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只狼来爱》 2捡到一只受伤的狗 这是个清冷的夏夜。 雨点打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周围越发显得安静。 黑暗的小巷子里,一个男人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 刀尖从捅进他腹部,一抽/出来便带出一片血,他白色的衬衫顿时殷红一片。 痛苦的闷哼一声,他疼痛之极,用手捂着腹部,可并不能阻止奔涌的鲜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颤巍巍的手伸到腰间拔枪,手上却没有力气,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手枪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渡世仙缘全文阅读。 那绝望的枪支掉在水坑里甚至还激起一阵水花,仿佛在为他扼腕叹息。 几个蒙着脸的打手看见江公子如此狼狈的模样,发出低声的嘲笑—— 光陈组鼎鼎大名的江公子,原来不过如此 ——江公子为人冷漠,处事果决,你也没想到今天会着了我们的道! 男人咳了几声,支撑不住身子,单膝跪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摸索地上的枪,打手们见状,连忙举起手里手腕粗的铁棍,狠狠朝男人身上打去,这是使出了全力了,他们希望能听到头颅爆裂的声音 上头给的命令是,让江公子死,不然就是把他弄残! 如果时间允许,也可以把他那张脸划花了,让他以后别在大小姐面前那么嚣张。 大小姐是个漂亮的人,可惜自己还没上过她呢,倒是有一帮人在私底下起哄。 男人只疼地嘶嘶的倒抽气,开始头晕目眩,这个死法还真是窝囊啊 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除了陈五还有许多人不过这位五爷却是最忌恨他的。 平日里需要曲意逢迎? 不,在黑帮里,哪有真正的朋友? 可他不想死 努力支撑着身子,双腿却开始摇晃——失血过多与疼痛迫使他倒了下去,脸紧紧地贴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四次绝望,是死亡的恐惧与怅然若失的交叉。 好累,如果闭上眼睛再睁开,天便亮了就好了… …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几个蒙面男有点心慌,看见对方倒下,匆匆忙忙地捡了地上的枪支,很快就逃离了现场,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男人的血顺着细细的水流慢慢的流入了下水道 光陈市某间小酒馆内此时热闹非凡。 齐晖正敞开了肚皮喝酒,偶尔跟服务员调笑几声。 他是个高中教师,听起来很有文化素养的职业,而且他还长得很不错,自打他一走进这家酒馆,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小姐便时不时地偷瞄他几眼。 齐晖便会朝她们笑,把几个女孩子羞红了脸。 这是他第七份工作,找的都是私立中学的教师职位,纯属混口饭吃,谁叫自己当年读书不努力,他爸花了好大心思才给他买了个文凭,这下好了,自己毕业后在家里啃老,老爷子看不下去了,一举把他轰了出来。 当齐晖提着行李箱站在家门口时,齐老爷子还冲出来说:“你要是不能工作就饿死算了,别回来!” 齐晖的火爆脾气都是跟他爸学的,于是他冷哼哼的回道:“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回来”。 这份工作他刚干了半个月,由于教的是文科类班级,班里的女孩子很多,特别好管,齐晖乐得自在。 那些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某一天突然在满脸严肃,一本正经,还都是四五十岁的教师当中发现一张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不禁欣喜雀跃,更为重要的是,他还长得很帅妖二代的迷糊娘亲! 于是齐晖每天都被围在女生堆中,接受学生的盘查。 多数女孩子喜欢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能不能接受师生恋。 他便笑着跟女学生们说:“勾引未成年人可是犯罪啊,小美女们,你们别害老师了。” 齐晖很英俊,这点自己从小就从别人的赞扬声中得知,于是他把自己的相貌作为把妹的资本,只要长相过得去通通来者不拒,初识的女人,总能被他的容貌骗着。日子久了才发现他的“劣根性”,不过那已是后话。 在床上被伺候的舒服了,有哪几个女人不喜欢? 他本来正享受这种生活呢,以为能长久干下去,好,校长突然兴致大发,把所有老师叫到这小酒馆来,说要开个迎新会,欢迎新老师齐晖。 齐晖正高高兴兴地喝酒,突然从其他桌子上走来一个胖子,盯着他看了好久,这才试探性地问: “你不是齐晖?” 齐晖回头,看见一个胖子,很肥,但是不认识。 “真是你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太意外了,你一点儿也没变。” 齐晖糊涂。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孙军啊,还记得吗?” 孙军,不怎么记得了,不过还是有点印象,齐晖很努力的调动了自己管辖回忆的脑细胞,是不是初中那个孙胖子? “孙胖子?”齐晖问。 “齐晖你可算记得我了,”孙胖子理所当然地过来坐下,顺手拿了就便喝,边喝边唠嗑,像遇见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齐晖啊,你是不是长高了很多啊,样子倒是变化不大,大家都对你念念不忘呢。”胖子一喝酒就醉了,一醉就说胡话。 十几岁的齐晖在当时确实很出名,他在老家的城市出名了靠的是一双拿着砖头酒瓶,铁棍跟人干架的手。跟人打架手脚受伤是常有的事。 他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跟着死党李建波和方超到当时恶名昭彰的市二中把他们老大给端了,让对方手脚打着石膏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后来,齐晖他们也因此被学校罚休学,他在家差点被他爸揍成筛子,他爸拿着带刺的藤条狠抽他半天,他硬是忍着没哼半声。 当年他是拉风的不良少年界的小头头。 不过很显然,当年的辉煌已经不在了,他如今只是个为生活奔波的上班族。 胖子明显醉了,话越来越多,齐晖觉得忒烦,抬手要把差点就挂在自己身上的孙胖子推开。 这个孙胖子,读初中的时候是同班,不过没什么交集,也亏得他能认得自己。 齐晖一生打人无数,不过当时的胖子很低调,入不了他的眼,也就没打过他,难怪他今时今日一点也不怕,还乐悠悠的凑过来了。 孙胖子又说:“哎呀,我们班很久没聚会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样,李建波和方超呢,你们还在一起混吗?” 齐晖灌了一口酒,胃里一阵翻涌。 李建波和方超他们,一毕业就跟自己散了,一个去继承家里的公司,一个去当警官了,都顺风顺水的,何来混一词?不过私底下还是有联系的,只是每次一聚会,一见到他们穿着名牌西装,自己一件寒酸的夹克,就别提有多怄气,想当年这三个死党,在众人眼中最为出名的明明是他齐晖笑傲长生界全文阅读。 孙胖子喋喋不休地继续说:“对了,还有那个,你还记得吗?” 齐晖不耐烦地问:“谁啊。”他夹了一口小菜,辣的差点流出泪来。 “就是那个整天跟鬼一样跟在你后头的人啊,头发留得长长的,把眼睛都遮住了的那个。” “没印象。” “就是那个——”孙胖子还不死心,“叫什么来着——叫夏元对,”胖子一拍大腿,“对了,就叫江夏元,幽灵江夏元。” 齐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夏元他还记得,一个阴暗的男生,头发留得老长,既呆又闷,还跟自己混过一段时间,把自己当成神来崇拜,可后来发生了一点事,齐晖就跟他绝交了。 胖子看齐晖的反应知道他已经记起来了,便继续说:“齐晖你还记得对,你跟他怎么样了。”胖子打了个酒嗝。 “什么怎么样?”齐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那个人了。 “就是——你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说你和幽灵的吗?” 齐晖回过头看着胖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说啊——”孙胖子看看四周,神秘的把脸凑过来,“我们一直讨论那幽灵把你的屁股伺候的好吗?” 齐晖猛地按住胖子的肩膀,像没听清似的,“你说什么?” 胖子以为齐晖没听清,便提高了音量,用小酒馆里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说啊,江夏元有没有把你屁股伺候舒服了——” 酒馆里的人都窃窃私语朝这边望过来。 他一说完,齐晖就把酒泼他身上了。 “我操——你发什么疯啊。”胖子也愣了,他同样暴怒,他一身名牌西服西裤,就这么叫啤酒给泼了。 “我□麻痹。”齐晖等不及听胖子讲下一句,一手抡起手中的玻璃酒瓶,照着胖子头上华丽丽一击。只听得“啪”的一声,酒花四溅,胖子那比脸盆还大的脸上就流满了啤酒,以及一串红色的血花。 他摸摸脸上的血,一个趔趄往后倒了几步,碰的一身便倒在地板上,翻着白眼不省人事了。 我操,谁t传的流言,见一个剁一个! 几个女人叫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她们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一个俊美的青年发了疯似的把一个胖子揍得头顶血流如注。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女主角该多享受男主角的霸气… …只可惜这是发生在现实。 “你你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一个穿着西装打扮严肃额老头,在一旁跳脚,他还以为自己瞬间看错了,众人口耳相传,美貌温柔的齐晖老师,嘴里骂着脏话用一个酒瓶把一个男人给打晕菜了。 在此之前,校长还以为,这个叫齐晖的年轻人实力非凡,能把一群正处于叛逆期,青春期的小女生管教的如此听话,实在是师中龙凤。 “我在做什么?揍他一张乱吠的嘴,看他以后敢不敢乱说话。”齐晖顺了顺衣领,动作很潇洒,但是旁人却看得一阵心悸农家小小女全文阅读。 他又摸了摸裤兜,掏出烟盒,哎,烟又没了,这包才抽了几天?齐晖回过头朝老头晃了晃手里的烟盒,说道:“校长,借根烟。” 被唤作校长的老头脸都气成酱青色,他怒道:“我不抽烟!” 齐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道还有男人不抽烟?他戏谑地看了老头一眼,笑道:“校长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看你那张白净小脸蛋儿,你都快六十了,还把脸修得这么干净干嘛?”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生龙活虎活到五十七,家中娇妻美如花,你一个小小的老师竟敢说我不是男人。 校长是真生气了,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被解雇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齐晖看看老头一脸认真的模样,恐怕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好试探着问:“那个半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给我结了?” “你才做了半个月,你觉得这点钱够这位先生付医疗费吗。”校长示意齐晖看看倒在地上的胖子,他早已不省人事,血都淌了一地。旁边的店员这才醒悟过来,颤颤巍巍的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齐晖看看胖子,再看看校长,啧了一声,捞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慢悠悠地走出了小酒馆,留下里面的人长嘘一口气,他们看了一场好戏,足以在邻里之间津津乐道好些时日了。 江夏元!我操!谁t跟你有啥! 我操,谁t当年把这个流言给放出去的! 齐晖嘴里叼着的烟抽尽了,用手指狠狠地把烟蒂摔在地上,泄愤地踩了踩。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齐晖想着是哪里又发生抢劫案了。 他掏着衣兜,发现不够钱搭车,只能走路回家,夜里很冻,还下着小雨,等他走到公寓前面两只脚都要冻成冰条了。 他把又点了根烟,摸着兜里的钥匙,夜里下着雨,门口的路灯有点坏了,能见度很低。 巷口的阴影处,有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 齐晖停下了要开门的手,眯着眼睛往那里看了看。 角落里又传来一声呻/吟,很细微,像在强忍着什么。 齐晖听出了那是一个人,掏出手机把灯光打开,往那里一照。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黑色西裤,白色衬衫,可是衬衫已经被血水泡成红色了。 再看看脸,皱着眉眼睛紧闭,嘴唇发白面无血色,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 是黑道干架的幸存者? 是借了钱不还被放高利贷的砍了? 还是当了富婆的小白脸让人家丈夫派人打了?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齐晖打开了楼梯口的们就要往里面走。 那个满脸痛苦的男人突然挣扎着开口,用细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乞求道: “救救我… …” 齐晖停了下来。 那男人又说了一句:“救救我… …” 3那是一头狂暴恶犬 齐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看见对方惨白的肤色,凌乱的刘海散落在额头上,穿着一件血衣,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男人伤得很重,如果放着不管不是被冻死就是失血过多而死,可是——这都与自己无关。 他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重回八零末。 但是,放着一个人就这样死去,死在公寓门口,估计第二天就会引来警察,他可不想看见房子被拉起黄色警戒条的样子,他还不想自己因为住在这里还要被搜房子,在电视采访中出现,一张俊脸打了马赛克。 齐晖想着,伸出手去把男人从地上拉起来。拉不起来,男人已经虚脱了。 啧,真麻烦,齐晖只得弯下腰去,把男人扛在肩上,很重,不过齐晖承受得起,就那样把他扛上了六楼。 到了楼上把他放在地上——不能放沙发,会弄脏的。沙发是刚买的,花的是他哥的钱,但总归是自己的家产。 齐晖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肩膀部分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把男人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扒光了一起丢在垃圾桶里,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再把空调调到30°c高温。 暖呼呼的热风把齐晖脸上的水珠也吹干了,他站在那里,伸展了一下手脚,俯身去查看男人的伤口。 腹部两条很长的口子,意外的不深,没有致命伤,这几个拿刀的人水平实在很菜,如果是他齐晖,一定直接把他的胃和肺部捅穿,到时候对方身体里都漏了气,心脏还砰砰砰的跳着,该有多痛苦。 头上估计是被棍子砸破了,不停地流血,看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虚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齐晖以前常常受伤,被刀子捅过很多次,止血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他想起小时候被自己爸爸揍,鼻血流的都能装几个桶了。 他到橱柜里找到绷带和药水,小心的给男人处理伤口。 说是小心也没有多顾及,明明是流着血的伤口,用手拿着棉布就捂上去止血了,他手下的男人痛的直冒冷汗。 齐晖看也不看,继续忙自己的。 这个男人的身材很好,全身都很结实,腰腹上都是肌肉,肩宽腰细,连同样身为男人的齐晖都忍不住要嫉妒。 再看看这个男人的脸,虽然痛苦的抿着唇,在齐晖帮他擦洗伤口的时候痛苦的哼哼,但是仍可以看出是很 俊俏的一张脸,很阳刚,皮肤却偏白皙,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倒像是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专门被人服侍的贵公子,就好像—— 好像第八街区的站街男,俗称牛郎。 市里有条知名的第八街区,鱼龙混杂的开着各式各样的店,卖肉的生意做的却是最红火的。 几乎就是在那一刻,齐晖就断定了这是个乱把妹把到黑道大哥女人的牛郎,最后被捅了,这也算是自作自受。 关键是这样的伤者,把他送医院去还得自己帮忙付医药费,反正死不了,留他住一夜明日请他滚蛋。 齐晖快速帮他包扎好,看着他流了满脸虚汗,好心的拿了块毛巾给他擦脸,就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快成耶稣基督了,这辈子哪有这么伺候过人啊,是看这男人可怜才帮忙的,这其实不符合他不管闲事的作风。 擦完脸再用一条被单把他裹起来扔到沙发上,男人痛苦的哼了哼,齐晖正觉得抱歉呢,想了想,觉得让他蜷缩着身子似乎不太好,于是又把他扛起来,带进房间,扔到床上。 男子碰着了床,似乎有些舒坦了,一直拧着的眉头有点放松,齐晖也不管他,自己拿了条干净的长裤,走进浴室泡澡去了。 他洗的很舒服,今日的不快一扫而空,至于工作,明天再想,先睡觉,又觉得身体里有股燥热,才想起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忙着工作忙着挣钱远东1628。 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爬上床,懒得擦干,一下子倒在床上,他旁边躺着那个受伤的男人,呼吸急促,眉头紧皱,是疼痛使他睡不安稳,还是他在做着一个痛苦的梦?。 齐晖不知道躺了多久,觉得周身发热,他伸手去摸空调的遥控器,却发现手脚施展不开,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似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一看,天还没大亮,估计是早上五六点钟,淡淡地阳光正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射进来投射在淡蓝色的床铺上。 身上怎么这么重,齐晖纳闷,他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挂着一个人。 正是昨晚那个男人,紧紧地把齐晖的身体抱着,让他不能动弹。 身上那源源不断的热度也来自于男人偏高的体温。 “我操,你t抱着我干嘛。”齐晖呆过片刻之后随即怒吼,作死,一个美好的清晨就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毁了,他的梦想天堂是被女人簇拥着醒来,这男人是睡傻了吗。 这肌肉与肌肉间的触感,非常陌生,齐晖觉得有点恶心,用力地掰开男人紧紧抱着的双手,几乎用尽所有力气。 那抱着他的男人似乎被齐晖的叫喊吵醒了,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皮,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抬头看着齐晖,露出一个笑脸用低沉又柔和的声音说道:“早安,睡得好吗?” 他虽然是在笑着,眼神里却很严肃,眉头舒展不开,像在强忍着什么。 齐晖刚想回答,他突然发现被子底下有点异样,自己的大腿,正被一个温热而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 同为男人的齐晖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那男人的那玩意儿——他无法想象有这么一天,会被一个同性用下面的器官顶住大腿,仅仅是大腿,齐晖全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把男人推开,骂骂咧咧的从被窝里弹起来,大骂: “你麻痹作死啊,一大早勃个什么劲儿。”他也经常这样,可这男人千不该万不该抱着自己就起反应了。 床上的男人这才用手揉揉眼睛,有点怔怔的看了齐晖一眼,一双清凉的眼睛湿润的,表情突然由笑转到冷冽,他说:“我下面难受。” 齐晖有点傻眼,他知道对方下面难受,成万上亿条小生命正在你的器官里蠢蠢欲动呢,能不难受吗?他没办法,只能将大手往浴室一指:“去浴室自己撸啊混球,你麻痹难不成想射我被子里。” 男人眼睛更湿润了,带着一股色气,他一副难受劲,脸上却是强忍着的表情,他说:“我肚子不舒服。” 齐晖不得不把眼神移到男人身上,这才注意到男人浑身赤条条的坐在他床上,腰腹上缠着绷带,有些都渗出血来了。 那一刻齐晖有点佩服这个男人。 他一直以为烂醉如泥的男人和身受重创的男人即使有十个四仰八叉光条条的妞儿躺在他们跟前也不可能会有反应了,可这男人,昨天才被捅了几刀,今天竟然还能性致勃勃。 有点不可思议,有点羡慕,齐晖才知道,原来干牛郎这行业的要的就是这种体格。 “我头疼——”男人又说了一句,眼睛湿润润的好像笼罩了一层冲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在这里,只觉得头疼,不能想事情。 齐晖在心里骂了声法克,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得在一大早看着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的床上做出色气满满的样子,他眼看着自己干净的床单,被男人的下面不停地磨蹭磨蹭,他还看见男人那里冒出湿润的津液,黏着在自己的被单上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最新章节。 那可是上周才洗过的啊,还要睡足三个月的床单啊,你拿来擦你肮脏的体/液?齐晖整个脸都黑了,他很快就飞扑到床上,一下子抓住男人的手,把他从卧室拽到了浴室,并把他推到浴缸里,大喊: “你就在这里慢慢撸,撸到都干了为止不准给本大爷出现,不然爷把你切了。” 男人疑惑的看着齐晖,发觉对方张着铜铃般的眼睛瞪着自己,这个一起床就发脾气的青年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躺在自己身边,头很痛,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男人低下头去,两扇睫毛扑扇扑扇的,自己抬起左手,当着齐晖的面,上下套/弄了起来,强忍住的呜咽声从嘴角漏出来。 “操——”随着齐晖这一声爆喝,浴室门彭的一声就关上了,左右邻居都被惊醒了。 等到男人终于解放之后,齐晖家的客厅成了临时拷问室。 “姓名?” 男人摇头。 “工作?” 男人摇头。 “住址?” 男人摇头。 齐晖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挺操蛋的事情,这倒霉男人好像是失忆了。 眼前的男人,穿上了齐晖的衣服裤子,他们身高差不多,可是男人的体格明显要比齐晖强壮,他穿着齐晖的衣服甚至比齐晖自己穿着还好看,有种杂志模特的感觉,这点让齐晖觉得极为不爽,此时的男人正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一副漠然的表情。 齐晖又看了一眼他头上的绷带,暗自思忖着是打到哪条神经回路了吗。没想到现实中也有这种失忆的戏码,太狗血了,他一直以为这是他娘看的电视剧才会有的戏码呢。 他又盯着这男人看了很久,确定对方不是在跟他玩低等游戏,开弱智玩笑。 “喂,你过来。”齐晖朝男子比了个过来的手势,那男人立马从地上起来,走到沙发跟前,整个人朝齐晖身上压了下去,齐晖措手不及,眼睛都要瞪瞎了。 “我操,你抱老子干啥,你麻痹能不能给我站好。”齐晖怒吼,只可惜男人力气实在是大,用两只手臂把齐晖环抱着压在沙发上。 齐晖没法挣脱,一怒之下握紧拳头,朝男人肚子上的伤口狠狠地砸下去,齐晖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人被打倒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更别说这才挨了刀子不久的男人,痛的一阵龇牙咧嘴,猛地就把齐晖放开了,自己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撑着茶几不停地喘气。 疼,真疼,眼前这让自己有着莫名好感的年轻男子毫不客气的就给自己来了一拳,肠子都要疼的打结了。 男人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甚至连自己叫什么也忘了。 还没来得及头疼思考过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自己旁边的俊朗的齐晖,齐晖长得特别好看,是他最喜欢的那类型,他当下就觉得,这个人肯定跟自己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不然不会同床共枕,最重要的是自己身受重伤,可是一碰到齐晖就硬了,好像是身理使然,眼前这个叫齐晖的男人让他□焚身,想要让对方帮自己消火,却被揍了。 而且揍得很狠。 他满怀的不理解,于是询问的望着齐晖异世界的魔王大人。 齐晖说:“你死不了,死不了就走,看着烦。” 男人说:“我不知道要去哪。” 男人表示不想走,齐晖坐在沙发上整整呆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前齐晖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好像捡了个失忆的变态男,要怎么解决他?把他扔到门口,还是扔到更远的地方防止他跑回来。 但是思路转了十五分钟之后,齐晖想起了以前遇见过的一个床友,那女人脚踩七条船,还混得风生水起的,手底下养了好几条乖巧听话的男人。 他心想,女人可以养几只狗,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个男人惹了不小的麻烦被揍的差点失血过多而死,醒来还失忆了,关键是他好像挺傻的。 齐晖就喜欢别人对他低眉顺耳的,虽然这是个男人,打发他做点事情还是挺好的。 接飞镖接球一类的就算了,光是有一个相貌出众的男人来当自己的奴隶,想想就觉得特别开心。他甚至设想到他们两人出门,这男人跟在他身后给他提东西当衣架的情形,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突然发出一阵邪笑,看着对方直挺的鼻子,直黑的眉毛,坚毅的下巴线条,总有一股要过去使劲揉摸,把这人折腾到哭出来的冲动,隔了很久他才问:“你认识我吗?” 齐晖赶紧笑嘻嘻的回道:“当然认识,我们两个特别熟。” 男人很惊喜,他的头一直在痛,一直理不清思绪,他忙问:“我叫什么?” “嗯——”齐晖想了想,抬起头,看见墙壁上的挂历,刚好是10号,而这男人又是捡来的,于是他做出一张严肃的脸来,说道:“你叫阿拾。” 男人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就接受了这个名字。他又问: “你是我的什么人?” 齐晖脑袋瓜子又加快马力转了一遍,突然他身上某个邪恶的开关启动了,他看着男人很久,才发出嘿嘿几声干笑,然后才慢慢地说道: “你说过要当我的奴隶,所以一直穷追猛打,不过——本大爷一直都没答应。”恶趣味,纯粹是恶趣味。 “这么说我是你男朋友吗?”男人竟然毫无怀疑地做出这惊人的推理。 “操——本大爷没答应,是你在穷追猛打。”齐晖气急败坏地吼,“不对,没有这回事,你就是个普通朋友,懂了吗?” “我知道了,我会对你好的。” “你当然要对我好,你还说过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当牛做马,知道了吗。”齐晖得意洋洋,心情舒畅。 “知道了。”男人又往齐晖那边靠过去,一下子又把齐晖压在沙发里,开始解齐晖的皮带,手里忙活着,嘴里还一边说:“我会让你舒服的——” “什么?不——你干嘛?”齐晖懵了,事情不是这样发展的,这个时候阿拾不是应该在他前面跪舔说着“主人万福”之类的话吗? 可这家伙越来越过分,开始往他身上摸。 齐晖傻眼了,心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一拳头就往男人下巴打去,把他揍翻在地上。 他心目中的奴隶定义可不包括性/奴隶。 4他是一个贤夫良父 齐晖的确是做错了什么。 当一大早醒来,身上就挂着一个男人的时候。 齐晖心想,几天前他一定秀逗了。 没搞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自鸣得意地收养了一直小狗,他还想着这小狗能有多听话给自己做奴隶任劳任怨跑东跑西呢,可这根本不是一只温顺的狗,而是一只恶犬,一只总想把他扑倒的恶犬。 这只恶犬,姓名黄拾,年龄23,学历普通专科职校,家庭背景常年在外打工,家人不详。 以上是齐晖给黄拾设定的背景,他正一边说一边心虚呢,没想到这个黄拾还真的相信了。 齐晖以为,失忆的人连脑瓜子也不灵通了。 黄拾每天早上都是被齐晖给揍醒的,源于他半夜里都会从沙发上偷溜到卧室,钻进齐晖的被窝抱着他睡觉。 齐晖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火烧到腿毛上了也不知道,每次睡觉黄拾都壮着胆子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齐晖第二天醒来一点都没有察觉。 黄拾有时候会舔齐晖,从眉毛到鼻尖,接着给他解开衣服,从胸口一直舔到下面,每当这时候,齐晖睡得正酣畅呢,憋屈的黄拾就横跨在齐晖胸前,对着他的脸自己做,有几次还不小心射/了齐晖一脸。 黄拾觉得自己失忆前肯定很爱齐晖,不然不会这么执着,千方百计想要爬上他的床,可是齐晖根本就是个暴脾气,两个人一打照面就会动手,而且打得还不轻。 齐晖正在跟周公下棋呢,梦里他骑着小黄拾奔跑在公路上,路人驻足围观,好不畅快。第二天醒来齐晖总感觉自己头发有点黏腻,又不知道为什么,只当自己好几天没洗头了,积了不少油垢。 后来齐晖是在是受不了半夜跑进卧室的黄拾,在特意去做了一把锁,把从来不锁门的卧室给锁上了,他以为世界清静了,岂料某个夜里,他靠在床头刚玩完一局游戏,卧室的门便传来“碰碰”几声巨响,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那扇门就应声倒下,门外的黄拾,双手握成拳头,右手还在滴着血呢。 那天夜里,齐晖把黄拾的脸都打成淤青的,黄拾还手,却不敢把自己喜欢的齐晖的脸蛋儿弄伤,两只手一起上,就把齐晖的右手给卸了。 齐晖躺着倒抽凉气,骂了一夜的娘。 明天就把你赶出去,他心里愤愤的想。 齐晖的卧室就没有门了,黄拾就不再睡沙发了,他半求半光明正大的钻进齐晖的被窝里,齐晖一抬脚就把他踹了下来。 “干——黄拾你要再敢上来本大爷就把你从六楼扔下去。” “我冷。”黄拾不依不挠,边说便脱掉上衣。 “大夏天的你冷个屁啊,别逼爷我动手。”齐晖骂都骂出一身汗了,你黄拾怎么还好意思说自己冷,你绝对是个变态,好在我是个男人,你也不能对我怎样。 “我肚子疼。”黄拾撩起衣服,指指腰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了。 他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个伤口的由来,但是齐晖告诉他那是被抢劫犯给捅的。取了钱走出银行的他,一出门就被两个抢劫犯盯上了,被尾随到一个巷子里,抢劫犯要求黄拾交出钱,但他誓死不从,于是在搏斗中被捅了好几刀,头部也受到重创,暂时忘了一些事。 更为重要的事,齐晖告诉他,那些钱是他帮齐晖取的,足足有十万块,是齐晖省吃俭用很久才省下来的娶媳妇钱,就这么给弄丢了,齐晖还有几年不能娶媳妇儿了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他对于齐晖不能娶媳妇表示很欣喜,但齐晖告诉他,他不得不以苦力来偿还这笔债务。 他知道自己失忆前一直对齐晖穷追猛打,于是决定继续坚持下去,直到对方同意为止。 齐晖看了看黄拾腰上的伤口,还是很深的疤痕,可眼前这小子龙精虎猛,蒙谁呢。 他看了看黄拾略带询问的眼神,啧了一声,靠在床头,继续刷开网页。今天早上去吃早茶,把信用卡一刷他就有点肝疼,里面只剩两千块了,要是平时这点钱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现在却得省吃俭用。如果再不找工作,再过一段时间真得要带着这个扑街的黄拾一起睡天桥底下了。 如果把黄拾扔了他一定会饿死,齐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设想,不然就是被打残,最严重的是直接打死。 齐晖虽然不是好人,但总归不是坏人。 刷开招聘网找工作,齐晖除了哄女孩子其他的都做得半斤八两,如果能找个女子学校就挺不错,只可惜现代社会竟然这么有性别融合观,连个女校都不舍得办,刷了好几页才选了几间学校,用笔记本记了下来。 黄拾一直站在床边看着对他不理不睬的齐晖。 虽然齐晖说了之前自己对他穷追猛打,但摆明他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兴趣,自己过去跟他亲密互动的时候,他也是真的生气。 刚才把他从床上踹下了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脚正踹在心窝上,那里估计已经淤青了,黄拾偷偷用手揉着,痛苦的咧了咧嘴。 他本可以直接扑到床上把齐晖肆意乱来,到时候两个人肯定还是会大打出手,搞得天翻地覆,于是他只好忍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越来越严肃。 不一会儿床上的齐晖就开始犯困,他把电脑往床头桌一放,盖了被子就躺下去睡觉。 黄拾站在那里很久,直到时针指向数字1,凌晨1点钟,他才悄悄爬上床去,叫了一声“齐晖?”对方没有答应,他这才钻进被窝里,把齐晖揽在自己怀里,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安静的睡着了。 齐晖忙着找工作,黄拾在家里做好饭等他回来。 这是最让齐晖惊喜的地方,这个看起来壮的跟黑社会打手一样强壮的男人,竟然穿着围裙在自家厨房里煮饭,而且做出来的味道都不错。 这也是齐晖舍不得扔掉黄拾的原因之一,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有一段时间吃快餐,把小肚腩都吃出来了,不得不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早上都去跑步,才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腹肌给锻炼回来了。 黄拾正在厨房切菜。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力道绝不亚于自己。 是齐晖忘了带钥匙了吗,他脱了围裙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人就冲了进来,手往黄拾脖子上一搭就把他推到墙上。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呢,一个庞然大物便压在自己胸前。 黄拾瞬间反应过来,用手把对方手腕抓住,反扣在背上。 一个女高音骤然而起“啊——”她手腕差点脱臼了。 黄拾定睛一看,一个女人,很胖的一个女人,正以奇怪的姿势被自己束缚在胸前。他他赶紧把手松开。 女人起先一直在骂:“作死啊,要死啦,你敢打女人,齐晖你不得好死——”等她注意到眼前的人不是齐晖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穿清。 这个男人比齐晖还要阳刚,眼神更为清澈,不像齐晖那双眼睛,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再摸摸这身上的肌肉,手感真好,比自己家里那个死鬼好太多了。这是个什么人?闯空门的小偷吗?还有这么帅的小偷吗? 齐晖你被偸就被偷了,算你活该。 黄拾看着怀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一副娇羞模样的女人,忍不住问道:“你找谁?” 女人听见他的声音,浑身一震,有点低沉却又很柔和,像不像十五年前追过自己的隔壁班的班草,这真是 陈年往事都给勾回来了。 她趴在黄拾身上不肯离开,黄拾手一抬,就把她推开了,眼睛先下打量着这女人。 齐晖的同事? 朋友? 前女友? 哼,什么品位。 正在这时候,门又哐当一声被踢开,拿着公文包的齐晖一进门便看见房东太太靠在他家狗奴才的身上,挤在玄关。 两人也顺着开门声,眼睛齐刷刷额转向门口。 “黄拾你搞什么?”齐晖问,他没想到这男人品味独特,有夫之妇也喜欢。 “齐晖你怎么才回来,我说了要等你吃饭。”黄拾瞟了他一眼,严肃的问。 齐晖一听这话就把公文包砸他头上,理都不理就自己进了客厅,解开领带点了根烟,打开电视机,翘着二郎腿看起电视来。他还巴不得出去鬼混呢,可是如果自己出去鬼混钱从哪捡,吃什么啊,这傻逼! 他还没看够半分钟,房东太太的尖利叫声就传过来: “齐晖——你见到我还敢无视,快把这个月的还有上个月的房租给我交齐了——” 齐晖家的客厅,齐晖和黄拾两人正站在房东太太面前听她训话。 齐晖嘴里叼着烟,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黄拾靠在墙上,翻阅着手里的杂志。 房东太太坐在沙发里整个身子陷进去一大半,把沙发压得都变了形,她指着齐晖,厉声说道:“你欠的房租什么时候还,不还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她又指向黄拾,黄拾朝她笑笑,房东太太的心就化了。 她说:“小哥你过来这里坐下。”她挪了挪屁股,给黄拾让出一个位置。 “小哥你叫什么?” “黄拾。” 黄石?“哎呀名字真好听。” “你是过来这窜门的?” “我就住这。”黄拾朝房东太太笑了笑,她呵呵的乐了,大脸盘子上挤出笑脸,回头恶狠狠的朝齐晖说道:“待会儿下楼跟我解释。”没经过屋主允许,私自拼房,齐晖你好大胆子。 齐晖吸了口烟,漫不经心的回道:“好——” 房东太太继续转向黄拾,这男人越看越像她初恋情人,真喜欢,“你跟这齐混,不,齐晖是朋友吗?” “他是我男人。”黄拾毫不犹豫地说。 齐晖一听就弹了起来,一把将手里的烟头扔过来,黄拾接住,捻灭了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你再敢说混话就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来干一架,谁输了听谁的。” 黄拾睥睨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打不过我的。” “谁t打不过你啊,你这只狗。”齐晖一边挽袖子一边走过来,他的怒气全被勾上来了,自从上次揍完那孙胖子,很久没让人见血了。 黄拾也站起来,转了转手腕。 房东太太一下子傻待在一边,她还没理清这思绪,眼前两个男人就打起来了,齐晖把黄拾按在墙上,大吼道:“你服不服,服不服。” 黄拾一下子就把齐晖的胳膊抓住,用力把他往后推,两个人倒在地上,黄拾把齐晖的头紧紧按在地板上,冷冷的笑,“这下呢,你服吗?” “我操——”齐晖手脚并用,一直朝黄拾的软肋打,你黄拾麻痹的修复能力怎么这么强,肚子上的伤口都好透了吗。“我命令你给我滚出去,立马滚。” “我不要。” “谁t说了算啊!这是我家!。” 房东太太简直震惊了,几分钟前她心目中文质彬彬略带冷酷气质的黄拾,现在像只发了疯的恶犬,和同样像疯子一样的齐晖,两个人扭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这黄拾,打起人来也这么帅气,跟她初恋男友实在是太相像了。 可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再感叹下去,她的房子就要毁了。于是房东太太用了她最高分贝吼叫出来:“都给我住手——” 齐晖跟黄拾打得不可开交,回头怔怔的看着房东太太。 女主人以她绝对的权势命令道:“齐晖,我看在黄拾小哥的面子上给你宽限几天,下个月把房租都给我交齐了,还有——”她顿了顿,“我看这小哥长得老实,你可别欺负他,要不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我把这房子给小哥住。” 齐晖看着房东太太义愤填膺的模样,心想,谁才是付房租的啊,你这老女人,花痴也得挑对象。 再说这恶犬哪里长得老实,浑身上下一副色气十足的样子。 房东太太交代完事情就走了,临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齐晖一眼,还笑眯眯地让黄拾有空下去喝茶。 隔天,房东太太给他们送来一篮子蔬菜。 齐晖问黄拾:“你什么时候滚。” 黄拾说:“我不走。” 齐晖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你,没、时、间、没、闲、钱、养、你、这、狗!” 黄拾一把把齐晖推倒,“没事,我会养你的。” “我操!!” 后来齐晖问:黄拾,你就一点也不记得以前的事吗? 黄拾的头开始疼,他脑海中有个影像,一直模模糊糊。 他也常做梦,梦中有刀枪棍棒,还有一个被锁在一个狭窄地方的少年,浑身是血,每当这时候他就会惊醒,醒来后,脑海里还是那双绝望的眼睛。 那个流血的少年,一直喊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就是“齐晖”。 5狗狗的生活标的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蓬头垢面,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锁在一间狭窄的房子里,房间里没有窗户,到处黑蒙蒙一片。 几缕光线透过门缝投射进来,在泥地上映上了一块光斑,那一小块地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了。 那是男孩的血,他头上被砸了一个口子,正在不停地往外流血,好痛好痛,可是出不去了,好怕啊,好恨——你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这里,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他只好举起无力的手,用手指拼命的抓挠着那扇木制的门,一下,两下,指甲都断了,十根手指鲜血淋漓。 “齐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齐晖——” 黄拾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心有余悸的起身,全身被冷汗湿透。 这个梦境太可怕了,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同样的梦境,同样满脸鲜血不停哭泣的少年,嘴里都喊着“齐晖”。 那是谁?黄拾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努力想要抓住梦境中的一点线索,可是除了黑暗与鲜血,他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到底是谁,齐晖又是他什么人。 他一回头,看着在他旁边睡得正熟的齐晖,忍不住贴上去把他抱住。 那是仅有的安全感,仅存的未曾失去的感觉。 齐晖坐在候客厅里,胃部一阵绞痛。 不是吃错东西了,是被气的。 一切源于自己以为捡到了一只小狗,可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一夜之间变成一只皮笑肉不笑的恶犬。 今天早上他一觉醒来,黄拾又抱着他,齐晖二话没说就把闹钟磕他头上了,直到他喊着疼放开,齐晖才慢悠悠的起床,刷牙洗脸打领带。 那只恶犬在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一只盯着自己的光溜溜的背看,齐晖本来可以过去把他眼睛戳瞎,可是这样闹几个来回面试就该迟到了。 昨天去的那所私立高中竟然叫他教物理,他连重力加速度的概念都搞不全呢,莫不是要去误人子弟。 过了一小会儿,前面的面试者都被叫进去了,齐晖开始端正态度等待面试。 这是一所私立高中,对面试者的要求也不高,普通本科学校毕业,有教师资格证,最好是相貌端正。 对于文凭齐晖有点心虚,可对于相貌要求他有着绝对的自信,为了这次面试他还特地穿了一套西装——那是第一次工作时他哥给他买的。 大哥比他出色,这其实也是造成他混日子的原因之一。幼年时的齐晖觉得,齐家有个齐鸣就足够了,他哥什么都会,根本犯不着他来忧心忡忡。他甚至还想过,就这么啃老也不错,反正大哥有钱,被老爸赶出来还能去大哥那里混吃喝。 后来呢,大哥就结婚了,还有了俩小孩,每次齐晖一过去就得帮忙换尿/片,久而久之,他一看见小孩子头就大。 再后来他就不去大哥家了,又被他爸赶了出来,不得以自力更生,尽管再不愿意,都是要去工作的,以前还可以靠着欺负别人搜刮点钱财,现在他要是敢出去街上拦个学生要钱,半分钟就会被拉进局子去了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轮到他面试了,他首先回答了几个很场面话的问题,比如“为了什么而当老师?”“对这一职业有什么看法”,这些答案都是背的,哪里要动脑筋,再加上自己的吹水能力,说的天花乱坠,不时有几个面试官表示满意的点头,还有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年级主任,更是对齐晖的外在条件十分满意。 果然不出所料被录用了。走出学校大门,齐晖伸了伸懒腰。 有几个女学生从他旁边走过,低声地议论着。 “快看那个帅哥,是我们学校的新老师吗。” “啊啊,真的吗,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齐晖听得心情很愉悦。 他想女孩子就是好,声音软绵绵的,身体也是软绵绵的,生气了只会撅嘴生闷气,顶多让她打你几下,又不疼。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突然从旁边走过来跟齐晖搭话。 “你好,请问是齐晖老师。”这个男人三十岁上下,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看起来就是个中学的老师模样。 “啊,你好。”齐晖打了哈欠,选择性忽略了男人伸出的手。他手上站着一点油污,估计是吃午饭的时候留下的,竟然没有擦干净,齐晖不想跟他握手。 男人也不尴尬,笑着把手收回来,自我介绍道:“我是二年级的化学老师,我叫陈东斌,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齐晖心想,如果你是美女也就算了,一个大男人还过来搭话,烦死了。但他还是笑着回道:“哦,是吗,那以后请陈老师多多帮忙。” “你要走了吗,不如我送你一趟。” “不用了不用了,我女朋友等着呢。”齐晖扯道。 “你有女朋友?”男人有点惊讶,随即有点失望。 “看起来不像吗?”齐晖开始不耐烦,这男人怎么婆婆妈妈。 “不不,没有的事,只是有点意外。” 齐晖心想,真不得了,第一次见面就跟自己胡扯的男人还对自己有女朋友感到意外。看来真是得找个女人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痒痒的,最近忙着找工作,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不如去一趟酒。 就这么想着,也不理会身边的陈东斌在说什么,齐晖自顾自的走了。 陈东斌在后面“齐老师齐老师”的叫着他理都没理。 他看着天还没黑,去酒喝酒有点奇怪,打了车到第八街区去。 到了那边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齐晖一下车就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围过来,穿着都很火辣。 那些都是出来玩儿的女人,也有一些女高中生,她们要找的通常都是开着豪车过来的男人,十个有九个不是秃顶就是大腹便便,当然也有像齐晖这样的,长得帅但是不多金,仅当业余消遣。 一个扭着水蛇腰的女人很快就攀上了齐晖的肩膀,两人心领神会的对上眼了,齐晖一把搂过她的腰,抬手叫了一辆的士。 他们一上车就开亲,司机大哥有好几次从后视镜不小心瞟到,激动得脸红心跳。 齐晖的嘴唇被啃的生疼,趁着呼吸的空档给司机指了个地址穿清。 到了公寓前面,齐晖告诉女人自己的房间,自己在那里掏钱包付车资。 女人一件v领的小背心,小短裙,手里拎着包一甩一甩的就爬上了六楼,她心里抱怨着这男人住的什么鬼地方,要不是长得还可以,谁愿意跟过来。 六楼右手边第三间,拿着齐晖给的钥匙刚想开门,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呢,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你回来——”黄拾在里面,刚说了一半,发现门外是个不认识的人,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女人的心思可和他不一样。 这门一打开,她就看见了一个特男人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头发理得很清爽,明明只穿着普通的t恤运动裤,好身材却是藏不住的,看看他胸前的肌肉——女人手一伸就摸了上去,黄拾一怔,把她的手按住了。 “哎呀你也是住这里吗?”女人很高兴的样子。 “你找齐晖吗,他不在。” “不,我刚跟着他过来的,本来想跟他玩一玩,不过看到你我就改变主意了。”女人看见自己的手被按住,忍不住 ,用力地在黄拾胸前按了一下。“要不我们两个来玩。” 黄拾疑惑了三秒,然后就明白了,他心里忍不住抽了一下,想发脾气,但表面上还是笑着说:“好啊,要进来吗?”他把门口让开,正要请女人进去,楼梯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齐晖兴致勃勃的上楼来了,他一开始看见小妞儿和黄拾站在门口,还有点疑惑,不过仅有数秒时间,他便笑嘻嘻地过去搂小妞的腰。 女人抬手把他的手拍掉,扭过头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我在忙”的微笑,一边搭上黄拾,挤到他胸前,对着齐晖说:“抱歉咯,我改变主意了,我有约了。” 黄拾顺着女人的目光对上齐晖的眼神,发现对方呆滞了足有半分钟,而后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拽过女人,对着黄拾说:“黄拾你撬我墙角?” “我没有。” “你跟我玩儿真的?”齐晖不是多喜欢这妞儿的姿色,只是这样轻易便被抢走了女人,面子挂不住了。 “我不跟你玩,是你在外面乱玩。”黄拾可比他冷静多了,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玩儿女人还用你管?”齐晖怒了,他的缺点就是脾气火爆,开讲三句就能爆粗。 “我不许你在外面乱玩。”黄拾把攀附在身上的女人推开,一把揪起齐晖的衣领。 “你麻痹是我什么人啊混账。”齐晖一串钥匙丢在黄拾的脸上,在面颊刮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女人有点吃惊,她眼见着两个帅哥为了自己吵起来了,看情势就要开打了,连忙劝架道:“你们不要吵了——” 齐晖吼道:“你闭嘴。” 女人吓了一跳,身子缩了回去。 黄拾转过身去对女人说:“你先下楼去,我等会儿下去找你。”说完还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把女人一颗心笑得飘飘然的,朝黄拾点点头,又避开暴怒的齐晖,一蹦一跳的下楼去了。 等到女人的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后,黄拾才回过头来,盯着齐晖看了好久。 齐晖一只手扬起来就着黄拾的脸就要扇下去,被对方抓在空中怎么也挣不开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烦躁,真是太烦躁了,如果自己力气再大那么一点就可以把这蠢狗踢下楼梯去了。 黄拾看见齐晖生气了,赶忙松开了手,凑过去把齐晖抱紧了,齐晖用手狠狠一推,恶心道:“狗黄拾你别t恶心。” 黄拾也不生气,只是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那么喜欢那女人。” “谁t告诉你我喜欢她?”齐晖没好气的推开黄拾,走进屋子,边走边脱鞋,鞋袜甩的到处都是。 “你不喜欢她吗,真的?”黄拾低沉的脸上突然有了细微的表情,像是高兴。 “让给你好了,赶紧滚下楼去见她。”混账,又扫了自己的兴,难道今天又得自己弄出来吗,又不是十几岁的高中生,为什么要被整的不得不禁/欲? “我不下去。”黄拾跟着齐晖进了屋子,抬脚把齐晖乱扔的鞋子踢到墙角,走到齐晖身后抱住他,“那女人没有你好。” 神经病,神经病,齐晖都懒得动弹了,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搞了,还是省点力气。 他用力掰开黄拾的手指,“你让开,我去浴室。” “去浴室干嘛,先吃饭。” “吃个妈蛋,我上火了。”齐晖骂骂咧咧,把领带扯开,西服一下子丢在沙发上,光着脚往浴室走。 黄拾看见了他裤子支起来的帐篷,手伸了过去,被齐晖打开,对方说:“给你三秒,现在立刻马上从本大爷面前消失。” 黄拾一个冷哼,伸手迎面就把齐晖搂住了,一直往后推,直到把他推到墙上紧紧压着,这才戏谑的笑道:“我要是不消失你想拿我怎样。” “你怎么这么烦!”齐晖心里窜着一股热火,实在没耐心和这恶犬吵架。 “我帮你。”黄拾说着用身体压着齐晖,右手摸到齐晖下面,轻轻的按了下去。 “你找死。”齐晖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抡起拳头就往黄拾脸上打,把对方打了一个趔趄,黄拾被打到一边,嘴角渗出了一点血丝,他用舌头顶顶被脸颊,好痛。 他想要齐晖,这是本能冲动。 他忘了过去所有事,可他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很爱他,不然不会第一眼就对他动心,以致于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像只狗在齐晖身边摇尾乞怜,可对方连看也不看。 现在的齐晖在他眼里,傲慢暴力,可因为忍耐欲/火所表现出来的狂躁同样让他着迷,他不止一次想要把这个骄傲的人狠狠地压在身下蹂/躏,把他弄坏了,哭着喊着求他放过自己。 齐晖看着黄拾嘴角流血,这才解气的哼哼,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放水。想了想觉得不放心,转身把浴室的门也锁了。 脱衣解裤,跳进浴缸里。 黄拾一直站在客厅那里,看着浴室紧闭的门,他可以听见里面的水声,想着齐晖在里面光着身子的模样,忍得内伤,嘴角的血还没干透,他用舌头把它舔尽了。 他站了三分钟左右,突然直起身子朝着浴室走过去,抬起脚就往门上踹。 作者有话要说:时代的要求,修改文章拒绝不能, 虽然我知道这清汤挂面,于是我尽力了。 6窝囊主人的心理建设 黄拾说:“齐晖,我要——” 那时候齐晖有点愣住了,正当齐晖正在浴室里面亢哧亢哧的自己折腾着呢,突然听见哐当一声,整个浴室的门就被踹开了,黄拾站在那里满眼通红,像头发怒的狮子。 齐晖当时第一个念头是:糟了。 怒气冲冲的黄拾很快就朝自己走来,他沉默不语,一靠近就将浴缸里迷迷糊糊的齐晖提起来,按在墙上,张嘴就凑/了上去,齐晖有点慌乱,抬起手来挡住,被他反手束/缚在身后,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他一直吻/着齐晖的的脖子,下巴还有胸/口,吻/得急了,开始用啃/的,齐晖的胸/口被他啃/得火辣辣的疼最强败家子。 齐晖开始大骂: “蠢狗,你麻痹给我醒醒——” “狗东西,我操,你在啃哪里!” “狗黄拾——啊——啊——”齐晖被/舔/的心慌意乱,忍不住叫了两声,过后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拔了,真t丢脸。 黄拾将齐晖好一顿折腾,把他搞得身子都没力气了,只能靠在对方肩上喘着气,还可耻的自家狗奴才手里解放了。 他想给黄拾来一巴掌,手脚却发软,只能由的对方胡来,那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这狗奴才钉在墙上,每天剐他一片肉,把他□而死。 齐晖一股脑气焰还没消呢,偏偏这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黄拾对着他说了一句,他说: “齐晖,我要——” 齐晖愣住了,他有点不明白又有点明白,他看着眼前神色迷糊的黄拾,思绪有点摇摆,一段回忆突然在他脑海内翻涌,那回忆几乎已经被自己遗忘,可现在外围的灰尘又被重新扒落,竟然万分鲜明。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做过类似这样的事情,关键是被压的那个人,明明是男的,却叫的比女的还要兴奋。 那个人是他从小的死对头,他虽然与他针锋相对,却无法设想会有这种奇异的展开,简直天方夜谭。 当时他只有十四五岁,一直不明白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含义,只是觉得被/操的已经是个小娘们儿,不能称其为男人了,也就是因为那件事的影响,他和当年最喜欢的下属江夏元绝交了。 因为那个跟幽灵一样的江夏元亲□代自己喜欢他。 多可笑,江夏元你是齐晖的手下,他带着你在身边跟喜欢没有一点儿关系,还给了你面子,你别不知道好歹。 你也别指望,同为男性又傲慢无比的齐晖会委婉的拒绝而不是暴怒。 至于怎么绝交的,他竟然有些忘了,只是当时确实搞得不愉快。 他只记得江夏元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从最初的开心到慌张,最后是绝望—— 那件事叫他戚戚然了很久,甚至有时候会很想念江夏元,想跟他道个歉,可是时间过得那么快,他又如此狼心狗肺,不久也就忘记了。 等到他长大了,上了大学,才发现那原来不过是最简单的一件事,那一类人称为同性/恋,他们喜欢同性,而且跟异性一样需要做的。就连他们学校也有好多这样的情侣存在,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他齐晖不是,他喜欢女人,喜欢有着柔软触感,喜欢在床/上嘤嘤哭泣的女人。 齐晖也没觉得这狗奴才是,看起来不像,帅哥不就是把妹的资本吗,他没理由是,可是他又在这里坦率的索求。 黄拾看着齐晖不说话,以为他同意了,两只眸子清亮,看得齐晖一阵晃神。 黄拾于是便把身子靠过去,动手脱/裤/子。 齐晖看着狗奴才的一系列动作,刚是愕然,骤而转为一股耻辱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来,对上黄拾疑惑的眼睛,抬起手往他头上摸去,黄拾想要回应,但下一秒齐晖就用他的手按住黄拾的头,往浴缸的水里压下去,用力的压下去,直到对方整个头都没入水中。 齐晖心里想着,你不该对我心存这种想法,救你已是我对你施舍的最大的仁义,除非你现在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齐晖已经有点疯狂了,他看着双手抓着浴缸边沿不让自己整个被按进水里的黄拾,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快感。 “怎么样,爽吗,爽吗你!”齐晖问。 黄拾知道齐晖已经开始发飙了。 尽管是因为自己太心急,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内伤。他憋足了气,也没有反抗,就那么被按在水里。 齐晖过很一会才消了气,才把手松开,黄拾慢慢地把头从水中抬起来,睁着一双被水弄得红肿的眼睛,看着齐晖湿漉漉的走出浴室。 他拼命的呼吸着空气,而后才浑身滴水从浴缸里站起来,步履有点踉跄,扶着洗脸台喘了一会粗气。 眼睛红肿得像在流泪,却不是在哭。 黄拾知道齐晖刚才恨不得他刚才就那样死掉,他有点心惊,却没有心凉,仿佛在很久以前就曾经遭遇过这样的对待,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还要绝望还要恐慌,还要孤独无依。 一个曾经说过要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在某一天,无情的抛弃了自己,然后扬长而去,让自己跌下了深渊,一直往下跌,竟然连求一个痛快的资格也没有。 我是谁——不停坠落的那个人又是谁,满脸鲜血的男孩又是谁?齐晖——你又是谁? 头开始痛,几乎把他逼往绝望的境地。 那天夜里齐晖还是睡他的床,黄拾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半夜齐晖偶然醒来,看见旁边空空如也,低声哼了一句“狗东西”,继续陷入深眠。 只是他的翻身比平时更加频繁。 齐晖和黄拾都有点尴尬,尽管在那次之后齐晖觉得自己做过头了,对上黄拾目光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歉意,但对方觉淡然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黄拾依旧早起,依旧帮他准备三餐,只是很少说话了。 齐晖不知道他家小狗是在强忍着冲动而非愤怒,他对黄拾的态度极为不满,吃我的住我的,还想玩我?门都没有。 齐晖有点愤愤,早上把椅子一踢就出门去了学校,临走前他以为狗奴才会跟上对他说句“出门小心”,这句话说了个把星期,今天却毫无动静。 黄拾一直漠然地坐在沙发里看着手中的杂志,他的心在怦怦的地跳,渴望齐晖转过身来跟他说句抱歉。 可是齐晖连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不舍得把一个眼神投递过来,皱着眉头气冲冲的走了。 黄拾一直等到齐晖走出公寓,才赶紧走到窗旁,掀开窗帘往下看,直到对方高高的身影没入人群里,才靠在墙上,淡淡的笑了笑。是冷笑—— 中学生可和他们不一样,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或许有心事,但多数时间都是笑嘻嘻的。 齐晖坐在办公室里,觉得有点热,开了空调的办公室因为人口过多因素依旧显得很闷。 他来这所学校一周多,女学生都喜欢缠着他,年级主任也对他很满意,除了那个有点神经质的化学教师陈东斌,一切都很美好。 已经是大夏天了,女学生们都穿着短裤短裙了,放眼望去只见一片白花花的大腿,赏心悦目。 可是他的心情却算不得上佳。即使他喜欢看年轻的女孩子,这些却都是不能下手的,十六七岁,还都是小孩子呢,他也不是什么禽兽穿清。 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大部分是三十五以上的老女人,每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露出来的部分会给人看光了一样。 当然,年龄不是重点,姿色才是关键,齐晖眼睛随意往周围一扫,像是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就挺好的,虽然戴着无框眼镜,穿的也很保守,但是可以看出是个很标致的小美女,只可惜她对自己不来电。 应该是喜欢更加成熟稳重的男人,齐晖太年轻,而且一看就是喜欢流连于风月场所的人。看起来不可靠不说,眼神还充满玩味,看人都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平日里得受多少气,只能派些强势的女人来收服他。 女老师们对齐晖都是远观,偶尔有几个靠近的,没说几句话自己倒把自己羞走了,倒是年级主任一直过来跟自己谈心,谈着谈着话题就到了齐晖的日常生活和兴趣爱好。 包括齐晖的基本情况和择偶标准。 校长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倒是个实在人,她曾偷偷过来跟齐晖说,年级主任已经四十好几了,还没嫁人呢,你要好好把持住。 齐晖就笑着回个不可能。默默低下头后又啧了一声。 齐晖教的一年级语文,说来奇怪,他的成绩虽然不怎样,但人还是有小聪明的,该会的也基本会,吹起水来倒也能唬住一帮学生。更何况当今网络这么发达,教学的内容上网找找便是,费不了几个心力。 在上课的时候有个男学生问:“老师,你的粉红领带是女朋友送的吗?” 几个学生也顺着他的眼光望过来 齐晖低下头一看,竟然是上次带狗奴才去买衣服的时候他给挑的,他一直怀疑黄拾是不是色盲,品味差的可以,当下就拿那领带把黄拾脖子栓了,还指着他大笑了几回。 嘴里说着:“这样像不像拴着一条狗。” 黄拾当下就把领带解下来,要给他系上,齐晖摆摆手躲开了。 本来是为了塑造自己良好教师形象才戴的领带,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明天还是穿的休闲点好了。 学生还在那里起哄呢,他只好笑着说了句:人小鬼大—— 中午就待在办公室没回家,傍晚下了课觉得有点烦躁,想回家又不想看到黄拾,寻思着要到哪里去玩一会儿,拿出了手机刷联系人目录,一直找了很久才挑了个人打了过去。 “喂,我齐晖——晚上有空吗?” 大学的老同学,一个被齐晖叫做穆何的男人,接了齐晖的电话便开着跑车过来了,拉风的红色科迈罗一停在校门口,便引起一群人的围观。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很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衣黑裤,绑脚的靴子,纯黑的头发,看得出来是后天染的,眸子是很淡的灰色。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直搜寻着齐晖的身影,一直看到齐晖从校园里出来,旁边跟着一个个子矮小,但穿戴整齐的老土眼镜男。这才高兴地迎了上去,老远朝着齐晖叫着:“齐晖——这里。” 齐晖正被陈东斌缠着正愁摆脱不了呢,一见到眼前依旧很拉风的穆何,简直是见到了大救星,连忙回头跟陈东斌说:“抱歉,有人来接我了,你自己去喝。” 陈东斌本来想请齐晖去喝酒,眼见对方被自己缠得就要答应了,没想到校门外出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的稀奇古怪,还戴着几个耳环,在阳光底下亮晶晶的,最后重要的是,齐晖被这人一喊就忙着跟自己道别,不禁有点失落,顿了很久才说了句 “那好,明天见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当时他根本就没想到明天是否真的能见到齐晖,齐晖也以为自己明天能生龙活虎呢。 他过去搭上穆何的背,穆何笑嘻嘻的回他一个拥抱,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陈东斌,询问齐晖,“齐晖,你跟那老土男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齐晖睥睨了他一眼,回道:“你眼里是塞了什么脏东西吗?” “你能不能说点文明话,你可是老师啊。”穆何戏弄他。 “去他的破学校,我们赶紧走——”齐晖说完钻进副驾驶座。 穆何耸耸肩,朝着陈东斌露出一个微笑,高声说了句:“再见——” 陈东斌有点惊吓,一路小跑着回到学校去了。那个黑衣男看起来并不好惹。 穆何开着车,问齐晖:“要去哪?” “你店里。” “这才多少点啊。” “找女人。” 穆何稍微看了齐晖一眼又转过头回去认真开车,但不解地问:“怎么了,齐晖。” 他是齐晖大学四年的同学,毕业之后关系也很好,还没见过齐晖一副禁/欲很久的苦逼样呢,按理说女人都是对齐晖投怀送抱的,这齐晖该不会是萎了,想到这里他不禁笑出声来。 齐晖不解地看了穆何一眼,问:“你笑什么?” 穆何扯开话题,“刚才那个老土男挺有趣的。” “你什么口味。”齐晖嘲笑。 “口味无罪啊,鄙视别人口味的才恶心呢,你说是不是,”穆何乐呵。“看他把你追的紧紧的,你逃得那个狼狈样,真是有趣。” “你个破恶趣味。” “你没有资格说我,瞧瞧你那堆风流韵事,不喜欢就要说,别把他耍的团团转,你怎么好意思。”穆何是混血儿,说话带着重重地鼻音,声音却是很性感的,要是个女人就会被他撩拨得心里酥麻酥麻的。 齐晖这才醒悟过来,怀疑地问:“你是说那个男人是个基佬?” 穆何看了齐晖一样,像刚认识他似的,许久才鄙夷道:“齐晖,你真是个人渣,怎么没人挖个坑把你埋了。” 人渣,真是人渣,当年知道自己是个双/性恋,齐晖还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呢,现在又给他来这套?齐晖,祝你每天都被基佬缠着,看你到时候怎么个冷艳高贵。 汽车快速滑行,往穆何的酒开去。 黄拾坐在客厅里心神不宁,他一大早看着齐晖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翻开茶几上的文件找了一下,看到了齐晖工作的学校,穿了鞋子就出门了。 他赶到齐晖的学校,看到校门口被一堆人围堵着,门口一辆红色的科迈罗,旁边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不一会儿齐晖就出来了,两个人亲密的上了车。 黄拾站在那里,握着拳头,拧得咯咯直响。 7愤怒的暴力反击 车子在某幢外观普通的建筑物前面停下,楼房只有五层楼高,外观是浅灰色,门窗也很小,这么说,比普通民居还要不显眼,它就那么安静的立于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旁边是高耸的摩天大楼。 两人下了车,有个十几岁的门童从一楼的门口走出来,接过穆何手里的钥匙,弯腰说了句,“老板请进。齐先生请进。” 齐晖看了穆何一眼,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店啊。”穆何说。 齐晖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上次我去的那家华丽的巴洛克酒你给卖了,然后买了这间小民房?” “半个月前有两个男的在酒里为莙秀大打出手,然后其中一个就把另一个给捅了,差点把他命根子都给摘了,当时他带来的几个打手一起还手,把出手伤人的给打死了,脑浆都迸出来了,把莙秀都给吓坏了——后来警察过来录口供,在酒厕所里揪出了几个正在吃粉的客人——” 穆何耸耸肩,“然后我就被叫到局子里去了。” 他还以为齐晖会表达一点同情,想不到对方竟然笑了出来,“大老板你蹲了多少天。” 穆何嫌弃地看着齐晖,“五分钟——五分钟后穆安丽把我领出去了。” 穆安丽是穆何的母亲,从齐晖和他相识起,他一直这么称呼她。 “所以你这间民房是用来干嘛的?” “穆安丽把她的房产回收了呗,上次被带进局子的有几个混黑白道的,她不放心,就扔给我这个——”他知道齐晖心里的小失望,于是凑过来神秘地说:“这里面可是别有洞天啊,先进去。” 穆何的酒是玩票性质,反正他不缺钱,来玩的都是一些旧友,也有一些是在社交场合认识的,基本都是一些年轻的富二代,大部分都是败家子,几万、十几万的红酒喝起来就跟喝水似的,也不是真的会品酒,就是不想在面子上输给他人。 以前那间门面做的很奢华,极其吸引人,还能做一些新客人的生意,现在搬到这里,外面还没装修,显得极其普通,只有一些常客才会过来。 齐晖跟着穆何进了楼里,走过一段木制的楼梯,眼前豁然开朗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硕大的水晶吊灯悬于舞池中央,地板是深沉的黑底金边,墙壁都是鎏金图案,在昏暗的灯光下仍旧光彩夺目。 只是里面显得很冷清,只有几个服务生在台前擦拭着酒杯。 齐晖向穆何投过去疑问的眼神,穆何抬起手朝齐晖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意思是:现在还早。接着又说了句,“待会儿就会热闹起来了。” 齐晖问:“那我过来干什么?” “是你不由分说就要过来的。” “你不会跟我说明一下情况?” 穆何耸耸肩,抬手叫来旁边的服务员,那年轻的男子走过来,轻声叫了句“老板。” 穆何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男子点点头退下去了。 穆何回过身来,一手搭上齐晖的肩膀,领着他上楼,“你不是说要找女人吗,反正她们早早来待命了,由你挑好了,就在楼上。” “不用挑了,就莙秀——” “你开什么玩笑,莙秀可不行。”穆何笑着领着齐晖上了三楼,一到楼梯口,一眼望去都是齐刷刷的房间。 齐晖问:“为什么不行?你自己留着了?” 穆何笑笑,一双淡灰色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泽,他回道:“别开玩笑了,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了,你找其他女人。” 齐晖还想追问,却听见楼梯口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一个留着直发的漂亮女孩走过来,一下子抱住穆何的手臂,叫了声穆哥,她又回过头来跟齐晖打招呼,一双眼眼睛含着笑意,把齐晖心底看得一阵燥热,她叫了声, “齐晖哥——” 齐晖对她点点头。这个女人比以前还要漂亮,十几岁时是清秀动人,现在则是妩媚流转。 “齐晖哥好久不见了,你今天怎么会到店里来?”莙秀问,她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齐晖身上转着,这个齐晖看起来跟以前很不一样,哪一次见面他不是肆意张扬的,哪里有现在那种憋屈的表情。 穆何对莙秀说:“他上火了,让他泄泄火。” 莙秀一听就明白了,笑着拉紧穆何的胳膊,跟齐晖道了个别,两人下楼去了。 穆何下楼之前还回过头来对齐晖说:“就是你左边这个房间,你轻点,别把我店里的人玩坏了。” 齐晖看着他们两个走了,顺手推开旁边一个房门,里面一个性感的女人正穿着睡裙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一看见齐晖进来便笑意吟吟地朝着齐晖过来,勾起他的胳膊往房间里拉,并抬手把房门关上。 “老板已经吩咐过我了,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女人身材很好,裸/体在半透明的睡裙下若隐若现,把齐晖看的几乎喷火。 女人说:“我是茱莉,先生要先洗澡吗?” 齐晖想了想,时间还长呢,也好—— 且说穆何跟莙秀下了楼,进了办公室,两人正在聊天呢,门童突然急促地敲门,得到老板的允许进到办公室后,才有点慌乱地说:“老板,刚才店里进来一个陌生男人。” 穆何看着门童那么慌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来客人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于是他说:“那就好好招待高魔地球。” 门童又说:“他是冲着齐先生来的。” 穆何一听,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莙秀,这才问道:“什么情况?” “那位先生进来的时候我以为是客人,可是过了一会儿,台的人跟我说那位先生到台询问了齐先生的情况,一听见齐先生在楼上,脸色都变了,怒气冲冲的上楼去了。” 台的那个人,正是方才穆何叫去通知茱莉的人。他刚开始以为陌生男人是老板故交齐先生的朋友,于是便没有隐瞒的按照询问说了,但是过了好半晌他才觉得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忙去找门童询问。 正碰巧门外有个出租车司机在大声叫嚷着,不知道催促什么人赶紧还车费。一询问才知道是刚从进了店里的男人身上半分钱也没有,竟然连出租车费也付不起。 门童这才慌慌张张过来报告。 穆何稍稍皱了皱眉,他当然不排除男人是齐晖好朋友的情况,不过看这人的描述,还是亲自上楼看一下。 黄拾从校门口看见齐晖坐上陌生男人的车,怒火中烧,当下拦了一辆的士,跟了上来,他也不知道车里两个人会去哪里,只是看见他们在一幢毫不起眼的楼房前面停下来,这才紧张地下了车。 一下车就被司机拖住了:黄拾没钱付车资。 他只得撒谎说进屋里拿钱,这才进了楼房,却发现这里是一间隐秘的酒,内心更加慌乱,跟台的服务员询问了齐晖的情况,匆匆地赶到三楼,到了服务员说的房间,也没敲门就旋开门走进去。 茱莉正坐在床上擦指甲油呢,她浑身只脱得剩内衣内裤,一看见怒气冲冲的黄拾,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指甲油掉在床上都洒了。 她好一小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门口站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年轻男人,长得一点也不比正在浴室里洗澡的齐晖差,男人味十足。茱莉这才从床上起来,光着脚靠过来,媚声问道: “有事吗?” 黄拾生硬地问:“齐晖呢?”他一进门并没有看见齐晖,有点慌乱。 “齐先生正在洗澡呢——怎么你是来找他不是来找我的”管他是找谁的呢,但还真有男的见到她穿的这样还不动心的?茱莉才不相信。 “你说什么?”黄拾一听见齐晖在洗澡,瞬间有了不好的联想,他想起了上次在他手中解放了的齐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火大?趁着齐先生在洗澡,你进来跟我聊聊。” 茱莉说着身子就攀附过来身子紧紧贴住黄拾的腹肌。 齐晖长得也不错,可那是老板的指令啊,再看看齐晖那副样子,肯定不会对女人温柔,眼前这个男的却不一样,一副男子汉的样子,反倒显得很有安全感呢。 黄拾坚硬地推开她,茱莉不依,手上还是缠着,嘴巴却凑了上去,黄拾别开脸,那红唇就印在他脸颊上。 齐晖在浴室里匆匆忙忙冲了水,裹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他一心想要扑到床上去,可一打开门,便看见茱莉和那可恶的狗奴才双双靠在门口接吻。 他怔了怔,咆哮道:“黄拾——” 声音震耳,连正在楼梯上的穆何都听到了。 黄拾看过来,发现齐晖,很惊喜,他叫了声:“齐晖——” “狗东西一道升仙全文阅读!”齐晖恶狠狠地骂。茱莉有点吓到,尽管阅人无数的她第一眼就看出齐晖这个人脾气很火爆,却没想到这么无缘无故就生气了。 “齐先生?”茱莉以为自己惹他生气了。 “滚出去!”齐晖怒骂,却是对黄拾说的。茱莉有点胆颤,以为齐晖说的是自己,艰难地挪到床边,拿了衣服从门旁挤出去了。 “齐晖。” “滚出去。” “齐晖,我道歉。” “狗奴才。” “你要怎么骂都可以,跟我回去。”黄拾见齐晖正在怒头上,低声地说道,靠过来伸出手想要拉齐晖,齐晖一把把他的手拍开。 “齐晖你别生气。”黄拾嘴上讨饶,身体却擅自行动,把围着浴巾身上正在滴水的齐晖一把揽进怀里,“跟我回家。” 齐晖抬起脚踢黄拾的膝盖,黄拾被踢到忍住不哼声。 真是痛惨了,他的齐晖还是这么暴力。 “我警告你赶快给我放手。” “你跟我回去。” “你先给我消失。” “不可能——” 齐晖简直要急火攻心,他没见过比这狗东西还要执拗难缠的人。于是他握紧拳头,用力地打黄拾的腹部,黄拾痛的直咬牙,手一松就把齐晖放开了。齐晖刚要过来继续动手,腰上的浴巾一松就掉了下来—— 他那结实匀称的躯体一览无遗。黄拾的血液快速流动。 正巧穆何带着莙秀上来,走到门口看见赤身裸/体的齐晖,一把回头把莙秀的眼睛遮住了。 他询问地看着齐晖,又看了看一边的黄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在楼梯口遇见茱莉,她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 “齐晖,怎么回事?”穆何问。 齐晖看了一眼穆何,什么话也没说,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穆何看向黄拾,问:“这位先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你们在我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黄拾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知道他就是今天开车带走齐晖的人,而且齐晖还对着他笑得灿烂无比,火气也上来了,他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私事。” “你们?” 黄拾回过头,对着穆何加重语气,“告诉你,齐晖是我男人,我不许你动他。” 你男人?穆何吃了不小的惊,他身后的莙秀也是。谁不知道齐晖是正儿八经的直男,他最喜欢女人了,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男人,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又摆在眼前。 穆何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黄拾,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外貌很讨女孩子的喜欢,许多同志估计也会被他吸引,但绝不是自己的菜。 他正在心里估摸着事情的严重程度,在浴室里穿好衣服的齐晖就风风火火地走出来了。齐晖刚才回到浴室,看见那条粉红色的领带,一下子就把它扔进马桶里,放水冲掉了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他一走出来就冲着黄拾喊:“狗东西你跟我出来。” 黄拾没有回嘴,乖乖跟了出去。穆何惊得不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出了楼房,齐晖依旧大步走在前面,黄拾跟在后面。 “齐晖——” 齐晖不理他。 “齐晖——”黄拾不依不挠。 刚才载黄拾过来的司机还没走呢,他趁着黄拾上楼的期间又载了附近两个客人,尔后又飞速赶了回来,绝不能让别人占一点便宜。他看着刚才那没钱付车资的男人出来了,打开车门朝着对方迎了上去,正打算喊“站住”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看见走在搭车男子前面的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来,一拳头朝后面的人脸上打过去。 黄拾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被打在鼻头上,两道鼻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用手一摸,痛得不行,鼻梁骨应该没有断裂。 “齐晖?”他艰难地问。齐晖你怎么了,为什么打我。 “你为什么处处跟我作对。”齐晖质问他。 “我没有。” “你喜欢女人自己不会去找吗,你为什么撬我墙角?” “我不喜欢女人。” “你不喜欢女人跟那茱莉吻个什么劲儿!!” “我喜欢你。” “放你/妈的狗/屁!”齐晖恼羞成怒。真垃圾,竟然在大街上就这样说出来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他一把冲过去揪紧黄拾的衣服,恶声道:“告诉你爷喜欢的是女人,听明白了吗?” “我不许你喜欢别人。”黄拾也回手,抓住齐晖的胳膊,用尽力气按住,齐晖只听见咯吱的声响,仿佛胳膊要断裂了。 “我□麻痹!你t是什么狗东西想管我!!”他抬脚就踹黄拾,黄拾躲不过,只好用力将齐晖推倒在地上,两个人倒在街上继续推搡。 齐晖一甩手就给黄拾来了一巴掌,五道清晰的指印顺着黄拾嘴角流出的鲜血就浮现了出来。黄拾痛极,根本没法让齐晖冷静下来,他自己也发飙了,不忍心打齐晖的脸,双手按住齐晖的左胳膊,咔嚓一声,就把齐晖的胳膊卸了下来 齐晖手臂脱臼,痛得倒抽气,不愿意认输,连手机钥匙都掏出来扔黄拾身上了,又在地上挪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操起楼房前面的小盆栽,往黄拾头上扔去,黄拾躲过,花盆砸到地上碎了一地。 齐晖又过来用拳头揍黄拾,两个人在扭打中摔倒在地上,滚在满地的陶瓷碎片上,背上手臂都被扎了很多碎片,鲜血开始哗啦啦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把穆何酒的门面搞得满目狼藉,而出租车司机早已目瞪口呆 这是多大的仇?弟弟爱上嫂子?朋友抢了自家女人? 穆何赶出来的时候,有点被眼前的场面震慑到,他看见齐晖骑在黄拾身上,挥着拳头死命地砸他的脸,一会儿黄拾又翻到上面来,把齐晖的手脚关节拧得嘎嘎作响,齐晖痛的大喘气,嘴里还骂着“你这狗东西”。 谁也不肯认输,两个人早已全身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会更激烈呢。 8暴力后的心理扭曲 齐晖正揪着黄拾的衣领,可是手上渐渐没力气了,左手一直在身体旁边晃悠,把他痛得脸部表情都扭曲了。 被他坐在身下的黄拾,脸上大大的五个指印,鼻子在流血,手臂是被碎片划伤的血痕。黄拾看着齐晖,眼睛通红,他眼里的怒气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自控能力还在,并没有疯狂起来,也是由于隐忍,嘴角在不停地抽搐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齐晖却完全相反,他已经开始抓狂,可是身体明显没力气了。 大学四年没有和人大打出手,所以连动手能力也变差了啊,对着这么一个变态男竟然还不能把他打趴下了?自己的手还被打断了?是断了,操,好想躺下来睡一觉。 他的眼里开始迷迷糊糊的,黄拾那张满是血的脸就开始变形,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看过这样一张脸,也是带着鲜血,绝望地看着自己。 但眼前的黄拾不是绝望,而是愤怒,这样倔强的表情仿佛给齐晖燃烧的怒火浇了一盆油。 “黄拾——你t——咳咳咳”齐晖连话都说不全了,嘴里咳几声,吐出一口血丝,原来是倒下的时候撞到牙龈了。 “黄拾你究竟想怎样?” 黄拾看着齐晖,有点心疼,想伸手出去摸他的脸,再把他抱着,告诉他自己错了。 可是他不能容忍齐晖三番四次在外面找女人,明明说了自己对他穷追猛打,他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被追求的乐趣吗,开什么玩笑。 “我想要你——”黄拾淡然的开口,脸部很痛,用舌头顶顶牙齿,好在牙齿并没有被打脱落。这时候他还在想,如果没有一张俊脸,就配不上齐晖了。 “哈哈?你玩我呐?我告诉你,我那时候是耍你的!你摸过自己的裤裆吗,要是你没有那玩意儿我就把你要了,你t一个有把的还在装什么痴情女人。”齐晖每说一句话就痛得大喘气,还得强忍着继续压制身底下的人。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早知道当初不要见这只狗就好了;早知道别跟他开什么没品的玩笑,第二天把他赶出去就好了。谁知道这家伙这么傻呢,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男人怎么可能爱上男人呢,反正齐晖他是不可能的。 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失忆了情商就急剧下降吗。 狗黄拾你也不想想,就这样对齐晖给你安排的身世丝毫不怀疑吗? 齐晖手上已经没力气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过黄拾,愤愤然就张嘴朝黄拾的肩膀上咬下去,黄拾痛哼了一声,就跟被刀子切了似的,齐晖一张嘴,嘴上都是黄拾的血。 抓咬扑扯都用上了,就这样还不能把你整死吗!! 齐晖累极了,还扯开嘴角嘲笑黄拾,牙齿上都是血,模样十分滑稽。 黄拾被咬了,拳头握得手上都暴起了青筋。他一下子抓住齐晖胸前的衣服,用力起身,反过来将齐晖压在身下。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齐晖,一直挥动拳头想要把自己撂倒的齐晖,终于缓缓地说道: “齐晖,我喜欢你。” 他失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他的确喜欢齐晖,从第一眼看见齐晖的时候他就确定了。 那绝对不是一见钟情,以前也肯定深爱着他,不然不会如此执着。可是齐晖什么也不肯说,什么都不愿意承认。 他怀疑过自己的年龄,自己的家庭背景,还怀疑过“黄拾”这个名字,可是他不愿意怀疑齐晖。 “够了,我t跟你没有半点关系,黄拾,我命令你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了,如果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我只能把你弄坏,让你哪里也去不了——”黄拾冷笑一声,抬手又把齐晖另一只胳膊给卸了高魔地球。 齐晖痛的嗷嗷直叫,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看见了黄拾眼里的冷漠,那是以前从没见过的。黄拾一点也不听话,可是从来不会这么绝情,还想着把他弄坏? “有种你就来!!”齐晖发了疯一样咆哮。 正从酒里赶出来的穆何皱着眉头,一把冲上去把齐晖身上的黄拾推开,把齐晖从地上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齐晖,晖——你怎么样了?”他又回头对着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出租车司机说道: “师傅,麻烦打电话叫救护车。” 司机已经石化了很久,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街头干架,鲜血四溅。估计能回去跟老婆孩子讲一段冒险史了。旁边也渐渐围了一些路人,窃窃私语的旁观。 穆何转头盯着黄拾,警告着说:“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摩擦,我给你机会解释缘由,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他动气了,尽量强忍着怒气说着,眼睛盯着眼前满脸鲜血的男人,他知道 对方刚才和齐晖对打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一直挨打,但是如果他要爆发,自己倒是可以奉陪。 学了几年的武术,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只是怕吓到了莙秀。 穆何怀里的齐晖挣扎着吼道:“穆何,不关你的事,这是我们的事,我要打死他。” 黄拾被穆何推在一边,眼里却一直看着齐晖,表情更加阴暗。 打死我?你哪来的本事。黄拾以为自己不嗜血,可是一见到满脸痛苦的齐晖,心情却更加兴奋了,难以抑制地想要过去再把齐晖重重的压着,把他弄哭出来。 可眼前这高个子的黑衣男,看起来也不好惹,他不怕与穆何开打,却不能原谅齐晖在他怀里听话的模样。 黄拾铁青着脸,表情越来越阴沉,齐晖却依旧在穆何怀里大声的吼叫。莙秀躲在一边看着,直到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把两人都抬上了救护车,齐晖嘴里还叫着要打死黄拾。天色渐暗,围观的群众才逐渐散去。 穆何名不见经传的酒,也在第二天上了当地报纸的一个小版块。 标题是:两男子酒前打架,知情群众透露两人为了抢夺女友大打出手。 光陈市中心医院。 齐晖躺在病床上晕晕乎乎的醒来,他一睁开眼睛就只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气味弥漫着整间病房,恶心的一阵晕眩,想用手捂住鼻子,抬了抬手却发现动弹不得—— 他的双手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乖乖的放在身体两侧,左脚也打着石膏,被高高的悬挂着。他一翻动身子,这才痛的额头冒汗。 他饿了,消耗了那么多的能量是该饿了,想要吃饭,张嘴叫了声“黄拾——”半晌才回过神来,刚和这狗奴才打过一架,怎么还这么丢脸的叫他的名字,赶紧闭嘴。 “黄拾?那是谁?”一个清朗的男声传入齐晖的耳膜,声音很熟悉。齐晖一回头,看见床尾那边摆了一张椅子,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靠在里面,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本档案,正翻了一半。 他没带警帽,头发是干脆利落的板寸,脸上是长期日照晒出来的古铜色。眼睛不大却很有锐气,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上的齐晖。 “齐晖,你脑子被打傻了吗?”男人又问,站起身来走到齐晖跟前,腰板挺直,很有军人的气势。 “方,方超?你怎么来了?”齐晖声音有点惊喜,是见到老友的兴奋,还有一点难堪,是自己被打的愤懑一道升仙全文阅读。 “跟着局长过来这边警局交流合作,遇上有人报案,我就过来观摩了,”方超上下打量了齐晖一眼,“我敢打赌这是你这辈子最狼狈的一次。” 齐晖经常被齐伯父打,不过从来没有这么严重,以前一起混的时候哪里看见他被人打成这样。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见到齐晖被人打成重伤,方超竟然觉得很好笑。 傍晚接到群众报案,他跟着当地警局一起过来了,罪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不过这两个当街耍流氓的人倒让他有些意外。 一个是死党齐晖,另一个——是个很能打的男人,至少他没有被齐晖打死,还能把齐晖的双手给卸了,让他痛晕过去,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以前他们几个人之间会相互比划比划,方超从来没有赢过齐晖,这都成为他不想提及的黑暗历史。 当时救护车过去抢救,齐晖两只手都不能动了,嘴上还在示威,另外一个满脸是血,倒让方超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只是怎么也记不起他的名字,很快思绪又被现实拉回来。 齐晖是痛的、喊得没力气这才昏睡过去,那个男人呢,既没叫也没喊,一直强忍着,是被护士强行拖上救护车的。 齐晖打了石膏就解决了,那个男人还得在手术室里取出深深扎进皮肤里的陶瓷碎片,医生说足足有几十片之多,好在插/得不深,不然切了动脉静脉那人也就不在了。 “我操,方超你真不是个东西。”齐晖只能骂却不能起身,不然早就过去给他一拳了。 “我抽空来看你已是对你很好了。”方超在旁边的病床边沿坐下,“刚才打电话给建波,他还说忙着公司事务没空过来呢。” “你还打电话给他?你嫌我不够丢人吗!”齐晖看着满不在乎的方超,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谢谢他祖宗十八代。 “当街打架的确很丢人,我已经跟局里说了,这事就过去了,你就好好躺着,把你那熊样活回来就行了。” “我饿死了。” “饿?”方超看看窗外,天已大黑,把病床门口的手下换进来,吩咐他去买吃的。这才回过头来又审视了齐晖一遍。严肃地问道: “黄拾是刚才那个男人?” 齐晖一听见黄拾的名字,两只手又好像被拧着一样开始疼痛,他哼了一声,“他不就是个狗奴才!” “齐晖,有事你应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方超诚恳的表示,只要是齐晖的要求,朋友没有理由不帮忙,他可以让那个黄拾坐牢,齐晖希望他坐多久就多久。 “那是我跟他的私事,你不用管。”齐晖没看方超,他心虚,如果让方超知道黄拾因为求爱不成两个人才干架,第二天李建波就知道了,李建波一知道,中学同学都会知道了,到时候他老家的人,他爸妈还不把他虐死。 堂堂男子汉竟然跟一个死变态牵扯不清,到时候他一世英名就毁了,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那个黑衣外国佬也说这是你们的私事,那你慢就自己解决。”方超说的人是穆何,他一看到穆何就知道对方有外国血统,不然鼻梁高的过分,只能是做的。 从穆何口中了解了来龙去脉,还是没搞清楚问题真相,也不想深究,算了齐晖你爱干嘛干嘛,从小到大都这样,方超也习惯了。 穆何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面,黄拾正在里面进行一个小手术,要将皮肉里的碎片取出来,他是齐晖认识的人,穆何没理由把他扔下不管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过了不久手术室上的灯就灭了,门推开,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淡淡地向穆何点点头,身后跟着的黄拾却是自己走出来的。 他身上缠了绷带,不能仰躺着,跟医生要求自己走出来,冷淡的医生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由于要取的碎片太多,分布太散,这个男人跟他说不用打麻醉针了,尽管伤口不深,但是也痛得一生冷汗,难为他一声不吭。 黄拾有点虚脱了。医生嘱咐护士把他扶到病房。 齐晖傻了一样坐在病床上,他双手不能动弹,只能由着方超给他喂饭,坚持不到一分钟秒,他终于承受不住了,看着同样一脸不适的方超,讪讪地说:“要不你给我叫个护士?” “护士的工作又不是给你喂饭,算了——小梁,你来。”方超解脱了,指着一直守在旁边的下属下令。 被唤作小梁的小青年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凭什么啊,长官你自己都不想做的事要推给我。 “你要是不做明天的晨练你一个人跑多五十圈。”方超说完,全身轻松,一下子坐回椅子里,又拿起那本档案册翻着。 小梁一张苦逼脸,走进床边拿起饭盒,捏着勺子,正眼对上齐晖一双就要把他杀掉的眼神,求助的往后看了看方超,方超跟没事人似的,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他只能回过头去继续哭丧着脸看着齐晖。 “那个——” “别那个了,我不吃了。”齐晖斩钉截铁地说。 小梁松了一口气,回头跟方超说:“长官。” 方超头也不抬,“一百圈。” 小梁都要哭出来了。 三人正陷入了僵局,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穆何进来了,身后跟着神情冷淡的医生,漠然地看着病房里的三人。 齐晖顺着开门声望向门口,他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医生身后的黄拾,没有穿上衣,身上缠着绷带,鼻子上也贴着纱布,嘴角,眼角都是淤青。齐晖的表情瞬间转为暴怒,他怒吼:“黄拾!!” 黄拾也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齐晖,很心疼,都怪自己没有控制住,才把他搞成这样。 方超问医生:“这位先生也要住院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冷淡地开口,声音是跟外在一样冰冷,他本来想说“并不需要。”黄拾的体格很好,都是皮肉伤,没有必要住院。 但黄拾抢着说:“我要。” 方超看看医生,医生回头看看黄拾,淡然点了点头。 黄拾大步朝着齐晖走过去,齐晖跟小梁说:“把那盒饭砸他身上。” 小梁吃惊,“啊?” 方超愣了,“齐晖?” 医生开口,“不行,这位先生刚包扎完。” 齐晖咬牙切齿,“快砸——”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要描写医生的 可是篇幅太长了 下一章会补充 9无比倔强的挫败 宽大的玻璃窗外是无边的夜色,高耸的大楼上点缀着星芒一般的灯光。 窗户没有关上,一阵清风顺着窗沿缓慢爬了进来,轻柔地拂过小梁的脖子,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病房里面色吓人的齐晖,一脸不解的方长官,神色犹豫的外国佬,冷淡的跟死人没差别的医生,以及那个脸肿的跟猪头三一样的男人,此时他们的眼光都聚焦在小梁手里的食盒上。 扔还是不扔,这是个问题。 当然,扔还是不扔,他的下场一定都很难看。 小梁一副苦瓜脸望向方超。方超对着齐晖喝道: “齐晖,别在医院里闹。” 黄拾却跟没听到似的,一直走到床边,方超很快绕过去,拦在他前面,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黄拾。 方超嘴角一扬,带着点虚妄的笑意,对着黄拾说道:“抱歉,我想我很有必要请你出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医生安排别的病房。 黄拾站定,看着眼前的方超,对方一脸的鄙夷与不信任。 他只冷漠地说了句:“让开。”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方超还是笑,手上却握着拳头,刚刚才让齐晖不要闹,他自己却想随时动手,他也想试试眼前这人有多厉害。 在旁边一直安静看着的医生却突然说: “病房不是我能安排的,刚才穆先生已经填好入院手续了。” 方超惊讶的回过头,看见穿着那医生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处。 他一身白色长袍,全身都包裹在白衣之下,只露出脖子那一节白色,脸色挺直的鼻梁,一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丝毫笑意,脸色冷峻,容貌竟意外的帅气,只是身上散发的冰冷气场实在让人有点戚然。 方超不敢置信地问:“你把这人跟齐晖安排在一个病房了?”他们两个可是差点就把对方做掉了啊! 穆何注意到全部人的视线都投射到自己身上,他看看方超,又看看医生,只能无奈的耸肩,“的确如此。” 他不这么做黄拾估计会在他面前把医生的胳膊也给卸了,到时候场面不得比现在还乱。 “你是什么蠢货啊!”方超也怒了,刚才他还彬彬有礼的呢,一转眼就变了脸色,小梁看见他长官终于发火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每次长官一发火,枪法就特别准,格斗技巧也用得特别好,他就是在看长官跟别人比武的时候开始崇拜对方的,虽然他喜欢对自己颐指气使,但果断是个真汉子。 不过也有一点挺不好,就是生气时一定要找人打一顿。 穆何哪里能容忍别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也立刻摆正了姿态,“ok,你刚才说谁是蠢货?”他说着一把用手拢起脖子上偏长的头发,拿出个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一小束,一下子就露出耳朵上亮晶晶的几个耳环。 以前跟人打架,头发被对方揪住了,痛的那叫一个惨烈,不过那时候是长发,现在已经短了不少。 小梁在心里说了句“原来男人也能扎头发啊。”这男人长得真华丽。 两个人针锋相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床上的齐晖突然用右脚踢了一下床旁的小梁,把他痛的一声大叫,众人才把视线转移到这边,齐晖这才骂道:“你们几个傻逼想在我病房里干嘛啊,通通滚出去傲古神皇。” 黄拾一直看着齐晖,根本没管其他人在干嘛,他执拗地说:“我不出去。” 方超不满的回头,“齐晖你下次再这么对我说话我把你也关局子去。” 穆何扬扬眉,“那好,我们出去打。” 一直不说话的医生终于开口制止,“如果你们想解决私人恩怨,请立刻离开医院。当然如果受了伤也可以尽快赶回来,我会处理。” 方超听到这话差点失声笑出来,这长相俊美的冷淡医生还挺有生意之道。 他跟对方点头,说了句抱歉,又回头看着黄拾跟齐晖。 “黄先生可以请你跟我们出去吗?” 黄拾头也不回,一直看着床上的齐晖,他说:“我不出去——” “你!”方超还没开始飙脾气,床上的齐晖却难得理智地说道:“方超,让他留下。” “你确定?”方超怕他们再起冲突,到时候躺着不能动弹的齐晖肯定会吃苦头。这个黄拾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刚才瞪着自己的一双眼充满暴戾,齐晖啊齐晖,你是怎么惹上这种混儿的。 “方超你怎么那么闲,赶紧领着这破小梁走。”我都快丢脸丢死了,你t怎么还不走! 小梁支支吾吾不敢还嘴,这间病房里圈了几头野兽,他要是不闭嘴,分分钟都会被撕了。 方超只能转身,嘴里地骂了一句“有你的齐晖,等你好了你就有的受的。” 倒是穆何,嘴角不知不觉的就咧开了,齐晖,真有你的,在大学里被人穷追猛打的一直保持的直男尊严,终于让这暴力男给瓦解了吗。 一行人出了病房,穆何急匆匆的就走了,他的酒还要做生意呢,方超想跟他约个时间干架都来不及。 而方超,一出房门,本来一张紧绷的脸一下子就轻松下来,心情看起来挺愉悦。 小梁问:“长官你不生气啊?” “我有生气的理由吗——你把我警帽放哪了?” “报告,是你自己放在车上的!” “嗯,很好,小梁你今天做得很好。” 小梁就彻底傻眼了,他从没见过长官被人骂过,今晚这个叫齐晖的连着骂了他好几遭,他竟然没有半点怒意,听他们讲话的语气,倒像是认识了好久了。 方超看见齐晖本来就挺高兴的,他们已经有近一年时间没见面了,虽然这次齐晖被人打得挺狼狈,反正他也死不了,耍赖的活着几天过去又是元气满满了。 他给李建波打了电话,对方正在美国,一听就说要赶回来,还是方超给劝住了。 方超和小梁正站在外面轻松的聊着天,除了有点在意那个黄拾,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正碰巧医生处理完病房内的事物,开了门走出来,看见方超正挺拔的站在走廊上。那是个很有英气的警官,当然也看得出来年轻气盛,要是不开□粗,看起来倒是挺有人格魅力的。 方超也注意到医生,走过来向他问好,看着医生一脸冷漠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医生您贵姓民间山野怪谈最新章节。” “许——” “许医生你好。”方超伸出手去要握手,许立棋又面无神色的把手伸出来,轻轻一握,迈开腿就走了。 方超只摸到一只有点凉的手,皮肤倒是意外的光滑。 病房内。 本是夏夜,气温却骤减,齐晖有点不自在。 黄拾站在那里看了齐晖好久,这才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唤了声:“齐晖。” 齐晖懒得搭理他,手脚很痛,也没力气骂了,再加上肚子很饿,躺着又睡不着,忍不住翻身,又痛的低吼出来。 “齐晖你很痛吗。” “你没长眼啊,我都被包成这样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黄拾刻意的讨好,挪过来坐在床边。 他现在的造型实在可笑,身上缠满绷带,脸上头上都是纱布,一想到他这副蠢样还是自己帮他折腾出来的,就觉得解气,齐晖难得对着黄拾乐呵呵地笑了两声,那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 齐晖整张脸都红了——以前他不知道时运不济怎么写,如今遭了这种罪,以后每回出门都要看黄历,不然这寿命好像也就差不多了。 “齐晖你饿吗,我喂你。”黄拾注意到桌子上的食盒,里面的东西明显没吃半口。他便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 “黄拾,你就不觉得自己挺烦的吗?”齐晖倒在床上,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提防着这狗黄拾的下一步举动,自己现在不能动弹,像不像砧板上的肉,好几刀就给人剁成碎片了,连渣都不留。 “是你逼我的。” “我靠,我什么时候逼过你你别含血喷人啊混蛋!” “你逼我生气,逼我抓狂,逼我动手,” “跟你没法交流,我要睡觉。”齐晖说着就整个钻进被窝里。 “先吃饭。” “好烦!” “你不听我的,我就灌你吃下去——”黄拾说着朝齐晖露出一个笑脸,但是这个表情在他满是伤口的脸上实在是很惊悚。 “你敢!”齐晖钻出被窝和他对峙。 “你可以试一下——” “黄拾你t——靠,等到我好透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齐晖还是愤愤的骂,不过抗议总归是无效的。 在僵持了十分钟后,他不得不乖乖地靠在枕头上吃着黄拾喂给它的饭菜。 早知道把其他傻逼赶走,留个小梁下来还好啊!那小梁看起来多好欺负啊!哪里像自家的狗,总想着爬到主人头上。 “黄拾,”齐晖嘴里嚼着食物,突然问,“你这家伙真的不记得失忆前的事了啊?” “记得。”黄拾宠溺地看着低头乖乖含着汤匙的齐晖,满脸笑意。 齐晖一听到这话,精神立马高度紧张起来,“靠,你不早说,你都记得了就不要呆在我家蹭吃蹭喝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最新章节!” “我记得以前也很喜欢你。” 齐晖一听到就石化了,嘴里的饭菜也咽不下去了,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 苍天,你让我暂时性失聪也好啊,就不用对着这彻底傻了的狗奴才,听他说些能一巴掌甩到南半球去的话了。 鉴于这几天发生的事齐晖已经完全推翻了当时对黄拾身份的猜测。 牛郎?哼,别搞笑了,这家伙摆明了就是黑道火拼的牺牲者,只不过他命大,在混战中逃脱了又刚好被自己救了而已。 如果他当时没失忆,一醒来会不会给我来一刀子? 又或许,他现在恢复记忆了,立马会给我补一刀子? 自己是救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吗? 齐晖又望向黄拾,看着他上身缠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绷带,想象着着白色低下有多少创口,都是跟自己打的时候弄出来的伤口,如果黄拾恢复记忆,会不会数着身上的疤痕,一个疤痕给齐晖来一刀子,然后也把齐晖扔在某条寂静的小巷子里。 齐晖想着想着脸色都绿了,尽管他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毕竟是被眼前这个男的给打得一身石膏,像个蠢蛋一样地躺在病床上。 黄拾,你还是不要恢复记忆—— “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以前不好吗?”黄拾问。 嘴欠的齐晖这才知道他一边想事情一边就不经意的说出来了。 他的脸色彻底转为红色,这次是真的羞愧而非恼怒。 太丢人了,我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齐晖,你是不是不喜欢以前的我,没关系,我可以改,以后我会听话,你希望我是怎样我就是怎样。”黄拾看着齐晖缩在被窝里,仍旧不依不挠。 “黄拾你t给我闭嘴,本大爷困了!” “困了就睡,我就坐着。” “你个混账坐在床边谁看了会睡得着啊!” “我们以前都一起睡的。” “你别胡诌!谁t跟你一起睡觉!”齐晖露出头朝黄拾吼了一声,又把头转向其他地方。 “我睡这边好吗。”黄拾走到邻床坐下。这才发现累了一天的齐晖已经开始陷入睡眠当中,整个病房里很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黄拾一直侧躺着,看着齐晖,那时候他还天真的觉得,如果是齐晖希望,自己不恢复记忆也没关系了,他会一直陪着齐晖,直到自己先死掉。 他没有想过很久很久以后,自己会开始嘲笑今夜的自己,嘲笑自己以为选择了爱对方,对方也能全心全意的回报。 可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现实有太多的不如意。 那一夜黄拾没有做梦,那个满脸是血的小男孩也没在他梦中出现,那一刻他只有齐晖。 作者有话要说:起床很晚。。 看到黄拾就会想,小狗你怎么这么傻 可我最喜欢这样的黄拾了 10含蓄的心理建设 齐晖在病床上整整待了一个星期。 期间穆何去学校帮他请假,遇上那个老土男人陈东斌,他虽然害怕穆何但还是支支吾吾地上来询问齐晖的情况。得知了齐晖住院,着急着要过来探望他。 穆何想了想,顺口说道:“他老婆陪着他呢,我们外人就不要过去打扰了。” “老,老婆?”陈东斌不敢相信,“齐晖有老婆?” “对啊,而且还特别,嗯——漂亮,你看过ln那本杂志吗,他老婆的身材就跟上面的模特一样火辣。”穆何说完假装不经意地望向其他地方,眼里却一直在观察陈东斌的反应。 他看见陈东斌眼里的热切逐渐熄灭,转为失望。 ln只是普通的男模杂志而已。 穆何心里乐翻了,脸上却很严肃,这男人实在老实,逗着也蛮好玩,他接着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东斌,说道:“这是我的店,你有空可以过来玩,我给你打五折。” 陈东斌颤巍巍的接过名片,只看到上面“黑都”两个字,从文学角度分析,这名字取得实在烂俗。他又抬头,看见穆何一张五官分明的脸,一笑嘴角就咧开了,露出一排白花花的牙齿,好华丽。 陈东斌看的都晃了神。 齐晖好不容易才拆了石膏,他不甘于躺在病床上,早在手脚还打着石膏的时候还要出去溜达,黄拾只能跟医院借了轮椅,推着他在医院里逛逛, 医院里其他不知情的护士和病人一看到这两人就说:“瞧这两兄弟感情多好。” 齐晖先是大喊“谁跟他是兄弟”黄拾就会接着说“我不是他兄弟,我是他——” 每当这时候齐晖只能痛苦的抬起身子,用打着石膏的手拼命的敲黄拾的膝盖。黄拾你要看场面啊,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从那以后,齐晖见了人还没等他们问,就抢着说:“这是我弟弟。” ——两个互殴双双住院的兄弟。 黄拾在喂齐晖吃饭的时候问过:“齐晖你还生气吗,我把你打伤了。” 齐晖不满的撇嘴,江湖干架有输有赢,赢了是你的能耐,输了怪我没本事,关键是我并没输啊!你都差点让我给毁容了。想到这里他细微的,不被发现的迅速扫了一眼黄拾的脸。 伤口基本好透了,也消肿了,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头发长了,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穿越一八五三。 齐晖不经意多看了两眼,有种奇怪的心思,自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黄拾见齐晖再盯着他,眼神还是赤/裸裸的,他有点小动摇了,心里一热,笑着从椅子挪到床沿坐着, “你干嘛?”齐晖警惕。 “是你一直看我。” “眼睛长我脸上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你承认你在看我?” “我——黄拾,我好累,想睡觉,你先走开。”齐晖说着装模作样的躺下,自己拉着被单盖到胸口。最近一直穿着宽大的病服,虽然设计实在丑陋,穿起来倒是意外的清爽。 齐晖想着黄拾你这下子该走了,悄悄张开眼睛望向旁边,发现黄拾还一直盯着自己,赶紧把眼睛闭牢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尽收黄拾眼底,黄拾想笑,硬是忍住。他突然脱了鞋子,一下子钻进了齐晖的被窝。 齐晖只感觉一个庞大温热的东西挤进他被窝里,瞬间把本来就小的病床搞得更狭窄,还听见黄拾温柔地说道: “早上一起床就想睡觉吗,那我陪你睡。” “挤死了啊,你自己有床能不能滚过去自己的床上。”齐晖嗷嗷叫,手在被窝底下拦截者黄拾的各种抚/摸。 黄拾的手从齐晖的胸前开始,隔着衣服一直按压着齐晖的身体,再游移到腹部,还感兴趣的摸了一下有几块腹肌,他的手还想往下,齐晖一把拉住了他试图继续作恶的手。 齐晖的手刚拆石膏,没什么力气,就那么轻轻地搭在黄拾的手上,但黄拾意外的住手了。被单外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看着齐晖。 齐晖也回瞪着他,心里却有点惴惴不安,特别是他的手与黄拾接触的地方,温度灼热的让人恐惧。 黄拾看了齐晖半晌,突然用被窝底下的手握住了齐晖的手,齐晖一慌,想抽开却失败了。黄拾的体温并没有齐晖那么高,他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递而来的热度,眸子里逐渐蓄满笑意。 齐晖的手还在被窝里撕扯呢,他这边没能把手挣开,却听见黄拾幽幽的说了句,“齐晖,让我吻一下好吗?” 齐晖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出“不好”二字,黄拾就整个人靠过来,把他压在身子底下,齐晖只感觉到身上很重,还没来得及骂出口来,一个湿热的吻就印在他唇上。 温柔的,平缓的,丝毫不焦躁的吻。 齐晖的面颊就红了,他觉得自己是太过于生气,脑顶充血了,这才导致脸部发热。他愤愤地想要推开黄拾,可是手脚无力,就连这张平日里最管用,最能震慑黄拾的嘴巴,如今也被他含在口里。 黄拾心满意足地吻着,嘴里不时低声地流出几个词,细细一听都是齐晖的名字。 齐晖被他折腾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手脚并用要把这狗东西推开,他手一动黄拾就把他压得更紧了。 病房里有四个床位,幸亏只住了他们两个,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齐晖正这么感叹着,房门就被人拧开了。 方超跨着大步子走进来,他一眼就看见齐晖和那黄姓男子一起挤在一张床上。 方超愣了,以为自己看错了,转过身去望向门外,五秒钟之后又转过身来一看,他听到自己的世界观在脑海里崩塌的声音晋霸天下。 他的死党齐晖,正和一个男的在床上接吻?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男的还差点把齐晖打成残废了。 齐晖也看见了门口的异响,他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方超,羞愧惊慌一股脑儿全上来了,赶紧用手狠掐黄拾的脖子,黄拾吃痛松开嘴,他只听到齐晖嘴里不停喊着:“快滚下去狗东西!” “齐晖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黄拾不解地问,身子还是压着齐晖。 刚才还好好的?方超站在门口无法动弹,即是说,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按照这种你情我愿的情况发展下去,还会有什么更加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 齐晖看着推不开黄拾,只能转向门口那边朝方超喊:“方超,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会跟你说明情况!” 黄拾这才发现门口站了人,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方超,心情略微变差。 他不知道齐晖和方超是什么关系,但实在不能容忍他们两个过于亲密,这样一想,就体现在行动上,他一下子把齐晖搂进怀里,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方超。 方超已经失去了说话能力,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超一听见,正想回过头去阻拦外面的人,他大叫了一声,“建波,慢着——” 可是来不及了,李建波由一个护士领着,快速地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赶紧叫:“齐晖——” 然后他和那护士也看见了满床的甜蜜和谐。 “哎呀——”护士赶紧把眼睛捂了,从指缝里偷看。她和几个同事早就悄悄的议论过这两个帅哥,平日里亲密的过分,你们说有没有猫腻,这下好了,自己亲眼证实了,等一下就要回去广为宣传。 李建波嘴巴张了一下,回头问方超,“什么情况。” 方超摇头,“不清楚。” 齐晖在床上咆哮,“你们别在那里乱猜测!听我说话!”他又对着黄拾吼道:“狗东西给我下去,不然我打死你。” 黄拾不满的从他身上下来,一直站在床边。 李建波从门口走进来,他一副金边的眼镜,头发梳的很利落,名贵的西裤衬衫,脚上是一双铮亮的皮鞋。 他注意到沉默的黄拾,突然觉得这人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人,但又自我否定的摇摇头。 容貌,举止,甚至是气质,都天差地别,不可能会是那个人。 齐晖好不容易从黄拾的怀抱里解脱,冲着李建波一个大笑,“建波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公司很忙吗。” 李建波的确很忙,处理完事务后赶紧买了回国的机票,却不巧赶上了美国那边突发飓风,航班被推迟了,后来又收到董事的文件,给他派了几个任务让他把工作在那边处理完了再回国。时间过得很快,今天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一早就去找方超,结果方超说齐晖已经可以出院了。 对于谁能把齐晖打成重伤他很好奇,而方超也一知半解说不全,两人急匆匆的赶来医院,却看到这样一幕,有点意外,更多是不可思议。 李建波还记得以前的齐晖,对着自己的同性追求者大打出手。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他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丝毫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走过去跟齐晖来了个拥抱,叫了声兄弟渡世仙缘最新章节。 黄拾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对着自己吝啬的笑一下也不肯的齐晖,此时却是笑得极其灿烂。 方超也注意到黄拾的变化,心里却很得意,走过来拍拍齐晖的肩膀,说道:“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我们来接你,去建波家里,比五星级酒店还豪华,还有多个佣人供差遣,怎么找也得比某些人好多了。” 齐晖知道方超在说谁,顺着他的话看了看黄拾,黄拾并没有说话。 护士也走过来说:“许医生说两位病人都可以出院了,请到楼下办出院手续。”她才刚毕业不久,刚过了实习期,以前读护校,基本上都是女孩子,哪里看过这么多长得出色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很骄傲但是一定很讨十几岁小女孩喜欢痞痞的齐晖;温柔体贴眼含笑意的黄拾;俊朗豁达,很有军人气质的方超;以及文质彬彬,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李建波。都是好男人,只可惜齐晖和黄拾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没希望了。 护士一想到这里竟笑出声来,惹得其余几个人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方超问:“许医生呢?” “医生很忙,他接下来还有一个手术呢。” 方超笑着点点头,动手去拉齐晖,“齐晖,快起来,别半死不活的躺着,我们今晚去开心一下,就当给建波接风洗尘,顺便庆祝你出院。” 齐晖说:“好,赶紧整一辆加长跑车过来接我。” 齐晖回过头看着黄拾,问:“一起去吗?” 黄拾点头,又轻微地摇头。 李建波又看了一眼黄拾,觉得他越来越眼熟,但就是说不清是谁,他不由得好奇地问齐晖:“你们——是什么关系?” “操,李建波你往哪里想了,这是我养的小狗!”齐晖转向黄拾,“黄拾你是不是我的狗?” 黄拾盯着齐晖,半晌才说:“我是你男人。” 方超扑哧一声笑了,护士在一旁听得脸都红了。 齐晖手忙脚乱的解释,“不是这样,建波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他被我打了脑子,估计有点神经质了,混账方超你t笑个屁啊!” 方超更乐了,附到护士耳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护士脸红的点点头。 “方超你麻痹说个屁啊!” “谁知道呢。”方超不怀好意地笑。 李建波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晖一眼。 办好了出院手续,齐晖一路跟这两个死党解释他跟黄拾是清白的,另外两人笑而不语。黄拾默默地跟在身后,出了医院,李建波的司机开着一辆阿斯丁顿过来了。李建波坐进副驾驶座,方超也开心的坐进去,齐晖回头跟黄拾招手,叫他进去。 黄拾站在那里,突然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玩。” “你闹什么别扭?” “我头有点晕,回家睡一觉。” “那好,知道路怎么走吗?方超给我钱,”他一把抢过方超递过来的钱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票子递给黄拾,“叫出租车。”说着自己钻进车里。 车辆扬尘而去,黄拾一个人失落地站在那里,烈日照射在他身上,在地上投射出一个很短的影子超品相师全文阅读。 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眼睛里很模糊,连几米外的景物都看不清了。 在行驶的汽车内,齐晖本来像开了话匣子一样和方超斗嘴,过了好一会儿觉得跟方超两个人无非是粗话对骂,特别没意思,李建波好几次从后视镜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飞机。 他看着车窗外,阳光很耀眼,自己已经整整一星期没看过这么强烈的明亮,想着之后又要回学校去教书,对着一群每天挣扎在书籍里的学生,日复一日,实在无趣。而在家里呢,多了个黄拾,好烦—— 尽管他会煮饭洗衣服,但恶习远比优点多。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家了吗,那个白痴应该不会记错地址乱指路。 这次打架他都头破血流了,怎么还没恢复记忆,不是说可以以毒攻毒吗。 万一他走在路上被以前的仇家看到了呢? 一直在车上半睡不醒的齐晖突然惊醒过来,心脏狂乱地跳动,他对着司机大喊,“快停车,我要下去。” 方超惊讶地问:“怎么了?” “别问,快停车!” 李建波对司机点点头,车子在路旁停下,齐晖跟李建波和方超说:“抱歉了哥们,下次我再联系你们。”他下了车,关上车门,跑到一旁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李建波许久不语,直到车子重新启动,他才若有所指的问方超:“他来真的吗?” 方超按着太阳穴,“谁知道呢。”说好的出院庆祝你跑了,我们庆祝什么,齐晖麻痹真把我们当兄弟? “方超,你觉不觉得那个叫黄拾的人很眼熟?” “你说像江夏元吗,我第一眼看见也这么觉得,不过后来就否定了,气质体格完全不同,而且黄拾还不恨齐晖,□了那种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仇人啊。”方超顿了顿,“再说齐晖是傻瓜吗,他没理由认不出江夏元,你试着改个名字溜到国外去试试,不出一天就被搜索出来乖乖回去继承公司了。” 李建波若有所思地点头。 车子在马路上飞快前进。 黄拾到了公寓门口,一个人慢慢的走上楼梯,走到六楼门口,突然站在门口不动了。 他的齐晖,一点也没犹豫就跟着其他人离开了。 虽然知道他们是死党,认识的时间很长,可是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他一直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试了几次也没能准确插/进门孔里去,懊恼的靠在门上,叹了好长一口气。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黄拾只当是其他住户,直到齐晖出现在走廊上,气喘吁吁地朝着他吼了一声,“黄拾——” “你没事。” 黄拾慢慢的回过头,看着眼前因为奔跑过度而呼吸急促的齐晖,他缓缓地走过来,露出一个笑脸,眼里却有点模糊了。 他把齐晖抱进怀里,低声地说:“齐晖,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开篇很急速 后面很温吞了 11房屋的扩充条件 齐晖伸手推黄拾,“你别闹。” 黄拾抬起头,一双充满雾气的眼睛看着齐晖,“齐晖。” “我还没死呢,叫个不停,招魂啊!”齐晖假装不满的嘟囔。他刚才是真紧张,一下车就赶紧跑上楼梯,刚拆石膏不久的双脚发软,还差点从阶梯上滚落下去。 一直到上了楼,发现他家的小狗并没有被坏人带走,这才安心了。 齐晖拿钥匙开门,两条腿抖得跟触电似的。 黄拾看见了,忙问:“齐晖你脚怎么了?” “脚?没事,健康得很。”他开了门,刚要回头叫黄拾进去,“黄——” 黄拾一把将齐晖横抱起来,眼睛对上齐晖的双眼,嗓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却仍旧同样温和,他说:“我抱你进去。” 齐晖先是愣了一下,骤而全身坚硬,接着嘴角抽搐,他怒吼:“狗黄拾,你找死——”声音之大,引得不少住户都开了门在走廊张望。 齐晖简直无地自容,他没办法,只能用手去掐黄拾的脖子,黄拾难过的挣扎,一松手齐晖就从他怀里滚落在地上。 “啊,我靠——我的腰。”齐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的表情都狰狞了。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邻居担心地问:“你没事?” “狗黄拾,你跟我来真的晋霸天下。” “齐晖——”黄拾俯□去要把齐晖拉起来,却没想到自己一蹲下去齐晖就揪住他的领口,把他也拉倒在地上,跌了个狗□。 “黄拾,你以为我会让你白打吗,痴人说梦。”齐晖说着哈哈大笑,笑完又喊腰痛。 邻居的年轻小伙子,一直看着眼前两个蠢蛋,默默地把门关上了。原来隔壁住了一对同性情侣,还是搬家,不然下次女朋友过来就麻烦了,闹着喊着要去他们家观摩怎么办。 两个人摸爬滚打的进了屋子,黄拾盯着齐晖被汗水湿透了的背部的衬衫,隔了好久才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庆祝吗?” “大白天的庆祝什么,家庭聚餐啊。”齐晖说着把衬衫脱了扔在一边,露出结实的背部,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小狗才急忙赶回来的,在在这大热天拖着两只还没完全恢复的脚还真是费劲。 黄拾开心地靠过来,齐晖连忙做出一个“天气太热,闲人勿进的手势”。 “黄拾我好累啊,腿又好痛,手又没劲,你别靠过来,我没力气赶你。”说着一下子倒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顺手开了空调。他的脚抖了抖,才转过来看看难得听话不主动靠近的黄拾。 “好饿,你去煮饭。” “上次冰箱里没剩多少东西,剩下的可能都过期了。”齐晖不管他,自己开了电视机,一个新闻节目,路人走夜路回家遭遇飞车党。 遭遇飞车党算什么,捡个变态才有你们受的。 于是齐晖说:“我想吃好的。” “那我下去买。” “嗯,快去快回。” 黄拾赶紧走到门口要出去,齐晖不安的瞥了他几眼,又在后面叫道:“回来——” “你想吃什么吗?” “算了算了,这个破天气那么热你要出去晒晕了谁给我煮饭,电话叫外卖。” 黄拾一下子就明白齐晖是在担心自己,他走到固话旁问齐晖,“你要吃海鲜吗?” 齐晖最喜欢吃海鲜了,可是这时候他却啧了一声,一副不满的表情,哼着说道:“我最讨厌吃海鲜了,不要。” “讨厌的话多吃一点就习惯了,不能挑食。”黄拾看着别扭的齐晖,温和的迁就他。 “嗯,说的也是——那随便,随便好了。”齐晖假装屈服的摆摆手,又靠回沙发里继续看电视。 他这几天吃的都是医院的食物,没有一点油水,人都瘦了好几圈了。还有黄拾也是,脸色那么惨白,亏他一身肌肉。 两人的午餐吃得很和睦,齐晖一边叫着吃海鲜真麻烦一边让黄拾给他剥虾壳。吃饱了就摊在沙发上睡着了。 光陈市的海景房住宅区,某栋房子的第九层,方超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眺望海景。 阳光很亮,天空和海水简直蓝的不可思议,几乎都分辨不出那里是海天相接的地方了。 方超穿的是便服,白t恤牛仔裤,跟穿着警服时候的气质完全不同,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突然皱了皱眉,开口说:“建波,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李建波正坐在房间正中央的沙发上,有佣人给他送来咖啡,他做个手势让佣人出去渡世仙缘最新章节。拿起杯子缀了一口才回问:“你是说齐晖跟那个人吗?” 方超否定,“你扯到哪去了,我是说你这楼层太高,海景都看不清了,把落地窗开了估计也吹不到海风。” 李建波无语地放下杯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四层都是我家的,下次去四层。”他接着又不安心地问:“齐晖没问题。” 方超走过来在李建波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说不定会被打死。” 李建波眼睛扫了方超一眼,确定他在开玩笑,“他们两个是因为打架斗殴住院的?” “给那个外国佬录了口供,的确是这样。” “他有没有说原因。” “并没有——他一问三不知。” “方超——”李建波姿势优雅的合起双手,靠在沙发扶手上,“你说有没有可能,齐晖在和他谈恋爱。” 方超嘴里的酒一口喷出老远,喉咙被呛到,咳了许久才缓和过来,他对上李建波询问的眼神,摆手道:“怎么可能,你跟男人我还姑且信了,齐晖不可能。” 李建波的嘴角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接着问:“那我今天看到的是怎么回事?” 齐晖是个直男他一直都知道,齐晖读大学也被男人追求过,还不止一次把对方打进医院,可是齐晖对这个姓黄的,态度有点异常。 “黄拾很不正常,你说有没有可能齐晖有什么把柄被他抓在手上?”方超和李建波想到一个点上了。 “你可以动用警力调查一下黄拾的背景。” “拜托,我只是个小警官,又不是局长,还动用警力,等我四十了再说。你不是有钱吗,找几个私家侦探随便查一查,社会背景不就出来了。” “你知道姓黄的住在哪里吗?” “……谁知道啊,李建波。” “如果查出什么要怎么解决?” “当然是用最隐秘的。” “我不负责杀人灭口。” “你负责让人家破人亡吗?” “这个倒是勉强可以。”李建波又喝了一口咖啡,糖加多了。他不喜欢太甜的,就好比人过日子,该吃苦还是必须让他们吃点苦的,没有惧怕,何来的仰望。 夏夜依旧清凉,洗好澡的黄拾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好脱水,一一晾上了,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齐晖的卧室,轻轻地推开门。 黑暗里齐晖突然问:“黄拾你偷偷摸摸的是在做贼吗?” 齐晖还没睡着,他已经躺了两个钟还是没能睡着,首先是手脚有点酸麻感,再来是黄拾再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让他心烦。 黄拾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晖开了台灯,看见黄拾光着上身站在门口,他的腹部是两条明显的伤疤,那是齐晖把黄拾捡回来的那天他身上的伤口。 “你站在门口干嘛。” “我去睡沙发。”黄拾失望地说,转过身就要走。 “狗黄拾,站住——” 黄拾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齐晖超品相师全文阅读。 “本大爷今天特别宽限你睡我床铺的三分之一,算是出院庆祝,不错?”齐晖嘴上说着,心里却恨不得刮自己几个耳刮子,齐晖你这是糊涂了吗,这根本就是放了条恶犬进来啊! “真的吗?”黄拾眼里闪着光。 “假的假的,快滚出去,我要睡了。”齐晖说着率先关了台灯,自己钻进被子里。 他听见黄拾缓慢走进来的声音,一直到对方钻进被窝里—— 果然,狗黄拾的手又开始乱摸了!! “麻痹,你t在摸哪里!”齐晖在黑暗中低声咆哮。 “我以为你同意了——”黄拾低沉的隐忍。 “我是说让出三分之一,三分之一你不会量吗?别靠得这么近,热死了。” 黄拾终于听话的挪开了,和齐晖之间隔了一个人。他基本靠着边沿,快要摔下去了,却忍着没开口。 “黄拾?”黑暗里齐晖又开口了。 “怎么了?” “我觉得这房子有点小。” “不小。” “我以前也觉得不小,那时候我一个人住,后来你住进来之后房子就很拥挤了。” 黄拾脸色大变,尽管在一片漆黑中齐晖并不能看见他骤变的脸色,但还是听见他的声音变了。 黄拾忍着质问,低声说道:“你希望我离开吗?” “哼,你这狗,我还没赶你你自己就想走吗。” “我不想走。” “为什么——不,算了算了,你不要说。”齐晖顿了一下,又缓缓地开口,“我去买个房子,离学校近一点的也好,以后上班也很方便,不然就离公车站近一点,这个破公寓走出几百米,连辆公车都没看到。” “齐晖——我能跟着去吗?” “那就买二室一厅的。” “一室一厅好不好。” “随便啦,楼层高一点的话一定要有电梯,白天上楼两条腿都软了。最好是在几十层,视野绝佳。”齐晖只是在做白日梦,在几十楼的二室一厅,他哪里买得起,凭他那个工资,他活五百年也买不了一套好房子。 黄拾却用力地点点头,他想帮齐晖实现这个心愿,而且他莫名觉得,自己一定可以。 “齐晖,我明天去找工作,我们一起赚钱。”黄拾满怀信心的开口征求齐晖的意见,但齐晖却没有应答,黄拾又轻轻叫了几声,确定齐晖已经睡了。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右手臂贴着齐晖的左手。那是残留在记忆里的温度,让他满足而又安详的入睡。 为了齐晖,明天就开始去找工作,尽管自己什么也不记得,想让齐晖高兴的心情一定都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黄拾会去找工作 他会遭受到失忆后第一个变故 12意外的跟踪事件 黄拾说要去打工的时候,齐晖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穿越一八五三。 “黄拾你的学历?” “大专。”那是齐晖告诉他的,他一直也觉得是。 齐晖心虚地赶紧绕过话题,“你有特长吗?” “打架算不算?” 只可惜这是个法治社会,打架也跟拳击差很多,不然有类似于wwe那样的角斗士大赛也是不错的。 “你做过保安吗?” “忘了。” “不行不行,你当保安谁来给我煮饭。” “清洁工——不行不行。”齐晖一一边说着又一边否定。让小狗可以赚钱,自己又不至于挨饿的方法只有去买彩票,然后顺便中个五百万。 齐晖正在那里思考,房门突然被敲得砰砰直响。 房东太太尖利的声音在门外咆哮:“齐晖,齐晖我知道你躲在里面,快给我开门!” 齐晖不耐烦的过去开门,一打开门,房东太太就劈头盖脸的朝着他冲进来。“你竟敢让我在外面喊了那么久,你要死啦,齐晖,你欺负女人!” “有什么事啊老太婆?我房租不是交了吗!” “老太婆?你叫谁老太婆?哎呀你个死人齐晖,”房东太太把手里的袋子往齐晖身上一顿乱砸,“我如花似玉的一女人家,你叫我老太婆,让你个破嘴胡说八道!!” 齐晖一边躲着一边往里面退,嘴里叫着黄拾救命啊。黄拾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跟房东太太打招呼。 “陈太太你来了,快进来坐。”黄拾把房东太太让进屋子里,给她沏茶。 “哎哟,夫人,你别叫我太太,叫我春香。”房东太太一阵害羞,扭捏着坐下。 齐晖险些被嘴里的香烟呛到。 “春香?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叫/春香啊。”齐晖在那里直乐呵。陈春香就赶紧脱了高跟鞋,往他脸上砸过去,毁了你个中看不中用的脸。 “陈太太你不要介意,齐晖他是无心的。”黄拾连忙打圆场,“你请喝茶。” 陈春香这次是来看黄拾小哥的,她哪里管齐晖怎样。 她来回打听了几下,才知道原来黄拾在找工作,双手往大腿上一拍,“小哥你怎么不早说啊,要不去我店里工作,我给你份最轻松的。” 齐晖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到这茬赶紧插嘴,“春香你要给黄拾找什么工作,告诉你,他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没什么时间。” 陈春香一听又把另外一只高跟鞋脱了劈头盖脸往齐晖头上砸过去,齐晖一躲,酿跄着就倒在沙发里,黄拾笑盈盈地把他扶起身来坐稳了。 陈春香看着这两人周围环绕着奇怪的气场,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她豪饮了一口茶,继续对黄拾说:“街口那间小超市你注意过吗,最近对街开了间士多,收银员据说是个什么收银西施,我呸——男人都是什么眼光,就这样抢了我好多生意,等明天我把小哥领过去,往那门口一站,看那些三姑六婆过不过来做我的生意!” 齐晖听傻了—— 陈春香又问:“小哥你有身份证吗?” 齐晖一阵紧张,身份不明的黄拾当然不可能有身份证晋霸天下。 “不,不用身份证了,都是老熟人了。”陈春香自说自话,把齐晖放在桌上的饼干也给吃光了。 于是黄拾开始在陈春香店里打工。周一齐晖去学校上课。 黄拾在超市门口站着,一个促销的摊子,摆了各式各样的百货。 一帮女人簇拥过来,有人捏黄拾的胳膊,“这小后生挺硬朗啊。” 有人摸他头发,“真黑亮,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 还有人摸他的脸,“皮肤好光滑,比我家小女儿的还细腻。” 黄拾呆站着不知道说什么,陈春香从店里飞奔出来。“摸什么摸,我卖东西不卖人,别吓着小哥了。” 一个妇女不满的嘟囔,“小气什么,你自己在后面背着别人不知道怎么摸呢。” 陈春香就嗷嗷叫着跟她们互骂起来。 那一刻黄拾明白,房东太太不是因为对街有个收银西施抢了生意,是她本身就做不了生意。 在离小超市不远的一个街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涂了黑色的涂层,基本看不到里面的动静。车子在那里停了很久,一直没有离开,也不见有人走下车来。 车内,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正在拿着望远镜窥探不远之外的黄拾。 这个长相,这个身形,绝对错不了,是他要找的人没错。 可是这个男子对陌生人过于亲和,这一点又与现实有所出入。 再看看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衣着潇洒不羁,与视线里这个穿着t恤运动裤的男子实在相去甚远。 这世间应该没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黄拾本来被簇拥在人群之中,但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两股强烈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抬头,不作声色地观察。 果然,他看见不远处的露天咖啡馆,两个穿着棒球衣的小青年手里正拿着报纸,一边假装看 报纸,一边不经意地到处张望,焦点一不小心就投射在黄拾身上。 不过那两个人的手法明显很低级,被观察对象发现了竟然还不知道,一直傻傻地坐在那里,喝了很多咖啡,最后两个人好像讲起了笑话,笑得合不拢嘴。 黄拾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的目的,但明显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能是失忆前有过冲突的对头,只是自己忘了是什么矛盾或摩擦,待会儿不知道能不能解释清楚。 两个人在那里喝了很久的咖啡,却一直没有走过来找黄拾,倒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等到傍晚五点钟,黄拾说要回家煮饭,陈春香便叫黄拾先回去。 黄拾脱了工作服,一走出小超市,果然没有猜错,那两个人也站起身来。 现在不能回家,会暴露自己的住址,要先把他们甩开。 黄拾想着,往旁边一条小巷子拐进去。 对街的两个人看到这种情况,赶紧横穿马路,霎时,街上响起一片汽笛声,两个人在车流里跌跌撞撞,过了马路跟进小巷子,刚好看到黄拾的背影消失的巷子尽头渡世仙缘最新章节。 “糟了,快跟上去,跟丢了我们就死定了。” “别说废话,省点力气盯人。” 黄拾拐出巷子,发现两个人还在后面尾随着,他随手推门进了一间游网。 网里面光线不足,有点黑暗,黄拾走了几步,从后门走出去,又往周围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人再跟着了,才急匆匆离开。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盯上,他特意绕远路回家,足足花了两个钟。 再说两个小青年把黄拾跟丢了,其中一个骂道:“你这蠢货,我说了肯定是往后门去了,你死活说是在二楼。” 对方理亏,支支吾吾辩解道:“我就想他怎么可能会走后门,好歹也得光明正大的走前门出来啊。” “大家不都说江公子脾气古怪嘛——” “回去要怎么交代?” “就说今天没发现。” 两人合计参谋了许久,才匆忙地离开了。 齐晖上了一天的班累得够呛,又逢着一帮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询问他的境况,数不胜烦。年级主任提议去酒店喝酒,齐晖想起上次的孙胖子事件,赶紧摇摇头,拒绝了。 上次是孙胖子,说不定这次会来个李胖子王胖子,他可不想掉工作。 他想着好好犒劳自己一顿,当然是要吃好喝好,可是这陈东斌实在很烦,跟他们去聚餐一定会被折磨死,还是回家的好。 又转念一想,黄拾最近很乖,他的块头虽然大,不过食量竟然没自己多,啧,还是买多一点。 对了,租几张碟子回去,今晚好好教育黄拾,让他明白女人的好处。 想到这里,齐晖喜不自胜,一路迈开大脚向商店走去。 爬上六楼并不累,只是手上的东西有点多,走在楼梯上一直磕磕碰碰,要是赚多点钱就能租有电梯的公寓就好了,生活真是操蛋。 齐晖走到房门前,腾出一只手去旋门锁,竟然锁着,黄拾那只小狗不在吗?不是说了要按时回家煮饭的吗! 手往兜里掏了一会儿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把吃的都放在厨房,又往睡房那里看了一眼,厕所也去了一趟——没有。 黄拾t还不回来!? 齐晖嘴里念着法克,把脚上的皮鞋一踢,飞到墙上,留下一个黑色的鞋印。 黄拾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快饿死了—— 齐晖肚子饿,可是他没买快餐,懒得叫外卖,本来买了很多菜是准备叫黄拾煮的,可是这小狗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儿去了,翅膀真是长硬了。 他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天花板,一直到眼睛泛酸—— 齐晖躺在沙发里,听到门锁被拧动的声音,他一下子从沙发里弹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走到玄关,却意外的看见刚进来的黄拾满头大汗。 “黄拾你——去跑步了?” “刚下班。”黄拾朝他笑笑,他并不打算将自己被人跟踪的事情讲出来,他不希望齐晖担心超品相师全文阅读。 “陈春香这是剥削工人阶级啊,这老太婆!辛苦吗,累了就别去了,我养你。我赚的多,哈哈。”黄拾这家伙皮肤白嫩,面容英俊,就算他不是个牛郎,肯定也是不用干活的主儿,也不知道这春香今天叫他干啥了。 “不辛苦,齐晖你饿了吗,我去煮饭。”黄拾说着走进客厅,随手把t恤脱了,扔在浴室门口。 他背上全是汗珠。 齐晖盯着他看了半晌,手指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算了,我们出去吃。” “嗯?” “你赶紧换衣服,上次我选的那套知道吗,你的眼光不行,穿出去丢我的脸。” “真的吗?” “假的假的,啧——怎么你跟着春香打工一天,我怎么看你怎么别扭。” 黄拾简直高兴地不得了,赶紧进屋换衣服。 两个人一路胡侃下楼,去了一间小饭馆。 李建波正在办公室翻阅文件,秘书小姐领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人走进来。 那个人长得有点奇怪,下巴有点长,鼻子底下还留了两撇胡须,他戴着一顶窄边的黑色礼帽,一身黑色的长外套紧紧地裹着身子,在这炎热的夏季竟然没有留一点汗。 他向李建波微微屈躬,李建波使个眼色让秘书出去。 “怎么样了?”李建波问。 “他的生活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男人说着,嘴巴上的胡须也跟着一起有节奏的动着,模样有点滑稽。 “查出住处了吗?” “没有,他的反跟踪能力很强,我被他甩开了。” 李建波扬扬眉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你是说你被他发现了?” “不,并不是,这就是我今天要向您禀报道最重要的一点——” 他故意卖关子,李建波催道:“说。” “我发现除了老板您,还有另外两个不知名的人物在搜集黄拾的资料。” “你是说还有人在——” “没错,我发现有两组人在跟踪黄拾,其中一组是两个没经验的小青年,不过十几分钟便暴露了行迹,被黄拾发现了——另外一组不能确定人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方的手法比另一方要高明。” “那么你呢?”李建波站起来,走到男人跟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里,“你被人发现了吗?” “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 “乔治——” “老板?” “你做的很好,我会让人把钱给你的,继续观察,然后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 乔治喜笑颜开,“知道了,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不停修改错别字 惭愧乎 13夜总会横生波折 李建波带着几个助理进了不夜城。 顾名思义,不夜城是一所夜总会,在光陈市颇具名气。规模很大,占地面积自然不用说,从大门进去一直走到后门,也要花上一些时间,更别说里面里极有噱头的节目,像什么热/辣女子独舞,台下的观众要是兴致上来了也可以上台去跟着跳一番,只要不被其他人用鞋子砸下来。 喜欢跳舞的不仅有年轻人,有一些有几个钱的小老头儿平时也会来这里消遣,叫上几个女的陪着喝酒。气氛十分火热,不夜城几乎夜夜爆满。 李建波只是来谈一个投资项目,那时候他和不夜城的经理正站在二楼向下面的舞池观望。 他旁边的助理突然小声提醒他:“齐先生也在。” 齐晖这几天在学校里备课备的烦躁,傍晚又接到他爸齐老爷子的电话,他一提起听筒电话那端就咆哮:“不孝子,你还活着吗!你妈一直念着你,怎么不回家见见你妈!” 齐老夫人一把抢过电话,柔声说道:“乖儿子,别听你爸胡说,是他自己想见你。你有空就回来家里一趟。邻居张婶给你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妈妈看了照片,很满意,就等着你回来选呢。” 又是逼婚,您老二人都有两个孙子了怎么还不满足—— 齐晖心情不佳,这天夜里就带着黄拾来不夜城疯玩。齐晖读大学的时候经常和穆何过来玩。那时候穆何在不夜城好像挺红的,兜里时常揣着几十张票子,怎么烧钱怎么玩,不夜城里的人也知道穆何有背景,处处恭维着,酒水尽量备齐全了,女/色男/色一个不落下。 时间一长,齐晖倒上了瘾,天天让穆何带他过来,穆何觉得麻烦,便开口跟穆安丽讨了一处房产,自己开了间酒,从那以后齐晖就只去穆何的酒白吃白喝了。 到后来毕业了便没时间去玩了,酒性也变差了。 齐晖坐在软软的沙发里,嘴里灌着酒,太辣了,掺了太多烈酒,是一杯失败的调酒,他看着黄拾,戏谑道:“来来,黄拾,你喝一口。” 黄拾穿着一身衬衫西裤,出乎齐晖意料之外的英挺,那是他千辛万苦从衣橱里翻出来的,带着一个穿着运动衣的人出入夜总会总归是不妥的。 黄拾接过齐晖手里的酒,眉头也不皱一下,整杯都喝了下去,依旧脸色不改。 “行啊你,看不出来这么能喝漫威世界的穿越者。”齐晖不服气,招手叫了服务员,又点了一瓶酒,把杯子倒满了。 “黄拾今天我就跟你赌,看谁把谁先灌醉。” “要是你输了呢。” “本大爷就没输过!要是你输了你说怎么办?”齐晖不怀好意地笑,把黄拾扒光了丢台上?太好玩了。 “要是我喝醉了,齐晖你一定要带我回家,我怕我一个人认不得路。”黄拾却是这么说的,认真地看着齐晖。 齐晖愣了愣,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酒喝多了也口渴了。他赶紧把目光转向手中的杯子,嘴里说着:“你要醉了就随我处置,小狗你认命。” 邻桌坐着两个富态横生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还是地中海,戴了副墨镜。 齐晖小声跟黄拾说:“你说他是不是瞎子,在夜总会里戴墨镜。” “贵哥,你看那个穿蓝裙子的不错啊?” 齐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前面一桌一群张牙舞爪,穿的奇形怪状的女人当中,有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模样清纯,长得还算可爱,他心想,这人品味不错啊。 被称作贵哥的地中海男子点点头,对他旁边的男子说:“阿七,你去把她叫过来。” “好的,贵哥,你今晚一定要玩的舒畅。” 阿七走过去,附在那女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原本和朋友聊天聊得正开心的女孩子脸色突然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处。 贵哥乐了,隔着几张桌子,喊了一声阿七—— 阿七一下子抓住女孩子的手,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女孩发出一声惊叫—— 夜总会里音乐震耳欲聋,谁会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齐晖又喝了一口酒,又有好戏看了。 女孩子被阿七一路拖过来,她手脚并用,又是撕又是咬,也没能挣脱这个男人,而她坐的那桌子的六七个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 贵哥笑嘻嘻地站起来,猪蹄一般的手抚上女孩的脸,肥腻的大脸盘喜笑颜开,但是笑了比没笑还难看。 女孩子没好气的说道:“快放开!” “哎哟,这妞儿脾气挺拽,但是哥哥我喜欢。” “你变态。” “我就是变态,你怎么知道。” 贵哥和阿七一阵淫/笑,。 旁边有些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了,但是这种事情在夜总会里层出不穷,见怪不怪,谁也不会多管闲事。 齐晖一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一边喝酒一边要找黄拾唠嗑,却发现黄拾一直盯着邻桌的地中海和被他钳制的女孩。 黄拾拳头握得紧紧的。齐晖暗叫一声不妙,他刚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 黄拾走过去一把抓住贵哥的手,说:“松开!” 贵哥还没反应过来,抓住他手腕的手就加大了力度,他惨叫了一声把手松开了唯一的修道者。 黄拾回过头对女孩子示意,让她离开,女孩子仓皇失措的从旁边溜走了。 齐晖在黄拾身后大叫,“黄拾!” 你这蠢货,来夜总会的女人能有几个是真清纯的!傻蛋,这个叫贵哥的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你麻痹的还给我惹事。 贵哥手吃痛,脸部表情都变了,他恶狠狠的盯着黄拾,许久才问:“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敢来不夜城撒野!” “哼。”黄拾连话都懒得说。 “你——”贵哥被无视,顿觉脸面尽失,他一手抓住桌面上的一支红酒,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碎了,红色的酒水溅了一地。 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他们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果然,六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男人推开人群,走向齐晖他们这边。 他们站定,听候上头的吩咐。 “小子,”贵哥接过阿七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手里的红酒,“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在混乱逞英雄啊,英雄救美很爽是。” 黄拾依旧不说话。 贵哥脸部抽筋,指示阿七跟黄拾说明情况。阿七得意的笑笑,傲慢地看着眼前的看起来无知无畏的男人,他说: “你不知道这是陈五爷的地盘吗!” 齐晖一听,脸色微变,陈五可是光陈黑道组织的有名人物,专于走私贩毒,为人心狠手辣。可是黄拾那呆瓜竟然说:“我不知道。” 贵哥嘴角抽搐:“呵,你现在要是给我跪下,叩十个响头,大喊你错了,我倒是可以勉强同意放了你。” 齐晖眉头紧皱,他当然不允许黄拾这么做,而黄拾也斩钉截铁地说:“你在说笑吗?” 贵哥脸面大失,他可以感受到围观人群里有人在窃笑,还有其他几个死对头,现在正在二楼看他的笑话,面色越涨越红,人也气得发抖,一声令下,“把这家伙给我捆起来!” 站在旁边的六个壮汉便靠过来,伸手去抓黄拾的胳膊。 黄拾一下子扣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一个扭转,对方便痛得哇哇大叫,蹲□来喊救命,黄拾把手一松,将他扔在一边。 贵哥脸色酱青。 这男人看起来不是普通货色,说不定是帮里的新打手。他跨不下这张脸,看着愣在一旁不敢动手的下属,怒骂一声:“一群饭桶,还不给我把他抓住!” 打手听了继续扑上来,想要分别抑制住黄拾的手脚。 却听见齐晖在邻桌一声吼叫,他手里还没开封的啤酒就啪的砸在其中一个打手头上,对方捂着流血的头让到一旁。 齐晖走过来站在黄拾身边,说:“黄拾,你真会给我惹麻烦” 他转过头,对上黄拾信任的眼神,这才咧开嘴开心地笑道: “不过,我很喜欢——很久没活动了,不知道今晚可以打趴多少个。” 贵哥脸色更黑了,原来还有同伙,这夜总会里这么多人,今晚他要是不把这事解决干净了,就没法跟五爷交代,明天整个光陈也会流传出他的丑闻。 “蠢货,不会拿家伙吗,把铁管和长刀带进来权贵娇。”贵哥发飙。 阿七没料到事态会这么严重,他劝道:“贵哥——” “闭嘴!还不去!” 围观的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开始害怕,怕被殃及,开始结款走人。 拿着铁棍的打手很快就走进来了,挥舞着铁棍一阵乱打,大部分下盘不稳,空有蛮力,几个回合就被黄拾撂倒了,场面很混乱,原本在包厢里玩乐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看热闹,二三楼的走廊外站满了人。 就连舞台上热舞的舞女也下台了,挤在人群里。 李建波站在二楼,眉头紧皱,这个齐晖,太乱来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陈五罩着的地方吗?陈五是什么人,光陈帮下第三小组的小组长,人称五爷,杀人如麻,你倒是挺淡定。 还有这个黄拾,这个身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是什么武术冠军,没经过实战,跟人对打,刀枪棍棒,还不吓得双脚发抖。 他很想下去给齐晖帮忙,但是立场不对—— 一个拿着铁棍的打手窜到齐晖身后,朝他头部举起棍子——眼看就要打下去了,李建波差点喊出声来。只听邦的一声,齐晖一阵冷汗,回头一看,那铁棍正砸在黄拾护在他头上的手臂上。 黄拾感觉自己的手要被砸断了,难忍的疼痛使他往前一倒,齐晖连忙把他扶住。 李建波在楼上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他松口气这很短的时间内,他听见旁边有人很小声的说:“那个人像不像江公子?” 他身边的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惊异道:“好像是!” “赶紧通知五爷。” “五爷刚去了香港。” “那怎么办,不能让他跑了。” 李建波边听边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他又望向楼下,却看见齐晖抓住黄拾的手,拉着他跑向大门。 齐晖跟穆何借了一辆超炫的摩托车,两人就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夜总会门前的停车场。 这白痴黄拾,竟然拿手去挡铁棍,你以为人肉能硬的过钢铁吗。 “黄拾快上车!”齐晖给黄拾戴上安全帽,自己也跨上摩托车,戴上安全帽。 “黄拾你的手没事,可以抓紧我吗,不要摔下去。” 黄拾伸出完好的左手,紧紧抱住齐晖的腰。 贵哥跟着一群打手追出来。 齐晖开车摩托车疾驶而去! 贵哥暴怒,“给我追!”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写打斗,所以热血沸腾了, 好想写个几万字乱斗 要是一直这么打下去,然后变成亡命鸳鸯 那就太坑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黄拾爆发技能,然后升级成boss之流。 今天,你进化了吗 14惊心动魄的逃窜 摩托车在街上飞速的行驶。 齐晖车技好,三下两下就窜到小巷子里,再沿着海边的公路加大马力,他听见夜晚的风从他耳边咻咻而过的声音,以及浪潮铺天盖地的嚎叫。 贵哥手下跟丢了人,一排人刷的低着头回去领罚。 不夜城的正门外,站着一排低着头的黑衣男人,贵哥走上前去,一个人赏他们一个耳刮子,一直打了十七下,手都打肿了,这才消了气。 旁边站着一群穿着彩色西装的俊美青年,都是卖肉的,看着贵哥咯咯地笑着。 他们当然不是欣赏贵哥,而是嘲笑。 在陈五爷的地盘,还没有人敢嘲笑五爷的爱将王贵! 贵哥对阿七说道:“给他们几个人也赏几个耳刮子,要见血!” 阿七领命,正想走过去,在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男人。长发随意的放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西装,就像一个翩翩贵公子。 “贵哥,你今天火气好大。”男人笑语盈盈,一双桃花眼顾盼生风,有好些个女人在人群里微微惊叹。 贵哥本想骂是哪个王八犊子敢出来碍事,一回头却看见丁行雨站在那里,连忙低头鞠躬,声音立刻低了八度,“原来是丁先生,您也来了。” “听说你们找到了江公子了?” “这是什么话,如果找到了我们一定会尽快禀告上面的。” “是吗?”丁行雨笑着走过来,用右手将贵哥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不敢不敢,小的那里敢。”贵哥全身发抖。 丁行雨依旧眉眼含着笑意,不再说话,转身走入不夜城。 贵哥一身冷汗。 齐晖的摩托车在路边停靠下来,他越过栏杆跳进沙滩,冲着黄拾喊:“快下来,这夜风好大啊。” 黄拾跟着齐晖越过栏杆,脚踩着绵软的沙滩。 “黄拾,你见过海吗?” “见过。” “真的,在哪?” “我忘了漫威世界的穿越者。” “真没劲儿!” “我记得跟人看过海,也是这样的深夜,不过我忘了跟谁,是你吗,齐晖?” 齐晖赶忙摆手摇头,可能是跟你前任女友,或者前任男友? 一想到这里他一身鸡皮疙瘩。 黄拾正跟着齐晖走在软绵绵的沙滩上,鞋子里进了很多沙石,他刚想弯下腰来脱鞋子,右手突然一阵刺痛。 刚刚才被打伤的右手手臂,一兴奋竟然就忘了疼。 齐晖正走在前面跟黄拾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这边刚提出一个问题,发现黄拾没答他话,不满地回过身子,这才发现他左手捂着右手,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黄拾?黄拾!”齐晖奔跑过去,自己真是太不长心眼了,还兴冲冲地跑来海边看夜景,忘了黄拾手上的伤。 “喂,没事,你的手没断!”齐晖过去试图将黄拾拉起身来。 黄拾因为疼痛难当,根本站不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裂成几瓣,嵌进血肉里。 “混账,你倒是说句话啊!” “齐晖,让我休息一下。”黄拾艰难地开口。 “还休息个屁啊!我送你去医院。” 他一把就将黄拾拉起来,放到自己背上,撒开腿就跑,摩托车就扔在路边,打个电话让穆何派人来取。 唤了一辆出租车,把黄拾塞进去,报了个地址。 当黄拾手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出现的时候,齐晖差点笑岔了气。 你黄拾也有今天!齐晖一直记得上次的仇,今天贵哥算是帮他报仇了,虽然觉得那个地中海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眼看着黄拾挨打受伤的呆样,心情也是蛮爽的。 直到黄拾对他说:“我这几天没法煮饭了。” 齐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真正的错了—— 他要重新开始洗衣煮饭拖地打扫的日子? 这跟丢了媳妇儿的孤家寡人有什么差别?哎哟喂,太难过了。 而在另一边,不夜城的灯火依旧把黑夜照的亮如白昼。 贵哥给在香港的陈五拨了电话。 “江夏元找到了。” “杀掉他。” “五爷——” “又让他跑了?” “下次小的一定会… …” “饭桶!我回去后,你送一根手指来给我谢罪,要是再让江夏元跑了,你提一只手臂来见我。”陈五爷的声音浑厚而有点沙哑,却极其有震撼力,贵哥差点扑倒在电话机前面叩头认错。 齐晖拎着盒饭回家。 这几天过的真窝囊,在学校里累得半死不说,每天还要跑上跑下给黄拾买吃的。 陈春香知道黄拾受伤,热情地过来做了几顿饭,齐晖还没吃半口就吐了一地,强行把陈春香推出家门去唯一的修道者。 陈春香趴在门上骂爹骂娘,说要把齐晖赶出公寓,还是黄拾给劝好了。 黄拾手上不能碰水,每次洗澡都张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着齐晖,齐晖默默地看了他半晌,不动声色地从茶几底下抽出一个塑料袋,扔在地上,说:“自己捡了把手包着。” “齐晖我洗不到背部。” “我都几个月没洗背部了,等你手臂好了,我带你去马杀鸡。” “齐晖——” “黄拾,本大爷给你三秒,你要是不想进去,也可以不进去,然后你今晚拿张报纸睡在门口。” 黄拾无可奈何地进了浴室。 这天齐晖已经拎着盒饭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他没有代步的交通工具,偶尔会跟穆何借摩托车,只是上次那辆价值挺高的摩托车被齐晖扔在路旁,等穆何派去的人一到,车子早就被人推走了。 那是穆何极其钟爱的车辆之一,如果是其他人他未必肯借,倒是这齐晖,还真是死党,借车一个晚上就能弄丢了,他派人查了几天才在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找到这车子,那倒卖黑车的人还死活不肯还呢! 穆何表示可以给齐晖买一辆车,从单车到豪车任意挑选,就是不要再打他限量版车辆的主意了。 齐晖走了一小会儿,突然发现有些莫名的视线环绕在自己身上,他走到拐角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望着后面——只有下了班匆匆赶路的人。 他有些疑惑,反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却仍旧没能发现什么。 