿。 其实,他看到那几件亮闪闪的刀子剪子镊子时,心里也是突的一闪。 这么先进的东西,竟然薄如蝉翼。 可比医院的先进多了。 他妈妈是医生, 他从小在医院里跑,医院里混,他见识多了。 即便现在, 医院里顶多有类似的刀子剪子,但对比钟娇手中的刀子就要差远了。 看看钟娇手中的刀子,薄如柳叶,应该削肉如泥。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刀片的锐利程度。 这真不是一般的东西。 钟娇摒着一口气,默默道:这个姜援朝警惕心太强了。 她扭头再看顾时年时, 发现顾时年被这一块老姜姜援朝给完全挡住了! 好, 这姜援朝就是故意的,是怕他们俩串供。 “村长,送钟知青的刀片,是人家师傅送的,我只是代为转送。” “给你弄不了骟马的。” “钟知青师傅是京城名医,曾在南边呆过几年,后来收了一个小徒弟,就是钟知青。” “你应该听说过这位名医,他叫檀济安。” “……钟知青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后来,钟知青主动要下乡,檀先生差能工巧匠打造了这一套刀具,并让我捎给了钟知青。” “所以,这是我帮檀老送的。” 钟娇:“……” 不说别的,就顾时年这编故事的能力可真是扛扛的。 瞎话瞎故事张嘴就来。 她还差点火候。 姜援朝一听顾时年不紧不慢的讲述着这一套刀具的由来,尤其是听到檀济安的名字时, 他深深的吐了口气,眼神儿由怀疑渐渐转化成敬畏。 檀济字不仅是京城名医, 也是全名老中医,且他为人仗义豪气、侠肝义胆。 檀济安喜欢游历全国,也曾在疆北游历。 在疆北游历的时候,檀济安凭精湛医术,一举救下过疆北的老首长。 后来, 老首长被调回京城,还亲自召见过檀济安。 这个事情,疆北老兵人人皆知。 姜援朝听完檀济安的故事,深信不疑,一下子便打消了对钟知青的所有顾虑,尤其是顾时年实际上以军人的身份,变相为钟知青做了担保。 他明白。 钟娇也吐了口气。 这姜援朝真是疑心病挺重啊,不过顾时年还挺讲义气。 与此同时,方浩并没有察觉出来三人之间的电闪雷鸣,就连顾九花也没人察觉出来。 电光火石间,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顾时年为村长解决一桩天大的心事。 “方浩,把人放了。如果,小翠娘能好好的让他儿子活着,就把这几粒药吃了。” 钟娇把消炎药放在桌上,然后,她提着刀子起身,想洗洗刀片,又想到家家缺水的程度,不由摇摇头。 她掏出包里一块布把刀子剪子镊子小心包好,然后就走出了地窝子。 “钟知青,谢谢你。”小翠比她娘识大体,待钟娇出来,赶紧致谢,并给钟娇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嗯。”她接受了,然后朝方浩点点头就走了。 小翠娘被松开,她嗷嗷嗷叫着,几口便吐掉了嘴里的牛粪饼子,然后迅速跑进地窝子里面的炕前,担忧的看着狗子。 狗子躺在炕上, 气息比动刀前匀多了。 小脸的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了不少。 她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儿子额头,发现儿子的体温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看着儿子头顶上光秃秃的一片, 比灯泡子还亮, 而且还贴上了一块白色的纱巾,两边贴着胶带,看着片儿挺大。 哎, 以前开瓢根本就活不过来。 不知道华佗被曹操杀的原因吗,就是因为华佗想给曹操开瓢。 想一想,不放心, 于是, 小翠娘再把手指头颤巍巍的伸到了儿子的鼻子下方, 嗯,还有气儿。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儿子还活着。 不过,要是开了瓢,她儿子傻了,她一定跟钟知青要说法去。 村长看着小翠娘又哭又闹,又看看孩子没有事了,他咬咬牙道: “以后,少给钟知青找事,人家救了你儿子一命,别不知好歹。” 当他看不出来小翠娘的想法。 一天就知道混不吝,他得嘱咐下小翠爹去,别让这个二婆娘到处惹事生非。 钟知青能惹吗? 他也不能惹, 这是活祖宗, 现在又变成了活菩萨,他更惹不起。 大沙子村都欠了钟知青的人情。 就凭第一辆独轮车,还有将来那么多的独轮车,小板车…… 钟娇向着自己家的地窝子走去, 揉着饿得过了时间的肚子,默默的叹了口气。 突然间, 她一下子想到了苏丽君, 这家伙会不会做饭,不会把自己的地窝子给点着了? 如果点着了, 晚上,她连个子地窝子都没得住了。 匆匆往回赶的同时,她的左眼皮子也跟着一起凑热闹,跳个不停, 先是左眼一直跳, 再后来,右眼也跟着一起跳起来, 她走得更快了,心里暗道,这眼皮都跳了,到底是灾还是祸啊? 结果, 老远, 老远, 她就看到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窝子上方,一股浓浓的黑烟升腾了起来。 钟娇差点腿一软,直接趴地上。 不会,不会, 不会是她家的地窝子着了? 这个苏丽君就是一个惹祸精。 人一来大沙子村,就给自己点燃了灾难! 她不后悔救苏丽君—— 只是后悔救苏丽君的时候,她不应该暴露自己,不喊那一嗓子啥事都没有。 钟娇一口气跑到地窝子跟前, 就看到孟泽城撅着腚,正在不停的朝灶眼儿里吹火, 呼呼呼! 灶眼里的火,时现时灭。 忽闪忽闪的。 而孟泽城则一脸锅底灰…… 钟娇又仔细观察了一圈儿, 还好, 还好, 只是灶台冒烟了。 地窝子安然无恙。 钟娇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好在晚上还有睡觉的地方。 她感觉上辈子一定欠了苏丽君的, 不然这辈子怎么能这么倒霉遇到她! 她看了眼还在烧灶火的孟泽城,一股糊味穿透了她的嗅觉,她问: “苏丽君呢?” 她就不明白了,这火都不怎么着,咋还能把锅给整糊了? 真是奇迹, 真是人才! 这一对兄妹真不愧是表兄妹,一对搅火棍人才! 第115章 谁的债主? 噌的, 钟娇冲上前,一把掀开了损盖。 一股浓浓的黑烟随着锅盖的掀开而冒了出来,滋滋的响着。 她扭头,憋住气,抬手扇扇烟气。 等糊了的黑烟散得差不多了,她回头,低下身子,查看锅中的情况。 好麻, 锅底黑黢黢的,早烧糊。 而且,锅底还烧了一个大洞…… 钟娇拍拍脑门,拉下一脸的黑线,咋遇到这么一个,不对,两个瘟神啊! 就方浩, 就金小川天天在这里闹腾,也没有这样和她的小铁锅过不去。 今天, 奇了怪了,这两货怎么不在? 对了,方浩跟着自己去救狗子了。 而金小川在哪儿呢? 金小川中午趁机回来了一趟,就没有看到钟娇,也没有看到方浩,后来一打听,去了小翠家,他去看了眼。 怕恩人吹牛过火了, 结果, 他听着马棚子那里的傅家人是御医,会救人,于是他就去找人,给恩人善后,结果他刚出口就让人给撅出来了,说是他们不会看病。 金小川还没回到地窝子,就看到恩人家附近一股黑烟腾起。 他吓得赶紧蹿过来, 但是晚了, 他看到恩人的锅被烧糊了,还是一个不是方浩的人烧的,他就一趟来回的功夫,结果恩人的灶子被人点了,而且还糊了。 \/(tot)\/~~ 最最重要的是他恩人的小铁锅没烧坏,不然,他的好吃的饭票得飞了。 他疾步冲到恩人身后,捂上口鼻,低头往锅里瞧, 哎呀麻呀, 他可怜的小铁锅啊,被砸了一个窟窿! 还在往下漏米, 这是准备熬黑米疙瘩啊? 孟泽城还撅着屁股,呼呼呼的往灶里吹气,不管钟娇有没有掀开锅的事儿。 气得金小川刚要抬脚踹走孟泽城这丫的,锅都漏了,还烧锅,是准备把小铁锅烧得渣也不剩吗? 咣, 咣, 咣, 一左, 一右, 一只尾巴骨儿, 三只脚同时踹上了孟泽城的屁股,而且三只脚还完美的错开了互踹。 扑通一声, 孟泽城吃了一把灶灰,扑在灶台子口,他赶紧抹抹脸上的灰,扭头刚要骂人——谁踹他, 他回头, 一眼就看到了叉着小腰,拎着锅盖的钟娇。 细溜溜的身材,和米线差不多。 脸白白的,跟他想象中的肉包子有些像。 怪不得钟知青有米线和包子呢,食物还像人啊。 刚才他挨了三脚,心想,不可能是钟知青踹的,钟知青美丽大方,不像干这种粗鲁事儿的人, 旁边还站着一个油腻腻二分油头的男人,脸长的挺白, 一看就是小白脸子,没啥好心眼子,指定有他一脚。 又看看金小川,哇塞,又黑又矮又瘦,跟个小鸡仔似的,提起来都没有二两肉,踹人也没有力气。 所以最后, 孟泽城瞪着他认为踹了自己屁股的油腻腻的男人方浩,猛的站起来, 张双臂 ,朝着方浩就生扑过来,方浩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然后就被人按住往脸上招呼。 啪啪啪!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昂? 方浩腾出双手就朝着孟泽城打了过去。 钟娇把锅盖扣好,挑了一处小土堆,坐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递给金小川一些,金小川也坐在另外一处土堆上。 俩人一边嗑瓜子,一边津津的有味的吃起瓜。 挺香。 好久没看人打架了。 二人打得鼻青脸肿,气喘吁吁的,才躺在地上仰着头,呼呼喘气。 方浩摸了摸火辣辣的头皮: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薅我头皮干什么?”特么的是女人吗,薅头发干啥,女人干架才薅头发。 多影响他形象, 不知道头发是他的第二张脸。 孟泽城推推眼镜,看了眼方浩被薅秃噜皮的一块头皮,气丧丧的指着自己脸上道: “看看,你把我眼睛都揍青了,明天……不对,这下午还让我怎么见人?” 钟娇磕完了瓜子, 突然想到这地窝子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苏丽君居然都没有反应,她人没在地窝子里吗? 她迅速冲进地窝子里, 结果一眼就看到苏丽君居然躺她炕上给睡着了,着耳朵还塞着两撮棉花。 这…… 推了推苏丽君,接着把苏丽君耳朵上的棉花给摘下来, “苏丽君,你哥打架了。” “嗯,留一口气就行。”说完,苏丽君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睡前还嘀咕着: “我昨天听到调令被调到大沙子村,我激动得一个晚上没睡,你别吵我。” 钟娇看了眼空间的时间显示,都两点多了。 这个点了,她还没吃上午饭。 她这是上一辈子欠了谁的? 明明她前世是阿飘, 谁也不用欠啊! 走出地窝子, 钟娇看了眼躺地上的孟泽城道:“你,想办法,给我把锅修了——” 钟娇头一次发出了河东狮吼! 孟泽城赶紧一个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畏惧于钟娇凶巴巴的模样,又瞄了眼地窝子里一睡不醒的苏丽君,他有点抓毛。 这时,苏丽君揉着眼睛出来,伸手指着孟泽城道: “做熟饭没?不知道钟知青回来要吃饭。” 苏丽君看了眼熄了的火灶道:“做熟了,赶紧盛饭。” 金小川慢悠悠的瞪了眼苏丽君:“你们都把锅烧了一个窟窿,咋吃?吃屁!” 苏丽君慌了,立刻跑到锅前,掀开锅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露着大窟窿的锅,她讪讪的摸着鼻子道: “我刚才只是用石头砸了下,让锅在灶上待的安稳结实,然后就搁了米,就让表哥烧火。” 她真没有想到锅能糊了,还能漏了。 现在铁锅根本就买不着, 供销社得等,多少人都排着号等着呢。 那可是限量供应的。 “要不,让我妈把我家的铁锅给寄过来?”苏丽君只能牺牲她家的锅了。 “方浩,去村长家借口锅回来,你和小川做点饭。”钟娇叹了口气,看了眼苏丽君,她救了一个债主。 “南城到这里,山迢迢,水远远,等你锅到了,我们就饿成沙漠里的骷髅了。” 方浩走了。 金小川瞪完孟泽城又瞪苏丽君,瞪完,她才发现,苏丽君怪好看的,又白又水灵。 以后知青点有热闹看了。 呵。 钟娇坐在土堆上看着方浩和金小川做饭,无聊的瞄了眼远处, 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破褂的老人佝着腰,正用棍子叉牛粪。 第116章 她的赔礼 这老人是叉一块牛粪,往背后的筐子里扔一块。 离有村民的地方,远远的, 村民们见到他,也是捂着鼻子离得远远的。 钟娇想,这是马棚子里的,不然,不会避而远之。 苏丽君看着漏了一个洞的小铁锅,她跺了跺脚,想了想,这下给钟娇闯祸了,害得钟娇借锅吃饭。 突然间, 苏丽君想到一个办法,她伸手招了招孟泽城。 孟泽城扭身,撇嘴,不想理苏丽君, 苏丽君光搁米,忘了搁水,把钟娇的锅给烧糊了,还用石头砸结实,结果却砸了一个洞出来。 害得他被揍。 这个倒霉的表妹,他表示不想要了。 苏丽君想了想,上前,伸手: “我的玉佩呢?” 说罢,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在孟泽城身上搜。 孟泽城嫌弃的扭头,看了眼苏丽君,直接将脖子里的玉佩摘下来: “你说你的非要我戴着干啥?” “给你!” 苏丽君白了他一眼,“哼,自然是带着不舒服。” 孟泽城:“……”不舒服让他戴着啊。 他一个男孩子,戴这东西干嘛? 真的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为啥,她妈一直让她戴着,还不让她摘下来。 在家里,她肯定不敢摘下来,怕被她妈发现。 不过离开了南城,她可不管不顾了, 自从戴上这个,她浑身总起鸡皮疙瘩。 再说,一个破玉佩也不值钱,还不如一口铁锅来得实在,于是苏丽君伸手接过孟泽城手中的玉佩, 看了看,晃了晃, 这佩还挺透明的,透亮透亮的。 确切的应该说是四周透明,中间有一条盘着的雪白的小蛇。 或许是龙,她想。 她攥在掌心兴奋的转身,然后跑到钟娇身边献宝似的, “钟知青,我赔你一样东西。” 钟娇一看苏丽君冲过来,立刻扭过头去,不想理苏丽君,看到苏丽君,钟娇觉得肝疼。 心也疼, 心疼那口小铁锅, “钟知青,这个东西赔给你!”苏丽君绕到钟娇跟前,摊开手,迎着阳光,这下,玉佩折射出一道炫烂的光芒。 钟娇被晃了下眼睛,她扭过头去,还是不想理苏丽君。 什么破玻璃, 晃谁? 好像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苏丽君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围着钟娇绕圈。 钟娇转,她也转。 她倔强的又绕到钟娇跟前,拽住钟娇的手,把手上的玉佩塞进钟娇手中。 然后小声嘀咕道:“把这个给你,就当我和孟泽城的赔礼了。” 反正,她也不稀罕, 到时,她妈问起来,她就说丢了。 钟娇扭头看了眼执着赔东西的苏丽君,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 嘶, 一下子,她的眼珠便不动了, 她被手心中的这个玉佩,不,是琥珀佩给吸引了。 四周透明,微黄, 没有一丝杂质, 是极品琥珀, 中间盘旋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白蛇。 细细观察, 这蛇头上还有两只小角。 这不是蛇,应该是一只苍山雪龙。 传说中有这种龙,她感觉有点像。 这个琥珀的画风,她感觉如此似曾相识,就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突然间, 她想起了她的凤凰佩, 那就是一个极品琥珀, 琥珀之中有一只红色如火的九尾凤凰。 这两个佩, 大小一样, 除了里面的小像不一样。 一个是凤凰, 一个是苍山雪龙, 记得当时,她的凤凰佩和山庄门口的雕像融为了一体的时候,她记得那枚玉佩就消失了,最后变成了一只小火鸟。 于是,她问空间里的小火鸟: “我那凤凰佩呢?” 小火鸟原地转了一个圈儿道:“就是我啊!” 钟娇看了眼小火鸟,仔细打量几眼:“我感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小火鸟道:“你收了那么多的灵宝,我现在沐浴了灵气,然后变大了。” 钟娇想了想:“那跟你差不多的琥珀雪龙佩,你听说过吗?” 一听这个, 小火鸟激动的直用爪子刨地,滋滋滋: “啊,太好了,你找到苍山雪龙了吗?” “在哪儿?” “是长了犄角的白色小蛇吗?” 三连问暴击而来。 钟娇:“……” 这小火鸟一直呆在空间,对这件未曾见过的雪龙佩还了解得挺详细。 “主人,那只苍山雪龙前世和我是一对灵宠,我现在也正在找它的下落。”小火鸟高兴的挥着翅膀旋转了一圈儿,跳起舞来了。 其实,雪龙是小火鸟上一世的灵宠伴侣。 它们当时互换一缕灵气,约定下辈子还当灵宠伴侣。 钟娇下意识的指了指手中的琥珀佩,问: “看看,是这个不?”她都成灵宠红娘了。 “是是,是这个。”小火鸟看到这个琥珀苍山雪龙,赶紧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激动的扑愣着翅膀飞起来。 它的灵宠伴侣就要找到了。 要不是碍于钟娇眼前有一堆人,它都要现身,按住主人的脸,亲上两口鸟嘴了。 蛋定, 蛋定。 苏丽君看到钟娇一直呆呆的盯着玉佩,心头一喜,还好钟娇喜欢,不然,这个玉佩不好送过去。 这条小白蛇,眼神有点发红,仔细一看让人阴嗖嗖的。 戴上它,总起鸡皮疙瘩。 而且是好些天才能下去的那种。 这感觉有点瘆人,所以她真的想送出去,送给有缘人最好。 没缘的人消化不了这件所谓的玉佩。 她抬手晃了晃一直盯着玉佩发呆的钟娇: “怎么样,喜欢,我的东西不会差滴。”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送出去的玉佩。 不知为何,她又看了眼那玉佩里小白蛇的眼睛, 哎呀, 红得更瘆人了。 还好,已经送出去了。 钟娇终于收回神儿,她看了看手中的琥珀佩道: “多少钱?” 她不会白要苏丽君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丽君摆摆手: “不要钱,让我吃你的饭就行,嘿嘿。”说到最后,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块破玉佩而已,天天蹭钟知青的饭是不是不好。 她还可以给钱蹭饭。 “多少钱?”钟娇转身进了地窝子一趟,出来,手中拿着一沓钱。 苏丽君急得小脸通红: “我真不要钱。” 钟娇把东西塞给苏丽君:“一百块给你,让你蹭饭一个月。不然算了。” 一听这个,苏丽君眼睛流露出欣喜,她转转眼珠,赶紧点点头,生怕错过这个店: “好,按你说的,说实话,这个玉佩戴我身上老起鸡皮疙瘩,还不好下去,所以送出去,麻烦你就帮我起鸡皮疙瘩了。” 钟娇突然就感觉这个苍山雪龙玉佩,有点烫手。 还有起鸡皮疙瘩的功能? 一想到这个, 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是啥事啊儿? 第117章 她给笑场了 敢情是人家不稀罕的东西才送人呐, 自己岂不是成了人家的背锅侠? 她嫌弃幽怨看了眼这个琥珀佩, 琥珀佩里的那条小蛇栩栩如生,竖着盘旋成四五圈, 身体雪白还又细又长, 哟, 居然长着一双红色吸睛的圆眼睛。 突然, 那一双红色的眼睛仿佛动了下,更红了,红得比相思豆还红。 甚至, 它还深深的盯了眼钟娇,这一眼幽幽嗖嗖的,就有些瘆人的感脚。 钟娇:“……” 后知后觉的她搓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chua的一下子涌了上来, 刷刷刷的, 全身浮起来一层。 她再细看,那双眼似乎还在刚才的位置,一动不动。 没动? 她揉揉眼,再看, 好, 这次那一双红色的眼睛依旧没有动, 她想:也许刚才自己眼花了。 但是—— 她真真切切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真。 钟娇闭了闭眼睛,有点后悔接收这个晦气的玩意儿了。 虽然, 这和自己的凤凰佩差不多, 但它不能和凤凰佩比,凤凰俩有空间,可以一分为二, 这雪龙佩不但啥也没有,还不吉祥! 她默默的问了自己一下: 还能还回去不? 余光中,她瞟到了苏丽君已经又机灵的后退了好几步,离她老远,还笑嘻嘻的冲着她摇头: “不许后悔,君子一言,四马难追,小人一诺,价值千金。” 钟娇:“……” 她幽幽的看了眼苏丽君,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琥珀佩, 看来这雪龙佩横竖得砸自己手里了? 哎, 突然, 脑海里灵光一闪, 这个关键的时候,这小火鸟咋不出来了? 苍山雪龙不是它的灵宠伴侣吗? 鸟呢? 难道换葱伴侣了吗? “小火鸟,赶紧滚出来!”她用意识怒气冲冲的喊一直在空间里飞来飞去,有点闲得蛋疼的小火鸟。 “主人,我在。”小火鸟扑愣下翅膀,落在一片绿色的草坪上。 “说说,这个苍白雪龙佩怎么回事?我感觉它有点瘆人。”钟娇把手摊开,以让空间里的小火鸟看得清楚一些。 她更想让鸟确定——这是不是鸟的灵宠伴侣。 要是葱伴侣,她直接用一张大肉饼卷巴卷巴,给一口吞了。 “主人,是它,我试着喊喊它,看看它还记得我不?”小火鸟拍拍翅膀,跺跺爪子,两翅膀交握在一起,利用意识力,开始喊小雪龙。 “龙儿!”小火鸟运了运气,夹起嗓子,温柔的呼唤了一声。 噗一声, 钟娇扭过头就给笑场了。 龙儿?还过儿呢! 哈哈哈, 钟娇的魔性大笑声惹得苏丽君一懵, 难道这个玉佩,不但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还能让人疯? 要不,她一会儿再收回来,鸡皮疙瘩好歹能下去,这发疯了还能治好不,她感觉够呛。 苏丽君纠结犹豫之中…… 听到河东大笑,正在做饭的金小川和方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金小川吭哧说了一句: “放心,她疯不了,天天有这么多好吃的,就是被驴踩断脊梁骨儿,也不舍得疯。” 方浩一边搅着锅里的粥, 一边瞅瞅钟娇,又看看金小川,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一下咋了? 以前,他也干过,所以他不觉得钟娇有啥大问题。 看到主人一直在爆笑,小火鸟撇撇鸟嘴:有啥好笑的。 看看,主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钟娇一直笑着,仿佛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她手中攥着的那枚琥珀雪龙佩也没发出啥动静。 小火鸟叹了口气:“主人,主人!” 听到呼唤, 钟娇终于反应过来,渐渐停止了爆笑声。 苏丽君看到钟娇不笑了,终于拍了拍胸口:总算正常了,还以为送个玉佩送出事儿来了,要不然,她都不好意思蹭饭了。 全程吃瓜的孟泽城:“……” 就感觉现在的气氛有点怪异。 “咳咳咳,你说,你说……”钟娇说完话,一脸严肃看着小火鸟,又把手心摊开,结果就看到一动不动的琥珀佩。 小火鸟白了钟娇一眼,伴侣之间谁不起个亲昵的名字。 主人真是没风情。 怪不得没男人! “龙儿!”小火鸟这回是用原音深情的呼唤了一下小雪龙, 噗嗤一声, 钟娇再次失控,又爆笑了。 惊得苏丽君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疯了? 金小川正握着杂草往灶膛里塞,这一声笑,直接整得他手抖了一下,还一把将烧着的火星子掉在鞋面上了。 他赶紧用手弹开, 晚了一步, 脚面燎了一个洞…… 金小川:“……” 方浩猛的上前,一把拍了拍金小川的头:“光顾鞋,不怕把头发潦成光头?” 空间内外都有点乱, 小火鸟感觉无语,主人老笑干啥,真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前辈子就是, 没准儿这辈子还是,一点也不了解伴侣之间的默契与情趣。 “主人,把龙儿……把这个雪龙佩放进空间,我看看能不能唤醒它。”这个该死的玩意儿,约定好这辈子还在一起,连个声也不吱,让自己在主人面前丢了大人。 看看,进了空间,自己不削死它! 哼哼! 钟娇想了想,答应了小火鸟。 她想,这雪龙也许这真的是小火鸟的葱伴侣,哦不对,灵宠伴侣。 嗖的, 琥珀佩被她扔进了空间。 小火鸟张嘴,一嘴将甩进空间的雪龙佩叼住,然后拍着翅膀飞走了。 来到一处梧桐林下,看着满地落下的梧桐花雨, 它把紫色的梧桐花收集起来,铺成一个梧桐花心字形,然后郑重的将雪龙佩轻轻放在梧桐花中心。 抬爪子梳理一下自己艳丽的羽毛,还用爪子擦擦嘴,收拾利索后。 它又深情的唤了一句: “龙儿,你还记得大冥湖畔的火火吗?” 小火鸟一时情急,忘记了屏蔽空间画面,还有声音。 此时,刚刚梳理好爆笑情绪的钟娇, 噗嗤一声,再次爆笑出声, 这一次, 比前两次还有魔性。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不是一句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 不完全是,有点类似。 笑死她了,一只鸟还装得挺深情的。 看着钟娇笑得前仰后合, 苏丽君的心瓦凉瓦凉的,果然还是疯了,都笑了三次了。 孟泽城发呆: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笑什么呢? 金小川淡定的摸摸头,又低头看看鞋洞,这一会儿可真是多事之秋。 方浩则淡定的搅粥,这是他的午饭加晚饭,不能浪费了。 钟知青那医术,那性格,那揍人嘴巴子的力量,指定没事。 他曾爆笑过四次,还是自己单独。 不过,比不上他哥会发呆, 自从他哥遇到钟知青后,老是莫名的发呆,发呆的次数,他一双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看看人与人独处模式多么不同, 有的笑, 有的呆, 有的闹, 还有的哭呢。 第118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小火鸟气死了,它想了想,刚才一着急想让小雪龙认出自己,结果一不留神,没给屏蔽空间。 让主人又看笑话了。 嗖, 空间被屏蔽了。 钟娇:“……” 屏蔽完空间, 小火鸟盯了眼梧桐花上的小雪龙佩,咪咪鸟眼,凶巴巴道: “龙儿,你再不吭声,别怪我辣手摧龙!” 咯吱吱, 翅膀晃动的咯吱声响起来。 啪啪啪啪, 四下揍过去, 雪龙佩随着梧桐花打飞飞起,再轻轻的落在心形花团上,还是一声没吭。 小火鸟:“……” 气性大了,头顶上都冒出了熊熊烈焰: “你再不出声,信不信,我给你活埋了,让你这世不得翻身。” 于是,它翅膀爪子一通骚操作,直接将雪龙佩给埋在梧桐花下了。 美其名曰‘花葬’。 折腾完, 小火鸟迅速把空间屏蔽撤销,这个操作时间不能过长,也不能过于频繁,关于屏蔽,它没有啥权限。 得听主人的。 除非主人允许。 “主人。”它的声音蔫下来。 “好啦,小情人之间的打打闹闹,没事。”钟娇笑完了,感觉到了小火鸟的落寞,她宽慰道: “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看见合适的雄性,咱抢回来,气死它!用醋淹死它!” 小火鸟:“……” 还能这样啊,看看主人为它打抱不平的这小爆脾气。 钟娇:你错了,我纯粹喜欢吃瓜混日子,怕你们不打架。 嘿嘿。 这厢平静了。 空间外一片纷乱, 看了眼不再大笑,终于平静下来的钟娇,苏丽君讪讪的走到钟娇面前,小声道: “要不,我还你钱。” 真把救命恩人给整疯了,她非得遭天谴不可。 钟娇摇摇头:“做人得守信,行了。” 她揉揉又咕咕叫的肚子道:“走,去吃饭。” 她起身来到灶前准备吃饭,太饿了。 方浩起身去地窝子里搬桌子。 这时,孟泽城上前,小声的喊了一声苏丽君: “丽君,能不能也让哥蹭一点?”他揉揉可怜的瘪成夹心饼干皮的肚子。 苏丽君心想,可不能把自己的饭票——钟知青惹崩了。 她想了想说: “哥,你身上有什么好玩的,比如玉,宝石之类的,反正我没了,我就一个。”她能帮表哥的也就这些了。 引见一下, “哥,实在不行,一会儿我吃半个饼子,剩下点给你,还剩半碗粥,你看行不?” 孟泽神情恹恹,又有点生气。 这样的话像极了——他在要饭吃。 明明他不是乞丐! 但看着苏丽君那一张真诚的面孔,他实在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 算了。 “你吃。我又没有你那样的玉佩,换不来饭吃。”孟泽城感觉最近又有些吃不上饭的感觉了。 他来这里之前—— 小沙子村的一个本地大饼子脸小寡妇,天纠缠他,还给他送吃的。 尤其是送过几次鸡蛋。 他差一点没忍住诱惑。 正好, 表妹苏丽君出事,二叔出动,关键是表妹还打动了二叔,把他们一起调到了大沙子村。 没想到摆脱了小寡妇, 依旧要吃饼子, 好。 吃饼子,总比被大饼子脸的小寡妇勾引强。 \/(tot)\/~~ “哥,我记得你在小沙子村上工的时候,是不是捡了一块石头,灰扑扑的,上面有一些雪花纹,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给钟知青看看,看看能不能换蹭段时间饭吃。” 有一次,她在阳光下,还看到那个石块散出一些幽绿色的花纹呢。 她感觉钟娇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石头。 应该是。 要不然,刚才钟知青也不会盯着自己送的透明石头佩盯了那么久,这些足以证明钟知青喜欢这些个东西。 哎哟, 孟泽城一拍脑门道: “哟,要不是你提醒,我都给忘记这茬子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杂形的石头, 石头形状介于正方形与圆形之间。 外观很普通,丝毫不出彩。 孟泽城紧追几步,追上了钟娇,小声道:“钟知青。” 钟娇扭头看着孟泽城,垂在裤侧的手有些抖: “什么事儿?”她发现他有些紧张。 “这,能不能换些饭费?”他摊开掌心的石头。 钟娇看着孟泽城掌心那个灰扑扑的石头,表面有一层浅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绿色,也就那几片雪花纹有点看头。 其实,总体来说,这就一块普通的石头。 这孟泽城想干什么? 以为自己是收拾破烂的吗? 啥东西都收啊! 她淡淡的斜愣了眼苏丽君的方向,她看到不远处的苏丽君低着头,明显是出了个馊主意的人。 看来兄妹一体啊。 倒是知道给她哥找饭吃。 但是不能坑蒙拐骗。 前世,她别墅里泳池里,铺得到处都是这种不值钱的破石头。 花园小路上也是铺得这种石头。 “你拿着玩,我不用。”钟娇直接给推拒了。 要饭可以有, 骗人不能有。 孟泽城低下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这的确是块破石头,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看了眼上面有雪花,才捡了起来。 在小沙子村无聊的时候,可以玩玩手活儿。 苏丽君迅速跑上前,直接拿过孟泽城手中的石头,举起来,对着下午的阳光,指着石头的内部,对钟娇焦急的说道: “钟知青,你看它还有点绿色,在阳光下还能发绿光,你再看看?” 看到苏丽君坚持推销,说这块石头还有绿色,还能发绿光。 钟娇站在自己的位置,角度有点偏,看不到任何绿色,还有绿光,但她看到苏丽君太执着了,于是走过去,拿起来,在阳光下看了看。 强烈的阳光照过来,打在这块灰扑扑的石头上。 突然间, 灰扑扑的石头像是被封印的妖怪般,被阳光一解救,刹那露出幽幽纯纯的绿色,非常清透,而灰扑扑的外表,只是表象。 钟娇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欣喜。 嗯, 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块绿色的宝石。 具体是什么石头。 得让空间检测一下。 于是, 检测仪在包里偷偷扫过这块石头。 “绿色橄榄石,价值不错。” 钟娇眼底的欣喜渐渐扩大,这绿色橄榄石在前世的时候,已经炒做到了800-1500块一克,而且非常稀有,有市无价。 哟, 这不是来了两个投奔她的惹祸精,反而是两个身揣巨宝的财神爷啊。 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不值钱。 大约给多少呢, 一百块,一起长期蹭饭也行,但得干活,也得做饭。 “好,孟泽城,给你一百块,外带可以蹭一段时间的饭,和苏丽君一模一样。”钟娇想了想说。 孟泽城紧张又灰颓的表情终于松驰下来,他吐了口气,好歹有正经的饭吃了。 没白捡这块石头。 大饼子脸小寡妇的饭,他是真的不敢吃,怕吃到炕上下不来了。 苏丽君摸着下巴想了想,要不,她也去捡一些这石头,反正表哥捡的地方她看到了。 多捡些就能一直蹭钟知青的饭了。 钟娇看着四个人聚拢到桌边, 默默的看了眼,哎,队伍又壮大了。 ‘一家’五口了。 该制订一些规矩了。 明天, 她还得以买锅的名义出门去县城,哎, 麻烦。 橄榄石戒指面:非常漂亮 第119章 嗖的不见了 “等下,开饭前,我先说说这里的规矩。”钟娇清清嗓子,看了一圈儿四个人。 金小川,方浩表现得还算淡定,没有任何不适。 而孟泽城和苏丽君就有点紧张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 他们就有点摸不清钟娇的底子——有什么规矩啊? 孟泽城发毛了一下,就想通了, ——有什么规矩能比没有饭吃重要? 有啥规矩他也认了。 苏丽君想法与他雷同,有什么规矩她都会规矩的服从,嗯,就为了一口饭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而且那饭关键是香死个人。 四双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钟娇的脸上,等待着钟娇说接下来的规矩。 “现在粮食没了。”钟娇耸耸肩,这样一天天下去,让他们吃喝不尽。 到时, 她的空间非得引起怀疑不可。 姜援朝就是前车之鉴。 她绝对不会再犯。 一听说没粮食了,四个人的肩膀,同时塌塌塌的塌陷了下去。 仿佛被卖肉的把前膀肉给剃了似的。 连眼睛都是灰扑扑的。 我靠,没饭了! “不过,我们可以买粮食,所以,这就涉及到分工了。”钟娇说完,又看了眼远处静悄悄的其它地窝子。 现在大沙子村的村民一共分四类人。 原住民, 就地转业的村民。 支边职工, 支边的年轻知青们。 “鉴于孟泽城和苏丽君不会烧火做饭,所以,你们俩个负责买粮食,我们每个人每月交五块钱,你们买吃的。” “金小川和方浩负责配合做饭。” 四人明白了自己的工作,全看向钟娇,意思是你干啥啊。 钟娇淡定道: “我负责明天去买锅。再嚷嚷,咱们直接散伙。” 众人皆哑声了。 散伙不至于。 但是, 一个锅不能买一两个月? 一想到钟娇天天不干活儿?跟大爷似的等饭吃,众人心里有点不平衡。 不平衡只是刹那间一闪而过的想法。 接下来, 他们四个赶紧对饭票钟娇表忠心: 金小川先举手表态:“保证干好工作。” 方浩也举手:“保证干好我的活儿。” 孟泽城赶紧道:“我也保证。” 苏丽君讪讪道:“我也保证,不过,我们可以在村里换鸡蛋蔬菜吗?” 钟娇想了想,点点头: “可以在村里换,也可以去县里买,只要有吃的就行。” 苏丽君和孟泽城点头,买吃的东西,小意思啦。 “开饭!”钟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觉自己成了被人簇拥的山大王,不过这种感觉挺好,又闲,偶尔还能吃个闲瓜。 大家争先恐后的端碗,抓饼子,抢菜,一顿风卷残云。 就连钟娇也不例外,毕竟她饿老惨了。 饭后, 大家各自散去,只有苏丽君粘在钟娇的地窝子前。 钟娇想,晚上,如果她不想睡炕上,就一针将苏丽君扎晕,然后让小火鸟看门,自己则闪进空间睡别墅的大床去。 “钟……” “苏丽君,一会儿你赶紧去让孟泽城找村长,介绍几个盖地窝子的人,一会儿就能搭建好。” 她拦下苏丽君的话,盖苏丽君的地窝子请苏丽君搬走,才是重中之重。 她可不想和苏丽君挤睡一个地窝子。 不方便。 即便没有空间,她也觉得不方便。 苏丽君看到钟娇支使自己去找村长,扁了扁嘴,只得起身直接去找村长了,好,不能得罪饭票子。 钟知青的饭可遇不可求啊。 半个小时后, 苏丽君找来了几个年轻人,开始帮着她挖地窝子,而且强势的挖在了钟娇地窝子隔壁。 两家就隔了米。 妥妥的邻居。 钟娇眼瞅着苏丽君还不满意,还要近距离的再挖,她赶紧摆手制止: “苏知青,别再凑近挖了,你不怕半夜咱俩的棚子直接塌了砸了咱俩?” 苏丽君猛然点头,这个她没有想到,只想离着饭票子近一些,好搞些吃的。 钟娇不相信苏丽君,她一直盯着苏丽君挖地窝子,甚至搬来一个小板凳坐着当监工,看得帮忙挖坑儿的孟泽城直想笑。 表妹成了粘糖包, 对她妈也没这么粘人过。 孟泽城的地窝子就用钟娇现成的,所以他没有再挖。 直到苏丽君的地窝子坑儿挖好了,钟娇果断的对着苏丽君下通碟, “如果你再多挖一厘米,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苏丽君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思,终于消停了下来,不敢再挖了,不然救命恩人不理她了。 算了, 其实, 她都计划打个洞,再挖个通道什么的,到时,她就能通过地道钻到钟娇的地窝子里了。 唉,钟娇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她一定芳心暗许。 钟娇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拿锤子打地老鼠,钻过来一次,打回去一次。 晚上, 二人还是挤到一条炕上, 鉴于职业良心, 钟娇没有给苏丽君打一针,直待第二天早上,她挺着一双乌黑的眼球看着过来做早饭的金小川和方浩时, 被看的两人都大吃一惊, 感觉钟知青遭到了摧残。 金小川藐视了一眼从地窝子爬上来的苏丽君,精神儿十足,本能的撇嘴嫌弃。 漂亮,他也不喜欢了。 看她整得自己恩人,双眼乌漆麻黑的,她再多睡几个晚上,恩人的腰子都得给她睡废了。 方浩很淡定,就怕他哥见到钟知青不能蛋定。 孟泽城看着钟娇黑乎乎的眼圈儿,不忍直视,直接甩过头去,用一小块白布擦脸。 这里能有水擦脸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水洗脸。 早上洗脸,就是拿家中最小的一个碗。 大约是家里最小的碗, 估计是和蘸料小碗大小。 倒一小碗水,先漱口,漱完,把水重新倒回碗里, 再用那一小块布,还是不能吸水的那一小块布,沾水,把脸擦一擦。 在这里,毛巾不能用,太吸水,太浪费。 半桶水都不够吸的。 孟泽城是来了之后,把衬衣扯了一块来当毛巾用的,一小长条,不吸水,还能把脸擦干净。 所以知青们来了这里之后,都把毛巾淘汰了。 上工时,人手一条毛巾,统一搭脖子上,人人一条,远远看去,劳动人民的风景很壮丽。 “我已经开好介绍信了,直接去县里买锅,中午你们看着办,我可能回不来。”钟娇如是说着,一边开始接过方浩递过来的狗腿饭。 今天周末,大家休息一天。 吃完早饭, 孟泽城舒心的伸了一个懒腰, 没有被大饼子脸小寡妇天天偷窥,他的状态,一下子回来了。 在小沙子村住,天天提心吊胆,可怕被大饼子脸的小寡妇给堵地窝子里了,到时说不清,他就不得不和小寡妇成亲了。 钟娇走了,方浩刷碗。 她没有坐村里的牛板车,而是挑了一条近路,让小火鸟给盯着,骑着自行车,嗖嗖的去了伊县的县城。 陈秀英今天也请了假去县里,听说家里来信了。 她突然发现, 钟娇拐上了一条小路,然后嗖的就不见了……就好像钟娇骑了自行车似的,速度贼快。 第120章 一勺烩了 小米提家, 小米提妈妈身体好了,鼓鼓胀胀的肚子也不见了。 “姐姐。” 今天刚好小米提放假在家,帮着妈妈收拾家务,就看到,仙女姐姐推车载着一大桶水过进了院子。 小米提赶紧迎上去,帮助钟娇扶住自行车, 钟娇解开车座上的绳子,把水桶抱着放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 小米提把车子支好,赶紧跑进屋里,然后抱着一堆钱又跑了回来: “姐姐,这是卖水的钱,给你。” 钟娇看了眼这笔钱,这小米是一分没留啊! 实诚。她没看错人。 她接过数了数,只收了一块钱的成本,剩下的便全给了小米提,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说:“干得不错啊。” “这钱,你和大豆提分就好了。” 这时, 正好大豆提来了,他想提醒小米提水卖没了,赶紧要钱,没想到一眼就看到一大桶水放在院子里。 可真及时。 “仙女姐姐!”大豆提的小嘴更甜。 “行了。你们分钱。小米提,你妈妈没事了,我走了。”她又号过小米提妈妈的脉,身体倍儿棒,恢复的不错。 她走了。 又到黑市见了鼠儿爷一面, 打听了嫡亲爷爷的消息,一丝都没有。 这……她就上愁。 她决定静静,想想找爷爷的线索再定。 不能这么茫然的找,要不然指定找不到,她得找一个她和爷爷都知道的线索和暗示才行。 她得好好想一想。 给鼠儿爷放了一堆米面油,收获了八千块钱,然后她唉声叹气的揣着就走了。 鼠儿爷:“……” 收了这么多钱还不高兴,这小祖宗! 她放了一堆米面油,收获了八千块钱,然后美滋滋的揣着就走了。 国营饭店, 没想到在门口, 她竟然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钟大强一家。 还有刘大宝和刘春英, 此时, 刘大宝正按着刘春菊在饭店门口暴揍,咣咣咣的,一边揍还一边薅头发。 被薅疼的刘春菊抬手就去抠刘大宝的眼睛,抠不着,就扯眉毛…… 钟娇看着打架都别出心裁的俩人,嘴角抽了又抽。 站在一边的刘春英连拉架也不拉,脸上乌青一片,她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托生了这么一个姐妹。 连累自己被支边到这么一个鸟都不稀拉屎的地方。 她和刘大宝恨透刘春菊了。 突然, 她眼神一恍,余光之中,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姑娘,好像就是钟娇。 钟娇本来不想和她们遇上, 没想到,她还是被刘春英给认了出来,于是,她并不着急进饭店了,而是淡定的抱着肩,看着打得不可开交的刘大宝和刘春菊。 吃瓜才最香。 刘春菊自从被亲闺女钟柔坐了腰子后,那处腰子就不利索了。 老是疼, 上工放羊溜山坡都疼, 晚上也不行,钟大强也不稀看她了。 最近为了吃软饭,竟然和小沙子村的一个麻子脸小寡妇给搞上了,也不嫌人家脸上坑坑洼洼的,趁放羊的时候,在羊群里干臭不要脸的事情。 白羊群都成了幕布。 一只只羊都成了托。 也不嫌羊臊他们俩儿。 今天出门,刘春菊本来是带着钟柔一起来县城看看,散散心,今天不想放羊。 还想用钟柔手中的几块钱吃顿好的。 没想到了,他们刚到饭店,就遇到了从萨克公社出来的刘春英和刘大宝, 二人干不了挖渠的工作,故意撒泼打滚的请了一天假,说是去县城拿信,村里给他们姐弟开了一天的介绍信。 滋滋滋, 仇人相遇, 分外眼红,还冒电。 钟娇早就想过这样的场景。 上次,本以为按正常的寻矿路线走,要经过羊克公社,会遇到钟大强一家,没想到实际路线完美的避开了他们。 直接从苏克公社就可以一路线找到矿。 所以,她也没有撞到钟大强一家。 现在撞见了, 连刘春英和刘大宝都撞见了,这真是集体亮相啊! 这下他们不用内讧了。 刘春英想到被祸祸了体面工作,还离了婚,现在甭说连饭吃不上,就是连喝水都困难。 一天两斤水,还不如她尿的多。 一切都怪钟娇这个小贱人。 今天,她不信他们五个人不是钟娇的对手,于是诡计多端的刘春英喝了一嗓子: “大姐,大姐,大宝别打了,小贱人来了。” 谁? 谁? 二人嗖的一下子脱离了对方的掌控, 刘大宝手里薅着他大姐刘春菊的一把头发,一把甩在地上,呸了一声,然后就恨恨的盯着钟娇,突然间就发现钟娇好看了, 小脸蛋更水灵了。 白嫩白嫩的,比刚出锅的嫩豆腐还嫩还白, 看上去,比捏一把就碎了的豆腐还软,他真想上前捏一把那水灵灵的脸蛋,他想想那脸是不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有点想摸摸。 刘大宝浑然忘了伦理钢常,只是痴痴呆呆的看着钟娇漂亮的小脸蛋。 刘春菊用洪荒之力薅下了刘大宝一撮眉毛,成功让刘大宝左边的眉毛秃了一截儿。 刘春菊看着溜光水滑的钟娇,指着她大骂: “小贱人,你把我们一家子都给害惨了,今天今天……我们跟你拼了!”说完,她就撸袖子上前冲了过去。 以前,她是打不过钟娇。 但现在,他们五个成年人,难道还不是钟娇的对手? 况且,还有钟大强,还有刘大宝两个壮年男子做阵,今天她非得撕了这个小贱人不可。 薅秃小贱人那乌云一样的头发。 抓破那张勾男人的脸,没看她弟弟已经看直了眼。 她刘春菊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出来,她都怀疑自己家的生育能力。 “春英,大宝,上!” “钟大强,你这个憋孙,你赶紧着,给我打死那个贱人!”刘春菊冲过来,还一边喊人。 此时的钟柔缩了缩头,她觉得看好形势再开打。 否则,自己又白挨一顿揍不值。 何况,她更希望钟娇被揍死才好。 她恨恨的盯着钟娇,那脸为什么那么白,那么水灵,那么好看,就跟神话中的狐狸精一样又美又妖。 自己没来几天,自己的脸就变得又红又皴,比村姑还难看。 一会儿趁人不注意,她要挠花这个小贱人的脸。 钟大强咪眼看了看钟娇,这贱人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他现在突然间有点后悔了,如果不和钟娇闹掰,就冲这钟娇迷惑人的长相。 到时, 和上面的人结个亲家,他是稳赚不赔。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 他的一切,他的前途都被钟娇给毁了。 他们有仇! 何况,谁让他一直知道钟娇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呢, 他恨恨的盯着钟娇。 当年,他就该一把掐死她,或是直接也按在水里溺死。 当年为了打消别人的顾虑,他便没有对刘春菊说这个事实,不过刘春菊也大约能猜到这些,只是二人没说破罢了。 他很想打死钟娇,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弄死人,得蹲笆篱子。 他不能。 但揍一顿也能解解火,别人弄死这个贱人更好,还不关自己的事儿。 于是,他不动声的怂恿刘春英这个小姨子: “春英,赶紧上,帮你姐去。” “大宝小舅子,快点。”钟大强还一边怂恿刘大宝,但他迟迟不动,还顺便溜到了钟柔身后。 钟柔也不想向前,怕被揍,又滑溜到了他爸身后。 钟大强:“……” 钟娇伸出胳膊,勾勾白嫩的手指,笑着道:“来!” 正在这时, 几道声音响起来:“钟知青,杀鸡焉用牛刀,看我们几个给你一勺烩了他们。” 第121章 有点力不从心 钟娇微愕一下,然后扭头,一眼就看到浩浩荡荡的四个人。 以金小首为首,雄纠纠气昂昂的提着自己破了一个脚趾头的鞋子,单指扣着鞋窟窿,以单指为轴,rou rou rou的转动着的鞋子。 苏丽君则拿着一个大号的擀面杖,拉开架势,准备干仗。 孟泽成没有武器,只能默默的转过身去,把腰带解了下来,嗖嗖的在空中挥了两下。 方浩这次惨了,没有衬手的武器,而且只要他解下腰带就完蛋了。 因为,他裤腰肥。 一扯下腰带,裤子保准能掉下来。 露出里面他穿的五彩缤纷的大花裤衩子。 他瞪大眼睛,扫了一圈发现周围也没有合适的武器, 想了想, 最后只能看了眼地上的几块干牛粪。 激烈天人交战后, 方浩一只手捂着口鼻,忍着恶心,另一只手垫着自己的花手绢,颤悠悠的将牛粪捡了起来。 刷拉, 四人从纵队,变横队,一字排开, 四人齐刷刷的站到了钟娇身前,呼嘿哈嘿,继续亮相手中的武器。 钟娇默默点赞! 武器虽土虽奇,但胜在霸气。 刘春菊被突现的四人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擦亮眼睛再看, 我靠, 擀面杖? 腰带? 鞋子? 牛粪? 这是什么骚扰操作, 他们集体是要上厨房,还是上炕,还是上茅房? 钟大强皱眉, 钟柔第一眼看到了花手绢下的牛粪,扭过头,直接吐开了。 刘春菊没动。 刘大宝眼珠子动了,是谁挡住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他要看,于是他上前,就想拨开擀面杖,结果,一个鞋子嗖啪的飞了过来, 直接拍在刘大宝的脸上。 啪, 特别清脆。 刘大宝的脸瞬间被打红了。 他恼了,一边抬手捂脸,一边气呼呼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脚边那只鞋子,他想捡起来,直接拍回去。 结果,刚蹲下身,就闻到了鞋窠子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臭味。 死臭死臭的,扑面而来, 熏得刘大宝一个眼晕,差一点栽倒,紧接着胃里一片酸水翻滚,他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吃饭,就给熏饱了! 麻的,这世上还有比自己臭的脚。 他不信, 他金鸡独立也脱鞋,朝着金小川脑门就嗖的拍了过去。 金小川早就捂好了口鼻,小短矮的身子非常灵活,也因为常年躲避他妈金寡妇的暴打,所以比普通人更敏捷迅速。 一个旋转小飞腿抬起,直接像踢足球一样,反脚就把鞋子勾踢了回去。 啪, 鞋子正中刘大宝的另一侧。 浓浓的臭味袭击了他的脸。 刘大宝想躲,结果给躲偏了,那鞋子口正面对着他的嘴就拍了过去。 强烈的浓烈的各种鱼味,就如一百罐鲱鱼罐头,一百只腌海雀味道瞬间扑满了刘大宝的肺腑。 他眼一翻,又险些晕过去,他脚步后退的时候,被绊了一下, 这一下子,他后脑勺朝后,彻底栽倒。 刘春菊离刘大宝最近,她身子一躲,嫌弃的又退了一步,这个弟弟有一个月没洗脚了。 都能把一头牛熏个跟头。 扑通, 刘大宝栽了一个倒栽葱。 刘春菊恨钟娇,恨钟大强一家拖累了她,但她也恨刘大宝,那些举报的事情都是刘大宝惹出来的。 所以她才不去扶刘大宝。 钟娇噗嗤一声笑了。 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瓜子嗑了起来,有瓜吃,真是太香了。 连瓜子的香味儿都瞬间翻了好几倍。 不过,如果有个小板凳就好了。 这是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及时的从饭店里拎了两条小板凳出来,还悄么么的塞给了钟娇一个。 钟娇把瓜子给了那个认识的服务员一把,两人坐着小板凳,翘着二郎腿,认真的嗑着瓜子,眼睛却瞅着干架现场。 刘大宝被自己的鞋熏倒了。 刘春菊一看刘大宝倒了,有一点幸灾乐祸,谁让刘大宝刚才薅了她一撮头发。 现场有点僵, 瓜有一点吃不下去了,磕瓜子的钟娇决定拱拱火,还没等她拱火, 突然间, 刘春菊感觉有点恶心,反胃,弯腰呕吐起来。 钟娇一双水眸顿时亮了起来,她眨眨眼,抬头看着钟大强道: “钟大强同志,你媳妇好像要给钟柔生个弟弟了?” 钟大强看着刘春菊,眼底厌恶极了,他淡淡的看着刘春菊,恶狠狠的瞪着钟娇: “你少胡说八道!” 最近没怎么碰过刘春菊,一碰她腰子就疼,他都没有玩到过主题,咋孕咋育? “就是胡说八……道!”刘春菊‘道’字还没说出来,正张着嘴巴说‘八’的时候,突然一道残影闪过。 然后,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一下子塞进了刘春菊的嘴里。 臭味弥漫了嘴巴, 刘春菊只是愣了半秒,就反应了过来,彻底开始了疯狂的呕吐…… yue yue yue。 方浩松了口气,终于把手中的武器给撒出去了,没想到还拍了一个正着,简直就是巨大的惊喜与收获。 钟娇激动的拍起了双手,满脸都是姨母笑。 方浩很淡定的拍拍臭了的花手绢,悄悄瞄了眼钟娇,嗯,饭票子满意就成。 现在,就剩下孟泽城和苏丽君没有动手了。 二人互视一眼, 一下子扫到了人群之中站着说揍钟娇的刘春英那个老女人,还有一个老男人。 苏丽君动动嘴,比划了下两根手指,分配任务。 孟泽城点头。 二人朝着刘春英、钟大强就扑了过来。 孟泽城一边甩开腰带,一边默默的想着, 保住饭票子要紧,他上前就揍开了钟大强, 他闭着眼睛,拿腰带乱抽,抽得钟大强一愣一愣的,脸上的印儿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来不及闪开,啪啪啪的甩腰带…… 打人怎么打得一点章法也没有? 他都没办法躲。 最后,孟泽城把钟大强给抽跑了。 剩下害怕的钟柔,她柔弱的看着孟泽城,还朝孟泽城挤了挤无辜的眼睛,弄成一道我见残花多犹怜的小模样。 孟泽城停下腰带,停止抽打。 钟柔松了口气,是个男人就好色,她相信自己的魅力。 苏丽君这时拿擀面杖把刘春英打得嗷嗷嗷嗷的在人群里乱蹿,直到刘春英蹿没影了,她才罢手。 苏丽君提着擀面杖来到了孟泽城的面前,看了眼娇滴滴,小腿微发抖,转身想跑的钟柔,问孟泽城: “你怎么不打?” 孟泽城:“太丑了,打一下,怕脏了我腰带。” 钟柔:“……” 苏丽君:“……” 好, 她整顿一下擀面杖的手感,嗖的一下子就朝着钟柔拍了过去。 手刚才打人打的有点酸,这一拍,苏丽君有点力不从心,擀面杖脱手,一下子飞了出来,没打中钟柔后背,反而打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第122章 追了过去 第122章 追了过去 咔一声,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纷纷, 嘶! 全都凉的吸了口气,还把大腿给夹紧了,想了想姿势又不对,又赶紧抬手去捂…… 钟娇的瓜子都磕到半路,不磕了。 霍, 这擀面仗也太有水平了,直接命中尾马骨儿。 嗷的一道惨叫声响起。 接着, 钟柔就满脸痛苦的趴地上不动了,双腿疼得直抽抽。 钟娇噗嗤一声笑了, 那服务员也跟着钟娇一起笑了,接下来,磕瓜子磕的速度飞快,都让钟娇望尘莫及。 钟娇:“……” 有瓜吃就好,继续坐好小板凳吃瓜。 钟大强站在人群之中,缩着脑袋,都不敢向前看。 就这么一会儿, 他们五个人,就废掉了四个。 一个被自己的臭脚丫子味儿给熏倒晕了, 一个被塞牛粪了,还在吐,恨不得把缸门吐出来。 一个尾巴骨儿被打碎了,他都能感到那种戳心尖的痛。 只有一个小姨子刘春英机灵,跑了。 还有足智多谋的自己。 他真是小看钟娇了, 没想到刚刚来到支边的地方,就有一票子手下了。 他是又恨又羡慕。 刘春菊个废物,他不想管,但又担心回到小沙子村被戳脊梁骨儿,所以钟大强咬着牙等在人群外。 想等着钟娇离开。 确实, 很快, 钟娇离开了现场,直接进了国营饭店,那四个各执特色武器打人的家伙,老老实实的跟在了钟娇的身后。 就像小弟。 钟大强牙根酸又恨。 他混了半天也没有混到手下,只混到一个大麻子脸的小寡妇。 开始小寡妇瞄上了一个白净净的知青,结果知青嫌是二手车,没买账,给吓跑了,听说白净知青还给吓得调到别的村子了。 嘶, 钟大强一直忍着。 直到看着钟娇走了,人群散了, 钟大强才跟做贼似的走到刘春菊跟前,嫌弃的一脚踢在刘春菊腰子上: “再吐,连茅房都不用去了。” 啊的一声,腰子疼尖叫声响起。 刘春菊浑身弹了一下,转身,朝着身后就是一脚,这一脚命中靶心,噌的一下子就踢在了钟大强要命的地方。 啊, 他刹时疼的尖叫一声。 双腿夹紧,菊花收缩,弯身,做出一副煮熟的大虾动作。 刘春英一脸不乐意的来到刘大宝跟前,同样选择用脚踢了踢,踢了好几下,不过,踢了好几下,人也没有醒。 她不想管刘大宝,但又怕她妈拿刘大宝找她事儿。 所以,她才不得不去管刘大宝。 这时过路的一个三岁小男娃经过。 刘春英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赶紧拦下小男娃,和家长耳语一番。 听完刘春英嘀咕,家长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不过,刘春英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一分钱,肉疼的塞给了小男娃。 看在白给一分钱的份上,男娃家长只得勉强同意。 于是, 小孩子直接掏出小家伙,给刘大宝的臭脸,直接上演了一出雨淋霖。 刘大宝被‘滋润’后,悠悠转醒,还张开嘴配合的砸巴了几口,待润得口差不多了,才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一只小家伙正滋滋的朝他滋小便。 这一下, 刘大宝激灵了一下,赶紧抬手抹抹脸上的尿渍,然后抬手就朝着小娃打了过去: “谁家兔崽子!” 这一下,家长不乐意了。 刘春英赶紧拦下刘大宝,赔着说好话,又给了一分钱才给让人家罢休。 刘春英瞪着刘大宝,指指他,义愤填膺道: “刘大宝,你……你欠我二分钱!”说完,她气轰轰的走了。 气都气饱了, 还吃啥饭。 钟大强缓过火辣辣的菊花痛,看着钟柔这个女儿,有一种鸡肋的感觉, 当女儿无味,弃之可惜, 但,毕竟是福宝,还是自己的女儿。 忍忍。 于是, 权衡利弊,钟大强又做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才背着钟柔一瘸一拐的走了。 以后,他得从钟柔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好处回来, 他相信痞极泰来,泰来的时候,就是钟柔这个福宝发挥作用的时候。 他在等待时机,重返人生小巅峰。 饭店前, 终是恢复了安静。 只有一中年女服务员趴在门口,她盯着钟大强一伙人走了,才拍拍胸脯,笑着来到钟娇跟前,跟钟娇唠磕,表情还是比较遗憾: “打得不痛快!” 钟娇挑挑眉,看了眼中年女服务员道:“姐,你说得真让人舒服。” 服务员就是一直给钟娇点饭的中年妇女。 她叫翠花。 翠花一眼就看出那几个人不安好心,一副眼珠子滴溜乱转。 “今天吃啥?”翠花问她。 钟娇想了想,又看看小黑板上的菜单,伸手招呼了下四个小打手过来: “一人点一道菜,我也点一道,今天我请客。” 四个人齐齐的乐了,全露出了八颗牙。 其实,孟泽城和苏丽君都有钱,都可以请,但是被饭票子老大请,就是一种荣耀。 “对了,再要一瓶白酒!” 这下打架的四人更高兴了。 纷纷舔了舔嘴角。 辣罐, 凉切马肠, 羊头肉, 羊肉串, 他们还要了一些马奶。 而钟娇则让翠花给自己的水壶又灌了一壶马奶。 一边灌马奶,翠花一边贴心的小声跟她嘀咕:“这四个人不错,讲义气。” 钟娇点头, 她只知道金小川为了报救命之恩,一直帮她主要打嘴架,今天上手,依然强势逼人,而且甩鞋功了得,出神入化,直中要害。 根本没有想到其他人也会为她打架,不管是不是为了吃饭,总归都讲义气了。 “对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呸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翠花讪讪的继续说道: “我是说你千万不要吃……呸呸……你千万不要看上他们三个中的一个。” 钟娇:“……” 这大姐跑题的速度可真快。 还没等钟娇回应,翠花迅速秃噜起来: “那个又矮又黑又瘦,还不如武大朗墩实,” “那个小分头的,看着就油腻恶心,还花心。” “那个小白脸……对了,太弱了,皮带都使不上劲,长得细溜溜的,我看着底子不中用……超不过三分钟!” 钟娇耳朵有些尴尬,脸色有点不自在。 终于耗到马奶倒满水壶,她才赶紧提醒:“姐,马奶倒满了。” 哦, 翠花赶紧住手, 一转眼儿,就发现钟娇早已嗖的离开了。 翠花啧啧的叹息着,提着马奶桶就进了厨房,一边小声嘀咕: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钟娇灵敏的耳朵听着这句话,默默的看了眼在场的三位男性。 武大郎? 汉奸? 小白脸, 看看,她这带的什么妖孽队伍,这么参差不齐。 多亏还有苏丽君一个正常的。 这时,翠花幽幽的嘀咕声又传过来: “除了三个男的,剩下那个女的,怎么看就像只小狐狸精。” 钟娇讪讪的看了苏丽君一眼,表示很同情。 果然,她带的队伍全是妖孽。 “只有钟知青长的是仙女!”最后一句点睛之笔,让钟娇脸上的小梨涡都漩了出来,荡着喜悦。 被人偷偷夸的感觉挺幸福。 好,总结一句,翠花对他们五个的评价就是: 一个仙女领着一支妖孽队伍。 反正都不是人! 钟娇想罢,脸上的笑嘎然而止。 几分钟前, 饭店门口的另一处拐弯处,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盯着吃瓜现场。 直到钟娇进了饭店,她才离开,然后朝着钟大强一家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123章 那个男人 钟娇一行五人吃了一个尽兴, 钟娇老板负了债准备走之后,翠花赶紧送了出来,来到门口,一不留神,扯住了钟娇的胳膊道: “姑娘,你可别瞎找对象,姐给你介绍。” “苏克公社,还有驻地部队有好多英俊后生,到时给你介绍一个,这三人里你就要选了,行姐的话,保准没错,他们几个都不行。” 钟娇被扯住,无奈的看了眼这个热情如火的翠花同志,她笑了笑,抬下颔指指:“姐,有人想偷菜!” 这一声让翠花愣了下,扭头找偷菜的人。 结果, 钟娇趁着这功夫,迅速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转身噌噌的走了。 翠花再回头,发现手空荡荡的。 人走了? 钟娇一伙人迅速往供销社走去, 孟泽城和苏丽君准备去供销社买粮食,买东西。 钟娇想了想,刚才光顾看热闹了,光了小铁锅的事情了,于是她对着几人道: “我和朋友约好了,我弄一口铁锅,是个打铁的,上次,我就嫌以前的铁锅小,这次正好是个大的。” 说了下借口,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她就迅速溜了。 金小川:“……”有点遗憾,不能替恩人分劳。 孟泽城:“……”看到钟娇走了,终于松了口气,赶紧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松了松腰带,小蛮腰今天中午野蛮生长了一下。 苏丽君则是满足极了,今天可吃了一顿大餐,真香,香的全身的寒毛孔都涌着一股香喷喷的羊肉味儿。 伸脖子看着钟娇没影了,方浩又把手凑近鼻子边闻了闻,那股牛粪味儿他老觉得没有散去。 平时与牛粪打交道的人是金小川,不是他。 为了今天晚上吃饭,他打算让孟泽城煮饭,哪怕指点也行,如果不行,他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牛粪饭。 想罢,方浩淡定的放下了拿过牛粪饼的人手,淡定了下来。 四人组想了想,也没啥可逛了,买了粮食日用品之类,也饱餐了大餐,所以他们早早的赶回到了张老汉的牛板车上。 “你们就四个人?”张老汉看了眼车上的四个人,想了想, 昨天晚上,这几个人不是还凑在一桌吃饭? 听说今天牛车上的妇女们议论,钟娇昨天找村长开了介绍信请假去了县城,应该是没赶上自己的牛板车走着去县城的。 “我们遇到钟知青了,钟知青去……她一会儿就来。”苏丽君高兴的说着,中间差一点秃噜嘴说起铁锅的事情。。 张老汉点点头,还以为这几个混账把钟知青给丢下了。 如果丢下, 他就他们扔下牛板车,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有把子力气。 钟娇在一个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迅速找了一个大点的铁锅,想了想,现在科技感太浓了,她得想一个办法。 “火火,你用砂纸把这个锅磨成仿旧版。”她一点儿也不想暴露了。 小火鸟:“……” 它撅了鸟嘴,它不是不是磨锅鸟! 她怎么称呼它为火火…… 对了,上次,它呼唤雪龙的时候,被糟心的主人给听到了。 呼唤了小雪龙好久,小雪龙都没有反应,它都给灰心了,每天把小雪龙从梧桐花里薅出来悄悄的呼唤一顿,小雪龙不醒,大约钟娇睡觉前,它再次把雪龙佩直接给用梧桐花埋起来。 天天呼唤, 天天晚上埋,这是小火鸟每天必备的任务。 砂锅磨好了,钟娇也没耽搁时间,早早的背着锅回了牛板车上。 看到钟娇回来,张老汉松了口气。 金小川四人也松了口气,他们满期待的铁锅可算回来了,而且还大,真好。 下午三点的时候, 陈秀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牛板车前,看了眼中间的位置,打算坐到中间,到时也不太颠屁股。 当刚到旁边坐着的是金小川时, 陈秀英默默的溜到了牛板车末尾处。 啪, 张老汉一挥长鞭,照着牛屁股就是清脆一鞭。 哒哒哒, 老黄牛跑了起来车,离开了县城。 没人注意陈秀英的存在, 车上的人都羡慕的看着钟娇的锅,这可是一个稀罕玩意,现在不好买: “钟知青,你这锅不像是新的?” 钟娇点点头:“旧的,给一位大姐换的。” 她才不会说用钱买的呢,到时被指定成投机倒把,这绝对不行。 “太好了,锅也不小,看着都结实,这锅把儿做得也精细。”一位婶子托着这锅,羡慕的看着,啧啧的称赞着。 陈秀英看着钟娇又买了一口锅,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变得极为阴鸷。 锅坏了,立刻就能买到锅,钟娇是不是去黑市了?她要不要举报钟娇投机倒把? 不, 她想了想,刚才和刘春英的谈话,嘴角都忍不住的勾起。 原来,钟娇是个恶毒坯子,竟然不认亲生爸妈,还把爸妈给报了支边,怪不得两边水火不能容呢。 想了想,陈秀英决定老老实实的坐着,脑海里想着对付钟娇的各种办法。 回到大沙子村的地窝子,钟娇把背上的锅卸下来,放到地窝子门口的灶台上,用水简单的刷了刷,然后就让金小川,方浩做饭。 二人撸袖子做饭,后来想到了贴饼子,方浩默默的收回了拣了牛粪饼的手。 孟泽城也注意到了方浩,于是主动上前担任起活面的任务。 钟娇看了眼,这四人配合挺默契,又闻了闻门口臭烘烘的牛粪饼,她感觉有点难闻,不禁用手捂住了口鼻。 她问:“附近有没有梭梭林?” 梭梭林是沙漠之中的一种植物,树枝当柴烧最好。 “大沙子村没有,听说小沙子村村郊有,不过离一个牛棚子近,也离沙漠更近。”孟泽成想了想说,他记得那个大饼子脸小寡妇提起过,不过梭梭林挨着那边的一个牛棚子过近。 所以很多村民不愿意过去采,怕遇到了牛棚子里的人连累出事。 牛棚子那边也住着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 里面除了人,还有几只小羊羔在里面住着。 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羊粪豆味。 听到孟泽城说牛棚子, 钟娇一下想起那天看到一个叉牛粪的男人。 她听村民说过,那个男人就是牛棚子里的人,村民见了,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挨了晦气。 小孩子遇到了,有时候会扔石子。 第124章 谣言来了 钟娇想了想: “你们想办法,弄点树枝回头,树枝炖菜香。”她没有提牛粪饼太臭,太影响了食欲和味觉的事情。 金小川赶紧点头,比粉丝迷弟,还迷之信任恩人的话。 ‘对,用树枝炖的香,我们俩一起去弄。” 还是做饭好吃点比较好。 苏丽君、孟泽城,方浩马上也跟着不假思索的点头, “对,树枝炖出来的饭就是好吃。” 看到四人同意拣枝枝烧饭,钟娇松了口气。 她直接回屋子躺下了。 到饭点的时候,金小川喊了一嗓子开饭了,然后就看到地窝子外地上,摆着那张桌子上,摆着整齐的五副碗筷。 碗里盛了粥。 粗糙颗粒的玉米糊糊, 还有玉米面和高梁面的饼子。 做出来的味道和知青点的饭也差不多。 金小川吃第一口就想吐的时候,孟泽城瞪了眼他,金小川只能默默的咽下了。 今天孟泽城头一次贴的饼子,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他觉得可以给他妈发一个电报,说是他会活面贴饼子了。 他妈听了,不得惊掉大牙。 方浩不想吃,但在钟娇的逼视下,立刻把饼子给咽了,好像不是很喇嗓子,比知青点的饼子强那么一丁点。 干脆咽了, 不然,钟知青的眼神比饼子还喇人。 钟娇的眼神转了一圈儿,这几个人迅速把嘴中的饼子,嚼嚼就咽了。 淡定的拿起饼子,钟娇咬了一口,嚼嚼,准备咽的时候,突然间感觉有点喇嗓子,但是他们四个都齐齐刷刷的看着她。 她想咽,又干又喇的慌,于是她赶紧喝了一碗玉米粗糊糊。 咳咳咳, 一吸溜糊糊,没想到糊糊可没的事世的细法,她直接一口给呛住了。 金小川本能的立刻弹起来,然后又讪讪的缩回了手,他是男的,不能随便摸恩人的后背,算了。 苏丽君则迅速站起身来,赶紧伸手给钟娇捋后背。 钟娇咳完了,总算回过神来,这饭确实是难吃,但但但,必须得吃,天天吃肉,等着被村民们嫉妒拍死。 何况还有一个不省心的王大芳,还有时刻盯着她的陈秀英。 她刚才可是看见了, 陈秀英正在一处地窝子后,阴森森的悄么瞅着这边呢。 “咳。”钟娇咳完,淡定小心的又喝了一口粥,压压惊,眼圈都有点咳红了、 孟泽城看到了,不禁想到了桃花的艳丽与妩媚,他的耳根有点红。 钟知青太漂亮, 看一眼都让人脸红,他都不看了,再看一眼就是亵渎。 他默念一句:君子坦荡,君子坦荡。 “我们不能吃的太高调,太张扬。” “还有,脑袋别转动,我看到东北方向的地窝子后面有一个人影,像是陈秀英。” 几人就要转头看看,到底有没有陈秀英偷看偷听他们时, 又想到了钟娇说的,别转动脑袋。 四个人不转动脑袋,却是与此同时转动起了八只眼珠,利用眼角的余光,确实看到了东北处的地窝子有一处瘦瘦的半侧身影。 像是陈秀英。 金小川莫名的转回眼珠子,不解的问钟娇: “她想干什么?” 方浩接话:“是不是馋我们的肉?” 孟泽城刚才和方浩做饭的时候,也添油加醋的当笑料般,叨咕了金小川和陈秀英之间的糗事与过往。 她也听到了金小川的光辉事迹, 比如光屁股追陈秀英, 还有金小川啃了陈秀英一嘴…… 孟泽成摇摇头,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对,她可不是馋我们的肉。” 苏丽君呆呆的问:“那馋啥?” 孟泽城笑了笑道:“只馋金知青一个人的肉。”说完,还狡诈的眨了眨眼睛。 方浩坏坏的笑了,做了一个长长的哦字! 金小川:“……”懵。 苏丽君:“……” 也懵。 钟娇也笑了,拿手指指孟泽城道:“我以为只有方浩油腻,没想到你还真油腻,还真懂行!” 孟泽城刚刚落下的耳根红,又微微浮了起来。 金小川继续懵懵的问:“你们啥意思?” 方浩忍不住急道:“陈秀英是不是看上你了?不对,是看上你的身子了?” 噗嗤, 几道笑声响起, 有的人嘴里还嚼着饼子,一下子喷了出来。 钟娇已经提前端着碗拿着饼子,躲起了咸猪嘴的乱喷。 “对了,旧锅怎么办?”金小川脸红了,但因为他脸黑看不出来,他想了想赶紧转移话题。 他可没有那个小豆丁。 钟娇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次, 她去找张老汉的时候,发现张老汉灶上的锅子一直用搪瓷缸煮水,煮粥。 后来听姜援朝提过一嘴,村里没什么铁锅。 有的家就用搪瓷缸煮饭。 她想了想: “这不是你们要想的事情,我吃饱了。”说完,钟娇把饼子塞给苏丽君,迅速进了地窝子,把旧小锅找了出来。 今天没补上。 想了想,她拎着铁锅就走了,来到了张老汉的地窝子门外。 正好, 张老汉刚从姜援朝那里坐了一会儿回来。 就看到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地窝子,“钟知青,有事?”他直来直去的问,好像还拎着一口锅。 天快黑了,他能看得见。 “张大爷,我这个铁锅破了,你看看你能用不?”钟娇将铁锅递给张老汉。 张老汉接过锅,仔细看了眼,又认真道:“你咋知道我会补锅?回头,我给你补好了,送过去。” 咳咳咳。 钟娇摇摇头,这张大爷真敢猜。 她哪里知道他会补锅啊。 昨天打听过,一个会天天补马蹄子的人说会补锅,她不想让修马蹄的手补吃包的锅,就给拒绝了顾九花的介绍。 “大爷,我换一个新的锅,这锅也太小了,我不想用了,要不……这锅给你用,你给我五毛钱就中。” 钟娇知道张老汉不会白要她的锅, 她只能提了一个两块钱的价格。 这样对双方都好。 张老汉一听钟娇提了两块钱,他慨叹道:“丫头啊,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他一个孤老头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受到一个小辈的如此照顾。 钟娇不理他,气哼哼道:“大爷,你想赖账不成,赶紧给我两块钱,我要走了。” 她鼓着脸,伸手给张老汉要钱。 张老汉从炕头摸了八块钱出来,直接塞给了钟娇: “丫头拿着,这卖给谁也得十块钱,大爷就给你八块,咱爷俩都吉利!” 现在这个年代,一口新锅动辄十几块钱,还买不着。 黑市更是几十块钱一口新的。 旧的也得十来块钱。 钟娇走了。 走到一家地窝子附近,她机灵的灵泉水耳朵就听到了有人正在传她的谣言。 第125章 谁传的? “今天又有人传钟知青的谣言了。” “他们钟知青说钟知青作风不正,未婚先孕?” “真的假的?” “不知道,要我说,年纪轻轻,又好看,肯定不正经,管不住自己的腰带和别的汉子鬼混了。”与姜大虎从小订娃娃亲的胖丫脑海里想到钟娇那一张娇俏的脸。 不像自己的脸又圆又鼓,比馒头还馒头。 眼睛小,鼻子还塌,揪都揪不起鼻尖来。 眉毛还耷拉着。 头发又黄又稀。 小翠一听立刻急眼了,她叉着小腰喊道: “胖丫,你真坏,你哪只眼看到钟知青鬼混了,你红口白牙,张嘴就胡说八道。”小翠涨红着脸,赶紧怼了过去。 钟知青好看,又善良,肯定不会干那样的糊涂事。 胖丫哼了一声,扭头吐吐舌头,挤兑小翠: “哟哟哟,不就是人家救了你家狗子,所以你才偏向钟知青,是不是?有恩报是好事,但做事不能糊涂。” 小翠呸了一口胖丫:“满嘴放屁,你丑还不许人家好看了。” 胖丫一听别人提她丑,立刻急眼了,上前,就要撕扯小翠比她多还黑的头发,两人很快就掐在了一起。 钟娇叹了口气, 看看姐这该死的魅力,总有人替姐出头打架。 那边有四大金刚, 这边有翠护法。 两人一边打,一边还互骂开了,胖丫骂道:“小翠,别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一个烂臭女人,和钟知青一样是水性扬花的烂臭女人。” “你不想偷摸摸的看了大虎好些次,我都不希得说你,不要脸!” 胖丫说的大虎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虽然自己想找兵哥哥,但兵哥哥一头扎进仓库里,自己也遇不到,偶遇都遇不到的那种,一遇到。 虽然自己看不上大虎,但自己的东西绝不允许别人觊觎。 “你还不希得说你,你明明看不上大虎,为什么还不退婚,还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小翠也直言不讳道。 二人你薅我头发,我拽你耳朵。 “行了,你别拽我头发了。”胖丫最先求饶,她的头发本来就稀,再薅下几根,就真的剩下不几根了。 到时,头秃得跟个大馒头似的,也太难看了。 于是, 太影响自己追求兵哥哥了。 她妈说兵哥哥就喜欢这样的大馒头脸,好看,有福气。 小翠想了想:“行,上次,我赌的钱,你还差我一分钱,就剩下你没给了。” 胖丫摇了摇头说:“上次赌的现在还没结果,万一,听了谣言后,那个顾同志甩了钟知青怎么办?” 小翠不依不饶,咬咬小碎牙,又狠狠扯了扯胖丫的头发: “我们赌的那时候都过去了,大家都给了我一分钱,就你没给,不行,你不给我一分钱,我就一直薅你,等你秃了为止。” 胖丫这一下傻眼了,眨眨眼睛说:“你松手,我就给!” “你给我,我就松手。” 二人相持不下时, 钟娇慢悠悠的踱了过来,她看了眼小翠:“小翠继续薅,问她谁传这个谣言。” 小翠点头,更加用力,这下胖丫疼的哭了道: “我妈说的,我妈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就会勾引男人。” 钟娇:“……” 胖丫妈干啥对漂亮女人有这么大的成见。 而且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切一风儿吹。 难道胖丫爸被漂亮女人给勾走了? “难道不是,那钟知青不是天天勾着大虎哥吗?还让大虎哥给她建地窝子,一见面,就和大虎哥眉来眼去的。” 胖丫振振有辞的盯着钟娇,满脸写着你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呵, 钟娇轻吃一声, 这个姜大虎就是一屁孩一个儿,她还看不上,但也不允许胖丫诋毁自己。 啪! 钟娇弯身,薅下鞋,甩手朝着胖丫就拍了过去。 小翠眼疾手快,怕被殃及池鱼,嗖的一下子离开了。 啪, 胖丫被打了一个正着,一点儿来不及躲闪,抬头,她张嘴刚要再骂钟娇,一鞋底就又呼了过来: “刚才是我打你,现在这下是替姜大虎打你!” 看来,这个玩小嫩模出事的富婆 ,还真的从现在起就三观有点歪。 小翠呼了口气,多亏自己一直支持钟知青的立场,抬手摸摸脸,反正就有点后怕,听说陈秀英的嘴被打一鞋底子,嘴角肿得跟个香肠嘴似的。 好几天才能消下肿去。 这下轮到胖丫肿了, 小翠仔细瞧去,终于看到胖丫的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盈起来,而且油得发亮,以前像猪小肠,现在像猪大肠似的。 钟娇抬鞋就要再打,胖丫转身,嗖就要跑。 再打, 嘴得打裂巴了,她得赶紧走了。 搬救兵去,搬她妈来,不信对付不了钟知青,好歹她家和村长家是邻居。 还是曾订婚的对象。 双方家长关系都很亲密,尤其是村长媳妇和她妈关系老好了。 噌的, 钟娇闪到她跟前,扬起鞋底子说:“说,谁传的?” 敢这么败坏自己名声的人,她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不过,她要亲口听胖丫说。 “我妈说是村口的张婶子传的。” 钟娇再扬起鞋底子,胖丫吓得一缩头,赶紧嚷嚷道:“陈秀英给了我一分钱,让我嚷嚷的。” 霍, 陈秀英为了败坏自己名声,可真下血本。 她想了想,最近一直悄摸盯着自己的陈秀英,呵呵,果然是她。 验证通过。 “胖丫,我给你两分钱,把同样的话加在陈秀英身上如何?” 胖丫怔了一上,刚要接着犹豫。 结果一眼就看到钟娇的鞋底子已经举得老高,吓得把脖子都扎没了,脑袋缩得比鹌鹑还鹌鹑。 抬起一双肥手,咧巴着嘴求饶着: “我干,我干还不行。” 胖丫吓哭了,赶紧抹着眼泪说:“我给你两分钱。” 钟娇呵了一声,然后胖丫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两分钱,肉疼的眼睛都抽了抽,才递给了钟娇。 钟娇直接拿起一分钱给了小翠:“你的那一分钱。” 小翠羞涩的摆手: “我不要,都给你。” 钟娇想了想,把两分钱都给了小翠: “拿着,一分全是赌约钱,另一分是逾期不给的利息钱。”说罢,直接将两分钱直接塞小翠怀中。 天色更黑, 钟娇没有直接回地窝子,直接杀去了陈秀英的地窝子。 第126章 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地窝子里的煤油灯晃悠着。 小小的篱笆门挡不住那挂在顶子上的煤油灯,她看了眼一道身影正在地窝子里,大约是坐在炕上, 钟娇眯了眯眼睛,以前,不拿陈秀英当盘菜,顶多当个跳梁小丑。 没想到陈秀英还能把她自己炒成一道菜。 踮着手中的小石子,嗖啪,朝着那盏煤油灯就打了过去, 砰一声,煤油灯暴裂, 碎片哗的掉地上, 地窝子里边直接陷入一片黑暗, 陈秀英吓得尖叫一声,立时捂着脑袋,缩在炕上不动弹了。 钟娇慢腾腾的进了屋,拍了拍手,一把薅起陈秀英的衣领子,直接扛着就朝着村边走去。 一路之上, 陈秀英的肚子搁在钟娇的肩膀上,一走一颠的,颠得她的肚了直难受,最后,一口污秽给吐了出来。 钟娇秒速将人直接扔进了前方不远年的粪坑子。 扑通一声, 粪花乱溅。 钟娇躲得远远的,生怕溅到自己身上晦气。 好在,陈秀英还够自觉一点,自觉朝着粪坑儿中间游去,因为天黑, 又因为大粪糊住了眼,所以,她一时没有辨别出方向。 待陈秀英闻出味道,开始憋着气往岸边划拉,好在粪坑儿不深,很快,陈秀英就爬上来,钟娇抬抬脚,又缩了回去,从空间拎出一个木棍儿,就直接给陈秀英又踹进去了。 再爬, 再踹。 后来,陈秀英想起村中的粪坑子,一边有一颗树, 于是她爬到了粪树附近,四肢直接缠在粪坑儿的树上, 她以为钟娇够不着了,除非钟娇会飞起来,在空中直接向下踹她,否则,她不会再掉进粪坑儿。 钟娇呵呵一笑, 直接拿出空间里任性比较好的一根钓鱼竿,朝着爬在粪树上的陈秀英就捅了过去。 一下,一下的, 又不直接捅下去, 像是逗猴子一样, 不对,逗屎壳郎一样。 呸呸,她不是屎壳郎,钟娇才是勾男人的屎壳郎。 结果, 陈秀英:“……” 实战性不怎么强,但侮辱性极强。 但,就是被侮辱了,她不会再进粪坑里了,好歹这树上没那么多粪。 嗡嗡嗡, 就是苍蝇蚊子有点多。 她就有点接受不了。 耳朵, 脸上, 鼻子里, 嘴巴…… 到处飞,到处钻…… 又痒痒,又臭烘拉撒的, 阿嚏, 惊走一波苍蝇, 也惊走一波小蚊子, 好像嘴巴边上有蠕动的东西,她一个喷嚏也给喷走了。 但感觉脚上,身上,皮肤上, 脸上,鼻孔里,耳朵里, 眼睛边上,还有许多小白条正在缓慢的逛街,岩洞,爬山,它们都要试试……这里的风景倒是好一点。 闻起来养份更多。 现在,身上越来越痒,还凉嗖嗖的。 陈秀英手脚抱着粪树一段时间,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但她就是不下去, 因为一个长长的东西还在时不时的点自己一下。 她觉得只要打一下,她的身上就不痒了,所以现在,她不排斥钟娇拿竿子捅她了。 嗯,哼, 啊,嗯, 钟娇听着怪异的声音, 就像她是来给粪人挠痒痒的,就来气,想了想。 她迅速从空间里逮了一条凉凉的小假蛇出来,然后嗖的一声,扔在了陈秀英的脑袋上,她按动开关, 这小假蛇开始嗡嗡的动起来,然后随着钟娇的遥控,朝着陈秀英的脑门就爬了下去,这下, 陈秀英惊魂不已, 她抬手一把抓住了小假蛇,吓得立刻大叫一声,啊,然后四肢一松,又直接掉进了半米深的粪坑儿。 这里是肥料。 姜援朝的宝贝疙瘩, 谁要偷粪,他得跟人急眼。 尤其是巡逻队郭大勇每天巡逻的时候,都会特意在这里顿留一会儿。 怕是别的村子有偷粪的。 现在哪个村子都缺粪,地里都缺营养。 保不齐有偷粪的,再说之前别的村子就干过,尤其是萨克公社那边的人,真是穷疯了,自己不好好拉,攒一点儿,非得偷人家的粪去。 攒粪,说实话比攒水都费劲儿。 听到扑通一声, 郭大勇一个激灵,感觉好像有从要偷粪,偷的时候被自己一吓,然后偷粪贼掉进了粪坑儿。 当当当, 郭大勇的铜锣就敲了起来。 紧接着, 听到锣声的巡逻队,就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踏踏的举着火把跑了过来。 一共十二个人。 六把火把照得这边贼亮, 他们一眼就看到粪坑正中,正有一个人正在划拉着粪水,向着另一边人少的地方跑去,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粪。 还有一群苍蝇蚊子不放松的围着人转…… 陈秀英感觉自己现在的形象太埋汰了,不能让顾同志知道自己的这厢样子,于是她奋力的朝着另一侧没人的地方划拉而去。 这边一看人家要跑, 郭大勇举着火把大喊了一声:“大家快追,人要跑了!” 钟娇有些懵圈,下一刻,她笑了,嗖的闪进了空间,拨开一层云雾,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她觉得如果可以,她可以摇摇四大金刚吃饭。 吃饭就算了,怪恶心人的。 还是磕瓜子, 哎呀,今天情况特殊,瓜子也不想磕,看瓜。 空间外面, 郭大勇带领一行巡逻队员,朝着粪坑另一侧就给围了过去:“站住,偷粪贼!” 正在划拉到岸边的陈秀英:“难道还有一个偷粪的贼?” 她怎么没见着,于是她向着粪坑里又瞅了瞅,又瞧着岸边几眼。 没其它人呢? 脖子咯吱吱的转过来,就看到郭大勇拿着一只猎枪就直接对准了她: “别动!” 六把火把直接照亮了陈秀英的脸, 不过大粪糊的太多, 头发上, 脸上,身上, 就是一个小粪人, 任凭六把火把再照,也没有人把陈秀英认出来。 “快说,叫什么,哪个村的?” 陈秀英吓得双腿发抖,她看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自己,吓得肺都不会呼吸了。 她深深的咽了口粪吐沫,才赶紧抬手解释:“郭队长,我是陈秀英,知青点的。” 她赶紧自报家门, 众人:“……” 一个知青偷什么粪? 自己不会拉吗? 还是想把大粪卖到别的村,中饱私囊? 钟娇还是忍不住,在空间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扔一回粪坑儿还挺值,陈秀英莫名成了偷粪贼, 哈哈, 就是陈秀英浑身上嘴,也说不清她跳进粪坑里的原因了。 第127章 只有一种娱乐方式 陈秀英全身不停的发着抖儿, 刷刷刷, 随着她发抖,她全身的粪点子不停的往下落。 滴滴嗒嗒的, 尤其是她头发上的,往脸上流得最欢实。 扑簇簇的, 比眼泪, 比大东北下的雪花还跑得欢实。 而且它的味儿道也是杠杠的上头。 以陈秀英为中心,直往周围的人群里喷涌,呼呼呼的,而且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喷涌。 一时间, 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屎尿屁味道。 巡逻队的队员们后知后觉的蹙蹙鼻子,吸吸鼻子,都闻到了臭味, 刷刷刷, 所有队员整齐划一,迅速调整味觉方向,脸尽量偏向了一边, 一秒后, 他们才把呼吸调整回来,头一次觉得沙漠的沙子味还挺好闻的。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不过,他们余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偷粪贼不撒眼。 \/(tot)\/~~ 钟娇在空间里,嗑着瓜子,看着陈秀英的流粪模样,还有队员们嫌弃臭味的表情,给笑得前仰后合。 她坐着得小板凳都差一点给笑翻了。 哈哈! 哈哈哈! 陈秀英遇上巡逻队,这可真是意外惊喜啊! 队员们很可爱。 郭大勇屏住臭味的侵蚀,怒目圆睁,他举着猎枪盯着陈秀英这个粪汤人,严厉道: “说,你把粪卖给了哪个村?” 他一上来,就开始审问。 其它队员也不得不把脸又刷刷刷,整齐划一的转过来,憋着气,赶紧也迅速跟着了一句: “快说,把粪卖给了哪个村?” 当兵的声音洪亮,现在这一通审问的气势,吓得陈秀英的屎尿屁都差一点没崩住。 她战战兢兢的哭着道: “郭队长,我没有卖,我没有卖!” 噗嗤一声, 钟娇又笑了, 这句话听着有点歧义。 没有卖?没有卖什么? 色相, 还是肉肉题? 哈哈哈, 非常像古代青楼里的姑娘的语气和台词。 郭大勇一听陈秀英不招,还狡辩,比较来气,于是他沉下脸,声音严肃道: “如果你不认,我只能把你移交给当地的公安,让他们处理,到时,你就会蹲笆篱子。” “如果你老实交待,我们就暂不移交了。” 陈秀英一听这个,立刻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 她不想蹲笆篱子, 也不想当偷粪贼! 呜呜呜, 郭大勇被陈秀英哭得心烦,没了耐心,想了想,直接收起手中的猎枪,他盯着全身挂着粪汤的陈秀英道: “最后问你一遍,你认不认?不认,村里直接把你移交到公安那里。” “不,我不!”陈秀英一下子吓得哀嚎起来。 她不能蹲笆篱子,不然,她的人生就毁了。 蹲过笆篱子的,都会留下档案,算是她一生的污点,不能,绝对不能! 想完后, 陈秀英哭着说: “我承认偷粪还不行吗?队长,真的是有人把我推进粪池里的。” 她想抖出钟娇,害一把钟娇, 结果, 没等她说完,郭大勇背上猎枪,伸手指着队员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把陈秀英直接移交到公安那里。” 瞎毕毕, 半夜在这臭烘拉撒的地方盯偷粪贼,太不好闻了,他们一伙儿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散散臭味儿去。 陈秀英看到郭大勇来真的,赶紧又呛哭着,伸出双手在空中摆动,不停的喊道: “不要送我去公安那里,我承认我今天晚上想偷粪,真的!” 说完后, 紧张了一身汗的陈秀英一下了瘫软在了地上。 郭大勇听到陈秀英招了,于是招呼人道: “还是你们几个,把人送到村长那里,看看村长怎么处置,是送农场,还是留下来还粪,由村长定。” “反正,从她一闹腾,今天晚上的粪少了半米。怎么也得让她赔。” “对,让她赔,我们挖完渠道,就指着这黄金粪给我们的地施肥呢,这是偷我们村老百姓的心肝肺啊!” 钟娇又笑了,还喷了一口瓜子。 这这,还有这说法? 黄金粪还能约等于心肝肺? 头一次听到这么优秀的说法! 几个队员让陈秀英在前面走,他们在后面跟着, 很快, 他们就把一身粪汤的陈秀英赶到了姜援朝家的地窝子前。 钟娇不想错过看戏。 更想第一时间知道村里对陈秀英偷粪的惩罚。 所以,她一直悄悄跟着。 郭大勇发现身后有人,以为是看热闹的村民,就懒得没搭理。 一行人走到村长家地窝子跟前, 恰好发现, 村长家地窝子梁上挂着的煤油灯还没有熄。 村长和顾九花正忙活着一些晚上娱乐的事情,都有些亢奋,二人刚想准备攀凳小山顶的时候,结果被啪啪啪的拍门声给惊到了。 姜援朝:“……” 顾九花:“……” 不上不下,可咋整? 姜援朝很生气,怒气冲冲,又依依不舍…… 咣一声, 拉开门。 一身整齐的姜援朝阴沉着老脸,朝着拍门的人直接就来了一大脚: “大半夜的,找老子什么事儿?” 这巡逻队员以前都是他手下的兵。 郭大勇顺势一躲,直接躲开了姜援朝的一老大脚,笑嘻嘻的瞄了眼地窝子里面,马上恢复严肃的脸: “村长,有人偷咱村的粪!” 姜援朝立刻精神了,立刻把门反别好,走到外面,沉声问: “谁?” “知青陈秀英。” 是她? 姜援朝想了想:这陈秀英最近是有点不消停。 不是光着上身乱跑,就是和金小川扯不清,有时还当个村里的搅屎棍。 “最近农场是不是缺人?”姜援朝也想把人打发走了。 “是缺人,但是我们得让她还粪,再把人扔农场去,不过咱们还得攒粪。”郭大勇摸摸头道:“少一个人,就少一份粪?” 姜援朝想了想,为了粪他忍了? 他们村又不是拉不起粪了,就差陈秀英那一份? “少了她,咱村就不攒粪了,到时她卖出去的没准儿更多,先送去农场一个月,老实了再回来。”姜援朝觉得这个办法最好。 粪不流失,还能惩罚下陈秀英。 最近,陈秀英闹腾的最欢,他也想收拾她一下了。 不然,老是闹幺蛾子。 而且惹得他们村的财神爷钟知青也不高兴。 那不能行! “先送她回她的地窝子,让她收拾干净了,明天早上送她去农场。”姜援朝挥挥手。赶紧把人弄走了。 这陈知青太臭烘拉撒了。 都熏到他了。 今天他可是刚用一碗水,擦了擦身上。 不然老婆子那啥有意见。 结果,还是给陈知青熏着了。 姜援朝闻闻自己,就有些生闷气。 真是倒霉! 遇到个这么屎尿屁玩意儿。 返回地窝子,姜援朝就看到顾九花已经睡着了,他眼睛发亮,赶紧推了推顾九花。 顾九花蹙蹙鼻子,一下子就闻到了一种臭味, 于是, 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推他道: “明天再说。” 姜援朝赶紧示好,蒲扇般的大手上前,哄着道: “刚才我被吓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内理损伤,你不同意,我明天去问问小沙子村的兽医去。” 顾九花伸手拧了他一把:“还问这儿,丢人不?” …… 钟娇耳朵好使,还没跟着巡逻队伍走多远,就听到这边的声音……吭哧吭哧的…… 她不想听, 但, 路过一些地窝子的时候,也有些地窝子发出跟村长家一样的声音。 哎, 现在这里,就是这个情况,晚上娱乐基本只有一种…… 第128章 必须得加紧了 不过, 钟娇想屏蔽外面声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胖丫,我明天想让媒婆商量下你和大虎的婚事?” 胖丫娘现在已经上愁胖丫的婚事了。 眼瞅着钟知青水灵漂亮得不像话, 有几次,她瞅到过,姜大虎看到钟娇的时候,那眼睛,比发青期的牛瞪得还溜圆,就跟她家男人想那啥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所以,她有点担心。 担心钟知青那张漂亮的脸蛋,把姜大虎给勾走了。 到时,她就少了一个看好的女婿。 这可不行。 这姜大虎可是她千挑万选的好女婿,她们家还要享受着姜援朝带给的好处呢。 不然, 只作为一个普通村民,能被其它村民正眼看一眼嘛,那不能。 “娘,我不想嫁姜大虎,看姜大虎又土又瘦,还没工资,就是跟他爹打杂的,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胖丫不同意,她和她娘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民。 也就是大沙子村的村民。 以前,村民不多。 自从当地军人转业之后,她们村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村子也变大了。 以前,她是看在姜大虎他爹是村长的份上。 但是现在, 自从她看到了驻地部队的军人之后,她的想法就有些改变,看看当兵的,有津贴,还有各种补助。 而姜大虎啥都没有,穷鬼一个。 她不想嫁了。 尤其是, 当她看到她闺蜜嫁给了驻地部队一个当兵的,想法就更多了,更看不上姜大虎了。 后来她闺蜜男人退役后, 虽然她闺蜜跟着那男人回老家了,但闺蜜男人也给安排了老家的工作,听说还是武装部的。 她很是羡慕。 所以, 她越来越不想嫁给姜大虎,还是想瞄上了一个当兵的,到时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要是那个什么顾同志看上自己就好了,不过,听说顾同志是钟知青对象。 不对,她不能瞄一个钟知青对象不撒嘴,她要广撒网,重点捕捉一些条件更好一点的,最好是一个名军官。 没准儿比钟知青的对象更好。 对, 找一个更好的。 到时,她腰板在村里挺得更直了。 胖丫娘不太赞同胖丫的想法,她伸手指狠狠戳过胖丫的黝黑额头: “你呀你,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猪肥。” “不管姜大虎现在有没有出息,现在至少,他们家不会让你饿肚子。” “还有,姜大虎手巧,我感觉将来不会错。” 钟娇停下来,看看周围没有人,迅速闪进空间,继续磕胖丫家的瓜。 看看,姜还是老的辣, 这胖丫娘倒是会捉婿,一捉就捉了个潜力富豪。 看来,前世,这胖丫娘没少从姜大虎身上捞好处。 被打胖丫撅着嘴捂着额头,躲她娘远一点,气哼哼道: “什么他不错?我才不信,反正我不嫁,要嫁你去嫁!” 胖丫刚才被钟娇揍了,还被抢了钱,现在也不敢跑出地窝子里,怕钟娇还揍她脸。 现在,她只能躲她娘远一点, 她就要嫁给一个军官。 才不嫁姜大虎呢! 像钟知青这样的知青都能嫁军官,她应该也能。 她作为本地人,应该更有优势。 再说了, 她长得胖乎乎的,这么有福气,不是谁都有, 何况,她屁股也大,将来一定还能给男方生一堆儿子。 谁不稀罕儿子呢? 胖丫娘给气坏了,上前薅过一把扫炕的小条帚,朝着胖丫就揍了过去: “你个不知好歹的,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 “你嫁给了姜大虎,你弟弟以后的活儿也能轻省一点儿?” “若不是看在姜大虎的份上,你弟弟能跟着张老汉的侄子去拉水,干这么好的活儿,还能偷一壶水回来?” “你嫁过去,还能光明正大的扶持一下娘家,扶持下你弟弟……你你气死我了,你这个不开窍的榆头疙瘩,我非得给你打清醒了!” 地窝子里, 胖丫一边跑,一边抱着脸哭。 胖丫娘在后边撵着胖丫开揍。 钟娇:“……” 好, 前世的胖丫应该是被胖丫娘连打带吓的同意了与姜大虎的婚事。 啪啪啪! 胖丫娘追上了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胖丫就是一顿乱捶。 钟娇听着都是咣咣咣,噼里啪啦的。 看来胖丫娘是气狠了,打起胖丫来毫不手软。 一边打,胖丫娘一边骂胖丫: “知道我喂大你,用了多少粮食?” “知道我为了喂胖你,又用了多少粮食?” “喂胖你,就是为了让你嫁一个好人家,到时帮你弟弟一把,你看看,白长这么肉了,一点脑子肉也不长。”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赔钱货!” “对了,今天的饭不许吃了,全给你弟吃,真是白喂你长这么一身膘了,到了,不听老娘话!” “……嫁给姜大虎,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胖丫娘就挑中了姜大虎一个女婿,她不想胖丫挑当兵的。 如果挑了一个当兵的当女婿,万一女婿走了,闺女也得跟着走。 到时,她们家是鸡飞蛋打,闺女女婿全指望不上了。 那不行, 绝对不能让胖丫再胡闹,得赶紧把胖丫嫁出去。 “娘,我错了!娘,娘我错了!啊啊啊!”胖丫被打得嗷嗷直叫唤。 身上疼得不行。 她不能硬扛了,赶紧求饶,得亏她娘还是个明理儿的,知道脸不能打,只打屁股和后背,只打看不出来的地方。 “好。” 胖丫娘又揍了人一下,才收回手中的条帚疙瘩,喘了口气道: “明天,我就让媒婆提结婚的事情,找个最近的日期,你们完婚就行。” 钟娇暗道不好。 如果让姜大虎和胖丫完婚了。 姜大虎岂不是又要走上辈的路,为胖丫的错买单? 胖丫娘看了眼胖丫的脸,上前拿手扒拉下: “你脸怎么了?”明明她顾忌着胖丫的脸,没打胖丫脸啊。 这脸怎么还肿了? 钟娇在空间里挥挥小拳头: “我用鞋底子打的!” “娘,被钟知青打的,她是不是看上姜大虎了?要不,我不嫁了。”胖丫想以退为进,一直捉摸着不嫁姜大虎的理由。 又土,又瘦条, 听那些寡妇们叨叨,太瘦的男人那方面指定不太行。 “天哪,钟知青想勾引大虎,那可不行,我们必须得加紧了。”胖丫娘急得直在地窝子里转圈儿。 最后,胖丫娘一咬牙,从炕柜里搜出一个纸包,从里面又肉疼的闭着眼,抽出两毛钱,把钱揣兜里,其它的又重新放好,锁上柜子。 风风火火的往外跑,临开地窝子门前,还叮嘱胖丫: “你这模样,可不是钟知青对手,我得赶紧把姜大虎这个女婿坑儿给占了!” 半夜了,她也得去找煤婆。 让媒婆撮合好了,让胖丫以最快的速度嫁给姜大虎,不然,她总怕夜长梦多。 看看,今天一天眼皮跳了。 钟娇:“这跟我有毛关系?” 真是乱扣帽子。 不过,她还真得搅和了姜大虎与胖丫的婚事,毕竟胖丫毁了姜大虎半生的心血,最重要的是村长一家对自己挺好。 想罢, 钟娇也迅速从空间出来,悄悄跟上了胖丫娘。 第129章 好一张伶俐的嘴 大沙子村西北角有一个媒婆, 但因为这石媒婆家挨着马棚子,离着那些下放来的人太近,所以村民一般有喜事,都不愿来找石婆子说合吉日。 一般都会去找大沙子村的马婆子。 因为马婆子家在大沙子村的东北角,没啥子忌讳。 今天晚上, 胖丫娘揣了两毛钱的巨款,踏着沙漠边疆的浓浓夜色,就直接奔向马婆子家。 心情是热情而急切。 吃瓜小能手钟娇闪出空间,直接在后面紧紧撵着。 现在她就要做吃瓜兼破坏小能手,谁让村长一家待自己不错呢? 算是投桃报李。 反正晚上娱乐也少,她也不爱听那些哼哼吱吱的娱乐,她想找点正经娱乐吃吃瓜,还能给村长打听点货真价实的小道消息。 她一路跟着风风火火的胖丫娘,直接撵人撵到了大沙子村的东北角,马婆子家。 啪啪啪, 胖丫娘拍响了马婆子家的地窝子门。 马婆子一听拍门声,心下一喜,立刻刺溜一声爬下炕,整整头发,拍拍身上的尘灰,跺跺小脚,喜滋滋的来到地窝子门口开门。 “谁?” 好些天都不来活儿了。 她就靠说媒吃点饭呢。 一毛也是钱呐。 地窝子门一打开,黑暗之中的钟娇借着马婆子家房梁子上的煤油灯弱弱的灯光,就看到了马婆子的样子。 以前还没咋注意这人。 哟, 现在这一瞅, 这马婆子长的真像个媒婆,左脸蛋子上还有一颗大痣。 头上还扣着一个脏油的小黑皮瓜帽。 这这…… 马婆子真真是为说媒而生活在这个时代啊。 跟话本子里的人一样,真形象。 “马大姐,我找你说事。”胖丫娘热络的扯着马婆子进了屋,咣的一声,就把地窝子的门给关上了。 钟娇悄么么的转到地窝子窗口,嗖的闪进空间,坐在空间的躺椅上,静默默的听着地窝子里的谈话声。 地窝子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不像话。 就连磕瓜子都不影响音效。 “马大姐,我来找你是为我家胖丫的事儿。”胖丫娘着急了,一坐在马婆子家的炕上,就直接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马婆子一挑眉: “看你急得,孩子还小,再晚些也没事。” “大些好生养。” 她慢条斯理的把房梁上的煤油灯摘下来,又用小棍子,把里面的煤油芯拨了又拨,后来干脆又剪掉了一根,省得煤油烧得太快。 马婆子介绍了这么多婚事,早就看出胖丫娘着急嫁闺女了。 毕竟村子里一下子来了两个天仙似的知青, 谁不着急啊! 哎, 反正她不急,她又没儿子,她闺女早就嫁人了。 她现在是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该上点工上点工,撮合婚事的时候,该要点介绍费再要点介绍费也挺好。 “马大姐,你就别挑灯芯了,给!”胖丫娘一下子从口袋掏出那两毛钱,一下子拍在马婆子的炕上,一副发了狠的表情。 马婆子抬眼皮撩了眼那两毛钱,依旧不慌不忙的剪灯芯,剪完再放回房梁上。 悠悠道: “你家闺女要嫁的是大沙子村头一份,这些可不行。” 马婆子并不是想讹胖丫娘。 但, 大户就是大户,就得多要一些,图吉利。 别人家是一毛两毛,那可是普通村民。 但胖丫嫁的是村长家,可不是普通人家。 得多收。 再说,村长儿媳妇说什么也不能是一毛两毛的,不像话。 “你这出的太少,让人家姜家看笑话,明白不,你这钱不是给我,是给你家闺女长脸呐!”马婆子重新坐在炕头,又找出鞋底子纳起来。 不再看那两毛钱。 地窝子门口的小灶上,马婆子用搪瓷缸烧着水,水咕咕噜噜的差不多开了。 马婆子又去门口灭灶里的火,然后把搪瓷缸端到炕边的小破桌子上,看着搪瓷缸热腾腾的冒热气,她才叹了口气,又接着拿起炕上的鞋底子纳了起来。 胖丫娘一听就瘪了气。 她就指着胖丫嫁到村长家,她们一家能跟着村长沾光呢。 没想到,还没沾到啥大光,就要先出血。 胖丫娘有点不舍,还有些犹豫。 马婆子一边用针撩撩稀稀疏疏的头发,蹭蹭头发油,让针更光溜,更锋利,又继续纳鞋子。 钟娇直笑, 这马婆子挺会拿捏人心啊。 厉害。 还是半个心理学家呢。 真是行行出状元呐! 胖丫娘又气又笑,这是咋滴拉,这马婆子怎么这么拽了? 要不是嫌弃石婆子挨着棚子里的人晦气,她才不会找马婆子气受,这个老东西,这眼界真开了,真敢要啊! 胖丫娘不想再加钱, 马婆子看穿了胖丫娘的想法,低头直接纳起了鞋底子,纳了一会儿才道: “胖丫嫁过去,以后大约可能就是顾九花的位置,你这个娘,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能跟着沾不少光咧,你现在看着几毛钱看得重,以后你家胖丫不知给你多少个几毛?” “还有,村里来的两个知青水灵又俊俏,你家胖丫除了屁股大,一点儿也不打眼。” 胖丫娘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个马婆子眼眀果然眼很毒,嘴也毒,什么都知道。 算了,不猜了,她直说了算了。 想想又要多给马婆子钱,胖丫娘不太甘心,依旧没吭声,继续听着马婆子念经。 一个想要钱, 一个不想出钱, 开始了拉锯战。 而钟娇躺在空间的躺椅上,悠悠的听着两人的扯皮话,就是为了几毛钱,也不嫌浪费吐沫,不过,这挺有意思,很有乡土味儿。 这也算人间烟火。 看到胖丫娘不为所动,马婆子老谋深算的笑了笑,继续加大要钱的筹码。 “哟,胖丫娘,我跟你说,你家胖丫有福气,但以后不一定真有福气。”马婆子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胖丫娘一听,一个腿软,险些从炕上滑下来。 这要命的听词,这马婆子可不能给她闺女胡说八道哇。 “马大姐,你这可不能瞎说,俺家胖丫贼有福气,胖墩墩的,屁股上也全是肉,怎么能没福气?” “胖丫娘,你说的对,胖墩墩的按说都有福气,不过胖的地方不对,也没福气不是?如果屁股大又胖是好事,还能生儿子。” ‘但——”马婆子陡然间来了一个转折。 这个但字,把胖丫娘的心扯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半口气都顶在了半空中。 胖丫娘不想等了,她想摊牌,看看马婆子到底想要多少钱? “马大姐,给个准话,你想要多少钱?” 马婆子一摆手,双眼染上了一丝笑意,伸了伸手,一副深沉的模样: “胖丫娘,这不是我要,这是给你家胖丫嫁过去前挣脸呢?” “哪能是我要钱!” 钟娇:“……” 这媒婆好一张伶利的嘴,要钱要的是冠冕堂皇,措辞又棒,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哎,真让人心生敬佩。 第130章 想了想,她决定这样做 胖丫娘看到马婆子横竖都有理,不禁双手蜷起,又气又没辙,只能暗暗想着商量对策。 几秒后, 她讪讪的朝着马婆子伸了伸五根手指头,强撑着一张苦瓜笑脸问: “看看这个行吗?” 她已经放下身份了,希望马婆子不要胃口太大,得寸进尺。 马婆子撩起发肿的老眼,摇了摇头: “你闺女嫁到村长家,难道就值这个价?” 马婆子嫌弃的比划了五根手指,叹惜的摇着头说着。 胖丫娘咯咯吱吱的咬牙,咬得腮帮子都疼了。 “说,多少合适?” 为了以后她家儿子,更为了以后胖丫能帮衬到娘家,她今天就认了栽,栽在马婆子这张能言善辩的嘴里了。 马婆子朝着胖丫娘,只伸了五根手指头,便不再说话了。 胖丫娘:“五毛?” 听墙根的钟娇倒是嘿嘿直笑,费这么一大圈儿,怎么可能给你要五毛,简直是异想天开。 钟娇接着磕了一枚西瓜子,继续听墙根。 这俩婆子的怼嘴画面,她都能想象出来,真是笑死人了! 马婆子看着胖丫那一副小气巴拉劲儿的模样,笑笑不语。 “天哪,你不会得了失心疯,要五块?”胖丫娘一看这架势,整个人一下子支棱起来,噌的站起来,也不坐炕上,她气呼呼的指着马婆子道: “你这个老虔婆,这不是讹人吗?” “五块,你倒真敢开口!” “你真是媒婆不开张,一开张吃一年,可以啊!”胖丫娘气得语无伦次,直接对马婆子进行了人身攻击。 马婆子也不个省油的灯: “呵,你家闺女的屁股又扁又平,生不生闺女两说,能不能生孩子还更两说,你说要是让顾九花知道,她家还能娶你家胖丫吗?” 马婆子直接拿纳鞋底的针捅了胖丫娘的肺管子。 “你你你……”胖丫娘气得差一点一个仰倒。 如果不能生孩子这闲话传出去,甭说胖丫嫁不了村长家,就连普通人家也甭想嫁进去。 现在这年月,谁不想要儿子。 如果不能生,娶媳妇干啥! 这马婆子的心太黑了,简直把她家闺女往死里整。 胖丫娘气坏了。 钟娇笑了,这她还没等出手搅和姜大虎和胖丫的婚事,没成想,这个马婆子倒是歪打正着的破坏了这桩天拆的姻缘,这是好事。 她得给马婆子点一个赞。 马婆子看了眼胖丫娘自己掐人中,自己给自己渡气,不由冷冷哼了一声道: “你赶紧走,你这嫁闺女的门槛儿太高,我保不了,你去找石婆子去。” 马婆子给胖丫娘下了逐客令。 胖丫娘不想得罪马婆子,担心马婆子真的给她家闺女使绊子,宣传她家闺女不能生儿子,这一项,就足以让胖丫就嫁不了姜大虎了,还让胖丫的名声败了。 这可不行。 思忖来,思忖去,胖丫娘决定不能得罪马婆子。 于是, 她一咬牙: “好,我给你五块,不过吉利日子越快越好。” 马婆子看了眼终于又老实下来的胖丫娘,倒是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纳了几针鞋底子,才抬起头道: “嗯,八块最吉利,这个价,说明你家闺女福星高照,吉利又能生儿子,保证以后姜家的日子也是风风火火的,水涨船高。” 胖丫听着八块,深吸了一口气,就想上前按住老虔婆一顿胖揍,但靠住姜家才是正经。 姜家光村长一个人就有不少钱, 以后这钱都是她闺女的, 指不定多少八块呢。 这么想着想着,胖丫娘也就不生气了,反正以后,她闺女能给她捞回来就成。 于是, 胖丫娘转身,从自己的大裤衩子里掏数出一摞钱,才凑够了那八块,她家家当也没多少,全缝在这里了。 她肉疼的一张张数着,眼泪都跟着挤了出来。 马婆子用力扯过这摞子钱,眉开眼笑的,把鞋底连针都扔炕上不管了。 数完钱,她乐得一屁股坐上去。 噗嗤一声, 针一下子穿过鞋帮子,穿过她的裤子,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她的腚上。 马婆子疼得哎哟一声。 胖丫娘扭头,担忧的问:“咋拉?” 马婆子咬着牙,使劲握着手中的一摞钱不撒手,憋着气道: “没事,一个小玩意儿搁了我的屁股一下,你走。” 胖丫娘看着马婆子那虚闪的眼睛,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下:活该,老虔婆,让你讹我钱,屁股遭殃了。 寂寞死你。 没个男人整。 钟娇看着胖丫娘走了。 就听到地窝子里传来一声马婆子的一声惨叫。 她伸着脖子,凑近窗口,一眼就看到了马婆子缓缓站起来,从屁股下缓缓拿出一个鞋底子,又噌的拨出一根血淋淋的大针头! 哎哟嘛牙, 这是一收八块钱高兴,一下子坐在自家的针头上了。 真是自作孽啊! 不过,马婆子收了胖丫家的钱,肯定不会遗余力的撮合姜大虎与胖丫的婚事。 不行, 她不能同意,不能让胖丫再祸祸姜大虎的后半生。 想了想, 这马婆子见钱眼开, 这就好办, 用钱基本能解决许多事情,只是你不会用而已。 她想了想, 小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以前听胖丫念过,说是小翠喜欢姜大虎,而且有主意。 不过,小翠娘是个难缠的, 钟娇有点犯难。 先拆了这对不合适的鸳鸯再说,以后的姻缘自己定。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想用姜大虎这个人才,她不能让自己手底下的人被坑了。 显得她这个老大不中用。 可人人都说, 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哎? 真折人姻缘,她就有点纠结,毕竟胖丫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谁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心头没有一朵白月光? 钟娇往回走,这时,就看到胖丫鬼鬼碎碎的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她发现胖丫跑的方向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小强哥,你咋来了?” “你不是一直在那边砍木头?” 胖丫扑过来,趁着夜色扑上了前面那一道壮硕的身影。 钟娇一看, 靠, 这个胖丫原来还挺抢手? 长成这样,竟然还能一个相好的,这真特么的让她意外。 不, 是太意外了! 那胖丫这样早就三心二意,更不能嫁姜大虎,坑姜大虎了。 她仿佛看到姜大虎头顶上绿油油的一片,原来姜大虎在婚前就绿了,早绿了,她真的有些可怜姜大虎了。 哎, 刚才自己还有些纠结, 现在就不纠结了,这胖丫还没有结婚就出了一个轨了。 她还纠结个屁。 “胖丫,有没有想我?” “想死你了,想死你整我了……” 二人开始腻歪。 留下黑暗之中的钟娇瞠目结舌,尺度这么大吗? 这个年代的不是都很纯情? “走,我看了仓库那边没人,我们走,这回多整你几回。嘿嘿……” 钟娇顿在原地,她是去还是不去? 她不想看,但是,但是…… 她最讨厌对婚姻不忠的人,歪管男人和女人,对婚姻不忠,就是没有道德底线,管不住下半身。 她想了想,决定这样做。 第131章 她被抓包了 钟娇决定实施自己方法,破坏姜大虎与胖丫婚事。 于是,她刺溜一下,还是破着头皮跟着胖丫和所谓的小强哥,撵到了仓库门口,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滋滋滋的扯衣服的声音。 钟娇叹气, 真特么的着急。 还没等她走进仓库,这时巡逻队的郭大勇,正好巡逻到附近,撒了一个泡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他身前不远处闪过。 出身于侦察兵的他惊了一下, 屎尿屁迅速憋了回去, 悄么的提上裤子,捡起地上的猎枪,回头朝着身后的队员们,发出一道轻微的沙漠鼠声音,吱吱吱。 三声后, 刷刷刷, 火把迅速按灭,队员们迅速悄悄么的摸到前边来。 郭大勇对着他们又是一顿吱吱声。 暗号是此起彼伏,大家都听到了大概,这边有人偷进仓库,准备偷他们村的板车,还有独轮车,这可不行,这些新制出来的东西,可是他们大沙子村的宝贝疙瘩蛋。 