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我的老师来自瓦罗兰》 第1章 没想到吧!穿越了还是要上课嗒! “哎呦!” 白芷吃疼,抱着头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那明明只有自己一半身高,金色的毛发犹如发丝般飘荡,白色的绒毛覆盖的面容下,有着一双令人羡慕的大眼,而在面颊的两侧,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耳朵,像是精灵一般的大耳。明明应该可爱的姿态却在此刻让白芷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压迫,顿时睡意全无,这是课堂上打瞌睡被老师当场捕获的心虚。 “啊,这个黑默丁格老师。要不您再讲一遍。”白芷的话音声细若蚊音,直至最后就连她本人都快听不清自己说的什么。 “唉~好好,那我就再讲一遍,这次你可要好好的听了。”黑默丁格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的学生只有白芷一人呢。“海克斯科技的原理是……” 白芷一边倾听,一边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不得不说,黑默丁格老师将那深奥的理论讲的浅显易懂,让干瘪的知识变得有趣。任谁都会深陷其中。至于为何白芷会睡着,这真不能怪她,早上起来除了复习黑默丁格讲授的知识,就是去斯维因和卡密尔那里接受人生建议,美其名曰“取经”。 下午就是去各个英雄那里锻炼,什么无极之道,均衡,疾风之道,将她折磨的欲仙欲死,最最最让她难以接受的就是,每每夜晚降临,在前世八小时的工作环境下都应该迎来了难得的怯意时,她要去面对所谓得星灵,直面神的威灵。那是灵魂与体质的双重折磨。在深夜还有接收各个学术领域老师的教导,不过每个老师会见她在听讲的过程中睡去时,都会任由她小憩一会,以此来恢复精神,毕竟她的一天的确被安排的过于拥挤了。 经过了稍微的小憩,这一次倒也没有再犯困。很快就沉醉于知识的海洋中了。 “听懂了吗?”长时间的讲解,饶是他也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润了润嘴唇,见下方沉思的白芷明悟般的抬起头时,出声询问道。 “听懂了,所谓得海克斯科技就是科学与魔法的产物!是将魔法用物理规则表现得一种产物。”白芷双手握拳敲在了一起,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定理。 “嗯,也可以这么说。既然如此,那么孩子,你已经知晓了海克斯的原理,那么下节课的时候请做一份包含海克斯的科技产物出来。”说完,黑默丁格就跳下来凳子,拿起了一旁的杯子,走了出去,独留白芷一人在教室中彷徨。 白芷眨了眨双眼,黑默丁格老师离开时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中回响,冲击着本就疲惫的灵魂。 什么意思? 哦~课后作业啊。 嗯,你已经理解了重核聚变,快去造原子弹! 闹呢! “老师啊,老师!我没听懂!”白芷大声呼唤着,想要唤醒黑默丁格心灵的仁慈。 “没事儿的,距离我们下节课见面还有很久,你可以去找杰斯和维克托请教,他们在海克斯这已领域,是我都未达到的巅峰。”黑默丁格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犹如丁点的火苗被棍棒挥下时那般,彻底磨灭了她内心那为数不多的侥幸。 她的假期,泡汤了…… 明明都穿越了,为啥还要学习,而且比穿越前还要累了啊。 神啊,救救我。 正义星灵:“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来巨神峰,我来庇佑你。” “那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作业。”白芷听到了脑海中的声音,立马打了个冷颤,那来自神灵的威压,她可不想侵泡一个假期,而且正义星灵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去攀登巨神峰?要知道每晚感受星灵的伟力时,都是星灵将化身降落与此间教室,以此来感受祂们的伟力。 让她着小身板去攀登巨神峰,呵,杀了她算了。 躺尸了好一会,犹如饿了半个月的人一般,精气神尽散的她,对着门外艰难的伸手,嘴里干瘪的传出无力的词汇:“议员,救救。” 路过的维克托和杰斯,笑了笑,又自顾自地走开了。 她的假期明面上是一个月,可大家约定俗成的将这一个月的时间压缩为了一天。毕竟谁让白芷在这个空间内并不会感到累呢。 …… 在这无垠的星空,白芷睁开了双眼。 空间浩渺,四周却黑暗无比,这里像是被群星抛弃,无人问津之地。白芷就这么躺着,在这空无一物的周围,她只能眺望不知多远的恒星。她还记得,不知多少时间之前,她只是个边打联盟,边玩手游在队友的小作文中补着兵的弃车人。结果,游戏还没打完,她就穿越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去找那些说穿越了就能毁天灭地,将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自己期望得样子的家伙。 穿越了,金手指也有了,她出现在了这个不知道是那个的世界,就携带了一个空间,在那个空间里面她能向瓦罗兰世界的英雄们学习他们的知识,能力。 他们也倾囊相授,然后她的人生就陷入了黑暗了。那被排满的课程,还不如上辈子呢,而且还是一对一亲切的授课。如若不是在那片空间内她不会感到疲惫,她都可以去准备下一次的穿越事项了。 “巴德爷爷,借个隧道?”白律说道,她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回荡,她被一个又一个符文包裹,在符文的范围内她才免受窒息的痛苦,免受被宇宙射线直接侵蚀的结局。 “?~”玄之又玄像是歌谣一般的声音响起。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很努力的在锻炼了。”巴德的话语她听不懂,却在那声音进入脑海之时被自动理解,就像祂刚才说的:“你的身体太弱了,经受不住星空隧道的穿梭。” 好,这个答案她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流浪大师的曲径跃迁她都经受不了。 “啊,我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那这假期放的还不如不放呢,我还不如回去训练呢。” 白芷挠了挠头,她在这里能做的只有发呆,身上的符文还是流浪大师为她亲自镌刻的,就是求她不要那么轻易的死去。 将那顺滑如丝的长发揉的凌乱。她还不如回去学习奥术,魔法,武道,科学呢。 “呜嘟!” 空洞的宇宙,却响起了火车的鸣笛,在这无星之地,迎来了它的第二位访客,一辆火车,像是自纸张般的平面中穿出,闪亮着车灯,照亮着这方空间。 看着那迎面而来的火车头,白芷面色大惊,双眼睁到了不能再大,瞳孔不止的颤动着。 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鬼地方怎么会出现火车啊! 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一张梗图,一辆货车长出了两个硕大的拳头,说着少年你该穿越了。 到她这儿直接从货车变为了火车是。 “好耶~可以准备下次穿越了。” 就像游戏结束时,她老习惯打出的gg。 -------以下内容不算到正文------- 瓦罗兰的战力会被修改,不然在这个是个人都可以暴星的时代,白芷就太废了。 第2章 奥托!你不要过来啊! 白芷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朦胧的灯光,像是细雨天没打伞,雨水滴入了眼眸中,看着昏黄的路灯时一片一片的圆盘。 “醒了嘛?”温柔的声音传来,白芷虚弱的仰头望去,看见了一个火红头发的女子,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白芷揉了揉头,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眼前的世界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她望向了自己枕着大腿的主人,眨了眨眼,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姬子阿姨?” “小家伙你认识我?”白芷看着依旧保持笑容的姬子,可不知为何,她笑得有些牵强? 白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有些懵了。 姬子见状,也只是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温热的温度自眉间传来,安抚了白芷茫然而又慌乱的心。“没事儿,先好好躺一会,适应了再说。” 白芷微眯起双眼,享受着她的温暖。 所以她又穿越了? 这里是崩坏三? 正义星灵!救救! “怎么样了?”又是一个声音响起,白芷也听到了姬子温柔的回答:“醒了,只是可能难以接受现实。” “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宇宙中漂流了那么久。怪可怜的。”白芷听到了椅子被拉开的响动,侧头望去,看见了一个灰发的男子,男子正坐在餐桌旁,见自己望向了他,投来了令人安心的微笑。 “瓦尔特?”白芷嘴唇轻启,用着自己能听到声音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但她并不知道,她所谓得小声,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瓦尔特看向了姬子,姬子却摇了摇头。 白芷眨了眨眼,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里究竟是哪,她不记得崩坏三有这个剧情啊。 “哦~让我看看我们新得乘客如何了。”声音犹如电流一般穿过了白芷的身体,列车的大门被打开,走进了一个金发的身影。 白芷不可置信的望向来者,钻入了姬子的怀中,想缩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呜呜呜,我完了。为什么奥托也在啊。 果然只有死去的奥托,才能让人感到敬佩。 “我有那么吓人吗?”虚空万藏看着不愿面对现实的白芷,疑惑的目光扫过另外二人,却在二人眼中都看到了迷茫与不解。他笑了笑,看向了缩在姬子怀中的黑发团子,语气充满了玩味:“看来新来的乘客似乎对我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啊,真是有趣。” 感受着怀中的白芷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轻轻拍抚者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没事儿了。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犹如歌唱的声音在白芷脑海中响起,她这才心安,虽然巴德的嫌弃不言而喻:“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巴德! 白芷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绻缩的身体也舒缓开来。偷摸的抬起了头,想瞟一眼,却发现她记忆中的奥托依旧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本来升起的志气顿时全无。 这个疯子还是好可怕。 又将头埋回了姬子的怀中。 “∮?!” “好了好了,别闹她了,喝点牛奶放松一下。”姬子狠狠的看了虚空万藏一眼,示意他别再逗了,在逗下去都快哭了。 白芷猫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果盘盛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半人高的高度跑了过来。 “唉?约德尔人?”看着那举着果盘,带着高帽,身穿红色制服的长耳兔,白芷有些疑惑,这里也有约德尔人嘛?毕竟约德尔人也都是毛茸茸的,毕竟约德尔人并不只有一个样子,说不定就有这样的呢,下次问问提莫。 “我是帕姆,才不是你口中的约德尔人呢!”帕姆气呼呼的将果盘放到了沙发旁的小桌子上,有些不太想搭理白芷,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白芷立马从姬子的怀中撑了起来,坐到了一旁,将帕姆揽入了怀中,在他的毛发中狠狠的用脸滚了一圈“对不起嘛,帕姆,你和我的朋友有些像。”一边说着,一边又摸了几下他柔顺的毛发。 毕竟她见到提莫他们的时间可不多,而且提莫还不让她抱。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帕。”帕姆哼唧了一声后又继续说道:“快放开帕!不得对列车长无理!” 见怀中的帕姆开始了挣扎,白芷也只好讪讪的将其松开,帮助他整理着被自己弄乱的衣物,便看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放心,帕姆不会那么小气的。”看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的白芷,姬子一边宽慰一边将温热的牛奶递入了她的手中。“喝了,帕姆特意为你加热的。” 嗯?甜的。 白芷舔了舔嘴唇,在糖分的安抚下,她的心情愉悦了许多。当然前提是,“奥托”那家伙不要望着自己。 “我们是在无星之地将你打捞上来的。当时你的身边萦绕着一些奇怪的……字符。是我们没有见过的力量,所以只能等待它自动消散。”姬子向她解释着。 “昂,那是老师用来庇佑我的符文。”白芷回答道,这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毕竟奥术的能力她也会些皮毛。说不定还能向流浪老师借来他一直背负的卷轴玩玩。 “符文嘛……”虚空万藏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让的喝着牛奶的白芷不注意的被呛了一口。 姬子又看了一眼虚空万藏,轻轻的拍着白芷的后背,倒也没有多再意所谓的符文二字:“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我叫白芷。”白芷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毕竟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她现在只有意识能进入那片空间,吃不到任何的东西,也幸得流浪老师的魔力弥补,让的她不至于饿死在宇宙。 “没有失忆就好。”姬子松了口气,至少这次的乘客并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这里是星穹列车,是【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制造的工具,用于承载星际旅行。” “星神?”白芷注意到了这个名词,毕竟巨神峰上的神灵被冠有星灵二字。 “他们是神秘高等的存在,他们有不同的伟力,据说每一个星神都有着创造世界的巨大力量。” 听着姬子的介绍,白芷有些惊讶,这个世界会不会太危险了啊。 她的星灵师傅们,好像并没有这么强……不对,她们是我的师傅,他们就是最强的。 “~” “我很放心的啦,毕竟有巴德爷爷在呢。”白芷在心中回应着巴德。 “你好像认识我们?”瓦尔特见白芷的情绪安稳了下来,询问道。 “啊,是的,但又并不是。我的师傅观察到过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也有你,也有姬子阿姨,也有奥托。他们都在抗争着一种名为崩坏的疾病。但姬子阿姨,在那个世界……”白芷没有说完。 “原来如此,是观察过本征世界嘛。请问你师傅的名讳是?”对于这个陌生的文明,瓦尔特持有崇高的敬意。 “啊,巴德。”白芷直接开始胡扯,倒也贴切,毕竟巴德的名讳就是星界游神。游到了其他星界有问题吗? “看来是为伟大的存在,我的确是你们世界所观察到的那位瓦尔特,而这位奥托并不是你印象中的奥托,他是虚空万藏。”瓦尔特介绍的同时,虚空万藏还向她挥了挥手。 白芷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奥托还是那么的可敬。顿时想到了什么,她犹如寻宝者挖掘到了宝藏一般,望向了瓦尔特和虚空万藏。 有这两位在,还怕完不成黑默丁格老师的作业?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虚空万藏有些后悔出现在这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无星之地,那里的贫穷可是流浪者都不愿意光临的。”瓦尔特询问道,他看向白芷,一但她流露出不对的神情,他就会扯开这个话题,毕竟出现在那种地方的“遗孤”,除了文明被毁灭,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啊,放假了。我被老师们赶出来了。”白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那你假期多久呢?”姬子询问道。 “不知道,他们说是一个月,但我觉得可能就一个星期。”白芷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沙发之上,眼眸中失去了光亮。 “那这个星期就和我们一起旅游如何?”姬子笑盈盈的说着,毕竟列车也该迎来新得血液了。 “我能一直和你们一起旅行吗?”听到姬子的话语,白芷立马跳了起来,她可不想又回到诺大的星系中,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可你的老师他们?”姬子有些犹豫。 “没事儿的,他们可以在我意识中教导我的。”白芷欣喜的解释道。 见状,也不愿拂了她的兴趣,单方面答应了此事儿:“如果假期结束了你师傅答应下来的话,我们列车组并没有意见。” “姬子阿姨,你真好!” “没事儿哦!”不知为何,这句话明明很温柔的语气中,白芷却听出了恶狠狠的意味。 但此时她并未多想,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虚空万藏的身上,作为五万多年的存在,想必他身上的存货并不少,这次的作业有救了。 第3章 开拓之旅 黑暗,他们为了开拓前行。 星际穿越并没有她想象的有趣,前世只能遐想的旅途,在这一次踏上之后,才不过两个小时她就没了兴趣。 白芷望着窗外,远处是群星的璀璨,有着星云荡漾。可那太过遥远,列车还在前行,可场景依旧不变。对于这亘古不变的星河,凡人的时间太过短暂,短暂到你即便穷极一生,都看不见这个星河的变化。 你能看见樱花的凋落,看见草木生命的流逝,能看见四季的交替,那是在星球上流淌的时间。而在浩渺的宇宙,你看不见时间的流逝,或许当你回过神来,看向陪着你流浪的同伴,却发现她的容颜已经苍老,那时你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怎么了?”姬子走了过来。“看腻了?” 白芷想起了亚索曾经为她摘下的花,那是一朵淡粉混合着白的花,花瓣饱满,瓣叶被拉得很长,而在那花瓣的中央,被拥簇的是一团发着莹莹幽光淡蓝绿色的花蕊。那是绽灵花,它们只会在绽灵节那日绽放一次。那时候她想家了,亚索便答应她,在下一次绽灵节的时候会为她再带来一簇。 “有点。” 那日在亚索指导完剑道之后,她捧着那朵花好久,百看不厌。她并不是不喜欢星河,星河很美,比她手中的绽灵花更加璀璨,只是她触碰不到,这般的美丽也就成了空想。看着看着就觉得乏了。 “无星之地比较特殊,我们不能进行跃迁,只要驶过这片无星之地后,才能进行跃迁。”姬子将手搭在了白芷的头上,感受着她丝滑的发梢,轻轻抚摸着。 “要多久啊。”白芷问道。 “那可能要将你的假期占满了。”姬子笑了笑。 “啊?”白芷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子,看着她笑盈盈的模样,她知道自己被骗了。 “好啦好啦,最多四五天啦,我们就能驶离无星之地了,到时候就可以进行跃迁了,到艾瑞溪iv的时候你还有时间玩的。” 白芷听闻,欢呼雀跃的跳了几下。 “列车上的大家也很有趣哦,如果觉得乏了,可以找我们来聊聊天,我们不介意为你讲解我们过去的故事。”姬子温揉的笑着,补充道“当然在列车长工作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哦~” “唉,我知道啦。”白芷用指甲轻轻掐了掐食指的指肚,显然帕姆还是对于她刚才的行为有些不满。 “对了,由于今天的时间太晚了,来不及为你收拾房间,所以今晚和我睡没关系。” “可以吗!”白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么温柔的大姐姐谁能拒绝啊。 姬子的房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整洁许多,房间以淡红色为主,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看着已经躺好的姬子,白芷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上辈子她还没和别人一起睡过。 白芷刚一躺下,脑海中就传来了斯维因的声音:“不错的以弱示人。” …… 当白芷醒来,姬子已经不在房间了。窗外依旧是纯黑的一片,让人分不清早晚。再宇宙中飘荡的那段时间,她更多的时候是待在瓦罗兰那边接收各个老师的教导,虽然累了许多,但至少能分清白天和黑夜。以至于到列车上了之后,她都还未调整过来。 看了眼帕姆送给她的手机,发现时间还早,不过七开头。 白芷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床边车窗上外的星空。不禁感慨,这是她睡过最甜美的梦了。 “早啊,姬子阿姨。”白芷在床上发愣了一会就起了,洗漱的用具姬子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简单的洗漱完毕之后,就来到了观景车厢,这里似乎成了休息室,在没有事儿的时候,列车上的诸位都比较喜欢待着这里。 白芷向桌边的姬子问好,只是不知为何,当她这么说的时候,一旁的瓦尔特无奈的摇了摇头。 “来,喝杯我为你调制的咖啡提提神。”姬子满脸笑意的递上了一杯黑乎乎的咖啡。 “好唉。”白芷并没有多想,便接了过来,毕竟这可是姬子为她亲手调制的唉。 当舌尖触碰到杯中的谁水面,苦涩便通过舌尖传递到了整个味蕾,一时间整个口腔之中除了苦便没了其他滋味。 “姬子阿姨,我觉得我还小,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白芷将咖啡端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时,看见了姬子那一瞥的眼神,立马说道:“但早上来一杯的确很提神。” 说完,就双眼一闭,一口闷了下去。 “姬子阿……阿姐。有没有牛奶啊。”白芷反坐在椅子上,将下巴抵在椅子的靠背上,嘴巴张的老大,想以此来驱散嘴中的苦涩。又被灌了一杯之后,她总算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帕姆为你准备好了的哦。”说完就将一旁好好遮盖住的牛奶递了出来。 白芷缓和了良久,口中的苦涩这才消散。她看着一旁的瓦尔特,笑眯眯的靠了过去:“杨叔能给我说说你英勇的过去吗。” “英勇谈不上。”瓦尔特也没拒绝,将他所经历的一切,抽去了令人苦闷的悲剧,讲述成了一个完美的童话。 白芷听了一天,听的很入迷,当然如若中途没有虚空万藏来扫兴的话就更好了。 直到手机上的时间提示她该休息了,这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今日的故事会。看着眼眸中隐晦的闪过落魄的瓦尔特,白芷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崩坏三的故事并不美好:“对不起杨叔。” “没关系的,如果不是你的提议,说不定哪天我就把过去给遗忘了。”瓦尔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他并不介意将自己的往事儿编绘成美好的故事,在这个宇宙中让他们世界的英雄流唱。 白芷看着露出淡淡笑意的瓦尔特,一而再再而三确定了杨叔并没感到伤怀后,这才向他告退。 …… 这是白芷登陆列车的第二天。 姬子醒来时却发现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带着残留暖意的被窝说着白芷早已起床。姬子走到了观景车厢,就看见瓦尔特依旧坐在老位置,而在他一旁的是,整个人都耷拉在桌面上,双目无神的白芷。 “她这是怎么了?”姬子看着很是落魄般的白芷,好奇的询问瓦尔特,昨天她不是听故事听的那么开心吗。 “她的假期结束了。马上要开始假期培训了。”瓦尔特将手中的书本放下,虽然嘴角并没有翘起,但他的双眼中的笑意却没有丝毫的掩盖。 姬子有些错愕,看着躺在桌上的白芷既心疼又好笑,走到了白芷身边:“没事儿的,至少我前天说错了不是吗?” 白芷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头,疑惑的看向姬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穿越无星之地,的的确确将你假期沾满了。” 白芷听完,整个人更不好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再过几分钟她就要去给议员打下手了。 寻了一个干净的空房间,白芷孤零零的走了进去。 …… 培训的内容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除了第一日她进入杰斯的实验室被告知了什么是危险的,什么不能触碰,以及进入实验室的注意事项以外,她就被杰斯用一本笔记给打发走了。 她原以为她007的日常要回来了,她要像一个小跟班一样给两位大发明家端茶递水,然后他们抽空为自己指导一下。 结果当日培训完之后,就被杰斯以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然后递给她了一颗海克斯水晶,和一些制作好的小玩具给赶了出来。 这几日她可谓是废寝忘食的钻研着杰斯送的笔记,时不时用姬子给的平板记录着不懂,以及不理解的问题。至于杰斯送的玩具,她觉得还不是她能拆装的时候。 那颗海克斯水晶也被瓦尔特借走研究了一番,当然这是在维克托同意的情况下才借出去的。 “当然小芷,我们并不介意知识的共享,一味的藏拙只会引来时代的停滞不前。”这是他的原话。 …… “杰斯师兄,这里是怎么做到的?”白芷看着正在休息的杰斯,将手中的平板递了出去,询问着上面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杰斯的回答也浅显易懂,当杰斯休息好了准备去工作时,就换成维克托来为她解答。当然这些问题并不全是她的,还有些瓦尔特和虚空万藏不理解的问题,一开始一些简单的知识白芷还能为他们解答,但随着这几日两人深入的研究与学习,他们提出的问题已经不是白芷所能回答的了,有些问题新奇的方向,就连杰斯他们都要暗自思肘片刻后才会作答。 毕竟两个世界的人,都有对方未曾见解过的东西,文明的碰撞将会产生新得知识与产物。 在二人的交替指导下,她的进步很快。她已经可以拆装并理解杰斯送给她的小玩具了。 “对了师兄,我可以请假几天嘛?”白芷想到,他们昨日已经完成了跃迁,明天就要进行开拓之旅了,她想跟着下去看看。 “当然,一味的读书并不能让你得到巨大的提升,你也该去实践了。”维克托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与黑默丁格老师共同商议后的结果。 “去之前,先找一趟易大师。”维克托摸了摸这个小师妹的头发,嘱咐道。 “这个带上。”杰斯走了过来,将一个手镯样式的海克斯科技扣在了她的手腕上。白芷细细打量手镯,手镯很精美,不同玉镯那般通透,这是一个金属的制品,但却又没有金属那般沉重,手镯的中央被掏空,有一个精致而又小巧的海克斯宝石漂浮着。 “这个能帮你抵挡几次我的全力攻击。充能完毕后可以连续使用三次,每八小时自动充能一次。好了去找易大师。” “谢谢杰斯师兄。”白芷接了过来,感谢道。 向二人告别之后,心念一动,周围的画面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周围的科技被自然替代,她来到了易大师的道场。这种不是试炼的地方,她可以随心而动,想去哪就去哪。但巨神峰封顶不行,诺克萨斯的不朽堡垒也不行,暗影岛中央地带也是如此。不过这个瓦罗兰不仅有暗影岛,还有没被污染的福光岛,就连恕瑞玛帝国都未曾陷落,她也去看过太阳圆盘的震撼,当然没有泽拉斯和内瑟斯拉着她学习就更好了。 刚进入道场,就看见易大师正在道场的中央冥想。 白芷也没开口打扰,而是来到了她的蒲团上,跟着冥想了起来。 当白芷醒来时,易大师早已在一旁等待着:“不好意思,易老师。” “不用道歉,你这么认真我很欣慰。”易大师并没有因为等待自己的学徒而感到生气,易大师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身旁插入地面的直刀抽了出来,那是一柄同易大师佩剑一种颜色的刀刃,通体成翠绿色,刀身上并没有花纹雕刻,简单却不平凡。易大师将刀双手递上:“你学会了无极剑道,也是我的徒弟,今日你要去历练,那么便传授你这把由我亲自打造的刀刃。” 白芷毕恭毕敬双手接过那柄刀刃,又朝易大师鞠了一躬之后,这授刀之礼才算完毕。 “好了你或许还要准备什么,就不多留了。”易大师挥了挥手,示意白芷可以走了。 …… 姬子看着正装待发的白芷,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奇,要知道她进房间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拿的,这一出来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特别时那柄利剑,光是观望就能感受到它的锋芒,即便它被收在了刀鞘之中,看来她的老师们很是疼爱她。 “好了小芷,不用太担心,这一次的开拓之旅不过是找一个奇物,很简单的开拓任务。”姬子看着心不在焉的白芷,安慰道。“而且还有我和瓦尔特呢,不是吗?” 白芷点了点头,又问道:“虚空万藏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坐在一旁打量着手中深蓝色的海克斯水晶的虚空万藏,笑了笑:“很高兴你能想到我呢,不过为了避免我们的列车长太过无聊,我只好陪着他了,而且我现在对这所谓的海克斯科技很感兴趣,也不想出远门。” 白芷这才发现,他面前得桌子上放着杰斯送给自己的小玩具之一。 一旁偷听的帕姆明显因为虚空万藏的留下感到高兴,就连礼帽都抖动了一下。 “好了,等待瓦尔特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去艾瑞溪iv了。” -----------以下内容不算到正文---------- 我很期待霸天异形机甲vs造物引擎 第4章 安瑟威尔 白芷看着手中整理好的档案,眼前的这颗星球名为艾瑞溪iv,是一处还没有被星神祝福的眷顾之地。按照资料记载,这里的文明已经迈入了蒸汽时代,倒是和前一世的十八世纪有些相似。 这一次他们要去找的奇物是梦中的欢愉。奇物效果未知。 白芷收起了手中的资料,看了眼车窗外的那颗星球,星球看上去绿意葱葱,倒是和前世的家乡有些许相似。 这还是白芷第一次直面如此巨大的庞然大物,眼前的星球大的超乎了想象,她无法看清整个星球的全貌。但她能透过车窗,看见星球上的云,星球上的海,以及特殊的地貌。 “很像是。”瓦尔特走到了白芷的身边,她的眼眸中透露了太多的心思。 白芷点了点头。 “我才踏上列车的时候,在开始的几次开拓之旅时,我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星球都在想着,这里好像啊,他会不会就是我的家呢。”瓦尔特站在她的身边,缓缓开口“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我知道眼前的世界很像,但它也仅仅是很像。” “所以你现在看到星球之后不会这么想了嘛?”白芷问道。 “不,我还是会这么想。想着它和我的家有多像。”瓦尔特拍了拍她的肩,便离开了,这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准备好了吗?”瓦尔特没走多久,姬子就来到了她的身旁,用着一如往常的温热音色询问道。 “我没什么问题了,但我想问一下,就是我好像还不能在无氧的环境中生存,我们该怎么降落到地面呢?”这几日的熟悉下,白芷并未在列车上找到返回舱这一类的东西。 姬子神秘的笑了笑:“【开拓】星神会给予你祝福的。” 他们化作了天边的流星,划过了天际。在这一晚,他们比群星更加闪耀。 …… 夜间的森林比她想的还要幽静。白芷好奇的环顾着四周,他们的降临并未导致环境的改变。 “这是魔法嘛?”白芷好奇的问道,有些像流浪老师的曲径跃迁,但并没有老师的那般方便。 “你也可以把它当作魔法。”姬子笑了笑点了点头,白芷还真是可爱啊,还相信世界上拥有魔法。不过命途千奇百怪的能力说是一种魔法倒不为过。 “好了,我们距离这个国度的首都还有一段路程,在天亮之前可以正好可以赶到。”瓦尔特判断了一下方向,打断了二人的闲聊。 “所以我们为啥不直接降落在目的地呢?”白芷不解,按斯维因的教导来说的话,他们代表拯救,就连武力都在对方之上,没必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儿。 “所谓开拓,相较于结果,我们更注重开拓的过程。”姬子顺了顺白芷的头发,解释道。 “我们并非强权,这是作为一个客人应有的礼仪。”瓦尔特一边带路一边补充着。 白芷听的似懂非懂,他们这些人都喜欢说这种话,斯维因如此,嘉文四世如此,阿兹尔如此,就连他们也是如此,还是德莱厄斯直爽,没那么多的弯子。 “没事儿,你还小,可以慢慢学。”姬子牵着她的手,跟上了瓦尔特的脚步。 白芷并没有反驳,穿越之后她的年龄也倒退了几岁。如果还是刚穿越来时的她,并不会对这种做法感到意外,但长时间跟着瓦罗兰的皇帝,统领,王子学习后,她的思维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当然影响最深的就是斯维因了,毕竟他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自愿跟着他学习。 茂密的丛林并没有阻挡他们的步伐,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草丛,惊起了一点又一点的光亮。光亮很明,甚至能看清前路,这是一种不知名的昆虫,他们就像森林这片天空的繁星。 白芷想起了家乡中的萤火虫,虽然没有这般的明亮,但在盛夏的夜晚,听着蝉鸣,看着田野间时不时飞起的点点星火,像是身陷群星之间一般。 三人走着,来到了一片开拓的草地。草地很高,能将白芷淹没到她的脖颈,只能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白芷看着眼前明灭不定的草场,有些惊愕,这片草场,在那群昆虫的照耀下,像是有了生命,正在呼吸一般。 眼前的草地,是这片森林中夜晚最为明亮的地方。 白芷高喊了一声,顿时草场飞起了一个又一个光亮。像是惊起了水面的星河,又像是看见了点燃的孔明灯,看着他们飞向了高处,又黯淡的落回田野。它们像是烟花,虽没有那么绚丽,却不短暂,眼前的世界都被它们温柔的光所照亮。 姬子见白芷幸甚至在的样子,便松开了一直紧攥着她的小手,任由她追着光亮跑去,看着她抱着手机将眼前的一幕幕留下,姬子笑了笑,至少她体会到了开拓的快乐。 白芷在前方跑着,瓦尔特在后面时不时大喊修正着她前进的方向。 “费心了,瓦尔特。”姬子说道。 “并不麻烦。”瓦尔特看着撒欢的白芷,对于这个成果,他很满意。 或许是离开了那些昆虫的领域,无论她再怎么惊扰路边的草丛,也只有一两只冒出。她追随光亮的心,也收了回来。没了兴趣的的她便蹲在了路边用手机打着光亮,观察起了路边的植株,等待着姬子他们的到来。 “扛呲!”白芷像是误入了什么东西的领地,前方传来了凶恶的咆哮。 突如其来的响动,让白芷有些心惊,赶忙起身,回头望去,却并未看见姬子与瓦尔特的身影,一时难免有些慌乱。 握住剑柄,她想起了易大师的教诲。 “恐惧可救不了你。” 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想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 良久,四周依旧寂静,毫无任何事情发生,但她依旧举着剑,摆着无极剑道的起势。她能感受到风的喧嚣,能听到黑暗中低声的呼吸。那道咆哮声音的主人,早已潜伏到了她的周围,静等着猎物露处破绽。 时间就这么耗着,白芷的内心却不附先前的慌乱,虽然内心宁静,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要是风吹草动,她都能快速的做出应对。 月色皎洁,夜晚林间的风带来了些许凉意。终是野兽没了耐心,它跳了出来,爪子挥舞的呼呼作响,扰乱了风向。白芷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风浪,侧身的同时提刀竖握与身前,想象中的巨力并没传来,野兽的偷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挡了下来。 白芷有些惊愕,这野兽并没她想象的凶狠。 双手握刀而立,再次摆出了无极剑道的起势,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野兽。 凭借着月色,她看清了野兽的模样,黑面獠牙,猫的样貌,熊的眼睛,身形如虎。最为奇特的就属他的头颅,快与整个身躯一样大了。眼前的生物像是造物主为了赶时间,将两种动物强硬的拼凑在一起一般。 却见野兽又是一个猛扑,白芷一个招架,轻松的抵挡住了它森白的獠牙。一来一回之间,白芷也摸清了它的实力,自己想要杀它似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一个闪身以一种无法捕捉的速度来到了野兽的面前,一刀挥下,将那宛如拼凑的身体彻底一刀两断。 见尸体停止了抽搐,白芷不知所谓的眨了眨眼,这会不会太简单了,要知道和各位老师历练的时候,她只有被碾压的份。这一次的战斗,她甚至连刀术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胜利来得太过突然了。 “不错的击杀。”姬子夸赞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消失的二人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唉?”白芷看着二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她总觉得这野兽出现的过于突兀了,不会是姬子他们专门去将一个熟睡的家伙激起来的。 “抱歉小芷,没提前和你打招呼,但我们需要对你的实力做些评估,以此来为接下来的活动做准备。”姬子开口解释道。 “唉,我没有唉。”白芷摇了摇,示意自己能理解。 “那就好,那我们抓紧赶路,说不定可以在天亮得时候吃上一份此地特色的早餐。”姬子再次拉起了白芷的手,跟上了一旁的瓦尔特。 白芷想了想,还是问道:“买早餐需要钱的,姬子阿姐,我们有当地的钱吗?” “放心,你杨叔他会有办法的。”姬子眨了眨眼,故做神秘。 三人边走边聊,紧赶慢赶在太阳初升的那一刻,他们总数感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安瑟威尔。 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在太阳微亮的早晨,大街上已经响起了蒸汽机的轰鸣。路边也有了零零散散的行人,他们贪恋早上未被蒸汽机所污染的空气,贪恋天空那难得一见的蔚蓝。 白芷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城市,感受着齿轮机械的魅力。她回想起了上辈子种种的西方奇幻故事,往往都发生在这个迷雾的都市之下。 白芷扯了扯一旁瓦尔特的衣角,在他弯腰的同时,在他耳边俯身询问道:“杨叔,你知道有种怪物吗?就是你无法形容祂们的样貌,你也无法理解他们的存在,与祂们待久了,你的精神和肉体都会被祂们同化,变得怪诞起来。” 瓦尔特思绪了一下,在脑海中并没有检索到相关的记录,摇了摇头。“怎么了?” “啊,就是我家乡的一种故事体系,我看这里挺应景的。”白芷用指尖掐了掐食指指肚,说着。她又想到了瓦罗兰的虚空,但他们好像并没有精神污染这种奇怪的能力,但她还是不愿意和那群疯子接触,就连戏命师,派克,这些还算正常的疯子,她都从未接触过。 三人继续走着,白芷好奇的看着路过的蒸汽汽车,要知道这玩意以前她也只在书上看过,虽然不是同一件事物,但毕竟都大同小异。 姬子的容颜倒是惹得了行人的青睐,但看着她牵着的白芷,原本想要上前搭讪的话语卡在了唇齿之间,也只得将目光狠狠的看向一旁的瓦尔特。白芷有些不解,她看上去就真的有那么小嘛? 凭借着路边玻璃模糊的倒影,她嘴角微微抽动,他们还真像是一家三口出游。 当然更多的人,是碍于他们三人身上光鲜亮丽的衣物,在这里贵族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招惹的。至于白芷的刀,早在进城之前就被收入到了姬子的提箱之中。 三人拐进了一个家店铺,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字符,看着令郎满目成列着的商品,白芷好像明白了所谓得钱财从哪里获得了。一旁的瓦尔特似乎为了应征她的猜想,很是配合的掏出了一块怀表。 这是一个做工精细的机械表,在网络上更是能买到高达50信用点的价格。 白芷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应该怎么和这里的居民交流的。毕竟一路上来,白芷没有听懂路边交谈的行人一句话。 店家接过,怀表,精美优良的做工一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但他却将这份欣喜掩埋的很深,抬头看向瓦尔特,虽然双眼离开了手中的怀表,但一直摩梭着怀表的手,却揭露了他内心的喜爱,说出了他的第一个价格“500维尔币。” 白芷并没有惊讶他给出的价格,反而惊讶的是,突然间她就能听懂店家说的话了。 她好奇的看向了一旁的姬子,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这就是【开拓】的能力哦。”姬子眯起一只眼睛,食指放在了唇间,神秘的说道。 “别听她瞎说,是我们的衣服中配备了同声翻译器,它能自动识别要翻译的语句,通过脑电波的方式直接传入到接收者的脑海中,这样他就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同样的,我们也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了。”瓦尔特一边讨价还价,一边解释道。 最后的价格,以一种没有预想过的高价成交,按照他们先前了解到的物价,白芷觉得只要不出差错,她可以直接用这笔钱在这里过上几十年衣食无忧的生活。 二人对这次的交易都感到心满意足,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对了,店家,我是一位小说家,刚到这座城市,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发生一些好玩的都市传闻?”店家见猎心喜,对于瓦尔特这位大客户,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二人聊了很久,从一开始的鬼怪杂谈,到邻里间的琐事儿。一开始白芷还听的津津有味,到后面就开始觉得无趣了,那些所谓得邻里杂谈,她觉得她的耳朵都受到了污染。 姬子看出了白芷的尴尬,从瓦尔特手中抽出了一叠维尔币后,知会了一声就带着白芷离开了。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餐厅,看着服务员上的所谓得特色早餐,一块滋滋冒油的肉排。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动餐具。 这也太油腻了。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最终在挑挑拣拣后选了个不太油腻的地方,用餐具取下了一小块嫩滑的肉,放到了嘴里,却发现意外的好吃。并没有她想象的油腻,反而有着一股苹果的自然酸甜。 “姬子阿姐,意外的不错哎。” 白芷不在挑剔,直接插起一大口塞入嘴中,满心欢喜的吃了起来。 见白芷享受的神情并未有过犹不及的表演情绪,确定小家伙并没有骗自己这才端庄的吃了起来。 “唉,听说了吗。又有个家伙睡死过去了唉。”白芷停下了手中的餐具,姬子依旧在细噘慢咽着,但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邻桌的两个男人之上。 “你可别瞎说啊,这种事情可是明令禁止讨论的啊。”另一个男人慌乱的看了四周一眼,小声的警告着。 “我可没乱说,知道安蕾丽嘛?就是我对面的那个漂亮小妞,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她被抬出来的。” “抬到哪去了?” “那谁知道啊,不过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白芷笑了笑,不愧是她挑的人多又热闹的的餐厅,这不吃一顿饭的同时情报还送上门了。 “看来有些麻烦了啊。”姬子摇了摇头。 第5章 入梦,不醒 喧闹的饭店已经座无虚席,姬子二人获得了最后的空位,她们像是鹤立鸡群,只因她们穿着的太光鲜亮丽,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这是一个平民餐厅,在周围人的想象中,贵族是不屑于此的。这里除了姬子她们二人,也就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家伙衣着算得上是明亮整洁了。 姬子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拾起了桌上的纸巾,擦去了嘴角的油污,刚要起身却被白芷拦了下来。 白芷知晓姬子准备做什么,可那两个家伙,自她们进入餐厅后就有意无意的投来隐晦的目光。他们是故意说给姬子听的,为的无非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来一场意外的邂逅。 用那伪装的绅士,来讨取女孩的欢心。用着那袖口都被蹭到发白的衣物,来伪装他们的自持清高。 白芷走了上去,黑褐色的瞳孔在此刻变成了金眸,犹如一只狐狸的眼睛。 二人见白芷走了上来,交谈自如的神色中一闪而过一丝失落,虽然二人调整的很快,将那份失落很快就掩埋在了心底,但白芷依旧捕捉到了那微不可察的情绪。 “小朋友怎么了?”二人热情的扭过头来,对上的却是一只富有魅意的瞳孔。看着那金灿灿的眼眸中闪烁起的桃红,像是看见了在舞池中央绝色的舞女,二人看痴了。 白芷得意的翘了翘嘴角,这种魅惑魔法她还是信手拈来的嘛。她走到了他们桌边,用着从未用过的语气,问着:“你们口中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只觉得白芷的声音是在耳边响起,她的声音柔软,犹如春风和煦,吹进了他们的耳朵,毫无抵抗的进入了他们的大脑。就像是一双纤纤玉手,在抚摸着他们的意识,又酥又麻。让他们心里像是被上了一道栅栏,而在栅栏的中央被困住了一团火焰,只要这双手的抚摸再上一层楼,那被关住的火焰就会肆虐。 “她是我的邻居,城市中出现了一种病,让人们一睡不醒,有人说是艾玛薇儿对国王的不满,用她的神力将受苦受难的凡人带入了她的梦乡。”其中一人谄媚的说着,像是为了奖励而卖力表现的孩童。 “艾玛薇儿又是谁?”白芷皱了皱眉,这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没有听过的名词。 “是梦中女神。”另一人抢答,像是害怕那为数不多的奖励被一人独占了一般。 “你住哪?”白芷问到那个女人的邻居。 “阿瑟街56号。”男人如实的回答,眼神越发的迷离。 白芷知道,那心中的栅栏要拦不住了。“环境如何?” “临近贝多尔区域,那是一片贫民窟。环境脏乱差,没有人愿意去那待着。” 白芷点了点头,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暂停了手机的录音。看着那双眼如丝,浑身摇曳的两个男子,白芷打了个响指,粉红自她那金眸中褪去,瞳孔的颜色也逐渐恢复成了褐色。 在两个男子的突如其来的颤栗中,白芷迎着姬子玩味的目光回到了座位上。 “这也是你的老师教的?”姬子笑着。 “是跟着一个狐狸姐姐学的。”白芷挠了挠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脑袋两侧有些瘙痒。 “不错的能力哦,走。”姬子看着传输到自己手机中的文件,换来了服务员,将纸币塞入了服务员的手中:“多余的是你的小费。” 姬子拉着白芷的手,走出餐厅大门的那一刻,正好撞见了来寻他们的瓦尔特,二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却心领神会的沿着大街走去。 白芷左顾右盼地望着周围的一切,这些东西虽然看上去毫无科技的美感,但对她来说都很是新奇。像街边的邮箱,像行人嘴里叼着的烟斗,像坐在街边看着报纸的风衣男子。 她像是走进了一部电影,周围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特殊的故事。像那个风衣男子,白芷会觉得她是个在黑啊中的恶魔猎手,那叼着烟斗的人,白芷会觉得他是一位名气有嘉的侦探。路过的马车上说不定正承载着一位贵族。 这些是她从未触及过的事物。 姬子二人并没有她那么随性,二人听着手机中的录音,抽丝剥茧的分析着里面为数不多的情报。当时白芷询问的很是小声,姬子也没有听见那两人的答复。 瓦尔特也同那位店家的阔弹中,得到了不多的情报。店家所处的位置在闹市,离所谓得贝多尔相隔甚远,所以提供的情报倒也和那两人有所差错。不过那位店家似乎能接触到社会的上流,倒也给了那两人不知道的一些秘闻。 说什么是某位王子,得到了奇怪的力量,想要以此来继承皇位什么的。 但无论是瓦尔特得到的情报,还是姬子手中的线索。两则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贝多尔区域,那个被视为城市毒瘤的贫民区。不过他们或许可以先去阿瑟街搜索一下相关的情报,毕竟昨晚就有人沉睡不醒。 …… 阿瑟街。 这里比白芷想象的还要拥挤,说是街,还不如说是一条小巷。道路坑坑洼洼,踩上去还能溅起一小簇浑浊的水箭。或许是雾气太过厚重的原因,常年不见阳光的此地,白芷都能闻到空气中的霉味。 路边的人们都驻足停了下来,好奇的打量着三位陌生人,毕竟这里不是贫民窟,但环境也没好到哪去,所谓得贵族往往都不屑于此。 五十六号到了。 白芷看着眼前的公寓,不知该作何评价,公寓的大门是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就这么随意的摆放在门口,被赋予了大门的职责。两边的挖墙都已经爬满了苔藓,一汩汩水流自屋檐上低落。 “确时有奇物能力波动的残留。可以确定这里曾经被奇物所影响过了。”瓦尔特并没有要进去的意味。那个女人已经被运输到了不知何地,上面居住的也就只剩下了普通人,想要从他们口中获得更多的线索无意义痴人说梦。 “走,我们在附近找一住处。”瓦尔特便带领二人转身离去。 贝尔维酒店。 这是附近唯一一家酒店了,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将一栋还算看得过去的大楼包下,毫无装潢的就拿来当作了酒店。在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毕恭毕敬的为三人开了两间算得上高档的房间。 “唉,还不错哎。”白芷同姬子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了她们的房间。房间被打扫的利落整洁,光鲜亮丽,与灰蒙蒙的大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房间的采光还算不错,开门第一眼就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哪怕是在这雾气常年弥漫的安瑟威尔,依旧被擦得不染尘埃。虽然没有阳光照射,但至少窗前没有任何高楼遮掩,光线毫无遮拦的涌入了房间。 “当然,这间房间可是才完工不久的。”服务员骄傲的解释着。“你们还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们。” 说完,服务员就告退了。 白芷一个飞跃直接扑到了床上,床被十分的柔软,还有一种独特的芬芳。 正待白芷要被温柔的床被拉入梦乡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走,我们去看看贝多尔区域。”瓦尔特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在白芷不满的哀嚎下,被姬子拖了出去。 贝多尔与阿瑟街相隔不远,就算不用路人指引,他们都知道不远处的铁门外面就是贝多尔区域了。 那道铁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一边繁华,一边落魄。一边高楼林立,一边屋陋破败。白芷甚至看到了各种颜色的塑料搭建的房屋,一片花花绿绿。本就不平整的道路,在铁门处嘎然而自,在另一端只能看见泥土夹杂着稀稀疏疏的石块铺筑而成的道路。 铁门有着重兵把守,在那高达五米,蔓延到不知何处的铁栅栏上,是尖锐的铁刺,时不时的有着穿着当地军服的军人巡回游狩。 三人走了上去,刚到门口,就被看守的士兵拦了下来:“尊敬的三位,前方混乱不堪,为了三位的安全,还请三位返回城市中。” 姬子同瓦尔特点了点头,没有与卫兵纠缠,识趣的离开了。 “啧,这里的阶级还真是分明啊。”走了许久,在确保无人能听到的地方,白芷感叹道。 这一次姬子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芷突然想到了斯维因提及过的诺克萨斯的过去,那时的诺克萨斯也是这般,阶级分明,下层的人永远是下层。那时的诺克萨斯是国王的诺克萨斯。直到他们推翻了国王的统治,用武力征服了这个国家,掀翻了子民看不到未来的国度,将那病入膏肓的国家,拯救了回来。 “走,今天就当是假期了,我们好好逛逛这座城市。”姬子摸了摸白芷的头,牵起她的小手,在欢呼声中像着城市的中央走去。 这一日她们玩的很快乐,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象征安瑟威尔这座城市的建筑,听了独属于这座城市的歌声,看了精彩的表演,试穿了这个城市特有的服装。 这一日过的很充足,虽然很快乐,也很疲惫。 当她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的影子,马路上原本嗞呜不停的蒸汽汽车也没了踪影,只有时不时的马车还在道路上前行,时不时的马蹄声伴随着三人回到了酒店。 只是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 “我回来了?” 白芷皱了皱眉,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看着电脑上还未结束的游戏,有些彷徨。白芷打开了窗户,让阳光照射进了屋内。 一时间外面的车声,人们的吵闹声,虫鸟的啼鸣声传入了耳中。她闻到了寝室楼前的花香,闻到了食堂传来的烟火气,看见了远处的云霞,以及那蔚蓝的天空。 她记得,她应该在开拓才对。 可开拓又是什么意思? 她不记得了。就像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我回来了这四个字。 她没有去管还未结束的游戏,此刻的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她走到了学校的湖边,看着湖水荡漾,感受着清风拂面,享受着这一分惬意。 不知为何,她似乎觉得自己好久没享受到这种安宁了。 她就这么抱膝而坐这,将下巴抵在了膝盖上,看着云卷云舒,看着太阳西沉染红的黄昏,看着一旁的桃花,被风卷走。 她明白了古人所谓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得韵味。 没了骄阳得灼热,空气也变得冷清。星河不在遮掩,即便月色明亮,此刻群星却依旧在闪耀。湖水涟漪,却惊不动水中星辰得倒影。 白芷记得,记忆中的家,夜晚可看不到星空。 这是她想出来的,星空就随她想而变,像那朵被风卷走得桃花,是她想让桃花开的,也是她想要桃花与风一起走的。 “很不错的风景。”身边蓝光一闪,一个浑身蓝色的老者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瑞兹老师。”白芷笑着回应。 “休息的如何?”瑞兹毫不介意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白芷靠在了他的肩上:“很不错,很棒的假期。”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白芷的意识就开始沉沦,只觉得眼前一白,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 “呜呣~” 白芷呜咽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窗外已经明亮。伸展了腰背,全身懒洋洋的,有些不想起床。 看着一旁发丝如瀑般四散与床单上,嘴角擒着微笑,还在熟睡的姬子。 白芷有些恍惚,她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梦了,只记得昨晚睡得很舒服,睡了很久的感觉,只能朦胧的记得,她好像梦到了瑞兹老师。 看着明亮的窗外,白芷察觉到了些许异常,点亮了手机屏幕,却发现时间已经逼近正午。白芷有些错愕,在她的印象中,姬子阿姐是不会赖床的,就连一向严谨的瓦尔特这次也没有发消息叫她们起床。 突然,窗外的喧闹更剩了几分,白芷探头望去,看见了这座城市维护治安的颜色。 白芷恍然,她想起了昨晚那两个男子说的话,这里的警察似乎有特殊手段能追踪到陷入梦境中不醒的人们。而他们来到了这里,看着床上沉睡不醒的姬子,白芷内心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爬回床上,加大力度的摇晃了几下姬子的香肩,却发现无论怎么呼喊,都无法将姬子唤醒。 白芷慌忙地跑了出去,敲了敲一旁瓦尔特的房间,声音很大,但屋内却没有丝毫回应。咬了咬牙,往后稍退了几步,直接将门给撞了开来。 房间的布局和她们房间并无太大的差异。而床上的瓦尔特同姬子那般熟睡着。 无功而返的白芷,将瓦尔塔抱到了她们房间的床上,看着下方还在交涉的警员,思索着对策。 虚空万藏! 白芷想起来了列车上的那位,赶忙打开手机,跳转到了与虚空万藏的聊天界面,却发现发送出去的文字直接亮起了红色的感叹号。 “怎么回事儿?”白芷不解,又拿起了姬子的手机,得到的结果还是如此。 下方的声音逐渐式微,白芷知道,那些警卫要上来了。 “烦啊。” 白芷取下了手腕处的海克斯手环,将手环放在了床上趟着的二人中央,激活了海克斯护盾。 蔚蓝色的护盾将二人包裹,发出了犹如电流般的轻鸣。 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想要破掉这个盾起码要花上八个小时,而八个小时又正好是海克斯护盾完成充能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个护盾可以一直维持着。 但白芷知道,这种高频率的输送能量,最多半个月那一小块的海克斯宝石就会因为过载而瘫痪,到时候这个护盾就无法继续维持下去了。也就是说她必须在半个月内想到将姬子二人唤醒的办法。 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时间。 看了眼姬子的手提箱,易大师送给自己的武器还在里面,想了想她还是没有将手提箱取走,将瓦尔特的拐杖同姬子的手提箱放在了它们主人的身边。 门外已经响起了警员的声音,她必须离开了。她们三人不能同时被带走,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泽拉斯教她的。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身影就这么在房间中消失。 第6章 落魄的贵族,维尔 天,还是那般雾蒙蒙的,看不见太阳。 白芷独自一人走在这大街上,一时不知该去往哪里。大街上人流拥挤,依旧喧嚣。 车声,马蹄声,马的嘶吼声,人们的交谈声混合在一起,昨日的她还觉得新奇,现在只觉得吵闹,吵得她心烦。 她需要一柄武器,魔法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不可控了,她怕一不小心毁了这里。可她并不记得瓦尔特将钱放在了哪里,她走的匆忙,没有时间去找。 “嘿,小小维尔真可笑,眉毛翘翘,衣角脏脏,他依旧清高,他像个酒鬼,还吹着泡泡。”孩童唱着嘲弄地歌谣,跑过。这大街上都是那群孩子可笑的曲调。 白芷挑了挑眉,抓住了一个跑的慢的孩童,双眼立刻变成狐瞳,冒起了桃红,她的声音轻柔,蛊惑的问到:“维尔是谁?” 小孩的心神瞬间失守,眼眸中没了灵动:“维尔是一个落魄的贵族,他整天啥都不做,你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找到他。” “他的家在哪?”白芷继续问道。 “阿尔街。” “往哪走?” 小孩指了个方向,白芷了然,便收了魅惑,再继续蛊惑下去,会对小家伙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孩童摇了摇头,眼神迷茫,好似在想着自己为何停了下来,看着已经一窝蜂消散的玩伴,赶忙追了上去。 白芷逆着他们的方向走去,果不其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了各一中年男子瘫软在一条小巷之上。 白芷没有靠近,双眼微眯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一嘴络腮胡,身上酒气熏天,带着一个被擦的亮闪闪的金丝边框眼镜,头带一个礼帽,礼帽上不知沾染了什么污秽,让原本纯黑的礼帽染上了灰白。他的领口笔挺,衣装因为摔倒在地沾染上了泥泞。 他就像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即便喝醉了酒嘴角依旧在微笑着。 白芷盯着他满是茧子的手,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她拉过了一个妇人,用着贵族的口吻问道:“你认识维尔嘛?” 那妇人本就是个路人,身上的衣着并不艳丽,十分的朴素,看着攥着自己袖口穿的光鲜亮丽的白芷,不敢多言,甚至有些惶恐:“尊贵的大小姐,维尔他不过是一个孤苦伶单的家伙,他人还是不错的,即便落魄了还会将他手中的糖果分享给孩子们。” 妇人害怕,这个小公主是维尔贵族时期的仇敌,毕竟来落进下石的贵族已经不知多少个了。 糖果,在这里可是稀罕物。 “哦?”白芷轻蔑的笑了笑“所以就养出了那么一群不知道谦卑的孽童?即便是落魄的贵族也不是他们能诋毁的!” “他们是贫民窟偷跑上来的孩子,没人管教,所以……”妇人的声音越说越低,生怕说错了什么,毕竟有些性格乖僻的贵族听到贫民窟三字都觉的是在污了他们的耳朵。 “行了,我知道了。” 白芷拂了拂手,示意女子可以离开了。 她问了一个又一个,以不同的身份,甚至有时动用了魅惑的能力,得到的答案居然有些出乎意料,这个名叫维尔落魄的贵族在所有认识维尔的平民心中评价出奇的高。 白芷抿了抿嘴唇,笑了笑。她要找的人这不就送上门了吗?不过再次之前她还要去维尔的住所中确定一些事儿,看他是不是真同她想的那样,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将方便许多。 阿尔街。 这里是平民区与贵族区的过度,这里居住的往往都是拥有一定权力的达官。他们游走于贵族与平民之间。 这里的环境乃至治安都明显的要好上许多,进入阿尔街都需要身份的核验,不过她跟在一个妇人的旁边轻而易举的就混了进来。周围的房屋排列的整齐有序,规划的整整齐齐。 白芷寻着这里最大的房子,即便是一位落魄的贵族,也不是普通的权贵可以比拟的。 没走多远,她就找到了此行的目标,只能说这房子太过特立独行了,整个阿尔街也就只有他的房子还带有花园。环顾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之后,一两下就翻进了那令人望而止步的高墙, 屋内的花园被打理的错落有致,吱呀树叶都没有超出的部分,各种花卉被划分的有条有理,并非按照花卉的贵重排序,而是按照它们的颜色进行的排序。即便天气依旧阴沉,但进了这小院之后却显得轻松愉快了起来。 白芷翻上了二楼,自一处打开的阳台中走了进去。 白芷巡视了一周,整个房子很大,一个人居住的话略显得空荡了,不过维尔并没有雇佣佣人,不知是心痛钱财还是为何。只是哪怕没有佣人打理,整个小屋依旧被打扫的铅尘不染,即便没有人居住得房间。 她来到了书房,看着磨损严重的门把手,白芷知晓了这里就是他经常光顾得地方。 书房很大,镶嵌于墙壁的书柜上装满了书籍。而在房间的最中央有一张供他看书用的桌椅。椅子是纯皮做的,只是这椅子不知道陪伴了他多久,边缘的地方皮毛都被蹭掉了。 白芷走到了书桌上,翻看了几下桌上位合拢的书籍,一本是科研的,一本是经商的,一本是有关权势的。一旁还有他做的笔记,笔记很厚,写满了他的心得。 白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国度,维尔并不想就这么被提出贵族的序列。 白芷笑了笑,这合作伙伴不就来了吗,只要心中有了欲望,那么什么都好说了,如果没谈拢,那么就一定是你开价不够。这是斯维因教她的。 她现在只需要在大门处的大厅等待,等待维尔的回来。 …… 夜,降临了。 那一直紧闭的大门也终于被推开了,那白天躺在小巷中的邋遢酒鬼不见了,被一个举止有度的壮年所取代。 维尔推门而入,刚关好门,还未来得及点亮周围的燃油灯,整个大厅却亮了起来,大厅的四周飘起了无垠之火,将整个大厅照的尤如白昼。维尔惊叹于这一变故,不过在看到了那个坐在楼梯处的小不点是,他压住了内心的惊叹,看向了白芷。 他脱帽敬礼,谦卑的说道:“不知这位未知的来客突然的造访意欲何为?” “你不怀疑我是哪一位寻仇的贵族?”白芷好奇的看着他。 “所有的贵族我还是认识的,更何况我没听过那位贵族拥有这般神奇的力量。”他将帽子压在胸前,依旧谦逊的回着。 白芷柳眉轻皱,又很快舒缓。“我来和你谈一份合作,一份你不愿拒绝的合作。” “美丽的小姐你说。”他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我帮你重回贵族序列。” “小姐说笑了,我并不再意自己的身份,贵不贵族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了。”他摇了摇头,对于白芷的话毫无心动。 “维尔我赶时间,就别装了。既然不贪恋贵族的身份,你又为何会学习所谓的权势,所谓的经济,所谓得科学呢。作为一个落魄的家伙,又岂会将整个房子调理的整整齐齐。 “为了了解王国的发展,会伪装成五六十的老头,去酒馆借着宿醉的名义,从他们口中打听风向?” 她所说的一切有些只是没被验证的猜想。 维尔笑了笑,将嘴角前的络腮胡取了下来,露出了他真实的样貌。 维尔并不年轻,但也没有到暮年的状态,他看上去正值壮年,双眼也没有了白日的浑浊,摘下胡须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你说的合作具体是指什么?”维尔不在辩解,当他卸下伪装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合作的打算。 “一睡不醒这个症状想必已经被闹得人心惶惶的了,我帮你解决这件事儿,你将功劳全部揽下,凭借这份功劳,以及你收揽的人心,想必再登贵族序列不是什么难题。”白芷轻描淡写的说着。 维尔眼眸一亮,“但我该如何确保你有这份能力呢?” “周围的火焰不就说明了一切吗?”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火系魔法,毫无攻击性,唯一的作用就是照亮。 见着维尔依旧沉思,白芷有些不喜,冷声的说道:“相信我,维尔。你无法接受拒绝二字带来的后果。” 维尔连忙陪笑道:“当然,美丽的小姐。我并不是在想如何拒绝你,我只是在想我该如何才能为你提供帮助。” 白芷没有应下他的场面话,“我知道你肯定有渠道,去帮我收集一些金属和钢材。” “没问题,小姐。”维尔躬身退了出去。 见维尔离开,白芷对此次交易中自己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至于维尔不答应下来怎么办,那她也就只能取得一份贵族的凭证,然后悻悻得离开了,难道她还能将维尔杀了不成。至于逃跑,她相信以维尔的智慧,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儿,即便自己才威胁过他。 这个阶级分明的国度,连贫民窟孩子的蹬鼻子上脸他都能忍受,脸面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早已一文不值。 没过多久,维尔就回来了。显然他已经将白芷所要的东西吩咐了下去。白芷对于维尔的效率感到十分的满意,这就是为何她要找人合作的原因。 白芷没有废话,直接将他带到了书房,那熟悉的程度宛如她才是这家房屋的主人。原本堆在桌子上的书籍被白芷收到了一旁,现在上方呈放着的是一份安瑟威尔的详细地图。 看着桌旁那被合拢的书本,维尔眼角一跳,但却并未抱怨,只是跟在白芷身后,看向了桌上的那份地图。 地图很全,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标注出来,白芷甚至将贫民窟,普通住宅区,以及贵族区用腥红的颜色标注了出来。 白芷问向维尔:“第一个出现沉睡不醒的人出现在了哪里。” 维尔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第一个是谁,不过一开始这种疾病是从贫民窟开始的。直到贫民窟大量人昏睡不醒,那群贵族这才恍然醒悟,赶忙封锁了贫民窟。直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有了这种怪病。 “不过发生在城里的几例我还是知道的。” 维尔用手指出了几个位置,按照先后的顺序标了出来。 见维尔停下,白芷接过了他手中的钢笔,将今日姬子以及瓦尔特昏睡过去的地方加了上去。 地图上的墨渍很多,有些地方因为墨水的晕染而成为了一大块的黑渍。 白芷接过地图,毫无思绪,这扩散的方式看不出任何的规律。 “辐射性扩散。”脑海中响起了维克托的声音,白芷定睛一看,发现确实是如此,她又取出一份崭新的地图,拿出来炭笔,让维尔重新标注了一份。 等待维尔标注完成,白芷迫不及待地将地图接过,用着炭笔将地图上的点按照时间顺序连接起来,得到了一个又一个歪歪扭扭的曲线。白芷皱了皱眉,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你遗漏了什么。”黑默丁格的声音安慰道。 白芷抱着地图,就这么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双目盯着地图上的斑点。良久她想到了什么,炭笔重新涂抹,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在连接一个又一个的点,而是按照时间的区分,画出了一条弧线,将那日的点全部包裹了进去。 她走进了一个思维的死角,她忘了这种病并不是在它所能辐射到最远的距离处才开始传染,而是在那一个范围内都会被感染,这也是为何点与点之间的连线是歪歪扭扭的了。 不过这样她也只能确定爆发点的大概位置,但是并不重要了,有了大概位置之后直接横推。 “金属什么时候能到?”白芷将地图放下,询问道。 维尔抬起了手臂,看了眼表盘上要在最上方重叠的指针,自信的笑了笑。“马上。” 在午夜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维尔的大门也被敲响,一个又一个人影,将手中的材料,放在了大厅的中央。 白芷不由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种速度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需要我为你准备工具吗?”维尔询问道。当白芷说出所需要的材料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要造一柄武器。 “不需要。”白芷咧嘴笑了笑,她可是师承锻造之神,奥恩的。 打铁,她是认真的。 “你准备打造什么武器?”维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把弓。” “弓?”维尔有些疑惑,那还不如让他去帮忙陶一把火器来的方便。 白芷没有向他解释解释了他也听不懂,她要打造的是伊卡拉亚的海克斯强弓。 说完他就转身回书房了,他要去收拾收拾那被白芷丢在一旁的宝贝,他要凭借记忆,将他已经看到的页码标记出来,避免出去浪一圈回来时给忘了。回到书房的他,赶忙抱起了被堆叠在桌角的书籍,刚想翻开,却发现书页并非咬合的严丝合缝。 随意摊开,书页自动,落出了那被折叠的一角。 第7章 贝多尔的冲突 这一夜,她没有休息。那原本空旷的房间,此刻已经被图纸所铺满。地面上零零碎碎的纸张堆叠,上面重复的画着一柄长弓。 弓的造型很奇特,是一把没有弓弦的弓,整体看上去形似一把复合弓,弓臂犹如天使的羽翼,前半部分是由无数精密的机械构建而成,而连接着后半部分的转轴处,弓臂犹如两束翎子一般像是两柄利刃,整体看上去又犹如一头雄鹿鹿首一般。最引人瞩目的除了那锋利的弓臂外,独属箭台了。箭台犹一个又一个圆弧组成,能囊括箭半数以上的长度。 图画的很精湛,各个位置的数据都被标识的很清楚。但白芷依旧不满意,改了一版又一版,她一边画着,两只小手时不时在空中比划着,一边回想艾希教导她弓箭时握弓的姿势,细微的调整这海克斯长弓的设计图。 直到天边渐明,那被她用来照明的火焰已经犹如风中残烛。手中的画稿总算落下了满意的一笔。 样子上并没有太大的出落,她不得不敬佩当初弓箭缔造者的审美,依旧是两只弓臂蔓延出一对翎子的长弓。她不过将那对翎子迎敌的那面打造的更加锋利了一些,整个弓臂看上去要比一开始画的那把长弓要简单一些,而在弓把处,镶嵌了一颗海克斯宝石,为弓箭提供能量。而弓台处,白芷打算镶嵌一个符文,用来将魔力转化为弓箭。 至于符文,只能向瑞兹老师请教了。 “白小姐,今天一睡不醒的人已经超出了阿瑟街的范围了,已经有一两个处于闹市区的人们陷入了睡眠之中了。”敲门声响过之后,传来了维尔的声音。 “我知道了。”白芷回了一声。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星期整个城市可能都将被覆盖,那么届时昏睡不醒的人可能就不再是一天也不过一十之数了。白芷皱了皱眉,一个奇物的能力就已经影响这么大了吗? 手头上的工作也得尽快完成了。 确定了图纸之后,一柄小锤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一同出现的还有奥恩亲自为她锻造的一个熔铸台,熔铸台中燃烧的是奥恩的火焰,当熔铸台出现的那一刻,灼热的高温,直接让小屋的温度拔高了几十度。 白芷擦了擦额头析出的汗液,搬过维尔提供的材料,举起小锤子开始敲击了起来。 敲击声音很大,在整个房间中回响,可在房屋的外面,却听不到任何的响动。这一敲就是一整天,锻造比她想象的还要困难,在报废了一个又一个材料之后,在维尔补充了一次矿石之后,她的锻造才艰难的结束。 啧,她明明看奥恩锻造神器那么的简单,到她这里不过是打造一柄凡弓就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许多了,将零件按照图纸组装起来,再设计一个能量回路就基本搞定了。至于符文的事儿,对于瑞兹来说不过是挥手即可完成的小事儿,毕竟白芷对该符文并没有太多的要求。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白芷敲响了维尔卧室的大门。 “准备出发了,维尔。” 维尔的回应声很快,带着那似梦似醒的无力。维尔的动作很快,没有让独坐在大厅楼梯的白芷等多久,他就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了白芷的面前。二人没有准备早饭的时间,就这么坐上了维尔安排的马车。 马车的空间很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只是原本空旷的马车,却被堆满了装着粮食的布匹,二人坐的很远。 “你要不休息一下?”维尔出声询问,他在出门前看过了他为白芷准备的房间,那个房间一开始是什么样,今天离开的时候还是什么样。白芷这两天很忙,有时候他放在门口的事物,都会被她遗忘。 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岁的小孩,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那柄弓箭。 维尔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手中的无弦之弓,他为他当初的措辞感到可笑,这一柄奇怪的武器,看上去就不是他们的科技能够比拟的。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维尔探头出去,那负责铁门安全的卫兵,很快就将马车放行了出去。 当马车驶过了铁门,整个车身开始颠簸,坑坑洼洼的道路让二人真正意义上的坐立难安。他们最终还是忍受不住这份颠簸,下了马车,就这么走在马车和车夫的前面。 至于两人为何不下马独自前行,毕竟马车的佐证之下,二人的身份在贫民眼中不言而喻,这对他们的行程有了很大的帮助。 这还是两世为人的白芷第一次踏足贫民窟,这里的环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劣,花花绿绿的布匹就撑起了家的名义,他们没有墙壁,就只靠头顶的布匹用来遮风挡雨。 这并不是特立独行,白芷看到了一家又一家。 “唉,那些贵族可不管他们的死活。”维尔唏嘘的说着。 “你不也是贵族?”白芷好笑的反讥着。 “我可早就被逐出贵族序列了啊,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为了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笑容,我可将自己的存货,全部分发给孩子们了啊。” 白芷笑了笑,她知道这些话是说给那些偷听,还没有陷入睡梦中的贫民们听的,至于所谓得存货,就是那些糖果了。 还没走去多远,前面就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们堵住了去路,人群有老人,有小孩,有妇人,有中年男子。 白芷突然明白了维尔堆放在马车上面的粮食的作用了,但她还是很好奇的问到:“他们不是怕你们贵族吗?” “毕竟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只要有贵族进入贫民区,他们就都会这样来乞讨粮食,这也是贵族不屑于来此地的原因之一。”维尔一边吩咐马夫一边向白芷解释着:“如果你不给他们粮食,他们就霸路不让你走了,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好的了,因为沉睡不醒的原因,来的人可是少多了。” 很快,粮食被一抢而散,每个人手中都有供他们两三天的分量,正好不多也不少。在这次哄抢中维尔那光鲜亮丽的衣物都多了几个肮胀的泥手印,就连他衣物的口袋都被翻出来了。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还想将手伸到白芷的身上,想感受一下少女肌肤的柔软,但只是将手向她伸出一点,她立马用着冰冷且毫无怜悯的眼神瞪着他们,那几人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眼她手中锋利的长弓,将那份不怀好意压入了心底。 维尔见粮食已经分发完毕,看着即将离去的众人,他立马就中意了人群中最为健硕的壮丁,一把拉住他的手吩咐道:“站住,带我们去这个所谓的病毒最严重的区域。” 白芷眯着眼盯着二人拉在一起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男子脸色骤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惧的事物,摇了摇头用着乞求的语气:“不行啊,那个地方去不得,那里有鬼的。” 维尔有些不满,冷声说道:“怎么?你想拿了粮食不办事儿?这不符合你们贝多尔区域的信条啊。” “我……”男子有些犹豫。 “拿着,少不了你的。”维尔见他依旧踌躇,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枚金币,丢进他的手中。 男子见状,咬了咬牙,顿时喜笑颜开的说道:“请,为二位带路,我将义不容辞。” 一行人越走越深,环境也是越来越脏,路上的人却越发的稀少,在那露天的房屋中,白芷看到了横七竖八躺着酣睡的人们,有些人的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有些人却已经散发出了恶臭。 四周的污秽,混合着尸体的恶臭,夹杂着污水的气息,那难以言说的味道让众人都只能为之皱眉。 这里的的确确是疾病的高发区。但白芷的眉头却没有舒缓,双手依旧紧紧的搭在弓上,环顾着四周:“这里真是最先爆发的区域吗?” 带路的男子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们并不确定,但当我们得知这个病的时候,的确是因为这片区域。” 白芷将弓箭侧握,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了那折叠的地图,扔给了维尔。 维尔心领神会的接过,展开在了男子的面前:“把我们现在的位置指出来。” 男子看着地图上画起来的圈圈绕绕,思索了好一片刻才在一个红圈的边缘处将位置指了出来。 白芷看着被维尔放到眼前的地图,她摇了摇头,这里虽然是她划定的区域范围内,但太过偏僻了,而且这指引的也太明显了。这种事儿不可能自由自己想到,要真是在这里早就被当地的贵族将这里掘地三尺了。 不过看着前方被拆除出来的空地,以及地面上的大坑,白芷知道,那些贵族的确这么做了。 她停了下来,显然这一片区域并不是她要找寻的目标位置。 白芷将地图放在了马车供人踩踏的踏板上,掏出炭笔又开始了涂涂画画。 “今天沉睡的人知道吗?”白芷问着维尔。 “知道。”维尔点了点头,接过炭笔,又在地图上标出了十多个小红点。 “他们昏睡的规律你知道吗?”白芷一边调整这地图上的弧线位置,一边问道。 维尔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规律,有些是老人,有些是年轻人,甚至刚出生的婴儿都有。” “那这里呢?”白芷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带路的男人。 男人想了很久,眼眸一闪,回着“不知道了,这里出现昏迷的人太多了。” 白芷点了点头,像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一般。 “那我……可以走了吗?”男子试探性的问道。 维尔看向了白芷,却发现白芷也正看着自己,维尔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当然。” 男人如释重负,感恩戴德向两人鞠着躬,说完就慌不择路般的跑走了。 “不追吗?”白芷似笑非笑的看着维尔。 维尔无奈笑了笑:“真不知道你脑袋瓜是怎么长得,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了他的不对。” “走,跟上去,就我们俩。”白芷看着身后的车夫,说着。 维尔挥了挥手,示意车夫的离开。 “你是啥时候发现他不对的。”维尔一边赶路,一边像白芷询问道。 “这么壮的一个人在平民窟可不少见。”那人虽然纤瘦,浑身上下却并没有因为营养不良而出现的皮包骨那般病态。 维尔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他知道,白芷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儿就这么下了判断。 “你拉他的手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的肌肤并没有那般僵硬。”白芷见维尔那请继续你的表演的目光,只好接着说道。 维尔无奈的撇了撇嘴,原来不止他一人注意到了这个异样。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条条小道上穿行,但在拐过了一个拐角之后,那一直在他们前方不远的男子,消失不见了。 “啪啪。”鼓掌的声音传来,在他们这条小巷旁的帐篷中走出来了一人,那人衣着华贵,意气风发,一头金发在白日是那般的璀璨,一个青年自那不符合他身份打帐中走了出来。“很棒的推理,看来下次这些细节我得注意了。” 他胸前佩戴的勋章,揭露了他的身份,凌驾于贵族之上的王族。 “见过约翰森王子。”维尔见来人,立马行了个礼。 “不过侦探游戏现在结束了,还请二位前往我的住所,喝杯暖茶热热身子。”约翰森笑着,笑得很和煦。 白芷皱了皱眉,手中的长弓竖在了她的身前,只要她想,就能立刻弯弓搭箭。 “还请友好点,我并无恶意。”看着戒备的白芷,约翰森依旧擒着他那令人厌恶的假笑,随着他手一招,周围的甬道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装备整齐的卫兵,卫兵举起了手中的火器,瞄准了二人。 白芷看着那卫兵中熟悉的两个身影,那是她和姬子在餐厅中碰到的,被自己魅惑的那两个家伙。“所以我们刚一进城你就知道了?” “当然,毕竟在这特殊的时期,我不想再添意外,不过在得知了你们是为我决绝麻烦而来,我可是为你们立马准备好了高档的房间接待,也算是为我不亲身迎接表达一份歉意。”约翰森微微躬身,再一次向白芷表示了道歉。 “我们住的房间也是你准备的?”白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凭什么就敢笃定我们会在哪日前往阿瑟街,从而提前换好了房间,要知道只要他们来晚一天,被奇物影响到的范围就会发生变化,到时候他们可能就会选择其他的酒店。 “当然,不然你凭什么以为,一个酒店的服务人员能拖住警察那么久呢?” 至于为何能确定呢?他只不过将临近平民窟的酒店都勒令关闭了,只留下他想要留下的酒店,至于怎么将房间换新的,那就是【智识】的能力了。 “好了,就请二位前往我的府上,我为二位准备好了吃食与热水,供二位洗去疲惫。” “我们走。”白芷并不在意他的话,拽起维尔的袖口就打算转身离开。 “砰!”硝烟的味道弥漫,枪声在此地是如此的嘹亮。 白芷立马转身,手中的长弓当剑,御风剑术运转,一道风墙挡在了二人的面前。那枚铜制的子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挡了下来。 白芷双眼微眯用着危险的眼光看着约翰森,约翰森显然被白芷的表现惊到了,赶忙看向一旁举枪的亲卫,直接大打出手:“谁让你开枪的!他们可是我的贵客!” 白芷无视了这自导自演的表演,如若没有约翰森的授意,白芷不会相信他手下的卫兵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我们走!”白芷不想花费时间在这里与他纠缠,将奇物封印,唤醒姬子和瓦尔特才是她主要的目的。 维尔咽了咽口水,如若不是白芷,那颗子弹击中的就是他的后脑勺了。 “你走,我不能走。”维尔拒绝了白芷的提议。 “什么意……”白芷的话还没说完就停顿了下来。 “我不能违背王族的命令,即便你借此帮我恢复了贵族的身份,我也依旧不能违背王族的旨意。” 白芷有些错愕,显然她没有料到这般情况。她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是为了完成她和维尔立下的契约,她早就离开了。 “行。”白芷只是冷声的说道,转头就离开了,这一次那群卫兵没有在阻拦她。 她需要快点离开这里,看维尔塞入她手中的纸条。 第8章 背叛? 维尔纸条上写的很简单,一个地址,一个名字,一句他有其他的线索。 白芷对照着地图,走走停停,在地图上找到了那所谓的地址,白芷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地址并没有出她标注出来的中心地带。看着周围睡倒着一片的人,白芷有些好奇,这么中心的位置还会有人醒着吗? 左拐右拐,白芷来到了一个由花花绿绿的颜色缝补着一块又一块破布而成的小屋面前,白芷有些欣喜,她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响动。 有人。 的确有人,是一个老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浑身很邋遢,但在这里却已经习以为常,他的胡须很长,老者是坐着的,胡须已经能触及他席地而坐的双腿了,胡须很脏,原本白色的胡须都已经被其他的颜色加深,覆盖。有些胡须缠绕打结,甚至还有一个又一个结痂般的污秽,像是蜱虫一般趴在胡须之上。 老人像是一个老僧坐定,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屋子的中央,双眼充斥着血丝,神色颓然,身躯已经佝偻,眼皮不受控制的合着,又被他强忍着困意睁开。那双通红的眼,像是童话中黑暗的吸血鬼一般腥红。 白芷看着他腿上被自己挖出来的伤口,她明白了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人醒着。 “老人家?”白芷上前出声询问。 “来了啊。”老人的声音气若游丝,他缓慢的抬头看了眼白芷,又松了口气的垂下了头。 “老人家你知道最开始爆发的地方吗?”白芷长驱直入,直奔主题。她不确定这个老者能坚持多久。 “我不知道,但我猜到了在哪。”老人摇了摇头,笑了笑。 “为什么?”白芷好奇老人是怎么猜到的,而她也知道,这也是老人想要她问的。 “你是维尔派来的?”老人扯开了话题,又艰难的看了她一眼。 “是的。”白芷点了点头,将手中维尔给她的纸条递了过去。 老人看了一遍又一遍,他识字,他是贫民窟为数不多能识字的人,但他并没有在纸条上看到他想要的内容,他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那一刻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语气更是轻了几分,“请回,我无可奉告。” “唉?为什么啊。”白芷看向老人,她不解,明明只需要告诉自己他所知道得,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都到临门一脚了,他却不愿意说了。 白芷看了眼老者,他没有其他人贫民窟的人一般,眼神中没有了希望,他那困倦,无力的眼中,还在明亮着,只是这份光亮也因为她的纸条要油尽灯枯了,白芷想过直接魅惑老者的,可不知道为何,她看不到这老者眼中有丝毫的欲望。老者的精神状态很差,她也害怕强行魅惑直接让老者精神崩溃。 白芷或许猜到了什么,看着就要闭眼的老人,立马拔高音量:“我不是这个城市的贵族!也不是这个城市的皇室!我是来帮你们结束这场灾难的。” 白芷看到了老人的手动了,他的手指就这么插入到了那已经变黑的伤口之中,腥红的鲜血流出,最后又会干咳,那伤口处的血肉又会因为鲜血而变得褐红。 这是老者下意识的举动。 疼痛再一次将老者唤醒,他就用着平静的目光看着白芷,像是在努力理解着白芷刚才说的话,他的精神太过疲惫了,身体的虚弱,精神与肉体双重的疲软,让他的思绪都变满了许多,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解决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们就不会因为长梦不醒了。”白芷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只要解决了灾祸,他们就不会因此丧命……了。 白芷好像明白了。 “长梦不醒,不好吗?”老人回答了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老人的心死了。 白芷看着周围的一切,想起来了她在大街上装贵族时,那些普通人躲闪的目光。她理解了老者的意思。 “至少梦里面很美不是吗?”老人缓缓的说道:“这个王国病了,病的远比这场灾厄还要严重。与其看着王国无力的残喘,还不如就这么睡过去呢。” “可你的家人呢?”白芷想要劝阻。 “家人,我没有家人了,你知道贝多尔这个名字哪来的吗?”老人的声音落魄。“贝多尔是在战争时期大将军的名字,这明明是象征着荣耀的名字,却被那些贵族,皇室污蔑,你知道吗,这所谓得贫民窟第一批的住民,是当初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士兵。 “贝多尔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只要他愿意,我们这些当兵的都能为了他揭竿而起。 “可他知道,他的存在让王国的国王心慌了,让那个什么事儿都疑神疑鬼的国王怕了。 “在结束了最后一场战役之后,本该庆祝大捷的日子,贝多尔他为了王国的安稳,自刎在了前线。 “他以为,只要这样,就能放过他手下的兵,但他错了,悲痛的军队回到城里,迎接他们的不是鲜花和赞歌,而是新得卫兵,以及那被冠于英雄之名的牢笼。” 白芷听着这故事,看着老人眼中的追忆,以及那浑浊的眼泪。“你们……” “反抗是,先不说卫兵们手中的武器,就是这个国王的安全都是贝多尔将军用他的生命换回来的,我们反抗了,不就是对贝多尔先生的反抗吗。”老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就连那双眼,也变得浑浊,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将熄灭。 白芷这一次没有在打扰他的安息,只是沉默的看着,看着老者闭眼。 她转身离开了。她准备洗地了,只要将这一片区域毁了,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复存在,这本是她给自己最后的期限到来时采取的最后的措施。她现在只想将姬子和瓦尔特唤醒,离开这个地方。 至于他们这些人的牺牲……那并不重要,为了大多数人的生命,他们这些人的牺牲显得没有那么沉重,这也是斯维因教他的。 铁血是必要的,即便这举动对眼前这刚刚落幕的英雄很不尊重。 但你们国度的英雄自己都不尊敬,还祈祷她一个外来者表达敬意,简直天方夜谭。 “这,是我为王国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般的铿锵有力。一张洁白而又崭新的纸,自他那脏乱无比的衣服中掉落,像是一朵刚破开泥土的莲花。 白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起那掉落在地上的白纸,而是看向了老者。 老者已经没了气息,他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那本该起伏的胸膛,却不会动了。 白芷捡起了地上的白纸,纸面上的字迹工整,有力,写的密密麻麻的。那是他的推断,是他在接到维尔的请求后的记录,记载了这场灾厄还没严重时,所有死去的人,以及时间。 “维尔……” 白芷看着那信纸上最突出的二字,也明白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维尔要解决这个事件,以此来换取名声。加上他揽落的民心,他要医治这个国度。这是维尔答应老者的。 但维尔给白芷的纸条上,却没有写这事儿,这不可能是他的疏忽,这不是他那种人能犯下的错,他这是故意的。 就像这个灾厄的源头,是他播撒出去的那样。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间,他却在贫民窟有人昏睡的第二天就吩咐了此事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白芷看向了手中的纸张,那杯特意圈出来的五个名字,这是在前期唯一一个全家人都陷入昏睡的家庭。 这是她,苦苦找寻到特殊。 现在只需要前往纸张上的地址,就能结束这场灾难。 “那么小姐,请交出你手上的纸张,那对我很重要。”铁靴与膝护碰撞的声音传来,约翰森出现在了白芷面前。 看着他那笑盈盈的脸,白芷突然觉得虚空万藏那张脸都比这家伙要顺眼。她早就知道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只是她没说,也不打算说,她本来是相让这得寸进尺的家伙亲眼见证她洗地的,避免她对姬子和瓦尔特做些小动作。 结果这家伙现在好像并没有看重自己。 “维尔呢?”但相较于这家伙恶劣的性格,维尔的欺骗更让她感到愤慨。 “哦?你说那假扮贵族的家伙?依照法律被我击毙了。”约翰森轻描淡写的说着。 “击毙了?假扮贵族又是什么意思?”白芷追问道。 “那并不重要,若是你想知道,可以用你手中的纸张来做交换。”约翰森胜券在握的说道。 “你可能理解错了,我这不是在和谈判。”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白芷消失了,像是一只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约翰森的面前,手中海克斯科技长弓锋利的弓翼,已经抵上了约翰森的咽喉。 “快说。” 约翰森举起了双手,示意身后的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从容地开口:“维尔是叛变的贵族,他早就被我们处死了,只是对外宣称落魄罢了,毕竟一位站在平民那边的贵族的死亡,还是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即便那无足轻重。” “那现在这个维尔呢?” “或许是那个贪图贵族遗产的家伙,壮胆假扮的呗。我们倒也乐得其所,毕竟维尔一直不出现在大众视野之内,也是一种麻烦呢。” “他是这件事儿的主谋,你可以让开了。”白芷毫不客气的推开了约翰森,走了出去。约翰森没有阻拦,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走出去的白芷。 她现在只需要找的纸张上标注出来的目的地,将所谓的奇物,摧毁了即可。维尔既然已经死了,他欺骗自己这件事儿自然无法对峙,与他的契约自然而然就作废了。 白芷跟着地图,来到了纸张上写的地点。 这里和周围的一切并无任何差异,依旧是低矮的又破布构筑而成的房屋,房屋里面躺着一个又一个像是睡着了的人。周围看上去毫无异样。 “好了,美丽的小姐,接下来的脏活累活就交由我们来做。”约翰森一直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对于他的提议,白芷毫不介意的点了点头。 “动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那群卫兵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将周围的一切全部拆除了,很快眼前拥挤的房屋,变成了一片空地。 “开挖!”看着毫无收获的众人,约翰森指着被醒目标出来地址的位置,说道。 卫兵们只是点了点头,就开始行动起来,在那么多人同心协力下,一个大坑,很快就初具规模。 白芷一直紧盯着洞底,倒是一旁的约翰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即便白芷不回他,他也毫不觉得尴尬,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挖到了!”随着一声高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一个犹如关押宠物的铁笼被那个士兵提了出来。 铁笼的中央是一个圆形的造物,它精致,神秘,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黄光,而在黄光中,有着细小的颗粒悬浮着,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我去将它为小姐取过来,接下来封印的事儿,就麻烦小姐了。”约翰森说完不顾士兵的劝阻,就这么跳了下去。 看着如此迫不及待的他,白芷皱了皱眉。一只散发着恐怖寒意的魔法箭凭空凝聚,命中了他即将踏下的土地,魔法箭很快就消散了,徒留下一个深邃的洞口,寒风突兀的出现,在坑中肆虐,周围很快就结上了厚实的冰面,洞底所有人的盔甲上都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突然起来的寒冷,让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种事儿我自己来就行。”白芷说着。 “当然可以,美丽的小姐。”约翰森鞠了一躬,很是大度的让了开来。 白芷皱了皱眉,看着如此轻易让开的那家伙,她觉得似乎自己有些多虑了,但却没有反悔的意思,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出现什么幺蛾子。 “小心!”白芷还没来得及跳下去,维尔的声音就自远方传来。 “扔过来!”洞底的约翰森吩咐着那提着铁笼的士兵,士兵也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铁笼扔向了约翰森。 白芷立马搭弓拉箭,一箭射出,直逼空中的铁笼。 铁笼再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约翰森咬了咬牙,直接飞扑了上去,这一次他的速度快到让人惊愕。 终究是白芷那一箭慢了一步,蓄力的时间太短了,海克斯宝石提供的能量并没有那般充足。在约翰森将铁笼拥入怀里的那一刻,寒冰弓箭这才如期而至,射中了那将铁笼牢牢揣进怀里的约翰森,厚重的冰块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在他身上蔓延。 眼看着即将变成冰雕的约翰森,他带来的卫兵都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火器瞄准了白芷。 亮晶晶的冰块,犹如浑然天成的宝石,就这么漂浮在空中,而在冰块的中央,冻结的是与铁笼相拥的约翰森,一同冰冻的还有他脸上的疯狂,在白日的光亮下,犹如一枚晶莹剔透的琥珀。 “呼,还好赶上了。”维尔气喘吁吁的跑到了白芷身边,白芷瞥了一眼,看见了他左肩那被子弹贯穿留下的豁口,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包扎,鲜血还在汩汩的留着。 “并没有。”白芷轻描淡写的说着。 “来晚了吗?”维尔脸色猛地一变。 …… 远处,瓦尔特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上,眺望着白芷,有些担忧的问道:“星核的力量被激活了,我们真的不用帮忙吗?” “放心好了,要相信小家伙,这可是白芷的第一次【开拓】任务,总要有点曲折和压力,才能成为难以忘记的经历不是吗?”姬子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那个即将直面星核力量掀起的浪潮前方,白芷那小小的身影。 -------以下内容不算到正文字数-------- 景元歪了,不想玩了。呜呜呜呜,八十多抽歪的,今天就一章,我去伤心会。 第9章 我们,心意相通 “所以,我们就这么看着吗?”维尔望着那蔚蓝的冰,看向了一旁同样盯着的白芷。他能感受到,在冰块的中央有着庞大的能量正在孕育。 “奇物”与约翰森的融合,她阻止不了,就连“奇物”的封印,都是她向瑞兹老师要来的一枚封印符文。符文,不是她这个奥术小白能构筑的,一但符文构筑出现了差错,那么带来的影响将不是这个城市,这个世界所能接受的。这也是瑞兹老师穷极一生都在封印符文的原因,即便那些符文是由天地规则构成的,和人为勾画的符文自诞生的那一刻以来就是天差地别。 她不能随意动用奥术的能力,这是瑞兹老师教导她时,她为此许诺下过誓言。 白芷摇了摇头,封印做不到了,只能想办法将这个“奇物”击毁,让它产生的影响失效,届时醒来的姬子他们或许会有对应的办法。“你可以考虑自己埋在哪里了。” “是吗。”维尔毫不在意形象的坐在了坑洞的边缘,看着那个浮冰,看着浮冰中正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那个人,他的样貌还是那般的熟悉。“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给海拾兹的纸条上,写下我的承诺吗?” 海拾兹,是那个老者的名字。 “为什么?”白芷好奇。 “因为我知道,即便没有我的承诺,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这个王国已经腐败,我没法向他许诺,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将一个即将崩塌的王国,扶大厦之将倾。” 他望向天空,可那蔚蓝的天空被蒸汽机吞吐出的云雾遮挡,他和这个王国一样,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我甚至不确定,今日之后还能不能活着。我也不想告诉他,我的办法,就是推翻他最爱的王国的统治。 “我不能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你看到了他那副最后凄惨的样子了吗,这只不过是我一个简单的承诺换来的。 “他该休息了。” “那如果你死了呢?”白芷又问道,她在维尔的眼中没看见对死亡的恐惧。 “还记得那群讥笑我的孩子们吗?” 白芷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回去,会有人教导他们的,教导他们对未来的期望,终有一天,他们会推翻王国的统治。”维尔笑了笑,就像此刻,他早已做好了迎接死亡的选择。“或许,他也知道的,王国终将陷落。” “为什么是他们?”白芷不解。 “你看到了城中的平民了嘛?”维尔出声反问。“你觉得他们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卑微。”白芷实事求是说着。 “是的,卑微。他们根本没有反抗贵族,甚至皇族的意志。就连我,伪装如此亲民的我,都和他们有一层隔阂。” “所以,你就用了这个奇物,引发了这一切?”白芷质问。 “奇物嘛?是哪个圆圆的东西的名字吗?”维尔扬了扬嘴角,白芷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苦笑。“那个东西是威尔·森弄出来的,一个从不愿踏足贝多尔区域的皇族,却破天荒的进入了这个地方,待他走后,我在贝多尔的眼线,就将那个东西挖了出来,藏了起来。当我接到来信从家里面赶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自杀了,他的精神好像被奇物影响了,那个东西的下落我们也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就拜托海拾兹帮我监视一下这里。” “他要醒了。”白芷看着那颤抖的冰块,说着。 维尔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丢出了一个令牌:“所有人撤退!” 所有的士兵,看着那黄金般璀璨的令牌时,那瞄准着他们的枪,这才放了下来,他们看了眼地上的令牌,又看了眼维尔,转身默默的离开了这里。 那个令牌的图案多么的熟悉,她在威尔·森胸前也看到了同样的图案。“我很好奇,你们继承了王国之后,变革不应该很轻松嘛?” “你想多了,这个国家的贵族太多了,派系错综复杂,他们根蒂太深,想要这个王国彻底活过来,不只是废除阶级,还要唤醒隐藏于心中最深处的血性,想要他们站起来,唯有鲜血与烈火!打破他们身上那无形的枷锁,只能用铁血与尖刀!” 他拔出啦腰间的佩剑,修长而尖锐的利刃,直指空中那开始融化的浮冰,那刀尖,直面冰中那散发着他无法抗衡的压破。 冰升华了,没有想象中的爆裂,像是有一团烈焰,将坚冰融化,升华,就连那湿漉漉的地面,都没有再承受新的水珠,就这么在空中化为了无物。 威尔·森自冰中复苏了,他的模样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他的身形异于常人,身上的衣物被熔岩般的造物取缔,像是一个华丽的铠甲,整个人也已面目全非,看不清他的面容,那未被遮盖的肌肤也不是凡人的血肉,能透过那火红的肌肤看见流淌在他体内的容颜。天空有尘埃飘落,在很远的地方就化作了火星,转瞬即逝,像是为了庆祝新王诞生的烟火。 “威尔·克拉伦斯,我亲爱的哥哥,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没想到这一日相见就是刀剑相向。”威尔·森的声音不在那般轻浮,是她从未听过的庄严。 “是啊,你那一枪可打的我好疼。”威尔·克拉伦斯摸了摸他的左肩,虽然血已经被白芷止住了,但那空洞的血肉,依旧让人心惊。 “你应该就此倒下!你就不应该再站起来!你现在退去,我可以当无事发生!”一柄赤红的西方剑自他手中凝聚,散发着灼人的高温。相较之下,威尔·克拉伦斯的佩剑显得那般脆弱,不堪。这是他对兄长最后的温柔,是他最后的劝阻。 “我不会退的。”即便知晓自己的渺小,威尔·克拉伦斯的枪尖依旧笔挺,依旧高仰。 “哥哥,你不该阻止我。”威尔·森威严的声音自那面具内传出。“贫民区的人早就没了血性,贵族王族沆瀣一气,普通人唯唯诺诺!这个世界没救了!只有我,只有这星核才能救回这个世界,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 “只有烈火的洗礼才能才能为这个可悲的世界容光焕发!” 威尔·森手中的利剑横扫,一道数米高的炎浪扑面而来,想将下方的二人吞噬。 地面上的二人再炎浪面前,显得是那般渺小,一切都在炎浪之下显得可有可无,周围破布编制的屋顶,再炎浪出来的那一刻,就化作了飞灰。 克拉伦斯从未想过会直面如此的天灾,即便他预知了他的死亡。他无法做出抵抗,当名为【秩序】的陨落,他的命途不再会给予他新的力量。 白芷见状,狂风不招而至,自她手中的长弓汇聚,和煦的风再白芷周边垂荡,手中长弓挥下,那温和的风,脱离了凡器的束缚,打破了白芷对它的约束,化作了与炎浪大小相同的龙卷,暴虐的扑入了炎浪之中。 狂风与炎浪相拥,高温灼烧着空间,发出嘶嘶作响,狂风挤兑着一切,咆哮着它的声音。它们争锋相对,想要将对方盖过,无论是声音,还是威势。 终究是风与火迎来了消融的结局,说不清是风吞噬了火,还是火烧干了风。只是知道,它们都没像对方和解,像此刻的白芷与威尔·森那样。 白芷一把将威尔·克拉伦斯乘着风势送出去了老远:“没有能力就别在这里挡着。” 威尔·克拉伦斯,看着倒飞的场景,看着冷声的白芷,又看了眼高空的弟弟,无力的笑了。这本该是他的终末。 狂风再次奏响,一支支由纯粹的风凝聚的弓箭射出,像是一场箭雨,带着嘹亮的声音,袭向了高空的那人。 威尔·森见状,毫不慌张,那漫天的箭雨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的玩具,他的声音就这么消失在了空中。 白芷大惊,赶忙将长弓抵在了胸前,下一瞬,一股巨力便自弓身上传来,飞出去了老远。 白芷起身,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看着那看不清神情,却能让人火大的人影,冷声说道:“也不过如此嘛。” 内心逐渐平静,不再如狂风般飘荡。她还做不到如易大师那般,随意就可以动用“无极”,她必须保持心静,这样她才能更快,更强。 手中弓箭上,属于风的光茫尽散,亮起了金黄的颜色。 威尔·森不在给予喘息的机会,再一次消失在了白芷的眼中,这一次她不在慌乱,身影也如鬼魅般消散。 世界像是没了两人的身影,一切宛如落下了帷幕,只有空中从未停歇的兵戈相接的响动,述说着二人战斗的激烈。 当二人的身影再次出现,都没了刚开始的从容,多多少少的添了几分狼狈。威尔·森身上的盔甲黯淡了几分,但也仅此而已了。相较于他,白芷的衣物都有了破碎,那白皙的手臂,都出了一道道血痕。这一下,高下立判。 “只有如此嘛?那便死。”威尔·森手中的西方剑被掷出,像是一柄惯星的长矛,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直逼白芷面门。 无极的力量退散,狂风再弓翼上重新汇聚,弓身横拉,改变了风的走向,一道风墙挡在了她的面前。 风之障壁! 这一次风墙没了铛下铜质子弹的无往不利,这是剑与狂风的争锋。 白芷银牙紧咬,苦苦的支撑着风之障壁,抵御着西方剑的威势。 此刻的她除了维持风墙以外什么都无能为力,可她动弹不得,不代表威尔·森也是这样。 威尔·森直接出现在了白芷的身后,大手一把捏住了那吹弹可破的脖颈。没了力量的维持,风墙急速告破,西方剑长驱直入刺进了白芷的胸膛,就那么轻易像是刺破一张白纸那般简单。 威尔·森就这么将她提了起来,看着犹如釜中之鱼的她。只要他想,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捏碎那精致的脖子,哦已经不能用精致来形容了,那本该粉嫩的肌肤,在他手中高温的炙烤下,已经化作了焦炭。 “弟弟,放下她。”威尔·克拉伦斯走了过来,忍耐着那常人无法忍受的高温。他走到了这不是自己能力敌的弟弟面前,再一次举起了他手中的剑。 “你不该多管闲事儿的。”威尔·森对于自己兄长的话置若罔闻,他可怜的摇了摇头,像是在看着即将凋零的鲜花。“那么,晚安。” 手爪轻轻一握,那碳化的肌肤犹如干枯许久的腐木,再巨力之下破碎。 “威尔·森!”克拉伦斯爆呵的将剑刺了出去,可却被后者随意的挡了下来。他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克拉伦斯就飞了老远。 “原来你也会生气的啊,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哦,想起来了,这是路上不必可少的牺牲。”威尔·森没去结束威尔·克拉伦斯的生命,他只是一边讥讽着自己的兄长,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他确信,在最后的那一刻,那被他捏死的人,在他手中笑了。 他不明白,为何在那种危如累卵的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来。 “死,威尔·森。”白芷冰冷的声音自远处传来,那本该空无一物的空地上,白芷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里。她依旧是那般的狼狈,身上的衣物依旧残破,就连那柄长弓都出现了破损。 手中的长弓漂浮于胸前,海克斯宝石释放出了它隐藏的能量,一道巨大的长弓虚影出现在了白芷面前,而在那长弓上搭载的是一支散发着恐怖寒意的冰蓝色魔法箭。 “不,你明明死了!被我亲手捏死的!”威尔·森咆哮着,嘶吼着朝白芷杀去,他必须在那一箭射出之前,结束这场战争。那一箭,他会死的。 威尔·森当然不会理解,这是魔法。 魔法:镜花水月。 咻! 那是空间发出的悲鸣,一箭之下带起了一路的寒冰,就这么直击威尔·森而去。 轰!漫天的冰雾绽放,纯白的雪雾掩埋了威尔·森那庞大的身躯,犹如暴雪倾盆,犹如雪崩临面。 白芷皱了皱眉,她警惕的盯着迷雾。这一箭的威势并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如若不是威尔·克拉伦斯突然的出现,她也不会为了救他控制分身暴露,不然还能在拖延片刻,让那支魔法箭的威力更甚一筹的。 可她手中的海克斯长弓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海克斯宝石都已经枯竭,她无法在发动刚才的那般摧枯拉朽的一击了。 “很好!很好!”威尔·森的声音自白雾中传来。 白芷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这人还真如百足之虫一样,这都没死。 冰雾慢慢消散,露出了威尔·森的样子,此刻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神奇,身上的熔岩铠甲破碎,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块挂在了他的身上,那本该充斥着艳丽光茫的血液,都暗淡了血多。 “我本不想动用这份力量的,这本是我为那些没有做好迎接新时代的人们准备的。那么,睡!” 他的声音犹如洗脑魔音,直接灌入了白芷的脑海之中,一时间思绪纷飞,混乱无序,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只为了述说同一件事儿:“你困了,睡睡。” 干扰精神吗? 白芷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将她唤醒。 精神这方面,我也会! 瞳孔变成了灿金色狐瞳,脑袋的两侧也冒出了一对雪白的狐耳,一条又一条毛茸茸的狐尾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蓬松的尾巴,在空中舞动,像是在水中随波飘荡的水草。 身形曼妙,像是自画中走出的生灵。 “我们,心意相通。” 那是阿狸的声音。 ----------注解------ 魔法,镜花水月:制造一个分身,本体可以控制分身行动,拥有主体一定的实力 第10章 面具公主与莽撞小子 白芷并不知道自己身形的变化,她也没有时间去顾暇,敌人还在眼前,又怎有分心的道理。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盈了许多,体内流淌的魔力更加活跃,她的魔力的掌控更上了一层楼。 这一刻,她不需要再动用“无极”的力量,也能展现出那令人惊叹的速度。所有人的眼中,都只能捕捉到空中的那一抹令人动容的雪白。 长弓狠狠劈下,无法承载魔力的长弓只能当作利刃,朝着威尔·森裸露出来的血肉劈去,弓翼很锋利,但威尔·森的血肉却也很坚硬,一次又一次的斩击,只能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所谓得鲜血,她没有看到一点。她甚至都没听到威尔·森发出吃痛的惊呼。 此刻,她的武技,给她带不来任何的帮助。但她的速度很快,快到威尔·森只能招架,做不出任何的反击。 白芷知晓,这么砍下去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她的小手一抬,森白色幽冷的火焰自她手中升腾。妖异狐火,专门灼烧灵魂的火焰。 将那一小簇火焰,狠狠的排进了威尔·森的躯体之内。 霎时间,那令人心悸的惨叫传来。当那火焰侵入他的身体时,就直接没了踪影,他想动用星核的力量来阻绝时,却已经不见形迹,当脑海中传来异样时,他就知道,时间已晚。 那朵火焰,给不来他痛楚,只是以心中的记忆为薪木,意识为釜。就这么在曾经被自己铭记的记忆中挖出了一个空洞,让你想不起忘记了什么,但那个空洞却又是那般的显眼,提示着你,你忘却了什么。你想去寻觅,想去追寻,可你怎么都回忆不起,就像是意识走进了胡同,明明那份想要的答案仅仅数米之差,却有着一墙之隔。 望不到,摸不着,却能感受到。 记忆的流失,是他无法承受之痛,那是他为了目标前行的原因,只是随着狐火的灼烧,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为了什么而努力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完成对城市的洗礼。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这个,这个不可以。 “还给我!把我的记忆还给我!你不能,不能这么做……”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哀求。 这是他为之奋斗的证明,这是他不能失去的勋铭。 他的攻势已经毫无章法,就连星核的力量都没有驱动,他只是靠着本能的挥舞。 白芷躲闪着,她知道,只要等待记忆的消散,他的意识也会被狐火灼毁,自己将迎来最终的胜利。那些睡过去的人们也将会醒来。感受着狐火传来的反哺,白芷想了想并没有接受。 这是阿狸教她的,她们可以通过吞噬别人的灵魂,来获得力量的增长。白芷并没有接收,因为那份力量带来的哺育,还有那人生前的记忆。她不喜欢这样。 威尔·森停了下来,嘴里喃喃。 他阻止不了记忆的流逝,只能想用话语,来说着他还能记得的事儿,他想要以此来让自己铭记,不让自己忘记。 “她是个平民,你不应该和她来往,即便是最为普通的聊天。” 他想起来了,和她最开始的见面。那日的他因为所谓的礼仪不规范,被训斥了。他躲在角落偷偷哭泣时碰到了来采花的少女。 他还记得,当时见面的那一刻,她还在嘲笑着自己。她说,小孩子不应该哭鼻子的,这是她们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 他听到那句话时有些慌乱,毕竟他的家里人说过,要让他时刻保持礼节,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窘迫。但他也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对自己开的玩笑,以前的人们,除了对他毕恭毕敬,就只剩下一丝不苟。他见过最多的笑,是陪笑。 “你来这里干嘛?”他好奇的问着,这里可是他自己的秘密基地,种满了他喜欢的鲜花。 “有人说这里的花很好看,所以我就来了。” “你也喜欢花吗?”他第一次有了共鸣,在皇族的家中,他的哥哥们都在给他说着廉耻礼仪,男子气概,谁都不愿让他种植花卉。 这是他最开心的一日,他称呼她为莽撞小子,她称呼他为面具公主。 那一次后,他和她见面的次数频繁,两人越聊越欢,从一开始的花卉,到生活的见闻,到倾听对方的苦楚。 那一次他才知道,原来普通人的生活那么艰难。 他向她许诺,以后我会改变这一切的。 可自那以后,他们的见面机会少了,原本细心培养花卉的时候,他总是会心不在焉的看着那堵高墙下的破洞,期待那小小的人影从破洞中出现。 他们相见的频率越来越少了,直至他看到了她身上的伤。 他向她询问,他又同第一次与她意外相见时那般抛弃了礼节,第一次将愤怒写在了心间。 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答案,知道了她是被王国的士兵所伤,而那是他父亲下达的命令。这是他与她第一次的争吵,他不相信他的父亲,会去伤害一个平民,一个年龄同他一样大的小孩。 那是他第一次偷摸出城,那也是他第一次踏进贫民窟,那个他父亲从不愿他们进入的禁区。 原来这里的人并不只是啥也不干,他们也不凶狠,他们也会笑,也会关心别人,虽然他们穿的很脏,但他们却没有其他人看自己那般的恭敬,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他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 可那一份自由,很快就被掐灭了。 士兵就这么突兀的闯进了这个聚会,所有的人将年轻的小孩护在了身后,包括他。 这是他第一次见血,他被护送回了宫殿,他也得知了那些人,是想推翻王国统治的逆军。这是他父亲,亲口告诉他的。 他突然觉得谁都在欺骗他,他找向了唯一宠他的哥哥,威尔·克拉伦斯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像其他哥哥那般故作清高,他对所有人都和声和气。他的哥哥就这么倾听者他的故事,他谁也没有偏袒,给了他一个答案,让他相信他亲眼的所见。 他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他得到了认可,可还没高兴多久,他就听到了来自他人口中的传闻,那群被抓的人要被处死了,其中就有那个叫他面具公主的女孩。 当他赶到大牢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些人的落魄,但他们眼中都没有恐惧,也没有怪罪于他,依旧笑盈盈的和他打着招呼,一点也不像即将被处死的人们。 他走到了女孩的面前,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倚靠在冰冷的墙上,看到他来了,只是对他笑了笑,问他:“花有照顾好吗?” 他想救她,但他没办法。 他不能像那些贵族那样,以联姻的理由,帮助别人逃脱罪名,他们的身份不对等,他们的结局,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了下来。 在他离开之前,有一位老者,悄声的对他说道,给了他一个地址,在那里或许有一线生机。 他满心欢喜的跑了出去,这一次他学聪明了,这一次没有人跟上他,他又一次走进了贝多尔,在那张纸上写着的地址上,他找到了一个人,一个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哥哥威尔·克拉伦斯。 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已被安排好了的,女孩的出现,到他们关系的升温,到女孩的被捕。 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但此刻他不想去怨恨什么,他只是哀求着他的哥哥,“救救她。” 回应他的只是一句冰冷的话:“这是路上必不可少的牺牲。” 威尔·森离开了,带着满心的欢喜来,带走了冰凉的心。他恨他的哥哥,但也如了他哥哥所愿,他也痛恨了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 他成为了仅次与所有人眼中希望的威尔·克拉伦斯的另一颗明珠,走上了名为【智识】的命途。 那个老者说得对,的确有一线生机,不过不是他们的,是这个王国的。 白芷听着他自言自语的故事,他已经没了威胁。 威尔·克拉伦斯也走到了他的身前,看着那不再是他熟悉的容貌。 威尔·森询问道:“这也是你所预料到的吗?” 他的记忆中,这位哥哥,什么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许,他的死亡也在其中。 “不,本该死去的是我。你一直都是我的弟弟,本该死去的是没有命途力量的我。”威尔·克拉伦斯摇了摇头,他们兄弟头一次意见相同,都想要执掌星核,用力量掀起反抗的浪潮。 但威尔·克拉伦斯知道,星核的危害,他会在敲响反抗的钟声响起的时候,死去。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这个拥有命途的弟弟,用他喜欢的简单有效的方法,暴力,来完成。 “哥,其实我并不恨你的,那一枪我真没想打你。”威尔·森的声音已经虚弱了。 克拉伦斯知道,那一枪本就瞄的空处,是他自己撞上去的,算是在死前微不足道的一份道歉。至于和白芷一起第一次碰见威尔·森时,他手下那开枪的人,是他的人,也是他吩咐的。 他想以假死的名义脱身,先一步去接触星核。 可这一切都被白芷给打断了,就像他的计划中,根本没有他们三人。 “这一次是我赢了。” 克拉伦斯皱了皱眉,疑惑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在他晃神之间,森招来了地上的西方剑,白芷见状赶忙摆出了作战的质态。 那柄长剑被他招来,他并没有发起攻势,而是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再次拔出时,剑身上已经燃起了烈焰,他将长剑投了出去,长剑的目标是那华丽的建筑群,贵族区域。 “他们,就该沉睡于过去!” 没有想象中的爆燃,那柄剑像是没了薪木的火焰,哑声了。 看着沉默无声的贵族区,白芷他们知道,威尔·森让他们沉睡了过去,让他们在构筑的噩梦中死去。 威尔·森,一直知道他哥哥的计划,所以他抢先了一步完成了星核的接触,他也知道,他哥哥永远能做的比他好。 他的身躯也被燃尽就像是那触及火焰的纸张,化作了星火,飘向了空中,在空中逐渐黯淡,不见。 光芒不在那般绚丽的星核裸露了出来。 “那么接下来这东西就交个你了。”威尔克拉伦斯自地面上起身,拍了拍身子,看了眼漂浮的星核,便收回了目光。 这里还活着人要醒了,从他所构建的美梦中醒来,匍匐在城里的叛军也要准备动手了,那柄划破天空的利剑,是他们定好的暗号,只不过挥剑的那人应该是他才对。 “你不需要这个吗?”白芷用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有些质疑。 毕竟这家伙是真的很弱。 威尔克拉伦斯,摇了摇头:“接下来是普通人的战争,那么胜利也该是由普通人的力量所缔结的,而不是依靠外物,更何况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该回城里了,对了离开之前有空的话就去趟普莱斯服装店,提我的名字可打折哦。” 白芷听着他毫无逻辑的话语,有些不明所以,环顾了四周之后,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身体,才发现,那原本精致的衣物已经破破烂烂,变成了几缕破布,挂在了身上,不过至少重要的部分挡住了,虽然这看上去更加羞耻了。 白芷瞬间炸毛,九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却发现威尔克拉伦斯早已经没了踪影,她这才缓缓地吐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身前毛茸茸的尾巴,不摸还不要紧,一模就上瘾了,享受着尾巴上传来的异样感,这才反应过来,这几条尾巴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些玩意儿的。 “很不错的表现!”姬子满意的声音传来,很是欣慰的看着白芷。 “姬子阿姐!”白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那遮挡着有些困扰行动的尾巴,也无意的舒缓开来,回到了身后。“唉,不对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啊~你们根本就没有睡着!” 白芷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她一个人拼死拼活的在这边奋斗,姬子和瓦尔特说不定正悠哉游哉的领略这个世界的风味。 “我们可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你的哦。”姬子摸了摸她的头,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一对儿耷拉下来的白色狐狸耳朵。 “那杨叔呢?”白芷有些不信的看向了姬子,探出脑袋,在姬子身后找着,却并没有发现杨叔的影子。 “他啊,去给你挑衣服了,毕竟我们可没带多的衣服来呢。” 白芷听闻,小脸一红,又将狐狸尾巴揽在了身前。 “嗯哼,不错的造型呢。”见白芷羞涩不已,姬子这才停止了挑逗,将目光看向了那滴溜溜飘着的星核:“好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封印完星核后,这次的开拓之旅就算完美收官了!” “你就可以会列车上好好的休息了,毕竟我们的小白芷可是大功臣呢。” 白芷骄傲的扬了扬头,看向了那枚星核:“这个奇物的名字不是叫睡梦的欢愉吗?怎么又变成星核了?” “当然是骗你的啦,奇物可没有这般的伟力哦。” “姬子!” 第11章 欢迎回家 “好了~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看着抱着自己的白芷,姬子轻轻拍了拍她光滑而又白嫩的玉背。 从未被人抚摸过的位置突然被如此“亲昵”的触碰,像是有着电流自姬子的掌心传来,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不忍的打了个激灵。她强忍着不适,“要收拾什么?” 白芷并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她唯一带出来易大师送给她的武器,还放在姬子的手提箱中呢。 “你的武器啊。”姬子将白芷从自己身上剥了下来,走到了她最后一箭的位置,那里是她弓箭的残骸,那柄长弓,已经破碎,化作了零零散散残破的材料。白芷只是将中心处的海克斯宝石回收了,至于被镌刻的符文,早就随着武器的破损,而消散了。 姬子将碎片一块又一块的拾了起来,放进了手提箱中:“这可是你亲手打造的第一把武器呢,它可是陪伴了你的第一场战斗,这可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回忆呢。” “可它们破了唉,收回去放哪呢?”白芷跟在姬子身后,捡拾着一个又一个碎片。 “我相信,黑塔不会拒绝收集一柄奇物的。”姬子想到了那个可爱的紫发少女,笑了笑。 “唉?黑塔是谁?”这是白芷从未听过的名字。 “有机会见面了,我会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时间不会隔得太远的。” …… 他们告别了艾瑞溪iv,接下来是王国之间的战争,他们作为【开拓者】不应该插足文明的脚步。他们不应该去干扰文明的发展,引导文明的进程,他们只需要避免文明因为外物的影响走向不该出现的结局。他们更多的往往是扮演一位记录者,记录这个星球的见闻,为一下带的无名客们,送出最为珍贵的礼物。 白芷回望着城市,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了这座城市的全貌。高楼耸立之下,街道上人们犹如蚂蚁,她能看到一圈又一圈的白雾,升起。战争还未打响,人们开可以享受这最后的宁静。 她可以猜到,或许现在那些人们正在与邻里街坊说着她们战斗时引发的响动。这份祥和,将持续到战争的起始。 战争……白芷想到了前世的家园,那是用血与肉堆砌而成的胜利。战争意味着牺牲,即便它能让人们通向更美好的光明。她想到了诺克萨斯,想到了德莱厄斯说过的一句话:“国王们以世袭的权柄和虚名逼你下跪,诺克萨斯要你站起来,让你在荣耀中重获新生。” “他们会将牺牲缩到最小的。”瓦尔特说道。 “是的,他们有两位明主的王子,应该说曾经的王子,当这场战争落下时,即便人与人之间还有着差距,也不会再出现如此卑微的人民。”姬子摸着她的头发,火红的眼眸中更显炙热。 “我理解,只是我在想,会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将牺牲尽量避免的办法。”白芷点了点头,她明白瓦尔特他们所说的。 “不可能的,孩子。即便有,这场战争的时间也会被无限拉长,人们心中的奴性将会更加根深蒂固,那么胜利的可能性将渺茫。唯有战争,也只有战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斯维因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说着。 “或许有呢,那就需要我们去探索了,在看过一个又一个的文明之后,说不定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这就是【开拓】的意义。”这是姬子,对她的安慰。 …… “欢迎回家,我亲爱的朋友们。”他们刚一打开门,就听到了虚空万藏的声音。 白芷已经对这个语气产生了打心底的厌恶,她很好奇,是不是所有掌握权势的人说话都是这般腔调,威尔两兄弟开口闭口就是“美丽的小姐,美丽的女士的。” 她可没忘记,自己被他们二人骗得团团转的经历,她曾天真的以为,在贝多尔发生的一切就是她所看到的那样。 果然玩计谋的心都脏,下次!如果还碰到这种情况,她直接掀桌子!都别玩了! “哦?来让我看看,这位新来的乘客。”虚空万藏本就玩味的声音中又多了些许兴趣,特别是当他看到了那个躲在姬子和瓦尔特身后露出白绒绒尾巴得身影,特意将新来二字咬字的重了几分。 白芷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会发生这样,本来她想偷偷摸摸回姬子的房间中的。 姬子他们见状,也是乐享其所的走了开来,露出了一脸窘迫的白芷。 “哎嘿,虚空万藏你好啊。”白芷双手按住了脑袋两侧的狐耳,只是狐耳比她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哪怕被揉的生痛,也不是她一只手能按住的,但她还是没有放弃,用她的小手,挡在了那双雪白的狐耳前面。 “很高兴你回来第一时间是向我打招呼呢,而不是向我们的列车长。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已经超过可爱的帕姆了,真是让我倍感荣幸呢。”白芷有些惊愕的着看虚空万藏,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一时间也忘记了她一开始的窘迫,就连那掩耳盗铃的动作,都放了下来。 看着帕姆一脸失落的神色,白芷用手指着他,看着他那依旧笑盈盈的脸,一时语塞,不知该骂还是该哭。 “帕姆,别听他胡说,我最喜欢你了,只是一开始没看到你而已。”白芷赶忙蹲在了帕姆的面前,慌乱的解释着。 “哦,你是在说我们列车长矮吗?”原本已经有起色的安慰,被虚空万藏这句话彻底告破。 白芷心如死灰,双眸还保持着方才惊愕的大小,无神的注视着虚空万藏。 “好了好了,帕姆,这是我们为你带来的当地特产哦。我们三人可是精挑细选了很久呢。”姬子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瓶瓶罐罐,帕姆顿时就被那瓶瓶罐罐所吸引了过去。 “姬子阿姐,你们啥时候买的啊。”白芷凑到了姬子身边,轻言轻语的问道。她完全忘了这事儿,这也不能怪她嘛,毕竟出事儿之后,她可是一刻都不敢停歇呢,说来她已经两天都没合眼了。 “你负责解决事情,这种小事儿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我和瓦尔特的身上啦。”听闻此言,白芷的心情更加不美妙了,他们果然在自己努力奋斗的时候,在领略城市的风光。 看着姬子大开的手提箱中,那海克斯长弓残破的碎片,她眼睛一亮望向了一旁的虚空万藏,这海克斯长弓不过是她用普通的材料和金属打造出来的,配合着奥恩教给自己那神乎其神的锻造术,就有了这般辉煌的战绩,那么如果从虚空万藏身上陶下来魂钢下来锻造的话,那想必结果会大不相同。 “虚空万藏爷爷~”白芷抱着他的手臂,神色可怜的看着虚空万藏。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虚空万藏有些晃神,爷爷二字,这是从未有过的称呼,这二字有些久远了,久远到当初的德莉莎还会再奥托怀里撒娇,不可言说的感情在他心间弥漫,他好像回到了他们的地球上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没有躯体,只是一个为了对抗崩坏而被打造出来的神之键,被一个名为奥托的男人,囚禁着。 看着撒着娇的白芷,他好像突然能理解奥托对于德莉莎的纵容了。 “是有事儿求我?”他端起了酒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 白芷的头点的飞快,那一对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 “说什么事儿?说出来让我考虑考虑。”他晃了晃酒杯,看着杯中那腥红的酒水。 “能不能给我点魂钢啊。” “魂钢,那种东西可不常见啊。即便是我,也没有多少存货呢。不过~” 看着双眼从讨好到失落又到期待的白芷,虚空万藏扬了扬嘴角,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你多叫我几声爷爷,或许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白芷看着那危险的笑容,还在担忧这家伙脑海中会出现什么危险的想法,结果就这啊,不就是几声爷爷吗,和那魂钢比起来微不足道,当然秉承着自己不能吃亏的原理,她用着那齁甜的声音叫着:“爷爷~” 虚空万藏不仅不感到恶寒,反而越听越高兴,那笑容不再是为了笑而笑,而是发自心底的笑容,他挥了挥手,一大块魂钢就出现在了白芷的面前“够了吗?” 白芷连忙点头,这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毕竟这玩意的确很贵重,于其说是金属,不如说是无数微笑的纳米机器人组成的材料。 白芷赶忙向休息室的众人告别,抱着那一块魂钢跑进了她学习时候待着的房间。 “喂!白芷乘客!把牛奶喝了再走帕,等会冷了!”帕姆看着风风火火跑走的白芷,跺了跺脚气愤的喊着。 白芷闻言,也不想帕姆的心血白费,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感受着嘴里的温热,与那份恰到好处的甜味,满心欢喜的对着帕姆笑道:“谢谢可爱的帕姆。” “要叫列车长帕!” 白芷随意的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观景车厢内。 姬子同瓦尔特相视一笑,明明在任务途中她是那般的可靠,怎么一回到了列车上就变得这么跳脱了呢。 …… 回到了房间,白芷急不可耐的搬出了她的小煅炉,将魂钢放在了上面炙烤起来。当奥恩的火焰自炉中升腾,那魂钢在顷刻之间变得通红,白芷举起了小锤子,开始了她的敲击。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她相较于第一次熟练了许多,失误的次数也客观的少了许多,但依旧花了她半天的时间。 手机的时钟不停的旋转,时针与分针不知多少次重逢,又离别,一把精美而又细致的长弓这才出现在了她眼前。 这一次的长弓不止材料上跟进一步,就连锻造的心得都要强上几分,这一次她不需要因为时间而慌张,她可以精雕细作,像是刻化一件艺术品那般,完成长弓的制作。 看着手中的成品,她意识下沉,来到了黑默丁格的办公室,看见了那正匐在桌上不知在修修改改着什么,白芷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作品递到了他的面前。 “哦!这是你完成的吗? “真是没想到啊,我原以为你要花上更长一段时间才能完成的。” 黑默丁格用手抚摸着弓身,细细打量着这把自己学生自主锻造完成的弓箭,他感到了欣慰,至少这一小科目,可以在他这里毕业了,也可以教她更多的东西了。 看着一幅快夸我表情的白芷,黑默丁格没有吝啬赞美的词汇,他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他的学生,前几日是出去实践去了的,他也知道实践会有危险,但她依旧出色的完成了这项任务。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就像她央求着他们,央求着不用休憩没日没夜的教导。 那时的她,眼眸中除了孤单就只剩下神伤,他们都知道她身处的意外,她就这么一个人在宇宙中漂流,过着一个人的世界,那时的她只能通过学习,训练来麻痹自己,麻痹她想家的那颗心。 白芷雀跃的推门离开了,就在转身的那刻,黑默丁格想起了亚索的叮嘱。“离开之前,去找一趟亚索,他在老地方等你。” 所有传授白芷武艺的英雄,都是这样,让他们这些学者代为传递。 白芷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她的犹豫并不是讨厌亚索,她不讨厌任何一个英雄,她只是讨厌那个老地方。 思绪一动,她来到了黑默丁格口中的老地方。 这里一片荒凉,地面黑褐,大大小小的水洼像是伤口,让这片大地满是疮痍,利刃,盔甲,木车,随意散落,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们本该有的颜色,只剩下了灰,这一片天地,就只有周围那称不上山的怪石上,有着一点殷红。 这里是战场,也是剑冢。 ----以下内容不算到正文----- 今天就一更,渔饵我要想想接下来的开拓之旅了,接下来白芷又会遇到什么事儿,再过几个小故事,丹恒就会上车了,然后就是三月七,等待白芷的感情线走上正途之后,伊芙琳化的白芷就会出现了! 渔饵我会将虚空万藏的下车以及帕姆的生气,在我小说中尽量的合理起来,至于被官方被刺,咳咳,看本小说的时候,请以本小说为主(狗头)。 下一个故事已经有了想法,是一个废土世界,不一样的废土世界。 看在作者从不水文,一章量大的分上,各位帅气的读者们千万别养书好吗。 (自己想剧情好烦……但跟着剧情走又觉得无趣,就算魔改剧情也会出现一些审美疲劳。) 第12章 新得路途 (第一卷第二节,被困于无沙之地的捕影者) 亚索还是那般装束,就这么盘坐在平地的中央。他把他一直携带的剑,平放在了大腿之上,就这么一个人眺望着远方。 “师傅我来了。”白芷轻声的开口,见亚索没有回应,她正准备坐在他的身旁,陪着他发呆,这是白芷与他之间的默契了。 他永远这样,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追逐着什么,然后,他的生活就只剩下发呆了。 她还才刚刚屈身,就听到了:“干的不错,白芷。” “我是不是也有师傅的几分样子了。”白芷的声音很大,很欢快,像是想用她的声音去冲散这里的压抑一般。 “是啊,有了我几分的样子,你的天赋很好,比我还要高,你应该值得更好的老师的,御风剑术应该由更好的人教导你。”亚索看着明晃晃的剑刃,如镜的剑刃清晰的反射出了那张沧桑的脸,以及脸上的疤痕。 “师傅教的很好了。”白芷知道他口中更好的人指的是谁,亚索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只是容易回忆起过去,即便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郁结。