直到他走到公寓所在的那个街口,一辆阿斯丁顿突然听在他跟前,把他拦了下来。 车窗摇下,李建波一脸严肃的看着齐晖。 “建波?你怎么来了!”齐晖惊喜。 “先上车。” “… …明白。” 车辆带着齐晖快速离开了。 李建波一直盯着齐晖看,把他看得很不自在。 “李建波你把我带到你家干嘛,你倒是透个气儿。”齐晖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十分舒适,果然比自家那张破沙发好太多了。 “你跟那个黄拾住在一起?” 齐晖面色微恙,但仍然努力调整情绪,“我收留了他。” “收留是怎么回事,齐晖你这家伙还向我们隐瞒了这个?”李建波眉头皱得越深。 “他走投无路了,我大发慈悲。”齐晖无所谓地说。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 “哦,那你说说。” “混黑道的——” 李建波脸色都变得怪异了,他不能理解的看着齐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许久才把要骂出口的一句“你这傻帽”憋回肚子里去。 “齐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惹祸上身的权贵娇。” “我齐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呵呵,就怕齐老爷子的皮鞭。 “他是陈五手底下的人。”李建波酝酿很久才说出来,一边看着齐晖的反应,他以为自己能看到异常震惊的齐晖,但没想到这家伙只是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你去了不夜城,跟人打架了?” “建波你也去那种地方玩啊,我还以为你都偷偷来呢。” “正经一点,我已经给方超打电话,他差不多就要到了——我当时在不夜城的楼上听到一些话,目标似乎就是你旁边的黄拾。” 李建波看齐晖没反应,补充道:“他应该是陈五手下的叛徒。” 叛徒?齐晖一听到这词还特意联想了一下黄拾的容貌,真是半点也不搭边,李建波你这不是被害妄想症。 李建波看着齐晖估计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一时并没有证明自己的话,心里怒气腾腾的往上涨,脸上仍旧风平浪静。 齐晖的公寓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色卫衣的男孩,看起来估计只有十七八岁那样,正是那天跟踪黄拾的两人。 “你能确定是这边吗?” “确定,街口的小超市老板娘跟我说全了。” “那在几楼?” “这个我可没问——” “蠢蛋!这十几层的房子我们要一间间敲门吗!” “不如我们在这里等他出来。” “蠢蛋,这样我们会被附近巡逻的保安给抓走的。” “那怎么办?” “给金禾哥打个电话,问问他的主意。” “好!” 六楼,黄拾站在阳台抽烟。他没烟瘾,偶尔才会抽上几口,有一次他附过唇去吻齐晖,就从他嘴里闻到一股很重的烟味,却莫名的对自己有着感官上的刺激。 可今天的香烟,实在是又苦又涩。 他拿着只抽了一点还有半场的香烟,手指一弹,那烟头就从六楼飘飞直下,一直砸到楼下蹲着的两个卫衣个少年其中一个人的头上。 “靠,是谁乱扔烟头!”少年骂着。 没有人应答—— 黄拾早已脱了外衣,裸着身子躺在被窝里。 晚上二十点,齐晖还没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边打盹边码字, 一边就写到数码暴龙去了 还看见了究极进化的钢铁加鲁鲁兽啊喂! 只愿没有脱离文本奔向喜马拉雅星去, 这样我也能安息了【喂!】 改一下错别字 15迷雾四起的局面 一辆吉普车停在海景区某幢楼的前面,方超面色凝重的走下车来。 李建波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赶过来。 一向稳重的李建波竟然有点着急,这让方超有不好的预感。 上了楼,按了门铃,李建波的佣人芳姐过来开门,把方超让进屋子里,一路引着走到李建波的书房。 方超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齐晖,还有一脸凝重的李建波。 “出什么事了?”方超走进来,拍拍李建波的肩膀。 “你问他。”李建波盯着齐晖。 “齐晖,出什么事了?” “小事一桩,建波太大惊小怪了。”齐晖不以为然。 “这不是在玩,齐晖,以前你只惦记着玩就算了,但现在是黑道,跟一般的街边小混混可不同。”李建波示意方超坐下,自己也坐在齐晖的对面。 “以前我们三个可是一起混的!你别想抵赖,那时候谁一天没打人了就手痒,天天说要去二中干架来着?” “一事论一事,你不要为了那个黄拾跟我吵架。”李建波摆摆手,让齐晖不要说。 “谁t为了黄拾给你吵架?!李建波你嘴巴小心点!”齐晖怒了,从沙发上站起来,脸拉了下来。 “好了好了,都别那么冲,有话好好说,都多大的人了。”方超出来圆场。他转头问李建波,“黑道?事态严重吗?” “事情扯上陈五了,如果齐晖这时候抽身,肯定不会被牵连。” “陈五?怎么会惹上他这种人物?齐晖,你胆真大。”方超转过来看着齐晖笑。 “不是齐晖,是黄拾。”李建波接着说。 方超的的脸色也变了,他问齐晖,“究竟是怎么回事?”光陈市最大的黑道组织,老大乔振彪底下得力的一员猛将,为人心狠手辣,靠着杀人越货在帮派里从基层干起,最后得到老大的赏识,晋升为小组长逍遥小邪仙。 他杀过的人,数不胜数。 警方却没有能力逮捕他,每次设局逮捕,都会损失惨重。 齐晖脸色铁青,他知道黄拾来历肯定不清白,可也没想到是跟陈五有过节,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可这么丢脸的事他不会明说。 即使黄拾是陈五的人,即使黄拾是被陈五追杀的叛徒。 他也是自己捡到的狗! 于是他只能说:“我只是收留了黄拾,不会受到过多牵连的。” 李建波脸色阴晴不定。他担心齐晖的安慰,却不肯明说,只能说:“这个黄拾隐瞒自己被追杀的真相躲在你身边,你没想过原因吗?” “他没隐瞒。” “哦?”李建波和方超异口同声。 齐晖又靠近沙发坐下,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失忆了——” 李建波和方超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两人皆一脸诧异。 尽管李建波对黄拾的身份有过多怀疑,但他没法指出明确的证据。齐晖一再表示自己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叫李建波放宽心。 李建波和方超对一个眼色,点点头。 方超决定回局里布下眼线,这几天加大对光陈组的监视。 方超开着车送齐晖回公寓。 齐晖下了车,才发现自己把盒饭落在李建波家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更重要的是他家小狗手受伤了不能煮饭,也不知道吃了没有。 他走到公寓前面,发现大门前的花坛坐着两个年轻人。 黑色的外衣,夸张的染发,像是深夜游荡的不良少年。 他们看见有人接近,赶忙抬起头看看来者。 一个嘴里叼着烟的青年,眼神里满是怒意,哐当一声踢开大门就走进了公寓。 “真不得了,竟然敢那样瞪着我们!” “对啊,真是找死,要不是我们奉了命,有要事在身,就先把他痛扁一顿。” “然后再挂到街口的广告牌上,看他敢不敢嚣张!” 齐晖走在楼梯上,连打了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念他。 他到了房门口,轻手轻脚地开门,夜里十二点多,黄拾可能已经睡了。 他打开门,走进玄关,刚要开灯,就感觉有人从背后悄悄走过来,顿时肃起耳朵警惕。 “齐晖。”黄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异常清晰。他走到齐晖背后,从身后用左手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齐晖道。 “不可能。”黄拾手圈得更紧了,“齐晖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已经回来了,赶紧放手。” “我们去睡觉。” “黄拾你是脑袋秀逗了吗,不要逼我动手[综]天下帅哥出我辈全文阅读!”齐晖手扣住黄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把他的手腕按的咯吱直响。 黄拾这才慢慢松开手,齐晖把灯开了,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黄拾因为一时不适应光线而眯起了眼睛。 齐晖只看到眼前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根本无法把他和黑道的人联系起来。 “黄拾——”齐晖叫道。 “齐晖?” “你还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吗?” “我忘了,我已经很尽力的想,但还是想不起来。” “你怕吗?万一以后都想不起来。” “不怕,我有齐晖——”黄拾终于适应了光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齐晖,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 “好,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齐晖拍拍黄拾的肩膀,“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黄拾也笑,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头疼,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而他不会允许齐晖出事。 穆何正在浴室里淋浴,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钥匙孔插/进了钥匙,然后门被打开了。 有自己家里钥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穆安丽。 他赶紧扯了条浴巾围在腰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果然看见穆安丽坐在沙发里。身后站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穆安丽已经快五十了,但面容却显得很年轻,看起来像三十出头,她一身宝石蓝的长裙,脸上的妆容十分精致,黑色的长发完成一个很高的髻。看起来更像是要去参加一个舞会。 其实她刚从一个舞会回来,车辆途经儿子的公寓,便上来看看。 “你怎么来了?”穆何冷冷地说道,丝毫没有见到母亲时应有的喜悦。 “我来警告你。”穆安丽和他针锋相对。 “有劳你了,我最近可没闯祸啊。”穆何说着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垫很快就被他头发上的水珠润湿了。 “你当然会听话,可是你的猪朋狗友却不一定。”穆安丽笑道,嘴角只轻轻一扬,神态和穆何很相似。 “你什么意思?” “那个齐晖,他惹了不好惹的人,你跟他这么熟,只怕会吃亏。”穆安丽依旧微笑。 “齐晖怎么了?”穆何听到齐晖的名字,精神开始集中。 “齐晖是没什么,可听说他养了一条狗,这条狗可不得了——光陈的陈五,丁行雨,还有成不了气候的金禾都在找他。”穆安丽又顿了顿,“只有他们的老大一人被蒙在鼓里。” 穆何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是说那个黄拾?” “黄拾?这名字倒挺有趣。” “穆安丽——” “你叫我什么?”穆安丽眼睛对上穆何。 “妈——” “乖儿子,这几天跟齐晖保持距离,估计有几拨人要开始动作了,你不要掺合最强败家子全文阅读。”穆安丽说着就站起身来,“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还有——别染头发了,你浅发色挺好看。” 穆安丽挨着保镖离开,穆何还愣愣地坐在沙发里。 乔振彪坐在铺着虎皮的藤椅上,神色有点不自在,他手一伸,在旁边给他扇风的年轻姑娘就把一杯茶递到他手中。 他缀了一口茶,紧皱的眉头这才开始舒展,继而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乔振彪长得很高很壮,眉毛是凌厉的剑眉,眼睛底下有刀疤,是年轻时候跟人拼杀留下的纪念品,现在他已经快六十了,可是仍旧威风凛凛。 “老大您有心事?”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帮乔振彪空了的被子再续满茶水。 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但气势很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半眯着看着手里的茶壶。 “不知道下面的人找到夏元了吗。”乔振彪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江夏元失踪已经很久,竟没人能找到他,枉费自己是光陈组的老大,手下好几万,遍布全城,竟然连个人也找不到 找不到的原因有几个,其中之一就是江夏元已经死了。 可是他究竟为何而失踪?竟没人能给他说明白了。 “放心,老大,只要一找到江公子,自然有人来禀报。” “嗯,陈五,你办事我放心——”乔振彪睁开眼睛,对上陈五忠心耿耿的眼神,“其他人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放心了。” “老大你真是过奖了,日后江公子回来,还是您的得力助手。”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怕秀彬想着夏元这孩子。” “大小姐很喜欢江公子。” “陈五你也看出来了?” “不,是底下有人议论,我怕说出来惹您不高兴,便没说。”陈五声音嘶哑而又有力度,说着这些奉承的话,竟然没有半点虚假的感觉。 “哈哈哈——看来是众望所归,等找到夏元,就给他们办喜事如何?”乔振彪心情大好,不由得从椅子里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一切听老大安排——”陈五也跟着笑,他的表情和颜悦色,内心一声冷笑—— 江夏元,你躲了这么多时日也该玩够了。 也该到了上西天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终于不困了, 文思如泉涌我才不会乱说【 】 再过一段时间阿黄可能就要爆发技能了 什么,难道是小宇宙全面开启? 写完才发现支线好像挺多的, 如果每一个都详细描写篇幅肯定不够。 是说,陈五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大叔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大家不是说人不可貌相,钱不可掂量嘛。 16突如其来的横祸 黄拾站在公寓前面,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 他抬起头望着六楼的阳台。 “齐晖——” “嗯?”齐晖抽着烟,靠在栏杆上。 “我今天发工资了。” “哦。” “你下楼,我带你去个地方。”黄拾兴冲冲地朝楼上的齐晖招手。 “嗯?算了,我一周才两天假日。”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右手支起来摸着下巴,有点胡渣,今天还没刮胡子。 只穿着背心短裤,露出结实的肌肉,头发还没梳理,他已经睡了一整天,肚子开始饿了。 楼下的黄拾呢,倒很兴奋,他的康复能力很惊人,手上的伤很快就好了,第三天就要求去工作,陈春香倒是很疼他,不让他干重活,这让店里其他人很眼红。 陈春香就揪着那些哼哼唧唧的人的耳朵,一个一个的骂。 “你有黄小哥的长相吗?你有黄小哥的身材吗?你有黄小哥的好脾气吗?没有?没有你还磨叽个啥,快点去干活!” 最让齐晖觉得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们从不夜城逃出来以后,这几天竟然过的风平浪静。 所谓的心狠手辣的陈五,莫非只是流传的? 他根本不知道,光陈警局这几日突然加大对各种夜总会、酒、k厅的检查力度,抓了不少人,贵哥他们即使想要有所行动,多少也有些顾忌。 这么做的人当然是方超。 他没有实权,只能打了个电话给他叔叔。 叔叔方局长接了电话,嘴里笑骂道:“又是齐晖那个混小子!”很快就派了一队警力过来,时刻监视着光陈组的行动。 生活如此平静,甚至让齐晖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黄拾,我饿了,快上楼煮饭。”齐晖叼着烟,优哉游哉的说着。 “齐晖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嗯?”齐晖半信半疑地看着下面的黄拾,“你说真的?” “真的。” “我要吃顶级的。” “好。” “好个屁啊,你有钱吗。” “陈太太多给了我一个月的工资。”黄拾笑答。 让黄拾请齐晖吃饭,这主意也是陈春香出的,起初她看见愁眉苦脸的黄拾,还以为他有心事,心花怒放的过来开解,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和那个死人齐晖的生活状态不够亲密啊。 亲密?陈春香思考了五分钟也没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想了想,就怂恿黄拾带齐晖去吃饭。 店里的收银的女大学生也笑着说:“吃晚饭就去看电影把,多有情调啊逍遥小邪仙。” 陈春香听了,一直没能缓过神来。 “春香那老太婆那么吝啬,平时催房租跟催命一样,她怎么舍得给你双倍工资。”齐晖站在楼上质问黄拾。突然,他眼睛滴溜溜一转,一个邪恶的想法就涌上了心头,“黄拾,你是不是跟那个陈春香有什么?” “什么?” “这么说,她平时摸你吗?” “有。” “哈哈哈哈哈——这老太婆,果然想老牛吃嫩草。”齐晖在楼上笑得岔气,几个经过的路人忍不住抬头顺着黄拾的视线张望了一下。 “黄拾!”齐晖在楼上朝他喊:“你告诉陈春香,以后不许摸你,你是我的小狗不能随便让其他人欺负了,知道吗?” 他这一喊,从一楼到五楼的窗户哗啦啦的都打开了。黄拾站在公寓前,顶着其他住户和路人的惊诧的眼神,听话地点头。 齐晖难以忍受黄拾身上那件粉色的衬衫,催着他上楼换了,两人这才慢腾腾的下楼。 齐晖新入手了一辆摩托,跟穆何那辆没得比,主要是为了上班方便。但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第一次开着摩托车上班的时候,校长看着他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很快校长的目光就被女同学的尖叫声淹没了,齐晖费了好大劲才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们去了中餐厅,齐晖讨厌吃西餐,肉不熟,菜是冷的,量很少,吃不饱,于是和黄拾一起在店里打工的女大学生给他支个招完全都用不上了。 首先,不能帮他拉椅子。 其次,根本就没蜡烛可点。 最后,周围的饭桌上人声鼎沸,食客们敞开了肚子吃喝,一直大声而欢乐的聊着。一点也不浪漫。 齐晖难得没有喝酒,他要开车,还要载着黄拾满大街跑呢。 接着黄拾说要去看电影,这也是女学生给他提的建议。齐晖认真地看了他许久,这才问道:“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电视。”齐晖平时在家里把电视机开着,自己却不看,也不允许黄拾换频道。但自己可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啊,黄拾你那么空闲什么时候不能看? “不行,这是计划。”黄拾坚持。 “哟,什么计划?”齐晖感兴趣的靠过来。 “现在不能说。” “啧,哪个傻逼教你的这些玩意儿。算了算了,我还挺感兴趣,就照你的计划进行。” “那我们去看电影。” “好。” 车子朝着电影院前进。黄拾当然不能说出他的计划,这个计划是女学生给安排的。 首先带着齐晖去吃饭,要浪漫的烛光晚餐。第一个计划已经失败了但不要紧,还有下一步,接着两人去看电影,要选择浪漫的爱情电影。途中,电影里的主人公情意正缠绵的时候,黄拾的手就可以悄悄地握住齐晖的手,然后条件允许就可以接吻了。 这里的条件主要是环境条件,选一个比较冷的场次,座位旁边没有其他人上佳[综]天下帅哥出我辈全文阅读。 最后两人感情升温,到了不得不爆发,不得不宣泄的关头,ok——赶紧找间旅馆… … 从此,两人过上了甜蜜幸福的生活。 女大学生讲得唾沫横飞,黄拾当时听得心花怒放。只有陈春香一直纳闷,不对啊—— “晓敏,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黄小哥跟齐混账可都是男人啊。”陈春香问女学生。 “老板娘,没搞错,你不懂。”晓敏一脸灿烂的笑,回去跟黄拾继续商量。 一想到这里,黄拾又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让齐晖心里好生纳闷了一下。 他们到了电影院,黄拾就彻底傻眼了。 齐晖死活也不肯看爱情电影,他一边嫌弃黄拾的品味一边选了个3d电影。 一进入影厅,人次爆满,他们两个人坐在其间,时常能听到女孩子被立体效果吓得尖叫的声音。 黄拾回头看看齐晖,发现他正看着电影直乐呵呢。 计划全盘失败—— 隔了好久,齐晖突然用手指敲敲他手背,叫了声“黄拾——” 黄拾心里心跳突然加速,他赶紧把手掌翻过来握住齐晖的手。 “啧,你干嘛?”齐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把身子靠过来,附耳对黄拾说道:“黄拾我渴了,去给我买饮料,我不要汽水,要果汁,还要加冰知道吗。” 黄拾只感觉齐晖嘴里的热气呼呼吹到他耳朵上,脸一下子就烧红了,他还想继续感受齐晖的体温,齐晖就退回去了。 黄拾低着头走到过道,走出放映厅。他走到影院的大厅,刚想往小商店那边走,两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就走了过来。 一样的藏青色棒球衣,一样橘黄色的头发,其中一个戴了一顶鸭舌帽,但还是能看得出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迎着黄拾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惊喜的。 黄拾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人就是当初跟踪自己的人。他集中注意力,绷紧全身肌肉,随时准备出手。 两个男孩子走过来,表情越来越高兴,一直到他们走到黄拾跟前两米左右,右边那个男孩率先叫道:“江哥——” 黄拾有点愣住了,他完全没意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 他皱眉道:“你是谁?” 男孩表情变得诧异,“江哥你别开玩笑了,我是成乐啊。” “我是成欢。”左边那个说。 “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黄拾说着转过身去,往商店走。 “等等啊,江哥,你别跟我们玩了,再不把你带回去,金禾哥就要发火了。”成乐跑到黄拾前面把他拦住。 “金禾是谁?” “——江哥,你?”成欢顿了顿,“你怎么了?” “江哥是我吗?” “当然啦,整个光陈组,最帅气的就是江哥你了最强败家子全文阅读。”成乐说。 “光陈组?”黄拾开始头痛,他感觉头颅里面像被什么揪着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一张血淋淋的脸,一个腹部受了刀伤的男人的影像通通在他脑海内回放,他手里按着头部,身体开始摇晃。 “江哥你怎么了?” “你说我是江哥,那我原来叫什么?”黄拾按着头,靠在大厅的柱子上,成欢过来扶他,被他一手推开。 “你叫江夏元啊,江哥你怎么了啊?你要是出事了,金禾哥不会饶了我们的。” “江夏元?江夏元… …”这个名字好耳熟。黄拾头开始疼痛欲裂,他听见戴着帽子的成乐对成欢说: “丁先生说江哥可能失忆了,看来是真的呢。” “那要怎么办,怎么把江哥带回去——” “你们等一下,说要带我回哪里去?”黄拾听到敏感字眼,赶紧质问。 “哦,江哥——”成乐走过来,“丁先生说让我们跟你讲一些关于齐晖的事。” “齐晖?你们想干嘛!”黄拾皱紧眉头,他脑内的影像一直在回放,可是自己却没能理清楚什么来。 “对,齐晖,江哥你看看这个,”成乐摊开手,黄拾眼睛凑上去——他只感觉一股烟雾喷洒在自己眼前,视线开始模糊,两个小男孩的嘴巴还在一张一闭的,却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在黄拾倒在地上之前,成乐过来把他扶住,接着两个人合力把晕厥的黄拾抬出来电影院,塞进了影院大门前的一辆轿车里面。 齐晖正渴的厉害,他好不容易听见身旁的位置有人坐下,赶紧把手伸过去,叫了声:“黄拾,饮料。” “哦——原来这段时间他叫黄拾。”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齐晖猛地回头,借着屏幕的光看到了身旁坐着一个身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竟然留着一头长发。 他的模样很好看,已经超越了男人的俊美。 “喂,这位置有人。”齐晖皱眉,没好气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 “那有劳你赶紧起身然后走开。” “不,我想我可以多坐一会儿。” “你故意来惹事的是吗?”齐晖开始不耐烦。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黄拾他已经先行离开了,你不必再等。”男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笑的表情。 “你说什么?” “我说黄拾已经离开了。” 齐晖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你t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认识黄拾?” 男人抬起手把齐晖的手扫掉,还是流露着满脸笑意,他说: “我叫丁行雨,我来接黄拾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在想丁行雨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他前面已经是个长发了, 马褂被陈五穿了,丁先生只能穿西装了。 17意料之外的展开 丁行雨看着齐晖,仍旧一脸和颜悦色。 齐晖眼睛瞪大,“你说什么?” “我来接黄拾回家。” “你把黄拾怎样了?” “怎样?齐先生,我只是让黄拾回到他原本就该回去的地方而已。”丁行雨朝齐晖笑笑,“难道你不是这么希望吗?” 齐晖神色复杂。 这个长发男是个什么东西?他带走了黄拾吗?他是黄拾的故友还是仇家? 真t混账! 齐晖腾地一声从座位弹起来,伸出手抓住丁行雨的衣服把他拽起来,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t赶紧把黄拾给我还回来,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齐先生好大的火气,”丁行雨伸出右手,顺势抓住齐晖揪着他衣服的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不一定要使用武力。” “你麻痹最好跟我讲清楚一点, 本大爷让你死的很难看!”齐晖手一松,把丁行雨往座位上一推。 意外的是丁行雨竟然站得稳稳的,并没有摔进椅子里去。 “喂,你们两个,不要挡住我啊!这可是公共场所啊,你们有没有素质啊!!”后一排的一个壮汉站起来不满的朝齐晖两人示意。 放映厅其他人也交头接耳的议论,齐晖一阵脸红,他刚想离开,却听见那个壮汉继续说: “一个小白脸,一个死人妖,阴阳怪气!” “你t说什么?”齐晖转过身去,伸出手去揪住他的领口。 “干嘛!想打人啊!” “你刚才说什么?”齐晖眉头皱得更紧。 “怎么,不敢打啊?来啊来啊,朝我这里打!”壮汉一边说和一边用手往自己脸上指。“切,就知道你不敢,快点滚出去,别妨碍我看电影。”说完志得意满的朝周围看看,再跟他旁边的女朋友使了个眼色,“怎么样,你男人潇洒?” “我打死你个垃圾!”齐晖没等壮汉嚣张完,一拳头朝着他就去了。 男人一声惨叫,手捂着嘴巴,再摊开已是满手的血。 “啊,我的牙齿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你打人,你敢打我?”他的声音已是颤颤巍巍,兴许是痛的。 “打的就是你,死垃圾,滚回你家里躲着看电视!” 壮汉的女朋友发出尖叫—— 许多人开始被这边的骚动吸引,连前排的人也回过头来观望。 丁行雨看着眼前的骚乱,丝毫没有被壮汉侮辱性的字眼影响到心情,他一直看着齐晖,像在看着一件好玩的玩具。 影院的工作人员开始从外面进来了解情况,齐晖啧了一声,把壮汉往后一推,对方就倒在座位上哭爹喊娘。 齐晖抬起脚大步走出放映厅。 他的狗,他的黄拾不见了。 丁行雨跟在他身后,玩味地看着怒气冲冲的齐晖的背影。 “齐先生。”丁行雨叫道。 齐晖没有回头。 “齐先生?”丁行雨又跟上去,他还没靠近齐晖,齐晖已经快速转过身来,拳头就朝着他脸上扫过来。丁行雨眼明手快的用掌心接住啦齐晖的拳头。加大力度按住,把齐晖的手指骨按的发响。 我操,好痛!齐晖使劲抽回手,他看着丁行雨,这个男人看起来挺斯文,可没想到力气挺大。 “齐先生,我说了不要用武力。” “你把黄拾带到哪去了!?” “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并没有要求你相信。”丁行雨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齐晖对这种皮笑肉不笑最为反感,他心里着急,坏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安全的地方?不可能,再也没有比自己家更安全的地方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陈五的人?” “陈五?怎么我看起来像是杀人越货的主吗?” “不是陈五的人干嘛要抓黄拾?” 哦——这逻辑?这个齐晖,实在是太可爱了,他突然觉得,江夏元会对他一见钟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只能告诉你,黄拾跟着我,远远要比跟你在一起安全多了。”丁行雨一个明媚的笑,他左手往上一扬,五个保镖模样的人便从大门口走进来。 时值某些电影场次播放完毕,一些从放映厅出来的人被这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吓了一跳。 齐晖一看见对方的打手走进来,便知道丁行雨想干嘛了。 他不可能会告诉自己黄拾的下落。 “对不起了齐先生,我知道要是你清醒着,一定会想方设法纠缠我们,问出黄拾的下落,所以我只能先让你睡一会儿。”丁行雨脸上笑着,嘴里却说着瘆人的话。 “就凭你?”齐晖也一声冷哼。当然,他很心虚,对面那五个男人,个个人高马大,惊人的肌肉,每个都壮的跟一堵墙似的,不夜城贵哥手底下那几个,跟他们简直没法比。 “行不行,一试便知九霄仙冢最新章节。”丁行雨手一扬,那帮人就迫近齐晖。 齐晖往后躲,后面有些人在排队买零食。几个人看见丁行雨和他身后的保镖,不由得惊叹了一下,他们还以为是哪家人的少爷外出游玩呢。 尽管齐晖一直往后退试图逃脱,他不傻,没想过硬碰硬,可是这丁行雨也不是吃素的,齐晖往后退了几步,便撞到一个庞大的物体,回头一看——得,又是一个打手,这下子可没后路可退了。 他手握拳头猛地袭击身后那人的胃部,只听见对方小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捂着肚子。 齐晖再来一个扫堂腿,对方便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声音之大,足以引起很多人的围观。 丁行雨脸上的笑容变得很诡异,他没有想到,齐晖还真挺能打——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齐晖肯定是街边混混干架的水平。 丁行雨又一个手势,他身边那五人便朝着齐晖飞扑过来,去拽他的四肢。齐晖脚一抬就把其中一个人踢飞了,他把拳头握得青筋暴起,随便揪起一个人的头发,钳制着就往他脸上打,一拳两拳,直到拳头上都是血。 “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嗯?”丁行雨开口说话,却不是面向齐晖,而是对他手下那几个人,“把一个人弄晕过去很难吗?” 打手们默不作声,低头擦着嘴角的血。 “哼,就凭你们几个想赢我,门都没有!”齐晖开始嚣张的吼。 “他们能不能打赢你我不敢说,不如让我来试一下,齐先生,你看怎样?”丁行雨对齐晖露出一个悠长的笑,转而却对打手们说: “把他的手脚给我摁住。” 几个人硬着头皮又扑了上来,挨了齐晖几脚,却不敢放手,死死地抱住了齐晖的双脚和双手,把他压制住。 丁行雨走上来,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慢慢地握成拳头。接着用力的打在齐晖腹部。齐晖痛哼一声。 “齐先生,你觉得怎样,痛吗?” “我操/你麻痹,有本事把我放开。”齐晖挣扎,只可惜抓住他手脚的四人坚如磐石。 “怎么,还不够痛吗?这里呢——”丁行雨一拳头打在齐晖下巴上,齐晖感觉自己的嘴巴被磕破了,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麻痹,真丢脸。 几个围观群众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有几个人赶紧打电话报警。 “你t就这点能耐吗,哈?”齐晖不甘示弱的吼叫。 “你倒是挺嘴硬。” 难怪江夏元会喜欢你,原来他喜欢的是这一种类型的吗?丁行雨看着眼前的齐晖,越看越觉得心烦,他抬起齐晖的下巴,一字一字地说道: “黄拾已经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你可以不用再找他了,听懂了吗?” “你麻痹还没跟我说你把他带哪去了。” “冥顽不灵。”丁行雨朝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个打手示意了一下,那人边走过来,停在齐晖的前面,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铁扳手,使劲的往齐晖头上砸去—— 霎时血花四溅,四个打手松开手,齐晖便身体发软的滑倒在地上。 整个大厅惊叫声四起。 丁行雨笑着夸赞了几个手下,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龙焰苍穹。 只剩齐晖仰躺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他周围的地面,早就被鲜血染红了。 好痛,痛死了,狗黄拾,你就那么听话的跟着走了?还是他们把你绑走的? 齐晖,你真没用,连自家的狗也保护不了,还夸什么海口。 黄拾从深度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头部依然很痛,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个很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还装饰着复杂的图案,他早已适应了齐晖公寓里那白色的天花板,这里是?—— 黄拾猛地清醒过来,急忙从床上起来头一阵晕眩,差点摔倒。 他被人用了迷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齐晖,齐晖他还在电影院里等着,自己那么久没回去,他一定生气了。 不对,如果自己被抓,那齐晖肯定也有危险。 混账! 黄拾摇了摇头,支撑着有点晕眩的身体向门口走去。 这间房间实在是装饰的富丽堂皇,床铺是齐晖一直想要的超大席梦思,房间里还铺着地毯,光脚踩上去特别舒服,还有这门把手,难不成是镶金的,简直亮的刺眼。 黄拾不能确定门外有什么危险,却不得不开门,他要回去,回去找齐晖。 黄拾的手刚触上门把手,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黄拾灵敏地往后倒退几步。 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孩,正是成乐和成欢。他们一见到黄拾便欣喜若狂。 “江哥你醒了。” “太好了,金禾哥刚才还想把我皮扒了呢。”成乐松一口气。 “谁叫你药的剂量用多了,害江哥睡了那么久。”成欢说。 “还不是丁先生给我的,我怎么敢拒绝。” “胆小鬼——” “你胆子大怎么不去?” “吵什么吵,要吵出去吵。”一个年轻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平头的小青年走了进来,他一身黑色体恤,手臂处露出大大的龙纹身。耳朵上还有六七个亮晶晶的耳钻。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跟前的黄拾。 “哥你醒了?”声音里满是惊喜。 黄拾不解的皱眉,“哥?” “哥我好想你啊,你这段时间去哪了?” “你是谁?”黄拾皱紧眉头。 “我是金禾啊。”金禾一脸疑惑。 “抱歉,我不认识你。”黄拾说。 “哥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吗?”金禾走过去想拍黄拾的肩膀,他的手还没摸到黄拾呢,黄拾就给他来了一拳头。 金禾鼻子的血就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痒想做人设, 虽然手渣的不忍直视。 18扑朔迷离的真相 金禾捂着鼻子,看着黄拾半晌,差点就要泪眼汪汪。 “哥,你第一次打我——” 黄拾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竟然要哭了,一时不知所措。这个叫金禾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人,就冲着他身上夸张的纹身,就冲着他旁边这对双胞胎对自己下了药。 成乐看金禾就快哭出来,忙对他说:“金禾哥,江哥不是故意打你的。” “对啊,江哥就没打过我们。”成欢说。 “一定是你惹他生气了,金禾哥你快道歉。” “成乐你这蠢蛋,丁先生说了江哥失忆了。” “… …对啊,金禾哥,丁先生说江哥失忆了。”成乐一双眼望向黄拾,又看看金禾。 “哥,你失忆了!?”金禾突然大叫一声,他一松开手,鼻血又开始流,成乐拿了纸巾给他擦掉。金禾一双手就扑腾着朝黄拾伸过来。 “你叫我哥?”黄拾看着金禾,问道。 “啊,是啊。” “你叫什么?” “我叫金禾啊。”刚刚你不是问过了吗。 “我叫什么?” “你叫江夏元啊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哥你别吓我。 “你姓金,而我姓江,我们真是兄弟吗?” “扑哧——”成乐在一旁笑出声来,“我第一次看见江哥这个样子。” 成欢把手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要是以前你敢这么说,现在早就被吊在光陈组大门以示众人了。 以前的江夏元,为人冷漠,他一双凌厉的眼看着成乐成欢两兄弟,他们两个就不敢吱声了,把脖子缩了躲在一边,自从听到丁行雨说失踪了很久的江夏元失忆了,两个人便自告奋勇的跟金禾自荐,说要去寻回江夏元。 于是现状果然好玩,这个失忆了的江哥不仅被他们用迷药迷昏了,还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被他们调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他恢复记忆就没机会了。 宽大的房间里,黄拾和金禾他们围着茶几坐着,金禾一直苦逼地看着黄拾。 他的大哥还是那么威风凛凛英俊潇洒,可是怎么会失忆了呢?他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成乐和成欢异常开心,口不停歇,手脚并用的把大概情况讲了一遍。 江夏元,光陈组第五小组的组长,老大乔振彪最喜欢的手下,准女婿人选。为人冷漠,因为长得好看又风度翩翩,被人称为“江公子。”江公子不合群,为人暴力,打人必见血,群架的时候,对方人马缺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江公子很神秘,最讨厌别人问他隐私,之前有个白目问江哥你有过多少个女人,然后江哥你就把他——切掉了啊!!”成乐说完对上黄拾严肃的眼神,顿时觉得有点后怕,咽了口水,压低了嗓门。 “才没有切掉,你不要乱讲,我记得那个人第二天说屁股痛,走都走不稳。”成欢说。 金禾一看黄拾的脸色黑了,站起来给成乐成欢两人各来一记爆栗,骂道: “小兔崽子,谁叫你们胡说八道!” 成乐成欢吐了吐舌头,看着黄拾,不敢说话了。 金禾当然知道组里的谣言,谁都知道大小姐跟江公子走得很近,连老大都默许了,可他们之间却仍旧是清清白白的,两个年轻男女多次独处,干柴烈火,硬是什么都没发生,你说大家能不好奇吗。 于是有个流言开始在组里流传起来,有人说,江公子其实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最后这个谣言逐渐演变成:江公子是个专门找兔儿爷的主儿。 “既然哥忘了那就忘了,也没多大重要的事。”金禾呵呵的笑。 从江夏元在组里出现那一天起,他就一直跟着江夏元,把他当偶像来崇拜,只是自己多次要和江哥拜把子,对方都不同意。 “我叫江夏元,我是混黑道的?”黄拾头开始疼,他以为那是迷药的影响,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脑海里一直闪过一张血淋淋的脸,还有齐晖愤怒的脸孔。 那个齐晖很年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眼里却流露出杀人的渴望,而他对面那个让他如此愤怒的人又是谁呢。 “对啊,江哥,上个月十号你一个人去了陈五爷那边,那天晚上就失踪了,陈五爷说亲自开车送你到家里的,也不知道你突然跑到哪里去了。” “陈五?”黄拾的思维开始混乱,他努力想要理清最近所发生的一切。 “陈五爷可厉害了,什么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的,老大很看重他。”金禾说,他注意到黄拾的脸色开始变化,从疑惑到惊讶,现在是面色凝重九霄仙冢最新章节。 “陈五他送我回家?我家在哪里?”黄拾闭着眼睛,成乐成欢开始安静下来不敢说话,江夏元远比黄拾要恐怖得多。 “这里就是你家,老大给你的房产哦,超级豪华的!”成乐忍不住插嘴。 “这里是我家——”齐晖和我住的地方才是我家,对了,齐晖呢?他怎样了? 黄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信任的眼神扫过成乐和成欢,最后定在金禾身上,“齐晖呢?” “齐先生很好——”门口传来清亮的声音,丁行雨笑着走进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大步走过来,到黄拾前面,笑着点头:“江公子。” 黄拾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长发,桃花眼,长相很美却不妖冶。 “你是哪位?” “我猜测江公子可能失忆,果然不假吗,可惜你竟然把我也忘了,还是觉得有点难过呢。” “抱歉。我不记得了。” 丁行雨有点诧异,他第一次听见江夏元跟人道歉,失忆后的黄拾,竟然比以前的江夏元要坦率的多。“失礼了,江公子,我是丁行雨。” 黄拾看着他,一脸疑惑。 “你认不出来不要紧,我是想跟讲讲齐先生的事,我已经派人跟他解释了,说要带你回来。” “齐晖说了什么吗?”黄拾紧张地问。 “齐先生说让你不要过于担心他。”丁行雨微笑。 还以为齐晖会吵着要来找自己呢,尽管明白可能性很小,但一旦听到事实,还是觉得很失落。 丁行雨一压就看出黄拾心情不好,他笑道:“江公子,当务之急是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回想起来,然后才能去见老大,否则陈五会对你不利。” 黄拾看着他,只能默许。 方超路上响着警笛,一路奔往医院,早上收到李建波电话,说齐晖被打了,他刚开始还以为齐晖又去打架斗殴了,没有在意,继续刷自己的牙。 李建波焦急地说道:“头上缝了十一针啊,那个混账齐晖。” 方超一听,牙也不刷了,赶紧套上衣服,开着车一路呼啸着去了医院。 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看见头上缠着绷带的齐晖坐在病床上,李建波面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方超想起之前看见齐晖也是手脚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可是这次他却笑不出来了。 李建波在电话里告诉方超,陈五开始下手了—— 他安排的私家侦探乔治一直跟着黄拾,从中餐厅到电影院,将一路拍下来的照片都传给了李建波。 包括黄拾被双胞胎兄弟下了迷药用车辆运走,以及齐晖被那个长发男子打伤倒在电影院。李建波当时正在公司开董事会,根本脱不了身,只能让乔治先把齐晖送去医院。 乔治的任务本来是跟踪黄拾,但是他分/身乏术,只能被迫放弃对黄拾的跟踪,把齐晖送来医院。 头上豁了一个口子,流了很多血,昏迷了一夜的齐晖醒来第一句话却是:“狗东西——” 李建波知道齐晖在叫黄拾,他心中百味陈杂,皱着眉头看着刚刚赶来的方超龙焰苍穹。 “齐晖没事?”方超走进来,脸上全是汗珠,电梯拥堵,他是跑步上来七楼的。 “死不了,就是痛死了。”齐晖靠在枕头上,头部还是隐隐作痛。昨晚那个长发男不由分说就把他给打了,还带走了他家的狗,这个仇一定要报! “齐晖我劝过你了,是你太自以为是了。”方超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光陈组的人会跟你像中学时代那些小混混一样跟你玩过家家吗?” “方超我说了我自己的事解决。”齐晖不耐烦的摆手。 “你怎么解决?一个穷教师,三脚猫功夫,是这是在玩火!”方超也不耐烦了,他一大早就赶过来,不是来听齐晖这蠢货说蠢话的。 “方超,够了,别说了。”李建波制止方超继续说下去,他转身对着齐晖,“齐晖,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动脑子想想,你以为黄拾是个什么人,不过是个被人追杀失忆了的黑道中人,值得你这样吗?” 齐晖抬头看着李建波,“你什么意思?” “别再说要找黄拾了。” “不行,我答应过他会保护他的。”齐晖还记得之前对黄拾许下的承诺: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不会扔下你不管的。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谈什么保护别人,齐晖你该长大了。” “建波,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答应过他了。” “齐晖,太好笑了,你还跟我们讲什么言而有信,是你陷得太深了。”李建波突然走到齐晖跟前,看着一脸狂躁的齐晖,“你喜欢上黄拾了。” 方超的眼睛瞪得老圆,他也走过来搭住李建波的肩膀,“建波,话不可以乱说啊。”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齐晖。 齐晖一张狂躁的脸倏然间怔住了,瞳孔放大,他也盯着李建波看,许久突然伸出手,一拳砸在李建波肚子上。 李建波吃痛,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几步。 “齐晖,你混帐!”方超看见眼前的场景,顿时暴怒。“你为了一个黄拾竟然打自己兄弟。” 齐晖没有理会方超,他看着李建波,“告诉你李建波,不要说些胡话,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哼,你还别不信,”李建波揉着肚子,“齐晖你可真下的去手啊,是要把我往死里打吗。” “你嘴巴不干净。” “干不干净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我敢和你打赌,恢复记忆后的黄拾,跟陈五是一路货色,你要想清楚。” “… …” “杀人抢窃,无恶不作的人,你还想着跟他能有什么吗?” “闭嘴李建波。” “齐晖,你混帐说得太过了。”方超怒道。 “没事,方超,你有多久没看过齐晖哭的惨兮兮的了?”李建波回头笑着问方超,“我想我们两个可以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技能完全不够用了, 下次有错别字就把自己切掉【喂!!】 19惊疑四起的现状 夜晚的不夜城灯火通明,正门前直刷刷地站着一排人,贵哥跟不夜城的张经理站在最前面,表情略为忐忑。 一辆黑色的轿车很快驶入众人的眼线,车子后面跟了六七辆轿车,都停在不夜城前面。 中间的那辆轿车司机很快开门下车,又走到后门那里,把车门打开。 一个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神色凛然。 跟着他一起来的车子,车门都打开了,下来一拨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在陈五旁边站着。 贵哥一见到陈五爷出来了,连忙跟着张经理一起迎上前去,说道:“五爷,您回来了。” 陈五看了看王贵一眼,把头上的帽子递给司机。这才问道: “江夏元呢?” “五爷… …”贵哥紧张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饭桶,把你的手指送来了吗?” 贵哥一听陈五爷这话,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五爷,小的无能,下次小的一定会将江公子捆了来见您老。” 张经理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王贵,这是你第几次对我承诺了?我记得上个月,你亲口说把江夏元给处理掉了,尸首也扔到荒郊野外,还说让野狗给撕着吃了?”陈五声音依旧嘶哑低沉,有着不允许别人抗议的气势。“结果怎么样了?” “小的——” “结果有人禀报江夏元根本没有死,金禾也就罢了,那个废物只会缠着江夏元,可是你还惊动了丁行雨?” “五爷,丁先生过来询问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贵哥磕头如捣蒜,他一身冷汗,这夏夜的凉风竟然也不能把它们吹透。 “现在江夏元被人救走了,你们这群饭桶却依然还没查出是谁干的,”陈五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王贵,“王贵啊——” “五,五爷——”王贵哂哂。 “你有办法重新让江夏元落单,重新把他杀一次吗?” “五爷… …” “等他回到光陈组,还让乔老大知道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五爷,您饶了我… …” “你的右手留着也是废物,不如把右手剁掉,怎么样?”陈五饶有兴致地看着王贵唯一的修道者全文阅读。 贵哥一身冷汗,他哭爹求娘的扑倒在地上嘶喊:“五爷,小的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饶了小的。” 张经理站在一旁不敢插嘴,可是他注意到周围有人在围观,不夜城门口有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有人会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即使有陈五爷罩着,还怎么做生意。 张经理面色为难,却不敢开口,怕被波及。 陈五身旁的司机看了看张经理,低声叫了句:“五爷——”又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陈五这才看看张经理,笑道:“张经理,你看我陈五真糊涂,非要在大门前摆出这阵仗。”接着转身对王贵的手下命令道:“你们几个,把你们大哥带到不夜城里面——张经理,记得帮我挑个雅间。” 张经理颤巍巍地点头,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 不夜城的包厢内一片炫目的金光,那是极其奢华的装饰,可是——坐在这里面的都是带着一身戾气的,和华丽的格调丝毫不相称。 包厢中间的地毯上,跪着贵哥—— “阿七——”陈五唤了一声,贵哥的手下阿七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五爷。”他也怕,可是却假装镇静。 “我看就由你来,把王贵的手臂砍下来,你看怎么样?”陈五喝了一口茶,味道极好。 “啊?啊!”阿七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小的,小的怎么敢啊。” “我让你砍你也不敢?” “小的… …” “既然你忠心护主,那没办法,就拿你的手臂来抵你家主子的如何?” “不要啊,五爷!我砍我砍!” 阿七吓得灵魂出窍,贵哥面如死灰,张经理不停擦汗,虽然说他一直跟黑道打交道,真正的剁手跺脚的场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很快有人送上来锋利的刀子,贵哥看着那长长的刀锋,三魂七魄都跑了几个。 “阿七,快点,我还有事要忙。”陈五催促。 “五爷您就饶了小的,我再也不敢了——”贵哥边喊边哭,头虽然磕得很响,毕竟是磕在地毯上,也没有多痛,只是他都要六神无主了,对面的陈五爷还是一脸暴戾地看着他。 “阿七——”陈五又叫。 阿七手里颤抖着拿起那把刀子,跟拿起了几十斤重的东西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在看着满脸惊恐的贵哥,他的心跳早已漏了几拍。 不砍,他一定会死,被陈五爷下令处死;砍了,日后这王贵一定会报复,到时候自己也是不得好死。 阿七以前认为当一个好的狗腿子是要靠能耐的,而现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没能耐了。 阿七的手还在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阿七,你是要帮你的主子来抵这条手臂吗?”陈五又问。 “不不,五爷,小的这就砍。”阿七看看四周,露出一个恳求的表情,对着陈五几个手下问:“能不能请你们帮着按住他权贵娇。” 几个人请示陈五爷,陈五点点头。 那几个人很快就把贵哥抓住了,右手臂伸出来,按在茶几上,张经理看也不敢看。 “阿七?你敢?我平日你待你不薄!”贵哥颤巍巍,声音都嘶哑了。 “阿七,怎么还不动手。”陈五喝着茶。 豁出去了!阿七眼睛一闭,手起刀落,一道刀光从贵哥的眼前闪过,接着贵哥就看见自己的手臂从茶几上弹了出去,掉落在地毯上,而自己的肩膀,正喷着血—— 震惊了从指缝看见了被溅的一脸血沫的阿七。 贵哥的瞳孔无限放大,脸色苍白。贵哥发出他清醒前的最后一声吼叫: “啊——” 包厢隔音,可毕竟没有关牢实了,不夜城的客人,在那夜都听见了禽兽般的凄鸣。 黄拾这几天一直呆在一座豪宅里。房里的人,每个见了他都是一声敬畏的“江公子”。 丁行雨说乔振彪一直待在香港,回来的日子并不明确,但是黄拾必须要在乔老大回来之前记起他在光陈组的所有事情。 包括他的身份,他的任务。 心里迫切地想着齐晖,可是却没办法出去,丁行雨说:“如果你没办法恢复记忆,现在的你出现在齐先生面前,只会给他招来危险。” 只能强忍着去见齐晖的冲动,黄拾想 ,齐晖他有没有在想我,想起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自己不在了而感到难过呢。 成乐和成欢这几天一直待在江宅,失忆的江哥比起以前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果是以前他们对江夏元下了迷药,现在一定是一个缺了胳膊,一个少了腿,可这个黄拾,被他们三两句话就搪塞过去了。 “如果江哥不恢复记忆就好了。”成乐说。 “好是好,可是到时候金禾哥被人欺负就没有人替他出头了。”成欢说。 “金禾哥真是个蠢货,还是老大的儿子呢,怎么跟老大比起来就是滩烂泥。” “嘘——你敢说这个,真是找死,小声点。”成欢一把捂住成乐的嘴。 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比如说,不是你想当黑道你才是黑道,有些人,即使不想,一出身也便是了,命运这种东西,没有几个人能赢得过它。 黄拾在书房里翻着东西,丁行雨说让他多看看熟悉的东西,说不定就能勾起回忆。 可是这个落差实在太大了,一个无所事事,之会煮饭洗衣服的黄拾,和一个有个几千手下,呼风唤雨的江夏元。 黄拾翻到一个木匣,上了锁,他看看双胞胎兄弟,指了指手里的东西,“钥匙呢?” 成乐说:“江哥,你的书房没人敢进来的,钥匙肯定是你自己收起来了。” 黄拾想了想,直觉驱使他走到书架前的办公桌上,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打开了,翻开一两本笔记,果然发现一支钥匙躺在底下。 成乐成欢面面相觑。 黄拾打开木匣子,翻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名字栏歪歪扭扭地写着“江夏元”黄金牧场最新章节。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翻开这笔记,头又一阵晕眩,一只名为“不安”的生物,盘踞了他所有的脑细胞。 黄拾小心地翻开,原来是一本课堂笔记,还是数学课上记的,他看了几页,忍不住笑出来。 成乐对成欢说:“江哥好像很开心。” “对,我从没见他这样笑过。” 黄拾翻了几页,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他眼帘,笔记本身一行歪斜的字:齐晖,我们下午要去哪? 下面写着一行字迹不同的字:我问一下建波,去他家好不好。 黄拾面色突变,又翻了一页。 “齐晖,这是我妈妈给我做的包子,我留了一个给你。” “齐晖,昨天玩的好开心啊,我们下次再去看海。” “齐晖,你昨天怎么没来,我一直在等你。” “齐晖,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被打了。” “齐晖… …” “齐晖… …” 黄拾快速地翻阅着,他开始头痛欲裂,手里拿着笔记本踉跄地跌坐在沙发里。 黄拾你是谁? 江夏元你又是谁? 黄拾你爱齐晖。 江夏元你也爱齐晖吗? 齐晖出院的时候,陈春香来接他。她泪眼汪汪,说我家黄小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齐晖笑着拍拍陈春香的肩膀:“放心,春香,我这不正要去找他嘛,以我的能耐,很快就能带他回来。” 陈春香一把将齐晖推开,骂道:“摸什么摸,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啊?你个齐混账。” “老太婆你都徐娘半老了谁t乐意摸你啊。” “哎呀!你个齐混账,你的眼光没有黄小哥的一半!!” 两个人在医院大门处推搡,惹得一些行人驻足围观,还以为是儿子跟妈妈在打闹,都笑着摇摇头。 穆何很快开着一辆车过来了,他下车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陈东斌。 面对齐晖疑惑的眼神,穆何耸耸肩,“在路上看见他踩着单车,于是停车问了一句,东斌说要过来接你出院,我就顺路把他载过来了。” “东斌?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啊,穆何?”齐晖也只是随意问一下。 陈东斌连忙摆手,“没有的,我们一点也不熟。” 齐晖懒得理他,过去搭着穆何的背。 穆何低声跟齐晖说:“去我店里,我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 “有关黄拾。” 齐晖一张脸由平静到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技能真的不够用了╮(╯▽╰)╭ 20无法揣度的前景 这是齐晖第二次来黑都。 穆何的酒,相较于一个月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墙粉饰一新,镶了巨型的霓虹灯墙面,一溜的黑色,金色的“黑都”两个字在上面异常显眼。 走进去之后发现地板全换成了透明的玻璃,地下镶了灯管,把整个地板都照的闪闪发亮。 齐晖走进来便遇见了茱莉,茱莉对着穆何叫了声“老板”,看到齐晖便慌忙逃了。 上次这个齐先生和一个男人在酒门口打架,最后两人都重伤住院了,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茱莉没想到这齐晖还是个暴力狂,说不定还有s的倾向,自己还是躲远点好。 陈东斌一直跟在齐晖和穆何的身后,齐晖好奇地转过身去问他: “你怎么跟来了?” “我来看你唯一的修道者全文阅读。”陈东斌说着用手托托眼镜框,齐晖看见对方指甲缝里的粉笔屑。 “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单车丢了。” “啊?”齐晖不耐烦了。 穆何却说道:“齐晖,你有点过分了。”他把一直畏手畏脚的陈东斌往身边一拉,“刚才我载他过来的时候他把单车丢在路旁了,没理由让他走路回去,等一下我会送他回去。” 齐晖无可置否地点头。他身理直觉就厌恶陈东斌,没有理由。 穆何转身对陈东斌说:“你先过去台那边喝点东西,我们讲完话就送你回去。”他说着唤了一个侍者过来,将穿着短袖格子衬衫,深蓝色西裤的陈东斌交给那个侍者,领着齐晖进了办公室。 侍者看着被穆老板推过来的陈姓男子,有点傻眼了。格子衫配蓝色西裤?裤子太短,走路还露出一截白袜;这年纪看着也不小了,还带个黑框眼镜?镜片看起来挺厚,估计度数也深,难怪一双眼睛黯淡无神。 老板什么时候交了这种朋友啊。 不可思议——他把陈东斌领到台前,给他调了一杯鸡尾酒。 看着陈东斌一双眼睛四下张望,有点拘束地坐下,心里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没进过酒。 陈东斌当然没进过酒,他眼神黯淡也不是因为近视,而是因为自己一路满怀期待的赶来接齐晖出院,结果对方竟然没有半点开心,更多的是不耐烦。 难过兼失望,他本来对齐晖很有好感。 穆何领着齐晖进了办公室,两人并排坐在长长的沙发上,动手给齐晖倒了一杯红酒。 穆何看着齐晖,发现他瘦了许多,脸上轮廓越发明显,头发比之前长了,刘海都盖上眉毛了——这个齐晖长得真不错,特别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没有了脾气火爆,傲慢自大的缺点,说不定自己都要对他动心了。 “穆何,下次整两瓶老白干,老是喝红酒,你都快变娘们儿了。” “这是什么逻辑啊?”穆何笑道,一双灰色的眼睛盯着手里的杯子。 “黄拾他挺会喝酒,我拼不过他,改天来你这里练酒量。”齐晖说着又把腿翘起来,伸手点烟。 “是吗——”穆何笑着,把烟灰缸推到齐晖跟前。黄拾,又是黄拾,齐晖你明明说过不喜欢男人,我花了四年时间才平复了心情,你自己倒转了性子了。 “我今天就是来跟你谈谈黄拾的事。” “你们一个二个都这样,建波也是,方超也是,连你穆何都要来劝我不要救他?”齐晖语气里开始有点不满,把没抽几口的烟给捻灭在烟灰缸里。 “齐晖,我跟你那几个死党可不一样,我不会劝你,因为你从来也不会听别人劝,”穆何看着身旁的齐晖,“我主要是想把穆安丽的话转达给你。” “阿姨说了什么?”齐晖还是露出好奇,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穆大妈,整天对自己儿子指手画脚的,她能说出什么好建议。 “黄拾是光陈组的。” “这我知道权贵娇。” “你知道了还想把他留在身边?”穆何有点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他知道齐晖的脾气,越是艰难的,他越要去做,越是不被允许的,他越要反抗。 说得好听是有追求有勇气,说得难听就是冲动直线条。可这样的齐晖并不惹人讨厌。 “不就是一个黑帮组织,把你们一个个吓得,跟见了自家老子似的。”齐晖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他老子。 “齐晖你口气倒是挺大,这个光陈组跟其他地方的黑帮比起来,规模确实不大,可行事作风,却是最残忍的,你忘了你头上的口子了吗?” 齐晖一听到这,不由得伸手摸摸耳朵后面,一个明显的疤痕,幸亏不长,只剃了一点头发,要是当时自己多挨了几下扳手,现在就得理成光头了。 穆何看见齐晖心里动摇了,接着说:“黄拾在光陈组里身份不会太小。” “怎么说?” “穆安丽说第三小组的陈五和第四小组的丁行雨都在找他,一个小混混级别的,根本不用派出这种小头头出来。” “你说丁行雨?”齐晖一听到丁行雨的名字,就想到那天自己在电影院被这留着长发的男人给揍了几拳,最后头还被开了一个口子,麻痹,下次见到你丁行雨一定要把你废了。 “丁行雨从来不自己出来办事,都是交由手下去办,这跟身体力行的陈五很不一样,可是这次他却出来了——” “靠,穆何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别跟个女人似的罗里嗦。”齐晖开始不耐烦,其实他是焦躁,害怕穆何说出什么不好的真相出来,于是只能灌了几口酒,借此掩饰自己的心情。 “齐晖,你没可能没有事先做设想,黄拾他,一旦恢复记忆,你只会面临两种结果,一种是,他不会过来找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另一种呢?” 穆何盯着齐晖,笑脸转为严肃,“另一种就是,他会抹杀掉自己曾经失忆的事实,回来把你杀掉——” 齐晖一动不动地看着穆何,过了很久才笑着用手拍拍穆何的肩膀,“别做些莫名其妙的设想,我告诉你,黄拾就算恢复记忆了,也绝对是傻瓜黄拾,还是我的狗。” 穆何无奈地苦笑。 “穆何,如果我有难,你帮我吗?”齐晖难得语气正经地问。 穆何抬头,看着齐晖期盼的眼神,重重地点头,“当然,谁叫你是齐晖。” 齐晖一把搂住穆何,“好兄弟!!” 黄拾一直躺在床上,他的头很痛,自从看了那本笔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开始袭击他的思绪。 他没日没夜的想念齐晖,于是开始做梦,梦里面他看见一片荒芜的山坡,少年的齐晖一个人走在高高的枯草里面。有一个男孩子就躲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悄悄地尾随着。 他还看见一片银白色的沙滩,夜风很大,把少年齐晖的头发都吹乱了,齐晖在那呼啸的海浪声中,笑着跟那男孩子聊天,从天南谈到地北。 他梦见男孩子和少年齐晖坐在咖啡厅里,少年李建波和方超也在,他们穿着夏天的校服,把书包拖在地上,跟人打了架,拼命地逃窜。 可是,齐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他牵着齐晖的手是惨白瘦弱的,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细的手腕,给人一种一拧就断的感觉黄金牧场最新章节。 他太瘦弱了,站在齐晖旁边像一根蔫了的豆芽菜。 他很脏,鞋子都穿烂了,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这个男孩很奇怪,一头凌乱的头发,刘海长的遮住眼睛,只能看见他挺直的鼻梁和脸上白的发青的皮肤。 他嘴里一直叫着:“齐晖,齐晖——” 接着画面一转,出现了一间孤零零的仓库,里面锁了一个人,黄拾努力想要看清梦里的那个人,那是那个小男孩,被锁在仓库里,孤独绝望地喊着齐晖的名字。 他血淋淋的十指挠着紧锁的仓库门,脸上被鲜血染成红色,只瞪着一双绝望的大眼睛。 “齐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男孩开始哭,泪水一滴滴掉落在被血染红的泥地上,好难过。 好痛苦,一个说要永远陪着自己的人,在某一天突然不说什么就离开,离开也就算了,还要不由分说地给自己留下这么多创口,每一个都流着血,怎么修补也来不及了,补了这个地方,那个地方还是痛… … 齐晖,你好无情… … 齐晖,我恨你… … 成乐坐在椅子里打盹,他旁边的床上,躺着噩梦连连的江哥。 成乐看着江哥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该不会是梦见和乔老大去和青木帮血拼的时候,那时候江哥只有十来岁,第一次亲眼看见那么多人惨死的局面—— 成乐和成欢的爸爸也是在那一天死掉的,头都被砍飞了,怎么也找不回来。 那时候自己和成欢只有十岁出头,在爸爸的葬礼上却没哭,他们盯着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江夏元一直看,他全身都缠着绷带,静静地站在乔老大的身后。 黄拾在床上痛苦地哼了几声,成乐被惊醒,看着眉头紧皱的黄拾,轻轻叫了一声:“江哥?” 黄拾没有应答,他依旧闭着眼睛,成乐却惊恐地发现,他们的江哥眼角正冒出一种晶莹剔透的东西——那是眼泪。 成乐没有看过江哥流泪。 应该说,在光陈组里根本不会有人流泪,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眼泪根本就不值钱。可是眼前这个情况? 成乐揉揉眼,正要凑上前去看清,黄拾突然睁开眼睛,支起身子来,双眼通红,面颊果然有清晰的泪痕。 “江哥?”成乐叫道。 黄拾没有答应。 “黄拾?”成乐又试探的问。 他们的江哥眼神突然暗了下去,原本柔和的双眼变得很凌厉,他看着成乐,把成乐一颗心看的七上八下,他说:“成乐,你去把金禾给我叫过来。” “江,江哥你?” “嗯?你要我说第二遍吗?”他们的江哥又看了他一眼,把成乐的心看得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成乐心里狂嚎:妈呀——这不是黄拾,是江夏元——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 21无法言喻的真相 金禾穿着一条草莓图案的四角内裤,没有穿上衣,坐在餐桌旁,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嘴里啃着面包。 他背部和前胸都是纹身,盘踞着一条龙,那是很小的时候就纹上去的,当时痛得哇哇大哭,硬是被人摁着不能动。 晚上八点多,他刚刚睡醒,揉着眼睛过来找吃的,才刚啃了几口,成乐毛毛躁躁的声音就从大厅那里传来,“金禾哥——” 成乐根据几个佣人的指示,一路小跑着从三楼下来,一直跑到厨房门口,推开门一看,金禾一只手挠着头,一只手拿着面包,正在那里慢慢的啃着,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 哎——金禾哥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成气候的样子。 “金禾哥!”成乐走进去。 “小兔崽子,你怎么一个人,成欢呢?”金禾瞄了成乐一眼,喝了一口牛奶,满足的长呼了一口气。 “你别管成欢了,江哥好像恢复记忆了。” “哦,这样啊——”金禾又喝了一口牛奶,隔了三秒,他突然像醒悟过来似的,一下子跳起来,瞪大眼睛道:“你说我哥想起来了?” “啊,江哥还让你赶紧去见他。”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早说!”金禾撒开腿就跑,一直冲到楼梯口,成乐在后面喊: “金禾哥,你还没穿衣服呐,会被江哥责骂的。” 管他有没有穿衣服,金禾光着脚一口气跑到三楼,推开他哥的书房门,一跑进去,看见江夏元正站在书桌前翻阅着东西。 他一身白色的修身t,黑色的长裤,头发没有打理。 江夏元顺着开门声看见金禾小跑着进来,很快就到了自己身边,一把钻进自己怀里。 金禾扑在江夏元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金禾只比江夏元小两三岁,可是却矮了他整整一个头。 江夏元皱眉,问:“你怎么穿成这样唯一的修道者全文阅读。” 金禾抬起头,一双可怜的眼睛都快要流出泪来,“哥,我好想你啊。” “怎么,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被人欺负了吗。”江夏元摸着金禾粗糙的小平头。 “才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就是想你了,要是你永远是黄拾,我可怎么办——”金禾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这会儿就跟十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在撒娇,成乐也上楼来了,站在门口忍笑忍得内伤。 “好了,把衣服穿上,乖乖坐下。”江夏元示意门口的成乐把衣服拿进来递给金禾,金禾这才笑嘻嘻的把衣服套进去,边穿边瞅着他哥笑。 “江哥,你怎么突然就恢复记忆力啊?”成乐感兴趣地问坐在书桌前的江夏元。 江夏元头也不抬,只冷冷说道:“你很感兴趣吗?” 成乐咂了咂舌,妈呀,这是江夏元,不是黄拾。 “没有,我不该问的。” “成乐——” “江,江哥… …” “明早你和成欢两个到十里街那里收租,如果收不全,两人各罚五十棍子你看怎样?”江夏元看着手里的账单,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金禾一件事情都没能帮他干全了。 “啊,江哥,那个不是大黑他们负责的嘛?”成乐小声抗议,十里街的保护费就算是最雷厉风行的黑炎也要折腾很久,如果让他们两个去,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收得回来,江哥一定是在报上次被下了迷药那个仇。 五十棍子下去,他们得躺一个星期。 “你不愿意吗?”江夏元抬头看着成乐,一双眼睛带着慑人的寒光,把成乐看的低下头去。 “不敢,我会尽量完成的。” “嗯,很好。”江夏元又转头看着金禾,“金禾,你换套好一点的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好啊,哥你要带我去哪里?”金禾兴奋地手舞足蹈。 “下楼去换衣服。”声音温和但却不容拒绝。 “哦,我很快就换好了,你等我啊。”金禾又一路小跑着下楼去了。 “成乐。” “江哥。” “你还站着干嘛。” “那我先下去了——”成乐鞠个躬,低着头退到门外,这才松了口气,双脚顿时软了,站也站不稳。 如果江哥不恢复记忆就好了,黄拾的脾气比江夏元要好上千倍万倍。 江夏元看着成乐把门关上,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缓缓地敲着。 陈五,真有你的,你派人打伤我之后却向乔老大禀告我失踪了吗。你自然是希望我死的,可惜你的几个手下胆子不够大,听了警笛声就落荒而逃了。 陈五一直不满乔老大对江夏元过于偏爱,当初,不夜城这块地方,乔老大是打算交给江夏元来打理的。 陈五觉得不满,但却没有明说,那天夜里用大小姐的名义把江夏元约了出去,找了一帮人蒙着脸把江夏元团团围住,打算结果了他,再伪装成受仇敌报复的样子,如此一来,他陈五在光陈组里就少了个对手权贵娇。 陈五如他所愿拿到了不夜城,可是江夏元却福大命大,只是往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人还活的好好的。 江夏元想起那个雨夜,当时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可是却还是忍不住一路逃窜到那座公寓旁。 江夏元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查出齐晖搬到那里,齐晖单身,女人缘虽然很好,可是时间一长就会被女人嫌弃:太过于骄傲自满,暴躁冲动,基本上没几个人能忍受他的脾气。 他只是偷偷地派人留意齐晖的动静,可是那晚,竟然起了见齐晖最后一面的决心。 他设想过两人重新相遇时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场景,而现实最可笑。 那个齐晖,根本就没认出他来。 江夏元从他生命当中完全消失,成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黄拾。 而最讽刺的是,还以为自己有多恨他,可是失忆后一睁开眼,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呵,齐晖,别来无恙啊—— 与此同时,躺在被窝里玩电脑的齐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还以为空调开太大了,赶紧找了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 穆何说了会帮他调查黄拾的事情,结果一拖再拖。 穆何面露难色的表示,穆安丽根本不会同意他插手这件事,只能私底下慢慢来。 算了,他家小狗生命力挺顽强,应该不会出事—— 黄拾,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不夜城依旧热闹非凡,只是少了一个贵哥。 贵哥被砍了一只手臂后,被抬着出了包厢,陈五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张经理只能擅自做主叫了救护车,满地的血啊!!那名贵的波斯地毯都毁了,他肉疼。 那个被贵哥调戏过的女孩子每晚依旧过来,每次都带着不同的男人,她也时常想起,那天救自己的那个帅气的男人,想着来一场邂逅。 丁行雨跟陈五就坐在舞池旁边喝酒,台上是一个香艳的东欧美女,可他们俩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陈五喝了一口茶,缓缓道:“丁先生最近常来。” 丁行雨笑道,一双眼睛顾盼生风,好几个女侍应躲在一旁偷看。他说:“托了五爷的福,不夜城是个消遣的好地方。” “我手下有个叫王贵的,倒是说丁先生你常常问起江公子——” “乔老大吩咐了下来,我也不过是按照交代去办事罢了。” “江公子福大命大,可能是偷了闲跑到哪儿去了,我看过几日就会回来。”陈五又叫人给茶壶续水。 不夜城里备着的茶叶茶具,都是给陈五爷一个人准备的。 “承五爷吉言,乔老大该放宽心了。”丁行雨笑笑,举起杯子缀了一口红酒。 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陈五皱眉,问旁边的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手下得了令还没走呢,拥挤的人群突然让出了一条路,从大门处一直延伸到陈五和丁行雨这边。 一拨人很快走了进来,直到他们进了舞池,丁行雨才看见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黄金牧场最新章节。一身合身的西装,铮亮的皮鞋,头发梳的很有型,模样看起来潇洒不羁。 “天啊,江公子——”人群里有人低声叫道。 江夏元跨着大步子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同样西装革履的金禾。 身后是十几个统一着装的手下,在金禾旁边的那个男的,不苟言笑,站得很直,气质看起来更像一名军人,丁行雨记得他叫黑炎。 “陈五爷,好久不见。”江夏元走过来,对陈五点点头,接着便自己坐到了陈五的对面,金禾跟着坐下来,黑炎跟着其他人站在一边。 “江公子,你?”丁行雨万分诧异,但脸上不流露分毫,早上还见过江夏元一面,那时候他还是处在黄拾的状态,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丁先生,好久不见。”江夏元也朝丁行雨点点头。 “江公子,你终于回来了。”陈五命人给江夏元奉茶,他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心境的变化。 “对,遇上些事,误了些时日。”江夏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 “我特意命人到山上取的山泉水,泡出来的茶水味道十分甘甜。”陈五转向金禾,“少爷,你也请用。” 金禾看看江夏元,江夏元对他点点头。他这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今夜怎么有空过来不夜城。” “我带着少爷出来消遣一下。” 陈五抬头看看金禾,“说的也是,不如我叫张经理帮少爷安排一个雅间?” “五爷,有劳你费心了,少爷也想随意一些。”江夏元笑着问金禾,“是吗,少爷?” “对,随意一点就好。”金禾回答,挨着江夏元坐得更近了。 “对了——”陈五刚想开口,一个人从旁边急匆匆的走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陈五皱眉,“警察?警察怎么会过来?”接着他起身对江夏元和丁行雨说:“抱歉了两位,我先去处理一些事务。”陈五说着快步离开了。 丁行雨看见江夏元一脸沉静的喝着茶。 “江公子?”丁行雨看陈五一走,便疑惑地看着江夏元 “叫我名字就可以。” “江夏元,你恢复记忆了?” “多亏了你把我带回江宅。” “那太好了。”丁行雨一个舒心的微笑。 “丁行雨,听说你在电影院打伤了齐晖?” 丁行雨笑容突然凝固。 他看着方才还露出笑脸的江夏元一张脸转成冰冷,语气凌厉的对他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给我个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码字党, 拿两张胶带贴着眼睛这才挨过来。 技能完全不靠谱啊, 就等着江boss升级,顺便带我一程 22不言自喻的事实 丁行雨怔了半晌,笑容又回到脸上,他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晃了晃。 “齐先生太冲动了,我只是适当阻止了一下。” “哥,齐晖是谁?”金禾好奇地问,但是江夏元并没有理会他。 江夏元只看着丁行雨,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缓缓地敲着。 “齐晖冲动与否,与你何干——丁行雨,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哦?”丁行雨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江夏元。 “如果你敢再伤害齐晖,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你是江夏元,还是黄拾?如果你是黄拾,你应该会和我拼命韩娱之2015全文阅读。”丁行雨真正好奇的是,喜欢齐晖的是黄拾,而不应该是江夏元。 “你说呢?” “我也搞不清了,江公子本来就深藏不露。”丁行雨笑笑,看着一脸疑惑的金禾,说道:“少爷看来对此事很感兴趣。” 金禾兴奋地点头,但一回头便看见他哥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憋了好久才把就要吐出口的疑问吞了回去。 无论江夏元多疼爱自己,在他面前使性子的后果都不会好到哪去。 “也不知道警察找陈五爷贵干?”丁行雨笑着说。 “丁先生何必操心。”江夏元给金禾盘子里夹了点心,自己慢慢地品茶。 陈五由张经理带着,一路走到不夜城包厢外的走廊,十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正把几个男女团团围住。 张经理看见那几个把双手放在头上,蹲在地上的人,正是不夜城的常客,连忙慌张地问:“警察同志,这是为什么?” “有人报警,说不夜城里有人藏匿了大量的毒品。”为首的警官头头义正言辞地说。 “这,不可能啊,我们不夜城做的是正经生意。”张经理解释。 不夜城里当然有人贩毒吸毒,这是这行业的常态,只是,这警察十几号人出动逮人,倒是很少见,幸亏今日过来交接毒品的人还没过来,算是逃过一劫。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警官把从蹲在地上的那几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小袋一小袋的东西往张经理眼前一亮,张经理身后的陈五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 混账——如果不是这张经理行事不够谨慎败露了他们的行迹,肯定就是有人要害他陈五。 “想必你就是不夜城的经理?”警官问张经理,张经理冷汗都流了一身,悻悻地点头。 “你是?”警官看着陈五,陈五这才走上前来,“鄙人陈五,是不夜城的董事。” “那就劳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了,没问题?” 张经理一个劲地点头,但他还是听到身边的陈五爷拳头握得嘎吱直响的声音。 好你个江夏元,陈五面露狞色。 江夏元只是叫了几个人把毒品带进来,顺便报了警罢了。 且说方超听说光陈市的警局要去不夜城查毒品,自己也开着警车飞快地飚了过来,正当他们一行人押着几个人要收队的时候,他站在二楼,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舞池旁边的江夏元。 方超疑惑,“那不是黄拾吗?” 这么看来他果然是黑道的人没错,问题是,他不是被绑走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会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不夜城。 带着满腹的疑虑,他正想下楼去询问,带队的警官厉声把他喝了回去! “方超,赶紧归队!” 江夏元坐在舞池边,看着陈五和张经理被一群警察押走,他嘴角勾起一个弧线,对着一直站在身旁的黑炎说:“黑炎,你好好看着少爷,我出去一趟。” “是。”黑炎点头。 江夏元又转向金禾,“金禾,你坐着跟丁先生聊会天,我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小夫小妻小仙人全文阅读。” “哥你要去哪?带我去。” “我一个钟后就回来。”江夏元根本没听金禾的话,起身就走,留下一个苦瓜脸的金禾。 丁行雨一直看着江夏元,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人是黄拾,还是江夏元? 齐晖跟同级的老师去喝了酒,他喝了很多,一天没吃饭,一阵反胃又把胃里的酒水都吐了出来,陈东斌几次要来扶他,都被齐晖瞪了回去。 齐晖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一不小心撞到灯柱,还要对着踹上几脚——他醉了。 “没用的穆何,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齐晖走着走着就朝着夜空大吼,巷子里顿时传来几声狗叫。 骂了几句他又意识到没用的其实是自己,连自己的小狗也找不到,又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嘴里喊了一声“黄拾”。 “黄拾,臭东西,快给我滚回来——” “狗黄拾,你敢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齐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一辆车子,从街口一直跟着他到公寓前面,停在昏暗的路灯下。 车门并没有打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人。 齐晖走到公寓门口,掏钥匙,手哆嗦着要去开门,钥匙就掉在了地上,他蹲下来在地上摸索,“钥匙呢,我的钥匙——” “黄拾,下楼开门,我钥匙丢了。” 没有人应答。 齐晖这才想起他家小狗竟然连个手机都没有,想给他打电话都没办法。 “春香,春香快下来开门——”齐晖又大叫。 一楼的陈春香,脸上敷着面膜,正在客厅里看综艺节目呢,哪里注意到门口有人在大喊大叫。 “老太婆快过来开门… …”齐晖又骂了几句,声音就低了下去,他完全醉倒,睡了过去。 这时,那辆一直停靠在旁边的车子车门突然被打开,江夏元驾从驶座出来,一直走到坐着靠在大门口的齐晖。他看着醉倒在地的齐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齐晖?” “齐晖,快醒醒,会着凉。” 齐晖支支吾吾几声,翻了个身,脸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江夏元一把伸出手把他接住。齐晖便顺势倒进江夏元怀里。 “嗯?这门好暖——”齐晖嘴里低声说着醉话。 江夏元站起身来,把齐晖抱在怀里。 这个触感很熟悉,他曾经抱着这个人睡了一个月,但是,齐晖好像比之前要瘦了许多,抱起来感觉更轻了。 齐晖伸出手就抓住江夏元的衣领,头直往他怀里蹭。 “老太婆,你家的门好暖——” 江夏元竟失声笑了出来,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的齐晖了,无论是十年以前,还是一个月之前,齐晖给他的感觉除了暴躁易怒,还有天真直线条,却很少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把地上的钥匙捡起来,开了门,江夏元抱着齐晖走上了楼梯,楼梯很昏暗,拐角处装着声控灯,齐晖以前说过,要赚大钱,买一栋很宽的房子,还要有电梯,选在十几层,这样就能眺望海景了万能重生系统全文阅读。 也为了齐晖这个愿望,当初的黄拾才会出来打工,才会被成乐成欢两兄弟跟踪,最后被带回光陈组。 江夏元轻车熟路的打开齐晖的屋子,把他抱到卧室,放在软软的被窝里,齐晖呜呜的叫了两声,估计是碰着了床铺很舒服。 “齐晖,你想我吗?”江夏元坐在床边,看着齐晖熟睡的脸,低声问。 齐晖没有回答,但他好像在做梦,梦里不自觉喊了几声“黄拾”。 “齐晖,你想念江夏元吗?不是黄拾,是江夏元。” 齐晖突然皱着眉头,把自己卷进被单里。 江夏元把他拉出来,到浴室放了热水,拿着毛巾给他擦脸和脖子。 江夏元动作温柔的擦拭着,小心地解开了齐晖的上衣纽扣,用湿毛巾给他擦拭着胸口,江夏元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要在这个地方印上自己的吻痕,还有腰部,下腹部,一直到大腿根部,直到齐晖,完完全全属于他,身上每个角落都是自己的味道。 齐晖舒服的哼唧,条件反射的握住了江夏元的手腕,“黄拾?”他并没有醒过来。 江夏元坐在那里,一直坐着,直到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才用力地把齐晖的手掰开。帮齐晖把扣子都扣起来,给他盖好被子,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他是江夏元,不是黄拾—— 齐晖想念的是黄拾,不是江夏元—— 他在吃自己的醋。 这多可笑… … 齐晖睡到大半夜突然惊醒过来,这是从来也没有发生过的事,齐晖他的睡眠一向很深,可是这次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冲着黑暗喊了一句:“黄拾——” 绝对没有错,那个温度是黄拾才有的体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这感觉太过于真实! 黄拾你回来过吗?你为什么又走了? 齐晖顶着一颗因为醉酒而不住晕眩地头,难过的倒在床铺里。 狗东西,再不回来我真要生气了—— 齐晖心里正在狂骂黄拾,床头柜的固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齐晖摸黑过去接了电话, “大半夜的你t找死啊!” “操,齐晖你别不知道好歹,我刚才遇见黄拾了。”方超在电话另一头也很冲。 齐晖立马清醒了,“什么?你说真的,那他现在人呢?” “你急什么急,我查清楚会通知你的。” “操,方超你倒是查了再给我打电话啊!!” 刚才,说不定真的不是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要考试, 好紧张, 一天写三千字什么的, 我尽力而为了, 求正能量 23意料之外的转折 光陈市某处豪宅。 大门前停着几十辆黑色的轿车,其中还有一辆特别炫目的红色跑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乔大小姐的车子。 今天乔老大从香港回来,正巧遇上大小姐也刚从学校回来。 陈五爷一大早就命人在乔家大门集合,恭迎乔老大。 陈五被警察带到局子里去,坐了一夜的冷板凳,平日里那个熟人老警察不在,换了一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晚上大声的呵斥,只把陈五气的脸色赤红却又不能发作,很快手下就把陈五保释了出去,留下一个张经理呆呆地坐在那里。 陈五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乔老大要回光陈的消息,等他赶到乔宅门外,远远就看见了江夏元站在大门口,他旁边仍旧站着金禾。 江夏元韩娱之2015全文阅读!!陈五心里一阵激怒,脸上却仍旧保持平静的表情,带着几个人下了车,一同站在门口。 “也不知陈五爷昨夜匆匆离开所为何事?”问这话的是丁行雨,他依旧满面春风的笑着。 陈五虽然知道丁行雨是在嘲弄,却也不好发作,只是平心静气地说:“手下人不懂规矩,误了事,我去解决了一下。” 他又转向江夏元,“江公子看来心情甚好?” 江夏元面无表情,陈五说他心情好,自然是以为他因为陷害陈五的诡计得逞而感到窃喜。事实是刚好相反,今日江夏元的心情极差,但他一向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嘴脸,没有人能辨别他心情的好坏,即使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金禾。 金禾昨晚乖乖在不夜城等他哥,一个钟后江夏元果然回来了,而且心情明显比离开时要差很多。 丁行雨估摸许久,竟觉得江夏元是去找齐晖——思来想去,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 喜欢齐晖的是黄拾,不是江夏元—— 江夏元秉性深沉,心思难猜,当然不可能对人轻易动情。 丁行雨许久之前便知道,组里流传的关于江公子与大小姐之间的那点风流韵事是空穴来风,生性孤傲的江夏元或许连大小姐也看不上,当然,这些他绝对不能明着说出来,否则乔老大的面子往哪摆。 只是,江夏元与这金禾极其亲密——丁行雨也曾设想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见这小少爷一直跟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江夏元身后,这江夏元倒是很疼他,却不见得有多喜欢。 江夏元看着陈五,道:“心情倒是不差。” 陈五道:“乔老大念着江公子很久了,今日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江夏元漠然道:“是吗。” 陈五见对方未必想和自己说话,也退到一边,心中思绪翻涌,脸上平静如常。好你个江夏元,你尽管嚣张,等乔老大失了势,你又能靠谁?一想到这里,陈五忍不住嘴角往上一斜。 丁行雨看见陈五微妙的表情,默不作声的品着。 一排车子很快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乔宅的大门前,车门一开,高大的乔振彪就从车里面下来了,他虽然年近六十但精力旺盛,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站在门前的一帮人都鞠躬大喊:“恭迎老大回家——” 乔振彪哈哈大笑,声音底气十足,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看见低着头站在一旁的江夏元。 乔振彪一脸惊喜,他一向把江夏元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嘴里立刻唤着:“夏元?快过来。” 江夏元听到命令,走到乔振彪面前鞠躬,“老大。”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乔振彪声音很大,却并没有责怪。 “属下出了一点意外。” “哦?你给我仔细讲讲。” 陈五在一旁细细听着,有些许紧张——尽管他让王贵他们都蒙了面才去偷袭江夏元,但途中难免会有差错,这王贵既然敢欺骗他陈五已经把江夏元杀了,自然也敢吹嘘自己的身份没有败露。 但江夏元只是说了句:“老大,说来话长,我会找时间跟您禀报的。” 乔振彪还想问什么,大门里面传来一阵温柔的叫喊:“爸——” 众人一回头,看见大小姐乔秀彬一路小跑着从屋里出来了小夫小妻小仙人全文阅读。 她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简单而又清新,简直跟现场的环境格格不入。乔秀彬还在念医大,今天放假,听说爸爸回来了便立刻从学校赶回家来接他爸爸。 她跑到乔振彪跟前,停住了,笑着叫了声:“爸,欢迎你回来。”接着又转向乔振彪身边的江夏元, “夏元,也欢迎你回来。” 江夏元面无表情地点头。 乔秀彬冲着站在一旁不敢吱声的金禾说:“弟弟,快过来——” 金禾看着江夏元,对方轻轻点头,他这才缓缓地走过去,站在江夏元旁边。 乔振彪一看见金禾,脸上的笑容褪去了大半——哼,我乔振彪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胆小怕事,愚钝不可教。 金禾看着乔振彪,隔了许久也没能把一句“爸爸”叫出口,最后只叫了一句“老大”,便低下头去,手里紧紧撰着江夏元的衣角。 这一切尽收乔秀彬眼底,但她只是默默笑了,伸手把乔振彪拉近了屋子。 一个很严肃的聚餐,乔振彪一直跟自己女儿谈心,偶尔转头询问江夏元的情况,金禾的手一直撰着江夏元的衣服,把丁行雨看乐了。 金禾是乔振彪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夜总会小姐生的孩子,在光陈组的地位自然不高,只是,光陈组也不单单是讲血缘的,比如江夏元,从十六七岁开始便跟着老大打江山,乔老大对他的态度自然对其他人不一样。 而金禾呢,二十几岁的男子汉,却是十七八岁的模样,怯懦而单纯。 弱肉强食的世界不需要这样的人,乔振彪对他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怯懦,还因为自从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把金禾接回来以后,这个孩子,竟然连叫自己一声“爸爸”的勇气也没有。 乔振彪还记得那天屋外下着大雨,严寒的冬季,屋子的窗户早就破了,冷风直往屋里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蜷缩在乌黑的被窝里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男人,吓得瑟瑟发抖。 乔振彪当下就觉得,这个孩子不适合光陈组,可是他的母亲,早因为一些纠纷,被人一刀子捅了,死在了赶往医院的救护车上。 金禾是他妈妈给他取的名字,他还有个名字叫乔竣泽。 金禾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乔振彪身后的江夏元,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那个时候江夏元只是朝他笑了笑,他便起身扑到他怀里—— 那是第一个见到他不是嘲讽而是微笑的人。 一直沉默的江夏元突然转身对乔老大说:“老大,我近日有一些事情要办,可能不能随时待命。” 乔振彪也没有看他,嘴里嚼着东西,“嗯,你尽管去,其他事我会交给陈五。”江夏元办事他一向很放心。 陈五正在喝茶,一听到乔老大叫了自己的名字,赶紧回了声“是”。他看看江夏元,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倒是江夏元并没有向老大揭发自己曾经对他下毒手,看来他也不知道那天想要取他命的是谁。 毕竟混黑道的,仇家太多,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在谁的枪口之下。 丁行雨笑笑,他自然感受到平静底下的暗涌激流,只是看热闹似乎也挺有趣万能重生系统全文阅读。 “老师?齐老师——”一个男学生拿手在齐晖跟前晃了晃,“老师,上课了啊,你别睡了。” 齐晖宿醉,一早醒来头疼得很,这天穿着一条牛仔一个t就来上课了,年级主任还以为是哪个社会青年混进学校了,站在门口和齐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看出这原来是齐老师。 头发也没梳理,衣裳不整的!哪来教师的形象,扣工资,必须得扣工资! 女同学小声讨论,“诶,你觉不觉得今天老师特别青春?” “齐老师本来就很青春啊。” “你们这班死花痴,他可大了我们十岁啊。”一男的小声抗议。 “再给你十年你也是这个蠢样!你还想自己以后能好看到哪里去?” “丑八怪!” “臭男人!” 齐晖听的头疼,拿起板擦在桌子上敲了敲,他也想把这东西往学生脸上扔过去啊,可这个年代老师已经不能体罚学生了。 一想到自己读书的时候不是挨罚站就是挨戒尺,总觉得有点不平。 坐在窗户边的学生突然有点骚动,“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男同学直接趴在窗户上,“哇,那是宾利吗?” “谁的家长啊?” “我也想有这种爹。” “喂喂喂,你们给我坐好。”齐晖吼道。 “老师你也来看看。” “看你们的头啊。”齐晖走过去往他们头上每人敲了一下,往楼下一看,这才看到学校大门外面确实停了十几辆豪车。我操——显摆也不是这么来玩的! 其他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只剩下一辆,从车子里下来一个人,很修长的身材,纯白的短袖衬衫,黑色西装长裤,学校保安很快上前去拦住,但被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架住了,一双腿悬空在扑腾。 “哈哈,你们看老吴,就这么被人抓住了。”学生们还在嘲笑呢,也不想想这要是进来个绑匪,抓的不还是你们?傻啊! 齐晖愣了,站在那里看了好久,那个男人很熟悉。 女生们小声议论:“那个人好高啊,好帅,像不像拍电影的。” “好拉风啊,他来我们学校干嘛?” 齐晖愣了一会儿,拔腿就往楼下跑,课代表吓了一跳,一直跟在后面喊“齐老师”。 哈哈,黄拾,狗东西,你回来了? 齐晖一口气下了三楼,一直跑到前操场,正逢着江夏元从校门口走进来,那吴保安还被黑炎他们架着呢。 “黄拾——操!”齐晖走上前去,笑着给江夏元胸前来了一拳。 江夏元没有躲,因为齐晖也没真用力,他把齐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一个灿烂的笑脸。 他说:“齐晖,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让他们过一段幸福美好的生活~ 24初现的良好氛围 齐晖一怔,继而笑着说:“好啊。” 江夏元笑得很温柔:“下班了吗?” 齐晖看着空荡荡的操场和被几个人架着的保安老吴——他一直冲着齐晖喊:“老师,快报警… …”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炎手里亮出的刀子吓得晕厥过去。 “没事,我翘班。”齐晖心虚地说,伸手去拉江夏元。 “齐老师,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去禀告校长!”年级主任被三楼学生的喧哗声吸引,走到窗户旁一看,不得了了,这帮人是什么人?吴保安有没有生命危险,先报警再说! 齐晖的学生把头探出窗户,大喊:“老师,你朋友好有型啊——” 这一喊可不得了,楼上楼下的学生都探头探脑的张望起来。 齐晖最终没能翘班,江夏元陪着年级主任在办公室里坐了一节课的时间。 期间主任热情地过来和他聊天。 “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呢?” “当中介的。” “不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嗯?”江夏元抬头,不解地看着前面四十出头的女人。 主任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对女人的年纪有什么要求吗?” 江夏元又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年纪比我大的,会照顾人的感觉很不错。” 这话把主任听得心都飘飘然了—— 江夏元开着车子,齐晖坐在副驾驶座上。 江夏元和齐晖一走出学校,黑炎看见他主子对他使了个眼色,就自行驾车离开了,齐晖对那个一脸严肃的男人挺好奇。 “喂,黄拾,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 “司机。” “你不是陈五的人?”齐晖盯着江夏元。 “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一个普通市民。” 齐晖啧了一声,“狗黄拾你最好从实招来,普通市民开得起宾利吗。” 江夏元好笑地看了齐晖一眼,继续专心开车,“我有个叔叔挺有钱,我在帮他做事。” “黄拾——” “嗯?” “你叫什么?” “什么?”江夏元问妖二代的迷糊娘亲全文阅读。 “李建波说你被陈五绑走了,我头上还被人开了一个口子!结果你今天突然就跑回来了,还穿的派头十足,你麻痹什么都想起来了,还装什么黄拾!”齐晖动怒,他心里开心,可是仍旧不能容许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耍。 “我是记起来了,可是我原本叫什么很重要吗?”江夏元把车子停靠在路边,转过去看着齐晖,“齐晖,如果你愿意,仍旧可以叫我黄拾。” “黄拾——” “嗯。”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傻子啊!”齐晖真火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会被绑走?”齐晖盯着江夏元,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叔叔在生意上和人结了仇,我不过是个替罪羔羊。” “这么说你失忆之前被人捅了刀子也是因为这个?”齐晖追问。 “没错。” “你跟黑道有什么瓜葛?” “做生意的难免要打擦边球。” “操,你t现在做的事到底能不能见人。”齐晖伸手要去拿香烟,想了想,还是把烟盒塞回兜里。 “放心齐晖,我不会连累你的。”江夏元回头朝着齐晖笑,“想抽烟就抽,别忍着,我把车窗打开。 “算了算了——黄拾,你t干嘛还回来?!” “我想你了。” “谢谢你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闲操心,恶心的东西!”齐晖一阵鸡皮疙瘩,抡起拳头朝江夏元胳膊挥了一拳。 江夏元舒心地笑,他很享受和齐晖的互动,尽管他知道齐晖是在和黄拾聊天,而不是和江夏元。 “齐晖,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全部告诉你的。”江夏元看着齐晖,很认真地说。只要是你想知道,即使让你知道我是江夏元也无所谓。 多讽刺,我自以为恨了你十年,你却从来没有记住过我。 “算了算了——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闭嘴。”齐晖没好气地打断江夏元的话。 白痴黄拾,你真当我是傻瓜!你麻痹的肯定是干了什么可耻的勾当才会被人打成失忆,现在好了,恢复记忆了,亏你还记得回来找我,总算不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就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叫你是我捡回来的呢。 “齐晖,我说过的话都当真。” “哈?你说过什么狗屁话?” “你是我男人。” “我操,你怎么还是这么恶心。”齐晖摆摆手,“狗东西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t怎么失忆前后都是个变态?” “你不喜欢吗?” “谁t喜欢啊,快把车窗打开,我要抽烟!!” 江夏元还是温柔地笑,他一边开车,脸色却慢慢暗了下去。 早在几年前,他就发誓要报复齐晖,让他也尝尝自己受过的苦,让他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才能熬下来的,也是因为这个信念,他才能从一个流浪儿爬到光陈组小组长的地位逆袭末世任我行最新章节。 十七八岁的时候,江夏元做梦都恨不得把齐晖杀掉,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一定是全世界最恨齐晖的人——可是时隔多年意外的相遇,自己还是本能的选择了爱他。 所以,这世界太不公平—— 人生而不平等也就算了,可就连这感情也从没对等过。 先喜欢上的人就输了,而江夏元输得一败涂地。 齐晖靠着车窗抽烟,留给江夏元一个好看的侧脸,车子飞快的行驶在公路上。 两人去吃了晚餐,齐晖看着手中的菜单疑惑的看着江夏元,麻痹这一个青菜要好几千块!这唐僧肉啊要价近万! 齐晖一边翻着菜单一边问江夏元,“黄拾,你带够钱了?” 江夏元宠溺地看着他,点点头。 吃饱喝足,天已经黑了,齐晖嚷着要回家睡觉。他磨磨蹭蹭上了车,这才发觉不对劲——黄拾早已经恢复记忆,也该回自己家了。 “狗东西,过来。”齐晖朝江夏元招手。 江夏元坐进车子,系好安全带,问道:“怎么了?” “你小子现在住的房子有多大?有没有我公寓的十倍那么大?” 江夏元在心里估量了一下,觉得不止十倍,笑着问:“要去看看吗?” “操,你这么显摆有意思吗你。” “过去坐坐。”不等齐晖说不,江夏元就发动汽车,车子朝着跟齐晖家相反的方向去了,一直走了一会,齐晖发现车子开进了一个高级住宅区,操,连花园里的棕榈树都比其他住宅区的要高上许多! 车子很快滑进地下停车场,江夏元领着齐晖去搭电梯。 电梯在二十五层停下,江夏元领着齐晖走到第五个房门前,拿钥匙开了门,让开请齐晖进去。 齐晖刚走进去恨不得立马脱了鞋子,这地上铺的是什么地毯,花样复杂,看起来挺贵的样子,客厅还垂挂着水晶吊灯,太俗了! 齐晖在玄关那里磨蹭老半天,江夏元看了他许久,这才说道:“我明天就叫人把地毯收起来,快进来。” 齐晖还是穿着袜子走进去,一看到客厅的沙发便一下子飞扑过去——好宽好软,有钱人真爽,他中学的时候从不羡慕李建波,那时候男孩子攀比面子都靠拳头,大学毕业后就不一样了,李建波回自己公司当上司,自己苦逼的摸爬滚打求生路,无时不刻都希望自己能走路捡到钱。 “喜欢吗。”江夏元站在一旁,看着齐晖在沙发里打滚。 “靠,真软,比我家床还舒服,要我睡几宿也乐意。” “床铺比这个还软呢。”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齐晖把脸从靠枕里露出来。他一瞬间觉得有点怪异,但并不注意。 江夏元走到把落地窗推开走到阳台,冲着齐晖道:“齐晖,你来看看。” 齐晖也跟着出去,往下俯瞰——整个光陈的夜景尽收眼底,他甚至能看见人民广场灯火辉煌的大舞台,那些大大小小的车灯就不说了,光是各种大厦悬挂的闪亮的广告牌就足以让齐晖晕眩一会了天命帝宠。 “黄拾,我真t羡慕你。”齐晖闭着眼睛,吹着凉风,这高空的空气果然也比地面的清新。 “为什么?” “我以后也要赚大钱,给我儿子买一套这么高的房子。” “儿子?”江夏元皱着眉,你别痴心妄想。 除非你能生孩子,我倒是很乐意和你生一堆孩子。 “黄拾我困了,载我回去,我要睡觉!”齐晖一会儿又转了话题。 “在这里睡就可以了,我已经叫人来打扫过了,被子也晒过了。”江夏元边说着边走向卧室。 “你来真的?” “你知道我不开玩笑。” “啧。” “睡觉前先洗个澡,浴室里的毛巾都准备好了,牙刷也有,衣橱里有睡衣,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挑。”江夏元把卧室门打开,做出个“请”的手势。 “你别玩了——”齐晖心虚,他不知道江夏元在想什么。 “你在怕什么?”江夏元靠在卧室门口,笑着问。 “怕你个屁!”齐晖没好气地回嘴。 “好,不怕——现在进来挑睡衣。”江夏元又比了个手势。 齐晖一拉开衣橱,靠,好家伙,你家是产品展销市场吗?他注意到衣服上还有标签,都是全新的,疑惑地回头看了眼江夏元。 “齐晖,这些都是我为你买的,喜欢吗?” “你买的?”没有粉红衬衣粉红领带了?黄拾你品味什么时候突飞猛进了? “我只是过来洗个澡你搞一柜子的衣服干吗?” “谁说你只是过来洗个澡?”江夏元玩味道。 “什么意思?”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买下来我们两个住的。” “黄拾你在跟我开玩笑?”齐晖挑眉,玩笑开过了就不好笑了。 “齐晖,手伸出来,”江夏元把手伸进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齐晖的掌心,“这是你的钥匙。” “狗黄拾你发什么神经?”齐晖彻底懵了。 “你还记得以前和我说过的话吗,你要买个房子,住在几十层楼高,你想看风景,还要离学校很近。”江夏元盯着齐晖的眼睛。 齐晖早就忘了——他是三分钟热度。但却没好意思说出来。 “… …记得。” “这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 …挺好。” 江夏元霎时露出一个明朗的笑脸。 作者有话要说:【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还是先吃我——呆滞脸】 25对事情毫无头绪 方超隔着桌子把一张湿纸巾“啪”的一声扔到齐晖脸上。 齐晖惊愕的把脸上的纸巾拿下来,看着桌子对面的方超,他特意把自己宝贵的午休时间挤出来见这个拿着人民交的税随意花的垃圾警察,还得被糊一脸? “傻了你,齐晖?” “方超你闲得慌是。” “谁特么闲得慌帮你跑上跑下的调查那个什么黄拾的来历,你倒好,直接往他家蹭过去了。” 那个时候方超正在局里乐悠悠地吹着空调。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闲得快发霉了,打劫杀人放火的事每天都有发生,可某些玩意儿你就是不能轻易捅破它,灾难就像多米诺骨牌,你推了一个牌子,全部的牌子都得倒,你抓了一个混混头儿,他手下都得起来造反——除非能连根拔起,否则谁干这破坏社会和谐安定的事。 后来就接到了李建波的电话,李建波在电话那头笑得厉害,许久才在方超的吼声中说了出来,“眼线回报,齐晖那小子跟着黄拾进了某处住宅区,一夜都没有出来——” 方超当下就把嘴里的水喷了一地。 “建波你说什么?” “我说了齐晖在跟那个什么黄拾谈恋爱。你还不信。” 这绝对是方超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所以当他跟齐晖转述李建波说过的话的时候,齐晖毫不客气的拿起杯子泼了他一身水,“麻痹方超你再敢说混话我还真六亲不认了妖二代的迷糊娘亲全文阅读!” “操,齐晖,你还真是个东西——” “彼此彼此。” “黄拾真不是陈五的手下?” “他说了不是。” “怎么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是哪个废物警察连个陈五都搞不死啊!”齐晖大口吃肉,最近天气太热,黄拾不在,没人给他煮饭,吃惯了家常菜的齐晖一看见快餐就嫌弃的走开,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吃饱饭了。 那天晚上,江夏元的公寓里,当齐晖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江夏元正坐在沙发里打电话,他示意齐晖把头发吹干再去睡觉。 齐晖穿着短裤背心,他看着江夏元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以前的黄拾,哪次齐晖洗澡出来,不是嘴里轻声叫着“齐晖,齐晖”地缠上来? 尽管明白黄拾已经恢复记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黄拾,齐晖还是有点心理落差,哼的一声坐在沙发上。 江夏元拿着手机看了齐晖一眼,果断把电话挂了,拿了吹风筒过来帮齐晖吹头发。 他摸着齐晖的发根,用手轻轻挠着齐晖的耳后,齐晖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挠江夏元的腰,两人一阵嘻嘻哈哈的滚在沙发上。 等到齐晖反应过来,江夏元早已箍住他的腰,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他。 齐晖心慌意乱,使了全力把江夏元的手掰开,顶着一头半干不湿的头发跌倒在地毯上。 “操,我的腰——黄拾,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废了。” 江夏元移到齐晖旁边,拿了吹风筒继续帮他把头发吹干了,这才把他从地毯上提起来,放在沙发上。 接着又从电视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手机,交给齐晖。 “什么玩意儿?”齐晖接过来,滑开屏幕。 “里面有我的号码,就我一个人的。”江夏元起身去倒水。 齐晖把联系人的名单一打开,看见里面果然只有一个号码,备注却不是“黄拾”,而是一个大写字母“j”,他直觉理解黄拾搞错了,顺手把名字改成“黄拾”。 那一夜的黄拾很反常,至少齐晖是这么觉得的。 屋子里有一个主卧和两间客房,江夏元很早就走进其中一间房间,把房门锁了睡觉,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齐晖。 他早已习惯了每天夜里黄拾没完没了的纠缠,被他踹下床去,又爬起来,睡一次觉能折腾好一会儿。 他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脸突然爆红——谁t想和你一起睡啊,自己打开另一间房间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齐晖一碰着枕头就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舒服。 他根本不知道江夏元躺在另一间房里,根本就没睡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起了身,去了浴室。 江夏元的忍耐力比黄拾要差很多,他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害了齐晖。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很久以前在仓库里流着血哭泣的自己—— 一个人被锁在仓库里,怎么哭喊也没有人来救自己,而把自己锁进去的,就是这个齐晖逆袭末世任我行最新章节。 他矛盾,郁卒,想着不知道要选择爱齐晖,还是恨他—— 方超表示和齐晖失去了沟通能力,他打电话给李建波大骂:齐晖的破事我不管了! 李建波坐在办公桌前,用内线把秘书叫进来:“跟乔治先生说不要懈怠,通知他下午来见我。” 起初李建波只是觉得好玩,他想看看天不怕地不怕的齐晖会被这个黄拾整成什么样子。 他也想看看自尊心极强的齐晖,难道真的会接受一个男人? 越想越有趣,可到最后他却有点怕了——这个黄拾,身份是个谜团,但可以肯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党齐晖有危险,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小白兔被恶狼爱上会有什么后果?或许是真的超越种族的界限,相亲相爱了——又或许是恶狼把这小白兔嚼烂了咽下,连骨头都不剩。 李建波觉得这世界没有美好的童话。 穆何在接到齐晖的电话的时候惊愕道:“你们同居了?” 电话那一边的齐晖就怒骂了一声:“我操/你麻痹,重重地把电话给挂了。” 穆何放下手机,他对桌的穆安丽便神色严肃地看着她儿子,凛然道:“穆何,我说了让你不要和齐晖有过多接触,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穆何看着眼前年轻得不像话的女人,不屑地说:“你平时都没管我,现在装什么烂好人。” 穆安丽没有动气,摇着头笑了,“你以为你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在刀口上讨生活给你赚来的,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 “我没有不满,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要父亲也不要这样的生活!” “他已经死了。” “是你把他逼死的!”穆何手上的刀叉看起来就像要被他拧弯了。 “是他太自不量力了,胆敢过问我的事。”穆安丽吃了一口牛排,眉头轻皱——这种味感真是太恶心了,半生不熟的肉,还带着血丝。 穆何突然站起来,咆哮道:“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不爱他就不要嫁给他!” 他这一喊,餐厅里许多人都往这边望过来。穆安丽的几个保镖也迅速从角落的一张桌子那里冲过来,和穆何对峙。 穆安丽扬起一只手示意那些人退下去,喝了一口水漱口,缓缓说道:“我爱他,不然我也不会和他生下你。”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丈夫长得几分神似,但更多是像自己,除了那一头总是被他染成黑色的金棕色的头发。 “答应我,按照我的要求去办,我是为了你好。” 盛夏就要来了,学校忙着各种考试,齐晖心力交瘁。 他坐在副驾驶坐上,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 他觉得现状有点不明朗,首先,他只把黄拾当成自己的小狗,所以特别恩惠他干各种各样的事,包括自己勉为其难的搬到他家去。 可是周围那群神经病,包括穆何,方超,甚至一向严谨的李建波,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些乱七八糟的事。 方超甚至严肃的和他说:“你这事要不要告诉齐伯父?” 齐晖一拳就砸在他脸上,把他痛的龇牙咧嘴天命帝宠。 “告诉你,方超,我齐晖是大老爷们,你特么想玩男人自己一个人去第八街区找个爽爽,别阴阳怪气的!” 方超也火了,“根据建波说的,谁被玩还不知道呢,你小心点——”他这话没说完,就被齐晖一脚踹到了地上。 “齐晖,醒了吗?我们到了。”江夏元把车停在齐晖的公寓前面,转头问闭着眼睛养神的齐晖。 齐晖伸一个懒腰,打开车门下去了。 且说陈春香刚刚从市场买菜回来,一眼就看在自己门口停了一辆看起来很贵的车子,齐混账还从那车子里面下来了,她眼睛霎时瞪得老大。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情况,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也打开,她的黄小哥也下来了。 我的天啊——打扮得干净利落,头发也梳得很有型,面颊白净,两道眉毛又黑又直,这是去哪里养颜美容回来了? 陈春香隔着过道就喊:“黄小哥——” 江夏元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房东太太在对街招手,他礼貌地点头,叫了声:“陈太太。” “黄小哥你发了?” “黄小哥你是富二代?” “黄小哥你最近去哪了?” “黄小哥你是不是出来体验生活的?” 陈春香一路好奇地跟着上了六楼,江夏元帮她提着手里的东西。 “春香,你烦不烦啊。”齐晖不耐烦的说。 “谁允许你这个齐混账叫我的名字了?啊?叫我陈太太!” “老太婆——” “哎呀,你这个死人齐混账!!”她一手过去就要拧齐晖的耳朵。 齐晖只是回来那一些证件的,陈春香听说齐晖要离开一段时间,心里竟然有点不舍,一边骂着齐混账一边说:“房间我给你留着,记得常回来看看。”接着又转向江夏元,“晓敏很想你,她一直想问你和齐晖怎样了,改天你见着她就跟她谈谈。”晓敏是陈春香店里的兼职的大学生。 公寓下面,还停了另外一架不显眼的车子,成乐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他的旁边坐着金禾。成欢坐在后排。 成乐和成欢都没有驾驶证,但开车技术还是可以的,只是他们心里此刻显得有点担心。 成乐说:“金禾哥,回去,要是让江哥知道了,我们都死定了。” 金禾赌气地说:“我不要,我哥这几天都没回家,也不知道在干嘛。” 成欢说:“不就是陪着那个叫什么齐晖的男人嘛,他看起来比大黑还凶呐。” 成乐说:“也不知道江哥为什么要对这个齐晖那么好,我今天都看见江哥笑了好几回了。” 成欢说:“这个不就是在江哥失忆的时候收留了他的人嘛,江哥知恩图报呗。” 金禾小声骂:“小兔崽子别说了,吵死了,我们要小心一点,别让我哥发现了。” 江夏元站在六楼,他走到阳台,往下望去,看见那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公寓不远处,他冷冷的笑了一声。 26急需改善的现状 【二十五】 江夏元下了车,大步走进屋子,一直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佣人赶紧过来帮他倒茶。他闭上眼睛养神,对着旁边五十岁上下的老管家说道:“王叔,你把少爷叫下来。” 王叔看见江公子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金禾少爷今天又做了什么事—— 他应了声“是”,便急匆匆地走上楼。 金禾正和成乐成欢在房间里玩牌,他手气差,或者说极笨,双胞胎兄弟有心灵感应,一直没有输过,转眼金禾就把这个月的零花钱输光了。 “喂,你们是不是出老千啊!?”金禾把牌往桌上一放,“不玩了不玩了。” “金禾哥你怎么玩了这么多次牌都没学会要领啊,你这样的水平,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几岁大的小孩儿都能赢你。”成欢说着,一边数钱,“五百,六百… …” “对啊,金禾哥,你怎么不去练练水平。”成乐附和。 金禾刚想骂这两个小兔崽子,王叔突然在房间外敲门,并说:“少爷,公子回来了,要您尽快下去见他。” 成乐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把桌上的钞票抱进怀里,一把滚进床底。 成欢也不数钱了,看着金禾半晌,才说:“金禾哥,你下去之后千万别跟江哥说我们两个也在。” 成乐成欢家离江宅不远,他们时不时就跑来找金禾玩耍。 他们原本是光陈组鼎鼎大名的成启雄——老大当年最信任的手下的孩子。两人出生的时候组里所有人都送来祝福。外人要巴结他们的爹,自然也要巴结两人,于是都对着两兄弟万分疼爱。 可是,成启雄就在光陈组与青木帮的火拼中死掉了远东1628全文阅读。他的葬礼上也有许多人哭,可是谁知道有多少个却是在暗地里笑。 一段时间后,乔老大尽管再痛惜人才,在这个生死由天命的世界,他也逐渐淡化了对爱将成启雄的怀念,人们从那时候开始不再理会成家两兄弟,别说疼爱与关怀,没有欺负和嘲笑已经算是万幸。 两兄弟觉得心理落差很大,不是因为没人簇拥着着自己,而是因为日子开始变得无聊。 而这个时候,乔老大突然带回来一个金禾少爷。 这个少爷胆小怕事,又很单纯天真,用来打发时间再合适不过了,成乐成欢开始找金禾玩耍,他们不过相差四岁,很快就玩到一起了,并且顺利发现这个少爷什么都不会,最适合拿来占小便宜——包括吃的,花的,用的。 乔老大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是基本的物质条件还是给他备足了,成乐成欢用玩牌的手段骗了金禾不少钱,直到江夏元出现了。 金禾一直躲在江夏元背后,哪里也不肯去,乔老大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把金禾往江夏元手里一推就了事,“夏元,帮我照顾乔竣泽——” 从那时候起江夏元身后就多了一个金禾,一口一句的叫着“哥”。 成家兄弟还记得有一天两人又合伙出老千,骗了金禾好几千块,当时的江夏元平静地看着两兄弟,给他们一人扇了一个耳光,并命令他们在大门口跪着,成乐成欢第一次被人打,魂都没了一半。 金禾兴高采烈的跑下楼去,看见江夏元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他悄悄走过去,刚想钻进江夏元怀里,对方突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伸出去的手。 “金禾,你在做什么?”江夏元问。 “哥,你怎么才回来,成乐成欢老是骗我钱。”金禾瘪嘴。 江夏元放开他的手,平静道:“你可以让王叔帮忙,把他们两个绑了,每人抽几鞭子。” “… …算了。” “嗯?你要是觉得不过瘾,也可以切他们几根手指玩玩。” “哥… …不管成乐成欢,你最近每个晚上都去哪里了?” “你想知道?” “想啊——”金禾眨着眼。 江夏元笑了,表情却很冷冽,他看着金禾,像看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金禾,如果下次让我发现你和成家兄弟自作主张跟踪我,不仅是他们两个,连你,我都要罚,你听懂了吗?” 金禾的面色转为死灰,“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去哪… …” “不用说了,如果你敢再犯,我们就把成乐的眼珠子挖出来,你看怎样?” 金禾心跳漏了一拍,天——他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这次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把他惹毛了?难道就因为那次跟踪? 如果是以前的江夏元,金禾再怎么任性他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陈五对江夏元一直不满,有心除掉他;丁行雨皮笑肉不笑,葫芦里不知道卖什么药。还有个穆安丽,无比追求权力和金钱。 如果暴露了自己和齐晖的关系,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会对齐晖不利。 金禾咬咬牙,半晌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说道:“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你不要把成乐的眼珠子挖出来… …” 江夏元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摸摸金禾的头,温和地说:“把成乐成欢从楼上叫下来重回八零末。” 齐晖快活地评着卷子,是的,就要解脱了——齐晖认为高校教师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他们竟然有寒暑假,这可比坐在办公室里每天被电脑辐射的上班族幸福多了。 改完卷子再回去洗个澡吃顿饱饭,再睡他一觉,这日子都抵得上神仙了。 昨晚黄拾回来的极晚,而且一回公寓就进了自己那间房间,一直锁着门没出来。 齐晖根本没空理他,他自己睡在那超宽的席梦思上,超爽。 齐晖下了班,一脚跨上摩托车,戴上安全帽,他刚要发动车子,陈东斌一路小跑着过来了,直到齐晖面前停下,累得气喘吁吁。 “齐,齐老师,晚上有人约我喝酒,一起去。” 齐晖把帽子脱了,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你说有人请你,那我去干嘛?” “因为是齐老师的朋友,我想着你跟我一起去比较好。” “谁啊?” “那个,是穆先生。”陈东斌推着眼镜,眼神竟然不敢望向齐晖。 “穆先生,谁啊… …”齐晖半晌才反应过来,“穆何?” “嗯。” “我不要,你自己去。”齐晖又把安全帽戴上,“穆何跟李建波一样罗里嗦,我可不想过去给他念叨。” “可是——” “没可是,”齐晖打断陈东斌的话,“快让开,我要走了。” 齐晖头也不回的把车子开走了,只剩下一个满脸呆滞的陈东斌。 齐晖很早就回到家里,他还想着黄拾会笑眯眯地出来迎接他,而且还准备好了一桌子的好菜,就等着齐大爷回去享用呢。 到了房门前一拧锁,大门紧锁着。江夏元不在,他当然不在,光陈组有很多事物都要靠他处理,他根本没时间特意回来给齐晖做饭。 齐晖不满地进了屋子,愤愤地大骂了几句“黄拾你t真是个不称职的小狗。”随手将手上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肚子竟然没出息的叫了,算了,先睡一觉,醒来就有饭吃了。 齐晖乐呵呵地走进卧室,他一碰到床就睡死了。 他被开门的响动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齐晖看着床头的闹钟,饥肠辘辘。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穿着人字拖,短裤,没穿上衣就走出去了,一见到江夏元就大吼:“你要饿死我啊!” 江夏元正从玄关走进来,一看见齐晖睡眼惺忪的从里屋出来,一脸饥饿加不满。更要命的是他只穿着一条短裤,霎时间江夏元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狂乱的加速。 匀称的肌肉,健康的肤色,那个身体他梦寐以求了好久。 江夏元艰难地别开眼睛,不去看齐晖,“你怎么还没睡?” 齐晖咆哮,“我还没吃饭呢!”说完走两步倒在沙发里,对着江夏元,“黄拾,我好饿。” “你等一下,我帮你煮宵夜。”江夏元走进来,鞋子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地毯已被他派人撤走了穿越一八五三全文阅读。 齐晖看着江夏元修长的背影,突然不耐烦起来,“算了算了,我不吃了,我去睡了。” 江夏元回头,脸上还是温和的笑,“齐晖,心情不好吗?”他走过来挨着齐晖坐下。 “不爽。” “怎么了?” “你管太多了。”齐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你黄拾这几天的举止搞得自己不爽。 江夏元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平静如常。齐晖看着江夏元,越看越不爽,最后站起来往卧室里走,把门关上继续睡觉。 就是饿得慌——真倒霉,这时候馒头就咸菜他都吃得下去。 江夏元坐在客厅,思索着已然发生的一切,他暗自思忖,究竟要做到怎样,才能像黄拾那样讨齐晖开心,从以前到现在,作为江夏元,他都没有这个能耐。 第二天一大早,齐晖一到学校就开喊:“陈东斌——” 陈东斌吓了一跳,这是齐老师第一次主动叫他。 “你昨天去了穆何的酒吗?”齐晖过来问。 “没有。” “晚上我们过去喝酒!” “我,我们?”陈东斌抬起头,一双眼盯着齐晖,他很意外。 “对对。” “可是我——”他还有一堆卷子要评改。 “什么?没有可是,就这样!”齐晖说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有女老师过来和他聊天。 陈东斌站在那里,突然激动地全身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看了动漫展, 途中一直用手机码字来着。 后来阿银一直站在我旁边, 我忍不住回头偷拍, 当我回头的那一刻, 各种忧伤扑面而来 ——这个银桑真是丑萌丑萌的~ 囧萌什么的作为史上最大的杀器, 各种深得我心, 因为我的笑点真是超级低的, 而且超级喜欢这种看似很囧,实则也很囧, 但是一旦接受了那种设定还是觉得好可爱啊~的各种spy 于是我华丽丽地让其摆拍五十张!! 遇见一个外国ser, 我用残念的英语让他摆pose, 于是这个l开始在我面前一口一口地舔雪糕 我的鼻血 啊,这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27无法揣测的心思 【二十六】 江夏元很早就把事情处理完了,开着车子走了。 陈五从乔宅出来,看着江夏元远去的车子,他随手唤来手下,“王腾,找个人跟上去。” “是。” “找出他最近去的地方,把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给我查一遍。” “是。” 路灯把公路照得明亮,江夏元把车子开到到路上,他从后视镜看到后面跟着一辆轿车,车厢灯竟然没有开,和他隔了十几米远。 江夏元把车子拐进右边的街道,后面那辆车子也跟上来了。 第八街区外人群嘈杂,江夏元刚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下车就有几个女人缠了上来,一些年轻的男孩子看着他笑远东1628全文阅读。 他疾步走进一条小巷子里,靠在一面墙上,掏出要带上的枪,快速的装上消音器。 那个一路跟着他人的是最新被提拔起来顶替贵哥位置的,在陈五手下做事,办事不利的后果只能向贵哥那样,从高高在上的职位被踹下来重新当小弟。他已经熬了好几年,早就想要出头了,王腾过去叫人的时候是他自己自告奋勇要跟踪江公子的。 有点紧张,他擦了擦额头山的汗珠——这什么破天气,背部都湿透了。 跟着江公子进了巷子,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他的任务是调查近期跟江公子有过接触的可疑对象,王腾特意嘱咐,像是酒店老板娘这样的人物也不能忽略。 江公子大晚上的来了第八街区,谁不知道他想干嘛。 男人嘿嘿的笑,温软玉香的女人,他也想要。 他以前也有个漂亮的老婆,只可惜自从自己迷上赌博喝酒,老婆就带着孩子跑路了,连离婚协议书都是寄过来的—— 呵呵,头发长见识短,等我出头了你可别哭着求我接你回来! 走了几步,越发觉得不妥,街道外虽然灯火辉煌,可是这巷子里几乎没人会过来,他咽了口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一个东西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转过来。”江夏元说道。 男人又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静地转过身来,他看见江公子一把手枪正对着他的额头。 “陈五派你来的?” “不是。”王腾吩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陈五爷。 “我给你三秒钟。”江夏元把枪支对准男人的眼睛。男人只看到那黑幽幽的枪口,他冒出一身冷汗。 “真,真不是——” “一,二——” “江公子,你听我——”男人慌了。 “——三。”江夏元说完便扣下扳机,一颗子弹从男人的眼睛里钻进去,血贱了他一手。 男人身体倒了下去,张着一双绝望的眼睛,其中一只已经血肉模糊,在死前,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的另一只眼都是泪水,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遗憾。 江夏元看着手上的鲜血,他不讨厌血的味道,只是他不想让自己染上这种味道。他拿白色的手帕擦掉枪支上的血渍,接着又从一间俱乐部的后门走了进去,到洗手间把自己的双手洗了一遍又一遍,顺便把带血的手帕冲进下水道里。 黑都里,穆何陪着齐晖坐在台前,他带着疑问看了看陈东斌,陈东斌赶紧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齐晖为什么心血来潮的要跟自己来喝酒,事实上,他只顾着自己喝,根本没理过陈东斌。 穆何刚才办公室出来,看见店里一个常客,某个局长的儿子,花名叫情场小霸王威廉斯。他把怀里的几个女人撇下了,朝着正喝的欢畅的齐晖走过去,用手搭上了齐晖的背。 局长的儿子是男人女人都可以的,而且最欢挑长得好看的男孩子。齐晖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小男孩,但他的长相深得他的心。 他一双手在齐晖背上乱摸一气,齐晖一抬头,看见一个颇具肉感的小白脸,并没有理会他重回八零末。 穆何皱皱眉头想过来制止,但他意外的看见老土男陈东斌一把抓住那个小霸王的手,小声喊了句:“手拿开。” “哎哟喂,你个四眼田鸡,你敢抓我小霸王的手?找死是。” “你走开。” “哎呀呀,你也想学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霸王双手叉腰,他那张桌子的朋友都哗的笑出声来。 英雄救美?齐晖听到这里稍微有点清醒了,谁是英雄,谁是美人?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着小霸王,小霸王一看眼前这个英气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花怒放,双手就摸了上去。 齐晖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一排白得晃眼的牙齿,他笑着说:“死肥猪。” “啊,你说什么?”小霸王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一向自诩身材婀娜,比女人还匀称,这种骨中带肉,肉中带骨,摸起来软,用起来爽的身体,有几个人能有? “死肥猪,真碍眼。”齐晖说着,抓住小霸王的头发就往台上撞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桌子上的酒杯倒了一片,小霸王被揪起身来,一道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他那一桌子的好朋友都吓呆了。局长的儿子被人拎着打了? 齐晖又骂骂咧咧:“滚开。”他手一松,小霸王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陈东斌吓得不敢出声,其他人赶紧过来把小霸王从地上抬起来。 穆何皱眉,他走过来看看被打的人,吩咐几个人下去照料他。他是穆安丽的儿子,即使是某些高官,也无法因此找他茬,这算是不幸还是幸运? “齐晖,你又喝醉了?”他一把夺过齐晖手里的酒杯,“别喝了。” “啊,穆何?一起喝,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穆何自然不能说是穆安丽不允许他和齐晖见面。 “你赶快把他送回去,我有点事走不开。”穆何对陈东斌说,他拿出钱包,拿出几张票子给陈东斌,“这是车费,你务必要把他送到家门口,要是齐晖有个万一我拿你是问。” 陈东斌懦懦的接过钱。 穆何又看了齐晖一眼,他很不放心,可是黑都外面到处都是穆安丽的眼线。 陈东斌带着齐晖去搭出租车,他被齐晖报出来的住址吓了一跳,那可是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一个高中教师,不吃不喝干上几百年也未必买得起。他私底下觉得齐晖难道是有钱人的大少爷,思忖几分又否定了。 江夏元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手指在扶手上缓缓地敲着,又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齐晖还没有回来。 上一次齐晖饿着肚子去睡觉,他觉得是自己疏忽了,特意尽早完成了工作,晚上七点多就赶过来,准备带齐晖去吃晚餐,顺便跟他道歉。 他已经在沙发里坐了四个钟,刚过来时的好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 用惩罚手下的那种方式来管教齐晖,会让他乖乖听话吗?江夏元仍旧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 他曾以为恨一个人很难,可是现实一次又一次告诉他,爱一个人同样很难。 陈东斌扶着齐晖去搭电梯,说实话,他一进这住宅区就有点吃惊,祖祖辈辈都是普通人家,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连电梯也比普通房子要宽敞穿越一八五三全文阅读。 把齐晖扶到05号房间,陈东斌下意识的抓住衣角,他的心跳得挺快。 这样子跟自己喜欢的人独处还是第一次。 他想向齐晖拿钥匙开门,但醉醺醺的齐晖很快就把门铃按下去了。 陈东斌惊愕,公寓里还有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就被人打开了,陈东斌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把自己从头打量到尾,再把目光移到靠在自己身上的齐晖。 陈东斌可以看见男人的眼神从平静到暗沉到愤怒。 江夏元伸出手抓住齐晖的胳膊,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又把陈东斌上下看了一遍,碰的把门关上了。 陈东斌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突然瘫坐在地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失恋了——尽管他从来也没恋过。 江夏元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他拉着齐晖进了屋子,齐晖还靠在他怀里。 “齐晖,告诉我,你和什么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嗯?你好烦。” “你不要惹我生气。” “我去喝酒了,去喝酒了。”齐晖从江夏元怀里挣脱,倒在沙发上,满脸是醉酒的通红。 江夏元手上青筋暴起,“你要喝酒,可以叫我。” “你不是很忙吗你,啧。” “我等了你四个钟。” “所以呢?”齐晖摇晃着站起来,“谁叫你等的?” “齐晖,你要清楚你的立场。” “立场?我不就是齐晖嘛,怎么了?” 江夏元一双眸子冷到底,他冷笑道:“以前你是自由的,可现在你是我的,你说你还有什么立场。” 齐晖他喝醉了,不然平时听到这话一定会跟江夏元打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半闭着眼睛,晃悠悠地朝着江夏元走过来,伸出手用力揪住江夏元的衣服,“放屁!黄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 “以前我怎样。”他当然不是这样的,黄拾和江夏元,本来就是不同的。 “以前你很听话,会给我煮饭,还会跟我去逛街,还有——我们还去看了电影… …”齐晖不清醒的倒在江夏元胸前,江夏元一阵悸动,伸出手把齐晖搂进怀里,鼻子闻着齐晖的头发。 有股酒臭味,可他一点也不介意。 “还有呢,齐晖,你希望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就会去做。”江夏元用手轻抚着齐晖的头发。 “啊——麻痹的,困死了,我想去玩。”齐晖说着整个人都挂在了江夏元身上,他彻底熟睡。 江夏元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雨又在下了,看外面又湿了,我一直等着,让屋里灯都亮着 28总有些愉快的事 【二十七】 齐晖一睁开眼就觉得世界有点不对劲,比如自己微微发痛的头,他知道那是宿醉,可眼前这是什么玩意儿? 仔细嗅嗅,还有肥皂的香味,用手摸摸,挺硬的,还蛮暖。 齐晖呆滞了三秒,骤然清醒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双手,正紧紧地搂着自己,而映入眼帘的,正是江夏元的胸膛。 他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被他的狗狗抱着,两人同床共枕中—— 齐晖感觉眼前黑了一半。 他想起身,奈何江夏元的手劲实在很大,折腾一会儿,齐晖终于失去了耐心,朝着熟睡的江夏元破口大骂,“妈的,快醒醒!” 江夏元睡得正熟,被人吵醒未免有点不满,睁开迷糊的眼睛,对上齐晖怒气十足的眸子——“齐晖,你好帅。”江夏元笑着凑过头来,对着齐晖的额头吻了一下。 齐晖惊了,张口结舌,江夏元趁机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黄拾,你?你干嘛?” “齐晖,以前是我疏忽了,你觉得寂寞应该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过来陪你的。”江夏元一边说着,手伸过来帮齐晖把散乱的刘海拨好。 “黄拾——” “嗯。” “滚开——” “想得美。”江夏元一个嘲弄的笑。 “放手!”齐晖面色赤红,他使劲挣脱,但钳制他的双手力气大的可怕。 “齐晖,”江夏元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齐晖,眼里蓄满了呼之欲出的笑意,“你害羞什么。” 齐晖感觉挺屈辱的,这时候也顾不上手段了,他张嘴就朝江夏元的脖子上咬去,江夏元一惊,赶紧松开手,坐起身来。 齐晖那一嘴巴的力度,估计可以把他的动脉咬断。 江夏元没有穿上衣,体格很好,身上颇多的刀疤倒成了他辉煌的见证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齐晖看他没穿上衣,下意识的坐起身来,也看了看自己——操蛋的狗黄拾把他的上衣也脱了,身上只挂着一条裤衩。他的脸色由通红转为青紫又转回通红。 江夏元看着神情变化非常的齐晖,又侧躺了下来,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齐晖,他慌乱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玩了。 “黄拾我衣服呢?” “我们一起睡觉还穿什么衣服。” “操,我正经地问你。” “脱了。” “你麻痹敢脱我衣服?” “你自己脱的,脱完了说冷,一个人睡不着,硬要挤到我床上。”江夏元边说着,手指在床上慢慢爬着,直到触碰到齐晖的手,再被对方一下子甩开。 “不,我虽然喝醉了,但还是记得的,是你挤到我床上,不是我,是,黄拾?”齐晖嘿嘿两声干笑,企图记起什么来,事实上他一点记忆也没有。他幽幽的偷偷看自己的身体,啥痕迹也没有,也没有哪里痛的,不然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扑上去把这狗东西掐死! 江夏元也笑了,是被迟钝的齐晖逗笑的,“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昨晚齐晖一倒在自己怀里,本来是睡着了的,可没想到突然就吐了,两个人都中招了,江夏元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很沉的齐晖的衣服鞋袜给脱了,再帮他擦了一遍身子,自己则去冲了个凉水澡,顺便降火。 在此期间他有几次忍不住想把齐晖手脚绑了,狠狠干他—— 可是他舍不得。 齐晖又干笑了几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到衣橱里翻衣服穿。他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满足的小狗,有好几次都想到厨房里拿把刀把他那张脸划花了,眼不见心不烦。 “齐晖,去洗漱,我们去吃早茶。”江夏元也从床上起来,伸个懒腰,经过齐晖身边时快速的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 齐晖惊愕几秒,立马对着江夏元的脸来了一拳,江夏元没有躲,硬生生地接过齐晖的拳头,闷哼了一声:这个齐晖,开玩笑也不知道控制点力度,这一拳下去,他的牙齿都会被打断。 齐晖一边洗漱一边骂人,洗手间被他折腾的咚咚响。 江夏元坐在沙发上,笑笑,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黑炎,是我,你帮我订两张机票——” “… …了解了,我会去办的。”电话的另一边,黑炎刚挂电话,金禾就凑了上来。 “黑炎,是不是我哥找你?” “是。” “他说什么了?” “头儿说,他的事情我不需要向你禀告。”黑炎是十年如一日的严肃表情。 “喂,大黑你太大胆了,金禾哥问你话你竟敢不说!”成乐在一边嚷嚷。上次江公子让成家兄弟他们去收租,两人装腔作势,威逼恐吓也没能把租收齐了,最后不得不可怜巴巴的去求黑炎。 黑炎是江公子的贴身保镖,可是这段时间江夏元不知在忙什么,竟然连保镖也不带,黑炎只能奉命留守江宅,顺便保护少爷的安全。 “我的头儿只有江夏元公子。” “狗腿子龙血神域全文阅读。”成乐朝黑炎做了个鬼脸,成欢连忙制止他,“你想死啊,这话传入江哥耳中你就死定了。” 成乐怔怔,偷瞄了黑炎一眼,低声问成欢:“他应该不会跟江哥打小报告?” 成欢看看黑炎,对方依旧面无表情。 今天头儿的心情好像挺好,他吩咐的事情尽管去做便是。 黑炎开车去机场,他好几次从后视镜看见成欢开着车子跟着他。这帮小孩子又在搞什么名堂?黑炎并没有理会。 黑炎在机场大厅遇见一帮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人群中间正是丁行雨,他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 丁行雨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黑炎,他太出众了,挺拔的身姿,军人的气质,丁行雨一直好奇黑炎的来历,他这样的人,认真严谨,当一个锄强扶弱的警察或许更适合他。他这张严肃脸对上江夏元那张严肃脸,每天该多无趣—— 丁行雨经过黑炎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下来,问了句:“你是黑炎对?” 黑炎有些意外,说道:“丁先生。” “你跟着江公子会不会挺无趣,如果你想跳槽,随时可以过来我这边。”丁行雨原本想这么说,可是思量了一下,只朝黑炎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带着手下走了。 丁行雨一直想知道,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留在江夏元身边。 黑炎只淡淡地看了丁行雨的背影一眼。 金禾躲在人群当中,露出一张稚气的脸盯着黑炎看,丁行雨一下子就发现了金禾和成家兄弟——还是这种三脚猫的跟踪水平,他笑笑,离开了机场。 陈五表情阴鹫地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王腾低着头站在一边。 “人死了?”陈五问。 “是。”王腾答。 “他下的手?” “就目前看来,是他无疑。” “王腾——” “五爷。” “你怎么养了这么一帮饭桶?” 王腾头更低了,“属下失职,求五爷责罚。” “我给你个机会将功补过——” “五爷请吩咐。” 陈五做了个手势,王腾立刻凑到陈五跟前。 “今天晚上那批药估计就要到了,你在乔家找一个聪明一点的下人,把事情给他安排下去懂吗?” 王腾心里咯噔一声,强忍着不安,说了声:“是。” “这件事要保密,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属下以死谢罪。”王腾毅然道。 “不,王腾,我相信你——这几天我会派人回你老家一趟,给你家人捎去一笔钱,跟他们说你在光陈过得很好。” “谢五爷。” “你弟弟听说就快毕业了,我给他安排个好点的工作战场合同工。” “劳烦五爷费心了。” 王腾从陈五的书房退出来,靠在墙上长吁了一口气,他原本平静的面容此时变得有点黯然——那是熟悉的身不由己的感觉,他只能选择以什么方式死,而不能选择生或死。 人声鼎沸的茶餐厅里,齐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他一边使唤江夏元过去拿吃的,一边问:“黄拾,你真给我请假了?” “请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工资。” “学校有急事吗?”江夏元帮齐晖倒了一杯茶,用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到齐晖嘴边看着齐晖张嘴把它咬住,咬了几下咽下去了。 “没事,要放假了——操,黄拾你干嘛,自己吃自己的。” “好吃吗?”江夏元笑着问。 “难吃死了。”前后这么一说可不得了,邻桌的几个老人不满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在食客面前说他们的食物难吃,这是遭天谴的罪。 齐晖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齐晖,吃完陪我去买点东西。”江夏元喝了一口茶,他的食量比齐晖要小,这是齐晖最难以理解的事情,方超曾说过齐晖爱闹腾,估计这样损耗的热量也多。 “买什么。” “我要去一趟莲城,穿着皮鞋西装不方便。” “你去那破地方做什么!”齐晖不屑地说道,听说莲城是个旅游小城镇,以前中学毕业的时候李建波说要带他和方超过去玩,后来齐晖就跟人打架,被他老子毒打一顿,躺了三天才能下床,顺理成章的错过了时机。 “去逛一下挺不错的。” “别回来了!”齐晖伸手摸摸下巴。 “那可不行,我还要带着你回来呢。” “什么玩意儿?” “齐晖,我已经在莲城订好了旅馆,明天陪我去莲城。” “我没空!”齐晖心虚地说,他才不想跟黄拾出去玩,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你有事,我限你今天之内办妥。”江夏元又给他夹了一个小笼包,齐晖别过头去——擦,餐厅里这么多人看着,黄拾你真是够了。 “你说了我就必须得做?别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我知道你会答应的。”他又把筷子凑到齐晖嘴边,齐晖左右张望一下,张嘴把包子咬住了。 江夏元在心里说了句:好乖—— 作者有话要说: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今天要小考来着, 因为一直都是日更的,突然断更感觉不是很好, 一大早起来写了一章,写完再华丽丽的去考试。 这几天要小考,可能更新时间不确定了, 还在看文章的人真的很感谢,留评的也很感谢, 于是,我现在奔赴往没有硝烟的战场去了。 29是时候该动摇了 【二十八】 出租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江夏元正靠着椅背养神——从机场到预定的旅馆要三个钟。这段时间他很少做梦,以前总是噩梦连连,从自己几岁大到十几岁,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不幸,仿佛都在重遇齐晖之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一想到这里江夏元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曾无比的渴望那个人,无论是作为黄拾,还是江夏元,都不想让对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齐晖一路打盹,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中一个一直跟着自己的瘦弱的男孩子,他的头发总是遮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貌,后来他突然朝着齐晖走来,用手把额前的头发都拨了起来,齐晖也走上前去,无比好奇,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长相,头一偏就磕在江夏元的肩膀上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齐晖揉着头睁开眼,往车窗外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 车子行驶在一条狭窄的公路上,两旁是大片的草地和树林。齐晖揉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黄拾,车子怎么开到乡下来了。”他一回头,江夏元就把手伸出来给他理乱翘一把的头发。 “我订的是县城的旅馆,环境比较好。”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齐晖想起以前李建波和方超去了莲城回来还一个劲儿的跟自己炫耀来着,敢情他们是来乡下踏青了。 江夏元笑了,“进了小镇里,里面什么都有,你有兴趣还可以去赌几把。” “有酒吗。” “有。” “有——”齐晖本想问有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吗,他想找几个小姐陪酒,但是一看到黄拾一脸愉快,说出来肯定会扫兴,他把喉咙底的话咽回去,“我再睡一会,到了叫我。” 江夏元点头,盯着齐晖的侧脸看了很久。 司机大哥在后视镜看见那个绅士小后生对着另一个男的眉目含情——这太明显了,就连他这年过半百的大男人也看出来了,这都什么世道啊。他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开自己的车。 到了目的地,一家庭院式的小旅馆,服务员穿着家居的花裙子,把他们带到一间房间,推开门请他们进去。 齐晖看见房间外面竟然还带着一个小天井,房间宽敞,布置得很精细,像一间普通的家居房屋。 他感慨了一下,看见房间里的两张床,思绪又被拉了回来,转身问身后的江夏元,“双人房?” “你说呢?” “我拒绝,你——”齐晖转向服务员,对着那个女孩子说:“再去帮我找个房间。” “好的,先生,单人间的话刚好还剩三间,请您跟我到柜台登记。”服务员说着请齐晖往外走。 “你等等,”齐晖想起自己这次是带着蹭吃蹭喝的目的过来的,现金带的不多,他摸着钱包,问:“一天多少钱?” “因为是最好的单人间,一个晚上要一千块。” “一千?”就这个破旅馆你敢收我一千?齐晖把钱包塞回兜里——他压根就支付不起,不爽却没办法,只得摆手,“算了,不用了。”他率先进了屋子,找了靠窗的床倒下去。 江夏元把门关好走进来,齐晖从被窝里抬起头,“黄拾你还真t有钱啊。” 江夏元笑着到他旁边坐下,“我的钱你想怎么花都可以。” “留着跟你女人说去。”齐晖嫌弃地别过头,“这里空气倒是挺好,算你没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 “少来——我困了,先躺会儿,到点吃饭叫我。”齐晖把鞋子一蹬,呈大字型躺着,江夏元顺手拿起空调的遥控器,把室温调低了——这才下午3点钟,屋外温度依然很高。 漂亮的服务员走回柜台处,抿着嘴笑了:刚才那位温柔的先生悄悄的跟她说,如果齐晖问她单人间多少钱,就往贵了说,越贵越好,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最合适了龙血神域全文阅读。 晚上有服务员送来晚餐,齐晖和江夏元两个洗完澡,光着上身面对面坐着。 江夏元眼睛往齐晖身上一扫,说道:“齐晖,你又没吹头发。” “吃完再吹。” “脸沾到了。” “哪里?”齐晖用手胡乱抹了一把。 江夏元伸出手去,在他脸颊上轻轻擦了一下,再放到嘴里舔干净了。 齐晖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手里的筷子折成两半。 “黄拾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欠打。” “有吗?” “以后手脚放干净点。” “什么样才叫干净?”江夏元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齐晖,他看见对方的头发不停地滴水,掉落在脖子上,顺着胸前流了下来。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忍不住灌了一口凉开水。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摸的。”齐晖把筷子往桌上一摆,拿起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了,一会儿一股烟便从他嘴里边冒出来,萦绕在餐桌之上。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江夏元夹了一口菜,“齐晖,多吃一点,晚上会饿的。” “吃饱了,晚上去哪里玩。” “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钓鱼怎么样?”这里山好水好,安静的坐一上午肯定不错。 “无聊。” “嗯,我会让你觉得不无聊的。”江夏元站起身来,走到面向天井那边的走廊,坐下了,脚踩在天井冰凉的水泥地板上。朝着齐晖招手,“齐晖,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齐晖叼着烟走过去,一把坐在旁边。江夏元接了个插座,把吹风筒拉过来,“齐晖,坐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前面。 “麻烦死了,你怎么跟春香一样婆妈。”齐晖把身子挪过去,坐在江夏元两腿前面,背部差点就要抵住江夏元的胸膛,他挺享受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假如黄拾再听话一点,再好欺负一点就更好了。 江夏元慢慢地拨弄着齐晖的头发,帮他吹干,嘴里轻轻地问着:“你有没有听到虫子的叫声?” “嗯,还行,不算太吵。在市里都听不到。” “嗯,市里太吵了。” “二十五楼太高了,连个鬼声音都没听到。” “要不换间低一点的?” “太麻烦了。” “那我们不换。”江夏元手里拨弄着齐晖的头发,胸膛靠上去抵住齐晖的背,两个光溜溜的身子靠在一起,他只感觉一股热气从齐晖身体不停朝自己涌来。 “黄拾。” “嗯?” “好热,别靠那么近。” 江夏元笑着,却始终不愿意退开。 第二天齐晖顶着一颗乱糟糟的头起来,他听见有敲门声,随口说了句“进来”,服务员走进来,用服务式微笑问道:“先生您预定的早餐送上来了战场合同工。” “早餐?我没定,你走错了。” “不,是104号房间没错。” 齐晖半睡不醒,他看见身旁的被窝动了动,不一会儿,江夏元的脑袋就从被窝里钻出来,对上服务员,说道:“是我定的,放桌上。” 服务员“噢~”了一声,我的上帝,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两个男的同床共枕,还是两个赤条条的?职业操守让她保持镇定,从容地把早晨摆放到桌上。 齐晖刚开始愣了,直到他发现服务员匆匆离去,这才把目光移向江夏元,“你挤我被窝干嘛?” “我们一直这样睡的。”江夏元说着,伸出手把坐着的齐晖重新拉倒在床上,“再睡一会儿。”我喜欢跟你一起躺着。 “你t开什么玩笑!”齐晖突然狂吼一声,想把江夏元踹下去,但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而是反过来压在他身上。 “齐晖,再睡一会儿,等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黄拾你究竟在搞什么?” “我想搞你——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江夏元说着,对着齐晖的嘴唇亲了一口。 “我操——”齐晖那一声叫喊,把整个旅店的人都惊醒了。 齐晖怒气冲冲的走在前面,江夏元跟在他两米之后。他嘴角破了,是齐晖咬的,幸亏用冰块冷敷了一下,并没有肿起来。 齐晖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像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江夏元白色的polo衫,卡其色长裤,他一直跟着齐晖,远远说上一句:“齐晖,我道歉。” “道个屁,滚开。” “齐晖,你要相信我的忍耐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江夏元赶上来,伸手去拉齐晖的手。 “黄拾,你是皮痒了是?” “嗯,我这里痒——”江夏元一边说着,一边把齐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心痒痒了。 “黄拾,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神经病?”齐晖想要把手抽走,但对方按的很紧。 “没有。” 齐晖无力的站着,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游客,一直看着这两个站在路中央举止古怪的年轻男子。莲城有很多这样的街道,由石板铺就的街道,两边是很多古色古香的老式房子。 “齐晖,就这一次也好,让我牵一下好吗?”这里都是陌生人,没有人会私底下讨论的,你放心。 齐晖当然想拒绝,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两个男人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他七岁以后就连他老子的手也没牵过了。 