每天都有一批新的独轮车,还有板车被拉到挖渠现场去。 现在, 他们挖渠的速度是大大提高了。 都是这些板车和独轮车的功劳。 可不能让人给偷走了。 其实郭大勇看到的黑色身影是钟娇的,钟娇身形敏捷,极为利索。 这样的身手让郭大勇登时起了疑心,所以他才会招呼队员们一起跟过来,第一他以为是有人来偷车, 第二个,他怕大沙子村混进了特务。 郭大勇一点儿也不能大意。 钟娇:有点误会哈。 郭大勇迅速让人把仓库包围,钟娇一听到身后的动静,嗖的一个闪身,迅速躲进了空间,她拍拍胸口。 这巡逻队员是长了什么眼睛。 居然还能看到自己? 哎, 她叹了口气,躺在空间的躺椅上,无聊的吃起了瓜,想了想,这瓜一定是意外又惊喜。啧啧啧。 这还没等自己搞破坏, 没想到来了一拨破坏力更大的, 这事儿可真不怪自己, 自己还没那么缺德, 但,胖丫至少不道德。 她顶多是把巡逻队不小心给引到这里来了,好,这下,她不用操心姜大虎的婚事了,这下完美解决了。 她只要安静吃瓜就好。 砰的, 一道猝不及防的踹房声,惊动了正在天雷勾地火的胖丫和小强哥。 刷刷刷, 一排火把亮了起来,照得仓库里面亮如白昼。 小强哥一着急,想赶紧穿裤子,但发现一些物件给整住了,这下完蛋了,他立刻臊成了一片大红脸。 胖丫又惊又臊,还害怕,恐怕,连连伸手推小强。 结果人推出去了,她也跟着一起摔倒了…… 以郭大勇为首的队员们,看着眼前出现在的一幕,纷纷惊得张大了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这是他们能现场看的吗? 这可真是老虎掉了皮,勾引了鳄鱼,大稀罕事。 空气陷入一片非常尴尬的安静之中。 就连空间里的钟娇都顾不得磕瓜了,直接伸出脖子,探探,看着看着,不禁捂着嘴笑了,这可真是闹出了笑话。 卡——了。 这在后世,得送医院去。 郭大勇的脸红了,他轻轻咳了一声,打断这一片的尴尬,连忙指指身边的人:“你你你,过去给他们整好,赶紧送医院。” 他们可弄不了, 如果弄坏了,再讹上他们,他们可没有额外的去赔这一对损塞。 以后这事,保证是大沙子村最火爆的小道消息。 明天肯定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钟娇遗憾的摇摇头, 如果是村里面的婶子们,大娘们来了,这事儿不定能整出什么笑话呢。 就可惜了的, 没准儿,她还能学到什么新鲜的新名词。 这下, 这个瓜吃得不太圆满。 不尽如人意。 于是乎,胖丫装死,小强也装死。 二人半穿半裹着衣服,被现成的板车推着,直接整进了医院。 钟娇觉得今天晚上的娱乐瓜,还可以继续吃, 于是,她闪出空间,继续跟着这一伙人冲向医院,这伙人一边推着胖丫和小强哥,一边笑着见牙不见眼的。 “这回可真开了眼了?” ‘这眼还能这么开?比小刀喇屁股都精彩。” “原以为胖丫是个小笨鸡,没想到人家是彩鸡,厉害,玩得挺嗨。” “这小伙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有人问小强哥的身份。 “哦,这人是隔壁村的,是咱们村光棍老徐的娘家侄子,听说一直在放羊,偶尔来咱们村一下,看看老徐。” “原来是老光棍的侄子。” “老光棍的侄子,也是一条光棍,不过这条光棍可不光了,有棍儿,还有汤呐!” 几人一边说荤话,一边推着人向着县里的医院走。 后面还有几个队员一直跟着。 装死的胖丫趁着夜色,伸手掐了一把小强哥腰上的肉道:“你赶紧着,出来,快点!”这样得丢人丢到啥时候去? 钟娇憋着笑,这整的有点……笑死人了! 小强哥也菜了,他蔫蔫的小声道:“ 我不行,求求你,我们一起装死!” 钟娇在空间不厚道的笑了。 胖丫:“……” 气坏了。 如果她和小强哥的事儿被大沙子一传,她还能嫁给一个兵哥哥吗? 她想哭,有些后悔今天没憋住火了。 两人一起叽叽咕咕。 钟娇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今天的瓜五颜六色,但是超级搞笑,她很想知道仓库是一个大型的社死现场。 不知道板车上也是一个小型的社死现场。 待会儿, 医院的手术室,是不是更大一级的社死现场。 现场情景不重要。 吃瓜群众的评论才重要,这才是作为一名资深吃瓜群众的觉悟,因为真相都在评论区! 怕有狼出没。 后边还有一半巡逻队员护送。 还好,一切顺利。 到了伊县的医院,大家抬着还在装死的胖丫和小强哥,一群人脸红脖子粗的,浩浩荡荡的就进了医院。 钟娇趁四下无人,穿了一套白色的护士服,悄么么的溜进了医院。 刚溜到手术室门口, 就被一名医生给逮住了,“赶紧准备手术器械,跟我马上手术?” 钟娇这回懵了,抬手指指自己的脸,一头雾水。 是真的喊她么? 第132章 糟糕,这是怎么了? 她不想进去手术,太特么的尴尬了。 况且,她还没有结婚。 她不想去。 医生一看到钟娇不想去,满脸写满拒绝,就伸手指了指她,义正言辞的教导:“作为一名医生,什么样的病人都得见过。”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医生咬了咬牙,一副钟娇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啥没见过, 以前还见过小dog的呢。 钟娇扭头还是想走,这样的近距离场合,她不想参观,怕辣眼睛,她主要是喜欢听吃瓜群众的议论。 评论区很重要。 现场参观不重要。 医生扯住她:“走,跟我一起进去!” 他心道,刚才一伙护士全给吓跑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他必须拽着,否则,就他一个人才尴尬呢。 有人陪他尴尬,他这个医生也就不尴尬了。 对了,这个护士是新来的, 以前,他可真是没有见过。 好,新来的更好,见见世面。 于是乎, 钟娇被生拉硬扯进了手术室,期间,她有想过打晕医生逃跑,但是但是,后来居然发现村长骑着马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村里的好些人。 往外冲的两条路,全给村民给堵住了。 她想跑都没有出路跑,众目睽睽之下,玩现场消失,那不可能! 她也不敢, 不然,以后,她肯定被人她以后指定是妖怪。 她可不想成为那些人口中的聊斋志异小插曲。 就这样, 钟娇被医生直接拖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手术床上, 没有啥盖头了, 只有两片黑黢黢的身影……交相错映。 躺着继续装死的胖丫,还有也装死,时不时撩开眼皮看一眼周围情况的小强哥。 甚至, 小强哥还滋扭滋扭屁股,运运力,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脱险,脸倒是憋得更红了。 钟娇偏过头去,深深吸了口气,攥了攥拳头。 然后来到手术床前, 此时的医生松了口气,赶紧去转身去内室,换衣服,拿麻醉针,结果刚拿手术刀扭头的时候,就看到钟娇小护士弯下身, 直接把鞋底子拨了下来, 朝着胖丫和小强就是猝不及防的四鞋底子。 钟娇力大无比, 这四下,直接就把胖丫和小强给扇过去了。 胖丫:“……” 现在不用装,真晕了,这样更自然一些。 小强哥:“……” 真晕了,真挺好,也不用害臊了。 看到钟娇的一波怪操作,吓得医生全身都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麻醉针晃了下,险些掉出手。 他怔了怔,点点头。 这样打晕也好, 省了麻醉药。 这样不脸的男女就应该被扇,扇四鞋底子都是轻的,要是他来,指不定能扇个十下八下的。 钟娇拍拍手。 戴上一次性手套,一手扯住胖丫的脑袋,一手扯住胖丫的大胖腿。 她抬头朝着医生示意,示意按住小强。 医生放下麻醉针,上前,双手就抱住小强的头,他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眉眼漂亮新来的小护士,没准儿能创造奇迹。 于是乎,他下死手抱住了小强哥,仅给小强哥留了一口气的缝隙,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噗滋一声, 钟娇把胖丫扯到了手术床外, 小强哥还倒在手术床上。 嗯,成功了。 于是, 钟娇再次把胖丫放回手术床上,对着医生耸耸肩道:“好了,不用手术了。” 不就是从地里扯一根地瓜的事儿。 弄得还挺复杂。 医生抹抹脑门的汗,松开了小强哥,然后想了想,还是不舍得把麻醉针给扔了,扭头的功夫,就发现钟娇已经离开了手术室。 男医生想喊住人,但想想算了,自己也不知道新来的小护士叫什么。 反正,都是同事,以后有的是碰面的机会。 胆大又心细的护士不多了。 这可是医院里的宝贝! 钟娇功成身退,她走出手术室,结果就发现大沙村的一堆人守在手术室外。。 她低下头,准备穿过人群悄悄的走,生怕村长或者是别人拦她一下,到时让她露了馅。 村长看了眼走出手术室低着头的小护士,到嘴边的话愣是没有问出来。 他想了想,人家还是个小姑娘,看看现在还臊得低着头呢?算了不能问。 郭大勇想上前一个清楚,结果姜援朝伸手拦下他,还朝他挤了挤眼睛。 这下郭大勇也总算整明白了,脸黑红黑红的,赶紧垂下头,一点儿也不敢问护士了。 这个话题不好开口。 回头,他得好好和古丽提提。 不过,他想还是和古丽直接提结婚的事情,省得以后,发生了类似的丢人事情,到时古丽可是不能遭这样的罪。 即便再多的人反对,他也要把古丽娶回家。 钟娇没有想到,这个坏事反倒促成了一段好姻缘。 钟娇走出县医院大门口,可算是松了口气,哎呀麻牙,这回可是差一点漏馅,以后,她行事要小心一些。 吃瓜的时候,评论区虽然重要,但不及自己的小命重要。 她拍拍胸口,准备离开, 这时,后面有人喊道:“你等一下!等一下。” 钟娇听到声音有点熟,扭头一看,发现是刚才把自己拖拽进手术室的男医生,一看到他,钟娇的小脸白了,嗖的一下子闪出了医院。 简直了。 简直! 她跑了。 男医生傻了眼, 刚才,他是问了手术室门口的人了, 那些人说是钟娇好像向着门口走去了。 是不是要回家? 太晚了, 他要不要送一下? 毕竟人是自己生拉硬拽拖进手术室的。 但人嗖的一下子跑了。 待他追到医院门口,哪有人呐,早跑了。 男医生决定上班见面的时候,跟人家小护士道个歉,毕竟是新来的,太小,没见过啥大风大浪的,这一下羞坏了。 来到没人的地方,她开上了她的野性小吉普,朝着大沙子村就奔袭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 只听到沙漠深处几声嗷嗷的狼叫, 二十分钟后, 钟娇就驱车开到了大沙子村村口,她把车收进空间,迅速朝着自己的地窝子跑去,结果刚到地窝子门口,就看到一伙人围了她的地窝子。 糟糕,这是怎么了? 第133章 接下来的瓜,倍儿精彩 “咳咳,你们来我这儿干什么?” 钟娇来到自己地窝子前,假装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探着脑袋一副懵逼的问几人。 金小川, 方浩, 孟泽城, 还有晕成一个菜的苏丽君,四人听到钟娇声音,立刻齐齐的将钟娇围在里面,形成一道四人半弧形的人墙。 完全是众星拱月的架势。 他们四个上下认真的打量了钟娇好几遍,才道: “你干嘛去了?” “方便去了,嘿嘿。”钟娇扯了一个谎。 面对四人八只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钟娇只能心虚的抬头瞧了瞧黑呼呼的天,再编个瞎话。 可不能说她吃瓜去了。 虽然收到评论区的消息还是比较少,但是好歹吃到爆料瓜了。 确认钟娇确实没事,四人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后,他们指着钟娇地窝子口的一根红色鸡毛道: “看看,我们还以为你方便时遇到狼了呢,看,这是鸡毛?” “今天晚上,狼一直嗷嗷的,听着怪吓人的。” 金小川捡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又用鼻子闻了闻鸡毛,否定的摇摇头: “不太像鸡毛,倒像一只鸟儿的。” “鸡毛哪有这么漂亮,这么红?”方浩配合的提了提手中的煤油灯,照了照鸡毛。 孟泽城啧啧道: “大红公鸡的鸡毛就是这样,你们真是少见多怪。” 苏丽君赞同的点点头: “是,好像是这样的。”书里说公鸡的毛应该是鲜艳的,动物世界里,一般雄性动物的皮毛比较漂亮。 比如孔雀, 再比如一头毛发雄姿勃发的雄狮。 金小川看了孟泽城兄妹一眼,眼白一翻: “我打赌这不是一只鸡的羽毛。” 钟娇懒得理他们之间的官司,打了一个哈欠道: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去睡,我也要进地窝子睡了。” 吃了半个晚上的瓜,困死了。 四人一看钟娇困了,赶紧撤了,回了各自的地窝子。 只有金小川手中攥着那根鸡毛。 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瞪着他,一回头,啥也没有。 再后来,想到现在是后半夜, 他就毛骨悚然起来, 嗖的一下子,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了自己的地窝子,紧紧的关上了门,被子也蒙在了头上。 钟娇不管他们,让小火鸟盯着地窝子门口,自己闪进别墅,泡了一个温泉澡,然后就睡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 吃饭的时候, 几人齐刷刷的做好了早饭,等着钟娇上桌。 钟娇和他们吃了饭,拎了工具,就随着村民朝着自己的挖渠地点走去。 有婶子们在她身前,身后议论不休。 “听说没,胖丫怀孕了?” “啊?” “胖丫不是没结婚呢?” “听说跟外村一个强壮的跟黑熊精一样的后生好上了,还偷偷的怀孕了,昨天晚上俩人去医院打胎了。” 钟娇懵:“……”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昨天明明是藤与枝给卡在一起,拆不开了,怎么一转眼,就怀孕了。 这流言的速度比揣娃还快。 这时,另外一个扛着铁锹的婶子追上来,扯住另外一人说: “你拉倒,你速度快了,昨天那俩人在仓库里滚的时候,被巡逻队发现了。” “两人约好了,像是为情自杀,死也要粘在一起。” “听说在医院里,十个医生一块给拨出来了。” 钟娇:“……” 哪里来的十个医生。 明明就是一个男医生和自己干的这活儿啊! 她咋没见另外八名医生? 这时,另外一位大娘说: “你们都错了。” “是徐老汉的光棍侄子看上了胖丫,强那啥了她。” “结果俩人没经验,给发挥错了。” “听说让板车一颠,就给颠出来了,哪有拨泥汤里的萝卜这回事儿啊,真是胡说八道!” 钟娇咧着一嘴小白牙。 这评论区真是嗨啊! 啥评论都有。 小词真赞,学到了! 只是都不是真相哎。 没一个靠谱的。 她叹了口气,迈开大步向挖渠的地方走去。 这时, 后面的婶子又议论开了。 “这回姜大虎和胖丫的婚事得黄了。” “不黄还咋滴,想让顾九花儿子娶她,钻进粪汤做梦。” “你说,姜大虎不娶胖丫了,会娶谁?” “我看钟知青最好。” “看看前几回姜大虎给钟知青干活干的老卖力了,我都不稀得说他,他给我盖顶子时,也没这么卖力。” “啧啧,真的啊!” “你错了,钟知青有对象。,” “俺给忘了,爱娶谁娶谁,反正娶不了俺……” “哈哈哈……” 钟娇迅速加快脚步,得,不吃瓜了,吃到最后,竟然惹到了自己身上。 走到渠边,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大芳。 王大芳看着钟娇,眼神十分怪异,没想到这陈秀英这么快就下线了。 她有一种直觉,陈秀英下线总和钟娇脱不了关系。 不过, 如果说陈秀英穷得偷粪卖钱……其实,以前,她也想过这事,但没敢干。 钟娇扫了眼王大芳,眼神清明坦荡,她挑挑眉,来到自己挖渠的地方,就开始了干活,现在许多村里人都分配上了独轮车和板车。 知青这边有两辆, 不过,钟娇没用。 她继续用铁锹与筐子干活儿,三两天后,她也能分到车了,所以她才不怕。 早早的干完自己的活计,她就下了工。 结果刚回到地窝子,一眼就看到了马婆子哼着小曲,朝着大沙子村的中间走去。 钟娇想了想,马婆子是帮胖丫与姜大虎保媒的,马婆子不会现在还不知道胖丫与小强对对粘的事情? 难道还在积极的撮合婚事? 得, 这个小瓜可以吃一点。 于是, 她脚步轻快的撵了上去,然后在附近没人的地方,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 躺在躺椅子,咯咯吱吱的摇着椅子, 优哉游哉的的吃着瓜。 “哟,九花还忙呢?”马婆子走到顾九花身后,看到顾九花正在刷锅准备煮粥,乐颠颠的同顾九花打招呼,脸上的折子都像一块黑泥巴一样,嗖的一下乍开了花。 今天,她不想上工,反正一下子收了八块,够最近一段时间的嚼了。 还有闺女时不时的补贴,马婆子的日子过得挺自在。 顾九花屁股对着马婆子,继续刷锅,刷完后,刷锅条帚朝着马婆子的方向就是一甩。 啪, 直接甩了马婆子一脸。 马婆子吸了口气,强压着火气,镇定下来。 毕竟是村长媳妇,她一个平头老百姓惹不起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 抹了把脸,马婆子依旧笑嘻嘻的走到顾九花的对面,认真的说: “哟,九花,这是生啥气了,朝我一个老婆子发火?刷锅水可是好东西,还有油吱呢。” 顾九花看了眼马婆子,这人懒馋叼滑,无事不登全宝殿。 现在了,难道马婆子还要撮合大虎和胖丫的婚事,难道不晓得胖丫已经同别的男人睡了,她才不会给儿子捡别人穿剩的破-鞋。 躺在空间躺椅上吃瓜的钟娇心道:马婆子这黑心婆子,等着一会儿被顾九花收拾。 估计胖丫和小强哥的连体婴事件,她还不知道呢。 啧啧, 一会儿,她相信接下来的瓜,肯定倍儿精彩。 她试目以待。 第134章 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有话快说,有屁快说,我没时间和你叨逼。”顾九花瞪了眼马婆子,一看这老虔婆就没好事。 如果她敢再提大虎与胖丫的婚事。 看她拿烧火棍不削秃了马婆子头上身上那几根稀白毛。 扫到顾九花盯着自己阴森森的眼神,一直劲儿的瞅自己头皮,还朝自己身下……打量。 哟, 马婆子心突突的,感觉头皮一阵阵发凉,菊花一阵阵发紧。 这顾九花以前是个厉害人物,不打架则已,一打架保准儿百分百赢。 尤其是搂到顾九花的眼神不善,所以马婆子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后,速度的向后移了移小脚。 生怕,顾九花收拾自己。 钟娇瞅着马婆子,啧啧两声,这老婆子倒是一个机灵的。 应该看出些门道来了。 不过,来顾九花家地窝子前,马婆子还是没明白昨天晚上的事儿, 如果知道了,马婆子打死也不会来到顾九花这里讨屁吃。 “哟哟,九花,还没过年,可不兴吃炮仗,走,我跟你唠唠事儿。”马婆子依旧嬉皮笑脸。 顾九花直起身,把锅刷干净,看了眼不死心的马婆子。 以为,马婆子是受了别人家的指使与好处,眼看胖丫的婚事黄了,立刻有别的姑娘找上门,想撮合亲事。 这个其实倒是可以有,省得以后胖丫一家一直纠缠。 想到胖丫一家就住自家隔壁,顾九花就呕得慌,多亏以前她还以为胖丫是个好姑娘,没想到是一个没脸没臊的荡妇。 气死她了, 她看走眼了。 “说。”顾九花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门口的灶台边,提起手边的小桶往锅里倒水,然后开始生灶火。 马婆子站着,尴尬的拧了拧手中的脏帕子。 “九花,我给你说,大虎的喜事啥时候办?你该着着急了,不然猴年马月才能当上奶奶。” 顾九花撅着腚,朝着灶里吹气。 呼呼呼, 几下, 火星燃了起来,灶火点着了。 她抬头,看了眼马婆子: “我正忙,你有话就快点说,别跟吃了粪似的噎得上不上下不下的。” “再说,我着急,也得有姑娘嫁不是?”顾九花瞪了马婆子一眼,就会花里胡哨的拐弯,这人一点儿也不实在。 你倒是直来直去的说啊。 “你不好说就走,别废我吐沫星子,这挺贵的。”顾九花开始掰牛粪饼烧。 一股浓烟从灶膛里涌出来, 呛得顾九花直咳嗽。 咳咳咳! “我是说,你家大虎和胖丫的婚事什么时候办?”马婆子只能道出实情,还希望顾九花乐得夸自己一下,然后再给自己一两块钱的感谢费呢。 “我真得好好谢谢你。”顾九花咬着牙,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捅灶膛的黑头的烧头棍,走到马婆子跟前,朝着马婆子就打了下去。 “你个烂心烂肺的老虔婆,我家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非要给我家清白的大虎说个别人睡过的二手货?” 顾九花越说越气愤,挥着烧火棍劈头盖脸的就打着马婆子。 马婆子忙得上下乱蹿,解释道: “你听哪个没屁眼子的家伙念叨的?” “全村人都知道,难道就有你屁眼子?”顾九花一边骂,一边挥着烧火棍照着马婆子的脑门就挥了下去。 啪一声, 马婆子疼得立刻嗷嗷乱叫。 然后,拿出脏帕子捂着额头就颠着小脚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 “人家好好的清白,非说是二手货,看我回头不告诉胖丫娘去!” 钟娇眼瞅着马婆子跑了。 她看马婆子跑的时候,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不像是有好事,于是就闪出空间悄悄的跟了上去。 马婆子隔壁是郭大勇相好古丽家。 她嗷嗷的叫着跑进了古丽家的地窝子前,古丽正在做饭,一会儿准备给几个孩子送过去,没想到看到跑过来捂着脑门的马婆子。 她问:“马婶子,怎么了?” “你看看,顾九花仗着村长身份,欺负我。” “我好心好意的撮合她家大虎和胖丫的婚事,让他们早结婚,好早早的抱孙子,你看看,她居然打我,这个没良心的!” 古丽一听,扯了扯嘴角, 这个马婆子太懒了,今天上午都没有上工,估计不知道胖丫的连体事件。 她想了想说: “马婶子,昨天晚上胖丫和隔壁村的徐小强在一起这个……”她比划了一下双手的大拇指,还特意的弯了弯。 马婆子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赶紧一拍大腿叫道: “天哪,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马婆子叫完,恨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又得罪了顾九花,她想着得赶紧将事情圆一圆。 转了转眼珠。 马婆子噌的就跑了。 又跑到顾九花家地窝子跟前,马婆子看了眼拎着烧火棍虎神眈眈的顾九花,这下子怂了,脸上的折子都挤不出笑容来了。 “九花,胖丫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娘还催我撮合大虎和胖丫的婚事,我上午没去上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你可别跟我计较。”马婆子这回不占理,只能讲好听的。 顾九花也知道马婆子懒,靠吃媒婆费过活。 提着烧火棍,没再打人。 钟娇又撵着马婆子回来了。。 她不想撵了,这没啥瓜吃了。 她准备走了。 这时, 马婆子又道:“九花,不是我说你,村里来了两个漂亮的女知青,想一想,你家娶了哪个,不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想想那俩姑娘多漂亮。” “钟知青和你们走得近,我觉得,要不,我去给你家说说钟知青去?” 悄么要溜的钟娇,听了这句话,一下子顿住了步子,这个老虔婆,真是为了自己的错误买单,竟然毫不犹豫的出卖别人。 真不是个东西。 “马婆子,钟知青有对象,你少胡说八道。”顾九花机灵又聪慧,她可不能让马婆子败坏她儿子的名声, 更不能败坏钟知青的名声。 她家可是知道钟知青有对象,而且俩人还本事大,都不是她家能镇住的神兽。 马婆子一听,想了想说:“要不,我给你说说新来的苏知青,” “如果喜欢屁股大的,说王大芳也行,她屁股不小,能生儿子,虽然说大个几岁,也不是不行!你家大虎到时能抱不到两块金砖呢!” 顾九花一听王大芳,那可比自己儿子大四五岁,这一下子急眼了,比兔子眼还红,拎着烧火棍就又打了上去。 钟娇也决定不再吃瓜了,已经说到了自己, 于是, 她闪身,从地上悄悄捡起一块牛粪,朝着马婆子的脸就呼了过去,让你胡说八道。 呼过去,不要紧, 这时, 一位背着筐子捡牛粪的中年男人,一边捡,还一边关注着顾九花这边的情况。 没想到, 钟娇的牛粪饼拍在马婆子脸上之后,又飞了出去。 那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却没有躲过钟娇的牛粪饼,噗嗤一声,牛粪饼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肩头。 他没有躲,只是静静的看了钟娇一眼,愣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第135章 他是在看自己么? 哟, 钟娇本想过去道歉,但看到人家中年男人没啥反应,只是转身,匆匆就走了。 连叉了半截儿的牛粪都没有捡起来,就走了? 就挺怪的。 后来, 她想了想,这中年男人可能是害怕村里的人, 这样的话, 自己也不要追过去道歉了,省得吓着人家。 不过, 她可以过去搂一搂,万一能从他们那里打听到爷爷的下落呢? 前世,她就叫钟娇, 穿过来,还叫钟娇。 爷爷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穿来前叫钟昱荣, 穿过来之后,也叫钟昱荣? 以前,她光拿着爷爷在凤凰山庄那一张意气风发的画像找人了。 而黑爷那里没有一丁点讯息。 突然间, 脑海里一片火花闪过, 哎呀, 嫡亲的爷爷一天天的在棚子里住着,身体也不好,爷爷的画像怎么可能和前世风流侗侃的帅老头儿爷爷一模一样呢? 她想岔了。 哎! 在这里的嫡亲爷爷一定饱经了风霜,憔悴不堪看的。 哪还有前世的风也流倜也傥呢。 她不但拿错照片找人了,也想错了。 哎, 难怪黑爷一直没找到人,自己也没有找得到人。 原来如此! 大意了! 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果然,人一着急,就容易出错。 今天晚上,借着道歉,她可以去问问那个马棚子里的那位中年人,看看有没有爷爷的消息,她可以稍微打听一下。 没找到也没啥事。 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她主要是担心爷爷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风沙之苦,毕竟这里条件太艰苦了,尤其是缺水缺到令人头秃。 偷袭完了马婆子, 钟娇啪拍手,转身就走。 反正马婆子也没有看到偷躲在地窝子后偷袭的人。 几分钟后, 钟娇就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地窝了, 这时, 金小川, 方浩, 还有孟泽城,苏丽君像一群撒欢的兔子样,齐齐的朝着这边跑过来了。 到饭点了—— 钟娇也乐得清闲,转身进了地窝子。 苏丽君拿出地窝子里的粮食,就出去和大家伙一起做饭了,她扭头看了眼躺在炕上悠哉的人钟娇,纯羡慕,一点儿也不嫉妒。 半个小时后, 四人合力做好午饭,苏丽君朝着地窝子里喊了一声: “钟娇,开饭了!” 钟娇爬起来,洗洗手,来到了地窝子外, 坐在桌前, 看了眼他们笑嘻嘻的贼兮兮模样,问: “怎么了?” “金小川想问,昨天你晚上出去方便,被蚊子咬了多少疙瘩?”苏丽君坏笑的眨眨眼睛,一副金小川给你找事的小模样。 “我有花露水,蚊子不咬我,不像有些人,蚊子不叮他的屁股,专挑他的脸叮!” 说完, 钟娇还白了一记金小川,哼,想开涮自己,呵推。 金小川臊得小黑脸老红,但不凑近还看不出脸红来。 金小川憋了一下,吭哧出一句: “那可不是,你屁屁香呗。” 钟娇得意点头:“比你脸香。” 金小川:“……”恩人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抓狂。 哈哈 哈哈哈, 众人一阵爆笑后。 苏丽君严肃的问: “钟娇,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狼叫?”反正,他们听到了,所以全吓得跑了出来,想让钟娇给他们四个壮胆子。 结果钟娇没在,可把他们四个给吓坏了。 主要是担心饭票子没了。 \/(tot)\/~~ 钟娇:我就值个饭票子? 钟娇看了四人眼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 “听到了。”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从县城返回来的时候,就把车子油门加到了最大,就是担心跑不过狼的速度。 万一遇上狼,狼也飞不过自己的车。 因为狼的速度大约是60公里每小时,大约能续跑20公里。 确实, 她的最新吉普,速度超级快。大约在80公里-100公里之间,续航能力更是一级棒。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大沙子村,就是以速度取胜,等狼发现,也晚了,根本就追不上她的车子。 “听了,有狼叫,但离我们有点远。”钟娇故意挖挖耳朵,想了想才说。 苏丽君拍拍胸口,吓了一跳: “以后,你可得注意一点,要是时间太久,就喊我一声,我陪你。” 毕竟她就在钟娇的隔壁。 她会第一时间冲过来。 看着大家真诚关心的眼神,钟娇的心头很温暖,在这个年代,人性很纯真,对待朋友也真诚。 “行了,赶紧吃饭,吃完饭,你们还得上工。” 五人迅速开始扒拉饭,这粥、饼子和知青那边的大锅饭差不多,但就是香喷喷的。 贺双杰因为手指受伤,回来休息一下, 一眼就看到了这边热闹欢笑的情景。 他垂下眼帘,有些羡慕, 然后又叹了口气,直接钻进了地窝子里,他没有时间弄这些,他现在只能上工干活儿,才能想其它的。 他的家还有弱弟要养,他肩上的担子很重,没有时间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吃着吃着饭, 金小川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一圈儿人道: “胖丫真干那啥事了?” 大家一愣,然后就噗嗤噗嗤噗嗤的笑了起来。 方浩在这个方面知道得多,一点儿不扭捏,他大大咧咧道: “真扫兴,听说,吓得给卡了。” 苏丽君脸红了,上午上工的时候,她也听说了。 她垂下头。 用筷子胡乱的搅着粥,有些窘。 孟泽城脸也有些微红,不过最近跟着方浩,听得荤腔腔多了,也变得脸皮厚了起来。 “村里婶子说,十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来。” 钟娇嘴里的饭就有些纠结,不知是咽,还是不咽。 咽就挺尴尬的, 不咽更尴尬。 她还是咽了,省得一会儿大笑起来,给呛着自己。 金小川风轻云淡的喝了一口汤道: “那么多人,得多大的劲儿,对了,重要的是拔坏了没?” 方浩嘻嘻的来了一句,轻轻的凑在金小川耳边道:“听说紫了,肿了,” 吓得金小川在小凳子上,身体都跟着弹了弹,跳了跳: “哎呀麻呀,以后是不是娶媳妇还有风险?” 金小川感觉全身都汗涔涔的了,这种事儿真的好可怕。 以后不能娶媳妇了。 反正自己也不能娶,算了,想那有的没有的干啥,先吃了碗里这口粥要紧。 方浩虽然给金小川说得轻。 但,大家都听到了。 孟泽城赶紧夹紧双腿,感觉菊花有些紧。 这事儿也有风险? 头一次听说。 苏丽君脸垂得更低了,赶紧喝了最后一口粥起身,臊得跑回了自己的地窝子。 钟娇倒是淡定的一批,没说话。 方浩看了眼大家一副紧张兮兮的神情,拍拍桌子道: “你们想啥呢?这事儿,是他们心虚,本身紧张又兴奋,再一吓就容易出事。” “要是小爷在,保证宝刀不老,再接再厉,最终创造第二次辉煌!” 钟娇抱着肩,撇了撇嘴,抬抬下巴: “孟泽城,金小川,去揍方浩,问问他有没有祸祸良家姑娘!” 方浩舔了舔碗底,迅速跑开,笑着道: “快乐不了萝卜,快乐嘴也不行啊!” 钟娇看着人跑了,笑了。 臭不要脸的,没看苏丽君都跑了,还飙荤腔。 扭头, 就看到那个自己用牛粪拍的中年男人又出来拾粪了,眼神儿还时不时的瞄向她这边,钟娇就感觉有点奇怪。 那中年男人在看自己么? 第136章 我自我介绍一下 中年男人看完钟娇一眼,很快,就又走了,这回是一块牛粪都没有叉着。 钟娇若有所思的盯着中年男人的瘦削背影,走路很快,还有些踉踉跄跄。 直到人走没影了,她才收回视线。 孟泽城和方浩、金小川三人留下来刷碗,而钟娇则是进了地窝子里,躺在炕上,瞅了眼窗外的亮光。 从现在,她就开始盼着天黑了。 盼着天黑,好去马棚子那边看看,打听一下关于嫡亲爷爷的下落。 躺在炕上,实在心痒痒得不得了, 钟娇走出地窝子,灶台收拾干净了,人也走光了。 她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形,看看有没有闲瓜可吃,以便打发些时间。 结果, 她就看到顾九花提了一些东西,悄么么的穿过胖丫家地窝子前,向着西北方走去。 她眨眨眼,禁不住上前跟了一会儿儿。 好嘛, 她发现顾九花居然真的去了西北那嘎达。 那边只有两户, 一户是孤苦伶仃的茅草地窝子,也就是煤婆石婆子家。 不过石婆子膝下倒养着一个小孙子,平时,祖孙俩也跟着人上上工,因为话少,倒是村里一个例外的存在。 祖孙二人上工,虽然挖不了多少土,也背不了多少土,但是胜在一天天的忙活着,中午二人还回来做顿糊糊喝。 再接着去挖,一年也不至于饿太狠。 虽然说媒的少,但和马婆子不对眼的,只能大着胆儿的去找石婆子撮合婚事,或者介绍对象。 钟娇一想,大约是顾九花怕夜长梦多,自己找石婆子给大虎介绍姑娘去了。 要不然, 顾九花这么小心干嘛。 反正现在大家都上工了,基本都不在村里,在地窝子里窝着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这些老弱病残,一般闲在一起聊天,或者是午休,所以并没有人大晌午的注意到顾九花的方向。 钟娇叹了口气。 大虎真是有个好娘啊,好生羡慕。 钟娇又返回了地窝子,晚上再去,现在去太眨眼。 人家顾九花大白天能去那边,遇到人,还能有借口代表村长有事。 她只能代表她自己。 所以白天不能去,省得惹祸事。 最近,她倒是没有看到顾时年那个男人, 嘶,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 回了地窝子,钟娇吃了一个小火鸟摘的水果,然后突然就发现小火鸟居然陪着一只青色的小虫子玩的撒欢: “火火,你在干什么?” 她记得上次,听到了小火鸟的昵称。 所以,她现在也学着喊小火鸟的昵称。 “主人,我正在和小雪龙玩。”小火鸟拍拍翅膀,兴奋的声音随之又蔫下来:“它活过来了,不过,可惜它不记得我了。” 钟娇一听,赶紧安慰小火鸟: “过段时间,它就想起来,你们好好玩。” 躺在炕上,钟娇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有睡着。 她得做好思想准备,双手找爷爷。 前世爷爷的照片,她得处理一下,画得破落一点,沧桑一点,憔悴一点,再胡子拉碴一点,就像那个看自己的中年男人那模样。 对,改画成那模样。 噌的,钟娇一下子坐了起来,迅速拿出画笔和纸,刷刷刷的画了起来。 没白学绘画,还有底子。 一会儿, 一个住在牛棚子,瘦削,胡子拉碴的老头儿就画好了。 画好了。 钟娇叹了口气,又在空间找复印机,又复印了几份画像,她才肯罢手。 到时候需要用,直接拿出来方便。 她前世的爷爷叫钟昱荣。 希望老天保护,爷爷穿的这人也叫钟昱荣,不然,她真的就大海捞针,不好找嫡亲的爷爷了。 晚上下工的时候, 金小川, 方浩跑得最欢实,二人早早捡了杂草,还有一些树杈子,就蹿到了钟娇的地窝子前。 待孟泽城和苏丽君到了,四人就开始生火做饭。 该熬粥的熬粥,该生火的生火。 秩序井然,没有一点杂乱无章。 钟娇挑挑眉,对自己夸了夸,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 迎着昏黄的日头,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吃完晚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其实,他们四个不太想回去,尤其是苏丽君差一点化身粘豆包。 但还是让钟娇给瞪回去了,说是今天累了,不想聊天了。 四人被钟娇打发走了。 待天黑后,钟娇这才悄么么的溜出了地窝子。 她刚走,无聊的苏丽君就过来敲门。 结果, 敲了半天的门,苏丽君也没有听到动静,她想大约是钟娇累的,真的早早睡了,算了,不打扰钟娇了。 她又折回了自己的地窝子。 再说,钟娇趁着夜色,一溜烟的朝着大沙子村的西北方向蹿去。 很快, 在隐隐的黑暗之中,她发现两盏昏黄的点。 她朝着两个点走去, 近一点的点应该是石婆子和孙子住的地方, 那远一点的应该就是马棚子里的人,听说马棚子里的人姓傅? 钟娇咂了咂嘴,上次她脸上长疙瘩的时候,就听到张老汉,还有顾九花偷偷找她,告诉她这地窝子里的人是医生世家。 还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世家。 看看再说。 砰砰砰, 格外寂静的马棚子,头一次,迎来了陌生的敲门声。 傅良山是傅家一家人的主心骨儿。 他全家被下放到这里的马棚子。 妻子沈雨希出生在江南小镇,那里灰墙青瓦,烟雨蒙蒙。 她一直忍受不了这边弥漫的风沙,来到这里不久,就患上了肺唠,就连他一名医生,面对妻子的病情,也是无能为力。 听到敲门声, 傅良山叹了口气,看了几眼三个攥起拳头的儿子,冲他们摆了摆手。 他站起来,拽拽衣襟,昂头就要走过去。 这时,软草铺成的铺上,妻子沈雨希摇摇头: “良山,别冲动,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咳咳咳。”她知道傅良山气愤,但他们还有三个孩子。 一个刚成年, 一个少年义气, 一个稚气可脱,还有点残疾。 她只希望他们三个好好的活下去。 傅良山眼圈通红,他就是再有通天的医术,可在他病弱的妻子面前也深深的感觉到无力。 他救不了他妻子。 他没有药, 即便现在药,也来不及了…… 为何造化如此弄人! 转过头去,抹抹眼角,傅良山来到门前,还是手搭在门,小心的问了一句: “谁?” “大沙子村的知青。” 傅良山回头,看了眼三个一脸愕然的儿子们, 看来三个儿子不知道这人。 只有一旁草堆上坐着的傅临风,也就是傅良山的二弟傅临风,长长的头发下,遮住的一双眼睛动了动。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 钟娇不客气的一下子闪进了棚子里。 砰, 顺势还把门给关上了,就像来到了自己家似的。 傅良山一家:“……” 看着自来熟的钟娇,傅家的几口子看得挺懵圈儿。 “啊,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大沙子村支边的知青,我叫钟娇,来自南城。”钟娇开始认真的介绍起了自己。 她白皙发光的小脸,光洁的额头,乌黑的头发。 那一张俏丽非凡的小脸,落在傅家的几个儿子之中,简直惊为天人。 以前,他们傅家在京城,见识过无数贵女,也有气质尚佳的名媛,但哪一个拎出来,都不及眼前的姑娘漂亮大气。 眼睛清澄之中,还有一丝灵动。 第137章 见到过这个人吗? 可惜不是一个城市来的, 人家来自富饶美丽的南城, 他们来自繁华的京城。 傅家的三个儿子的惊诧情绪很快平静下来,攥紧双拳的手指也微微松动了下,这应该不像是来找事儿的。 以前这边也有找事的,所以他们对外一直很警惕。 傅良山看着钟娇那一张俏丽得不像话的小脸,心下叨咕,难道这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方面的不治之症。 “姑娘,这半夜三更的来到棚子,对姑娘名声不好,还是别来为妙。”傅良山大约知道这姑娘不应该是找事的,大约是想找他看病。 可他不想看了。 他有好生之德,救治过无数病人,可是妻子在他眼前,他眼睁睁的看着束手无措。 连他结发妻子都救不了,他还能救什么人? 傅良山本就以为眼前的姑娘就是来找他看病的, 不然,也不会冒险三更半夜接触他们这样危险的人。 所以,他先是拒绝了。 钟娇看着傅良山,又闻着马棚子里的草药味,遂是看了眼躺在草垫子一直咳嗽、面色苍白的女人。 突然间, 她想起这本书的一个重点。 那就是傅家是大反派, 傅家三杰均是天赋异禀,就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天才。 可惜,因为母亲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惨死马棚,吐了一桶的鲜血。 父亲也因为思念母亲,不久也病逝了。 所以傅家三兄弟忌恨那些不施以援手的人,更痛惜父母的早早离世,一时间三人身心俱受打击,尤其是三人的心态渐渐变得扭曲, 痛恨让他们一家下放的人,更痕恨那些冷漠不施以援手的人。 所以,他们三人后来一起当了反派,更是杀了下放他们傅家的仇人,拉帮结派,成了土匪,最后被剿灭。 就挺可惜了的。 据说,傅家老大,妙手回春,骨科技术少年时期便惊为天人。 父母去世后,他金盆洗手不再救人,自立帮派。 傅家老二,以前是侠肝义胆,自父母去世后,开始潜心研毒,毒杀了不少自以为的恶人。 傅家老三一腿残疾,但更擅长风水计谋,为人也更阴柔。 三人最后结局很惨。 傅家只有一个人得了善终,那就是傅家三杰的二叔,傅临风, 傅临风还是傅家的养子。 最后,傅临风把傅家的医术继承下来,当了医界泰斗,享誉世界。 想罢书中这些,钟娇扫了一圈三个长相俱佳的少年,皮相都不错,但是现在都邋遢成一个蛋了。 角落那个捉虱子的应该大约就是傅临风。 也就是那个一直自己遇到的捡牛粪的男人,还是自己用牛粪拍马婆子后,牛粪又蹦到肩头的那个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傅临风, 啧啧,都是厉害人物哟。 前世,她跟嫡亲的爷爷见过傅临风一面。 钟娇想了想,这些人很聪明,自己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也不用借着道歉的名头说话了,不然得拐多少弯儿才能拐到正事上。 浪费吐沫。 她不就是找爷爷吗,她直接说直接问就行。 她没有回应傅良山刚刚说的话,只是伸手从口袋里掏东西。 看到她掏东西,以为她想打架,于是吓得傅家三个儿子皆一怔,接着赶紧攥拳,准备随时出击。 就连傅良山也退后几步,拉开了架势。 他们一家难道还怕一个弱女人? 只有傅临风默默的坐在刚才的地方,没有动,只是撩了下眼皮,继续按袖口中蹦出来的一只虱子。 钟娇看着傅家一家人紧张兮兮,要与自己玩命的神情,迅速摆摆手,尴尬的解释着: “我拿个画像,不是拿家伙什找你们打架的!别紧张!” 她说完, 傅家其它人依旧没放松架势。 躺在草垫上的傅母,看了眼钟娇,姑娘漂亮,还是知青,她不禁多看了姑娘几眼,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咳咳咳, 傅母咳嗽完,喘着气道: “几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动手干什么?” 说完,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傅良山赶紧冲过来,扑坐在草垫上抱着傅母,不停的给傅母捋后背顺气, “行了,别操心,我们不动手。” 看着妻子瘦削灰白的面庞,已经没有了多少生气。 傅良山愧疚又自责,恼恨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了人。 如果他想得长远一点,不那么冲动,也许也许,他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而他的妻子也就不会死。 都怪他! 那时—— 鸽子会主任姘头有了身孕,让傅良山帮忙打掉孩子,以做到人不知神不觉。 当下,傅良山认为生命无价,于是他便假装表面同意打掉孩子,实际上,他还是故意把孩子给悄悄保了下来, 结果三个月后,鸽子会主任姘头显了肚子,东窗事发。 鸽子会主任大动肝火,他以为傅良山想害他前途。 于是,鸽子会主任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暗地里迅速找了由头,把傅家一大家子给弄到最北的地方来了,就是想弄死傅家一家子。 傅良山扫了眼三个拉好架势的儿子一眼。 三个儿子迅速乖乖的收了手脚,恢复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学模样,站得笔直,双手垂裤线,低着头。 比小绵羊还小绵羊。 钟娇:“……” 这三家伙变脸还挺快的。 不过,她对草垫子上躺着的傅母印象倒挺好的,疼惜儿子,不希望自家男人和儿子们打架闹事。 因为这女人知道,打架闹事解决不了问题。 钟娇暗暗佩服草垫上的女人,明智又沉稳聪慧,难得。 “请问,各位看到过这个人吗?”钟娇把嫡亲爷爷的画像掏了出来。 在傅家人面前比划着。 这画像不是凤凰山庄的那些照片,而是她根据现在的艰苦情况,结合傅临风的样子,画得爷爷那张肖像。 肖像十分憔悴。 傅良山把剧烈咳嗽的妻子安抚下来,他才从草垫上站起来。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钟娇手中的一张画像, 画像里是一个老头儿,面相比较沧桑,头发长,胡子也长,但一双眼睛很有神。 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见过。” 钟娇吸了口气。 好。 希望落空了。 “不过,姑娘,我们来的那辆列车,有不少这个年纪的同志,你可以到周围村子的棚子里看看。”傅良山还是多说了一句。 咳咳咳, 草垫上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来。 傅良山虚闪了下眸子,迅速去安抚草垫子上的妻子。 傅家三个儿子默默的跟在父亲后面,担忧的望着母亲。 咳咳咳, 咳——最后一声咳嗽,傅母手没来及捂嘴,然后咳的一滩血就喷溅出来,落了一地。 连钟娇都受到了一些惊吓, 她没有想到傅母竟然咳出这么一大滩血出来, 那殷红的鲜血落在地上,草垫上十分鲜艳刺目。 砰的, 头一歪,傅母直接昏死了过去,嘴角挂着一道鲜红的血渍。 就连一直静默的傅临风也不抓虱子了,像一阵风儿一样的冲过来,伸手迅速把了下傅母的脉,几秒后, 傅临风的手颤抖着抽回来,看了眼腮窝子深陷的傅母,嘶哑的声音对着傅良山道: “大哥……”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此时, 棚子里陷入一种极为压抑沉闷的气氛之中。 第138章 没那么夸张 钟娇手中举着嫡亲爷爷的画像,就那么看着眼前的傅家人的生离死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哎, 他们明显的警惕自己…… “阿希,别留下我一个人……呜呜……” 傅良山抱着昏迷不醒的妻子悲怆出声,痛苦不已。 他压抑的呜呜低嚎,像一只想咆哮却又不敢大声咆哮的野兽,只能无力的挣扎着,迷惘着。 傅家三个孩子,均咬着嘴唇, 然后,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人全跪在傅母身前,眼眶通红,泪水顺着脸流到了下颔,握到胸前的拳头在不停的颤抖着。 比较镇静的就属傅临风了。 傅临风微微呼了口气,抬眼就看到了伫立在棚内的钟娇,手中还举着一个胡子拉碴老头儿的画像。 他凝眉看着钟娇,欲言又止,然后迅速偏过头,伸手从包里掏出几根银针啪啪啪的扎在了傅母的胸口与背部。 手速很快,针法也利落。 钟娇暗自称叹:不愧一代大师! “送医。”钟娇看着那个聪慧的女人似乎状态不太好,好像要马上挂掉的模样。 她从内心里不希望傅家三杰这样的人才沦落为反派。 可惜, 没人听她一句,看她一眼。 只有傅家的大儿子扭头看了她一眼,便垂下了眼眸,没用,送医也没有用。 以前送过医,也没有他们需要的药。 哎, “我去帮你喊张爷爷,让他赶板车送你们去医院。”钟娇转身就走。 傅临风终于把目光再次投到了钟娇的身上,他看着她道: “没用,姑娘,你走,来不及了。” 话刚落, 突然间, 傅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了看傅良山,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傅良山的脸,结果没抬起来,胳膊就无力的落了下来。 然后,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接着, 一口血接一口血的吐出来。 很快,鲜血便浸了傅母胸前的衣衫。 傅少君,也就是傅良山的大儿子, 他忍着悲痛,迅速拿了一个破桶来到傅母身前,帮着接血水,拎桶的十指苍白且颤抖。 此时, 只有棚子里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急促、焦急。 还有一口口噗嗤噗嗤的吐血声,很快,傅母就吐了半桶血 见此情景, 钟娇暗道一声不好,这下傅母可能真的马上就要快。 记得书中提过,傅母吐了一桶血,然后惨死在马棚子里。 她果断、迅速的把嫡亲爷爷的肖像揣好,实际是把肖像放进空间。 然后, 她一个疾步,来到傅母身前,她蹲下身子,强力的按住了傅母腋下的一处穴位,以控制出血。 不然,待傅素养吐到了一桶血,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了。 先控制吐血再说。 控制完吐血,钟娇迅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不待傅家人阻拦,一把就将药丸送进傅母口中,然后抬傅母下颔,接着微扣,再掐傅母脖子。 嗝, 那粒药丸随着傅母的吞咽动作,咽了下去。 她又赶紧催身边的人道:“水!” 傅少君愣了半秒,迅速递过一个掉完漆的搪瓷缸, 她接过来,将缸里的水试着喂了傅母几口,又掐住傅母下颔,以把药丸彻底用水输下去。 又一声嗝音。 钟娇终于松了一口气,傅母暂时应该是死不了的。 药丸里有灵泉水。 灵泉水应该能救傅母? 她下意识的问小火鸟, 此时,小火鸟正和一截笔芯大不了多少的小青龙进行百米赛跑。 “火火,病人吐了半桶血,喂点灵泉水,还有救不?”她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救治得了傅母。 刚才的情景,还在历历在目,作为一名医生,潜意识告诉她,不能袖手旁观。 遇到了就是缘份。 得救。 “不知道,大约行。”小火鸟也没时间和她白扯这些,敷衍完,继续追问小青龙。 “龙儿,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毕竟刚才它差一点就唤起小青龙的回忆了。 差一点亲昵的火火就要喊出口了。 结果, 结果就让主人给生生的打断了。 这倒霉的主人,真是不开眼。 钟娇:“……” 她这是问了一个寂寞啊! 这小火鸟就记着和小青龙亲亲我我了,根本不管主人了。 重色轻主。 小火鸟:除了小青龙就是主人,这是它平生最重要的两件事,其它都是扯蛋。 几秒后, 傅家人反应过来, 纷纷瞪大眼睛看着救了人的钟娇,一副你竟然会医术的模样,而且还止住了傅母的吐血。 傅临风倒是淡定一些,他经常去村里捡牛粪,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听说过钟知青会医术,还两次救了另外一名知青。 听说钟知青还救了村里另外一个长了蜱虫的男孩子。 他还以为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一般村民口中传说的医术都应该有水分。 再说,就正常来讲, 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怎么可能医术这么厉害?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结果,今天钟娇利索的止血手法,让他大开眼界。 以前,他也知道腋下有穴位能止血,但试过,最终没有成功,不知道为何钟娇就成功了,傅临风感觉到自己的医术竟然如此浅薄,不禁有些惭愧。 傅良山吃惊的看着钟娇,没想到人家姑娘会出手帮助自己救了妻子。 他站起来,扯扯衣领,拽拽衣襟,双手抱拳,甚至撩袍,就要给钟娇行大礼,没想到钟娇伸手赶紧搀扶起了傅良山。 “傅医生,别这样,我凑巧罢了。”钟娇很谦虚,在后世这些医学大佬和天才面前,她可不敢太得瑟。 悠着点。 低调做人,救人的事儿已经高调做完了。 “傅医生,别行大礼了,别耽搁我救你妻子。”钟娇眼看傅良山固执的还要给自己行礼,就赶紧转移话题。 听到这个,傅良山赶紧转身,指着已经平躺在床上,呼吸渐匀的妻子,惭愧道: “我一生救人,却救不了内人,唉,真是造化弄人。” “傅医生,你谦虚了,人人都说医不自治,我想也是,大约是你们都是亲人,而心生焦虑所以不敢下药罢了,这是人之常情。”钟娇劝慰了傅良山一句。 再次来到傅母跟前,她伸手号了下傅母的脉搏: “嗯,有点稳定,你们可以看看。” 通过号脉,她发现灵泉水已经微微的起了作用。 至少让傅母的病情微稳下来。 脉搏也不像刚才的细弱无力,忽隐忽现了。 傅临风深深的看了眼钟娇,手再次搭上了傅母的脉搏, 几分钟后。 傅临风看了眼傅良山,点点头:“病像趋于微稳,刚才的急症已缓。” 傅良山听到妻子刚刚稳定下来,不由的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作辑道: “姑娘,大恩不言谢。” “如果有用得着我傅良山的地方,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傅良山郑重的向着钟娇表达着救命之恩。 刚刚姑娘出手救了他妻子。 傅家三个儿子也齐刷刷跪在地上,向钟娇致恩。 钟娇叹了口气: “你们赶紧起来,再跪下去,我都要折寿了,再说,救人是一个医生的本份,没那么夸张。” 傅良山长跪不起,一字一顿道: “姑娘,能不能救救我妻?” 第139章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 这时, 一直不吭声的傅临风伸手把破褂子的袖口一扯, 撕啦一声, 袖口被扯断了,露了一个缝隙口袋。 啪嗒一声, 一个金色的小东西,随着袖口的缝隙,掉了出来,滚落在地。 傅临风迅速从地上捡了起来,吹了吹金色小东西上的土,然后虔诚的递给钟娇: “姑娘,这是酬劳。” 钟娇看了眼傅临风手中的东西,微微讶然,这是一枚古代的印章,看样子还是一个掌权者的印章,因为她从底部看到一个繁体帅字。 这时, 傅良山也一眼看到了这枚金色的印章,吃惊的同时,伸手阻拦: “二弟,不可,不可呀!” 他知道这是二弟偷着藏起来的,历经千辛万苦,都没有舍得假手于人,现在竟然为了救他的妻子牺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傅临风是傅家养子。 原是京城流落在破庙外的一个小乞丐,有一天,小乞丐发烧,快死了,正好被同伴嫌晦气,给从破庙里扔了出来。 扔出来高烧不退的傅临风,正好遇到傅良山的父亲傅老爷子傅涯子下值回家, 傅涯子本身就是御医,自然治好了傅临风的发烧。 傅临风苏醒后,感谢傅涯子,一边磕头,一边要给傅涯子当牛做马还恩情。 看到傅临风挺机灵的,于是,傅涯子将傅临风带在身边,当一个提药箱的小药童。 后来, 傅涯子发现小药童十分聪明,能把他的方子过目不忘,还倒背如流,于是就萌生了其它的想法。 遂后, 傅涯子出其不意的考了小药童。 小药童不但过目不忘,还将他的药方进行加减,以治虚实之症。 傅涯子大喜,在宗庙前,亲自收傅临风为义子,还收其当了自己的徒弟。 日日将其带在身边,手把手教授医理和实践。 往事历历在目……傅良山感慨万千。 此时, 傅临风手中攥着那一枚金色的印章,真诚的递向了钟娇。 那颗印章就是傅临风家的祖传之宝。 傅良山什么都知道。 他看到了为救妻子,而二弟把关乎自己身世的传家之宝竟然给了钟知青当酬劳, 傅良山深深的自责起来,两行浊泪流出, 他双手捶腿,痛心疾首: “二弟,以前是大哥对不住起你。” 因为父亲实在偏心二弟,傅良山有过嫉妒,还怨恨过父亲。 此刻, 所有的前尘往事,已如烟尘,随风而去。 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亲兄弟。 钟娇喜欢这枚金色的印章,但她不会强行掠夺收取,于是她拒绝道: “这枚印章看起来不错,至少价值连城,我不收,再说,救人是一名医生的本份,不是为了酬劳。” 傅临风固执的举着手道: “姑娘,遇到你也是缘份,你就收下。” “我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住这里多有不便,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不但上缴,我们还会遇到麻烦。” “你收了,反而是为我们减轻负担。” “在这个时候,它不值一袋面,一袋米,如果你实在过意这去,就尽力救治我嫂子。”傅临风双手托着金色印章,举到了头顶,对着钟娇十分恭敬的又递了过去。 钟娇犹豫一下,接过了印章。 的确,留在他们身上,这印章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收了人家东西,以后,她会尽她的力,去帮助这一家人。 毕竟都是天才, 也算为了自己能在此世的幸运穿越积福积德了。 “好,我收下了。”钟娇抬手收下, 这时傅良山伸手,大喊道: “二弟,这枚印章关乎着你的身世,如果印章不在了,你怎么还能找到你的家人?” 钟娇一愣,原来还有此番渊源? 这是认亲凭证呗。 “这样,我就真的不能收了。”钟娇眉手,决定不要了。 傅临风伸手按住了傅良山的手臂,目光沉静而又淡然: “大哥,有些时候父母子女也是一种缘份。” “还有,我在傅家生活了三十多年,早已将傅家视作了我的家。” “早已把你们当作了亲人,” “什么认亲不认亲的,那些都是浮云,让浮云都散了。” 听完傅临风一番诚挚的话,傅良山又是老泪纵横,他双手抱住傅临风,下巴搭在傅临风的肩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多年的委屈, 多年的嫉妒已经完全化为了乌有。 他庆幸他有一个弟弟,一直陪着他,在最艰难的时候一直陪着他们一家,从没喊过一声苦,一声累,只是默默的尽着一个儿子和一个弟弟的本份。 “二弟,大哥这些年对不起你!”傅良山嫉妒傅临风,虽然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却是把所有的冷漠都给了傅临风。 但傅临风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些。 因为那是他的亲大哥。 钟娇尴尬的站在那里,手中握着那枚烫手的印章,到底她能不能收啊? 这两兄弟真是啊! 弄得她两眼都有些湿漉漉的。 挺感人。 “妈,妈!”突然间,傅家大儿子傅少君大叫起来。 傅良山迅速擦干眼泪,赶紧爬起来冲到妻子跟前,发现妻子已经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傅良山一脸的泪痕,伸手想替他擦擦。 傅良山迅速伸手把妻子的手抓了起来,放到自己脸上: “阿希,你得好好的,不然我们五个大男人可怎么过啊?” 钟娇还是把印章收了起来,先救人要紧。 她走近傅母,伸手扣上了傅母的脉搏,半分钟后,她看向傅临风众人: “比刚才脉相要好。” 但傅良山和傅临风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钟娇。 想了想,钟娇又安慰道:“今天晚上没问题。” 听完她的话, 傅家所有人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钟娇看到傅家三个儿子依旧老实的跪在傅母跟前,不敢走。她叹息道: “膝盖是用来走路的,用来跪人没有实际意义。” 她最看不上这些繁琐规矩,麻烦。 傅良山扫了眼三个儿子,三个儿子迅速站了起来,很是规矩,又成了排排站的三只小绵羊。 呵呵, 后世的三个大佬,可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钟娇看了眼天色不早了,她该回去了,想罢,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金色的印章,递向傅临风: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没有它,我一样会救她。” 傅临风没想到她不要,只是微微吃了一惊后,便摇头: “现在,我们自身难保,保护不了它。” “而它只是一颗炸弹,可能随时会要我们一家人的命。” “在生命面前,它分毫不值。” “所以,我只能给它找一个能够安全驾驭它的人。” “而你可能就是它的命定之人。” “送给你,我并不是一时冲动!” “而你恰好是那个有缘人罢了。” “而我,人生何必求圆满,有缺憾的人生,才是正常的人生。我此生有父有兄有侄有长嫂,已无憾。” 第140章 不行,你救不了我 钟娇听到傅临风这一番通透的话,不禁暗暗竖指。 说得好有道理。 人活透了想通了,就是这样。 人生哪有圆满的事儿呢? 比如前世,她与爷爷相依为命,有钱,可是那又怎么样? 亲人之间勾心斗角,她下手狠辣,到最后,连个最亲爱的爱人都是奢求。 所以老天给你一个财富的人生,那么你可能婚姻不顺, 给了你权力的巅峰,很可能孩子愚笨。 还有可能,你也许婚姻幸运,家庭美满,可就是穷的一批。 这都是不圆满, 可不圆满的人生才方为是人生, 完美就不叫人生了, 有遗憾的才叫人生,有甜,有酸,有苦,有辣,你都得尝尝。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钟娇收了金色的印章,迅速甩进了空间, 在看到印章的那一刻起, 小青龙立刻抬起头,那一身青色的肤色,也跟着变得金光闪闪起来。 噌的, 它一个弓字跳跃,仰面,张嘴,直接就将金色印章给吞了。 小火鸟:“……” 目瞪口呆之后,小火鸟疯狂吐槽: “你太特么的二了。” “不怕噎死你啊!” 钟娇:“……” 这是吞金兽,这么,就这么一下,就把她可爱的小印章给吞了。 她都没有来及好好看一下小印章。 这这这…… 这小青龙太气人了。 什么苍山雪龙,狗屁,一点儿也不懂。 就知道吃! 此时, 看到钟娇发呆,以为是有什么问题,傅临风不禁问道: “钟姑娘,还有事?” 钟娇终于回神,她叹了口气,一抱拳: “谢谢傅医生对我的信任。” “明天早上,我会过来。” “再决定服药,你们别再给她吃药了。” 钟娇临走前嘱咐着傅临风。 这时, 傅良山走过来,看了眼钟娇,又试探的问道: “我妻子有救吗?” “我试试看。”钟娇没有把话说死,虽然,她看过不少年代文里的灵泉水,但是有的书里的灵泉水美白美颜,有的强身健体,有的起死回生。 她不知道她的灵泉水是不是真的可以起死回生? 美容美颜和强身健体,她是领教过的。 一家人目送钟娇远去。 傅良山责备的一摊手道:“二弟,万一有家人寻你,那可是好?” 傅临风坐下来,淡定的坐在角落里的草垫上,又淡漠的开始抓虱子: “京城有人一直在找这枚印章,” “所以那家人一直没事。” “如果真的找到了,你觉得他们会全身而退吗?”是的,傅临风早知道那些坏蛋已经得知这枚传家宝印章,正在四下翻找。 找不到,反而是原生家人的护身符。 再说, 他原本的家庭里也出了不肖子孙,正在寻找这个金色印章,准备私吞,甚至献给上边,寻找升官发财的途径。 他不会让这东西落入那些腌臜人的手中,尤其是那些不肖子孙。 万一那些人盯上自己就麻烦了。 所以把东西送给钟娇,也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至少,他看得出这姑娘人品很好,不然,不会不顾小翠母亲的再三为难而救人。 而且,现在也不是认亲的时候, 罢了,看缘份。 傅良山伸手无言的拍了拍傅临风,他以为一直很了解他爹捡来的这个义子,而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不了解。 而且傅临风也早早的找到了家人,只是一直没有相认罢了。 马棚子里的推心置腹不谈,就说,趁着夜色又悄么溜回自家地窝子的钟娇。 一头扎进地窝子里,关好门, 嗖的, 她一下子闪进空间,一进空间,就迫不及待的找到小青龙, 一手把小青龙提溜起来,怒吼道: “给我吐出来!” 小青龙懵了一圈儿,看了眼拍着翅膀的小火鸟,俯冲下来,它赶紧嗷嗷的叫唤: “救我!” 小火鸟赶紧捋钟娇炸起来的毛道: “主人,你先听我说,先听我说,别一会儿再掐死它了!” 钟娇看了眼,自己提溜着小青龙的脖子,还真像是掐小青龙的模样,她松松手指道:“你……” 手指刚松开, 小青龙嗖一下子就滑溜的逃出了钟娇的手掌心。 小火鸟松了口气。 小青龙刺溜刺溜的钻进了草丛,眨眼儿不见了踪影。 钟娇气得叉着小腰,呼呼的直喘气,她不信她还弄不了一条破虫子了。 “主人,消消气。” 小火鸟拍着翅膀,安慰钟娇: “小青龙就是吞金兽,它吃金子,吃完就长成苍山雪龙。” 钟娇依旧不解气,气得直咬牙根。 特么的吞金兽啊, 自己就是再赚多少金子,也不够它造啊! 糟了, 以前自己收的那些小黄金呢? 还有那个羊脂玉矿? “放心,主人,它吃了之后,十二个时辰后,会拉出来,还是金子,只是上面的灵气让它给吸了。” 听到这里,钟娇肚里的那口火气,才渐渐熄灭。 能吃, 也能拉出来, 还能完好无损,这个结果还能接受。 “金子重量会减一半,但好歹还留下了一半。”小火鸟拍拍翅膀,飞得高了一些,怕主人一个不高兴,伸手薅它两根羽毛撒气。 眼看小火鸟怕波及给跑了,钟娇气得跺了跺脚。 吃一斤,拉出来半斤啊! 吃就吃,长大了就好。 自己家的宠物不宠着谁宠! 作为主人得大气一些。 草丛里的小青龙翻了一个白眼: “我吃一斤,拉一斤,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偷工吃料!这小火鸟净给我造谣!” “在主人面前败坏我形象。” “看看明天,我保证给主人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印章出来。” 做好心理建设,钟娇泡澡去了。 她躺在别墅的大床上睡觉,中间不忘提醒小火鸟帮着看地窝子门。 天还没放大亮, 一阵难听的哭嚎声,就惊动了在空间里睡觉的钟娇。 “谁啊?”她问,哭得这么难听,跟要了命似的。 小火鸟一听,赶紧飞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告诉钟娇: “主人,是金小川的地窝子,他叫着他快死了!” “听说流了好多血!” 钟娇一听就坐不住了,这金小川是自己的铁杆粉丝,对自己这个恩人是掏心掏肺,干活儿,战斗,永远是冲在第一线。 她必须去救金小川,不能让金小川就这么挂掉了。 真是要命啊! 嗖的, 钟娇赶紧冲出别墅,蓬头垢面的就朝着金小川家的地窝子跑去,比百米冲刺的速度还快。 金小川的地窝子前,已经围了一堆人。 纷纷窃窃私语。 钟娇没有听,直接上门推门,结果没有推动门,她大喊道: “金小川,赶紧开门,快点,我是医生,我能救你!” 金小川抽抽嗒嗒着: “你救不了我,我要死了!” “流了好多的血,我要死了!” “对了,我妈又寄来一些臭鸡蛋,我把臭鸡蛋都留给你,剩下就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 “对了,我挂了,你就多给我烧点钱,别怕花钱啊!” 第141章 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检查 听着金小川留臭鸡蛋,跟留遗言留多少财产似的,钟娇又气又笑, 抬手, 她咣咣咣的敲门: “金小川,你个狗日的赶紧开门!” “再说,臭鸡蛋又不值个钱,你能不能给我留下点值钱的玩意儿?”钟娇一边逗他,一边想缓解一下金小川悲伤的小心情。 听到这话, 金小川在屋里哇的一声哭了, 一边哭,还一边伸手指着门口抽抽噻噻的骂道: “钟娇,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仗着漂亮,还想要我妈给我的银戒指,不行,这是我妈给我的,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埋在我身边。” 钟娇:“……” 还有存货啊, 不过, 不对啊, 这家伙现在挺较真,情绪不太对劲儿啊。 “我都快死了,你还琢磨着抠走我的银戒指,以后,我不再也跟你玩了,哇,啊啊啊!” 金小川在地窝子里一边嚎,一边哭,声音很大,叫唤的很凄惨。 就像肛裂了一般。 叫的是撕心裂肺的,让钟娇忍不住想到了鬣狗们那些损塞,专干这些不是人干的活儿。 动不动就掏水牛,狮子,野猪小伙伴的肛,还是打群架,一点武德也没有。 钟娇面对金小川‘死亡’前的本面目挣扎,叹了口气。 她没想要这货的银戒指啊! 是他自己吐噜出来的。 可真是, 哦,对了, 听着这货嚎得中气十足的,也不像快死的征兆啊,冲现在金小川这货症状,可跟人家傅母流了半桶血的样子差远了。 人家傅母是直接昏过去了, 话都不说出来。 这金小川哪有半点濒死的样子,不昏,脑子还清醒,还知道怼自己? 还流血,吓唬谁呢! “金小川,你这个狗日的,看你嚎丧着劲儿,比母野猪劲儿都大,还死,死个屁!赶紧给我开门,麻溜的滚出来!不然我踹门了!” 这货是想出什么幺蛾子? 想一出是一出的,她非得治治他不可! 金小川一听钟娇要踹门,噌的从炕上爬了起来,他躬着腰,伸手,朝着门口作揖道: “姑奶奶,可别踹,再踹,我还得花一毛钱找人修!” 一想到那一毛钱,可心疼死他了。 钟娇吼:“那你开门。” “不开,我快死了,让我死得体面一点,到时你把臭鸡蛋拿了,然后你们几个分分吃了。”金小川耷拉着眉眼,又坐在炕边上了。 他慨叹自己命苦。 还没活够,还没娶上媳妇,唉,他抬手扇了下自己的嘴巴。 都怪自己嘴咧咧,这下,真的娶不上媳妇了。 钟娇仔细分辨着金小川的声音,按理说应该没大事,但是,若这货这么消极下去,再一头撞炕上,也能翘个辫子! 得,还是踹门。 于是, 咣一声, 在吃瓜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 钟娇抬脚,狠狠的朝着金小川的地窝子门踹去。 咣唧一声, 地窝子门就劈叉了,还分成了两片儿。 地窝子的棚顶子都跟着晃了几晃, 金小川没想到恩人真踹他地窝子门,心疼的地窝子门够呛,后来发现头顶的棚子开始掉渣了,抬新能源就发现棚顶子晃来晃去,晃得他直眼晕。 后来想着棚子顶可能连带被恩人踹塌了。 金小川一个轱辘,迅速跑出了地窝子。 轰, 就在他跑出来之后,地窝子轰的一声塌了。 灰头土脸的金小川,看了眼塌掉的地窝子,啊,没窝了。 他扭头,愤愤的盯着钟娇,小眼睛喷射着浓浓的怒火,他指着钟娇,咬着牙,呲了又呲,结果,在钟娇瞪了他一眼之后。 他赶紧把呲的嘴给闭上了, 所有的情绪也立刻萎蔫了。 接着, 他哇的一声捂着脸,哭开了: “哇,我死的时候,连家都没了!” 钟娇:“……” 她不是故意的,刚才她忘了收力气了,力气有点大,结果就把金小川的地窝子门踹烂了,没想到还把地窝子直接给踹塌了。 “行了,别那么事儿多了,先跟我走,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钟娇让人群之中一直咧着嘴吃瓜的方浩拎着金小川走了。 来到了自己的地窝子。 方浩把金小川扔进了钟娇的地窝子, 钟娇跟进来, 紧接着是孟泽城和苏丽君也跟着进来了。 他们是一个大集体,有事必须一起面对。 这才是友谊的力量。 不远处的王大芳撇了嘴角,十分不屑。 这样吃吃喝喝的友谊,她且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贺双杰则是满眼羡慕,他叹了口气,尤其是满眼的看了眼身材窈窕的苏丽君,她和钟知青一样漂亮。 还很有钱。 钟知青自己是没机会了。 可是苏丽君现在还没有对象,自己是不是可以试试? 自己现在上工上得实在太累了,累得他想原地休息,但又不能歇下来, 他得拼命赚钱, 他想走捷径了。 他想:如果娶个有钱的女人,是不是一切就可以解决了? 而且苏丽君那么漂亮,听说家世也不错,是个好的选择。 此时的贺双杰有些犹豫,内心也比较挣扎。 钟娇的地窝子里, 金小川蔫耷耷的坐在炕头上,四人站在金小川跟前,八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他。 方浩油渍渍的出口: “你咋快死了?” 孟泽城也道: “你还快死了,放屁,昨天,你还抢了我半块饼子,两块干白菜叶子,还有两块马肠,吃得比我都多,你咋就快死了?” “快死了也是撑死的,是你吃得太多了!” 话落, 噗嗤一声, 地窝子里一阵阵的噗嗤噗嗤的笑声响起来。 让想哭的金小川咧开嘴,直接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完,他又接着哭: “真的快死了,昨天晚上,我一直流血,流了好多,我妈说流血多了,人就完蛋了。” “呜呜呜。”金小川继续抹着眼泪哭着,眼泪嗒嗒的掉着。 众人的笑戛然而止,看样子,金小川没有说谎。 “你哪儿流血了?”苏丽君上下打量着金小川,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又拽起金小川后面看看,没有看到金小川流血的地方啊。 这就奇了怪了。 方浩突然眼睛一亮,扯了扯金小川: “我让他们出去,你脱了裤子,我看看,是不是天天背土累得你肛裂了?” 不说还好, 一说金小川哇的又哭了: “那可怎么办,肛裂了,我从哪里拉屎啊!” 众人一窘。 钟娇想了想说道: “方浩留下,给他看看怎么回事,我们出去回避一下。”钟娇认为这病毕竟涉及到隐私的地方,她们女生看人家光屁股腚也不方便。 这画面哈,她不敢想。 如果是肛裂也没啥,她给金小川开点药膏就行了。 一会儿方浩看了,她给药就得了 钟娇扯着苏丽君, 孟泽成随后,三人就要走出地窝子。 这时, 金小川嗷的一声,一把推开方浩: “不行,恩……钟娇,你不是医生吗,你给我检查!我不让方浩查!” 第142章 要不别看了,我死了一清百了 钟娇一拍脑门,对啊,自己是医生啊! 医生眼中无男女。 其实,她也可以给金小川检查。 主要是刚才外面村民一直在看热闹,这个年代又是男女大防,所以她确实不太方便给金小川看。 不过,她是医生, 这样,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钟娇扭头,试探着问金小川: “你确定让我给你看?” 金小川犹豫了一下,看着钟娇的麻花辫,羞涩的咬咬嘴唇,还是拼命的点点头。 方浩一看这个急眼了,赶紧拉着钟娇,挡住她: “诶,钟知青,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地方,你别看,我看了给你说说就行了。” 如果钟知青看了金小川的黑屁股,这下子要是传出去,钟娇的名声不得完了。 到时,钟知青和顾同志的事情也得黄了。 那可不行。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方浩绝对要保护自家的饭票子! 一听方浩不同意钟娇给自己看病,金小川气呼呼起身,上前,又一把推开方浩,这回力气大,直接把方浩推了一个屁股墩。 这方浩想看自己屁股,没门! 估计看完,还得笑话自己,哼,他就不让方浩看,临死也不让方浩看。 \/(tot)\/~~ 方浩呲着牙,指着倔强的金小川,对着钟娇道几人道: “你们看看,这家伙这手劲儿,这么大,还要死了呢,狗屁!” “我看他死不了,我得被他推一个跟头,摔死了!” “哎哟,我的屁股摔两瓣了!” 金小川死死的盯着方浩,咬着一口小碎牙: “你屁股本来就是两瓣,别想讹我,你妈生你时就这样,要算账,你得找你家老娘算账去!” “你得问你家老娘,你出生时候,干嘛不给你生个四瓣屁股!” 以前,他干过这事,被他妈给怼了。 他妈就是这么怼得他。 今天正好活学活用了! 方浩:“……” 没想到——这个金小川生理知识还挺丰富。 怼完方浩,金小川又蔫巴了,又开始缩在炕角,眼泪汪汪的掉金豆子。 钟娇看着金小川躲在炕角,又抬起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奶狗,流着水汪汪眸子,期待着被收留。 就挺可怜见的, “你们出去,如果是肛裂,我给他上点药就成,我是医生,看病没有男女之分。”钟娇想着不管哪里出血,她都得先给他看看。 方浩不是医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她亲自来。 “这样,我跟你留下来。”苏丽君想留下,陪着钟娇,这样钟娇的名声也没啥问题,毕竟外面围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人。 她担心村民胡说八道,对钟娇不利。 尤其是现在娱乐少, 村民们和知青们都闲得无聊,吃个瓜,恨不得贴身去吃。 所以, 刚才聚集在金小川地窝子门口的吃瓜群众们,已经转移了阵地,一窝蜂儿似的涌到了钟娇家的地窝子跟前: “哎哟,听说那个金大郎快死了。” “哎哟,虽说矮了点,穷了点,黑了点,瘦了点,以后八成娶媳妇都困难,但一下子死了也就挺可怜的。” “是啊,还没娶媳妇。” “他太瘦了,估计那啥也不行,不然,我家闺女就考虑嫁给他了。” “得了,你家闺女是个傻子,人家就是炕上活儿再不行,也不会用傻子的。” “你怎么埋汰人呢?” “我怎么埋汰人,你是不是想你家闺妇是寡妇还想嫁个知青,嫁个屁,你闺女不是和徐光棍一直钻一个被窝儿?” “……” 吃瓜群众吃着吃瓜,开始互掐起来。 地窝子里, 金小川看了眼苏丽君,摇摇头: “我祸害一个人就行了,你出去。” 钟娇:“……” 合着这货就想着祸祸他一个人? 这个金小川,真是臭不要脸,还没男德,真不想给他看病了。 听着外面的吃瓜群众打了起来,注意力也分散不了不少。 钟娇想了想,瞪了金小川一眼,只能对苏丽君道: “苏知青,你出去,我是医生,什么都能解决。” 她知道,苏丽君是为自己着想。 方浩想再说话,钟娇看着他摇了摇头。 孟泽城叹了口气,先行一步离开了地窝子,他的女神饭票马上被金小川的黑屁股给污染了,呜呜。 苏丽君和方浩、孟泽城走出钟娇的地窝子,还替钟娇贴心的关上了门。 他们就趴在地窝子门上守着。 地窝子里面, 钟娇抱着肩,看着现在羞涩多于怕死的金小川,命令道: “脱裤子!” “你这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羞耻心,上来就让我脱裤子?”金小川又噌的站了起来,双手捏紧裤腰带,害怕的后退了好几步。 钟娇气坏了,她伸手指着金小川: “金小川,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看你到底是不是肛裂?” 金小川无语。 想了想,还是整个人趴到炕边,然后慢吞吞的解裤子。 解完。 钟娇一看,真是黑黢黢的啊! 比脸蛋子还黑, 都不知道这是怎么长的,大白天的,真是白天天捂着了。 钟娇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口袋戴脸上,还戴上一次性手套,然后就给金小川做检查…… 金小川整个脑袋缩到脖子里, 脸, 脖子, 耳根子全红了。 红的他都能感觉出来,烫手得慌。 钟娇笑了笑,看着跟个鸵鸟似的金小川藏着脑袋,露着腚。 这是啥乐人的小姿势 她又噗嗤一声笑了。 金小川感觉自己的屁股都羞红了,滚烫滚烫的,这个女人,真不害臊,还一个劲儿的看,看半天,也不说是啥病,简直是庸医! “没有肛裂啊?”钟娇一边检查,一边纳闷。 “门口也没有长痔疮,里面到底长没长痔疮和肛裂,我就看不到了。” 她又没有曲里拐弯的千里眼。 “疼不疼?”她按按花花。 金小川咬牙摇头:“不疼。” 钟娇接着检查,左按按右按按,金小川都没有喊疼。 “对了,你的血在哪儿?”她一直没看到门口外面出血啊! 以她一个医生的经验来讲,这肛门应该没事。 “前边。”这一声,金小川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声还小。 钟娇气呼呼道: “转过来。” 金小川伸手迅速捂住前边,脸色低迷扭曲: “要不别看了,我死了一清百了。” “我是医生,你能不能死,我说了算!”说完,一手就扒拉他的双手。 这一下, 钟娇懵了,然后是惊喜的问道: “你是女生?” 金小川也懵了,低下头,小声摇摇头嘀咕: “我妈说,不管男生女生都不能和我睡在一起,我只是金小川,不分男女。”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所以一直不娶恩人。 好歹恩人有人嫁了,他就放心了。 “不不,金小川,你是一个女生,只有女生才会这样,明白吗?”钟娇耐心解释。 “不不,金小川,你是女生,这现象是女生初+潮,是正常的正理现象,你没有病,很正常。这还能证明,你是一个健康的女生,明白吗?” 钟娇对这个意外,很意外,但很快恢复了神智,重新给金小川解释。 金小川摇摇头,然后低下头,抠着手指头,不自信的小声喃喃道: “我真的是女生?” 钟娇确定安慰着道:“嗯,只有女生来这个,男生不能。” 金小川重重的吐了口气,隔了一会儿,才小心的撩起小眼皮问: “我以后能嫁人吗?像你一样谈对象,然后嫁人?” 钟娇伸手拍拍她胳膊,笑着说: “当然可以了。”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娶你呢。” 金小川咧开嘴傻笑了下,然后又闷下头,抠着手指缝里的倒刺皮,吭哧了一会儿,才小声悲丧道: “但,我妈说我不能娶媳妇,也不能嫁人,还说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第143章 是不是顶不住了? 一时间,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几秒后, 钟娇想了想说, “你能来例假,证明你就是女生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金寡妇给金小川灌输这样的思想,不男不女的,是啥玩意儿,地球上可没有这种中间货。 金小川摇摇头,努力的抬起来,也不抠手指头了,眼底泪花涌动: “我妈那天是抱着我哭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说她宁可我是一个正常的女娃子,宁可娘俩儿被爷奶赶出院子,也不能让我不男不女啊!” 钟娇:“……” 不男不女? 难道是金小川两性人? 不对啊,刚才她检查过了,金小川是正儿八经的一名女性,根本不是不男不女的中间货啊! “金小川,你你,别胡思乱想!”钟娇还是安慰着泪水涟涟的金小川,伸手拍了拍金小川满是沙土的头顶。 “我没有乱想。”金小川想了想,抹了抹脸上的泪花。 后来,她直接打开棉衣,用牙咬开棉衣的夹层线,从夹层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我妈,前两年带我去邻城检查的结果,呜呜呜。” 泪水,嗒嗒嗒的落在金小川递过来的那张检查报告上。 是的, 是一张泛旧的的检查报告。 报告上还盖着邻城市人民医院的公章,还有医生签名。 一盆冷水兜头落下,钟娇打了一个激灵, 她感觉不妙,但还是表面上保持镇定的接过了金小川手中旧的检查报告。 拿过检查报告,钟娇一边看报告,一边脑海里冒腾着金小川呜呜的哭声。 “别哭了,我看看再说。” 钟娇心烦意乱的看着报告: 【先天性x道封闭。】 【医生建议:如果初次见血,一定是其它部位出现病变,必须进行手术,以免发生相关感染。】 好, 这就是传说中的s女。 唉, 钟娇叹了口气,把检查报告折好,然后拽了拽金小川的胳膊,十分确定道: “首先,我告诉你:你不是不男不女的家伙。” “二,你是一个女生。” “三,但你这个女生有点小问题,需要手术解决。” “这就是这个报告传达的意思。” “听明白了吗?” 金小川的哭声戛然而止,猛然抬头,伸手用力的抓住钟娇的胳膊,简直歇斯底里,当听到外面一片议论声,她又泄了气,压低声音问: “我真的是女生?” “是的。”钟娇目前没有先进的仪器,凤凰山庄里没有ct,也没有放射仪器,只有扫描金银票玉等等的扫描仪。 “那我……”接下来,金小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钟娇叹了口气,开始给金小川科普生理知识:“这叫例假,每月一次。” 金小川惊愕的跳了起来, “月月流这么多血,那不得死人?” 钟娇白愣了金小川一眼: “这是正常的生理常识,一个月就补回来了,再说,世界上这么多女人都活得好好的,你可别瞎逼逼了。” 金小川真是一个大傻叉。 “说正事,你是女生的问题揭过去了,现在就是你得去医生检查一下,再检查下你的身体情况,到时做个矫正手术,这样,就会彻底解决掉你的问题,到时,你会变成一个健康的女性。” 钟娇告诉金小川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再手术,这是必需的。 不过,有一点担心,钟娇没告诉金小川,她有点担心金小川没z宫。 如果金小川没z宫,就是真正的s女,她也真的没法子整了。 咋塞个z宫进去? 没这技术,后世也没有。 哎。 但她对金小川的担心没表现出来,表现出来的都是乐观。 看看这货要死要活的,得好好安慰着。 过了好久, 金小川才抬起头来,小声的问: “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金小川抬起眼,脸上多了些顾虑与忧愁。 钟娇眨眨眼,故意逗她道:“为什么?” 金小川急切道:“如果爷奶知道我是女生了,就会把我妈赶走,我不想我妈那么大岁数了,连个家都没有。” 爷奶重男轻女,还偏心她大伯。 天天惦记她家房子。 来沙漠支边,也是大伯一家怂恿爷奶给自己报的名,爷爷眼儿都没有眨一下就给自己报了,临了,爷奶还说,不指望她这个孙子给养老,有大伯家的哥哥们就够了。 爷奶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还嫌自己长的埋汰。 钟娇摆摆手,严肃道: “知道了,放心,刚才想逗逗你。” “那一会儿出去……”金小川担心钟娇说漏了馅,还是小心的嘱咐钟娇。 钟娇伸手指弹了弹她黑黑的小脑门,拍拍胸口,大方道: “行了,小丫片子,以后姐罩着你,保证让你在沙漠里横着走。” 说完, 钟娇故意眨了下狡黠的眼睛,走了出去,猛的拉开门。 吱一声, 门开了, 扑通, 扑通, 扑通, 趴在她家地窝子门上偷听的几个人,瞬间扑在了地上,全部啃了钟娇脚下的土。 噗, 噗, 噗, 啃了一嘴土的几个人狂吐着嘴里的土。 钟娇伸手,一个挨一个挨的弹了一个脑袋蹦:“你们几个,偷听啥,瞎胡闹,一边去!” 哎哟, 哎哟, 哎哟, 方浩,孟泽成,苏丽君几个人便捂着脑门跑开了。 地窝子外的吃瓜群众只是退了几步,仍旧想吃一下瓜,都想问问刚才地窝子里孤男寡女的都发生啥了? 瞅瞅钟知青脸色正常,眼睛也不含春,嘴巴也没有肿。 双腿走路也如风, 好像啥也没干。 但吃瓜群众们不死心,非想打听打听点别人的隐私才肯罢嘴, 这年月就是爱听个炕事儿。 “钟知青,你们干啥呢,刚才在屋里呆这久?”村里大娘开始打听了,语气阴阳怪气的,而且那双眼睛很毒辣的打量着钟娇, 好像非得要从钟娇身上找一点暧昧的蛛丝马迹出来。 其他好事的婆娘们还配合着: “是啊,钟知青咋回事?” “告诉我们,我们就不胡猜乱想了,要不然,总想着那啥不!” “就是……” 方浩恼了, 孟泽城的脸也阴了下来, 苏丽君更是气坏了,这人心咋这么阴暗呢? 几人撸了撸袖子,刚想冲过来揍人,结果钟娇伸手拦下三人,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金小川拉屎拉不出来,把门口给拉裂了,流了许多血,没啥大事。” 她不会给这些人败坏自己的机会。 还有,她得保护金小川。 她答应罩着金小川了。 “还有,如果婶子们以后肛裂出血,长痔疮什么的,记得来我这里拿药。” “对了,嘴上得积德,要不然,这口疮没准儿长哪儿呢,上边下边都有可能。”钟娇抱着胸,看一眼没了什么兴趣的村民们,笑了笑。 这个理由很好。 堵嘴,又堵后嘴。 村民们都怕肛裂,长痔疮,再想想肛裂能拉一堆血,纷纷吓得讪讪的闭了嘴,有几个打头的已经开始捂着嘴要走了。 可不能挨咒长痔疮,更不能肛裂,老受罪了。 据说村里的上一任老黄牛就是肛裂,然后流了好多血,给疼死了。 这时候,村长姜援朝来了, “天天看热闹,不怕扣工分?赶紧走,再不走,都扣你们一天工分!”姜援朝背着手走过来,看着这些堵在钟娇地窝子口的村民们。 气不打一处来的吼道。 哗的, 剩下的村民,还有知青迅速捂着嘴离开了。 不远处,傅临风又来捡牛粪,还时不时的扫向钟娇这边。 钟娇瞅到远睡的傅临风时, 心里一个咯噔,难道是傅良山的妻子顶不住了? 哟喂,她得赶紧去看看去。 自己说好今天早上过去的,不能失信于人! 第144章 他是有私心的 吃瓜群众们都走了, 大家伙儿都认为金小川长了一个不好治的大肛裂,导致他拉了好多血。 回去的路上,村民还捂着嘴叹息: “哎,以后可别传闲话了,不然嘴上长痔疮。” “就是,我说张寡妇那嘴角,怎么一直长痔疮,肯定她又传别人闲话了。” “那张嘴,就天天不消停。” “对对,以后我们捂紧嘴巴。” 王大芳也跟在人群后,本来,她不想来,为了热闹,也只能来了。 热闹多好看,挖土多枯燥。 听说金小川只是有了点肛裂之后,有些遗憾,咋没死呢。 她怨气满满的小声嘀咕: “长个肛裂,跟来大姨妈似的,还流好多血,贱人真是矫情!” “怎么不流死他金小川!” “活该,让金小川天天怼她,看看,不落好下场,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了,这金小川长痔疮了,活该!” “不对,金小川是肛裂,对,多拉血,拉死他!” 王大芳小声的咒骂着,一句接一句, 不巧被旁边耳朵尖的一个村民给听见了。 她凑近王大芳小声提醒: “王队长,你这个人不好,咋能诅咒人呢,小心你痔疮长嘴上。嘿嘿嘿。”说完,村民得意的走了。 她倒要看看王大芳说金小川坏话,长不长痔疮。 如果长了,以后,自己再也不说别人坏话了。 如果说了别人坏话都不长痔疮,爱咋滴咋滴。 以前,也没有听见别人诅咒了别人,然后就长了痔疮的,别是钟知青来唬人的。 王大芳心虚的四下看看,手捂着嘴,捂着更严实了。 钟娇也听到了人群之中的议论, 尤其是听到了王大苏对金小川恶毒的诅咒。 这个王大芳阴险又恶毒,也不怕咒人折寿? 她决定先拿这王大芳开开痔疮刀,晚上再开,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让王大芳一直嘴欠,老是想找自己的茬儿。 关键是太恶毒的诅咒别人了! 这人缺德! 不过, 现在她还有几件事要做—— 看着人们走得差不多了, 钟娇看了眼跟在周围的四人,都不错,在关键的时候没掉链子,还算友谊的小船没翻,也没白给他们几个投喂,有良心。 “孟泽城,你今天和方浩挤一个地窝子,让金小川住你的。”钟娇看了眼孟泽成。 孟泽城现在住的就是以前她住过的地窝子。 金小川是女的,无论如何不能和方浩或者孟泽城住一起,但也不能和苏丽君住一起,明面上金小川还是男生。 方浩撇了撇嘴: “让孟泽城和金小川挤一块儿得了。” 今天这事又不怪他,今天地窝子是钟娇踹塌的。 钟娇懒得理方浩,看了眼金小川道: “走,去那里收拾一下你东西。” 孟泽城想了想,迅速回了自己地窝子,把自己的家私家伙什给搜集出来,扛着一个大包袱就去了方浩的地窝子。 他就一个宗旨,一切听饭票子的。 安顿好金小川,钟娇朝她点点头,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地窝子,还有一个病人等着她救。 哎哟喂, 看她忙得脚打后脑勺的。 钟娇拐了几个弯,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敲响了马棚子的门。 傅良山来开门,当看到钟娇的时候,迅速把门拉大,赶紧把钟娇请进来, “钟知青,我妻子还在睡,不过脉相比昨天好多了。” “嗯,我看看。”钟娇走到草垫前, 傅家大儿子傅少君,迅速掂了一个小板凳过来,钟娇朝他点点头,坐了上去。 傅少君脸红红的。 漂亮姑娘朝他点头,是感谢他呢。 “嗯,好转不少,跟我预想的一样。”钟娇号完脉,直接从包里掏出一瓶药: “这个一天一顿,早上吃一顿就可以。” 钟娇说罢,把药瓶打开,小药丸直接倒进掌心,然后看了眼傅少君:“麻烦倒口水。” 傅良山:“不用喊醒她吗?” 钟娇回道:“不用,多睡可以多恢复一些元气。” 叫醒了,我怎么好作弊救你媳妇? 傅少君赶紧去倒水。 这时, 傅家老二傅少言已经倒好了水,他直接递了过来,仔细的看着钟娇的动作,他想看看有啥玄机。 钟娇了解傅家老二的想法,毕竟这是前世的用毒高手。 她把药丸塞进傅母的嘴里,然后借送水的时候,悄悄滴了一滴灵泉水顺势滴进了傅母的口中,又喂了一口水,钟娇一按傅母下颔。 咕嘟一声, 药就悉数灌了下去。 “晚上,我再过来看看。”钟娇把剩下的药瓶递给了傅良山。 到时, 晚上好干活儿,他们也看不太清。 再说估计这一滴灵泉水应该会起很大的作用。 再说晚上来也方便,村民也不好看到。 傅良山握着手中沉甸甸的药瓶,心中感慨万千,真是莫欺少年少啊! 没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硬是把他的发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是多大的恩情呐,以后无论如何,这钟姑娘就是他再生父母,此生此世的恩人。 傅临风一直默默的盯着钟娇,想要看看钟娇到底如何救人。 没想到过程很简单。 钟娇送了药,便离开了马棚子。 她不怕他们研究她的药,她的药是正常的药物成分,而他们研究也研究不出啥来。 而真正起效的应该是灵泉水。 她已经将那滴灵泉水直接灌入了傅母的身体里。 马棚子里, 傅良山看到弟弟傅临风一直盯着药瓶子,索性直接把药瓶递给了傅临风,他知道傅临风想干什么。 傅临风从药瓶里倒出了一粒药。 药丸滚落在掌心, 他伸手捻起药丸,放于鼻下,闭上眼睛仔细辨认: 佛手,独活,甘草,白术,升麻,干姜……一边嗅,他一边念着药名,念完,他摇摇头:“成份没问题,但是搭配得很妙。” “妙啊!”傅临风长叹一声,把药丸放于药瓶: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傅良山也点点头:“二弟,后生可畏啊!” 傅家三个儿子也暗暗称奇,就是这么一个搭配奇妙的方子,竟然救了他们母亲,这姑娘也太厉害了。 而傅少君想到钟娇那一张俏丽的小脸,还有冲他点头的模样,鼻尖微微映出一抹嫣红。 傅临风突然似有所悟,看了眼傅家三个儿子,又看看傅良山道: “大哥,有一事,弟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傅良山捻捻下巴的胡须,摆摆手: “一家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尽管说。” “钟姑娘医术卓绝,在你我之上,不如,让少君三兄弟拜其为师,只是这样,恐险拖累了钟姑娘。” 傅临风是有私心的。 希望,能近距离的学到一些医术。 他有些医痴,凡是医术超过自己的人,是极为推崇的。 第145章 那人,他真的见过 还没回到地窝子的钟娇,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周围明明没有风沙啊! 谁念叨她呢! 回到地窝子前, 她看到几人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金小川不如以前能折腾了,现在老实了,跟在海底里憋气的王八似的,一动不动的蔫在角落里潜水。 钟娇:“……” 苏丽君把饭盛好:“钟知青开饭了。” “金小川,赶紧过来,肛裂了又不是嘴裂了,这么磨叽?” 她吼了金小川一声,金小川撩撩眼皮,哼了一声,才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挪到了饭桌旁。 大家呼呼拉拉的抢饭吃, 但金小川今天没抢饭,吃得很是斯文。 方浩的嘴没把门的: “金小川,看看你,跟个娘们叽叽的,这么磨叽,赶紧吃,吃完我们比赛背土去,对了,听说今天有板车拉土,我们几个抢一辆去。” 金小川白他一眼,依旧我行我素的慢腾腾。 孟泽城看了眼金小川,又状似无意的瞄瞄金小川的菊花位置,心想:流那么多血,都以为自己快挂了,想想就可怕,这屎肠子得裂了多少。 再想, 自己的菊花都疼。 “行了,方浩,你少嘚嘚两句,菊花裂了,怎么也得好好养,你嘴疼还得养一阵子呢。” “金小川,别听他的,你就墨迹,当个娘儿们有什么不好,说不定,方浩还羡慕嫉妒恨你呢。”孟泽城怼了方浩两嘴。 金小川先瞪了方浩一眼,又瞪了孟泽城一眼,开始埋头吃饭,但还是没有加快速度。 苏丽君安慰金小川: “就他们吃得快,也不怕噎死,咱不跟他们学。” “对,噎死他们!”金小川一边吃饭,一边蔫蔫的来了一句。 钟娇松了口气,笑了笑。 金小川的心态很好,没有受到影响,还不错。 吃完饭, 四人溜溜达达的去干活儿,结果晚了,板车都让村民们给抢走了。 钟娇不在乎,继续挖土背土,干完了工分,她早早就回到自己地窝子。 然后, 闪进空间,泡了一个澡,泡澡的时候, 突然发现空间里的小火鸟好像和小青虫子打起了架来。 这条小青虫子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一条小雪龙啊! 变龙很慢,打架倒是很在行! 她穿上衣服,来到温泉不远处的草地上,看着撕打的一条虫子,还有一只鸡。 好, 这小火鸟就挺像一只鸡的,虽然羽毛是红扑扑的艳。 而那条虫子也是绿油油的亮。 小青龙在吼: “让你给我造谣,造谣我吃一斤拉半斤,放你娘的鸟屁!”它张嘴,一嘴叼住了小火鸟的一根羽毛。 “放你娘的屁,你前两天不是说,吃一斤拉一半吗,我有说错吗!”小火鸟扑愣下翅膀,没飞起来,气得爆叫。 小青龙恼火万分:“我说的是屎!不是金子!” 以前,它不食人间浊物,也不食空间浊物。 不过,最近它倒是喜欢上了林间的水果。 他是吃一斤拉一半出来。 穿肠过,总比不穿肠过好。 小火鸟:“谁让你说清!” 小青虫:“谁让你不长耳朵!” 小火鸟:“你奶奶个腿儿!” 小青龙原地弓形暴跳,嗷嗷嗷嗷直叫:“我非薅秃你不可。”说完张嘴狠狠用力咬小火鸟的翅膀。 “老子吞了金子,看看,又原封不动的拉出来了,你睁开鸟眼,好好看看,我只不过将这金子的灵气给吞了,让你造谣,破坏我和主人感情,我薅死你!” 真是虫子飞鸟儿叫,一片片,真乱套。 还前世的恋情呢, 都不及屎尿屁! 钟娇来到两只货近前,叉着小腰道: “别闹,别闹,我的小印章呢?” 这是重点。 小青龙嘴巴松开小火鸟,得意的晃脑袋指了指别墅: “你房间桌子上,和原来一模一样大小。” 等主人看到金子和原来一样,必须得暴训小火鸟一顿,不然它不解气。 “你们继续玩,我去房间看看。”钟娇嗖的一阵风儿似的跑了。 看宝贝要紧。 反正灵宠死不了。 小火鸟:“……” 小青龙:“……”就很受伤。 主人不公平! 吼吼吼吼! 空间别墅里, 她看到了别墅卧室电脑桌上的金色小印章,迅速拿了起来。 翻过来倒过去的看。 霍, 金? 是不是以前历史上那个屡次南下的游牧民族。 一侧还刻着‘无术’字样? 靠, 这人不是咱人们岳大佬的死敌吗? 原来是他? 这人有几分才华和政治才能,最后权力过大,死于兄弟阋墙。 啧啧, 原来是他的统帅印章啊! 钟娇又仔细观察这宝贝, 金印最上面雕着一只腾飞的斑吉, 斑吉是他们的图腾,有人说是一种巨大的史前鸟类; 也有人说是一种巨鹰,这方的人们都称其为鹰神。 这鹰类似于海东青,凶猛,速度极快,嘴巴像铁钩,爪子锐利无比,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钟娇美滋滋的又看了看金光闪闪的印章, 鹰爪子都伸了出来,还像模像样的,就跟一个大钥匙似的伸着。 看起来怪怪的。 啧啧,小青龙这条虫子看来不错,吃什么就拉什么,只是吸吸灵气,没真吞金子,否则是这小印章就不能要了。 不过,咱当主子的不能小气,家里的宝贝随便吃。 呀, 这怎么印章拉出来,多了一股味道? 蹙蹙鼻子, 她低头嗅了嗅,发觉这味道越来越浓,而且越来越上头。 甘甜, 微土, 浓馥, 微醇。 靠,这是龙涎香的味道,这可是名贵香料。 这条小青虫,还没变成龙之前,居然可以将拉出来的金子变成香喷喷的龙涎香味道,可真是奇迹。 她得把库里的金子全拿出来,让它喷喷香。 这样金子更金贵了。 这是赚钱密码,也是香味密码。 喷了香味,物品价值自然上涨。 晚上, 她们五人一起吃了饭, 打发走了金小川和苏丽君,她借着夜色的掩护,溜到了马棚子边上, 到了的时候,她将半袋米,半袋面,还有一些干白菜干豆角,还有一些以前买的马肠拿出来扛在了肩上。 听到敲门声, 傅良山知道是她,迅速开了门,把人让进来。 结果就看到提了一堆东西的钟娇。 傅临风也吃惊的张了张嘴,没想到钟娇竟然给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钟知青,太多了,你……”傅良山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娇把东西放下,心不急跳,气不喘,她淡定的看了看傅临风道: “就当印章换的。”她实话实说。 傅良山看看傅临风。 傅临风点点头,他知道这姑娘大约是见识不少,知道这印章的价值。 不过,这印章现在真不值钱,换袋米都烧高香了,没想到人家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超值换购了。 看得出来,这姑娘人品与医术俱佳。 这三个侄子倒是可以拜师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香炉。 突然间, 傅临风想起了上次钟娇拿的那张画像,里面那个憔悴的老头儿还倒是还真像一个人。 那老头儿他见过! 第146章 不情之请,当讲不当讲 钟娇扭头看了眼草垫上醒过来的傅母,正冲着她颔首微笑, 她回之以笑,然后来到傅傅母身边,坐在傅少君递过来的小板凳上,开始给傅母号脉: “钟……知青,谢……谢你。” “不客气”钟娇继续号脉,号完,她说起病情: “危险期基本渡过,再静观两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就可以慢慢恢复了。” 钟娇说得比较委婉。 但不排除意外。 话不可以说太满,这是前世爷爷行医生时,再三叮嘱她的。 傅良山激动的脸上的脏胡子都跟着抖动起来: “太好了,太感谢你了钟知青、” 钟娇摆摆手,轻咳了一下说: “傅医生,我只是说如果排除意外,就可以慢慢恢复,而且我也会尽量让傅夫人慢慢恢复。” 她很谦虚谨慎,也张扬骄傲,。 这一下, 傅临风对钟娇更是拜服了。 谦虚低调,为人踏实稳重,简直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就连傅良山起初有些不太同意三个孩子拜师钟娇的事情,现在也有了一些动摇。 他不同意——是因为几个儿子与钟娇年纪差不多大,如果拜了师,以后他们三个儿子在这个行业不太好混。 毕竟一直有钟娇这个年轻的师傅压着,三个儿子不好混出头。 其实, 一开始,他以为傅临风让三个儿子拜师只是为了借机治疗妻子的病。 没想到这姑娘简直有一种老学究当世大儒的风范。 当为人师, 绝对当为人师。 只是会不会给钟知青带来麻烦呢?傅良山想的多一些。 毕竟他们的身份有些敏感,这也是傅良山最担心的地方。 傅临风深深的看了钟娇一眼,那姑娘很自信,没一丝忧虑。 这下,他可以确定,他嫂子应该是可以得救了。 这名钟知青看上去有把握救他家嫂子。 同时, 他又心疼的看了看三个瘦削的侄子,又看看沧桑不已的大哥,再看看病入膏肓的大嫂,生活的一切都如此艰难。 不过, 都因眼前这个漂亮姑娘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她就像一颗耀眼的宝石,迎着灿烂的一束阳光,熠熠生辉,如星原之火,照亮了这间狭小又逼仄的马棚子。 给他们驱散阴霾,带来生活的新希望, 他知道大哥大嫂伉俪情深,如果嫂子出事,大哥定难以支撑…… 到时,几个年幼的侄子何去何从,自己如何拯救? 今天早上,他还想着, 除了医痴外,自己就自私一些。 让三个侄子拜钟知青为师,傅家可以有诸多好处。 他还详细的告诉了大哥傅良山这个计划, 但大哥不太同意。 其实——最重要的是: 他怕几个侄子丧母丧父后,偏执过深,误入岐途,一生都毁了——但这句话,他没敢告诉大哥傅良山。 现在,他想起来,自己真是卑鄙,还想利用钟知青。 他自责羞愧不已。 人家钟知青坦诚相见。 而他却小肚鸡肠,布满算计,他真是愧对义父的敦敦教诲。 他想了想,不想再执拗的算计,不想再执拗的让侄子们拜钟知青为师,因为那样,很可能给钟知青带来麻烦,这件事就此作罢。 此刻的傅临风无比真诚,眼神里也充满了对钟娇的尊敬,他提醒道: “钟知青,你的画像还在不在,我想再看看。” 一听这个, 钟娇一喜,迅速掏包,把嫡亲爷爷的画像拿了出来,恭敬的递给傅临风: “傅医生,您看看,见过这人吗?” 傅临风拿过画像,仔细观摩,甚至又用手遮挡,试图挡住一些胡子什么的,然后他的目光落在画像中爷爷的太阳穴上。 他指着爷爷左边太阳穴道: “我看到的人,太阳穴好像有一颗痣,你这个肖像里没有。” “当时,我们坐的是同一节车厢。” “当时,他的侧面正对着我,我很清晰的看到了他的侧面。” “他的正面印象,是我们下车的时候,微微扫了一眼,印象我不太深,不过这双眼睛,这脸型有点像那个人。” 钟娇一听这个,激动的立刻抓住傅临风的胳膊,问: “他在哪儿?” 傅临风摇摇头。 继尔又想了想,有些自责的说: “他好像在伊县下的火车,具体到哪里,我真的不太清楚。” “那时,也许我和他唠唠嗑就好了。”傅临风是真后悔,没说话。 哪怕被人打一下,也能知道个准信儿。 毕竟钟娇可是自己一家子的救命恩人。 钟娇刚刚提起来的激动与精气神儿,刹那间,全给消散了。 不过, 她还是有点小欣喜,毕竟嫡亲爷爷可能就在伊县,和自己很近很近。 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很好了, 至少是和自己同一个县。 而且听小火鸟说,爷爷也在棚子里,身体不太好,好,她得赶紧去看看爷爷去,但一个个公社找,也不是个事儿。 她得想办法去县里一趟,打听打听。 实在不行,她再一个公社,一个公社的打听。 这天气已经凉了一些,到时爷爷少吃少穿,本来身体不好,到时吃不好穿不暖的,可别生了重病,那就麻烦了。 这里的天气入冬贼快,很可能今天还是秋高气爽,一眨眼就是冰天雪地了。 “这已经非常感谢了。”傅临风关于爷爷的描述,让大海捞针寻找爷爷的钟娇,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这方向和范围已经缩了很短。 钟娇准备离开, 傅良山看着两袋米面,还有一堆干菜,还有一些马肠,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要,这些物资哪那么好弄。 这么多,得多少钱, 关键,这是多少钱也买不着的。 除非黑市, 去黑市得担多少风险。 他们要了一个姑娘家的粮食,还算是爷们吗? 傅少君看懂了父亲与叔叔的意思,拎上米面和干菜就要给钟娇提回去。 钟娇按住傅少君的胳膊道: “这是小印章换的,不用你们来还,我们正常交易。”她看得出这一家虽然心眼子多,但对自己贵在还真诚一些。 傅少君看了眼姑娘拦住自己胳膊的手,脸又红了起来,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露出脚趾的鞋子,脚趾不由紧张的往里缩了缩。 傅良山和傅临风看到钟娇真的不想收,朝着傅少君点点头。 可惜傅少君低着头没看到父亲与叔叔的眼神, 傅少松,也就是傅家老三,瘸了一条腿的,他拐着腿上前,按了按傅少君的胳膊, 待傅少君抬起头,傅少松朝大哥摇了摇头。 明白的傅少君便放下了手上的粮食,看到钟娇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已经收回去,微微松了口气。 老二傅少言嫌弃的看了眼大哥。 傅少松则是无奈摇头。 待钟娇就要拉开门的时候,这时候,傅良山走过来,伸手拦下钟娇,他攥紧拳头,鼓起勇气道: “钟知青,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第147章 直让人受不了 傅少君的脸拉了拉, 他扯了扯傅良山的衣襟,不太想拜师,这样下去不是挺好吗,干嘛非得拜师! 再说, 不拜师, 钟知青就不给他妈看病了吗? 他不乐意拜师。 如果拜师了,钟知青就比他整整大了一辈儿,感觉就是怪怪的。 不好! 老二傅少言嘴角勾了勾,他爸现在开窍了,终于明白了他二叔的‘险恶用心’。 不过呢,这样对钟知青有点不太公平, 对他们兄弟几个呢,以后的发展也不太公平。 哎,反正老父亲在,他说话也不顶用。 反正, 老二就是夹心饼干! 中间货。 老三傅少松只是默默的观察了一下钟知青,然后就淡定的瘸着一条腿,继续垂着头,扯了扯露出黑棉花的袖口,今天没虱子玩,也没意思。 钟娇瞅了瞅一脸诚恳的傅良山,抱着双拳,虔城的望着她。 就像望着升空的上帝, 不对,是望着升空的老神仙。 钟娇感觉自己的形象嗖一下子高大上起来, 在云彩里飘了一会儿, 她才尴尬的捋捋头发帘,感觉脚底有些轻轻飘的,就感觉不太真实。 这些人都是后世佬啊! 甭管反派不反派的! 傅临风更是名闻华夏,医术一绝。 钟娇淡淡的又扫了一眼,都低着头的傅良山的三个儿子,一个儿子还拽着傅良山衣襟…… 而傅临风就淡定的一批,眼角还绽出一丝笑意,一副老怀安慰的模样。 这些人的表情是个什么东东? 各怀什么小心思? 不过,她才不怕。 前世的钟娇什么没经历过? 各种商战,各种尔虞我诈。 她早就练成老油条了。 谁怕谁? 所以,她收起所有情绪,看了眼傅良山还在热情的抱着拳巴巴的等着自己表态,她不紧不慢抬手示意傅良山说: “傅医生,没有什么不该讲的,能帮则帮。” 她不是神仙,实在帮不了就帮不了。 傅良山察觉到钟娇一如既往的说实在话,不矫情,不骄傲,对钟娇的印象越发好了。 因此, 他更下定了决心。 “钟知青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是天下奇才。”傅良山吹完彩虹屁,顿了顿,才道: “在下几个儿子,头脑尚可,也有一定的医学底子,我和临风医术有限,不知钟知青能不能收他们为徒?” 傅临风满意大哥傅良山的表现,终于不榆木疙瘩脑袋死犟了。 老大傅少君不扯傅良山的袖子了,抬头望了望马棚子的顶子, 唉。 完了。 老二傅少言扯扯嘴角,果然是这件事。 老三傅少松依旧扯着黑棉花套子,翻来覆去的找虱子,突然找到一个,咯嘣一下就给捏死了,捏得还挺脆。 动静挺大。 循着声音,钟娇看了眼傅少松,霍,这货在这里挤虱子呢。 看起来,还挺解压的, 以前,听说挤死虱子的声音挺脆。。 没想到果然如此。 看来,没有刮皂片解压的日子里,掐虱子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傅医生,我太年轻了,可能也是误打误撞治好了你夫人的病。拜师就别了,以后我会发挥最大的能力治疗您夫人。” 钟娇被这一句拜师惊得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连连失措的摆手。 哎哟,吓死姑奶奶了。 看着三个少年, 均都是少年,在她眼中,瘦瘦的,更显小了。 有一种感觉,就像,她马上升级做继母似的错觉。 不行,她真不行。 她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再带三个小徒弟,可咋整,千万不行。 傅良山以为她是谦虚, 傅临风以为她是不好意思。 傅少君松了口气。 但——父亲频频向他们三兄弟挤眼睛。 傅少君茫然,这爸快不能要了?就不能顾及一下自己的感受? 傅少言了然, 傅少松依旧掐虱子。 傅良山看到三个逆子不动,气坏了,他转过去,一个一个的薅住老大老二衣领子,两只手薅不过来, 傅临风赶紧上前帮忙,也薅住一个最小的。 傅家三兄弟:“……” 这个苟二叔。 咣咣两脚, 傅良山就把大儿二儿子给踹膝踢倒。 傅少君:“……” 爹疯了。 傅少言:“……” 爹魔怔了。 傅少松也不抓虱子了,被傅临风直接薅起衣领子,如法炮制大哥的做法,也给他的膝窝子来了一记温柔的踹。 扑通, 三兄弟排成一排,齐齐跪在了钟娇的跟前。 钟娇又摆摆手,感觉不顶用,下一秒,她转身,准备夺门而出。 