“名师出高徒嘛~” 亚索并未在意她的话语,只是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利剑拔出,一缕缕的清风和煦吹来,抚慰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我看了你的战斗,你想将御风剑术与无极剑道结合,这种事儿很难,毕竟从未有人将两个门派的绝学一同学会。 “其实狂风也有静的时候,这是我对你在御风剑术上的忠告,至于无极之道,你还得去问易大师了。” 白芷和亚索聊着,聊着她那一路的见闻,亚索也一直听着。说到艰难的时候,他也会出声安慰。就这么二人说了很久,直到太阳娇羞的躲进了乱石林,又悄悄的溜进了地下,让人们在今日再也找不到它的身影,只有它留下的余热,让天边被烧的红嫩,残留的光,将石山上殷弘的花更加红艳,就连这满目疮痍的大地,都有了别的颜色。 白芷向他告别了,这个时候易大师往往也没在了冥想,这时候正是去拜访的好时机。 道场还是那般模样,易大师似乎习惯了一尘不变。 “易师傅。” “来了啊。”他似乎早就料到了白芷的到来,结束了冥想的他,依旧坐在道场的中央,等待着白芷。“你的问题我知道了,你现在学的无极,是我的无极,而不是你的无极。无极并没有广泛的定义,它的存在应该是自剑招上窥见,又超脱于剑招。” “好好想想,什么是无极。到时候就不会再出现这般的窘迫了。 “去休息,我能看到你精神的疲惫。你的假期并未结束不是吗?” 白芷听闻,双眼明亮,顿时觉得身体的劳累也不是那般沉重了,这次开拓之旅一星期都不到,也就是说她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足足有半个月之多。 “拜拜易师傅。”白芷挥了挥手,身影消散在了易大师面前。 易大师将手中的剑放到了一旁,看着黄昏的落幕,听着风打竹林如雨声,像是在感受着因为白芷到来而活跃起来的道场,又因白芷离开而死寂的道场。 他的身边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上次这般热闹是什么时候呢,他想起来了,是一只猴子,被他取名为空的猴子。 说起来,他们也有很久没见了,不过更久的还是那已经被葬于后山的多兰,他还记得多兰的样子,他的记忆一直都很好。就像空很喜欢多兰为他打造的棍子,就像空很喜欢嘲笑多兰送他的头盔,就像他曾经握过的那把多兰剑一样。 …… 姬子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白芷,伸手轻轻摩挲这那对儿狐耳。睡梦中的白芷嘴里发出了呼噜的声音,似乎被姬子挠的有些痒了,伸出手想打开那让自己耳朵传来异样感的罪魁祸首。 姬子笑了笑,列车上还是那般的温馨。她没有在去抚摸白芷的狐耳,就这么宠爱的看着白芷那精致的小脸。 她睡了一天了。还是姬子听到了她学习的房间中没有了敲打的声音,推门将已经熟睡的白芷抱回床上的。也将她重新打造好的长弓,好好的安置在了她堆放材料的桌台上了,不过或许此刻已经被虚空万藏拿去研究去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瓦尔特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姬子,帕姆已经准备好食物了,白芷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把她叫起来,吃了东西再睡。” 瓦尔特知道姬子早就醒了过啦,这次的开拓之旅对于他们二人而言,一点都不艰难,他们更像是去度假一般玩乐,也就最后封印星核的时候出了几分力。他们并不觉得劳累。 “好的。” 姬子捏了捏白芷的小脸,在她狐耳边轻轻的说道。“起床了,该吃饭了。” 狐耳动了动,或许是因为姬子呼进温热的风,弄得她耳朵痒痒的,转了个身继续睡去。 然后她就被疼醒了,她压到自己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了。 …… “今天不用上课了?”姬子看着趴在窗边看着浩瀚星空的白芷,笑着问道。 “这个假期的任务完成了,老师们让我休息几天。”白芷慵懒的回着,身后的尾巴不停的摇晃着。 “那下次开拓之旅还是你去。”姬子看见狐尾上凌乱的毛发,抓住一只帮她理顺着毛发。 白芷双眼一亮,但又想到了在艾瑞溪iv上的艰难,她又觉得兴致乏乏了,不过感受着尾巴处传来的舒适感,脸红的她并没有看向姬子。 “好了好了,下一次的任务很简单的,就是去记录一下那个星球的文明以及生态。到时候虚空万藏陪你去,他负责记录,你负责玩好吗?” “真的吗?”白芷睁大的双眼中满是欢喜。 “当然。”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一颗名为曼青座的星球,距离列车上次到来已经过去了千年,据列车上记载,那可是一颗文明还算发达的国家,在千百年之间,就和我的家乡不分上下了。”瓦尔特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端起了面前得咖啡。 “唉?那这千年的发展,文明岂不是更加的璀璨了,好耶,有得玩了。”白芷已经想到了她苦苦想念的游戏,从未吃过的美食儿,以及从未领略过科技带来的便利。 “喂喂喂!各位乘客,列车即将进行跃迁,请各位乘客回座位坐好。”帕姆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 “虚空万藏呢?”白芷环顾了一周,也没见到虚空万葬的身影,毕竟如此空旷的大厅也就只有他们三人。 “他在准备资料以及要用的工具。”瓦尔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淡淡的说道。 “跃迁即将开始,3!” “2!” “1!” 四周突然变得明亮,但很快又回到了本该的黯淡。周围的景象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看着眼前的这颗出现在视野中陌生的星球,白芷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白芷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颗星球,怎么都不能和杨叔口中所谓的高科技星球联系起来。不止是她,一旁的姬子二人也有些错愕。 一颗土黄色的星球就这么孤零零的在既定的轨道上转动,像是一颗沙球,唯有那飘过的云彩,才为这颗星球添了不同的颜色。 “看来在这一千年来,这颗星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呢。”姬子看着眼前这望不到任何绿意的星球,说着。 白芷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星球,她甚至不觉得这颗星球上,还有这文明的存在。 “空间系数正常,停靠时间七日。”帕姆走到了他们的身后。 “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白芷看了眼帕姆,又看向了瓦尔特,询问道。 瓦尔特摇了摇头,“要说意外的话,唯一的意外就是这颗星球了。” “准备准备,带好七天的物资。”瓦尔特嘱咐道。 他们登上了用于开拓的工具,划过了大气层,世界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了他们眼中,世界一片金黄,入眼所及除了沙土,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们真的要在这样的星球待上七天吗,虚空万藏。”看着一旁毫不在意的男子,白芷犹豫的问道。 “要叫爷爷。” 白芷闻言,没好气的撇过头去,这家伙占便宜占上瘾了。 她是不可能在叫他爷爷二字的!绝不可能。 他们此行的装备很是轻松,除了一大堆食物外,白芷就带了那柄易大师送的长刀,用来防身。 着陆的工具落在了松软的沙土之上,大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燥热。沙土独有的味道随着那股热浪钻入了鼻息。 白芷在虚空万藏的注视下犹豫的走了出去,柔软的沙土被踩的陷了下去,留下了一个属于她的足迹。这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柔软,这是她从未触及过的地面。 白芷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并非她想象中的无趣,又在地面上欢腾的跑了几步,看着自己留下的足迹,感受着比雪还要细腻的沙石。她望向了远处的沙丘,从那上面冲下来一定很有趣。这成了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欢迎,自天上而来的客人。” 白芷还没有跑出去,就听到他们乘坐的工具身后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也没有遮掩的打算,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看上去只比白芷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他穿着干净的白衣,带着白色的贝雷帽,一头金褐色的秀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那般的璀璨,像是与这片沙土融为了一体,让他就像是这片沙土的住民。他怀中抱着一本皮质的本子,本子很大,也很厚。 “我是这个星球上的人类,代表我自己,也代表这颗星球,欢迎你们二位的到来。”少年谦逊有礼,只是举止有些僵硬。“抱歉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个动作,不标准的话还请见谅。” 白芷将目光看向了一旁饶有兴致的虚空万藏,询问者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毕竟他们刚出现这这里,就如此碰巧的遇上了一个原住民,意外的太过凑巧了。 “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们的?”虚空万藏并没有白芷想象中的那般弯弯绕绕,直接明了的问道。 “倒也可以这么说,我本是在继续我的旅途,路过此地时,正好看见了你们的降落,于是就在此地等待着你们的出现。” “旅途?你这是要去哪里吗?我们能一起去吗?”白芷神色好奇,有人带路至少好过迷失在茫茫的沙漠。 “我要去的地方很远……不知道。”青年犹豫拒绝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虚空万藏打断了。“那倒无妨,我们本就是来这个星球游玩的,去哪里对我们的意义并不大。” “也好,人多旅途才更有意义。”少年鞠了个躬,向着白芷伸出了他的右手。“你好,我叫温莉,是一位定格霎那风景的旅者。” 就当白芷想要握上他的手时,虚空万藏挡在了二人的身前,用着危险的笑意介绍着他们:“我们是来自天外的旅客,你可以叫我奥托,这位是我的孙女,叫白芷。” “抱歉,抱歉,我并无它意,我看这是书上的礼节。”温莉连忙将手收了回来,看着虚空万藏危险的神情,他明白他的的举动似乎有些逾越了。到并未对二人爷孙的关系感到意外,即便奥托看上去的年纪并不大。 “没事儿没事儿,温莉。你能给我说说,你要去哪里嘛?”白芷从虚空万藏的身后跳了出来,叉着腰,不满的把虚空万藏挡在了身后,虽然这家伙又在占自己的便宜,但她并不在意,毕竟虚空万藏也是一番好意。 就让大肚的白芷,原谅他的僭越。 “我要去的是一座名为希望之城的城市。”温蒂金色的瞳孔中闪过追忆,他回想着记忆中城市的样子。 “城市!也就是说有人了?”也就是说,她心心念念的游戏,美食,有了着落了? “抱歉,那个城市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就像其他地方那样。” “这样啊……”白芷有些失落,但很快有很好奇的问道。“那你去哪里干嘛啊?” “有我的老朋友在那里等着我呢。” 白芷有些不解,既然没人,那他老朋友又怎会在那里等着他呢。 “什么叫定格霎那风景啊?”白芷想起了他的自我介绍。 “就是将这一刻的美景定格保存下来。” “那不就是拍照吗!” “哎嘿。” 第13章 天倾 他们站在了沙脊上眺望,看着眼前的一片金黄,震撼吗?或许,但更多的是来自心底的莫名忧虑。眼前的世界很孤独,孤独到除了沙,之外,就只剩下天了。 这个世界很干净,干净到除了他们三人,就只剩下风了。或许是世界的怜悯,刮起的风都很轻,卷起了最上面的沙,在空中打着转儿,又落下。堆叠起了一段又一段属于沙不变的海浪。 “好安静啊。”白芷停下了脚步,风没有声音,天地很静,只能听到三人踩着沙土的沙沙声。 这里明明不是宇宙,却比宇宙还要安静。 “就当是我们这个星球的特色了,如何?”温莉来到了她的身后,明明在这如此灼热干燥的世界,他的脸还是那般的光滑水嫩。 “我可以滑下去嘛?”白芷看了眼温莉,又看了眼最后的虚空万藏,他们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丘了,但都被温莉以不顺路给阻止了。 这一次温莉点了点头,这个沙坡的方向,也是他们将要前进的方向,是他特意带白芷走上来的。 “可以吗?”白芷又问了虚空万藏,他们说好的,演戏就要演全套,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虚空万藏点了点头,一个一人高度大小的金色十字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白芷欢呼雀跃的想要接过,却发现这十字架被虚空万藏抓的死死的:“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白芷强颜欢笑,看了眼沙丘,又看了看身后那白绒绒的尾巴,终究是不愿尾巴染上沙尘:“奥托爷爷~你最好啦~” “唉,可爱的白芷,拿去。”虚空万藏心满意足的将手中的十字架递了出去。 白芷将其抓在了手中,一时吃重,却发现这玩意要比她想象的重了许多,她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十字架,越看越发觉得熟悉,这怎么这么像犹大的誓约? 犹大的一百种用法?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总算可以得偿所愿的体会了。 这是白芷第一次感受速度来带的愉悦,与自己动用无极时不同,即便风声在耳边喧嚣,但却并不觉得锋利,她看着沙土被身下的犹大排开,自两侧飞扬。 长长的痕迹留在了沙土之上,她不知道自己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等着虚空万藏二人,等了有好一片刻。 “怎么这么慢啊?”白芷抱怨着说道。 虚空万藏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温莉,笑着回道:“绕了些路,所以慢了。” 白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冥冥之中有种错觉,这家伙在有事儿瞒着自己。 “走,我们继续前进。”温莉走到了前方,为他们二人带着路。 “这里看上去都一样唉,你真的不会迷路吗?”白芷跟在温莉的身旁,环顾着四周,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会,这里是我的家啊。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温莉自豪的笑了笑。 “啊,真的吗?”白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但刮起了大风,这里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届时真的能找到路吗? “当然,这里我可不止走了一遍了,对这里的一切都烂熟于心。” “你一个人吗?” 温蒂似乎被白芷问住了,身体都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看不出喜忧:“是啊,我一个人。” …… 他们走了一整天,看着头顶的太阳落下,看着夜色的降临,看着群星的浮现。天空很美,星河很明,这是她前世没看到过的壮丽,前世她居住的地方海拔太低了,晚上除了一两颗星星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了。 白芷一边吃着虚空万藏烤好的食物,一边仰望着星空,这和在太空中看到的星河不一样,太空上的星辰太过斑驳了,什么颜色的都有,这里你只能看到清一色的白亮,看久了同样的景色,换换风景也好。 “你真的不吃吗?”白芷看着发呆的温莉,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询问道。 温莉摇了摇头,表示他不需要吃东西。 白芷对于此事儿的好奇很浅,毕竟她也可以做到不吃不喝,想吃东西,只是因她想了。 夜深了,他们的聊天也告一段落了,他们没有生火,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面,他们找不到可以用来当柴火的枯叶,也没必要,据温莉说,这里并没有野兽。是的,这里并没有生机。而且也不需要,他们都异于常人,普通的动物完全起不到威胁的作用。 他们聊的很浅,白芷也想问有关这个世界的过去,温莉却说,他不知道,他记不得了,从他醒来开始,这个世界就是他眼前这样了。 至于旅途,他只是想看看他找到的照片中的风景,这是他说的。 他也拍了许多新得照片,白芷看了下,不过大多都是不同地方的太阳升起和落下。 只是这一晚,他的照片上有了不同,跳脱的白芷和一直微笑着的“奥托”,他决定他要将这张照片他相册的最前面。这样一翻开他就能看见了。 白芷接过了他那本厚重的相册,上面全是他见到的风景,各种不一样的黄沙。 夜探会的时间就这么平白的告下了段落,白芷窝在了虚空万藏的一旁,将沙窝出了一个小坑,雪白的尾巴,将她自己包裹,看上去像是一个雪白的团子。 白芷很快就睡着了,或者说她很快就沉入了意识之中。 她再次来到了亚索常在的老地方,天色已经很暗了,但亚索仍在这里发呆,仰望着星空。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亚索问道:“怎么了?” “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别的英雄了。”白芷百无聊赖地坐在了一旁。 这两日的轻松,让她又回到了那种空洞的状态了。 “或许,你该接触接触新得英雄了,那些你抵触的英雄。”亚索明白她口中那些对她来说特殊的存在。 白芷沉默,她没有做好这种准备,她目前所接触和被迫接触的都是这些友善,相对来说友好的英雄,至于那些被冠于英雄之名的疯子……她一直没做好准备,就像易大师对她的教导那般说的:“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易大师的言传身教很有用,她也这么做了,但她并不觉得那些疯狂之人能教导她什么。卡达·烬能教她如何优雅的杀人?稻草人费德提克教导她如何吓人?亦或者派克,塔姆,伊芙琳…… 这些种种,她都没做好准备,她甚至不打算去面对他们。 “你要知道,所有的英雄都因你而存在,我们并不会害你,他们亦是如此。”亚索的话并不像他挥出的狂风那般桀骜。 “我会去试试的。”听完,白芷转身离去,即便她知道他们不会害自己,但她就是有点抵触。 眼前是宏伟的建筑,这里是模仿者皮尔特沃夫做大的歌剧院建筑的,就像每个英雄都有他们喜欢待着的地方那般,这里也是卡达·烬的长存之地。 看着眼前华贵而又精致的大门,白芷心有余悸,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了,那一次的交谈并不融洽,给她留下了不可抹灭的记忆。那一日她推门而入,感受到了那颗名为“卓越”的子弹擦过鬓间的恐惧。 “你并没有做好面对艺术的准备,今日的演出已经谢幕,你请回。”、 这一次,她的手才刚刚接触门扉,只是才感受到来自大理石的冰冷,她这一次的拜访就被谢绝了,就这么无果而终。 这是她最失败的一次,她甚至都没有见到那位英雄一面。这一晚,过的很慢。 …… 当白芷被唤醒的时候,天色不过才渐明。太阳不过才冒尖,这不像她前世的地球的黎明,这里的早晨很是绚丽,太阳很是热情,散发着从未加见过的瑰红。 黑暗出退,微弱的光亮并不足以照明大地,一切都雾蒙蒙的,就像是瑰红的颜色调进了幽兰。 渐渐的光茫逐渐浓厚,但那份太阳的瑰红更加的艳丽,整的世界都暧昧了起来,被风卷起而又落下的沙壑,像是一朵又一朵的玫瑰。 “风景不错。”温莉开怀的走到了白芷的身旁,像是在展示着独属于他的瑰宝。 白芷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这样的世界,也有着它特殊的美景。 只不过这一次,白芷并未像昨天那般兴奋的回应着,只是用满心的感叹,略显高兴的称赞。 这一日的旅途要安静许多,白芷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了许多。 温莉不明所以,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倒是虚空万藏若有所思,但也仅仅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他们翻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沙丘,在沙土上留下了他们的足迹,足迹又很快的被风沙所掩盖,没了他们走过的路。 这一次,带路的温莉停了下来,白芷那一整天都低迷的情绪这才有了点起色。她紧随其后的攀上了温莉站着的沙脊,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属于沙地的平原。 “你猜,这里以前是什么。”温莉双手大大的张开,想将入眼的一切揽入怀中那般。 白芷想了想,被沙土掩盖后的平地,似乎只有水面了,“湖泊?” “并不是,这是一座城市,被冠于【存护】之名的城市。”温莉并没有卖关子,他翻开了手中相册的很后面,找到了一张高楼林立的照片。 照片是夜晚拍的,色彩很是丰富,五颜六色的灯光闪耀着,照亮着夜晚的世界,那璀璨的霓虹,让人感受到了城市的繁华。 只是白芷很难将照片中的画面和眼前的沙地联系起来。 他们踏入了这座城市曾经的范围,白芷环顾着四周,又猫着双眼看着照片中的城市,想找出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只是眼前是一片黄沙,她没有在黄沙之上看到任何城市的痕迹。 直到她看到了那不属于沙地的突兀,那是一个金属的一角,就这么从沙土之下冒出。 温莉将白芷手中的相册翻页,露出了一个属于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照片上是一个侧立着的方碑,是一块与这座城市最高的大楼同样巨大的石碑。 白芷看着裸露出来的一角,又看着照片上的奇物,对比了一番发现这两者视乎是相同的造物。 白芷将相册合拢,走了过去,想要将那枚被遗弃的石碑捡起,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被风吹过来后被黄沙掩埋的遗迹。 可她却发现,这东西似乎很沉,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拔起来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冒进了她的脑海。 “没错,我们脚下就是那坐城市。”温莉看着明悟过来的白芷,笑着说道。“【存护】力量保证了这座城市不被风沙侵蚀。” “所以着沙土下面掩埋的是一座完整的城市?”白芷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如果黄沙掩埋着城市,那么他们就从未真正的接触过这颗星球的地面,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的黄沙。 “相较于城市,我更倾向于这是一座坟墓。 “那一场对于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说的天灾,来的太快了。这下面埋藏着数不清的尸骨残骸。” “天灾,什么天灾?”白芷皱了皱眉,她从未见过有天灾能有如此的伟力,让城里的人来不及撤离就被数量如此庞大的黄沙掩埋。 “那是一个被他们换做沙雨的灾害,是一朵游离在这个世界的奇云,它的出现只会带来无尽的黄沙和毁灭。它的出现毫无征兆,这也是为何这座城市的人们来不及撤离的原因。” 白芷还想说些什么,就突然觉得天色暗了起来,抬头一看,无边的黄褐色乌云已经将天空遮掩,整个世界彻底变成了昏黄的一片。 “快跑!” 温莉的惊呼像是惊动了平静的涟漪,白芷突然明白了为何它会被称为天灾的原因,她也能理解为何一座城市都会被沙土掩埋。 天宛如倾倒了。漫天的黄沙犹如破碎的天空就这么密不透风的倾泻下来,这不是一场雨,而是一场灾祸,夹杂于黄沙中最后的世界,世界变得逼仄,光茫四散,变得黯淡,像是光芒摒弃了这个世界,夹缝逃生,只剩下令人惶惶不安的黑暗。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黑暗让他们看不见上方的沙土,只能感受着一开始如雨滴落在脸颊后的窒息感,就这么等待着黄沙临面。 第14章 黄沙之下 在被挤压到只剩下黑暗的世界,三人就只能感受来自上方的压力。以及无法动弹的身躯。 空气渐渐的稀薄,鼻腔之中全是沙土。至于窒息……只能说三人都异于常人,不用担心这个,只是应该苦恼的是另外两人怎么自这沙土的掩埋下如何脱身,毕竟这场灾难如此的声势浩荡,谁也不知道他们上方的沙土有多高。 至于白芷,她一点也不担心,控制黄沙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只是她没有实践过,说不定能学阿兹尔那样,用黄沙构建起一座城市? 白芷小手一握,被重力压实的沙土却阻拦不了她任何的动作,在她身旁,本已经凝实的黄沙却像是水一样松软。她像是一只自岸上搁浅的小鱼,回到了熟悉的海洋,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得心应手,一切的举动如鱼得水。 象征着力量的金色权杖,就这么握在了她的手中,只要她想所有的黄沙都可以为她所用。 可就是在权柄握住的那一刻,身下的黄沙却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给吞没了进去,像是跌入了水中。 白芷没有丝毫慌乱,她就这么沉了下去,她想看看下面究竟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她并非闭着双眼,眼前的世界在她眼中也并非黑暗,就像水中的鱼儿那般,能在水中毫无困难的睁着眼。眼前的黄沙像是海洋中的水,她能看清黄沙中的一切。 就像此刻,她看到了那被掩埋的城市,她就这么游着下去,像是踏进了一座海底的城市。 白芷环顾了眼四周,并未发现虚空万藏与温莉二人的身影,她的视野极好,按理来说不应该找不到才对,或许两人不知道被黄沙冲到了哪里,又或许他们在黄沙落下的那一刻就想办法逃开了。索幸也不再去牵挂,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城市。 城市就这么在她眼前放大,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就像是城市活了,欢呼的等待着你的到来,迫不及待地拥你入怀。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她本想掏出手机留恋的,却发现自己能清晰的看到手机上的画面,但是手机拍出来的照片只有一片的黑暗。尝试了一番,即便她把体内的力量包裹在了手机之上,依旧无果。 她有些失落,她还挺想从这个角度拍一张的,即便这个城市没有灯光,没有响动,没有生机。 这份好奇一直持续到了她眼中出现不该出现的事物。 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被黄沙掩埋,苦苦挣扎的一个人,他双眸紧闭,眼眸间因为恐惧而紧闭着全是皱痕。他就这么无声的死在了黄沙之中,就这么被淹死在了黄沙之中。 这里离地面很高,他是从一栋大楼的天台上跳下来的,他的动作就这么定格于此,像是路过时的飞虫被滴落的油脂包裹,经过时月的风化后成了无法动弹的琥珀。 白芷曾希冀的以为她碰到了个活人,毕竟他的神色,他的皮肉,就连他的衣物,都被保存的那么完整,那么的活灵活现。 她在他的身上,在这座城市的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种力量,或许就是温莉口中【存护】的力量。 身体越下沉,越靠近这颗星球原本的地面,那被黄沙所掩埋的人就越多。人们无声的大叫着,惊恐的望着天,恐惧的缩成了一团,甚至有些在黄沙之下的肢体变得了残缺。 或许,这场黄沙就是来的如此的突然,突然到他们都来不及细品死亡的味道。 城市也越发的冰冷。 “多么美妙的艺术品。” 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白芷心有不满,她还是无法理解烬口中的美。 白芷没在管突然冒出来的烬,她想到了那股【存护】的力量,想起了温莉所说的它保护了这座城市不受黄沙的侵袭,看向四周没有丁点破损的城市,白芷游到了一个高楼面前,一处紧闭的窗前,漆黑无比的窗门,让她看不清屋内的痕迹,她敲了敲窗户,传来了空饷。 白芷大喜过望,就如她猜测的那般,有了【存护】的力量,那么只要是紧闭的屋内,就不会被黄沙掩埋。 手中比她还高的权杖轻点窗门,听见咔的一声轻响,窗户就化作了细腻的碎片融入了沙土之中,并没有想象中决堤的变现,没有白芷的命令,它们不敢侵入这片仅剩的净土。 白芷像是离开水面一般,跳了出来,但身上却没有沾上一丝的沙砾。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所不适,明明在沙土中她眼中还是明亮的一片,这离开了沙土反而还陷入了黑暗。 打了一个响指,一团光球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个简单的光系魔法。 房间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整洁,反而无比的凌乱,所有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的,像是刚被强盗洗礼过了一般。 白芷拿出手机,拍下了眼前的一幕,摄像头总算有了它的作用,记录着这个文明的过往,也算是对文明的一种记录了。看着忙不过来的双手,有看着地上拦路的物件,白芷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两个沙兵自她身后的沙海中突出,不用她吩咐,就为她抬开了眼前的遮挡。 白芷一边前进,一边用手机记录着一切,她有些感到奇怪,按照周围景象呈现的,这里在黄沙掩埋之后应该是有人苟活在这里的才对,可她并没有找到尸首。 这个房间很大,有着一扇又一扇紧闭的木门,里面是一个有一个的房间。她是挑选的一栋写字楼,可这里的环境并不像是工作的地方。 白芷在桌上找到了一个本子,本子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想来本子的主人生前是一个位女子。 白芷一边翻开,一边用手机翻译者上面写的字迹。看着翻译的内容,这似乎是一本日记。 2733年7月18日。 还是好冷啊,不过妈妈说再坚持两天就能抵达存护之都,克利切了。 到了那里就不怕冷了, 妈妈还给我说过,以前的七八月份,他们只用穿一件衣服,那时候的太阳老大咧,穿一件衣服都嫌热,为了降温我们还会吃一些冰冻的食物。吃起来老有劲了。 妈妈说,那个时候这种月份叫夏天。 好想去感受一下那种夏天啊。 那时候的天还很蓝,冬天也会有雪,只是雪不是这样的灰色,而是纯白的。 2733年7月23日。 妈妈我到了克利切了,来接我的叔叔对我很好,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你说的对,到了这里就不会感到冷了。 可是妈妈,我好想你。 明明我睡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一觉醒来就只有从城里出来接我的叔叔了。 这才过了四天,我都记不清当时醒来听到这个消息的记忆了,或许是我太想你了,那时我还听到了你的声音。 不过我现在好多了,但每晚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你。 白芷心生怜悯,继续翻阅着日记,日记开始自此刻变得低沉,直到记录的时间过了一个月后,才又能通过纸张看到她的快乐。白芷有些好奇,这个世界达到发生了什么,可往后记载的都是女孩在城市中生活的点滴。直到日记的时间跳转道一个稀疏平常的时间。 2734年3月1日。 他们说外面的世界已经不能生存了,出去的叔叔们,都没有再回来了。 2734年4月8日。 自上次城里来陌生人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城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不知道叔叔他们离开是要做什么,他们都说,城的外面有怪物,他们是去打怪兽了。 哼~如此拙劣的借口怎么会骗到我呢,我可是已经十一岁了,怪兽这种东西都是骗小孩的。 2734年7月18日。 城门封锁了,没有人愿意离开高墙了,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儿,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太高兴呢,真是搞不到这群大人。 2734年9月11日。 今天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又出现了一个外来者!所有人都围到了城市的中央。 我也去看了,不过人太多了,我就只看到了一眼,是个帅气的小哥哥。 白芷翻到了此处停了下来,自四月八日起后,日记的日期变得断断续续,从一开始每日都记,变为了只有发生重要的事情才记录下来。白芷望向了窗外的沙海,所以再黄沙降临之前,这个世界已经走向了他们的终局了吗。 是寒潮,亦或者…… 2734年9月12日。 那个小哥哥离开了。明明外面都已经没法生存了,他还是离开了。 2734年11月12日 今天是这座城市的大日子,要进行城主的选举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儿。 往后的时间跳度越来越大,甚至有时候一年只记录一天了,白芷能感触到日记主人的变化,再字里行间中她长大了。但唯独不变的就是她的字迹依旧娟秀。 2740年7月1日 城里又来新人了,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他们都说外面没法生存了,可这鲜明的列子就摆在眼前,他们再骗人! 2740年7月5日。 外来人走了,他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他说过他还会来的。是不是说明外面是可以居住的,我…… 2740年7月19日。 我准备偷偷离开了,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些人,他们都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2740年8月31日, 我们回来了,他们说的对,外面没办法生存了。我们仅剩三人了。可那个少年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2740年9月10日 这座城市有些不对劲了,具体怎么样又说不出来。 2740年9月12日。 城主换人了,这还没到一年一度的城主选拔时间啊。 接下来的记录开始变得凌乱,像是随笔,像是小孩的涂鸦,字迹也开始变得潦草,但字字之间用着不同的词语,表达着相同的意思:他们都疯了。 白芷翻了很多页,那些像是发泄的字迹才重新有了工整。 2740或者2741年记不清几月几日了。 又有人从外面来了,听我们的人说,还是那个青年,他甚至没有受一点伤,就连皮肤都很光滑。 我们决定离开了,反正这座城市也快死了。 …… 我是被人叫醒的,我以为要离开了,但同伴却叫我看外面的天,我才发现所有人都在欢呼,外面的天不再是阴沉的灰暗了,而是土黄色,他们都说这是气象变好的征兆。 我也是这么想的。 …… 白芷看着掩埋城市的黄沙,回想起了那场沙雨来时的光景,她猜到了那土黄色的雨云象征的含义,不是他们口中的希望,而是毁灭。就像周围淹没城市的黄沙,这就是答案。 日记并未结束。 …… 我们都错了,那并不是天气好转的迹象,而是更大的灾难,死了好多人,他们都被黄沙活活的淹没了,我甚至看到有人从高处跳下,跳到了我窗口前面,然后被黄沙掩埋。 我运气比较好,躲到了屋内。还有几个人也被我垃了进来。 …… 好饿,屋内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可我们打开门就是死,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 电力开始不稳了,外面已经黑的都看不见黄沙的颜色了。这应该是我最后的记录了。 白芷叹了口气,她知晓了日记主人的结局。 就在她以为日记结束之后,却翻到了最后一页,她看到了用血迹写下的无序的大字,甚至那页纸张都因为愤怒戳破了。 大字很单调,只有一个死字。 各种不妙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推开了一扇又一扇门,终于,她看到了一堆的枯骨,他们躺在被拼凑在一起供人休息的“床上”。 “只是再一起休息,就是这样的。” 白芷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一股能量波动传来,而在那股能量席卷过后,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像是时间倒流一般,血肉爬回了白骨上,白骨又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白芷有些惊讶,看着这些秽土转生的家伙,毫不客气的指挥沙兵挫了上去。 但那沙兵的长矛只是穿过了虚影。 “幻境吗?” 白芷喃喃自语。 眼前的那些人却动了起来,他们身上有着一个巨大的豁口出现,血液正从豁口处从外往身体回流。一个裸露的女孩哭泣的倒退回了那冰冷的床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白芷知道,一切最终还是朝着她不愿想象的方向走去。 幻境中的电力恢复了,看着那些白花花的肉体,以及女孩的哭喊。一把火焰自她手中升腾,没有丝毫犹豫的扔了出去,即便她知道他们这群家伙已经死去了。 她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那被她打破的窗口,这一次她没在阻拦现实中的沙土吞没这片未被侵占过的空间。 而在幻境中,她看到了黄沙退回高天,她看到了坠楼的人重游回高台,看到了慌不择路的人们,脸上的慌乱转变为看到希望的欣喜。 她看到了那个广场上那本日记中记载的青年。 一个她从未想过会出现的身影——温莉! 第15章 掀桌子 (这章写的时候状态有些不好,但不知道该怎么改了,各位先寄存一下大脑,在本章结尾之后,归还给各位。) 四周依旧在倒退,像是有人按下了播放机的倒带。人们倒退而行着,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变为欣喜,又由欣喜变为麻木。 这个世界是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四周的环境,天地的颜色,人们的脸。 白芷看着温莉从广场上退出,他的举止流畅,流畅到就像是倒着离开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突兀。她推到了城门的外面,白芷这才发现,城市的周围不知何时屹立起了高墙。 墙外飘着风雪,风雪很大,分不清是逆流,还是落下。 就像白芷说过那般,这里的一切都是灰的,就连那本该是纯白的雪花。白芷好奇的跟了出去,她想看看城外的模样。 城门外,比她想象的还要荒凉,除了灰的堆砌,再无一物,她看不到草木,就连枯树也看不到,眺望着远方,除了灰雪,还是灰雪。在温莉倒退而出还未踏足的地面,那是整洁平坦的雪地。 就连城门口都是这样,这座城已经很久没人出去过了。 喧嚣突然取代了原本的寂静,白芷能听到了风雪的飘零,以及城内沉闷的喧闹,一切都像是坠入了现实。雪花不再从地面飘回天上,一片又一片的灰雪,自上方的乌云坠落,白芷伸出手臂,接过了一片,那并不是印象中的规则,而是无序,不对称的花瓣。 她感受不到雪花的冰冷,或许只是因为这里只是一场幻觉。 她看到了温莉,走了过来。他还是同白芷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样,穿的一身雪白,脸颊精致,抱着怀中的牛皮相册,从风雪中走来,叩响了城门。 城门的叩响,是对城内人的一种惊喜,他们迫不及待就迎接了这位自城外来的客人。 所有人都满是欢喜的看着温莉,想从他嘴中听到什么好的消息。 “你们这里有花吗?”温莉却是开口问道。 城里人都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这个少年进城第一句永远是这句话,哪怕他上次来时已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白芷看着温莉,她突然想起来了,在翻看他手中的相册时,在最开始的几页全是被鲜花簇拥的世界,五颜六色的,很美。 温莉被簇拥到了广场之上,外来者,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罕见玩意儿,自然要让全城的人都来看看了。 他们聊着天,说着一些平淡而又有趣的浅显的话题。 没有人询问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他们都知道,温莉不说,那就是已经告诉他们答案了。 城外风雪飘零,城内却没有一片雪花。 他们聊着,聊了有些久了,就在此刻天空却变色了。 那土黄色的云来了。 那一尘不变的天空总算有了变化,看着从未出现过的景观,人们欢呼雀跃,他们认为这乃是来自脚下星球自己的愈合,他们苦难的日子到头了。 所有人都出了门,白芷也看到了从井盖的地下中冒出的一两个小脑袋,那日记本的主人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可接着,人们脸上的欣喜变为了恐惧,他们看到了犹如天幕崩塌的沙土,自空中翻下。这一次,那象征这【存护】的力量没有庇护他们,让黄沙落进了城市。 整个城市都慌了,有人跑进了高楼,有人就这么静静的望着…… 白芷将目光看向了温莉,因为她发现虚幻的温莉也将目光看向了自己。 他能看到我? 白芷不太相信这套说辞,毕竟她靠经过这些虚影,他们无一不是都穿过了自己。 “你见过花吗?” 这句话,就是温莉对她说的。 白芷唤起众多沙兵,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权杖凭空出现,杖尖直指温莉眉心。 她没有去管此刻正在发生的天灾,周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她有心拯救也无能为力。 平淡的目光却有着冰冷透露,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虚影。 她并未感知到有出现陌生的气息,这个区域依旧只有她和虚空万藏三人。 眼前的这个温莉,依旧是一个虚影。 黄沙已经侵入了一个又一个角落,温莉的身影也被覆盖,但在黄沙之后,白芷又看到了他,他依旧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等待着自己的下文。 幻境…… 白芷冷哼了一声,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他们这一行人中就有一个幻觉大师,虚空万藏,这点环境对于他手中的羽渡尘来说毫无难度。 白芷轻嗤了一声,控制着黄沙把自己向上托去,她倒要看看他们二人唱的什么双簧。 冥冥之中就觉得他们二人有什么事儿在隐瞒着自己,即便无关重大,她也想要知道温莉所谓得巧遇,到底有何居心。 至于抽丝剥茧享受解密的乐趣,白芷表示费神又费力的事儿她可不想干了,掀飞桌子这种事才是她最喜欢的。 这里就他们三人,不用去管那么多弯弯绕绕,更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所有的一切只需要逼问经历过的当事人就都知道了。 白芷脱离了城市,环境依旧在持续着,沙雨已经停下,整个城市都被黄沙掩埋,唯有幸运的两三人,躲在最高的大楼的零星的人影,在黄沙堪堪淹过大楼的天台后,他们从沙土中侥幸的存活了下来,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姬子!曼青座星球上突然爆出发一股庞大的能量!会不会是白芷她们发生了什么意外?”帕姆急匆匆的跑到了正在喝咖啡的姬子身旁,焦急的说道。 瓦尔特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望向了车窗外的星球,皱了皱眉:“的确如此,曼青座正在发生一种变化,我们去看看。” “不急,我问问虚空万藏,而且白芷的能力并不容小觑,她可是有直面一颗星核的力量,即便那颗星核不过初生。”姬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机联络起了虚空万藏,她有些怀疑,曼青座上发生的一切和虚空万藏脱不了干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响起了虚空万藏那依旧轻松的声音,听着他那没有半分波澜的情绪,她悬着的心突然松了口气:“我们检测到曼青座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庞大的能量,你们没出什么意外?” “当然没有,只是玩过头了,把你家白芷惹生气了。” 虚空万藏刚说完,电话就传来了忙音,看得出来现在的情况很是紧急。“没事儿了,这股能量是白芷引起的。” “这股能量波动可不弱啊,那白芷为何会和一枚初生的星核缠斗那么的困难呢?”瓦尔特若有所思地想着,回忆着在艾瑞溪iv上,白芷与星核打的不分上下的战斗,最后还搞得那般落魄。 …… 本在倾斜的黄沙就这么停了下来,天上的黄云似乎有些不解,涌动了几番之后依旧没有抖落出半个沙砾来。 黄沙在此刻流动了起来,在虚空万藏与温莉惊愕的眼神中,一座座由沙土筑造而成的城市拔地而起,而在城市的中央,有着一枚圆盘,圆盘很大,从地面的角度望去,足以遮蔽半边的天空。 而在那圆盘的中央,白芷就这么屹立于前,手中的权杖熠熠生辉,在透过云彩缝隙的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般神圣而又耀眼。 身上的狐狸特征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象征着皇帝威严的黄金甲。 白芷很快就将目光落向了地面上渺小的二人,手中的权杖斜指着温莉,犹如审判一般质问着:“你究竟是谁。” 无数的沙兵出现,将二人团团的围住,她们手持着长矛,闪烁着寒芒的矛尖锁定着温莉。 “我可爱的孙女,为何这般模样。” 周围的沙兵虽然没有将长矛指着他,但看着周围声势浩大的队伍,虚空万藏还是有些发怵。 怎么办刚认的孙女被自己惹生气了,怎么哄,在线等,急! 白芷看着虚空万藏手中金色的羽毛,她总算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让虚空万藏扮演自己爷爷这一荒唐的要求,合着那时候他就动用羽渡尘了是,她没好气的瞪了虚空万藏一眼:“你……不许说话!” 白芷感觉这句话一出气势顿时弱了好几分,又努了努嘴冷哼道:“你闭嘴!” 虚空万藏赶忙将手中的羽毛驱散,退出了沙兵包围圈,沙兵倒也没有阻拦,这一幕看的温莉一愣一愣的,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冷静,到看着虚空万藏全身而退的惊愕,双眼充斥着慢慢的不可置信,他的胸腔起伏速度明显的快了几分,但也只能恼怒的看着一旁已经自顾自的拍着这一瞬之间拔地而起雄伟城市的虚空万藏。 温莉的身躯动作,神情都在宣泄着他的质问:这和他们一开始商量的不一样。 一旁的虚空万藏对于他的目光熟视无睹,即便在如芒刺背,他也依旧我行我素的抚摸着这坐可以用奇迹称呼的城市。城市看不上去完全看不出是由黄沙所构筑的,摸上去也没有黄沙的颗粒感,反而无比的光滑,高楼的建筑风格并不他和瓦尔特的家乡,反而有些像是一座座庙宇一般,建筑的墙面很光滑,就连一些切角处都无可挑剔,宛如浑然天成那般。 虚空万藏看着神气万分的白芷,不由的感到一丝莫名的欣慰,旋即又想到了什么,这般威严的白芷可不多见,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对着高高在上宛如一位帝王的白芷就是一顿猛拍。 手机的像素很不错,即便相隔甚远都能将白芷的神情捕捉的活灵活现。 一张张精致而又威严的画面被定格在了手机中,虚空万藏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拍的无可挑剔的照片发到了列车的群里。不太满意的他不断地调整这手机中的角度,换了一个又一个位置的他,看着手机中变化的角度,意兴阑珊的他跑出了温莉的视野,只留下满脸怨怼的温莉。 温莉看着背信弃义的“奥托”咬牙切齿,他甚至都不知道,奥托做了什么将白芷惹得这般生气。 “回答我的问题!温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座被黄沙掩埋的城市中!” 听到白芷的话语,温莉为之一愣,看着步步紧逼的沙兵,他赶忙解释:“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城市里面的,那时候的我还没有醒来呢,我醒来后这个世界就已经成为这样了!” 白芷并不觉得这是虚空万藏的恶趣味,他不可能造一个和他没看过的日记本中记载的一切一模一样的环境出来,这显然就是温莉的记忆。 “不愿说吗……我的士兵们,前进!” “告诉我,你接近我们的理由。” 白芷准备落回地面,走到温莉的面前,逼问出他的理由。 “等一下白芷!在保持一下刚才的位置。” 虚空万藏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他跑出去了很远,白芷如鹰的目光望向远处的黑点,她不理解虚空万藏站那么高干嘛,也不明白他打断自己意味何在。 只能冷哼了一声后,在他传来好了的答复之后,这才轻飘飘的落到了温莉的面前。 她的目光炯炯,不容的丝毫玩笑。 她要知道所有的答案。 以及……温莉和那片奇云之间的联系。 温莉沉默不语,他不明白白芷所说的话语,即便再怎么逼问自己他的答案就只会同当初第一次见面那般一样,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旅者,一切真是凑巧。 至于白芷说的,他会出现在那坐被黄沙掩埋的城市,他完全毫无迹象,他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他的记忆清楚的告诉过自己,他醒来之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沙漠了,记忆不会说谎。 “好了,我亲爱的孙女,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并没有骗我们,至于你在幻境中看到的温莉,或许不过是长的相像的两个人罢了。让我们放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继续我们的旅途好吗?” 虚空万藏不知何时又回来了,看着那已经触及温莉肌肤的矛尖,赶忙调节着二人之间的焦作的氛围。 “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为把羽渡尘借你用用,你亲自翻阅他的记忆。” “哼。”白芷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看着一幅英勇就义的温莉,白芷收回了沙兵,他眼中的迷茫不像是假的。“那你呢,我亲爱的爷爷,你和他又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交易呢?” “怎么会呢,不过是帮他实现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以此来换取这个星球上的知识,来填充我那空荡荡的图书馆罢了。”虚空万藏笑了笑,毫不再意的将二人的交易说了出来。 “哼,那接下来前进的方向由我来定夺。”白芷小小的体态,杵着比在场众人都要高的权杖,这般场面有些许的滑稽,但也只能强忍笑意,他们二人知道,一但笑出了声,才哄好的白芷,就又要暴走了。 白芷指挥者沙兵,朝着一个方向前去,那是在幻境中最后幸存的人们离开的方向,也是黄沙传来有生命存在的方向。 “那边什么都没有唉。”温莉看着白芷沙兵前往的方向,想了想之后还是提醒道。 “黄沙从不会骗人。”白芷只是冷漠的回应着。 (大脑归还处。) 第16章 最后的人类 正午的太阳高悬,脚下的沙土被烤的滚烫,空气仿佛都因高温而变得扭曲,视线望去,沙地不再平整,沙丘不再平滑。 三人就这么在沙海中赶路,白芷带领着一队人马走在前面带领着方向,倒是虚空万藏和温莉二人在身后有说有笑的。 说的起兴,话题还格外的有趣。白芷好几次都想开口加入,可一想想自己还在生气,就拉着身旁的沙兵板着脸的加快了脚步。白芷晃了晃头,心神突然醒悟,像是有冰凉的清水自天灵处灌下。 她的心态怎么越来越幼稚的感觉了…… “你看,这张照片拍得不错。” “的确的确,这座由沙铸造的城市真的很壮丽呢。” 二人像是一对相识甚久的老友,在炫耀着自己手中的至宝,他们二人就差勾肩搭背了。 白芷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越发觉得不太对了起来。 由沙筑就得城市。 白芷慌忙地打开了手机,点进了列车组得群聊,却看见群已经热闹了起来。其中就属虚空万藏发言最为活跃。白芷翻看着聊天记录,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而那照片上所呈现的就是她一念之间铸造而成得城市。 虚空万藏的拍照技术很好,把城市的各个方面都展现的淋漓尽致,一组照片将这座沙城的神秘,辉煌,磅礴大气,都给展现了出来。 而那张拍下了整座城市全貌的照片已经被姬子设置成了群头像。 “你们要看帝王版的白芷吗,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拍到的。”这是虚空万藏在群聊中发出的最新的消息。 坏了……要死。 “虚……爷爷!”白芷赶忙回头,想要制止他那危险的想法,正要高声呵斥时,却看到了虚空万藏正得意洋洋的挥了挥他手中的手机,威胁之意不言而喻。白芷咬了咬牙,只得改口。 “我可爱的白芷不让我发呢,真是可惜,那些照片明明很好看的。”虚空万藏用着惋惜而轻叹的语气,向着群里发送着语音。 他们走了很久,直到在天边看到了一座小山,一座裸露出地皮的山丘。 这是她们除了黄沙之外,唯一看到的属于这个世界的自然造物了。而那里,就是黄沙指引的地方,是黄沙告诉自己唯一有生命的地方。 太阳已经告别今日的世界,留下了满地的瑰红给三人做离别的礼物。 景色很美,只是可惜能欣赏的人却永远只有她们仨人,白芷突然觉得眼前的红不再是清晨时的那般鲜艳了,混合了清淡的蓝与黑,宛如被风雨打落的夜瓣,被雨打湿后的残叶,美丽又凄凉。 这个世界是寂寞的,一直一个人的温莉是孤独的,但他们是温柔的,一人一世界做着绊,一人陪着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向一人展现着她的美好。 他们在山脚处停了下来,漫天的星辰压星河,没有月下的天空,三人围坐。 白芷恶狠狠的接过虚空万藏手中递过来的食物,她总觉得自己心态的转变同虚空万藏脱不了干系。可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就仍由他去了。 虚空万藏见搞怪的白芷也只是笑笑,问着温莉:“这里你来过吗?” “来过,不过就来过一次,更多的时间我都会去看文明的遗迹,见证这个星球的过往。” 他们聊着聊着,相继就睡了过去,这一晚没有人守夜,周围戒备着的沙兵是那般的令人安心。 这一晚所有人看上去都睡得很安心,但所有人都没怎么睡。 夜,深了。 没有人的喧闹,只有星辰闪烁,温莉悄悄地起身,他不知道现在几时了,只知道距离他们睡去过了很久了,他踩着沙砾,独自一人向着那座光秃秃的山丘走去。 就像虚空万藏料到了温莉会离开那样,白芷料到了虚空万藏会跟上去。 周围的沙兵对于他们的离开并未阻拦,也没有跟上,这是白芷亲自下达的命令。 此刻山丘在黑暗下像是一个剪影,只有空洞洞的黑暗,像是皮影戏中不动的背景。白芷望着山愣神,自白芷带他们走向这个方向时,温莉总是在遮掩着什么。这个星球除了他们还是有生命的,即便整个黄沙都在告诉着自己,所谓得生命也就前面才有了。白芷不太相信,温莉口中旅行过上万次的自己,不知道这里会存活者生物。 白芷将沙兵留下,独自一人朝着山丘的方向走去,她没有特意去追寻着他们的足迹,而是就这么往山丘的方向走去,即便她与他们留下的脚印相悖了。 黑山看着很近,但走起来却要些时间,他们三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在今晚赶回营地的打算。就像白芷猜到,他们会乘着夜色离开,他们也料到了白芷会紧随其后。 山丘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温莉坐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块上,下方是一个洼地,而在那洼地上有着几个奇怪样貌的生物,正匍匐大睡着。 温莉望着下方祥和的画面,笑了,他何尝不知道这里有着生灵呢,只是这里的生灵并不是他想要找的智慧生命,而是一群从未被记载过的野兽。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碰上了,他很欣喜,即便他们没有智慧。因为生命,代表着这颗星球的生机,或许在这有生物居住得地方,会有书上记载的水源,从未见过的鲜花。 可着一切只是他的奢望,这里除了光秃秃的石块外,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知道这群家伙是依靠什么生活下来的,只知道他们并不欢迎自己。于是他离开了,从未在踏足过这里一次,他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很久了,他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他只知道他逛这个星球一圈的时间,要看数不清次数的日出和日落。他有时候在想,要是星球小一点,要是自己快一点,或许他就有心情去记载日期这个概念了。但一想想又觉得毫无趣啊,速度快了旅途还有什么意义呢,星球小了,探索遗迹,追寻文明的快乐也没了。 这一次,他已经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记载了一个又一个失落的城市的位置。 他没有尝试去挖掘,那不是他的工作。 温莉看着下方那群毛茸茸的生物,由衷地笑了,他们还是同自己离开时的那样,这里也和自己离开时的一模一样。真好,至少他有那么一短暂的时间不会觉得孤单,当然要是这里有他只在书上见过的东西就好了,想什么水啊,草啊,树啊,当然最好的有那么一两簇鲜花就更棒了。 书上说过,鲜花的味道各有千秋,他很好奇,那些古籍上所谓得白繁花的味道,他只能通过文字的记载,去遐想。 在白芷他们到来之前,他从未闻到过其他的气味,除了黄沙别无他物。 直到这几日他们带来的食物,他才觉得他有嗅觉。 “所以,你大晚上离开就因为这个吗?”虚空万藏觉得有些好笑,他不觉得这有任何的意义。 “你不明白,他们可是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唯一看到能动的生物了。”温莉只是摇了摇头。“白芷呢?” “快到了,不过你遮遮掩掩就为了这个?这会让我孙女失望的。” “毕竟万一她看不惯那群家伙的话,给他们来一下,我以后眼中岂不是只有死物了?”温莉笑了笑。 他们就这么坐在石块上,望着下方酣睡的生物,温莉感觉很是惬意,这种感觉是他人无法能理解的感受。 时间就这么流逝,却依旧不见白芷的身影,虚空万藏有些犹豫了,难不成她并未跟来,睡死过去了? 白芷直接来到了那个洼地内,她看着眼前熟睡的怪物,眉头紧锁,她感受到了逃离死亡的气息。她讨厌这种味道,就像千珏一直追猎着这些逃离死亡的家伙那般,她也不喜欢。 只是本该举起弓箭又或者幻化出狼灵撕咬的她,这一次选择了短暂的放过。 他们已经没有灵魂,在时间的磨砺下,灵智已经消散,接下来的岁月中他们只会浑浑噩噩。 眼前的怪物很大,起码有五六个她,看上去有些形似长臂猿猴那般,身上全是茂密的毛发,他们像是一个族群一样,六只野兽就这么互相依靠着,栖息再次。 白芷将目光望向了他们身后依靠的石块,那是一个硕大的石头,即便他们六只依靠而眠也搓搓有余。石块除了硕大,就再无特殊了。 但白芷清晰的感受到了地下有着能量流动,即便它的波动很轻,而他们依靠着的石块就是通往地下建筑的大门。 白芷走了上去,推了推散发着恶臭的怪物,怪物在白芷的推攘下很快就苏醒了过来,睁着小眼睛迷茫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不点,打量着白芷的容貌,像是在对比着什么,随后发出了一声咆哮,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将周围酣睡的同族全部唤醒。 山上的二人也被着声高呼声所吸引,他们将目光投去,却发现在他们没注意的这段时间,白芷居然已经跑到了下面,惊醒了那群怪物。 虚空万藏看着那将白芷团团围住的庞大身躯,倒也丝毫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温莉。 “你不去管管吗?那毕竟是你的孙女唉。”温莉好意提醒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虚空万藏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温莉,那双金色的眼眸好似有魔力一般,让温莉无所遁形。 温莉赶忙举手投降,这些所谓的计谋不过是他在书上所学的,这不过是他第一次的实操,毫无疑问的输得体无完肤。这两个家伙就是两个怪物,一个身居伟力,想要掀桌子就掀,一个城府极深,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好,好,我想看看他们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上次我一靠近他们就开始追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然而下方的平静让二人不解,想象中的争斗声并未传来。 再次望去时,那群怪物就已经让开了挡在石头面前得身躯,将那通往地下的大门就这么轻易的让了出来。 “你们不来吗?”白芷高喊,望向了身后坐在石块上的二人。 二人相视一眼,看着虚空万藏的质疑,温莉也只得耸了耸肩,这群怪物对自己老凶了。 二人就这么从数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宛如平地的走了出来,可二人的身影不过才堪堪走进野兽的视线范围内,那群野兽就发出了低声的嘶吼,仿佛只要他们胆敢在上前一步,就会毫不犹豫的将二人撕碎。 虚空万藏皱了皱眉,他以为这几头野兽是被白芷那奇奇怪怪的能力所控制了,显然答案并非如此。他毫不犹豫的拉开了同温莉的距离,按照他的述说,这些怪物只是对他保有极大程度的敌意,作为外来者的自己应当不会被阻拦。 但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骨干。 无论虚空万藏怎么与温莉摆脱干系,总有三头野兽气势汹汹的盯着他,虚空万藏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有趣,明明他只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居然也会被如此敌视。 白芷也不急着开门,看着举步维艰的二人像是在看着一场好戏,她在想他们二人会如何选择。 “乖孙女别闹了,让我们过去好不?”虚空万藏好不要脸皮的直击向白芷求助。 白芷一幅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他们并非受我控制哦。” “那你总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白芷听闻眼睛为之一亮,不愧是虚空万藏就是懂她,她等的就是这句话,信誓旦旦的回道,“当然。” 一柄宛如没有实体的弓箭在她手中凝聚,弓箭的造型奇特,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铸,弓身上有着奇异的花纹镌刻,亮着幽幽的蓝光,蓝光精粹,像是散发着阵阵生机。 白芷拉开了无弦之弓,六支由着白蓝色的弓箭凭空凝实,箭尖绽放出了光亮,在夜色中犹如升腾起了火焰,随着她的瞄准,而在空中留下了华丽的尾迹。 “停下!”手中的弓箭缓缓放下,白芷望向了温莉,在他急促的声音中如愿以偿。 白芷笑得很冷漠,她望向了温莉:“你是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的是吗?” “他们……是这个星球上,最后的人类了……” 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一直都不愿相信,照片上的人类明明和他应该长得一样才对,他一直不愿相信眼前这些怪物,是以前的人类…… 第17章 死亡与新生 “放过他们……好吗。”温莉的语气近乎哀求。 白芷摇了摇头,她不能答应这个要求,没有人能逃过死亡,所有人都不行。“他们不是人了,他们的灵魂早就被时间消耗殆尽了。他们现在只是 野兽,只知道守护这里的野兽。 “你猜猜,他们为何不让你们靠近。我们之间有何不同……” 白芷松开了手中的弦,那六只利箭犹如索命的镰刀,在空中划过,幽蓝色的光茫波荡,像是荡开了空间,因为涟漪而摇曳,它们很美丽,像是死亡的彼岸花,神秘,瑰丽。但它们也象征着死亡。 箭羽就这么刺穿了它们的胸腔,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对着虚空万藏二人嘶吼,他们没有抵抗像是没有察觉到胸口的箭矢那般,如此的平淡,就这么被箭的力量侵蚀,消散。 白芷长叹了口气,她不明白,千珏是如何看待死亡的,她向祂学习,她也将继承祂的信条。他们这些逃离死亡的人,本该凝聚一头狼灵用它的尖牙去作为惩戒的,但他们的选择事出有因,他们也因此付出了以灵魂为代价,用箭矢让他们平静的陷入死亡的拥抱,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儿了。 “他们早就该死去了,他们的任务也已经完成。” 白芷并未答应他的请求。 三人就这么看着曾经为人类的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虚空万藏看着淡漠的白芷,摇了摇头,似乎死亡对于白芷有着特殊的意味。对于白芷来说,人们的生,只为了死,没有人能逃脱死亡。虚空万藏有些头疼,他听姬子说过,仙舟的人多是长生,更有奇异的持明族,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他决定了,尽量向姬子提出意见,让列车避免前往仙舟,避免让白芷接触到持明族的人,引发凡人间的大战还好,万一引发了星神之间的战斗那才是最坏的结果,【丰饶】与白芷身后神秘的老师。 虚空万藏没有把握谁会赢谁会输,他们没见过星神之间的战斗,就连列车上都没有记载过,只有一些书籍上记载的寥寥数语展现着星神之间的强大。星神很强大,白芷的师傅也很神秘。就拿白芷的力量来说,这已经是白芷动用的第三种莫名的能力了,那超凡脱俗的武技,那神秘炫酷的能力,以及现在此刻散发出无上威严的伟力。 “他们的灵魂早已消散,他们本该早就离去的。”这是白芷向温莉微不足道的解释。 她本以为,温莉的情绪会失控的,可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良久后,却淡淡的说道:“原来人真的有灵魂的啊。” “你……”白芷还以为,他会陷入癫狂的情绪中,都已经做好打晕他的准备了,反而是这般的平静,却让白芷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不让我靠近这里,我也从不来这里,他们的存在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念想,让我觉得这个世界并不单单只有我一人。”温莉走到了她的身边,面色平静,只有那双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忧伤。“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白芷点了点头,她示意温莉将手放在石块之上,但石块却是毫无反应。 “看来这里的东西并不是为我准备的。”温莉自嘲的笑了笑,他还一直把自己当作人类,学习人类的知识,悲痛人类的过往,到头来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人类,也是哪有人类能活这么久,哪有人类不会觉得疲惫,哪有人类不会饥渴。 白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果然这里同老师们和自己分析的一模一样,这是为人类而准备的,怪不得那些普通人会变为守护此地的怪物,想必也是因此。 说实话,温莉自己也没有把握这扇门会不会对自己打开。那些怪物不对自己发起攻势也可以归功于她的特质,同艾翁力量同源的帝柳赐予她的祝福,万物之友。有这个祝福在,世间万物由自然孕育的生灵都会对她抱有深厚的情感。那几位由人类转变为的守护者应该也能算入其中。 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身模样,虽然没有了那一身威严的黄金甲,但头发都变为了雪白,脸上还出现了一具黑白二色,象征着死亡的面具。面具倒是可以取下来,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罢了。 所以,她动用不属于魔法,武技的伟力,都会向着教导自己的老师的模样变去吗?也不太对,她用阿狸的魔法时,也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 虚空万藏走了过来,尝试性的把手也放了上去,不出意外的这个石头对他也是毫无应答。 “坏了?”虚空万藏玩味的声音冲淡了二人之间的几分忧伤,他敲了敲石块。但敲击感同普通的石头相比,毫无特殊。 白芷见状也是将手放到了石块之上,除了冰凉以为也毫无异样,三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白芷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喃喃自语:“果然我也算不上是人类了吗……” “强开?”虚空万藏想了想,觉得这是最简单最有用的办法了。 “滴——身份认证通过,欢迎您的到来,人类。” 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石块内部传来了轻声的嗡鸣,像是多年未曾使用过的的机械运转那般,发出了不应该出现的异响。 就在三人望眼欲穿的目光中,那已经有了缝隙的大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嗡鸣声响了许久,随后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在一声刺耳的爆命后,那门扉直接自衔接处断裂,向着三人砸了下来。 大门掉的很慢,就是普通人也能轻易躲过,更别提白芷他们三人了。 三人毫不在意的踩在了大门上,看向了暴露出来的通道。 空荡的石块缺口中是一处金属打造的规整的楼梯,楼梯很长,一团幽邃的黑暗挡住了众人的视野。 害怕这情绪并不存在于三人心中,这狭小的甬道能有什么大规模的杀伤武器。 踢踏的声音在通道内回响,当看不清上方的入口,只能靠着白芷造出来的光球前行时,从他们此刻的位置为起始,整个通道都亮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上面的灯坏了,打不开嘿嘿。”年迈的声音略带歉意的自上方不高的天花板两侧响起。“快来快来,马上就到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像是多年没有倾述的对象一般,在出现之后就一直叽叽喳喳的说着不停。他说的全是毫无营养的话,从今日的天气,说到当前的日期,又以此提到这颗星球历史上的今日。 白芷对于这些问题毫不感兴趣,倒是一旁的虚空万藏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反问着一两个自己的疑惑,二老一问一答的聊的好不开心。 就这样,在这欢庆又吵闹的氛围中二人抵达了一行的目的地,楼梯通往的最深处。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房间,房间中成列着一排有一排形同展柜的仪器,仪器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而在仪器的内部,陈列着一个又一个的瓶瓶罐罐。 “壮观。” 这一次老者的声音不再是从上方传来,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三人的身边,一个老者的虚影就这么突兀的自三人身边亮起。 白芷好奇的抓了抓,投影技术唉,上辈子只在科幻小说中看过,黑默丁格也还没有教过她相关的知识。 “咳咳!”老者干咳两声,制止了白芷得寸进尺的小手。 “啊,抱歉抱歉。”白芷慌忙的将小手收回,赶忙说道。 “无事儿,我是星火基地的人工智能,名为枯木。” “枯木先生,请问这里是你们的种子库?”虚空万藏环顾了一圈,看了眼身旁的陈列架后,就明白这个房间的意义是什么了。 枯木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植物种子,最深处还有着各个动物具有活性的细胞(或者x子)。” 枯木一边走着,一边呈现着植物动物过去的虚影,向着三人介绍着生物的美丽与特殊。 白芷翻看着枯木递出来一张又一张的图片,上面全是从未见过的植物,她看到了会发光的蘑菇,看到了犹如通天建木一般的大树,看到了比虚空女皇送给她的虚空鱼还要丑的深海生物,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新奇世界。 一扇又一扇的大门打开,四人越走越深入,白芷和温莉两人抱着手中投影出来的相册争执着画面上的植物,每每翻页他们两人就会先猜测这种植物的相关,像有没有毒,好不好吃之类的问题。温莉见到美丽的花卉,还会拿出他的相机,拍下一张照片,存入他的相册之中。 倒是一旁的虚空万藏,向着枯木询问着一些有关星球的过往。 直到他们打开了这最后的大门,来到了这所星火基地的最深处,眼前的房间很空洞,除了一个类似休眠舱的造物外再无他物了。 枯木望向了白芷二人,更多的是在看这温莉,在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将二人手中的虚拟相出给收了起来,答应了会给白芷的手机导入一份相关的资料以后,这才没有闹腾。他问温莉:“这里熟悉吗?” 温莉茫然的看着四周,属于过往的数据在他脑中闪回,他摇了摇头。 “不记得也没关系,说明你不会再受这里的程序所影响了。”白芷能明显的感受到,枯木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担子一般,松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来过这里?”温莉急切的问道。 “是啊,你不止来过这里一次呢。”枯木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唤来了一块面板。 面板展现在了三人面前,面板上正播放着一个视频。 那时房间还只有微弱的光亮,但却有轻微的轰鸣声犹如视频的杂音一般。 “为什么会有杂音啊。”白芷问道。 枯木摇了摇头,悲戚的否认了她的提问:“那并不是杂音,而是炮火声。” “炮火……是战争吗?” 白芷黯然神伤,怪不得日记本上记载着夏日的严寒,怪不得,城外面的世界活不下去。 她早就猜到了,只是她更倾向于是世界的剧变,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天灾,而非人祸。 画面中依旧只有幽幽的蓝光,直到炮火声越来越响,画面也开始轻微的颤动,直到大门被打开了,有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那人的气息萎靡,有着枪械的伤口洞穿,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一股又一股的鲜血。 那人对身上的伤毫不在意,就像受到伤害的身躯并不是他的身体一般。 他淬了口血沫,吐到了一边,赶忙跪倒了房间中唯一的物品前,他轻轻的敲了敲休眠舱,唤醒了休眠舱最前侧的屏幕。他的手指飞快的在面板上滑过,输着一个又一个看不懂的指令。 他一边输着,一边像是再给自己打气,像是在嘲笑着来自身体的冰冷:“嘁,不过区区致命伤罢了。” 直到他的手指越来越慢,他整个人都倚靠在了休眠舱上,擦拭着已经不知擦拭过多少遍,又被鲜血覆盖的屏幕,艰难的苦笑道:“是谁啊,将防火墙设置的这么难。” “先生,你不应该唤醒他的。”枯木的声音响起,出现在了男子身旁。 男子喘着粗气,用着质疑又好笑的目光看向了枯木,他轻笑道:“怎么,你不是擅长以数据为准吗,现在还在算着基地被毁的概率吗?” “先生,根据数据分析,进入这里的士兵并不会对种子库产生破坏。”枯木摇了摇头。 “不会?你拿什么保证他们不会!即便这种事有着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能去赌!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存这个基地,在战争结束后,我们才有机会去重塑这个世界!”男子用着最后的力气,分不清他是平铺直叙还是在据理力争。 “先生,以数据来说……”枯木的声音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这一次能清晰的听出男子是在怒吼:“我说了,这事儿不能以数据为准!当那群疯子进来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数据数据,你就知道数据!不是你阻止,我的实验早就完成了!这场战争早就结束了!” “先生,你的实验成功的概率……” “够了!我用星火的最高权限命令你,打开休眠舱!”男人用手,死死的抓着胸口处豁口两旁的肉,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遏制血液的流失。 “先生你知道的,打开休眠舱之后,这个世界……” “我说了!打开休眠舱!这是命令!” “检测到星火的最高权限,下达【打开休眠舱】命令,预测该命令带来的影响,世界将被黄沙淹没。 “分析,协议一,守卫星火基地,不冲突。 “协议二,保护种子区域,不冲突。 “协议三,保护星火基地实验员,冲突。 “检测到最高协议受到威胁,允许打开休眠舱。” 威胁,并不存在威胁,就如枯木他自己所说的,他对这场事件做了推测,实验的结果高达99的概率那些军队不会对这里的一切进行破坏。 但他也做出了推测,那就是实验员去交涉的时候,也有如此高的概率不会受伤。 枯木觉得,实验员说的对。 休眠舱的锁定被解除了,听着休眠舱打开的声音,那位实验员如释重负的倒了下去,那抓住胸口的手,早就被鲜血浸的血红。 屋内又像是陷入了良久的死寂,就如同从未有人干扰过房间的安宁,直到躺在休眠舱的人起了身,露出了他那金色的头发。 “我叫……温莉?” ---------- 哎嗨~好像有点迟到了……(怂) 第18章 过往与记忆 视频还在继续,研究院的尸体在温莉还未起来之前,就被推出了房间,鲜血的侵染也被洗涤而尽,温莉的世界没了刚才的血腥,一片纯洁,一片整洁,唯有枯木的虚影,在等待他释放着他像小孩般的好奇心。 直到温莉对这整洁而又简单的房间乏了,他才望向枯木。“我该做些什么?” 这是枯木将一本相册,一个相机交予他手中后的话语。“去望望世界,去看看风景。” 枯木就这么望着他离开,他明白温莉从这个基地离开的意味,他只是不明白,他的造物主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将这颗星球彻底毁去。 枯木叹了口气,或许再见面时,这曾经的世界最高峰的山巅,将与地面相差无几,不再令人仰望,那时山不再高,却仍是世界的最高峰。 画面上的温莉越来越远,直到他消失在了大门,半晌之后,房间这才重回黑暗,这一次房间像是陷入了死寂,没有一丁点的光明。 画面依旧一片死寂,黑暗空洞,唯有下方负责记录时间的数字,在以飞快的跳动着,让那世界的炮火声都在转瞬即逝,外面的世界在最后一声轻响后,便陷入了安静,就像战争不过在须臾之间结束,唯有那差异跃度之大的数字,表明了时间的悠久。 温莉知晓这安静代表着什么,他慌乱的翻看着手中的相册,上面有他拍的黄沙之后的世界,有着满是生机的城市,唯独没有满是疮痍的大地。 就像他对白芷说的那般,他从未去过那个城市,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些记忆。 他不记得他来过这里,他不记得他见证过战争。 时间继续推进着,房间中唯有沉默,四人都没有说话,温莉也认命般的将相册放到了一边,房间的气氛沉默到令人压抑。 白芷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看的有些恍惚,她都快记不得温莉离开时定格的时间了。 视频的时间恢复了正常,整个基地又一次被唤醒,白芷以为是最后的人类阴差阳错的走到了这里,但迎来的客人却是温莉,温莉回到了这里,他风尘仆仆,带来了一地的黄沙。 温莉将手中的相册交还给了枯木,他一脸的兴致勃乏,他走遍了整个世界,除了疮痍以外,只剩下了残檐断壁,一开始在风雪中他还能碰到一个又一个零星的人类,他们邀请着自己,去往他们来时的城市。 他同他们一起走过,他不明白这群人为何穿的如此之厚,他不明白为何一晚的时间,有人就没了生机,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侃侃而谈。 他就像个懵懂的小孩,一切都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但他眼中的世界除了伤痕,就只剩下雪了,他并未看到枯木口中的鲜花,就连他说的五颜六色,他都只能看到唯一的灰白。 他手中的相册什么都没有添加,就连挂在胸口处的相机,都没打开它的遮罩,这些景色不值得他留恋。 他走了很远,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可这世界除了风雪,便再没了他物。 直到他走遍了世界的角落,,灰白的天空不知何时变为了土黄,他就这么看着头顶的黄云,飘到了离着最近的聚集地,就这么望着所有人在欢呼声中被掩埋。 他只能这么看着黄沙落下,这个城市是幸运的,黄沙还不足以将城市在顷刻间淹没,在扛过了第一波的沙雨后,人们开始逃离。温莉无言,只能看着黄沙将城市淹没,将他曾经走过的痕迹抹去。 他跟着他们离开,为他们指引着最近的营地,想让他们能早点达到下一个庇护所,可这风雪还是那般冻人,不过一晚的时间,带走了大多的成年人,死亡是无序的,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特征,他们都有着家人。 他在夜晚,看到了男的女的死去,徒留下了那并未成年的少年。 路很远,但黄云并未跟上,它依旧一丝不苟的做着它的事儿,淹没着那座城市,即便黄沙一次又一次滑落。当然这为这些逃命的人争取了太多宝贵的时间了。 他在前方带路,他本以为那些父母逝去的小孩,熬不过下一夜,但第二日他们依旧活着,死去的依旧是同行的大人,他们没有吝啬自己的体温,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后,都将一旁无依无靠的小孩揽入了怀中。 温莉只能默默的感受着他们生命的流逝,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没有特殊的能力,他也没有保暖的衣物储备,他身上那本就单薄的衣物,都已经脱给了他们,即便这一份毛绒,看上去是那般的微不足道。 他们紧赶慢赶,在队伍的规模消失了一半后,这支童子大军,总算走到了下一个庇护所。 这里的人们很高兴的迎接了他们,他们知道,要想世界活下去,只能靠着这些懵懂无知的少年,他们的年纪不足以等待下个时代的到来,即便眼前这群小孩子也等不到。但他们相信,终有一日,他们的后辈可以离开这个小小的城市,不用忍耐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灰雪,不用担心辐射的影响,去感受世界的春秋冬夏。 他们这群大人只能不断地去努力着,去挽救着遗失的知识,为文明的复兴付出微不足道的力量,像那一只只飞蛾,用自己的身躯,去延续着人类的风中残烛。 但,就是停留不过数日的时间,那朵奇云,在夜晚到了,携来了无尽的沙海抵达了这座城市。 黑夜的安宁被打破,人们争相逃离这里。温莉在一次的当起了领路人,也只有他熟悉风雪中的世界。 他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唤来的却不是安宁,而是不断壮大的队伍,奇云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一次不过堪堪望见下一座城市,就追了上来。 那漫天的黄沙在身后肆泄,身后是已经恐慌的城市,城门大开着,人们又开始了逃窜。 只是这一次诺大的队伍停了下来,有小女孩不解的问道:“妈妈我们不走了吗?” 女孩的母亲擒着泪水,满眼的歉意,她轻声的安慰:“不走了,我们当个英雄怎么样?” 她已经比其他人幸运太多了,她一直陪着自己的孩子走到了最后。 女孩由衷的笑着,“当然可以啦!” 女孩满脸坚毅的看着黄沙的降落,大部分的人都是这么选的,只有少数人抱着苟延残喘的想法跑了出去。 他们的付出并非毫无作用,即便只拖住了片刻,但也让一些人得到了喘息。 温莉也被埋在了黄沙之下,他也没有逃离,他想试试自己的猜想,这奇云与自己的联系。 如果可以,他的死去能散去这朵乌云,那他将毫不犹豫。 世界逐渐安静了,眼前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温莉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很短,他被排出了黄沙之下,就这么从黄沙的最底下爬了出来。可他茫然无措,眼前的世界只剩下来满地的黄沙,城市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寻着方向,他要会出生的基地,去问问这一切到底因为什么。 他离开了黄沙,有步入了严寒,这一次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城市,他压抑着内心的向望,在搞清楚奇云与自己的联系之前,他尽量不会去打扰城市的安宁。哪怕实在是受不住一个人的寂寞了,他才会进入城市待上少许时间。 他甚至不会再同一个城市,待上半个系统时间。 这一次不出所料地奇云没有追来,他攀上了那坐世界的最高山,他回到了这里。 他向枯木质问,但枯木想要回答他的答案时,房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整个房间都亮起了瘆人的血红。 枯木一时没了反应,温莉像是失去了他的灵性,犹如一只牵线的木偶一般,僵硬的走进了休眠舱中。 休眠舱重新被封锁,一道醒目的倒计时出现在了休眠舱上的操作屏上。 等到温莉走回了休眠舱,枯木这才有了反应,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消失在了视频的画面当中。 “当时不知是谁种了一个病毒在基地的数据库最深处,病毒的代码完全无法理解,所以我根本就未检测到。”枯木一脸的自责,对着白芷三人解释道。 等待那倒计时结束,枯木又一次出现在了画面中,他的投影不在慌乱,只是有些凝重。 他看向从休眠舱坐起茫然的温莉。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温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温……莉。” 枯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这和他们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了,当温莉走回休眠舱时,就应该是他做好结束奇云的准备了。可这一切都因为这莫名的病毒给推迟了,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打算,如果再让温莉出去一次,那么外面的世界还有的救吗…… 但他似乎没得选,停下奇云的方法就只有这一个。 他不得不让温莉再一次踏上旅程。 画面在温莉离开后又陷入了死寂,视频中记载的时间再一次飞快地跳动,直到下一次基地迎来外来者。 那是几个黄沙满面的人类,他们油尽灯枯般的走到了这里,在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晕厥。 枯木就这么待在六个人的身边,找来了一剂又一剂的营养液,这才将六人从生命的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六人醒来之后便是欣喜,他们找到了传说中沙漠里的方舟,他们本以为外面的灾害与自己在无关系时,枯木将所有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们。 他们不出所料的愤怒了,质问着枯木,凭什么将他们的命运早早定下,枯木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们宣泄。 六人愤怒的斥责震耳欲聋,但也仅限于此了,他们知晓这个基地的重要性,所以即便在生气,他们都没有尝试去破坏这里的一切。 就在他们六人要转身离开之后,枯木不得已的向他们提出了过分的请求。 他想让他们守住这个入口,避免温莉的再次回来。如果再次发生了同样的事情,那么世界将彻底没了希望。而他也将温莉的权限移了出去,但避免系统又疏漏,避免还存留着未发现的病毒,他只能用着毫无人性的办法。 对于他的请求,六人只是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早就该伴随着他们出身的城市而死。几日的挣扎让他们看清了世界,在他们城市的远处,世界都早已被黄沙掩盖,如若他们离去,面对他们的除了死亡,再无他法。 他们答应了这个过分的请求,这场对于他们来说明面上毫无利益的交易,就此达成。 他们从入门时的人类,变为了一个又一个的怪物,成为了这座基地的守护兽。 他们不负众望的劝退了温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灵魂也被逐渐的磨灭,变成了一只只毫无理智的野兽,但他们却仍然坚守在这里,履行着他们的任务。 大门外,基地内,都陷入了安宁。外面没有野兽的咆哮,里面没有机器的滴答。 时间再次飞跃,直到房间内亮起了令人舒心的绿光,上面提示着,干扰温莉机体的病毒已经被破解。 但枯木仍没有将温莉放进来的意味,外面的守护兽们已经没了灵智,无法与他们沟通,此刻的他们只知道履行着他们的任务。而他也不打算这么做,虽然病毒是被他破解的,但他并不确定舱段内还有没有他没察觉到的异样,即便他对这座基地的系统查杀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病毒的破解并非一番风顺,温莉的记忆存储在灭杀病毒时再次被销毁,他再一次记不清自己的过往,这一次醒来,他的身边没有了枯木,只有一本落灰的相册,以及已经不知多久未使用过的相册。 而温莉醒来的位置,正好是以前希望之都所在的位置。 那里曾经开满了鲜花。 时间再一次跳跃,只不过那记载着温莉的坐标,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所以你口中的朋友就从那时起认识的。”白芷问道。 温莉显然还未从眼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点头。 而这一份承应,确让枯木不解:“不可能的!外面不可能还有着生物的存在!你所谓的朋友绝不存在!” 面对他的质疑,看向白芷也是一脸的好奇,温莉只是对白芷神秘的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 这个世界被我写得有些太过理想了,但我觉得就应该是如此,再世界被人类毁灭之后,再废土的大地上,人们不应该再抱有自相残杀的念头,而是抱团取暖,争取世界的新生,当然这种想法太过童话了,但事情嘛~总要抱着最好的想法来面对的嘛。 至少我不认为,当灾难发生之后,我们会出现人吃人的场景。 (以上内容不算到正文,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废土末日太过理性,没事儿,那接下来就开始反转,洒洒水啦。可以投一下票,我来看看。) 第19章 盛开于沙漠的花海 他们告别了枯木,离开了基地,时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出来时已经是落日了。 瑰红的阳光依旧是那般的温柔,这一次他们没有急着动身,三人就这么坐在这唯一的高峰上。望着太阳的西沉,世界很静,就连风都很温柔。 “还真是好看啊。”世界不随时间而变,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可这一成不变的场景,在温莉的眼中却仍有不同。 枯木告诉了他们一切,有关温莉的一切,有关世界的过往。 温莉是一份罪孽,他的出现不过是世界毁灭的前章,他就是那朵奇云的钥匙,世界最后的杀器,一个气象武器。他就像是一个药引,负责引导云的前进。 他的足迹会化做一张地图,将那最后的聚集地全部标注。 最终所有的人都会迎来审判。 这样做的意义? 或许毫无意义。 只有制造他的疯子,才能理解这份属于天才的荣光。 反正白芷不理解,这个世界现在除了黄沙,就只剩下黄沙了。生命的诞生,在这颗星球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没有水的滋润,再顽强的草都难以撬开遮挡光明的沙石。 没有外力的帮助,这颗星球看不到任何的生机了。 那些所谓的种子库,也就只能当作成列的标本,满足收集的爱好了,白芷并不觉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后手,能将这不知铺了多少尺的黄沙给铲除,如若这样他们到来时就不应该入目的还是黄沙了。 “所以你不会感到伤心吗?”望着惬意的温莉,白芷好奇的问道,知晓了背负如此沉痛的命运,常人不应该自怨自艾吗。 “如果是很久以前会有的。”温莉撑着脑袋,望向那片纯红,“我并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更何况文明毁灭的导火索并不是我点燃的,我也并不知道这所谓的使命。而且当我醒来之后就没有了选择不是吗。” “只要活着,就有的选。” 白芷想起了枯木最后同他们说的话,温莉是启动奇云的钥匙,亦是关闭奇云的钥匙。就像他醒来时那样轻松,只要他死去,这奇云也就会消散了。 白芷想到了当时温莉的表情,她以为的惊愕慌乱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依旧如此的平淡,就像早就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枯木还给了他另一个选择,对温莉来说最好的选择。 那就是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去,失去了钥匙的奇云,也会逐渐的停下来。 “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白芷问道,她向姬子询问了该请求,姬子并未拒绝,如果温莉想要一同离开的话,他们列车组不介意旅途的道路上多一个人。 可温莉只是想了想就拒绝了。 他不打算离开,他将迎来自己的死亡。 他早已习惯了这片风景,离开了这里他存在的意义也将消散,属于他的旅途已经走到了终点,他看遍了属于他的世界的各个角落,他看到了这颗星球对他的温柔,每日的早晚,那遍地的鲜红就是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只是可惜,到时间的最后,他都没看到书上记载的鲜花,没有闻到草木的气息,没有触碰过曾经的人们轻而易举就能碰到的花草。 是的,种子库里并没有活着的花卉,就连标本都没有存留,只有一枚一枚等待破土而出的种子。 一行人在这基地毫无收获,就像温莉没有找到他一直寻觅的鲜花,白芷也没有从枯木那里得到这个文明的娱乐产物。 枯木没有收集那些东西,那些产物对于文明的重建毫无意义,当一切走向了正轨,娱乐将应运而生。 只是离开的时候,白芷向着枯木索求了几粒花草的种子,对于种子库来说五六粒的数量微不足道。 “走!继续向着我们这趟路途的终点前进,我带你去见见我那老朋友。” 温莉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沙砾,他们该继续本次的旅途了。白芷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在基地中,虚空万藏像枯木询问了这个世界的过往,记录下了一切,算是对这趟开拓之旅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属于他们了,他们可以选择最后的三日继续行走于这颗星球上,还是返回列车准备下一场的旅途。 显然,他们想去看看温莉口中那位神秘的老友。 只是三日的时间有些紧迫了,他们必须立刻动身。 这一次他们没有选择停下,在群星的陪伴下他们仍向着前路而行,他们踩过了一处有一处掩埋着城市遗迹的黄沙,温莉总能对下方的城市的瑰丽侃侃而谈。他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都是他从文明的遗迹中翻找出来的资料,进行的相关推测。 每每介绍,温莉总能从相册中翻出相关的图片,用着简单明了的话语,将本该掩埋的城市又一次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二人的眼前。 白芷感受着黄沙掩埋的残骸,温莉指出的位置,往往只有几步之差。 日夜更替,明暗交接,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朵奇云曾在中途追了上来,依旧是那般的声势浩大,遮天蔽日,只是酝酿了半天依旧没有抖落出半点的沙砾。 最终不只是在温莉的控制下,还是在白芷那越发不善的目光中,它这才灰溜溜的往回飘走了。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他们也迎来了旅途的终点,眼前又是一片难以望到遍及的平原,不用温莉介绍,这黄沙之下掩埋的就是那名为希望的城市。于其他的城市墓地不同,这里有着一座小小的沙丘。 沙丘的遮挡,让他们看不见背后是什么,不过在这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世界,温莉口中的朋友也就只能出现在沙丘的背后了。 “我们到了!曾经被冠于希望的城市。” 温莉望着眼前的平地,做出了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做出的姿势,高举着双臂,想要拥抱着这空无一物的世界。温莉再一次的将相册摊开到了白芷二人面前,照片上是五颜六色的城市,这是一座曾经被鲜花簇拥着的城市。 “我当时就是在这里醒过来的。”温莉用手指了指照片上的一处建筑,这是他唯一知道的精确的位置。“只是可惜,当时醒来之后,并没有看到这照片中的鲜花。” 他那次醒来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他的身边除了摊开的相册和一个从未打开过的相机以外,就再无他物了。 当时的他第一时间就被相册所吸引了,那相册被翻到了满是鲜花的一页,就是那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五颜六色的东西。他开始满世界的寻找,他想知道这是什么,摸起来又是什么感觉。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遗迹,在书上知道了这相册上的美丽,有着它特有的名字,它们形态不同,名字各有千秋,但都有着同一个字能概括——花。 只是可惜,他走遍了这个世界,翻遍了一个又一个的遗迹,也只是知道了它的名字,知道了它有着独属于它的芳香,可惜温莉闻不到那书上用笔墨描绘出来的气味,只能通过想象。 可他并不理解那些令人浅显易懂的比喻,他不理解什么是甜,什么是酸,他的世界只有风沙。 那是他的第一堂旅行,也是他最长久的一趟旅行。不过幸运的是,在醒来之后的几十年的时间里,他找到了一位能陪他很久的朋友。 温莉带着白芷二人绕过了沙丘,他嘱咐过白芷,让她别用能力去感知,沙丘后面有什么,他说这样就没有惊喜的意义了。而白芷也欣然同意了他的提议。 沙丘的那一侧是一个长坡,一个突破黄沙构造出的水平线的长坡,就像是一张富有弹性的塑料,被棍棒搓出了一个塌陷。而在那处塌陷的中央,有着一栋孤楼耸立着。 孤楼并没有脱离黄沙测地的掩埋,它仍有着不知多少的高度在黄沙之下。 温莉炫耀的介绍着他口中的这位朋友,这是他醒来后,耗费了不知多少年岁才从黄沙之下挖出来的。 大楼保存的并不完整,在最先从黄沙之下接触到新鲜空气的上方,已经被风沙侵蚀,就连楼体都有了大大小小的坑当。 “你……挖出来的?”白芷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温莉。很难想象一个人,即便他不知疲惫,如此规模的沙坑需要用多少的时间积累。 温莉满脸骄傲的点了点头,要知道除了他手中的相册也就着栋被他用手刨出来的大楼算得上拿得出手的辉煌了。 白芷二人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失落,她从温莉提出希望之城那有着他的朋友时,她就知道这所谓得朋友绝不会是有生命的造物。即便这样也不得不感叹这独立于世界唯一的高楼带来的惊讶了。 看惯了黄沙的白芷,突然看到一座裸露出来的高楼,有些没适应过来。看着有些打开的窗户,白芷好奇的问道:“你回到这里会去里面住吗?” 温莉摇了摇头,他不会那么做,那些被打开的窗户,不过是他想进去看看,里面存不存在他能用上的东西,抱着侥幸的理念想要找找会不会有着花卉存在。 三人环顾了一圈就回到了平整的沙地上了,感受着太阳的温暖,洗涤去了下方带来的阴冷,太阳已经斜挂西边,高楼的位置也只有正午的太阳才能提供短暂的阳光了。 上来之后他们聊了很多,就连虚空万藏都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之中,这一次温莉对于白芷递出去的食物没有在拒绝了,也是他第一次品尝到不属于黄沙的味道。 他一开始拒绝食物,只是害怕他喜欢上了这种味道,让自己的选择出现偏差。 “真的不走吗?”白芷再一次走到了温莉的身边,看着他一个人望着天空,看着他生命中最后的日落。 “不了,这里始终是我的家,离开了这里在茫茫的星河中旅行的意义又有什么呢?”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 家? 白芷突然觉得这个词语好生的陌生。 她都快模糊家这个概念了。 温莉不愿一同前往旅途的原因,是因为离开了家旅途就没了意义,那她的旅途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白芷并没有这个答案,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离开了星穹列车她就没有去处了。 白芷没有在说什么,就这么陪着他看向太阳。她突然觉得原来日落也可以这么慢啊,远方的太阳是如此的映红,烧亮了半边的天,天边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云彩,像是有人用颜料亲手在画布晕开的桃红那般。仿佛他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唯一的“人”要离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啊。”太阳终将沉沦,温莉问向了一旁的白芷。 “等你离去之后。”白芷看向了虚空万藏,在得到他颔首答应以后,回到。 “哎呀,我倒有些没尽的了作为主人应有的义务了,不能亲自送作为客人的你们了。”温莉打趣道。 “没事儿,我们的旅途都是这样的,我悄悄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白芷同样用着玩笑的语气回到。“来,我送你一个礼物。” 白芷将温莉拉了起来,他们面向着太阳落下的方向,感受着太阳最后的余热,看着空中那还未冷却的红。白芷摸出了从枯木那里寻来的种子,一把挥洒了出去。 她催动着魔力,一声又一声突破沙土的噗噗声响起,翠绿的嫩芽长了出来,就这么在三人面前生根发芽,绽放出了一株又一株的花卉。 眼前的世界很快就铺满了鲜花,颜色繁多,有着温莉照片上从未见过的种类。很难让人想象这是几粒种子就能开出的花海,当然眼前的奇迹要归功于这场奇迹的缔造者。 一时间花香四溢,各种品类的花同时散发出他们的香味,空气都甜的让人晕眩,分不清他们各自本该的气味。 温莉却毫不在意这一点小小的瑕疵,他迫不及待的扑向了花海,又小心翼翼的避免花朵被他伤害,他掬起了一朵又一朵,轻轻嗅着花那淡淡的芳香,他拍了一张又一张的合影,他将相片小心翼翼的保存到了相册的第二页,这个相册终于有了属于他主人的照片。 白芷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只是回答道,因为相册的空间有限,他需要将相册的空间来装更有意义的事儿,而不是他随时可见的自己。 他乘醉迷花的海洋,想将花的香甜染到自己身上。 “我们拍一张合照!”这是他的提议,这张照片他拍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个容他满意的角度,照片很快就被洗了出来,动作轻细的放在了相册最后的空白。 他将相册递给了白芷,“我没什么好送的了,就把我的所见所闻送给你,让你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可以翻出来看看,记得还有这我这样曾经的一位朋友。 “没事儿的时候可别瞎翻啊,最好别翻到我们合照的这一页,我这个人啊,最怕麻烦了,每天都见到你也是一种麻烦。” 白芷在他的笑容下接过了相册,月色早已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月光如华,清风卷起黄沙,在月光下,像是倾洒出的万点银屑,亮晶晶的。月色下的花卉更加的明亮,像是自身的颜色被点亮,一时沙漠中红的,绿的,白的,争相开放。 “我走啦,不耽搁你们的行程啦。”温莉回到了他挖出的大坑面前,挥了挥手,并没有想象中的爆鸣,也没有梦幻的消散,他的双目就这么缓慢的失去了灵动,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跌进了那他曾经挖出来的大坑。 鲜花开始枯萎,月色开始暗晦,这场表演的听众已经离席,他们的表演已经结束。 “我们走。”虚空万藏拍了拍望向坑洞失神的白芷。 白芷有些疑惑,她用手指了指这遍地的黄沙。“就这么离开?” “我们不能干预这个世界的进展,这里的一切就是这场文明换来的答案。”虚空万藏摇了摇头,看着情绪逐渐低落的白芷,他话锋一转,又带上了他那副笑容:“当然,如果是你自己需要这片黄沙的话,带走也不是不行,不过怎么带走,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白芷听闻,眼睛一亮,如果没有温莉在的话,她大可毫不在意,只是温莉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收到最令她珍重的礼物。她不希望她的朋友死去之后的埋骨之地仍是一片的黄沙。 白芷的手轻轻一握,那柄权杖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黄金甲再次穿戴,她缓缓的飘向了空中,挥舞着权杖招来了因为温莉死去奇云消散后的产物,一枚精致的科技造物。 “世界,即是沙漠;而我,即是绿洲!” 她的声音威严,世界都因之而发出了颤栗,犹如风暴席卷,天地剧变,黄沙像是听到了帝王的呼唤,掀起了一场属于黄沙的风暴,那铺天盖地的龙卷向着白芷手中的科技造物汇去。 渐渐的声势浩大的场景逐渐安宁,手中的球体随着最后一处不该出现的黄沙汇聚而变得圆润,它不再是科技的造物,倒像是浑然天成的瑰宝。 白芷高高兴兴的挥了挥手中的圆球,像是在说着,这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只是回应的却是虚空万藏那神秘的笑容,以及她手机中亮起的屏幕。 那是姬子发来的消息:“检测到曼青座有着星核的爆发,请注意安全!” 虚空万藏招了招手,示意白芷来到他的身旁。“准备,可能要来客人了。” 第20章 言灵与魅惑 一艘飞船孤零零的在宇宙中航行,诺大的飞船上只有两个人的身影。 一人打量着星河不知想着什么,一人玩着手中的游戏,沉醉其中。飞船中的空间很安静,她们二人都很享受这一份宁静,可世界的一切都在运动,那一份的安宁是多么的难求,飞船内突兀的响起了警报。 银狼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她们此行的终点正是要去找一枚星核。而这份警报的出现,就意味着有一颗星核与她们仅有一个标准星系的距离爆发了。银狼以为她们的目的地到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无聊的旅行了。原本她还希望这次可以玩的尽兴时,却发现这个乐子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卡芙卡,检测到了一处新的星核能量,我们需要去看看吗?”银狼抬起了头,看的出她对这突然出现的星核很感兴趣。 “艾利欧所看到的未来中,我们这一次的路途应该会很轻松才对,这个意外不应该出现的。”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望向了操作台,而在操作台上的的确确显示着飞船的检测仪捕获到了一处星核能量的爆发。“嗯,很奇怪。不过这没出现在艾利欧的剧本中,说明这并不重要,我们倒可以去看看。毕竟,这不过是一场彩排不是吗。” “也就是说,我可以开心的玩了吗,在宇宙中航行了这么久,可怪无聊的。” “嗯哼,当然。”卡芙卡答应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飞船开始加速,周围的宇宙也变得模糊。强烈的推背感传来,不过在银狼看来,这不过是为了演出能达到完美的高潮前得热场罢了。她们并没有将飞船直接停靠到目的地,在那几光年之外,她们就探索到了来自星穹列车的信号了,显然这并不是和她们一直不对付的老朋友见面的好时机。 “怎么办?星穹列车的人比我们先到了。再往前走很有可能被他们所察觉到。”银狼有些犹豫,但她又不想就这么毫无收获的离开。 “嗯,也不是不行,毕竟星穹列车上的各位也是艾利欧剧本里必不可少的一员呢,倒是可以提前与他们见一见,不过最好还是不要那么做。”卡芙卡摇了摇头。“她们现在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星核上面了,或许并不会注意到我们呢,而且以你的能力,绕过她们的探测不应该很轻松吗?” 银狼十指交叉,向外翻着舒展了身子,信誓旦旦的说道:“那当然了,交给我。” …… 就如卡芙卡她们所言,星穹列车上的两人和帕姆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眼前这颗已经看不见黄沙的星球上了,他们可是全程目睹了这颗星球的变化,这颗星球像是有了生命,将身上穿着的黄沙外衣脱了下来一般,一股脑的揉进了一处狭小的地方。而收纳黄沙之处,赫然就是白芷他们所在的方位。 此刻,眼前的星球不再一片土黄,而是属于大地的灰褐,更像是一颗没有生命的死心。 “瓦尔特,我得过去一趟。”姬子感受着那股令人心悸的能量,有些不放心星球上的白芷。 瓦尔特拍了拍她的肩,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我去,处理星核,我来比较方便。” 姬子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瓦尔特的能力还是令人信服的。“那就交给你了。” …… “客人?”白芷变回了她原本的样子,她不明白虚空万藏的意思,她不理解还会有什么人能来到这颗如此贫瘠的星球。不过她还是走到了虚空万藏得身旁。 白芷看着一脸笃定的虚空万藏,有看着已经好几分钟都没有变化的世界,她有些怀疑虚空万藏是不是在逗自己,可他偏偏又作出一幅如临大敌的姿态。 就在白芷感到困惑之时,世界亮起了绚烂的光茫,一道裂缝出现,像是有着从虚假的数据升维到现实中来,慢慢汇聚成了两个白芷从未见过的身影。 “欢迎你们,我的朋友。”虚空万藏拍了拍手,像是为二人的到来鼓掌欢呼。 “虚空万藏?”卡芙卡盯着眼前这个金发男子,这个家伙实力上明明不算的上大放光彩,但总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这次跟着银狼来了,不然银狼怕不是会被这个家伙骗得团团转。 “她是?”银狼将目光放到了被虚空万藏牢牢护在身后的白芷,列车上新添一个无名客,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意外,只是虚空万藏会被一个人保护的如此之好倒是头一次见。这个男人,可是个疯子。 卡芙卡笑了笑,只要一个人有了软肋,那么这个人将不在可怕。她从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就发现了白芷,她也同样好奇白芷的身份。 那双酒红色的瞳孔独居魅力,就这么温柔的盯着白芷。白芷被盯得有些眩晕,有一种轻飘飘的错觉。 “可爱的小家伙,到我这里来如何。”卡芙卡是对白芷说的,但她的目光在望向白芷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虚空万藏,就在她以为虚空万藏会有所冲动时,令她失望了,那个家伙依旧是一幅笑盈盈的模样,仿佛自己对白芷发动的言灵,他毫不在意。 卡芙卡看着已经迷离的白芷有些疑惑,虚空万藏那般保护并不像是惺惺作态,白芷被他看的的确由为重要,可为何此刻有对她不管不顾呢,那看来问题就出在白芷的身上了,或许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卡芙卡看着走近的白芷,半蹲下了身子,让她可以平视着自己,“【听我说】,这一趟旅途让你觉得很累,很累。你想找一个人把你的所见所闻给她倾述。 “【听我说】,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你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而我,也会毫无保留的对你。 “【听我说】,这就是一场朋友之间的交谈,我们都会将心比心。 “所以,告诉我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像是浸泡在严寒中的暖泉,你无法抵抗那股温热。 银狼望了眼像是在诱拐入世尚浅的少女般的卡芙卡,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的动作得快点了,有个家伙正在往这边赶来。到时候可就是我们两个单挑星穹列车上的所有人了。” “好的好的~”卡芙卡分神回应道。 而就是这一霎那得分神,白芷得双眼变得桃红,毛茸茸得尾巴,耳朵再一次冒了出来,当卡芙卡回头时,看着模样大变得白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了短暂到错愕,而就是这一分的心神不定,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家伙好生的漂亮,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那模样就宛如是从自己心中最完美的期望中雕刻出来的那般,看的让人心里发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升起,仿佛再告诉她要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彻底拐走。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靠了过去,看着那双桃红色的双眼逐渐迷离。 “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白芷的声音响起,她不同卡芙卡那般的轻柔,而是充满了魅力。 银狼听着这陌生的声音响起,心中不由得一惊,望向身旁时,果然出现了她从未见过得景象,于是她决定将这难得一见得一幕录下来。这可是拥有言灵能力的卡芙卡对人心的操控首次的失利,反而被别人给魅惑住了,这可是天大的趣闻。想来这消息传回星河猎手中,想来就是那个神叨叨的家伙都会觉的惊奇。 “我是卡芙卡,一个星核猎手。”卡芙卡回应着。 “星核猎手?那是什么东西。”白芷扭头望向虚空万藏,她的魅惑能力可不是需要一直盯着目标才会生效,只需要分出一点精神,就可以一直操控。 “这种事儿当然是问当事人比较好啦。”虚空万藏并不想解释,他抬了抬手,指向一旁的看戏的银狼,那挑起的眉毛在告诉着白芷,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吗,一起抓起来问问不就啥都知道了。 白芷看向了一旁神色大变的银狼,又扭头看向了那仿佛在看着一场好戏般的虚空万藏。这两个乐子人!她突然觉得有关星核猎手的相关情报也是虚空万藏想要知道的。 要不是虚空万藏现在和自己是同一阵营的,她真想直接甩甩手,不管了。 “看着我~”白芷眼中的红色更盛了几分,随着魔力的涌动,身后的尾巴不由自己的摇曳着。 银狼慌乱的闭上了双眼,她可不能自己一个人逃掉,卡芙卡丢了,接下来所有的剧本都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谁知道列车上会突然出现一个怪物啊。而且这个怪物还是她们自己将其引到身边的。 “闭眼没用哦~” 白芷的声音再次响起,银狼只觉得有双手抚摸着自己的精神,轻轻的揉捏着,暖洋洋的感觉顿时袭上了心头,一时间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白芷笑了笑,露出了那犹如狐狸般的牙齿。她的魅惑可不是需要用眼神接触作为媒介的,她加上看着我三个字,只是觉得卡芙卡的听我说的前缀很帅,一时心血来潮才加上的。“告诉我,什么是星核猎手呢~” “找星核的。” “探寻星核价值的。” 两人的答案大相径庭,也就卡芙卡的答案有些线索。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颗星球上又没有星核。和星核相像的也就她手中用太阳之力凝聚出来的供自己造沙用的圆球。 “哈?”白芷不可思议的拿出掏出圆球,将圆球抓在手中向着虚空万藏示意着。 虚空万藏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等等啊,这玩意和那狂暴的星核完全是两回事儿好吗!”白芷凝聚出了一拳大小的沙球,砸向了虚空万藏,像是在对虚空万藏岩石着,这颗沙球是受她控制的。 毕竟上个星球的那颗星核,她就获得了一天的研究时间,正当她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时,就被黑默丁格拿去了,一天之后才还给她,所以说那颗星核在她手上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接下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玩意了,找姬子要也被以星核很危险为由给拒绝了。 如果她们认为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太阳之力才凝聚出来的武器被当作星核给封印起来了,那才是有苦说不出。 看着虚空万藏笑盈盈的掏出手机,白芷的心不由一颤,难道说姬子阿姐她们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觉得在她巧舌如簧的解释一通之后,姬子并不会将这枚自己凝聚的沙球收走,但以后的开拓之旅的时候,她肯定会叮嘱我,少用这个玩意儿。 “爷爷,你会帮我证明的。”白芷走到了虚空万藏的一旁,可怜兮兮的就这么看着他。 虚空万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逐渐明悟过来的二人,她们的计划可不能被打乱,这影响到的可不只是他们的剧本。 他揉了揉白芷狐耳间的发梢,轻声笑了笑:“当然,谁叫你是我的孙女呢。再叫一声我听听。” 白芷有些嫌弃自己,明明说好的不会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结果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自己的底线。“嘁,才不要呢。” 白芷看着沉醉于一声声爷爷当中的虚空万藏,她有些不解,这家伙为什么老爱占自己的便宜。不过有了他的承诺,想来说服姬子她们更加容易了。 另一边的卡芙卡倒是已经醒了过来,听着白芷口中的称谓,她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完全从魅惑中彻底清醒。 这个家伙居然也会有亲人? 她轻轻拽了拽一旁依旧迷离的银狼,试图将她从那恐怖的魅惑中唤醒,可她又不敢做出过大的动作,避免白芷察觉,她看出来了,虚空万藏这家伙并不想让她们折在这里。 可这轻柔的动作却只是杯水车薪,她们又不具有净化的能力。看着应对白芷越发吃力的虚空万藏,卡芙卡只得将银狼抱起,本想借着她那神奇的能力离开,这一想法也不攻自破。 只能祈祷,这份魅惑是有距离限制的,祈祷,白芷只有魅惑这个单独出众的能力。 她就这么慢慢的退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响动,直到她觉得离开了足够的范围之后,才爆发出自己应有的速度,逃离这是非之地。 白芷狐耳轻动,立刻转身,看着已经远去的二人,气急败坏的取出了沙球,漫天的黄沙飞扬,就这么自二人的头顶洒落。“黄沙!吞没她们!” 卡芙卡看着那白芷手中的星核,有看着她那信手拈来的从容,感到不可置信,但此刻并来不及她多想,五指宛如变戏法般的取出四颗球形炸药,对着上方如瀑的黄沙丢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声势浩大的黄沙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炸出了一个豁口。轻松到让卡芙卡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看向白芷那般的气急败坏又觉得并非作假。她高高越过了那被轰出来的缺口,逐渐淡化于二人的视野之中。 “不追上去吗?”虚空万藏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想要放她们离开吗?”白芷反问着。为了配合虚空万藏,她可是专门做出了一幅刚获得星核还无法掌控力量的生疏。她不知道虚空万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这趟水搅得更浑。 这样才更有乐趣,不是吗? 第21章 新乘客 白芷看着消散的二人,世界又归为了平静,看着那此刻已经有些遥远的天空,黄沙的消散,让她们距离天空又远了几分。 白芷望着焦土般的大地,沙土的消失让世界显现出了她被黄沙遮面前得样子——满目的疮痍。没了黄沙的掩埋,本该出现在脚下的城市这一刻真正意义的展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因为沙砾的侵蚀,她也只是一睹了城市的辉煌。 不过她还是抓住了那一瞬的片刻,用相机将随风沙化的高楼捕捉成了永恒。白芷翻开相册,她记得这相册应该早已填满了才对,只是在温莉离别时,当时间空余下来后,她才发现相片的顺序被整理过了,也为白芷留下了几页可以填补的空白。 白芷看向了一旁躺在大地上犹如睡着的温莉,她控制着沙土,破开了焦黑的土地,在这城市的废墟前,为他修筑了一座坟墓。没有墓碑的坟墓,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一座孤坟面前,白芷用黄沙凝聚了这座城市的小小的模型,而后,又用魔法,将此地开满了鲜花。 在月光下无风自动的鲜花,白芷突然觉得有些烦闷了。她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草木皆兵了,明明温莉并没有对她抱有恶意,她依旧认为他像那两个皇子一般,有所贪求。好,或许温莉的确有所欲望,但那份贪恋却很简单,不过是想闻闻花香。 她记得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自己从不会对一个人不知底得人如此“恶劣”。明明以前得自己,什么事儿都不会往坏处想的,可为何在这里,她只不过是在一次过去的幻影中看到了温莉的身影,就变得如此的激动。 白芷不明白自己的情绪的变化,她只能将这一切归于在太空中独自一人飘荡了太久的缘故。 “白芷,你没事儿。”瓦尔特赶了过来,就看到了神色有些苦恼的白芷,他看了一眼虚空万藏,虚空万藏也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儿。”白芷默默的起身,最终她还是在这坟墓前留下了一句话:这个世界最后的人,永远的眠于了他的家乡。 家吗…… “走,先回去。”瓦尔特拍了拍白芷的肩,没有多询问什么,白芷知道的,虚空万藏也一定知道,想要找的有关星核的一切,到时候问虚空万藏就知道了。 在回程的工具上白芷一人发呆的坐在一旁,虚空万藏和瓦尔特在低声的讨论着最后的爆发出来的星核般的能量。 回程的时间似乎要快上些许,白芷望着由湛蓝变黝黑的世界,仿佛在一瞬之间。她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在姬子与帕姆的欢迎下,三人像是大战告捷而归的英雄。她们的热情,倒是有些暂缓了白芷心中升起的莫名情绪。回到列车的白芷破天荒的没有立刻回独属于她学习的房间,去捣鼓什么发明,而是一个人坐到了车窗旁,望着随着列车前行,而变得模糊的星河。 “怎么了小白芷。”姬子走了过来,那杯帕姆为她准备的牛奶已经纳凉了。 “不知道唉。”白芷强扯起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着以往的语气回应着。 “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和我说哦,我随时都在的。”姬子见状,只是走过来,顺了顺她的毛发,柔声提醒道:“帕姆为你准备的牛奶都凉了。” 白芷这才回过神来,她刚才都没有注意,自己桌前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牛奶。白芷轻轻的抿了一口,依旧是相同的甜味,只是这次为何觉得有些腻了。她反应过来了自己的不对,“巴德爷爷,我这是怎么了?” “~”巴德的声音响起,在他的声音下,白芷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情绪好了许多。“绽灵节要到了,或许你可以去看看。” “绽灵节吗?”白芷想起了亚索劝阻过她说过的话,“你还没有做好去见永恩的准备。” “亚扎卡纳吗?”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几何,但想来不会很弱,却没想到就算这样也会被这种以情绪为食的恶魔找上门来。 “?~” “是吗。”白芷点了点头,觉得巴德说的很有道理,或许只有这样,她才算有能力去接触那几位原初恶魔。 所以,在曼青座自己的心智也不是因为羽渡尘,而是受到了恶魔的影响吗。那自己所谓的心魔,到底又是什么呢?她又不同曾经的亚索师傅一样,逃避着什么。 “小芷?”瓦尔特的声音打断了白芷的瞎想,他需要确定虚空万藏口中白芷徒手捏出来的“星核”。 “啊,杨叔啊,你是需要这个。”白芷将那枚圆球递了出去,她此刻连想要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 “放心,我只是检测一下它的安全性,会还给你的。”瓦尔特见白芷如此的配合自己,向她承诺道。 看着逐渐离去的瓦尔特,白芷最终还是叫停了他“杨叔,你开拓的意义是什么啊。” 瓦尔特的身子一顿,僵硬了良久,像是在组织着语言,但又长叹了口气。“为了寻找回家的路……和保护车上的所有人。” 白芷听闻有些神伤,“所以杨叔,你和虚空万藏在找到回家的路后,也会下车是吗?” “不,那时候就代表了我有随时都能回去的办法了,等到你们都长大了,你们彻底安全了之后,或许我才会回去。” 白芷的眼色一沉,到时候列车上还会有谁呢,到时候如果姬子也下车了,我又该去那里呢。返回原来的世界?白芷有些矛盾,排除困不困难的问题,就是回去之后她又能做什么,依旧是一个人。 去瓦罗兰? 或许未来有机会,可那里终究只能是自己的伤心地,那些英雄,终将会老去,会死去,在千百年之后化作一捧黄土。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千珏之后,与慎探讨生与死时,她不想这些亦师亦父的英雄死去,对她说过的话:“白芷,你心得死神的亲授,你知道,生与死是一种无法打破的均衡,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念,而去打破这个平衡。生命因为死亡而璀璨,也只有因死亡的存在,人的一生才有意义,就像我们,教导出了你这么一位优秀的弟子,人生的意义就更加明亮了。” 也正是因此,在千珏与各个师傅的教导下,她对于生命往往都抱有很高的敬意,对于想逃离死亡的人,她也会学着千珏一样,用狼灵去作为他们生命中最后的审判。 白芷觉的自己想的有些多了,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摆脱这份情绪。 “前方出现了许多残骸,所以列车行进的速度会减缓,请各位乘客不用担心,这只是正常情况。”帕姆的声音在观景车厢内响起,白芷这才发现,窗外的景象不在模糊,近处的光景都变得清晰起来。 白芷走向了姬子身旁,他们三人依旧在探讨着手中这一枚白芷所捏造出来的星核。三人讨论的话题有些偏了,似乎并不是在讨论这颗星核具不具备毁灭的能力,对于白芷的到来,三人尽然都没有察觉。 白芷轻轻扯了扯姬子的衣角,见姬子回眸,她才问道:“外面咋啦,列车怎么减速了?” 瓦尔特率先回答道:“前些日子【仙舟】罗浮出现了一些变故,而这里就是前几日罗浮停靠的位置。” 白芷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宇宙的势力在接受了瓦尔特的指导后,也是有了几分了解。看向了窗外漫天的残骸:“啊,那想必战斗还蛮激烈的。” 白芷本想还问些什么,列车却突然一个急停,也幸亏几日都异于常人,没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众人的目光也从瓦尔特手中的圆球望向了从列车长室的大门中走出来的帕姆。 “外面发现了一个人,需要将他引导进列车吗?”帕姆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姬子,出现在这种位置的家伙身份不言而喻。 姬子点了点头,“引导进来,毕竟列车的意义不就在这里吗?” 帕姆听闻也是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见众人没有意见后,将漂浮在太空的人给捕获了进来。那是一个男子,男子生的倒是俊俏,身穿着一件青白相接的风衣,此刻正双眸紧闭。 这突然到来的客人,让的列车上一时间忙碌了起来,想方设法的要将沉睡的男子唤醒。 白芷不知该怎么做,只好退到了一边,看着三人进行相关的急救,她望向那昏睡的男子,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身上有着自己很不喜欢的味道。 黑色的长发变得雪白,象征着死神的面具覆盖在了她那精致的小脸之上,一柄淡淡的弓箭虚影逐渐在她的手中若隐若现,身旁的空间泛起了轻微的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空间中游荡一般。 白芷将自己的能量波动掩盖到最低,她不想打扰到他们救人,即便那人身上弥漫的气息那般令她厌恶。 一心救人的众人也并未发现白芷的异样,直到忙活了半天之后,那躺着的青年才悠悠转醒,众人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里是星穹列车,我们在宇宙中发现了你,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似乎询问从昏迷中醒来的人的名字成了必要的步骤,在确让青年的神智正常后,姬子便询问道。 “我叫丹恒。”男子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梳理着自己混乱的记忆一般。 “你还记得其他的事情吗?” 丹恒摇了摇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不愿回想。 虚空万藏点了点头,对丹恒的表现还算满意,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也算为他们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直起了身子,看到了白芷那般模样,脸色顿时剧变。要说白芷什么样子是让人最感到危险的呢,就是现在的这般模样,一头白发,带着不知何意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柄散发的气息就足以令人花容失色的弓箭。 只是此刻,这柄弓箭在白芷的压制下,将那份威能韬光尽敛。虚空万藏想了想,上次见到白芷这般模样,还是那几个因为要守护基地,而逃离死亡的家伙。 对死亡看的如此之重的白芷突然摆出了这般架势,那么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也有所了猜测。 要么是仙舟上的长生种,要么就是持明族。外加上丹恒对过往的摸棱两可,答案也在这刻明悟起来,一位受蜕鳞轮回之刑的持明族人。 “白芷冷静冷静。”虚空万藏赶忙出声想要以此抚平白芷的情绪。 他的呼喊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余下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白芷,姬子二人都对于这一变故有所不解,唯有丹恒感到了一阵心悸,看着那宛如随时会消散的那柄弓箭,心生胆寒,他的直觉在提醒着他,一但被那柄弓箭射中,那么他的生命就会因此走向终结。 “怎么回事儿?”姬子望向虚空万藏,显然他是对这种状态的白芷有所了解的。 “白芷她对死亡看的很重。”虚空万藏只是这样解释道。姬子同瓦尔特也瞬间理解了虚空万藏的意思,对丹恒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 “阿姐,让开。没有人可以逃离死亡。”白芷声音清冷,犹如天外玄音,充斥着压迫之感。 “小芷啊,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他并不是逃脱死亡的人呢。”姬子开口争辩道,那一箭的寒芒,让人心生敬畏。她不确定车上的他们能否抵挡住那一箭。 “气息不会说谎。”白芷摇了摇头。 “所以你理解我为何提议不让列车前往仙舟了。”虚空万藏小声的在一旁补充道。 “等一下小芷,这是他们持明族特有的轮回,他们并不记得上一世的记忆,他们除了长相之外,与上一世再无瓜葛,所以这并不是一种对死亡的逃离,上一个人已经逝去,他现在是新生的个体,不是吗?”姬子迎着箭矢,走到了白芷的身前,柔声的说道。 她被姬子的话语绕了进去,什么新生,什么死去。白芷皱了皱眉,也只得答应下来,如果自己硬要射出这一箭的话,那必然会伤害到姬子,波及到其他的人。便也消散了这份力量,重新变回了人畜无害的狐耳少女,但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丹恒,好似在紧盯着一只猎物。 “那么丹恒,你愿意加入星穹列车吗?还是我们将你送到另一个星球上?”姬子见白芷安抚了下来,对丹恒询问道。 丹恒有些犹豫,如果是没有白芷的话,他可能会选择第一个,而现在第二个选择也不得不思量了。但他又怕自己一踏下列车,白芷就给自己一箭。权衡利弊之后,丹恒还是做出了他认为正确的答案,“我加入列车。” “那么我代表列车欢迎你的加入。”姬子笑了笑,她还是很期待列车热闹起来呢。 “谢谢。”虽然丹恒更想说,你们的欢迎仪式还挺特别的。 “各位乘客做好准备,我们即将进行跃迁!” (本节完。下一节:这个世界需要疯子。) ------ 今天首秀了,决定这本书的生死了。 第22章 这将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旅途 (第一卷第三节,这个世界需要疯子。) “卡芙卡,艾利欧怎么说?”银狼看着眼前华丽的面板,指挥着上面的小人。 “她还是老样子,笃定她所看到的一切,她所预料到的未来。”卡芙卡微笑着,嘴角弯起了个迷人的角度。用着那因为缓慢而添了几分妩媚的语气,说着。她的声音很柔,像是一杯醇厚的红酒,让人甘心沉醉其中,细细品尝。 “所以她不相信,在剧本开始前,就已经有人能完美的运用星核能量了?”银狼挑了挑眉,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不,她相信。但她更信自己的剧本。” 听着卡芙卡的回答,银狼停下了手中的游戏,小脸显得有些凝重:“所以为了不让人破坏剧本,我们要去杀掉那个女孩儿?” “不,银狼。你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去和她接触接触。” “行,那正好。飞船航行的方向也不需要调整了。”银狼闻言,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游戏之上。只要不和那个怪才动手就好,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解析出那个可爱的小女孩用的是什么命途带来的能量。 至于不是命途带来的力量,抱歉这不在她的考虑之中,数据库中都从未记载过的东西,你要她就凭借一次的战败就解析出来,那更是天方夜谭。 “哦,你已经分析出了列车的下一个目的地了嘛?”卡芙卡看着眼前这个斗志昂扬的银狼,觉得有趣,这个天才少女居然在一个照面上就被别人击败了。 “哼,星穹列车的航行路线很容易判断。毕竟星轨这东西还是很容易察觉得。不过说来也巧,他们要去的下一个星球,就是我们要前往的目的地之一。 “没想到,这才分别没多久,就又要见面了呢。”银狼耸了耸肩。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半分影响,手指在键位上不断地跳跃,迸发出的五颜六色看的让人眼花缭乱。 “走,正好去接我们以后的队友。” “切,我讨厌那颗星球。”银狼撇了撇嘴,她用余光看向了屏幕上的一角,那是接下来他们要前往星球的资料。 一颗看上去生机勃勃的星球。 …… 星穹列车已经停靠,他们像是一个看官,望着眼前这偌大的星球。 星球自转着像是在向着外来者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与富饶。 姬子出神的望着眼前在宇宙中也只能称得上平平无奇的星球,看着她孤零零的在既定的命运轨迹上行迹着。 这一次,负责开拓之旅的无名客是他们这趟列车最多的一次。本来是提议让两个年轻的小家伙独自去的,让他们避免因为枯燥的航行失去年少的活力,美其名曰联络感情。 只可惜瓦尔特和虚空万藏并不放心白芷,害怕这两个人因为身份的对立,而造成不必要的争执,在两人前脚离开,他们二人就后脚跟上了。 “帕姆,星轨稳定系数正常吗?”姬子端起手中的咖啡,细细的品尝了一口,只是咖啡的苦并未缓解她那紧皱的眉头。 “我说姬子领航员,这已经是你重复问的第八次了帕!”帕姆看了看一旁的仪器,确认了一番仪器上的读数并未异样时,才缓缓回道。“星轨稳定系数一切正常,这颗星球上也并未察觉到异样。姬子你就是太累了帕。” 姬子不在慢条斯理的品尝,而是猛地灌了一大口进入嘴中。感受着滚烫的液体滑进食道,但那份温热却压抑不了她内心的慌乱。 明明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开拓之旅,为何她会如此放不下心来呢。 或许是被这倾巢出动的举动,又或许是因为不太习惯如此冷清的列车。 …… “所以为何不直接降落在城市里面呢。”丹恒看着眼前荒无人烟的世界,对走在前方的白芷问道。 “哼,这叫作为客人的礼仪。”白芷撅着嘴,打量着地图,寻找着去往城市的方向。根据智库的记载,这个星球上人类的科技水平可不低,也没有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天灾人祸,一直蓬勃发展到了至今。那么她心心念念的游戏岂不是有了着落。只是这地图……该怎么看呢。 “可城市里面有供天外之人停留的港口。不过根据记载倒也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颗星球了。” “为啥啊?”白芷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智库没有记载。”丹恒摇了摇头,指着一个方向,“这边。” “哼,我知道!”白芷将地图叠好,放回了包中,不太高兴的向着丹恒手指的方向走去。 从现在起,这个想要逃离死亡的家伙,我,白芷!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 “你看,我就说他们能相处好的。”远处,有两人猫着腰,望着白芷二人。 “当然,白芷不会那般无理取闹的。”瓦尔特并未反驳。 “那你还要跟过来。”虚空万藏不满,他的计划本该是自己一人过来的。 “当然,这里离仙舟罗浮出事儿的地方相隔并不算得上遥远,虽然不知道罗浮上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能保证这颗星球没有受到它们的影响。” “有白芷在,还是很安全的。”虚空万藏似乎不满瓦尔特对于白芷的过度保护。 “是,当有危险的时候,白芷在是最安全的。当没危险的时候,白芷就成为了危险。”瓦尔特回想起那日白芷那未脱弦的箭,散发出的气息与他所遇见过最强大的存在都不遑多让。 …… 二人走了很久,也未见到本该在既定的下午出现在视野中的城市。白芷依旧走在最前面,只是早已没了刚开始的那份兴起。那双毛茸茸的狐耳,都无力的耷拉下来。 丹恒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后负责降落这件事儿还是交由他来完成。 直到这个世界的太阳褪去了炎热,用令人舒心的热,暖了那天际,红的令人舒缓。他们才看到了那远处的高楼。此行要抵达的城市,总算出现在了眼中。 白芷那颓败的心情才有所好转,就这么蹦蹦跳跳的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跑去。 丹恒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出任何的字节,最终还是将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吞了回去。他望向远处的城市,皱了皱眉,在城市的一隅,他感受到了一个令他心烦的气息。 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来了,这个气息的主人,想不起来了他因何而心烦。 “想不起来的事儿,就别想了。好好享受第一次的探索之旅。”白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丹恒听到她的劝慰有些错愕,只是轻微翘起的嘴角说着他的高兴。 当二人走到城市前时,天色已经渐暗,城市也点亮了五光十色的灯,将城市照的如白昼一般明亮。 “哇哦,现代都市!好久没见到过了。”白芷望着高楼,看着五彩斑斓的霓虹。回想起前面的世界,一个蒸汽时代的国家,一个落幕的世界。突然觉得眼前的高楼格外的亲切。看着那林立的高楼,望着奔流不息的车辆,她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只存在记忆中的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城市不过是以前那方家园中,她从未去过的城市,见到了属于此地的繁华。 二人越走越深,靠近着这个城市的腹地。这个城市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车辆走走停停,人流川流不息,这个城市好像很忙,所有人都忙着在赶路,只有他们二人,悠闲散漫,让他们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没有人搭理他们两人,所有人都沉默无声,很难想象在这万人空巷的大街上,你除了疾驰而过的车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城市没有想象中的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是摩肩擦踵的走着,一言不发,不苟言笑。 