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锦鲤福宝致富忙》 第1章 八零年代小可怜 “呸,赔钱货,懒人屎尿多,叫她出去捡煤,窝在床上装死,要不是和建峰多年交情,死丫头,谁爱养谁领走。” 身着深蓝棉袄的胖妇人,高亢刺耳的声音,充满整个屋子。 “少说点,让外人听到,多不好,咋说也是收了寄养费的……” 胖妇人两眉一拧,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一年了,连封信都没见,我可听人说,南城不大太平,混混当街砍人的事,都时常发生。” 南城,沿海城市,新风潮最先吹到的地方,也是云建峰离岗下海后的去处。 “若建峰一直不回来,难不成要养一辈子,咱家啥条件,你还不清楚,我不管,你一定要想个法子,将赔钱货送走,卖到乡下也成。” “卖可不成,会落下话柄,过些日子,找个调养身子由头,送到乡下,给个几块,的劳动力,谁家不想要。” …… 杂物间,小脸烧得通红的小娃娃,气得浑身发抖。 藏满污垢的指甲,紧紧嵌进肉里,通过二人的话,可以确定,自己穿越了。 云夏,末世空间系异能者,一次抗击丧尸群行动中,因为一个男人,被好友林妙背刺,命丧黄泉。 云夏没想到,会有醒来的那一刻,还成了八零年代的小可怜! 头昏脑涨,太阳穴揪疼揪疼,想来原主,是发烧烧死的。 无牵无挂的云夏,决定以原主的身份,在熟悉又陌生的时代,好好生活下去。 强撑着身子,扶着墙,摇摇晃晃走出房间。 “夏夏,天冷,怎不多睡会?” 云夏扶着墙,低着脑袋,佯装原主性子,怯弱弱道: “王叔,夏夏脑门好烫,好难受,您送我去卫生所,好不好?” “呦,副厂长的女儿,就是金贵,有个头疼脑热,就吵着去卫生所,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孩子,发烧不是捂一顿就好,咋到你这……” 李氏嘴里没个把门的,王大力踢了她一脚,冲其使了个眼色,随即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 “夏夏,你李婶说话虽然糙,但甚是在理,叔叔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就是用土方法——捂被子,给治好的,建峰一人在外,你也不想让他担心是不是?” 云夏抿着泛白嘴唇,眼眶湿润,佯装被他的话吓到。 “王叔,可是在火车站给爸爸送行前,隔壁叔叔婶婶说,有个头疼脑热,就找他们,您若是抽不出来空,夏夏去找吴叔帮忙。” 闻言,王大力眸子一冷,与李氏对了一眼,随即扯了扯嘴角,恢复笑意。 “夏夏,此事稍后再说,小懒虫,早饭没吃,饿坏了,叔叔去厨房看一看,等着!” 王大力走后,李氏狠毒的盯着云夏,猛得拾起火钳,阴狠的朝女孩胳膊挥去。 云夏本能地躲开,火钳刚好抽到矮桌上的暖水瓶,啪的一声巨响,内胆破裂,热水溅到李氏手背,痛得她哇哇乱叫。 “死丫头,活腻歪了是?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高高举起火钳,欲再次抽打,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李翠花,街道上的树苗,被天赐祸害成啥样了,嗬,再不开门,就拿大喇叭,满街道吆喝,看丢脸的是谁。” “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整条巷就可着她显摆了,管东管西……” 一边暗骂一边收回火钳,临出门前,死死的瞪了一眼云夏,见其怯弱的低着头,冷笑一声,料她不敢瞎说。 门口对骂的声音,于云夏来说,犹如天籁,计上心头,强撑身子,晃晃悠悠走向大门口。 “扬婶婶,夏夏好难受,您带我去卫生所,好不好?” 见豆芽菜快要晃倒,扬招娣本能将她接住,柔软火烫的后脖颈,令她微微愣神。 “婶婶,夏夏难受,想去卫生所!” 声音软糯,细如猫崽哼唧。 才一年的功夫,肉嘟嘟的女娃娃,咋就变成了豆芽菜? “天杀的,烧成这样,也不带人看病,两口子,尽做孽!” 李翠花听着这话,气得鼻孔冒烟,上前一把将其拽开,死死拎住云夏的后领,作势将其提回屋子。 见豆芽菜哪怕被拎着走,也依旧奋力转动脑袋,可怜巴巴哀求的望着自己。 扬招娣的心,瞬间被柔软填满。 找准时机,一把将李翠花推开,抱着豆芽菜,就往外面跑。 突然的骚操作,李翠花懵了一下,想起死丫头身上的伤,猛拍大腿,大声哭喊道: “来人哪,有人抢孩子,造孽呀,孩他爹,你快出来!” 王大力急忙出来,与李翠花一起,追赶扬招娣。 一边追,一边喊,“来人呐,抢孩子了,来人呐~” 左邻右舍,听到声音,火速上前帮忙,不多时,脚程快的大汉,一把将妇人扑倒,待看清她的脸,顿时错愕不已。 “扬嫂子,咋是你?” “吴军,瞎了你的熊眼,我都认不出,快扶我起来。” “扬招娣,呸,臭不要脸,大白天的,抢俺家孩子,快把夏夏还回来~” 气喘吁吁的李翠花,语气焦急,围观邻居不禁浮想联翩,内心渐渐偏向她。 满身泥污的云夏,紧紧挽住扬招娣的胳膊,怯弱弱的躲在她身后,湿漉漉的眸子,畏惧的看向王家夫妇。 扬招娣打量一眼王家夫妇,冷哼一声,开启阴阳怪气模式。 “这么能演,不搭个班子,都白瞎了老天爷赏得饭碗,夏夏被你们折磨成啥样了?瘦成这样不说,发了高烧,也不带她去看病,对得起死去的柳柔吗?” 李翠花打小就妒忌柳柔,此话彻底激怒了她,红着双眼,冲上去就要和人干架,扬招娣也不是吃素的,瞬间,二人便扭打在一起,云夏瞄准时机,一头扎进混乱场。 刺啦一声,不知是谁,扯烂豆芽菜的衣领。 触目惊心的淤青、伤痕,暴露在众人眼前。 围观群众猛吸一口凉气,异样的眼光,频频射向王家夫妇。 “天杀的,我说咋死拽着夏夏,不让送卫生所,淤青和抽痕,新旧叠在一块,一两天可弄不成这样,做孽啊!” 头发被拽成鸡窝的李翠花,与王大力对视一眼,随即盘腿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猛拍青砖地,哭诉道: “冤枉啊,好心帮人养孩子,还养出错来,谁家孩子,没挨过打,小树苗若想长成大树,还得砍掉矮枝呢……” 王大力脸上的褶子,皱在一起,做出一副委屈的哭相,附和道: “唉,不养他人孩子,不知其中苦楚,不打,怕其不成才,打了,又落下话柄,若是以此为由,攻击我们,夏夏,谁爱养谁领走!” 第2章 揭穿王家夫妇真面目 没等扬招娣想招回怼,云夏迈着小短腿,绕到其身前,张大双臂,将她护在身后,瞪着眸子,奶凶奶凶道: “扬婶婶是好人,夏夏生病了,身体痛,她是要带我去看病。” “我瞧着这丫头精神挺好,许是低烧,用土方法,捂一会就好了。” 张奶奶的建议,很快得到一众附和。 “张奶奶,夏夏烧得厉害,不信……你过来摸一摸!” 张奶奶撑着拐杖上前,满是茧子的手,覆在女娃娃的额头上。 “呦,烫得厉害,赶紧送卫生所,晚了,怕是要烧坏脑子。” 李翠花不想落下话柄,笃定窝囊废死丫头,不敢当面揭短,猛吸一下鼻子,憋出几滴泪。 “早上还是低烧,捂一顿出出汗,就好了,可夏夏不听话,非要去院子里玩,又被扬招娣折腾一通,这烧咋消得去,夏夏,你自己说一说,婶婶平常是如何待你的?” 扬招娣眼含怒火,喉咙微动,威逼小孩子替她辩解,算个人嘛? 云夏扭头朝其甜甜的笑了笑,使了个放心的眼神,满脸写着骄傲的女娃娃,单纯懵懂的细述起家常。 “李婶婶人可好了,天天给夏夏开小灶,咸菜、杂面窝窝头……锅底碴子粥,天赐哥哥们,一点都吃不着!” “我住的是充满神秘气味的杂物间,床板和被子硬邦邦的,王叔说,天赐哥仨挤在一间房,想住杂物间都住不了呢。” “我带来的衣服,李婶说太小了,丢了可惜,改改送给她娘家侄女了。” “王叔说穷人孩子早当家,夏夏是小大人了,要自食其力,每天一大早,挎着竹篮,徒步四里路,去火车道捡碎煤!” “王叔说,棍棒底下出才子,李婶打我是为我好,是以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呜!” 李翠花早就想堵住她的小嘴了,但是扬招娣魁梧的身躯,像一棵大树一样,拦在死丫头前面。 说到被打一事时,王大力也急了,饶过扬招娣,拽住云夏,黢黑的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哼,小孩子可不会撒谎,堵住夏夏的嘴,你两口子干得破事,就不存在了吗?” “云夏,你个白眼狼,丧门星,心掏给你吃,都落不得好,我和大力何时苛待过你,天生反骨的死丫头。” 扬招娣抢回孩子,往掌心啐了一口唾沫,欲上前撕烂李翠花的嘴,没成想却被人抢先一步。 “王大力,李翠花,殴打虐待小孩,情节严重者,是要吃牢饭的,混不吝的家伙,搅得槐民街不得安宁。” 来人身穿深蓝色工服,胳膊上戴着黄字红布条,绷着个脸,语气威严,领导范拿捏得很到位。 云夏疯狂搜寻原主记忆,末了,眼睛一亮,是刘主任! 迈着小短腿,走到他跟前,挂着珍珠泪的睫毛,一颤一颤,湿漉漉的眼睛,写满了委屈和哀求。 “刘主任,夏夏不想吃糙米饭,不想摸黑起来捡煤,不想睡刮风漏雨的房间,不想穿……您最厉害了,帮帮我好不好?” 亲手操守办寄养流程的他,内心顿时愧疚不已: “夏夏,对不起,是主任的错,若是再细心一点,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爸爸说,想要成才,必先经过千锤百炼,刘主任,没事的,夏夏超级超级坚强。” “这股子韧劲,和建峰一模一样,今日,由我做主,夏夏离开王家,后续寄养在谁家,等组织商量再做定夺,大力,翠花,三百块钱和三十市尺布票,趁早交还。” 利益相关者王家夫妇,瞬间不乐意了。 “主任,夏夏在我家养了一年,三百块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更别提布票了,近几个月,我和大力可都是往里贴钱!” 此话一出,别说扬招娣了,围观的邻居都不信,王大力还贴着脸细数各项花销,气得扬招娣撸起袖子继续干架。 刘主任拉着云夏后退,发觉其小手有些烫,连忙将手覆在其额头上。 嘶,火烫的骇人,抄起墙角的玻璃瓶,猛得砸向青砖地。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围观群众后退,厮打在一起的三人,也怔住了! “孩子发高烧,还有心情打架,王大力,李翠花,云夏一年的花销,列出单据来,哼,别耍心眼,剩下的钱和布票,老老实实吐出来,否则……就去派出所喝茶!” “扬招娣,甭和他们闹,陪我去卫生所,大老爷们,照顾女娃娃不大方便,笑话看够了,都散了!” 他身上的阴沉戾气,都快溢出来了,知他是动了真怒,围观群众三三两两,躲回家了。 去了派出所,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王家夫妇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忌惮,赔笑几声,打好包票,灰头土脸的跑了。 刘主任和杨招娣,则抱着云夏去了卫生所。 …… “393c,高烧了,当家长的也不上点心,这会子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 高大夫一边为云夏挂点滴,一边谴责着家长。 “大夫,您认错人了,我和她,都不是孩子的家长,可怜的女娃娃哦~” “刘主任,夏夏睡着了,小声点,莫要吵醒她!” 扬招娣端来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温柔擦拭豆芽菜的脸颊和手背,大夫嘱咐一番,便出去诊治其他病人。 高烧的云夏,犹如躺在岩浆之中,五脏六腑,滚烫异常,这种感觉极其的熟悉,不正是末世时觉醒异能时,身体出现的变异反应吗? 莫非异能会在孩童之身再次觉醒? 紧张又期待的煎熬中,雾朦朦的空间,再次在其脑海汇聚,片刻后,凝结成冒着绿光的圆珠子,云夏秀眉微蹙,意识试着进入绿珠空间。 长60米,宽40米,高10米,储存空间大小,与末世时一模一样,可却多了道铁门,好奇心驱使下,云夏推开了铁门,入目的是十亩肥沃良田,萦绕半空中的绿气,散发着浓厚的生命力。 白珠子变绿珠子的原因,居然是在这! 空间升级了? 云夏还未来得及思考,手背传来阵阵刺痛,连忙从空间内抽回意志。 第3章 摸清空间良田套路 “扬招娣,你就这么照顾夏夏?手肿了不说,都回血了,你他娘的还在打瞌睡。” 刘主任也是气急,竟然爆粗口,泼辣的妇人,自知理亏,脑袋低成了鹌鹑,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云夏微微侧头,看向扎针的手,手背似鼓起腹部的癞蛤蟆,丑陋至极,输液的管道,壁内还挂着血丝,戴着棉布口罩的高大夫,麻利的处理着残局。 “刘主任,我感觉好多了,扬婶婶是照顾夏夏太累了,才会睡着,您不要怪她。” 听见豆芽菜为自己说话,扬招娣整颗心,都快化成水了。 “夏夏,高大夫说烧退得差不多,一会跟婶婶回家,煲鸡汤给你喝,好不好?” “病人体弱,饮食需要清淡,且长期营养不良,鸡汤是大补之物,她的脾胃可受不了。” 高大夫收着医疗废品,泼冷水道。 “行了,三个孩子,还不够你忙活,夏夏,跟我回家。” 王家是狼窝,吴家也不太平,云夏的理想生活,可不是鸡飞狗跳争吵不断。 拽了拽她的衣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糯糯道: “扬婶婶,您一个人,照顾一大家子,夏夏不想让你再操一个人的心,就听刘主任的!” 家里啥样,她心里也清楚,若真把夏夏领回去,婆婆非得把屋顶掀了不可,叹了一口气,随即微微点头。 拿完药,听完医嘱,三人离开卫生所。 …… 刘主任家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儿子今年13,上初二,眉宇和刘主任很像,酷爱板着脸,但心地很好,女儿今年8岁,爱臭美,被宠得有些娇纵,但相处久了,就发现其实是个傻憨憨。 空间中多出的那十亩地,她做了个小实验。 吃完徐婶婶给的苹果,将籽藏了下来,半夜,趁着刘小念熟睡,意识跑进空间,将苹果籽种下。 一天的功夫,它就发芽,两天开始抽叶,经过几天的观察,云夏发现空间良田的时间流速,比现实要快,约摸是10:1。 种植会消耗半空中的绿气,但植物的绿叶,又向上反还绿气,且随着植物的生长,绿气的消耗越少,反还越多。 摸清良田套路,云夏十分高兴,伟大的种植计划,陡然自其心底升起。 此刻,扒着桌子玩橡皮泥的豆芽菜,支棱着耳朵,偷听客厅里的动静。 几分钟前,王大力和李翠花拎着两麻袋东西,来找刘主任。 客厅内,李翠花油唇巴巴的诉苦,咧着胡茬嘴的王大力,极力的附和着,刘主任则拧着眉头,仔细查看单据。 “报警,让警察来断一断!” 一听报警,王大力瞬间慌了。 “别介,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何苦闹到那个地步?我和翠花,都没有记账的习惯,这些都是想了几天几夜,才列出来的,哪里不对,您可以指出来。” 这话说得刘主任都笑了。 “大力,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甭扯犊子,李婶子(大力亲妈)买根葱,可都要在本本上记着,俩口子搁着糊弄鬼呀,夏夏一年开销二十块,顶天了,布票交不出来,拿粮票抵,哼!” 见他俩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人精刘主任,笃定自己猜对了。 “建峰多宝贝夏夏,你俩再清楚不过,虽然现在杳无音讯,可保不齐哪天他回来了,若是知晓你俩不仅不善待夏夏,还昧她的生活费,非得拿砖头和你拼命不可。” “建峰……有消息了?” 他想什么,刘主任心里再清楚不过,眼一瞪,道: “就不能盼着他点好,今天把话撂在这,二十块开销,十块补偿,退还二百七十块,布票退二十市尺,不够拿粮票抵,明日交到街道办,否则直接拉你进派出所。” 李翠花一听急了,捅着自家男人的腰,暗示他赶紧反驳,岂料王大力直接答应,拽着倒霉媳妇径直离开。 卧室内的夏夏舒了一口气,将橡皮泥推给刘小念,转身走到客厅,开口表示她都听到了,当着他的面打开麻袋,检查里面的物品。 发霉的破洞衣服,卷到没边的书本,生锈的文具盒里,躺着几根铅笔头,底都快磨平的布鞋,这……是垃圾! 到了王家,好的东西,全部被抢走。 原主拼了命,咬得李翠花手背直冒血,才将文具盒护住,那是其第一次去上学,爸爸特意买给她的礼物。 “夏夏,怎么了?” 生锈的铁盒子而已,有那么好看吗? 云夏回过神,叹了一口气,暗道原主真可怜。 “刘叔,夏夏新的寄养家庭,找好了吗?” “选了三家,明天随叔叔去街道办,你自己定夺,挑个合眼缘的。” “嗯,好!” 说着,云夏低下了头,继续与垃圾战斗。 …… 次日,槐民街道办事处。 屋内站了一群人,脸上带淤青的李翠花,不情不愿交了银票、粮票、夏夏户口本,办好退养手续,在一阵哄笑声中灰头土脸离开。 “夏夏,过来,叔叔给你介绍想要暂时收养你的家庭……” 脸蛋红扑扑的云夏,昂着脑袋,水汪汪的葡萄眼,来回观察欲临时收养大人们的神色。 戴着黑框眼镜的知识分子,表情严肃,衣着考究,一根线头,都找不到,到了他家,可不得天天板着脸,佯装小古板。 打扮时髦的少妇人,妆容精致,长长的指甲,涂着鲜艳的颜色,登八厘米的高跟鞋,浑身散发的香水味,熏得她差点掉眼泪。 本就是软糯的小可怜,眼眶含着泪珠,忍着不掉的乖巧样子,更加招人疼了。 少妇连忙蹲下,双手掐着云夏的腮帮子,“夏夏,乖哦,不哭,到了姨姨家里,天天有糖吃。” 腮帮子老疼的云夏:…… 谢谢,慢走,不送! “张兰,快撒开,指甲都快嵌进夏夏的肉里了。” 得到解救的云夏,扭头看向说话的妇人。 蓝色工服,洗得都泛白了,头发梳得齐整,沧桑的眼神,充满愁绪,又夹杂一丝倔强。 “江朝……妈妈?” “咦,夏夏认得我?刘主任,这孩子和我有缘呀!” 这话一出,张兰不乐意了。 “吴丽芳,你家啥条件,心里没点数吗?大儿跛脚,小儿……女娃娃可是要娇养的,买得起小洋裙吗?” “嗯,张兰说得在理,但知识灌溉远比物质生活重要,夏夏来了我家,我们俩口子,定把她培养成名牌大学生。” 深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荼毒的云夏:…… 深吸一口气,迈着小碎步,走到人群中央,一把攥住自卑低着头的妇人,冲其甜甜的笑一笑。 “吴姨,您可以暂时收养夏夏吗?” 第4章 新的寄养家庭 吴丽芳做梦都想要个女儿,闻言心都化了,“夏夏,来了我家,姨姨定待你如亲闺女。” 知识分子和摩登少妇嘴唇微动,正欲反驳,刘主任犀利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道: “寄养家庭合夏夏的眼缘最重要,吴丽芳,街道办会定时家访,王家的闹剧,绝不能出现第二次。” 闻言,吴丽芳赶忙发毒誓打包票,表情要有多郑重,就有多郑重。 “吴丽芳,粮票和布票,办完寄养手续,当场交给你,至于寄养费,街道办暂时保管,每个月可以过来领5块钱,你同不同意?” “刘主任,哪怕一分钱没有,我都愿意照顾夏夏。” “刘叔,若是寄养费花完,爸爸还没回来,那可怎么办?” 甜软的女娃娃,怯弱弱的提出极其现实的问题。 刘主任表情一顿,思量一番,道:“夏夏,真到那个地步,街道办替你交5块钱,不要忧心没影的事,有大人在呢!” 左右不过5块钱,紧巴紧巴,还是省得出。 女娃娃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道:“刘叔,爸爸说过,做人要有骨气,到时候,夏夏给街道办打欠条,有能力赚钱了,按照银行利息还。” 一番话,说得在场大人心酸不已,这个年纪,旁的小孩,为袋零食,都能躺地撒泼耍赖许久,可她却被迫长大。 刘主任却开怀大笑了,“不愧是建峰的女儿,有魄力,成,就按夏夏说得办,吴丽芳,跟我去办寄养手续。” …… 大冬天的,又刚下过一场雪,青砖地面上,结了一层薄冰,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女娃娃不肯被抱着,吴丽芳只好牵着她的手。 槐民街,属纺织厂家属院,按照人口和岗位,给职工分配房子,但与别家相比,吴家明显更破。 青砖院墙裂开一条缝,用白木桩抵着,屋顶上的瓦片破裂,站在屋内,抬头向上,能瞧见缝隙透出的亮光。 嘀嗒! 一滴雪水,滴到她的脑门上。 吴丽芳赶忙擦掉雪水,牵着她往旁边站了站,“夏夏,过年之前,姨姨定请人把屋顶修好。” 咚!咚!咚! 听到这奇怪的敲击声,吴丽芳神色陡然紧张起来,焦急的跑进厢房,云夏迈着小短腿,跟在她的后面。 “安安,妈妈在呢,别害怕,把柜门开开,好不好?” 安安? 是那个从不出屋的自闭儿童! 见她都快哭出来了,云夏心中有些不忍,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袖,“吴姨,小孩子间才会有共同语言,要不……让我试试?” 观她有些犹豫,云夏又是好一通说,才将她劝走,掏出一颗印有花生图案的牛轧糖,通过缝隙塞进柜子里。 咚咚声戛然而止,接着牛轧糖被小黑手,以同样的方法,塞出柜外。 云夏眉毛微挑,捡起地上的牛轧糖,也不嫌弃,直接撕开包装,夹着花生碎的糖果,嚼起来满口都是香的。 “安安,玩个游戏好不好?” “猜故事,猜对了,你敲一下,猜错敲两下,一共猜五次,猜对三次,你就从柜子里出来,要是同意玩游戏,就敲三下。” 等待很难熬,就在她准备想其他方法时,柜子里冷不丁传来三下咚咚声,云夏本就明亮的眸子,顿时又亮了几分。 “安安,封闭的柜子空间,让你觉得很安全。” 咚! “刚刚的牛轧糖,你其实很想吃。” 咚!咚!嘶,猜错了! “你喜欢粉色。” 咚!咚! 呃,既然不喜欢,为何屋内这么多粉色物件? “衣柜里的插销,是你哥……啊不,是你自己安的。” 咚! “你不喜欢和外人接触。” 咚的一声巨响,显然柜子里的小人,使了很大的力气。 柜子从里推开,常年不见太阳,皮肤呈现病态白的小娃娃,从里面钻了出来。 扒在门口的江朝,阴恻恻走过来,抄起破洞拖鞋,对着小娃娃的屁股,一顿胖揍。 “江朝,快住手,打小孩是犯法的,懂不懂?” 江朝阴沉着脸,甩开云夏的手,“长兄如父,安安顽皮,就是该揍。” “嘻嘻,哥哥说得对,继续呀,别停!” 安安肉嘟嘟的脸蛋,洋溢着笑意,双腿兴奋的乱蹬,仿佛不是在挨揍,而是在玩有趣的游戏。 可江朝却如泄了气的气球,下不去手了。 得到自由的安安,一溜烟跑到床上,整个身子埋进被窝里。 “江安,脑袋露出来,蒙出病,家里可没钱给你治。” 隆起的团状物,鼓蛹几下,毛茸茸的脑袋,钻出被窝,亮晶晶的眼睛,兴奋的盯着江朝。 江朝显然不想搭理他,冷哼一声,阴恻恻的离开房间。 瞬间,小娃娃眼中的兴奋褪去,双眼空洞无光,翻过身,面对着贴画墙面,浑身散发着抑郁阴沉气息。 处于懵逼状态中的云夏:…… 嘶,哥俩相处模式,还真挺特殊的! 不过,刚刚安安的表现,真的符合自闭症孩童的特征吗? 想不通的云夏,摇了摇头,在床头放了几颗牛轧糖,转身离开房间。 下午,刘主任过来送行李,还捎带两斤白面,起初吴丽芳说啥都不肯收,最后还是云夏出马,她才肯手下。 软糯的女娃娃,抿着嘴唇,小鹿般的眸子,渴望的盯着白面,再坚强的外壳,都被其软化了。 今日,吴家破天荒的吃起了精粮,半碗白面,泼上热油,做成油酥,烙了几张葱花大饼,云夏吃得满嘴留油,幸福的不行。 由于房间还未来得及收拾,云夏暂时跟吴丽芳挤在一张床上,好在是大冬天,挤在一起,还挺暖和。 云夏在吴家住了几日,也摸清了他们的性格。 吴丽芳做事麻利,有一双巧手,轻微洁癖,见不得家里落灰。 江安不喜与旁人接触,酷爱躲在狭小封闭的空间,但其是妥妥的兄控,一见到江朝,笑得像朵花,任何指令,都会照做。 江朝,整个人阴恻恻的,嘴巴很毒,时常怼得人语塞,做事果断有远见,吴丽芳的很多决定,都得靠他拿主意,妥妥的小大人一枚。 这几天,云夏也没闲着,补做寒假作业的同时,暗戳戳思考赚钱策略。 第5章 皮筋发圈小生意 用罢晚饭,表情严肃的女娃娃,将大家聚在一起,连躲在柜子里的江安都没放过。 “吴姨,临近年关了,大家都在张罗年货,咱家咋一点动静都没呀?” 闻言,吴丽芳愣了一下,随即窘迫的低下头,“夏夏,腊月二十五,纺织厂发工资,届时……” “吴姨,夏夏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个赚钱的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就你?呵!” 臭江朝,当初给原主几块碎煤,还以为其是大暖男,没成想他的嘴,竟如此毒蛇。 深呼一口气,平复情绪,继续道:“过新年,穿新衣,夏夏想靠自己能力,赚一件新衣服,我在杂志上看到好多新款式扎头发皮筋发圈,个顶个的漂亮,看得我都心动了。 “纺织厂碎布头最多了,样式也很丰富,吴姨,咱花点钱,买上一麻袋,再扯点黄皮筋和松紧带,家里有缝纫机,仿制杂志上的皮筋发圈,选个人流多的地,支个摊子,夏夏人美嘴甜,还怕卖不出去吗?” “这……夏夏,姨姨没做过生意,手头上也没闲钱,况且也没有功夫,去缝皮筋!” 本金? 临来前,刘主任偷塞了五块钱。 卖货? 末时未发生前,云夏是公司的销冠。 缝皮筋? 低头看了看小胖手,云夏犯了难。 “缝纫机……我会用。” 低沉清冷的声音,自旁边响起,云夏扭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江朝。 “怎么……我会缝纫机,你很吃惊吗?” 江朝瞬间由杠精,升级为‘卖皮筋大业’的合伙人,云夏连忙摇头,冲其甜甜的笑了笑。 “吴姨,夏夏手里有五块钱,可以充当本金,缝制皮筋,有江朝哥哥在,我和安安打个下手就行,您就……同意,好不好嘛?” 五块钱,于吴家而言,不是个小数目,哪怕钱由云夏出,仍不能打消吴丽芳的担忧,破天荒的抵住她的撒娇攻势。 撒娇卖萌行不通,云夏悄摸摸向江朝使了个眼色。 “妈,李老师说了,改革之风势如破竹,眼下流行的皮筋,只出现在杂志上,仿制出来,断不用愁销量,等它普及了,大家都摆摊卖,货反而会压在手里。”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远见,属实令销冠佩服。 “捡了一年的破烂,我手里也有五块钱,与夏夏的合在一起,皮筋生意够用了,妈,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家里拿主意的江朝都开口了,吴丽芳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叮嘱一番,定好碎布头数量,便领着夏夏回屋睡了。 纺织厂领导是个好说话的,吴丽芳原打算,用两块钱买一麻袋碎布头,谁料领导摆摆手,称碎布头不值钱,三块钱卖给她两袋,样式料子,任她挑。 另一边,云夏和江朝去了裁缝铺,好说歹说,彩虹屁频出,才以批发价,买了四块钱的黄皮筋和两块钱的松紧带。 材料买齐,一家人分工合作,埋头苦干,最小的安安,也领到皮筋发圈分类的活计。 …… 四日后,江朝背着大布包,跟着云夏来到繁华的人民广场。 选个人流量大的地方,铺上一层毡布,将皮筋整齐的摆在上面。 云夏挑了坠着珠子的粉色发圈,戴在羊角辫上,兴冲冲的奔进人群。 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让人看了挪不开眼。 “小姑娘,你的发圈哪里买的?怪时髦的,百货商场都没见过!” 被自家闺女闹得头疼的妇人,忍不住上前开口询问道。 演技上线的云夏,先是一愣,摸了摸头上的发圈,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单纯道: “这个呀……诺,在那边小摊上买的,五毛钱一对,可把我心疼坏了,不过为了美……值得!” 说完,脸上洋溢着骄傲,仿佛戴上别样的发圈,就是整个人民广场最靓的崽一样。 这下子,眼馋的小女娃,更坐不住了,小手攥住妇人的衣摆,左右摇晃,见妈妈拧着眉毛,不肯松口,跺着小脚,开始闹了起来。 “阿姨,发圈很结实,用一年都不会断,很划得来,临近年关,不妨给妹妹买一个,辞旧迎新,图得就是个好兆头,戴上新发圈,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呢。” “再者,摊上样式多,这款算是比较贵的,说不定,一会妹妹挑中的是平价那一款。” 妇人仔细想想,觉得眼前女娃娃说得在理,“小姑娘,嘴真甜,诺,给你颗糖吃,囡囡,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广场上都敢撒泼耍赖,还有没有教养?” 瞬间,云夏喜提‘囡囡’的超大白眼,‘别人家的孩子’,注定是每个孩子的童年阴影。 云夏尴尬的笑了笑,双手接过大白兔奶糖,道了声谢,迈着欢快的小碎步,火速逃离。 八零年代,‘托’还未普及,戴着精致皮筋发圈的云夏,凭借软萌的外表,满舌生花的口才,引得一批批小姑娘,缠着大人往摊上走。 …… 跑了一上午,腿酸得不行的云夏,寻个空地,一屁股坐下,仰着头,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照射。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突然出现一片阴影。 阳光没了,这令她很是忧伤,睁开双眼,看见一猥琐大叔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大叔,你挡到阳光了。” “小妮儿,咋一个人瞎逛,恁家大人嘞?” 口音极重,不似本地人,知晓一个人瞎逛,定是偷摸摸观察许久,想通这些,云夏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要你管,走开,莫挡住太阳。” 见他不动,云夏起身左转,正欲离开,却被他拦住去路。 “小妮儿,叔叔有糖,恁吃不吃?”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在女娃娃面前晃了晃。 “走开,再这样,报警抓你做大牢。” 哄诱策略不成功,猥琐男眼底闪过一抹狠辣,直接抱起云夏,捂住她的小嘴,步子迈得超大,可见逃离之心,很是迫切。 汰,第一次摆摊,还没来得及数钱,就遇见人贩子,太倒霉了。 臀部发力,身子使劲往下坠,大腿绷直,脚尖勾直,狠踢他的裤裆。 最薄弱的部位,受到强烈攻击,男人痛得撕心裂肺,哪还顾得上怀里的女娃娃,随手一扔,捂着痛处蜷缩成身子。 “大兄弟,你没事?” 广场人多,两人的动静又不小,一好事大哥上前担忧的询问道。 “妮儿,俺滴妮,有木有摔着?” 第6章 智斗人贩子 缓过劲的猥琐男,眼眶含泪,紧张的环顾四周,瞥见快速移动的女娃娃,连忙央求群众帮他拦住。 “妮儿,俺滴妮啊,快让爹瞅瞅,有没有摔着!” 啪! 被人群拦住的云夏,见猥琐男的大黑手,朝着自己袭来,鼓着腮帮子,使劲扇了他一大耳巴子。 “妮儿,咋学会打人嘞?城里消费太高嘞,乖乖,扎头发皮筋,就要五毛钱,放老家,一个月都用不完,咱不闹了,回家给你做捞面条吃。” 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端得一副无奈老父亲形象,把围观群众,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甚至,还有几位好心的大姐,帮忙劝说。 吃瓜不理智,不如……在家玩泥巴! “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爹,极有可能是人贩子,莫要被他给骗了,各位叔叔阿姨,能否帮忙报个警!” “妮儿,恁是嫌爹穷嘞?大哥大姐,报,警察来嘞,肯定会劝妮儿跟俺回家嘞。” 他这样一说,围观群众哪还会怀疑,更别提报警的心了。 “我真的不认识他,口音都不一样,我刚刚晒太阳,他突然跑过来,问我父母在哪,又要给我糖吃,我不接受,他抱起我就跑,若不是机灵,这会子不知被带到哪里。” 啪!啪!啪!啪! 猥琐男猛扇自己几个巴掌,痛哭流涕道: “妮儿,得城里上学,喝了几天洋水(fei)子,咋瞧不起家里话嘞,恁嫌弃奶糖脏了,可知道这糖爹在怀里暖了半天啊!” 说着,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颗皱巴巴的奶糖,流着泪递到‘妮儿’面前。 嘶,这演技,甩王家夫妇几条街,云夏拍掉奶糖,气呼呼道: “汰,人贩子,鬼知道糖有没有动过手脚,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身上有何特征,你说得出来嘛?” 抹着泪的猥琐男,捡起地上的脏奶糖,细细擦掉包装上的灰,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 “妮儿,奶糖可贵嘞,可不兴浪费粮食,恁咋嫩犟呢,仿谁了?唉,花儿,咱滴家就在李兴镇牛头沟,特征?恁是女娃子,爹哪敢看恁滴身子。” 他的一番话,给云夏带来无限灵感,利用大众同情怜悯之心,谁不会啊! 眉毛一皱,眼泪狂流,“呜呜,叔叔阿姨,救救我,他……就是个人渣,一不顺心,就拿火钳打人,我身上没一处好的,若跟他回去,定会被活活打死的,老师说了,打人是犯法的,您们帮忙报报警,好不好?呜呜!” 见围观群众神色有些动摇,猥琐男坐不住了,举手发起毒誓。 “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娃子,俺疼她还来不及嘞,咋可能下狠手,要是俺真打了,就让雷劈死,妮儿,说瞎话不好,回家恁可得改。” 慈祥忠厚老父亲vs叛逆小妮儿,不得不说,他拿捏得很到位,可惜,云夏要的就是这句话。 事态紧急,顾不得面子,解开扣子,露出满是伤痕的胸口,转过身,向围观群众展示。 “呜呜,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我的后背、腹部、小腿、胳膊,没一处好的,不信……你们自己看。” 说着,挽起袖口和裤腿,哪怕只是露出一截,纵横交错的伤痕,也依旧触目惊心。 围观者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向猥琐男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善。 “呸,干他……娘的,打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发言来自最初上前询问的热心大哥,气得脸红脖子粗,三两下将猥琐男擒住。 “猪狗不如的东西,活那么大,没见过这么当爹的,押你去派出所,吃个半年牢饭,看你还敢不敢做恶?呸!” 眼角挂着金豆豆的云夏,一边扣扣子,一边怯弱的盯着猥琐男,飙戏,谁不会啊? 押去派出所,那不全完了嘛? 晦气,忙活半天,被一死妮子坑了一把。 猥琐男眼睛微闪,暗施巧劲,似泥鳅般,滑了出去,头也不顾,挤开人群,撒丫子往前奔。 围观群众:????? “快追,他真的是人贩子,指不定祸害多少小孩了。” 到了这时,还分清真假话,那可真是傻子了。 几名大汉连忙追赶,不知是谁,一个猛踢,将猥琐男踹倒,揪着头发,狠狠甩了几个大巴掌。 无论在哪个年代,人贩子皆是最招人恨的存在,不多时,云夏赋予猥琐男的巴掌印,被无数淤青覆盖。 警察来了,才将众人拉开,询问缘由时,才发觉女娃娃不见了,一番寻找,无功而返,只好押着猥琐男,领着参与打架者回去做笔录。 …… 胡同口,死角处,江朝低着头,阴沉的盯着某人的小胖手。 “云夏,生意不打算做了?” 适才,跑得脸蛋红扑扑的女娃娃,兜起毡布,四角系好,背在背上,拉住发懵的江朝,就往胡同方向跑。 广场人流量大,摊子生意也红火,再多待一会,江朝有信心,能把今天的货卖掉,是以,他极其不理解某人的行为。 急促猛喘气的云夏,卸掉背上的负担,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拍着胸脯,暗道一声好险。 要是被带去做笔录,本就忧虑重重的吴姨,怕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跟着卖货。 “云夏,聋了吗?” 云夏微微抬头,懵懂的盯着他看,嘶,他的脸……貌似更黑了。 “怎么了?” 合着刚刚的话,是说给狗听了。 “云夏,生意不打算做了?要想打退堂鼓,提前知会一声,莫要做出半路卷货私逃之事,我江朝可丢不起这个脸。” 这时,云夏才知他在气什么,撇着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晃着他的衣摆,道歉的话语,不停的从小嘴里往外蹦,可惜某人依旧阴沉着脸。 “臭江朝,再阴着个脸,我就……就哭给你看,哼!” 说着,硬挤出几滴眼泪,仿佛某人不原谅,就有大哭之势。 江朝眉毛一拧,不耐烦道:“够了,都晌午了,快点回去,不然连冷饭都吃不到。” 说完,将包着皮筋发圈的毡布背在背上,迈着大步向前走,收起哭戏的云夏,擦掉眼角的泪水,脸上带着笑意,小碎步跟上。 第7章 酸酸甜甜糖葫芦 ipaoshuba.com 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推着二八大杠的老者,云夏瞬间走不动道了,她的眼里心里,皆是披着棕黄糖衣,红彤彤诱人的冰糖葫芦。 喉咙微动,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微干的嘴唇,“江朝哥哥,人家想吃糖葫芦,买一根……就买一根,好不好嘛?” 江朝眼眸微垂,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仿佛被她矫揉造作的语气惊到了。 三人处在风口,北风呼啸的刮着,女娃娃抠着手指,与阴沉小少年大眼瞪小眼,一丝妥协的架势都没有。 “自家做的,干净卫生,材料不值钱,给个工费就行,一毛钱一串,两毛钱三串,小伙子,决定可得快一点,这是风口,把小姑娘冻感冒可就不好了。” 云夏配合的打了个冷颤,猛吸一下鼻子,瘪着嘴,眼巴巴的望着稻草架上的糖葫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江朝阴沉着脸,从布包里,选出皱烂到不行的贰毛纸币,歘的一下,递到老者面前,随后挑了三串果实饱满的糖葫芦,两串包好,放到挎包里,一串直接塞给某戏精。 “江朝哥哥,您最好了,好甜呀,要不要尝一颗?”嘴唇挂着糖渍,鼓着腮帮子的小姑娘,软萌软萌的说道。 “嗬,甜腻玩意,有啥吃头,快点走,瞧你耽误多久了。” 汰,眼底闪过的一丝渴望,别以为没人瞧见。 被怼的云夏,愤愤的咬下一颗山楂,迈着小短腿,气呼呼跟了上去。 …… “哎呀,人家摔倒了,脚好痛哦,呜呜~” 闻言,阴沉少年脚步一顿,眉头紧锁,扭头看向蹲在地上捂脚哀嚎的小丫头,暗道才走了几步,她又作什么妖? “呜呜,好痛啊,站不起来了,江朝哥哥,你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脚’是江朝的痛点,6岁时,出现髋骨时不时疼痛症状,每次疼个十几分钟,心智早熟的他,不想让妈妈担忧,一直忍着不说。 后来,病情加重,出现了跛脚,大夫说来得太晚了,骨头定格了,要想治,得去大城市,吴丽芳自责的哭了一整夜,第二日,抹干眼泪,在本本上写攒手术费计划。 “云夏,小手拿开,让我看看脚……呜!” 趁着某人薄唇一张一合之际,眼疾手快的云夏,撸下一颗糖葫芦,猛得塞进他的嘴里。 “耶,成功喽!” 嘶,又酸又甜,怪好吃的,原来糖葫芦是这个味道! 连嚼数下,直到甜味消失,只剩下酸涩,江朝才不舍的将其咽下去,似乎想起刚刚的行为,有违一家之主大男子汉的人设,脸……更加阴沉了。 云夏:大旱不愁,我有江朝,他的气质,与压城黑云极其贴切,大有一声响雷后,就会下大暴雨之势。 “云夏,皮痒痒了是!这种玩笑,都敢开?” “江朝哥哥,人家也是好心,我知道错啦,你不要怪……啊,臭江朝,快把我放开。” 尽管吃了几天饱饭,女娃娃依旧未能摆脱豆芽菜一词。 江朝不费劲就将她提溜起来,理了理毡布大包,拖着她继续前行,哪怕跛着脚,速度也未减丝毫。 一路小打小闹,在吴丽芳的焦急等待下,二人可算是到家了。 “快喝碗姜茶,暖暖身子。” 温烫的姜茶入腹,瞬间一股暖流,流淌浑身上下,驱走所有寒意,云夏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吴姨,姜茶好好喝哦,上午,夏夏和江朝哥哥,在人民广场卖了好多皮筋发圈,要不要数一数票子啊?” 闻言,吴丽芳欣慰一笑,“还是夏夏厉害,换了吴姨,保不齐一根也卖不出去,饿坏了,姨姨去厨房热饭。” 说完,摸了摸云夏的头,叮嘱江朝照顾好弟弟妹妹,转身去了厨房。 “江朝,明天我们去百货商场旁摆摊,那里人流量大,且大家都是奔着消费来的。” “人民广场盛不下了你是吗?百货商场旁摆摊,亏你想得出来,怕是还没卖几个,就被人骂着撵走。” 当面抢生意,不是找打吗? 云夏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这……咱只卖皮筋,应该……不得罪……嗯,好,是我欠考虑了。” 怎么看,人民广场,都是最优选择,回想今日小财迷的反常行为,江朝不禁眯起眼,上下打量某人。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嘶,好阴沉的眼神,怪渗人的。 “没什么,明天去滨阳公园,那里人也不少,老实在堂屋待着,我去看安安。” 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两串糖葫芦,转身去了厢房,几秒过后,云夏偷偷跟上,扒着门沿,歪着脑袋,偷看兄弟二人相处。 江朝扫了一眼平坦的被子,随即将视线定格在紧闭的衣柜门。 “安安,把柜门打开,哥哥给你买了糖葫芦。” 回应他的只有寒风吹动窗户纸的哗哗声! “安安,乖,听话,把衣柜门打开。” 哗哗哗!哗哗哗! 江朝眉毛一拧,佯装发怒,道:“江安,再不出来,打你屁股喽!” 啪! 床尾的大木箱盖子,突然被顶开,眨着星星眼的小江安,兴奋的拍掌哈哈大笑。 “哥哥,安安在大木箱里,没法打开衣柜门啊,哈哈!哥哥笨!大笨蛋!嘻嘻!” 躲在门口的云夏,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已预见安安被揍的场景。 阴沉着脸的江朝,突然笑了,郑重的放下糖葫芦,走到床尾,一把将江安提溜起来,抄起拖鞋,就是一顿猛揍,当然是声音响力度轻的那种。 “呀!真的有糖葫芦,安安最喜欢了,夏姐姐,帮忙拿过来,好不好?” 突然被cue的云夏:…… 嘶,偷看被发现了。 在某人阴沉的注视下,云夏硬着头皮,拿起一串糖葫芦,颤颤巍巍递给小娃娃,‘怯弱’的瞪了江朝一眼,转身一溜烟跑出厢房。 少年冷哼一声,放下手中拖鞋,嫌弃的看向满嘴糖渣的小娃娃。 “没个吃相,另一串是给妈妈留的,不许偷吃。” “哥哥,你也尝一颗,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白到发光的小娃娃,举着长竹签,想要将糖葫芦送到哥哥口中,奈何身高不够。 第8章 数钱的小快乐 江朝手掌覆在小娃娃额头,将他推远,不耐烦道:“甜腻玩意,我不喜欢,吃完洗把脸再玩,若弄脏衣服,拖鞋伺候。” 说完,叹了一口气,在江安吃完糖葫芦后,认命的拧干温湿毛巾,动作粗暴擦掉他脸上的糖渣,听到堂屋传来叫他的声音,泄愤的揪了揪他的小脸蛋,随后起身离开。 窝窝头,猪肉炖粉条,两者搭配在一起,堪称一绝。 “吴姨,您做的饭,太好吃了,再简单的菜,到你手里,都变得跟花一样,香得不行……” 江安不上桌,江朝又爱冷着脸,以往的吴家饭桌,要多冷清就有多冷清。 如今,来了个女娃娃,嘴甜到不行,听她说话,吴丽芳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啪,一大片五花肉,精准的落到某人搪瓷碗里。 云夏微微扭头,眼里充满浓浓的疑惑,江朝这是…… “说那么多,嘴唇干了,吃片肥肉,用猪油润润。” 食不言,寝不语,他的潜意思,云夏成功t到。 但没打算遵守,冲其做了个鬼脸,继续小嘴叭叭,彩虹屁频出。 余光瞥见阴沉少年的脸更臭了,女娃娃眼底闪过一抹坏笑,臭江朝,让你大街上拽人家衣领拖着走! 母女情深画面,过于耀眼,江朝别过身去,愤愤的和窝窝头做斗争。 下午,皮筋小分队,再次行动。 阴沉少年江朝,哪怕腿脚不便,缝纫机也踩得贼溜,线条整齐紧密,完全不输专业的纺织工人。 一时间,哒哒哒的声音,持续萦绕着整个堂屋。 云夏巧用直尺,将布条裁得倍整齐,偶尔凑近描述新奇的发圈样式,江朝一点就通,试了几下,便能成功复制。 江安也没闲着,递布条、绑发圈,杂活干得很是卖力,三人忙活半天,赶在天黑之前,缝制了几十根发圈。 望着颜色艳丽,款式新颖的发圈,云夏仿佛看到向她招手的小金山,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江朝,我们数一数上午卖了多少钱?” “嗯,每日清算,货款记录在册,日后也好分钱。” 说干就干,倒出布包里的钱,一张一张抚平,最高面额是红色一元纸币,最低的是麦穗壹分钱硬币。 江安倚着哥哥,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江朝……手里的纸币。 云夏则埋头苦干,清点着各色硬币,那架势恨不得将硬币抛光。 “五块八角三分!” 江朝眼眸微眯,盯着本本上的数字,笑着说道。 “哇哦,算上买糖葫芦的钱,今天岂不是赚了6块。” “没有,两毛钱,是走我的私账。” 闻言,云夏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表情,喜提某阴沉少年一记白眼。 “哥哥,你真棒,安安最喜欢你了。” 被小娃娃抱着,江朝坚硬的外壳,柔软了不少,正欲抬手摸头给与回应,却瞥见棉袄上亮晶晶黏糊线型水渍。 “江安,鼻涕往哪蹭?皮痒痒了是?” 真怒还是假怒,小江安门清! 闻言,猛吸一下鼻子,爬下椅子,一溜烟跑进厢房。 “江朝哥哥,安安是在表达爱意,他还是个小孩子,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哦!” 听到‘江朝哥哥’四字,少年就知道某人没憋好话,“叫我江朝或哥哥,连在一起,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哈,抓住某人弱点了,云夏狡黠一笑,“江朝哥哥~江朝哥哥……江朝哥哥!” 江朝冷着脸,脱掉棉袄,将水渍对准少女,“再叫,就拿棉袄蒙你的头,鼻涕,粘在头发上,大冬天的,洗头冻不死你。” 云夏赶忙闭嘴,小胖手还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求生欲望十足。 “硬币用报纸卷起来,纸币用黄皮筋绑好,弄好放到布包里,明天带去滨阳公园。” 说着,捏着棉袄领口,大步往厨房方向走去,要做什么,不用猜也知道。 理钱的快乐,无甚能比,云夏眉毛微挑,剪裁废旧报纸,乐滋滋卷起硬币来。 …… 翌日,滨阳公园,皮筋发圈小摊,再次支了起来。 与昨日一样,江朝守摊,云夏做托,二人合作默契,不一会的功夫,小生意就火了起来。 跑了一上午,磨得脚疼,云夏很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但想到昨日被猥琐男‘搭讪’的场景,不禁打了个激灵,瞬间没了这个念头。 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悠悠晃回小摊,夺走某人小板凳,一屁股坐下,嘴角微翘,甜甜的笑着……充当吉祥物。 直击萌点的女娃娃,谁能不爱呢? 没一会,就引来打扮时髦的小姐姐,干着体面工作,又无需养家,手里的闲钱,自是比旁人多,出手也大方,买了最贵的发箍。 成功一大单,云夏笑得更甜了,沉浸在散发萌系魅力的她,没注意到身旁少年铁青的脸色。 “阿姨,过来看一看,不买没关系?” 欢送完时髦小姐姐,云夏冲着不远处踌躇许久的潜在客人,笑着说道。 “姑娘,最便宜的是哪款?”头发盘起的妇人,闻言走上前,还未选款式,就小心翼翼的问道。 “阿姨,这一排,是基础款,一毛钱两根,可结实了,款式也新颖多样。” 妇人随意挑了个藏蓝色发圈,用力一扯一拉,弹力回紧后,发圈又恢复原样,掰开缝隙,紧瞅着棉线…… 嘶,不做质检,真是可惜了。 “一根……卖不卖?” 做生意,得会变通,云夏眨了眨眼睛,“卖,当然卖,阿姨,就在这一排,挑个您喜欢的就成。” “不用挑,就拿我手里这根。” 说着,打开布包,来回翻找,末了,微微抬头,不好意思道:“姑娘,讲个价,三分钱,成不成?” “不成!” 云夏还未张口回话,身旁就传来阴恻恻的声音。 “云夏,这个头不能开,不然生意没法做了。” 