拉了下门,门没打开。 这一家子损塞! 扭头,她刚要说让傅家人帮自己打开一下门。 结果, 她就看到: ——傅临风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香炉,再从地面下抠出一个火折子,直接就把香炉上的香给点上了。 钟娇:“……” “敬祖师爷!”说完,傅临风带头朝西北方迅速一磕。 然后,他按着傅少松的头往钟娇方向的地上一磕:“快拜你的师父!” 他还扯扯傅少松的头,让他的头磕得对着钟娇正一点,别磕偏了。 傅良山一看大喜,学得非常快,立刻一手按着一个儿子的头。 砰砰, 在地上冲着钟娇磕了一下,后来,想到得磕三个, 便又按着两个儿子给钟娇磕了两个。 傅临风当然也按着傅少松也给钟娇磕了三个。 钟娇:“……” 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没同意收徒弟,这傅良山和傅临风纯粹是强人所难。 磕完头, 傅临风赶紧道:“拜师仪式完成,少松,你和几个哥哥给师父敬茶去!” 然后, 傅临风又从地下的一处地方,抠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包着几只精致华丽的杯子同,还有一个小布包。 钟娇感觉傅临风应该叫做傅老鼠, 跟贼似的,怎么这么能藏东西? 她看着傅临风把小布包打开,捏出几粒茶叶碎扔进三个精致的杯子中,闻起来,味道不错。 是好茶。 哗哗哗, 几下, 傅临直接拿了灶上的水壶,泡了三杯茶。 分别递给了三兄弟。 傅少君:“……” 坑侄子啊! 傅少言:“……” 二叔真腹黑。 傅少松:“……” 一只腿跪得有些疼,有些累,二叔再快点。 钟娇感觉自己成了工具人, 傅少君握着茶杯不想递,这时傅良山一把握住他的手,拽着他的手,直接将茶杯递到了钟娇面前。 钟娇赶紧后退两步, 咣一声,她的后背顶在了马棚子的门上。 好, 她已经退无可退。 钟娇皮笑肉不笑的挥挥手: “傅医生,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本份,你们不必这样。” 第148章 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天有三个小尾巴跟在身后,想想,浑身就不爽! 吼吼! 而且, 还要, 面对时不时冷不丁冒出来的金小川, 还有几个时刻刷存在感的饭搭子? 哦哦, 钟娇感觉有点疲软,何况现在金小川还要去城里检查动手术,她也要找爷爷,她可没有时间带孩子啊。 孩子还是仨儿, 最重要的还是棚子里的人。 就很令人头秃!!! 让人头秃的傅临风看了眼燃着的香炉,三支沉水香正在并列的燃烧着。 火焰明亮, 闻起来,深沉、浓郁,很好闻, 让安于浮躁,沉在静谧。 钟娇深深吸了口气沉水香的味道,心神渐渐安宁, 她看了眼拽着傅少君被迫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茶杯,高举过他头顶…… 她偏了偏头,不想接,一万个不想接! 傅少松又看了一眼淡然的钟娇,另外一个手指随意的在掌心掐算了几下, 突然间, 他心下骇然,指尖都跟着颤抖起来。 倏的, 他举茶的手,猛的挣脱开二叔傅临风的禁锢, 另一只手拄地,支撑着自己怆惶的站了起来,他眸光沉重而虔诚,傅少松重新来到钟娇的近前, 撩起短了很多、露出棉絮、露出脚踝的小脏灰棉袍子, 扑通一声跪倒, 接着砰一声, 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不情愿及矫情。 然后,这少年双手再次恭敬的举杯,缓缓举过头顶,仰起脑袋,忽闪着淩动的大眼睛,坚定道: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钟娇更懵了。 这孩子是抽了什么羊角风? 刚才是强按着被动给自己磕头,现在主动磕头。 是磕上瘾了么? 她身子微微一扭,迅速躲,连连摆手: “孩子,咱别这样,你别折我寿,我还想好好的再活几年!” 她可受不了这样的大拜之礼,毕竟他们俩差不了几岁。 噗嗤, 傅临风没笑,反而重重的看了眼傅少松。 他心情无喜无悲,稍稍有一点欣慰,还有点遗憾。 表面上看,傅良山下一任长子傅少君在做主,其实少松才是那个最后可以决定一切的人,这小子,有一双极为慧利的眼睛,能洞悉世间一切。 只是这腿怕是好不了了。 唉。 毕竟干这一行的容易五弊三缺。 此时, 傅良山也懵了,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他没想到最后心甘情愿拜师的是傅少松,他家的小儿子。 只是小儿子懂点异术, 但医学相比较于老大老二来说,不是很突出。 没想到——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没有人左右得了老三的意志。 傅少君恼恨的看了三弟一眼, 又看了眼老二傅少言。 傅少言挑眉,看了眼老三后,不待舅舅再按自己,自己也爬起来,来到钟娇偏头的另一侧,扑通一声,也跪下去。 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砰, 再举起茶杯,恭敬的举过头顶,递向了钟娇。 钟娇:“……” 一个折寿不行, 又来一个折寿的, 天哪! 这傅家简直是恩将仇报,要磕死自己啊! 自己可不想再当阿飘了! 于是乎, 钟娇一个扭身,把头转向了没人的另一侧。 傅少君脸上火烧火燎的,尴尬的跪在原来的地方,不知是进是退。 而二弟,与三弟已经堵住了钟娇的两个方向, 就剩一个方向了,他攥紧拳头,不想跪过去,如果一跪,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傅家以耕读世家传了八代。 为人做事讲究一个信字,一个诚字,一个义字。 如果他跪了,一辈子就不能反悔。 傅良山与傅临风对视一眼,点点头,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傅少君,就又给架到了钟娇又一次偏头的方向。 傅少君:“……” 傅良山踢了傅少君的腿窝儿, 扑通一声, 人跪了。 傅临风按了傅少君的头。 砰的一声, 重重的磕头声响起,而傅少君却迟迟没有再抬起头,头沉沉的磕着地。 他知道一切已经晚了。 “行了行了。”傅良山薅了薅磕在地上不起来的傅少君,愣是没给薅起来。 磕,虔诚一点,拜师希望就越大。 傅临风看着了眼都跪过磕过的三个侄子,抱拳道: “钟知青,你看香点了,这祖师爷……” 钟娇看了眼,三个方向跪向自己的少年,后面是门,退无可退,他们一家已经把自己包围了。 呵, 傅家可真出息。 “香点了,还没烧完,你可以掐了。”他们想折她寿,没门。 钟娇直接快人快语,把傅临风的话给堵了。 “钟知青,这祖师爷也敬了,如果不收徒,祖师爷会不会怪罪?”傅良山赶紧帮着上眼药。 钟娇气得给笑了:“祖师爷正在忙,没看见你们敬他。” 傅临风与傅良山面面相觑,还能这么糊弄祖师爷? “钟知青,你看孩子刚才磕的头都是实实在在的,额头上都有土……”你总不能不认。傅临风已经话说到这份上了。 是希望钟知青收下三个侄子。 这三个侄子偏执固执,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自己是二叔不假,但不是亲生的二叔,他有时忧心他们太偏执,容易犯错。 他还是得找一个能降得住他们的人。 目测, 他觉得钟知青应该可以。 虽然年轻了一点。 钟娇被收徒逼得有点有气无力,这傅家人真是一条筋儿,收徒拜师真有那么重要吗? 而且你们磕头保证只给我磕,没砸死小虱子吗? “要不,我给你们也磕一个实实在在的头,还给你们,这样就不用拜师了!”钟娇缓缓吐口。 傅临风微慌, 傅良山微怔,这个钟知青不按套路出牌。 此时,傅少松坦言: “师父,术业有专攻,傅家在京城,曾自认为是医学世家之中的前三甲;” “接触恩师,方才发觉师父医术冠绝天下,列如虹霓,世间仅有;” “而傅家医术只是地上蝼蚁,不值一井,面对师父高超医术,我心服口服,我傅少松心甘情愿拜在师父门下,日日聆听师父教悔!” 吐露完心声, 砰的,傅少松他又磕了一个头。 紧接着,傅少言也跟着磕头。 傅少君还脑袋着地磕着头,没起来呢。 钟娇:“……” 这孩子真是犟啊! 轴死了! “师父,请喝茶。”傅少松一手敬茶,头又深深的磕了下去:“如果师父不同意,我们三个一直磕下去。” 傅少言紧随其后,又磕! 傅少君一动不动,保持原来的磕头姿势。 钟娇:“……” 折寿啊, 折寿啊! 别再磕了。 少年们! “别磕了,别磕了,再磕就把我的寿元给磕没了。我同意了还不行?”再不收,她有一种预感,头上的雷电已隐隐在动,蜇伏在天际,就要生劈自己了。 到时真会折寿了! 收个徒弟是小事,不值得老天爷来一道雷电劈人! 她不收徒弟, 是因为他们三个能力超群,自己不一定能驾驭得了。 这下, 收了三个大佬! 头秃!!! 傅临风听到钟娇松口,淡定的捻了捻下巴。 又扫了三侄子傅少松一眼,可惜天妒英才,一条腿儿说断了就瘸了,命也命也,有时,别太强求人生。 人生不圆满才有奔头儿。 钟娇想了想,示意三个少年赶紧起来,她清清嗓子道: “拜师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149章 心事重重…… 傅临风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还有条件? 他内心有些忐忑,怕是钟知青的条件,他们傅家做不到。 若说以前, 他们傅家没什么做不到的, 可是现在, 就连普通的束修恐怕也交不起…… 很快, 傅良山抬手,恭敬示意: “钟知青,请讲,无论什么条件,我们傅定一定竭尽全力办到,哪怕是上火焰山都行。” 他听说过,这里的火焰山,夏天时,温度最高可达六七十度。 比蜀道还难。 那里是名副其实的火海。 傅临风聪明如斯,他赶紧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 “钟知青,放心,三个孩子拜你为师,只有我们在场的几个知晓。” “其它人一概不知。”傅临风拍着胸口做保: “我发誓,除非钟知青你同意,否则,只要傅家人任何人说出钟知青与三个孩子的师徒关系,我傅临风一人甘愿承受天谴,天打雷劈!” 傅良山看着信誓旦旦的二弟,内心更痛恨自己了。 多年以来,他都没有看到二弟的重情重义。 现在, 二弟为了给傅家留下香火, 不但贱卖了关于身世的重要物证,还把命赌在了三个侄子的身上。 这二弟……比亲兄弟还亲。 以后,这三个孩子就是二弟的孩子,如果二弟不结婚,那么以后三个孩子就给二弟养老送终。 钟娇闻言,眼睛向上虚闪了一下。 她想说的正是如此。 没想到给傅临风说了。 哎, 其实, 她不想揣测人心,但,她也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想要去帮助别人,首先得保护好自己,这是基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去保护别人,那是夸夸其谈的扯蛋。 “我该说的说完了,钟知青,你提你的条件。”傅临风表明傅家真诚的态度,示意钟娇说接下来的条件。 钟娇叹了口气,得,想说的被人说了。 她还能说点啥? 好, 一本武侠小说里是咋说的来着,她想了想,于是正式道: “我提的条件很简单,也很难,但是有三点。” “做我徒弟,行人做事不违背道义。” “不可烧杀抢掠,罔顾人命人伦。” “不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三个条件,你们能做到吗?” 钟娇之所以提这三点,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 既然三个大佬都拜自己当师父了,那么,这三个天资聪绝的人必须得听话。 不能再像前世那样,罔顾人伦,愤慨嫉世,动不动就杀人,动不动就自以为是的认定坏人,毒死人家。 前世,他们三个杀人无数,成为反派。 不但葬送了自己的一身才华,还把整个傅家也给葬送了。 既然投在自己门下,她就得保证,他们三个不走歪路,得活得好好的,把一身的本事都发挥出来,为华夏贡献一份力量。 “讲得好!”傅良山频频点头,没想到小小年纪的钟娇,不但医术过人,是世间奇才,做人也是通透大悟,难得二弟给三个侄子寻到了这世间最好的师父。 傅临风欣慰的笑了笑,果然她——没有令他失望。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样的言论,他都会以为是一个德高望重七八十岁的老者所讲出来 的话。 他扭头对着三个侄子嘱咐道: “师父茶还没有喝,赶紧着。” 傅少君扭头,顶着一额头的草屑,不情不愿的跪着,将手中的茶杯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称道: “师父,请喝茶。” 唉,认命。 自此, 师父如父,他得敬着; 师父如母,他得尊着; 师父如姐,他得护着。 钟娇接过沉甸甸的茶,微喝了一口,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张大团结,直接塞给了傅少君: “师父给的见面礼,有点仓促没什么准备,别介意。” 刚才这孩子头一直磕着,怪让人心疼的。 傅少君接过红包,心下复杂: “谢谢师父。” 这见面礼给的真多。 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 傅良山想要提醒钟娇,给的见面礼太多,但发现老二傅少言已经敬茶了,钟娇接过,依然是给了一张崭新的大团结。 傅少言喜滋滋的接过,没想到漂亮师父出手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 傅少松也紧随其后,上前,就敬茶。 钟娇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拍了拍瘦小少年的身子,太瘦了。 她也拿出一张大团结,塞给傅少松,然后拍拍他的小肩膀,小声道: “不能随便动用自己的天赋,那样容易折寿。” “师父希望你一生都喜乐安康。” 声音小到,大约只能两个人听到。 傅少松胸口起伏一下,抿抿嘴唇,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眼里噙着泪花,是啊,这人就可能是他们傅家的一家的救赎。 救了危难之中的傅家。 傅临风长长的吐了口气。 事情圆了,他也放心了。 傅良山以往沉重的,看不到头的阴霾心情,刚刚一扫而空。 他觉得妻子有救,孩子们又找了一个好师父,他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果在京城,他家的孩子能遇到这样奇才卓绝的师傅吗? 肯定是不能。 傅母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微阖上了眼睛。 这姑娘漂亮,人品又好。 把三个儿子交给她,就是自己不在了,她也能放心。 三个心子心比天高,不受拘束,听从折服的人太少太少,自己就怕哪一天不在了,三个孩子愤时嫉世把自己给荒废了。 很好,很好。 还有能治住他们的人。 人得吃苦,熬得过去,那就是天外天,熬不过去,内耗自己,人间就成了地狱。 钟娇走了,心事重重的走了。 来了一圈儿,感觉自己都老了,也沧桑了。 莫名收了三个少年小徒弟,跟当了后妈似的。 哎, 天天有三个孩子呱呱待养…… 头大, 她感觉脚步格外沉重,像灌了铅。 “小火鸟看着门。”她关上地窝子的门,让小火鸟看门,就闪进了空间。 泡过温泉, 她躺在空间别墅的大床上滚了又滚, 突然, 她想起一件事还没有做。 呵呵, 这件事必须得做,想罢,她一个鲤鱼打挺,又从床上蹦起来,换上一身黑衣服,就闪出了空间。 天黑黑, 月慌慌…… 第150章 感受火辣辣的热情 今天早上,王大芳诅咒金小川的声音历历回响在耳边。 “长个肛裂,跟来大姨妈似的,还流好多血,贱人真是矫情!” “怎么不流死他金小川!” “活该,让金小川天天怼她,看看,不落好下场,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去了,这金小川长痔疮了,活该!” “不对,金小川是肛裂,对,多拉血,拉死他!” 呵, 只能怪自己耳朵太好用咯, 纷纷扰扰的人群之中,她当时一下子就将王大芳咒骂金小川的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因为自己,金小川屡次硬扛王大芳这个知青队长,跟王大芳过不去,这王大芳当然记恨金小川了。 怼不过金小川, 王大芳只能用下三流的方法来对付金小川—— 比如:暗地里诅咒金小川。 比如:之前苛扣饭菜和水…… 记得今天早上, 还有另外一个村民听到了王大芳对金小川的诅咒, 那个村民是村里的搅屎棍,爱传闲话,八成是想看看王大芳诅咒金小川之后长不长痔疮? 这村民更想看看诅咒别人长痔疮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毕竟这村民也爱动不动就诅咒人。 如果是真的,这村民可能就会收敛一些。 钟娇想了想,这一次让王大芳长痔疮,看来是利金小川,利村的大好事。 都不扯闲话了! 这王大芳的痔疮,得必须长啊! 嗖嗖嗖, 钟娇踏着夜色,就来到了王大芳的地窝子跟前。 她看到——王大芳房梁悬着的煤油灯还亮着,扑簇簇的闪着昏黄的光。 听听, 屋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 什么声音? 隔着夜色,钟娇悄悄凑近王大芳家的地窝子门,然后透过木栅栏门缝隙,仔细察看: 我靠, 这王大芳正在偷吃地瓜干。 吃的是嘎嘎的脆,嘎嘎的香。 这人还一块一块的从一个小布袋子里拿出地瓜干吃, 王大芳左手地瓜干,右手还拿出一块白面馒头啃起来。 ——钟娇呆了 靠, 这货有存货啊! 还挺会吃——馒头就地瓜干! 今天上工的时候, 她还听到几位知青念叨,交一个月的钱,只有半个月的地瓜干吃。 说好了玉米饼子里掺白面,她们吃的时候,都没感觉玉米饼子里有白面,只啃到了高梁面…… 钟娇算是明白了。 大家上交的钱里,买了足够的东西,但吃不到多少。 很多东西都进了王大芳的个人口袋。 怪不得王大芳长得贼结实,原来如此。 吃的是知青们的人血馒头啊! 本来, 她想给诅咒金小川的王大芳一个小教训算了。 但今天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她还是从空间掏出一点香香的烟烟, 朝着里面吹了一会儿, 很快,王大芳就歪倒在炕上,睡着了。 钟娇拍拍手,仔细观察着这地窝子前的小木栅门, 小木门由木棍子绑成一排,虽然此小木门比自己的小门做工粗糙了一些,但看着也挺结实的,她拽了拽没拽动,里面应该给反锁上了。 是用一根绳子和一根小木棍儿,反扣上了。 呼噜! 呼噜! 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看来王大芳睡得喷喷儿香。 钟娇通过小木门上面的缝隙,把手悄悄伸进去,然后就把反锁的小木棍儿给拽开了。 进了屋子, 一股子潮气,还有臭味迎面扑来,中间还掺杂着一股地瓜干味儿。 钟娇迅速掏出一只口罩戴脸上。 还把一次性手套给戴上了,万一一会儿接触王大芳,她还是省省洗几十遍手指头的水。 如何让王大芳嘴上长痔疮? 下三路也长痔疮呢? 得。 就这样, 想来想去,钟娇从空间里薅了一把鲜红的超级辣的小米椒出来。 这个辣椒又辣又香。 吃一口,都让她蹿稀! 此时, 闪出空间的小火鸟,把房梁上的灯吹灭,直接拿了空间里的一盏灯照亮。 省得房梁上的灯不靠谱,一不小心,就烧着了自己漂亮的羽毛。 它还把光调到柔黄色,以免刺激到王大芳的眼睛,给刺激到睁开。 钟娇看了眼小火鸟,嗯,这家伙还挺有眼力界的,不恋爱脑了,不没事就陪着小青龙胡闹了。 她闪进空间,用料理机迅速将一把小米椒给鲜榨了,榨成了浓浓的小米椒糊。 掀开盖子, 扑, 一股小米椒辣味儿铺天盖地直冲她面门。 滋, 咳咳咳,辣得她直咳嗽。 嗖的, 小火鸟也不照灯了。 也呛得咳咳咳,然后嗖的跌闪进了空间。 主宠二人在空间咳了好一阵,把眼泪都咳出来不少,才把刚才的辣劲儿缓过来。 真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啊! 钟娇缓过来,又戴了一层n95的口罩。命令着迟迟不肯闪出空间的小火鸟: “给我照明,快点出来。” 小火鸟用一只翅膀捂着嘴,委屈巴巴的闪出了空间,还用一只翅膀搂着照明灯给主人照亮。 钟娇用棉签蘸了小米椒糊,就迅速的抹在了王大芳张着的嘴上, 抹完嘴, 钟娇就想去扒王大芳的裤子,想了想,嫌味儿, 这里的人都不洗澡, 百分百的是没水洗澡,一天两斤水都不够吃喝,哪有多余的水来洗澡? 抬头, 突然间,她看到了站在炕头,给自己照明的小火鸟,眼睛刷刷的亮了。 注意到主人阴森森的瞄着自己,小火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总感觉主人那眼神有一股子坏劲儿,八成没好事。 自己赶紧忙完,回空间了事,不跟主人玩了,去找小青龙。 它挥动翅膀就想跑。 “小火鸟,等等。”钟娇看到小火鸟挥开翅膀,准备要走,嘿嘿,她哪能放它走呢。 她嘿嘿的笑着, 小火鸟看着主人的贼兮兮的坏笑,浑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 像一只遇到敌人,竖起警戒线炸毛的大公鸡。 它可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凤凰, 凤凰,鸟界之王! 啥时候能怂? 不过, 还是认怂!因为主人准儿没好事。 于是, 小火鸟圆睁着双眼,瞪着钟娇,两只金色的爪子连连后退着。 咳咳! “小火鸟帮我把她裤子扒开!” 小火鸟听到后,瘪了嘴,不太乐意,想了想,算了,扒个裤子而已,没啥大不了的,于是它迅速的从空间拽出一个n99的口罩给戴上了。 爪子上, 翅膀也套上了手套, 翅膀不好套,它拿了皮筋给绑住了。 身上还挂了一个小围兜儿! 钟娇:“……” 看着小火鸟一系列的洁癖骚操作,全副武装,还挺全乎,她不禁失笑。 “你这货,比我还有洁癖!” 小火鸟白了主人一记: “那当然,我可是灵宠,雌性灵宠里的老大!” “那好,扒裤子!” 小火鸟屏住呼吸,三下五除二,就把王大芳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噗! 戴着口罩的一人一鸟都同时扭过头去,开始yue yue yue! 好, 呕完, 钟娇后退几步,继续命令小火鸟: “反正你上手了,这是这辣椒糊抹她菊花一下,让她感觉一下火辣辣的热情,以后不要随便诅咒人,这次是给她一个小教训!” 王大芳今天早上咒金小川死,咒金小川拉血而死,有点太缺德了、太过分了! 这坏毛病,得改! 你不改, 姑奶奶帮你改! 小火鸟感觉自己后悔了,自己就不应该贱嗖嗖的过来帮忙,而把自己坑了。 它有点怀念小青龙了。 至少小青龙不臭! 此时的小青龙正在温泉里玩,玩蝶泳,一会儿追追蝴蝶,懒得理它。 “好。”小火鸟咧着口罩后面的嘴,耷拉着眼睛,蔫蔫的将辣椒糊接了过来。 第151章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边拿棉签准备给王大芳的花花上抹上,一边在内心不平静: “早该给她灌辣椒水了,天天让她出坏水。” “陈秀英那里,这个王大芳没少怂恿使坏!” “给她菊花都扣上小米椒糊糊,都是轻的。” 特么的, 这辣椒味儿真冲。 咳咳咳, 呛得小火鸟一边抹辣椒糊,一边直咳嗽。 特么, 干脆都给她菊花花扣上算了,一棉签一棉签的蘸,得蘸抹到什么时候。 它得节约时间,迅速进空间,和小青龙玩游戏,再也不玩辣椒了。 太呛了! “对,都扣上!” 哗, 一下子, 把那一把榨出来的小米辣椒糊糊,一下子全给扣在菊花上了。 菊花本能的给蜇得收缩了下。 钟娇:“……” 算了,扣了就扣了。 反正,自己也不打算收拾残局,她抬抬下巴: “把她裤子给提溜上。” 小火鸟愣了下, 之后, 它不情不愿的撅着鸟嘴,把王大芳的裤子给提溜上来,还给她贴心的系上了扣子,还是死扣子! 打死也不好解开的那种。 除非有刀子! 干完坏事,主宠二人迅速离开了现场,逃之夭夭了。 同时, 闪进空间, 同时, yue yue yue~ 把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全给扔了,又都泡了一个澡。 就连小火鸟也跟着钟娇死赖在温泉里泡了半天,仔细闻了闻自己的羽毛,都彻底香了,才放心的离开了温泉。 折腾了半个晚上, 一人一鸟可算是休息下来了。 钟娇闪进空间睡觉了,睡了一觉之后,又吃了一颗水果,玩了一圈儿,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闪出空间。 她提前熬好了小米糊糊, 还切了一小份马肠,一份辣椒腌小咸菜,接着是二合面的玉米白面饼子。 好好犒劳下众人,今天早上的出力。 现在, 第一个蹿来蹭早饭的是方浩, 这两天气温有点下降,但中午的日头依然毒辣。 方浩哆里哆嗦的抱着肩跑过来,感觉大早上的有点冷,这里早中晚的温差太大。 他要去烧火烤火。 不过,待他跑到地窝子前,却闻到了一股香气。 靠,饭做好了, 闻着香气,他肚子咕噜噜乱叫。 他赶紧冲到地窝子前摆好的桌上,紧接着苏丽君到位,再接着是孟泽城,最后磨磨唧唧蹭过来的是金小川,扭扭捏捏的。 方浩瞅他就来气: “嗨,哥儿们,你是肛裂,不是变姓手术!” “肛个裂,整得完全像个娘儿们了。” 钟娇瞪了方浩一眼:“这么多好吃的,堵不上你嘴!” 方浩嘿嘿傻笑:“好吃的绝对能堵上我的嘴。”他手指夹了一片马肠就迅速塞嘴里了。 孟泽城赶紧盛粥, 苏丽君给大家备筷子。 一切都备好了, 大家开饭。 吃完饭,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钟娇没提找爷爷的事情。 自己还是先找找先,毕竟嫡亲的爷爷穿在了棚子里。 关于棚子里的事情还是让大家伙少沾为妙。 自己先找找再说。 再说谁也不愿意和棚子里的人打交道。 最后, 钟娇终是压下了心头的话。 大家都以为是钟娇是感谢今天早上大家帮着她呢,今天给改善了一顿伙食呢。 也就没多处再想。 钟娇:当然是感谢昨天早上大家伙团结一致帮她了。 收拾完早饭, 大家一起上工了。 上工的路上, 钟娇小团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用头巾捂着嘴的王大芳,以前王大芳一般不捂围巾,都是以真面目示人。 现在,王大芳走路,屁股看着也别扭,走一步,脚步就停一下,表情也跟着扭曲一下,。 看样子,比蚊子咬了菊花还难受。 昨天早听到王大芳诅咒金小川的村民,姓齐, 因为嘴巴大,爱传闲话,村民们就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齐大瓢。 意思是寒碜她嘴大,啥都往外秃噜。 齐大瓢专门就等着王大芳呢,看到王大芳走路别扭,一步一咧嘴的,她心下不妙:难道诅咒了人,就真长痔疮了! 乖乖, 这也太快了。 不过,她还得确认一下。 钟娇也注意到了那个村民,呵呵,果然是这个齐大瓢。 这齐大瓢是看看咒人到底长不长痔疮,刚才齐大瓢就站在这里了,八成是专门看王大芳的腚有没有长痔疮? 嗯, 钟娇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加快两步,齐大瓢装做关心般,走到王大芳的身侧,打量了下王大芳更扭曲的脸,吓了一跳。 她稳稳心神,看了眼王大芳的菊花方向: “你长痔疮了?” 王大芳狠狠瞪了眼这个看笑话的齐大瓢:“关你屁事!” 齐大瓢被吼,咪着眼儿看了眼王大芳, “是不关我的事儿,但你诅咒金小川知青太缺德,所以长痔疮了。” “你才长痔疮,你们全家老小,上下嘴全长痔疮!啊!”王大芳急眼了,扯着嘴巴就喊。 结果喊完,就把嘴角上刚刚裂开的口子给喊裂了,疼得她直叫唤。 齐大瓢一听王大芳诅咒自己,立刻急眼了,跳着脚,拍着手叫骂道: “你们全家上下嘴才长痔疮!” 王大芳也不甘示弱,也拍着手,跳着脚,跟着齐大瓢对骂,可是骂了两句,跳了两下,她的菊花就疼,嘴巴也疼。 “齐大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是文化人。你是粗人,没文化!”说完,王大芳扭头就走。 忍着菊花撕裂般的疼,朝着地里走去。 后来想了想,转身又回了地窝子,想用水冲冲。 她很纳闷,明明昨天没吃辣椒,怎么裤子里拉一堆辣椒糊? 她的肠子也不会自产啊! 小火鸟:你家肠子还自产?以为是自留地呢! 这些辣椒糊全是我家主人送你的火辣辣的小礼物! 超辣超辣的! 嘿嘿! 王大芳想到自己的菊花与嘴巴都肿了老高。 对,还裂了! 想到自己昨天诅咒金小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此时的王大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诅咒人果然长痔疮! 以后,她不说了还不行,这疼死人了! 王大芳迅速捂上嘴, 这两天,她可不诅咒金小川了! 求求这痔疮赶紧好。 金小川这货有魔性,一诅咒,上下嘴都长痔疮,连肠子都能自产辣椒糊! 她怕了。 这两天先苟苟再说,绝以不再随便诅咒人了! 王大芳用水冲了嘴, 王大芳决定不浪费水,接下来想冲小腚腚…… 结果腰带怎么解,也解不开。 自己怎么系了一个死扣? 奶奶个腿儿的! 最后,她不得不用剪刀把腰带给剪开了…… 用冲嘴的水,接着冲腚腚, 结果, 腚腚依旧是火辣辣的酸爽…… 最后,她不得不咬牙重新换了一盆清水,才缓解了一下那团火辣辣的刺激感。 感觉好多了, 王大芳决定去干活儿去,这两天,她用板车干得挺溜,今天不去,板车就让别人用了,不行,她得去抢板车去。 用板车还能加两工分呢! 再说, 她是队长,得盯着他们干活儿去。 正好火辣辣的火气没地方撒呢! 很快, 正在挖土上工的钟娇一伙,就看到了重新焕发了点生机,来渠边上工的王大芳。 钟娇想起了王大芳贪墨的那一堆知青们的口粮。 看看饿得骨瘦如柴,还在干着重体力活儿的其他知青们,心想:这王大芳真是丧良心,不怕饿死一口子半夜找她算账!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已经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第152章 看看有没有线索? 第152章 正想着, 金小川凑近她,小声的问: “王大芳现在不太滋扭了,到底长没有长痔疮啊?” 她很希望王大长长痔疮, 因为,以前王大芳没少苛待自己。 她就是小女子,小心眼,咋滴啦! 让王大芳以前一直欺负自己, 有一天,还把自己的两斤水给洒了。 这个缺德玩意儿! 她记仇! 方浩夹紧双腿,摸摸头道:“应该是长了,回去用水冲冲就好了。” 以前,他就长过,都这么干。 不过当时太疼了。 现在都能感觉到以前钻心的疼痛! 坐不能坐, 躺不能躺的, 只能趴着…… \/(tot)\/~~ 他可不能再长痔疮了。 想起来就要命! 还好,他生病那两天一直发烧,蹿稀没长痔疮,也是一种意外的幸运。 还好遇到钟知青了, 一切都是幸运! 钟娇感觉方浩说得对,水冲冲绝对能缓解疼痛感。 苏丽君纳闷的问道: “你说这个痔疮,就挺邪性,说长就长,一晚上就起来了,还挺速度的!” 孟泽城一脚踩在铁锹上,点点头: “是,有点长的快,比发面团还快!” 方浩大笑。 哈哈哈哈! 王大芳听到这边笑,狠狠的踩着铁锹挖土,结果,嘶,一下,有什么地方一下子给崩裂开了似的。 接着, 很快, 她疼得啊的大叫一声,就一手又捂着裂开的嘴跑开了。 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菊花…… 上下全裂开了, 疼死她了! 钟娇看着王大芳叫喊着跑了,她眯了眯眼睛,这王大芳苛扣其他知青伙食,自己却半夜偷吃。 也不想想, 本来知青们伙食就少,就吃不饱,王大芳再一苛扣, 知青们能吃上啥? 这个年月本来就缺吃的,再苛待大家伙的粮食,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让王大芳长个痔疮,来点肛裂都是轻的,毕竟长长,痔疮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是王大芳已经苛扣了大家伙好几年的粮食了。 这些惩罚都是轻的。 想了想, 钟娇迅速干活儿,以比平时还要快的速度把两分土给挖完,背完土。 在其它人羡慕的目光里, 钟娇回了村子。 途中, 遇到了王大芳的闺蜜刘园园,扭知青们私下叨叨,一勺经常能抖掉半勺汤那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跟在飞奔的王大芳的不远处。 咦, 有新鲜的瓜吃? 所以第一时间,钟娇并没有回自家的地窝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钟娇 随着刘园园来到了王大芳家的地窝子前。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吃瓜在后。 王大芳进了地窝子,砰的反关上门,也没来及用小棍子反扣上。 刘园园直接扒在小栅栏门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大芳的每一个动作。 而钟娇在第一时间闪进了空间,坐在椅子上,以一种俯瞰的姿势看着盯梢的刘园园,还有一直在地窝子里忙活的王大芳。 这个角度刚刚好。 刚好能看到两个人干啥。 吃块西瓜先,这边空间里的西瓜熟了,切一块尝尝鲜鲜。 钟娇在空间里一边看戏,一边咔叽咔叽的吃西瓜。 只见进了地窝子里的王大芳直接挪开一张小桌子,再挪开一道板子,从里面提出一个小桶出来。 然后开始拎着小桶倒水, 倒在盆架上的洗脸盆里,她先低头洗嘴,轻轻的撩水洗, 洗完嘴上的裂口,又在炕上掀起被子,从被子里扒拉半天,抠出一罐雪花膏,用黑指甲抠绿豆粒大小的雪花膏,轻轻的抹嘴角上。 一边抹,还一边嘶嘶嘶的抽气叫唤。 钟娇想笑。 刘园园盯着那桶水,大约有十来斤,眼睛突然充满了火光。 抹完嘴, 想了想,她把盆子端到地上,然后又扒了裤子蹲着撩水洗痔疮…… 一边洗,一边嘶嘶的叫唤,比刚才叫唤的还厉害。 刘园园气得眼角都红了。 昨天,她一滴水都没有,王大芳这么多水,也不给自己灌一壶? 昨天晚上自己发烧都快渴死了,王大芳也舍不得给自己灌一壶,而自己却留这么多水。 她王大芳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越想,刘园园的眼眶越红,给别人打米汤,王大芳非让自己抖手腕,然后少给知青们打米汤。 剩下的,都进了王大芳的肚子。她一口都没的沾到过。 坏人让自己做,享福自己享了,凭什么? 刘园园抹抹眼角,转身就走开了。 钟娇:“……”一头雾水。 洗个痔疮,还眼红,王大芳和刘园园不是闺蜜吗? 刘园园一路小跑,直接来到了村里的大队部,钟娇懵了一个圈儿,一秒后,迅速闪出空间拔腿跟上了刘园园。 别问,这就是第六感! 她跟着绝对就能吃上热气腾腾的大瓜! 当刘园园跑到大队部门口的那一刻, 正好姜援朝叼着一根烟,和顾时年正在写写画画的说共建的事情。 看到顾时年,刘园园咬咬唇,顿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顾时年看到有人来,应该是找村长,他漆色的眸子动了动,立刻起身,指指外面: “村长,有人过来了。” 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 看到穿军装的同志走了,刘园园松了口气,转身又回来了。 姜援朝:“……” 一抬眼,姜援朝就看到瘦的跟猴儿似的一名知青走过来,他记不得这知青叫什么了。 “村长,我就是说一点儿事,马上就走。”刘园园拘谨的站在桌子前,双手绞着衣襟,十分紧张。 “啥事?先坐。”姜援朝看到这名知青很紧张,一直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 刘园园没坐下,想了想,才咬牙道: “村长,王大芳苛扣我们知青粮食,一连几天,都没有我的水,我刚才看到她竟然藏了一桶水,有十来斤,还用水洗屁股!” “我昨天是烧了一个晚上,就找她借口水,她都不借给我……呜呜呜……” 姜援朝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以前,也有知青打过王大芳的小报告,说王大芳私吞知青粮食,明明一个月的地瓜干粮,只能吃半个月,最少的时候,也就吃一周左右。竟然还苛扣水,太过分了。 一滴水都不给知青,知青一天都没有水喝! 真是厕所里跳高,简直太过分了! “王大芳让我给知青们打米汤的时候,手抖打半勺,说有白面饼子的时候,其实她把白面私扣下来,自己用来蒸馒头吃了。我见到过。” 在外面跟来偷听,又闪进空间的钟娇吸了口气,这王大芳胆子还挺大的—— 她在空间里,幽怨的看了眼村长—— 怎么用这样的的当队长? 村长感觉脖子有点凉,扭头一看,也没有人啊! 为什么总感觉有人阴森森的盯着他的后脖子根呢? 姜援朝看着刘园园问: “你叫什么?” “刘园园!” 钟娇暗暗吸了口气,这个村长啊。 “村长,我们这些知青,千里迢迢来支援边疆建设,那是一颗深爱华夏火热的心呐,咱村不能把一颗火热的心,用沙子给浇灭了啊!” 刘园园拍着胸口,眼泪扑簇簇的往下流: “这几年,王大芳陆陆续续的借了我三十块钱,也一直不还我。” 第153章 反咬自己一口怎么办? 姜援朝猛的拍了下桌子: “太不像话了!放心,如果这些事是真的,村里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给所有知青一个公道!” “村长,我知道王大芳把苛扣我们的东西藏哪里了?而且现在王大芳正在地窝子里!”刘园园咬着嘴唇,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既然王大芳不全,就别怪她无义! “走!咱去看看!”姜援朝这回是真生气了,他没有想到王大芳竟然是这样的人,太让人失望了,苛扣啥也不能苛扣人家水啊! 再说一天总共才两斤,喝都不够! 你还洗屁股,就你屁股娇贵! 走到队部外,姜援朝看了眼刘园园,道:“你去前面,把妇女主任叫上。” 刘园园一听,大惊失色的摆手道: “不能叫,王大芳私下认妇女主任赵主任为干娘了,这俩人关系贼好,万一漏了信儿就不行了!” 空间里的钟娇微微张嘴:原来这个王大芳在村里找了后台,怪不得这么横行无忌呢。 姜援朝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知青竟然把手伸到了村子里。 “去把赵主任给老子叫来!” 刘园园一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她不知道这村长靠谱不靠谱,她有些担心。她担心一会儿王大芳和赵主任一唱一和反咬自己一口。 空里吃瓜的钟娇继续围观。 其实,钟娇也担心万一村里的妇女主任因为干亲关系,而走漏了风声,到时没办法再查王大芳。 以前王大芳有些小毛病,但能帮自己把知青们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姜援朝也没多想,以为王大芳有点能力,自己也省心。 没想到王大芳胆子太大,居然苛刻知青们到了这种地步。 看到刘园园走了, 钟娇闪出空间,落在大队部后面,然后走了过来,她看了眼姜援朝,站了起来,认真道: “姜大叔,我想开个介绍信,大约是一周时间,你帮我开一下行吗?” “你要去哪儿?” 钟娇想了想说:“家里一个亲戚支边了,和我时间差不多,到了这里后,亲戚便和家里失了联系,家里人托我去找找他。” 她给找爷爷扯了一个谎。 姜援朝闻言点点头: “这年月容易失去联系,没事,我给你开,一周够不够,不够,我给你开半个月?” 钟娇摆摆手:“先一周,到时不够,我再来找您开。” 她是准备找爷爷的。 这一周,先找找再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很快, 刘园园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白得发光的钟娇,正在和村长说事。 村长还递给钟娇同志一张介绍信。 她看着钟娇那一张漂亮的脸蛋,自惭形秽的垂下了头。 她衣服又破又脏,上面不是补丁,就是泥垢,都油渍渍的发光了。 看看钟娇像一尘不染的美人藕似的,不,比美人藕还漂亮,还白嫩,比阳光还要耀眼,比月亮还有气质出尘。 她缩缩脖子,垂下头。 把露出脚趾的脚趾头也往破得露出线头的鞋里缩了又缩,脚趾头都是黑的,她没有脸和钟知青这样洁白如尘的人站在一起。 刘园园往后退了后退,才小声的嘀咕着:“村长,赵主任马上就来。” 她不确定村长会不会偏袒王大芳,毕竟王大芳当了好几年的队长了。 这时, 村里的妇女主任跑了过来,头上还扎着一条绿围巾。 钟娇的眼前一亮, 这赵主任穿着红碎花缠枝上衣,头上还扎着一条绿围巾,这红配绿的打扮也是惊艳了她的大眼珠。 刘园园心里一个咯噔,她发怵的看着赵主任,手指掐进掌心里,她都感知不到了疼了,只是木木然的盯着赵主任, 她真担心赵主任和王大芳是一伙的,反咬自己一口可怎么办? 姜援朝看着跑来的村里的赵主任,绿毛巾,红碎花衬衣,这装扮感觉就是有点刺激眼球,穿着倒是挺鲜亮, 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合适。 “赵主任,听说,你认了一个干女儿?” “什么时候摆摆席,让我们大家伙一块看看,热闹一下哈?”姜援朝背着手,咪着眼看了眼风卷白云的天空。 好歹有个晴天,沙子有点少。 “村长,我哪有干女儿,放他娘的狗臭屁!”赵主任一听,立刻叉起肥水腰,直不愣登的就叫唤起来。 村长看着赵主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不像作假。 她又看了眼刘园园的方向,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前面道:“走,今天咱们看个大戏去!” 赵主任一听看戏,瘪下去的双眼立刻亮,她瞅了瞅姜援朝手指的方向,不禁心里打起了鼓似。 怎么村长指的是一片地窝子。 现在正是大家伙上工的时候,又没有吃瓜群众,哪里来的大戏? 难道是看耗子打洞? 兔子换窝? 她疑惑的看了眼背着手,已经走了起来的姜援朝,赶紧跟上来,她一边瞅前面,一边小声问: “看大戏,咋没有老娘们儿看?” 以前谁家打架,谁家小寡妇上坟唱大戏,不都是一群人围观, 今天咋一个围观群众也没有? 姜援朝嘬了一口旱烟,浓烈的黄烟从他的口腔,鼻子里冒出来。 咳咳咳, 姜援朝咳嗽了几声。 指了指挖渠的方向,霸气道:“谁敢不给老子上工,拖大沙子村后腿,老子扣他一天工分!” 他才不会惯这些人毛病。 村民,知青,转业老兵都一个样,一个标准儿。 少给他玩个那立个愣儿。 钟娇跟在赵主任身后,听到姜援朝铿锵有力的话咂了下嘴唇:村长讲话,就是霸气! 对,就是扣工分, 这帮人才老实,这是村民的死穴! 刘园园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最后面,一双眼睛里了丧丧的,了无生气。 绕过一圈儿村中的地窝子,赵主任就更迷惑了,这是哪儿去啊! 都过了村了。 咋没了一个人啊? 赵主任的内心直突突的,咋有点心虚呢! “村长,去哪儿啊?” “去知青的地窝子点儿。”姜援朝指了指不远处那一片地窝子,这片地窝子主要是知青们的地窝子,聚集在一个方位。 赵主任拍拍胸口,忐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吓了她一跳, 还好没去她家地窝子。 今天,她可是刚放地窝子上半瓶酒,昨天刚喝了半瓶,没收起来,可不能让村长给发现了,不然,村长能一口气给干掉了。 虽然,她那瓶酒兑了一半水。 “去知青地窝子干什么?”赵主任不明白村长抽的哪门子疯,非要去知青的地窝子逛一逛。 姜援朝扭头,吐了口黄烟,又瞅瞅一脸懵逼的赵主任,幽幽开口: “村里传,你认了一个知青当干女儿?” 第154章 她严重怀疑....... 赵主任一听,一张大方脸摇得很厉害。 比海棉宝宝的方脸摇得还厉害:“这是哪个没屁子眼子的货儿传的,老娘啥时候认干女儿了,老娘是没女儿咋滴?让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姜援朝:“……” 这个赵大粗,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真是粗话连篇,还不如扫过盲的自己呢。 “我有一儿一女,知足的很,所以不需要别人叫娘!”赵主任气狠了,扭头狠狠呸了一口“哪个狗东西造谣,知道的我,非得撕了她的嘴不可!” “不,造谣的老娘诅咒他嘴上长痔疮!” 赵主任忿忿的叫喊着,声音又高又粗。 钟娇憋着笑,但是肩膀一抽抽的耸动着。 刘园园那时张丧气紧绷的脸上,终于微微松了下来,她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眼睛时不时的瞄向王大芳的地窝子一眼。 她心中默认,快到了。 “对了,村长,你听谁说的?”赵主任紧走两步,站到了姜援朝的一侧,还瞄了眼跟在后面的钟娇和刘园园,眼神中的不友好,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 钟娇赶紧摆手澄清自己:“赵主任,我没说过。” 她只是一个吃瓜的,不是瓜中人,必须得澄清。 刘园园抓紧了衣角,低着头,小声的回了一句:“王大芳给我说的,说你是她干娘!” 赵主任一听,就急眼了,一跺脚,又一呸道: “她个狗娘养的,小x出来的,我x她爹了,她这么败坏我!” 干娘没好人,她可听过水某传里的,干娘一律没好货。 都她娘的是拉皮,条的。 钟娇:“……” 真是狠人,比爷爷骂自己还狠。 刘园园脸一窘,耳根子有些红,这话太糙了。 姜援朝咳咳咳的吐了口烟,扭头训斥:“老赵,你少胡咧咧,说话注意一点,没看到旁边还有两个姑娘,你也是当奶奶的人,能不能有点素质!” 赵主任扭头,闷声呛了一句: “有素质,能管住村里的老娘儿们作?” “她们糙,你得更糙才能治住她们!” 姜援朝“……”理儿是那个理儿,但在知青们面前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儿。不知道的还是以你是从土匪窝子出来的呢。 站在一处地窝子前, 姜援朝停下脚步。 赵主任迅速刹住双脚。 钟娇看了眼这个地窝子,勾了勾唇角。 而刘园园则是紧张的盯着这处地窝子,双手把衣襟都揪成了麻花! 吱的一声, 地窝子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端着一盆水的王大芳。 王大芳一愣:“……” 这是要干啥? 村长和村妇女主任都来到了她家地窝子前,是来做客吗? 做客怎么还带着钟娇? 还有那个昨天晚非跟自己要水喝的刘园园? 这几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怎么凑成了一堆? 而且姜援朝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儿不善,那个村里的妇女主任看她的眼神很凶,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王大芳知青,你这是什么水?”姜援朝看了眼王大芳盆中的水,不少,差不多有两斤。 闻起来,就是有点臭! 跟拉了什么那啥似的。 钟娇闻着味儿不太对,嗖的一下子退出去好几步。 刘园园却是硬挺着上前,死死盯着那盆水,那盆水大约有两斤,是不是王大芳苛扣的自己的救命水? 一想到这里,刘园园的眼睛里立刻淬满了毒火。 她和王大芳关系那么好,这些年来,掏心掏肺的对着王大芳,可是王大芳对自己只是利用,毫无亲情。 自己发烧,连一滴水都不肯借给自己。 这王大芳的良心,真是让狗给吃了。 她倒是看看王大芳怎么回答村长的话。 “村长……村长,我这是昨天的剩水,还没舍得倒,想充分利用一下。”王大芳表情讪讪的,绞尽脑汁说着,只是握着水盆的手有些发抖。 她也不敢抬眼直视村长那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 “呵,昨天你一口水没有喝,竟然留下这么多水?”尽管这水味道难闻,但村长还是屏着呼吸来到水盆前,仔细看了眼这盆水。 王大芳听到村长怀疑自己,她那一颗紧张突突直跳的心脏,吓得差一点爆停。 村长是不是怀疑她苛扣知青们的水了。 是不是这个刘园园告了她的黑状? 想到此,王大芳立刻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了眼刘园园:“园园,昨天我确实没水了,这盆水是这些天攒下来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给你送水。” “没有送上水,这是我不对,但你不能惊扰村长,村长,这刘园园诬陷我。” 王大芳先发制人,把个人之间的私人恩怨说了。 钟娇没想到这王大芳的嘴关键时候还上线了。 姜援朝看了眼刘园园委屈的咬着嘴角,一张小脸黑黢黢的,又看看嚣张的王大芳,他道:“王大芳,你说这水是这些天攒下来的?” ‘村长,她不是!我刚才看到她拿水洗屁股,她说谎造谣遭天谴,肛裂长痔疮了!”刘园园气得含着泪,指着王大芳咆哮着。 她没有想到王大芳居然还想倒打一耙。 钟娇啧啧的看了眼王大芳,看来这队长当了几年当出气势来了。 “我没有!”王大芳心虚的退后一步,赶紧狡辩,想着自己刚刚抹上抹花膏的腚腚, 嗯,不错,抹上雪花膏都不怎么疼了。 “你就有,我刚刚看到你回来了,村长,我亲眼看到的,看看,王大芳的嘴角刚才还裂开了,腚腚也裂开了,她先了洗了嘴以,又洗的屁股,不信,我们让……钟知青看看。” 刘园园听别的知青说了。 钟知青会看病,看得还贼拉好。 那个蹿稀发烧的方浩知青就是钟知青给看好的,还给小翠弟弟看好了病。 以前, 钟知青和王大芳就不对眼,她选择相信钟知青。 钟娇钟知青:她只是一个吃瓜群众而已。 莫得又把姑奶奶扯进瓜里! 现在吃个瓜就挺不容易,天天被扯进主角圈儿! “谁看我也没有!”王大芳这回是恶狠狠的瞪了刘园园一眼,一副小样儿,等着一会儿没事了,老娘收拾你! 她才不会让钟娇,没有这钟娇没准儿也给自己整出痔疮来。 自己突然间,长了痔疮,会不会跟钟娇有关? 要不然,自己平白无故怎么会拉辣椒? 王大芳转过头,阴森森的看了眼钟娇,这钟娇又懂医,她严重怀疑钟娇! 第155章 这不是造谣吗? 再说,自己平时喝的水也够,还能吃偷攒下来的细粮。 来了疆北大沙子村这么久,她也没有长过痔疮? 她严重钟娇这人有乌鸦嘴,专让人长痔疮! 还肛裂! “你就是有!”刘园园气得那张晒黑的小脸都青黑青黑的。 面对刘园园的指控,端洗腚腚水久了的王大芳有点手酸,她淡定的把盆子放地上,撩了眼刘园园的方向,不缓不急的开口: “村长,刘园园诬陷人!” “其实,我就是那晚上想让另外一个女同志换掉刘园园打饭,因为知青们都反应,刘园园打饭抖,一勺能抖掉半勺子饭,所以大家都有怨言,我也想换掉刘园园。” “我倒是没有想到刘园园个子小,心思却大,还想挟私报复!” 王大芳这些年早就练就一张嘴皮子,直接倒打一耙,来了一个死不承认。 而且还给刘园园定了一个抖勺罪。 钟娇言笑晏晏,她看着王大芳那张淡然的脸,哦霍, 没有想到这王大芳这么难缠。 她要不要助攻一下》? 刘园园咬牙切齿,气得黑脸都变白了,她扭头,哀求着钟娇: “钟知青,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真的知道这王大芳长了痔疮!你查查!” 钟娇摆摆手:“我可以检查,但我不能随意脱人家裤子,再说人家也不乐意查啊!” 虽然 ,她知道王大芳长了,贪污了。 但,她讨厌被人利用当枪。 刘园园看到求钟娇没用,鼻子哼了一声,立刻求助姜援朝: “村长,王大芳真的贪污了水,勺子也是她让我抖的!” “我之所以举报王大芳,是因为她扣了我的水,一天两斤都扣了。” “最重要的是我发烧,她藏了那么多水,居然一口水都不给我喝,所以,我必须举报 她!” 刘园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耙子打了回去。 姜援朝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王大芳,目光如炬的又看向刘园园: “你知道王大芳把东西藏哪里了么?” 先解决正据再说,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刘园园:“……” 遂后,刘园园才点头说:“知道。” 她还想借着钟娇的手,让王大芳身败名裂。 结果没有想到村长只想知道东西藏哪里了? 刘园园想了想,不死也得让王大芳脱层皮。 绿头巾的赵主任看了眼王大芳的方向,眼珠转了转,又瞪了眼刘园园,吼道: “你这个妮子,这地方缺水,不给你这不很正常。” “小小年纪就记仇,以后不好嫁人!” 刘园园小身板在赵主任那双厉害的目光注视下,哆嗦了下,脚朝着姜援朝的身后挪了挪。她怕赵主任。 再说赵主任和王大芳又是一伙的。 姜援朝看了眼赵主任,摆摆手:“行了,少吓唬这些娃娃们!” 然后,他又冲着刘园园招手;”带我们进去看看,如果她藏东西,我们会处置她;但如果没有藏东西,你就是诬告,我们得送你去农场。” 刘园园怔了怔, 赵主任又狠狠瞪了刘园园一眼。 王大芳也恨恨的剜了刘园园一眼。 钟娇:“……” 这眼神间也是火花闪电,你来我往的。 姜援朝想了想,还是征求了下王大芳的个人意见:“王大芳同志,既然刘园园同志提出异议了,你方便让我们进看看吗?” 王大芳听着村长公式化的软刀子,心里咯噔一下。 刚才桌下的那个地窖子还没盖上,也没挪好桌子。 如果这样一进去,保证得被发现。 王大芳现在已经顾不得地上的水盆儿了,她赶紧把手往衣服上搓搓,走到地窝子门口,小声道: “我有些小衣服没收拾,村长你们等一下。” 反正只在一会儿抬好桌子,刘园园这个死贱人就啥也找不到。 钟娇呵呵一笑,内心道: 这王大芳想把刚才的地窖封死,呵呵,临危还挺镇定! 王大芳赶紧闪进地窝子,还反关上门,才迅速进屋,封好地窖,把桌子挪好,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才放心的拍拍手。 转身, 走到地窝子门口,扭头,又看看,地窖依旧完好,没有任何破绽,就是村长来了,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吱一声, 把地窝子门打开,王大芳大方的指了指地窝子里面道: “村长,赵主任,你们随便看,我真的没有窝藏什么东西,只是有人在污蔑我而已。” 刘园园双手攥拳,气得拳头都在抖动。 钟娇撇了撇嘴角:这王大芳真是拨光了毛的鸭子嘴硬。 姜援朝看了眼赵主任,赵主任点点头,头顶的绿围巾,也跟着摇晃着: “走,咱去看看!” 赵主任是女性,打头也方便。 姜援朝作为一村之长,跟在后面, 刘园园紧张的跟着姜援朝身后,生怕,地窖里的东西给飞了,一无所有,让她怎么找证据? 钟娇则像一条顺滑的泥鳅,在王大芳进去前,她先溜了进去。 进了地窝子里一看,钟娇嘴然勾得更厉害了,呵,果然,王大芳刚才进来是封地窖口的,不过,刚才刘园园看到了。 看这俩人怎么狗咬狗了。 如果,但凡刘园园有点良心,也不会配合王大芳抖勺子,苛扣知青们那一点点的口粮,若说这几年,刘园园一点儿便宜没占,她钟娇不信。 王大芳扭头一看钟娇进来了,不禁斜了钟娇一眼儿,她来干啥,早知道刚才就早早关地窝子门了。 她不喜欢钟娇跟进来, 看着钟娇那脸上的笑意,王大芳总有一种身上发毛的错觉,腚腚上的肛肛就有点裂裂,有点隐隐作痛了。 大家进了地窝子, 姜援朝没动,只是看向赵主任,抬了抬下巴。 赵主任秒懂,村长是男人,不好意思检查女同志的屋子。 只能让她来查, 赵主任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搜了搜,最后来到姜援朝跟前道:“村长,你看看,地窝子就这么大小,哪里藏得了什么东西?” “这就是知青们之间的攀扯而已,走,我们走了,不过那个刘园园可不能轻饶,一天天的诬陷,这不是造谣吗?” 刘园园吓得小腿直抖,但她想到了刚才看到王大芳藏水的地方,果断的指了指那张桌子的方向道: “村长,我知道王大芳把水藏哪里了?” 第156章 傻了眼 这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一下子震住了进入地窝子里的三个人。 一个是姜援朝, 一个是赵主任, 还有一个是王大芳,倾刻间,钟娇就发现王大芳的脸色不正常了。 由刚才的劫后欣喜变得苍白一片。 不再镇定,而是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钟娇反正知道王大芳藏东西的地方在哪儿,而且刘园园是真的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吃惊,只等着接下来安静的吃瓜就好。 她不会当瓜中人。 赵主任最先反应过来,她激动的绿毛巾都跟着她的动作晃动起来, 她转身,指着已经来到了桌边的刘园园道: “你这个城里娃,怎么不知好歹,还不知道收敛?” “差不多行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她还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刘园园胳膊,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把刘园园给拽搡到了地窝子门口: “一天天净胡闹,不知道村长一天多忙!” “天天让村长处理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钟娇看着赵主任气急败坏的模样,唇角勾了勾,这么着急? 是不是真的王大芳有关系? 开始,这赵主任可是连自己都骂上了,极力的撇清与王大芳的干娘与干女儿关系,现在看来,还真是有戏可深挖? 刘园园被拽得胳膊很疼,还被赵主任暗中掐了几把, 眼瞅着她被赵主任推到了地窝子门口,都快推出去了,她眼看被拽出地窝子门了,眼瞅着赵主任就要坏了自己的大事。 于是, 顾不得所有, 刘园园低头,朝着赵主任的粗黑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噗嘴, 这一嘴够狠,把皮糙肉厚的赵主任都给咬破了,直接沁出一口血珠子。 赵主任哎哟的喊着疼,赶紧恼怒的推了刘园园一把, 被推的刘园园一个趔趄扑在地窝子门上, 咣唧一声, 地窝子被扑倒了,而是还让刘园园给扑得直接散了架! 姜援朝嗒抽了口烟,淡定的看了眼嘬血珠子的赵主任, 又看看趴在栅栏门的刘园园…… 真是一言难尽, 真是鸡飞狗跳。 王大芳气愤的跑过来,一把薅起扑在栅栏门上的刘园园,气呼呼的吼着: “你赔我门,你赔我门!” 这个门,她是花了两毛钱找人做的,当时费了不少功夫呢。 就这么让这个死贱人刘园园给撞坏了,非得赔给她不可。 刘园园被王大芳拽起来,依旧不死的伸手,指着桌子的方向,断断续续的说道: “村长,把那个桌子挪开,东西就藏在桌子下……咳咳咳……你勒死我了!”刘园园腾出一只手,去推王大芳。 她被勒得进气太难了。 尽管,刘园园很难受,但还是一口气把桌下的玄机给说了。 姜援朝又抽了口气,咪了咪眼睛,来到桌前,伸手动了动桌子。 桌子很旧了,一动就吱吱扭扭的响。 此时,嘬完胳膊上鲜血的赵主任也赶紧走过来,指了指桌子道: “村长,别听她瞎咧咧,我们走,费那个劲儿干啥!” 姜援朝不为所动,继续用手摸着桌子,然后双手一用力,就把桌子给抬到了一边。 巨大的吱扭声响起, 地窝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静极了。 王大芳的脸白了。 姜援朝眼中的狐疑渐渐转为坚定,还有一丝浓遂。 而赵主任也发慌的看了眼王大芳,又看了眼脸上浮上怒气的姜援朝,嘴唇抽了下,没再说话,她知道这厢样子的村长是生气了。 更不敢上前拦着了。 刘园园看到王大芳脸白气短,用上的劲儿道也松了,迅速一推王大芳。 王大芳猝不及防,光注意桌子那边动静了,结果扑通一声,直接被刘园园给推了一个屁股墩儿。 钟娇悠然的站在地窝子门口,静静的吃着瓜。 现在场面有点乱。 不过,关键的是村长姜援朝还能控场。 看了眼铺桌子腿下的木板,姜援朝啥也没有说,直接彻底挪开桌子,然后就把木板给推开,然后就看到一个地窖。 赵主任看着地窝里的粮食袋子,傻了眼。 三个粮食袋子! 都有二十几斤? 王大芳腿一软,想站起来,发现腿软没站起来,然后又手拄定,想爬起来,结果还是扑通一声又栽倒在地上,她脸色煞白,比抹了面粉还煞白。 刘园园倒是彻底松了口气,额头的汗涔涔的流了下来。 她真是担心村长跟着赵主任走了。 那她就成了诬陷,得去农场呆着去,据说农场的活儿更累,住得更差,一天还一斤水,那里怕是她呆不下去。 赵主任腿也跟着一软,她堪堪扶住了桌子,忿忿的回头看了眼王大芳,好哇,居然弄了这么多东西,只给她一两个馒头。 真是白认她当干女儿了,果然是干的,不如亲生的湿的靠谱。 也不知道给自己一碗水喝喝。 另外, 所有人发现,地窖里面还有一桶干净清冽的水。 还有一个小布包,看样子像装的是钱。 小布包鼓鼓囊囊的,看样子,还算有钱。 姜援朝扭头,深遂的黑眸就那样如出鞘的利剑般,狠狠的盯着瘫坐在地上的王大芳,讽刺的说着: “这么多粮食,够我们家半年的口粮了!” 赵主任也跟着附和:“对对,也够我们家半年的口粮了。” 眼睛却是贪婪的瞄着地窖里的东西,如果给村大队发了就好了。 钟娇只看热闹,不说话。 刘园园攥紧拳头,把脑袋昂得很高,恨不得把脖子再拉长一点,她气忿的指着地窖里的东西说道: “村长,这都是苛扣知青们的口粮攒下来的,这王大芳不是东西,这水也是这样攒下来的。” ‘有时,她会直接扣我们一天的两斤水,我们连喝的都没有,就像昨天她扣了我的水,我生病了,她都不舍得给我一口,她丧了良心啊!” 刘园园继续添风煽火。 王大芳张张嘴想解释,可是一句话也解释不了。 她只能悄悄的把目光投向了赵主任,可是赵主任的脖子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的瞅着地窖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地窖里的粮食上。 王大芳:“……” 她确实不如粮食重要,不如水重要,不然她藏啥。 第157章 粮食里放了老鼠药 姜援朝很愤怒,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 他这个村长当的真没脸。 赵主任看着这么多的粮食,这么多的水,显而易见的眼睛红了。 刘园园松了口气,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看了眼钟娇那一张淡定的脸,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姐不靠你,照样能整倒王大芳! 钟娇感觉到一道不太友好的视线,转头,就发现没了。 不过,她还是发现刚刚转过头的刘园园。 呵, 想利自己,不太可能。 只要生出这份心,就是想拉别人下水,这心思就已经变质。 她才不会上当。 “赵主任,我在这里盯着,你去把郭大勇那们喊来。”姜援朝嗒口烟,镇定的吩咐赵主任办事。 “赵主任,你给我说说好话!” 姜援朝打断王大芳转头向着赵主任求情。 “求个狗屁的情,赵主任你赶紧去,把郭大勇喊来,快点,别给老子墨迹。”姜援朝根本就不给王大芳和赵主任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人派走了。 赵主任走的时候,也是忐忑不安的,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地窝子里。 她想留下来,堵死王大芳的嘴。 又转念一想,再不走,村长该怀疑自己,她还是去喊郭大勇去,毕竟郭大勇身手厉害,自己呆会儿保证不是王大芳的对手,刚才都被刘园园那个贱蹄子给咬了。 再说,料想,王大芳以后想要在这个村混下去,就不敢招出自己。 想通了, 赵主任飞一般的跑了,大宽垮是扭得贼欢实。 跑到在村边推车的郭大勇,光着膀子,脖子是黑漆漆的,和从煤堆里扒拉出来的差不多,他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破了一堆窟窿的围巾,时不时抹一下,脖子,后背上那流油似的汗珠子。 还有一堆沙子堆,堆得跟一个个小山似的,连绵起伏着。 赵主任不想踩土上去,到时鞋窠子里全是沙土,倒也倒不干净,索性, 赵主任想了想,赶紧扯上头上的绿围巾,朝着郭大勇的方向晃了晃: “郭大勇,郭大勇,带几个人过来!” “村长找你!” 一听村长找自己,郭大勇皱下眉,拉直肩上的毛巾,拧了拧上面的汗珠子,直接就势往身上擦了擦,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绿褂子就直接给套上了。 远处的古丽看了看,抿抿嘴,继续干活儿。 郭大勇跟随着赵主任匆匆来到了现场,也就是王大芳的地窝子里, 路上,郭大勇已经通过赵主任的嘴,将王大芳的事情了解已经得差不多了。 刘园园正站在屋子里,不吭声, 王大芳坐在地上正在哭,而姜援朝则坐在桌子边上的凳子上,嗒嗒的抽着烟,钟娇陪着姜援朝坐在凳子的另一边,很乖巧。 “村长?”郭大勇看了眼姜援朝,又看看蹲在地上一直哭的王大芳。 “大勇,把这些东西,一会儿让人扛走,扛到大队部,重新发给知青们。还有,王大芳苛扣知青们太多的口粮和水,说说怎么办?” 姜援朝确实恼恨,但王大芳也挺能干。 但人品歪了,就拯救不了,挺可惜的。 郭大勇看了眼地窖里的东西,也嘶的吸了一口气。 他见过世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知青敢能贪这么多。 “先放到沙漠农场。”郭大勇想了想,还是发送去农场,这样能给人教训,那边更苦,水更少,看看这王大芳咋还能贪水? 那边只靠着寻水的家家伙找水喝,有时一天都喝不到水。 说是一天一斤, 其实有时一滴都没有,他去过一次。 “村长,村长!”王大芳抬起头,双眼红肿,她不甘的看着村长,又看了看返回来的赵主任,她可是给了赵主任不少白面馒头。 可不能一句话不给她说说情。 “行了,王大芳,你别看了,看了,赵主任也不给你说情。”姜援朝直接堵了王大芳的话。 王大芳恨恨的看了眼姜援朝,这村长看来会念及旧情,会放赵主任一马。 但不行, 如果没有赵主任撑腰,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干这些事情啊! “赵主任,她要了我不少馒头!”王大芳情急之下,一下子把赵主任给供了出来,既然不仁,就别怪她无义。 这么一点东西粮食,这么一桶水,为什么就直接给她放到农场去。 说好的农场, 那可不是真农场,全是沙子,每年种树, 每年都种不活。 都没有水,一天一斤水都是传说,都是给别人说的。 实际上沙漠农场有时,好几天一滴水都没有,都是干渴着过活。 她真的不想去啊。 想罢,王大芳扑通一声,就给姜援朝跪下了。 一下子扯动了小腚腚,这下,疼得她顾不得形象与礼仪,立刻尖叫起来。 啊啊啊! 这几声叫吓得钟娇一个激灵, 没想到王大芳还能这样屈膝?扑通一声,就给姜援朝跪下了。 跪下的时候,王大芳疼得还尖叫了一声,啊! 姜援朝被叫的也是一愣,赶紧对着抬了抬手,皱眉呵斥道: “这都什么年月了,不兴这个,赶紧起来,你好好在农场劳动,在哪里劳动都光荣,你好好去干,干好了,我再调你回来。” 王大芳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最后,感觉无望了,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呲呲呀呀的叫唤,钟娇耳朵有些嗡鸣。 王大芳她已经替金小川惩罚过了。 这王大芳也已经为了自己苛待知青的行为付出代价了,这事情到此为止。 郭大勇和手下等王大芳收拾东西,王大芳把地窝子的门一关,去收拾完东西。 她感觉还有时间, 于是朝着地窖里那一桶干净的水偷偷的吐了一口痰,呸! 自己喝不到,谁也甭想喝到。 王大芳又将之前毒地窝子里老鼠的老鼠药拿了出来,悄悄的想往几袋粮食里洒,这时赵主任喊了:“快点!” 姜援朝已经走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忙完了再过来。 就是不忙,也不想见王大芳,她辜负了自己的对她的期望。 刘园园没走,她一直盯着王大芳,担心王大芳和赵主任使诈,她就白忙活一通了。 钟娇看完戏,感觉还有刘园园和王大芳的番外,于是她也没有走,而是和郭大勇唠磕,这时郭大勇摸着脑袋问: “钟知青,我和古丽就要结婚了,你能不能帮我写个福字?” 他感觉钟知青一定会写毛笔字。 钟娇微讶,然后抱拳做出恭喜状:“郭队长,恭喜。” 她想了想,上次郭大勇那一滩狗屎,送了自己一袋子葡萄干,人实在又热情,于是她想了想问:“哪天?” “三天后。” “好,到时,我去捧场。”钟娇是认真的说的。 再说郭大勇是这里的保安民兵队长,她想打听一些事情,尤其是上不了台面的也许郭大勇知道。 “对了,我想问下,每个村子,都有棚子里的人?”钟娇想着,如果是的话,她真的一个村一个村的串了。 不知道能多久能串完,打听到爷爷的下落。 愁。 第158章 飞来横祸 郭大勇脸色严肃起来,看了眼钟娇。 钟娇装糊涂,脸色依旧是刚才询问的语气:“我那两天,看到这边棚子里的人了,就是想问问每个村都有棚子吗?棚子里都有这样的人吗?” “有的村子里,有的村子没有,听说。钟知青以后这样的问题一定要少问。离那些人远一点。”郭大勇压低声音算是善意的警告了一声钟娇。 钟娇点点头,没再说话。 刘园园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真是一个大傻缺,这样的问题也敢问,是不想好好混了吗? 都说钟知青机灵,不过如此。 还不如王大芳机灵? 不过,钟知青不会和王大芳一样,让金小川那几个交了钱,慢慢也会苛扣他们的口粮和水。 一想到这个, 刘园园全身恶寒。 王大芳收拾完了东西,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知青们吃晚饭的时候, 姜援朝来了,还特意把吃饭的钟娇等一行人带过来。 钟娇想,这回吃瓜没劲儿。 看到知青们正在吃饭,汤稀得连碗底的米粒都数得清楚,姜援朝的眼眶子不禁发潮。 啃的饼子是黑乎乎的高梁米饼子,根本没多少玉米,更甭提白面了,这高梁米饼子又硬又贼喇嗓子眼儿。 还一人一小块。 姜援朝怒了。 虽然说这边艰苦,但高粱米也不至于这么一小块。 王大芳简直太可恶了! “来,把这些东西放这边。”姜援朝专门让郭大勇等人把水,还有粮食提到了知青这边,他没有护着王大芳,也没有掩饰什么: “这是王大芳扣你们的口粮和水,你们用这些粮食改善几顿伙食。” “现在王大芳不再是你们的队长,对了,我给你们另选了一个,就是钟知青, 以后让她带着你们吃饭。” 姜援朝现在跟钟娇没有商量,就定了钟娇这个知青队长。 钟娇懵了一个圈儿,她赶紧瞪了姜援朝几眼,结果,姜援朝愣是没改台词,也不看她,说完,转身就走。 这是先斩后奏啊! 她才不想当劳什子的知青队长。 带一群,她不想当老妈子,她还年轻! 知青们早就听说过,钟知青几人的伙食好了,现在轮到钟知青当队长,他们立刻放下碗与筷子,热烈的鼓起掌来。 贺双杰尤为激动,双眼放光,把巴掌都拍红了。 这样真的挺好,这样,他也能吃上钟知青的饭了,据方浩说,钟知青的饭贼好吃,上次有一回,方浩有半个烧饼没吃完,带回来了,给了他,贺双杰觉得可香了。 那叫孜然椒盐烧饼,可香可香了。 钟娇看着大家热情的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大家先吃,我找村长有点事儿!” 然后,她扭头就跑了。 众知青:难道是刚才拍巴掌拍得不响? 于是, 在钟娇转身的刹那,身后的掌声更为热烈起来。 钟娇一狠心,一咬牙,继续撵村长去了,这时, 孟泽城, 金小山, 还有方浩和苏丽君,呆呆的看着钟知青撵村长的方向,一头雾水,当队长是好事啊。 方浩想:如果钟知青不当,他代钟知青管着就行? 不行,这么多张嘴,万一钟知青管不了怎么办? 想了想, 方浩还是也溜了,迅速撵钟娇去了。 看方浩跑了, 孟泽城想了想,也转身,朝着方浩跑过去了。 苏丽君见表哥走了,钟知青也走了,也跟着溜了。 金小川本来撒丫子就跑,后来想到什么,就又磨磨唧唧的一步一步小心的撵前面的苏丽君,结果磨叽了几步,苏丽君就没影了。 见四下无人,金小川迅速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像一阵风似的就蹿起来,然后嗖的一下子就没影了。 一个村民,刚解完手,就看到前后几道烟,嗖的没影了,嗖的没影了,又嗖的没影了,再之后,又没影了。 他揉揉眼,这是干啥,风沙没迷住眼啊! 这是幻觉! 留下一圈儿尴尬的众知青,掌声已经很热烈了,村长开会,他们都没的拍得这么热烈。 看来是钟知青不想接管他们。 哎, 众人蔫蔫的收了巴掌,不拍了,都红了肿了。 端起碗,继续喝稀饭, 贺双杰看了眼那几袋米和水,就宽慰众人道: “大家不要灰心,钟知青肯定是有事找村长。” “对了,贺知青,你和钟知青,不是一起下乡的?” 贺双杰放下碗,挠挠头,尴尬的回了句: “是一起坐牛来,到这个村子的,可是我有几次也就是帮着方浩知青请钟知青看病,其它时候也不是很熟。” 他把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 想造成一种钟娇和他有点熟,又不太熟的错觉。 “对了,钟知青会扣我们粮食吗?”有人就问他。 “应该不会。”贺双杰也不敢打包票,这人可是会变的,虽然钟知青很有钱,看样子,但以后谁能保证? 不过,苏丽君看样子家世不错,正好,以后有机会可以接近了。 钟娇撵村长撵到了大队部, 姜援朝坐在板凳上,抽着烟,不吭声,只是斜眼看了眼追过来的钟娇,脚力不错,还真能撵上自己,而且气不喘脸不红的。 看来耐力可以。 钟娇淡定的坐在姜援朝对面,苦哈哈道:“村长,你干嘛为难我啊!” ‘怎么叫为难,我是看,就你有胆量,有魄力,其他人都不行。”一上来,姜援朝就给钟娇戴高帽子。 钟知青不缺钱,干不出王大芳那样的事儿。 刚才期间他回来,就是好好琢磨了一通,让谁当知青队长,想来想去,就钟娇最合适。 好喝和钟娇商量了,八成,这钟娇不当这个劳什子队长。 钟娇:“……” 被夸一通,虽然好听,但是还是不好,她不想当。 “这样,钟知青,你如果平时忙,可以再弄一个副队长管理他们,这样你也方便,也不耽搁你找你亲戚。” 姜援朝还是出了主意。 钟娇一想,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村长在知青面前发话了,如果不答应确实会打村长的脸,她真是想打打村长的脸。 真是给她事儿! “哎哟,当家的,你可让我好找!”顾九花哭丧着脸,急匆匆进了大队部。 一看到钟娇也在,便又欲言又止,没再往下说。 第159章 玩命的事 姜援朝打断急吼吼,欲言又止的顾九花,摆摆手,一副烦燥的模样: “说,钟知青又不是外人。” 呵,不是外人,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当知青队长的事情。 不过,家里狗屁倒灶的事儿,现在她不想听,只想回到地窝子静一静。 一下子弄二十来个知青? 头大! “哎,钟知青,你可别走!”顾九花思索了一下,便拉住了欲起身离开的钟娇,笑呵呵道:“钟知青,你主意多,还能出个主意。” 顾九花又把钟娇按回去了。 钟娇干巴巴的坐在板凳上,丧气的托着腮,不想理这俩口子。 哎, 惹不起, 她当一个漂亮的摆设总行。 对,她就是一个漂亮的摆设。 顾九花也坐下来,后背正对着队部门口的方向。 她瞅了眼,外边没人来,屋里除了心不在焉的钟娇,也没有其它人,她还是伸着脖子,压低声音道:“老头子,媒婆给咱介绍了小翠!” 钟娇的耳朵刷的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小翠? 是狗子姐? 是她救的狗子的亲姐姐吗? 姜援朝一听头大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小翠娘太难缠,我不同意!” 顾九花深以赞同的点点头: “我也不想同意,单就她娘来说,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 “她娘太难缠,以后,没法子弄。” “这结个亲,可不能结来结去,结成仇!” “哎,可惜小翠这个好姑娘了!” 姜援朝以为媳妇还有想法,赶紧继续摆手表示不认可: “你可别可惜,还有想啥想法,这天底的好姑娘多的是,但好姑娘她妈像小翠妈这样的人可不多,就看看钟知青,明明救了人,还差一点被讹。” 顾九花闪了闪眼神,低下头,小声咕哝了一下: “石媒婆非给小翠家去问,我拦都没拦住。” “哎,这石媒婆,你看看,好不容易来了一桩生意,非要给咱家把这姻缘做成不可?我也没法子……” 姜援朝搓搓脸,眉头皱得能夹死沙漠里的绿苍蝇,有些郁闷。 “你的意思是,石媒婆去了小翠家撮合?” “是去了!” “真去了,还提了彩礼!” “啊?”听到提了彩礼,姜援朝呼拉一下头顶,感觉有点头秃,和小翠娘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做亲家,他在思想上有点接受不了。 是真接受不了。 他可不想天天生气,直到气出心脏病。 顾九花搓搓手,尴尬的又提起了彩这礼: “彩礼要的嘛,倒是不高,不过,小翠娘加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姜援朝眼皮跳了一跳,总感觉小翠娘那个搅屎棍憋不出好屁来。天天在村里搅屎就够,再要搅到他家来。 他瞬间,感觉余生都要完蛋…… 顾九花伸出一根手指头:“要咱家每天给她家一斤水。” 姜援朝:“……” 其实,一斤水要一个月也没啥事,但以后如果天天要,也没有截止日期,就有点过了。毕竟以后自己退休了,也没有多余两斤水的好处。 如果姜大家成了亲,本来每人每天两斤水就不够喝的,再另提一斤水给小翠娘家,那大虎的日子指定不好过。 哎, 算了, 这事算了。 想想以后,后怕,他后怕,他更担心他家大虎受夹板气,太难受。 钟娇早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听瓜听得津津有味儿,若不是村长俩口子在场,她都想掏出西瓜籽来磕了。 “对了,婶子,小翠娘要多少钱彩礼?”钟娇终是没忍住心里痒痒,伸着脖子,闪着好奇布灵布灵的大眼睛问了一句。 “五块。”顾九花连说带比划着。 钟娇点点头:“五块,真心不多。” 姜援朝也点点头,叹了口气:“是不多,小翠也懂事。”他咂咂嘴,现在娶个媳妇怎么也得十五块钱。 小翠娘要的可真不多。 只要了平时的三分之一。 难道他看错小翠娘了,小翠娘再也不是一个家里家外的搅屎棍了? 顾九花悠悠的摇摇头,拽拽头上快掉的纱巾道: “我总感觉太便宜了没啥好事。”别问为啥,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回事。那一斤水,虽然不是大事,但是耗时太长。 万一大虎只有一天标准水,就不好办了。 钟娇内心颇赞同: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不过,按以后大虎的,也就是姜世杰的实力养个丈母娘,还是不在话下的,但就怕是一家子难缠,再出了前世那样的事情。 前世,姜世杰是被胖丫的负面新闻拖垮了公司。 如果,她钟娇以后重用大虎,也就是姜世杰,作为一个公司的全权负责人,这样的话,就会影响到自己公司。 她不希望自己公司天天有丈母娘天天来蹲坑儿大闹。 到时,股市会一样下跌。 她已经阴差阳错的救过一回姜大虎,这回得靠姜大虎自己了。 小翠人不错, 但有一个拎不清的娘,以后肯定会影响二人生活。 接下来,就随缘。 人总有成长的过程,她也不能天天给人家当老妈子照顾。 人总得靠自己!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沉默了一会儿,顾九花扭头问了下钟娇:“钟知青,你咋看?” 吃着瓜,突然瓜就砸到了自己头上, 钟娇呵呵的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小翠是好姑娘,彩礼要的是确实有点低,不太正常哈,其它我也不懂,我也没经验,何况我也没有收过彩礼。” 她可不能乱说。 万一人家成了,自己可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这时, 不知什么时候, 后面,还跟着一串。 孟泽城方浩,还有苏丽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落下了。 金小川跑过来了,憋不住了,悠悠的接了一句话: “不过,我听我娘说,家风传承很重要。” “嫁男人看婆婆。” “娶媳妇看丈母娘。” 顾九花一听,眼睛就亮了,赶紧一拍大腿道: “得,我可听明白了,看看,还是金知青有文化,说得头头是道。” “就听金知青的,看丈母娘,这丈母娘人品不行,祸祸咱一家子,咱不能娶。” 钟娇颇为同情的看了眼金小川,最后双手捂上了脸。 这若传出去,小翠娘不得跟金小川玩命? 哟, 他,不对,她金小川的这张嘴哟! 钟娇现在都能想像到,小翠娘提着铁锹追着金小川满院子乱跑的情景…… 方浩同样同情看了眼金小川, 孟泽城同是, 苏丽君同情兼叹气。 “婶子,我啥也没说,我先走了。”金小川感觉氛围不对,赶紧捂嘴,转身,一溜烟的蹿了。 “对了,说正事,钟知青,你家里来包裹了,抽空去县里拿一下。”姜援朝总算想起了正事,赶紧告诉了钟娇。 她想: 爷爷奶奶来的? 第160章 冤枉啊! 钟娇迅速走了, 其它几人赶紧跟上。 几人眨眼儿不见了。 刚才就站在村大队部的后面,小翠一直趴着偷听着这边的动静,她眼睛红了,她抹了抹眼泪,这是村长俩口子因为娘没看上自己。 小翠蔫蔫的回家了,眼泡是肿着的。 小翠娘正在骂骂咧咧,“死丫头,去哪儿了,不知道上工啊!不知道给家里赚钱啊!”越说越来气,干脆,她提着一根烧毛棍,朝着小翠身上就劈头盖脸的打去。 脸不能打, 还指着小翠能嫁给村长家呢, 打身上,别人也看不出来,也不能说是自己苛待自己的孩子。 刚才,她让狗子去挖渠那里喊小翠了,居然听村里人说,小翠没上工。 一边打小翠,小翠娘一边骂:“还没嫁到村长家就开始装大尾巴狼了!啊!” “以后嫁了村长家,成了村长家儿媳妇,是不是,我见你还得九叩十八拜啊!” 小翠不躲了,任由小翠劈里啪啦的打。 见到小翠一动不动,只顾流眼泪,任由她打,小翠娘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烧火棍。 以前自己打小翠,小翠比兔子跑得还慌,今天不跑,也不动了,非得让自己打死她,自己偏不打死她,如小翠的意。 敢跟老娘叫板,简直是不想混了。 “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是咋滴啦?”小翠娘一手拎烧火棍,伸手推了小翠一把, 小翠跟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看小翠不动,也不理她娘,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你到底说句话啊,你这个死丫头!”小翠娘说罢,低头就要抽鞋底子,想了想,不打脸了,省得被人看出来。 想罢,抽了半截儿的鞋底子就又穿回去了。 “真是气死我了,你说你这个死丫头,是不是哑巴了,咋一句也不吭儿?”小翠娘气急,上前狠狠拧了小翠胳膊一下。 小翠疼得面目扭曲,缩着脖子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啪啪, 小翠娘见人不动,更来气 ,朝着小翠肩上就又呼扇了两巴掌。 ‘石媒婆人家是好意,给你和村长家的大虎说亲事,你马上飞上枝头变成一只村里的小凤凰了,你是不是高兴过头了,傻了?” “不是,不是!不……嗝……不是,嗝……”忍不住的小翠双眼如决堤般,哗哗流下,挡也挡不住。 连气儿都跟着抽噎了。 ‘行了,行了,别抽抽了了,赶紧说话,到底咋回事?” 紧接着,焦急的小翠娘又伸手狠狠掐了小翠胳膊一把,这一回,小翠娘力道没有控制住,一下子给掐疼了,小翠疼得一下子叫了起来。 “都怪你,都怪你,人家都说你这个丈母娘有问题,村长家帮不愿意娶我!呜呜……哇哇!啊!” 小翠一口气说完,然后蹲到炕前,嗷嗷大哭。 怔了一下的小翠娘,气得真咬牙:“俺怎么有问题?” “俺怎么就有问题了,啊啊?” 小翠娘气得跺脚,就要冲出去,结果小翠一下子抱住了她娘:“求你了,给我和狗子留点脸面。” 小翠知道她娘偏心,提自己不顶用,得提她弟弟。 果然,小翠娘听小翠提狗子,那份火焰愣是直愣愣给降了下来:“好好,我怎么有问题,是不是顾九花说的?” 顾九花这个不明事理的老婆子,仗着村长媳妇的身份,到处诋毁她,她不干! “娘,不是顾婶子说的。”小翠赶紧否认了顾九花,不然她娘非得找顾九打架去不可。 “那是谁说的?别人家提亲要15块,咱家只要5块,他顾九花不能不知足,若不是看在一斤水的份上,我得要她五十块。”小翠娘忿忿的说着。 五十块足够她家狗子娶媳妇了。 她早就盘算好了。 少要钱,到时薅小翠与大虎的羊毛就好了,一年薅点,一年薅点,薅到狗子结婚,也能凑够那五十块了。 小翠张了张嘴,不知道说啥,依她娘的性子。 自己成亲,怎么也得狮子大开口讹一回人,得把对方扒一层皮再说。 没有想到娘竟然关键的时候,还能为她着想,少要这么多彩礼钱。 在整个大沙子村来说, 这份彩礼是最少的,可能是她娘良心发现,想让她好好的嫁过去,到时,娘和狗子也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娘!”小翠觉得她错怪她娘了。 以前都是她想岔了。 小翠娘看到女儿被糊弄住,开心得不得了,表面装成一副悲痛的模样: “我少要点,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过得好。” “对了,到底是哪个没屁子眼儿的家伙说我不好?然后让你嫁不成的?”小翠娘安抚完小翠的情绪,就开始套话了。 小翠一时没提防住,就小声的咕嘟了一句:“娘,就是金知青提的。” “他说他娘说过,相看男人得看婆婆,娶姑娘得看丈母娘。” 小翠娘一听就火冒三丈了,顺手捡起地上的烧手棍,骂骂咧咧道: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又矮又瘦又黑,还比不上武大郎的那个金小二?” 金小川:我咋不知道我有外号叫金小二? 钟娇:村里没人给你推广宣传! 小翠一听,也点了点头。 这个金小二又丑又穷,还天天跟着钟知青……看来和钟知青的关系不错,她要不看在钟知青的面子上算了。 毕竟钟知青救了自己的弟弟。 小翠娘马上脱了自己的鞋底子,赤着一只脚,另一只脚穿着鞋,一只手举着鞋底子就冲出了她家的地窝子。 冲出地窝子的一瞬间, 啊! 小翠娘还嗷了一嗓子! 小翠心里一个咯噔,她娘只要一叫唤,绝对是要大打出手,不薅一缕头发,不咬人家出点血,她是回是来的。 小翠也不哭了,赶紧跟着跑了出来。 小翠娘举着鞋冲到了金小川的地窝子,发现没人,后来又想到什么,直接又举着鞋子,冲向了钟娇的地窝子。 反正,钟娇和金小二是一伙的! 钟娇:冤枉啊,就是牵连九族也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又不姓金! 小翠娘:再说,就以金小二那小尖脑袋,也长不了这智商,八成那些话是钟知青教会的!什么他娘教的,狗屁! 第161章 生扑过来 咣, 小翠娘抬脚,一脚就踢开了钟娇的地窝子。 砰, 门被踹塌了。 此时的钟娇刚躺到地窝子里的炕上,还没有来及闪进空间,门就被踹开了。 她幸好还没有闪进去,不然给外人发现屋里没人可就可惨了。 毕竟刚才所有人都以为她进了地窝子休息了。 钟娇抬起脖子,淡定的看了眼自己的衣着,没有什么也不妥之处。 嗯。 她缓缓的坐起来,捋顺下头发,扭头,皱眉看了眼小翠娘,不疾不徐道: “你不经我允许,就进来,我丢了钱找谁去?” 小翠娘肯定不懂法,对其说法,也是对牛弹琴,浪费口水,不实用。 还是用钱吓唬一下顶用。 小翠娘一听钱,立刻收了脚,看了眼被自己踹倒的新新栅栏门,门做得不错,比自己家的可强太多了。 如果钟知青实在有钱,这烂门不要了,她可以直接拿走,到时换了自家的门去。 钟娇看着小翠盯着倒在地上的栅栏门,双眼放光,心想: 莫非是不想烧牛粪了,想烧了自己家的门? 那可不行。 待会儿让大虎简单修一下,就能把门修好,自己还得接着用这扇门。 烧了当柴火还真是可惜了得。 现在, 这小翠娘可不能轻饶了,好端端的为啥子踹自己门? 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说个子鼠寅卯来,不能放她走! “小翠娘,且不说我对狗子有救命之恩,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来踹我门,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钟娇走下炕,穿上鞋,来到小翠娘对面,抱着肩,淡淡说着。 “别的不用说了,你踹了我门,赔钱。”钟娇伸出白嫩得跟嫩豆腐一样的小嫩手。 小翠娘羡慕的看了眼钟娇的小白手,一听到赔钱,脖子一缩,不由的立刻后退了几步,都顾不得看那白嫩的小手了。 她最怕提钱,穷怕了都。 一提钱,她得炸毛! 嗖, 小翠娘想到可能是钟娇出馊主意,让金小川破坏小翠与大虎的婚事时,她的胸一下子抬起来, 她伸出脏兮兮的五根瘦得跟个鸡爪子似的右手, 指着钟娇吼道: “钟知青,你怂恿金小二,说我家小翠坏话,让小翠嫁不成大虎,你心眼儿太坏了!” 钟娇明白了,原来有这茬子。 她无语的摇头。 当初,多亏自己那句话没说出口,省得小翠娘找自己麻烦。 结果金小川给说了。 自己都没说,这不,小翠娘依然找自己麻烦,还踹了自己的门,那时,还不如索性说了,来一个痛快的。 不过,金小二…… “金小二?”她问。 “就是那个又丑又矮又瘦的金知青。”小翠娘赶紧气哼哼的比划着。 钟娇忍住要爆笑的冲动,可怜自己,这下她是帮着金小川背锅了。 不过,锅得背清楚,她气势汹汹的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怂恿金小川了?”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来,我们去找村长评理,如果村长不管,我们直接找公安!” “你凭白诬赖好人,就是犯事儿!” 小翠娘一听公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话都不敢说了。 钟娇看了眼小翠娘,浑身上下都是补丁,有的地方还是补丁摞补丁。 她幽幽的围着胆颤心惊的小翠娘走了一圈,只走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小翠娘。 哎, 此时, 小翠娘的腿肚子发毛,浑身颤抖,不知道钟娇要干啥,不过,她最怕钟娇要赔钱,当然最最怕的莫过于蹲笆篱子了。 于是,她赶紧补救道: “钟……钟知青,我保证让狗子爸把这门修好,怎么样?别找公安了。” “村里……村里的事……事情,村村……里解决!” 钟娇看了眼小翠娘,回身,坐在炕沿上,双手拄着炕沿,撩起眼皮: “金小川就是说了一句话,又咋了,他能左右村长决定?” “再说,你想想,村长和顾婶子会听金知青红口白牙一句话,就不和你家结亲了?” “这可能吗?” 小翠娘想了想,只要不赔钱就中,只要不蹲笆篱子就中: “也是,村长家的咋能听一个知青娃娃的?” 钟娇:“……” 想明白了, 还是想钱想明白了? 小翠娘:想钱想明白了,不想蹲笆篱子想明白了。 顿了顿,钟娇还是劝小翠娘: “就是这个理儿啊!” “再说,这缘份不能强求,不然,强求来就是冤家,成天没完没了的吵架打架,真不吉利。”这结个婚是图幸福的,难道还有人图打架? 显然不可能。 小翠娘显然也不希望女儿嫁过去,天天吵架打架,天天吵,天天打,还怎么往娘家薅羊毛? 这才是重点。 小翠娘一听频频点头,“可不是,我也想让小翠嫁个好人家,到时好帮衬下狗子,毕竟家里实在太穷了!” 钟娇:“……” 这倒是说的是实话。 气氛一时缓下来,不再是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门:别忽略我的伤! \/(tot)\/~~ “如果不能帮衬狗子,小翠还不如不嫁,到时,实在不行找个给彩礼多的,先把狗子娶媳妇的彩礼钱攒下来。” 小翠娘还是事事以狗子为中心。 丝毫没有考虑小翠的利益。 钟娇:“……” 敢情是卖一个闺女,再娶一个媳妇啊。 正说着, 外面有人破空喊了一嗓子,有些沙哑:“钟知青。” 钟知青心下一紧,糟了。 这下撞枪口上了。 这金小川咋来了? 这不找打架吗! 她想冲出地窝子把金小川支走,但,钟娇还没有挪动一步, 结果—— 结果—— 金小川就刺溜的一下子进来了。 哟, 这双贱脚哟!真是找打! 在钟娇面前,金小川自觉也没有啥密秘可言,所以就嗖的闪了进来, 前些天,金小川憋着一些慢动作,可差点儿把她这个急性子给憋坏了。 金小川刚进来,一眼就看到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小翠娘。 没惹她啊! 刚才,小翠娘一听到金小川声音,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头发也开始着了火苗子, 现在,看到人都嗖的进来了, 于是,小翠娘疾步走到金小川面前,愤怒的就扬起了手, 钟娇一看形势不妙,要开打,她赶紧瞪着金小川抬抬下巴:一副,你还不赶紧跑。 金小川杵在那里不动,倔强的扬起小黑脑袋,一副我又不欠小翠家一粒米,干嘛小翠娘在,我就跑? 我偏不跑! 嗡嗡的, 钟娇感觉头大了一圈儿。 她是担心,金小川和小翠娘在自己的地窝子里打起来,到时受伤的是自己家的家具。 于是, 门暂时也别赔了,省得一会儿损失更大! 先赶他们走。 让她们去外面打。 “小翠娘,想要打架,外面约,外面地方大敞亮!”钟娇指了指外面一片空旷的地方,虽然偶尔有些草皮子,摔起来也不太疼。 虽然,这些草皮子很快就被薅光了。 “金小川,你也赶紧出去。”钟娇说完,不待金小川反应,直接上手就连拉带拽带推的就把金小川整出了地窝子门外。 金小川:“……” 一边推,钟娇还急速的小声说了一句:“小翠娘是来找你算账的,你赶紧跑!” 被推出地窝子的金小川:“……” 她一粒米都没有吃过小翠娘家的,干啥找自己算账。 靠, 不会让自己生娶小翠! 那可不行! 娶不了! 随着脑补: 这下, 金小川头大了,她机械的转动了一下脚步,双手肘抵在身侧,拉好架势,准备就逃。 这时, 眼疾手快的小翠娘,像一道灰蓝色的旋风,噌的一下子就蹿出了地屋子,然后咆哮着伸出双手,朝着金小川没有章法的就生扑过来。 钟娇捂脸:“……” 这下,没眼看了。 第162章 还能这样干? 小翠自己悄悄的哭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才想到糟了,她娘可能找人去打架了。 大约是那个丑知青。 对 , 金小二! 她一跺脚,顾不上哭了,抹了把脸,迅速跑向金小川的地窝子。 跑到半路,她一想,不对啊,这个点,大家伙都在上工, 金小川也可能闲着,应该去上工了, 这金小川不可能像钟知青一样有本事有手艺,可以不靠挖土背土过活,于是她又赶紧跑到挖渠的地方去了。 结果找了一圈儿也没有找到人。 背土的,挖土的都打听, 后来,她打听到,原来金小川几个回了地窝子后,就没有再回来上工。 哎哟我去, 跑了一圈儿的小翠又急急忙忙的跑向地窝子, 结果, 跑到金小川的地窝子,喊了半天没人应,她又推开门,一看,又没有人。 \/(tot)\/~~ 后来, 小翠想到,那几个知青后来一直在钟知青家的地窝子前开火,是不是那个金小川去了钟知青家的地窝子,她娘也追到了那里? 那边可能正在干架! 一想到这个, 小翠又是心焦的一跺脚。 可别把钟知青惹生气了,毕竟钟知青是她家的恩人。 总不能让她娘随便祸祸了。 当, 小翠来到钟娇家的地窝子跟前,就看到了地窝子门口前扑倒的两人, 灰头土脸的, 一个是金小川,挨着地,在下面; 一个是她娘,扑在了金小川身上,一只手还不安分的扯上了金小川的耳朵。 “俺让你破坏我家小翠的婚事,看老娘不打死你!”小翠娘一边扯金小川耳朵,一边大骂金小川。 从钟知青的地窝子出来后,她大名鼎鼎的小翠娘怕过谁? 打遍村里无敌手! 知青……呵,她更不怕了。 尤其是这个金小二还没有自己个头儿高呢。 自己一打一个准儿! 金小川被扯得耳朵十分疼痛,她下意识一边去拽小翠娘的手,一边去推小翠娘,特么的,虽然小翠娘瘦弱不堪,但压着自己是又重又沉。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能是压着肺了。 不对,也可能是心脏…… 看到金小川推自己,以为是想打自己,小翠娘更来了劲儿,于是用力扯着金小川的耳朵,给金小川耳朵扯得老长老长的,都扯红了,眼瞅着都快扯下来了…… 钟娇一时看傻了眼, 半秒后, 她缓过神, 迅速冲过来,她双手拦腰抱住小翠娘: “哎哟,我说小翠娘,你悠着点劲儿,这么大岁数了,再闪着了老腰!” 在小翠娘看不到的地方,钟娇赶紧冲着金小川眨眼睛,然后又看看远处,示意金小川赶紧跑,和村里人打架,一会儿人多了,还想占村里人便宜不成? 金小川犟得比一门心思啃胡萝卜的驴还要犟。 他偏过头,就是不走! 而且趁着间隙,还偷摸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小翠娘腰间的肉。 钟娇:“……” 这货…… 结果—— 金小川一把没掐到肉! 竟然——只掐到一块硬邦邦的骨头! 咯得她手直疼! 金小川这下无语了,这小翠娘是真特么的瘦,比自己还瘦,于是她趁着钟娇抱着小翠娘,一个轱辘爬起来。 浑身上下都是骨头,咯死自己了。 咯得自己的小旺仔都疼了。 打不过,跑! 于是, 金小川她拍拍身上的土,一溜烟的想跑,结果,没注意看前面,一头撞到迎面而来的小翠身上。 还撞到一个比自己的小旺仔还大一点儿的小家伙。 哦霍! 她下意识要捂紧前胸,后来想到什么,又迅速的放下手,嘿嘿一笑,嗖的跳着躲到一边,赶紧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翠红着脸,扯着辫子,屁股扭来扭去。 金小川:“……” 这样子有点眼熟。 我靠, 像陈秀英贱嗖嗖的靠近顾同志的模样。 一个激灵直冲天灵盖, 金小川明白了, 现在,她不管小翠娘了,眼下,她得跑,必须得跑路。 只是,金小川刚要跑, 这小翠眼疾手快,噌的,迅速一把抓住了金小川的袖子,继而羞羞搭搭的说着: “金知青,你看我咋样?” 金小川一口老血直涌嗓子眼儿。 她的妈呀, 她的妈呀, 可真是坑她啊! 她咋娶啊! 她没那个本事娶啊! 她也没那家伙什啊! 金小川赶紧往回抽袖子,抽了下,抽不动。 这时, 钟娇也直起腰来了,怪怪的看着这别扭的二人。 百个合这个年代也不行啊! 小翠娘爬起来,顾不得拍身上的土,一眼就看到拉拉扯扯的小翠和金小川,她大叫一声,冲到二人中间,一把就拽开了小翠的手。 “娘,你干啥!”小翠羞涩之下,有些蕴恼, 她娘可净是坏事了,没看到她好不容易把金知青的胳膊给拽住了。 她娘怎么老是搞破坏? 金小川可是松了口气,她看着钟娇的手势,作了一个ok的手型,转身就要跑。 噌的, 小翠娘转身,一把薅住了金小川的胳膊, 金小川没跑动! 她欲哭无泪! 她真的不行啊! \/(tot)\/~~ 钟娇一看,怎么又拽住人了,难道还要接着开打? “小翠娘,刚才,我们不是说清楚了,金知青就是说了一句话,根本不能左右村长和村长婶子的想法,这大虎不娶小翠跟人家金知青没有任何关系!”钟娇急得嘴里直想长泡,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 还要再接着打。 真令人头秃! 小翠也赶紧附和的一跺脚: “对啊,娘,这跟金知青没啥关系,你怎么老逮住一个人揍呢!” 还要再打呀,她娘这是干啥啊! 眼看着自己没被大虎家相中,明天村里就得传遍了。 到时,她可怎么做人, 不如,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个知青嫁了,好歹人家知青有文化,比姜大虎没文化的强一些,她是这样想的。 说完,还羞答答看了眼金小川一眼。 金小川感觉自己从脑袋顶到脚趾头缝儿,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要命! 这眼神儿比要命还可怕! 小翠娘狠狠剜了一眼小翠, “天天胳膊肘儿往外拐,还知道俺是你老娘不?” “还有,钟知青,这事跟你没关系,我逮金知青呢!”小翠娘知道自己刚才踹坏了钟知青家的门。 所以直到现在,小翠娘心虚,根本就不敢找钟娇的事儿,就是怕钟知青找她赔钱,找什么公安…… “对了,金知青,你光天化日拉我闺女胳膊,这不是毁了我闺女的清白,这样,别人也没看到,你给我五十块,我也当没看到。”小翠娘上来就开始讹金小川钱。 钟娇:“……” 还能这样干? 小翠:“” 她顿时风中凌乱了。 第163章 一个难缠的人 金小川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准备狠狠一把将袖子抽回来。 抽了一下, 没抽动, 她加大力度,用力扯, 结果, 嘶拉一声, 袖子都被扯断了。 小翠娘扯着干巴巴的一截儿小布条,有些发愣,一时不知道说啥。 “行了,你扯坏我一件衣服,你赔我钱!” ‘最重重要的是,你家小翠先扯得我,先毁了我清白,你也得赔我五十块!” “这样,我欠小翠五十块,小翠欠我五十块,正好抵消了!” 金小川小嘴叭叭的说着,一刻也没有停息,接下来,她话锋一转: “不过,小翠娘,你扯坏了我袖子,得赔我五块钱,这可是我妈没日没夜,起早贪黑的给我缝的,里面缝满了浓浓的母爱,而且我还千里迢迢的穿了过来,” “本来这件褂子是十块钱,看在我们一个村子的份上,我只给你要五块!” “行了给钱!”金小川最后成功把负债,变成正债,还赚五块。 钟娇:“……” 她一脸惊艳,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连连称赞。 这口才叭叭的,太厉害了。 一下子就把账给抹平了。 不愧是金寡妇教出来的。 小翠娘吸了一口冷气,还带这么算的? 她一时间有点懵,没反应过味来。 小翠一听金小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她娘给怼住了,忍不住,一双星星儿眼抬了起来,巴巴的望着金小川,还时不时的闪着光。 正在这时, 方浩, 孟泽城, 还有苏丽君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看了眼金小川,这家伙脚底下长风火轮了,蹿得这么快。 眨眼儿就把他们给落下了。 小翠娘一看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赔五块钱的褂子。 五块钱, 她哪里有? 就是有,也不能给! 咋办? 人家这么多人,她有点发怵。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布条,突然间,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刚才脸上的怒气冲冲,变成了一副非常讨好的表情,语气都温和得不得了。 “哎呀,金知青,看我不小心,把你袖子扯了,要不,我回去给你缝上,这也也能接着穿了。”说着,小翠娘就去拉扯金小川。 面对小翠娘突如其来的好态度,金小川吓得一缩头,迅速跑到钟娇身后去了。 小翠娘逮不住金小川,只能对着钟娇道:“钟知青,听说你们是一起来的,帮着说几句话好话,我也不是故意的。” 金小川从钟娇背后伸出一张脸,吐吐舌头:“你就是故意的,你还想讹我钱!” 小翠娘:能不能好好说话,不拆抬。 钟娇伸手一把将金小川扯出来,“你怂什么,你是债主!” 被薅出来的金小川,又被打了勇气,只能硬邦邦的看着小翠娘,伸手指着小翠娘义正言辞道: “算了,以后你离我远一点儿!” “对了,我再说一句,我不能娶你家姑娘,以后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金小川拍拍小胸脯,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风骨与傲气。 方浩坚大拇指,霸气的小川。 苏丽君也点点头,总有那么点男子汉气概了。 孟泽城撇撇嘴角,不过三分钟,一会儿这家伙又原形毕露了。 小翠娘一怔,不想答应。 这时, 金小川又甩出一句话:“现在不走,立刻还我钱,我还要找村长评理去!” 她也会这招拉大旗,扯虎皮。 吓唬人。 一听这个,小翠娘又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摆摆手,示好:“金知青,我们不闹了,我现在就走,刚才,俺啥也没看到!” 说完, 小翠娘转身就走, 想了想又回身,扯上小翠就走。 “站住!”金小川瞅着小翠娘的背影大喊一声。 小翠娘腿一软,差一点给跪倒,扭头哭丧着脸道:“金知青,我真没五块钱,五块钱可是两个月一家的嚼头,俺哪有啊,你别逼俺了!” “实在不行……”小翠娘扭头又瞅了眼小翠,实在不行,五块钱把小翠抵了。 她可不能出事, 出了事,谁来宝贝她家儿子。 小翠被她娘一看,又看看金小川,心下窃喜。 而金小川一瞄到小翠娘瞄自己,又瞄小翠,心下警铃大作,她赶紧指着小翠娘手上的那截儿袖子道:“马上还给我!” 谁还不会个针线活儿! 她的针线活儿可是一流儿呢! 没准儿比小翠娘的手工更好。 小翠娘一听不让赔钱,只是要那一截儿袖子,有些不敢确定,把手伸了伸,试探道:“只要这截儿袖子,不要钱?” 金小川撇撇嘴:“你像有五块钱的人吗!” 小翠娘生气了,她真的不像五块钱的人吗,不过,她确实不像有五块钱的人。 干巴巴生完气,小翠娘把那一截儿袖子啪一下子甩在金小川头顶,扯着小翠掉头就走,改天给小翠介绍一个城里死了女人的有钱人。 下次,她去城里撞撞大运去。 小翠娘带小翠走了, 小翠还是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一眼又一眼看着金小川。 只要金小川说句话,她就可以义无反顾。 金小川抬头看天,又想了想,低头看露出鞋面的脚趾头,嘶,这双鞋也该补补了,又破了一个洞,小家伙又跳出鞋子耀武扬威了。 小翠失落的被她娘扯着走了。 方浩笑着,伸手拍了拍金小川的肩,金小川一躲,方浩没拍住,拍了一个空:“哟,躲什么,以为你是一个黄花大姑娘?” 金小川昂起细脖子:“腌就是!” “就你长这熊样,要是你是黄花闺女,娘娘捏人的时候,一定给睡着了。”方浩挤兑金小川,末了更刺激;“你是女版武大郎!” 孟泽城使坏,用肩膀撞撞方浩:“她要是女版武大郎,难不成你还想当女版西门庆?” 方浩遂点头:“当然可以,前提,金小川不是!” 噗嗤, 钟娇一口笑了, 这虐心肝脾胃肺的孽缘啊! 不对,这笑死心肝脾胃肺的孽缘啊! 金小川就是一个女的啊! 她真不想憋着了,真想说出来,但不行,还不是时候,一旦说出来,面临着许多不可预知的事情。 她不能让金小川面临危险。 至少得等手术以后,她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姑娘才行。 金小川的脸变了变,这个狗日的方浩,真是拿人“”不当干粮,看看等姐完美手术后,刺激死他的眼珠子,哼。 她期盼着尽快跟钟娇去县城把手术给做了。 “行了,别闹了,赶紧把我门给修上。”方浩他们看过姜大虎修门,所以也大约知道怎么能修。 算了,不让姜大虎修了,姜大虎正赶最后一批板车。 金小川临走的时候,和钟娇对了下口型:“记着,明天一起去县城,我动手术。”她很急切这件事。 自己得正名。 钟娇点头,她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没想到这一去县城,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人。 第164章 我终于找到你了 方浩和孟泽城动手,很快修好了门, 钟娇决定晚饭奖励他们一下,她从空间拎出一条熏好的腊肉,是和乡亲们换的,贼好吃。 切了肉,钟娇就后悔了。 今天,好像是她成知青队长了,得和大家伙统一吃饭,这就挺烦的,回头私下给四人送一点儿去就成了。 于是,她切成了四小份。 然后搁自家的地窝子里,就趁着饭点去了知青拉做饭的地方, 就看到王大芳原来的地窝子前,已经架起来大铁锅,大铁锅没有把,双耳边上搭了两块黑漆漆的脏抹布。 她有点受不了,视觉纯粹的冲击。 又看了看稀得不像话的粥,依旧能照得见人影子,钟娇叹了口气,看了眼做饭的刘园园,问道;“村长不是把王大芳苛扣的那些还回来了,去哪儿了?” 刘园园想了想说:“搁王大芳地窝子里了,我们还按以前的份量做的。” 如果一下子搁太多,那几袋粮食根本搁不住吃。 “那稍微多搁一点。”钟娇眼瞅这粥太稀了,知青们干了一天活儿了,就吃这个,怎么有劲儿第二天干活儿,。 恐怕连睡觉吃饭的力气都给稀没了。 “好。”刘园园同意,让另外一个知青帮着烧火,她去了王大芳的地窝子,迅速用破碗舀出一点玉米粗颗粒。 比现在的大碴子粥还大。 钟娇看了眼,没说什么,就看到刘园园将碗里的碴子全扔进粥里了。 现在这条件能吃个几分饱就不错,别提用水冲冲碴子颗粒了。 怪不得喇嗓子,这颗粒也太大了。 钟娇没眼看,又呆了一会儿,和刘园园一起做包的知青端着一个磕没了瓷的盆子走过来了,把里面的黑漆漆的面活好了,然后刘园园掀开锅盖就开始贴饼子。 贴完饼子。 又从一个豁口的小圆肚缸中,用筷子捞出一块咸菜疙瘩。 简单切成丝,然后放在一个黑乎乎的大海碗里。 好。 缺水,就不能再强调了。 钟娇转身就走, 这时,一名知青走过来,皱眉问:“钟队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当了队长,还想开小灶吗,要开小灶拉上我们一起开。 钟娇刚要开口说话, 这时苏丽君道:“钟知青当队长怎么了?我们四个交了钱,她怎么也得让我们把我们的份上吃完再过来一起吃,不然,我们上交的钱找谁要去!” 一听这个,这名知青一拍大腿:“糟了,王大芳临走,我们都没有要回我们的钱。” 苏丽君指指地窝子里的粮食: “别动不动就提钱,人家王大芳这不给你们留下粮食和水了,所以,你们没吃亏,我们要是不在钟知青那里吃,才吃亏,咋退?” “钟知青,我们走,你们不能赖我们几个的账!”说罢,苏丽君强势的拽着钟娇走了,这一波钟娇很是配合苏丽君。 表面很无奈,双腿很配合。 知青挠挠头,看着离开的苏丽君,还有钟娇。 这苏知青说得很有理,但是看着她们一起走了,感觉就是怪怪的。 刘园园看了眼钟娇走了,撇了撇嘴角:小声嘀咕:“这是狗屁的队长,她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这里喝比西北风稠不了多少的杂粮粥。” 有人听道劝:“行了,人家交了钱,钟知青怎么也得让人家吃完这个月。” “对,再说,我们好饭不怕晚!” “是啊,王大芳坑我们好几年了,我们不在乎这几天。” “对,不在乎这几天!” 钟娇一边走,一边灵耳朵就听着这些知青的议论,大部分都是好的。 不过,刘园园就带着点情绪。 估计是自己怪自己没帮着她坑王大芳。 不过,她不想做别人利用的工具,她讨厌刘园园这样想利用的心机与心态。 刚走近地窝子, 就看到金小川的狗鼻子,地窝里嗅来嗅去,结果很快,她就打开了一扇小柜子,这个矮的小柜子是专门放吃的。 钟娇没有锁头。 这几个人随便来看,反正,她最多备下一天的。 省得坏了。 “哇,有肉吃!”金小川喊完哇,就立刻把嗓子压低了的喊的,她生怕风儿把有肉吃传到知青那里去。 狼多肉少,现在,她不能喊,这里行情,她还是懂得的。 方浩一听,嗖的溜进地窝子,一眼就看到金小川手中端出来的肉片。 油汪汪的, 水亮亮, 闪着光,比洁白的牙齿被阳光一照,还闪光。 看着就香死个人咧。 紧接着, 孟泽城闻到了香味儿,也一下子滑溜的冲进地窝子里,很快,此角就开始分泌液体。 接着是, 苏丽君,她紧随孟泽城的步伐,几人团团把端着肉盘子的金小川围住了。 双眼睛亮汪汪的, 比晚上的月亮都亮, 都张着嘴,有大有小, 不过,嘴角都开始流哈喇子, 接着, 有刺溜几声,吸溜回哈喇子的声音。 “行了,端出来,不用分了。”盘子上面还分四份呢。 方浩和金小川迅速闪出去做饭,孟泽城和苏丽君把桌子抬出去,钟娇早就拿过了钟娇手中的熏肉盘子,把肉重新塞回柜子里去了。 然后, 她慢悠悠的从包里抽出几根玫瑰香给点上了。 驱驱肉香味儿。 省得招人。 吃肉心切的几人,搭伙做饭,迅速很快。 当粥和饼子摆桌上的时候, 钟娇就把熏肉给摆到桌上了,四人大快朵颐,很快,就将熏肉抢了一个精光。 