白芷打量着周围的商铺,她眼见扫过了一家又一家,也没有出现她想要的商铺,周围除了单调的衣物,就只剩下食铺了。食铺中传来的味道很平淡,说不上难闻,只是那清淡的滋味难以勾起人们的味蕾。明晃晃的店铺中只有着零散的人影,他们都是一言不发的进去,毫不在意的随意大量一番,拿起那件不知合不合身的衣物,也不比划,就这么交给店家让其打包带走。 白芷越看心却越闷。这个城市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欢悦,喧闹,嬉戏,属于人的活力声音全都没有,这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白芷突然觉得眼前的灯光好似不在那般艳丽了,赤朱丹彤的灯光在此刻失了颜色,整个世界像是一幅用着劣质的颜料涂抹的画作,在雨中逐渐褪了色一般,只剩下了灰白。 “我们去图书馆查完了资料就走,好不好?”白芷询问着丹恒的意见,这也是一种了解世界的方法不是吗。 丹恒点了点头,难得的看见他皱了皱眉,他也不喜这般压抑的氛围:“可以。” 本该的计划被打乱,他也不想和这里的人有过多的交流,这般死寂的世界,或许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给你娓娓道来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历史。 于其吃个闭门羹,还不如去翻阅文献,通过书籍去了解,即便有时候书籍会欺骗你。 “别跑!”突如其来的爆呵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安宁,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就被声音的方向吸引,但很快他们要把目光收了回来,只有白芷二人望着远处的人头攒动。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留着凌乱的头发,身上的衣物也不如他人那般光鲜,只是他笑着,笑得很痴,手中怀抱着一叠叠纸张。他嘲弄的跑着,那滑稽的姿势像是在嘲弄着后方追赶人员的无力。 他很引人注意,倒不是说他长得如何,而是他这个人,在这个世界就是那般的引人瞩目,就像是平淡的电影添了一个令人哂笑的角色,像是戏剧中的小丑,像是泼洒到画布中闯入无色世界的染料。他就是那么的醒目,就像周围的世界不过是一片灰,只有他有着绚烂的颜色。即便此人的行举怪异,即便他并非那般的光彩。 中年男子朝着这边狂奔着,在其身后是一群此方城市执法的人员,他们在追捕着这个扰乱城市治安的家伙。而道路上的人们只是让出了一条道,让人与人的距离更近了一分,他们没有驻足观望,亦没有伸手援助,他们只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向着他们想要去的方向前进着。 白芷看着男人跑过,看到了那即便再怎么闹腾,也被他用手护着保护的好好的纸张。白芷看清了那纸张上呈现的东西,是一幅荒诞的画作,白芷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副画作,只能说是颜色与颜色的冲击,汇聚出了不规则的世界上存在的事物。 白芷拽起了丹恒的衣服,就这么紧紧的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似乎察觉到了追着自己的人更多了,男子仿佛觉得更加兴奋了几分,他的动作越发的夸张,那两条不成比列的腿,倒腾的飞快。 一行人就这么在城市中横冲直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家伙是什么身份,双方都觉得是对方的人马,他们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道,逼停了一辆又一辆的车辆。 丹恒跟着白芷跑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们不是要去图书馆吗,追他做什么?” “哼哼,这就是你的不懂了,这种特殊的人,肯定有着他独特的情报。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嘛?”白芷兴奋的回应道,她只觉得这个死寂的世界越闹腾越好。 丹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直到三人将身后一众追兵甩掉,在拐进了一个巷道之后,前方的那个男子停了下来。他狂笑道:“就这!就这!这就不行了啊!哈哈哈,还想抓我!” 他又扭头看向白芷二人:“你们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说这个世界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我没有疯,没有疯!疯掉的是他们,是这群毫无生气的家伙!” ------ 四千大章再次奉上。 第23章 熟人 那被他视若珍宝的画纸,被他颤颤巍巍的拿着,举到了白芷二人的面前。一张,一张展示着,他的神色急切,像是碰到了难觅的知音,想从他们的口中听出那从未收到过的赞美之情。 “看啊,看啊。这个多好看,多好看!”他的五官因为兴奋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白芷面露难色,她不好评价眼前的画作,这是她欣赏不来的艺术,那些老师们也没教过她这个,即便是拉克丝,白芷也只是向她学习魔法。白芷将目光望向一旁的丹恒,希望他能有所救场,白芷看着这个家伙的精神面貌,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会引起他的崩溃。 “这应该是抽象的艺术,以一种荒诞的画风,画出这个世界的扭曲。”丹恒打量着眼前男子展示过的一幅又一幅的画卷,是色彩的碰撞,在弯弯曲曲的线条中冲击,在不该平滑的线条处,却用了直线代替,让画中的事物与真实的一切大相径庭,看上去那般的荒诞滑稽。 “抽象!对这是抽象。” 男子的表情从惊愕转到欣喜,那扬起的嘴角都在因为难觅到的知音而颤栗,他余出了一只手的空闲,伸了伸手指,指着画,又指了指丹恒。嘴唇张张合合,胸腔起起伏伏,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狠狠的对丹恒点了点头。 “看,看,看。”他一连说了三个看,他将手中的纯白的画纸,就这么铺在了这满是尘埃的公路之上,铺的平平整整,叠的整整齐齐,画与画的间隔被他挑剔到严丝合缝,一张又一张的画纸,像是拼图一般拼接而成。 白芷从未想过,一幅画还能这般作出,本是一幅幅毫不相关的画作,却能毫无违和的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更为宏伟的画卷,颜色绚烂,杂乱却又不冲突,线条繁杂,多却不凌乱。那画上本该扭曲得事物,却在此刻像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就像此刻,他们正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她看到了那不该存在的天空,黑的发蓝,所有的星辰像是一个漩涡,吸引着周围的蓝与云彩的白,而在天空的下方,是座城市,城市不在是直直挺挺,而是像水中物般歪扭,随着风摇曳,五颜六色的灯光在此刻不在绚烂,而是柔和的颜色,他们规规矩矩的待在了各自的角落,不超出分毫。厄而在月下的人,那是这个世界最不正常的成果,他的线条一笔一画一丝不苟,画的很真,画的很像,却在这个世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如何如何!”中年男子的样貌从画中的那人的幻想中冲出,他像是冲破了画面的颜色,打乱了整个世界的秩序,天上的星空开始蠕动,星与云开始活现,所有的死物,在男子的出现时,化作了活物,这个世界活了。 男子神色激动的拉住了白芷的小手,他紧紧的握着,男子看着挑眉的白芷,又慌乱的松开,一双手放在胸前,不知该置于何处,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男子很高兴,他在这一晚遇到了难觅的两个知音,一个对他的画有很高的评价,一个能看懂他的画,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相比于丹恒,他更喜欢这个小女孩,他觉得只有她才是真正懂自己的。 白芷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所看到的瑰丽,简单的美丽二字配不上那份惊艳,酝酿了良久之后她才吐出了一个词:“诡丽。” 荒诞却又美丽。 白芷对这个有感而发突然冒出的词语,害怕男子听不懂。却发现男子并没有疑惑,他只是咽了咽口水,嘴巴做着咀嚼的动作,像是在回味着刚才那个从未出现的词语。摇了摇头,脸上却是在笑着,胸腔的起伏更大了,他的手指纠缠在了一起,手心与手心用力的摩擦着,像是在做着什么抉择,“我要把我最满意的画送给你,一定,一定。”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知道这场难觅知音的交流会要结束了。“在最高的高塔上,我会把我最满意的画,送给你的,送给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不能被抓住,不能。”他一边说着,一边蹲在地上,开始收回他铺在地上的画纸。 白芷与丹恒蹲下,想要帮忙,可二人的手指还没触碰地上的纸张,就听见他慌乱的说道,“不不不,这个画不好看,你们不能碰,不行,不行。” 白芷二人被他的话语搞得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就只能看着他将画纸一张又一张的叠着,让灰与灰相接,让画与画相拥。 “我不能被抓,不能被抓。在我永生那一刻到来之前,我都不能被抓。” 男子神神叨叨的说着,当画全部被收起来时,他就向着更深的黑暗跑去了。 这一次白芷二人没有追去了,这个家伙就是个为了画而疯狂的男子,一心一意扑倒画上的怪人,从他口中了解不到任何有关这个世界的历史。至于他口中的永生,白芷并未放在心上,他就是个普通人,除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就并无什么异样。就这样一个凡人想要逃脱死亡,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巷很快就被包围了,这个世界的卫兵将小巷围的水泄不通。 “那个家伙又不见了,不过有他的同伙。”为首的男子对着胸前的机器说着,双目死死的盯着白芷二人。 “怎么办?”丹恒问道。 白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记录这个世界的历史,问谁不是问,被抓之后直接面见这个世界的上层,到时候直接完事儿。白芷有些雀跃的说着:“我还没体验过被捕入狱的感觉呢,要不试试。” 丹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同白芷一样,放弃了抵抗。 “感谢你们的配合。”为首的男子向着二人靠近,就在手中的镣铐要触碰到二人时,周围的屋顶上传来了白芷意想不到的声音。 “看来你们有麻烦了,需要帮忙吗?”银狼的话音落下,就听到几个金属滴滴答答碰撞地面的声响,一个又一个的圆球滚入了人群之中。看着金属圆球亮起了危险的猩红,白芷下意识的激活了手中的海克斯手腕,一到湛蓝的护盾将二人牢牢的护住。 “砰!” 不是爆炸,而是烟雾突破囚笼时传来的声响,灰白的尘埃遮掩住了众人的视线。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男子大声呵斥道:“他们还有同伙!上麻醉!快!” “跑。”丹恒见状一把拽这白芷的手,凭借着记忆中小巷的模样,很快就摸索到了一个空缺。 狂奔了许久,身后的追赶声消失后,白芷不满的甩开了丹恒的手,问道:“干嘛要跑啊,把他们全部打翻了之后,直接去逼问他们的上级,不就完事儿啦?” “这样会被通缉的。”丹恒默默的说道。 白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啊?现在这种情况不也是会被通缉嘛?” 丹恒沉默不语,一时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 白芷试探性的问道:“要不我们回去再把他们干翻?” 丹恒一时没理解白芷的脑回路,眨了眨眼仿佛再理解着她这句话的意思。 “那就没意思了唉,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的。”银狼突然出现在了白芷的身旁,语气乏乏的说着。 “你怎么在这?!”白芷就说刚才的声音那般的耳熟,她还以为她听错了呢。 “当然是为了你来得啦。”银狼毫不掩饰的说着。 白芷打了个冷颤,身后的狐尾都炸了毛,“我告诉你啊,我性取向……” 白芷说到一半又瞥了眼银狼,看着如此可爱的样貌,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行。 白芷又赶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这罪恶的想法赶出去,“不行不行,我们是星穹列车,你们是星核猎手,姬子是不会同意我们的。” 银狼见白芷这般姿态,满意的笑了笑,越走越近,就差将脸直接贴到她脸上:“你可以加入我们啊。” 白芷一改先前的慌乱,她有些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本来她都不打算动用能力的,结果现在好了,直接投怀送抱。双眸中再次闪烁起桃红,声音变得魅惑起来:“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何来这里?” 银狼那富有攻击性的眼神一下失去了色彩,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不假思索的道出了她们此行的目的:“为了和你接触。” 白芷狐耳动了动,对这个答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们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卡芙卡呢,怎么就你一个?” “她去找未来的同伴了。”银狼依旧机械的回答着。 白芷又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无关紧要,便望向一旁惊愕的丹恒:“走,这家伙也没啥有用的情报。” “你是狐族人?”丹恒望着白芷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尾巴,可他在仙舟上从未见过到有九条尾巴的狐族人。 “不是。”白芷摇了摇头,她随意的回应着,此刻她想去抓住卡芙卡,想来更多的情报也只有从她的嘴中才能翘出来。不过,现在麻烦的是如何在这个世界被通缉的情况下,抓住卡芙卡。二人走了很远之后,白芷才解开了对银狼的魅惑。 银狼的双眼逐渐清明,看了看四周空落落的小巷,确认白芷已经离去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仪器,但仪器上呈现的却同上次的答案一模一样:解析失败。 银狼毫不在意的将机器收了回来,一两次就能解析出来,那才是不该出现的情况。 未知的能量代表着未知的领域,这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而这一切的小心思白芷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毫不在意,解析就解析呗,神秘侧的能力如果你能解析出来那又能如何呢,就算银狼天赋异禀,让她找到了对于魔法的运用,白芷也不介意多个小小的徒弟。 二人此时有些不知该往何处走,白芷的目的已经改变了,用她来的话来说,时间还很充足,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过往,这种无聊的事儿只需要花半天的时间就足够了。 至于现在,当然是去抓捕卡芙卡啦。 只不过银狼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卡芙卡去了那里,抵达这颗星球之后,她们就各自行动了。双方谁也不知道谁的位置。 二人就这么在四通八达的小巷中乱窜着,想凭借这一份运气,在这诺大的城市寻到一个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不过白芷倒也不馁,了解城市,这般瞎逛何尝不是了解一个城市呢。 城市的道路已不在是车水马龙,就连两旁的行人都少的可怜,诺大的城市此刻却出现了空无一人的大街。 “我们浪费了很长的时间吗?”白芷看着空荡荡的大街,感到错愕,如若不是灯火通明的大楼,她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落败的城市。 “并没有,此刻不过才系统时八点半。”丹恒摇了摇头,在仙洲的时候这般时间段往往是大街上最为热闹的时间。“可能和这里的传统习俗有关?” 白芷想了想,也只得点了点头,这里的人都很奇怪,他们好像只会做着自己的事儿,对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半点的兴趣。就连他们在那条小巷中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周围的窗户都没有打开的迹象,所有人都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还有个奇怪的地方。”丹恒沉思了片刻,说道“从进入城市开始,我们就没看到过一个小孩子。” 白芷恍然点头,这个城市中最像小孩儿的除了银狼,就剩自己了。 “死寂的世界,需要一场盛大的演出,才能唤醒他们的活性!” 烬的声音突然响起,白芷视若罔闻,她可是知道这个家伙口中的演出,是多么的血腥。 “走,我们进小巷子里面看看,说不定这里有着奇奇怪怪的规矩呢,比如小孩子不能上街什么什么的。”二人说着,就随意选择了一条小巷中走去。 小巷很干净,整洁,整洁到很久没人来到了这里一般,他们逛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巷,里面除了堆积的灰尘外,再无任何的异样。 他们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条小巷了,只是这次的小巷中,在那尘埃之上,有着一个人的脚印。二人小心翼翼朝着小巷的黑暗处走去,只是随着越来越深入,丹恒的眉头皱的越紧。 他拍了拍白芷的肩,感受着前方传来的气息,轻声提醒道:“小心点。” 白芷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小巷深处,前方有人的气息。 二人走近了,那是一个黑发的男子,他就这么依靠着墙壁上,他似乎对于来到这里的二人有些惊讶,他双目如狼的盯着丹恒,语气平淡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啊,持明龙尊——饮月君。” 第24章 监狱? 丹恒警惕的看着男子,手中的追云紧握,寒芒的枪尖直指着黑暗中的陌生人。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谁,但冥冥中有种错觉,自己和他认识,关系还很不错。 至少以前是那样的。 男子看着那枪尖,用着那残破的身子,发出了嗤笑。他扶着墙,身上的伤口被牵动,鲜血流出。这些伤,本该早就愈合了,只是他不太愿意。此刻就连那本该拿剑的手,都不愿意再提起来。 “动手。”男子的声音很平淡,就仿佛那刀刃对着的不是自己。 “你俩认识?”白芷毫不顾忌的问道。 丹恒沉默的摇了摇头。 “那你俩咋一副生死大敌的样子。”白芷瞅了眼陌生的男人,又看了眼丹恒,试探性的问到:“你下不去手?要不我帮你插死他?” 丹恒神色一僵,突然觉得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只是总觉得,这个家伙不应该死在这里,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想着,在那破乱不堪的记忆中,他记得这是和别人的一份约定。 男子摇了摇头,他听到了有轻微的响声传来,有人来了。“那么再见。” 白芷见丹恒不为所动,也就没了追赶的心思,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了,她没想到这个国家的治安官这么快就找到了她们,倒也怪她,去往过的两个世界都没有领略到科技的便利,一时间忘了这个世界的人们科技的水平并不差,想在这个空旷的街道上找到两个瞎窜的外来者,还是轻而易举的。 白芷好奇的望向小巷的入口,明明来的人众多,进来的却只有一个人的脚步,那是一个男子,一个不怒自威的家伙,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稳重,不苟言笑的感觉。 想象中的拘捕令并未出现,男子反而用着一种谦逊友好的语气说道:“远道而来的天外来客,你们好。” “你好。”丹恒用着这个世界表示友好的手势做出回应,这是他从智库上收集资料时特意记下的。 “你好啊。”白芷有模有样的学着二人的姿势,对于她们身份的暴露白芷并不觉得意外,突然转过弯的她也知道了,怕是从他们进入大气层时,这个国家就已经收到了相关的信息,至于为何她们没在空中被击落,想来是姬子早就在列车上与这个国家的领导者通过气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既然姬子已经取得过联系了,那么想必这里是存在供他们停靠的泊位的,她还选了个无人的位置降落,不过毕竟是第一次同高文明国家打交道,有所疏忽还是能情有所原的嘛。 “我方的首相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接下来就由我为二位带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男子询问着二人,但更多的目光还是望向了丹恒,毕竟这个男子看上去就靠谱很多。 “啊,要去开会啊?”白芷回想起了过去所谓的研讨会……对于她这种滥竽充数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当然,这位小姐如果想去游览这个城市的话,我们会派遣专人为你引路的。”男子的话在这刻像是天籁一般。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丹恒,丹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姬子来时就将与这个国家要进行的交易都告诉了自己,这些工作本来就该是自己所要完成的。于其让白芷跟着自己身边无所事事,还不如让她玩的开心呢。 “好耶,丹恒你最好了,我决定了以后送你上路的时候让狼灵轻轻的咬你。”白芷满怀感激的握住了丹恒的手。 “那种事儿……大可不必。”丹恒明白白芷口中的狼灵是什么,就是那日游荡于她身边时掀起空间涟漪,隐匿于空间之下的恐怖存在。 “这位小姐,你在游玩的费用都将由我们支付,想买什么都可以用这张卡来支付。”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镶嵌着金边的卡,白芷在丹恒点头允诺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接过手中大量了起来,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种接触到拥有支付能力的东西。 自在宇宙中流浪开始,她就身无分文,如果不是男子给她金钱,她都在考虑要不要从身上自己打造的宝贝中挑选一个自己不满意的产品卖出去换钱用。 “不过就不用人跟着了,我更喜欢自己逛逛。”白芷摆了摆手,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小巷。 丹恒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白芷,递给了接见的男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神色。 男子毫不再意,毕竟他的任务就是负责接应来者,不能抹了他们这个国家的面儿,当然用严谨的话语来说就是来接见丹恒的,毕竟他们想要买到的东西都存放在丹恒的身上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丹恒的身后出了小巷,走出巷道,在乌乌泱泱的人群中并未找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白芷早已不知了去向。 男子没有管,毕竟他进来之前就同这些军人打了招呼,让他们不需要拦截里面出来的小家伙。当然至于暗处有没有人偷偷跟上去,那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他不过就是个临时上任的外交大臣罢了。 从小巷中出来的白芷,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看着那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员,白芷还以为是犯了重罪前来缉拿他们归案的呢。在确认他们不会拦下自己时,白芷就随意选了个没有走过的方向离开了。 看着空落落的大街,路边的树木在秋风下显得那般萧瑟,世界还真是奇妙啊,上个世界还是茫茫沙漠,到了这里就已经进入了秋天了。街边也就只有两三家门店还大开着,夜晚的城市很难寻觅到半分的烟火。 白芷踢着用黄沙凝聚出来的小球,用脚尖轻轻的送着。 记忆与现实的模糊,世界与世界的重合,她像是回到了前世的大街,只是前世的大街上可没有这般的冷清。不过不变的好像也就只有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她了。 触景生情了嘛? 白芷好像理解了原世界中那些文人骚客的伤感,也仿佛理解了瓦尔特对各个世界抱有的期待。你永远能在那一抹的恍惚中,看到属于你的影子。 “好安静啊。”明明这个城市万家灯火,可偏偏大街上却空无一人,宛如一个死寂的城市。 空无一人的大道,没有了白日的车水马龙,夜晚像是所有人的禁令,没人敢大声的喧嚣,唯有那些供人居住得大楼,还灯火通明。整个大街上只有白芷踢着沙球的声音,至于身后那从她离开就尾随着自己的尾巴,毫不再意。 沙球被她踢到了一边,看着那不多的门店,闻着那淡淡的飘香,白芷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一个小跑地跑到了那个小店当中。 小店是买她从没有见过的食物的,食物有些像是以前世界的包子,但形状却很怪,想来是此地特有的美食。 白芷随意挑拣了几个,递出了那张男子给她的卡片。 店铺的主人看了眼白芷递出的卡后,诚惶诚恐的收回了手,昨天上面就发布了消息,遇到持有这张卡的人要当作贵客来接待。 钱?两三个包子能要什么钱。 白芷见状只好将卡收回,在餐厅内寻了个空处,本想问问自己对这个城市的疑惑,却看见老板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她就知道这些问题是问不到想要的答案了。只好取出来店里之前取到的钱财,也不管多少抽出了一张最大面值的丢给了老板,也不找零了,反正花的又不是她幸幸苦苦赚来的。 在走出门道的那一瞬间,白芷就隐去了身形,捏出了一个分身,望着另一个自己远去,等待黑暗中跟着自己的家伙离开。 “呵,看,只要我随意用点小伎俩就可以将他们耍的团团转。”白芷在黑暗中双手抱胸,嗤笑的看着那被自己愚弄的二人。 确认了没人跟着自己后,白芷张开了手心,一架小小的侦察器从她手中飞出。这是她课题的最新研究成果,模仿着源计划寒冰打造出来的微型侦察器。当然这上面布控了反侦察技术,不然它飞上天空就成了一个靶子了。 一秒,两秒……随着机器的飞回,一张三维地图传回到了她的手机当中,整个城市各个细小的角落都无所遁形。但很奇怪,经过数据的筛选,所有的位置都没有画家居住的可能。 倒是有一处的位置引起了白芷的注意,那里是一处庞大的建筑群,一所当地的学校,学校的占地面积很大,几乎囊括了城市的一半。白芷有些好奇,这是将所有的学生都塞到了一所学校里面去了吗? 白芷按着手机上的指引,来到了这所庞然大物面前。白芷有些不理解的望向这所学校的大门,明明只是一所学校,这里安保人员的武装力量会不会过于充沛了。 学校的围墙边缘,有着一只又一只的小队来回的巡逻着,他们都配备着从未见过的装甲,都紧握着看上去威力就不俗的枪械。 于其说是学校,到更像是一处秘密基地,亦或者是一所监狱? --------- 忘记上传了……等会还有一更 第25章 你将扣动扳机 白芷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不远处的黑暗,她没想到想要偷摸进入这所学校的不止她一人,在那黑暗中有人正在蠢蠢欲动。那人很有耐心,对这里也很是熟悉,对这些卫兵出现的规律,以及视野的漏洞,他都有着紧密的把控,也不知道用的什么伪装技术,躲在黑暗中让那群卫兵身上的利器,全都变为了瞎子。 白芷大摇大摆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隐者身的她完全不惧这些仪器的探索,隐身这个技能可不单单的将自己的身形从视觉的世界中隐去,而是全方位的屏蔽仪器的探查。 穿过了没人愿意到来的树林,学校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了白芷的视野当中,此刻的夜已经深了,教学楼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静静的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就连寝室的大楼,灯光都已经熄灭。 白芷好奇的跟着这个家伙,白芷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来做什么的,但想来不是行鸡鸣狗盗之事儿,毕竟哪有小偷会什么都不带的进入盗窃地点的。 白芷就这么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四处张望时的小心翼翼,以及鼓鼓囊囊的怀中,更像是来发放什么东西的。 他的行径路线很是奇怪,既不是地图上的教学楼,也不是供学生休憩的寝室楼,而是弯弯绕绕了许久,走过了一栋又一栋大楼后走到了属于幼儿区的教导空间。 在白芷的感知中,这里黑暗中的摄像头要比其他地方少上了许多。 男子推开了一处大门,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几声后,教室内才传出了稀稀疏疏的响动,五六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黑暗的桌子脚下冒了出来。 男子在黑暗中点了点人数,开门见山的说道:“已经确定了,时间就定在三日后的星空了塔的位置。” 黑暗中的少男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过了他怀中的纸张,各自取了一叠后将其瓜分殆尽。白芷趁机瞟了一眼,那些纸张上映着的应该是一场活动的海报,只是这海报的画风怎么如此像那位画家的风格。 白芷看着他们按着各自撤退的路线四散离开,也朝着寝室的区域飞了过去。 寝室的大楼很近,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就像是所有的学生都在同一时刻陷入了睡眠当中。白芷皱了皱眉,在一个又一个的走廊上穿过,她明明感受到了有些屋内的学生并无睡意,即便一间寝室的人都没有睡着,但都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响,就只是在床上辗转,就连翻身的动作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如果一间寝室是这样可以说是特立,但当一间又一间都是这样,那么就是这个地方的古怪了,甚至就连那群幼儿都噤若寒蝉。 白芷坐在了一个屋檐的边上,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地方她取消了隐身。手机上已经传来了丹恒的捷报,他和这个国家的首领交谈的很是融洽,姬子交待给自己的任务也圆满的完成了,顺便将为他们准备好房间的酒店名称发了过去。白芷看了眼时间,便控制着一直瞎逛的分身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往丹恒给的酒店地址走了去。 她并不打算回到酒店,这里的风景还算的上不错,能站在这里眺望到很远的地方。此刻远处的本该灯火通明的城市都已经暗淡了下来,一家接着一家房屋的主人,都陷入了睡梦。 她就这么吹着晚风,消磨着时间,想要看看第二天这里的朝阳。 “多么,无趣的世界。” 这是白芷第一次见到烬,他就这么陪着自己坐在了屋檐之上。过往的英雄不愿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巴德,烬就是唯二的存在了。巴德是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了这个世界陪着她,倒是烬是怎么过来的白芷不为所知。 看着那一身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戏服,以及那带着一副纯白面具的家伙,白芷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身位,即便她知道这些英雄不会伤害自己,但这并不妨碍她害怕他们。 “害怕我吗?”烬没有看向她,只是直起了身子,望向远处的城市。“可悲的城市,可悲的人们,他们就像一个傀儡,牵动丝线,他们便要跳舞,只是可惜这些傀儡并非受我掌控,下一场的盛大演出也不是也并非因我而起。” “什么意思?”白芷不理解,烬对这个世界似乎比她了解的还要多。 “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而艺术家都是疯子。”烬的语气那般的富有情感,像是在念着一场戏剧中的台词。 “哈?”白芷想要追问,烬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附在她的耳边亲身的说道:“当知晓了剧本,那么这场演出将难以达到震撼人心的高度,所以请耐心等待~ “有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话音落下,身边便没了他的的身影,就像他从未来过,刚才的一幕像是白芷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朋友?白芷有些不解,列车组上的各位都还待在列车上,丹恒又在酒店,在这座陌生的城市,还有谁会是自己的朋友。 “哈?白芷你怎么在这?”银狼的身影伴随着五颜六色的光华出现,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女,银狼有些错愕。按照她的情报,列车组的二人不应该正躺在酒店里休息吗? 该死的卡芙卡,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说什么为了这场表演完美的进行下去,以一句这是艾利欧的剧本为由,就把工作一股脑的都丢给了自己,让本该在屋里窝着肝游戏的自己跑来这里加班,而现在情报还出现错误了。 “银狼?”如果说烬口中的朋友是这位的话,白芷觉得自己和她的关系似乎并未友好到那种地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稍等一下。”银狼退了几步,和白芷保持着自以为安全的距离,掏出了手机,毫不避讳的在白芷面前联系了别人起来,在短暂的提示音过后,手机里面传来了卡芙卡的声音:“怎么了~银狼。” “卡芙卡!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你给的位置可没有找到什么目标,还在这个鬼地方碰到了白芷。”银狼用着稚嫩的声音质问道,如若不是她想摸鱼在这次活动中选了个最为轻松的工作,她都怀疑这是不是卡芙卡对她的一种报复了。 “白芷啊,那个小可爱也在听我讲话吗。我能和她说两句吗?”卡芙卡温柔的说着,一点也不在意银狼话语中的埋怨。 “不要。”白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谁知道卡芙卡的言灵能不能通过手机发动,那玩意抵抗起来也怪让人难受的。 “唉,过真绝情呢,不过同艾利欧看到的未来倒也一样。好了~好了银狼,你没有找错,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哦。”卡芙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银狼看了眼白芷,又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家伙可是星穹列车的人,怎么会是她要找的人啊!不过她的任务不过就是来这里陪着目标一晚上,在那儿玩游戏不是玩。 “小白芷在这里干嘛?”银狼捣鼓着手机,像是纠结玩什么游戏来消磨时间。 “你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白芷不太想搭理她,又回到了屋檐边坐了下来。 银狼倒也好不介意的坐到了她的傍边,毕竟艾利欧说过,今晚的行动她不会有半分的危险,还可以在任务的过程中玩游戏,不然她才不会接这个描述的奇奇怪怪的任务呢。 不过当接下这个任务之后,也不知道艾利欧为何会提醒自己注意游戏安全。 笑死,谁会将主意打到她游戏上。 白芷受不了耳边传来的游戏声响,本想发呆一晚的,就这么被身边这个家伙吸引了注意力。要知道她找游戏可是找了好久了,虽然她在手机上也下载了几个,但每每回到列车上稍作休息后,就要受到知识的摧残,然后就是下一场的开拓。 也只有在开拓的时候才有闲暇的时间玩游戏了,可每每到了这种时刻,她又没了那份兴趣。 看着银狼那花里胡哨的光影效果,然后不出所料的白芷就被吸引了过去,两个小脑袋越靠越近,直到银狼第二天醒来也不明白好端端在她手中的手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白芷手中。 不过,不得不说,白芷的狐狸尾巴抱起来是真的舒服。 太阳升起,整个学校从睡梦中苏醒,看着整齐有序的学生排着队从大楼中走出时,白芷有些心虚的将手中的手机塞回到了银狼的怀中,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隐去了身形。 银狼再三确保勘测仪器并未出现问题后,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一个身上没有任何科技产物的家伙,就这么活生生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连探测器都探查不到她的身影。 这已经超脱光学隐身的概念了,除非白芷所掌握的科技还在他们之上,不然就是一种她从未发觉过的领域了。 她更倾向于第二种,要知道隐身这种概念在上个琥珀纪就被玩花了,当然也做出了相应的探查效果,在银狼手中的这台顶尖仪器面前,目前已知的隐身手段都将无所遁形。 白芷这边毫不再意银狼会怎么想,梳理了一下被银狼揉的凌乱的狐尾,便随机的跟在了一只队伍当中。 越跟着队伍走着,越是让她觉得不解。整个队伍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像是被规划好了的一般,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言行举止,吃喝谈吐,所有的学生像是一个麻木的机器,做着既定好的程序。就连他们行进的路线都被规划的明明白白,看上去倒是干净利落,但为何,看的让人这般恐怖。 这是学生?白芷不理解,就连最为残酷的诺克萨斯都没有这般的死气沉沉。 白芷看着他们规规矩矩的吃完了餐食,诺大的餐厅除了餐具于餐具碰撞发出的声响外,你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异响,没有人说话,他们就这么安静的吃着,沉默的让人发指。每个人食物的量是被规划好了的,当一个人起身时,正好是另一个人端着食物来到的那一刻。 白芷就这么跟在她选中的那个人的身后,随着她进入了教室。按照地图上的规划来看,这是一间高中部的教室。没过几分钟教室已经座无虚席,看着奋笔疾书的少年少女,白芷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的高中时期,只是他们似乎更加的压抑,这不只是高中如此,就连她路过时看到的孩童的眼中,都没有了那份童真的光亮。 只是在这群人中,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异类。那是一个少年,他不同其他人那样埋头苦读着,而是操着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不停的涂涂画画。白芷悄声的站在他的身后,就这么看着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在他的笔下出现。 那是与那个中年画家不同的画风,如果中年画家是抽象派的大师,那么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写实派的萌新,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份画工还是令人称叹的。 “你在干什么!起来!”那是一声怒吼,就连看入迷了的白芷都被吓了一跳,更别说是那位专心致志绘画的少年了。 他想要遮掩,想要辩解,可老师就在他的身后,在所有同学的视线中,在众目睽睽下他无处遁形。他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看着那个老师将他们的画给气愤填膺的没收。 “告诉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男子接过了那张画,看的他面色狰狞,看着男孩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这对你毕业了有什么帮助吗!” “我毕业了可以卖画为生。”男子小声的辩解到。 “卖画?”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啼笑皆非的笑话,就连四周的同学都对他所谓得梦想发出了嗤笑,这还是白芷第一次在其他的人脸上看见笑容。“你以为这还是旧时代吗?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们只需要踏实能干,能为你们,为这个国家提供有用帮助的工作。” “你说说,你的画!是能帮时代的进步?还是家园的创新? “没有!这些都没有!那这些都是无用的东西!我们这个时代不需要这种东西!” “可这是我的梦想……”男孩被骂的低下了头,用着低声为自己做出最后的辩解。 “梦想!别提梦想,那玩意当不了饭吃。今天给我站到后面上课去!谁都不要提起此事儿!如果有其他老师闻起来,就说是上课睡觉被我罚了,听明白了吗!”男子环顾了四周,在所有同学应诺声后,将那副所谓的梦想撕成了碎片,丢进了自己兜里。 白芷有些无法理解,她又看了一个又一个的教室,可不论那个年级的学生都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也就年纪幼小的那些孩童眼中还有着那般天真浪漫。可是当白芷听到教导这群孩童的知识时,她不理解,这群所谓的老师再用言语诛杀着这群懵懂少年对未来的憧憬,对梦想的期望。 白芷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眼中为啥没有了光明,原来这里并非看上去像是一座监狱,这里就是一座监狱。 下课的铃声响起,广播中却传来了通报:“请高中部一年五班的六哈同学,以及他们的老师马上到校长室。” 一年五班?这好像就是那个少年的画纸被撕成碎片的班级。 白芷按照地图上标注的信息,寻觅到了校长室,当她赶到时,那个少年和那位老师已经低着头不敢面对坐在校长室中央的那位年岁半百的中年人。 “怎么回事?”他看不出喜忧的质问着那位老师。 “抱歉抱歉,是我管教不周了,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思过。”老师陪笑道。 “不用了,你知道规矩的,犯了事儿的学生,是要被开除的。”校长摇了摇头,并未允诺老师的决定。 “他只是太累了,选择这种情况放松,他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了。”老师慌忙解释到,被这所唯一的学校开除,意味着这个少年将被逐出这座城市。 “行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由我来完成,这位老师你请回。”校长挥手表示自有断绝。 白芷听到这里就走了出去,她忍受不来这所学校的这份压抑。 屋内的争辩还在继续。 “可是……” “我说了!接下来的事儿由我来决定,你有什么异意吗?!”教师的争辩被校长以一种不可违逆的语气打断。在他的呵斥之下,那位教师也只得退出了这间房间,他没有去看那位学生,他已经做到了他力所能及的事儿了。 “这几天你就回家好好休息,等过几日在回来。”校长从他的办公桌上隐晦的拿起了什么东西,走到了他的身旁,为他整理了一番衣物的同时,将那个东西,塞入了他的口袋之中。“什么都不用拿,回去,我会通知外面的军队放行的。” 男孩哭着离开了这里,校长没有说开除已经是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直到他离开了学校,走了好远之后,才从兜中发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张纸,一张十分抽象的海报。 …… 白芷回到了大街,心不在焉的。 看着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看着他们脸上麻木的脸,她突然觉得这个星球,这个国家好无趣。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烬再次出现在了白芷的身边,他递出了一柄黄铜般的长枪,长枪的造型很奇特,更奇特的是它只有四个供装弹的凹槽。 “我不会开枪的。”白芷明白烬的意思,但她对这个死寂的世界感到毫无乐趣,至于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都乐享其成,还怎么帮助。 “你会的,你会扣动扳机,让名为非凡的子弹染上鲜血,将这场演出推送到更高的高度。” 烬说完就消失了。 白芷默然,她拾起了那柄狙击枪,她想看看烬口中所谓的演出,凭什么足以让她扣动扳机。 --------- 五千大章献上(啊啊啊啊啊啊首秀忘记发章节了,也只有我了。呜呜呜。) 本章没有任何侮辱老师这个职业的意思,这是在这个世界大环境下被逼迫的工作。渔饵在此保证,本章的描绘只是这个世界的需要,并无什么异意。 第26章 还要再睡会吗? 白芷坐在路边,隐着身形,构建了一个不让人靠近的符文,在人流中挤出了个缺口。看着麻木的人群,白芷觉得这个世界毫无乐趣。他们的死气沉沉有些感染到自己了。她就这么望着前方,看着车水马龙,看着那没有车的空闲,对面马路上那般木讷的众人。 “白芷,我今日准备去图书馆去记录一份这个世界的过往,你要一起吗?”丹恒发来消息。 白芷被手机的提示音惊的回过神来,手机上不知何时多了数条未读的消息,消息全是丹恒发来的。不知为何,到了星球上之后,丹恒的消息就多了起来,恨不得去哪都要将自己带上,白芷想了想挑了重要的消息回复道:“不了,昨天逛的太累了,我想躺一会。” 白芷将手机静音,揣进了兜内,烬给的狙击枪也被放在一旁。白芷就这么瞪着世界,直到双眼发酸才不情愿的眨了眨眼,亚扎卡纳对她的影响越来越深了,只要眼前是空无的黑暗,总会见缝插针的闪回着过往那些她不愿回忆起的记忆。 她突然有些羡慕温莉了,他的世界好简单,只需要相机和鲜花,就可以让他开心许久了,可以被埋葬在自己的家中,可以沉眠于自己的家中。 “这次的开拓之旅如何?”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扼住了她那胡乱扩散的思绪。白芷还以为又是丹恒发来的消息,却没想到消息的主人是姬子阿姐。 “还不错唉。”白芷用着字词,想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高涨一些。 “好好玩~” 回复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后,白芷望向了天空的骄阳,明明如此明媚的阳光,却在这里显得那般冰冷。白芷突然想起了温莉那简单的梦想,或许自己也可寻一处花海,用鲜艳的花卉赶走这莫名而来的情绪。 在这个城市,花海难寻,就连公园都没见到一处。白芷也毫不气馁,就这么朝着城市的外面以一种难以捉摸的速度飞去,直到寻觅到了一处视野开阔,在森林中央难觅的空处,看着阳光毫无阻拦的挥洒。 随着白芷手臂的挥舞,一簇簇的鲜花填满了此处的空缺。形色各异的花卉一朵朵的绽放,颜色由浅而深的完美过渡着,花的香味很淡,即便香味再多繁杂,纠缠在一起的味道也不会像上次那般刺鼻。 或许是花的香,亦或者是眼前的美丽让人沉醉,被花团簇拥的白芷在花香的香薰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 卡芙卡回到临时的基地,就看见银狼正在恶狠狠的望着眼前的投屏,还气急败坏的戳着眼前的光幕。“怎么了,银狼?” “我的游戏毁了,我华丽的战绩啊……”银狼翻看着一页又一页的战绩,看着满页属于失败的红色,仿佛往日的辉煌不存在了。 “看来艾利欧的预言很成功呢。”卡芙卡轻声笑了笑。一切都果然如艾利欧所预料到的那般。 卡芙卡转身离去,她回来就是确认一下这场临时添加的剧本是不是正在按着艾利欧所看到的方向进行着,不过看银狼此刻的表现,至少目前来说剧本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你要出去?”银狼问道。 “是啊,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到底是什么剧本啊,要知道面对星核我们都没有这般大张旗鼓过。”银狼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秘密哦。”卡芙卡留给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 对此银狼表示也见怪不怪了。 …… 看着眼前落灰的书籍,丹恒有些嫌弃,这些都是不可缺少的精神知识啊,不过想到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病态的面容,书籍落灰倒也说的过去了,说实话丹恒对于这里还能存有着一座图书馆感到惊讶。 回想起昨日与这个国家的领导者见面的时候,那位老态龙钟的家伙有些过于配合了,真正达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丹恒问的,他都会给出他所知道的答案。 当然,对于昨天记录那位领导者口述的笔记,他有权保持沉默。 历史被那个老人描绘的倒是绘声绘色,从落魄到繁荣,又从落魄接替繁荣,再到他,于他的先辈将这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序。为孩子们建造了一所统一的学校,在那里所有的孩童,不论年纪,不论出生,除了学生就再无其他的身份了。而从学校毕业的人,国家会统一分配他们的工作,他将这个世界描绘的是多么的繁华向荣。 如若不是他看到了大街上那一幅幅死寂沉沉的样子,或许他就信了那个家伙的鬼话了。毕竟一个文明的进程不可能一番风顺,有兴便有衰,而国家的兴衰他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的很真,如果没有掺杂后面的自夸的话,他也就信以为真了。 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书籍,毫不再意书棱边上的尘埃,他看的书很杂,从历史,到名着,只要是图书馆陈列的,他都来着不拒。 只是每隔一段的时间,他都会合上书页,用手机给白芷发着消息,或许是白芷还在睡觉的原因,他发送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了,这让丹恒有些头疼。出来之前姬子就嘱咐好他了,让他们达到目的地城市之后,多带着白芷出来散散心,改善改善她的情绪。 这下好了,到了城市和在列车上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内。距离他醒来之后,他就没在列车的观赏车厢碰到过白芷几回,好几次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原因让的白芷不喜欢出来了,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姬子否定了,她对自己说过,白芷还有学业要完成,所以一天都会把自己关在属于她的工作室内,也只有到了晚上之后,才会回到姬子的房间去休息。 甚至有些时候忙到饭菜都顾暇不急,所以这也是姬子拜托丹恒到达城市后,带白芷出来散散心的原因。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没想到他连任务的第一步都没能成功的迈出,邀请白芷出门都没有做到。 或许等她休息了一天之后,就有精神了,等明天在带她出门,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将工作完成了再说。 …… 卡芙卡看着被花团簇拥的白毛团子,轻轻的走到了白芷的身边,将她从那毛茸茸的九条尾巴中剥出来,抬起她的脑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睡梦中的白芷似乎有些不满有人来扰自己的清梦,眉头微微的皱了皱。但在卡芙卡的安抚下又很快的舒缓了开来。 卡芙卡看着依靠在自己腿上小家伙的容颜,其实她很想将她扼杀在此,这样就能把艾利欧的剧本重新扳回正轨了,可艾利欧并没有将去见没有防备的白芷这个任务交给刃,而是交给了自己,就说明在他的剧本中,自己也不会痛下杀手。 而且当自己出现在这里时,她就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而她却在周围毫无所获,就像那只是一种错觉一般,但她知道,这是一份警告,如若有一点妄动,那么死去的就是她了。 至于白芷为何没有在周围布下警戒,好,她承认她没有料到自己都跑到这中深山老林深处了还有人能找到她。至于山林中的野兽,有着自然亲和的她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说不定野兽遇见了她之后,还会再远处老老实实的守着,避免有人靠近。 看着白芷突然紧皱的眉头,卡芙卡轻抚着白芷的脸,直到那眉目再次舒缓开来。 “这是做什么噩梦了呢?” 她的任务很简单,就像银狼那样陪着她就好。 …… 白芷很奇怪眼前这种状态,似梦非梦。 她能清晰的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大梦一场,都是她脑海中构筑出来的幻想,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因为亚扎卡纳吗?”白芷自言自语道,这个空洞的世界,没有人会听她说话。 她没有办法解决掉亚扎卡纳,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逃避着什么。她没有去寻找别的英雄的帮助,她觉得什么都依靠他们会让他们失望的。也正是因此,她为了做的更好,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在武技,魔法,亦或者符文上,她都十分的刻苦,让自己尽量不犯任何的失误,毕竟他们这些老师都已经一对一的倾囊相授了,如若还能搞砸,就太浪费他们的心血了。 所以一个小小的亚扎卡纳,连原初恶魔都算不上,她还不信了自己能应付不过来,即便她对灵魂世界并没有太多的探索。 她以为这场梦,会呈现她向各个老师学习时的过往,用着失败来刺激着自己。 眼前的世界逐渐明亮,这是一个熟悉的场景,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室,她回到了上一世熟悉的环境当中。 白芷皱了皱眉,她突然回想起来这不是第一次梦到这里了,上一次有着流浪老师陪伴,让她安稳的做了个美梦。这一次似乎不在是那样了,这一次只有自己在这里了。 眼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那把还未打完的游戏还在进行着,一旁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机,屏幕上也运行着她一心二用的游戏。 她看到了落于地上的手机,慢悠悠的飘回了空中,看到电脑上游戏的动画正在倒退。 时间的回溯在相得益彰的时候停了下来,白芷看着那腾空的手机,像是在等待着主人用手将它握住。白芷走了上去,坐回到了那许久为碰过,但却记忆犹新的凳子上,将那于空中漂浮的手机握入了手中。 一切都能动了,但时间又像还是在暂停那般。无论是手机,还是电脑,画面中的一切都卡住了。无论白芷怎么努力,电脑中的小人只有她操控的角色还能行动。就连本该跟着时间的推移,而前进的小兵都消失了。 白芷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太过安静了。就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那般。 “你看,世界又只剩下你一个了。”白芷的身边浮现出了一个同自己模样相似的身影,只是她是为穿越前成熟的自己。 白芷瞟了眼这个陌生的家伙,毫不客气的道:“这是我的梦,我能随意掌控这里的一切,你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不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 当画面破碎,白芷从那溺亡的窒息感中摆脱,嗅着不属于花的芬芳,揉了揉模糊的双眼,世界才在她的眼中褪去朦胧。她这才看到,自己居然睡在了卡芙卡的腿上,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做噩梦了?”卡芙卡温柔的声音还是那般让人沉沦。 白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强撑起了身子,摆脱了那醉人的温柔乡。慌忙的撇开两人的距离,一脸警惕的盯着她的同时,也开始对身体的自检。确认了精神与肉体上既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想要在睡会吗?”卡芙卡拍了拍白芷倚靠过的位置,笑眯眯问道。 白芷慌忙的拒绝了她的好意,无事献殷勤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也不知道这群星核猎手打的什么主意。白芷试探性的问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当然。”卡芙卡回答的很干脆,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白芷就这么面向着她往后退去,直到卡芙卡的身影被树木遮挡,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理解这群星核猎手打的什么算盘,自己身上能吸引她们的东西好像就只有自己捏造出来的假星核了,至于其他的能力,除了魅惑以外,她可没在她们面前暴露过,想来也不是因为自己从未展现过的能力。 “真是麻烦。”白芷摇了摇脑袋,当然这也仅限于麻烦了,毕竟如若真对她有危险,她也不会跟着虚空万藏瞎闹了。 卡芙卡看着警惕的白芷消失在树林当中,感受着身上那股监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后,虽然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并没有消失,但眼眸中却不在流露温情,反而有些怜悯,她喃喃自语:“抱歉啊,白芷。在艾利欧的剧本完成之前,星穹列车上的各位不能死于剧本不该出现的时间节点上。” ---------- 这一章有些卡文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7章 艺术家都是疯子 夜,白芷回到城市时大街上已经空荡荡的了,在这个没有宵禁的城市,走进了各自的归巢。明明只在这个城市逛了一天,却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孤凉。 她就这么走在大街上,本以为夜晚的城市也就只有她会出来闲逛,直到她听到了前方的喧闹。那突如其来的喧闹在这冷清的城市是那般的刺耳,不像是人声鼎沸,倒像是几人的争吵。 白芷感应了一番,答案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永生的普通人画家又被这个国家的治安官追捕了。只是这次他好像就没有那般的好运了,他误入了一处死路,此刻只能躲在黑暗中,做着那无用的祈祷,祈祷那群治安官是瞎子,在这细小的小巷中寻不到他的影子。 男子闭上了眼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心也随着抓捕的人群靠近,跳动的也越发的激烈。他将那一直捧着的画作整整齐齐的放到了黑暗的角落,他只能希望,这群家伙只抓他,而不会在乎那角落处他们眼中的废纸。 白芷就这么毫不避讳的绕过了人群,隐着身形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着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白芷只好轻轻的拽了拽他那被颜料染的富有艺术气息的衣角。 只是衣角的扯动在男人心中却代表着结局的落幕,他要被捕了,可为何那追兵的脚步还在继续前进,都绕过了他,直到那群家伙的脚步愈发的往深处走去,画家这才撬开了自己那紧闭的眼眸,露出了一丝窥探着世界。 “你怎么又被追了。”白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劫后余生的他这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不点。 “是你啊,走走走这里不安全。”画家抓住了白芷的手腕,带着她往大街上奔驰着。白芷有些无奈,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乱窜你不被抓,谁被抓,如若不是她将二人的身形隐了去,这满街的摄像头早就通知了那群小巷中的家伙了。 “你一般都是这么在大街上乱窜的吗?”白芷问道。 男子倒是绝毫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的点了点头。 “这大街上的摄像头是瞎子?”白芷用另一只手随意指了指路边工作中的摄像头,警惕的看着男子,虽不知为何要追捕画家,但如此的肆意妄为不是画家有问题,就是这个国家在谋着什么坏事儿,要想抓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应该还是很简单的,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脱。 “哈?那群家伙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谁会拼命啊。”画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看着那上方掠过去的一个又一个的摄像头,他都能想到如若真有人监控,屏幕前的家伙会是怎般的摸鱼。“他们比一摊泥还要软!他们才不会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能躺就躺。就是一群毫无作用,连笑都不会的疯子。” 白芷想了想第一次撞见画家时,街边的人们对他们避之不及的样子,突然觉得画家说的好生有道理。白芷看了眼画家手中又厚了几分的画纸,问道:“你这是去那画画了,能被这么追。” “那个地方很美!那里,可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你知道吗,在黑暗中,我仿佛都能触摸到那些星辰。你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美。”男子回应着,他的表情很是细腻,像是那些星辰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就连他的眼中都闪烁起了光亮。“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最新的画作!你会喜欢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没有给白芷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在大街上东跑西颠,拐进了一个又一个小巷,又从另一个小巷中拐出。直到再一次走进一条死胡同,白芷好奇的问道:“走错了?” 男子却是神秘的摇了摇头,走到了小巷的最深处,而在那里有个井盖,他动作娴熟的将井盖撬开,挥手示意白芷快进去。 白芷嘴角扯了扯,果然艺术家的眼中除了风景就只剩下画了,这完全没有将她当作一个女孩来对待。无奈的长吐一口气,也不抱怨就这么跳了下去。 浓厚而又刺鼻的味道传来,白芷下意识的屏蔽了嗅觉,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圆,一个小小的光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照亮着这个肮脏,很少有人踏足过的地方。 “哇!好漂亮,我可以把这个光球画进画里面吗?”跟下来的男子细细打量着着纯白的光球,白芷很是好奇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样的,一个单调到纯白的光球都能如此的吸引他的注目。 或许他眼中的世界真同自己眼中的世界不同? 白芷点了点头,算是了许诺。 他们二人就这么逆着污水走着,男子在前方带路,娴熟的带着白芷走在这看上去完全一摸一样的世界当中,白芷看着难以分辨位置的世界,想到了前世中那个荒诞的故事,她就像是卡进了一个后室不知名的层级,别说这周围的风格真如那般应景。 “话说,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害怕吗?”白芷看着周围,除了自己提供的光亮,就找不到任何的照明了,他如果每日都要抹黑走动,真的不会感到害怕吗? “怕啊,我要警惕那个黑暗中的怪物跑到我的画室,给我把画毁了。” 男人突如其来的话让白芷一僵,这个下水道里还真有怪物啊。 “嘘!”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蹲到了白芷的身边,指了指他们面前得白球,按了按手。 白芷心领神会,将空中照明的光球散去,黑暗如潮,一口将二人吞没。 白芷屏气凝神,普通人姿态的她,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对她的视野还是有些影响。没了二人的脚步回响,这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水流的叮咚。 画家轻声的说道:“你看前面,那个怪物就在那里匍匐着。” 白芷眨眼望去,她能看清画家的举动,自然能知晓他所指的方向,只是白芷望去,那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并没有他口中的怪物。 “怪物是什么模样的啊。”白芷问道。 “嘴很大,脸上的肉扭曲,像是一个呜噜。身上的毛发油光亮丽的,它正在趴着,他发现我们了!快跑!”画家不由分说的拉起白芷的手,拔腿就跑。 呜噜,这个世界中的一种野兽,形同老虎。 白芷回头望着,她很确信那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存在有什么东西隐匿着。只是双眼微眯的看着画家没有指的远处,询问道:“那个怪物还在那趴着的吗?” 画家边跑边回头,他用力说道:“是的!还在那趴着的!” 远处的黑暗中的的确确有着什么东西,但并非趴着的,而是倒吊在上方的穹顶上,而且那个东西离他们很远,他也并非画家口中所谓野兽的模样,而是一个人类的体态,像所谓的吸血鬼一般,倒吊着。 “它来了,快,我们得再快点。”听着画家急促得声音,白芷将目光从那远处的怪物身上收了回来,寻着画家惊恐的眼神望去,那里依旧时空无一物,就连空气,空间,都没有被任何东西惊扰。“它的脸又变颜色了,它从未见过的颜色!这个怪物怎么知道我给星星上的颜色就是这种颜色! “你看它的眼睛,变成了我追获得星星,眼睛好亮。就连他的爪子,都变成了那云的样子,如果它不追我们的话!我一定要将它画到我的画上,有时候它还是很好看的。” 白芷眯了眯眼,眼神在画家和身后空洞的黑暗中来回跳动着,沉声说道:“说不定它就是想要你把它画下来呢。” 画家停了下来,他回头望去,那头他口中的怪物果然也停了下来,他一脸惊喜的看着白芷:“果然!小家伙你可真是个天才,它还真停了下来它果然是想要我将它画下来!” 白芷为他点明了世界,男子就这么铺起了画纸,在一个色彩缤纷的一角落,寻了一处空白,用眼前的这头怪物填白着。画家画的很认真,时不时的还用笔比量着,就像于二人咫尺之隔的地方,真停留着一只怪物。 没有生物,没有能量,没有空间,什么波动都没有。 白芷看着那眼色热切的画家,又看了看他前方的空洞,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一头未知的存在,还是画家的世界真和他们眼中不一样。不过白芷更倾向于后者。 怪物的体态逐渐被他的画风在纸张上描绘而出,那的的确确是一头怪物,眼中是明亮的星辰,四肢由着云雨而构,身上的皮毛通体青色。随着他的笔触落下,看着那地上的画卷,白芷仿佛进入到了画中的世界,就在她的身边,画家一直打量着的空地上,居然真出现了一个怪物。 “画技真高超啊。”白芷望向了怪物,怪物也很是配合的抬起了头,那双璨黄色的双眼也对上了自己。 白芷有些招架不住的把目光撇了开来,她算是明白了,这所谓得怪物在画家的眼中的的确确的存在,而他眼中的世界是他想象的世界,他一直活在一个亦真亦假的世界中。 也是,在这个城市,也只有疯子,才会对世界还抱有希望。只是,这怪物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这长得还不如她的虚空鱼呢。 或许画家的美,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你也看到了!它原来真的只是想要我把它画到画上!早知如此,我就给它多画几幅的!”白芷眼中的世界被画家的声音给扰乱,五颜六色的色彩像是沸腾了的水一般化作了一个又一个气泡破碎。 世界重新回到了那个肮脏的下水道,画家正举着那新作的画,在白芷眼前炫耀着。白芷由衷的称赞了一番后,将目光望向了远处,那个倒吊着的怪物已经不在了原来的位置。 好嘛~玩恐怖游戏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儿发生了,一直追赶你的怪物,突然消失了。 画家将那副画小心翼翼的摊在手上,带着白芷重新前进着,只是这次画家走的很慢,生怕那未干的颜料被他的动作干扰,流到了既定之外,毁了这一副他满意的画作。 二人走了许久,直到周围的水流声变得细微,那浓厚的味道也淡了许多,在拐了一个角落后,出现了一个诺大的空地。很难想象,在这拥挤的下水道里还能寻到如此宽阔,整洁之地。 眼前就是画家生活居住的家了,家的四壁都贴满了画家的画,就连那难以够到的上方,都被画家用他的画作给铺满了,让原本单调而又空白的墙壁美丽,让本该恶臭的下水道,染上了不属于它的艺术。 在光球的照耀下,四周的画作都是那般的清晰可见,这或许是这些画第一次被光明照耀,第一次有观众欣赏他们的美。 浓烈的颜色碰撞,像是有颜色的海浪拍打在了一起,调成了另一样的颜色,又被其他的水流染成了另一种色彩。此刻白芷仿佛站在了被海水拍打过后湿润的沙土上,上方不是蔚蓝的天空,而是金色的麦浪,日月星辰将她围绕。 “觉得如何!”画家挤进了画中的世界,双手不断地摩梭着,像是一个等待答案的考生。 “很棒!”万般的夸赞词汇汇聚成了二字,其他的赞美将以情绪的方式宣泄。 “是!这可是我送给在这个世界的礼物!” 画家为白芷介绍了一幅又一幅他的作画,孜孜不倦,不觉疲惫,直到他的肚子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响,本不在意的他,想要继续介绍时,被白芷拦了下来。 白芷取出了昨日买来没有吃的食物,有些尴尬的将冰冷的食物递了出去。 画家也没有客气,毫不再意的大快朵颐了起来,他都忘了自己上一餐是什么时候吃的了,也就在去画画前随意找了点东西填补了肚子,那些被他塞入口中当作吃食的东西,完全算不上食物。 “你的画如果放到外面一定会热销的,要不我帮你挂到网上去?”白芷看了看四周脏乱的环境,又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画家,提议道。 画家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就连那忙不迭地送往嘴中的食物都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明白一直被自己当作知音的白芷,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他的手又开始了颤抖,白芷知道这是他情绪波动过大的反应:“你是觉得我的画需要他们那些欣赏不来的家伙的附庸,让这些画染上那些钱财那世俗的味道。 “外面那群人不配!他们不配!他们连仰望星空的勇气都没有,他们连自己曾经的梦想都不记得的人,他们连今晚做什么梦都不知道的家伙,连明天的太阳都不期待的家伙,去欣赏我的画? “这是对我画的一种侮辱!这是对我的一种侮辱!除非那天他们能抬头看看星空,去感受星空的美,那天能记得过去的梦了,他们才配! “离开!你也离开!” 画家的情绪有些崩溃,白芷想要安慰,但看着已经绻缩成一团的画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轻轻的说了句抱歉,自己的本意是将画作卖给星空中其他星球的人,但画家似乎有些误解了,不过他又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 白芷只好退了出去,独自一人寻找着出去的路。 可这才拐过了一个弯,就听到了画家的脚步声自后方响起,他追了上来,看着白芷支支吾吾的,举止都显得那般的局促不安。“不好意思,我唯一的朋友,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白芷拒绝了他还要说下去的歉意,是自己用凡俗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崇高的疯子,“该道歉的是我。” “你的礼物,过几日才画完,到时候在星空了塔我将礼物送给你,好吗?”画家手舞足蹈的说着,他的动作有些拖泥带水,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那般犹豫。 白芷回应了个甜甜的笑容,她很期待画家送给自己的礼物,也很期待他一个凡人如何永生。“当然,我也很期待你的永生呢。” --------- 接近五千字,作为我更新晚了的道歉……你们一定不会介意的对~ 第28章 大幕渐起 下水道还是那般的阴冷,告别了画家之后,白芷并未离开,而是在这四通八达无人问津的世界寻找了起来。那个当时她看到的怪物。在这里除了老鼠与蟑螂这些动物以外,就只有白芷和画家留下的为人的气息了,想要在这斑驳的气息中,找到一个异类还是很简单的。 身边的水声逐渐浩大,无数的污水在此刻交汇,又融入另一条水流,直直排向了外面。白芷知道这里或许离排水口不远了,而那个不属于人的气息也逐渐浓厚了起来,她要找的怪物,就在前方。 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白芷看到了那个怪物,此刻的他毫不在意的踩在污水之上,双手抓着那冰冷的栏杆,像是被关押的犯人,透过牢狱那细小的铁栏,窥望着那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触碰的世界。 白芷没有掩饰,狐尾在她身后绽放,幽蓝色的火焰于手心中凝实。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靠近着。 脚步声与水声交融,又被哗啦作响的水流声所掩目,那个怪物尖细的耳朵轻动,他知道身后来人了,但他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出一个怪物该做出的暴戾举动,锋利的爪子没有亮相,尖锐的獠牙没有露出他的凶相,依旧自顾自的眺望着城市外的天空。 “别靠近了,会吓到你的。”听着身后愈发逼近的脚步,怪物出声制止了白芷的前进。 “你是吸血鬼?”白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只出现在童话故事中的生物,难免有些好奇,不过吸血鬼她没见过,但血魔法她还是会的。 “那是什么?”怪物被白芷的问题问住了,他的记忆中没有听过这个词,但想来并非什么象征美好的字词。或许就像他现在这样,成为了一个丑陋而又邪恶的怪物。 怪物吗……自己这般模样还真是像啊。 白芷毫无顾忌的走到了怪物的身边,手中的火焰燃的熊熊作响。白芷发现这和她想象中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惨白的肌肤身上寻不到一点寒毛,脸上的肌肉松弛,像是一位行将木旧的老人。他的身形佝偻,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个皮包骨。 “你不害怕?”怪物感受着那毫不掩饰的目光,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了白芷,只是在看到白芷的那一刻,那双暗淡的眼眸中燃起了怒火,他情绪激动,长长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冷声的说道:“那群家伙是疯了吗!对一个小孩子都能下毒手!” 白芷有些茫然,怪物突如其来的几句话信息含量似乎有些过高了,只是这个怪物似乎将自己身上的狐尾,当作了一个异变,将这个罪名安在了不知那个家伙的头上。 白芷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眼前面相丑陋的怪物:“你是人类?” 白芷突然觉得说得通了,如若眼前这个家伙真是怪物的话,怎么可能一直按捺在贫瘠的下水道,就连一直居住在此地的画家白天的时候也会借着采风的理由,跑到城市中去,更是和这个陌生的邻居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曾经是。”怪物顿了顿,反应了过来:“你不是因为那个家伙的基因工程而变成这样的?” “昂,我是狐族,来自天外。”白芷不想解释自己这是因为能力而造成的异变,双眼微眯:“你口中的基因工程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好似勾起了眼前这人不好的回忆,本就暗淡的瞳孔更没了那属于希望的光亮,他沉思了良久:“这个国家的首领,为了追求长生,试图窥探人的基因。而我,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呵,总有凡人妄图逾越属于人的那条线。”白芷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变得冷漠,那清冷的眼神,让人莫名的恐惧,似乎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子的不适,白芷压住了属于死神千珏的气息:“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吗?” “就是那样。”男子很显然不想多说什么,“我逃出来的那个秘密基地在第二天就被毁了,想来他是转移到了别处,不过那个家伙可是毫不再意人命的,如果你想要找到实验室的话,可以往人多的地方找找。” “这样吗……”白芷眉目一沉,自己所做的侦察机的技术并不完善,无法勘察到地底的情况。至于人多……这座城市的人就已经够多了,在这个城市随意的挑出一个角落都可以于地下掩埋一座实验室。 “行,再见。”既然眼前这个家伙没有恶意,想来画家的人生安全也不用担心了。至于他会不会失控害人,那就不是白芷想要管的了,恶果自然要让恶行之人付出代价。 男子有些犹豫,看着白芷即将消失再视野中的身影,他终究还是开口了,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你能……杀了我吗……” 白芷不明白,用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了他。 “他们没有再我的身上开启长生的钥匙,但也算是窥到了一个门缝,我也获得了一个奇怪的能力,我的细胞分化的速度被加快了,但分化出来的细胞并不会变得更有活力,所以他们失败了,但我也因此获得了一个无论受到多大的伤害都死不了的能力。” “摘下脑袋也不会死?”白芷好奇的问道,她突然想到了前世中那个贱贱的超级英雄。好似也有这般近乎变态的愈合能力。 男子摇了摇头,显然他尝试过用这个方法杀死自己。“不会。” “你的家人……”白芷象征着死亡,也正因如此,她也深只生命的可贵。 “在这个国家,亲情就如同随地的草,可以轻易的被摘除,被放弃。这,毫无意义。”男子落寞的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睡。”白芷的声音很轻,用晚安来向眼前之人告别,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劝不回来了,他眼中的光早已熄灭了,手中死亡的长弓凝聚,带起蔚蓝色的光华的箭矢,刺入了他的胸膛,带走了他的生命,带走了他那可笑的自愈能力,以及那颗死寂的心。 白芷加快了脚步,说起永生,她想到了丹恒,此刻丹恒那一身的伤可还没有痊愈,他的实力大打折扣。如果这个国家的首领真如男子所说的是个疯子的话,那么对于长生,丹恒毫不意外的将是他眼中的良药。如果那个家伙真的已经疯掉了不在乎国家,不害怕来自星穹列车的报复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兵行险招。 白芷打开了手机,距离上次回复丹恒的消息已经过去数个小时了,她不知道是因为夜深了,丹恒睡过去的原因,还是其他。但她那具再酒店休憩的分身并未感知到丹恒的气息。 白芷拨打着属于丹恒的通讯号码,回音她的就只剩下了不断响起的忙音,那被接通的提示音一直没有出现。 麻烦了…… …… 小院。有细水自假山上留下,溅起了池塘的点点浪花,惊动了水中的游鱼。一个老态龙钟的人,坐在池塘边,看着活泼乱跳的游鱼,感受着属于生命的活力。 “啊,真好啊。”他感叹道。看着手机上传来的简讯,他笑了笑,果然自己这般夸大其词引来了星穹列车上的那位名叫丹恒的少年不满,果然走进了他设计好的图书馆中,去查询这个国家的史料。 “实验如何了?”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能找到这个位置的人屈指可数,能在这个时间段来到此处的人也就那个负责实验室的人了。 “还差些数据……”身穿白色长褂的人瓮声瓮气的回道。 “那就从学校随便抽几个人继续人体实验。”老人挥洒了一把鱼食,看着争相抢夺的鱼儿,满意的笑着。 “可是……”白褂人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可是!他们都是我花钱养的!你看看那群生下他们的父母管过他们吗!少几个人没有人会知道的,他们的家人不会在意,那个学校的校长不会在意,我不会在意,这个国家也不会在意的。”老人有些怒了,他好吃好喝的供奉着那些毫无作用的学生,他一开始的洗脑不就是再等着这种时候嘛。 “去,他们的贡献,这个国家会记住的。动作要快,我要没时间了。”老人毫不再意的挥了挥手,就这么将自己油尽灯枯的现状说了出来。 男子听闻脸色剧变,如果这个老人死去的话,即便大势无法更改,但总会引来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我会加快的。” 长寿啊,对于谁不是一种吸引呢。 “那个外来者……”男子提醒到。 老人沉默了片刻,像是回想起了那如入无人之地的黑衣剑客,在他一剑之下,自己所谓的精锐犹如砍瓜切菜。想到哪惊人的一剑,即便过了数日之后依旧让人心惊胆颤,如若不是不计成本的挥霍武器,还真不一定能伤到他,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能力将那个外来者给留下。“我已经派人尽力在追查了。 “实在不行就去把星穹列车上的那个家伙给抓住,他现在在图书馆,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老人并不知道丹恒的身上会不会蕴涵长生的奥秘,但在他看来那些所谓得天外之人,都很强大,很神秘。只要窥破一点点秘密,他相信他们的实验都能得到极大的突破。 至于后面的报复,老人表示他不在乎,只要你们想要,就是这颗星球配给你们他都不会感到心疼。 他已经为了长生,把这个国家给毁了,在崩坏一点也无所谓了。 “那个小女孩呢?”男子询问道。 “她还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吗?” “是的,她一直没有出门,待在我们为她准备的房间中。” “一并解决了,看起来就人畜无害的,等会直接动用和对付那个黑衣剑客时相当量的炸弹,将那种酒店也一同毁了。两边双管齐下。” …… 白芷看着手中的地图,朝着被标出来的图书馆的位置疾驰着。 在电话接二连三的不停骚扰下,丹恒回了白芷二字,提醒着她快跑。 白芷略微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至少此刻丹恒并未被抓住。 “轰!”火焰在夜晚中是多么的醒目,剧烈的爆炸声就这么打破了属于夜晚的宁静,本已经熄灭的灯被打开,人们从睡梦中被惊醒,随即又熄灭了才亮起的灯光,所有的居民动作皆是如此。 白芷望去远处的火光,那是为二人休息准备的酒店。漫天的火光将城市的一角照亮,浓烟带着被点燃的残屑飘向了空中。自己的分身已经失去了联系,那不过是为了晃人而生成的,白芷并没有在其上附加任何的能力。 不过此刻她也来不及多想,她必须先找到丹恒,确保丹恒的安全后,自己再来将这座城市给掀了。 …… “瓦尔特情况如何了。”姬子发消息问道。 “还行,小场面。他们能应付的过来。” 看着瓦尔特的回复,可不知为何那颗悬着的心迟迟松不下来。这场旅行本该很轻松才是,没有奇物,没有星核,不会对白芷二人产生任何的威胁才是,只是为何,她的心常常得不到安宁呢。 “姬子,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就去看看。”帕姆来到了她的身边,看着那自白芷他们离去后就从未舒展开来的柳眉,轻声的说着。 “可你……”姬子看着冷清的车厢,如果她离开了又只剩下帕姆一个人了。 “没事儿的,在瓦尔特和那谁上车之前,你去开拓的时候不也只剩下我一个人吗,我没事儿的帕。”帕姆挺起了胸脯。 “我们很快就回来,毕竟这次停靠的时间也快到了不是吗。”姬子揉了揉帕姆的头,温柔的向他说着。 这是帕姆第一次没有拍开别人抚摸自己头的手,“去去,到时间没回来我可就开着列车走了啊,不接受补票的哦帕。” “当然,我们可不会让列车长一个人孤孤单单待在列车上太久的呢,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姬子取出了她的手提箱,整理着武器。 “你们还没到站,可不许提前下车啊帕。”看着越发走远的姬子,帕姆突然喊道。 “我可是在旅途开始之前就向列车保证过的,所有的乘客都会有一个愉快的旅途,会将他们安全的送到属于她们的旅途终点呢。”姬子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双眼弯成了月牙,她笑靥如花。 第29章 属于城市的喧嚣 突如其来的轰鸣,唤醒了城市中无心睡眠之人。他们眺望着远处的黑,知晓追寻的时间到来了,即便这和他们计划的时间有了出入,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天时地利呢。 白芷一边望着无人机传回的地图,一边调整着自己前进的方向。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街道已经被封锁,旷阔的道路上全是硝烟,周边的树木被火焰点燃,本该整齐的地面变得坑洼,黝黑。就连四周的高楼,都没能幸免,这些人就这么毫不在意居住在此地之人的生命,大肆的用着威力庞大的武器。 四周的大楼已经被摧毁,倒的倒,燃得燃。 他们排查这一处又一处的废墟,只为了确保被掩埋的人是不是他们要抓捕的目标。至于那些普通人?他们收到的命令中并没有这一条。为了追捕丹恒他们将能调动的力量全部调动了,天上的飞行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动,低空俯冲着,震碎了一处又一处高楼的玻璃,房屋中还有意识的人,不得不开灯逃离他们夜晚的归巢。 整个城市逐渐被唤醒,人们走到了大街上,在那一成不变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属于惊恐的神色。 火光冲天,映的城市不需要霓虹也变得明亮。硝烟弥漫,属于战争的气息颇为浓厚。那群逃到街上的人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看着拦住去路全副武装的士兵,本就没有反抗内心的他们,此刻只能瘫坐在地上,静待死亡的降临,又或者闭上双眼,祈祷幸运的降临。更有甚者打开了窗户后,看着戒备森严的大街,又关上了窗,关上了灯。 无人机依旧在排查着这片被封锁的区域,路上来回巡逻的士兵说明着丹恒并未被他们抓住。只要在他们之前找到丹恒,事情就还算不上是麻烦。或者……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让他们无暇顾及丹恒。 白芷的目光很快就被一群特立独行的人所吸引。那是一群身穿病服的人,他们被关押在铁笼之中,不断地嘶吼,唾液四溅,用着那粗壮而又修长的四肢摇晃着困住他们的铁栏。而在铁栏的周围,那些治安官正如临大敌的将手中的武器对着铁笼中的人类,仿佛这看上去坚固无比的牢笼也无法为他们提供满意的安全感。 “这是……”白芷看着侦察机传回来的分析数据,她想到了在下水道碰到的那位求死的吸血鬼,看来笼中的人类都是这个国家疯狂的基因实验的成果。 白芷截取了他们之间的通讯,笼子的开关被远程打开了,让他们跟着这群怪物。 “咔嗒——” 铁笼打开的声音很大,那群不能被称之为人的怪物看着打开的大门,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只是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第一时间去完成所谓的任务,而是张着大嘴,露出獠牙,扑向了一旁的治安官。 不多不少,正好一头怪物一个人。 怪不得这群押送他们的治安官手中,没有配备任何的武器。 吃饱喝足的怪物双目中的猩红褪去了几分,没有刚才的那般疯癫,他们在空气中嗅着,想从这杂乱无比,浑浊不堪的气息中,寻到属于丹恒的一缕。 很快,有一头怪物动了,所有的怪物都跟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白芷见状赶忙控制着无人机跟了上去,而在无人机的身后,那些治安官也驾驶着车辆,死死的盯着前方的尘埃滚滚。 白芷不断的推断着这群怪物的目的地,跟着无人机的指引疾驰着,一边不停的拨打着丹恒的信标,可那拨出去的通讯,宛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怎么回事儿,连通讯都没办法接通了吗? 至于手机会不会发出声响,导致丹恒位置的暴露,白芷觉得并无可能,丹恒还是很靠谱的,在这种生命攸关的事儿上,他应该不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至于真暴露了,白芷也丝毫不担心,只要眼前的军队有什么大的异动,她也能顺藤摸瓜,将丹恒给救下来。 “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这是丹恒的回话,突如起来的消息回复让白芷停下了脚步。看着丹恒回复的消息,白芷有些举棋不定起来,她无法确定这是丹恒本人的回复,还是说丹恒已经被抓住了,那些人用他的通讯仪发出来迷惑自己的信息。 “我需要拖住这些士兵,直到明天天亮为止,这是我和别人的约定。”手机又传来了响动,丹恒的消息再一次跳出。 “小心,有改造人往你那边去了。”白芷攀上了高楼,眺望着远处火光四溢的城市。她想在这个诺大的区域中找到,一处能发消息,却不能说话供人藏匿的地点。 白芷调出了地图,看着地图上由为艳丽的红点,那是一处又一处军队主力驻扎的位置。而此刻,无人机正在朝着一处军队驻守的位置前进着…… “天亮吗……”白芷望向了天际,那里的云彩已经被点亮,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世界要天明了,城市要醒来了。 等待天亮得并不止白芷一人,在战火波及不到的区域,有人咬着牙,不断的在屋中来回走着。在黑暗的屋中,手机时不时亮起了幽幽的光明,明灭不定。 天亮的永远都很快,就算太阳还未从地平线上冒尖,整个城市的霓虹都已经熄灭,从黑夜转变为了白天。 这一晚所有人都没有睡好,他们都睡眼惺惺的推开了各自的大门,昨日的炮火声从未停止,也从未遮掩过。官方也早已发布了通告,用着简单的篇幅打着军事演练的口号。 至于信于不信,这不重要。 真相如何,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知道明日需要工作,需要赚钱,不然就要被赶出这座城市,居无定所。这里可是国都,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想要挤破脑袋挤进来。 你不想工作,没问题,下一刻就有千军万马的人自愿替代你。就如画家说的那般,他们早就不渴求明日的太阳,他们更期望属于夜晚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他们可以沉溺在那没有梦的夜晚中,多休憩些。 他们只想偷的浮生半日闲罢了。 显然这不过是一种奢望,他们需要赚钱。 人们醒来了,在既定的时间,这般繁闹铸就了一个可笑的世界,世界像是被用一条线分割,这一边的人们在躲避着战火,这一边的人们还在苦命的奔波。 “啊,毫无艺术的美感。”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芷的身旁,同她一起眺望着下方,天亮似乎成了催命的号角,人们哀求着守卫的军官,放他们离开,去往工作的场地。 军官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一人被问恼了,扣响了手中的扳机,能量的光束让他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那人变成了一团血雾。而烬就是在吐槽着这一幕。 暴力的镇压很有效果,至少那群人不敢再明面上的抗议了,但总有人会选择另辟蹊径,想翻过那一堵堵水泥的高墙,只不过都死在了治安官手中的枪下,可尽管如此,依旧有人乐此不疲。 “他们宁愿为现实而死,却不愿为梦想而战。可笑的人们啊,哼哼哼~”说到最后烬嘴里发出了不明意义的笑声,不知是再嘲笑他们的愚昧,还是嘲笑他们对生命终结的潦草。 “无趣的人,这是在玷污一场完美的表演。”烬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后,便消失在了白芷的身旁。 “呦,你还是一个人啊。”脑海内莫名的想起了不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英雄的声音。只是不知为何,烬的话语没让她感到心烦,而这道声音只是刚一出现就让白芷的心升起了厌卷,怒火就这么无端的升腾。 “闭嘴,亚扎卡纳。”白芷冷声说道。 这声音属是让人烦闷,本以为在梦境中把它撕成了碎片,会让它老实片刻,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又跑出来作妖了。 白芷任凭它在脑海中跳腾,强压心中的怒意,看向了手机的屏幕,属于那群怪物的红点,即将和一支驻扎的军队相撞。 如果枪声没有响起,白芷就会出现在那里,将藏匿其中的丹恒找到,带他离去。 两个红点越来越近,易大师为她打造的武器紧握于手中,双目炯炯注视着前方。 “砰!” 枪声响起,看着画面中数量急剧下降的红点,白芷长舒了口起,现在看来丹恒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危险,似乎那群怪物也没有吸血鬼那般惊人的回复能力。 这一声枪响,像是打破了森林的黑暗,所有军队都开始朝着丹恒藏匿的地方前进着。在侦察机传回的实时画面中,捕捉到了一个速度快到令人发指的黑影,夺路而奔。 白芷确信那是丹恒的身影。可她还没有下令让侦察机跟上,身后安稳的城市区域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白芷简单的下达完指令之后,回头望去,就见数架低空飞行的直升机在城市的上方盘旋。直升机的机门大开着,漫天的纸张从机身中洒落。 那是一捆又一捆得钱财,就这么一把又一把得挥洒。 底下得人们开始欢呼,哄抢,追随着直升机的方向。而直升机也像是在故意等待着他们,故意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人们开始推搡,拥挤,有人被踩在了脚下,但没有人在意,抢钱的人们不会在意,飞机上撒钱的众人也不会在意。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所有人引到那坐被视为禁地的星空了。 “星空了塔处见。”白芷也收到了丹恒的传讯,白芷记得,她在学校跟踪到的那个学生,手中的海报上也有星空了塔这个名字。 那座塔很容易找到,毕竟它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白芷控制着分身曾想去逛逛着地标的建筑,结果还没走过去就被重兵给拦了下来。保守的这般严实的地方,除了学校,就只剩下它了。只是为了抓捕丹恒,也不知还能剩下多少兵力。 …… 城市唯一的学校。 这一日醒来的学生吃过早饭,就被传呼到了操场之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一时惹得下方的学生们窃窃私语。操场很大,毕竟要容纳整整一个城市的学生,近处的学生们望向前方的高台,远处的看向了一侧的大屏,他们都很是好奇,毕竟那里通常都是教师训话的地方,而此刻却只站着几个学生摸样的少年。 “抬头!”为首的学生年纪很大,看上去应该是大学部的,他的声音洪亮,如雷贯耳的响在了所有人的耳边,下方的所有人都被他那激昂的声音震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台上的那个青年。 “你们多久没回过家了,还记的那把我们送起来,名义上的父母的样子吗。你们有吃过家里的饭吗,有听到别人叫你一声宝贝吗。”青年说着,不等台下的听众回答:“你们没有!和我一样大的人恐怕都忘了自己爸妈的样子了!” 那些年龄稍小的孩子,不过才上幼儿部的孩子在他的言语下,很快就哭闹了起来。他们,不过才和父母分别短短的时间,即便他们的父母每日都忙于工作。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下方情绪的发酵。 直到下方的学生越发地闹腾,他才缓缓开口:“今天你们就可以回家。” 所有人都发出来惊叹,谁不知外面有着荷枪实弹,谁不知这里的老师和外面的军官沆瀣一气,逃跑是个重罪。就在所有人想要高声质疑之时,却听台上那人话锋一转:“可你们想要的就只是这一次自由吗!今日过后,又回到这种死气沉沉的世界吗!” “然后毕业之后,像他们一样,在这座毫无生机的等死吗。”青年的手指向了一侧的屏幕,本该转录着他的屏幕画风一转,播放起了外面的世界,那是个清晨,所有人都犹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在大街上,没有灵魂的随波逐流。他们低着头,在只能看到他人脚的世界,却知晓自己几时该停下。 这是青年日复一日冒着危险翻墙出去拍的外面的世界。 “像他们一样,将自己未来的孩子塞入这个学校,数十年不曾见一面,像你们一样不记得自己父母的样子。 “你们想这样吗,想今日过后又回到这个名为学校实则监狱的地方吗?” “不想!”有人怒吼,随着这一声的咆哮,学生们心中积压的抑郁被宣泄,呼唤的声浪越发高涨,有成年的沉稳,有孩童的稚嫩,声音盖过了一波又一波。 青年笑了笑,这样的结果总算达到了,不枉他们发展了那么多的下线。 “是谁把我们变成这样子的!” “监狱!” “想不想改变世界。” “想!” “那就抬头看看星空,捡起你们曾经被老师们贬得毫无价值的梦想,只有这样才能让死气沉沉的世界改变!前往今日聚焦的那坐高塔,去抗议!去反抗!” 青年等了良久,都未等到本该有的欢呼,他望向了离台面最近的学生,却发现下方的学生都低下了头,面面相觑。青年突然觉得身旁空落落的,不知何时本该在自己身旁的队友,退了好几步之远。 青年僵硬的撇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老人。 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是所有人都畏惧的存在,亦是这所学校和外界纠缠的最深的人,是学生们私下不能妄言的存在。青年露出了苦涩的笑,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计划的失败,他早料到了这一幕,他所预料的比这一幕更为严峻,但众人得情绪被点燃,此刻只要埋藏着学生中的暗子暴动朝着校外狂奔,总有人会被煽动,跟着跑去。 “啊,我说两句啊。”校长拍了拍青年的肩,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说出了他们从未预想过的话:“就如他说的那样,今天外面没了士兵的把守。所以,去——孩子们,去看看那座曾今离星辰最近的高塔。” 第30章 我将站在高塔之上 好久了,这星辰了塔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或许见证过它繁华的,已经因为年迈而被赶出了城市,已经被埋入了黄沙。 这一刻全城的目光被聚焦于此,成年的人们不知来此要做什么,他们只知道这里有钱拿,有傻子开着直升机散着千金。学生们也不知道来这里干嘛,他们只知道这里有着让他们新生的渴望。 他们会去抗争,直到不用再回到那个日复一日的牢笼,以后不会再耳边听到自己那被贬得一无所值的梦想,被人告知着梦想毫无作用,让他们老老实实,踏实本分。 他们仰望着星辰了塔,这个被冠以国家代名词的建筑,可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它的恢宏。它比想象中的还要老旧,它比想象中的还要残破。它没有现代建筑那般精致,没有现代建筑的那般完美,它的墙皮已经掉落,露出了体内的沙石。 原来这建筑已经这么老了。 老到城市中的所有人,都不记得它代表着什么,它的意义是什么,它又因何而建。 他们不知道,就像此刻不知道接下来作何打算,但他们知道,上方的飞机还在挥洒着钱财,他们就还有的赚。 白芷站在高楼之上,望着那为首的几人,他们此刻正在焦急的低声商榷,似乎这场戏的主角还未到来。在白芷看不到的方向,他们围着井盖,翘首以盼。 丹恒默默的走到了白芷的身边,白芷望去,却发现他满身的伤痕,“这么狼狈?这就是逃避死亡的代价吗。” 白芷嘲弄了几句,小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翠绿色的能量注入到了丹恒的体内,身上的伤痕肉眼可见的愈合了,“所以是谁让你去的呢?” 那股能量很是神奇,像是清冷的冷水浇灌过五脏六腑,洗去了染上的铅尘,像是新生一般,打了个舒服的颤抖。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那晚见到的那人。” 白芷回想起那个男人的样貌,他身上的穿着似乎并非这颗星球的人,倒是和丹恒身上衣物的风格相似,但那日二人相见的气氛也并不融洽,他们之间属于敌与友的那条分界线很是模糊。 “所以你为啥帮他,搞得一身伤。” 丹恒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看向白芷,良久后才移开。 “所以这一切是星核猎手策划的?他们图谋个啥?”白芷见丹恒并不想回答,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将话题引导到另一个方向,白芷总觉得身旁的丹恒知晓一些自己不清楚的秘辛。 “怎么会呢,我们只是帮你的朋友一把。”卡芙卡的声音响起,星核猎手三人就这么毫无忌惮的出现在白芷身边。 白芷用余光扫视着三人,拔出了手中的剑,剑身上泛起了蔚蓝的光芒,周围的狂风呼呼作响:“在星际和平公司上,你们的悬赏可不低啊。”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放松一下好吗,你没发现你的情绪不太对吗。”卡芙卡看着白芷手中的寒芒,轻声安抚道。 白芷皱了皱眉,狂风开始平息,手中的剑虽然没有入鞘,但却没了刚才那般锋芒,白芷拽着丹恒的手,走到了一旁,清晰的划分开了两方的距离。白芷用食指掐着大拇指的指肚,就如卡芙卡说的,自己的情绪确实有些异样。 该死的亚扎卡纳,等回到列车上之后,自己就一直缩在房间里面哪都不去了,直至绽灵节到来。 “来了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的呼声,惊得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个井盖,人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没有人指明方向,却知道该将视线聚焦于何处。 “画家?”白芷有些不解,他出现在这里要做些什么。 画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一如既往的落魄,唯一有所改变的就只是手中那叠画纸又变厚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有人问道。 画家沉默不语,没有回话。他望向了高塔,手心与手心摩擦着,这一日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登上高塔的日子,是他为自己的画最后的一处空白填上属于他色彩的日子。 是他,登临永生的时刻。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就这么附上了那坐石壁,老旧的石壁。他不止一次登临过这座高塔,瞻仰过前人仰望星空的野望,知晓了宇宙的浩渺。可这一次不同了,他不会走门了,他要徒手攀上这座高塔。 高塔的石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残缺,风在岁月下为高塔刻下了属于他的侵蚀,墙壁坑洼,倒是给他留下了驻足之地。 人们好奇他想要做什么,此刻天空的直升机已经离去,人们却被他所吸引,即便已经没有白捡的钱财,出席的费用已经收到,他们不介意拿着这笔钱在欣赏一出好戏。 就在此刻,枪声响起。 那是一道激光,就这么笔直操着画家射去。他的手不过才攀附到墙体,甚至还没来得急攀登。 白芷见状,速度快到身形模糊,化作了一道残影,她想要追赶这道劣质的激光。那激光的距离在被拉近,可画家的身躯也在激光之下显得岌岌可危。白芷见状,毫不犹豫的摘下了手腕处的海克斯手镯,弓箭于手中凝实,能量化的箭矢汇聚,犹如一只鹰隼,携着手镯以一种叹为观止的速度越过了那道激光,在千钧一发之际,海克斯护盾触发,抵挡住了那必死的一击。 白芷走到了他的面前,托起了他的手,想要将他带到他要去的高处。但画家拒绝了,他挣脱开了白芷的手,他望向了上方,那高度让人望而生却:“我要用自己的力量,爬上这座高塔。这是必须要经历的路程。” 白芷看着毅然决然的他,似乎知晓了他口中所谓的永生,眼帘低垂,收回了手。 “你的礼物我给你放在了我家里了,记得拿哦。”画家已经开始了攀爬,他看向了心神不宁般的白芷,对她笑着。这还是白芷第一次见他对画之外的笑容,他的双眸在此刻由为的明亮,原来他也有清明的时刻。 “抱歉,我没有为你准备礼物。”她本该回礼的,只是她没有时间去准备,离开了下水道之后,这个世界就将她们列为了敌人。 “那到时候就答应我个要求。”画家没有再意,在白芷的示意下,他接过了那枚护腕,只是他没有戴在手腕之上,而是揣进了兜里。 他的双手已经扣上了墙壁的空缺。 白芷就这么望着,望着他的身形逐渐远去。没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就这么爬着,他缺少保护,缺少属于对自己的保护,但也不缺庇佑,至少外在的威胁不会让他担忧。 军队已经入场了,将所有人都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想象中的暴力并未发生,他们就这么站在所有人的声后,避免有人离去。 那些附庸暴力的人,今天都来不了了。 就像此刻,在神秘实验室中,紧盯着眼前屏幕的几人,他们反复观看着白芷凭空出现的那一幕,慢放着,直至到摄像头捕获到的最慢速度,他们依旧没有找到白芷是如何出现的。她的速度快到让人匪夷所思,但众人却没有想象的恐惧,就连星空了塔发生的一切都没有让他们感到慌乱,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疯狂,以及那颠狂到无法扭转的念头。 他们看到了更加强大的存在,只要抓住她,实眼的进展将得到更大的提升,永生或许不再是一种奢望! 只是如何抓住,成了难题,没人敢保证,他们的武器能锁定这般的怪物。 “将所有的基因,给我注射。”那行将就木的老人,眼里已经没了明智,只剩下了疯狂,他此刻只想逃避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逆,也没有人想要违逆,毕竟有人自愿注射药剂,这对他们的实验都有莫大的帮助。至于能不能将白芷抓住,这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之内,抓住了实验或许能得到更大的进展,没有抓住,那对他们的实验也毫无干扰,毕竟他们不是这个老人,他们还有时间去做研究。 老人已经被带离了这里,那位实验的负责人,看着已经在攀登高塔的画家,冷声下令道:“派人去把他活捉了!记住是活抓,可以开枪,但不能击其要害。” 这般声势浩大的举动,很难不让人猜出他们想要做什么,可在长生的实验万无一失之前,这这城市,这个国家,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能醒来,他们必须活在掌控之中,活在没有希望的昨日。 负责人看着那艰难攀登的画家,脸色阴沉,当老人选择注射基因时,意味着他开始了孤注一掷,意味着他要抛弃我们,抛弃这个实验室,抛弃这个国家了。 “可笑的生命。” 男子轻笑到。 …… 人们的目光都望向了画家,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他们的内心,一处处的险象环生看的众人心惊肉跳,他已经爬的很高了,高到画家不敢低头,高到画家每一步都需要仔细斟酌。 幸得天气温和,没有风的阻挠,为他的攀爬省去了莫大的难度。 只是他不知道,外面的狂风呼啸,吹的人们迷离双眼,此刻世界上只有他的位置,只有这座高塔是无风之地。 白芷就这么护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爬着。 时间在这一刻没了意义,人们不清楚此时几何,不知道过了多久,说不清道不明时间自心灵上的快慢。 越往上走,却越是艰难,他每一步都能带起一捧的沙尘飞扬。他每一次的踩空会让人惊呼,每一次的上前会让人惊叹。人们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想笑就笑,能和别人说着与自己人生毫不相干的梦想,每夜也不像现在这般空白,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欢呼与惊叹声是从学生们开始的,属于人的感情才在众人的心中被点燃,被携带而起。 在那颤颤巍巍的双臂,艰难的够到了那唯一的窗户,所有人都不敢高声语,恐怕自己弄出的一点响动,惊扰了上方之人。 终于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过后,在体力与心灵双重的煎熬之下,在众人的高呼声中,他爬上了高台,爬上了众人心目中已不知多少年没人踏足过的了塔。 那从一开始就等待他出现的几人,已经在房间中静候着他的到来,就像等待着他从井盖中出现那般,等待着他的双手够级到窗沿。他们没有伸出援手,去拉他一把,只是看着他的挣扎。 直指他翻身进到了高塔,他们才由衷的松了口气。他们将画家扶起,扶到了窗边,将画家寄托给自己的画,递还到了画家手中。 白芷看着窗台处那身体颤栗的画家,肌肉的劳累,心里的激动,让他无法自已。那本该握画笔的手,在此刻晃的厉害,那一叠叠的画纸,险些没有拿稳。外面没有了无风之地,感受着风的轻抚,画家好像回到了往常,那偷偷跑上来画画的日子,那时的高塔,就像此刻一般宁静,孤单,只有他一人。 在确保画家能行动之后,身后的人就退下了。他们回到了地面,跟着众人一起仰望着天空,等待着画家下一步的动作。 画家走到了窗台处,双手撑着栏杆,看向了这座城市,天还是那般的蔚蓝,云朵的形状依旧奇奇怪怪,风景和往常倒也没有两样,都是蓝与白二色。只是他不会觉得腻,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了,毕竟这将是他的最后一眼了。 远处的高楼上,已经全是真枪实弹的士兵,他分不清阵营,或许他们是友好的,又或许他们是敌对的。但那不重要,他已经为他落幕的戏码写好了台本。 总有人会用手中的枪夺走自己的生命,是谁,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而那时他将获得那群家伙梦寐以求的永生,以一种他们永远无法付诸行动的方法。 第31章 点燃永生的序章 (没想到,今天两更!那些说我不能双更的出来挨打。两更都是四千大章,保证量大。作者不会写刀子,所以不会出现刀子,还请放心食用。) 画纸被他洒出,一幅又一幅的画纸在空中翻飞,像是一只只的白鸽,又像是色彩缤纷的彩虹。 人们的注意力,就那么被翻飞的画纸所吸引。在那片刻的恍惚间,他们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画与白纸交替着,他们想要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感觉,可到头来他们什么都注意不到,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又在一瞬间消散。 人们有些哀愁,就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儿,你想记起,却又无法记起的苦闷。明明只需要再久一点,他们就能看到那一片的金黄,亦或者是那片蔚蓝。 画卷,落地。 人们的心还没从那份患得患失中缓过神来,天空还未离去的直升机却在此刻并驾齐驱,拉开了一幅宏伟的画卷。 那是一幅又一幅画的拼接,像是画家曾经给白芷的展示,只是这一次,他们更加的宏伟,更加的丰富。他们颜色冲突,但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异样,就像它本该再次,应该再次那般。你能看到金色的麦芒,接壤着蔚蓝广阔的海洋,你能看到那城市高楼的灯火,与那神秘而又瑰丽的星空相映的熠熠生辉。你能看到画面中的人们,在抬头仰望着那不分上下的星空。 广场上的人们渐渐的痴了,迷了。陷入了画中,他们周围不再是现实的苍白,而是色彩丰富的世界,有人深陷金黄色的麦芒,有人躺与蔚蓝的海洋,有人在翠绿的草地,听着属于黑夜的声音,学着别人仰望着那许久没有抬头看过的天空。 星星很美,大海很美,世界也很美。 他们本该不理解这抽象的画风,可身临其境般的他们,此刻只能做出感叹,无论身处画中的何处。他们的身边不再同现实的那般空洞,周围的一切像是又橡皮涂抹过的油画,色块与色块之间并没有那般的层次分明,像是像素颗粒构成的海洋,只要他们轻轻动一动,世界就会因他们的行迹而留下属于他们的色彩。 他们成了画中的小人,他们的模样也变得如画般的那样。他们以为自己只是这画中的过客,是一位世界外的看客,直到他们听到了那声许久未听到的呼唤,看到了那已经分别到不愿用时间来计数的孩子。 他们的模样变了,即便如此,当自己的孩子扑到怀中时,那些成年人还是认出了他们。 他们拉着手,走在田野,游于海洋,坐于草坪,相互述说这数年未见间的趣闻,想象中的隔阂并没发生,一人说着,其他的家人听着。他们笑着,笑得有些僵硬,毕竟他们已经快要忘记该怎么笑了。 身处人群中的白芷自然也进入了画中,只是不同的是,她只有一个人。 画中的白芷一头的黑发,身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就这么坐在金黄的麦浪之上。感受着四周颜色泡沫的温热,感受着泡沫在肌肤间破碎时的麻痒,说不出的惬意。 白芷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金色的麦穗之上,闻着本该是颜料的味道,却能品出麦子的芬芳。白芷以为会画家会出现在这里,结果等了良久始终只有自己一人。 也算是难得的放假了。 白芷这么宽慰着自己,这还是白芷穿越后第一次彻底卸下了全身的疲惫。 至于外面,白芷并不担忧,那枚海克斯手镯足以庇护画家的安全,此刻她就想这么静静的沉溺于其中,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去想。 看着天空的深邃,看着属于云与黑的螺旋,看着像是海洋的激浪在空中的色彩,看着那星辰在空中柔和的昏黄。白与黑在这里显得不是那么分明。下方的世界是白日,上方的天是夜晚。 很美,可是太过安静。 白芷看的痴嫩,她想知道外面的世界自己是怎么的模样,是在原地呆呆地站在,还是已经睡到在了大地。想来会很搞怪……嘛,也无所谓,没人会来笑话自己的…… “要是温莉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白芷喃喃自语。 她就这么看着天空,就这么望着。一时分不清了自己是在发呆,还是假寐着。只是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会这样,望着一个东西,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想。 时间在此刻没了意义,只有回过神来时,才会发觉原来已经过了好久。 白芷失神的望着天空,都忘记了眨眼,直指天空变得通红,天上的星辰与云朵被点燃,化作了飞火,自天上坠落,整片的麦芒被点燃,火焰在顷刻之间将所有的颜色泡影或做了虚无,只留下了焦土般的大地。可火焰的贪婪却没有被阻断,它开始灼烧起了大地,灼烧起了整个世界,直到眼前的世界被烧出了个窟窿,冒着火星像是有着蠕动在焦黑的纸张攒动,吞噬者整个世界。 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那铺天盖地的画卷消失了,此刻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只有被点燃的火团。火焰声势如此浩大,炙烤着众人的脸,所有人都从意犹未尽的模样,转变成了惊恐而又担忧。 看着那自天上坠落的火星,有人开始高呼起了自己孩子的名字。人群开始骚动,大人们在众多的学生中,寻找起来自己孩子的身影。想要将自己的孩子给护住,避免被上方坠落的天火伤害。 处于最前方的白芷,躲过了人们的暴动,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惊呼,听着欢喜,她才知道原来画中并非是只有一人,而是只有她是一个人。 白芷将不该出现的情绪埋于心底,她望向了高处,画家依旧将自己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杰作被焚毁,一点也不心疼,毫不再意。 白芷想要寻找烧毁画作的罪魁祸首,很快她就返现了一个同她一样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他就这么站在人群之外,看不出喜悲。他的体态魁梧,看着那副壮年模样的家伙,白芷总觉得眼前这人莫名有些熟悉。 “你成功了?”画家有些惊喜的看着来着,随后又颠狂的笑了起来:“你没有成功!你就快要死了!哈哈哈!” 眼前的身影同丹恒拍给自己照片上那个影子逐渐重叠,白芷似乎知道他是谁了——这个国家的首领,一个祈求长生的愚者。 他的模样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老态,宛如枯木逢春一般回到了壮年的时刻。只是白芷知道,他的生命力在更快的流失,他那双眼,更显得疲惫了。 就像画家所讥讽的那样,他没有成功。 “啧,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昧呢。”画家今日的话语由为的多。 “哼。”怪物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将注意力移了开来,双目犹如饥饿的财狼,搜寻到了猎物般的看着白芷。 白芷长舒了口气,将对于他眼神的厌恶压在了心底,今天的主角是画家,她不能抢了画家的风头,不能毁了画家的计划。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永生!”画家整个人都站在了窗户之上,张开了双臂,像是在感受着风的呼啸,随时准备投入风的怀抱。他舒展开了双手,紧紧握住的海克斯手镯也在此刻自空中明晃晃的掉落。 海克斯手环的反光,在此刻显得由为的耀眼,所有人,都像是收到了指令,将手中的枪械对准了窗台上双目紧闭的画家。 “不许击毙!”耳麦中不约而同响起的声音,扼住了所有人扣动扳机的手。 “这颗星球将在这一日迎来新得篇章,人们的活性在此刻被唤醒,这个世界将不再那般绝望,人们将重拾起名为梦想的希望。 “他们不在畏惧于此,他们将重获仰望星空的野望。 “这一日必将被载入史册!而我的名字将会随我的画作流唱,我将因此获得永生! “世人会记住我的名字!而你将被人们遗忘,即便岁月荏苒,你依旧苟活,但人们不会记得你的名字,你会被大众所遗忘,泯然于时间的长河之中。你所谓的长生将变得多么可笑! “而这,就是我的永生。” 画家的头高高扬起,感受着属于阳光的温暖,他在享受生命中世界最后的余温。 枪火声响起,贯穿了他的四肢,却没有击中他的要害。 画家像后倒去,在最后的光明中,他看向了白芷,用着唇语说出了最后的二字:“开枪。” 白芷明白了他所想的,他需要用自己的牺牲,来点亮人们心中的愤慨,以此来获得反抗的勇气。原地留下了个分身,白芷再次划做了一道黑影,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那开枪的高楼。 她取出了烬送给自己的长枪,瞄向了那高塔处唯一的窗口,看着画家颤颤巍巍的爬起,将身体露出,白芷牙齿紧咬着嘴唇,她只能扣动扳机,无法将画家救下。 画家同温莉那样,他们已经不愿继续活下去了。死亡已经盯上了他,自己挽救不了任何人。 “开枪,这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大的尊重。”烬出现在了她的身旁,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白芷点了点头,拭去了眼中的泪水,世界在眼前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就同烬所说的那般,她将扣动这颗名为非凡的子弹。为这场演出送到他应有的高度。 “嘭!” 那是一发殷红的子弹,像是鲜血的红,又像是红玫瑰的艳,就这么贯穿了他的胸腔,带走了他的生命,鲜血并没有四溅,而是一朵朵精致的花蕊从他伤口处冒出。 他的生命就此定格,他笑着倒了下去。 人群喧哗,人们发起了反抗的怒吼,他们望向那些真枪实弹的士兵,眼中被点燃了名为怒气的火焰。 此刻,这场演出才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周围封锁的士兵很快收到了命令,开始抓捕那些于周围大厦上的狙击手,即便这一个结局他们早就知晓。 人们开始暴动,就在为首的官兵想要给出所谓的答复时,那位曾经的领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形开始高涨,开始摆脱了名为人的角度。他的身体拔高到了数米,出现了许多非人的特征,本该是人的手在此刻变成了鸟的爪子,在那硕大的躯干中,好似避免了身体的空洞,又长出了输对的手臂。 他咆哮的向人群中冲来,狠狠的朝着白芷分身的方向砸去。 他只要抓住白芷,无关她的死活。 丹恒见白芷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这么呆愣的迎接着那力量颇大的一拳,手中名为追云的长枪掷出,身形紧随其后。可那怪物已经与白芷只有咫尺之隔,丹恒的速度又怎能追赶上呢,他只能看着白芷的身影消失在那宛如小山般的巨拳之下。 在那巨拳轰击之下,追云才堪堪抵达,无往不利的长枪却在此刻只刻下了淡淡的白痕。 丹恒错愕的看着那在巨拳下涌出的鲜血,冲刺的脚步也逐渐缓停了下来,怪物抬起了双拳,他有些错愕的看着没了踪影的白芷,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拳头,似乎没有料想过自己一拳的威力居然有如此之大。 他咧着嘴露出了令人恶心的笑容,看向了一旁的丹恒,只是失去了一个目标而已,他还有次要的选择。 “啊!”人们还未从人变为怪物的荒谬中走出,就看到了那鲜血淋漓的画面,有人开始尖叫,广场之上陷入了一片的混乱。 丹恒一个闪身,夺回了自己的长枪,与怪物扭打在一起。 而白芷之时隐着身形,默默的游走于人群之中,看着那被人肆意踩踏,属于画家生前最后的画作。她想趁机捡起,可手还没有触碰到纸张,又被慌乱的人群给踢飞了老远。 她就这么看着,画纸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就这么看着他送给世界的礼物,变作了一文不值的废止。 “啊,你怎么又一个人了。不是才交到一个忘年之交的朋友吗? “哦,我忘了。是你亲手开枪送走了他。 “和你做朋友真是可怜啊,没想到都转世了,你还是如此的能殃及他人。 “画家是如此,温莉也是如此,就连威尔也是如此。哦~我忘了,维尔就没把你当作朋友,只是把你当作了可以利用的武器。哈哈哈你还真是可怜啊,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家人,孤独。” “闭嘴。”白芷冷声的说道。独自走着,想要追赶一幅被风吹跑的画。 “哦~你是想说有姬子阿姐是吗?你看看你进入列车之后,那一次脏活累活不是你干的,第一次还一个人就搞定了颗星核,第二次还决绝了一个星球上恶劣的环境,你可真是个大英雄啊! “可最后呢,所有人都离你而去了,你身后没有一个人了,你看,就连把你当作朋友的家伙临别的礼物你都保不住。 “哦~说道礼物,他好像还专门为你准备了一份呢,可你呢,却送了他一颗子弹,真好。 白芷停下了脚步,她就这么看着那幅画被风卷走。或许她可以操控清风将画送回来的,可她突然间不想要了。 “你看看周围,啧啧,他努力了什么啊。” 白芷听着脑海中亚扎卡纳的声音,环顾了四周,人们拥挤,推搡,逃避。四周充满了混乱。她的思绪在此刻变得缓慢起来,心里有些认同了亚扎卡纳的说法。 这里……不值得。 “所以,毁灭。” “是的,毁灭。” 第32章 她在火中微笑 阳光变得好刺眼,离别就是这般的猝不及防。昨日明明还在和她展示自己满意的画作,和她探讨只存于心中的怪物,今天就这么死于了她的枪下。 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夕阳映红。 就这么在那声枪响过后,在那殷红的子弹下,带走了他的生命。 想来这还是白芷第一次杀人。亲手终结掉别人的生命,看着鲜血脱离肉体,看着身躯上绽放出死亡的花朵。至于杀人过后的恶心感,前世就见证过死亡的她,已经没了那么严重的冲击了。 或许会感到厌烦,但此刻没了那般心思,此刻的她早已被心中的另一种情绪冲散了那淡淡的恶心,她望着满地的狼藉,看着远处宛如惊弓之鸟的人们,突然不明白这所谓演出的意义。 只是她忘了,这些人不过是普罗大众之一,没有任何奇异的能力,趋利避害不过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想,想这么细了。 只觉得他们作践了画家的作品。 也不再刻意隐去自己的身形,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身后九条尾巴犹如一朵绽开的花蕊,狐耳和狐尾身上的毛已经炸起,小手手心向上微微张开,炙白色的光球在她手中点点汇聚。随着光芒的涌入,光球在她手中逐渐的壮大。 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光球已经有了一拳之大,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宛如正午的耀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球吸引,不是惊叹它的美丽,而是他们感受到了一个更令人心悸的事物。那个比怪物更加恐怖的东西。只是一眼,人们心中就开始警醒自己,让自己快逃,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芷?”没有人的目光不被吸引,丹恒挑飞了那个怪物,被那突如其来的亮,吸引了注意,侧目望去时,却发现那本该遇险的少女此刻正相安无事的出现在了一旁。他想过去看看,白芷有没有受伤,可他的心却在狂跳,如芸芸众生一般,想让他逃离这里。 白芷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她扭过头去,看到了丹恒,只是用着毫不在意平淡的目光注视着他,没有多言,但手中的光球在此刻暂停了扩大。 这是再给他逃跑的机会。 丹恒看着那双平淡的双眼,他虽然和白芷相处时间不久,在列车上那一箭之威后,白芷就没再对他抱有过杀意。即便在那之后,列车上白芷永远把自己关在小屋之内,碰巧遇见时也会轻哼一声,故意将头撇到了一旁,又在二人错开之后,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他还记得第一次时,他感受到了身后得注视,下意识得撇过头去,被逮个正着的白芷小脸顿时通红,又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那时的她,对任何人都是笑着的。即便是自己,面做冷色,但双眼依旧含着笑意。 这还是丹恒第一次见她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那双眼空洞的让人感到害怕。 白芷见无动于衷的丹恒,收回了目光,手中的光球又开始了壮大。 怪物看到了本该死去的白芷又出现在了一旁,本就没有多少理智的他,就这么咆哮着朝白芷冲了过去,他只记得自己要将白芷带回去,这样自己才有的救。 对于那带着呼啸声的双拳,以及他那常人看到就足以让人害怕的体态,白芷的举动就和自己的分身无异,就这么任凭他的逼近,任由他的双拳操着自己落下。 丹恒咬了咬牙,再次提枪冲了上去,枪尖之上犹如沾上了浓墨一般,带着先前从未有过的锋利,朝着那个怪物狠狠的刺了过去。怪物那看似坚硬无比的肉体,在此刻显得脆弱,枪尖刺进了他的血肉,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给撞到了一侧。 丹恒没有上前急着补刀,他有些焦急的盯着白芷,再她的身后,丹恒看到了一模淡淡的虚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怪物,四肢修长,脊背有异物突起,身体犹如枯木所构成,宛如一只恶魔。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白芷奇奇怪怪能力带来的效果,但他知道白芷此刻的状态很不对劲。 “白芷!”周边的能量波动已经让人望而生畏,就连站在她的身旁都要仍受莫大的压力。丹恒叫着她的名字,想要知晓她此刻还算不算清醒。 白芷撇了他一眼,就默默的收回了视线,既然他选择了不走,那就留下来,反正逃离死亡的人,终要被自己审判。 周围的人群已经四散逃逸,广场上已经空了大半,再怪物出现时他们就开始跑了,更别说现在还有一个比怪物更加恐怖的小女孩了。白芷对于他们的逃离毫不再意,这座城市的人,能逃到哪儿去? “唉,我这可爱的孙女可真会给我这把老骨头惹麻烦,都不知道体谅体谅我这个几万岁的老人。”虚空万藏的声音带着拐杖扣地的响动在丹恒身后响起。 丹恒扭头望去,看向到来的二人,心里的那股紧张情绪得到了舒缓。“白芷她?” “不知道,可能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心智。”瓦尔特声音低沉,看向了一旁的虚空万藏,虚空万藏只是点了点头,显然自己的判断同瓦尔特一样。 “有办法吗?”瓦尔特问道。他知道虚空万藏的羽渡尘也是环境的好手。 可回答他的却是虚空万藏的否定,“小家伙的精神高的可怕,如果不是她自愿进入幻境的话,完全没办法控制。” …… “不去看看吗?星穹列车的人已经入场了。”银狼望着远处的列车组三人,看了眼身旁的队友,刃依旧抱着他的那把剑,酷酷的站在一旁,倒是卡芙卡饶有兴趣的盯着场下的画面。 “不用,这时候还是让白芷释放一下她的情绪。不然谁也讨不到好处。”卡芙卡摇了摇头。 还不是他们出场的时候。 …… “先试试能不能交流。”瓦尔特的衣服在狂暴的能量下呼呼作响,他走到了白芷的身边,呼唤起了白芷的名字,“白芷?” 白芷知晓来人了,但她不在意,索性这一次连头都没有回。 就在瓦尔特还想要说些什么时,周围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一群又一群士兵将他们四人围得水泄不通,手中的武器已经锁定了他们,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全方位无死角的对着他们。 “你们……”虚空万藏的声音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那是一个科学家装束的青年,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威胁到了我们的国家安危,我们需要将她羁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还请三位让一让。” 虚空万藏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死话的家伙,该说是他的幸运呢,还是不幸呢。也不知道他身后的家伙给了他多少利益,让他敢以此付出生命。也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胆大了。 白芷似乎已经等到了她想要等到人,手中的光球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炽热的光茫晃得众人双眼滚烫。 “终极闪光。” 白芷的轻呵声传出,手中的光球应声破碎,一道细线般的光柱直通天际,天空上的云层被光柱击溃,露出了蔚蓝的天空。光柱开始扩张,众人只觉得世界变得好亮,像是太阳坠落于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纯白,他们都忘记了闭眼,他们已经无法观视世界。 世界像是褪去了颜色,此刻黑暗与阴影无所遁形。在光茫之下的人们,宛如成了一道剪影,所有逃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世界已经惨白一片,即便背对着光柱的人,在这一瞬间都无法直视任何事物,世界除了白,他们在看不到任何的颜色了。 纯粹能量所构成的光柱还在扩大,白芷的身影已经完全隐没其中。瓦尔特他们倒不担心白芷的安危,他们相信白芷在自己的攻击中会平安无事的。 光柱的白比周围更加耀眼,如此巍峨的一幕看的丹恒有些错愕,他在犹豫自己能不能抗下来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伊甸之星,第零额定功率,拟似黑洞!”纯黑的黑洞就这么出现于世界之上,出现在苍穹,吞噬着所有的光芒。它截断了那道声势骇人的光柱,光柱就像是落入了大海中的碎石,溅不起任何的波澜。 世界由光明恢复暗淡,只有那通天的光柱,还在同天空上的黑洞对抗,黑洞的引力似乎被光柱溢出的能量尽数纠缠,让的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被那恐怖的引力所牵扯。 天空上的世界变得扭曲,那是光茫被黑洞吸收所造成的异象。 直到光柱与黑洞同时式微,二者在相同时间消散,周围的一切又回复了正常。而白芷的身影也从光柱中浮现,此刻的她全身雪白,身上有着星辰般闪烁,像是月下洒出的银屑一般。她就这么漂浮于空中,面无表情的望着下方的三人。 …… “如何银狼。”卡芙卡将眼镜重新推了上去,望向了从白芷一放大,就捣鼓着机器的银狼。 银狼闻言,面前得投影被她关闭,整个人看上去精气神都颓废了几分,显然她还是没有弄明白白芷所动用的能量到底是什么,这绝对不是星核为白芷提供的能力,她似乎被骗了,这完全就是白芷自己的能力,那袭击他们的黄沙可能都是白芷故意装模作样的。 “话说星穹列车上的人都这么变态嘛。”银狼整个人都倚靠在阳台上的扶栏上,只是这个扶栏是石头做的,让的她只有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她不明白是谁修筑的这栋房屋,把围栏建的这么高。 之前的白芷是直接站在扶栏之上的。 “当然,星穹列车上的每个人都不容小觑呢。”卡芙卡似乎对于瓦尔特的实力并未感到意外。 “那我们还不出手吗,感觉瓦尔特一个人就可以应付过来了。”银狼兴致乏乏的说道,她没有看到艾利欧这次的剧本,所以她不理解她们来这里干嘛。 “快了~” …… 白芷就这么打量着他们三人,似乎在确定这他们要与自己为敌。 虚空万藏他们如临大敌的看向白芷,神色间满是担忧,与其说是看向白芷,倒不如说是看着她身后的虚影,那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怪物,此刻那头怪物的虚影比他们刚到来时更凝实了几分。显然让白芷变成这样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只是他们不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知该做何举措。 “看啊,他们都在敌视着你。”白芷的耳边响起了亚扎卡纳的低语,蛊惑着她的心智:“还说把你当作了家人,弥天大谎罢了,你不会沉溺于这场过家家中的谎言了。” “闭嘴你。” 白芷的肌肤变的通红,狐狸的特征尽数消失,体内的魔力开始沸腾,背后伸出了宛如被火焰淬炼过的双翼,双翼展开,带着白芷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 只是三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看着天空,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 “吼!” 黑影遮挡住了属于太阳的光茫,那是一头红色的巨龙,硕大的双翼张开,仿佛遮掩了半边的天空。每一次双翼的振动,都能掀起让人难以睁开双眼的飓风。 她的身影巨大,高楼都成为了她的玩具,此刻世间的一切在白芷化作的巨龙面前显得那边的渺小。白芷缓缓落下,四肢抓破了高楼,艰难的盘旋起了她的身子。 硕大的龙嘴一张,炙热的龙息喷涌而出,火焰的炙烤之下,那一栋栋的大楼一触即摧,没有崩塌,直接化作了飞灰飘散。 看着那遮天蔽日的身影,丹恒看向了一旁的二人,只是二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虚空万藏反而还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对于他们而人来说,只要不是变作了黄沙的帝皇,以及手握那柄弓箭的白羊,这一切都好说。眼前这只巨龙,不过是体型浩大了些许罢了,论起威压,可远不及那两般模样的白芷。 嗯,能打。嗯,好打。 …… 银狼吞了吞口水,要知道白芷所化作的巨龙降落的地点可就在他们的大楼旁,在偏转一点,他们脚下这栋大楼可就不保了。也只有直面白芷,才能体会到来自庞然大物的压迫:“这算啥?打boss的第二阶段?” “准备,拦住星穹列车上的各位。”卡芙卡双眼微眯,按照艾利欧的剧本中,白芷化作的巨龙可没有那般的简单,如果只有这般程度的话,星穹列车上的各位不会没有能力应付的。 …… “犹大展开!”金色的十字架出现在虚空万藏的手中,无数条荆棘锁链拔地而起,缠绕住了她的身躯,将白芷化作的巨龙严严实实的束缚,想将她从高楼之上拽落于大地。 白芷只是双翼了舒展,羽翼上下翻飞,那些锁链便就化作了一段有一段的碎片消散。龙爪拍落,便带起了无尽的焰火,犹如打破水面平静的涟漪。那火焰犹如能燃尽世界一切,所有高楼的遮挡,不过在火焰触及的片刻,犹如干草枯木触碰到了烈火,点之即燃。 这一随意的一击,同先前的龙息想比,却仿佛与孩童之间玩闹的差异。火焰就这么扩散这,在大地上留下了满目的疮痍,大地化作了熔岩,地表开始下沉。 看着那席卷而来的火焰,瓦尔特三人也没了先前那般的松散,手中的拐杖落下,黑洞再一次出现,只是那先前还得心应手的黑洞,不过是吸收了几缕的焰火,就达到了饱和,随之消散。 “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金色的光幕将三人将三人遮挡。在虚空万藏的维持之下,三人才毫发无伤的躲过了炎浪的袭卷。只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就连大地都能为之融化的火焰,又怎是凡人所能抵挡的。 城市,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般美丽,此刻已经完全变作了废墟。大地化作了焦土,炙热的岩浆。另一边的三人也因脚下的大楼被火焰炙烤化作了飞灰,降落于地面。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好像回到了过去呢。” 只是于过往的律者不同,他们不能将白芷击杀,需要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龙息于口中再次蓄力,只是嘴角肆意出的火星就将空气点燃,成了无根之火,在空中燃烧片刻后消散,火焰还没释放,灼热的高温就已经展示出了属于它的威严。 白芷没有将龙息对准下方的三人,她知道这不是她的目标,她要攻陷的不是他们,是下方的城市。 瓦尔特他们想要上前阻拦,可眼前出现的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瓦尔特面色一沉,就连虚空万藏的脸色在此刻都不好看起来,二人冷声喝到:“星核猎手,我们现在无意与你为敌,让开!” “【听我说】星穹列车上的各位,还请冷静。堵不如疏,还不如让白芷释放内心的情绪,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卡芙卡释放起了言灵,她知晓自己的言灵对于深处警备的二人或许并不管用,她也没想用言灵来控制二人,只是想稍微安抚他们的内心,仅此而已。 火焰开始咆哮,城市因之融化,在前一爪带起的火焰熄灭后,未能触及到的高楼,也在此刻变作了飞灰。 “火气有些过于大了,如果你们星穹列车不会照顾孩子的话,我可以为你们代劳。”卡芙卡看着陷入疯狂般的白芷,缓缓开口道。 “不劳你们麻烦了。”对于她的话,虚空万藏想都没想就怼了回去。 白芷的攻势看上去猛烈,但终归来说还只是处于地表,也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惊叹这份壮丽,但这对于他们来说都能轻而易举做到。 列车组的三人相视一眼,并没有接纳来自卡芙卡的见意,他们必须阻止白芷。谁也不知道白芷醒悟过来后看到自己酿成的悲剧会作合感想。只是他们的想法,也在艾利欧所遇见的未来之中,三人刚动的身影,就被他们一一拦了下来。 瓦尔特看着面前的银狼,第一次面露凶色,“让开!” 银狼耸了耸肩,其实她还是有些心慌的,为啥要让她来对上这看上去就不简单的瓦尔特啊,只能默默祈祷,瓦尔特招出来的黑洞也能被自己所修改。 一旁的虚空万藏同样如此,手持天火大剑一脸阴沉。唯有丹恒,面露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刃。 天空的燥热突然消散,那划过众人的火焰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天空的巨龙,只见白芷一双金灿灿的龙瞳,注视着远处的烈火熊熊。 火焰被扰动,身着雪白色长裙,一袭红色长发的女子,自火中闲庭信步走出。她看向盘踞于高楼的巨龙,她知晓那是白芷所变,像是在看自己叛逆的小孩,无奈的笑了笑:“每次都搞得如此惊心动魄呢。” -------- 六千大章献上,不想改成两章发了,也没有够八千字,就写成一章了。 第33章 这是……一课 白芷的状态很玄妙,她的思绪迟缓,意识算不上清明。