江朝的顾虑,云夏都懂,冲其使了个眼色,暗示此事放心交给她。 “阿姨,小本生意,概不讲价哦,不过,您是今天第50位客户,成功解锁隐藏优惠……以物换物,您只需提供价值等同的物品,就可以将心爱的发圈带走哦!” 盘发妇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感激的笑了笑,再次打开布包,一通翻找,末了,掏出一三角报纸包。 第9章 欲揍人的江朝 “甜瓜种子,乡下婆婆给的,姑娘,换不换?” “不……呜!” 眼疾手快的云夏,捂住阴沉少年的嘴,威胁的瞪了其一眼,随后笑嘻嘻接过三角包。 拆开后,颗粒饱满的甜瓜种子,静静的躺在纸上,仿佛看见无数奶白的甜瓜,在向自己招手,不禁笑得跟朵向日葵一样。 “换……换两根,阿姨,您再挑一根!” “不了,自留的种子,不值钱,但结得瓜贼甜,姑娘,真是心善呐,今天谢谢你,发圈我就拿走了。” 说完,硬是放下两枚硬币,才挎着包,大步走远。 “两分钱的种子,你准备种哪?”江朝收起硬币,阴恻恻的问道。 种哪? 自然是空间良田啊! 可惜,不能告诉他! “江朝哥哥,您不觉得刚刚那个阿姨,气质很像吴姨吗?忧愁又倔强,脊梁骨挺得倍直,嘿嘿,大不了,2分钱,从我这里扣。” “今天扣这个,明天扣那个,公账还能算清吗?从我私账里扣,云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昨日买糖葫芦,他也是这么说的! 见他松口,云夏连忙举小手保证,喜提某人一记白眼和冷哼,不过,这件事总算是翻篇了。 晌午,大家都回家吃饭,公园里没什么人了,二人便收起摊子回家。 吃罢午饭,小江安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期待又兴奋的盯着江朝。 “回屋待着,我和云夏有事要做。” 哥哥很生气,这是江安的第一直觉! 抿着嘴唇,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一溜烟跑进厢房。 吱呀一声,堂屋的木门,紧紧的合上。 江朝阴着个脸,抄起拖鞋,就要揍某人,云夏也不傻,连忙小跑躲开。 “臭江朝,发什么疯?之前还好好的,晚上定跟吴姨告状,让她把你的屁股揍开花。” 缩在茶几下面的女娃娃,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的说道。 “嗬!” “喂,不就两分钱,至于气到打人吗?” “嗬!” “喂,你别过来,我……我指甲老长了,抓人可疼……啊!” 一个是逐渐抽条的少年,一个是豆芽菜小丫头,武力值谁高谁低,一眼就能分辨。 好在,被提溜起的云夏,脑袋瓜甚是机灵,瞄准时机,一把抢过拖鞋,并死死的抱住。 大眼瞪小眼之际,阴沉少年冷哼一声,道:“嗬,挺聪明的嘛,不过……我还有一个。” 说着,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只破拖鞋,还威胁的晃了晃,可见其揍人的决心,瞬间,云夏的表情凝重起来。 “喂,死也要让人死个明白,臭江朝,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嗬,死不悔改! “好,提醒你一下,人民广场、戴坠珠皮筋小姑娘、人贩子,云夏,小脑袋瓜有没有想起什么?” 顿时宕机的云夏:…… 嘶,料到此事瞒不了,但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它就…… “江朝哥哥,人家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为了伟大的‘皮筋发圈’事业,能够稳定发展,不要告诉吴姨,好不好嘛?” 女娃娃抿着嘴唇,湿漉漉的眸子,挂着两颗金豆,企图萌混过关,可惜某阴沉少年,不吃这一套。 “长兄如父,云夏,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有权利管教你,此事,我不会告诉妈妈,但这顿打,休想逃过去,否则你记不住。” 不会告诉吴姨,唉,不幸中的万幸! 云夏蔫蔫的垂下手,放弃抵抗,啪嗒一声,怀里的拖鞋,失去支撑,掉落在青砖地面上。 “哼,算你识趣!” 说着,由提溜改为抱腰,让她趴着,眼眸微眯,阴沉着脸,高高的举起拖鞋。 三十秒后,迟迟未感到疼痛的云夏,疑惑的抬起脑袋,“臭江朝,打不打,给个准信啊?” 要打就赶紧打,还有活要干呢! “你后腰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公园里唠闲嗑的妇人,竟真的没有夸大其词,她身上是真的有伤! 原来女娃娃趴着,外加衣服有点小,后腰就露出一截,洁白的皮肤上,淤青的抽痕,尤为的刺眼。 云夏挥舞着小胖手,奋力的摸了摸发凉的后腰,满不在乎道:“哦,这个啊,李翠花使火钳打的,我身上都是,要养好,可得个大半年。” 江朝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抽痕,“疼吗?” 嘶,这温柔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莫不是…… “哎呦,好疼啊,呜呜,夏夏以前好可怜啊,不是被打,就是挨骂,江朝哥哥……你把拖鞋扔掉好不好嘛?” 知她是在装哭,可身上的伤,却是真的,让人心疼不已,叹了一口气,扔掉拖鞋,幽幽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叫安安出来,开始干活。” “遵命,保准完成任务!” 说完,讪讪的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两只拖鞋,飞奔跑向厢房。 从大箱子里,拎出小娃娃,牵着他回到堂屋,江朝一声令下,三人开始忙碌起来。 深夜,被窝内的小姑娘,歘的一下,睁开双眼,微微侧头,见吴丽芳睡得很熟,背过身去,意识进入脑海空间中。 良田内,小腿高的苹果苗,摇曳着叶片,一看就知过得很滋润。 云夏蹲在地上,小胖手握着一双筷子,掘开土壤,将种子撒进去,然后覆上薄土,如此反复。 不一会,一包种子,就被种完,云夏叉着腰,骄傲的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实时间,甜瓜从播种到成熟,需得70-150天,按10:1的时间流速算,最早一周,最迟半个月,便能吃到脆甜多汁的瓜果。 但该如何向吴姨他们解释甜瓜的来源呢? 某人的小脑袋瓜犯了难!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呼,好困啊!” 意识抽出,砸砸几下嘴,很快就陷入深度睡眠。 接下来几日,‘皮筋发圈’小分队,上午卖货,下午缝制,晚上清点货款,偶尔还要抽出时间,去进一些原材料。 自从知晓人民广场发生何事,江朝说什么都不让云夏当‘托’了,使用蛮力,将她‘焊’死在小马扎上,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好在前两日,新样式皮筋发圈,已打响了名头,外加云夏软萌嘴甜,是以,摊子上的生意,还算红火。 第10章 锦鲤中奖啦 可惜,市面上很快出现仿制品,样式学了个七七八八,质量虽然不咋地,但架不住价格便宜啊,云夏的小摊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不过,这个景象,江朝和云夏,早就预料到了。 皮筋发圈,又不是精密仪器,懂行的人,看几眼,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费劲,就能仿制出来。 至于仿制品的质量,就看他们有没有良心了。 腊月二十四,人民广场,云夏笑着将最后一根发圈,递给腼腆的小客人。 “收工!” 将一角纸币,塞给江朝后,云夏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随后将毡布叠整齐,拎着小板凳,期待的盯着某人。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嘿嘿,没有,江朝哥哥,今晚……要分钱是?” “嗯,广场人多眼杂,不适合谈这个,先回去!” 三米之外,卖皮筋发圈的小摊贩,嫉妒的眼神,跟刀子一样,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云夏猛得转头,刚好与其对视,贼眉鼠眼的男子,气愤的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继续嬉皮笑脸招揽顾客。 瞥见路人被其吓得躲开,云夏不禁啧啧几声,东施效颦不可取,甜萌系列,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自家还顾不过来,看旁人做甚?快跟上!” 咦,毡布和板凳,何时被他抢走了? 喜提阴沉少年一记白眼后,云夏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小跑跟了上去。 ……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小孩,还是回家找大人要钱,然后再过来抽奖。” 子午街,一小卖部老板,拦着一小胖墩,任他哭天喊地,死活是不让他进。 刚巧,云夏和江朝,从小卖部门前路过。 “死丫头,丧门星,快给我钱,不然揍得你满地找牙。” 女娃娃歪着脑袋,眉毛微挑,上下打量眼前的小胖墩。 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盛气凌人,仿佛谁欠他八百万,赖着不还一样。 是王天赐,王家的幺儿,香饽饽般的存在,被宠得无法无力,将李翠花的狠辣,学了八分,原身身上的伤,三成出自他手。 “好狗不挡道,要钱……嗬,回家找你爸妈要去。” “呸,死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说着,王天赐举起大胖手,朝着女娃娃脑门挥去,大街上,就敢打人,背地里,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江朝微眯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扔掉毡布,徒手接住他的拳头,脚踢腘窝,胳膊发力,顿时,吃痛的王天赐跪在地上,不停的嚎叫着。 “臭跛子,快松开,不然,我爸妈,把你家屋顶给掀喽,啊……痛痛……快松开,死江跛,打人是犯法的,信不信让警察抓你?” 江跛,是槐民街混混,给江朝起的绰号,不得不说,王天赐一直在阴沉少年底线旁,疯狂的横跳。 “正当防卫,不犯法,警察来了,要抓也是抓你,快跟夏夏道歉,不然……哼!” 说完,云朝又暗自加大力度,某胖墩痛得直流眼泪。 “呸,我王天赐,才不会……嗷嗷……痛痛痛,死丫……啊……云夏,对不起,建峰叔叔最疼我喽,快让他松开。” 云建峰注重义气,但辨人的眼光,明显有待提升。 “江朝,松开,不然……他的鼻涕,可就要蹭你身上喽!” 闻言,江朝微微低头,见小胖墩嘴唇上方,挂着两条黏糊线,顿时恶心的不行,嫌弃的将他推远。 “江跛,今天的仇,赶明定找你算回来。” 呸,欺软怕硬的家伙,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老板叔叔,这奖如何抽啊?” 老板扔掉手里的瓜子壳,指着格子状的抽奖板,道:“一毛钱一抽,五毛钱六抽,一板100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有奖品,无外乎价值高低问题。” “最不济,也能得到颗奶糖,最高的话,可抽中5元现金大奖哦,女娃娃,脸蛋红扑扑,一看就是有福气之人,要不要抽一下?” 云夏攥住少年的衣摆,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了撒娇意味,“江朝哥哥,能不能赞助一毛钱,夏夏想试一下运气。” 瞥了一眼躲在电线杆后面,疯狂射刀子眼神的小胖墩,江朝眉毛微挑,从兜里掏出一毛钱,慢动作放到小戏精的手掌心。 “想要发财,得靠勤劳双手,赌,这条路不可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江朝哥哥!” “老板,给,随便抽是?” 老板乐呵呵接过纸币,“对,随便抽!” 小胖手滑过多个格子,丝滑的触感,别说还挺舒服的,直到听见少年的冷哼声,云夏才闭上眼睛,指甲随意戳破一个格子。 “哇,5块钱,江朝,我中大奖了。” 临近年关,物价上涨,一斤猪肉1块5,不得不说,对于云夏而言,5块钱是一笔巨款。 女娃娃取出棕红色的纸币,高兴的直跳脚,还暗戳戳挑衅的看了一眼,电线杆旁的小胖墩。 “咦,没说错,这面相……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女娃娃,要不要来点零食。” 踮着脚尖,望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不禁咽了咽口水,扭头,渴望的盯着江朝。 “你的钱想怎么花,旁人管不着,但你心里要有点数!” “放心,我有数滴,老板,我进去选喽!” “进,店里的零食,既便宜又好吃,随便挑!” 云夏挑了4包酸梅粉和3包本土辣条,凑够一块钱,将找零的4块,放进兜里,牵着江朝的手,离开小卖部。 路过电线杆时,云夏掐着嗓子,故意大声说道:“有福气之人,抽一次就中了,普通人,若想中大奖,多抽几下,不就行喽。”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王天赐攥紧小胖手,心中已有计划。 江朝阴沉沉的瞪了她一眼,暗示其收敛一点。 可惜,他的威严,在女娃娃心里,早就一落千丈,冲其做了个鬼脸,小碎步迈得很是欢快,甚至还哼起了不知名小调。 “吴姨,夏夏今天可幸运了,抽中了5元大奖,诺,这是送给您的礼物,可不许拒绝哦!” 漆红的桌面上,躺着两袋酸梅粉,上次一番劝,才让安安和夏夏,将最后一串糖葫芦分了。 如今,女娃娃板着脸,将江朝的阴沉,学去了三分,大有不收,就有训人之势。 第11章 激动的分钱时刻 “成,回头冲水喝,夏夏真是有心,饿了,姨姨给你下饺子吃。” 不一会,吴丽芳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水饺,白菜豆渣肉沫馅,咸香十足,特有嚼劲。 “慢点吃,别烫着,不够的话,姨姨再下。” 自家包的饺子,皮薄馅厚,个头贼大,十个水饺,就能盛一碗,云夏微微摇头,“吴姨,不用,这些就够了。” 洗好碗筷,吴丽芳叮嘱三人看好门,拎着布包,骑着破旧的二八大杠去上班了。 明天厂子里放年假发工资,今日得大扫除,是以其下班回家时,天已经很黑了。 着急忙慌进了厨房,就见大铁锅里,满是飘着香味的猪肉炖粉条,大儿子板着脸,往灶膛里填柴火。 案板旁,女娃娃按着擀面杖,奋力的擀着大饼。 “夏夏,姨姨来!”擀大饼,得用大力,吴丽芳怕她累着,急忙说道。 鼻尖一点白的小花猫,扭头看向门口,笑着答道: “吴姨,不用,这是最后一张了,锅里的那张,帮忙翻下面就行,我怕糊了。” 凑近才发现,小铁锅,正烙着大饼呢,吴丽芳洗了一下手,抄起锅铲,给大饼翻面。 因为有明火的缘故,厨房并不冷,三人其乐融融的做着晚饭,温馨的家庭氛围,令云夏的嘴角,止不住的翘起。 吃罢晚饭,插上门栓,四人围坐在桌子旁,江朝从布包里,掏出一沓沓纸币,以及一卷卷硬币。 照着本子上的记录,念出‘皮筋发圈’小生意,每日的收入和支出。 “……经计算,现存资金123块7毛4分,启动本金是10块,工钱,半天的2毛,全天的4毛,余下的钱,出资方平分。” 点清现金后,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分钱时刻。 皮筋发圈小生意,从概念提出,到完美收关,共耗时11天。 吴丽芳下班后,会抽空帮忙,与安安一样,算半天工,不过前三天,小娃娃一整天都在忙活,算全天工。 云夏提议,给两位小工,各发3块钱奖金,得到江朝的认可,是以吴姨分了5块2毛,江安分了5块8毛。 余下的钱,云夏和江朝平分,每人分了51块3毛7分。 沾着唾液的指腹,一张一张的清点,笑得跟朵花一样,财迷样十足。 “十几天的功夫,就赚了100多,皮筋发圈,真这么好卖?” “妈,当然不是了,刚开始,大家图个新鲜,外加别的地没有,生意自然红火,可也只能保几天,您瞅这大街上,隔几个路口,就能看见皮筋摊子,款式和咱家差不多。” “卖得人多了,它就不是稀罕物了,总跟着我和夏夏的大叔,一天卖出10根,算是顶好得了。” 仔细想想,大儿子说得在理,近几天,也有不少人找领导去拿布头,初时便宜,两块钱一袋,现在都涨到三块钱一袋了,可买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也是,临近年关,明天领完工资和奖金,带你们买新衣服。” “妈,我不用,衣服又没烂,还能穿好久呢,给夏夏和安安买就行。” 闻言,吴丽芳眉头紧锁,佯装发怒道:“过新年,谁不扯一件新衣,此事就这样定了,不要再白话。” “哥哥,诺,钱给你,买件新衣服,冬天穿暖和。” 拥有星星眼的小娃娃,举着一章棕红色5元纸币,傲娇的小表情,成功击碎某阴沉少年的外壳。 “安安,把钱收起来,买新衣服的钱,哥哥自己有。” 犟脾气上来了的江安,依旧高高举起纸币,见他不动,直接塞到他的口袋里,还重重的拍了几下,确保钱不会掉出来。 “好了,安安年纪小,攥着大钱,我还放心不下呢,江朝,你就先替他收下,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屋睡!” “等等,诺,这是给你俩的零食。” 江朝垂着眼眸,死死的盯着泛红的辣条,眉头微皱,“什么玩意,狗都不吃!” 深爱辣条的云夏:…… “夏夏姐姐,安安也想要辣条,拿酸梅粉和你换一包,好不好?” “安安,辣条,你哥有,跟他要,臭江朝,提醒你一句,辣条吃多了,对胃不好哦!” 说完,瞪了某人一眼,牵着吴丽芳的手,小碎步离开堂屋。 又麻又辣的豆制品,可是小江安的最爱。 白皙的小手手,悄摸摸按住辣条包装袋一角,一点一点的向左方拉。 啪! 江朝按住红色包装袋,阴恻恻盯着佯装无辜的小娃娃。 “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江安,皮痒痒了是?” 瘪着嘴的安安,委屈巴巴的瞅了他一眼,抱起桌上的酸梅粉,小跑离开堂屋。 为绝了江安的念想,刺啦一声,少年撕开包装袋,抽出一根辣条,一口咬下去半截。 麻与辣的结合,疯狂刺激着味蕾,细细品着,又有一丝甜味,别说,还真挺上头的。 不一会,袋子里就只剩一根了,江朝擦了擦嘴唇上的红油渍,起身回到厢房。 “安安,吃!” 一根辣条,就哄好小江安,直到将袋里的红油舔尽,他才舍得扔掉。 “江安,把嘴擦干净再上床,不然揍得你屁股开花。” “遵命,哥哥!” 腊月二十七,农贸市场,除死活不愿出门的江安外,吴丽芳、江朝、云夏,全部出动,只因……今天是办年货的大日子。 “江朝负责调料,夏夏负责瓜果零食,肉菜交给我!” 厂长还挺有良心,除基本工资外,每人发20元奖金和10斤粮票,不过,改革之风,渐渐吹到当地,部分日用品,已无需按票购买。 昨日,吴丽芳做主,给大家都扯了一身新衣,屋顶,也请工人补好了,今天一大早,就领着他们来市场置办年货。 背着挎包的云夏,在市场里兜转许久,才找到种子店。 “老板,都有啥瓜果蔬菜种子?” 慵散的老板,坐在板凳上不动,指了指货架上的牛纸包,“种类……袋子上写得有,价格……小包2毛,大包4毛,研究院出来的货,差不了!” 说完,捂着嘴,打了个超大的哈欠,脑袋倚着墙,眯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 第12章 肉铺前的闹剧 嘶,靠谱吗? 算了,逛了一圈,就找到这一家。 云夏侧着身子,踮着脚尖,螃蟹步走进店内,从货架拿下一包又一包种子,仔细研究上面的产品信息。 不一会功夫,挑了些成熟耗时少,且常见的瓜果蔬菜种子,挨个数了三遍,确认无误后,叫醒老板付账。 “小包30个,大包15个,拢共12块,老板,您数数对不对?” 慵懒的老板,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对着呢,本店满10块打八折,丫头,您给9块6就成。” 咦,挺诚实,看来可以长期合作。 递给他两张5元,收回四张1毛,将种子放进挎包,向老板道了声谢,侧着身子,迈着螃蟹步,穿过狭窄的通道,慢悠悠走远。 “丫头,随便尝,相中哪个口味,给姨姨说就成。”弥勒佛面相的老板,乐呵呵的说道。 八零年代,瓜子口味不多,但很实在,瓜壳干净,果仁饱满,没有那么多的花哨。 “原味、五香、酸梅,各来2斤,果丹皮2斤,水果糖2斤,再来两大袋米花糖。” 吴姨给的钱,根本不够,但谁让云夏自己兜里有钱呢! 一年一次的节日,不放纵一回,都对不起它的地位。 女娃娃不仅长得可爱,还是个大客户,胖老板乐呵呵的忙碌起来,不多时,她要的货物,就全部称好。 “丫头,长得真喜人,称杆都打得高高的,诺,送你个大背包,自家缝得,别嫌弃。” “谢谢阿姨,正愁着挎包不够大呢。” 付完钱,将瓜子和糖果,放进包里,在胖老板的帮助下背着,米花糖太大了,装不下,只好抱着走。 笑得极其喜庆的女娃娃,抱着米花糖,在市场里走来走去,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云夏想去肉食品区,找吴丽芳,哪料,刚进这个区,就见一堆人围在一起,好奇心驱使,利用矮小的身躯,和易碎的米花糖,挤了进去。 待看清混乱场的核心人物,顿时愣了一下! “呸,扬招娣,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快把偷我的钱,还回来,要不然带人砸坏你家大门。” “还有你……吴丽芳,快帮我把肉钱付了,15块钱而已,看见你那抠搜样,就觉得恶心。” 身穿大红袄的李翠花,双手死死攥住扬招娣和吴丽芳的袖子,恶狠狠的说道,小胖墩王天赐,则蔫蔫的站在其身侧。 “李嫂子,15块钱,真不是个小数目,抱歉,我也没带多少,无法替你付肉钱。” “跟她费什么话!李翠花,买年货不带钱,逮着认识的人,就缠着人家帮忙付,占便宜无法无天了是?” “瞒嘴喷粪,刚刚,只有你站我旁边,包里的30块钱,指定是你偷的,快还回来,否则报警让你在牢里过大年。” 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的王天赐,捏住李翠花的衣摆,“妈,菜市场人多,咱又逛了那么久,兴许是不注意掉了,要不……沿路找找看。” “儿啊,布包又没洞,咋可能掉?不成,哪怕闹到派出所,也要将钱讨回来。” 拽着袖子,就要往外走,扬招娣奋力挣开,“李翠花,给你脸了是?老娘都敢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扬招娣何时吃过亏!” 眼神惶恐,神情紧张,蔫蔫的王天赐,根本不符合其以往的人设嘛! 心中已有猜测的云夏,抱着米花糖上前,吴丽芳知晓其曾被虐待过,连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眼神犀利的盯着李翠花。 “哼,死丫头,寡妇家生活就是好,这才几天啊,就滋润成这样!” 面对某人的阴阳怪气,云夏全当没听见,嘴角微微上扬,挂着甜甜的笑意。 “扬婶婶,若不是您救我,夏夏恐怕早就病死了,您是心善之人,夏夏相信,您绝对不可能偷她人的钱财。” 这女娃娃,越看越喜人,恨不得偷偷抱回家里养,“夏夏,嘴真甜,婶婶一会给你买糖吃。” “年关将近,置办年货的钱,都是提前准备的,来菜市场想白嫖,不大可能,我在吴家待了一年,李婶婶为人,再了解不过,她断不会做出这等勾当。” 哼,算是没白养她一年! 余光瞥见李翠花像斗胜的公鸡,骄傲的昂着脑袋,女娃娃清澈的眼睛,闪过一抹坏笑。 “综上所述,李婶婶的年货钱,是真的没了,至于是不小心弄掉了,还是被三只手偷了,就得让专业的人去查,报警,派出所就在路旁,出警效率很快滴。” “不行,妈,绝对不能报警。” 熊孩子,都快吓哭了,这才哪到哪儿,好戏还在后头。 “天赐哥哥,30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抵婶婶一个月工资呢,咦,不知道其有没有达到立案的标准?” 小胖墩吓得嘴唇都在发抖,沉浸在丢钱焦急中的李翠花,并未注意到他的变化。 “哼,管它劳什子标准,我非得闹得将小偷抓起来严惩不可。” “妈,我有话……跟你说。” “找钱要紧,有事回家再说。” 说完,拽着某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这一次,经过夏夏的一番话,扬招娣想通了,竟主动配合起来。 哪料,小胖墩半蹲下来,死死的拽住李翠花的后衣摆,说啥也不让她走。 “天赐,乖,快松开,妈妈要去干大事,回头给你做红烧肉吃。” “妈,我不闹着吃肉了,咱……不去派出所成不成?” 被逼急,也不朝小胖墩发火,可见宠得有多厉害,云夏抱着米花糖,饶过吴姨,拦在她们面前。 “李婶婶,也许是掉了,您不妨说一说特征,大家可以帮忙找一下,反正到了派出所,这些也是要说的,您就当打草稿了。” 事关30块钱,李翠花不得不重视,冷眼扫了一记围观群众,“一张10块的,四张5块的,哦,对了,10块钱人像的脖子上,有个红油印子,我记得特别清楚。” 歘的一下,小胖墩将手缩回兜里,鼓蛹的小手,似在确认什么! 见他眼睛不敢看衣兜,云夏大声呵道:“咦,天赐哥哥衣兜,刚刚露出的一截东西,好像是10块钱哎。” 第13章 熊父母的教育之道 惊弓之鸟王天赐,吓的直哆嗦,连忙抽出手,“没有……不是我,我……我没偷钱。” 啪! 小胖墩脚边,赫然躺着卷烟状的10元纸币。 李翠花回过神来时,扬招娣早就将纸币捡起来,并当着众人的面卷开。 “呦,李翠花竟没说瞎话,人像脖子上,还真有个红油印子呐,大家都来瞅仔细了,省得啊,有些人,将钱没了的怨气,胡乱撒在她人身上。” 伸长脖子,瞪着眼睛,待看清红油印子,射向小胖墩的异样眼光,就没停过。 护犊子的李翠花,夺走纸币,一把将小胖墩搂在怀里,粗黑的手,似哄婴儿般,轻拍他的后背。 “噢噢,天赐乖,不哭喽,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孩儿。” “这钱本就是拿来给你买肉吃,你提前用了,妈特别骄傲,花大钱,不眨眼,心里能藏住事,有做大将的风范,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胖墩慢慢止住哭泣,但声音依旧夹带着哭腔,“妈妈,你还会报警抓我吗?” “当然不会,妈妈还要绣一面锦旗,表扬替大人解决花钱负担的小天赐呢,走,回家,做顿好吃的奖励你。” 围观群众:…… 云夏:什么玩意?熊父母吗? “李翠花,你可真会教育,天赐啊,以后必成大器,把你家的钱,花得一分不剩!”扬招娣叉着腰,阴阳怪气道。 “呸,我看你就是嫉妒天赐乖巧懂事可爱,还是想想咋教育你家狗剩!” 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推开围观群众,搂着小胖墩,大步走远。 “李家嫂嫂,太惯着孩子了,天赐,怕是会被她养坏。” “哎呀,吴大妹子,人家的家事,旁人可管不着,插两句嘴,就骂得狗血淋头,可得把你泛滥的善心,收敛一点。” “走,夏夏,婶婶给你买糖吃去。” “不了,扬婶婶,夏夏刚买完一大包糖,吴姨,肉买好了吗?我……有点打瞌睡。” 说完,戏精上线的小云夏,还装模做样,打了个小哈欠,微湿的小鹿眼,看得让人心都化了。 吴丽芳这才惊觉,时间快到晌午了,“差不多了,夏夏,再等几分钟,姨姨割点猪肉和花油就回。” “老板,来8斤猪肉,10花油!” 猪肉,1块4一斤,花油,7毛一斤,想起香酥的油渣,云夏就忍不住流口水。 老板会做生意,抹了零头,吴丽芳付了18块钱,与货还没买完的扬招娣寒暄几句,便领着云夏,往出口方向走。 板着的江朝,站在出口旁,视线时不时瞟向出口,见二人终于出来,立刻上前,阴恻恻道:“哼,还以为你们要住在里面呢!” 嘶,黑云压城,江朝是真的生气了。 “江朝哥哥,你是不知道,刚刚菜市场,发生一件大事,要不是夏夏机智,现在还被她们缠着不让走呢!” 阴沉少年,上下打量豆芽菜一眼,不屑道:“就你,嗬,傻,别站在门口,都挡住别人的道了。” 云夏猛一扭头,并未看见被挡道的路人,臭江朝,耍人好玩嘛?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还是迈着小腿,挪开位置。 “阿朝,夏夏说得是真的,今天多亏了她,时间不早了,安安还在家等着,我们快点回!” 有吴姨这个大靠山在,小云夏的胆子,大了不少,下巴搁在米花糖上,挤眉弄眼,冲着黑脸少年,疯狂做鬼脸。 “幼稚!” 江朝白了她一眼,背起叮铃哐当的大布包,大步向前走。 汰,好用就行,管它是否幼稚! 云夏迈着快节奏的小碎步,跟了上去。 路上,阴沉着脸的少年,终是没按捺住好奇心,询问菜市场里,到底发生何事? 云夏抿着嘴,端着架子,就是不肯说,把某人的俊脸,气得铁青,还是吴姨看不下去,才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吴家,有得好戏看喽!” 哪怕语气冷冰冰的,云夏仍能听出其中的幸灾乐祸意味。 二人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的小心思。 只有心善的吴姨,还在为小胖墩的未来担忧! 回到家,坐在门槛上的小江安,激动的跑上前,攥着亲哥的衣摆,踮着脸尖,脑袋不停地往其背后瞅。 “江安,想喝醋还是酱油,哥哥给你倒!” 云夏:江朝,你是魔鬼吗? 闻言,小娃娃瘪着嘴,哀怨的小眼神,频频射向无良哥哥。 “糖在幼稚鬼那,找她要去,别招我,瓶子碰碎,呼你一脸酱油。” 说完,饶过江安,大步走进厨房,小娃娃扣着手指,葡萄眼,紧盯着米花糖,“云夏姐姐,你是幼稚鬼吗?” “安安,不要学你哥哥,乱给她人起外号,走,回屋分糖吃。” 孩子间的打打闹闹,吴丽芳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自家的大儿子,哪哪都好,可惜,酷爱板着脸,动不动就生闷气,说话的腔调,也跟个大人一样。 自从夏夏来了,阿朝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不少,也有了一丝少年该有的朝气,望着相依的背影,吴丽芳欣慰的笑了笑。 因为下午有重事要干,是以午饭极其简单,红薯粥,配着早上剩的油条,粗茶淡饭,一家人也吃得其乐融融。 下午,令人期待的熬花油,终于开始了。 吴丽芳用剪刀,剪去花油上的淋巴,洗净冷水下锅,飞水5分钟捞出沥干,剪成小块,锅中倒入一瓢清水,加入花油,小火慢慢熬煮。 水分蒸发,油脂析出,不一会,花油块缩小,黄澄澄的猪油,散发浓郁的香味。 酷爱躲在箱子里的小萝卜头,闻香出动,蹲在女娃娃身旁,软软糯糯道:“云夏姐姐,几点能吃到油渣啊?” “江安,把你的口水擦一下,也不嫌脏。” 嘶,江朝后脑壳,长了第三只眼吗?烧火都能看到后面。 哥哥的命令,小江安无条件服从! 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掉嘴角的口水,幸好有袖套,不然衣服得一天一换。 值得一提的是,袖套出自江朝之手,袖口还绣了一朵向日葵。 “夏夏,领着安安去堂屋玩,厨房油烟大,熏久了,腻得慌,晚上定没胃口吃饭。” 第14章 良田瓜果甜到心口 吴姨厨艺厉害,云夏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拽着小江安的手,就要往外走。 满眼只有油渣的小娃娃,却不乐意了,死活不肯走。 “安安,又白又脆的大甜瓜,吃不吃?菜市场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买到的!” 甜瓜? 安安喜欢! 小娃娃的葡萄眼,陡然亮了三分,拽着云夏的胳膊,就要兴冲冲往外走。 听到‘甜瓜’二字,江朝眉头微醋,其在菜市场足足逛了三圈,楞是没找见甜瓜,小戏精从哪里买的? “阿朝,发什么呆?看着点火!” “哦!” 主卧,云夏小胖手伸到挎包里,变出超大号的甜瓜,还显摆的晃了晃。 “哇哦,好大的甜瓜,云夏姐姐,快切开,安安等不及了。” 空间良田种出的水果是何味道,云夏也很想知道。 洗净表皮,切开挖掉瓜籽,温水烫一遍,再递给江安,省得他感冒。 瓜籽也没丢,清水淘洗几遍,去掉絮状黄丝,挑出饱满的瓜子,留作下一茬的种子。 脆甜多汁,嚼几下,便满口生香,小娃娃嘴角挂着汁水,赞叹道:“云夏姐姐,好甜哦,安安从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甜瓜。” “哦,是吗?我尝尝看。” 刚咬下一小块,倍甜的汁水,就顺着喉咙往下流,无论是甜度,还是口感,都比市面上的货,强出十倍。 空间良田出品,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豆芽菜领着小萝卜头,不一会的功夫,就啃完一整个甜瓜。 “呼,好饱啊!” 云夏找来干毛巾,擦掉他嘴角的汁渍,拍了拍他的小肚子,“安安,吃饱了,床上躺会,醒来就能够吃到油渣了。” “嗯,好!” 小孩子睡意来得很快,待江安睡熟,云夏从挎包里,变出一个大甜瓜,洗净切好,端去厨房。 “吴姨,江朝,诺,尝尝甜瓜甜不甜!” 猪油味道再香,熏久了也腻,清爽的甜瓜,那可是解腻圣品。 吴姨推辞一番,才拿了两牙,江朝并不作假,板着脸,直接接过盘子,放在大腿上,一边烤火,一边吃瓜,甚是悠哉。 小胖手刚碰过冷水,现在冰得不行,明火就在灶膛里,岂有不烤的道理。 行动派云夏,原地蹲下,一边烤火,一边斜眼偷瞄江朝。 明火,天然的打光具,为少年冷俊的面庞,镀上一层橘黄色暖光,他的吃相很优雅,薄唇微张,啃掉一小块甜瓜,连嚼数下,才喉咙微动,将其吞咽下去。 迎客松状微翘的睫毛,随着吞咽动作一颤一颤的,好似夏日里的蝴蝶,在芬芳花丛中翩翩起舞,引得人挪不开目光。 “傻啦唧的,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一看?” 咔嚓,橘黄滤镜,裂得稀碎! 好好的一少年,为何偏偏长了一张嘴? 汰,咋就被滤镜迷了眼,江朝这家伙,一如既往的臭! “臭江朝,把甜瓜还我,喂狗都不给你吃。” 冷脸的江朝,并不答话,只是吃甜瓜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待小胖手过来抢时,只剩下洁白的瓷盘。 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小表情,成功将其逗笑,“嗬,幼稚鬼,你这个样子,好像鱼摊上的河豚!” “好了,阿朝,看着点火,别逗夏夏了,逗哭了,你能哄好嘛?” “她!哭?嗬,鬼哭,她都不会哭!!” 讥讽几句,火钳塞进灶膛,鼓弄几下,让木灰掉下去,又填了几根干木柴。 然后,端坐在椅子上,惬意的烤起火了,好似身旁的哀怨小人,是空气一般。 紧攥盘沿的小手,青筋暴起,眼眸微眯,冷哼一声,暗道臭江朝,这可是你逼我的。 沾着瓜汁的小胖手,猛掐一下少年脸蛋,趁其发懵之际,略略几声,做了个鬼脸,随即……飞奔离开厨房。 “你呀,逗人也没个度,看,把人家惹急了!” 江朝阴沉着脸,掌心来回揉搓发痛的脸颊,“没逗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亲儿子是何秉性,吴丽芳再清楚不过,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用笊篱捞起油渣,猪油舀到瓦罐里,重复之前操作,熬煮下一锅。 傍晚,10斤花油,才将将熬完,贴心的云夏,小拳头交替捶打吴姨的后腰,手腕发酸了,就由捶腰改为捏肩。 晚饭是油渣炒白菜,窝窝头和红薯粥,忙活一整天,大家也都累了,吃罢晚饭,洗漱好,就爬床睡下。 不过,小戏精云夏,是在装睡,她的意识,躺下没多久,就跑进了空间良田。 兜里有了钱,种田工具也升级了,筷子变成小铁铲。 为提高播种效率,云夏抛却一个坑3粒种子的方法,蹲在地上,铁铲斜插进地里,后退倒着走。 从地头倒退到地尾,随后将种子塞进缝隙里,掌心顺道拍平土壤,如此反复操作,直到45包种子,全部播完,才拍拍手掌,让意识回归本体。 超强的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云夏掖了掖被角,火速进入深度睡眠。 翌日,睡饱的云夏,刚睁开眼,还未来得及打哈欠,就见三道或担忧或嫌弃或好奇的眼神,一直射向自己,惊得她一哆嗦。 “你们……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夏夏,哪不舒服?跟姨姨说,别藏着掖着,耽误了病情,那可就糟了。” 云夏:??? “嗬,云夏,咋不睡到10点再起来!” 天还没亮,就板着脸,不愧是江朝,女娃娃微微扭头,回瞪其一眼。 “夏夏姐姐……羞羞,是条大懒虫,都晚上8点才起来,比小猪崽还能睡!” 8点? 还特么是晚上? 猛得看向窗户,黑布隆冬的,原来不是天未亮,而是太阳早就下山了! “我……将近睡了一天一夜?” 江朝冷哼一声,不耐烦道:“不然呢,赶紧起来收拾,我还等着刷锅呢!” “阿朝,怎么和妹妹说话呢?” “不听话,让人操心,就是该训!”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烧火热饭,只是动作,明显夹带私人恩怨。 “夏夏,明明姨姨带你去医院,咱彻底检查一遍,好不好?” 昏睡一天,指定是在空间里累着了,醒来,觉得浑身通畅,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看来萦绕在良田上空的绿气,还有改善人体机能的效果。 可现下,又无法向她解释空间的存在。 第15章 伤情鉴定报告 瞥见吴姨眼眶含泪,忧虑重重,神情自责,云夏连忙开口道: “嗯,好,吴姨,明天跟你去医院,睡了一天一夜,夏夏好饿啊,感觉能吃三碗饭。” 夸张的动作,搞笑的表情,成功将吴丽芳逗乐,抹了抹眼角的泪,递给女娃娃衣服,让她慢点穿上,随后抱起兴奋的安安,走出主卧。 …… 安和医院,儿科门诊室! 云夏躺在床上,按照大夫的指令,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末了,喜提帅大夫的摸头杀,和一颗大白兔奶糖。 “大夫,怎么样?” 全程紧张焦急的吴丽芳,见大夫伏案写写画画,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啥大的问题,有些营养不良,若是有条件,买些蛋奶补补,偶尔嗜睡,是小孩发育的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哦,对了,孩子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帅大夫推了推镜架,扭头紧盯吴丽芳的脸,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 牵扯到旁人隐私,心善的吴丽芳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她这副样子,让大夫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眼神愈发冰冷起来。 “叔叔,您别误会,吴姨待我很好,夏夏身上的伤,是之前寄养家庭的婶婶打的!” 察觉是场误会,大夫很有礼貌起身弯腰,真诚的向吴丽芳道歉,她哪受过这样的大礼,连忙摆手声称不用。 提到王家,云夏就觉得胸闷,迈着小短腿,走到帅大夫身旁,拽住他的白大褂,软软糯糯道: “叔叔,是不是有个东西,叫做……伤势鉴定……嘶,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 “伤情鉴定?” 小戏精恍然大悟道:“对,就是这个,叔叔,帮我填一份可好。” 娇俏可爱,萌系的女娃娃,怎会不讨人喜欢呢? “行,稍等,我去拿单子!” 帅大夫领完资料归来时,身旁跟着一表情严肃,身穿白大褂的老奶奶! “夏夏,柳大夫,是科里的老人,查体定伤情,她的经验最丰富!” 尽管,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但外人眼里有啊,他可不想女娃娃被人指责受委屈,找来柳大夫,是明智的选择。 冷着脸的柳大夫,让闲杂人等出去,拉下蓝色帘子,帘内只剩下她和云夏二人。 十五分钟后,吱呀一声,木门从里打开,焦急等待的吴丽芳,急忙跑进屋内,见女娃娃小胖手和扣子直打架,谁也不服谁,笑着上前帮忙。 伏案的柳大夫,写写画画一通后,签字盖章,递给吴姨一张伤情鉴定报告。 “一式两份,医院会存档案,您的那份若是弄丢了,可以来安和申请留存复印件。” 在吴丽芳真诚感谢话语中,腰背倍直的柳大夫,以还有工作为由,大步离开房间。 好飒的医生,今后努力向她靠拢,成为‘英姿飒爽’的……商人? 领完补充营养的药丸,二人便离开医院回家。 途中,路过食品店,吴丽芳不顾女娃娃的阻挠,破天荒买了一箱牛奶。 回到家,将牛奶直接放在桌上。 天蓝色高大上的包装,瞬间吸引了兄弟二人的目光。 江朝微眯的眼眸,充满疑惑,审视的目光,频频射向吴姨,小江安则眼巴巴的望着,时不时舔舔嘴唇,十足的小馋猫样! 吴姨用小刀拆开包装,递给儿子一人一袋牛奶,随后端坐在椅子上,将大夫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阿朝,安安,你俩一人一袋,全当尝个鲜,剩下的都留给……夏夏,好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出这个决定,她心里自责不已。 “吴姨,不用,一整箱呐,大家一起喝,再者,营养摄入,不一定得靠蛋奶啊,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哪点差了?” 一箱奶,小贵,但买得起! 可按帅大夫的话,尽量喝够三个月,一袋奶3毛钱,三个月就是27块钱,抵得上吴姨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最关键的是,吴姨这番作态,大有真的买三个月奶之势! “夏夏,白大夫的话,还能是假的不成,听话,这奶咱每天都得喝。” 啪! 少年将袋奶塞进女娃娃的怀里,阴着个脸道:“不甜又膻,我才不喝,幼稚鬼,帮我喝了,不许浪费一滴,否则拖鞋伺候。” 小江安有样学样,将怀里的袋奶,塞给云夏,“夏夏姐姐,安安喜欢喝甜的,纯牛奶一点都不甜,难喝死了,你帮我解决!” 抿着嘴,不舍的小眼神,巴巴的盯着袋奶,任谁看了,都不信他说的话。 末世,大家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杀人越货之事,云夏见过不少,哪怕身负空间,担当后勤保障,也鲜少接收到他人的善意。 如今,穿到异世,认识没多久,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吴家人,不求回报的好,令她触动不已,心口像压了块巨石,堵得不行。 “夏夏,别哭啊,营养不良而已,不是啥大病,好吃好喝,养上几个月就好了!” 嘶,两世为人,本以为内心坚如钢铁,怎就……主动掉金豆了? 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佯装无事道:“吴姨,夏夏没哭,刚刚有只小虫子,飞到我的眼睛里了,不过已经揉出来了,不信你看……咦,不见了,兴许是掉在地上了!” “嗬,演技真不错!” 大冬天的,哪来得虫子! 面对少年的冷嘲热讽,气呼呼的云夏,不甘示弱,回瞪其一眼,随后从兜里掏出20块钱,硬塞到吴丽芳手心里。 “吴姨,奶可以连续买,但这钱……我得出大头,不然……我绝食……对绝食!” “嗬,一顿两碗饭,堪比小猪崽!” 臭江朝,不拆台,会死啊! 相处这些时日,吴丽芳早就看出来了,女娃娃是个有主意的人,认定的事,旁人劝不了,默默将钱收进衣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夏夏,钱,姨姨先收下,别听阿朝的,能吃的人,才有大福气呢,你看他,瘦得跟电线杆一样,难看死了!” 电线杆江朝:…… 妈,你可真是我亲妈! 见她把钱收下,云夏心安了不少,面对江朝的毒舌,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倍爽,脸上不禁挂起甜甜的笑意。 第15章 伤情鉴定报告 瞥见吴姨眼眶含泪,忧虑重重,神情自责,云夏连忙开口道: “嗯,好,吴姨,明天跟你去医院,睡了一天一夜,夏夏好饿啊,感觉能吃三碗饭。” 夸张的动作,搞笑的表情,成功将吴丽芳逗乐,抹了抹眼角的泪,递给女娃娃衣服,让她慢点穿上,随后抱起兴奋的安安,走出主卧。 …… 安和医院,儿科门诊室! 云夏躺在床上,按照大夫的指令,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末了,喜提帅大夫的摸头杀,和一颗大白兔奶糖。 “大夫,怎么样?” 全程紧张焦急的吴丽芳,见大夫伏案写写画画,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啥大的问题,有些营养不良,若是有条件,买些蛋奶补补,偶尔嗜睡,是小孩发育的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哦,对了,孩子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帅大夫推了推镜架,扭头紧盯吴丽芳的脸,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看穿。 牵扯到旁人隐私,心善的吴丽芳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她这副样子,让大夫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眼神愈发冰冷起来。 “叔叔,您别误会,吴姨待我很好,夏夏身上的伤,是之前寄养家庭的婶婶打的!” 察觉是场误会,大夫很有礼貌起身弯腰,真诚的向吴丽芳道歉,她哪受过这样的大礼,连忙摆手声称不用。 提到王家,云夏就觉得胸闷,迈着小短腿,走到帅大夫身旁,拽住他的白大褂,软软糯糯道: “叔叔,是不是有个东西,叫做……伤势鉴定……嘶,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 “伤情鉴定?” 小戏精恍然大悟道:“对,就是这个,叔叔,帮我填一份可好。” 娇俏可爱,萌系的女娃娃,怎会不讨人喜欢呢? “行,稍等,我去拿单子!” 帅大夫领完资料归来时,身旁跟着一表情严肃,身穿白大褂的老奶奶! “夏夏,柳大夫,是科里的老人,查体定伤情,她的经验最丰富!” 尽管,医生眼里,没有男女之分,但外人眼里有啊,他可不想女娃娃被人指责受委屈,找来柳大夫,是明智的选择。 冷着脸的柳大夫,让闲杂人等出去,拉下蓝色帘子,帘内只剩下她和云夏二人。 十五分钟后,吱呀一声,木门从里打开,焦急等待的吴丽芳,急忙跑进屋内,见女娃娃小胖手和扣子直打架,谁也不服谁,笑着上前帮忙。 伏案的柳大夫,写写画画一通后,签字盖章,递给吴姨一张伤情鉴定报告。 “一式两份,医院会存档案,您的那份若是弄丢了,可以来安和申请留存复印件。” 在吴丽芳真诚感谢话语中,腰背倍直的柳大夫,以还有工作为由,大步离开房间。 好飒的医生,今后努力向她靠拢,成为‘英姿飒爽’的……商人? 领完补充营养的药丸,二人便离开医院回家。 途中,路过食品店,吴丽芳不顾女娃娃的阻挠,破天荒买了一箱牛奶。 回到家,将牛奶直接放在桌上。 天蓝色高大上的包装,瞬间吸引了兄弟二人的目光。 江朝微眯的眼眸,充满疑惑,审视的目光,频频射向吴姨,小江安则眼巴巴的望着,时不时舔舔嘴唇,十足的小馋猫样! 