纷纷吃得嘴角流油, 就最后一块肉,还是三个人抢来抢去,用筷子掐来掐去的时候,那块肉被苏丽君捡了便宜,直接夹进了嘴里。 熏肉大战才告一段落。 刘园园摆着碗,蹙蹙鼻子:“我闻到了肉香味,你们,他们几个是不是在吃肉?” 有知青拿过饼子啃起来,又喝了一口粥:“有肉吃,说明人家交的钱多,我们没肉吃,说明钱交得少,再被苛扣了,能有啥吃的?” “再说,就冲钟知青过来,直接让加玉米熬粥,我就挺钟知青的人品。” “对,以钟知青的人品,我们只能越吃越多,不可能越吃越少。” “……” 钟娇:好,看来,自己得尽快,去知青那里吃去了。 同甘共苦, 这个村长姜援朝真是能给自己找事儿。 她想:还好,明天就要去县里了,这饭的时候,暂时告一段落。 第二天, 她和金小川早早坐了张老汉的板车进城,没想到一进医院,就让人给拦住了: “哎,衔别走,你这个小护士,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第165章 这也太尴尬了 靠, 钟娇抬头,看着眼前拦下自己的人,有点面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是很年轻的一名男人,大约也就是二十多岁。 很年轻,头发板齐。 身着一身蓝色的衣裤,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 脸上还架着一副眼镜。 “你谁?”男人上下又打量了一番钟娇,才确定的松了口气:“果然是你!” 他清楚得记得钟娇这双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 上次,他和钟娇一起,在手术室帮助一名胖丫头和小强哥的进行强行分离,多亏这小护士机灵。 应该是害羞做那样的事情,所以导致这小护士羞得一直没来上班。 没想到口罩下的这张脸是如此的漂亮,漂亮得令人陶醉,令人心驰神往。 他当时也没有敢直接问,毕竟这样的事儿挨在哪个护士头上,也不好意思,于是他也就没有急着找当时手术室的那名小护士。 结果, 过去好久了,他都没有找到小护士。 没想到今天,他值夜班,正好下班了,刚出医院门口,他一下子想起把一本书落在休息室里。 于是, 他折回来,去取。 没想到在医院的走廊里,一下子就遇到了那一个漂亮大眼睛的姑娘。 这姑娘真的太漂亮了。 他决定不提起以前尴尬的事情了,毕竟那样的事儿,他也挺尴尬的。 但, 这姑娘好像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就有点纠结,到底告诉不告诉眼前的姑娘,自己就是那天一起拉着这小护士一起做手术的医生? 说,还是不说? 犹豫间 钟娇看着这男人直不愣登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眨都不带眨的,让人看上去很反感,她瞪了眼这男人, 太不礼貌了,一直盯着一个姑娘看。 金小川看到男人还在看着钟娇,金小川就以为这男人是一只大号的色狼,于是,她唰的往前一站,完全站在了钟娇的身前。 但由于个子矮小,完全没有挡住钟娇的那张美丽如画的小脸蛋。 年轻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微垂下头,道歉道: “对不起,姑娘,我……” “你什么,看什么看,小心看得眼珠子拨不出来了!”金小川叉着小腰,学着她妈的模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开始了骂人。 这时走廊这边刚好没人。 男人脸红了,伸手指着金小川,激动的对着钟娇说:“那天手术室……我们俩个……一起……” 他还做出一副双手扯东西的模样。 双手先挨在一起,又后分开 金小川皱下眉,摸摸脑门,忽的迸出一句: “钟知青,你们单独在一个手术室干啥了?” 她感觉那个男人的动作就挺黄不拉叽的。 好像与钟知青点故事。 她斜着眼,打量了下钟知青,还有那名男医生。 这男医生年轻,长得不赖。 也挺登对。 就是不如顾同志长的好看,还有男人味儿。 尤其顾同志的腿长,脸盘子大气。 这男人有点文绉绉的看起来。 男人面色微僵,不愿意说出那人扯人的情况,就轻声道: “一起做了个手术。也没啥。” 金小川瞪了男人一眼: “没什么,说得那么暧昧干啥,让人整误会。” 多亏她多嘴问了一句,不然顾同志知道,这误会就大了。 男人:“……” 钟娇扯一把金小川,想了下,刚才男人的手势比划,钟娇不明白的看着男人问: “你是拉条子的?”上次拉条子,就是面条挺好吃的,别具风味。 她还想再买。 没想到遇到老板了。 到时,自己还能套个近乎,多买点吃食。 男人叹了口气摇头:“不是。” 他觉得,事情过去挺长时间了,这姑娘应该是忘了自己。 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姑娘, 对了, 刚才听对面的小黑个儿,喊这姑娘是知青,应该是来支边的知青。 男人刚想问, 钟娇又来了一句:“你扯布的?” 多买布也成, 但是供销社有这号人吗? 她在脑海里一时没有搜索出来。 男人最后抬起头,指指医院道:“我是这里的医生!” 不卖面条,也不卖布。 他觉得这下这钟知青应该想起他来了。 “怎么称呼?” 一头雾水的钟娇,立刻嘴角弯了弯,正好找个熟人医生打听下,没想到有医生主动送上门来了,这天上的好事,必须得接着。 “我叫安志远,是这边的急诊科医生!”安志远说完,脸微微发红了下。 他上学的时候选择了调剂,但是其它专业都满了,他被调剂到了妇科,他换了半年多的专业也没有换成,只能将就妇科了。 其实,其它科,他也不错,尤其是肛外科。 现在他在急诊,打死都不去妇科当医生,哪怕去药剂室都成。 最后,院里综合考虑,尊重他的意见,折中了一下,把他分到了急诊科。 安志远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妇产科。 “安医生,您好,我是钟娇,这是我朋友金知青,有些妇科小问题,想做一些手术,能不能告诉我们妇产科医生在哪边?”钟娇喜笑颜开。 碰到熟人了, 但自己不认识这个熟人。 听到钟知青闭口不提一起拆分人体手术的事情,安志远以为钟娇想起来了,就没有再过多的追问与解释。 一切尽在不言中, 毕竟他也不想提。 他也是在家憋了半个月才出来上班的。 院长都去他家薅他了。 不然,一堆护士们都不上班了,就巴巴的等着看着安志远上班,毕竟安志远是这个医院最年轻,最有爱心,长得最好的医生了。 养眼也是上班的动力。 不然,护士们都怠工了。 “你们去看妇科?”安志远狐疑的目光在钟娇与金小川的身上瞄来瞄去。 不会这俩人玩出人命了? 不过,这钟知青的眼光太差了, 这对象是又黑又矮又丑又瘦! 简直是美女与野地兽! 金小川脸色爆红,赶紧抬头解释:“不是她,是我。” “是她!”钟娇指了指金小川。 安志远近距离一看金小川,更吓了一跳,人都吓得后退了一步,这世界上咋还有这么丑的女生? 还好不是钟知青。 吓死他了! 就像黑熊精生了一只黑跳蚤。 安志远很快恢复一副淡定的神情,对着钟娇微微一笑道: “她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以前是专修妇科的。”说完他的专业,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漂亮的钟知青的面子上,他是可以帮助这名知青的。 钟娇没吃惊。 真是歪打正着了。 金小川却是嘴巴张成了为型,然后一副憋屈的模样,看向了钟娇,摇摇头,她不想让男人帮她做手术。 到时裤子一脱,多么尴尬啊! 第166章 不敢大意了 没有理会金小川一个人的尴尬, 哦, 不对,是两个人的尴尬, 是金小川和安志远两个的尴尬。 “那正好,她想做一个手术,不过,您现在方便吗?”钟娇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丝丝拉拉的闪着光。 很耀眼。 安志远从其他女同志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如此清澈明媚的眼睛,像温煦的三月阳光照在水面上,闪动着波动粼粼的光。 他妈眼睛里也有光, 不过他妈眼中光芒太盛,太刺眼,还总夹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天天动不动就相亲。 一天反复念叨的就是这件事。 正好,今天不用回去了,就说忙个手术,也不是撒谎。 “方便,我正好换班。”于是,本来倒班要回家的安志远,鬼使神差的带着钟娇,尾随着一只小黑尾巴进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 这个话题毕竟在这个年代敏感又隐私,所以安志远还是挑一处没人的空间。 “你们坐。”安志远搬来木椅子,让她们坐下。 然后他坐在她们对面,看了眼金小川,可真黑,比烧炭的还黑秋潦光。 “现在是什么问题?”他问。 金小川默默的垂下头,双手捂上脸,一声不吭。 这下,把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钟娇看了眼羞的把脑袋快塞到桌子下面的金小川,无奈的看了看她,把金小川目前的状况说了出来。 “先天性x道封闭。” “已经初次见血,一定是其它部位出现病变,必须进行手术,以免发生相关感染,而且据我观察,应该是粘连,如果切开,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钟娇说完, 就发现没瞅到金小川, 再往下一瞧: 好嘛, 这金小川已经蹲到桌下去了,还双手抱着耳朵…… 安志远那一张温润泛白的小脸,也是涨着红,他双手交搓在一起,指尖都有些发红,他不知道对面的钟知青是如何风淡云轻的在一个男同志面前说出这一番话的。 虽然是实情, 但是,也真的大胆。 屋里静悄悄的,没啥声音。 钟娇挑挑眉,内心慨叹,这个年代的人可真纯情啊,动不动就脸红。 像是顾时年也那样。 “安同志?”钟娇看着脸色已经爆红的安志远,想了想,刚要再说话。 这时, 金小川已经顶着一张小煤球脸,缓缓从桌底下钻出来,弱弱的举起手,小心翼翼的问:“恩人,钟知青,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小黑媒球脸,皱巴巴的。 像一块做工劣质的黑煤球。 安志远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把目光才落在金小川的脸上。 这家伙居然提要求? 提不提有什么分别? 钟娇点点头。 提就提,也没啥。 “钟知青,如果你们俩给我做手术,能不能保密?就说是痔疮手术?”金小川闪着泪花,声音都有些微哽。 钟娇看了眼安志远。 安志远想了想他在修妇科专业时候的老师说过,作为医生,只是看病,没有性别之分,因为你只是医生。 他给自己加加油打打气,攥攥拳头说:“嗯,这个可以。” 为病人保密,建立一个私人病历就可以。 这个,他一直处理就行。 钟娇松了口气。 这时, 金小川双手扒在桌子上,小脸皱巴巴的看着钟娇,撇了撇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泪花都凝结在眼角的睫毛上。 钟娇:哟这个可怜的小猴子! 安志远微微皱眉。 这家伙条件还挺多。 钟娇换位思考,倒是理解金小川的心理恐惧,她安慰道:“小川,放心,我是主刀。”说完,她还是抬眼看了眼安志远,以询问的语气问:“对外说是安医生主刀,我是护士,实际是我主刀,安医生辅助,可以吗?” 安志远一愣,问:“钟知青,你不是护士吗?” 护士还能做手术? 而且还是复杂的手术? 人命不是儿戏。 他不能胡闹。 “这个……不行。”安志远咬咬牙还是拒绝了钟娇。 钟娇泄了口气,这个是个轴的,“安同志,你盯着我看,如果我不行,你马上顶上,不行吗?” 安志远依旧咬牙,没松口。 “不是,我师父是……檀济安,而且我已经从医多年。”钟娇想了想,决定狐假虎威,上次,顾时年不是为了帮自己圆谎编了一个檀济安出来。 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安志远立时瞪大了眼珠, 他震惊的看着钟娇,噌的就站了起来,目光露出景仰的架势: “你认识檀医圣?” 檀济安是京城名医。 上课的时候,他们医学院的教学室,走廊,板报栏都摆放着檀济安的肖像。 是现在华夏医学的泰斗,是人人敬仰的前辈。 “不对,您是檀医圣的徒弟?”安志远迅速改了台词,目光又添加了一股惊艳,他伸出手,无比虔诚与恭敬的道: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安志远,京城医学院的学生,65级。” “专修妇科,师从董一堂。” 钟娇看到安志远正式又庄重,不由的也被这样的气氛所影响,她缓缓站了起来,伸出手回握:“你好。” 安志远激动的握着钟娇,晃了又晃。 钟娇迅速抽回了手。 安志远搓搓手,有些尴尬,赶紧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气道:“钟医生,请坐。” 金小川:哎呀麻呀,就是什么人的徒弟,还变称呼了。 “安医生,这样,我先去给她做个检查,到时,根据检查结果,我们演示下手术操作方案,如果你认可,就同意我的方法,行不行?” 钟娇不是不信任安志远。 而是刚才看到安志远刚才提到金小川病症,一副害羞的模样。 她是担心他在手术过程中,因为害羞,出现问题。 “对了,安同志,你不是在急诊科?”钟娇很认真,很仔细,她要最大可能的保证手术顺利。 “是啊,我毕业后,就分在了急诊科。”安志远羞涩的垂下了头。 钟娇了然,一名男医生在妇科确实不太方便。 这么久不在妇科,肯定技术与手法会生疏。 她必须得主刀,因为金小川的手术看似简单,但许多细节得处理好,不然留下后遗症,会影响金小川的一辈子。 她不敢大意。 即便任何一名病人面前,她也不敢大意。 得为患者的健康与生命负责。 这是一名医生最起码的底线和原则。 “金小川,走,跟着安同志去做检查。” 金小川双手拽着桌子,她不想去,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她害怕别人笑话她。 钟娇训她:“不检查,没法子手术。” 她也得确定一下金小川的具体状况。 金小川的眼圈儿都红了,她扒着桌子不松,吭哧了一会儿,小声嘀咕道: “我能再提一个条件吗?” 第167章 脑回路与众不同 安志远深深的看了扒拉着桌子角,大半个身子缩在桌子下的小黑煤脸蛋,他扯扯嘴角,头一次见到这么无赖的人。 不过, 钟知青真是人美心善。 他眼里冒出一堆小星星,闪着biug biug的光。 钟娇默默的看了眼金小川, 金小川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嘴角,耷拉下眼皮,没敢再秃噜。 看着金小川一副委屈的模样,像个被遗弃的小猴子似的,哎,钟娇叹了口气,伸手薅了薅金小川的胳膊,带着威胁的小语气道: “最好,给我说出一个子鼠丑卯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金小川蔫蔫巴巴的被钟娇薅着,只是抬眼看了眼钟娇,然后就抠着手指头,小声说: “能不能,直接做一个把我变成男生的手术!” 咳咳咳! 安志远被金小川大胆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多亏,他没有喝水, 不然非得一口喷出去不可。 咳完, 钟娇一动不动的看着金小川那一张小黑煤球脸,不可思议的问: “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做女生不好吗?” 她掰着手指,给金小川分析女生优势: “可以抹雪花膏。” “可以有漂亮衣服穿。” “还可以梳梳美美的麻花辫。” 金小川仰着桌子上的小黑脑袋,抓了把,自己又黄又秃的麻花辫问: “这麻花辫不美。” 她又拽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没有漂亮衣服穿,这是我爸剩下来的衣服改的。” 接下来,她又摸了把自己的小黑脸:“我这脸不用抹雪花膏,抹了就纯属浪费。” 金小川最后是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完的。 说完,又丧气的把脑袋耷拉到桌上。 没耷拉好, 咚的一下子, 脑门磕在了桌上。 安志远:“……” 又接着咳嗽起来,这个金小川真逗。 钟娇看着金小川把自己的优点全给否定了,她看了看金小川的麻花辫,确实又枯又黄,还又糙,还有点乍,就跟起了静电似的。 有点飞,还有点炸。 还有一点稀里稀啦的。 好。 再看看金小川的衣服,确实是普通蓝色衣服,看得出来是改了又改的。 最后,再看金小川的脸,确实是黑的不用再抹雪花膏了,抹了也是白抹。 钟娇:“……” 愁人! 承包个不花钱的手术,也挺愁人。 钟娇想了想,伸手又拽拽金小川:“你真的不想成为女生?” “不想!”金小川坚定的摇头,不带一丝犹豫的。 她真的不想成为女生,太麻烦了, 还要流血,她全身上下就这么点血,流几回,不就流干巴了。 想一想,都可怕。 “想做手术变成男人,很复杂,也很痛苦,变了以后,就再变不回来了。”钟娇郑重的提醒金小川。 安志远也频频点头,一张脸也恢复了严肃。 这事儿有点大, 都没有听说过,女人想变成男人的事儿。 “我当想男生,不然,我爷奶知道我是女生,就把我妈从家里赶跑了,到时那院子就会给了我大伯,能不能帮我做个变成男人的手术,我不想我变成女生后,我娘没家了。” 金小川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双手抹着眼泪,小黑脸依旧是小黑脸,没有抹霍成小花脸。 钟娇心里一个咯噔,原来有这回事。 不过,确实也是有。 不然, 金小川爷奶不会伙同大伯一家,给金小川支了边,看样子就没打算让金小川活着回去。 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她想到了自己在县里的包裹,想到牵挂自己的爷奶,不由叹了口气。 她现在回不去,只能多寄点东西。 然后多寄点东西回去。 安志远也不知道说啥,金小川说的毕竟是实际情况。 钟娇想了想,扯了几块卫生纸,塞给金小川。 金小川拿了纸,就开始擦眼泪擤鼻涕,滋滋滋的,贼响。 安志远扭过头儿去。 现在,他有点同情金小川的想法了。 因为有些人家重男轻女,如果金小川爷奶知道金家的孙子不是孙子,而孙女的时候,很可能会气急败坏的将金小川妈妈赶出家门。 “金小川,你再考虑一下,你去县里转转,我也去转转。”钟娇想了想,这是人生大事,得给金小川一个考虑的时间,缓冲一下。 这性别的差距与魅力。 “呜呜……嗝……呜呜……”金小川一直哭。 钟娇叹了口气,就那样静坐着,等着金小川哭完。 发泄过后就好有。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得说一下:“小川,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不想总能靠妈妈,你妈妈已经厉害了,守住了你家的院子,你的家。” “以后,就得靠你了,你拿出怼王大芳和陈秀英的勇气来。” “我奶……嗝……我一顶嘴,爷奶会坐在地上,拍着手骂我不孝,恨不得整条街都能听到,我……嗝……呜呜呜……” 钟娇看着金小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她抱着肩,等金小川哽咽完,才缓缓道: “父慈子才孝,不慈哪里来的孝?” “他们给你支边,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即便你姓金,恩情也报完了,你何必再畏惧于他们?” 她掰开揉碎的给金小川解释。 不孝是金小川的软肋,看来金小川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头一次听说这样的话, 安志远动了动身子,钟知青说得好有道理,他一双眼睛又开始放光。 什么时候,他让钟知青教教自己如何反抗他老妈一日花式催相亲的招式? 金小川的哭声戛然而止。 安志远:“……” 哭声还能带阀门? 这停得真干脆,他还以为金小川会哭上一个下午呢。 钟娇也没有想到金小川的哭声,立刻停下了,她静静的注视着金小川:“你想说什么,说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出主意!” “那他们赶我和我妈走怎么办?” “我大伯家里有哥哥,我和我妈打不过他们,他们一堆人。我们才俩个!” 钟娇:“……” 就是打群架不行呗! 安志远拍拍脑门,这金小川的脑回路真是与众不同。 这……刚才说什么来着,怎么就扯到打架的事情上了。 第168章 谁想加害她? 这话题虽然扯得有点远了。 但与金小川的手术总有些联系。 钟娇思索一下,拽了拽金小川:“你能不能别在桌子底下说话,我脖子累得慌。”她想让金小川从桌底下爬起来。 刚才脑袋还露在桌子上,这下脑袋又缩抽着回到桌下去了。 钟娇:“……” 老天总是说,遇到一些人不是赐福就是历劫。 那金小川到底是福还是劫,还是福劫相依相存? 她拍了下脑门说:“走,我们去转转,你好好想一想,做手术的事情。” “我再跟你强调一遍,家里的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为什么非要变成男人?” “你即便被你妈包装得如此完美,如此像一个男孩子,但你爷奶和大伯一家也没有少欺负你一分。” “所以,这不是你是男是女的问题。” 金小川磨磨唧唧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掸了掸屁股上的土,吭唧的坐在凳子上,瞠着一张双小眼睛问:“不是男女的问题,那是啥问题?” “是你的问题。”钟娇想把问题抛给金小川,这家伙是该成长一下了。 她妈不可永远把金小川护在翅膀底下。 如果这样下去,金小川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天天缩在老母鸡的鸡窝里。 “我?”金小川垂下头,撇撇嘴,强烈的抗议着:“还是因为我不是带把的问题呗。” 恩人也嫌她不是男生。 呜呜呜。 她又开始抹脸。 钟娇叹了口气:“我是说,如果你变强大, 金小川抬头哽着抢话:“变强大,就是变成男人呗,那样至少,我妈不用被赶出家门流浪讨生活。” 嘶, 钟娇牙疼。 旁听的安志远也感觉腮帮子疼,这就说不明白了。 不过,钟知青说得真好,虽然他也不太明白,但感觉钟知青的话就像一颗颗金豆子一样,每一个字都在闪着光。 钟娇伸手弹了金小川一个脑崩,气忿的训着金小川: “我是你要强大到你爷奶,你大伯一家不敢惹你的地步,那样,你和你妈就再也不会受欺负了!” “你再怎么整,也不能把我从一米五变成一米八九?”金小川的脑回路就很清奇。 安志远忍不住笑了。 钟娇一把薅住金小川的后衣领子,气得胸口都打了结:“我真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狗屁玩意,怎么就听不懂华夏话?” 金小川脸上挂着一点泪珠儿,她摆摆手丧气道:“我听得懂,只是我不行。” “没试过,你怎么就不行了?”钟娇又伸手崩了金小川脑门一下。 “嘶嘶,”疼得金小川嘶嘶直叫唤。 安志远笑得伸手按住了肚子,嗯,笑得有些肚子疼。 “强大是一个人能力的强大,内心的强大,一米八九也有傻子,知道不?”钟娇掰开细心的给金小川讲解。 “钟知青,我在这里支边,天天背土挖沙子,怎么能强大?” “村长准备重新办个扫盲班,你不去报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除了背土,还能当扫盲班的老师?”钟娇给金小川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村长问过她。 她不想过。 想让金小川和苏丽君去,女生干这个工作比较好一点。 有些东西得靠自己去争取,也不能老靠她! 金小川很意外,很意外钟娇为啥不去,当老师多好,不用背土挖土的,又干净又体面,她在城里的时候,做梦都想当一名老师。 她掐掐脸:“我有机会吗?” “得试!”钟娇看了眼金小川: “这工作需要女生听村长说,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性别更改问题,作为女生,你只是动了一个很小的手术,如果想要变成男生,则是一个大手术,大约三个月干不了活儿。” 钟娇松开手,淡定的坐在桌前。 金小川双手捋着麻花辫,认真的看着钟娇:“我真的可以当老师?” “伟人都说过男女平等,你怕什么?” “好行,准备准备手术,我们现在就要以手术了,我还是当女生。”金小川想了想,又从小布包里掏出小镜子打量了下自己,叹道: “如果不当女生,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名漂亮女生,还多了一个光棍儿!” 噗嗤, 安志远忍不住又噗嗤一口笑了。 就这长相,能有光棍娶就不错了。 钟娇看着迷之自信的金小川,还挺自恋的,这家伙,得,行。 “做手术得空腹,明天一早做,可以吗?安医生?”钟娇微笑着,眼角弯了下来,耐心的询问安志远,毕竟这件大事,得让人家安志远帮忙。 所以,这好不容易逮住的熟人,得尊敬一些。 “行,那钟知青,你们去忙,下午,我们碰头,说一下手术方案。”安志远说完,又想了想,然后就回了刚才的办公室。 医院一间办公室, “安医生,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昨天夜班,今天白天歇班吗?”办公室里的同事问他。 安志远笑了笑,坐在桌前掏出医书道:“有个朋友有事咨询,我等等。”之后,他就开始看医书。 同事们看到安志远看书,也就没在打趣他。 而且知道这小子一直喜欢看书。 走出医院, 钟娇扭头对着金小川,道:“我们先去招待所,开间房,明天早上早早起来动手术。” 金小川点点头:“好。” 二人一道去了招待所,把房间开在隔壁,方便敲墙说话。 这边, 钟娇的另一边隔壁住着一个长相气质都不错的中年女人,卷发,皮肤白皙,一看家世就不错。 半夜的时候, 小火鸟用翅膀呼她脸:“主人,赶紧起来,不好人,有人撬我们房间的锁。” 一听这个, 钟娇机灵一下子,迅速从别墅换上衣服,噌一下闪出了空间。 哗哗, 吱吱, 门上的锁芯还在动。 一双美眸陡然凌厉起来,呵,居然敢偷到她家,真是不想混了。 鼓捣了半天,二人才打开锁。 连钟娇都被这个耗时过长的开锁时间,等得不耐烦了。 吱, 门终于被打开了, 连钟娇都替这两个贼松了一口气,这开锁技术不过关,还得好好培训一下。 两道黑黑的身影走进来, 一道瘦, 一道胖, 其中一个胖身影,还小声嘀咕:“哥,你确定是这间吗?” “弟,是这间,我们赶紧动手。”另一道瘦身影压着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小声说着。 钟娇的灵泉水耳朵特灵,蚊子嗡嗡声,她都能辨出公母来,何况是人的说话声? 有人要害自己? 她整个人都支棱起来,谁这么恨自己,又胆大又包天的,居然敢在公共场所就想加害自己。 第169章 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一瘦一胖两道黑影说完,弓着步,猫着腰,朝着朝床边鬼鬼祟祟的走过来。 因为窗外的月光有点亮, 所以房间内适应一下,就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一摊拱起的身影,两道黑影相视一笑,然后二人分别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头和床尾。 钟娇以为他们是要对自己行凶。 早就做好了准备,拉好了架势。 其实床上的被子拱起是塞了一个枕头在里面,现在钟娇安稳的呆在空间里,看着两个黑影傻叉忙活儿。 就跟看电影似的, 还挺过瘾。 于是, 钟娇又让小青龙那个小家伙直接给她弄来一个哈密瓜,切成弯月型,正举着哈密瓜在啃。 一个在翻枕头, 一个在翻床垫底下? 钟娇啃着瓜,幽幽的想:难道他只是来偷东西? 那偷啥? 就挺让人好奇的。 钟娇伸着脖子看着外面的偷东西场景,嘴里啃的瓜也就更香更甜了。 没想到住个招待所也能看个午夜剧场。 挺好。 隔壁金小川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一声一声传入了钟娇的耳畔,她挖挖耳朵,这个金小川姑娘家家的,打这么大声的雷,到时变成姑娘,可能会把最后一个光棍儿吓走。 “哥,我们没有找到。”胖身影声音低哑。 让钟娇听起来,这胖的就要哭了的模样。 这是丢啥了? 难道是钱, 这哭一哭,还值点东西。 ‘再找找!”瘦身影压低声音,凶巴巴的低吼着胖身影:“动不动就哭,没出息,以后别跟俺出来混了。” 二人又找了一会儿, 枕头下, 床垫下, 趴在床底下还转了一圈儿, 一圈儿下来,毛都没有发现一根。 “怎么没有啊?”胖黑影双手捂脸,带着哭腔轻声问:“哥,俺们怎么办啊?” 声音就有点像熊二,嗡声嗡气的。 说完,还不解气,就想干嚎一嗓子,解解气。 “……俺们可怎么回家啊?”说完,他张嘴就要哭着嚎出来,另一道身影赶紧伸手捂住他嘴,另外一只手拖着他准备就走。 “赶紧走!”瘦身影扯着胖身影就要跑。 钟娇:不用灵泉水耳朵,都能听到俺们那两个嚎丧出来的字眼了。 啪的一声, 屋里的灯亮了。 钟娇啃完三块哈密瓜,就闪出了空间,身子闪在门口,挡在一胖一瘦的身影面前。 这俩货穿着破烂,也是补丁加补丁, 瘦的身上的补丁更多一些。 胖的身上的补丁略微少一点儿。 俩人怕被人发现,每人每张脸上还围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抹布上尽是油渍麻花的。 身上的味道很大,腥味儿咸鱼儿味十足,感觉像是前半生没有洗澡似的。 钟娇看了看身后的门,皱了眉,好,没办法退了,明天不行换一个间房间,这俩人把这间房都给熏臭了。 “想跑,晚了。”钟娇抱着肩,看着这俩货,尽量屏住呼吸。 实在熏得不行, 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折成三角,围上脸,在脑后勺系上一个活扣子,做了一个简易版的口罩。 哎呀麻呀,可是熏死她了。 二人看到灯亮了,都吓懵了。 当他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出现在面前时,又淡定了下,这姑娘挺瘦,他们俩个应该能打得过。 不过,打斗声引来公安就麻烦了。 瘦子正在思索怎么办的时候, 胖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双手趴地上,咚咚咚的不停的给钟娇磕头。 钟娇懵了。 头一次见这样的贼! 是她对贼有误解吗? 不是。 她懵了一个圈儿。 瘦子一看到弟弟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心一狠,他攥紧拳头,深深的看了眼钟娇。 运了运气。 钟娇立刻拉好架势,准备干架,保证让他们秒倒。 她正准备抬手揍人的时候, 这时,瘦子也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双手趴地,也咚咚咚的给钟娇磕头:“姑奶奶,饶过我们,别送俺们去公安。” “我们兄弟求您了。” “实在不行,送俺一个人就行,让俺弟回家照顾俺娘就行。” 这台词就莫名有点熟悉。 咚咚咚, 俩兄弟就轮番磕头。 钟娇收了打架的架势,看了眼脚下还在磕头的兄弟俩,迅速把身子一转, “哎,能不能别磕了,你们磕头,是不想想夺我寿,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转了身子,这俩货还挺机灵,也迅速转了身子,继续磕。 头磕得 “你们再磕下去,我就报公安了。” 钟娇直接反向威胁这俩人,她还想多活几年。 她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这俩货一听钟娇这样说,赶紧不磕了,赶紧嗖的爬起来,脑门都给磕得淤青了。 倒挺实诚的这头磕的。 钟娇看了看他们,穿着破烂,又想开锁笨拙的兄弟二人,就问: “你做什么不好,做什么贼?” “大姐,不对,姑奶奶,我们不是想做贼,只是想拿回我们的东西。”瘦子赶紧解释着,小眼睛贼溜溜的,还是扫了一眼床。 枕头下, 床垫下, 床底下, 真的没有,那些玩意儿去哪儿了! 钟娇愣了下,重复了一句:“你们的东西?” 她看了看自己的床,好像刚才这俩小子一直盯着她的床扫来扫去? 床上一床被子,一个枕头, 床下空荡荡, 能有什么? 能藏下什么? 瘦子赶紧搓着手,小心的解释:“上次,我们跟着老大来了,我们在床上藏了一点儿东西,后来,我们哥俩儿从老大那里逃了出来,就想着把这些东西取回来,然后换点路费,好回家。” “俺们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还有一个瞎眼的哥哥,一个哑巴嫂嫂,还有一个侄子,求求你了,漂亮姑娘放俺们回家。” 又是老掉牙的借口和台词。 钟娇撇嘴,小说看多了,都是一个套路。 瘦子说完,看到钟娇不为所动,索性扑通一声跪下,又磕起头来。 胖子紧跟着也下跪磕头,动作娴熟。 钟娇嗖的闪到一边去,哟喂,又折寿了。 “哎,你们可别再跪了,认真说话行不,你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我帮你们找找。”钟娇心想,可别再跪了。 胖子和瘦子看了看,低下头,不太想说。 但瘦子想了想,又抬起头,张嘴开始说。 第170章 震惊了她的小眼球? 张开嘴,又不想说了,只是低着头,小声的乞求着:“姑娘,能不能让俺们自己找找,你可以先收拾好你的东西。” 他的那些宝贝,谁见谁眼馋。 这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胖子看到他哥不想说,他张嘴就想说。 瘦子立刻瞪了胖子一眼,并打断他道:“闭嘴!” 一天天不动脑筋,一根肠子,想说啥就说啥,这不伸着脖子,等着让人看你脖子肥挨宰吗? 胖子呐呐的闭上了嘴,也垂下头,不说话了。 钟娇看了眼瘦子,比较聪明,不想说丢什么东西,看来,这东西来路不正,要么就是太值钱。 “你们不说是,好,让公安问你们。”她不问了。 再说,她怎么能知道一个做贼的人,说的全是实话,逢人说话三分假七分真,这还是前世嫡亲的爷爷教给她的。 瘦子一听公安俩字,脸色就变了。赶紧跪在刚才的地上面,又开始砰砰的给钟娇磕头。 胖子一看,也赶紧趴地上磕头。 砰砰砰。 钟娇心烦的又躲到一边去,摆了摆手道:“别怪我多心,毕竟你们今天晚上当贼了,如果不说实话,我还是会报公安的。” 她退后一步,拉开了架势。 打架她不怕, 就怕他们一直磕头,怪心烦的。 看到磕头都不顶用了,瘦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脑门,把手伸进嘴里捣鼓。 钟娇:“……” 想拿牙当凶器, 还是纯粹的想挖挖牙? 瘦子捣腾了一会儿,一会儿把一颗牙抠了出来。 钟娇打了一个激灵,嗖的,又后退了步,这货这是干啥啊! 想吓唬自己? 不至于自己拔颗牙! 这是啥骚操作? 就在钟娇愣神的时候,瘦子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掏一颗细铁丝出来,然后去吸牙。 吸了会儿, 只见,嗖的一下,一块黑色的小铁块给从牙里吸了出来。 再之后, 瘦子用铁丝直接从那颗牙里掏啊掏! 掏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颗小绿豆大小的黄澄澄的东西。 钟娇的眼睛刷的一亮,眼睛也瞪圆了:这个东西莫不是…… 瘦子把黄澄澄的小豆子,小心翼翼的捏在手里,然后捧递给钟娇:“姑娘,行行好,别报公安了,我们给你这个。” 钟娇拿过来一看, 还没有等她仔细打量, 空间里的小伙鸟就急不可耐的叨逼起来:“主人,这是一颗金豆子,不过成色不错,百分之百的成色。” 钟娇没有接,只是看了眼这颗绿豆大小的金豆子,十分不屑。 这么点的东西,她还看不上呢。 何况,她空间里有小黄鱼呢。 一条小黄鱼顶他一堆金豆子。 “我不要,我只问你们找什么?”钟娇开始警惕起来,手中有金子的人,不是抢就是偷的,要不然就闯关东那疙瘩用命换来的。 这些人不是好惹的。 所以,钟娇提前备好了两针麻醉剂,以防万一。 这些人八成是亡命之徒,她得小心。 瘦子捧递着金豆子,心下思忖: 感觉眼前这姑娘,不像是贪财的人,看了眼这金豆子,眼睛都没有放光,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激动。 哎,他们格局小了, 眼前这姑娘讲究礼义,不屑夺人财物,是好人。 钟娇:别夸,我专抢坏人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准儿一会就抢你们的。 瘦子想了想钟娇的问话,余光瞅到胖子也正看着他,还朝他努嘴,应该是让他说了算了,看着跪在地上的胖子,想到自己膝盖也跪疼了。 “姑娘,能不能让我们坐一下?”他感觉膝盖刚才磕得过快过重了,磕得半月板都疼叽叽的。 “坐。”钟娇指了指她床对面的那张床。 她住的是标准间,没有单人间,一间屋子两张标准的单人床。 瘦子起来,又扯起胖子,还悄么的把金豆子,小心的放在了钟娇的床头。 钟娇看了眼那颗不起眼的金豆子,暂时没让瘦子拿走,放在自己床上,这兄弟俩是为了心安。 为了让兄弟也心安,她没提金豆子的事情,顺便也坐在了自己床的床边。 在瘦胖兄弟俩看来,送金豆送对了,姑娘不报公安了。 瘦子抹了把脑门渗出来的一层冷汗,搓搓手道:“姑娘,我们找的就是这金豆子。” 钟娇一听,没说话,只是看了眼瘦子。 瘦子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家太穷,实在是饿得受不了,就跑出来谋生,” “路上,正好遇到一个同乡,同乡说是帮着一个大老板做生意,天天能捡金子,只要欠兄弟干够一年,就能回老家娶媳妇生娃。” “俺们心动了,就跟着乡亲走了。” 钟娇吸了口气,同样的版本,同样的套路。 这是要噶腰子的节奏。 “结果,没有想到,这个同乡居然带着俺们住进了一间地坑子里,” “坑子里住着百十口子人。” “每天早上,便蒙上俺们的双眼,来到一条河边,然后再摘掉俺们脸上的抹布。” 钟娇听得是津津有味,觉是这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黑老板vs傻员工。 “然后就给俺们发工具,有筛子什么的。” “然后让俺们掏河床里的东西,要黄色的东西,无论大小。” “那时,俺们才知道老一辈说的淘金!” “淘金也没啥,但是老板太凶,雇着一些打手,盯着俺们干活,偷懒就拿皮鞭抽我们。” “一天淘不到金子,也挨打。” “偷金子想蒙混逃走的人,被打断了腿,连舌头都割了……” “俺们不敢跑,主要是俺有一个笨弟弟,不敢跑,怕俺的胖弟弟腿被打断了。” “后来,俺们找到技巧了,也能淘到金子,日子就好过点了。” “但是俺们干了两年活儿了,是一粒金豆子也没有捞着。” “姑娘,那个送你的那个,是俺偷藏下来的,正好俺有一个牙洞,俺就把这个金豆子塞里面,还塞了一块小石头,打算回老家卖点钱花花,到时娶个媳妇。” “不过,听俺村里说彩礼现在要的高,十几块,俺就又藏了几颗绿豆大小的金豆子。” “藏这里?”钟娇问开始扭捏的瘦子,打量了下自己的床。 “不是,俺们吃了。” 钟娇震惊得无以复加,难道金豆子不会肠穿肚烂? 某梦里可是有过吞金而死的例子。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又给拉出来了,藏在这枕头下了,刚才真没找到。”瘦子哭丧着一张瘦长脸,双手抹了把脸哀戚戚的说着。 钟娇顾不上震惊,嗖的一下子,弹开了自己的床。 第171章 难道还有同伙? 然后,钟娇震惊的拍拍胸口,扭头,指着自己床上的枕头: “你说,你把那些豆子藏这个枕头下了?” 她强忍着胃口的翻滚与不适,盯着那个瘦子,还好还好,自己有空间,没睡这个枕头,不然……yue yue yue她非得吐了。 不, 非得狂揍下这俩混蛋。 干什么的破事啊! 那啥的豆子搁枕头里干啥,有本事一直在自己的身体里揣着回老家去。 太膈应人了! 她必须得换间房。 必须! “就是这个枕头下,俺们刚才翻了,查看了,就是没有翻着。”瘦子心下说,难道是豆子自己长腿儿给跑了。 不能啊! 听说过人参长腿会跑,没听说过金子会跑啊! \/(tot)\/~~ 钟娇看着自己身后这张床,一言难尽,她不想坐了。 她站着看着对面的俩人。 瘦子和胖子立刻吓了一跳,以为钟娇反悔了,又想把他俩告公安了,于是,双双双膝一弯,扑通一声,又给钟娇跪下了: ‘姑娘,俺们说的都是实情,求求你了,别把俺们报公安,俺们还有老妈要养。” ‘姑娘,俺们说的都是实情,求求你了,别把俺们报公安,俺们还有老妈要养。”胖子赶紧跟着瘦子有话学话。 钟娇抚额, 看了眼屋中还有一把小凳子,刷了黄色漆的那种,漆也掉不了少,已然十分陈旧。 她本来坐上去,后来又想了想,还是把窗户打开了。 一股夜里的凉风吹了进来, 疆北的风,夜里还是凉的,她缩了缩脖子,把衣服拽拽,还是坚持没有关上窗户,还是散散味道要紧。 瘦子看到姑娘坚持开窗,也冷得缩了下肩膀。 夜里的寒气比较重,昼夜温差大。 坐定后,钟娇看了眼他们俩:“能不能别磕头儿,有事说事。” 她很烦他们俩这个动作。 “姑娘,别报公安。” “行了,站起来,你们再找找,找到就拿走。”钟娇抬手指指自己床的枕头位置,示意他们再找找。 她不屑于他们的这点东西。 如果放在这里,应该还在。 瘦子与胖子互视一眼,瘦子点头后,胖子也才跟着站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二人又瞄了眼钟娇,钟娇抬手示意他们找。 瘦子镇定后,就挥手示意和胖子搜,大不了,给姑娘一粒豆子就算了,他们不贪,只要几粒金豆子就行。 不像有些人吃的太多吃死了, 更不像有些人逃跑时装的太多。 只有他们觉得能娶上媳妇生个娃,人生就圆满了,所以他们只贪了几粒金豆子, 就好比老板给他们结了工钱。 不过,淘金一年了。 老板连饭都不让他们吃饱,更别说工钱了。 淘金的人都是累死的饿死的,或是被打死的,没有正常死亡的就。 瘦子和胖子又摸了半天,一粒也没有摸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了,眼泪真的出来了,他们为了那几粒豆子,可是带着肠穿肚烂的风险,才拉在了这座招待所。 “你们什么时候放的豆子?”钟娇问他们。 “前天。”瘦子在钟娇的注视下,不得不站了起来,拉着胖子又坐在了刚才那张床上,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昨天没有住人?”钟娇问。 瘦子摇摇头,“俺们俩一直在招待所后面的一堆煤球棚子里蹲着,还戴着围巾,他们都以为俺们是新来的烧煤的,所以就没有赶俺们走。” 这俩货还算机灵。 知道藏起来盯着自己家的财富。 “对了,你们的淘金是私人弄的?”钟娇抬眼看了眼瘦子。 瘦了点头:“那老板可不是东西了。” “看看,俺们身上……嘿嘿,女同志,不便看,俺们就不脱了,不过,身上没有几处好地方,全给鞭子揍过。” 脱了半截,瘦子不脱了,面前的好歹是个姑娘呢。 钟娇想了想,:“有打扫过卫生吗?” “白天指定有人打扫卫生。”瘦子说完,就愣住了。 胖子嚷嚷道:“难道是那个胖服务员,捡走了?哎呀哥,这可咋办?没钱,俺就娶不上媳妇了,哥,哥……” 瘦子推开胖子呼过来的咸猪手,拧着眉头想了想。 确实是服务员这两天比较高光,还眉飞色舞的,还买了两套衣服,难道真的让服务员捡走了。 那可咋办? 瘦子又愁开了。 钟娇看了眼他们,又看看自己床头上的那颗金豆子:“这颗豆子,不够你们俩个娶媳妇的,你得娶多贵的媳妇?还是想娶多少个啊?” 瘦子摆手:“姑娘,没有,真不敢,就金豆子分四份,一份给俺老娘养老,一份给俺哥一家,一份给俺,一份给俺弟。” “行了,金豆子有一颗就不错了,还整多少?天天让你们这样,这不都发财了?”钟娇想赶紧打发他们走。 等他们赶紧走了,自己赶紧进空间睡觉去。 “这钱不够俺们娶媳妇的。”瘦子很犟。 钟娇想了想,灵机一动,赶紧从空间里掏出两张画像,一人塞给一张:“你们揣着画像,给我去找人,机灵点,看看这县里有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个人。” “晚上,来这间房的隔壁房间找我。”钟娇决定让他们俩人给自己探探情况、。 瘦子赶紧点头,然后小声问:“给我们多少钱?” “一天三块,这两天,我都住隔壁这里。”钟娇可不想当烂好人,但是正好她要找人,干脆找他们给自己干干活儿。 两人拿着画货,欢天喜地的走了。 钟娇也赶紧出来,让服务员给自己换了隔壁的房间。 半夜的时候, 她正在空间睡觉的时候,没想到房门又响了起来。 咯咯吱吱, 哗哗的响声, 就跟耗子似的, 靠, 他大爷的, 这个年月,做贼也兴扎堆啊,非按着一个房间偷! 按着一只羊薅羊毛! 当她真的是冤大头啊! 怒气噌的一下子蹿上了头顶,她不睡了,坐了起来,换上衣服,坐在空间里的椅子上,再次观看大戏。 咯咯,吱吱, 捅咕半天, 锁被捅开了, 吱, 一声,门被打开了。 接着,扭进来一个胖胖的身影。 这道身影,看样子像个女的 哦霍, 难道这俩货还有同伴? 第172章 不义之财 正想着, 胖身影开始行动了。 于是, 钟娇就那样在空间盯着这胖女人想干啥,不会也想偷东西? 果然, 胖女人来到钟娇的床前,看了眼鼓鼓的被子,伸手就把被子撩开了,一按,发现是个枕头,她有点懵。 钟娇:卧槽,这么大胆? 直接撩被子,搜东西,然后明抢! 她有点震惊,没有想到小小的县城,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人。 看到没人,胖女人也吓了一跳,不自觉就尖叫出声,结果就发现自己不应该大叫,赶紧捂上嘴,再瞅瞅另外一张床: 被子叠得很好, 也没有人! 明明,她看到入住的人了,怎么会没有人? 胖女人吓坏了,又尖叫起来,然后转身就要跑出去。 她肥胖的身子冲到门前,就伸手去拉门,结果没有拉动,就发现没有拉动,胖女人更害怕了,再次尖叫! 滋里瓦啦的, 钟娇挖挖耳朵,感觉被叫的有些心烦。 这叫声太难听了,比杀猪音都难听。 钟娇想了想,淡定的从空间里闪出来。 “啊,你谁?”胖女人再次扭头的时候,就发现黑黢黢的身影。整个人吓懵,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你谁?为何乱进别人房间。”钟娇把灯拉亮,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胖女人。 不禁愣了一下, 不是那个服务员吗? 怎么会是她? “怎么是你?”钟娇不明白,这个服务员怎么会半夜偷东西。 胖女人看是钟娇,一个白天入住的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瘦了巴几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劲儿,估计也打不过自己。 胖女人撸了撸袖子,昂起头颅,牛气轰轰,一点也不害怕了,“小姑娘,我刚才看到有坏人进你屋了,所以过来看看。” 她才不会承认干什么事呢。 钟娇一开灯,没发现这个女人胖倒是胖,但是大脑还能转过弯来,也可以啊:“我没有看到坏人进屋,我看到你进屋偷我东西了。” “没经他人同意,你擅自进屋,就有偷东西的嫌疑。”钟娇才不怕她,不管这胖子是不是滚地皮,还是贼扒皮,她都不怕。 “我是这里的服务员,进屋天经地义,你敢污蔑我,我要告你!”胖女脸上的横肥肉颤抖着。 一副老娘天下最横的模样。 钟娇看了看她:“好,正好,我要找公安,你去找倒是省了我的事情了。” 胖女人愣了一瞬,张着香肠嘴,指着钟娇道:“小妮子,别找事,出门向左拐,向右拐打听打听去,看看谁不知道我张五花?” “我张五花在这片就说了算。”肥女人叉着腰,开始甩无赖。 钟娇一听,这胖女人原来叫张五花。 还真像一片五花面,这名字起得真好。 不过,这张五花没接公安的话茬子,估计这胖女人怕强欺弱,她恐怕不敢真的惊动公安。 “好,我倒要看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的拳头说了算。”说罢,钟娇一个弹跳跳起来,一步跃到张五花的面前, 一手拽住张五花肥胳膊,一手反手一拧。 普通人可是拧不动张五花一身的肥膘。 但是钟娇力气惊人,所以拧得动。 一拧下去,立刻听到骨头嘎巴一声脆响。 再看张五花的胳膊直接耷拉下来,软成一根太粗太粗的面条。 张五花疼得闷哼一声,脸色刹那都变了,一头冷汗密密麻麻的浮上张五花的肥脸。 钟娇拍拍手,又拿出手绢擦擦手,轻蔑道: “怎么样?” “这一片,谁说了算?” 张五花一堆五花肉般瘫软在地上,她摇摇头,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姑娘力气恁这么大,她头一次遇到硬茬子。 “你你……说了算。”张五花结结巴巴的回应,眼睛都不敢看钟娇了。 这县城也没有这力气大的。 钟娇坐到凳子上,跷起二郎腿,幽幽的看着张五花: “说,刚才打算干什么?” 张五花刚要张口, 钟娇又提醒张五花:“你说实话,不然另外一边的胳膊,我也直接给你废了。” 张五花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肥腿,想了想,才吭哧了一句:“我看到你穿没有补丁,长的也好,指定有钱,所以我才准备偷你点好东西。” 钟娇呵了一句, 原来就是想做贼。 想偷东西。 可恶! “之前,有没有偷过别人的?”钟娇再次逼问,伸手想抬抬张五花的 张五花转转眼珠:“没有!” “再说一遍没有!”钟娇弯下身,戴上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次性手套,再次一只手按上张五花的肩膀,一只手准备拧一下。 再卸了张五花另一条胳膊。 张五花一看该死的熟悉动作,和刚才一模一样,她吓得嗓子都咧巴了,赶紧哭嚎着: “姑奶奶,别卸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以前,这房间随便住人。” ‘直到后来有一次,有一个非常有钱有钱的有钱人住了这里之后,我还在他交介绍信的时候,看到了他包里有一沓钱。” “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我就趁夜里拿出房间钥匙,打了他的门,当时,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以为他会反锁门,没有想到没有反锁,让我正好开了门。” “他醉得不省人事,我就在他包里划拉,枕头下划拉,衣服上划拉。” “我摸到了二百块钱。” “自此后,我就一发不可以收拾,我悄悄配了这个房间的钥匙,凡是有钱的人穿戴好的,我就安排到这个房间,我半夜再悄悄进去,摸走他们的钱。” “我一直摸了好几年了。大到二百,小到十块,都给他们摸走了。” 张五花稍微松了口气。 “还有没有,说实话?”钟娇瞪了张五花一眼,看着她小眼珠子乱转,就没有说实话。她上手又要比划张五花的另一条胳膊。 张五花吓得一个支棱,迅速说了实话。 “啊,我说,前天晚上,有两个穿着破烂的人来了,但是我偷听到一句金子什么的,于是,我就把他们安排到了这个房间,晚上的饭里,我还给他们送了一瓶洒,结果他们喝多了,我就把他们枕头下的几颗金豆子给顺走了。” 钟娇松了口气,破案了。 没想到,那两兄弟的金豆子,让张五花给顺走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五花,你家里是不是偷了很多不义之财?”钟娇突然眼睛放光,这偷了好几年,应该偷了不少好东西。 她搓搓手,手心莫名有点痒痒。 第173章 别让她跑了 “没……没有。”张五花强撑着,咬紧牙关,磕巴的说着。 胳膊被卸了,疼得脸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她纠结着一张五花肉的脸,双长浓眉毛跟蠕动的毛毛虫似的。 钟娇嘿嘿一笑,这张五花真是拔光了毛的鸭子嘴硬。 不待张五花再有所反应, 钟娇噌的上前,一把就将张五花的另一只胳膊给卸了。 这下, 张五花疼得瘫坐在地上嗷嗷嗷嗷直叫。 冷汗从脑门流下来,哗哗哗的,比没有拧紧的自来水笼头,流得还欢实。 “姑娘,错了,我错了,我家还有不少好东西,我都给你拿来……”张五花疼得张着嘴哈赤哈赤的,一口气就说完了。 利索的狠:“姑娘,赶紧帮我弄回去,我给你多少钱都行。”张五花眼珠子乱转,只要解了眼前的麻烦就行。 回头,她让她老头儿出马,按死这个贱人。 钟娇看着眼珠子乱转的张五花,心下了然,这家伙一定在想法子坑自己,不过自己正好想着顺手牵羊,顺点礼物呢。 不然白来县城一趟。 帮金小川做个手术,术后营养什么的,她不缺。 不过有人出这些东西,帮小川花钱,她倒是乐得自在。 “走,带我去拿。”钟娇懒洋洋的踢了一脚,地上一瘫肥肉膘的张五花,敢甩花样,姑奶奶弄死你。 榨干你浑身的肥油。 张五花想了想,抹抹脸上的汗与疼出来的泪花: “姑娘,能不能给俺安一只回去?我得爬起来。” 钟娇想了想,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一拳头就能打懵张五花。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她可不想提拎这身肥肉一路,省得粘得她手,腥骚味臭的。 “好了。” 张五花耳伦之中,只听得嘎崩一声,卸了的一只胳膊就好了。 张五花动了动,感觉能动了,双眼都弯了下,发现全身的疼痛减轻了一些。 “好了,姑娘,走咱走。” 她家有男人,还有两个儿子,她不信治不了这个姑娘。 正好,这姑娘白白净净的,还挺好看,到时,直接让大儿子生米煮成熟饭,正好大儿子脑子不太好使,在县城娶不上媳妇,这下好了。 白送来一个白白花花的俊俏的小媳妇。 可以来一个一箭双雕。 用一只好手,撑着地,张五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她忍着一只胳膊的疼痛,心想,忍一下,一会非得好好收拾这个贱女人。 在整个县城,还没有哪个人敢欺负她张五花。 她向来在县城是横着走的。 “前边带路。”钟娇拍拍手,仿若看不清张五花的那一张险恶嘴角,示意张五花在前面走。 张五花赶紧开门,又带上门,然后呲牙咧嘴的带着她向前走去。 离开招待所, 张五花带着钟娇七拐八绕的走进了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路挺长,人家也不少,胡同口有一棵老树,还有一口封了的老井。 钟娇暗暗记下路线,让小火鸟打起精神来,也让小青龙打起精神来,准备好看看这张五花得了多少不义之财。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至于哪个民,她就不追究了。 “姑娘,到我家门口了。”张五花伸手指了胡同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大门楼子挺高,一对双开黑漆大门,也挺气派。 对开门悬挂着门环。 张五花抓着门环,咣咣咣的砸门,每天,她上班回来,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赌鬼丈夫来给她开门。 咣咣咣, 门环响过, 果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从院里,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今天晚了。”男人打了一个酒嗝说。 张五花赶紧引着钟娇进院:“姑娘,赶紧进来。” 钟娇看着张五花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呵呵的笑了笑,看来,这五花可不是纯白五花,是带着腹黑的五花啊。 “当家的,这是我在招待所的朋友,你赶紧泡杯茶去。”说完,她朝着中年男人努努嘴。 当家的男人一听,愣了下,抬头看了眼进来的姑娘,身段不错。 再借着院里的昏黄灯光,揉揉眼, 哎呀麻呀,这姑娘白得快比灯泡子亮了。 长得跟仙女似的。 今天张五花可是眼光不错,不光能整金子,还能整漂亮的姑娘了。简直是太好了。 眼里的光越来越绿,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张五花。 张五花忍着胳膊疼,抬脚踢了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清醒过来,迅速点点头:“你们去屋里,我马上去泡茶。”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进了屋, 钟娇看了眼屋中的椅子,直接坐了上去,然后手指叩叩叩的叩着桌子响。 咚咚咚, 张五花心里一跳一跳的,偷摸瞄了眼门帘外,这个死男人怎么还不泡茶过来? 太磨叽了。 又过了两分钟左右, 中年男人提着一个瓷白的小茶壶,拿着一只茶杯就挑帘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姑娘,让你久等了。” 待到明亮的灯光下,中年男人一看钟娇,手里的壶差一点儿没握住,给飞出去。 这亮光下一看, 这姑娘也太漂亮了。 比下凡的九天玄女还漂亮。 啧啧啧, 比赌场里那些个抹着脂粉的女人可强太多了,他忍不住的哈喇子再次淌了下来。 中年男人看着钟娇发呆, 张五花一看自家男人那种馋涎欲滴的模样,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她上前,狠狠踢了自家男人一眼,喝斥道:“看什么看,赶紧倒钱……不对,赶紧倒茶。” 钟娇:呵,看来钱不少哇,都可以倒钱了。 张五花拍拍嘴,这张该死的嘴啊,秃噜什么真话。 以前她回到家,凡是能偷了钱的晚上,都会嘀咕一句:“快点,我要倒钱了……” 中年男人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哈腰的上前,赶紧倒了一杯茶,然后将茶壶搁桌上,举着茶杯小心道:“姑娘,喝茶。” 看着冒着浓澄澄的茶,茶边还有一点粉末,钟娇不动:“你们喝,我不渴。” 正在这时, 两个肥土豆,嘎悠嘎悠的撩了门帘走进来, 当一眼看到钟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刚才他爹没吹牛,这姑娘果然漂亮,四只眼眀色咪起来,肆无忌惮,贪婪的盯着钟娇,一点儿顾忌也没有。 见儿子们进屋了,张五花砰的反身就把屋门关上了,插上插梢,她转身,顿时面露凶狠,她伸手指着钟娇:“姑娘,来了这里,咱就好好歇歇。” 说完,她朝俩儿子一使眼色。 第174章 到底在哪儿? 两个胖土豆,穿着挤出肉串的外套,看着钟娇,眼里冒着银色的光芒。 张五花朝着两个胖土豆儿子一挥手,示意赶紧去。 中年男人舔了舔嘴角,不想走,也想掺和一把。 这时, 张五花走过来,上前,伸腿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中年男人的腿窝子处。 扑通一声, 中年男人就给钟娇眼么前给跪上了。 钟娇不厚道的笑了:“就是过年,我也不给你红包,我又不是你姑奶奶!” 张五花愤怒的指着钟娇。 中年男人臊得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他拍了拍,赶紧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就朝前方向抓去。 钟娇脸色一沉,抬手就要废他。 但余光里扫到两个胖土豆也扑了过来,于是,钟娇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出在胖土豆身后。 扑吃一上, 中年男人闭着眼睛就抓到了一团软软和和的东西,肥嘟嘟的,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看在脸蛋出尘的份上,这份感觉也凑合。 他开始用力抓。 “啊!爸,你抓哪儿呢!”二儿子尖叫声,伸手就去拨中年男人的手。 中年男人一愣,睁开眼,一看是对面的是儿子,他闭了下眼睛,再揉揉再睁开,发现面前的依然是儿子,不是娇滴滴软软白白的姑娘。 他愣了下。 二儿子一下子把自己宝贝疙瘩面揪揪团拽了回来,薅死他了。 大儿子懵了下, 张五花也懵了,眨眨眼,就是那个妮子已经躲到了两个儿子身后,看来小身板挺灵活的啊! 于是,她撸袖子,用那只好胳膊准备抓人。 大儿子也扭过头,伸出罪恶的双手,亮出黑泥垢的脏爪子。 二儿子被薅疼,也缓过劲来了,于是,也转身,拉开架势去抓钟娇。 抬头,张五花看到自家男人又开始亮起来的咸猪爪,很生气,准备给钟娇的胳膊拐了一个弯儿,朝着自家男人的看门宝贝就冲了过来。 “啊!”中年男人疼得一叫唤,迅速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萎靡不振了。 老实下来后, 张五花气得用大肥腿踢了踢自家男人,又踹了一脚,才骂骂咧咧道:“这是儿子的,没你的份儿!你本事,你自己拐个漂亮姑娘回来。” 说完,她挡在钟娇身前,对着旁边欲扑向钟娇的两个胖土豆儿子道:“赶紧去抓,一个左,一个右,谁先抓到,她就是谁媳妇!” 一听这个, 两个胖土豆更急了,不顾招架了,朝着钟娇就硬扑上去。 关键的时候,钟娇洒了一把沙子, 然后迅速闪进空间,玩玩他们,让他们互殴,自己看戏多好,这是难得的好戏,反正半夜闲着也是闲着。 “宝贝,让哥疼疼!”迎着沙子,大儿子扑的一声就抓住了小儿子的宝贝疙瘩面揪揪团。 小儿子也被沙子迷糊的一把薅住了大儿子的宝贝疙瘩揪揪团。 手感一般,就是肥肉多。 兄弟俩加大力度,双方疼得滋滋直叫唤。 张五花吃了一嘴沙子,糊了一眼,待她睁开眼时,却发现大儿子和小儿子揪扯在一起,互相那啥那啥的……还挺陶醉的。 噗! 吐了一口沙子,又揉揉蛰得不行的眼睛,她看了眼笑得乐不支的钟娇。 气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门。 伸手向前,就要强行一把拽两个的互抓咸猪手,结果没拽动。 气得张五花喉咙腥甜,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住手,你们抓错了!”张五花急得一跺脚,这一脚震得屋里的桌子都跟着颤了又颤,她再次伸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想一只手拽开这两个看不清的孽子。 真是想媳妇想疯了。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 那手感对路吗? 真是蠢死了,两个儿子。 “妈,”大儿揉揉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儿,顾不得看他妈,只急得看了眼前的姑娘。 怎么眼前的姑娘一眨眼儿也变成了二弟? 二儿子也揉搓下眼睛,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又被睫毛上的沙粒子蜇了下,他又赶紧把眼睛闭上,再次揉揉搓开,才小心的睁开眼睛。, 哇, 这是大哥吗?他怎么抓着大哥的那一团臭肉花。 yue yue yue ! 二儿子弱开水,扭头哇哇哇的呕吐不止。 这时,大儿子也反应过来,也吓得一弹,赶紧松开手,搓了又搓,搓得浑身痒痒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看着俩儿子呕吐不止, 张五花气得头顶都冒烟了,这俩蠢儿子哎,可怎么办? 看着站墙角边的钟娇,一脸嘲笑的模样,张五花气疯了,反正这个小狐狸精已经不能再躲了。于是,她张开单手就扑了过去。 她没有两只手, 她要用体重把钟娇砸倒,砸扁,砸成肉泥,然后送入儿子的洞房。 砰的, 钟娇又不见了,张五花整个身体砸在了墙上,因为身体过重,整个人直直接贴在墙面上,然后缓缓跌下来,跌成了一瘫肉泥。 张五花感觉眼前真冒二饼。 两个儿子吐完,扭过头来,就看到她妈瘫坐在墙角发懵。 这时, 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看了眼不成器的两个儿子,真是两个蠢货,和张五花一样蠢,连个漂亮女人都抓不住,看他的。 虽然刚才,他抓错了。 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眼白白净净的钟娇:“年轻的,都是生瓜蛋子,哪如我,不如你跟我,我保证你喝香的吃辣的。” 扑, 钟娇随手扬了这个男人一把沙土。 这个沙土还是碱性的,有点垫眼睛。 啊!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双手乍起来,大叫道:“我的眼,五花,快拿水!” ‘没水!” 碱性沙土蜇得中年男人大叫:“拿茶!茶!” 张五花迅速把茶递了过来,她还是不希望自家男人瞎了。 中年男人的双眼被糊着,根本看不见东西,就嚎道:“给我眼上泼茶,快快!” “啊!” 张五花提令起水壶,站起来,直接将壶嘴对准中年男人,就把水给倒在了眼睛上! 紧接着 啊的声惨叫传来。 张五花一惊一抖,手中的水壶飞了出来,一下子砸在她脚上。 啊的,张五花也尖叫一声, 她发现方口鞋的脚面给烫红了,啊啊,烫死她了,脚面马上就起了一个个的小水泡,再看她家男人眼睛是一圈小珍珠水泡,十分耀眼。 钟娇戴上一次性手套, 咯嘣咯嘣, 全给这家卸了胳膊。 卸完,她单独把张五花泼醒:“如果你不说你的那些偷来的不义之财在哪儿,信不信,我把你扔公安门口去?” 第175章 还能不能要啊? 中年男人的眼皮红了,肿了,还坠了一片小珍珠泡泡。 看起来,有点像胖头鱼的肿眼泡, 也像一串小米粒珍珠。 不美, 看上去还有点恶心, 珍珠附近还有不少黄色结痂的眼屎! 呕! 钟娇扭头干呕了一声,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张五花,戴上一次性手套,就把肥胖的张五花单手给提拎起来了。 中年男人撩开一点眼皮,就看到了张五花完全被辗压的画面。 他有点兴奋, 终于有人能收拾得了张五花,他一天到头,不知道被 欺负多少遍。 炕上炕下都一样。 做个男人,他都有点费劲儿。 看着钟娇的大力士模样,中年男人立刻又闭上眼睛,装作没有看到,摸索着炕柜,腿肚转着筋坐在了炕上,装瞎! 两个儿子看到张五花那种体量,就能被眼前瘦小的姑娘,五根手指就提起来,早吓呆了。 渍渍渍的, 尿都漏下来了,滴落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张五花看到中年男人装瞎,自家儿子又吓尿了,只能认怂。 “位置,在哪个屋?” “西厢房的地下室。”张五花惨白着一张肥脸,指了指西边的方向。 “嗯。”钟娇想了想,安全起见,直接挥手,撒了一录圈白雾,然后这几人就七扭八拐的倒下了。 嗖的,把人收进空间里的一处地下室。 扔了一次性手套, 钟娇迅速去了西厢房,一眼就瞅到了一口装水的大缸,其它地方一览无余,就只有水缸下垫着一块厚厚的石板。 那些不义之财应该就在水缸下, 她想。 她蹲身,双手环抱,合拢,一下抱起三个人腰粗的大缸,轻轻向上一提,她就把水缸轻轻松松的抱了起来。 把水缸放到一边, 她又把青石板移开,果然一个人一人通行的洞口。 拿出探照灯,看看这洞里的落脚点与地面的距离,她估算了下,她跳下去没有问题,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先把小火鸟给放了下去。 ‘去探探路。” 小火鸟飞出空间,嗖的就俯冲进地下室。 很快, 小火鸟回来,“主人,下面也就十来平方,日常的脏品,你去看看。” 地下有点臭,它没有好好看,反正对于主人来说,没有蟑螂臭虫就中。 “好。”钟娇嗖的一下子跳进了洞里,稳稳的落在了洞里的地面上,她吸了口气,里面有空间有点潮,为了防止中了一些不良气体,她在跳之前,已经戴上了n95口罩。 拿着手电筒,她照着这里的东西。 嗖嗖嗖, 几下就把东西扔进了空间。 她不想在这里多呆,隔着口罩就能闻到一股臭烘拉撒的味道。 嗖的,闪出空间, 她趁着夜色,来到了公安门口,想了想,在空间里拟了一封信,全是宋体字的认罪书,落款直接按了张五花及男人,还有两个儿子的手印。 一看这几个货,都是犯过事儿的。 让公安好好查查才是。 扔了人,她才悄么么的返回了招待所,这一夜,够折腾的,遇到了两拨贼。 真是, 一拨儿假贼,一拨儿真贼。 回到招待所,她还是闪进空间,去看看今天在张五花处有什么收获。 想了想, 张五共能接触的人,也没有那么高极,也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偷了一胖一瘦两兄弟的金豆子,那就是最值钱的物件了。 她也没有抱什么希望。 她扒拉着东西,开始分类,让小火鸟安排。 小火鸟现在又成了劳工,还有空间快递员。 一堆烟,还是折了包装的。 一堆发箍儿,这不是头绳,怎么张五花连这个也不放过,难道真的是贼不走空,走空了就不吉利? 还有几个布袋子, 她打开, 一个银制手钏,不值钱。 一个戒指, 看样子像是一套,应该是偷的一个人的,还刻着小字。 而且还是女式的。 这个张五花太缺德了,这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来偷,真是丧良心。 打开一个黑洞布了的布袋子,倒出一个砚台,不错,湖砚,很高级,墨色很好,据说香味隽永。 最后一个布袋子大一些,从里面倒出一个手镯,而且这手镯是缠丝龙纹的。 上面也刻着一些小字。 突然间, 小青龙蹿了出来,一口叨起缠丝龙纹的手镯就跑,扑通一声,跳进树丛里不见了踪影。 钟娇不以为意,一个破手镯而已,给小青龙玩, 自家的宠物,自己不宠,谁宠? 玩, 姐是富婆,不在乎这个小玩意! 钟娇看完了,准备闪出空间的时候,就感觉脚下震动,然后整个人开始恍。 身体左右摇晃。 她想掌控力道,结果却控制不住, 再来一波震动, 扑通,她直接趴地上了。 小火鸟急得在空中飞得乱转儿圈儿: “主人挺住!” “主人挺住!” 钟娇抓住了地上的一根小草, 卡机, 小草被揪断了,然后钟娇喃喃低语: “瞬移,我要移到别墅里。” “或者温泉也行。” 结果,她没动。、 小火鸟又叫唤:“主人,不行了,失灵了,我也称移不动了。” 钟娇纳闷这是咋回事? 接着一片迷雾袭来,一团团的,遮住了半米外的视线。 这空间也闹危机? 难道是要破产吗? 可惜,她在这里囤了大量的货物啊! 有的还没的捂热乎啊! 重重的迷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直到连半米都不看到了,只剩眼前。 钟娇感觉自己飞升了,到一个仙雾蒙蒙的世界。 啥也没有, 只有雾与自己! 空间大地还在震动,她没有动,默默的趴着,念着静心,静心,静心。 一个时辰,她把自己给念着了。 小火鸟:“这主人心大的,还能睡,这简直了!” 一个小时后, 重重的迷雾开始变淡,从厚重的棉团状,渐渐形成絮状,最后一团轻薄状,最后变成一缕缕的,最后散尽。 小火鸟吸了吸鸟鼻子:“哎,这要命啊!” 刚才真是吓死它了,还以为空间要完蛋呢。 “主人醒醒!” “主人醒醒!” 最后,小火鸟用翅膀拍拍钟娇的脸。 钟娇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鸟啊,这空间是不是漏了,还是崩了,以后还能不能用了?” 现在,她还能感觉空间颤悠悠的。 第176章 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时,一条青绿龙的大蛇猛的冲了过来,兴冲冲的一下子就缠上了钟娇的腰肢,缠了一圈儿又一圈,还闷下头娇憨憨的蹭了蹭钟娇的脸,。 一种冰凉的感觉漫延上来,钟娇下意识的看了眼下方, 一眼就看到一条碗口粗细的大青绿菜花蛇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很最这些凉嗖嗖的冷血动物。 嗝, 一下子, 钟娇一翻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小火鸟:“……” 大菜花蛇:“……” 小火鸟愣了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刷的亮出锋利如匕首般的爪子,马上就要叨向绿菜花蛇。 哪里来的不放流的东西,也敢到主人面前来放肆,看自己的鸟爪子,不叨得它肠穿肚烂。 绿菜花蛇看到小火鸟亮出爪子,朝自己白花花的肚皮就疾冲出来,那爪子在阳光下都闪着光,比刀子尖都亮了, 它吓了一个冷颤,赶紧出口解释:“火火?” 它不知说什么,急中生智,一下子说出了,天天自个儿对台词的小火鸟。 那只破鸟成天介,一鸟站在水边,天天反复的练习一句话:“龙儿,你还得大冥湖畔的火火吗?” 小火鸟一听,刷的一下子收回了爪子。 收得有点慢了,没控制好力道,爪子还在划过了菜花蛇。 小火鸟一张严肃的鸟脸板起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是火火吗?”然后亮着爪子步步逼近。 彰显着霸气,似乎菜花蛇一言说不对付,它的就会给菜花蛇剖个腹啥的。 “我……我……我是……龙儿……”绿菜花蛇甩甩尾巴,磕磕巴巴的吭唧了几个,这几个字还是被灵耳朵的小火鸟给听到了。 鸟眼瞪圆, 爪子也弯了下来,不再支棱。 它惊喜的看着绿菜花蛇,颤抖着兴奋问,鸟眼贼亮贼亮的: “你是小青苍山雪龙?” 菜花蛇木讷的点点头,它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叼了一个主人古怪的宝贝镯子,自己怎么一下子变粗了腰肢。 刚才在温泉边一看倒影,别吓死自己。 刚看完,空间就地震了。 这一下快吓昏它两次,出来跟主人混,也真不容易,考验蛇心呐! 小火鸟看到菜花蛇点头,喜悦的又扑愣一下子飞了起来: “你你你……” “你终于认出我了?” “你终于认出我是火火了?” “太好了!” 扑愣愣,小火鸟在空间转了几个圈儿,然后就俯冲下来,尖锐的鸟嘴一下子啵在了苍山雪龙的额头上。 嘎一声, 很快, 雪龙的额头鼓起一个包。 小火鸟撞了它一个包,疼得雪龙是呲牙咧嘴的,这小火鸟真是一个人来疯。 能不能友好的说话了! 看到给雪龙额头撞出一个大肿包,小火鸟蔫耷耷下来。 后来,鸟眼一亮,迅速凑过去,嘴对着那个肿包就嘘嘘起来,还很温柔。 雪龙:“……” 别嘘了,再嘘我就尿泡了! 钟娇再睁开眼,一眼就看到小火鸟用一双翅膀抱着雪龙,吱吱扭扭的啃着雪龙的额头,啃得香喷喷的,比她啃鸡腿还香…… 她捂上老脸, 这一鸟一蛇,还能让人看不?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也不知道收敛下,找个没人的地方。 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 “哇,主人醒了!”雪龙看到钟娇醒了,连忙一个尾巴蜷起来,头一缩就跑了,额头肿了就肿了, 肿了也比小鸟一直嘘啊嘘啊的强。 膀胱都快憋不住了。 雪龙冲过来, 小火鸟嘴下空了,也心情一般的飞过来,怏怏的落在钟娇身前:“主人怎么样?” 主人醒的不是时候,装睡多好,多影响它和小雪龙增进感情。 这小雪龙刚刚认出自己……哎。 “好多了。” 钟娇站了起来,看了眼远处的空间,没有什么变化。 若说什么变化,就感觉有一缕镂空的迷雾像一条空中彩虹那样,横亘在空间最上方,跟个白色拱桥似的。 她问小火鸟:“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回去查查空间的使用说明书。”小火鸟嗖的一下子闪了,爪子下还提溜着一条碗口粗的雪龙。 钟娇:“……” 小火鸟不是万能管家吗? 小火鸟:那嘘够一百下再说,补一补前世大冥湖畔的缘份。 马上就回来,和主人补充空间知识。 十分钟后, 小火鸟展着通红的翅膀,扑愣一下飞过来,在空间光的照耀下,羽毛仿佛更加锃亮了,像闪着光泽,凝着红色的熔岩之光。 钟娇揉揉眼, 毛发做保养去了,这去一趟,大蛇还还能滋养它啊! 可以, 这种事情竟然可以隔物种,也是绝绝子了。 也就是她有金手指,来自未来,没有什么奇怪的,若是平常没有金手指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惊掉下巴。 挺补! 这是最后的结论。 “怎么回事?”钟娇抱着肩,看了眼小火鸟:“说,反正你也撩骚撩完了。” “主人,刚才空间是发生了大变动,算是一种空间升级的行为。” 钟娇看了看远方,哪里升级了,除了一条拱桥似的镂空白雾,向远方漫延而去,看不到尽头,其它都是老样子。 “主人,你看那镂空白雾?”小火鸟拍着翅膀,兴奋的指着说。 连眼睛都是通红氤氲着水光,透着迷离。 钟娇瞄了一眼媚态十足的小火鸟,这家伙刚才一定动情动得陶醉。 不然,还沉浸在其中,还没有完全退出那个旖旎的世界。 难道是雪龙想起它了? 火火vs龙儿? 钟娇扯了扯嘴角,这都是什么奇葩的事情。 “嗯。” “主人,那条白雾是刚才小雪龙叼的那只镯子,那镯子是古老的镯子,被注入了一种灵力,珍贵无比,刚才空间和小雪龙把它的灵力给吸收了。” “结果就是空间升级,小雪龙变强变粗,还记起了我。” “那真是一个吉祥的宝贝,可惜化作一座雾桥。” “雾桥?”钟娇呢喃着:“它有什么用?” 她只想知道这座雾桥的作用,她有一种预感,这雾桥也很可能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是好,是坏,目前,她还猜不到。 她目光深深,转而投向小火鸟, 当看到小火鸟一脸凝重时, 她的心微微咯噔了一下。 第177章 心脏有点发空 这不会是空间要完蛋? 钟娇懵了一瞬, 也没有看到过哪个年代文里的主角,一夜之间,没了金手指? “你具体说说。”钟娇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对雾桥的欣赏一下子没兴趣了。 这是个啥玩意啊! “主人,这是空间遂道,本来是好事,能实现距离之间的路程瞬移,不过,窟窿眼子太多,容易走岔了。”小火鸟的一对翅膀更耷拉了。 钟娇:“……” 她瞪圆眼睛,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火鸟又迅速补充了一句:“比如,你想去南方的昆城,结果走岔了,可能直接走到东北那嘎达去了。” 钟娇深深吸了口气,如果能瞬移,她确实想回去看爷奶。 她有点不放心,虽然吃了灵泉水的丸药,但她还是牵挂疼她爱她的钟爷奶。 ‘怎么不能走岔?”钟娇双眸深沉,幽幽发亮。 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 “系丝线倒可以,但是咱们没有这么长的丝线呐。”小火鸟叹了口气,这样也不至于走岔了,不好回来。 钟娇最后啧啧着:“是不是,这空间还要升级?” 她看过好多年代文,都是这样,一点点的升级,如果不好用,说明没让空间升级到合适的级别。 小火鸟点点头:“从以往经验看,好像应该是这样,但是我许多前世的记忆并没有苏醒,所以也不太清楚。” 它只记得它的龙儿好伐。 这一点就足够了。 对了,它得找它的龙儿去,一眨眼儿,就不知道虫去哪儿了? 钟娇伸手戳了戳它的头,爬起来,闪进了别墅。 小火鸟也扑愣一下子飞走了。 最近,小雪龙都在温泉边转悠,对,它去温泉那里堵小雪龙去。 钟娇在别墅里的大床上睡觉去了, 一整夜都在折腾,都过去大半了,她得用空间作弊神器,睡到自然醒,然后再闪出空间。 睡够了, 她闪出空间,继续睡一会儿, 很快, 就听到了金小川的敲门声。 “钟知青!” 钟娇拉开门,看了眼金小川:“半个小时后,等下我。” 她得提前准备好东西,一应手术的家伙什都要准备齐全。 准备好了, 她准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工具包。 又进空间吃了点饭,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小火鸟在窗户外飞来飞去,激动的比一只发情的猫还要骚包。 给自己的头上还插了一朵野花。 真是骚起来要人命,不对,要虫子的命! 她吃完一块牛肉面包,又喝了一个朱雀汤,也就是泼鸡蛋,淋几滴香油就成了。 吃饱喝足,有力气了,才能给这个金小川好好的动手术。 拉开门, 她就和空着肚子的金小川一起去了医院。 来到安志远的办公室, 一眼就看到了安志远。 安志远在等她们,看到她们来了,他激动的直朝她们招手。 钟娇:太客气了,好像动手术的是他似的。 安志远交待了两名护士,去安排金小川到手术室杀毒,而钟娇和安志远再详细的沟通了了下具体手术的情况。 就像昨天下午碰头似的方案,又确认了一遍,主导了一下流程。 二人刚走出办公室, 就看到医院院长走过来,院长是一个背着手,有点驼背的小老头儿,他打量了钟娇几眼,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女娃子岁数太小了,能做这样的手术吗? 看着还不到二十岁。 他招招手:“志远,你过来。”安志远的技术,他还是相信的。 “院长,有事?”安志远看了眼钟娇,示意她先进手术室换消毒服,自己马上就到,他也想看看檀医圣的弟子有多么高深的技术,他无论如何得学上一招。 看着钟娇进了手术室,院长指指手术室的方向,“那姑娘做手术,行不行?” “应该没有问题,她提出的方案,我经过十来次推敲,都没有问题,今天又碰了一下细节,没有任何问题。”安志远相信钟娇不愧为檀医圣的弟子。 经验和理论都超出自己意外。 院长点点头:“好。” 他今天也不准备下班了,他得准备好随时补救,可不能拿患者生命开玩笑。 安志远进手术室后,钟娇已经换好了消毒服,两个护士在安志远的命令下撤了出来,她不希望金小川的手术传出去。 若是后世,倒没有什么。 可是现在,如果这样一个手术传出去,谣言会要了金小川的命。 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以前看过许多这样的故事与案例。 她不能打赌。 两个护士瞥了眼手术室,看了眼站在手术室门前的院长,赶紧嘟嚷:“院长,你看安医生,竟然把我们都赶了出来。” 院长想了想,摆摆手:“你们走。” 看到灯还没有亮起,院长直接推开了消毒室的门,然后进屋消毒,换衣服。 他必须近距离盯着,哪怕是手术室门外。 两名护士一边走,一边念叨: “一个破痔疮手术,弄得神秘兮兮的。”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才不稀得看,臭烘拉撒的。” “就是,万一喷出点吉祥玩意出来,我们可得倒霉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向着护士站走去。 进了手术室, 金小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绿色的巾,被脱得光溜溜的,全身上下都在抖,抖得比筛糠还筛糠。 看到钟娇进来,金小川眼泪汪汪的:“钟娇,以后,我真的再也不说你能吃了,说你懒了,说你光支我们捡牛粪了……” “所以,你一定好好的救我,要不,没人帮人怼人了!呜呜!” “钟知青,手下留情。” “以后我妈腌好鸡蛋,绝对不超一个月就让你吃,绝对不让你再吃臭的。” 金小川的脸上吓得全是泪水。 钟娇痴笑两声: “行,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这样,咱们先打一个针,给你壮壮胆子怎么样?” 金小川抹了把眼泪,哭唧唧的问:“疼不疼?” “保证不疼。”钟娇微笑着,说话温柔如水,安抚着害怕不已的金小川。 很快, 安志远直接握着麻醉针走上前。 金小川吓了一个激灵,指着安志远道:“不行,你不行,让钟知青给我打!” 看着如此抗拒的金小川,钟娇只能把安志远手中的麻醉针拿过来,撩开金小川身上的绿布,就问: “对了,金婶子有没有给你来信?” “钟知青我把我的小命交给你了,你得给我保护好啊!” “金婶子没有给你来信?”钟娇继续问。 金小川晃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又揉揉迷糊的眼睛,眼前的东西有点看不清,啊,她大意了,没想到,钟娇直接给自己敲晕了。 用啥敲的,难道是针? 完了, 她上了钟知青的当了。 这可咋办? 还没有想完,金小川脑袋一歪,人就昏迷了过去。 钟娇拍拍金小川的腿: “金小川!” “金小川!” 喊了几嗓子,见金小川没反应,她才朝安志远点头,意思是可以手术了。 一个小时后, 他们俩个顺利的给金小川做完了手术,在安志远看不到的地方,钟娇悄悄的给金小川的伤口淋了一滴灵泉水,以促进创伤愈合。 安志远刚打开手术室的门, “不好,安医生,急诊科来了,听说驻地部队里出事故了,一位同志抓特务的过程之中受伤了。” 钟娇的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紧接着心脏有点发空,她抬眼就看到一群穿着绿衣服的人,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向了这边的手术室。 第178章 提到了嗓子眼儿 而且已经冲到了钟娇面前, 把她完全给堵住了, 她连离开手术室的机会都没有了。 院长也听到了异响,也迅速穿着消毒服走了出来,看了眼推进来的血淋淋的人,顾不得许多,赶紧示意钟娇和安志远: “志远,那个女医生,你们赶紧回来,动手术!快!”院长指了安志远,又指了指钟娇。 逮住谁算谁。 刚才,他在消毒室,隔着窗户看了。 滋,这姑娘手法可比安志远厉害多了。 就像动了几十年刀的的医生似的,这可是一个宝贝,他呆会儿一定不能错过,怪不得安志远宁愿打下手。 自己打下手都不成问题。 这可是大拿啊! “同志,麻烦你救救我们团长!”一名身高马大的黑脸大汉红着眼睛,扑通一声就给院长给跪下了。 这一跪就直接手术室门口的通道给堵住了。 “团长是为了救我们团的战士而出事的,求求您,救救他,他还年轻,他还没有成亲。” 钟娇吸了口气,头一次听见救人还跟成没成亲有关系的。 后边的小战士一边抹泪,一边喊着躺在担架上的血人, “顾团,对不起,都怪我,明明你提醒我了,我却还是没有听你的,光追追敌人了,没有发现第二拨敌人了,对不起,顾团!呜呜……” 钟娇的心咯噔了一下, 顾团? 顾时年吗? 她瞠大眸子再看,却发现有几个黑秋秋的脑袋挡住了她的视线。 钟娇:“……” 这时,安志远赶紧扬起胳膊喊道:“各位,让我一下。让我进去动手术!” 有人听到安志远的声音,终于静了一瞬,赶紧让开一条通路,把安志远让进去,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 骨碌碌! 车就要推进手术室, 钟娇一个挺身,挡在他们身前:“站住!” 这一道清然的声音在混混沌沌的声音里,犹为醒耳。 大家均一愣, 钟娇抓住时机说道: “只有伤者可以进手术室,其它人退后,不然会造成交叉感染。” 院长一边扶着跪地的战士,赶紧附和的扬起一只手来: “同志们,安静,都退后,否则我们没法给患者消毒,闲人慎入手术室!” 喊完, 他赶紧双手扶跪地的战士,一只手拽不起来,年轻人的后臀劲儿挺大啊! “院长,救救他!”这战士跪地不起。 钟娇眼瞅着这名倔驴耽搁时间,上前,就是一脚,直接把人给踹翻,唳声道: “你再在这儿挡道儿,就是耽搁抢救伤者,那你就有特务的嫌疑!” 跪着的黑脸大汉,一听这个,愣了下,转动了下眼珠子,迅速爬起来: 吓得连连摆手,黑脸都变白了:“我不是,我没有!” 钟娇朝着安志远招招手,然后快速听打了一个手势,安志远秒懂,瞬间和钟娇一起把人推进了里间的手术室,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临关门前,她喊了一嗓子: “院长,把人全轰出去!” 院长:“诶。” 院长手脚利索,及时就把双扇大门给关上了。 钟娇示意安志远把还没醒的金小川拉到隔壁空着的手术室休息,而她则是认真的检查着这名伤者的情况。 哎呀, 像是被狼叼了。 还有子弹的痕迹? 这伤挺复杂,这去是哪儿,像是兽苑,又有人又有兽的。 迅速消毒, 迅速检查一共多少个伤口。 伤口检查刚开始的时候,安志远就跑着回来了,重新给自己消了一遍毒,来到惨不忍睹的伤者面前, 安志远心里一个咯噔。 而钟娇的心也怦怦的剧烈跳动着,耳朵里声声重响,如同擂鼓。 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他就完蛋了。 一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她的腿都有点抖。 “钟医生,你的手有点抖。”安志远看着钟娇拿着镊子子擦试着每一处伤口,手抖,镊子抖,镊子上的消毒棉也有点抖。 钟娇轻咳了一下,眼睛不敢再看这身上的血窟窿,咕哝了一句: “这伤口有点瘆人。” 安志远安慰道: “没事,这些皮外伤……我能……不行,我处理不了……还有弹孔……你能不能处理?”不但是皮外伤,有动物的爪子印儿,还有子弹伤,他故道伤了肺腑。 尤其是肺边侧, 有些太精细,他处理不了。 安志远满怀期待的看着钟娇。 钟娇没时间看他,只是胡乱的回了他一句: “能。” 就是不能也得行啊! 这句话从她心里闪过的时候,有一种突然之间的坠胀感,还有酸痛。 更多的是有些心慌。 钟娇不知道怎么了? 她想后世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不必再拘于小事,不必纠结,不必虚虑,道法自然,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她在担心顾时年的生死吗?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看不到原来的模样。 除了板寸是部队的统一标配,衣服也是标配。 心里挣扎过一瞬息, 她肯定了一件事,她还是有些在意顾时年的生死。 如果在意……她知道她如何回答顾时年的问题了,已经很久了。 鼻子有点酸,她赶紧吸了吸,迅速用镊子擦试伤口,必要的时候,她可以稍稍放一点灵泉水。 这时, 院长穿着一身消毒服进来了,他是准备来手术的, 他知道以安志远目前的技术,干不了这么复杂的位置,他看了眼位置,果然如此,那姑娘还是主刀医生的位置。 那就好。 姑娘手法娴熟。 他直接站在了钟娇的右侧,把另一端的手术盘接过来,直接便给钟娇递。 钟娇:“……” 她得救顾时年,不然现在几乎没有人能有把握救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闭眼,再深吸, 反正做了三个深呼吸,钟娇抖动的手才渐渐平静下来,心里也安稳如山。 “开始手术!”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了起来,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才把人处理完,好在手术顺利。 手术进行完, 安志远一直星星儿眼般的盯着钟娇,钟医生的手法太好了,尤其是缝针技术,还能打个漂亮的花结,又利索又好看。 不愧是檀医圣的得意弟子,这天赋不得了。 就是院长学个十来年,也没有这么漂亮的手法。 院长看了眼钟娇,又看看安志远:“一起出去,给战士们一颗定心丸。” 三人一起向外面走去, 钟娇想:她本来滴一滴灵泉水,没有想到全程都被盯着,左边是护法安志远,右边是院长,她连搞小动作的机会都没有。 回来再加一滴。 滴滴滴! 突然间, 呼吸机发出滴滴的响声。 这一下, 钟娇吓坏了,心也嗖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179章 胡闹什么? 扭头, 她不假思索,立刻就冲到了手术床前,看着滴滴作响的呼吸机,整个心都沉了下去,她打算抬手从手指露出一点灵泉水来救人。 结果, 安志远一下子扑了过来,一把拽开她:“钟医生,你靠后。” 刚才的人闹得太凶了。 他担心一会儿所有的都会冲钟娇来,所以他第一时间冲在前面,想替钟娇挡下这货,如果出事,就说自己是主刀。 钟娇想了想,不应该出事啊。 自己做的手术相当精准。 怎么回事? 想罢, 她翻手一推,就把安志远给甩了出去,她能听到自己怦怦杂乱跳动的心跳,她着急,害怕。 她的手这次只是抖动了一下。 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精美的小瓷瓶,上面描着青花缠枝纹。 她直接用水掰开伤者的嘴,把药瓶对准伤者的嘴巴,直接滴了三滴进去,滴完,她松了一口气, 这脸都没有擦……还上面一块黑一块黑的。 又爬起来的安志远盯着钟娇把小瓷瓶重新又装入口袋中。 他紧张的问:“怎么回事?” 钟娇面不喘脸不红的道:“应该是心脏的问题,还好,我带了师傅给的救心液。” 拿出来的刹那间,她就做好了应付的准备。 院长也赶了过来,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如果要说不行了,他感觉他得被群殴致死。 “能不能行?”院长忧心忡忡的问道,他刚才也看到钟娇掏小瓶子了,还把伤者的嘴巴掰得老大。 看手法又厉害,又瘆人。 “应该可以。”钟娇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词语,毕竟她得低调一点。 低调让人进步。 一分钟后, 呼吸机渐趋平稳,钟娇默默的松了口气。 她抬手抹去额头因紧张而出的冷汗,她不想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那张满是纱布的脸。 脸下还有血渍,刚才因为着急紧张,只顾得取身体上的子弹碎片,和处理伤口了。 都没来及处理擦拭脸际的血渍。 主要是脸挨着脖子的地方,有一些血渍没来及处理。 本来,安志远是说要给人家擦的,结果忙着手术,刚才给忘了。 她掏出一块消毒纸巾,准备给手术床上的伤患擦擦血渍时, 安志远一把抢过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刚才应该是我清理这里的,光顾着抢救了,没时间给他擦了,刚才我检查了,脸到脖子儿这儿没伤口。” 他刚才确实是检查了脸际挨着脖子的地方。 没伤口,只有血渍。 一着急手术,就给忘了这件事。 安志远去给病患擦脸,他认真的擦着,擦净后,他把消毒纸巾扔进了专用的垃圾桶,然后笑着说: “钟知青,擦好了。” 钟娇一直盯着呼吸机上的数字,心虽然放松下来,但还是揪着的。 担心出意外,虽然灵泉水是保障, 但,她还是怕晚了一些。 她站在手术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满身包着纱布的伤患,不敢抬头看那一张只能看痛点一双阖着的眼睛的脸。 有点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下子承受不住。 明明,自己明明没有情愫? 情愫? 一想到这个词,她就有些释然。 安志远悄悄把一个板凳放她身后,她没有坐,只是静静的看着,时而看着呼吸机上的数字,时而盯着包裹如木乃伊的身体。 千疮百孔。 她抬起手,并好双腿,郑重的向手术床上的人行了一个军礼。 安志远怔了下,也赶紧并紧双腿,随着钟娇也行了一个军礼,虽然不太标准,但胜在有诚意。 院长都跟着严肃起来, 也赶紧第三个,也行了一个军礼,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在手术室行军礼,动作标准,一点儿也不突兀。 “院长,您是退伍老兵?” 钟娇一看到动作标准的院长,就猜到了可能也是直接就地转业的。 “是。” 安志远嘿嘿一笑:“我爸妈,也是就地转业的那年。” 院长拍了拍安志远的肩,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那个陪伴着他半辈子的军装,再也不能穿了。 只能默默的藏在柜子的角落里。 看出院长情绪有些低落,钟娇不再说话,只是回头默默的继续看着伤患。 半个小时后, 伤患的特征稳定下来,钟娇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院长,还是转重症监护室。”毕竟看护条件要好一些。 普通病房不行。 “行,转重症监护室。”院长挥手,二人就推着人进了重症监护室。 进了重症监护室,终于有护士盯班了,钟娇松了口气。 护士看了眼安志远,又看看陌生的钟娇:“谁是主治大夫?” 安志远指指自己:“我。” 有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女同志顶在前面。 尤其是外面那么多的糙老爷们,一会儿给钟医生撒野就麻烦了,自己受着,大不了挨几拳,就当挨他爸的了。 钟娇还是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安志远紧跟,出门前,他直接走在钟娇的前面,戴着口罩,对着一群还没走的战士道: “同志们,那个手术顺利。你们不要着急。” 那个黑脸膛的男人走上前,凶巴巴的上前,一把扯住安志远袖子:“医生,用不用抽血,抽血用我的。” 安志远以为黑脸膛的男人要闹事,赶紧摆摆手安抚: “手术很成功,但人很快醒过来。” “特么的成功了,怎么还不醒过来?”这时黑脸膛男人又一把扯住安志远的领子,一把就提了起来: “狗娘的,你是不是特务?想害我们顾团?” 钟娇看着这个黑脸膛的男人似乎听不懂华夏话,又在闹事,迅速抬脚,又是狠狠一踹,这次直接回了力道。 砰一声, 直接将人就踹了出去,一米八的大块头,嗖一下子,像断线的风筝般,就飞了出去。 啪一声,跌在墙上。 吐了口血,接着人就昏了过去。 突然, 一群人就将钟娇包围,撸袖子挽腿就要干架: “姑娘,你怎么打人!” 安志远一看糟了,一群大老爷们儿把钟医生给围上了,他个子不低,但挤了两下,愣是没挤进包围圈儿。 还是他的劲儿太小了,帮不了钟医生,急得他团团转儿。 院长来了,喊了挤了,也没挤进去,也急得和安志远一样,原地团团转。 这时, “胡闹什么!”一道沉重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80章 事情有点乱 钟擎, 驻地部队二师师长,年纪约三十五六岁。 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神情威严。 脸色也是黑黑的,国字脸,脸也有些糙,但很干净利索,胡子刮得很干净,眉眼处还能看得见年轻时候的风华。 长得不错。 算是中年比较好看的大叔类型。 钟擎上前,用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拨开围在外围的战士,看了眼眼中风轻云淡,并没有围攻而害怕尖叫的钟娇,愣了下, 这倔强又淡定的模样,倒像极了一个人。 又拨开几重人,他清清嗓子,大声吼道:“干什么,干什么,少耍什么二百五,这是医院,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 “有能耐,别把人拉过来让人家治。” “救了你们顾团的命,还要面对被群殴,如果不是你们的衣裳,老子特么还以为活土匪下山了。” “去,把那个扶过来。”钟擎指了指被钟娇踹飞的黑脸膛大汉,命人将其架过来。 黑脸膛大汉醒过来,看了眼钟擎,赶紧小心翼翼的推开旁边的人,站定立正,抬手敬礼,嘴角的血渍也没擦去。 “师长!” “你……”钟擎指了指对面的黑脸膛大汉,只感觉脸熟,并没有叫出名字。 “报告师长,我是机要处的冯海江干事,负责后勤。”黑脸膛大汉看到钟擎并没有喊出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师长没有记住自己,于是,赶紧自报家门。 “你怎么过来了?” 一个后勤的干事,怎么掺和到一线来了,钟擎有些皱眉。 “报告师长,我正好出门挖点野菜,搁粥里,准备给大家伙加加灶。正好就碰到这事儿了,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过来了,主要是我也认识顾团。” 钟擎又打量了一番冯海江,接着伸出大手,拍了拍冯海江的肩:“嗯,好同志。” 不过,转而钟擎又看着冯海江道:“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以后回去给你家指导员写一个一千字的检讨,负重越野五十公里,下不为例。” “你们参与闹事的,一人一个五百字的检讨,负重越野五十公里,下不为例。” 一听被惩罚, 大家伙儿都懵了。 负重越野也就是出点汗,没啥事儿,这五百字的检讨,天哪,比上酷刑都难。 接下来,气焰汹汹的脸全变成了一张张苦瓜脸,比霜打了还蔫巴。 钟娇微惊出一身冷汗,主要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能动手,也不能被打,还有安志远扒拉了半天,也没挤进去,急得满头冒汗。 院长也是,小老头儿满脸是汗,多亏这个什么钟师长来了,吓人,这状况。 “谢谢钟师长解围。”钟娇还是向钟师长道谢,不错,这么遥远的地方,竟然遇到了少有的姓的同姓人。 “我叫钟娇。” 钟擎一听,也微微一笑:“嗯,钟医生。” 安志远和院长急忙围过来,上下打量一通,生怕这些糙汉子把娇娇钟知青给挤着了,吓坏人了都。 “人怎么样?”钟擎还是不放心伤患病情,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 “还好,手术很成功,就看他醒过来的状况了。”钟娇并没有百分百的打包票,万里还有一个,她得给自己留个余地,看着这群糙汉子。 打不能打的, 虽然她踹了那冯海江两脚。 从第一直党来看,长得虽然忠厚老实,但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不喜。 可能他们气场不对路,一见面就开打。 冯海江赶紧插话:“钟医生,麻烦你好好的治疗顾团。他可是一个团的主心骨儿,大家伙不能没有他。” 钟娇直接撇过头,不搭理他。 钟擎看了眼冯海江嘴角的血渍,也不知道擦擦,就训斥道:“你赶紧回去,忙你的去,把嘴角的血擦擦,一点儿也不注意军人的形象与素质。” “收到师长。”敬礼后,冯海江悻悻的看了钟娇一眼,垂着头,耷拉着身子走远了。 “谢谢各位医生。”钟擎看到没事了,就和院长和战士们告别,他想了想,问“我能不能借你们一个电话?” 他想走,但又怕这些糙老爷们儿闹事,想了想,还得安排一个可靠的人过来。 突然之间, 他想到了一个人。 “钟师长,我们有电话,麻烦你跟我来一趟。”院长赶紧招呼钟擎跟他去了院长办公室。 拨完电话,钟擎就站在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外,等着可靠的人过来。 在院长和安志远眼神儿的再三乞求下,钟娇没有走。 反正,她和金小川开了几天的介绍信,能住招待所。 十几分钟后, 一道匆匆的脚步声,冲进了走廊,马上朝着钟擎敬礼,大声道:“报告,三一六团顾时年报到!” 听到这声音, 钟娇一怔,扭头,再看,一眼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顾时年。 她回头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门,有点懵。 刚才安志远直接去里面盯着人去了,而她则在走廊外休息,但又担心出现意外,所以她一直没有走。 毕竟,危急时候,灵泉水可以救命。 钟娇紧接着挖了挖耳朵,她是不是幻听了?还是眼前出现幻觉了? 顾团? 明明顾时年,她刚刚帮他做手术了? 人,怎么又活蹦乱跳的跑出来了? 这世界咋啦? 钟娇感觉一阵眩晕,闭闭眼,再睁开,依旧是一道笔直颀长的身影, 那没有错, 就是顾时年的背影。 “顾时年,你负责守在这儿。”说完,他还凑近顾时年悄悄叮嘱了几句话。 顾时年神情一凛,更严肃,马上点头。 说完,钟敬又看了眼钟娇,指指钟娇道:“这是谷卫国的手术医生,里面还有一个医生,是他们两个做的手术,看着这帮糙爷们别闹事,刚才把人家姑娘都给围了。” 顾时年循着钟擎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钟娇,他一愣。 发现钟娇有些发呆,似乎身体有些摇摇晃晃,是不是刚才动手术给累着了? 一想到这个, 他快步如飞,一下子冲到了钟娇面前, “你没事?” 钟娇恍惚了一下: “你没事?那……”她用手指了指重症监护室的窗户:“顾团又是谁?” 第181章 这玩意是啥? 顾时年一双漆眼弯下来,眨了眨眼,露出一片星花:感觉到她在担心自己,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他的嘴角就勾了起来,刚想问,就看到钟擎一双虎视眈眈的目光: 嗖的, 他立的板直,立刻指着重症监护室给钟娇,公式公办的解释道: “谷卫国,三一五团团长,简称谷团。” 钟娇一听,恍然大悟。 “谷团?顾团?” “谷团≠顾团” 原来如此,她一直听岔了。 哎, 害她白白担心了。 好。 顾时年也明白了,原来,她认错了,以为手术室里的谷团是自己呢,看着她一双盈盈水眸,充满的担心。 他释然了。 想了想,“我没有受伤,好好的。以后也会好好的。”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自己,当然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战友。 听着他似乎是发誓的语气,钟娇撇了撇嘴角,终于缓过劲来了,心头的阴霾渐渐晴朗。 看着平时不苟言辞的顾时年,钟擎皱了皱眉,“顾时年,你过来。”他向顾时年招了招手,他又看了看身后的钟娇,示意顾时年出去说。 “顾时年,你怎么回事?” 顾时年一头雾水,摸着脑袋,不明白钟擎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师长?” “私下还是喊我大哥。”钟擎家与顾时年是京城一个大院里的。 “钟大哥,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儿?”顾时年不明白钟擎把自己单拎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们俩个站在医院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你不是和钟菲菲谈恋爱吗?怎么一转眼又看上县医院的女医生了?”钟擎有些不悦,这小子看着不像花心大萝卜啊。 “钟大哥,我什么时候和钟菲菲谈恋爱了,你可别胡说。”说完, 顾时年警惕的看了眼医院门口的方向。 他的爱情之路很坎坷,刚滋了一个爱情的小芽子,一会儿可别让钟娇听到咔嚓一声给剪没了爱情的小芽。 走廊门口没人。 顾时年可算松了口气。 钟擎观察着顾时年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警惕,还向后看,他皱眉再问:“没谈恋爱,怎么大院里传的都是你们俩的恋爱?” “钟大哥,咱真不兴胡说,钟菲菲给我提过,我明明白白的拒绝过她,她传的关我什么事儿!你们钟家可不兴赖我,我们什么都没有!” 顾时年急得一下子说了很多话。 钟擎知道顾时年平时话少,但是看他着急的表情,是真急了,于是认真道;”既然不同意,就和家里说清楚。” “我给我爸说了,我爸说听我的,给我婚姻自由。”顾时年赶紧澄清。 “你有本事把你妈说服了,你妈可盯着钟菲菲呢。是你妈有意,我奶奶有意,这俩人我一个惹不起,你看着办。”钟擎给了顾时年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戴好帽子就离开了医院。 吉普车载着钟擎走了。 顾时年长舒了一口气,好在,他有制胜法宝。 想了想, 他一下子从口袋里摸了摸,还在,他快步走进医院,站在重症监护室前,来到钟娇近前问: “我可以和你说一句话吗?” 钟娇点头,微微吸了口气。 “方便出来吗?”顾时年不放心的指了指重症监护室里面。 “嗯,里面有人。”钟娇还是起身跟着顾时年来到了医院的院中,一株胡杨前。 顾时年站定,站得笔直,然后抬手就敬了一个礼道: “钟娇同志,我顾时年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对象吗?”以前,他一直在等,上次也问过类似的话,但是今天,他有一种爱情之芽破土而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信心倍增,他还要再提。 “如果还不能立刻答应,我就等。”顾时年又给了一句,也给了自己一个后路,也怕钟娇一下子就拒绝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有一个条件,你可以答应我吗?”钟娇想了想,直接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时年激动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这是他喜欢了很久的姑娘了,虽然一开始,二人的相识有点另类,一言难尽…… 但,他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上她。 不止是因为她的美丽, 也不仅仅因为她的撩拨,身体的放肆, 更是一种心灵的靠近,彼此温暖。 “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变丑了,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分开,因为我不喜欢虚伪的生活……” “不会,我会永远喜欢你。”顾时年大脸膛子都红了,映出一抹浅红。 大手不停的反复的搓着。 “那行,我答应你了。”钟娇大大方方的回答着。 “真的?” “嗯。”顾时年激动的摘了帽子,想要大喊一声,在院内大跑一圈儿,结果就被钟娇拦住了:“这边人多,等有时间,我们骑马出去。” “好。”帽子重新扣好,顾时年想到了一件事,迅速掏口袋,然后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 递给了钟娇, 钟娇接过来,倒是很大方:心说这是定情礼物? 太贵重就不能收。 打开一看,是一个镯子,不过,当目光触用镯子的形状时,钟娇懵了一下,这只水润润的镯子也是锁链状的, 和自己从张五花抢回来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水头也是一样的好。 ‘这是?”钟娇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问他。 “送给你的镯子。”顾时年没敢说这是家里的传家宝,是专门传下来送给儿媳妇的。 钟娇想了想,合上盖子,还是推了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时年一看急眼了,赶紧又推回去:“不贵重。”然后一溜烟的就跑了。 钟娇只能无奈的收了盒子,放进了空间。 这镯子刚放进空间,似乎闻到气息的小雪龙就滋滋的爬了过来。 它一看到镯子,就兴奋的直起了半截身子,瞪着大眼珠子问: “主人,这镯子怎么和雾桥镯子那个,长得一模一样。” “小火鸟呢?”钟娇用意识回答小雪龙,一边走进了医院的长廊,她打算再问一下小火鸟,万一小火鸟来一个头脑风暴,想起这玩意是啥呢。 第182章 速度变脸 “啊,主人我来了,哟,这是什么味道,这么可口。”啧啧啧的,小火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了出来。 钟娇听着乍乍呼呼的小火鸟在空里乱吼乱叫,就来了一句: “什么可口,又不是什么海鲜?” “比海鲜还鲜!”小火鸟拍两下翅膀跳起来,噌的俯下身子,就把那只镯子给叼走了,气得小雪龙在后面紧追慢赶。 钟娇不管它们之间的闹腾, 转身,进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前的走廊里,一切已经安静下来,那些着急吩闹的战士们已经全部离开。 但是, 那个一脚被踢飞的黑脸膛大汉,此人慢腾腾的一拐一拐的走过来,一手揉着胸口。 他就是那个被钟娇一脚踢飞的冯海江。 他看了钟娇一眼,马上露出一张笑脸,弯弯身子, “钟娇医生,脚力不错。” 看来,刚才给钟师长介绍自己的时候,这个小子记住了。 不过, 任他追到乡下,她也不怕他。 找她? 她拳头硬, 腿力足。 看看他能不能承受得住第三脚? 到时候再赠送一拳,来个买一送一。 “不知道冯海江同志,能挨几脚?” 冯海江一噎,又悻悻的看了眼钟娇,然后转身离开,小丫头片子嘴挺硬,脚力也硬,不过,空有把子力气,还能厉害到哪儿去。 