她能知晓自己所做之事儿,只是分辨不清对错,只觉得自己该这么做。她将魔力约束到了一种可控的程度,只会毁灭下方的城市。 不会波及其他,她不清楚这么做的意义,就像亚扎卡纳说的那样,直接全部毁灭了多省事儿啊。 她不会动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在这可以轻易应对的场面,这是她同一位智者的约定,甚至她都不该动用这大规模的魔法的。 可这世界在她眼中早已腐朽,是比破败之王引起的破败之咒还要枯萎的焦土。身下之人的面容也成了她见过,没见过的人拼凑出来的脸,如若不是心中暗暗警示,告知着自己下方的人不能伤害,在他们与自己抗衡的那刻,就已经被铸成了黄沙,亦或者被月的光华所物理净化。 强劲的灵魂力,让她在混沌中也能保持着一丝的明悟。只是亚扎卡纳不愧是吸食人情绪的恶魔,它总能挑断你内心中最脆弱的心弦。 白芷望向了自火中闲庭信步的来人,她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以及被来者目光注视到自己时,心里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心虚,就像干了坏事儿被长辈当场捉到的场景。 白芷对着来人发出了一声咆哮,想用强硬的语气,以此来呵退心中的胆怯。只是随着姬子的脚步逐渐前进,那咆哮声也在逐渐的式微起来,直至最后的呜咽。 下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有些错愕。银狼更是好奇的打量着来人,明明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大姐姐模样,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卡芙卡,情况……”刃随意招架住了丹恒刺来的长枪,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并未动手的四人。 卡芙卡长叹了口气,果然艾利欧看到的未来并未改变,即便中途加入了他们。本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任由白芷发泄一般,他们或许就能完好无缺的回去了,可现在情况又重归艾利欧最初的剧本当中了。 “动手!”她的轻呵,成了三人的发号枪,在那顷刻间都动用起了自己最强的能力。 言灵碰上了那燃烧的金色羽毛。 修改现实的骇客,第一次遇到了随意捏造黑洞的学者。 以及那属于命运间的纠葛。刃与丹恒之间的仇。 能量的碰撞,不同命途之间的对抗,当金色的羽翼洒落,言灵的声音于众人耳边唱响。现实与数据的交互,碰到了毫不讲理的黑洞,在修改与吞噬之间来回挣扎。枪尖对上了剑刃,以鲜血为代价,将那长枪挑飞于长空,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着,最后插入了熔岩的大地。 刃没有与丹恒继续纠缠,他拦住了姬子的去路。 这是他要履行的任务。是他们碰到最坏打算的准备。 拥有锯链的无人机飞来,却被刃用手中的长剑轻易挑开。 “让开。”姬子神情有些不悦,这些星核猎手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手中的提箱亮出了那柄高分子据刃。 “等待即可。”刃显然并不同意姬子的提议。 姬子明白他所谓的等待,她环顾了已经一片废墟的周围,摇了摇头。真是如此,那白芷为何还未恢复神智呢,她身后的那道虚影,倒是越发地庞大,凝实了。“她是我的乘客。” 二人言尽于此,皆知晓各自都不会轻易的让步。 下方的战斗一触即发,白芷退怯的飞上了高空。 “哈?你不会还想要将情感寄托于他人。”亚扎卡纳看到了白芷的退怯,感受到了在白芷心中升起了令她厌恶的情绪。“你知道的,你是被视为不幸之人。” 硕大的龙瞳,猛地一缩,眼前的赤土世界扭转,回到了她曾经的城市。高楼,街道,寝室她看到了她自己,以及死亡……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然后便是人声鼎沸。 白芷龙瞳微颤,她惊慌的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到这般画面,可那画面却宛如自她脑海中播放,闭上双眼的黑暗也无法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你看……” “闭嘴!”亚扎卡纳蛊惑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被白芷强硬的打断了,声音颤抖,音色略带上了哭腔:“你知道的,她们并非我杀的。” “那为何这种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呢。” 话语,像是无尽的海水灌入。突如起来的窒息感让白芷感觉心里有些沉重,强扔着心中的不适,语气中满是愤怒。“我说了!闭嘴!” 双目中最后的清明消散,像是坠溺于深海,仍有海水侵入自己身体,感受着肺部被海水所填满,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强烈的窒息感,然后便是自肺部沿着气管而上的火辣。但白芷没有抵抗,就这么躺下,让理智沉于大海。像是在感受着海水的冰凉淹过肌肤时的拍打,温柔又清凉。 愤怒的睁开了瞳孔,炙金的双瞳中,满是龙的睥睨。双翼煽动,前爪向后方挥舞,想要将身后的虚影用利爪抓散,火焰被带起,燃尽了半边的天。 天上的白云被火焰所燃尽,只留下了被大火烤的通红的天。慢天的火焰犹如点燃了久旱过后枯黄的草地,大火就这么一直蔓延,一直焚烧着。宛如一场天灾。 无数的火星犹如天火直高空坠落,炙热的温度让下方的众人不得不停下了攻势。火焰坠落于大地,犹如被烧的炙热的器皿,触碰到了海绵,就这么沉入了地表化作熔岩的大地,带起了触目惊心的空洞,在空洞周边的土壤没了土块的坚硬,只是在片刻之间化作了滚烫而流动的熔岩,落入了被大火滴穿的大地。 大地之上的众人,被金色的光盾笼罩,炙热的空气让他们感到口干舌燥。看着那随意的挥舞都带起无尽火焰的白芷,眉目间都不禁紧皱。他们看到了白芷背后的虚影在嗔笑着,似在嘲笑她的无能,似在愤怒她最后的抵抗。 一击一挥之间,她像是触碰到了虚影的实体,不知是风的流苏,还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她触碰到了身后的恶魔,只要一直挥下去,她终究能将它杀死,逃脱一直躲不过去的梦。 “哈哈哈!” 怪物发出了瘆人的笑声,这一次,白芷还是下方的众人都听到了怪物的声音,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那低沉,干瘪的声音。它的声音不人不鬼,却又富有魔性,让的众人都在它的笑声中恍惚,眼前炙热而又鲜红的世界不在,只剩下了一片的纯白。 清风吹起,像是有溪流划过。白芷重回了她前世的样貌,出现在这片纯白的世界。 “这是哪……”白芷轻声呢喃,她看了看自己修长的双手,熟悉而又陌生。这具躯体,好像已经和自己阔别已久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触感好真实。 “哐镗!”那是铁与铁之间碰触的响动,是白芷挥之不去的阴影。 周围的纯白变得黑暗,一股怪力传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当世界重回安稳时,她发现自己被的身体被固定在了一个审讯椅上。 这是一处昏暗的禁室,前方不远,是两位衣装笔挺的警察,此刻他们正用着威严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说,为什么要杀你室友。”其中一人沉声说道。 他的话语勾起了白芷不好的回忆,白芷惶恐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不是我杀的。” “整间寝室的四人,一夜之间都死了,就你还活着?”男人疾言厉色,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犯罪,一场几乎完美的犯罪。 死亡的三人身上没有丁点的伤口,甚至都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他们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做一场美梦。但他们不得不怀疑唯一的幸存者。 审讯不过,三人的报告也出来了,她们是脑死亡,体内没有中毒迹象,身上也没有丝毫的伤口。 白芷是无罪的。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画面一转,她回到了寝室,窗台处有着一捧绿植,那是她很久以前种下的。 窗前白花又开新芽,孤芳可只有自赏,一如既往。 手机的铃声响起,只是轻轻的响动,却惊的她一晃。事情的真相虽然公布,但依旧在发酵,指向她的全是恶言恶语。此刻她还不习惯,尝试辩解,直到最后的麻木。 “看,没人信你。”耳边传来了轻响,不属于世界的声音,却在此刻显得那般的协调。 白芷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她再一次望向了窗台,她想要带走那盆还未绽放的百花,却看到了意外的来客,花边不知何时蹲守了一只狐狸。狐狸雪白的身体上点缀着一些樱花的红,一双蓝绿的尾巴,像是一只玉手卷着那多百花。 和自己不一样唉。 “阿狸?”白芷轻声的呼唤着狐狸的名字。 这是要带自己去往灵界嘛…… 狐狸扬了扬头,身后出现了一道玉门。白芷想要跨进那道门扉,可身下自己的影子,化作了一只狰狞的怪物,吓跑了那只狐狸,那道玉门也随之消失。 怪物的面容让人胆寒,但白芷却并不觉得他恐怖,亦或者说她早已适应。白芷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拳搭在了他的脸上,想象中的反震并没有传出,那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拳头就这么穿了过去。 “我说了,她们的死与我无关。”白芷回过了神,用着冰冷的声音宣泄着心中的不公。 “那为何只有你没有事儿呢。”黑影嘲笑道。 “这种事儿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因为这并非第一次了,不是吗。” 白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刀刃,就这么毫无章法的朝着眼前的怪物挥去,朝着这个带着面具的怪物挥去。 可那怪物躲闪的游刃有余,刀光剑影之间没有伤到他分毫。 …… 外面世纪的众人已经从那白光中醒来,世界还是一样充满了毁灭,并无什么的不同。只是天上的火焰熄灭了,那庞大的龙躯开始消散,逐渐幻化出白芷那小小的体态,她身后那怪物的虚影也已不知所踪。 看着那小小的身体就这么坠落,姬子赶忙跑上前去,用双手将她接住。姬子用手抚摸着白芷的额头,却发现烫的可怕。 虚空万藏与瓦尔特也赶了过来,留下丹恒跟着身后戒备着星核猎手的三人。 只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她们三人并没有阻拦他们。 “卡芙卡?”银狼有些犹豫,可看向一旁的卡芙卡发现此刻的她脸色更加的沉重起来。 “这是艾利欧预料到的未来中没有出现的情况……”卡芙卡轻声说道。 “姬子!闪开!”瓦尔特突如其来的爆呵声响起,吸引了沉思的三人。他们望去时姬子已经被瓦尔特一把推开,而瓦尔特俯冲的身影,也被虚空万藏用金色的锁链拽开。 他们这才看到,昏迷的白芷手中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多了一柄利剑,就连脸上都多了一具妖异的面具。 白芷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这么毫无章法的挥动着。但却没人愿意去接触长剑的锋芒。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啊……如此有活力,一定是休息的太充足了,回去之后,就多喝喝泡的咖啡。”姬子叹了口气,想要拍去身上的灰尘,却怎么也拍不掉雪白长裙已经染上了的灰烬。她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走向了白芷,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去捡那掉落在一旁的手提箱。就这么毫无防备朝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白芷靠近。 “姬子……”瓦尔特沉声的唤着姬子的名字,在她的身上,瓦尔特看到了自己曾经那位学生的影子。她当初也是这样的义无反顾。 只是这一次,他在姬子的身边,他默默的跟上了自己的脚步。 虚空万藏笑了笑,“她可是我的孙女啊。” 无数的金色锁链拔地而起,想要缠绕住白芷不断挥舞的手臂,可那锁链还没有触碰到,就寸断,成了金色的碎片。黑洞凭空出现,可白芷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那庞大的引力对此刻的她来说毫无影响。 “喂!”银狼有些气急败坏,明眼人都知道此刻的白芷是多么的危险,现在上前不是去送死吗。他们可以一同想想办法的嘛。 但话音还没说出口,就被卡芙卡打断了,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说了。 “小家伙,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让的你用长时间的劳累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空余的时间去瞎想。”姬子的声音很淡,就像是在教诲着自家的小孩。 “也不知道为何,对我,对瓦尔特,对列车上的所有人,都抱有着一丝距离感。 “只是每个人都有不愿回忆的过去。我有,瓦尔特有,虚空万藏也有,或许丹恒也有。 “这只不过是所有人都有的秘密而已,无需如此。 “所以闲暇的时候,就多望望窗外的星空,那里的群星很美,宇宙很大,却有着我们的足迹,回首过往,都将是一场美妙的回忆。 “所以接下里的旅途就请加油,将开拓的意志洒满整个宇宙。这……”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课。” -------- 礼物数量达到五十了,先欠一章~以后补上~嘿嘿~ 第34章 迷途亦有明灯 眼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寝室还是那个寝室。周围的一切就如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一点的变化。阳光依旧斜射而入,窗边的绿植依旧只是一株嫩芽,窗台上悬挂着的是曾经的衣物。 只是阳光没有了温暖,绿植闻不到泥土的气息。 白芷挥舞着手中的剑刃,带起了一片的猩红。她就这么毫无章法的挥舞着,在那剑刃之下,周围直面剑刃的陈设化作了齑粉,床铺,桌椅不过是被剑气所波及,就被一刀两断。 白芷一刀又一刀的劈砍着。 她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刀了,只知道眼前这个怪物,在一刀一刀之下,她从剑刃从划过虚无,到剑刃有了实质的反馈,她看到了怪物的痛苦,感受到了怪物的虚弱,看见了怪物逐渐透明。 直至最后一刀落下。怪物彻底消散在了她的眼前,就连这片空间,都被她的剑刃划破,露出了原本的纯白。 白芷喘着粗气,明明这不及她训练量的十分之一,可为何她会觉得如此劳累了,还有心中为何这般的堵呢。寝室的小屋如空间般破碎,掉落。四周重归为寂静。 四周依旧白的很彻底,只是这一次脚下却犹如水潭一般,随着白芷的动作,而泛起了透明的涟漪。跪倒在地的白芷,似乎能看到倒映出模糊的自己,很狼狈。 “嗒——嗒” 宛如轻踏水池的清脆,白芷抬头,那本该死于她刀下的怪物,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没有犹豫,拾起了掉落于地面的剑,再一次朝着它刺去。她不在意这个家伙为何没有死去,她只知道自己要将它杀死。 可那只知躲避的怪物,却在此刻抬起了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挡住了这一击,用着双指,轻轻的拈住了那剑刃。轻轻一挥,白芷就这么被丢了出去。 看出了她眼中的困惑,怪物笑道:“你猜我为何不还手呢。” 白芷不解。 “你猜,你杀的是不是我呢。”怪物嘲弄。 世界从远处的一点开始黑暗,黑暗的侵蚀很快,在世界全黑之后,远处又亮起了红火。 热浪扑面而来,世界又响起了喧嚣,只是不属于城市,而是属于火焰的燃烧。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的通红,无论天空,还是大地。 眼前哪还有城市的身影,只剩下了满地的熔岩。手心湿润,她闻到了血腥,猩红的长剑上滴落着鲜血,滑落到了手心。白芷望去,看向了身前的土地,就望见列车上的三人就这么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的躺着,只是身上的伤口,全是自己手中剑留下的伤痕。而他们身下的大地之上,流淌着他们的鲜血。 漫天的火星就这么在空气的热浪下,飞向了高处,像是一粒粒与宇宙中闪烁的星辰,很美但很触目伤神。 “阿姐……杨叔……虚空万藏爷爷。”白芷的瞳孔在颤抖,手中的长剑再也无力握住,就这么掉落。身后的怪物虚影,默默凝实,在她的背后逐渐壮大。 满是鲜血的小手,就这么掩住了脸面,双眼无神的看着倒下的三人。 他们的神情是多么的平淡,完全没有痛苦一般,只是,他们本该红润的脸颊上,此刻全是惨白。 白芷就这么看着,她仿佛听到了姬子阿姐的声音。 “也不知……感。 “只是……有。 “这……此。 “所以……回忆。 “所以……宇宙。这……” 声音很淡,很远。白芷想努力听清楚,可越是这样,听的就越发的吃力,那声音就越发的模糊。 她知道,这是在向她道别。 身后的怪物已经高举起了手臂,利爪亮出了他的凶相,只需要落下,他就能吞噬掉白芷心中的心魔,他可以摆脱白芷,获得真名,成为一个真正的恶魔。 “这,将是我们的第一课。”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不属于列车上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天空之上有花瓣飘落,在暗红的世界中,他们的粉嫩显得那般柔和。 “铛!” 怪物落下的利爪被挡下了,白芷恍惚回头,看到了一个全身通红,身上犹如燃着火焰的高大身影。他手持双剑,双眼中亮着幽魅的蓝,就这么将白芷牢牢的护在身后。 花瓣的雨,越下越大。犹如一把有一把的小刀,割碎了整个空间。 世界再一次破碎,周围的一切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世界却在白芷的眼中更加清晰起来。白芷看向了完好无损的三人,本该笑得她,双眼却不知为何止不住泪水。 只是不知是因为泪水的缘故,白芷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在不远处,世界居然开始破碎。深邃而又黝黑的空洞凭空出现,接壤的空间宛如玻璃细碎,在破碎与修复徘徊。 看向眼眸清明的白芷,姬子他们并没有松懈,反而却如临大敌,只因为那消失许久的怪物虚影,在白芷明悟过来的顷刻之间从白芷的体内倒飞而出,像是被人用暴力驱赶出来的一般。怪物发出阵阵咆哮,宣泄着心中的不甘,明明就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怪物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了,在接触到大地的瞬间就调整了身形,再一次朝着白芷张牙舞爪的飞来。它的动作很快,高高跃起,以那庞大的身躯砸下。白芷回望过去时,那个怪物已经来到了她的上方。 姬子三人想要营救,可他们还未动身,有人的速度比他们更快。有着红光自他们身边闪过,怪物庞大的身躯落下,本就松软的大地被砸出了个大坑,掀起了漫天的尘埃。 “白芷!” 尘埃落下,大地之上徒留那头怪物,白芷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 “这是我们的第一课。”从未听到过的男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回头望去,发现不知何时,在三人的身后多了一个家伙,那是一个佩戴着同白芷脸上面具相似的男子,他上身赤裸,缠满了绷带,在双臂之处,长长的绷带无风飞舞,宛如被系于河边随波飘荡,腰间束缚着几张没有颜色的面具。他一只手握着两把剑刃,一柄剑刃看上去平凡,一柄却显得格外的妖异,另一只手正提着白芷的衣领,将她轻松的拽在了手中。 而那句话,就是对白芷所说。 远处的星核猎手三人也发现了这突兀出现的男子,银狼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那个凭空出现供人穿梭的黑洞,似乎想要理解其中的原理。“这也是在艾利欧的剧本当中吗?” 卡芙卡摇了摇头,艾利欧的这场剧本早就被演员的临时发挥打乱的毫无章法了。“没有。” “我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艾利欧剧本之外的事物呢。”银狼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艾利欧剧本之外的剧情呢。 男子走上了前,将提着的白芷丢到了姬子的怀中,突如起来的重量让姬子险些没有抱住。 白芷嗅到了属于姬子的芳香后,那颗宛如在风中摇曳的心这才放松下来,看向了眼前的男子,这才轻声喊道:“永恩……师傅。” 永恩听到了白芷那细微的声音,回望之时,给了白芷一个安心的微笑。 “既然成为了你的师傅,那必定会护你周全。所以,再无助的时候,就多依靠家人的力量。”永恩的双手交叉于胸前,两柄利剑高高举起。周围有着狂风围绕。 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剑刺出,随着他的攻势,周围的空间都被染上了一抹亮红。 瓦尔特同虚空万藏也没有愣着,手中的伊甸之星启动,突如起来的重力让准备高高跃起想借此躲避永恩攻势的怪物被死死的压在了地面。利刃带着无往不利的艳红色光华穿过,猩红的空气卷起了花瓣,将怪物吹上了高空。 虚空万藏趁虚而入,高高跃起,将手中的天火大剑燃起了火焰,刺进了怪物的胸膛。狂暴的能量宣泄而出,泛起了大量的尘埃。 当尘埃落定,怪物已经无力的瘫软在大地之上。永恩走到了怪物的面前,举起了手中那把猩红的剑刃,抵在了怪物的眉心。 怪物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还带有几分戏谑。“你杀不死我的,心魔不除,我亦不灭。” “你的终结并非由我来执行。”永恩对于它最后的挣扎毫不再意。利刃刺进了怪物的眉心,它的身躯开始出现裂缝,在永恩的轻呵之下,它像是被火焰点燃,又像是有着紫电闪烁,整个怪物都化作了飞灰消散。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面具落入他的手中。就像怪物所言,心魔不除,他就会卷土重来。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这个怪物,还是由白芷亲自终结为好。 永恩走到了白芷的身边,此刻白芷正怯生生的站在一旁,永恩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对着一旁的姬子说道:“我需要和她独处一段时间。” 姬子没有拒绝,既然是白芷的老师,白芷的安危就不用担心了。 二人来到了远处,天空的火焰熄灭,只留下了残存的火红。大地还是那般的炙热,二人站在了城市的废墟之上,望着即将西垂的太阳。 看着城市的残骸,想到了差点死于自己刀下的三人。白芷黯然伤神,这里皆是她一手造成的灾厄,她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力量究竟是对是错:“师傅,我是不是不该学习魔法啊。” “拥有力量并不是一种罪孽。”永恩摇了摇头。“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伤疤,而伤疤将会是警醒你的存在。” 白芷回想起了这一日发生的一切,那种懵懵懂懂,以及怒火难耐的自己,摇了摇头:“可亚扎卡纳再次到来时……” 她没有说完,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没有志气了。明明老师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到了自己这还被一只没有真名的恶魔牵着鼻子走。 “这并不怪你,你需要追寻什么。荣誉也好,亲情、友情也行。人的一生总是在不停的追逐。”永恩并没有责怪她的气馁,亚扎卡纳不能用实力来做对比。它诞生于自己的心魔,你强,它也强。 “绽灵花将于今年的绽灵节盛放,或许你可以去参加这岁月悠久的节日。希望在此之前,你已经找到了你想要追寻的事物。无须刻意强求,一切自会到来。” 花瓣开始汇聚,白芷知道永恩要离开了,此间事了,他也该回去了。 “迷途亦有明灯。 “愿艾欧尼亚之灵指引你。” 这是他最后的祝福,花瓣消散,身旁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只剩下白芷一人,站在映红的天空之下。 姬子见此,走到了白芷的身旁。她见白芷沉思的打量着眼前的大地,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整个城市的人,都因她而死亡。数百万的生命,在须臾之间被自己魔法的火焰夺去了生命。画家的一切努力,在此刻都烟消云散。她对画家所留的礼物没有了念想,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了。 “阿姐,下次的开拓之旅我就不去了……”白芷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姬子没有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请求,本想揉白芷的秀发的手,抬起了终究没有落下。 “要不跟我们走?”卡芙卡不知何时走到了她们的身后,无视了姬子那想要杀人的目光,温柔的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恍惚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卡芙卡也没有失落,这不过是有感而发的想法而已。她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二人该离开了。 星穹列车上的人并没有阻拦,他们此刻的状态并不好,对上毫发无伤的三人完全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在三人走后,瓦尔特三人,也来到了姬子二人身旁。 “我似乎听到了某人在意识模糊中叫我爷爷了。”虚空万藏打趣道。 白芷本来兴致乏乏的内心因虚空万藏的话语也有了波动,立刻严词厉色的说道:“没有,你听错了。” 姬子同瓦尔特满脸笑意的看着玩闹的二人,见白芷的心情有所好转之后才提议道“好了好了~回家。帕姆一个人该等着急了。” ----------- 本来这颗星球是打算炸掉的。但想了想没必要。结局一开始打算是让白芷直接去到后几个旅途上的,但想了想绽灵节这一个事件还没有结束,就改成这个结局了。 (还欠你们两更)今天只有一更的原因是我该想想下一个故事怎么写了。会补的!会补的!会补的!下一个故事准备写慢一点?这个故事的画家人物没怎么塑造的好,所以下一个故事的节奏可能会满上很多,不过三月七快上车了~ 第35章 六相冰 星空不分昼夜,只是用着被人规定好的数字,在远离恒星的黑暗中区分白昼。 姬子听着耳边响起的细细簌簌声,当白芷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之后,方才轻轻叹了口气。她知晓白芷起床的打算,不过是在无人的车厢中,发着呆望向比车厢更加深邃的星空。 她原本以为列车上多了两个年轻人,会热闹一些的。结果一个闷得像葫芦一样待在档案室,一个假装没事儿的躲在房间敲敲打打。 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姬子并没有跟着出去,她知晓现在出去只会让白芷觉得尴尬。 只是尽量温暖了床,让她回来时还有余热。 …… 没有开灯的观景车厢比想象中的还要黑暗,只有在列车滑过恒星时,绕过行星的阴影后才见的光茫。不过更多的还是黑的时间。 毕竟群星虽多,但宇宙更大。 旅途的路上,更多的还是空无一物的虚无。 白芷坐在窗边的小桌上,望着窗外的星辰,与一滑而过的陨石。星空中的陨石并没有在地面上看到的那般美丽,它就像是一个漂泊在海洋中的孤岛,没有行星庞大,也没有行星多彩,没有带着任何绚烂的拖尾。 回过神来的她,才发觉自己这几日发呆的时间有些多了。望向了倚靠的桌子,才发现桌子的正中央有一个水瓶,她记得在所有人离开观景车厢时,没有这个的才对。 她刚来时就注意到了,只是下意识的遗忘了。 人总是这样,对不是目标的事物,毫不在意。 不知代表多少时间的光,照入了车厢,照在了她的身上,照在了桌面上,白芷看到了水瓶下压着翘起的黑影。 那是一张纸,白芷拾了起来,那是一条留言,画着一张可爱的自画像的留言。 “上次起来时发现白芷乘客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为了避免乘客的精神状态不佳,无法完成开拓之旅,所以在喝下这杯热牛奶之后,就早点休息帕。小心熬夜长不高哦帕。” 白芷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声音,叉着腰对自己说教时的样子。可爱又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将留言收入了袋中,掂量掂量了手中的杯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重上几分,拧开瓶盖,杯中的热气就迫不及待的涌出。温热的牛奶入嘴,依旧是她喜欢的甜度。 …… 列车又停了下来,丹恒正在向瓦尔特和虚空万藏说着自己整理好的情报。白芷坐在一旁,懒洋洋的看着他们。 这一次的开拓之旅并没有她,就像姬子答应她的那样。三人很快就动身了,这次的开拓之旅依旧没什么困难,他们也只是去负责记录。 车厢逐渐安静,白芷站到了窗前,看着他们宛如金色的流星,坠落于世界。 直至看不到他们留下的光华,眼前只剩下了一颗不停转动的星球。 “阿姐,我回去了。”白芷接过了帕姆为她准备好的牛奶,回到了属于她学习的房间。 姬子看着白芷离开,她留下的意义就是如此,避免白芷孤单,她也知道白芷不愿停下来,留在列车上的她肯定会回去接受老师的教导的,所以她也要陪着帕姆。 意识下沉,周围符文涌动,身形消散在了房间之中。当白芷再次睁眼时,已经来到了大厅,这是一处会议室,只是空落落的大厅今日并没有人到来。 白芷望向了阳光浸入的位置。那是阳台,而她的导师也在阳台处等她。 那是一位不怒自威的男子,应该说在诺克萨斯的权贵都是这副摸样,他们都是这般的严肃。在那一次又一次拼杀后,他们习惯了不苟言笑。他披着黑色的军袍,从后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华发。 此时的他,眺望着窗外的城市。 “老师。”白芷走了过去,这是常态了,只是许久没来显得有些生疏了。她习惯叫教导知识的英雄为老师,教导自己武力的为师傅。 “我不需要你运筹帷幄,但你至少应该学会明哲保身。”斯维因的话语很平淡,但就是这份平淡中,白芷听出了他的失落。 白芷回想起了这几次的开拓之旅,她策谋方面的表现可谓是一塌糊涂。 “你喜欢用善意拥抱世界,这是多么崇高而又愚蠢的美德。 “你太过轻易的接纳别人,但又不愿意彻底相信他人,你的行事没有一点的计划,将自己一度置于危险之中。” 危险?白芷有些不解,不应该是她带来的危险吗。 斯维因打手一挥,二人的眼前出现了一颗恶魔般的瞳孔,投视出了她没有找到的实验室。她听到了她没有听到的对话,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将野心窥视向了自己。 但他们的手段,完全奈何不了自己,这有什么危险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斯维因看出来她的自大,“对待敌人,就应该保持相同的敬畏。” “以后白天就不用去卡密尔那里了,等你哪天从我这里毕业了之后,再去。” 斯维因转身离开了阳台,衣物带起了一阵风,他办事总是这般雷厉风行。回过神的白芷赶忙追了上去,在她离开阳台之时,身后的门扉被猛地合上,突如起来的响动,不由感到心悸。 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没有登上星穹列车的时候了,一天的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只是这一次在学习的途中,她会被老师们赶走,那边的世界有人在叫她了。 每次醒来时,正好是姬子来叫她吃饭的时候。虽然高强度的精神集中让人倍感疲惫,但在闻到帕姆准备好的饭菜之后,一身的疲惫就被一扫而空。只是不同以前那样了,一个人孤零零的飘着,以后会有人在现实中等待着她。 她的假期结束了,所有英雄在教导的程度上都莫名的上升了个难度,似乎所有的英雄对于她此次的表现都很不满意。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特别是夜晚星灵的教导时,更是让她在巨神的威压,举起手中的武器,直面天神。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个系统时,但却是一天最为劳累的时候。不过显然效果拔群,至少她不在是面对巨神时,连剑都举不起的自己了。 只是,她似乎又让人失望了呢…… …… 列车停了又走,走了又停。她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婉拒姬子阿姐下车的邀请了。作为自己后辈的丹恒进行开拓的次数,都远超自己了。 不过倒如她婉拒时所说的那般,她的学业是真的繁忙。算算时间,这一次前往开拓之旅的他们,也该回来了。 “哦,亲爱的孙女下课了?” 虚空万藏的脸又习惯性的带上了他的假笑,对于他习惯的占便宜,白芷已经无感了,整个人直接瘫软到了沙发之上。 “没有,只是他们要回来了,出来迎接迎接。” “怎么样?在学业上有没有需要帮助的?”虚空万藏打趣的问道。 白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所学的知识,除了海克斯科技侧,其他的科技方面的知识倒是与这个世界如出一辙,在这个人形图书馆面前,的确能获得很大的帮助。 但饶了她……好不容易在取得丁点的喘息,请别让知识的海洋再将自己淹没了。 时间就这么流淌,躺在沙发上的白芷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假寐,让的紧绷的神经得到了难得的休憩。 只是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姬子三人很快就回来了。 白芷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着有说有笑的众人,她陷入了沉思。这般轻松的模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她进行开拓之旅的世界都闹得她心力交瘁呢。 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帕姆接过了姬子为他带来的礼物,虽然内心十分的高兴,但小脸依旧义正言辞的说道:“姬子领航员,你们再晚回来几分钟就要超过停靠的时间了。请!以后别再这么准点了帕。” “好啦好啦帕姆,以后我们会提前的。”姬子笑着回应道。 帕姆抱着礼物又悠哉游哉的朝着车头的位置走去,没过多久车厢内就响起了他的声音:“即将进行跃迁,请各位乘客坐好,不要随意走动。” 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依旧让人难免产生晕眩。 列车的速度减缓,直至停了下来。白芷望向了窗外,异样的是周围仍是一无所有的空洞,按理来说只有达到目标行星周围之时,列车才会停靠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了狐疑,想来帕姆应该会为他们做出解释的。只是帕姆的声音没有响起,反而车声响起了雨打竹林声。 见此众人的内心反而松了口气,穿越小行星带而已,这孱弱的撞击伤不了列车分毫,甚至连颠簸都无法做到。只要不是碰到灭绝大军什么都好说。 拍打的声音逐渐式微,宛如狂风骤雨变成了细雨蒙蒙,那划过的东西,也在众人眼前面露真容。那根本不是一块块的陨石,而是一颗颗绚烂光华的冰块。 “这是六相冰?”瓦尔特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飘着的浮冰。 白芷投向了一个疑惑的目光,这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六相冰是宇宙中及稀有的物质。”丹恒走到了她的身旁,解释道。 “稀有?值钱!”白芷双眸中闪起了光华,在她的映像中,只要是稀罕物,那它所蕴含的价值必定不菲。 “谈不上多值钱,它们除了不容易融化之外,并没有什么科研价值。不过还是有不少有钱人会有收藏欲望,毕竟它们的颜色的确很美。”丹恒摇了摇头,扑灭了白芷脑海中那不成熟的想法。 不容易融化?这和艾尼维亚教给自己用自然魔法凝聚出来的臻冰有何异样。 “能用它打造武器嘛?”白芷正欲勾画出法阵,想要试试六相冰同自己的臻冰有何不同,抬起的手在空中一僵,又装作毫无异样的落了下去。 这一幕被瓦尔特尽收眼底,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据我所知,不行。六相冰并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丹恒对于这个问题,全都是白芷的兴趣使然了,毕竟列车上所有人武器的保养与修复的工作都被白芷揽了过去。美其名曰加强自己锻造的手艺。只是在丹恒看来,她锻造出来的武器已经称得上不同凡响了,可白芷依旧会露出差强人意的表情出来,他不知道白芷所追求的境界有多高。 “好。”听到丹恒的声音,白芷心中有些气馁,她还想着用六相冰来代替臻冰打造一套武器呢,毕竟相较于六相冰的绚烂来说,臻冰的颜色就有些相对单调了。 真是可惜,钱没捞到,材料也飞了。 她有些想念银狼了,毕竟她的游戏帐号的配置是真的让人垂涎三尺。将自己打造好的武器拿出去卖,她又不舍得。 “诸位乘客,前方的六相冰带中,检测到了生命体征,你们怎么看?”帕姆出现在了观景车厢当中,他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生命体征是否微弱,能不能判断出对列车是否存在威胁?”他们没有理解帕姆的意思,只是以位在列车外,在前方由六相冰所构成的星带中,有着生命存在。 能在星空中行走的存在,实力必定不弱。 “不是,帕。是在一块六相冰中,检测到了生命的特征。”帕姆赶忙解释道。“而且……挺微弱的。” “将其捕获上车,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姬子环顾了一圈,对这一个提议并没有人发出异意。 那被捕获上来的冰块很大,难以一人环抱而过,它的颜色绚烂,丰富的色彩不断交相辉映,而此刻相较于冰身那绝美的颜色,更引人注目的还是冰块中的少女。 少女有着一头粉色披肩长发,绻缩于冰中。身上就只有一见单薄的衣物,于其说是衣物,倒不如说是一绢丝绸,就这么被她拥在怀里。裸露出的肌肤红润,像是在冰中休憩一般的精灵。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白芷。 白芷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解,为何不急着救人反而将目光看向自己。幡然醒悟的她摇了摇头:“我……还是算了,我不行的,我们选一个安全点的办法。” 第36章 三月七 冰最终还是化开了,只是不是让白芷唤的火焰炙烤,而是另外的方法。 冰中的少女已浑身湿漉,就这么躺在空旷的大厅。紧闭的眼帘下挂着冰凉的水珠,红润的脸蛋上有着晶莹剔透,让那小脸显得更加精致。湿润的嘴唇更显的桃红而又丰满。 倒是车上的男子,已经各自避嫌离开了此处,留下白芷一脸面面相觑的看着姬子。 “去拿一套你的衣服给她穿上,虽然不太合身,应应急还是没问题的。”姬子点燃了一小簇火焰,避免刚从冰中出落得少女,因此而受凉。 白芷听闻,晃愣愣的点了点头,回到了姬子的房间中,从自己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件自己没有穿过的衣物。衣柜中的衣物只有寥寥数件,不足双数之数,但每一件无一都不华贵,精致,各有各的风格,上一件或许还充满了贵气而又不雍容,下一件就朴素却不显的平淡,可谓是风格迥异。 这些衣物是她自己编织的,毕竟灵罗娃娃的手艺确实让人称叹,她也没有任何保留的倾囊相授。以至于惊叹白芷手艺的众人,都不禁向她预约了几件衣服。 当白芷回到车厢时,少女紧抱着的轻纱已经被姬子烘干,身上也没了湿润。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白芷抱来的衣物三两下就被二人联手套在了她的身上。 白芷看着穿上自己衣物的少女,出落得那般亭亭玉立,不禁赞不绝口。虽然不是量身定做,但还是将少女的身材勾勒出的很是完美,漏而不媚。只是大小有些不合身,裙摆等位置显得有些短了。看着这般画面,白芷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满足,就像一位大厨,听到了顾客对自己的食物赞不绝口时的欣喜。此刻作为裁缝的她也是那般的心得。 “好了好了,别看啦。知道你对自己的艺术品感到满意,快去叫他们回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儿。”姬子看着入了迷的白芷,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头。车上的乘客穿上她做的衣裳时,也都会露出这般模样。如此炙热的目光,还把丹恒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嘿~”白芷笑了一声,小跑出了车厢,在白芷的呼唤之下,众人又在车厢中重新而聚。 在确认少女并无生命安危后,便轻声细语的讨论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女,有关她过去的猜测。 至于有人被冰块封印之后,还毫发无伤这件事儿,白芷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嚎哭深渊下面不就有一个被冰封的家伙嘛。啧,想到虚空就不禁让她冷颤,她不得不承认虚空的强大,但她不明白那些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不断给她洗脑虚空的好,让她拥入虚空的怀抱。白芷看了看螳螂,当时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直到现在,她愿意接触的就只有卡莎与虚空女皇了。至于遁地兽,额……白芷听不懂她在咕噜什么。 至于学到了什么?倒是虚空女皇用着她吞噬掉的知识,教导过一段时间,然后她就收获了一大群的虚空鱼…… …… 好温暖。 少女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这是她从未体会到的感触,好像从记忆的伊始起,她就被冰冷所包裹。这份异样还是她第一次感受道。 只是这份温热持续没有多久,就消散了,当她以为自己又要陷入那冰冷中时,那股陪伴着她的凉意,却迟迟没有袭来,反而是一股舒适的温暖。像是清风和煦般的温柔。 意识因温暖而被唤醒,没睁开的双眼不再是一如毫无光亮的暗,有着丁点的白,透过了紧阖的眼帘,混稀了眼前的暗。 少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或许是太久未见光明的缘故,眼前的世界好生模糊,像是有水滴入眼中,让的一切变得晕染开来。 “那是星星嘛?” 女孩看着上方的昏黄,伸出了手,想要将那看上去触手可及的“星辰”揽入手中。 车上的众人不知为何的都不约而同地下意识的闭上了呼吸,似乎不想打扰到女孩的臆想,又或者不想让少女发现他们的存在,惊扰了这片刻属于她的安宁。 眼中的世界不在重郁,溃散的光茫重新凝聚,女孩看清了她眼中所谓的星星,不过是一盏悬挂于顶棚的明灯。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的思绪纷飞,本想自言自语的说出这里是哪时,她才发现有着大大小小的身影与自己相隔几步之遥。 看着自己依旧高举着的手,一股羞愤之情溢上心头:“唉?唉!” 女孩惊慌失措的支起了身子,但不知是长久没用力的缘故,无力的手臂不足以支撑她起来,又摔回到了沙发之上。 姬子见状,轻轻的坐到了她的身边,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上。 看出了女孩内心的局促,瓦尔特向她解释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从她在宇宙中被捞起,到此刻的所有经过。“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对于瓦尔特的提问,少女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的混沌,想不起她的过去,忘记了曾经属于她的名字。少女神色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但还没等人出声安慰,那份失落就烟消云散。 那一份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依旧被瓦尔特捕捉到了。对于少女情绪的那份自我调节,瓦尔特并没有感到欣慰,而是有些担忧,不会又来一个同白芷那样,什么都自己憋着的女孩儿。 “什么都不记的了吗?”姬子轻言细语的说道,又柔和的问道:“那要不要加入我们呢,或许在未来的某颗星辰上能找到属于你的过去呢。” “你们是?”女孩问出了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这里是星穹列车,是一群无名客,在宇宙中旅行,前往世界的各处。”姬子用着最简短的话语,囊括了他们的使命。 “旅行!我加入!”女孩答应的比想象中的还要果断。 “欢迎你的加入新乘客,我是星穹列车的领航员姬子。”姬子的话语很板正,这是新加入乘员必要的自我介绍。 列车上的三位男子的介绍就很简短了,都以乘客的身份完成了自我介绍。 “我叫白芷,是……是这个列车上的后勤人员。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找我。”白芷抓了抓自己的耳垂,从他们开始做自己介绍,到此刻她总算想到了适合自己的职位,随意给自己自封了一个名号。车上的人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他们的武器,衣物,都交给了白芷打理,说是后勤人员倒也不过分。 “好了,这位新来的乘客,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还想要修改什么的话,可以联系我,帕。”话音刚刚落下,女孩就看向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后方的车厢中走出。 好可爱! 这是女孩内心中唯一的想法。 帕姆看着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双眸,内心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家伙不会同白芷一样…… “咳咳!我是这个列车的列车长!列车长是很威严的,请不要在列车长工作的时候打扰列车长!帕!”帕姆故作威压的说道,想让女孩打消她那内心中不成熟的想法。 自从白芷突如起来的上车后,因为没有住处,就和姬子挤了一间房后。这种小问题帕姆很快就注意到了,从那之后,列车上的房间中就会多一间设施简陋,随意收拾一下就可以入住的房间了。就是避免新来的乘客没有住处。 本来帕姆也为白芷准备了房间的,结果被白芷改造成了她学习的地方,没有睡处的她又回到了姬子的房间。姬子也没有任何异意,帕姆也就没有强求了。 女孩点了点头,只是那双眼依旧紧紧的盯着帕姆,没有任何的遮掩。 “那我去看看我的房间?”女孩见帕姆离开了,试探性的问到一旁的姬子。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件重要的事儿。那就是你的名字,以后我们该叫你什么呢?”姬子笑着,她的笑一如既往的和煦。 女孩陷入了沉思,思索了良久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当然,不需要急这一时。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姬子摸了摸她的头。嗯,手感同白芷比起来不遑多让。看着迫不及待的女孩,姬子也没有在阻拦:“去。” 倒是白芷开口叫住了她,“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的,所以有些不合身,我需要采集一下你的身体数据,为你定做一些衣服。不过今晚你只能将就了。” “唉?这件衣服是你做的嘛,好好看!”女孩从醒来之后就喜欢上了这件衣服,却没想到这件衣服居然出自白芷之手,果然这位后勤人员的名号不同凡响。 白芷见女孩没有拒绝,就开始跑到她的身边,对其上下其手,一丝不苟的记录着女孩身体的每一个尺寸。倒是女孩被白芷这一亲昵的举动弄得小脸有些通红。 “你有什么要求吗?”白芷询问道。 “要求?唉,还可提要求吗。我的要求很简单唉。嗯,颜色丰富一点,好看一点,就行了,最好能体现出咱的特点!” 白芷记录的笔慢慢停了下来,她这要求提到让自己倍感头疼,这种没有任何实际需求的客户,就是最难缠的了。这比五颜六色的黑还要过分。 “唉……怎么了,是咱提了很过分的要求吗。”女孩见白芷犹豫,有些紧张的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将手中负责记录的本子合上,对姬子等众人摆了摆手。“没有哦,应该还是很好完成的。那姬子阿姐,我就先回去了。” “唉?她好忙的样子,后勤人员这么忙的嘛?”女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急匆匆跑走的白芷,缓缓开口道。 “并非如此,只是她的学业有些繁重,不过听她说,今天过了就不会这么繁忙了。”姬子走到她的身边,解释道。 “唉,列车上还负责授课嘛?”女孩不知为何觉得头有些大。 “她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过杨叔也会教导你一些相关的知识。”姬子看向了一旁的瓦尔特。 瓦尔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姬子。” “啊~”女孩有些后悔自己的过问了。 回到自己房间的白芷,并没有即可动手为新乘客设计衣物。相较于此,今日来自老师们的抽查更为重要,这关系到她以后的日子能否好过。 各个老师的考验都很难,弯弯绕绕的。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他们设下的陷阱中。与之相比,星灵的考验就显得很平常了,只是降下了一道实力略高于白芷的分身,美其名曰的帮助白芷增长实战意识,然后毫不保留的把白芷揍了一顿。 斯维因的评价倒是出乎意料的高,她几乎是以一种完美的答案,通过了他设下的考验。 “不错,以后希望你能记得,行事之前先权衡利弊一番。” 白芷听着他的教诲,默默的记在了心里面。一边谨记一边吐槽,以后的开拓,她就是一个尽心尽责的后勤人员了,就当其他人的一个挂件。 笑死,不会有人让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挂件去冲锋陷阵。 完成考核的白芷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找上了灵罗娃娃格温,与她探讨起了新乘客要求设计的衣服。 当白芷自符文之地出来,系统时间用冰冷的数字告诉她,天色已晚。 白芷蹑手蹑脚的走过了客房车厢,她不知道里面的乘客,是否熟睡。 观景车厢依旧那般幽邃,灯光因最后一人的离开而熄灭,白芷坐到了窗边常坐的椅子上,扫了眼桌面,看到了帕姆为她准备好的保温瓶,她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但帕姆依旧孜孜不倦的为她准备着,细心贴切的给她留言。 回味了口中的甜腻,身心因为糖分而传来愉悦,不由的放松下来,白芷用双手拖住了下巴,望向了深邃而又繁荣的星空。 她以为她能独自享受这份安宁。 本该在夜晚无人问津的车门被推开了,有个身影偷偷的摸了进来。 “唉?我以为会没有人在的。”女孩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白芷,似乎有些惊愕出现在此处的她。 “我刚下课。”白芷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这么忙啊,好可怜。” “你睡不着吗?”女孩的身上还是穿着自己的那一身衣物,白芷看着不合身的样子,愈发感到不喜,看来自己要尽快为她赶出独属于她的衣裳了。 “嗯,是啊。”女孩走到了白芷的一旁,拉开了另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白芷看着女孩的双眼,她的眼中满是迷茫。 女孩并没有想象中的抱怨,而是学着白芷的动作,望着窗外的银河。 “天下万般兵刃,唯有过往最伤人心。”白芷突兀的开口,女孩不知是被吓到还是惊叹自己的思绪被别人洞察,身体明显的一僵。 “这份感慨,来的也太突然了!”女孩笑着回到,但眼神中却满是落寞:“可我什么都不记得。” “多好啊,无忧无虑,悠哉游哉的。”白芷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 “嘻——”似乎被白芷这般摸样逗笑了,女孩眼中的阴霾很快就消散了。“话说你在学什么啊,感觉好忙哦。要是咱来的话,肯定坚持不了。”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的越发起劲。不过大多数都是白芷在述说着她在训练时的喜闻乐见,说到了自己在冰川上挨冻的经历,说到了自己因为瞌睡,而被老师当场抓包时的尴尬。女孩听的津津有味,碰到好笑的事儿时,女孩也会因为好玩,而发出笑声。渐渐的她听的入迷了,仿佛白芷说的自己也亲身经历了一番。 一时间本因在夜晚无人问津的车厢,充满了欢声笑语。 直到女孩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因为自己一个哈欠而合上话夹继续眺望窗外的白芷。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她很开心。 “我决定了,我的名字就叫三月七了!” 三月七,那是今天的日期。 第37章 意外的跃迁 莺莺燕燕的吵闹后,片刻的宁静下,是温热的手揽过自己的胸襟。白芷惊醒了,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到了姬子那没有笑意的脸。 回过神的她,才惊觉发现。自己独望窗边星空,不知何时被睡意勾走了魂。她就这么趴在桌上酣睡而去,看着姬子那不喜得神色,白芷尴尬的笑着,想要舒缓这时的严肃。 想象中的训斥并没有逃脱,强忍着发麻的双臂传来的刺痒,只能一边强忍不适,一边首肯保证自己不会再犯。 姬子摇了摇头,白芷的承诺她会践行的,只是这保证的不过是以后不会再睡在外面了,想来还会再半夜起来,发着呆。三月七见气氛缓和,便向众人继续嚷嚷着自己新得名字。 白芷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看着三月七那不合身的衣服越看越觉得别扭。按照惯例,新乘客上车后,都会参加下一次的开拓之旅。列车进行跃迁已经过了一晚了,想来快到停靠的目的地了。 手中的针脚得加快编织的脚步了,不然第一次开拓的旅途,将因此落上了污点,而变得不完美了。 白芷小巧的十指上绕着天蓝色荧光的细线,控制着空中起舞的针线。剪刀与针在空中交织,宛如蝴蝶于花丛中上下翩飞,只是属于他们的花海,是看去凌乱而繁杂的丝线。 白芷微调着空中的针,让编织出来的衣物,以一种完美的形式贴靠一旁稿纸上的预期。那是一件淡色促膝连衣裙,以蓝白色为主,暖色为辅,颜色丰富,却不显的丝毫繁杂。长裙的双肩处,是一紫粉般如花的披肩,整个服饰都以白色自天蓝过渡。而在裙带处,像是花瓣叠叠。 编织衣物对她来说还是挺快的,从整体的完成到细节的挑选,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做完了。正好赶在了她们要准备出发的前刻。她看着三月七满心欢喜的接过,跑到房间换上,不由心情大好。 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邀请白芷一同前往,但白芷还是以学业为由拒绝了,只是央求姬子为自己带些稀有矿石回来。 虽说她通过了测试,但学业并没有告一段落,她的研究此刻正处于瓶颈,只需要一些金属,她就可以复刻出源计划类型的装甲了。这只是供人穿戴的装甲,并没有像源计划那样丧心病狂。 白芷房间中的火炉又一次被点燃,敲敲打打的声音再次从她的房间中响起。时间就这么在她铁锤的敲击下过去。旅途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白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数量却少的可怜,只有离别与团聚时才能见到一面。 白芷看着房间中一个又一个陈列柜,里面漂浮着自己精雕细琢的成果,不由感到一阵满足。最让她满意的还是要数当前最大的展柜中的物品,一套深蓝与银白相间的装甲,也不枉她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了,总算是将自己的科技树攀爬到了源计划的时代。 源计划联合(寒冰) 相信!不远的未来,她就可以开上霸天机甲系列了! 陈列柜中的物品并非全部是实物,就拿她最先造出的海克斯科技长弓,就被三月七一眼选中给挑走了,此刻陈列柜中放着的不过是一个空有骨架的模型。 白芷望向了窗外,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发现她们在此地的停靠时间过于长久了。她记得这次的开拓之旅好像是丹恒和三月七二人独自前去的。 白芷走到了观景车厢,姬子一如既往的笑脸相迎:“搞定了?” 白芷点了点头,这些时日也就姬子与她相处的时间最多了,毕竟每晚她都要回姬子的房间中睡觉的。“唉,三月他们为什么这次去了这么久?” 姬子扶额摇了摇头,“她们给人家的泰科铵大球馆砸出了个洞,此刻……陷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哈?丹恒没有给她说过吗,要降落在没人的地方。”白芷有些错愕,毕竟丹恒那么靠谱的人在,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等的错误才对。 哼哼~看来不止有她的旅途才会变得惊心动魄呢。 “或许,丹恒太由着三月七了。”姬子摆了摆手。“好了,很久没有放松了,喝点什么?” “牛奶。” 帕姆倒是早早的就为白芷准备好了。 习惯了车厢吵闹的白芷,没了三月七的身影,倒是显得清宁了。甚至有时候,诺大的车厢只有白芷一人,还有打扫了一遍又一遍车厢卫生的帕姆。 所有人都去忙她们各自的事儿了,只不过白芷来了,所有人才得以去安心的完成自己的工作,毕竟留帕姆一个人在空旷的车厢内,谁也不忍心。现在陪帕姆这一重任就交给白芷了。 “白芷乘客,你说是不是我长胖了帕,你送给我的衣物都变得好紧。” “白芷乘客,站在星球上和站在列车上有什么区别啊?” “白芷乘客……” 似乎是,很久没遇到白芷了,帕姆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问着。白芷也很耐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她问过姬子阿姐,为何帕姆不能同她们一起参加开拓之旅,姬子只是摇了摇头,说她也不明白,就如同他列车长的身份那样,他不能离开列车。 两个小家伙聊了很久,直至帕姆要去准备晚餐,白芷才从他那好奇的眼光中得以解脱,即便帕姆离开时眼中充满了意犹未尽。列车又陷入了空落,原来姬子阿姐他们也会这么忙,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见到他们三人的身影。 闲来无事的白芷取出了自己的微端,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演算起了海克斯的模型,想要使其能量更加稳定。 时间就这么在平淡的日子中流逝,白芷看着窗外一尘不变的风景已经腻了,她很是好奇,究竟那二人在星球上惹了多大的麻烦,能将时间拖延这么久。 “嘘!丹恒,咱先看看,没人我们先偷偷的溜进去。”三月七做贼心虚的轻推开了那扇半掩车厢的大门。 “这毫无意义。”丹恒看着生怕被人发现的三月七,摇了摇头。当他们成功返回列车时,这则消息恐怕早就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了。 “丹恒,丹恒!车厢没有人唉,太好了。”三月七透过门缝,看着空无一人的车厢,欣喜的对丹恒说道。 “三月,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丹恒无奈的说道。 “我知道嘛,只是不想一回来就被他们教训。咱可是奔波了那么久唉。”三月一幅我的功劳很大的模样。 “奔波这么久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我们降落的问题。”丹恒直接拆台。 “说好了不提这事儿的!” “嗯?你们不进来在外面等着干什么。”白芷见二人半天没有推门而入的意思,一把拉开了大门。 “唉唉唉!车厢里面有人的啊。”三月有些错愕,明明她仔细确认过,车厢里面应该空无一人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我矮嘛!”白芷本想和三月争论一番的,结果抬头看到了三月身后站着的那个身影,同丹恒颇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十分老实的走到了一边。 “小三月,回来之前怎么不和列车上的人知会一声啊,我们好迎接这场开拓之旅的大功臣呢。”听到熟悉声音的三月,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在顷刻之间僵住。 “姬子姐姐……” 喜闻乐见的批评三月七的环节,再一次在列车车厢内上演。白芷坐在沙发之上一边幸甚至哉的看着,一边喝着本该属于三月七的果汁。这个娱乐环节可不多见,错过就是自己的损失。 “小芷看的很开心嘛?”一旁开开心心看戏的白芷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弄得一僵,不明所以的望向姬子。“你都多久没有出去活动活动了,现在你的学业好不容易完成了,下次的开拓之旅,就由你们三个小家伙去。” “阿姐,你真的要让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勤人员去参加如此危险的开拓之旅嘛?”白芷哀嚎的说道,她好不容易才的来的珍贵假期,本以为可以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玩着游戏,吃着零食消磨时光的。 “没事没事!咱会保护你的!”三月七倒是在一旁附和道,毕竟她上列车也有些时日了,开拓之旅也进行了数次,但让她可惜的就是,从没有和白芷一起旅行过。白芷长得那么俊美,自己还从没有同她一起拍过照咧。 “谢谢你!”白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各位乘客请坐好,列车即将进行跃迁。”或许是在此地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帕姆在二人回来时,就开始着手准备跃迁之事儿了。 “啊,咱还没有休息片刻,就要进行下一次开拓了啊。咱还真是劳苦命啊。”三月七一脸生不如死的躺到了白芷身旁,看得出她却是很疲惫,毕竟她在跃迁时抗拒引力这小游戏都没有心情玩耍了。 “好了好了,等到了目的地,你们休息一天之后再去也可以的。” 失重的感觉再次袭来,白芷倒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晕眩,毕竟这几日她跟随着瑞兹大师在符文大陆不停的东奔西走,赶路基本都是靠着瑞兹的曲径跃迁来完成的,那份晕眩感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感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啊。”待列车停稳,三月七揉了揉鬓角的穴位。只是对于她的吐槽,众人没有回应,只有白芷嗯啊的敷衍。 三月七这才发现,他们的目光无一不是望向了窗外,带着不解与疑惑。 “跃迁的位置出错了?”白芷看着窗外的空洞,询问着一旁同样沉思的姬子。按计划来说,这次的跃迁本应该是直接停靠在目标星球的一旁才对。此刻列车停靠的位置却空无一物,周围处了虚无的黑暗,就只剩下几块在宇宙中漂泊的土石了。 “跃迁的位置并未出错,只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一步而已。”瓦尔特同虚空万藏一起走进了观景车厢,一脸的沉重。 ------------ 插图图片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观感,如果影响到了我就不插入了。(ps:绝对不是我懒得找) 第38章 疯狂的计划 (为送礼物的读者,以及支持我的各位加更!欢迎周末的到来。) 宇宙很大,大到光年成了最基础得度量单位。在这浩渺的世界,没有群星的地方,只剩下暗淡。这种地方,宇宙中并不稀少。可至少不应该出现于此。 这里的文明,被吞噬了,被毁灭了。外面飘荡着的斑点,就是星球最后的残骸,只剩下残渣的余烬,在文明中毫无意义。这般干净零落,这颗星球被毁灭于一瞬之间。 这里充斥着世界残余的悲哀情愫,白芷很清楚。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来自星球的悲叹,但此刻的她却不知该是欣喜,还是忧伤。 在完成星灵的入门测试后,她踏进过所谓的天界,天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壮大,与其说是一个高度的文明,倒不如说是高纬度的存在。在那里她得已窥探到了星灵的全貌,也接触到了另一个存在——星界。多了几个同这个宇宙中一样被名为星神的老师。只是这些被冠以星神之名的神灵,与这个世界的星神大相径庭,他们是守护群星的存在,他们聚在了一起,组成了天界华庭。 只是同虚空接纳了白芷一样,天界华庭的死对头暗星,先兆者也接纳了白芷,暗星的存在很是特殊,祂要吞噬宇宙,将一切归于虚无,让宇宙的熵增加速,让宇宙陷入更加的混沌,让宇宙归零。 坏了,崩坏竟是我自己。 白芷有些恍惚,明明自己还在苦恼亚扎卡纳的事儿,这才几月过去,就接触到了这般神秘莫测的存在。只是他们灌输给自己的知识太过深奥,自己还没有能力掌握。但他们的宗旨已经开始影响自己了,见到群星熄灭,她会高兴,也会伤心,两种情愫被糅杂成了更加莫名的情绪。 她曾问过巴德,她不记得联盟宇宙这般混乱啊,在她印象中,星界只有星灵的存在。而巴德却向她解释,那片宇宙比她想象的还要旷阔,以符文之地为主,扩散出了一个又一个重叠的宇宙,而他就常常的穿梭于各个宇宙之间,所以她的学业,还任重而道远。 白芷听闻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巴德却说,这是她掌控奥瑞利安·索尔留给她力量的前提。而且这种事儿不需急于一时,她们有的是时间。多提一嘴,有关源计划的资料,是巴德从源计划宇宙为白芷带来的。等待白芷彻底掌控穿梭宇宙这份力量之后,想要什么就得靠她自己去寻了,在此之前巴德会为她找来她想要的基础物品。 只不过这对于现在的白芷来说,还太过遥远,她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嫩孩童,在小家伙成长起来之前,巴德会陪着她的。 如若不是察觉到这里还残留着星系能量,深知他们雁过拔毛的性格,白芷还以为暗星的那群家伙跑到这个宇宙来了。 “这里被反物质军团光临了。”瓦尔特说出了一个悲壮的事实,被反物质军团光临,弱小的文明就只剩下眼前这唯一的一个结果。 这是列车上三小只第一次面对宇宙的残酷。三人的表情却大相径庭,一人满脸悲戚,一人一如往常的平淡如水,一人看不出喜悲。 “很遗憾,这次的开拓之旅,取消了。”姬子摇了摇头,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般情况了。 “姬子,那进行下一次跃迁?”帕姆询问道。 “让列车继续开一段路程。”瓦尔特却提议道,他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也该为她们三个小家伙上一堂课了,让他们知道宇宙文明的辛酸,或许一个文明还没来得及仰望天空,就被反物质军团光顾了,只能不解的用愚昧的语言说着天谴的到来;或者只是刚触及到宇宙的辽阔,就迎来了无能为力的战争,轻言见证文明的灭绝。宇宙中能与反物质军团抗争的文明并不多,能与绝灭大君扳手腕的就更少了。 瓦尔特自嘲的笑了笑,这样看来,以前的崩坏还是仁慈的,最后的终焉,也只是重启文明,而不是直接毁灭文明的摇篮。 “举手投票。”瓦尔特看向了虚空万藏与姬子,这一决策有很大的风陷,毕竟说不定再往前开一段路程就碰到了反物质军团,这谁也不能保证。 “我投反对票!”三月七毫不犹豫的开口了,这般的场景,她可不想在看到,白芷也是附和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愿意看到这般没有鲜血的残酷。即便她见识到了暗星与星神。 只是一旁的丹恒沉默不语,他知道这场会议在开始前就没收了他们的决策权。 “这是大人之间的会议,要上课的小家伙们可没有投票权。”虚空万藏笑着,毫不再意三月七大喊着不公平。 三人不约而同的通过了这场决策,显然他们都认为这是这几个孩子必须的经历。当然更多的底蕴是来自己他们自己的实力,只要不碰到灭绝大君,他们还是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的。灭绝大君就那几位,他们的运气也不至于那么的倒霉,倒是听联盟传闻说,灭绝大君居然在近日多添了一位,那长久为八的数,居然在亘古不变许久后,增添了一位。 星穹列车在这片毫无光茫的区域中穿行,白芷感受着星系能量的递减,衰弱,又到增强,如此的往复,以此判断着他们已经路过了几个曾经的群星。看到了一片有一片星球的残骸,也看到了属于文明最后的残缺。 他们看到了属于战火的痕迹,大到破损的星舰,小到一颗还能认出是卫星的残骸,这些都是文明存在的证据。这里没有鲜血,却徒露着生与死,以及战火无形的硝烟,这里是战争后的战场,是文明的坟墓,是没有尸体却满是死亡的沟壑。 列车开了很久,又见证了一个个文明的灭绝,他们看到了星系存留的证明,而有些星系只有空白的一切。 三人无言,所有人都沉默无言。此刻的观景车厢安静的无声。 白芷他们睁亮了双眼,在转弯的那一刻,他们透过窗户,看到了前方没有熄灭的行星。但那份欣喜从白芷脸上立刻消散,这里离陨落的群星并不遥远,那就意味着那里可能正在发生战火。 列车停了下来,帕姆走进了车厢,显然他也知晓,再继续向前的危险,他来询问姬子,是否要进行跃迁了。 看着一脸肃穆的三人,这堂课的成果很不错,至少从众人那沉重的目光来看是这样的。姬子点了点头说道:“准备跃迁,目的地设置为黑塔空间站,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黑塔委托的奇物也找到了,随便去补充一下物资。” “抱歉,星穹列车上的各位。或许要打扰一下你们愉快的旅途了。”帕姆还没有转身,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车相中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列车的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虚拟投影,纳是一位不速之客的投影。 “卡芙卡?我想我们星穹列车与星核猎手的关系并没有那般暧昧。”姬子不悦的说道。 “不欢迎我吗?”卡芙卡走到了姬子身前,笑着回应道。 “你要知道你们在公司上的悬赏高到让人心动。” “这句话都听到不知多少遍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呢。小家伙想我了吗?”卡芙卡半蹲着看向了白芷。 “我想银狼了。”白芷毫不犹豫的回道,她游戏的配置属实让人看不下去,有些怀念银狼游戏的顶配了。 “我不想她!”卡芙卡的投影中,传来了银狼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卡芙卡露出了一幅爱莫能助的笑容,寒暄结束的她,走回了众人的前方,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温柔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冰冷:“那么还请列车组的各位修改一下目的地。” 三月七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啊。” 说完之后,小脸更是扭到了一旁。 瓦尔特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回到:“原因和你们的目的。” “原因嘛,就是在那颗星球上爆发了一颗星核。”卡芙卡回道。 “如果我们去了,那颗星核你们就绝对得不到,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瓦尔特不解。他们的立场很明确,如果他们前往了那颗爆发星核的星球,那么那枚星核就不可能让星核猎手收入怀中。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那枚星核,我们甚至可以把星核送于列车组的各位。”卡芙卡的话语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看来那颗星球上有让他们这群星核猎手看的比星核还要重要的东西。 “星核是灾难,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瓦尔特试探性的回拒着。 “但总有人想要研究出星核的奇妙不是吗。就比如……黑塔。”对于瓦尔特的回绝,似乎并未出乎卡芙卡的预料。 “如果我们不去呢?”姬子问道。 “那么那颗星球将死于反物质军团的手中,星球上所有人无一能幸免。”卡芙卡如实的回道。 “这对你们完全不讨好,你们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你们前往的意义是什么?”虚空万藏问道。 “为了艾利欧预言中更好的未来。”卡芙卡回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案,看着众人狐疑的目光,她长舒了口气,神色有些无奈,神色又在下一瞬间变得狠厉:“果然你们不是这么容易骗到的,灭绝大君的存在出现了异样,而我们要做的目的就是,让那个意外的存在消失于宇宙,我们要让世界归于正轨!” --------- 有人问我,是星还是穹,我的评价是不如都要【暂时的打算】。下一个故事是大章,会写的慢一点 第39章 嗯?世界的打开方式不对吧?! “你们要杀毁灭的令使?”瓦尔特眉头紧皱,星核猎手口中的计划可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只是瓦尔特有些迟疑,一个星神的令使真的是他们所能威胁的嘛? 让他们这些人去击杀令使,无亚于上九天揽月。他们只能在令使面前能够保证自己有惊无险,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有抗衡,甚至杀戮对方的资本。 “当然不止我们。”卡芙卡摇了摇头,“毕竟多了一位继承祂疯狂想法的令使,整个宇宙中惶惶不安的人,可不止我们。” “既然如此,为何还需要我们?我们列车组的实力似乎没有影响到战局的因素。”虚空万藏打量着卡芙卡的虚影,似乎想从她微妙的神情中读出自己想要的情报,想以此来窥探出她的想法。 “星穹列车的各位自谦了,你们的实力我还是相信的。目标星球的坐标已经传给你们了。 “希望我们能在玄蓝星上有个愉快的碰面。”卡芙卡笑着,言语间将列车上的所有人都邀请到了这次的旅途之上。“好了,我们的会话就到此为止了,我还需要去联系别人了。那么就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她的虚影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双手叠于小腹前,对着众人微微屈腰,以此做着告别。 她的离去,带走了列车上的喧嚣,所有人都沉默不言,为接下来的抉择做着最后的深思熟虑,或许不知情的他们,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列车陷入了诡异的宁静,只有白芷和三月七二人大眼瞪着小眼,互相之间挑着眉,像是在做着一番激烈的讨论。 “各位怎么说?”瓦尔特闷声询问道。三个大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三小只,想听听他们的选择,也会遵从他们的决定。 “去!”白芷毫不犹豫的回道,她不觉得卡芙卡会专门耗费心神的跑到列车上来哄骗他们。 “我持保留意见。”丹恒依旧不急不徐的说道。 决定权压在了三月七的身上,没有料到此幕的小三月,被突如其来的注视搞得语无伦次了起来:“咱就是说哈,攸关一个星球上生命的安危,这种事儿肯定义不容辞,毕竟咱们可是星穹列车。但是哈,我们六个人真的有能决定战局的可能性吗,感觉星核猎手说的,如果我们不去,那颗星球上的人就会因此灭绝那般。” 听到三月七的担忧,姬子说道:“但我们会做到自己的力所能及不是吗。” “那咱没有意见。”三月七举起了同意的手,走到了白芷的身边,在她耳边轻言细语的说道:“不是说好了,咱俩再商量商量的嘛?” 听着她在耳边的低语,白芷的神色变得错愕,反而扭头望向了她,反问道:“唉,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投同意票了嘛?” 明明,刚才她的眼神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啊。 “哎哎哎?”白芷的回应出乎了三月七的预料,那么她们刚才之间无声的交流,到底交流了个什么啊。 “好了好了,这场开拓之旅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所以小三月,一定要紧紧的跟在白芷的身旁。”瓦尔特打断了两小只的玩闹,一副煞有其事 的模样,叮嘱着三月七。 “放心好啦!咱一定会将白芷保护的好好的。”三月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手叉腰,言语间信心十足。 见三月七斗志如此昂扬,瓦尔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丹恒。丹恒了然的点了点头,回应道:“我会跟在白芷身旁的。” 瓦尔特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白芷照顾他们两个,至少他们的安危不会成为三人的后顾之忧了。随后转身加入了已经开始商榷应当注意事项的姬子二的谈论中去。 “三月,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反物质军团啊。”看着正在给一脸沉重般的白芷,做着思想工作的三月七,或许正在为能同白芷第一次一起进行开拓,而感到高兴的苗头,丹恒毫不犹豫的一盆冷水给泼了上去。 “唉,反物质军团不就是……” “毁灭星神旗下的军队。”白芷接过了三月七支支吾吾没有下文的话茬。 丹恒听到白芷那摸棱两可的答案,有看着在一旁附和着的三月七,突然觉得莫名心累了起来,原以为白芷应该比三月七各种意义上的博学才对,怎么会回答出这种的答案出来,“那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灭绝大君的实力了是嘛……” “听名字挺强的啊,不过听起来也就是反物质军团中担任将军一职的存在嘛。”三月七冥思苦想了片刻,用着她那闪烁着智慧的双眼,望向了丹恒。 “他们是毁灭星神的令使,最差的都拥有毁灭星系的力量。”丹恒摇了摇头,看着白芷承认了三月七的答案时,下意识的掐了掐眼角之间的位置。 “啥?”三月七惊呼出声,她有些后悔做出这个决定了。“要不咱们去和杨叔他们商量商量,不去了?” 白芷倒是对灭绝大君的实力有所猜测,到也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至于丹恒对于自己的误解,她只能说相较于这些势力的具体分布,她对知识更加的感兴趣,每天都在知识的海洋中溺死,哪还有闲心去记录这些不必要的东西。 “小芷,那你那里有没有能毁灭星系的武器啊。”三月七知晓这场旅途已经成为了定局,拉起白芷的小手,用着哀求的神色看着白芷。 白芷看着情绪起伏如此跌宕的三月七,这种装备还不是她这个锻造新手所能铸造出来的,小三月未免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一点了。于是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小三月啊,外力终究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丹恒和白芷看着陷入片刻沉思的三月七,都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一人要去搜集目标星系的相关资料,一人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能带上的东西都尽量给装上了。 白芷望向自己房间中的展柜,武器的涉猎方向很是广泛,由海克斯科技为核心铸造的各种精致武器,也有自己凝聚出臻冰所筑的利器,由自己精心设计出,在三月七口中没有任何用处的法杖,以及她目前科技树巅峰所造的源计划装甲。 她的目光不断地在那套装甲上来回打量着,思索着自己是否在设计时有所遗漏,以及是否还能有所优化。当得知这次的敌人不止星核那样简单时,她就打算将这套装甲给带上了,倒不是自己使用,而是交由给三月七使用,毕竟意外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临,或许这套装甲也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创造奇迹呢。这套装甲也正好同三月七所适配。 当然,她更多的是想着,在自己无法顾及左右之时,这套装甲能保护三月七的生命。 至于……丹恒。他似乎是不死的存在,那就给他拿几个海克斯手环。瓦尔特他们同样如此,给了过多的东西,反而会让他们本得心应手的战斗,因突如起来的改变适得其反。 “请所有乘客到观景车厢集合!我们即将进行跃迁!”帕姆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只是白芷在那一声声的通知中,听出了淡淡的哀愁。 白芷推开了门,同丹恒一起踏入了观景大厅。大厅中的三人已经完成了讨论,三月七独自一人望着窗外,白芷很确信,她只是对姬子他们的讨论而感到头大,所以一个人待在窗口发着呆。 丹恒去给三人汇报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只是从几人沉重的目光来看,想来情报并不友好。白芷走到了三月七的旁边,拽过了小三月的手,将源计划的核心放到了她的手中。在三月七不解的目光中,白芷给她详细的介绍着装甲的使用。三月七越听越是欢喜,只是颜色对于她来说有些单调了, 可脸上的欣喜没有持续多久,在白芷疑惑的目光中,将手中的核心归还到了白芷手中,“额,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需要。” 白芷恍然,这家伙真相信自己是一个柔弱的后勤人员了,她摇了摇头:“我还是很强的。相信我,你比我更需要。” “收下,小三月。小芷给你的东西肯定更适合你。”姬子看出了她内心的挣扎,出声劝慰道。 三月七见白芷一副决绝的模样,也不再推却,憨笑的收了下来。 “好了好了,根据丹恒所言,智库的记载中,星穹列车上次抵达这片星系是万年之前。而那时那座星系上并没有检测到生命的痕迹,所以各位不要把对那颗星球上的文明抱有很大的希望,他们可能无法为我们提供任何的帮助。”姬子缓缓开口,将丹恒所获得的情报概括道。 “各位乘客请坐好,即将准备跃迁!” 帕姆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的面色都是前所未有的沉重,就连最活泼的三月都被这般肃穆的场景感染的不去挑战自己了。 跃迁,富有魔力的词语。拉近了星辰之间的距离,在顷刻之间就能从这个星系跳跃到另一个星系,即便他们的光都要走着数千年之久。当空间不再受距离的限制,那么时间也会因此而变的更长。 列车稳定下来之后,诺大的星球就这么跃入眼中,来自恒星的光茫照亮着眼前这颗星球,将星球上的颜色更加鲜艳,绿的盎然,蓝的纯粹。 “没有在近地轨道检索到卫星的移动轨迹,这颗星球上的文明可能还在母星的摇篮之中。或者……他们的文明已经脱离了母星文明。”白芷看着手中的仪器,对望向窗外的众人说道。 众人默默点头,第二种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从生命的诞生到智慧生物的进化,都不是万年这短暂的时间能完成的。万年……或许对于一个人来说太过悠久,但对于群星,乃至宇宙而言都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从文明的角度来看,宇宙,从不缺少时间。 想来,这颗星球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诞生智慧生物,实数她的幸运了。 帕姆走到了他们身边,沉默不语。白芷的身高很容易就捕获到了这次走路无声的家伙,脸上扬起了令人舒适的笑容:“帕姆,你说这个星球上会有什么特产呢,你想要食物还是纪念品呢?” 帕姆显得有些纠结,嘀咕了半天说道:“不能都要吗?” “当然可以啊。”白芷的笑容更盛了,反应过来的帕姆也知晓自己被白芷戏弄了,哼唧唧的将头扭到了一边:“白芷乘客!以后不给你准备牛奶了帕!” “帕姆,抱歉啊。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或许我们都要下车了。”姬子半蹲着,一脸歉意的看向帕姆。 “没事儿的,我能理解的帕!我可是列车长唉!”帕姆摆了摆手。 “收拾好了,可以准备出发了。”瓦尔特回到了车厢内,对着众人说道。 “那~帕姆别想我啊。”白芷捏了捏帕姆肉肉的脸,手感出奇的好,毛茸茸的生物都是这般可爱嘛,提莫他们也是如此。 三月七见帕姆并没有抗拒,在白芷松手之后,有模有样的学着相同的动作,说着相同的话语。 “谁会想你们啊!”原本准备好的道别词,被二人的举止完全给打乱了。看着逃逸般离开的二人,帕姆努了努嘴。 “帕姆,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姬子走到了最后,柔声的对帕姆说道。 帕姆知晓这次行动的危险,想说的话本该很多的,但千言万语却只汇聚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 这是一趟前所未有的开拓之旅,这还是白芷进入列车之后,队伍如此完整的一次。开拓舱脱离了列车,在虚空万藏的调整下,被玄蓝星的重力捕获,朝着星球内部坠去。 舱内的空间很足,容纳六人还是搓搓有余的。开拓舱的模样倒是同观景车厢相视,只是空间要比观景车厢小的很多。当车窗被云层洗涤,被风浪卷过,天空从黑暗变为湛蓝,他们突破了大气层。 在突破大气层的片刻,白芷别在腰间的仪器却发出了一声轻响。 白芷赶忙将仪器抱在双手之上,皱了皱眉,递给了一旁的姬子与瓦尔特。二人的目光也因此而变得错愕,显然他们低估了宇宙间的奇迹。这颗星球上的人们,用着一种特殊的科技,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电子产品的信号全部封锁在了星球之内,怪不得他们简单的探查会毫无结果。 瓦尔特开始尝试使用白芷自己打造出来的仪器同这颗星球上的文明取得联络,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允许降落的答复。 知晓这般结果的白芷二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不会因此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听着三月七有感而发的惊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窗外的风景所吸引,世界的真实的样貌犹如画卷一般在他们眼中铺开。他们都因眼前的风景而发出一声惊叹,那是一座大山,山之大车窗都无法容纳其全貌,山之高,他们不过才堪堪跃过大气层,就望见了那座山峰的山巅。 而在大山的山脚之下,有着密密麻麻的黑点,那是这里的人们,依山而建的房屋。 他们此行的降落点,就在距离那片房屋外的无人空地。 开拓舱平稳的停了下来,三月七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双眼微眯的望着天空,感受着太阳撒下的暖意,伸着懒腰,舒缓着她的身段。只有身后的丹恒却显得有些错愕。远处,在满是绿意的世界上,有一条不知用什么材质浇灌而成的康庄大道,就这么躺在大地之上贯通南北。 “唉,姬子姐姐。接下来怎么走啊。”三月七心满意足的看着胸前相机记录下的美好,扭头问道。 姬子摇了摇头,同白芷与瓦尔特两人颇有默契的望向了天边。 在他们望去的方向,有着两三个黑影,正往他们这边疾驰而来。黑影逐渐放大,众人也捕获到了那黑影的真容。那时一柄又一柄的剑刃。 而在剑刃之上的,站立着的是一个同白芷所制造出来的源计划装甲般高科技的纯白色铠甲,他们就这么迎风傲然而立着,气宇轩昂,宛如诗中的白衣剑仙。 坏了?赛博修仙? -------------- 嘶,数据好差啊。 第40章 国都 (第一卷第四节:将军……) 他们是被领进来的,迎接他们的不止空中的三两柄飞剑,还有那仿佛一瞬千里的行军,为首之人,一袭黑发扎于脑后落至后腰。他们是一路走回去的,氛围倒是显得颇为沉重,只有这三月七的窃窃私语,双方之人都没有交谈的欲望,尤其是那为首之人。他的装束不同周围的军人那般披甲持兵,只是穿着一身丝绸而至的淡黄色常服。 他见到星穹列车的众人时,只是微微颔首,以作招呼,便领着众人马,将她们牢牢护在了中间,如若不是那军人的武器向外而立,即便并排而行,也给足了他们之间空闲的距离。让的列车上的众人知晓,这是保护,而不是羁押。 三月七的声音并不低,至少无心答应的白芷身侧的那位白甲军人听的尤为真切。他的白甲不同于飞在众人后方的三位剑仙那般严实,兜鍪并未将整个脸面遮的严严实实,虽然依旧是洁白,看上去只是华丽,并没有附加任何的科技。那名士兵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们听到的命令是为这些天外来客道尽国家的民生与明面的秩序,只是碍于前方将军的威严,他也不敢轻言开口。 白芷对于三月七的耳边语,只是草草的听着,有时过了许久之后才会缓缓吐出没有过脑子的答案。她的目光完全被后方的三位剑仙所吸引,只是她也看出了些许的端倪,那三人脚下踩着的飞剑一模一样,完全是制式,而他们也并非前世古籍中记载的仙,脚下的飞剑不过是科技的产物,这种做法倒也不可厚非,既能用来赶路,又能用来杀敌,确实是一箭双雕之举。 就这么沿着大道走了许久,他们望向了远处的矮楼。层台累榭映山绿,碧瓦朱甍照城郭。走近了,楼房很矮,望去同上了年岁的树木同高。但每栋小楼都是精雕细琢,栋栋红屋上有小兽屹立于飞檐之上,有着纸质般的纱灯垂落。窗户宛如薄纸轻附,却通透明亮,至少沿街用来当作的商户房屋的一层是如此,看上去是混淆,但透过大开的门扉,窥的屋中白日的光亮。 街道之上很是热闹,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并非那位将军有意侵扰普通人的安宁,只是是应了他人的无关痛痒的请求,让他带着客人从这条大街上穿过。 大众之人的穿着很是精致细美,善编织的白芷一眼就察觉到了普通人与那位将军衣着上的差异。明面上看去相差不大,但白芷却明晓那位不善言辞的将军身上的衣着应该是穿在铠甲里的内衬。 大街的繁华并未因他们的到来而陷入异样的宁静,路过的行人只是错开了一条空道供众人通行,行人望向他们的目光也不过是一瞥之后便收了回去,又去逛心仪的商铺,显然对于星穹列车上众人的身份并不好奇。 街道的两侧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白芷便失了兴趣,也就对那花红各色的布匹略感好奇。直到拐了个弯,人影更加簇动,有着香味四溢,错杂交错,香味并未四溢,而是被牢牢的锁在了这一条街道之上。倒是勾起了白芷与三月七的馋虫,将军停了下来,用着平淡的目光望向了与三小只并排而行的两位军人,他点头示意,让他们带着三小只去这条街上闲逛。 他们的身份众将领还是心中明悟,也没有拒绝,而是偏出了个空位,供三人自队伍的中央离去。三月七有些意动,只是知晓事情之间的轻重,显然他们此趟的目的地是要去见一见这方国家的君主,这种事儿她不应该缺席。 丹恒摇了摇头,“我对此并无好奇。” 三月七又将目光望向了姬子,姬子笑着点了点头,算作应允。但三月七又有些犹豫,她也想去看看这方国家的君主是怎么的神异,能在短短千年时间发展出如此瑰丽的文明。 倒是白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给你买。” 话音落下,就在三月七惊愕的目光中,白芷身旁凭空多出了一个白芷。这一手,倒是让那位将军挑了挑眉。 白芷控制着自己的分身,跟在了那位士官的身后。一行人也不再耽搁,继续前进。 商业街很大,直到拐了不知道多少弯,看到了不知多少条卖着繁多商品的大街。离开了商业街的喧嚣,一路上前进他们看到了学堂,园林,住屋,倒也算简单的领略了这个城市的风貌。 众人也越来越朝着那座巍峨的大山靠近,直到众人停在了一处阶梯之前,阶梯倒是司空见惯普通石块锻铸而成,上方也没什么精妙绝伦的花纹,看上去十分的平淡。 将军踏上了石阶,倒是身旁的众将士在石阶处停了下来,整队自行离去了,这一举动惹得三月七有些好奇,不假思索的问道:“他们不一起吗?” 或许是身旁无人为其解惑,将军不得已开口道:“前方是陛下处理事务的地方,军队没有命令,是不让贸然前往的。” “陛……陛下?”三月七听到这个称谓明显有些错愕,小脸上显得有些慌乱。“那我是不是要整理整理仪容啊。” “不用如此。”将军用着他那平淡的声音回复着。 “小芷,你说见面的时候我们要不要叩拜啊。”三月七小声的在白芷耳边询问。 白芷笑了笑,用着近乎笃定的语气回道。“当然,他可是一国之君,叩拜是应该的。” 看着信以为真的三月七,丹恒无奈的扶了扶额。 倒是前方的将军指正道:“所谓叩拜之礼,在陛下登基的第二年,就被废除。这里并非那般的封建,不需行此大礼。” 看着一脸窘相的三月,众人不禁莞尔,小脸变得通红,凶狠狠的剐了白芷一眼后,便将头扭到了一旁,独自哼唧着。 阶梯之上,是一座威严肃穆的房屋,不同于下方的黑瓦朱房,它的构造就显得十分平淡朴素了,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却不失一国应有的磅礴大气,庄严肃穆。只是站于那数米之高的大门前,三月显得有些噤若寒蝉了,白芷倒还好,毕竟她进入过国之重地的地方并不少了。 大门自动打开了,屋内的陈设就这么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房间内很是空旷,只有寥寥数把桌椅。而他们要找的君主,此刻正坐于所有桌椅的最前方,那本该是在会议时,供人发言的位置。他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奏折,说是一本奏折不如说是一个可供折叠的电子仪器,就这么翻看着在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字符。 或是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他将手中的仪器合十,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望向陌生的众人,喜笑颜开的迎了上去。他的穿着并非是白芷想象中的龙袍加身,除了看上去更加平整,看上去更加精湛以外,和常人的并无差异。他张开着双手,像是一位老友,轻轻的抱了一下拄着拐杖的瓦尔特。对众人无一不问好,虽然举止有别,但却不失风度的同时有没有落了属于他君主的威严。 一旁的将军没有退离,而是为众人拉开了椅子,白芷这才注意,椅子不多不少正好八把。 这位君主似乎知晓他们的来意,简单的寒暄之后,也不再弯弯绕绕直击主题:“各位可否能为即将到来的天劫,为我们施以援手?” “你似乎知晓我们的来意。”瓦尔特神色好奇的问道。 国君倒是神色无常,没有丝毫的皇帝架子,“自然,昨日国师夜观星象,知晓今日会有贵人到来。” “贵人谈不上,既然我们来到此地,就已经做好了伸出援手的准备。”二人直言不讳,既然眼前这位国君都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在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前提下,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国君听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那不知我们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 “我们需要知道你们的真实实力,毕竟这涉及到的并非是一对一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是一个文明同另一个文明的碰撞,是军队与军队之间的战争。” 国君眼帘低垂,似在悲叹:“情况已经危及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了吗。” 国君话锋一转,“我们的军舰虽算不上科技的顶级,但是在宇宙间应该还是有周旋之力。可调动的共有三百艘皆搭载了数门可毁灭一座城市的副炮,以及一门可以充能的暗物质主炮。以及三艘搭载了歼星武器的星舰航母。” 三百,客观的数字。这个文明的底蕴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丰厚,就如这位国君所言的那般,在太空的战役上,确时有了周旋的实力。 瓦尔特愁眉不展,这场战斗的主力威胁并非是那群反物质军团,而是最后的灭绝大君,以及现在还不知所踪的星核,“那尽量把战线拉到星系外面,战争的重心将放在星球的内部。” 听着瓦尔特的话语,国君面露困色,但却被他压在了心底:“星球内部?这是何意。” “你们可知晓将要面对的敌人?” 国君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与宇宙的文明有着过多的接触。“还请先生解惑。” 瓦尔特开始娓娓道来,一行人提着意见,修改意见。只有三小只在后面插不上一句话,因为他们知道,太空的战役,与他们无关。三月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开始数起了手指。白芷在一旁眯着双眼,进入了冥想,反物质军团需要再意的也就所谓的对星兵器了。 只有丹恒在默默的听着,时而深思熟虑,时而困惑不已。 这一场会谈持续了很久,直至天边泛起了昏黄,映入屋内的阳光,将房间照地通红。会谈也渐渐步入尾声,有关战争的一切并没有敲下定音,而只是规划出了个大体的框条。白芷听到逐渐式微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本就没有多少起伏的心绪更加的心如止水。腿上传来温热,不知何时三月七枕着她的双腿睡着了。 待今日的会议彻底的告一段落,白芷这才轻轻的唤醒了三月,在她迷茫的双眼中,拉起了她的小手,跟在了众人的身后,走了出去。国君目送着他们远去,拇指与食指按压这眉脚,将双眼拉的狭长。这场会议他们商定了许多,但未确定下来的也有许多。 安宁并没有到来,走出大门的众人,就被一人给拦了下来。那时一位没有见过的男子,他微眯着的双眼狭长,面容洁净,嘴角擒着一抹似笑非笑。他手持羽扇,走到了众人面前,轻轻说道:“接下来招待的工作就交由我来完成,幸苦凌将军奔波了一日,又在会议上心神劳累,就不闹得将军心神俱疲了,接下来的差事儿,交由我来即可。” 白芷这才知晓,这位在会议上交谈甚欢,却在私下不喜言笑的将军姓氏。凌将军并未拒绝,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的点了点头,独自一人离开了此处。 看着愈发远去的身影,那位形貌昳丽的男子失笑的高呼,“别忘了去故梦居,那位先生可是想念你甚久了,因为这事儿可没少到我耳边诉苦。” 将军的离去的身影并不停顿,只是下了台阶之后却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下一刻的去处。犹豫半刻之后,能看出他明显的轻叹,朝着一处缓缓走去。 “还请各位贵客在外稍等小生几分钟,还望各位海涵。”说着,男子向着众人示歉,朝着屋内走去。 看着他走入屋内的背影,待他走远了之后,三月七才缓缓开口道:“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 “或许是他的习惯呢,毕竟这里的风气的确如此。” …… 屋内,国君显得面色憔悴,“国师,可有解?” 男子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片刻之后,才轻轻开口:“黑云遮日,群星隐,欲重见阳宜迁行。” “迁都一事儿,牵扯甚多。”国君摇了摇头,这并非一言一语间就能定夺的。 “我们不是有贵人嘛。有些家伙,可是触及到了他们不该触碰的禁忌。”国师笑眯眯的望向了空无一人的门外,他们已经走下了台阶,在那里等待着自己。 ------------ 阅读的人好少啊。 第41章 不周山下有道士? 星穹列车的众人走完了阶梯,站在马路的一侧,静候着那位男子的到来。或许因为此处是商榷国家大事儿之所,两边的建筑十分的稀少,空落落的大街,望出去很远才能找到另一个建筑。路上的行人也是少的可怜,过往的车辆,等了许久才见到一辆。 或许是因为才睡醒的缘故,一向最为闹腾的三月七都没有太高涨的闲聊兴趣。三月七望向一旁,那是那位将军离去时选择的方向,只可惜她并没有在那条笔直的长路上寻到那个将军那淡黄的衣物。 “这个将军好怪,像个冰棍一样。”三月七回想到了一路上没有太多话语的将军,忍不住抱怨道。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至少他的冷漠不是因为我们,就连对他们的陛下都是那般的态度。而且为了表达善意,一位将军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衣物来接见的我们唉。而且为了我们,还特意在小吃街停下来唉。”白芷眼神清澈,反驳道。 三月七想了想,觉得白芷的话挺有道理的。 “确实如此,将军不善言辞,他的温柔只会在一举一动之间。”被国君称为国师的男子,轻轻摇着羽扇,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众人的身后。他双手抱于身前,微微躬身:“各位贵客久等了,接下来我先带诸位去往为诸位准备好的住处。看看是否合各位的心意,或者还缺少些什么。” 与将军的沉默寡言不同,这位男子倒是热情洋溢,却又知晓深浅,不会过于得寸进尺,距离感也不会太过遥远。他像是一位博学多才的书生,众人的疑问他都能一一解惑,甚至一个小小的地标问题,他都能道出一大堆有意思的故事。 白芷仍有三月七牵着手领着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这座环山而筑的城市中央的大山上了。这座大山在男子口中被吹嘘的神乎其神,倒也不可厚非,毕竟是他们文明的发源地。而白芷被吸引的原因并非于此,而是这座大山的名字——不周。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不周山,前世神话故事中神秘莫测的存在。而这里却也有着一座名为不周的高山,峰顶直通天际,就那这座高山的伟力来说,却时没有没了不周的名号。可这一切是否有些太过凑巧了。 热闹的尘世卷起了红尘滚滚,众人一下从清冷涌入了喧嚣。落日的余晖并未拂去人们的热情,大街上依旧是那般人声鼎沸,各个商铺的来客依旧是络绎不绝,只是轻微的昏黄,大街上却已张灯结彩。红的黄的纸灯被支起,明灯照亮,将花灯的神态照的明亮,有龙飞扬,有虎生威,有鱼腾跃。 他们穿过了人群,拐过了街道,走进了名为安思的街道。喧闹在众人离开那条大街时,就这么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安宁,让的众人有些难以适应。国师将她们领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房屋之中,在大堂之人的欢迎下,众人来到了顶楼,推开房门是一间美轮美奂的房间,每间房都特别的宽广,各种设施应有尽有。精致雕刻的木制花纹,彰显着大气又奢华,屋内的陈设让的三月七好生惊叹。 屋内有着大堆的吃食,这是白芷的分身逛街回来后,相中的吃食儿。白芷早就知道他们的住处了,只是看着众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也就没有提议自己一人先离开什么扫兴的话。 在离别之际,国师递给了姬子一张黑色的磁卡,“各位贵客远道而来,自然不可让贵客破财,接下来所有的消费皆用这张卡结算即可。还勿要拒绝,毕竟与各位的情义相比,这些物质上的东西微不足道。” 国师挥了挥手,笑着道:“那就再此祝各位在本国游玩的愉快。” 白芷借着送他的名义追了出去,一路上他都在为众人解答世界的历史,此刻正巧身边没有他人,可以追问一番。白芷走到了门前,就迎上了国师那眯着的双眼携带起的微笑,他就这么站在门外,笑盈盈的盯着自己。“小友可要陪我这个老人闲逛一番?” 白芷突然心升后悔,想起了前世的玩笑话,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想了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追了上去。 国师的身躯挺拔,白芷跟在他身旁,倒显得娇小了,“小友可想问些什么?” “你算不到?”白芷眨了眨眼。 “天下之事儿,并非早已锚定,纷纷扰扰,岂能算的一清二楚。”国师摇了摇头。 “那座山,为何叫不周?”白芷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了当。 “有仙赐名,名曰不周。”国师回道。 “仙?”白芷疑惑抬头,只有这样才能看清国师的神情。 “不过是上古时代的传闻罢了,时过境迁,谁能道的清呢。”国师摇了摇头,眼看要出安思街,国师摆了摆手,“就送到这,再远就显得我不知礼仪了。” 白芷点了点头,停了下来,转身回走。 “女娃娃,我看你面色忧愁,可是有难解之事儿,不如找贫道算一算,说不定能为你解一解困惑?放心,卦金便宜。”可没走两步,就听到了来自一旁的吆喝,那道声音很是霸道,像是一道激流涌入了平静的海流那般,将周围的轻响全部寄了开来,只有那一声吆喝贯入了白芷的耳中。 白芷循声望去,刚才没人的街角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摊位,挂着一条白带,写着算尽天下事儿六个大字,而在摊位之上,坐着一个年轻人,身着一袭道袍,却只是披着,眼前带着一个黝黑的墨镜,看上去既不像算命先生,又不像道士,不伦不类的。 白芷没了兴趣,转身就走。 那年轻人见生意要黄,又赶忙提高嗓门出声吆喝,“哎哎哎!真不贵,只需要一颗宝石!” 白芷离去的身形顿了顿,走回到了小桌面前。 “唉,客官请坐。”那年轻人不知从何除掏出了一个小马扎,用那宽松的衣袖,拂去了表面的灰尘,恭谨谦和的为白芷安置好。 白芷坐了上去,看了眼桌案上的那张不知什么材质的布料,写的五花八满,吹嘘的天花乱坠,不得不说的确有前世天桥下摆摊骗钱的模样了。“怎么算?” “摸骨。”年轻人恬不知耻的说道。 倒是白芷毫不犹豫的将小手递了上去,年轻人明显有些错愕,随后压下了内心的狂喜,用着双指,轻捏起了她的小手。 这手,好软! “小姐可也是来寻仙的?”年轻人摸着摸着问道。 白芷摇了摇头,双眼清明的望着年轻人,“这里真的有仙?” “信则有,不信则无。”年轻人眉毛一挑,看着她那双没有不含任何杂质般的眼眸,本想得寸进尺的他轻咳了咳,压住了内心那过分的想法。“那不知天外之人来自何处?” “星穹列车。”白芷不假思索的问道。 听到这个答案的年轻人眉目却是紧皱,“那不知小姐家在何处?” 白芷脱口而出,“星穹列车。” 年轻人长舒了口气,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不知小姐还记得自己得名字?” 白芷不明所以,不知这个家伙问此问题得意义何在。“白芷啊。” 这一次那年轻人却没有继续随性而为,反倒是煞有其事儿得松开了一直摸这白芷得小手,手指不断得掐算着,许久之后那紧皱得眉目才得已松开。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扯着嗓门,惊呼出口:“好名字啊!” 白芷被他咋咋呼呼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白芷白芷,洁白如纸,冰清玉洁,心若止水……”年轻人似乎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词缀都给用上了,花言巧语可谓是不绝于耳,即便有些词听上去前后不搭,最终在白芷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注视下,这才停下了那些令人尴尬的话语,“名字对于一个人由为重要,毕竟人如其名嘛。” 白芷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确认他话语的真假。 他又摸上了白芷的小手,只是这一次却显得真切,不停的按捏着她的嫩肉,感受着软嫩中包裹的坚硬,半响之后喃喃说道,“谨记名,遵循心,守得云开见月明。” 听着这话,白芷脸色一僵,她怎么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呢,这俗套的话语真不是从哪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套来的?可这家伙又有着半分实力,自己也不好判断他话语中的是非对错,只是他说的那句话,似乎放在谁身上都适用。 “喂!你干嘛呢!”突如起来的轻呵响起,三月七蹭蹭蹭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给他扔到了一边。将白芷提了起来,护在了身后。紧随其后的丹恒也是面露凶色警惕的望着那个年轻人,但又看了眼白芷,按理来说白芷不应上这种当才对。 “这位小姐,我看你天庭饱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气色鸿福却带着丝丝黑气,并非吉兆啊。小道有一法,或许可以为你消愁。”年轻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半分的不妥,看着二人,又开始张罗起了生意。 “就你这种骗子谁会上当啊!”三月七不满的撇了撇嘴,对他的话语并不上心,反倒是亮出了那张黑卡,牵起白芷的小手就欲离开,“走走走,白芷。我们去买东西。” “哎哎哎,几位还没付钱呢!”眼前众人远去,年轻人急了,赶忙大声招呼到。 二人明显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依旧前行着,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倒是白芷顿了下来,小跑回到了年轻人的铺子之前,在他怨声载道着什么生意做不下去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吃霸王餐的撒泼打滚中,掏出了身上携带者的唯一一颗宝石——海克斯科技宝石。 这也是白芷愿意停下来的原因,她的身上此刻就只放着一颗宝石。 蔚蓝色的圆球被白芷丢入了年轻人的怀中,追上了三月七二人的身影。三月七不解的问道:“那东西虽然你有很多,但也没必要给一个骗子。” 白芷摇了摇头,“他……不是骗子。” 三月七扶额,怎么白芷智商突然就低了呢。“是是是,他就差把光明正大占便宜写脸上了。” 白芷沉默,回望了眼那个年轻人,此刻他正如如获珍宝的看这手中的宝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捧着万两黄金,像是捧着珍馐一般。 所以名字……很重要是吗。 他们离开了安思街,来自城市的喧哗声再次不绝于耳,叽叽咋咋的好生热闹,明明只是一厘只差,热闹程度却是天差地别。一墙之隔就是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清冷安静,一个世界喧嚣鼎沸。 或许是热闹的渲染,又或许是美食的甜。三月七嘴里叼着一个糖葫芦,双手分别喂着身旁的二人,白芷心满意足的咬着,丹恒先是拒绝最后在三月七那甜美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糖葫芦……真的很甜~ 看着三月七那甜美的笑容,又看了眼丹恒嘴角那微不可察的弧度,白芷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名字和他们,自己都会记得的。 …… 年轻人一改那副贪财模样,食指与中止夹着白芷给的那枚宝石,双指用力错开,圆润的宝石在桌案上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他就这么望着白芷三人离去的方向,就在那小球即将掉落桌子边缘知是,他又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捻在手中。 双指夹起宝石,放在了眼前,双眼微眯的盯着宝石的湛蓝,感受着宝石中蕴含着的巨大能量,他的双眼被宝石放大,成了滑稽的鱼眼。他长叹了口气,将宝石握于手心,细细摩梭着,感慨道:“可惜啊。” 他望向了星空深处,又缓缓开口道:“不知道那个小家伙跑哪里去了,一听到这里有危险,就死活不来,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改改她那贪生怕死的性格。这东西带到外面去,怕不是能大赚一笔。” ---------------- 各位放心,他们的存在不会影响到游戏剧情中的主线的。这本小说不可能写上个七八年那么久,所以肯定会自己写一个结局,一个属于白芷的结局。 第42章 繁华的大魏 当三人离开,偌大的大街就只剩下那位年轻人一人,他独坐在马路牙子边上,守着他那没人愿意多看的卦摊。男子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唉,又是没生意的一天。” 只是当他准备收拾桌案上的那张介绍着他能力的那张桌布时,一只大手按在了那掀起的一角。男子抬头望去,顿时冷汗直冒,国师不知何时去而又返,他正笑眯眯的盯着男子,那只死死的压住了那张桌布,任由年轻人怎么争夺,自屹然不动。“这位先生,近日大魏国不算太平,为了阁下的安危,还请阁下尽早离开。” “再算一单?”年轻人试探性的问道。 “自可。”压住桌布的手一松,单手负于身后,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羽扇,“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祝先生生意兴隆。” 说完,也不待年轻人回话,就自顾自的走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那个国师离去之后,年轻人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望向了已经有着黑夜影子的天空,摇了摇头。“求不来,莫强求啊。” 他又想到了白芷的身影,嘴里嘀咕着:“笼中鸟,窗外月。人比人,气死人啊。” 行李很简单,不过是将桌上的布揽做了一团,将装样式的铜钱,龟甲,竹签,都一股脑的裹入其中。用着一旁挑着算尽天下事儿白旗的竿子,将包裹挑于肩后,左手夹着桌台,右手夹着马扎,徒留那白旗飘扬。 “现在的人都聪明咯,不好骗咯。也不知在哪里能讨到下一个生计呢。”他摇了摇头,背弃了行囊,离开了名为安思的大街。 出了安思街就是一条喧闹的小吃街,小吃街旁又紧挨着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听说安思街全是供给旅客休憩的酒店,距离吃喝玩乐都有很大的便利,美其名曰为来往大魏的旅客更好的领略这个国家的风土。 城市的确很繁华,三三两两成双成对,穿着独属于这个国家风味的衣物,欢颜笑语,热闹非凡。有人团坐于街边小桌,吹着天南地北的趣闻,有女子拉着身旁密友的手,莺莺燕燕,于盛花树下,拍照留恋。 “哇,这里好热闹啊。”三月七兴致勃勃,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挥霍手中的黑卡。想要买下所见心喜之物。 “难得一见的高度繁荣。”丹恒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回道。 三人走走停停,跨过了画桥,看到了河中接二连三的游舫,映的湖水明亮。三月七已经逛了好几家店铺,却依旧是空空如也,并非店铺的物品不入眼,倒不如说是太过精致,以至于她什么都想要,却又再心里告诉着自己,下面或许还有更好的,抱着这见异思迁的心绪,仍是一件商品都没有购买。 白芷手中的零嘴倒是从未断绝过,吃完了一串,还在回味,又被另一种香气所吸引。 逛了许久,白芷已经吃不下了,一旁的三月七也显得兴致勃乏。他们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少了些许,姬子也开始催促几人回酒店中去。众人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挑选了另一条路回去。 用丹恒的话来说,重复的路,短暂的时间再美也会觉得乏味。 这是一条名为宣礼的大街,白芷不清楚这地方大街命明的意图,也不愿去细想,只是觉得这里的一花一物好感亲切。到不说是睹物思人,而是大街上那随处可见的文字,就是曾经她习以为常的字词,即便有些词语出现了出落,读音有些有不同,但大体之上,还是能明晓他所代指的意思。 这不同过往的世界,他们的文字如果不是有翻译器存在,对白芷来说就像鬼画符一般难以理解。文字永远是能勾起一人的思乡之情所在,即便他组成的话语与家毫不相关。 白芷望向了名为不周的大山,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文明的起源不是依靠河畔。这个文明的进程,有很大的问题。 三人的步伐都慢了许多,倒不如说是丹恒为了等待两个吃的行动不便的少女放慢了脚步,三月七每走几步就抱怨一次,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这么撑了。倒是白芷缓合了过来,体态逐渐轻盈。 浓烈的酒香传来,醇厚却不刺鼻,醉心却又不醉人。花酒,米酒,果酒混杂,飘香四溢。 这条街上的游客男士占了半数以上,街上两侧的桌椅早已空无一人,倒也没有传来酒后胡言乱语,高声阔弹的场面,而是三两结对而坐,聊着风花雪月时,细细品了一口杯中之物,兴致来时也会吟诗两句。 白芷看着街边每隔几步就站着的白甲军人,恍然醒悟,有他们在,街上的人也不愿意喝醉后出尽洋相。三人还没走进大街,就被拦了下来,他们的目光先是审视了一番丹恒,又望向了二女,目光在三月七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后,才冷声开口道:“未成年人不得入内。” 白芷很明显的注意到他们的眼光就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秒,就定下了结论。可看了看自己的身高,识趣儿的闭上了嘴。 真好,穿越还带返老还童的。 二人执拗不过,在三月七满脸的不高兴之下,他们接受了那二位军官的提议,绕路。旁边是一条小巷,穿过小巷之后一样能通往这条街的后方。小巷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狭窄,黝黑,过往的孩童到还真不少,吵吵闹闹的。 小巷的后面是一处诺达的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颗巨大的白槐,白槐树下搭着一处戏台,戏台之上,是一个老者。戏台上很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扇,一镇尺。 下方人头涌动,将戏台围得水泄不通。 “好热闹啊。”三月七见此情形拉着二人的手,就窜了过去。 或许是他们运气不佳,正好赶上了老者故事的尾声,只见台上老人猛地拍下镇尺,声音拔高,声线拉的老长,拿起了一旁的折扇,轻轻一挥,开的满屏,在扇面上写着几个大字——下回分解,“要说凌将军是如何在万军之中救下那位宛如仙子之姿的女子,想来那位女子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天下第一阁——故梦居,能说会唱,善歌善舞的先生。那有关二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想来大家并不清楚,那么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吁——”下方呼声一片,似乎埋怨着说书先生的断章,只是众人也是老客了,这唏嘘声成了故事落幕后代替掌声的赞赏了。 “唉?咱们运气这么差吗?”三月七有些苦恼,只是听着老人说的下回预告,她的心就被勾了起来,想要迫切的知道接下来故事的展开。 “只是这样编排一国之将,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嘛?”倒是一旁的丹恒轻轻蹙起眉头说道。 “或许,是要营造他亲民的表象呢?”白芷耸了耸肩,毕竟那位将军变现的过于冰冷。 “哎哎哎?刚才那说书老者不是提到了故梦居嘛,要不然我们直接去找故梦居的那位先生?”三月七双眼一亮,仿佛想到了绝佳的主意。 丹恒手指抵着眉心,神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三月,姬子已经催我们好久了,再不回去真的好吗?”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怎么就轻易答应三月的邀请了,今晚就闲逛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为何他觉得比任务时还要心力交瘁呢。 “你们想去故梦居见那位先生,这几晚去可就要扑了个空喽。那位先生可不是那么好见的,不过过几日的百花节上,她也会亮相。到时候你们就有机会一睹她的尊容了。”一旁的路人听到了三月七的话语,看了眼三人的穿着,便知晓他们并非本地之人,出于好意的提醒道。 三月七听闻顿时少了兴致,一幅任由丹恒带路的模样,像是焉了的花一样跟在了他的身后。 “叔叔打扰一下,刚才说书人说的将军是那位凌将军嘛?”白芷话语出口,就觉得自己说的摸棱两可起来,刚想重新组织语言时,倒是那位上了年纪为他们提醒的大叔率先开了口:“当然也只有他能的战绩被才足以被众人吹捧。没想到你们外来之人,居然也知晓凌将军啊。” “可他……”白芷并没有说出口。 “你想说他冰冷是。唉,虽然如此,但他的确无一败绩,战果确实辉煌。毕竟有舍才有的嘛。”被白芷出于礼貌称呼为叔叔双鬓却已微白的大叔摇了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独自离开了。 大叔身形挺拔,精神矍铄。有风袭来,吹的树枝哗哗作响,吹出了落雨之声,又见树叶飘落,轻飘飘的落到了白芷的肩上,树叶在空中翻飞,绕过了人流拥挤的人群,落到了土地之上。 白芷抖了抖肩,将肩上的落叶拂去,让它追寻其他落叶而去。 白芷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什么叫有舍才有的。见他不愿多说,白芷也不好追问。只好寻觅着三月七的声音,毕竟在这么多黑发中,她的那一头粉发由为的明显。 只是她似乎忽略了自己身高的痛,抬头望去,也就只有仰望到路人的脸。 给二人发了个消息之后,白芷独自一人按照手机上的导航指引前进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提起了路上的石子,一脚提的老远,等它停止后,又小跑追了上去,又是轻轻一脚,如此往复。 这就是矮子的苦恼嘛…… 出乎意料的是,白芷居然比丹恒他们二人还要先一步抵达酒店。看着意犹未尽的三月七,想来是又拉着丹恒去填补了一下胃难得消化出来的空闲。 三人在姬子的念叨下,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在玩到这么晚之后,才悻悻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白芷走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台,这里能清晰的看到远处名为不周的大山。这是她听到这座山的名讳时,特意选定的房间。白芷望着窗外,难免的想入非非,毕竟这里好多都与自己前世的一切有着数不清的纠缠。 “仙……”白芷想起了那算命家伙和国师的话,好像这里曾经的故事中,都与仙有关。听算命家伙的话,似乎还有人妄想来此寻仙觅记过。 白芷想了很多,思绪扩散的越发离谱,什么上一世世界在这个时空的映射,什么那所谓的仙不过是比她先来的穿越者,当然答案全被她一一排除。 夜深了,这里的月亮很大很明。灯火通明的大街暗淡了下来,听说这是刚颁布的宵禁,听那些路人的闲嘴中,被称为天行军的白衣士兵,晚上绘在大街上不停的巡逻,以此来保证城市的安全,更有甚者说他在深夜的小巷中看到了妖。 白芷并没有觉得那个说看到妖怪的人在胡言乱语。或许,星核已经开始影响到这颗星球了。 “嗡——”轻鸣声响起,随后是不属于人类的咆哮,就这么打破了城市夜晚的安宁。 星穹列车众人房间的灯光几乎是在片刻之间被点亮,除了白芷之外,众人的衣物都显得有些凌乱,显然是行动仓促所致的。 姬子看了眼白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语气刻不容缓的说道:“应该是星核爆发了,不过能量并不高,想来只是轻微的影响,但不排除裂界的出现,为了避免出现太多的伤亡以及恐慌,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帮助一下这里的士兵。” 三小只点了点头,东边所包含的区域,要小上很多。 “走。”在三月七惊愕的目光中,白芷长出了雪白的狐耳,以及身后那神秘又带着几分魅意的九条狐尾。 “这……这这这。好好看啊。”赶路的途中,三月七的目光就时不时的大量着一旁的白芷,忍耐了许久之后,才发出惊叹道。 白芷刚想说些什么,前方却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能量,惹得三人眉目紧缩。白芷没有片刻的犹豫,说道:“我先过去看看,你们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她的声影就犹如凭空消失一般,消散在二人的眼中。三月七看了看被她紧紧攥在手心的源计划核心,她本想借机还给白芷的,看来这东西的确更适合自己。 啊!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以她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啊~好丢人啊。 “嗯,认清自己就好。”丹恒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三月的肩。 …… 从由瑞兹打造的空间符文开辟出的储物空间中抽出了易大师送给她的剑刃,小心翼翼的踏在石板路上。白芷望着周围的坑洼,皱了皱眉,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斗。 但地上却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想来是对裂界生物单方面的碾压。 白芷摸索着前行,直到在一个拐角处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你看,你的师傅这不就来了吗。我没骗你,我,石半仙怎么会骗人呢!” -------- 啊,今天有点忙,发文晚了些 第43章 与将军比,如何? 夜色之下,街道倒是明亮。白芷走了出来,那个年轻人依旧是那般不伦不类的打扮,而在他的身后,有一个看上去比他稍显年轻的青年,正拽着他的衣服,一副敌视的目光。 年轻道人对她悻悻的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的错愕,不知是没有料到来者是白芷,还是没有料到白芷这般狐狸的模样。倒是那身旁的青年,见了白芷,转瞬即逝的惊艳过后,是压在眼底的惊慌,显然他从未见过有人能会有一对狐耳和身后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但他依旧固执的没有松开攥着道人的手,生怕一松手,眼前的道人就会消失一般。 白芷没有再将目光停留在这两人古怪的勾当上,而是望向了不远处的尽头,那里有着一道裂缝。像是一道世界的伤疤,这是在星核影响下出现于世界的异端——裂界。只是让白芷惊愕的是,那条在星核消失前本不会愈合的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变小着。 皱了皱眉,默默将这异样记下,回去再向瓦尔特先生问问。见周围没有异样,白芷便准备离开,有年轻道人在这,至少这里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唉,等等。”年轻道人见白芷要离去,赶忙出声阻拦。 白芷不解的回头。 “你看哈,这个小家伙的资质如何?”年轻道人将身后那青年,推到了白芷面前,道人压开了少年紧合的手,露出了满是茧子的粗糙。 白芷狐疑的盯着这个奇怪的道人,想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哈哈~就是我见猎心喜,不忍这一块璞玉就这么被埋没。”年轻道人打着哈哈。 白芷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狠厉目光的认可。“哦,那恭喜你,找到了一个好徒弟。” “是,等等……等等。”道人点了点头,对于她的夸奖显得十分受用。“唉唉唉,他不是给我找的徒弟,而是给你。” 白芷听闻,脸色变得冷冽,手中的剑刃在道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抵住了他勃间的柔软。只要白芷愿意,她能在一瞬间收割掉眼前之人的生命,她冷冷的道:“我似乎给了你一种我很好说话的错觉。” “哎哎哎,冷静冷静,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年轻道人赶忙高举起了双手,面露歉意,神色慌乱,再三试探之下,用手指轻轻的推开了勃间的白刃:“咳咳,当然不会,只是他与你有缘。” 白芷冷哼一声,看了眼那个少年望向自己胆怯的神情,面无表情地合上了剑鞘,“你又是收了他多少钱。” “十文。”少年抢声回答道,打断了道人准备好的话术。 十文,并不多,只是少年穿着褴褛,显然十文,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大金额了。 “你加油。期待你调教出一个绝世好徒弟。”白芷恭喜了一番,不愿再和这个家伙过多的言语,转身离开了这里。 少年的资质算不上优秀,底子倒也不差,只是白芷没有收徒之意,她也不会在这颗星球停留许久,这毫无意义。更何况她都还没出师的,哪来资格教别人。 道人长舒了口气,勃间还传来阵阵的凉意。“啧,真是危险啊。” 年轻人依旧一言不发的看着道人,“你说好的,收了我的钱,就要教我用剑。” 道人长吁叹气,摇了摇头,望向了白芷离去的方向,倒也没了刚才那般的惊容,显得反而有些惆怅,“浮世事,怎思量。求不得,莫强求啊。” 他牵起了年轻人的手,走向了黑夜中的街道,青阶石路,隔着鞋底也能感触到道路的不平。 少年抬头问道:“她是妖嘛?” 道人沉默了良久,缓缓的摇了摇头。 片刻的沉默之后,少年又问道:“她的剑法很好?” 道人点了点头。 “与将军比如何?” 道人无言,他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没见过那位将军的风采,自然不好比较。 少年没有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继续问道:“你为啥想要她做我师傅啊。” “因为十文钱。只是秋未到,花未开。”道人摇了摇头,又悄悄的在年轻人耳边轻声说道:“走,我带你偷师去。” 道人领着他走了很远。 白芷望着他们远去,周围的裂界影响并不严重,三月他们倒也能应付过来。她只是确保,这道人不会将少年一个认丢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 城市很大,饶是东方区域较少,他们都奔走了整整一晚,才帮助天行军肃清了东边他们口中所谓的妖。 眼前的裂缝又一次闭合,这已经不是一处了,几乎所有的裂界都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相继消失在了这方世界之上。白芷摸不清,问了问一旁的丹恒,他也摇了摇头,这种情况闻所未闻。 天色渐明,整个世界都雾蒙蒙的,红墙烟柳,到有了一种朦胧的美。 三月七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发酸的双肩:“啊,拉弓拉的手都麻了。啊~困死了,已经收拾完了,我们回去睡觉。” 白芷点了点头,裂界的缝隙已经消失,不会再有源源不断地怪物出现,周围这一片已经被他们肃清了,天行军都已经打道回府了。 三人往回走去,没想到又走到了那颗白槐树旁。 昨日人声鼎沸的广场,此刻空无一人,只有那个没有人的戏台,静静的陪着这颗老树。白芷走了过去,心有所感,舞起了手中的剑,有微风听剑吟,刮的树叶哗哗作响。 白芷离去了,但微风依旧在吹拂。 小巷中,道人和那年轻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道人神神气气的对少年说道:“怎么样,我给你找的师傅不错。” 少年从惊愕中回神,撇了撇嘴:“那又怎么样,她不是没收嘛?” 道人被他的话语一呛,高深莫测的气质被气得烟消云散。他一把拽过了少年,把他拖到了槐树之下,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轻呵道:“等着。” 风停了,树却为止。 树叶因风的离去而飘落,洁白的树叶如鹅毛大雪般落下,在空中打着转,缓缓飘着。当属于白的雨结束,少年身上却没有半片树叶垂怜,道人长叹了口气,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说道:“刚才那一剑看的如何?” 少年摇了摇头,白芷那一剑太快了,即便她的站位让她的动作毫无遮掩,即便那一剑比昨日威胁道人的那一剑还要缓慢上许多。但他依旧没有看清。 “唉,也罢,也罢。那就学我的。”道人的手上,不知何时起多了一柄木剑,他郑重的递到了少年的手间。 少年资质欠佳,白芷不知道道士是怎么看上那位少年的。她的剑道不适合那个少年,疾风升值是无极,都不是一朝一夕间能有所成效的,甚至是说,所有的剑道都需要日积月累,才能有所望。 他们或许会在这里停留的时间相较于其他的旅途要长一些,但终究不会在这里久待。而且这颗星球的命运都不知如何,怎可能去教人学习剑术啊,在白槐下的一剑,已经是白芷在不失疾风的韵味下尽可能慢的挥舞了。 她并不觉的,那个少年能从那一剑中,学到什么。 等众人醒来时已经是暮色了。姬子他们的房间依旧没有人归来的样子,白芷揉了揉眼睛,走到了大堂,丹恒正坐在一个座椅上,休闲的看着不知从何处找来的读物。 “三月呢?”白芷接过了丹恒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后,问道。 “还没醒。”丹恒摇了摇头。 “看来是累坏了。我准备出去逛逛,你呢?”白芷问道。 丹恒摇了摇头。 这种事儿以后都请别叫上我。 黄昏下的城市,显得更加红润,橘红的光亮落在了赤红的墙上,将房的红映的更加鲜艳,街上还是那般喧闹,或许玩客已不是昨日的那一批了,只是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同昨日那些人一样的开怀。 白芷走走停停,穿过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竟在闹市的深处找到了一处宁静。这条小巷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而行,就连白芷都无法将手臂完全舒展开来。两边的红墙上爬满了绿意,脚下的路,也被刻意的用绿色的砖石铺垫。 小巷的深处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茶楼,茶楼前是同街上桌椅不同颜色的木雕座椅,它的颜色要比街上的更深,也更加的精致。不知是小店藏得太深,还是并未到属于小店热闹的时间,此刻楼外的桌前就只有两三个年迈的人影坐落,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身前的食物。 白芷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板凳还没捂热,这家茶楼的伙计就跑到了她的身边,为她倒出了一壶绿茶,递出了手中的菜单,热情洋溢的问道要吃些什么。 菜单很简洁,黑与白二色组成,用简单的黑字写出了售卖的食品,而在那些菜品旁,是同样用黑色的笔,画出属于菜名的简笔画。 伙计是个女生,或许是此处很少有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会来到此地吃东西,她将白芷点好的菜单送回了酒楼后,就特别随意的坐到了白芷的身旁,聊天说地。 白芷倒也没有冷眼对待这个自来熟之人,从一开始听着她口中的趣闻,到最后慢慢的插上两句。二人倒也聊的很欢,不过大多数都是女孩在这个地方的喜闻乐见。 直到屋内传来了呦呵,白芷点的菜好了,这才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了屋内。 白芷点的菜很少,一荤一素。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白芷拍了一张后,发给了三月,本以为还没睡醒的她,却意外的秒回了信息,询问起了店家的位置。 白芷应付完三月七后,才在女生灼灼的目光中,慢慢的吞咽起了食物。食物的味道很棒,蔬菜鲜美,肉质松软。 二人边吃边聊,也幸得没有多少人来,女孩才能同白芷聊的这么起兴。只是坐在白芷对面的少女,却渐渐的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没过几分钟就会看一眼时间,又在看完时间后,望向白芷来时的那条小巷。 “在等什么人吗?”白芷问道。 “啊……是的。一个和我同岁的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来过了。”女孩笑着回道。 “男女朋友?” “唉?才不是呢!”女孩被白芷的话语弄得小脸通红,赶忙否认。“就是……普通朋友。以往每天都会来我们店里帮忙,赚取吃食的。明明昨天就发了十文的工钱,就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到故梦居听去听戏去了,果然男人长到了就会学坏。” 白芷听着她的抱怨,停下了碗筷,笑了笑,就这小表情,显然女孩是动了心思,只是不知道是否是两情相悦,亦或者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呢。“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啊,就是个爱做白日梦的家伙,每天就只知道挥舞一根木棒,说着什么要超越将军的白日梦。”女孩的语气全是埋怨,但嘴角却还是无意的勾起。 女孩说道,男生名叫邹河,是一个孤儿,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到了十岁左右就来到她家做帮工,她的父母看他可怜,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这个没有上过学的家伙,却意外的聪慧,机灵。倒是在繁忙时候,为她家帮了不少的忙。 女孩问过男生他父母的事儿,男生一直都是闭口不回的状态,一问道这个问题就会跑去舞弄他不知从那里寻来不要的扫帚的棍子当成所谓的“剑”。舞的虽毫无章法,但女孩却喜欢看,邹河舞完之后,都会问上一句“同将军比,如何?” 女孩往往会回答:“虽不及将军,但很帅。” 而往往,都会是以邹河的落寞告下帷幕。 正说着,小巷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脚步沉稳有力,却不显得沉重。 “邹河你回来啦。”女孩欣喜,明明未见其人,却已惊呼而出。 男孩从小巷中钻了出来,白芷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是昨晚那个道人以十文钱的高价,收拢的徒弟嘛。 邹河此刻有些狼狈,身上的衣物凌乱,大汗涔涔,手中握着一柄木剑。本气喘吁吁的他,见到女孩时强提起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显得平缓,双手背于身后,不让女孩看到他那颤抖不已的双后,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他高兴的快步走到了女孩身边,缓和了许久后才开口:“有个师傅教了我一手剑法,等会儿舞给你看啊。” 即便男孩在怎么掩饰,他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气喘。 “好啊。”女孩听了出来,但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满脸的期待。 白芷默默的起了身,走进了屋内结了账。男孩进来之后,所有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女孩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白芷。不过即便注意到了或许也认不出了,毕竟此刻的她身上可没有任何狐狸的痕迹。 白芷没有留下什么。他手中的剑不凡,身上轻微的暗伤也被调息好了,这十文钱花的的确确很值。 ------- 道人寻了个酒楼,点了一壶最便宜的酒,将那十文钱全部花了出去,满脸的心痛:“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这下好了,亏大发了。” -------- 这几章的节奏会有些慢。 毕竟人物如果不丰满,死了也不会太有意义。 第44章 三弄;过往;佳酿 云缠月巷,是那条白芷他们三人未能踏足的酒巷。没人知道明明是一条街,为何要叫做巷。或许是因为这条街道在数年之前不过是容一人而过的小巷,亦或者是即便宽广如大街,酒香依旧醇厚如入小巷。 道人喝着酒,对着月,独自一人却喝出了杯觥交错,或许是在敬天,敬月。 明明只喝了两小口,却眼神迷离,醉了。 “嗨呀,不行了。怎么一两口就醉了呢。”道人喃喃自语,嘴里的话语含糊不清。月亮在他眼中都有了伴儿,他坐在窗外,吹着穿过街道的风,听着酒楼内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只是那戏曲声音入耳,依旧是咿咿呀呀。 他竟然听不懂戏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听戏呢。”道人拍了拍道袍,将杯中的清明倾泻于地,起了身,望着月亮哼着不知名的曲目。“亏喽,亏喽。十文钱就把我看家本领给学去喽。嘿,这样那个国师就没办法驱逐我了。” 道人踏月而行,影子在如雾似幻的白纱下被拉的老长。这里很是热闹,或许摆上一摊,能赚上不少钱,只是他说过,最后一卦,那便就最后一卦。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棵白槐处,戏台上的人又拉开了今日的帷幕,拍着惊堂木,坐下的人拍手叫绝。 道人掺和了进去,听的入了迷,等醒来时,肩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片白叶。道人捻了起来,摇了摇头,啧啧称奇。 …… 在白芷离开没多久后,那处酒庄的生意火爆了起来,宾客来往的络绎不绝。不过食客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只有混杂着几个因为好奇误入此地的年轻人,离开时赞不绝口。老人们听着他们的夸奖,哈哈大笑。游客问起他们,这里的食物和外面的相比如何,他们却只是回答各有千秋,但更喜欢这里。他们吃不惯外面的新食儿,用他们的话来说,来这里吃的不只是贪恋记忆中食物的味儿,还有气氛的香。 