吴姨用小刀拆开包装,递给儿子一人一袋牛奶,随后端坐在椅子上,将大夫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阿朝,安安,你俩一人一袋,全当尝个鲜,剩下的都留给……夏夏,好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出这个决定,她心里自责不已。 “吴姨,不用,一整箱呐,大家一起喝,再者,营养摄入,不一定得靠蛋奶啊,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哪点差了?” 一箱奶,小贵,但买得起! 可按帅大夫的话,尽量喝够三个月,一袋奶3毛钱,三个月就是27块钱,抵得上吴姨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最关键的是,吴姨这番作态,大有真的买三个月奶之势! “夏夏,白大夫的话,还能是假的不成,听话,这奶咱每天都得喝。” 啪! 少年将袋奶塞进女娃娃的怀里,阴着个脸道:“不甜又膻,我才不喝,幼稚鬼,帮我喝了,不许浪费一滴,否则拖鞋伺候。” 小江安有样学样,将怀里的袋奶,塞给云夏,“夏夏姐姐,安安喜欢喝甜的,纯牛奶一点都不甜,难喝死了,你帮我解决!” 抿着嘴,不舍的小眼神,巴巴的盯着袋奶,任谁看了,都不信他说的话。 末世,大家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杀人越货之事,云夏见过不少,哪怕身负空间,担当后勤保障,也鲜少接收到他人的善意。 如今,穿到异世,认识没多久,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吴家人,不求回报的好,令她触动不已,心口像压了块巨石,堵得不行。 “夏夏,别哭啊,营养不良而已,不是啥大病,好吃好喝,养上几个月就好了!” 嘶,两世为人,本以为内心坚如钢铁,怎就……主动掉金豆了? 抬手擦掉眼角的泪,佯装无事道:“吴姨,夏夏没哭,刚刚有只小虫子,飞到我的眼睛里了,不过已经揉出来了,不信你看……咦,不见了,兴许是掉在地上了!” “嗬,演技真不错!” 大冬天的,哪来得虫子! 面对少年的冷嘲热讽,气呼呼的云夏,不甘示弱,回瞪其一眼,随后从兜里掏出20块钱,硬塞到吴丽芳手心里。 “吴姨,奶可以连续买,但这钱……我得出大头,不然……我绝食……对绝食!” “嗬,一顿两碗饭,堪比小猪崽!” 臭江朝,不拆台,会死啊! 相处这些时日,吴丽芳早就看出来了,女娃娃是个有主意的人,认定的事,旁人劝不了,默默将钱收进衣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夏夏,钱,姨姨先收下,别听阿朝的,能吃的人,才有大福气呢,你看他,瘦得跟电线杆一样,难看死了!” 电线杆江朝:…… 妈,你可真是我亲妈! 见她把钱收下,云夏心安了不少,面对江朝的毒舌,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倍爽,脸上不禁挂起甜甜的笑意。 第16章 贴对联包饺子 “一会哭一会笑,傻了唧,妈,今天咋不带她去精神科看一看?” “阿朝,开玩笑也得有个分寸,这话……能随便说吗?” 瞥见吴姨真的动怒了,为了家庭和谐,云夏装模作样,打了江朝一拳。 “吴姨,他说我,我打他,算扯平了,您别动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哦,还有,我好饿啊,想吃白菜炒油渣,想吃香甜软糯的红薯饼。” “夏夏,阿朝再欺负你,跟姨姨讲,看我怎么收拾他?” “想吃红薯饼,等着,姨姨这就去厨房烙,阿朝,一会过来烧火。” 吴丽芳走后,云夏将袋奶,重新塞回两兄弟怀里。 “安安,喝,姐姐有很多,不差这一个,以后想喝,直接过来拿!” “臭江朝,把你的破奶拿回去,哼!” “嗬,不是说扯平了嘛,咋还气呢?” 面对某人的阴阳怪气,云夏心里默念不生气,白了他一眼后,抱着奶箱进了主卧。 “哥哥,可香了,你赶紧咬开尝一尝!”嘴角挂着奶汁的小娃娃,兴奋的提议道。 少年眉毛微挑,银牙咬破袋子一角,嘴唇含住破口处。 膻中带香的牛奶,丝滑至极,细细品之,还有一丝余甘,少年微眯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艳,显然袋奶的味道,超出他的想象。 不一会,袋子被他吸得瘪瘪的,想起老妈交代的任务,转身去了厨房。 腊月三十,吴丽芳舀了点面粉,搅了一碗浆糊,张罗三个小孩贴春联。 江朝和云夏合作,负责贴门和窗户,江安个头矮,负责贴床和箱子,炸年货的吴姨,笑看他们忙碌的背影。 临近晌午,才将将忙完,昨日大扫除,今日贴春联,屋内屋外,全都焕然一新,红底黑字,看着就喜人。 “臭江朝,福‘倒’了耶!” “不然呢,‘福’字谁家正着贴?” 沾了浆糊的手指,黏糊糊的,别提多难受了。 怼完人的江朝,扭头,阴恻恻的盯着某人小脸蛋,指尖微动,猛得发起攻势。 汰,搞偷袭,算什么本事? 气呼呼的小河豚,顶着浆糊脸,张牙舞爪,就要反击回去,少年轻蔑一笑,侧身躲开,随后,二人在院子里玩起了你追我赶的小游戏。 “哈哈,夏夏姐姐,你的腿,好短哦,咋样都追不上哥哥。” 坐在门槛上,抱着一大牙甜瓜啃的小娃娃,疯狂补刀道。 云夏:…… 说谁腿短呢?好好吃你的瓜去! 闹到大汗直流,云夏还是没追上江朝,最后还是在吴姨的帮助下,蹦跶着脚,将手上的浆糊,糊在某人的……鼻孔上。 “云夏,往哪糊呢?都呼吸不过来了。”少年一边用温水清洗,一边愤愤的说道。 “活该,谁让你先找事的,哼!” 大年初一不动刀,是当地的习俗,据传可以预防血光之灾。 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在年三十这天,包上几百个饺子,作为明天一天的吃食。 吃罢午饭,休息片刻后,吴丽芳一声令下,浩大的包饺子行动,正是开始。 舀面加水,揉成面团,放入盆中,盖上纱布,让它醒一醒。 韭菜洗净,切成碎段,撒盐杀出水分,挤干放到一旁备用。 五花肉去皮,切成小块,巧劲剁碎,边剁边加韭菜碎,剁到能挂刀刃,装入盆中,加入各色调料,搅拌均匀。 这时,面已醒好,切三分之一,手掌揉长,首尾连一块,捏成长环后,再切小剂子,然后擀成薄片。 三个孩子,围坐一起,负责包饺子。 “安安,包得又慢又丑,回屋玩去!” 云夏闻言扭头望去,瘪瘪的饺子皮,粘着绿叶,浅褐色的汁水,糊得到处都是。 呃,重在参与! “不嘛,安安喜欢包饺子!” “江安,你包的,煮出来,保准都裂开,届时我们吃饺子,你吃片汤!” 瞥见小娃娃都快哭出来了,云夏胳膊肘怼了某人一下,见其看过来,连忙疯狂使眼色。 江朝下意识想回怼,但看到瘪着嘴,眼眶微湿,委屈巴巴的安安,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挑一张品相极其不佳的面皮,扔到其面前,“安安,包饺子,是个技术活,你还小,包不好,活交给哥哥和夏夏就行,用面皮捏个小动物,记得这是你的强项。” 三言两语,小娃娃就被哄好,乐呵呵的捏起面皮来,云夏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他脾气真好,换成自己,非得糊某人一脸面粉。 吵吵闹闹中,饺子包了三大篦子,云夏踮着脚尖,挨个数了数,足足有280个,暗道怪不得手这么酸! 案板不高,吴丽芳擀皮时,得弯着腰,这会子,都快直不起来,云夏见状,连忙扶她回屋趴下,小胖手帮她按摩。 “夏夏,姨姨没事,老毛病了,躺一会就好!” 两世为人,腰伤是不是小事,云夏心里明白。 “吴姨,您今天就歇着,年夜饭交给我!” “那哪成啊?夏夏,乖,听话,年夜饭,一会姨姨做!” “吴姨,不听话的是你,夏夏的厨艺,也是还可以的,您若是不同意,我就去喊江朝哥哥,让他来说服你!” 亲儿子的犟脾气,吴丽芳再清楚不过,思量一番,微微点头,同意她的提议。 嘶,臭江朝,在吴姨心里,还挺有威严的嘛! “夏夏,炒几个小菜就行,别弄太复杂的菜。” “知道了,我很有分寸的!” 傍晚,女娃娃撸起袖子,开始掌勺,动作麻利,力道十足,一阵霹雳哐当后,四菜一汤,便新鲜出炉喽。 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吴丽芳忍不住夸奖道: “夏夏真棒,这酥肉汤做得,比饭馆里的都好吃,阿朝,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是不信,你亲自尝尝!” 同样的食材,她还能做出花来不成? 冷哼一声,舀起一勺酥肉,外层软糯,内里嚼劲,糅合在一起,不停的刺激味蕾。 汤汁浓郁,刚吞入腹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驱走所有的寒意,嘶,还真被她做出花来了! 舔尽嘴唇上的汤汁,眉毛微挑,冷冰冰道:“马马虎虎罢了!” 汰,当旁人眼瞎吗? 刚刚明明餍足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第17章 放鞭炮拜新年 死鸭子嘴硬的江朝,虽是这样说,可他手里的筷子,就没停过,直到被撑大的胃,提出抗议,才不舍得放下筷子,起身揽下洗碗的活计。 堂屋茶几上,摆着黑白小电视,是从跳蚤市场,淘来的二手货,江朝昂着头,鼓弄天线好久,它才收到春晚的信号。 黑白画面里,衣着质朴,国宝级的喜剧演员,卖力的演着小品,小江安乐得直拍手,就连酷爱板着脸的江朝,嘴角也有一丝的笑意。 画质不好,包袱很土,可见他们笑得开心,云夏也不自禁笑了出来。 晚会快结束时,吴丽芳一人发一个红包,被江朝抱在怀里小娃娃,迷迷瞪瞪接过压岁钱,然后将脑袋埋进少年的胳肢窝。 “江安,别睡,还没到12点呢!” “呜,哥哥,安安好困啊,快……撑不住了!” 阴沉少年,貌似对民间习俗传闻,深信不疑,扒眼皮、掐耳朵、举高高、吹耳风,醒神手段层出不穷。 被折磨蔫了唧的小娃娃,听到敲钟响后,小拳头轻捶某人胸口,随即……快速进入梦乡! 12点已过,忙了一天的云夏,也忍不住捂嘴打哈欠,吴丽芳见此,关掉电视,牵着她的小手回屋。 炮竹声中一岁除! 天还未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槐民街! 被吵醒的云夏,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索性进入空间良田,查看种子发芽情况。 3天的功夫,种子早已发芽,有的刚到小腿高,有的藤蔓爬出三米,有的……总之一片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绿气能改善体质,不知这个作用,是否适用于旁人?要不,找个机会,试试看。” 云夏张开双臂,昂着头,猛吸萦绕在空中的绿气。 她也不敢多吸绿气,吸上十来口,就从空间内离开,毕竟嗜睡的副作用,太令吴姨她们担心了。 再次睁眼时,时针已指向8点,趴在床头的小娃娃,扒着眼皮,吐着舌头,冲她做了个鬼脸。 “夏夏姐姐,羞羞,你又赖床了哦!我和哥哥烧完纸了,等你起来上完香,就可以煮饺子喽!” 合理怀疑,江安趴床头,是为了早点吃上饺子。 “安安,你先出去,姐姐这就起。” 待小萝卜头离开,云夏揉了揉眼睛,开始穿衣服,刷牙洗脸,点了三根香,鞠躬拜三下后,插进香炉里。 吃完饺子,被江朝领着,给左邻右舍拜新年,等回到家时,兜里塞满了糖果和花生。 “夏夏,脸怎么红成这样?” 嘶,还不是被阿姨们捏的,可恶,早知道就不去了。 “吴姨,没事,过会就好了,诺,吃花生。” 出去还好好的,回来就成这样,大年初一,不兴训人,吴丽芳只好瞪了江朝一眼,毕竟……人是他领出去的。 “我留在家里照顾安安,阿朝,你带夏夏去逛城隍庙烧香祈福!” “人挤着人,带上她,还得小心其被拐跑!” “呸,呸,呸!快把话吐出去,大过年的,可不兴说这话!” 被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眉头紧锁的江朝,只好往地上吐了几下唾沫,随后拎着挎篮,领着云夏前往城隍庙。 西郊,普陀山,城隍庙! “呼,这么多人,咦,臭江朝,你干嘛?” 骨节分明的手,攥着小胖手,任凭女娃娃如何使劲,也不肯松开。 “你以为我想牵?” “每年这个时候,城隍庙都会有小孩走丢,至于能不能找回,还得看运气,是以……老实点,不然过完年拖鞋伺候。” 知他是在内含人民广场发生的事,云夏自知理亏,便不再挣扎,被他牵着往山上走。 烧香祈福后,二人在庙前院子里逛了起来。 院子里有棵常青树,不知是什么品种,主干粗得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枝叶上挂满了祈福用的红布条,风一吹,布条摇曳起来,煞是好看。 “江朝,给,我们一人一条,看谁扔得高!” 布条系着线,线又系着不规则小石子,只需向上轻轻一扔,受惯性影响,就会牢牢缠在树枝上。 “幼稚!” 虽是这样说,可他还是接过布条,仰着脑袋,眼眸微眯,瞄准一高枝,胳膊手腕齐发力,将其抛了上去。 嘶,好高,怕是要输了! “该你了!” 少年双臂交叉抱胸,挑着眉毛,不屑的神情,成功激怒云夏。 攥着布条一端,胳膊轮大圈,咬紧牙关,仿佛全身都在使力! 啪! 布条挂在树梢上,比江朝的布条,还要高1米! “我……赢了,哈哈,江朝输了!” 让江朝吃瘪,是今天最高兴的事! “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一样的道理,布条挂得高,风雨它先淋着,哼!” “臭江朝,歪道理,一个比一个多,刚听人讲,不远处有片腊梅林,我们去逛一逛!” “嗬!” 反正大年初一,不兴打骂,女娃娃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狡黠,上前攥住他的胳膊,扯着他往目的地走。 明黄的腊梅花,一簇一簇的盛开着,花瓣层层叠叠,好似百褶裙,沁人心脾的香味,直往人鼻孔里钻。 “哼,刚刚某人死活不愿意来,这会子,眼都看直了,真香都没你快!” 少年收回目光,阴恻恻问道:“‘真香’是谁?你朋友吗?” 云夏:…… 嘶,这该死的代沟,影响怼人的发挥! “嗯,是我最好的朋友,江朝哥哥,你在人家心中,和‘它’同等地位哦!” 女娃娃笑得很甜,眼眸充满懵懂纯真,可‘江朝哥哥’四字,让少年明白,那绝对不是好话! “嗬,你说的话,鬼都不信!看够了吗?看够就跟我回家。” 爬山一小时,观景五分钟,云夏才不愿意呢! “才不,还没玩够呢!” 冲他做了几个鬼脸,一溜烟跑进腊梅林,江朝懵了一下,回过神来,赶忙拎着竹篮去追。 腊梅林中,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窜来窜去,似勤劳的小蜜蜂,一会闻闻这朵,一会闻闻那朵,时不时摆出别出心裁姿势,定格三到四秒。 “又不是在照相馆,摆出姿势给谁看?” 心中有相机,哪里都可以拍照! “我乐意,要你管,哼!” 说完,又转战另一株腊梅,江朝眉毛微挑,拎着竹篮,跟了上去。 第18章 眉眼如画风景凌 许久之后,跑了一身汗的云夏,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正欲解开领口扣子散散热,手却被江朝攥住。 “出汗加风吹,嫌身体太好是?” 呃,一时热昏了头,忘记这是冬天了! “哦,我不解了,你松开了!” 少年眼眸微眯,凝视其几秒,似是在确定什么。 “我说话算话,绝对不解了!” 江朝这才松开手,拉着云夏来到避人处,愤愤的将小毛巾,塞到她的怀里。 怀抱毛巾的云夏,一时间有点懵,他……这是什么操作? “愣着干嘛,快点把汗擦干,我还等着回家呢!” 说完,自觉的躲了出去,云夏愣了几秒,才理解某人的意思,轻笑一声,攥着小毛巾,伸到衣服里擦汗。 五分钟后,擦完汗的云夏,将小毛巾还给江朝,随他一起下山。 “姑娘,小蝴蝶,呼,终于找到你了!” 云夏:……是在叫我吗? 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穿白袄小少年,喘着粗气,向自己跑来,他长得很好看,像海报里的人像,走进现实世界一样。 “咦,江朝,是你啊,你也来西郊玩。” 阴沉少年如临大敌,将女娃娃拉到身后,冷冰冰道:“风景凌,你又作什么幺蛾子?” “江朝,大家都是一个班的,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啊?” 少年的眸子更冷了,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警惕和不善,“没有误会,云夏是我妹妹,不许你动她!” 咦,单方面剑拔弩张,是什么意思? “云夏……好名字,小蝴蝶妹妹,哥哥刚刚画了一幅画,诺,送给你当见面礼。” 江朝歘的一下,抢过画纸并打开! 挂着灿烂笑容的小姑娘,踮着脚尖,够枝头上的腊梅花闻,连眼睫毛和花蕊都清晰可见,想来风景凌不止偷瞄一眼。 “哇,画得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大哥哥,谢谢喽!” 江朝暗戳戳瞪了一眼小戏精,将画纸撕个稀巴烂,“风景凌,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云夏:……我的照片(画),臭江朝,等我等着! 白袄少年,似乎脾气很好,画作被撕,并不发怒,反而笑了起来。 “有病赶紧治,莫要出来祸害人!” “江朝,我打小就过目不忘,撕画……幼稚,有能耐删除我脑海里的记忆,不然……回家再画几幅,送给可爱的小蝴蝶妹妹。” “凌哥哥,你也不等等人家,讨厌啦!” 娇滴滴埋怨的腔调,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黄袄少女见到江朝,好似看到恶臭的垃圾,捂着鼻子,嫌弃的后退,呵斥道: “江朝,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哼,真臭,污染空气,说,是不是又欺负凌哥哥了?小心我找人揍你!” 白袄少年眸子一凝,不悦道:“黄澄澄,江朝是我朋友,不许你这样说他,快道歉。” 少女眼眶含泪,幽怨的盯着白袄少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知微见着,才遇见两个同学,其中一个就对江朝抱有巨大敌意,可见他的校园生活并不好过。 在家,该吵吵,该闹闹,互怼时,绝不留情面,在外,那可得使劲护犊子喽! 一把攥住江朝的手腕,放到鼻尖猛嗅,末了,餍足的喟叹一声,道:“哥哥,用的什么香?竟如此好闻,小气鬼,也不和妹妹分享一下!” 小戏精,演得还挺像! “没用香。” “哦?没哄我?那……那就是体香喽,嘿嘿,再闻一下。” 做作的语气,餍足的小表情,成功逗乐风景凌,“小蝴蝶,来我家做我妹妹怎么样?” 云夏眼眸微抬,扫了一眼生闷气的黄澄澄,“不了,大哥哥,您不需要小蝴蝶,您的身边已有一朵长叶蝴蝶兰了!” 少女不知此花是何物,但听名字,就觉得不是凡物,挽了挽耳后的碎发,傲娇的昂着头。 “小蝴蝶,学识真渊博,如此稀有花的特征,都了如指掌,江朝,有这样的妹妹,真令人羡慕啊!” 云夏会心一笑,“彼此彼此!” 嗬,打哑谜,很好玩吗? 江朝再次将她拉到身后,冷哼一声,“风景凌,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我和夏夏还有事要去做,和你那劳什子蝴蝶兰,好好在此欣赏美景!” 闻言,白袄少年顿时笑意全无,嘴唇微张,话还未脱出口,江朝就拉着小蝴蝶转身离开,不禁怅然若失,叹了一口气。 “呼,终于走了,兄妹二人身上的臭味,都快把我熏晕了,凌哥哥,那边腊梅开得很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黄澄澄,你算个什么东西?江朝也是你能欺负的,滚远一点,否则……黄家的生意,哼!” 说完,轻蔑的笑一笑,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不顾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渐渐走远。 尖长的指甲嵌进肉里,少女才微微冷静下来,愤愤的望着山下的方向,暗道江朝,本姑娘和你没完。 …… 刚下到普陀山山脚,江朝突然冷冰冰提问道:“劳什子蝴蝶兰,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咦,原来你这一路眉头紧锁,不是因为大哥哥和坏姐姐,而是因为这个啊?” 别说,有时候,臭江朝的好奇心,格外的强! “嗬,他们?不配影响我的情绪!” “呦!” “快说,不然……你解释一下甜瓜的来源。” 咯噔,云夏瞬间宕机,僵在原地不动,被她这副傻样,逗乐的江朝,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他……他怎会怀疑甜瓜? 这……马甲刚披没几天,就暴露啦?? “咳咳,那日在菜市场,遇见一老伯伯,缩在角落里,沾满湿泥的背篓里,放满了甜瓜,兜里有钱,外加想吃,就挑了好多个。” 成功点亮撒谎不打草稿属性,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嗬!” 小戏精的话,江朝是一个字都不信。 “臭江朝,你要是是不信,咱俩这就去菜市场,无论转几圈,掘地三尺,都要将那日的老伯伯找出来。” 大年初一,当然不开市,老伯伯,更是她胡诌出来的人物! “肚子里的小九九,比谁都多,这次先放过你,说,劳什子蝴蝶兰,到底是何物?” 第19章 江安的绘画天赋 “哦,其被誉为世界上最臭的花,浑身散发腐肉般臭味,黄澄澄的嘴,和其有的一拼,等等,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早就敛起笑意的江朝,眼神微闪,“没有,你看错了,看路,摔倒了我可不扶。” “哼,眼神好着呢,绝不可能看错,略略略,小路平坦,咋可能会摔跤嘛!” 做完鬼脸,小碎步跑远,江朝眉毛一凝,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小打小闹回了家,吴丽芳给他们各沏了一碗红糖水。 加了点姜末,又甜又辣,甚是暖胃。 “阿朝,去上香咋还带着小毛巾?咦,还是潮的!” “吴姨,以往上香,江朝不带干毛巾吗?” “不带” “带!” 两人同时回答道,不过少年的音调,明显高了几分。 一脸坏笑的女娃娃,胳膊肘轻撞少年,“臭江朝,谢了昂!” 板着脸的少年,嫌弃的挪动位置,“别自作多情了,喝你的红糖水!” “阿朝,别逗夏夏,安安,你……拿什么了?” 小手揣进兜里,眨了眨无辜的葡萄眼,“没……没什么,我……回屋玩了。” 待小萝卜头离开,吴丽芳将竹篮放到桌上,“阿朝,看看少什么东西?别是摔炮一类的!” “哦,少了些碎纸片,没事,让他玩!” 这话让吴姨心安了不少,她生怕自己的二儿子,再出什么问题。 “咦,江朝,你竟然把碎纸片带回来了。” “嗬,不然呢?撒腊梅林……给工人添堵?” “嗯,那碎纸片有啥好玩的?值得安安悄摸摸拿!” 拼图?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江朝冷笑一声,白了其一眼,“自有他的用处!” 大年初二的下午,云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捏着一页纸的小娃娃,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炫耀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微微抬眼,打量纸上内容,才明白江朝昨日话里的含义。 “安安,这是你画的?” “嗯啊,夏夏姐姐,送给您!” 虽是用铅笔模仿昨日的画,但画中女孩的气韵,更贴近云夏,笑容甜美,眼神机灵,够腊梅动作又带了点俏皮。 “安安,画得真好,姐姐一定好好珍藏,等你成为大画家,就把它裱起来,挂在墙上,光是每日看着都舒心。” “夏夏姐姐,安安……真的能成为大画家吗?” 小娃娃紧张的搓着衣摆,眼神里却充满了憧憬,云夏轻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 “安安,有志者,事竟成,何况你有绘画天赋,已经比别人迈出一大截了。” “可是哥哥不喜欢……” “别听他的,坚持自己的梦想。” 几岁的小娃娃,根本不知梦想是何物,但他十分确定,自己喜欢画画。 “嗯,安安一定会努力,长大成为一名大画家。” 说完,赖在姐姐的怀里,听她讲跌宕起伏的童话故事。 走完亲戚归来的江朝,见到二人‘如胶似漆’黏在一起,又瞥见女娃娃手里的画稿,眉毛微挑,问道: “云夏,你跟安安说什么了?” 照往常,此刻的小萝卜头,应躲在大箱子里,断不会在院内玩耍晒太阳。 “江朝,看,安安画的画,比风景凌画得还要好,以后可以朝这个方向重点培养。” “哼,画画,烧钱的爱好,又不能当饭吃,画得再好又有何用?” “哥哥,安安长大后,要当大画家,嘿嘿!” 瞥见毒蛇江朝又要泼冷水,云夏赶忙起身凑前,小胖手捂住他的嘴。 “安安,我和你哥哥有事要谈,你先回屋玩会。” “哦,好!” 没得到亲哥的夸奖,小江安有点蔫,脚跟拖着地,慢慢的挪回屋。 云夏小嘴叭叭,疯狂输出学画的好处,江朝被其说烦,直接扒开她的手,“嗬,话痨精附体了?我有说不让他画吗?” 咦,有戏! “谁让你板着个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你不同意。” “画纸、画笔、画板、请老师,哪个不要钱?拾个铅笔头,偶尔画画得了,想往画家方面培养,咱家可烧不起那个钱!” 一番话,说得云夏语塞。 是了,吴家情况并不好,是自己太理想化了,无论在哪个时代,想将兴趣培养成专业,前期投入,非普通家庭能承受。 “嗬,说不出来话了?” 一副就知道如此的表情,令云夏郁闷不已。 “是我太欠考虑了,不过……你不许打压安安学画的积极性,不然……挠你满脸疤。” “钱,慢慢赚,我的小脑袋瓜,甚是灵活,还怕想不出赚钱的妙招吗?哼!” “嗬,云夏,你要知道,梦想和痴心妄想,不是一回事。” 见女娃娃被气成河豚样,江朝轻笑一声,眉毛微挑,进了堂屋。 臭江朝,定要赚大钱,狠狠地打他的脸! 大年初五,走亲戚的好日子,云夏挎着竹篮,去刘主任家拜年,篮里装满红糖、袋奶、甜瓜、羊角蜜糕点。 “夏夏,来就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重不重?”围着围裙的徐婶婶,接过竹篮,宠溺的埋怨道。 “婶婶,吴姨说了,您和叔叔,是夏夏的大恩人,礼可不能少。” “哎呀,几日不见,小嘴更甜了,婶婶中午做红烧肉,保你吃得撑破肚皮,念念,领夏夏玩会。” 今日,徐婶本家的外甥女,也跟着妈妈拜年,女娃娃们挤在小卧室里,听刘小念显摆新得的宝贝! “念念,一只小土狗而已,城里人谁养它啊?” 刘小念就是个铁憨憨,被怼了也不知道,还在傻乎乎的介绍小土狗的优点,拳拳打在棉花上的徐英英,被她气得不轻,小嘴撅得能挂起油瓶。 “喂,你说,养土狗是不是很掉价?” 磕瓜子看戏的云夏:…… 咋矛头突然转向我了? “猫来穷,狗来富,土狗好养活,不挑食,喂剩饭就行,且它极其护主,是看家护院好能手,养它不亏!” “嘿嘿,还是夏夏懂得多,瞧,新买的皮筋,好看?” 高马尾绑着丝带状发筋,底部坠着珍珠,做工精细,还印着字母,一看就是百货商场里的舶来品。 第20章 可怜的小狗狗 嘴甜的云夏,一顿猛夸,夸的刘小念直转圈,自称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徐英英更气了,暗骂一声臭显摆和狗腿子。 耳尖的云夏,全当没听见,逮着土狗,就是一顿猛rua,别说,手感还挺棒。 中午,徐婶婶做了一大桌子菜,她的厨艺虽比不上走亲戚的刘主任,但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娘家嫂嫂,挑三拣四,不是说这个菜咸了,就是说那个菜油了,还暗戳戳讽刺她不会过日子。 起初徐婶还赔笑几声,后来脸也挂不住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徐婶婶,您这红烧肉是咋做的?香甜可口、肉质滑嫩,肥肉一点都不腻,感觉夏夏一个人能吃三大碗。” 吃得满嘴油的小姑娘,豪不保留的夸赞,成功打破僵局! 徐婶婶仿佛打开话匣子,不停讲解红烧肉的烹饪技巧,娘家嫂嫂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只能干瞪眼。 徐英英和刘小念胃口小,吃了一点就饱,得到大人的允许,跑回房间自己玩去了,至于云夏,还在慢悠悠的喝着酥肉汤。 “喝慢点,没人跟你抢,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子家,来了个没见识的穷亲戚。” 云夏:……眼瞎赶紧治,我明明喝得很优雅! “马婶婶说得对,桌上的好多菜,我都没吃过,比如道口烧鸡、葱烧海参……椰子鸡,是以吃相有点不雅观,您别见怪。” 她刚刚报的菜名,属马秋菊吃得最多,且吃相……贼啦难看! “你……好没教养!”马秋菊捂着胸口,气急败坏道。 “秋菊,夏夏说的是自己,你别多想。” “咦,马婶婶,您想到哪了?夏夏很好奇,能不能说一说?” 一唱一和,好话全让她们说尽,马秋菊顿觉一口闷气,郁结在心口处,有点喘不上来气。 哇~哇~哇~ 侧卧突然传来哭声,大人们眸子一凝,哪还顾得上扯闲话,连忙前去查看。 “呜,狗狗……狗狗,被她闷死了,哇,打她……打她!” 满脸糊着泪的女娃娃,抱着瘫软翻白眼的小土狗,痛苦的哀嚎道。 “你这孩子,心眼咋嫩坏呢?英英是你亲妹妹,张口就是‘打’字!” “妈妈,我没闷它,是它自己钻进被窝里的,真不讲究,念念姐晚上竟抱着土狗睡,咦,脏死了。” “狗狗……我的狗,哇,你……你赔我!” 这混乱的场面,徐婶婶明显招架不住了,只能搂住女儿,小声安慰,娘家嫂嫂母女的讥讽,一句反驳的话都没力气说。 “死丫头,瞪什么瞪?狗又不是你的!”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 小土狗摇头晃脑,猛甩小尾巴,柔软的皮毛触感,仿佛还在眼前。 那可是一条生命,到底多狠的心,才能下死手。 “念念,我学过一点急救,把狗狗给我,看还有没有救。” 刘小念连忙把狗递过去,“夏夏,要是狗狗活了,柜子里的洋娃娃和玩偶,全都送给你。” 呼吸没了,身子软成水,但还是热的,心跳薄弱,还有救! “念念,还有救,3-6肋骨中央偏左,是狗狗心脏的位置,指腹轻点按,我来做……人工呼吸。” 听到有救,刘小念顾不得擦眼泪,赶忙照做。 云夏双手围住狗狗的鼻子和嘴,鼓着腮帮子,使劲吹气,连续十几下,依旧未看到它有任何的反应。 “夏夏,别停,一定要救活狗狗,哇!” 哪怕哭着,指腹的动作,也不敢停,可见她有多爱这只狗狗。 想起空间良田的绿气,目光陡然坚定起来,“念念,我说有救便有救。” “呵,英英,这趟没白来,给狗做急救,马戏团都不敢这么演。” “嫂嫂,你……积点口德!” 屋内人的话,云夏一个字也听不见,意识在空间和现实,不停的闪现,口含绿气,吹进小狗狗的体内。 哼! 伴随一声闷哼,小土狗恢复了自主呼吸。 “活了……狗狗活了,呜呜,担心死我了!” 小土狗伸着舌头,来回舔舐女娃娃的手腕,尾巴尖,一甩一甩的,想来恢复的很不错。 “念念,狗狗还没缓过劲,你别抱得那么紧。” 闻言,刘小念急忙把它放在被子上,趴在床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生怕它再出意外。 汪!汪!汪! 似看到仇人般,冲着徐英英大叫! “呸,又脏又臭,还放在床上?换做我家,它敢上床,早把它摔死了。” 听到这话,刘小念决定不做小仙女了! 咬着牙,起身反击,薅头发、抓脖子、踢小腿,杂乱的打法,令徐英英难以招架。 马秋菊谩骂几句,用力拉开二人,紧搂着女儿,反手就想给刘小念一巴掌,却被徐婶婶拦住。 “呸,没教养的家伙,为一只破狗,打自家人,看把英英挠得,不赔个100块,此事揭不过去。” 接收到妈妈的信号,徐英英哭闹起来,嘴里不停喊道:“破相啦,街道办主任,欺负人啦!” 面对蛮横不讲理的亲戚,知识分子徐婶婶,明显处于弱势,云夏扒到刘小念耳边,传授撒泼耍赖技巧。 “哇,杀人啦,汽修厂主任,纵容女儿杀人啦,呜呜,我要写投诉信,哇哇!” 主任职位,一堆人盯着,‘投诉信’三字,可把马秋菊吓到了。 “造孽啊,摊上你这亲戚,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徐秀芬,快管管你家熊孩子。” 被欺负成这样,徐秀芬也豁出去了,“念念好着呢,你家英英才是熊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时闷狗,大时不知做什么出格的事。” “徐秀芬,给你脸了是,敢编排我女儿,找死。” “是你先找茬的,念念身上的伤,我会带她去医院看,医药费是多少,你就得赔多少,英英同样的道理,刘家担得起责,不过……每年被偷走的首饰,趁早还回来。” “提醒一句,金额早已达到立案标准,发票都留着呢,你那爱显摆的性格,想必时常戴着首饰出去炫耀,呵,认证物证,真是齐全呀!” 听到这话,马秋菊瞬间慌了,“别介,大家都是亲戚,何苦闹到那个田地,小孩子哪有不磨牙打架的,抹点碘伏,过几天就消了。” 第21章 新晋小学子 “嫂嫂,元宵节前,我希望能在柜子里,看到之前的首饰,否则……你懂得!” 知识分子认死理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秀芬呐,这是大事,容我回家跟你哥商量商量!” 徐秀芬借着话巴,直接送客,香蕉果子,原物塞回去,隔着木门,还能听见马秋菊训斥女儿的声音。 “夏夏,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夏懂得,徐婶婶,您别难过,看,小狗狗扒你裤腿呢!” 动物感情很纯粹,谁对它好,它就对谁好,察觉女主人情绪低沉,连忙摇尾巴扒裤腿,给予她安慰。 “土狗就是聪明,还懂得安慰人,真没白养它一场。” 闹剧收场,陪小土狗玩了一会,云夏便找个借口,想要回家。 刘小念噔噔蹬抱着一大堆洋娃娃和玩偶出来,硬往竹篮里塞,徐婶婶也是如此,只不过她塞的是海鲜。 “小念,黑猫和鲤鱼玩偶留下,洋娃娃拿走,我不爱玩这些,徐婶婶,放袋道口烧鸡就成,不然真应了马秋菊的话——穷亲戚打秋风。” 女娃娃板着脸,大有她们不答应,就会训人之势,母女对视一眼,默默给小山似的竹篮解压。 道别后,云夏嘴角挂着笑意,挎着竹篮,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行走在街道上。 回到家,开始分礼物,烧鸡归吴姨,鲤鱼玩偶归江安,黑猫玩偶归江朝。 “嗬,丑死了!” “臭江朝,没觉得黑猫和你很像吗?” 少年打眼望她,眼神略带疑惑。 咳咳,云夏清了清嗓子,道:“领地意识极强,浑身充满尖刺,恨不得吓退周边所有生物,夜晚,团成一团,孤独的抱紧自己,略略略!” “一派胡言!” 冷哼一声,愤愤地将黑猫捏变形,随后瞪了女娃娃一眼,转身离开堂屋。 “夏夏姐姐,半夜偷窥哥哥睡觉,羞羞脸!” “瞎说,我那是蒙的,安安,鲤鱼玩偶,喜不喜欢?” “喜欢,超级喜欢,要把它画下来!”说完,哒哒哒的跑远。 “吴姨,烧鸡蒸一下就行,速食品,做法简单。” “成,晚上加个菜,夏夏,寒假作业写完了吗?过几天,可就要开学了。” 闻言,云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是了,9岁的女娃娃,正在上三年级,正月初八,就得报名,初十就正式开课。 面对即将到来的学子生涯,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夏夏,怎么了?是不是题太难,不会解,没事,一会让阿朝教你。” “吴姨,没事,作业早就写完了,您不用操心。” 上学的忧伤,一直持续到深夜。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经历一番磨炼,怎能见到绚烂的彩虹……” 给幼小的心灵,灌满鸡汤后,翻个身,后背对着吴姨,意识潜入空间良田。 10:1的时间流速,真不是盖的,此刻,大部分植株上,挂满各色的果实,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的黄瓜,打着卷的青辣椒,浑圆的青茄子…… “丰收,妥妥的大丰收啊!” 弯着腰的女娃娃,脸上挂满了笑意,持着大剪刀,沉浸式的采收,由于存在嗜睡的副作用,她也不敢多待,采收完一种蔬果,就离开空间良田。 此后的几天,云夏晚上摘蔬果,白日懒洋洋打瞌睡,要不是意识清醒,问话对答如流,吴姨吓得差点再带她去医院。 直到初九的晚上,勤劳的小蜜蜂,才将第一茬庄稼收完。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第二茬丰收,很快就会来临。 好在,经过几天的锻炼,云夏的小身板,强健了不少,白日里打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她有信心,早晚有一天,劳什子的嗜睡,会被她消灭的彻彻底底。 正月初十,扎着高马尾的云夏,书包里塞了两颗红鸡蛋,跟着江朝去上学。 江城中学,小、初、高,都有设立,各占一个学区,区与区之间,用栅栏隔开。 “江朝,第一天开学,为何不穿新衣服!” 不仅不穿,还特意挑了件几年前的旧衣服,又小又破,看着极其别扭。 “来学校,是为了学习,穿得好,给鬼看啊!” 怼了一句,少年便板着脸,与她在路口分开,前往初中部。 “给自己看,穿上新衣服,一整天精神气爽,学习也有干劲。”女娃娃一边走向大铁门,一边喃喃自语道。 八零年代,教师都很质朴,教学知识,也以课本上为主,偶尔延伸一下。 习题册,不用花钱买,班长在黑板上写下,学生抄在本子上。 原身学习成绩优异,受寄养家庭环境影响,性格内敛,不爱说话,也没啥朋友,喜欢独来独往。 云夏坐在第一排,净吃粉笔灰了,上了一天的课,愣是没一个同学,主动找她说话,不过她也乐得其成。 “葛老师,您等一下,我想求您一件事!” 葛老师收回半抬的脚,扭头看向女娃娃,耐心问道:“云夏,开学第一天,就如此用功,老师甚是欣慰啊!说,哪个知识点没听懂!” 为了留下好印象,云夏翻开课本,随手指了一个知识点,然后……被迫开了二十分钟的小灶。 “葛老师,……太感谢您啦,这个知识点,估计我一学期都不会忘记,哦,对了,想麻烦您一件事!” 被夸得飘飘然的葛老师,扶了扶眼镜架,“说,甭跟我客气。” “您能帮我调个座位嘛?坐第一排,看黑板时,头得仰高高的,一天下来,脖子酸痛滴狠。” “小事情,下周一,全班统一调坐位,按成绩排,以你的分数,指定前三个进来,想坐哪,随便挑!” 云夏:…… 所以,还得吃一周的粉笔灰,是吗? “嗯,好的,谢谢老师,哥哥还在校门口等我,就先走喽。” “咦,原来你还有哥哥,路上慢点,回家后记得复习课本。” 校门口,保安室! “叔叔,您真没看见跛脚的小少年吗?”踮着脚尖,扒着窗户的女娃娃,不死心的问道。 “别看叔叔年纪大,眼神好着呢,路过瞟一眼,能记半个月,你哥哥真没来过,要不……你去初中部瞅一瞅。” 第21章 新晋小学子 “嫂嫂,元宵节前,我希望能在柜子里,看到之前的首饰,否则……你懂得!” 知识分子认死理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秀芬呐,这是大事,容我回家跟你哥商量商量!” 徐秀芬借着话巴,直接送客,香蕉果子,原物塞回去,隔着木门,还能听见马秋菊训斥女儿的声音。 “夏夏,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夏夏懂得,徐婶婶,您别难过,看,小狗狗扒你裤腿呢!” 动物感情很纯粹,谁对它好,它就对谁好,察觉女主人情绪低沉,连忙摇尾巴扒裤腿,给予她安慰。 “土狗就是聪明,还懂得安慰人,真没白养它一场。” 闹剧收场,陪小土狗玩了一会,云夏便找个借口,想要回家。 刘小念噔噔蹬抱着一大堆洋娃娃和玩偶出来,硬往竹篮里塞,徐婶婶也是如此,只不过她塞的是海鲜。 “小念,黑猫和鲤鱼玩偶留下,洋娃娃拿走,我不爱玩这些,徐婶婶,放袋道口烧鸡就成,不然真应了马秋菊的话——穷亲戚打秋风。” 女娃娃板着脸,大有她们不答应,就会训人之势,母女对视一眼,默默给小山似的竹篮解压。 道别后,云夏嘴角挂着笑意,挎着竹篮,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行走在街道上。 回到家,开始分礼物,烧鸡归吴姨,鲤鱼玩偶归江安,黑猫玩偶归江朝。 “嗬,丑死了!” “臭江朝,没觉得黑猫和你很像吗?” 少年打眼望她,眼神略带疑惑。 咳咳,云夏清了清嗓子,道:“领地意识极强,浑身充满尖刺,恨不得吓退周边所有生物,夜晚,团成一团,孤独的抱紧自己,略略略!” “一派胡言!” 冷哼一声,愤愤地将黑猫捏变形,随后瞪了女娃娃一眼,转身离开堂屋。 “夏夏姐姐,半夜偷窥哥哥睡觉,羞羞脸!” “瞎说,我那是蒙的,安安,鲤鱼玩偶,喜不喜欢?” “喜欢,超级喜欢,要把它画下来!”说完,哒哒哒的跑远。 “吴姨,烧鸡蒸一下就行,速食品,做法简单。” “成,晚上加个菜,夏夏,寒假作业写完了吗?过几天,可就要开学了。” 闻言,云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是了,9岁的女娃娃,正在上三年级,正月初八,就得报名,初十就正式开课。 面对即将到来的学子生涯,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夏夏,怎么了?是不是题太难,不会解,没事,一会让阿朝教你。” “吴姨,没事,作业早就写完了,您不用操心。” 上学的忧伤,一直持续到深夜。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经历一番磨炼,怎能见到绚烂的彩虹……” 给幼小的心灵,灌满鸡汤后,翻个身,后背对着吴姨,意识潜入空间良田。 10:1的时间流速,真不是盖的,此刻,大部分植株上,挂满各色的果实,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的黄瓜,打着卷的青辣椒,浑圆的青茄子…… “丰收,妥妥的大丰收啊!” 弯着腰的女娃娃,脸上挂满了笑意,持着大剪刀,沉浸式的采收,由于存在嗜睡的副作用,她也不敢多待,采收完一种蔬果,就离开空间良田。 此后的几天,云夏晚上摘蔬果,白日懒洋洋打瞌睡,要不是意识清醒,问话对答如流,吴姨吓得差点再带她去医院。 直到初九的晚上,勤劳的小蜜蜂,才将第一茬庄稼收完。 按照这个生长速度,第二茬丰收,很快就会来临。 好在,经过几天的锻炼,云夏的小身板,强健了不少,白日里打瞌睡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她有信心,早晚有一天,劳什子的嗜睡,会被她消灭的彻彻底底。 正月初十,扎着高马尾的云夏,书包里塞了两颗红鸡蛋,跟着江朝去上学。 江城中学,小、初、高,都有设立,各占一个学区,区与区之间,用栅栏隔开。 “江朝,第一天开学,为何不穿新衣服!” 不仅不穿,还特意挑了件几年前的旧衣服,又小又破,看着极其别扭。 “来学校,是为了学习,穿得好,给鬼看啊!” 怼了一句,少年便板着脸,与她在路口分开,前往初中部。 “给自己看,穿上新衣服,一整天精神气爽,学习也有干劲。”女娃娃一边走向大铁门,一边喃喃自语道。 八零年代,教师都很质朴,教学知识,也以课本上为主,偶尔延伸一下。 习题册,不用花钱买,班长在黑板上写下,学生抄在本子上。 原身学习成绩优异,受寄养家庭环境影响,性格内敛,不爱说话,也没啥朋友,喜欢独来独往。 云夏坐在第一排,净吃粉笔灰了,上了一天的课,愣是没一个同学,主动找她说话,不过她也乐得其成。 “葛老师,您等一下,我想求您一件事!” 葛老师收回半抬的脚,扭头看向女娃娃,耐心问道:“云夏,开学第一天,就如此用功,老师甚是欣慰啊!说,哪个知识点没听懂!” 为了留下好印象,云夏翻开课本,随手指了一个知识点,然后……被迫开了二十分钟的小灶。 “葛老师,……太感谢您啦,这个知识点,估计我一学期都不会忘记,哦,对了,想麻烦您一件事!” 被夸得飘飘然的葛老师,扶了扶眼镜架,“说,甭跟我客气。” “您能帮我调个座位嘛?坐第一排,看黑板时,头得仰高高的,一天下来,脖子酸痛滴狠。” “小事情,下周一,全班统一调坐位,按成绩排,以你的分数,指定前三个进来,想坐哪,随便挑!” 云夏:…… 所以,还得吃一周的粉笔灰,是吗? “嗯,好的,谢谢老师,哥哥还在校门口等我,就先走喽。” “咦,原来你还有哥哥,路上慢点,回家后记得复习课本。” 校门口,保安室! “叔叔,您真没看见跛脚的小少年吗?”踮着脚尖,扒着窗户的女娃娃,不死心的问道。 “别看叔叔年纪大,眼神好着呢,路过瞟一眼,能记半个月,你哥哥真没来过,要不……你去初中部瞅一瞅。” 第22章 坚强的江朝 江城中学,初中部,云夏绕了一圈,愣是连某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虽然江朝爱板着脸,又经常怼人,但他做事很有担当,领着妹妹回家,是吴丽芳叮嘱好几遍的任务。 是以,云夏确定少年绝对还在这里。 栅栏旁,有处扬树林,地上积满落叶,光秃秃的树枝,挂着几个鸟巢。 “咦,有脚印,莫不是进了小树林!” 云夏睫毛微颤,思量一番,理了理书包,循着脚印,进了小树林。 “江朝,你没事?” 少年嘴角流着血,半靠着树桩,发黄的棉花,从衣服破洞处翻出,裤腿上,全都是鞋印和腐叶。 “咳咳,云夏,你……你怎么来了?有没有遇见……” “在家不是挺能耐的嘛,拳头干啥使的?你……疼不疼!” 见他这么惨,心口堵得慌,怼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嗬,出拳,他们……不配!” 抹掉嘴角的血,扶着树桩,慢慢起身,弯腰拍掉身上的落叶和泥土,然后将棉花,一点一点塞进棉袄里。 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整理好放进书包,随后……掏出针线,慢条斯理缝起衣服来。 头顶突然传来触感,手持针线的少年,扭头看向抿嘴的云夏,“怎么了?再等会,缝好衣服就回家,工厂刚开机,妈,不会那么早下班。” 汰,臭江朝,在外面,他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怪……怪让人心疼的。 “头发里有碎叶,帮你择干净,头低下,我够不到。” 少年冷哼一声,并没有低头,而是直接蹲下,这下女娃娃择碎叶,绝对方便了。 落日余晖下,寂静的小树林里,穿红袄的小姑娘,小鸡啄米般,勤劳的除掉少年身上的杂物。 剑眉星目的少年郎,聚精会神的缝着破旧棉袄,手起针落,化腐朽为神奇,若不扒开仔细瞅,根本看不出缝合的痕迹。 嘶,这家伙的缝纫技艺,该不会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手腕发酸的云夏,站得腿疼,索性也蹲了下来,歪着脑袋,默默盯着他缝衣服的动作。 天色渐黑时,缝衣大业,才将将完成,江朝重新穿上棉袄,背上书包,刚走几步,发现女娃娃没跟上,扭头道:“愣着干嘛?天黑后,路可不好走。” “我……腿麻了,容我缓上几分钟,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猛然腾空,哪怕目的地是某人的背,云夏还是被惊了一跳。 “冬天,天黑的很快,晚几分钟,就可能会在林子里迷路,提醒一句,这里有狼出没哦!” “哼,狼?信不信……我一拳头干翻三只!” “嗬!”他的回答言简意赅,讽刺味十足。 若说干翻三只小奶狗,还能信上三分。 江朝虽然跛着脚,但步子极稳,迈得又大,一时间,小树林里,回荡着哗哗的脚踩落叶声。 “江朝,呼,你……没事就好!” 额头流着豆大汗珠的风景凌,喘着粗气,好似刚跑完八百米。 “不需要你的假关心,让开,别挡路。” “江朝,快放我下来,我脸皮薄,被人看到,明天还咋出门啊?” “嗬,堪比城墙,这还薄?”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还是半蹲,将她放下来。 “大哥哥,他就是嘴欠,刚刚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见到红袄女娃娃,风景凌神色陡然一变,“小蝴蝶,他们……有没有动你?” 呃,他们? 是欺臭江朝的人吗? 