人来人往的街上走着一群年轻的男女,其中一个穿着t恤短裙的女孩子一眼就看见了齐晖,她登时很兴奋地朝着齐晖扑了过来,一下子跳到他背上,大喊着:“小晖——”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特长,就是不坑, 尽管考试虐我, 抽空我就更。 争取让他们早日滚床单?? 【 】 30愉快来一发行么 【二十九】 女孩子就那么挂在齐晖背上,齐晖看不到她,大吼道:“谁啊!” 江夏元皱眉,抓住女孩子的手把她从齐晖背上揪了下来。女孩子从齐晖背上跳下来,瞪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江夏元。 “你是谁啊?怎么跟小晖一起。” 江夏元回看着她,暗自思忖要用“男人”和“男朋友”哪个更合适。 齐晖回头看着那十六七岁的女孩,半晌才叫道:“班长,你怎么也来了?” “小晖老师,我叫秦晓梦,不叫班长,你怎么老记不住啊~”她撒着娇往齐晖那边靠过去。 齐晖转身对江夏元说:“上一个学校教过的学生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江夏元淡淡地笑,秦晓梦被他吸引过去,好奇地问:“你是小晖的兄弟吗?” “为什么这么问?”江夏元笑道。 “你们挺有兄弟脸!”秦晓梦说着又去蹭齐晖。 和女孩子同行的几个人也赶了过来,看见齐晖都惊喜地叫道:“齐老师!” 这帮小破孩是考完试就过来旅游的,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县城西的莲花山,据说此山海拔挺高的,山脚山顶温差很大,不过山上有小旅社,到了山顶可以在那里过夜,第二天可以顺便看日出。 这么浪漫文艺的事情,齐晖至少有十年没干过了。 秦晓梦缠着齐晖说要一起去,其他人也附和着。齐晖头痛的看看江夏元,江夏元看着齐晖,做出一副“一切都由你说了算”的表情。 “去啦,小晖~”秦晓梦抓着齐晖的手臂不停地晃,“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于世!” “啊?”齐晖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小会儿他突然惊诧道:“你还没删掉?” “我怎么可能会删除你的把柄,你太天真了,小晖!!”秦晓梦狂笑,江夏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齐晖拗不过一帮小孩儿,跟着他们去卖登山设备的小店里买了鞋子和外套——山顶温度很低,穿着短袖会被冻成棍儿。 除了秦晓梦,还有两个男孩子,分别叫王绍臣和顾长康,另外一个女人,身材很好,一头大卷发,短裤背心,看起来不像是高中生。 她走过来跟江夏元握手,“你好,我是晓梦的表姐,我叫吴芳” 江夏元跟她握手。“你好,我是黄拾。” “名字挺有趣~”吴芳笑道,“一起走。” 一行人走在陡峭的石阶上,齐晖被秦晓梦拉着手,迈不开步子,他不耐烦道:“你扯我衣服干吗,小心我把你踹下去。” “小晖你真的狠心下手吗!我这么娇弱!” “王绍臣,过来把她拉走!”齐晖吼着,王绍臣赶紧跑上去。 吴芳一路看着前面,忍不住笑出声来,问旁边的江夏元,“齐老师像个小孩。”她已经大学四年级了,早已没了这种活力。 “对,他像小孩子。” “黄先生,冒昧的问一下,你是齐老师的?”吴芳挺好奇,齐晖和黄拾性格截然相反,很难想象他们会是朋友。 “我们住在一起。” “哦——”原来是合租人。 “对了——小拾,你有女朋友吗?”走在前面的秦晓梦突然回过头来,冲着江夏元问。 小拾?江夏元笑了,自然答道:“有。” “呜~”秦晓梦感叹一声,对着她表姐说:“表姐,听到了吗?”吴芳朝她投去一个责怪的眼神。 “小拾,你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干脆撇下齐晖,跑回来勾着江夏元的手,江夏元默不作声地把她的手推开。看着齐晖的背影慢慢说道: “他长得很好看,但是脾气很差龙血神域全文阅读。” “你没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吗~” “所以他总是打我,你看见我嘴唇上的伤口了吗?是他咬的。” “唔,这女人好泼辣啊。”秦晓梦故作惊恐的说。吴芳对她摇摇头。 齐晖走在前面,手上青筋暴起,他早已听出了黄拾口中那个“泼辣,脾气差”的人是谁,鉴于外人太多,忍着不好发作。 到了山顶果然有小型的旅社,齐晖率先飞扑进房里,把背包扔到地板上,还是下午,没想到山顶会这么冷,他手忙脚乱的拿了件外套穿上,顺手给江夏元扔了一件。 吴芳也把短裤换成长裤,她拍拍手说道:“旅社外面有烧烤场,我们过去!” 齐晖打了个呵欠,“你们去玩,我睡会儿。”谁特么有闲情逸致陪你们这帮小孩。 吴芳看着江夏元,对方点点头。 入夜,夜空的星星很亮,金禾躲在烧烤场外面,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他每往黑炎那里挤过去,黑炎就往旁边挪一点。 “黑炎,好冷,你别躲开。”金禾小脸抬起来,两只眼里挂着水珠。 “少爷,如果让头儿知道我们跟过来了,我们两个都会被处罚。”黑炎说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金禾背上。金禾感受到来之不易的暖气,舒心的长吁一口。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对你不客气。” “… …”黑炎不说话。这个少爷很烦。 昨天早上头儿出发去机场,金禾悄悄尾随在后,由于奉命保护金禾,他不得不跟上前去,直到头儿在机场和那个叫齐晖的男人见了面,两人登机,黑炎想:这下你该死心了,跟我回去——没想到金禾从口袋里拿出机票,也兴冲冲的去登机了。 黑炎吓了一跳,他不能让小少爷单独坐飞机,可是没办法,只能买了下一班飞机的机票,火速的跟了过来。 一下飞机走到机场大厅,果然看见少爷傻乎乎的在人群里张望——他把头儿跟丢了。 黑炎从没见过这么蠢的黑帮少主。 头儿的旅馆都是他订的,没办法,他只好把这烦人的小孩儿也带到莲城。 齐晖睡到半夜,被饿醒了,起身揉着眼,对着黑暗叫了声“黄拾——” 黄拾没有出现,他这才想起那家伙跟着一帮人去玩通宵了。他打着呵欠,刚要从被窝里爬起来,房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亮光从走廊照射进来,很刺眼,让齐晖眯起了眼睛。 “黄拾?” “齐晖。”江夏元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伸出手去抚着齐晖的脸。齐晖早已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手好凉。” “外面很冷。” “你喝酒了?”好大的酒臭味。 “没有,是吴芳小姐喝了。” “你跟她挺亲近。” “对,她刚才跟我说即使我有女人也可以陪我上床。” 齐晖愣了一下,但在黑暗中他看不清江夏元的表情,只是感觉到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摸到脖子,进而到锁骨,手一触碰就有一丝凉意战场合同工。 “靠,现在的女人真没眼光,怎么都冲着你去了。” “那个秦晓梦不是冲着你去了吗。”江夏元手往下摸到齐晖的胸口,被齐晖抓住,动不了了。 “操,她还是个小孩,你别乱说。”齐晖把江夏元的手甩开,“精虫上脑!” 江夏元慢慢地靠近齐晖,嘴边凑近他耳旁,发出暧昧而低沉的声音,“我是精虫上脑了,齐晖,你应该能体会到有多难受。”齐晖知道有多难受,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女人了。 齐晖觉得很烦,但却并不恶心,肚子饿有点乏累,他难得没有大阵仗的起来揍江夏元。 江夏元有点惊喜,慢慢地凑上前去,他感觉到齐晖想要退开,赶紧伸出手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床上,舌尖轻轻地舔着齐晖的鼻尖。左手隔着衣服抚摩擦着齐晖结实的胸膛。那一瞬间齐晖的脑海里闪现出许多画面—— 十几岁大的时候跟朋友去游泳全身脱得光溜溜的;刚开始看18/禁的片子还私底下比较过谁的家伙比较雄伟。 他觉得男人之间不就这么一回事嘛—— 但他同样忘不了初三时候经历过的那个夜晚,让他颠覆了对性别的概念。 包括黄拾,他难道不明白男人之间不能搞出什么名堂? 江夏元兴奋的从齐晖的鼻尖吻到脖子,闷声说道:“齐晖,你好咸——”那是汗水的味道。 齐晖只觉得脖子痒痒的,糟心的心跳声大的可怕,他摇摇头,努力晃去那刺耳的“咚咚”声,用手掌抵住江夏元的脸。“麻痹,你给我滚开。” “不做吗?”江夏元抓住齐晖的手腕,轻吻他的掌心。 “你来真的?” “我从来都是说真的。”他的手指从齐晖的胸口一直到下腹部,慢慢的游移着,一直摸到齐晖的腰带。 “齐晖,你有多久没做了。” “关你屁事!” “我帮你。”江夏元说着就要解齐晖的腰带,对方一个惊吓,赶紧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江夏元看见齐晖起来了,使劲的把他推到墙面上按住。 “操!黄拾,我跟你没完!” “不会完的,时间还长。”江夏元把齐晖紧紧箍在怀里,双手摸着他的背,右手顺着背部往下,一直伸进裤子里面,按住了齐晖的臀部。 齐晖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手被箍住动不了,急着用头去撞江夏元。江夏元躲开了,齐晖看见江夏元的肩膀,张嘴就咬——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图片叫【正要撸。。。】 本来想放张体位图,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出来 ̄^ ̄体位什么的,这么没有杰超的事情不适合纯良的某无。 由于取名无能,直接把科任老师的名字拿来用了┐(┘_└)┌ 还没有开撸,h呢·﹏· 周二,三联考,考完争取日更。 请大家温柔地虐我 31他解不开的心结 【三十】 齐晖就那么咬着江夏元的肩膀,江夏元吃痛,却仍旧不肯松手。 “齐晖,张嘴——”这咬合力真大… … “嘿嘿,痛吗,快放手。”齐晖松开嘴,喘着气。 “放手?不… …我们来更进一步好吗?”比如说,让我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江夏元的手指在齐晖身上轻轻点着,从胸前的突起到下腹部,再到裤裆这里。江夏元说着,突然一把拉住齐晖的腰带往下扯。 “我操,你找死!”齐晖把裤头拉住,扯开话题,“黄拾,我们来打一架。” 江夏元根本不理他,他问:“齐晖,你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有,莉莉,朱蒂,小芸。”放屁,他才没有喜欢的人! 这些都是当年的女友。 江夏元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齐晖,齐晖伸手要把他的脸推开,江夏元用力抓住他的手,“齐晖,如果我是女人,你会爱我吗?” “呵,要不我帮你切了!”齐晖挑衅地说。 “不对——应该说如果你是女人,你会爱我吗?我长得怎么样?我… …”江夏元说着突然露出一个很露骨的笑,一手按在齐晖下/体,“技术也很好… …” 齐晖也笑,但却不淡定了,“麻痹的,可惜了黄拾,我不是女人!” “如果你是女人,那就简单了,我会强要你,每天操上几次,把我的全部都注入到你体内,让你欲/仙/欲/死逍遥小邪仙全文阅读。然后,你要给我生很多很多小孩,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江夏元说着,动情地把下巴抵在齐晖的肩膀上。 他想要这个人… … “黄拾,你听我说,如果你要小孩子,肯定会有一大帮女人抢着要帮你生的。操,我是男的!” 江夏元突然失声地笑,良久才说道:“齐晖,我不要小孩,我要你。” “… …” “你可以试着… …接受我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齐晖,试图将他每一个表情都印入脑海里。 齐晖突然感觉浑身坚硬,他有点难堪,于是别过脸去,但江夏元硬是把他的扶住,两人借着小夜灯昏暗的光,四目相交。 “… …齐晖,我们来试一下… …” “不需要!” “你在逼我用强的吗… …。” “你敢!”齐晖的背被抵在墙上,磕着挺疼。 “你说我敢不敢。” 走廊里有人大声的聊天,声音响亮,伴随着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齐晖怒号:“操,黄拾快滚开。”旅店隔音效果很差,他们打个喷嚏都会被听见,更别说是大打出手。 江夏元才不理会他,用手掌把齐晖的嘴巴捂住,把齐晖按倒在床上,齐晖喘着粗气,想着要用什么方法躲开。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秦晓梦大嚷着跑进来,叫道:“小晖,别睡啦!我们去看日出。”她随手把灯打开,屋子一亮,她看见江夏元和齐晖挤在床上,姿势新奇——黄先生一手捂着小晖老师的嘴巴,另一只手把他的衣服掀了起来;小晖双手揪着黄先生的领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你们在干嘛啊?”秦晓梦犹豫地说。 “出去。”江夏元说,声音冷冰冰。 “不许出去!!”齐晖喊道。 “啊?我是要出去还是不出去啊?”秦晓梦站在门口,齐晖一把将江夏元推开,从床上爬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点衣衫不整。 “小晖,你拉链没拉。”秦晓梦吐吐舌。 “我操!”齐晖拿着外套走出房间。秦晓梦回头看见江夏元一声不响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打扰你们了吗?” 江夏元没有说话,秦晓梦又吐吐舌头,退出房间。 江夏元听着两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用这种半温不火的态度对待齐晖行得通吗,难道要更加强势一点?如果直接把他绑着效果会不会更好? 齐晖比他想象中要有趣的多。至少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么聪明,他很天真,情商不高,能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像穆何那样同样行事无所顾忌的人。 他跟齐晖,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究竟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得到你… … 齐晖狂躁地走了,并且天亮了也没回旅店。他一个人气冲冲地下了山。 麻痹的天命帝宠最新章节!混账黄拾!我现在就去找女人! 我要和女人鬼混也不要和你这变态待在一起! 江夏元听秦晓梦说齐晖下山去了,他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黑炎看到头儿的来电,觉得大祸临头了,他接通电话,“头儿。” “黑炎,你是不是在莲城。”电话另一头是江夏元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 “头儿,属下知罪… …” 江夏元打断他说话,“你现在,立刻帮我盯紧齐晖。” “是。” “还有,下不为例——” “是!” 放下手机,黑炎心里起了一阵波澜,他这才深刻地意识到,即使头儿在跟人约会,但他的敏锐程度还是让人讶异。 黑炎知道头儿的“下不为例”指的是:不要在头儿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跟过来。他思量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在哪里暴露了行踪——他做的很隐秘。 他当然不知道,大大咧咧的金禾说话连珠炮弹似的,在人群里窜头窜尾的时候早就被江夏元发现了。 江夏元不想扫兴,才没有理他们二人。 江夏元和秦晓梦他们也下了山,各自回旅店,江夏元坐在旅店房内,翻着杂志,面无表情。 再说齐晖下了山,自己到饭店大吃了一顿,他身上带着江夏元给他用的信用卡,玩命似的刷。 夜幕四合,齐晖窜进了一间小酒馆。 莲城虽然是个小县城,但是由于旅游业极其发达,配套设施极其完善,比如说这个叫金兰的小酒馆,里面竟摆满了各种年份的红酒,酒里有驻唱歌手,台上是个很性感的女人,齐晖只觉得心痒痒的,他点了一瓶酒,问侍应,“可以先付款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用卡,对方点点头。 同一个台与齐晖隔着两张凳子的地方,坐着一个极富风韵的女人,她从齐晖一进酒馆开始就注意到他了,此时她拿着酒杯优雅地走过来,朝齐晖问道: “先生,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齐晖回头一看,好家伙,这女人足足得大他二十岁,保养得倒是挺好的,衣着也十分华贵。 “当然可以,您怎么称呼?” “我姓蓝。” “蓝小姐——” 蓝夫人咯咯地笑,她手里夹着雪茄,轻轻的吸一口,又吐一个烟圈。 “先生你… …多大了?” “男人的年龄很重要吗?” “呵呵… …既然能相遇即是有缘,我请你喝酒怎样?”蓝夫人问,她右手撑在台上托着下巴,左手仍然夹着那只雪茄。 齐晖觉得这个女人很不妥,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她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他晃晃手里的酒杯,“我想应该由我来请客。” 蓝夫人笑得咧开了红唇,她轻轻招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便拿着一瓶酒走了过来,小心地放在台上肥婆当自强全文阅读。 “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拉菲,要试一下吗?”她又朝身边的男孩比个手势,男孩子便过来将瓶塞拔出,给齐晖倒了一杯。 蓝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不试试看吗?” 齐晖拿起杯子,比了个cheer,对着蓝夫人露出一个富有意味的笑,接着他缓缓地将杯子举到旁边的男孩头顶,将酒淋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大吃一惊,往后退了几步,晃头甩去上面的酒。。 蓝夫人微张着红唇,一时竟然语塞。 倒是齐晖,潇洒地将杯子放回台上,嘴角往上一扯,不屑道:“臭八婆,就凭你这点手段就想玩我?” 蓝夫人少少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反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平白无故地过来和我搭话,我实在很荣幸,但是拿着几十块一瓶的红酒装拉菲,我觉得还真有点烦——”他顿了顿,对上蓝夫人不解的眼神。 “你在这酒里加了什么?” 蓝夫人一怔,她没想到会被看穿——但很快又镇静下来,无所谓地说道:“先生你真是乱说话不负责呢…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往酒里投东西?” 这也是齐晖想不通的地方,他一见这女人便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很快就回道:“那有劳你或者你身边那个家伙把这瓶酒给我灌下去。” 要是喝不死你们我今天就放过你们! 蓝夫人默不作声,一个悠长地笑。 “看你说的,我要是不呢。” “那就别怪爷不客气了,臭八婆。”齐晖说着正要起身,但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窝蔓延到四肢。 蓝夫人看着他,笑问道:“怎么… …你觉得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比较聪明?”她把烟吐到齐晖脸上,“这个雪茄嘛,也有一样的功效,为了能抓到你这样的,我可是得天天吃着解药叼着毒药呢… …” 齐晖只觉得身体开始发烫,他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质问道:“八婆,你给我闻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好东西,叫你们男人快活的好东西。” 齐晖意识开始模糊,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但丝毫没有用,他往后踉跄了几步,有几个侍应多看了他几眼,但是并没有过来询问。 蓝夫人对那个男孩说:“把他带走!” 男孩一听,乖巧的上去把齐晖按在凳子上,齐晖只觉得浑身酥软,根本用不了力气… … 旅店内,江夏元接了电话,“怎样了?” 黑炎在另一头说:“头儿,事情比较复杂,请你赶快赶到县城西的河西酒店… …齐先生他… …” “他怎么了?”江夏元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头儿,请你务必快点过来,我恐怕没办法… …齐先生他在发情”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又回来了, 我会努力码字的。 32这爆发的临界点 【三十一】 江夏元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时速赶到河西酒店的,总而言之,当他踏进黑炎跟他禀告的那间房间时,见到了差点让他暴怒的一幕。 齐晖双手被缚在身后,陷进沙发里。 更为难得是,他既不吵也不闹,就那样蜷缩在沙发里。肩膀颤动,像在强忍着什么… … 江夏元直接略过黑炎,大步走到齐晖前面,轻声问:“齐晖?” 齐晖自然没有动弹,他全身难受,只听见黄拾在叫他,一用劲想把背后的绳子扯断。 江夏元回头看着早就守候在一旁的黑炎,问道:“怎么回事?” “头儿,齐先生被下药了… …很冲动… …”头儿的心情明显很差,想也不想便知道他是为了那个齐晖。 齐晖也是个狂怒的人,为了把他绑起来,自己也花了不少时间。 蓝夫人和那男孩子手也被绑在背后,平静地跪坐在地上… …今日出师不利,没想到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为抓了一个小少爷,却反而被他们给逮住了… … 蓝夫人一抬头,便看见那个神情阴鹫的男人望向自己,不由得心虚地把头低下了肥婆当自强全文阅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是挑事人,自然更没有求情的道理。 江夏元盯着蓝夫人。 “你下的药?” “是我抽的烟… …” “哦?” “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蓝夫人讪讪到,“先生如果有时间,我自然会向您解释。” 江夏元看着蓝夫人,却在对黑炎说话:“黑炎,把这男的眼珠子挖出来。” 地上的男孩惊恐的回头,他还二十岁不到,在心境上还是个纯粹的孩子。 黑炎点头,“是。” 他走上前去把那男孩从地上拎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小的军刀,刀锋闪着寒光。蓝夫人一见便开始焦急,那男孩子先是颤抖,最后抑制不住,大喊了一声:“妈妈… …” 黑炎丝毫不被动摇,他拿着刀子直接往男孩的眼睛上面划去—— 女人发出惊恐的嘶鸣: “——啊,不要,我说,我说… …”她直起身子,用嘴扯着黑炎的衣角,“把我孩子还给我… …” “说。”江夏元示意黑炎把男孩放了,他一挣脱黑炎的手,便扑进女人的怀里。 “先生请放心,这种药没有毒性,等上一段时间自然会好。” “一段时间… …” “只要给他找个小姐,一宿便可以。” 江夏元皱眉。 “这是简单的药… …” “目的是什么?” “钱… …” 江夏元想起了他给齐晖的金卡。他面无表情,蓝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小声询问:“先生,你们家少爷也找到了,就放了我们… …”心里却在说着:今天运气果然很糟,但是这几个人看起来却相当不好惹,当务之急是蒙混过关。 江夏元突然冷哼了一声,说道:“黑炎,把他们带下去——随你处置。” 黑炎遵命,“随你处置”即是好好处置。 蓝夫人花容失色,被黑炎拉了出去。 【【宝贝们请看一下文案,或者直接戳到我的作者专栏,里面有接下来详尽的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手快有手慢无, 为了和谐社会, 戳作者专栏!!!!!!!!!! 戳作者专栏!!!!!!!!!! 33事件不尽如人意 【三十二】 也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做得太过火,齐晖是晕过去的。 江夏元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体里出来,觉得很心疼。 用力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帮他抹去脸上的汗水——此时的齐晖,脸色红润非常,那是从欲念之河里捞出来的颜色。 江夏元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睡颜,低声的念着: “齐晖… …舒服吗… …” “齐晖… …我爱你… …” 他自我满足的笑——就仿佛齐晖此时此刻正清醒着听他说这些话一般。 刚才的江夏元就像个疯子,完全被自己的□所操控,他很怕自己用力过猛伤到了齐晖,再看看怀里的人,只是一脸倦意… … 放心,甚至得意… … 齐晖是只属于他的齐晖… … 第二天早上,齐晖还没睁开眼,只觉得头很沉,他记起来那个八婆女蓝夫人,自己一时大意被下了药,现在是在哪里? 身体倒是暖烘烘的,被窝很舒适,他伸了伸脚,发现手脚被箍住了,睁开迷糊的双眼一看—— 呵… …又是黄拾那家伙,几天不揍他皮就开始痒了是,还敢光明正大的爬上床来傲古神皇全文阅读! 施舍你点睡觉的地儿也就算了,你麻痹还敢这样子抱着我? 齐晖开口大声说道:“黄拾,滚下床去!”这一开口,让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声嘶力竭呼喊过后的表现,他疑惑地将江夏元的手从身上扯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顿时,赤条条的上身一览无遗,甚至伴随着腰部的酸痛。 他吃了一惊,将□的被子也掀开了,果然,连内裤也没穿… … 什么情况?又一声怒吼: “黄拾,玛德你给我起来!” 江夏元睡的正香,被吵醒不耐的皱眉,他也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开,露出精壮的身子。 一眼就看见齐晖满眼困惑,他附唇过去在齐晖唇上轻轻点了点,他也光着身子。 齐晖瞬间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什么,他伸手过去掐住了江夏元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本想就这样给他来上几拳,酸痛的腰却不停地发出抗议,后面也是火辣辣的灼痛感。 难堪,愤怒,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就这么给杀了! “混账东西,你对我干了什么!” 江夏元眨着眼,难得舒心的笑,“舒服吗?” 齐晖打了一个冷颤——脑海里的记忆伴随着身上的不适感不断地向他袭来——他想起了昨晚,总总的一切,那种身体的触感太过真实,让他无法安慰自己说是一个梦境。 他甚至记得这个男人当时给他带来的快感… … 不对,自己昨晚是被下了药,可是脑海里的影像太过于清晰了,这让齐晖产生强烈的自我厌恶。 “我杀了你——”是怒吼,声音却很低。 “齐晖… …” “闭嘴!” 江夏元挣开齐晖的束缚,起身把他抱住,“齐晖,我会负责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明白同样身为男人的齐晖,此时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没力气,说不定他此时就会找把刀子把自己捅了。 他的肩膀,现在还留着一个大大的牙齿印。 齐晖挣脱,起身,下床,走了两步,才发现后面痛得不行,龇牙咧嘴地忍着,拿起床头柜上半米高的的台灯,狠狠向江夏元砸过来,台灯从江夏元脸旁掠过,摔到地上支离破碎。 黑炎看见他的头儿一脸清爽的坐在沙发里,时不时还淡淡一笑,直到发现自己在看着他,才让自己继续禀告 蓝夫人是本来是莲城一间小发廊的老板娘,丈夫逝世后她开始拉皮条,后来她发现有一种方法能快速致富——每年假日出行游玩的公子哥儿,身上总揣着万八千万界剑宗。 特别是那些出手阔绰的,比如齐晖这样的,手里还晃着明亮亮的金卡。 给这些人下药,拍照,留下来做把柄,便可以一次性敲诈许多钱。 她是成功了许多次的——相貌气质绝佳,一般男人都会上当受骗。 可是没有想到这次反而着了别人的道。 那个黑炎,把她儿子吓得哇哇直哭,让她跪在地上求了好久的情。 黑炎到她的家里,把她拍的所有用来威胁别人的录像带,用一把火烧了。 争斗还是明着来有趣,这种手段不是他的性格所能接受的。 当时黑炎奉了头儿的命令,一直跟着齐晖,直到他进了酒馆,甚至被人使了手段,带到了酒店,差点就任人鱼肉,黑炎三两下就把母子俩制服了,却看见齐先生双眼通红,一直往自己身上蹭过来,这把他吓了一跳——他会被头儿杀掉的。 于是想了个下策,把齐晖绑了起来。 “黑炎。” “是。” “你做的很好。” 黑炎看着他主子,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江夏元突然把声音沉了下来,“记住,金禾如果出事,你要承担一切责罚。” 黑炎低头,“是。” 金禾此时正在他们租的小旅店里看电视。 粉红色的樱桃图案短裤,一脚踩在床铺上,手里拿着碗筷。 昨天夜里溜到隔壁房间,结果发现黑炎不见了,瞬间以为他就这样把自己抛弃了,扔在莲城不管了。 他哥的事也没调查清楚,也不知道那个齐晖是什么人,无聊了只能吃饭,渐渐地小肚子就突出来了。 他觉得就这样留在莲城也是挺好的,他不喜欢光陈,除了他哥和成家兄弟,以及家里的管家佣人,基本也就没几个好人了。 江夏元一脸舒畅的回到旅馆,正巧路上碰到了秦晓梦,他感兴趣地问:“秦小姐,你上次说过齐晖有把柄握在你手上?” 秦晓梦神秘兮兮地说:“对啊,小拾你想看吗?” “想。” “那我就破例给你看看。你千万别告诉小晖!” 她拿出手机,给江夏元翻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齐晖,估计是趴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睡觉,嘴唇微张,还能看见涎水… … “怎么样,劲爆?”秦晓梦得意地扬眉。 江夏元舒心的笑——这样的画面,他一天能见到好几十遭,只是没想到,齐晖竟然不愿意让人知道这副窘样,干脆下一次也如法炮制用来威胁他好了。 于是他笑着说道:“我能近点看吗。” 秦晓梦乐呵呵地把手机递给他。 江夏元接过手机,点开图片把它删了——齐晖的任何表情,只有自己知道就足够了新风领地。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哀嚎的秦晓梦。 光陈组,乔宅。 乔振彪坐在宽大的藤椅里,茶几对面是陈五和乔秀彬。 “陈五——你知道夏元最近在忙什么吗?”他一伸手,陈五将茶几上的茶杯递给乔老大。 “江公子自然是在为老大操劳。”陈五盯着乔振彪手里的杯子,默不作声又给乔大小姐倒了一杯。 “最近城北有几个市外来的私藏了很多毒品,都是在我们地盘,有条子过来询问——陈五,你记得好好打发他们。” “是的,老大。” “你办事很果决,我放心。对了——”乔振彪转头看着自己女儿,“秀彬,你今年多大了?” 乔秀彬正在看着手里的书籍,一听到父亲叫自己,回道:“爸,我二十三了。” “你学校还有多久毕业?” “快了。”她十七岁读大学,医科学校整整读了七年。 “有中意的人吗?” 陈五听到这里,眼神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大小姐的脸庞,对方有点不自在。 “爸爸快六十了,想早点抱孙子。” “爸,这个等我毕业后再说,我现在学业很忙。” “那是自然的。”乔秀彬是他和最爱的妻子生的孩子,他对她非常宠爱,但是尽管秀彬再怎么聪明,她终究是个女孩子,无法继承整个帮派,既然如此,只能找个有能耐的男人入赘到他家,这样才能顺利成章的接手自己的位置而不被其他兄弟诟病,引起不满。 乔振彪把茶杯送到嘴边,一口喝下去,陈五看到此景,内心暗暗松了口气。 “你觉得夏元怎样?”乔振彪年轻的时候都在拼事业,老了闲适下来才知晓这天伦之乐的道理。 乔秀彬不为人知的皱眉,接着换上一个笑颜,“很优秀。” 乔振彪哈哈大笑,“当年你妈妈也特别喜欢夏元。” “妈妈一向喜欢美男子,不然也不会嫁给爸爸你了。” 乔振彪乐得大笑,陈五也在一旁附和着。 穆何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对面一脸戚戚然的陈东斌。 穆安丽好不容易出国一段时间,穆何赶紧开车去找齐晖玩儿,才发现那挨千刀的家伙竟然自己跑去莲城旅游了,还说是兄弟呢,这手足剁得可真干脆。 上了车要回酒,路上看见一脸失魂落魄的陈东斌,他把车子停下来,要下车窗来,问道:“东斌,你怎么了?” 对方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自己。 这表情,不是失恋了就是家里遭小偷了。 穆何耸耸肩,下了车把他拎到了副驾驶座。冲他笑道:“店里没人,我陪你喝酒。” 陈东斌点点头,朝着穆何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34所有目的不明确 【三十三】 齐晖每次见了江夏元都跟见了瘟神似的,他手里攥着一把菜刀。江夏元每次一靠近,他就把到砍在桌子上,价值不菲的餐桌被他砍得面目全非。 那天从莲城回到光陈,他立马打包行李赶回陈春香那里,到了之后才发现陈春香早把房子租出去了。 “哎呀,这没办法啊,有人来租房子我怎能不做生意。” “老太婆你说要把屋子给我留着的!” “好你个齐混账!半分钱都没有还跟我我凶!!” 房子的确很难找,齐晖的确没有什么钱,当他拎着行李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公寓门前停着的车辆,江夏元正站在一旁等着他。 黄拾很温柔,这点齐晖知道;黄拾很会照顾人,这点齐晖也知道。 黄拾还不止说了一次爱他,这个他也知道。 错就错在,黄拾是个男人。 齐晖有时候想,真恨不得把黄拾那玩意儿给切了,那样他俩就顺理成章了。 “齐晖,上车。”江夏元朝他招手。 齐晖黑着脸走过去,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江夏元浅浅的笑。 江夏元不知道齐晖是怎么想的,但他可以肯定,齐晖一定不讨厌他,以他的性格,如果讨厌,就一定会不客气地对待。 他想直接问:齐晖,做我男人。却又怕触碰到他的怒点。 至少现在看来,这个自以为是直男的人,并没有真正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砍了,他在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给上了的时候,除了愤怒就没有什么了。 江夏元不愿意相信,齐晖对他的吻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他体内的温度的是假的。 他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并不在意再等齐晖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里就心情愉悦傲古神皇全文阅读。 江夏元有工作,他已经不能整天帮齐晖煮饭了,夜里他们两人去餐厅吃饭,江夏元用菜单遮着,附过身来吻齐晖,齐晖一急,脚上狠狠踹了对方一下。 吃饱喝足,江夏元带着他去了海滨街,齐晖还记得不久之前他和黄拾两人为了逃脱王贵的追杀,两人驾着摩托车在这路上狂奔,只是现在的心境和当时已经不一样了。 齐晖下了车,对着海面打着呵欠,他没有浪漫细胞,这点是必然的,光陈的海,他已经看了那么多年,也该厌了。 江夏元在一旁盯着他看,越看越喜欢,他招招手,“齐晖,过来。” “啊?”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一靠近对方,江夏元就把他推到车身上按住亲吻。 “操,你… …唔… …” 齐晖对总是爆发“雅兴”的江夏元恨的咬牙。 “… …喜欢吗?”江夏元说着舌头就窜进来了,在他口腔里肆意搜刮。 “… …放屁!”海风从齐晖的衣领灌进去,在他身体上游走了一遭,他只觉得身体开始发软,这傻逼黄拾技术的确比女人要好上许多。 他想把这家伙的舌头咬住了,看他如何嚣张,刚思量着要下手,江夏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顺手把电话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乔振彪粗犷的声音:“夏元,你现在在哪里。” 江夏元有点吃惊,从齐晖身边退开,语气变得严肃,“我在光陈。” “来我这了一趟,我有事情要吩咐。” “是。” 他合上手机,发现齐晖一脸不爽。 他把手抚上齐晖的脸,“我有公事要办,先送你回去。” 齐晖啧了一声,“谁t要回去,我要去喝酒。” “不许晚归。” “烦死了。” 齐晖跑到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他先是打电话给方超,对方朝他破口大骂,“操,齐晖你还没死啊,还舍得给我打电话啊!” “呸!你死我都不会死,兄弟出来喝几杯。” ktv里,方超搭着李建波和小梁一起来了,齐晖还意外见到了一个生面孔,那个男人长得极精致,性格却很冷淡,他抓耳挠腮想了很久,方超小声提醒他,“这是市医院的许立棋医生。” 齐晖哦了一声,朝他瞧瞧,依旧一副冰山的样子,他好奇地问:“怎么回事?” “局里成立了专案组,之前光陈出了一些命案,法医忙不过来,许医生有这方面经验。” “你是说光陈最近死了很多人?” “有六起事件,四起是枪击案,四个受害者都死了,两外两起凶器是西瓜刀,这两个比较命硬,不过其中一个宝贝被切掉了。” “操!” “还有一个挺恶趣味的,其中一个受害者是眼珠子中弹了,子弹从他眼睛一直穿过后脑勺。” “死的真憋屈万界剑宗。” “不憋屈,都是黑帮内部争斗,死者都是局里有留档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晖和方超正说的欢,小梁在一旁打了个喷嚏,齐晖看过去,笑道:“小梁,做坏事被人念叨了。” “报告!我是鼻子痒不是被人念。” “你叫啥名字?” “小梁!” “谁特么不知道你姓梁啊,我问你叫什么!” “齐先生,我不姓梁,我姓丁,叫小梁。”小梁苦逼地说道,把李建波给惹笑了。 方超说齐晖你最近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啊,面色红润有光泽的,是不是谈恋爱了?其他几个人一听,也好奇的望向这边来。 “操… …方超你t怎么越来越八婆了… …” “没事,就算你跟一男的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会笑你,是,建波——”方超回头询问李建波。 李建波思索了几分,淡淡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齐晖找个女人。” 小梁听着这劲爆的话题,不敢插嘴,这一屋子都是野兽,稍不小心就会被撕烂。 “操,方超,我明天就找个女人给你看看!” “你先别急着说啊,这里有专业人士,”他说着转头对坐在角落里的许立棋问道:“许医生,你对基佬怎么看?” 许立棋抬头,冷冽的眸子对上方超的眼睛,“这是正常的。” “你就没别的想法吗?” “没有。” “这么说,你要是被一个基佬缠上了,怎么解救自己?” 许立棋顿了顿,缓缓说道:“如果合适就在一起。” 包厢里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他。 方超问:“许医生你是说… …你喜欢男的?” “没错。” 淡定的回答背后,是其他人心脏承受力碎裂的声音。 江夏元赶到乔宅的时候,乔秀彬正在陪她爸聊天。乔振彪一见江夏元过来了,招手让他坐下。 “最近很忙?” “是的,最近有一拨人在我们地盘内闹事,据说是阳城庆六帮的人。” “组里听说有几个兄弟被杀了?” “是。” “我听陈五说,他有个手下,眼珠子都迸开了。” 江夏元知道那个人是谁,人是他杀的,但没有理由承认,这段时间庆六和光陈在抢一座商城,两个帮派之间起了很多摩擦。 “老大叫我来是?” “哦,对了——”乔振彪起身,江夏元也跟着站起来。 他把女儿唤到自己旁边,“最近局势有点不稳定,你去学校有点危险,爸爸帮你找了个人保护你好不好?” 乔秀彬知道,无论她说好还是不好,乔振彪都不会改变心意,她只能点头新风领地。 乔振彪满意地看着女儿,回头对江夏元说:“这段时间你就负责接送秀彬,记得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江夏元回道:“是。” 乔秀彬暑假在学校有个小研讨会,要开足一周时间,她并不觉得自己会遭遇危险,可是她没有权利拒绝她父亲的安排,乔振彪在乔家是说一不二的。 她走出屋子,江夏元跟着出来了,乔秀彬走到大门口,理所当然的进了江夏元的车子,笑着对他说道:“送我回学校。” 江夏元漠然地点头。 上了车,乔秀彬沉默了许久,这才淡淡地开口,“夏元,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考虑现状。” “是的,大小姐。” “我爸的意思很明显了。” “我不明白。”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逼我和你结婚。”乔秀彬无奈地叹气。 “我会拒绝的。”江夏元毫不迟疑地回答。 “哦,你看不上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江夏元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语气是自然流露的满足。 乔秀彬讶异,她还以为江公子是不会爱的——这个人冷漠,硬心肠,没有女人可以收服他。 她赞叹:“那该是怎样一个美女啊。” “他很好看。” “脾气怎样?” “很糟。” 乔秀彬失笑,她意外发现这个男人的可爱之处。 “那最好不过了,我对你有个请求,前提就是你不能爱上我,这点我已经印证过了… …” “大小姐请说。” “当我的假男友怎样?” 江夏元一个急刹车,回头不解地看着乔秀彬。 乔秀彬解释道:“我会告诉你理由的,这段时间请你帮我这个忙——” 再说齐晖拒绝了其他人续摊的建议,急匆匆的回了公寓,却发现黄拾并没有回去,他一个人坐在沙发里抖着二郎腿,看了三个钟的电视。 “麻痹的,黄拾,还不回来!” 那一宿江夏元没有回去,他跟着乔秀彬去了她的大学,在她单人宿舍里聊了许多事,宿管阿姨看见优等生乔秀彬把一个男的领回宿舍,虽然很想上前去责骂,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姑娘既不是校董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官二代,但是说不清为什么,她身边就是笼罩着一股无形的,让人害怕的气场。 作者有话要说:边打盹边码字,被电脑辐射的很惨 天气怎么突然就热了, 宝贝们记得好好照顾身体╭(╯3╰)╮ 35难以自持的情感 【三十四】 乔秀彬坐在床上,她对面是一脸平静的江夏元。 她暗自思忖,原来心如止水是这么回事 这个男人,至始自终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只是不知道,以前在光陈组里,两人的绯闻是怎么传起来的—— 她不喜欢江夏元这一款的,太帅,没有安全感;太冷漠,平时相处太累;太深沉,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然,江夏元似乎也不喜欢她这一款的,经过几个钟的试探,她知道了江夏元的兴趣点:美人、单纯、活泼,当然,呆蠢似乎也无所谓的样子。 男人似乎不太能接受聪明的女人? 她在大学早已有个男朋友,只是他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男孩,相貌也很一般,论相貌,家室,甚至学习,他都比不上自己,这样的男人乔振彪当然不会接受。 他的女婿应该是勇敢,有气魄的男子汉。 乔秀彬可不这么想,她从小到大在男人堆里长大,见过各式各样的的类型,有他爸那样的豪迈汉子,也有陈五那样心思缜密的,丁行雨比女人还美暂时不列入考虑,再说这江夏元,好是好,可就是怎么看都没感觉 她想找个普通男孩子,以后过普通人的生活。 乔振彪的愿望却是希望她当大当家的,乔老大很器重江夏元,他没有家庭背景,是个的孤儿,恐怕在世上和他最亲近的就是自己了,只要这个男人入赘乔家,乔振彪就可以放心地将女儿和光陈组交给他打理了。 乔秀彬打算毕业后就和男朋友出国,在此之前她必须瞒着自己的爸爸,不然,这个普通的男孩不知道哪一天会离奇的死去龙焰苍穹全文阅读。 而江夏元,就是他们最好的防卫堡垒。 乔振彪理想的女婿人选,但是却不喜欢自己—— 只要他肯假扮自己的男友,一切都会顺利许多。 先瞒住她爸爸,等她和男朋友出了国,她爸也就不能做什么了 到时候再说是自己甩了江夏元,爸爸也就不会责罚他了。 而且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乔秀彬盯着江夏元看了许久,对方才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帮你,大小姐。” “那从今天开始不要叫我大小姐。” “… …是,秀彬。”他在齐晖以外的人面前,就没有笑过,脸色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淡然。 乔秀彬当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一旦笑起来会有多灿烂。 齐晖醒过来的时候饿得很凄惨,翻着冰箱找吃的。 江夏元已经两天没有回来。 刚开始他觉得很自在——这烦人的东西终于不见了。 半天以后他开始想念那香喷喷的饭菜,已经是暑假,一个人呆着实在是无聊。 李建波没有暑假可言;方超没有假日可言,穆何——因为穆大妈地阻挠,跟齐晖见面有点风险。 他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电视,电视里,一个傻女人陪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睡了,还怀了对方的孩子,结果这渣男找了一个富婆,顺手把这女人给甩了,结局是女人独自一人抚养着小孩,自强不息生活着,最终找到了真爱。 什么垃圾玩意儿!齐晖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 他突然有了不好的联想… … 自己仿若就是那蠢女人,被人给上了,结果对方跑了… … 一想到这里他脸色发青… … 从沙发里起来在客厅里踱步。 不行,我要操回来,麻痹的!! 一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这么想的,一股自我厌恶感又重新涌了上来—— 男人跟男人,真t恶心!! 老城区的街道,齐晖一个人开着摩托车去买晚餐,从他住的地方到这里要半个来钟,不过他乐意跑。 路边摊,河粉汤加了牛肉丸,装了满满一碗,隔壁有个十三四岁小女孩盯着他看了好久。他笑着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女孩子立刻窘迫的摇头,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她细声道:“我只是没想到帅哥也要吃河粉。” 帅哥也是人啊。 “不吃河粉那要吃什么?” “比如西餐之类的?我最向往法式西餐了,好浪漫好有情调!” 齐晖最讨厌西餐,但他还是打趣道:“怎么样,要是你乐意,我就陪你去吃西餐傲古神皇全文阅读。” “真的假的啊… …可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出去。” “我看起来像坏人吗?”齐晖笑。 “当然不像啊… …”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他看见这一大一小在摊前打趣,十分好玩,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齐晖跟那小女孩坐在路边摊边吃边聊,觉得异常开心,他好久也没这么放松过。 他牵着那小女孩的手把她送回不远处的家里,自己再回来取车,把安全帽一戴,在公路上狂飙起来。 夏夜难得这么清凉,因为急速所卷带起来的风从他皮肤上穿行而过,发出呼呼的声响。 路过人民广场的时候,齐晖稍稍把车子停了下来,有几个小青年在玩轮滑,穿着鞋子呼啸在他周围,朝他吹着口哨。 齐晖本来打算在那里吹会儿凉风再回去睡觉,等他正要戴上安全帽的时候,他注意到广场不远处的酒店大门口停了一辆车,开车的人下来,很眼熟。 江夏元走下车来,走到另一边帮乔秀彬打开车门,乔秀彬说她想借由烛光晚餐来培养一下江夏元的表情。 这个男人太死板了,连一个笑脸都舍不得摆,这种情侣分分钟都会被别人拆穿。 “好的,夏元,现在你要牵我的手。” 江夏元把手伸出去,乔秀彬也伸手出去握住他的手。 “现在,我们进去,记得不要走太快把我甩在后头。”这一路上她不止一次被甩在后头。 江夏元没有说话,他擅长应付所有人,但却要看自己的心情,大小姐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身在黑帮却完全没有黑道女人的泼辣,狂躁,反而知书达理。 如果自己第一个遇见的人是大小姐,说不定当年喜欢上的便是她了。 不过… …世间没有如果一说。 他们两人正要走进酒店,江夏元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很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齐晖足以震破他耳膜的吼叫—— “黄拾——!” 负责停车的门童也吓了一跳,他看着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走来,似乎是要来寻仇。 江夏元回头,他看见齐晖正大步往他这里走来,惊喜道:“齐… …” 他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叫全,齐晖就一拳头上来,狠狠地打在他左脸颊上。 江夏元往后退了几步,摸摸嘴唇,沾了一手的血。 乔秀彬虽然很吃惊,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只是没想到,这次被打的竟然是江公子。 太不可思议了,这让她瞬间对这个不由分说就上来打人的男人产生了兴趣。 江夏元擦掉嘴角的血,盯着齐晖看。 齐晖脑海里只剩下怀了孩子被男人甩了的女人的景象。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来揍黄拾,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可他就是不爽,这个说了无数句喜欢自己的家伙,一转身就勾搭上了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总而言之就是没来由的烦躁万界剑宗。 乔秀彬看好戏一样的站在一旁,她想看看这出闹剧的来由是什么,以及,江公子将会如何处置冒犯自己的人。 但是出乎乔秀彬的意料,江夏元主动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叫“齐晖”的男人说道:“齐晖,这件事我有错在先,我们先回去。” 声音和平时的冷漠自尊完全不同,而是近乎充满疼爱。 乔秀彬大大的吃惊,她好奇地站在一旁,门童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想着这原配怎么还不抓狂。 “去你麻痹的!”齐晖这一拳出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手指关节都在抽痛,他将目光移向乔秀彬,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单论长相竟然也是自己的菜。 乔秀彬看见齐晖在看自己,回他一个微笑。 齐晖那一刻知道自己干了件不得了的事,在人家男女约会的时候把男的给打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转身迈着步子快速逃离了现场。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赶紧回家睡觉去,天气太热,人也不正常了。 江夏元看着齐晖要走,回头跟乔秀彬说:“大小姐,我有要事要办,请容许我先离开。” 刚才还一副惊喜的表情,结果对着自己仍旧冷冰冰,话说刚才那个男人,但看样子也确实长得很不错呢。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乔秀彬打趣。 “… …” “那是你喜欢的人吗?” “… …是。” “好了,那赶紧追过去,就这么插在你们中间,我也算当了一回恶人了。” 江夏元很快进了车子,发动汽车走了。 乔秀彬站在酒店门口,望着远去的车辆,自言自语道:“真是不可思议… …” “小姐,您还进去就餐吗?”门童亲眼见证了一出原配女友被男小三插足的惨剧,即使他想笑,也得使劲忍着。 “吃,当然吃啊。倒是你,可别多嘴哦。”一旦乔振彪知道了情况,也不知道会怎样发飙。乔秀彬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一个人走进酒店。 齐晖简直以狂奔的速度窜梭的公路上,他身边响起一阵起伏的鸣笛声。江夏元跟在他身后,担心他会在车流里面出事。 后来的齐晖憋屈地想,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也真失败了。 没房没车,还得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也就算了,还必须跟一个男的牵扯不清,说得好听点就是他魅力太大了,男女都爱他,呸!这什么该死的幻想。 充其量他就是拿着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优越生活的? 操!真是想想都觉得肝疼! 他不打算回公寓,大晚上无处可去,开着车子迷茫的在路上乱窜,一直到了老城区的街心公园,停下车子奔了进去。 晚上的公园基本没人,只有几对小情侣坐在长条椅上谈情说爱,齐晖立在公园里的大花坛前面,茫然地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新风领地。 他这辈子及时寻乐,得过且过。 他交过很多女朋友,但是从没用过情。 他也被女人甩过耳刮子,但从来不觉得痛过。 一旦他发现自己稍微动心,就会拼命躲开,他从来也不相信所谓的感情… … 江夏元很快就跟了上来,他冲着齐晖的背影远远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齐晖没有回头,他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当中。 “齐晖… …” “… …” “我可以过去吗。” “… …” “你听我说,我只是在工作。” 齐晖真的怒了,回头冲着他骂道:“操,黄拾,你的工作原来是t的牛郎啊!” “我会跟你解释的,你先过来。” “那好,你站着别动让我打几拳,说不定我心情就好了。” “好。” 齐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自己像在闹别扭,一想到这就立刻站着不动了。 江夏元不知道他要干嘛。 齐晖蹲了下来,在地上摸索了好一会儿,突然把鞋子脱了—— 江夏元疑惑地看着他,齐晖一摆手,他的鞋子就朝着江夏元的脸上扔过来了。鞋子顺利被江夏元接住了,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可爱。 正当江夏元想要走过去齐晖跟前的时候,公园路旁的树木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响—— “砰——” 一颗子弹“咻”的从齐晖脸上擦过,打进齐晖身后的告示栏上。 齐晖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三秒之后,他摸了摸脸颊,突然觉得有点刺痛… … 背上起了一阵冷汗。 江夏元听到枪声就往齐晖那边扑了过去。 “齐晖!”他一双手在齐晖全身上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对方没有受伤。 焦急,愤怒! 江夏元朝着枪响的来源地跑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见他过来,赶紧拔腿就跑,跑不了几步,脚上被石块绊倒了,哎哟的叫了一声。 江夏元把他拎出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借着路灯,江夏元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 年轻,稚嫩,浑身发颤。 “江… …江哥… …”成乐快要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这个月是考试月, 抹汗 【那你自己呢?持续抹汗 】 36啊无情的真相 【三十五】 江夏元看着成乐,一脚踩在他心窝上。 “你想造反?”江夏元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冷冽,他现在的表情十分狰狞,就像一只野兽,想把眼前的猎物给撕了。 成乐颤抖道:“不,我没有我只是看见那个人想打江哥,所以… …” 江夏元半蹲下去,揪起成乐额前的头发,把他提起来,成乐惊恐地看着江夏元朝自己扇了两巴掌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他的力气很大,成乐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渗着血。 “谁给你的枪?”成乐在组里的地位,还远远没能到能拿枪的时候,事实上,其他人并不希望两兄弟继承他们父亲的“职业”。 一旦选择了这条路,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 …是丁先生。” “丁行雨?”他的目的是什么,三番四次搅局又是为了哪出? 江夏元一把夺过成乐手里的枪支,顺手将成乐的左手手掌按在地上,枪口抵着掌背。 成乐的眼睛惊恐的张开,摇头尖叫道:“不要啊——” “这是告诉你,以后要好好听话”江夏元扣动扳机,伴随着成乐的嚎叫,他手掌被洞穿了,他疼得一下子倒在地上,右手捧着血淋淋的左手。 “啊——好痛——”成乐在地上打滚,水泥地板上溅着他的血迹。 齐晖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切,他的双眼开始瞪大—— 黄拾他在干吗? 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黄拾。 他已经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一道被子弹划出的血痕。 江夏元起身朝着齐晖走过来,他顺手将手里的枪收到皮带上,他走到齐晖跟前,问:“齐晖,你没事。” 表情又换了一个,简直比变脸还快,这个男人太可怕—— 齐晖一把抓住江夏元的胳膊,“你t快点给我解释清楚。” “什么?” “你是什么人?” “我——” 江夏元还没来得及回答,有几个人从大门口处跑过来,一直停到成乐前面不远处。 成欢一看见手上满是鲜血,痛得大声直叫,在地上打滚的成乐,惊恐地朝他跑过去,解开上衣,脱下背心帮他把手缠着。 金禾也惊叫着朝成乐跑过去,一边问:“兔崽子,你怎么了?” 黑炎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他奉了命看管金禾,金禾在江宅突然接到成乐的电话,叫他们赶紧过来老城区的街心公园,他要干一番大事业。 成乐成欢两人没一起行动已经很奇怪,更别说成乐跟踪的目标竟然是头儿。 只怕是他吃了雄心豹子胆,或者被哪个人的指使。 刚才在公园入口处,有几对情侣张皇失措的跑出来,说公园里有枪响,杀人了—— 再看看这满手的血,头儿也算是下手轻了—— 头儿本来就不是心地善良的人。 成欢抱着成乐,哭腔着问:“谁做的,我要帮你讨回公道。” 成乐抖着,眼睛往江夏元那边瞥全方位幻想全文阅读。 顺着成乐的视线,成欢一眼就看见站在前面神色低沉的江夏元。 “江哥?你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夏元冷冰冰地说道:“他坏了我的规矩。”他手上还抓着齐晖的手,成欢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江哥,你为了一个外人… …要打自己兄弟?” 江夏元无动于衷,倒是金禾也发现了齐晖,他叫道:“哥… …你最近怪怪的。” “金禾,你现在就回去,回去之后不许乱跑,听话。”江夏元朝黑炎示意,黑炎走过来要拉少爷的手,但被他躲开了。 “金禾,你不听我的话?”江夏元皱眉。 “他是什么人?”金禾用手指着齐晖。 “我的事你不要过问。”江夏元一用力,把满脸震惊的齐晖拉到自己身边。 “金禾哥,你还不懂吗,那个男人是被江哥包养的废物!”成欢说着,却是朝着江夏元吼。 江夏元明显感觉到齐晖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知道那肯定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成欢,你嫌舌头很碍事吗?”江夏元眼神又冷了几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会有人给我报仇的!” “哦,有人?什么人?丁行雨吗?”江夏元突然一阵冷笑,他转向金禾,“金禾,看看你两个好兄弟。” 金禾愣了,转头询问的看着成欢。 帮派规矩,不会养小人,墙头草更要不得,这种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的手下是老大最为厌恶的。 今日你得意便跟着你,明日换了谁顺风顺水,便把原先的老大给一脚蹬了,另攀高枝。 这种人难免会在战场上捅你一刀,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金禾很讶异,他以为成家兄弟跟他一样,只会忠于江夏元。 “江哥!我们两兄弟才没有干过对不起你的事,今天是你先伤了成乐!” 江夏元不耐烦,对黑炎说:“把他们带走。” 成欢站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怒吼道:“江夏元!你今天要给我一个交代!” 江夏元大手一挥,也怒了,“黑炎,没听到吗,把他给我带走!” 黑炎快速走过去,成欢转头把刀子对准了黑炎,但黑炎一把就夺过他的刀子,用手刀把成欢劈晕过去,把他扛上了肩头,回头对金禾说:“少爷,有劳你扶着成乐。” 金禾回头看着江夏元,叫了声:“哥——” 江夏元没有理他,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成乐背起来,三步一回头,跟着黑炎走了。 霎时整个公园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枝桠发出簌簌的声响,齐晖简直能听见自己心跳搏动的声音—— 他刚才听见了一个极为耳熟的名字。 一个属于他记忆里的人的名字。 世界这么大,同名同姓的实在太多,更何况他跟眼前的这个人长得一点也不相似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全文阅读。 他听见刚才那个少年嘴里吼出一句“江夏元”。 身边这个男人,一直以温柔绅士的模样对待他,但一转眼就成了一个嗜血的怪物,开枪的时候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江夏元握着齐晖的手,发现对方手心里都是汗。 他朝着齐晖笑道:“齐晖,没事了。” 齐晖心里咯噔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花坛前面,这才停下来,双眼看着江夏元。 “你是什么人?” “齐晖,我… …” “他们叫你江夏元” “… …” “你骗我?” “没有。” “你原本叫什么?” “江夏元。” “你说什么!?” “我叫江夏元。” “是你吗?” “是我。” “… …” “齐晖,好久不见… …十年了… …”江夏元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他本来打算瞒齐晖一辈子,只要能得到齐晖,就算让他当一辈子黄拾也无所谓。 脸上的伤口突然开始疼痛… … 齐晖简直像在听着一场天方夜谭… … 他只感觉心底腾起一股怒火,他像个傻瓜一样被这个家伙骗了那么久—— 可是,这个男人和印象中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印象中的江夏元,应该是瘦弱,矮小,皮肤苍白的。 话很少,一直静静地跟着自己身后。 “哈哈哈,江夏元?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布的局吗?”害他还那么认真地思考了害他还为了跟这个人发生了关系而感到不安,结果这不过是这个人跟他开的一场玩笑。 “江夏元?你麻痹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真是江夏元?” “我是。” “…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念着旧恨,所以来报复吗? 江夏元突然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 早在几年前,他还是满满的恨意,他曾发誓再遇见齐晖,一定会给他狠狠地报复… …所以上天在他在鬼门关徘徊之际,重新把这个人赐给了他。 更可笑的是,作为黄拾,他又爱上了齐晖。 江夏元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齐晖也爱他,那么过去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 … 如果这个人肯接纳他,任何一切过往都可以被原谅后福。 他只是想找个人来爱而已,有那么难吗? 他只是希望能被爱而已,不可以吗… … 他一个人度过的那漫长的岁月,齐晖知道吗… … 这个男人或许没有错,错只错在自己还是本能地选择了爱他… … “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当然是为了你。”江夏元再度走进,齐晖伸出手去把他拦住。 “哈… …江夏元… …真他妈巧啊,你好死不死就倒在我公寓门口。”齐晖讪讪,“好巧… …” 江夏元没有说,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这才逃窜到那里,而且他也如愿以偿的被救了。 齐晖突然打了个激灵,“不对,江夏元?你听我说,我那个时候还小,做了件错事,你就原谅我,可以。”齐晖抬头,看见江夏元眸子闪着叫人捉摸不透的光。 “我原谅你。”江夏元朝他动情的笑,他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这个人能留在他身边。 “然后… …我跟你商量点事。” 江夏元预感到什么,脸色变了。 “我觉得我还是搬出去比较好,就是…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这样会引起别人的议论,嗯,你能懂我的意思吗?”齐晖看看江夏元,发现对方并没有动静,于是接着说: “这样,我立刻就把行李搬走,然后我们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他一手搭在江夏元的肩膀上,“那时候我们都挺小,如果你觉得不忿气,也可以给我来几拳,放心,我抗得住。” 齐晖心里七上八下。 好,自己今年走了霉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让自己给摊上了。 至于莫名其妙的跟这个男的上了床… …反正自己也是男的,就当做是被狗咬了就好。 “这样子行?” 齐晖说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设想过跟江夏元重逢时的很多场景,他也曾经下定决心要跟江夏元道歉,只是这个局面似乎很喜感。 最让他自己难以忍受的是,他自己没有把江夏元认出来,像个傻瓜似的被对方耍的团团转。 十几岁的时候是朋友,不代表以后也能是朋友。 他甚至还记得江夏元吻他时候的喘息声,不过… …那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梦好了。 “那我先走了?”齐晖说着要迈开步子,江夏元一把就把他的手给抓住了。 “不许走。” “… …放手,我没时间陪你玩儿过家家游戏。” 江夏元幽幽地说道:“黄拾可以,江夏元就不行吗…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考试, 宝贝们懂的。 考完回来更文 37谁比谁更加无情 【三十六】 齐晖站住,他怔怔地笑,很久才开口说:“开什么玩笑… …” 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干嘛偏偏挑我呢… … 他把手抽回来,甚至还在身上擦了擦,那是个叫江夏元绝望的动作。 江夏元还在笑着,可是眼底越来越暗沉,他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齐晖不断游移的眼神。 这个人,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属于自己? “齐晖… …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齐晖不自在地别过眼睛。 “… …这一切都是个意外。” “你想说你跟我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 …” 江夏元盯着齐晖,齐晖不说话。 他无话可说,本来,他可以给这个男人几拳,让他闭嘴,但心里有莫名的负疚感,他早被那个口出狂言的成欢激怒,现在已经忍得够辛苦了。 “你是说你对我的吻都是假的?” “… …” “你是说你被我压在床上叫个不停都是假的?” “你说什么!混账!!”齐晖冲上前去,左手揪着江夏元的领口,右手挥着拳头,“你t给我闭嘴!” “齐晖… …说你爱我。”江夏元的手覆在齐晖的手上,“只要你说了,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闭嘴,白日做梦!” “齐晖——” “不要叫我的名字!变态!” 齐晖一吼出这一句,立刻沉默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江夏元脸色越来越难看,笑容完全消失韩娱之2015最新章节。 他这么低声下气的,只求齐晖给他一句“我爱你”… … 他从来不缺这句话,他也不是一定要强求,只要齐晖能给他一个踏实,让他明白原来自己在齐晖心中也是存有一定地位的。 绝望,太绝望… … 这个男人不爱他。 本来齐晖就是个普通男人,喜欢女人,早在他们初识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也明白对方铁石心肠,齐晖本来就比他还无情,也是齐晖教会他无情的人才能活的更好… …他记在了心里,所以他才能在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之后仍然坚持地活到现在。 铁石心肠地活到现在,早以为自己波澜不惊,却没想到心还是会痛… … 这个男人以后会找个女人,会生很多小孩… … 他应该有个美满的家庭,那个女人或许是个很温柔贤惠的人,宽容地对待脾气有点暴躁的齐晖… … 他们会幸福地过一辈子,而自己,一定会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去,尸体被丢进火堆里烧个干净,过一段时间就会被人遗忘,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活着的时候不幸福,连死了都那么寂寞… … “抱歉——我太过了。”齐晖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夏元,他无法处理当下的局面,“我有点冲动。” “我知道。” “我们以后也可以当朋友。” “不必要了… …”江夏元露出一个笑脸,对上齐晖疑惑的眼神。 “齐晖,过来,我帮你把鞋子穿上。”江夏元蹲在地上,把齐晖刚才丢掉的鞋子套回他脚上。 齐晖看着江夏元完成一些列动作之后缓缓地站起来,轻柔地笑着朝自己说道: “齐晖,我现在… …要把你绑回去… …” 他说着开始解自己衬衣上的领带。 “黄… …江夏元你说什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开枪打死我,一个是跟我回去,怎么样,很划算?”他说着掏出腰间的枪支,递到齐晖手中。 黑色的枪支,齐晖见过很多次,但无论方超还是方叔叔,都不会允许他这个“良民”碰这种东西。接到手中,竟觉得沉甸甸。 “江夏元,我们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有必要,你不是很厌恶我吗?” “…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会混黑道,阿姨在哪里?” “我妈不在了… …我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你吗?”江夏元突然凄然的笑,“都是为了你… …” “抱歉,我没想到阿姨她——可是我当年太不懂事,我一直想跟你道歉!” “我知道… …所以我原谅你了。” “我们可以当朋友!” “我不想跟你当朋友,你知道我想要你。” “江夏元夺鼎1617最新章节!!”齐晖简直要暴走,“我们都是男的,拿什么谈情说爱!” 江夏元骤然失笑,“拿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吗?你感觉不是很好吗?” 他将领带扯下来,向齐晖靠近,双手抓住齐晖的胳膊,吻了上去,齐晖拿手挡住,嫌恶地往后退了几步。 “别闹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齐晖,如果你不喜欢,扣下扳机,往我这里开枪——”江夏元用左手指着胸口,“打在这里一枪毙命,我可能会连痛楚也感觉不到,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你威胁我?” “我在威胁我自己… …” “… …” “我想要赌一赌,我是会得到你,还是会死——” 齐晖吃惊,他没有想过眼前这个人会这么疯狂。 四周静的吓人,本是夏夜,齐晖却是周身的冷汗。 江夏元上前去,帮齐晖解皮带,他的心如躁动的鼓点,一波接着一波,噪音足以经自己震聋,他低声地说:“齐晖,我们去车上。” “… …去车上?”齐晖疑惑地问。 “嗯,两天没见你,我好想你。” 齐晖霎时间明白过来,他从江夏元手里挣脱,对方一下子拉住他。 “齐晖,别逃。” “江夏元… …我… …” “叫我夏元。” “… …夏元?” “嗯。”江夏元狠狠将齐晖抱住,“我们到车上去。”他的个子明明很高大,此时却像听话的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齐晖,好像怕他逃了似的。 齐晖猛地清醒过来,使劲的挣开江夏元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麻痹的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江夏元不满地看着齐晖退开,他想来强的,于是冷哼一声走上前来,齐晖早已气极,随着江夏元的靠近,也顾不得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抬起手便胡乱扣下了扳机。一声枪响之后,他的手被震得发麻。 江夏元还没来得及看清齐晖的动作,一颗子弹咻的钻过来,嵌进他的肩膀里面,他痛哼一声,手捂着伤口,白色的衬衫瞬间被染成红色。 齐晖怔住了,他发麻的手指依然握着那把枪。 江夏元低着头,右手仍然捂着左肩,许久许久,才在齐晖的安的企盼中抬起头,一双眼睛通红,隔了许久他才哑然失笑,仿佛在自言自语般,“齐晖,这就是你的选择… …” 他眼睛盯着齐晖,像在流泪,可江夏元并没有哭。 齐晖连忙冲过来,大喊:“夏元,你没事。” 没事,死不了,可是… …会痛。 这个赌局,他输了… … 太自以为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心想事成。 “齐晖,你走,一分钟之内在我眼前消失,不然… …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都市藏真。”江夏元捂着伤口,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心痛比这个要厉害许多,他想对齐晖好,才会一再纵容,如果他愿意,本来是可以将这个男人囚禁在自己家里,想做了就狠狠干他。 可他想要的是爱,不是性。 “江夏元我送你去医院。”负疚感袭来,这是齐晖第二次重创这个人… … 齐晖朝着江夏元伸出手去,但江夏元只轻轻地说了句:“滚… …” 齐晖听到这个字眼,有点呆住,而后又开始发怒。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傲慢又自尊,根本不能忍受别人对他恶语相向,但此时却要强忍着,他咬咬牙,将手枪摔到地上,心里骂了句你算什么东西,自尊心迫使他执拗地说了句:“抱歉”之后,咬着牙离开了街心公园。 江夏元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周围都静了下来,他才缓缓走到长条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坐着,闭着眼睛,他流血过多,头有些晕眩,拿起手机随便拨了个电话。 乔秀彬正一个人享受着晚餐,接到江夏元的电话有点吃惊。 电话那边的江夏元气息十分不稳定,语气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冷淡。乔秀彬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她迅速结账走出来酒店。 乔秀彬赶到街心公园,看着长条椅上的江夏元大吃一惊,他肩头全是血,却面无表情地坐着。 “喂!夏元,你——你在干嘛啊!”她气急败坏,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江夏元突然淡淡地说道:“他不喜欢我。” 乔秀彬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跟他打了个赌,这就是他的回答。”江夏元指着肩上的伤,平静地仿佛在讲别人的事。 乔秀彬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明白了事件的全部…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江夏元的情景,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浑身是伤,神情戒备。 乔秀彬忍不住跑上去问:“你身上的伤疼吗?” 江夏元迷茫的看着她,摇头,继而又指指头顶,说:“这里是我最喜欢的人留的疤。已经很多年了,不过还是比身上的伤口痛” 乔秀彬问:“她为什么要打你?” 江夏元便淡淡地说道:“他不喜欢我… …” 乔秀彬想着想着,眼角突然流下泪水来,眼前这个人被孤独笼罩着,他只是想找个人来爱,只是想被爱而已,光陈组的小组长,平时潇洒不羁,冷漠淡然,一双清亮的眸子里,装着多少让他念念不忘的往事… … 齐晖一路飙车回公寓,打开柜子翻出证件,一拉开衣橱,麻痹的没一件是自己买的,邦的一声把衣橱的门敲上,匆忙地下了楼。 他朝江夏元开了枪?一身冷汗快把自己后背的衣裳浸湿。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史上最无耻的胆小鬼,开了枪之后竟然还逃了——虽然是江夏元亲口要他“滚”,但他作祟的强大自尊心根本不会允许自己回过头去找他。 这间公寓也呆不下去了——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齐晖确实感觉很快乐。 时针敲过21点,齐晖背着挎包赶往车站。 作者有话要说:扑腾着回来更新。 这个不会虐啦~ 我下不去这手。 38这逃窜的胆小鬼 【三十七】 江夏元坐在书房里,肩上缠着绷带,他穿上衣服,将伤口隐藏了起来。 金禾跪在他跟前,低着头。 江夏元放下手里的书,皱眉道:“金禾,你跪着做什么?” 金禾一听,身体一抖,许久才憋出几个字,“哥,你不要杀成乐… …” 江夏元是想杀他,可是他并没有这个权利,原小组长的儿子,也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黑炎拎着兄弟俩把他们送回家的时候,成夫人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都快把黑炎吞了。 金禾看着江夏元没说话,开始呜咽,“哥… …” “金禾,站起来。”动不动就求人,动不动就哭,根本不像个男的。 金禾站起来,怯怯地看着他哥。 “如果我一定要杀他呢,你会恨我吗?” 金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只能小声地回道:“我不会恨你,可是你不要杀他… …” “选一个,选我还是成家兄弟韩娱之2015最新章节。” 金禾呆了,隔了好久才小声地说:“选你… …” 江夏元笑了,朝他招招手,“过来。” 金禾一下子窜到他哥旁边,跟他挤在一张椅子上,伸手环住他的腰。江夏元疼爱地摸着金禾的头发,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对象却不是金禾,一想到这里,心情越发糟糕。 他的枪伤是私人医生处理的,黑炎站在一旁,报告者头儿吩咐下去的事:丁行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奉了乔老大的命令,去了阳城。阳城庆六帮,最近跟光陈有过节,冲突导致不少兄弟受伤,警察也开始介入。乔振彪打算派人去查清楚,据说当时陈五主动请缨,但是丁行雨比他更积极,顺利地揽下此活。 陈五站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倒是丁行雨,笑得满面春风。 那个时候黑炎正站在最后面,丁行雨走出大厅的时候突然回头盯着他,低声问:“江公子,没事?” 黑炎抬头,对上丁行雨的眼睛,分不出他是担心或者幸灾乐祸。 但黑炎最起码得知了一点:丁行雨确实是派人跟踪了头儿,头儿中枪的事,应该只有三个人知道,始作俑者齐晖,大小姐,以及黑炎自己,可是这丁行雨似乎了若指掌。 黑炎只轻轻答道:“没事。” 丁行雨便若无其事地点头,笑着走出大厅。陈五跟在他身后走出去,一脸阴郁。 晚上的时候乔振彪突然把江夏元叫到茶室里,乔秀彬担心地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江夏元,心想着那伤口不知道疼不疼。 那一晚江夏元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要是他现在幸福快乐了,她兴许还能拿他跟他男人打趣一番,只是现在——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她男朋友开枪打了自己,说不定自己会让老爸带一群人开枪把那个男人给扫射成马蜂窝,恩恩爱爱是一回事,薄情寡义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无情的人绝不手软,这是她的铁则。 乔老大看着自己女儿一直盯着江夏元看,心情大好。 “夏元,关于庆六帮在光陈捣乱这件事,过几天组里要聚一聚商议一下,到时候你要看着秀彬。” “是。” “对了夏元——” “是,老大。” “我记得你还没有娶妻?” 