送走了最后一批的吃客。天色已经暗沉,持续点亮着的纸灯,不知是因为燃太久的缘故,还是习惯了低头,邹河觉得暗了几分。收拾好了最后桌上的残余剩饭。以往的他会火急火燎的跑到白槐树下,听着说书人说着将军故事的辉煌,不知是说书人学识的深厚,还是故事太过悠长,听了数余年故事的他,竟从未听到过重复的章节。 说书人的功底很深厚,即便你有一日耽搁了,第二日再去也不会觉得云里雾里的,听了片刻之后,就又陷入他的故事之中了。 只是今天他没有去,而是拉起了女孩的手,在座椅间寻了一小块空地,摸出了一旁在工作中不知瞟了几眼的木剑。回想起白日道人教自己的剑法。 剑法名为三弄,只有三招,引月霞,云中花,妃叹江。 他想起了道人白日时舞动的身姿,第一次知道原来剑是这么舞的。 舞完一遍后,道人曾经问他:“如何?” 他回道:“很帅!” 他第一次觉得十文钱花的如此之值当,即便是那个道人强拉着自己的手,把他带到了他的摊位前,用着简单几句话,就把他身上所有的钱财给套了过去。 少年仔细回想着白天道人所教,身姿慢慢的起舞,舞的很慢,很僵硬,有忘了的地方就胡乱的舞一通,带到月色明亮,压下了院里的灯。他才舞完一遍。他保持着收势许久,才缓过气来,明明看道人舞着很是轻松,怎么到他这里来了就那么吃力了呢。 待到不在气喘吁吁,他才转身,问道长椅的女孩:“同将军比,如何?” “很帅!虽然不熟练,但你会成为将军那样的人的。”女孩笑着回道。 女孩笑的很美,邹河的小脸变得通红,只是背着光的原因,看的不是那么的清楚罢了,他故作恼怒的道:“谁要成为将军那样的人啊。” …… 白芷在离开之后,就直奔白槐树下,当她来时,树下已经人满为患了,不过占了体格的优势,又因为生的漂亮,所有人都自觉的给这个小家伙让了路,她就这么一边道谢,一边挤到了最前面。 故事才起了个头,正回味着上文说道的将军杀进敌军三千人的辉煌。说书人很知晓台下众人喜欢听什么,将营救的惊险说的绘声绘色,好似众人亲临战场一般,到高潮时刻,还会拍下响木,压的全场大气都不敢出,酝酿良久之后,才会继续娓娓道来。 而今日的故事,将军的神勇并非是重点,而是属于他的爱恨情仇。 故事中的两人,没有那敌对的身份,什么他是一国的将军,她是邻国的公主。有的只是在行军打仗过程中的无微不至,在营中温好了热酒等待英雄归来的翘首以盼。 时间逐渐久逝,他们已经数年没有回过家了,而女子也毫无怨言的留在了军中,众将领一开始还碍于将军的面子,只得在底下抱怨着不满,直到女子接过了掌勺一事儿,那埋怨的声音才逐渐消散。 女子倒是豪放,不止一次向将军表达了爱意,只是将军都冷面不作回应。 在战火中穿插着二人的平淡,众人倒是听的有滋有味。二人的生活一如往常,即便女子被拒绝了不知多少次,二人的距离保持的很好,在军中没有传出二人之间任何的非议。直到战争的胜利,他们的关系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回京后的她离开了军队,以她那惊为天人的美貌,以及她的文学,成功当上了故梦居的魁首,让的全城多少人为之倾心。 只是她从未答应过,她也逐渐淡出大众的视野,这一举动却并未让她跌下顶流,反而更让爱慕她才华的人们为之倾心。 说什么神秘感更让人心动。 但一年之中总有那么几天是故梦居爆火的时候,他们会在属于客人的桌子中,寻到她的身影,她会在桌前摆放起一个小炉,火焰燃得很旺,将炉子上的酒樽烧的通红,将里面的酒水温的滚烫。 只是那桌上的另一个空位,没有等来过属于它的主人。那炉中的火石不知添了多少回,樽中的酒不知掺了多少次。 时间久了,对于她等的那位人众人心中也有了答案,她出现的时候,正是将军大破敌军凯旋归来的日子。 白芷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让人这样痴嘛。原谅她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家伙,不理解爱情的甜美。 “数据显示,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下降许多。”白芷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扭头望去,一个白发的影子映入眼中。“银狼?” “很意外我在这里?”银狼耸了耸肩。“毕竟是我们邀请你们星穹列车来的,自然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居然不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白芷摇了摇头,面露疑惑。 “额……”银狼哑口无言。 她能说自己是被卡芙卡赶出来的嘛,说什么天天打游戏对身体不好,让她出去走走。定位到白芷位置的她很快就干了过来,却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听书。 二人无言,故事正说到精彩,本不屑一顾的银狼很快的沉迷其中。 倒是白芷的手机亮起,是三月七发来的消息,去过白芷推荐的那家店铺之后,就询问起了白芷的位置。她对于那家店的评价很高,不仅是食物让人回味,更有着舞剑表演,即便那小孩舞的很是生疏。 白芷发给她了个定位,偷偷的拍了一张银狼的侧颜,回道:快来,我们来抓星核猎手。 …… 槐树,一种稀疏平常的树。只是因为它的树叶是白色的而显得那般的特殊,正因如此,人们才喜欢聚在树下,没人知道这颗白槐有了多少年岁,只知道他们生时,树就在,老时,叶仍白。 银白的树叶在入华的月色下,更显通透,璀璨,惶惶泱泱。月色与银月融在了一起,如霜的月光透过树影洒落于地面之上,为客人的鬓间添上了一层白霜。 今日的白槐树下很是热闹,有过往听戏的,有拍照留恋的,有佳人相伴的。 只是有两人并肩而行,就这么游走于人客之间,二人形貌迤逦,却没人投来惊艳的眼光。他们就像人间客那般,不容于世,不染红尘。一人摇着手中的羽扇,听到了那说书人的字词,笑着打趣道:“唉,再说你呢。” 一旁的将军驻足听闻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过是后人对故事的杜撰罢了。” “怎样,世人传唱的感觉。”国师看着一呼百应的听众,问道。 将军摇了摇头,神色并无任何的波澜。 国师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拉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身形,“让我听听说的是你那一场的辉煌。” 将军无言,随了他的性子。 国师的笑容更甚了几分:“哦,说的好像是你和那位仙子的佳话呢。” 将军并未露出窘迫,平淡的回道:“道听途说罢了。” “哦,那就让当事人来评价评价这个故事的真假?”国师玩味的说着。 “十中有八,是假。” “是你大胜归来的场景,还是你战场上的驰骋,亦或者是与她的情爱?”国师追问。 将军神色依旧是那般的淡然,古井无波。“都有。” 国师摇了摇头,手中的羽扇摇的又剧了些许,像是在驱散那不存在的炎热。他从未想过,即便他将话题聊到了这般程度,他依旧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想当年的他,还对人们口中的评价而感到惶恐。 看来他完成了当年他自己在老师面前许下的承诺,一心只为了国。 二人倒也听的入了迷,像是口中那人并非他自己,像是那人并非他的老友。 直到故事告下了一段落,国师再一次开口:“昨日你去了吗?” 将军一时哑口无言,良久后,才点了点头。 国师有些惊讶:“见面了?” 他摇了摇头:“我就在外面看了一眼。” “呵,堂堂一国之将,尽做出小女子姿态,传出去怕不是又一佳话。”国师笑得声音很大,却没有影响到周围任何一人。“纠缠不清,届时徒留悔恨。” 将军的话难得多了起来:“呵,那曾被吹捧算尽天下事儿的你,怎不敢算自己的姻缘?你孤身一人多久了?” “天下尚未安定,岂容得下情情爱爱?”国师回道。 “少拿这当借口,你就是忍受不了分别之苦。” 二人一说一答,不像是一国之将,也不像是一国之师。倒像是两个普天大众之下感情深厚的玩伴。 二人吵吵闹闹了许久,直到那惊堂木再次拍下,今日的说出迎来了结尾,二人没有听到属于书中将军与那女子的故事的结局。但国师知道,现实中的二人,早已倾心彼此,只是凡事琐碎,理不清,剪不断。 喧嚣的人们逐渐离去,夜深了,月下的愧树下,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清风吹过,吹的树叶哗哗作响。两片树叶飘落于二人头顶,肩上。国师双指转动树柄。 银中泛起了枯黄。 将军手中的树叶也是如此,不在是无暇的银,即便在浓厚的月光下,也无法掩盖树叶的枯黄。 国师望着白槐,长叹了口气:“这棵树……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愧是老师栽培的植物,这么多年了尽有了些许灵动。” 将军伸出手,接过了另一枚漂黄的树叶,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转,想要避开那一只大手,却无处可避。 “它也老了,都生枯叶了。”国师摇了摇头。回首望向了身后的京都,感叹道:“不知还能否再看到白意没京都了。” 将军摸这下巴,突然想喝酒了,最好是温的酒。 “那个家伙现在恐怕都在还苦恼前线的事儿。我记得那家伙最喜欢喝桃花酿了。要不买点?”国师笑眯眯的望向了城市中最高的建筑。似乎看到了某个伏着案眉头紧皱的家伙。 “可,再买一份桂花糕。”将军点了点头。 “到时,去他那寻一处空桌,咋俩借着美酒,吃着美食儿,好生的聚聚。就我们俩。”国师摇着羽扇,眉目间满是闲情掩盖着那遮掩不住的笑意。 “自然。”将军虽没有笑,语气却显得轻快了几分。 “那走,故梦居。世间美酒繁多,唯有故梦居的佳酿配得上天下一绝。”国师没有动身,而是盯着一旁的将军,笑意已经难以掩饰。 将军神色明显的僵硬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自然,说不定我的酒已经温好了。” 说罢,他先走了出去。只留下笑意僵硬再脸上的那人在树下驻足。 第45章 符文 有高楼屹然临于城市,虽夜深了,到也有点点的灯火,犹如黑夜中悬挂着的那一颗两颗星辰。世界安静了,在那座象征国家权力的大楼中,以往的威严荡然无存,三人对坐着,身前的桌上香气飘溢。在佳肴前有着清酒,两冷一热。 大殿内没有开灯,唯有西窗透过的月,将大殿照地明晃而又清冷,月光绕过了精挑细琢的窗花,落在地上参差的黑影,错落而又有致,随着月的移动,而缓缓的婀娜着身姿。这是属于月的礼物,展示着属于夜的世界。 黑影随着月位置的不同而变得多姿,有时如乱竹,有时如花海,有时如举杯而行的三人。但在国君的眼中,所有的黑影都是如此的熟悉,他见过了它们不止一日了。想当初的他,为了摸鱼可谓是能盯着这属于月的无声皮影戏看上许久。 桌上的食物只是开了封,就没再动过了,杯中之物没有消退,落入其中的月依旧盈满。食物的香随着冷淡而变得薄弱,想象中的推杯换盏的热闹并未出现,三人无言无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任由自己的影子随着窗花的剪影交织。 人多了,喝酒并非热闹。 三人而坐,没有想象中的热闹非凡,唯有沉默,只有沉默。时间的悠久,让各自之间没了秘密,世界的趣闻,他们早已听惯。关系的匪浅,竟让他们之间没了交流的欲望。 就这么望着窗外的月,望着黑色的城。属于人的喧闹已经褪去,属于那些怪物的狂欢这才开始。他们不知从何而来,不明其意。如若说是破坏,但他们的实力低微,不足以威胁到有天行军驻扎的各地。这种夜晚的突袭已经持续了半月之久,至少世界各地都没有任何陷落的迹象,白日依旧歌舞升平,做着人们一如既往的工作。夜晚依旧逍遥,直到天行军清场。 国师摇着羽扇,望着窗外的目光回神,问道:“如何?” 他不知在质问谁,亦或者质问的是他们二人。 国君点了点头,狠声说道:“迁!” “待到百花过后。”将军的手触碰到了酒杯的杯壁,就犹如触电般的收回,抬了抬手终究没有举起。 国师听闻,点了点头。望向窗外的神情有些低迷,就如将军所言他是一个恋旧之人。这时间还真是不禁花啊,忙忙碌碌又是一年时间荏苒。百花节,他们好像很久没参加过了,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这节日的盛世是什么样了,只记得满城开满的花,满城落下的白。 这是这个世界全国欢庆的节日,家家团圆,家家和睦。将军不介意留着他们苟活几日,不介意让他们再感受感受家的温暖。 国师问道,这个问题依旧是对着二人而问。“不怕?” 国君抿了一口小酒,摇了摇头。 将军见状,如出一辙的举起了酒杯,猛地一口灌入:“习惯了。” 国师见状点了点头,不在出身询问,房间内只有二人动筷的声音。良久,桌上便只剩下了残羹冷炙,他身前的区域,成了桌子上最后的净土。他起了身,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去哪?”国君吆喝道。 “寻个秘密。”国师笑着回道。 秘密,坊间不知何时掀起了个传闻。据他们所说在深夜的小巷中,有着迷雾缠绕,而在迷雾的深处,有着从未见过的高楼,那是不存留于世的酒家。据那些进入过那个诡秘地方的人传言,那里有着能实现你心中所求的伟力。 迷雾,酒楼,愿望……熟悉的词语。 他本不相信这看起来就胡言乱语的闲话,只是这种玩笑般的故事,却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坊间流传了。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是什么时候呢,是三千两百二十一年,时间有些远了,那是他们师傅离去的日子。那些时日,还掀起了攀登不周山的浪潮呢,就只为了寻仙之旅。 细细想来,他们接手这个国家都好些时日了,久到他们都忘记自己的年岁了。 …… 三月七嘟囔起小脸,她神色有些幽怨的望向了一旁的白芷。明明说好的一起抓捕星河猎手的,她都开始憧憬未来的大富大贵的生活了,她都已经选好了下一台相机了。连上好饭菜还没吃几嘴的她,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结果过来时就看到了白芷一人在那里听的如痴如醉,还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在一旁听着。 虽然她答应了自己,回去后让自己抱着她的尾巴睡觉,但想想那可是一桌的美食啊,就这么还没吃几口就因为白芷的消息给遏制了。 白芷陪笑道:“哎呀,我不知道你把星核猎手看的如此之重嘛~” 三月七哼唧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太想搭理白芷。 白芷眼帘低垂,身躯微微颤抖,时不时还传来了低声的异响。 三月七被白芷发出的低鸣声吸引了注意力,偷偷睁开了一只眯合的眼睛,顿时慌了神,这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是闹那样啊!“哎哎哎。” 白芷抬起了头,双眼已经通红,眼眸中全是泪水,她情绪低落,音色都变得死气沉沉:“原来在你心里,我们还比不上星核猎手的地位。呜呜呜呜呜呜。” “唉?不是啊。咱过去,就是……就是为了陪你的!”三月七赶忙解释道。 白芷本想在逗逗小三月的,突然稀稀疏疏的声音在白芷的耳边响起。下意识的将三月揽在了身后,小手在虚空中一握,剑刃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白芷望向了街道的深处,那里传来了犹如牙呲磕在骨头上发出的声音。 大街之上早已空无一人,时间渐晚,今日的宵禁时间又提前了许多,此刻普天之下的大众早已回到了屋内,紧闭着门户。 那声音依旧在继续,咕咕噜噜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那般刺耳。三月七尽可能的缩在了白芷的身后,听着那不算高昂却那般醒目的声音,三月不禁打起了寒颤,伏在白芷耳边轻声说道:“小芷……咱们会不会遇到鬼了啊。” 白芷摇了摇头,幽魂的出现可不会是这般光景,她想起了暗影岛上的那片驱散不了的迷雾,以及自己被锤石丢到迷雾后自生自灭的场景,“幽魂的出场……没有这般低调。” “哦……”三月七听的半知半解,随后音调拔高,用尽可能轻的语气发出了惊叹:“什么叫没有这般低调啊!你见过幽魂?” 白芷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点了点头,只是眉目紧皱,街道的尽头有着空间的波动。 是星核嘛…… 白芷沉默了片刻,姬子他们一行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回来了,如若不是时不时在群里冒着泡,他们身上的海克斯护盾也并未触发,白芷都以为他们遭遇什么不测了,她本以为以姬子阿姐他们的实力,一天的时间说不定已经搞定了星核这一棘手的东西了。 远处,亮起了幽兰的光,划破了空间。空间在此刻变得脆弱,犹如被撞得细碎的玻璃,掉落着倒映着世界的碎片。奇异的光茫自裂缝中亮起,一头有一头狰狞的怪物自洞口中冒出。 三月七探出了头,她的动作有些让人发笑,她那挺拔的身影躲在一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女孩身后,怎么看都怎么滑稽。三月七见是老朋友了顿时那心底的慌张在顷刻间烟消云散,跳了出来。“什么嘛,原来是裂界怪物嘛。”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后,却发现白芷为她打造的海克斯科技长弓并没有待在身上,那不可一世的气息顿时萎靡,又一溜烟的跑到了白芷的身后。“咱忘带武器了,要不你上?” 白芷望着将街道拥挤的水泄不通的怪物,点了点头。本就没打算让三月七动手,这么多怪物,她拉弓弦的手,不得拉到手软,即便海克斯长弓没有弓弦,正因如此,它的弓箭更加难以射出。 这一次怪物的浪潮比昨日还要严峻,俨然一幅规模不小的军队模样。但他们那拥挤的身影却没有超出街道分毫,挤不进属于房子的世界。明明空无一物的空气,却成为了他们迫害世界最大的阻力。无法毁灭建筑的他们,自然而然将目光放在了街道上唯一的二人身上。 白芷没有理会他们不知所云的咆哮,相较于他们低迷的实力,远处的那条裂缝更加吸引白芷的注意力。在瑞兹和巴德的教导下,她对空间由为的敏感,那里正有一股莫名的能量在修补这那处破碎的空间。星核的力量何其霸道,从一开始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强势的撕裂开了空间,让游离于世界的能量打了个措手不及,可随着时间的推进,那股淡弱游丝的力量却开始与星核争锋相对。直至几息过后,已经有了隐隐压过星核力量的趋势。 那是一股白芷从未碰到过的能量,不同于这个宇宙中独有的命途带来的能量,亦不同于白芷体内混杂而又繁多的能量。白芷努了努嘴尝试着将这股能量如同修炼魔法那般纳入体内,她散发出去的意识却犹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半分的回应。 白芷见状毫不再意的放弃了内心中的想法,在她看来,能量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魔法如此,符文如此。只不过是能量在世界的变现形式的不同罢了。 白芷将手中的利刃举起,剑锋之间缠绕起了属于风的青丝,世间的风于此刻在她剑尖萦绕。 白芷一剑落下,乖巧的风脱离了剑刃,在顷刻间隐去了它的乖张,只剩下了暴戾。狂风呼啸之声越发的震耳,渐渐的狂风有了实形。一道龙卷在街道上肆虐的吞噬着过往的怪物。 白芷皱着眉,望向挥出去的狂风,她尽可能的控制着力量,看着被狂风撕成碎片而消散的怪物,又看了一眼古怪到在狂风的肆虐之下毫无破碎的大街。 此处与昨日道人相逢的位置有所不同,那里不过是偏隅的街道,而这里是一条繁华的主路。白芷弯腰用手触摸着在狂风呼啸之后整洁的大地,轻轻用力,却没有造成丝毫的残缺。 白芷轻触了两边房檐前得空白,细细感受着那常人不可见的壁垒。手中传来了坚硬墙壁般的实质,随即白芷剑刃间汇聚的狂风消散,那道无形的壁垒也消失不见,她又可以自由的穿梭在街道与建筑之间。 “哇!小芷你好厉害啊!”三月七的头发因狂风的出现被吹的凌乱,但她毫不再意,反而凑到了白芷的脸前,毫不顾忌的蹭着白芷精致的小脸,看着毫无狼藉的街道,满脸的欣喜,就宛如那一剑是她挥舞出去的一般。 反正她觉得,以后的开拓之旅一定要带上白芷,那会省时省力好多。 白芷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毕竟夸奖不过是短短的数字,却总是那么的让人感到心满意足。白芷走到了裂缝前,随意消灭了那才冒出头的怪物,手中凝聚出了一枚残缺的符文,符文精美,亮着幽幽的蓝光,一笔一划之间看上去让人无可挑剔。这是她目前在所控范围内,能最大程度凝聚出的符文了。 因两股力量抗争而不稳定的空间,在符文出线的片刻变的安静下来,就犹如交战的两军,正在战场上打的火热,被突如起来的第三方军队打得措手不及,在不清楚第三方立场的时刻,谁也不会动手。 白芷将符文融入到了裂缝之中,更深的蓝光压抑了裂缝中那光怪陆离的颜色。符文破碎,庞大的奥术能量爆发而出,变成了实质性的碎片,碎片开始填补裂缝造成的空白。 隐晦的能量乘胜追击,帮助符文愈合起了世界的伤疤。 见蓝光暗淡,见裂缝消散,白芷才松了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使用符文的力量,不得不说符文的确神秘且强大,不过是人造的符文就有了这般伟力,怪不得那么多人愿不惜一切代价的枪夺世界符文。 白芷回头望去,却不知为何三月七躲的老远。她正一脸的焦急,却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挪动半分身形。 白芷走了过去,感受着困着三月七那熟悉的能量,心念一动,三月七才如释重负跑到了白芷的身旁,不停的打量起白芷,似乎想要看看白芷有没有受伤一般。 “刚才是有人来了是吗?还是你不认识的人。”白芷微笑着问道,笑得很甜美,双眼中亮起了淡淡的桃红。 三月七点了点头,看着白芷的微笑,感到了莫名的舒心,那股紧张的气氛在她心中顿时烟消云散:“是一个古怪的家伙,他的皮肤是蓝色的,身后还背着一捆不知什么东西。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你的身后,我本想叫你小心的,结果那个家伙二话不说的就抬起了手,下一瞬间我就出现在了刚才的位置,还动都动不了。” 白芷踮起脚尖,伸直了手臂,够到了三月的头顶,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他是我老师。” 第46章 黑暗中的黑影 (第四十五章已经做了更改,在下午三点前,看的是番外的人,可以退回去重新看一遍,不再是番外,而是一篇正文。昨日断更的文已经补上,谢谢大家的体谅~上一章的评论因为大幅度的改动章节被吞了,所以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给评论的人一一提醒) 屋内的人,做着与世隔绝的梦。屋外的人,穿着白衣用着手中的剑刃拼杀着来自黑夜中,不知名世界的獠牙。夜晚是属于普通人的安宁,却不是这些军人的平淡。 白芷站在屋顶,借着路边的灯,望向了下方的战火。双方完全是在一边倒的局面,这或许是白芷这么久以来,碰到的武力最高的世界了,这些受裂界影响的生物,在军队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唯有少数的几人,在不小心的情况下会被添上丁点的伤痕。 白芷愕然抬头,望向了远处,有着温文儒雅书生模样的人自那座会议室中走出,就这么踏空而行,漫步于茫茫的黑夜。他没有阻挡月的光华,地面上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闲庭信步的游走于没人触及的空间。 国师? 白芷好奇的看向那个人影,眉目皱了皱,又很快的舒展开来。这家伙的实力不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惊动了他。 白芷身旁空无一人,三月七早就被她送回到了酒店之中,兴致勃勃的她拿起弓箭,就拽着丹恒走了出去。 月色不惜银灰,白芷就这么坐在屋檐边的黑瓦之上,裙摆下没被遮掩的双腿,轻轻的晃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白嫩。白芷望向了被打的节节败退的怪物,而在那怪物被逼退的大路上,在那没有灯光照耀下的小巷中,有着几缕黑夜,藏匿于黑暗之中。他们的动作轻盈,迅捷。只盯着那些被士兵打的残破的怪物,不知探出了什么仪器,一抓一个准,将一个怪物拖进黑暗之中后,便毫不犹豫的退了出去,每个人皆是如此,动作有素。 白芷托着腮帮,望着小巷中取乱的一切。 “哎呀~”身边弥漫起了酒气,那个道人坐到了白芷的身边。 白芷小手轻轻一招,引来了轻风,吹散了刺鼻的气味。她望向了身旁的道人,“咋?心痛送出去的剑,喝了这么多酒。” 道人挥了挥手,“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是是是,恭喜你收获了一个高徒。”白芷无奈的耸了耸肩。 道人努了努嘴,望向了那小巷中的黑暗:“不管管?” 白芷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星穹列车的服务范围内了。” 道人追问:“你不好奇他们抓这些怪物去干嘛?” 白芷望向了天空的云彩,即便月光辉明,却依旧让人分不清黑白。“无非就是想要强大的力量,悠久的寿命。位高权重的人,不都追寻这两个嘛。” 道人不再多语,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个葫芦,继续饮起酒来。“魑魅魍魉……” 他掐了掐指,“可你等会就不这么想了。” “叮咚——” 那是白芷的手机的提示音,白芷没有看手机,扶了扶额,反而望向了道人,“能卜吉凶嘛?” 道人摆了摆手,晃得厉害:“不算哩,不算了。最后一卦送给了那个小子,再算那个国师就要把我赶出这里了。” 白芷狐疑的打量起了道人,“那刚才不算?” “咳咳。小事儿不算。”道人不知是酒太烈了,还是风吹的凉了,灌入嘴里的酒因咳嗽给吐了出来,月光下那张清秀而又年轻的脸被呛的通红。 白芷摇了摇头,怎么好好一个青年才俊就打扮成这般落魄的模样了呢。 道人将葫芦别再了腰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在瓦片之间,却犹如平地,边走边哼。“今日事儿,今日毕。我得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免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举剑就朝着这群怪物冲去。” 白芷没有回话,打开了手机。屏幕上是姬子传来的信息,还附带着一个视频。 那是一个人,一个身穿同白芷在黑暗中看到的黑袍的身影,他正被瓦尔特与虚空万藏二人给堵住了遁处。 那人全身都被黑布缠绕,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的眼睛很是奇特,眼角拉的很长,犹如狐狸的眼睛那般,只是感不到半分的魅意,反而让人升起令人心烦的恶意。更让人再意的是眼帘内的眼瞳,不同常人那般,他的眼瞳中没有半点的白,全是纯粹的黑。或许是那特殊的瞳孔,被该是心灵窗户的眼睛,却在此刻读不出任何情绪,看不清他此刻是惊恐,还是毫不再意的冷静。 瓦尔特与虚空万藏二人还没动手,那个怪人率先沉不住气了。双眼一闭,一股昏黄的光茫自他体内迸发而出。那紧绷的衣物,在顷刻间被他撑坏,他的体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是眨眼之间就从一个身高正常的人类,变作了一个体态健硕,有着不属于人的短吻。身披起了光滑的亮甲,俨然一头直立而站的鳄鱼。 这般变化看的白芷啧啧称奇,想到了某个世界的造物,看看什么叫来自科技的碾压。说起来,那个城市似乎因为自己而覆灭了。白芷的情绪因此低落了好久,不过在戏命师的开导下也不会让此成为她的一个心结了。 戏命师还批评过她,说她是个毫无艺术细胞的家伙,让她做自己的学生,真怕他那惊为天人的艺术因此走上了末路。 视频中的瓦尔特二人并没有打断他的变化,反而待在一旁静观其变。直到怪物的身姿有了一层楼那么高,才停止了他的异变。二人见状也失去了兴趣,相视一眼后便终结了怪物的生命。 而让他们惊奇的是,那个怪物死去后,却宛如受裂界影响到的怪物那般,化作了光影,消散在了众人的面前。 “星核?”白芷问道。 “目前没有太多的证据,不过看起来与星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目前没办法确定。”姬子消息回的很快。“如果你碰到了,一定要保护好小三月他们,特别是小三月。” 白芷松了口气,还以为姬子要让她活抓一两个回来呢,自己这边才刚放跑了一堆。 望向了手机上的定位,属于三月七身上源计划装甲的信号,已经脱离了既定的计划范围之内。白芷望向了高悬的明月,风儿的喧嚣因她而起,吹的周围的树木哗哗作响,犹如雨打竹林。 …… “三月?”丹恒被三月拽着离开了酒店,他不明白为何不让白芷跟上。 “你没发现,小芷到了地上之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吗。”三月七一边领着路,一边回道。 丹恒皱了皱眉,要说变化……似乎也就变得没那么活跃起来了,一幅随遇而安的表现。白芷似乎曾经称这个词为——摆烂。 “肯定就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压在了心底,不愿意多说。”三月七用着一幅笃定的表情说道。“明天就是百花节了。听说那时候很热闹,到时候我们带着她出去逛逛如何。” 丹恒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好了啊,等今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去给她买点礼物。”三月七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双眸,就这么注视着丹恒。 丹恒想到了那日同她们逛街时的折磨,但又看到了三月那双明亮,不含杂质的眼睛,不忍拒绝的点了点头。 “好耶!” 高兴的喜悦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了街道上传来的争斗。将内心的喜悦压在了心底,无言却格外默契的循着声音的方向前进。 她们走的小巷,只需一个转角过后,穿完这条小巷即可达到那声音的起源的街道。这打斗声很熟悉了,毕竟昨晚的夜下,他们是听着这声音,听了整整一晚,因为这声音,忙碌了整整一夜。 只是三月七那前脚还没踏入巷与巷的交合处,就被丹恒拉了回来。不需要丹恒捂嘴,三月七很是自觉的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只是用着眼神来传递自己的疑惑。 “有人……”丹恒轻声的说道。 三月七表示了然,那由六相冰凝聚的弓箭流着五光十色的流华,凭空出现在了海克斯长弓的箭托之上,只是小手还没来得及拉东箭尾,刚刚抬起的双臂,就被丹恒制止了。 “不止一个。”丹恒摇了摇头,小巷深处的家伙,是一群怪物。 兵刃相交得响动越发得逼近,丹恒脚尖轻点,一个挽手便将三月七扛在了肩上,在空中腾跃,便登上了两边的屋顶,脚踩黑瓦,没有发出半点的响动。 只是几息过后,下方的小巷便传来了有人轻踏而过的响动,两人趴在屋檐上,微微探出脑袋,却只看到了下方的黑影,如若不是他们手中提拎着因裂界影响的怪物,在黑暗中还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黑影不止一人,起码有十个之数,他们都缠绕着黑布,手中都捕获着一个失去行动能力的怪物。生命体态微弱在死亡线上徘徊着的怪物。 “他们抓怪物干嘛?”三月七不解的问道,她的声音很轻,被淹没在了兵刃碰撞时传来的刺耳的声音当中。 “不知道。”丹恒摇了摇头,他看过资料,天才俱乐部的家伙们研究过这群怪物,却发现这些怪物毫无任何研究价值。 “昨天他们没有出现过。”丹恒补充道,昨天不知是他们来晚的原因还是如何,他很确信,当时他们的周围没有这些怪人。 “那跟上去?”三月七有些跃跃欲试,在她看来,这群家伙一定是在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邪恶计划。 丹恒犹豫了,他不太确定自己能否保证三月七的安全。战胜那群怪人肯定是毫无难度的,但就怕蚁多咬死象,在自己被纠缠住时,无力对三月七伸出援手。 而且,这似乎不在他们要解决的问题之内。 “走嘛走嘛~别忘了我有独一无二的六相冰呢!还有白芷送给自己的神秘装甲呢。”三月七撒娇道。 丹恒看了眼自己与白芷之间的定位,看着相隔不远的距离,点了点头。 三月七虽然很是好奇,但在动身的那一刻,就激活了白芷送给自己的装甲,核心被她握于手中,清楚核心的中央,属于机器启动的轻鸣声悦耳的响起,透明的虚影开始笼罩了三月七的身躯,轻微的调整之后,虚影变得凝实,一套深蓝色装甲就这么将她的身躯完全包裹。头盔遮盖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颜,只留下了一张红嫩的嘴唇在外。相较于冰冷的数据,有些弓箭手更相信自己肌肤传来的反馈。 装甲将小三月的身姿包裹的凹凸有致,丹恒有些不清楚是不是白芷的恶趣味。 半透明的护目镜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华,在三月七的眼中不停的分析这周围的一切。身后的披风无风飘逸,分不清是透明还是虚幻的神秘。那柄海克斯长弓也被源计划的装甲覆盖,添加了属于科幻的美丽。 丹恒张了张嘴,只能无声的惊叹,这装甲的瑰丽。只可惜他不适应铠甲的附身,不习惯那份臃肿,虽然这套装甲看上去毫不笨重。 “哇哦。”这还是三月七第一次尝试,看着投入眼中淡蓝色的光影,看着分析出来的数据被呈现于眼前,望向了那被屋檐遮挡住月光下的黑暗,此刻在她的眼中已经无所遁形。 “三月,在惊叹下去,他们都跑没影了。”丹恒点了点头,看来白芷依旧那般可靠,有了这套装甲的助力,至少面对敌人时他会轻松许多。 “没事儿,看我的。”三月心念一动,她记得白芷说过这套装甲内含着一个侦察无人机。 无人机启动,飞到了天空,传回的图像却让三月大吃一惊,图像中根本没有周围的房屋,就连他们二人的身影,无人机都没有捕获到。 三月七挠了挠头,却触摸到了坚硬的机械。她不知道无人机是不是坏了,可巷道中的一切却被无人机一览无余的捕获到了,就连已经跑的没了影子的那群家伙,都被标注了出来。 想不通的她所幸不在想了,到时候问问白芷便知道了。她指引着方向,带着丹恒追了上去。 追逐持续了好些时间,丹恒跟在三月七的身后,不得不说有了装甲后的三月七体态都更加轻盈了起来。相较于追踪敌人,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手机之上,他望着标着属于白芷的红点,没有挪动半分,但隔得并不遥远,这也是他放心小三月继续追去的原因。 可小三月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望向了无人机返回的图中已经没了那些人的身影,前方是一个空地,诺达的空地,显然他们的消失并非意外,而是刻意之举。想来他们是察觉到了身后追踪的二人。 “他们不见了,再往前走,可能会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三月七向丹恒解释了当前的困境。退还是进,这种决定还是交由丹恒来定夺。 “装甲的性能如何?”丹恒停下了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动的手指,问向三月。 “据白芷所说,目前的性能只能在毁灭城市的危机中艰难抵挡。”三月七解释道。 丹恒点了点头,那群家伙可没有毁灭城市的威能:“那走。” 二人毫不顾忌的踏入了那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包围圈。 果然在他们才踏入地面不久后,周围就传来了响动,四面八方都出现了黑衣人的身影,有人,语气不知是因为缠绕于嘴前的黑布而显得沉闷,还是另有其因:“这么简明的陷阱都敢进来,看来你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啊。” 第47章 又是一夜月明(五千字大章奉上) (没想到,我今天发文这么早!) 月落了。 少年无家可归。以往的他,会躲到无人问津的破屋中在睡梦中度过一夜。但总有繁忙的时日就比如百花节前后,总会有天南地北的人来到此地,一睹京都开满百花的纯美。破屋的远,让他无法赶回。女孩的父母往往都会邀请他住下,少年会笑着拒绝,说他的住处离此地很近。 这一晚依旧如此。 百花前后,客人却已络绎不绝,只是夜深了,已经各回旅舍。少年寻了个无人问津的小巷,抱着怀中的木剑,依靠着墙,想要睡去。 可双眼还没眯上,街道上便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响动,惊醒了少年,驱散了他的困意。少年咽了咽口水,想到了帮忙时,那些客人说过的故事,说过夜晚的大街上游荡着的怪物。 少年刚听闻时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平静的京都,怎会有他们口中的怪物。 那本是他一笑而过的玩笑话语,此刻那些食客形容的样貌却在他脑海中无比的清晰。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少年缩成了一团,怀中的木剑的坚硬,让他内心的恐惧少了几分。 定了定心神,趁那细细簌簌的声音还没靠近,脱离了小巷的黑暗,跑到了大街之上。摸到了一处门家前,席地而坐。他记得那记不清模样的妈妈曾对他说过,门有门神,他会庇佑每一个门后的孩子。 门神应该不会吝啬他的神力,放弃庇佑他这个门前的孩子。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密密麻麻。少年惶恐的抬头望去,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怪物,是一个比他高大而又威猛的怪物。手中为打气而举起的木剑,不知何时已经无力的放下。 少年看到了怪物,怪物也发现了少年。他们发出了怒吼,不由分说的咆哮着冲向了少年。少年双眼一闭,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听到了痛苦的呜咽声在耳边响起,听的是那般的真切,那是怪物就在他面前发出的哀鸣,他甚至能感受到怪物奔疾而来带起的狂风。他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世界被怪物的身躯填满,大大小小的怪物堆积,却像是有道无形的屏障将双方隔绝开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成了天堑般不可逾越的鸿沟。 少年的心缓缓放下,那紧提着的一口气也才得以舒缓。他扭头看向了身后紧闭的大门,由衷的鞠了一躬。 “得……得救了啊。”少年瘫坐于地,原来大街之上真的有怪物。 …… 黑暗中的黑影已经就位,他们到来的比天行军更快。现在他们只需要等待天行军的到来,驱赶这些怪物的时候,浑水摸鱼即可。 这种任务简单,而又不危险。 所有人都这么想,直到他们看到了那跌跌撞撞跑到门前那小小的身影,所有人面色不约而同的一僵。 有人发出质疑的怒吼:“不是让你们再三确定周围有没有普通人吗!” 众人被逼问的不敢言语,他们真不知道这小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低头不再多话,直到当小孩毫无阻拦的踏入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之后,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怪物缓缓出现,犹如恶狗扑食般扑向了少年,他们心中看的一惊。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被阻拦,在少年的身前被堆砌。 黑衣人众人的手,伸了又缩回,欲言又止。 “天行军干什么吃的,还不过来。”有人咒骂,他们不知道那个屏障能坚持多久,不确定少年的安全是否可靠,在他们看来,自己无法确保的安危,都是深陷在危险之中。 有人叹了口气:“准备撤离,带上那个小屁孩。” 没人抗议。 只是他们还没动身,远处的街道传来了军队整齐划一的动静。他们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少年有救了,他们也可以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了。 压倒性的局面再次出现,少年身前的怪物很快就被逼退了,他看着黑夜中的白,由如无人之境的白衣军人,望着惊叹,用着他那为数不多的词语说道:“好帅啊!” 白衣军人早已发现了这群怪物的异样,很明显在哪堆成球般的怪物当中,内部定有异样。 于是他们一开始的攻势,就直接横推着那群怪物堆积之地。 怪物被清的很快,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人命令将少年带走,少年只觉得眼前一白,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就被抱在了腰间,几个跃步就离开了即将交战的大街。 少年抬起了头,望向了抱着自己的那人,那人神色坚毅,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害怕,没有丝毫的埋怨。少年低声道歉,“对不起。” 那位军人还在酝酿着说辞,想要安慰少年慌乱的心,却没有料到少年先一步的道歉。军人很快就调成了心态:“误入那里是我们工作的不周,不需要道歉。而且你不没事儿吗,我们也不没事嘛。这就皆大欢喜了,不是吗。” 军人将少年放在了一处被他们清理过的空地之上,身后的街道虽无人,但很安全,他们是一路轻洗着过来的。“行了,你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行了,前面有临时驻地,到那里去就安全了。” 军人给他指了个方向,在少年点头明了之后,就转身离去了,他的队友还在等待着他,即便少一人他们都能单方面碾压着那群怪物。 但他还是要回去。 少年看着军人离开,黯然伤神,他突然觉得他离自己梦想中的剑客,差距好大。在面对那群怪物时,连剑都举不起来,真是懦弱。 少年突然觉得头顶一暖,他抬起了头,不知何时那教自己剑法的道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他揽起了少年的腰,几个腾跃间便回到了刚才的那条街巷。 少年同他站在了屋顶,望着下方厮杀着的军对,虽然他们的攻击很有效,但是怪物的数量太过繁多,即便要杀,也要杀上很久。少年不解的望向道人,不明白他将自己带回此地的意义。 道人迎着少年不解的目光,笑了笑,“剑,是这么挥的。” 他说完就踩着仅剩的月华踏了下去。就这么在那怪物堆中践踏出了一片空地,道人双指一柄,犹如一把利剑。身形在怪物中不断的腾转,就只有一个简单的动作——刺。 每一次刺出,都会收割一片怪物的生命,直到瓦片上的少年看的懵懵懂懂,他才停了下来,不惧死亡的怪物很快就一拥而上,道人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右脚画圆而退,身形被压得很低,两指并于嘴前而立,一手的剑指笔直的落在了身后,犹如一只即将翻飞而其的仙鹤。 “一弄,引月霞。” 身后的剑指在空中画成了饱满的圆,指间带起了银色的流霞,暗淡的月色在他那一剑之下变得耀眼,再一次挥洒在了大街之上。挥洒而下的月华不在是那般的温柔,而是犹如利剑一般的清冷,在那月光之下,所有的怪物都化作了齑粉,消散。 少年看的如痴如醉。 …… 丹恒眯了眯眼,望向了围困这自己和三月七的黑影,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那些抓住的怪物,就连本该十余人之数,也只有了八个人。想来是有了第二个考率,已经将捕捉到的猎物,送离了这里。这举动倒是奇怪:“你们不一起跑,留下来和我们缠斗这毫无意义。” “有意义!”有人声音沉闷,手中甩着宛如飞爪的武器,武器的造型略显奇特,它有着流星锤的铁链,前端却不是笨重的铁锤,而是一个灵活的抓钩,抓钩尖锐,犹如鹰爪一般。 八人手中的武器无一不是如此,他们提留着离钩爪一尺之远,将那钩爪在空中抡起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弧线,耍的虎虎生威。 好的,这小三月七的安全不用考虑了,该考率自己是否会受伤了。 丹恒长枪斜提,枪尖直指地面。全身肌肉紧绷,双目虽只注视着前方,却无时无刻不感知着四周的风吹草动,二人没有背对而战,对付这种武器,硬抗并非是最优之解,最好的办法还是躲避。而背对背而站,虽然不用顾忌身后,但正面的攻击却必须接下。 黑影陆续俯身,飞爪以一种从未设想的角度飞出,空中的飞爪紧合,只有快碰到二人之时,才亮出了它的尖锐。在只有咫尺之隔时,飞爪张开了。 丹恒心神一动,侧身躲过的同时,长枪当作棍用,没有刺出,直接横扫而出,枪身仿佛都被论出了一个弧度。 嘭,撞击声传来,那是一个飞爪被击飞传来的响动。他们的攻击很是凶险,他们并非是同时甩出武器的,陆陆续续的攻击,让你往往躲过了这一击,就要忙于应对下一个攻势。 击飞的飞爪只是掉落在地,配合着他们奇怪的步法,落地之后的钩爪又再一次被调动,一不留神,就会被收回的钩爪给打的措手不及。 相较于丹恒,三月的应付到显得得心应手了起来,手中的长弓不断有六相冰凝聚的箭矢射出,在装甲的辅助下三月七可谓是百发百中,用着一个刁钻的角度,冻结钩爪的同时,还将迎面袭来的钩爪,击飞,每一个钩爪都只是以一种险之又险的方式插肩而过。 不用言语的沟通,丹恒望见了那地上因被六相冰冻结的钩爪,躲过一次攻击之后,枪尖犹如沾了墨水的笔,宛如点睛般轻轻一触飞爪,在六相冰破碎的瞬间,里面的铁器也同时化作了碎屑。 就这样二人攻守交接,一番下来之后,所有人的武器都被二人尽数毁掉。 “没招了。”三月七叉腰环视着那八个人,一幅神气的摸样。 丹恒默默的审视着这八人,明明这个星球的科技如此之便捷,甚至有的军队都已经用上了飞剑了,这些家伙手中的武器依旧是凡兵俗铁。白芷自己打造的武器库中的武器,随意取出一两把,都比他们手中的要好上许多。 八人沉默,手中的武器就只剩下了毫无作用的铁链,旋即将铁链丢在了地面之上。 二人眉头紧皱,三月七的装甲已经开始警报,他们身上正在外溢着肉眼可见的能量倾泄。身上的黑色布条撕裂,一个又一个奇形的怪物出现在二人眼前,有熊,有狗,有狼,有豹,更多的还是他们二人从未见过的动物。 有獠牙的占据了半面的脸,没有獠牙的面露凶色,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体型的差异,让他们看起来压迫十足。 他们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此刻他们的身躯,成了最为有利的武器,无论是利爪,还是尖牙。他们都要让眼前的二人看出他们的凶狠。他们高高跃起,宛如小山般的身姿,却遮蔽了二人眼中的云和月,就这么砸下。 丹恒没有丝毫的犹豫,激活了手中白芷送给自己的护腕,淡蓝的能量迸发而出,护腕意外的好用。就这么将这从四面八方扑来的八人,轻易的隔绝于外。 护盾,逐渐暗淡。三月七拉弓搭弦,那是比往常的箭矢还要巨大,流光四溢。丹恒手中的长枪,带起了墨韵,夹在胸前。护盾外的怪物已经摩擦着双掌,等待瓮中之鳖的无能为力,逃出他们的龟壳。 双方都已经抹亮了自己的尖牙,等待着决战的倒计时。 护盾,消失了。 所有人都一同动身,巨掌乃至獠牙朝着二人撕咬而来,丹恒手中的追云迎上,怪物想象中的一边倒的画面并未出现,丹恒的力量大的可怕,说是招架,却有了压制之意。 可丹恒不敢贪恋,抗衡之后,便一棍打在了那头怪物之上,转身又迎接了下一头怪物的袭击。此消彼长,有着三月七箭矢的支援,一方倒也谁也没有奈何得了谁。 双方陷入了一种僵持,三月七退到了丹恒的身侧,小声抱怨:“这样不太对啊。” 丹恒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更加在意,那头从始至终都未动过的家伙,它的样貌很是奇怪,同普通常见的动物身姿不同,它更像是一匹自存在于书中字里行间的生物,他有着鲜亮的皮毛,是八人中身材最为矮小的存在,形同鼠,一身白色的毛发有着三四寸之长,在幽暗的阴影中却有着淡淡的光茫于它身体中亮起。 剩余七人动了,他们的速度更甚了几分。丹恒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七个黑影,六相冰附在了二人身上,看起来薄弱,却在那七人的獠牙之下,没有破碎半分。 丹恒抓住机会,在那黑影滑过头顶的瞬间,一枪刺出,精准无误的洞穿了一个怪物的身体,在片刻后便没了生机,化作了飞灰消散于此。 这般场景看的二人皱眉,是多么的让人熟悉。 同伴惨死,余下六人宛如发狂了般,攻击的力度再次增大,或许是深知三月七身上那套装甲的无可奈何,所有的攻击都无一不落在了丹恒的身上。突如起来的大力,让丹恒无法与之抗衡,就这么在六人的齐心协力之下,被打飞到了一旁。六个怪物很有默契的撤力开来,留下三月七一人空门打开。 那从始至终的老鼠动了,嘴巴张的老大,一口火焰从嘴中喷涌而出。火球带着灼热的高温袭卷而去,没有丝毫意外的命中了三月七的身影,火焰发出轰鸣,红火的光亮点燃了夜晚。 他们望向了丹恒,想从他的眼中看出因失去同伴的痛苦,但却没有,只有那一双依旧犹如湖水的双眸,清澈而又凌冽。 火焰褪去了,那套装甲完好无损的自火焰中闲庭信步走出。身上没有丝毫的黝黑,看不出任何的损伤。 三月七高举起手中的箭,虽无弦却拉出了满月,五颜六色的光华在那箭矢上不停流转,让人觉得好生美丽。那是一支硕大的箭矢,快要同那柄长弓一样庞大了。 三月七将手中的箭,平举在了胸前,箭矢朝上。小手一松,箭矢无声的飞向了天空,带起了绚烂的光茫,箭矢在空中炸开,化作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玩偶,有帕姆的,还有变作九尾白狐小芷的可爱身影。 犹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大落在了众人的身上,避无可避的家伙们,被六相冰打的结结实实。 一层淡淡的冰霜爬满了他们身上,很快便将七人冻结的彻底。 丹恒褪去了海克斯护盾,打量着周围纯蓝色的冰雕,他望向了小脸都快翘到天上去的三月七,一幅求夸奖的模样。 他有些沉默,他记得被六相冰冻住的敌人,身上的冰块应该也是流光溢彩的那般才对,而不是这般的通透湛蓝。就连那地面上的冰霜都是五颜六色的。唯有冻住怪物的冰块只有单调的蓝。 “很厉害!”丹恒看着一幅不夸她就誓不罢休的三月七,说出了他内心的最高评价。 …… 不远处的屋檐上,月色已经落幕,白芷站在高楼之上,散去了手中的寒雾,伸了伸懒腰,天快亮了,这一日的劳作也该告一段落了。 转身离去,裙摆带起了蔚蓝的冰雾。 第48章 坏女人 白芷睡的有些迷糊,睁开双眼,柔和的阳光从没拉窗帘的窗户中透出,昏黄的光芒将房间内染上了橘黄,将房间照地暖洋洋的。白芷用手挡在了眼前,透过缝间望向了窗外,天空是昏黄的,时不时有着候鸟飞过,让人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或许是傍晚。 白芷翻了个身,她不记得昨天做了什么梦了,只是记得那个梦好像很混乱,她隐约的记得,梦里有亭台,有高楼,有云雾。又像有颜料打翻了染盘,混杂起来的五颜六色。模糊了她眼中的世界,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白芷点亮了一旁手机的屏幕,是毫无消息提醒的空白,她细细感应了一下,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中,此刻皆是空无一人。 “阿姐他们还在忙?”白芷晃了晃头,凌乱的长发,就这么如瀑般落下,看向了昏黄的窗外,莫名的慵懒了起来,将头发排到了两边,又将自己溺在床的柔软当中。 “白芷啊,白芷。你怎能如此堕落呢。”白芷的声音,透过了掩盖在小脸上的枕头,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感觉。 白芷取消了房间内的声音屏蔽,窗外的喧闹声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白芷有些好奇,往常都是清静的安思街迎来了它的热闹,白芷懒洋洋的靠在窗边,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大包小包的进入酒家,又空手而出,带着身旁的人,走上了大街。 白芷看了眼时间。明日好像就是这个国度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了。没想到节日的前章就已经如此的热闹,白芷想到了亚索师傅口中的绽灵节,想来和这里相比之下热闹程度也不遑多让。 白芷不再待在屋内发霉,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之上,周边的商铺已经装潢了起来,不再是单一的红,有着花瓣点缀,柳的绿,玫瑰的红,槐树的白。相较于以往,今日的大街更显得拥挤。整个城市都那般的融洽,热闹,喜气洋洋。有人拉着伴侣,有人带着稚童,三三俩俩。 白芷沿着河边慢慢走着,这里要比大街上安静许多,待惯了吵闹,就想觅一处安静;久待于安宁,又想寻一处喧哗。 河面的水从未平静过,亮丽的游船载满了客,扰的湖水阵阵涟漪。 白芷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反正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疲惫,就这么沿着河畔走着。直到街上的喧闹变得细微,行人的声音只有远处的点点黑影。她听到了悠长的琴声。 白芷循声望去,有一座小桥坐落于湖面之上,有女子坐在小桥的中央,抚琴。 女子穿着一袭白衣,虽只有一色,却层次分明。她拨弄着琴弦,琴声悠长而又清脆。琴声洋洋,弹得人忘我,听的人痴迷。 直到一曲毕,女子抬头,才发现桥下听入迷了的女孩。 随着琴声的停止,白芷也望向了琴前的女子。却发现女子生的好生漂亮,比三月七都要更美几分。琴声是肃杀的,让的女子此刻看起来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像那广寒宫独守幽静的宫主,美的惊人,冷的让人生不起半分的旖旎。 她似乎理解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意思了。 啧,不愧是文人骚客,不像她除了觉得女子美的不可方物意外,就没有更多的形容词了。 “哎呀呀,真是个美人儿呢,要不,去把她占有了?”白芷正想着那位诗人见到妃子时是否也是这般惊叹时,脑海中想起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慵懒却又妩媚,极具魅惑之意。 痛苦之拥——伊芙琳。 白芷心头警铃大作,赶忙护住了心神,压下了因为那道声音而产生想入非非的念头。倒不是害怕英雄伤害自己,而是自己没有抵抗住伊芙琳的魅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这是第一位找上她的原初恶魔。 白芷心里不解:“都是女孩子,我占有她干嘛。” “女孩儿~女孩怎么了?喜欢不就好了吗?你不是有法杖嘛,那个滋味~也很不错呢。”伊芙琳笑着,语气间满是低俗的话语,却让人心生不起厌恶之感,反而觉得她的声音是那般柔软蚀骨,让人忍不住去遵循她的话语。 白芷在意识中与伊芙琳据理力争,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失态的盯着桥上的女子。 女子看着白芷那可爱的表情,同别人一样,望着自己居然失了神。她嘴角微微勾起,笑了起来,笑的是那般的温和,让人目不转睛,让人觉得世间的色彩,比不过她那一抹弯月。 “小家伙~这般盯着别人很不礼貌哦,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并不介意。”女子走到了白芷的跟前,她走的很慢,可走到了白芷身前时,却发现小女孩依旧是那般出神的望着自己。她笑了笑,轻轻捏了捏白芷的鼻子。 “啊?唉?”白芷反应了过来,闻着女子带起的香风,脑海中伊芙琳的声音更甚了几分,白芷慌乱的低下了头,不去看她那惊人的容颜,避免又被伊芙琳灌输什么黄色的废料,她想到了自己所铸造出来的法杖,不禁打了个冷颤。“抱歉抱歉。” “没事儿的哦,说了不会介意你的目光呢。”女子似乎不满她的道歉,又捏了捏白芷软嫩的小脸。 她半蹲下身子,纯白的衣裙就这么触碰到了地面,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而是抓起了白芷的小手,出声询问道:“一个人闲逛多么无趣。不如去我的住处,听我抚琴如何?” 白芷不解的望向女子,这家伙怎么像大街上拿着棒棒糖诱拐无知女孩的怪叔叔。上一刻还是不染尘埃,冰清玉洁的仙子,怎么下一刻就贬下了凡间,沾染了红尘呢。 “去呗,去哪儿不是待。”伊芙琳在脑海中蛊惑着。 白芷看着她的笑颜,点了点头。 女子没有去拾琴,没有人会来到这里,她牵起了白芷的手,推开了墙壁上镶嵌着的木门。 她们穿过了花园,走过了假山流水。来到了屋内,这是一间小屋,似乎只是用来过渡的存在,小屋是用普通木板所建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能听到小屋的外满,歌舞升平,以及男人的叫好声。白芷心里泛起嘀咕,自己不会进入不该进的地方了。 女子没有带着她出去,而是转向了一旁的楼梯,直到下方惊叹的声音变得模糊,变得安静,走到尽头的女子推开了最高层唯一的大门。 香味扑鼻,却并不刺激,像是自然的花香。房间很是古朴,有着凤鸟纹和莲花交相辉映的木制雕镂,有着春夏秋冬四季的屏风,有着属于木料的清香,有着香炉正吞吐着烟雾,而那花的香气,就是香炉中散发。 房间很整洁,看不清屏风后的遮掩,房间的中央是茶水桌,桌上的小火炉中点燃着木炭,烧的上方器皿通红,器皿内盛放的液体翻涌着气泡,发出咕噜的响声。而在窗边,有着一架木琴。 女子让白芷坐在了茶水桌前,在得到白芷牛奶的答案后,便去为白芷准备饮品去了。 白芷闻着飘逸着的酒香,这淡淡的香味藏在花香中难以寻觅,白芷望向了桌上被烧的滚烫的液体,不明白哪有人喜欢喝滚烫的酒的。 “他啊,喜酒,却不喜凉。”女子似乎看出了白芷眼中的疑惑,为她取来了一杯没有开封过的牛奶制品,坐到了白芷的对面,轻轻捧起了桌角的水壶,倒出了一杯飘着花卉的茶水。 白芷望向女子,她说他时,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是由心的欣喜。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那可太好了,横刀夺爱,看着另一半的痛彻心扉。啊~多么美妙的痛苦啊。”伊芙琳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到最后声音似乎因为愉悦而发出了颤抖。 白芷揉了揉眉心,她或许得去找找稻草人让他将伊芙琳给拖走,再被她灌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己都快嫌弃自己了。 重归心神,看着那专心泡茶的女子恬静的模样。既然她有了心上人,一个有爱的人,想来心底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当然白芷不觉得,这般柔软的女子,打得过她。 “他每天都来吗?”白芷问道,这里只有女子一人生活的痕迹,可桌上的酒盏却没有被火焰灼干的痕迹。 女子摇了摇头,“他很少喝酒,他说喝酒误事儿。也很少会来这花天酒地的场所消遣。” “那为何……”白芷望着桌上燃得通红与看上去刚加进去的木炭。 “万一来了呢,他总喜欢喝热的酒,怪的很。”女子摇了摇头。 白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拧开了女子递给她的牛奶,添了一口,很甜,很好喝。却没有帕姆泡的那般恰到好处。 女子展示着茶艺,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的拖沓,一举一动显得那般优雅。待到花茶沏好后,给她自己倒上了小小的一杯,便走到了琴边,拨弄起了琴弦。 琴声悠长,细慢。像是春日的小雨,无声无息的滋润着万物。 随着琴弦的波动,白芷的内心跟着安静了下来。她想到了以前娑娜教导自己琴技的时候,用着怒音以此来表达对白芷琴艺方面愚昧的不满。 那段日子是最为折磨的时间,不是因为娑娜,而是因为自己,在自己那魔音的摧残下,白芷内心不知升起了多少次的退意。 一曲要弹上许久,但二人都是在琴技方面所有涉猎,倒也不是专门附庸风雅,听的困倦,睡得舒心。 一曲毕,白芷不禁鼓起了掌。女子坐到了白芷身边,一只手撑着桌面,用着似笑非笑的眼色就这么莫名的打量着白芷。 白芷被盯得一头雾水,看着那双犹如春水般温柔的双眼,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女子笑了笑,收回了方才的目光。“姐姐这个称呼倒也不是不可。” 又轻轻的捏了捏白芷的小脸,“怎么如此拘谨呢。” “你刚才是怎么去到那个小桥边上的呢?”女子问道。 “让我来,让我来!”脑海中,伊芙琳依旧吵吵闹闹。 白芷无视了伊芙琳的声音,不解的回着,“就那么走过去的啊。” 看着白芷那双清澈的瞳孔,想来也不是说的假话,她望向了窗外,有些惆怅。 禁制已经薄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家伙想吃什么?”女子起了身,这才想起没有为白芷准备任何一点吃食儿。一盘又一盘的精致的花糕被端上了桌。她想着说道,“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花糕很精致,宛如一件艺术品。白芷轻轻捻起了一块,放入嘴中,入嘴既化,香味在嘴中四溢。女子托着香腮,双眼眯着,就这么看着白芷一口一口的吃着。 白芷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吃了几块之后便意犹未尽的放了下来。 女子笑意更甚了几分:“怎么了,是我做的糕点不好吃吗。还是觉得手指染上了粉糕,不方便吗。没事,我喂你。” 女子双指捻起了一块白芷还没来得及尝过的糕点,轻轻的抵在了白芷的唇间。 白芷一口吞下后,赶忙拒绝了接踵而至的投喂,待到嘴中的食物全部吞咽下去之后,她才问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女子想了半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想他所想,思他所思。” 白芷眼睛一亮,有大瓜:“那你和他怎么相遇的啊。” “在一片狼烟之中。”女子的回答很是简短,却没有半分的不烦。女子调笑,言语间满是亲昵:“我不介意和你分享属于我的一切哦~” 白芷没有接过话茬,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可怕。还是三月七和姬子阿姐好。 “唉。奇妙的相遇。”白芷脑补过各种相遇的场面,却没想到过这般场景。“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英雄,一个魔鬼,一个不在乎一切,一个忠诚,一个喜欢喝热酒的怪人。” 白芷不解,一个人的形容词,真的能做到如此的冲突吗。 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是三月七询问自己位置的消息。 白芷挠了挠头,准备向女子道别。 “唉~要走了嘛,又要留我一人在这里吗,真让人伤心啊。”女子故作哀怨,眼神凄凄的望向白芷。 白芷一时不知所措。看着白芷那慌张的小脸,噗呲一笑,来到了白芷身前,用手滑过白芷的发丝,玉手收回时却犹如变戏法般的多了几张门票。她将门票递到了白芷的手中,“好了骗你的呢。明天百花节可有我的表演,你可要来哦。可爱的你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一个小小的请求~” --------- 数据……唉,我会加快进度的,尽量快点到本篇故事精彩部分的。 这几章的主题确时写的有些不明确了。明天应该还有一篇日常,后面就不会了。 第一次同时写那么多人,笔力不够,见谅。 第49章 日快乐~(稻草人音) 白芷绕回了大街,夜色已经垂怜大地。天地间却没有半分的沉寂,天上有烟火绽放,将天空照地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街上的人们络绎不绝,这是一条步行街,望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海,街边已经张灯结彩,点亮了往日很少点亮的灯。 属于节日的热闹,就这么洋溢在大街之上,所有人都眉开眼笑,其乐融融。有人挽着同伴,有几口之家,聊着家长里短,孩童吃着父母买来的糖食,吃的满嘴油光。 热闹之下,越是一人,越是觉得孤寂。她想起了往日的春节,在春节前夕的日子,大街上也是这般的热闹。只是白芷很久都是一个人过年了,这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倒也习惯了。 白芷的手机传来了三月七催促的声音,只是二人之间的定位有些距离,再加上人潮拥挤,想要赶过去却并非易事儿。 白芷都不知道,是自己排开了人群,还是人群推着她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摆脱了人群的浪潮,堪堪走过了一条大街。看着转角后的人流拥挤,白芷觉得有些头疼,刚才那一路上她听到最多的不是路人相互之间恩爱的词语,而是对白芷的道歉,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自己。 谢谢,你们这不必要的礼貌。 白芷抓了抓头发,有些气馁,那奥术怎么就这么难学呢,不然自己一个曲径跃迁直接传送到他们身旁了。至于飞行,白芷不止一次看到了那背负飞剑的军人,同白芷一样在人群中随波逐流。 想来这里是禁飞的。 至于隐身,白芷不确定这里的科技能否检测出自己来,想了想不愿在这万家和睦的日子里,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便收回了心思。给三月七发了个消息,说自己这边可能会晚点到。 三月七回的很快,没有说明叫白芷去做些什么,只是说了句,没事儿,可以慢慢来。 …… 繁花似锦,有花朵像是自然攀附于栏杆之上。丹恒看着忙忙碌碌的三月七,有些望而又止,这间雅居是二人租下来的,用的是他们自己的钱财,并非国师赠予的卡片。 要知道这时候租下一间雅居可不便宜。看着被布置的花花绿绿的房间,丹恒有些举止不定,他不太确定白芷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花花绿绿,毕竟属于她自己的房间,列车上的众人可都没少去,里面主打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什么风格都没有,那放在房间中央的火炉,如若他们不是知道,还以为是那个男孩子的房间呢。 就连她为自己编织出来的衣物,款式虽然精美,但颜色却并不艳丽。 她就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一般,除了学习就只剩下编织衣物这一个乐趣了。 说来都相处这么久了,自己除了知晓她喜欢喝牛奶以外,竟不知道她其他的喜好了。 或许有他几分不那么下心在里面,可每每吃饭时,白芷对于桌前的食物都没有任何的抵触,也没见她有什么食物特喜爱吃的。至于开拓之旅的路上,他就同白芷一同结伴而行过一次,那一次更是一口饭都没有吃上。 丹恒看着桌上扎好的花卉,花的颜色是淡蓝色,似乎是当地的一种独有的花卉。二人去时,那位商家就直接领着他们,给二人笑意盈盈的推荐了一簇扎好的淡蓝。 仙舟每朵花都有着对应的花语,这个国家的文明面貌到也与仙舟有着几分相似,他便好奇的多提了几嘴。 那个买花的阿姨是笑着回地:“这花代表了阖家团圆幸福美满。” 只是不知为何,她说这句话时,眼身有意无意的在一旁挑选花卉的三月七和自己身上来回打量。 阿姨的声音并没有掩饰,三月七听的很是真切,选好了一簇之后,便嚷嚷着让丹恒付钱,毕竟按照计划,他们今日的行程会很赶。 丹恒望着桌上那孤零零的花,犹豫了片刻之后,问向了一旁的三月七:“如此简单的礼物真的好吗?” 他们身上的一针一线,甚至就是他们常用的武器都是从白芷那取来的,就连他那柄一直带在身边的长枪,都送到了白芷那让她升级了一番,虽然不知她怎么做到的,但拿到之后的确宛如新生了一般,锋利,明亮。 想来耗费了不少的心思,就连三月七那套装甲,一看就造价不菲。 而他们却只送这么便宜的礼物,真的好吗? “哎呀,我们没钱嘛~再说来,礼物嘛,用当地的话来说就是礼轻情意重。”三月七摆了摆手,继续手中的剪子,将一张纸剪出了花,她也不想送这么便宜的啊,可他们二人并不富裕,属实买不起太过贵重的礼物。 丹恒点了点头,想来也确时是如此,用着别人的钱,来送礼物,怎么想都显得不那么心诚。于是就掏空了二人的全身家当,才堪堪凑齐了一桌的菜,讨来一间雅居,买来一束鲜花,准备好一个礼物。 “而且,我还带了相机的嘛,拍下来的照片也是一份礼物不是吗。白芷房间内的相簿里面很少有她的照片唉。”三月七扬了扬胸前挂着的粉色相机。 丹恒点了点头,那本相簿被白芷摆在她房间中最显眼的地方,除了被展柜成列的武器外,就属那相册最引人瞩目了。对于他人的翻阅,白芷也并未阻住,只是在他人翻看完之后,白芷都会对相簿进行一次精密的保养。 丹恒记得,相册翻开的第一页就是白芷与虚空万藏同一个不认识少年的合影。他问过虚空万藏有关相册的事儿,虚空万藏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回到:“是一个白芷的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二人布置了很久,在三月七不满意的一次又一次微调中,在三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丹恒这才揉了揉发酸的手臂。他果然还是不太懂女生,明明看上去位置并无差异,怎么要如此的吹毛求疵。 窗外的烟火更盛了几分,将玻璃映的花花绿绿,三月七看着二人的杰作,走到了阳台,调整着角度,满意的拍了一张相片。 阳台并没有声音屏蔽的装置,至于是为了省钱,还是如商家所言的为了让食客有在烟火中吃饭的韵味特意设置的就不得而知了。 “姬子姐姐和杨叔他们还没忙完吗?”或是不满只留下一张照片来纪念自己的作品,调换了好几个角度之后,才又一次按下了快门。 丹恒摇了摇头,“他们说尽快赶回来。” 心中的失落一扫而过,他们很忙的,不像他们三只,这场开拓之旅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场旅游。 三月七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有着一股侥幸,希望他们能来。 …… 白芷双眼无神,发丝飞舞,就连衣服都有些许凌乱,这般狼狈的摸样,不禁看上去让人想入非非。 白芷不理解,很不理解,这都快赶上前世的春运了,甚至比春运还要更甚几分,至少春运的时候,人们不会小意思的忽视掉小孩。 这些人……图个什么啊。凑热闹嘛,这人挤人的场面还真是少见,也不知晓那人群中央,根本望不到街道边商铺的游客,在观光些什么。 在一路的推搡之下,白芷总算从人堆中,抵达了三月七发给自己的地址。 那是一处平平无奇的酒家,就坐落于街道的两侧,风格与大街上其他建筑来说如出一辙,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倒是与街上一样门庭若市,进出的旅客络绎不绝。 白芷按着三月七的指引,来到了门前,这个世界的隔音设备很是发达,走进了屋内,街边的喧嚣就这么嘎然而止,耳边只剩清宁。就连在过道上,都听不到一丝来自房间中的吵吵闹闹,仿佛那紧闭的大门内,并无顾客光顾。 再三确认了眼前的门牌同三月发给自己的号码如出一辙之后,白芷这才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被推开了。 静悄悄的,屋内毫无响动,让白芷以为是不是开错了房门。 “嘭——” 喷花洒落,五颜六色的花带,就这么绽放在眼前。 屋内,并不只是两人,所有人都在,笑盈盈的看着白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从心底升起。眼前的世界不知怎么模糊了,渐渐的,眼前熟悉的人影被替换成了许久未见却同样熟悉得身影。 白芷双目微张着,眼神从错愕到惊慌。 她看到了那许久未见得父母,正在招生示意自己过去,他们笑得是那般得和蔼,脸上没有丁点的褶皱,他们年轻,男子帅气,女子俊美。这是白芷记忆中的他们,至少在白芷看他们最后一眼时,是这样的。 “爸妈……”白芷轻轻张了张嘴,微微呢喃。 “回来啦~快来吃饭。”他们招呼着白芷,像是在家等待远游归家的孩子。 白芷点了点头,望向了另外三人,她们是大学后的室友,明明相处时间不过三年,四人的情义却情谊深厚,互道姐妹,甚至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着毕业之后的琐事。那一次她们聊到了很晚,从几人对未来另一半的憧憬,到约定好互相当伴娘时的嬉笑。 白芷咽了咽口水,刚欲踏进门的脚,收了回来,她摇了摇头:“不是我,真不是我害了你们。” 这话……白芷自己都不太信。 就如那位审讯她的警察说的那般,这种奇闻怪异的事儿,如此凑巧的让一个人碰到两次?而且两次都只有她一人安然无恙。 她们还在笑着,只是那份笑意,看的让白芷心生寒意,即便她们笑得是那般阳光。 “当然,我们知道。”想象中的狰狞与嘶吼便没有袭来,而是一双温暖的手扶在了白芷的脸上,揉了揉她的眼角,拭去了她那双眸中紧涵的泪水。 眼前的妇人,还不能称之为妇人,她的年纪已经定格在她离去的时刻,那时的她就如此刻这般貌美如花。 好熟悉,还是那么的温柔…… 可她的脸白芷却看不清了,身后四人的脸也是如此,明明在刚开始时,她都还看的一清二楚的。 白芷望向了身后的四人,她们也点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埋怨。 突如起来的理解让白芷的心里防线突然决堤了,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明明她只是睡了一觉,可那些人却要说她是杀人的凶手。千夫所指之下,她百口莫辩。从父母离去时村里的众人,到大学时那被网络连接成很小的世界。 从那以后,白芷就不愿睡觉了,用劳累来麻痹自己,即便睡去,也只是短暂的假寐,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她害怕从那虚无飘渺的梦境醒来时,周边人的生命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又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本不确定穿越之后,那奇怪的病症还是否还追寻着自己,可第一次开拓之旅时,姬子阿姐和杨叔的突然昏睡,又一次激发了她内心中的噩梦。自那以后,她宁愿每日去看着星星。 “好啦~欢迎回家。”温柔的女声传来,眼前的人影开始虚幻,红色的秀发如花火般绚烂,姬子阿姐蹲在了白芷的面前,将她揽入了怀中的同时,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身后的众人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只是觉得姬子阿姐许久没见到了白芷时的热情难耐。 三月七用肘抵了抵身旁的丹恒,在丹恒毫无波澜的眼身注视下,三月七率先败下阵来,只好捧起了桌上的鲜花,递给了白芷。 白芷怔怔的接过鲜花,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二次收到鲜花,第一次还是亚索为她随意折来的绽灵花。 花很鲜艳,没有半分枯萎的痕迹,瓣叶分明,虽只有一色的蓝,却层次分明,白芷并不懂花的花语,但作为帝柳赐福后万物之灵的她,却能感受到万物的感情。 就比如此刻……它快死了。 白芷笑着接了过来,手中亮起了生机的绿莹,为这些花再续生机。 姬子将白芷领了进来,所有人齐声祝福道,其中就属虚空万藏喊得最欢,毕竟是他的孙女不是吗?“节日快乐!” 白芷有些不解,什么节日,这个世界的百花节同自己有何干系。 三月七似乎看出了白芷的迷茫,俏生生的说道:“咳咳,你不是说在你家乡符文之地有一片名为初生之地的地方吗,那里的人们不是会在一年的末尾,来年的新日庆祝嘛。咱也不知道下一次开拓之旅还会不会这么齐,在列车上又只有我们几个人,不那么热闹,就想着借这百花节的热闹,给你一同庆祝了。” 有这个节日?易大师,亚索,永恩,艾瑞利亚等老师都没有提过这事儿啊。 白芷恍然,她记得有一次同瓦尔特提自己家乡的时候,因为懒得解释,就把曾经家乡的节日给糅杂进了符文之地当中,凭空杜撰起了不存在的节日。 白芷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前世的世界早已没了她留恋的分毫,符文之地有着她那么多把她视若己出的师傅,当成是自己的家,也不失一种美好的选择。 “礼物!”三月七幽怨的看着一旁发呆的丹恒。 丹恒这才回过神来,将藏在桌下的礼盒取了出来。 礼盒的包装很是精美,有着丝绸般的细绳将礼盒绑住,礼盒不高,却很宽长。 礼物很轻,在三月七期盼的目光中,白芷拆开了礼盒,那是一件华丽的裙子,做工虽不及自己,但也很是精细。 好久没有人给自己买过衣服了…… 这个礼物,白芷很喜欢。 看着笑声洋溢着的房间,白芷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嘛。 -------- 第一卷归家的鸟,在这个小故事结束后就完结啦。第二卷的故事尽量更加精彩,篇幅上可能会少一些,但会出现某些人熟悉的角色。 接下来就是这个故事的高潮部分啦~谢谢大家的支持。 后面尽量恢复一天两更,一天6000-8000字。 第50章 坏了……等死吧 今晚似乎并没有宵禁呢。 白芷望向此刻依旧还是人声鼎沸的大街,看了看时间,往常的此刻都已经告向了尾声。或许是吃饱喝足的原因,回到屋内的众人很快就睡了过去。今晚没有人出去。就连那些守军都没了身影了呢。 烟火已经停下了,夜晚又重归她的宁静。 睡不着呢。 或许是熬夜习惯了,突如其来的放松却并没有带来困意。白芷点了点亮在眼前的屏幕,随着她指尖的滑动,屋内的陈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的一切像是被剥落一般,化作碎片掉落。周围不再是封闭的房间,而是一个无人的高台,像站在云端之上。下方是城市,是亮着灯火的城市,而在城市的中央,是那株白槐,它的白色,即便在万千的霓虹中都显得那般的亮眼。 白芷走着,像是踏在高空,踩在无形的水面上,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手指划过了天边的云,指尖传来了阵阵的凉意。 白芷躺到了床上,这不过是一个全息模拟罢了,她还在房间内。 眼前的视线却扰动,一团黑雾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像是一团黑云,挥之不散,让人瞩目的是在黑雾中的那双眼睛。盯着盯着,白芷看的逐渐迷糊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当白芷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是被三月七的敲门声叫起来的。推开门,三月七依旧是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她拉起白芷的手,带她走出了屋内。 这是昨天二人约好了的。至于其他人,他们也有着各自的安排。 街上,整个京都都大变了模样,五颜六色的花卉爬满了红墙,盛放出花的海洋,花的清香飘溢,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在昨日的聚会上,已经将那宛如仙子般送给自己故梦居的门票分发给了大家。 今日也是无事儿的一天呢,又可以勾栏听曲了~ 白日,就这么在二人的闲逛中过了去,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二人逛的很是辛苦,但手中的美食,不知是节日的原因,还是太难获得的原因,更显得好吃了。中途她们还去了那家隐藏在小巷深处的酒家,邹河那小小的身影,在座无虚席的桌椅前来回穿梭。 直到暮色的降临,二人紧赶慢赶的才走到了故梦居的门前。 “哇,这么多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在人群拥挤的街上,硬生生的排起了一条长龙。三月七看了看手中的票,又看了看那令人头痛的队伍,心生退意。“要不……咱们不看了?” 看来故梦居的欢迎程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盛上几分。白芷看了看门票上鎏金色的贵宾二字,又望了望那拍着长队,时不时抱怨的声音,拉起三月七的小手,直接走到了检票人的面前。 监票人查看了一番真伪后,便双手递还了票据。招来了一旁的司仪,亲自带二人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有特权就是舒服。 那位司仪带他们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推开了一间包厢,包厢很精致,三面全是玻璃,能清晰的看到场内的任何一个角落。 “哇,好大啊!”三月七撒了欢似的在房间内乱跑着,时不时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拍座椅,拍拍桌上的植物,果盆中放着果子上的露珠。“小芷你哪来的门票啊。” “一个仙女送的。”白芷窝在了沙发上,觉得好生松软。 “这么夸我,真让人会不好意思呢。”门被推开了,声音清脆却不伶俐。 她不再是一袭简单的白衣,而是穿起了华服,本完美无瑕的脸上,轻抹了淡妆,本就无可挑剔的容颜,更多了几分惊艳。 “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三月七“小声”在白芷耳边嘀咕。 白芷哑然,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晓女子的名字,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小女子名为季念柏,是这家故梦居的头牌。”季念柏微微欠身,自我介绍道。 这般温文尔雅的举止,让二人大跌眼镜。似乎并不符合眼前女子的身份那般。 “唉……唉?”头牌……也就是说,季念柏昨日口中心仪的男子是那位将军咯。 也是唉,这两人凑一对可谓是天造之和。 “不好意思,习惯了。”季念柏起身,坐到了二女的中央,将二人揽入了怀中。 突如起来的温热让三月七面色红润,双手不知该如何拜访是好。白芷倒是调整的快些,昨日她就领教了季念柏这份“不拘一格”,只是昨日也没这么大胆,只是亲自投喂食物仅此而已。 三月七好不容易挣脱出了季念柏的怀抱,看着白芷沉溺其中的表情,气急败坏的把白芷拉了出来。三月七神色有些愤愤,只不过在片刻之后便调整了过来,“那等会是有季姐姐的表演吗。” 季念柏感受着怀中的空落落,有些怅然若失,唉多可爱的两个女孩子啊,看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可惜啊……内心的戏份极为丰富,神色却毫无异常,她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哦。” “那~等会二位,可要为小女子加油打气哦,毕竟没有听众的掌声,对于一个表演者来说是该多么黯然伤神啊。”季念柏故作神伤,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小眼都变得通红,故作哭态。 “哎哎哎,怎么会呢。到时候咱肯定第一个鼓掌!”三月七赶慢摇着手,神情略显急促。 “那小女子在这儿,就多谢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啦~”季念柏的声音轻柔,听的小三月心中动荡。可她明明是个女子,自己为何会升起这般不成熟的想法啊! “那~小女子就告退啦。要去好好准备准备节目啦,为二位小姐带来眼前一亮的表演~”季念柏又是微微欠身,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只是她离开之后,房间内依旧有着她带来的花香,经久不散。 “回神了。”白芷剥了一个水果,塞入了三月七的嘴中。 酸甜的果汁在嘴中爆开,愣神的三月七这才惊醒,心中却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小脸被烧的通红,缩在了沙发上,小手按在了自己脸上,双眸紧闭,可双眼一闭脑海中满是季念柏的影子,轻声低语着:“啊啊啊啊,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看着一幅怀疑自我的小三月,白芷无奈的摇了摇头,为她解释道:“这或许是她的特殊能力。” “哎?特殊能力?”小三月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准瞬即逝的欣喜过后,便是愁容,她双目紧盯着白芷的小脸,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的票就是她送的~还……么熟悉她的能力,你不会被漂亮姐姐给骗了。” 白芷扶额,摇了摇头,本想解释的她,看着小三月那一幅煞有其事儿的表情,勾了起一个恶魔般的笑容。狐耳冒出,身后九条尾巴轻轻滑过小三月的肌肤,声音变的比季念柏更加柔软,娇而不腻,听的三月七身子都软了下来,双眼亮起了桃红,走到了小三月耳边,嘴吐温热:“怎么会呢,毕竟相比于我,小三月似乎更容易被骗走呢~” 白芷并没有注意,在她的背后,有着一团迷雾般的虚影,不像亚扎卡纳般的狰狞,而是有着令人看上去就是想入非非的粉红色。此刻看着白芷的表现,居然人性化的点了点头一般。 感受着洁白的毛发滑过肌肤,三月七心里面升起了麻痒而又酥软,眼中白芷的样貌变得惊为天人,心中升起了想溺在她怀里的冲动。小三月摇了摇头,却无法将脑海中旖旎的想法给阻绝。整个身子就这么慢慢的靠在了白芷的身上。 “为什么熟悉她的能力~嗯哼,因为我也会啊~”白芷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的在三月七耳边响起,勾起了手指,用指尖轻轻滑过躺在自己怀中三月的小脸。 看着三月七脸色越发红润的小脸,白芷并未发现自己眼中的桃红颜色越发的深邃,身上有着红雾萦绕,红雾逐渐凝实,犹如一挂坠般镶嵌于衣物之上,它们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动,就像是一条条尾巴般灵活,身后的毛发不在是纯白,像是被挑染上了一抹红。“小三月~喜欢吗~” 白芷的声音犹如恶魔般的低语,一次又一次冲垮了三月七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理智,听着甜美的声音,三月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这种感觉呢~” “都喜欢……”三月七的嘴唇更加的红润,颜色宛如一颗刚被清水洗涤过的樱桃,小脸也变得通红。让人忍不住用双手对着脸颊的柔软轻轻蹂躏一番。 她知道自己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的,可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 白芷的小手摸索进了不该触碰的位置,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却发现三月七的体温烫的惊人。白芷轻轻笑了笑,看来小三月被弄得热血沸腾的了呢~ 白芷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虚影突然消散了,但是却没有带走二人身边的红雾,没有褪去白芷衣服上因为能力而实质化的触须,不是她不想带走,而是这是白芷自己能力的凝实,她也爱莫能助。只能在白芷意识中为她祈祷,等会被骂的轻一点。 当白芷的小手就要触摸到不该触及之地时,脑袋突然吃疼,一下子将白芷从迷糊的状态给打醒了过来。 白芷茫然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姬子那杀意腾腾的神情,又看了看躺在怀中的三月七凌乱的衣物和那迷离的双眼,一时间那对狐耳都耷拉了下来。 我……干了什么啊! 完了……等死。 第51章 人皮面具 想象中如暴雨般的责备并没有传来,那双炙热的双瞳中并不是愤慨,而是急切的关怀。姬子她推门进来看到的并不是那略显香艳的一幕,而是白芷背后那虚影,代表着恶魔的虚影。就宛如上次那般,只是那传来令人厌恶的气息还要更甚几分。 就连白芷的身上都出现了些许异变,甚至白芷那一身她最喜爱的白毛也都被挑染上了粉红,就连那身衣服上,都有了轻纱般的薄雾,犹如棱角有致的触须。 “没事儿。”姬子关切的问道,此刻白芷身上的艳红已经褪去,衣服又重回了纯色,只是毛茸茸的尾巴上还有几抹艳丽的红。 白芷摇了摇头,似乎确认了白芷的心神重回正常之后,姬子这才松了口气,旋即又恶狠狠的捏起了白芷的脸:“先把三月七的异常解除了!白芷!” 听到姬子口中念叨出自己的全名,白芷不禁打了个激灵,小手一挥,淡蓝色光雾自三月七的身躯上亮起,待到光亮消散,小三月的理智又重新回归,只是回想着刚才那羞人的一幕,宁愿双眸紧闭,也不愿去面对现实。 “去!道歉!”姬子用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对白芷下令呵道。 “对不起,三月……”白芷老老实实的道着歉,双眼时不时的扫视着躺在沙发上双眸紧闭的少女。白芷又陆陆续续的说了很多满怀歉意的话语,可少女依旧没有睁眼的意图。 白芷无助的将目光投向了姬子,企图得到她的帮助。 姬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坐到了沙发之上,将三月七的头轻轻的枕在了自己腿上,轻声说道:“抱歉,小三月。白芷平常不会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的,她刚才的状态是不可控的,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她刚才受到了恶魔的影响。 “恶魔会影响到她的神智,会让她做出出格的事儿。不过她的确做的很过分。” 小三月将双手摊开,放在了自己脸上,声音显得有些颤抖:“不会的姬子姐姐,我没有怪小芷,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听到三月七的答复,姬子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她知道三月七的性格,就同知道白芷的性格那般。牵起了白芷的手,不由分说的把白芷拉了出去:“那我们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门外,丹恒同瓦尔特面面相觑,倒是虚空万藏一副我孙女总算长到了学会供别人白菜的神色。 姬子就这么拉着白芷的手,对着门外的三人有着缓和的语气说道:“请稍等一会再进去。” 三人无一不是点首表示自己知晓,虽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有所猜测的,这时候进去只会让三月七更加难堪。 姬子牵起了白芷的手,走到了一处无人的阳台,窗外的烟火又开始绽放,绚烂的光芒,照亮了二人。 白芷已经做好迎接狂风暴雨的责备了,但想象中的责备声并没有传来,姬子依旧是用着那温柔的语气说道:“小芷,我并不反对你谈恋爱,我也不在意你找的另一半是男是女,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别人愿意。” 白芷点了点头,显然三月七刚才那副状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受自己的影响所致。“我会好好约束心中的恶魔的。” “当然,就像相信列车上的其他人一样,我也会相信你的。”姬子亲昵揉了揉白芷的头发。“记得找机会好好的给三月七道个歉。” “那……可以稍微晚些时间再道歉嘛……”回想起在房间中发生的一切,幸的姬子来的及时,不然真发生了什么,白芷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三月七了,她把自己当作蜜友,而自己却馋她身子? 啊,不对,自己是受到恶魔的影响才变成这样的!自己没有馋她的身子。 “当然可以,但请不要让一位女生等太久哦~”姬子点了点头。 清风吹动了时间,浇灭了心底的躁动,姬子看了看时间,领着白芷走了回去。男士三人组也从楼梯处正巧走了上来。 姬子敲了敲门:“小三月,我们可以进来嘛?” “可,可以!”三月七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只是片刻后,便俏生生的打开了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将脑袋探出门外,双眼在众人间寻找着什么,直到找打了白芷的身影,这才收回目光。“表演已经开始了,快进来。” 众人一一落座,谁也没有提及刚才的事儿,双目注视着台下的演出,看的入迷。三月七同白芷中间隔了好几个人,双方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瞟向对方,只是在哪不经意间眼神的交织时,又飞快的将目光撇开。 这般尴尬的场面持续到了戏台上的音乐在一曲结束后,再次奏响。几乎在顷刻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与先前的曲子不同,不是说曲风的转变,而是技术的碾压。 音乐响起,立刻勾引起了所有人的心神,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戏台之上,那是一位女子,她穿着不显身材的轻纱,穿着得体,却特显魅惑。即便她的脸有轻纱遮掩,也无法按耐住底下人为她倾心。人们的心因为音乐勾起,后被她的容颜惊颤,接着又因曲中的故事而心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奏响了故事的乐章。 曲调悠扬,时而哀愁,时而欢快。像是一个暗恋的女孩,对桌前那位倾心的少年,不敢聊表心意时的羞涩,待到少年的离去,有对自己的懦弱而感到伤怀。是最为纯甄美好的爱情故事。 曲声,如绷断,如湍流之回旋,突然变得激昂。听的观众平息凝神,像是从歌舞升平的盛世,到战火的纷飞。 曲声久久不响,按照乐律,应当急转。可如若转变的不好,那么整场表演就将因此垮掉。这是娑娜用音乐告诉她的道理。 想象中的曲声并没有传来,反而响起了女子的歌喉。声音清亮,且高昂,哀转久绝。 她们成了曲中,望而不得的女子,成了离别的情郎。 “酒……还温嘛~”这是用着戏腔道着的最后一句词,凄凉而又哀愁。 一曲毕,众人久久不得回神,怪不得世间人如此期待她的表演,怪不得外面的人不称呼她为花魁,仙子,而是称呼她为先生。 白芷的目光望向了对户,在哪不可见的玻璃内部,是将军孤身一人坐在里面,听着曲儿。 片刻的歇息过后,仍是季念柏的表演,只是这一次她穿上了戏服,画上了浓妆,开口便是纯粹的戏曲。 她的表演很多,基本占据了整场演出的后半场,即便最后一曲落幕,听曲儿的人却没有一人提前离席,仍是意犹未尽,喊着:“再来一首。” 这份欢呼,或许就是对演奏者最高的评价了。 只是演出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宴席总有离场的时候。当白芷她们离去时,都没有再见到季念柏的身影,或许回房了,又或许去找那房中迟迟未离去的将军了,当然这不过是白芷的猜测。 走出门的众人,伸了伸懒腰,听曲儿听的有些倦意了。 “完美的表演。”丹恒向白芷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如若不是她的门票,他们或许还没有办法进入场内,没有办法寻到那般绝佳的场景。 “走,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难得的假期结束了。国师也该休息了。”瓦尔特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丹恒的话语,虽然在自己家乡中,神州那边也有戏曲,但他并不常听。 众人一一应和,看看高悬的明月,与该休息了。 白芷看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三月七,咬了咬牙,小跑过去抓起三月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对着众人高声说道:“我和三月等会自己回来~” 说完,便跑没了影。众人相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姬子,姬子笑着:“走,不会有事儿的。” 河边,小桥之上。 这是一座拱桥,二人就这么倚靠在桥梁的最高点的阑干上。路上的行人已经少了些许了,虽然还是很热闹,至少不会出现人挤人的场面了。 河面并不平静,时常有画舫穿着桥洞而过,泛起了阵阵涟漪。 良久,白芷才开口:“对不起,三月。刚才我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举动。” “没事儿哦,姬子不是解释了吗,那并不全怪你不是吗。”三月七的小脸不知是街边的灯光的反射,还是另有起因,红彤彤的。 “你真不怪我吗!”白芷神色激动,她都以为三月七会再也不理会自己。虽然女生之间小打小闹时肢体接触很正常,但她刚才的举动太逾矩了。 “当然。”三月七笑着回应,笑容是那般动人心弦,在灯光下,更显得让人心神荡漾。却料话锋一转:“不过嘛,就在为我做一件衣服,作为道歉得礼物。” 白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毕竟像三月七这般衣架子传自己做的衣服那个设计师会介意呢。 “你们看到我得儿子了嘛?”年迈而又苍老得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突如起来得响动让有说有笑的二人同时回头望去。 那时一位年来的阿嬷,她的头发花白,身材佝偻,双眼浑浊却满是忧伤,颤抖的双手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个人的轮廓。 “抱歉奶奶,咱没有看到你的儿子哎。不过你可以告诉咱们,你儿子的样貌,看到了就联系奶奶你。”三月七甜甜的说着。 “啊,好,好好。你看,他就长这样。”老人颤颤巍巍的摊开了手中的白纸,画却意外的生动,那是一个男子,他有着方形国字脸,吊眼厚唇看起来不怒自威。男子看上去很是普通,并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容颜,可就是这份普通却让二人将男子的样貌牢记于心,左下角是男子的名字——左长郭。 “哎,妈~妈,你怎么一个人又跑出来了。”二人还没说什么,就有个男子请匆匆的跑了上来,看上去与画上不说又七八分相似,可以说是从一个磨子里面刻出来的。 老人慌了神,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了阑干之上。她摇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 男人尴尬一笑,俯下了身子,双手牢牢的抓住了老妪的手:“我是郭子啊,我们回家,好吗。” 老人惊魂未定的看向了眼前男人的脸,她双手挣脱了半天才挣脱了出来,想要摸一摸男子的脸,在那手即将触及到时,却被男子避了开来。老人打量了许久,声音颤抖:“郭子,真是你啊。郭子,走,回家,回家。我给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呢,烧了你最喜欢的鱼,在外很久想吃了,走走走。” 老人拉起了男子的手,在男子一脸对白芷二人歉意的笑中,走下了桥。 白芷双眼微眯的打量着一老一少,一个分身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了白芷的身旁,分身拉起了三月七的手。“小三月你先回去,我发现了些有趣儿的事儿。 “记得给姬子阿姐说,我已经回来啦~还有去哪儿都要带着分身啊,有她在就不会有危险的。” 白芷的身形就这么在三月七面前隐去,带起了一阵清风,追上了那二人。 人皮面具是吗…… 第52章 英雄?恶魔? 白芷落地很远,就这么远远的跟着,与前面二人的距离,保持在极限的距离。 二人走的很慢,或许是由着老人的速度,男子牵着老妪的手,慢慢的走着。二人越走越偏,远离了闹市,人群开始变得稀疏。 直到彻底没了街上的那般热闹,三人两前一后走到了一处只有零散商铺的大街,虽没有那般的热闹,但还是有点点人影在大街上逛着。二人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走着。 周边的建筑已经有了住宅的影子,或许是建筑最先修筑的缘故,这一片的区域并未像其他地方那般错落有致,大街的石板也不知道修修补补了多少回了,踩上去是不同的感觉。 街道很小,容不下丁点的绿植,只有因百花节绽放而爬满房屋的花。 他们穿过了一条小巷,小巷很窄,容不下两人并肩而行,窄到白芷的双手都无法完全打开。他们一前一后,男子依旧拉着老人的手,不曾松开。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敬孝敬忠害怕老人走失的孩子。这条小巷走的很慢,男子时不时的回头,似乎在期待着谁的身影出现,看着身后无人的空旷,他长叹了口气。 转过了小巷,意外的宽敞起来,那是一座小山,小山上有着点点的灯火,如洒在画布上的零散繁星。别具一格的小屋坐落于小山之上,他们独栋而立,有着属于自己的庭院,隐匿于花草树木的环绕之下。 这里算不上京都最为华贵的住处,比不上那大开门户的四合院,但也算的上是上乘了,至少眼前的老人,身价不菲。 白芷站在窗外望着,望着屋内的一老一少,望着他们在屋内的互动。望到了那桌本该摆满饭菜的桌子,却空无一物。男子将老人安顿好在了沙发之上,为她打开了电视,选出了她最喜爱看的节目。便走进了厨房,烟火的香气扑鼻。 他做菜的动作很是娴熟,只是因为寻找瓶瓶罐罐的佐料而显得笨手笨脚。一盘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端上了桌子,在午夜钟声敲响前得那一刻,二人吃上了温热的饭菜。 白芷揉了揉眉心,望着屋内喜气洋洋的二人有些犹豫。 直到老者被男子送进了房间内,他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客厅的沙发之上。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久久不语。 白芷走到了门前,想了许久后,还是叩响了大门。 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内响起,门很快的就被打开了,男子似乎对于白芷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欠了半个身子,将白芷迎了进来。 沙发前,已经摆放起了一个空杯,一个为白芷而准备的空杯。 “欢迎你,天外来客。”他对白芷的出现,并不意外,语气中更是带有了几分窃喜。 “你叫我过来是要做些什么。”白芷坐到了沙发之上,望向了身旁的男子的脸,倒不是端详男子化妆的技术,而是那鬓角处飞起的边角。浅显而又明了的漏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脸,是易容后的产物。 说是白芷跟过来的,倒不如说是二人见面时,对方就向白芷发送了邀请函。 男子并未回答白芷的质问。暗自神伤,他摇了摇头,似惋惜:“哎,你的那份饭菜我都给你做上了,可惜你那时没进来。” 白芷挑了挑眉,没有回话,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子依旧在感慨,怅然若失,“可惜了那么一桌的好菜。” 这番神情白芷深有体会,就宛如她织出了一件衣裳,却没有人穿上展示出它的华美而失落:“这毕竟是你们二人的团圆饭哎,我加入不好……先说说有什么事儿。” 男子哑然,笑了笑:“倒也是,那就先说正事儿。” 只是白芷打断了他:“再说正事儿之前,你先告诉我这个家原本的主人去了哪里。而且你就打算以此面来接待我?” 男子指了指天,在这望不见星空的室内,双眼却仿佛洞穿了天花板,望向了浩瀚的宇宙,双眼中满是怀念与惆怅:“左长郭那小子可不得了了,都当将军了。这一次前线告急,军舰属的人全都被拉到了前线了。” 他的眼神从慵懒变得犀利,双手按在了了耳后飞起的肌肤般的皮质物品,轻轻揭了下来,展示出了他原本的模样。他的肌肤更显得粗糙,脸上还有一道狰狞得疤痕。 “你是军人?”白芷问道。这般机密得事儿,可不是一般人所能了解到的。 男子愣了愣神,片刻后摇了摇头,满脸落寞。“你可以叫我刀疤,名字……对我毫无意义了。” 他的悲凉被一扫而空,反而一脸欣喜的问道:“怎么样?这个名字是不是形象又好记。” 白芷望着眼前这突然间表现出比自己还要孩童心系的男子,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回答他的提问。 “咳咳,不好意思。犯病了。”刀疤清了清喉咙,重新正襟危坐。“在讲正事儿之前,能容我先讲一个故事嘛?” 白芷点了点头,并无介意,时间与魔力对于她来说,足够挥霍。 他的眼中满是怀念,干瘪的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像是没想好怎么开始故事的开头:“我还记得那是大雪天……” …… 大雪纷飞,花了人的眼,迷了前面的路。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望不到脚下前人留下的脚步。 他们是急行军,他们不能停。他们要翻过眼前的山,那边是敌人的后方,他们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只是天气的残酷,道路的陡峭,他们这支队伍已经损伤惨重,他们看到了队友倒在了风雪中,在也无法站起,他们看到了队友踩空,掉下了崖壁。 他们只能干看着。 那时的刀疤还是个少年,这里没有比他还要年轻的军人了,所有人都将他紧紧围在了队伍的最中央,想用那单薄的身体,为他遮挡些许风雪。 刀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音还没亮起,就被灌入的风雪冻了个哆嗦,惹得身旁围着的众人发笑。 他们就是敢死队,但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因同伴的离去而失去战意。就这样,一步一脚印,他们这一支数千人的队伍,走到最后也就只剩下了半数之余。 这点人数,在战争上根本无法左右战局,至少在那一刻还是少年的他是这般认为的。 他们翻过了雪山,绕过了草原,他们打的敌军措手不及,内外相应之下,那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双方的牺牲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可以说他们用最轻的代价,取得了胜利。 只是夜晚的驻扎的营地还没来得及做今日胜利的欢庆,敌人再次袭卷而来,负责放哨的士兵传来了噩耗,敌人,数不清的敌人摸了回来。 夜色下的战斗,对于熟悉地形的他们,本有着绝大的优势,可敌人的武器,将天空照地明亮,犹如白昼,他们无处遁形,他们也看到了那远处如黑潮般的敌人。 那是比他们两倍还有多的人数。不到五万对十万,在装备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这就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他们本可边撤边打,这不是阵地,没必要坚守的。 可将军的命令并没有传到他们耳中,不知是谁点燃了身后的草地,那炸药带起的火星都不足以点燃湿润的草地,却在此刻燃起了大火,阻绝了他们的退路。天空上飞舞的是国家最新的利器,但并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带着爆裂的火药,覆盖地上所有的生灵。 炸药丢下,炸的队伍四散逃离,但那翱翔于天空的利器,很少。敌军的数量并未被压制太多,很难想象,草原上十万余人的拥挤。 敌方的人,顶着爆裂冲了上来。 带队的将士摸出了身上哪本不该多配对的炸药,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何在出征前,将军会让他们在身上多捆几个,怪不得,他们这场战斗资源会如此的富裕。他们,从一开始就没了退路。 的确,用不到五万的军力,换对面十万人,的确是个划算来的交易。 将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举步为棋啊,怪不得,前辈们都很敬你,也很惧你。 怪不得,老一辈的人们常说,你是英雄也是魔鬼呢。 没有一人退败,即便身后的火焰已经小到可以跨过。弹尽粮绝的他们,毫不犹豫的取出了怀中最后的手雷,在那燃着引线的最后,随着云烟,生命也随之消散。刀疤看着,一句话也无法说出。 身为前辈的队友,走过了刀疤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将手中不多子弹的枪,递到了他的怀中,笑着拉开了引线。 一个又一个,他们都这么笑着,走过了,将那为数不多还压满弹夹的枪,递到了他的怀中。他们早已灰头土脸,却呲着个白牙,笑着。 刀疤突然想起了刚入队时,先前将枪交给自己的队友们问自己的话:“你为什么参军啊。” 他是这么回地:“参军能吃饱饭。” 直到,子弹打完了。身边没了人,他也准备拉响了怀中的利器。可,敌人早就没了,或许在他枪子弹打完之前,就没了。 整个战场上,就只剩下了几个,同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 军队被打完了,敌人也被消灭完了,他们完成了壮举,以少胜多的壮举。 刀疤突然不想回去了,觉得饿死,战死也挺好的。这个军队,他不想回去了。 他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身边除了尸体就没了人。 ……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白芷不解的问道,对于他的故事白芷不做任何评价。 “还记得说书先生的故事吗,那位将军凯旋而归,大胜敌军接回美人的故事。”刀疤却并没有回答,反而又对白芷问道。 白芷点了点头,显然这家伙盯上他们时间已经不短了。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打仗还是用着刀枪!根本没有大败敌人而归,而是只有他一人回来了。他就如同我所经历的那场战役一般,用着飞蛾扑火的战术,让所有将士葬送了生命,但他的的确确成功了,他的的确确守卫住了国家。但他所作所为不应该被全部遮掩,历史不应该将他歌颂为一个英雄!”刀疤越说越激动,双手因为用力,而青筋迸起。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又心平气和的说道:“天上的那些军人,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在没有率先通知下,生命已经被定夺了。” 白芷皱了皱眉,没有接话,他的目的还未说出,白芷相信他不会说出要他们星穹列车上的所有人,去救下那宇宙中前进的军人。 “我不在乎这个星球上的历史是怎么记载的了,但宇宙中应该存留一份世界的真实,我希望你们能如实记载这颗星球的过往,星球的历史。”刀疤说道,用着那双眼睛注视着白芷。 双手激动的握住了白芷的小手,身体颤抖,就欲借势跪下。 白芷赶忙将他拉了起来,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我们会如实记载的,但历史如何,我们需要考证。” “好好好!”男子破涕而笑,站了起来,盯着白芷的眼眸却在顷刻之间变作了黑色,“我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那就是还请你们调查星核的速度慢一点。” 白芷赶忙撇开了他的手,手中出现了长剑,不容分说的道:“这事儿没的商量,星核晚一刻解决,对星球的影响就更加深一分。” “不,你们,哦不对,他们会答应的。”他莫名的低笑了起来,也没又妄动,就这么莫名的盯着白芷。 白芷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平举长剑得手无力支撑,眼前的世界开始晃悠。她在想,是什么时候。浑浊得思绪运转,她看到了手背上那微不可察得针孔。 怪不得,他一握住老人的手时,老人就扔出了他,怪不得要一直握着老人的手。 刀疤一边打量着昏睡在地的白芷,拍下张照片后不知给谁发送着消息,待到确定药效彻底激活后,他才轻轻的抱起了白芷,走出了大门,打开了停靠在远处的车辆。 将白芷束缚在后座之上,他便驾车离去了。 他并没有注意也根本注意不了,后边座椅出现了不对的凹陷。 --------- 将军的举动,我在开始的时候就有了铺垫,所以他会不顾士兵的牺牲,来换取胜利,也应该不会显得突兀…… 第53章 画大饼 说来……也奇怪。 自己看着自己被绑,还真是一个奇妙的感觉。 隐着身形的白芷看着一旁晕过去的分身,感觉莫名。看着那冰清玉洁的肌肤,与那看上去稚嫩却已经别有一番风味的脸蛋,让人垂涎的面容,白芷满意的点了点头,或许正是因为那份小脸上的稚嫩,内心升起了一抹异样。 不愧是咱,穿越了都还是那么好看! 这还是白芷的第一次如此近的打量自己的分身,以往分身都被自己抓去同今日那般顶包去了。白芷有些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一旁分身的脸颊,肉肉的触感通过指尖传了进来。想来也是,花了她那么多魔力才捏造出来的分身,怎么会和常人有异呢。 她突然想到了妮蔻教给自己的能力,可以变成任何见到过人的能力。妙呀~老婆竟是我自己。 妮蔻 将不成熟的想法自脑海中驱散,白芷摇了摇头,再想下去她怕自己会付出实践,自己称呼自己为老婆,怎么想都这么奇怪好。她望向了窗外,热闹的世界正在消退,两边的建筑正在远去,变得稀疏。 他们在朝着城市的中央行驶。这座城市的中央不同于其他的城市,越往中央,越靠近名为不周的神山。而这里的人,也以此作为了高人一等的凭信,也就是说,越靠近神山的位置,就越是达官贵人,周边的建筑无一不大气而精致,朱红的房木,无不彰显着它的贵气。显然这里的人们,身份地位必定不凡。 越是靠近神山,车辆的速度却越是缓慢,直到一处破败的庭院,车辆停了下来。刀疤将昏迷过去的假身轻轻的抱了起来,就这么朝着这看上去就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庭院走了进去。 白芷就这么默默的跟在了他的后面。推开门,便是尘封已久的荒芜气息扑面而来,小院内一片的荒凉,草木疯长,一棵小树枝叶肆意舒缓,角落处堆满了蛛网。 这里显然没有人气许久了,不知被荒凉了多少时日了。 明明如此大气的院子,却无人问津。 刀疤并不介意此地的腐朽,他也没有选择推开大门对面的主屋。而是走到了庭院的中央,猛地一踏,砖块陷落,一个通道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通道黝黑,斜着伸向了地下,宛如通往地狱的楼梯。 白芷飘在他的身后,慢悠悠的跟着。小手时不时触摸着两侧的石壁,或许是不曾见过阳光的缘故,两侧的石壁摸上去湿润无比,让的白芷小脸厌厌的。 楼梯的尽头,是一处长廊。一处没有定点光亮的长廊,白芷皱了皱眉,望向了长廊深处,那里空无一物。白芷不解,所以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分身关在这里嘛? 可随着刀疤踩上了地面的石砖,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踢踏声响起,整个长廊都像是活了起来。在长廊石壁的内部,有着机器被启动了,随着刀疤的前进,他身上的衣着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居家的服饰,而是一身的黑衣。 白芷眼中泛起了亮光,看看,这不就找到了嘛。 随着越发的深入,长廊周围电流的声音也越发的响亮,听的人心惶惶。直到他走到了尽头,整个小巷变得明亮无比,一道散发着光晕的门扉就这么展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眼前的空间被打碎,在重组的那一刻,完成了空间的重定位。 白芷眨了眨眼,不明觉厉,这里还有这般的黑科技。这就是一个空间虫洞,在门扉的后面,已经不是那堵无法逾越的石墙,而是一个对白芷来说未知的空间。 刀疤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整个人就像是浸入了平静的水面之中。 白芷看着忽明忽暗的光门,听着越发减弱的声音,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突如起来的光明刺的白芷睁不开双眼,眼前不再是潮湿和黑暗,而是一个整洁而又明亮的大厅。夜深了,却又明灯高悬,将整个大厅照亮的犹如白昼。大厅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桌,此刻圆桌周围的凳子,正等待着它主人的到来。 白芷泛起了一阵恶心,看来这空间技术还不成熟,完全不是能同星穹列车和英雄们的传送所能相提并论的。看着刀疤那依旧挺拔,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神情,不得不让人敬佩。 或许三月七在,可能都不需要那微不可察的迷药了,光是这扇光门,都够她吃上一壶了。 让人意外的是,刀疤并没有坐在了首位之上,而是将椅子抽开,将怀中的分身轻轻的放了上去,为了让分身睡得更加舒适,他还在大厅内寻来了一个靠枕,枕在了分身的脖颈处。 嘿,你人还怪好的嘞。 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白芷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的衣着却无一不是华贵,不凡。身上的一针一线都价值不菲。他们进门的第一眼无一不是被刀疤的身影所吸引,随即又将目光放在了坐在他位置上昏睡过去的白芷身上。 眼神中无一不一闪而过了一丝疑惑。 但没有人提出质疑,相视一眼过后,便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旁。这个问题有人会帮他们提出来的,毕竟这里的人,并非全是身世显赫的上流,这样的聚会也不是第一次了,而参加聚会的人也并非恒定。总有那么自命不凡的家伙,企图加入他们,而他们也乐得其所。毕竟黑衣人可不好惹的,他们还要求着黑衣人帮忙,可不愿意将双方的关系闹僵咯。 这份赴汤蹈火的殊荣,就落在了那些妄图挤进来的家伙头上了。成与败,并不重要,反正只要离开了这个会庭,他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毕竟喜欢往上爬的人并不罕见,随时都有人愿意接替他们的位置。 他们没有选择坐下,毕竟那位黑衣人都没有坐下,他们自然也不敢逾矩。带来的工具人亦是如此,他们并不知晓黑衣人的地位,甚至都不知晓这场会议的意义,只知晓他们的贵人没有落座,他们自然也不敢落座。 黑衣人的声后又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光茫,在光茫消散后,一个又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刀疤的身后。 隐者身的白芷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身后那一言不发的黑衣众们,他们的身份都是同刀疤一样,在那残酷战场上艰难活下来的军人? 下方的人们有些见怪不怪了,这是他们实力的一种展示,是说明他们有把握赐予这群自命上流社会的人们所渴求的永生。 “谢过八大家的人赏面。”刀疤的目光打量着那些家伙,话语虽是一幅友好做派,但语气却显得格外冰冷。 “不敢不敢。”座椅边上的众人却是纷纷陪笑。 刀疤压了压手,下方的众人皆是噤若寒蝉,“感谢八大家财力的支持,不然我们也没办法取得今日的成果。自然我们也不会扫了大家的兴,在我们不懈努力之下,总算是复刻出了那供人长生不老的药水!” 刀疤自身上摸出了一瓶有着瑰丽色彩飘荡的液体,它的颜色很是梦幻,像是粉嫩的夜空中璀璨的星河。坐下的所有人目光无一不炙热,就连那些懵懂的新人此刻都目不转睛。永生!是他们的期望,毕竟钱财,权力。他们都应有尽有了,此刻只有永生,才是他们的所求,哪怕是散尽家当,他们都企图的道那瑰丽的溶液。 那只有一指长的容器,让他们无比的疯狂,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贪恋。 白芷眯了眯眼,果然那里都不会缺少企图窥探永生的凡人。明明身躯只是肉体凡胎,却渴望永生。摇了摇头,看着那群人眼中的疯狂,白芷不语的望向了刀疤手中的那瓶溶液。 那不过是普通的纯净水,兑上了不知什么的染色剂。用来给衣服染色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稍微调配一下,三月七或许会喜欢。 白芷没有在那一小管溶液中,感受到磅礴的生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就在他们等待着刀疤的下文时,却没料到刀疤的话锋一转:“但是,这溶液还有些许缺陷,不过这份缺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此刻就可以将你们的药物交到你们手上,只是喝下之后,保不齐你们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怪物知道,那就是实眼的失败品。” 众人的脸色一白,摇了摇头。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只需要在等上几日,即可得到完美的长生药液。几日的时间他们还是耗得起的,毕竟他们的身体都还算得上硬朗,并不缺少时间。 刀疤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举起了桌上的酒杯,那是为他们准备好庆祝的酒水。“将军活了数千载!凭什么我们就要生老病死,百年过后成为了一捧黄土。谁不愿去看了千年后的世界,谁不愿坐在云端,看着世间的沉浮。为了永生!” 所有人将酒杯举到了眼前,对饮而下,“为了永生!” “我们即将掀起新的时代!即将翻开历史新得篇章!” “新得时代,新得篇章!” 欢呼声音落下,这场会议即将进入尾声。上流的人们互相示意,传递着眼神吩咐起了带来的新人。 新人也瞬间明悟,其中一人出声询问:“不知那位小孩儿的身份?” “哦?她是为了避免有人打乱我们进化的道路,是与天外之人对抗的筹码。” 有新人闻言,他色迷迷的问道:“既然是囚犯,那不如让我爽爽?”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被吩咐过了可以畅所欲言,套出的信息越多,他们能获得的酬劳也就越多。 白芷被气笑了,感觉受到了莫名的侮辱,即便只是自己的分身。她揉了揉眉心,尽量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记住了来这里参加会议的每一个人,等着,趁乱的时候她会一一来收取报应的。 她也想就此掀桌了算了,可想到将军那深不见底的实力,不禁有些气馁。 好像……打不过。 刀疤没有因为他的言语过激而动手,这倒让白芷在其他人眼中显得有些举足轻重,反而让其他人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阶下囚罢了。 人们散去了,只是黑衣众人依旧屹然不动。有人望着他们离去,咬牙切齿。特别是当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说出如此不要脸面的话语时,他都想直接抹了他的脖子了。 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畜生! 刀疤把玩着酒杯,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那人。他摆了摆手。“行了,过几天他们就没办法蹦跶了。” 有人心中郁闷,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白芷看着刀疤将自己的分身抱起,又开启了那传送门,走了进去。 白芷没有跟上去了,有分身在,她跟不跟上去都一个样儿。分身身上的药力要消散了。 望着窗外的明月,想了想,既然演戏那就还是演到底。 挥了挥手,将三月七身边的分身给散去了。 那边的分身完全是托管状态,所以她也没有在意分身的位置,想来发生了那种事儿之后三月七应该不会将自己的分身拖到她的房间中了。虽然这种话挺伤人心的…… 应该…… 当然,白芷并不觉得姬子阿姐他们会认为自己出事儿了。可能也就只能骗骗小三月了。 她望向了神山的位置,这似乎是她离神山最近的一次了。秉承着前世优良的习惯,来都来了~ …… 白芷的分身就这么被三月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此刻的她正从那大包小包的衣物中,一件又一件的企图套在白芷的身上。 毕竟列车上的白芷可是很忙的。 虽然只是个分身,但摸起来却和真人并无两异。难得任她摆布的衣架子,三月七怎么会放过如此的好机会。 当她选好了一件可爱的衣服想要给白芷换上时,刚扑到床上,小脸通红的想要给白芷褪去衣服时,却发现白芷的身体正化作了光点消散。 消散的速度很快,快到三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床上就已经空无一物了。 三月七慌乱的推开了门,直接敲响了姬子房间的门。却未料到姬子房间门并没有紧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推开了。 屋内,并非姬子一人,瓦尔特与虚空万藏也在屋内,只是此刻他们眉目紧锁…… 第54章 比摇人?我白芷怕过谁! 他们愁眉不展,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推门而入的三月七。姬子缓和了情绪,舒展开了眉目,挂起了那一如既往的微笑,望向了推门而入的三月。“怎么了?” “姬子姐姐,那个……白芷好像出事儿了。”三月七想了想,语气急切,眼中因惊慌而有了水雾氤氲。毕竟当时回来的时候,她是当着姬子的面,牵着白芷的手回来的。如果自己没有哄骗姬子,或许白芷就不会出事儿了。 “什么?”三人皆惊,立刻从桌椅上站了起来,赶忙追问起了三月七。 三月七将所发生的事儿,全盘托出。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随着三月七的口述,原本惊慌失措的三人,却越发的镇定了下来,直到最后,三人更是若无其事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这么双目平静的打量着三月七,等待着她将事情平铺直叙完。 “好了好了~小三月,快回去睡觉,天色不早了。”待三月七念叨完之后,姬子轻声安抚起了她,拂去了她内心的惊慌。 “哎?可是白芷……”三月七有些不明所以,就这么放任白芷不管真的好吗。 姬子回了一个舒心的微笑:“放心,她的实力不会有事儿的,她的老师时刻在盯着她的安全的,不用担心。” 当听到三月七说到,白芷追人而去时,他们心中就有了一个答案,当三月七说白芷是消散的时候,这份答案就更加明悟了。白芷只是为了避免露馅,而选择散去了三月七身边的分身。 三月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出来,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恍惚间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吵闹声:“他们还小,我们还在,不该让他们直面如此的危险。” …… 不周山周围,同她想象中的要出落很多。这里没有任何重兵把守,想进就进,毫无阻拦。白芷还以为,这里作为他们文明起源的圣地,会将这里打造成无人触及的神秘,让人们只能远观。 没料到,这里竟是无人的看守。建筑在两边的道路旁已经见不到影子了,只有森林树木生长。 这是最后一步平整的康庄大道,再往前就变成了泥土道路了。 白芷没踏上去,她望向了路旁那挂着莫名笑意的道人。 道人就这么席地而坐着,在他面前摊开这一张桌布,桌布上摆满了一些普通的零嘴。种类很多,却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开封过,这场没有预约而简陋的宴会,像是在等待着另一人的到来。 白芷无奈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显然,这家伙就是在等待着自己。 桌上的零食,不过是京都街上,随处可见的小摊小贩推着售卖的东西。 道人见白芷落座,举了举酒杯,只是白芷没有接过,道人也不气馁,自顾自的独饮了起来。 过了良久后,白芷见道人任安心理的的吃着食物,便没了兴趣,询问道:“找我干啥?” “准备进山?”道人眉目一挑。 白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来到了这里那意味自然明确了。 道人望向了黑夜下不见绿意的大山,像是感叹般说道:“这山……可不好进。” 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时间不对,日子也不对。这山最好别进。” 白芷不解,按着他的话,那岂不是说世界的一切都已经有了定数?“如果我偏要进呢?” 道人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选择,世事无常,没有定局。这不过是我一个微不足道的意见罢了。” 白芷点了点头,望向了不远处直耸云天,一眼无法收入眼底的巨物,黑夜之下就宛如陷入睡梦中的巨兽,不知在何处张着血盆大口。 嗯,不去了。 她这人还是有些优点的,比如听劝。 见白芷没了起身的意图,道人又开始了胡吃海喝,又让氛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良久之后,道人才开口:“我准备离开了。” 白芷不解:“你不是这里的人?” 道人摇了摇头:“这里马上就要陷入危险之中了,不是我这个小身板所能经历的。” 他又望向了白芷:“你走吗?” 白芷摇了摇头,她不可能丢下星穹列车上的人独自离开的,而且他们此行的目标就是如此。 “哎。”道人扫了扫身上的灰尘,“那再见。” “这么急?”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远处已经打起来了。”道人收拾起了行李。慢吞吞的走远了。 白芷望向了道人的身影,他的背影被月光拉的很长,他就这么乘着月色走向了大山。 白芷思量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一趟,或许姬子阿姐他们不会离开,但三月七他们必须要送回列车上。 只是她才转头,来时的路上,却多了个人影,一头雪白的短发在月光下更显白亮。 “银狼?” 银狼却没有多言,手腕处有着一柄手炮,在枪口的凹陷处,吞吐着光芒。 她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额,不能怪我。毕竟在完不成kpi就要被扣工资了。” 白芷眼神变得凌冽,语气冰冷:“你要拦我?” 银狼顶着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犹豫了片刻之后,一副豁出去的模样,点了点头。 白芷轻哼一声,小手一招,土黄色的圆球自她的手中飘起,就这么在她身边滴溜溜的飘着。 “星……星核?”银狼面色一变,那颗圆球她很清楚,不就是第一次与白芷见面时,遇到的那颗神秘的星核嘛? 不是,怎么会有人将这么危险的东西随身携带啊! 你是星核猎手,还是我是啊! 黄沙如瀑,自圆球中倾泻而出,却没有一滴的沙砾落于地面之上,一柄金黄色权杖被她小手握住,全身上下也披上了黄金般的盔甲。她就这么缓缓的漂浮在了空中,如鹰般凶戾的双眼平淡的望着下方的银狼,在月色的辉映下,宛如一位俾睨天下的君王。 权杖缓缓落下,杖尖犹如枪锋般泛起了锋利的银光。杖尖缓缓落下,虽隔着数米的空白,却让银狼有着利器抵在眉心时产生的异样恐慌。白芷的动作很轻,很慢。宛如在审判着一位可有可无的蚂蚁,话语也很平淡:“朋友还是敌人,选。” 银狼嘴角抽搐,合着她运气最好,直接挑上了boss?而且还是一言不合就直接跳过普通人的第一形态,以及拥有魅惑能力的九尾白狐那第二形态,直接就上最终形态是。她都做足面对魅惑那奇怪能力的功课了,她也想过,再不济惹怒了白芷,在她魔龙形态下,自己也能艰难周旋一二,完成卡夫卡交给自己的任务。 眼前这般姿态虽不及魔龙那般魁梧与凶戾,也没有视觉上带来的那般猛烈的冲击,可就着般威严如帝王之姿的白芷,散发出的能量,却比那魔龙时的能量指数恐怖数倍。合着在那颗星球上,白芷还收着力了是。 她发誓,再也不信卡夫卡的鬼话了。说什么她和白芷关系好,好沟通,说什么在艾利欧看到的未来中,她轻而易举的就将白芷给拦下了,虽然让她游戏账号上的资产损失惨重。 好沟通个屁啊!就说上了一句话,直接开大了!突然觉得本来还让她心痛的游戏上的损失有些不值一提了。 “让开!”白芷的声音不再是那般稚嫩,变得格外清冷。属于飞升者的气息,在这一刻不再掩饰。 银狼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她这一环尤为的关键,自己不能退。 可恶,要大出血了嘛…… …… 会议殿,将军他们三人就这么围着一张小桌坐着,喝着酒,相视无言。 直到一股不凡的波动传来,他们这才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神山。 “无碍无碍,不过是几个小家伙的打闹罢了。”国师轻摇羽扇。 另外二人见国师都如此说了,便没将那边的事儿放在心上,继续饮酒。 国师摇了摇头:“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想想明天的朝会上,如何让他们同意迁都一事儿。”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 “小三月,醒醒。”三月的房门没有锁,或许是有些惶恐的原因忘记了。 此刻她在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虽然有姬子姐姐的保证,但她还是放心不下白芷。胡思乱想下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就看见了姬子那一如既往温柔的脸。 “姬子姐姐,怎么了?”三月七揉了揉眼睛,问道。 “准备回去了。”姬子顺了顺三月的头发,轻轻的说道。 “唉?回去?这趟开拓之旅就这么结束了嘛?”恍惚的精神,在此刻回神,双眼也不在迷离,惊愕的看着一旁的姬子。 姬子摇了摇头:“你和丹恒回去,让帕姆先带着你们离开这里,等我们这边结束后,在回来接我们。” 三月七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姬子依旧顺着三月七的头发:“好啦好啦,我们会没事的。只是接下来会很危险,我们不太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乖~先回列车上等我们好嘛。” 三月七欲言又止,她知道她的实力不高,在这里显得有些累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那……白芷呢。” 姬子的手一僵,随即摇了摇头:“她的实力很强哦,不需要担心的~” “好叭……”三月七显得有些气馁,但这却是最好的选择。 谁也不知道那位新来的灭绝大军实力几何,是弱是强。而且这不单单是灭绝大军一人,伴随他而来的必然还有铺天盖地的反物质军团。 这是文明与文明间的战争。 她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穿好衣服,丹恒已经在等你了。”姬子宠溺的摸了摸三月七的头。便带上了门,离开了三月七的房间。 三月七也没有磨蹭,洗漱等一系列的动作很快就完成了,推开门就看到了星穹列车上众人那沉重的脸。 丹恒向着三月点了点头:“走。” 就在二人想要离开之时,却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丹恒望着其中一人的身影,瞳孔猛的收缩,脑海中翻涌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握住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抱歉~不能放任你们离开哦。毕竟我们之间的交易是包涵星穹列车上的所有人呢。”卡芙卡慢条斯理的说着,像是再说这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 星穹列车的众人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语,各自的武器已经握在了手中,随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姬子表情不善:“虽然我们是有临时的合作,但你们是不是管的有些宽了。” “我说各位,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呢,还是看不起我们星穹列车的人呢,就你们两个敢这么直面我们?”虚空万藏走了出来,用话语熄灭了双方一触即燃的硝烟。 他望向了二人的身后,并没发现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那个小个子的身影:“看来你们那个叫银狼的,去阻拦我孙女去了。她能在我孙女手上坚持多久呢?”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让她去,就如同我们二人敢直面各位那般,有着十足的把握就是了。”卡夫卡缓缓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身边的人影多了起来。繁多的命途在此刻交织。 列车上众人不禁纷纷皱眉,虚空万藏发出了冷笑:“没想到星核猎手的脸面如此之大,既然将宇宙中各个势力的人都请了过来,佩服佩服。那看来我们是走不了了。求药使,假面愚者,仲裁官,揽镜人。想来,其他的一些势力的人,去拦截我孙女了是。这样对比下来,你们对我孙女还蛮看重的嘛。” …… 淡淡的能量光柱自杖尖发出,下方的银狼却不为所动,在金黄的能量快要触及她面门之时,世界宛如镜子般破碎。 当世界的镜面化作光点消散,银狼的身旁却多了几道陌生的身影。 白芷见状,面色更显冰冷,没有给银狼与其他人开口的机会,权杖点在了空气之上,明明是空无一物的空白,却发出了敲击地面那般沉闷的响动。 沙球吞吐黄沙的速度更甚了几分,像是自九天之上洒落的大河。一个硕大的太阳圆盘就这么凭空而立,由黄沙铸成的沙兵犹如点豆般将下方的众人团团包围。 既然那三位不管事儿,那就别怪她采纳某位疯子般老师的建议了。 至于兜底的实力,或许此刻她还没有,但她的老师有啊,比如正为她打气兜底的——暗星尊! 暗星尊 白芷自然知晓下方的众人来自宇宙间各大的组织,或许他们的背后有着星神的影子。 但,星神的老师谁还没有啊。 摇人是,谁还不会了呢。 “我的士兵们!前进!” 第55章 快跑~快跑~让我好好享受狩猎…… 银狼与其他五人惊恐的望着周围的密密麻麻,入目只剩了金黄。那是沙兵,如潮水般的沙兵涌现。一个又一个的将他们包围,手中那因黄沙凝聚的沙矛,却没有黄沙的柔软,无比锋利。 “黄沙!淹没他们!” 白芷飘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众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灵,望着下方的芸芸众生。她不是阿兹尔,不需要为一个国家而忧国忧民,在她的眼中只有朋友和敌人。 既然,他们选择了出现在这里,下方的人就已经做出了阵营的选择,那她不会犹豫,迎接他们的就只有来自沙兵的利刃。 枪炮,刀芒,枪尖,在沙兵的推进下爆发。有着绚烂的炸弹爆开,有着刀刃被沙兵折断,有着镜子的造物被沙兵撞碎,也有着沙兵在枪炮的洗礼下化作了一滩黄沙,可黄沙又在白芷的操控下重新凝聚成沙兵,浩浩荡荡,不惧死亡。 蚁多咬死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防守越发的吃力,能活动的圈地也越发的狭小。 “擒贼先擒王!”有人提议。 众人的目光纷纷锁定了高空的白芷。扑克翻飞,虚实交接,眼前的世界犹如镜面破碎。他们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在下一瞬白芷的周遭也出现了他们身上的光景。 白芷知道,这是他们逼近自己的手段,但她毫不在意,不想阻拦。 如她所料那般,他们出现在了白芷的周围,手中的武器挥舞,无死角锁定了白芷。 白芷置若罔闻,对他们凌冽的攻势毫不在意。就像对他们发起攻势前接近自己时的闪跃不在意那般,对他们发起的攻势依旧是那般随意的对待。 托大?并没有。 炙热的光芒就这么突兀的笼罩,犹如神罚一般降临,穿过了他们,轰击在了大地之上,土地在顷刻间变得黝黑犹如焦炭,无数的树木在一瞬间化作了焦炭,连火焰都没来得及升腾,就化作了飞灰。灼热的高温炙烤着他们的肌肤,身体的水分仿佛在顷刻间被抽空,只剩下了如枯木般的肢体。 他们这才惊恐的望向了白芷的身后,那悬挂而起的圆盘。他们猜测过那是武器,却没料到过威力竟然如此之恐怖。那不过是她须臾间便搭建出来的建筑。 天空虽是黑夜,高高悬起的太阳圆盘却依旧在空中熠熠生辉。圆盘滴溜溜的旋转着,辉煌的光芒自圆盘中绽放。 众人赶忙抽身离开了那光芒辐射之下,却面色枯黄,脸皮与肌肤犹如垂暮的老人,无力的耷拉着。 白芷有些惊讶,这些人直面太阳圆盘之力,竟然没有直接化作飞灰消散,即便自己这不是最宏伟的圆盘,飞升者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下方有人丢出了药品,蕴含着庞大的生命能量的药液挥洒,因圆盘而变得干瘪的躯体,瞬间恢复饱满。只是所有人眼中的惊恐久久不散,那般的滋味,将成为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白芷漫不经心的望着他们,想来有了前车之鉴的痛苦,他们也没有那般胆量再来阻拦自己了。 越过了他们,就连沙兵都没有继续发动攻势,只是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白芷不解,他们真的是来猎杀令使的?确定不是痴人说梦,连自己都无法阻拦,那被吹的天花乱坠的令使真是他们这些连太阳圆盘之力都无法承受的人能猎杀的? 嗯……这份毫不牢固的联盟就此告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 会议厅。 酒过了三巡。 国师已经停了下来,他望向了神山的位置,看到了那冉冉升起的圆盘,将远处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最终摇了摇头:“啧啧啧,没想到我们的客人这么闹腾呢,或许明天那小小的星核不够他们玩的了,不如我们给他们添把火,免得我们这边还没开始,他们那里就结束了。” 将军无言,盯着杯中之物。国君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带动起了身上的黄袍,声音显得威严无比:“术:天降甘泽!” 天上的月,有着漫天的银屑自云端洒落,洒向了大地,化作了纯粹的清流,汇向了看不见之处。 国师遥望着在空中疾驰的声音,长叹了口气,起了身,语气有些无奈:“哎,年轻就是好啊,精力如此充沛。我的去看看,别给我把国都都给扬咯。” …… 旅馆,仍是剑拔弩张。双方谁都没有退步,互相僵持。 姬子皱了皱眉:“至少让孩子们离开,没问题。” 刃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如发现猎物的豺狼,望向了众人身后的丹恒:“至少他,不能走。” 他没有任何的顾忌,直言说道:“我们需要他的力量,持明龙尊,饮月君的力量。” 列车上其他人目光意味深长的望向了丹恒,持明龙尊的名号,对于游走于宇宙中的人们来说,可谓是耳熟能详。 丹恒沉默不语,望向了刃,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很熟悉,但有关于他的记忆,自己却很是模糊。既然点名让自己留下了,那看来自己是走不了了。 只是允诺的话还未开口,却没料到姬子直接出言拒绝:“持明族的特殊天下皆知,饮月君不过是他的过去,现在他只是丹恒,星穹列车上的一位无名客,他没有能力直面一位令使。” “哼,我们自有办法。” 言尽于此,列车组的三人只觉得无力。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下,他们似乎连拒绝的能力都没有。至于说最后的讨伐之战不出全力,那更是无稽之谈,那种层面的战斗,片刻的松懈都将葬送自己的生命。 “姬子姐姐……”三月七站在众人的声后,语气低沉,她看到了列车上众人脸上的无奈。 “那么,诸位晚安~好好休息,在艾利欧的未来中,星核的爆发就是明日了。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明日就是将星核交付给星穹列车上诸位的时候了。”卡芙卡向着众人鞠躬,聊表歉意。 只是他们还没有离开这不长的大厅,一股威压就毫无顾忌的横扫而下,一时间,所有人如临大敌。 风,喧嚣而起,自窗外鱼贯而入,在狭小的房间内吹的哗哗作响。卷起了黄沙,犹如轻雾般垂落众人眼帘之中。 待的狂风轻微,黄沙落幕,黄沙迷不了众人的眼,他们亲眼所见,有一个身影,被黄沙带来。 人群的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个浑身璀璨的身影。威严而又傲气。 沙漠皇帝—阿兹尔 “阿姐,带他们离开这里。”白芷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入鹰的眼眸微眯,这里的人,似乎要比银狼带来的那一批更加难缠。 对面的人还未能出声阻拦,白芷手中的权杖便轻点地面,清脆的响动伴随着一股磅礴的能量宣泄,世界仿佛都发生了轻颤,带起了一阵的落尘,让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这一次,没人出声多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饶有兴致的望向了中央的白芷。 