云夏微微摇头,“大哥哥,你口中的他们是谁啊?” “哦,一群……”某人下意识回答道。 “风景凌,够了,和小孩说这些做什么?云夏,快跟我回家,否则……拖鞋伺候。” 相处许久,少年是不是真的动怒,云夏一听便知。 冲着白袄少年,挤眉弄眼,疯狂使眼色,还未确定联络信号,就被江朝发现,喜提拎着拖地走惩罚。 就算如此,她也不忘手比划,风景凌轻笑一声,手指微动,表示成功接收。 “黄澄澄,上次的劝告,还真是一点没放在心上,看来……是我太仁慈了。” 回到家,果然如江朝所说,吴姨加班,还没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的放下书包,来到厨房,开始分工合作。 一人烧火,一人炒菜,披着月光回来的吴丽芳,刚停好二八大杠,就闻见堂屋飘来的菜香味。 “吴姨,上了一天班,累坏了?饭菜都摆好了,洗完手就可以上桌吃了。” “还是丫头好,看,多贴心啊!”吴丽芳一边洗手,一边乐呵呵道。 “嗬,没有火,饭能熟吗?” 汰,火气真大! 云夏一把攥住他的手,小鹿眼泛着亮光,“其实这顿饭,江朝哥哥的功劳最大,他就像耕地的牛,默默辛勤劳作……” 夸奖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江朝冷笑一声,轻轻拨开她的小胖手,拿起筷子,往小戏精碗里,夹了一堆肉。 “咦,阿朝,你的嘴怎么了?转过来,让妈瞅瞅。” 江朝下意识别过头去,不让她看伤势,眼神微闪,“路上夏夏贪玩,训斥几句,她就上手,我断不会惯着她,一来一回,嘴角就……” 云夏:…… 汰,黑锅乱甩是? 对得起我想为你报仇的心吗? “阿朝,怎么当哥哥的?也不让着点妹妹,第一天去学校,指定看啥都稀奇,贪玩一点怎么了?夏夏,有没有伤到哪儿,跟姨姨说,保准揍得江朝屁股开花。” 江朝:……驰名双标,不愧是亲妈啊! “吴姨,别听他瞎扯,根本没打闹,是他非要背我,指甲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嘴。” “这样啊,阿朝,你这孩子,咋还说瞎话呢?来,多喝点鸡汤,好好补一补!” 少年眼眸微垂,阴沉沉盯着飘了一层黄油的鸡汤,端起汤碗,眉头紧锁,咕嘟咕嘟,大口喝光后,夹起青辣椒,就往嘴里塞。 嘶,美味的鸡汤,咋到他那,就跟苦药一般! “不错,真乖,阿朝,碗给我,妈再给你舀一碗。” 江朝死死的握住碗,抬眸看向母鸡汤,“不了,鸡汤是大补之物,云夏身体虚,剩下的……都给她!” 说完,歘的一下,夺走云夏面前的碗,盛满鸡汤后,又原地放回。 云夏:……什么情况? “唉,你呀!还是如此挑食,夏夏,甭管他!” “没事吴姨,我喜欢喝鸡汤。” 第23章 密谋惩戒计划 今晚云夏的饭菜,由江朝包圆了,先是小山堆似的肉,后是飘着黄油的鸡汤,结尾是一根细长的烤红薯。 又甜又糯,表皮还有一股焦香,女娃娃幸福的直跺脚。 “太好吃了,江朝,你啥时候放的,我咋没看见?” “是江安,趁我不注意,偷偷塞灶膛里的,刚刚清洁厨房时发现的!” “哥哥,羞羞脸,撒谎不是个好孩子。” 嘴角挂着黄渣的小娃娃,懵懂得拆台道。 板着脸的江朝,扭头瞪了他一眼,“江安,烤红薯都堵不住你的嘴。”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云夏眉毛微挑,美滋滋啃完红薯,洗漱后就钻被窝睡觉了。 江朝则是等小江安野够了,才抱他回屋睡觉,点着台灯,伏案补作业,预习完知识点,才合上书本。 翌日下午,放学铃声响起,云夏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书包,随后飞奔至昨晚约定地点——外婆饺子馆拐角! “小蝴蝶,速度挺快的嘛?” 优雅吃着雪糕的白袄少年,笑着说道。 哪怕只见过几回面,云夏也断定此人身体素质不佳,初中部离饺子馆更远,他竟然不仅提前到,还一点都不喘。 “大哥哥,你……何时到的?” 少年扬了扬额前碎发,骄傲道:“嘿,比你早到二十分钟!” “提醒一句,铃声刚响完三分钟哦!” “哦,我请假了,诺,奶油雪糕,超级好吃。” 大冬天,送人雪糕,你是魔鬼吗? “不了,时间紧急,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少年眉毛一拧,“不行,你得收着,我一个人吃俩,会感冒的!” 云夏:……合着你知道啊! 接过雪糕,直接放进书包里,抬头见少年眼神诧异,轻咳一声,道:“天冷,化得慢,再说,我身体虚,吃不了凉的,回家热一热,全当喝奶昔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我下回也试试!” 明面上,雪糕是被放进书包,实际上,是被收进空间里。 “嗯,说,昨晚的事,是谁干的!” 风景凌眸子微闪,一边啃雪糕,一边将知晓的事情娓娓道来。 黄澄澄家境富裕,长得又不错,性格开朗,和男生混得很开,身后有一大帮追随者。 寒假,无人管束,少年们心都玩野了,猛然开学,被各科老师管着,一整天,都困在学校里,逆反心理上线,变着法作妖。 外加黄澄澄梨花带雨,声称在西郊腊梅林,被江朝语言侮辱,追随者们哪还坐得住,逼着他进了扬树林…… “汰,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喂,风景凌,为首的几人,你认不认识?” 都直呼大名了,可见女娃娃,是真的动气了,风景凌眼眸微眨,道: “刘大壮、牛康康、吴天昊、张小强,这事,我跟他们没完,哦,对了,舔狗……是何意思?” 呃,语言代沟,‘舔狗’一词,一两句,还真解释不清楚。 “嗯~猥琐样的一种比喻罢了,不重要,大哥哥,你准备如何惩戒他们?” 少年清澈的眼眸,闪过一抹坏笑,招招手,凑近女娃娃耳边,小声讲述坑人计划。 听完,云夏满意的点了掉头,忆起粉红的摔炮,突然灵光乍现,机灵的脑袋瓜,飞速运转,不一会补充计划,完美的呈现在心底。 踮着脚,扒在少年耳边,阐述补充计划。 “啧,不愧是江朝的妹妹,阴人的手段,真……真毒辣。”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欺负江朝也不行。” “风景凌,有没有警告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阴恻恻饱含怒气的音调,白袄少年郎吓得一哆嗦,扭头讪讪的笑了笑。 “阿朝,别生气,小蝴蝶乖巧可爱,疼她还来不及呢,这不……小卖部新进的雪糕,特地买了给她尝一尝。” 此话一出,少年的脸,更阴沉了,“嗬,大冬天,你让她吃冰的?云夏,快吐出来。” 为预防某人挨揍,云夏上前抱住江朝胳膊,捏着嗓子,软软糯糯道:“傻子冬天才吃冰的呢,雪糕,我放书包了,回家热成奶昔,和安安一起吃。” 叼着雪糕棍的风景凌:……真的很傻吗? 闻言,某少年郎身上的阴沉冷气,收敛了三分,“说,不在门口等着,跑来找他作甚?” 泛着亮光的眼眸,滴溜溜转了几圈,“呃,安……对安安,还不是为了安安嘛,寻思着给他找个老师,恰巧遇见大哥哥,上次在腊梅林,他送得那幅画,安安粘起来,放在枕头下,当宝贝一样藏着,若他肯教,安安肯定很高兴。” 在江朝死亡凝视下,云夏越说越没有底气。 “教,当然教,我正愁没人陪我画画呢!” “我和她谈话,你插什么嘴!” 风景凌抿了抿嘴,委屈巴巴后退几步,暗戳戳给小蝴蝶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请他!不怕带坏安安嘛?” 云夏硬憋出几滴泪,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委屈。 “有江朝哥哥看着,他能作什么妖?安安总宅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以学画为名,让他和外人接触接触,说不定……就愿意走出房门呢!” 闻言,江朝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末了,上下仔细打量风景凌,似在思考云夏说的可能性。 审视的目光,看得风景凌不自在,轻咳一声,郑重道:“江朝,我拿过市里绘画比赛金奖,专业能力杠杠的,情商、智商,也是拔尖的存在,我保证,只教江安画画知识,其它的……一个字都不提。” “真的?” “真,比珍珠还真,江朝,你要是不信,我风景凌在这发毒誓。” 接下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从白袄少年郎的嘴里蹦出来,云夏听得直翻白眼,江朝的拳头,也攥得越来越紧。 “够了!” 少年眨眨眼,无辜道:“别介,我还没说完呢!” “够了,这周末你来我家,试上两天,安安要是不喜欢,背着你的破画板赶紧滚,云夏,跟我回家。” 再多待一刻,真怕忍不住胖揍某人的欲望。 “真的,太好了!江朝,我保准完成任务,让小江安再也离不开我。” “做你的春秋大梦!” 白了他一眼后,牵着女娃娃的手,大步离开胡同拐角。 第24章 自作孽不可活 云夏扭动脖子,冲白袄少年使眼色,得到满意回复,甜甜的笑了笑,随后……奋力挣开某人的手,哒哒哒的向前奔跑。 “云夏,身后有狼追你呀,跑那么快,也不怕摔跤。” 江朝理了理书包,小跑跟了上去! 橘色的日光下,风景凌羡慕的望着你追我跑的兄妹,暗道何时自己也能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直到二人背影完全消失,其才收回视线,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周六,上午9点,扬树林! 布置完陷阱的二人,相视一笑,云夏手指比划几下,风景凌心神领会,蹑手蹑脚,跟着她躲了起来。 不一会,四位流里流气的少年,说着猥琐不堪的话,走进扬树林。 “澄澄约的是我,你仨来干嘛?” “胡说,约的明明是我!” “呸,别往脸上贴金了,澄澄喜欢的是我!” “哼,昨日澄澄还对我暗送秋波,你们有吗?识相点,主动离开。” 不知何时,猥琐不堪的话,转变为对黄澄澄的争夺战。 …… 四人骂骂咧咧,越说越激动,隐隐约约,有打起来的架势,不知是谁,踩到个空袋子,啪的一声响,吓了几人一大跳。 嗡嗡嗡!嗡嗡嗡! “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响?” “呆瓜,让你妈带你去医院看耳朵!” “昊哥说得对,大壮,看你那怂……啊,蜜蜂,好多蜜蜂。” 王天昊眉毛一拧,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怒骂道:“他傻你也傻,大冬天,哪来的蜜蜂?” 张小强瞪大眼睛,惊恐道:“不是,真的有蜜蜂,好像……冲我们来,啊……别盯我,快逃啊!” 王天昊扭头,乌洋洋的蜜蜂群,直奔其面部袭来,吓得扔掉花捧,屁滚尿流的向前爬。 “特么的,跑也不叫我,是不是兄弟?” 两条腿的,到底跑不过四根翅膀的蜜蜂,不一会,小混混们,就被盯得鼻青脸肿。 “呜呜,妈妈,呜呜,我要妈妈,好痛啊!” 四人中,食物链底端的牛康康,哭哭啼啼找妈妈。 “嘶,邪门了,没掏蜂蜜呀,这蜜蜂咋就可着咱四人叮?” 眼尖的张小强,瞥见远方有一泥坑,神色焦急道:“昊哥,那有个泥坑,泥裹在身上,蜜蜂就蛰不了了。” 棉袄扣在头上的王天昊,抬头望了一眼突兀的泥坑,嫌弃道:“呸,臭死了,谁爱抹谁抹!” “不管了,臭死总比蛰死强。” 说着,就往泥坑方向跑,一人打头阵,剩下两个未发表意见的喽啰,彼此对视一眼,屏住呼吸,低着头向前跑。 “昊哥,嘿嘿,真管用,泥土还止痛,您要不下来也试试?” 满是包的手背,又痛又痒,蛰人的蜜蜂,还绕着圈飞,王天昊思量一番,决定给身上抹泥。 砰!砰!砰! 擦火的摔炮,掉进坑里,炸起坑底老泥,喷射阵阵泥花,刹那间,四人被腥臭的污泥,糊了一身。 “呸,呸,呸,臭死了!” 倒霉鬼张小强,一边吐污泥,一边嫌弃道。 “谁干的?特么谁干的?是汉子就出来打一场。” 利用粗壮大树,掩藏身形的云夏,闻言,挑了挑眉,暗道人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才不是女……汉子呢! 王天昊也是气急,胡乱抹掉脸上的污泥,起身就要去找始作俑者,哪料脚底一滑,整个人摔进泥坑里。 嘶,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蜜蜂蛰了。 “昊哥,您……没事?”胆小的牛康康,搀着他出泥坑,小心翼翼问道。 黢黑的脸,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像是没事的人吗?” “昊哥,这林子有古怪,咱……还是先离开!” “嗯!” “澄澄怎么办?”刘大壮不死心问道。 啪! 王天昊猛甩其一巴掌,怒道:“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副鬼样子,还肖想厂长的女儿,呸!” 说完,将手上的污泥,糊住他的嘴,连拍几下他的脸,冷哼一声,大步离开,其他人见状,拍了拍刘大壮的背,小跑着跟上。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刘大壮,紧攥着小手,闭着眼睛,大声说道: “王天昊,四兄弟中,属你长得最丑,家境最差,你爸妈虐待兄弟女儿和你弟偷钱的事,槐民街都传遍了,我要是你,恨不得找根木桩直接撞死。” “刘大壮,你找死!” 混混头子王天昊,反身照着其脑袋打,刘大壮也不甘示弱,与其厮打在一块。 张小强和牛康康赶忙上前劝架,却遭到无差别攻击。 都是心气高的少年郎,哪受过这个欺负,反击挥舞着拳头,一时间,两人的战争,瞬间变成四人的混乱场。 “啧啧,事态的发展,超出预期好多哦!”云夏心里暗道。 收回视线,冲风景凌使个眼色,随后二人蹑手蹑脚,走小道离开杨树林。 “完美收官!” “喂,大哥哥,蜜蜂哪来的?为何专叮那四个人。” “哦,有个远房叔叔,酷爱吃蜂蜜,养了几箱蜜蜂,为了过冬,还特地建了个暖棚。” 少年似乎想起什么,轻笑一声,继续道:“见心上人,指定得臭美一番,得来的香水,恨不得喷遍全身,其实呀!香水是特制款,专门招蜂引蝶。” 香水,可是稀罕货,有钱有势的人,坑起人来,下的本就是大。 “小蝴蝶,你刚刚往泥坑里撒什么?不是摔炮,我都看到了哦!” 云夏眼眸微眨,坏笑道:“密制药粉,能令人全身发痒的那种!” “还是你厉害,佩服!佩服!” 云夏取回在饺子馆寄存的包,与风景凌有说有笑回了家。 岂料门口站着一煞神,手持长木棍,阴恻恻的眼神,仿佛要将两人看穿。 “江朝,虽是第一次登门,也不用站门口等着!” “别自作多情,云夏,接人接三小时,你挺可以啊!” 女娃娃嘴角微扬,露出甜美的笑容,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新鲜瓜果蔬菜。 “喂,臭江朝,你误会我了,这不是看家里没菜了,特地拐到菜市场买了点,你……你快道歉。” “蹬鼻子上脸了是?” 板着脸的江朝,夺过布包,仔细翻查,青椒、茄子……番茄,待摸到浑圆的甜瓜时,微垂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第25章 确定师生关系 “喂,查完了没?大冬天,在风口站着,冻死个人。” 少年冷哼一声,合上布包,侧着身子,让出通道,进屋后,阴着脸给他们倒热茶。 “安安小朋友呢?我未来的小徒弟在哪?” 某少年屁股还没坐热,就想着见徒弟。 “等着!” 不一会,提溜着小娃娃的后衣领,从侧卧走了出来。 “乖乖,好白的奶娃娃,比轿车上的积雪都白,快让哥哥亲一亲。” 江朝猛得发力,将小娃娃抱在怀里,转身躲过某人的袭击。 “风景凌,收起你那风流的本性,否则……从我家滚出去。” 风景凌尴尬的笑了笑,正欲开口解释,小娃娃却突然转过头来,“羞羞脸,亲亲是能挂嘴边的词吗?羞羞!” “江朝,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安安,哥哥教你画画好不好?” 小娃娃眨了眨葡萄眼,挣脱着下了地,迈着小短腿,走到风景凌面前,“你……会画画吗?” 得,不愧是亲兄弟,怼人的话,顺口就出,区别一个是冷刀,一个是糯刀。 专业能力被质疑,风景凌瞬间来了脾气,寻来白纸和铅笔,当场画了漫画版的小江安。 大眼萌娃,裹着小西服,动作可爱,神韵极似江安,小娃娃捧着画作爱不释手。 “好看,大哥哥,我也画一幅!” 画纸放板凳上,撅屁股的小江安,捏着铅笔头,刷刷刷,刷刷刷,一时间,铅芯与白纸摩擦的声音,回荡整个堂屋。 小娃娃画得很专注,在场的三人,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生怕打扰到他的创作。 半小时后,江安放下铅笔头,捶了捶发麻的腿,起身将画纸,高高地举到风景凌面前。 “大哥哥,安安画好了,你瞅一瞅!” 白袄少年温柔一笑,接过画纸,低头查看,越看眉头就皱得越。 “我弟弟的画,就那么糟糕,令你摆出这副死样子。” 见他误会,风景凌连忙解释道:“不是,是画得太好了,委实不像没接受过系统训练的人。” 闻言,云夏踮起脚尖,好奇的凑近,待看清画纸上的内容,清澈的眼眸,划过一抹惊艳。 一样采用漫画风格,身穿古衣长袍的少年郎,立在大海礁石之上,袖袍随风飘扬,浪花打湿衣摆,少年的神情,却刚毅无比,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属实让观画人佩服。 “你俩……谁教谁?” 无论是写实,还是立意,小江安貌似都略胜一筹。 “嗬,还市里金奖呢?连个小娃娃都比不过,这奖……水分真大。” 面对江朝的冷嘲热讽,风景凌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毕竟……是真的技不如人。 “安安,抱歉,你的绘画天赋很高,我怕……是教不了你!” 少年低着头,嗓音沙哑,整个人蔫蔫的,看来输给江安,对他的打击很大。 “大哥哥,安安想跟你学,你当我老师,好不好嘛?” 被湿漉漉的葡萄眼盯着,任谁都忍不住拒绝,风景凌愣愣的点了点头。 “提前说好,我肚子里的货可不多,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知道啦,大哥哥,教我画花,画一幅,送给云夏姐姐。” “江安,我呢?”浓浓的醋味,都可以蘸饺子了。 “嗯~画只大黑猫,送给哥哥,嘿嘿,安安真聪明,哥哥每天抱着黑猫玩偶睡,指定喜欢这个礼物。” “江安,瞎说什么?” “小孩子才不会撒谎呢,看来某人表面上不喜欢,背地里抱着不撒手。” 云夏胳膊肘轻撞某人一下,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你们……在说什么?” 不知内情的风景凌,试图加入聊天群。 “关你什么事,好好教江安画画就行!” 被江朝怼,少年又蔫了起来,抿着嘴,冲江安使眼色。 “喂,你没有忌口的菜?” “啊?” “啊什么啊?问你话呢!” “嘿嘿,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嘛,哦,我胃不好,吃不了辣,其它的都行。” “嗬,小小年纪,就得胃病,真是够可以的,云夏,跟我去厨房。” 管饭吃,任何怼人的话,在他心里都是天籁之音,直到手腕被人戳了一下,才将将回神,寻来纸和笔,兴冲冲的讲解月季花的绘画技巧。 …… “哇,小蝴蝶,这些都是你做的?太……太厉害了,嗯,比我家保姆做得还要好吃。” 青椒炒肉丝、番茄炒蛋、酥肉汤、卤鸡腿、焖米饭,都是些家常小菜,风景凌却似从没吃过般,一通猛塞,江朝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炒菜最讲究火候,家里用得是地锅,江朝哥哥烧得火,才是饭菜好吃的关键。” 嚼着酥肉的少年郎,扭头看向江朝,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夸,‘天仙下凡’四字,他都用上了。 越说越离谱,某人气得都快把筷子掰断,扭头,阴恻恻道:“食不言,寝不语,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风景凌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哀伤,蔫蔫道: “的确没教过我,已经有一年零58天没见过他们了,哼,就知道赚钱,连亲儿子都不要了。” 筷子戳着米饭,愣是一粒都不往嘴里塞,江朝眸子一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氛围略显尴尬,云夏暗叹一声,夹起一根鸡腿,放到他的碗里。 “大哥哥,江朝虽嘴欠,但他是无心的,以后想吃家常菜,欢迎过来,瞧,这根大鸡腿,是他特意给你挑的!” “真的?”少年不确定的问道。 “真,比珍珠还真,不信……你自己问问他!” 风景凌:……别了,怕被怼到心肌梗塞! “庙小,请了尊大佛,拜师宴材料有限,大鸡腿可不得给他嘛!” 少年郎的萎靡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直到身侧传来重重的冷哼声,才嘴角挂着笑意,低头慢啃鸡腿。 吃罢午饭,江朝去厨房刷锅洗碗,风景凌教江安画画,云夏则打着哈欠,走进卧室,表面上是睡午觉,其实是进入空间良田采摘。 小脸红扑扑的女娃娃,专注的采摘番茄,哪怕额头流着豆大的汗,也顾不上擦。 良久,累瘫的云夏,‘大’字状躺在空间内,侧头看向堆积如山的蔬果,秀眉蹙得愈加厉害。 ipaoshuba.com 第26章 偶遇白净少年 “呼,丰收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可这么多蔬果……咋卖出去啊!” 自打空间良田开始收获,云夏就主动揽下买菜的活计,隔三差五,就去菜市场逛一逛,钱是一分没花,瓜果蔬菜是一顿没断。 一家四口人,吃不了多少,良田的瓜果蔬菜,正值成熟季,两天就得收一次,是以……堆了那么多! 好在,储存在空间里,永久都不会坏,可女娃娃想要的是票子呀,将真金白银攥在手里,她才有安全感! “呼,得想法找销路!” 确定目标,干就完事了,云夏离开储物空间,意识回归本体,强烈困意来袭,幽幽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黑,风景凌也早就离开了,江安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突然闻到一股糊味,连忙跑向厨房。 浓烟滚滚,都快看不清人影! “江朝,你……炸厨房呢?” “咳咳,别废话,快来帮忙!” 一通收拾,脸蛋糊满锅灰的女娃娃,阴恻恻盯着铁锅底部的破洞,幽幽道:“小少年,不打算解释一下?” 江朝眼睛微眨,闪烁其词道:“不赖我,就想炒个茄子而已,哪料锅底不抗造,铲几下就破了!” “浓烟呢?” “热油见火,可不猛烧嘛,一时情急,浇了一瓢水,烟……就这样起来了!” 江朝烧火,拔尖的存在,做饭……也拔尖,不过此拔尖非彼拔尖。 “啧啧,厨房杀手啊,幸亏用得是小锅,要是大锅,把你砸了,都赔不起。” “我有钱,明天就去市场里买!” “诺,5块钱,此事我也有一半的责任,答应过吴姨,晚饭由我来做,谁知睡过头了,收好,不然我可要生气了,你也是……也不叫我起来。” “我叫了!” “什么?” “睡得跟猪崽一样,叫三遍都不起。” 不然,也不会壮着胆子,自己切菜做饭。 云夏:…… 好,我滴锅,想甩也甩不掉那种! “呃,抱歉,太困了,剩下的交给我,你烧火就行。” 吴丽芳下班回来时,听到这一‘噩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捧腹大笑! “阿朝,太可笑了,第一次做饭,熏黑房梁,第二次烧碎瓦罐,第三次直接铲坏铁锅,啧啧,以后讨不到媳妇喽!” 吴姨的话,激起云夏的好奇心,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询问江朝的黑历史。 在江朝阴沉的注视下,吴丽芳终究没有详细透露,云夏遗憾的叹了口气,转头与饭菜做起了斗争。 …… 翌日,农产品批发市场,背着布包的云夏,在里面转来转去! 土豆、萝卜、白菜、红薯,是市场里的畅销货,也有几家卖番茄、青椒、豆角等反季节蔬菜,但品相……一言难尽。 “不许走,货都备好了,临时变卦,说不要了,我卖给谁啊?”穿着蓝色罩衣,身材高壮的摊贩,拦着气质沉稳的白净少年,愤怒道。 “摊主,你备得货,要么不新鲜,要么烂心,给工人吃了,可是要闹肚子的,这买卖……怕是做不成了!” 少年似乎颇有教养,语速极慢,但又蕴含气势。 “哪坏了?我刘老三干这行买卖十几年,啥样的人没见过,不就是想挑刺压价嘛,干得着诋毁俺的菜!” “我说得是事实,买卖要想做大做强,诚信是基本,劝您以后莫做以次充好之事。” 挤在人群中的云夏:……少年,这么刚,不怕被打嘛? 高壮摊贩猛得揪起少年领口,“小子,给你两个选择,一被老子打一顿,横着离开批发市场,二老老实实交钱,老子派人将菜送过去,此事就算揭过。” 少年嘴唇微抿,道:“抱歉,您备的货,达不到我提的要求,是以……这笔买卖无法做。” 想起快要烂成水的货,刘老三松开手,脸上赔着笑,伸手欲帮少年整理领口,却被他侧身躲开。 “小少年,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俺一泥巴人计较,前几日,您若不下定单,我也不会进3千斤蔬菜,这样让价三分之一,您看成不成?” 少年慢条斯理抚平领口褶皱,眼眸微抬,扫了一眼摊贩身后的货,“土豆发芽,胡萝卜烂心……白菜沤烂出水,这样的菜,我是断不会要的,你就死心!” 云夏:好家伙,皮蛋都没他黑心! 闻言,摊贩脸上的笑脸,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压着怒气道:“别介,烂叶烂块去掉,加点作料爆炒,谁还能尝得出来?这样让价一半,可不能再低了哦!” “摊贩,您的耳朵……算了,我再重申一遍,您的菜,质量有问题,我是绝不会买的!” 同样的话,说了三遍,少年神情仍没有一丝不耐烦,可见他的脾气很好。 汰,那批烂货,八成要砸手里了,想到亏得钱,刘老三就怒不可遏。 “汰,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眼瞅着就要被打,少年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围观群众乐呵呵笑着,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刺到了云夏。 “喂,叔叔,货好会愁销路吗?我可听说了,安和医院刚收了一批食物中毒患者,据传就是因为菜不新鲜,说,次货……是不是从你这流出的。” “哪来的死丫头,空口白牙,就要诬赖人!”做贼心虚的刘老三,眼神闪烁,色厉内荏道。 “菜要是真的没问题,还怕被人说嘛?” “我算是明白了,你俩是一伙的,专门来我这找茬,死丫头,告诉你,我刘老三的字典里,没有不打女人一说。” 云夏眉毛一挑,底气十足道:“打,最好打出伤来,横着进医院,铁定引来警察,到时候……呵呵,把你家底都查个干净,看谁输得惨!” 打蛇打七寸,刘老三的生意,还真经不起查。 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面上佯装大度道:“罢了,罢了,权当今天倒霉,这生意不做了,你俩赶紧走,定金俺可不退。” 说完,冲打工的表侄,使了个眼色,其心神领会,悄摸摸绕到集装箱后面,不知去了何处。 眼尖的云夏,瞅见二人互动,暗道一声不好,放了几句威胁的话,拉着白净少年,向出口处方向飞奔。 第27章 蔬果的销路 “呼,终于出来了,不知摊贩叫得小喽啰,有没有跟上?” “什么小喽啰?”少年似乎体力很好,猛跑一千多米,愣是没大喘气。 云夏拍着胸脯,将刚刚看到的‘眼色互动’,绘声绘色讲了出来,见他抿着嘴,转身欲走进市场,连忙将他拦住。 “喂,你还真想横着进医院啊?” “法治社会,量他们不敢动粗,再者3千斤蔬菜,还没着落呢!” “膀大腰粗,脖子上还有纹身,鬼知道之前是干什么的,不就是3千斤蔬菜嘛,我有……哦,我叔叔有的是!” 少年立在原地,潭水般的眸子,泛着阵阵涟漪,末了,轻笑一声,道: “还真是善良呐,不过……撒谎不是好孩子呦,我还有正事要做,就不陪你玩了。” “等等,我没撒谎,叔叔有事来不了,卖货的事,就全程交给我了,来批发市场,就是看看有没有销路,不信,你看下我背包。” 少年将信将疑接过背包,解开活绳结,新鲜带水的蔬菜瓜果,尽数暴露眼前。 一一拿出,仔细查验,确认都很新鲜后,抬眸问道:“这样的货,你叔叔有多少?仓库在哪?何时可以取货?” 幸亏提前打好草稿,不然面对一连串的发问,指定现场宕机,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夏嘴角微翘,露出甜美笑容,道:“3千斤,绝对有,临时拉过来,没租到仓库,货……在西郊废弃民房放着,不包送,但你随时可以过去取。” 3千斤蔬菜,不是个小数目,且对方还是个女娃娃,令少年不得不深思,想起她刚才慷慨激昂怼摊贩的样子,白烨决定赌一把。 “行,不过……我要先验验货!” “没问题!” …… “你……啥身份?”坐在黑色小轿车里的云夏,有点懵的问道。 “哦,给别人打下手的,赚个中间费罢了。” “哦,原来如此!” 信你是傻子! 戾气贼重的刀疤男司机,被他瞪一眼,都会做噩梦的那种,在白净少年面前,犹如温顺的野狼,对其敬畏又尊敬。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云夏很知趣,见他不想说,便不再继续追问。 二十分钟后,小轿车缓缓停在一废旧民房门口,云夏小嘴叭叭一通输出,争取了十分钟的收整时间。 叮嘱他们坐好,解开大门锁链,哒哒哒的跑进屋,地上铺层油纸,将蔬菜瓜果从空间内挪到油纸上面。 “嘶,没有外包装,看着不大正规呀,算了,要是买卖做成,就进点筐子。” 稍微拾掇一下地面,便出去请白净少年进来,板着脸的刀疤男,隔着一步远,跟在其身后,想来其是身兼数职——司机和保镖。 一进屋,浓郁的瓜果蔬菜香味,直往人鼻子里窜,白净少年扒开外面一层,查看里面的新鲜状态。 “该有个4千斤,货还行,我全包了,报价多少?” “诚实价,1毛2一斤,你看如何?” 白净少年嘴角微扬,拿起一根胖茄子,“新鲜度达标,可……唉,就拿这根茄子讲,皮厚果蒂大,把它们去掉,还剩下多少可食用部分。” 云夏:……开始压价了是? “果蒂味重,一起炒,会让茄子更美味,果皮厚……过遍油不就行了。” 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欣赏,少年面上却不显,“果蒂吃着扎嘴,哪个工厂会打它?过油?油可比菜贵多了!” “1毛1” “1毛” “成交!” 达成‘共识’,眼角带笑的少年,掏出皮包,歘歘的抽出4张大蓝票子,递到女娃娃面前。 票子放到背包夹层时,云夏还处在发懵的状态。 400块啊,说给就给,都不带眨眼的,吴姨辛苦一年,加上年终奖金,才400来块。 有时候,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姑娘,这样的货,还会有吗?” “有,当然有,隔几天,叔叔就会进货。” “那……方便一个联系方式吗?” 云夏眼眸微眨,思量一番,道:“江城中学旁,有家外婆饺子馆,若想要货,给老板留个信息……” 软萌嘴甜的女娃娃,吃了几回饺子,便成功俘获老板娘的心,由她做传话人,再合适不过了。 “嗯,好!你住哪?先送你回去,一会再派人拉货。” “哦,送我到城门口就行,正巧在那有事要办!” 知她是在撒谎,少年也不拆穿,将她送到城门口后,命司机回厂。 片刻后,轻型卡车,停在民房外,扛着蛇皮袋子的工人,一点一点往外运蔬菜! 兜里有钱,云夏走路都飘了起来! 来到菜市场,直奔种子店,大刀阔斧,买了几十块钱的种子,割了5斤五花肉,兴冲冲的回家,准备加个大餐——红烧肉。 “云夏,你怎么跑这来了?” 背着铁锅的江朝,从侧路口出来,板着脸问道。 “哦,家里没肉了,过来割一点,你天不亮就出去了,咋还在菜市场呢?” “铁锅是个大件,不得精挑细选,还得让老板帮忙开锅,你昨日不刚去过菜市场吗?” “哦,昨天忘买肉了,别傻站着挡道了,走,快回家,今天用你新买的铁锅,做红烧肉吃。” 眼睛频眨,语速加快,明显是有事情隐瞒,菜市场人多眼杂,不是个审问的地,江朝冷哼一声,转身向出口走去。 女娃娃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小碎步跟了上去。 “风景凌,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解释清楚,否则……”手持大竹扫把的江朝,阴沉沉的盯着某人。 白袄少年搓着手,寻求帮助的眼神,频频射向江安和云夏。 “哥哥,墙上的涂鸦,是安安画的,不关风老师的事,扫把……收起来!” 天知道,一回到家,看见院墙被锅底灰涂得乱七八糟,江朝杀人的心都有了! “江安,撒谎都不过脑子,你够得着吗?” “嗯……风老师抱着我,不就够着了嘛!” 嘿嘿,我的小脑袋瓜,可真是机灵呐! 没高兴几秒,一盆冷水就浇在他头上,“嗬,所以……姓风的,参与到此事件中,该打。” 第28章 锅底灰涂鸦 “别介,江朝,我……我体虚,抗不了揍,信不信,扫把刚落下,我就靠墙晕倒,届时……你还得背我去医院,得不偿失呐!”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向小蝴蝶眨眼睛,见他都快急出泪了,心善的云夏叹了一口气,上前拽了拽阴沉少年的衣摆。 “事已至此,揍他一顿,除了解气,还能得什么?他不是自诩绘画天才嘛,物尽其用,让他用锅底灰,创作几幅画,给院墙增添艺术感。” “我就是庸才,安安才是天才!” 听见这话,云夏鼓起腮帮子,扭头怒瞪某人一眼,暗道嘴是租来的吗?不说话很浪费钱? 被小蝴蝶瞪,风景凌委屈的抿嘴,背过身去——面壁思过! “江朝,咸香软糯的红烧肉,很费时间的,你不帮忙,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画作总比鬼画符强,你快点做决定?” “风景凌,画好看一点,还有,红烧肉没你的份。” 说完,愤愤的扔掉扫把,转身进了厨房,云夏手指比划几下,让院内二人自求多福,小碎步跟上江朝。 “风老师,对不起,都怪安安太贪玩。” 墙上的涂鸦,有八成是出自小娃娃的手笔。 风景凌敛去眼底的情绪,摸了摸他的头,“涂鸦,是画家解放天性的第一步,安安,你做得很对,况且涂鸦……不是我怂恿的嘛!” “可哥哥……” “他呀!刀子嘴豆腐心,筷子在我手上,他还能拦着不让夹?小天才,快刮点锅底灰,哥哥要搞创作了。” 心中有愧的小江安,哒哒哒的取回小刀,撅着屁股,刮锅底灰。 厨房,云夏撸起袖子,明火烧黄猪皮,擦净冷水下锅,煮10分钟捞出,晾凉切麻将块! 油温七成热下锅,煸出油脂并倒出,加入葱姜蒜等调料,煸出香味,倒入提前备好的糖色水,小火慢炖。 炖肉的时间,云夏也没闲着,瓦罐闷上米饭,炒了几碟清爽炒蔬菜,又熬了番茄鸡蛋汤。 “呜,好香啊,小蝴蝶,你可真贤惠,谁若娶了你,保准享福一辈子,嘿嘿!” 闻香而来的风景凌,顶着一张锅底脸,露着大白牙夸赞道。 “风景凌,不会说话就闭嘴,云夏才多大,就扯有的没的,院墙画完了吗?就跑这里拉闲话。” 白袄少年眨眨眼,委屈巴巴道:“涂鸦,一时半会,是完不成的,要想马儿跑得快,总得喂些良草,是以……阿朝,能否给我烤根红薯。” 上午小江安显摆时,可把他馋坏了。 “嗬,吃锅底灰!” 说完,捡起一木柴碎块,向门口扔去,风景凌瞪大眼睛,连忙侧身躲过,靠着墙猛拍胸脯,暗道一声好险。 云夏眉毛微挑,抱着四根红薯,走到阴沉少年面前,待其疑惑的看过来,软软糯糯道: “江朝哥哥,软糯香甜的烤红薯,和肥而不腻的红烧肉更配哦!” 馋猫样十足,江朝眼眸微垂,“放那!” “谢喽!” 一个小时后,外皮焦黑的烤红薯,还是上了桌,眉眼带笑的风景凌,刚拿起一根,就被烫得扔出去。 “傻不傻,刚出灶膛,怎能直接拿?先吃饭!” 捏着耳垂的白袄少年,讪讪的笑了笑,“嘿,原来吃烤红薯,还有那么多讲究,学到了。” 手不痛后,便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起初饭桌氛围还算和谐,后来因为一块红烧肉,两双筷子打了起来。 终是江朝技高一筹,扞卫住领地,风景凌则蔫蔫的夹着青菜吃,直到云夏看不下去,夹了几块红烧肉给他,其才恢复笑脸。 饭后,几人坐在门前台阶上,安静的享受甜点(烤红薯)时光。 “软糯香甜,真好吃,小蝴蝶,厨艺不错哦!” “是江朝哥哥火烧得好,大哥哥,这墙今天能画完吗?” “能,当然能,你瞧这雏形都画出来了,剩下的简单!” 雏形? 云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出他要画啥! 瞥见女娃娃眼底的疑惑,白袄少年剥掉焦黑外皮,笑道:“是梅兰竹菊啦,只有花中四君子,才配得上江家!” “嗬,总算说句明理的话了!” 嘶,鬼画符的线条,四君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嘿嘿,晚上就出图了,安安,吃完了吗?吃完就开干!”说着,将剩下的红薯,全部塞进嘴里,似藏食的仓鼠般,鼓着腮帮子。 “风老师,安安吃完了。” 吃完甜点,画画的画画,刷锅的刷锅,‘睡午觉’的‘睡午觉’。 因昨晚的事,云夏不敢在良田多待,种了几包种子,就抽回意识,睡了一会,再次醒来时,晚霞已铺满天空。 霞光照在少年身上,为其镀上一层金黄光晕,朦胧中带着一股出尘意味,光看挺拔的背影,就知其是位玉面小郎君。 白袄少年,回眸一笑,亮晶晶的眼眸,映着女孩发懵的脸庞。 “小蝴蝶,是被哥哥的美貌,惊艳到了吗?” “嗬,她又不瞎!”扫地的江朝,讥讽道。 糊满锅底灰的脸,委实和帅扯不上关系,云夏讪讪一笑,道:“大花猫领着小花猫,还蛮可爱滴,来,我看看你俩的作品。” 锅底灰,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到了画家的手里,摇身一变,成了花中四君子。 凌寒独开,毅力十足的梅花,枝条笔挺,淡雅清新的兰花,坚韧不拔,立于石缝的竹子,与世无争,岁寒盛开的菊花。 栩栩如生,好似活了一般,不得不竖起大拇指,为大小花猫点个赞。 “哇哦,大哥哥,江安,你俩画得真不错。” 听到夸奖,小花猫昂起脑袋,骄傲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喜提一记竹扫把,当然,某人的力度很轻。 “呜呜,哥哥打我,呜呜,夏夏姐姐,哥哥打我!” 干打雷,不下雨,眼角还带着笑,啧啧,演技不行啊! 一脸坏笑的云夏,蹑手蹑脚,走到江朝身后,双拳交替,为小娃娃报仇。 “云夏,皮痒痒了是?” “喂,江安都哭了,做做样子,你安分点!” “嗬,他那是装哭,你真信啊?” 自是不信,纯粹想找机会教训某毒舌,云夏眨眨眼,单纯无辜道: “啊?原来是假哭,害我白担心这么久,这就去训他。” 扭头训斥小娃娃几句,便牵着他进屋洗脸,嬉皮笑脸的大花猫,也跟了上去。 第29章 认干亲 晚上,某人以手酸为由,愣是赖着不走,更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吴丽芳笑得合不拢嘴,二人相谈甚欢,恨不得当场认干亲。 “咦,那敢情好,夏夏乖巧懂事,再来个开朗嘴甜的干儿子,凑成一个‘好’字,人生呐,就圆满喽!” “妈,我和安安,你放在哪里?” “亲的和认的,不冲突,来,凌凌,5块钱拿着,迟来的压岁钱(见面礼),不准不收!” 在某人阴恻恻的注视下,白袄少年将5块钱揣兜里,环抱住吴丽芳,灿烂的笑容,格外的……耀眼。 “干妈!” “唉!” “干妈!” “唉!” “干妈!干妈!干妈!” “唉!唉!唉!” 一问一答,二人玩得乐此不疲,小江安蠕动身子,挤在中央,亮晶晶的葡萄眼,写满了兴奋,小嘴叭叭,火速加入反复叫称谓游戏。 “风景凌,你安的什么心?之前抢云夏,现在认干妈,还拉拢了安安,想把我从江家挤兑走是?” “阿朝,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尽管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云夏还是被恶心的打了个寒颤。 给阴沉少年,夹了半碗红烧肉,小声安慰道:“江朝,放心,在我心里,你排第一位,谁也挤不走。” “嗬,云夏,话别说太满!” 扫了一眼母慈子孝的三人,冷哼一声,端起饭碗,大口吃肉,见他如此,云夏舒了一口气,暗道幼小的心灵,为家庭和谐付出太多了。 吃罢晚饭,某人依旧赖着不走,江朝阴沉着脸,不顾吴丽芳的阻拦,捂住他的小嘴,硬生生将他拖走,再回来时,搓了几遍手,才肯回屋睡觉。 …… 翌日,教室走廊外,莘莘学子们,按照成绩,排成两队,原身成绩优异,是以云夏是第三个进入教室。 前三排,太靠前,伤脖子和眼睛不说,还净吃粉笔灰,pass! 后三排,太靠后,鱼龙混杂,学习环境不好,还容易被扯辫子,pass! 左右两侧,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容易斜视,pass! 去掉错误选项,剩下的就好办了! 云夏嘴角带笑,径直走向中央第四排右侧位置。 不一会,学生们陆陆续续选好座位,老师也抱着教案走进来,摊开课本,开始讲解知识点。 …… 叮铃铃!叮铃铃! 听到放学铃声,云夏麻利的收好桌面,背着书包,飞奔跑到约定地点——外婆饺子馆。 嘴甜的女娃娃,把老板娘夸得合不拢嘴,然后小心翼翼提出谈话中间人之事,胖大婶当即拍桌子,乐呵呵的答应。 “谈什么这么开心?”江朝掀开门帘,如是问道。 “哦,夏夏啊……” “黄婶婶,秘密哦!” “哦哦,女人家的秘密,男孩子不要过问!” 嘶,幸亏脑袋瓜机灵,急时拦住胖婶婶! “嗬,不问就不问,走,回家还得做饭!” 向老板娘道谢后,云夏背起小书包,跟着江朝离开饭馆,刚走到巷子口,一辆新潮的雪铁龙深红轿车,缓缓停在二人身旁。 车窗摇下,造型俊美,衣着考究的风景凌,灿烂一笑,“新提的车,怎么样?” 一辆雪铁龙,起码十几万,乖乖,得值多少吨农产品啊! “车再好,你也开不了,赶紧走,都拦住道了。” ‘胆大’的少年,并不听他的话,反而打开车门,邀请二人进去。 “别,坐脏了,我们可赔不起。” 闻言,云夏微微低头,针织的棉鞋,鞋底沾了一层泥,而时髦的小轿车,连车垫都是羊毛织的。 “嘿,别忘了,打昨晚起,咱仨个就是一家人。” 说完,将女娃娃拦腰抱起,放到车座上,随即麻溜的坐了进去,“喂,阿朝,你妹妹被我‘绑架’喽,不上来把她救走吗?” 板着脸的江朝,垂眸思量一番,末了,冷哼一声,坐了进来! 关上车门,司机得到指令,启动车子,缓缓离开巷子口。 “今天早上王天昊他们,顶着猪头脸来上学,课上又是抓又是挠,没带消停过,云夏,这事你听说了吗?” 冷冰冰的提问,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戏精云夏眨眨眼,惊讶道:“啊,还有这事?该,让他们整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老天真是开了眼。” “嗬,听说被蜜蜂蛰之前,四人白得几瓶香水,有人怀疑是香味刺激到蜜蜂,风景凌,记得你家有开百货商场,知不知道这款香水?” 风景凌心里咯噔一下,额头瞬间布满薄汗,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呃,阿朝,你知道的……我不逛百货商场,你说的‘招蜂引蝶’香水,也从未见过。” “嗬,我不知道!” 说完,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然后,脑袋转向车窗,深邃的眼眸,紧盯飞速倒退的风景! 而‘蜜蜂蛰人’事件始作俑者,正背对着他进行眼神交流! 云夏一番挤眉弄眼,外加手指比划,才将将稳住某位少年郎的情绪。 嘟嘟嘟!嘟嘟嘟! 轿车停在江家门口,引来一群人围观,待三个小孩下来时,有好事者大胆上前询问。 “江朝,哪一搭的亲戚,如此气派?给婶婶介绍认识一下。” 少年板着脸,将她推开,牵着云夏的手,大步进入院子。 “婶婶,我是江家的干儿子,姓风,名景凌,赶明儿上你家玩啊!” 俊郎少年一边从后备箱拿礼品,一边笑着说道。 风景凌拒绝旁人的帮助,来回跑了三趟,才将礼品搬完,砰,院门关闭,左右邻居围着轿车,好奇不已,甚是还有人伸手去摸! “乖乖,大哥哥,你……这是在办年货吗?” “小蝴蝶,认干妈,可不得送礼嘛,昨日我不也收了5块钱的压岁钱,嘿嘿,干妈啥时候回来?” “厂子刚开工,年中积压订单有点多,吴姨临时调到纺织岗,每天都得加班,近8点才能到家。” “呼,周扒皮,剥削职工时间,要不……我把厂子买下来,给干妈安排主任级别的休闲岗,嘿嘿,计划堪称完美。” 云夏:……汰,这让人讨厌的钞能力!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各厂有各厂的规矩,贸然强力更改,只会加快它消亡的速度。” 第30章 风景凌的礼物 “我……我也是好心嘛,小蝴蝶,快看看我给你选的礼物。” 礼物是浅黄色的蓬纱小洋裙,裙底、袖口、领口,缝接着浅蓝色蕾丝花边,乍一看,十分惊艳,仔细想想,它……适合供着! “不能洗不能折的,是要夏夏挂墙上,起夜时顺便吓破胆吗?” “小洋裙,女孩不都喜欢吗?” “嗬,云夏可不是一般的女孩。” 说完,神色不明盯着女娃娃,盯得她直发毛。 “哎呀,天都黑了,江朝,我们该去厨房做饭了哦!” “哼!”看你要装到何时? 礼物选错,风景凌有些小伤心,小江安抱着画纸和画笔,哒哒哒的跑到跟前,昂着小脑袋,猛吹彩虹屁,吹走其内心所有负面情绪。 “还是徒儿疼我,以后缺啥,尽管和师傅提,甭客气。” 家里来客,晚饭不能将就,幸好昨日的肉,还剩了一半。 橱柜里木耳、香菇、黄花菜等干货也都还有,撸起袖子的云夏,在灶台边忙活来忙活去。 吴丽芳骑着二八大杠回来时,云夏才将将炒好最后一道菜,捶捶发紧的后背,暗道厨师一行,普通人还真干不了。 “阿朝,是凌凌来了吗?” 回来的路上,邻居异常热情,开口闭口,都是她家来了个富亲戚,礼品是一箱一箱往里送,还自称是干亲。 来人是谁,不用细想,都能猜到。 “在堂屋陪安安玩呢,吴姨,盘子有点重,帮忙端一下可好?” 再继续这个话题,黑云压城的某人,怕是要……刮大风下大雨! “夏夏,别累着,剩下的交给我和阿朝!” “嗬!”还知道有我这个儿子呀! …… “哇哦,比年夜饭还丰盛!” 小娃娃亮晶晶的葡萄眼,紧盯飘着香味的黄花菜酥肉汤! “瞧你那馋猫样!” 起身舀了一碗酥肉汤,放到小馋猫面前。 “凌凌,快吃,甭客气!” “放心,干妈,自己家,您儿子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有大人在场,这次饭桌上没再出现筷子打架的情况,饭后,摸着浑圆小肚子的少年郎,悠哉悠哉的躺在摇椅上。 “碗都洗好了,你还不走?” “阿朝,就等你喽,嘿嘿,分礼物喽!” 牛奶、饼干、红糖、罐头等可食用礼品,适才少年强行做主,搬进主卧,权当给一家人补身体,剩下的是专门购买的定制款礼物。 “干妈,大三七收录机,质量杠杠滴,附赠一箱磁带,想听哪首放哪首……” “凌凌,心意干妈领了,可这礼太贵了,还是退了!” “干妈,退不了,礼物的发票,我都烧了哦,嘿嘿!” 为自己的小机智,点个大大的赞! “小蝴蝶,是哥哥考虑不周,买了不实用蓬纱小洋裙,你先收着,回头再给你补一个!” “大哥哥,不用再破费了,哪个女孩子,不幻想衣柜里有件公主裙呢?打开衣柜看一眼,都会高兴一整天!” “安安,除了画纸和画笔外,老师还准备了一件礼物,当当当!益智版积木拼图,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无聊喽。” “呜,喜欢,安安喜欢,谢谢老师!” 还剩一个人,风景凌眨眨眼,慢悠悠搬出一个大箱子,“阿朝,里面都是你的,要不要亲自打开看看?” ‘狗腿子’江安,双手捧着小刀,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了好奇。 江朝冷哼一声,接过小刀,猛划几下,暴力打开箱子! 练习册、算术本、铅笔、橡皮……圆珠笔,放眼望去,皆是学习用品。 “嘿嘿,礼物选得不错?” “实用,够阿朝用好几年了!”吴丽芳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什么?”翻开成摞的算术本,抽出机械味十足的钟表,江朝眼眸微抬,阴恻恻的问道。 “咦,我没定啊!莫不是老板看我买得多,送的?