乔秀彬一听她爸终于问出口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江夏元一脸平静地说:“是。” 乔老大哈哈大笑。“那就对了!”他说着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江夏元,江夏元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乔老大也不管他,自己心情愉悦地喝了一口。自从上了年纪,以前各种习惯都逐步改了过来,医生告诉他,他的胃部因为长期过量饮酒已遭损害,为了避免更糟糕的情况,不能再喝酒,最多只能喝点清茶。 他大口灌下去,突然觉得有点头晕,晃了晃脑袋,脚步一阵踉跄,乔秀彬注意到她爸有点不对劲,赶紧起身把他扶住,关切地问道:“爸,怎么了?” 乔老大摇摇头,靠着藤椅坐下,“这几天头倒是经常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年轻的时候跟人火拼的时候,他那颗脑袋没少挂彩,缝了一针又一针,当时声名大振,谁会想到这还落下了病根夺鼎1617最新章节。 江夏元也起身,若有所思地看着放在茶几上的茶水。 乔秀彬把江夏元送到门口,他突然转过来对乔秀彬说:“把老大喝的茶水送去检查一下。” 乔秀彬吃惊,压低了嗓门,“你是说有人对我爸的茶水做手脚?”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提个建议。” “家里都是干了好多年的下人,没理由这个时候才来… …” “大小姐,请长一点心眼。”他的语气有点不耐。 乔秀彬愣住,好一会儿才说道:“好。” 夜里江夏元没有回江宅,而是去了他跟齐晖住过的公寓,他命人把地毯重新铺设回来,光着脚踩在上面——他最讨厌坚硬,冰冷,最渴望人的体温。 打开衣橱翻出齐晖穿过的衣裳——他一件也没有带走,就像怕被感染瘟疫一样匆匆地逃离了。 江夏元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挑出来,抱在手上,仔细闻了一会儿,又把它们全部塞回去,锁上了衣橱。 … … 穆何坐在宽大的沙发里,穆安丽坐在他对面,一个下人站在她身后,帮她揉肩。 穆安丽的家,穆何中学毕业后就很少回来过,她把这里装修得富丽堂皇,像座城堡,一个人享受着这空荡荡地富贵。 她手一伸,立刻有人把咖啡送到她手中,她缀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看着儿子。 “穆何,你的品位越来越差了——” “… …” “怎么,不想理我?” “没有。” “你最近认识的那个中学老师,要相貌没相貌,要家世没家世,配不上你。” 穆何知道穆安丽指的是陈东斌,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前一段时间喝醉酒的陈东斌扑在他身上哭得像个傻子,但是他对这个老土眼镜男,除了同情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他喜欢相貌好看的,最好身材也好。 一穷二白的陈东斌,什么都没有。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你别玩得太过火了,我还指望你给我生几个孙子呢。” “我跟他只是朋友。” “妈妈当然很放心,要不然,你下次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 “你——” “你要玩也要有个度,不是所有母亲都能像我这般开明,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跟男人胡来。” “我没有!” “不要跟我顶嘴,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穆安丽惬意地笑,对面的穆何的窘迫都尽收她眼底。 “我想要让你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赚来的,等我死后,我现在的所有也都将属于你。” 穆何看着他母亲,终于将斗气的话吞回肚子里,转而说道:“你别说这种话,你还年轻都市藏真。” “哦?我可以把这当成你对我的夸奖吗?穆何,这之后光陈可能会有点混乱,你出门记得带上防身的武器——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门,就待在我这里我也非常欢迎。” “不必了。” “穆何,过段时间,妈妈会给你一笔巨大的财富以及任何你想要的一切,车子,美人,甚至整个光陈——所以,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听话。”穆安丽说着站起身来走向房门,穆何跟着站起来,叫了声“妈——” 穆安丽回头看着他。 “无论你在做什么… …请小心… …” 穆安丽顿感意外,继而笑着点头,优雅地走了出去。 齐晖沿着街道急匆匆地走着,有几个家庭主妇模样的人和他擦肩而过,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这后生长得挺俊,还挺眼熟,是不是某某家的孩子? 路滨镇的小街道还跟几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齐晖走着,眼看着就快到家门口了,赶紧把嘴里的烟掐了,站在路旁顺了几口气,想着一进门要跟他老子说啥。 跟个男人吵架了?当然不能说,他会被打死。 想了许久,干脆就蹲在那里,他突然记起很久以前,他曾和当时的江夏元无数次从这条街上经过,江夏元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一路小跑着跟着他。 扫兴,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个,齐晖甩甩头,站起来,一个白净的男人街道尽头走过来,一直到齐晖和他擦肩而过,对方突然停住了,回头盯着身后那修长的背影。 “齐晖?” 齐晖回过头,看着眼前那男的,估计二十几岁,中等个子,这瘦不拉几的什么玩意儿,皮肤倒是挺白,能叫好多女孩子羡慕了。 他看着齐晖仍旧一脸迷茫,故作哀伤地说:“我可是记了你好多年啊,你倒好,就这么把我给忘了?” “你让我想想。”齐晖大窘。 “你还记得中学的时候,你在咖啡厅压在我身上吗… …” 齐晖顿时愕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艰难地问出口,“你是徐少勤?” 徐少勤乐呵呵,“可不是嘛——”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通知入v有点意外哦(⊙o⊙) 喜欢的希望继续支持。 有节操的某无在这里面瘫中】 齐晖回老家怀旧了, 他时不时就会想起以前跟江某在一起的日子。 所以接下来就是揭露废材弱江如何演化成“变态”江的历程。 人格升级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齐渣。 有人希望我虐齐渣(⊙o⊙) 这 打打杀杀的难道不是生活的情趣? 要我虐,我下不去手啊,抹泪 不过,不会让齐渣那么顺利的就很幸福就是啦~ 偶尔也该让他也哭一哭什么的 39爱撒娇的齐士渊 【三十八】 齐晖站在客厅中央,齐老爷子一双眼审视地看着他妖二代的迷糊娘亲最新章节。 “你回来干嘛!” “放假了… …”够丢脸的了,他都多大了,还得跟小学生一样被他老子训话。 “放假了也别回家碍眼!”齐老爷子一边骂骂叨叨,嘴角是忍不住的笑意。 齐夫人看不下去了,嗔道:“你个老不死的,有你这么骂儿子的吗?”回头又对齐晖说:“对了,你回来的刚好,齐鸣昨天也带着士渊过来了,今早他赶回公司,把乖孙子留这里了,晚上我们全家好好吃一顿。”当妈的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久不见他,都瘦了好多,也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样,有没有吃饱。 齐晖在心里暗叫了一声苦,齐士渊那个小魔头竟然也在,这可有他受的,他不过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反省一下过去那段时间干下的荒唐事。 正想着呢,便传来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便欢快地跑了进来,他先是叫了一声,“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接着目光停留在齐晖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有礼貌地点头,叫道:“小叔。” 小男孩长得很可爱,看起来就十足的聪明。 在齐晖没有工作以前,这个小家伙一直是他在带,小孩子的恐怖之处他早已深谙。 齐夫人和齐老爷子可乐了,走过去摸着齐士渊的头,“乖孙子,给奶奶抱抱。” 齐士渊趁着二老背对着齐晖,对着齐晖做出一张不屑的脸,比了个口型,说了句:“笨——蛋!” 齐晖对着那小东西比了比拳头。 中午全家聚餐,齐老爷子齐夫人的关注点都在齐士渊身上,根本没人有空理他,齐晖乐得自在,狼吞虎咽一番就要出门。 之前遇到了中学的死对头徐少勤,齐晖没想到那家伙竟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两人交情也不深,几个来回地打招呼之后,徐少勤递给他一张名片,说道:“我只是经过路滨,没打算在这里久留,找时间我们喝一杯。” 齐晖接过名片,好家伙,什么艺术总监,尽是些花哨的行头。 徐少勤却是难得的热情,“还真别说,齐晖啊,当年就数你对我最差了,打了我多少回来着,可我偏偏就记住你了,我今晚就要离开路滨,傍晚到老地方聚一下。” 老地方?要想出这地方得花多少脑细胞,他胡乱擦了嘴,跟他爸妈说了句,结果根本没人理他,走到玄关开门,齐士渊突然跟了出来。 “喂,笨蛋——” 齐晖皱着眉回头,“小东西你欠揍是。” “笨蛋齐晖,你回来干嘛?”齐士渊满脸骄傲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上许多,对他来说就跟一座山似的男人。 “回家喝奶去,我的事你个小破孩还想管。”齐晖不耐烦地走出门去,没想到齐士渊也跟着跑了出去。 “笨蛋齐晖,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他等着齐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瞪得老大。 “来来。”齐晖朝他招手,齐士渊走上前去,齐晖顺手从地上捡了个石块,塞到齐士渊手中,“来,你拿这个石头好好玩儿,记得要多加爱护,再过几天就会从里面蹦出一个小猴儿。” 齐士渊憋着嘴,“别把我当小孩子看。” “得了大爷,请您老进去,小的今天不想揍人笑傲长生界。” “笨蛋齐晖!!” 齐晖懒得理他,把他撇在门口,自己迈开步子走了,齐士渊原本还跟在他身后走了十几米,但他的小短腿哪里比的过对方的大长腿,走了一条街就把对方跟丢了。 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屋,徐少勤果然坐在里面,他看到齐晖进来,站起来朝他招手。 齐晖一进来便觉得有些微不自在,以前在这个咖啡厅,此时正坐在对面的徐少勤曾被他打得头破血流,他今日还能平静地坐着跟自己聊天,这么一比较,不淡定的反而是齐晖。 对了,齐晖还记起了当年闹得颇大的那件事,事发之后徐少勤就退学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一家人就从路滨消失了。 齐晖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化敌为友这事他做不来,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徐少勤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齐晖,你也看不起我?”徐少勤虽然虽然这么说,口气倒是无所谓的。 齐晖瞬间反应过来,揶揄道:“哪里,都是小事。” “当然不是小事,出了那事之后,我就被迫退学了,姐姐跟那男人离婚了,我爸妈也不把我当人看… …” “那你现在?” “我现在一个人搬出去了,自己有工作,过得挺好。”徐少勤外表的确跟以前不同了,脾气似乎还是没有变,于是他的声音跟外貌竟然有点搭不上边:相貌看起来文艺清秀,嗓门倒是跟以前一样大。 齐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跟徐少勤不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绝对不是朋友,倒是这徐少勤,见了认识的人就拼命吐苦水,想来日子也是过的不轻松的。 齐晖呆了一会,好容易挤出一句话,“你… …娶老婆了吗?”这算什么话,他一问出口就想把自己舌头拔了。 果然,徐少勤看着齐晖,无奈地哼了一声,“刚跟我男人分了。” 齐晖“哦”了一声,接不下话了。 徐少勤这几年过得挺不好,昨天不过是过来办事,经过以前住的街道,忍不住回以前住的地方看了一下,那幢房子一直锁着,玻璃窗上都是灰尘,已经看不清里面的摆设了。 这在现在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十年前,一个小镇里出了一个异类,这该是多轰动的谈资,徐家一半是因为自己的羞耻心,一半是因为受不了别人看热闹的眼神,这才搬走了。 齐晖词穷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跟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徐少勤看着齐晖,眼前这个人跟以前比起来,已经少了很多戾气,但也没有了当年的天真,甚至可以说,有点落魄,只是他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轻狂,往往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弱小之处。 “什么感觉,我想,大概就跟你和女人在一起是一样的——你跟女人一起是什么感觉?”徐少勤反过来问。 齐晖一时语塞,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身体上的快感。 徐少勤吐了好一阵子的苦水,这才舒了口气,看着不说话的齐晖,问道:“呵,看我,也没顾虑你就大发牢骚。” 齐晖摇头,“我只是在想,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喜欢就喜欢了呗,有什么大不了。” “… …” “不过齐晖你以前就挺受女人欢迎,可别走上这条路啊农家小小女。”徐少勤打哈哈。 齐晖不淡定地笑了笑。 徐少勤跟齐晖聊了好半天,临走时跟齐晖说:“以前的同学都没联系了,就你一个,有空找我。” 齐晖看着他离开咖啡厅,一个人坐在那里,单手托着下巴,他拿出手机,那是江夏元给他的,只存了一个人的号码,本来不打算带走的,昨天夜里走得太匆忙忘了拿出来,他把通讯录打开,看着上面仅有的号码,动手把“黄拾”两字改成了“江夏元”,改完之后觉得不妥当,又把“江”字给删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改完之后觉得挺难堪,神色不自然地站起来,动作鬼祟地离开了咖啡厅。 夜色/降临,街道旁亮起了路灯,齐晖往家里走,他隔了几十米就看见齐士渊蹲在屋子前面,一直等到齐晖走到门口,齐士渊才站起来,不满地看着齐晖。 “笨蛋齐晖,这都多少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啧,你个小破孩管得可真宽啊。” “都晚上七点了,九点我就该睡了。” “哦,赶紧洗洗睡。” “笨蛋,我还没跟你聊天呢。” “你这张破嘴是不是不想要了,叫叔,不然我喂你吃小虫子。”齐晖说着,也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顺手把齐士渊也拉下来。 “我才不叫笨蛋叔叔。”齐士渊不屑地说。 “这究竟是哪个混蛋教你这么说的,你爸?还是你妈?” “是我自己!” “要不是你这么小一只不抗打,我早就把你吊起来打了。”恐怕打了一个齐士渊,他就得被齐老爷子虐死,实在得不偿失。 “谁说我不抗打,你有本事等我十年,到时候我们比试比试。” “喂,小少爷,我哪里有时间等你十年,就为了跟你干一架?” “十年后你多大了。”齐士渊问。 “三十五。到时候我儿子估计得有你现在这么大,我给他好好练练,让他跟你打。” “笨蛋,你娶不到老婆的!”齐士渊大叫。 齐晖觉得有意思,一手把齐士渊抱到自己腿上,“小东西,你该不会是爱上你迷人的小叔了,来来,让我看看你是个小男孩还是个小女孩。”他说着就动手拉开齐士渊的裤头,对方紧张的哇哇大叫。 “叫什么叫,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片呢。” “笨蛋,不许看——”齐士渊还在挣扎着。他们身后的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齐老爷子站在门后大吼: “吵死了!齐晖你在门口干嘛!” 齐老爷子一低头看见齐晖怀里的齐士渊,正被扒了裤子,一脸委屈,他顿时一个耳刮子朝齐晖脸上呼去,把齐士渊抢了过去,砰的把门关上了。 齐晖被扇倒在地上,捂着脸什么也来不及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继续支持~ 40两人奇妙的初识 【三十九】 齐晖洗完澡,顶着脸上五个指印上了楼,齐老爷子还对着他的身影骂:“在外面欺负人也就算了,竟然连你哥的孩子都敢欺负,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妖二代的迷糊娘亲最新章节。” 齐晖是有苦难言,他瞪了齐士渊一眼,对方理亏,窝在齐夫人怀里不敢动。 齐晖进了房间,才发现房间里很整洁,丝毫不像一段时间没住过人的样子,齐夫人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但她每天都会按时打扫屋子,就等着两兄弟回家来。 他一下子倒在床上,松软舒服,床不大,可是自己一个人躺着,可以伸缩自如,随意翻滚,根本不用在意踢到旁边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和江夏元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大晚上的,即使自己不乐意,每个清晨醒来都是躺在江夏元怀里的。 刚开始是难堪与愤怒,最后竟然习惯了。 他不讨厌江夏元,却不能忍受对方欺骗他。 可是,朝江夏元开枪的自己,却更为卑劣。 那个江夏元绝不是自己记忆里的人,他变了太多太多。 由卑微到强大,由被人忽视到引人注目,由听话到乖张,江夏元似乎只有一点没有改变,就是仍然喜欢齐晖。这才是让齐晖最为恐惧的,他宁愿跟这个人当朋友,死党,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他亲眼见证过徐少勤的悲剧,他是个小人,不想让这种事情也在自己身上重演。 被朋友鄙夷,被亲人抛弃,身败名裂。 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爱而选择被世界抛弃,多不划算。 而且,说真的,他也不太能忍受自己被男人上。 除非江夏元乐意跟他交换一下角色… … 一想到这里,齐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正在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奔去,他就无比紧张。 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女人… … 自我催眠与心理建设了许久,江夏元那张脸还是时不时的冒出来,双眼溢满绝望。 夜里两点钟,抽完两根烟,他开始犯困,用水漱完口,扑倒在床上,齐晖很嗜睡,一碰到床就想睡觉,他翻了个身,开始迷糊… … 十年前的秋天,齐晖终于混到了初中二年级。 路滨镇的山头开满了桂花。 那绝对是齐晖记忆中最炎热的秋晨,当他被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他就感受到几日气氛的不寻常。 早上的天气很闷,乌云也赶来造势,把天空包的严丝合缝。 齐家一大早就上演着惊心动魄的戏码,齐老爷子拿着笤帚把赖在床上的齐晖轰起来,骂道:“你小子去学校不能再混了,再混老子打断你的腿。” 齐鸣不动声色地吃着早餐,他跟齐晖年纪差了很多,已经在读大学,每年都拿着奖学金,跟齐晖的性格有着巨大的差异,以致于齐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齐家捡来的。 “知道啦,烦死了!”齐晖边说边套衣服。 “烦?混小子,你给我站住,我今天要是不打你我就不姓齐!”齐老爷子拿着笤帚冲出来,齐晖撒腿就跑,一直被追了两条街笑傲长生界。 过了路口,回头看他老子已经没有追来,赶紧停下来休息一阵子,几个人从身边经过,都是同校的同学,笑嘻嘻的跟齐晖打招呼。 “齐晖,又被打了啊?” “你才被打!” “快看头发,上面粘着什么?”他们嘻嘻地笑,齐晖一模头发,竟扯下来一根面条——他想起了他老子沿街拿着垃圾袋砸他。 “笑笑笑,笑个屁,小心爷揍你!”他气势汹汹地恐吓。 一个人拖着书包就去了学校。李建波是家里的豪车送过去的,方超开学典礼也有家长接送,自己则是连辆单车都没有,每天不得不一大早起床步行二十分钟去学校。 所以每次听见有车子在自己身边疾驶而过的声音,齐晖都会恨得牙痒痒的。 他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乖乖去学校很无聊,白痴的秃顶校长,比女人还啰嗦的年级主任,喝醉酒每天顶着一身酒臭的保安,学校里没有美好因素——女孩子?不,那也算了,扎堆聊天,见到男孩子靠近就跟见了鬼似的。 这边的每个角落几乎都去过,就是学校后山还没去过,听老人家说那里有许多山洞和隧道,都是以前打战的时候挖来放兵器的。 当然,那些山洞里也死过不少人,有毒杀,有殉情,也有杀人犯杀人弃尸的事情发生过。 各种惨烈,他也见过不少死相狰狞的尸体。 几年前,有个小偷在车站偷了钱包被发现,一路被人追到后山的山洞,一着急就躲了进去,后来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山洞里有很多岔路,就连当地年纪最大的老人也不清楚具体的走法,要是不小心进去,兴许就出不来了。 齐晖突然很想进去玩玩,便一路哼着小曲儿往后山行进,山上的树木其实不多,都是□的石头山,走了几步便没有了小路,他不得不一边把前面齐人高的草拨开,一边往前走,天上的雷声轰隆隆,预示着即将下雨了。 走了很久又没能找到山洞,齐晖觉得无趣,想要往回走,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山上的野草挡住了他的视线。屋漏偏逢连夜雨,轰隆隆的雷声刚过,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把齐晖的皮肤钻的生疼。 太倒霉了,这下要怎么回去。 齐晖烦躁的在草丛里跑了一小会儿,还是没能找到路,逛了一小会儿,他听见刷刷的雨声中还有一阵其他的声音,“噼啪——”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折断的声音。 齐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经常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难为这个情景实在是不得不让他有不好的联想。 无人的山林中,多了一个连环杀人的嫌疑犯,每天拿着斧子躲在山洞里,如果有不知实情的村民闯进来,便二话不说,先杀人灭口。 一想到这里,齐晖的心提到嗓子眼,吓得够呛,连忙拔腿就跑,结果一不小心踩空了,沿着陡坡就滚了下去,手脚都被磨破了,将身下的水洼的水都染成了淡红色。 真倒霉啊——齐晖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着他,没力气了,起不来了。 “你没事?”雨水声中,传进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有点低沉,齐晖心里顿时暗叫一声不妙。 “你没事,晕过去了吗。”还是那个声音。 齐晖哪里有力气起来,他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这才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肌肤接触的地方暖烘烘的农家小小女。 齐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对方,他只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长长的刘海贴着脸,他的表情很阴森,更为重要的是他手里提着一把斧子。 齐晖简直要吓晕过去,一把斧子,很锋利的斧子。 他不能动弹,恨不得用滚的滚下山去。 那男孩发现了齐晖眼里的恐惧,连忙开口解释,“你别怕,我只是上山采草药的,这个斧子只是用来砍掉树枝开路的。” 采草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齐晖晕坨坨。 “你怎么了,摇摇晃晃的,没事?”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 …”我好得很,就是头有点晕,齐晖张嘴说话,雨水打在他眼皮上,让他张不开眼睛,手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一下子抓住那男孩的手。 好瘦,一握都是骨头,这么个小孩子,大人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来这山上采草药? 要是让坏人抓了呢;要是让野狗叼了呢,幸亏遇上我齐晖齐大爷,也算这小子幸运。 男孩看着那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人,再看看他紧揪着自己不放的手,好奇地蹲下去摸他的脸,又嫩又滑,那是属于十几岁孩子的肌肤触感。 自以为是的齐晖就那么就晕过去了,他常跟人吹水说自己是体育健将,长跑跳远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于是今天他终于让鱼刺卡住喉咙,咽不下去了。 等到齐晖醒来的时候,怎么回家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发了烧,手脚擦破的地方都发炎了,在家里躺了一星期,一开学就缺课一周,等他病好的差不多了,又被齐老他的脸爷子倒吊着用皮带伺候了一番。 齐晖跟齐夫人说:“妈,我见鬼了!” 齐夫人说:“哎哟,乖乖,好好睡觉,睡醒就没事了。” 齐老爷子说:“你个败家子就是见鬼了怎么不让鬼给掳了去!” 齐鸣说:“那只鬼长得倒蛮清秀。” 齐晖不解地看着齐鸣,齐鸣就说:“我第一眼还以为他是女孩子呢,怎料是个小个子的男孩。” 齐晖病愈回校,被方超和李建波好好嘲笑了一番,齐晖分别给他们一脚,气吁吁地进了教室。 班级是重新分配的,没有老同学,刚一进班里,还有许多同学以为齐晖是转学生,有女孩子过来打招呼,被齐晖一口一个“丑八怪”给吓回去了。 他走到教室最后面坐下,刚把书包放下,旁边有个同学轻声叫他名字。 “齐晖… …” 齐晖回过头,看见一张惨白的脸,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瘦弱的身子跟三天没吃饭了似的。 这不是那个鬼吗—— 齐晖吓得一个趔趄,带翻了凳子,滚落到地上。 那人伸出手来要拉齐晖起来,齐晖把手递出去,一碰到他的手就感觉特怪异,这触感挺熟悉,体温挺高,还不赖,就是都是骨头,硬邦邦。 他一笑,竟一扫脸上阴森的表情,意外的好看,他把齐晖从地上拉起来,笑道:“我叫江夏元… …” 41养个跟班来玩玩 【四十】 江夏元一直跟着齐晖。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 那个阴郁的男孩,把齐晖当成英雄来崇拜。 而齐晖秉着英雄道义,把这个“救命恩人”一直带在身边。 齐晖当然没好意思跟大家说他和江夏元的初遇,自己因为惊吓而摔倒因此病了一周?说出来也太丢脸了。 齐晖很顺利就成了班里的头头,带领一帮小弟在外“惩强扶弱”,李建波是军师,方超给自己取个称号叫“盟友”,而江夏元就是小弟。 小弟的职责就是:大哥说啥就干啥,不许顶嘴,不许抱怨。 齐晖带着江夏元去玩儿,李建波跟方超大眼瞪小眼。 方超说:“操,齐晖,我们是去干架,你带个闷子干嘛。” 齐晖说:“操,方超,你管我。” “齐晖,你个胆小鬼还跟我磨磨唧唧的!” “谁t胆小鬼!” “你今天不是又被伯父追了两条街吗,胆小鬼远东1628最新章节!” “我告诉你方超,我要是长大了,铁定不会再让他揍我!” “吹你——” “你懂个神。”齐晖不理会方超,把江夏元拉到自己身后,“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我正式收他做我小弟,你们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提,我会尽量靠拳头来说服你们。” 李建波说:“算了算了,你们吵什么,反正就是打个人,带多个人不碍事。” 齐晖方超和李建波三个人从小学就认识,并且臭味相投,一起大家一起喝酒抽烟,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李建波在家里偷了爸爸的酒出来,三个人喝得烂醉,最后是在城区垃圾场被大人们找回来的,并被禁足半个月。 他们三人当时在路滨很有名气,一个长着俊俏脸蛋儿,打起架来跟打了鸡血似的齐晖;文化世家却整日跟着差生胡混的方超;以及富二代李建波。 李建波家里很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这不好说,据说家里的跑车排成串儿,赤橙红绿蓝靛紫七个色一天开一辆开足一星期,还有私人飞机,飞机上面有泳池。 当然,这些李建波都否认了。 跟在这三人身后的江夏元,异常显眼,个子很瘦小,皮肤惨白得吓人,方超曾问江夏元:“你是不是在山洞里躲了十几年刚出来?要不怎么白的跟鬼一样。” 李建波说:“这个一看就是缺乏蛋白质,瞧这小胳膊小腿的,走着走着会不会就折了?” 齐晖说:“得了你们俩,要不也整个小弟,别整天盯着我家的,行吗?”他回头朝着江夏元说:“那两个白痴要是欺负你你就打回去,我罩你。” 江夏元点头,伸出手去抓齐晖的衣服,齐晖也不理会,就任由他抓着。 周六他们去了游乐场的咖啡厅。市二中的小霸王徐少勤正在里面学着大人喝咖啡呢。只见他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觉得苦,又一口喷在桌子上。 方超说:“徐少勤这货又跟着他姐夫来装小资。” 李建波说:“也不知道他姐夫娶的是徐少丽还是徐少勤。”徐少丽是徐少勤的姐姐,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徐少勤长得也不错,只可惜性格是只熊包。 他们四个人也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拿报纸遮挡着,防止被徐少勤发现。 齐晖问江夏元:“喂,要喝饮料吗。” 方超说:“你熊啊,这里只有咖啡。” 齐晖瞪方超:“我又没问你,你吵个屁——” 李建波说:“我去你们两个能不能小声点。” 他们是来埋伏的,不是来消遣的,这俩玩意儿跟傻逼似的,还真怕别人没发现他们。 江夏元抓了抓齐晖的衣袖,小声说道:“不用了。”声音低沉而阴郁,叫其他三人打了个寒颤。 后来他们看着徐少勤的姐夫离开不知道干嘛去了,除了江夏元,其他三人都站起来,齐晖回头对江夏元说:“你呆在这里别动听到了吗。”江夏元点点头,知道他们要去揍人了。 齐晖他们揍人很狠,抓了徐少勤的头就往桌子上磕,只听得“咚咚咚”几声,那徐少勤的额头就破了,不停地往外淌血,咖啡厅的其他客人吓到了,他们看着几个小孩子在打架,却是来真的,都见血了,服务员跑来劝架,被李建波拦住了,他对着那十八/九岁的姑娘说: “你就呆在一边看着,我们很快就完事,绝不会妨碍你们做生意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 徐少勤哭着叫娘,齐晖一把把他推在地上爬着,整个人就坐在他背上把他当马骑。 “徐少勤,你小子还敢不敢惹一中的人。”齐晖恶狠狠地说。 上次徐少勤带了很多人到一中外面,专门劫持小个子和女孩子,讹了很多钱,他们一中的不服气,过来报仇来了。 “我不惹了,操。”徐少勤大喊,他被齐晖压着,动也动不了。 “你说什么!”齐晖抓住徐少勤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撞。 “我说我不敢了。”徐少勤疼地嘶嘶叫。 “你发誓。” “我发誓我不会了。”丢脸,真丢脸,徐少勤被迫说着,满脸的屈辱。 “你要是做了你t跟女孩子一样没有那玩意儿。”齐晖又说道。 李建波一听就笑了,方超在一旁说:“齐晖你骑够了没,该我了。” 李建波瞪他,“别闹了。” 他们在这边玩得正开心呢,徐少勤的姐夫从咖啡厅大门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景象,暴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齐晖一回头,我擦嘞,那个小白脸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撒泡尿都比他慢,他赶紧从徐少勤背上下来,朝江夏元那里奔去。 徐少勤满脸泪珠,连着叫了几声“姐夫——” 齐晖拉了江夏元的手,和李建波,方超他们拔腿就跑,打得太畅快了。 徐少勤的姐夫在他们身后骂爹骂娘,一直骂到这群混愣子不见了身影。 而后四人又去闹了一会儿,到了傍晚,李建波和方超就各自回家去了。 齐晖看着太阳西斜了,想起今天还没吃完饭,饿得够呛,又看看一直不说话的江夏元,就神秘的对他说:“夏元,我带你玩点好玩儿的事。” 他们两个去了市集,齐晖拉着江夏元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突然叫江夏元过去跟一个包子铺的老板讲话。江夏元不明所以,听话过去了,他正站在老板面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齐晖从一旁拿了个袋子,装了好几个包子,而后才对着夏元比了个ok的手势,提着袋子蹑手蹑脚的溜了。 江夏元的母亲从小告诫他不要偷东西,他也不会去偷,甚至会鄙夷那些小偷小摸的。 可是对齐晖,他无法讨厌,他乐呵呵地吃着齐晖给他递过来的包子,心里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看着手里的包子,好一会儿又觉得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母亲。 齐晖看着夏元愁眉苦脸,奇怪的问:“你怎么了,包子很难吃吗。” 江夏元摇头。 “是不是不够,我这里还有。”齐晖说着把已经咬了一口的包子塞到江夏元手里。 江夏元又摇摇头,隔了半晌才说:“齐晖,你下次不要偷了。” 齐晖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想回“这不算偷,这叫有智慧地拿”。可是一见到夏元那张脸,想想就把嘴里的话给噎回去了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好好,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啦,我又不缺这几个钱。” 江夏元就开心地笑了,边笑着又忍不住瞟了齐晖几眼,把对方看得不耐烦了一手把他的脸推开。 又过了几天,齐晖和方超他们就出事了。 起因是他们三人在咖啡厅里打了徐少勤。 徐少勤有个表哥就在市里读高中,又肥又壮,专门欺负人,在市里有个叫王老虎的外号。 这天放学,王老虎带了一拨高中生把齐晖他们给围住了。 王老虎数了数,不是说三个吗,怎么多出一个,赶紧叫了站在最后面的徐少勤过来认人。 “勤,你不是说仨吗,这里怎么多出一个。” 徐少勤的眼睛往齐晖一帮人那里转了转,把他当马骑的齐晖,据说还挺会读书的方超,以及有钱人李建波,就这仨。那个长得跟鬼一样阴郁的是谁啊,没见过,估计是小跟班,冤有头债有主,算了,今天就放过你这跑腿的,让你回一中报信。 于是徐少勤的手指点了点,给他表哥指出三个人。 好家伙,王老虎一得到攻击目标就把藏在身后的棍子亮出来,大喊了一声,“兄弟们上,给少勤报仇——” 一群人一股脑就涌上来了。 齐晖一手就推开江夏元,“你先跑,我打赢了过去找你,”江夏元就被齐晖推到了巷子外面。 齐晖抄起地上的一个板砖,照着第一个冲上来的脑瓜子上就是一拍,对方啊的惨叫了一声,捂着头退到后面去了。 李建波练过武术,方超他叔是武警,三人都很能打,但毕竟都是小孩,对方还人多,几个回合下来,三人身上都挂了彩,累得气喘吁吁。 徐少勤那边呢,有几个人被/干倒了,王老虎很不服气,抡着棍子冲上来了,这边齐晖正忙着干架,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逼近,眼看着就要挂彩了。 “砰”的一声,王老虎这一棍子打在一个弱小的背上—— 是江夏元,他在巷子外看见齐晖要被揍了,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也不知道用了多快的速度奔跑过来,一下子就把齐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去挡那一棍子。背上挨了一棍子,把他痛的快背过气去。 王老虎还不解气,拿着棍子就使劲地打,一直打到棍子底下的人衣服上都是血,才有几个兄弟过来拉他。 “大哥,快住手,要出人命啦。” 出人命?王老虎停下手一看,我的天啊——这小孩儿背上的衣服都被打烂了,简直是血肉模糊的场景。他倒吸一口气,赶紧唤了兄弟跑路了。 徐少勤看到也有点后怕,跟着他哥跑了。 这边呢,方超和李建波也全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但都没那么严重,除了夏元,他们三人根本就没受重伤。 齐晖只感觉有人压在自己背上,很沉,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背上那个人就滑倒在地上,他一转身,看见一身血的江夏元。 “操!好你个徐少勤!喂,夏元,快醒醒,再不醒我抽你——” 42我等了你那么久 【四十一】 江夏元住院了。 而且一躺就是七八天。 那是齐晖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一个人,是他害江夏元受伤了,他觉得自己远远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江夏元的母亲,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过来,看见自己儿子躺在医院病床上,小声地呜咽。 江母真是十足的美丽,皮肤白皙,大眼睛高鼻梁,听同来的阿姨讲,江母以前是个话剧演员,在舞台上简直就是笼罩着光辉。 就在江夏元五岁那年,因为疾病,她不得不退出舞台,同年,丈夫出轨,抛下了这对碍事的母子,和情人逍遥快活去了。 当时江夏元才五岁,长的活泼机灵,江母把他抱在怀里对他说:“元儿,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你以后会交到许多许多朋友,他们会对你很好很好。” 江夏元记在了心里。 过了一段时间,江母便站不稳了,开始坐在轮椅上,年幼的江夏元要负责家里的家务,因为吃不饱他开始急剧消瘦,没能跟上营养个子根本长不高。 江母个子很高,她看着已经上了初中却矮了其他同学大半个头的儿子,偷偷地抹泪。 这辈子她只对不起一个人,她生下这个儿子,却没能好好照顾他。 她爱她儿子,现在却虚弱得连抱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过不久她可能就会去世,江夏元的去处成了她最大的心病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最新章节。 江母曾在儿子帮她洗脚的时候问:“元儿,你在学校有好朋友吗?” 江夏元抬头,继而落寞地摇头。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愿意做你的朋友,你一定要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好好对他,知道吗?”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妈妈死了,你也不会因为孤独寂寞而感到恐慌了… … “嗯。” “你的朋友可能会耍点小脾气,你也要尽量原谅他可以吗?” “可以。” “妈妈希望你用心对待那个人,然后找到同样也对你很好的人。” 江夏元点头,江母满意地说:“到时候你要把朋友领回家里,妈妈要给你们烧一桌子好吃的菜。” … … 那个时候,江夏元曾一度以为,他已经找到那个人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失去对方… … 他没想到,自己大错特错… … 上天太不公平,把所有灾难都推向他,甚至连一个喘息的时机也不肯给他… … 江夏元家里穷,没钱出住院费,钱是李建波给出的,他和方超觉得这家伙还算硬骨头,对他倒也客气了。 齐晖为了表达诚意,在夏元住院期间还给他煮了粥,后来这些粥都让李建波给倒了,他说:“齐晖煮的东西不能吃,你要想好得快一点儿就别吃。”而江夏元呢,正望着垃圾桶里的那粥觉得可惜呢。 即使身上缠着绷带,身上还隐隐作痛,那仍是江夏元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他根本不怕痛,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各种疼痛。 几岁大帮妈妈帮东西时不小心摔伤; 开始学炒菜被油锅烫伤; 上山帮妈妈找药草,从斜坡上一直滚落到山脚。 他对自己说:你在等一个人,一个愿意对你好的人,到时候,你一定要付出一切同样也对那个人好。 他从五岁起就开始等,一直到现在… … 有个人突然闯进他的生命里,那么突然,叫他措不及防,又觉得如此温暖… … 他没钱理发,总是留着一头长而乱的头发,齐晖从不嫌弃; 他没钱买衣服,穿过的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都掉色了,齐晖从不嫌弃; 他知道齐晖的傲慢,知道齐晖的偏见,知道他不可能会与没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相处,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独一无二。 暗自开心的江夏元,曾是世界上最愚笨的人,只可惜他当时并没有发现。 住院期间有好几次齐晖旷课来看他,为了不被别人发现,齐晖伸出一只手在玻璃窗户上敲了敲,再偷偷探出头来,用唇语跟他说:“我等你出院。” 江夏元就用唇语回他“我知道了——” 两人相视一笑,齐晖便狂叫一声,被巡逻的保安拎到值班室去了。 方超跟齐晖说报警没用,因为是他们先动手打了徐少勤邪武神皇最新章节。 齐晖就悻悻地说:“算了,等下次再收拾他,这混蛋竟然找高中的救兵,真t不要脸。” 李建波说:“这也是我们三个欺负他一个在先。” 齐晖就不满:“这叫兵不厌诈你懂吗你。” 李建波回道:“王老虎也是这么想的。” 齐晖吼叫:“李建波你丫胳膊肘往外拐啊——” “齐晖你特么就不能冷静点,烦死了。” “夏元被打了——” “我知道。” “我要打回来给夏元报仇。” “白痴啊你,就不能等他身体好了再想报仇的事吗。” 这段时间里齐晖李建波和方超老是在他病房内折腾,江母也有邻居照顾,江夏元的心情很好,经常笑,护士们都说他面色越来越好了。 他很快就出院了。 江夏元家住在城郊结合的地方,房子是一所老旧的平房,墙壁上长满了青苔。 他刚伺候母亲睡下,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基本上等于一间小杂货房,江夏元正打算上床睡觉,恍惚间听到窗外有个细微的声音在喊着:“夏元,夏元——” 江夏元推开窗一看,是齐晖,正穿着外套围着围巾在外面等他。 这几天突然有寒流经过,急剧降温,不过是晚秋,夜里竟然这般寒冷。 江夏元想也没想,穿着拖鞋就从打开的窗户出去了,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一出屋子才知道晚上风很大,但舍不得回去穿外套。 齐晖正等着江夏元过来了,可是一看见对方走进了他才发现江夏元被冻得通红的鼻子以及脚趾头。他大骂:“你傻啊,外面风这么大不会多穿点啊。” 江夏元愣了愣,忙说:“我回去穿。” “不用了不用了,你过来——”齐晖拉着江夏元的手走到一个胡同里,那里背风,江夏元这才感觉暖和多了。 “来,地上有石块,我们坐下说。”齐晖说着率先坐下了,拉着江夏元也坐下,还挨着他坐的很近,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自己套着左手,再让江夏元套着右手,再把围巾往两个人脖子上一围,“怎么样,不冷了。” “嗯。”江夏元觉得很暖。 “你背上的伤好利索了吗。” “好了。” “真好了?” “对。” “那让我摸摸。”齐晖说着就把左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摸到夏元的背,从衣服下摆里面伸了进去,他抹在夏元的背上,感觉那里很粗糙,有许多小痂。 “痛吗?”齐晖问。 “不痛。”江夏元摇头,他哪里还感觉得到痛,当齐晖那双冰凉的手伸进他衣服底下去摸他的背的时候,烦人的心跳声就快把他的耳膜也震破了。 齐晖摸了好久才把手伸出来,笑嘻嘻的把左手又套回外套的袖子里穿清。 “明天带你去玩,你躺了那么多天,估计也觉得烦了。” “好。” “李建波他家在西马路那边也有栋房子,在那边可以看到海,我们打算过去住一天,到时候带你去买几件新衣服怎么样,还有,你头发这么长不难受吗?把它处理掉。”齐晖说着用手去拨开夏元的刘海,他看见对方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哇,夏元你眉毛真黑啊,像个男子汉,这么挡住可惜了,明天一并处理了。” “好。” “你高不高兴。” “高兴。” “就不能多说几句。” “我很高兴。” … … 齐晖不耐烦地摆手。 “算了算了,你就不会说句利索点的话。” “对不起… …” “啧,男人间婆婆妈妈的计较这些个干什么。” “我下次不会了。”江夏元用手指抠着裤子。 齐晖难得严肃正经地看着他,“我说,你这样的性格,以后娶了老婆一定会被管得死死的啊,我偷偷告诉你,方超他爸就特别怕老婆,被人叫做方怕妻。” “我… …不娶老婆。” “志向挺不错啊,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些丑八怪,太闹了,还是兄弟好点。” “真的?” “真的真的!” “… …你觉得我怎么样… …” “你呀,长得还行,不过这个身板可不行,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以后要长得比我哥还高,比他还壮,看我爸敢不敢揍我!” … … 齐晖打着呵欠把江夏元送回屋里,江夏元进了屋子本来想叫齐晖也进去坐坐,憋了很久也没能说出口,只好目视着齐晖从窗旁离开,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 那天夜里夏元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感觉自己被摸过的后背火辣辣的,齐晖临走之前跟他约好了早上八点来接他,他有早醒的习惯,可是今夜恐怕要失眠了。 他强迫着自己早点睡了,可是脑海里却始终是齐晖的身影,各种各样的表情,发怒,开心,不屑… …每一张脸孔都流连于他脑海内,挥也挥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催更的感觉原来这么爽哈哈~~ 谢谢留评的小树和零下,亲一个╭(╯3╰)╮ 最近一直在考试,可是不想断更!坚决不断更! 所以在拼命存稿当中~ 这段时间保证日更, 不更新是要被拿去鞭笞的节奏啊。 43新的波澜在逼近 【四十二】 李建波家的老司机把他们四人放在西马路路口,李建波说先去吃饭,齐晖说不行,给江夏元先理个发。 方超特意挑了间门面装修的特别豪华的,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洗头小弟迎上来一看,怎么是群小孩,撇撇嘴把他们领到楼上。 坐在镜子前的江夏元正在被大家围观。 李建波说给他理个板寸罢,实在。 方超说不行,不对称的最好。 齐晖说你们两个妈蛋滚死,接着对店里的人说:“找你们店里经验最丰富,手艺最好,口碑绝佳的理发师来。” 那个负责洗头的看着这群小屁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李建波听到了,他更不爽了,假装毫不经意的拿出钱包,打开看了看,洗头小弟一眼就瞄到了里面一叠厚厚的钞票高魔地球最新章节。 他还以为这帮小孩是来玩儿的呢,差点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幸亏自己善于察言观色才没那么快急着动手,赶紧叫了理发师过来。 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裤的年轻男子就过来了,拿着夏元的头转了又转,扶了又扶,看的齐晖三人一肚子怀疑。这理发师自己的造型都弄得跟狗啃的似的,把江夏元交给他不要紧。 剪刀咔嚓咔嚓就下去了,好一会儿,江夏元长长的刘海就不见了,露出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鼻梁,还有两道又黑又直的眉毛。 方超低声的说了句操,怎么这么帅。 齐晖也很惊喜。理完发的江夏元是真的很好看,白皮肤黑眉毛,鼻子又直又挺,还带有点忧郁气质。李建波说这样看江夏元像不像电视里唱歌的男明星。 江夏元看着齐晖,咨询他的意见,齐晖点头表示很满意。 方超说:“这下你的气质也算够到我们的边边了,以后就允许你跟我站在一起。” 齐晖一把将方超推开,“方超,我再跟你说一次,别跟我抢人,你烦不烦呐。” “谁跟你抢啊,江夏元你说你要跟着痞子齐晖还是要跟着我,”方超把江夏元拉到自己身边,“你平时就帮我跑跑腿买买东西,我要不想值日了,你就帮我扫教室,工作比较轻松,主要是跟着我比较有档次。”他也想要个跟班啊,只可惜像江夏元这样既听话又单纯的家伙实在难找。 齐晖啧了一声,江夏元就从方超身边退开,走到齐晖身边,手仍旧抓着齐晖的衣角。 “好了好了,接下来给他换衣服,要不我们四人都买一样的,搞个帮派怎么样?”方超说。 李建波说:“别整那些破烂玩意儿,我才不想跟你们穿一样的。”一帮人穿的一身白,那得有多蠢啊! “我操李建波你一套一万了不起啊。”齐晖吼道。 是没有多了不起的,可是齐晖穿不起,他一面骂一面把夏元拉起身来走出理发厅,留着李建波在里面付款。 齐晖说给江夏元挑个黑色的t恤,他最喜欢穿牛仔裤跟t恤衫。 李建波说别——你那痞子气质根本就和江夏元不是一个调儿,江夏元瘦是瘦了点儿,不过长得很好看,不过十来岁嘛,以后没准就能长得挺高的。 那个时候的小孩儿玩的都是些什么游戏,方超说猜拳,谁输了谁去掀酒店门口那迎宾女的裙子。 李建波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到了一个酒,侍者怀疑地看着李建波手里的名片,惊奇地发现这小孩竟然是个富二代,诚惶诚恐地把他们放进去。 李建波点了很多酒,码了整整一桌子,他估计喝不了那么多,寻思着再叫几个人过来玩儿。 方超提议找几个妞儿。 他们这帮人,毛还没长齐呢,所以当几个小姐一进来,看见这帮小毛孩,一个个都笑得花枝乱颤。 一个小姐看见清秀的江夏元,忍不住过来摸他的小脸蛋儿,把他吓得直往齐晖背后躲。 “哎呀,这小孩儿,真好玩,你多大啦?” 江夏元摇摇头,把身子缩在齐晖旁边,齐晖自个儿正喝酒喝的欢畅呢,哪有时间理他。 方超看那几个女的明摆着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忍不住喊道:“我们来玩几局,要是我们输了,每局给你们一千,要是你们输了,每人脱一件,你们看怎样?”方超说着示意李建波,李建波拍拍钱包,表示同意一道升仙。 他们这些有的没有的招儿,都是看电视学的,只是图个痛快,哪里有想那么多。 骰子酒瓶摞起来,玩大小,苦逼的方超哪里玩的过见多识广的小姐,一局伸手跟李建波要一次钱,等到他实在输不下去了,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说:“算了,这局我就不要你的钱了,我就罚那个小帅哥亲我一口,怎么样?” 方超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躲在齐晖身后的江夏元。 “行,江夏元你过来。”方超做手势让他过去。 江夏元死活不肯,被方超硬是拉了出去,几个女人围着他坐着,唧唧喳喳地讨论着。 “你叫什么?多大了?” “哎呀,皮肤好嫩,真想用力摸摸。” 其中一个说:“我一进来就看见这小孩儿了,长得真好,看起来挺乖,别是被其他几个逼着过来的。来来来,亲姐姐一口。” 方超对这边早就没了兴致,点了歌自己敞开了歌喉唱;李建波在嗑瓜子,齐晖在喝酒。 江夏元第一次遇见这种局面,非常局促,他看着齐晖,发现对方视线根本没在这边。 “来,小弟弟,姐姐喂你喝酒——哎呀,你们点的可都是好酒啊,这瓶要两千,这瓶可要五千块呢——”小姐开了其中一瓶酒,给江夏元斟了一杯,举到他嘴边。 “喝这个。” 江夏元摇头,几个女人叫的更兴奋了,这么乖的小男孩还是第一次看到。 其中一个叫ay的,拿了杯子就往江夏元口里灌,他喝了一口,被呛到,剧烈地咳起来。 酒精的味道实在太刺激,江夏元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腾起一层雾气了。 齐晖喝完一口啤酒,听见江夏元的咳嗽声,他一回头看见正被围着灌酒的江夏元,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拿起一瓶啤酒,把瓶盖启开。 “八婆——”齐晖莫名地说了一声。 几个女人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李建波抬起头一看齐晖,知道他喝醉了。 “八婆,丑死了——”齐晖拿起啤酒瓶,对着ay的身上泼去,几个女人一阵尖叫,声音几乎要把门都给震落下来。 李建波“哎”了一声,知道这混儿齐晖又给他们惹事了。 女人们骂骂咧咧地夺门出去,方超问李建波,“现在呢?” 李建波无所谓地说:“走呗,要不我们该被抓起来刷盘子了。” 李建波走过去直接往齐晖脸上泼了一杯水,齐晖摇摇头,甩去头发上的水珠,不明所以地看着李建波。 李建波无奈,半背半拖的把齐晖拽出了包厢。 出了酒到了街上,李建波看着晕晕乎乎的齐晖,索性不想管了,他一松手,江夏元就迎了上去,把齐晖抱在自己怀里。 李建波心想,齐晖你特么都喝了几年酒了怎么还是那么菜,聚会什么的也没心思继续了,还得拖着个醉鬼,想想都累我的姥爷是盗墓贼最新章节。 方超的意思是,他先去李建波家里睡一觉,晚上出来夜游,两人不谋而合,跟江夏元说了李建波家里的地址,两个人扬长而去。 等到李建波跟方超走了,江夏元正着急不知道做什么好呢,他怀里的齐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他是真的喝了挺多酒的,不过不至于醉的厉害,装醉也只是嫌李建波他们烦。 齐晖张开眼睛对着江夏元笑,江夏元一看简直要哭出来。 “夏元你眼睛怎么红了?那两个白痴走了,我们好好去玩儿。” “好。” “没出息,被几个女人缠着就吓成这样。” “嗯… …” “你可别给我哭出来,不然我就先走了!” “齐晖,我没哭… …” 他哪里有哭,只是心急而已,怕齐晖就那么醉醺醺的不理他,怕自己就剩一个人。 西马路尽头就是海滩,齐晖一直拉着江夏元的手,由于是穿着鞋子走到沙滩上,鞋子里面进了沙石,脚被刺的生疼。这种海岸不是开发区也不是景区,基本没有人在管理,海面上还漂着各式各样的垃圾,看起来十分倒胃口。 齐晖在海水没有流到的沙滩坐了下来,江夏元也在他的旁边坐下。海浪翻涌的声音很大,齐晖好玩的拿起石块往水里砸。 “夏元,昨晚我爸把我揍得很惨。” 江夏元一听到这个,连忙关心的问:“痛吗?” “痛个屁,我什么时候怕过痛啊,”齐晖说这个又不是为了博同情,对夏元的关切很不以为然,“都怪齐鸣,成绩那么好,真是把我害惨了。” 齐老爷子说,齐鸣读什么学校,齐晖必须也跟着考过去。 “你可以的… …”夏元很快说。 “我正在跟我爸申请允许我买个学位什么的。”齐晖满不在乎地吹着口哨。 “我想陪你考。”江夏元试探地问。 “嗯?”齐晖一回头,见那小子说完自个儿还挺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你说你要陪我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非得陪我考试,累吗你。” “有点累。”江夏元老实说。他既要干家务活又得学习,有时间还要去干点零活帮补家用,确实很累。 “累了就跟我说啊,再大的事我都帮你办妥,这就叫兄弟!”齐晖说着就去搭江夏元的肩膀,还故意在他背上摸了一把——那是他们男孩子之间表示亲密的小动作。 那天夜里他们两人回到了李建波家,有点微醉的齐晖刚冲完凉就倒在床上了,江夏元连忙拿来吹风筒帮他吹头发,隔了好一会儿,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睡着了。 李建波过来敲门,看见了稍微皱了皱眉,把齐晖从被窝里拎出来,接着又把方超喊来了,他神秘地说道: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徐少勤也在西马路——”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的战斗是寂寞的 谢谢留评的宝贝╭(╯3╰)╮ 44叫人吃惊的事实 【四十三】 徐少勤也在西马路,这对齐晖他们来说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齐晖不早就放出狠话要打他嘛,只可惜一直没能撞着。 徐少勤有个王老虎护体,再加上齐晖这帮人打人在先,见了面无非是撂几句狠话,不欢而散傲古神皇最新章节。 李建波刚才和司机回家拿东西折回来的路上,借着明亮的路灯,一眼就看出前面那驾车子很眼熟,是徐少勤姐夫的车子,他叫司机把暗色的玻璃窗摇上了,并加快速度赶上去,果不其然,徐少勤正坐在副驾驶座和他姐夫聊得正开心呢。 看起来车子是开往海滩的方向,大半夜的去看海,这两男的还真挺有情趣。 倒是撇下徐少丽那个美人,这男的也还真舍得。 李建波心想他们四个人,也不至于打不过徐少勤和他姐夫。 其实也没多大仇恨,不就是图个玩儿。 几个人连夜带了棍子和扳手,穿了深色的衣裳,还带了鸭舌帽,做好了夜行装备后也悄悄来到了沙滩。 方超还抽空嘲笑了一下打扮怪异的李建波,被扔了一脸沙子。 几个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躲着,看着不远处停靠在防浪墙下面的汽车。那里的地面都是坚硬的石块,车轮不会陷进去。 当晚的夜色极好,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沙滩上,反射着银白色的光,甚至连车子里的徐少勤和他姐夫也看得一清二楚。 齐晖他们四个人吹着海风,鼻涕都快流了一整脸,想着这遭天杀的徐少勤你t怎么还不下车来,还躲在里面干嘛。 李建波说:“这徐少勤和他姐夫好奇怪,半夜三更的两人跑到海边做什么。” 方超说:“神经病,累得我们在这里守得困死。” 几个人正说着呢,突然看见车子里的徐少勤和他姐夫终于有了动作。几个人赶紧集中注意力继续盯梢下去。 徐少勤姐夫突然一把捧住徐少勤的脸,朝他嘴唇亲了下去,手里不停的摸索,而后抓起了徐少勤的衣服下摆,使劲往上拉扯,直到徐少勤白/嫩/嫩的少年的胸前全都露了出来。 方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他低声咳了几下。 徐少勤姐夫把徐少勤衣服扯上去之后,把头凑到对方跟前乱啃一同,啃得徐少勤整个身子不停地抖,嘴一张一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方超摸摸自己胸口,靠,看起来就疼… … 齐晖有点呆住,他问:“什么情况?” 李建波说:“看看,那家伙真是徐少勤?该不会是徐少勤他双胞胎妹妹?”得了,姐夫跟老婆的弟弟或妹妹,都不是件人事,这要在旧社会,分分钟都得浸猪笼或游街示众。 方超说:“操,还要打吗?”三个人互看了一眼,也没明白出个所以然来,又看了一眼躲在他们身后的江夏元。 江夏元更没见过世面,他早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手指只紧紧地抓着齐晖的衣裳。 齐晖说:“先看着,是时候了就冲上去打。”齐晖心里有点咋呼,他也正纳闷呢,两个大男人在那里吻来吻去的,不恶心么。 正思索着呢,徐少勤的姐夫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把徐少勤上身脱得赤条条,可是车厢里实在是狭窄,他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样,着急得不得了,反手把车门打开,一下子将徐少勤拖了出来,抱起身来,放在车前盖上。 这下可听见声音了,两人太激动了。 【这里是河蟹部分,请看文案或戳作者专栏,谢谢~文章部分贴地址也会被河蟹】 月光很亮,眼前的场景一览无遗民间山野怪谈。 这边几个人心照不宣的互看了几眼。 李建波说:“还打吗。” 齐晖说:“徐少勤这也算半个娘们儿了,我是下不去这手了。” 方超说:“也不知道徐少勤他姐徐少丽是怎么想的。” 不远处还是翻云覆雨的声音,四个人心思各异。 他们背对着车子坐了挺久,方超突然没来由的呵呵笑了两声,“今晚真是长见识了。”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淌了一身冷汗。 李建波说:“徐少勤偶尔总能给咱们灌注些新东西,只可惜我们消化不了。” “建波,齐晖,你们两个看到这场景没反应?”方超问,要有反应那还得了,得,直接可以归为徐少勤的同类,以后就跟他玩。 李建波呵呵呵的干笑几声,顺手给方超一个爆栗。 齐晖一听,赶紧往自己裤裆一模,还好… …这真是无缘无故会被吓死。 他们三个相视一笑,都各自抹了抹脸上的汗。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旁边的江夏元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江夏元他心底一股燥热在他体内不住冲撞,似乎在找一个爆发点。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各种难受,却不敢讲出来,只是把齐晖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 越坐越尴尬,方超咳了几声,把几个人的思绪唤回来。 “走走,再这么待下去我就得成仙了。”给刺激的。 李建波说:“也好。”他刚才就不该发现徐少勤和他姐夫,他俩爱去哪儿去哪儿。 四个人跟偷鸡摸狗似的,摒了呼吸悄悄地溜了。 那天夜里他们回了李建波的房子,兴奋地聊了一晚,觉得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嘿,真特么神奇,这都什么玩意儿!要把这事儿说出去,徐少勤铁定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超说:“要不把这事传播出去,给二中长长脸,让他们知道徐少勤是个娘们儿。” 李建波说:“那我们以后还好意思找他干架吗。” 江夏元小声说了句:“这样不太好。” 众人把目光都移向他这边来,他们寻思着就是好玩,有什么好不好的。 齐晖看了一眼江夏元,故意打了个呵欠,嚷道:“哎呀睡了睡了,这点儿大的屁事还要我们思考啊,你们几个快滚出我房间,我要睡觉。” 方超和李建波就没趣的出去了,留下一个江夏元,刚想爬上床,齐晖瞪着他,恶狠狠说道:“你干嘛。” 江夏元愣了,说:“睡觉啊。” “你去隔壁房间,空房间多的是。” 江夏元呆呆地爬下床,不敢多说什么。他乖乖去了隔壁房间。 齐晖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翻涌着刚才在海边见到的一幕,他一直想着徐少勤被他姐夫上的欲/仙/欲/死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以后得吃多少猪肝明目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 江夏元躺在床上想的跟齐晖是两回事,他也挺震撼,更多的是好奇——原来两个男人是可以的,他一下子就想到齐晖,接着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把头埋在被子里,在床上打滚。 这床也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妈妈有隔壁邻居照看着,应该没问题… … 隔了几天二中就闹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拍了徐少勤和他姐夫在一起的照片,贴的整个学校的公布栏都是。 这不是齐晖他们做的,照片里也不是海边那次,看来是徐少勤其他死对头做的。 这件事闹得很大,徐少丽和丈夫闹离婚,徐少勤被他爸豁了几个大耳刮子,被强行带出了学校,再过几天,听说徐少勤转学了。 那时候齐晖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一起,是一件特别耻辱的事情,都是神经病都是不正常,特别是被上的那个,压根就是一娘们儿。 这天他正旷了体育课坐在食堂里吃早饭呢,三年级的二辊也在食堂,看见齐晖就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齐晖,你快火了。” 齐晖咽着嘴里的面,含糊说道:“火毛啊。” “知道徐少勤那事吗?” 齐晖心里咯噔一下,能不知道吗,自己还亲眼见到过呢,别提有多震撼了。 “知道啊,屁大点事。” “是吗,过一段时间你就不这么想了。”二辊故意不说完,吃了一口面,还夸赞了几句。 “你麻痹说不说。” “呵呵,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二辊把嘴凑到齐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齐晖脸色立马就变了,他咬牙切齿地问:“谁说的。” 二辊说:“大家都在传,谁知道谁说的。” “我操/你麻痹——”齐晖拿起手中那碗面,一下子砸在二辊头上,二辊狂叫着弹了起来,大叫:“操,齐晖你t发神经,不是我传的。” 齐晖怒气冲冲地离开食堂,他耳朵里一直回响着二辊的话:有人说你跟你的小跟班干的事跟徐少勤和他姐夫干的一样—— 我干你全家!哪个混球传出来的,齐晖一路走一路踢东西,走廊上摆的盆栽都给他踢翻了,到处狼藉一片。有几个经过的学生小声议论了一下,被齐晖揪着衣领逼到墙上。 “是不是你说的?”齐晖狠声问。 “我没说我错了我错了。”那人吓得够呛,点头如捣蒜。 “谅你也不敢。”齐晖把那人扔了,气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昨天是粽子节(⊙o⊙)哦 后知后觉了~ 补个祝福, 最近很容易河蟹, 大家多担待 另外,章节<3000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于是补回来啦~ 45无可避免地背叛 【四十四】 流言传得很快,不久,一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齐晖和江夏元有一腿,齐晖气得脸都绿了。 每次在班里江夏元过来跟他搭话,他都嫌弃地走开,妹的江夏元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还嫌不够乱啊。 江夏元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听话地走开。 在以前这些小孩儿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种整蛊法,徐少勤事件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众矢之的当然是自以为是而又傲慢的齐晖。 他们私底下想:流言杀人于无形。 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心思全不在学习上,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的八卦,议论的风生水起。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班里的学习委员,一头扎在学习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天生呆傻的孙胖子,再怎么跟他解释他也一头雾水。 这都是学生玩的游戏,竟能克制住不传到老师和家长那里,他们也是掌握了一个度的。 李建波家里,齐晖三人聚在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揪出是哪只老鼠吗?”方超看着一脸暴戾的齐晖。 齐晖怒极,“要让我知道是谁,我就把他打死,再往他身上刻字,刻几个死变态在他身上。” 李建波说:“空穴不来风。” 齐晖看了李建波一眼,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跑过来揪住李建波的衣服,暴怒道:“你小子说什么?” 李建波扯开齐晖的手,大骂回去:“你给我冷静点,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又不是说你。” 方超说:“对,没什么好好生气的,多大点事。” 齐晖不满回道:“混账方超,我明天就出去传你给我上了全方位幻想最新章节。” “你别扯上我。”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建波摆手阻止他们吵架,“得了得了,我说空穴不来风,齐晖是不可能的,那——” 方超看着李建波,问:“你是说江夏元?” 齐晖愣了一下,说:“他敢!” “齐晖你别傻了,你看那江夏元,平时对你态度怎么样。”李建波分析道。 “听话。” “只有听话吗。” 齐晖想了想,这个夏元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很开心很满足的样子,巴不得一直跟着自己,最重要的是,他看见自己总是脸红,一想到这,他低声骂了句。 李建波注意到齐晖的表情,多少明白了什么,于是他说道:“这个话是不是江夏元传出来的还不一定,不过我谅他也没这个胆子。上次徐少勤那件事,我特意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叫做同性恋,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齐晖插嘴:“我不是同性恋。” 李建波道:“我们认识你十几年还不知道啊,就怕这江夏元是。” 方超问:“那怎么办?” “好办啊,直接把他叫出来问不就得了。” 齐晖问:“万一他要是承认了怎么办?” “这才不简单,绝交,你要是乐意,可以把他打一顿。” 方超点头,觉得是个好主意。 齐晖心里有个小疙瘩,他把江夏元当兄弟,实在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他一直记得江夏元在后山里救了他的场景。他齐晖这辈子只交志同道合的朋友,像方超,像李建波,都是可以跟自己混的,而这个江夏元,他不会打架就算了,个性还阴郁也算了,麻痹你还喜欢男人,我操难不成还把我当对象? 一想到这里他就愤怒难当。 李建波一直盯着齐晖看,许久才说:“齐晖——你有时候也该反省一下自己。” 齐晖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江夏元才认识了多长时间?你们俩躺一个被窝,你还让他帮你吹头发,人懒不是这么懒的——” “李建波!” “你先别向我发飙,我倒是想问你,我跟方超认识你十多年,什么时候跟你这混儿手拖手看海来着?” 方超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被齐晖一瞪,又把笑声憋了回去。 李建波继续说:“我们知道你重情义,不论江夏元帮了你什么,你也该为自己想一想,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凭什么混在我们中间。” 方超插嘴,“好歹他也救了齐晖一次,背上都被打得开花了。” 李建波思忖半刻,这才说道:“所以这要看齐晖你自己了,该绝情的时候绝情,不然不就害了自己嘛——一个江夏元算什么。” 方超一直靠在沙发里,突然说:“要不然两人发展一下,看看效果?那个江夏元嘛,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总体而言齐晖你配不上他无间之旅最新章节。” 方超是开玩笑,齐晖可不这么想,一下子就扑过去,跟方超扭打起来。齐晖气急败坏,吼道:“谁说我不够绝情,我就做给你们看!” 那天下午齐晖约了江夏元见面。 齐晖已经没有正眼看江夏元整整一周,学校里流言四起,齐晖恨不得把夏元一脚踹到太平洋去,哪里还敢与他接近。 江夏元高兴地跟着齐晖来到了城区结合处一个施工现场,傍晚六点多,工人们都下班了,齐晖正坐在工地一块大石块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江夏元,他身后是一件放着工用工具临时搭建的小型仓库,上面没有锁,早就被齐晖他们给撬开了。 江夏元轻声叫了句:“齐晖。” 齐晖当下百感交集。 有难受,有不舍,还有点恶心。 隔了半会儿,见江夏元一直在自己前面站着,齐晖招手让他过去。 “江夏元你过来。” 江夏元乖乖走过去,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齐晖,把对方看得周身不自在。 “江夏元我问你个问题——”齐晖突然开口,把江夏元吓了一跳,继而又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齐晖艰难的开口,看见江夏元脸上突然刷的红了,他心里大骂一声不妙。 江夏元果然点了点头。 我操,齐晖忍住要打人的冲动,继续问:“怎么个喜欢。” “很喜欢。” “我——你——靠,我问的是怎样的喜欢法,对你妈妈那样的,还是对朋友那样的,还是——”他本来想说像徐少勤跟他姐夫那样的,可是他心里一阵恶心,说不出口。 “我特别喜欢你。” “你是不是傻的啊?”齐晖简直要气炸了,只能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跟我睡吗?” 夏元脸更红了,由于皮肤白皙而显得有点怪异。他咬咬牙,说:“我想。” 齐晖只感觉头一晕眩,站起身来晃晃脑袋,以保持冷静。 “怎么睡?”齐晖心想,如果是跟平日里那样一起躺着没什么,他跟李建波他们有时候也挤一张床,没什么不自在。 可是江夏元却说:“我想摸你,亲你… …” 这下不得了了,齐晖整个人狂怒,一个拳头就狠狠地砸过来,直打到江夏元的心窝,把他打得弯下腰去,捂着胸口直咳嗽。江夏元惊恐的看着突然暴怒的齐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张着迷茫的眼睛,艰难地开口问:“齐晖?” “你麻痹别叫我的名字,死变态。”齐晖一下子抄起地上的板砖,照着江夏元的头就来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重击,夏元只感觉有点晕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并慢慢变成了红色。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去摸额头,手上沾满了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齐晖?”夏元开口,声音有点喑哑,他想问怎么了。 齐晖正在怒气头上,哪里想听他说话,只觉得这人恶心,竟敢挂念他的身体,真是欠揍。他抡起板砖再往江夏元头上敲了一下,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李建波和方超你们两个给我看着,谁麻痹舍不得,谁麻痹不够绝情足球皇帝! 他简直打红了眼,一见血就发狂。 一直在旁边躲着的李建波看看这情况不对,赶紧跑出来,一把抓住了齐晖的手,怒喝道: “齐晖你别疯了,你要打死他吗。” “我打死他这个死变态!” 江夏元仿佛由云端让人推入一个深渊,重重地跌到地上,连惊叫一声都来不及。 李建波对旁边的方超使了个眼色,方超便快速走过来,一下子抓住江夏元的手,把他往仓库边拉,拉倒仓库门口,一用劲就把江夏元推了进去,江夏元重重地跌在地上。 心口疼,头也痛,再也没有比这还要绝望的时刻… … 就好比年幼的时候父亲抛下他们母子,可他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离开… … 这个他等了那么久的人,他一心想要对其好的人,原来也跟其他过客一样。 不,齐晖比其他人还要残忍,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烙下痕迹之后,再狠狠把自己踹开… … 江夏元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血伴着笑声,显得有点狰狞。 方超吓了一跳。 李建波说:“方超快锁门。” 方超手忙脚乱的从衣袋里拿出新买的锁,用手把仓库的门拉上。 齐晖在仓库门合上之前,透过门缝看见江夏元一直用那双清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一直看着,哪怕脸上都是血,也没有眨眼睛。 方超把门锁上了,歇了口气。 齐晖站着不动,李建波动手拉他,“事情解决了,快走。” 方超不放心地问:“齐晖你会不会打得太重了,我怕他会失血过多,就那么翘掉了。” 李建波瞪他,“少胡说八道,我们快走,他就当流血买个教训。” 李建波拽着齐晖就走,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那扇门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狠狠地抓挠着门… … 尖利的摩擦声让他们三人头皮发麻。 李建波他们可以想象里面的人是怎么挣扎的,几乎要把指甲都磨光了。 李建波看了一眼依然呆呆站着的齐晖,小声地说了句:“走齐晖,明天会有人来开门的,这回当是给他一个教训,看他敢不敢再喜欢你。” 齐晖一个颤抖,咬咬牙,甩手跟李建波他们一起离开。 他们三人走了一小段路,突然从身后的仓库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喊声: “齐晖… …” “啊——齐晖… …” “齐晖——” 齐晖惊恐地回头,看着远处那间小仓库,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他想象着里面,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你们要求的虐我做不到啊 46翻江倒海的歉意 【四十五】 那张流血的脸越来越模糊,却越来越近,然后渐渐清晰,变成了成年后的江夏元,盯着齐晖,他捂着一肩膀的血,脸上却是在笑着。 齐晖心里一惊,从睡梦中惊醒,他环顾四周,发现围一片漆黑,还是大半夜,上衣被汗水浸湿了。 身边躺着一个暖烘烘的东西,齐晖把台灯打开,看见齐士渊正蜷缩在被窝里。 怎么搞的,这小东西怎么跑进来的。 齐晖爬起来,冲到浴室把被汗水湿透的上衣脱了,看着镜中一脸迷茫的自己。 身材很好,长得也不错,本来是张吸引女人的脸,却没想到被个男人喜欢上了。 他打开水龙头,把头发淋湿了,正在那里擦头发,一回头看见齐士渊站在浴室门口探头探脑。 齐晖觉得这小魔头有时候挺好玩儿。 “小东西,过来。”他一招手,迷迷糊糊的齐士渊就跑到他跟前,齐晖弯□子把他抱起来。 “怎么,睡不着?” 齐士渊趴在他胸口,含糊道:“我想妈妈了。” 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他这样看着也蛮可爱的,齐晖把他抱到卧室,放回床上,自己穿上衣服,鞋子。看了一眼闹钟,才早上五点,搭最早的车到光陈去,到了差不多就中午十二点。 他想去找江夏元,给他道个歉。 大不了也让他来一板砖,要是使劲忍忍,也痛不到哪去。 倒是徐少勤,这些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变了不少,尽管当年齐晖他们并没有把徐少勤跟他姐夫的事情暴露出去,但的确是做了好大一番嘲笑的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正寻思着要给徐少勤也发条信息说些什么话,正拿起手机,屏幕突然亮了,穆何给他来短信打卡一看,写着:齐晖,你放假了吗,最近光陈有点乱,你能回老家就尽量回去,不要问为什么,不是什么好事。 齐晖想,嘿,得了,自己还想赶回去光陈呢,有点乱?能有多乱?他倒是想见识见识。 把手机塞进兜里,帮齐士渊盖好被子,摸黑下了楼。 正走到玄关要开门,屋里的灯突然亮了,齐晖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齐夫人站在他身后,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儿子。 “齐晖,你一大早要上哪儿?” “妈,我有点事,回一趟光陈。” “什么事,就不能等天亮了再回去?”齐夫人怀疑地看着齐晖,这小儿子以前个性冲动,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但都不热衷,睡懒觉也是常有的事,怎么现在,刚从光陈回来不久,又要赶着回去呢? “就是一点小事… …” “齐晖,你可别把你妈当老糊涂了,这次回家也不是因为放假,要你真没什么事,放假了还能回家里来?” “是,妈你就是精明,可这事儿我不能说。”齐晖觉得很窘迫,他要去见一个追了自己很久的男人,跟他道歉,这种话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妈妈说出口。 徐少勤那件事,当年闹得人尽皆知,即使现在没有多少人提及,他齐晖也不想当这个勾起别人回忆的催化剂。 “儿子!你听妈说。”齐夫人过来牵儿子的手,“你说我,这辈子就你跟齐鸣俩孩子,你哥聪明,你长得好看,哪一个都让我自豪,你的性格虽然冲,心事却多,这都怪你爸打你打的多了,害你有事都不跟我们商量了… …” 齐晖迷茫,“妈,你这是扯到哪去了?” 齐夫人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还瞒着妈,跟女朋友吵架了?我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回来,一整天拿着个手机不停地看,是不是惹人家小姑娘生气了?” 齐晖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确是跟人吵了,还大打出手了,可这对象却不是小姑娘。 可这话要说出口,他妈该拿什么脸色看他?也学徐少勤的爸妈一样,冷嘲热讽,耳刮子伺候? 齐晖不说话,齐夫人见他不肯说,只能说道:“罢了,妈妈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跟你爸都支持,我也不期望你找个又聪明又贤惠的,能过日子就行!” 齐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这个追你儿子的的确聪明贤惠,会洗衣煮饭,长得又好看,只可惜不是好人,手里拿着枪,双手不知道沾过多少血,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是个男人。 齐夫人见怎么也无法从齐晖嘴里套出话来,只能放手,“算了,妈也不追问你了,赶紧回去。” 齐晖出了大门,拿出手机,给江夏元发了条信息:你在哪,我想见你。 他手抖着按了发送键,这才踏着晨光赶往车站。 江夏元一直不离身的那个手机,第一次震动起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他滑开屏幕,看见齐晖那个号码,一行信息写着:你在哪,我想见你。 