有趣,这可不在艾利欧预测到的剧本之中。 虚空万藏与瓦尔特走到了白芷的身边,对身后的三人点了点头。与姬子相比,他们更擅长战斗一些。姬子没有犹豫,拉起三月七与丹恒的手就要夺路而去。 其他人自然不会如了她所愿,刃挥舞起了手中的刀刃,就要落在三人必行的前方。 白芷手中的权杖挥下,赤金色的能量如柱般喷涌。将刃手中的白刃,轻而易举的击中,让他没了后劲。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敛容屏气,紧握起了各自的武器。虚空万藏与瓦尔特也是毫不客气,手中的天火大剑燃起了炙热的火焰,伊甸之星也已经蓄势待发。 “唉唉唉~冷静,冷静。房屋修起来怪心疼的。” 国师的出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所有人都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起了这比白芷的出场方式还要神秘的家伙,他的出现毫无征兆,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国师摇着羽扇,脸上依旧擒着那份淡淡的微笑。 一方的人马望向了卡芙卡,毕竟按照卡芙卡的情报来说,这个国度的原住民,都不过是一些等闲之辈。可眼前这人,怎么看都怎么不普通。 这星核猎手不会是框他们的。 白芷看向了一旁的瓦尔特与虚空万藏,他们眼中也有着惊讶闪过,显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国师的这般实力。 “要打,我们换个地方打。毕竟各位是贵客,你们这点小小的要求,我方还是能满足的。”国师边笑,边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事儿。 手中的羽扇轻轻按压,无数条白线在空中编织,错综复杂犹如一块棋盘。 白线很快就蔓延到了众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股玄之又玄的能量将他们包裹。众人还来不及抵抗,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再是那狭小的旅馆大厅,而是来到了一片昏黄的空间。 这里没有丁点绿意,只有一片荒芜。天空不在蔚蓝,只是一片黝黑,但奇怪的是,天空虽没有光源,但天地间却只是略显昏黄。 这是一片平原的空地,没有任何的遮拦,没有任何的花哨。宛如一间朴素的角斗场。 所有人包括姬子三人都被拉了进来,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最中央的那人。 那位身着白衣,手持羽扇,双眼微眯看上去格外慵懒,却依旧一幅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 所有人的心中不谋而合的升起了一个疑问,他们好像都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他们的到来真的有意义嘛。 “嘁,不愧是几千年的怪物。”白芷不满的撅了撅嘴,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 “嗯,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国师对着白芷笑了笑。 “不打了,能不能让我们离开这里。”白芷散去了身上的黄金甲,眼眸中也没了那份肃杀,反而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国师摇了摇头:“抱歉各位,还请你们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我方会尽力配合你们的计划的,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出手,所以那所谓的灭绝大君只能交由给各位了。 “当然,报酬自然不会吝啬的,而且相信我,这份酬劳绝对会让各位心满意足的。” “那能不能让他们先离开。”瓦尔特询问道,指向了一旁的三月七与丹恒二人。 这在星穹列车众人眼中看上去无关紧要的要求,却没想到得到了拒绝的答复:“抱歉,大阵已经启动,这颗星球现在只能进,不能出。” 所有人的目光一顿,无法理解他的话语。什么叫只能进不能出,说得好听点叫困兽之斗,难听点叫瓮中捉鳖。 白芷故作沉思,却在心中联络起了巴德:“老师,能离开嘛?” “??!”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白芷这才松了口气,果然,你老师永远是你的老师。 “在决战之前,还请让你们的同伴相信你们的实力。所以,你们请继续,我就不打扰了。”国师拱了拱手,在他消失的瞬间,还将不知在何处的银狼众人给拉了进来。 见国师离去,众人面面相觑,除了银狼一行人满脸的疑惑以外,其他人一时也没了动手的兴致。按照他的话来说,弯弯绕绕之后,还是没有人成功退出。过程虽然出现了点波折,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同艾利欧看到的未来那样进行着。 只是回想起了他们刚才咄咄逼人的模样,白芷揉了揉眉心试图平复心中的怒火。可感受着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这些人不弱,但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能毁灭星系的存在。白芷还以为卡芙卡她找的外援中,能有这同等令使的存在呢。 可这队伍,怎么看也就星核猎手掏出了全身的家当,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的实力能看的过去了。 黑色的面具上带着白色的纹路,轻覆在了她的脸上,黑亮如锦的长发在面具带上的瞬间变得雪白。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出尘,在那份高洁之下,却有着一丝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何底气,让你们拥有了直面抹灭星系存在的勇气,重点是还带上了我们。” 白芷的话音落下,一柄透露着岁月悠久气息的长弓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周围的空间也泛起了涟漪,仿佛有着巨兽在海面之下游荡。直到卷起了淡淡的黑影,所有人才看清它的尊容。 那是一头狼,一头幽魅般的狼灵,带着与白芷截然不同的白色面具,那张血盆大口亮起了幽幽的蓝芒。 “小心点~这可真的会死人的哦~”这是来自白芷善意的提醒。 “你们越界了!”这是白芷变作的羊灵的警告。 “所有逃跑的人都是我的!”这是来自狼灵的威慑。 永猎双子——千珏(狼灵和羊灵) ps:白芷还发挥不出飞升者真实的实力,所以也无法发挥出死神全部的实力。 ps:永猎双子请不要带入lor世界观,就只有她这一位死神。(他们算两个人嘛?) 第56章 等待我们的归来 “拉弓。” 羊灵的手是温热的,她的声音轻灵且温热。她牵起了白芷的手,靠在她的肩上,细心的教着白芷如何汇聚属于死亡的力量。而在她们的周围,有着巨大的阴影涌动着,那是一头巨大的狼灵,他正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夺路而逃的人,一个试图逃离死亡的人。 湛蓝色的弓箭汇聚,在漆黑的森林中是那般的耀眼,它的荧光照亮了周围得花草树木,如温热的光透过通透的玉,美妙而又空灵,只是没生灵愿意靠近,这属于死神的光茫。 她们也没有要隐藏,他们是带来死亡的神圣,不是卑劣的偷盗者,不需要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弓箭脱弦了,在空中点亮了一条纯白的线。只是弓箭歪了,本不会歪的。 “呜呼~我的了。”狼灵发出了欢呼,今日是他猎杀的最快乐的时间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白芷空了多少箭了,虽然这些逃离死亡的人,本该就是他的猎物。 “对不起……”白芷有些气馁,她还是不愿意用手中的弓箭,去夺走那看上去任然鲜活的生命。 “不用道歉,白芷。这只是学习的第一步,我们是死神,我们有着很长的时间。”羊灵一如既往的安慰着她,从始至终她都是如此的没有丁点的不耐烦,她口中的话语更是没有一句的重复。 “我感觉还要学好久。”白芷小脸满是苦痛,拉弓搭箭只是第一步,心里的防线也不过是第二步,她还需要凝聚出属于她自己的狼灵。 “当然,白芷。在你学会平等的面对死亡之前,我们一直都会是你的老师。”羊灵摸了摸白芷雪白的头发,狼灵的追猎已经完成,他回到了白芷的身旁,故作居高临下的模样,同羊灵异口同声的说道。 …… 手中的长弓竖举在自己的身前,没有弦的弓却被拉出了满月。弓箭脱手,射向了天空。化作了箭雨,密密麻麻的落下。 所有人的面前都有着一支箭矢,这是白芷对他们进行游戏的邀请。 无一列外,所有人都收到了那枚箭矢,就连星穹列车上的其他人都是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箭矢离他们脚尖距离的远近罢了。 “嗯哼,你们可以躲起来了。”白芷竖起了手指,在空中画起了亮丽的圆。在这荒芜的空间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生机,庞大到这是求药使们在除了丰饶星神身上领略到最强大的生命气息。 顷刻间,万木丛生。这片荒芜的世界,变成了树木的海洋。为众人提供了良好的遮掩。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白芷的踪迹。 “跑。”瓦尔特推了推眼睛,对着身后列车上的众人说道。 “唉?我们也要跑吗?”三月七感到十分的错愕,她都做好看好戏的准备了。可白芷不是她们的人嘛,怎么连她们都上了猎杀目标了,她还准备摸摸白芷那柔亮的白发呢,真的好好看。只是想起了白芷那惊鸿的一瞥,让三月七倍感陌生,像是如坠冰窟一般,不禁打了个寒颤。“咦~那样的白芷好可怕。” 其他人无一不支持,白芷刚才那般清冷的目光,完全不夹带任何私人的情愫,就宛如一尊众生平等的神灵。 三位列车上的长辈,在三月七不解的目光中,用着莫名的眼神望向了一盘的丹恒。此刻的丹恒正注视着那擦着他鞋跟落下的弓箭,不禁陷入了沉思。 白芷,她应该不会借此机会,给自己一箭,应该…… 不会,他才是这场莫名的试炼中最危险的那一个。 “唉?这是怎么了?”三月七不解的问道,众人只是摇了摇头,面色复杂。 …… “卡芙卡!”银狼带着愤怒的情绪跑到了卡芙卡的身边,用着质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卡芙卡的眼睛。她想说很多质问的话,可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银狼,怎么又哭又闹的?”卡芙卡不解的问道。按理来说她的任务失败了,也就代表银狼的游戏帐号没有被霍霍,这怎么还生气呢。 “你不是说很简单的嘛!差一点你就见不到我了!”银狼又气又急。 “没事儿哦,这一次说不定我们会一起上路呢,不用害怕孤单~”卡芙卡笑着安抚着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般的银狼。 “谢谢你的安慰,我更害怕了……” 卡芙卡任是那般的处变不惊,只是心里却在想着,艾利欧怕不是给她们了一个假的剧本。这里的家伙怎么一个个都不按常理来呢,自从碰到了白芷之后,剧本就越发的跳脱了,现在还出现了一个剧本中“人畜无害”的国师。 就算他们不来,那位突然冒出的绝灭大军怕不只是来送死的,而且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目光,刚上任就有了他会亲临此地的传闻了。 可在艾利欧看到的未来中,并没看到那能吸引他的东西,也没有看到这些不合乎常理的家伙。 这宇宙的未来,还会如艾利欧所言的那样走向嘛? --------------------------- 啊,就写到这,十分抱歉……但就写到这里。 烦死了 第57章 风雨欲来 “嗯哼哼~”白芷哼着脑海中突然迸发出的旋律,一蹦一跳的略过了一棵又一棵苍天的大树,她不像是夺取生命的猎人,而是一位来林中采风的游客。 所有的人都被标上了千珏之印,她与自己的狼灵已经分开,狼灵去追杀白芷不认识的人,而星穹猎车与星核猎手的众人就交由自己来完成了。 …… 月明星稀,本该遍布群星的夜,却出现了黝黑的空洞,白芷小手撑着脸,望着看不见的星河。 “宇宙中的群星,可有这般绚烂?”国师的声音突兀的落在了白芷的身边,没有带起丁点的响动。 白芷摇了摇头,思量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 “明天白天的星核,那就交由给你了。”国师望着眼前的灯火阑珊,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缓缓开口。 “嗯,没问题。”她没有问国师不出手的缘由。 只是国师似乎看出了她内心中的困惑,他望向了神山,神山的模样还是那般,千百年来亘古不变,唏嘘道:“长生是一种枷锁。” “那座山上有神仙?”来到此处,民间对于神山的传闻不绝于耳,吹的玄之又玄。 “或许,曾经有。”良久之后,国师才回答道。只是这曾经是多久,没人知晓了。 “那,你们算神仙吗?”白芷好奇的问。 只是国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你们不遣散这里的居民嘛?”白芷看着下方舞剑的少年,问道。 国师仍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那片远处的神山。白芷也没有说话,望着下方不断挥舞着剑刃的少年,少年的动作已经没了那日的僵硬,流畅的剑招之下,竟有了几分的韵味。 国师大手一挥,眼前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光幕,呈现的正是在那片奇异空间中的画面,画中的白芷闲庭信步,悠哉游哉。“不看看?” 白芷摇了摇头,那不过是她的一个分身罢了。即便动用了神的力量,也不会太过恐怖,也就狼灵有些威胁。至于那些陌生的人,能不能在狼灵的尖牙下逃脱,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事儿了。死亡,就只能说明他们的实力不够,那么最后的战斗也就只是拖后腿的存在,既然如此,就别上了。 她见证过暗星灭绝星系时的恐怖场景,也见过天界华庭中星神让宇宙飘荡的伟力,见过一念生灵显,一念万花开的伟力。虽然灭绝大君比不上星神的至高,但在那种程度的战斗下,滥竽充数的人,并不会成为拖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首先说明,打不过我可会跑地啊,带上星穹列车上的所有人。”白芷认真的说道。 国师仍是一幅淡然的模样,听着白芷半途撕条约的话语,他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情理之中。” “如果真那样了,我会射一箭的,用所有的神力。” “如此甚好。”国师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今晚注定不眠。 …… 邹河舞着剑,不知多少遍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一遍又一遍的练着。 他的师傅离开了,离开前向他道了别,问自己愿不愿意同他一起离开,离开这个即将纷乱的世界。 师傅同他讲了许多,讲了这个世界的一切,讲了宇宙的秘闻,给他说了星神的伟力,远处已经打响的战争,以及即将到来的灾厄。 道人师傅描绘的绘声绘色,犹如将时间线拉长,让他亲自体验了一番。说实话,他很害怕,可他问道自己离开之后这些人怎么办。 师傅说,会死。 他又问,那自己不离开呢。 师傅说,你也会和他们一起死。 少年沉默了良久,不知道死亡之后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死亡会很疼,他有些害怕了。 他又问,将军他会走吗? 师傅摇了摇头,他不会走,他们都不会走的。 邹河有些犹豫,他不甘心的再次问道:那能多带一个人嘛? 师傅苦笑的摇了摇头,一个又一个,恐患无穷,能带着他离开,已经是看在他们二人师徒的情义上了,至少现在给他做出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少年咬了咬牙,纠结了良久,他摇了摇头。“将军都不走,我也不走。我可是要成为超越将军存在的人。” “会死。” “可,这是我的家……” 道人没在劝了,少年的结局已经注定,或许他舔着脸拜白芷为师成功了,或许还有救…… “那就多练练剑。” 这是道人最后的劝告,然后他便离开了。 邹河还记得,道人是踩着晚霞走的,走的时候酒馆还不热闹,他还可以多摸摸剑。 …… 故梦居,花魁歇息的住处。 今夜的表演没有她,抚了这么久的琴,她早就有些累了。房间依旧有着淡淡的芬芳,有着轻纱般的烟雾缭绕,并不呛人,反而十分的心旷神细,女人曼妙的身材再云雾中若隐若现,有种天上的仙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般。 月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她的身前,她并没有那般的妩媚,无神的双目泛起淡淡的忧伤,她望着桌上冒着红亮色彩的暖炉,以及小炉之上那樽不知道更迭了多少次酒水的器皿。 今晚他也没来呢。 叩叩—— 响起的敲门声,犹如敲击在她的心灵之上,让她的精神猛地一颤,她几乎是再敲门声响起的片刻抬起了头。只是略微感应了一番,又低垂下去了眼眸。 屋外的人并不是她想念的人。 她莲步轻移,推开了门。能到这里的人屈指可数,除了那三人组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哦,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名为白芷的小姑娘了。 “何时,国师?” 国师依旧是那副不漏山水的模样,双眼仍然微眯着:“战争即将打响,你还是先离开这里。” 仙女没有回答,就这么盯着那眯成缝的双眼,她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也在看着自己。“所以,不管这里的人嘛?” 没有等来国师的回答。 花魁先笑了:“也是,你的眼中只有那坐大山;他的眼中只有这片土地。这才是你们的职责。” 国师任然没有回答,任由她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上一次她这般摸样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呢,好像是那日师傅离去时,给他们四人分发责任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 “离开。”等到花魁不说话了,情绪稳定之后,国师才接着开口。 “我不会走的。” “那,再见了。师妹……” …… 星系边缘,有着七艘星舰屹立,他们像是一把利刃,就这么树立再浩瀚无垠的宇宙。星舰很是宏伟,至少站在人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他们的文明不算高级,不足万年的时间,从生命的诞生到科技的飞升,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这,七艘战舰,是他们压箱底的实力了。 此刻,战舰上的武器已经预热,起飞,返回的小型飞行器,看的眼花缭乱。 在最中央的星舰之上,有个身披五星披肩的男子,正不断打量着眼前一闪而过的一条条数据,那是一位位军人失联的消息。 “左长郭君士,战线已经缩短到半个光年距了,接下来的战斗就要波及到这里了。” 有人急切的说道。 对于他的情报,左长郭早已心知肚明,那一条条冰冷的数据,他就已经知道了前线的惨烈。 或许,家已经回不去了。真是可惜,在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上,居然没有吃上家里的团圆饭呢。 双目凝神,眼神变得凌冽,如鹰。“歼星炮开始预热!给我把我们国家的脸面打出来!” ---------- 啧,下次写长篇故事一定先把大纲打好,我没想到这个故事会写这么久…… 剧情会加快一点,尽量在十章之内写完这个故事,开始下一个故事。 要不我们开个新坑,依旧是白芷的故事,会有着温莉以及画家的存在~ 第58章 拉开帷幕 今日的人们醒的格外的早。 百花节的余热还在人群中散发,人们走出了家门,在晨光熹微的时间,互道着早安,祈祷着来年的风调雨顺。这一日是所有人的早起,寓意着新得开始。人们还在假期,但那些当官的人,已经踏上了会议殿门前得阶梯,百花节过后会举行一场会议,这是很久以前就落下的规定。 只是这一次……百官似乎并没有到齐。 …… “嗯哼哼~小七……小三月,别跑啦~放轻松不会很疼的哦。以下的事儿~” 三月七望着逐步逼近的白芷,看着白芷那透露着危险神色的红瞳,咽了咽口水。后已经退无可退,这一场所谓的逃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潦草,几乎是单方面的碾压。 “小芷……那个,姬子他们怎么样了?”三月七这才领略到了白芷的恐怖,那自密林中不知何处的暗箭,让他们防不胜防,如果不是白芷自己暴露在了她的面前,或许她就不知道被何处的暗箭给淘汰了。当然他们也知道白芷不会对他们真正的下杀手,所以也就没怎么反抗。 “嗯哼?谁知道呢,或许已经在冥界了~”白芷逼近着,直到自己湿润的呼吸能打在三月七的小脸上,她这才用着危险的笑容,回答了她的问题。 三月七看着摘下面具的白芷,看着她那嘴角的笑意,有些发怵。 好可怕…… 光箭凝聚,滑过了三月七的身躯,犹如数据流般消散在了白芷的眼前。 “嗯哼哼~”嘴里再次哼起了歌谣,感受着所有人印记的数量,努了努嘴。“哎呀,所以星核猎手跑哪去了呢,也不知道拐走我最重要的猎物作什么呢~” 这边,是游戏。 狼灵那边,可毫不讲怜惜。对于某些感受到白芷创造森林时那磅礴的生机,不怀好意的将心思放在了白芷身上的疯子,是真正意义死在了他的牙齿之下。那些追求生命,追求长生的家伙。 …… 会议殿 气息有些凝重,百官看着周围出现的空落,惶恐不已。 一年一度的会议缺席,从未有过头例,也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之多的人敢这般“放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首位伏案盯着手中奏折,穿着与其他百官大差不差衣服的皇帝。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就这么平淡的环境,却让下方的众人莫名的惶恐。 年会,本就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往常的他们是对大殿的心中的敬仰,这一次完全是周兆变故的惊慌,以往他们会报告着半年度各个地方的政绩,以往他们会在会议的后半段“百家争鸣”,定夺国家乃至整个星球未来数年的计划,与方向的调整。 只是这一次,似乎所有人心中都莫名觉得,这一次只会有一件大事儿。 皇上叠起了手中的奏折,起身,双眼犀利的扫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空位。点了点头,不苟言笑:“好了,看来其他人是来不了了。” 众人心惊肉跳,当旁边出现空位时,他们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最恐怖的答案,知识这个答案的肯首,是从皇上口中确定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他们开始沉思,自己这几年的错误。 “好了,诸位。不用人人自危了,他们只是触及了这个国家不可侵犯的底线罢了。”皇帝摆了摆手,下方的百官闻言立马调整了脸上的哀愁,即便心中依旧惶恐,但演戏,是他们的必修课。 “这一次唤大家来呢,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大家就当作一场稀疏平常的宴会,只是会议殿上不准许吃东西,所以就招待不周了。”皇帝大手一挥,重新坐回了属于他的座位。 下方的众人只是微笑的点头回应着,依旧正襟危坐,没有半分的随意。 只是众人都没料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目瞪口呆。 “大家商议一个地点出来,准备迁都。” 下方的众人没有半分的异意,皇帝给他们的选择是迁都的地点,而不是让他们争论迁都许可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疑问,只是没人敢提。他们并不知道星际的战线惨烈,自打军事发展到了星球之外,他们这些百官几乎触及不到任何的军官了,他们从每晚的异样中或许就猜到了世界要改变了,只是从未想过,世界的变化会发生的如此之剧烈。 “方玄市如何?”有人提议,提议的人自然是来之方玄市的代表。 有人立马反对,开始罗列起了方玄市各种条件的不好,并开始自荐起了自己的城市。代表很多,只是报出的城市名字很少,毕竟一国,一球之都,不可能处于穷乡僻宁处。 皇帝点了点头,看着下方的吵闹,并无不可。 威严……这个世界早已没了封建阶级的划分。皇帝只不过是一个代称罢了。 讨论很快落下了帷幕,最后投票结果的名字,不出皇帝所料——剑悬市。 这是整个星球的最中央,也是一个值得他们四人纪念的地方。 “好了,既然投票结果出来了,那各自就请回,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对于皇帝的逐客令,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毕竟一年一度的年会上,只处理一件事儿,太过潦草了。可看着已经低头伏案的皇帝,他们也只好不在言语。默默的离开了。 出了门,众人看着初生的夕阳,有些恍惚。 来时只是微凉,走时也不过片晌。 真好,天还是亮的。这是所有代表从未想过的画面,以往的日子,结束的时候,他们什么样子来的,就会什么样子离开。 现在,却还是晨曦。 一时他们竟然分不清,此刻是黎明,还是黄昏。 …… 白芷望着逐渐热闹的城市,不语。她就这么坐了整整一晚,看着醒过来的都城,看着络绎不绝的街道,白芷的目光跳向了那颗白槐。 白槐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空出了一大片,共白槐肆意生长,在红与黑的交错中,在万花的簇拥下,露出了第一无二的白。 白芷看着分身传回的景象,叹了口气。 那群黑衣还在忽悠着那群高官,看着他们眼中的炙热,白芷摇了摇头,他们至始至终都没发现这不过是一场骗局。或许发现了,但他们也不愿再自己编织的美梦中醒来,为了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他们可谓是掏空了所有的积蓄。 当然他们也不会傻着就这么允诺下来,可没办法,刀再这群黑衣人身上。他们不得不同意这一投资。而且他们动手后那惊为天人的变化,也佐证了他们的能力,这也是他们愿意相信的原因。 而今天,就是他们药品沿旧好的那天,是他们瓜分成果的那日。是他们享受长生不老的时刻! 呵,年会?什么玩意~ 白芷看着他们捧在手心中视若珍宝实际上毫无作用的荧光溶液,像是在看着一出好笑的喜剧。 对于自己分身安好这件事儿,她并未察觉奇怪,一开始那个刀疤一开始还打算用自己的身份拖住姬子等人的,但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后,那个刀疤便不再管自己了就像此刻,白芷就这么落落大方的站在刀疤身后,就连大门都对白芷随意打开,只是白芷没有控制分身离开,毕竟这边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的分身,有什么理由离开呢。 所有人都甘之若饴的喝着手中的珍宝,兑着不知何处荧光剂的普通水,却被他们喝出了仙酿的错觉。 所有人面色大喜,他们感受到了伴随手中的液体入体,一股清凉感直入腹中,不断对刀疤感恩代谢。寒暄了片刻后,所有八大家的人就欲转身离开。 刀疤笑了笑,默认了他们这一举动。如果是八大家带上会议的外人,此刻恐怕早就气急败坏了,早就指着他的鼻子骂娘了。得知被骗后,他们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没有一丝的破绽。 果然,还是用拳头说话的方式最简单。 看着消失再敞开大门处的八大家的人,刀疤对着身后的众人点了点头。至于八大家的报复,刀疤丝毫不在意。笑话,就家门他们或许都进不去了。 毕竟,他们在计划中的使命可还未完成的。 “那些根深蒂固的高官已经投下了毒,不过即将压制不住了。”有人走到了刀疤的身边,丝毫不避讳白芷这么明显的外人,毫不遮掩的说道。 刀疤点了点头,接过了另一个黑衣人递过来的箱子,将里面圆形的物体取了出来。 那东西白芷印象很是深刻,毕竟他们列车组就是于这玩意打交道的——星核! 刀疤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料到白芷的毫不作为,他还以为这个小家伙会在自己掏出星核的瞬间过来枪夺呢。 不在再意白芷那好奇的目光,他的肌肉突然隆起,青筋爬满了全身,犹如一条条虬龙攀附。星核的能量开始迸发,周围有着烟雾被它散发出的光华渲染。 它再抗拒。 刀疤可不再意,星核的抵触,就这么强硬的将星核塞入了他的胸口。 他的笑很是恐怖,望向了天,开始了他的欢呼:“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第59章 前进三 惊慌。 所有人望向了那一尊莫名出现的庞然大物,看着他那青面獠牙,凶神恶煞的尊容,整个京都的人,都慌了。 尖叫,混乱,惶恐,飞踏了百花的花瓣。纯白的花飞起,再到落下已经变得肮脏不堪。 似乎人类对于庞然大物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更别说是一尊人脸人身足足能达到不周山山肋之高,数百丈的身躯,遮天蔽日。世间一切建筑宛如沧海之一粟,更遑提那微不足道的凡人。 众人开始朝着城外慌不择路。 可,那宛如神祗的巨人还没任何举动,街道旁的矮楼上,出现了他们从未见过的生物,从前只存在于他们口口相传,绘本中的怪物。密密麻麻,数量之多,还有那人力不可抗衡的肌肉。 逃跑的人一时呆愣了,他们望着那群能称之为妖的怪物,不敢妄动。 …… 会议殿,已经没了刚才的热闹,只剩下了两个人影,迎光而站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两个剪影。能模糊的看出,那是一个老人,一个壮年。 只是那老人却对着壮年态度谦和。 “国君……真的不管吗。”老人看着那尊庞然大物,干裂的唇瓣张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国君深吸了口气,不再看混乱的都城,他望向了蓝的还不彻底的天空,看向了星空深处。他摇了摇头。反而开口问道:“你们陪了我多久了?在方玄市待的可还好?” 老者正是那在会议中第一位出声争夺新都位置的代表。老者浑浊的双眼眯了眯“说来惭愧,国君看着我长大的。可我已迟暮,而国君风采依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继承我老爸那鞠躬尽瘁的心态了。” “你们觉得我们三人如何?”国君又问道。 老者知晓国君口中的三人指的是谁:“一国之君,一国之师,一国之将。我国得知实属天下之大幸。” 老人话语中没有半分的假意,这个国家的历史,被文书记载的十分详细,他们也知道了他们自诞生而初到现在也不管万年之载。很长?那只是站在人的角度来看,可这万年的时间,站在一个文明的角度来看,就太过短暂了,甚至称之为须臾之间都不足为过。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他们三人,或许还有那位真正的仙人。 是他让的文明开化。 国君摇了摇头,又问道:“是如何看待我们三人的。” 老者沉默了良久,缓缓开口:“神。” 神吗? 国君笑了笑,或许是,毕竟时间荏苒,大臣更迭,换了一代又一代,唯有他们三人依在。称之为神倒也不足为过了。 “那你觉得我们三人如何?” 老者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个问题,他思索了良久,满是痕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好啊。” 答案模棱两可,就连那个笑容也是如此的模糊,这个笑,是国君数十年前见过的,那是老者还是个青年,那时老者的家族还坐落京城。只是国君问他:“去方玄市如何?” 他的回答也是如此。 老者离开了,国君摇了摇头。这个答案不重要了,不管这个回答,是对哪个问题的答复。 国君望向了混乱的城市,本是最繁华的帝都,却在此刻变得最为混乱。 他嘴里呢喃:“神吗?可这一次我们却没有选择庇护这个国家呢。” …… 一片的赤红。 “哎呦!”三月七摔在了地上,小脸上满是痛苦。 “来啦。”姬子将小三月拉了起来,三月七揉了揉刺痛的部位,缓缓睁眼。这才发现列车组的众人除了丹恒以外尽数在此。 小三月不解的问道:“丹恒呢?” 瓦尔特摇了摇头:“被星核猎手用奇物带走了,我们得尽快去把他找回来。” “那还等什么!出发,寻找丹恒小分队!”三月七忘记了身后得疼痛,欢呼道。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虚空万藏,毕竟刚才只有他没有表态了。见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虚空万藏伸了伸懒腰,望了眼三月七:“我还以为我那孙女对你下手会更慢一点的呢。”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了莫名的笑意,似冷似揉:“呵,你们去找丹恒,我呢还有点事儿要做,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便头都不回,就这么冷漠的走出了一旁早已出现的传送门。 “唉,还真是冷漠唉。那可是星核猎手啊,丹恒落到他们手上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呢!”三月七有些愤懑。 “好了好了,小三月,或许他有急事儿呢,更何况,星核猎手也就三个人不是吗。”姬子揉了揉三月七的头发,轻声安慰着她内心的不满。 传送门很是高级,至少虚空万藏没有同余下三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毕竟他们一行人的目的地本就不同。 他出现了一个矮楼楼顶,远处是白芷那小小的背影,又望了眼那庞然大物,不禁微微皱眉,轻叹了口,周遭有着金色的羽毛漂浮,看上去神圣而又庄严。愁眉不展,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讥讽:“唉,还真是有勇气呢。” 白芷似乎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动,或许是因为心思大多都放在眼前借用星核的力量的刀疤身上了,在扭头回望,入眼空无一物之后,便收回了目光。 眼前这家伙很奇怪,不同往常的星核那般,即便融入他人之后,任然是那般的不稳定,星核会不断的侵蚀着那人的身体乃至意识。可这家伙却没有,星核待在他的体内十分的安静,不敢躁动。 白芷用手指打量着眼前的庞然巨物,又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发怵。自己该怎么和他打,是个问题……变成魔龙?全力释放或许能在体型上争锋相对。 这个家伙也很是奇怪,从变大之后,至始至终就没有在有一分的举动,就用着他那横眉怒目的神情,注视着下方的混乱。 人群,被吓呆的人群再一次暴乱了,当那华贵的衣衫被利爪撕破,当那温热的鲜血被溅起,呆愣的人,才再次感受到了心中的恐慌。 白芷皱了皱眉,下面死人了,但死的似乎很有规律,那群妖怪没有袭击普通人,而是专门挑衣裳华贵,想要鱼目混珠的家伙。 这群妖怪都是那些黑衣人变得吗,想要借着将八大家的根芽全部剔除? 所有的安保措施,在此刻都像是失灵了,往日在大街上巡查的军官,此刻没了踪影。直到妖怪的屠戮完成,直到人群们在妖怪的胁迫下,变得略显拥挤,却分的有序起来。 枪声,这才响起。 只是一枪,就亮起了朵朵的鲜红,追赶的怪物应声倒下。 白芷感知着这重复发生的一幕幕,抽了抽嘴角,枪的威力很大……无论是视觉还是听觉上,鲜血也做得很逼真…… 怪物的数量急剧减少,人群开始欢呼,直到他们的高兴还未来得及享受,一股更加凶狠,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 人们,懵懵懂懂的寻找着发生源,看到了远处因房屋倒塌而显得烟尘弥漫,那边有着明显比房屋更高的怪物,爬了起来。如果说先前的还能被称之为妖怪的话,那这八头巨兽,就只能称之为怪兽了。它们的躯体,不像先前的妖怪那般修长,生长的躯体也不如那般完美,像是上天为了赶时间而拼凑出来的事物。你能在它们身上看出那不属于生物的和谐。 只是人们也就一开始的惊慌,毕竟这八头怪兽,远不足那尊高高的神祗来的震撼,更可况现在的身边还有了军人的庇护,即便他们同普通人一样高,但只要站在身旁,就能感到莫名的心安。 远处,邹河一只手紧紧攥着手中的木剑,默默的跟在女孩一家的身后,他没有想去牵女孩的手,因为她会下意识的认为他能给的安全感,不足他父亲那宽厚的手来的万分之一。邹河没有丝毫的怨言,这样他就能更好的出剑了。 他望着远处那比小楼还要庞大的身躯,攥着手中的剑柄又紧了几分。 师傅说过,他会死。 但师傅也说过,人定胜天。 他拔出了剑,天地间响起了一声剑鸣,剑鸣很是清脆,贯彻天地。邹河抬起了头,望向了天空,那里,有着白铠将士,踩在一柄飞剑之上,傲然屹立,随着那人一手在空中画圆,六柄飞剑,就这么悬浮于他的身后。 “斩!” 随着他的一声轻呵,六柄飞剑合一,发出了那一声清脆的剑鸣。就这么朝着怪兽劈下。 一剑之下,烟尘四溢。 他就这么在空中站着,白衣飘飘,好似剑仙在世。 一个又一个白铠将士,出现在了天空之上,望着那八头巨兽,毫不再意,就像是在看着普通小兽的目光,平淡而又乏味。 随着第一处烟尘升腾,其他几处也有人动手了,只是动手的只有一人罢了。其余的剑仙,更多的是望向了天空的深邃。 …… “打不打?”白芷好奇的问道。 毕竟眼前这家伙从始至终就未出手的迹象,就已经表明了问题。 青面獠牙的脸庞,望了眼下方的白芷,那宛如日月的双眼,轻轻的转动后他摇了摇头。 白芷砸了咂嘴,看来这一切都是国师那家伙早已布好的局。 她现在更想和他打一架,因为这样来说,事情就没有那般麻烦了。 烦闷的挠了挠头,沙土凝聚成了一个沙发,就这么瘫了上去,都在等,那就等着呗。 咕涌了一下后,调整到令自己舒服的姿势,眯起了双眼。 …… “君士……” “战线……失……” “第……五…军……覆没” 左长郭并没有面如死灰的沉重,只是面色平常,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汇报,刺耳的声音,却早已习惯。 这些消息,本该是一级一级上传的,但随着眼前光屏逐渐的亮红,没办法,他只能亲力亲为。 战舰的中央控制室,很热闹,这里不止他一人,他只需要做到发布总命令即可,更多的指挥正在调动这军舰,以及无人机,固守着早已守不住的防线。 “退回恒星系。放弃星河,回守恒星系!” “君士,那时候,就再无退路了。”在将他的命令传递给下方的士兵后,有人出声提醒。 左长郭点了点头,透过了眼前的虚拟光幕,望向了平静属于宇宙的黑暗。 “调动所有无人机群,驶离港湾,所有星舰歼星炮充能开始,主炮开始充能,通知所有星舰,核动力能源开始超频,曲速引擎全功率启动。让还在星舰上的飞船,驶离星舰,开始巡航。” 空间开始波动,虫洞被打开,七艘星舰就这么消失在了河系的边缘,在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恒星系的最外围。 虫洞关闭了,在他们出现的一瞬间。 “加大能量输出,稳定空间因子,时刻注意引力透镜效益,一经发现,直接开火。” 虽然经他们调查,反物质军团不屑于空间跳跃到后方进行偷袭,而是采用碾压战术,让文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但这种事儿不得不防。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唯一的窗外,那里没有了星星闪耀,只剩下一片黑暗。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刺耳的警报声音响起,所有人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十个红点。只是还未来得及汇报,就听到了君士的命令:“不用管!那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我们的任务不是它们。” 众人不解,但没人反驳,只因为那是君士下达的命令。 遮天蔽日恐怖的身影划过,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如果它们一但动手,这七艘星舰将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只是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动手,就这么插肩而过,直指星舰身后的家园。 “敌方距离我们还有五个恒星系距离!” …… “四个!” …… “三个!” …… “两个!”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倒计时虽然慢,但总有归零的时候。 前方的世界开始热闹,一朵又一朵绚烂的蓝光炸开,那是没有弹药后,无力返航的士兵。 反物质军团的真容,映入了他们眼帘,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相比之下,寥寥七艘的数量,显得捉襟见肘起来。 “开火!” 一声令下,所有巡航舰,无人机,个人战舰相继启航,对着那来势汹汹的军队,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摇晃,以及刺耳的提示声,成了这一刻的旋律。 他们的攻击效果很差,虽然击落了不少的敌军,但却没有拖住他们前进的脚步。在星舰周围,看上去数量还算多,却已经只剩一层的个人战舰,无人机群早已打光。 此刻,所有的弹药已经打完,当然以能量为子弹的枪炮依旧能用,只是君士下令停止了。 这些最后的能量他还有用。 “诸位,很荣幸与你们共同作战。 “第一星舰,舰长,在此下达最后的命令。所有的能量全部供应动力系统,打开光盾,核动力能源继续超频,曲速引擎功率保持最大化。 “所有战士听我口令,自行选择目标,进行最后的搏击。 “这一战,打的很漂亮! “所有星舰听令,前进三!” --------- 我看到评论区有人问为什么非要继承对方的信条啊,我只能说白芷还没有成神,她还在学习,哪来的自己的信条,星神都还被自己的命途束缚的呢,你咋不让他跳出命途呢。 她现在还是个学生,还在成长,这还是小说的前期……现在对主角要求这么高的吗…… 如果渔饵写的不好了,就请关掉此书,毕竟我也是个新人作家,希望我下一本作品能让不喜欢这本书的读者喜欢。 人为什么不同,是因为所有人的性格都各有千秋,你不能找到一个与你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白芷有缺点,才能称作人…… 啊……礼物都忘了谢到哪里了。 在这里笼统的感谢一下各位的礼物,谢谢大家的支持。(怂) 后面会好好感谢的。 e有错字的话大家提醒一下,一章四千多字自己看有些会晃过去,抱歉啦~ 第60章 十日凌空 花火,随着机械的残骸绽放,在无尽的黑暗中,溅起了丁点的涟漪。烟火是纯蓝色的,绚烂而又悲壮,无声的落幕。宇宙是冰冷的,冰冷到不容忍任何悲鸣。 宇宙的战役,落幕了。 以一方惨败而落幕。 …… 相较于宇宙的黑暗,星球内还是白日。人们开始欢呼,那八头怪兽,在白衣将士的剑刃下,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只是人群并非全部都在欢呼。 “小河,赢了!他们赢了唉!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走了!”女孩抓起了邹河的手,欣喜的问道。 邹河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肯首她的答案,只是在女孩转身寻找父母的时候。脸上的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沉重。 因为那数千剑仙,还悬于高空,他们平淡的凝望着星空。 敌人,还没到来。 …… 会议殿,只有一人了。 千百年的时间,让他对这里的一丝一毫感到无比的熟悉,看着没了人气的大殿,莫名的感觉空空的。想要吃点什么来缓解嘴中的空虚时,摸了摸桌子的抽阁,却没有寻到丝毫的食物。 他摇了摇头,想起来了,今天开了会,每每这时候,他都会将食物给清理出去。 他走到了大殿的门前,望向了有云,有风的天空。有着飞鸟飞过,一片祥和。 他嘴里呢喃,不知是唏嘘,还是感叹:“来了吗……也不知今日过后的人们,还有没有仰望星空的勇气。” …… 白芷起了身,沙椅重新凝聚成一柄权杖,她与刀疤所化的神祗同时仰望了星空,那里有着高额能量体,正在快速高速接近吗,数量还不少…… “这好像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白芷轻轻的说道,自言自语。只是那紧握权杖的手,更紧了几分。 “抱歉,看来要让你加班了。不过这份价钱我会付出一个你不会拒绝的价钱。”国师再一次神鬼莫测的出现在了白芷的身旁。对于这些外来者,他似乎对于白芷由为的上心。 “唉?什么价钱?”听到有报酬,白芷决定将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吓自己一跳的事儿暂且放放,不和他计较了。 国师又一次挂起了那神秘的笑,本是微眯的双眼,却让人觉得他能看透人心,“一份纯粹能源驱动装置,正好是你寻找的拼图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白芷双眼发亮,她要组装的霸天机甲能量驱动可是让她苦恼了好久,没想到会在这里的道,倒算是一份意外之喜了。“好耶!” 旋即,二人不在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望着天空。 “其实你不用来,我也会动手的。”白芷望着有序撤离的人们,突然开口。 国师摇了摇羽扇,含着笑:“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师傅的教导,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他望向了不周山那看不见的峰顶,悠悠道:“走了。” 白芷并未阻拦,他们为何不出手,白芷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战争的到来就这么突兀,没有让他们有多余的闲暇,几乎是在国师离开的瞬间,白芷就捕捉到了天空上的十个黑影。 黑影逐渐放大,有了清晰的摸样,那是十头六翼巨龙般的生物,通体幽兰,体态之大,单独拎一只出来,都能与刀疤不相上下,更遑论十只了。 地上的生灵只觉得世界黑了,他们抬头,就看到了遮天蔽日的恐怖。 末日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降临。它们胸前的核心,明亮而又璀璨,像是一颗颗小小的太阳,在它们的阴影下,下方的人,抬头看去,宛如看到了十日凌空的奇观。 人们仰望,明明隔着一段距离,他们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他们不足那怪诞巨兽的一只脚趾大。 整个都城,于一只末日兽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白芷第一次面露难色,看着只有双手之数,却将天空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巨兽,第一次从如此少的数量中,感受到了什么叫黑云压城城欲摧。 这几只巨兽,白芷十分的了解,毕竟智库上的记载很是清晰,他们是反物质军队的对星兵器。 他们的威能,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歼星炮所能比拟的。 麻烦了…… 但,没有犹豫。 权杖点地,供给黄沙的小球高速运转,一座无所比拟的太阳圆盘拔地而起,硬生生的,在刀疤与十只巨兽的抗衡中,抢夺除了一席之位,金身甲胄完全覆盖,这一次白芷的摸样不再有属于人类半分的痕迹,犹如一只雄鹰。 体态也高于了常人,就这么漂浮在太阳圆盘之前。 这还是白芷第一次完全飞升。 “怎么打?”白芷问道。 “你队友呢?”刀疤并没有开口,白芷却能听到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粗狂了,却又带着莫名的心安。 白芷望向了脚下的建筑群,入鹰的双眼,没有在下方看到任何一个熟人的身影。白芷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只是话音显得有些低沉:“或许,他们有其他的事儿。” 闻言,刀疤不在多说什么,打量了白芷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我五只,下面数千的剑客能拖住三只。剩下两只能交给你吗?” 白芷点了点头,两只的数量对于此刻的她来说或许有些牵强,但现在却是最好的选择了。配合太阳圆盘,也不是不能抗衡一二。 “我的孙女,想我了吗?”白芷从未觉得虚空万藏的声音如此的悦耳,在自己离开的房顶处,虚空万藏握着一柄天火大剑玩味的看着白芷。 她没想到,出现的会是虚空万藏,就像她没料到星穹列车的人不会来一样,她突然觉得这个在列车上一直捉弄自己的家伙,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爷爷……” “我们一人一个。”无数炙金色的羽毛飘落,落在了他的脚边,化作了点点金光:“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 虚空万藏有些担忧,虽然自己来到这个宇宙后,对自身改造升级,让自己也能使用出其他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但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与其他的神之键不同,它需要将使用者的精神强行和使用者指定的,拥有思考能力的生命体的精神绑定在一起。但他不知道,那位被自己绑定的家伙,是否还活着,自己是否能借用到她的力量。 结果,显然是好的。 金光开始凝聚,在他的背后生长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虚空万藏挥舞着羽翼,飞到了白芷的身旁。 白芷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虚空万藏,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 只是时间的紧迫,不融他们闲聊。 白芷与虚空万藏虽然飞与空中,但却只是与站在地面的刀疤保持着相同的高度,而那十头末日兽,高高的傲然与天空,宛如一个在天,一方在地。而他们就是地上的生灵。 所有的剑仙早已准备待续了,刀疤的分配他们也收到了,没有任何的反驳,数千人,围剿三只。虽只是抗衡,但他们不能拖这场战斗的后腿。 “呔!” 听闻刀疤一声轻呵,他那庞大身躯直接冲了出去,带起了地动山摇。他的身上有着金光弥漫,伴随着金光渐隐,身体却是大变了模样,凶神恶煞的脸在双肩处各自多了一张,身躯又大了几分,六只手臂张牙舞爪。 两两相握,硬是拖拽住了三只末日兽,就这么抓着他们,高高跃起,追上了另外分散而开的两只,侧肩上的两面,张开了巨嘴,咬上了那两只末日兽的羽翼,就这么将这五只牢牢的拖在了自己的周围。 见刀疤动了,三千剑仙也倾巢而出,化作了三道白条,逆袭上了九天,各自迎上了一只末日兽。 虚空万藏拍了拍白芷的肩膀,轻声嘱咐道:“注意安全。” 在手中的天火圣裁燃起炙热的火焰后,挥舞着双翼追上了另一只落单的末日兽。 白芷见状,操控起黄沙,黄沙化作了一柄又一柄的长矛,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敌人。 刀疤的战场被拉到了不周山的那一侧,剑仙秉承着你退我进,我退你进的策略,死死的咬住那三只末日兽,虚空万藏与他挑选的那只在空中翻飞上下,此刻原本战场的也就只剩白芷一人一兽了。 黄沙化作的长矛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在雨滴般猛烈攻势下,任那末日兽肌肤再怎么坚硬,都有了些许伤痕。 他是兵器,没有实质性的痛觉,却有着轻微的刺痛,拨弄着他为数不多的心弦,这是设计时故意留下的,可控的愤怒会让兵器爆发出意想不到的能力。 就像此刻,它的巨爪横拍落下,就打落了迎面而来的大片沙矛。它挥舞着双翼,双手环抱着的核心,发出金光,渲染上了它的肌肤。它不在阻拦黄沙的刺入,就这么迎着黄沙逆流而上。 这一次长矛没有在它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是化作了一缕又一褛的黄沙掉落。 看着越发逼近隐天蔽日的黑影,白芷没有丝毫的惊慌。黄沙如柱,犹如一条长龙一样,席卷上了末日兽的身躯,缠绕着。一尊又一尊巨大的沙人在黄沙的堆砌下形成,它们挥舞着硕大的拳头,狠狠的轰了上去。 一拳又一拳,一开始末日兽还能有所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越发地心力交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下,末日兽不仅没有靠近白芷分毫,身上的金光都有了破败的迹象。 它拉开了距离,身后的翅膀轻颤,胸前的核心滴溜溜的转着。庞大的能量波动汇聚,蕴含着毁灭威能的金光,从羽翼处,从核心处,蓬勃而出。 黄沙,在那激光面前,犹如一张脆弱的白纸,触之及碎,黄沙的巨人想要挡在白芷的身前,像是急着救驾的大臣。可它们的行为终究是徒劳,它们的身躯就这么被洞穿,那能量的光线,没有被丝毫的减弱。 光的速度很快,炙热的高温,就这么迎上了白芷。手中的权杖是最后的抵抗,在权杖破碎之后,就只能祈祷身上的金甲能抗住这一威能。 光茫吞噬了白芷的身影,其他的人没有闲情去管,下方的人们只是噤若寒蝉,提心吊胆,只能默默祈求,白芷的安全。 或许是他们的祈求成功了,在光茫消散的那一刻,白芷的身影重新出现,只是显得颇为狼狈,甲胄不在金碧辉煌,变得焦黑。身躯在空中犹如无根之浮萍,随着轻风飘飘荡荡。 她的状态,看上去十分的差,只需要轻轻的一击,就能将她彻底踢出棋局。 末日兽自然知晓,它没有仁慈,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它也不会去想着用肉身去拼,反正它的能量还很充足,完一翻车了就得不偿失了,再请白芷吃一炮就是了。 光茫重新凝聚,这一次的声势更加浩大。 下方的人担惊受怕,惶恐的喊道,让白芷躲开。 可声音,太过低微,根本传不到白芷的耳中。 白芷也不会想着躲得,这可是有着毁灭心系之威得光线。而且她也不想躲,她望向了那头巨兽,没人过多的神情,没有害怕,没有担忧,只是平淡。 身后的圆盘滴溜溜的转了起来,太阳的光辉,照耀与圆盘之上,金光熠熠。 白芷轻哼了一声,要不是需要太阳圆盘熟悉你的力量,她才不会硬抗这一下呢。 随着白芷的手轻轻抬起,权杖又重新于她手中凝聚,杖尖成了发号施令的令箭,随着杖尖的轻指,纯粹的能量自圆盘中喷涌而出,威能比之更大,光茫更加耀眼,吞噬了白芷,吞噬了那正在蓄力的末日兽。 “变成黄沙!” 光茫之下,二人的感受天差地别,白芷身上的伤口在飞升之力的洗涤下,快速愈合。而末日兽却在光茫之下,变得生机恹恹,羽翼被洞穿,蒸发,身躯在炙热的光线之下,开始消散,没有掉落,燃烧的过程。 它的身躯,开始失去了控制,甚至有一部分开始朝着黄沙转变。 它慌乱的爆发出了体内的能量,这才抓住略微的动荡,从哪恐怖的光线中挣脱出来。挥舞着残破的双翼,想要逃离。只是羽翼已经破碎,它的挣扎只是徒劳。 “啧~” 白芷都做好了它自爆的准备了,结果搞这一出? 太阳圆盘的光茫暗晦,重新化作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奇观。巨大的圆盘面向阳光,不在转动。 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传出,体内的魔力开始沸腾,一头遮天蔽日的红色巨龙,凭空而出。挥动着双翼,轻而易举的追上了想要逃离的末日兽。 …… “卡芙卡……我觉得咱们要遭。”银狼看着大显神威的白芷,心有余悸,咽了咽口水,默默的对身旁的女人说道。 用着肉身硬抗有歼星之威的射线,还能活蹦乱跳,这是怪物! 卡芙卡没有反驳银狼,反而神秘的笑了笑:“说的很有道理呢,那为了我们星核猎手的安全,白芷打上门来的时候,也就只能忍痛割爱,将你给推到她的怀里了。” “卡芙卡!” “你们还有心思打闹?”刃没好气的看了眼二人,看着一旁被绑着的丹恒,又感到一阵烦闷。“该动手了,等会星穹列车的人就要找到了。” “好了好了,听我说,阿刃,不必惊慌,接下来的事儿,都将在艾利欧的剧本之中。” 随着卡芙卡的声音落下,二人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但他们二人还是想要吐槽,这剧本都歪到哪里去了啊! ---------------- 哦!!!!!!!六十章了~咱真勤快。 四千五百字哎,咱真勤快~ 第章 设定 设定:人物——白律 我叫白律。 名字是我自己取得,毕竟那个粉头发家伙给自己取得名字太怪异了!自己可不愿顶着那个奇怪的名字去见人。 嗯哼?为何自己取名字,那是因为没有人能看到我啦~从我出生开始就只有一柄剑陪伴着我,不过那柄剑好像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剑炳是金色的就不说了,就连我出生的空间,都被它设定成了金色。我怀疑我这一头金色的秀发,也是因为祂的缘故。 啊,你说没有人能看到我,那给我取名字的那个粉头发的家伙是谁? 哎嘿,这个世界总有意外不是嘛,就比如现在,我面前这个家伙也能看到我。还被他捕捉到了自己搞怪的一幕。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将他杀人灭口。 不过在他请我吃了一顿饭之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个白毛呆呆的,随便忽悠两句就过去了。 可!让人愤懑的是,这呆呆的家伙为什么会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啊,名字好像叫梅,可恶啊,就连名字都这么好听。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要我说,天下所有美丽的女孩子都应该归我才对! 哈,你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什么话,什么话!贴贴才是好文明。 好了……这一切都很遥远了。 或许对你们来说,白律这个名字很是陌生,那么就听听我另一个名字,我名——正义星灵。 正义,对我也很遥远了。我现在只想拯救我那些故人,如果你在其他的世界看到了他们,那么请告诉我,我成功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我还要揍一顿凯文。这家伙顶着个救世之铭,却连一个朋友都没保住,哼╭(╯╰)╮。 还想了解更多?这不过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一个救世没有救世,正义没有正义的世界罢了。 只是可惜,那位曾说过永远会回应我期待的人,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回应了…… --------- 设定:出现在京都的道人,以及以后出现的游戏之外的人。 虚虚假假,真真实实,我们为何而来?我们为了忘记家的人而来,为他们,点亮回家的路。 当你醒来时,发现一切很是陌生,别害怕,好好活着,我们会找到你的。我们是灯,我们是路,我们是你的同伴。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们,我们会找到你的。 (也不知道是那个脑壳有猫饼的上层想的发言!我们不是反派!我们不是反派!我们不是反派!) ---------- 设定:国师,将军,国君,琴四人组 唉,他们的名字嘛? 弹琴的仙女名字不是有了吗,至于其他三人的?不重要了,他们即将领盒饭了。 我们,并不是神。 只是这个称呼在习惯下,已经不想去反驳了。毕竟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也确确实实能与神勾搭上边了。 我们各有各的任务,这是师傅离去时的交代,四人各司其职。这是我们的职责,只是这份责任中并没有任何与这个国家相关。 这也是小师妹,离开的原因。 国师\/国君:没事儿,她的责任很轻,我们可以揽上,只要在喝她和将军的喜酒时,多灌将军几口就是了。 ---------- 设定:清梦楼 我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什么都有,你想要的什么都能实现,只是你准备好相应的代价了嘛? 嗯哼哼哼~ 水花啊,浪啊浪,命运啊,织啊织~ 在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你什么都能得到。因为你忘了,你得到了什么,你想要什么。 --------- 设定:有关蹦铁世界。(重点!请假的重点!!!!!!) 啊,需要补充一些设定了。 比如白芷自己的飞升形态是什么,毕竟她现在一直是以阿兹尔的摸样出现的,可以把她当成借用,她本身还没受到过太阳圆盘的洗礼。 所以需要想想白芷的飞升形态是什么样的了。 大家有啥想法可以在这一章说一下,然后我选一个出来,e具体的时间,如果今天请假的话下周二之前? 有关崩铁世界的设定,现在似乎还没说明崩铁是不是虚数之树上的一个叶子,我就将崩铁设置成了在量子之海中无数下沉世界泡糅杂在一起的新世界,在我的设定中,存在之树并不是虚数之树,我会尽力把啊哈在枝头上看到了的是什么给圆上的(因为这是最简单的圆法了。过几章千珏出现的时候会引出来。) 在看本书时,请以本书的私设为主(咳咳,可能会被背刺的很惨。) 有关剧情的开始,在本篇故事完结之后,下一篇故事过了白芷创建完星界华庭之后,在完成一个短篇就是白芷的绽灵节之行了,然后就可以接到崩铁的开头了。 可能白芷会脱离星穹列车。 虚空万藏也即将下车了。 重点!白芷的飞升形态!!!!!!(我想的感觉怪丑的……) --------- 设定:有关符文大陆和皮肤宇宙。 符文大陆是种子,其他宇宙是在这枚种子上生根发芽后的叶。 所以主世界的英雄为本源,皮肤世界都是英雄的投影。 ------- 设定:有关英雄与白芷 白芷是所有英雄的徒弟,嗯就这样。他们没有什么可图的!!!没有!!没有!没有…… -------- 设定:虚空(暂设) 虚空可能会侵蚀世界,在树与海的战争时,他们会出现的。 这个游戏都叫崩坏了!怎么能没有律者呢!到时候三方乱斗。 ------ 设定:最后的boss 不会是树和海的,这应该是游戏主角的事儿。属于白芷的结局会单独出来的。 ------ 设定:关于游戏主角是星还是穹? 卡夫卡选定的星,白芷为了搞事儿,在卡夫卡离开后,就用暗星的力量赋予了穹生命。 ------ 设定:有关霸天机甲 这对于白芷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难得是在这个世界找到相应的代替材料,现在有了国师的能源,很快就能造出来了。 都看到这里了,不会还有人不知道这是一篇请假条。 今天请假~感谢各位读者的批准。 哈?你们没有批准,可我写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制止不是嘛,就连上传的时候也没有阻止唉。这不就相当于默认了嘛。 我多有诚意,请假条都是两千字。ヽ(⌒?⌒)? (正文不会出现任何的颜文字~还有白芷的飞升形态!这是重点!!!!!!!) 第61章 天塌了个窟窿 三千剑仙三千剑,剑芒可争日月辉。 剑气挥洒,如雪般白。一剑接着一剑,像是为天空填补了白云。 就如他们这一剑阵的名字那般,白云千载空悠悠。 只可惜,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剑仙,那挥舞出去的剑气也并非玄之又玄的内力,他们做不到剑仙那般飘逸,做不到一剑霜寒十四州那般的伟力。挥出去的剑风,不过是长剑内置的引擎驱动,改变了空气分子的运动,在宏观的世界用剑气表现出来的效果罢了。 但你也不得不承认,它的威力之巨大,至少一千人的队伍,在剑阵的帮助下,能与一只末日兽打的有来有回。 …… 虚空万藏可以说是最轻松的,神之键在他的手中玩出了花,时而有着拟似黑洞的出现,在犹大的守护,挥舞起天火大剑,一击便燃尽了半边的天。 只要时间充裕,斩杀末日兽不在话下。 战场之上,就只有刀疤险象环生。 硕大的身躯上已经布满了凌乱的伤口,炙金色的鲜血自伤口处汩汩流出,在青紫黝黑的肌肤上留下了斑驳。 以一敌五,还是太过勉强。更遑论,这五只巨兽都是真真切切的对星兵器。 它们就像盘旋在沙漠上的秃鹫,而刀疤成了垂垂老矣的猎物。只是这猎物却将它们死死的咬住,让它们只能与他盘旋,无法脱手。 …… 白芷看着距离逐渐拉近的末日兽,但追上去还需要花费些许时间。又看了眼焦作的战局,一对竖眸变得更加锋锐,双翼猛地一震,狂风牵引,风在白芷的面前打起了旋儿,顷刻之间变成了一道贯通天地的龙卷。 白芷乘着扶摇直上,带着猛烈的风势,追上了前方的末日兽。龙嘴变得通红,炙热的龙息喷吐而出,虽不及太阳圆盘的炙热,不过用来加剧太阳圆盘的灼烧也并非不可取。 无力反击的末日兽在龙息的喷吐之下,本就残破的羽翼更加破败,那硕大的身躯也变得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坠落的可能。 白芷很快就追上了它,飞到了它的上方,锋利的尖爪,轻而易举的就刺破了它那被太阳圆盘烤的酥脆的肌肤。化作巨龙的白芷双翼收缩,整个龙身带起了火焰,很快将一龙一兽包裹,宛如一颗火球,自高天坠落。 她们落到了一处森林之中,却没有烟尘弥漫,在沙土飞扬时,就被白芷散发出的高温蒸发到了虚无。随着她们的坠落,周围的一切皆是化作了焦炭。白芷看着那艰难起身的末日兽,看了眼任凭受到什么伤害依旧环抱着的核心。 白芷低空挥舞着羽翼,带动着她那庞大的身躯,一瞬之间便来到了末日兽的跟前,双爪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末日兽的左右手,核心就这么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白芷的面前。 体内的魔力沸腾,口中龙息愈热,温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炙热。 轰! 金色的能量化作了乱流,带着毁灭的气息,球形扩散开来。肆虐的想要吞噬周围的一切。 白芷挥动着双翼,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周围的焦土,可以成为他的陪葬,这里造不成过多的流血伤亡,她也就不必耗费时间与精力,去构建符文封印着宣泄的能量了。 …… 下方的人们提心吊胆的有序撤离着,他们已经分得清谁是敌,谁是友了。 天上的战况,除了巨龙带着末日兽犹如天火坠落外,其他的战局被他们尽收眼底。他们的目光更多的都汇聚在刀疤的身上,毕竟他的状况属是不好。可他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邹河随着人流而退,他望了望天上的战局,咬了咬牙,捏着剑柄的手有些发白。 这柄,木剑很是不凡。 但他似乎没有执剑的力量。 他所学的帮不上任何的忙。 “爸爸,神会痛吗?”天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那是一个被中年男子抱在怀中的小孩,邹河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口中所谓的神——那青面獠牙的刀疤。 神? 原来不是风度翩翩,也能被称之为神啊。 他原以为,神,都是那般举止不凡,永远不会面露颓意,就像将军那样。 …… 刀疤的情况很是不好。 末日兽逃脱了他的手心,又艰难的揽了回来,无数的能量激光牢牢的轰击在了他的身上,他庞大的身躯,一次又一次的倒在了不周山的山体之上。却没有掀起半分的悸动。 三面的獠牙上,已经有了鲜血流出。不是末日兽的,而是他自己的。为了拖住末日兽,嘴角已经崩开。那擒住末日兽的手,也有了几分的无力。 他似乎早已知晓了不周山的不同,抓住末日兽,朝着不周山狠狠的按上。一次又一次。 山体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苦了地上的生灵,他们晃晃悠悠,艰难踱步。地面的摇晃,可不容小觑。真是天壤之别…… 在那张牙舞爪的脸上,面容铮铮的他,第一次有了无力之感。 他快要拖不住了。五只还是太过艰难了。 时间太过仓促,能力还做不到融会贯通。三头六臂,只是三头六臂,如若再给他点时间,将兵器也召唤出来,或许现在就不至于一边倒的情况了。 但他依旧咬紧牙关,一但他这边出现了问题,那么影响到的必将是整场战斗。 “揭谛揭谛!” 随着他的轻呵,体内的星核开始剧烈的颤抖,金光,自他身上的缺口处迸发,卷起了他那金色而又滚烫的鲜血,飘向了空中,化作了瓣瓣莲花飘落,莲花很轻,飘落的很慢。却带起了锋利的白芒。犹如万千刀刃挥舞落下。 莲花滑破了末日兽的肌肤,突如起来的凌冽攻势,让他们的抵抗一顿,刀疤得到了难得的片刻闲暇。 啧。 刀疤轻咂了一嘴,这招真好用,副作用也是真大,那炙金的鲜血可都是神力的象征,神力的流逝换取的代价自然就是过后的虚弱了。 这闲暇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短暂,甚至来不及掐诀,就有几只巨兽想要撤离这边的战场,加入其他的战局。 眼前这家伙实在是太肉了,他们打了半天,都杀不死。那足以毁灭星球的激光,一轮又一轮的轰在了他的身上,他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能活蹦乱跳的。 刀疤长叹,追了上去。这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原打算的是借助外来者的力量,抵抗这十头巨兽的。但没想到,这些外来者中只来了堪堪二人。当然,说不得埋怨,毕竟他们本就是外来者。他甚至还十分感激,感激白芷的出现,感谢虚空万藏的援手。不然他就要以一敌七了。 这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不是吗。 至于后面如潮水般的反物质军团,就只能靠造化了。 他追了上去,体内的星核因害怕而开始颤栗,全身那磅礴的神力开始沸腾,那本是青紫的身躯,在此刻变得通红。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望了一眼脚下那已经崩塌的建筑,便收回了目光,满眼的决绝。 只是当他抓过了四只之后,在与最后一只末日兽只有咫尺之遥时,他听到了天边传来的龙吟。 先是狂风先至,随后巨龙随行。 白芷双爪抓住了那最后的那只末日兽,刺进了末日兽的胸腔,本就状态欠佳的巨兽,被白芷打了个搓手不及,被白芷带着飞向了高空。 “感受飞升的炙热!” 太阳圆盘再次转动,发出了璀璨而又耀眼的光茫,众人只觉得眼前犹如有着明亮的灯直射眼中,接着,就只剩满眼的白了。 蕴含着纯粹的太阳之力的光柱,就这么将白芷与末日兽吞噬殆尽。所有人都在等待眼前的白消散,战斗中的几人,只能凭借着记忆,继续缠上属于自己的末日兽。 白灼的光线终将黯淡,太阳圆盘缓缓停止,世界又重新映入眼帘,或许是因为强光的错觉,让的他们觉得眼前的世界变得暗淡了几分。 天空上,一龙一兽还保持着在强光降临时的那一刻的姿态。不过一阵清风吹过,那末日兽的身躯,便化作了细沙,随着清风消散了。 白芷发出了一声闷哼,不是飞升者姿态下吃了满满一发太阳圆盘的飞升之力,还真不好受。 啧,看来得去找阿兹尔,借用真正得太阳圆盘,完成属于自己的飞升了。 可是,那是真疼啊…… 稍作调息之后,白芷飞到了刀疤的身边,正准备接手另一只时,听见了高空传来了巨响。 “天火!出鞘!” 天空,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宛如落日时的余晖。 随着虚空万藏的声音落下,那末日兽的身影化作了焦炭,自高空坠落。 虚空万藏悠悠的飞到了白芷的身旁,“我可爱的孙女,不夸一夸你的爷爷嘛,不体谅体谅我这迟暮的老人?” 白芷撅了撅嘴,只是巨龙姿态下的她,看不出来罢了。“爷爷真棒呢。” 看着已经挣脱的一只末日兽,白芷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双爪死死的锁住了末日兽背后的巨翼,在火焰的加持之下,那双羽翼很快的就被剥夺了下来。 末日兽吃疼,全身亮起了金光,金色夹杂着黑光的能量爆发,将白芷硬生生的震开。 末日兽的状态很是不好,在空中飞舞的摇摇欲坠,就连环抱着的核心,都变得黯淡。 少了一对羽翼的末日兽,速度大打折扣。它自知跑不过白芷,便围绕着他们一行人盘旋,此刻因为白芷与虚空万藏的接力,刀疤也只用对付两只,显得游刃有余了起来。 末日兽一边提防着白芷,一边打量着刀疤,想要找寻片刻的破绽,给出它的致命一击。 白芷环绕着刀疤庞大的身躯,如灯笼般硕大的龙眼,死死的盯着那头末日兽,陪着它盘旋而起,相互翻飞。它的心思白芷自然明唔,自然不会让它钻了空子。 “刚才那般攻势还能发出嘛?”刀疤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入白芷的脑海。 白芷想都没想就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周围的阳光暗淡了丝毫,如果不是白芷对太阳的熟悉,或许这点细微差距,她都未能发现。 太阳圆盘的负荷几乎没有,可被借用的恒星却出现了问题,再次借用会急剧缩短太阳的寿命。毕竟不是每颗恒星都是由龙王那般伟力的存在亲手亲为的。就像暗星宇宙那般,他们星球的诞生,就是凭借凤凰一族扇起的风浪而成。 或许是没了耐心,亦或者是身体的负荷不然它继续负重飞行。环抱的核心抖动,发出了金黑交织的射线。 这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体内的魔力再次沸腾,发出了激昂的咆哮,炙热的龙息喷吐而出。纯粹的能量在空中相撞,相互交织着,分庭抗拒。终是末日兽没了力,炙热的龙息压制性的扑灭了那到射线,没了射线的抵抗,顺着射线抹灭了末日兽的身躯。 战局,似乎已经稳定了。 只是白芷没有再去帮助刀疤,硕大的龙首望向了深空,那里,天空像是被排挤开了,一嗖嗖星舰划破了云层,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它们环绕而下,像是将天压实了,只留下了中间圆形的缺口。 地上的生灵宛如枯井中的青蛙,只能仰望,等待着天的塔下。 反物质军团的大部队,来了…… …… “恭迎,列车组的各位光临。”对于星穹列车三人找上门来,卡芙卡并没有半分的意外,就如一开始那样,他们没有半分的遮掩。 三月七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晕过去的丹恒,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弯弓搭箭:“快把丹恒交出来!” 卡芙卡神秘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目光越过了三月七,望向了身后的姬子二人:“你们真的一点也不担心白芷呢,十只末日兽,真就这么放心啊。如果你们不会照顾孩子的话,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哦。” 姬子眉头紧蹙,内心的空白如雾般被冲散。“你的言灵!” 卡芙卡摇了摇头:“那为何,虚空万藏那家伙,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呢?” 不等众人反驳,她继续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来都来了,那我们继续商榷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 !!没发全!!这章看的时候没有四千字的请重新退出刷新一下 第62章 是,英雄啊~ 星舰,一艘接着一艘,压迫着云层,压低着天空,压抑着众人仰望星空的心。所有人,都忘记了逃跑,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些星舰下,逃跑显得苍白无力。 白芷的心也有些低沉,她的目光注视着那星舰上就这么站在甲板上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全是怪物簇拥中,他人的姿态,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他的目光至始至终就从未放在下方的众人身上,他只是眺望着那座名为不周的神山。 狂风呼啸,将他的衣裳吹的哗哗作响。可任凭风儿再怎么喧嚣,他自屹然不动。 他的气息很低。低到让白芷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低到随时可以忽视。白芷为何一眼就能注意到呢,因为她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与那道人相同的异样。这份异样很是特殊,看上去与世间之人并无不同,但却显得与世间格格不入。 他此刻的行为,就让人知道他的不平凡,所有人都知道,他或许就是所谓的新任绝灭大君。 白芷咬了咬牙,这些星舰不能再降落了,再降落就真的是绝境了,就算他们打赢了又能如何?到时候只剩下一颗毫无生机的星球。可飞上去,破坏这些星舰,那位绝灭大君真的会坐视不管嘛? …… “易师傅,你后悔吗?”看着落魄的道观,虽寂静,但它却宏大。白芷很容易想象而出,它曾经的辉煌。 或许,此刻空旷的广场上,以前全是习无极之道的学徒,曾经的易也是一员。而现在,无极剑道,就只剩下他们师徒了…… 这个问题,白芷纠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提出来。 易的答复很快,他摇了摇头:“对于门派的灭亡,我很自责。我们或许可以隐世不出,就这么等待乱世的过去。但那时艾欧尼亚早已生灵涂炭,可剑客的剑,不就应该用锋利的刃,来庇护普通人的安危。这是我执剑之后为了追寻飘渺的剑客,转变的初衷。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即便敌人强大到不能敌?” “自然。当我们执剑出了山门,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可……用自己的命,去救素不相识之人的命,真的好吗?” 剑圣和煦的笑了笑,并没有责怪之意“你还记得你在内心中对我们的称呼嘛?” 白芷想了想“英雄?” “是啊,我们可是众生心目中的英雄啊。” …… 看着下方惶恐的百态,白芷不再犹豫,她顶着狂风,飞了上去。 救世,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总有人会这么傻,为众人抱薪。 “哎,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呢……”虚空万藏看着白芷振动着双翼,便知晓了她想要做些什么。手中与末日兽角力的天火大剑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犹大的誓约,随着犹大的誓约展开,无数的荆棘锁链伸出,想要追上那乘风而上的白芷,想要将她拖住。 只是白芷的速度很快,犹大的誓约完全跟不上白芷飞行的速度,虚空万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孙女越飞越远。 白芷的身影,很快就吸引了天外来客的注意,自然也包括了那位绝灭大君。 可那位绝灭大君只是扫视了白芷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打量起了神山。 就是那一眼,白芷如坠冰窟,见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白芷赶忙挥动着双翼,乘着他不愿搭理自己,飞上了天际。 炮火,开始轰击。不过皆被白芷的魔力屏障尽数抵挡。再魔力的护盾上,溅起了点点涟漪。 白芷就这么顶着如雨点般坠落的攻势,像是在激流中逆进的鱼。 直到白芷看到了那正在聚能的炮口,她体内的魔力不多了。或许,尽数供给魔力屏障可以轻而易举的防住那看上去拥有毁天灭地威能的枪炮。只是她的魔力,是为了最后一击做出的打算。 白芷第一次觉得,体内能量种类太过繁多似乎也不太好…… 重新规划计划?时间可不会等人。 她可是一百多位英雄的徒弟啊。 正当白芷决定相信自己的鳞甲时,耳边却传来了阵阵的爆鸣声。 白芷下意识的回瞥,望见了一架又一架的战机,犹如一群黑色的鱼群,在枪林弹雨之下,他们没有躲避,就这么迎了上来,在空中化作了一朵又一朵的烟火。前排的战机倒下了,后方又很快的填补了他的空位,直到所有的战机出现在了白芷的身侧,一架架战机叠成了密密麻麻的铠甲,化作了一道精密的螺旋,将白芷紧紧簇拥在其中。 “请相信我们!”这是所有战机滑过白芷耳边时,发出的声音。 白芷知晓了他们的打算,只能沉默的点了点头。 保持着恒定的速度,扶摇直上。在外面已经看不到白芷的身影,只有这密密麻麻包围着的战机。 轰! 数到能量自那枪口中喷涌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就这么轰击在了那如长矛的黑流之上。 所有的战机周围,亮起了光能护盾,只是那光能护盾在那激光的轰击之下顷刻间就变得黯淡,下一瞬,战机就化作了飞灰消散。 可想象中的缺口并没有出现,一架战机消散了,另一架战机就会顶上,源源不断,就犹如一只只扑火的飞蛾。 就这么,用着最朴素的办法,抵住了这摧枯拉朽的攻势。 终于,在只剩下寥寥数几的战机簇拥下,白芷突破到了星舰的上空。 炙金色的龙眸变得更加璀璨,犹如金色的火焰在瞳孔中跳动,双目中满是睥睨,宽厚的双翼舒展开来,占据了半边的天空。火焰,就这么自她身上凭空点燃,本就宣红的天空,再次变得炙热。如果说天火出鞘带来的红,是落日的温柔,那此刻的天,就成了末日的腥红。 火球,自天空中滑落,如雨点般打在了下方的星舰之上。所有的星舰像是在暴雨中摇曳的荷叶。 火雨还在下,星舰上的护盾已经变得黯淡。 白芷望向了那位舰板上的绝灭大君,却发现他依旧无动于衷,似乎靡下反物质军团的损失对他毫无影响。他依旧看着那坐不周山,周围的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尽是可有可无。 护盾被打破了,在火雨的坚持下,也有了星舰坠毁。 白芷看了眼绝灭大君脚下的那艘完好无缺的星舰,庞大的龙躯,化作了更大的火球,就这么坠下。 每一架战机的损毁,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流逝,看着那还完好无缺的星舰,白芷感到了莫名的愤怒,死去了那么多人,岂能让你安然无恙。 强烈的情绪冲进了白芷的脑海,简而言之就是——上头了。 想象中的破碎并没有出现,白芷迷惑的将头从绻缩的身躯中抬起,却见那位绝灭大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一股奇异的能量就这么将白芷包裹。白芷听到了绝灭大君的轻语:“真是为我找麻烦呢。” 体内的魔力枯竭,龙躯消散,露出了白芷的真容。白芷有些慌乱,想要调动体内的能量,却发现无论是神力,还是星灵的力量,都宛如一滩死水。无法调动。 看着出现在自己手心中小球的女孩,绝灭大君明显的感到了一阵错愕,本想训斥的话停到了嘴边,“乖~睡一觉就好了。” 他的话十分富有魔力,甚至比卡芙卡的言灵赶上一筹,白芷修得的精神毫无抵抗之力,在他的安抚下,白芷的心神顿时松懈了起来,本就疲惫的她,就这么昏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缩成一团沉睡的团子,绝灭大君摇了摇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啧,这么小的年纪,也不知道是那个老师教的,教出来了个这样的愣头青。” 他望向了已经解决了末日兽,正飞速赶来的虚空万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有些麻烦了,不过离开的时候直接打晕带走好了。省时又省力。” 睡梦中的白芷,身体突然一颤,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 看着正在赶来的虚空万藏,绝灭大君脸上的祥和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与漠视。只见他手虚按,那支撑着虚空万藏的羽翼像是受到了莫名的压力,无法动弹,毫无抵抗之力的摔进了地面之上。 刀疤也处理完了最后的两只末日兽,看到了被抓住的白芷,带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冲了上去。硕大的拳头带起了猛烈的拳风,直朝绝灭大君的面门砸下。 看着那硕大的拳头,绝灭大君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就这么抬起了自己的手,轻描淡写的接下来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只见他屈指一弹,刀疤的身形退了好几步才艰难稳住。 将白芷轻轻的放在了虚空万藏的身旁,望向了会议殿堂,感受着那殿堂中,气势盖人的三人,又估摸了一番自己这具身体蕴含的能量,撇了撇嘴,打不过……唉,真是麻烦,强抢不了了。 “哼!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将东西交出来!否者一天之后,反物质军团亲临!” 嗯,仇恨拉到了毁灭星神的头上了。想来那三位也不会过分的找我麻烦。 嘁,要不是还有别的事儿,我会这么憋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要我说还是就该直接抢。 心里嘀咕一番后,这位绝灭大君便消散在了天空之上。走的时候,看着那艘孤零零的战舰,由为显得格格不入,他招了招手,就见刀疤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那艘星舰的上空,随着刀疤那如山岳般的躯体倒在星舰上,本就被摧残一番后的星舰,终于不堪重负的倒下了。 同其他星舰一样,燃起了火焰,陷落。像是天空的城市,分崩离析。精致的科技造物,因破碎而让人心生惋惜。 …… 另一边,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家伙,似乎强的有些过分了。 “这也在你们的剧本当中?”瓦尔特问道。 卡芙卡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和艾利欧给的剧本除了打着绝灭大军的名号之外,什么都对不上。 谁家绝灭大军会挥手斩了自家军队啊。 而且绝灭大军口中想要之物,这是艾利欧剧本中提都未曾提及过的。 “卡芙卡……要不算了?我们不是去杀他的,是去送菜的!”银狼自战斗开始的那一刻,手上的游戏就停了下来,此刻,伴随着阵亡的音乐,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望向卡芙卡。 卡芙卡没有表态,只是沉默不语。艾利欧的未来……已经捉摸不透了。现在最好的办法的确是撤离,但艾利欧说过这位的存在会极大程度上扰乱这个宇宙的运行,绝灭大军的数量绝对不能打破。 可她们的实力,的的确确帮不上什么忙…… “银狼,你带着三月七离开……” 这一句话,列车的众人没有反驳,任谁都知道,现在各方势力虽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但各方都在暗流涌进,绝灭大君多一位,打破的不是胜利的天平,而可能是毁灭星神被群起而功之。 祂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我……”三月七欲言又止。 银狼也是沉默不语。 这份沉默直到虚空万藏抱着白芷回来了,推开了那扇已经对不齐的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怀中的白芷,虚空万藏紧了紧手弯,摇了摇头:“白芷不会参战的。那位绝灭大君似乎与白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刚才他对待白芷,同对待我们的区别很大,就凭这一条,白芷或许就不会对他出手。” “于其想着消灭那位,还不如想想他找寻的是什么,将那个物品交出去,说不定他就自愿脱离绝灭大君的行列了,他对待反物质军团的态度,就是答案。” …… 人们围绕着城墙,互相依靠,自那位绝灭大君降临后,京都就被莫名的力量封锁了,墙内的人出不去,墙外的人进不来。 邹河将木剑插入地面,倚靠在女孩一家的不远处。 天上的余热已将冷淡,又化作了白到蓝,最后变为了黑。 他望向了天空,眼神平淡。其他的人也有窥探深空的,只是眼中满是惶恐,害怕那天灾般的画面,再次降临。 …… 故梦居,为数不多完好无缺的建筑,它就这么脱离于废墟之中。 顶楼,季念柏的小屋内,依旧有着青烟环绕,外面的喧嚣惹不到屋内的清宁。 她望着桌上的小炉,酒樽中有着沸腾的水泡。她轻轻的捻了起来,不惧杯子的滚烫。 待到月色落入了杯中月色清明,她才缓缓回神,望向了一旁的矮凳,自白芷走后,就没人来坐过了。 “最后一天了是嘛……” 她看着被杯中的酒,有光辉耀,那是落入杯中的月,破破碎碎。 第63章 累了? 大殿,迎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但似乎大殿的三人,并不意外。 “多谢三位,我本以为会有一番唇枪舌战的。”绝灭大君坐在了三人的对面,喝着他们准备好的香茗。 “无碍,我们不能让师傅的传承消失。”国君摇了摇头,并不在意送出去的东西。 “不过说好的事儿,可不能毁约。”杯盖与杯身轻轻擦过,想起了瓷器的清脆。悦耳又空灵。 “当然,这并不麻烦。”绝灭大君点了点头。 这比用武力强抢传承,简单多了。 …… 梦,一片白茫茫的。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是梦嘛?”白芷很是清醒,清醒到她能清晰的记得睡着前发生的一切,知晓此刻的奇异。 白芷见周围空无一物,这世界又显得格外偌大,忍不住向前走了去。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周围的白雾涌动,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 熟悉得,不熟悉的。 陌生的,认识的。 一个又一个。 对着她说道:“来了啊。” 她们像是雨后的小坑中,被污染的五颜六色,丰富,却让人心生厌恶。 “小芷,你累了。休息会~” “休息会~” …… 白芷惊醒了过来,房间已经一片黑暗,这间房间已经算不上是房间了,白芷只是轻轻的抬头,就能看到屋外的星空。床边,三月七趴在床上睡得很熟。 揉了揉脑袋,不知道是做梦的原因,还是那个灭绝大君能力的缘故,只觉得发昏。梦里面那群怪家伙的话语像是有魔音般,仍在她耳边回响。 压下心中因为起床而莫名的生气,这才环顾四周,星穹列车的人除了三月七以外,就没了踪影。 “你看,你……唉哟!!”亚扎纳卡那令人厌恶的声音,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人突然打断,惊呼出了声,就再无了声音。 白芷有些疑惑,但毫不再意。脑袋还未完全开机。 白芷抬头,望向了天际,那里有着令她心悸的东西出现了……给她的感觉,十分的熟悉。 她们或许该离开了,她得去找到列车组的众人。 这苦差事儿就不应该接的! 白芷皱了皱眉,感受着身体的无力。有些疑惑,身体传来的状态很是奇怪,像是被人折腾了半宿的感觉。 绝灭大君的能力还真是奇奇怪怪,不去足浴店可惜了…… 白芷强撑着发软的身体,用着她现在的最快速度穿上了衣服,将三月七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之后,便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了。 只是手触碰到门栏时,她又停了下来。 看着三月七不知做了什么梦而嘟起的小脸,想起了三月七没有记忆的过去。 如果,她醒来后发现空无一人,会感到害怕的。 在离开之时,白芷小手一招,分身便利落的爬上了床。 望着仍然升起的圆月,看着挥洒而下的白芒,白芷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荒诞的梦。 累了?开什么玩笑,这具身体早就不是当初的肉体凡胎了,她只不过是好久好久没睡过觉了,怎么会感到累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定是那个绝灭大君的原因,就是! 帝都,已经一片废墟,但仍无法掩盖它的庞然大物,白芷有些无措,不知该去何处寻找他们……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要从周围的万物上,寻找到属于他们的蛛丝马迹。 可本就凌乱不堪,怎能寻到一丝一毫,谁走路,会特意留下痕迹呢。 直到,她走到了一处完好无缺的阁楼,那里有着幽转的音乐响起。 耳熟却百听不厌。 白芷恍然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走到了故梦居来了。她有些意外,没料到季念柏居然还没有离开。 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断她。 她的音乐中,充满了哀愁。 “去不周山的方向找找看。”可正当白芷想要离开时,耳边却想起了她的声音。 白芷道了声谢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只留下那婉转的哀乐,回荡。 …… “啧~看来那神机妙算的国师,已经料到了我们的到来了。”虚空万藏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笑着说道。 刀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战友情在这时候必须放下了,用着冷漠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众人,冷声喝到:“前方禁地!外来者止步!” “我们并无恶意……”瓦尔特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到确被己方的人给打断了。 “行了,瓦尔特。你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将全部人类拉到了第二律者对立面。难道你是对你的谈判技巧有了很大的误会了嘛?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口舌,而惹上一身的骚。”虚空万藏摇了摇头,将目光望向了一盘的卡芙卡众人,意味明显。 瓦尔特看着身旁的家伙,因为白芷的出现,获得了许久安宁的他,居然以为这家伙转性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而且为何,这语气中的恶意,更加不满了起来。 银狼吹着泡泡,用着那双平淡的双眼,望向了卡芙卡,却没料到一旁的刃颠了颠晕过去的丹恒,就这么走上前去冷声喝到:“让开!” 双方还没来的及发作,卡芙卡的声音就已经响起,她怕在不出声,就打起来了:“好了,听我说,冷静一下。我们需要知道绝灭大君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不重要我们可以用筹码进行交换,毕竟谁也不想战争的发生,对吗~” 听着她的声音,刀疤内心居然产生了动摇,但很快他就摆脱了那不明的情绪,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摇了摇头:“国师自有国师的安排,这点毋庸置疑。” 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所有人沉默不语,双方一时就这么僵住了。 …… “放我下来!”白芷挣扎着,但任凭她怎么挣扎,那包裹着她的奇异能量却毫无波澜。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绝灭大君会在这座城市里面啊! 她本来走的好好的,就碰到了这个打着哈欠的家伙,一边说着麻烦,一边轻轻的招手,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抓住了。 “你想去哪?”绝灭大君问道。 白芷哼唧了一声,不满的回道:“找星穹列车的人。” 绝灭大君笑了,笑的很玩味:“找她们作甚,又不是你的家人。管他们的安危作什么。” 白芷身形一顿,从一开始就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像是被撬开了一个墙角,火焰随着那个角落升腾了起来。“他们就是!” 白芷没有料到,她着小小的一句话,却让眼前之人有了巨大的反应。 本笑盈盈的绝灭大君,听到了她的这番言论,面若寒霜,眼神冰冷的望向了不周山山脚处。又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就这么盯着笼中的小不点,冷声说道:“你的跟我走了。” 看着剧烈反抗的白芷,本想打晕她的冲动,却被无名的力量扼住了。绝灭大君眉头轻蹙,耳边听到了玄之又玄的乐曲,眼神莫名的看了眼仍在挣扎的白芷,趁她不备,就这么解开了她的禁锢。 “哎呦。”白芷摔在了地上,吃疼的看向了眼前这个怪人。 看着她那宛如要吃人的目光,绝灭大君耸了耸肩,“放心,明天我会放水的,毕竟这是和那几位商量好的一场表演罢了。” 白芷顺着他的目光,那边是会议殿的方向。她也知晓了这位绝灭大君口中的几位,是谁了。 就在白芷正准备松口气时,却没料到他的话锋一转:“你,我不会。这场演出结束后,你必须跟我走。” 白芷警惕的眼神一变,看向这家伙的目光变得格外不友善,像是在打量着一个变态。 这家伙,居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绝灭大君沉默了,这家伙思维怎么这么跳脱。“想什么呢!你不能在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行了,我走了。我的名字是慕盘。” 看着空无一物的身旁,白芷砸了咂嘴,只要不是馋我的身子就好。 跟他走?开什么玩笑,等会就直接开启曲径跃迁跑路。 这戏……唉。 既然是演戏,就不会有人受伤。 可这戏又是演给谁看的呢,白芷望向了天空,此刻群星闪耀。 啧,明明只是一群无名客,和一些猎手而已,居然还担忧起了宇宙的安危。 哼,明明连下方的百姓都救不了。 “哼,跟你走就走,找机会就跑。” 烦死了…… 就在白芷抱怨的时候,山脚下却爆发出了不弱的能量波动。 白芷有些好奇,他们还能和谁碰到。 很快心中就有了答案,既然顶尖战力都没有出手,那也就是说与他们打的就只有一人了——刀疤。 当白芷赶到时,他们已经陷入了白日化的阶段,刀疤依旧是白日那般青面獠牙,只是身形大小,与常人无异。 就在白芷准备插足双方之间的战斗时,却见刃手中的长剑,映着月色,亮起了一抹白。 他的刀锋,指的不是刀疤,却刺向了一旁的昏迷中的丹恒。 变故很快,专心对敌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般画面,无论是星穹列车组的人,还是那位刀疤。 没人有闲暇去阻拦。 第64章 那一箭 清澈的水,自八方汇聚,像是一条条小龙,将丹恒团团包裹,汇聚成了一颗球,像是哺育着新生的摇篮。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停下了本该兵刃相接的战斗。 “饮月君,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刃很激动,只是那份激动并不是源自友人的久别重逢,更像是庆喜,手中的剑有了挥刃的对象。 他的话音落下,像是新生时庆歌最后的落幕。 水流,化作了青龙。 激昂跃起,又落下。 待到那惊人的特效落幕,丹恒的身影缓缓浮现,他的衣着还是那般,只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在那一刻变得更加出尘之表。长发飘飘,取而代之了先前的短发,额头处也出现了两只精致宛如良玉的龙角,脚下踩着青莲,宛如天上的神仙出世。 “这是,丹恒?” 白芷望着那对龙角,愣了愣神。感受着他体内那不再死寂的力量,白芷化作了白发,身旁有着狼灵伺机而动。 这家伙,不会因为当初威胁丹恒,而对自己动手。虽然他还威胁不了此刻的自己。可毕竟是龙唉,上一世中的传说生物。 白芷想到了自己,啧,明明都是龙。为何她只能变成西方龙,好丑…… 丹恒只是望了眼白芷,单纯的被白芷刚才的能量波动所吸引了,见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白芷,并无任何敌意,显然他并不想追究一个不成熟的学生还不成熟的信条。 嗯,看来他不打算追究了。 只是白芷有些气馁,倒不是说因为丹恒对自己的无视,而是自己有些疑惑。这算啥,算转世重生?持明龙族还真是奇怪。 说他逃离了死亡?可上一世的他彻彻底底的死去了,这一世的丹恒又是全新的一人。两者除了样貌,相同的地方并没有多少。 或许,自己对死亡的定义还是太过浅薄了。 慢慢来…… 白芷的情绪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那堪称变脸的速度,看的丹恒不禁为之一愣。然后他就看到了白芷那双冒着光亮的双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不,准确的来说,是自己额头处的龙角。 只是丹恒并不在意,将视线从白芷身上收回,望向了下方的众人。 开玩笑,他人就在这,还能让白芷给摸到龙角了不成。 倒是刃,来了兴趣,提起手中的剑就迎了上去。 锵! 枪剑相接,枪尖对上了剑尖,针尖对上了麦芒。双方这一击只是单纯的角力,看着两人那微微颤抖的手,显然这一击之下,并没有他们明面上的那般云淡风轻。 “啧,弱了不少啊,持明龙尊。” 刃摇了摇头,收了力。 丹恒并没有反驳,那双丹凤眼拂过了自己的这位老友,望向了那副凶神恶煞般模样的刀疤。 “各位,请回。我并非你们的敌人,于其同室操戈,不如好好养精蓄锐,静候明天的战斗?”刀疤缓缓道。 白芷的声影也缓缓出现于大众的视野,紧握着手中的长弓,故作凶狠的望着双方。 看着白芷鼓起的小脸,姬子与卡芙卡不禁莞尔。显然没了动手的打算,当刀疤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就知道今日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出手,或许是为了试探?又或许是心中的那一抹侥幸? “干嘛……”看着步步逼近的卡芙卡,白芷紧提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群人中最“危险的”就属卡芙卡了。 她那双酒红色的双眸,有着道不清的魔力,看的让人心乱,永远也无法透过她的眼眸,看清她内心的想法。 在白芷警惕的目光中,卡芙卡半蹲了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柔声说道:“小家伙,以后没去处了,星核猎手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哦~” “哼,那就不劳卡芙卡小姐担忧了。星穹列车永远是她的家。”姬子不悦的打断了还欲说下去的卡芙卡,用着不善的眼眸盯着她。 好家伙,挖墙脚也不带这么挖的。 “好了,他说到的没错,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歇息着。”瓦尔特打断了莫名的争吵,望向了丹恒。 姬子的目光也望了过去,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丹恒还是不是丹恒,还会不会同他们一起旅行。 白芷望向了刀疤,又望向了站在莲台上的丹恒与双目死死盯着丹恒的刃,他们的身体状态都很不好。其中最让人担忧的就数刀疤了,他体内的能量无时无刻的冲击着他的肉体,身体内的星核仍在抗拒着刀疤,散发出的力量被刀疤体内那股莫名的能量压制,可在压制的同时,又纠缠,像是附骨之疽剃不清。 他的肉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体内那股能量在冲击他肉体的同时,也成了一条条线,将要到极限的肉体牵扯住,这才免于肉体的崩溃。 丹恒身上的伤应该是许久前的暗伤了,并不像刀疤那般致命。刃是三人中最轻的那位,不做细细检擦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体内的顽疾,他的体质很是奇怪,有能量不断的在修复着他的肉体。 明天,既然是演戏,那应该不会有人受伤…… 白芷想起了绝灭大君——慕盘,那莫名奇妙的话。什么叫对他们会放水,对自己不会。 这个家伙到底想的什么,为何对自己同对其他人有着天壤之别。 白芷垮起了小脸,明天要遭老罪了…… 看着小脸变化莫测的白芷,姬子有些哑口无言,不知白芷再想些什么。 正想安慰的,但白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事儿一般,脸上的烟霾顿时一扫而空。她双目明亮的盯着那三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 哎嗨,放水是单方面的,他们并不知道,只要自己将他们三人治疗好了,让慕盘无心顾忌自己不就好了? 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手中的长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法杖,通体金黄的法杖顶端雕刻着一轮弯月。这是众星之子——索拉卡,送于她的毕业礼物。 白芷想起了在索拉卡那里学习的时间,那是除了难得的休假后为数不多的休息时光了。索拉卡交给她的能力很重要,与其说是她那无以伦比的治疗能力,更重要的是她的那颗心灵,那颗善良,对众生都抱有善意的心灵。 这也是白芷跟在那些偏激的英雄学习后,思绪没有被他们带歪,没有染上他们那单独的色彩的缘故之一。 不然我啊,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疯子了呢。 白芷赶走了脑海中犹如巨树看不见根的思绪,心若清水,双手紧握手中的法杖,额头轻轻的靠在了法杖之上,淡淡的星光自白芷身上浮现,天上的星辰随着白芷的唱诵,而变得更加明亮。 深绿色的光茫,自星辰之上被白芷接应而下,宛如自九天悬下的瀑布。浇灌在了众人的身上。 绿色的光茫在众人身上洋溢,像是在初冬,晒着明媚的暖阳那般令人惬意。让的在光芒下的众人不禁沉醉其中。 随着星光的黯淡,所有人面色红润,只觉浑身轻松,众人不禁发现自己体内沉积的伤势,皆是烟消云散了,此刻他们的身体宛如新生一般。 所有人不禁对白芷投去了感谢的目光,只是众人望去时,却发现此刻的白芷眼眸微沉。 她望着刀疤,不语。 她没有治好刀疤,甚至那庞大的群星能量,也只是缓解了他的痛苦,他的仍然命悬一线,白芷的能力对他的伤势居然没有半分办法。 “多谢,不过我的身体是换取力量的代价,这是无法扭转的交易。”刀疤解释道。 他的这一身实力,可是透支了他所有的生命才换来的,透支的生命又岂是随意补充的? 白芷默然了,对于一个医者最大的打击就是,当一个病患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对他束手无策。 “这是,丰饶?”丹恒看了眼刃,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各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不是丰饶,各有所长。只是双方的能量波动有些类似罢了。 咻! 破风声响起,震耳欲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那是一支天蓝色巨大的箭矢,它荡开了周围的空间,速度之快,快到从星际中飞来,到众人肉眼所见的范围内,只花了几次呼吸之间。 丹恒双眸一缩,那柄箭矢直至白芷。右手手中的长枪毫不犹豫的掷出,左手双指并起,往上一招,无数的水流自江河湖泊中被引出,化作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巨龙,巨龙张开了獠牙,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支箭矢咬去。 瓦尔特的动作紧随其后,手中拐杖轻轻一敲,一个黑洞凭空出现在了箭矢的前方。 只是让人惊愕的是,那支箭矢很轻易的刺破了那条巨龙,拜托了黑洞的引力,续头不减的朝着白芷射去。 白芷心中警铃大作,在那支箭矢上,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长发再次变得雪白,拉起了随着白发而出现的长弓。 体内的神力翻涌,白色的箭矢亮起了柔和的白光,随着一声轻轻的啵声,箭矢脱离了长弓的束缚,朝着巨大的箭矢飞去。 箭尖相交,在空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动。 只是那份抗争很快就以白芷的失败落下了帷幕,白色的箭矢破碎,那柄苍蓝色箭矢也势头也不在那般的锋芒。 只是仍能让人心悸…… 刃手中的长剑挥动,带起了一片的猩红。卡芙卡的手指跳跃,无数的丝线缠绕。虚空万藏手中的犹大展开,荆棘般的锁链交织。 “揭谛揭谛!” 刀疤掐诀,金色的莲台悠悠飘出。 一时天上时而粉嫩,时而璀璨,时而赤红。 所有人那声势浩大的攻势,却在那箭矢下显得犹如薄纸一般脆弱,抗争了几秒之后,便在箭矢的压制下很快就消散了。 所有人如临大敌,看着那柄箭矢不断的放大。 直到众人能感受到那份刮得生痛的劲风。 没有一个人离开,即便这支箭的目标是白芷。 “唉……真是麻烦……” 远处,慕盘大手一握,那支他们无法抵挡的箭矢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湮灭。 “唉,要加班了……”慕盘望着劫后余生的众人,面露不喜。 ------ 感谢大家的礼物~ 第65章 星界华庭 见,那一箭消融,所有人不禁松了口气。 丹恒与刃相视一眼,脱口而出:“是帝弓司命。” 他们望向白芷,神色复杂。刚才那般壮举,也就只有【丰饶】星神的信徒,能做到了。显然白芷是个例外,但对【巡猎】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丰饶产生了纠葛。 当然也或许是距离的遥远,那细微的差异,致使了巡猎的误判。 “真是,精彩呢。”人未至,声先行。 所有人盯着黑暗的方向,那里有个模糊的轮廓。除了丹恒以外,所有人都对那个轮廓,记忆清晰。 那位新任的灭绝大君——慕盘。 慕盘鼓着掌,自黑暗中缓缓浮现,看着众人,似笑非笑。“刚才诸位那般神气,不知现在可否还能与我一战。” “当然。”虚空万藏笑着回应道,假笑看的让人发怵。 “虽然很感谢你,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白芷知晓,刚才那一击最后是因他的出手,才没有付出太多的代价。但还是有些不满,刚才还说好了是明日白天才开启这场演出,结果现在这家伙就不守约的出现了。 白芷不会认为他会假戏真做,对其他人的放水是必然的,但这也就意味着她要被更关怀的“照顾”了。 刚才那一击,可是消耗了她体内大多的神力,这下好了,最后的底蕴也没了。 白芷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信任眼前这家伙,但就像那位道人那般,都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更遑论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如此莫名,以他的实力,真要杀人,早就可以动手了。 显然,这不过就是一场演出罢了。 “哈?我扮演的可是一个反派。你和反派说信用?”慕盘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玩笑话,一脸极度夸张的看着白芷。 这性格……还真是恶劣啊! 白芷心神入定,体内从未翻涌的奥术能量,在此刻沸腾。 神秘的蓝色光芒,缠绕。 银狼看了眼白芷,又看了眼手中的仪器。眼眸中失去了高光,这家伙的能力还真是千奇百怪的。刚才引动群星的能力,现在这般奇妙的能量。 不可能,我的仪器可是改了好几版了!怎么会什么都分析不出来呢。 “看来都准备好了呢。”卡芙卡看着蓄势待发的白芷,轻轻拍了拍手。 黑暗中,屋檐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身影。 他们的装束白芷见过,但他们的气息很是陌生,想来同狼灵追杀的人们,出自同一个地方。 看来,这些才是卡芙卡叫来的援兵。 看着周围成包夹之势的众人,慕盘没有丝毫的错愕,显然,其他人的存在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战斗,没有一二三的倒数,所有人,就这么不约而同的动了手。 所有人暴起,有着镜片滑过,有着卡牌飞出,有着像素般的炮弹,自银狼手腕处佩戴的手炮中射出,卡芙卡的丝线缠绕,丹恒的水流如丝,唤醒的青龙;随着瓦尔特手中拐杖的轻敲,黑色的裂缝出现在了慕盘的身后,有着火焰自虚空万藏手中的大剑处,喷涌,肆意的吞吐着火舌。 所有的攻击,接踵而至。 虽繁多,却不混杂,他们的攻势很有默契的没有干扰他人的攻击。 面对避无可避如雨点般坠落的攻击,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是轻抬起了手,奇异的能量带起了五彩斑斓的色彩在他身前滑过,像是在作画一般,带起了长长的拖尾。所有的攻势被燃上了那能量的颜色,在顷刻间破碎。 他慢条斯理的走在众人之中,轻描淡写的避开了打向自己的拳与刃。 像是在雪花飘零时的观光客,只贪图美景,不贪恋雪花片刻的精致,身上没有落下一瓣雪白。 奥术,禁锢。 瑰丽的符文自他身边浮现,符文的勾画在顷刻间完成,本在他脚边的符文,连城了个圈,而在他的上空,也出现了相同的绮丽字符。字符发出耀眼的蓝光,在符文与符文的间隙,有着奥术能量波动,构成了无形的屏障,筑起了看不见的牢笼。 白芷本以为,这会拖住他的脚步,哪怕只拖住了片刻也好。但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家伙的手指轻弹,那奇异的能量波动犹如弹丸般射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破碎了自己构造的符文牢笼。 “术:三昧!” 刀疤抓住了他弹指的间隙,欺身而上。来到了慕盘的身前,先是一拳轰出,被轻而易举的接下之后,随着他的一声轻呵,口中吐出炙热的火焰。 慕盘控制着那才得没多久的奇异能量,碰上了那名为三昧的真火。无往不利的能量却在此刻被那火焰炙烤殆尽,在抵挡了半刻之后,便彻底消散了。 “法:弱水。” 可那火焰还未触及他的面门,无垠之水天降,浇灭了刀疤喷吐出的烈火。 右手轻抬,在刀疤错愕的目光下,轻轻一送。 看似轻轻一送却将刀疤直接轰飞出去了老远,在远处的废墟中,掀起了大片的尘埃。 慕盘感受着彻底消散的奇异能量,不禁撇了撇嘴,果然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一点也不好用。 唉,还得动用自己的实力。 “真麻烦……” 就在他抱怨的片刻,无数的卡牌飘落,卡牌是常在桌上游玩的牌堆,只是不同的是,那卡牌上刻画的不是数字与花色,清一色的是鲜红的小丑牌。 更为奇特的是,无论卡牌如何翻飞,但那小丑永远都正面对着慕盘。 牌面上的小丑像是有了活性一般,发出了令人厌恶的讥笑,一个个小丑虚影浮现,像是要将慕盘吞噬那般。 这般恐怖的画面却没有让慕盘感到任何的不适,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手中火焰燃起,大手一挥,便将所有的卡片尽数烧毁。 “打不过,坏了,我成乐子了。”有人发出了感慨。“我要跑路了,可是看着你们苦苦挣扎,我又不舍得,毕竟我们可是战友啊,虽然只是临时的。嘻嘻,那就送你们一些礼物,可不要拒绝哦~” 随着那人的声音落下,众人不明所以,以位他会有什么杀招。一个个礼盒,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所有人面露错愕,但毫不犹豫的想要避开这个礼盒。 可乐子人怎么会没有料到呢,在礼盒出现的一瞬间,也不在意他们是否接受,礼盒的盖子就被掀开了,翻飞出了无数的卡牌,这一次卡牌的花色繁多,看的人眼花缭乱,众人来不及抽身,轰鸣声便响了起来。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烟尘,随着爆鸣声飘荡。 “啊哈,我为我们势力拉了这么多敌人,一定会很有趣。假面愚者的朋友们一定会感谢我的。嘻嘻,再见啦~” 这一击,并不好受,至少【丰饶】们有些负伤了,一些不善战斗的人,也被弄得灰头土脸,只是众人无一列外的都面露不善的看着那个家伙最后出现的地方。 欢愉……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按理来说,为了不让他们寻到乐子,他们一行人最应该做的就是打碎了牙,往肚里面咽下去,但这不就更是一个乐子了吗,所有的势力被戏弄了一番后,还不敢反抗。 嘻~天大的乐子。 所以,等这事儿完毕了之后,还是打。说不定还能出出气…… “呵,你们找的队友,还真是一群土鸡瓦犬,什么都有啊。”慕盘摇了摇头,似乎在对他们被队友的背刺而感到由衷的惋惜。 所有人顿时火大,但仍旧保持这理智,只是原本想浑水摸鱼的想法,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们要让眼前这个家伙,付出他狂妄的代价。 这一幕,被卡芙卡尽收眼底,她笑了。果然欢愉那群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啊,你看这不就把他们打出真火来了? 是的,他们的确都被打出真火来了。 花哨的攻击是他们之前从未爆发过的。 但,这并无改变。 所有的攻击,对于慕盘来说仍是那般的随意,就这么用着肉身的力量,横推而过。 似乎,除了刀疤的三昧,就没有让他能提的起兴趣的东西了。 片刻间,那群家伙作为命途使者序列最前沿的骄傲,就被摧残成了残渣。 他们后悔了,看来还是【假面愚者】的会审时度势,撤离的真是果断啊。还说找他们报仇,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了。 此刻,正面战场上还能站立的就只剩下星穹列车于星核猎手的人了。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 当然这群炮灰也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至少像他们证明了,眼前这家伙的确不是他们所能力敌的存在,不是吗? “继续。”慕盘轻描淡写的看向了众人,应该说看向了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白芷。 白芷有些发怵,自己的神力已经消耗殆尽了,自己借用的飞升者的实力,在此刻也无法能左右战局。魔法那还不如用自己所能构造出来的战争符文呢…… 现在的选择,似乎只有巨神的力量了,那来自天界星灵的力量。 “小家伙,该继续我们的课程了。 “名为,星神的课程。” 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清冷,而又高贵,神秘而又高雅。空灵的像是自星空深处传来的玄乐。 那是艾希的声音,属于御星魔矢的声音。 御星魔矢 此刻,天空的群星开始闪耀,星与星之间构成连线,化作了一匹健硕的人马,一个水瓶,一只天蝎,一只雄壮的狮子,一头美丽的双鱼,以及那耀眼的北极星…… 北极星神,其他的放评论区了。 这是属于星界华庭诞生的象征。 [属于白芷的力量:秘术,魔法,飞升,奥术(普通的符文),星神与星灵(星灵的位格高于皮肤宇宙的星神,嗯,稍微高一点点),世界符文,千珏与巴德的神力,龙王创世之力。目前白芷的实力处于半神(同沃利贝尔,奥恩等同一阶级。但只是体内繁冗的能量达到了这个层级,打不过这些半神)用星穹铁道的实力划分的话,就是处于令使之下。] [一切力量的前提,都伴随武道的晋升,所以教导白芷武技还是有用的。] [我想的是世界符文是每个世界规则的化身,只是形态不同罢了,以后白芷也会去找世界符文的。] 【嗯,还有啥设定上的意见可以说一下。】 【不知道新出的北极星神是不是星神宇宙观的,但还是加上去了。才好和后面白芷创建的星界华庭的人匹配,星界华庭的人不是原创角色,是一些人知道的角色。】 【关于,术和法。e就是两个根出本源的东西了,反正除了这个故事以外就不会出现太多的篇幅了,白芷也不会使用的。】 【新手村马上结束了,后面出现的人不会对白芷这么好了。除了一些外来者。】 第66章 文明的璀璨应该在毁灭的瞬间定格,而不是一味的凋零 白芷的模样,在体态上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只是手中的弓箭被不知名的金属覆盖,在那金色之上,刻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痕迹交汇,神秘而又玄妙,带起了神秘的蓝。 此刻,有着淡淡的云雾犹如围绕星系的星云尘埃般环绕,她的肢体变得通透,只是体内不再是血肉,而是漫天的星辰。 “星……星神?”所有人都惊愕了。 这一次银狼没有使用他那百试都不灵的机器,望着此刻的白芷,有些错愕。 什么玩意,前一秒还和我们有说有笑,下一秒直接登临星神? 诸位,我已登神? 而且,这星神怎么和他们印象中的差落如此之大,没有任何命途的波动,也就是说白芷身后的那尊星神,不受命途的限制? 虽然这尊星神从未被记录,但她们仍是一眼就认出了祂星神的身份。这是位格的伟力,就像百兽看到了龙凤那般。 而因为御星魔矢的降临,这一刻,全宇宙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颗不幸的星球。星神,命途行者皆是如此。 此刻,所有星神的目光降临于此,想要窥视这新出星神的半分底蕴。 可所有的目光交汇,却被一声不满的轻哼尽数呵退。 会议殿。 国师担忧的望着一旁神色淡然的将军。“没事儿。” 将军摇了摇头:“自然,不过是那群家伙的目光罢了。” 国师笑了笑,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这一次,我们可是把这个宇宙至高的存在全得罪了一遍。” 将军无神的盯着国师,见国师依旧一副笑盈盈的面孔,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如此,明明全是他布局的,却总能轻描淡写的将自己摘出来:“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嘛?不过你给我交个底,到底有多少星神会来,此刻在天外都已经出现两尊了。” 将军望向了星空,在群星之隐下,有两尊庞大的存在,毁灭与巡猎。 国师笑而不语,见将军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才缓缓开口道:“该来的自然会来,不该来的自然不会。” “莫名其妙。” …… 慕盘,看着此刻的白芷,无言的揉了揉眼角。 这家伙背后的老师,似乎比自己想象的强的多。 就这么用自己的力量灌溉,让白芷登临星神,就只是为了让她体验属于星神的伟力? 能量充沛,也不是如此挥霍的啊。 啧,亏大发了。这戏得加钱啊。 慕盘眼中的散漫褪去,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像是一柄未出鞘的剑一般,锋芒内蕴。 手中也多出了一柄通体黝黑的剑,剑的造型很是奇特,像是随意捡的乱石融在了一起,为了避免石头散架,有用枯木牢牢绑住一般。 虽然看上去落魄,但却给众人莫名的心悸。 被打上一下,怕不是要死去好久。 倒是刃,看见了慕盘手中的剑,见猎心喜般就这么冲了上去。 剑刃与剑刃相碰,想象中清灵的声音并未传出,而是一声闷响。 角力的局面并未发生,慕盘的怪力他们早已深有体会,刃只是想试试这柄造型不俗的剑是否真有它看上去的那般不俗,答案确实如此。 白芷双指轻叩,一柄由星辰所凝聚的箭矢射出,那一箭犹如流星般散发着瑰丽的光茫,带起了属于星星的流苏。一箭之下,仿佛有着群星被塑造。 慕盘只是将剑高高举起,然后猛然劈下,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击,竟然将那声势浩大的一箭轻而易举的劈碎了。 只是慕盘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般云淡风轻,此刻的他正满脸疑惑,只是灌输来暂时的力量,就有了这般伟力,那这力量的原主人…… 他看了一眼白芷身后若隐若现的虚影。 嗯,这力量的原主人,真好看…… 这一次,因为白芷的帮忙,他们倒是有了几分周旋的余力了,时而青龙环绕,时而有着星星被粉碎,有着荆棘生长,也有着轨道炮的明亮。 众人就这么僵持住了,白芷看着攻守兼备的慕盘有些无力,这家伙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他们都无法比拟。 而这一场战斗,硬生生的持续到了白日,双方任然在僵持,白芷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能量,看来结局已经注定,他们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一夜的鏖战让的众人心神俱疲。 当然,除了慕盘,他依旧是那般神采奕奕的。 最后一箭。 白芷再一次拉弓,体内所剩无几的力量在这一刻尽数汇聚于弓箭之上,这一箭,前所未有的耀眼,这一箭仿佛有着群星于箭尖凝聚。 箭矢无声的脱离,在空中飞快的滑过,没有带起丝毫清风。 就宛如,这一箭并不存在。 直到箭尖要于慕盘近距离接触之时,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只见他的身形暴退,箭矢虽快,但他依旧与那箭矢永远保持着绝对的距离,直到他确认凭借自己的速度无法脱离箭矢的追猎时,才掐起了剑诀“一式,化水。” 剑气和水,本该凌冽的剑气却在此刻如水般轻柔。 剑气缠上了那枚箭矢,伴随着他的挥舞,最终也随着后力尽失而彻底消散。 列车组于星核猎手的众人那握住武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体力早已匮乏,只是因为敌人还在身前,仍咬牙苦苦坚持罢了。或许,白芷这一箭,将他逼退如此之远就是他们一晚上最大的成绩了。 输了,输的很彻底。 慕盘看着气喘吁吁的白芷,示意该她说话了。 白芷哼唧了一声后撇过了头。 只要自己没看到,就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 慕盘笑了笑,手中的剑尖指向了他人,意味明显。 “跟你走就是了……”白芷失落的低下了头。 “小芷,你要去哪?”姬子闻言,几乎是立刻询问道。她望向了卡芙卡,按理来说如果一切都有剧本,那么她是知道白芷离开要去往哪里的,但回答姬子的就只剩下卡芙卡那张凝重且疑惑的脸了。 她望向了慕盘,所以慕盘不杀他们的原因是因为白芷答应了他,这一战后要跟着他离开? “你……要带她去哪?”姬子的情绪波动很大,或许是累的,或许是内心中那道声音在告诉她,今日之后,白芷将会彻底的离开。 虚空万藏苦笑快步的挡在了白芷的面前,手中碎了的犹大彻底破碎,化作了一把天火大剑,此刻剑身上已经燃起了火焰。 啧,自己还是比不过奥托呢…… “好了……爷爷,这是我和他约定好的。”白芷按下了他抬起的手,沉声道。 只是列车组的人无言,一行人将白芷揽在了身后。 慕盘看着准备拼命的几人,赶慢出声制止,上班时间结束了,他可不想在加班了:“她不能在跟你们一起了,这是为了她好,毕竟严格意义上说,相较于你们,我才是她的家人。而我带她走,也只是为了带她回家罢了。” 家?哪个家? 白芷不明所以,眼前这家伙的确对自己毫无恶意,可她口中的家又是什么意思?只是白芷将内心的疑惑压的好好的,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困惑。 白芷点了点头,算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出来玩这么久了,该回家了。” 听到白芷的话,姬子的眼神注视着白芷,想要从她的神情中辨认这话的真否,直到白芷的变现无懈可击,他们一行人这才不情愿的让开了身子。 “她是【毁灭】下的?”卡芙卡问道。 慕盘摇了摇头,“我加入他们的原因只是为了借势一用罢了,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就脱离了。” 听到了答案,卡芙卡这才松了口气。至少以后他们就不会同白芷对上了。 姬子半蹲下来,摸了摸白芷的头,柔声道:“好了,那想我们了,就打通讯,至少在这个宇宙都是能联系上的。” 白芷点头,刚要离开,天空却暗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向上望去,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战舰,此刻战舰不再是以十为单位,而是成千上万,遮天蔽日。 这才是真正的反物质军团。 所有人缄口结舌,他们此刻就算想要出手,也是有心无力了。 “叫上三月,我们也该准备离开了。”姬子缓缓开口。她望向了丹恒,丹恒点了点头。 姬子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没有一下子失去两位乘客。 只是想来,小三月会伤心一段时间的。 三月七很快就被带了过来,此刻三月七才反应过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居然白芷的一具分身。但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丹恒的不同,“咦?丹恒,你咋变帅了。” 丹恒无言的回应着,虚弱的他不想多说话。 “唉?丹恒你咋了,哎嘿,居然没力气了。那也就是说现在我比你厉害咯。”三月七蹦蹦跳跳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跳脱啊。 “你们准备离开了嘛?”躺了一晚上的刀疤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身旁,他看向了白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这是国师应允你的礼物。” 白芷接过木盒,她知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是国师许诺给她的能源,但她没有半分的高兴,双眼仍然放在刀疤身上,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 “稍等几分钟,还有最后一件礼物。好了,我该为我深爱的国家,做最后的事儿了。”刀疤神色一变,满眼的肃杀。 身形开始拔高,有化作了那尊青面獠牙的神祗。 他高高跃起,三头六臂抓向了想要凌空的战舰,一时天上金光大作,整个星系都能看到那耀眼的金芒,而在那金光的包裹下,所有的星舰都不能动弹分毫。 大街上,出现了一位有一位的黑衣,他们望着天上的刀疤,神情肃穆。 “轰!”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轰鸣声响起,刀疤的身躯化作了金色的光辉,炸裂开来。天空开始动荡,那金色的光辉都掀起了阵阵涟漪。 像是奇点的爆裂,猛地爆发之后,又是迅速的坍缩,天空上的一切都被扭曲,吞噬。 天色逐渐恢复了正常,普通人错愕的看着天空,他们都已经认为今日就是他们最后的结局了,都以为末法将至,准备好同家人们告别了,可那位前所未见的神,却牺牲了自己,带来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星核,自天空缓缓飘落,落到了白芷的身前。 就这么滴溜溜的飘着。 这就是最后的礼物了吗? 白芷望向了姬子,他们摇了摇头,示意这枚星核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 “如此,丑陋的造物,毫无任何美感。”暗星尊的声音在白芷脑海中响起,这枚小球,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卑劣。“文明的璀璨应该在毁灭的瞬间定格,而不是一味的凋零。” 白芷点了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那师傅,可以将它毁去嘛?” “自然。” 有着黑暗自虚空中射出,指向了那枚飘着的星核。 轰! 星核轰然破碎,庞大的能量看的让人惊愕。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白芷,星核还能被毁掉?而且似乎还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 啊啊啊啊啊啊啊,总算要写完了! 第67章 羽翼煌煌,希冀朗朗! 星核,被毁了? 那被称为万界之癌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毁了? 是好消息吗?并不是,至少对于此刻来说,这种事儿并不是值得令人称赞的消息。 星核可以被封印,但不能被毁去。 这种事儿,【毁灭】绝不会让他出现。 “快,带白芷离开!”有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 可这一次,慕盘没有回话,而是望向了天,一脸沉重的表情下,却勾起了不应该的浅笑,笑容转瞬即逝,没人注意。 “来不及了啊。” 天空,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尊硕大的身躯,祂就这么站在宇宙之中,站在这颗星球之边。 祂的目光冰冷,俯视着众生,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那金色的双眸,望向了白芷。一时间所有的虚数能量,开始沸腾,朝着白芷涌去。 白芷只觉得身上有着东西蠕动般,有着下针在扎着自己的肌肤,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 一时间,所有人有心帮忙,却无力靠近,庞大的虚数能量,让他们无能为力。 星神的注视,不是普通人所能忍受的。 …… “来了。”将军准备起身,却被国师按住了身子。 他有些疑惑的望去,却见国师摇了摇头。 “这戏,还没演完,有人会生气的。等他动了手,你再出发也不迟。” 将军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 视线,被扭曲了。白芷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身体的疼痛越发的剧烈,但她没有吭声,银牙紧咬,用着那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天边,那整个天空,都无法装下的庞大身躯。 星神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白芷安慰着自己,倔强的看着那个家伙。即便身体因为刺痛感而变得麻木,即便双眼开始模糊,世界变得扭曲,好似要将白芷带离这个世界一般。 “噌!” 石剑,就这么直直的插在了白芷的身前,剑声轻荡,发出了清脆的剑鸣,在那剑鸣之下,那肆虐的虚数能量顿时荡然无存,就连那来自星神的威压一时间都烟消云散。 白芷感觉身体顿时一轻,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待到眼前的世界重回光亮时,却发现自己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慕盘挺拔的身躯将白芷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毁灭】看着下方那个熟悉的家伙,不禁感到恼怒,这家伙几日前还宣誓过效忠自己,今日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背叛了他。 不过,祂从头到尾也不是那般相信这个突如起来的陌生人就是了。 愤怒的情绪一扫而空,紧接着就是俯视蝼蚁般,望着慕盘。 祂没有说话,但慕盘却觉得耳边天地都在震荡,传递着祂的话语。 “你能承受我的怒火吗?” 对于他的威胁,慕盘笑了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拔起了地上的石剑,剑尖指向了高空之上的家伙,“呵,按我们那里的话来说。不过是一个登神境的家伙,你神气个啥?只是麻烦了点罢了。” 慕盘的气势陡然拔升,一时间与那睥睨天下的毁灭星神居然不相上下。 “打得过吗?”白芷小声的问道,小手紧紧的攥着一枚精致到像是一个瑰宝的符文。这是符文法师,瑞兹给她的,在遇到危险时捏碎即可传送离开。 “打不过。”慕盘突如起来的耿直,噎的白芷一时间哑口无言。“但,并不妨碍我放狠话。” “那我们撤。”白芷握住符文的小手不禁紧了几分。 “走不了了。不止一尊星神来了。【巡猎】,【记忆】,【神秘】,【同谐】该来的都来了。”慕盘的话语让白芷感到错愕,这些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居然都降临于此了。 “因为我毁了星核?”白芷有些不可置信,她知晓星核的特殊,但没料到会发生这般情况。 “想啥呢,你不过是顺便的。更多的是为了那所谓的仙,他们可是想要借此超脱于命途的束缚。行了,更多的事儿,你现在知道了也对你毫无好处。”慕盘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那便毁灭!” 毁灭星神的手一抬,天地顿时变得黯淡无光。唯有他手中流溢着金色的光茫,似若仙露自九天之上滴落。 这一幕,宛如赐福。 只是唯有下方的众人知晓,这一下的厉害之处。 那是纯粹的毁灭能量,化作了水流,如瀑般宣泄。 慕盘抽剑,猛地一挥。 凌冽的剑气犹如月牙般冲天而起,剑气挥过,斩断了那悬挂九天的金色瀑布,剑气逆流而上,企图让那发动攻势的星神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于那凌冽的剑气,毁灭星神仍是那般古井无波,指尖轻动,一个金色的光球便凭空诞生,抵住了那道剑气,剑气于光球相撞,顷刻间剑气便消融了。没了剑气的阻拦,光球犹如无人之地般,朝着地上的生灵落去。 “剑气,长河。” 剑气宣泄,掀起了一条白色的长河,河水汹涌,掀起的风,刮得人生疼。长河吞没了光球,光球又挣脱出长河,剑气再一次化作海浪,将光球拍进了水中。二者就这么僵持不下,一时间谁都没有沾得了上风。 被他护在身后的众人看的哑口无言,那可是星神啊,眼前这家伙居然和星神打的不分伯仲,即便【毁灭】星神看上去并没有动用全部的能力。 这家伙和他们打的时候,怕不是放海了。 众人苦笑,只不过他们将所有生的希望都放在了慕盘身上,听到他的话后,所有人便没了撤退的想法,星神齐聚,虽然壮观,可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上次这般壮举,似乎还是围猎【繁育】的时候了。 那死去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星神,整个星系的生灵都无一生还。 星神不会搭理蚊子,但星神会捏死蚊子。 似乎【毁灭】腻了这般把戏,那河中的光球突然光茫大作,球体不再圆润,宛如体内的能量不在稳定一般。 “轰!”爆鸣声传来,剑气化作的长河瞬间消散,光球的余威仍在,慕盘见状没有片刻的犹豫,提剑而上,一手挥剑,一手握拳。将那爆炸的余威硬生生的压制到了最小。 而这一手弄完,慕盘的气息也变得虚浮起来,显然接下刚才那一击并非慕盘表面那般云淡风轻。 【毁灭】摇了摇头。大手猛的虚按,金色的能量,如暴雨倾盆,金色的光球宛如太阳般坠落,大地震荡,属于毁灭的力量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在那一击之下,众生都没了反抗之意。 “剑气,十四州!” 慕盘用尽全身力气,咬着牙挥出了最后一剑, 那一刻,所有人眼中一白,金色与白色相争,抢夺着天地。 只是,这般争夺,只占据了片刻。便以一方的溃败宣告结束,白色黯淡,只剩下了金光。 但这一击也并非毫无作用,至少瓦解了大部分的力量,为他们博得了一线的生机。 白芷看着眼前之人无力的依靠着插在地面上的石剑。看着身后的众人,看着他们眼中最后的无奈,他们似乎察觉到了白芷的目光,皆是对白芷回报一笑。这一击,他们抗不下来的。 我可以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为白芷变得缓慢,【毁灭】的攻势在此刻如虫般缓慢咕涌。 白芷没有注意到这般异样,只是为自己打着气,体内从未动用过的星灵之力在此刻涌动。白芷的黑发,被渲染成了炙金,背后生出了洁白的双翼。手中,多了一柄如玉般的长剑。 只是,这般,还不够让的他们从这样的光景下,获得新生。 还不够。 光是体内的星灵之力,仍不够她的挥霍。 这一刻奥术能量,魔力,飞升之力,气血,乃至为数不多的神力,都开始运转,这是白芷第一次同时运转体内所有的能量,是白芷头一次将所有的能量凝聚成同一股。 “老师,我的实力好久没有提升了。”这是她曾经问过的问题。 “你的体内能量太过繁杂,唯有归于一,你的实力才能继续进步。”这是所有老师给出的相同答案。 这是她前进时必须付诸实践的路,但这也是禁术,不成功便成仁的禁术。 他们的老师都曾嘱咐过白芷,在没有万无一失的准备下,不要妄图尝试。 只是,白芷不确信什么时候是准备好了,于是秉承着够用就行的理念,她很久都没有尝试过。 随着体内力量的沸腾,白芷身后的双翼变的炙金,就连金色的长发,都犹如点燃的火焰般,在本就金色大作的天地,显得各为醒目。 只是,体内的能量谁也不服谁,皆是想要吞噬对方,想要占据主导,肆意的冲击这其他的能量,搞得白芷苦不堪言,体内更是一片狼藉,白皙的肌肤之下,有着血株渗透。 白芷咬着牙,知晓这般下去失败是必须的,既然他们妄想吞噬对方,那白芷就造就出新得能量,让它去吞噬其他一切。 即便体内的能量再狂暴,归根结底仍是属于她的能量,想要分化出一丝来,还是很容易的。 各个能量被白芷掐出了相同的分量,试图借着自己庞大的精神力再它们融汇时,将其镇压,使得它们相融在一起,诞生出新得能量。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 那些能量汇聚,不管白芷如何镇压,都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吞噬,而往往都是那神力占据了主导。看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神力,白芷知道自己尝试的机会也不多了,而且毁灭的攻势也不知何时就会降临,一时间白芷有些急不可耐。 “学术的研究最忌讳的就是心急。小芷,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慢慢来。”脑海中想起了黑默丁格的话语。 黑默丁格老师永远都是那般的令人宽心,白芷自然也是知晓,只得深吸了口气,内心的急躁居然真的缓缓褪去了。 一遍,又一遍。 而再身体即将达到极限之时,她总算成功了,能量不分高低贵贱,但分平缓与暴戾。 就像飞升者的力量太过炙热,奥术太过神秘。 而唯有匹配好合适的分量,才能使能量完全相融。 白芷按照比列开始融合,渐渐的体内狂暴的能量开始变得安静,一股从未出现过的能量自体内诞生。 有了引导之后,体内的能量被转化的很快,直到体内只剩下了全新的能量。白芷不禁感到高兴,以后她动用属于飞升者的力量时,也可以调动魔法了。而不是再像以前那样,使用魔法的时候,只能调用体内的魔力。 只是这伤,有些令人头疼了。 白芷睁开了双眼,背后的羽翼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四扇翅膀翻飞着,随着体内能量的流淌,背后的羽翼宛如有火焰燃烧,变得通红。 手中的利剑高举,双眸中满是清冷。 “羽翼煌煌,希冀朗朗!” 随着白芷的轻呵,众人身上有着金色的光盾缓缓浮现,无论是列车组的众人,还是星核猎手的三人,乃至于一直将她护于身后,说要带她回家的慕盘身上都有着金色的光盾浮现。 时间的流逝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来自毁灭的攻势很快就要降临于此。 所有人看着自己身前的光盾,感到了莫名的心安。可就在她们想要投去感激的目光时,却发现白芷身上的犹如火焰的炙金正在褪去,她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庇护着她们的光盾。她的羽翼开始消散,像是春日被吹起的飞花,她飞起的身躯,开始坠落。 “啧。” 虚空万藏咧了咧嘴角,金色的羽毛开始飘零,再空中被点燃,化作了飞絮,消散。 他的背后再一次生出了洁白的羽翼,手中也多了一柄利剑,利剑与白芷方才手中的很是相似,只是看上去要虚幻很多。 “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 愕然,随着羽渡尘的燃烧,白芷的身上也亮起了,相似的光盾,只是这护盾并没有白芷的那般凝视,看上去似虚似幻。 谁也不知道这看似飘渺的护盾,能否抵御【毁灭】星神的全力一击。 第68章 我们是!暗星! 那降临于世界的金光,终将降临于她的面前。 白芷看着眼前这薄如蝉翼的光盾,上面的能量如此的熟悉,同第一次见到正义天使时祂动用的能量如出一辙,只是白芷没有心绪去想,虚空万藏哪来的这般能力,她只知道这残缺的能量,似乎并不足以庇护下自己。 