阿朝,机械表不值钱,你收下!” 云夏:……当别人傻吗?撕掉标签,就看不出是高档货了? “不收,拿回去!” 此话一出,某人可不干了,硬挤出几滴眼泪,伤心道: “呜呜,小蝴蝶礼物买错了,收录机,干妈嫌贵,积木……还行,钟表要是不收,我今天可就……全军覆没了!” “前言不搭后语,没人嫌弃你的礼物,离我远一点,鼻涕别蹭我身上,收……我收,还不成嘛?” 目的达成,收戏,风景凌抹掉眼泪,灿烂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吵吵闹闹间,已到了要熄灯的时候,耍赖的风景凌,被江朝一脚踹出门外。 “大哥哥,江朝就那样,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初到江家时,经常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他曾经还高举着拖鞋,要揍我呢!” “喔,小蝴蝶,你这么可爱,阿朝竟然吓得去手?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嗬!” 耳尖的云夏,捕捉到门后细弱的闷哼声,心里咯噔一下,求生欲疯狂飙升。 “他呀!刀子嘴豆腐心,才舍不得揍我呢,做做样子吓唬罢了,不过……倒是有可能会揍你!” “呵,揍我?对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嘟嘟嘟!嘟嘟嘟! “少爷,门禁时间快到了!” “快上车,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见!” “知道啦,催什么催,小蝴蝶,明天见!” 目送轿车驶离巷子口,云夏转身欲推门回去,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动。 “江朝,把门开开!” “嗬,左一句大哥哥,又一句大哥哥,让风景凌帮你开!” 汰,泡醋缸里腌了一年,都酸到普陀山了! 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鼓着腮帮子,大声喊道: “吴姨,安安,帮我开下门!吴姨,安安……” “不用叫了,她俩睡着了,甜瓜哪来的?说清楚,就给你开!” 嘶,臭江朝,果然怀疑了! “菜市场买的,你……管得着了!” 云夏撸起袖子,眼睛微眯,幽幽的盯着18米高的院墙,暗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通罗马。 扑通! “哎呀!” 嘶,好久不练翻墙,有些生疏了,幸好绿气改善了体能,不然这一跤,非得崴脚不可。 “别动,摔哪了?让我看看!”眉头紧锁的少年,神情担忧的问道。 第31章 又来一大单 假装受伤,博取同情,谋得好处,这是戏精云夏的第一想法。 但想起江朝的跛脚右腿,很快就将这一想法,踢出脑海,起身拍拍手掌,原地蹦跶几圈。 “一点事都没,比这高的墙,我都翻过无数次。” 见她没事,江朝舒了一口气,“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赶紧滚回被窝去,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就心烦。” 呼,甜瓜一事,可算是瞒过去了,眉眼俱笑的女娃娃,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跑进屋内! 江朝抬眸望向院墙,18米,的确不安全,心中盘算着加固计划,末了,眉毛微挑,也回屋休息。 此后几天,放学铃声一响,云夏就麻溜收拾桌子,飞奔至饺子馆,询问老板娘是否有人传话。 江朝则捡起了啤酒瓶子,也不卖钱,还用热水冲洗干净,问他做什么,也不答话,只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 周五,下午,外婆饺子馆! “夏夏,脸上有道疤的高壮男人,下午给你留了张字条,诺!” 【急需4000斤货,价格不变,有意向明日8点城门口见!】 阅完字条,将它收进书包里,小嘴抹了蜜一般,对老板娘一顿猛夸,夸得她赠送一碗汤饺。 值日耽误一点时间的江朝,进来时,女娃娃喝得汤都不剩,摸摸肚皮,隔着纱帘,望了一眼在后厨忙活的胖婶,悄摸摸往碗底压了2毛钱,不打声招呼,便跟着江朝离开。 “云夏,晚上还打算吃饭吗?” “二两汤饺,一会就消化了,不影响饭量,哦,对了,今日不捡酒瓶了?” 江朝眼睛微眨,“不用,已经攒够!” “喂,咱俩关系那么好,透个底呗,酒瓶子到底干啥使?” “嗬,谁跟你关系好,干啥使?明天你就知道了!” 说完,加大步伐,拉开两人距离,拒绝沟通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汰,神神秘秘,指定没憋好事,眉毛微挑,小碎步跟了上去。 翌日,早上8点,裹成球的女娃娃,倚着城墙,直打瞌睡! 周末,睡懒觉的最佳时机,为了心中的‘宏图伟业’,云夏只能被迫早起,眯着眼,乘着班车来城门口。 令她微微惊讶的是,江朝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同吃同睡的安安,也不知他的去向。 “怎么……昨晚没睡好?” 远远的透过车窗,就看见脸蛋红扑扑的女娃娃,倚着墙,小脑袋一低一抬! “咦,来啦,睡得倍香,就是有点赖床,走,别耽误您的时间!” 白净少年嘴角微翘,道:“看来下一次,要更改见面时间喽,睡饱了才有精力赚大钱。” 听见这话,迷蒙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若没理解错的话,潜台词是未来可以持续合作! “不用改,再早我都起得来!” “好,那便不改,上车!” 刀疤男开车很稳,轿车停在废弃民房前,云夏重复上次的话,再次争取到10分钟的收拾时间,忙完一切,才领着白净少年进来。 肥胖的编织袋,整齐的码放在油纸上,少年掏出小刀,划开袋子,仔细查验蔬菜的新鲜度。 “饱满个大,果皮光滑,无疤印和虫洞,姑娘,你叔叔是从哪里进得货?” 言多必失,云夏都懂,嘴角带笑,答道:“货源,是商贩的立足之本,说出去,可就……赚不到钱喽!” “我要的是4000斤,这里起码得5000斤!” 嘶,上周刚种下,早熟品种,几天的功夫,第一茬就已成熟,空间良田内,还有一大批瓜果蔬菜,等着采收呢! “剩下的1000斤,你有优先采购权,若厂子吃不下,我再去市场里找别人!” “再多一倍,也吃得下,诺,500块,您点好,下次提货地点还是这吗?” 老是借用无主的废弃民房,不是长久之计,挨张辨别大钞的真假后,道: “哦,暂时的,叔叔已经在看仓库了,只是还没定下。” “哦,这样啊,张叔(刀疤男)认识的人多,要不……让他帮您们留意一下。” “不用,小事而已,哪敢劳他大架!” “嗯,行,若解决不了,可去常云街50弄找张叔,他虽面相有点不讨好,但心地极其善良,诺,这包奶糖,他可挑了好久。” 直到奶糖塞到怀里,云夏还处于发懵的状态,刀疤男……挑奶糖,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精美的包装袋上,印着萌萌哒的松鼠图案,刻有‘奶糖,只选臻坚果’字样,一看就是高档货。 “太贵重了,白烨,能劳烦您帮我还给他吗?” 闻言,少年清澈的眸子,泛起阵阵水纹,“张叔就在车上,你若不想收,直接还给他就是,走,送你回城门口。” 云夏:当面还?怕被打! 没一会,轿车再次停在城墙下,云夏深呼一口气,扒着前车座,探出脑袋,“张叔,奶糖我收下了,谢谢您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先下车喽!” 待女娃娃的身影,消失在青砖城墙拐角处,反射弧超长的张叔,摸了摸锃亮的后脑勺,疑惑不解道:“少爷,我没给她糖啊?” “嗯,你没给,她记错了,开车,一会派人过来拉货!” “得嘞!” 嘟嘟嘟!嘟嘟嘟! 小轿车再次启动,驶离城门口! 不远的拐角处,探出圆乎乎的脑袋,呼,终于走了! 撕开包装袋,拆开一颗奶糖,入口即化,奶香四溢,中间更是有一整颗榛子! “咦,味道不错,回家给安安尝尝!” 刚到家,就看见江朝在院子里和水泥,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啪嗒一声,落到泥浆里。 “安安,你哥……抽哪门子的风?” 干活只穿着毛衣,不怕冻感冒吗? 台阶上,啃着甜瓜的小娃娃,软软糯糯道:“哥哥说,夜里有野猫翻过墙头,跑进厨房偷肉吃,所以想在院墙上,插些碎玻璃!” 云夏:…… 野猫?偷吃?信他个鬼,怕是为了防我! “咦,小蝴蝶,买菜回来啦,快过来帮忙,嘶,破梯子,还挺重。” 江朝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云夏叹了一口气,挪着乌龟步,上前帮忙。 水泥和好,涂抹在墙头上,半干不干时,插上碎玻璃,直到晚霞漫天,三人才忙活完。 ipaoshuba.com “喔,绚丽的小蝴蝶,变成花猫了!”风景凌双手叉腰,笑得格外灿烂。 “呵,大哥哥,你也好不到哪去哦?看招!” 说完,抓起一把泥土,蹦跶着往其脸上抹,奈何少年动作敏捷,躲了过去。 啪! 脸上糊满泥巴浆的云夏,不可置信的看向眼神无辜的小娃娃。 “夏夏姐姐,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小花猫喽!” “安安,你……好样的!” 小江安察觉到危险,转身想要逃离,却被云夏扯住袖子,一通乱抹后,冷白皮的小娃娃,喜提‘小花猫’造型。 见他瘪着嘴,葡萄眼蓄着泪珠,风景凌连忙将他抱起,温柔的宽慰之语,还未说出,就被泥巴浆糊了一脸。 “哥哥笨,超级笨,嘻嘻,小花猫,偷鱼吃,羞羞脸,跳上桌,玻璃杯,涮臭脚,……” 不着调的词汇,令少年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鬼? “江安,你的教养呢?今日,非揍得你屁股开花!” 乱糟糟的小调,戛然而止,小娃娃将脑袋,埋进少年的胳肢窝,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别介,安安贪玩罢了!” “风景凌,过度的宠溺,最终会害了谁,你心里清楚吗?” 说着,强行抱走江安,抄起拖鞋,就是一顿‘猛’揍! “小蝴蝶,别拦着我,阿朝这样做,是不对的!” 云夏死拽着少年的袖子,叹了一口气,道:“长兄如父,教导江安,没有比江朝更适合的人了,况且……人家也不需要你救!” “啊?小蝴蝶,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中的疑问,还未弄明白,屋内就传出小娃娃爽朗的笑声。 “嘻嘻,好轻啊,一点都不疼,继续呀,别停,呜呼!” 风景凌:……事实证明,的确是自己多虑了! “呃,小蝴蝶,你早就知道对?” 云夏微微点头,拉着少年收拾院子,不一会,冷着脸的江朝,挂着笑脸的江安,从屋内出来,拿起工具,加入收拾大军。 忙完时,天都黑了,洗掉脸上的泥,便开始做饭,吴姨归来时,看见院墙上的碎玻璃,心惊不已。 挨个掰开三人的手,见他们没有受伤,才舒了一口气! “阿朝,想要修院墙,花钱请个师傅就行,以后可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眼眶含着泪,怕是真气着了,“吴姨,您别生气,江朝哥哥,做事稳重,劳保手套,戴了双层,安全防护知识,耳提面命的,讲了八百遍,他呀,比谁都注重安全。” “那可是碎玻璃,一不小心,就会扎破手,若感染上细菌病毒啥的,我可怎么跟他爸交代啊!” “吴姨,夏夏刚刚训过他了,他也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您呀,就放宽心,咦,哪来的糊味?糟糕,我的大米饭!” 木桩似的儿子,吴丽芳拿他没辙,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揭开瓦罐,拯救糊锅的大米。 “臭江朝,服个软会掉肉吗?” “嗬,我没错,倒是你……谎话连篇,欠收拾!” 合着,刚刚的好心,都喂了狗。 “哥哥,给,拖鞋!” 小娃娃高举着拖鞋,眼底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少年眉毛微挑,作势要拿,危机感爆棚的云夏,率先夺过拖鞋,瞪了小江安一眼,转身跑进屋内藏拖鞋。 “唉!” 夏夏逃过‘一难’,小娃娃遗憾的叹了口气,在他眼里,被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晚饭是色香味俱全的炒菜,搭配焦味十足的米饭,哪怕如此,干了一天活的几人,也吃得倍香,某人甚至添了两碗。 “小蝴蝶,你这饭量……嘶,有点大哦!” “嗬,你才发现?云夏的饭量,一直如此!” 端着第三碗米饭的云夏,眨眨眼,无辜道:“呜,吴姨说了,能吃是福,吃饱了,才会长高高。” 10:1的时间流速,每晚意识潜进空间良田,辛勤劳作,体力消耗巨大,可不得多吃点饭补补嘛! “对,能吃是福,夏夏,不够的话,姨姨再去下碗面条!” “吴姨,不用了,吃完这碗,应该就饱了!” “夏夏姐姐,你越来越像小猪仔喽,嘿嘿,又能吃又能睡!” “江安,皮痒痒了是?这话能轻易说出口吗?” “江朝,别和他置气,诺,最后一块红烧肉,归你!” 余光瞥见女娃娃疯狂扒饭,少年嘴角微翘,夹起红烧肉,挂汁浓郁,肥而不腻,软糯咸香,比任何一块红烧肉都好吃。 吃罢晚饭,几人挤在堂屋看电视,闪着雪花点的黑白屏幕,播放着小说改编的武侠剧。 打斗场面极其逼真,每到决胜关键时刻,小江安都会屏住呼吸,紧张的攥着江朝的手腕。 “江安,看看你的杰作?” 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着四道勒痕,小娃娃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哥哥,安安太……太激动了,原谅我好不好嘛?” 江朝板着脸,拉了拉袖子,盖住勒痕,“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看电视老实点,不然……直接关了!” “别,安安保证不乱动了!” 羡慕兄弟情的风景凌,悄咪咪将手放到小娃娃怀里,挤眉弄眼,发射暗号。 接下来,打斗戏的关键时刻,小江安屏住呼吸的同时,牢牢攥住某人手腕,痛得他直咧嘴,暗道江朝好能忍。 今晚,在吴姨的帮助下,风景凌成功留宿,抱着冷白皮的小娃娃,在被子上打滚,冷脸的江朝,连抽几毛巾,才震住胡闹的二人。 “哥哥,你睡这头,我和老师睡那头,嘿嘿!” “嗬,你高兴就好!姓风的,提醒你一句,江安的睡姿可不大好哦!” 风景凌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脱掉衣服,搂着小娃娃钻进被窝,后脑勺对着江朝。 深夜,躺在地上扒着床沿的少年,欲哭无泪,‘不大好’的睡姿,彻底刷新了他的认知。 “嘶,力气可真大,一晚被踢下床三次!” “嗬,食不言,寝不语,再出声,滚院子里打地铺去!” “哼!” 瘪着嘴的少年郎,蹑手蹑脚爬到床上里侧,钻进被窝后,默默攥着被子一角,顶着委屈闭上了双眼。 第33章 再遇王天赐 翌日清晨,东郊,火车道旁! 扑通!扑通! 竹篮里的碎煤块,被少年无情的倒在路边。 “喂,臭江朝,我辛辛苦苦捡的煤块,你……欺人太甚!” 厨房煤块昨晚告竭,天未亮,就被少年叫起来,迷迷瞪瞪,被他带到火车道旁。 费了半天劲,捡了半筐煤,被他全部倒掉,云夏怎能不气! 闻言,少年眸子微抬,神色不明盯着‘河豚’似的女娃,“云夏,以前你也是捡煤的好手,怎的一个月不捡,倒退回去了?” “你……你什么意思?” 云夏眼神微闪,疯狂搜索原身记忆,末了,眉头微皱,疑惑的盯着被倒在地上的碎煤块,暗道没啥区别啊! 阴沉少年冷哼一声,脚踩地上碎煤块,又从背篓里拿出一块,放在地上踩,冷冰冰道:“发现了吗?” “一个碎成渣渣,一个……瘪成块?” “嗬,还不算太傻,篮子里的碎煤块,潮湿板结,根本烧不了,云夏,莫不是之前发烧,烧坏脑子了?常识性东西,怎会不懂?” 他可听说,女娃娃离开王家那一天,发烧达到393c,的确存在烧坏脑子的可能性。 小心脏怦怦乱跳的云夏,讪讪的笑了笑,“嗨,熟能生巧,反之长时间不练,也会生疏,外加没睡饱,脑子不大清醒,等着,这就再捡一篮煤块。” 弯腰捡起竹篮,头也不回,一溜烟跑远,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一般。 “呵呵!” 少年板着脸,背起背篓,大步跟了上去。 朝阳升起时,二人将将完成捡煤任务,女娃娃肚子饿得咕咕叫,江朝便领着她回家。 “喔,一会捡这么多煤!的,赶明儿我也去捡!” “嗬,以你的脾气,鞋底脏了,指定直接扔垃圾桶,这点煤,连你的鞋带子都不值,且……你起得来吗?” “嘿,小看人,小蝴蝶,明天咱俩去捡!” 手指通红,小脸倍疼的云夏,闻言,疯狂摇头,“大哥哥,你忘了?明日我们还要上学!” 少年猛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咋把这事给忘了?小蝴蝶,要不……约在下周末?” 女娃娃抿了抿嘴,并不答话,转身进了厨房,拒绝意味,十分的明显。 风景凌只好将邀请目标,转向伏案画画的小江安。 “老师,我不出门,你要是开口说话,我就回屋钻箱子里,一整天都不理你!” 闻言,少年郎缄默了,一个人去,他又不敢,叹了一口气,落寞地坐在台阶上。 …… 自那日留宿一晚,风景凌便赖在江家了,硬塞给干妈50块生活费,自称不能做‘白吃’! 随身物品,用小轿车拉过来,吴丽芳做主,请来木匠,将床加宽,竖躺变横躺,空间足够五人睡。 上学车接车送的,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心中早就积满怒火的江朝,对他劈头盖脸一通‘骂’,他才不情不愿走着上下学。 周五下午,外婆饺子馆,云夏刚把小纸条塞进书包里,板着脸的江朝,掀着门帘进来。 “咦,大哥哥呢?” “哼,馋瘾犯了,跑去小卖部买吃嘴去了!” “他倒是不屈嘴,诺,猪肉韭菜馅大饺子,尝一尝?” “不饿,不吃!” 虽说花得自己钱,但……三人行,只有她一人有饺子吃,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 跟胖婶要了空碗和筷子,直接往空碗里倒一半饺子,木筷硬塞到他的手心。 “婶婶特地给我包的,皮薄馅厚,我饭量小,一个人吃不完,帮忙分担一下呗?咱俩合作吃完,一颗都不给风景凌留,好不好?” “嗬,一顿三碗米饭,你把这叫小?” 少年虽嘴上不饶人,可还是坐了下来,筷子在衣摆处擦了擦,埋头大口吃起汤饺来。 见他妥协,小口咬着饺子皮的女娃娃,不自禁笑了起来。 吃完饺子,硬塞给胖婶2毛钱,二人坐了一会,迟迟不见某人过来。 “磨磨唧唧,选个零食,半天不出来,住小卖部里得了。” “江朝,干等着不是事,我们出去找找他!” 说完,背起书包,向胖婶打个招呼,拽着他的胳膊往外面走。 “喂,站住,死丫头,几日不见,肥了许多嘛!” 得,还未到小卖部,就先遇见肥头大耳的王天赐,满嘴辣条红油,看着别提多恶心了! “好狗不挡道,快让开,还有正事要做呢!” “呸,路是你家铺得啊?我还偏就不让。” 说着,沾着红油的胖手,作势要揪女娃娃的羊角辫,江朝眸子微眯,一把将云夏拉到身后。 “王天赐,上次的教训,你没吃够是?” 被狐朋狗友捧上天的小胖墩,这才发现死丫头身边,站着一煞神,吓得趔趄后退,复又想起小弟们就在不远处,立刻又有了底气。 “哼,怕你呀!识相点,滚远一些,死丫头,去跟刘主任说,说你想回王家,把寄养费要回来,否则……呵呵!” 云夏:…… 一个月未见,他吃啥了?胆子变得这么大!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江朝,我们走,跟他说话,我都恶心得慌!” 面子被落,小胖墩彻底生气了,呜哇哇乱叫,喊来一帮小弟。 “这人不识相,上去揍他!” 双拳紧握,隐忍不发的少年,犀利的眼神,似刀子般,射向流里流气的‘敌军’! “上啊,愣着干嘛?兜里的东西,谁出的钱,怕是忘了?” 闻言,云夏眉毛微挑,看向他们鼓囊囊的衣兜。 酸梅粉、润喉棒、甜蜜杏、辣条…… 好嘛,一点零嘴,就收服一帮小弟,不愧是物资匮乏的年代。 “磨磨唧唧,一起上!” 少年卸下挎包,撸起袖子,捡起地上的板砖,眼神狠辣,猛得向前方砸去! 啪! 青灰色的砖头,裂成五块,小喽啰们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嗬,柏油路和脑壳比谁更硬?我好想知道呢!” 说完,阴恻恻的笑了笑,随后弯腰挑拣起砖块来。 “这块,重量还行,可惜不规则!” “这块,倒是周正,可惜没烧好,气孔太多,砸起来不得劲。” “咦,这块不错,窑烧均匀,重量适中,就它了!” 第34章 彪悍的老太婆 品相极佳的大砖头,在他手里颠来颠去,心跳到嗓子眼的小喽啰们,彼此对视,随即……撒丫子狂奔。 “嗬,你这个老大,当得可真好!” 板着脸的少年,持着威力十足的武器,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小胖墩猛咽一口唾沫,颤抖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一大堆零食。 “别……别打我,吃的……全给你!” 江朝眉毛一拧,嫌弃道:“腌臜物,拿远一点!” “一点都不脏,可好吃了,死……云夏,好歹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年,替我说句话呀!诺,这些都给你!” 小喽啰兜里的零食,都是1毛一袋的那种,不值钱,小胖墩捧着的,可是5毛一袋的干脆面,乖乖,真舍得,要知道市场里,一斤五花肉才1块3毛呀! “呸,我才不要,鬼知道用啥钱买的,麻溜滴滚远,以后甭在我面前出现。” 听到‘滚远’二字,小胖墩如得赦令,搂紧零食,就要逃跑,却被一头发灰白的老婆婆揪住耳朵。 “天杀的,买鱼苗的钱,你都要偷!” “老不死的,快撒开,不然揍你喽,我妈说了花大钱成大事,3块钱而已,叽叽歪歪个不停,烦死了。” “作孽啊,摊上你这个败家子,3块钱的鱼苗,和别家一块放到乡下塘里,一年的鱼都不用愁,天杀的,咋不知钱中用啊!” “呸,污坑养出来的鱼,又腥又臭,狗都不吃。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攒的,老不死,赏你一袋干脆面!” 啪! “呜,你敢打我?回家跟我妈告状去,让她把你的臭被子,扔到大街上,呜,跟你拼了!” 论力量,一老一小,不相上下,可架不住老太婆手里有拐杖,几个回合下来,小胖墩被揍得哇哇乱叫,散落在地上的零食,也被踩个稀碎。 见熊孩子有人治,云夏眉眼带笑,拉着江朝离开。 在原身的记忆里,李奶奶很抠门,一分钱,掰成一块钱花那种,防原身防得跟狼一样,饭桌上啃了几个窝窝头,夹了几筷菜,都要记在小本本上。 可她……却从没打骂过原身,在她的认知里,云夏是外人,早晚会被亲爸领走,账记得一清二楚,未来才不会扯皮。 凑巧的是,因为小本本的存在,王家才被迫退了270块钱! “风景凌,你是去进货了吗?” 丰神俊朗,打扮精致的少年,背着土里土气的蛇皮袋,遇见江朝,连忙卸下,大喘气道:“呼,累死我了,阿朝,家里人多,零食可不得多买一些吗?” “嗬,你一个人吃,吃到胃穿孔,也没人送你去医院。”说完,嫌弃地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 “大哥哥,零食吃多了,的确伤身体,要不……退回去一些?” “小蝴蝶,我像是没常识的人吗?” 云夏:……别说,还真挺像的! “过来看看,我挑的零食,绝不会差,吃了也不会损害身体。” 少年将蛇皮袋敞开口,云夏上前凑近,探着脑袋,看向里面。 果丹皮、瓜子、花生、饼干、奶糖……数不清的袋奶,嘶,貌似真的冤枉他了。 “大哥哥,对不起,是我想差了,但……买那么多袋奶干什么?” “补身体呀,我可听干妈说了,你营养不良,医生建议每日食用蛋奶!喂,心里的话憋回去,别整天跟我提钱,否则跟你急。” 嘚,好赖话,全被他一人说了。 “嗯,那就谢谢大哥哥喽!” “咦,那边貌似有人在打架,嚯,好彪悍的老太婆,揍得胖墩抱头求饶,这戏不错,我们去瞅一瞅!” “别,拐杖可不长眼,看戏时不小心挨一记,找谁说理去?再者,人家饿了,赶紧回家做饭才是正事!” “呵呵!” 江朝扫了一眼女娃娃的小腹,轻蔑一笑,背起蛇皮袋,大步向前走。 汰,半碗汤饺,本来就不占空间嘛! “阿朝,袋子重,给我背!” 适才,白袄少年走过来时,蛇皮袋压弯了他的腰,江朝的背,却挺得倍直,蛇皮袋一晃一晃轻盈的样子,格外刺某人的眼睛。 同样是半大的少年,人比人,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让你背,天黑都回不到家。” 说着,加大步伐,拉开二人的距离。 “哼,等着,请专业的教练,还怕体能赶不上你?” 云夏:……少年,有梦想是件好事,但也要认清现实啊! 落日余晖下,巷口,人仰马翻,手持拐杖的老太婆,一边谩骂,一边暴揍小胖墩,路过人都贴着墙走,生怕被波及到,巷尾,三人吵吵闹闹,一片和谐,乐滋滋的往家里赶。 …… 翌日,上午,轿车停在城墙口,兜里揣着500块的云夏,从车上下来。 “咦,白烨,你咋也下来了?” “哦,沿着这条路,走上500米,左拐再走700米,有个果苗集会,族叔托我捎棵桃树苗!” “张叔,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 “得嘞,少爷!” 待轿车驶远,云夏眨着兴奋的小眼神,小心翼翼道:“那个……能带我一起去吗?” 戏精云夏:美味的水果,仿佛在向我招手。 “好啊,正愁没人帮我选呢!” “呃,白烨,其实……我也不会选果苗!” 闻言,白净少年轻笑一声,道:“没事,我会选就行,走!” 会选还需要人帮?想不通的云夏,甩甩脑壳,小碎步跟了上去。 集会上,树根裹着泥袋子的苗木,比比皆是,摊贩和买家的讨价还价声,充斥着整个市场。 二人悠闲的逛着,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丝毫未有掏钱买的架势,摊贩们见其如此,也懒得介绍,敷衍几句就赶他们走。 光看不买,确实挺招人嫌的! 少年步履似风,大有转战下一家的架势,余光瞥见络腮胡的冷脸摊主,云夏急忙拽住白烨的袖子。 “夏夏,怎么了?” “喂,白烨,那个摊主一看就不好惹,咱还是去下一家!” 闻言,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的笑了笑,道:“不怕,有我在呢!” 轻轻拨开女娃娃的手,转身走向络腮胡子,云夏原地纠结一会,末了,叹了一口气,小碎步跟上。 第35章 购买果苗 “啧,新进的果苗,看着不咋好呀!就拿这棵杏树苗来说,主枝弯曲不直,分枝太多,真要种下去,果子倒结得多,可惜品相口感极差,没人喜欢吃。” 云夏:……少年,快别说了,老板一会该拿刀砍你了。 女娃娃拽了拽白净少年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少说话,可他只是笑笑,依旧我行我素,拿起另一株果苗,仔细观察后,又开始…… “老板,他那人就那样,嘴上不饶人,心地绝对不坏,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嗬!” 摊主冷哼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微眯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少年的手,咔嚓,咔嚓,几刀落下,杂乱无章的树根,砍得倍整齐。 嘶,合理怀疑,他是想砍某人的手。 白烨挨个挑刺一番,才走到摊主面前,眉毛微挑,道:“大胡子,说个价!” 嘶,云夏嘴角微抽,暗道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人起外号,真的好吗? 络腮胡握着长刀,猛然站起,眼神不善的盯着少年,冷哼一声,刀尖抵住他的胸口。 这……怕是要出事! 云夏赶忙握住摊主的粗壮胳膊,露出讨好的笑容,“摊主,刀刃锋利,割伤人可就不好了,您……您先放下,有话好好说,白烨有得罪您的地方,我……我替你训他!” “小子,找茬是?今天,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招!” 说着,高高举起长刀,眼眸微眯,狠狠的挥动胳膊,白净少年嘴角微翘,任凭女娃娃如何拉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嘶,臭小子,咋比江朝还要犟? 还有,吃什么长大的?跟棵大树一样,衣服都扯烂了,一动都不动! 云夏闭上眼睛,不忍看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哼,大胡子,破把戏,还没玩厌呢?” 闪着寒光的刀尖,抵在少年白皙的脖颈处,闻言,摊主哈哈大笑几声,收回长刀抗在肩上。 “嗬,臭小子,没情趣,还是女娃娃好玩,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乖,不哭哦,给你糖吃。” 莹着泪光发懵的云夏:汰,搁这演戏呢?还有,眼里的泪,是憋气憋出来的,才没有哭鼻子呢! “我不吃,谢谢叔叔!” 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看得他心都化了,伸手欲摸摸她的头,却被白烨拦下,当下给他一冷眼。 “臭小子,让开,甭耽误我和女娃娃交流感情。” “大胡子,也不瞅瞅你的手心,都脏成啥样了!” 摊主看了一眼满是泥土的手,眉毛一拧,道:“整天和树苗苗打交道,可不是一手泥巴嘛,唉,女娃娃,看中啥,跟叔说,保准给你最低价。” 逃过一劫的云夏,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年,“白烨,你懂得多,帮我挑一挑!” “他?半大小子,懂什么?女娃娃,还是叔叔帮你挑!” 说着,就要去牵女娃娃的手,云夏连忙避开,躲在白烨的身后。 “大胡子,收敛一点,你……吓到夏夏了。” 瞥见女娃娃怯懦畏惧的眼神,摊主‘强大’的心灵,深受伤害,蔫蔫的坐回原位,别过头去,摆摆手,示意他俩自便。 “夏夏,桃树我已挑好,你想要什么树,我帮你挑!” “嗯,每种挑三棵!” 不一会,白烨帮忙挑了二十几株果苗! “大胡子,起来算算价!” 眼睛半合的摊主,没好气道:“小的6毛,中的8毛,大的1块,不找零,算好直接放铁盒里。” 一番心算,云夏掏出17块6毛,塞到白烨的手心,岂料他直接塞回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二十,眉毛微挑,扔到铁盒中。 “白烨,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你帮了我那么多,替你付个树苗款都不行?” “嗯,行,一会请你吃饭!” “好,按你说得办!” 树苗有专门负责的人送,云夏填了郊外废弃民房的地址,便领着白烨来到一家地方特色饭馆。 “白烨,你来点菜,我兜里有钱,别替我省!” “放心,今天指定让你大出血。” 云夏:……也不必如此! 女娃娃一脸心痛,又不敢说的样子,成功逗乐白烨,轻笑一声拿起菜单。 “咦,好像都不错,要不……炒上一菜单!” “白烨,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两个人,吃不完多浪费呀!” 少年知道逗人不能逗得太过火,“嗯,我开玩笑的,土豆焖鸡,茄子烧肉,蒜香黄瓜,半瓦罐米饭,就这些,下单!” 伙计写好单子,正欲走向后厨,却被女娃娃拦住去路。 “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哦,来壶开水,米饭……改成一瓦罐!” “夏夏,我饭量小,咱俩吃不了一瓦罐!”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云夏轻咳一声,道:“我……能吃下。” 当瓦罐见底时,白烨才相信女娃娃的话,潭水般的眸子,满是震惊,“夏夏,你吃的饭都长到哪去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按女娃娃的饭量来算,怕是要吃穷一家啊! “吴姨说了,能吃是福,再者……人家还在长身体呀!别愣着,快吃,菜还有好多呢!” 老板特别实在,菜都是用盆装! 胃撑得难受的少年,无奈的笑了笑,放下筷子,优雅的喝起茶来。 见他如此,女娃娃连忙加快扒饭速度,不一会,便完成‘光盘行动’! 交了饭钱,二人又闲逛了一会,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种植果树,宜早不宜迟,待白烨走远,云夏掉转方向,来到郊外的废弃民房。 装满新鲜蔬菜的蛇皮袋,已被白烨的人拉走,点了点树苗,刚巧少了一棵桃树苗,没想到某人的动作,还挺快的嘛! 将树苗收入随身空间,云夏开始思索租仓库的事,据白烨所说,城南有片商业街,五花八门,干啥的都有,租仓库,那里是首选。 算了,干想,仓库也不会自己跑过来,明天去商业街瞅一瞅! 清理完垃圾,锁链上好,拍拍手,往家里赶,路上遇到卖花种的小摊,挑挑拣拣,选了些颜色靓丽,气味芬芳的花种。 刚进院子,就看见小江安堵在厨房门口,死活不让江朝进去。 “夏夏姐姐,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哥哥要做饭,快……快拦住他!” 第35章 购买果苗 “啧,新进的果苗,看着不咋好呀!就拿这棵杏树苗来说,主枝弯曲不直,分枝太多,真要种下去,果子倒结得多,可惜品相口感极差,没人喜欢吃。” 云夏:……少年,快别说了,老板一会该拿刀砍你了。 女娃娃拽了拽白净少年的袖子,眼神示意他少说话,可他只是笑笑,依旧我行我素,拿起另一株果苗,仔细观察后,又开始…… “老板,他那人就那样,嘴上不饶人,心地绝对不坏,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嗬!” 摊主冷哼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刀,微眯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少年的手,咔嚓,咔嚓,几刀落下,杂乱无章的树根,砍得倍整齐。 嘶,合理怀疑,他是想砍某人的手。 白烨挨个挑刺一番,才走到摊主面前,眉毛微挑,道:“大胡子,说个价!” 嘶,云夏嘴角微抽,暗道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人起外号,真的好吗? 络腮胡握着长刀,猛然站起,眼神不善的盯着少年,冷哼一声,刀尖抵住他的胸口。 这……怕是要出事! 云夏赶忙握住摊主的粗壮胳膊,露出讨好的笑容,“摊主,刀刃锋利,割伤人可就不好了,您……您先放下,有话好好说,白烨有得罪您的地方,我……我替你训他!” “小子,找茬是?今天,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招!” 说着,高高举起长刀,眼眸微眯,狠狠的挥动胳膊,白净少年嘴角微翘,任凭女娃娃如何拉他,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嘶,臭小子,咋比江朝还要犟? 还有,吃什么长大的?跟棵大树一样,衣服都扯烂了,一动都不动! 云夏闭上眼睛,不忍看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哼,大胡子,破把戏,还没玩厌呢?” 闪着寒光的刀尖,抵在少年白皙的脖颈处,闻言,摊主哈哈大笑几声,收回长刀抗在肩上。 “嗬,臭小子,没情趣,还是女娃娃好玩,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乖,不哭哦,给你糖吃。” 莹着泪光发懵的云夏:汰,搁这演戏呢?还有,眼里的泪,是憋气憋出来的,才没有哭鼻子呢! “我不吃,谢谢叔叔!” 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看得他心都化了,伸手欲摸摸她的头,却被白烨拦下,当下给他一冷眼。 “臭小子,让开,甭耽误我和女娃娃交流感情。” “大胡子,也不瞅瞅你的手心,都脏成啥样了!” 摊主看了一眼满是泥土的手,眉毛一拧,道:“整天和树苗苗打交道,可不是一手泥巴嘛,唉,女娃娃,看中啥,跟叔说,保准给你最低价。” 逃过一劫的云夏,感激的看了一眼少年,“白烨,你懂得多,帮我挑一挑!” “他?半大小子,懂什么?女娃娃,还是叔叔帮你挑!” 说着,就要去牵女娃娃的手,云夏连忙避开,躲在白烨的身后。 “大胡子,收敛一点,你……吓到夏夏了。” 瞥见女娃娃怯懦畏惧的眼神,摊主‘强大’的心灵,深受伤害,蔫蔫的坐回原位,别过头去,摆摆手,示意他俩自便。 “夏夏,桃树我已挑好,你想要什么树,我帮你挑!” “嗯,每种挑三棵!” 不一会,白烨帮忙挑了二十几株果苗! “大胡子,起来算算价!” 眼睛半合的摊主,没好气道:“小的6毛,中的8毛,大的1块,不找零,算好直接放铁盒里。” 一番心算,云夏掏出17块6毛,塞到白烨的手心,岂料他直接塞回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二十,眉毛微挑,扔到铁盒中。 “白烨,你这是干什么?” “怎么?你帮了我那么多,替你付个树苗款都不行?” “嗯,行,一会请你吃饭!” “好,按你说得办!” 树苗有专门负责的人送,云夏填了郊外废弃民房的地址,便领着白烨来到一家地方特色饭馆。 “白烨,你来点菜,我兜里有钱,别替我省!” “放心,今天指定让你大出血。” 云夏:……也不必如此! 女娃娃一脸心痛,又不敢说的样子,成功逗乐白烨,轻笑一声拿起菜单。 “咦,好像都不错,要不……炒上一菜单!” “白烨,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就两个人,吃不完多浪费呀!” 少年知道逗人不能逗得太过火,“嗯,我开玩笑的,土豆焖鸡,茄子烧肉,蒜香黄瓜,半瓦罐米饭,就这些,下单!” 伙计写好单子,正欲走向后厨,却被女娃娃拦住去路。 “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哦,来壶开水,米饭……改成一瓦罐!” “夏夏,我饭量小,咱俩吃不了一瓦罐!”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云夏轻咳一声,道:“我……能吃下。” 当瓦罐见底时,白烨才相信女娃娃的话,潭水般的眸子,满是震惊,“夏夏,你吃的饭都长到哪去了?”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按女娃娃的饭量来算,怕是要吃穷一家啊! “吴姨说了,能吃是福,再者……人家还在长身体呀!别愣着,快吃,菜还有好多呢!” 老板特别实在,菜都是用盆装! 胃撑得难受的少年,无奈的笑了笑,放下筷子,优雅的喝起茶来。 见他如此,女娃娃连忙加快扒饭速度,不一会,便完成‘光盘行动’! 交了饭钱,二人又闲逛了一会,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种植果树,宜早不宜迟,待白烨走远,云夏掉转方向,来到郊外的废弃民房。 装满新鲜蔬菜的蛇皮袋,已被白烨的人拉走,点了点树苗,刚巧少了一棵桃树苗,没想到某人的动作,还挺快的嘛! 将树苗收入随身空间,云夏开始思索租仓库的事,据白烨所说,城南有片商业街,五花八门,干啥的都有,租仓库,那里是首选。 算了,干想,仓库也不会自己跑过来,明天去商业街瞅一瞅! 清理完垃圾,锁链上好,拍拍手,往家里赶,路上遇到卖花种的小摊,挑挑拣拣,选了些颜色靓丽,气味芬芳的花种。 刚进院子,就看见小江安堵在厨房门口,死活不让江朝进去。 “夏夏姐姐,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哥哥要做饭,快……快拦住他!” 第36章 小猫般的饭量 糟糕,逛太久,忘记时间了,嘶,这阴恻恻的眼神,该不会要吃人! “江朝哥哥,您身子金贵,做饭这种小事,哪能劳您大架,来,把铲子递给我,我负责做饭。” 自打吴丽芳临时调回纺织岗,便没时间回来做午饭,厨艺还算可以的云夏,将做午饭的活,主动揽在自己身上。 “云夏,一上午,野哪去了?” 陪朋友出去玩,不行,原身根本没朋友! 去刘叔家做客,不行,找人确认这事,江朝做得出来! 跑西郊去玩,不行,会挨揍的! 思来想去,云夏决定采取半真半假策略,“呃,这不开春了嘛,寻思买株果苗,栽在院子里,秋天就有果子吃了,听别人讲,城墙边有个集会,专门卖果苗,这不,起个大早,前去碰碰运气。” “嗬,树苗呢?莫非被你吃了?” 云夏:……我虽是大胃王,但也不是啥都吃好! “没买下,我又不会挑,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张口问。” “嗬,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喂,你俩要在厨房门口僵持多久?我饿得肚子都瘪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要人伺候,回来找保姆去!” 见战火转移,朝小江安使了个眼色,猫着腰,一溜烟钻了进去。 “云夏,出来,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臭江朝,快来烧火,大哥哥有胃病,安安在长身体,午饭耽误不得!” 懂事的小娃娃,瞪着亮晶晶的葡萄眼,摇晃着少年的袖子,软软糯糯道:“哥哥,安安好饿,都快饿晕了!” “阿朝,我也好饿,哎呀,头好晕,站不住了。” 说着,就要往某人身上倒,江朝哪能顺了他的意,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扑通,某白袄少年,摔了个狗啃泥! “羞羞脸,都多大的人了,还……唔!” “徒儿,为师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走,回屋教你画画去。” 拦腰抱起小娃娃,大步朝堂屋走去,江朝冷哼一声,进了厨房,拾掇几下木柴,便准备烧火。 切菜的云夏,深呼一口气,暗道总算是瞒过去了,可……明日找何借口出去呢? 不一会,简单的午饭,就做好了,豆角炒肉,醋溜土豆丝,番茄炒鸡蛋,葱油饼,青椒肉丝以及红薯稀饭。 自打风景凌来了江家,伙食明显得到改善,顿顿都有肉吃,饭后每人一包袋奶。 “小蝴蝶,你今天的饭量怎么跟小猫一样!” “嗨,早上吃太多,现在一点都不饿。” “嗬,谎话连篇,袄上的油印子把你出卖了,上午吃独食去了?” 经阴沉少年提醒,云夏这才发现,袄上溅了几滴褐色油印子,呃,流年不利,看来今日就不该出门。 云夏还未想出‘敷衍’此事的计策,板着脸的江朝,又开口道:“嗬,眼一动,就知你在想混过去的理由,提醒一句,早上出门前,你的棉袄,可是干干净净!” 见女娃娃被怼得说不出话来,风景凌连忙使个眼色,道:“咋滴?谁没个馋嘴时候,昨个半夜,我还和安安偷啃卤鸡爪呢!” 看戏江安: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是吗? “江安,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在床上吃东西?” “哥哥,在……在床下吃的!” “阿朝,安安对你言听计从,别说这些了,菜一会都凉了。” “言听计从?我还说过晚上刷完牙,不许再吃东西,他……听了吗?” 押中大题的江安,眸子陡然亮了起来,兴奋道:“听了,听了,吃完卤鸡爪,拉着风老师,又刷了一遍牙!” “学聪明了是?今天的碗,由你俩洗!” 语闭,端起饭碗,往嘴里扒红薯,只是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女娃娃身上。 任谁被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也没有胃口吃饭,更何况早就在饭馆吃饱喝足的云夏。 饭碗高高举起,稍微遮挡某人的视线。 吃罢午饭,风景凌和小江安,被赶到厨房洗碗,江朝倚着门框,充当监工。 见他二人毛毛躁躁,差点打碎碗,水也溅的一地都是,看不下去的少年,眉头紧蹙,将二人赶了出去,撸起袖子,动作麻利的收拾残局。 厨房内发生的一切,云夏自是不知,此刻的她,身处空间良田,使着铁锹,挖坑栽树。 许久之后,完成栽树任务的云夏,一屁股坐在地上,叹道:“呼,栽树比种菜累多了,幸亏只买二十几株,再多一些,怕是要把小命交在这里。” 微微恢复点体力,又急忙起身采摘蔬菜水果,忙完一切,才从空间里离开。 意识回归本体,直接一秒入睡,再次醒来时,外面已晚霞漫天。 起身穿好衣服,扭头看向钟表,还有不到10分钟,就到6点,咦,嗜睡的副作用,貌似越来越小。 尤记得第一次播菜种,足足睡了一天一夜,今日又是栽树,又是摘果,醒来还不到6点,是个不错的好兆头。 “小蝴蝶,你可真能睡!来,瞅一瞅哥哥刚刚画得画。” 云夏眉毛微挑,笑着接过画纸,低头一看,瞬间惊得瞪大眼睛。 绚丽的晚霞,犹如一条红绸子,挂在天边,染红了整片天空,也映红了整片大地,天地一色,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大哥哥,您的这幅画,都可以在画廊展览了,真好看,很有意境。” “嗬,云夏,你懂画吗?跟我去厨房做饭去,姓风的,把桌子收拾好,五颜六色,乱七八糟。” 得,某人发话,岂有不服从的道理,风景凌寻来抹布,一点点擦掉桌上的染料。 厨房内,择菜的云夏,打趣道:“江朝,我教你做饭?以后我不在,你和安安也饿不着!” 拾掇木柴的江朝,冷哼一声,“嗬,咋滴?心野了,翅膀也硬了,江家容不下你了,是?” “哪有?我呀……一辈子赖在江家,哦,我知道了,你是怕学不会,才说那些话。” “这世上就没有我学不会的东西!” 呦,口气还不小! “今晚最后一道菜……醋溜土豆丝,交给你做,我在旁边指点就行。” “嗯!” 不一会,除了醋溜土豆丝,其它菜都已完成,估摸着吴姨快回来了,便把菜端上桌,也省得某人‘大显神威’时,殃及到这些菜。 第37章 教江朝做菜 “喂,江朝,醋溜土豆丝,溜得是丝,你……切得是条!” 少年切菜动作一顿,眼眸微闪,“是丝是条,改变不了其是土豆的本质,又没啥大的影响,少见多怪!” 云夏:你高兴就好! “喂,江朝,就算是条,也切得均匀一点啊!细得如牙签,粗得如手指,一起炒,不一块熟啊!” “多焖一会,不就成了,别搁我眼前晃,失误了……可是要出血的!” 得,无法反驳,云夏只好抿起嘴,往旁边站了站。 菜切好,接下来就是炒了,云夏鼓弄一会,终是将火引起来,油一下锅,就噼里啪啦,往外溅水,二人急忙躲远。 “喂,臭江朝,你是不是没擦锅,就直接倒油了?” “嗬,臭云夏,你也没说要事先擦锅!” “大哥,常识性东西,你都不懂?” 少年深邃的眼眸,划过一抹心虚,“先别定是谁的错啦,现在该咋办?你给个主意。” “把土豆全倒进去,盖住水汽就行,你要是不敢,我来!” “嗬!” 少年端起小盆,手臂伸得老长,别过头去,猛得将土豆丝(条)倒进锅里,瞬间,噼里啪啦声小了很多。 “云夏,接下来怎么办?” “等个几秒,正常翻炒就行,等等,你力度轻一点,铁锅抗不起你的‘造’!” 想起破洞的铁锅,江朝的脸顿时黑了,“知道了。” “喂,太轻了,你手里是铁铲子,不是羽毛呀!” “喂,太重了,再来几下,锅又该被你铲坏了!” “盐,一丢丢就行,再来点,再来点……再来几粒,行了,倒!” “醋,少来一点,喂,倒这么多,想酸死谁啊?” …… 自打记事以来,少年就没挨过这么多的训,此刻的他,看向某人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强压心中的怒火,盛出沾着黑焦的土豆……泥! “唉,江朝,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就你这手艺……啧啧啧!”