他走了。 回头,还是悄么么的看了眼钟娇, 没想到钟娇正在盯着他,他赶紧嗖的回头,一瘸一拐的走了。 盯着这道背影,钟娇狐疑的看着他,别看个子大,长得也壮,但总感觉他那种眼神不具有坦荡的本质。 那眼神儿比猥琐更甚,还有一点阴沉沉的。 部队怎么招这样的人,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有时候并不是老实巴交的人。 院长走过来,看了眼,热情递了一把钥匙过来,道, “钟知青,看看,够累的,这里有一间办公室,去休息一下,这里有志远盯着,没啥事儿。”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我那个朋友。” “听志远说,你那个朋友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人也醒过来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挺精神的。” 钟娇:“……” 这就很金小川。 行为等各项综合指标符合她的特质,她去看看这家伙。 “好,谢谢院长,我先去看看她,一会儿再去休息” 的确,她有点累,一会儿去休息一下。 她接过钥匙,去了普通病房。 好在还是一间单间,这是之前,她特意交待给安志远的。 她也在亲自给金小川上药,别人最好不能见到,不然,对金小川不好。 “金小川?”她推开门,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就走进来。 “哟,姑奶奶,你可算过来了。”金小川揪结着眉头,指指自己的脸:“我现在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女生了?” “怎么,反悔了?”钟娇迅速把门关好,这个家伙胡嚷嚷啥。 “有点反悔了,其实我如果真的变成一个男孩子挺好的,我应该提前和我妈商量一下,唉,可惜晚了,方便再整回来不?” “你以为我是神仙,拿把刀子随便划拉,随来划来划去,就能划定男女了?”钟娇自嘲的一笑,随身坐在她床前的板凳上,脚踩着板凳,探着身子,看了眼金小川的小黑脸。 有些泥垢,不多,浮起来一层。 看来,在手术的关键地方滴几滴灵泉水,也挺顶手。 变姑娘了,还是白点禁看。 “姑娘多好啊!男人多难看。”钟娇撇了一眼。 金小川撇撇嘴,偏过头去:“你少安慰我,我是男女,都不好看,我妈说的。”不然,这么多年,也没人认出她是女的来。 连自己都认自己丑的都出逼格了。 “行了,说正事,你感觉怎么样?”钟娇指了指金小川手术的地方,问得很正经,也很正式。 结果,金小川被问红了脸。 “……挺好,就是热烘烘的。” 钟娇:“……” 这也能洗掉一层泥? 她扭过头,笑了笑,笑得耸了耸肩,最后忍住笑,回过头来,恢复成一副高冷严肃的神态: “放心,我的手术刀技术最好,保证能让你嫁出去。” 金小川红着脸摆摆手:“别说了,也不知道我妈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 她妈一直想要自己是个男的,能顶家立业。 “会高兴的,只要健康,我想金婶子会高兴的。”她看得出来,金婶子对金小川如珠如宝,哪怕自家娃丑了一点。 唠完磕儿, 钟娇给她又检查了一遍,不错,手术很成功,过两天就能出院。 离开病房, 钟娇重新回到重症监护室看了眼躺着的谷卫国同志,确认没事后,由金志远盯着,她才打着哈欠去了院长准备的屋子。 进了屋刚坐下, 就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有几个女同志道:“钟菲菲你好,欢迎你支边。” 一道清然的声音回道:“谢谢大家。” “以后,和大家一起工作,都是同事,别这么客气。”钟菲菲大方的回答道,经过钟娇休息的屋子,还问了一句: “这间屋子向阳,我能住这间吗?” “这……这是院长的休息室,不过院长平日里不在这里休息,今天好像有人看到院长把钥匙给了一个新来的医生,我们也不认识,但安医生认识。” 有小护士看到院长把屋子钥匙给了钟娇,就给新来的钟菲菲说道。 十分讨好, ‘钟菲菲,京城百货大楼里的东西多吗?” 钟菲菲骄傲的昂起头颅,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不屑一顾道:“当然多了。” 她才看不上县里的一群土包子呢。 要不是奶奶逼着自己支边, 她才不会跑到这里来吃沙子, 刚到,就吃了满嘴的沙子,好在,这里还是县城的医院里,虽然沙子多,但也不会呼到嘴里。等找到人再说。 “钟菲菲同志,欢迎加入我们急诊科护士组。” “嗯。”钟菲菲扬扬头,又低头瞄了眼眼前的中年护士,哟,是急诊科的护士长,胸牌子上挂着名字和职务呢。 她赶紧含笑,礼貌起来:“护士长你好,我很愿意加入咱们科室。” 毕竟是现管,她暂时不能得罪。 护士长看着陡然由高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钟菲菲,有些愣,这些大城市姑娘的脸,比猴子屁股变得都快。 第183章 太聒噪了 钟菲菲被安排了宿舍,跟钟娇住的院长的房间隔了一间,她走进宿舍,就一下子傻了眼,她看着宿舍这么多人住一间,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在京城,她的房间就是公主间。 比这大多了。 是奶奶专门给自己准备的。 还有一些味道,她掩住口鼻,才忍住往外冲出去的动作。 早知道这里的环境这样,她铁定不来了。 都怪奶奶,非给自己报支边, 自己思想觉悟高, 非逼着自己也觉悟高。 看看,来了这么一个破地方,这窗户还漏着大缝子呢。 在门口踌躇了许久,钟菲菲才屏住一口气,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宿舍位置,好,还是上铺。 看了眼,正在她下铺睡觉的一名小胖护士:“喂,你醒了醒!” 钟菲菲伸手去摇正在酣睡的小胖护士。 小胖护士被摇醒,直接咕嘟了一句,“别闹,昨天夜里,我昨天夜里跟了一台手术,上午又跟了一台,累死了,让我睡一会儿。” 说完,小胖护士又翻了一个身睡过去了。 钟菲菲看到小胖护士还睡,本来想发火,但又想了想,赶紧又推小胖护士:“同志,你醒醒,我有事说。” “天大的事情,等我醒了再说。” “同志!” 钟菲菲气得有些头昏,又看看胖护士,身上黑漆漆的衣服,还有点油渍抹花的,她恶心的撇了撇嘴角,扭过头去,干呕了一下。 不想住这里了。 想着想着,她决定去院长的宿舍里蹭一下,到时和那个人好好说一下就行了。 让那个过来住。 想通后, 钟菲菲想了想说:“我有些头晕,我出去透透气去。”她假笑一下,转身就走了。 来到刚刚经过的院长房间,她想了想,抬手敲了敲门:“有人吗?” 刚才, 她看到一个身段还行的姑娘的进了这间屋子。 应该好说话。 钟娇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敲门,她想了想,不应该是院长,明明院长给了自己钥匙,让自己在这里休息,肯定不会来打扰自己。 难道是安医生? 是不是谷卫国那里又不稳定了,想罢,她嗖的闪出空间,迅速来到门口:“你谁?” 当一眼看到一个长的白净的小眼睛的姑娘时,钟娇愣了下,她不认识这姑娘啊,不过这姑娘的脖子抻得挺长的。 “姑娘,你找谁?”钟娇又补问了一句,一手拉着门,身子挡在门前,并没有打算请这个陌生的小眼睛姑娘入住。 “你……”当钟菲菲一眼看到钟娇的时候呆住了。 这姑娘太白了, 比京城里的姑娘都白,她根本就不够看的。 胸腔里有一股熊熊的妒意正在激烈燃起,哪来的这么好看的姑娘,是海城的,还是南方的,这么好看。 不过,好看又怎么样,没有家世,照样是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握不了的普通姑娘。 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头,这姑娘就得废了。 “你到底是谁?”钟娇明显不悦。 说罢,她就要关上门。 看到钟娇要关门,钟菲菲急了,赶紧堆上一脸假笑,伸手推住门: “姑娘,我是这个医院新来的护士,京城人,想住一下这间房可以吗?” 钟娇摇摇头:“不行,要想住可以,你问院长去。”说完,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如果院长想让别人住,肯定早把钥匙给了,或者给自己说一声,这人恐怕是一个蹭住的。 她不用理会。 眼瞅着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钟菲菲碰了一鼻子灰。 她丧气的又拍了拍门。 但钟娇并没有再次给她来看。 气得钟菲菲用脚踢了两下门,还是没有听到有人来开门,才气呼呼的走了,一边走一边骂:“好,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脸上带着怒意,钟菲菲回了宿舍,又拽了小胖护士两把,小胖护士睡得贼香,只是换一个姿势,根本就不带醒来的。 钟菲菲崩溃了,想和别人换一下,发现,所有人的衣服基本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油渍,她啧啧道:“真不讲卫生,都这么脏,不洗衣服,也不洗澡。” 还是刚才那个房间干净。 可是人家不开门, 她怎么打不开。 她去找院长问问去。 于是, 钟菲菲起身就离开了宿舍。 几个没有睡着的护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从眼中看到了钟菲菲对她们的嫌弃。 可是没有水,她们也没办法啊! 还是急诊科的护士长,叹了口气道:“大城市里来的娇贵一些,你们少说一些风凉话,听到没有。” 时间长了就适应了。 她不是一样么。 从干干净净的水乡来到这么缺水的地方,她拿一把沙子撞死自己的都有,可是,她还有任务,还有使命,她不能屈服于大自然, 她要与沙漠斗, 这些年,她这不是好好的挺过来了。 钟菲菲找了一圈儿,问了一堆人,终于在重症监护室前看到了背着手,坐在木头长椅上的院长。 还是别人指认的。 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儿。 白大褂儿都是破的,有些地方磨边了,也黑了一块一块的,还有几块补丁…… 钟菲菲酝酿了下情绪,还是匆匆的走到院长身前: “院长,您好,我是新来的护士钟菲菲,我家是京……” 院长摆摆手:“我知道,你赶紧去宿舍休息一下。不用找我,有事直接找你们急诊科的护士长就行。” 他有一个优点,记人还行。 他早就接到,说是有一个京城的姑娘过来支边,来县医院当护士。 起初,他不想要,怕娇滴滴的留不住。 钟菲菲一噎:“……” 她早报到完了,她要的院长的休息室。 “院长,我能不能借住您的休息室一下?” 院长这时才扭过头,认真的打量起钟菲菲,刚才他一直瞅着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小时很重要,他不敢松怠。 “姑娘,抱歉,我的休息室不对外借。” 人人都想住他的地方,那不是反了天了? 钟菲菲又被噎了,不对外借,怎么借住给漂亮姑娘了? 刚想发难, 又想想,初来乍到,她又不能一下子得罪院长,不然以后工作不好开展。 于是,她笑嘻嘻的说着: “院长,我就借住一下,一晚就行。” “我在上铺,我恐高,爬不上去,下铺又没地方了。我真担心我上去,再摔下来摔个好歹出来。”钟菲菲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小声的嘀咕着。 想以弱者博同情,兼以威胁,摔坏了我,你负责啊! 收到软威胁的院长,又收回头,正式看了钟菲菲第二眼,这个是哪里来的护士,一点儿也不懂礼貌,还威胁自己。 “没事,摔摔就摔皮实了,以前,我也恐高!”院长说完,决定离这个缠人精远一点儿,耳根子太聒噪了。 还得提醒钟娇一句:别让这有点发疯的丫头进去,看样子不好撵出来。 谁不嫌公共宿舍卫生差,以前,他就这么干过,还说恐高,不过被前院长,一顿给撅出来了。 当谁傻呢? 对了,趁着对钟医生大发善心,他得去做一下钟医生的思想工作,看看她能不能留在医院工作,这样多好,留住人才才是硬道理。 第184章 大约可以这样 钟菲菲:“……” 就那样大眼珠子瞪着院长, 这个死老头儿咋不按套路出牌呢,还摔摔就皮实了? 当初怎么没把这个死老头儿给摔死呢! 钟菲菲瞪着院长,眼底的火苗有些压制不住。 院长回头看了她一眼,背起手,又看了眼更加稳定的谷卫国综合数据,才慢悠悠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前。 钟医生看着就聪明,保准儿能收拾这个二哈,所以,他不用去操心钟知青,他回办公室一下,哦,不对,先回家吃老婆子做的饭去。 吃完饭,正好钟医生也休息够了,正好谈谈就职县医院的事情。 这就两全齐美了。 咕噜噜,院长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 有些饿了。 今天家里有烤包子吃。 老婆娘家死了一只羊,正好,他老婆抢了一点肉回来。 正好做烤包子吃。 院长蹬上二八自行车,吱吱滋滋的就离开了医院。 再说钟娇, 闪进空间别墅睡觉的钟娇,快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突然, 听到空间传来咣咣咣的声音,像是砸门的声音。 又不像是砸门声, 这咋回事? 钟娇懵了一圈儿,也睁开眼,醒了, “火火?” “火火?” 喊了两嗓子,小火鸟也没飞过来, “火火?”第三声的时候,小火鸟扑棱着翅膀匆匆飞进了别墅,气喘吁吁的道: “主人,干啥啊,我刚刚有进展啊!您能不能让鸟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 刚刚啵了小雪龙的嘴巴一下, 某腺正在飙升的时候, 还没飙上瘾, 结果就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它快鸟加鞭的赶了过来。 “你这个恋爱脑,光顾谈恋爱,工作也不管了?” “本身职责也忘了?” “刚刚轰轰隆隆的什么动静,你的职责是看护空间,光天天一门心思的想着谈恋爱,你的事业,你的格局呢?” “谈恋爱能当饭吃,还能当空间拓展?” “还是说能让你立刻变成凤凰?” 小火鸟耷拉下头:“都不能!” “都不能,你为了啥子!” “再说,你们已经谈过了,再来一次,多腻歪的慌?”想到,小火鸟和小雪龙的那些亲昵动作,钟娇感觉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 她摸摸脸,还有一种全身要乍鸡皮疙瘩的即视感。 “最后说了,爱情事业要两手抓,两不误,知道不?这才叫完美的人生?懂不?” “不能到最后,龙没了,事业也飞了。” “事业总得抓在手中,这是你的底气,明白不?” 小火鸟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主人,火火明白了,马上去查看。” “好。”钟娇心满意足的又躺下了。 轰隆隆, 轰隆隆, 打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次第起伏。 一声接一声, 钟娇睡不下去了,又一个激灵坐起来, 这个空间现在真有点不稳定,没事就来刺激她一波。 扑愣, 一声, 小火鸟飞回来了,落在别墅的落地窗台上,她走过去,抱着双肩,看了眼小火鸟: “说。” “主人,是库房里发出来的声音,叽里咕噜的,你去看看,其它地方没事。” 钟娇点头:“上次叼走的手镯呢,赶紧给我。”这是她的定情信物。 小火鸟撇撇小尖嘴,唧一下,就给钟娇吐手上了,谁稀罕呢,反正灵灵的气息,已经让它吃光了,浊气也化没了。 这镯子只剩下晶莹与通透了。 主人还得感谢自己。 钟娇接过镯子,竟然发现这镯子比小火鸟叼走前,还要通透水润,甚至时不时露出一股盈盈的雾光,很柔和,让人看上去也很温暖。 搁在手上, 钟娇一时有些恍神,总感觉镯子真的变了,比以前更好看了。 “没错,主人,你想的是真的。”机灵的小火鸟猜出了几分主人心里的想法: “这镯子是一块上古玉石做成的镯子,非常具有灵气,一般的玉石并没有这样的灵气。” 钟娇明白了。 一拍脑门,刚才不是要去看轰隆隆的地方。 “库房,到底是啥情况?”她装上这手镯,问小火鸟。 小火鸟拍拍翅膀,一边跟着主人瞬移:“没看,就是来到库房前,我怕库房塌了,把我埋了,所以我没进去。” “出息。”钟娇念了它一句。 “嗯,珍惜生命,珍惜爱情。”它现在什么都有,所以,才惜命,不像主人是个光棍儿。 光棍儿不懂爱情的美好。 钟娇懒得理它,直接瞬移到了库房门前,推开门,屋内一切正常,物品各归各位。 只有一个盒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盒子, 不是那天自己离开南城乡下的钟家庄时,钟奶奶送给自己的那个盒子吗? 那是自己襁褓里塞的盒子, 盒子里面还有一只通透盈润的镯子。 她上前, 拿过盒子,盒子沉甸甸的放在手中,她不假思索的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的镯子又跳了三下,才安静下来。 不过,这三下,震得钟娇的耳膜呼呼作响。 真是, 这镯子威力不小,跳一下,就跟打惊雷似的。 看了下这镯子,没有什么特别的, 钟娇就要上合上盒子,结果镯子咔咔咔的开始碎裂,一块块晶莹的玉碎块从镯子上掉落,再一看,整个镯子都开始碎裂。 她懵了下。 看一眼就碎? 这是什么奇葩的事情。 哗啦啦, 盒子里的镯子全方位的裂崩开了,碎了一盒子碎渣渣。 钟娇眼睛都给瞪直了,自裂一下,弄得跟天崩地裂似的,这镯子威力也太大了。 这镯子想造反? 还能是想从里面蹦出个小石猴子来? 周遭静下来, 再一个深呼吸之下,钟娇戴上手套,扒拉扒拉碎裂的碎玉渣渣…… 结果, 扒拉完残渣之后, 直接又从里面扒拉出一个镯子,还是一个锁链状的镯子, 样子,和雾桥,还有顾时年送的那个一模一样。 难道是三胞胎? 这盒子里的镯子真会碎啊,还碎得跟个精雕细琢过一样,比能工巧匠还厉害。 钟娇直接懵了。 小火鸟也是懵圈儿了,空间手册里,也没这样说过这样的事情啊。 不过雾桥倒是提过, 于是,小火鸟转转眼珠子, “主人,把镯子全甩雾桥上去,试试看。” 不知为何,它觉得这样做就是对的。 钟娇震惊之后,点点头,迅速把口袋里的镯子,还有刚刚碎成锁链状的镯子,一起投向了雾桥。 她用尽了洪荒之力。 刷, 刷, 两道白光闪过。 两只镯子一先一后的闪进雾桥之中,眨眼不见了踪影, 但是雾桥却出现了变化, 那雾状的桥渐渐清晰起来,然后白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天穹下,一道弧形的彩虹光束形成,明亮又通透。 嗖嗖嗖, 空间闪现出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空间遂道说明书, 接下是是时空遂道说明书——是金色的小字。 时间遂道欢迎你! 凡是使用遂道者,可在入口写上路程的和终点,便可达成所愿。 钟娇看完这一句金光闪闪的大字,然后这说明书就消失了。 “火火?” “嗯,主人。” “有了这时空遂道,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随时回钟家庄看爷奶了?”她兴奋的问着,高兴的眼睛都像闪着熠熠的星光。 “大约可以这样。”小火鸟刚才也看了时空遂道说明书。 第185章 遇到了谁? 钟娇紧接着追问:“现在,我能回去吗?” 她真的想回去,看看钟爷爷钟奶奶, 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小火鸟想了想,摇了摇鸟头: “你怎么也得等你出了医院再说,万一有人找你,你从遂道里回不来,怎么办?这不要是露馅吗?这时间遂道,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你能,谁能找我!”钟娇不屑,这可是院长的休息室,谁这么不开眼。 小火鸟扎心的说: “二百五跑了,但院长可能要找你,留你在县医院工作,你说呢。”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钟娇:“……” 好。 终于可以见爷爷奶奶了。 她搓搓手,很期待。 莫名的想念,激动得眼圈都有点红。 又在空间呆了一会儿, 钟娇闪回到院长的休息室, 院长终于返回了医院,行自车把上还一个布包,外边已经天黑了。 扔下自行车,院长他就来到了休息室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笃笃笃! 钟娇听到敲门声,知道是院长回来了,她赶紧起身来开门: “院长。” 院长看了看钟娇,一脸慈祥与温和,他打量一下钟娇,问: “休息好没?” “好了。”钟娇点点头,直接走出了院长的房间。 “那好,跟我去重症监护室看看。”院长并没有直接让钟娇在医院任职的意思,只是想先探探口风先,至少被拒绝,双方不会太尴尬。 一边走,院长一边问: “钟医生,听安医生说你是支边的知青?” “是的,院长。” “现在天天上工累不累?”院长从工作的角度,开始试探钟娇的工作意向。 钟娇笑了笑,她看出院长啥意思了,这小老头儿挺可爱,还会拐弯抹角的问她: “院长,我上班不累,一般情况下,我上午就能干完全天的活儿,还是十工分。” 院长张张嘴巴,一张嘴能塞了一个鸭蛋了。 这姑娘真能干! 在哪里都能发光! 不过, 这姑娘瞅着娇娇软软的,多适合当医生啊,干麻去背土挖渠的,他替她可惜那一双巧夺天工的手术手。 挖土可惜了。 不过, 革命分工不分先后,也不分高低贵贱,只要勤劳肯干,在哪个行业都能发光发热。 这钟医生太能干了。 他本来以这样好的工作诱导一下,结果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 “钟医生厉害,巾帼不让须眉。” “谢谢院长夸奖。”钟娇感觉出来,院长对她能力的认可,还有对她释放出来的善意。 这时,院长一拍脑门道: “哎呀,忘了一件事了。” “我说了给你拿了几个烤包子,结果给忘了在车子上了,我赶紧去拿,不然,就得飞了。”院长嗖的一下子跑了。 一眨眼儿就跑远了。 钟娇插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转头,就发现顾时年像一只巴巴的大狼狗一样,注视着这里,她扭头,发现走廊里没有人,她大方的走过来,踮起脚尖,伸手,她戳了戳他的下巴: “想我了?”她暖昧的问他。 只能戳到下巴了, 他个子太高,她够不到额头。 “嗯。”顾时年一双漆色的眸子,露出几分委屈。 见不到她,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兴奋着叫嚣着…… 想了想,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你住哪儿?”他担心她的安危,现在太晚了,如果回大沙子村就太危险了。 谷卫国就是被狼群给差点撕碎了,他不能让她涉险。 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这是他的责任义务,他责无旁贷。 “我住招待所,一会儿你送我。” “好。”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 重症监护室前,钟娇把看了眼坐在椅子上,一直瞌睡的安志远,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不能回招待所了。 “安医生?”她喊他。 安志远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边揉眼,边赶紧问道: “怎么了?病人病情不稳定?” “挺好。”钟娇看了眼磨怔的安志远,心下道:这家伙都累坏了。 “那就好。”安志远拍拍胸口,重新坐在椅子上,又认真的看了眼谷卫国的各项数据,才认真的说道: “病情很稳定,钟医生你真是妙手回春。” 钟娇谦虚道:“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没有你和院长,我也不行。”同时,她肯定了安志远和院长的医术。 这时, 院长提着烤包子走进了走廊。 “我出去一下。”钟娇知道院长是给她送的烤包子,赶紧推开门走了出来。 “院长……”钟娇刚喊了一句院长,院长就把布包塞给了钟娇, “你婶子做的烤包子,味道不错,你尝尝。” 院长当时还想了一个后招,就是吃人嘴短。 她家老婆子的烤包子远近闻名,做得最好吃,当钟娇吃了他家老婆子做的烤包子后,肯定还会馋第二次,到时他提钟娇进他家医院就水到渠成了,毕竟吃人嘴短嘛。 所以这烤包子无论如何得给钟知青送出去。 直接塞。 在大沙子村工作,那里条件不行,吃不上这样美味的烤包子,除了县城有一家,不过县城这家真的不如他家老婆烤的包子好吃。 钟娇怀中抱着烤包子,看看跑远的院长。 这真是硬塞啊! 咕噜噜, 咕噜噜, 两道肚子的咕咕声音响起来。 她抬头看了眼尴尬的安志远,又看看偏过头去不看她的顾时年,想了想,把布包直接塞给了顾时年: “吃几个。”她知道他晚上还得盯班。 “对了,给安医生分几个。”钟娇知道安志远今天累坏了,中午就没吃饭,现在也快到晚上的饭点了,现在是又累又饿。 顾时年不情不愿的从布包里拿出几个烤包子,还挑了几个长相不佳的烤包子递给了安志远。 安志远看着这几个歪瓜裂枣的包子,揉揉肚子,看了眼钟娇,还是认真的接了过来。就能挑几个好看的给他, 吃东西,也要看颜值不是吗? 顾时年双眸幽深了几分,这男人怎么老是在自己对象面前晃悠,真碍眼儿。 牙根子还有点酸酸的。 “谢谢。”安志远还是给顾时年礼貌的道了谢,也向着钟娇致了谢。 顾时年把布包递到了钟娇面前,“吃几个垫垫肚子。” 钟娇点头:“好”然后拿了几个烤包子就吃了起来。 她也累坏了,刚才从空间里走得急,也忘了弄吃的,吃几个。 嗯, 羊肉味儿不错,挺正宗的。 还有皮牙子里味道。 包子一点儿也不腥骚。 味道没治了。 吃完烤包子,钟娇想了想说: “安医生,今天晚上,我替你值班。” “钟医生,你是女生,你回去休息,我值班,我吃了烤包子,全血复活了,你看看。”说完,安志远站了起来,晃了晃头,还拍了拍胸脯。 “行了,看你的黑眼圈,还有无精打采的眼神,你去休息,我不是谦让,我的朋友在普通病房,我得陪着她。” “你一个人?”安志远担心钟医生自己值班,会不会害怕的问题。 “我会陪着钟医生!”顾时年吃完最后一个烤包子,赶紧站出来,肯定他与钟娇的关系,他会让这些嗡嗡的男人知难而退。 告诉他们,钟娇是一个名花有主的人。 “顾时年?”一道脆脆的女音响了起来,还透着兴奋与惊讶。 第186章 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三人同时扭头, 钟娇一乐,眼前这小眼睛白净的姑娘,这不是刚想抢院长休息室的那姑娘,挺横,还挺厉害,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对别人飞扬跋扈。 不过,这嚣张姑娘竟然还认识顾时年,她朝顾时年一笑,摊摊手。 转身就走。 连烂桃花都解决不了的男人,要来也没用,干脆不要。 顾时年:“……” 看到钟娇要走,赶紧一副自觉的追了两步,连看也没有看钟菲菲一眼,追到了钟娇身前,举起手,保证道: “钟娇同志,我保证身家清白。” 钟娇环肩站定,一笑置之,还身家清白,这措辞挺溜啊。 “如何保证!” “欢迎领导随时检阅……”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回答着,两只耳朵尖都红了。 脖子也红了。 钟娇噗嗤一声笑,她扭头,看了眼,气得追上来的钟菲菲,回过头: “你认识?” “认识,京城大院的。”顾时年的气息弱了很多,委屈巴巴的说着。 看着这个新鲜出炉还不到24小时的对象,钟娇抚了额头,说:“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去看看病人。” 她实则是看金小川一眼。 看到安志远也追上来,她对安志远说:“安医生,你回去,我去看看金小川,马上就回来了。” “好。”安志远转身走了,看了眼气势十足走过来的钟菲菲,刚刚换上护士的衣服,上面还写着护士钟菲菲。 他想了想,应该是动手术的时候,新来的一批护士。 前些天,他就听说了,说是医院要来一批新护士,是支边的,还是从京城等各大城市来的。 这大约就是新来的护士,因为以前没见过。 钟娇走了。 顾时年恢复了一惯的高冷范,双眸幽邃,眼神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哥哥?”钟菲菲看到顾时年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她。 立刻欢欣雀跃。 在大院里,她就堵过顾时年,顾时年连看都没有看过她。 “别这么叫,我没有妹妹。”顾时年语言极冷,转身就走,好不容易和小对象待一会儿,这个不开眼的苍蝇嗡嗡嗡的,聒噪。 钟菲菲一噎,赶紧紧撵两步:“顾哥哥,我可是专门为你下乡的。” 她虽然是被奶奶硬逼着参加支边建设的。 但也是听说了顾时年在这边当兵,所以怀着试试看的心理报了这边。 没想到还真遇到了。 虽然,她很不喜欢这里,也不想来这里。 但有了顾时年, 她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枯燥。 顾时年一听这个,刷的扭头,双眸微眯,股出一摄人的锋芒,薄唇微掀,吐出四个字: “离我远一点!” 离太近了,他怕小对象生气。 钟菲菲骇了一跳, 没有想到,顾时年居然在走廊里,就这么羞辱自己。 她朝周围看看,还好没有人,也没有人听到,她松了口气。 这顾时年还和以前一样惜字如金,刚才和自己说了不少,一定是对自己有好感,那个钟娇再厉害,也不如他们两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 “顾哥哥!” 顾时年转身大步流星的就走了,根本不顾及钟菲菲在身后的叫嚣。 钟娇没有走远,耳朵里还是传来顾时年冰冷的拒绝声。 看来,她总算没有走眼。 前世,她看走了一个凤凰男,差一点骗了自己,这一回,还好,眼光没跑偏。 钟娇满意顾时年的表现,但嘴角还有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好, 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情。 推门进来, 金小川扭头,一眼看到她,赶紧伸伸脖子,抬手指指肚子:“钟娇,有没有吃的?我都快饿死了。” “你得再饿饿,24小时后,才能进食。”毕竟是关键的地方手术,还是不能随便进食。 金小川泄了气,咕嘟一下子躺回床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 “动一回手术,还得饿上一天,唉。” 钟娇看了眼可怜的金小川,她笑了笑:“能吃饭了,我给你加鸡腿。” “你说话算话!”金小川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她伸手指了指钟娇,不自觉得想到鸡腿味儿,还舔了舔嘴角。 “算数!” “好,饿一天,得到一个鸡腿,我也值了。”金小川碎碎念着。 “对了,以前,我不是听说,金婶子把你大伯一家给报了支边,去哪儿了?”钟娇提起了这件事。 “你不提,我都忘了,是我爷奶受了大伯一家的怂恿给我报了支边,想抢走我家的房子,我妈一生气,把我大伯一家也给报了,听说没在附近,在别的县。” “要不是我爷奶岁数太大大,知青办不收,我妈也给我爷奶报了。”金小川说的时候,开始是笑嘻嘻的,最后咕嘟了一句:“也不知道,我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给我爷奶欺负。” “我后悔了,应该让你彻底给我改成男孩子好了。”金小川后悔的叹了口气。 “这个社会,我们男女平等,有本事,有能力,一定让想欺负咱的人乖乖闭嘴。”钟娇想了想,晃了晃拳头说:“这就是实力,揍他丫的。” “对。”金小川笑了,她有幸遇到了钟娇。 这一次手术,她知道足以改变她的人生,她和她妈会感谢钟娇一辈子。 这辈子钟娇都是她的恩人。 “晚上,我会时不时的过来看你,不用害怕。”钟娇安慰金小川。 “知道了。” “那你早些睡,我得去重症监护室那边,我得让安医生回去休息。”钟娇探视完金小川,就回了重症监护室。 安志远一直没有走。 他看到钟娇回来,才站起,把钥匙递给冲钟娇: “钟医生,我走了,这是重症监护室的钥匙。”明天早上,他早点过来,从家里给钟医生带点饭过来,熬夜可累了。 “好。” 顾时年漆色的眸子动了动,不善的扫向了安志远的方向,走就走呗,还和钟娇说什么话。 安志远感觉脸上凉嗖嗖的,抬手抹了抹脸,就转身走了。 钟娇站在了顾时年的对面,她看了眼前后左右,钟菲菲呢?看来被顾时年一顿撅,溜得还挺快。 她直接走进监护室,没抄理顾时年,让他招惹烂桃花。 坐在监护室的椅子上闭目休息。 顾时年:“……” 他的小对象不高兴了。 夜越来越沉, 顾时年也微微闭上了眼睛。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突然间,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骨碌碌, 像是护士推的药物小推车儿。 第187章 他到底是谁? 骨碌碌, 药物小推车移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骨碌碌, 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尤为刺耳。 钟娇的耳朵动了动,但她并没有睁开眼,这个时候,她和安志远好像没有安排护士过来,院长安排的? 钟娇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而走廊中,坐在长椅上,闭目休息的顾时年也一动没有动。 一位身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护士,她戴着护士帽,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一双眼睛深深的看了眼周围的情部,继续推着小推车前进。 顾时年陡然睁开眼,眼中一道凌冽的光芒闪过,他看了眼继续推着小推车就要进监护室的护士,沉沉出口:“大半夜换什么药?” “消炎药。” 护士握着小推车的手狠狠的攥了攥,手上都暴出一层青筋。 顾时年点了点头:“好。轻一点。” 别打扰到他小对象休息。 小护士轻轻叩响了重症监护室的门,钟娇睁开眼,又仔细听了一下声音,然后才起身,来到门前,从里面拉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这重症监护室从外面基本打不开,除非里面的人推开,不过,她有钥匙,在外面也能打开。 看了眼这护士,好像没见过,长的高高壮壮的。 看上去倒是挺结实。 但是身上有一股极为浓重的羊膻味儿和皮牙子味道,浓辣热烈。 钟娇偏过头去,今天也没遇到哪个护士,今天晚上吃这么重口味的食材,下次,她得给院长提醒一下,影响病人情绪。 “谁开的药?” 护士犹豫了一瞬,压低声音出口:“安医生。”声音沙哑又粗糙,还有一些夹子音,夹得特别难受,不是那种嗲劲儿,是憋得慌的劲儿。 “好。” 钟娇让开路,让人把车子推进来。 这时, 顾时年也完全醒过来,他双眸锋锐凌厉的盯着女护士。 骨碌碌, 车子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砰的一声,监护室的门再度重重关上。 监护室里,有女护士,还有钟娇。 “让我看看,什么消炎药?”今天,她和安医生,还有和院长碰头的时候,似乎好像并没有安排什么消炎药。 今天的一组消炎药已经输够了。 不能再输了。 而且,重要的是她已经滴了几滴灵泉水,大约已经把谷卫国同志从危险之中给拉了回来。 护士伸手在口袋里掏东西, 突然, 一只小巧的黑色手枪出现在钟娇的视线里,护士只是一个翻腕的刹那,枪已经上膛。然后眼睛里露出一股狠毒与狰狞。 护士直接扣动扳机, 钟娇噌的眼疾手快, 嗖的一个完美侧身,迅速闪到一侧,躲过子弹的攻击。 子弹无声的深深嵌入到白色的墙壁之中。 钟娇咪咪眼,原来是消音手枪。 看来,不是一般人。 她全身的细胞都警觉起来,认真打量起这名护士。 高大,雄壮, 这身材不是一个护士,刚才她睡迷糊,大意了。 看到钟娇躲开子弹,护士立刻大惊,伸手,咔一声,再次扣动了扳机, 嗖! 一颗子弹像流星般划过。 钟娇噌的一个蹲身,长腿疾快伸出,扫向护士的双腿。 她用了九成九的力度。 护士感觉有劲儿风扫腿,田罩下的脸色大变,噌,双腿微弯,向上一跃而起,堪堪躲过了钟娇的扫堂腿。 咔, 护士第三次扣动扳机, 早已反应过来的钟娇,嗖的,伸手从袖筒之中,抽了一只麻醉针,甩手就朝着护士的胸口刺去,然后再接着是刷刷刷三连针。 上中下,三针齐刷刷扫射而来。 小火鸟也醒了, 帮着投了两针。 护士躲过了前边的两针, 但,护士没有躲过钟娇的第三针,噗嗤一声,针头结结实实的扎在肉里,而且扎在了该扎的位置。 护士疼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 小火鸟的两只麻醉针,也噗嗤噗嗤的扎进了左胸口右胸口。 而且很准,有点下三路的意味。 护士脸色扭曲,眼珠都快疼的瞪出来,这个女人不简单,竟然一点儿也不按套路出牌。 突然间, 护士嘿嘿一笑,直接扯开了护士服,露出颗手榴弹…… 钟娇脸色微变,她扫下四周无人,直接就想将谷卫国投进空间,然后自己再闪进空间,刚刚想过, 这时,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 顾时年并没有第一时间冲过来,而是直接扔了一件外套, 护士甩手就是一枪。 噗嗤,子弹打穿了衣服,衣服露出一个黑色的窟窿,还散出浓浓的火药味儿。 护士感觉双手发僵,意识到不妙,刚才自己可能被打了麻醉针,再耽搁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手榴弹他只是吓唬人的,是想办法趁间隙逃走。 趁着有人开门的这空档, 护士往外就跑,感觉全身的麻意越来越浓,身体渐渐不听使唤,护士狠狠咬了下舌头,瞬间,一身浓重的铁锈味儿贯穿了口腔,嘴角也有鲜血隐隐渗出。 与此同时,撞开门的顾时年,借着衣报的掩护, 噌的一下子就闪进了房间,飞起一脚,就踢在了护士的腿肚子上,钟娇刚要提醒这货有手榴弹,就见顾时年已经同时伸出双手,一下子两手,咔咔,就利索的卸掉了护士的胳膊。 护士想咬舌自尽,没有想到,麻意上来,咬都咬不动。 再接着,眼前一黑,护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顾时年迅速把地上的人双手反茧起来,随手就撕扯了一截床单,直接当绳子把护士的手臂就给绑上了。 嘶啦一声, 顾时年直接拽下来这名护士的口罩,让人露出脸来。 然后, 他又伸大手拽下了护士的假发, 再看这张脸, 哟喂, 这是个男的,还是本地人。 看着护士的真面目,黑黑的脸,粗狂的皮肤,顾时年顿时愣住了,手里还拎着假发,怎么会是他? 钟娇也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瞳孔缩了缩,真是防不胜防啊, 原来坏人就在身边,吓她一个激灵。 她摇头,人生真是处处有危险。 她一个一心只想当吃瓜群众的人,结果,却上天砸了一记火药饼,也真够倒霉的,每次和顾时年在一起,总能遇到坏人。 她这是旺对象体质,还是倒霉体质? 第188章 一道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 黑脸膛? 就是那个冯海江,三两次堵她找事,让她两次踹飞的那个大高个儿。 顾时年手法利索,迅速的检查冯海江身前的手榴弹,然后从绑腿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准备去割线。 钟娇紧紧的绷着气儿,伸手拦了下: “喂,顾时年,你有没有把握?” 这拆药弹,可不是一下两下的事儿,万一连着线, 拆错了,可是三人都得完蛋。 包括昏迷之中的谷卫国。 顾时年抬头看了眼他,幽深的眸子动动,他点头: “有把握。不过,你先出去。” 万分之一的危险,他都不想带给她。 钟娇:“……” 如何接招,让她认怂,不可能。 钟娇挺了挺小身板: “你拆,我没事。”她想着硬扛一下,这个时候跑出去,有点不太仗义。 到时,万一有意外,她及时闪进空间就成了。 反正,她不做恋爱脑。 不过,接下来, 看着顾时年小心翼翼的动作, 钟娇没敢松一口气,反而提气提得更紧了。 看来,这弹不太好拆, 此刻,她也跟着紧张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直勾勾的盯着顾时年的手,紧张的脑门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不行, 她得提前准备,她后退两步,直接退到了门口,一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她准备在刹那间逃出去,其实是闪进空间。 她不是不相信顾时年。 因为这个事儿是待定系数。 谁也不能保证。 再说,顾时年也不是拆弹专家啊。 虽然看着手榴弹简单,但也不是这么简单啊,万一人家改装攒过了呢。 “等一下。”钟娇想了想,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绳子。 用绳子直接绑在了顾时年手上。 想着,如果一旦发生爆炸,她也可以直接把新鲜出炉的老男友,直接薅进空间,再打懵,安全之后,再送出来。 这个决定不错。 啪一声, 她灵敏的听到了线头被剪掉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胸腔了。 怦怦怦! 心跳一声声震击着耳膜。 她下意识下,噌的就闪进了空间。 她不会赌生命,反正能扯着顾时年一起进空间了。 结果, 刚才因为紧张,绳子结儿没打准儿结儿,结果脱线了…… 钟娇:“……” 下一秒, 她就听到顾时年磁哑质感极强的男中音。 “好了。” 顾时年剪完改装过的红线,顺手抹了把脑门的汗。 一抬头就发现,门口旁的钟娇不见了。 左右看看,也没有人, 人去哪儿了? 他哑声焦急微呼: “钟娇?” 顾时年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揉眼,再一眼就发现钟娇还站在门口,也就是刚才的地方,他再揉眼,发现钟娇还在。 顾时年想:刚才可能是他紧张了,一时花了眼。 钟娇拍拍自己胸口,她刚才一着急,一紧张,下意识的就闪进空间了。 还趁着顾时年第一次揉眼的时候,又迅速闪出空间了。 唉, 藏着金手指,也挺费劲儿的,尤其是在聪明人面前。 “怎么了?” “我刚才见你不在门口了。”顾时年摇摇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可能是我紧张的看花了眼,没事,你在就好。” 刚才吓坏他了。 还以为她凭空消失了。 钟娇:“……” 好,不用解释了,顾时年自己就解释了。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顾时年一眼,刚才手没把绳子系好,她不是故意不带他的,好伐,她自我心理建设一番,就轻松多了。 扑通, 突然间, 钟娇的灵泉水耳朵听到了似乎重物倒地的声音,而且距离较远。 她刚想提醒, 结果顾时年一个反弹,迅速冲过来, “看好他。”拉开门,像一阵风儿似的就离开了。 他是千里耳,当然能听到细小的动作, 外边应该是出事了。 看了眼病床上病情很稳定的谷卫国,钟娇又看看地上躺着一动不动,跟个死狗似的冯海江,她蹲下身子,直接将冯海江给捆了一个结实,然后就把冯海江直接塞谷卫国床底下了。 然后,她瞅瞅四下无人,直接用水杯接出一些稀释的灵泉水,然后拿棉签给谷卫国蘸了蘸嘴唇。 剩下的灵泉稀释水,她在明显的地方,给滴了一点,没敢滴太多,怕暴露。 这是英雄,而且还是敌人想干掉的特务,所以她必须保护好人,还要好好救这个人,这是英雄。 是英雄的血铺就了后世千万家的太平与幸福。 他们值得一切美好。 做完这一切, 她带好钥匙,直接闪出了重症监护室,现在谷卫国应该是彻底安全了。 离开监护室,她支棱起耳朵,认真的聆听着,哪里传来有打斗的声音,可是没有一丝打斗的声音,只一片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她仔细筛选了一部分,但还是没有听到哪里有打斗的动静。 一阵懊恼闪过,刚才她应该跟着顾时年一起出来就好。 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妙。 是不是敌人太多?把顾时年直接秒ko了? 不会。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她下意识的对小火鸟道: “你和小雪龙都出来,去看看,周围哪里不对路。”她没有听到声音,就很反常。 “好” 小火鸟飞出空间, 小雪龙也飞出空间。 他们分明去了不同的走廊,而钟娇则是走在中间的走廊中,没有一点声音,还是只有从各个宿舍传来的呼噜声。 男的呼噜声大,女的也不逞多让。 突然间,她听到了, 夹杂在呼噜之中,有一个细微的动静传来,又轻又细小。 细细碎碎的, 像脚步声, 很遥远。 她迅速循着传出细微脚步声的方向,追踪而去。 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噔噔噔, 噔噔噔, 她直接下了刚才的六层楼,来到了地下一层。 怪不得听不到声音呢,原来在地下一层,她还有听到药瓶叮当作响的声音,难道是药材室? 她想了想, 以前输液的瓶子都是玻璃瓶子的,撞击才会发出这样的声响。 指定有人在里面。 她去看看。 咣当声越来越响,她确定方向,迅速朝着发出咣当声的地方而去。 三下两下,就找到了那扇门。 砰的一声,她就推开了门, 结果, 周围一切平静了下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钟娇从空间里抽了一个木制人体模特,直接摆在自己身前,省得哪个不开眼的,来一梭子子弹,她立刻嗝了,连用灵泉水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 一道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娇闻到了浓重的火药味。 再一眨眼,有烧焦的气味大量涌进鼻息。 不好, 模特被子弹打穿了。 第189章 莫名的一些熟悉,能不能介绍一下 钟娇噌的下意识的就闪进了空间, 这里藏的是敌人,不是顾时年,空间之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是和黑脸膛大汉一样的羊肉膻味,还有皮牙子味儿。 看来,这几人一起吃饭了。 身上都是一个味道。 这样凭味觉,也好判断是敌是友。 很快,从瓶瓶罐罐,还有箱子里探出一个小黑脑袋,两只眼睛谨慎的瞅了瞅四周,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手里的枪已经上膛,手指紧扣着扳机。 很警惕。 没动静,没有人。 他也穿着一身护士服,不过,口罩被扯到嘴下边了。 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此人坚持不住了,他的胳膊正在流血,刚才被一个大个子直接用匕首偷袭给划破了,他现在正在药库找一些药呢,准备上点药,包扎一下,再出去。 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人。 为什么大个子只盯着自己一个劲儿的追啊。 他决定再忍忍,再包扎。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 忽然,他意识不到对,是不是刚才那人找人求救去了,然后把自己包围一窝端,这可不行。 小脑袋再次探出来,这回是弓着身子探出来,然后蹑手蹑脚的朝着门口走去,一只手扣着扳机,一只耷拉着胳膊,胳膊上有些流血。 深重的血腥味,扑进了钟娇的嗅觉里。 她站在空间里看着这人弓着身子,探着腰,但个子也不高,大饼子脸,最重要的是左胳膊受伤了,正在汩汩冒血。 嗖的, 待这个小个子走到屋中间之际,身后刚好腾出空间。 嗖的一下, 钟娇闪出空间,站在小个子背后,然后朝着小个子后背就是两针结实的麻醉剂。 小个子还没来得及看到是谁? 脖子就又挨了一记手劈刀。 嘡啷一声, 枪落到地上, 小个子软塌塌的就倒在了地上。 钟娇迅速把枪收起来,然后掏出绳子,就把小个子五花大绑了,直接塞在一个空箱子里,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带好门。 侧耳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咚咚咚的, 奔跑声响起来, 接下来是,你来我往的招架声,肉搏声。 钟娇的心提了起来,这顾时年一个人总算是太危险了,她得过去看看。 爬到了六楼, 重症监护室附近,她就看到了五个身影缠斗在一起, 还是冲着监护室来的,看来,谷卫国身上有太重要的秘密,她想了想,迅速掏出钥匙,打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结果发现有一个护士正在给谷卫国注射东西,眼角还带着一丝阴笑。 砰的, 飞起一脚, 钟娇就把人给踢飞了,然后迅速上前,一把就扯下了谷卫国的输液管儿,转手,把输液管的针头朝着那人就飞了过去,连同打进来的那些液体。 噗嗤一声, 刺进肉里, 护士大惊,迅速把针拨了出来。 只是刹那间, 注射用的毒药流进了肌肤里,瞬间,护士大惊,连忙撩起袖子, 结果, 几秒后, 就肉眼可见,护士发现自己的胳膊黑了,再接下来,就发现脖子黑了,嘴唇也黑了,然后护士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回是真完蛋了一个。 钟娇:害人终害己。 活该! 她松了口气,迅速上前,检查了一下谷卫国的情况,还好,没有事,心跳稳定。 她想了想,空间里有她的研究室,还有非常先进的病床。 正好,药液也断了, 她挥挥手,直接把谷卫国就弄进空间里了,反正现在昏迷着。 看来,这么多人分批次来刺杀谷卫国,证明谷卫国口中有着非常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她必须把人看护好,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空间了。 呆会儿,顾时年问,她就说藏起来了就好。 要不然,惦记着躺在监护室里的谷卫国,打架也打不利索,容易分神。 于是, 钟娇这回是气定神闲的走出重症监护室,把钥匙一把扔进空间,提前准备好武器,就开始朝着走廊里的几道黑漆漆的身影迅速移去。 前面大约是五六道身影。 第一批是试探, 第二批分拨行动,看来,敌人的心思很缜密。 她一直在走廊的阴影里走,走得极轻,基本是没有什么声息。 所以, 缠斗的几人没有发现她,待发现她时,她已以开始动手了,而且是锁定了,一直缠着顾时年的瘦子,这瘦子身子灵巧敏捷。 手法也更阴毒。 看到又有人过来,瘦子沉不气,直接吹了一记口哨,于是,同顾时年缠斗的四人立刻同时掏出手枪,纷纷就对顾时年展开了近身射击。 钟娇眼疾手快,拎着顾时年就眼疾手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四个敌人:“……” 你看我,我看你,人呢? 怎么一眨眼没了? 突然间, 一股刺痛传遍全身,接着是一股麻意接踵而来,这次她直接使用了研究室麻醉威力最强的那几支试剂。 前世,她刚开发了这款麻醉剂,但正在临床阶段,还没有完全上市。 所以研究室里的这个麻醉药数量有限。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下一秒, 钟娇直接拎着顾时年又闪出了空间,噌一下,二人均落在地上。 顾时年呆呆的看了眼钟娇,感觉晕晕乎乎的,就特别不真实,好像他进了一处世外桃源,那里花果飘香。 可是,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像是出现了幻觉。 对, 是幻觉。 是他出问题了,不是小对象出问题了。 钟娇就那样看着发呆发愣的顾时年,想等待着他的提问。 没有想到,顾时年第一句就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出现幻觉了,你是不是会催眠?”他在替她找借口,还是一本正经的。 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说的小对象的秘密。 不对, 哪有什么秘密,纯粹是幻觉而已。 钟娇:“……”没有想到顾时年直接就把他自己给攻克了。 她还说什么。 她嫣然一笑,伸手上前,轻轻捏了捏顾时年紧绷又光滑的脸: “表现不错,加个鸡腿。”说罢,就踢了踢地上的几人道:“赶紧收拾现场。” 嗖嗖, 她又把自己的新型麻醉针从坏蛋身上拨了出来,省得有人怀疑。 顾时年尽量不去看,应该又是幻觉出现了。 突然, 一片嘈杂声响起来,接着是一片急吼吼的脚步声。 紧接着, 涌入钟娇视线的就是高大威严的钟擎,看着钟擎这双眼睛,突然间,她发现钟擎这双眼睛很熟悉。 突然间, 钟娇扭头看着顾时年,表情严肃的问: “钟师长家的亲戚,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第190章 她有点不太确定 顾时年看了眼钟娇,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他看着钟擎的方向,眯着眼,沉沉开口: “钟家和顾家在一个大院。” “钟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钟老在京城市任重要子职位,大约是副市长。” “钟老的大儿子在区政府任职,一把手。” “钟老的大儿媳在棉纺厂任工会主席。” “钟老的大孙子就是钟擎钟师长。” “钟菲菲是二儿子的女儿,两口子都不知所踪,所以钟菲菲由二老贴身照顾。” 钟娇吸了口气,伸手打断顾时年说:“说钟老的两个女儿。” “大女儿钟玉曼,原来在妇联工作,夫妻恩爱。” ‘后来,据说钟玉曼出轨,被人举报了,然后钟玉曼就被下放了。” “但钟玉曼丈夫挺奇怪的,非要求一起下放。” “现在俩口子还在下放,听说在羊克公社的农场放羊。” 钟娇唇角缓缓绽出一丝笑意。 “另外一个女儿叫钟玉琴。” “在医院当护士。” 钟娇凝眉, 卧槽,名字有些出入。 她得看到人,才能确认。 不过,小火鸟说前世的小姑姑穿过来了,还在疆北,如果消息可靠的话,那么钟玉曼极有可能就是前世小姑姑今生的名字。 好,很好,钟玉曼,等着。 话刚落, 钟擎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钟娇看了他一眼,脸上现出一种冷漠与疏远,与上次的态度相差较远。 感受到钟娇刻意的疏远,钟擎微微拧眉,只是看了眼顾时年,又看看钟娇:“有没有受伤?” “报告,这次多亏钟娇同志帮忙,所以我没有受伤。”顾时年立定向钟擎汇报工作。 本来想走已经悄悄转身的钟娇,又默默的移回了步子,她脸上晒出敷衍的假笑:“这没什么,保家卫国,保护英雄,人人有责。” 看到她谦虚低调。 钟擎倒是很意外, 最意外的是钟娇居然会功夫。 很快,后边有人小跑过来,附在钟擎的耳边说了一句,“后面的人找到了,快不行了。” 钟擎脸色黑了下来,他攥起拳头,他看了眼钟娇:“钟医生,还得麻烦你。” 钟娇淡淡的摆摆手:“不客气,应该的。” 说完,她迅速向着重症监护室走去,临进门前对顾时年道:“你别进来,我还得消毒,对了,地下一层的药库里,我绑了一个坏蛋,你赶紧派人去弄出来。” “我得看下谷卫国同志。”她直接就并上了门,把顾时年挡在了门外。 开玩笑,她得把大活人从空间里移出来。 嗖, 谷卫国从空间里闪出来,移到了病床上,钟娇直接按了内线,让护士站的同志过来再输液体。 一切收拾清了。 又把中毒死在监护室的假护士、冯海江一起弄出来。 然后, 她才让顾时年进来,把中毒的护士和冯海江一起弄走。 顾时年赶紧向钟擎报告: “师长,加上冯海江一共抓获特务七个人。” 钟擎看着脸上被打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冯海江,真特么的是个特务,他忍了忍黑青的脸堂,大脚抬了抬,还是没忍住上前踹了冯海江一脚,吃着家乡的饭,背叛了自己的祖宗,真是臭不要脸。 没忍住, 咣咣咣, 钟擎直接踢了三脚。 钟娇扭过头,这师长看来也是性情中人,好,不过,和小姑姑沾亲带故的,她还是小心一点。 毕竟人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人,自己狗屁不是。 “特别报告,此次抓获的七名特务,都是由钟娇同志抓获,我不能贪功。”顾时年直接说人都是钟娇抓的,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 他都没有帮上什么忙。 尽管,钟师在医院外围安排了人手,但一直没有接到信号,虽然他时刻保持着警惕。 钟擎意外的看了眼钟娇,扬扬眉,又再次打量一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他赞叹了一声,便挥手派人把人弄走了。 这时, 守在医院门口把风的两个人也送到了手术室, 听说是把风的时候,被敌人偷袭,还捂了嘴,按在嘴上时沾了毒药,并把他们打晕抬到了医院后面的杂草丛中。 一看中了毒,嘴唇都是青黑色的,一看这两个小战士,年龄还小 “马上手术。顾时年你赶紧去喊院长。”如果她不来救,这俩人就没有救了。 顾时年怔了下,想了想,迅速同意。 “钟擎师长,通知护士站派四名护士和两名医生过来。”钟娇知道,不但要让顾时年打掩护,医生得干活,毕竟顾时年不是专业的,而她也一下子处理不了两个重病号。 今天晚上,院长并没有走, 过一会儿,他就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钟娇同志,我帮你打下手。”上次已经打过下手了,院长对于钟娇的医术是十分放心的。 “好。”钟娇直接朝着手术室走去,另外叮嘱道:“照顾好谷卫国同志,给他输一些药。”她顺手拿了一个病历本,撕了一页,然后刷刷的在上面签字写药。 开完药,也走到手术室门口,对着另外一名小护士道:“这个,给谷卫国同志输上,如果没有,暂时不用输液。” 不用输, 谷卫国也没有什么大碍。 手术室前, 钟娇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悄悄喝了一杯灵泉水,以续航自己的力量。 回到手术室,发现顾时年也穿上了消毒服,然后和医生们站在了一起,他深深的看了眼钟娇,简单的包扎,他也会,前些年深入匪区和敌人开火,大家伙经常受伤,又是缺医少药的,一些问题,他们都能自己解决。 他得帮助她,不能让她需要人的时候孤立无援。 他一定能帮助她。 还要挡住幻觉。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催吐已经不行了,现在就是要洗胃。 对两个病号,同时洗胃。 及时洗胃之后,钟娇趁着没有人注意,直接给两个小战士的嘴里蘸了几滴灵泉水。 然后又给两个病号,导入了泄药, 清理完污秽之后,再次经病号胃里输入一些维生素等,进行能量补充……一系列处理完毕后,没有给两位小战士进行手术处理。 整个过程之中, 钟娇偷偷的滴入了三次灵泉水,直到两个小病号的嘴上开始由黑变青,然后最后变成苍白的时候,一切才结束。 当钟娇离开手术室的时候,身子都有些虚恍。 脚步一空, 顾时年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钟娇站好,活动下脚腕道:“我没事,就是脚站时间长了,麻了而已,没事了。”她默默的想松开顾时年。 顾时年未依,而是很强势的直接将她扶到手术室的椅子上。 院长看了眼,嗯,不错,女俏男俊。 很好。 他看好哦。 钟娇休息了十分钟,和顾时年一起走出手术室,谈个恋爱就光明正大的,她也没打算偷偷摸摸的。 心里却盘算着,忙完,她得去羊克公社去找钟玉曼,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穿过来的钟玉芝。 可惜,名字不一样,她也有点不太确定。 第191章 她默默的祈祷着 离开手术室的顾时年没有休息,立刻马不停蹄的和钟擎开始处理这些特务,往回押的往回押,开始连夜审问。 凌晨三点的时候, 整个医院才安静下来。 钟娇被院长还是安排进了他的休息室休息,她没有同意,表示在办公室趴桌上一会儿也行,她毕竟年轻,院长岁数不小了,得赶紧让院长去休息。 她能闪进空间睡大床,谁也不能作弊。 进了办公室,她反锁上门,直接就闪进空间,然后泡了一个温泉,睡到大床,直接到自然醒。 吃了饭,她才闪出空间。 早上八点,她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精神气儿十足。 “钟医生好。”有一同手术的护士很熟络的打招呼,都知道她们医院进了一个漂亮的医生,而且技术非常高。 连院长都得打下手。 “钟医生好。” 钟娇一一回应。 来到谷卫国的重症监护室,发现安志远已经来了,她检查完,发现谷卫国体征一切正常,就只剩下醒来了,今天下午应该能醒来。 “钟医生,你辛苦了。” “不辛苦。”钟娇知道安志远大约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又连做了两台手术,没想到大早上又来了,乐于奉献的精神真是让人佩服。 怪不得支边来。 “钟医生,你去院长休息室休息,院长给我钥匙了。”院长岁数大了,顶不住了,把钥匙给了安志远,就赶紧回家敷腰去了,不然白天一会儿顶不住。 钟娇点点头,接过钥匙。 她又去看了两个小战士,两个小战士已经醒了过来,当看到钟娇的时候,都是一怔,没有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医生,要是知道,早点中毒就好了。 钟娇:孩子,可别这样想,要命。 “钟医生。”有值班的护士一眼就看到了钟娇,赶紧喊道。 钟娇从昨天一夜就出名了。 但,她制伏特务的事情,在顾时年和钟擎的特意交待下并没有传出去,只是不想给她带来麻烦而已。 出名的钟娇是因为她精湛卓绝的医术。 “钟医生?”两名小战士更是吃惊的看着钟娇,这就是救活他们的恩人医生。 二人相互看了眼,赶紧同声道: “钟医生,谢谢你救了我们。” 钟娇摆摆手:“应该的,你们保家卫国,我们守护你们。”她说的是真心话,这也是她频繁破例用灵泉水的原因。 这样的英雄们,如果让她遇到,见一个,她必须救一个。 哪怕变成阿飘她也在所不惜。 他们保家卫国是为了他们每个人幸福安宁的生活,他们每一个人值得一切美好,更值得灵泉水相救。 离开这些病房, 钟娇专门去了一趟金小川的病房, 推开门进来,金小川的头顶上挂着吊针,她一手捂着瘪瘪的肚子,正在咕噜噜的嘟囔着:“哎呀,咋还不来送饭啊,我快饿成麻杆了。” “的确,有点像麻杆。”钟娇提着吃食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金小川的唠叨。 “像麻杆有什么不好,挺好。” 金小川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死死的盯着钟娇手中拎的吃食上,然后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这是粥,这是一份肉饼。”钟娇扶她坐起来,然后把饼递给了她。 咬了饼,又喂她一口粥。 弄得金小川有些不好意思:“钟娇,你真好,也就我妈这样伺候过我。” 钟娇瞪了她一眼:“少咒我老,我比你还年轻。” 噗嗤, 金小川笑了。 “感觉怎么样?”她指了指金小川动手术的地方。 “挺好。” “今天早上导尿了吗?”钟娇在认真的问,这很重要。 “嗯。没事,挺好的。”金小川小黑脸隐约可见的一丝红。 钟娇听到术后完好,就挺高兴的,继续喂金小川粥: “明天,给护士说,等你吃完早饭再扎针,那样吃饭方便。” “嗯嗯。”金小川只顾啃肉饼,真好吃,是纯正的羊肉,有皮牙子,还有一些青菜,还有萝卜丝,可真是好吃,肉还软。 这饼可比她妈烙得香。 真好吃。 要是天天让她吃,天天挨一刀也没啥。 金小川吃完了,摸摸肚子,才感叹道:“哎,刚才吃得太着急了。” “一点儿也不淑女,我又忘记我是姑娘了。” 钟娇笑了笑,起身,走了。 处理完医院的事情,她准备出去一趟,买点吃的喝的。 买完东西,她又回到了医院,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反锁上门,直接闪进空间,问小火鸟:“我现在可以回钟家庄吗?” 小火鸟想了想:“可以。” 钟娇又问:“现实消耗时间吗?” 小火鸟点点头:“消耗。” 钟娇心头一突:“消耗多久,如果我们回到钟家庄,再呆一会儿。” 小火鸟道:“主人,你在时空遂道的门口牌上,输入始发地,终点站,就可以看到耗时多少了。” 钟娇听到后,就迅速来到了时空遂道的门口, 在门口的始发地写上:伊县县医院; 终点站:南城钟家庄。 很快,时长就显示出来:“四个小时。” 下面显示出发键。 钟娇嘶了一口凉气,想了想,迅速马上找了一块纸板,上写: 【有事出门,下午四点以后,我在医院。】 然后把牌子挂在了院长休息室门口。 这样,钟娇就觉得放心了。 于是, 深吸一口气,她直接按了一下出发键,然后迅速站进了时空隧道里。 嗖的,一下子 白光闪动, 钟娇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着,推动着,朝着一个白色未知光芒的地方移动而去。 一阵阵强劲儿的风吹过来,吹打在了钟娇的脸上, 吹得钟娇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变了形。 她紧紧的抿着嘴,生怕一口气灌进来,把自己吹成胖子。 呼呼呼, 耳朵一阵阵风啸声闪过, 钟娇感觉自己像漂流,又像在滑雪,还像在顶着风在沙漠里走。 反正, 走得挺艰难的。 紧接着各色的光闪过, 有绿色,有白色,还有红色,还有其它颜色。 一道道, 闪着光, 流荡着彩色,但钟娇紧张得无暇去看,感觉一不小心,就能被时空遂路甩入一个未知的地方,甚至把自己甩成阿飘。 千万别走岔了。钟娇在心里默默的为自己祈祷着。 第192章 那个女人叫什么? 忽然一股更强劲儿的风声传来,扯着她向右偏离,她的身子不听使唤,开始向右偏离,倾斜。 这时, 小火鸟在外面大喊: “主人,坚持住,不然就把你吹到雪山上去了。” 钟娇浑身都吓得冒了一身冷汗,她赶紧闭上眼睛,这沿途的美景,不是她一个凡人所能欣赏的了的。 靠, 吹雪山? 吹上去,还不得把自己冻成冰雕。 闭上眼睛,她心神渐渐稳定下来,莫名的感觉周围的风声都小了。 但依旧能感觉到脸被吹得变了形。 这点小阻力,她还是能承受得了的。 四个半小时后, 嗖的一声, 她被一股大力,一下子甩了出来。 扑通一声, 她滚到了地上,闭着眼睛,静了一下,感受着周围的温度与环境,继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钟家庄吗? 她赶紧爬了起来,想了想,回家带的东西,嗖的从空间拿出来一个大包袱,她扛上包袱便朝着钟爷奶家走去。 不知,爷奶过得好不好。 一路之上,她在询问小火鸟: “是时间超时了吗?我感觉多了半个小时。”时长她还是能感觉到的,尤其是闭着眼睛。 “是的,超长了半个小时。”小火鸟在空间里扇扇翅膀,抹了把鸟汗。 钟娇微惊:“超了这么多,高铁晚点才几分钟而已?” 小火鸟又飞了两圈儿,叹了口气: “你看看越快的交通工具,哪个一等不是一个钟头,两个钟头的,你的够可以了,速度又快,比飞机都快。” 钟娇想了想,也是。 一会儿就扛着包袱来到了钟家爷奶门前。 门还是走时她给换的大门,是钟大强家的旧门改装的,当时,钟大强一家三口愣是没认出来,也真是奇了怪了,那眼瞎的啊。 啪啪啪! 她叩门, 没人回应,也没听到脚步声。 人去哪儿了? 钟娇咻的一紧。 紧接着, 她推了推门,结果才发现门锁着呢。她叹了口气,爷奶呢。 正在门口等的时候, 这时三柱娘过来了,她看了眼越发水灵的钟娇,心下啧啧几句,看来,那沙子也是长眼的了,不在这娇娇脸上吹,看看小脸和之前临走的时候,一样嫩。 不公啊,不公。 “娇娇,你爷奶跟着村集体去赶集了。” 钟娇不明白了。 爷奶大岁数了,跟着村集体赶什么集。 “你爷奶,这不是闲着没事,编了许多篓子,想着万一哪家看中了,这不是多赚点钱吗?”三柱娘知道老俩口想给钟娇攒嫁妆。 钟娇明白了,爷奶是想给她攒钱。 霍, 她不用攒钱,她有的是, 姐就是女王,她不差钱。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钟娇看了眼墙头,自己垒得倒是挺高,爬不上去。防了贼,也防了自己,毕竟当着三柱娘的面儿,她不好展示自己的实力。 罢了。 把包袱往里一扔,实际是扔进了空间。 她转身朝着大集上走去。 这个她知道,以前过年的时候,爷奶经常跟着村集体卖点自己编的筐子,贴补家用。 从空间里倒腾出一辆自行车出来,她骑上就奔赶集的地点。 找了一圈儿,才在一个末尾点发现爷爷和奶奶。 虽然这里的天气不凉,但这么大岁数了,走这么远的路,再站这么久,多累得慌。 于是, 她抹抹通红的眼睛,赶紧推着自行车走过去:“爷,奶!” 她脆脆的喊着这两位老人。 钟爷爷一听,以为眼花了,再揉眼再抬头,真的发现是他家娇娇,一下子高兴得不知所以起来,连连用胳膊撞撞老太太: “哎,老婆子,我看见娇娇,是不是做梦?” 这里隔着疆北几千里。 真怕是做梦。 “没有,爷爷,我回来看你们了。” 说完,就抱住了奶奶。 钟爷爷:“……” 小棉袄漏风了。 “爷奶,咱走,回家。”钟娇把地上的筐子捡起来,背上,然后给村里人说了一声,自行车前边带着奶奶,后边带着爷爷。 一家人就走回了家。 一家人很幸福, 刹那间, 想法一闪而过,钟娇都想将爷奶通过空间,带到疆北算了。 但, 老人家故土难离,她也不能替他们作主未来的人生,哎。得学会尊重情怀。 “娇娇,你咋回来了?” 二老一齐不放心的问。 “我有一个朋友,正好开车回这里,我就向那边请了假,蹭车回来了。” “一会儿,就走。” 钟爷奶互相看了眼,有些失落,不过又急道:“以后,别这么赶了,” “好。” “听说那边缺水又缺粮的,” “我那正好不缺水也不缺粮,一天天吃得溜光水滑的,看看我气色多好。”钟娇笑了笑,推着自行车,和爷爷奶奶一起进了村子。 推开大门,一眼就看到院中的包袱。 钟娇赶紧道:“爷奶,这是我刚回来扔进来的,然后去找你们了。” 三人进了屋,扯着钟娇坐在炕上说话,爷奶各据一边,各拉着她一只手。 后来,想了想,钟奶奶赶紧起身: “我去给你做饭,指定饿了一路了。” “没有,我吃了,这是给你们的,赶紧趁热吃。”她赶紧从包袱里拿出几个烤包子放炕桌上:“这是疆北的特产,尝尝,好吃不?” 她又给爷奶塞了一个。 然后单独把两瓶小药丸拿出来: “以后,每天吃一粒,强身健体,上次的应该吃完了,我算着呢,一定坚持吃。”钟娇得保证爷奶的健康,以后有了时空遂道,她就能过段时间来看看他们了。 衣服一人三身,两双鞋子。 吃的,喝的,干货,肉,无数。 堆得跟个小山似的。 爷爷奶奶看着钟娇的包袱,这也不像能盛那么多东西啊。 咋一掏就成了小山了。 钟娇又掏出一千块钱塞给奶奶: “钱收着,别不舍得花钱,你孙女儿我有钱。” “好好,但咱不能投机倒把。”钟奶奶小声的说着。 “放心,你孙女肯定不会。”一家三口欢乐的交谈着,很快,三柱听到风声,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想了想又无颜以对钟娇,嗖的就又跑了。 爷爷开门就发现门口没有人。 “对了,奶奶,我出生的时候,跳河死的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没人提过,都嫌不吉利。”奶奶叹了口气:“可怜啊!” 钟娇突然间想起那个跳河的女人, 而那天晚上,正好钟大强抱着自己回乡下…… 头绪有点乱,她得好好捋一下。 和爷奶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家常里短, 小火鸟在空间提醒:“主人,该回去了。” 钟娇指了指院外的自行车, “这是我跟朋友买的,你们出门,推个东西,骑个车子也方便,我又带不走,” 我走了。 “别送我了。”钟娇想了想,她还在医院院长门口留了一个纸条呢,哎,差不多了,该走了。 第193章 万年铁树开花了 临出门前, 钟奶奶小声告诉她: “娇娇啊,以后咱不怕了,我们老俩口和钟大强一家断绝关系了,以后,他们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烦了。” ‘钟大强个狗杂种敢说你是克星,我一撅头敲死他。”钟爷爷气愤的说着。 钟奶奶瞪了钟爷爷一眼: “以后骂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把咱们一起骂上?” 钟娇点点头: “嗯,我早收拾过他们一家了,放心。” “我走了,你们别送了。”钟娇起身就走,什么也没有带,很快走向远处。 钟爷爷和钟奶奶泪花闪闪的,“多好的孙女啊!” “钟大强狗日的像狗屎蒙了眼了。” 钟奶奶又瞪他:“以后能不能不骂自己?” 钟爷爷讪讪闭了嘴,又来了一句:“狗娘养的!” 钟奶奶:“……” 这回只骂她了, 不想理钟爷爷了,转身,钟奶奶踮着小脚回了家。 而三柱则悄悄的跟在钟娇身后,一直到村口,钟娇装作没有看见,直接辗转几个地方后就不见了人影。 三柱揉揉眼,看人没了,咋找也没有找到,不禁有些后悔。 最后只能蔫蔫的回家了。 钟娇则在一处没人的地方,迅速闪进了空间,然后站在时空遂道门口, 迅速输入始发地:南城钟家庄, 终点站:疆北新省伊县县医院。 按了出发键,她便迅速闭了眼睛,站定,从灵魂的角度,去感受这时空遂道的洗礼。 风依旧强烈,但她心中安宁,可能是达成所愿的结果。 也许是看到爷奶健康了,她心里舒坦了。 五个小时后,她回到了伊县的县医院,然后匆匆去了院长休息室,把那个写字的牌子撤下来扔进空间,然后就去看望病号。 谷卫国醒了,病情十分稳定。 两个小战士也很精神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金小川挺好,就是一直喊饿。 中午的时候, 她和安志远聊谷卫国,还有两个小战士的病情,突然就有人推开了安志远办公室的门:“哟,你说事呐,那我晚会儿再过来。” 一个姑娘笑嘻嘻的拎着饭盒又出去了。 想了想,又敲了敲门,然后又直接推门进来。 钟娇:“……” “哥,我给你送饭。”放下饭盒,这姑娘深深的看了钟娇一眼,然后就跑了, 而且迅速跑回了家,她家和医院只隔了一条小街。 安家, 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姑娘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安母嗔怪: “叶子,马上就是有对象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炮仗?一点儿也不稳重。” “妈,我看到哥了。” “你送饭给你哥,看到你哥不正常吗?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坐下,赶紧吃饭。”安母继续夹菜吃,不理会这姑娘满脸八卦的表情。 “妈呀,我看到我哥和医院的一个女医生在一起说话,哎哟,我哥哪里还有以前的高冷范,那眼里就差冒星星了。” 安母突然顿住筷子,猛的看向安志叶,也就是给安志远送饭的姑娘, 安志叶就是安志远的亲妹妹。 “医院里的医生在一起说话?你确定?”安母手中的筷子激动的隐隐颤抖起来。 万年老光棍儿子哟。 “你确定不是在谈工作?”安母相对于女儿比较冷静一点,克制一点。 安爸倒是自然夹了一筷子菜后,才故意淡定的问: “别大呼小叫的,也许就是一般的讨论病人病情。” 说完,他便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 说罢,安爸起身,戴上帽子道:“我有事,走了。” 说完,安爸就骑着自行车,掉头朝着医院就骑了过去,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都微微抖了好几下。 嘴角也咧着。 进了医院,他直接去了安志远的办公室,这个地方三天听安母念叨,闺女大呼小中,耳海与记忆里早就熟稔了。 门口打开着一个拳头大的缝隙儿。 安爸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而且还能从这个角度看到儿子的正面。 他看到安志远正在仰慕欣赏的看着一位姑娘,这姑娘也穿着白大褂子。而且这姑娘正在侃侃而谈,侧面对着安爸,侧面肤质极佳,面容极好: “谷卫国前三天,输这些药……中间三天输这组药,后来的三天再换这些药……” “两个小战士身体里的毒,基本已解,现在喝一些解毒的药就可以,后天就可以出院,你记得安排,我和金小川随时会离开医院。” “好。”安志远认真的记录着。 “还有,金小川的事情还麻烦你保密。” 安志远重重点头:“那当然。” 然后,他又咨询了一些钟娇的一些案例,并认真的记录,认真的向钟娇学习。 持续了有二十分钟后, 安爸终于忍不住了,就要抬手敲门,结果就看到院长匆匆走了过来,朝着他就是一通喊:“安县长,你咋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那个,我来看看志远。”安爸是伊县的县长,以前,也是老兵。 和院长算是相识。 钟娇眉头动了动,她似乎听到了一种关系,她看向安志远。 安志远合上本子,叹了口气,起身,来到门前,拉开门,一把扯住安县长: “爸,你来视察工作?” “嗯,也没事,就过来转转。”安县长嘴巴闭得很紧。 院长赶紧笑着说:“安县长,志远表现很好,走走,去我办公室。”然后还朝着安县长眨眨眼睛。 院长办公室, 安县长坐下来,脸色微沉,这个老家伙关键的时候喊自己做什么? 他是来看儿子的,来看看儿子,是不是万年铁树开了花? 看看,都让这个破院长给打断了。 “安县长!”院长狠下心,给县长泡了半杯茶递到了县长面前。 “安县长,那姑娘是钟医生,不过,不是我们县的医生,我正在努力争取。”院长赶紧及时的介绍钟娇。 “嗯?”安县长疑惑,不是医院的医生。 “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还穿着白大褂儿,出事儿咋整?你这个破院长,一天整的啥事,一点儿也不靠谱。” 院长赶紧笑着摇头,又摆手: “安县长,事情是这样的,这钟医生是支边知青,医术特别高明,现在正在苏克公社支边,现在来医院做手术,就她的医术,我都得帮她打下手。” 安县长更不解了。 一个知青,年纪轻轻,哪能有这么高的医术。 “真的,医术极高。”院称费劲解释。 “她师父听说不是般人,叫檀济安!”院长赞叹着,那要是医界的泰斗啊! “我知道。”安县长听说过这个人,这人在疆北如雷贯耳,不过,再有名,他还是先关心他万年铁树开心的儿子: “对了,院长……这姑娘和志远怎么回事?”他最上心的是这个问题。 其它都是扯淡。 第194章 还敢乱点鸳鸯? 院长一听,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名帅气高大的军官,长的真好,还有气势。 百里挑一, 算了,勉强算千里挑一。 不然,配不上钟医生。 院长伸手拦了拦,做了一个嘘的架势: “哟,安县长别说了。”他真是担心钟医生给听见。 因为,他把办公室和休息室都让给钟医生休息过,他还说,这两个地方让钟医生随便用,万一人家钟医生来了,听到背后议论人家,人家一生气。 就不来县医院了。 他的烤包子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 安县长看着院长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身子向后靠了靠,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伸手指指院长:“你害怕?”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安县长质问,如此小心翼翼的院长。 院长叹了口气,摆摆手,“安县长,我亲眼见过钟医生的医术,简进是万里挑一,甭说县城,就是省里,也是首屈一指,我还想把钟医挖过来呢。” “那你赶紧挖过来。”安县长拍拍大腿,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也解决不了,当什么院长。 院长皱紧眉头,叹气:“这不是能挖就能挖的,我还没敢提。” 安县长气得直指院长:“看看你这怂样,别跟我说,你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越活越是回去了。” 院长赶紧过来,接着递那半杯水:“安县长,你听我说,这得征求人家同意,人家在那个村子肯定是香饽饽。” 他哪能好要? “行了,不跟你说医院的事儿,你就说,她和志远咋回事?”安县长不耐烦了,不想听院长的车轱辘话了。 他下午还有一个会要开,开完会还要下基层。 “普通同事关系啊!咋啦?”院长一头雾水,对安县长提出的问题表示很懵,很好的搭档啊。 还是这小子慧眼识珠,提前一步结识了钟医生。 比自己跑得还快。 “不是那个……啥关系?”安县长中间卡顿了一下,还是别扭的问了出来。 这操心的啊。 自从儿子修了妇科专业,弄得连对象也不想谈了,谁知道上学给调剂到这个专业去了,再说,哪里都能为革命事业增砖添瓦。 他也没计较那么多。 后来,他儿子一直没找对象,他以为就是因为学了专业的缘故。 所以,他很后悔。 今天听说儿子终于开花了,他也是兴奋过头了,匆匆就跑来医院,想问一个究竟。 院长懵了一瞬,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哭笑不得道, “哎哟,安县长,咱们给想岔了,人家钟医生和志远都没有那个关系,只是纯合作关系,目前还不算同事,毕竟钟医生没来医院呢。” “调来不就方便了吗。” 安县长别扭的欠了欠身子,清清嗓子道,不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以前,他娶媳妇靠的就是以近取胜。 看看,孩子都一堆了。 院长一听,得又扯回原来的话题了: “安县长,这得看钟医生个人意见,我真不能作主。”他们可不是地主强买强卖,现在可不兴这个。 安县长思索着。 院长想了想,赶紧道:“我看钟医生似乎有对象。”如果钟医生不愿意,肯定会拒绝那个年轻军官的搀扶。 而且看眼神,他能够以过来的身份感觉到。 钟医生和那名军官一定关系匪浅,他能感知到那种默契,虽然他不太肯定,但是还是提醒了安县长一句。 不能棒打鸳鸯。 安县长一听就愣了,转而又想了想,摆摆手:“如果没订亲,我家志远就有机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愿意靠近姑娘的机会,他必须给儿子给办了。 再说那个军官,长得好,肯定不缺媳妇。 但他儿子极度缺。 “院长,麻烦你帮志远和钟医生……”没说完,安县长又把话转了一下,“钟医生人品怎么样?” 院长伸出大拇指:“没的说。” 安县长点点头,“那就行,我看人品,这样,要不,你替志远和钟医生牵牵线?” 咳咳咳! 院长被自己的唾沫给呛着了。 他自我感觉,钟医生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能长那么漂亮,家世一定不错,他可不能盲目犯错。 最重要的是,钟医生可是他们医院未来的医生,他不能坑人家。 动不动就强按人家嫁给志远,虽然志远不错,但是他那名军官更不错,男人味十足,如果说安志远像一棵小白杨。 人家就是耸立在沙漠里最昂扬的那一株胡杨王。 低沉内敛,霸气威武。 “不行,不行!”这件办砸了,钟医生彻底就不来他们医院了。 咳咳咳, 院长吓得又开始咳嗽起来:“安县长,强扭的瓜不甜,咱别冲动。” “我儿子都26了,能不急?”安县长噌的站了起来,气吼吼的说着,院长家的儿子早成婚了,而且孙子都满地跑了。 院里的老头子们也个个都是孙子抱,天天冲他显摆,还气他,气得他牙根直痒痒。 相亲,儿子不去, 偶遇,儿子装瞎。 咋整? 能不急吗! 再过几年,都30年了,别人都得暗戳戳说他有儿子有毛,说他儿子是那啥……安县长是好面子的人,所以无论这村这店,他都不想错过了。 “行了,别说废话,说一句,给不给钱!” 院长梗着脖子,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咬咬牙:“不……牵……行不行?” 最后,把安县长气坏了,拍的一声,拍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半杯水都咣的一下子弹了起来。 “必须牵,我儿子志远必须娶钟医生!” 吱一声, 门被推开了, 钟娇在前, 安志远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钟娇看了眼安县长,眯了眯眼睛: “知道的你是县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哪里来的土匪呢,还想学匪霸那一套,强抢民女?” 一上来,钟娇就是火药味儿,没有想到安县长,也就是安志远的爸爸这么强势,这么不顾别人意愿,让人真的很反感。 “哟,爸,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我师傅,师傅刚答应收我为徒,你说你裹什么乱?”安志远急得脸都涨红了。 他爸真是关键的时候添堵。 安县长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姑娘,跟朵娇花似的,明亮耀眼。 甭说县里,就是省里绝对够靓。 而且姑娘眼里的光,那光强势耀眼,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缓缓情绪,安县长风轻云淡道:“男未婚女未嫁,可以牵线。”他又没说强娶。 ‘不用牵,我有对象,难道安县长想破坏军婚吗?” 安县长一下子卡了壳,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院长抹抹脑门的汗,心里为钟娇点赞,说得好,不然,自己都不知道咋救场了。 安志远赶紧扯着安县长的胳膊道:“爸,你可别胡说,钟医生是天上的仙女,我就是癞蛤蟆一枚,你可别乱说,乱了钟医生的名声。”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乱点鸳鸯?”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195章 一股甜甜的味道 “钟师长,哪阵沙漠风,把你吹来了?”安县长一看是钟擎钟师长,赶紧起身,笑着脸相迎。 “不用吹,你这霸道的抢儿媳方式,给谁学的,土匪学的?”钟擎对钟娇印象不错,本来是请钟娇过来帮忙的,没有想到,这边的县长在给儿子抢亲。 安志远可松了一口气,他爸就是太霸道,以前当兵的时候霸道。 现在当了县长,时不时的霸道一下,一般小事都让着他爸,没有想到他爸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也敢霸道,也真老天爷开了眼,让他爸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安县长窘了下。 “这是我侄子,钟医生是我侄子对象。”钟擎微微一侧身,就露出顾时年那一张冷漠的脸,他紧紧攥着拳头。 好不容易才把小对象给订下来。 没想到遇到有人跟他抢媳妇,他住这安县长了,还有安志远这小子,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是一个黑芝麻馅的。 明着不抢,暗里怂恿自己爸抢。 “顾同志,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瞎抢的,我和钟医生真的是纯洁的同事关系。我向伟人发誓,如果我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对,我是钟医生的徒弟。”安志远苦着一张苦瓜脸,举了举手。 这事儿整的。 钟娇看了眼安县长,目光更加冷淡,还有些嘲讽,仗着身份抢儿媳,真是有些不地道。没想到安志远不错,贪上了这么一个歹爹。 顾时年趁机来到钟娇身前,挡住了钟娇。 钟娇:“……” 这男人挺霸道的。 “安县长,我不管你是县长,还是谁,这是我媳妇,不允许包办婚姻,这一点安县长应该知道。” 安县长吸了一口冷气。 看了眼对面虎视眈眈,面带冷意的顾时年,这眉眼里渗着一种杀气腾腾。 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包办婚姻?他当年最反对包办婚姻,所以积极提倡个人谈恋爱,才能娶了现在的好老婆,他真是糊涂了。 被志远的事情急糊涂了,这是原则问题。 自己不能这样。 “这小同志,话不可以乱说,我只是提个议,没有强迫婚姻,这院长得给我作证。”安县长看了眼院长。 院长:“……” 真是神仙打架,他这个小鬼遭殃。 关他啥事? 他只是想要给医院引进一名好医生,咋这么难? 还摊上包办婚姻了。 咳咳咳! 院长只能摸着鼻子讪讪着:“安县长只让我牵牵线,没太强迫。” 安县长瞪了院长一眼,什么叫没太强迫? 就是强迫了呗! 看看,回头老子收拾你。 院长梗着脖子,看了眼安志远,攥了攥拳头,一副反威胁的意味明显,你收拾我,我收拾你儿子。 顾时年更是把钟娇护在身后,一步也不准备退让,而且看着安县长的眼中多了一种浓浓的敌意。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钟擎一看,摆摆手:“行了,都是自己同志,弄得跟阶级敌人似的,赶紧别瞪眼睛了,都不怕眼睛累。” “顾时年,别护着了,让钟医生跟我去趟队里,”钟擎这回是带钟娇回队。 因为有好几个还没有醒,也不知道钟医生配的什么药,得赶紧给他们弄醒了,问下口供。 顾时年不情愿的挪了一步,露出了钟娇的小脑袋,但再挪,顾时年就不情愿了。 钟擎咬咬牙,这个混小子。 “钟医生,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帮忙,我们这边说。”他沉下气,表示需要钟娇帮忙。 安县长没动, 院长迅速伸手扯了下安县长,朝其努努嘴,意思是你还不走,准备打群架。 他这个糟老头子可没多余的骨头,和他们一起造。 安县长借坡下驴,不情不愿的走了。 安志远眼巴巴的看着他爸走了,抹了把脑门的汗,他爸今天真是抽风,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可能把他心心念念的师傅给抽走了。 好,赶紧走,他爸。 后来,想了想,又怕因为他爸,钟医生不同意教他医学知识了,想了想,他不能给钟医生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他的机会。 他得赶紧跑。 于是, 嗖的一下,他也跑了,转眼不见了踪影。 钟娇:“……” 顾时年:“……”人走风? 钟擎:“……”这小伙子脑子恐怕有点问题,不然能急得一个堂堂县长逼婚吗? 对,这小子有问题,多亏自己来得及时。 “有几个特务还没有醒,麻烦钟医生走一趟,把他们弄醒。”钟擎压低声音说了重点。 钟娇点点头,“好。” 的确是,她空间研究室的麻醉药劲儿又大,一般情况下,睡个三天三夜没问题。 不过,自己有解药。 她离开医院,坐上车的时候,跟着去了一趟部队。 审讯室里,把人提上来,钟娇一人给喂了一杯药水,这几人很快就醒了,然后顾时年就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门口,他率先跳下车。 她也跳下车,她就要朝着医院里走去。 顾时年委屈的看着她背影:“娇娇……”声音沙哑,富有磁质与杏感。 听起来,耳朵都有些颤巍巍的。 很好,很入耳。 钟娇扭头,大方的走回来,她亲了口自己的小手,看着他木讷惊异的模样,想了想,笑笑,然后把小手反手朝着他嘴角按了下。 本来,她想飞一个吻。 但, 她还是将她的味道按在了他的嘴角上…… 她及时把自己的小手拿回来,然后笑咯咯的走进了医院。 顾时年呆呆的站在车前,抬起大手就要摩挲下自己的嘴角,然后又舍得不摸了,迅速把大手放下来,然后伸出舌头,一个卷儿的舔了舔自己嘴角。 甜甜的, 酥酥的, 像蛋糕渣留在了嘴角。 不对, 像掺了酒的蛋糕留在了嘴角, 又甜,又醉。 他笑了,嘿嘿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要上车, 砰的一声, 转头,他的头碰到了车门。 激动的他有些懵了, 他仿佛没有感觉到疼,只感觉到了那一股甜甜的味道, 他想,如果是她的嘴唇呢,是不是尝起来更甜,更醉? 刹那间, 全身的血液都涌了起来,一阵下午的风儿吹过,风凉了,他打了一个激灵,然后才收住一直咧着的嘴唇,又深深的看了眼医院方向,才默默的上了车。 上车后, 他还是又舔了下自己的嘴角,还很甜。 嗯, 比这里的沙棘果甜多了。 也比甜梨好吃。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他要好好工作,争取立功。然后把小对象娶回家。 车子屁股冒起黑烟,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第196章 我弄不了 院长把探着脑袋一直瞅的安县长的脖子揪回来: “行了,别看了,人家俩人就是谈对象呢!” “你说你,一把岁数了,这么干,这不胡闹吗?你胡闹还扯着我一个糟老头子胡闹,你嫌我命长是不?” 院长又把那半杯没有喝过的水,继续推给了安县长。 安县长想了想,叹了口气,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院长给沏的那半杯茶水给喝了:“可惜了。” 要不是钟擎那个铁茬子护着,他真想抢了算了。 但,那样做又不对,唉, 他儿子能不能争点气,娶个媳妇回来,哪怕丑一点儿也行啊,是个女的就行,哪怕又黑又丑又矮,跟个猴子似的,他也可以。 只要能生孙子就行,只要孙子不是猴子就行。 说完, 安县长走了,下午还有两个会呢,这下午就这么过去了,赶紧补救一下。 金小川刚才听说钟娇出事了,急得,穿上裤子,就跑了出来,结得跑得急,一下子撞到了心不在焉,想抱孙子的金县长。 “哟,对不起。”安县长完美把金小川撞翻在地。 因为金小川一时没准备,所以被撞翻了。 安县长赶紧扶起金小川,扶起来之后,他不经意的看了眼金小川,愣住了。 又黑,又矮又丑, 天哪, 看样子是个姑娘。 如果他儿子娶了这样的姑娘,他咬咬牙,他也认了。 总没有比孙子强。 安县长更是唉声叹气的走了,留下金小川在原地就挺发愣的。 “金小川,我出去办点事儿,晚上可能住在招待所。” 她想着去黑市找一下鼠儿爷。 鼠儿爷手眼通天,肯定能查到羊克公社那个钟玉曼在什么地方? 小火鸟提示那个小姑姑穿越了,穿越到了羊克公社。 那就有可能是钟玉曼。 这是私事,她不准备走官方途径。 “好。”金小川看到钟娇没事,刚想问问咋回事,结果,人就像风一样的走了。 好, 是她现在没用。 不能再给恩人添麻烦。 钟娇又给院长说了一声,出去办点事儿,晚上可能就住在招待所的事情也说了,毕竟她得去问问鼠儿爷。 黑市, 鼠儿爷一见到她可高兴了。 她拿出一盘马肠,还有一盘子五香花生豆,还有一瓶罐头,还有一份空间蒸烤箱烤得碎生生的五花肉拿出来。 还掏出一瓶茅台,这是她在南城买的。 鼠儿爷笑咪咪的看着这丫头,今天可是大出血,他把鸟笼子挂好,洗洗手,坐在钟娇对面,盘起了利索的小细腿: “丫头,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还学会贿赂你鼠儿爷爷了。” “鼠儿爷我敬你,真的,不远几千里,与我合作。” 钟娇说的是真的, 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量,抛下眼下的荣华,相信一个人,说走就走,还是这样的艰苦地方。 不是知己, 胜似知己。 忘年交。 “哪有,我可不是为了你。”鼠儿爷为了冷漠,头一次,听着钟娇这句话,心里热腾腾的。 说罢,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鼠儿爷窝囊了一辈子,就等着,你带鼠儿爷爷发财暴富呢。” 钟娇笑了笑,也一饮而尽,然后说: “一起发财。” 吃了一会儿,钟娇侧着头问:“有没有发现画像上的人?”她知道鼠儿爷干这行,是守口如瓶的。 所以她可以选择暂时相信鼠儿爷。 “发现了,在农场。” 鼠儿爷顿了下,看了她两眼,才提到: “听说日子过得不怎么样?是你亲人?” 钟娇摇头:“也许是仇人。” 鼠儿爷一愣,接着笑了笑,然后倒满杯,和钟娇又是碰了一杯:“那就江湖规矩,不问,只说消息。” 钟娇嘭的一碰杯:“鼠儿爷爽快!” “到说在羊克公社的羊克村农场,那里挺苦的,据说一天一斤水,有时候一斤都不到。”鼠儿爷还是告诉了钟娇的信息。 钟娇点点头, 看来鼠儿爷还是给找到了,那她就不用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找了。 这样也方便了。 她得确认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想弄死自己的小姑姑? 不知又喝了几瓶酒, 钟娇才恍悠悠的离开了,并且在固定地点,放了一堆米面油。 一会儿,在固定的地方收了小钱钱, 钟娇就离开了,直接去了招待所。 夜间凌晨刚过的时候,就传来一阵儿敲门声,她很警惕,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开门,而是问小火鸟: “谁?” “是那俩大傻子。” 钟娇:“……” 抚额, 也是昂。 钟娇换好衣服,打开了房门,就看到鬼鬼祟祟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这俩人警惕的还看了眼身后的走廊, 看到没人,俩人才朝着钟娇打了一个手术,哈着腰进了房间: “姑奶奶,我们打听到了。”瘦子赶紧把兜里的画像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画像铺展开。 “前两天,听说这个女人来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块手绢,然后就走了,瘦得跟个麻杆子似的。差一点人家都没认出人来。” “对了,这人现在羊克公社下的羊克村农场,还听说日子过得不好。”钟娇拧眉,小火鸟不是说这人过得挺好的吗? 咋能过成这样? 不是说人家地位不一般,她弄不了对方? 难道情报有误? “火火?你说我小姑姑穿过来,不是地位不一般,我弄不了,怎么,现在她在农场?”听鼠儿爷说完,她就觉得报仇有些没劲儿了。 不过,不管这人混得如何。 但阴沟里的老鼠才更会咬人。 也许,这穿过来的小姑姑正在卧薪尝胆,蓄势待发,有机会一招弄死自己。 “好,这是三块钱,这是你的。”钟娇说话算话,一人给了三块钱。 然后, 把张五花私吞的那几粒金豆子找了出来, “这是招待所那个胖服务员干的,她一直偷东西,呶,给你们找回来了,你们回家去。” “谢谢姑奶奶,你真是我们的亲姑奶奶。” 瘦子赶紧拉着胖子,扑通一声跪下,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忙不迭的给钟娇磕头,她迅速躲一边去,连连摆手: “诶,别磕了,折寿。”这两人怎么也学傅家三儿子那一套。 “姑奶奶,你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亲生的姑奶奶!“ 钟娇:“……” 这是什么辈分儿啊。 兄弟二人走了,钟娇闪进空间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早早的给金小川送了东西,给巡医生留了一个言,然后就骑着一辆自行车,朝着羊克公社而去。 她就是想见见人, 看看这人现在都这样了,还想怎么弄死自己。 自己也得想想,怎么弄死这丫的? 第197章 有些不明白了 戴好面纱, 钟娇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很快,来到了羊克公社,又骑了一个小时,颠得她屁股快成八瓣了,才来到了羊克村。 果然是羊克村,不是狗克村, 羊果然多。 山坡上, 长了一层皮杂草的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白花花的羊群,当然也有黑羊,但是不多,白花花的羊比较多。 她也不懂品种,反正感觉一路骑来,就是羊多。 入耳的全是咩咩声。 她记得钟大强一家就在羊克公社,应该成了放学倌。 心头念头还没完全落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向阴的地方,一片羊群之中的钟大强,正呲着牙,抄着手,朝着一个本地的中年女人示好。 女人拿着鞭子也在羊群里, 钟娇扭头啐了一口,真是晦气的不禁念, 刚想一下,这人就来了。 不过, 她觉得钟大强估计是又发春了。 结果,果然间,很快,那中年女人放下手中的羊鞭子,直接趴在地上,然后……再然后钟大强也趴了上去…… 重重影影。 钟娇迅速别过头,辣眼睛,噌噌噌的,她登车子登得飞快。 哎哟, 真是不要脸,也不怕被人逮住? 刘春菊可真是鸡尽蛋打,一到沙漠,男人跑了,闺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结果, 嗖的,她骑车经过一处背风土墙的时候,一个满口黄板牙,地中海发式的老光棍,正在给已经黑了五十度的钟柔塞东西:“肉干,你尝尝?” 顺便还拧了下钟柔相比他白的手指头。 钟柔微躲一下,抓起肉干,就啃了起来。 啃不动,就硬撕,撕得那块肉都变了形,钟娇看着钟柔咬肉咬撕得呲牙咧嘴。 满眼转动着幽幽的银色光芒,那眼睛跟带着手指头似的,直往钟柔前边瞄,然后是下面,然后就不再撒眼了,嘴角的哈喇子,钟娇可见的就流了出来。 这种场景她是预料到的,因为年代文里多多少少会出现这样的人。 不愿吃苦,然后就拿人家吃的, 人家可不能白给知青吃的,吃了我的东西,就是同意和俺在一起了,名声也毁了。 然后一些人就稀里糊涂的被人强迫着嫁了。 不过,钟柔不可怜,害死原主不可原主,遭罪是现世报,活该。 进了村子后, 她遇到一个闲着没事的老大妈,正坐在村口看孙子晒太阳,她上前掏出一把瓜子,递给老大妈: “大娘,我问你个事儿。” 老大妈看着这姑娘声音甜,还脸上还捂着纱巾,穿得也不赖,一看就是城里人,于是她赶紧笑呵呵的接过瓜子,赶紧揣兜里,然后又留出一小把,递给正在玩泥巴的孙子:“铁蛋,来,给你瓜子吃。” 铁蛋赶紧扔了手中的泥巴,老大娘给孙子用袖子擦擦手上的泥巴,就把一小撮瓜子搁在了铁蛋的手中。 钟娇:“……”眼中只有孙子,满眼都是爱。 咳咳咳。 钟娇咳了咳。 老大妈赶紧扭过头,笑着说:“姑娘,你想问啥?对了,不用问,你是公社里的干部,你想去哪儿,你说。” 钟娇:“……” 好,身份已经被安排好了,她也不用再车轱辘的解释了。 钟娇笑着说:“大娘,我想问农场怎么走?” 老大妈脸一沉,然后左右就看了看,赶紧抬手嘘了一声道:“姑娘,以后可得注意一些,那里边的人少沾,沾上就麻烦了。” 若不是看在瓜子的份上,够她孙子吃一个礼拜了,她才不会多嘴,爱去去。 “大娘,我知道,谢谢。” “姑娘别客气,赶紧走,对了,你是公社干部,肯定有事,或者是了解情况,去,不过,也要小心点,别让人看到。”老大妈看在瓜子的份上是相当的操心与热情。 钟娇又道了谢,在一个拐弯没人的地方,闪进空间化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妆容。 她觉得警惕一些好。 农场座落在羊克村的荒漠里,周围也不全是沙漠化的土地,而是一些盐碱地,地上稀稀拉拉的长了一些干巴巴的小枯木地丛。 别看羊克公社更靠近沙漠,但是羊克公社的地皮植被倒是不少,所以能养得起那些羊群,老天总是安排的这么合理。 农场基本已经脱离了村子。 单独在风中伫立,其实不能叫伫立。 棚子低矮,比牛住的棚子低矮多了,但还是四处漏风。 四下看看无人, 钟娇还是看了看棚子开的那扇门,那其实不是门,就是一个普通的处处漏风的草木栅栏。 被风儿一吹,还吱吱扭扭的作响。 她都不敢上手拍了,她怕拍了,这栅栏给碎了。 “有人吗?”她问了一声。 “谁?”一道警惕的男沙哑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还有另外两道男人音响了起来,一个苍老,一个年轻一点。 钟娇:“……” 难道,还有好几家? 再一看,中间这扇门两边,还有两处同样破败的小栅栏门。 好,应该有几家。 听声音像是至少有三家。 她在想:钟玉芝,她这个不是东西的小姑姑,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下去吗?还一天一斤水? 前世,她关钟玉芝地下室的时候, 钟玉芝最后竟然提出一个非常僻的要求:那就是每天必须有足够的水洗澡,洗头发。 她允了。 “钟玉曼在吗?”钟娇想了想,还是想把钟玉曼的名字提了出来。 紧接着空气一窒。 这几间屋子没有一人说话。 沉默了许多, 中间的栅栏门,被人小心打开,钟娇就看到一位瘦弱的中年女人弯腰从里面钻了出来,棚子太矮,得哈着腰才能出来。 钟娇目光充满警惕与锐利,认真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女人,浑身上下穿得很普通,也到处是补丁,但眼神儿十分坚定。 “我是钟玉曼。”说完,她淡定的撩了下齐肩的有些粘连成块的头发,从容的把头发背到了耳边。 钟娇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在打量她。 前世的钟玉芝喜欢长发,喜欢甩头发,露出自己光洁的额头。 “是不是又想好了斗我的借口,来,几点?”钟玉曼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钟娇,十分不屑,而且已经习惯成自然。 “钟玉芝。”钟娇开始试探钟玉曼。 钟玉曼扯扯笑容:“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钟玉芝,我家也没有钟玉芝。”她说完,又看了钟娇一眼,“说下时间,用不用挂上鞋子,我自己挂。” 钟娇怔了一下, 这人是在演戏,还是傲骨犹存? 钟娇有些不明白了。 第198章 她决定晚上过来看看情况 钟娇细细的打量着钟玉曼,想从钟玉曼身上找到一些曾经钟玉芝的影子, 比如捋头发爱翘兰花指,比如看人的眼神爱挑眉,比如有些微微塌肩缩脖子…… 那些曾经在小姑钟玉芝身上熟悉的动作,她都没有从钟玉曼身上看到一丝痕迹? 钟娇不禁怀疑自己的妆容是不是暴露了自己? 应该不可能啊! 化妆技术,她自认为还是可以的。 钟玉曼看到钟娇看着她,一直打量不说话,就瞟了钟娇一眼,然后一甩头发,转身,又弯身,直接进了棚子里, 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钟娇茫然了, 这家伙挺牛叉的。 同时, 一个门关上的同时,另外两边的小门却打开了,探出来两个小脑袋。 钟娇:“……” 吃瓜群众胆子挺大。 一个小孩子冲过来,刚嚷了一句:“你不许欺负钟阿姨……” 还没说完,孩子嘴巴就给捂上了,然后孩子也被拖进棚子里了,另外一个棚子里的人也迅速把脑袋缩进棚子里,也关上了门。 钟娇想了想,扯了扯嘴角, 防范心都挺强的。 不过钟玉曼的反应,真的令她很纳闷? 这钟玉曼到底是不是魂穿来了的钟玉芝,她不确定了,她决定走访下村民,刚才给了瓜子的大妈应该还没有走。 钟娇于是又推着自行车回了村子, 结果一眼就看到那大妈还在晒太阳,坐在石头上,时不时的缝一下毯子,毯子的颜色非常鲜艳。 钟娇想起来了,这个地方的村民非常热爱织这些毯子, 这毯子也是一种当地特产,或者是旅游纪念品。 而且老大娘已经快织完了。 “大娘,你好。”钟娇把车子支好,笑着和老大妈打招呼。 老大娘一听钟娇声音,还看到人家停好了自行车,好像要和自己唠磕的节奏,迅速挪了挪屁股,把石头用袖子擦了擦,非常热情道:“同志,赶紧坐。” 这样子绝对是公社的干部,肯定不是普通的姑娘,普通的姑娘能有这么漂亮。 老大娘一边打量着钟娇漂亮的小脸蛋,一边热情的问:“姑娘,有啥事,你尽打听?” 钟娇坐下来,看了眼老大娘手中的毯子,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问问: “你的毯子多少钱,我买了。” “啊,真的,太好了,不贵……”老大娘伸了一个手指头。 钟娇一看是一块钱,觉得是真心便宜。 “好,我们一边唠嗑,一边说事情。”钟娇想了想,就问:“能不能介绍下棚子里那边的几户人家。” 老大娘一听,赶紧打发身边的孙子:“你去那边玩泥巴去,去去。” 孩子打发走了, 老大娘赶紧凑近钟娇半个身子的距离,压低声音道:“棚子是羊棚子。” “这是我们村的农场。” “晚上放羊回来,一般就要把羊轰进棚子里面。” “后来,他们来了,一下子来了好几户,一下子把羊棚子住满了,后来村子又加盖了好几间,才能让开住。” 说罢,老大娘舔了舔干燥的唇。 钟娇知道这个地方缺水,于是她装作掏包,直接从包里掏出一瓶黄色的汽水递给了老大娘,老大娘看了眼,惊了下呆。 老大娘没敢接,她知道太贵,没法子接。 于是, 钟娇把汽车塞老大娘怀中,道:“给你孙子喝。” 老大娘乐呵呵的把汽车衣襟里,继续捻针织毯子,然后开始接着说起来:“中间的那家,那个女人太要强,经常被人给挂鞋子……但她不哭也不闹,被打被骂习惯了。” ‘后来,村子也不怎么了她了,就是偶尔被拎出来一趟,不过那女人倒是真的能挺,一次也没有哭过。” “那娘儿们真是厉害。”老大娘说起来,都忍不住一脸的赞叹与佩服。 “和那女人一起来的还有她男人,听说在外边不安分,但还是坚持和她一起来了农场,这男人一来了,就生病了,现在卧在破席子上,听说也快不行了,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这些天,社员们也不动他们了。” “这些天棚子里的人都安静。” “左边棚子里的是一家子,一对夫妇带一个孩子。” “也听说都是知识分子。” “第三个棚子里的是一对爷孙,只有两个人。” “后来,这两个孩子都跟着那中间棚子里的女人识字,三家人在一起过得还行,也没有听说打过架,据其它村民说,这三家人挺和谐。” “唉,姑娘,同志,你少去那地方,不然被人发现,你也不好过,哦,对了,你是来工作的,咱不怕。”老大娘自动给钟娇圆了借口与理由。 钟娇点点头:“我就是想问问中间棚子里的女人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没有?” 老大娘想了想:“那女人真倔,她不服输,还在白天上工的时候,偷偷的去地里坡子上挖草,回家熬水给她男人喝。” 钟娇不解:“那男人不是出轨了吗?怎么这女人还这么待他,这是不是有病?” 老大娘点头,开始穿针引线,扯毯子:“是啊,我也觉得有病,这男人都这样了,不要了算了。” “有人说,这女人不是不哭,是半夜偷偷的哭。”老大娘又神秘兮兮的来了一句,声音很小,又抬头扫了眼小路,怕有人经过听到。 钟娇:“……” 老大娘又小声道:“上次,她放羊的时候,趁机时不时的薅一把羊毛,结果薅秃了三只,让社员们给逮到了,可给她收拾了一顿。你猜怎么着,这女人愣是挨打得抬不起身子,也没有说自己错了。” “后来,村长怕出事,才让大家住了手,人回来了,在棚子里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接着放羊去了,这女人太倔的可怕。”老大娘啧啧的叹息着,手中的活儿却是没有停下来,而且她还时不时的瞄一眼远处玩泥巴的孙子。 钟娇:“……” 大娘厉害,一心三用。 钟玉曼一点儿也不像前世的钟玉芝, 前世钟玉芝有一个男人,结果男人在酒,被钟玉芝捉到出轨,钟玉芝心够狠,直接将女人扔给一群男人,还把男人给废了半身。 现在, 这样的钟玉曼,跟以前的钟玉芝风格不太搭? 