啧,她怎么会忘记给自己留点能量呢,果然还是自己太笨了,如果不是再融合时耗费了太多的能量,自己或许此刻也还有余力。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即便她的“身边”,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 她以为,挡在自己面前的或许是自己的老师。 但这以为似乎错了。 挡在自己面前的仍然是那个说着要带她回家,明明只有几面之缘,却始终将她护在身后的家伙。 此刻,慕盘的身上没有了自己为他套上的金光熠熠的盾,他身上的护盾,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样的方式,转接到了自己的身上,或许是因为转接的消耗,光盾的能量已经弱上了几分。 他明显知晓。 所以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将石剑插在了地面之上,双手叠放在剑柄的末端,双眸轻阖。 光芒淌过,人们只觉得眼前一热,但也仅此而已了,在白芷的庇护之下,他们安然无恙。 姬子与卡芙卡慌忙的睁开了双眼,她们想要在白光过后的第一时间,去找寻那个小小的身影,毕竟那个小家伙在白光降临前的一瞬,身上可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 她们的目光很快就找到了白芷的身影,看着安然无恙的白芷,不禁松了口气。 只是白芷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白芷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家伙。 此刻,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但他的生机正在流逝着。那扶着石剑的手,已经撑不住了。 白芷喃喃出口,她曾以为世界上只有索拉卡会对世界永远抱有美好的憧憬,索拉卡的爱,是无私的。 但这一日她见到了另一种爱,一位为了本陌不相识的人,奉献了自己生命的陌生人,就因为他说,他们才是家人。 家人,二字,多有魔力啊。可以让一个本不相识的二人,互相舍弃生命相救。 “为……为什么?”白芷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会死呢?不是说好了演戏的吗…… 慕盘苍白的脸,笑了笑:“因为我是前辈,你们是后辈。我们还未死去,怎能让你们受到伤害?” “可我们……”白芷接过了他孱弱的身子,轻轻的放在了自己面前。 慕盘打断了她,他知晓白芷想要说什么:“我说了,我们是家人,即便不是血缘关系的家人,但再外面,我们……才是真正意义的家人。所以,别再说我们毫无关系了,好吗?小家伙。” 白芷点了点头,家?自己明面上的解释,似乎只有前世的那个家了。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白芷缓缓开口,她知道,眼前这个能与【毁灭】争锋的人,背负着更多的使命,而此刻却为了救她倒在了这里。 “好好活着,等待其他人来接你。或则,在旅途路上,看到了迷惘的人儿,他们和你一样,所以帮帮他们,给他们点希望,让他们知道会有人等待着他们,会有人去接他们回家的。”慕盘的话语不在断断续续,他说的铿锵有力。面如金纸的脸庞也逐渐红润了起来,这并不是他伤口的愈合,而是回光返照罢了。 “我会的。”白芷许下了她的承诺。 他听到了,似乎他的心愿已了,他望向了天空,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身影,似乎在最后一刻,想要将那个家伙记下。 可却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的双眸开始溃散,眼眸终究还是合上了。 亚扎卡纳的虚影浮现于白芷的身后,列车组与星核猎手众人心眼不禁提到了嗓子口。 “你看,你还是你……”亚扎卡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白芷身边的空间开始扭曲,一道如枯草编织而成的身影一闪而过。 一直注视着白芷身影的众人,自然发现了这一幕,明明那个枯草般模样的家伙,只出现了一瞬,他们的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名为恐惧的情绪。只是还好,那个恐怖的存在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白芷身后亚扎卡纳的虚影。 “不,你不能这样!我才是恶魔,我们才是一起的!”亚扎卡纳在精神世界挣扎着,他的眼前,是一尊稻草人。 此刻稻草人正提着灯,就这么望着他,就宛如田间毫无生气的稻草。 整个精神世界,都只剩下亚扎卡纳一人的嘶吼。 直到他似乎感到累了,亦或者是稻草人对这家伙感到乏味了,那拎着镰刀的手缓缓放下,在画上嘴的稻草处,裂开了一个恐怖的豁口。“我们,哼哼哼,谁和你我们?放心,你还有用,不会让你死的。” 群鸦降临,待到鸦群散去,此方世界重回了宁静。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了那常人难以进入的精神世界之中,而在物质层面的白芷,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异样。 “抱歉,小家伙。我来晚了。” 暗星尊的声音自白芷耳边响起。 他们没有星界游侠巴德那般伟力,跨越次元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当然这只是对白芷的单方面解释。 “师傅,能帮帮我吗?”白芷几乎是下意识的扑到了暗星尊的怀中,把脸埋在了他的身前,声音带起了些许哽咽。 “当然。那就像世人宣告我们的降临!”暗星尊摸了摸怀中的家伙,摊开了身上所有的手臂,像是为世间最盛大的演出,献上最质朴的欢迎礼。 白芷挣脱了暗星尊的怀抱,低着头,看了慕盘最后一眼,她捡起了慕盘插在地面上的剑,拔了出来。 “我们!是暗星!”随着白芷与暗星尊的声音同时响起,响彻天地的声音宛如二重唱般华丽。 暗星尊的身子,在众人眼中逐渐拔高,众人只能仰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就像是有着巨星滑过了地表,然后再冉冉升起。祂的身形很是华丽,祂像是漫步在五彩斑斓的星河之中,黑白交织的色彩,纯洁而又邪魅,白色是祂身后华贵的披风,黑色是祂身上神秘的衣裳,星辰再祂身边萦绕,有黯淡无光的星辰,有已经破碎的死星,也有生机勃勃的星球。 生命,与毁灭,两种极端的秩序,就这么冲突的出现再祂的身上。 而白芷也没了力气,强弩之末的身体,在此刻也无法支撑下去。姬子将白芷揽入了怀中。卡芙卡望着白芷情绪复杂,看了眼那尊比【毁灭】还有充斥着毁灭的能量,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消息,白芷和【毁灭】毫无关系。 坏消息,白芷的老师中有与毁灭相似的存在。耶~这个宇宙没救了呢~ “诸位,我送你们离开。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国师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身旁,不待众人犹豫,他手中的羽扇高举,地面上出现了奇怪的纹路,构成了一个又一个从未见过的字符。 光茫大作,一行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这颗星球之上,回到了各自来的地方。 “你们总算回来啦帕!你不知道那个疯子降临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你们!”帕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便看到了姬子怀中昏迷过去的白芷:“白芷乘客怎么了?受伤了吗?” “好了帕姆,你先去帮白芷调一杯牛奶,这一次,再以往我调的比列上,多添点糖。”虚空万藏打断了担忧的帕姆。 帕姆望向了姬子,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姬子点了点头,示意白芷并无大碍,“还有帕姆,准备跃迁。” 帕姆,点了点头,他早就想跃迁跑路了。 这边,还在商榷着跑路的事宜。 浩渺的宇宙却已经打了起来。 【毁灭】皱了皱眉,刚才似乎有人动用了从未见过的力量,将他与周围的时间脱节了,直到白芷的离去,他的时间才重回正常。 只是此刻,他也来不及多想,金色的双眸锁定着眼前这尊陌生的星神。 当然来的不止他一人。【巡猎】,【记忆】,【同谐】都来了。对于这外来的星神,祂们自然不会给予好的脸色,此刻本水火不容的祂们放下了往日的偏见,将暗星尊团团围住。 可暗星尊没有丝毫的慌乱,四只手跳动着,像是再无声的演奏者音乐一般。 “一,二,三,四,五。啊,都到齐了呢。”暗星尊的话语让他们感到莫名。 只是当他的声音落下之时,周围的空间开始蠕动,扭曲,直到一具具面具从黑暗中浮现,【欢愉】星神——啊哈。 “啊哈藏得那么好,居然都被发现了,啊哈真没面子。” 啊哈的降临,让暗星尊感到有些棘手,这家伙的实力与自己有些不相上下了。 “哦!快看看,都没美妙,这里居然又一尊生灵洋溢着极乐的情绪,真是太欢乐了!”宇宙中,再一次响起了陌生的声音,世界再一次扭曲,又是一尊陌生的神灵降临于此。 祂没有固定的姿态,祂的身体通透而又纯洁,宛如神圣。只是祂那六条手臂看上去让人感到荒诞与不安,只是这份情绪很快就被欢乐所替代。 极乐之主——奥希列许。 “居然和啊哈这么像!啊哈不再是世间唯一了,啊哈好没面子。那就和啊哈比比,谁更快乐!”面具飞出,环绕在极乐之主的身旁,似乎想要将他融汇,而奥希列许也没有反抗,身体宛如水流一般,将所有的面具包裹。二者的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这方天地。 “既然,无关紧要的观众走了,那么,大幕!渐起!” 随着暗星尊的鞠躬,一道致命的华彩绽放,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空,本就黑暗的宇宙,被更加黑暗所代替,一条明显的黑光,朝着暗星尊面前释放。 而在那黑光行进的路上,【记忆】星神宛如帝皇般的他,大手一抬,纯白的光镜挡在了他的身前,想要抵御那道黑光。 黑光与镜面碰撞,却绽放出了耀眼的白。 待到白光落幕,所有星神都动了起来。 而暗星尊却已经举起了他手中的短枪,一颗宛如星辰般的子弹,射出。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击,找上的就是那位【巡猎】。 巡猎见暗星尊的攻击来势汹汹,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了手中的长弓,拉成了个满月,箭矢脱离了箭弦,划破了空间。 一击对上,相互消融。 周围扰动,无数的镜面浮现,在上,浮现着曾经的过往,一个又一个繁华的星球。 暗星尊大手一招,再黑暗中有着星辰崩碎,碎片化作了飞石,带起了焰火,再镜面上来回跳转。一枪开出,便是镜面的破碎。 四周,突然响起了乐律,能扰乱心智的乐律,让人沉迷,让人贪婪的乐律。 “哼,哼~哼~”暗星尊哼起了那耳熟能详的歌谣,一时无声的太空,响起了低沉的嗓音。 打破了那份能令人同化的音律。 枪声再次响起,枪弹吞吐起了光茫,光茫再反抗者那星辰般的弹丸。 金光降临,毁灭降临。 暗星尊袖口一张,便吞下了这万丈的金光 四发子弹,这一刻彻底清空。 那渲着毁灭的猩红,惊扰了宇宙的黑,射向了那看上去不可一世的【毁灭】。 它们都带起了属于宇宙的华丽,那滑过的痕迹,宛如漫天星辰般璀璨。 随着他的响指扣动,随着他华丽的转身,这方天地,仿佛有着奇点的诞生,世间所有的光芒,所有的星辰都绘入了中央,光茫越来越甚,确又像是万星捧月般将那唯一的光茫捧起,愕然炸裂,宛如一朵盛开与宇宙虚无中的花朵。 暗星尊的身影陡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光茫的黯淡,他出现在了四尊星灵的远方,此刻他的身体变成了富有魅力充满神秘的紫红,他漂浮着,身后的披风宛如羽翼般煽动。 世间的星辰似乎被划分开来,分为了里与外。 “大幕渐起,迎来生机勃发的宇宙。” 第69章 银河也是河 “四!” 胸口的黑暗,是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 他抬起了手,那身前的黑暗,吞吐出了星光,是蓝紫色的星光。星光带起了绚烂的拖尾,如烟花的短暂,一瞬而至!第一枪,袭上了【巡猎】。 星神那庞大身躯,被锁定,在那华丽的子弹下,在这无声的宇宙绽放出了绚丽的烟火。 …… 动荡,传到了星穹列车之上,让的列车灯光错落。 待到光亮重回稳定,姬子看着身后的三月七与丹恒二人,深深的看了眼满是担忧的三月七后,将目光放在了丹恒的身上:“很高兴你会回来。” 丹恒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即便消失的很快:“我是丹恒,也是无名客,自然要回来的。” 怎么想,就好。 姬子想这么说,只是三月七打断了二人想要交谈。 “姬子,白芷她,没事儿?” 姬子看着被轻放于沙发之上,柳眉紧蹙的她似乎很是痛苦。此刻瓦尔特与虚空万藏正在尝试缓解她身上的痛楚。 “有办法吗?”瓦尔特问道。 “很难。”虚空万藏沉默了许久,缓缓回道。“至少对于我们俩来说,很难,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医者,更何况这般的棘手。” 二人的交谈声音很小,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白芷送到仙舟去,那边的医术,或许有办法。”虚空万藏的手心出现了一片金色的羽毛,羽毛轻轻浮动,像是在水面漂浮,此刻,他也只能这般了,只能让她再精神方面得到更好的舒适。 “自然。”瓦尔特想都没想就应下来了,毕竟在这个宇宙,治病吃药,找丹鼎司似乎成了不约而同的选择。“等等,你呢?” “我啊,得下车了。”虚空万藏望向了列车的前方,此刻那里的星云扰动,有着一尊至高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浮现。 星神——【神秘】。 …… “三!” 手,再一次抬起,宛如谢幕的倒数声响彻这片天地。【巡猎】在那一枪之下,已经没了踪影,他并没有死,只是他的命途在此刻变得十分的孱弱,他逃离了。 暗星尊默许了,这么针对他也只是因为他射向白芷的那一箭罢了。 于是所有的攻击,第一发永远送给了那个家伙,至于他再自己的一击下能否活下来,那就要凭他自己的本事了,现在看来他的本事还不错。 暗星尊也没想着去追,毕竟现在还有另外三尊星神正在虎视眈眈,更何况这里对白芷动手最欢的那位,可还没走呢。 当然,暗星尊也不打算放他走了。 又是星辰自黑暗中浮现,化作了子弹,在宇宙中再一次带起了那令人沉迷的光迹。 枪,瞄准的是【记忆】。 记忆的面前有着无数光镜飘落,在他的面前堆叠,堆叠成了厚厚的护盾,想要以此来抵御这一枪的锋芒。 只是,弹丸与镜面相撞,宛如野草碰上了星火。在顷刻间便破碎。 一枪,再中。 …… “姬子,姬子!不好了!不好了帕!”帕姆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双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了?没事的,帕姆,慢慢说。”姬子上前几步,轻轻的拍了拍帕姆的后背。 “我们,无法完成跃迁了,帕。”帕姆回道。 “怎么会?”姬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的空间系数明明还是一切正常,按理来说只要他们再【开拓】的路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星神!【神秘】来了。”帕姆的话,让姬子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她望向了窗外,一时无言。 窗外,【神秘】的身影已经凝实,彻底的出现在宇宙之中,祂就如祂的尊号一般,一如既往的神秘,只是一片雾蒙蒙的虚影。 但所有人都知道,【神秘】真的来了。 “没想到,我们还有如此近距离直面星神的机会,如果让黑塔知道了,她得多羡慕啊。”姬子喃喃开口。 在星神面前,列车组的他们都太过弱小了。 至少,姬子不觉得,他们有向慕盘那样,直面星神的能力。 “姬子,帕姆。我准备下车了。”虚空万藏手握着羽毛,走到了二人的身边,打断了二人间凝重的气氛。 姬子将目光望向了虚空万藏,又望向了其他人,她苦笑的摇了摇头:“或许,你们就不应该回来的。现在有些晚了,虚空万藏。” 只是虚空万藏仍在笑着,“并没有晚。” 毕竟,从白芷的出现,他就察觉到了白芷的特殊,而第一次与白芷一同进行开拓之旅的时候,也正因为星核猎手的两位客人在那颗星球的傍边,他才会陪着白芷一同进行开拓之旅的。 毕竟,这小家伙可是喊我爷爷呢。 “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让你们安全的度过这里。”虚空万藏回道,他仍是那般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瓦尔特走到了他的身边,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她第一声爷爷开始。”虚空万藏看了眼白芷,此刻在羽渡尘的安抚下,她也不再眉头紧皱了。“有备无患不是吗。” …… “二!” 此刻,天地间就剩下了三尊神祗了。 【记忆】在那一击之下,也不见了身影。 【同谐】摇了摇头,她知道下一枪就轮到自己了。但按照上面两枪的威力来看,她还是有信心抵挡住的。她望向了一旁的【毁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欢愉】之后,还能看到【毁灭】狼狈的画面。 只是这样的画面,只能想象了,毕竟在接下暗星尊的一枪后,她不太确定还有没有能力,继续留在这里吃瓜。 倒计时,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是落幕的倒计时,也是星神的倒计时。 抬手又是一枪,宇宙间再一次泛起了先前相同的流花,【同谐】招了招手,看似轻松的动作,却是动用了她全部的力量。 五光十色的音浪,掀起。 想要将这一枪让它化作大海中的孤舟,在海浪之下变得岌岌可危。 只不过这只是想象罢了。 子弹,划破了音浪,在那绚烂的涟漪下,添上了属于它的色彩。 【同谐】,也只是减缓了子弹的速度,也仅此而已了。 …… “丹恒,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三月七小声的问道。 丹恒默默的点了点头:“是的。” “我看过艾利欧的剧本,那才是宇宙发展的正轨,而这一次或许这些星神的到来,也是为了将这一切拉回正轨。而在艾利欧的剧本当中,并没有白芷的出现,而我也早就该下了列车。我会用羽渡尘删除掉有关这一切的记忆,这样,星神就不会在为难你们了,毕竟在剧本当中,你们可都是主角呢。” 而我,会为了白芷的安危,用这份记忆,做最后的保障。 “不行!我不同意!”帕姆反驳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响起,“我是列车长,我不同意我的乘客,在列车没有达到终点时提前下车。” “好了,帕姆。我与你们的旅途就到这了。”虚空万藏摇了摇手,整个列车已经开始飘荡起了羽毛,像是一场雨。 “回来!现在没有到停靠点!我能解决的,帕!” “帕姆,你还不是【开拓】,面对一尊活生生的星神,还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天上的羽毛飘落到了列车组上各自的眉心处,燃起了火焰,而随之一同燃烧的,还有他们与白芷生活的一点一滴。 这些记忆逐渐消散,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那又如何,至少这辆车还属于【开拓】,我们撞过去!”帕姆有些愤慨,祂的乘客,不容有失。 “好了好了,帕姆别闹小情绪了,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吓人的。旅途还要继续不是吗?” 羽渡尘下,没有抗拒的众人,记忆逐渐变得模糊,模糊到他们看向床上白芷的第一眼,会思索,这是谁。 “那么,再见了。虚空万藏。”这是来自瓦尔特的道别。 “再见了,虚空万藏。”这是姬子的柔声。 丹恒默默的点了点头:“再见。” 而三月七,有些懵,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所以,她察觉到了脑海中的空白,同众人一样,像虚空万藏道了别:“再见,虚空万藏。” 她有些伤心,是因为虚空万藏的离开,也有因为自己的记忆中有些再一次变成了空白。 虚空万藏推开了车门,一手持有天火大剑,一手的羽毛化作了一个小球,躺在他的手心之上。 虚空万藏就这么站在宇宙中,抬着头仰望着眼前这尊星神。 “他们的记忆,已经被我删除,现在可以放他们离开了。” 此刻,却见迷雾翻涌,有着想要吞噬虚空万藏的心思。 虚空万藏见状也丝毫没有慌乱,继续开口:“如果你动手了,我在那位国师那留的羽毛会立刻接受这边的记忆,届时,以他们的能力,让你们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想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他们也会很满意这份礼物的,毕竟你们之间的仇,已经到了他们可以摒弃国土的地步了,不是吗?” 果不其然,随着虚空万藏的开口,他身边的迷雾也开始缓缓消散。 “放他们离开,我自会将这些记忆消散。”虚空万藏斥声说道。 【神秘】沉默了,消散开了挡在列车前方的迷雾。 列车缓缓启动,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之时,【神秘】却突然暴起,迷雾缠绕住了车厢,渗透进了车厢之内,想要侵蚀掉毫无抵抗之力的白芷。 而这边,虚空万藏想要捏碎羽毛的手,被漫天的虚数能量缠绕,动弹不得。 虚空万藏眼中从惊愕到明亮,在到慌乱。 似乎并没有料到祂会做出如此姿态,会舍弃高高在上的姿态,都要将白芷在这个世界上抹除。 …… 此刻,战场之上只剩下了暗星尊与【毁灭】星神孤独的屹立。 说起来二人都还有这相识之处,毕竟他们都代表了星辰消散的象征。 但也正因如此,二者之间必有一战。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你的运气,就不会像他们那般好了。 “一!” 这是最后一声倒数,也是这场演出落下帷幕的开端。 暗星尊华丽的转身,像是在完成舞台的致谢,手中挥洒的子弹不在是美丽,清冷的蓝,而是猩红之色,猩红到只是看那那一抹颜色,就让人想到了末日的降临。 【毁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即便这一击看起来并非是他能抗衡的。 毁灭的金光,凝聚成了螺旋,化作了一柄枪尖,刺向了那猩红的弹丸。 弹丸并没有想象中的脆弱,没有在与枪尖相撞时,就产生了爆鸣。 枪尖与弹丸相触,就像当初慕盘的剑气那样,在抵抗了片刻之后,便消融了。 只是这一次轮到了【毁灭】,步入了他的后尘。 看着那弹丸在眼中不断的放大,他刚刚那一击竟然没能消耗这子弹任何的能量,它依旧是那般的来势汹汹。 如果真让它打到了自己,那么毁灭或许真就要与【繁育】殊途同归了。 可他似乎没了抵抗的能力了…… “唉。”宇宙的虚空中似乎又一声轻叹,声音慵懒,好像很是不情愿。 暗星尊只觉得眼前视线一闪,便多出了一个通体黑暗的球体,就这么挡在了【毁灭】的面前,空洞的虚无出现,吞噬掉了那颗无与伦比的弹丸。 环绕球体的黑暗蠕动,犹豫他的手一般挥动,带起了飘渺到看不见的虚无,宛如滔天巨浪般朝着暗星尊吞噬而去。 暗星尊轻叹一声,仿佛对这位突如起来的客人,打断自己的表演而感到不满。 他深深的望了眼【虚无】背后的【毁灭】。 果然,他一个人还是太勉强了。 该撤了,【虚无】可不是【毁灭】那般能让自己轻松拿捏的存在。 有些棘手了啊。 暗星尊的身躯再一次舒展开来,再一次显露了他的真容,手中的黑洞再一次充能,宇宙间又亮起了那代表绝望的猩红。 这一次,子弹没有被轻而易举的吞噬,与那飘渺的虚无,在宇宙间抗衡着。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整个寰宇开始震荡,这一刻,暗星尊意识到了不对,这一次动荡的不是二人交战的那一小方天地,而是整个宇宙,铺天盖地的虚数能量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想要将暗星尊吞噬。 这是超越星神的伟力。 这一次彻底不是他所能抗衡的了。 “嗡!” 只是当那看不见的攻势就要降临之时,天地间响起了宛如沉重铁器啮合的声音。 一道碧绿色的光影划破了宇宙,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抹死寂的绿,绿光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当绿光消散的时候,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也一同消散了。 暗星尊松了口气,他望向了远处的两尊星神,发出了嘲笑:“所有的星神都会同星界华庭那般,被暗星所侵蚀,迎来死亡的结局。”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暗星尊的身影也在这片宇宙中消散。 …… 迷雾,已经充斥满了整个车厢,而在车厢内部,白芷的身体闪烁其了淡淡的金光,将白芷的身体牢牢护住,避免受到黑雾的侵蚀,只是金光在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有破没的可能。 【迷雾】也不着急,那金光也不过只能坚持片刻的时间罢了。 片刻之后,这异端就会消散了。 可时间并不站在他那边。 涟漪,就这么凭空产生。 一条犹如河水汇聚而成鲶鱼模样的庞大身躯,自那涟漪中冲出,他高呼着:“我就是河流之王!” 水浪,有着群星在闪烁,淹过了列车,待到水浪退散,宇宙重回宁静时,列车上早已没了白芷的踪影。 -------- 啊,暗星尊自然不可能在单挑的情况下把一群星神给杀了,咳咳,不然后面星该咋办…… 星神的对抗是星的事儿,咳咳…… 第69章 银河也是河 “四!” 胸口的黑暗,是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 他抬起了手,那身前的黑暗,吞吐出了星光,是蓝紫色的星光。星光带起了绚烂的拖尾,如烟花的短暂,一瞬而至!第一枪,袭上了【巡猎】。 星神那庞大身躯,被锁定,在那华丽的子弹下,在这无声的宇宙绽放出了绚丽的烟火。 …… 动荡,传到了星穹列车之上,让的列车灯光错落。 待到光亮重回稳定,姬子看着身后的三月七与丹恒二人,深深的看了眼满是担忧的三月七后,将目光放在了丹恒的身上:“很高兴你会回来。” 丹恒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即便消失的很快:“我是丹恒,也是无名客,自然要回来的。” 怎么想,就好。 姬子想这么说,只是三月七打断了二人想要交谈。 “姬子,白芷她,没事儿?” 姬子看着被轻放于沙发之上,柳眉紧蹙的她似乎很是痛苦。此刻瓦尔特与虚空万藏正在尝试缓解她身上的痛楚。 “有办法吗?”瓦尔特问道。 “很难。”虚空万藏沉默了许久,缓缓回道。“至少对于我们俩来说,很难,毕竟我们都不是专业的医者,更何况这般的棘手。” 二人的交谈声音很小,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请把白芷送到仙舟去,那边的医术,或许有办法。”虚空万藏的手心出现了一片金色的羽毛,羽毛轻轻浮动,像是在水面漂浮,此刻,他也只能这般了,只能让她再精神方面得到更好的舒适。 “自然。”瓦尔特想都没想就应下来了,毕竟在这个宇宙,治病吃药,找丹鼎司似乎成了不约而同的选择。“等等,你呢?” “我啊,得下车了。”虚空万藏望向了列车的前方,此刻那里的星云扰动,有着一尊至高的身影自黑暗中缓缓浮现。 星神——【神秘】。 …… “三!” 手,再一次抬起,宛如谢幕的倒数声响彻这片天地。【巡猎】在那一枪之下,已经没了踪影,他并没有死,只是他的命途在此刻变得十分的孱弱,他逃离了。 暗星尊默许了,这么针对他也只是因为他射向白芷的那一箭罢了。 于是所有的攻击,第一发永远送给了那个家伙,至于他再自己的一击下能否活下来,那就要凭他自己的本事了,现在看来他的本事还不错。 暗星尊也没想着去追,毕竟现在还有另外三尊星神正在虎视眈眈,更何况这里对白芷动手最欢的那位,可还没走呢。 当然,暗星尊也不打算放他走了。 又是星辰自黑暗中浮现,化作了子弹,在宇宙中再一次带起了那令人沉迷的光迹。 枪,瞄准的是【记忆】。 记忆的面前有着无数光镜飘落,在他的面前堆叠,堆叠成了厚厚的护盾,想要以此来抵御这一枪的锋芒。 只是,弹丸与镜面相撞,宛如野草碰上了星火。在顷刻间便破碎。 一枪,再中。 …… “姬子,姬子!不好了!不好了帕!”帕姆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双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了?没事的,帕姆,慢慢说。”姬子上前几步,轻轻的拍了拍帕姆的后背。 “我们,无法完成跃迁了,帕。”帕姆回道。 “怎么会?”姬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的空间系数明明还是一切正常,按理来说只要他们再【开拓】的路上,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星神!【神秘】来了。”帕姆的话,让姬子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她望向了窗外,一时无言。 窗外,【神秘】的身影已经凝实,彻底的出现在宇宙之中,祂就如祂的尊号一般,一如既往的神秘,只是一片雾蒙蒙的虚影。 但所有人都知道,【神秘】真的来了。 “没想到,我们还有如此近距离直面星神的机会,如果让黑塔知道了,她得多羡慕啊。”姬子喃喃开口。 在星神面前,列车组的他们都太过弱小了。 至少,姬子不觉得,他们有向慕盘那样,直面星神的能力。 “姬子,帕姆。我准备下车了。”虚空万藏手握着羽毛,走到了二人的身边,打断了二人间凝重的气氛。 姬子将目光望向了虚空万藏,又望向了其他人,她苦笑的摇了摇头:“或许,你们就不应该回来的。现在有些晚了,虚空万藏。” 只是虚空万藏仍在笑着,“并没有晚。” 毕竟,从白芷的出现,他就察觉到了白芷的特殊,而第一次与白芷一同进行开拓之旅的时候,也正因为星核猎手的两位客人在那颗星球的傍边,他才会陪着白芷一同进行开拓之旅的。 毕竟,这小家伙可是喊我爷爷呢。 “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让你们安全的度过这里。”虚空万藏回道,他仍是那般的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呢。”瓦尔特走到了他的身边,缓缓开口。“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从她第一声爷爷开始。”虚空万藏看了眼白芷,此刻在羽渡尘的安抚下,她也不再眉头紧皱了。“有备无患不是吗。” …… “二!” 此刻,天地间就剩下了三尊神祗了。 【记忆】在那一击之下,也不见了身影。 【同谐】摇了摇头,她知道下一枪就轮到自己了。但按照上面两枪的威力来看,她还是有信心抵挡住的。她望向了一旁的【毁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欢愉】之后,还能看到【毁灭】狼狈的画面。 只是这样的画面,只能想象了,毕竟在接下暗星尊的一枪后,她不太确定还有没有能力,继续留在这里吃瓜。 倒计时,已经接近了尾声。这是落幕的倒计时,也是星神的倒计时。 抬手又是一枪,宇宙间再一次泛起了先前相同的流花,【同谐】招了招手,看似轻松的动作,却是动用了她全部的力量。 五光十色的音浪,掀起。 想要将这一枪让它化作大海中的孤舟,在海浪之下变得岌岌可危。 只不过这只是想象罢了。 子弹,划破了音浪,在那绚烂的涟漪下,添上了属于它的色彩。 【同谐】,也只是减缓了子弹的速度,也仅此而已了。 …… “丹恒,情况是不是很严重啊。”三月七小声的问道。 丹恒默默的点了点头:“是的。” “我看过艾利欧的剧本,那才是宇宙发展的正轨,而这一次或许这些星神的到来,也是为了将这一切拉回正轨。而在艾利欧的剧本当中,并没有白芷的出现,而我也早就该下了列车。我会用羽渡尘删除掉有关这一切的记忆,这样,星神就不会在为难你们了,毕竟在剧本当中,你们可都是主角呢。” 而我,会为了白芷的安危,用这份记忆,做最后的保障。 “不行!我不同意!”帕姆反驳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响起,“我是列车长,我不同意我的乘客,在列车没有达到终点时提前下车。” “好了,帕姆。我与你们的旅途就到这了。”虚空万藏摇了摇手,整个列车已经开始飘荡起了羽毛,像是一场雨。 “回来!现在没有到停靠点!我能解决的,帕!” “帕姆,你还不是【开拓】,面对一尊活生生的星神,还是有些无能为力了。” 天上的羽毛飘落到了列车组上各自的眉心处,燃起了火焰,而随之一同燃烧的,还有他们与白芷生活的一点一滴。 这些记忆逐渐消散,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那又如何,至少这辆车还属于【开拓】,我们撞过去!”帕姆有些愤慨,祂的乘客,不容有失。 “好了好了,帕姆别闹小情绪了,你生气的样子,还……蛮吓人的。旅途还要继续不是吗?” 羽渡尘下,没有抗拒的众人,记忆逐渐变得模糊,模糊到他们看向床上白芷的第一眼,会思索,这是谁。 “那么,再见了。虚空万藏。”这是来自瓦尔特的道别。 “再见了,虚空万藏。”这是姬子的柔声。 丹恒默默的点了点头:“再见。” 而三月七,有些懵,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明所以,她察觉到了脑海中的空白,同众人一样,像虚空万藏道了别:“再见,虚空万藏。” 她有些伤心,是因为虚空万藏的离开,也有因为自己的记忆中有些再一次变成了空白。 虚空万藏推开了车门,一手持有天火大剑,一手的羽毛化作了一个小球,躺在他的手心之上。 虚空万藏就这么站在宇宙中,抬着头仰望着眼前这尊星神。 “他们的记忆,已经被我删除,现在可以放他们离开了。” 此刻,却见迷雾翻涌,有着想要吞噬虚空万藏的心思。 虚空万藏见状也丝毫没有慌乱,继续开口:“如果你动手了,我在那位国师那留的羽毛会立刻接受这边的记忆,届时,以他们的能力,让你们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想来还是轻而易举的。他们也会很满意这份礼物的,毕竟你们之间的仇,已经到了他们可以摒弃国土的地步了,不是吗?” 果不其然,随着虚空万藏的开口,他身边的迷雾也开始缓缓消散。 “放他们离开,我自会将这些记忆消散。”虚空万藏斥声说道。 【神秘】沉默了,消散开了挡在列车前方的迷雾。 列车缓缓启动,就在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之时,【神秘】却突然暴起,迷雾缠绕住了车厢,渗透进了车厢之内,想要侵蚀掉毫无抵抗之力的白芷。 而这边,虚空万藏想要捏碎羽毛的手,被漫天的虚数能量缠绕,动弹不得。 虚空万藏眼中从惊愕到明亮,在到慌乱。 似乎并没有料到祂会做出如此姿态,会舍弃高高在上的姿态,都要将白芷在这个世界上抹除。 …… 此刻,战场之上只剩下了暗星尊与【毁灭】星神孤独的屹立。 说起来二人都还有这相识之处,毕竟他们都代表了星辰消散的象征。 但也正因如此,二者之间必有一战。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你的运气,就不会像他们那般好了。 “一!” 这是最后一声倒数,也是这场演出落下帷幕的开端。 暗星尊华丽的转身,像是在完成舞台的致谢,手中挥洒的子弹不在是美丽,清冷的蓝,而是猩红之色,猩红到只是看那那一抹颜色,就让人想到了末日的降临。 【毁灭】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即便这一击看起来并非是他能抗衡的。 毁灭的金光,凝聚成了螺旋,化作了一柄枪尖,刺向了那猩红的弹丸。 弹丸并没有想象中的脆弱,没有在与枪尖相撞时,就产生了爆鸣。 枪尖与弹丸相触,就像当初慕盘的剑气那样,在抵抗了片刻之后,便消融了。 只是这一次轮到了【毁灭】,步入了他的后尘。 看着那弹丸在眼中不断的放大,他刚刚那一击竟然没能消耗这子弹任何的能量,它依旧是那般的来势汹汹。 如果真让它打到了自己,那么毁灭或许真就要与【繁育】殊途同归了。 可他似乎没了抵抗的能力了…… “唉。”宇宙的虚空中似乎又一声轻叹,声音慵懒,好像很是不情愿。 暗星尊只觉得眼前视线一闪,便多出了一个通体黑暗的球体,就这么挡在了【毁灭】的面前,空洞的虚无出现,吞噬掉了那颗无与伦比的弹丸。 环绕球体的黑暗蠕动,犹豫他的手一般挥动,带起了飘渺到看不见的虚无,宛如滔天巨浪般朝着暗星尊吞噬而去。 暗星尊轻叹一声,仿佛对这位突如起来的客人,打断自己的表演而感到不满。 他深深的望了眼【虚无】背后的【毁灭】。 果然,他一个人还是太勉强了。 该撤了,【虚无】可不是【毁灭】那般能让自己轻松拿捏的存在。 有些棘手了啊。 暗星尊的身躯再一次舒展开来,再一次显露了他的真容,手中的黑洞再一次充能,宇宙间又亮起了那代表绝望的猩红。 这一次,子弹没有被轻而易举的吞噬,与那飘渺的虚无,在宇宙间抗衡着。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整个寰宇开始震荡,这一刻,暗星尊意识到了不对,这一次动荡的不是二人交战的那一小方天地,而是整个宇宙,铺天盖地的虚数能量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想要将暗星尊吞噬。 这是超越星神的伟力。 这一次彻底不是他所能抗衡的了。 “嗡!” 只是当那看不见的攻势就要降临之时,天地间响起了宛如沉重铁器啮合的声音。 一道碧绿色的光影划破了宇宙,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抹死寂的绿,绿光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当绿光消散的时候,那毁天灭地的能量也一同消散了。 暗星尊松了口气,他望向了远处的两尊星神,发出了嘲笑:“所有的星神都会同星界华庭那般,被暗星所侵蚀,迎来死亡的结局。”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暗星尊的身影也在这片宇宙中消散。 …… 迷雾,已经充斥满了整个车厢,而在车厢内部,白芷的身体闪烁其了淡淡的金光,将白芷的身体牢牢护住,避免受到黑雾的侵蚀,只是金光在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有破没的可能。 【迷雾】也不着急,那金光也不过只能坚持片刻的时间罢了。 片刻之后,这异端就会消散了。 可时间并不站在他那边。 涟漪,就这么凭空产生。 一条犹如河水汇聚而成鲶鱼模样的庞大身躯,自那涟漪中冲出,他高呼着:“我就是河流之王!” 水浪,有着群星在闪烁,淹过了列车,待到水浪退散,宇宙重回宁静时,列车上早已没了白芷的踪影。 -------- 啊,暗星尊自然不可能在单挑的情况下把一群星神给杀了,咳咳,不然后面星该咋办…… 星神的对抗是星的事儿,咳咳…… 第70章 存在之树与虚数之树 会议殿。 此刻,偌大的殿堂上,只剩下了一人,那位不喜说话的将军,望着清冷的天空。天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似乎先前那般末日般的动荡,只不过是晃神间的遐想。 他颠了颠手中早已空的酒壶。 又放在唇间抿了一口,还有些温热。 有关白芷的戏,已经落幕。 该他们动手了,该他们将这个世界的命运,和他们背负的使命捆绑在一起了。 …… 不周山下。 那位国君难得的离开了大殿,他望着这座以往只能在大殿眺望的神山,上次到这里来,似乎还是千百年前的事儿了。 他都快不记得进山的路了。 他前进的方向很是奇怪,他没有顺着修筑好的山路前进,而是一脚踩进了泥泞,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山峰,而是那没人问津的山脚。 他绕了许久,排开了一棵又一棵的树木。 直到眼中的世界变得黑暗,天空被数木茂盛的枝叶全数遮挡。 而他,也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个山洞,一个十分可意的山洞。 就这么凿出来,像是在向误入此地的人,发出邀请。邀请他们进来。 望着那深邃的黑暗,国君的喉结滚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胆寒啊。 就在他犹豫之际,山洞内却传来了响声:“呦,这不是仙人中最小的那个徒弟吗?怎么来赴约了?上次提出的条件还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哦,还作效哦~” …… 【神秘】:…… 列车上,早已被迷雾侵占,只是可惜,迷雾的目标已经消失。在迷雾之下,列车组的众人早已失去了意识。 神秘就这么望着,他在等待【记忆】的到来,一边提防着【开拓】的反扑。 即便这列车上的开拓之力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他。 这份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记忆】就降临到了他的身边,只是此时他的状态很差。 【神秘】望着他,无言,就如他的迷雾一般,不清不楚。 【记忆】那宛如皇帝的尊容在这目光之下都不免的为之动容,有些挂不住,这种狼狈对于他们星神来说可不常见…… 记忆不愿意在这里多留,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学【同谐】他们直接离开,但按照计划,还需要他将所有人有关白芷的记忆全部封存。 记忆打手一挥,整个世界宛如壮撞进了一扇镜子之中,将镜面撞碎,所有过往的记忆在镜面之上流转。直到所有的碎片融入到了他的手中,化作了一个玻璃小球。 有关白芷的记忆,在这一刻与之相汇的人中消散,他们的过去被不存在的经历所代替。 见一切准备妥当,他们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那所谓的挣脱命途束缚的机会,他们也想不争取了。 可两尊星神正欲离开,却听到天地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各位,既然来了,何故不进大山中来看看?” 那位将军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宇宙之中。 相较于眼前这些巨大的存在,他那单薄的身影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他望着眼前状态良好的【虚无】,以及【虚无】身后的【毁灭】。 普通人仰望星神应该出现的惶恐,窃喜乃至害怕,都没在眼前这位将军上体现。 他就用那冰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几尊神只,就如同望着他曾经的敌人那般。 【虚无】似乎有些兴致乏乏,他本就不愿多管这些事儿,还不如回去睡觉来的舒服,若不是那个【欢愉】跑到他面前,一直叨叨叨叨,他才不会离开他那个窝。 倒是【毁灭】有些烦闷,抬手间便想将眼前这位将军抹去。 将军嘴角扯动,像是在笑,又像是许久未曾笑过了已经忘记该如何笑了。“御令!不周!” 随着将军的轻呵,那座屹立在地面的大山,似乎听到了他的口谕,开始震动起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乘风而起。来到了众人的上空。 不周山不小,但与星神的体态相比,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起来。 可将军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手指一招,那坐大山朝着两尊星神飞去。 “接好了!”国师的声音在将军的耳边响起,天地间陡然明亮,无数的流化宛如水流在虚空中流淌,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意识恍惚的符文。 符文的光亮转瞬即逝,这不代表大阵的消亡,反而恰恰相反,这代表这大阵的完成。 随着符文黯淡,本该空旷无比的天地却在此刻变得拥挤。 【记忆】,【神秘】,【同谐】,【巡猎】乃至【欢愉】那降临了又撤退的星神被莫名奇妙的传送了回来。 但很快他们的那份迷惘尽数消散,望着不断放大的神山,变得惊慌起来。 “哼,镇压一个也是镇,一群也是镇。”将军看着那本该高不可攀的神祗,此刻却流露出那前所未见的惶恐。觉的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真好,本来还觉得镇压一尊星神就燃烧生命太过铺张浪费,现在好了,客人这么多,也不怕浪费了。 他可不像白芷的那群老师那样,为了培养白芷,步步为营。 他没那么多的顾忌,自己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他的老师,那位仙人早就离开了。而他也要死去了,他还不信了,自己那位老师还能将他的魂从死寂之海中扯出来教训一顿不成? 死寂之海啊。 是他们还小的时候,老师经常给他们讲的故事,所有的生灵死后,灵魂就会归于死寂之海中。 至于为什么,他的老师也不知道。 死寂之海很大,谁也不知道死寂之海内有什么。 不周山的山体不断的膨胀着,很快大山的阴影就已经占据了这片星河,此刻山与星神的位置兑换,星神变得渺小了起来。 山体不断下压着,压破着他们的空间。 明明脚下就是没有边际的宇宙,但他们此刻却动弹不得。 【欢愉】:啊哈要被锁住了,啊哈不能出去玩了,啊哈看不到乐子了。 【虚无】:反正在哪不是休息,继续摆烂。 …… 奇异的空间。 这里不分上下,不分左右。 整个诺大的空间中,只有一棵树在海面上摇曳。 这里,只有一棵树,一片海。 树木无风,树叶却在飘落,飘落到了海水之中,海浪起伏,吞掉了那枚树叶,拍打着树的躯干。树木却又扎根于海水之中,汲取着祂的水分。 就这么,一树一海僵持着。 这份平衡本应该一直保持的,直到来了位不速之客。 “哼~哼~哼~”她哼着童谣,手中握着一柄宛如天然而成的木弓。雪白的毛发无风却在飘荡,脸上带着与她全身雪白产生强烈视觉冲击的黑色面具。 “哦!是水!这是水对,羔羊。” 而在羊灵的身侧,有着一颗硕大的狼灵浮现,他可不是白芷召唤出来那般小巧的模样,他的身躯巨大,体态更是宛如神鬼莫测。 “或许是,恶狼。”羊灵笑着回应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死神。 “哦!一颗怪异的树,一片怪异的海。这是我们今天要猎杀的存在吗!”狼灵兴奋的在羊灵身边徘徊。 羊灵摇了摇头,“这俩位一起上我们可打不过,铸星龙王应该没问题,亦或者精神世界的敖兴来了也可以。” “我们可以叫上巴德!那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狼灵的兴奋一扫而空,情绪又很快的去了,又变得高兴起来。 “他啊,还在忙呢~”羊灵摇了摇头。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狼灵好奇的问道,打不过,来这里送菜吗? 羊灵望着那颗名为虚数之树的树没有说话,又望了眼海,直到她的目光投向了虚数之树在量子之海上的倒影。 按照白芷的情报来看,羊灵明白了那位名为【欢愉】的家伙,为何会在登上树枝以后,变为了乐子星神了。 虚数之树,存在之树。 真是有趣~ “我们啊,是来给某位一个警告的呢,毕竟它可是以大欺小唉。”羊灵笑着说道,狼灵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知道要动手了,而且目标似乎是那一片海。 …… 白芷的意识有些模糊,对周围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感受,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自己在下坠着,似乎在划破天空? 就如白芷所言,她的身躯正在划破天空,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 背后的羽翼无意识的煽动着,保持着她下落的速度。 白芷不知道自己要下落到什么时候,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就连保持清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不清楚强撑了多久,时间的观念在此刻意识模糊的时刻没了意义。 直到她觉得自己落到了地面,直到她的耳边听到了一句话。 “咱就说嘛,咱的运气不会差的,你看着第一次出来觅食,就找到了一个天……天使?白姐?白律姐?罐头!罐头,快把她拖回去!” ------- 白律是另一个跑到崩坏三拥有正义天使的能力的家伙。 第一卷旅途的意义到这里就算完结啦。明天开始第二卷,英雄与启航的第一个故事:白芷姐,我不想死(划掉);英雄的刻印。 傲兴也会登场哦。 第70章 存在之树与虚数之树 会议殿。 此刻,偌大的殿堂上,只剩下了一人,那位不喜说话的将军,望着清冷的天空。天地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似乎先前那般末日般的动荡,只不过是晃神间的遐想。 他颠了颠手中早已空的酒壶。 又放在唇间抿了一口,还有些温热。 有关白芷的戏,已经落幕。 该他们动手了,该他们将这个世界的命运,和他们背负的使命捆绑在一起了。 …… 不周山下。 那位国君难得的离开了大殿,他望着这座以往只能在大殿眺望的神山,上次到这里来,似乎还是千百年前的事儿了。 他都快不记得进山的路了。 他前进的方向很是奇怪,他没有顺着修筑好的山路前进,而是一脚踩进了泥泞,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山峰,而是那没人问津的山脚。 他绕了许久,排开了一棵又一棵的树木。 直到眼中的世界变得黑暗,天空被数木茂盛的枝叶全数遮挡。 而他,也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一个山洞,一个十分可意的山洞。 就这么凿出来,像是在向误入此地的人,发出邀请。邀请他们进来。 望着那深邃的黑暗,国君的喉结滚动,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胆寒啊。 就在他犹豫之际,山洞内却传来了响声:“呦,这不是仙人中最小的那个徒弟吗?怎么来赴约了?上次提出的条件还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哦,还作效哦~” …… 【神秘】:…… 列车上,早已被迷雾侵占,只是可惜,迷雾的目标已经消失。在迷雾之下,列车组的众人早已失去了意识。 神秘就这么望着,他在等待【记忆】的到来,一边提防着【开拓】的反扑。 即便这列车上的开拓之力已经不足以威胁到他。 这份等待并没有持续多久,【记忆】就降临到了他的身边,只是此时他的状态很差。 【神秘】望着他,无言,就如他的迷雾一般,不清不楚。 【记忆】那宛如皇帝的尊容在这目光之下都不免的为之动容,有些挂不住,这种狼狈对于他们星神来说可不常见…… 记忆不愿意在这里多留,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学【同谐】他们直接离开,但按照计划,还需要他将所有人有关白芷的记忆全部封存。 记忆打手一挥,整个世界宛如壮撞进了一扇镜子之中,将镜面撞碎,所有过往的记忆在镜面之上流转。直到所有的碎片融入到了他的手中,化作了一个玻璃小球。 有关白芷的记忆,在这一刻与之相汇的人中消散,他们的过去被不存在的经历所代替。 见一切准备妥当,他们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那所谓的挣脱命途束缚的机会,他们也想不争取了。 可两尊星神正欲离开,却听到天地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各位,既然来了,何故不进大山中来看看?” 那位将军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宇宙之中。 相较于眼前这些巨大的存在,他那单薄的身影就显得有些渺小了。 他望着眼前状态良好的【虚无】,以及【虚无】身后的【毁灭】。 普通人仰望星神应该出现的惶恐,窃喜乃至害怕,都没在眼前这位将军上体现。 他就用那冰冷的眼神望着眼前这几尊神只,就如同望着他曾经的敌人那般。 【虚无】似乎有些兴致乏乏,他本就不愿多管这些事儿,还不如回去睡觉来的舒服,若不是那个【欢愉】跑到他面前,一直叨叨叨叨,他才不会离开他那个窝。 倒是【毁灭】有些烦闷,抬手间便想将眼前这位将军抹去。 将军嘴角扯动,像是在笑,又像是许久未曾笑过了已经忘记该如何笑了。“御令!不周!” 随着将军的轻呵,那座屹立在地面的大山,似乎听到了他的口谕,开始震动起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乘风而起。来到了众人的上空。 不周山不小,但与星神的体态相比,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起来。 可将军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手指一招,那坐大山朝着两尊星神飞去。 “接好了!”国师的声音在将军的耳边响起,天地间陡然明亮,无数的流化宛如水流在虚空中流淌,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意识恍惚的符文。 符文的光亮转瞬即逝,这不代表大阵的消亡,反而恰恰相反,这代表这大阵的完成。 随着符文黯淡,本该空旷无比的天地却在此刻变得拥挤。 【记忆】,【神秘】,【同谐】,【巡猎】乃至【欢愉】那降临了又撤退的星神被莫名奇妙的传送了回来。 但很快他们的那份迷惘尽数消散,望着不断放大的神山,变得惊慌起来。 “哼,镇压一个也是镇,一群也是镇。”将军看着那本该高不可攀的神祗,此刻却流露出那前所未见的惶恐。觉的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真好,本来还觉得镇压一尊星神就燃烧生命太过铺张浪费,现在好了,客人这么多,也不怕浪费了。 他可不像白芷的那群老师那样,为了培养白芷,步步为营。 他没那么多的顾忌,自己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他的老师,那位仙人早就离开了。而他也要死去了,他还不信了,自己那位老师还能将他的魂从死寂之海中扯出来教训一顿不成? 死寂之海啊。 是他们还小的时候,老师经常给他们讲的故事,所有的生灵死后,灵魂就会归于死寂之海中。 至于为什么,他的老师也不知道。 死寂之海很大,谁也不知道死寂之海内有什么。 不周山的山体不断的膨胀着,很快大山的阴影就已经占据了这片星河,此刻山与星神的位置兑换,星神变得渺小了起来。 山体不断下压着,压破着他们的空间。 明明脚下就是没有边际的宇宙,但他们此刻却动弹不得。 【欢愉】:啊哈要被锁住了,啊哈不能出去玩了,啊哈看不到乐子了。 【虚无】:反正在哪不是休息,继续摆烂。 …… 奇异的空间。 这里不分上下,不分左右。 整个诺大的空间中,只有一棵树在海面上摇曳。 这里,只有一棵树,一片海。 树木无风,树叶却在飘落,飘落到了海水之中,海浪起伏,吞掉了那枚树叶,拍打着树的躯干。树木却又扎根于海水之中,汲取着祂的水分。 就这么,一树一海僵持着。 这份平衡本应该一直保持的,直到来了位不速之客。 “哼~哼~哼~”她哼着童谣,手中握着一柄宛如天然而成的木弓。雪白的毛发无风却在飘荡,脸上带着与她全身雪白产生强烈视觉冲击的黑色面具。 “哦!是水!这是水对,羔羊。” 而在羊灵的身侧,有着一颗硕大的狼灵浮现,他可不是白芷召唤出来那般小巧的模样,他的身躯巨大,体态更是宛如神鬼莫测。 “或许是,恶狼。”羊灵笑着回应道,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位死神。 “哦!一颗怪异的树,一片怪异的海。这是我们今天要猎杀的存在吗!”狼灵兴奋的在羊灵身边徘徊。 羊灵摇了摇头,“这俩位一起上我们可打不过,铸星龙王应该没问题,亦或者精神世界的敖兴来了也可以。” “我们可以叫上巴德!那个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狼灵的兴奋一扫而空,情绪又很快的去了,又变得高兴起来。 “他啊,还在忙呢~”羊灵摇了摇头。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狼灵好奇的问道,打不过,来这里送菜吗? 羊灵望着那颗名为虚数之树的树没有说话,又望了眼海,直到她的目光投向了虚数之树在量子之海上的倒影。 按照白芷的情报来看,羊灵明白了那位名为【欢愉】的家伙,为何会在登上树枝以后,变为了乐子星神了。 虚数之树,存在之树。 真是有趣~ “我们啊,是来给某位一个警告的呢,毕竟它可是以大欺小唉。”羊灵笑着说道,狼灵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知道要动手了,而且目标似乎是那一片海。 …… 白芷的意识有些模糊,对周围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感受,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觉得自己在下坠着,似乎在划破天空? 就如白芷所言,她的身躯正在划破天空,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 背后的羽翼无意识的煽动着,保持着她下落的速度。 白芷不知道自己要下落到什么时候,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就连保持清新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不清楚强撑了多久,时间的观念在此刻意识模糊的时刻没了意义。 直到她觉得自己落到了地面,直到她的耳边听到了一句话。 “咱就说嘛,咱的运气不会差的,你看着第一次出来觅食,就找到了一个天……天使?白姐?白律姐?罐头!罐头,快把她拖回去!” ------- 白律是另一个跑到崩坏三拥有正义天使的能力的家伙。 第一卷旅途的意义到这里就算完结啦。明天开始第二卷,英雄与启航的第一个故事:白芷姐,我不想死(划掉);英雄的刻印。 傲兴也会登场哦。 第71章 爱莉希雅 意识有些恍惚。 白芷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只知道自己似乎被驼了起来。而刚才的那个小女孩,依旧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 “白律姐,你怎么缩水了?” …… “白律姐,嘿嘿嘿,你的翅膀还是好柔。” …… “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孩絮絮叨叨了许久,白芷睡了会,又醒来,耳边还是女孩的声音,只是女孩的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在被风卷起的树叶,时而远,时而近。有些飘渺,让人觉得她会随时离开。 “别走……” 白芷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还不如驮着自己身体的动物四肢踩着地上的沙沙声。轻到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说过话。 “唉,白律姐,我没有走的。” 可那位陌生的女孩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却因激动又因为要压制声音,而显得有些颤抖:“白律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放心,马上就到家了。他们会很高兴你回来的。 “你知道吗,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谈论你,只是不知道为啥,每当说到你的时候,老大脸色会变得特别奇怪。” 听着她的话语,白芷那浑浊的思维开始转动,似乎有很多人都在等待那个名为白律的家伙。 真好啊。 白律……可我并不是她,我的名字叫白芷。 白芷想说什么,可那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在确定了身旁这个家伙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之后,那强撑的思维,在此刻轰然倒塌,再一次陷入了名为梦的荒诞。 …… “呦,帕朵,真巧啊,打猎回来了?既然碰到了,那就去我实验室坐坐。” “梅比乌斯……姐,我,我,我就不去了哈。” “那让我看看你的收获。” “啊哈……那个……梅比乌斯姐,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擅长捕猎的。” “我看你的罐头走起路来挺沉的,好了别遮遮掩掩了,是食物就行。” “那个,梅比乌斯姐,不是食物……可能基地要多一张嘴了……” …… “我亲爱的梅比乌斯,她还没有醒过来,你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对,毕竟她那么小一只,还那么可爱对?” “行了,爱莉希雅,你知道的,她不是白律,她的出现说不定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你应该支持我的。” “当然,当然。她当然不是白律,我也不会把她当成白律的,毕竟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吗?” “她很强大。”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哼,我知道呀,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心底也一定很善良?” “哼。” 这是白芷的意识苏醒时,朦胧中听到的对话,而这份对话是以一位女子拍门而去告下了短落,最后她听到了哼着歌谣的女声,在逐渐靠近,停在了她的床边,便没了动静。 …… “哎呀,梅比乌斯又来啦~还为我准备了食物,还是两份呢,可梅比乌斯你的嘴角还没擦干净,那这份食物是为谁准备的呢?” “哼,我只是过来看看,避免某个家伙被饿死在这了,顺道来看看我的小白鼠醒了吗,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我带的饭,那想必答应我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也没关系。” “好啦好啦,知道梅比乌斯最好啦。既然担心,就进来看看,毕竟这房间挺大的不是吗? “啊~” “爱莉希雅,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饭,还有我吃过了!” “你一定吃的很快,说不定味道都没来得及品尝呢,千劫的手艺可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来嘛来嘛,尝尝嘛,我亲自喂你~来张嘴?” “爱莉希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第一口是给自己吃的,你已经用过了那个勺子了。” “哎呀,这不是怕你烫嘛,还是说,你在嫌弃我了?”爱莉希雅的声音也随着这句话而变得低沉,似乎很是伤心。 “没……唔……爱莉希雅!” 随着梅比乌斯得轻呼,白芷听到了有人腾得一声起身得声音,紧接着是急促得脚步,以及那迫切扭动门锁的声音。 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动,响动声达到了顶峰,像是到达了门的极限。 “爱莉希雅,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确定你的立场,毕竟那样的事儿我们不愿意在发生第二遍了,还是说,你想再一次背叛我们?背叛者?” 梅比乌斯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梅比乌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人呢?” 她的声音没了刚才被拒绝的低沉,也没有被那所谓的背叛者三字刺痛,仍然如乐曲般动人。 整个房间再一次陷入了寂静,白芷任然没有操控自己身体的力气,只能让自己的意识醒来,身体陷入沉睡。 坏了,我不会成为植物人了。 就在白芷内心挣扎之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人牵了起来,紧紧的握住。 或许是手心传来的温热,白芷的精神放松的很快,很快就睡了过去。 …… 夜,深了。 白芷睁开了双眼,望向了陌生的天花板。 似乎是因为睡得太久了的缘故,意识有些混乱。 整个房间很静,月色透过窗户,映的房间一片清冷。 白芷轻轻的抽动手臂,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只是手臂像是附着千斤一般,没有反应。 下意识的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紧紧抱着。 女子睡得很熟,一头粉色的秀发错落的滑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之上。 唉?爱莉希雅?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白芷有些错愕,昏昏沉沉的意识被唤醒,想起了那半梦半醒时的听到的声音,她还以为那只是她做的梦。 床很大,容纳两个女孩子的身体搓搓有余,更别提有一个家伙还特别小一只。 白芷将头发撩到了眼前,借着月色看清了发丝的颜色,黑色的。 也就是说,这是她最普通的样子。 爱莉希雅是躬着身子睡得,而在她的怀抱中,正好可容纳小小的一团。 白芷脸色一红,看着自己绻缩的身子,她不会一直就这么被爱莉希雅抱着! 白芷轻轻的将手臂抽出,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女孩子贴贴很正常。 她性取向还是正常的!虽然爱莉希雅很好看,虽然……但,她没有心动!怎么会心动呢!她才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呢,啊,不对。她才没有喜欢任何人呢。 白芷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身上穿着陌生的衣服,显然是有人帮她换过了。 她走到了窗边,望着月色。 窗外的景象让她觉得很不喜,在月色之下,只剩下荒芜且空旷的大地。没有一丝树木在黑夜下的黑。 更别提虫鸣鸟叫了,耳边只有风的喧嚣。 或许是她来自艾欧尼亚的师傅们带她看过了自然的祥和,亦或许是有了帝柳的赐福,她很讨厌这种生机恹恹的情况。 白芷抬了抬手,想要唤起万亩树林。 只是却什么都没发生。 白芷这才发现,此刻的自己太过虚弱,体内的能量几近干枯,还没有丝毫的恢复之意,这让的白芷不禁皱眉。 按理来说她体内的能量会逐步恢复才对的。 细细感受体内的异样之后,不禁惨笑,体内的脉络被毁的不成样子了,而那本该恢复的能量此刻正用来恢复她的脉络,不然别说走动了,就连下床白芷都做不到。 不过按照恢复的速度,要不了几天自己又重回正常啦。 这一次似乎有些太过过火了。 白芷想起了那一次的惨烈,最后的结果如何白芷不知道,暗星尊也没有告诉她,白芷也没问,只要她的师傅没事就行。 月色被云遮挡,白芷想起了那个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家伙。 她抽出了那柄造型奇特的石剑,轻轻握住,一股莫名的能量却从掌心处溢出,抵达了她的眉心。 一幅画卷就这么凭空展开。 画卷很亮,在白芷的眼中比肩明月,一时间将房间照地通明,白芷慌乱的断开了与石剑的联系,那幅画也在她的眼中变得黯淡直至消散。 白芷下意识的看向了床上的爱莉希雅,见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白芷推开了门,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这才再一次抽出石剑,那副画卷又一次的展现在白芷的面前。 画卷上是漫天的辰星,像是一幅星图。 而在画卷之上,有些星辰却显得由为耀眼,白芷下意识的点开了一颗特别明亮的星辰,星辰滑过,像是快速在宇宙中航行时,群星被拉长,变成了一条条光的拖痕。 直到画面一顿,画卷之上不再是群星,而是一个陌生的星系,而在星系的一颗星球上有个亮点格外的闪耀。 【发现失落人员,请将其接回,带他回家。距离……太远,暂时无法跨越。】 啧?这把剑还是一个地图导航? 看来以后自己的旅途有方向了,白芷想起了来自慕盘的嘱托。 那就让她在旅途的途中,将这些迷路的家伙,接回去。 “谁!”随着白芷的轻呵,画卷消散在了眼前,白芷握着石剑,望向了远处的角落。 “白律姐……早……早啊。” 帕朵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她挠了挠头,强撑着苦笑,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苦恼,似乎在想着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 白芷望向了窗外的天,此刻夜色正浓。 第71章 爱莉希雅 意识有些恍惚。 白芷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只知道自己似乎被驼了起来。而刚才的那个小女孩,依旧在自己身旁喋喋不休。 “白律姐,你怎么缩水了?” …… “白律姐,嘿嘿嘿,你的翅膀还是好柔。” …… “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女孩絮絮叨叨了许久,白芷睡了会,又醒来,耳边还是女孩的声音,只是女孩的声音忽大忽小,像是在被风卷起的树叶,时而远,时而近。有些飘渺,让人觉得她会随时离开。 “别走……” 白芷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还不如驮着自己身体的动物四肢踩着地上的沙沙声。轻到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说过话。 “唉,白律姐,我没有走的。” 可那位陌生的女孩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却因激动又因为要压制声音,而显得有些颤抖:“白律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放心,马上就到家了。他们会很高兴你回来的。 “你知道吗,每天晚上他们都会谈论你,只是不知道为啥,每当说到你的时候,老大脸色会变得特别奇怪。” 听着她的话语,白芷那浑浊的思维开始转动,似乎有很多人都在等待那个名为白律的家伙。 真好啊。 白律……可我并不是她,我的名字叫白芷。 白芷想说什么,可那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在确定了身旁这个家伙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之后,那强撑的思维,在此刻轰然倒塌,再一次陷入了名为梦的荒诞。 …… “呦,帕朵,真巧啊,打猎回来了?既然碰到了,那就去我实验室坐坐。” “梅比乌斯……姐,我,我,我就不去了哈。” “那让我看看你的收获。” “啊哈……那个……梅比乌斯姐,你知道我的,我并不擅长捕猎的。” “我看你的罐头走起路来挺沉的,好了别遮遮掩掩了,是食物就行。” “那个,梅比乌斯姐,不是食物……可能基地要多一张嘴了……” …… “我亲爱的梅比乌斯,她还没有醒过来,你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对,毕竟她那么小一只,还那么可爱对?” “行了,爱莉希雅,你知道的,她不是白律,她的出现说不定就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你应该支持我的。” “当然,当然。她当然不是白律,我也不会把她当成白律的,毕竟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是吗?” “她很强大。”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哼,我知道呀,但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心底也一定很善良?” “哼。” 这是白芷的意识苏醒时,朦胧中听到的对话,而这份对话是以一位女子拍门而去告下了短落,最后她听到了哼着歌谣的女声,在逐渐靠近,停在了她的床边,便没了动静。 …… “哎呀,梅比乌斯又来啦~还为我准备了食物,还是两份呢,可梅比乌斯你的嘴角还没擦干净,那这份食物是为谁准备的呢?” “哼,我只是过来看看,避免某个家伙被饿死在这了,顺道来看看我的小白鼠醒了吗,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我带的饭,那想必答应我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也没关系。” “好啦好啦,知道梅比乌斯最好啦。既然担心,就进来看看,毕竟这房间挺大的不是吗? “啊~” “爱莉希雅,你能不能好好吃你的饭,还有我吃过了!” “你一定吃的很快,说不定味道都没来得及品尝呢,千劫的手艺可是一如既往的好呢,来嘛来嘛,尝尝嘛,我亲自喂你~来张嘴?” “爱莉希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第一口是给自己吃的,你已经用过了那个勺子了。” “哎呀,这不是怕你烫嘛,还是说,你在嫌弃我了?”爱莉希雅的声音也随着这句话而变得低沉,似乎很是伤心。 “没……唔……爱莉希雅!” 随着梅比乌斯得轻呼,白芷听到了有人腾得一声起身得声音,紧接着是急促得脚步,以及那迫切扭动门锁的声音。 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动,响动声达到了顶峰,像是到达了门的极限。 “爱莉希雅,我希望这一次你能确定你的立场,毕竟那样的事儿我们不愿意在发生第二遍了,还是说,你想再一次背叛我们?背叛者?” 梅比乌斯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梅比乌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人呢?” 她的声音没了刚才被拒绝的低沉,也没有被那所谓的背叛者三字刺痛,仍然如乐曲般动人。 整个房间再一次陷入了寂静,白芷任然没有操控自己身体的力气,只能让自己的意识醒来,身体陷入沉睡。 坏了,我不会成为植物人了。 就在白芷内心挣扎之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人牵了起来,紧紧的握住。 或许是手心传来的温热,白芷的精神放松的很快,很快就睡了过去。 …… 夜,深了。 白芷睁开了双眼,望向了陌生的天花板。 似乎是因为睡得太久了的缘故,意识有些混乱。 整个房间很静,月色透过窗户,映的房间一片清冷。 白芷轻轻的抽动手臂,想要活动活动身体,只是手臂像是附着千斤一般,没有反应。 下意识的望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紧紧抱着。 女子睡得很熟,一头粉色的秀发错落的滑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之上。 唉?爱莉希雅?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白芷有些错愕,昏昏沉沉的意识被唤醒,想起了那半梦半醒时的听到的声音,她还以为那只是她做的梦。 床很大,容纳两个女孩子的身体搓搓有余,更别提有一个家伙还特别小一只。 白芷将头发撩到了眼前,借着月色看清了发丝的颜色,黑色的。 也就是说,这是她最普通的样子。 爱莉希雅是躬着身子睡得,而在她的怀抱中,正好可容纳小小的一团。 白芷脸色一红,看着自己绻缩的身子,她不会一直就这么被爱莉希雅抱着! 白芷轻轻的将手臂抽出,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女孩子贴贴很正常。 她性取向还是正常的!虽然爱莉希雅很好看,虽然……但,她没有心动!怎么会心动呢!她才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呢,啊,不对。她才没有喜欢任何人呢。 白芷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身上穿着陌生的衣服,显然是有人帮她换过了。 她走到了窗边,望着月色。 窗外的景象让她觉得很不喜,在月色之下,只剩下荒芜且空旷的大地。没有一丝树木在黑夜下的黑。 更别提虫鸣鸟叫了,耳边只有风的喧嚣。 或许是她来自艾欧尼亚的师傅们带她看过了自然的祥和,亦或许是有了帝柳的赐福,她很讨厌这种生机恹恹的情况。 白芷抬了抬手,想要唤起万亩树林。 只是却什么都没发生。 白芷这才发现,此刻的自己太过虚弱,体内的能量几近干枯,还没有丝毫的恢复之意,这让的白芷不禁皱眉。 按理来说她体内的能量会逐步恢复才对的。 细细感受体内的异样之后,不禁惨笑,体内的脉络被毁的不成样子了,而那本该恢复的能量此刻正用来恢复她的脉络,不然别说走动了,就连下床白芷都做不到。 不过按照恢复的速度,要不了几天自己又重回正常啦。 这一次似乎有些太过过火了。 白芷想起了那一次的惨烈,最后的结果如何白芷不知道,暗星尊也没有告诉她,白芷也没问,只要她的师傅没事就行。 月色被云遮挡,白芷想起了那个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的家伙。 她抽出了那柄造型奇特的石剑,轻轻握住,一股莫名的能量却从掌心处溢出,抵达了她的眉心。 一幅画卷就这么凭空展开。 画卷很亮,在白芷的眼中比肩明月,一时间将房间照地通明,白芷慌乱的断开了与石剑的联系,那幅画也在她的眼中变得黯淡直至消散。 白芷下意识的看向了床上的爱莉希雅,见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白芷推开了门,寻了个无人的角落,这才再一次抽出石剑,那副画卷又一次的展现在白芷的面前。 画卷上是漫天的辰星,像是一幅星图。 而在画卷之上,有些星辰却显得由为耀眼,白芷下意识的点开了一颗特别明亮的星辰,星辰滑过,像是快速在宇宙中航行时,群星被拉长,变成了一条条光的拖痕。 直到画面一顿,画卷之上不再是群星,而是一个陌生的星系,而在星系的一颗星球上有个亮点格外的闪耀。 【发现失落人员,请将其接回,带他回家。距离……太远,暂时无法跨越。】 啧?这把剑还是一个地图导航? 看来以后自己的旅途有方向了,白芷想起了来自慕盘的嘱托。 那就让她在旅途的途中,将这些迷路的家伙,接回去。 “谁!”随着白芷的轻呵,画卷消散在了眼前,白芷握着石剑,望向了远处的角落。 “白律姐……早……早啊。” 帕朵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她挠了挠头,强撑着苦笑,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苦恼,似乎在想着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 白芷望向了窗外的天,此刻夜色正浓。 第72章 你们只能羡慕了 (写点日常~放松放松。) 夜,在黑暗之下,变得有些肃杀。 白芷的剑尖,指向了从黑暗中默默浮现出来的帕朵,见到了后者的手足无措,不禁轻叹了口气,便将石剑收了起来,毕竟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按白芷对帕朵的了解,大晚上不睡怕不是找人来进货了。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自己给逮到了。 “帕朵,很抱歉,我不是你口中的白律,我叫白芷。”白芷缓缓开口,决定还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毕竟她不喜欢顶着别人的身份,去心安理得的接受本该属于别人的一切。 “啊?可你明明有翅膀啊,气息都那么像。”帕朵小脸一垮,失望的神色毫无掩饰,但很快就转变了过来,笑的很开心:“没事儿,那你也是咱捡回来的!” “那帕朵,能和我说说这里的一切嘛,以及你们?”白芷像是变魔法般的从自己的空间中掏出了一个海克斯宝石,宝石在月色之下蓝的更加通透,精粹。 帕朵的眼睛顿时就被那宛如珍宝的海克斯宝石吸引了,化作了一道黑影,像是一只小猫一般吊在了白芷的小臂之上。“老板你问,只要是咱知道得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帕朵的带领之下,二人走上了天台,白芷用黄沙筑起了一套桌椅,又自空间中端出了一份精致的点心。 呵,谁能想到,这份点心还是不屈之枪-阿斯特拉教她的呢,谁能想到那位能与星灵抗争的凡人他的梦想就是开一家面包店呢? 啧,不得不说,面包烤的的确不错……阿斯特拉的教导就是教她烤面包,即便一开始白芷弄得一片狼藉,但阿斯特拉依旧会轻声的安慰着白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她,而白芷的技术,也在一次又一次想要放弃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还是比不过阿斯特拉就是了。 见到精美点心的那一瞬间,帕朵就扑了上去,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见到了鱼的小猫,只是白芷看清了,她每一吃一块,就会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手法,将点心丢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白芷姐,你认识我们?”帕朵见到白芷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以及白芷那温和的脾气,便彻底相信了白芷所说的话,她并不是白律,毕竟那个家伙是那般的极端。 听着帕朵的话,白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想当初她穿越之前,就是一边玩lol一边玩着崩三的。 “唉?咱的名气都这么大了嘛?到别的星球上了居然还有认识咱的?”帕朵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爱莉希雅给白芷介绍了他们呢。 似乎帕朵并不知道,这里离他们曾经的星球不知偏了多少,甚至不在同一个宇宙了。 也是,帕朵需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当一只快乐的小猫就好了。 “所以,大家都在吗?”白芷好奇的问道,十三位英桀她现在就碰到了三位,以及爱莉希雅口中的千劫师傅。 “没有,格蕾修不在。”帕朵清了清喉咙,模仿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格蕾修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完成后就会将她接过来的。” 这是白律与他们分别前说过的最后的话,是给他们许下的承诺。 白芷点了点头,看了看意犹未尽却故作矜持的帕朵,为那空落落的盘中,又添满了点心,用手捻起了一个,放在自己的唇间,慢慢品尝,像是因为自己贪吃才添上的。 “没事儿,想吃就拿哦,我还有很多的。” 白芷又好奇的问:“那么你们现在十二人都在这里?” “不是哦,是十三个,梅博士也在呢。”帕朵摇了摇头。 “那能和我说说这个星球嘛?”白芷望向了远处的荒芜,她讨厌这个感觉,在她的眼中这里不仅仅是死寂,在哪灰白的大地下,有着她熟悉的能量波动。 只是这一次帕朵摇了摇头,“我们并不熟悉,这个世界被破坏的太严重了,不过好消息就是这里没有崩坏能,不是崩坏导致的,但也是个坏消息,我们体内的崩坏能也变得一干二净了,就连融合了崩坏兽的基因也被剔除了。现在我们就是个普通人,额,老大除外,他还是能拿棒球棒抡怪物。” 星核嘛? 不太像。 白芷听闻,不在多言,只是望着远方。 “那,白芷姐……我就先走了?”又是一阵风吹来,灌进去帕朵的衣服当中,让她打了个冷颤。 外面,还是很冷的,既然帕朵变成了普通人,就别感冒了。 白芷点了点头,又重新为帕朵添了一盘形色各异的糕点,“一起带走。” “白芷姐,你真是个好人。” 莫名收到了一张好人卡的她,不禁莞尔。 白芷望着月色,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姬子他们,现在在作什么? 她昏睡过去后,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儿,她在降临这个星球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塔姆,是塔姆将她带到了这里的。 只是白芷最后去问过塔姆,塔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负责将白芷带出来而已。但塔姆说可以去问问时光守护者基兰,毕竟从上次旅途的开始,他就一直守在了白芷的身边。 白芷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感觉在面对【毁灭】的时候,时间流逝怪怪的,时而快,时而慢。 只是,她联系不到基兰,基兰也没有现身的打算。 “呜呣~”白芷叹了口气,左手高高举起,深得笔直,另一只手小臂抵在脑后,手背撑着左手,伸了个懒腰。 月色如华,只是地面的荒芜,配不上皎洁的月色,留不住观赏人的心。 白芷被风劝退,回到了房间。 房间内,爱莉希雅还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态,只是或许因为白芷的离开,导致她怀中空落落的,让她躬着的身子,又弯曲了几分。 一时间白芷有些发难了,她望了望爱莉希雅怀中的位置,又看了看爱莉希雅背后的空旷,她是该回老位置睡呢,还是该选择空旷的地方呢。 嘶,好难选择。 这可是爱莉希雅啊。 白芷想了想,还是顺心的跑回了原来的位置,毕竟第二天爱莉希雅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嫌弃她呢,万一以后再也享受不到这份福利了呢。咳咳,绝对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私心,绝对不是她喜欢爱莉希雅。 呵,某些阅读着文字的家伙只能羡慕着,甚至连画面都得靠想象,呜呜呜,真是可怜。 只是那位置太过拥挤,白芷不得不变成白狐模样,粉嫩的肉垫踩了踩柔软的床垫,雪白的身躯窝在了爱莉希雅的怀中,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靠枕。或许是伤势还没恢复的原因,亦或许还有别的原因,白芷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只是在白芷熟睡过去之后,抱着她的爱莉希雅却睁开了双眼,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小狐狸,眼眸中满是满意的神色。 看,她就说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心底一定很善良的。 将小狐狸又揽进了怀中几分,在这彻底缓缓睡去。 毕竟,这可是白芷主动送上门的,她怎么会拒绝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呢? 见屋内的动静声音逐渐细微,屋外某位隐藏在黑暗中的白发男子,提着刀,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内。 只是他的脚步很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毕竟五万年的分别,让他巴不得多陪陪自己喜欢的那位女孩。 而且,因为崩坏兽基因的剔除,他终于可以再一次拥抱梅了。 啧,等他们拥有离开这个世界的科技了,就找个宜居的星球,好好的生活下去,顺便~生群大胖小子? 夜晚的时间总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流逝。 耀眼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成了打断甜美梦想的第一缕信息。 爱莉希雅是被太阳的光茫唤醒,看了眼洁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缩在自己怀中,没受到阳光的照射,还在熟睡的狐狸,轻轻的摸了摸白芷的毛发,顺滑无比,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像鲜花的花瓣。 一时有了主意~就这样将她抱着出去,这么可爱,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的。 一番洗漱后,便轻轻抱起白芷准备推开房门。 只是当门打开时,却发现梅比乌斯已经俏生生的等在了门口,爱莉希雅抱着白芷的手不禁有些慌乱,想将怀中的狐狸用纤瘦的手臂遮挡。 梅比乌斯的目光很快就被她慌乱的双手吸引,看到了她怀中的狐狸,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自己的眼睛是否有些花了。 她看到了什么,一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 似乎她还没有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生物实验。而且着九条尾巴更像是自然而生的那般,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错杂。 她的目光望了望屋内已经空无一人的床,又看了看爱莉希雅手中的狐狸,目光从狐疑变为了确信:“这狐狸就是昨天帕朵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儿?” 爱莉希雅想了想,点了点头,既然都被她看到了,就没什么要隐藏的了,梅比乌斯还是有分寸的。 得到爱莉希雅的肯定,梅比乌斯眼中亮起了光茫,想要将这一切沿旧彻底的光茫,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火爆的声音便在着空旷的走廊响了起来,以及伴随着那狂热的声音中,帕朵的求饶。 “呵,我倒要看看是谁做出的这些点心,居然让你这个家伙说什么和我做的不相上下!” “劫哥,不要啊,咱只是一时口顺,咱没有那个意思啊!” “快滚!呵呵呵呵!一场厨艺的比拼!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72章 你们只能羡慕了 (写点日常~放松放松。) 夜,在黑暗之下,变得有些肃杀。 白芷的剑尖,指向了从黑暗中默默浮现出来的帕朵,见到了后者的手足无措,不禁轻叹了口气,便将石剑收了起来,毕竟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按白芷对帕朵的了解,大晚上不睡怕不是找人来进货了。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自己给逮到了。 “帕朵,很抱歉,我不是你口中的白律,我叫白芷。”白芷缓缓开口,决定还是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毕竟她不喜欢顶着别人的身份,去心安理得的接受本该属于别人的一切。 “啊?可你明明有翅膀啊,气息都那么像。”帕朵小脸一垮,失望的神色毫无掩饰,但很快就转变了过来,笑的很开心:“没事儿,那你也是咱捡回来的!” “那帕朵,能和我说说这里的一切嘛,以及你们?”白芷像是变魔法般的从自己的空间中掏出了一个海克斯宝石,宝石在月色之下蓝的更加通透,精粹。 帕朵的眼睛顿时就被那宛如珍宝的海克斯宝石吸引了,化作了一道黑影,像是一只小猫一般吊在了白芷的小臂之上。“老板你问,只要是咱知道得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帕朵的带领之下,二人走上了天台,白芷用黄沙筑起了一套桌椅,又自空间中端出了一份精致的点心。 呵,谁能想到,这份点心还是不屈之枪-阿斯特拉教她的呢,谁能想到那位能与星灵抗争的凡人他的梦想就是开一家面包店呢? 啧,不得不说,面包烤的的确不错……阿斯特拉的教导就是教她烤面包,即便一开始白芷弄得一片狼藉,但阿斯特拉依旧会轻声的安慰着白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她,而白芷的技术,也在一次又一次想要放弃之后,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还是比不过阿斯特拉就是了。 见到精美点心的那一瞬间,帕朵就扑了上去,像是许久没有吃过东西见到了鱼的小猫,只是白芷看清了,她每一吃一块,就会以一种极其隐晦的手法,将点心丢进自己的口袋之中。 “白芷姐,你认识我们?”帕朵见到白芷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以及白芷那温和的脾气,便彻底相信了白芷所说的话,她并不是白律,毕竟那个家伙是那般的极端。 听着帕朵的话,白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想当初她穿越之前,就是一边玩lol一边玩着崩三的。 “唉?咱的名气都这么大了嘛?到别的星球上了居然还有认识咱的?”帕朵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是爱莉希雅给白芷介绍了他们呢。 似乎帕朵并不知道,这里离他们曾经的星球不知偏了多少,甚至不在同一个宇宙了。 也是,帕朵需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当一只快乐的小猫就好了。 “所以,大家都在吗?”白芷好奇的问道,十三位英桀她现在就碰到了三位,以及爱莉希雅口中的千劫师傅。 “没有,格蕾修不在。”帕朵清了清喉咙,模仿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格蕾修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完成后就会将她接过来的。” 这是白律与他们分别前说过的最后的话,是给他们许下的承诺。 白芷点了点头,看了看意犹未尽却故作矜持的帕朵,为那空落落的盘中,又添满了点心,用手捻起了一个,放在自己的唇间,慢慢品尝,像是因为自己贪吃才添上的。 “没事儿,想吃就拿哦,我还有很多的。” 白芷又好奇的问:“那么你们现在十二人都在这里?” “不是哦,是十三个,梅博士也在呢。”帕朵摇了摇头。 “那能和我说说这个星球嘛?”白芷望向了远处的荒芜,她讨厌这个感觉,在她的眼中这里不仅仅是死寂,在哪灰白的大地下,有着她熟悉的能量波动。 只是这一次帕朵摇了摇头,“我们并不熟悉,这个世界被破坏的太严重了,不过好消息就是这里没有崩坏能,不是崩坏导致的,但也是个坏消息,我们体内的崩坏能也变得一干二净了,就连融合了崩坏兽的基因也被剔除了。现在我们就是个普通人,额,老大除外,他还是能拿棒球棒抡怪物。” 星核嘛? 不太像。 白芷听闻,不在多言,只是望着远方。 “那,白芷姐……我就先走了?”又是一阵风吹来,灌进去帕朵的衣服当中,让她打了个冷颤。 外面,还是很冷的,既然帕朵变成了普通人,就别感冒了。 白芷点了点头,又重新为帕朵添了一盘形色各异的糕点,“一起带走。” “白芷姐,你真是个好人。” 莫名收到了一张好人卡的她,不禁莞尔。 白芷望着月色,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姬子他们,现在在作什么? 她昏睡过去后,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儿,她在降临这个星球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塔姆,是塔姆将她带到了这里的。 只是白芷最后去问过塔姆,塔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负责将白芷带出来而已。但塔姆说可以去问问时光守护者基兰,毕竟从上次旅途的开始,他就一直守在了白芷的身边。 白芷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感觉在面对【毁灭】的时候,时间流逝怪怪的,时而快,时而慢。 只是,她联系不到基兰,基兰也没有现身的打算。 “呜呣~”白芷叹了口气,左手高高举起,深得笔直,另一只手小臂抵在脑后,手背撑着左手,伸了个懒腰。 月色如华,只是地面的荒芜,配不上皎洁的月色,留不住观赏人的心。 白芷被风劝退,回到了房间。 房间内,爱莉希雅还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态,只是或许因为白芷的离开,导致她怀中空落落的,让她躬着的身子,又弯曲了几分。 一时间白芷有些发难了,她望了望爱莉希雅怀中的位置,又看了看爱莉希雅背后的空旷,她是该回老位置睡呢,还是该选择空旷的地方呢。 嘶,好难选择。 这可是爱莉希雅啊。 白芷想了想,还是顺心的跑回了原来的位置,毕竟第二天爱莉希雅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位置,会不会觉得是自己在嫌弃她呢,万一以后再也享受不到这份福利了呢。咳咳,绝对是这样,没有任何的私心,绝对不是她喜欢爱莉希雅。 呵,某些阅读着文字的家伙只能羡慕着,甚至连画面都得靠想象,呜呜呜,真是可怜。 只是那位置太过拥挤,白芷不得不变成白狐模样,粉嫩的肉垫踩了踩柔软的床垫,雪白的身躯窝在了爱莉希雅的怀中,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靠枕。或许是伤势还没恢复的原因,亦或许还有别的原因,白芷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只是在白芷熟睡过去之后,抱着她的爱莉希雅却睁开了双眼,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小狐狸,眼眸中满是满意的神色。 看,她就说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心底一定很善良的。 将小狐狸又揽进了怀中几分,在这彻底缓缓睡去。 毕竟,这可是白芷主动送上门的,她怎么会拒绝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呢? 见屋内的动静声音逐渐细微,屋外某位隐藏在黑暗中的白发男子,提着刀,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内。 只是他的脚步很快,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毕竟五万年的分别,让他巴不得多陪陪自己喜欢的那位女孩。 而且,因为崩坏兽基因的剔除,他终于可以再一次拥抱梅了。 啧,等他们拥有离开这个世界的科技了,就找个宜居的星球,好好的生活下去,顺便~生群大胖小子? 夜晚的时间总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流逝。 耀眼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成了打断甜美梦想的第一缕信息。 爱莉希雅是被太阳的光茫唤醒,看了眼洁白的天花板,又看了看缩在自己怀中,没受到阳光的照射,还在熟睡的狐狸,轻轻的摸了摸白芷的毛发,顺滑无比,那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像鲜花的花瓣。 一时有了主意~就这样将她抱着出去,这么可爱,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的。 一番洗漱后,便轻轻抱起白芷准备推开房门。 只是当门打开时,却发现梅比乌斯已经俏生生的等在了门口,爱莉希雅抱着白芷的手不禁有些慌乱,想将怀中的狐狸用纤瘦的手臂遮挡。 梅比乌斯的目光很快就被她慌乱的双手吸引,看到了她怀中的狐狸,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自己的眼睛是否有些花了。 她看到了什么,一只有着九条尾巴的狐狸。 似乎她还没有做过什么惨绝人寰的生物实验。而且着九条尾巴更像是自然而生的那般,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错杂。 她的目光望了望屋内已经空无一人的床,又看了看爱莉希雅手中的狐狸,目光从狐疑变为了确信:“这狐狸就是昨天帕朵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儿?” 爱莉希雅想了想,点了点头,既然都被她看到了,就没什么要隐藏的了,梅比乌斯还是有分寸的。 得到爱莉希雅的肯定,梅比乌斯眼中亮起了光茫,想要将这一切沿旧彻底的光茫,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火爆的声音便在着空旷的走廊响了起来,以及伴随着那狂热的声音中,帕朵的求饶。 “呵,我倒要看看是谁做出的这些点心,居然让你这个家伙说什么和我做的不相上下!” “劫哥,不要啊,咱只是一时口顺,咱没有那个意思啊!” “快滚!呵呵呵呵!一场厨艺的比拼!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73章 快乐的一日 嗯?好吵。 窝在爱莉希雅怀中的九尾狐狸,用着那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耳朵,想要用这徒劳的动作来隔绝大部分的声音。 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并没有太多的效果。适应了几分吵闹之后,垂拉着耳朵的小手又揣进了怀里。似乎是为了寻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咕噜噜的转了个身。双手从怀中抽了出来,似乎是知晓了此刻面向的一侧并非空无一物,小手像是附在墙上一般,搭在了爱莉希雅的身上。 嗅着鼻腔中的淡淡的清香,搭在柔软的高峰上的小手,下意识的踩了踩。似乎是感受到了怀抱着自己的人,身躯变得僵硬,白芷晃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衣服的布料,白芷下意识的咂了咂嘴,一点都不软,咯的脸疼,找个机会给眼前之人做件衣裳,这样蹭起来就不会觉得咯脸了,当然,不穿就更好了,嘿嘿。 将自己从尾巴中抽出,看着明晃晃的天,又看着环伺自己的众人,白芷那昏沉沉的意识,立刻清醒。 坏了,自己好像起晚了,没有变回去。 不过看着他们那与自己印象中到差不差的模样,白芷很容易的便将眼前这些人身份与名字一一对应了起来。 嗯,逐火十三英桀其中的四位,【鏊灭】-千劫;【无限】-梅比乌斯;【空梦】-帕朵以及【真我】-爱莉希雅。那……从小动物变成人这种见怪不怪的小事儿,应该不会让他们觉得惊讶的。 白芷眯着双眼,望向了一旁的梅比乌斯,顿时没了底气,其他几位还好,最多千劫会拉着你打一架,而这位是真的会把你绑到实验台上的啊。 “小芷,睡得舒服吗?”爱莉希雅用手指在白芷的额头处,画着圈,问道。 白芷的名字,帕朵已经告诉了众人。 看着笑眯眯的爱莉希雅,白芷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搭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悻悻的将手收回,有些心虚的不再去看爱莉希雅。 嘛,爱莉希雅应该不会生气的……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嘛,大不了!让她摸回来。 哦,自己没有……符华班长,还是你好,呜呜呜。 “哈?一只狐狸?哈哈哈,一只狐狸!她能做出点心来?呵,这个世界比那边还要离谱。”千劫有些错愕的盯着爱莉希雅怀中的狐狸,这只狐狸长得倒是俏丽,身上的毛发不再是单一的纯白,狭长的耳朵耳尖处如玉般通透的蓝绿,一条妖媚般的红色自眉心处,落到了尾巴根处,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宛如一簇簇深邃的鲜花,又像是黑暗处的湖泊,在幽光的照耀下,层次分明,蓝的通透。 ? 听着千劫的话,白芷不乐意了。既然爱莉希雅都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也不用掩饰了,四肢并用,简简单单的爬到了爱莉希雅的肩头,直立而站着,双手叉腰,“我可是符文大陆最好糕点师的徒弟!” “呦,狐狸还会说话。真是有趣,不如去我那里,我请你吃糖。”梅比乌斯碧绿色的瞳孔,宛如盯着猎物般,打量着爱莉希雅肩上的狐狸。 白芷并没有被梅比乌斯的话语影响到心情,更别提梅比乌斯她说话时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然她是在吓唬自己。虽然自己在斯维因那里常年挂科,但这点眼力见自己还是有的。 再说了,没了超变因子的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小小蛇蛇,自己一只手足以! “既然这样,那就滚下来,和我试试!”千劫轻轻的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帕朵,透过面具的双眼中,满是兴奋的火焰。 看着千劫脸上的面具,白芷有些雀跃,她很好奇,千劫面具底下到底长什么样子。“试就试!不如添点赌注,我赢了你就摘下面具如何?” 白芷的话,让看好戏的众人双眼更加明亮了起来,这么久了,她们也还没见过千劫面具下的真容。 就在千劫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梅比乌斯打断了他,顶着千劫那急不可耐的目光,她望向了白芷,问道:“你输了呢?” “我给你们造一片森林。”白芷掂量掂量着自己恢复的力量,底气十足的开口。 反正自己也讨厌这种环境,迟早要动手,还能白嫖一顿大餐,输赢都不亏。 白芷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白芷。别说森林了,这个世界她们都找不到任何树木,没了基础的树木,很多工作都得不到展开,她们现在仍在座山吃空,一但收集到的物资用完了,那他们就只能默默等死了。 她们倒是有成熟的基因克隆技术,也找到了一些有着活性的种子,只是这片大地,已经荒芜到无法为任何生灵提供生命了。 此刻,就连千劫都显得有些沉默了。 “一定要赢。”梅比乌斯拍了拍千劫的肩膀,缓缓说道。 “哼,要你说。”千劫不屑的打开了梅比乌斯的手,转身离开了:“小不点,快跟上,我在食堂等你。” 看着从自己肩头跳下去的白芷,即便爱莉希雅也很想要这个世界多添一分绿意,但她还是开口,为白芷打起了气:“加油哦~小芷?” 白芷点了点头,并无多少意外,毕竟她是爱莉希雅嘛。 “唉!有好吃的了!我这就去把铃叫起来。”帕朵老早就想跑路了,这个机会怎能不抓住。 “也不知道格蕾修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家都很想她呢?”爱莉希雅望着帕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喃喃开口。 毕竟这里虽然艰辛,但对比她们所处的那段时间,至少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不用面临终焉的威胁,至少,她们大家都在一起。而格蕾修却还在冰冷的宇宙,独自一人。 “好了,相信那个家伙。”梅比乌斯轻声开口。 “哎呀,谢谢梅比乌斯的关心呢?不过今天可能会很热闹呢,不如我们穿上粉色的裙子去招待其他人?” “想都别想!爱莉希雅!” …… 厨房,比她想的要好很多,至少该有的机器都有。或许除了梅,梅比乌斯以及维尔微的实验室,也就厨房这里不限制用电了。 毕竟太阳能发的电量并不值得大肆挥霍。 不过,这般日子或许就要过去了,按照凯文他们传回的消息,他们又发现了个基地,而据他们的情报,那里曾经是一所核电站,一所具有高效的可控冷核聚变核电站。 “需不需要我抱你上桌啊。”千劫望着那一只小小的狐狸,冷声开口。 “不需要!”顷刻之间,白芷便从狐狸化作了人形。 虽然还是很矮,但至少能在桌面上工作了。 “从小矮子,变到了大矮子。” …… 真想抽他一顿。 不在管来自千劫那欠揍的语气,将目光投向了桌面,面粉,鸡蛋,糖,倒是一应俱全,只是他们的品相让人不太恭维。 “开始?”白芷问道。 “随便。” 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自房间内响起,白芷也没有挑剔食材的品质,毕竟千劫那家伙和她用的是同一批次,为了游戏的公平性,她也没有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新得食材。 “帕朵,我们这样好吗?” 门外,有两个身影偷偷摸摸的趴在门上,望着屋内二人火热的战斗。 “铃,我们这是掌握第一手情报,没事儿的。”帕朵安慰着铃,想要安抚她内心因做坏事儿带来的不安。 “可我听他们说,这一次的裁判是阿波尼亚,如果偷吃被抓住了,咦……”铃说话的声音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好啦好啦,苏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吃上一口热的。毕竟你也不想你姐姐回来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上。” “说的有点道理,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说话的语气乖乖的呢?”铃有些不解。 “好啦好啦,别在意这些细节了。他们开始了唉。” 在二人的轻声交谈中,白芷与千劫的工序第一步已经完成,揉好的面团此刻只需要放在一边静静的等候。 当然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在发面的同时,他们继续准备去了其他的东西,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 就这样,在帕朵二人的监视之下,屋外偷看的二人先没了耐心。 谁知道他们从太阳初升开始,一直做到了太阳高悬都还没做好啊,按这架势,恐怕要弄到太阳低垂才堪堪做好。 毕竟他们现在的糕点都只是出具形状而已。 怪不得,除了他们二人,就没有其他人来到这里了。 …… 太阳的余晖,落入了屋内,温热的金黄,是一天的告别,随着太阳的西垂,二人的动作也逼近了尾声。 此刻双方都一丝不勾的为自己的作品添上最后的花纹。 而在二人的面前,是满桌子的糕点。形色各异。 当刻完最后一个之时,白芷松了口气,看向了一旁仍在专心致志的千劫,没有出声打扰。 她觉得自己或许再也不会来厨房了,她还以为只需要做十三份糕点,结果千劫却说,她们要做一个基地的食物。 看着铺满桌子的点心,错落有致,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快感,慢慢的成就。 另一边的千劫也起了身,他望向了窗外,看见窗外的落日熔金。“那群弱小到不堪一击的家伙也该回来了,可以准备了。” “锵锵~”千劫的声音刚刚落下,爱莉希雅便推开了大门。 她没有再穿今天白天抱着白芷的那身衣服,而是穿上了一套自己裁定的女仆服装。她的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桌上的美食上,而是落到了白芷的身上,望着白芷的狐耳以及她背后毛茸茸的尾巴。 好像揉一揉啊~听说狐狸的耳朵很敏感,想试试? 打量着点心的白芷正在想着自己的作品是否还需要什么点缀,就感到了莫名的恶寒。将目光望向了推门而入的爱莉希雅,见她眼神发亮的盯着眼前桌上的美食儿,像是被美食所捕获的馋猫一般,那股恶寒被高兴代替的一干二净。 毕竟哪个厨师不希望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顾客喜欢呢? “那我帮你们上菜?帕朵,铃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爱莉姐。”帕朵推开了门,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小脸挂起了愁容:“啊?这么多啊。” “那帕朵,你负责去叫梅比乌斯?” “不了不了,爱莉姐,我和铃能完成的。”帕朵一改脸上的小情绪,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端起了糕点,朝着大厅走去。 或许是为了食材运输的方便,厨房被设置在了一楼,倒是离大厅并不遥远。 跟在帕朵身后的白芷这才有机会打量起了眼前这栋建筑,过道很简洁,没有半点的杂乱,空旷无比,也没有任何的点缀。 她们走了有几分钟,才堪堪走到大厅,显然这座基地,比白芷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而在走路的途中,白芷害怕自己吓到其他人,也将自己的狐耳和尾巴收了起来。 大厅,很空旷,但也只是空旷了。 除了最中央的桌椅,就再无其他的东西了,这里似乎就只是单纯的用来聚餐的地方。 此刻在那桌椅上,还剩下了十数个空位了。显然是为了捕猎对的人们留的。 整个基地的人并不算很多,也就刚过一百之数,现在位置上更多的还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了。 只是随着白芷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位新加入的成员。 白芷顶着她们的目光,将手中的食物发放了下去,只是越发着,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小孩儿的目光只是单纯的好奇,可为何有些人的眼中,会有着一闪而过的怨毒呢。 即便她们隐藏的很深。 直到食物分毫不差的落入了每个人的手中,白芷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答案。 只是沉默的望着,那些大快朵颐的家伙们。 看着自己所做的食物被狼吞虎咽,心中却没有半分因自己的作品被选择而得到满意的心情。 她望向了千劫,却发现他刚才站着的位置,已经没了他的踪影。白芷的目光检索这人群,却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千劫的身影。 他并不在大厅。 科学家三人组,梅比乌斯,梅与维尔微此刻也走进了大厅。 她们娴熟的走到了招手的帕朵身旁,坐在了空位之上。只是梅比乌斯,她将属于她的那份食物端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座热闹的大厅。 白芷沉默的望着因梅比乌斯走进大厅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梅比乌斯的几个家伙。 他们,有男有女。他们的目光中有着好奇,有着惶恐,更多的是,比望向自己时还要多的怨怼。 白芷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突如起来到了一个新得环境中,有些过激了。 而就在她犹豫之时,门被打开了。 外出的猎杀小队,回来了。 也就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燃起了名为希冀的光亮。 第73章 快乐的一日 嗯?好吵。 窝在爱莉希雅怀中的九尾狐狸,用着那双手,扒拉着自己的耳朵,想要用这徒劳的动作来隔绝大部分的声音。 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并没有太多的效果。适应了几分吵闹之后,垂拉着耳朵的小手又揣进了怀里。似乎是为了寻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咕噜噜的转了个身。双手从怀中抽了出来,似乎是知晓了此刻面向的一侧并非空无一物,小手像是附在墙上一般,搭在了爱莉希雅的身上。 嗅着鼻腔中的淡淡的清香,搭在柔软的高峰上的小手,下意识的踩了踩。似乎是感受到了怀抱着自己的人,身躯变得僵硬,白芷晃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衣服的布料,白芷下意识的咂了咂嘴,一点都不软,咯的脸疼,找个机会给眼前之人做件衣裳,这样蹭起来就不会觉得咯脸了,当然,不穿就更好了,嘿嘿。 将自己从尾巴中抽出,看着明晃晃的天,又看着环伺自己的众人,白芷那昏沉沉的意识,立刻清醒。 坏了,自己好像起晚了,没有变回去。 不过看着他们那与自己印象中到差不差的模样,白芷很容易的便将眼前这些人身份与名字一一对应了起来。 嗯,逐火十三英桀其中的四位,【鏊灭】-千劫;【无限】-梅比乌斯;【空梦】-帕朵以及【真我】-爱莉希雅。那……从小动物变成人这种见怪不怪的小事儿,应该不会让他们觉得惊讶的。 白芷眯着双眼,望向了一旁的梅比乌斯,顿时没了底气,其他几位还好,最多千劫会拉着你打一架,而这位是真的会把你绑到实验台上的啊。 “小芷,睡得舒服吗?”爱莉希雅用手指在白芷的额头处,画着圈,问道。 白芷的名字,帕朵已经告诉了众人。 看着笑眯眯的爱莉希雅,白芷点了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搭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悻悻的将手收回,有些心虚的不再去看爱莉希雅。 嘛,爱莉希雅应该不会生气的……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嘛,大不了!让她摸回来。 哦,自己没有……符华班长,还是你好,呜呜呜。 “哈?一只狐狸?哈哈哈,一只狐狸!她能做出点心来?呵,这个世界比那边还要离谱。”千劫有些错愕的盯着爱莉希雅怀中的狐狸,这只狐狸长得倒是俏丽,身上的毛发不再是单一的纯白,狭长的耳朵耳尖处如玉般通透的蓝绿,一条妖媚般的红色自眉心处,落到了尾巴根处,九条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宛如一簇簇深邃的鲜花,又像是黑暗处的湖泊,在幽光的照耀下,层次分明,蓝的通透。 ? 听着千劫的话,白芷不乐意了。既然爱莉希雅都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也不用掩饰了,四肢并用,简简单单的爬到了爱莉希雅的肩头,直立而站着,双手叉腰,“我可是符文大陆最好糕点师的徒弟!” “呦,狐狸还会说话。真是有趣,不如去我那里,我请你吃糖。”梅比乌斯碧绿色的瞳孔,宛如盯着猎物般,打量着爱莉希雅肩上的狐狸。 白芷并没有被梅比乌斯的话语影响到心情,更别提梅比乌斯她说话时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显然她是在吓唬自己。虽然自己在斯维因那里常年挂科,但这点眼力见自己还是有的。 再说了,没了超变因子的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小小蛇蛇,自己一只手足以! “既然这样,那就滚下来,和我试试!”千劫轻轻的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帕朵,透过面具的双眼中,满是兴奋的火焰。 看着千劫脸上的面具,白芷有些雀跃,她很好奇,千劫面具底下到底长什么样子。“试就试!不如添点赌注,我赢了你就摘下面具如何?” 白芷的话,让看好戏的众人双眼更加明亮了起来,这么久了,她们也还没见过千劫面具下的真容。 就在千劫想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梅比乌斯打断了他,顶着千劫那急不可耐的目光,她望向了白芷,问道:“你输了呢?” “我给你们造一片森林。”白芷掂量掂量着自己恢复的力量,底气十足的开口。 反正自己也讨厌这种环境,迟早要动手,还能白嫖一顿大餐,输赢都不亏。 白芷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白芷。别说森林了,这个世界她们都找不到任何树木,没了基础的树木,很多工作都得不到展开,她们现在仍在座山吃空,一但收集到的物资用完了,那他们就只能默默等死了。 她们倒是有成熟的基因克隆技术,也找到了一些有着活性的种子,只是这片大地,已经荒芜到无法为任何生灵提供生命了。 此刻,就连千劫都显得有些沉默了。 “一定要赢。”梅比乌斯拍了拍千劫的肩膀,缓缓说道。 “哼,要你说。”千劫不屑的打开了梅比乌斯的手,转身离开了:“小不点,快跟上,我在食堂等你。” 看着从自己肩头跳下去的白芷,即便爱莉希雅也很想要这个世界多添一分绿意,但她还是开口,为白芷打起了气:“加油哦~小芷?” 白芷点了点头,并无多少意外,毕竟她是爱莉希雅嘛。 “唉!有好吃的了!我这就去把铃叫起来。”帕朵老早就想跑路了,这个机会怎能不抓住。 “也不知道格蕾修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家都很想她呢?”爱莉希雅望着帕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喃喃开口。 毕竟这里虽然艰辛,但对比她们所处的那段时间,至少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不用面临终焉的威胁,至少,她们大家都在一起。而格蕾修却还在冰冷的宇宙,独自一人。 “好了,相信那个家伙。”梅比乌斯轻声开口。 “哎呀,谢谢梅比乌斯的关心呢?不过今天可能会很热闹呢,不如我们穿上粉色的裙子去招待其他人?” “想都别想!爱莉希雅!” …… 厨房,比她想的要好很多,至少该有的机器都有。或许除了梅,梅比乌斯以及维尔微的实验室,也就厨房这里不限制用电了。 毕竟太阳能发的电量并不值得大肆挥霍。 不过,这般日子或许就要过去了,按照凯文他们传回的消息,他们又发现了个基地,而据他们的情报,那里曾经是一所核电站,一所具有高效的可控冷核聚变核电站。 “需不需要我抱你上桌啊。”千劫望着那一只小小的狐狸,冷声开口。 “不需要!”顷刻之间,白芷便从狐狸化作了人形。 虽然还是很矮,但至少能在桌面上工作了。 “从小矮子,变到了大矮子。” …… 真想抽他一顿。 不在管来自千劫那欠揍的语气,将目光投向了桌面,面粉,鸡蛋,糖,倒是一应俱全,只是他们的品相让人不太恭维。 “开始?”白芷问道。 “随便。” 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自房间内响起,白芷也没有挑剔食材的品质,毕竟千劫那家伙和她用的是同一批次,为了游戏的公平性,她也没有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新得食材。 “帕朵,我们这样好吗?” 门外,有两个身影偷偷摸摸的趴在门上,望着屋内二人火热的战斗。 “铃,我们这是掌握第一手情报,没事儿的。”帕朵安慰着铃,想要安抚她内心因做坏事儿带来的不安。 “可我听他们说,这一次的裁判是阿波尼亚,如果偷吃被抓住了,咦……”铃说话的声音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好啦好啦,苏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吃上一口热的。毕竟你也不想你姐姐回来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上。” “说的有点道理,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说话的语气乖乖的呢?”铃有些不解。 “好啦好啦,别在意这些细节了。他们开始了唉。” 在二人的轻声交谈中,白芷与千劫的工序第一步已经完成,揉好的面团此刻只需要放在一边静静的等候。 当然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在发面的同时,他们继续准备去了其他的东西,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 就这样,在帕朵二人的监视之下,屋外偷看的二人先没了耐心。 谁知道他们从太阳初升开始,一直做到了太阳高悬都还没做好啊,按这架势,恐怕要弄到太阳低垂才堪堪做好。 毕竟他们现在的糕点都只是出具形状而已。 怪不得,除了他们二人,就没有其他人来到这里了。 …… 太阳的余晖,落入了屋内,温热的金黄,是一天的告别,随着太阳的西垂,二人的动作也逼近了尾声。 此刻双方都一丝不勾的为自己的作品添上最后的花纹。 而在二人的面前,是满桌子的糕点。形色各异。 当刻完最后一个之时,白芷松了口气,看向了一旁仍在专心致志的千劫,没有出声打扰。 她觉得自己或许再也不会来厨房了,她还以为只需要做十三份糕点,结果千劫却说,她们要做一个基地的食物。 看着铺满桌子的点心,错落有致,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快感,慢慢的成就。 另一边的千劫也起了身,他望向了窗外,看见窗外的落日熔金。“那群弱小到不堪一击的家伙也该回来了,可以准备了。” “锵锵~”千劫的声音刚刚落下,爱莉希雅便推开了大门。 她没有再穿今天白天抱着白芷的那身衣服,而是穿上了一套自己裁定的女仆服装。她的目光并没有第一时间落在桌上的美食上,而是落到了白芷的身上,望着白芷的狐耳以及她背后毛茸茸的尾巴。 好像揉一揉啊~听说狐狸的耳朵很敏感,想试试? 打量着点心的白芷正在想着自己的作品是否还需要什么点缀,就感到了莫名的恶寒。将目光望向了推门而入的爱莉希雅,见她眼神发亮的盯着眼前桌上的美食儿,像是被美食所捕获的馋猫一般,那股恶寒被高兴代替的一干二净。 毕竟哪个厨师不希望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顾客喜欢呢? “那我帮你们上菜?帕朵,铃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爱莉姐。”帕朵推开了门,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小脸挂起了愁容:“啊?这么多啊。” “那帕朵,你负责去叫梅比乌斯?” “不了不了,爱莉姐,我和铃能完成的。”帕朵一改脸上的小情绪,变得喜气洋洋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端起了糕点,朝着大厅走去。 或许是为了食材运输的方便,厨房被设置在了一楼,倒是离大厅并不遥远。 跟在帕朵身后的白芷这才有机会打量起了眼前这栋建筑,过道很简洁,没有半点的杂乱,空旷无比,也没有任何的点缀。 她们走了有几分钟,才堪堪走到大厅,显然这座基地,比白芷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而在走路的途中,白芷害怕自己吓到其他人,也将自己的狐耳和尾巴收了起来。 大厅,很空旷,但也只是空旷了。 除了最中央的桌椅,就再无其他的东西了,这里似乎就只是单纯的用来聚餐的地方。 此刻在那桌椅上,还剩下了十数个空位了。显然是为了捕猎对的人们留的。 整个基地的人并不算很多,也就刚过一百之数,现在位置上更多的还是老人妇女和儿童了。 只是随着白芷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位新加入的成员。 白芷顶着她们的目光,将手中的食物发放了下去,只是越发着,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小孩儿的目光只是单纯的好奇,可为何有些人的眼中,会有着一闪而过的怨毒呢。 即便她们隐藏的很深。 直到食物分毫不差的落入了每个人的手中,白芷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的答案。 只是沉默的望着,那些大快朵颐的家伙们。 看着自己所做的食物被狼吞虎咽,心中却没有半分因自己的作品被选择而得到满意的心情。 她望向了千劫,却发现他刚才站着的位置,已经没了他的踪影。白芷的目光检索这人群,却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千劫的身影。 他并不在大厅。 科学家三人组,梅比乌斯,梅与维尔微此刻也走进了大厅。 她们娴熟的走到了招手的帕朵身旁,坐在了空位之上。只是梅比乌斯,她将属于她的那份食物端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这座热闹的大厅。 白芷沉默的望着因梅比乌斯走进大厅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梅比乌斯的几个家伙。 他们,有男有女。他们的目光中有着好奇,有着惶恐,更多的是,比望向自己时还要多的怨怼。 白芷揉了揉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突如起来到了一个新得环境中,有些过激了。 而就在她犹豫之时,门被打开了。 外出的猎杀小队,回来了。 也就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中,都燃起了名为希冀的光亮。 第74章 只发任务,不给奖励的屑系统 小队的领头并非十三英桀的熟人,而是一个踏上命途的幸运儿,那是一个男生,看上去就很冰冷的男人,他就这么默默的走进来,而随着他的进来,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厅,顷刻间就安静了下来。而他只是默默的离开,没有看一眼这群家伙。 而在小队中,白芷终于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浮生】-华,【刹那】-樱,【天慧】-苏以及最后的少年【旭光】-科斯莫。 白芷好奇的望向了华,她在想这位华,是班长呢,还是前文明的战士。 只是这种小事儿还是后面再说,她讨厌这些人的眼神。虽然不知道这群家伙为何会做出那般令人作呕的阴霾,但她也不会因为别人讨厌自己而去将别人的生命剥夺。 拜托,作为一个死神学徒,对生命的敬畏是死神的第一课。 她跟着记忆,走到了昨日与帕朵聊天的天台,却意外的发现了天台已经有了客人。本想放松心情的她,没了放松的心情。 梅比乌斯为啥会在这里啊!虽然大蛇蛇很好看,很漂亮,呲溜。但她不想被当成小白鼠绑上试验台啊。 “小白鼠?不去等比赛的结果,跑这里来作什么?”梅比乌斯听到了白芷上楼发出的动静,好奇的打量着白芷。 白芷走到了梅比乌斯的身旁,整个人依靠在了栏杆之上,小小的脑袋正好被栏杆撑着,虽然这个位置,弯着身子的蛇蛇正好抵着她的胸口。“比赛的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值得我为她付出多少。” 她想到的话,可以为这里造一片有着自然之灵看守的森林,在自然之灵的监护下,这片森林不会轻易的干涸。她也可以随随便便造一份普普通通的森林,任由这个世界自生自灭。 毕竟这里有着她喜欢的逐火十三英桀,她在想在这几位的心中,这颗星球处于什么地位。 似乎是明白了白芷眼神中的意味,梅比乌斯错愕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们在你的心里这么重要吗,对于我们来说,这里不过是一个落脚点罢了,如果不是材料的限制,我们早就离开这个荒芜的星球了。” “对了,小白鼠。这玩意你还有吗?”梅比乌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昨日给帕朵的那枚散发着幽光的深蓝色的海克斯宝石。 “哎哎哎?这不是送给帕朵了吗?”帕朵居然会把这种宛如珠宝的东西给送出去?这还是我认识的帕朵吗? “她‘自愿’的给了我呢,帕朵长大了哦。” 看着梅比乌斯那笑意,白芷已经想到了帕朵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了。帕朵,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要偷偷记录下来,这会成为你的诉状的。 “很难想象,这么小小的一颗宝石,居然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梅比乌斯打量着手中圆润的小球,像是在看着稀世的珍宝。 “海克斯宝石,有着一条相对完整的科技树。”白芷取出了自己上课时曾经用到过的投影仪,一幅幅海克斯科技的产品,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梅比乌斯的眼前,而在每一张投影上,都有着对应的介绍。 梅比乌斯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科技产品,直到她看到了一个足以令她兴奋的东西,那是一个又一个环状构筑而成的物品,让梅比乌斯欣喜的并不是它造型的奇特,而是属于它的介绍,一款能让世界链接起来的科技——海克斯飞门。 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离开这颗星球的方法。 “也就是说这小玩意就是个移动能量源是。”这小小的图纸,给梅比乌斯提供了不知多少思路,但最终的实施还是要交给自己的两位同僚,毕竟术业有专攻,她更喜欢生物方面的研究。 即便她对科技上也有不一样的见解,但克莱因已经忙不过来了,没看到她连吃晚饭都没有去吗。 还需要自己的老板去给她打饭,像她这么体贴的老板到哪里去找呢。 白芷点了点头,这玩意的确可以这么认为。 “你还有多少,我们换!”梅比乌斯欣喜。 白芷故作思索,像是在想着提出怎么样的价格合适。 海克斯科技宝石她有很多,基本用不完,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贬值,这个技术全宇宙独她一家,可以这么说她在海克斯科技上她就是单方面的垄断。当然,宇宙之大,科技上不可避免的出现相似之处,各有各的优点。 只是,现在的梅比乌斯她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白芷双眼微眯,拉长着眼帘,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梅比乌斯:“那,你能拿什么来换呢?” “完整的融合战士技术。”梅比乌斯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白芷更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玩意需要崩坏兽,这里没有崩坏兽,不行,我亏了。” “扼兽也行的。”梅比乌斯补充道。 “扼兽?”这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白芷望向了远处明月与地平线的交汇处,在她的感知中,在这个枯萎的星球上,有着一种怪物,想来扼兽就是这些怪物的代名词了。 “你融合了?”白芷打量着眼前这位俏生生的女子,想要找出一丝不属于人的痕迹,毕竟就连融合战士都有着不可避免的后遗症,白芷不太相信这项技术会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如果眼前这个愿意为科学献身的家伙,真的将基因融合了,那这场生意的代价就要重新编织了。 不过,显然结局是好的。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这是最后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白芷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没有再说海克斯科技宝石的事儿了,反而向梅比乌斯介绍起了这个宇宙,有关这个宇宙她所知晓的一切,星神,命途,以及踏上命途的使者。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超凡。 梅比乌斯听的很有趣,只是故事告了一段落之后,她反而学起了白芷先前的模样,如一只狐狸般望着白芷,等待着她的下文。 啧,聪明人就是麻烦…… “我可以为你提供海克斯宝石,以及相关的知识,甚至让你们拥有不弱于这个世界命途的能力,且还没有命途的束缚,如何?”白芷问道。 “哎呀,真是让人心动,不过我们好像能拿得出手的相应筹码呢~不如这样,我把我卖给你,或者再加个爱莉希雅,不够的话加个帕朵,实在不行苏?毕竟逐火十三英桀的男人中,就他算的上是孤单一人了~”梅比乌斯将手钩在了白芷的脸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更是轻轻的附在了白芷的身上,从后面看去像是梅比乌斯主动将白芷抱入怀中那般,旖旎的她那柔软的身体带着温和的体温让的白芷的心莫名的一颤,而她也被梅比乌斯突然的大胆行为弄得小脸通红。 不对不对,都是女孩子脸红什么。 白芷故作镇定的说道:“要不把苏换成伊甸。” “哦~原来你喜欢女孩子啊,哎呀真为苏感到可怜。” “?” 不对劲,自己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嘶,都怪三月七,明明自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的。 “咔嚓——” 相机的快门声打断了想要辩解的白芷,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绝望的望向了潜藏在门口处的粉毛。 “哎呀,忘记关声音了呢?”爱莉希雅故作苦恼的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似惋惜,却没有半分因偷拍被发现的悔过。她甚至大胆的走到了梅比乌斯的身前,打量着二人:“我知道白芷很可爱,但梅比乌斯可不能偷跑哦?” 说完之后,也不管梅比乌斯脸色的变化,直接扬长而去。 “爱莉希雅!把照片交出来!”梅比乌斯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她不确保有了照片的爱莉希雅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虽然她不会弄得整个基地皆知的程度,但其他的英桀绝对每人都会收到一份的。 “对了,白芷,尽量少和原住民接触,他们格外的排外。”梅比乌斯补充道。 “这是在关心我吗,温柔的梅比乌斯真让人喜欢呢?”白芷看着梅比乌斯离开的身体一僵,不禁感到心满意足,哼哼,让你取笑我。 排外?白芷想起了她们先前的眼神,她不理解,一群家园破碎的人,哪来的资格排外。 待到风吹过,天台也随之冷清下来,梅比乌斯身上香甜的气味,在风的喧嚣下,被吹散了。白芷这才恍惚过来,自己最后的语出惊人。为自己大胆的语录感到羞红,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勾起了风,想为自己滚烫的脸,降下温度。 哼,不装了,摊牌了,她就是喜欢漂亮的女生,贴贴是好文明! 待到情绪冷静,白芷将那柄石剑再一次抽了出来。 随着她的激活,星图再一次浮现在了白芷的眼前。 依旧是漫天的星辰。 只是这一次,她没来的及选择,星空开始收缩,带着白芷的目光穿越了群星,直到整个画面定格,而在画面的中央是一座漂浮在宇宙中的庞然大物,一座极富有科技美感的空间站。 【检测到最新跌落人员。】 【地点:黑塔空间站】 【跌落时间:系统时三分钟前】 【因素:普通人】 【陷入梦魇:剩余39天】 【请尽快接触。】 【距离:525318光年】 ??? 还带派发任务的?啧,还是没有奖励的任务?打白工?闹呢! 白芷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要做到了。 这距离,似乎不太远啊。 经过上一次的疯狂之举,她的身体素质再一次攀升,她总算可以依靠自己来实现空间的折跃了。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跃迁一次的极限距离是多少,或许等待实力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尝试尝试了。 只是她望向了远处的灰烬之上,那里有着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游荡着。 在黑暗中它们身上的纹路闪着幽魅的蓝光,在这片没有灯光照耀的大地上显得那般的刺眼。 白芷眺望着,小手一张,瑰丽到深邃的蓝光自天地间交汇,于她手心中汇聚成了一枚奇怪纹路的符文。 只是在符文即将构成的前刻,白芷小手一握,整个符文化作了光芒,消散在了世间。 第74章 只发任务,不给奖励的屑系统 小队的领头并非十三英桀的熟人,而是一个踏上命途的幸运儿,那是一个男生,看上去就很冰冷的男人,他就这么默默的走进来,而随着他的进来,原本吵吵闹闹的大厅,顷刻间就安静了下来。而他只是默默的离开,没有看一眼这群家伙。 而在小队中,白芷终于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浮生】-华,【刹那】-樱,【天慧】-苏以及最后的少年【旭光】-科斯莫。 白芷好奇的望向了华,她在想这位华,是班长呢,还是前文明的战士。 只是这种小事儿还是后面再说,她讨厌这些人的眼神。虽然不知道这群家伙为何会做出那般令人作呕的阴霾,但她也不会因为别人讨厌自己而去将别人的生命剥夺。 拜托,作为一个死神学徒,对生命的敬畏是死神的第一课。 她跟着记忆,走到了昨日与帕朵聊天的天台,却意外的发现了天台已经有了客人。本想放松心情的她,没了放松的心情。 梅比乌斯为啥会在这里啊!虽然大蛇蛇很好看,很漂亮,呲溜。但她不想被当成小白鼠绑上试验台啊。 “小白鼠?不去等比赛的结果,跑这里来作什么?”梅比乌斯听到了白芷上楼发出的动静,好奇的打量着白芷。 白芷走到了梅比乌斯的身旁,整个人依靠在了栏杆之上,小小的脑袋正好被栏杆撑着,虽然这个位置,弯着身子的蛇蛇正好抵着她的胸口。“比赛的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值得我为她付出多少。” 她想到的话,可以为这里造一片有着自然之灵看守的森林,在自然之灵的监护下,这片森林不会轻易的干涸。她也可以随随便便造一份普普通通的森林,任由这个世界自生自灭。 毕竟这里有着她喜欢的逐火十三英桀,她在想在这几位的心中,这颗星球处于什么地位。 似乎是明白了白芷眼神中的意味,梅比乌斯错愕的笑了笑“没想到我们在你的心里这么重要吗,对于我们来说,这里不过是一个落脚点罢了,如果不是材料的限制,我们早就离开这个荒芜的星球了。” “对了,小白鼠。这玩意你还有吗?”梅比乌斯不知从何处掏出了昨日给帕朵的那枚散发着幽光的深蓝色的海克斯宝石。 “哎哎哎?这不是送给帕朵了吗?”帕朵居然会把这种宛如珠宝的东西给送出去?这还是我认识的帕朵吗? “她‘自愿’的给了我呢,帕朵长大了哦。” 看着梅比乌斯那笑意,白芷已经想到了帕朵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了。帕朵,对不起……下次我一定要偷偷记录下来,这会成为你的诉状的。 “很难想象,这么小小的一颗宝石,居然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梅比乌斯打量着手中圆润的小球,像是在看着稀世的珍宝。 “海克斯宝石,有着一条相对完整的科技树。”白芷取出了自己上课时曾经用到过的投影仪,一幅幅海克斯科技的产品,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梅比乌斯的眼前,而在每一张投影上,都有着对应的介绍。 梅比乌斯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科技产品,直到她看到了一个足以令她兴奋的东西,那是一个又一个环状构筑而成的物品,让梅比乌斯欣喜的并不是它造型的奇特,而是属于它的介绍,一款能让世界链接起来的科技——海克斯飞门。 她似乎看到了另一种离开这颗星球的方法。 “也就是说这小玩意就是个移动能量源是。”这小小的图纸,给梅比乌斯提供了不知多少思路,但最终的实施还是要交给自己的两位同僚,毕竟术业有专攻,她更喜欢生物方面的研究。 即便她对科技上也有不一样的见解,但克莱因已经忙不过来了,没看到她连吃晚饭都没有去吗。 还需要自己的老板去给她打饭,像她这么体贴的老板到哪里去找呢。 白芷点了点头,这玩意的确可以这么认为。 “你还有多少,我们换!”梅比乌斯欣喜。 白芷故作思索,像是在想着提出怎么样的价格合适。 海克斯科技宝石她有很多,基本用不完,但这并不意味着它的贬值,这个技术全宇宙独她一家,可以这么说她在海克斯科技上她就是单方面的垄断。当然,宇宙之大,科技上不可避免的出现相似之处,各有各的优点。 只是,现在的梅比乌斯她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白芷双眼微眯,拉长着眼帘,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梅比乌斯:“那,你能拿什么来换呢?” “完整的融合战士技术。”