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端到桌上去,我留下来收拾厨房。” 吴姨归来上桌时,看到泥糊糊的菜,吃惊的问道:“夏夏,你又研究新菜式了,姨姨尝一尝!” 云夏刚想开口阻拦,就被江朝瞪了一眼,迫于拖鞋,只好闭嘴。 土豆泥入口,吴丽芳神色骤变,柳叶眉皱成‘八’字状,末了,艰难的咽下去,“夏夏,味道奇特,还挺好吃的,就是……有点酸。” 云夏:吴姨,您太客气了,江朝足足倒了半瓶醋,妥妥的黑暗料理啊! “味道奇特,我也来尝一尝!” “喔,好好吃,小蝴蝶,厨艺见长啊!” 见他一勺一勺往嘴里塞,餍足的眯着眼睛,不似作假,云夏顿时满头黑线! “姓风的,总算说句人话了。”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一眼女娃娃。 不服输的云夏,回瞪一眼,筷子沾点土豆泥,放到嘴里,酸,很酸,极酸,这是她唯一的感受。 “大哥哥,你味觉没问题?不觉得酸吗?” “没问题啊,咸酸适中,特别好吃,大家别愣着啊,一起吃。” 知晓此菜是哥哥炒的江安,小脑袋摇成拨浪鼓,“不了,老师,这盘菜,都给你!” 江朝尝了一口后,将土豆泥挪到风景凌面前,嘴角微扬,腹黑道:“景凌,教安安画一天的画,辛苦了,这盘醋溜土豆……泥,奖励给你,嗬,记得全部吃完哦!” 闻言,白袄少年感动的快要落泪了,“呜,你们待我太好了,要不我把土豆泥分一分,咱们一起吃?” “别!”“别!”“别!”“别!”江家四人异口同声道。 “凌凌,我的好儿子,干妈咋能和你抢吃的!” “大哥哥,夏夏不喜欢土豆,您还是留着自己吃!” “风老师,孔融让梨,您教过我,是以……你一个人吃!” “姓风的,你敢不领情!” 这下,某单纯少年,彻底忍不住眼泪,抱着吴姨一顿痛哭,声称自记事以来,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以后定好好孝敬她,照顾好弟弟妹妹。 “照顾弟弟妹妹?风景凌,我貌似比你大两个月。” “嗝!” 打着哭嗝的少年,猛吸一口鼻涕,“报户口时报错了,实际上,我比你大十天!” “嗬,信你个鬼,快吃,吃不完这盘土豆泥,不许夹其它的菜。” “哼,都是我的了!” 酸味冲天的土豆泥,少年吃得贼香,云夏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傻人有傻福。 吃罢晚饭,看了会电视,几人便各自回屋睡了。 翌日上午,城南商业街! 趁着江朝刷碗,云夏和安安他们打声招呼,便偷偷溜出来! 说是商业街,不过就是各色商铺聚集地,连成排的平房,每家店铺占地十几平方。 连问了几个人,才找见仓库租赁处——破败不堪的楼梯口! “女娃子,外边玩去,别耽误大爷我做生意。” 虽已开春,天气回暖不少,但大背心四角裤衩,外加露脚拖鞋,也太……离谱了! “我是来替我叔叔租仓库的!” 老头上下扫了其一眼,扔给她一贴满透明胶带的硬纸板。 二十平方米,是云夏心中仓库面积的首选,挨个滑过报价单,在左下方,找到相应的报价,乖乖,一个月租金就要20块,死贵死贵的! “老板,能否跟您讲个价!” “能啊,太能了,看中哪间?” “就……20平方米那间!”云夏瞪大眼睛,毫无底气的说道。 闻言,老板眼一瞪,摆摆手,没好气道:“押1付12,拢共195块,凑个整,收你200块。” “哪有这样凑整的?”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去去去,找别家去,别搁这碍事!” 云夏也不想和他扯皮,撩下硬纸板,去了别家! 一个小时后,云夏疲惫的坐在台阶上,暗道太黑了,态度恶劣不说,乱要价,各种扣钱条款,层出不穷。 忙活半天,肚子有点饿,正巧闻到远处飘来的香味,起身拍拍土,向香味来源方向走去。 “老板,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 “得嘞,两毛!” 付完钱,云夏坐在小板凳上,不一会,老板端来豆腐脑和油条。 洁白的豆腐脑上铺了一层卤豆,一口下去,爽滑至极,刚炸出来的油条,酥脆咸香,二者搭配在一起,堪称一绝。 第38章 遭遇打劫 早就过了早饭时间,是以摊上人不多,嘴甜的云夏,没一会就和摊贩夫妇打成一片。 “租仓库,别找那帮坑人家伙,从东口出,往南走二里路,有座废桥,桥下支了张桌子,丫头,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见阿洵,价格低,地段好的仓库,也就有着落了。” “婶婶,阿洵是谁呀?”嘴角挂着汤汁的云夏,疑惑的问道。 “他呀,可厉害了,啥都干,倒卖商货、租赁仓库、介绍工作……替人收款,就没有他不干的,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眼红的人不少,愣是……唉,跟你说这些干嘛!” “婶婶,他长什么样啊?” 闻言,老板娘夹油条动作一顿,“这……真不知道,他整日戴着棉布口罩,从没摘下来过,如此打扮,你去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生意能做强做大,说明此人能靠谱一点,喝完剩下的豆腐脑,云夏向摊主告别,大步向商业街东口走去。 “呼,这也太荒凉了?杂草都快比我高了!” 东口出来,直接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一米多宽的蜿蜒土路,看不到尽头,云夏自我加油打气一番,才敢继续向前走。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到底多衰,才能遇见打劫的,看来,以后出门得翻黄历。 蒙面的劫匪,持着锋利匕首,紧盯女娃娃身上的挎包。 “我……我没钱,你……你们换个人打劫!” 此刻,云夏的小脑袋瓜飞速旋转? 劫匪是否和油条摊老板合作?引外地人来荒凉处,实施抢劫! 1米3的小身板,哪怕会些格斗技巧,是否干得过1米8的劫匪? 大声呼救,会有人出现帮忙吗? 思索一番,云夏决定卸掉挎包,递给劫匪,然后将袄兜内衬翻出,示意没私藏。 “呔,穷鬼,只有4毛,也敢学人家租仓库?” “问问价不行吗?钱你拿走,包还给我!” “呸,老子辛苦那么久,酒钱都没捞到,呦,才发现你长得还挺不错,送给麻子看看,应当值不少钱。” 说完,扔掉挎包,粗黑的手,作势要掳女娃娃! 好歹也是经过末世的人,云夏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然后……与其开打。 不消片刻,土匪被按压在地。 “痛,痛,痛,快撒开!” 嘶,堂堂一劫匪,还打不过一女娃娃,说出去,让行业内部人笑话! “说,是不是和炸油条一伙的?” “炸油条?不认识,你家亲戚吗?咳,老三,你可算是来了!” 老三?糟糕,他还有帮手! 闻言,云夏连忙扭头查看,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猜到被骗,刚转回头,被白色粉末吹了一脸。 拳头握紧,欲给他来一下,突然头昏脑涨,身体酸软,别说打人了,连拳头都握不紧。 大意了,莫非今天要交代在这? 劫匪将女娃娃拨开,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嗨,老三给的药,就是好使,又来一大单喽!” 说完,从草从里取回麻绳,阴恻恻的走向女娃娃。 紧咬舌尖,才没昏过去的云夏,愤愤的盯着其丑恶嘴脸。 “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怕是活腻歪了?” 戴着棉口罩的少年,扛着长木棍,语气轻挑的说道。 “你……你是顾洵?不是南下做生意去了吗?” 顾洵,商业街的煞神,凭着一身武艺,和不怕死的打法,在城南闯出一片天! “打劫、下药、掳人、拐卖,四罪并罚,遇到我算你倒霉。” 说着,顾洵抄起长棍,对其一顿猛揍,招招痛击要害部位,打得他跪地求饶。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我这一次,我马上收拾东西,滚回老家种地去。” “谁信你的鬼话!” 揍到手酸时,顾洵才收起长棍,劫匪忍着剧痛,挣扎爬起来,想要逃走,却被他拦住。 “做了坏事,还想全须全尾离开,想得美!” 劫匪被他的话,吓得直趔趄,“你……你要做什么?顾洵,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我……我可以告你的!” 咬舌尖的云夏:劫匪,你好不要脸! “我顾洵是怕被告的人嘛?1米8大个,不干人事,今日就废了你这双腿。” 寻来一块大青砖,在劫匪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将其按住,对着小腿位置猛砸,嘶声裂肺的哀嚎声下,黑色裤子变得暗红无比。 “此处荒凉,爬到东门口,兴许会有人救你。” 再待下去,可能会被打死,高个劫匪手肘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向前挪。 云夏:凶残,太凶残了,他竟然……笑着揍人,可怕,太可怕了!喂,别过来,我可不想和劫匪一样,只能爬着离开。 “一个姑娘家,跑这荒凉地,单纯又无知,算了,本少爷今日大发慈悲,救你一命。” 说完,捡起挎包,弯腰将女娃娃……扛到肩上,迈着大步,向废桥方向走去。 胃被硌得慌,身子又一颠一颠的,外加刚吃过油条,此刻的云夏,胃里翻江倒海,十分想吐。 即将忍不住,吐其一后背时,身子陡然落到地上,急忙连滚带爬,对着杂草丛猛吐。 “咦,真难闻,铁锹在树边,盖上土后,再去桥下找我!” 吐完之后,掏出刀纸,擦净嘴角的水渍,强撑着身子,拿起铁锹,照他的吩咐去做。 “这脸色,不去演恐怖片可惜了!” 正准备坐下的云夏:……顾洵,你是江朝20版本吗? “别说我心狠,诺,红糖茶……4毛钱一碗!” 急需一碗红糖茶的云夏,瘪着嘴,翻开挎包,掏出四枚硬币,一个一个轻放在桌面上,水汪汪的眸子,充满了不舍。 顾洵歘的一下,将硬币收走,随即将红糖茶,推到女娃娃面前。 4毛一碗的红糖水,云夏喝得格外心痛,一边小口抿茶,一边说清自己的来意。 “上至九十老翁,下至咿呀学语幼儿,皆可以是我的客户,租仓库放蔬菜,简单,等着!” 不一会,拿来一本本,写写画画,撕给云夏! ‘20平方,租金一月5块,押1付3,退租时,仓库无人为损坏,押金全退。’ 与那帮黑心家伙比起来,他要的价实在是太公道了。 “可以,现在就把合同签了!” 第39章 租下仓库 顾洵眉毛微挑,笑道:“20块,你现在……拿得出来吗?” “嘿,瞧不起人了不是,当然拿得出来。” 说着,解开上衣扣子,从里兜掏出一沓钱来,数出20块,递给他。 “刚才,你若把这一沓钱交出来,劫匪说不定就不绑你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他想掳人卖钱的心。” “倒是能说会道,诺,在这里签名按手印,一会领你去看仓库。” 云夏接过合同,挨个阅读条款,确认无坑后,才签字按印! 合同一式两份,双方签署好后,女娃娃将自己那份放入挎包。 “哦,对了,劫匪……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他的腿都被废了,你说呢?” “可……你就不怕他伤好以后,找人报复你。” 重要的是,这种人,就该进局子教育一番,不然还是会干龌龊的勾当。 闻言,厚重刘海下深渊似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报复?他还是想想咋保住狗命?其口中的老三,天未亮就被人铐走了,别提这些流子货,走,带你去看仓库!” 红色的摩托车,尽显张扬肆意,顾洵扫了一眼迟迟不上座的某人。 “怎滴,嫌弃红驰没小轿车舒服?” “没有,它实在是太漂亮了,得卖多少吨蔬菜,才能买上一辆啊?” “那我可就不清楚喽,约摸你这辈子都买不起,打好火了,快上来。” 闻言,云夏不再矜持,直接上座,双手扶着座沿,摩托刚起步,就因惯性磕到某人后背,嘶,下巴好痛,这人的肌肉也太瓷实了! “喂,搂紧,我要加速喽!” 轰隆隆的声音,吵得听不清他说的话,云夏身子微微向前倾,大声问道:“顾洵,你刚刚说什……啊,喂,骑慢一点大哥。” 不得已只好搂紧他的腰,口罩少年,眉毛微挑,加大马力,顿时,摩托车似风一样,穿梭在蜿蜒的小路上。 …… “喂,丫头,哥的车技不错?”顾洵一边整理发型,一边轻挑的说道。 云夏:不错你个大头鬼,都快被风吹死了。 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好,非常好,特别好,钥匙呢?” “诺,在这,接着!” 接过钥匙,打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旷整洁的水泥地仓库,云夏仔细探查一番,末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屋内比地面高30公分,不用担心雨季积水问题……” “嗯,不错,验收完成,我们各回各家。” 此处离槐民街不远,走20多分钟就能到家,位置又隐蔽,路上也没啥行人。 “喂,丫头,卸磨杀驴都没你快,好歹帮你租了个仓库,不请客意思意思。” 昨日的意思意思,江朝差点拿拖鞋揍人,还是别了! “大哥,我今天又惊又吐,属实没胃口下馆子,你也不想和一个不停干呕的人,坐一桌吃饭?” “再者,赚钱的人是您呀!若说请客,自然得是你请,嘿嘿!” “牙尖嘴利,抛开租仓库这事不提,我还在小道上救你一命呢?” 嘶,租到好仓库,太高兴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一顿火锅,不过今天确实不舒服,能不能改天?” “看你可怜,行!” “好嘞,我们出去!” 出去后的二人,在岔路口分开,云夏特意绕了些远路,才回到槐民街。 刚进屋,就接收到风景凌‘自求多福’的眼神信号,叹了一口气,暗道该来的总会来! “云夏,趁我不注意,就偷溜出去,长能耐了是?” “江朝,哪有?我那是太赶时间,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诺,杏树苗在门口立着呢,今天栽下,六七月份,就有大杏吃了。” “嗬,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卖钱,三岁小孩都会背的民谣,你是故意的?” 借着上公厕,将杏树苗变出来,云夏相信其经过空间良田的洗礼,定和普通杏树不一样。 “民谣我当然知道,这棵果树苗不一样,它是研究院出来的最新品种,生长速度快,一年就结,且结得果又大又甜。” “信你个鬼,多少钱买的?” “一块钱一棵,摊主说了树苗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哦!” “下次别一个人跑出去买东西,被坑了都不知道,拿上铁锹,跟我去栽树。” “好嘞!”不生气了,真好! 栽树选址很重要,不能挨着院墙,也不能太占地方,江朝眼眸微眯,思索许久才选好! 院子东南方,脱掉棉袄的少年,一锹一锹的挖坑,云夏负责给树根泡水,坑挖好后,将其直直的放进去。 江朝又一锹一锹往坑里填土,填到三分之二时,将铁锹放到一旁,转身坐在台阶上休息。 “喂,江朝,为何不把树坑填满?” “老祖宗传下的智慧,你不懂,下午再填才是时候,快到中午了,做饭!” 云夏:难不成我栽树方法错了?可……空间良田连水都没有,根本不能按常理来。 “得嘞,想吃啥?给你做!” “嗬!” “香喷喷的烤红薯!” “青椒炒肉丝,安安的最爱!” “嗬,随便!” 主菜基本确定,云夏洗好手,便跟着江朝进了厨房。 一阵忙活后,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炒端上桌,早就饿了的画画师徒,左手拿馍,右手持筷,一顿狼吞虎咽。 “慢点吃,没人和你们抢!” “有,安安跟我抢。”“有,老师跟我抢。”二人同时回答道。 云夏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提前散热的烤红薯,仔细剥掉焦黑外皮,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一根红薯下肚,桌上的菜,差不多也被二人造完了,余光瞥见某人一直盯着自己,眼睛微眨,疑惑的问道:“江朝,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你今天午饭就吃一根烤红薯?” “哦,买树苗时遇到一小吃摊,吃了豆腐脑和油条,这会子不咋饿。” 板着脸的少年,闻言,眸子微眯,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看,好似在判断其是否说假话。 云夏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又拿起一根烤红薯,默默剥了起来,心里不停地念道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第40章 作妖的黄澄澄 “阿朝,盘里最后一颗狮子头,你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夹了!” 狮子头是刘主任托人送过来的,脆爽的马蹄,富有嚼劲的肉馅,糅合在一起,别提多美味了。 江朝给其一记冷眼,夹起狮子头,放到瓷白的空碗里,“本就一人一颗,你不仅吃了两颗,还在肖想第三颗,把恶心的委屈表情收起来,这颗是云夏的!” 长兄如父,稀罕的吃食,定要分配均匀,江朝冷哼一声,将碗放到女娃娃面前,“是送是留,你自己拿主意。” 上午吐了一通,此刻的云夏,只想吃清淡的,但……风景凌已吃了两颗,而江朝一口都没尝到。 眼睛微闪,想到一个妙招,用筷子将狮子头分成两半,分别夹给风景凌和江朝。 “既然我说得算,你俩一人一半,不许争不许抢,也不许再送人。” 闻言,风景凌乐呵呵的吃起大肉丸来,江朝则是愣了一会,直到听见某人的催促声,才慢条斯理啃肉吃。 愉快的周末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迎着朝阳上学的时刻。 三人一边喝着袋奶,一边吵吵闹闹前进,突然,岔路口冒出一粉衣女子,张开双臂,拦住他们的去路。 “凌哥哥,您别不理我,上次的事,是我做错了,呜呜,原谅我好不好?” 打扮精致的少女,眼角挂着珍珠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人设,被她拿捏死死的。 可这里并无怜香惜玉之人! “黄澄澄,好狗不挡道,快滚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凌哥哥怎能这样说人家?忘了我们两小无猜快乐的青梅竹马时光吗?” “瞎说什么!我和你特么连朋友都算不上。” 风景凌觉得她脑子有病,懒得和其打交道,牵着云夏和江朝的手,欲从道路侧方走过去。 见他如此绝情,黄澄澄秀眉一拧,挪动位置,再次挡住他们的去路。 “凌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小时候,我爸爸待你可好了,能不能把这批货收了。” “呵呵,货啥样,黄家人不清楚?搁这找冤大头呢?” 风景凌:感谢阿朝,让我成功t到怼人技能。 “凌哥哥,这批货若再不出手,厂子的资金链就断了,就当我求您了,呜呜!” “黄澄澄,这里没搭台子,无人看你演戏,收起你那不要钱的眼泪,这货不仅我不收,整个江城,都不会有人收,趁早想其它活路!” 说完,顾不得维持君子风范,直接将其推开,领着云夏和江朝走开。 踉跄几下,才稳住身形的黄澄澄,抹掉眼角的泪珠,扭头,愤愤的看向紧握在一起的大小手,暗道凌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他。 “大哥哥,黄澄澄口中的货,是怎么一回事?” “哦,她爸开了个玩具厂,近期效益不行,动了歪心思,用廉价材料,仿制国外的一个牌子,质量次不说,还被爆出玩具有害小孩健康,谁敢接他的单子。” “可……一批货,就要闹到资金链断流的地步,也太吓人了!” “呵,黄一鸣想来票大的,砸得钱可不少,这批货量大程度,小蝴蝶,你是无法想象到的。” “你俩别聊了,赚大钱也好,厂子破产也好,都跟咱无关,再不走快点,就要迟到了。” “呼,大哥哥,江朝,我们来比赛,看谁跑得快,一、二……拜拜勒!” “小蝴蝶,耍赖皮,你还没数到三呢?” 说着,将书包拨到腰后,腿部肌肉发力,飞奔向前,去追风一样的女娃娃。 “幼稚!” 虽是这样说,江朝还是快跑跟上! 目送云夏进入门内,江朝才领着气喘吁吁的某人离开。 “阿朝,你慢一点,我……我跟不上。” “跑这点路喘成这样,身体素质太差,欠锻炼。” “喂,怼归怼,不带人身攻击的昂!” 掐着揪疼的腹部,以乌龟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前挪,导致的结果是……迟到罚站! 走廊内,罚站的风景凌,歪着脑袋,不好意思道:“阿朝,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迟到,打也好,骂也好,我绝对不还手。” 江朝白了其一眼,嫌弃道:“闭嘴,别影响我听课!” 教室内,数学老师正慷慨激昂的讲着公式定理,原来紧靠墙壁的江朝,一直有在听。 闻言,风景凌抿着嘴,低头默默玩脚尖,暗道某人科科拿第一,不是没有原因的。 …… 叮铃铃!叮铃铃! 放学铃声响起,云夏快速收拾好书包,莽着头向饺子馆飞奔。 砰! 还未来得及看清撞的是谁,啪的一声巨响,精美的晶球,摔落在地,碎了一地玻璃,水也溅得到处都是,球内的彩色旋转木马,也碎成无数块。 “呜,我的生日礼物,呜呜,你赔我?” 矫揉造作的声音,咋这么耳熟呢? 一抬头,瞬间愣住了,这不是早上的拦路虎吗? “黄澄澄,明明是你撞得我?” 正跑得起劲呢,她突然从左侧冲过来,幸亏身体协调性好,不然非得摔倒在地。 “明明是你撞得我,大家评评理,我这一身小洋裙,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她呢,一身腌臜货,额头上还有汗,一看就知急着跑回家干活!”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声,吵得云夏耳朵发痒,烦躁的扒拉几下,“喂,你到底想干嘛?” “赔钱,一千块,这可是我爸托人从国外买的!” “一千块,你咋不去抢?” “呵呵,看你是凌哥哥朋友的份上,我还把价说低了呢!这款已经停产了,有价无市,别人出两千块,我都没舍得卖!” 说话自相矛盾,一会国外代购生日礼物,一会款式停产有价无市,呵呵,倒要看一看有何猫腻。 “黄澄澄,你当我傻啊,讹人钱是不是?好,我今天也豁出去了,走,我们去派出所,让警察定一定此事是谁的责任。” 一听要去派出所,粉衣少女顿时急眼了,“你说去便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呵呵,该不会没钱赔,想找大人撒娇耍赖,将此事揭过去?” “瞧你那穷酸样,怕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我的水晶球,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这钱就不用赔了!” 第41章 想碰瓷门都没有 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头了,云夏轻蔑的笑了笑,道:“何事?” 黄澄澄别了别耳后碎发,“早上我求凌哥哥的那件事,死丫头,考虑的如何?” 见女娃娃立在原地,迟迟不肯开口答应,黄澄澄冲闺蜜团使了个眼色。 “哎呀,还是澄澄心善,换做旁人,非得让她赔个倾家荡产。” “就是,小妮,听姐姐一句劝,赶紧答应,不然一会澄澄后悔了,你去哪筹一千块钱去?” “小孩,看你这穿着,怕是家境不咋地,想想每日上班辛苦赚钱的父母,你忍心……” …… 她们的声音,犹如无数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云夏扭头回怼道:“够了,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组团做局是?走,一块去派出所,就不信查不出你们的勾当。” 都是初干坏事的少女,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做贼心虚的捂住口袋,不敢再为黄澄澄发言。 呸,拿钱不干事的家伙,事成之后,定让她们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做局?你也配!看来是不打算帮忙喽,给钱,否则……今日别想出这条胡同” 云夏嘴唇微动正欲回怼,身后却传来饱含怒气的声音,“黄澄澄,你好大的胆,我妹妹你都敢动。” 看来,掣肘黄家生意,还是不能让其自省! 白袄少年,推开人群逆光走来,粉衣少女似看到救星般,小跑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梨花带雨,将刚刚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复述一遍。 云夏:……墙裂推荐安和医院精神科主任——辜少飞! 风景凌厌烦的拨开她的手,“嗬,黄家都快破产了,竟然还会花一千块买生日礼物,稀奇真是稀奇,我倒要看一看。” 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一会,末了,眉头紧蹙,掏出手帕,捂住云夏的口鼻,抱着她连走几米远。 脚掌落地的云夏:什么情况?不按常理出牌啊? “大家离远一点,这液体有毒!” 围观群众:啥?有毒!乖乖,赶紧后退。 接二连三被落面子,黄澄澄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凌哥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谁跟你开玩笑,黄一鸣仿制国外大牌的事,圈内都传开了,我打眼一看,就知这玻璃球是假货,黄家落败成这样?靠女儿碰瓷找销路?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材料次等不说,这液体可对人体有害,轻则萎靡不振没胃口,重则上吐下泻,帮我给黄叔捎句话,昧良心的钱赚不得。” 此话一出,后退三米的围观群众,皆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神情慌乱的少女。 ‘谣言’若是传开来,黄家生意可就彻底玩完了,黄澄澄急得直掉眼泪,哀求道:“不是这样的,凌哥哥,您快帮忙解释一下!” “嗯,大家若是不信,可托父母去黄家玩具厂,买上一套玩具,玩上一段时间,看看身体是否有变化。” “澄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钱我不要了,诺,还给你!” “澄澄,我妹妹阿囡自幼身体不好,你送给她那么多自家厂子的玩具,安得什么心?腌臜钱,我断断不会收,明日就让爸妈带阿囡去医院检查。” “各位,中午黄澄澄找到我仨,威逼利诱,一起做了这个局,是她主动撞女娃娃,水晶球也是故意打碎的,破钱,呵呵,拿回去救你家厂子!” 云夏:妥妥的塑料姐妹花! 黄澄澄被说的哑口无言,见心爱的凌哥哥鄙夷的盯着自己,顿觉难堪不已,捂着脸落荒而逃。 “唱戏的都走了,大家都散了,记得回家多喝热水,解解毒哦!” 待围观群众走后,风景凌找来环卫工人,仔细讲解‘垃圾’处理注意事项,随后跟江朝和云夏一起离开。 “喂,阿朝,帅不帅?” 目堵全程的江朝,冷哼一声,道:“嗬,傻里傻气,和帅一点都不挨边。” “口是心非,你心底的佩服,我都偷听到了,小蝴蝶,大哥哥对你好?” “好,非常好,今天多亏你了,回家给你做肉吃。” 风景凌的性格,特别像二哈,平常傻里傻气,脸上的笑,就没听过,遇到事,就化身为狼,冷静又睿智。 “还是小蝴蝶贴心,不像某些人,嘴巴硬得跟鹅卵石一样。” “夸你?下辈子,云夏,回家第一时间把衣服换掉。” “为什么?我今天刚换的新衣服。” “姓风的不是说水晶球里的液体有毒吗?衣服上指定溅到了。” “不用在意,毒性微乎其微,刚刚稍微有点夸大其词!” “那也不行,换好后直接扔掉。” 最终身上的新衣,还是照江朝说得办,剪碎之后,丢到巷尾的垃圾桶。 吴丽芳回家后听到这个消息,吓得直拍胸脯,“阿朝做得对,夏夏,一身衣服而已,别伤心,姨姨这个月发工资,就带你去买。” 吴姨,你从哪里看出我在伤心了? “吴姨,不用,天气越来越热,厚衣服也快穿不到了,上了一天的班,累坏了,夏夏给您捶捶腰。” “不用,这些日子,姨姨的身体可好了,腰也不疼,腿也不酸,干起重活,完全不输男子。”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不枉这段时间做饭时,偷偷往粥里加良田上方的绿气。 深夜,吴丽芳睡着后,云夏意识潜入空间良田。 “乖乖,几天的功夫,树叶都舒展成巴掌大,吃果子指日可待啊!” 巡视完果林,女娃娃弯着腰,手持剪子,吭哧吭哧采收蔬菜瓜果。 此后几天,云夏晚上采收,白日上课,偶尔和江朝斗斗嘴,找找乐子,时间一晃又到了周六。 城墙口,黑色小轿车内! “张叔,开车去郊外废弃民房!” 眼瞅着车子即将发动,云夏急忙说道:“等一下,不去民房了,我已……我叔叔已租好仓库,常乐路3弄48号。” 闻言,白烨眼眸微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真好,有了仓库,就合厂子规范,夏夏,你叔叔有没有意向和我们长期合作?” 眸子骤亮的女娃娃,激动的说道:“有,当然有,叔叔前几日还和我提过这茬呢!” “嗯,行,合同打印出来,下次带给你,不过……签字人是你还是你叔叔?” 第42章 江朝的质问 “哦,我签就行,叔叔生意忙,不常回江城。” “好,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谱了。” 谈话结束,云夏扭头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暗道一个谎言,果然需要无数谎言去圆,可一个9岁的小女孩,凭什么让人信任呢? 想着想着,目的地就到了,云夏提前进去,从空间取出6000斤蔬菜瓜果后,便邀他们进来。 “地段佳库内整洁,租金怕是不低!” “还行,叔叔说月租5块!” “5块?捡到大便宜喽,这地段,起码20起步,房主是谁?不妨介绍给我认识!” “哦,房主是顾洵,您若想找他,不用我介绍,直接从城南商业街东口处,往南走二里路,能看见一座废桥,他就住在桥底下。” 少年嘴角微抽,“夏夏,没人会住在桥洞下?” “他呀,不是一般人,会武功那种,白烨,你和他打交道时,说话小心点,不然……缺胳膊断腿,别怪我没提醒。” “夏夏,你有点夸张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哦!” 想起劫匪断腿爬地的场面,云夏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踮起脚尖,凑到少年耳边,小声说道:“没骗你,是真的,那场面……嘶,别提多血腥了,劝你莫要和他打交道。” 少年抿了抿嘴,笑着递给她600块钱,接过仓库备用钥匙,又聊了一会,见她婉言拒绝搭便车,便跟着张叔离开。 车内,少年无奈一笑,道:“张叔,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顾洵……真有那么可怕吗?” “嗐,顾少爷长得那是没话说,比海报上的大明星还要帅三分,为人豪气,性格直爽,是城南的土霸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长大了还得了!” “云丫头之所以那样说,怕是对他了解过浅,相处久了,就知道顾少爷有多好。” “张叔,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都快赶得上一个月的量了,顾洵,我倒很想跟他见上一面,交个朋友。” 见话题揭过,张叔摸了摸锃亮的后脑勺,暗道一声好险,突然,身后传来自家少爷的声音,“开车小心点。” 闻言,急忙双手覆在方向盘上,专心开车。 另一边,兜里揣着600块的云夏,哼着小调,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欲去菜市场,割上几斤五花肉。 突然,拐角处跳出一‘煞神’,吓得她趔趄着后退。 云夏搂紧挎包,瑟瑟发抖道:“江朝,你咋在这?” 天啦噜,今天小命不会交在这? 转为阴郁型的少年,眼眸微眯,拽着她的手,就往巷内走,最终停在48号房门前。 “打开!” 一直处在发懵状态的女娃娃,愣愣的盯着大铁门,迟迟不肯动弹。 “打开!云夏,别让我说第三遍。” “哦哦,好的!” 慌忙掏出钥匙,插三次才插进锁眼,转动n次,才打开大门,同手同脚顺拐着领他进来。 “这道门也打开!” 在阴郁眼神的死亡凝视下,认命的云夏,打开仓库门。 江朝接连解开数个编织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呦,某人能耐可真大,都和江城最大鞋厂做生意了,佩服佩服!” 憋气憋出几滴泪的云夏,上前攥住少年的袖子,柔声道:“没能耐,一点都没,生意刚开始做,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想着稳定下来了,再和你们说。” “嗬嗬,信你个鬼,说,是不是赚到钱,就去南城找你爸?” 爸?哦,想起来了,原身还有一个下海经商杳无音讯的父亲。 “嗨,哪跟哪啊!没影的事,在江家,不愁吃,不愁喝,有学上,有人疼,我找他干嘛?” 闻言,少年身上的阴郁气息,消散了不少,但眼神依旧阴恻恻的! “说,蔬菜瓜果哪里来的?甭再扯偶遇老爷爷的瞎话。” 云夏早就察觉到,自打甜瓜那事,江朝便怀疑上自己,圆谎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倒不如开始就说实话。 “好,不瞒你了,你可别往外说哦!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变出来的!” 此刻满头黑线的少年,脑海不断回响‘变出来的’四字。 “云夏,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着,从兜里掏出折得不成样子的拖鞋,高高举起,作势要揍某人。 “喂,臭江朝,我没撒谎,不信变给你看。” 接着,云夏凭空变出一哈密瓜,扔到发懵少年的怀里。 啪!哈密瓜摔到地上,裂成三瓣! “我……我的瓜!” 本着落地三秒尚能吃原则,女娃娃蹲在地上,抱着一大块哈密瓜,啃得满嘴都是果汁。 “云夏,你……再变一个给我看看,还有大冬天的,别吃凉的!” 手腕微动,掌心变出一个大番茄,“这下信了?早就开春回暖了,不凉,再说不吃多浪费啊!” 江朝愣愣的接过大番茄,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流入腹中时,他才将将回神。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云夏,你是怎么做到的?” 早就想好说辞的云夏,掐头去尾,中间部分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奇遇。 “你是说发高烧那日,意识混沌进入白雾空间,得到一‘虚幻’良田?且良田内植物生长速度,是现实世界十倍?” “嗯,不是虚幻,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在现实世界而已!” 少年低头缄默一会,末了,抬起头,幽幽地问道:“我若发上一场高烧,会不会也能得到一场机缘?” 云夏:……少年,你想多了! 脑袋摇成拨浪鼓,擦了擦嘴角的果汁,“别,医院每天都能接到发高烧的病人,也没见谁觅得机缘,再者,此事过于危险,一不小心烧成傻子,嘴歪眼斜,不停流口水,想想就恶心。” 江朝仔细想想,觉得她说得有理,遂放弃一系列‘发烧’计划! “嗬,开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所以,家里的瓜果蔬菜,都是你从空间良田里摘的?” “嗯,身后的6000斤,也是我自己摘的,厉害?” “嗬,你倒是胆大,敢一个人出来做生意!” “嘿,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了人家白烨,也是个正经商人,喂,臭江朝,有没有兴趣加入,赚得钱咱俩平分。” 闻言,少年眉毛一拧,“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事,干嘛要两个人?” 第42章 江朝的质问 “哦,我签就行,叔叔生意忙,不常回江城。” “好,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谱了。” 谈话结束,云夏扭头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暗道一个谎言,果然需要无数谎言去圆,可一个9岁的小女孩,凭什么让人信任呢? 想着想着,目的地就到了,云夏提前进去,从空间取出6000斤蔬菜瓜果后,便邀他们进来。 “地段佳库内整洁,租金怕是不低!” “还行,叔叔说月租5块!” “5块?捡到大便宜喽,这地段,起码20起步,房主是谁?不妨介绍给我认识!” “哦,房主是顾洵,您若想找他,不用我介绍,直接从城南商业街东口处,往南走二里路,能看见一座废桥,他就住在桥底下。” 少年嘴角微抽,“夏夏,没人会住在桥洞下?” “他呀,不是一般人,会武功那种,白烨,你和他打交道时,说话小心点,不然……缺胳膊断腿,别怪我没提醒。” “夏夏,你有点夸张喽,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哦!” 想起劫匪断腿爬地的场面,云夏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踮起脚尖,凑到少年耳边,小声说道:“没骗你,是真的,那场面……嘶,别提多血腥了,劝你莫要和他打交道。” 少年抿了抿嘴,笑着递给她600块钱,接过仓库备用钥匙,又聊了一会,见她婉言拒绝搭便车,便跟着张叔离开。 车内,少年无奈一笑,道:“张叔,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顾洵……真有那么可怕吗?” “嗐,顾少爷长得那是没话说,比海报上的大明星还要帅三分,为人豪气,性格直爽,是城南的土霸王,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长大了还得了!” “云丫头之所以那样说,怕是对他了解过浅,相处久了,就知道顾少爷有多好。” “张叔,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都快赶得上一个月的量了,顾洵,我倒很想跟他见上一面,交个朋友。” 见话题揭过,张叔摸了摸锃亮的后脑勺,暗道一声好险,突然,身后传来自家少爷的声音,“开车小心点。” 闻言,急忙双手覆在方向盘上,专心开车。 另一边,兜里揣着600块的云夏,哼着小调,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欲去菜市场,割上几斤五花肉。 突然,拐角处跳出一‘煞神’,吓得她趔趄着后退。 云夏搂紧挎包,瑟瑟发抖道:“江朝,你咋在这?” 天啦噜,今天小命不会交在这? 转为阴郁型的少年,眼眸微眯,拽着她的手,就往巷内走,最终停在48号房门前。 “打开!” 一直处在发懵状态的女娃娃,愣愣的盯着大铁门,迟迟不肯动弹。 “打开!云夏,别让我说第三遍。” “哦哦,好的!” 慌忙掏出钥匙,插三次才插进锁眼,转动n次,才打开大门,同手同脚顺拐着领他进来。 “这道门也打开!” 在阴郁眼神的死亡凝视下,认命的云夏,打开仓库门。 江朝接连解开数个编织袋,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呦,某人能耐可真大,都和江城最大鞋厂做生意了,佩服佩服!” 憋气憋出几滴泪的云夏,上前攥住少年的袖子,柔声道:“没能耐,一点都没,生意刚开始做,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想着稳定下来了,再和你们说。” “嗬嗬,信你个鬼,说,是不是赚到钱,就去南城找你爸?” 爸?哦,想起来了,原身还有一个下海经商杳无音讯的父亲。 “嗨,哪跟哪啊!没影的事,在江家,不愁吃,不愁喝,有学上,有人疼,我找他干嘛?” 闻言,少年身上的阴郁气息,消散了不少,但眼神依旧阴恻恻的! “说,蔬菜瓜果哪里来的?甭再扯偶遇老爷爷的瞎话。” 云夏早就察觉到,自打甜瓜那事,江朝便怀疑上自己,圆谎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倒不如开始就说实话。 “好,不瞒你了,你可别往外说哦!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我……变出来的!” 此刻满头黑线的少年,脑海不断回响‘变出来的’四字。 “云夏,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着,从兜里掏出折得不成样子的拖鞋,高高举起,作势要揍某人。 “喂,臭江朝,我没撒谎,不信变给你看。” 接着,云夏凭空变出一哈密瓜,扔到发懵少年的怀里。 啪!哈密瓜摔到地上,裂成三瓣! “我……我的瓜!” 本着落地三秒尚能吃原则,女娃娃蹲在地上,抱着一大块哈密瓜,啃得满嘴都是果汁。 “云夏,你……再变一个给我看看,还有大冬天的,别吃凉的!” 手腕微动,掌心变出一个大番茄,“这下信了?早就开春回暖了,不凉,再说不吃多浪费啊!” 江朝愣愣的接过大番茄,酸甜的汁水,滑过喉咙,流入腹中时,他才将将回神。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云夏,你是怎么做到的?” 早就想好说辞的云夏,掐头去尾,中间部分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奇遇。 “你是说发高烧那日,意识混沌进入白雾空间,得到一‘虚幻’良田?且良田内植物生长速度,是现实世界十倍?” “嗯,不是虚幻,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在现实世界而已!” 少年低头缄默一会,末了,抬起头,幽幽地问道:“我若发上一场高烧,会不会也能得到一场机缘?” 云夏:……少年,你想多了! 脑袋摇成拨浪鼓,擦了擦嘴角的果汁,“别,医院每天都能接到发高烧的病人,也没见谁觅得机缘,再者,此事过于危险,一不小心烧成傻子,嘴歪眼斜,不停流口水,想想就恶心。” 江朝仔细想想,觉得她说得有理,遂放弃一系列‘发烧’计划! “嗬,开玩笑罢了,你还当真了!所以,家里的瓜果蔬菜,都是你从空间良田里摘的?” “嗯,身后的6000斤,也是我自己摘的,厉害?” “嗬,你倒是胆大,敢一个人出来做生意!” “嘿,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说了人家白烨,也是个正经商人,喂,臭江朝,有没有兴趣加入,赚得钱咱俩平分。” 闻言,少年眉毛一拧,“一个人就能办成的事,干嘛要两个人?” 第43章 欢迎加入卖货小队 “一个人刚开始还行,后边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江朝哥哥,您就帮帮人家嘛!生意做红火了,我们就有钱带你去大医院做手术了!” “做手术?”江朝瞪大眼睛,错愕的问道。 “嗯,我问过吴姨了,手术费、护理费……复健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得要2万,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就攒够了。” “你……给我攒手术费?”问出这句话时,少年深邃的眼眸,已蓄了一汪浅水! “当然,诺,你数数看,2000块!” 江朝颤颤巍巍接过一沓大钞,紧张到连数几遍,都数不清,索性还给她。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多愁善感型江朝,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喂,这钱我可不白出,臭江朝,你要打工还债,听到了没有?” 做手术宜早不宜迟,晚了怕是治不好了,少年思量一番,决定答应她的提议。 “好,以后脏活累活都归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陪我去菜市场割肉去。” “嗯!” 二人啃完哈密瓜,收拾好垃圾,离开小巷。 路上,听到云夏以1毛一斤的价格,将蔬菜瓜果打包发卖,江朝很不赞同,甜瓜、哈密瓜、酥瓜等反季节水果,市场价3-4毛一斤。 是以,其建议多种点瓜果,开辟其它的商机,云夏一听,点头附议,拉着他就直奔种子店。 店老板慵懒的躺在摇椅上,听到脚步声,眼皮微抬,“呦,丫头,又来进货,给你打七折!”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板喽!” 语闭,领着江朝,以螃蟹步的姿势,侧身横行进入店内。 不一会,挑了几十包瓜果种子,付完钱,割了十斤肉,称了三斤糖三斤瓜子,二人才离开菜市场。 “呦,200多块的寄养费,照这样花,不消几个月就嚯嚯完。” 嘶,遇见李翠花,真倒霉! 拎着十斤猪肉的江朝,将女娃娃拉到身后,眼神不善的盯着胖妇女,盯得她直发毛。 “江家小子,好得我也是你的长辈,不打招呼还瞪人,哼,到底是没爹的孩子,缺乏教养。” “咦,哪来的酸味?熏死个人,江朝哥哥可好了,家务活他全包,考试就没得过第二名,勤俭节约,是持家的能手,不像某些人,偷家里的钱,给他人买吃的,冤大头当得可高兴了!” “呸,死丫头,你懂什么!不给些甜头,人家能认天赐当大哥,他未来可是要成大事之人,你呀……注定一生碌碌无为,整日为三瓜俩枣忧心。” “哦,是吗?不知是谁,大过年的,为了几十块钱,在肉铺前闹了大笑话!”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少年拦住胖妇人,看着其身后,笑着说道:“李奶奶,快管管婶婶,她说要把钱都给天赐,让他‘招兵买马’,请小弟吃饭!” 彪悍老太婆一听,暗道那还得了,举起拐杖,就要揍儿媳妇。 “毒妇,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哪有钱给他挥霍,我托人办好了,过几日直接拉走,封闭式教育,就不信别不过来他的坏性子。” “不行,老不死的,尽会搅和,天赐好着勒,铁窗似的学校,谁爱去谁去。” “嗬,这个家俺做主,再胡闹,也把你送进去。” 薅头发、扇嘴巴、踢大腿、使拐杖,一家人互撕起来,丝毫无留情面。 云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这拐杖使的,都可以耍大戏了。 拽了拽少年的衣袖,眼神示意赶紧离开混乱场。 江朝心神领会,带着她绕了过去。 槐民街住的都是工人,有工资拿,吃喝方面不用愁,可不逢节不过年,拎着十斤猪肉大街上走,着实引人注目。 吴丽芳下班路上,听到有人唠嗑唠到这件事,肉疼不已,回到家将江朝拽到一旁,苦口婆心说管家要有长远计划。 一人做事一人当,云夏走进主卧,“吴姨,肉是我买的,不关江朝的事!” “夏夏,卖发圈虽然赚了一笔小钱,但花钱也要有个计划,阿朝是陪你一起去的,没劝你就是他的错。” “劝了,他劝了,我本来要买20斤的,被他劝成15斤。” “夏夏,不要替他说话,乖,你先出去玩会。” 呃,撵人出去,这是长篇大论的节奏啊! 轻咳几声,发送暗号,成功唤来队友——哈士奇! 