钟娇现在对钟玉曼确确实实的怀疑起来,而且就前世的钟玉芝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坚强。在钟玉芝被关地下室的日子里,她一直乞求自己,不像有这么要强的风格。 她决定晚上过来看看。 第199章 你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现在的钟玉曼,根本不像前世那个钟玉芝的性格,所以,她真的合理怀疑,这个根本不是钟玉芝穿过来的身体。 晚上, 月明星稀,大地微亮,在一片类似霜色的月色中, 钟娇偷偷来到了中间的羊棚子外, 竖起耳朵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咳咳咳, 听着拉风箱咳嗽的声音,与嘶拉音,钟娇暗自啧啧着,这男人恐怕是晚上受了风寒,然后没有药可用,所以拖到了肺上。 她的灵泉水耳朵非常好用。 后来,听到隔壁有动静,她迅速闪进了空间。 两边的棚子都打开了, 一老一少,一对夫妻加一个孩子,五个都喊道:“钟老师,麻烦你开下门。” “好。” 钟玉曼向前弯腰,把门推开,这时, 外面的人前前后后涌进了狭小的棚子里,手中都拿着一点吃食,一个窝头,一块饼子,钟玉曼看了眼他们道,眼睛略微发红,偏过头去,又恢复一副如初的模样: “谢谢你们。” 他们把饼子和窝头塞给钟玉曼,看了眼一直咳嗽的钟玉曼太远,他们都叹了口气,后来,岁数大的老人开口: “钟老师,这样拖下去,人恐怕是不行的。” “我记得咱们一起下来的时候,坐火车的时候,我听到了傅家人也来了这一片。” “我觉得如果可以,应该搏一搏。” “毕竟这样的话,还能活下去,也许,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唉。”老头儿叹了口气,摸了摸怀孙子的头:“听说傅家人医术一绝,倒是可以一试。” 旁边的一对夫妻也频频点头,他们没有听说过什么傅医生,但听老头儿这样说,也觉得可信,毕竟老头儿可不是一般人物。 “真的?”钟玉曼沉寂的眼睛微微泛起了一丝火星。 她以前听说过傅家。 如果真的在,就真的太好了,不知道现在丈夫还来不来得及救? 老头儿点点头。 “不用了,”钟玉曼丈夫咳过之后,看了眼钟玉曼,抹了抹嘴角,冲她摇了摇头:“没用。”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不想再拖累钟玉曼了。 “少胡说!” 钟玉曼强势的瞪了丈夫一眼。 “我明天去打听一下,傅医生在哪个村子?”钟玉曼看了眼又一直咳不停的丈夫,难过的偏过头去。 刚才提建议的老头儿说:“傅医生家日子过得也不好,我们也是,身份都一样,最好避着点外人。” “我知道,叔叔。”钟玉曼感激的点了点头。 钟娇更加纳闷了,这人的行事风格绝对不是钟玉芝,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应该是找错了。 为了更确定自己的想法,她决定再听一会儿。 省得判断失误。 两边棚子里的人都走了,钟玉曼的棚子静下来,只有不停的咳嗽声,还有一根灯芯的煤油灯微微亮着。 “玉曼啊,你啊,别找了,我就这样了,即便傅医生他们在,也没有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不要麻烦他们了,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别人找麻烦。” 钟玉曼不说话,双手捂着脸: “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身体变凉啊!” 她小声的哭着,哭怕随着棚外的风声一起散了很远,两边棚子里的叹气声此起彼伏。 敲门声再次响起, 钟玉曼警惕的把双手揉搓下眼睛,立刻弹起身子,来到棚子前问:“谁?” “陌生人。” 钟娇的声音刻意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钟玉曼犹豫了下,没有拉开门,而是道:“我们这里很危险,你走。” “不想救人?”钟娇想近距离的再打探一下,而且,她有一种直觉,这人或许知道钟玉芝的下落。 吱,一声, 棚子门被打开了。 钟玉曼夫妻看着弯腰进来的一位普通中年妇女,还包着花头巾,她问:“你是?” “我有药,可以救你丈夫,但我有一个条件。” 钟玉曼猛的抬头,还没有哪个医生,没有见到人,就说能救人的,她平静下心情,缓缓道;”我丈夫病得很重,恐怕不行。” 这陌生女人看上去,不像仙风道骨的医者。 她很怀疑。 “你连试一次的机会都不肯给你丈夫,还是你盼着你丈夫死?”钟娇态度十分强势,她想激发钟玉曼心底的疯狂与执念,这样能最后判定是不是钟玉芝。 “不是。”钟玉曼这次扭过头,回头,垂下头,哽咽着:“最近,他连饭都喝不下去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真是多一天少一天的事情。 “我可以肉死人医白骨,你信不信我?”钟娇频频紧逼。 想查出钟玉曼的真实态度。 扑通一声, 猝不及防,钟玉曼直接给钟娇跪下了,砰的就磕了一个头:“如果能救他,让我如何都可以,别说一个条件,千万个,我都能答应,只要我活着,就会全力办到。” 钟娇没有去扶钟玉曼,而是问:“你有几个妹妹?” 钟玉曼一愣,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小问题,不过,随之她眼底的光也渐渐的冷冽起来:“我没有妹妹。” “我只想打听关于她们的消息,如果你不说,我不会救你男人。”钟娇开始了威胁。 从钟玉曼的反应来看,听到妹妹一词,满脸的怒气与火光, 说明这钟玉曼恨她妹妹。 “钟玉琴,我有一个妹妹,不提也罢,不分是非。”钟玉曼说到名字的时候,是咬着牙齿说的。 钟娇都能感觉到那一种刻骨的恨意与意难平。 钟娇没吭声,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我还有一个小妹妹,据说很小的时候送人了,有一次,她在学校,看到我男人,就喜欢上了我男人,她非要抢走,我不同意,我男人也不同意。” “结果,她就耍手段,刻意把我男人和她堵一个屋里,还脱了衣服,让人传了出去。”钟玉曼说的时候,身体都气得在微微颤抖。 可见这件事情对钟玉曼影响极大。 钟玉曼吸吸鼻子,又掏出手绢给自家男人擦擦嘴角,继续道:“后来,她以死威胁要嫁给我男人,我男人拼死不娶。我也大闹一场。” “结果,小妹妹见事情不成,果断报复我们夫妻,她给鸽子会举报我们,说我家中偷藏外文书。” “我们被搜一个正着,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我男人依旧不同意和她在一起,所以,主动和我一起来到了这里。” 钟娇忽的眼睛一亮:“你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第200章 他还是想坚持一下 钟玉曼咬咬牙,一字一顿道: “钟—玉—芝!” 钟娇的头嗡嗡了两声,才回过神来,果然如此。 原来真的找岔了。 敌人的敌人啊! “讲讲她的情况。”钟娇干脆坐了下来,坐在草垫上,看了眼还在咳嗽的钟玉曼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丸出来:“放心,这药丸能顶用。” 她掺了一滴灵泉水。 钟玉曼拿过去,闻了闻很香,便给丈夫塞了过去,又从小桶里滴了几滴水,把药丸给丈夫灌了下去。 她们反正也是死,不如信了眼前的陌生女人。 “我舅舅家没有孩子,就把最小的孩子抱了过去养着,后来,舅舅舅妈出事了,我妈就把钟玉芝给接了回来。” “结果钟玉芝回来之后,飞扬跋扈,十分嚣张。尤其是我妈纵容她,说她受了苦,回来享受一下也正常。” “钟玉芝非常好色,看到好看的男人都走不动路,小小年纪就和别的男人鬼混,打胎都打了好几次。” “后来,她去学校,看到了我丈夫,非要嫁给我丈夫,我丈夫不同意,就毁了我。她这个贱人,一定不得好死!”钟玉曼声嘶力竭的诅咒着。 钟娇点头,这样的钟玉芝符合前世钟玉芝的性格,非常嚣张。 “听说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她又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目前暂且是放过了我们,可是我们也活不下去了。”钟玉曼面色痛苦,双手狠狠的抓着地上的黄土。 她报不了仇了。 “想报仇吗?” “想。”钟娇想了想,把一瓶药从书包里掏出来:“想报仇,就得好好活着。这个给你们,一天一粒。” “对了,告诉我现在钟玉芝的地址。” 钟玉曼点头:“我家的地址是京城锦玉胡同吉祥四合院……那就一家,是我家的。”她都不想回那个家了。 钟娇点头:“我记下了。” “你是?”钟玉曼问。 “我你不必知道,我能救你男人,喝完这药,他就恢复差不多,不过,你还是要保密的,不然说不清楚。”钟娇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 钟玉曼点头。 钟娇趁着夜色离开了羊克公社的羊克村,回到招待所,她在盘算着回京的计划,她决定下周回京城,杀向锦玉胡同找钟玉芝去。 反正,钟玉芝想弄死自己,自己也想弄死她,看看谁厉害,看看谁弄死谁? 回到招待所, 她睡了一个好觉,天亮的时候,吃过早饭,她回了县医院。 刚进医院,就遇到了钟菲菲, “听说你不是医院的医生?”钟菲菲用几颗京城的大白兔奶糖,就把钟娇的底细摸了一个大概,虽然不详细,但是知道钟娇不是这里的医生。 “那又怎样。”钟娇昂起头,不客气的看着钟菲菲嚣张跋扈的样子,莫名想到了那不可一世的钟玉芝。 呵。 还跟她有缘,是一个姓儿。 “听说你叫钟娇。”钟菲菲听到钟娇姓钟就不爽,凭什么这个女人也配姓钟? “是,怎样。”钟娇双手插袋里,轻蔑的看着钟菲菲,一个二百五的傻缺玩意儿。 说完, 钟娇直接向前走去,根本不搭这个钟菲菲。 钟菲菲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这时,一个与钟菲菲相好的小护士,也是吃了钟菲菲糖果的小护士,她小心翼翼的道:“听说,钟医生现在得了院长青青睐,想要引进医院里。” 钟菲菲撇撇嘴,看了眼钟娇消失的拐角:“这么年轻,有什么医术值得引进的。” 小护士想了想,点头附和钟菲菲: “我觉得也是,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医术?” 想着, 她听说钟娇和顾时年走得很近。 腾的火气就大了起来,不行,她得必须挤走钟娇,不能让这个贱人抢走了她的顾哥哥。想了想,她转身去了院长办公室。 而钟娇则去找了金小川,金小川今天早上可以出院了。 敲门进来,钟娇把饭塞给金小川,金小川迅速吃饭,并对着钟娇小声说:“钟娇,话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变白了?” 钟娇瞥她一眼:心说,给人动手术的时候,在一些地方滴了不少灵泉水,你能不变白吗? “我觉得我像长虫褪皮似的,一下子长了新皮似的,你看看我胳膊变白了,小脸照镜子也变白了。”金小川觉得一切都是恩人的缘故。 恩人一定是下凡来拯救她的仙女,专为她而来。 不然, 不可能那么巧,那天,她就遇到了饿坏的恩人。 还吃了她狗都不吃的半块黑饼子。 钟娇看了看金小川,的确白了一个度,这样也许,就能嫁出去了。 “对了,恩人,我白了一点儿,以后能娶……呸呸,能嫁出去不?”金小川慨叹的时候,正好遇到安志远过来了。 他一听,忍不住噗嗤一下子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金小川瞪了安志远一眼:“有没有礼貌,下次进来敲门。” 安志远刻意板住笑容:“好。” “今天出院?”他问。 钟娇点点头:“我就和她一起回大沙子村了。”一会作,她还得给院长去告一个别。 “正好,你来了,帮小川收拾一下东西,我去找一下院长去。” 院长办公室前, 她正在进去,结果就听到了钟菲菲气急败坏的声音:“院长,你公然包庇姓钟娇……她有什么资格进医院?” 她会不遗余力的阻止钟娇进医院的。 绝对不让钟娇有机会和顾哥哥在一起,就是他们在一起,她也得给拆了。 院长看了眼钟菲菲,一看就是一被惯坏的孩子:“钟菲菲,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麻烦你出去。” 他不管这钟菲菲有没有什么来历,但是影响引进钟娇这个宝贝人材,绝对不行。 钟菲菲被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门口似笑非笑的钟娇,气得更狠了,她一跺脚,迅速跑远了。 她要打电话,让小姑姑找人撸了这个破院长。 钟娇礼貌的敲了下门,院长刚要吼人,一抬头看到是钟娇的时候,马上恢复了和颜悦色的一张脸:“哎呀,钟知青,赶紧进来。” 院长热情得不像话。 他知道钟娇今天要和那个金小川一起回大沙子村了,可是他还是想坚持一下。 第201章 姑娘们见了,个个都想嫁给他 “钟知青啊,能不能和你说句话?” 院长搓搓手,态度真诚而有些拘谨的看着钟娇,心里想着,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可别一下子拒绝啊,哪个给个考虑的时间,他也能好受一点。 钟娇看了眼金小川:“你自己收拾东西,等我。” 金小川点点头,起来就开始收拾包袱,她觉得自己昨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钟娇没点头,她也不敢出院。 钟娇转身跟着院长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热情的让钟娇坐,然后,咬了咬牙,又拿了一个新的搪瓷缸,里面又倒了半杯茶,推给了钟娇, 看着搪瓷缸里的水,院长感觉自己的心头血都滴了好几滴出来。 这年月,这地方,这水,可比他的心头血还贵。 钟娇看着村长咬牙切齿的倒了半杯水,端着搪瓷缸的手都在颤抖,她笑了笑,故意接过了搪瓷缸,看着院长,笑咪咪的问: “院长,有事?” 院长看了眼搪瓷缸,一咬牙,别过脸去,不看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叹了口气, “钟知青啊,我看你医术真的不错,在乡下可惜了,要不,干脆来我们医院算了。” 钟娇把搪瓷缸放桌上,看了眼院长,认真的说着: “可以啊,不过,你有急症重症处理不了的问题,可以找我,我就在大沙子村,会赶过来。”钟娇没有正式回答院长提的要求,却是答应了会帮助院长救人。 这是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所在,她别无旁贷。 院长一听,略微有些遗憾,不过这样也行,其实。 人才就得用在刀刃上,用在关键的地方。 “行行行,只要钟医生你答应,我就没啥要求了,到时医院有事,我们会请你来帮忙,你可一定要来啊!” 重点是最后一句。 他得看看钟知青怎么回答? “放心,随叫随到,救人性命是一个医生的本份。” 院长一拍大腿,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咧开嘴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院长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去。 同时, 病房内的金小川正在收拾着衣服,余光之中,就看到安志远穿着白大褂,双手插着口袋,走进病房,走进来后,他略略扫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金小川。 “哟,今天真的出院?”安志远打量了金小川一眼,那眼睛下意识的瞄向了她动手术的方向与位置。 噌的, 金小川脸变红了, 突然想到什么, 她拎起病床上的一件衣服,朝着安志远兜头兜脑儿的就扔了过去。 扑吃, 衣服甩在了安志远的头上。 安志远一把扯下头上盖着的衣服,指着金小川微吼:“你……”他刚想说,我没招惹你,你扔我衣服干嘛? 你字刚出口,他一眼就看到金小川的小黑脸莫名的变白了不少,一吃惊,就把原来到嘴边的话全给咽了下去。 他说了另外一句:“……你你怎么变白了?” 这个才是重点。 金小川:“……” 这人这脑子那根弦断了。 不想和他说话了,没智商。 金小川赌气,继续收拾衣服, 不想理他,往哪儿看呢? 不要脸, 流氓! 安志远又瞅了眼手术的地方,清咳了下问:“你术后没有事?有没有其它反应?” “……”金小川扭头瞪着她,反应你奶奶个腿儿的。 还问, 臭不要脸! 金小川气得鼓着腮帮子继续收拾衣服,气得手指都有些抖,不过,转眼,她发现了一件事,手指都有些变白。 肚子塞满的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 哟,她变白了,脸白,手指头也白了,不知道她的腿儿有没有变白,她很想看,但想到安志远在场,她弯身准备撸裤子的动作停止了。 扭头,看向安志远:“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安志远想了想,继续看向金小川的手术位置,担忧的问:“你真的没事?”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手术后的良好情况。 真的, 金小川深吸一口气,刚刚的兴奋,被安志远又泼了一盆冷水,“安医生,我真的要换衣服了,出去。”说完,她伸手就推向了安志远,一下子就把安志远推出了病房。 安志远被推得踉跄,差一点儿摔一个跟头。 安志远:“……” 这家伙是吃了耗子药了,这么火药味儿大, 真是有病。 钟娇带着一脸怒气的金小川离开了医院,还带着金小川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带着金小川坐上了返回大沙子树的板车。 与此同时, 医院内, 钟菲菲借了院长的电话,给家里去了一个长途:“小姑姑!”她略微沙哑与沮丧的声音,惊动了刚刚忙活完,正闭着躺在床上休息的钟玉芝。 旁边的男人想说话, 钟玉芝手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男人闭嘴,后来想了想,又指了指床上的衣服,然后指了指门外。 男人略微尴尬。 她和他刚刚亲热完,自己得休息一会儿,怎么能立刻就赶自己走? 但是看到钟玉芝那一张变冷的脸,嘴角勾起,像一只红色蔓爬而来的瑇蛇,他吓了一跳,迅速抱起床上的衣服,刺溜的就跑向了门外。 “说。”钟玉芝有些不耐烦。 她不太喜欢钟菲菲,一个嚣张的跋扈的钟家苍蝇而已。 不值得她费心思。 不过,她妈喜欢,那就表面上当好小姑姑。 “说。” “小姑姑,有个臭狐狸精抢了我对象。呜呜。”钟菲菲嗷嗷的叫着,在电话里气得声音都尖唳起来。 钟玉芝把电话听筒拿得离自己耳朵远了一些,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对象?” 之前,钟玉芝没有听到钟菲菲有对象的消息。 “嗯,是我对象,就是咱一个大院的,你没有见过,特别帅,我喜欢,你没见过,他从小就走了,又高又帅,大长腿,那眼睛像天穹里的明星一样。” 钟玉芝笑了笑:“你没白念书。” 转念,钟玉芝心思微微一动:“这个男人叫什么?” “顾哥哥,全名叫顾时年。身高听说一米八八,走路带风,太帅了,比电影里的那个你喜欢的什么明星都帅,姑娘们见了,个个都想嫁给他。” 帅字,她还是跟小姑姑学的时髦词儿,形容一个男人长得好看。 第202章 所以,我不放心 钟玉芝倾起了身子,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又有些燥热,干脆,她又把被子扯下来,露出一片玉如意的身影。 “哟,世界上还有这么完美的男人?”钟玉芝啧啧的叹息着,脑海里自动浮起一张英雄人的面孔。 刚才的男人,太不顶用了, 白给他吃了那么多的腰子,结果屁用都不顶。 她正想撵他走,结果,钟菲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他鼻子大吗?“钟玉芝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问题。 “嗯,鼻梁挺拔。“钟菲菲点头。 钟玉芝又问:“山根高吗?” 钟菲菲懵了一个圈儿,问:“什么叫山根?” “就是双眼之中的部分,那叫鼻子的山根。”钟玉芝给钟菲菲普及一下五官知识。 钟菲菲深深的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随后,她想了很久,才慢悠悠道:“好像挺高的。”她不太确定。 “手指长吗?”钟玉芝叹息了一声,不会又是一个银样镴枪头? 中年不中用。 “大大,大,我看到过,顾哥哥的手指又长又大,大手跟具蒲扇似的,上次,顾哥哥帮他爸提东西,正好被我悄悄的看到了。”钟菲菲一下子想起了去年的一个情景。 顾哥哥穿着军装,可精神了。 又帅又让人着迷。 钟玉芝终于抬起了身子,微不可察的笑了笑,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脑海里开始打听顾时年具体信息:“他现在在哪儿?” 这是她感兴趣的地方。 这些男人不是长的油, 就是长的不中用, 没有一个形神合一的男人供她享用一段时间。 她得换换口味了。 “就在我下乡的方,新省伊县驻地xx部队。” 钟玉芝想了想又躺回去,手指又不自觉的敲了下桌子:“实在不行换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男人这么好,看样子,长得好,估计劳动也差不了。 得, 这个男人,她占了。 钟玉曼那个破男人,她不稀罕了。 呵, 不过,钟玉曼听说也被弄到伊县去了,正好,她要看看钟玉曼又老又丑,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抢男人。 钟菲菲听小姑姑要给她换男人,立刻急得一跺脚: “小姑姑,我不换,我就要顾哥哥!” 暂时,还没有看到比顾哥哥还好看的男人,走路也好看。 能卷起地上的一阵风儿。 “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还不好找?”钟玉芝嗤笑一声,男人是世界最低贱的动物,她只要挥挥小手,他们就受不了,乖乖就范…… “不行,那我也不能让那个狐狸精抢走顾哥哥。”钟菲菲一想到钟娇那一张明媚娇妍的脸,恨不得拿刀片,给钟娇划了一个乱七八糟。 “行,等我两天,我过去看看,帮你抢过来。”钟玉芝点火抽了一根烟,只抽了几口,她就掐灭了嘴中的烟,这个年代的烟真的不好抽,又呛烟儿也大。 不抽了。 “行,小姑姑,我等你,别告诉奶奶。”钟菲菲小声叮嘱。 钟玉芝嗤笑一声:“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奶奶。”她妈是一个老古董,知道这些干什么,再说自己做什么,和那个老太婆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只是这具身体的亲妈,和穿越的自己有毛关系。 她是真没有想到过,自己能穿越过来,而且穿的身份地位也不错。 这回,她得亲自过来了, 毕竟在京城都是一些油头粉面,她早不稀罕了,换换风格也挺好。 钟菲菲想了想,又道:“小姑奶,这个医县院的院长,你别让他干了。” 欺负自己就不行。 钟玉芝闭了下眼睛,继续安抚钟菲菲:“嗯,我了解一下。”她不会为了钟菲菲去得罪人,但是她可以了解一下这个院长什么的一些个人信息。 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再说, 她得走动一下,毕竟,她还要弄死前世害死自己的钟娇呢。 前世,自己不就是暗杀了钟娇几次吗? 那时她没有想到,钟娇小小年纪心眼子就挺多,一次暗杀她也没有成功,又没暗杀成功,而且自己还被钟娇那个小贱人折磨至死,至今想起在地下室里的情景,她都气得浑身的骨头都疼。 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她的骨头感觉都潮了,咯吱吱的响着。 比老鼠的骨头还脆。 她得去找找钟娇去,万一能遇到呢? 毕竟,自己能穿越,也许是这本书的主角呢,主角可是大杀四方的,当然,美男也可以拥有无数。 她的个人帝国美梦就要实现了。 钟玉芝赤脚下床,找了一身朴素衣服换上。 骑上自行车,就去了大院, 她得跟她妈确认一下顾时年的消息,看来让钟菲菲上心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差,毕竟这丫头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眼光可高着呢。 大院里, 钟玉芝骑车回了钟家,推门进去,把车子支好,就直接去了后院。 她妈,一天天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的, “妈。”钟玉芝有些艰涩出口,叫得不是很自然。 这具身体就叫钟玉芝,小的时候被过继走,后来过继的舅舅一家没了,她又被她妈接了回来,改回了原来的钟姓。 钟老太太看到小女儿回来,眼睛亮了一下,赶紧扔掉手里的喷壶,上下打量几下:“怎么,又没去上班?” 听百货大楼里的主任说,这钟玉芝都请了好几天假了。 一个月至少要请半个月,一天天的,她也见不到人影。 要不是长得和亲闺女一毛一样,她都怀疑,这不是她女儿了。 钟玉芝想了想,看了眼脚边的喷水壶,嫌弃的踢了一脚,对着钟老太太道:“妈,我得去乡下一趟,去看看菲菲,菲菲在电话里老是哭,我担心她。” ‘菲菲怎么了?”钟老太太担心坏了,顾不得眼下的那些花草了。 她从小把菲菲看大, 真是疼到了骨子里,不过,不下乡也不行,都毕业了,不让人戳脊梁骨儿吗,她要面子一辈子了,什么时候也不能在大院里跌了份。 “就是一直哭,所以我不放心,过去看看,那边听说条件确实艰苦了一些。” 此时的钟娇还不知道她的仇人钟玉芝马上就要来伊县。 第203章 长得怎么样? 钟玉芝看着钟老太太十分担心钟菲菲的模样,又吃笑了一声,还撇了撇嘴: “妈,你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还是好好的浇浇你的花,省得枯死了。” 要是真稀罕她,干啥把她送走这么多年。 这钟老太太只疼她家的亲孙女,她这个女儿算什么? 钟玉芝心头又酸又气,伸出穿着高跟鞋的小脚,朝着那个浇水壶狠狠踢了一脚,喷水壶轱辘几下,撞在砖墙上。 砰一声, 壶嘴给撞崩了。 壶嘴掉了一片瓷片下来。 这喷水壶摔碎了,这老太太心疼得弯身,赶紧捡起来,又把碎的那块裂片捡起来,可惜的啧啧着: “你说你,拿个水壶撒什么气,要想去看菲菲就去,这跟水壶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老物件了。 摔坏了多心疼,改天找个能补瓷的,把这个水壶给补好了。 听着钟老太太的唠叨,还有埋怨。 钟玉芝直接转了身,踩着高跟鞋,咯哒咯哒的走远了。 这个死老婆子,满心满眼只有这个狗屁的钟菲菲,这钟菲都丑死了,除得养得不见太阳有点闷白,剩下还有啥, 小眼睛,还是小鼻子,还是那有点微歪的嘴。 哪一样都丑死了。 老钟家真是基因突变。 看看自己的模样, 前世,除了钟娇那个死贱人,谁还会给自己漂亮? 穿越到这一家子,真是晦气,还有一个丑鬼侄女,真是气人。 钟玉芝满腹牢骚的走了,也没有去书房,去见了见钟老爷子。 钟老太太看着一言不合就走的钟玉芝,又看看老头子的书房,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把小女儿接回来,依然惦记着当年送走她的事儿啊。 可是当年那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们。 当时, 她弟弟中了枪,眼看就要不行了,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刚好自己生下钟玉芝,只能送给弟弟,想着能给弟弟养老送终也行。 没想到, 她弟弟命大,活了下来。 又正好,弟媳是真的跟着天南海北的跑,伤了身体根本,根本就生不了孩子。 所以她只能忍痛把钟玉芝送到了她弟弟家。 唉, 后来,弟弟出事,钟老太太又把钟玉芝接了回来,好心好意的伺候着,想着弥补那些年的亏空。 可是, 钟老太太摸着壶嘴,只能叹气。 钟老爷子在书房,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吭声,默默的拿起笔,写了一个家和,然后就写不下去了。 他总感觉,他们家有一股暗潮汹涌,只是没有完全冲向明面而已。 钟玉芝走了, 生气,又嫌弃的走了, 直接骑自行车,来到了火车站,购买了一张开往新省伊县的火车票,看着火车票,脑海里浮出一抹俊朗的身影。 就是钟菲菲描述的那个俊朗身影。 买了票, 钟玉芝心思一动,骑着自行车再次回了钟家老宅。 老宅内, 钟玉芝没有去后院,直接去了钟老爷子的书房。 “爸。” 钟老爷子,看了眼推门直接进来的钟玉芝,微微皱了眉,现在的钟玉芝,一点也不像前几年的样子。 现在的钟玉芝把以前浓浓的眉毛用医院的镊子,把眉毛拔得细细的。 嘴里涂着鲜红鲜红的红嘴唇, 听说,还去医院,让医生给把眼角拉开了一点,那样显得眼睛大。 肩膀上的斜方肌肉也去了一点儿,就连腰部多余的一点肉,也让医生割了一些。 看着漂亮已经二十八的女儿,一点儿也不想嫁人,听说老是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钟老爷子就气得晚上肝疼,然后睡不着觉。 今天来了,正好谈谈。 “坐。”钟老爷子把桌上的家和两个字,直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钟玉芝坐下来,看了眼屋中博古架上的一些古董,眼睛滴溜溜乱转。 钟老爷子:“又缺钱花了?我跟你说,玉芝,你不能去换这些东西,是投机倒把,被人抓到了,你就麻烦了。” 钟玉芝不以为然,撇了撇嘴,眼睛继续在博古架上划拉,最后目光定格一只天青色耳朵花瓷瓶上。 “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直接进黑市卖了就行。”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是自己也可以存起,在后世卖,到时,她比任何人都富有。 前提是,她得先杀了钟娇,不能再重复前世的命运。 钟老爷子气得胸脯起了下,忍了忍,没发住火,毕竟送走了许多年,有些亲情是补偿不来的。 “你都快三十了,找个对象,到时,头疼脑热的,也有人关心。”钟老爷子看着钟玉芝一脸的娇媚,心头浮出的那些想法,狠狠压了下去。 这是自己女儿,不能往坏处想。 她和那些男人没在一起。 “不找,男人没几个好东西。”钟玉芝手指向前,做出一副点烟的动静,后来意识到什么,只把腿翘了起来: “今天,我来说正事,我去看看钟菲菲。钟玉芝今天来的目的是这个。 并不是听一个糟老头子来啰里嗦教训她的。 她不爱,也不稀得听。 钟老爷子听到话题转了,又涉及到了钟菲菲,赶紧担忧的问: “菲菲怎么了?” 钟玉芝一如既往的嗤笑一声,果然,她不如钟菲菲这个蠢物:“听说,有人抢走了钟菲菲的对象,哦,听说那个对象还是咱院的,你见过吗?” 钟老爷子沉默了一下。 这后,才道:“顾家是在咱院,顾家小子早早就去当兵了,我以前见过。” 他确实见过,前年,那小子回来探亲。 长得可真精神,把院里的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长得怎么样?”钟玉芝的眼睛终于不再粘着那一只青花瓷瓶了,嗖的就一下子就全部集中在钟老爷子身上。 他看着女儿钟玉芝关心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菲菲有一个好姑姑,知足了。” 钟玉芝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少说废话,她只想听关于顾时年的消息。 名字怪好听的。 “顾时年,人长得怎么样?”钟玉芝觉得自己问得可能突兀一些,又回了一句:“还有人品?” “小伙子长得精神,前年,他回家探亲,还管我叫钟爷爷呢。” “顾家小子长得是真好,眉眼像她妈,她妈妈当时是队里的一枝花,身材像他爸,大高个儿,大长腿。对了,听说,在全军的大比武中,人家还得了冠军。”钟老爷子提到顾时年,一时没搂住, 多说了几句。 确实,顾家小子是院里的骄傲。 年纪轻轻就是团级军官了,前途真的不可限量。 钟玉芝眼里的光时艳而媚,最后一片满园的春色,在钟老爷子说完的时候,迅速敛下眉睫,掩住那一团兴奋。 站起身, 钟玉芝直接转身就走了,一句招呼也没有打。 踩着高跟鞋咯哒咯哒咯哒的就走了。 钟老太太追出来,想留钟玉芝吃饭的时候,人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 此时的钟娇,已经向村长姜援朝开了介绍信,说是这几天有急事去一趟京城。 实际上,她就要去找钟玉芝。 第204章 那不是钟家老宅吗? 拿了介绍信回地窝子, 金小川一行人已经做好了饭,她和金小川商量过了,金小川是女生的事情可以告诉这几个朋友,其它人就不能说了。 以后,大家相处起来也方便。 金小川已经同意了,而且还给她妈金寡妇发出去了一封信,说让金寡妇来一趟,在信里钟娇没让金小川说,万一信被人给拆开了呢。 这样金寡妇一时之间也没法子处理,虽然金家的那些也被报了支边,但是别人第一时间知道了也不好,让金寡妇一时之间没法子应对。 “今天大家可以喝一杯。”钟娇出来吃饭的时候,从空间提了一瓶酒出来,包装什么的,全给撕掉了。 方浩兴奋的搓了搓手, 孟泽城也是激动的屁股一直在板凳上蹭啊蹭。 苏丽君如小鸡啄般,点头,喝点酒,可以壮胆子。 金小川羞得脸蛋通红通红的,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钟娇拿出一套小酒杯,一人给倒了一杯,然后把酒杯举起来,小脸保持严肃道:“今天,我给大家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希望大家能够保密。” 桌上的四人齐齐点头,一脸好奇的看着钟娇:难道是从哪里弄到好吃了的,不能对外说? 嘴角都不觉有哈喇子流了出来。 看着除了金小川之外,一副流口水的模样,钟娇拍了拍脑门,养出一群吃货。 唉,没得办法。 咳咳咳, 钟娇清清嗓子,无视几人求吃若渴的眼神儿,直接抛重点:“金小川是女生。” 方浩噗嗤一声笑了:“她哪里像女生了?吃饭吃得比猪都多都快!” 桌子下, 金小川忍不住,伸脚狠狠踢了方浩一脚:“你才是猪!” 孟泽城也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最后一拍双手,问: “钟知青,金知青动一回手术,是变白了一点,但也不能否认她比任何都像男人的特征。比如能干,能挖土,能背土,还能骂人,还能怼人,还能放屁拉屎……屁比谁放得都响。” 金小川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只是孟泽城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否认。 她能说是故意的吗。 她说了,屁响的才是响当当的男人,别放个屁抠抠索索的像个娘儿们。 苏丽君则是审视的看了眼自己旁边的金小川,下意识的瞄向了不该瞄向的地方,随后,脸红,迅速扭过脸,然后认真的问钟娇:“钟知青,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以前他们几个凑在一块,不是笑话就是玩笑。 “真的不是玩笑。”钟娇严肃的抬手戳下苏丽君的胳膊,认真的道:“你们也知道金小川家里有一个寡母。” “如果金小川不是儿子,金小川爷奶,还有大伯娘一家就把金小川和她娘赶出那处院子。” “到时,她母子二人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金小川她妈为了保住那座院子,为了给二人有一个住的地方,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剪的脐带,生下来就硬生生说金小川是男生。” “而且把小川一直当男生养。” “我带金小川去医院,是做想想小川思想工作,是怕她有负担。”钟娇把所说的话都说完了,只是金小川动手术的事情没有说。 这事关一个女生的尊严,也是一个病人的隐私。 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久,大家都没有说话。 苏丽君想了想,大胆的伸手握住了金小川的手:“加油,力争上游。” 钟娇:“……” 方浩和孟泽城相视一眼,然后自动把板凳挪得离金小川远了一点,小声咕噜道:“可惜,少了一个骂脏话的人。” 金小川伸了伸拳头,方浩说话真想让她揍人。 孟泽城则是笑着说:“恭喜,女生队伍扩大。”以前,他们一伙是三男两女。 现在是三女两男, 看来以后重活儿都是他们男生的了。 唉,都是命啊! 谁让人家是女生呢。 “这个秘密只限于咱们几个知道,其它人一律不能说,这事儿说不说,得等金婶子再定。”钟娇再次强调了这件事的重点,不能往外说,不能往外说。 几人异口同声:“保证不往外说。” 看着说完了第一件事, 钟娇又接着说第二件事:“我有事,要去京城一趟,这几天你们饭自己解决,我屋里有吃的,你们拿着吃。帮我看着门就行。” 金小川一听,赶紧道:“我跟你一块去,有个照应。” “别,我自己能照应好自己。”钟娇这次去找钟玉芝是为了报仇,并不是游山玩水,以钟玉芝歹毒的性格,对自己的朋友只会下死手。 她不能让任何人有危险。 况且,自己有空间更方便,多加了一个人才是妨碍自己。 “行了,金姑娘,你可别拖钟知青后腿,钟知青力气大无边,哪能需要你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照应?”方浩感觉钟知青懂医又能干活,还有力气。 几乎都是钟知青在照顾他们。 他们哪里有脸能照应得了钟知青,不给拖后腿就是最好的照应了。 金小川脸红了,低下头,扁着嘴。 虽然金小川承认方浩说得对,她去了只能给钟知青拖后腿,但是,她真的只想帮一下钟知青而已,唉,既然拖后腿就别去了。 苏丽君也道:“钟知青肯定有事,小川等回来,让钟知青请咱们吃京城好吃的。” “嗯。”金小川拧着鼻音点点头。 孟泽成想了想说:“我堂哥在京城派出所,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到时,也有个应急。”他觉得这个事情靠谱。 “必须告诉堂哥。”苏丽君兴奋的眼睛跃跃欲试,她刚才怎么把这茬子给忘了。 如果顾同志不能和钟知青在一起,她介绍一下那个表哥也不错。 那个表哥可比孟表哥强太多了。 孟泽城说干就干,直接掏出衣服口袋上别着的笔,给钟娇写了一个地址。 钟娇想了想,把纸条接了过来,嗯,有这个估计也方便一些,不过,她尽量不会动用这个关系。 方浩一听这个急眼了, “不行,我也给一个地址。”说完,他掏出笔也刷刷写了下来,然后把纸条递给了钟娇:“钟知青,我姨妈是招待所的主任,这个,你可以用,反正你要住宿,而且那个招待所后面听说有个锦玉胡同。” 钟娇心思微微一动。 钟玉芝家的老宅,不就是锦玉胡同吉祥四合院吗? 第205章 她去哪儿了? 钟娇想了想,接过了一番赤忱的方浩的纸条。 虽然她轻易不会去叨扰人家,但是她会住这个招待所,这样离钟玉芝也近一些,方便出去活动。 孟泽城堂哥地址,和这个招待所地址,钟娇都收好了。 后天,钟娇就准备出发。 “你们在这里好好的,别惹事,有事去找村长。”钟娇知道这几人只要自己不在身边,个个都想称大王,少给她惹事。 后天早上, 钟娇提着一件包袱就坐上了张老汉的牛板车,车子骨碌碌的驶向了县城,板车上坐着的也是村里的人。 人们现在对钟娇可敬怕了,几乎没人明面上敢惹钟娇。 到了县城,张老汉待所有人都下车后,拦下了钟娇:“闺女,来,大爷送你去车站。”县城有一个过路的车站,去南方也方便。 钟娇本来想骑自行车去,这样快又省。 但张大爷很执拗,她只能道:“大爷,我有一个朋友在这个县城,我先去找他汇合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去京城,您老就别送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说完,从包里拿出两个肉包子就塞进张老汉怀中。 然后,她一溜烟的蹿了。 张老汉看着怀中的包子,直拍额头,他怎么反应这么快,这包子说到怀里就到怀里了,他都想好了,以后再也不拿这闺女的一针一线了,这又吃了这闺女的两个包子,真是,唉。 这闺女! 钟娇转弯后,把包袱往空间里一扔,然后扔着自行车,嗖嗖的就去了车站。 进了车站把自行车往身后一扔,然后就走向了车站。 她买的那张车票的绿皮火车还没有驶进站,她在等着。 突然, 一声长笛音响起, 一趟北上的绿皮火车进站了,车站员拿着旗子在车站边指挥着靠站,停站,再然后,钟娇就看到一辆绿皮火车缓缓停了下来。 接着, 车厢门打开, 北上的人们渐渐下了车,有的人捂着鼻子,有的人皱着眉头,有的人眼中尽是嫌弃…… 钟娇看了眼很快挤成一片的人群,眨了眨眼。 你要允许世界上任何事情发生。 这才是一个千奇百怪的世界。 钟娇发现上车的人潮已经涌来,她不再思索,刚要登上火车的时候,空间里的小火鸟叽叽喳喳的叫唤起来: “主人,不能上车!” “主人,不能上车!” “主人,不能上车!” 钟娇愣了一瞬,吓了跳,身子侧了侧,让身后与身旁的人上了车,而她站在车厢门前,不远的地上面,咬着牙,用意识问: “为什么?” 一张火车票,说不要就不要了,不知道一张火车票老贵了。 再说,这不是浪费钱嘛, 她讨厌浪费钱,也讨厌浪费粮食的行为。 如果不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她非得让小火鸟失宠不可,以后空间的管家让小苍龙来当。 小火鸟不知为何感觉全身的鸟毛凉嗖嗖的。 自己是一只凤凰不假, 但禁不住别人对它的妒忌与嫉妒啊! “主人,你找的人可能就在新省,而且还在伊县,也许你们有机会就会碰面。” 钟娇怔了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想到小火鸟之前说的, 有缘就会和钟玉芝见面, 难道,千回百恩,钟玉芝来了伊县? 她下意识回头,在人潮之中望去,一色的蓝色上衣,还有花衬衣,大多是这两种颜色,还有许多人已经被大包袱淹没了…… 这也没法子找啊! “你确定?”钟娇一边继续搜寻人潮之中的有可能出现的钟玉芝。 她对钟玉芝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能从人群之中认出来。 不知道这世,钟玉芝的本体和前世的钟玉芝是不是七八分像,她和原主就有七八分像,尤其是当她喝了灵泉水之后,她的身体得到净化,原主面相更接近前世的自己模样了。 小火鸟点点头:“当然,我可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凤凰啊!” 空间有提示。 “她在哪儿?”钟娇迫切的想知道现在钟玉芝,准备去哪儿。 “车站人群之中。” 钟娇深深的嘬了口牙花,人群都被大小包袱给淹没了,她怎么找,怎么看到? 这不是为难人吗。 “东南西北给个方向?”钟娇觉得给了方向,大致,她也能找一找。 “这个空间真的不知道。” 钟娇学了一句台词:“其实,你可以知道。” 小火鸟扑愣下翅膀飞起来,呼扇了两下:“这个,火火是真不知道!” 小火鸟想了想:“主人,你不用去刻意去找,你只要在伊县,你们就会碰面。”它也不想说,这本书不知道哪里出了bug, 一不小心,就把钟玉芝那魂都搜过来了。 这个倒霉的主人。 反正,必备杀技主人也有,它倒不用担心主人被反杀。 钟娇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火车票,直接来到了售票窗口,把刚才的车票给退了,她吸了口气,再返回车站。 开往京城的绿皮火车已经发动了。 刚才从绿皮火车上下来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人了。 她一眼望去,没有像是钟玉芝的人。 前世,她印象里的钟玉芝,大眼睛,小塌鼻子,倒是垫了又垫的,在阳光那假体都能反光。 下巴也垫得跟个锥子似的。 你说,她爷爷长得挺帅一老头儿,怎么能生出这么丑的钟玉芝出来。 何况,她爸长得也好,她长得也好。 真是基因突变。 啧啧啧,人丑真的不能怪爹妈。 看到没人了,钟娇只能返回到县城,她先去供销社,然后去国营饭店吃饭,要了一份羊肉抓饭,还要了一烧包子。 正吃饭的时候, 公社里的秦干事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饭的钟娇,他眼睛一亮,拽拽衣襟,昂起头,来到钟娇身边, “钟知青,我们又见面了。” “嗯,你好,秦干事。”钟娇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继续吃饭。 秦干部看着米饭里流着油的羊肋条骨,狠狠的咽了口唾沫。 家里已经催婚了,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 可惜,他都觉得不如钟娇好看。 他还想再试试, 隔三差五的就来饭店吃一顿拉条子,没想到挺巧还遇上了。 “钟知青,我可以坐这里吗?”秦干部觉得家世底子好的人家,才能养出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哦,秦干事,我身后有位置,对面也有位置,我们可能不太方便。”钟娇一边扔了一块啃过的骨头,一边擦擦用,继续扒拉米饭。 翠花正好过来,给钟娇隔壁桌儿送饭,一看秦干部又在一边磨叽,赶紧道:“同志让让,小心烫!” 秦干部一个激灵,赶紧侧了身,躲到一边去了。 翠花送完饭,趁着秦干事没时间坐过来,一屁股坐在钟娇对面:“姑娘,怎么样?再加一点吗?” 钟娇看着翠花笑盈盈的样子,头疼。 每次来,都说有年轻后生要介绍,她都逃得紧。 “对了,姑娘,上次,你给我的画像,我看到有一个你长得很像,刚刚吃完饭走了。” 钟娇的心可耻的被打动了,她赶紧咽了嘴里的抓饭,问: “她去哪儿了?” 第206章 还有相熟的人吗? “不知道,另一个穿着不错的姑娘和她一起来着,吃的饭,挑三拣四的,还说不吃皮牙子,事儿真多,刺儿多。”翠花撇着嘴,小声的和钟娇嘀咕着。 钟娇深以为然,嗯,前世的钟玉芝就不喜欢吃洋葱。 呵呵,如果没错, 翠花嘴中的就是钟玉芝, 只是钟玉芝在这个小县城竟然还有熟人。 看来,她还得去钟玉曼那里去打探下去。 想罢, 钟娇迅速吃饭, 翠花是完全阻挡着秦干部那时不时瞄过来的视线。 看着秦干部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她小声对着钟娇说:“看看,那个小分油头的男人,别理他,他小气得不得了,相亲十回了。” ‘每回都是请人家吃拉条子,还借机上茅房,一毛不拔。” 噗嗤一声, 钟娇笑了。 这样的男人在后世到处都是,她不稀奇,可是发生在秦干事身上,她感觉微微有点奇怪,毕竟秦干部看着像个体面人,没想到还能干这样不体面的事情。 让相亲对象出钱,多么跌份,竟然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估计跟原生家庭有一定的关系。 当个笑话听听就行。 还相亲十来回,也真是挺能坚持的。 “对了,我看那秦干事,对你不安好心,你少心软,听到没。”翠花耳提面命的盯着钟娇,低声嘱咐着,像操不完心的老妈子。 钟娇有瞬间的感动。 “行,我知道了姐。”她喊的最后一个字,有点撒娇的意味。 翠花听着满意极了,她伸手戳了戳钟娇的头,扭头瞪了秦干事一眼,然后才起身,回到内厨里,准备其它客人的饭菜。 钟娇吃完饭,带走了让翠花提前准备好的马肠,四份拉条子,四份抓饭,还有几十个烤包子,然后才满意的背着一堆吃食走了。 走出饭店,没人的地方,她就把东西收进空间。 回到牛板车上,发现还没有人来,只是张老汉在抽闷焰,她坐上板车,问: “张大爷,你刚才在这里呆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这样一个人。” 她把钟玉芝的画像拿了出来。 她想多问问钟玉芝的方向,有没有可能从这个方向出来,去苏克公社的方向。 张老汉拿过画像,仔细的观察画中的人,看完,摇摇头:“没见过。”他以前做过侦察兵,人只要见过,他就能记住。 他真没有见过这人。 “不过,闺女,以后,大爷会给你留意。”张大爷指着画像。 “没事,谢谢大爷,不用刻意找。”钟娇赶紧摆手,大爷这么大岁数了,就别折腾了,这个不是靠缘分嘛,那就慢慢找。 早晚得让自己遇到,弄死她。 钟娇如是想着,眯着眼,坐在板车上坐着等其它人上车,然后一起回大沙子村。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人也渐渐齐了。 张老汉挥着牛鞭哒哒哒的朝着大沙子村走去。 晚上, 钟娇一回来,其它人都吸了口气,尤其是金小川的嘴最快:“你火车票丢了,咋又回来了?” 钟娇伸手一戳她额头:“你就能盼着我点好,这张乌鸦嘴。” 方浩没多嘴, 孟泽城也选择闭嘴。 苏丽君一把拽住钟娇,小声的问:“你没事?是不是姨妈巾忘带了?” 钟娇:“……” 这都哪儿跟哪儿了。 清清嗓子,钟娇认真的说: “我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没事,我就不用去京城了,票也退了,大家不用操心了。” “还有,我买了几份吃的,大家一起吃。”她把四份拉条子拿了出来。 又配了一份烤包子。 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全跑到了拉条子与烤包子上面,没人再问钟娇回来的事情,也没人再关心火车票退了多少钱? 钟娇:“……” 全是一群吃货队友。 吃完饭, 大家收拾完,打着饱嗝离开了钟娇的地窝子。 八点以后, 大家基本都睡了的时候, 钟娇起身,朝着村外摸去, 来到村外,她直接从空间弄出一辆越野车来开。 没想到汽车的呼啸声,还是惊动了一群正在夜间觅食的野狼们。 嗷嗷嗷! 嗷嗷嗷! 几声狼嚎声响起来的时候,钟娇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下。 特么的有狼啊, 大晚上的,怪不得人们不能单独出门,群体出门也是慎之又慎的。 自己一个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她不怕,她有作弊神器。 唔唔唔! 车子油门踩到最大,她一路狂飙,一个小时后,就飙到了羊克公社下面的羊克村。 巡逻队发现前,钟娇就把车子收进了空间。 而且她也成功的甩掉了野狼群,她抹了把脑门的冷汗,特娘的,这大晚上的出行,还得看看有没有野狼。 有车都危险。 万一把轱辘抓破了,自己岂不是要完蛋。 还有最后的保障是空间。 妈耶! 来到羊棚子里, 她小心的敲了敲门,钟玉曼很警惕,也很小心,“谁?” “钟娇。” 门打开了,钟玉曼赶紧把钟娇迎进了棚子里,以前那样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温润的声音:“钟娇同志,谢谢你。” 钟玉曼看了眼丈夫,已能从草堆上坐起来了,她也感激的看着钟娇说:“要不是你救了他,我们都得死。” 钟玉曼想要下跪。 这回, 钟娇机灵了,赶紧伸手迅速扶住钟玉曼:“你再跪,我就不给你们治了。” 钟玉曼愣了下,只能借着钟娇的力爬起来,讪讪的笑了笑:“行,不跪了。” 她知道钟娇不想让她们下跪。 “来,我看看。”钟娇示意钟玉曼男人伸出手。 扣上脉搏。 钟娇仔细号脉,号完,又号另外一只手,然后才道:“咳嗽是止住了,不过,还得将养,到冷了别冻着,最好再喝一个疗程的药。” 男人刚想要制止,不想再喝药了。 钟玉曼迅速开口,拦下了男人的话:“钟知青,多少钱,都治。”扭头,她瞪了眼那男人:“你死了,我单独活着有什么意思?”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钟玉曼坚定决绝的语气,让钟娇愣了下,心中暗叹,好一个刚烈专一的女子。 “这是另外一瓶药,第一瓶按时喝,这瓶同样按时喝,喝完,你男人的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好。”钟玉曼想了想,扭头,去扯自己的衣领子,衣领子扯破了。 她手中赫然出一个绿色的小葫芦。 水光盈盈,色泽鲜绿,非常好看。 钟玉曼迫不及待的塞给钟娇:“钟知青,这是药钱。” 钟娇欲推回去。 钟玉曼立刻起身,坚定的说:“钟知青,你我萍水相逢,你救我们性命,多少东西都不来一条命,这只是药钱,不值一提。” 这些东西根本就值钱。 只不过,自己凭着念想,带了出来而已。 “好,我收着,不过,我想问问你,钟玉芝本地还有相熟的人吗?”钟娇收了玉葫芦。,掌心微微攥了下,玉葫芦冰冰凉凉的,是一块上等的好玉。 第207章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钟玉曼摇摇头,面容深沉起来,她又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说:“这些年没有听说过,钟玉芝和这边的人有关系。” “我们家在这里也没有朋友。” 钟家的关系只集在京城,和大院,其它地方不太行。 “对了,你再介绍一下,钟家人的人口关系,我感觉兴趣。”钟娇直言不讳,她想了打听到钟玉芝现在到底在哪儿。 在伊县哪个犄角旮旯的藏着,像一只毒蛇,随时对自己发起反扑。 “钟家表面上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实际是两个儿子,三个女儿。” “小女儿钟玉芝以前过继给了舅舅家,后来舅舅家出事,我妈心疼钟玉芝,就又把人接了家来,姓也改了。” “大儿子叫钟为民,大儿媳叫方敏,他们有一个儿子叫钟擎。”钟玉曼说起来,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血脉亲情。 就像在说外人家里的事情。 “听说钟擎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师长了,听说就在伊县附近,但我和他们都断绝关系了,我不会连累任何人。” 钟娇此时看着钟玉曼,更多的是钦佩。 “二儿子叫钟清修,喜欢医学,从小跟着傅家学医,医术卓绝。” “不过,钟清修最后被好友背叛,被人送到乡下。” “钟清修妻子温淑仪挺着肚子找人,结果在外地生了个孩子,还留给一个护士代养,后来钟家人找到那个孩子,把那个孩子接回了钟家,一直由老太太亲自抚养。” 钟玉曼说着的时候,再坚强的人也流了泪。 她可怜的二哥一家啊! 怎么就那么倒霉。 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叫什么?”钟娇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钟菲菲。” 钟娇呵呵了两声,看来,这接人的人多关就是钟菲菲了,这钟菲菲看来与钟玉芝关系不错。 “我听说钟菲菲现在下乡了,就在县医院当护士。”钟娇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钟玉曼。 钟玉曼一听,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表情:“没想到钟清修生了这么一个混账的孩子,怎么能跟钟玉芝一起呢,能学到什么好?” 她气得牙根直痒痒。 本来,钟菲菲就让老太太养废了,不但人自私刻薄,还很嚣张,就是狠辣,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得毁了。 想当初,她有一盘开的正好的牡丹,钟菲菲看上了,非想要。 自己不给, 钟菲菲那天晚上,就拿剪子给自己剪烂了。 她对钟菲菲没什么好感。 钟娇对于钟玉曼咬牙切齿的反应,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她只觉得钟玉曼好像和钟家有一种疏远与陌生的关系。 她叹了口气, 至亲至近的亲人,也许伤害你最深的人。 现在,她大约知道了钟玉芝的位置,那就好办了,她现在真的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县城医院找一找钟玉芝的下落。 但现在,太晚了, 路上还可能遇到狼, 算了, 明天再去也不迟。 “钟玉芝,这个贱人,我恨不能扒了她的皮!”钟玉曼恨恨的咬着牙,双手攥起来的拳头,都在隐隐颤抖。 钟娇看着钟玉曼,认真的伸出手:“正好,我也恨不能扒了她的皮。” 她不会对钟玉芝手软。 杀过一次就再杀一次,直到杀绝为止。 钟玉曼并不意外,她看了眼钟娇那一只玉嫩玉嫩的小手,有些自惭的垂下头,把手在衣襟上蹭了又蹭,都没有伸出来。 而是钟娇凑过来,扯过她的手,二人交握在一起。 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弄死钟玉芝那个贱人! 钟玉曼男人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的默契,默默的叹了口气,他把自己脸划了,最好这样能让钟玉芝死了心。 他不想再给玉曼再带来麻烦了。 钟娇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没有再待,而是直接回了大沙子村。 回了地窝子, 她就把玉葫芦往空间一扔,结果,玉葫芦正好砸到小火鸟的头上,它哎哟哟的叫着。 低头,就伸爪子把玉葫芦一踩,“这是什么狗屁的玩意儿。” 踩了几下,有些咯爪子。 腾开爪子,小火鸟抬爪子准备再踩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这个玉葫芦,一下子惊讶了。 “主人,主人!” 钟娇把地窝子门别好,然后嗖的一下子闪进了空间。 看了眼小火鸟正发呆的看着玉葫芦,啧啧啧道;”没见过世面,一个玉葫芦而已。” “不不不,主人,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玉葫芦。” 钟娇挑挑眉,不以为意:“值几个钱?” 小火鸟拍拍翅膀,想了想说:“这个是无价之宝,真的,无价之宝,它不同于其它的宝贝。其它的宝贝就是年代久一点儿而已,质量不错而已。” “这个有什么玄关与讲究?”钟娇直接去泡了温泉,累了,泡泡温泉解乏。 “这个玉葫芦是一个空间,可以装好多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不过,你得滴血认主,不滴血认主的话,开启不了它的空间功能。”小火鸟认真的说着: “这是上古的时候,一块青玉石,非常难得。” 钟娇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她暂时不想滴血,自己又不缺空间。 “主人,主人,你得开启它,不然,万一被别人整走了,不是麻烦吗?”小火鸟想让主人留下这个宝贝,利于升级哦。 ‘行了,我知道了。” 没想到钟玉曼给了她一个这么大的宝贝。 嗯,以后自己多关照一下钟玉曼夫妻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 钟娇没有去上工,因为自己开了介绍信,也没有用完,她也不想销了,正好去县城会一会钟玉芝去。 只消一眼,她就能确定自己能认出钟玉芝来。 这次,她没有坐张老汉的板车,直接走了一条小路,开上绿色的吉普车,就朝着县城而去,半个小时,她就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县城,她直奔院长办公室。 院长惊喜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钟娇,激动的大门牙差一点乐飞了。 “钟知青,你……” 他没有通知县里有重大的手术啊! 一拍大腿,没有不能说一个啊! 他赶紧转转眼珠,然后绕过办公桌,来到钟娇近前,笑呵呵着:“钟知青,你刚刚了解我们这里有一台骨折手术,你给我们看看,这儿的医生正好请了病假,就差你下凡了。” 钟娇笑笑,这个院长真是人来精啊。 “院长,这个可以有。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第208章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 “谁?”院长的脑门冷涔涔的,看着钟知青一副严肃的模样,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院长的心提了又提。 今天,看钟知青的心情,能不能动手术啊! 院长的手里捏了一把汗,不知道钟知青今天是为哪出,别影响手术就行。 “钟菲菲昨天是不是请假了?”昨天,如果钟菲菲去接的钟玉芝,那么,那天早上,钟菲菲一定早早的请了假去了火车站。 她要核实一下这个消息。 钟玉曼倒不至于骗她, 但,她必须核实,她不想随时处于被动防御钟玉芝的位置,那样的感觉太难受。 她喜欢主动主击,像深夜潜伏的猎豹一样,直接出击,将敌人直接拍死或咬死。 留敌人一直蹦跶,是嫌自己命长吗! 院长一听钟娇提起钟菲菲,赶紧安抚道:“钟知青,别跟一个小姑娘见识,这姑娘不懂事,咱不理她。” 那个姑娘一眼就不招人待见。 第二眼,就想让人轰走。 第三眼,他不想再看。 嚣张又跋扈。 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废孩子,不懂规矩,也不懂如何与人相处。 “我就是想问问钟菲菲昨天有没有请假?”钟娇看着院长想的扯了八百里远,就有些头疼,她准备走了,直接去问护士站不香吗? 她怎么刚才想不开,直接来问院长? 钟娇转身就走。 院长怕钟娇生气,赶紧拦下她:“哎哎,钟知青,你等等我,我去找人问问,你等我一下。” 院长抹着脑门的冷汗跑了。 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不过,看在小祖宗下午还要动刀子的份上,他还是好好的供着,他还要一切服务到位。 护士站。 院长看了眼护士长,背着手,稳稳的踱住步子,昂起脑袋,板着脸问:“钟菲菲昨天有没有请假?” 护士长看了眼请假表,摇了摇头:“没有请。” 院长皱了眉,沉着脸,指着桌上的请假表,敲了敲桌子:“别整天只盯着一张纸,一张表看,没鸟用,赶紧去看看,有没有人混水摸鱼,不请假出去玩。” 护士长一听,心头突突的跳了跳,然后内心里把钟菲菲骂了一个狗血喷头:狗日的新来的小姑娘,懂不懂规矩,不请假就出去乱蹿,这不是给她找事吗? 她一个护士长容易吗? 天天被院长提溜。 “院长您等一下,我马上落实。”护士长转身就去了问当天早上值班的护士。 问完后, 护士长迅速跑了回来,不好意思道:“钟菲莫和别人倒了班,我不知道。” “是上午倒的班?”院长问。 “不是,钟菲菲倒了一天的班,她昨天一天没上班,都是别人替的,她是准备再还回来的。”护士小声的汇报着,时不时抬头瞄一眼院长,观察下院长的神色,然后准备接下来的台词。 以前院长从不过问这样的小事。 这都属于鸡毛蒜皮了,这还是院长说的,他都管了,还让她们干什么? 现在,又换一种说法了。 真是, 领导的心思真难猜。 “我知道了。”院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满脸蕴气的看着护士长道:“人命无小事,以后观察着大家的排班,别老是跳班,出了责任谁负?” 护士长赶紧唯诺点头:“我知道了。” 院长走了, 走的时候又是踱着步子走的,直到拐了弯,前后没人的时候,他抹了抹脑门的汗,踮着一双老脚,迅速朝着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噌噌蹿去了。 不能让小祖宗等太长时间。 院长的办公室门开着,钟娇坐在木质的硬邦邦的椅子上,欣赏着院长墙上挂着一幅字。 天道酬勤。 呵,后世也挂这个。 院长推门进来,脚步放慢了,也放轻了,指指墙上的几个字:“我瞎写的,不行不行。” 钟娇笑了笑,微仰着头,看着墙上的毛笔字,伸出大拇指赞美道: “苍劲有力,虎虎生威,绝对是行家。” 院长脸上露出一种难得的笑容,被小祖宗肯定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下意识的,院长把身子挺了挺,感觉腰板今天格外有力,脖子都不塌塌了。 端正坐好,身姿板直,像一个骄傲的小老头儿。 他笑咪咪的道:“钟知青,钟菲菲昨天一天,和两个护士倒班了,没请假。” 钟娇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来,这钟菲菲真的是去接钟玉芝了。 那她们会在哪里呢? 前两天,她知道钟菲菲在集体宿舍。 “钟菲菲现在住哪儿?” ‘应该是上次安排的宿舍。”院长的手心又开始蹿汗,这小祖宗说话大喘气,怎么不一次性问完。 现在,他去哪儿问啊! “行了,我知道,我去瞅瞅去,对了,什么时候做手术,我提前做好准备,病历我一会儿来看。” ‘上午十点。病历一会儿我让人放我办公室,你过来看。”院长的态度端正又热情,服务也周到。 钟娇真是佩服。 她来到了钟菲菲的集体宿舍前,伸手敲门。 笃笃笃。 敲了几下, 有人推开了集体宿舍的门,正好有人认识她,看着钟娇,也不迷糊了,失声微呼:“钟医生,是你啊,赶紧进来。” 她们早就听说过钟医生的名声,手术相当厉害,那院长恨不得把天上的牛给吹下来,不对,把天上的大象给吹下来。 “嗯。”钟娇面对小护士的热情邀请,就进了屋子。 扫了圈儿,她没有发现钟菲菲。 她目光盯在几张空床上。 这时,自作聪明的小护士,赶紧摸摸头皮道:“听院长说,钟医生你会随时过来动一些重大手术,以后,能不能带上我?” “可以啊。” 小护士看了眼钟娇还在盯着宿舍里的空床,一个一个的介绍: “她们倒床了,今天回家了,钟菲菲昨天倒班了,今天上班,不过,我今天在护士站没见到她,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呵,看来钟菲菲真的混水摸鱼去了。 钟娇在医院溜溜达达的一圈儿,也没有看到钟菲菲的身影。 差半个小时就十点的时候,钟娇在院长办公室看了眼病历,了熟于心后,便提前去了消过毒室,全身消毒后,她进了手术间,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 在手术间里,她居然看到了钟菲菲! 第209章 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当钟菲菲看到走进手术室,换好消毒服的钟娇那一刻起,眼里的妒火不由自主的燃烧了起来。 她不明白, 明明一个支边的知青,天天挖渠挖土挖沙子,风吹日晒的, 怎么还没有把脸晒抽巴了, 也没有把脸晒皴巴了。 这小脸跟水中刚出来的芙蓉似的,又嫩又水灵,凭什么,这个下乡的人能成这样? 自己下乡好歹是医院,不需要风吹日晒, 哼! 她毫不掩饰的瞪了钟娇的方向一眼。 钟娇耳聪目明的,当然也感受到了钟菲菲那一种恶心的目光,钟娇淡定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又看看露在口罩外留着一双眼睛的钟菲菲。 这小眼睛,可真小,还真毒, 和刘春菊一家那双眼睛一拼, 小且毒。 看着钟菲菲眼角处,那露出来的几颗雀斑小点,钟娇内心呵呵了两声。 果然,天下的坏人长得都是一样的。 刘春菊脸上就有雀斑,而且眼睛也小。 钟大强的眼睛当然不会大。 还有刘春英那一双小眼睛也小,而且脸上也有几个雀斑,不过在南城的两姐妹会保养,天天擦雪膏, 倒也不是显得多丑。 不过,现在都丑了,没雪花膏擦了,这里的天气又恶劣。 钟菲菲似乎是感觉到了钟娇眼中回击过来的嘲讽视线,恼了,啪的将手术盘一扔,砰一声,手术刀就跳弹起来,从手术盘里跳落到地上。 咣啷一声, 又响又脆。 钟娇眯眯眼睛,示意其它护士道:“把东西重新拿去消毒。” 有的护士不敢得罪家世好的钟菲菲,也不愿意院长眼前的红人钟娇,所以就站着没有动,而有个小护士则是迅速弯身上前把地上的手术刀捡了起来,迅速去消毒。 一切安静下来。 钟娇看了眼手术室叉腰瞪眼睛的钟菲菲,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一只臭虫而已,先做手术,病人的手术是一分钟不能耽搁。 手术室亮了起来。 大家都配合顺利的来到了手术床前。 另外一名医生也早早的消了毒,没敢过来掺和钟娇和钟菲菲之间的暗之明枪。 手术开始, 钟娇主动,滋滋,用手术刀直接把病人的腿骨切开,从断裂的骨头处取出碎骨,然后进行断骨重接。 接着, 她用钢钉把伤者的韧带连接起来,再迅速的进行缝合。 钟菲菲一动不动。 她真的吃惊钟娇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医术,不禁都发了呆。 直到钟娇进行利索的缝合,而且只缝了两针,针法利索,极为讲究,连刚才的医生都为之赞叹。 手术结束,只用半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台有些难度的小手术。 难度主要是来挑碎骨,不挑出来影响身体健康。 做完手术, 钟菲菲眼瞅着钟娇走出手术室,她盯着钟娇恶狠狠道:“我是不会把顾哥哥让给你的。”她绝不能让钟娇把顾哥哥抢走。 钟娇擦了擦手,扔掉手套,轻蔑的看了眼钟菲菲:“这个,你说了不算。” 长得丑,想得还挺美。 钟菲非气得跺脚,她不会让钟娇好过的。 她要去找小姑姑赵玉芝帮忙。 钟娇推开了手术室的门,告诉家属手术很成功。 半个小时后, 病人病情稳定,钟娇便离开了手术室,由另外一名医生帮忙把人推进了普通病房。 钟娇去找院长, 院长刚刚听说钟娇做完了手术,而且非常成功,时间也短。医术一如既往的给了他惊喜,他真是太高兴了。 如果办公室有供台,他真想让钟娇坐上去,当祖宗供着。 “院长,做手术需要安静,以后我做手术的时候,希望钟菲菲不要在场。”钟娇答应了院长,也要为病患负责,就不能让钟菲菲来捣乱。 “还有,她这次敢摔处理好的手术盘,下次,就可能摔病人,我们是救死扶伤的医院,不是天天喊打喊闹的精神病院。” 钟娇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院长怔了瞬,回过味来了,迅速想撵钟娇,但是没撵上。 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这个钟菲菲真是惹事生非,把自己想供起来的小祖宗得罪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直接来到护士站,找到护士长:“以后,钟菲菲不许出现在手术台上。” 护士长一听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院长,我马上就安排。” 这个钟菲菲又惹了什么乱子,看看院长气得。 护士长心想,一会儿见到钟菲菲得好好批评她一下,别成天作幺蛾子,给她裹乱,还一天嫌院长批评好这个护士长不够~! 钟菲菲起身,来到医院后边的一处家属院。 是, 昨天钟玉芝临时租过来的,正好看到了,于是就租了下来,这样与钟菲菲二人也方便,钟菲菲也正好搬了过来。 姑侄二人住在了一起。 “小姑姑,我被欺负了。” 钟菲菲推开院子门,就朝着院里正在跳一种舞蹈的钟玉芝喊着。 钟玉芝看了眼哭唧唧的钟菲菲,心头烦闷,一个拖油瓶而已,真是,到时大不了甩了。 “谁?” “就是勾引顾哥哥的狐狸精,她就在我们医院,我恨死她了。”钟菲菲哭喊着,可是钟玉芝身上的动作却是没有一丝停顿,依旧行云流水的做着。 “行了,你顾哥哥在哪儿,你带我去找!~小姑姑保证给你抢回来。”钟玉芝收了最后一个动作,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盯着钟菲菲问。 她对狐狸精不感兴趣。 钟菲菲一听,也不哭,赶紧上前,抱住钟玉芝的一只胳膊撒娇:“还是小姑姑最好,大姑姑愚钝,二姑姑墙头草,我不喜欢她们,只喜欢你。” “就你嘴甜。”钟玉芝伸手戳了下钟菲菲的鼻子。 最后目光落在钟菲菲的鼻子上,真丑,真塌,一点儿也不老钟家的人,可真是变异。 “不行,小姑姑,你得帮我收拾那个狐狸精,她刚刚做完手术,她瞪我,还骂我。我不能忍下这口气,你赶紧帮我收拾那个狐狸精!” 钟菲菲抱着钟玉芝的胳膊晃动着,撒着娇。 “好好好,我帮你收拾,不过,你说她刚刚做完手术?”钟玉芝眼睛一转,突然间,她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第210章 难道也开启了金手指? “嗯,你真是我的亲小姑姑。”钟菲菲一听小姑姑终于开始关心她的事情,立刻欣喜异常,搂着钟玉芝更是不撒手了。 比树懒还树懒。 “好了,你松开手,我浑身是汗,得洗一下。”钟玉芝用力扒开钟菲菲伸出来的咸猪手,满脸满眼的嫌弃。 钟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生了这么一个基因突变的种儿。 真是晦气。 钟菲菲终是被动的松开了手,她撅着嘴,等着钟玉芝去冲澡,然后她就躺在屋中的炕上等着,百无聊赖的她,看了眼小姑姑的雪花膏,拧开盖子一闻,可真香,她伸手抠了一块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真香。 拿走算了,反正小姑姑也有钱,也能买。 于是, 钟菲菲把小姑姑钟玉芝的雪花膏偷偷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了。 洗完澡出来的钟玉芝,一边擦头发,一边找自己的雪花膏,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她想了想,是不是自己落在别处了。 后来,想到钟菲菲的事情,她问:“那个人刚做完手术?” 钟菲菲点头:“是啊,她医术一般。” 说完这句话,钟菲菲违心的摸了摸鼻子。 钟娇医术高,她就偏偏不说钟娇医术高。 “医术一般就好说了,你去患者那里,放些脏东西,让患者感染了,让患者去骂那个狐狸精不就好了,给她制造医疗事故。” 钟玉芝恨恨的想着, 前世 , 她就给钟娇制造过医疗事故,不过,好在钟娇发现早,不过,钟娇却一直不知道自己动了手脚。 重来一世, 她又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这不是随手拿来的把戏吗。 一个小小的狐狸精有什么可忌惮的? 钟玉芝根本就没有把钟菲菲口中的狐狸精当回事?那个女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那院长呢,我不想让他当院长了。”钟菲菲气哼哼的说着,“那院长一直偏心狐狸精,一点儿也不偏袒我。” “放心,只要你制造了这个医疗事故,院长肯定被牵连,到时准完蛋,这叫一石二鸟,懂吗?”钟玉芝洋洋得意的甩了甩头发。 蠢货,这么点招都想不到,是真的蠢。 院长在办公室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感觉有人在背后骂他。 钟娇也跟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心里明镜似的,不是钟玉芝,就是钟菲菲在背后骂她,不过,现在钟玉芝查到自己了吗? 估计差不多了。 钟菲菲来到这儿第一个敌人就是自己。 她觉得有可能钟菲菲会供出自己,所以自己得提前做好应战的准备,一击必杀,绝不拖泥带水。 通过,她的灵泉水耳朵, 她终于知道了钟菲菲今天搬出去住了,而且住的地方就在医院附近。 她不准备守株待兔,她决定伺机而动。 医院后面的一处家属院里, 钟菲菲问:“小姑姑,我如何弄啊?我也没有材料啊?”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制造医疗事故。 “你啊,你啊!给!”钟玉芝转身拿出一包药出来。 “这个是一种细菌,你用滴管,放到患者伤口上,到时患者的骨头和伤口自然会感染坏死,到时,大罗神仙也帮不了那个狐狸精和院长。”钟玉芝直接递给了钟菲菲一管儿液体,还简单操作了一下,告诉钟菲菲如何去操作。 钟菲菲试用后,高兴的抱着钟玉芝:“你真是我的亲姑姑。” 钟玉芝扒拉开钟菲菲,这货手上还有有毒的细菌呢,一会儿不小心挤自己身上就麻烦了。 二人合谋后,就去县医院的食堂吃饭。 看着这里的白菜豆腐,钟玉芝的嘴角彻底扯了下来,没有油不说,一闻这个白菜豆腐就是一股大水白菜水叽叽的味道。 钟玉芝转身就往食堂外走。 不想吃了。 她要去国营饭店吃,钟菲菲没有拦下钟玉芝,心想,正好自己也不想在食堂吃呢。 刚来到食堂, 突然间, 钟玉芝的一平方米的空间警报响起:“发现敌人,发现敌人!” 钟玉芝用意识说:“闭嘴。”她不知道又倒了哪辈子的血霉,穿过来就绑定了一个系统,而且这个系统只有一平方米,只有一些前世,她存下来的一些生物制剂。 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天天谎报军情,天天告诉她有敌人,结果敌人的毛儿都没有见着一个。 但她吼了闭嘴之后,这系统也一直喊,能喊上一天。 钟玉芝气得都想钻进空间揍系统一顿,不过,现在她还不能进系统,系统空间太小,她进不去,况且系统没有升级。 钟娇踏进国营饭店的那一刻起, 翠花姐就瞄了过来, 钟娇戴着面纱,虽然面容看得不清楚,但是翠花每次都看到钟娇来这里吃饭,所以身姿早熟悉了。 “姑娘,快过来,想吃什么,姐给你准备。”翠花热情的恨不得眼前点上一团火,给钟娇照明。 钟娇来到小黑板上,看看今天的菜,想了想: “那吃条鱼,来点马肠。” “一份米饭。” 钟玉芝看到小黑板,也想点鱼和马肠。 “同志,我也来一份鱼和马肠。” 当钟菲菲看到钟娇的那一刻时,她愣了下,感觉钟娇有点眼熟,但听到钟娇说话,她微微张大嘴巴,指着戴着面纱的钟娇,道:“钟……你你……” 哼,真是倒霉,吃个饭都能碰上。 钟玉芝看了眼包裹着面纱的姑娘,她扫了眼,感觉这姑娘有点面熟悉,从气息就感觉有点面熟,难道是下乡的京城姑娘,看着穿着也不错。 她想一定是。 钟娇扭头看着钟菲菲,嗤笑一声,又看了眼钟菲菲身侧的那个女人。 呵, 果然还是钟玉芝, 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是现在的美容技术不那么发达,所以钟玉芝的眼睛开眼角开的不太得劲儿,她感觉,而且那鼻子垫得不是很好。 那缩了的唇,还有些隐隐的痕迹,甚至有点变香肠嘴的迹象。 这就是一个大型的整容失败综合现场。 不过,一化上妆,倒腾上雪花膏,扑上粉,倒是痕迹遮掩了不少,不过,看来钟玉芝脸上的粉底液也不错。 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从钟娇的脑海升起。 难道钟玉芝穿过来,也开始了金手指? 第211章 一场没有硝烟的灾难 似乎意识到一道专注的视线,钟玉芝再次扭头看向钟娇。 钟娇并没有收回视线,而是和钟玉芝相对。 此时,钟玉芝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视线扫过来,带着赤果果的敌意,她看着钟娇,不禁起疑,她刚刚来伊县,不认识任何人? 是什么人对自己这么仇视? “小姑,小姑,她就是那个抢了顾哥哥的狐狸精!”钟菲菲赶紧搂着钟玉芝的胳膊,在国营饭店里叫嚣着。 钟娇挑眉,看了眼上蹿下跳的钟菲菲,眼里的火光迸射而出。 她身形极快,嗖的上前,照着钟菲菲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拍完,她拿出手帕擦擦手: “大中午的出来,不刷牙,满嘴喷粪!” 翠花姐从窗口探出头,朝着钟娇的方向伸了伸大拇指:“姑娘打得好,扇得她说话不能自理,张口闭口就是狐狸精。看看,就她那长相,想当狐狸精都当不了。” 说完,还扭头啐了钟菲菲的方向一眼:“一个好好的城里长咋成这样?” 钟菲菲被打,又被骂丑,一下子气哭了。她双手捂着脸, “小姑姑,你看看,她们都欺负我。” 钟玉芝眯了眯眼睛,这姑娘看来不简单。 上来动手就打人。 还有饭店里的服务居然跟这姑娘是一伙的。 想了想, 咕噜噜, 钟玉芝想想咕咕作响的肚子,又闻闻香喷喷的饭菜香,得吃饱了,才能有劲儿忙活自己想做的事情。 来到钟娇近前,钟玉芝再次打量戴着面纱的钟娇:“姑娘,你怎么打人?” “她骂你狐狸精,你不打她,留着过年?”钟娇不客气,上来就怼钟玉芝,她倒要看看钟玉芝到底有什么样的金手指, 她要逼钟玉芝的金手指亮相。 团灭! 钟玉芝一听,这样的话很像一个人。 就像她前世的侄女钟娇的语气,她的心微微一动。 如果这么容易能找到钟娇,这剧本也太没意思了,所以这个对面的姑娘是钟娇的念头从钟玉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骂人不对,不过,你打人也不对。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手。”钟玉芝一上来就想道德绑架钟娇。 呵呵,钟娇一笑:“让她骂你狐狸精试试,看你动手不?” 钟玉芝恼了,这姑娘,怎么三两句都不离骂自己是狐狸精的事情,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得收拾眼前嚣张跋扈的姑娘。 于是, 钟玉芝的手指动了动,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剂培养的液体。 嗖的, 就直接甩向了钟娇。 这液体是致病菌,能有效的让人得了一种类似感冒的病症,然后加速破坏人体的免疫能力。 嘶, 空间中划过一滴细微的东西。 直接朝着钟娇的脸部而来,就像是普通的微小的一滴水分子似的,普通人是察觉不到的,嗖的,钟娇看到钟玉芝掏了东西,朝自己甩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迅速侧身, 那一滴小东西瞬间洒落在地,这时,钟菲菲上前一脚,正好踩住了。 钟玉芝看到自己的计划破产,内心大为恼火,以前从未失手过,今天怎么了?上次钟玉曼的丈夫就中了招,然后下了乡就得了肺病,一直咳嗽。 是因为自己给钟玉曼男人滴在了脸上一滴。 嘶, 钟玉芝甩手又是一滴, 钟娇的脸沉了下来,这是饭店,如果这些小东西一不小心掉在客人的饭菜里,那这个饭店是不是很危险。 她一直知道小姑姑医术不咋滴,但是培养了一些小东西。 她从未去管,但是小姑姑对付自己的时候,自己一击而中,直接捣毁,让她这些东西没来得及对付自己。 刚才, 大约小姑姑就是拿的这些。 小姑姑这人为了利益,没有下限,没有道德底线。 所以, 钟娇的脸上现出一抹唳光,她伸手直接朝着钟玉曼就嗖的扎了一针,角度很刁钻,在客人们,还有钟玉曼看不到的方向。 饭店里的人不吃饭了,纷纷看着这吵架的三人。 翠花也走出来,指着钟菲菲,叉着腰吼道:“来吃饭,我欢迎,来闹事,给老娘滚蛋!” 钟娇扎完钟玉芝,迅速抽回了针筒,那速度叫一个快字了得。 钟玉芝看着钟娇,一二三,三秒之后,双眼就开始迷糊,然后扑通就倒在地上,钟娇正好趁势把人弄到医院,然后收走,彻底解决掉。 没想到, 关键的时候, 秦干部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就将倒地的钟玉芝给抱住了,嗖的朝着外面就跑:“让让,有同志晕倒了。” 钟娇气得牙差一点咬碎了。 钟菲菲看到小姑姑给晕了,吓得赶紧跑着跟上了秦干事。 钟娇想追上去,但是担心饭店被小东西感染了,于是,她从空间拿出一瓶消毒液,对着翠花说:“刚才,我看到这人拿出一些脏东西出来了,你得消消毒,不然饭店里的人,还有客人都会生病,这是真的,很可能治不了。” “我是县医院的医生,不信你可以找院长问我,上午我刚动完一个手术。”钟娇把消毒液递给了翠花,扯下纱巾,满脸郑重。 翠花吓了一跳,抱着消毒液就跑回了饭店。 钟娇在后面喊:“不用加水,直接倒水桶里就行。” 翠花诶了一声,跑得更快了。 整个人就差飞起来了,真要命。 秦干部刚才看到了浓妆艳丽的钟玉芝,妩媚且有风情,关键是穿得好,保养得也好,一定家世更好,看看穿得小皮鞋,怎么也得几十块。 自己一个月工资都买不了一双小皮鞋。 他觉得,如果娶了这个女人也不错,让钟娇后悔去。 所以他在被钟娇拒绝之后,怀恨在心,决定娶一个条件更好的,正好,钟玉芝晕倒了,他就能做一个顺水人情了。 钟娇看着抱着钟玉芝飞奔而去的秦干事,抽了抽嘴角。 真是破锅正有破锅盖,王八只能配嘎牙。 但钟玉芝留着就是祸害,她必须得解决,秦干部抱着钟玉芝无非就是去了县医院,现在,她得清理一下饭店,看看有没有病毒。 “火火,有没有病毒?” 小火鸟睁大鸟眼,看了看空气中漂浮的一些小颗粒,赶紧嚷嚷道:“主人,有,赶紧走,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不行,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负责。” “你告诉我,能不能避免这场没有硝烟的灾难!” 第212章 有急事了 “能。”小火鸟模棱两可的说着,还狐疑的看了眼空间里的远处: “龙儿,快过来,主人有紧急情况!” 嗖的, 一道白色的长影,突然划过上空,像一道白色的霹雳闪电。 钟娇还来不及眨眼睛,就看到闪电嗖的闪出了空间, 然后, kang, kang, kang, 就是一顿张口吞饭的声音,很快,那道白色的闪电,再次闪进了空间,很快,闪电从云彩里懒洋洋的伸了伸腰。 钟娇一看,哟,呵,这不是小苍龙吗? 什么时候行动这么快了? “主人,给。”小苍龙掏出一个小瓷瓶,还呸了一口,往小瓷瓶里吐了口东西。 钟娇嫌弃的捏着鼻子,没伸手。 小火鸟叹了口气:“主人,赶紧接,这是龙香液,可以化解病毒,赶紧接。” 小苍龙兴奋的点点头。 钟娇捏着鼻子把东西接了过来,发现这个瓷瓶还有点淡淡的香味,好歹能接受了,她才拿走瓷瓶。 “主人,我拉的耙耙卷儿都有香味,更甭提唾液了,我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均可以入药。”小苍龙认真的为自己辩白。 小火鸟撇了撇嘴,话说有点小嫉妒。 为啥自己的耙耙卷儿不香喷喷的? 钟娇不放心,担心会引发病毒,她对小苍龙说:“你出去检测一下,看看,是不是病毒?” “看看还没有残存的,万一有,可太危险了。” 她不想给无辜的人带来危险。 “好。”小苍龙从云朵里爬起来,嗖的一下子闪出空间,比刚才闪电的速度还快,还没眨眼,小苍龙就不见了。 小苍龙睁着大眼睛,看着空气里漂浮的小颗粒,仔细查看。 察看完, 小苍龙嗖的闪进空间不动了,懒得盘起几个螺旋圈儿。 跟养老似的,一动不动了。 小火鸟:“……” 钟娇:“……” 这是咋了? 没救了,还是? 钟娇的心里咯咯噔噔的,她的眼睛虽然能看到很多小东西,但是毕竟有限,太小,太微了,她是看不到的,灵泉水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变成妖怪。 “到底怎么回事?”钟娇气吼吼的用意识吼着小苍龙。 说话放屁怎么这么费劲儿,呸一口倒挺快。 “啥子病毒,啥也没有!”小青龙呸呸呸的吐了几口爪子,看了眼钟娇的方向,气昂昂的说:“像那个病毒,其实是个良性的,啥事儿也没有。” 钟娇懵了, 这不可能啊! 这钟玉芝不可能拿没有毒的东西出来,第一次想害自己,第二次还想害自己? 这不可能是良性的,如果是良性的,隐蔽性那么好做什么,而且还是那么小的微粒,她反正无论如何不信。 “小苍龙,作为灵宠,你得,你必须得听主人的话。” “你得说真话,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有问题,许多无辜的会遭殃,我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景象,我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钟娇手攥成拳,拳头隐隐待动。 “主人真的,那些是假货,赝品,不是真的,我保证没事,如果有事,我割下我的小龙头作担保,成了?”小苍龙说完不再说了。 气哼哼的走了。 它好歹也是一只灵宠。 有骄傲存在的。 小火鸟扑扑翅膀,“主人,龙儿说得是对的。” “我知道了。”钟娇虽然有担心,但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灵宠,于是她看了眼还在忙着擦地的翠花姐,她是说还是不说? 算了,擦擦也算打扫卫生了。 翠花:我真想拿着条帚疙瘩抽你一顿,累死我的老腰了。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饭店没有事,钟娇也不吃饭,直接打包把饭菜扔进了空间,然后就急匆匆去了医院。 结果到医院后发现钟玉芝已经走了。 但是具体住什么地方,钟娇不太清楚,偷听着护士们的话,也没有听到一个大约的地址,她就有些想放弃。 她想一下子按死钟玉芝,这种人太坏了,不但要害自己,还想坑害更多无辜的人。 她只相信是钟玉芝拿错了东西,释放错了,而不可能是担心伤害无辜的人。 她太了解前世自私狠毒的钟玉芝了。 护士长走过来,摇摇头说:“钟医生,有事吗?”她以为上午做完手术的钟娇就可能走了。 “没有。”钟娇想了想问:“今天下午怎么样,有需要我动的手术吗?” “没有,都是小问题,医院的医生能解决,遇到难题院长肯定得找你。”护士长不着痕迹的夸了钟娇一句。 毕竟这是院长眼前的大红人,她可不敢得罪。 得罪钟菲菲那样的倒也行,反正嚣张得人人想怼回去。 “哦,对了,一位公社干部抱着钟菲菲的亲戚,跑到了医院,听说中了一针,结果人一直没有醒。医院的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各项体征一切平稳,没啥什么事儿。 “最后,公社干部抱着人去了医院后面的家属院,我亲戚家租出去的。”护士长压低声音道。 “哦。”钟娇本想打听一下,但这个护士长太八卦,她暂时压下打听钟玉芝住所的想法。 看来,秦干部是抱着钟玉芝回了住所,不过,这一针麻醉根,这钟玉芝得睡个三四天,不然醒不了。 上次自己扎过的针,都是钟擎过来请自己解决的。 钟娇准备转身走,毕竟天太晚了,她虽然可以住招待所,但是今天她不想住了,省得地窝子里那一圈儿着急担心她。 和护士长分手,同护士长相反方向而行的她,倒是听到了护士长的自我嘀咕:“哟,一年半载的也见不着一个姓钟的,” “这两天,哦呵,一下子就来了三个,不对,四个。” “钟菲菲,钟玉芝,钟娇,还有个部队的听说也姓钟……难道姓钟的要来伊县来认亲开大会?” 听着护士长嘟嘟嚷嚷的走了。 钟娇笑着摇了摇头。 姓钟的怎么了,一个骨子里坏的蛋,一个天性纯良的自己,可不是一个祖宗,肯定是钟菲菲他们攀的自己家,哼! 走出医院大门, 她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的时候, 这时, 院长匆匆从院里赶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钟医生,等等!” 第213章 是怎么办到的? 钟娇微微拉了脸,她不想干活了,她找个地方休息,然后攒足精神,准备再找钟玉芝这个狗日的混蛋。 没想到院长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跟了上来。 她装没听到,继续走,走得更快。 院长喘着气,伸出手,指着钟娇的背影,不停的晃动着: “钟……钟医生,病人出事了。” 钟娇耳朵极灵,一下子听到病人出事了,刷的扭头,折身,返回来,速度走到院长身边,“哪个病人?怎么了?” 院长喘了两口气,再来了一个深呼吸道: “就是你上午动手术的那个病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开始发烧,我这不听护士长说你走了,就赶紧找你来了,不然,再发一会儿,家属会闹起来。” 院长忧心忡忡的盯着钟娇微微拧起来的眉。 钟娇摇头:“手术干净,一切顺利,不应该啊!” 此刻,她打消了休息的念头,得去先看看怎么样回事,毕竟也是自己动的手术。 “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院长松了口气。 赶紧陪着钟娇折回医院, 来到病房,钟娇就看到了病患那一张通红的脸,不用问,也不用检查,一看就是发烧了,她急快的换好衣服,给自己消过毒,然后来到病人病情,伸手号脉。 号完, 家属着急的问:“怎么回事?” 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钟娇看着病患,抿抿唇,“有些感染,我开些药。”她知道自己的手术处理得很干净,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她一直在想。 院长松了口气,诊断和他一致。 “对了,我来看看看伤口。”钟娇还是不等到换药的时候,把伤口重新打开,一打开,她的眼睛就眯了一下。 伤口和自己那时候最后缝合包扎的时候,差不多,但有些微微的细节动了,她看出来了,应该是没有人来拆过。 不应该拆啊, 应该是三天后换药啊! 但这伤口,就是有些怪怪的, 味道有些怪, 钟娇看了眼满脸抱怨的家属,抱歉道:“同志,有没有其它人动过这个手术的地方?” 家属摇摇头:“没有啊,如果是,也是你们护士啊输些液体。” 钟娇又想了想,“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没有离开过。” 家属红着脸摇了摇头:“我吃坏了东西,上了大号厕所。” 钟娇感觉就挺巧的, 怎么正好家属上大号,而病患又发了烧。 钟娇用镊子取了一些伤口的积液,放进了空间检验室,然后重新清洗创口,再包扎上。重新弄好后。 钟娇又不放心,又重新检测了下药瓶里的药,送了滴进入了空间检验室。 一切办妥后, 钟娇和院长不约而同的走向院长的办公室。 临时, 钟娇还悄悄留下了小火鸟观察情况。 坐下来,钟娇看了眼坐到办公桌后的院长:“有人动了伤口,趁家属上厕所的时候。”她感觉是。 很快, 空间里的检验报告出来了。 伤口有致病菌。 输液管里的药液并没有事情。 伤口有致病菌,钟娇愣了一下。 接着空间又说是xx病毒,这下钟娇反而笑了。 这xx病毒,是后世,自己的研究室淘汰的一系列垃圾病菌,没有想到被人给捡到了,这个捡垃圾的人八成就是钟玉芝。 可是钟玉芝明明被自己扎麻了。 怎么还能捣腾这些xx病什么的? 钟娇的大脑迅速运转着,她想找出其中有什么她忽略的bug? “什么病毒?”院长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都吓绿了,这是要干啥,打仗换了一个打法吗? 这么打,有点恐怖,杀人不见血。 “一种比较特殊的病毒,可能就是在家属离开的时候,有人冒充护士,或者是护士直接给病人下了这个病毒。” 听完钟娇的这句话, 院长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 院长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脏,小声问: “能治不?”这不要命吗? 他他他……医院一大家子人呢? 最后,他想到一个呆怕又荒诞的念头,哭丧着脸问:“钟医生,这传染不?” 如果传染,这一大家子可咋办? 噌的, 院长又坐不住,噌的站了起来,来到钟娇身前,一脸苦瓜:“赶紧说说。”他得知道一个准信儿啊。 “我可以治,但对外先不能说。”钟娇捋了下思路,小声对院长说,然后小心的看了眼门的方向。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院长这个小老头儿捂着胸口,终于松了口气,吓死人了。 刚才还以为大家都完蛋了呢。 院长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后,捋捋微乱的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 “我走了,给病患再换一些药,我将药放在液体里。”钟娇打算偷偷的做,不让别的人知道这件事,不然容易引起恐慌。 那就麻烦了。 “好。”院长明白钟医生的意思,这真是一个聪明又机灵的姑娘啊! 留在医院多好, 不对,改天自己得再争取一下,多送几回烤包子,也许能打动钟医生的嘴。 对,就这么干。 院长一拍桌子,单方面敲定了这件事。 钟娇走了,从空间里换出几瓶药,直接来到了病房,直接伸手按了按瓶子,然后,拿着针剂,对着家属说:“这是退烧药。” 说完,就把针管里的液体打了进去。 搞定后, 钟娇对着家属说:“好好看着病人,没我的允许,别人不许随便用药,否则会造成继发感染。” 算了,今天晚上还是住在招待所,大不了,让小火鸟帮着去大沙子村送一趟信。 她得盯着医院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病患的烧退了,钟娇回了院长办公室,说了一声退烧的事情。 院长彻底松了口气。 还好有钟医生,不然哪个医生敢解决这样棘手的事情。 “院长,我去招待所休息,晚上也在招待所,有事,你让人喊我。”钟娇想了想,还是得让院长知道自己住招待所,住着方便,也不用欠人情。 “哎呀,我有现成的休息室,你住着就行,我反正也不在那里住。” 院长起身,诚挚热烈的想让钟娇住自己的休息室。 这一住比钟医生吃烤包子都顶用。 “不用了,我住的招待所离这里也不远,有事喊我就行。” 钟娇一眼就看出了院长心中的小九九。 呵, 走了。 钟娇离开了医院,朝着招待所走去,把介绍信一摊,就入住了原来自己住的那间。 反插上门,她嗖的闪进空间, 泡温泉,然后滚到别墅的大床上去休息,她一直在想一件事: 这钟玉芝都晕了,是怎么给病患下病菌的? 第214章 怪不得骂她 “火火,去给那伙人留个纸条去。”钟娇还是决定给这伙人留个纸条,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自己不回去了。 省得他们担心与多想。 “好。”小火鸟扑愣下翅膀,叼着纸条飞走了。 派完小火鸟, 钟娇又开始琢磨病患伤口下病毒的事情? 最后, 她得出结论:这病菌一定是钟菲菲下的,不是钟玉芝下的,很可能之前,钟玉芝就已经 把病菌交给了钟菲菲。 对, 就是这样。 而且钟玉芝有金手指。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这样,以后,她在防敌人方面, 就多了一层谨慎。 翻过去,滚过去的她,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她刚刚吃完空间里的饭,下楼,就遇到了医院的一个小护士, 小护士一看是她,赶紧指着门外的自行车:“钟医生,我赶紧带你过去,那个病患又发烧了。” 钟娇吸了口气。 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她嗖嗖的迈步走出招待所,扶起自行车就蹿了出来。 小护士一出门,才发现自行车早被钟娇骑得一溜烟的没了人影,这下小护士扁了嘴,看了看自己的二路公交汽车 唉, 算了,走回医院。 这院长让自己来喊钟医生,这钟医生倒把自己甩掉了。 钟娇嗖嗖的骑着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院, 把自行车扔院里,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病患门前,就看到病患的老娘坐在门口,双手拍地的哭嚎着,脸上也没有泪,只是干号: “哎哟我的天啊!有医草菅人命啊!” “谁来给俺作主啊!” “老姐姐,赶紧起来,这地上凉。”院长第一时间过来,想扶起老太太。 但老太太不为所动,一膀子甩开了院长,院长被甩得一个趔趄,多亏早上多吃了半个饼子,不然,自己这一道干巴小身体,非得给甩飞了。 院长站定, 老太太继续哭号: “大家看看呐,这个钟医生做手术不行,把人害死了,还有没有天理,这院长居然还帮着那个狗屁医生说话,也丧了良心,你们赔我女婿啊!” 女婿? 钟娇嘴角动了动, 还以为是亲儿子呢,喊得这么卖力! 钟娇清清嗓子,往围着看热闹的人群里喊了下:“同志们,让一让,我是钟医生,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钟医生?” 医生护士自动让出了一条小路。 其它看热闹的家属们也瞅了眼钟医生。 哟, 这钟医生长的真年轻,还漂亮, 跟出水的一朵花似的, 太好看了。 人们纷纷称赞着。 忘了刚才老太太喊的钟医生做手术出事的事情。 老太太一听钟医生,立刻瞪直了三角眼看过来,眼底有一股心虚,更多的是阴鸷。 “你,就是那个挨千万的狐狸精,你赔我家女婿!你赔我家女婿!” 这下老太太又开始叫喊,一边拍地,一边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钟娇没说话,直接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对一次性的手套出来,她套好,然后伸手一把拎住老太太脖子领,嗖的就给拎出病房门口,直接扔到走廊一侧,然后扔了手套,大摇大摆的就走进了病房。 看着病房里病患通红的脸, 还在发烧。 钟娇真的有些疑惑, 明明病菌检测出来了,怎么还有问题? 还发烧? 这是钟娇不解的地方。 伸手号脉,她号了一会儿,还是有炎症感染,应该还是伤口的问题。 钟娇直接又把病患的伤口拆了, 看着已经开始流脓的伤口,钟娇咪起了眼睛,她想了想,收集了一滴病菌,放进了空间实验室, 又认真的将输液管里的液体弄了一滴来,嗖的扔进了空间。 这时, 号天号地的老太太踮着小脚,冲过来,一把抱住钟娇的双腿:“你这个狐狸精,我们前世无冤,今生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坑我女婿啊!” 钟娇运了运气,又淡定的从包里抽出两个一次性手套,再一次大力的把老太太拎起来:“你不明白真相,一直骂我,对我人身名誉造成损失,我要告你,让公安来管这件事。” 老太太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四肢不停的在空中扑腾。 脖子都跟着缩进了衣领里, 这个钟医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能把自己薅起来,万一摔到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的可怎么办? 病房门口周围的人一听,立刻吸了口气,这小姑娘是个厉害的,不然不能压得住那个一直撒泼的老太太。 这个年月谁不怕做笆篱子。 老太太也懵了,钟娇继续拎着她,把这老太太拎出了病房门,并没有放下老太太的意思问:“你诬告我,要做笆篱了,知道吗?” 老太太打了一个激灵,吓得摆着手,想求饶,后来又看到女儿瞪她的眼睛,赶紧又枝棱起来:“做也是你先做,你把我家女婿治疗坏了。” “对了,你把我男人治疗坏了,你不配当医生。”老太太的女儿,也就是病患的妻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建军啊,你不能死啊!” “你不能留下我跟孩子啊,不然我们娘四个咋过啊!” 喊完, 这中年妇女就扑到了病人的病床前,哭开了。 只是干嚎,钟娇也没有看到这人流泪。 人类往往同情弱者, 人们一看到人家中年妇女哭得撕心裂肺的,再看看钟娇一副淡定的模样, 心里的天平自然就倒向了中年妇女, 开始小声的议论,甚至是指责钟娇: “你看看,这年轻人现没有道德底线。” “看看,都把人治坏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活儿久见。” “看看,这钟医生手劲儿挺大,现在还薅着老太太呢。” “没想到钟医生这么漂亮,原来肚子里包着的是一副毒蝎心肠。” 听到风向变了, 钟娇不以为意,只是淡定的将老太太放下来,淡淡的看了眼周围的人,然后扭头问: “你想要多少钱?” 老太太一听瞪大了眼睛, 连正在哭床的中年妇女停了一下,不再哭,然后再继而哭了起来。 几秒钟的寂静之后, 中年妇女才反应过来,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实际上上唾液,钟娇看着如此的人,心中冷笑,人真是一个贪心的动物。 “三百,还是五百?”钟娇声音大一些。 中年妇女的哭声戛然而止。 而老太太也平静下来,三角眼珠子咕噜了好几下。 能捞这么多钱? “三百够不够?”钟娇乘胜追击。 “四百!” “五百!” 两人异口不同声的喊了出来,一个喊四百,一个喊五百。 喊完,两人对视一眼。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下子懵了,有些不对路啊! 看来,这姑娘是真的给人家看坏了病,所以理亏才赔偿人家钱呢。 怪不得人家老太太骂她! 骂她不冤! 第215章 说的都是反话 钟娇看着这贪婪的母女两人,嘴角一勾,转身从包里掏出一沓钱出来,数了数,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都给你们。” 老太太和中年妇女迅速抢了钱。 钟娇一笑,看了眼院长,院长心领神会,迅速回了办公室,直接按响了办公室的电话。 很快, 有公安来了,就是有人在医院讹钱,一讹就讹了五百,需要带回局里去调查。 围观的吃瓜群众感觉到了现场热闹,久久不愿意离去。 钟娇看了眼老太太和中年妇女, 她们吓得赶紧往外掏钱,一边掏一边道: “不是我,是有人让我们讹你,骂你狐狸精!” “谁?”钟娇抓住了问题的重点,迅速反问。 中年妇女摇摇头:“是一个护士,说是了解内部情况,钟医生做手术做坏了,所以,让我们讹她钱。” “而且还听说这钟医生是狐狸精,仗着长得好看,专门抢人家的对象和男人,不是个好东西。”中年妇女竹筒倒豆子般,什么都往外倒。 钟娇冷眼相看, 这肯定是钟菲菲的杰作。 一锤定音。 她没有敌人这里,除了钟玉芝,还有钟菲菲。 “公安同志,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还得看一下病人的病情。”本来,她可以直接撒手不管这个病患,但毕竟是从自己动的手术,她必须保障这个病人安全的出院为止。 老太太想反对,不想让钟娇看。 中年妇女也想反对, 但院长指了指她们:“你们懂个屁,这钟医生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我想请都请不来,你们上了人家的当了,真是活靶子。” 扎心, 母女俩急坏了,但被戴上了的大手镯子,随着公安队伍离开了医院。 这一切真相明了, 有人利用这病人,想对付钟医生。 看热闹的群众又开始了骂骂咧咧: “这两个混蛋,怎么这么能诬陷钟医生?” “就是,刚才我就觉得她们是坏人,钟医生是好人。” “拉倒,刚才你可同情这老太太了。” “就是你说的,放屁瞅别人。” “你也放屁瞅别人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钟娇自始至终都很淡定,这些人和自己又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没有见识的墙头草罢了。 这两天, 安志远没有来,是被安爸和安妈强逼着去相亲了。 连续盯了好几天,一直没来上班,还请了假。 钟娇把空间里的检测结果拿出来,让护士长盯着,还让小火鸟一起盯着,然后她和院长去了办公室。 院长问:“不是没事了吗?”又怎么发烧了? 这病到底能不能传染啊! 吓得院长坐在椅子如坐针毡,坐也坐不安生。 钟娇想了想,认真的说:“这病菌发生了变异。” 她没有想到, 这钟玉芝居然还有这样的库存, 简直给她上了一课, 院长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钟娇,叹了口气,又坐下来,紧张的问:“能不能治?”他胆战心惊的盯着钟娇脸上的变化, 就担心钟娇一张脸变成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钟娇的脸没有变成愁云惨淡,但也不太好看。 “能治,但不能保证明天变不变异?”钟娇据实回答,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天哪,这可怎么办?”院长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副叹息的模样,这下糟了,连钟医生都不能完全保障,这回真的是要人命了。 “我今天在医院,盯着这里的情况,你别担心,我应该能治。”钟娇坦然的看着院长,一双眼睛镇定从容。 没有院长想象之中的惊慌失措。 “不过,得提前备好消毒液,把医院里里外外的进行消毒,以防万一。”钟娇还是把最的想法提了出来。 这不能大意,千万不能大意。 又想到公安带走的两名骗子家属,于是,她又对院长说:“公安那里说一声,也带好消毒液。” 如果早知道变异,就不让人把那俩讹人的骗子给带走了。 钟娇走了, 院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了,这是哪个天杀的损塞玩意干的这缺德事儿。 他诅咒她十八辈祖宗! 此时, 医院后面的一处家属院里, 秦干部贴心的守在钟玉芝身边,一时间看呆了眼。 因为刚才饭店, 他有点距离的看着钟玉芝,成熟妩媚,妆容自然耐看,非常有女人味,气质一看就是从大城市里来的,而且穿着很不错,尤其是那一双小皮鞋彻底征服了他最后的那一丝骄傲的心。 刚才,他把钟玉芝送医的时候,医院的医生都说钟玉芝就是晕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一切体征正常,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把钟玉芝放炕上,他都没有来及去看钟玉芝,就赶紧去厨房, 贴心的给钟玉芝煮粥,结果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有面粉渍样的痕迹,他刚才没有弄面粉啊,只看到桌了有一点挂面就拿去煮了,这面粉渍是哪来的。 他伸手抠了下,没抠下来,还有些发粘, 不像面粉? 来到屋内,就看到钟玉芝被钟菲菲翻了一个侧身。 结果鼻子都给压歪了。 他吓了一跳, 赶紧把碗放下,就去扶钟玉芝的脸。 结果, 他发现,把钟玉芝的脸扶过来之后,鼻子依然是歪的! 秦干事震惊了, 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哆嗦着双手,想去给钟玉芝掰正, 结果, 掰了掰还是没有掰正过来,依然是歪的, 秦干部心里打颤,双手开始出汗,他的手有些抖,低头再看,发现钟玉芝脸上的粉跟刮墙的白腻子似的,糊了一层。 下意识的,他伸手又去用指甲刮了一下, 好, 刮了一指甲白泥出来。 秦干事吸了口凉气,看看钟玉芝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指甲泥,最后目光,落在钟玉芝那一双昂贵的小皮鞋上,他咬了咬牙,终究是忍下所有。 他把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转身去端面条,这时,钟菲菲又走进来,看了眼煮好的面条,赶紧道:“挺香的。” “锅里还有。”秦干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钟菲菲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这秦干事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类型,她才不稀罕,她稀罕的是顾哥哥。 想了想, 反正这男的陪着小姑姑,她去厨房吃面,吃完去找顾哥哥。 男人都爱说反话,顾哥哥那天一定说的是反话。 第216章 想要的效果与结局 晚上, 钟娇进公安那里录了笔记,就早早的回来了, 回到医院后,她一直思索着下一步如何抓住下毒的钟菲菲, 这时, 公安那边来人了,说是有重要线索要和院长商量,院长直接将人带进了办公室,然后,院长也提前派人请了钟娇过来。 办公室内, 一队公安站好,看了眼钟娇,不太想说。 院长赶紧摆手道:“同志,你说,钟娇同志不是外人,正好能解决问题。” “那闹事的女人说是那人像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不是本地人,口音和钟知青差不多,非常标准。”