这个跟躲瘟神一样多了自己那么久的人却突然想要见自己? 这种感觉太不真切高魔地球。 江夏元很意外,却没有狂喜,当一个人的心被践踏过一次又一次之后,没有理由会再心动。 他盯着那信息看了好久,一动不动,桌子对面的乔秀彬忍不住问:“是急事吗?”乔秀彬有点后悔,她找了个失恋男当假男友,这个人孤傲冷峻,没说几句话就能陷入僵局,不过,也总比没有好。 只是自己虽然挺想帮他排忧解难,奈何他什么也不肯说。 “没事。” 乔秀彬看着江夏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肯定不普通,“是他吗?” 江夏元眼神闪烁了一下,被乔秀彬看在眼里,“他还敢回来找你?” “这不关大小姐的事。” “江夏元!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弟弟来看。”乔秀彬有点激动。江夏元一听,倒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比乔秀彬大一两岁。 “你说这样的男人,你图他什么,把他给我叫过来,我帮你教训他!” 江夏元不可置否地把手机递给乔秀彬。 齐晖一到就赶往第八街区,江夏元给他发来短信,叫他到第八街区的zero酒二楼,江夏元在那里等他。 大中午的,齐晖赶车赶出一身汗,到了酒门口,推门进去,站在过道里的两个人视线一直盯在他身上打转。 齐晖一直走到大厅,才发现有点不对劲,那里与其说是间酒,倒像是私人会所,专门给人聚会商量坏事的,怎么说呢,大厅里面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人,盯着齐晖这个不速之客看,台前面一个壮汉,穿着背心,背上纹着纹身,须髯胡子,眼睛上下来回打量着齐晖。 其他的不是染着一头黄毛就是手臂上纹着青龙白虎,一个个叼着烟,视线齐刷刷地集中在齐晖身上。 江夏元这挑的什么破地方! “喂,抽烟吗?”一个瘦高个的男的站起来朝齐晖问。他意外的没染发,鼻子和嘴唇上倒是镶了很多亮晶晶的水钻。 “哦,谢了——”齐晖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叼在嘴上,立刻有人过来帮他点火。 嘴里的烟刚被点着,齐晖抽了一口,觉得很呛,咳了几声。 他正在这边咳着,其他人不知道看到什么,纷纷站起来,朝着二楼的方向叫:“头儿。” 齐晖也跟着抬头,一眼就看见江夏元站在二楼,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江夏元!”齐晖大叫。其他人突然脸色一变,看着这个敢直呼他们大哥名字的人。 “上来。”江夏元说着,转身走进后面的房间里。 齐晖叼着烟走上去,兴冲冲地推开门,却发现房里除了江夏元,还坐着一个女人。 齐晖有点不自在,那个女人,正是当日在酒店门口见到的女人,他讪讪道:“你肩膀没事。” “嗯,死不了。”江夏元突然发现齐晖嘴里的烟,起身把烟抽掉,责骂道:“你怎么什么都敢抽,这里面掺了毒品。” 齐晖一个吃惊,往后退了两步,两人陷入沉默。 乔秀彬看不下去了,她一反平日里优雅的形象,站起来指着齐晖,“你怎么还敢跑来见夏元一道升仙!” 齐晖不耐地看着她,想说:八婆,关你屁事!忍了忍,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你倒是说说,你今天来干嘛,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跟你好好清算一下这笔账!”乔秀彬还在骂着,江夏元皱眉。 “大小姐,请你出去。” 乔秀彬没反应过来,她这可是在为江夏元撑腰啊,怎么这家伙一见到情人就恋恋不舍不计前嫌了?“夏元,我可是在帮你啊!” “大小姐,麻烦你了——” 乔秀彬一听,愤怒难当,可她深谙江夏元的脾气,没好气的朝齐晖瞥了一眼,拎着包包出去了。 房里只剩他们两人,齐晖开始局促地思考现状,他来之前准备了一大堆道歉用的话,现在却一个也说不出口。 江夏元看着沉默的齐晖,冷冷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齐晖说:“我想跟你道歉。” “不必了。” “江夏元——” “不必了,齐晖,我说真的。” 齐晖词穷,他讪讪道:“你恨我?” 江夏元毫不迟疑地说:“我恨你。” “那个女的是你女人吗?” “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 …” “是你。” 齐晖往后退了几步,他开始觉察到自己的懦弱与渺小,面对如此诚实的江夏元,他无法坦荡荡的与他交流。 “我想跟你道歉,包括以前,还有上次的枪伤——如果你愿意,可以动手打我,打到你解气为止。” “打你?齐晖,你明知道我舍不得。” “江夏元,别t舍不得,我揍了你让你揍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把我打趴下了,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江夏元一个冷哼,问道:“你想赎罪?” 齐晖点头,敲破他脑袋,再给他来了一枪,这么点事,奉献出身体让对方也狠狠揍自己一顿好了。 “齐晖——我允许你向我赎罪,但仅仅只是让你皮肉开花是不足够的… …”江夏元突然低声地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你提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全都会去做。” “哦,是吗… …我保证你会做得很好,”江夏元突然向齐晖走过来,脸上挂着乖张的笑。 “齐晖,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得好… …” 齐晖看着江夏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江夏元走近了,把拉链拉下,冷笑着看着齐晖,说道:“帮我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二更, 手残中 47爱需要强取豪夺 【四十六】 “含什么?”齐晖两声干笑,“你越来越爱开玩笑了… …” “怎么,你不是说要赎罪吗?” “用武力解决不是更痛快吗!!” “武力?要把你打得血肉模糊当然很简单,可是我想要羞辱你。”江夏元笑着,上下打量着齐晖,“你平时骂人骂得凶,在床上叫起来却很性感。” 齐晖只觉得脑充血,江夏元却接着说:“对了齐晖,你自己也没注意到,你的这里… …” 江夏元走上前去,手伸到齐晖身后,抚上他的腰,再往下移,一直到大腿那里,“你这里有颗痣… …” 齐晖吃了一惊,想要退开,却被圈在江夏元怀里,对方只是用力的箍着他的手,嘴巴在他耳边吐着气,齐晖只觉得浑身发痒。 “江夏元,你玩过女人吗,我告诉你,那个滋味更好——” “有差吗?” “胸… …” “胸?哈哈… …齐晖,你现在的任务是,把我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我一开心,就原谅你了,你看怎样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江夏元直勾勾地盯着齐晖。 齐晖心里敲起一阵狂乱的鼓点,他往后退了几步,江夏元却不让他走,反过来把他的手抓住。 “摸摸看。”江夏元笑,在齐晖眼里颇显狰狞。 于是齐晖的手被他抓着,覆盖在江夏元下面,齐晖惊诧地感觉到他手底的东西在膨胀,温度高的吓人,他的脸蹭的红了,想抽回手,却被江夏元紧紧抓住。 “齐晖,用手还是用嘴,还是——后面?” “别开玩笑了。” “我不开玩笑。” “江夏元,你不要逼我。” “我什么时候逼过你——忍让你,疼惜你,只可惜你都不领情不是吗?这让我错认为你是喜欢我用强的… …” “我们… …都是男的… …”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是女的,我早就让你怀孕了,根本不用怕你会跑掉。” “江夏元… …我很抱歉,当年是我的错,我可以跟你道歉,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这件事… …我做不来。” “齐晖,有些事不是耍耍嘴皮子就能解决的。” “你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 江夏元挑眉,“考虑着怎么敷衍我吗。” “江夏元!” “齐晖,我不相信你。”江夏元说着,把满脸错愕的齐晖拉近自己,张嘴咬住他的嘴唇撕扯,齐晖只感觉到一阵疼痛,一股咸涩的味道霎时涌入自己口中,江夏元的舌头在他口腔内搅动,他难受的一把推开江夏元,用手一擦嘴唇,手背上全是血。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那个曾经无比怜爱他的男人,此时正看着嘴唇正淌着血的齐晖,不屑地笑。 “疼吗。”江夏元幽幽地笑,把衣服扯开,露出肩膀的绷带,“我这里更疼,夜里躺着都睡不着觉。” “你给我也来一枪!别再耍我了。”他愤怒,苦恼,眼前这个人像个疯子,索求得太厉害,他有点招架不住,本来他可以抓狂,和他大打出手,哪怕被揍的很惨,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为难。 “那怎么行,如果你不怕痛,那就太不划算了,而我… …又没打算让你死。” 江夏元突然抓住齐晖的肩膀往,沙发里一压,单手将衣服扯开,露出胸膛,“摸摸看。” 结实宽阔的胸前,却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近看,竟觉得触目惊心。 齐晖倒在沙发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忍得很辛苦,他恨不得给自己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一拳,可是他不行! 准备好的所有话全都说不出口。 他想跟江夏元说:“对不起,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我没有忘了你,还有——我还想你。” 可是,这句话远远不能抵消自己所有的罪过渡世仙缘。 这个以前又矮小又瘦弱的人,终于长到现在这般强健,也不可能会是以前那个人。 江夏元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齐晖,心里却异常的畅快,他想看这个人哭,想看他求自己,让他也尝尝,绝望与耻辱是怎么一回事。 他母亲曾经告诉他,只要自己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定也会得到回报,可是母亲的话从来没有被印证过。 他付出那么多,血本无归。 既然全心全意无法得到,为什么不强取豪夺… … 江夏元本已绝望,他就等着齐晖大声发飙,摔门而去,可是印象中那个暴躁的男人,却突然静了下来,盯着自己看,看得很认真,仿佛不认识自己似的。 齐晖晦涩地咽了口水,他只感觉喉咙越发干燥,而后他轻轻地伸出手,覆盖在江夏元胸膛上。 江夏元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晖。 “你的身材比以前好太多了。”齐晖开口,喉咙干涩。 “齐晖?” “你以前明明长得挺矮的,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 “… …” “触感还算不错,就是太硬了点。”齐晖喜欢温软的躯体。 齐晖说着说着,自己先亢奋了起来,他像个十几岁的小青年,被自己调情用的话语给调动了情绪,当然,他没想到,自己先前抽的那几口烟,本来就有让人亢奋的药物成分。 他的手在江夏元身上混乱地摸,而后竟然呆呆地笑起来,“江夏元,脖子歪着好累,给我腾个位置。” 江夏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开手就把搂进怀里。 齐晖低声地骂:“去你的,我嘴唇痛死了。”边骂着边用手往下摸索,一直到握住了江夏元那玩意儿,这才笨拙地摆弄起来。 尽管齐晖没经验,一出手就是胡乱来,但两人的肢体接触已经足够叫江夏元沉迷了。 江夏元喘气声大得吓人,他头靠在齐晖的肩膀上,轻啄着对方的脖子。 齐晖只感到一阵烦躁加兴奋,一直到江夏元低哼一声,在他手里释放了,齐晖才赶紧起身,一张脸酡红,就像喝醉了一样。 他手里站满了黏腻的东西,摆在哪里也不是。 江夏元盯着齐晖看,他性致勃勃地起身,低沉地说了句,“我们继续好吗。” 齐晖抬头,正对上他期盼的眼神,含糊其辞地说道:“下次再说——” “你说什么?”下次?你又在玩什么名堂。 “我可是大老爷们啊… …混账… …”我齐晖齐大爷忍气吞声到这种地步,你该知足了。 “可笑。” “去找那个女人,怒我不奉陪!”齐晖说着,打开门走出去,江夏元皱眉,可是并没有拉住他。 楼下的人看着这陌生男子从楼上下来,皆目视着他。 齐晖刚走到大厅,几个人立马过来把他拦住,“对不住了,头儿没说放行的人都不许走晋霸天下。”那鼻子镶着水钻的后生对齐晖说。 其他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自顾自地喝酒,一个染着红毛的小个子突然从人群里窜出来蹦跶,“诶,大小姐刚才走了,看起来挺生气的,你们说是不是这家伙把大小姐给气走的?” 那个须髯大汉问:“这小白脸还能把大小姐气走?头儿刚才怎么没把他给收拾了?” “这你就不懂了,看这家伙这满面桃花的颜色,说不准刚才是进去跟头儿交流感情了。”小红毛又说道,其他人都哗的笑出声来。 水钻男说:“你别胡说,小心头儿拔了你的舌头。” “哎呀,说着玩儿嘛,你们知道阳城庆六以前有个二把手吗?整天跟着小男孩厮混在一起,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快活,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都有点好奇地看着他,小红毛这才接着说:“后来啊,庆六那几个小头目内斗,这个二把手当时正跟小青年快活呢,房门就这么被踹开,哐!他还没来得及从温柔乡里爬起来,一下子就去孟婆汤了,真是生死交加,爽死他了——” 那些在听的人都起哄地笑,小红毛得意地向四周作揖。齐晖一张脸成酱青色,恨不得扑上去给这红毛仔来上几拳,再把他嘴巴堵住了。 可在这种地方,明显势单力薄,回手毫无胜算。 小红毛又继续说:“就这家伙这种长相的,肯定是到处玩弄女人,最后却偏偏沦落到被男人围着上的情景,你多可悲不可悲。” 齐晖脸色一沉,抬脚就往小红毛腰上踹过去,小红毛来不及闪躲,一下子摔出去,撞到台上。 水钻男一看,立马收敛了表情,其他人都慢慢围拢过来。 小红毛疼得咋呼,嘴里喊着:“兄弟们,瞧我说中了,这不要脸的b!” 齐晖还想冲上去打,一群人立马围上来架住他的胳膊,把他压弯了腰,半跪在地上。 小红毛说:“兄弟们谁有兴趣,把他裤子脱了,也试试滋味?” 众男人皆哄堂大笑,谁麻痹愿意承认自己有兴趣,这不是搬石头往自己脚上砸吗? 小红毛见众人不说,便提议,“要不,我们把他给轮了,玩玩就当尝鲜。” 齐晖一听,当下就想着要把这红毛仔给五马分尸了,他用力一挣,但摆脱不开。 其他人听了,只当这小红毛在开玩笑。 就在他们哄笑之际,二楼的门又重新打开,江夏元缓缓地走下楼梯,大家都抬头叫着“头儿”,小红毛也特意绕开身子,让头儿看看齐晖的惨状。 江夏元看着眼前的景象,低沉地说道:“白青,把他给我绑起来。” 白青就是水钻男,他听到头儿的命令,但头儿示意要绑的并不是齐晖,却是小红毛。 白青说了句遵命,绕过身子来把小红毛架住,其他人一惊,赶紧松开齐晖,退到一边不敢说话。 齐晖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江夏元一直盯着他看。 “把他的舌头切了。”江夏元嘱咐白青,白青吃惊,小红毛更加惊恐。 “头儿,为,为什么?”小红毛语无伦次。 “原庆六帮二把手的小喽啰,人前人后毕恭毕敬,衷心无比… …你在你大哥死后混不下去便来了光陈,人倒是聪明伶俐,就是嘴巴太不干净… …” “头儿,我… …” “也不知道帮里的兄弟死后,你又会在哪个地方,嘴里说着嘲笑的话超品相师。”江夏元说罢,大厅里许多人都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盯着小红毛。 “白青,把他舌头拔了,如果他要愿意,在会所给他找个工作,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滚出光陈… …”江夏元停下来,“不,如果他不愿意,就由兄弟们你们来决定——这样的安排好不好?”他环顾四周,大家都点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只是太无聊了而已,生活缺少激情,又不能随便上街砍人,找几个玩物调节一下心情总归是好的。 小红毛被白青拉了下去,江夏元这才望向一脸羞愤的齐晖,不以为然地说道:“滚。” 齐晖简直要气炸,咬牙切齿地说:“江夏元,不是只有你才有资格生气。”我充其量不过是揍了你,就算出手再狠,你只要揍回来就可以,我可是被你给上了啊,凭什么你在这里跟我耍脾气。 江夏元却仿佛看穿了齐晖的想法,他一个冷笑,问:“齐晖,你以为我在为了当年那件事情报复你吗。” “… …” “… …算了,你什么都不懂,走。” 齐晖的个性是,别人越不允许,越不明说的事情,他愈发想要知道,他吼道:“有事情就给我说清楚,别t婆婆妈妈的!” 有几个人被齐晖的声音吸引,一直朝这边张望,但却不敢过来打扰。 “… …晚上到公寓来,我等你。”江夏元顿了顿,你想知道就全部告诉你,他嘲讽道:“记得带好防身武器。” 齐晖不自然地转身往门口走去,几个小弟回头向他们的头儿询问,江夏元示意他们放齐晖出去。 齐晖瞪了他们一眼,今天真屈辱,要不是因为对江夏元心存愧疚,他早就大打出手,哪怕被抬到医院去躺着也值得。 江夏元看着齐晖走出酒,转身把凳子踢翻在地。 齐晖一走出zero酒,才发现手里仍是黏腻的东西,他一阵烦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齐先生。” 黑炎站在酒门口,伸手递过来一条手绢,“请用。” 齐晖顿时大窘,一把抢过手绢,迈开步子快速逃离了。 黑炎站在那里目视着齐晖离开,他一直在想,头儿真是个奇怪的人,以江夏元的能力,别说一个齐晖,就算是比齐晖再狂躁许多的人也能制服,而江夏元又不是个喜欢欲擒故纵的人—— 丁先生曾说,江公子很寂寞… …这也是句叫黑炎理解不能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是想二更的 ̄ー ̄a 但是学业太凶残了, 跪求原谅,保证日更ヘ(_ _ヘ) 关于虐齐渣,以后就让他反过来疼江缺爱~还是疼爱到哭那种~ 现在请容许他傲娇一下~ ps:谢谢小树的霸王票~ 48你所不知道的过去 【四十七】 丁行雨坐在私家车里,副驾驶座上的人接了电话,转身向后汇报,“丁先生,大小姐说乔老大这几天身体欠佳,让您尽快赶回去。” 丁行雨浅浅地笑,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他们终于开始行动了吗。 而江公子呢?难不成还沉溺在温柔乡里,这件事要是让乔老大知道,那个叫齐晖的,会是怎么个死法? 陈五想要的东西很明显了,那么穆夫人呢?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光陈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去争… … 丁行雨想着,突然记起了成家兄弟,当时他不过是看着局势挺有趣,便跟成乐说了一句: “成少爷,你知道江公子最近在干嘛吗?他似乎对一个男人很有兴趣。” 成乐一听到这话立马警惕地竖起耳朵,“你说江哥对男人有兴趣?” “有多感兴趣我是不知道,不过——江公子似乎挺享受便是。” “丁先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跟我打太极。”成乐问。 “这事便要成少爷自己去验证,丁某怎么可能知晓… …不过,要是江公子真的跟一个组外的人在一起,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成乐不解地问:“什么事?” “老大会罚他,到时候金禾少爷也会遭殃… …” 成乐一听就急了,江哥的事他是无法管的,可是金禾少爷这么好一个人,没理由要因为江哥奇怪的癖好而遭受牵连。 他当下软磨硬泡地跟丁行雨讨了一把手枪,开始跟踪江夏元,一直到在光陈市的街心公园遇见果然在和男人拉扯的江哥,他毫不犹豫就给齐晖来了一枪。 可是事情超乎他的想象,江哥似乎对他的做法极其不满,不由分说就把他的手给射穿了。 当时丁行雨一直叫人跟在后面,那个狂怒的江夏元,是他所没有看过的。 那个叫齐晖的男人,哪来的魅力? 无法理解… … 如果江夏元宁愿为了他放弃乔大小姐,乔老大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夜里,齐晖忐忑地站在电梯里,他要去见一个老熟人,一个对他有着莫名占有欲的人,他活了这么大,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纠结过逍遥小邪仙。 他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江夏元过来开门,却穿着家居的休闲服,这样子的他,少了几分冷漠,齐晖看着他,仿佛看见了一直围着他转的黄拾。 只是他却不再笑。 江夏元把齐晖让进屋子,说:“去洗手,我们吃饭。” 齐晖乖乖去洗手,回到餐桌前,江夏元帮他夹菜,一边说:“还讨厌吃芹菜吗?” 齐晖以前孩子气十足,而且还挑食,这些江夏元都记得。 “江夏元,你想跟我说什么?”齐晖坐着不自在。 “吃饱再说,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没人照顾你就不按时吃饭了。”江夏元说的很自然。 “江夏元——” “叫我夏元。” “… …夏元。” “嗯。” “齐晖,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光陈的吗?”江夏元突然说,齐晖抬起头看着他,疑惑地点头。 “那时候我十六还是十七,不太记得了。” “… …” “就在你和李建波他们把我锁在仓库之后,发生了一些事。” “抱歉——” “不,你不用说,听我说。” 齐晖便强忍着坐下来,看着正在思索的江夏元,他一脸平静,表情淡然。 齐晖他们把他锁在仓库那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暴雨… … 江夏元坐在地面上,看着雨水混合着泥土不停地灌进来,整个仓库地面都是一片泥泞,他想站起身来,但他失血过度,整个人头晕无力,只能缩起身子,抱紧双脚。 江夏元一直在等,等齐晖回来帮他开门,到时候他就能好好跟齐晖道歉,说自己不会再喜欢齐晖了,可是他还是想跟齐晖当好朋友… … 但是齐晖没有回去找他,没有人去救他。 那个夜里下了暴雨,原本要去建筑工地巡逻的老大爷也没有去,江夏元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着外面刷刷的雨声,觉得万分惊恐。 齐晖,你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快回来,我不会喜欢你了… …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一种罪过,可是知道的太迟了。 后来因为失血和寒冷,他晕了过去,醒来已是三天后,他一张眼,就看见邻居阿姨满脸泪水,坐在他床边哭着。 他失踪的那个晚上,邻居们都出来找他,从学校到江夏元常去采草药的山上,一声一声的叫唤,可是没有人回答。 那么小一个孩子,每天都按时回家的乖小孩,突然莫名的失踪了,大人们很担心,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去工地开工的工人发现泥泞的地面掺着血红色,他们惊恐地发现仓库的锁被换了,几个人用锤子把铁锁砸开,一开门,竟看见一个全身惨白的小孩子睡倒在泥泞之中,身子底下全是血。 惊慌失措地把小孩子抬出来,发现还有气息,赶紧用毯子把他包住,背着送到了小镇上的医院[综]天下帅哥出我辈。 头上缝了十几针,打了三天两夜的点滴,小男孩才在第三天早上醒来,第一句话却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他叫着:齐晖… … 邻居阿姨一听,泪水哗啦啦就下来了。 大人们围拢过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人锁在那种地方,可是江夏元什么也不肯说。 因为是他有错在先,他不该喜欢齐晖… … 江夏元开始想他妈妈,他四处张望,江母并没有在病房里,他着急地问邻居阿姨,“我妈呢。” 阿姨一听,眼泪流得更多了,江夏元失踪的那个夜晚,本来是邻居帮忙到外面找他,一直到半夜,也没能找到他,江母一着急,自己带了一根拐杖,滑着轮椅就出去了。 雨下得很大,江母没办法打伞,只好淋着雨,沿着公路一声声的叫着儿子的名字。到了没有水泥地的地方,她只能下了轮椅,用拐杖撑着,一步步慢慢地挪移。 到了一个斜坡,她脚一打滑,从上面滚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等众人找到她的时候,赶紧送到医院,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口中还叫着儿子。 江母是在隔天早上去世的,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泡了雨水,肺部发炎,连呼吸都吃痛。 她预想到自己各种死法,但绝不是当时那一种。 她母亲曾跟她说过:不幸的人可能会更不幸,幸福的人只会更幸福。 当时她并不相信,她认为只要努力,谁都可以得到幸福,她也是这么教导江夏元的。 最可悲的是江夏元也信了,并且也被伤的很惨,这世间太不公平,瓦解了他所有的信仰,甚至告诉他:你是没有资格去喜欢的… … 江夏元当下哭得像个疯子,大人怎么劝也没用。 好难过,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而已,难道不行吗… … 我只是想找个能被我喜欢的人而已,难道不行吗… …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哭得最惨的一次,他的妈妈,他的齐晖,突然全都不见了,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一个却不愿意回来。 江母的葬礼很快就办完了,江夏元承诺跟邻居借的钱很快就会还,他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尽管当时有邻居表示愿意领养他,但他拒绝了,什么是相信,什么是依赖,他已经开始怀疑。 中学生的学历,一副孱弱的身子,无论找什么工作也不会有人要。 江夏元走了整整一天来到光陈,他坐在花坛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那个时候,一个路过的人扔给他一枚硬币。 江夏元盯着那枚硬币,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那时候他见识了一种新的生存方式,并开始觉得新奇。 一个捡破烂的流浪者看见了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孩,招手把江夏元唤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一个人?爸爸妈妈不在了吗?”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慈眉善目。 江夏元摇头。 “以后跟着爷爷,爷爷有房子。” 流浪汉真的有房子,在废弃的毛坯楼底层,铺了几张报纸,甚至还架着一个铁锅最强败家子。 “以后跟爷爷出去,爷爷不会让你挨饿的。” 江夏元的眼神从了无希望到希冀,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需要他,他重重地点头。白天跟着流浪汉去捡破烂,晚上回到他们的房子,流浪汉会给他煮粥,或者给他两片硬邦邦的面包。 江夏元曾觉得,如果可以,这样下去也好,至少这个人需要他。 流浪汉开始喊身体不舒服,他说年纪大了,没钱买药,双眼开始模糊,只怕这样下去就看不见东西了,如果有钱买药就好了。 江夏元默不作声,他思考了很久很久,开始蹲在车站周围,捡别人遗漏下来的行李。 那是江母教导过他的,万万不能做的事,可他开始怀疑,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那天江夏元意外拾到一个公文包,里面竟然全是钱,他兴奋地跑回家里,把那东西交给流浪汉,对方一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整整一包钞票,窃喜,紧张,他将钱在河岸旁边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可是事情不会那么如意,丢了钱的人很快报了警,由于数额巨大,捡到钱隐瞒不还者可能要被拘留。 流浪汉开始着急,他想着,这反正不是我拿的,干脆报警,他当下赶去了警局,说有个小孩子,私自把那数十万捡走了。 江夏元一直跟着他,看着他进了警局,看着他带了一帮警察赶回毛坯楼,打算抓江夏元。 本来他还不到十五岁,就算被抓到最多也是教育一番。 可江夏元不那么想,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背叛了,哈哈,太可笑… …他最相信的人,最后总会伤害他,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事… … 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江母,也因为齐晖,因为齐晖!他妈妈才会去世! 齐晖… …我恨你… … 那天夜里江夏元回到毛坯楼,流浪汉问他:“今天你到哪里去了?爷爷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嘛。” “… …这不看你不见了,爷爷着急。” “是吗… …” “夏元啊,你怎么了?” “你骗我。”江夏元说道,老人的神情开始闪烁。 “你说什么?” “你骗我,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干嘛?”老人开始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见江夏元从身后拿出一把锤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夏元突然笑了起来,他说:“我想让你死。” 这个小孩不像是开玩笑,流浪汉觉得吃惊,他拔腿往外跑,没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江夏元很快跑到他身后,举起吹起砸在他头上,狠狠砸,一直到那人头上迸开,全部都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背叛他的人都要死,都要杀掉… … 他扔了锤子,冷冷地笑… … 作者有话要说:连我都开始怀疑,江缺爱能活到现在,这是何等的毅力 49愿为你赴汤蹈火 【四十八】 齐晖嘴里的饭菜咽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怔怔地看着江夏元。 “对不起,我… …” 江夏元没有理他,“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进入光陈组的吗?——被人追着跑了几条街,手脚都被棍子打了,倒在地上不停地往前爬,一直爬一直爬,直到抓住一只脚…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乔老大当时正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遍体鳞伤的我,他把我从地上拎起来,问我‘你想要变强吗?’” … … 他当时说:“要… …” 乔振彪便示意手下将那几个追过来的小混混痛揍了一顿,回头看着江夏元,“你这小子,眼里太多恨。” 江夏元咬牙。 “没有什么事是可以一帆风顺的,你想要的东西,就要用暴力去夺取。只有你变强了,才能跟仇人算旧账。” 江夏元依旧不说话,也不喊疼,乔振彪哈哈大笑,这个小子倒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他把江夏元带回来组里,乔秀彬当时也只有十四五岁,她看见浑身是伤的江夏元,忍不住跑过来问:“你身上的伤疼吗?” 那个女孩简直美得像天使,如果当时江夏元只是个单纯的什么也不懂的小男孩,一定会迷上她。 最吃苦耐劳,最沉默寡言,但他绝对是办事最有效率的手下,这点让乔老大很欣赏。 只有背景没有能力的都是垃圾。 既有仇恨又有追求的才是赢家。 乔振彪有了个想法,他想让这孤儿成为比他还要强大的人,没有感情的人才能更绝情。 江夏元说着竟笑起来,他看着齐晖,“我离开路滨的时候还是个瘦小的被看不起的小子,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切远远超乎齐晖的想象。 “假如那时候我没失忆就好了,假如我没失忆,我一定可以毫不留情的对你下手。”江夏元漠然道。 可惜他成了黄拾,可惜黄拾也爱上了齐晖。 “我不知道你会遭遇这么多事,如果我——” 江夏元打断齐晖“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你害死了我妈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我道歉。” “世上最廉价的,不就是道歉二字吗?” “… …夏元。” “当年你回校后,发现我退学了,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我一直想跟道歉。”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三个去庆祝了,庆祝我这种人终于消失了… …” “你究竟想怎样?痛快说出来,把我也打了,把我也锁在仓库,我全部都接受。”齐晖豁出去了,站起来,他想着,哪怕江夏元要让他跪下,为了江母,他也必须跪下。 江夏元又开始笑,但表情显得阴晴不定,他走到齐晖跟前,用手覆盖在他心口,缓缓说道:“我要你的心。” 齐晖抬头,正对着江夏元的眼睛,对方的眸子深得像一潭水。 “我要你为我着迷,一辈子只看着我一个,只听我的话,只在我身子底下喘息… …” 齐晖不说话。 “那你是希望我来硬的?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慢慢玩弄… …”江夏元说着,转过身去,视线扫视着周围,“皮带,领带,绳子,该怎么绑好呢… …” 他沉醉于用语言来侮辱身后那个人。 齐晖站着,忍气吞声,他突然一个冲动,往前跨了两步,快速走到江夏元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扳过身来,江夏元挑眉,不知道他要干嘛。 下一秒他看见齐晖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压到齐晖跟前,快速地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依旧笨拙而粗鲁,四片唇相接摩擦,没有丝毫甜蜜,但江夏元头顶却仿佛炸开一个响雷。 太粗鲁,甚至不小心地咬了他的舌头。 齐晖很快退开,他的脸涨得通红,“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有感觉,这才可怕,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如今却要被一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更丢脸的是,自己也似乎动了心思。 心脏狂跳,体温骤然升高,这算不算感觉? 太恐怖! “我… …靠,好烦!”齐晖调头,疯狂地奔出房间,他摔上门,焦急跑去搭电梯。 江夏元站在那里,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冲了出去,眼看着点头数字逐层递减,他懊恼地捶着墙。 齐晖的每一次主动都让他如获至宝,这让他开始厌恶自己。 江夏元摸着唇,沿着墙壁慢慢滑下来,最后坐在地上,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黑炎,帮我看着齐晖,出了状况随时汇报。” 齐晖跑回以前的公寓那里,朝着陈春香家大力地敲门。 “要死啦,敲门敲得那么大声,打坏了你赔我啊!”陈春香大骂着过来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齐晖窜了进来,扑到沙发上,把头埋在靠枕地下。 “齐混账!你半夜闯到我家是想做什么啊!”陈春香过来拉齐晖,齐晖闷声说道: “春香,还有没有空房,快借我睡一晚九霄仙冢全文阅读。” “哎呀呀,什么态度啊,你快出去,我家老头子回来可是要误会的啊!” 陈春香动手把齐晖拉起来,这才发现他整张脸涨的通红。 “又去喝酒,又去喝酒哈!怎么就没遇上个打劫的把你给扒光了!”陈春香一边骂着,一边帮齐晖倒水喝,折腾了很久才在一楼给他找了间空房。 齐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热,满脑子都是江夏元的身影。 仿佛自己也看见了再仓库里蜷缩着的江夏元;一个人蹲在光陈街头的江夏元;被人追着满街跑的江夏元;被打伤了在地上爬的夏元,以及说要杀了自己的江夏元。 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自己,却没有动过手。 窝囊的齐晖,就那样想着江夏元的样子,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干起了他第一次觉得龌龊的事。 过了不久,江夏元出了点事,他最近独来独往,黑炎又负责跟着齐晖,陈五的人埋伏在他每天去会所的必经之处,本来想用麻袋套住江夏元,乱棍打死,但办事的小弟太不利索,临时乱了套,被发现了,只得胡乱地开了几枪,但并没有打中。 可齐晖这边,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江夏元被绑在光陈的码头,想要救人就单枪匹马过去。 这局势相当诡谲,江夏元被绑,如果对方知道他的底细,要赎金应该向光陈组,而不是一个小小的齐晖,而且——有几个人知道齐晖和江夏元的关系? 可齐晖却管不了这些,当他急匆匆赶到城区码头的时候,却根本见不着江夏元的影子,一帮正围着小桌子喝酒打牌的人一见他过来,便问: “你就是齐晖?” “江夏元呢?” “江公子可不在我们这儿。”一脸上带疤的中年男子说。 齐晖这才领悟过来,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得罪了某个人,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刀疤说着对身边的人说,“把他绑起来。” 几个人立刻扑过来,齐晖站定,冲着为首扑过来的人腰上就是一脚,完了再给旁边的人补上一拳,两个人嚎着退到一边,刀疤好奇地看着,好一会儿才说:“你这小子身手不错啊!” 英雄一般惺惺相惜,只可惜他今天只是按交代办事。 齐晖不屑地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抓我,再活几百年!” 刀疤有点动怒,他也不是什么镇定的人,一摆手,刚才分散坐在各地的六七个人纷纷站起来,朝着齐晖聚拢过来。 几个来回过后,齐晖虽然能打,但终究寡不敌众,被强行按倒在地上,几个人硬是要他跪下,他全身绷紧,不让膝盖着地。 刀疤说:“你还挺有骨气!” 齐晖呸的一声,一口血水吐在刀疤脸上,他的牙齿被打得松动。 刀疤一愣,用手擦掉脸上的血水,嘿嘿笑两声,伸出手朝旁边的手下说:“拿棍子来!” 他接过棍子,第一棍就往齐晖脸上打去,齐晖痛哼一声,半边脸就肿了起来,满嘴流血,但他还是笑着,一张嘴,血和涎水就流了出来,滴了一地龙焰苍穹最新章节。 刀疤揪住齐晖的头发,“我看你也算个汉子,只可惜我今日是听命行事,对不住了。”他说着叫几个手下把齐晖绑了,锁进码头上一个集装箱里。 江夏元也接到了电话,黑炎汇报,“头儿,齐先生一个人去了码头,那边太空旷,我不能接近,但照目前情势看来,齐先生很危险。” 这边刚挂了电话,又接到一个电话,一个沙哑的男声对他说:“到城区码头,一个人,不然对不住齐晖了。” 江夏元一听,啪的挂了电话,驱车就往码头赶。 车子直接开到码头,江夏元一下车就朝着刀疤他们吼:“人呢!” 刀疤这边抬头一看,江公子果然单枪匹马的过来了,看来上面说的还真是对的,江公子对那个叫齐晖的男人不同寻常。 刀疤站起来,朝着江夏元说:“江公子,出钱叫我干这笔生意的人说了,只要你江公子一只手,就放过齐先生。” 江夏元说:“你不是光陈的,你是庆六帮的。” 刀疤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还是答道:“没错。” “是光陈组的谁,叫你这么做的?”江夏元又问。 刀疤吃了一惊,暗自思忖自己哪里泄露了。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你要是给我一只手,我就还你一个齐晖,怎么样?” 江夏元环顾四周,皱眉道:“他人呢。” 刀疤恍然大悟,对着旁边几个人说:“把他带出来。” 半晌,齐晖被拉了出来,全身用绳索绑的结实,他一看见江夏元,远远地朝他笑笑,一嘴巴都是血。 这个说恨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一听到自己出事了,还是拼命赶过来了。 江夏元面色凝重,对着刀疤说:“拿刀来。” 刀疤一示意,一个人便小跑着给江夏元送来一把锋利的刀子。 “说话算话。”江夏元冲着刀疤喊。 “一言九鼎!”刀疤说,心里却在想着:你真舍得?他原本的打算是用这齐晖把江夏元引过来,再强行制服江夏元,顺便砍下一只手臂回去交差。 齐晖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吼道:“江夏元,你干嘛!” “齐晖,你等着,我很快就带你回去——”江夏元对着齐晖笑笑,回过头看着刀疤,拿起刀子,眉头也不皱,手起刀落,刀尖就扎进了手臂里。 刀疤惊奇,他没想到这江公子真的肯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地步。 齐晖见状,疯狂地喊:“江夏元,住手!你给我住手。”他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的感觉,原来伤在别人身上,自己也会痛… … 江夏元朝他笑:“齐晖,你等着… …”手又施力,整个刀身就从手臂上穿了过去,但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刀疤大吃一惊,这伤口,就算是他也会疼得哼出来。 江夏元淡然说道:“给他松绑,我把这手臂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美好了,你们要相信我qaq 50说不定喜欢上了 【四十九】 刀疤呆住了,许久才把小弟使唤过去帮齐晖松绑,他这边却朝着江夏元说:“江公子,我今日改变主意了,我刀疤虽然是帮人做事的,可也不见得不看对象胡乱来。” 江夏元看着他。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见多了贪生怕死的鼠辈,今天能见到江公子,实在庆幸。”他顿了顿,“你这只手可值一百万,现在我恐怕要去退款了,趁着我心情尚好,带着那疯狗一样的人回去。”刀疤说着转过身对着自己兄弟说:“今天我不想开杀戒,兄弟们咱去开荤!” 七八个手下顿时大声附和。 齐晖一挣开绳索,就往江夏元这边跑过来,他看见江夏元手上的刀,赶紧撕下衣服帮他绑住手臂上端,防止失血过多。 江夏元伸手轻抚齐晖发肿的半边脸,心疼地问:“疼吗。” 齐晖疼得嘶嘶倒抽气,但嘴硬地骂了句,“傻瓜!” 江夏元头开始发晕,“齐晖,先送我去医院。” 齐晖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背起江夏元,朝着车子奔过去。 一直在旁边待命的黑炎这才跑过去开车。 刀疤看着江夏元的车子逐渐离去,这才回头对着弟兄们说:“各位兄弟,今天的事就我们几个知道,要是客人问起,就说对方没上当,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人回道。 刀疤这才回过头,他想起以前,自己也有这样的生死之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只可惜他们真的一个个死去,自己还是活着… … 江夏元去了医院,没打麻醉就把刀子拔/出来了,他还想着就那么直接把伤口缝上,被齐晖吼了几句,这才乖乖打了麻醉针。 过程中江夏元比医生还淡定,负责缝合的医生说,刀子差点就伤及手筋,这捅刀子的人技术还不错,很好的避开了各种要害。 医生和黑炎一走出病房,齐晖就揪住江夏元的上衣,吼道:“你麻痹是傻瓜吗!” 江夏元指指头上,“没有这个痛。” 齐晖愣了一下,骂道:“你可真记仇!” “下次不要随便惹那些人。” “可他们说——” “说什么?” “… …没什么唯一的修道者。” 江夏元一个淡然的笑,说道:“没事你就走。” 齐晖愣住,接着吼道:“我不走!” “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齐晖站在病床前,表情纠结,过了许久,他突然拉起江夏元的手,大声说道:“跟我去个地方。” 江夏元左手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他被齐晖一拽就起身了,被拉着出了病房,正看见黑炎站在走廊上,警惕地看着齐晖。 江夏元示意让黑炎不要管,对方便安静地站着。 齐晖把江夏元拉到停车场,小心给他戴上头盔,自己也跨上摩托车,说了句:“坐稳了。”便发动车辆往大街上开。 江夏元一只手环住齐晖的腰,心里思忖着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 傍晚时分正赶上下班浪潮,路上依旧十分拥堵,齐晖开着车在车流里窜着,一直到人民广场,把车停在过道旁,拉着江夏元就跑到广场最中央的雕塑旁。 “江夏元,你等着,我齐晖不是什么敢做不敢当的小人。”齐晖说着,把江夏元留在雕塑前面,自己往后退了十多米,他打算跪下来… …可是又觉得有点丢脸,他只得半跪在地上,姿势类似于求婚,几个路人好奇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对着十多米外的江夏元大声喊:“江夏元,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 路过的行人皆好奇地停了下来,忍不住多瞟了几眼,他们看着一个男人对着十米开外的另一个男人大声喊着,也不知道玩的什么新把戏。 “江夏元,对不起,是我太欠揍,以后你要怎么打我骂我都没关系。”齐晖又喊。 靠,丢死人了。 江夏元站在那里,竟觉得哭笑不得,有用吗,齐晖,这就是你的赎罪? “江夏元,我告诉你,要是你手断了不能用了,我就负责养你一辈子!你听到没?!我来养你,你要怎么拳打脚踢也行!” 江夏元的表情突然凝固,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夏元,我说真的,你别再像今天这么傻了,不要再受伤了,你麻痹身上全是伤难看死了!” 几个女孩子经过,赶紧拿手机拍照,她们一举起手机,齐晖便使劲瞪着她们,骂了句:“一边玩儿去,别打扰我!” 女孩子们吐吐舌头,小声笑着跑到一边。 江夏元站在十米开外,看着半跪着的齐晖,心剧烈地跳动着。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或许在做梦… … 眼前那个人是谁?他在说什么? 这一切太不真实,江夏元觉得不忿气,忍不住也朝齐晖吼了一句:“齐晖,你跪下!” 齐晖一听,咬着牙把另外一只脚也触地了。 几个路过的人大吃一惊。 广场上还有人在跳交谊舞呢,几个玩滑板的经过,看着齐晖一个劲儿地笑,“喂,哥们儿,干嘛呢?” 齐晖摆手,“闹着玩。” 嘻嘻,闹着玩儿,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几个小后生打闹着走了权贵娇全文阅读。 天色开始变暗,广场上亮起了灯,齐晖跪着不敢动,江夏元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用将近十年的时间,不就是想换来这个局面吗,可是现如今,却觉得很害怕,仿佛对面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齐晖。 齐晖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夏元,心里郁闷。 他是提起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那些话,一晚上翻来覆去就想着你了,你特么就不能给点表示? 直接给我来几脚或是扇我一个大耳刮子都行,你给我打哑谜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豁出去了,前段时间还想着这白痴江夏元射了来着,今天看着对方受伤,仿佛刀子就扎在自己心口似的… … 齐晖不敢说自己喜欢江夏元,但也不敢说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 就是这样才麻烦,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凭什么为了这混账费神损害脑细胞! 他活了二十多年,认识了众多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这般牵挂,怕江夏元生气,怕江夏元不原谅自己,怕江夏元痛。 要是换成同样被他砸了的孙胖子,他齐晖才不会费这个神,更别说跪着道歉了。 理论上来说,他们两人都是单身,实际上来说已经有了肉体关系… … 靠,特么恶心了,齐晖你怎么有事没事脑袋里净装着这些。 齐晖自我嫌弃了许久,他只觉得腿酸,却不敢站起来。 江夏元一直看着齐晖,确认眼前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他曾经无比喜欢的这个人,给了他太多太多的绝望。 乔老大曾跟他说:你想要什么东西,就要用暴力去夺取。 他试过各种温柔,发现一无所获。 绝望是什么?不是一次次又一次被伤害,而是被伤害后还是止不住想要。 江夏元曾经问过自己,齐晖这个人有什么好的,粗鲁,暴躁,自私,而且无情。 可是自己还是想要… …想要的不得了,每个深夜从噩梦中醒来还是觉得无比孤独… … 他跟江母一样,是执迷不悔的性格,一旦认定了就永远不会改变,这种人通常只能遭遇两种后果,一种是迎接不幸,一种是得到幸福。 江母是前者,而江夏元想要幸福… … 江夏元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眼角涌出一种液体,他伸手去擦,觉得万分诧异,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流过眼泪,这一动,手臂上的伤口竟然也开始发痛,他忍了很久没能忍住,眼眶湿了,泪水甚至顺着脸颊下来,掉落在地上。 齐晖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惊慌地起身,朝着江夏元跑过去,一直跑到他跟前,手足无措。 “江夏元,你?” “… …齐晖,我手痛得快断了… …” “什么?怎么弄到的,白痴,你怎么不小心一点。”齐晖小心翼翼地扶着江夏元的胳膊,“要回医院吗?” “齐晖,你先别管那个,你说话算话。” “那是当然黄金牧场。” “如果我手断了,你要养我一辈子… …” 齐晖憋屈地低头,点头,而后又抬起头,抓着江夏元的肩膀,豁出去了!“如果我没有比你先死,我一定养你到死。” 江夏元笑: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盯着齐晖看了很久,把对方看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这才缓缓地问:“刚才,我可不可以当做是你的告白?” 齐晖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句,霎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给我说一句,说你爱我… …如果还不到爱的程度,说喜欢也好。” 齐晖懵了,尽管他早做过心里建设,可是这样的话他仍旧说不出口,不习惯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是一回事,迷茫又是一回事… …他不能够确定… … “怎么,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江夏元问。 齐晖摇头。 “你不喜欢我?” 齐晖又摇头。 “你喜欢我… …” 齐晖简直要把头埋在沙堆里,隔了好久,他才蜻蜓点水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抬头,江夏元就用单手把他拥入怀里。 “齐晖,我爱你。”江夏元的手臂还是钻心的疼,可是他顾不上了,赶紧把眼前这个人紧紧抱住了,生怕他再跑掉。他把头搁在齐晖的肩膀上,热泪盈眶… … 齐晖身子抖了一下,两只手不知道要往哪摆,隔了许久,才慢慢地抬起来,轻轻地搭着江夏元的背。他感觉这双手一伸出去,自己以后的人生肯定全都不同了,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可伸出去的手,已经没法再抽回来了… … 行人一个个路过,他们只是对这相拥的两人觉得惊奇,却没有人去猜测他们的故事,夜里的灯光还是那么亮,掩盖了所有星星的光芒,当时江夏元以为,一定可以就这样幸福下去了… … 等他们两人松开,齐晖尴尬地往后退,这才发现江夏元手上的绷带都被血染红了——他抱得太激动,伤口被撕扯裂开了。 齐晖吼着,把这麻烦的家伙背起来,又赶回了医院,医生看了他们两个很久,才说道:“太胡闹,虽说是小伤口,也不见得就不会因为感染而导致截肢。” 齐晖一听,吓得揪住医生的衣领,“你说截肢?!” 医生只是唬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赶紧手脚并用地解释,好不容易才把齐晖说放心了,松开了自己的衣领。 江夏元倒是一脸无所谓,他坐在病床上一直盯着齐晖看,就好像不看着他就随时会跑了似的。他试探地问: “齐晖,跟我回家,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 ̄▽ ̄)/:°★ 齐渣就是个冲动派, 不过一旦他许下承诺, 一定会誓死遵守的。 这真的不虐 【手机看不到河蟹章节的宝贝请嘟一声~~】 51慢慢磨合的两人 【五十】 穆安丽看着刀疤,把他上下打量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道:“没事,我也没想着能就这么收了江公子一只手臂。” 她一摆手,刀疤便退了下去无间之旅最新章节。 她跟陈五不同,并不想要江夏元的命,他要是这么死了,乔振彪生气了那可不得了,要是让他缺个胳膊少个腿儿的,情况或许不同。 光陈组,总不能有个断了胳膊的老大。 江夏元这个人,她还挺喜欢,比穆何要争气许多,她恨不得自己就能生出这样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江夏元跟那个齐晖,还真有那么点关系,怪不得之前询问穆何,他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全了。 刀疤走到门外,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想,这娘们儿可真了不得,样子倒是标致,心肠不知是怎样的。 都是大男人闯的地方,她一个女人家还试图干出什么名堂? 黑炎被江夏元赶回江宅。 的确是赶,他一脸不满的看着黑炎,黑炎便会意了,点点头,开车回去,这是黑炎跟着头儿以来,见过他表情最丰富的一段时间。 齐晖眼巴巴地站在诊室外面,看着医生把江夏元伤口上的绷带拆了,查看了一下伤口,再上了一层药,换了新的绷带。 江夏元注意到门外的齐晖,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年老的医生顺着江夏元的视线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几分,低下头继续工作。 “齐晖——”江夏元走出来,朝着齐晖叫,他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缠着一层绷带。 “江夏元… …还疼吗?” “疼。” “那还能动吗?拿碗筷什么的?” “不能。” 齐晖明知道他是说笑,却认真听进去了,一下子就弯下腰去,说道:“上来,我背你下去。”医院电梯前挤满了人,都是孕妇和老人小孩,他们没理由跟着一起挤。 江夏元笑,他是手伤,又不是脚伤,但还是趴了上去。 “齐晖,小心别人笑我们。” “谁敢笑我就打谁。” “不怕熟人看到?” “是谁都打,你别瞎操心。”他一起身,才发现江夏元看起来挺壮,却也没有多重,估计是自己力气大,很轻松就背到楼梯口,一个领着两个小孩的母亲对着他们两人笑了笑,回头对自己孩子说:“看看人家兄弟俩,多相亲相爱,哪像你们两个,竟然打架,瞧你,把哥哥的脸抓成什么样。” 两小孩便不满地看着齐晖,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齐晖回他们一个挑衅的眼神。 江夏元只觉得好笑,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之一,他趴在齐晖背上,手不安分地往齐晖胸前摸,隔着t恤衫摸着他的腹肌。 齐晖觉得难堪,却没能吼出来,只得说:“你别动,再动我们两个都要滚下楼梯了。” “到时候你要垫着我。” “好好。” “齐晖… …” “怎么了?” “没,就叫叫你小夫小妻小仙人。” “江夏元你——” “叫我夏元。” “… …知道了知道了” 齐晖把他背到停车场,发现黑炎不在,问道:“经常跟着你那一副死人样的家伙呢。” “他回去了。” “那坐我的车。” “好。”江夏元腻在齐晖背上,舍不得下来,这个人明明是直线条的冲动派,体温竟然比自己还要低,齐晖一定很怕冷,在大冬天肯定是裹着大衣抖得可怜的那种人,天冷的时候他一定手脚冰凉,整天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 到时候我就整天赖在他身边,帮他取暖,让他一整天都抱着我,不肯离开。 一想到这里,江夏元小声地笑起来,齐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齐晖本来以为,自己做出那番惊人的告白,他的生活肯定会彻底颠覆,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只是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和黄拾初识的那段日子。 平平淡淡,似乎也挺好。 “肚子饿。” “那我们去吃饭?” “我不想出去吃。” “我煮给你吃行了,要求这么多。”齐晖一边念叨,但还是细心地给江夏元戴上头盔,嘱咐道:“待会儿别乱摸,让我分心我们两个都得滚到车轮底下去。” 这江夏元,真让人受不了,一会儿像个恶魔,一会儿像个小孩,照他这么折腾,齐晖酝酿了许久的好脾气都快给磨光了。 去超市买东西,江夏元几次三番要拉住齐晖的手,齐晖躲了很久,回头看着江夏元眼神黯淡地看着自己,这才叹了口气,把手伸出去。 江夏元一看,高兴地把手递过来,握住齐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拉,“我们靠近一点,这样就不会让人发现了。” 齐晖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觉得不自在,却也不反感,只能假装不在意。 快到收银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叫了一声,“齐老师?” 齐晖一回头,看见陈东斌站在那里,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妙,想着要把手抽回来,但江夏元反应比他更快,立马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江夏元把嘴巴凑近齐晖的耳旁,低声说:“齐晖,别想逃——” 他的气息吐露在齐晖的肌肤之上,齐晖只觉得一阵暖烘烘的,整张脸都红了。 陈东斌一看就明白了。 早在不久前,他还以为这个是直男的人,原来早就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而且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人,高大,帅气,说不定还很有钱,自己没有一点比得上那个人。 不服气,可是没办法,以前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 到这个岁数再来怨天尤人,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了。 “陈老师,这么巧?”齐晖不自然地说,一边抬手把江夏元推开。 “对啊,很巧韩娱之2015。”他看着江夏元,被对方的眼神吓到,只得回过头来说,“就是挺久不见的了,听穆先生说你之前离开光陈一段时间。” 齐晖心想,穆何跟你还有联系?但不做深究,点点头,“去玩了会儿。” 陈东斌一眼就看见江夏元手上的绷带,想问,强忍着咽下去,问齐晖,“最近过得怎样?” 江夏元挑眉,拉过齐晖,“我肚子饿了。” 齐晖赶紧说:“那我回家给你煮去。” “你不是还得跟这位先生叙旧吗。” “叙旧?没有的事。”齐晖回头朝陈东斌招呼,“要没事我先走了。”他根本没听出江夏元嘴里那股醋劲儿。 陈东斌也不失落,习惯了,点点头,自己先行走了。 江夏元把齐晖的手拽得更紧,说道:“以后不许跟陌生男人说话。” “操,管的还真多。” “漂亮女人也不许。” “… …” “要是不听话我会收拾你的。” 齐晖生气,往江夏元肩膀上一撞,把对方撞得痛哼起来,捂着伤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齐晖心疼,赶紧帮他揉,把江夏元疼得哇哇大叫。 陈东斌站在不远处,回头看了看,抿抿唇,悄悄地走了… … 江夏元估摸着自己的公寓不安全,倒是陈春香那里,知道的估计也只有成家兄弟和丁行雨,关于丁行雨派成乐开枪偷袭齐晖的事,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却原来是成乐自己搞出来的事,江夏元一直没能搞清楚丁行雨的目的,这个人是个笑面虎,却一副什么都不想要的样子,尽管如此,任何与齐晖有关的事,丁行雨都会掺和。 早在之前齐晖被他丁行雨打得重伤住院,江夏元就对其很不满,而上次丁行雨甚至给了成乐一把枪,害他和齐晖两人爆发了强烈的矛盾冲突,这让江夏元对丁行雨原本就很差劲的印象一下子跌落到最低谷。 自打江夏元进入光陈组之际,这个丁行雨便是组里能呼风唤雨之人,他虽然年轻,在组里却十分受推崇的样子。 乔秀彬曾跟江夏元说:“丁先生是上一任光陈组老大的孩子。”至于真实与否,恐怕也只有他本人和乔老大知道了。 江夏元打算搬回陈春香那里,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陈太太那叫一个激动,一个劲儿说:晓敏也很想你,我想死你了,赶紧回来,之前的房间给你留着呢。 齐晖一听就发飙了,这老太婆自己上次不是说已经租出去了吗! 江夏元拎着行李过去的时候,陈春香都不正眼看齐晖,把他撇在一边,自己跟江夏元聊得正欢畅,一边疼惜地看着他的手,“哎呀,你的手怎么了?不会是齐晖给咬的!!” 江夏元笑笑,齐晖一把将江夏元拉到自己身边,“老太婆,离他远点。” “哎呀!齐混账!敢跟老娘叫板!” 江夏元说:“陈太太,齐晖就是脾气冲了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跟他计较。” 陈春香这才对着齐晖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转而笑眯眯地去帮江夏元拎行李。 两人提着东西上了六楼,齐晖习惯性地坐下看电视,好半晌身后没有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见江夏元对他挑眉,这才讪讪地站起来,到厨房择菜万能重生系统。 他哪里会干家务,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正满头大汗的不知干嘛好,江夏元跟着进来,站在他身后,用手环抱住他的腰,说道:“齐晖,我快饿死了。” “急什么急,大爷我都没急,”他急也没用。 “先找点什么给我吃。” “你去翻冰箱。”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 “齐晖… …” “江夏元,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烦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江夏元笑着,张嘴咬住齐晖的耳垂,轻轻扯了扯。 齐晖只觉得脸上窜上一股热气,手肘往后一拱,这下子两只手都被箍住了。 江夏元把头埋在齐晖脖子上,“好重的汗味。” “操,臭你就别闻。” “你再臭我都喜欢。” “谁麻痹臭啊,混蛋!”齐晖用力,却挣不脱江夏元的禁锢,“你这样字我怎么洗菜啊,走开。” “要不,我们不吃饭了… …先去洗澡?” “洗个屁,热死了,快放手。” “你求我我就松手。” “… …你松开点,我有话跟你说。” “嗯?”江夏元松手,齐晖转过身子,张嘴就咬住江夏元的下巴,咬完之后动手把他推开。 “去客厅里坐着,你在这里闹我干不了活。” 江夏元捂着下巴,疼死了,“别干活了,我们来做点好玩的,好不好?” 齐晖这才反应过来江夏元想要干嘛,他拔腿往厨房外跑,但一下子被江夏元抓住,拖回怀里,然后按倒在餐桌上。 “我说了不许你逃。”江夏元嘴角一勾,在齐晖鼻尖上印了一个吻,继而单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上一次你半睡半醒的,肯定没感觉,我们再来一次… …” “呵呵… …不好笑。” “谁跟你说笑,你说了要养我的,所以要负责我的衣食住行,还有——性/欲。” “你等我把饭煮好!” “你自己挣脱试试看。”江夏元说着,得意地伸出手去摸齐晖的裤裆,他的左手臂还是会痛,可是这时候顾不上了。 齐晖懵了,好久好久,直到江夏元握住了他身下那玩意儿,他才拼命地吼出来,“春香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上一章那么美好, 你们想到的却是以后会虐呢(┳_┳) 我保证齐渣会好好对待江的【微弱地保证】 ps:谢谢留评的宝贝, 谢谢小树的霸王票╭(╯3╰)╮ 52河蟹的章 节 【五十一】 “齐晖,你怎么叫陈太太,你还指望她来救你?” “江夏元你别闹了!别闹了!”齐晖第一次感到惊恐的滋味,他用手挡着江夏元试图压上来的身子,“快走开,重死了。” “你觉得重?要不你坐在我身上自己动怎么样?”江夏元邪邪地笑着,舌头舔着齐晖的脖子,“你好咸… …” 齐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举起拳头就想打,但江夏元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他的拳头,按在餐桌上,身子挤进齐晖的腿间,他喘着气,更像一头野兽,眼看着觊觎了好久的猎物终于要到手,兴奋地不行,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 齐晖觉得自己算是倒霉到家了。 他大可以拼死挣脱,拿把菜刀把这嚣张的混蛋劈了,可是他不能。 他刚许了承诺,说要照顾这混蛋江夏元一辈子,要是这个时候反悔,江夏元肯定会恨他一辈子,到时候再也无法挽回了。 在大放厥词之前就该想到,要照顾这身体本能跟狗一样的家伙,就得适当的奉献出身体,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齐晖亲眼看着江夏元带着他到成人用品店,挑了一堆tt,润滑剂什么的。 他还记得当时那个店主虽然看似镇定,内心早就波涛汹涌了,时不时地偷偷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即使基佬这个种群并不少见,这么明目张胆又养眼的组合,也是少之又少的。 当时江夏元还指着一款tt对齐晖说:“进口的,正适合我的尺寸,我们试试这个怎么样?” 齐晖当时就跟看了鬼似的,拔腿就往外跑,一直跑了几公里,对着大海骂了声:“齐晖你真t犯傻,看这下子谁来救你。” 江夏元当时也不去追他,自己一个人挑了好久,买了好几个月的份量,才乐呵呵地离开了。 齐晖看着江夏元满脸的欲望,心想是逃不掉了… … “… …夏元,我要做心里准备。”上一次他被药迷了,什么也没感觉到,就那么顺其自然的做了,可这次,严格来说,是心理上的第一次… … 靠,我怎么沦落到这种境地… … 关键是,他一点也不厌恶这个正要对他图谋不轨的男人。 齐晖大口大口地呼吸,江夏元把他的手松开,帮他褪去上衣。 结实的小腹,流畅的肌肉线条,每一寸肌肤都让江夏元着迷,他脸上温柔地笑,可可身子却按捺不住了。 【肉星也会被和谐的,所以,我把后半部分放博客里头了,用电脑的宝贝可以看文案直接戳到作者专栏~~那里有工口入口什么的~然后用手机的宝贝可以吱一声~~放在外面的章节是不用买的,吼吼,今日二更,爆发小宇宙,这是一更】< 53做点爱做的事儿 【五十二】 江夏元嘴角肿了,乖乖地吃饭,他满脸喜悦。 他们两个干的正爽,齐晖身子一歪突然滚落下来,撞到橱架,两人被跌落的碗筷砸得哇哇直叫。 齐晖这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顺手拿起一袋食材就往江夏元脸上甩,把他甩的嘴角都肿了。 江夏元闷声吃着饭,但心里却很愉快——齐晖要煮的饭已经泡汤了,现在正吃着打电话叫来的外卖,吃完了把碗筷一放,说道:“齐晖,我去洗碗。” 齐晖眉头一皱,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他好不容易把脾气压下来,他现在的腰痛的不得了,坐在椅子上都感觉后面疼得厉害,到现在齐晖也没能搞清楚,自己为什么逐渐要沦落成一个还负责陪睡的老妈子。 齐晖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机,坐着打盹晋霸天下。 厨房里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齐晖听着电视里的声音,昏昏欲睡。 他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他,齐晖——一个男人,似乎因为一些冲动,把自己推入了某些不能回头的境地。 接受了江夏元就表示,自己得陪他吃饭聊天,玩儿,更深入的是——做/爱。 前面几点都能接受,可是他为什么非得陪一个男人干这种事? 世界上有两种性别,不就是方便男女快活吗,即使他没真正意义上的爱过一个女人,这也并不表示自己非得和一个男人一起。 即使自己有点喜欢他,即使他受伤了自己会心疼,可是——齐晖明明也是个男人。 他无法做到对其他人百依百顺,更别说是陪他缠绵,说出来既羞耻又难堪。 可是江夏元一定不是这么想的,他的目的太明确,他想要齐晖,不仅是身体还是心理,他想要全方位霸占这个人,而且以他的体力和精力… …齐晖一定会被玩坏的。 今天他已经充分见识到了,那个家伙简直是死变态,更为变态的是自己,竟叫得比女人还大声… … 一想到这里,齐晖打了个哆嗦,从沙发上弹起来。 他想起刚刚江夏元抱着他一起洗澡,两人又在浴室里玩了一回,把齐晖累得快贫血了。浴室门一打开,江夏元围着浴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齐晖。 齐晖恨不得拿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江夏元看着怀里的人,心情大悦,问:“怎么了?” “放我下去。” “站得住吗?” “快放。” 齐晖说着,用手把脸捂住,一直到自己不能喘息,才抬起头,大口吸气。 老天爷,给点后悔药吃也好… … 可是他现在手脚无力,连动也动不得。 只能任人摆布。 江夏元笑着朝齐晖说:“很久没给你吹头发了。”说着去翻吹风筒,而后走过来,顺理成章地把齐晖揽到自己胸前,摸着他的手臂说:“刚才磕到的还疼吗?” 疼,当然疼,后面更疼!但他知道这句话一定会让江夏元更兴奋,于是只好闭嘴,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头发里穿插着,说实话,还是挺舒服的。 江夏元仔细帮他吹着头发,齐晖突然问:“伤口怎样了?” “不碍事。” 齐晖憋了许久,才问道:“你… …喜欢我哪里。”一说出这话不到半秒他就开始后悔。 江夏元的手停了下来,他有点吃惊,没想到齐晖会问出这种问题,但他很快又恢复过来,笑道:“我就是眼光太低。” “啧,我这么好的人你还嫌弃。” “你既自私又傲慢,一点优点也没有。” “操,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远东1628!”齐晖起身,反过身去压住江夏元,“麻痹的我这么差劲你还喜欢我。”靠,腰也酸脚也酸。 “对啊,你这么差劲我还喜欢你,所以,我比你还傻… …”江夏元盯着齐晖,把齐晖看得不自在,想起身离开,但江夏元很快抓住他的手,“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抛下我了。” “… …我是男的。” “看得出来。” “我不会生小孩。” “我不要小孩。” “我!我也是大男人,我平时也得释放一下压力… …” “嗯,我知道,有我呢。” “你别跟我装傻,我不想像个女人一样被/操/你听不懂吗?” 江夏元这才明白齐晖的意思,但他一点也不在意,笑着说:“我懂,让你主动也可以,要不,我们现在来模拟一下,方便下次施行。” 齐晖瞪大了双眼,好像自己听错了,许久才咽下口水,问:“可以吗?”这事儿该得有多刺激。你敢上我,我铁定要上回来! “帮我脱衣服。”江夏元说。 齐晖一咬牙,把江夏元的浴巾给扯了下来。 “摸我。” 手掌触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齐晖感觉自己心跳正以恐怖的速度搏动着。 “亲我。” 齐晖抬头,对上江夏元“任君胡来”的表情,他缓缓凑过唇去,轻轻啄了啄江夏元的脸颊。 “下面呢,用嘴帮我。” 齐晖一听,整个人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夏元。 “你等等,不是这样的。”齐晖吼道。 “谁说不是这样的,你连帮我含一下都不肯,万一你要是插到我后面,我岂不是没有任何快感。” “我不要帮你。” “你说了要主动的,齐晖,你总是说话不算话。” 齐晖蔫了,好半晌抬不起头了,最终只得恹恹地说:“垃圾。” “那你就是垃圾桶,我这种人你不都要了,乖乖过来坐下,你头发还没吹干。” 齐晖无奈,重新坐回去,屁股还是疼的厉害。 所以说,不是所有承诺都可以随便乱许的,自己干的事,就得自己负责。 夜里睡觉,江夏元果然要求和齐晖睡在一起,值得庆幸的是,他也并没有再快活一把的意思,只是把齐晖抱在怀里,睡得很沉,齐晖被拥着,睡得很不舒服,但懒得挣开。 算了,趁着本大爷今夜心情好,抱一下也无妨… … 过了几天,齐晖接到陈东斌的电话。 他有点意外,但还是按照陈东斌说的去了一家小酒馆,平时文质彬彬的陈东斌,今晚醉得一塌糊涂。 陈东斌一见到齐晖走近他,便起身朝他挥手,“齐晖,这边这边穿越一八五三全文阅读。”他没有叫“齐老师”。 “你干嘛?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齐晖理所当然的在他旁边坐下,自己倒了杯酒。 他觉得很难得,这古板的家伙也能醉成这样。 “齐晖,我就想问你个事。” “说。” “你究竟喜不喜欢男人?” 齐晖一怔,准备好的所有安慰的话都咽回去了。 “… …不喜欢。” “那,那你跟那个叫什么… …什么来着,又是怎么一回事… …” “操,别拿他来打比方… …”齐晖被戳到痛处,假装漫不经心。 “我就是问一下,也不会多说什么。”陈东斌说着,又灌了几口酒,“我当时还以为你不喜欢男人,就寻思着能跟你亲近点也好,可是,可是你却跟了另外一个男的… …我就寻思着让自己笑笑就过去了,可我… …是真喜欢你啊。” 齐晖呆住,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陈东斌这个人在学校里挺烦,老是喜欢缠着自己,可真没想到他对自己是这种想法。 要是在以前,有人敢对他出言不逊,必定会被他狠狠地揍死,可这会儿他心虚了。 “陈老师,有些话不该讲的就请不要在外面随意讲… …” “嘿嘿,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就是来祝福你们的。”陈东斌虽然喝醉了,但语气很诚恳。“真的,我说真的,两个人合适就在一起,别分开… …” 齐晖当下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完全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他支吾地应了两声,起身要走,陈东斌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喊着:“别走。” 齐晖吓了一跳,说了一声,“松开。”口气有点冲,这一句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他觉得麻烦,忍住没一脚踹出去,正要发火,却看见穆何从门口走进来,一下子走到陈东斌身边,把他拉走。 “齐晖,这么对一个喝醉的人,有点过了。”穆何说。 “穆何,你怎么在这里?”齐晖疑惑。 “看见你车了。” “眼神挺好啊你。”谁会信你的鬼话。 “我发了信息给你叫你回老家,你没收到吗?”穆何精神有点差,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神采奕奕,头发更长了,刘海整个梳起来,露出一个光滑的额头。 “有大事要发生吗。” “这事儿本来跟你无关,只要你离开光陈,肯定没事。” “操。”齐晖不在意地伸伸懒腰,“挺久没见了,要不去喝两杯。” “行,我把他先送回去。”穆何指着陈东斌。 齐晖一个调侃的笑,“怎么,你跟他挺熟。” “普通。” “穆何,你真好这口?”他笑着搭住穆何的肩膀,指着烂醉如泥的陈东斌。 “齐晖,怎么你不是挺讨厌同性恋的,最近转换了性子了?”穆何当然知道齐晖那些事儿,他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怕齐晖脸皮薄重回八零末。果然,齐晖一听脸色都变了,一下子箍紧穆何的脖子。 “齐晖,别闹了,晚上去我酒再——” 穆何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被一双打手揪着衣领拽离齐晖,一抬眼,看见江夏元冷冷地站在他跟前,没好气地说:“不要靠近齐晖。” 齐晖往前一瞅,叫着,“你怎么也来了。” 江夏元直接伸出手去把齐晖往身旁拉,“你出门怎么不跟我讲一声。” 齐晖不耐烦,“我又不是小孩。” “齐晖。”他只是怕齐晖又会突然离开,失去的痛苦,他已经尝够了。 穆何耸耸肩,把陈东斌扶起来,对齐晖说:“你们两个慢聊,我先走了。”他说着要走,陈东斌却整个身子都滑了下来,想了想,只好把他扛起来,无视店内人惊诧的眼神,淡定地离开了。 江夏元握着齐晖的手,“齐晖,下次出门,跟我说一声。” “你不是不在嘛。” “给我打电话,发信息都行。” “真婆妈。” “你早该料到我就是这样的。” “谁麻痹知道你是这样的!” “不许你后悔。” “… …烦… …” 李建波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乔治递给他的照片,扶了扶眼镜。 这混账齐晖,玩真的… … 桌子上是广场那一晚的照片,据乔治说,当时齐晖喊的人是“江夏元”。 江夏元——要真是他,估计得是回来报仇的,齐晖你傻不傻,以前胡乱玩闹就算了,这种事也能拿来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齐晖那边,给他泼一盆冷水让他清醒过来。 方超倒是看得很开,他说:“我说过了,齐晖要真喜欢男人,我们也没办法对。” 李建波白他一眼,“如果是别人我才懒得管,可你知道江夏元现在做的是什么行当吗?” 方超摇头。 “按照工作性质,他也算社会败类了,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齐晖去趟这种浑水。” 方超笑,“建波,我说你怎么就没点内疚呢,当年我们可是把他收拾惨了。” “有必要对弱者内疚吗?”李建波把照片摔在桌上。 胜为王败为寇,这难道不是真理。 作者有话要说:翻日历才知道21号有个考试来着, 于是我本来这样的脸n(≧▽≦)n 变成了这样Σ( ° △ °|||)︴ 21号会更新,但是因为早上要去考试,所以要推到下午五点那样更新,跪求原谅。 考完了就回来码~ 抹汗,这种会被考试完虐的前奏是 54秘密会暴露吗 【五十三】 “齐晖,喂,你装死?” 方超拿着手在齐晖跟前晃了晃。 齐晖看见了,可是懒得应,他腰背酸的不得了。 “不要动手动脚。” “诶,我问你个私人问题。” “没空。” “很简单的,附耳过来。” 齐晖把耳朵靠过去,方超小声地问:“你们两个怎么搞?” “搞什么?” “嘿嘿,小样儿… …”方超一边笑着一边拍着齐晖的肩膀。 李建波看着他们两个,敲敲桌子,“方超,别乱说。” “照我说,建波,我老早前就发现了,你怎么就跟个嫁了儿子的老头儿似的。”方超一边说着边倒了杯凉开水。 “要是我儿子我就把他培养成精英。”李建波眼睛也不眨一下。 “你这么说可别让齐伯父听到,是你他照打,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方超大笑。 “什么垃圾比方,你们两个有够烦啊。”齐晖把方超踹开。 “哎,你就说一下嘛——我挺感兴趣。” “操,滚开!”说出来得吓死你,那长长的玩意儿往你身体里一直拱一直拱… …想想就痛。 “方超,你怎么喝开水,柜子里有酒。”李建波若有所思地看着方超。 “哦,前几天医生说我喝太多酒了,对身体不好,我这段时间养一下肠胃。” “医生?” “就是来局里帮忙的许医生。” 齐晖想想,摇摇头,“忘了邪武神皇。”一个陌生人,没有记的必要。 李建波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他对没商业价值的人,印象不怎么深刻。 “靠,你们两个,拽的二万八。” “叫我出来干嘛,我累得够呛,赶着回去。”齐晖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下午五点,再不回去江夏元该杀出来找人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答应了晚上陪他出去逛一逛。 起先齐晖是不同意这么无聊的提议的,江夏元就笑着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陪我上床,一个是陪我逛街,你怎么选。” 世界上最悲催的不是选择太少,而是必须做一个选择,而这两条齐晖都不想要,权衡了一下,他选择了后者。 “齐晖,你真好意思,我们多少年的兄弟,叫你出来还要理由。”李建波哼一声,把齐晖从沙发里拎起来,“今天我要来跟你聊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啧,你还搞说媒这一行当。” “怎么着我也得给你娶个漂亮老婆。” “别——我要身材好的,脸不就那么一回事。” “我还当你不喜欢女人了呢。” “谁麻痹不喜欢… …” “喜欢就好,你跟江夏元,玩玩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李建波说完,看齐晖一脸窘迫。 “麻痹你知道他是江夏元?” “你自己搞出来那么大动静,还指望别人不知道” 方超出来打圆场,“我们就不能聊点别的。” 李建波看着方超,正色道:“方超你也是,别再跟那个许医生走得太近。” “建波你这是误伤啊——”方超冤枉地大喊。 “齐晖,当年我们考上大学的时候,伯父伯父亲自交代我要好好关照你,只可惜——”只可惜李建波不久就去了美国,方超读了警校。 “李建波,你可真大题小做… …” “限你两年之内带个小孩来见我。” “你谁啊,靠,我才二十几!” 