风景凌进来后,搂着干妈就是一顿猛夸,夸得她气不起来,接着揽过责任,声称是想吃肉,让他们多买点,当然钱也是他付。 “凌凌,干妈知道你孝顺,家境也好,可钱不能乱花,现在,满槐民街都在传江家人不懂持家,天天过大年,阿朝,以后不许这样了。” “嗯,好!” 云夏:以后,背着背篓,盖上布,看谁还看得出来? “干妈,训完了没?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那就先这样,阿朝,把安安拎出来,吃完晚饭,早点休息!” 江朝回到侧卧,揭掉大木箱盖子,拎出面露笑脸的小娃娃。 “哥哥,你屁股被揍开花了吗?” 少年白了一眼满脸坏笑的江安,冷哼一声,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没有挨揍哦!” 闻言,小娃娃蔫蔫的低着头,身若无骨般,被自家哥哥拎到板凳上。 吃罢晚饭,吴丽芳来到厨房,将肉切成四块,涂上酱油,放到阴凉处。 “吴姨,是要做腊肉吗?” 嘶,一想到肉质紧密,嚼劲十足的腊肉,就忍不住流口水。 “不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抹上酱油,延长保质期,提高肉的口感,放十天都不会坏。” 云夏惊奇的望着黑黝黝的猪肉,表示学到了。 忙完一切,江家众人便各自回屋睡了,当然,云夏意识潜入空间良田,将瓜果种子播下,又摘了一会蔬菜,才幽幽睡着。 这几块腌肉不负众望,不仅味道独特,自带芳香,而且两周后吃,依旧没坏。 两周过去,良田瓜果已收了两茬,采摘后就一直在空间内放着,云夏她们也没闲着,四处寻找销路。 饭馆、小卖部、商超……工厂,都厚着脸皮推销过,奈何效果微乎其微,满打满算,只卖出100斤,收获25块3毛6分。 第43章 欢迎加入卖货小队 “一个人刚开始还行,后边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江朝哥哥,您就帮帮人家嘛!生意做红火了,我们就有钱带你去大医院做手术了!” “做手术?”江朝瞪大眼睛,错愕的问道。 “嗯,我问过吴姨了,手术费、护理费……复健费,杂七杂八加起来,得要2万,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就攒够了。” “你……给我攒手术费?”问出这句话时,少年深邃的眼眸,已蓄了一汪浅水! “当然,诺,你数数看,2000块!” 江朝颤颤巍巍接过一沓大钞,紧张到连数几遍,都数不清,索性还给她。 “我……我……”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多愁善感型江朝,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喂,这钱我可不白出,臭江朝,你要打工还债,听到了没有?” 做手术宜早不宜迟,晚了怕是治不好了,少年思量一番,决定答应她的提议。 “好,以后脏活累活都归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陪我去菜市场割肉去。” “嗯!” 二人啃完哈密瓜,收拾好垃圾,离开小巷。 路上,听到云夏以1毛一斤的价格,将蔬菜瓜果打包发卖,江朝很不赞同,甜瓜、哈密瓜、酥瓜等反季节水果,市场价3-4毛一斤。 是以,其建议多种点瓜果,开辟其它的商机,云夏一听,点头附议,拉着他就直奔种子店。 店老板慵懒的躺在摇椅上,听到脚步声,眼皮微抬,“呦,丫头,又来进货,给你打七折!”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板喽!” 语闭,领着江朝,以螃蟹步的姿势,侧身横行进入店内。 不一会,挑了几十包瓜果种子,付完钱,割了十斤肉,称了三斤糖三斤瓜子,二人才离开菜市场。 “呦,200多块的寄养费,照这样花,不消几个月就嚯嚯完。” 嘶,遇见李翠花,真倒霉! 拎着十斤猪肉的江朝,将女娃娃拉到身后,眼神不善的盯着胖妇女,盯得她直发毛。 “江家小子,好得我也是你的长辈,不打招呼还瞪人,哼,到底是没爹的孩子,缺乏教养。” “咦,哪来的酸味?熏死个人,江朝哥哥可好了,家务活他全包,考试就没得过第二名,勤俭节约,是持家的能手,不像某些人,偷家里的钱,给他人买吃的,冤大头当得可高兴了!” “呸,死丫头,你懂什么!不给些甜头,人家能认天赐当大哥,他未来可是要成大事之人,你呀……注定一生碌碌无为,整日为三瓜俩枣忧心。” “哦,是吗?不知是谁,大过年的,为了几十块钱,在肉铺前闹了大笑话!”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少年拦住胖妇人,看着其身后,笑着说道:“李奶奶,快管管婶婶,她说要把钱都给天赐,让他‘招兵买马’,请小弟吃饭!” 彪悍老太婆一听,暗道那还得了,举起拐杖,就要揍儿媳妇。 “毒妇,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哪有钱给他挥霍,我托人办好了,过几日直接拉走,封闭式教育,就不信别不过来他的坏性子。” “不行,老不死的,尽会搅和,天赐好着勒,铁窗似的学校,谁爱去谁去。” “嗬,这个家俺做主,再胡闹,也把你送进去。” 薅头发、扇嘴巴、踢大腿、使拐杖,一家人互撕起来,丝毫无留情面。 云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看这拐杖使的,都可以耍大戏了。 拽了拽少年的衣袖,眼神示意赶紧离开混乱场。 江朝心神领会,带着她绕了过去。 槐民街住的都是工人,有工资拿,吃喝方面不用愁,可不逢节不过年,拎着十斤猪肉大街上走,着实引人注目。 吴丽芳下班路上,听到有人唠嗑唠到这件事,肉疼不已,回到家将江朝拽到一旁,苦口婆心说管家要有长远计划。 一人做事一人当,云夏走进主卧,“吴姨,肉是我买的,不关江朝的事!” “夏夏,卖发圈虽然赚了一笔小钱,但花钱也要有个计划,阿朝是陪你一起去的,没劝你就是他的错。” “劝了,他劝了,我本来要买20斤的,被他劝成15斤。” “夏夏,不要替他说话,乖,你先出去玩会。” 呃,撵人出去,这是长篇大论的节奏啊! 轻咳几声,发送暗号,成功唤来队友——哈士奇! 风景凌进来后,搂着干妈就是一顿猛夸,夸得她气不起来,接着揽过责任,声称是想吃肉,让他们多买点,当然钱也是他付。 “凌凌,干妈知道你孝顺,家境也好,可钱不能乱花,现在,满槐民街都在传江家人不懂持家,天天过大年,阿朝,以后不许这样了。” “嗯,好!” 云夏:以后,背着背篓,盖上布,看谁还看得出来? “干妈,训完了没?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那就先这样,阿朝,把安安拎出来,吃完晚饭,早点休息!” 江朝回到侧卧,揭掉大木箱盖子,拎出面露笑脸的小娃娃。 “哥哥,你屁股被揍开花了吗?” 少年白了一眼满脸坏笑的江安,冷哼一声,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没有挨揍哦!” 闻言,小娃娃蔫蔫的低着头,身若无骨般,被自家哥哥拎到板凳上。 吃罢晚饭,吴丽芳来到厨房,将肉切成四块,涂上酱油,放到阴凉处。 “吴姨,是要做腊肉吗?” 嘶,一想到肉质紧密,嚼劲十足的腊肉,就忍不住流口水。 “不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抹上酱油,延长保质期,提高肉的口感,放十天都不会坏。” 云夏惊奇的望着黑黝黝的猪肉,表示学到了。 忙完一切,江家众人便各自回屋睡了,当然,云夏意识潜入空间良田,将瓜果种子播下,又摘了一会蔬菜,才幽幽睡着。 这几块腌肉不负众望,不仅味道独特,自带芳香,而且两周后吃,依旧没坏。 两周过去,良田瓜果已收了两茬,采摘后就一直在空间内放着,云夏她们也没闲着,四处寻找销路。 饭馆、小卖部、商超……工厂,都厚着脸皮推销过,奈何效果微乎其微,满打满算,只卖出100斤,收获25块3毛6分。 第44章 找顾洵帮忙 三人行,必有一人……吃醋! 风景凌就算再傻,也发现他俩的不对劲,尾随几日后,发现他俩竟然在……推销水果。 逮住二人,一番诉苦,痛骂他俩‘背信弃义’! 云夏无法,只好再次启动‘菜市场神秘老爷爷’蒙人计划,把瓜果来源糊弄过去。 “喂,你俩怕是忘了我家是干啥的!提醒一下,百货商场哦!” 闻言,江朝摇了摇头,泼冷水道:“没忘,不找你帮忙的原因有三,一百货商场对货源严格审查,我和云夏储存的水果,怕是达不到标准;二商场是一个挨一个小铺面组成,难不成为了卖瓜果,还要租个铺面,请个销售员;三我不想和朋友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少年听到最后一个原因,苦瓜脸瞬间变为大笑脸,“呼,不容易啊,赖你身边那么久,终于肯承认我是你朋友了。” “嗬,不然呢?称你室友?” “别介,说过的话,还能咽回去不成?我人脉广,帮你俩问问,费嘴皮子的事,不和利益挂钩哦!” 风景凌的话,给了云夏灵感,猛拍一下脑门,暗道咋把他给忘了。 “小蝴蝶,瓜果没销路,你也不必……自……残?” 河豚似的女娃娃,给其一记白眼,“哦,我刚刚想到一个人,他也许能帮忙,江朝,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他是谁?”“小蝴蝶,我能和你们一起吗?”二人极其有默契的同时问道。 “到那就知道他是谁了,大哥哥,那人脸皮薄,特别腼腆,人去多了,会吓着他的,下次再带你过去,好不好?” “好!”委屈巴巴的风景凌,蔫蔫的答道。 翌日上午,城南商业街,东口外荒凉地! “云夏,商业街三教九流都有,以后不准一个人单独过来!” “嗯,说得对!” “这片土是暗红色的,像是被血浸一样。” 闻言,女娃娃眼神微闪,道:“兴许是染料洒了,喂,别研究了,快点走,还有正事呢!” 江朝越看越觉得那是血,听见她的催促声,眉头紧锁,眼眸微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废桥下,木板搭建小屋旁,支了张大桌子,而顾洵正趴着桌子睡觉。 “顾洵……顾洵,醒一醒……”无论怎么叫,他就是不醒。 灵光乍现,想到一妙计! “顾洵,再不起来,你的客户就被人撬走喽!” 少年惊坐起,怒道:“谁?是谁敢跟我抢单子?” “呼,你可终于醒了,没人跟你抢!” “呦,这不是欠我一顿火锅的云夏妹子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欠……火锅?云夏,你还有事瞒着我?” 顾洵眼底闪过一抹坏笑,蔫坏蔫坏的说道:“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我独自走在小路上,突然……呜!” “突然遇见一摔倒的小女孩,好心把她扶起来,荣获一顿火锅奖励。” 说完,瞪了一眼被捂嘴的顾洵,挤眉弄眼,威胁他不要乱说话。 隔着口罩,仍能感到柔软的触感,顾洵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将她的手推开,轻咳一声,道:“嗯,没错,就是这样,她欠了我一顿火锅。” 两人统一口径,继续追问,也问不出啥,江朝扯了扯嘴角,道:“顾老板,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口罩一直戴着,怕是……” “江朝,那是人家的特色,你就甭管了,再者戴口罩又不影响交流不是!” “呦,云夏妹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云夏:蛔虫?你才是蛔虫,你全家都是蛔虫! “说,你俩找我干嘛?” 见江朝嘴唇微动,怕其再说出得罪人的话,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示意其先不要说话。 “顾洵,你人脉广,的确有件事想找你你帮忙,我叔叔和一瓜商合作,进了几批货,可销量不是很好……” 说完,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紧盯顾洵的——棉口罩,期待里面蹦出的字,能解决当下问题。 顾洵沉思一番后,道:“带样品了吗?给我看一下!” “带了!” 语闭,戳了戳江朝,接着,二人从各自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瓜果。 不一会,就放满了一桌子,在一声轻咳中,顾洵收起震惊的小眼神,挨个查验瓜果的质量。 “个大饱满、表皮光滑、汁水丰富、嗅之清香,都是瓜果中的极品,照理说按市场价出售,应当不愁卖啊!你俩咋推销的?” 闻言,云夏小嘴叭叭的,将推销过程描述一遍,顾洵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末了,伸手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顾洵,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销量低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 “嗬!” “呦,貌似这位小少年有点不服气啊!” 糟糕,这架势怕是要开启江朝20版本,早知道就带‘哈士奇’来了。 “顾洵,我哥就这样,天生的面瘫,别和他计较,快说说销量低原因,我都快愁死了。” “原因很简单,产品和受众不匹配,这些瓜果的质量等级,适合走高端路线,包装精美些,想些朗朗上口的宣传语,再加上我的人脉,保准在上流社会畅销起来。” 他说的法子,云夏也曾想过,可商标注册、经营许可、产品包装、目标客户,哪个她都不熟悉,趁着顾洵在,她将心里的疑虑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甭操心,你只需提供产品就行,剩下的全交给我!” “顾老板,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注册品牌,经营销售高端瓜果,而我和云夏,只是充当供应商功能,对吗?” “嗯,商业嗅觉还不错嘛,于你们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采购价一斤8毛,考虑好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说完,双手交叉,趴在桌上,合上眼睛,呼吸平缓,好似睡着了一般。 “此事重大,给我们一点商量时间。” 拽着江朝,沿着小道走了两百米,确认四周无人后,开始商量此事。 “江朝,我仔细想了想,顾洵的方案可行。” “可行?待他做出名头,自个租田种地,然后一脚把你踢了,届时你可怎么办?” “你的顾虑我明白,可眼下不是没别的法子嘛,再者瓜果生意又不能做一辈子,良田面积有限,我还想种点别的呢!” 第44章 找顾洵帮忙 三人行,必有一人……吃醋! 风景凌就算再傻,也发现他俩的不对劲,尾随几日后,发现他俩竟然在……推销水果。 逮住二人,一番诉苦,痛骂他俩‘背信弃义’! 云夏无法,只好再次启动‘菜市场神秘老爷爷’蒙人计划,把瓜果来源糊弄过去。 “喂,你俩怕是忘了我家是干啥的!提醒一下,百货商场哦!” 闻言,江朝摇了摇头,泼冷水道:“没忘,不找你帮忙的原因有三,一百货商场对货源严格审查,我和云夏储存的水果,怕是达不到标准;二商场是一个挨一个小铺面组成,难不成为了卖瓜果,还要租个铺面,请个销售员;三我不想和朋友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少年听到最后一个原因,苦瓜脸瞬间变为大笑脸,“呼,不容易啊,赖你身边那么久,终于肯承认我是你朋友了。” “嗬,不然呢?称你室友?” “别介,说过的话,还能咽回去不成?我人脉广,帮你俩问问,费嘴皮子的事,不和利益挂钩哦!” 风景凌的话,给了云夏灵感,猛拍一下脑门,暗道咋把他给忘了。 “小蝴蝶,瓜果没销路,你也不必……自……残?” 河豚似的女娃娃,给其一记白眼,“哦,我刚刚想到一个人,他也许能帮忙,江朝,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他是谁?”“小蝴蝶,我能和你们一起吗?”二人极其有默契的同时问道。 “到那就知道他是谁了,大哥哥,那人脸皮薄,特别腼腆,人去多了,会吓着他的,下次再带你过去,好不好?” “好!”委屈巴巴的风景凌,蔫蔫的答道。 翌日上午,城南商业街,东口外荒凉地! “云夏,商业街三教九流都有,以后不准一个人单独过来!” “嗯,说得对!” “这片土是暗红色的,像是被血浸一样。” 闻言,女娃娃眼神微闪,道:“兴许是染料洒了,喂,别研究了,快点走,还有正事呢!” 江朝越看越觉得那是血,听见她的催促声,眉头紧锁,眼眸微眯,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步跟了上去。 废桥下,木板搭建小屋旁,支了张大桌子,而顾洵正趴着桌子睡觉。 “顾洵……顾洵,醒一醒……”无论怎么叫,他就是不醒。 灵光乍现,想到一妙计! “顾洵,再不起来,你的客户就被人撬走喽!” 少年惊坐起,怒道:“谁?是谁敢跟我抢单子?” “呼,你可终于醒了,没人跟你抢!” “呦,这不是欠我一顿火锅的云夏妹子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欠……火锅?云夏,你还有事瞒着我?” 顾洵眼底闪过一抹坏笑,蔫坏蔫坏的说道:“这事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我独自走在小路上,突然……呜!” “突然遇见一摔倒的小女孩,好心把她扶起来,荣获一顿火锅奖励。” 说完,瞪了一眼被捂嘴的顾洵,挤眉弄眼,威胁他不要乱说话。 隔着口罩,仍能感到柔软的触感,顾洵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将她的手推开,轻咳一声,道:“嗯,没错,就是这样,她欠了我一顿火锅。” 两人统一口径,继续追问,也问不出啥,江朝扯了扯嘴角,道:“顾老板,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口罩一直戴着,怕是……” “江朝,那是人家的特色,你就甭管了,再者戴口罩又不影响交流不是!” “呦,云夏妹子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云夏:蛔虫?你才是蛔虫,你全家都是蛔虫! “说,你俩找我干嘛?” 见江朝嘴唇微动,怕其再说出得罪人的话,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示意其先不要说话。 “顾洵,你人脉广,的确有件事想找你你帮忙,我叔叔和一瓜商合作,进了几批货,可销量不是很好……” 说完,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紧盯顾洵的——棉口罩,期待里面蹦出的字,能解决当下问题。 顾洵沉思一番后,道:“带样品了吗?给我看一下!” “带了!” 语闭,戳了戳江朝,接着,二人从各自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又一个的瓜果。 不一会,就放满了一桌子,在一声轻咳中,顾洵收起震惊的小眼神,挨个查验瓜果的质量。 “个大饱满、表皮光滑、汁水丰富、嗅之清香,都是瓜果中的极品,照理说按市场价出售,应当不愁卖啊!你俩咋推销的?” 闻言,云夏小嘴叭叭的,将推销过程描述一遍,顾洵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末了,伸手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顾洵,我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销量低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 “嗬!” “呦,貌似这位小少年有点不服气啊!” 糟糕,这架势怕是要开启江朝20版本,早知道就带‘哈士奇’来了。 “顾洵,我哥就这样,天生的面瘫,别和他计较,快说说销量低原因,我都快愁死了。” “原因很简单,产品和受众不匹配,这些瓜果的质量等级,适合走高端路线,包装精美些,想些朗朗上口的宣传语,再加上我的人脉,保准在上流社会畅销起来。” 他说的法子,云夏也曾想过,可商标注册、经营许可、产品包装、目标客户,哪个她都不熟悉,趁着顾洵在,她将心里的疑虑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甭操心,你只需提供产品就行,剩下的全交给我!” “顾老板,你的意思是打算自己注册品牌,经营销售高端瓜果,而我和云夏,只是充当供应商功能,对吗?” “嗯,商业嗅觉还不错嘛,于你们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采购价一斤8毛,考虑好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说完,双手交叉,趴在桌上,合上眼睛,呼吸平缓,好似睡着了一般。 “此事重大,给我们一点商量时间。” 拽着江朝,沿着小道走了两百米,确认四周无人后,开始商量此事。 “江朝,我仔细想了想,顾洵的方案可行。” “可行?待他做出名头,自个租田种地,然后一脚把你踢了,届时你可怎么办?” “你的顾虑我明白,可眼下不是没别的法子嘛,再者瓜果生意又不能做一辈子,良田面积有限,我还想种点别的呢!” 第45章 达成合作协议 云夏说的话,江朝心里明白,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妹妹千辛万苦种得瓜果,全给顾洵做了嫁衣。 观其神色有松动之象,云夏继续劝说道:“之前瓜果推销价2-3毛一斤,累死累活,才卖出100斤,现下有人用8毛一斤的价格长期收购,既省推销时间,又能赚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嗬,鬼知道他多少钱一斤卖出去!” “哎呀,赚多赚少,是他自己的事,与咱无关,保证咱们赚钱不就好了嘛!” “再者,跟他做生意,可以吸取(偷学)经验,日后有条件,自主创立品牌,不卖瓜果,卖其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蹙着眉头,思量许久,末了,叹了一口气,道:“行,不过收购价要涨一涨,还有自主品牌的事,要牢牢记在心里。” 二人就收购价一事,又谈了一会,便转身回到废桥下,云夏用老方法,再次将顾洵叫醒。 “喂,下次换个法子,听到单子被抢就心悸,多来几次,怕是会得心脏病。” “嗬!”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嗬嗬来嗬嗬去,不知道还以为是驴投胎呢!” “你……” “江朝,别生气,顾洵是无心的,谈正事要紧!” 话说,驴是嗬嗬叫吗? 强压怒火的阴沉少年,头别到一边,拒绝与某人交流。 满眼坏笑的顾洵,盯着脸蛋红扑扑的女娃娃,静待她的答复。 “哦,顾洵,我和江朝商量好了,答应你的提议,不过……收购价要往上涨一丢丢!” 少年轻笑一声,道:“一丢丢是多少?” 云夏犹豫一会,试探性道:“一块五一斤!” “咳,云夏妹子,帮哥哥看看,脑门上是不是写了‘冤大头’三字?” 女娃娃眼眸微抬,遗憾摇了摇头,道:“顾洵,你刘海太厚,看不到脑门。” 噗! “哈哈哈!哈哈哈!” 云夏身子微微后倾,秀眉微蹙,不解的看向捧腹哈哈大笑的少年! “云夏,你咋……那么可爱呢!”笑得差点岔气的少年,掐着肚子,调侃道。 “再可爱,也不是你家的!” “她姓云你姓江,也不是你家的!” 云夏戳了戳某人的手背,暗示他不要再怼甲方! “嗬!” “顾洵,1块5,你考虑的如何?” 唉,再可爱也不能耽误赚钱,“品牌注册、前期宣传、包装定制……招聘销售,哪个不费钱,云夏妹妹,1块5,我真的给不了。” “打了两回交道,也算熟人,你给个诚实价呗!” “9毛!” “不行,1块3!” “1块!” “不行,1块2” “成交!” 二人一来一往,瓜果收购价定为1块2毛一斤。 “一切手续和准备工作弄好,我去哪联系你!” “江城中学旁的外婆饺子馆,给老板娘留着字条就行!” “行,一周后等消息!” “一周?”云夏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嫌时间长?那我努努力,争取早日办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短时间内,能弄好你说的那些?” “嗨,瞧不起人了不是?可不要低估我的人脉哦!” “那就静待你的佳音!” 道声谢后,就拽着江朝离开,岂料刚走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轰轰轰的摩托车声。 红驰甩尾停下,卷起阵阵尘土,十分呛人,云夏急忙捂住口鼻,“顾洵,你咋来了?”莫不是反悔,想压价? 少年捋了捋吹乱的头发,语气轻挑道:“讨债来的,择日不如撞日,走,吃火锅去。” 云夏:…… 好,走路那么久,肚子也饿了,正巧借此机会,看一看某人的‘庐山真面目’! 询问一下江朝后,点头答应,二人挤在后座上,被带到一家装修古典的火锅店,顾洵似乎对这里很熟,直接进包厢,咔嚓咔嚓几下,就点好菜品。 “呀,糟糕,云夏,我忘了是你请客吃饭,点的……有点贵,对不起。” 浓浓的绿茶味,都快溢出包厢了! 云夏:点都点了,还能说什么? 扯了扯嘴角,佯装大方道:“没事,这顿饭拖了那么久,合该大出血,以后生意上多多照顾我就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服务员,再加4盘牛肉。” 江朝斜眼看向一脸肉痛的女娃娃,递给其一杯菊花茶,示意……降降火。 “顾老板,把人逗哭了,我可不哄!” 小口抿着菊花茶的云夏,给他一记白眼,暗道再定两倍的菜,也不会哭。 “没逗,刚刚选菜时,忘记点牛肉了,我跟你们说,这家火锅味道,是江城一绝,肉片爽滑、高汤熬煮……” 嘶,被他说得都有点流口水了! 不一会,服务员开始上菜,汤底是麻辣和三鲜,各色荤菜和素菜,摆满一桌一。 汤底咕嘟咕嘟冒泡,云夏一边下菜,一边紧盯顾洵的口罩。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你……为何还不摘口罩?” “摘,当然摘,棉口罩挡着,如何吃东西!” 语闭,轻笑一声,在女娃娃期待好奇的目光下,慢动作摘掉棉口罩。 “呼,束缚拿掉,可以享用大餐喽!” 夹起一片牛肉,涮上几秒,吸溜进口,眼眸微眯,餍足的享受美味。 “云夏,别愣着了,你下的菜,都熟透了。” 身侧清冷的声音,唤回云夏的意识,夹起汤中所有蔬菜,低头猛吃,佯装沉浸在美味之中,但飘忽不定的小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天哪!棉口罩里面还有层布口罩,中央有长方形的洞,刚好把嘴露出来。 “顾老板,把口罩摘下,不是更方便吗?” 闻言,顾洵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语气哀伤道:“小时候家穷,想喝红糖水,便去婶婶家讨,哪料因为一件小事,发生口角,滚烫的热水,全糊在口鼻上,留下消不去的疤痕,同龄人都笑话我,久而久之,这口罩便再也摘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云夏连忙给他递纸巾,“顾洵,别管其他人怎么说,自打你上次救了我,我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多谢夸奖,我亦是如此觉得!” “嗬!你觉得什么?” 咋所有人都想和自己抢妹妹呢?想要,回家让你妈生一个。 第45章 达成合作协议 云夏说的话,江朝心里明白,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妹妹千辛万苦种得瓜果,全给顾洵做了嫁衣。 观其神色有松动之象,云夏继续劝说道:“之前瓜果推销价2-3毛一斤,累死累活,才卖出100斤,现下有人用8毛一斤的价格长期收购,既省推销时间,又能赚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嗬,鬼知道他多少钱一斤卖出去!” “哎呀,赚多赚少,是他自己的事,与咱无关,保证咱们赚钱不就好了嘛!” “再者,跟他做生意,可以吸取(偷学)经验,日后有条件,自主创立品牌,不卖瓜果,卖其他的,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蹙着眉头,思量许久,末了,叹了一口气,道:“行,不过收购价要涨一涨,还有自主品牌的事,要牢牢记在心里。” 二人就收购价一事,又谈了一会,便转身回到废桥下,云夏用老方法,再次将顾洵叫醒。 “喂,下次换个法子,听到单子被抢就心悸,多来几次,怕是会得心脏病。” “嗬!” “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嗬嗬来嗬嗬去,不知道还以为是驴投胎呢!” “你……” “江朝,别生气,顾洵是无心的,谈正事要紧!” 话说,驴是嗬嗬叫吗? 强压怒火的阴沉少年,头别到一边,拒绝与某人交流。 满眼坏笑的顾洵,盯着脸蛋红扑扑的女娃娃,静待她的答复。 “哦,顾洵,我和江朝商量好了,答应你的提议,不过……收购价要往上涨一丢丢!” 少年轻笑一声,道:“一丢丢是多少?” 云夏犹豫一会,试探性道:“一块五一斤!” “咳,云夏妹子,帮哥哥看看,脑门上是不是写了‘冤大头’三字?” 女娃娃眼眸微抬,遗憾摇了摇头,道:“顾洵,你刘海太厚,看不到脑门。” 噗! “哈哈哈!哈哈哈!” 云夏身子微微后倾,秀眉微蹙,不解的看向捧腹哈哈大笑的少年! “云夏,你咋……那么可爱呢!”笑得差点岔气的少年,掐着肚子,调侃道。 “再可爱,也不是你家的!” “她姓云你姓江,也不是你家的!” 云夏戳了戳某人的手背,暗示他不要再怼甲方! “嗬!” “顾洵,1块5,你考虑的如何?” 唉,再可爱也不能耽误赚钱,“品牌注册、前期宣传、包装定制……招聘销售,哪个不费钱,云夏妹妹,1块5,我真的给不了。” “打了两回交道,也算熟人,你给个诚实价呗!” “9毛!” “不行,1块3!” “1块!” “不行,1块2” “成交!” 二人一来一往,瓜果收购价定为1块2毛一斤。 “一切手续和准备工作弄好,我去哪联系你!” “江城中学旁的外婆饺子馆,给老板娘留着字条就行!” “行,一周后等消息!” “一周?”云夏不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嫌时间长?那我努努力,争取早日办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短时间内,能弄好你说的那些?” “嗨,瞧不起人了不是?可不要低估我的人脉哦!” “那就静待你的佳音!” 道声谢后,就拽着江朝离开,岂料刚走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轰轰轰的摩托车声。 红驰甩尾停下,卷起阵阵尘土,十分呛人,云夏急忙捂住口鼻,“顾洵,你咋来了?”莫不是反悔,想压价? 少年捋了捋吹乱的头发,语气轻挑道:“讨债来的,择日不如撞日,走,吃火锅去。” 云夏:…… 好,走路那么久,肚子也饿了,正巧借此机会,看一看某人的‘庐山真面目’! 询问一下江朝后,点头答应,二人挤在后座上,被带到一家装修古典的火锅店,顾洵似乎对这里很熟,直接进包厢,咔嚓咔嚓几下,就点好菜品。 “呀,糟糕,云夏,我忘了是你请客吃饭,点的……有点贵,对不起。” 浓浓的绿茶味,都快溢出包厢了! 云夏:点都点了,还能说什么? 扯了扯嘴角,佯装大方道:“没事,这顿饭拖了那么久,合该大出血,以后生意上多多照顾我就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服务员,再加4盘牛肉。” 江朝斜眼看向一脸肉痛的女娃娃,递给其一杯菊花茶,示意……降降火。 “顾老板,把人逗哭了,我可不哄!” 小口抿着菊花茶的云夏,给他一记白眼,暗道再定两倍的菜,也不会哭。 “没逗,刚刚选菜时,忘记点牛肉了,我跟你们说,这家火锅味道,是江城一绝,肉片爽滑、高汤熬煮……” 嘶,被他说得都有点流口水了! 不一会,服务员开始上菜,汤底是麻辣和三鲜,各色荤菜和素菜,摆满一桌一。 汤底咕嘟咕嘟冒泡,云夏一边下菜,一边紧盯顾洵的口罩。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你……为何还不摘口罩?” “摘,当然摘,棉口罩挡着,如何吃东西!” 语闭,轻笑一声,在女娃娃期待好奇的目光下,慢动作摘掉棉口罩。 “呼,束缚拿掉,可以享用大餐喽!” 夹起一片牛肉,涮上几秒,吸溜进口,眼眸微眯,餍足的享受美味。 “云夏,别愣着了,你下的菜,都熟透了。” 身侧清冷的声音,唤回云夏的意识,夹起汤中所有蔬菜,低头猛吃,佯装沉浸在美味之中,但飘忽不定的小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天哪!棉口罩里面还有层布口罩,中央有长方形的洞,刚好把嘴露出来。 “顾老板,把口罩摘下,不是更方便吗?” 闻言,顾洵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语气哀伤道:“小时候家穷,想喝红糖水,便去婶婶家讨,哪料因为一件小事,发生口角,滚烫的热水,全糊在口鼻上,留下消不去的疤痕,同龄人都笑话我,久而久之,这口罩便再也摘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云夏连忙给他递纸巾,“顾洵,别管其他人怎么说,自打你上次救了我,我就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多谢夸奖,我亦是如此觉得!” “嗬!你觉得什么?” 咋所有人都想和自己抢妹妹呢?想要,回家让你妈生一个。 第46章 闹腾的哈士奇 “当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云夏:……我错了,我就不该同情这个自恋狂。 一时间,兄妹俩都缄默了,气氛略显尴尬,自恋狂顾洵眉毛微挑,用公筷给他们各夹一颗超大的牛肉丸。 “这家的特色,快尝尝,保准让你们吃了一颗,还想吃第二颗。” 真的假的! 云夏试探性咬了一小口,弹性十足的肉粒,不停刺激着味蕾,呼,真的好好吃! “江朝,快尝尝,比狮子头还好吃!” 少年冷哼一声,夹起牛肉丸,细嚼慢咽吃了起来,末了,道了句“还行!”,然后……筷子就没停过。 吃完火锅,肚子撑得溜圆的云夏,去前台付账,却被告知饭钱记在顾洵的账上了。 “顾洵,不是说好我请客吗?” “在我地盘吃饭,哪有让他人付钱的道理?” “你的地盘?” “对啊,我是老板,记得帮我介绍客户哦!” 发懵的云夏,下意识点了点头。 离开火锅店,几人目的地不同,便在一岔路口分开。 眼看时间要到晌午了,回家做饭肯定来不及,便进了一家饺子馆,打包两份水饺。 刚推开院门,就见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台阶上,眼神甚是哀怨,活似戏本里的怨妇。 “这个点才回家,是想饿死我跟安安?” 眉头紧皱,眼神哀怨,表情凶巴巴,这是哈士奇发怒的征兆,云夏急忙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软软糯糯道:“大哥哥,别生气,路上遇点事,耽搁了时间,看,猪肉韭菜水饺,专门给你和安安带的!” “哼,这还差不多。” 说完,接过袋子,倒在盘子里,和安安大口吃了起来。 ‘光盘行动’完成,江朝上前收碗,火锅独有的香辣味,从棉质外套飘出,风景凌鼻子嗅来嗅去,终是嗅到气味来源,指着江朝,哀怨道: “你……你们,竟然背着我和安安,偷偷去吃火锅,我……我不活了!” 算账云夏:哈士奇犯病了?? 吃瓜江安:要送老师去医院吗?? 端碗江朝:给他脸了是?? “姓风的,老实点,打碎碗可不吉利!” 闻言,瘪着嘴的少年,只好松开手,幽怨的目送他离开,随后……将‘讨伐’目标,转为算账的云夏。 “小蝴蝶,你和江朝吃独食!” “大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欠……” 云夏无可奈何将吃火锅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个遍,可某只哈士奇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吃独食,不带我……” 吃瓜的小江安,也被带起了情绪,拽住云夏的胳膊,好奇的问道:“夏夏姐姐,火锅……是什么东东啊?” 云夏扭头不可思议看向小娃娃,他……竟然没吃过火锅? “安安,你闻闻小蝴蝶身上的香味,那就是火锅的味道。” 好奇心上线的小江安,照他吩咐去做,探着脑袋瓜,绕着圈闻,末了,赞叹道:“好香啊,麻麻辣辣的!夏夏姐姐,安安也想吃火锅。” 哈士奇有样学样,蹲下来,脑袋倚在女娃娃身上,撒泼耍赖道:“小蝴蝶,麻麻辣辣的火锅,我也想吃,我不管,你带我和安安下馆子去!” “不要,在家里吃就行!”不得不说,江安杜绝一切出门的机会。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撒开,夏夏勒得喘不上气。” 江朝发话,一大一小岂有不服之理,连忙撒开手,云夏也终于得到大口呼吸的机会。 “呼,可算能喘口气了,我……我决定了,咱们……明天吃火锅,在……在家里吃。” “在家怎么吃?汤底你会熬吗?肉片你会削吗?菜品有店里丰富……” 江朝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少爷就是少爷,吃顿火锅都那么讲究,嗬!” “哎呀,大哥哥你放心,夏夏做得火锅,保准不比店里差,你且等好!” “真的?”少年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比珍珠还真!”见她打包票保证,风景凌也不再闹腾,牵着小娃娃回屋画画去了。 “云夏,你有把握吗?” “有啊!正好明日吴姨轮休,吃顿好的,改善一下生活。” 不就一顿火锅,还能难上天不成。 翌日,一大早,就叫江朝起来,草草吃罢早饭,喊他背上背篓,一起来到菜市场。 “云夏,你要带我去哪?” 江朝来过很多次菜市场,但每次就只光顾那几家,张叔肉铺、李婶菜摊、范哥调料铺,采购那叫一个快。 女娃前头带路,七拐八拐,完全猜不到目的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夏神神秘秘道。 穿过几条狭窄的过道,二人停留在一家小店前,浓郁的香辣味,莽着劲往人鼻子里窜。 阿嚏!阿嚏!阿嚏! “诺,把口罩戴上!” 江朝接过口罩,戴上后随她一起进店。 “老板,火锅底料咋卖?” 戴着皮围巾,搅着大铁锅的老板,头不扭的答道:“香辣味,两块一斤,三鲜味,一块五一斤,菌菇味,三块钱一斤,要多少?” “叔叔,我家人少,用不了太多,昨个弟弟闹了一整夜,非要吃火锅,唉,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半斤香辣半斤三鲜就行。” 老板犹豫一小会,末了,叹了一口气,道:“行,等着!” 咔嚓几下,切了两块,牛皮纸包好,收了1块8毛后,递到女娃娃手中。 云夏将底料放进背篓,向老板道了声谢,便领着江朝离开。 “为何撒谎?”昨夜江安睡得可香了! “老板是做批发的,底料都是百斤为单位,送到各大火锅店,一块两块的,他不屑得卖,是以……你懂得!” “嗬,你可真机灵!” 云夏昂着头,傲娇道:“哼,我不机灵谁机灵?走,买其它菜去。”青菜家里有,心里有谱的女娃娃,领着阴沉少年定点逛小摊,背篓半满时,才心满意足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遇到好事的街坊邻居,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问买了什么,挂着笑脸的云夏,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喜提诸多邻居白眼。 “呼,一帮退休工人,闲着没事干,整日坐在树荫下,唠别人家事,真……真让人讨厌。” “嘴长她们身上,我们也管不住,爱说啥就说啥,走,安安该等着急了。” 第46章 闹腾的哈士奇 “当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云夏:……我错了,我就不该同情这个自恋狂。 一时间,兄妹俩都缄默了,气氛略显尴尬,自恋狂顾洵眉毛微挑,用公筷给他们各夹一颗超大的牛肉丸。 “这家的特色,快尝尝,保准让你们吃了一颗,还想吃第二颗。” 真的假的! 云夏试探性咬了一小口,弹性十足的肉粒,不停刺激着味蕾,呼,真的好好吃! “江朝,快尝尝,比狮子头还好吃!” 少年冷哼一声,夹起牛肉丸,细嚼慢咽吃了起来,末了,道了句“还行!”,然后……筷子就没停过。 吃完火锅,肚子撑得溜圆的云夏,去前台付账,却被告知饭钱记在顾洵的账上了。 “顾洵,不是说好我请客吗?” “在我地盘吃饭,哪有让他人付钱的道理?” “你的地盘?” “对啊,我是老板,记得帮我介绍客户哦!” 发懵的云夏,下意识点了点头。 离开火锅店,几人目的地不同,便在一岔路口分开。 眼看时间要到晌午了,回家做饭肯定来不及,便进了一家饺子馆,打包两份水饺。 刚推开院门,就见一大一小两人,坐在台阶上,眼神甚是哀怨,活似戏本里的怨妇。 “这个点才回家,是想饿死我跟安安?” 眉头紧皱,眼神哀怨,表情凶巴巴,这是哈士奇发怒的征兆,云夏急忙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软软糯糯道:“大哥哥,别生气,路上遇点事,耽搁了时间,看,猪肉韭菜水饺,专门给你和安安带的!” “哼,这还差不多。” 说完,接过袋子,倒在盘子里,和安安大口吃了起来。 ‘光盘行动’完成,江朝上前收碗,火锅独有的香辣味,从棉质外套飘出,风景凌鼻子嗅来嗅去,终是嗅到气味来源,指着江朝,哀怨道: “你……你们,竟然背着我和安安,偷偷去吃火锅,我……我不活了!” 算账云夏:哈士奇犯病了?? 吃瓜江安:要送老师去医院吗?? 端碗江朝:给他脸了是?? “姓风的,老实点,打碎碗可不吉利!” 闻言,瘪着嘴的少年,只好松开手,幽怨的目送他离开,随后……将‘讨伐’目标,转为算账的云夏。 “小蝴蝶,你和江朝吃独食!” “大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欠……” 云夏无可奈何将吃火锅来龙去脉,全都讲了个遍,可某只哈士奇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吃独食,不带我……” 吃瓜的小江安,也被带起了情绪,拽住云夏的胳膊,好奇的问道:“夏夏姐姐,火锅……是什么东东啊?” 云夏扭头不可思议看向小娃娃,他……竟然没吃过火锅? “安安,你闻闻小蝴蝶身上的香味,那就是火锅的味道。” 好奇心上线的小江安,照他吩咐去做,探着脑袋瓜,绕着圈闻,末了,赞叹道:“好香啊,麻麻辣辣的!夏夏姐姐,安安也想吃火锅。” 哈士奇有样学样,蹲下来,脑袋倚在女娃娃身上,撒泼耍赖道:“小蝴蝶,麻麻辣辣的火锅,我也想吃,我不管,你带我和安安下馆子去!” “不要,在家里吃就行!”不得不说,江安杜绝一切出门的机会。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快撒开,夏夏勒得喘不上气。” 江朝发话,一大一小岂有不服之理,连忙撒开手,云夏也终于得到大口呼吸的机会。 “呼,可算能喘口气了,我……我决定了,咱们……明天吃火锅,在……在家里吃。” “在家怎么吃?汤底你会熬吗?肉片你会削吗?菜品有店里丰富……” 江朝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少爷就是少爷,吃顿火锅都那么讲究,嗬!” “哎呀,大哥哥你放心,夏夏做得火锅,保准不比店里差,你且等好!” “真的?”少年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比珍珠还真!”见她打包票保证,风景凌也不再闹腾,牵着小娃娃回屋画画去了。 “云夏,你有把握吗?” “有啊!正好明日吴姨轮休,吃顿好的,改善一下生活。” 不就一顿火锅,还能难上天不成。 翌日,一大早,就叫江朝起来,草草吃罢早饭,喊他背上背篓,一起来到菜市场。 “云夏,你要带我去哪?” 江朝来过很多次菜市场,但每次就只光顾那几家,张叔肉铺、李婶菜摊、范哥调料铺,采购那叫一个快。 女娃前头带路,七拐八拐,完全猜不到目的地。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夏神神秘秘道。 穿过几条狭窄的过道,二人停留在一家小店前,浓郁的香辣味,莽着劲往人鼻子里窜。 阿嚏!阿嚏!阿嚏! “诺,把口罩戴上!” 江朝接过口罩,戴上后随她一起进店。 “老板,火锅底料咋卖?” 戴着皮围巾,搅着大铁锅的老板,头不扭的答道:“香辣味,两块一斤,三鲜味,一块五一斤,菌菇味,三块钱一斤,要多少?” “叔叔,我家人少,用不了太多,昨个弟弟闹了一整夜,非要吃火锅,唉,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半斤香辣半斤三鲜就行。” 老板犹豫一小会,末了,叹了一口气,道:“行,等着!” 咔嚓几下,切了两块,牛皮纸包好,收了1块8毛后,递到女娃娃手中。 云夏将底料放进背篓,向老板道了声谢,便领着江朝离开。 “为何撒谎?”昨夜江安睡得可香了! “老板是做批发的,底料都是百斤为单位,送到各大火锅店,一块两块的,他不屑得卖,是以……你懂得!” “嗬,你可真机灵!” 云夏昂着头,傲娇道:“哼,我不机灵谁机灵?走,买其它菜去。”青菜家里有,心里有谱的女娃娃,领着阴沉少年定点逛小摊,背篓半满时,才心满意足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上,遇到好事的街坊邻居,掐着嗓子阴阳怪气问买了什么,挂着笑脸的云夏,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喜提诸多邻居白眼。 “呼,一帮退休工人,闲着没事干,整日坐在树荫下,唠别人家事,真……真让人讨厌。” “嘴长她们身上,我们也管不住,爱说啥就说啥,走,安安该等着急了。” 第47章 吃火锅喽 刚进院子,小江安风一样跑过来,搂住云夏大腿不撒手。 “夏夏姐姐,火锅……火锅买到了吗?” 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轻笑道:“小馋猫,姐姐怎舍得让你失望呢?” 听到肯定答复,小娃娃的脸笑得跟向日葵一样。 “江安,撒手,逛了几个小时,让云夏歇一歇!” 闻言,小江安不舍的撒开手,跟着他们进了堂屋。 “阿朝,买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吴姨心痛的说道。 “干妈,好久才吃一次火锅,当然要吃个尽兴,就这……我还嫌少嘞,再说菜钱我出。” “凌凌,你给的伙食费,比干妈工资还高,这钱没道理让你出!” 干妈哪哪都好,就是太勤俭节约,风景凌插科打诨一番,逗她开怀大笑,才将此事糊弄过去,冲小蝴蝶使个眼色,众人来到厨房忙活起来。 不一会,院子里小桌上,摆满了荤菜素菜,两个煤炉子,也敬岗敬业烧着火,麻麻辣辣的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吃火锅怎能没蘸料?快来,芝麻酱、香菜、醋……蒜泥,想要什么口味自己调。” 落座后,面对连成排的作料,端着空碗的小江安,却犯了难。 “夏夏姐姐,你……帮我调,好不好?” 