公安同志还是看着钟娇,很警惕。 钟娇点点头:“京城口音。” 公安点头。 “这样很简单,我有一个猜想对象,不如让这女人听一下,万一能听出来呢。”钟娇提议后, 两名公安同志互看了一眼。 那笆篱子里的女人也是这样想的。 还告诉公安同志,她们可以戴罪立功,只要让她听见那个人再说话,一定能听出来。 所以,他们才来了这里。 “好。” 钟娇看了眼院长办公室里的套间,想了想说:“那麻烦公安同志带着那两人藏里面。” 公安同志看了眼钟娇,又看看院长, 院长看了眼钟娇,钟娇朝他点头,院长咬咬牙,自己人必须得护着,这是原则与底线,当然三观得没跑偏。 公安同志随后带人进了里面的小套间,里面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院长一直没舍得扔。 还有旧军装什么的。 钟娇给院长咬了咬耳朵。 院长眉开眼笑,然后点点头,就让钟娇去办。 很快, 护士长带着一队护士就来了,全是昨天值班的一共12名。 钟菲菲也让人从家属院那边给薅过来了。 护士长想问院长,这是想干啥,前边的工作忙着呢,这院长啥时候喜欢听汇报工作呢,真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 护士长站在一边,然后让小护士们一个个的汇报工作。 钟菲菲最后来的,当然最后一个汇报工作。 ‘我昨天进手术室跟着钟医生和另外一医生做的手术……”说到中途的时候,突然间套间的门打开了, 两名公安同志带着闹事的病患家属——老太太和中年妇女来了。 老太太伸手指着钟菲菲道: “公安同志,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能听出她的声音,一听就是大城市里来的,小地方的人说话,嘴里的音都发根,不好听,而她的最流畅自然,就是她。以前,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除了钟医生。”老太太很讨好的看了眼钟娇。 看在这话的份上,希望钟娇别再告她讹人了,她不想做笆篱子,虽然三顿饭有着落,但吃的没滋没味,还想家啊! 中年妇女也指着钟菲菲说:“对,就是她,她说钟医生是狐狸精,专门抢别人的男人。就是她。” 被两人当场指认,怂恿人去讹钟娇。 其它现场的人都震惊了,以前没有想到钟菲菲是这样的人,这不刚刚支边来吗? 这屁股都没有在医院做热乎呢,就开始使坏了,太可怕了,。 医院里的护士们刷的自动退了一步,保持与钟菲菲的距离,离钟菲菲远一点,省得被坑害了。 护士长伸出手,指着钟菲菲的方向,微微吐槽:“真是坏种!” 不哪里从哪里来的这么坏的种子。 多亏还没有结婚,不然生下的孩子也是坏种。 “钟菲菲,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院长气得一拍桌子,真是一个搅屎棍,自她来了,医院就不再安生。 早知道,他绝不同意接受这样的人。 公安同志互看一眼,决定带钟菲菲走,但钟娇没有同意, 这么公安同志带走了钟菲菲太便宜她了。 “公安同志,我还想问问,这位老太太和妇女同志,你们那天看护病号的时候,是不是闹了肚子?”钟娇再次提起旧话题。 老太太和妇女一听,起初一怔,后来疯狂点头。 “对对,有个护士,过来说,这里有一个馒头,吃不了,送给我们吃,我们吃了,都闹肚子,全跑到后面上茅房了。” 钟菲菲的脸吓得苍白起来,额间开始淌汗。 钟娇扫了眼钟菲菲,轻轻勾唇:“ 是不是她给的,想想她的声音?”她素白的手伸出来,指着钟菲菲,声音有力的反问。 老太太的脸僵了一阵儿,仔细回想。 而中年妇女想了想,则突然间大悟,上前,伸手就朝着钟菲菲扑过来:“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是你给了我们馒头,你夹着点嗓音,我也听出来了,你的儿化音太重,就是你,变成夹子音也有儿化音。” 中年妇女薅住钟菲菲的头发就去打。 啪啪啪 打的真是劈头又盖脸。 很快, 钟菲菲的头发被薅走了一缕, 老太太也冲上前,也狠狠薅了一嘴下来,还撕了钟菲菲胸前一把,还把钟菲菲的衬衣扣子给薅下来了。 扣子怪好看的,正好她孙子缺一个扣子。 钟菲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披头散发。 现场的人都没有人去阻止。 该打, 害人家拉肚子,又怂恿人家去讹人。 也太坏了。 钟娇不动声色的看着这热闹的现场,这还不是终点,下来更有一场大戏要看。 “让你害我们蹲笆篱子,我们跟你没完!” 歇了一会儿, 老太太和中年妇女又上前揍了钟菲菲第二轮,揍得钟菲菲身上的衣服都快扯下来成布条了。 院长和公安同志实在看不去了。 尤其是,院长赶紧摆手制止:“哟,你们俩别闹腾,以后打,在没人的地方打去,到时别打翻了我办公室里的东西,到时让你们赔医院!” 老太太攥紧抢来的扣子,讪讪的停了手。 中年妇女薅下钟菲菲头上的皮筋,也迅速松了手。 一场闹剧终止, 眼看着公安想要把钟菲菲带走,钟娇再次伸手制止:“同志,还有事情没有问完呢。”这样的事情在笆篱子里也蹲不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何况京城的钟家不是一般人。 人性别考验,有时在道德面前一文不值。 公安同志一脸茫然。 想了想, 钟娇从包里掏出一份,早就提前手写好的化验报告:“院长,这是我检测的报告,有人给病号下了致病的病毒,我还有备份,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可去化验一下。” ‘我放在冷藏室里。” “对了,我想问一下,这样的病菌,有可能造成大面积感染,我怀疑她是间谍。” 砰一声, 刚欲平静的水面顿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鱼雷,把现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个懵逼,全给震傻了。 这就是钟娇想要的效果与结局。 结局必须由她来写。 姐就是这么霸气! 第217章 她不信这样的话 在屋里的公安同志们一听到这话,刷的脸色就变了,与此同时,手迅速摸向了腰间的手枪,准备随时和敌人拼命。 现场气氛相当紧张, 院长也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拄着椅子帮儿,一动不敢动了,小老头儿脸上一片颓然。 这咋跟间谍都扯上关系了。 他这个医院真的庙小,放不下这些大佛啊! 天天整事儿,可他一个小县医院祸祸,真是臭不要脸! 院长老头儿很气愤。 钟菲菲气急败坏,指着钟娇,破口大骂:“你放屁,我不是!” “那你为何用馒头让她们拉肚子?支走她们?说一说你的目的?”钟娇不紧不慢,淡定的反问着急欲辩解的钟菲菲。 进去就别想出来。 姑奶奶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我,不是我……”钟菲菲不承认事情是她干的,眼神十分游移,刚才嚣张气败的声音都弱了下来。 讹人的老太太和中年妇女一听钟菲菲不承认,立刻嗷嗷的两声上前,扯住钟菲菲又是一顿腾揍。 这会子, 钟菲菲的衬当都被老太太给薅破了。 骚叉玩意,还给坑自己,不给她看家的本事给薅秃了。 直到公安冷冷的视线扫过来,老太太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扯住中年妇女,缩着脖子跑到一边去,大气也不敢吭声。 公安同志又气又觉得好笑。 今天也不知道着了什么东南西北风,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见着。 “钟菲菲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抗拒从严。”公安同志手中握着手枪,看着钟菲菲惨白着脸,立刻进行紧急的心理压制。 钟菲菲身子一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抱着头呜呜的哭起来。 她要蹲笆篱子了,她不想蹲。 药确实是自己放的, 那可怎么办? 钟娇看着钟菲菲一直哭,估计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办?不如自己帮她一把? 呵呵。 “钟菲菲,你知道这样的间谍是要枪毙的?”钟娇冷静的声音响起来。 一字一顿咬得十分清晰。 枪毙? 就是死! 一听这个,钟菲菲哭得更大声了,简直是嚎了起来。 院长不得不用手捂起了耳朵,嚎得他都耳鸣了,不能再听了。 公安同志们也挖了挖耳朵,真是哭得难听,比半夜里的老鹰叫还瘆人。 不过,这位钟医生的话说得倒是很好,很贴切,间谍罪的确是要被枪毙的。这样的审讯方式不错,正好替他们问了话。 哭着哭着,钟菲菲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她不能死,更不能被枪毙! 对, 绝对不能死! 转了转眼珠,她想了想,现在小姑姑晕着,不如让小姑姑代这罪,反正,那药剂也是小姑姑给的。 合该小姑姑被枪毙。 再说,小姑姑都活了二十八年, 自己还不到二十岁。 她还没活够,她不能替小姑姑背锅。 钟娇看着钟菲菲坚定的眼神很满意,看来钟菲菲想明白了。 此时,钟娇也知道钟菲菲会怎么做了。 让钟菲菲进笆篱子,并非是个好主意,而让钟玉芝进笆篱子,甚至去死,这是钟娇想看到的。 果然,自己没看错钟菲菲。 不管,钟菲菲进笆篱子,还是钟玉芝嗝屁,都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想害自己,不扒下一层皮来,她就不是钟娇。 于是, 钟菲菲又低下头,哭了一会儿,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可怜兮兮的诉说着: “我小姑姑说她懂医,让我给伤者放个药,就能好了,这是她的新药,我就听了药,就放了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表现得十分无辜。 现在钟菲菲想来,十分后怕。 当时,她很想找钟娇的茬子,没想到这样的茬子是犯罪的。 她后悔了,不应该听小姑姑的。 所以,药既然是小姑姑给的,那小姑姑就应该来承担。 公安同志一愣,“谁是钟玉芝?”原来还有幕后主使。 大鱼在后面,这就有意思了。 院长也强打起精神,气呼呼的问了下钟菲菲, “快给公安同志交待,你小姑姑在哪儿?赶紧着,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挨千万的小姑娘,竟给自己找事儿。 等事情结束,爱去哪儿去哪儿,自己可养不起这样的搅事精。 钟菲菲赶紧马上报告了医院后面家属院的位置。 公安迅速带人去搜, 结果, 家属院后院无人。 人呢? 钟娇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还有炕上的痕迹,不禁皱起眉。 明明钟玉芝中了自己的超级无敌麻醉剂,现在这个时候,应该醒不过来,但人去哪儿了? 公安同志们扑了一个空, 就先行把钟菲菲押走了,而院长也迅速下了一个报告,宣布开除钟菲菲的决定。 钟菲菲想哭晕在厕所,现在都找不到地方。 钟娇看着钟菲菲远去,心里却想着钟玉芝的事情,那个秦干事把钟玉芝背走了,有没有可能去秦干事自己住的地方。 想到此, 钟娇并没有打算告诉公安同志,她准备自己去找钟玉芝的位置,然后一把掐死钟玉芝这个死玩意儿,刚来就阴自己,看来自己与她不死不休。 自己不能天天处于防备状态。 自己要主动出击。 “火火,想个办法找到钟玉芝,我想弄死她。”然后她想着把钟玉芝的尸骨化成肥,留在空间,那谁也不知道。 小火鸟扑愣着翅膀惊叫起来:“哟,主人,不能这样,千万不能这样,这样,你是要被雷劈的!” 钟娇:“……” “杀坏人还要雷劈?纯属放屁。”钟娇不理会小火鸟的话,准备说干就干。 小火鸟急得直咽鸟唾沫: “主人,我说的是真的,你在什么年代,就要遵行什么年代的律法,还要接受这个时代的道德准则,否则真的会被雷劈,到时变成阿飘,我们就都麻烦了,你没了,我们这些灵宠也得从新来过。” “空间也会瞬间湮灭。” 钟娇怀疑:“真的,还是假的?” 她不信小火鸟说的,她准备问问小苍龙。 “龙儿,龙儿!”她也学着小火鸟肉麻的叫声,喊起来小苍龙的昵称。 喊得小火鸟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第218章 她得想办法了 小苍龙一会儿从密林深处钻出来,扑过来,空间的周围瞬间萦上一股龙涎香的味道,香扑扑的,真好闻。 “小苍龙,我问你,我在这个世界是真的不能杀人吗?”钟娇开山见面的问小苍龙,不给小火鸟挤眼给小苍龙的机会。 “有的世界是,有的世界不是。”小苍龙想了想,之前自己遇到过的世界,不尽相同。 钟娇一喜,赶紧问:“这个世界呢。” “这个世界律法比较完善,道德约束力也比较强,不能强行杀人,否则会遭天谴。”小苍龙认真的说着,又白了一记小火鸟:“你不是知道吗?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火鸟:“……” 它真是百口莫辩。 是不告诉的事儿吗? 是主人杀红了眼睛,非要报仇,根本不相信它说的话好伐。 “就这事儿,你们继续聊,我接着拉耙耙卷儿去了。”小苍龙说完,嗖的一下,像闪电掠光电影般的,不见了踪影。 钟娇感叹,这小苍龙的幻化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脾气也越来越臭。 都是小火鸟宠的, 无限级的宠,真是受不了。 “行了,我知道了。”钟娇知道了,自己不能随意杀人。 小火鸟看了眼主人,规劝道:“主人,想想以后,你可是亿万富翁级别的人,杀这种不值一百块钱的人渣,值不值?” 钟娇摇摇头:“确实不值。” 小火鸟又劝:“你的命多少钱,她的命多少钱,都不在一个档次,如果你把她杀了,你赔上你一条人命,你死了,钱却花不了,你亏不亏?” 钟娇恍然, 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对,说得有道理。 “我收拾她还是可以的?”钟娇试探着问,可别揍人一顿就被劈成阿飘了,她就太亏了。 “只要有一条命在,其它随便招呼。”小火鸟扇扇鸟翅翅,与主人同仇敌忾。 钟娇微微吸了口气。 她还有对待自己掏心掏肺的原主爷奶呢,她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主人,你可以换一条途径来收拾她,比如……”小火鸟瞄了眼远处:“钟玉芝犯了事儿,公安同志们自然找她。” “根本就不用我们亲自动手,钟玉芝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这个时代的道德准则,必须要接受惩罚。” 钟娇自然明白小火鸟的意思,迅速转身,朝着公安同志赶了上去。 十分钟后, 她还是撵上了押着钟菲菲的公安同志:“同志,我有一个线索,不知道顶用不?” “你说,钟医生。” “我在国营饭店的时候,看到钟玉芝被苏克公社的一名干事,给抱走了,大家都叫他秦干事,原来叫秦东旭。” 钟娇言尽于此。 公安同志立刻对钟娇举报线索的行为,大加赞赏:“谢谢钟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绝不能让一些蛀虫为害老百姓,是害虫,我们就要清除。”钟娇说完慷慨激昂的话,就走了。 钟菲菲看着钟娇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钟娇还招出了秦东旭,刚才自己刚想如何自保了,给忘了这个茬子。 于是,钟菲菲赶紧补充: “对对,就是秦干部,他好像在追我小姑姑。” 应该是,不然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随便抱一个女同志呢。 公安人员决定回到单位,立刻上报上边,追查钟玉芝的同时,追查秦东旭,想吃天鹅肉的秦东旭此时万万没有想到,只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想法,导致非但没有吃上天鹅肉,却吃了一嘴癞蛤蟆,卷入一场事非里。 还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给弄丢了。 钟娇转身离开,听着钟菲菲对小秦东旭与小姑姑的举报,扯了扯嘴角。 狗咬狗,一嘴毛。 这样的人,一遇到事情就是这样。 钟娇回了医院,继续监查病号的伤口变化, 在医院第三天的时候,她也没有离开医院,她必须对自己动手术的病号负责。 她让小火鸟又留了一次纸条,声明县医院有手术,没时间赶回村里去,顺便也给村长姜援朝汇报一下。 第三天的晚上, 病号伤口的数据稳定下来。 钟娇也松了口气, 院长也松了口气,感觉头上那几根挣扎的头发都又掉了不少。 第四天, 有公安同志来了医院,说是带钟娇去公安局问问话。 钟娇脱下白大褂就和公安同志走了, 院长也不放心,把手头工作交待给属下,也跟着钟娇一起去了公安局,这可是他们医院的宝贝疙瘩,他得好好看着。 安志远听说了,后赶紧骑车子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负责审理案件的是局里的副局长。 一间昏暗阴沉的审讯室里, 副局长坐在桌后,他亲自审问钟娇:“你和钟玉芝有仇吗?” 钟娇摇头,没有想到副局长这么问。 “没有仇。” 副局长点了一根烟,又看看钟娇那一张完美的脸蛋,可比钟玉芝好看多了,这好看的女人永远是麻烦。 “钟玉芝现在说是你放的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没有。”钟娇想了想,她得自证:“我给病人做了手术,有什么样理由再让病人出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给自己找事吗?” 副局长点点头:“的确,不过,钟菲菲也指认是你给了她药。” 钟娇恍然一下,她觉得自己被钟玉芝姑侄给套路了。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理由给自己的病号放东西。”钟娇坚定的辩驳着,没想到钟玉芝果然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钟菲菲看来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顿了顿,副局长吹着眼前袅袅的烟丝:“那老太太,还有中年妇女,也说是你换的药,是你的口音。” 钟娇发愣了下。 这三人都翻供了。 这可不是一个钟玉芝一个人就办到的事情。 钟娇的大脑在迅速的转动着,想着出去,弄一些证据,想一些办法。 “钟娇同志,你一会儿就不能回医院了,得和嫌疑人一样,接受局里的看管。”副局长落下话,便起身,从桌后绕了出来,又看了看钟娇的那一张,微微叹了口气。 副局长走出来,看了眼安志远,还有院长,表面并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道:“所有证人都指认钟娇是幕后主使,所以,她得接受看押。” 安志远气得大吼:“你放屁!” 院长也气得直哆嗦:“放你娘的屁!”小老头气坏了,仅存的几根头发倔强的都急得竖了起来。 绝对不是钟医生。 钟娇跟着两名公安同志去了一间潮湿的屋子,里面,她还看到有老鼠跑来跑去。 第219章 夜深人静好办事 钟娇并不以为然,她淡定的站在屋中,发现屋中连一个床板都没有。 她呵呵两声, 果然, 钟玉芝在报复自己, 在用前世自己对待她的办法,报复自己。 果然是钟玉芝的风格,不想让她睡觉,挺好,自己有金手指,才不怕他们。 公安同志看到钟娇没有见到房间后的尖叫,相互看了眼,便很快离开了,不过,钟娇能感觉到黑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像毒蛇吐出芯一样的毒辣, 她能感觉到, 那应该是钟玉芝的眼光。 待公安同志们走远了,钟玉芝走出来,妖妖绕绕的,来到门前,摸着冰冷的铁栅栏窗口,钟玉芝放肆的笑着:“钟娇,你也有今天,果然天道好轮回啊!” 钟娇笑着说:“轮什么回,不过是老天让我再杀你一次而已。” 钟玉芝看了看周围,伸手,将雪白的手指抵在唇间,温柔的说着最狠毒的话:“到底是谁杀谁,一目了然,老天既然让我重生,就是我让来杀你的,说明我上辈子死得冤。” 钟娇不以为然,看了眼胜券在握的钟玉芝;”有些手段,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些人连串的翻供,恐怕是有内应。” 钟玉芝笑了笑,又把身子倾近窗口几分;”我不告诉你,急死你!” 说完,得意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钟娇从包里掏出一件外套,直接将窗口给堵上了,然后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四周,又让小火鸟检测一下,有没有什么摄像头类的,应该没有,这摄像头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如果真有,钟玉芝说话也就不敢这么大胆了。 为了以防万一, 钟娇还是进行了检查。 不过,她真是发现了一点点东西,呵,原来,钟玉芝还真的有存货。 她把那个小小的黑点子,让小火鸟去处理。 结果, 小火鸟处理回来就开始骂骂咧咧:“什么狗屁的玩意,也在老子面前得瑟。” “这什么啊,真特么的辣眼睛。” “狗b玩意们。” “臭不要脸!” “怎么了?”钟娇莫名的看着气哄哄的小火鸟,还在一直咕噜骂。 “这是个未来的摄像头,但很小,也能无限充电,就是有点bug,时断时续的……不过,也能看出看出……内容。”小火鸟说完,感觉自己整张鸟脸都是红扑扑的。 看小火鸟吭哧吭哧的, 钟娇气得吼了它一下:“我来看看。” 听到钟娇要摄像头,小火鸟立刻支棱起来了,火速的把手头的烫手山竽给了钟娇,转身,嗖的闪进空间不见了。 钟娇拿着摄像头,开始连线接口,开始看外放。 结果, 就看到他们在国营饭店的冲突,然后也看到了秦东旭抱走晕过去的钟玉芝,然后是在医院后面的家属院里, 秦东旭先是帮钟玉芝掰鼻子,后来发现掰不回来,索性死心。 后来看到钟菲走了, 秦东旭竟然一狠心,一着急,把裤子拽了下来。 但最后, 秦东旭竟然直接硬来了, 而钟玉芝一直不知道,还晕死着。 而且事后……秦东旭不但没有得到喜悦,还是骂骂咧咧的,说是钟玉芝个老骚货不安分,一直不安分,太让他失望,而且不是第一回。 他是第一回,他亏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又多忙活了几次。 钟娇早就别过头去,不看了,而且把声音关小了,还点了快进。 钟玉芝和秦东旭的龌龊事情,她不想看,辣眼睛,怪不得刚才小火鸟一直骂骂咧咧的,原来,是真的辣眼睛,毁眼睛,还亵渎三观。 再后来, 秦东旭又把钟玉芝抱走了,直接抱到了一处出租房,是秦东旭在县城的出租房。 在出租房里, 秦东旭又开始忙活,奈何有些玩意儿不太给力,他最后也只能作罢,不过,却是对着钟玉芝大骂, 婊子, 贱货, 骚货, 什么难听骂什么,骂完了,他又去搜钟玉芝身上的口袋,还搜出了不少粮票和钱,他统统的给收起来了,还说是小费,他一个童子鸡太亏,得好好补补才行。 听到公安们搜人。 秦东旭吓坏了。 没想到关键的时候,钟玉芝醒了。 当钟玉芝了解到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被钟菲菲坑了,也被那个钟医生?后来,她突然打了个激灵,问钟医生名字。 当公安同志说出钟娇的名字的时候,钟玉芝才明白,她和仇人相遇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 钟玉芝来到公安那里,决定先看看怎么回事,让秦东旭只交待知道的事情,其它的就是一问三不知。 秦东旭听命行事,还看到了钟玉芝眼中的狠毒,他有些发怵,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 后来,钟娇看到摄像头显示, 也是这名副局长在审问钟玉芝,结果钟玉芝居然在审讯房摆出各种妩绕的姿态并且直接蹲下……直接把副局长收服贴了。 …… 关键的地方,钟娇是不会看的。 她刚才就猜了出来,看来,这事情是钟玉芝和副局长主导的,帮着钟玉芝翻了供,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现在,她得好好休息一晚。 她掏出一块布,铺在地上, 实际是垫了一层海绵,坐在垫子上,钟娇闭目休息。 晚上,她还有活儿要干,还要收拾钟玉芝这一对狗男女。 闭目休息半个小时的时候, 她耳畔里听到一道极为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沉重,而急切。 她没有撩开眼皮,肯定是有家属来了,着急又沉稳,这都是习松平常的事情,她没有什么好看的,吃瓜现在不是时候,她得休息。 当她准备继续休息的时候,没成想,那一道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却留在了自己房间的小窗口前,再也没有移开。 心思微动, 她轻轻撩开眼皮,扭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窗口焦急的一张大脸。 “你怎么来了?”她不明白,她刚刚住进来而已,而且早已经有了计划。 一会儿,她想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办事。 第220章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我来看看你。”顾时年沙哑的声音,还有起伏的气息,通过窗口传递过来。 钟娇起身,来到窗口前,看着那一张帅气的大脸,不过,此时的帅脸上却显得异常沉重,还有几分焦虑。 以前,她从未在顾时年脸上看到过这样的情绪。 一般都是沉了脸,从未有焦灼。 他在任何时候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其实,你不用来看我,省得影响你。”钟娇不想将顾时年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了,省得影响他以后的发展。 而且, 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渴望,她很想看到顾时年。 抿了抿唇,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眼里灵光像星子般,灼灼亮着,像是想要照进顾时年心口,看看他真实的想法。 “我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顾时年伸伸手,又发现窗口狭小的栅栏根本不能伸进去,但他,还是倔强的伸了一根手指进去。 一根手指,对娇娇嫩嫩的小对象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看到他伸手指, 钟娇抿唇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犹豫,果断的伸出小手,握住那根手指,她盈盈一笑:“如果现在后悔,你还来得及。”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他只是后悔,没有早些时候遇到她而已。 “你这身军装不想要了。”钟娇调侃他,在这个寂静安宁的空间里。 看到她并没有因为被看押起来,而显得局促而紧张,甚至焦虑,着急得大哭,而且心绪还相当稳当,还与他开玩笑。 果然, 他的小对象,还是她的小对象,勇敢沉着冷静,智慧也是一流。 嗯, 撩他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 好,不能想, 一想小对象撩他这么熟练,是不是早就练来的? 一想到这个, 顾时年就感觉牙根酸死了。 “如果连你保护不了,我这身军装也就失去了意义。”顾时年沉沉出口,被温柔小手包裹的手指,微微动了。 小对象的手指真嫩。 像刚出土的小嫩牙,嫩得,他不敢大动,怕手上的老茧把小对象的嫩手指蹭破。 还软, 软得比棉花还柔软。 此刻,顾时年感觉牙根也不酸了,而且是内心都丰盈起来,像是干涸的土壤得到雨水的滋润而变得充盈。 不酸了, 身心都舒畅起来。 他说得动容, 她也跟着动容起来,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她手指蜷起来,轻轻挠了下他的大手指,咯咯的笑了笑: “少胡说,我会没事的。” 他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不舍的抽出手: “我去那边打听下情况。”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一狠心,扭过头,大步离开。 指尖还残存着那一抹柔软,像刚刚那样,那一抹柔软包围着他的指尖,都是如水的温存。 钟娇看着顾时年大步离去,看了眼自己蜷着的指尖,掌心微凉,她刚刚摸到了他指尖的老茧,那一定是拿枪作战的手。 带着曾经的辉煌,来握住她这只手的。 她此刻能感觉到他的真诚,他的信任,还有一切的思念,她都从那双沉静却能溺死人的幽深眸子里感知得到。 抿唇一笑,她继续坐回原来的坐垫上,闭上眼睛,却是那放大的一张俊脸。 她嘲笑下自己, 果然,敌不住当前的美色。 周围又静下来, 她决定拭目以待,他——总得有护住自己的本事。 所以,钟娇此刻并不着急怎么办了。 反正,夜长得很, 夜里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顾时年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 他抬手敲了门,正看到局长打电话,局长扭头看了眼门的方向,说:“挂了。” 挂完电话, 局长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坐下来,戴上老花眼,抓起报纸看了看头条内容,然后抬头冲着门的方向喊了一声:“进来。” 顾时年推门而入。 “你是?” “我是顾时年。”顾时年站定立正敬礼,大方介绍自己。 局长看了眼顾时年身上的口袋,还有军衔,合上报纸:“有事?”这年轻后生不简单,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了团长,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非得好好介绍一下。 “局长,我想请您亲自过问一下,今天发生的间谍案。”顾时年立刻提出自己的诉求。 局长想了想,他今天之所以加班坐镇在局里,就是因为出了今天的间谍案,而且他还让他以前的部下,现在的副局长亲自盯着这件事情。 “有什么问题?” 顾时年没有危言耸听,也没有夸大其词,只是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听说今天的口供跟在医院的口供截然相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集体翻供,而且还是出奇的一致。” 局长听完哈哈大笑:“以前,我的老伙计就这样,一到他这里,所有迷乱的案子都能清晰起来。” “所以,这只能说明,现场的口供是假的。” “为什么不能说,翻供过的口供是假的?”顾时年大胆提问,他不惧怕任何人,他与局长不同属于一个单位,更不是一个系统。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小对象。 小对象神秘是神秘,但是正义感颇具,屡屡立奇功。 局长推推眼镜,“你有什么证据,现在的翻供都是不正确的?” 顾时年薄唇紧抿,看着脸色微沉的局长说:“能够在火车上,帮助我们勇擒土匪,能够帮着落后的村子制造板车加快落后村的建设;还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她怎么可能是间谍。” “也许她藏得太深。”副局长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一切都是假象。”局长还是相信他的副局长:“除非你有可靠有力的证据。” 局长朝着顾时年伸伸手,一副你太还年轻的模样:“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顾时年被撵出来了, 他攥紧大拳,朝外走去,他没有再看探望钟娇,而是骑着快马,直接去了车站,把马交给火车站的人员看管,他直接坐了最近的车次,朝着省城而去。 顾时年紧绷着脸,幽深的眸子暗伏着一丝潮涌。 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局长的声音:“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扯淡!” 第221章 喜欢爬墙跳门的人 坐上车,他不时的抬腕看着表针的走动,时间的流逝。 后半夜的时候,顾时年终于到达了省城,他顾不上喝一口水,直接坐了最近的公交车,朝一处幢大楼走去。 白色的大楼在夜色之中的庄严肃穆。 顾时年吸了口气,敲响了一扇大门,咣咣咣。 很快,大门旁边的一座小屋随着咣咣咣的声音,亮起来了灯,接着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再然后是一个老头儿提着一盏煤油灯走了出来。 他披着一件外套, 蹙着眉, 然后,把煤油灯往上提了提,似乎是想看看是谁这么讨厌,大半夜的扰民,不知道白天上班吗,晚上又不上班。 顾时年看着有人出来,吐了口气,赶紧礼貌的问:“大爷,我要进去找人。” “去去去,找啥人,大晚上谁上班,你上班,还是别的上班?”大爷虎着脸,就把一脸恳切的顾时年给撅了回去。 “大爷,我真的有急事,找顾镇海。” 大爷挑起灯,又看了顾时年,一个大小伙子,又高大挺拔的,长得也不赖,但长得好,也不耽误他对这个小伙子没好感。 “小伙子,走,明天再来,我们没成精,我们都得休息,不然明天上班没精神。” 大爷提拎着灯,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要走,继续回屋里睡觉多香。 顾时年一看这个,立刻伸大手,一把薅住了大爷的袖子:“大爷,我真的有天大的事情找人!” “唉,你这小伙子怎么跟娘儿们似的这么缠人。”大爷腾出另外一只手去拍顾时年,顾时年迅速把手躲开,然后眼疾手快,用另外一只手又揪住了大爷的袖子。 揪的是大爷拎煤油灯的那个袖子。 大爷躲不掉,也拍不掉,主要这个手提着灯不方便,他气得干瞪牛眼,准备换手提灯,这时顾时年赶紧抚顺大爷的毛:“大爷,我真的找人有急事。” “再急的事儿,也赶不上伟人事大,现在伟人都休息了,你还有什么比伟人大的事情?”大爷粗着嗓子,瓮声瓮声的损碰上人。 “大爷,这件事事情在我生命里,就是天大的事情。”顾时年低头看了眼表的指针,又看看大爷一直不肯开门。 他的眼神暗了暗, 遂立刻伸手松开了大爷的袖子,然后转身就走。 走到几十米开外, 猛然间, 他忽的向前奔跑,然后以疾快的风般的速度冲到了大门边,双脚腾起,踩着大门迎门而上,然后双手一扒住大门的顶端,然后嗖的一下子,就跃进了院内。 提灯的大爷傻了眼, 一愣神儿的功夫,手也僵了,煤油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不好, 有人硬闯, 于是, 大爷捡起地上的煤油灯,迅速冲进屋里,然后拨起了内线电话, 叮铃铃! “保安队,不好了,有人硬闯,赶紧支援。”打完电话,大爷的眉头皱起来,挤出来的皱纹恨不得夹十只八只苍蝇。 很快, 院子里一些房子里的灯次第亮了起来,然后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顾时年动作很快,在发出那些划一的脚步声时,就已经冲进了大楼里,噌噌的拾级而上,直接来到了六楼的一个房间。 咚咚咚, 三道敲门声响起, 里面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谁?” “阿年。” 屋里的灯亮了,紧接着门嘎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老人披着衣服,看了眼一身军装的顾时年,鼻子轻哼一声,“你这个家伙,以前从不知道来这里找我,这回找,还是大半夜,你小子想干什么?” ‘大伯,我有事麻烦你。” “坐。”请顾时年进来的是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老者,不过老者精神矍铄,穿着中山装,头发向后梳,梳得一丝不苟。 眼睛深邃,动作不紧不慢。 他看了眼顾时年干裂的嘴唇,转身,拿了壶,直接给顾时年倒了半搪瓷缸水。 顾时年没伸手动搪瓷缸,而是张嘴就想说话:“大伯,我不渴,先说……” 此位老者便顾时年的大伯, 顾新民。 现在任省任职。 “先喝水!”顾新民很严肃,指了指桌上的搪瓷缸,坚持让顾时年喝水。 顾时年看到大伯严肃的模样,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水也很烫。 “大伯……”喝了一口,顾时年有些急迫,刚要开口, 顾新民却背着手,在屋中走动了,然后扭头盯着顾时年身前的搪瓷缸:“先喝完这杯水再说,” 顾时一听,赶紧端起搪瓷缸,想一口干掉。 顾新民缓缓出口:“这杯水很烫,如果你着急喝完,我一个字都不会听。” 顾时年想嘬一口,本来再接着喝第二口的时候,戛然而止了,他听到了大伯最后一句,一个字都不会听。 放下搪瓷缸,他看了眼冒烟的搪瓷缸,一缕烟一缕烟的往上冒,又看在屋中走动的大伯,心渐渐沉下来。 “报告,有人擅闯大楼。” 门外有警卫人员,敲门。 顾新民扭头看了眼顾时年,伸手戳了戳他的方向,然后把门打开,摇摇头:“他在我这儿。” 警卫们懵了圈儿。 砰一声, 顾新民又把门关上门了。 警卫们碰了一鼻子灰,留下一队人驻守这扇门外。 其它人又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下了楼,警卫队长来到大门口,看了眼看门的大爷,问:“那人是谁?” 大爷懵了一个大圈,摇摇头,摆摆手:“俺咋知道?” 要是知道,我就不拦他了好。 警卫们无语了,他们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大爷不干了,上前一把扯住警卫队长的胳膊:“哎哎,说清楚再走,领导没事?” ‘领导说在他屋。” 然后警卫队长扒拉开大爷的袖子,转身就走,这事儿整得。 大爷真是懵,他就不明白了。 怎么领导还喜欢爬墙跳门的人了? 顾时年:他大伯当然喜欢他。 办公室里, 二十分钟后,顾时年终于把水喝光了。 顾新民也停下了溜达的脚步,坐下来,他与顾时年中间隔着一个木制的小几,他看了眼顾时年的嘴问: “一天没喝水了?” 第222章 这是昨天的结果 “大伯,我说正事……”顾时年着急,担心小对象的安全,那地方又潮又湿的,还有老鼠,虽然小对象很厉害,但他不想小对象多受一秒的苦与罪。 “我问你,是不是今天一天没喝水了?”顾新民不听顾时年说话,直接按着自己的思路说话。 “大伯……” “嗯?” 顾时年不得不在大伯犀利眼光的注视下,小声的回答:“中午喝了一口,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喝,除了桌上您这半缸。”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还会爱惜你?”顾新民看着顾时年被水浸湿的嘴角,已经裂了口子,刚才喝水的时候,就听到了疼得喝一口水吸一口气。 这不是几天的事情,一定是早就裂了。 他知道那边缺水,可是唉…… “大伯,我知道了,我真的有正事,你看我水都喝了……”顾时年很委屈的看着大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小时候朝他撒娇的情景。 顾新民看了眼老实下来,不再急功近利的顾时年,欣慰的点点头。 “年轻人的性子就得磨一磨,以前,你不是这样。”顾新民深深的看了眼顾时年,那张微窘起来的脸,清咳了一声。 这小子有心事, 长大就是烦心事多。 小时候也没这么多事。 顾时年拘谨的搓了搓,垂下了头,一秒后再抬起:“大伯,我……” 顿了顿,他想看看大伯的反应。 顾新民看着顾时年紧张着急的眉头都飞了起来,他好笑的压压手: “行了,你说。” “好。”顾时年一下子感觉浑身轻松起来,赶紧探着身子:“大伯,你现在直接给县公安那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慎重审理今天的间谍案。” “你命令我?” 顾新民没有否定,也没有问这件事,而是整张脸严肃起来,认真的反问顾时年。 “大伯?” “说说事情经过。”顾新民头脑十分清醒,缓缓开口,并不着急,而是问了这件事情的具体原因。 他不会贸然给任何人打一个无头无尾的电话。 顾时年抿薄唇,看着大伯的模样,只得无奈道:“她被诬陷为间谍,所以,我得想办法去救她,还她清白。” 顾新民没有说话,等待顾时年接下来继续说。 “她真的是清白的,她在火车站勇擒歹徒,是英雄,她救死扶伤,上次好几个遭了特务袭击险些丧命的英雄,也是她所救,她还解救过许多人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特务,是间谍?” 顾新民大约了解了下顾时年所说的人。 “她是谁?” “她是下乡知青,也是医术高超的医生。” “部队的钟擎师长,还有省公安的孟良军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所以,请大伯打个电话,不能让好人蒙冤,坏人逍遥法外。” 听到熟悉的钟擎名字,又听到孟良军。 顾新民微微动一下, 问道:“叫什么?” “钟表的钟,千娇百媚的娇。”顾时年的声音都立刻温柔了下来。 顾新民听完,微微一愣,是个姑娘? 难怪侄子这么上心。 他起身,绕到办公桌后,直接去拨了一个电话: “张秘书,给省公安的孟良军,市公安的杜局,还有县里的李局去电话,让他们三人组成调查组,去调查伊县今天的特务案件,要求,必须谨慎对待与处理。” 重新坐下来,顾新民看了眼侄子,摊摊手:“放心了?” “谢谢大伯。” “钟娇,名字不错,她怎么智擒歹徒的?”顾新民对这个很感兴趣。 “她身手厉害,反应敏捷……她……”顾时年实话实说,人确实比较厉害,而且他有时觉得小对象的身手比他厉害。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 但他觉得小对象就是厉害,各个方面都厉害,连撩她都厉害。 他觉得她一切都好…… “你该成亲了。”顾新民不想听一向沉默寡言的侄子唠叨下去,直接来了一句。 顾时年张张嘴,终是没有把原来夸赞的话讲出来,澎湃的心瞬间收紧,他抬头看顾新民揶揄自己的眼神儿。 迅速脸红,然后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他是想结婚,可是小对象这个词还没有捂热乎,他怕把小对象给吓跑了, “大伯,我……” “是你对象?” “是。”顾时年垂着头,耳垂都有点红。 “你爸妈知道吗?” 顾时年摇摇头:“不知道。” ‘不以为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明耍流氓,这些年,你真是白混了,还想坑人家姑娘!” “我没有,我怕她不同意,她刚答应成为我对象。”说到最后,顾时年的声音小了很多,但是他很快抬起头:“大伯,我会给我爸妈说。” “那还行。” 接着, 顾新民想了想,还是给张秘书去了一个电话:“告诉孟良军,这件事不办好,以后别来见我。” “是,顾省长。” 顾时年听到大伯对这件事很认真,迅速起身,行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军礼:“谢谢大伯,我走了。” 他得回去看看小对象去,他得给小对象找证据去。 夜很凉, 顾新民派孟良军马上去办今天的事情,而顾时年也正好跟着孟良军的车,回了市里带上杜局,三人带着各自的队伍,第二天早就赶到了伊县局。 而顾时年则在门口,就转了方向,直接去探望钟娇了。 副局刚到办公室,就被正局李局喊到了办公室:“赵副局,钟娇同志的案子由你移交省孟良军副局。” “把案宗全部移交。” 副局一听,双眼一闪,想了想:“局长,这案子我熟悉,我……” 李局看了眼副局:“这是省里的决定,你无权干涉。马上去拿案宗。” “还有,马上扣押钟玉芝,钟菲匪,还有那对母女。她们都有嫌疑。” 副局赶紧替她们说话:“局长,这都是证人,怎么能按嫌疑人处理?” 一看到副局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李局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又看了眼孟良军,伸手一请:“孟厅,请到里面说话。” “好。” “各位领导,卷宗到了。”有人把案宗递到了李局面前, 李局则把案宗亲自交到了孟厅手中:“孟厅,您看看,这是昨天的结果。” 第223章 新鲜的东西,别人也有兴趣 孟良军看了眼上面的名字——钟娇时, 立刻瞪大了眼睛, 再揉揉,睁开,就是字正清晰的钟娇名字,他来的时候,老领导可没有交待这个嫌疑特务是钟娇。 看了眼钟娇的名字,他简直不可置信。 他不会看走眼。 他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态,表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波动。 而市里的杜局没有接触过钟娇,只是看了眼案宗,就镇定的问李局:“现场抓人的时候,这两人都说是钟菲菲,怎么你们副局,赵更审完后,一切结果都变了。” 李局摸摸鼻子,也不好意思说是,还是否,只是强行笑了笑。 这他咋知道, 不过,这中间一定有问题,不管哪方面,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何况现在省里盯着呢,一不小心,他就得折进去,所以现在他必须给办利索了。 “是啊,这事情比较特殊,当时就交于赵更副局处理了。” 杜局看了门外,又看看李局,摇了摇头。 孟良军沉默了下,道:“杜局,李局,现在,由我们三人成立刻调查小组,必须把敌人给揪出来,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其余二人点头。 “我们三个分头行动。” 此时, 顾时年来到了钟娇的窗口外,还有人盯着,他只能看着她道:“我相信你。” 钟娇看了眼,双眼一团乌青的顾时年,又看看他嘴巴下露出来的一层青色胡子碴,她上前,还有嘴角有些发裂。 她的心蓦的一揪, 好像被人狠狠的攫住了般。 “你……”她看得出来,他一夜未睡。 也是为她的事情而奔走,这一夜,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知道他为她付出了很多。 顾时年看了眼,一直盯着他的公安同志,小声道:“你会没事的,相信我,这是吃的,你吃一点。” “不行,这不能吃。”这时,副局赵更来了,他看了眼顾时年,又看看钟娇,表面是笑得一团和气,“同志啊,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你也不怕糟塌这一身装束?” “赶紧走,她现在很有嫌疑,不能接受任何外来食物。”赵更上前,一把拍掉了顾时年手中的烤包子。 砰的一下,烤包子的油纸散了,烤包子从纸里掉了出来,一下子滚了老远。 顾时年的脸少有的沉下来,他弯身捡起地上的烤包子,一个个的捡起来,然后重新包在油纸里,揣进口袋里,没再给钟娇,而是转身,伸拳,噌的朝着赵更的脸就挥了过去。 砰一声, 赵更惨叫一声, 当时嘴角都流出了血丝,然后,赵更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然后,两颗牙随着这一吐,给掉了出来。 掉在地上,也和烤包子一样,滚了滚。 赵更急眼了,他是这里的老二,居然有人敢揍他。 于是, 他招了招手,指着顾时年道:“他袭击我,把他带走。”立刻有几名公安围上来,刷刷的就包围了顾时年。 顾时年咪了眯眼睛,拉好架势,屈膝弯腰,准备对着干。 他不怕他们,这群混蛋。 “干什么?”这时孟良军带着杜局和李局过来了,他们三个本想分头行动,但想了想,还是一起提审好,这样也避嫌,毕竟他与钟娇有过一面之缘。 赵更一看到上边领导们都来了,立刻转了眼珠:“都是误会,没事了。” 孟良军看了眼挨打的赵更,又看看拉开架势的顾时年,还有包围了顾时年一圈的公安们,脸色沉了下来,沉沉喝道:“你们真是胆子大,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志,反了天了!” “孟厅,我们误会。” 赵更赶紧解释,并招呼人下去。 “不是误会,我给钟娇同志买了烤包子,他给我打掉了。”顾时年看了眼赵更。 孟良军看了眼顾时年那一身的军装,又看看钟娇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他对着顾时年也冷着脸:“这里是嫌犯重地,不得随意进来,不得给嫌疑人送任何东西。” 他得保持公正与公平。 顾时年看到孟良军正义凛然的模样,心下狐疑,刚要开口再说。 这时,钟娇催促顾时年道:“你去忙,我身正不怕鞋歪!” 孟良军看了眼钟娇,一如既往的平和,眉宇间那股淡定与傲气,依然存在,还是当年初见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 顾时年想留下。 钟娇再次出口:“等我没事出来,你带我去看电影。现在,你走,我能解决。” 顾时年终于听了钟娇的话,终是没有再说,也没有再固执下去,只是扁着嘴,委屈巴巴的离开了钟娇的窗口前。 十分钟后。 钟娇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 “你有什么话要说?”孟良军看着钟娇,把声音尽量放得温和一些。 “我没有什么话说,不过,我有证据。”说罢,钟娇就把一个黑色的小点子递向了孟良军。 孟良军看了眼这个黑色的小东西,不禁脸色大变。 杜局的脸色也变了,包括李局的脸色最难看。 孟良军并没有着急去看这个黑色的小点子,而是抛出了致命性的问题:“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个东西很先地,一般省里都不好搞到,除非特殊部门。 这个钟娇到底什么来历? 孟良军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谨慎,这件事很棘手,怪不得顾省亲自打电话,让他们省市的二把手,还有县的一把手来处理这件案子, 果然不一般。 孟良军身子都挺板直了。 “我做完手术,溜达一下的时候,在医院后院的家属院必经路上,就看到了这个小东西,我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就研究了起来,以前,我听老家一位下乡的老教授讲过这个东西,所以后来才发现这东西叫摄像头,可以录下现场的证据。” 杜局和李局互看一眼,均吸了口凉气。 “我们如何相信你,这东西不是你的?”孟良军还是有很多疑问:“怎么就是你,好巧不巧的捡到了这个东西,新鲜的东西,别人也有兴趣?” 钟娇微微一笑:“看缘份。” 孟良军对着钟娇如此平静的回答有些意外,这钟娇要么是心理素质强大,要么就是真的有缘份。 第224章 像火焰一样的强烈 钟娇看着苏丽君的二舅,当时,她口中的苏二舅孟良军微微一笑:“然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孟良军看着狡黠一笑的钟娇,沉思几秒后出口:“这个东西,普通人鲜少遇到,更不用说是会用为己用。你说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无论如何不相信,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将这些东西弄来。 虽然,心理上,他愿意相信钟娇, 但,他更相信于事实, 以前,无数次的事情与血的教训告诉他,身边的同志,曾经为了诱惑与利益而背叛了至亲的人,甚至战友,而且屡次发生。 所以,他不能基于感情做出任何判别。 杜局和李局相视一眼,看着孟良军微微点头,这也是他们想问的问题,一个普通的姑娘,更是下乡的知青,手中怎么有这种先进的东西。 不得不让人怀疑。 钟娇看着三个审讯人员那同仇敌忾的怀疑眼神。 知道,这一关,不好糊弄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咬咬嘴唇,小声道:“上次火车的大劫案中,我动用了自己的手法,擒住敌人后,发现这个东西,还带着线和插头,后来我也不知道什么,以为是一枚扣子,就放进了口袋中。” “起初并没在意,只在一次偶然间发现这枚扣子居然会发光,我就捣鼓了一下,后来就又发现这线还能充电,然后就能用了。” “你怎么充的电?”孟良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比较刁钻。 “插头插的。”钟娇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孟良军,比较好奇孟良军是怎么问出没有涵养的问题, 没有插头,咋充电,这是常识。 听到钟娇回答得滴水不漏,而且孟良军也听说过火车上的抢劫大案,内部还传消息说是一个姑娘身手相当厉害。 想到上次, 钟娇只身闯入土匪窝子,把许多人质解救出来,还包括自己的外甥女,那时,他还想邀请钟娇加入省公安呢。 不过,当时钟娇就给拒绝了。 甚至自己给了自己的地址之后,钟娇也是一次没有找上自己。 这说明白这姑娘是一个有骨气有底线,不攀爬富贵的人。 现在,看着钟娇淡定的神情,还有不慌不忙的慢条斯理的解说,孟良军心里的天平终于微微侧了侧,斜了斜,只是一点点。 “各位领导,大家还是听一听,摄像头里发生的事情,或许你们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得收拾钟玉芝。 必须,尽快。 钟玉芝是有金手指的人,早收拾早清静。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孟良军看了眼身侧两边,然后三人同时点头,同意钟娇的提议,观看这个小玩意儿才能得出最好的结论。 钟娇想了想:“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她想继续回到屋子里去,也不想看到钟玉芝和秦干事,还有赵更副局长的那些个浑浑噩噩的事件,真的辣眼睛, 还有点反胃。 她不想看,也不想听。 还是让这几位看看听听。 “好。”孟良军把摄像头研究,就开始插上电源,点回放。 很快, 摄像头开始回放, —— 伊县的国营饭店里,钟娇和钟玉芝开始打架,后来,钟玉芝弹手指,像弹个小水滴,接下来,钟娇躲开,再然后钟玉芝昏迷。 接下来, 秦干部抱走钟玉芝,去医院,医院说没事,让钟玉芝休息就好。 秦干事抱着钟玉芝去了一处家属院。 趁钟菲菲离开后,秦干事,开始干了一些人类原始的动作……角度也不错,正好被完全的记录了下来。 再后来就是,面临钟玉芝被抓, 钟玉芝,秦干事,钟菲菲,还有老太太都被带到了县公安, 再之后, 就是副局赵更的审讯, 而且在审讯期间,赵更与钟玉芝发生了一些让人笑掉脸红脖子粗的事情……孟良军快进后, 所有的事情都出现了反转,所有人集体翻供。 而且孟良军也知道了什么情况。 由此, 他知道,钟娇是被钟玉芝和赵更联合作局给阴了。 于是, 孟良军接下来,又把钟娇带进来问:“你是怎么把东西放到钟玉芝身上的?” “就是饭店打架的时候,她阴我,往我身上耍病毒,所以,我发现了,怕她是敌人派来的特务,所以就把这个东西放她身上了。” ‘担心大家集体被病毒感染,当时,我还把给了饭店一瓶消毒液,把饭店里里外外的都消一遍毒,这个可以找饭店的人做证。” 李局很快走出办公室,招呼人去取人证。 半个小时后,人员回来,就报告,确实有钟娇让人消毒这件事。 孟良军决定马上对钟娇释放,重新收押钟玉芝等人,而且把赵更也收进了看守所,这下赵更傻眼了,更是后悔听那个女人的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给招了。 老太太母女也给招了,是被钟玉芝胁迫的,还给她们喂了药,没解药就是等死。 钟菲菲联合串假供,也被拘押了。 孟良军亲自出来送钟娇离开,钟娇虽然没有表现出反感,但对孟良军也极为疏远,她不想同这个苏二舅打招呼了。 不过,站在人家的立场来讲,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她没有理由指责人家。 “钟玉芝身上有特异功能,希望你们能谨慎些,别再把我牵扯进来。”她不想再进这个潮湿的地方了。 不好玩。 来到门外, 一抬头就感觉到了秋末的阳光。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只是晚秋风儿吹过,天气非常凉了。 这时, 顾时年正站在门口,呆呆的注视着门口。 她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等我?” ‘嗯。” “走,我们找个地方说。”钟娇转身,看了眼远处,想起了小米提家,她觉得小米提家是一个安全的好去处。 可以跟顾时年说一说钟玉芝的情况。 顾时年没有动,声音暗哑道:“钟玉芝除了是钟菲菲的小姑姑,也是钟擎师长的小姑姑。”他垂下头,不想说,钟擎师长已经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正朝着这边赶过来。 “我明白了。” 钟娇抬眼,就感觉阳光很强烈,像火焰一样的强烈,灼烧着自己的眼。 第225章 还认真的上下打量自己 即便自己有真话符,也不能用,不然自己穿越的身份就能被人知道,钟玉芝可以暴露秘密,但自己不能暴露。 这是一个话题非常敏感的时代。 容不得半点纰漏,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她在思索着应对的办法,顾时年已经透露了钟擎和钟玉芝的关系,虽然这个年代,人们很注重公平与理想,正义与邪恶的区别, 但是,但是, 历经后世的她,不敢把人性想像得太好,太公正, 人心都是肉长的, 是人,就会有私心。 她不会赌人心。 钟娇正在思索如何对付钟玉芝的时候,她也猜想到孟良军几人也不会轻易放过钟玉芝,所以这是一场强者的较量。 她就住在招待所,让小火鸟随时盯着这里的情况。 于是,钟娇对顾时年道:“我去招待所,你去哪儿?”她耸耸肩。 “我也去招待所……你放心,我会开另外一间房,我一会儿还得赶回部队。”顾时年担心钟娇会想自己想甩流氓,所以赶紧澄清自己。 ‘好。”钟娇嘴角微抿,这个年代的男人真纯情。 不像,后世。 动不动两个陌生的人就可以开房约啥啥。 正说着, 突然间,警报响起, 紧接着,几名在门口站岗的公安相视一眼,有一半人持枪迅速冲进了院中。 钟娇皱眉,预感不太妙,她后悔自己走晚了,早走一些,就赶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于是,她转身刚想走, 脑海里一下子浮过钟玉芝那一张魅惑还原底版丑极的人。 顾时年本能的转身,立刻就冲进了院子里,随手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这个时候,他作为团级是有这些东西的。 钟娇一跺脚,下一秒也跟着冲进了院子里。 紧接着有人喊道:“有特务!” 很快, 大家就看到满身是血的秦干部,手中持着一个家伙什,朝着大家就砰砰的乱开,一下下了扣动着板机。 钟娇还以为是钟玉芝大开了杀戒呢,仗着自己的金手指。 没想到秦干事过来忙活了。 这个油头粉面的秦干事,没看出来,胆子还挺大,也挺肥的。 “不好,领导受伤!” 很快,李局捂着流着血的胳膊冲出来,大声的喊道:“抓特务,抓特务!”他指着秦干事大声的喊。 钟娇微懵,但是手速却是极快。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甩出了一剂麻醉针。 几秒后, 秦干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晕了过去,一动不再动。 又是几秒后,几名公安人员才大着胆子上前,把秦干事给五花大绑了起来,还把他手中的家伙什给缴了。 这时,孟良军和杜局从屋里出来,看了眼钟娇,又看看秦干事,叹了口气:“钟玉芝跑了。” 钟娇微愣了下,才明白过来。 看来钟玉芝利用了秦干部,自己却逃之夭夭了。 只是不知道钟玉芝,会不会回京城的钟家老宅。 清扫战场之后,钟娇还是把自己的解药交了出来,给秦干事吃了下去,等秦干事再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才露出迷茫。 刚才,他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在梦中不停的杀人。 还有家伙什。 “秦东旭,钟玉芝给你闻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里含有一咱幻想剂,你中了,所以你打伤了几名同志,还伤了李局。”钟娇给了分折。 孟良军现在对钟娇深信不疑,感觉这一切都是钟玉芝布的局。 但现在是钟玉芝逃了, 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有点麻烦。 孟良军看着钟娇,叹了口气:“对不起,钟娇同志,让你受委屈了。” 钟娇看着孟良军是真诚道歉,遂淡淡道;”你不用道歉,我又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同志少受伤,跟你们没有关系。” 她对于他们没恶感,但绝对没有好感。 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们如何能抓捕钟玉芝?”孟良军提出最为严肃的一个问题。 “不知道。”钟娇也不知道钟玉芝能去哪里,这群笨蛋,好几个男人还看不住一个女人,真是废物。 “好,我们直接抓捕。” 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或者再找到钟玉芝才有一个新的契机,没有想到。 晚上刚回地窝子,第二天早上, 伊县的医院就派安志远过来,紧急找钟娇,当安志远看到钟娇的时候,立刻翻身下马,赶紧对着钟娇说;”钟娇同志,不好了,有好几个人中毒了。” “呼吸困难,心脏也不好,你赶紧过去看看,有两个都快不行了。” 钟娇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待钟娇骑着马跟着安志远回到县医院的时候,才发现,医院里人行色匆匆。 来到院长办公室, 钟娇推门而入,就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后半夜,县公安里有许多同志,突然之间得了感冒似的,严重高烧,而且治疗后,出现呼吸困难,心脏跳动过快,有两个同志已经进入了心脏衰竭期……” 钟娇吸了一口冷气。 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了,省里的孟良军副厅,还有市里的杜局,还有李局现在都昏迷不醒,你赶紧过去看看,尤其是两个心脏衰竭的同志,你赶紧救救他们。”院长急得眼圈都红了。 这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一时都难以接受。 多壮实的小伙子们啊。 怎么一下子就衰竭了,他怎么不那么相信。 “还有其它地方的人吗?”钟娇感觉这说的好像就是公安里的人都得了怪病似的。 “没有,哦……对了,生病的人都是昨天在公安里的人,对了,听说昨天你不是去了?”院长吓得一个激灵,身子迅速后退数步,把口罩拉了又拉,警惕的问: “你有没有发烧?” “有没有呼吸难受?” “心跳有没有过快?” 一边说着, 院长还一边配合的,一会指指脑袋,一会指指喉咙,一会儿指指心脏。 还上下认真的打量着钟娇。 钟娇扯了扯,摊摊手问:“院长,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她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第226章 看了眼报告单 院长尴尬的捋捋那几根稀得不能再稀的头发,笑了笑:“你不是昨天也在现场,我也是担心你。” 钟娇想了想,院长推测是对的。 还没说其它的话, 这时, 有护士迅速的跑过来,推开门就,大声的喊道:“院长不好了,孟厅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小护士说完又惊又吓的,他们这个小县医院,实在多灾多难啊。 这孟副厅来的时候,病在省会多好,那里各项技术也发达,医生也厉害,现在,搁他们县医院病了,可咋整,也是她情急之下,突然值班接手的,一路跑来,手心全是汗。 哎哟娘啊,赶紧救救孟副厅,别让出事在她们手中。 这一下, 院长一下子给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孟副厅刚才的状态还可以,怎么突然一下子降了下来。 院长急急从桌后起来,套上白大褂,起身就走。钟娇想了想,这个苏二舅虽然自己不太待见,但为人谨慎,还可以。 钟娇也匆匆跟上。 推开门,一名正在负责的小护士,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直在打颤,尤其看着呼吸滴滴作响的屏幕后,一张脸已经裂开了,一副哭相。 看到院长来了,迅速松了口气,上前,赶紧汇报:“院长……院长,您看,这……” 她指着呼吸机屏幕上,日益下降的数字,嘴唇都哆嗦了。 院长看了护士一眼,挥挥手:“你出去,我和钟医生来处理。”他看了眼小护士道:“去通知所有人,今天必须全部戴上口罩,凡发现不戴口罩者,发现一次扣十块。” 小护士吓得低下头,她刚才一着急,口袋里的口罩都没有及时掏出来。 听到这个,迅速把口袋里的口罩掏出来,三下五除就戴上了,一个月笼共就十八块钱,再扣十块,这个月喝西北风啊! 院长看着小护士戴上了口罩,瞪了她一眼:“赶紧去。” 这病毒如果真的传染,那医院……一想到此,院长的头皮就发麻,哎哟,卧槽,刚才他都忘记戴口罩了。 扭头,一眼就看到钟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 院长摸摸胸口,感觉有点心梗,年轻人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老同志。 小护士早溜没影了。 钟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普通的外科口罩,塞给院长,然后直接来到昏迷的孟良军前,她伸手扣住孟良军脉搏。 号完,她感觉情况不太妙。 接着, 她又查看孟良军眼睛,身体,各项体征进行检查。 生命体征不太好,一切机能都在下降,现在即便是傅临风来了也无济于事。 她想了想说:“院长,我有一粒药丸,能暂时稳住孟良军的病情,你敢不敢用?”钟娇捻着举起了指尖的一粒药丸。 一股香味传来。 隔着口罩,院长都能闻得清楚。 他知道钟娇的医术高超,但具体有多超,他真的没见过极限。 但是,现在,医院里医术最高的就是钟娇,哪怕省里有医术高超的医生,也来不及了,再说省里的医生不一定能比钟医生厉害。 百回千转之间, 院长的心境很沉重。 后悔,没有及时补充这里的医疗力量。 “行,你喂。”院长咬紧了牙关,反正自己也年龄大了,过不了几年,也不干了。 这天下迟早是年轻人的。 何况,钟娇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哪怕有个万一,自己这把老骨头给盯着就中。 如果能救得了孟良军,那么功劳就是钟娇的, 如果不能救得了孟良军,那么这个锅自己来就背。 他就是这么想的。 钟娇看得出这老头儿是为自己着想,还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人不错,这个小老头挺让自己感动的。 钟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掰开孟良军的嘴,塞进药丸,再合上下颔,给孟良军强行喂下。 等了几分钟,看着病情没再继续恶化,院长总算抬手抹了抹脑门上浸出的汗液, 这天天的紧张刺激,自己有多少颗心脏,也禁不住这样造。 这时,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有小护士推门进来:“院长不好了,那边的杜局,和李局全快不行了,心跳什么的都快成直线了……呼呼呼。” 小护士跑得累得直喘气。 钟娇不等小护士话落,就迅速冲出了房间,像风儿一样的跑到了杜局,李局的房间,他们都在孟良军隔壁,这方便照顾。 如法炮制,钟娇分别给隔壁的杜副局和李局喂了药。 然后, 钟娇又向其它的病房走去,听说有两个心脏衰竭的小公安,她想了想,让护士带路,迅速带往所有病症类似人的房间,尤其是先给俩小公安先喂了药。 给昨天在场发病的每个人几乎都喂了药, 钟娇累得不想动了,直接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坐在他屋内的椅子上休息,手指都不想动了,掰了太多的下巴磕儿。 “钟医生?”院长戴着大口罩子来到钟娇身前,不远处,抬手晃了晃:“你好好休息,他们醒过来了。” “这里有一间库房,我刚刚让人收拾出来了,你住外边,大家都不放心,你干脆住在医院,保证不让人打扰你,这是我隔壁的单间。”院长又给了她一把钥匙。 钟娇看了院长一眼,还算有眼力介儿。 于是,她直接拿过钥匙,就走了。 这个祖宗可得住在医院,不然,这么多条人命呢! 他这个院长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够赌的,他必须请这个小祖宗住下来,不然,他真的无计可施啊! 只能眼睁睁的看人没了。 “我睡会儿,有事随时喊我。”钟娇直接走了。 来到隔壁,把门打开,躺在床上,闻着新鲜的皂液味道,嗯,这还是新洗的被子床单散发出来的味道。 门反锁上了, 嗖的, 钟娇就闪进了空间别墅,把身上提取了一些微生物,放到研究室去化验,接着,她回来就冲了一个战斗澡,然后就躺到别墅的大床上休息。 在空间里睡了一个大觉, 钟娇醒过来,就闪出了空间,外面的时间刚刚过去十分钟。 来到研究室, 她看了眼身上微生物的研究报告单。 第226章 看了眼报告单 院长尴尬的捋捋那几根稀得不能再稀的头发,笑了笑:“你不是昨天也在现场,我也是担心你。” 钟娇想了想,院长推测是对的。 还没说其它的话, 这时, 有护士迅速的跑过来,推开门就,大声的喊道:“院长不好了,孟厅的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急速下降。” 小护士说完又惊又吓的,他们这个小县医院,实在多灾多难啊。 这孟副厅来的时候,病在省会多好,那里各项技术也发达,医生也厉害,现在,搁他们县医院病了,可咋整,也是她情急之下,突然值班接手的,一路跑来,手心全是汗。 哎哟娘啊,赶紧救救孟副厅,别让出事在她们手中。 这一下, 院长一下子给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孟副厅刚才的状态还可以,怎么突然一下子降了下来。 院长急急从桌后起来,套上白大褂,起身就走。钟娇想了想,这个苏二舅虽然自己不太待见,但为人谨慎,还可以。 钟娇也匆匆跟上。 推开门,一名正在负责的小护士,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直在打颤,尤其看着呼吸滴滴作响的屏幕后,一张脸已经裂开了,一副哭相。 看到院长来了,迅速松了口气,上前,赶紧汇报:“院长……院长,您看,这……” 她指着呼吸机屏幕上,日益下降的数字,嘴唇都哆嗦了。 院长看了护士一眼,挥挥手:“你出去,我和钟医生来处理。”他看了眼小护士道:“去通知所有人,今天必须全部戴上口罩,凡发现不戴口罩者,发现一次扣十块。” 小护士吓得低下头,她刚才一着急,口袋里的口罩都没有及时掏出来。 听到这个,迅速把口袋里的口罩掏出来,三下五除就戴上了,一个月笼共就十八块钱,再扣十块,这个月喝西北风啊! 院长看着小护士戴上了口罩,瞪了她一眼:“赶紧去。” 这病毒如果真的传染,那医院……一想到此,院长的头皮就发麻,哎哟,卧槽,刚才他都忘记戴口罩了。 扭头,一眼就看到钟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口罩。 院长摸摸胸口,感觉有点心梗,年轻人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老同志。 小护士早溜没影了。 钟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普通的外科口罩,塞给院长,然后直接来到昏迷的孟良军前,她伸手扣住孟良军脉搏。 号完,她感觉情况不太妙。 接着, 她又查看孟良军眼睛,身体,各项体征进行检查。 生命体征不太好,一切机能都在下降,现在即便是傅临风来了也无济于事。 她想了想说:“院长,我有一粒药丸,能暂时稳住孟良军的病情,你敢不敢用?”钟娇捻着举起了指尖的一粒药丸。 一股香味传来。 隔着口罩,院长都能闻得清楚。 他知道钟娇的医术高超,但具体有多超,他真的没见过极限。 但是,现在,医院里医术最高的就是钟娇,哪怕省里有医术高超的医生,也来不及了,再说省里的医生不一定能比钟医生厉害。 百回千转之间, 院长的心境很沉重。 后悔,没有及时补充这里的医疗力量。 “行,你喂。”院长咬紧了牙关,反正自己也年龄大了,过不了几年,也不干了。 这天下迟早是年轻人的。 何况,钟娇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哪怕有个万一,自己这把老骨头给盯着就中。 如果能救得了孟良军,那么功劳就是钟娇的, 如果不能救得了孟良军,那么这个锅自己来就背。 他就是这么想的。 钟娇看得出这老头儿是为自己着想,还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人不错,这个小老头挺让自己感动的。 钟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掰开孟良军的嘴,塞进药丸,再合上下颔,给孟良军强行喂下。 等了几分钟,看着病情没再继续恶化,院长总算抬手抹了抹脑门上浸出的汗液, 这天天的紧张刺激,自己有多少颗心脏,也禁不住这样造。 这时,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有小护士推门进来:“院长不好了,那边的杜局,和李局全快不行了,心跳什么的都快成直线了……呼呼呼。” 小护士跑得累得直喘气。 钟娇不等小护士话落,就迅速冲出了房间,像风儿一样的跑到了杜局,李局的房间,他们都在孟良军隔壁,这方便照顾。 如法炮制,钟娇分别给隔壁的杜副局和李局喂了药。 然后, 钟娇又向其它的病房走去,听说有两个心脏衰竭的小公安,她想了想,让护士带路,迅速带往所有病症类似人的房间,尤其是先给俩小公安先喂了药。 给昨天在场发病的每个人几乎都喂了药, 钟娇累得不想动了,直接来到院长的办公室,坐在他屋内的椅子上休息,手指都不想动了,掰了太多的下巴磕儿。 “钟医生?”院长戴着大口罩子来到钟娇身前,不远处,抬手晃了晃:“你好好休息,他们醒过来了。” “这里有一间库房,我刚刚让人收拾出来了,你住外边,大家都不放心,你干脆住在医院,保证不让人打扰你,这是我隔壁的单间。”院长又给了她一把钥匙。 钟娇看了院长一眼,还算有眼力介儿。 于是,她直接拿过钥匙,就走了。 这个祖宗可得住在医院,不然,这么多条人命呢! 他这个院长就是三头六臂也不够赌的,他必须请这个小祖宗住下来,不然,他真的无计可施啊! 只能眼睁睁的看人没了。 “我睡会儿,有事随时喊我。”钟娇直接走了。 来到隔壁,把门打开,躺在床上,闻着新鲜的皂液味道,嗯,这还是新洗的被子床单散发出来的味道。 门反锁上了, 嗖的, 钟娇就闪进了空间别墅,把身上提取了一些微生物,放到研究室去化验,接着,她回来就冲了一个战斗澡,然后就躺到别墅的大床上休息。 在空间里睡了一个大觉, 钟娇醒过来,就闪出了空间,外面的时间刚刚过去十分钟。 来到研究室, 她看了眼身上微生物的研究报告单。 第227章 让她再次意外了 看完具体的数据,与说明,钟娇微微吸了口气。 呵呵, 还可以啊钟玉芝,把后世的东西都用上了,真是有点手段。 果然是生化病毒nd。 她想到了重点,那就是公安那里危险了,她必须得先过去和那里的人说一声,不然就太危险了。 推开门,她连敲带推的把院长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 “院长。”钟娇戴着口罩表情十分严肃。 院长感觉钟娇好像换了一身衣服,但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只是问道:“刚刚十分钟,钟医生,你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天知道,他真想把钟医生拴在病人的病床前。 省得病人有一个突发情况。 但,钟医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所以,他有些话只能想想。 “不用了,我咪了下就行。”钟娇看了眼屋中的小护士,似乎 正在给院长汇报工作,她赶紧说:“我有点急事。” 院长一听急事两个字,差一点伸手把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给薅没了。 他站了起来,赶紧催促道:“钟医生,你说。” 妈呀,是谁又不行了? 他提前捂好心脏,感觉如果一会儿听到孟副厅,杜副局,还有李局如果玩完,他的心脏指定承受不住, 得借用外力托举一下。 “这个病是传染病,而且传染力度很强,所以,公安那里,得派人去消毒,所有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消一遍毒。” 钟娇想了想,说:“我隔壁调配了一些药,用于消毒,一会儿兑水就行,比例是2000:1,我们要尽快,以免扩大感染范围。” 院长捂着胸口缓缓坐下,脸色难看,这消毒把孟副厅去了还令人难过。 哎, 还不如孟副厅去了呢。 孟良军:我和你没仇。 “好好好。”在钟娇目光的逼视下,机灵的院长迅速做出了反应,“钟医生,让刘医生带着十名护士迅速去处理。” “好好,我亲自去给他说。”院长站了起来,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给吞了下去,以防万一。 钟娇不再说话,迅速去了病房,巡视刚刚救治的那些人有没有问题。 孟良军的病情还算平稳,虽然说不一定度过危险期,但是相对没有大起大落,尤其是呼吸与心跳都在正常值范围内。 杜局长,李局长的体征也渐趋平稳。 重点是两个小同志,身体的各项指数也开始一点点回升。 其它同志也是不错,向平稳回升。 查看完, 钟娇准备回自己的休息室休息,结果就看到护士们匆匆抬着两个担架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人员。 钟娇看了眼,不打算再管。 毕竟自己精力有限,处理这个nd感染就行,普通一些的小伤就让其它医生来管,毕竟她是人,不是神,不是世间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参与。 她准备走过去的时候, 这时, 有小护士跑过来:“钟医生,这两人情况不太好,要不你看?” 钟娇看了眼担架上那人的穿着,中山装,洗得微微发白了一些,身上还有一些血渍,接着,她正好看到了担架上那人的脸。 瘦削,颧骨微高,两腮无肉。 鼻子还是鹰钩的。 她看了眼那人,呵,这不是昨天被带走的秦干事吗?怎么也不行了? 呵呵,真是白上了钟玉芝, 最后竟然成了牺牲品, 如果秦干事不在饭店抱走钟玉芝,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是他起了贪心,这秦干事和后世凤凰男有什么分别。 机关尽算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可悲可悲。 却一点不让人同情。 “我还有急事处理,你们先让其它医生处理。”她不想给人渣看病,世上少一个人渣,就应该少了一个女生受到伤害。 她是为民除害。 第二个担架,她直接撇过眼睛不去看。 她救的是无辜的人, 不是辜负世间美好的人。 钟娇在思索钟玉芝去了哪里的事情时, 她的门被敲响了。 “院长?”她看了眼不好意思看着他的院长,说好了,让人家巡视完就休息一下的,结果自己又来找人。 “那个,秦干事身体特别不好……估计够呛。”院长看着她,紧张的搓搓手。 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秦干事。 听说,这人在公社干得还不错。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看着那小子瘦巴拉叽的模样,应该是个老实人。 “院长,我救不了了,没药,我也在等药。”她不会救了一个利益熏心的人, 再者, 这秦干事是被钟玉芝害了。 是他心甘情愿的被害的。 她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听到钟娇没有药,院长抬起来的手又放下,然后又抬起,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离开了钟娇的休息室前。 救了这么多人,没了药也正常。 不过,唉,算了,可能自己想多了,他感觉钟医生不太想救这个人。 接下来, 钟娇反插上门,把屋里收拾一下。 结果,还没五分钟,就被小护士拍响了门:“钟医生, 不好了。” “我好得狠。”钟娇拉开门,看了眼不择口言的小护士。 小护士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了下口罩后的嘴,然后小声嘀咕着说:“钟医生,不好了,刚才,他们说找到了钟菲菲,钟菲菲也病了,听说,很严重。” “嗯,找院长安排人去救人。”她已经跟院长说了没药。 院长拉开一条门缝儿,听着让自己安排,又叹了口气,这钟菲菲本身就不是个东西,被钟玉芝带得更不是东西了。 留这么一个东西在医院都是搅屎棍,留在世上,世界上得多了一个多大号的屎棍子。 估计比水泥管子都粗。 算了,算了,自己也算尽力了,虽然自己没到他们跟前,但自己好歹也尽力了,还帮着请了医院最好的医生,人家医生没药,自己有啥办法,反正自己尽到一个医生的职责了。 院长安慰完自己,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一个小时后, 又来了一批病人, 这是饭店的人员,中间还有翠花姐, 钟娇紧急救治,把一些病情严重的病人放在一个房间,然后统一进行救治,又把这拨人给救治了。 院长讪讪开口:“钟医生,有药,要不咱救救秦干事,还有钟菲菲。” 钟娇笑得很甜,晃了晃小瓷瓶:“你看,药没了。我刚刚配制好的。”她还很配合的把小瓷瓶倒过来,口对下,向下倒。 一粒药丸都没有倒出来。 院长扯扯嘴角:“嗯,挺巧,挺巧。” 接下来, 医院来的人倒是让钟娇再次意外了。 第227章 让她再次意外了 看完具体的数据,与说明,钟娇微微吸了口气。 呵呵, 还可以啊钟玉芝,把后世的东西都用上了,真是有点手段。 果然是生化病毒nd。 她想到了重点,那就是公安那里危险了,她必须得先过去和那里的人说一声,不然就太危险了。 推开门,她连敲带推的把院长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 “院长。”钟娇戴着口罩表情十分严肃。 院长感觉钟娇好像换了一身衣服,但他也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只是问道:“刚刚十分钟,钟医生,你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天知道,他真想把钟医生拴在病人的病床前。 省得病人有一个突发情况。 但,钟医生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所以,他有些话只能想想。 “不用了,我咪了下就行。”钟娇看了眼屋中的小护士,似乎 正在给院长汇报工作,她赶紧说:“我有点急事。” 院长一听急事两个字,差一点伸手把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给薅没了。 他站了起来,赶紧催促道:“钟医生,你说。” 妈呀,是谁又不行了? 他提前捂好心脏,感觉如果一会儿听到孟副厅,杜副局,还有李局如果玩完,他的心脏指定承受不住, 得借用外力托举一下。 “这个病是传染病,而且传染力度很强,所以,公安那里,得派人去消毒,所有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消一遍毒。” 钟娇想了想,说:“我隔壁调配了一些药,用于消毒,一会儿兑水就行,比例是2000:1,我们要尽快,以免扩大感染范围。” 院长捂着胸口缓缓坐下,脸色难看,这消毒把孟副厅去了还令人难过。 哎, 还不如孟副厅去了呢。 孟良军:我和你没仇。 “好好好。”在钟娇目光的逼视下,机灵的院长迅速做出了反应,“钟医生,让刘医生带着十名护士迅速去处理。” “好好,我亲自去给他说。”院长站了起来,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粒速效救心丸给吞了下去,以防万一。 钟娇不再说话,迅速去了病房,巡视刚刚救治的那些人有没有问题。 孟良军的病情还算平稳,虽然说不一定度过危险期,但是相对没有大起大落,尤其是呼吸与心跳都在正常值范围内。 杜局长,李局长的体征也渐趋平稳。 重点是两个小同志,身体的各项指数也开始一点点回升。 其它同志也是不错,向平稳回升。 查看完, 钟娇准备回自己的休息室休息,结果就看到护士们匆匆抬着两个担架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人员。 钟娇看了眼,不打算再管。 毕竟自己精力有限,处理这个nd感染就行,普通一些的小伤就让其它医生来管,毕竟她是人,不是神,不是世间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参与。 她准备走过去的时候, 这时, 有小护士跑过来:“钟医生,这两人情况不太好,要不你看?” 钟娇看了眼担架上那人的穿着,中山装,洗得微微发白了一些,身上还有一些血渍,接着,她正好看到了担架上那人的脸。 瘦削,颧骨微高,两腮无肉。 鼻子还是鹰钩的。 她看了眼那人,呵,这不是昨天被带走的秦干事吗?怎么也不行了? 呵呵,真是白上了钟玉芝, 最后竟然成了牺牲品, 如果秦干事不在饭店抱走钟玉芝,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是他起了贪心,这秦干事和后世凤凰男有什么分别。 机关尽算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可悲可悲。 却一点不让人同情。 “我还有急事处理,你们先让其它医生处理。”她不想给人渣看病,世上少一个人渣,就应该少了一个女生受到伤害。 她是为民除害。 第二个担架,她直接撇过眼睛不去看。 她救的是无辜的人, 不是辜负世间美好的人。 钟娇在思索钟玉芝去了哪里的事情时, 她的门被敲响了。 “院长?”她看了眼不好意思看着他的院长,说好了,让人家巡视完就休息一下的,结果自己又来找人。 “那个,秦干事身体特别不好……估计够呛。”院长看着她,紧张的搓搓手。 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秦干事。 听说,这人在公社干得还不错。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看着那小子瘦巴拉叽的模样,应该是个老实人。 “院长,我救不了了,没药,我也在等药。”她不会救了一个利益熏心的人, 再者, 这秦干事是被钟玉芝害了。 是他心甘情愿的被害的。 她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听到钟娇没有药,院长抬起来的手又放下,然后又抬起,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离开了钟娇的休息室前。 救了这么多人,没了药也正常。 不过,唉,算了,可能自己想多了,他感觉钟医生不太想救这个人。 接下来, 钟娇反插上门,把屋里收拾一下。 结果,还没五分钟,就被小护士拍响了门:“钟医生, 不好了。” “我好得狠。”钟娇拉开门,看了眼不择口言的小护士。 小护士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了下口罩后的嘴,然后小声嘀咕着说:“钟医生,不好了,刚才,他们说找到了钟菲菲,钟菲菲也病了,听说,很严重。” “嗯,找院长安排人去救人。”她已经跟院长说了没药。 院长拉开一条门缝儿,听着让自己安排,又叹了口气,这钟菲菲本身就不是个东西,被钟玉芝带得更不是东西了。 留这么一个东西在医院都是搅屎棍,留在世上,世界上得多了一个多大号的屎棍子。 估计比水泥管子都粗。 算了,算了,自己也算尽力了,虽然自己没到他们跟前,但自己好歹也尽力了,还帮着请了医院最好的医生,人家医生没药,自己有啥办法,反正自己尽到一个医生的职责了。 院长安慰完自己,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一个小时后, 又来了一批病人, 这是饭店的人员,中间还有翠花姐, 钟娇紧急救治,把一些病情严重的病人放在一个房间,然后统一进行救治,又把这拨人给救治了。 院长讪讪开口:“钟医生,有药,要不咱救救秦干事,还有钟菲菲。” 钟娇笑得很甜,晃了晃小瓷瓶:“你看,药没了。我刚刚配制好的。”她还很配合的把小瓷瓶倒过来,口对下,向下倒。 一粒药丸都没有倒出来。 院长扯扯嘴角:“嗯,挺巧,挺巧。” 接下来, 医院来的人倒是让钟娇再次意外了。 第228章 可惜了,基因突变 又一批穿着公安制服的病号来了, 都被抬着担架, 跟着的是满脸带汗的刘医生, 刘医生:自己不过是带着护士们,过去给公安那里消消毒,结果就发现倒了一批人,正好直接给抢救回来了。 留下两名护士洒消瑇液。 这给他忙的,本来消消瑇,结果弄了一堆人过来。 现在医院的床位都紧张起来了。 院长的头发麻了,腿也麻了,脚也麻了,看着这一波人过来,他数都懒得数了,实不行,走廊里加床。 钟娇站在走廊里,看了眼又匆匆送过来的人,叹了口气,这批是全是秦干事招惹的,这个钟玉芝真是狠毒,竟然为了报复自己,把气撒在无辜的身上。 真是丧尽天良。 毫无道德底线。 “我去看看。”钟娇跟着人群走进了病房。 一个个检查后,她确定都是nd的病毒,便亲自一个个的喂了过去,喂完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她喝了一杯灵泉水。 提完力气后。 她刚走出卫生间,准备进隔壁屋子休息一下。 结果,院长就等在了她屋外。 不等院长开口,她就晃了晃手中的空瓷瓶:“没了,又挺巧。” 她才不会拿自己的好东西去救那些狼心狗肺的人。 没想到, 院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医生每次这药没得都挺巧的。 他总也不能抢。 “孟副厅刚刚醒过来,就是要见你。” 钟娇点了下头:“好好休息,还是别见我了,省得我刺激他。” 院长:“孟副厅,很真诚的,真的,钟娇同志,还说有一个事情和你商量。大事。”最后,院长他还补充了两个字。 钟娇想了想,纯粹的见没有意义, 有事,还是勉强可以见见。 病房前,有一队卫兵站岗,个个全副武装,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钟娇淡定的走进病房,脸上没有上上次见过的温和与内敛,有的只是警惕与戒备。孟良军看着钟娇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他大约是再也不听不到那声苏二舅了。 “钟娇同志,谢谢你救了我。” “我向你道歉,没有及时发现敌人,而让你受了委屈。”孟良军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时院长过来把人生生的按下去了。 “哎哟,孟副厅,你可得好好养着,和钟医生好好说话,不着急。”他可别起来,一会儿气着他们医院的小祖宗。 “钟医生,真的抱歉。”孟良军被院长强按着,又重新道了一遍歉。 “站在你的立场无可厚非。”钟娇想说的是,孟良军还是怀疑了她,没有选择相信她。 孟良军感觉到钟娇的冷漠与疏离,为了自己的面子,没再继续下去,而转了话题: “现在传我命令,立刻对钟玉芝实施抓捕,还要实施悬赏,凡是报线索者奖励二百块。” 听着孟良军的话,钟娇方微微点头。 做得还行。 道不道歉的无所谓。 传命令下去,全城,甚至扩大省城对钟玉芝实施抓捕。 孟良军想了想,他必须还得通知,所有交通实施全部封锁,还有京城也要实施对钟玉锭的抓捕。 钟擎赶到的时候, 钟娇还未离开病房。 立正行礼之后,孟良军对着钟擎道:“钟玉芝对多人实施投毒,所以全城戒严,所有交通进行大检查,部队出动一部分兵进行支持大检查,当然,京城我也命人去电话,实施京城截堵。” 钟擎只是停滞了一下,马上行军礼回复:“收到,我部队马上派人实施抓捕。” 钟擎走了,深深的看了钟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钟娇不明白钟擎对自己是什么眼神,对于她来说,一切无关,她做好自己便好,不要在乎其它人的情绪。 进行对其它人进行复查的时候, 空间里的小火鸟嗷嗷嗷嗷的叫了起来:“主人,不好了,出bug了。” “怎么了?” 小火鸟尖叫着:“特么的研究室那里出了点问题,所以所以……”它吭吭哧哧的不想说,钟娇猜小火鸟是犯了错,不好意思说。 ‘说,不然晚上炖鸟吃。” 小火鸟耷拉下翅膀说:“研究室出bug了。刚才化验的病毒就是一个搞笑程序,你听听病毒那bug名字nd,谐音,是不是你妈……的?” 钟娇恍然,随即气得小脸都红了。 关键的时候闹什么bug,对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有一种被bug耍了的系统。 小火鸟看到钟娇的状态,要爆,赶紧捋毛:“主人,不要生气,生了气伤了身,没人替。” 钟娇深呼吸三次,才平复下来,对小火鸟说:“这么多条人命,你赶紧查清原因。” 小火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傻叉系统,是个没人要的bug系统,结果,也不知道这bug系统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绑了一个主人?” “然后,我们空间好像遇到了这个bug系统,被影响了一下下。” 钟娇反问:“以后还能被影响吗?” 小火鸟拍拍胸脯:“那不能,那个bug受影响的地方,我给修补好了,实话给你说主人,咱家的空间绝对一流,谁也影响不了。” “那就行,说正事,那正确的化验结果是什么?” “是一种毒药,应该被钟玉芝下到水里了,所以大家喝了就出事了。”小火鸟耐心的给主人解释,万一解释不好,被拨光了鸟毛,煮了炖了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我知道了。” 看来孟良平不想引起恐慌,而发布的实施投毒非常好,真能撞大运,居然还给懵对了,真是个异类的人才。 “不过,主人,这个病毒专门攻击人家的肺和心脏,所以你也不要着急,而且投毒后的病毒真的和感冒很像,所以,你就不必专门找院长解释了。”小火鸟劝她。 钟娇思索良久点点头。 打扫一次卫生,消消毒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路过钟菲菲病房的时候,发现钟菲菲正在闹腾:“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看了眼扒拉下口罩的钟菲菲,小眼睛,大塌鼻子,高颧骨,和钟擎师长倒是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可惜了,基因突变。 第228章 可惜了,基因突变 又一批穿着公安制服的病号来了, 都被抬着担架, 跟着的是满脸带汗的刘医生, 刘医生:自己不过是带着护士们,过去给公安那里消消毒,结果就发现倒了一批人,正好直接给抢救回来了。 留下两名护士洒消瑇液。 这给他忙的,本来消消瑇,结果弄了一堆人过来。 现在医院的床位都紧张起来了。 院长的头发麻了,腿也麻了,脚也麻了,看着这一波人过来,他数都懒得数了,实不行,走廊里加床。 钟娇站在走廊里,看了眼又匆匆送过来的人,叹了口气,这批是全是秦干事招惹的,这个钟玉芝真是狠毒,竟然为了报复自己,把气撒在无辜的身上。 真是丧尽天良。 毫无道德底线。 “我去看看。”钟娇跟着人群走进了病房。 一个个检查后,她确定都是nd的病毒,便亲自一个个的喂了过去,喂完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她喝了一杯灵泉水。 提完力气后。 她刚走出卫生间,准备进隔壁屋子休息一下。 结果,院长就等在了她屋外。 不等院长开口,她就晃了晃手中的空瓷瓶:“没了,又挺巧。” 她才不会拿自己的好东西去救那些狼心狗肺的人。 没想到, 院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医生每次这药没得都挺巧的。 他总也不能抢。 “孟副厅刚刚醒过来,就是要见你。” 钟娇点了下头:“好好休息,还是别见我了,省得我刺激他。” 院长:“孟副厅,很真诚的,真的,钟娇同志,还说有一个事情和你商量。大事。”最后,院长他还补充了两个字。 钟娇想了想,纯粹的见没有意义, 有事,还是勉强可以见见。 病房前,有一队卫兵站岗,个个全副武装,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钟娇淡定的走进病房,脸上没有上上次见过的温和与内敛,有的只是警惕与戒备。孟良军看着钟娇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他大约是再也不听不到那声苏二舅了。 “钟娇同志,谢谢你救了我。” “我向你道歉,没有及时发现敌人,而让你受了委屈。”孟良军挣扎着想坐起来,这时院长过来把人生生的按下去了。 “哎哟,孟副厅,你可得好好养着,和钟医生好好说话,不着急。”他可别起来,一会儿气着他们医院的小祖宗。 “钟医生,真的抱歉。”孟良军被院长强按着,又重新道了一遍歉。 “站在你的立场无可厚非。”钟娇想说的是,孟良军还是怀疑了她,没有选择相信她。 孟良军感觉到钟娇的冷漠与疏离,为了自己的面子,没再继续下去,而转了话题: “现在传我命令,立刻对钟玉芝实施抓捕,还要实施悬赏,凡是报线索者奖励二百块。” 听着孟良军的话,钟娇方微微点头。 做得还行。 道不道歉的无所谓。 传命令下去,全城,甚至扩大省城对钟玉芝实施抓捕。 孟良军想了想,他必须还得通知,所有交通实施全部封锁,还有京城也要实施对钟玉锭的抓捕。 钟擎赶到的时候, 钟娇还未离开病房。 立正行礼之后,孟良军对着钟擎道:“钟玉芝对多人实施投毒,所以全城戒严,所有交通进行大检查,部队出动一部分兵进行支持大检查,当然,京城我也命人去电话,实施京城截堵。” 钟擎只是停滞了一下,马上行军礼回复:“收到,我部队马上派人实施抓捕。” 钟擎走了,深深的看了钟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钟娇不明白钟擎对自己是什么眼神,对于她来说,一切无关,她做好自己便好,不要在乎其它人的情绪。 进行对其它人进行复查的时候, 空间里的小火鸟嗷嗷嗷嗷的叫了起来:“主人,不好了,出bug了。” “怎么了?” 小火鸟尖叫着:“特么的研究室那里出了点问题,所以所以……”它吭吭哧哧的不想说,钟娇猜小火鸟是犯了错,不好意思说。 ‘说,不然晚上炖鸟吃。” 小火鸟耷拉下翅膀说:“研究室出bug了。刚才化验的病毒就是一个搞笑程序,你听听病毒那bug名字nd,谐音,是不是你妈……的?” 钟娇恍然,随即气得小脸都红了。 关键的时候闹什么bug,对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感觉有一种被bug耍了的系统。 小火鸟看到钟娇的状态,要爆,赶紧捋毛:“主人,不要生气,生了气伤了身,没人替。” 钟娇深呼吸三次,才平复下来,对小火鸟说:“这么多条人命,你赶紧查清原因。” 小火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傻叉系统,是个没人要的bug系统,结果,也不知道这bug系统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绑了一个主人?” “然后,我们空间好像遇到了这个bug系统,被影响了一下下。” 钟娇反问:“以后还能被影响吗?” 小火鸟拍拍胸脯:“那不能,那个bug受影响的地方,我给修补好了,实话给你说主人,咱家的空间绝对一流,谁也影响不了。” “那就行,说正事,那正确的化验结果是什么?” “是一种毒药,应该被钟玉芝下到水里了,所以大家喝了就出事了。”小火鸟耐心的给主人解释,万一解释不好,被拨光了鸟毛,煮了炖了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我知道了。” 看来孟良平不想引起恐慌,而发布的实施投毒非常好,真能撞大运,居然还给懵对了,真是个异类的人才。 “不过,主人,这个病毒专门攻击人家的肺和心脏,所以你也不要着急,而且投毒后的病毒真的和感冒很像,所以,你就不必专门找院长解释了。”小火鸟劝她。 钟娇思索良久点点头。 打扫一次卫生,消消毒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路过钟菲菲病房的时候,发现钟菲菲正在闹腾:“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看了眼扒拉下口罩的钟菲菲,小眼睛,大塌鼻子,高颧骨,和钟擎师长倒是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可惜了,基因突变。 第229章 摔得一个稀碎 “钟菲菲,你胡闹什么,你现在生着病,不许到处走动。”护士长伸手按住钟菲菲的肩膀,强行把人按到床上,然后再示意两个护士过来,控制住钟菲菲。 两个小护士上前,一左一右,就把钟菲菲给按住了。 钟菲菲强撑着身体,不肯趴床上, 但也挣扎不了钳制,只能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贱人,婊子,我记住你们了,等我奶来了,我饶不了你们。” 护士长看着钟菲菲都是阶下囚了,还嚣张不已,上前,伸脚向前,冲着钟菲菲的膝盖窝就是一记驴根踹。 扑通一声, 钟菲菲一头扎在雪头的被子中间了,身子也软趴下来。 护士长拍拍手,鼻子哼了哼:“喊,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管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老子踹一脚。 说罢,护士长扭头就要走,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娇,一看到人,她立刻笑了,赶紧走过来,来到门口,扭头指着趴在被子,还在滋扭着屁股的钟菲菲: “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嚣张跋扈给谁看呢?” 钟娇并不以为护士长说的是错的, 这钟菲菲就是嚣张,有了家里的支持,才敢对院长不敬,对同事们嚣张的原因,家里人也该好好收拾了。 只是鞭长莫及,人家家人在京城呢,离这里好几千里地呢。 想想算了。 什么样的狗屁家人能养出这样歪瓜咧枣的东西。 ‘是,护士长说得对,辛苦。”然后钟娇看了眼钟菲菲,加问了一句:“她身体不是很不好吗?” “是,不好,还可劲儿折腾。”护士长瞪了钟菲菲的屁股一眼。 可算逮到机会收拾这个玩意儿了。 以前净欺负人了。 虽然三两天的功夫,也够气受的。 因为现在医院的工作特殊,院长专门派人又给大沙子村里的姜援朝说了一声,要留钟医生多待几天,请谅解。 一周后, 大部分病人纷纷出院,院长总算彻底松了口老气。 连钟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最后, 翠花走的时候,钟娇是相送了一下,翠花看着钟娇说:“大妹子,以后你就是俺的亲妹子,听人说,若不是你出手,我们都得嘎了。” ‘明天,去俺家吃饭去。”翠花还有点虚弱,但是基本已经没问题了。 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 姐,你先回家好好养养,一个月后,我去你家吃饭。”钟娇不想让刚刚出院的翠花操劳,就命令道:“必须休息一 个月,那班先搁着,又跑不了。” “我知道了。”翠花眼圈红红的走了。 最后, 孟副厅,还有杜局,还有李局都不好意思的看着钟娇: “钟娇同志!” 最后,还是孟副厅代表三人和钟娇说:“钟娇同志,你大不记我们三个老家伙的过,还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实在没脸。” “不过,再没脸也得和你说一声,对不住了,开始都怪我们。” “立场不同,没有错,错的是钟玉芝。”钟娇并没有和孟副厅他们较劲儿,没有实际意义,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连个人都抓不住,真是废废了。 “那个钟擎因为和钟玉芝的关系,已经停了工作,所以,有关于任何钟玉芝的事情报给李局就行。”孟副厅提醒了一下钟娇,免得钟娇吃亏。 钟娇点头, 不用孟副厅说,她早已经知道了钟擎与钟娇的关系。 “对对对,有事情随时找我,什么事都行。”李局长也赶紧搓搓手,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与上次相见已然大相径庭。 “好。” 钟娇转身就要走。 她才不在乎钟擎呢,一个师长,不管是敌是友,她都会接着。 想了想, “钟娇同志,你等一下。”孟副厅还是走到钟娇身后,双手交于腹前,一副板正的态度对着钟娇,然后压低声音道: “听说,钟家已经出发了,快要到这里了,你注意一点儿。” 孟副厅说完,迅速躲远了。 看着孟副厅苏二舅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钟娇扯了扯嘴角,最后,手指做出一个ok的手势。 虽然,孟副厅看不懂,但还是猜到了,钟娇的意思,是明白了。 不枉煞费他一番苦心。 京城的钟家老头儿老太太,可不是两盏省油的灯。 哪一个来这里,钟娇都够受的。 以后,钟娇就是他的亲外甥女儿,历经一事,他终于明白,以后不能随便怀疑人,当然,该怀疑的人时候还是要怀疑,但是钟娇同志是她嫡亲嫡亲的亲外甥女,绝对不能怀疑。 杜局看了眼孟副厅,一副没眼看的神情,偏过头去。 “以前,钟娇同志还往我叫苏二舅呢。”孟副厅自我夸张的张开手臂,想起上次,钟娇笑着和他说话。 还救了自己的外甥女苏丽君,一想到这个,孟副厅就感觉还是对不起钟娇,以后得好好补偿。 李局低头看脚尖不说话,前面的两尊大佛都对钟娇同志毕恭毕敬的。 以后, 他更不敢惹钟娇了, 孟副厅和杜副局都惹不起,他更惹不起来了,以后见到钟娇同志绝对得供着,跟祖奶奶一样的供着,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救命之恩,那可是相当于再造之恩。 他不能忘。 三人各怀心事,跟着自己的手下走了,继续抓捕钟玉芝的事情,三人出院前也沟通过去,加大抓捕力度。 钟娇听着几个中年人在后面嘀咕自己祖宗,姑奶奶,还有吹牛,扯了扯唇角……还算有点良心。 正走着, 突然间, 钟娇听到远处传来一种违合的声音,公鸭着嗓音,像被烟丝熏坏了喉咙般卡得难受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我系统一直bug,怎么办?” “你就不能不bug?” 系统:“可我就是bug系统。” 钟娇听了听,什么玩意,还有bug系统? 还真给小火鸟言中了。 原来这家伙就在附近啊! “你bug ,天天bug,小心,把我们俩bug完蛋了。”那声音机械化音明显,钟娇听不出具体是男是女。 系统:“主人,没完蛋,如果我真的完蛋,你就完蛋了。” 钟娇听了一会儿,就将声音屏蔽了。 什么狗屁的玩意,省得影响自家空间,再影响自家灵宠,这不是找事吗? 所以,钟娇又去了休息室休息,一天天的一会儿也不闲着。 净是事儿。 此时, 部队, 钟擎的办公室一片狼藉,书本,还有搪瓷缸,还桌上的其它物品全给摔了一个稀碎。 第229章 摔得一个稀碎 “钟菲菲,你胡闹什么,你现在生着病,不许到处走动。”护士长伸手按住钟菲菲的肩膀,强行把人按到床上,然后再示意两个护士过来,控制住钟菲菲。 两个小护士上前,一左一右,就把钟菲菲给按住了。 钟菲菲强撑着身体,不肯趴床上, 但也挣扎不了钳制,只能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贱人,婊子,我记住你们了,等我奶来了,我饶不了你们。” 护士长看着钟菲菲都是阶下囚了,还嚣张不已,上前,伸脚向前,冲着钟菲菲的膝盖窝就是一记驴根踹。 扑通一声, 钟菲菲一头扎在雪头的被子中间了,身子也软趴下来。 护士长拍拍手,鼻子哼了哼:“喊,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管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老子踹一脚。 说罢,护士长扭头就要走,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娇,一看到人,她立刻笑了,赶紧走过来,来到门口,扭头指着趴在被子,还在滋扭着屁股的钟菲菲: “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呢,嚣张跋扈给谁看呢?” 钟娇并不以为护士长说的是错的, 这钟菲菲就是嚣张,有了家里的支持,才敢对院长不敬,对同事们嚣张的原因,家里人也该好好收拾了。 只是鞭长莫及,人家家人在京城呢,离这里好几千里地呢。 想想算了。 什么样的狗屁家人能养出这样歪瓜咧枣的东西。 ‘是,护士长说得对,辛苦。”然后钟娇看了眼钟菲菲,加问了一句:“她身体不是很不好吗?” “是,不好,还可劲儿折腾。”护士长瞪了钟菲菲的屁股一眼。 可算逮到机会收拾这个玩意儿了。 以前净欺负人了。 虽然三两天的功夫,也够气受的。 因为现在医院的工作特殊,院长专门派人又给大沙子村里的姜援朝说了一声,要留钟医生多待几天,请谅解。 一周后, 大部分病人纷纷出院,院长总算彻底松了口老气。 连钟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最后, 翠花走的时候,钟娇是相送了一下,翠花看着钟娇说:“大妹子,以后你就是俺的亲妹子,听人说,若不是你出手,我们都得嘎了。” ‘明天,去俺家吃饭去。”