梅比乌斯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白芷更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玩意需要崩坏兽,这里没有崩坏兽,不行,我亏了。” “扼兽也行的。”梅比乌斯补充道。 “扼兽?”这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白芷望向了远处明月与地平线的交汇处,在她的感知中,在这个枯萎的星球上,有着一种怪物,想来扼兽就是这些怪物的代名词了。 “你融合了?”白芷打量着眼前这位俏生生的女子,想要找出一丝不属于人的痕迹,毕竟就连融合战士都有着不可避免的后遗症,白芷不太相信这项技术会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如果眼前这个愿意为科学献身的家伙,真的将基因融合了,那这场生意的代价就要重新编织了。 不过,显然结局是好的。 梅比乌斯摇了摇头,“这是最后的后手,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白芷不由得松了口气,她没有再说海克斯科技宝石的事儿了,反而向梅比乌斯介绍起了这个宇宙,有关这个宇宙她所知晓的一切,星神,命途,以及踏上命途的使者。 这个世界上所谓的超凡。 梅比乌斯听的很有趣,只是故事告了一段落之后,她反而学起了白芷先前的模样,如一只狐狸般望着白芷,等待着她的下文。 啧,聪明人就是麻烦…… “我可以为你提供海克斯宝石,以及相关的知识,甚至让你们拥有不弱于这个世界命途的能力,且还没有命途的束缚,如何?”白芷问道。 “哎呀,真是让人心动,不过我们好像能拿得出手的相应筹码呢~不如这样,我把我卖给你,或者再加个爱莉希雅,不够的话加个帕朵,实在不行苏?毕竟逐火十三英桀的男人中,就他算的上是孤单一人了~”梅比乌斯将手钩在了白芷的脸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更是轻轻的附在了白芷的身上,从后面看去像是梅比乌斯主动将白芷抱入怀中那般,旖旎的她那柔软的身体带着温和的体温让的白芷的心莫名的一颤,而她也被梅比乌斯突然的大胆行为弄得小脸通红。 不对不对,都是女孩子脸红什么。 白芷故作镇定的说道:“要不把苏换成伊甸。” “哦~原来你喜欢女孩子啊,哎呀真为苏感到可怜。” “?” 不对劲,自己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嘶,都怪三月七,明明自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的。 “咔嚓——” 相机的快门声打断了想要辩解的白芷,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绝望的望向了潜藏在门口处的粉毛。 “哎呀,忘记关声音了呢?”爱莉希雅故作苦恼的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似惋惜,却没有半分因偷拍被发现的悔过。她甚至大胆的走到了梅比乌斯的身前,打量着二人:“我知道白芷很可爱,但梅比乌斯可不能偷跑哦?” 说完之后,也不管梅比乌斯脸色的变化,直接扬长而去。 “爱莉希雅!把照片交出来!”梅比乌斯慌慌张张的追了上去,她不确保有了照片的爱莉希雅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虽然她不会弄得整个基地皆知的程度,但其他的英桀绝对每人都会收到一份的。 “对了,白芷,尽量少和原住民接触,他们格外的排外。”梅比乌斯补充道。 “这是在关心我吗,温柔的梅比乌斯真让人喜欢呢?”白芷看着梅比乌斯离开的身体一僵,不禁感到心满意足,哼哼,让你取笑我。 排外?白芷想起了她们先前的眼神,她不理解,一群家园破碎的人,哪来的资格排外。 待到风吹过,天台也随之冷清下来,梅比乌斯身上香甜的气味,在风的喧嚣下,被吹散了。白芷这才恍惚过来,自己最后的语出惊人。为自己大胆的语录感到羞红,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勾起了风,想为自己滚烫的脸,降下温度。 哼,不装了,摊牌了,她就是喜欢漂亮的女生,贴贴是好文明! 待到情绪冷静,白芷将那柄石剑再一次抽了出来。 随着她的激活,星图再一次浮现在了白芷的眼前。 依旧是漫天的星辰。 只是这一次,她没来的及选择,星空开始收缩,带着白芷的目光穿越了群星,直到整个画面定格,而在画面的中央是一座漂浮在宇宙中的庞然大物,一座极富有科技美感的空间站。 【检测到最新跌落人员。】 【地点:黑塔空间站】 【跌落时间:系统时三分钟前】 【因素:普通人】 【陷入梦魇:剩余39天】 【请尽快接触。】 【距离:525318光年】 ??? 还带派发任务的?啧,还是没有奖励的任务?打白工?闹呢! 白芷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要做到了。 这距离,似乎不太远啊。 经过上一次的疯狂之举,她的身体素质再一次攀升,她总算可以依靠自己来实现空间的折跃了。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跃迁一次的极限距离是多少,或许等待实力恢复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可以尝试尝试了。 只是她望向了远处的灰烬之上,那里有着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游荡着。 在黑暗中它们身上的纹路闪着幽魅的蓝光,在这片没有灯光照耀的大地上显得那般的刺眼。 白芷眺望着,小手一张,瑰丽到深邃的蓝光自天地间交汇,于她手心中汇聚成了一枚奇怪纹路的符文。 只是在符文即将构成的前刻,白芷小手一握,整个符文化作了光芒,消散在了世间。 第75章 裙子风波 石剑,似乎比白芷想的还要特殊,不是说它那别具一格的造型,也并非它无锋的剑刃。而是白芷将石剑给易大师看过,易大师能感知到石剑的不凡,但他却无法驱动石剑,就连方才的那幅星图都无法展示出来。也只有白芷握住,才能展现出星图了,当然白芷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了。 不过还好,白芷并不缺武器,弓她有千珏用死亡法则送给她的长弓,刀剑有易大师亲自打造的武器,法杖有众星之子送的法杖,至于其他的武器,可以说英雄联盟的游戏商店中,除了神话与传说装备之外,就没什么不是她不能锻造的了。 而这些装备,就只能去求她那传奇半神师傅——奥恩了。(奥恩,符文大陆最好的铁匠。) 所以,这柄石剑在白芷手中更多的还是当作一幅奇形怪状的地图罢了。 只是地图上提供的信息太过少了,很难推测出有用的资料。 就像此刻,出现的几个比较陌生的词汇中,白芷一个都办法理解它们所指代的意义。 跌落,因素,陷入梦魇。 这几个词语在平常或许只有简单的字面意义,只是现在,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白芷又想到了慕盘的话,似乎像她这样的人还有许许多多,她想起了慕盘对她曾经许诺的话:我会带你回家的。 家?这个词有些陌生了。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个家指代的是她曾经未穿越的世界,那她还不如回符文大陆呢。在做各个英雄的学徒时,闲暇之余的她几乎看遍了符文大陆的风景,她看过漫天的黄沙,看过了属于艾欧尼亚自然的美,看到了来自诺克萨斯的铁血,看到了福光岛的生机。 似乎,相比于前世的世界,后来的符文大陆在她生命中更为熟悉。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她孤身一人,而在符文大陆,至少她有朋友,有亦师亦父的老师们,至少相较于生活了十八年还被困在同一个‘牢笼’的世界,她宁愿回符文大陆。 当然,答应慕盘的事儿,她会做到的。 她会寻那些所谓跌落的人员,但最后她不会跟着他们回去的。 想来,所谓的跌落也是同她那样?另一种意义的穿越? 或许这些事儿等她去见那位黑塔空间站的家伙一面,就清楚了。 但她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无法做到连续的跃迁,所以在此之前,请这位“穿越者”好好活着。 希望别碰到黑塔,阿门。 风有些大了。 虽然白芷只觉得清凉,但她觉得自己该去看看所谓的比赛结果了。 大厅的宴席已经结束,在避难所铁壁前的空地之上,人们团团而坐,围着各自的火堆,相互依靠着,低声交谈着。即便她们由为的“排外”,但在火光的红热下,黑夜被温暖驱散,人们的交谈将火焰的炙热变得柔和,飞舞起的火星,像是许久未见的萤火,飘上了空中,忽明忽现。在此刻谁都不能否认环境得温馨。 英桀们也是团团坐着,围着一个小小的火堆,众人听着伊甸的轻哼,与身边的人言笑晏晏。特别是某位凯文,恨不得钻进梅的怀中。 白芷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他们来之不易的安宁。 “小白鼠?你在这啊,省的我到处去找你了。”梅比乌斯的声音自白芷背后响起。 白芷好奇的问道:“找我?找我干嘛?” “你这里有多的材料吗?金属材料?” 白芷沉思片刻,她身上的材料库存并不多的,毕竟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在星际网络上就能买到,完全没必要当个屯屯鼠,她身上的材料都还是她完成作业时剩下的边角料罢了。 这些残余的材料,已经不足以锻造其他的物件了。 白芷摇了摇头,看着梅比乌斯略显失落的目光,双眼眯了眯,嘴角勾了勾:“不过呢,我准备出去一趟,可以带一个人,到时候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采购。” 梅比乌斯没有表态,她看着白芷那不怀好意的笑,便知晓她一定没安好心。 啧!真烦,又来了个爱莉希雅。 但他们需要材料,他们似乎没有说不的筹码。梅比乌斯没好气的说道:“说,想要什么。” 白芷双眼一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你说!我先看看!” “那……蛇蛇,你能穿粉色的小裙子吗。”白芷眼眸闪了闪,满脸的期待。 拜托,看蛇蛇穿粉色小裙,还是如此近距离的看,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啊。 梅比乌斯深吸了口气,像是安抚心中的郁闷,可无论怎么借理由安抚自己的情绪,越想越气的她只能恶狠狠的剐了远处的爱莉希雅一眼。 爱莉希雅很早就注意到了她们,在白芷踏出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已经做好了白芷转身离去时,就去邀请白芷的准备,这样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白芷在晚会的时候锁在自己身边了。到时候她想怎么贴,就可以怎么贴了。 只是梅比乌斯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此刻还被莫名其妙的剐了一眼的爱莉希雅,表示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对于这个倒也不是很过分,但自己很不情愿的要求,她还是有办法拖延的。 “当然,但这个世界的环境,并没有那么精致的材料,所以等我们出去了再买裙子好吗?”梅比乌斯按了按轻跳的太阳穴,就事论事。至于出去之后?白芷一定是有事儿赴约,所以忙起来忘记了也不能怪她不是吗? 呵,到时候她又千万个办法将这事儿给搅黄。 白芷听闻,环顾了四周,所有人的穿着都十分的朴素简单,就连最爱美的爱莉希雅也只是在衣服上秀上了些微的修饰。眼前的梅比乌斯更是将朴素做到哦了极致,不过一身长裙依旧将她姣好的身材表现得淋漓尽致。但白芷毫不再意,更是一脸的感动:“所以蛇蛇,你是同意了嘛。蛇蛇太好了,不仅把自己卖给了我,还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 卖? 梅比乌斯想到了先前玩笑般的条件,啧,她就不该多嘴!谁知道这家伙和爱莉希雅一个性子的啊。 梅比乌斯皮笑肉不笑应付的说道:“当然,当然。” “那我们现在就穿上。” “好啊,好?嗯?不好!” 梅比乌斯望着白芷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一条靓丽的粉色裙子,哑口无言,什么啊!怎么会有人专门备粉红裙子出门的啊。 裙子很漂亮,华丽却不显的雍容,裙边用着金色潜与蓝色的细线镌刻,犹如群峰叠嶂,却并不显杂乱,错落有致。白芷取出来的是一件短裙,上边的开口并不低,下方的群边也只能堪堪覆过大腿一半的花白。 “我的好梅比乌斯~那就换上,想来以你的美貌,一定会斩获全部人的目光呢?”白芷提着短裙,步步逼近。 “我!不!需!要!”梅比乌斯一脸的抗拒。 “哇哦,这是专门为梅比乌斯准备的吗,好羡慕?”爱莉希雅在白芷取出粉色裙子的时候,便知晓了白芷的打算,这般热闹的场景,怎么能没有她呢!她的相机已经准备好了! 爱莉希雅什么时候过来的?对啊,我这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怎么能一个人为之献身呢,拖也要拖几个人下水! 梅比乌斯眉毛一挑,也不见先前的慌乱,反而目光扫视着爱莉希雅,“哎呀呀,爱莉希雅你也是来赴约的吗?” “唉?赴什么约?”爱莉希雅不解,但似乎,吃瓜把自己吃进去了。 “白芷能带一个人出去购买物资,所以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我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了,让你也穿上粉色裙子。”梅比乌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像是在说着一件二人协定好的事实。 “真的嘛,真的是真的嘛?”爱莉希雅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打量着白芷。 白芷听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俩继续掐,反正我怎么都不亏。 “好,既然是小白芷的请求,那么也不是不能答应呢?”爱莉希雅没有丝毫的气馁,脸上反而亮起了期许。 漂亮的小裙子她可是欢喜的很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一份,果然梅比乌斯心里有我。 爱莉希雅的表现并没有出乎梅比乌斯的意料,可以说爱莉希雅答应下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就不信了,这般做工精致的裙子,白芷还能拿出第二件,这样她就有理由将此事儿拖下去了。 “哇哦,这就是白芷为我准备的裙子吗?真是太好看了!我很喜欢呢,谢谢你白芷?不过,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呢,那就奖励你一个吻。”爱莉希雅看着白芷手中多出来的另一件精美的长裙,目光毫不犹豫的被吸引了过去,轻轻的在白芷白皙的脸上点了一下之后,便接了过来,十分满意的打量着手上精致且典雅的长裙。 ? 梅比乌斯很好奇,白芷是随身带了一个衣柜吗?随身空间这玩意是这么随便用的吗? 看着梅比乌斯错愕的目光,白芷骄傲的仰了仰脖子,作为深得格温心传的徒弟,她有一个空间中挂着的全是她闲暇之余做的衣服,只要不是专门预定的,她有的是衣服来应多任何场景。 “好啦好啦~梅比乌斯我们快去换上,这般美丽的衣服,看得出很花白芷的心血呢?”爱莉希雅轻轻的揽过了梅比乌斯的那件,轻柔的环抱在胸前,又伸出唯一空闲的一只手,推了推梅比乌斯即便隔着衣服依旧感到光滑的后背。 “等等,等等!”梅比乌斯仍不死心,她的目光扫了已经将视线投过来却在火堆边不动于衷甚至还带有几分吃瓜的期许目光的其他英桀,她还需要托一个人下水,一个好说话,却一定会拒绝的人。 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曾经的冰块,以及冰块不远处看上去双目轻阖的医生身上。 凯文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不好意思了,苏。 相信作为智慧担当的你,一定会拒绝的! …… 我猜,你们一定不愿意看按部就班的原剧情,所以,我选择让剧情暴走。 第75章 裙子风波 石剑,似乎比白芷想的还要特殊,不是说它那别具一格的造型,也并非它无锋的剑刃。而是白芷将石剑给易大师看过,易大师能感知到石剑的不凡,但他却无法驱动石剑,就连方才的那幅星图都无法展示出来。也只有白芷握住,才能展现出星图了,当然白芷能做到的也仅此而已了。 不过还好,白芷并不缺武器,弓她有千珏用死亡法则送给她的长弓,刀剑有易大师亲自打造的武器,法杖有众星之子送的法杖,至于其他的武器,可以说英雄联盟的游戏商店中,除了神话与传说装备之外,就没什么不是她不能锻造的了。 而这些装备,就只能去求她那传奇半神师傅——奥恩了。(奥恩,符文大陆最好的铁匠。) 所以,这柄石剑在白芷手中更多的还是当作一幅奇形怪状的地图罢了。 只是地图上提供的信息太过少了,很难推测出有用的资料。 就像此刻,出现的几个比较陌生的词汇中,白芷一个都办法理解它们所指代的意义。 跌落,因素,陷入梦魇。 这几个词语在平常或许只有简单的字面意义,只是现在,似乎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白芷又想到了慕盘的话,似乎像她这样的人还有许许多多,她想起了慕盘对她曾经许诺的话:我会带你回家的。 家?这个词有些陌生了。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这个家指代的是她曾经未穿越的世界,那她还不如回符文大陆呢。在做各个英雄的学徒时,闲暇之余的她几乎看遍了符文大陆的风景,她看过漫天的黄沙,看过了属于艾欧尼亚自然的美,看到了来自诺克萨斯的铁血,看到了福光岛的生机。 似乎,相比于前世的世界,后来的符文大陆在她生命中更为熟悉。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她孤身一人,而在符文大陆,至少她有朋友,有亦师亦父的老师们,至少相较于生活了十八年还被困在同一个‘牢笼’的世界,她宁愿回符文大陆。 当然,答应慕盘的事儿,她会做到的。 她会寻那些所谓跌落的人员,但最后她不会跟着他们回去的。 想来,所谓的跌落也是同她那样?另一种意义的穿越? 或许这些事儿等她去见那位黑塔空间站的家伙一面,就清楚了。 但她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无法做到连续的跃迁,所以在此之前,请这位“穿越者”好好活着。 希望别碰到黑塔,阿门。 风有些大了。 虽然白芷只觉得清凉,但她觉得自己该去看看所谓的比赛结果了。 大厅的宴席已经结束,在避难所铁壁前的空地之上,人们团团而坐,围着各自的火堆,相互依靠着,低声交谈着。即便她们由为的“排外”,但在火光的红热下,黑夜被温暖驱散,人们的交谈将火焰的炙热变得柔和,飞舞起的火星,像是许久未见的萤火,飘上了空中,忽明忽现。在此刻谁都不能否认环境得温馨。 英桀们也是团团坐着,围着一个小小的火堆,众人听着伊甸的轻哼,与身边的人言笑晏晏。特别是某位凯文,恨不得钻进梅的怀中。 白芷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他们来之不易的安宁。 “小白鼠?你在这啊,省的我到处去找你了。”梅比乌斯的声音自白芷背后响起。 白芷好奇的问道:“找我?找我干嘛?” “你这里有多的材料吗?金属材料?” 白芷沉思片刻,她身上的材料库存并不多的,毕竟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在星际网络上就能买到,完全没必要当个屯屯鼠,她身上的材料都还是她完成作业时剩下的边角料罢了。 这些残余的材料,已经不足以锻造其他的物件了。 白芷摇了摇头,看着梅比乌斯略显失落的目光,双眼眯了眯,嘴角勾了勾:“不过呢,我准备出去一趟,可以带一个人,到时候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采购。” 梅比乌斯没有表态,她看着白芷那不怀好意的笑,便知晓她一定没安好心。 啧!真烦,又来了个爱莉希雅。 但他们需要材料,他们似乎没有说不的筹码。梅比乌斯没好气的说道:“说,想要什么。” 白芷双眼一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你说!我先看看!” “那……蛇蛇,你能穿粉色的小裙子吗。”白芷眼眸闪了闪,满脸的期待。 拜托,看蛇蛇穿粉色小裙,还是如此近距离的看,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儿啊。 梅比乌斯深吸了口气,像是安抚心中的郁闷,可无论怎么借理由安抚自己的情绪,越想越气的她只能恶狠狠的剐了远处的爱莉希雅一眼。 爱莉希雅很早就注意到了她们,在白芷踏出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她已经做好了白芷转身离去时,就去邀请白芷的准备,这样她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将白芷在晚会的时候锁在自己身边了。到时候她想怎么贴,就可以怎么贴了。 只是梅比乌斯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此刻还被莫名其妙的剐了一眼的爱莉希雅,表示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对于这个倒也不是很过分,但自己很不情愿的要求,她还是有办法拖延的。 “当然,但这个世界的环境,并没有那么精致的材料,所以等我们出去了再买裙子好吗?”梅比乌斯按了按轻跳的太阳穴,就事论事。至于出去之后?白芷一定是有事儿赴约,所以忙起来忘记了也不能怪她不是吗? 呵,到时候她又千万个办法将这事儿给搅黄。 白芷听闻,环顾了四周,所有人的穿着都十分的朴素简单,就连最爱美的爱莉希雅也只是在衣服上秀上了些微的修饰。眼前的梅比乌斯更是将朴素做到哦了极致,不过一身长裙依旧将她姣好的身材表现得淋漓尽致。但白芷毫不再意,更是一脸的感动:“所以蛇蛇,你是同意了嘛。蛇蛇太好了,不仅把自己卖给了我,还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 卖? 梅比乌斯想到了先前玩笑般的条件,啧,她就不该多嘴!谁知道这家伙和爱莉希雅一个性子的啊。 梅比乌斯皮笑肉不笑应付的说道:“当然,当然。” “那我们现在就穿上。” “好啊,好?嗯?不好!” 梅比乌斯望着白芷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一条靓丽的粉色裙子,哑口无言,什么啊!怎么会有人专门备粉红裙子出门的啊。 裙子很漂亮,华丽却不显的雍容,裙边用着金色潜与蓝色的细线镌刻,犹如群峰叠嶂,却并不显杂乱,错落有致。白芷取出来的是一件短裙,上边的开口并不低,下方的群边也只能堪堪覆过大腿一半的花白。 “我的好梅比乌斯~那就换上,想来以你的美貌,一定会斩获全部人的目光呢?”白芷提着短裙,步步逼近。 “我!不!需!要!”梅比乌斯一脸的抗拒。 “哇哦,这是专门为梅比乌斯准备的吗,好羡慕?”爱莉希雅在白芷取出粉色裙子的时候,便知晓了白芷的打算,这般热闹的场景,怎么能没有她呢!她的相机已经准备好了! 爱莉希雅什么时候过来的?对啊,我这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怎么能一个人为之献身呢,拖也要拖几个人下水! 梅比乌斯眉毛一挑,也不见先前的慌乱,反而目光扫视着爱莉希雅,“哎呀呀,爱莉希雅你也是来赴约的吗?” “唉?赴什么约?”爱莉希雅不解,但似乎,吃瓜把自己吃进去了。 “白芷能带一个人出去购买物资,所以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利益,我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了,让你也穿上粉色裙子。”梅比乌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像是在说着一件二人协定好的事实。 “真的嘛,真的是真的嘛?”爱莉希雅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打量着白芷。 白芷听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俩继续掐,反正我怎么都不亏。 “好,既然是小白芷的请求,那么也不是不能答应呢?”爱莉希雅没有丝毫的气馁,脸上反而亮起了期许。 漂亮的小裙子她可是欢喜的很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一份,果然梅比乌斯心里有我。 爱莉希雅的表现并没有出乎梅比乌斯的意料,可以说爱莉希雅答应下来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就不信了,这般做工精致的裙子,白芷还能拿出第二件,这样她就有理由将此事儿拖下去了。 “哇哦,这就是白芷为我准备的裙子吗?真是太好看了!我很喜欢呢,谢谢你白芷?不过,我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呢,那就奖励你一个吻。”爱莉希雅看着白芷手中多出来的另一件精美的长裙,目光毫不犹豫的被吸引了过去,轻轻的在白芷白皙的脸上点了一下之后,便接了过来,十分满意的打量着手上精致且典雅的长裙。 ? 梅比乌斯很好奇,白芷是随身带了一个衣柜吗?随身空间这玩意是这么随便用的吗? 看着梅比乌斯错愕的目光,白芷骄傲的仰了仰脖子,作为深得格温心传的徒弟,她有一个空间中挂着的全是她闲暇之余做的衣服,只要不是专门预定的,她有的是衣服来应多任何场景。 “好啦好啦~梅比乌斯我们快去换上,这般美丽的衣服,看得出很花白芷的心血呢?”爱莉希雅轻轻的揽过了梅比乌斯的那件,轻柔的环抱在胸前,又伸出唯一空闲的一只手,推了推梅比乌斯即便隔着衣服依旧感到光滑的后背。 “等等,等等!”梅比乌斯仍不死心,她的目光扫了已经将视线投过来却在火堆边不动于衷甚至还带有几分吃瓜的期许目光的其他英桀,她还需要托一个人下水,一个好说话,却一定会拒绝的人。 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曾经的冰块,以及冰块不远处看上去双目轻阖的医生身上。 凯文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不好意思了,苏。 相信作为智慧担当的你,一定会拒绝的! …… 我猜,你们一定不愿意看按部就班的原剧情,所以,我选择让剧情暴走。 第76章 白芷的弱点?(雾) 凯文注意到了梅比乌斯的目光,当她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知为何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好消息是她的目光最终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见苏不为所动,凯文只好用肩臂撞了撞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苏。 在苏挑眉的疑惑中,凯文努了努嘴角,示意着梅比乌斯需要他的帮助。 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 凯文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苏离开,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那三个女子,不会做出让苏难以容忍的决定。 对不起了苏,死道友不死贫道,带上我的祝福,一路走好。 “姐姐,苏为何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啊?”两个模样相似的女孩依靠在一起,年纪较小的女孩问道。 “铃,苏他……可能选择了大义。”樱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她没有听到白芷三人的交谈,但就按照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的架势,这事儿似乎……很有趣? 科斯莫耳朵一动,听到了樱嘴中吐露出来的大义二字,虽然他不理解这个大义指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很酷,大义二字对于他这样的男生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啧他也想当这个英雄,当然只是目前这么想。 “我倒是去看看她们在搞什么鬼。”千劫舒展了身子,想要离开这场对于他来说无聊的聚会,这般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人打一架来的畅快,亦或者去找白芷在比一次厨艺。 “千劫……”只是他刚一起身,樱的声音便幽幽的响起。 “啧,真是麻烦。”即便他在不情愿,还是默默的坐了下来。 ……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听着梅比乌斯的提议,白芷有些犹豫了。 让苏也穿上裙子,这是什么鬼主意啊,这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放心,他过来了我会给他说的。”对于白芷的担忧,梅比乌斯毫不在意。她觉得以苏的聪明才智很容易看透自己的意图的。 “安啦安啦,苏不会在意的?”爱莉希雅开口劝慰道,只是她的余光轻轻的扫了一眼梅比乌斯,她自然知晓梅比乌斯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以她对苏的了解,梅比乌斯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请问,需要我的帮忙吗?”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们身边,轻声开口询问道。 “苏!你来的正好!白芷她能带我们离开这里,而门票呢自然就是要我们穿上裙子,所以我觉得这事儿不用太着急。”梅比乌斯抢先开口,让的她们其余人来不及反驳,甚至补充。 “穿裙子吗……”苏自言自语,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他无视了梅比乌斯眼神中的含义,自顾自的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忖着事情的轻重。至于梅比乌斯的话,他是一句都没信,穿上裙子的人,或许只有梅比乌斯一个罢了。 不过,裙子而已,在指引文明前进的时候,奇装异服也不是没有穿过。 所以,既然现在身上没有了那么重的担子,换个装为他们平淡的生活带点乐趣,自无不可,他想到了在世界泡时遇到的那个人,望向了白芷:“可有假发?” 苏的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们都没想到苏会这么轻易的应诺下来。 特别是梅比乌斯,牙齿都要咬碎了。 “好了好了,梅比乌斯,你看看连苏都同意,我们快去换,我可是很期待梅比乌斯穿上裙子的样子呢?”爱莉希雅赶忙将梅比乌斯推进了基地,走到了梅比乌斯简陋的实验室当中,满怀笑意的将她身上的衣服给褪去了。 “爱莉希雅!别动!我自己可以的!爱……” …… “唉?苏你真的打算换吗?”白芷按照苏的描述,找到了类似的假发,将衣物与假发一同抱在怀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苏。 “当然,至少这样不会让梅比乌斯太过难堪了,不是嘛。”苏点了点头,从白芷的手中接过了那身衣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苏轻飘飘的回过头去,轻轻的扫了一眼凯文。 无事儿两肋插刀,有事儿插兄弟一刀是。 白芷目送着他的远去,也悄悄的按下了心中冒尖的雀跃。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着其他原住民的眼中,想从她们浑浊的双眼中,挑出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不是那么愿意,看着这些生命就这么逝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值得。她并不觉得真有人,会这么蠢。 时间缓缓流逝,人们眼中的那份莫名的情绪扩散,他们相互低语着,讨论着。当然他们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直到,爱莉希雅大张旗鼓的拉着梅比乌斯登场,她那意犹未尽的眼光似乎在可惜环境的恶劣,不然这份登场还应该更加盛大些许才能满足她内心的要求的。 相较于爱莉希雅的从容,梅比乌斯就不一样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即便她曾经的衣柜中也有一件粉色的裙子,虽然她喜欢,但更多的是因为那是爱莉希雅送给自己的礼物。即便有时候会穿,也只是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在自己的房间中穿,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裙子很适合她们,应该说很适合爱莉希雅,毕竟爱莉希雅的裙子是正装出席的长裙。而梅比乌斯的裙子就单纯的只是白芷的恶趣味罢了,这也不能怪她,这般不正经的裙子她的库存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件…… 这,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作品…… 裙摆很短,就连大腿的一半都无法遮掩,梅比乌斯此刻感觉自己只要轻轻的挪步都会让自己走光,她从没有穿过这般短的裙子。 看着裸露在外白花花的大腿,本该不会走光的裙子,在此刻显得有些局促了。白芷取出了一块布,简单的裁剪了几下后便控制着针线,为裙子添上了一条长长的拖尾,至少梅比乌斯不用担心意外走光了。 “哼,还算你有心。” 白芷打量着眼前的二人,不得不说二人的身材很好,将她的作品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作品,却有意无意的飘向了那些看客。 在黑夜中,在不明的火光的照射下,他们双眸中的情绪在此刻毫无遮掩。 嫉妒,抵制,贪婪……无数负面的情绪喷薄而出。 果然,他们并非简单的排外,毕竟她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有些人的目光并非全部放在自己的脸上,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上,应该说是自己身着的衣服之上。她的衣服相较于这里其余人来说,很是精美,也正因如此,他们也是那般的抵触着自己。 人不应该,至少不应该这么傻。 这个理由还真是离谱啊。 “呵,人类的愚蠢远超你的想象。”梅比乌斯看到了白芷眼中暗淡下去的光亮,她也知晓了这一切闹剧的意义。“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自然看不惯与他们的不同。 “所以,我的神明大人,你这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吗?” 噫! 听着梅比乌斯那突如其来的甜腻声音,白芷不禁打了个激灵,“别乱说,我才不是什么神明大人。” “哦?那你就是承认了,你属于我的了吗?”梅比乌斯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依旧用着那甜腻的语气,对着白芷耳边轻轻的说着。 感受着耳边的湿润,白芷小脸顿时通红。 这不对…… 她的窘迫并没有被其余人收入眼中,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二人的惊艳已经有所预料,让英桀们意料之外的是苏的登场。 想象中的异样感并未出现,齐肩的灰发显得那般自然,那一袭粉红色的长裙更像是她的绝配。 “哈?薇塔?”白芷错愕的看着来者,如果不是苏那熟悉的气息,她还真以为是薇塔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是这个薇塔不纯,她依旧是双眼微眯。 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了三人身后,看着愤怒的梅比乌斯无能的盯着爱莉希雅将白芷拐走,默默的跟在三人的身后,走回了原先的位置。 想象中气氛的僵硬并未出现,有爱莉希雅的存在,怎么会让气氛僵住呢?白芷也很快的就融入进了英桀她们当中了。 “苏,没想到……” “闭嘴,凯文。我觉得白芷小姐并不介意她多一个衣架子。”苏没好气的打断了凯文的话语,他不用想都知道这卸去重任的【救世】之铭的英雄,会说出什么逆天的发言。 毕竟在加入逐火之蛾前,他们二人就很熟络了,以前凯文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他深有体会。 白芷想过与她聊天最多的会是爱莉希雅,却没想到会是伊甸。白芷于她从衣服的款式,聊到了衣服的设计,材料,甚至聊到了音乐,聊到了很晚,她们二人才堪堪结束这一话题。 白芷望向了一旁的华,她很早就想问出埋藏在心底问题了:“班长?” “唉?”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听到如此熟悉的称呼,她狐疑的望向了白芷,想要确认在圣芙蕾雅当卧底的时候,有没有白芷这位同窗。 答案显而易见。 “唉?所以班长你来自现文明吗?”白芷看出了她的错愕,答案也在心中明悟。 “是的。”华点了点头,显然眼前这个与曾经友人相似的小家伙,对她们的事儿很是了解。“后面的事情有小识在,不会有意外的。按照白律的意思是,后面的事儿可以放心的交给小识,所以我就在她的帮助下过来了。” 白芷点了点头,没了华的存在,识之律者会不会彻底放飞自我啊,她会不会想华呢? …… 这场晚会很晚才结束,直到那堆放的火星彻底熄灭,众人才意犹未尽的逐渐离席了。 白芷没有问比赛的结果,毕竟那些排外的人来当裁判,这场比赛怎么看都怎么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走到了那薄弱的壁垒旁,一个跃升就轻而易举的翻过了铁壁。只是在这夜深人静之下,她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这个避难所中,唯一一位踏上命途的家伙。 他此刻就默默的站着,像是早早就在等待着白芷的到来。 “谢谢你。”他的语气很缓慢,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忘记了语言的运用那般。 白芷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毕竟仁慈已经留下,至于这个星球的结果会是如何的,那就不得所知了。 “当这些事儿彻底结束后,我们就会离开了,而这只是片普通的森林罢了。” 白芷将普通二字咬的很重,他也听出了白芷的弦外音,但他只是轻轻的重复了放才的三个字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芷没有在意他的离去,当他彻底离开之后,白芷才想了想。 他的命途好像是【巡猎】。 不过这并不重要。 白芷双手合十,洋溢着生命的绿光大作,她像是驱散黑暗的太阳,在这干枯的大地之上,由为的醒目,她的身躯缓缓飘起。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柔和的绿意所吸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奇迹发生了。 在那干枯的大地之上,有着嫩芽破开了龟裂的大地,一时间枝繁叶茂,一时间有着百花绽放。白芷的手轻轻一挥,绿色的光茫犹如雨水般洒落,顿时树木疯涨,只是片刻之余,眼前的世界,就被茂密的树木覆盖。 白芷并未再意那些家伙惊讶的目光,她轻飘飘的回到了昨日的房间,却没料到房间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爱莉?”爱莉希雅已经褪去了先前身上的长裙,那一声华服并不适合穿着睡觉,而爱莉希雅也舍不得,这么浪费。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哦?”爱莉笑盈盈的回道。“快来睡觉?” 白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昨天都一起睡过了,还怕什么。 白芷唤来了清水,清洗了一下身子后,才刚刚踏出提供洗浴的房间,就被爱莉希雅迫不及待的抱上了床。 两人相对而席,看着欲言又止双目水灵灵盯着自己的爱莉希雅,白芷不忍的问道:“怎么了?” “小芷,你可以变成白天那模样吗,我想抱抱你的尾巴。” 白天?狐狸摸样? 白芷理解了她的意思,她也没有犹豫,毕竟此刻没了外人,也不用在遮遮掩掩了。随着狐耳和九条狐尾冒出,白芷也感到身体一轻。为了遂了她的意,白芷还好心的翻了个身。 这么容易?爱莉希雅都做好苦苦哀求的准备了。 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尾巴,爱莉希雅毫不客气的伸出了她罪恶的双手,可无论她怎么轻抚,都没有听到那异样的声音,于是她将目光打到了白芷那对灵活的狐耳上了。 “唉?尾巴不舒服吗?”白芷感受着耳尖传来的温热,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爱莉希雅的手。嘛,不过耳朵按着也很舒服嘛。 “哎?不是说狐娘的耳朵和尾巴是弱点吗?”爱莉希雅不解的问道。明明樱也不让碰她的耳朵的。为什么白芷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还好啦,就只是和自己揉起来比要痒一点而已啦,蛮舒服的。”白芷双眼微眯,一幅飘飘然的模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显然就快陷入了梦乡之中。“只要不揉耳朵里面,就不会很敏感的啦。 “!! “哈啊……爱莉……别……别动。” …… 只是在二人的打闹中,白芷并没有注意到石剑发出了幽幽的蓝光。 【检测到黑塔空间站外有空间波动,黑塔空间站有可能遇袭,请尽快接回失落人员。】 【预计时间:十二小时。】 第76章 白芷的弱点?(雾) 凯文注意到了梅比乌斯的目光,当她的目光扫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知为何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过,好消息是她的目光最终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见苏不为所动,凯文只好用肩臂撞了撞一副神游天外模样的苏。 在苏挑眉的疑惑中,凯文努了努嘴角,示意着梅比乌斯需要他的帮助。 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 凯文就这么默默的看着苏离开,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那三个女子,不会做出让苏难以容忍的决定。 对不起了苏,死道友不死贫道,带上我的祝福,一路走好。 “姐姐,苏为何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啊?”两个模样相似的女孩依靠在一起,年纪较小的女孩问道。 “铃,苏他……可能选择了大义。”樱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她没有听到白芷三人的交谈,但就按照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的架势,这事儿似乎……很有趣? 科斯莫耳朵一动,听到了樱嘴中吐露出来的大义二字,虽然他不理解这个大义指的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很酷,大义二字对于他这样的男生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啧他也想当这个英雄,当然只是目前这么想。 “我倒是去看看她们在搞什么鬼。”千劫舒展了身子,想要离开这场对于他来说无聊的聚会,这般浪费时间还不如去找人打一架来的畅快,亦或者去找白芷在比一次厨艺。 “千劫……”只是他刚一起身,樱的声音便幽幽的响起。 “啧,真是麻烦。”即便他在不情愿,还是默默的坐了下来。 ……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听着梅比乌斯的提议,白芷有些犹豫了。 让苏也穿上裙子,这是什么鬼主意啊,这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放心,他过来了我会给他说的。”对于白芷的担忧,梅比乌斯毫不在意。她觉得以苏的聪明才智很容易看透自己的意图的。 “安啦安啦,苏不会在意的?”爱莉希雅开口劝慰道,只是她的余光轻轻的扫了一眼梅比乌斯,她自然知晓梅比乌斯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以她对苏的了解,梅比乌斯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 “请问,需要我的帮忙吗?”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们身边,轻声开口询问道。 “苏!你来的正好!白芷她能带我们离开这里,而门票呢自然就是要我们穿上裙子,所以我觉得这事儿不用太着急。”梅比乌斯抢先开口,让的她们其余人来不及反驳,甚至补充。 “穿裙子吗……”苏自言自语,他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他无视了梅比乌斯眼神中的含义,自顾自的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忖着事情的轻重。至于梅比乌斯的话,他是一句都没信,穿上裙子的人,或许只有梅比乌斯一个罢了。 不过,裙子而已,在指引文明前进的时候,奇装异服也不是没有穿过。 所以,既然现在身上没有了那么重的担子,换个装为他们平淡的生活带点乐趣,自无不可,他想到了在世界泡时遇到的那个人,望向了白芷:“可有假发?” 苏的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她们都没想到苏会这么轻易的应诺下来。 特别是梅比乌斯,牙齿都要咬碎了。 “好了好了,梅比乌斯,你看看连苏都同意,我们快去换,我可是很期待梅比乌斯穿上裙子的样子呢?”爱莉希雅赶忙将梅比乌斯推进了基地,走到了梅比乌斯简陋的实验室当中,满怀笑意的将她身上的衣服给褪去了。 “爱莉希雅!别动!我自己可以的!爱……” …… “唉?苏你真的打算换吗?”白芷按照苏的描述,找到了类似的假发,将衣物与假发一同抱在怀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苏。 “当然,至少这样不会让梅比乌斯太过难堪了,不是嘛。”苏点了点头,从白芷的手中接过了那身衣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时,苏轻飘飘的回过头去,轻轻的扫了一眼凯文。 无事儿两肋插刀,有事儿插兄弟一刀是。 白芷目送着他的远去,也悄悄的按下了心中冒尖的雀跃。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着其他原住民的眼中,想从她们浑浊的双眼中,挑出那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不是那么愿意,看着这些生命就这么逝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值得。她并不觉得真有人,会这么蠢。 时间缓缓流逝,人们眼中的那份莫名的情绪扩散,他们相互低语着,讨论着。当然他们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自己。 直到,爱莉希雅大张旗鼓的拉着梅比乌斯登场,她那意犹未尽的眼光似乎在可惜环境的恶劣,不然这份登场还应该更加盛大些许才能满足她内心的要求的。 相较于爱莉希雅的从容,梅比乌斯就不一样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即便她曾经的衣柜中也有一件粉色的裙子,虽然她喜欢,但更多的是因为那是爱莉希雅送给自己的礼物。即便有时候会穿,也只是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在自己的房间中穿,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 裙子很适合她们,应该说很适合爱莉希雅,毕竟爱莉希雅的裙子是正装出席的长裙。而梅比乌斯的裙子就单纯的只是白芷的恶趣味罢了,这也不能怪她,这般不正经的裙子她的库存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件…… 这,只是她心血来潮的作品…… 裙摆很短,就连大腿的一半都无法遮掩,梅比乌斯此刻感觉自己只要轻轻的挪步都会让自己走光,她从没有穿过这般短的裙子。 看着裸露在外白花花的大腿,本该不会走光的裙子,在此刻显得有些局促了。白芷取出了一块布,简单的裁剪了几下后便控制着针线,为裙子添上了一条长长的拖尾,至少梅比乌斯不用担心意外走光了。 “哼,还算你有心。” 白芷打量着眼前的二人,不得不说二人的身材很好,将她的作品表现得淋漓尽致。她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作品,却有意无意的飘向了那些看客。 在黑夜中,在不明的火光的照射下,他们双眸中的情绪在此刻毫无遮掩。 嫉妒,抵制,贪婪……无数负面的情绪喷薄而出。 果然,他们并非简单的排外,毕竟她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有些人的目光并非全部放在自己的脸上,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上,应该说是自己身着的衣服之上。她的衣服相较于这里其余人来说,很是精美,也正因如此,他们也是那般的抵触着自己。 人不应该,至少不应该这么傻。 这个理由还真是离谱啊。 “呵,人类的愚蠢远超你的想象。”梅比乌斯看到了白芷眼中暗淡下去的光亮,她也知晓了这一切闹剧的意义。“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自然看不惯与他们的不同。 “所以,我的神明大人,你这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吗?” 噫! 听着梅比乌斯那突如其来的甜腻声音,白芷不禁打了个激灵,“别乱说,我才不是什么神明大人。” “哦?那你就是承认了,你属于我的了吗?”梅比乌斯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依旧用着那甜腻的语气,对着白芷耳边轻轻的说着。 感受着耳边的湿润,白芷小脸顿时通红。 这不对…… 她的窘迫并没有被其余人收入眼中,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二人的惊艳已经有所预料,让英桀们意料之外的是苏的登场。 想象中的异样感并未出现,齐肩的灰发显得那般自然,那一袭粉红色的长裙更像是她的绝配。 “哈?薇塔?”白芷错愕的看着来者,如果不是苏那熟悉的气息,她还真以为是薇塔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只是这个薇塔不纯,她依旧是双眼微眯。 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了三人身后,看着愤怒的梅比乌斯无能的盯着爱莉希雅将白芷拐走,默默的跟在三人的身后,走回了原先的位置。 想象中气氛的僵硬并未出现,有爱莉希雅的存在,怎么会让气氛僵住呢?白芷也很快的就融入进了英桀她们当中了。 “苏,没想到……” “闭嘴,凯文。我觉得白芷小姐并不介意她多一个衣架子。”苏没好气的打断了凯文的话语,他不用想都知道这卸去重任的【救世】之铭的英雄,会说出什么逆天的发言。 毕竟在加入逐火之蛾前,他们二人就很熟络了,以前凯文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他深有体会。 白芷想过与她聊天最多的会是爱莉希雅,却没想到会是伊甸。白芷于她从衣服的款式,聊到了衣服的设计,材料,甚至聊到了音乐,聊到了很晚,她们二人才堪堪结束这一话题。 白芷望向了一旁的华,她很早就想问出埋藏在心底问题了:“班长?” “唉?”华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听到如此熟悉的称呼,她狐疑的望向了白芷,想要确认在圣芙蕾雅当卧底的时候,有没有白芷这位同窗。 答案显而易见。 “唉?所以班长你来自现文明吗?”白芷看出了她的错愕,答案也在心中明悟。 “是的。”华点了点头,显然眼前这个与曾经友人相似的小家伙,对她们的事儿很是了解。“后面的事情有小识在,不会有意外的。按照白律的意思是,后面的事儿可以放心的交给小识,所以我就在她的帮助下过来了。” 白芷点了点头,没了华的存在,识之律者会不会彻底放飞自我啊,她会不会想华呢? …… 这场晚会很晚才结束,直到那堆放的火星彻底熄灭,众人才意犹未尽的逐渐离席了。 白芷没有问比赛的结果,毕竟那些排外的人来当裁判,这场比赛怎么看都怎么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走到了那薄弱的壁垒旁,一个跃升就轻而易举的翻过了铁壁。只是在这夜深人静之下,她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这个避难所中,唯一一位踏上命途的家伙。 他此刻就默默的站着,像是早早就在等待着白芷的到来。 “谢谢你。”他的语气很缓慢,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忘记了语言的运用那般。 白芷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在意。毕竟仁慈已经留下,至于这个星球的结果会是如何的,那就不得所知了。 “当这些事儿彻底结束后,我们就会离开了,而这只是片普通的森林罢了。” 白芷将普通二字咬的很重,他也听出了白芷的弦外音,但他只是轻轻的重复了放才的三个字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芷没有在意他的离去,当他彻底离开之后,白芷才想了想。 他的命途好像是【巡猎】。 不过这并不重要。 白芷双手合十,洋溢着生命的绿光大作,她像是驱散黑暗的太阳,在这干枯的大地之上,由为的醒目,她的身躯缓缓飘起。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柔和的绿意所吸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奇迹发生了。 在那干枯的大地之上,有着嫩芽破开了龟裂的大地,一时间枝繁叶茂,一时间有着百花绽放。白芷的手轻轻一挥,绿色的光茫犹如雨水般洒落,顿时树木疯涨,只是片刻之余,眼前的世界,就被茂密的树木覆盖。 白芷并未再意那些家伙惊讶的目光,她轻飘飘的回到了昨日的房间,却没料到房间中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爱莉?”爱莉希雅已经褪去了先前身上的长裙,那一声华服并不适合穿着睡觉,而爱莉希雅也舍不得,这么浪费。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哦?”爱莉笑盈盈的回道。“快来睡觉?” 白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昨天都一起睡过了,还怕什么。 白芷唤来了清水,清洗了一下身子后,才刚刚踏出提供洗浴的房间,就被爱莉希雅迫不及待的抱上了床。 两人相对而席,看着欲言又止双目水灵灵盯着自己的爱莉希雅,白芷不忍的问道:“怎么了?” “小芷,你可以变成白天那模样吗,我想抱抱你的尾巴。” 白天?狐狸摸样? 白芷理解了她的意思,她也没有犹豫,毕竟此刻没了外人,也不用在遮遮掩掩了。随着狐耳和九条狐尾冒出,白芷也感到身体一轻。为了遂了她的意,白芷还好心的翻了个身。 这么容易?爱莉希雅都做好苦苦哀求的准备了。 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尾巴,爱莉希雅毫不客气的伸出了她罪恶的双手,可无论她怎么轻抚,都没有听到那异样的声音,于是她将目光打到了白芷那对灵活的狐耳上了。 “唉?尾巴不舒服吗?”白芷感受着耳尖传来的温热,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爱莉希雅的手。嘛,不过耳朵按着也很舒服嘛。 “哎?不是说狐娘的耳朵和尾巴是弱点吗?”爱莉希雅不解的问道。明明樱也不让碰她的耳朵的。为什么白芷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还好啦,就只是和自己揉起来比要痒一点而已啦,蛮舒服的。”白芷双眼微眯,一幅飘飘然的模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显然就快陷入了梦乡之中。“只要不揉耳朵里面,就不会很敏感的啦。 “!! “哈啊……爱莉……别……别动。” …… 只是在二人的打闹中,白芷并没有注意到石剑发出了幽幽的蓝光。 【检测到黑塔空间站外有空间波动,黑塔空间站有可能遇袭,请尽快接回失落人员。】 【预计时间:十二小时。】 第77章 曲径跃迁 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养的宠物就要死了会是怎般感觉。 白芷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抽出石剑一看,好家伙自己的任务目标还有三个小时就要遇害了。 【预计时间:3小时】 白芷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梅比乌斯的实验门口,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被打开了,但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位,而是一个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休息的女子,双帘耷拉的看着自己。 白芷有些错愕,看着眼前这位无暇之人,这样下去真的不会猝死嘛? 倒是克莱因率先开口了:“你是白芷,博士在里面,我这就带你进去。” 白芷点了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不禁感到一阵担忧。 实验室很大,却很简陋,地面不是白洁的瓷砖,就连精密的仪器都不得多见,看多的是一些斑驳的金属堆积,而在房间的中央,嵌套了另一个房间,而在里屋的墙外,挂着一个很大的黑板,黑板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在空白的开端,是未写完的符号,显然克莱因还没算完就来给她开门了。 看着这令人头疼的数字,白芷想到了过去的日子。不过还好,她还是能看懂一二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前方正在敲门的克莱因,计算被自己打断了,真的会没问题嘛?不会要重算…… “来了来了,真是的。”在梅比乌斯的骂骂咧咧声中,门被打开了。入眼便是梅比乌斯那翠绿的头发,她穿的很是朴素,身上的布衣很显然已经很努力的漂白了,而在白色大褂的里面,穿着一身短袖,更像是一套睡衣,显然她要做的实眼并没有那么的危险,亦或者她今天的实验并不重要。 “唉?白芷?是想我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当我的小白鼠的嘛?”梅比乌斯的眼光很快就略过了挡在眼前的克莱因,放在了白芷的身上。 啧,这家伙怕不是被爱莉希雅夺舍了。怎么怪怪的。 白芷忽略了她语气中的调侃,推了推她。“快准备准备,我们出发了。” 克莱因在将白芷带到梅比乌斯面前之后很是自觉的转身离开了,准备重回黑板的位置,继续完成自己的演算。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白芷真的害怕她猝死在工作上。 指尖亮起了明亮的绿,小手挽了个花,绿光在空间划起了完美的弧线。指尖一弹,绿光便涌入了克莱因的身躯当中。 克莱因身体一颤,顿时觉得身体轻了许多,那离开的步伐都变得有力了起来。 梅比乌斯见状,眼前一亮。这股能量的展现,和昨晚白芷造林那般多么相似啊。“克莱因,快,抽一罐血!” 克莱因点了点头,跑到了一旁取出了一个诺大的针筒,朝着她那纤细的手臂,狠狠刺下。 白芷不忍直视,赶忙将梅比乌斯推进了屋内,将门轻轻的合上了。 屋内的陈设,倒是有了几分实验室的味道了,至少周围没有堆砌任何的杂物。 只是屋内最为醒目的还是要属那散发着幽绿色光芒中浸泡着的怪物尸首。 而这怪物,白芷很是眼熟,是那日她眺望时看到的奇形怪状的异兽,想来是被他们称为扼兽的怪物。只是此刻,扼兽身上本该亮着的幽蓝色光芒黯淡,只留下了犹如纹身般的纹路,遗留在了无生机的肌肤之上。 “我们该出发了。”白芷将目光自那培养皿中抽回,望向了一旁想看她窘迫姿态的梅比乌斯。 “啧,居然不怕。”梅比乌斯没有看到她预料中的画面,显得有些无趣。 她撇了撇嘴,褪去了身上的白色大褂,然后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了白芷的面前,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 白芷不解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 梅比乌斯也疑惑的望着这家伙,不明白她还在磨蹭什么。 “继续啊?”见梅比乌斯迟迟没有动静,白芷催促道。 ? 梅比乌斯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错愕,身体前倾,碧绿色的瞳孔就这么打量着白芷,随后嘴唇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危”笑。“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嘛?” 听着梅比乌斯毫无遮拦的话,看着她那双犹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配上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而脸上勾起的那一抹笑,更是杀伤力巨大。 好好好,这么玩是! 白芷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望着梅比乌斯催促道:“快换衣服啊,愣着干嘛?你不会就打算穿这一套出门,那以后谁还做我们的生意?好说你也是这一次的门面,可不能落了下成。” “呵?”梅比乌斯听闻有些后悔调笑白芷了,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我可告诉你,再像昨天那样的衣服我可不穿,那样的话你还是另请他人。我觉得爱莉希雅不会拒绝的。” “当然。”白芷将一袭长裙递了出去,长裙是白芷在自己的衣橱中选了一件赶工赶出来的,不过只是细调,倒是很快就做好了。 那是一件黑绿相间的长裙,倒是与梅比乌斯在游戏中穿的那一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多了白芷的特征,在本就惊艳的衣裙上秀上了编花,不是特指花卉,而是在漆黑的衣裳之上,秀上了一条条瑰丽的纹路,融洽的颜色,将黑色更显得神秘了。 ?学乖了? 梅比乌斯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很是欢喜得将长裙放在了一旁,看着白芷那双清明得双眸仍在死死得打量着自己,嘴角得笑不由得由勾起了几分玩味,她的双手搭在了身上短袖的下摆,就欲脱下。 只是想象中的惊呼声并没有传来,梅比乌斯有些疑惑,按照白芷那腼腆的性子,此刻应该已经惊呼一声后,便跑出去了才是,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传来。 她好奇的扭过头望去,就见白芷一脸古井无波的望着她,当然忽视她脸上染起的绯红就更好了。而白芷见她双眼中的疑惑,更是没好气的催促到:“快脱啊,愣着干啥?” 梅比乌斯愣了愣,但也很快就继续我行我素的褪着衣物。反正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白芷比爱莉希雅还要危险?想想都不可能。 身上的外衣很快就被褪去了,只是梅比乌斯想要拿起一旁的长裙时,却被白芷制止了,“脱光啊。” 梅比乌斯错愕的望着白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脸上挂起了危险的笑:“小家伙,最好有一个满意的解释?当然你若是想看的话,也没关系呢,毕竟说好的将自己卖给了你。” 白芷没有再意她的威胁,反而自顾自的在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摸索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从空间中取出了一支鹅毛绒的笔出来,见梅比乌斯仍没有动作,白芷清明的双眸中满是不解,“我做的衣服都有配到的内搭的,而且就你现在这样的凡胎,能在宇宙中生存嘛?” “所以?” “所以我要在你身上画上符文,庇护你的安全。”白芷握着笔的手,跃跃欲试。 很有道理,原来这在里等着我的…… 梅比乌斯无力反驳,咬了咬牙将衣服脱得一干二净。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坦率相见,即便爱莉希雅她也没有如此坦率过! 白芷见梅比乌斯那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禁莞尔。 呵,让你调笑我。 不过,随着笔尖触及软嫩的肌肤,白芷眼神中的戏谑消失,由为的专注起来。 这一切的工作是必要的,除了让梅比乌斯能在太空中活着以外,她还需要保护梅比乌斯在跃迁时不会被撕裂,而梅比乌斯在跃迁时会承受的压力,就会通过符文转移到她的身上,由她来承担,为了后续的计划,她需要梅比乌斯的肉体不再那么孱弱,更是在检验自己能单纯依靠肉体能一次性带多少人一起跃迁,不然的话随随便便画个保护的符文就完工了。 而且,简单的保护符文完工之后。那这样,她还怎么报复梅比乌斯呢? 随着白芷笔尖挪动,深邃而通明的蓝光自鹅毛尖处涌现,密密麻麻的纹路犹如为瓷器勾画一般,随着笔尖的晃动画在了梅比乌斯的肉体之上。 看着笔尖的蓝光,梅比乌斯的眉毛轻轻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随着能量汇入,梅比乌斯眼中一闪而过了一抹好奇与明悟,宛如盯上猎物的蛇。 一时,麻痒与能量涌入肉体时的异样感,让梅比乌斯在难受与舒服的边缘不断得徘徊。梅比乌斯牙唇紧咬,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她的下属就在门外的,这个房间的隔音,可以说是没有,让克莱因听到了,恐怕只能忍痛把她当作下一个实验体了。 白芷对符文的勾画越发的得心应手,一身的符文倒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只是有些位置的勾画在梅比乌斯的扭捏中多耗费了片刻时间,看着眼前一丝不苟的纹路,躺在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能量的涌入而变得桃红的身体,白芷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快把衣服穿上。”白芷将有些丝润的鹅毛笔凌乱的毛发理顺,重新收回空间之中,对于梅比乌斯的娇态毫不在意,就像是一个不愿负责的渣女。 当然她不会对梅比乌斯说,在刻画时梅比乌斯的神态,被她用仪器毫无遗漏的录了下来。 梅比乌斯借着双臂,撑起了发软的身躯,看着自己身上规则的纹理,就连某些位置,都有着纹路的出现,也不管是不是白芷的恶趣味,也不顾自己身体无力的柔软,郁闷的问道:“你确定我穿着衣服,这些纹路不会露出来是。” 白芷骄傲的点了点头,她刻画的位置很是刁钻,绕过了衣服上的镂空,“当然,而且这全身y……符文只要不激活他人是看不到的。” 看着一身“正”字的梅比乌斯,有着一股说不清的魅惑,白芷再一次催促道:“快点,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了。想来其他人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告诉你了。” 梅比乌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不确认白芷会带谁离开,所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张齐全的购物清单。 只是想到那清单,梅比乌斯就有些无奈,除了她,维尔微以及梅以外,其他人的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什么泡面,什么美丽女孩子的写真,相机啊云云。 当然她也说过,没有的话就爱莫能助了,毕竟白芷要带她去的地方显然是科研为主,不然有些仪器恐怕不好购买。 听着耳边细细簌簌穿衣服的声音,白芷抽出了那柄石剑。 石剑上的倒数仍在继续。 【剩余时间:2小时8分钟】 时间还很充足。 白芷设计的衣服,穿起来很是方便,梅比乌斯也没有再耽搁,只是她有些扭捏的环顾着自己,想要透过那楼空的位置看看能后看到自己身上的符文。检查了一圈之后,确认符文不会裸露出来,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只是每每想到,都会忍不住担心,让的她都不敢迈大步走了。 见自己的衣服很是合身,以及再开叉的位置处,若隐若现的符文纹路,白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奥术的能量再她的手心汇聚,散发起神秘的蓝,随着白芷手中符文越发的清楚,二人脚下的地面却黑的越发深邃,宛如一个黑洞一般,想将二人吞噬,而在那黑洞洞的边缘有着明亮的炙金,让人感到心安。 当,手心的符文稳定,当脚下的黑暗犹如漩涡般涌动,当边缘的金光越发明亮。白芷将符文拍入了地面。 晶莹剔透的蓝光,象征着神秘的色彩,在这一刻大作,透过了房间,饶是再避难所外的人们,都能将这一异样尽收眼底。 “曲径跃迁!启!” 梅比乌斯只觉得眼前变得尤为的明亮,当眼前的纯白逐渐被黑暗取代,周围早已是一片星空,而在不远处,有着一尊机械的庞然大物在宇宙中飘荡。 “空间站?我们这就到了?”梅比乌斯可是听白芷说了的,他们的目的地可是有着五百多光年的距离。饶是她已经将白芷的强大想象到了一个高度,她也没料到,他们只需要一次跃迁就能跨越如此远的距离。 “不然呢,这就只是单纯的传送符文而已了。不过第一次用,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我们再跃迁一次,就可以直接进入空间站的内部了。” 第77章 曲径跃迁 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养的宠物就要死了会是怎般感觉。 白芷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抽出石剑一看,好家伙自己的任务目标还有三个小时就要遇害了。 【预计时间:3小时】 白芷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梅比乌斯的实验门口,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被打开了,但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位,而是一个看上去已经许久没有休息的女子,双帘耷拉的看着自己。 白芷有些错愕,看着眼前这位无暇之人,这样下去真的不会猝死嘛? 倒是克莱因率先开口了:“你是白芷,博士在里面,我这就带你进去。” 白芷点了点头,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不禁感到一阵担忧。 实验室很大,却很简陋,地面不是白洁的瓷砖,就连精密的仪器都不得多见,看多的是一些斑驳的金属堆积,而在房间的中央,嵌套了另一个房间,而在里屋的墙外,挂着一个很大的黑板,黑板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在空白的开端,是未写完的符号,显然克莱因还没算完就来给她开门了。 看着这令人头疼的数字,白芷想到了过去的日子。不过还好,她还是能看懂一二的,但她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前方正在敲门的克莱因,计算被自己打断了,真的会没问题嘛?不会要重算…… “来了来了,真是的。”在梅比乌斯的骂骂咧咧声中,门被打开了。入眼便是梅比乌斯那翠绿的头发,她穿的很是朴素,身上的布衣很显然已经很努力的漂白了,而在白色大褂的里面,穿着一身短袖,更像是一套睡衣,显然她要做的实眼并没有那么的危险,亦或者她今天的实验并不重要。 “唉?白芷?是想我了吗?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当我的小白鼠的嘛?”梅比乌斯的眼光很快就略过了挡在眼前的克莱因,放在了白芷的身上。 啧,这家伙怕不是被爱莉希雅夺舍了。怎么怪怪的。 白芷忽略了她语气中的调侃,推了推她。“快准备准备,我们出发了。” 克莱因在将白芷带到梅比乌斯面前之后很是自觉的转身离开了,准备重回黑板的位置,继续完成自己的演算。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白芷真的害怕她猝死在工作上。 指尖亮起了明亮的绿,小手挽了个花,绿光在空间划起了完美的弧线。指尖一弹,绿光便涌入了克莱因的身躯当中。 克莱因身体一颤,顿时觉得身体轻了许多,那离开的步伐都变得有力了起来。 梅比乌斯见状,眼前一亮。这股能量的展现,和昨晚白芷造林那般多么相似啊。“克莱因,快,抽一罐血!” 克莱因点了点头,跑到了一旁取出了一个诺大的针筒,朝着她那纤细的手臂,狠狠刺下。 白芷不忍直视,赶忙将梅比乌斯推进了屋内,将门轻轻的合上了。 屋内的陈设,倒是有了几分实验室的味道了,至少周围没有堆砌任何的杂物。 只是屋内最为醒目的还是要属那散发着幽绿色光芒中浸泡着的怪物尸首。 而这怪物,白芷很是眼熟,是那日她眺望时看到的奇形怪状的异兽,想来是被他们称为扼兽的怪物。只是此刻,扼兽身上本该亮着的幽蓝色光芒黯淡,只留下了犹如纹身般的纹路,遗留在了无生机的肌肤之上。 “我们该出发了。”白芷将目光自那培养皿中抽回,望向了一旁想看她窘迫姿态的梅比乌斯。 “啧,居然不怕。”梅比乌斯没有看到她预料中的画面,显得有些无趣。 她撇了撇嘴,褪去了身上的白色大褂,然后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了白芷的面前,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 ? 白芷不解的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 梅比乌斯也疑惑的望着这家伙,不明白她还在磨蹭什么。 “继续啊?”见梅比乌斯迟迟没有动静,白芷催促道。 ? 梅比乌斯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错愕,身体前倾,碧绿色的瞳孔就这么打量着白芷,随后嘴唇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危”笑。“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嘛?” 听着梅比乌斯毫无遮拦的话,看着她那双犹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眸,配上她那张完美无缺的脸,而脸上勾起的那一抹笑,更是杀伤力巨大。 好好好,这么玩是! 白芷下意识的退了几步,故作镇定,一本正经的望着梅比乌斯催促道:“快换衣服啊,愣着干嘛?你不会就打算穿这一套出门,那以后谁还做我们的生意?好说你也是这一次的门面,可不能落了下成。” “呵?”梅比乌斯听闻有些后悔调笑白芷了,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我可告诉你,再像昨天那样的衣服我可不穿,那样的话你还是另请他人。我觉得爱莉希雅不会拒绝的。” “当然。”白芷将一袭长裙递了出去,长裙是白芷在自己的衣橱中选了一件赶工赶出来的,不过只是细调,倒是很快就做好了。 那是一件黑绿相间的长裙,倒是与梅比乌斯在游戏中穿的那一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多了白芷的特征,在本就惊艳的衣裙上秀上了编花,不是特指花卉,而是在漆黑的衣裳之上,秀上了一条条瑰丽的纹路,融洽的颜色,将黑色更显得神秘了。 ?学乖了? 梅比乌斯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很是欢喜得将长裙放在了一旁,看着白芷那双清明得双眸仍在死死得打量着自己,嘴角得笑不由得由勾起了几分玩味,她的双手搭在了身上短袖的下摆,就欲脱下。 只是想象中的惊呼声并没有传来,梅比乌斯有些疑惑,按照白芷那腼腆的性子,此刻应该已经惊呼一声后,便跑出去了才是,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传来。 她好奇的扭过头望去,就见白芷一脸古井无波的望着她,当然忽视她脸上染起的绯红就更好了。而白芷见她双眼中的疑惑,更是没好气的催促到:“快脱啊,愣着干啥?” 梅比乌斯愣了愣,但也很快就继续我行我素的褪着衣物。反正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白芷比爱莉希雅还要危险?想想都不可能。 身上的外衣很快就被褪去了,只是梅比乌斯想要拿起一旁的长裙时,却被白芷制止了,“脱光啊。” 梅比乌斯错愕的望着白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脸上挂起了危险的笑:“小家伙,最好有一个满意的解释?当然你若是想看的话,也没关系呢,毕竟说好的将自己卖给了你。” 白芷没有再意她的威胁,反而自顾自的在自己的随身空间中摸索着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从空间中取出了一支鹅毛绒的笔出来,见梅比乌斯仍没有动作,白芷清明的双眸中满是不解,“我做的衣服都有配到的内搭的,而且就你现在这样的凡胎,能在宇宙中生存嘛?” “所以?” “所以我要在你身上画上符文,庇护你的安全。”白芷握着笔的手,跃跃欲试。 很有道理,原来这在里等着我的…… 梅比乌斯无力反驳,咬了咬牙将衣服脱得一干二净。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如此坦率相见,即便爱莉希雅她也没有如此坦率过! 白芷见梅比乌斯那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禁莞尔。 呵,让你调笑我。 不过,随着笔尖触及软嫩的肌肤,白芷眼神中的戏谑消失,由为的专注起来。 这一切的工作是必要的,除了让梅比乌斯能在太空中活着以外,她还需要保护梅比乌斯在跃迁时不会被撕裂,而梅比乌斯在跃迁时会承受的压力,就会通过符文转移到她的身上,由她来承担,为了后续的计划,她需要梅比乌斯的肉体不再那么孱弱,更是在检验自己能单纯依靠肉体能一次性带多少人一起跃迁,不然的话随随便便画个保护的符文就完工了。 而且,简单的保护符文完工之后。那这样,她还怎么报复梅比乌斯呢? 随着白芷笔尖挪动,深邃而通明的蓝光自鹅毛尖处涌现,密密麻麻的纹路犹如为瓷器勾画一般,随着笔尖的晃动画在了梅比乌斯的肉体之上。 看着笔尖的蓝光,梅比乌斯的眉毛轻轻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随着能量汇入,梅比乌斯眼中一闪而过了一抹好奇与明悟,宛如盯上猎物的蛇。 一时,麻痒与能量涌入肉体时的异样感,让梅比乌斯在难受与舒服的边缘不断得徘徊。梅比乌斯牙唇紧咬,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令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她的下属就在门外的,这个房间的隔音,可以说是没有,让克莱因听到了,恐怕只能忍痛把她当作下一个实验体了。 白芷对符文的勾画越发的得心应手,一身的符文倒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只是有些位置的勾画在梅比乌斯的扭捏中多耗费了片刻时间,看着眼前一丝不苟的纹路,躺在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能量的涌入而变得桃红的身体,白芷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 “快把衣服穿上。”白芷将有些丝润的鹅毛笔凌乱的毛发理顺,重新收回空间之中,对于梅比乌斯的娇态毫不在意,就像是一个不愿负责的渣女。 当然她不会对梅比乌斯说,在刻画时梅比乌斯的神态,被她用仪器毫无遗漏的录了下来。 梅比乌斯借着双臂,撑起了发软的身躯,看着自己身上规则的纹理,就连某些位置,都有着纹路的出现,也不管是不是白芷的恶趣味,也不顾自己身体无力的柔软,郁闷的问道:“你确定我穿着衣服,这些纹路不会露出来是。” 白芷骄傲的点了点头,她刻画的位置很是刁钻,绕过了衣服上的镂空,“当然,而且这全身y……符文只要不激活他人是看不到的。” 看着一身“正”字的梅比乌斯,有着一股说不清的魅惑,白芷再一次催促道:“快点,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了。想来其他人所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告诉你了。” 梅比乌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不确认白芷会带谁离开,所以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张齐全的购物清单。 只是想到那清单,梅比乌斯就有些无奈,除了她,维尔微以及梅以外,其他人的怎么看怎么都不正常!什么泡面,什么美丽女孩子的写真,相机啊云云。 当然她也说过,没有的话就爱莫能助了,毕竟白芷要带她去的地方显然是科研为主,不然有些仪器恐怕不好购买。 听着耳边细细簌簌穿衣服的声音,白芷抽出了那柄石剑。 石剑上的倒数仍在继续。 【剩余时间:2小时8分钟】 时间还很充足。 白芷设计的衣服,穿起来很是方便,梅比乌斯也没有再耽搁,只是她有些扭捏的环顾着自己,想要透过那楼空的位置看看能后看到自己身上的符文。检查了一圈之后,确认符文不会裸露出来,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只是每每想到,都会忍不住担心,让的她都不敢迈大步走了。 见自己的衣服很是合身,以及再开叉的位置处,若隐若现的符文纹路,白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奥术的能量再她的手心汇聚,散发起神秘的蓝,随着白芷手中符文越发的清楚,二人脚下的地面却黑的越发深邃,宛如一个黑洞一般,想将二人吞噬,而在那黑洞洞的边缘有着明亮的炙金,让人感到心安。 当,手心的符文稳定,当脚下的黑暗犹如漩涡般涌动,当边缘的金光越发明亮。白芷将符文拍入了地面。 晶莹剔透的蓝光,象征着神秘的色彩,在这一刻大作,透过了房间,饶是再避难所外的人们,都能将这一异样尽收眼底。 “曲径跃迁!启!” 梅比乌斯只觉得眼前变得尤为的明亮,当眼前的纯白逐渐被黑暗取代,周围早已是一片星空,而在不远处,有着一尊机械的庞然大物在宇宙中飘荡。 “空间站?我们这就到了?”梅比乌斯可是听白芷说了的,他们的目的地可是有着五百多光年的距离。饶是她已经将白芷的强大想象到了一个高度,她也没料到,他们只需要一次跃迁就能跨越如此远的距离。 “不然呢,这就只是单纯的传送符文而已了。不过第一次用,不能确定准确的位置,我们再跃迁一次,就可以直接进入空间站的内部了。” 第78章 周恒 这还在做梦? 一个少年从梦中醒来,他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睡眼惺忪的双眼中,满是迷惘。或许是醒来的太过突兀,现实与梦境的交织让他的记忆混乱,他记不得先前的记忆,是梦,还是现实了。 就这么呆愣了许久,他就这么坐着,直到他突然捕捉到了自己很久没有眨眼的错觉,浑浊的双目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建筑,不知名的高科技材料组成的四周,身旁的大门是从未见过的六边形大门,橙光色的霓虹围绕着大门。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了错落有致的电子屏幕。 有些熟悉啊。 周恒望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他好奇的触碰着周围的电脑,指尖传来了触及屏幕的冰凉,屏幕上的画面,也随着指尖的滑动,而改变着。 “不像梦啊。” 他喃喃自语。对于梦境的判断他有一套特立独行的方法,毕竟痛觉,对于一个喜欢做清醒梦的家伙来说,是必要的。 游走于房间内,环顾着一个又一个的电子屏幕,这一切很是真实,真实到周围的一切的运行,都遵循着他该遵循的物理守则。 “起!”周恒并起了双指,向上一勾,只是周围的一尘不变宣告着他滑稽的一切。 “不是梦啊。”周恒有些失落,自己看来无法做到在梦中的那般全知全能呢。他咬着指尖,指尖传来的痛楚却让他莫名的感到心安,“所以我这是穿越了?” 至于绑架?他并不觉得自己待在家里门窗紧闭,能被人无声的套走了,更何况,他一个社畜,别人贪他什么?贪他那在老板的挑刺下,被扣到勉强度日的工资,还是说贪图他那看起来就令人发笑的公积金数字? 嗯,看起来自己值钱的就只有这一身肉体了。 啧,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昂贵的器官,组成了我这毫无价值的人。 “亏了。”他好奇的划着屏幕,看着眼前的画面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又看它倔强的调回了中间。“昨天就应该把他那招财树给浇死的!” 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从容,转变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如果不是他信息闭塞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世界的科技要比前世高上好几个层面,就眼前这个像是全息投影般的屏幕,如此灵活,如此清晰,就是前世做不到的。 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于他来说,不知道当前的文明是友好,还是凶残,是像前世那般的和平,还是说战乱不断。 按照贴上不知那位人才杜撰的穿越者手册上来说,你的穿越必有源头,你就是那个世界的主角,至于是正派的还是反派的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是什么?是勇者斗恶龙的童话,还是诡秘荒诞的克苏鲁,亦或者是赛博朋克的疯狂?至于修仙?拜托谁家修仙如此科技啊。 当然,他也不希望童话中斗恶龙的勇者是他,沟通神的仪式离自己远一点,他可不想成为诡秘之主,呵他也觉得自己成不了,也不希望赛博朋克中的朋克与自己扯上关系。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混吃等死,当然分配个老婆,就更好了,最好不要彩礼。 “轰!” 剧烈的抖动传来,像是整个世界被颠倒了那般,就连周围的电子屏幕上,都闪过了五颜六色的花纹。 突如其来的抖动,打断了他的沉思,脸色一垮。“坏了,我不会真成什么天命主角了,这才刚穿越就遇到事儿了?” 【穿越守则第二条,碰到事儿放轻松,你要相信作为主角的气运,你要相信你的金手指,或许他叫做系统?】 “系统?深蓝加点!?” 无论他怎么大呼小叫,脑海中并没有想起那悦耳的机械之声。“艹!是哪个啥币写的手册!还被主给加精了!乐子人你们真该死啊!” “毁灭了等死。”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色彩,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救世?真当自己是天命大主角了啊,他可是身穿的,就前世挤地铁都费力的体魄,怕不是一千米都跑不下来,那还是原地等死。没有金手指,让他一个毫无一技之长的家伙,去对抗敌人,咋?给对面送经验呢,蚊子再小也是肉是。 周恒挪了挪屁股,想要在椅子上窝出一个舒服的环境。 咦,你别说,这椅子还真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他能做什么,唯有将这所有的椅子都坐一遍,找到一个最舒服的,顺便看看眼前这高科技的电脑上,有没有摸鱼员工下载的游戏。 至于挣扎?他连打开门的权限都没有。他可不认为这个房间内会存在一个又一个的解密,让他找到开门的钥匙。所以心安理得的做那个瓮中的鳖。 …… “系统时间23时47分15秒,你很准时,卡芙卡。” 卡芙卡看着眼前的投影的光屏,问道:“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儿,这也在他的【剧本】里吗?” “在,【系统时间23时44分59秒,爆炸产生的脉冲造成了主控系统的大面积瘫痪。】” “是你做的?” 银狼:“反物质军团干的,它们在两个系统时前全面入侵了空间站。” “我们需要和军团交手吗?” “不知道,艾利欧没有说,那么这件事儿就不重要,本次行动,只需要注意一个变量即可。” 卡芙卡了然的点了点头,狭长的双目带着深瑰红色的瞳孔透过眼前的屏幕,眺望着远方,“变量啊,真是麻烦,一个变量将引起大规模的改变。 “接下来的行动由我接手。” …… “?这么有员工准则?”周恒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台电脑了,只知道自己从房间的一端,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他任然没有在任何一台电脑上,找到一个可供他消遣的游戏。 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了,隐约间,他甚至还听到了有枪声。周恒耸了耸肩,惹不起,惹不起,只要你们不进来一切都与我无瓜。 可,就如某个至高定理那般,越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 周恒听着枪声的逐渐逼近,不禁双目审视着大门。那枪声的主人目的地不会就是这儿! 【穿越者手册第108条,第一个小事儿件,就是奔着你来的,所以加油骚年,去做你的英雄,去获得新手村的大众认可,成为一个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艹!好的不准,坏的准是!这手册的编辑者是谁,我下地狱了之后会给你带那边的土特产的! “别开门,别开门……” 周恒默默祈祷着。 “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只是门外的声音却如此富有穿透力,饶是隔着如此厚重的房门,依旧传入了他的耳中,顿时将他内心中升起的侥幸,全部浇灭。 “呲——” 门被打开了。 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子,周恒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搜索着记忆,眼前两位的身影,逐渐与脑海中的印象重合。 卡芙卡?银狼? 原来二次元变成三次元差距这么大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也就是说,这里是星穹铁道,怪不得周围一切那么的眼熟,这是剧情的开始? 好消息,穿越了,第一个碰到的人物就是卡妈和鸭鸭。 坏消息,是在她们准备唤醒主角的房间中碰到的。 更坏的消息,从她们脸上的错愕来看,自己好像不在她们的剧本之中。 好消息,可以重开了。 “狼宝~艾利欧的剧本中有他的存在吗?”卡芙卡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 银狼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不停的翻阅着,像是想在为数不多的字里行间中,找到她遗漏的信息:“艾利欧的剧本中所指的变量,是一个女孩子。显然他不是。” “既然不在艾利欧的剧本中,那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了。” 听着卡芙卡的话,周恒恨不得立马跪下来抱着她的大腿,哭喊道“英明啊,卡妈。” 但是在他犹豫会不会被卡芙卡判为变态的须臾中,卡芙卡的下一句话,让他犹坠冰窟。 “那既然如此,就送他上路。”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周恒的脸色一白,在短暂的失序中,脑海中掀起了思维的风暴。 拼了!冲上去直接一个滑铲! 直接滑跪过去,抱着卡妈的大腿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 排除了脑海中杂乱无比且毫不靠谱的念头,他一改先前的惊慌,毫不在意那指着自己的枪口,将身后的椅子一转,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底气十足一般。“卡芙卡,银狼。星核猎手。我知晓你们的来意。” “哦~说说。”听着周恒的话,卡芙卡提起了兴趣。 “为了星核而来,却不是为了抢走星核。为了那所谓的载体,为了那所谓的未来。”周恒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后脑勺靠在头枕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背板之上,这般完全放松的举动,是无法在她开枪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你是从何处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卡芙卡眼中闪起了危险的色彩。 “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帮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星核。”周恒淡然一笑。 卡芙卡同银狼相视一眼,不禁莞尔,她看的出来,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在故作镇定。“在艾利欧的剧本中并没有出现你,所以即便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星核。” 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聪明。 “那你怎么不确定,星核被我转移了呢?”周恒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并不重要,因为你就是个普通人,你既然还在这,就说明星核还在这里,至少这在个房间。【听我说】,你觉得眼皮很重,很想睡觉,意识飘忽,但你不放心星核的位置,所以将位置告诉我,我来替你保管,好吗~” 随着言灵的发动,周恒的意识在卡芙卡那温柔的声音中逐渐飘忽,就如她所言那般,自己好像睡觉,可心中却又是一紧,害怕星核丢失。 “我……” 叮铃—— 脑海中响起了硬币落到地面发出的翠鸣,原本浑浊的意识,在此刻变得清明起来。那微张的嘴巴,在此刻合拢。 “嗯?这还是你的【言灵】第一次失效呢。”戛然而止的突兀,吸引了一直翻弄屏幕的银狼,她似嘲笑般的对卡芙卡说道。 “哎呀,真是让人意外呢,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居然抵抗住了我的言灵。”卡芙卡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何自己无往不利的言灵却对他无效呢。 哦~也不能说无效,他方才那般举动,明显是在中途醒来的。 “好了,卡芙卡别玩了,我调查了周围电脑的使用日志,并没有特别的调动,所以他没有动星核。”银狼将光屏关闭,吹出了一个泡泡。 “那……抱歉咯,这位神秘的陌生人先生,为了剧本中的未来,只能让你这位不该有的变量消失了,睡,就当睡一觉。” 周恒看到了她扣着扳机的手逐渐按下。心中警铃大作,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像某位柯学世界的天才空手道少女那般躲过子弹。 g!!!!!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抱大腿,虽然会死的惨一点,但至少死的幸福。 唉,世上最丢脸穿越者,穿越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就要陨落了。对不起,大家。是我丢穿越者大军的脸了,请忘了我,别把我挂在耻辱柱上。 “砰!” 枪声响起,周恒双眼下意识的紧闭,默默的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 话说,被枪打死是什么感觉? 只是这时间有些漫长了,这难道就是让人们在死前走马灯的时间。周恒认命了,只是紧闭的黑暗中并没有过往的云烟出现。 就连此刻,房间都显得安静无比,只有耳边的风,让他觉得喧嚣。 风? 密闭的房间哪来的风。 他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保持着出剑姿势的小小身影,同二人前方,那涌动的风墙。 我丢?亚索?! “看变量出现了。” 第78章 周恒 这还在做梦? 一个少年从梦中醒来,他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睡眼惺忪的双眼中,满是迷惘。或许是醒来的太过突兀,现实与梦境的交织让他的记忆混乱,他记不得先前的记忆,是梦,还是现实了。 就这么呆愣了许久,他就这么坐着,直到他突然捕捉到了自己很久没有眨眼的错觉,浑浊的双目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开始打量起了周围的建筑,不知名的高科技材料组成的四周,身旁的大门是从未见过的六边形大门,橙光色的霓虹围绕着大门。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了错落有致的电子屏幕。 有些熟悉啊。 周恒望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他好奇的触碰着周围的电脑,指尖传来了触及屏幕的冰凉,屏幕上的画面,也随着指尖的滑动,而改变着。 “不像梦啊。” 他喃喃自语。对于梦境的判断他有一套特立独行的方法,毕竟痛觉,对于一个喜欢做清醒梦的家伙来说,是必要的。 游走于房间内,环顾着一个又一个的电子屏幕,这一切很是真实,真实到周围的一切的运行,都遵循着他该遵循的物理守则。 “起!”周恒并起了双指,向上一勾,只是周围的一尘不变宣告着他滑稽的一切。 “不是梦啊。”周恒有些失落,自己看来无法做到在梦中的那般全知全能呢。他咬着指尖,指尖传来的痛楚却让他莫名的感到心安,“所以我这是穿越了?” 至于绑架?他并不觉得自己待在家里门窗紧闭,能被人无声的套走了,更何况,他一个社畜,别人贪他什么?贪他那在老板的挑刺下,被扣到勉强度日的工资,还是说贪图他那看起来就令人发笑的公积金数字? 嗯,看起来自己值钱的就只有这一身肉体了。 啧,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昂贵的器官,组成了我这毫无价值的人。 “亏了。”他好奇的划着屏幕,看着眼前的画面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又看它倔强的调回了中间。“昨天就应该把他那招财树给浇死的!” 情绪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从容,转变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如果不是他信息闭塞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世界的科技要比前世高上好几个层面,就眼前这个像是全息投影般的屏幕,如此灵活,如此清晰,就是前世做不到的。 这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于他来说,不知道当前的文明是友好,还是凶残,是像前世那般的和平,还是说战乱不断。 按照贴上不知那位人才杜撰的穿越者手册上来说,你的穿越必有源头,你就是那个世界的主角,至于是正派的还是反派的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旋律是什么?是勇者斗恶龙的童话,还是诡秘荒诞的克苏鲁,亦或者是赛博朋克的疯狂?至于修仙?拜托谁家修仙如此科技啊。 当然,他也不希望童话中斗恶龙的勇者是他,沟通神的仪式离自己远一点,他可不想成为诡秘之主,呵他也觉得自己成不了,也不希望赛博朋克中的朋克与自己扯上关系。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混吃等死,当然分配个老婆,就更好了,最好不要彩礼。 “轰!” 剧烈的抖动传来,像是整个世界被颠倒了那般,就连周围的电子屏幕上,都闪过了五颜六色的花纹。 突如其来的抖动,打断了他的沉思,脸色一垮。“坏了,我不会真成什么天命主角了,这才刚穿越就遇到事儿了?” 【穿越守则第二条,碰到事儿放轻松,你要相信作为主角的气运,你要相信你的金手指,或许他叫做系统?】 “系统?深蓝加点!?” 无论他怎么大呼小叫,脑海中并没有想起那悦耳的机械之声。“艹!是哪个啥币写的手册!还被主给加精了!乐子人你们真该死啊!” “毁灭了等死。”他整个人像是失去了色彩,就这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救世?真当自己是天命大主角了啊,他可是身穿的,就前世挤地铁都费力的体魄,怕不是一千米都跑不下来,那还是原地等死。没有金手指,让他一个毫无一技之长的家伙,去对抗敌人,咋?给对面送经验呢,蚊子再小也是肉是。 周恒挪了挪屁股,想要在椅子上窝出一个舒服的环境。 咦,你别说,这椅子还真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他能做什么,唯有将这所有的椅子都坐一遍,找到一个最舒服的,顺便看看眼前这高科技的电脑上,有没有摸鱼员工下载的游戏。 至于挣扎?他连打开门的权限都没有。他可不认为这个房间内会存在一个又一个的解密,让他找到开门的钥匙。所以心安理得的做那个瓮中的鳖。 …… “系统时间23时47分15秒,你很准时,卡芙卡。” 卡芙卡看着眼前的投影的光屏,问道:“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儿,这也在他的【剧本】里吗?” “在,【系统时间23时44分59秒,爆炸产生的脉冲造成了主控系统的大面积瘫痪。】” “是你做的?” 银狼:“反物质军团干的,它们在两个系统时前全面入侵了空间站。” “我们需要和军团交手吗?” “不知道,艾利欧没有说,那么这件事儿就不重要,本次行动,只需要注意一个变量即可。” 卡芙卡了然的点了点头,狭长的双目带着深瑰红色的瞳孔透过眼前的屏幕,眺望着远方,“变量啊,真是麻烦,一个变量将引起大规模的改变。 “接下来的行动由我接手。” …… “?这么有员工准则?”周恒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台电脑了,只知道自己从房间的一端,走到了房间的另一端,他任然没有在任何一台电脑上,找到一个可供他消遣的游戏。 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了,隐约间,他甚至还听到了有枪声。周恒耸了耸肩,惹不起,惹不起,只要你们不进来一切都与我无瓜。 可,就如某个至高定理那般,越担心什么,越会来什么。 周恒听着枪声的逐渐逼近,不禁双目审视着大门。那枪声的主人目的地不会就是这儿! 【穿越者手册第108条,第一个小事儿件,就是奔着你来的,所以加油骚年,去做你的英雄,去获得新手村的大众认可,成为一个大家心目中的英雄。】 艹!好的不准,坏的准是!这手册的编辑者是谁,我下地狱了之后会给你带那边的土特产的! “别开门,别开门……” 周恒默默祈祷着。 “我们的目的地到了。”只是门外的声音却如此富有穿透力,饶是隔着如此厚重的房门,依旧传入了他的耳中,顿时将他内心中升起的侥幸,全部浇灭。 “呲——” 门被打开了。 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女孩子,周恒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搜索着记忆,眼前两位的身影,逐渐与脑海中的印象重合。 卡芙卡?银狼? 原来二次元变成三次元差距这么大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也就是说,这里是星穹铁道,怪不得周围一切那么的眼熟,这是剧情的开始? 好消息,穿越了,第一个碰到的人物就是卡妈和鸭鸭。 坏消息,是在她们准备唤醒主角的房间中碰到的。 更坏的消息,从她们脸上的错愕来看,自己好像不在她们的剧本之中。 好消息,可以重开了。 “狼宝~艾利欧的剧本中有他的存在吗?”卡芙卡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 银狼看着眼前的虚拟屏幕,不停的翻阅着,像是想在为数不多的字里行间中,找到她遗漏的信息:“艾利欧的剧本中所指的变量,是一个女孩子。显然他不是。” “既然不在艾利欧的剧本中,那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了。” 听着卡芙卡的话,周恒恨不得立马跪下来抱着她的大腿,哭喊道“英明啊,卡妈。” 但是在他犹豫会不会被卡芙卡判为变态的须臾中,卡芙卡的下一句话,让他犹坠冰窟。 “那既然如此,就送他上路。”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自己,周恒的脸色一白,在短暂的失序中,脑海中掀起了思维的风暴。 拼了!冲上去直接一个滑铲! 直接滑跪过去,抱着卡妈的大腿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 排除了脑海中杂乱无比且毫不靠谱的念头,他一改先前的惊慌,毫不在意那指着自己的枪口,将身后的椅子一转,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底气十足一般。“卡芙卡,银狼。星核猎手。我知晓你们的来意。” “哦~说说。”听着周恒的话,卡芙卡提起了兴趣。 “为了星核而来,却不是为了抢走星核。为了那所谓的载体,为了那所谓的未来。”周恒轻描淡写的说着。他的后脑勺靠在头枕上,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背板之上,这般完全放松的举动,是无法在她开枪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你是从何处知道我们的计划的?”卡芙卡眼中闪起了危险的色彩。 “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们,帮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星核。”周恒淡然一笑。 卡芙卡同银狼相视一眼,不禁莞尔,她看的出来,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在故作镇定。“在艾利欧的剧本中并没有出现你,所以即便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星核。” 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聪明。 “那你怎么不确定,星核被我转移了呢?”周恒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那并不重要,因为你就是个普通人,你既然还在这,就说明星核还在这里,至少这在个房间。【听我说】,你觉得眼皮很重,很想睡觉,意识飘忽,但你不放心星核的位置,所以将位置告诉我,我来替你保管,好吗~” 随着言灵的发动,周恒的意识在卡芙卡那温柔的声音中逐渐飘忽,就如她所言那般,自己好像睡觉,可心中却又是一紧,害怕星核丢失。 “我……” 叮铃—— 脑海中响起了硬币落到地面发出的翠鸣,原本浑浊的意识,在此刻变得清明起来。那微张的嘴巴,在此刻合拢。 “嗯?这还是你的【言灵】第一次失效呢。”戛然而止的突兀,吸引了一直翻弄屏幕的银狼,她似嘲笑般的对卡芙卡说道。 “哎呀,真是让人意外呢,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居然抵抗住了我的言灵。”卡芙卡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明明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何自己无往不利的言灵却对他无效呢。 哦~也不能说无效,他方才那般举动,明显是在中途醒来的。 “好了,卡芙卡别玩了,我调查了周围电脑的使用日志,并没有特别的调动,所以他没有动星核。”银狼将光屏关闭,吹出了一个泡泡。 “那……抱歉咯,这位神秘的陌生人先生,为了剧本中的未来,只能让你这位不该有的变量消失了,睡,就当睡一觉。” 周恒看到了她扣着扳机的手逐渐按下。心中警铃大作,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像某位柯学世界的天才空手道少女那般躲过子弹。 g!!!!!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抱大腿,虽然会死的惨一点,但至少死的幸福。 唉,世上最丢脸穿越者,穿越时间不到一个小时,就要陨落了。对不起,大家。是我丢穿越者大军的脸了,请忘了我,别把我挂在耻辱柱上。 “砰!” 枪声响起,周恒双眼下意识的紧闭,默默的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 话说,被枪打死是什么感觉? 只是这时间有些漫长了,这难道就是让人们在死前走马灯的时间。周恒认命了,只是紧闭的黑暗中并没有过往的云烟出现。 就连此刻,房间都显得安静无比,只有耳边的风,让他觉得喧嚣。 风? 密闭的房间哪来的风。 他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保持着出剑姿势的小小身影,同二人前方,那涌动的风墙。 我丢?亚索?! “看变量出现了。” 第章 公告 e,本书就到此完结了,e这本书的成绩太不理想了,因为自己的犯病,导致了这本书扑街了。 只不过白芷的故事并没有就此完结,重新开一本新书,续写白芷的故事。 只是再设定上有些更改,白芷不再有那么多不同种类的能力了,白芷也不是英雄的徒弟了,毕竟太多了写的太乱了,下一本书中,白芷直接变成了龙。 那我们下一本书再见。这里就放下一本书的开头。正文请以新书为主,欢迎大家提意见…… --------------- 古仙星系——碧落座,图海星,首都京饶。 蔚蓝的星球自转着,黑与白在星球上被分的泾渭分明,在黑夜之下,有幼童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望着满天的繁星,他好奇的问道。 “妈妈?天上的星星哪来的?” “是造星龙尊创造的哦。”虽被称为母亲,但她的面容依旧姣好,没有半分时间留下的痕迹。她的目光也随着孩童的双眼,望向了深邃却热闹的天空。 今晚,群星闪烁,是他们指掌星空的神灵,传来的亲切呼唤。 当人类第一次仰望星空,文明的萌芽就开始绽放。人们好奇,在寻无边际的宇宙,群星的诞生,生命的诞生。 文明会说,群星是宇宙爆炸尘埃的产物。文明会说,那是来自微观的吸引,在宏观的重量。而在分不清中央还是边界的宇宙中,有一个星系,在这个星系的人们会说,群星是她们的神,捏造的。 她们很笃定,任谁问,都是这般的答复。 很不科学,但又很科学。 只因为,这是他们的亲眼所见。 古仙星系,是这里原住民的自称,而在外,这颗星系被命名为仙灵座。在仙灵座系偌大的星云中,却只有着八个河系有着生命,她们被命名为:太白,岁星,荧惑,镇星,辰星,璇玑,辰宿和碧落。 星系与星系的间隔,很远。远到那冰冷的数字足以让人穷极一生,就连光都要走上一段时间。 但对这八颗星球上的人来说,很近。她们有着各自信仰的神只,传授的科技。供他们在冰冷的宇宙中,寻到来自同类的信息。让距离,不再是她们之间的隔阂。 八座星系,八个不同的大信仰,又以此化作枝丫,四散绽放。但唯独一个是他们共同的信仰,群星之主——那位造星的巨龙。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时,还是人们用着简陋的玻璃,观望着星空。也是那位无私的神,拯救了她们的生命。她将即将熄灭的太阳,再一次赋予了它燃烧的时间。 人们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她从未对人们说过话,毕竟就连小小的星球,都容不下她那庞大的身躯,更别提她降下“神谕”了,或许她开口时,人们都来来不及去理解,就已经被音浪震得昏迷过去了。 但她对人们的热忱,让众人觉得祂是一位温柔的女性。 也是因为她的善良,她赐予了人们一条名为海克斯的全新科技树,以及只流传于这颗星球上的一条超凡途径。 但从那以后,人们就再也没见过祂的身影,只是当太阳坠过地平线时,人们不再害怕黑夜,她们会仰望着星空,想在万千的群星当中,寻到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即便它的微光十分的微弱,但人们知道,那是她们信仰的神,为这浩渺的宇宙增添了一分光亮。 这里的人们,以此为乐,因为,这是她们为数不多能感受到她们神的伟力。 而在今夜,又有一颗星星在宇宙中被点亮了。只是等到地上的生灵再漫天的群星中寻觅到她,还需要等待她那微弱的亮光,跨过宇宙的冰冷,降临到仙灵座。 那是一条巨龙,一条与宇宙中持明龙族大相径庭的龙。祂的身体通体幽蓝,像是宇宙的深邃,又像是星云般轻柔的通透。祂看上去就像是犹如飘渺的云烟所构成的,看不到祂身上的鳞片。但祂的肌肤之上,有着比龙鳞更为夺目的存在,一颗又一颗的光亮,宛如群星在祂的身上流淌,而群星的璀璨,遮隐住了鳞甲的光辉。 此刻,巨龙的手中,有着无形的能量汇聚,能量在她的手中逐渐变得明亮,像是平和的水中激起的漩涡,搅乱了宇宙的黑暗。 能量点燃了手中不知名的材料,绽放起了耀眼的白光。随着物质的汇入,小球的体态逐渐庞大,已经不是一只龙爪就能握住的存在了。巨龙将手中的小型太阳放在了算好的位置当中,硕大的龙身开始围着太阳环绕,不断的为太阳补充着能量的同时,那双明亮的龙瞳,不断得打量着黑黝黝的宇宙,像是在提防着什么。直到太阳散发的热,足以涵盖一个最短小的星系。 巨龙这才缓缓停下。 望着眼前的杰作,她满意的点了点龙首。这可花费了她不少的心血呢。 巨龙环顾了一眼平静的宇宙,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运气不错,没有碰到那群疯子。 嗯,该换个地方造太阳了。 就在巨龙想要离开之时,在她身边环绕着不知名物质的空间内,响起了不和谐的铃声。 见状,巨龙直接双眼一合,假装睡去,任由那铃声在她身边响彻。 直到铃声熄了,又响起,响起又熄灭。巨龙这才不情愿的将通讯装置取了出来。只是通讯装置在巨龙的手中显得尤为渺小,这般的差异看上去颇为滑稽。 当然,巨龙也没有睁大着龙瞳,去靠近手中那细小的玩意。 而是庞大的身躯逐渐的缩小,直至最后化作了一个娇小的人形。如果让仙星座的人们望见这一幕,或许会大跌眼镜,这是她们从未设想过的道路,那威严的巨龙,竟然会化作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姿态。 女孩的身形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矮了,配上那宛如瓷器般光滑且有精致的脸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瓷娃娃。她那瀑般的青丝坠与腰间,一对龙角在额头处金光熠熠,眼眸更是宛如有着星星闪耀,让人生不起半分逾越的想法。 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名为无良上司的备注,小女孩不情愿的开口,发出了纯真而又清脆的声音:“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闷的声音,也不寒暄:“你在做啥?” “造星星呢。”白芷望着此刻眼前的庞然大物,对那足以融化人的高温置若罔闻,看着眼前的太阳上的风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好了别玩了,有个倒霉的家伙跌落到了剧情开始的位置了。” 剧情开始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白芷的眉毛挑了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去。” “好了,乖,不能让他迷失在里不是吗,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家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预料到了白芷的想法,安抚的话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石柯还有安心澜他们也会一起陪你的。” 白芷听闻,本该动摇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夯实:“不去!那就更不去了。那里有黑塔,打不过。” “所以要你去啊。” “去多送一个?”白芷想到了那两个毫不靠谱的家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边的沉默,震耳欲聋。 “在剧情中,艾利欧看到的未来里面,她此刻不在空间站的。” “呵,剧情中我还是个没有出生的银河球棒侠呢。”白芷望着手机,一边搜索着黑塔空间站的位置,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掰扯着。 “行了行了,我会陪你们的,你们三个去我本就不放心。” 白芷搜索的手停了下来,她本来都做好了直接闯进去,然后接了人就跑的打算了。这份承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显然他们的目标不仅如此,“唉?你们现在不是在围困星神吗?你有空?”w “分身而已,保护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也……” 白芷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反物质军团也在。” “去!我这就牵引个星系过去砸死他们!” 至于为何如此激进,别问,问就是有仇。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快到了。” 电话里响起了忙音,挂断的很快,似乎在害怕白芷反悔那般。至于白芷所说的牵引一个星系过去,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罢了。 ------- 新书于6号之后上线,我去想想书名,目前的书名是星穹铁道:游梦旅途。 第章 公告 e,本书就到此完结了,e这本书的成绩太不理想了,因为自己的犯病,导致了这本书扑街了。 只不过白芷的故事并没有就此完结,重新开一本新书,续写白芷的故事。 只是再设定上有些更改,白芷不再有那么多不同种类的能力了,白芷也不是英雄的徒弟了,毕竟太多了写的太乱了,下一本书中,白芷直接变成了龙。 那我们下一本书再见。这里就放下一本书的开头。正文请以新书为主,欢迎大家提意见…… --------------- 古仙星系——碧落座,图海星,首都京饶。 蔚蓝的星球自转着,黑与白在星球上被分的泾渭分明,在黑夜之下,有幼童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望着满天的繁星,他好奇的问道。 “妈妈?天上的星星哪来的?” “是造星龙尊创造的哦。”虽被称为母亲,但她的面容依旧姣好,没有半分时间留下的痕迹。她的目光也随着孩童的双眼,望向了深邃却热闹的天空。 今晚,群星闪烁,是他们指掌星空的神灵,传来的亲切呼唤。 当人类第一次仰望星空,文明的萌芽就开始绽放。人们好奇,在寻无边际的宇宙,群星的诞生,生命的诞生。 文明会说,群星是宇宙爆炸尘埃的产物。文明会说,那是来自微观的吸引,在宏观的重量。而在分不清中央还是边界的宇宙中,有一个星系,在这个星系的人们会说,群星是她们的神,捏造的。 她们很笃定,任谁问,都是这般的答复。 很不科学,但又很科学。 只因为,这是他们的亲眼所见。 古仙星系,是这里原住民的自称,而在外,这颗星系被命名为仙灵座。在仙灵座系偌大的星云中,却只有着八个河系有着生命,她们被命名为:太白,岁星,荧惑,镇星,辰星,璇玑,辰宿和碧落。 星系与星系的间隔,很远。远到那冰冷的数字足以让人穷极一生,就连光都要走上一段时间。 但对这八颗星球上的人来说,很近。她们有着各自信仰的神只,传授的科技。供他们在冰冷的宇宙中,寻到来自同类的信息。让距离,不再是她们之间的隔阂。 八座星系,八个不同的大信仰,又以此化作枝丫,四散绽放。但唯独一个是他们共同的信仰,群星之主——那位造星的巨龙。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时,还是人们用着简陋的玻璃,观望着星空。也是那位无私的神,拯救了她们的生命。她将即将熄灭的太阳,再一次赋予了它燃烧的时间。 人们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她从未对人们说过话,毕竟就连小小的星球,都容不下她那庞大的身躯,更别提她降下“神谕”了,或许她开口时,人们都来来不及去理解,就已经被音浪震得昏迷过去了。 但她对人们的热忱,让众人觉得祂是一位温柔的女性。 也是因为她的善良,她赐予了人们一条名为海克斯的全新科技树,以及只流传于这颗星球上的一条超凡途径。 但从那以后,人们就再也没见过祂的身影,只是当太阳坠过地平线时,人们不再害怕黑夜,她们会仰望着星空,想在万千的群星当中,寻到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即便它的微光十分的微弱,但人们知道,那是她们信仰的神,为这浩渺的宇宙增添了一分光亮。 这里的人们,以此为乐,因为,这是她们为数不多能感受到她们神的伟力。 而在今夜,又有一颗星星在宇宙中被点亮了。只是等到地上的生灵再漫天的群星中寻觅到她,还需要等待她那微弱的亮光,跨过宇宙的冰冷,降临到仙灵座。 那是一条巨龙,一条与宇宙中持明龙族大相径庭的龙。祂的身体通体幽蓝,像是宇宙的深邃,又像是星云般轻柔的通透。祂看上去就像是犹如飘渺的云烟所构成的,看不到祂身上的鳞片。但祂的肌肤之上,有着比龙鳞更为夺目的存在,一颗又一颗的光亮,宛如群星在祂的身上流淌,而群星的璀璨,遮隐住了鳞甲的光辉。 此刻,巨龙的手中,有着无形的能量汇聚,能量在她的手中逐渐变得明亮,像是平和的水中激起的漩涡,搅乱了宇宙的黑暗。 能量点燃了手中不知名的材料,绽放起了耀眼的白光。随着物质的汇入,小球的体态逐渐庞大,已经不是一只龙爪就能握住的存在了。巨龙将手中的小型太阳放在了算好的位置当中,硕大的龙身开始围着太阳环绕,不断的为太阳补充着能量的同时,那双明亮的龙瞳,不断得打量着黑黝黝的宇宙,像是在提防着什么。直到太阳散发的热,足以涵盖一个最短小的星系。 巨龙这才缓缓停下。 望着眼前的杰作,她满意的点了点龙首。这可花费了她不少的心血呢。 巨龙环顾了一眼平静的宇宙,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运气不错,没有碰到那群疯子。 嗯,该换个地方造太阳了。 就在巨龙想要离开之时,在她身边环绕着不知名物质的空间内,响起了不和谐的铃声。 见状,巨龙直接双眼一合,假装睡去,任由那铃声在她身边响彻。 直到铃声熄了,又响起,响起又熄灭。巨龙这才不情愿的将通讯装置取了出来。只是通讯装置在巨龙的手中显得尤为渺小,这般的差异看上去颇为滑稽。 当然,巨龙也没有睁大着龙瞳,去靠近手中那细小的玩意。 而是庞大的身躯逐渐的缩小,直至最后化作了一个娇小的人形。如果让仙星座的人们望见这一幕,或许会大跌眼镜,这是她们从未设想过的道路,那威严的巨龙,竟然会化作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的姿态。 女孩的身形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矮了,配上那宛如瓷器般光滑且有精致的脸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灵活现的瓷娃娃。她那瀑般的青丝坠与腰间,一对龙角在额头处金光熠熠,眼眸更是宛如有着星星闪耀,让人生不起半分逾越的想法。 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名为无良上司的备注,小女孩不情愿的开口,发出了纯真而又清脆的声音:“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沉闷的声音,也不寒暄:“你在做啥?” “造星星呢。”白芷望着此刻眼前的庞然大物,对那足以融化人的高温置若罔闻,看着眼前的太阳上的风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好了别玩了,有个倒霉的家伙跌落到了剧情开始的位置了。” 剧情开始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白芷的眉毛挑了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去。” “好了,乖,不能让他迷失在里不是吗,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家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预料到了白芷的想法,安抚的话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石柯还有安心澜他们也会一起陪你的。” 白芷听闻,本该动摇的念头在这一刻变得尤为夯实:“不去!那就更不去了。那里有黑塔,打不过。” “所以要你去啊。” “去多送一个?”白芷想到了那两个毫不靠谱的家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边的沉默,震耳欲聋。 “在剧情中,艾利欧看到的未来里面,她此刻不在空间站的。” “呵,剧情中我还是个没有出生的银河球棒侠呢。”白芷望着手机,一边搜索着黑塔空间站的位置,一边与电话那头的人掰扯着。 “行了行了,我会陪你们的,你们三个去我本就不放心。” 白芷搜索的手停了下来,她本来都做好了直接闯进去,然后接了人就跑的打算了。这份承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显然他们的目标不仅如此,“唉?你们现在不是在围困星神吗?你有空?”w “分身而已,保护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也……” 白芷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反物质军团也在。” “去!我这就牵引个星系过去砸死他们!” 至于为何如此激进,别问,问就是有仇。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快到了。” 电话里响起了忙音,挂断的很快,似乎在害怕白芷反悔那般。至于白芷所说的牵引一个星系过去,只是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罢了。 ------- 新书于6号之后上线,我去想想书名,目前的书名是星穹铁道:游梦旅途。 第1章 艾欧尼亚 (本篇接,大战之后白芷被塔姆一口吞下跑路,第70章,千珏去往量子之海后的事儿) 小船,在海中摇荡。 那是一艘孤舟,在大海之上宛如落入河水之上地黄叶,与水面接容,溅起了一圈又一圈地涟漪。即便风儿再如何卷起浪涛,它仍然止于水面上,渺小而又倔强。 这是一艘没有浆的船,也没有帆,更也没有来自皮城的科技,只是一个用木头拼凑而成的木船,但此刻它却在海面之上徐徐前进着。 船首,在那犄角难以站人的位置,有一个满脸风霜的男子站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望着在海另一边的土地。不知是迷雾遮了眼,他还是没有看到孕育自己的那片土地。 他叹了口气,取出了那许久未曾奏响的箫,放在了那被风吹的不再像年少时饱满的唇间,轻轻的奏响了以前吹过的歌谣。 箫声悠扬,随着海浪声叠叠而响,像是大海涌起的海浪,为他鼓掌。 不过他倒是也不止这一个听客。 在他的后方,在那更加宽阔的船身中央,有个少女柳眉微蹙,又随着他的箫声舒缓。在若有若无的嘤咛声中,沉睡的少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蔚蓝的天,有些恍惚,心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回到了家时,不由的感慨家的舒心。 只是她有些想不起这是哪了,就像她想不起自己在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应该只是睡着了。只是模糊的记得,她在最后好像听到了塔姆的声音。 箫声逐渐激昂,像是凤鸣啼转。 白芷这才扶着额,望向了箫声飘来的方向。她望着那人的背影,直到脑袋逐渐清明,那道背影逐渐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想起了男人的名字,想起了这是哪里。只是白芷没有出声打扰男子的演奏,充当一位礼貌的听客,静静的听着。 曲子很好听,但随着箫离开了唇瓣,声音也逐渐低微。 “许久没吹过了,倒是显得生疏了不少。”男子将箫重新挂好,摇了摇头,似乎对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从未想过再次吹响这箫声是踏在故土之路上。” 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上次奏响也是小船,也是大海,只是一次是离别,一次是归来。 “很好听啊。亚索师傅。”白芷凑上前去,反正她是听不出好坏的,不然也不会把温文尔雅的娑娜给逼疯了。 亚索看着凑自己面前的白芷,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这个玲珑乖巧的徒弟,在各个方面都很是聪慧,对乐理可谓是一窍不通。硬生生的学了半年才从娑娜那里学到了皮毛。 “我们这是去哪?”白芷轻趴在船边,小手垂落于水中,荡漾着蔚蓝的海水。 “回艾欧尼亚,绽灵花要开了。” 艾欧尼亚,一个神奇的国度。 一个对于亚索来说,充满悲怆的地方,一个他的家,一个他的监牢。但她很美好,她很神秘,她很温柔,这是所有艾欧尼亚人对这个国度一样的热诚。 就连白芷也是这么认为的,这里没有诺克萨斯的肃穆,没有德玛西亚的端重,没有恕瑞玛的威严。只有朴素的人,只有满是童话故事的土地。 以往,她会很欣喜,只是这次她显得有些踌躇。毕竟绽灵花,绽灵节,是灵魂与现实的连接,是与所爱之人的灵魂重逢。是一个美好的节日,只是白芷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愁容并能消解一切。”亚索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备好。”白芷轻声反驳,语气之轻,轻到她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世事无常,没有人会永远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整个小船陷入了沉寂,只有海面的风,以及袭卷的浪。浪拍打着小船,小船摇摇晃晃,听着大海的声音,让人想要入眠。 良久,白芷才亲启唇瓣,问出了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师傅,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她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在地球的日子,想到了在星穹铁道世界的几次开拓之旅,似乎她的存在往往都给那些视她为朋友的人带来了灾厄,在艾瑞莉iv上的两个皇子是这样,温蒂也是这样,就连那位没有将名字告诉她的画家也是这样。 亚索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眼见到我们说得什么嘛?” “卧槽?”白芷想了想,憋出了没有答案的答案。 砰。 亚索没好气的敲了敲白芷的头。“好好想想。” 良久,白芷才缓缓吐出二字:“英雄?” 亚索顿了顿,点了点头,这二字似乎也就白芷对他们,他们这些可悲的人儿说过了:“是啊,英雄。” 这是他以前追逐的称谓,只是自己的过去,让他不愿再担起这个名号,那时的他已经没了追逐的心了。 亚索摸了摸白芷的头,笑了“英雄是需要成长的,但你做的比我们,比我们所有人都好上许多。” 细细想来,那些悲剧似乎早已注定。两位皇子的变革,他们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温莉的旅途,他的终点在开始的那一刻他就选择好了;画家的作品,他也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也用自己的血绘上了最后一幅盛大的画。 所以,悲剧并非她缔造的是吗? “行了,过往应该牢记,但不可暗自神伤。”亚索将白芷的头轻轻抬起,海面上的云雾再阳光的照射下变得稀薄,变得飘渺,而在云雾的遮掩下,白芷望到了远处的黑点,那是一片大地。 名为艾欧尼亚的国度,总算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面前。说实话在还是白芷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用脚丈量这个世界,以前的她只能出现在英雄的身旁,在既定的范围学习。 “我们直接去绽灵花开的地方吗?”白芷有些雀跃。 “不,绽灵花还有一段时间,多余的时间就在这片土地上消磨,就当是一场旅行,一次放松好了。”亚索摇了摇头,看着白芷脸上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弯起。 小船的速度快了,土地很快就出现在了二人的脚下,白芷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国度,毕竟这里的万物有灵,万一一不小心踩死了什么植物,破坏了那所谓的均衡,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 见她如此纤丝不苟,亚索笑着开口:“好了好了,放轻松,艾欧尼亚之灵会指引你的。” ----------------------------------- 啊,前面有关逐火十三英桀的文,就当是一些番外,毕竟一开始打算的是让逐火十三英桀继承星界华庭的星神的,然后找机会在刀这十三个英雄一遍。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快进到解决亚扎卡纳。 e等着本书恢复更新之后,我会修改前面有关十三英桀的章节,重新标记为番外的,当然有空的话会把关于国师与将军那一篇重新修改一遍。没空的话,就把这前面的故事重新塞到新的书里面,让故事的逻辑与人物更加饱满一些。 第1章 艾欧尼亚 (本篇接,大战之后白芷被塔姆一口吞下跑路,第70章,千珏去往量子之海后的事儿) 小船,在海中摇荡。 那是一艘孤舟,在大海之上宛如落入河水之上地黄叶,与水面接容,溅起了一圈又一圈地涟漪。即便风儿再如何卷起浪涛,它仍然止于水面上,渺小而又倔强。 这是一艘没有浆的船,也没有帆,更也没有来自皮城的科技,只是一个用木头拼凑而成的木船,但此刻它却在海面之上徐徐前进着。 船首,在那犄角难以站人的位置,有一个满脸风霜的男子站着,他的目光望向了远方,望着在海另一边的土地。不知是迷雾遮了眼,他还是没有看到孕育自己的那片土地。 他叹了口气,取出了那许久未曾奏响的箫,放在了那被风吹的不再像年少时饱满的唇间,轻轻的奏响了以前吹过的歌谣。 箫声悠扬,随着海浪声叠叠而响,像是大海涌起的海浪,为他鼓掌。 不过他倒是也不止这一个听客。 在他的后方,在那更加宽阔的船身中央,有个少女柳眉微蹙,又随着他的箫声舒缓。在若有若无的嘤咛声中,沉睡的少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看着蔚蓝的天,有些恍惚,心中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回到了家时,不由的感慨家的舒心。 只是她有些想不起这是哪了,就像她想不起自己在睡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应该只是睡着了。只是模糊的记得,她在最后好像听到了塔姆的声音。 箫声逐渐激昂,像是凤鸣啼转。 白芷这才扶着额,望向了箫声飘来的方向。她望着那人的背影,直到脑袋逐渐清明,那道背影逐渐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想起了男人的名字,想起了这是哪里。只是白芷没有出声打扰男子的演奏,充当一位礼貌的听客,静静的听着。 曲子很好听,但随着箫离开了唇瓣,声音也逐渐低微。 “许久没吹过了,倒是显得生疏了不少。”男子将箫重新挂好,摇了摇头,似乎对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从未想过再次吹响这箫声是踏在故土之路上。” 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上次奏响也是小船,也是大海,只是一次是离别,一次是归来。 “很好听啊。亚索师傅。”白芷凑上前去,反正她是听不出好坏的,不然也不会把温文尔雅的娑娜给逼疯了。 亚索看着凑自己面前的白芷,轻轻拍了拍少女的头,没有多说什么,他这个玲珑乖巧的徒弟,在各个方面都很是聪慧,对乐理可谓是一窍不通。硬生生的学了半年才从娑娜那里学到了皮毛。 “我们这是去哪?”白芷轻趴在船边,小手垂落于水中,荡漾着蔚蓝的海水。 “回艾欧尼亚,绽灵花要开了。” 艾欧尼亚,一个神奇的国度。 一个对于亚索来说,充满悲怆的地方,一个他的家,一个他的监牢。但她很美好,她很神秘,她很温柔,这是所有艾欧尼亚人对这个国度一样的热诚。 就连白芷也是这么认为的,这里没有诺克萨斯的肃穆,没有德玛西亚的端重,没有恕瑞玛的威严。只有朴素的人,只有满是童话故事的土地。 以往,她会很欣喜,只是这次她显得有些踌躇。毕竟绽灵花,绽灵节,是灵魂与现实的连接,是与所爱之人的灵魂重逢。是一个美好的节日,只是白芷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愁容并能消解一切。”亚索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备好。”白芷轻声反驳,语气之轻,轻到她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世事无常,没有人会永远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整个小船陷入了沉寂,只有海面的风,以及袭卷的浪。浪拍打着小船,小船摇摇晃晃,听着大海的声音,让人想要入眠。 良久,白芷才亲启唇瓣,问出了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师傅,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她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在地球的日子,想到了在星穹铁道世界的几次开拓之旅,似乎她的存在往往都给那些视她为朋友的人带来了灾厄,在艾瑞莉iv上的两个皇子是这样,温蒂也是这样,就连那位没有将名字告诉她的画家也是这样。 亚索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初你第一眼见到我们说得什么嘛?” “卧槽?”白芷想了想,憋出了没有答案的答案。 砰。 亚索没好气的敲了敲白芷的头。“好好想想。” 良久,白芷才缓缓吐出二字:“英雄?” 亚索顿了顿,点了点头,这二字似乎也就白芷对他们,他们这些可悲的人儿说过了:“是啊,英雄。” 这是他以前追逐的称谓,只是自己的过去,让他不愿再担起这个名号,那时的他已经没了追逐的心了。 亚索摸了摸白芷的头,笑了“英雄是需要成长的,但你做的比我们,比我们所有人都好上许多。” 细细想来,那些悲剧似乎早已注定。两位皇子的变革,他们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温莉的旅途,他的终点在开始的那一刻他就选择好了;画家的作品,他也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也用自己的血绘上了最后一幅盛大的画。 所以,悲剧并非她缔造的是吗? “行了,过往应该牢记,但不可暗自神伤。”亚索将白芷的头轻轻抬起,海面上的云雾再阳光的照射下变得稀薄,变得飘渺,而在云雾的遮掩下,白芷望到了远处的黑点,那是一片大地。 名为艾欧尼亚的国度,总算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面前。说实话在还是白芷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用脚丈量这个世界,以前的她只能出现在英雄的身旁,在既定的范围学习。 “我们直接去绽灵花开的地方吗?”白芷有些雀跃。 “不,绽灵花还有一段时间,多余的时间就在这片土地上消磨,就当是一场旅行,一次放松好了。”亚索摇了摇头,看着白芷脸上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在不经意间弯起。 小船的速度快了,土地很快就出现在了二人的脚下,白芷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片神奇的国度,毕竟这里的万物有灵,万一一不小心踩死了什么植物,破坏了那所谓的均衡,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 见她如此纤丝不苟,亚索笑着开口:“好了好了,放轻松,艾欧尼亚之灵会指引你的。” ----------------------------------- 啊,前面有关逐火十三英桀的文,就当是一些番外,毕竟一开始打算的是让逐火十三英桀继承星界华庭的星神的,然后找机会在刀这十三个英雄一遍。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快进到解决亚扎卡纳。 e等着本书恢复更新之后,我会修改前面有关十三英桀的章节,重新标记为番外的,当然有空的话会把关于国师与将军那一篇重新修改一遍。没空的话,就把这前面的故事重新塞到新的书里面,让故事的逻辑与人物更加饱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