谁能拒绝软萌可爱小娃娃的请求呢? 云夏接过空碗,正欲调蘸料时,却被江朝拦住。 “给我!安安的口味我最清楚。” 眼眸微眨,将空碗递过去,见他三下五除二,就调好蘸料,吃惊的挑了挑眉。 筷子头沾一点,塞到嘴里,小娃娃餍足的眯上眼睛,赞叹道:“哇,好香哦,安安喜欢。” 云夏:三大勺蒜泥,江朝可真能放,不过……显然安安就好这一口。 刚调好料,两个铝锅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云夏一声令下,众人便开始下菜。 麻辣鲜香的涮菜,配上风味独特的蘸料,令人夹完一筷,还想夹第二块。 浓郁的火锅味,越过墙头,飘到邻居家,小虎子顿觉碗里的饭不香了,“奶奶,江家吃啥东东?好香啊,咱们……” “打住,把话憋回去,窝窝头也罢,大肥肉也罢,第二天不都变成腌臜之物排出去,照江家这个活法,哼,且等着,迟早要完!” 脑补过头的小虎子,更没胃口吃饭了,放下筷子,寻个由头,在奶奶的谩骂声中,跑到墙角,猛吸空气中的香味。 隔壁院子发生何事?吃火锅的众人自是不知,风景凌发挥活宝属性,笑话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众人听得乐不可支。 “嗬!你这张嘴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还别说,我倒想过这个可能性,唉,奈何……有一大片家业需要我继承,谁让我是独生子呢?” 云夏:汰,凡尔赛的哈士奇,太令人讨厌了。 眉毛微挑,夹了一根小‘鸡腿’,放到他的碗里,“大哥哥,说了那么多的话,累了?快尝尝麻辣味的鸡腿。” “呀,还是小蝴蝶关心我!” 挂着浓稠酱汁的‘鸡腿’,一看就知其很美味,风景凌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大咬一口。 辣,特辣,极其辣,辣得他五官扭曲,全部皱成一块。 顾不得形象,直接吐在腿边,抄起凉茶,咕嘟咕嘟猛灌。 “大哥哥,你……怎么了?” “辣,辣死我了,是姜……一整块都是姜!” “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不怪你,辣味消了不少,姜这东西,搁土豆里像土豆,搁五花肉里像五花肉,搁……唉,别愣着,快吃啊,吃完我好再下。” “嗬,傻里傻气!” 锅里有没有鸡腿,小戏精会不知道? “阿朝,不许你这样说小蝴蝶。” 捉弄人的云夏:得,不该对吃货属性上线哈士奇的智商,抱有任何的幻想。 江朝嫌弃的看了一眼某人,给云夏夹了一大堆肉片后,低头慢慢啃着生菜叶! 吃着火锅,谈着趣事,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下午两点,肚子撑得溜圆的云夏,扶着墙回屋,刚躺下没一会,板着脸的江朝,就进来了。 “找我什么事?” “起来!” “我不,我要睡觉。” 吃饱喝足,再睡上一觉,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吃完饭就躺,胃怕是不想要了!” 云夏翻个身,拿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他,不服气道:“以前也这样,也没见你过来喊我。” 见她不听劝,江朝眼眸微眯,直接掀开被子,将其提溜出来,替她穿好鞋子,拽着她来到院子里。 被按在小板凳上的云夏,发懵的看向江朝,似是不理解他的行为。 “小蝴蝶,晒太阳有助于消化,你看看安安!” 云夏闻声望去,小娃娃像一株向日葵般,张开双臂,头仰得高高的,追逐着阳光。 来都来了,岂有再回去的道理,且……江朝还在一旁盯着呢。 晒了一会太阳,云夏觉得有点无聊,提议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爱玩的风景凌欣然答应,安安也高兴加入,只有某人依旧板着脸。 “阿朝,你来当老鹰?” “嗬,凭什么?” “凭……凭你有双鹰隼般的眼睛,杀伤力十足,一瞪眼,小鸡仔吓得都不带动的!” 见他越说越离谱,少年白了其一眼,起身拍拍衣服,站在院子一角,佯装蓄势待发欲捕猎的鹰隼。 吴姨也被迫参与游戏,充当保护鸡仔的老母鸡,后者拽着前者的衣摆,列出‘蜈蚣’型队伍,与鹰隼做斗争。 一时间,小院内回荡着爽朗的笑声,隔壁院子里的小虎子,眼巴巴盯着院墙,他也很想加入,奈何奶奶不同意,还揪着他的耳朵,数落一通。 玩累了,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差不多了,云夏才争得某人同意,回屋睡个迟来的午觉。 当然,意识先在空间良田忙活一圈,才回归本体,江朝知晓女娃娃嗜睡的原因,有意无意的在替她打掩护。 “嘶,小蝴蝶的睡眠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你懂什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得多睡会。” “咦,还有这功效,呼……好困啊,那……那什么,我回屋补会觉,晚饭做好了再叫我!” 江朝嫌弃的目送他离开,暗道这演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第47章 吃火锅喽 刚进院子,小江安风一样跑过来,搂住云夏大腿不撒手。 “夏夏姐姐,火锅……火锅买到了吗?” 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轻笑道:“小馋猫,姐姐怎舍得让你失望呢?” 听到肯定答复,小娃娃的脸笑得跟向日葵一样。 “江安,撒手,逛了几个小时,让云夏歇一歇!” 闻言,小江安不舍的撒开手,跟着他们进了堂屋。 “阿朝,买这么多,花了不少钱?”吴姨心痛的说道。 “干妈,好久才吃一次火锅,当然要吃个尽兴,就这……我还嫌少嘞,再说菜钱我出。” “凌凌,你给的伙食费,比干妈工资还高,这钱没道理让你出!” 干妈哪哪都好,就是太勤俭节约,风景凌插科打诨一番,逗她开怀大笑,才将此事糊弄过去,冲小蝴蝶使个眼色,众人来到厨房忙活起来。 不一会,院子里小桌上,摆满了荤菜素菜,两个煤炉子,也敬岗敬业烧着火,麻麻辣辣的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吃火锅怎能没蘸料?快来,芝麻酱、香菜、醋……蒜泥,想要什么口味自己调。” 落座后,面对连成排的作料,端着空碗的小江安,却犯了难。 “夏夏姐姐,你……帮我调,好不好?” 谁能拒绝软萌可爱小娃娃的请求呢? 云夏接过空碗,正欲调蘸料时,却被江朝拦住。 “给我!安安的口味我最清楚。” 眼眸微眨,将空碗递过去,见他三下五除二,就调好蘸料,吃惊的挑了挑眉。 筷子头沾一点,塞到嘴里,小娃娃餍足的眯上眼睛,赞叹道:“哇,好香哦,安安喜欢。” 云夏:三大勺蒜泥,江朝可真能放,不过……显然安安就好这一口。 刚调好料,两个铝锅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云夏一声令下,众人便开始下菜。 麻辣鲜香的涮菜,配上风味独特的蘸料,令人夹完一筷,还想夹第二块。 浓郁的火锅味,越过墙头,飘到邻居家,小虎子顿觉碗里的饭不香了,“奶奶,江家吃啥东东?好香啊,咱们……” “打住,把话憋回去,窝窝头也罢,大肥肉也罢,第二天不都变成腌臜之物排出去,照江家这个活法,哼,且等着,迟早要完!” 脑补过头的小虎子,更没胃口吃饭了,放下筷子,寻个由头,在奶奶的谩骂声中,跑到墙角,猛吸空气中的香味。 隔壁院子发生何事?吃火锅的众人自是不知,风景凌发挥活宝属性,笑话一个接一个往外冒,众人听得乐不可支。 “嗬!你这张嘴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还别说,我倒想过这个可能性,唉,奈何……有一大片家业需要我继承,谁让我是独生子呢?” 云夏:汰,凡尔赛的哈士奇,太令人讨厌了。 眉毛微挑,夹了一根小‘鸡腿’,放到他的碗里,“大哥哥,说了那么多的话,累了?快尝尝麻辣味的鸡腿。” “呀,还是小蝴蝶关心我!” 挂着浓稠酱汁的‘鸡腿’,一看就知其很美味,风景凌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大咬一口。 辣,特辣,极其辣,辣得他五官扭曲,全部皱成一块。 顾不得形象,直接吐在腿边,抄起凉茶,咕嘟咕嘟猛灌。 “大哥哥,你……怎么了?” “辣,辣死我了,是姜……一整块都是姜!” “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没事,不怪你,辣味消了不少,姜这东西,搁土豆里像土豆,搁五花肉里像五花肉,搁……唉,别愣着,快吃啊,吃完我好再下。” “嗬,傻里傻气!” 锅里有没有鸡腿,小戏精会不知道? “阿朝,不许你这样说小蝴蝶。” 捉弄人的云夏:得,不该对吃货属性上线哈士奇的智商,抱有任何的幻想。 江朝嫌弃的看了一眼某人,给云夏夹了一大堆肉片后,低头慢慢啃着生菜叶! 吃着火锅,谈着趣事,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下午两点,肚子撑得溜圆的云夏,扶着墙回屋,刚躺下没一会,板着脸的江朝,就进来了。 “找我什么事?” “起来!” “我不,我要睡觉。” 吃饱喝足,再睡上一觉,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吃完饭就躺,胃怕是不想要了!” 云夏翻个身,拿圆滚滚的后脑勺对着他,不服气道:“以前也这样,也没见你过来喊我。” 见她不听劝,江朝眼眸微眯,直接掀开被子,将其提溜出来,替她穿好鞋子,拽着她来到院子里。 被按在小板凳上的云夏,发懵的看向江朝,似是不理解他的行为。 “小蝴蝶,晒太阳有助于消化,你看看安安!” 云夏闻声望去,小娃娃像一株向日葵般,张开双臂,头仰得高高的,追逐着阳光。 来都来了,岂有再回去的道理,且……江朝还在一旁盯着呢。 晒了一会太阳,云夏觉得有点无聊,提议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爱玩的风景凌欣然答应,安安也高兴加入,只有某人依旧板着脸。 “阿朝,你来当老鹰?” “嗬,凭什么?” “凭……凭你有双鹰隼般的眼睛,杀伤力十足,一瞪眼,小鸡仔吓得都不带动的!” 见他越说越离谱,少年白了其一眼,起身拍拍衣服,站在院子一角,佯装蓄势待发欲捕猎的鹰隼。 吴姨也被迫参与游戏,充当保护鸡仔的老母鸡,后者拽着前者的衣摆,列出‘蜈蚣’型队伍,与鹰隼做斗争。 一时间,小院内回荡着爽朗的笑声,隔壁院子里的小虎子,眼巴巴盯着院墙,他也很想加入,奈何奶奶不同意,还揪着他的耳朵,数落一通。 玩累了,肚子里的食物,也消化差不多了,云夏才争得某人同意,回屋睡个迟来的午觉。 当然,意识先在空间良田忙活一圈,才回归本体,江朝知晓女娃娃嗜睡的原因,有意无意的在替她打掩护。 “嘶,小蝴蝶的睡眠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你懂什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得多睡会。” “咦,还有这功效,呼……好困啊,那……那什么,我回屋补会觉,晚饭做好了再叫我!” 江朝嫌弃的目送他离开,暗道这演技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第48章 圣洵品牌创立 实践证明,人脉广办事效率就是快,周四下午,云夏就收到顾洵留的字条,称手续皆已办齐,欲收购500斤瓜果,试试销量。 生意蒸蒸日上,云夏自是高兴! 上次与白烨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每周提供4000千斤蔬菜,备用钥匙给他一套,无需亲自交易,对方直接派人提货,货款一月一结。 周六,大清早,一辆小型卡车,开进小巷子,停在48号门前, 一身朋克风格打扮的顾洵,从车内跳下来,以手握拳,咚咚的敲门。 “小蝴蝶,你别动,我来!” 风一样的哈士奇,打开门,见对方如此打扮,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 同一时间,顾洵也在打量着他,末了,轻咳一声,道:“风大少年,麻烦让一让!” “你……认识我?” “江城首富家的独苗苗公子哥,应该没人不认识!” “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你?” “我这等小人物,自是入不了你的眼!” “磨磨唧唧,干啥呢?还不快点进来。” 顾洵双手摊开,无奈一笑,风景凌无法,只好让开路! “顾洵,你这身打扮可……真够个性的!” 放到末世前的现世,也没人会说这一身打扮土。 顾洵原地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新潮的打扮,“那是,这件衣服,我可是淘了很久,云夏妹子,要不要也给你整一套?” “嗬,顾老板,还是先办正事?” 江朝防狼一般的眼神,频频射向某人,暗道想带坏云夏,门都没有。 脑补过头的云夏,打了个寒颤,随即脑袋摇成拨浪鼓,“不用了,气场强大的衣服,我压不住,走,进去看看瓜果。” 得,好心被兄妹俩当成驴肝肺了,顾洵也不生气,挑了挑眉,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咦,这些蔬菜给谁备的?” “哦,一家鞋厂,做员工餐使的!” 顾洵解开一蛇皮袋,掏出几样蔬菜,站在门口,对着阳光,仔细检查,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喂,顾老板,你验错货了,你的在这呢!” “哦,我知道,看看而已,云夏妹子,蔬菜收购价是多少?” 1毛和1块2差得有点远,清澈的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道:“跟市场价差不多,走得是量。” “啧啧,太亏了,这么好的菜,走高端路线才是,云夏妹子,给你个建议,收购价提一提,4……啊不,5毛起步,不然亏大发了。” 云夏:…… 人家买来做员工餐,又不是用来送人,定价5毛,信不信当场订购别家? “顾老板,甭操心别的了,还是过来验收瓜果!” “嗯,好!” 路过云夏身旁时,还特意压低声音道:“记住我的提议。” 云夏无法跟他说大道理,只好敷衍的点点头。 货验好后,几人齐力合作,过称计数,将瓜果搬上卡车。 “呼,好累啊!这活一般人真做不了。”风景凌一边用香纸擦汗,一边感叹道。 “怕是要让风大少年失望了,江城从事体力活的人,还真不少。” “你……” “好了,别跟他吵,回去让云夏给你做红烧肉吃。” “哼,我才不屑跟他吵!” “512斤,算你500斤,每斤1块2毛,拢共600块!”拿着小本本的云夏,头也不抬道。 “认识这么久,打个折呗!” 女娃娃眨眨眼睛,懵懂道:“打折,是打骨折的意思吗?呜,那可不行,打人是犯法的!” 闻言,顾洵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捧腹哈哈大笑。 “你……你可太逗了!” “顾老板,做生意诚信最重要,不是吗?” 朋克少年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笑够之后,从皮包抽出六张大钞,递给女娃娃。 云夏反复确认钞票真假后,放入挎包! “今天周末,要不要参观一下瓜果加工厂。” “行啊!” 打瞌睡送枕头,正愁没机会学习呢! 卡车座位有限,江朝和风景凌只能坐在车兜里,不仅被风吹,还要看护瓜果。 车内,顾洵一边开车,一边与云夏聊天。 “你们和风大少爷怎么认识的?我还挺好奇的!” “哦,他和江朝是同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你和他有过节吗?总感觉你俩气场不对!” 闻言,少年那被厚重刘海半掩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自嘲的笑了笑,道:“当然没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一个是泥潭里摸爬滚打的混小子,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知他在故意隐瞒,云夏便不再继续追问,寻个由头,扯开话题,与他谈起各地美食起来。 四十分钟后,卡车停在郊区民房旁,顾洵招呼他们下来,又喊来一帮大汉,帮忙卸货,一盒本土烟,当做谢礼。 “阿翁阿婆们,开干喽!切记,做工在精不在快!” 一声令下,老头老太太们,开始忙活起来。 擦净瓜果表皮,套上泡沫网,放到格子里,九个格为一组,一箱放两组。 “随便看,发现有啥问题直接提,这样才能进步不是?” 闻言,蹲在地上观察的云夏,拿起一平面纸板,研究好一会,才将其弄成箱子! 箱子正面印有艺术版‘圣洵’字样,右下方画了一大堆水果,个大饱满,煞是诱人,中央偏左,以简笔古风画的形式,绘出走亲访友送礼的画面,箱子背面是产品基本信息。 “云夏,研究许久,你有何建议?” 突然被cue,某人表示一点都不慌! “箱子质量佳,版面设计的也挺好看,有个提手,送礼也方便,嗯……建议嘛,倒还真有一个!” “哦,说说看,我定洗耳恭听。” “瓜果种类不同,大小甜度保鲜期也会有所不同,若能按照种类,设计不同的包装箱,选购和销售双方,都会方便一些。” “云夏,你的建议很有采纳价值,后期生意发展,我会考虑,你再研究别的,看看能否提出有用的建议。” “嗯,好!” 说完就起身,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研究那个,时不时与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工人聊会天。 聊着聊着,还真的发现一个大问题,这帮工人貌似……都有病。 腿瘸、耳聋、哑巴、断脚、断指……总之,没一个健健康康的! 第48章 圣洵品牌创立 实践证明,人脉广办事效率就是快,周四下午,云夏就收到顾洵留的字条,称手续皆已办齐,欲收购500斤瓜果,试试销量。 生意蒸蒸日上,云夏自是高兴! 上次与白烨签订长期合作协议,每周提供4000千斤蔬菜,备用钥匙给他一套,无需亲自交易,对方直接派人提货,货款一月一结。 周六,大清早,一辆小型卡车,开进小巷子,停在48号门前, 一身朋克风格打扮的顾洵,从车内跳下来,以手握拳,咚咚的敲门。 “小蝴蝶,你别动,我来!” 风一样的哈士奇,打开门,见对方如此打扮,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 同一时间,顾洵也在打量着他,末了,轻咳一声,道:“风大少年,麻烦让一让!” “你……认识我?” “江城首富家的独苗苗公子哥,应该没人不认识!” “可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你?” “我这等小人物,自是入不了你的眼!” “磨磨唧唧,干啥呢?还不快点进来。” 顾洵双手摊开,无奈一笑,风景凌无法,只好让开路! “顾洵,你这身打扮可……真够个性的!” 放到末世前的现世,也没人会说这一身打扮土。 顾洵原地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新潮的打扮,“那是,这件衣服,我可是淘了很久,云夏妹子,要不要也给你整一套?” “嗬,顾老板,还是先办正事?” 江朝防狼一般的眼神,频频射向某人,暗道想带坏云夏,门都没有。 脑补过头的云夏,打了个寒颤,随即脑袋摇成拨浪鼓,“不用了,气场强大的衣服,我压不住,走,进去看看瓜果。” 得,好心被兄妹俩当成驴肝肺了,顾洵也不生气,挑了挑眉,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咦,这些蔬菜给谁备的?” “哦,一家鞋厂,做员工餐使的!” 顾洵解开一蛇皮袋,掏出几样蔬菜,站在门口,对着阳光,仔细检查,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声。 “喂,顾老板,你验错货了,你的在这呢!” “哦,我知道,看看而已,云夏妹子,蔬菜收购价是多少?” 1毛和1块2差得有点远,清澈的眸子,滴溜溜转了几圈,道:“跟市场价差不多,走得是量。” “啧啧,太亏了,这么好的菜,走高端路线才是,云夏妹子,给你个建议,收购价提一提,4……啊不,5毛起步,不然亏大发了。” 云夏:…… 人家买来做员工餐,又不是用来送人,定价5毛,信不信当场订购别家? “顾老板,甭操心别的了,还是过来验收瓜果!” “嗯,好!” 路过云夏身旁时,还特意压低声音道:“记住我的提议。” 云夏无法跟他说大道理,只好敷衍的点点头。 货验好后,几人齐力合作,过称计数,将瓜果搬上卡车。 “呼,好累啊!这活一般人真做不了。”风景凌一边用香纸擦汗,一边感叹道。 “怕是要让风大少年失望了,江城从事体力活的人,还真不少。” “你……” “好了,别跟他吵,回去让云夏给你做红烧肉吃。” “哼,我才不屑跟他吵!” “512斤,算你500斤,每斤1块2毛,拢共600块!”拿着小本本的云夏,头也不抬道。 “认识这么久,打个折呗!” 女娃娃眨眨眼睛,懵懂道:“打折,是打骨折的意思吗?呜,那可不行,打人是犯法的!” 闻言,顾洵先是懵了一下,然后……捧腹哈哈大笑。 “你……你可太逗了!” “顾老板,做生意诚信最重要,不是吗?” 朋克少年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笑够之后,从皮包抽出六张大钞,递给女娃娃。 云夏反复确认钞票真假后,放入挎包! “今天周末,要不要参观一下瓜果加工厂。” “行啊!” 打瞌睡送枕头,正愁没机会学习呢! 卡车座位有限,江朝和风景凌只能坐在车兜里,不仅被风吹,还要看护瓜果。 车内,顾洵一边开车,一边与云夏聊天。 “你们和风大少爷怎么认识的?我还挺好奇的!” “哦,他和江朝是同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你和他有过节吗?总感觉你俩气场不对!” 闻言,少年那被厚重刘海半掩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自嘲的笑了笑,道:“当然没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一个是泥潭里摸爬滚打的混小子,两个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知他在故意隐瞒,云夏便不再继续追问,寻个由头,扯开话题,与他谈起各地美食起来。 四十分钟后,卡车停在郊区民房旁,顾洵招呼他们下来,又喊来一帮大汉,帮忙卸货,一盒本土烟,当做谢礼。 “阿翁阿婆们,开干喽!切记,做工在精不在快!” 一声令下,老头老太太们,开始忙活起来。 擦净瓜果表皮,套上泡沫网,放到格子里,九个格为一组,一箱放两组。 “随便看,发现有啥问题直接提,这样才能进步不是?” 闻言,蹲在地上观察的云夏,拿起一平面纸板,研究好一会,才将其弄成箱子! 箱子正面印有艺术版‘圣洵’字样,右下方画了一大堆水果,个大饱满,煞是诱人,中央偏左,以简笔古风画的形式,绘出走亲访友送礼的画面,箱子背面是产品基本信息。 “云夏,研究许久,你有何建议?” 突然被cue,某人表示一点都不慌! “箱子质量佳,版面设计的也挺好看,有个提手,送礼也方便,嗯……建议嘛,倒还真有一个!” “哦,说说看,我定洗耳恭听。” “瓜果种类不同,大小甜度保鲜期也会有所不同,若能按照种类,设计不同的包装箱,选购和销售双方,都会方便一些。” “云夏,你的建议很有采纳价值,后期生意发展,我会考虑,你再研究别的,看看能否提出有用的建议。” “嗯,好!” 说完就起身,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研究那个,时不时与戴着口罩和手套的工人聊会天。 聊着聊着,还真的发现一个大问题,这帮工人貌似……都有病。 腿瘸、耳聋、哑巴、断脚、断指……总之,没一个健健康康的! 第49章 不开窍的风景凌 云夏将顾洵拽出院外,踮着脚尖,凑近其耳旁,小声说出自己的疑问。 湿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痒,忍不住掏了掏,“他们……唉,皆是可怜人,趁着还能动,能干一点是一点,只要还能赚钱,就能得到‘家人’的尊重。” “再者,他们要的工钱低,干活又细致,我这个当老板的,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说不相干的事,但云夏却触动很深。 人多岗位少的年代,给再低的工钱,都会出现一帮人挤破脑袋抢的场面,明明是在帮助老人,却还不打算捞名,着实让人敬佩! 既然做善事不想被戳破,云夏便假装猜不透,“啧啧,商人呐,果然最重视利益,啧啧!” 顾洵错愣盯着渐渐走远的女娃娃,嘶,事态发展与预计不符啊,不该一语道破玄机,然后小嘴抹了蜜一般,一顿猛夸吗? 这丫头还真给人带来诸多惊喜呀! 无奈一笑,跟了上去,刚进屋,板着脸的江朝,用冷冰冰的语气,细数发现的问题。 屋顶、墙面、地砖、工服……箱子摆放位置,说得顾洵直皱眉头。 “打住,你要清楚这里是小作坊,不是高级住所!” 真按他说的那样做,还赚啥钱? “顾老板,‘圣洵’走的是高端路线,若是让客户知晓,其所购买的产品出自‘小作坊’,他们会怎么想?再者,品牌做起来,会不会招同行的嫉妒?‘小作坊’又会不会成为一个隐患?” 一番话,令顾洵陷入沉思,还未想好中和策略,哈士奇属性上线的风景凌兴奋道: “嘿嘿,我也有好多建议,院子太空了,种点花花草草多好,门口的路,太颠簸了,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你把它修成水泥路……” 风景凌越说越起劲,顾洵越听越想揍人! “风大少爷,鄙人是做生意的,不是搞慈善的,照你说的做,我怕是会赔得倾家荡产!” “咋可能……呜!” 捂他嘴的云夏,疯狂眨眼冲其使眼色,再掰扯下去,真怕他出不去这个屋。 “顾洵,他这个人就那样,说话不过脑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那……那什么,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小娃娃等着,我们就先回去!” “那行,本想留你们吃个午饭,既然家里有事,也不好强求,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坐卡车被风吹一路的江朝:“顾老板,无需客气,生意刚开始,要忙的地方很多,再者路口就有班车,直达城里主干道,我们正好可以买点东西带回家。” “嗯,那好,路上慢走!” 送走他们后,顾洵进入小黑屋,打开电灯,在纸上写写画画,暗道高级感作坊,难不倒本少爷! 另一边,三人吵吵闹闹走在村间的小路上。 “小蝴蝶,你说,顾洵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提的建议多好!” “嗬!呵呵!” “大哥哥,你的建议很好,但不该跟顾洵提。” “那该跟谁提?” “嗬!村支书!” “阿朝,做生意跟村支书有何关系?” 见他死活不开窍,云夏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因为你提出的建议,都是关于乡村建设方面,这……归村支书管。” “是吗?可我爸也是个生意人,修路、栽树、建民房等等,他都有做!” “不一样的,一个是事业有成江城首富,一个是‘圣洵’小老板,有可比性嘛?” 风景凌歪头思考一会,末了,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等‘圣洵’做起来时,我再来和他提这些建议。” “嗬,到时候可别叫上我!” “阿朝,我们是朋友,当然……” “我来干嘛?替你收尸呀?” 说完,加大步子,拉开两人距离,拒绝与‘二傻子’沟通。 “唉,此话怎么说?” 见他作势要追,云夏急忙将他拽住,“大哥哥,你提的建议都与做慈善有关,这些呀不能旁人提,要商人自己想到主动去做,那才是……” “不啊,我爸做这些事,都是刘经理的提议!” 得,说不通,只好蛮力执行! 眼睛微眨,使劲跳到他的背上,“大哥哥,你不是老早就想背我了嘛?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背小蝴蝶的兴奋劲,顶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少年似风一样,在小路上狂奔。 “姓风的,跑慢点,若是夏夏摔倒,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阿朝,想收拾我,还是先追上再说。” 江朝不悦的皱了皱眉,快跑追了上去,直勾勾盯着一颠一颠的女娃娃,生怕其摔倒。 打打闹闹间,三人来到站牌下,云夏好说歹说,风景凌才不情不愿的将她放下。 班车二十分钟一趟,等了一小会,吱呀吱呀作响的破旧小大巴,停在站牌旁,买票后,三人并排坐下。 “要坐好久,吃点瓜果,解解渴!”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三个大酥瓜(羊角蜜),一人一个,刚刚好! “妈,亮亮也想吃酥瓜!” “乖,忍一会,到了城里卖完菜,妈就给你买!” “不嘛,我不,我现在就要吃。” 小孩子,讨要东西时,哪会考虑那么多,见妈妈不给,就撒泼起来,妇人一边耐心劝着,一边向车内乘客道歉。 啪! 云夏把酥瓜掰成两半,“阿姨,我胃口小,一个酥瓜吃不完,诺,分给你们一半。” 面黄肌瘦的妇人,愣了几秒,才接过酥瓜,感激地连道几声谢,才将酥瓜递给自家儿子。 “亮亮,跟姐姐说谢谢,慢点吃,汁别流到衣服上。” “谢谢姐姐!”小男孩满眼只有大酥瓜,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不客气!” 说完,坐回座位,一边啃酥瓜,一边听风景凌讲笑话,倒也不无聊。 鹿家庄站,上来一面相刻薄老太太,和一大汗直流的孕妇。 “师傅,开快点,赶医院生孩子呢!” 司机扭头问道:“咋不去卫生所?” 经济不发展的年代,生孩子是项大开销,农村一般选就近卫生所生孩子,跑城里生,要么家境富裕,要么……胎有问题,看二人的穿着,显然不是第一种。 第49章 不开窍的风景凌 云夏将顾洵拽出院外,踮着脚尖,凑近其耳旁,小声说出自己的疑问。 湿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发痒,忍不住掏了掏,“他们……唉,皆是可怜人,趁着还能动,能干一点是一点,只要还能赚钱,就能得到‘家人’的尊重。” “再者,他们要的工钱低,干活又细致,我这个当老板的,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说不相干的事,但云夏却触动很深。 人多岗位少的年代,给再低的工钱,都会出现一帮人挤破脑袋抢的场面,明明是在帮助老人,却还不打算捞名,着实让人敬佩! 既然做善事不想被戳破,云夏便假装猜不透,“啧啧,商人呐,果然最重视利益,啧啧!” 顾洵错愣盯着渐渐走远的女娃娃,嘶,事态发展与预计不符啊,不该一语道破玄机,然后小嘴抹了蜜一般,一顿猛夸吗? 这丫头还真给人带来诸多惊喜呀! 无奈一笑,跟了上去,刚进屋,板着脸的江朝,用冷冰冰的语气,细数发现的问题。 屋顶、墙面、地砖、工服……箱子摆放位置,说得顾洵直皱眉头。 “打住,你要清楚这里是小作坊,不是高级住所!” 真按他说的那样做,还赚啥钱? “顾老板,‘圣洵’走的是高端路线,若是让客户知晓,其所购买的产品出自‘小作坊’,他们会怎么想?再者,品牌做起来,会不会招同行的嫉妒?‘小作坊’又会不会成为一个隐患?” 一番话,令顾洵陷入沉思,还未想好中和策略,哈士奇属性上线的风景凌兴奋道: “嘿嘿,我也有好多建议,院子太空了,种点花花草草多好,门口的路,太颠簸了,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你把它修成水泥路……” 风景凌越说越起劲,顾洵越听越想揍人! “风大少爷,鄙人是做生意的,不是搞慈善的,照你说的做,我怕是会赔得倾家荡产!” “咋可能……呜!” 捂他嘴的云夏,疯狂眨眼冲其使眼色,再掰扯下去,真怕他出不去这个屋。 “顾洵,他这个人就那样,说话不过脑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那……那什么,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小娃娃等着,我们就先回去!” “那行,本想留你们吃个午饭,既然家里有事,也不好强求,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坐卡车被风吹一路的江朝:“顾老板,无需客气,生意刚开始,要忙的地方很多,再者路口就有班车,直达城里主干道,我们正好可以买点东西带回家。” “嗯,那好,路上慢走!” 送走他们后,顾洵进入小黑屋,打开电灯,在纸上写写画画,暗道高级感作坊,难不倒本少爷! 另一边,三人吵吵闹闹走在村间的小路上。 “小蝴蝶,你说,顾洵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我提的建议多好!” “嗬!呵呵!” “大哥哥,你的建议很好,但不该跟顾洵提。” “那该跟谁提?” “嗬!村支书!” “阿朝,做生意跟村支书有何关系?” 见他死活不开窍,云夏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因为你提出的建议,都是关于乡村建设方面,这……归村支书管。” “是吗?可我爸也是个生意人,修路、栽树、建民房等等,他都有做!” “不一样的,一个是事业有成江城首富,一个是‘圣洵’小老板,有可比性嘛?” 风景凌歪头思考一会,末了,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等‘圣洵’做起来时,我再来和他提这些建议。” “嗬,到时候可别叫上我!” “阿朝,我们是朋友,当然……” “我来干嘛?替你收尸呀?” 说完,加大步子,拉开两人距离,拒绝与‘二傻子’沟通。 “唉,此话怎么说?” 见他作势要追,云夏急忙将他拽住,“大哥哥,你提的建议都与做慈善有关,这些呀不能旁人提,要商人自己想到主动去做,那才是……” “不啊,我爸做这些事,都是刘经理的提议!” 得,说不通,只好蛮力执行! 眼睛微眨,使劲跳到他的背上,“大哥哥,你不是老早就想背我了嘛?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 背小蝴蝶的兴奋劲,顶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少年似风一样,在小路上狂奔。 “姓风的,跑慢点,若是夏夏摔倒,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阿朝,想收拾我,还是先追上再说。” 江朝不悦的皱了皱眉,快跑追了上去,直勾勾盯着一颠一颠的女娃娃,生怕其摔倒。 打打闹闹间,三人来到站牌下,云夏好说歹说,风景凌才不情不愿的将她放下。 班车二十分钟一趟,等了一小会,吱呀吱呀作响的破旧小大巴,停在站牌旁,买票后,三人并排坐下。 “要坐好久,吃点瓜果,解解渴!” 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三个大酥瓜(羊角蜜),一人一个,刚刚好! “妈,亮亮也想吃酥瓜!” “乖,忍一会,到了城里卖完菜,妈就给你买!” “不嘛,我不,我现在就要吃。” 小孩子,讨要东西时,哪会考虑那么多,见妈妈不给,就撒泼起来,妇人一边耐心劝着,一边向车内乘客道歉。 啪! 云夏把酥瓜掰成两半,“阿姨,我胃口小,一个酥瓜吃不完,诺,分给你们一半。” 面黄肌瘦的妇人,愣了几秒,才接过酥瓜,感激地连道几声谢,才将酥瓜递给自家儿子。 “亮亮,跟姐姐说谢谢,慢点吃,汁别流到衣服上。” “谢谢姐姐!”小男孩满眼只有大酥瓜,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不客气!” 说完,坐回座位,一边啃酥瓜,一边听风景凌讲笑话,倒也不无聊。 鹿家庄站,上来一面相刻薄老太太,和一大汗直流的孕妇。 “师傅,开快点,赶医院生孩子呢!” 司机扭头问道:“咋不去卫生所?” 经济不发展的年代,生孩子是项大开销,农村一般选就近卫生所生孩子,跑城里生,要么家境富裕,要么……胎有问题,看二人的穿着,显然不是第一种。 第50章 班车上的孕妇 扶着儿媳妇坐下,老太太眼一瞪,怒道:“盐吃多了闲得慌,开你的车,开快点,耽误事你负得起责吗?” 得,一听就是个战斗力十足的倔老太,司机懒得搭理她,关上车门,缓缓启动车子。 “买票喽,鹿家庄到市医院,一人两毛!”售票员见老太太迟迟不买票,大声喊道。 “两毛?咋不去抢?” “一直都是这个价!” 老太太嘟囔着谩骂几句,从布包里摸出仨硬币,“给,黑心肠的坏家伙。” “票据和钱款,每日都要核对,老太太,您别让我为难,对不上数,是要扣半天工资的。” “呸,就三毛,孕妇不得给个优惠,再多说,就写投诉信,写到你没了铁饭碗为止。” 老太太眸子瞪得老大,仿佛再交1毛,就要了她命一般。 见孕妇痛得牙关紧咬,嘴唇发白,售票员叹了口气,撕给老太太两张票,暗自贴补1毛后,坐回第一排! “哼,某些人啊,就是欠收拾,一整天都坐在车上,按车价,她得欠公司多少钱呐,写投诉信,一投一个准……” 老太太高亢刺耳的讥讽声,回荡整个车厢,售票员都气得流泪了,云夏塞给她一把糖,小声安慰几句。 “呦,有钱人呐,糖说送就送,啧啧,败家啊,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大方,非得气死不成?” 刚上岗的售票员,哪受过这等折辱,闻言,剥糖动作一顿,含着泪将糖纸卷好,塞回女娃娃怀里。 老太太则如斗胜的公鸡般,伸长脖子,身侧痛苦低喘的儿媳妇,是一丁点都没吸引她的注意力! 云夏懒得和她争执,回瞪一眼后,坐回座位。 “小蝴蝶,别生气,到了城里,带你去百货商场,给你买裙子穿。” 想想炎炎夏日,一缕微风吹动裙摆,头戴花环的小姑娘,回眸一笑,那场面……简直不要太美。 咚! 看不下去某人犯傻的江朝,照着其肩膀,来了一记。 “阿朝,你打我干嘛?” “收起你那猥琐表情,恶心!” 风景凌:脑补……是画家基本修养! “大哥哥,其实……我不大喜欢穿裙子。” 末世时,女性可没优待权,打丧尸、搜物资、干重活、护资源,哪一项都得参与,久而久之,漂亮但碍事的裙子,便没人再穿了。 “嗯,不要裙子,那送你一身新衣总成了?” 再拒绝就有点不给他面子了,云夏点点头同意,暗道以后寻个由头,回给他同等价值的礼物。 “哼,小小年纪私相授受,长大了还得了?” 嘶,这老太婆,盯了我了是? 毁人清誉的话,张口就出,真……令人生气。 “前几日老师教了我一个成语‘私相授受’,释议指不是公开的给予和接受。” “大哥哥,车上人这么多,你送我衣服,我欣然接受,这呀……离‘私相授受’相差八百里呢!” 瞥见某人气得直瞪眼,云夏高兴的挑了挑眉,暗道知识就是力量! 刻薄老太太喉咙微动,伸长脖子,朝左前方吐了一口浓痰,乘客嫌弃的捂着鼻子别过身去,见状眼一瞪,又有骂街之势。 “娘,俺……俺不行了!” 哪怕使出全身的力气,声音小的堪比蚊子嗡嗡声。 “呸,你又作啥妖?老老实实坐着!” “娘,羊水……破了……呜呜!”说完,小声的啜泣起来。 腥味很快引来乘客们的注意,此时,浑浊的羊水,已流满一小摊。 “糟糕,怕是要生了,师傅,师傅,赶紧停车,俺要下去,见了血会不吉利的。” 胎相不好,老太太心里门清,着急喊道:“别停,一直开到市医院,俺滴孙子若出任何问题,定要让全车人赔命。” 云夏:得,不仅倔,还反……社会! “呸,老不死的,心疼孙子,早干嘛去了?租个车很贵吗?” “别……别吵了,流……流血了,快把地让开,让她躺下,刘大哥,你接着开。” 哪怕被老太太训过一番,心善的售票员,还是站出来主持大局。 闻言,大家拎起随身物品,聚在车前头,孕妇则躺在过道里,老太太扶着她的脑袋,嘴里不停念叨道:“大孙子,忍一会,到医院再出来,奶奶包的红包可不能浪费哦!” “不……不行了,要……要生了,啊……痛……好痛!” 瞬间,血腥味……弥漫整个车厢,背对着孕妇的风景凌,戳了戳云夏,要了两个棉口罩,分给江朝一个。 江朝一边戴口罩,一边偷看某人的脸色,“姓风的,你很怕?” 艺术家想象力太丰富,风景凌巴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扇去脑海中血腥场面。 “怕?怎么可能?” 自以为回答的很镇定,殊不知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早就将其暴露。 “糟糕,真的要生了,谁带剪子、棉布、毛巾一类的,都拿出来帮帮忙。”查看孕妇情况的售票员,着急的说道。 闻言,大家都拿出‘应急’物品,卖菜妇人,贡献油布,遮挡出私人空间,裁缝贡献剪子…… 咔嚓咔嚓,几声落下,裤子被剪开。 “喂,死妮子,你懂接生吗?若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我妈是卫生所的大夫,我……懂一些基础知识。” ‘懂’和‘会’一字之差,缪之千里,售票员越说越没底气。 “呸,滚开,连个半吊子都不算,还敢碰俺家大孙子,去,让司机开快点。” 倔老太脾气超臭,防备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售票员没法子,只好照她说的做,众人心里皆暗暗祈祷孕妇能撑到医院。 奈何事与愿违,刚过十分钟,阵痛再次来袭,孕妇握住椅脚的手,布满凸起的青筋,嘴里不停哭喊道:“我……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血止不住的流,倔老太也慌了神,“天杀的,娶你何用?若保不住这胎,定带人闹到亲家,把彩礼要回,然后‘送’你回去。” 乘客们听到这话都感到心寒,更何况孕妇自己呢! 她强撑着一股劲,抬头看向售票员,眼底的哀求与绝望,像钩子般,直戳心灵。 “有谁懂接生知识?可以过来帮忙!” 乘客们互相看看,皆无奈的摇摇头! 第50章 班车上的孕妇 扶着儿媳妇坐下,老太太眼一瞪,怒道:“盐吃多了闲得慌,开你的车,开快点,耽误事你负得起责吗?” 得,一听就是个战斗力十足的倔老太,司机懒得搭理她,关上车门,缓缓启动车子。 “买票喽,鹿家庄到市医院,一人两毛!”售票员见老太太迟迟不买票,大声喊道。 “两毛?咋不去抢?” “一直都是这个价!” 老太太嘟囔着谩骂几句,从布包里摸出仨硬币,“给,黑心肠的坏家伙。” “票据和钱款,每日都要核对,老太太,您别让我为难,对不上数,是要扣半天工资的。” “呸,就三毛,孕妇不得给个优惠,再多说,就写投诉信,写到你没了铁饭碗为止。” 老太太眸子瞪得老大,仿佛再交1毛,就要了她命一般。 见孕妇痛得牙关紧咬,嘴唇发白,售票员叹了口气,撕给老太太两张票,暗自贴补1毛后,坐回第一排! “哼,某些人啊,就是欠收拾,一整天都坐在车上,按车价,她得欠公司多少钱呐,写投诉信,一投一个准……” 老太太高亢刺耳的讥讽声,回荡整个车厢,售票员都气得流泪了,云夏塞给她一把糖,小声安慰几句。 “呦,有钱人呐,糖说送就送,啧啧,败家啊,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样大方,非得气死不成?” 刚上岗的售票员,哪受过这等折辱,闻言,剥糖动作一顿,含着泪将糖纸卷好,塞回女娃娃怀里。 老太太则如斗胜的公鸡般,伸长脖子,身侧痛苦低喘的儿媳妇,是一丁点都没吸引她的注意力! 云夏懒得和她争执,回瞪一眼后,坐回座位。 “小蝴蝶,别生气,到了城里,带你去百货商场,给你买裙子穿。” 想想炎炎夏日,一缕微风吹动裙摆,头戴花环的小姑娘,回眸一笑,那场面……简直不要太美。 咚! 看不下去某人犯傻的江朝,照着其肩膀,来了一记。 “阿朝,你打我干嘛?” “收起你那猥琐表情,恶心!” 风景凌:脑补……是画家基本修养! “大哥哥,其实……我不大喜欢穿裙子。” 末世时,女性可没优待权,打丧尸、搜物资、干重活、护资源,哪一项都得参与,久而久之,漂亮但碍事的裙子,便没人再穿了。 “嗯,不要裙子,那送你一身新衣总成了?” 再拒绝就有点不给他面子了,云夏点点头同意,暗道以后寻个由头,回给他同等价值的礼物。 “哼,小小年纪私相授受,长大了还得了?” 嘶,这老太婆,盯了我了是? 毁人清誉的话,张口就出,真……令人生气。 “前几日老师教了我一个成语‘私相授受’,释议指不是公开的给予和接受。” “大哥哥,车上人这么多,你送我衣服,我欣然接受,这呀……离‘私相授受’相差八百里呢!” 瞥见某人气得直瞪眼,云夏高兴的挑了挑眉,暗道知识就是力量! 刻薄老太太喉咙微动,伸长脖子,朝左前方吐了一口浓痰,乘客嫌弃的捂着鼻子别过身去,见状眼一瞪,又有骂街之势。 “娘,俺……俺不行了!” 哪怕使出全身的力气,声音小的堪比蚊子嗡嗡声。 “呸,你又作啥妖?老老实实坐着!” “娘,羊水……破了……呜呜!”说完,小声的啜泣起来。 腥味很快引来乘客们的注意,此时,浑浊的羊水,已流满一小摊。 “糟糕,怕是要生了,师傅,师傅,赶紧停车,俺要下去,见了血会不吉利的。” 胎相不好,老太太心里门清,着急喊道:“别停,一直开到市医院,俺滴孙子若出任何问题,定要让全车人赔命。” 云夏:得,不仅倔,还反……社会! “呸,老不死的,心疼孙子,早干嘛去了?租个车很贵吗?” “别……别吵了,流……流血了,快把地让开,让她躺下,刘大哥,你接着开。” 哪怕被老太太训过一番,心善的售票员,还是站出来主持大局。 闻言,大家拎起随身物品,聚在车前头,孕妇则躺在过道里,老太太扶着她的脑袋,嘴里不停念叨道:“大孙子,忍一会,到医院再出来,奶奶包的红包可不能浪费哦!” “不……不行了,要……要生了,啊……痛……好痛!” 瞬间,血腥味……弥漫整个车厢,背对着孕妇的风景凌,戳了戳云夏,要了两个棉口罩,分给江朝一个。 江朝一边戴口罩,一边偷看某人的脸色,“姓风的,你很怕?” 艺术家想象力太丰富,风景凌巴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扇去脑海中血腥场面。 “怕?怎么可能?” 自以为回答的很镇定,殊不知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早就将其暴露。 “糟糕,真的要生了,谁带剪子、棉布、毛巾一类的,都拿出来帮帮忙。”查看孕妇情况的售票员,着急的说道。 闻言,大家都拿出‘应急’物品,卖菜妇人,贡献油布,遮挡出私人空间,裁缝贡献剪子…… 咔嚓咔嚓,几声落下,裤子被剪开。 “喂,死妮子,你懂接生吗?若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我妈是卫生所的大夫,我……懂一些基础知识。” ‘懂’和‘会’一字之差,缪之千里,售票员越说越没底气。 “呸,滚开,连个半吊子都不算,还敢碰俺家大孙子,去,让司机开快点。” 倔老太脾气超臭,防备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售票员没法子,只好照她说的做,众人心里皆暗暗祈祷孕妇能撑到医院。 奈何事与愿违,刚过十分钟,阵痛再次来袭,孕妇握住椅脚的手,布满凸起的青筋,嘴里不停哭喊道:“我……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血止不住的流,倔老太也慌了神,“天杀的,娶你何用?若保不住这胎,定带人闹到亲家,把彩礼要回,然后‘送’你回去。” 乘客们听到这话都感到心寒,更何况孕妇自己呢! 她强撑着一股劲,抬头看向售票员,眼底的哀求与绝望,像钩子般,直戳心灵。 “有谁懂接生知识?可以过来帮忙!” 乘客们互相看看,皆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