翠花还有点虚弱,但是基本已经没问题了。 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 姐,你先回家好好养养,一个月后,我去你家吃饭。”钟娇不想让刚刚出院的翠花操劳,就命令道:“必须休息一 个月,那班先搁着,又跑不了。” “我知道了。”翠花眼圈红红的走了。 最后, 孟副厅,还有杜局,还有李局都不好意思的看着钟娇: “钟娇同志!” 最后,还是孟副厅代表三人和钟娇说:“钟娇同志,你大不记我们三个老家伙的过,还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实在没脸。” “不过,再没脸也得和你说一声,对不住了,开始都怪我们。” “立场不同,没有错,错的是钟玉芝。”钟娇并没有和孟副厅他们较劲儿,没有实际意义,还不如来点实在的。 连个人都抓不住,真是废废了。 “那个钟擎因为和钟玉芝的关系,已经停了工作,所以,有关于任何钟玉芝的事情报给李局就行。”孟副厅提醒了一下钟娇,免得钟娇吃亏。 钟娇点头, 不用孟副厅说,她早已经知道了钟擎与钟娇的关系。 “对对对,有事情随时找我,什么事都行。”李局长也赶紧搓搓手,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与上次相见已然大相径庭。 “好。” 钟娇转身就要走。 她才不在乎钟擎呢,一个师长,不管是敌是友,她都会接着。 想了想, “钟娇同志,你等一下。”孟副厅还是走到钟娇身后,双手交于腹前,一副板正的态度对着钟娇,然后压低声音道: “听说,钟家已经出发了,快要到这里了,你注意一点儿。” 孟副厅说完,迅速躲远了。 看着孟副厅苏二舅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钟娇扯了扯嘴角,最后,手指做出一个ok的手势。 虽然,孟副厅看不懂,但还是猜到了,钟娇的意思,是明白了。 不枉煞费他一番苦心。 京城的钟家老头儿老太太,可不是两盏省油的灯。 哪一个来这里,钟娇都够受的。 以后,钟娇就是他的亲外甥女儿,历经一事,他终于明白,以后不能随便怀疑人,当然,该怀疑的人时候还是要怀疑,但是钟娇同志是她嫡亲嫡亲的亲外甥女,绝对不能怀疑。 杜局看了眼孟副厅,一副没眼看的神情,偏过头去。 “以前,钟娇同志还往我叫苏二舅呢。”孟副厅自我夸张的张开手臂,想起上次,钟娇笑着和他说话。 还救了自己的外甥女苏丽君,一想到这个,孟副厅就感觉还是对不起钟娇,以后得好好补偿。 李局低头看脚尖不说话,前面的两尊大佛都对钟娇同志毕恭毕敬的。 以后, 他更不敢惹钟娇了, 孟副厅和杜副局都惹不起,他更惹不起来了,以后见到钟娇同志绝对得供着,跟祖奶奶一样的供着,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救命之恩,那可是相当于再造之恩。 他不能忘。 三人各怀心事,跟着自己的手下走了,继续抓捕钟玉芝的事情,三人出院前也沟通过去,加大抓捕力度。 钟娇听着几个中年人在后面嘀咕自己祖宗,姑奶奶,还有吹牛,扯了扯唇角……还算有点良心。 正走着, 突然间, 钟娇听到远处传来一种违合的声音,公鸭着嗓音,像被烟丝熏坏了喉咙般卡得难受的声音响了起来:“主人,我系统一直bug,怎么办?” “你就不能不bug?” 系统:“可我就是bug系统。” 钟娇听了听,什么玩意,还有bug系统? 还真给小火鸟言中了。 原来这家伙就在附近啊! “你bug ,天天bug,小心,把我们俩bug完蛋了。”那声音机械化音明显,钟娇听不出具体是男是女。 系统:“主人,没完蛋,如果我真的完蛋,你就完蛋了。” 钟娇听了一会儿,就将声音屏蔽了。 什么狗屁的玩意,省得影响自家空间,再影响自家灵宠,这不是找事吗? 所以,钟娇又去了休息室休息,一天天的一会儿也不闲着。 净是事儿。 此时, 部队, 钟擎的办公室一片狼藉,书本,还有搪瓷缸,还桌上的其它物品全给摔了一个稀碎。 第230章 原来都是造谣的结果 一个白发老太太,穿着利索,双眼锐利,正在气焰嚣张的指着钟擎的鼻子大骂:“钟擎,你姓不姓钟?” 钟擎低头:“奶,我姓钟。” “姓钟,为何还要自灭钟家?你小姑姑是犯了错,但用得着你出手吗?”钟老太太气得呼呼喘着气:“马上……马上把钟玉芝给我放了,以后,你还姓钟,不然,你连这个钟姓也别姓了。” 钟擎没有想到从不对他发火的钟老太太竟然连姓都不让他姓了。 他错愕的看着钟老太太,声音微颤:“奶奶,钟玉芝,她投毒,害得多人住院,这是有确凿证据的,这是要坐牢的,甚至会牵连钟家,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敢相信,气节傲然的钟老太太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震惊,无奈,还有无语。 “什么投毒,这是诬陷,你小姑姑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诬陷,对,一定是那个钟娇诬陷!”钟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眼睛,大声的喝道。 钟擎赶紧拦下话头:“奶,这跟钟娇医生没关系,是钟玉芝害人在先,这事情跟钟娇同志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替她说话,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药,还是看上人家姑娘,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啪, 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钟擎的脸上。 钟擎一动不动,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绝决的出声: “她不是别人,是我属下的未婚妻,我有权利义务保护我手下的幸福。” 钟老太太咪了咪眼睛,想了想:“钟擎,我再告诉你,谁的未婚妻也不好使,你也别惦记,还有,我们钟家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家倒下吗?” 钟擎只是看了眼嚣张跋扈的钟老太太,继尔联系到了嚣张的钟菲菲,接着是钟玉芝,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非要这样说,我改姓,随我妈的。” 大姑姑钟玉曼已经出事了,和钟家断了关系。 但他总觉得有隐情。 只是他离得太远,也未曾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以平时大姑夫和大姑姑的为人,应该不是那样的问题。 听到钟擎要改姓,气急败坏的钟老太太上前又是一巴掌: “今天,我非要会会那个菲菲口中的狐狸精不可!看看她凭哪样本事,这么能勾引男人!” 钟擎看着不可理喻的钟老太太,脸上露出一股难言的神情,随后又了然道: “奶奶,人家小顾根本就不喜欢菲菲,人家小顾喜欢的是钟医生,这跟钟菲菲完全不搭界,你们这是强嫁,强小顾所难。”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为什么妈妈非要让他来到偏远的地方当兵,当时,还是满肚子委屈。 临走前,他还记得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鸟儿大了就得飞,不能拘囿于京城,不然家里家外的琐碎会羁绊你的理想。” 以前,他不理解,现在终于理解了妈妈的良苦用心。 二叔一家是家破人亡,只留下了钟菲菲这个独女,家里人都觉得亏欠二叔一家,所以钟家二老把全部的心血全放到了钟菲菲身上,后来又移出了一半,放到了又回到家中的钟玉芝身上。 “放屁,小顾在京城大院长大,小时候就认识菲菲,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那叫放屁,那叫喜新厌旧。”钟老太太气得坐在钟擎办公室的椅子上,大声的咆哮着。 跟他小时候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完全判若两人。 他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 为什么不讲道理,为什么会把心偏到咯吱窝里? 今天他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钟擎突然间感觉累了,他活了四十来年,没有想到,心中高大明事理的奶奶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很失望,突然间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他弯身去捡地上被老太太扔的东西,一点点的捡, 捡完了,然后看了眼钟老太太,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钟老太太看到钟擎以前的大乖孙子居然晾着自己,人却跑了,气得又把钟擎刚刚收拾的办公室又是一通乱砸。 顾时年正在带兵训练, 看到钟擎朝他招手,他抹了抹脸上的汗,便朝着钟擎走过去,立定敬礼之后,钟擎叹了口气说:“我奶奶找过来了,可能会找钟娇同志麻烦。” 说完,钟擎就走了。 顾时年一听这个,有些懵,钟老太太不是刚刚进了钟擎的办公室吗? 这跟钟娇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 他回到现场让副团长带兵训练,他套上外套,就直接奔向了钟擎的办公室,结果来到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打砸声,还有老太太的谩骂声。 “钟擎,你个不孝子孙!” “钟娇你这个狐狸精,我不会让你把小顾勾走,你是我孙女的。”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骂声,顾时年的脸越来越沉,想了想,直接把门推开,看了眼屋里正在狰狞的钟老太太,和以前在大院见过的慈祥面孔,一点儿也不一样。 就像变了一个人。 “钟家奶奶,你凭空谩骂他人,这难道就是钟家的家风?” 顾时年看了眼钟老太太,眼里的敬意已经完全化为乌有,老人就该有老人的样子,给子孙后代身体力行的做榜样。 “钟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钟老太太一看,这人长得高大帅气,有些像顾家老二年轻时的样子,还穿着军装。 而且她只钟菲菲说了,顾家小子现在钟擎的部队。 “钟家老太太,你这样是诽谤我,诬陷我,我自认,我自始至终就没有答应过和钟菲菲在一起。” “没在一起,大院怎么都传你们在一起了?” ‘那是钟菲菲造谣,这样,我回头问我妈一下,我要告你们造谣诬陷,让我娶不上媳妇!我说这么些人,我怎么娶不上媳妇,原来都是你造谣的结果。”顾时年冷着脸,一双幽眸泛着寒芒。 这钟家太不讲道理了。 钟擎在外面听到顾时年的话,脚步顿了下,转身朝着师里指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第230章 原来都是造谣的结果 一个白发老太太,穿着利索,双眼锐利,正在气焰嚣张的指着钟擎的鼻子大骂:“钟擎,你姓不姓钟?” 钟擎低头:“奶,我姓钟。” “姓钟,为何还要自灭钟家?你小姑姑是犯了错,但用得着你出手吗?”钟老太太气得呼呼喘着气:“马上……马上把钟玉芝给我放了,以后,你还姓钟,不然,你连这个钟姓也别姓了。” 钟擎没有想到从不对他发火的钟老太太竟然连姓都不让他姓了。 他错愕的看着钟老太太,声音微颤:“奶奶,钟玉芝,她投毒,害得多人住院,这是有确凿证据的,这是要坐牢的,甚至会牵连钟家,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敢相信,气节傲然的钟老太太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震惊,无奈,还有无语。 “什么投毒,这是诬陷,你小姑姑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人诬陷,对,一定是那个钟娇诬陷!”钟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瞪着眼睛,大声的喝道。 钟擎赶紧拦下话头:“奶,这跟钟娇医生没关系,是钟玉芝害人在先,这事情跟钟娇同志没有任何关系。” “你还替她说话,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药,还是看上人家姑娘,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啪, 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了钟擎的脸上。 钟擎一动不动,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绝决的出声: “她不是别人,是我属下的未婚妻,我有权利义务保护我手下的幸福。” 钟老太太咪了咪眼睛,想了想:“钟擎,我再告诉你,谁的未婚妻也不好使,你也别惦记,还有,我们钟家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家倒下吗?” 钟擎只是看了眼嚣张跋扈的钟老太太,继尔联系到了嚣张的钟菲菲,接着是钟玉芝,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非要这样说,我改姓,随我妈的。” 大姑姑钟玉曼已经出事了,和钟家断了关系。 但他总觉得有隐情。 只是他离得太远,也未曾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以平时大姑夫和大姑姑的为人,应该不是那样的问题。 听到钟擎要改姓,气急败坏的钟老太太上前又是一巴掌: “今天,我非要会会那个菲菲口中的狐狸精不可!看看她凭哪样本事,这么能勾引男人!” 钟擎看着不可理喻的钟老太太,脸上露出一股难言的神情,随后又了然道: “奶奶,人家小顾根本就不喜欢菲菲,人家小顾喜欢的是钟医生,这跟钟菲菲完全不搭界,你们这是强嫁,强小顾所难。”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为什么妈妈非要让他来到偏远的地方当兵,当时,还是满肚子委屈。 临走前,他还记得妈妈说过的一句话: “鸟儿大了就得飞,不能拘囿于京城,不然家里家外的琐碎会羁绊你的理想。” 以前,他不理解,现在终于理解了妈妈的良苦用心。 二叔一家是家破人亡,只留下了钟菲菲这个独女,家里人都觉得亏欠二叔一家,所以钟家二老把全部的心血全放到了钟菲菲身上,后来又移出了一半,放到了又回到家中的钟玉芝身上。 “放屁,小顾在京城大院长大,小时候就认识菲菲,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他那叫放屁,那叫喜新厌旧。”钟老太太气得坐在钟擎办公室的椅子上,大声的咆哮着。 跟他小时候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完全判若两人。 他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变? 为什么不讲道理,为什么会把心偏到咯吱窝里? 今天他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 钟擎突然间感觉累了,他活了四十来年,没有想到,心中高大明事理的奶奶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很失望,突然间就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他弯身去捡地上被老太太扔的东西,一点点的捡, 捡完了,然后看了眼钟老太太,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钟老太太看到钟擎以前的大乖孙子居然晾着自己,人却跑了,气得又把钟擎刚刚收拾的办公室又是一通乱砸。 顾时年正在带兵训练, 看到钟擎朝他招手,他抹了抹脸上的汗,便朝着钟擎走过去,立定敬礼之后,钟擎叹了口气说:“我奶奶找过来了,可能会找钟娇同志麻烦。” 说完,钟擎就走了。 顾时年一听这个,有些懵,钟老太太不是刚刚进了钟擎的办公室吗? 这跟钟娇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 他回到现场让副团长带兵训练,他套上外套,就直接奔向了钟擎的办公室,结果来到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打砸声,还有老太太的谩骂声。 “钟擎,你个不孝子孙!” “钟娇你这个狐狸精,我不会让你把小顾勾走,你是我孙女的。” 听着屋里传出来的骂声,顾时年的脸越来越沉,想了想,直接把门推开,看了眼屋里正在狰狞的钟老太太,和以前在大院见过的慈祥面孔,一点儿也不一样。 就像变了一个人。 “钟家奶奶,你凭空谩骂他人,这难道就是钟家的家风?” 顾时年看了眼钟老太太,眼里的敬意已经完全化为乌有,老人就该有老人的样子,给子孙后代身体力行的做榜样。 “钟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钟老太太一看,这人长得高大帅气,有些像顾家老二年轻时的样子,还穿着军装。 而且她只钟菲菲说了,顾家小子现在钟擎的部队。 “钟家老太太,你这样是诽谤我,诬陷我,我自认,我自始至终就没有答应过和钟菲菲在一起。” “没在一起,大院怎么都传你们在一起了?” ‘那是钟菲菲造谣,这样,我回头问我妈一下,我要告你们造谣诬陷,让我娶不上媳妇!我说这么些人,我怎么娶不上媳妇,原来都是你造谣的结果。”顾时年冷着脸,一双幽眸泛着寒芒。 这钟家太不讲道理了。 钟擎在外面听到顾时年的话,脚步顿了下,转身朝着师里指导员的办公室走去。 第231章 感觉她很亲近 看着顾时年冷肃的脸,还有那如霜似剑的眸子,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叶。 钟老太太怔了下, 听人说过顾家小子为人冷漠,话非常少,难得迸出几个字,没想到今天说了一大串,还是为了一个狐狸精。 果然是狐狸精,把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子都迷得爱说话了。 ‘顾家小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家姑娘把脸倒贴给一个男人,你分明就是遇到了这个狐狸精,想要抛弃我家菲菲……你这样,我豁出去了,如果你非要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去就军事法庭告你。” 顾时年身上的寒气都开始往外迸发, 还告自己? 他薄唇抿起,看着这样不讲理的老太太,怪不得钟师长都被骂跑了。 他呵呵冷笑一声:“我奉陪到底!” 钟老太太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顾时年: “你你你!我看看,我非得告诉老顾,好好教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顾时年冷漠至极: “随你!” “还有,你如果敢去骚扰钟娇我对象,我不会放过你!” 他敬她的前提是,她为老有尊,如果为老不尊,胡搅蛮缠,不辩是非,到处造谣生事,他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敢去找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对象,他跟钟家没完。 想了想,顾时年冷笑一声,对着钟老太太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宝贝闺女,那可是特务啊!” 最后一句话算是狠狠的戳中了钟老太太的肺管子国,脸都气白了。 这次,正是听说了钟玉芝出了事,还涉及特务罪,她不相信,她那闺女除了懒一点,不爱上班,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 说罢,顾时年转身向外走去,想了想,他直接拽走了自己的战马快风,捋了捋马毛,然后翻身上马,就朝着县城医院疾驰而去。 留下气得脸色青紫的钟家老太太。 这顾家小子太不知道尊敬长辈了,她非得和顾家人掰扯一下。 哒哒哒, 马蹄声声。 在医院门口,他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来到后院,马门拴马的地方,拴好马,他摸摸马头:“等我回来。” 嘶, 长嘶一声后,马扬扬蹄子。 通过打听,顾时年知道了钟娇在院长隔壁休息室,便去敲门: “进。 钟娇正在忙着收拾屋子,准备离开,毕竟这里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可以回村子里苟两天了。 一抬头就看到了顾时年:“你怎么来了?” 顾时年想了想,摸了摸脑袋,脸色微微泛红,小声道:“来看看你。” “这段时间不是听说训练很紧吗?”钟娇也是听护士长说的,她家男人也是这个部队里的兵,听说最近正在加紧锻炼,进行新省地区兵团大比武呢。 “那个……”顾时年挠挠耳朵。 以前,他从不多管闲事,看着她收拾东西,突然眼睛一亮:“你这是?” ‘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该回村子里了。”钟娇一边收拾一下东西,一边看着顾时年,指指一个破旧的椅子:“你先坐。” 这把椅子还是院长从自己办公室里给她弄来的。 “钟菲菲奶奶来了,这个老太太有些不太讲理,她会找你麻烦。”顾时年担心钟家老太太来找事,所以想让钟娇预防一下。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如果钟家老太太再执迷不悟,来骚扰他的小对象,他一定不会放过钟家。 “放心,我的武力值,你不知道?还有嘴巴更不会饶人!”钟娇看着忧心忡忡的顾时年,跑来看自己,看来是不放心钟家人来找茬而已。 她不是吓大的。 “那行,我走了。”顾时年又深深的看了钟娇好眼,才慢吞吞的转过身。 钟娇趁机上前,双手上扬,一把圈住了顾时年劲腰。 还伸出手指头,轻轻在在顾时年那正宗的公狗腰上,掐了把肉。 嘶, 顾时年微吸口气,整张脸都红了,还是黑里透着红。 等他反应过来,扭头,准备伸手直接将人按在怀里好好的揉时,却没有想到钟娇似乎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嗖的一下了松开双手,整个人都退后了一步。 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扭过头来,张开双臂想拥抱他的顾时年。 一双秋水剪过的双眸,弯弯的,水汪汪的望着他, 倒影里都是他。 一刹那间, 他是知足的, 得对象如此,他复何求? 不过, 小对象太漂亮了,还是早日把小对象娶回家, 越看越喜欢,那一双黑眸都柔软的溺出水来了, 现在的他都舍不得挪一下步子了。 “走,赶紧去忙。”钟娇知道他忙,不想耽搁他的事儿,便伸出双手轻推了下他的后腰。 小手软软的, 软的像棉花轻弹在那里, 顾时年感觉腰有点软,还有点醉。 麻了麻了! 最后, 顾时年都不知道先迈哪个步子离开的医院,有点浑浑噩噩的。 回到部队的时候, 顾时年冲了把冷水脸,冷静下来,他才想起了钟擎那里的钟老太太。 来到钟擎办公室外,他没有听到谩骂声,咚咚咚的,他敲了门, 结果却听到了钟擎浑厚有力的声音, “进来!” 进来后,顾时年发现地上的狼藉,钟擎正在收拾,他摸摸鼻子,准备转身,不想让钟擎感觉到自己侵扰了人家的隐私。 “钟师长,你先忙。”顾时年嗖的转身就要跑。 钟擎吼他:“有正事。” 顾时年赶紧停下来,转身又接着回来,钟擎不再蹲着收拾东西了,而是指了指地面的东西,对着顾时年说:“为了锻炼你的体力而耐力,我现在命令你把地面的东西全给捡起来,放在平时该放的地方。” 顾时年:“……” 钟师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变着法子的偷懒干活儿。 他站着一时未动。 “不想干,以后我见到你小对象就告诉你懒惰,不求上进!”钟擎故意眯着眼睛,阴恻恻的看着顾时年。 顾时年顿时无语, 这么大个师长居然耍起了无赖。 “好好好。”顾时年撸袖子,蹲下身子开始干活。 而钟擎坐在桌上,无聊的翻着一本书,也不看,只是随便的翻得哗哗响,还一边和顾时年絮叨:“我家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你告诉钟医生挺好,但是得提前做好你顾家的工作,不然到时来一个大逼婚,你就歇菜了。” 他之前可是听说过,顾妈妈可是喜欢钟菲菲做儿媳的。 不过,他还是喜欢刚烈直爽的钟医生,优秀有能力,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看出钟医生的性子不喜欢过于拘束,他早就破例收人入伍了。 虽然他性子也冷,但是他莫名的感觉钟医生很亲近。 很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女儿比钟医生小几岁,但性格有些相似,喜欢自由,不喜欢过太拘束的生活。 第231章 感觉她很亲近 看着顾时年冷肃的脸,还有那如霜似剑的眸子,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叶。 钟老太太怔了下, 听人说过顾家小子为人冷漠,话非常少,难得迸出几个字,没想到今天说了一大串,还是为了一个狐狸精。 果然是狐狸精,把一个不爱说话的小子都迷得爱说话了。 ‘顾家小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家姑娘把脸倒贴给一个男人,你分明就是遇到了这个狐狸精,想要抛弃我家菲菲……你这样,我豁出去了,如果你非要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我去就军事法庭告你。” 顾时年身上的寒气都开始往外迸发, 还告自己? 他薄唇抿起,看着这样不讲理的老太太,怪不得钟师长都被骂跑了。 他呵呵冷笑一声:“我奉陪到底!” 钟老太太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顾时年: “你你你!我看看,我非得告诉老顾,好好教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顾时年冷漠至极: “随你!” “还有,你如果敢去骚扰钟娇我对象,我不会放过你!” 他敬她的前提是,她为老有尊,如果为老不尊,胡搅蛮缠,不辩是非,到处造谣生事,他不会手下留情,如果敢去找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对象,他跟钟家没完。 想了想,顾时年冷笑一声,对着钟老太太说道:“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宝贝闺女,那可是特务啊!” 最后一句话算是狠狠的戳中了钟老太太的肺管子国,脸都气白了。 这次,正是听说了钟玉芝出了事,还涉及特务罪,她不相信,她那闺女除了懒一点,不爱上班,哪儿哪儿都是最好的。 说罢,顾时年转身向外走去,想了想,他直接拽走了自己的战马快风,捋了捋马毛,然后翻身上马,就朝着县城医院疾驰而去。 留下气得脸色青紫的钟家老太太。 这顾家小子太不知道尊敬长辈了,她非得和顾家人掰扯一下。 哒哒哒, 马蹄声声。 在医院门口,他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来到后院,马门拴马的地方,拴好马,他摸摸马头:“等我回来。” 嘶, 长嘶一声后,马扬扬蹄子。 通过打听,顾时年知道了钟娇在院长隔壁休息室,便去敲门: “进。 钟娇正在忙着收拾屋子,准备离开,毕竟这里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可以回村子里苟两天了。 一抬头就看到了顾时年:“你怎么来了?” 顾时年想了想,摸了摸脑袋,脸色微微泛红,小声道:“来看看你。” “这段时间不是听说训练很紧吗?”钟娇也是听护士长说的,她家男人也是这个部队里的兵,听说最近正在加紧锻炼,进行新省地区兵团大比武呢。 “那个……”顾时年挠挠耳朵。 以前,他从不多管闲事,看着她收拾东西,突然眼睛一亮:“你这是?” ‘这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该回村子里了。”钟娇一边收拾一下东西,一边看着顾时年,指指一个破旧的椅子:“你先坐。” 这把椅子还是院长从自己办公室里给她弄来的。 “钟菲菲奶奶来了,这个老太太有些不太讲理,她会找你麻烦。”顾时年担心钟家老太太来找事,所以想让钟娇预防一下。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如果钟家老太太再执迷不悟,来骚扰他的小对象,他一定不会放过钟家。 “放心,我的武力值,你不知道?还有嘴巴更不会饶人!”钟娇看着忧心忡忡的顾时年,跑来看自己,看来是不放心钟家人来找茬而已。 她不是吓大的。 “那行,我走了。”顾时年又深深的看了钟娇好眼,才慢吞吞的转过身。 钟娇趁机上前,双手上扬,一把圈住了顾时年劲腰。 还伸出手指头,轻轻在在顾时年那正宗的公狗腰上,掐了把肉。 嘶, 顾时年微吸口气,整张脸都红了,还是黑里透着红。 等他反应过来,扭头,准备伸手直接将人按在怀里好好的揉时,却没有想到钟娇似乎提前知道了他的想法,嗖的一下了松开双手,整个人都退后了一步。 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扭过头来,张开双臂想拥抱他的顾时年。 一双秋水剪过的双眸,弯弯的,水汪汪的望着他, 倒影里都是他。 一刹那间, 他是知足的, 得对象如此,他复何求? 不过, 小对象太漂亮了,还是早日把小对象娶回家, 越看越喜欢,那一双黑眸都柔软的溺出水来了, 现在的他都舍不得挪一下步子了。 “走,赶紧去忙。”钟娇知道他忙,不想耽搁他的事儿,便伸出双手轻推了下他的后腰。 小手软软的, 软的像棉花轻弹在那里, 顾时年感觉腰有点软,还有点醉。 麻了麻了! 最后, 顾时年都不知道先迈哪个步子离开的医院,有点浑浑噩噩的。 回到部队的时候, 顾时年冲了把冷水脸,冷静下来,他才想起了钟擎那里的钟老太太。 来到钟擎办公室外,他没有听到谩骂声,咚咚咚的,他敲了门, 结果却听到了钟擎浑厚有力的声音, “进来!” 进来后,顾时年发现地上的狼藉,钟擎正在收拾,他摸摸鼻子,准备转身,不想让钟擎感觉到自己侵扰了人家的隐私。 “钟师长,你先忙。”顾时年嗖的转身就要跑。 钟擎吼他:“有正事。” 顾时年赶紧停下来,转身又接着回来,钟擎不再蹲着收拾东西了,而是指了指地面的东西,对着顾时年说:“为了锻炼你的体力而耐力,我现在命令你把地面的东西全给捡起来,放在平时该放的地方。” 顾时年:“……” 钟师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变着法子的偷懒干活儿。 他站着一时未动。 “不想干,以后我见到你小对象就告诉你懒惰,不求上进!”钟擎故意眯着眼睛,阴恻恻的看着顾时年。 顾时年顿时无语, 这么大个师长居然耍起了无赖。 “好好好。”顾时年撸袖子,蹲下身子开始干活。 而钟擎坐在桌上,无聊的翻着一本书,也不看,只是随便的翻得哗哗响,还一边和顾时年絮叨:“我家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你告诉钟医生挺好,但是得提前做好你顾家的工作,不然到时来一个大逼婚,你就歇菜了。” 他之前可是听说过,顾妈妈可是喜欢钟菲菲做儿媳的。 不过,他还是喜欢刚烈直爽的钟医生,优秀有能力,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是看出钟医生的性子不喜欢过于拘束,他早就破例收人入伍了。 虽然他性子也冷,但是他莫名的感觉钟医生很亲近。 很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虽然女儿比钟医生小几岁,但性格有些相似,喜欢自由,不喜欢过太拘束的生活。 第232章 不得把她大门给砸飞了 顾时年愣了下,没有想到钟擎会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这可是头一回。 钟擎握握拳头,看了眼发愣的顾时年,瞪了他一眼道: “钟同志,是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十分优秀,你既然选定人家,就不要辜负。” “放心,我会处理好。” 钟擎指了指桌上的电话:“你可以和家里打个电话。”然后,他转身就走出了屋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儿吸了起来。 他帮忙到此了。 希望钟家不要过于干涉别人的婚姻,这有损姻缘。 “我找凌薇同志。”顾时年滋滋滋的转着电话号码,很快就拨通了。 电话里的人听后,“稍等,我们马上喊凌薇同志过来。” 凌薇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同志,还喊她凌薇同志,她隐隐猜到了,就赶紧跑了过来。 拿起电话,凌薇深吸一口气,装作淡定的问:“哪位?” ‘妈,是我。” 凌薇松了口气,转而就讥诮起儿子来:“原来是你啊,还以为你娶了沙漠里的胡扬呢,一天天的搂着媳妇也不知道着家了。” 顾时年笑了笑,他妈就是那么可爱,上来就是对自己打击报复。 “妈,上个月,我刚打了电话。” “你怎么不说,隔壁李阿姨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你家儿子比你还小三岁……呼呼呼。”凌薇上来就开怼,胸口都跟着一起一伏的。 她容易吗? 大院里,跟儿子差不多年龄的都结婚了,甚至是小的也结婚了,满院的孙辈的娃娃们满地跑。 她天天见,眼睛能不羡慕吗? 能不嫉妒吗? 对,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顾时年听后,磁质的声音响起来:“妈,你这样说,我就挂了。”然后还装作结账的声音:“同志,多少钱,我挂了。” 打电话就是催婚, 导致他不愿意和家里打电话了。 凌薇一听,立刻急眼了:“行了,妈说你两句还不行,本来就是,你想找啥样的,难道还想找个天仙似的人儿不成?” 顾时年听罢,嘴角微微一笑,声音都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我就是要找个天仙似儿的人儿。”他的小对象,白的白光, 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还要亮。 那眼睛比天上的星星,不对,比月亮还明亮耀眼。 那身材比春天的柳条还婀娜多姿。 一想到小对象还抱过自己的腰,他赶紧低头看了看,小对象不会嫌弃自己腰细? 不过,自己有腹肌? 宽肩窄腰,这不挺好的吗? 师长也夸过他的身材好,小对象应该喜欢? 凌薇啧啧啧的在电话里啧了半天,也不说话,最后叹息一声:“顾时年,咱们说正经的,你是不是不打算让你妈在有生之年,抱孙子了?” “那不能!” 凌薇气得抚着额头,呼着粗气质问:“怎么不能?地上哪有跟天仙似儿的人?” 她儿子又晃她点了。 她当个妈就挺难的。 混个儿媳妇都混不成,还天仙,她能成得了天仙的婆婆吗? 那不得天打雷劈! 咔嚓一声, 外边的天阴了下来,乌云袭卷而来,低压压的,集结在一起。 凌薇嗝了一下,看了眼外的天气,叹了口气::“行,你受娶就娶,反正雷劈也劈不着我,劈也得劈你爸去,毕竟你们俩一个姓儿。” 她准备挂断电话,这时, 顾时年又一个深水炸弹炸过来:“妈,我有对象了。” 轰的一声, 犹如平静的水面炸起一波水雷,轰轰轰的,余轰不息,轰得凌薇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儿子有对象了? 他儿子有对象了? 他儿子有对象了? 她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就像说是沙漠里有参天大树一样的道理。 “儿子,少骗你妈,人妈脑子还算正常。”凌薇听着儿子有对象的消息,一时难以消化与接受,不过第一时间选择了不相信。 她儿子在这个方面就跟个深水哑雷似的,一声不吭,也不浮起来。 “妈,没有,我谈了一个对象,在这边当知青。”顾时年兴奋的声音传过话筒,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她心头。 有身份了,还是知青, 凌薇突然间就来了兴趣,激动起来,这事好像有点谱了:“儿子,像天仙儿是不是?” “是,她长得非常漂亮,跟天仙一样。”顾时年不吝啬的夸奖着钟娇。 此时的钟娇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好,叫什么?” “钟娇。” 凌薇仔细想了想,问:“老钟家没人叫这个名字啊?” 顾时年一黑脸:“妈,不是老钟家的人,人家是南城人,在苏克公社下乡。” 凌薇想了想,苏克公社? 苏克公社好像和顾时年驻地部队很近,还叫钟娇,自己到公社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于是她想了想,又问: “大院在传,你和钟菲菲搞对象的事情?你处理好,别到时候让人家姑娘听到,跟人没完,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以前,她也听到过关于钟菲菲和顾时年的流言,不过,两家还不错,她提点钟家一番后,但钟家居然没有澄清? 她又提点过,钟家居然也没当回事。 第三次,她也提点过, 但钟家依然没当回事。 后来, 她澄清过,但没鸟用! 再后来, 她就麻了,爱咋滴咋滴。 结果, 刚才顾时年直接给了她一个惊雷。 “妈,我知道,钟师长也知道,我就是给你说一声,把大院给我扫干净了。”可不能让钟家那一堆狗屎给恶心到他的小对象了。 小对象就是天仙级的人儿, 钟家一堆臭狗屎,哪能沾了,那不能,太臭。 也就是钟师从屎堆里爬了出来,成了一块茅坑儿里的硬石头。 凌薇一听,这回儿子是玩真的了,赶紧道:“你放心,回去,我就给钟老太太听,少绑架我儿子,不然,跟他家没完。” 顾时年扯了扯嘴角,他妈真是他妈,“妈,钟老太太把钟师长的办公室给砸了。” “啊?” “她还要找我对象的麻烦,说我对象是狐狸精,你说这个老太太真是难缠!”顾时年淡淡道:“不过,她敢找我对象麻烦,我跟顾家没完!” 小对象是他的红线,谁也不能越过去。 凌薇一听,眉毛都挑了起来,什么? 这钟家这帮混蛋,敢找她未来儿媳妇的麻烦,麻哒,她跟那个老太太拼了!~想着的时候,凌薇就把袖子撸了起来, 不服就干! 不行,她得去看未来儿媳妇一眼,去给儿媳妇撑腰,敢动她未来儿媳妇一根寒毛,她不把钟家大门给砸飞了。 第232章 不得把她大门给砸飞了 顾时年愣了下,没有想到钟擎会多管别人家的闲事。 这可是头一回。 钟擎握握拳头,看了眼发愣的顾时年,瞪了他一眼道: “钟同志,是不可多得的好同志,十分优秀,你既然选定人家,就不要辜负。” “放心,我会处理好。” 钟擎指了指桌上的电话:“你可以和家里打个电话。”然后,他转身就走出了屋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卷烟儿吸了起来。 他帮忙到此了。 希望钟家不要过于干涉别人的婚姻,这有损姻缘。 “我找凌薇同志。”顾时年滋滋滋的转着电话号码,很快就拨通了。 电话里的人听后,“稍等,我们马上喊凌薇同志过来。” 凌薇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同志,还喊她凌薇同志,她隐隐猜到了,就赶紧跑了过来。 拿起电话,凌薇深吸一口气,装作淡定的问:“哪位?” ‘妈,是我。” 凌薇松了口气,转而就讥诮起儿子来:“原来是你啊,还以为你娶了沙漠里的胡扬呢,一天天的搂着媳妇也不知道着家了。” 顾时年笑了笑,他妈就是那么可爱,上来就是对自己打击报复。 “妈,上个月,我刚打了电话。” “你怎么不说,隔壁李阿姨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你家儿子比你还小三岁……呼呼呼。”凌薇上来就开怼,胸口都跟着一起一伏的。 她容易吗? 大院里,跟儿子差不多年龄的都结婚了,甚至是小的也结婚了,满院的孙辈的娃娃们满地跑。 她天天见,眼睛能不羡慕吗? 能不嫉妒吗? 对,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顾时年听后,磁质的声音响起来:“妈,你这样说,我就挂了。”然后还装作结账的声音:“同志,多少钱,我挂了。” 打电话就是催婚, 导致他不愿意和家里打电话了。 凌薇一听,立刻急眼了:“行了,妈说你两句还不行,本来就是,你想找啥样的,难道还想找个天仙似的人儿不成?” 顾时年听罢,嘴角微微一笑,声音都不自觉的温柔了下来:“我就是要找个天仙似儿的人儿。”他的小对象,白的白光, 比剥了壳的鸡蛋还白,还要亮。 那眼睛比天上的星星,不对,比月亮还明亮耀眼。 那身材比春天的柳条还婀娜多姿。 一想到小对象还抱过自己的腰,他赶紧低头看了看,小对象不会嫌弃自己腰细? 不过,自己有腹肌? 宽肩窄腰,这不挺好的吗? 师长也夸过他的身材好,小对象应该喜欢? 凌薇啧啧啧的在电话里啧了半天,也不说话,最后叹息一声:“顾时年,咱们说正经的,你是不是不打算让你妈在有生之年,抱孙子了?” “那不能!” 凌薇气得抚着额头,呼着粗气质问:“怎么不能?地上哪有跟天仙似儿的人?” 她儿子又晃她点了。 她当个妈就挺难的。 混个儿媳妇都混不成,还天仙,她能成得了天仙的婆婆吗? 那不得天打雷劈! 咔嚓一声, 外边的天阴了下来,乌云袭卷而来,低压压的,集结在一起。 凌薇嗝了一下,看了眼外的天气,叹了口气::“行,你受娶就娶,反正雷劈也劈不着我,劈也得劈你爸去,毕竟你们俩一个姓儿。” 她准备挂断电话,这时, 顾时年又一个深水炸弹炸过来:“妈,我有对象了。” 轰的一声, 犹如平静的水面炸起一波水雷,轰轰轰的,余轰不息,轰得凌薇整个人都有些懵懵的,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儿子有对象了? 他儿子有对象了? 他儿子有对象了? 她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就像说是沙漠里有参天大树一样的道理。 “儿子,少骗你妈,人妈脑子还算正常。”凌薇听着儿子有对象的消息,一时难以消化与接受,不过第一时间选择了不相信。 她儿子在这个方面就跟个深水哑雷似的,一声不吭,也不浮起来。 “妈,没有,我谈了一个对象,在这边当知青。”顾时年兴奋的声音传过话筒,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她心头。 有身份了,还是知青, 凌薇突然间就来了兴趣,激动起来,这事好像有点谱了:“儿子,像天仙儿是不是?” “是,她长得非常漂亮,跟天仙一样。”顾时年不吝啬的夸奖着钟娇。 此时的钟娇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好,叫什么?” “钟娇。” 凌薇仔细想了想,问:“老钟家没人叫这个名字啊?” 顾时年一黑脸:“妈,不是老钟家的人,人家是南城人,在苏克公社下乡。” 凌薇想了想,苏克公社? 苏克公社好像和顾时年驻地部队很近,还叫钟娇,自己到公社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于是她想了想,又问: “大院在传,你和钟菲菲搞对象的事情?你处理好,别到时候让人家姑娘听到,跟人没完,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以前,她也听到过关于钟菲菲和顾时年的流言,不过,两家还不错,她提点钟家一番后,但钟家居然没有澄清? 她又提点过,钟家居然也没当回事。 第三次,她也提点过, 但钟家依然没当回事。 后来, 她澄清过,但没鸟用! 再后来, 她就麻了,爱咋滴咋滴。 结果, 刚才顾时年直接给了她一个惊雷。 “妈,我知道,钟师长也知道,我就是给你说一声,把大院给我扫干净了。”可不能让钟家那一堆狗屎给恶心到他的小对象了。 小对象就是天仙级的人儿, 钟家一堆臭狗屎,哪能沾了,那不能,太臭。 也就是钟师从屎堆里爬了出来,成了一块茅坑儿里的硬石头。 凌薇一听,这回儿子是玩真的了,赶紧道:“你放心,回去,我就给钟老太太听,少绑架我儿子,不然,跟他家没完。” 顾时年扯了扯嘴角,他妈真是他妈,“妈,钟老太太把钟师长的办公室给砸了。” “啊?” “她还要找我对象的麻烦,说我对象是狐狸精,你说这个老太太真是难缠!”顾时年淡淡道:“不过,她敢找我对象麻烦,我跟顾家没完!” 小对象是他的红线,谁也不能越过去。 凌薇一听,眉毛都挑了起来,什么? 这钟家这帮混蛋,敢找她未来儿媳妇的麻烦,麻哒,她跟那个老太太拼了!~想着的时候,凌薇就把袖子撸了起来, 不服就干! 不行,她得去看未来儿媳妇一眼,去给儿媳妇撑腰,敢动她未来儿媳妇一根寒毛,她不把钟家大门给砸飞了。 第233章 跟他不客气 凌薇暗暗下定决心,表面却装作波澜不惊。 顾时年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别拖我后腿,我跟钟菲菲什么也没有,你们得信你亲儿子!” 凌薇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儿子磨叽,她现在就想挂断电话,然后去买火车票,然后嗖的飞到未来儿媳妇身边,帮儿媳妇干架。 好久不打架了,手心还有些痒痒。 激动,热血都冲向脑门了。 ‘放心,无论如何,我得向着我亲亲儿媳妇。” “嗯。我挂了。”说完,顾时年就挂了电话。 撂了电话,顾时年就想就喊钟师长进来,结果钟师长叼着一根烟,走进来,看了眼他道:“你妈同意了?” “那当然,老钟家敢找事,我妈说了就要手撕钟家。” 钟擎扯下苦瓜嘴角,这下,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但是,他感觉顾家这次和钟家要干仗的感觉,心里直突突。 后来一想, 顾家是有脸有面的人家, 钟家也是, 肯定不会撕起来, 况且顾家也听到过钟菲菲和顾时年的风言风语, 虽然象征性的提了提,但没有起到任何的实际作用,到后来,他都默认钟菲菲和顾时年有一腿了。 以为这事传着传着,指不定就成了。 直到钟娇同志的出现,而且顾时年亲口承认了,这是对象关系,他都没敢确定,直又问了钟菲菲的事情,才彻底明白,钟菲菲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行了,吹牛又不上税。”钟擎说了一声,又把电话锁上了。 指了指外面,“牛在外面跑,你赶紧追牛去。” 顾时年被钟擎撵走了。 他继续参加团队的训练,不过,眼皮总是突突的跳,他怀疑他妈背着他指定没干好事,回头,他得打电话问问他爸去,让他爸盯着点,省得他妈在院里吃了亏。 医院里, 钟菲菲出院那天,钟老太太来了,心肝肉的叫着:“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没事?” 钟菲菲摇摇头:“好了,就是有点一头晕。” 钟老太太赶紧帮着钟菲菲收拾床上的包裹,然后一边收拾,一边问: “那狐狸精在哪儿?” 钟菲菲听到狐狸精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小眼睛都瞪圆了,一双手紧抓住钟老太太的胳膊,咧着嘴,跺着脚,大声号:“奶奶,你得为我作主,那个狐狸精抢了顾时年,呜呜,奶奶,你得给我抢回来。” 钟老太太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扭头,抬手轻拍着钟菲菲,安慰道:“放心,奶给你抢回来就是。” 她就不信,老顾家这么没信用,关于钟菲菲与顾时年的传言都传了多少年了,到最后,甩了自家的亲孙女,这不是坑人嘛! 她家孙女还咋往外嫁? “哎哟,小心肝,你可别哭了,看看这一哭,多难看。”可不,这孙女一哭,眼睛更小了,小麻子脸更瘪了,真难看。 再看那小塌鼻子,快跟脸平了。 她家可没有这么小的塌鼻子,还有这么小的眼睛。 要怪就怪帮忙二儿媳妇收养钟菲菲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人太丑了,还是个护士。 都说,孩子出生后,第一眼看到谁,就随谁,看看,肯定是随那个女人,那护士太丑了,要不是有一份好工作,指定嫁不出去。 钟老太太提着包袱,钟菲菲在身后,一扭扭的跟着,空着两只手。 医院的工作人员看了都撇撇嘴。 这是什么狗血的祖孙着么,不是尊老爱幼吗? 还带这么使唤老人的? 钟菲菲瞪了医院里看她的人一眼,气呼呼的撵上钟老太太:“奶,我们住哪儿?” “住招待所。” 钟老太太想到小女儿现在到处被抓捕,不知道有没有住的地方,当初,她以为钟擎抓住了小女儿,结果是的确抓住了。 后来,她从钟擎那里摔完东西出来,就听大街上说,钟玉芝跑了。 她有些高兴, 希望小女儿钟玉芝赶紧跑了,省得在笆篱子里受罪。 来到招待所,开了房间,钟老太太对钟菲菲说: “你先等着,我去一趟大沙子村。” 钟老太太又回来找到了钟擎,要借一辆车,钟擎不借。 钟老太太就要撞死在钟擎桌前, 钟擎还是不借,后来,钟老太太走了,而且还以钟擎的名义,借了钟擎手下的一辆吉普车就离开了。 这下,可把钟擎气坏了。 他刚想喊上顾时年,结果顾时年带着兵越野拉练去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儿,最近,他自动申请回避,所以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钟擎又借了老领导车的车,一路追钟老太太而去。 而让钟擎意外的是, 钟老太太的车子直接驶进了羊克公社,最后竟然驶进了羊克村。 钟擎有些懵,那不是大姑姑钟玉曼下来的村子么? 看来,钟老太太还是有一丝心疼大姑姑的,毕竟亲生骨肉,哪有不心疼的,大姑姑之所以和钟家断了关系,就应该怕牵连钟老太太和钟老爷子。 想到此, 钟擎是吩咐车子调转了头,一路疾驰的回了部队。 是他想多了, 奶奶还是奶奶,心底还是有一丝良心的,知道心疼大姑姑。 以前,他去看过大姑姑,大姑姑把东西都扔了出去,还说饿死不吃钟家饭,而且他送一次,大姑女友扔一次。 后来,钟擎就没有再去探望。 直到今天, 想到亲生母女和解的模样,一定是抱头痛哭,所以钟擎决定不去打扰。 钟老太太的车子驶进了钟玉曼所住的羊棚子不远处,便停了下来,老太太下了车,直接向着羊棚子走去。 她一眼没有看羊棚子一眼,她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 敲门后, 羊棚子打开, 钟玉曼看到老太太那一刻,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然后一把又将门关上了。 她以为是钟娇同志来了呢。 上次,钟娇同志说最近有时间过来看她和她家男人。 关上门后, 钟玉曼淡定的坐在杂草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剜了自家男人一眼,威胁道:“如果你敢开门,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第233章 跟他不客气 凌薇暗暗下定决心,表面却装作波澜不惊。 顾时年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们,别拖我后腿,我跟钟菲菲什么也没有,你们得信你亲儿子!” 凌薇已经没有心思再跟儿子磨叽,她现在就想挂断电话,然后去买火车票,然后嗖的飞到未来儿媳妇身边,帮儿媳妇干架。 好久不打架了,手心还有些痒痒。 激动,热血都冲向脑门了。 ‘放心,无论如何,我得向着我亲亲儿媳妇。” “嗯。我挂了。”说完,顾时年就挂了电话。 撂了电话,顾时年就想就喊钟师长进来,结果钟师长叼着一根烟,走进来,看了眼他道:“你妈同意了?” “那当然,老钟家敢找事,我妈说了就要手撕钟家。” 钟擎扯下苦瓜嘴角,这下,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但是,他感觉顾家这次和钟家要干仗的感觉,心里直突突。 后来一想, 顾家是有脸有面的人家, 钟家也是, 肯定不会撕起来, 况且顾家也听到过钟菲菲和顾时年的风言风语, 虽然象征性的提了提,但没有起到任何的实际作用,到后来,他都默认钟菲菲和顾时年有一腿了。 以为这事传着传着,指不定就成了。 直到钟娇同志的出现,而且顾时年亲口承认了,这是对象关系,他都没敢确定,直又问了钟菲菲的事情,才彻底明白,钟菲菲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行了,吹牛又不上税。”钟擎说了一声,又把电话锁上了。 指了指外面,“牛在外面跑,你赶紧追牛去。” 顾时年被钟擎撵走了。 他继续参加团队的训练,不过,眼皮总是突突的跳,他怀疑他妈背着他指定没干好事,回头,他得打电话问问他爸去,让他爸盯着点,省得他妈在院里吃了亏。 医院里, 钟菲菲出院那天,钟老太太来了,心肝肉的叫着:“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没事?” 钟菲菲摇摇头:“好了,就是有点一头晕。” 钟老太太赶紧帮着钟菲菲收拾床上的包裹,然后一边收拾,一边问: “那狐狸精在哪儿?” 钟菲菲听到狐狸精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小眼睛都瞪圆了,一双手紧抓住钟老太太的胳膊,咧着嘴,跺着脚,大声号:“奶奶,你得为我作主,那个狐狸精抢了顾时年,呜呜,奶奶,你得给我抢回来。” 钟老太太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扭头,抬手轻拍着钟菲菲,安慰道:“放心,奶给你抢回来就是。” 她就不信,老顾家这么没信用,关于钟菲菲与顾时年的传言都传了多少年了,到最后,甩了自家的亲孙女,这不是坑人嘛! 她家孙女还咋往外嫁? “哎哟,小心肝,你可别哭了,看看这一哭,多难看。”可不,这孙女一哭,眼睛更小了,小麻子脸更瘪了,真难看。 再看那小塌鼻子,快跟脸平了。 她家可没有这么小的塌鼻子,还有这么小的眼睛。 要怪就怪帮忙二儿媳妇收养钟菲菲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人太丑了,还是个护士。 都说,孩子出生后,第一眼看到谁,就随谁,看看,肯定是随那个女人,那护士太丑了,要不是有一份好工作,指定嫁不出去。 钟老太太提着包袱,钟菲菲在身后,一扭扭的跟着,空着两只手。 医院的工作人员看了都撇撇嘴。 这是什么狗血的祖孙着么,不是尊老爱幼吗? 还带这么使唤老人的? 钟菲菲瞪了医院里看她的人一眼,气呼呼的撵上钟老太太:“奶,我们住哪儿?” “住招待所。” 钟老太太想到小女儿现在到处被抓捕,不知道有没有住的地方,当初,她以为钟擎抓住了小女儿,结果是的确抓住了。 后来,她从钟擎那里摔完东西出来,就听大街上说,钟玉芝跑了。 她有些高兴, 希望小女儿钟玉芝赶紧跑了,省得在笆篱子里受罪。 来到招待所,开了房间,钟老太太对钟菲菲说: “你先等着,我去一趟大沙子村。” 钟老太太又回来找到了钟擎,要借一辆车,钟擎不借。 钟老太太就要撞死在钟擎桌前, 钟擎还是不借,后来,钟老太太走了,而且还以钟擎的名义,借了钟擎手下的一辆吉普车就离开了。 这下,可把钟擎气坏了。 他刚想喊上顾时年,结果顾时年带着兵越野拉练去了,他也不知道在哪儿,最近,他自动申请回避,所以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 钟擎又借了老领导车的车,一路追钟老太太而去。 而让钟擎意外的是, 钟老太太的车子直接驶进了羊克公社,最后竟然驶进了羊克村。 钟擎有些懵,那不是大姑姑钟玉曼下来的村子么? 看来,钟老太太还是有一丝心疼大姑姑的,毕竟亲生骨肉,哪有不心疼的,大姑姑之所以和钟家断了关系,就应该怕牵连钟老太太和钟老爷子。 想到此, 钟擎是吩咐车子调转了头,一路疾驰的回了部队。 是他想多了, 奶奶还是奶奶,心底还是有一丝良心的,知道心疼大姑姑。 以前,他去看过大姑姑,大姑姑把东西都扔了出去,还说饿死不吃钟家饭,而且他送一次,大姑女友扔一次。 后来,钟擎就没有再去探望。 直到今天, 想到亲生母女和解的模样,一定是抱头痛哭,所以钟擎决定不去打扰。 钟老太太的车子驶进了钟玉曼所住的羊棚子不远处,便停了下来,老太太下了车,直接向着羊棚子走去。 她一眼没有看羊棚子一眼,她心里只记挂着一件事。 敲门后, 羊棚子打开, 钟玉曼看到老太太那一刻,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然后一把又将门关上了。 她以为是钟娇同志来了呢。 上次,钟娇同志说最近有时间过来看她和她家男人。 关上门后, 钟玉曼淡定的坐在杂草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剜了自家男人一眼,威胁道:“如果你敢开门,别怪我不客气。” 男人笑了笑,摇摇头,没说话。 第234章 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是的,钟玉曼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钟老太太被砰的一声关在门外,气得伸脚就踢棚子,结果,咣哧一声,棚子门塌了,倒了。 一股浓烈的草味还有尘土味扑过来,还有草屑,扑了钟老太太一头一脸。 她很烦,不停的后退,还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头上身上的草屑与灰尘,一边呸呸呸的扭头往地上吐着,“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让人受不了。 钟玉曼看着自家的棚子门被踹倒在地上,还踢出一个窟窿出来,眼瞅着凉风随着破陋的棚门灌进了凉风。 钟玉曼气得浑身发抖,噌的就站了起来,她唇角哆嗦着:“钟老夫人,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断了就真的是断了。 生身父母偏心可以接受, 但不明事理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地方。 她早就不想再忍了。 这是什么歪理? 她妹妹看上了她的男人,她就要让出去,不让出去,就被举报和下放?而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父母却是闻也不闻,还说,自家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一切。 他们只相信钟玉芝。 那个曾经被抱走的小女儿。 “你这个不孝女!”钟老太太一听,这大女儿连父母都不喊,上来就是钟老太太,还说自己撒野,为所欲为,真是胆子大的反了天了。 “别来攀亲戚了,我们早就登报断绝关系了,我不是你女儿,你也不是我母亲。”钟玉曼挺直纤瘦的肩膀,昂着头颅,眼圈发红的直面钟老太太。 如果可以, 谁愿意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 没有母亲? 可她真的没有, 也许六亲缘浅。 “你你你!”钟老太太伸手指着钟玉曼的鼻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中间隔着那个破败的小棚子门。 “你走,不然,我就喊人了。”钟玉曼心疼的看了眼地上被踢坏的羊棚子门,弯身,将门扶起来,漏了一个大洞,不过,晚上自己和男人修修补补还能凑合着用。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想不认,就不认,绝对不行!”钟老太太死死的盯着钟玉曼,看到钟玉曼眼底浮满的泪水,依旧咬牙切齿的说着,毫不为那满眼的泪水所动。 “你把我轰出家门前,你就主动和我断绝了关系,你是不认的,你凭什么红口白牙的出尔反尔,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 钟玉曼声音发哽,扭过头去,泪水扑簌簌而落。 她没有见过如此狠心的父母。 第一次遇到,真的没经验。 钟老太太看到钟玉曼扭头落泪,转转眼珠,遂语气变得温柔下来。 “玉曼啊,不是父母不管你,不听你的,而是我们也没办法啊,你小妹虽然不听话,性格有些乖张之外,但你们是亲姐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想疼,但疼不过来啊!” 钟老太太开始抬手抹着脸来哭。 隔壁两边的棚子里,慢慢探出一个小脑袋。 但很快,又被人拽了回去。 钟娇今天是过来看钟玉曼的,是想看看她这里状况好一点没有,毕竟上次要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只贪便宜不是。 然后就看到钟玉曼的棚子门塌了,还有一个嚣张的老太太正在和钟玉曼门里门外的讲话,内容很激动。 是钟玉曼的母亲。 她听出来了,是父母偏心眼。 于是, 她藏到小沙包后,闪进空间,开始休息,时不时有瓜跑进她的耳朵里。 哎,什么时候都一样, 父母偏心造成兄弟姐妹之间不和。 “你走,这里不合适你待。”钟玉曼抹了把脸上的泪,终于恢复平静的情绪,不过胸腔的起伏还是证明了她多么渴望这一段亲情。 “我就是来看看你。”钟老太太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抹了抹脸上的灰渍,嫌弃的看了眼棚子里的暗影。 暗影正在动,这正是她家的大女婿,也就是个钟玉曼的丈夫。 看到这个男人, 钟老太太的火气就大发了,娶了大女儿,又去勾搭小女儿,真是不要脸。 ‘只是,你得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一个忘恩负义,勾三搭四的男人。”钟老太太看着棚里的暗影,大声的咒骂着。 钟娇咬了咬,这个老太太太膈应了。 明明真相不是这样。 “妈,你错了,是小……钟玉芝这个烂货,她她她想勾引我家男人,他不答应,她就给下药,让他出事,但他挺住了,但他们还是诬陷他,怕事情败露,又勾搭别人举报我们,让我们乡下,好不让东窗事发。” “呸,你这个不孝女,怎么说话,她是你妹妹,你亲生的妹妹,是从妈的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可能因一个外人,一个管不住裤裆的男人,和你亲妹妹翻脸?” 钟老太太一听钟玉曼骂钟玉芝,立刻急得跳脚了。 又恢复了刚才一副刻薄鄙夷的神情。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钟老太太只能压下心头的憎恶与火气:“玉曼啊,你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家亲妹妹翻脸,咱家都姓钟,你家男人可不姓钟!” 钟玉曼冷笑:“那你也不姓钟。” 钟老太太笑了笑:“玉曼,我嫁人后就是钟石氏,还是钟家人。” 钟玉曼的心渐渐凉了起来,那心底的一丝渴望温情的小愿望,就那样生生的被扯断了,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亲情是多么让人温馨的字眼, 而到她这里就是多么的讽刺。 ‘好了,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不相信这个妈来这里是为了看她,她了解自己的妈。 钟老太太动动眼珠子,想了想,先叹了口气,也不看棚子里动来去的身影了,只拍着脸口,打感情牌: “玉曼啊,你和玉芝都是妈身上的肉,哪一个我不疼?” “你想想,你妹妹,早早就过继给你舅舅,老大了,咱们才抱回来,妈是想多弥补之前的遗憾,还有亏欠,你别怪妈。” 钟玉曼扭头。 沙包后的钟娇伸伸胳膊,总感觉后面会有事发生。 第234章 总感觉会有事发生 是的,钟玉曼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钟老太太被砰的一声关在门外,气得伸脚就踢棚子,结果,咣哧一声,棚子门塌了,倒了。 一股浓烈的草味还有尘土味扑过来,还有草屑,扑了钟老太太一头一脸。 她很烦,不停的后退,还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头上身上的草屑与灰尘,一边呸呸呸的扭头往地上吐着,“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让人受不了。 钟玉曼看着自家的棚子门被踹倒在地上,还踢出一个窟窿出来,眼瞅着凉风随着破陋的棚门灌进了凉风。 钟玉曼气得浑身发抖,噌的就站了起来,她唇角哆嗦着:“钟老夫人,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更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断了就真的是断了。 生身父母偏心可以接受, 但不明事理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地方。 她早就不想再忍了。 这是什么歪理? 她妹妹看上了她的男人,她就要让出去,不让出去,就被举报和下放?而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父母却是闻也不闻,还说,自家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根本不相信自己说的一切。 他们只相信钟玉芝。 那个曾经被抱走的小女儿。 “你这个不孝女!”钟老太太一听,这大女儿连父母都不喊,上来就是钟老太太,还说自己撒野,为所欲为,真是胆子大的反了天了。 “别来攀亲戚了,我们早就登报断绝关系了,我不是你女儿,你也不是我母亲。”钟玉曼挺直纤瘦的肩膀,昂着头颅,眼圈发红的直面钟老太太。 如果可以, 谁愿意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 没有母亲? 可她真的没有, 也许六亲缘浅。 “你你你!”钟老太太伸手指着钟玉曼的鼻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中间隔着那个破败的小棚子门。 “你走,不然,我就喊人了。”钟玉曼心疼的看了眼地上被踢坏的羊棚子门,弯身,将门扶起来,漏了一个大洞,不过,晚上自己和男人修修补补还能凑合着用。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想不认,就不认,绝对不行!”钟老太太死死的盯着钟玉曼,看到钟玉曼眼底浮满的泪水,依旧咬牙切齿的说着,毫不为那满眼的泪水所动。 “你把我轰出家门前,你就主动和我断绝了关系,你是不认的,你凭什么红口白牙的出尔反尔,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 钟玉曼声音发哽,扭过头去,泪水扑簌簌而落。 她没有见过如此狠心的父母。 第一次遇到,真的没经验。 钟老太太看到钟玉曼扭头落泪,转转眼珠,遂语气变得温柔下来。 “玉曼啊,不是父母不管你,不听你的,而是我们也没办法啊,你小妹虽然不听话,性格有些乖张之外,但你们是亲姐妹,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想疼,但疼不过来啊!” 钟老太太开始抬手抹着脸来哭。 隔壁两边的棚子里,慢慢探出一个小脑袋。 但很快,又被人拽了回去。 钟娇今天是过来看钟玉曼的,是想看看她这里状况好一点没有,毕竟上次要了人家那么贵重的东西,她不能只贪便宜不是。 然后就看到钟玉曼的棚子门塌了,还有一个嚣张的老太太正在和钟玉曼门里门外的讲话,内容很激动。 是钟玉曼的母亲。 她听出来了,是父母偏心眼。 于是, 她藏到小沙包后,闪进空间,开始休息,时不时有瓜跑进她的耳朵里。 哎,什么时候都一样, 父母偏心造成兄弟姐妹之间不和。 “你走,这里不合适你待。”钟玉曼抹了把脸上的泪,终于恢复平静的情绪,不过胸腔的起伏还是证明了她多么渴望这一段亲情。 “我就是来看看你。”钟老太太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抹了抹脸上的灰渍,嫌弃的看了眼棚子里的暗影。 暗影正在动,这正是她家的大女婿,也就是个钟玉曼的丈夫。 看到这个男人, 钟老太太的火气就大发了,娶了大女儿,又去勾搭小女儿,真是不要脸。 ‘只是,你得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一个忘恩负义,勾三搭四的男人。”钟老太太看着棚里的暗影,大声的咒骂着。 钟娇咬了咬,这个老太太太膈应了。 明明真相不是这样。 “妈,你错了,是小……钟玉芝这个烂货,她她她想勾引我家男人,他不答应,她就给下药,让他出事,但他挺住了,但他们还是诬陷他,怕事情败露,又勾搭别人举报我们,让我们乡下,好不让东窗事发。” “呸,你这个不孝女,怎么说话,她是你妹妹,你亲生的妹妹,是从妈的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怎么可能因一个外人,一个管不住裤裆的男人,和你亲妹妹翻脸?” 钟老太太一听钟玉曼骂钟玉芝,立刻急得跳脚了。 又恢复了刚才一副刻薄鄙夷的神情。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钟老太太只能压下心头的憎恶与火气:“玉曼啊,你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家亲妹妹翻脸,咱家都姓钟,你家男人可不姓钟!” 钟玉曼冷笑:“那你也不姓钟。” 钟老太太笑了笑:“玉曼,我嫁人后就是钟石氏,还是钟家人。” 钟玉曼的心渐渐凉了起来,那心底的一丝渴望温情的小愿望,就那样生生的被扯断了,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亲情是多么让人温馨的字眼, 而到她这里就是多么的讽刺。 ‘好了,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不相信这个妈来这里是为了看她,她了解自己的妈。 钟老太太动动眼珠子,想了想,先叹了口气,也不看棚子里动来去的身影了,只拍着脸口,打感情牌: “玉曼啊,你和玉芝都是妈身上的肉,哪一个我不疼?” “你想想,你妹妹,早早就过继给你舅舅,老大了,咱们才抱回来,妈是想多弥补之前的遗憾,还有亏欠,你别怪妈。” 钟玉曼扭头。 沙包后的钟娇伸伸胳膊,总感觉后面会有事发生。 第235章 真是歹毒啊 果不其然, 钟老太太一咬牙,一狠心,话锋一转:“要不,一年半载后,我把你弄你回去?” 钟玉曼一惊,坚持住没有扭头,看向钟老太太。 若说不心动是假的, 在这个地方,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不,也有羊群。 只是那些羊是公家的财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愣了一会儿,钟玉曼才抿着唇,扭过头,她对于三十年的亲情还是有一丝渴望的,但她绝对不原谅钟玉芝的所作所为与迫害的。 钟玉芝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人发指到了极点。 她绝不原谅! “还有他,得一起回去!”钟玉曼扭头指了指身后,棚子里一直忙活的男人,心疼眼尾泛红,他长得倜傥风流从不乱来。 钟老太太一噎,眼里的光逐渐阴沉下来,这个逆女,心里只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的破男人,不对,还管不住下面的破烂玩意儿。 这玉曼真是被迷倒了, 只认这男人, 不认自家的亲妹妹,气死她了,她想一锄头敲死她。 为了接下来的话,钟老太太还是压下心头的火气,把实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那行,不过——”钟老太太话锋彻底一转,语气都跟着发狠起来。 钟娇赶紧支棱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重点的字眼儿。 有瓜要爆了。 “说。”钟玉曼轻蔑的看着钟老太太,满眼的失望,她从不觉得钟老太太有好心,会将她们夫妇二人给弄回去。 她只知道太容易心软了。 “你妹妹犯了一点小错,一天哭哭啼啼的,若你和你家男人……不计前嫌,帮她顶一下,到时,我就和你爸把你弄回京城去,不想去京城,也可以去其它的地方。” 钟玉曼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今天这件事才是钟老太太,她亲妈来这儿的原因。 让自己给钟玉芝顶罪! 多么可笑,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连一只臭屎虼螂都不如! 哈哈哈, 钟玉曼仰起脖子,笑着,笑着,最后笑不动了,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流在颊上,两行热泪浇烫着她的脸。 亲妈已经偏心不止不明事非, 还想牺牲一个女儿,当另外一个女儿的踏脚石。 生在这样自私,不明事非的家庭,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让我顶罪,凭什么?我才不替她,我恨不得她去死!”钟玉曼哭着,双手举着,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喊声都把一脸期盼的钟老太太吓了一个大跳。 喊完, 钟玉曼耷拉下脑袋,终究是她错付了,也是白想了。 亲情换不来亲情,有时换来的是一场恶仇。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妹妹,就犯了一点小事儿,你这个当姐姐的让着妹妹怎么了?帮她挡一下怎么了?” 钟老太太还在颐指气使。 “我,恶毒?顶罪是小事,那你怎么不去顶?”钟玉曼气得呵了一声。 钟老太太眼神儿闪烁,不去看钟玉曼那一双激动而愤怒的眼睛。 “我岁数大了,怎么顶?” “行,你和钟老头儿岁数大了,可以不去替钟玉芝那个贱人顶罪?但是,钟菲菲可以?她正年轻,反正小事儿,没几年就出来了。”钟玉曼轻描淡写的看着钟老太太,看着钟老太太一脸吃瘪的样子就觉得憋闷的胸口舒畅了许多。 “那不行,菲菲还小,蹲几年出来,还怎么嫁人?”钟老太太手摆得很快,脸上的肉都跟着摆手的动作而跟着颤悠起来。 肌肉松驰拉垮了。 “那我就是白板?就活该我倒霉?”钟玉曼伸手指着自己,一副冷嘲钟老太太的模样,眼睛里再也没有希冀与期盼。 她的眼睛里只有茫茫风沙,再也没有期待。 活一天,赚一天。 “你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指望,不如帮帮人妹妹,然后我们再给你们一笔钱,到时,你们出来,去其它的城市,不是照样生活。再说,那里面有饭吃,总你们有一顿没一顿的强的。” 片刻沉寂之后, 玉曼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破烂,但眼睛里有光,像明亮的月亮那样,霜凉孤冷,他的腰有些弯,但他尽力挺直脊梁:“钟老太太,我去顶,但你除了把玉曼弄出这里,还要给玉曼一千块钱。” 钟玉曼扯住男人胳膊,摇摇头:“不行。” 钟老太太一听有人替小女儿顶罪,眉眼都舒展开了,就像核桃皮一下子被磨平了的节奏。她笑着说:“谁顶罪都行,到时,我们会把你们一块弄走,再给你们一千块钱。” 这个破烂男人死在里面才好, 到时玉曼还不是被自己捏圆搓扁,想让她干啥就干啥。 事情仿若尘埃落定了。 钟玉芝想阻止却阻止不了,“你不能去,不能去。”不能让他再因为他背上污点了。 男人回头握住钟玉芝的手,抬头看了眼远处茫茫的沙漠,还有卷起来的风沙,他眯了眯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只要还活着,我们就不怕。” 玉曼为了他,把家庭都抛弃了。 他愧疚, 玉曼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在这里陪着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还选择了相信他。 他一生无以回报, 这次,他只想顶一下罪,然后让钟家把玉曼弄回去,毕竟是亲生女儿,总有一丝亲情存在,他是这样想的。 他不能阻挡了玉曼回家的路,他知道玉曼半夜流泪,他心疼。 这次,他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钟娇实在忍不住了,她拍拍身上的沙土,脸上捂着头巾,疾快的走到羊棚子门前,看了眼穿着讲究的钟老太太,啧啧啧的撇了嘴。 有其女必有其母! 果然是一棵藤上结出来的瓜。 真是歹毒啊! “钟玉曼,你们俩口子傻啊,钟玉芝犯的是特务罪,还投毒,害了许多人,被抓了,还能逃走,现在这边新省,甚至全国都可能在通缉她,你们要替她顶罪,就准备吃花生米。” 她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个时代,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百分之百的要吃花生米。 第235章 真是歹毒啊 果不其然, 钟老太太一咬牙,一狠心,话锋一转:“要不,一年半载后,我把你弄你回去?” 钟玉曼一惊,坚持住没有扭头,看向钟老太太。 若说不心动是假的, 在这个地方,除了沙子,什么也没有,不,也有羊群。 只是那些羊是公家的财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愣了一会儿,钟玉曼才抿着唇,扭过头,她对于三十年的亲情还是有一丝渴望的,但她绝对不原谅钟玉芝的所作所为与迫害的。 钟玉芝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人发指到了极点。 她绝不原谅! “还有他,得一起回去!”钟玉曼扭头指了指身后,棚子里一直忙活的男人,心疼眼尾泛红,他长得倜傥风流从不乱来。 钟老太太一噎,眼里的光逐渐阴沉下来,这个逆女,心里只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的破男人,不对,还管不住下面的破烂玩意儿。 这玉曼真是被迷倒了, 只认这男人, 不认自家的亲妹妹,气死她了,她想一锄头敲死她。 为了接下来的话,钟老太太还是压下心头的火气,把实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那行,不过——”钟老太太话锋彻底一转,语气都跟着发狠起来。 钟娇赶紧支棱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重点的字眼儿。 有瓜要爆了。 “说。”钟玉曼轻蔑的看着钟老太太,满眼的失望,她从不觉得钟老太太有好心,会将她们夫妇二人给弄回去。 她只知道太容易心软了。 “你妹妹犯了一点小错,一天哭哭啼啼的,若你和你家男人……不计前嫌,帮她顶一下,到时,我就和你爸把你弄回京城去,不想去京城,也可以去其它的地方。” 钟玉曼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今天这件事才是钟老太太,她亲妈来这儿的原因。 让自己给钟玉芝顶罪! 多么可笑,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连一只臭屎虼螂都不如! 哈哈哈, 钟玉曼仰起脖子,笑着,笑着,最后笑不动了,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流在颊上,两行热泪浇烫着她的脸。 亲妈已经偏心不止不明事非, 还想牺牲一个女儿,当另外一个女儿的踏脚石。 生在这样自私,不明事非的家庭,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让我顶罪,凭什么?我才不替她,我恨不得她去死!”钟玉曼哭着,双手举着,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喊声都把一脸期盼的钟老太太吓了一个大跳。 喊完, 钟玉曼耷拉下脑袋,终究是她错付了,也是白想了。 亲情换不来亲情,有时换来的是一场恶仇。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妹妹,就犯了一点小事儿,你这个当姐姐的让着妹妹怎么了?帮她挡一下怎么了?” 钟老太太还在颐指气使。 “我,恶毒?顶罪是小事,那你怎么不去顶?”钟玉曼气得呵了一声。 钟老太太眼神儿闪烁,不去看钟玉曼那一双激动而愤怒的眼睛。 “我岁数大了,怎么顶?” “行,你和钟老头儿岁数大了,可以不去替钟玉芝那个贱人顶罪?但是,钟菲菲可以?她正年轻,反正小事儿,没几年就出来了。”钟玉曼轻描淡写的看着钟老太太,看着钟老太太一脸吃瘪的样子就觉得憋闷的胸口舒畅了许多。 “那不行,菲菲还小,蹲几年出来,还怎么嫁人?”钟老太太手摆得很快,脸上的肉都跟着摆手的动作而跟着颤悠起来。 肌肉松驰拉垮了。 “那我就是白板?就活该我倒霉?”钟玉曼伸手指着自己,一副冷嘲钟老太太的模样,眼睛里再也没有希冀与期盼。 她的眼睛里只有茫茫风沙,再也没有期待。 活一天,赚一天。 “你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指望,不如帮帮人妹妹,然后我们再给你们一笔钱,到时,你们出来,去其它的城市,不是照样生活。再说,那里面有饭吃,总你们有一顿没一顿的强的。” 片刻沉寂之后, 玉曼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破烂,但眼睛里有光,像明亮的月亮那样,霜凉孤冷,他的腰有些弯,但他尽力挺直脊梁:“钟老太太,我去顶,但你除了把玉曼弄出这里,还要给玉曼一千块钱。” 钟玉曼扯住男人胳膊,摇摇头:“不行。” 钟老太太一听有人替小女儿顶罪,眉眼都舒展开了,就像核桃皮一下子被磨平了的节奏。她笑着说:“谁顶罪都行,到时,我们会把你们一块弄走,再给你们一千块钱。” 这个破烂男人死在里面才好, 到时玉曼还不是被自己捏圆搓扁,想让她干啥就干啥。 事情仿若尘埃落定了。 钟玉芝想阻止却阻止不了,“你不能去,不能去。”不能让他再因为他背上污点了。 男人回头握住钟玉芝的手,抬头看了眼远处茫茫的沙漠,还有卷起来的风沙,他眯了眯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只要还活着,我们就不怕。” 玉曼为了他,把家庭都抛弃了。 他愧疚, 玉曼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在这里陪着他,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还选择了相信他。 他一生无以回报, 这次,他只想顶一下罪,然后让钟家把玉曼弄回去,毕竟是亲生女儿,总有一丝亲情存在,他是这样想的。 他不能阻挡了玉曼回家的路,他知道玉曼半夜流泪,他心疼。 这次,他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钟娇实在忍不住了,她拍拍身上的沙土,脸上捂着头巾,疾快的走到羊棚子门前,看了眼穿着讲究的钟老太太,啧啧啧的撇了嘴。 有其女必有其母! 果然是一棵藤上结出来的瓜。 真是歹毒啊! “钟玉曼,你们俩口子傻啊,钟玉芝犯的是特务罪,还投毒,害了许多人,被抓了,还能逃走,现在这边新省,甚至全国都可能在通缉她,你们要替她顶罪,就准备吃花生米。” 她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个时代,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百分之百的要吃花生米。 第236章 从此是陌生人 钟玉曼震惊之后,接着脸色是苍白,她手指颤抖成一团,指着钟老太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自己的亲妈,想让自己去顶死罪。 不对, 是想让自己替钟玉芝去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这是她亲妈吗? 她捂着胸口,身体歪了歪,脚都跟着踉跄了两步,不过是原地打转,玉曼男人扶着激动的钟玉曼,待扶好后,他愤怒的看向钟老太太:“你们太欺负人了!” 啧啧啧, 钟娇抱着胸,看了眼钟玉曼男人,不屑的道:“你说错了。” 听到这人又支持自己,钟老太太压压火气,剜了钟娇一眼:“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家玉芝只是犯了一点儿小事。” 钟娇嘬嘬牙花,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见不得恶毒的人坑人。 “对,你家的特务罪是小事,我们华夏的特务罪可是大罪,是要死人的,还有,你竟然让你的亲生女儿去顶替另外一个女儿去吃枪子,你真是恶毒之极!” 钟娇忍不住学着金小川的模样,朝着钟家老太太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啊。 真是让人的三观碎一地。 面对一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谩骂,钟老太太恼了,她阴鸷的一双眼睛盯着钟娇,感觉到纱巾后面是一双亮膛水眸的双眸,她咬着牙指着钟娇骂道:“你妈没教你尊敬长辈吗?” ‘我妈没教过我,哦了,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没妈。” 钟娇懒洋洋的回怼着钟老太太,一把拍下了钟老太太指着自己的手指。 用手指人非常没有礼貌。 钟老太太没时间搭理钟娇的胡搅蛮缠,感觉办正事重要,于是,她走近棚子几步,又闻到棚子里涌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不得不又后退了几步。 之后, 钟老太太才认真的看着钟玉曼,对钟玉曼说 、道:“玉曼,我是亲妈,你能害你吗?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你可不能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 “外人可能会害你,但亲妈不会,你让你男人去顶,我和你爸想办法,过几天把人捞出来,到时给你们俩两千块,有了两千块,你们俩可以去任何地方好好的生活了。” 钟老太太还是以情动人,想劝动着钟玉曼,到嘴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他可以没命,但玉曼值得好生活,不应该被自己拖累。 钟玉曼气急攻心,一把甩开扶着她的男人,气冲冲的冲到了门口,突然间,想到什么,她扭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指砸去。 嘎巴一声, 手指骨断裂。 钟娇懵了。 想拦为时已晚。 紧接着,又是一石头,钟玉曼苍白着脸,疼得额头上渗着汗,她举着石头,迅速又狠狠的朝着自己脚上的大拇指砸去。 咔一声,骨断的声音响起, 全程不过几秒的时间,很快。 钟老太太不会去拦,也没想打算拦,只是微微惊愕,钟玉曼这是要干什么。 而钟玉曼男人被推倒在地上,当他爬起来时, 就看到满手,满脚是血的钟玉曼,接着钟玉曼身体一软,就疼晕了过去。 钟娇看了眼一脸惊诧的钟老太太,讽刺道:“你说你这个老害人精,真不是东西,连亲生女儿都害,你应该被天打雷劈!” 骂完钟老太太,钟娇迅速冲进了屋子。 刚才,钟玉曼男人已经把钟玉曼抱进了棚子内的草垫子上。 草垫下的小动物一下子轰的跑开了。 “玉曼,玉曼,你怎么了,醒醒?你怎么那么傻?”玉曼男人看着草垫子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用力的摇晃着钟玉曼的脸,想让她醒过来。 钟娇看了眼男人,对着他道:“行了,别晃她了,她现在是疼晕了,醒过来也是疼,不如晕着。” 钟老太太的眼皮抽了抽,想走,又不想走。 她眯着眼看着棚子里晦暗的钟玉曼身影,还是捂着口鼻,走进了棚子里。 钟娇看了眼钟老太太,嗤之以鼻,扭过头去。 而钟玉曼男人则在看到钟老太太那一刻,立刻红了眼睛,他即刻从草垫子上爬起来,挥了挥拳头,始终却没有砸下来,拳头僵了一刻,接着就转锋而下,直接松拳,一把薅起钟老太太。 他力气不太够,擒着大活人有些吃不消。 毕竟,他不久前,才在钟娇的帮助下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得珍惜自己的命, 就跟拖死狗一样的拖着钟老太太,玉曼男人一把将钟老太太扔到草垫子边上,指着钟玉曼,杀机腾腾的喝道:“如果玉曼有一个意外,我宁愿蹲笆篱子也要杀了你。” 脸上是寒气,脸上是杀气, 吓得钟老太太缩着脖子,跟着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命最重要。 “钟……” 不待玉曼男人喊完,钟娇已经提前拿出止血药替钟玉曼止血,手,脚,消完瑇后,就进行了包扎。 包扎完, 钟娇又喂了钟玉曼一颗药丸,过了一会儿,钟玉曼才缓缓的醒过来,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处漏风的羊棚子顶儿,不禁苦笑了下。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 爸妈亲自接她回京城了,她还是以前那个令人羡慕的小公主。 可惜,梦醒幻想破灭。 她扭头看了眼棚子门外,钟老太太还没有走,还是固执的看着她。 她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再缓缓睁开,眼中已然是决绝。 钟娇已经站起来,环着肩,看着门口除了震惊之外,脸上再无其它表情的钟老太太,心里也是凉的, 亲生的还能这样冷血无情, 自己亲生女儿断手断脚,血流了一地,这老太太居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若不是看在钟玉曼实在和老太太相像的份上,她真怀疑钟玉曼不是钟老太太的亲生女儿。 孽缘! “钟老太太,我手断,脚断,流了这一地的血,这一地的血我归还于你,你拿不走,这不关我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早已断亲,今天这生养之恩也已还清,以后再见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 钟玉曼躺在草垫子上,眼睛看着棚子顶儿,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第236章 从此是陌生人 钟玉曼震惊之后,接着脸色是苍白,她手指颤抖成一团,指着钟老太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自己的亲妈,想让自己去顶死罪。 不对, 是想让自己替钟玉芝去死!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这是她亲妈吗? 她捂着胸口,身体歪了歪,脚都跟着踉跄了两步,不过是原地打转,玉曼男人扶着激动的钟玉曼,待扶好后,他愤怒的看向钟老太太:“你们太欺负人了!” 啧啧啧, 钟娇抱着胸,看了眼钟玉曼男人,不屑的道:“你说错了。” 听到这人又支持自己,钟老太太压压火气,剜了钟娇一眼:“以后,说话注意点,我家玉芝只是犯了一点儿小事。” 钟娇嘬嘬牙花,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见不得恶毒的人坑人。 “对,你家的特务罪是小事,我们华夏的特务罪可是大罪,是要死人的,还有,你竟然让你的亲生女儿去顶替另外一个女儿去吃枪子,你真是恶毒之极!” 钟娇忍不住学着金小川的模样,朝着钟家老太太狠狠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啊。 真是让人的三观碎一地。 面对一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谩骂,钟老太太恼了,她阴鸷的一双眼睛盯着钟娇,感觉到纱巾后面是一双亮膛水眸的双眸,她咬着牙指着钟娇骂道:“你妈没教你尊敬长辈吗?” ‘我妈没教过我,哦了,对了,忘记告诉你,我没妈。” 钟娇懒洋洋的回怼着钟老太太,一把拍下了钟老太太指着自己的手指。 用手指人非常没有礼貌。 钟老太太没时间搭理钟娇的胡搅蛮缠,感觉办正事重要,于是,她走近棚子几步,又闻到棚子里涌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她不得不又后退了几步。 之后, 钟老太太才认真的看着钟玉曼,对钟玉曼说 、道:“玉曼,我是亲妈,你能害你吗?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你可不能听一个外人胡说八道!” “外人可能会害你,但亲妈不会,你让你男人去顶,我和你爸想办法,过几天把人捞出来,到时给你们俩两千块,有了两千块,你们俩可以去任何地方好好的生活了。” 钟老太太还是以情动人,想劝动着钟玉曼,到嘴的鸭子可不能就这么飞了。 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他可以没命,但玉曼值得好生活,不应该被自己拖累。 钟玉曼气急攻心,一把甩开扶着她的男人,气冲冲的冲到了门口,突然间,想到什么,她扭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自己的手指砸去。 嘎巴一声, 手指骨断裂。 钟娇懵了。 想拦为时已晚。 紧接着,又是一石头,钟玉曼苍白着脸,疼得额头上渗着汗,她举着石头,迅速又狠狠的朝着自己脚上的大拇指砸去。 咔一声,骨断的声音响起, 全程不过几秒的时间,很快。 钟老太太不会去拦,也没想打算拦,只是微微惊愕,钟玉曼这是要干什么。 而钟玉曼男人被推倒在地上,当他爬起来时, 就看到满手,满脚是血的钟玉曼,接着钟玉曼身体一软,就疼晕了过去。 钟娇看了眼一脸惊诧的钟老太太,讽刺道:“你说你这个老害人精,真不是东西,连亲生女儿都害,你应该被天打雷劈!” 骂完钟老太太,钟娇迅速冲进了屋子。 刚才,钟玉曼男人已经把钟玉曼抱进了棚子内的草垫子上。 草垫下的小动物一下子轰的跑开了。 “玉曼,玉曼,你怎么了,醒醒?你怎么那么傻?”玉曼男人看着草垫子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用力的摇晃着钟玉曼的脸,想让她醒过来。 钟娇看了眼男人,对着他道:“行了,别晃她了,她现在是疼晕了,醒过来也是疼,不如晕着。” 钟老太太的眼皮抽了抽,想走,又不想走。 她眯着眼看着棚子里晦暗的钟玉曼身影,还是捂着口鼻,走进了棚子里。 钟娇看了眼钟老太太,嗤之以鼻,扭过头去。 而钟玉曼男人则在看到钟老太太那一刻,立刻红了眼睛,他即刻从草垫子上爬起来,挥了挥拳头,始终却没有砸下来,拳头僵了一刻,接着就转锋而下,直接松拳,一把薅起钟老太太。 他力气不太够,擒着大活人有些吃不消。 毕竟,他不久前,才在钟娇的帮助下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得珍惜自己的命, 就跟拖死狗一样的拖着钟老太太,玉曼男人一把将钟老太太扔到草垫子边上,指着钟玉曼,杀机腾腾的喝道:“如果玉曼有一个意外,我宁愿蹲笆篱子也要杀了你。” 脸上是寒气,脸上是杀气, 吓得钟老太太缩着脖子,跟着鹌鹑似的不说话了。 命最重要。 “钟……” 不待玉曼男人喊完,钟娇已经提前拿出止血药替钟玉曼止血,手,脚,消完瑇后,就进行了包扎。 包扎完, 钟娇又喂了钟玉曼一颗药丸,过了一会儿,钟玉曼才缓缓的醒过来,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处漏风的羊棚子顶儿,不禁苦笑了下。 刚才,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 爸妈亲自接她回京城了,她还是以前那个令人羡慕的小公主。 可惜,梦醒幻想破灭。 她扭头看了眼棚子门外,钟老太太还没有走,还是固执的看着她。 她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再缓缓睁开,眼中已然是决绝。 钟娇已经站起来,环着肩,看着门口除了震惊之外,脸上再无其它表情的钟老太太,心里也是凉的, 亲生的还能这样冷血无情, 自己亲生女儿断手断脚,血流了一地,这老太太居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若不是看在钟玉曼实在和老太太相像的份上,她真怀疑钟玉曼不是钟老太太的亲生女儿。 孽缘! “钟老太太,我手断,脚断,流了这一地的血,这一地的血我归还于你,你拿不走,这不关我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早已断亲,今天这生养之恩也已还清,以后再见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 钟玉曼躺在草垫子上,眼睛看着棚子顶儿,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第237章 整个人一动不动 钟老太太眯眼看着已经气息十分虚弱的钟玉曼,只是冷笑道: “你的手,你的脚,都是我生出来的,怎么不把你的手脚全给撅巴断了?才撅巴断一根?” “都撅巴断了,也不行,也还不了我的生养之恩,” “因为你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 她不会让钟玉曼还清的。 她还需要钟玉曼替小女儿钟玉芝顶罪。 “所以想还清,没门!”钟老太太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盯着屋里躺着一动不动的钟玉曼,满脸怒火。 钟娇暗吸一口气, 别人家娘家顶多是蚂蟥来吸血, 这老太太作为亲妈,这是生孩子要命的啊! 这还不如不生呢。 “那你说,这辈子,你怎么才能还清你的生养之恩?”钟玉曼没有扭头看向钟老太太,还是呆呆的看着棚子顶,眼神之中一片暗淡,灰蒙蒙的, 没有一丝光亮。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钟老太太听到这句话,眯了眯眼睛,还是想着让钟玉曼顶替钟玉芝去认罪,这样,小女儿就能被放出来了。 思索了几秒,钟老太太才像模像样的抹抹眼睛,其实眼睛里没有一丝伤心,更没有一滴泪了,也没有红,只有狠辣: “玉曼啊,你想想,你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替你小妹玉芝给扛了,那样的话,我和你爸争取找人,给你减轻罪责,再把你弄出来,这样,你也就不用再在这里受苦了。” “而且,现在你什么也吃不是喝不上什么的,光跟这个烂男人受苦了。” “到了里面,你一天三顿再也不用愁了。” 钟老太太给钟玉曼耐着性子分析,想打动钟玉曼去给钟玉芝去顶罪。 玉曼男人一边听,一边狠狠的攥着拳头,他想揍人,但钟玉曼抬眼看了眼他一眼,认真的对她说:“对没心没肺的人,不兴动手,那会脏了你握粉笔的手。” 钟老太太听到钟玉曼暗戳戳的骂自己,立刻不复刚才的沉着,立刻伸手指着钟玉曼就骂道:“我脏怎么了,我不脏怎么生你?” 老太太急眼了,脏话脏想法就飙出了口。 钟玉曼微微吃惊了下,然后很快,又扭过头,继续看着棚子顶。 那一张除了恶毒就是算计,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说,我怎么才能还清你?” 钟老太太听到钟玉曼说正事,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她看着钟玉曼平静的侧脸,想了想说话:“要么,你替你妹妹去顶罪?” “要么,你就去死!” “两个选一个,否则,我不会让你安生下去!” 老太太恶毒的吼着, 气得隔壁两扇棚子门打开了。 一家三口,还有爷孙俩走了出来,看着虎视眈眈,嚣张跋扈的老太太,气得都纷纷指责起钟家老太太: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害自己亲骨肉啊!”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是想要玉曼的命啊!” “不能再逼玉曼了,已经苦成这样了!” “坏人!坏人!” “欺负人的坏人!”两个孩子不顾忌大人,争先恐后的喊起来。 钟老太太一看隔壁的来帮忙,一个个骨瘦如柴,穿着破烂,她鼻子哼了哼,一另鼻孔朝天的模样: “还是想想自己的每天吃啥,操啥心,真够贱的!呸呸!穷鬼!”钟老太太朝着两边的人各啐了一口。 两边的人看着钟老太太,不禁微愕,没想到穿着得体,为人却如此没有教养。 很快,两边的人就不管老太太了,纷纷涌进了棚子里,看了眼钟娇就劝钟玉曼: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不能失了骨气!” “特务罪真的不能顶!” “闺女,这罪咱不能顶!” 这些人都在劝钟玉曼,不能顶特务罪。 钟玉曼看了眼这个难友们,嘴角绽出一股微笑:“大家放心,我穷,但我还有几两骨头。”她不想认罪,那罪丢人,丢老祖宗的脸。 她想让钟老太太将男人弄回城,但是,她也知道钟老太太为了钟玉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钟娇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她看得出钟老太太的自私和狠毒,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偏心,把心都偏到屁眼子了,这老太太就不怕长痔疮? “钟家老太太,你说话算数吗?”钟玉曼问钟老太太,那两个选择,她可以选。 “当然算数,要么替你妹妹顶罪,我们彻底断绝关系,我不再打扰你;还有,如果不肯,那你就去死,还我的生你养你的命,这样我们也能两清!”钟老太太相信钟玉曼为了那个男人,指定不会选择轻生。 “如果你替你妹妹顶了罪,我就把你男人安排回城,还给一千,不对两千块钱,这样,总行了。”钟老太太还在诱导钟玉曼顺从她的心意。 钟娇啧啧啧,这老太太真不是东西,居然往死里坑自己的女儿。 两个女儿,为何非按着一个坑呢! 她就不明白了。 钟玉曼看了眼钟老太太渴望自己点头答应的眼神,遂扭头对着自家男人说:“去帮我倒点水,我有点渴。” 男人怔了下,看到钟玉曼的嘴唇已经干裂的裂了口子,心下凄惶,以前玉曼从未主动要求喝过水。 那水都替他煎了药。 “好。”男人听话的起身去拿水。 钟玉曼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从草垫子下,精准的摸到一件东西,然后猛的刺向了自己胸口。 噗嗤一声, 鲜血像散落的喷泉一样迸溅出来。 接着,钟玉曼手臂一软,手指一松,那东西——那把剪刀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尖锐的尖端满是鲜血,刺人心目。 当玉曼男人端水扭头的瞬间,就看到钟玉曼胸口的血,手指一松,那一碗底儿水也掉在地了上,碗也碎了,水也洒了,没入地面里,眨眼不见。 踉跄几步,男人扑到了草垫子前,跪着向前爬了又爬,然后扑在钟玉曼身上就哭了起来,鼻涕了泪一把的,哭了两声,捡起地上的剪子,朝着自己胸口就狠狠刺去。 剪子刺破衣服的瞬间,钟娇一把将剪刀夺了下来。 “你闹什么,钟玉曼还没有死!”钟娇吼完,就把剪子递给老大爷:“帮他们保管一下。” 隔壁的爷爷赶紧接过来。 钟玉曼的脸煞白煞白的,血不停的向外涌,整个人一动不动。 第237章 整个人一动不动 钟老太太眯眼看着已经气息十分虚弱的钟玉曼,只是冷笑道: “你的手,你的脚,都是我生出来的,怎么不把你的手脚全给撅巴断了?才撅巴断一根?” “都撅巴断了,也不行,也还不了我的生养之恩,” “因为你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我的!” 她不会让钟玉曼还清的。 她还需要钟玉曼替小女儿钟玉芝顶罪。 “所以想还清,没门!”钟老太太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盯着屋里躺着一动不动的钟玉曼,满脸怒火。 钟娇暗吸一口气, 别人家娘家顶多是蚂蟥来吸血, 这老太太作为亲妈,这是生孩子要命的啊! 这还不如不生呢。 “那你说,这辈子,你怎么才能还清你的生养之恩?”钟玉曼没有扭头看向钟老太太,还是呆呆的看着棚子顶,眼神之中一片暗淡,灰蒙蒙的, 没有一丝光亮。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钟老太太听到这句话,眯了眯眼睛,还是想着让钟玉曼顶替钟玉芝去认罪,这样,小女儿就能被放出来了。 思索了几秒,钟老太太才像模像样的抹抹眼睛,其实眼睛里没有一丝伤心,更没有一滴泪了,也没有红,只有狠辣: “玉曼啊,你想想,你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替你小妹玉芝给扛了,那样的话,我和你爸争取找人,给你减轻罪责,再把你弄出来,这样,你也就不用再在这里受苦了。” “而且,现在你什么也吃不是喝不上什么的,光跟这个烂男人受苦了。” “到了里面,你一天三顿再也不用愁了。” 钟老太太给钟玉曼耐着性子分析,想打动钟玉曼去给钟玉芝去顶罪。 玉曼男人一边听,一边狠狠的攥着拳头,他想揍人,但钟玉曼抬眼看了眼他一眼,认真的对她说:“对没心没肺的人,不兴动手,那会脏了你握粉笔的手。” 钟老太太听到钟玉曼暗戳戳的骂自己,立刻不复刚才的沉着,立刻伸手指着钟玉曼就骂道:“我脏怎么了,我不脏怎么生你?” 老太太急眼了,脏话脏想法就飙出了口。 钟玉曼微微吃惊了下,然后很快,又扭过头,继续看着棚子顶。 那一张除了恶毒就是算计,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说,我怎么才能还清你?” 钟老太太听到钟玉曼说正事,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她看着钟玉曼平静的侧脸,想了想说话:“要么,你替你妹妹去顶罪?” “要么,你就去死!” “两个选一个,否则,我不会让你安生下去!” 老太太恶毒的吼着, 气得隔壁两扇棚子门打开了。 一家三口,还有爷孙俩走了出来,看着虎视眈眈,嚣张跋扈的老太太,气得都纷纷指责起钟家老太太: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害自己亲骨肉啊!”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是想要玉曼的命啊!” “不能再逼玉曼了,已经苦成这样了!” “坏人!坏人!” “欺负人的坏人!”两个孩子不顾忌大人,争先恐后的喊起来。 钟老太太一看隔壁的来帮忙,一个个骨瘦如柴,穿着破烂,她鼻子哼了哼,一另鼻孔朝天的模样: “还是想想自己的每天吃啥,操啥心,真够贱的!呸呸!穷鬼!”钟老太太朝着两边的人各啐了一口。 两边的人看着钟老太太,不禁微愕,没想到穿着得体,为人却如此没有教养。 很快,两边的人就不管老太太了,纷纷涌进了棚子里,看了眼钟娇就劝钟玉曼: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不能失了骨气!” “特务罪真的不能顶!” “闺女,这罪咱不能顶!” 这些人都在劝钟玉曼,不能顶特务罪。 钟玉曼看了眼这个难友们,嘴角绽出一股微笑:“大家放心,我穷,但我还有几两骨头。”她不想认罪,那罪丢人,丢老祖宗的脸。 她想让钟老太太将男人弄回城,但是,她也知道钟老太太为了钟玉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钟娇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她看得出钟老太太的自私和狠毒,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偏心,把心都偏到屁眼子了,这老太太就不怕长痔疮? “钟家老太太,你说话算数吗?”钟玉曼问钟老太太,那两个选择,她可以选。 “当然算数,要么替你妹妹顶罪,我们彻底断绝关系,我不再打扰你;还有,如果不肯,那你就去死,还我的生你养你的命,这样我们也能两清!”钟老太太相信钟玉曼为了那个男人,指定不会选择轻生。 “如果你替你妹妹顶了罪,我就把你男人安排回城,还给一千,不对两千块钱,这样,总行了。”钟老太太还在诱导钟玉曼顺从她的心意。 钟娇啧啧啧,这老太太真不是东西,居然往死里坑自己的女儿。 两个女儿,为何非按着一个坑呢! 她就不明白了。 钟玉曼看了眼钟老太太渴望自己点头答应的眼神,遂扭头对着自家男人说:“去帮我倒点水,我有点渴。” 男人怔了下,看到钟玉曼的嘴唇已经干裂的裂了口子,心下凄惶,以前玉曼从未主动要求喝过水。 那水都替他煎了药。 “好。”男人听话的起身去拿水。 钟玉曼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从草垫子下,精准的摸到一件东西,然后猛的刺向了自己胸口。 噗嗤一声, 鲜血像散落的喷泉一样迸溅出来。 接着,钟玉曼手臂一软,手指一松,那东西——那把剪刀咣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尖锐的尖端满是鲜血,刺人心目。 当玉曼男人端水扭头的瞬间,就看到钟玉曼胸口的血,手指一松,那一碗底儿水也掉在地了上,碗也碎了,水也洒了,没入地面里,眨眼不见。 踉跄几步,男人扑到了草垫子前,跪着向前爬了又爬,然后扑在钟玉曼身上就哭了起来,鼻涕了泪一把的,哭了两声,捡起地上的剪子,朝着自己胸口就狠狠刺去。 剪子刺破衣服的瞬间,钟娇一把将剪刀夺了下来。 “你闹什么,钟玉曼还没有死!”钟娇吼完,就把剪子递给老大爷:“帮他们保管一下。” 隔壁的爷爷赶紧接过来。 钟玉曼的脸煞白煞白的,血不停的向外涌,整个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