方超憋着笑,“李建波你太好玩了。你是邻居大妈?” “方超你也别笑,你也是,你不是独子吗?你的情节比齐晖更严重,这家伙好歹有个哥哥,还能玩几年。” “嘿嘿,你们继续,别扯上我… …”方超躲到一边。 齐晖对着一脸严肃的李建波,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你是吃错了药吗,尽说些有的没的。” 李建波皱眉,他没吃错药,江夏元的背景,或许他比齐晖还要了解,他不是对他们的关系有歧视,只是,谁都比江夏元好。 “齐晖你玩够了就收心,别让你爸妈知道了。”李建波最后提醒。 齐晖不耐烦地应道:“是是是,李大少爷。” 玩?他没想过… …继续下去?他也没想过… … 先等他把这笔债偿还了再说龙血神域。 他正被李建波扯着衣服,手机突然响了,他以为是江夏元,直接提起来听,“知道了知道了,就回去。” “齐晖,你在哪里,我去你家坐坐。”熟悉的声音,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过了。 “… …齐鸣?” “怎么,才过了多久,连哥都不会叫了?”齐鸣在手机另一头笑。 “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机场,士渊也在,他说很想你。” 那个小魔头会想我,想着怎么烦我,齐晖匆匆挂了电话,跟李建波和方超打了声招呼,就奔着机场去了。 “建波,我认真跟你讲,你最近有点像邻居大妈,管得太多了。”方超见齐晖一离开,转头对李建波说。 “那是因为另一个是江夏元,方超,我先跟你提个醒,你先想想以后怎么给这家伙找方法减刑——” 方超不笑了,严肃下来看着李建波。 齐晖下了出租车,看见齐鸣提着行李,拉着齐士渊站在机场大门处。 齐鸣跟齐晖差不多的个子,却比他要白净,倒像个儒雅的读书人,事实上他是公司的执行总监,为人十分严厉。 齐士渊一下子就看见他小树从不远处走过来,朝他招招手,“笨蛋,这边——” “士渊,不许这么叫。”齐鸣低头斥责他。 齐晖小跑过来,把齐士渊走抱起来,“小少爷,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虽然对着齐士渊说,却是在问齐鸣。 “齐晖,你是不是瘦了?”齐鸣上下打量着齐晖,“帅了。” “那是,我像咱妈。” “我本来打算带士渊去玩几天,不过这孩子说想来看你,就带他过来了。” “公司放假?” “请假,很久没陪孩子玩了。” “小的那个呢?” “跟他妈妈待家里。” “那先去我家。”齐晖说着又过去逗齐士渊,“小少爷,说说是不是想你小叔了?” “笨蛋,谁想你!!”齐士渊大叫,手脚不停摆动。齐鸣一边斥责一边让齐晖把齐士渊放下来。 “没事,我抱着,看他敢乱动,我就好好收拾他。”齐晖说着又笑嘻嘻地捏齐士渊的脸,回头对齐鸣说:“哥,我们去拦车。” 出租车开到公寓前面,三个人下了车,齐晖把齐士渊抱上六楼,怀里那七八岁的小男孩轻的跟什么似的,他忍不住说道:“你比那家伙可轻多了。”那家伙,每次压在他身上都把他累的半死,想挣都挣不脱。 “笨蛋,你就这点力气!” “是啊,这点力气服侍你就足够了,小少爷,再叫我笨蛋我真喂你吃虫子,路边摊卖的那种,炸的金黄,咬在嘴里咯嘣脆战场合同工最新章节。” “爸爸,爸爸——”齐士渊回头喊叫,“我不要吃虫子。” “好吃极了,我要喂你吃一大盘。” “爸爸… …”齐士渊在他怀里挣扎。 “好了好了,齐晖别吓他了——士渊,以后要叫小叔,听到了吗。”他动手把齐士渊接过来,放他站着。 三个人到了门口,齐晖开门让他们进去。 “哥,你们先坐着,我去倒水。”天气有够热的,他顺手开了空调,去冰箱里翻饮料。江夏元不喜欢喝饮料,汽水都是他买来自己喝的。 齐士渊一下子就跑去开电视机,把屋子弄得咚咚作响,齐晖拿着饮料出来,把齐士渊拎到自己怀里,作势要敲他脑袋。 齐鸣盯着屋子看了很久,又往卧室里走了进去,出来后又进了浴室,他再出来的时候,突然皱起眉头,他转过头来问齐晖,“你跟人合住?” “嗯——啊?”齐晖没反应过来。 “浴室里有两支牙刷,床上还有两个枕头… …你跟女人同居?” 齐晖一听,醒悟过来,赶忙解释道:“没有,那不是女人的。” 齐士渊也看着他小叔,踹了齐晖一脚:“笨蛋齐晖——” “不是女人,怎么回事?”齐鸣怀疑地看着弟弟,这个齐晖,平时是贪玩,带个女人回来玩也不是没可能,只是——都在这里住了,关系得好到什么地步,是固定女朋友吗? “就… …一下子说不清楚。” “齐晖?你干嘛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难不成是把人家女孩子搞大肚子了,不得不同居? 江夏元驱车回到公寓,开心地上了楼,晚上他还跟齐晖约好了出去看看海什么的,为此他把工作都交代给了金禾,并交代黑炎辅佐他。 他走到门口,发现房门没锁,齐晖没出门?难得这么乖,他推门走了进去,看见玄关摆了一双男式皮鞋,他怔了一下,侧耳还能听到屋里传来谈话的声音,一个平和的声音,伴随着小孩子的叫喊。 江夏元脸上换了一个表情,他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站在电视前面的齐晖,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在他前面,坐着一个穿着浅色上衣的男人,他也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着江夏元,露出一个大大的疑惑的表情。 齐鸣长得很斯文,跟齐晖根本不是一个类型,江夏元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齐晖。”江夏元叫。 “你回来了。”齐晖把齐士渊放在地上,对方立刻不满的拉住他的手。 齐鸣表情由平和到怀疑,他盯着江夏元看了很久,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帅气,他是齐晖的朋友? 齐鸣问江夏元:“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没睡过去 一刷开页面看到小树,零下,阿dee,白e的评论顿时精神了~ 至于反攻这个要看他们两个怎么搞 说好五点,迟了30分钟,跪求原谅~ ps:谢谢小树的霸王票 55恶意捣乱的小鬼 【五十四】 江夏元说:“齐鸣哥。” 齐鸣疑惑,问道:“你是?” “我是江夏元。” “江… …”齐鸣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你是齐晖以前的同学,我见过你。” “对。” “你变了很多,我记得你以前比较瘦小。” “对。” “站着干嘛,快进来坐逆袭末世任我行。”齐鸣站起来招呼,“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有联系。” 江夏元走过去坐在齐鸣对面,齐鸣也坐下,眼睛看着齐晖,示意他解释。 “哥,前段时间遇到的,就来我这里坐坐。”齐晖打算糊弄过去,带他哥来公寓的时候就想过这问题,不过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特别是齐鸣这种娶了老婆生了小孩的,铁定不会多想。 “是吗,你们以前感情就挺好。”齐鸣并不知道当年齐晖把江夏元打了的事,应该说,除了齐晖,李建波和方超三人,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就连当时把江夏元送到医院的建筑工人以及江夏元的邻居,都没能从这个小孩嘴里问出什么,最后,他们只能当这个小孩太不走运,被不知哪来的浑球给打了,锁在小仓库里。 “是,我们感情很好。”江夏元突然开口,语气很自然,就像真的在聊好朋友一样。 “以前齐晖每天都跟你凑在一起玩,当时我觉得挺放心的,你比李建波和那个什么方超听话多了——”齐鸣突然停了下来,笑道:“抱歉抱歉,我只记得你小时候,就不知不觉多讲了一些,还望见谅。” “哪里,齐鸣哥。” “叫我齐鸣就可以,你现在叫我哥,我反而承担不起。”齐鸣打量着江夏元,见他穿着质量上乘的衣服鞋子,样子也精心梳理过,生活质量肯定不差,虽说他以前家里挺穷,现在说不定已经有所改善,甚至飞黄腾达了。 他就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当年齐晖突然跟江夏元这个小跟班断绝了联系。齐鸣当时在读大学,听他妈妈说,经常跟齐晖一起玩的那个小孩突然不去他家了,起初没有注意,后来江夏元那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再出现。 齐夫人当时还觉得很遗憾呢,她对齐老爷子说:“多好的小孩儿啊,我就指望着他能把齐晖往好道儿上领,怎么就搬走了呢。” 当时的齐晖,十问十不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也很后怕,可是当他回校后,江夏元已经退学,再也找不到了。 齐鸣没想到还能在十年后看见这个江夏元,他的模样跟以前毫不相同,关键是,他现在一副功成名就的样子,有这样的人当自己弟弟的朋友,自己也能放心了。 齐鸣问江夏元,“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经营酒。” “哦,挺不错,这些齐晖挺喜欢的。”齐鸣说着看着齐晖,“没错,你以前叫咱爸帮你投资开什么娱乐场所。” 齐晖哪里会经营娱乐场所,他只是喜欢享乐多于工作,于是就想干既能玩又有钱赚的工作,但是没想到他爸给他整了个师范文凭。 “呵,哥,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不饿死也算是造化了。” “我不是说了让你去我那公司工作吗。” “嘿,我也想,就是太累,还有——”齐晖敲敲齐士渊的脑袋,“这个小少爷也挺烦,我当时就是躲他来着。” 齐士渊听见齐晖这么说自己,顿时露出一副极其不满的样子,使劲挠他的手背。 “看看小少爷的小爪子,还敢跟本大爷动手——哥,这家伙不听话,找时间我帮你好好教训他。”齐晖问他哥。 “行,该教训就教训,反正士渊皮厚。”齐鸣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暗自赞叹,齐士渊其实脾气很乖巧,在家里从来不闹脾气,非常听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见了他小叔就开始蛮横,也变得不礼貌起来天命帝宠。 齐士渊听他爸这么讲,顿时摆出一副苦瓜脸,哀求道:“爸爸,不要教训我… …” “这话跟我说没用,跟你小叔说去。” 齐晖趁机说道:“对,叫我小叔。” “… …小叔。” 齐晖一听,哈哈大笑。 江夏元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有点呆了,原来齐晖喜欢小孩,他以前一直没想过,齐晖那种脾气是会疼爱小孩子的。 他还想起了齐晖跟他说过“我不能生小孩”… … 原来是这样,如果要孩子的话,满大街都是,怎么着都能给他弄几个过来。 江夏元一直看着齐晖,眼尖的齐士渊发现了,他也盯着江夏元看。 眼前的这男的跟齐晖笨蛋应该差不多大,不过看起来比齐笨蛋好看多了,这不就是妈妈看的电视剧里面让她着迷的七晕八素的男演员么。 听爸爸和他聊天,他应该是齐笨蛋的老同学,老同学凭什么住齐笨蛋家。 刚才齐鸣他们说的两个枕头,两套洗漱用品,齐士渊都听懂了,他已经八岁了,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班里的小女生就给他递过情书,他深知长相好的人分外吃香,因此对眼前这个叫江夏元的男人莫名起了几分警惕。 “啧,你看着夏元干嘛,告诉你,他的脾气很烂,你敢盯着他看,他就把你卖了,丢到街上做小乞丐,到时候你也没得玩玩具,也没得吃,每天脏兮兮的,那该有多惨。”齐晖继续吓齐士渊。 齐士渊忍不住要给他一个白眼,这么低端的唬人手法,他四岁就不怕了。 江夏元也笑笑,他第一次看见齐晖对其他人这么耐心,不过好在对方只是一个小毛孩。 “小叔,你听我说。”齐士渊突然说道。 “说,小少爷。” “你的朋友都比你帅多了,像那个李叔叔,比你有钱比你有气质,江叔叔比你绅士比你冷静。”齐士渊故意要气齐晖。 “嘿,小东西,你怎么就不了解你小叔的好处呢。” “当然,还是有比你差的。” “来来,给小叔讲讲。” “爷爷奶奶家巷口有个收破烂的,你就比他要好多了。”齐士渊得意地说。 齐晖呵呵两声,把齐士渊抱到自己腿上,使劲折腾,“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疼爱,小叔今天好好疼疼你。” 齐鸣看着叔侄俩在打闹,也不理会,转而问江夏元,“你最近住齐晖这里?” 江夏元也没有思索,“好多年没见了,两个人聚在一起有许多话要谈,正巧我店离这里比较近,于是在这里叨扰了几天。” “说什么叨扰,齐晖有你这种朋友我也挺放心的,他脾气比较冲,以后你要多看着他。” “我会的。” “夏元,你太拘谨了,你去过我们家很多次,我妈早就把你当自己小孩看,你要乐意,也可以把我当哥哥看。”说到这里,齐鸣突然觉得太自说自话,赶忙说道:“看我,忍不住说了些有的没的肥婆当自强。” “哪里,我很乐意叫你大哥。”他还想娶你弟弟呢。 几个人聊了好一会儿,齐鸣突然接到工作上的电话,他思索了几下,跟齐晖交代了情况,就要带齐士渊走。 齐士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爸。 “怎么,想留下来?”齐鸣问他。 齐士渊点头。 “你别烦你小叔了,他可没时间照顾你。” 齐士渊转头看着齐晖,齐晖被他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看了好久,实在受不了了,只好说道:“没事,哥你先回去,我看着他,你别忘了回来领人就好。” 齐鸣点头,松了口气,交代了一些事,自己先走了。 等到齐鸣一走,屋子里的空气立刻就变了,江夏元一下子走到齐晖跟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你哥来得真突然。” 齐晖把他的脸推开,低声说:“你找死,别在小孩子跟前做这个。” 江夏元一低头,看见齐士渊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回头对齐晖讲:“怕什么,他就是个小孩子,懂什么。” “操,别在客厅里干这个,再动别怪我揍你。” 江夏元笑得开心,伸手去环齐晖的腰,“晚上我们去西城露天餐厅吃晚餐好不好,你先换身衣服,我们等一下就出发。” 齐晖说:“这小东西怎么处理。”他指指齐士渊。 齐士渊还是看着江夏元,很久很久,他突然走过来拉住江夏元的衣摆,天真地问:“叔叔,你们刚才在玩亲亲吗,我也要玩。” 江夏元低头对他说:“我只跟你小叔玩,然后,你小叔只能跟我玩。” 齐晖一听,差点一掌扇过去,“靠,江夏元,你麻痹在跟小孩子说什么。” 齐士渊却说:“江叔叔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跟我小叔试试,我只是觉得好玩嘛。” 江夏元看着齐士渊,觉得这小孩子无比机灵,于是说道:“你要找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记得对她礼貌点,女孩子都喜欢绅士。” “为什么你不找个女人,要找我家小叔?”齐士渊不依不饶。 “因为… …我只有你家小叔了。” 齐晖简直要把这一大一小两人都给踹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江夏元打发齐晖去穿鞋子,他们刚要出门,齐士渊跟着齐晖,把他裤子拽的紧紧的。 “齐晖,你别想撇下我自己出去玩,要是你敢这么做,我就告诉爷爷奶奶你把我一个人锁在屋子里,自己去逍遥快活了。” 齐晖不耐烦地摆手,“不锁你,我把你扔给陈春香,那是个很好的大妈,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齐士渊却说:“你要是敢把我扔给陌生人,我就告诉爸爸,你跟男人玩亲亲。” 作者有话要说:扑腾着上来更新,又晚了几十分钟,明天一定会准时的~~ ps:谢谢零下的霸王票╭(╯3╰)╮ 56迷雾环绕的前路 【五十五】 江夏元看着坐在他和齐晖中间的齐士渊,眉毛往上一扬,对他说:“你过来我这边坐。” 说着伸手要抱他起来,齐士渊立刻抱住齐晖的手臂,无辜地说道:“可是我想坐我小叔旁边。” “哦?” “我怕生,你就体谅我一下。”齐士渊撒娇。 江夏元笑,这个小孩一点也不怕生,而且极其机灵。 齐晖觉得很麻烦,这小魔头威胁他,如果不带他出门就会跟他爸告状,齐晖当时恨不得把他给吊起来,也学齐老爷子家法伺候。不过要是他真打了,事后死得难看的一定是自己。 齐士渊从小被宠到大,很猖狂。 江夏元没理由跟小孩子生气,只能笑笑,任由他胡闹。 但最让齐晖觉得傻眼的是,这小魔头嚷着要去游乐场,事实上,按照齐晖的打算,如果江夏元想要去吃饭喝酒,还是可以勉为其难陪一下的。 试想一下带着这小孩进到酒里面的场景,齐晖就仿佛看见齐老爷子拿着扫把把自己追了三条街的场景,摇摇头坚决否定了。 齐士渊抓住他的手不停地晃,一边喊着:“去游乐场嘛——” “叫你爸带你去。” “爸爸没时间,他从没带我出去玩过。” 齐晖来了兴趣,“一次也没有?” “没有。” “你妈呢?” “… …也没有,妈妈要照顾弟弟。” “这么说你这小鬼还挺可怜的啊,快点哭鼻子,小叔就带你去游乐场。” “我不会哭的!” “啧啧,我给你几下看你哭不哭。” “我不会哭,我是男子汉!!” “就你这小豆芽菜还敢在我面前说男子汉,啧啧啧。” 齐晖一直跟齐士渊打闹,江夏元忍不住提醒,“齐晖,该出门了。” 游乐场泊车位肯定很紧张,他们招了一辆的士,齐士渊一上车就坐在两人中间,任江夏元怎么说也不肯让开万界剑宗。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三人,正估摸着兴许是兄弟两带着小侄子出来玩呢,小孩子十分可爱,就是明显比较亲近那个看起来率性一点的长辈。 三人并排走着,齐晖牵着齐士渊的手,随着人流走,齐晖突然转头对江夏元说:“要是你是女的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他说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儿,忍不住要给自己来一耳刮子。 江夏元笑得很开心,根本不理下面有个齐士渊,很快就把头凑过去,亲了齐晖一口。 “江夏元你下次还敢在公共场所乱来,我真不饶了你。”齐晖难堪地吼。 “下次我在家里对你乱来可以?” “懒得跟你说。” 齐士渊抬头看着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齐士渊要玩旋转木马,要坐小飞机,齐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奔溃地抓着头发,大嚎:“别找我,这些事我干不来。” 齐士渊抬头对江夏元说:“江叔叔你陪我。” 江夏元挑眉,乐呵呵的把齐士渊拎起来,回头对齐晖说:“齐晖,帮我们买水,在那边的椅子上等我们。”说着就带着齐士渊去排队。 齐士渊站在江夏元旁边,突然开口问:“江叔叔,你跟我小叔很好的样子。” “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你们是老朋友?” “嗯,比朋友还要亲密。” “我小叔可没在我们面前提过你。” 江夏元心想,那是自然的,他们有整整十年的时间没见。 “江叔叔,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小叔人看起来虽然脾气很差,事实上很笨——” “你对他倒挺了解。” “我一出生就认识他了!”齐士渊得意地抬头看着江夏元。 “你今年多大了?”江夏元突然好奇地问。 “反正你们把我当小孩。”齐士渊撇嘴。 “我在跟你这么大的时候,真是什么也不懂呢… …也不懂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当这个世界很神奇。” “江叔叔,你现在可不是这样。” “我是怎样的?” “你把齐晖当成笨蛋来耍。”齐士渊说着,突然激动起来。 “怎么在你们小孩子眼里,我看起来是这样的人?”江夏元笑着想,这个小孩儿虽然聪明,但终究只是小孩子,就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玩具被抢走一样,也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小叔被别人抢走。 等江夏元领着齐士渊从人群里挤出来,齐晖正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打着瞌睡,他手里拎着一袋零食。 “士渊,你叔叔困了,怎么办?”江夏元低头问。 “他还没吃饭呢,这个笨蛋。”齐士渊走过去,吃力的把齐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 齐晖被惊醒,揉着眼睛,他看见灯光下的一大一小,都静静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过了许久才骂道:“两个混账,去了这么久,快困死我了新风领地最新章节。” 乔秀彬坐在咖啡厅里,眼睛一直往外瞅,就这样十几个来回,坐在她对面的人终于有点受不了,小心翼翼地问:“秀彬,你在看什么。” 乔秀彬把视线拉回来,对着秦俊生打哈哈,“看到些美好的东西。”她很开心,她看见江夏元跟那个混账负心男齐晖关系逐渐稳定下来了,两个大男人甚至还一起来游乐场,多浪漫啊… … 她之前还打算,如果那个齐晖再敢嚣张,自己就领着几个小弟把这家伙给揍一顿,就算江夏元来质疑她她也不管了。 秦俊生不明就里,只是跟着一起笑。 他戴着眼镜,一副普通大学生的模样,笑起来傻呵呵的。 “俊生,我说,你找时间把你那个笑容练习一下,看起来挺傻,我爸不会满意的。”乔秀彬说。 秦俊生一个劲儿地点头。 “还有,别这样点头,要有气势一点。” “是。” “不许说‘是’,要说‘好’。” “是… …” “你这笨蛋!!” 乔振彪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有按摩师在帮他按摩。 穆安丽关切地询问:“老大,你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嗯… …估计是年纪到了,前段时间一起身就头晕目眩… …” “老大太过操劳,还是把事情都交到手下手里,自己享享福才好。” 乔振彪闭目养神,“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要赶紧让秀彬和夏元完婚,这样我就能把事情都交到夏元手里,自己再出国修养一段时间。” “江夏元近来挺忙,我难得见上他几次。” “对,他工作很尽职。” 穆安丽听到此话,忍不住低笑:工作尽职不假,认真也不假,只是近来却不是在为您乔老大尽心尽力,而是在跟一个男人厮混… … 穆安丽可以想象乔振彪知道事实真相后的表情——震怒,耻辱,可能会惜材,舍不得把江夏元一枪崩了,但肯定少不了惩罚… … 至于齐晖,只能听天由命。 只是大小姐太可怜,又可笑… …竟喜欢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即使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出现这种情况,也让人忍不住要同情她。 “对了,安丽,他的忌日还有多少天?” “老大,是下个月月末。” “嗯——到时候记得提醒一下,我最近记忆里不是很好,到时候我要去给他上柱香。” “谢谢老大。” “当年他可是为我当了一个枪子儿,我给他嗑十个响头也不为过。” “老大有心了,这本来就是为人手下该做的。”穆安丽颌首。 乔振彪嘴里的那个“他”,是她丈夫,也因为他为乔振彪当了一个枪子儿,就那么死掉,她穆安丽才能顺水推舟,连升几级,从一个小头目的老婆变成如今可以呼风唤雨的人,手底下有几百号听命的人傲古神皇最新章节。 当时她甩了前夫,本来就不是为了当个小头目的夫人,而是想更进一步,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乔振彪那个位置。 “秀彬不知道又到哪里贪玩去了,就像她这样,以后怎么相夫教子。”乔振彪嘴里虽然是在责骂,但口气极其疼惜。 穆安丽笑笑,给自己倒了杯酒。 等江夏元他们吃完晚餐,齐士渊开始犯困,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齐晖把他抱起来,对江夏元说:“回去,今晚没办法玩得尽兴,下次我们再出来。” 三人回到公寓,齐晖把齐士渊的鞋袜脱了,给他擦身子,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可以换,随手翻出一件衣服给他套上了。 江夏元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把齐晖看得不自在,回头问:“你干嘛。” “你好温柔。” “温柔?”齐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什么眼神。” “我爱你。”江夏元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 齐晖赶紧转过身去,靠着墙壁走出卧室。 江夏元跟了上去,低声地叫道:“齐晖,你爱我吗。”爱也罢,喜欢也罢,都跟我说一声,不要让我从头到尾都不明不白,没有回报的付出。 我不是圣人,我也想要被爱。 齐晖手捂着耳朵,窜进浴室,他一身汗,难受恶心,把上衣脱了扔在地上,江夏元进来,从身后环住他,咬他的耳垂。 “靠,轻点,把我耳朵都撕下来了。” “你爱我吗。” “… …” “跟我说你爱我。” “… …是… …”齐晖闷着声。 “你爱我?” “操,你麻痹烦死了… …”齐晖用手肘往后撞,试图把江夏元撞开,但对方很快就把自己的手箍住。 “齐晖,你看,”江夏元盯着眼前的镜子,“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镜子里的齐晖,裸/露的上身满是汗珠,他整张脸通红,腰上是江夏元的手臂,正不安分地到处摸索。 齐晖简直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给你三秒,尽快放手,不然我不客气。”齐晖威胁。 “这不是你常说的吗,你究竟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麻痹,你再抱着我以后都不跟你做!” 江夏元讪讪的把手放开。 “滚出去,我要洗澡。齐晖说着把江夏元推出去,把门倒锁上了。 江夏元站在门口,轻笑… …他刚才说:是… … 作者有话要说:我比江缺爱还落寞了qaq 57其乐融融的三人? 【五十六】 齐士渊是个很欠打的小孩。 江夏元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挤在江夏元跟齐晖两人中间,睡着睡着就突然爬到齐晖身上,齐晖就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地上,半睡半醒地说:“别闹了。” 岂料那小孩子就跟在梦游似的,一下子又爬了上去,趴在齐晖胸口上,睡得很香。 齐晖梦中觉得难受,哼了几声,低声叫了几句,“夏元”。 江夏元一下子就惊醒了,在黑暗里问:“齐晖,怎么了?” 对方没有应他,继续沉睡。 江夏元原本就差的睡眠质量,被这叔侄俩整得更差了。 他睡的一向很少,特别是几年前,当他还要跟着老大到外面打天下的时候,夜里睡在汽车里,车厢外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就会醒过来,警惕地拿起枪支,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一点轻微的声音就能把他从睡梦中惊醒全方位幻想。 这个症状直到来到齐晖这里才有些微改变。 以前江夏元的枕头底下总是放着一把枪,现在,他把那东西藏得很好,他并不希望齐晖看见。 他现在想要做的是,跟齐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如果可以,他也考虑过向乔振彪请罪,脱离黑帮。 但是可能性极小,乔老大那个人看起来很面善,甚至对小孩子也万分疼爱,却由不得别人忤逆他。 江夏元曾亲眼看见,组里一个兄弟,只是因为说了句乔振彪不爱听的话,就被拔去了脚筋,两只脚血粼粼,在地上痛苦地扭曲,全身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当时江夏元只有十来岁,他一看见满地的血,就想起自己曾经倒在血泊中,绝望的嘶嚎… … 江夏元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起了身,给黑炎打了电话。 黑炎这个人仿佛都不用休息,全天候待命,手机才响了一声他就接了。 “头儿?” “金禾怎样了?” “少爷今日学习的很好,进步很快。” “成乐呢?” “他去了丁先生那里。” “嗯?” “能查到原因吗。” “… …” “黑炎?” “报告头儿,这是丁先生亲口跟我说的,理由尚不明确,丁先生说成乐对你上次打伤他有所不满,所以找丁先生帮他出气… …” “他倒是少爷脾气。” “丁先生说,他对头儿和齐晖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他很希望头儿能带齐先生和他喝杯茶。” “哦——” “丁先生还说,头儿你一定会拒绝,所以他打算自己有时间找齐先生聊聊。”黑炎知道自己正在报告着足以让江夏元发怒的信息,却丝毫没有一点恐惧,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淡定。 江夏元冷笑了一声,交代黑炎看着丁行雨,便挂断了电话,他倒想知道,一个丁行雨,还能对他做什么。 隔天早上,江夏元系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饭,齐士渊醒来,迷茫地揉揉眼,叫了声妈妈,接着慢悠悠地爬下床,险些被自己身上过分宽大的衣服绊倒。 他摸索着来到厨房,一眼就看见江夏元低着头在那里切菜。 他好奇地瞪大眼睛,叫了句,“江叔叔。” 江夏元回头,看见齐士渊,问道:“怎么了?” “你跟爷爷一样,都会煮饭。” “哦,不好吗。” “我以后也要学煮饭。” “嗯。” “煮给齐晖吃。” 江夏元听到这,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地问了句,“为什么是他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 “因为齐晖太笨了,他一个人一定会饿死的。” 齐士渊志得意满地说,丝毫没有想过江夏元现在是拿什么眼神在看他。 江夏元心想,这个小孩子实在是聪明的可怕,模样很俊俏,在学校里一定很受小女生的欢迎,就是这么样一个小孩,脾气也一定很差,跟齐晖差不多的可能性很大,可他却如此粘着齐晖。 江夏元当然不会往更深一处想,却敏感地觉得,对“笨蛋”这个用来称呼齐晖的词有点不满,他摘了围裙,对齐士渊说:“以后别叫他笨蛋,知道吗。”他不是询问,而是直接用不允许的语气。 齐士渊疑惑,他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小叔,他还是我的人,我说不许当然不可以。” 齐士渊虽然机灵,也只能看出江夏元跟齐晖的关系很好,当然,他以为这就好比自己跟邻居的小男孩是一样的,他这么嚣张,却仍旧希望他小叔能疼爱他。 等到齐晖起床,江夏元和齐士渊一大一小两人早就把餐具摆好,就等着他入座了。 江夏元帮齐晖夹菜,齐士渊屁颠颠地跑到冰箱那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齐晖。 齐晖咂舌,“小少爷,你这什么坏习惯,把东西收回去。” 齐士渊家里吃的是西式早餐,他觉得喝牛奶是理所当然的,便说:“妈妈叫我每天都要喝,这样就能长高了。” “我这海拔都能去补天了还喝什么牛奶,你自己喝个够。”主要是他吃的是粥,没理由就牛奶。 齐士渊瘪嘴,眼睛低下去看着脚趾,快要哭出来。 江夏元笑着说:“拿给我,我帮你收起来,晚上再喝。” 齐士渊抬头,看着笑着依旧一脸冷淡的江夏元,撇撇嘴,自己动手把牛奶放回冰箱里。 齐鸣给齐晖打电话,说要把小孩子先放他家里几天,自己公司很忙,齐晖恨不得齐鸣现在就站在自个儿跟前,踹他几脚。 一个江夏元就够了,再给他来一个齐士渊,他会夭寿。 两人带着齐士渊到商场里买衣服,让他自己挑,齐士渊看了看江夏元,动手扒衣服,扒了很久才一副苦瓜脸,说:“没有——” “没有?你当你小叔眼睛有毛病,你是要穿什么样的,买个麻袋给你套上好不好?”齐晖对谁说话都是这么冲,都忘了齐士渊只有八岁。 “我要他那样的。”齐士渊用手指着江夏元。 齐晖回头一看,得,好几万块的白色短袖上衣,卡其色的的长裤,估计也要不少钱,他蹲□去,用手拍拍齐士渊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子,要烧钱回家玩儿去,你那个爹,把你扔在这里,可是半个子儿都没给我,我把你卖了也不能给你买一套那样的。”齐晖说着也指指江夏元。 齐士渊嘟嘴,“我就要那样的!” “来来,小叔传授你一点方法,那个人,他看着挺可怕,脾气也真差,就是挺大方,你就跑到他跟前,给他撒娇叫几声‘哥哥’说不定他就给你买了。” 江夏元觉得好玩儿,他站着看热闹。 “不要,我不能要他的东西后福全文阅读。” “挺有志气啊,给小叔说说是为什么?” “… …我要穿得比他好看,不能跟他借钱,太没骨气。”齐士渊扭捏了很久,吐出这一句。 齐晖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看齐士渊,再看看同样一脸笑意的江夏元,突然诚心地说道:“小子,算你有眼光,他长得可比你小叔还好看,你连我都赢不了,还想赢他?” 齐晖的手还在齐士渊脸上不安分地拍着,齐士渊觉得羞愤,张嘴就给齐晖的手掌咬住了,江夏元一惊,赶紧把他拉开,一边抓过齐晖的手,翻来翻去看了半天,问:“痛吗?”这叔侄俩,连咬人的癖好都一模一样。 “玩笑,就这小东西的嫩牙,自己别崩断了就好。”齐晖自然地将手放在江夏元手中,丝毫不觉有异,倒是几个进来逛衣服的顾客,交头接耳了几句。 齐士渊抬头看着他小叔和江夏元,忍住不哭,好半天才咬着嘴唇说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 齐晖嘻嘻笑了几声,把他抱起来,调侃道:“别哭,齐家的男子汉哭什么哭。” 齐士渊从来没这么羞辱过,他趴在齐晖怀里,忍了好久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他们帮齐士渊买了些衣服,小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齐晖把他背在背上,跟江夏元慢慢往回走。 “齐晖,不坐车吗?”江夏元问。 “不了,怕车厢里空气不好,这小子刚睡着,反正挺近,走回去。” “齐晖。” 齐晖转头,看见江夏元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鬼使神差地附过身去,在江夏元嘴唇上舔了一下,继而说道:“我说过的话会算数的。” “… …” “养你,照顾你一辈子也会做到,只要… …只要你不要逼我逼得太紧就好,我——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他可是要活活把自己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逼成喜欢男人的,你自己都准备了多少年了,我还是刚刚起步阶段… …你也该体谅我一下。 江夏元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把那理解为“幸福”。 江母说过,只要坚持,只要相信,就一定能得到幸福… … 妈妈,如果齐晖对我很好,当年他所犯下的错,我希望你能原谅他,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可以把报应应在儿子身上,一切都由我来替他承担。 江夏元意外跟齐士渊很合得来,就这样过了几天,他接到乔老大的电话,对方要求他尽快赶回组里,乔老大说有要事要吩咐,江夏元不敢怠慢,穿好衣服就准备出门。 齐晖站在门口问他,“你到现在还是没告诉我你现在在做的是什么?”杀人,抢劫,还是越货? 每一样,我都不希望你继续做下去。 可是这些话齐晖却没能说出口,他顿了顿,只说了句,“早点回来。” “好。”江夏元转身要走,齐晖拉住他把头拽到自己跟前,亲亲啄了一口。 “吻别一个。” “齐晖——”江夏元动情地叫,他要扑上来,被齐晖推出门外,倒锁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留评的宝贝你们对我都是真爱o(≧▽≦) 58丁行雨的目的 五十七 乔振彪看着江夏元,心情极好,这几天他身体很不适,难得有一天比较精神,赶紧把江夏元召到自己屋中,他有要事要宣布。 乔秀彬则是一脸无奈,她好不容易看着江夏元和那个混账负心男越来越亲密,自己正替他开心呢,自己跟男朋友也处的很好,她爸就非得给他演这么一出。 江夏元盯着乔秀彬看了一会儿,乔秀彬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次他让乔秀彬检查一下乔老大喝的茶水,她果真拿去化验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普通的茶水,意外的是还加入了一些花茶,不过并没有毒性。 这么说来,她爸真的只是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不济了。 乔秀彬这边在跟江夏元做着眼神交流,那一边乔振彪看的很开心。 一个风度翩翩的得力手下,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儿,实在相配,他刚开始把江夏元捡回来的时候,只是想着,想要把这个男孩培养成心狠手辣之人,方便为己所用,后来他意外发现,这个人的能力远超出自己想象——他很坚持,不怕死,而且,还挺聪明。 乔振彪问过江夏元的学历,得知他就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对他的头脑很震惊,那个时候他试着把这个男孩当成试验品,送到学校里去—— 有点可笑,他让一个捡来的手下去了学校读书。 江夏元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可能是因为刻苦和心中肩负着什么,他做什么事都要比其他人更努力,更胜一筹。 乔振彪大喜——他自己有一个儿子,却十分软弱无能,女儿虽然聪明懂事,却终究是女人家,他每天都在为了找继承人的事而头痛,江夏元这个孤儿,绝对是上天给他送来的礼物。 乔振彪把江夏元当成儿子来养,让他读书,给他买房子,对方也很争气,办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于是乔老大一直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终于不用担心,在自己去世后,秀彬那个孩子会沦为不幸的命运… … 他帮秀彬找了一个能代替自己继续保护她的人… … 乔振彪对着江夏元招手,示意他坐下,江夏元正襟危坐。 “夏元,你不要这么严肃,平时多笑一点。” “是,老大。” “你这模样管教手下倒是好的,就是怕吓到秀彬了。”乔振彪笑着说。 “爸!你们聊天尽兴,可别把女儿作为谈资啊——”乔秀彬故作愠怒。 “这也是,要挑你的喜欢的,还是你自己做主罢。”乔振彪心情很好,击掌让人送来饭菜。 屋子里布置的十分简朴,丝毫看不出是一个黑帮老大的派头。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乔振彪看着江夏元和乔秀彬两人都不说话,还以为他们客气,于是带头说话。 “秀彬,你觉得夏元怎么样?” “爸,好不好,不都由你说了算吗… …” 乔振彪听出女儿话里的不满,却不理会,继续说:“要不你们两个就先相处一段时间,我找人看个时间,选上好的日子,那天不能有一丝晦气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 “一切都听爸的。”乔秀彬也懒得说了,自己吃自己的饭,反正她跟江夏元也做好了约定,这家伙爱齐晖那混账男人爱的死去活来,不用担心他会突然改变主意,就是自己男朋友,太不争气,笨的可以,要不就直接拎过来见她爸了。 乔振彪回头看着江夏元,把刚才询问乔秀彬的语气换成命令,“夏元,明天起,尽量陪着秀彬,我觉得最近光陈很乱,虽然陈五等人说并无大事,丁行雨也把阳城那边的事解决了,你还是多注意一点。” “是。” “对着秀彬的时候,把你那张严肃的脸收起来。” “是。” 乔秀彬已经不止一次看过江夏元的笑脸了,都是在他跟齐晖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江夏元,笑容灿烂的简直可以用耀眼来形容,乔秀彬估计自己爸爸也没见过脸上有笑容的江夏元,她设想,要是她爸知道了齐晖这一号人,世界该发生什么恐怖的事——至少可以肯定江夏元肯定不能免于处罚。 江夏元对她爸爸除了尊敬还有感激,这些乔秀彬都能感觉出来,江夏元把乔振彪当成救命恩人来看,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他最爱的是齐晖,那么在他心里排第二位的,估计就是乔老大了。 齐晖大中午的出去买午饭,本来他凑合着就能过一顿,可是齐士渊饿不得,他只能顶着大太阳出门,到了商店里打算买几个便当了事,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对着他说:“齐先生,我家主人请你一聚。” 齐晖抬头一看,靠,这人得有两米高,大热天的还穿着西装,还一滴汗都没有,这也是一个本事。 “抱歉,不认识,借过。”齐晖嘴上说着借过,自己识相地绕到一边,但是另一边也有一个人挡在前面,仍旧说着:“我家主人请你一聚。” 谁是你家t主人,想玩自个儿躲着玩儿去! 齐晖心里开骂,嘴上不说,他要跟这两人动手,一点胜算也没有,不过他对于这些黑衣人的“主人”并没有概念。 他得罪的人不少… …呵呵,冲动的时候就该想着乱动手是会有“回报”的。 齐晖被“请”到车上,车子开了几十分钟,他开始焦急,屋子里的齐士渊还在睡觉,要是醒过来发现大人不在,该有多焦急。他拿起手机示意要打电话,黑衣人看了他一会儿,又按紧了耳朵上的耳机,这才跟齐晖说:“齐先生请随意。” 齐晖打电话给陈春香,“春香,我屋子里有个小孩,你帮我照看一下。” 那边的陈春香大声问:“什么?小孩?你哪来的小孩?” “麻烦了,我有点事。” “哎呀,齐晖,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在哪里生了个小孩!!”陈春香还没来得及开骂,齐晖就把手机挂断了。 此时此刻,他很想念江夏元。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要是突然回家,发现自己不在家,该是多么着急。 会不会发了疯一样在街上大喊大叫,逐间屋子翻找… … 江夏元看似冷静,有时候却也傻得过分… … 自己一不小心,也就有那么一点,就一点,一丁点儿喜欢上了… … 等回去后,要问清楚他的工作,摸清他一直混在哪里,如果真是什么不法勾当,干脆就让他退出好了,自己虽然赚的少,可是要养两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后福全文阅读。 车子迅速地行驶着,齐晖说不怕是假的,可似乎也觉得无所谓,皮肉伤他挨得住,头破血流也不算回事,只是心境和以前不同了,以前觉得了无牵挂,想怎么胡来也可以,但是现在,还有个人在等他,而且自己也想回去跟他一起… … 车子驶进城区一个别墅区,停在一幢别墅前面,两个黑衣人下车,把齐晖也请了下来。 齐晖一看前面的房子,好家伙,跟李建波家差不多,他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有钱人?看来以后要打人还得仔细物色对象。 “齐先生请进,我们主人正在等你。”黑衣人在前面带路,引着齐晖进了屋子,布置得富丽堂皇却也不显俗气,齐晖顺着黑衣人的指示往会客厅走,他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看着那一扇鎏金的木门,还没等他伸手去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女佣低头对他说:“齐先生,请进。” 齐晖狐疑地走了进去,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 他进入房间,发现甚至比外面的客厅还大,超大型的沙发组合,壁炉,以及大幅油画,一切都隐隐约约暗示着屋子主人的追求:华美与富丽。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齐晖,扎着头发,却不像女人的背影,齐晖走过去,地上铺着地毯,并不能听见声音,但那人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站起来,回过头来看着齐晖。 操—— 是这家伙! 齐晖一下子冲了上去,挥出一拳,对方轻易就接住了。 “齐先生,你的拳脚功夫并没有多少进步的样子呢。”丁行雨笑靥如花,美丽的让人害怕。 纯白衬衫长裤,十分修身,把他的双脚衬得十分修长。 “你麻痹想干嘛!”齐晖抽回手,又来了一拳,这下子丁行雨躲不过去,只能往后退了几步。 “齐先生,何必动怒,我想我们有必要坐下来说话,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冰释前嫌。”丁行雨退到另一面的沙发前,从容地坐下,“齐先生,请坐下说话。” 齐晖哪里还坐的下去,他没有忘记,自己被这家伙敲破了脑袋,缝了好几针。 他怒火直窜,想要把眼前这个人摁住了痛揍一顿。 他只是搞不明白,这个曾经对他痛下毒手的人,今日为何会找自己过来。 “我丁某当然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请人回家叙旧的人。” 齐晖不明所以。 “坐,齐先生。” 齐晖强压怒火,走到沙发前面坐下。 “请容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姓丁,名行雨,如果你愿意,叫我名字也可。” 齐晖并没有说话,丁行雨却并不生气。 “怎么,齐先生,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请你过来吗?”丁行雨说完就笑,声音动听,在齐晖耳朵里却相当刺耳。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天地良心起誓,如果会虐,你们吃了我 59丁行雨的恶趣味 【五十八】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齐晖嘴上说着,手里握着拳头,此时此刻,他头上被砸过的地方仿佛又在隐隐作痛。 他从来不觉得被打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最为羞耻的事,此时眼前坐着自己的仇人,自己却不能上去给他几拳。 房子外面还守着几个壮汉,而丁行雨本人就不好惹。 齐晖深深地怀疑过自己少年的时代是怎么混过来的,他不弱,可是似乎也不强,这些年没让人打成残废真是造化。 丁行雨看着齐晖的一举一动,觉得十分有趣。 在他眼中,齐晖不过是一个冲动鲁莽的人,即使冠着个中学老师的头衔,他的粗鲁也让人咂舌。当然,最让丁行雨好奇的是,这个男人究竟是凭什么得到江公子的青睐。 江夏元这个人,看似冷静,其实性格极端得可怕。 丁行雨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江夏元浑身的伤,安静地跟在乔老大的身后,任凭乔振彪手下几百号人盯着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丁行雨当时想,这个小孩不是普通的小孩,可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吸毒斗殴,甚至意外杀人堕入黑道的太多太多了。 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下场都很悲惨。 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坐过几年牢后出来,已经失去了基本的社会适应能力,重新回到黑帮里,恶性循环。 只是那个叫江夏元的小孩,长相十分清秀,人总喜欢以美丑判断好坏,而江夏元长得就不像坏人。 丁行雨还记得自己当时跟乔老大“讨”过这个人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乔老大大笑,拍着丁行雨的肩膀说:“行雨,你的眼光还是和我差不多,这是个很好使唤的人,我不会让他给你跑腿的,他和你一样,都是可以使唤别人的人。” 丁行雨也笑,看着乔秀彬一直围着江夏元转,而对方冷眼以对。 说不清楚为什么,不过自己确实是对他多了几分关注的,甚至连他和大小姐那点私事,丁行雨也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但是这个齐晖,就让他难以想通了。 顿了许久,丁行雨才缓缓开口,“你跟江公子——不,江夏元是那种关系对。” 齐晖大臊,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你管得着吗!” “当然管不着,丁某只是好奇。” “啧。” “上次见面,匆匆忙忙,把齐先生给打了,实在失礼,如果齐先生愿意,我会给你签张支票,就当补偿。” “砸了我的头你赔得起吗,操!” “当然,丁某可以跟你说实话,我比江夏元还要有钱。” “你什么意思?” “丁某无非就是提醒你,这世上喜欢男人,长相俊秀的又有钱的男人,比比皆是,比江夏元好的也多极了。” “你麻痹说什么!”齐晖站起来,绕过茶几,把丁行雨揪起来,对方把他的手拍掉。 “哦,这么说丁某猜错了?” “我跟江夏元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肉体关系或包养关系?”丁行雨还在悠悠地说。 “闭嘴!” “齐先生莫动怒——丁某只是多嘴问问。” “无可奉告,告辞了!”齐晖说着转身要走,丁行雨听着对方因为生气而有点急促的呼吸,思索半分,说道:“齐先生不要急着走,丁某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 “关于江夏元的事,你也不想听吗?” “快说,说完老子要走。” “请坐——” 齐晖愤愤地坐下。 丁行雨只觉得好笑,这个齐晖原来是如此小孩子脾气,却没想到江夏元原来有如此癖好,喜欢这等脾气的。 “丁某有个提议——你跟江夏元在一起,对他并无好处,我劝你早日离开他。” 听着丁行雨讲完这句话,齐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桌上几个杯子翻到在桌上,茶水流了一桌子,滴落到地毯上。 “你不愿意?” “呵——人妖男,你管的太多了,告诉你,就算你手底下那几条狗一起上,我也要在你那脸上划出几个口子。”齐晖恶狠狠地说道。 人妖?丁行雨失笑——他是长发,可行为并不偏女性。 这个人,果然口无遮拦,实在有趣夺鼎1617。 “齐先生不妨听我细说。” “”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知道江夏元的背景。” “那又如何?” “本来以他在光陈组里的地位,想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都可以,但是我们老大,是个爱操心的人,他打算把我们的大小姐嫁给江夏元——听懂了吗?” “口说无凭,你想说什么不可以。” “你要的凭据很快就会有了,我设想,如果江夏元也给你一份请柬,我们两个倒是可以结伴而去的。” “哼,我看你的嘴脸,难不成你也是被那家伙甩了?”想跟我结成同一阵盟,别白日做梦了,那个江夏元怎么可能会和女人结婚。 “这个问题丁某倒是想过,不过我与江夏元性格实在不合,我倒是欣赏他,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将我放入眼里。” “你们的私事自己解决,我不想知道。”靠,江夏元,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看你说的,齐先生,现在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你难道不曾想过,如果江夏元拒绝这门亲事,你觉得光陈的老大会放过他吗?” “哦~~原来你是哪个狗屁老大的说客。”麻痹的,有种自己出来,派个阴阳不分的人妖过来是看不起我齐晖吗! “狗屁老大?哈哈哈,齐先生你实在有趣,在此之前丁某是挺看不起你的,不过今日,你实在给了我太多意外。”我倒是有点明白江夏元为何偏偏选了你——率性,自然,且毫不掩饰,这是光陈组里所有人都不具备的特点。 “我告诉你!是江夏元缠着我,不是我缠着他,我怎么甩都甩不掉,麻烦死了,你麻痹要想说什么,直接找他本人讲,老子我才没时间陪你们这些杀人走私的货闲聊。” “齐先生,你是说,你要他要定了?” “呸,我说了是他缠着我!” “丁某了解了——” “说完了吗,老子要走了。” “留下来吃顿便饭,今天我请了法国的大厨过来,带了上等的食材。” “谢了,我跟你不熟。” “以后我们会熟起来的——如果你愿意。” “你也喜欢男人?”齐晖憋了好久,终于问出这句。这个丁行雨阴阳怪气,对江夏元似乎十足关系,靠,现在就算江夏元跪在他跟前解释自己跟丁行雨没啥,齐晖也很难相信了。 “不,丁某没这个习惯。” “那少缠着我的人!” “那是当然。”丁行雨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今日跟齐晖聊天,并不全部是为了江夏元,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和齐晖聊聊,他对这个不良教师有很大的兴趣,他想知道,这人身上究竟有何等魅力,可以吸引江夏元。 “告诉你,如果你敢打江夏元的注意,我第一个废了你。”齐晖撂下一句狠话,自以为嚣张地离开了,他出了会客厅,还在墙上踹了一脚,纯属泄愤。 要不是碍于在丁行雨的地盘,他早就动手打人了。 丁行雨看着齐晖离开,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好玩,实在好玩,这下子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都市藏真。 齐晖发了疯一样赶回家里,那个小魔头不知道怎样了,春香也不知道有没有上楼去看一下,还有江夏元,麻痹,回去抽死他,让他赶紧离开那个什么组。 齐晖跑着上楼梯,流了一身汗,一把们推开,就看见江夏元跟齐士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两人正在看电视。 “江叔叔,午饭很好吃啊,下次叫齐晖一起去。” “好。” “遥控给我,我要看那个。”江夏元伸手把遥控递给齐士渊,他翘着二郎腿,脸上却没有表情。 齐士渊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齐晖那笨蛋不知道去哪里,买个饭都买丢了。” 江夏元在心里默数,要是齐晖十分钟后还没回来,自己就出去找,毕竟齐晖也是大人了,他不信齐晖可以在买午饭的期间失踪了,于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越想越不妥,齐晖脾气再差,也不会抛下齐士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家的,他拿出手机想给齐晖打电话,却打不通——齐晖手机没电了。 齐晖本来看见齐士渊好好地坐那里,也没哭,也没被饿着,心情大好,可是一想到丁行雨的嘴脸,好心情就大打折扣,他看着江夏元,气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就吼道:“江夏元——” 江夏元回头,看见齐晖站在玄关,赶紧起身,快步走了过去,齐士渊也小跑着过去。 江夏元一靠近,齐晖就抓住他的衣领,骂道:“你麻痹,到底在外面搞了多少人!” “什么?”江夏元没反应过来。 “妹的,那个死人妖竟敢把我” “把你?把你怎样?!”江夏元把齐晖的手掰开,上下仔细的看着齐晖,直到没发现齐晖身上有伤口,这才问:“人妖?哪一个人妖?” “就是那个阴阳怪气长发男。” “丁行雨?” “操。” “你去见他了?” “是他把我绑了!” “离他远点。” “江夏元!你麻痹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齐晖一手将江夏元推到墙上,他这个暴躁的样子把在一旁的齐士渊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就坐到在地上。 齐晖这才注意到齐士渊,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齐士渊第一次见到这么暴躁的小叔,简直沉迷于他发怒的表情,久久不能回过身来。 江夏元没搞清楚局势,走过啦从后面抱住齐晖,温柔道:“齐晖,怎么了,你想知道什么就问,我不会瞒着你的。” 齐晖吼:“你给我发誓,发誓你在外面没有乱搞!” 江夏元更糊涂,他把齐晖抱得更紧了,说:“我发誓,如果我骗你就被乱枪打死。” “操!你是白痴吗,把刚才说的话给我吃回去!”齐晖转身,揪住江夏元的衣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作者有话要说:睡过头了跪搓衣板中 60其乐融融的一家? 【五十九】 齐鸣回到家的时候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于是齐老爷子带着齐夫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 他在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没人来开门,正抬脚要踹门,被齐夫人喝止了,“你这个老不死,家里的门被你踢坏了也就算了,你在别人屋子里还敢动手动脚,小心别人报警把你这个老不修抓进去。” 齐老爷子哪里管得了这个,他一听到大儿子跟他说,他的宝贝孙子齐士渊正在混世魔王齐晖的手里,吓得不行,这家伙,八成不把小孩当小孩看,各种使唤,现在小士渊指不定躲在那里哭呢。 齐老爷子说赶紧给齐晖打电话!他从齐鸣那里抄来齐晖的地址,爬了六楼,把他一副老骨头都给累坏了。 齐夫人想给儿子一个惊喜,怎么着也不肯打电话。 两人在那里僵持了许久,正赶上陈春香上来催租客房租,一眼就看见俩“老人”站在她黄小哥门口。 衣冠楚楚,不像坏人。 窃窃私语,非奸即盗。 哎哟喂,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这是什么世道啊,两个穿的干干净净的老人家也来干这勾当。 她正要上去赶人呢,被身后的一声“奶奶”给震住了。 回头一看,一个白净的小家伙正兴冲冲地往那老女人怀里钻,扑倒她身上,连连叫了好几声“奶奶”,这娇撒的,让春香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孩不就是当日齐晖要她上去照看的嘛,当时她听齐晖说屋里有个孩子,把她吓了一跳,赶忙奔上六楼,得——这小孩都得七八岁了,齐晖那混球十多岁就生了个小孩?不靠谱!正赶上黄拾小哥回来,这才问清楚了,原来是齐晖他哥的小孩。 齐晖的侄子,肯定也跟齐晖一样,朽木不可雕也,陈春香当下是这么想的。 齐晖领着齐士渊上来,一眼看见他爸妈站在门口,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他朝江夏元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要不你出去逛逛。 江夏元根本没看齐晖,他直接走上前去,迎着齐家夫妇二人点头,叫了声,“伯父伯母。” 齐老爷子回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纳闷,他往身后看了一下,没人啊,难不成是在叫我? 齐夫人也被声音吸引,抬头一看,得,好俊俏的小伙子,就是眼生得很,应该没见过渡世仙缘。 “小伙子你叫我伯母?” “伯母,你还记得我吗?” 这——真忘了,估计是年纪大了,头脑不好使,她摆摆手,笑道:“你看我这记性。”说着往江夏元身后瞅,看见齐晖站在那里,使个眼色,“齐晖,怎么不给爸妈介绍一下朋友?” 齐晖长嘘一口气,把看热闹的陈春香赶到一边去,“爸妈,进去再说。” 惨了,真惨了,谁把这俩人叫来的。 齐夫人坐在沙发里一直打量着江夏元,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这孩子,有点眼熟。” 齐晖道:“何止眼熟,您跟他是真熟。” “齐晖,看你说的,妈这不年纪大了嘛,这要是你老同学,我必然记得,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齐士渊靠着他奶奶坐着,偷偷附到齐夫人耳边说:“奶奶,小叔叫他江夏元。” 江夏元?这名字倒挺耳熟,仿佛以前经常听似的,想了许久,齐夫人才站起身来,笑容在她脸上逐渐绽开,“你,你是夏元?” 江夏元也跟着站起身来,又叫了声伯母。 齐夫人大喜。 江夏元不就是以前常到家里玩的那个小男孩嘛,以前长得瘦瘦小小的小小一只,怎么现如今大变样,长得这般俊俏,她一向喜欢这个男孩子,只是没想到几年前为什么江夏元会突然和齐晖失去联络,如今重新见面,夏元这孩子过得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仍旧跟齐晖保持着联络,思来想去,心情大好,忍不住拉了江夏元的手,拉着他坐下,陪着聊起来。 齐老爷子也有点意外,他也记得那个小孩,但是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一个很听话的小个子,跟齐晖玩得很好。 齐夫人拉着江夏元坐在一边,一下摸摸他的手,一下子怕拍他的脸,绽出一个和蔼的笑,语气也显得越发温柔,“好多年不见了,看到你如今成气候的样子,伯母很欣慰。” 江夏元点头,任由齐夫人的手摸着他的头发。 “夏元啊,以前你家过得很苦,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伯母一直盼着能见到你呢,你当时怎么一声不吭就搬走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不得已退了学。” “是这样啊没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都捱过来了嘛,对了,我当时听说你跟你妈妈两人住,现在你妈妈也陪你住在光陈吗?” 江夏元浅笑着,“我妈去世很久了。” “你看我问的这是什么问题,这,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哎” “生死由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江夏元说出这么一句话,齐晖在一旁听得一身冷汗。 说实在的,江母会去世,他也有责任,而且责任很大。 齐老爷子正在一旁逗着小孙子玩儿,一下子看见齐晖不自在的搓着手,不在意地问:“齐晖,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好得很”齐晖说着,故作镇定的灌了一口开水,不小心被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 齐夫人听到齐晖的咳嗽声,疑惑地看过来,看见他们三有说有笑,也就不理会笑傲长生界最新章节。 “夏元啊,伯母挺想你,没想到你跟齐晖还保持着联系,这再好不过了,改时间到路滨我们家里坐坐,我要亲自下厨给你烧一桌子好吃的。” 江夏元笑得很开心,点点头,“好。” “瞧你,一个人打拼很累,伯母心疼。”齐夫人伸手去摸江夏元的头发,抚到发根,突然发现有些疤痕,她好奇地问:“你头上怎么有伤口?” 江夏元笑笑,“以前干过工地活,被砖块,钢筋撞到是常有的事,不碍事。” 齐夫人越发怜惜,把江夏元的手握紧了,“这孩子,一个人肯定很辛苦,以后有事没事尽管来找伯母,伯母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伯母,我的要求不多,就一个”我想跟您家儿子在一起。 江夏元还没来得及说完,齐晖在一旁拼命地咳嗽。 “咳咳咳,靠,这水怎么这么呛!” 齐士渊赶紧爬过来给他小叔拍着背顺气。 “小叔,喝水别喝那么快。” 齐老爷子说:“士渊真乖。”转而对齐晖说:“你看看你那么大一个人,竟然没有小孩子懂事,羞不羞耻!” 齐夫人说:“齐晖,你要咳嗽出去咳,别在房间里,对士渊也不是很好,万一把病毒感染给士渊怎么办。” 齐晖一听,差点哭天抢地。 齐老爷子有个齐士渊;齐夫人正忙着跟江夏元叙旧。 谁才是你们亲生儿子啊! 齐晖这下真是苦瓜脸了,齐士渊看见他这幅模样,赶紧安慰道:“小叔,没事,我不笑你。” “小东西,一边玩儿去,你还想笑我,等你长得跟我差不多大再说。” 齐老爷子瞪了齐晖一眼,意思是:别把我乖孙吓坏了。 齐夫人跟江夏元一聊就停不下来了,齐老爷子坐着无聊,看着自己儿子问:“齐晖,我们俩去喝酒,这哪儿有酒馆。” “跟您喝?” “怕了是。” “我还真就没怕过,走,现在就去,对街就有。” 说着两人起身,齐士渊一见状,跟着要走,齐晖把他抱到齐夫人身边,对他说道:“陪着你奶奶,别乱跑,不然回来收拾你。”说着又附到江夏元耳边说:“别对我妈乱说话,不然回来连你一起收拾。” 江夏元轻笑,回道:“知道了。” 齐夫人看着两人默契地互动,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齐士渊耷拉着眉毛看着小叔跟爷爷出门去,奶奶又跟江叔叔聊得正欢,他无聊地趴到地上,打了个滚,意外觉得凉爽,于是得劲儿在冰凉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齐老爷子跟齐晖两人喝得很多,是被酒馆的人扶回来的,两个人的口气都很大,酒量都很差,趁着齐老爷子醉倒,齐夫人忍不住对他又是捏鼻子又是揪耳朵的,嘴里骂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喝,不要命了是,哈?” 齐士渊回头看着江夏元正在帮齐晖擦脸,他蹲在那里看了好久,才小声说道:“江叔叔,你对齐晖真好农家小小女全文阅读。” 江夏元抬头,看见齐士渊圆圆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他回道:“嗯,我这辈子只对他好。” “为什么?” “秘密。” “真小气,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现在不能说,以后会跟你爷爷奶奶说的。”江夏元笑着,给齐晖换了衬衣。 齐夫人也给齐老爷子换了衣服,穿的是齐晖的上衣,模样有点滑稽。两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只能让齐老爷子在齐晖床上躺着,齐晖躺沙发里。 江夏元给齐夫人和齐士渊煮了晚饭,齐夫人对这后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点头赞叹道:“要是哪家女孩子嫁给你,那可真是大大的福气啊,齐晖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江夏元说:“齐晖有齐晖的好。” 齐夫人故作生气道:“这孩子就像他爸,脾气又差又没耐心,说几句话口气都冲的要命,这能有女孩子看得上他?要是这么下去,三十好几都娶不到老婆!这个性又吊儿郎当的,赚钱的手段一个不懂,以后可怎么过日子?”真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担心。 江夏元突然认真地对齐夫人说:“伯母,您别担心,我以后会照顾齐晖的。” 齐夫人只当是“普通的照顾”,就是兄弟间帮着照看一下什么的,当下喜笑颜开地说:“夏元,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就说我眼光不差,见一个准一个儿,我当年可是巴不得能认你当我儿子,你以后要是愿意啊,就可以叫我一声‘妈’!” 江夏元心情极好,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 齐士渊看着奶奶跟这个才见面没多久的江叔叔聊得这么开心,他很不满,重重地把筷子摔在餐桌上。 齐老爷子没吃晚饭,半夜被饿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齐士渊正睡在自己旁边,齐夫人也熟睡着,他摇头晃脑,跌跌撞撞地走出客厅,目光搜寻着洗手间。 他正晃悠悠地绕过沙发跟前,突然看见地上铺着席子被单,上面躺了人,定睛一看,是他儿子齐晖,t恤衫,短裤,他身后是那个他老婆喜欢的不得了的江夏元,正用双手环着齐晖的腰,睡得很香。 齐老爷子站着不动,看了很久,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不像话!虽说是两个大男人,兴许是睡得太熟,可这么搂搂抱抱的终究是不好看! 这个齐晖,越来越不像样了,等他醒来,要好好教育他一顿,都二十五了,赶紧给他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儿,让他结婚得了。 像他当年年轻的时候脾气也很犟,像头蛮牛似的,看到谁都想动手,经常惹事。还不是让现在的老婆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娶了老婆就知道责任怎么写,到时候就不会吊儿郎当了,更何况自己还想抱孙女。 男孩子虽然可爱,但毕竟太顽皮,女孩子听话乖巧,自己带着也舒心。 齐老爷子越想越得意,哼着小调儿进了洗手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跪搓衣板中 放过侄子,他还只是个孩子 长大了再来好不好 放过反攻,时候未到啊 61老人家的小心思 【六十】 齐老爷子跟齐夫人隔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要带着齐士渊,齐士渊死活不肯,在地上不停打滚,齐晖坐在沙发里看着齐士渊打滚,心情甚好,他大笑,“再滚,给小叔滚一个。” 齐士渊扑到他跟前,拉住他裤脚,大叫:“我不走,我不要走。” 齐夫人犯难,心道这孩子平时挺乖的,怎么今天这么不听话,动手去抱他,齐士渊便死死拉住齐晖的裤子,差点把他裤子给拽下来。 齐晖叫了一声,骂道:“小子快放手,你小叔裤子要掉了!”一边把裤子拉上去。 齐士渊终究是被齐夫人给抱起来了,他一下子蔫了,闷闷不乐不想说话。 齐夫人哄道:“怎么了,士渊?我们下次再来小叔家好不好?” 齐士渊这才点点头,委屈地靠在奶奶身上。 齐老爷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凑到齐晖跟前,小声说:“儿子,爸回去给你找个好女孩儿,你下个月回家相亲。” 齐晖一听,立马懵了,忙问:“你说什么?” “相亲,赶紧结婚成家,给我生个孙女!” “老不死的你!” “你个不肖子你说什么!”齐老爷子跟齐晖两人都发飙了。 齐晖转头看看江夏元,看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看,他赶忙回头对他妈说:“妈,你快阻止老爸,他老年痴呆了!” “小畜生!有你这么咒自己爸爸的!”齐老爷子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把齐晖扇得往后一倒,江夏元赶紧上前来把他扶住。 “告诉你,要是接到电话就立马给我赶回路滨,不然看我把你吊起来打!”齐老爷子撂下狠话,领着老婆孙儿走了。 三个人一走,整个房间霎时静了下来,齐晖捂着被扇得火辣辣的疼的左脸,挣扎着从江夏元怀里起来。 “靠,又给我来这一招,我要是听话我就不叫齐晖!” “齐晖” “干嘛!” “你要去吗?” “啊?”齐晖回头,看见江夏元不咸不淡地看着自己,“不去,凭什么听他的话。” “如果你敢骗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你还能把我杀了?” “我才舍不得杀你”江夏元靠上来,“但我不会给你自由” “别傻了,就凭你就想困住我后福。” “你说话算话。” “骗人就是胆小鬼,行了?” “行。”江夏元的手在齐晖手背上画着圈圈,“你妈妈挺喜欢我。” 齐晖这才醒悟过来,一下子把江夏元推倒在沙发上,“你这家伙跟我妈聊得很开心嘛!有的没有的都给我乱说是!” “伯母让我叫她妈妈。” “闭嘴,那是我妈,不是你妈!”老妈你这个老糊涂,难道看不清这家伙的嘴脸吗。 老人家就是喜欢年轻上进的小后生,单看外表江夏元就是成功人士。 齐晖觉得很不妙,这么一来二去的,他跟这混蛋江夏元的这点儿破事很快就会泄露了,到时候他真娶不到老婆了。 被人质问的感觉非常糟糕,齐晖用手压着倒在沙发上的江夏元的胸口,说道:“我还没问你一些事呢,你给我老实点。” 江夏元伸手去摸齐晖的手掌,被齐晖拍掉,“老实点!” “所以你要问什么?”江夏元心情极佳,尽管姿势让他难受,却也不想提出来。 “那个人妖告诉我,你麻痹要娶你家老大的女儿!”没来由的怒火直冲齐晖的胸口,把他烧的火气腾腾。 “他真这么说?” “你还不敢承认?” “我不会娶她的。” “谁麻痹信你的鬼话,那个女人又漂亮身材又好,还很有钱是,你不想娶她你跟她约什么会!,你不想娶她,妈的怎么有人出来放这种流言!江夏元!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齐晖,我很高兴。” “垃圾,别扯开话题。” “你吃醋了我很高兴。” 齐晖的脸飞红了,一下子弹开,拿起拖鞋往江夏元身上扔,“恶心!谁t吃醋,滚!” 齐晖果然被迫回了老家。 此时他对面坐了一个吨位十足的女人。 齐晖本来很喜欢圆润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饱满得突破了天际。 学历听说是不错的,至少比齐晖好很多,家世背景也很好,女人的阿姨解释说,宝贝外甥女至今嫁不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太挑剔了。 男人嘛,长相、身材、工作、性格都不过关,有什么资格娶老婆? 说实在话,齐晖除了长相和身材,其他方面远远达不到对方的标准,他之所以能有“资格”坐在这里跟对方吃饭,完全是因为那女人给了齐夫人好大的面子。 老妈你这是什么眼光,这女人还比你儿子大了四岁,长得比老妈你还要老,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首次相亲以失败告终,理由是女人嫌齐晖不够绅士,不够温柔,两人约会期间他连句赞美的话都不会讲远东1628全文阅读。 齐晖懒得辩解,他真的累了,女人起身撒娇说要走的时候,齐晖赶紧说:“慢走不送。” 对方愠怒,一跺脚就走了。 齐晖回到家里被齐夫人拎着耳朵好好训斥了一番。 “妈,你就不能找个不嫌弃你儿子的,你儿子都快被鄙视成劣等公民了!” “齐晖啊,不是妈说你,你说你这脾气这工作,我都不好意思叫人介绍条件好的女孩给你,怕害了人家女孩。”齐夫人说完自我感慨,这臭小子,老是怀疑我的审美。 “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我以前可是大把人追。” “拿出来看看,拿出来看看啊,你说的大把呢,我怎么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齐夫人喋喋不休,“我就说了,让你以前把女孩子领到家里来给爸爸妈妈看看,可你呢,嘴上说的那个好听啊!成天除了玩闹什么事都不会做,我要是不管你,你这水平还想让别人家女孩子看得上你?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啊?能当饭吃吗?我下午给叫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你这下子再把她气走,我就叫你爸把你打一顿,看你敢不敢糊弄我们!” 齐晖塞着耳朵,蹲在门口不敢顶嘴,他这辈子第一次觉得,女人真可怕,有时候男人比女人可好多了。 江夏元这几天的任务是陪大小姐吃饭逛街,江夏元倒是无所谓,可过了一段时间,乔秀彬自己就开始厌烦了。 她对着每天跟戴着面具一样严肃脸的江夏元,忍不住抱怨道:“我说夏元,你就不能笑一下,我对着你这脸,都要疯了,摆个笑脸给我调剂一下心情。” “大小姐,恕难从命。” “哎,那陪我聊点好玩的?” “大小姐请讲。” “你跟那齐晖——怎么样了?” “很好。” “你们平时在一起都干些什么?” “没什么。” “别打马虎眼好吗?我不就是想问一下嘛,你跟我说说。”乔秀彬开启扮弱模式。 “大小姐想知道什么。” 说真的,该问点什么好呢?乔秀彬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突然轻拍桌子,好奇地问道:“你们亲嘴吗?” 江夏元并没有被她这个问题吓到,自然地回道:“有。” “诶?真的啊,怎么亲来着。”她纯属好奇,这事儿听来有趣,忙从桌子对面绕过来,坐在江夏元旁边。 “最普通的方式。” “江夏元!跟我说一下会怎样吗,我又不会透露出去。” “大小姐,我并没有回答这种问题的义务。” “那你们上床吗?”乔秀彬虽然思想上还算保守,可好奇心远远大于一切,她就是想知道,一个冷淡男和一个暴躁男,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江夏元果然淡淡答道:“有。” “哇,这个——要怎么做来着?” “大小姐——” “好啦好啦,你们有义务回答是,真是被你气死了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 乔秀彬刚说完这句话,猛地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秦俊生呆傻地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人。 “咦,你今天不是有个研讨会吗?”乔秀彬站起身来朝他走过去,“怎么,翘掉了?早知道就约你了。” 秦俊生一看乔秀彬走过来,突然一下子哭了起来,把饭馆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边抽噎边断断续续地说:“秀彬,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 什么跟什么!这蠢货! 乔秀彬回头看看江夏元,对方对她说:“大小姐,既然你有事,那我先告辞了。”他说着就站起身,经过秦俊生身边的时候对方还瞪了他几眼。 “蠢货,快别哭了,你是男人嘛你!”乔秀彬过去给他抹眼泪,又心疼又气愤。 晚上齐晖给江夏元打电话,他坐在书桌前面,一边玩游戏一边问:“喂,今天我不在,你没出轨。” “我怕你出轨,你每天要见那么多女人。”江夏元虽然这么说,口气却很淡定。 “操,你别跟我说这个,说这个我就来气,那帮女人长得跟妖魔鬼怪似的,春香都比她们好看,一个个比母老虎还凶,我就怕娶了她们的男人以后还得兼顾赚钱养家跟当保姆。” “你不喜欢她们?” “当然不喜欢,你傻啊。” “那就好。” “好个屁,我要尽快把这边的破事弄好了,赶紧回去。” “你想我吗?” “是啦是啦。” “我也想你。” “一天说十几句不恶心嘛你。” “齐晖,你快点回来。”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齐夫人在楼下听到楼上的动静,问丈夫,“齐晖这是在跟谁讲电话?还讲得挺欢快的。” 齐老爷子说:“八成又是跟他那帮狐朋狗友。” “看你说的,我看有夏元那孩子在他身边,一定能好好看着齐晖。” 齐老爷子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在齐晖公寓里看见江夏元抱着齐晖睡觉的场景,觉得有点抵触,但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能说:“你看你给他找的相亲对象,都是什么样的,齐晖不就是喜欢美女吗,以后给他换好看一点的。” “你们这些男人啊,都嚷着要什么美女美女,我找的那几个有学历又背景,哪里比不上那些光有相貌才学空空的?” “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好歹按照齐晖的喜好来,不然他千挑万选也不会满意。” “要我说啊,这才貌俱佳的倒不是没有,我有个老同学,关系十分密切,她有个女儿,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对了,这小孩以前还跟齐晖一起念过小学你记得吗?” “就是那个一直缠着齐晖叫哥哥的那个?” “可不是吗,前几天看见她的照片,都长得亭亭玉立了,要不我给她妈打个电话?” 两夫妻折腾了半宿,这才满意地睡下了异世界的魔王大人。 隔天齐晖又给轰起床,他正顶着鸡窝头在浴室里刷牙,突然听见客厅一阵响动,隔了不久,齐夫人过来叫他,“齐晖,快点刷好牙,穿好衣服——哎呀,你那头发是怎么回事,赶紧给我理顺了,不然不要出来。”说着“砰”地一声把门拉上。 什么情况?老妈这几天果然神神叨叨的。 齐晖洗好脸刮好胡子,蹬着一双拖鞋就出去了。 “妈,干嘛?” 他这一叫,坐在齐家夫妇对面的一个女人霎时回过头来,大眼睛高鼻梁倒是其次,关键是一股书卷气息直扑面而来,硬是把齐晖震在那里不敢动。 老妈,有你的,今天的质量很不错。 齐夫人看着齐晖愣在那里,赶紧起身骂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打招呼?” “哦,你好。”齐晖吊儿郎当地站着。 “怎么,齐晖,你不认得我了?”美女开口,声音果然也很好听,一听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妈,怎么回事?”齐晖傻了,赶紧问齐夫人。 齐夫人故意训斥,“你这小子,怎么连清薇也不记得了?” “清薇?”齐晖把目光转回美女身上,好半天才问:“你是清薇?” “对啊,齐晖哥,你可真不客气,才几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齐晖来了兴致,一下子窜到前面,“是挺久不见了,你当年出国留学,我们都当你要去当洋太太了。” 齐夫人怒视齐晖,“说话小心点,什么破嘴。” 齐晖吐舌,像个小孩,“也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哥带你出去玩玩?” “真的?” “我有对你耍过赖吗?” “那好,今天吃喝玩乐一切费用全由你包了。”余清薇微笑着。 “行!我去穿个鞋,你等着。”齐晖说着就直奔二楼。 齐家夫妇看着这俩年轻人,喜笑颜开,齐夫人问余清薇,“怎么样,齐晖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阿姨,齐晖哥可比以前帅多了。” “就是小孩子脾气。” “这不是真性情嘛,这样的男人才大方。” “等一下你们俩好好叙旧,晚上记得回来吃晚饭。” “好,我可是多年没尝过阿姨的手艺了,到现在都还馋着呢。”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齐夫人喜不自胜。 作者有话要说:搓衣板已跪穿,换了个键盘继续跪 、 这个女人是齐渣的青梅竹马,且看江缺爱会做啥反应【谁叫你跟大小姐约会来着】 62信赖危机的前奏 【六十一】 齐晖陪着余清薇到街上走走,他其实对以前的事不太记得,只是记得这个女孩儿以前挺爱哭的,隔三差五就得哭一回,那时候把齐晖烦死了,一见到余清薇就撒腿跑,不然这女孩儿还得跟上来,跟不上来就跌跌撞撞地跑,最后跌倒在地上,捂着脚上的伤口大声地哭。 齐晖说:“我记得你以前挺爱哭的啊,方超说,你流的泪都可以把路滨给淹了。” “哥,你是真不记得还是给我装傻啊?我那时候哭,还不是你给打的?” “啊?我有打过你?不可能。”我只打欠打的,自己看得上眼的对手,你一个小女孩儿算什么一回事。 “可不是嘛~我每次一跟着你你就推我,好几次把我推倒在地上,还在边上站着乐呵呵的笑,你知不知罪!”余清薇嘴上虽是在质问,可却丝毫没有怒意,毕竟当年齐晖也很小,几岁大的孩子没有性别的概念,更何况小学的时候一般女孩子长得都比男孩子还要高,这么一比较,一些比较瘦小的男孩子反而成了弱势群体,老是被泼辣的女孩子欺负最强败家子。 齐晖是真记不起来了,他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真的假的,那我真得给你赔礼道歉了。” “哥,赔礼道歉就免了,陪我去喝几杯。” “这里没有茶馆。” “齐晖哥,你怎么像个老人家似的,出门当然是喝酒,哪有喝茶的道理?” 齐晖突然皱眉,这才记起来打量余清薇。 浅蓝的连衣裙,平底的凉鞋,黑且长的直发,估计没有化妆,明明是这么一副清丽的模样,竟然邀请他喝酒? 有点不可思议,齐晖摇头道:“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 “那时候我才多大啊,拜托,现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不,我只是想说有点意外。”齐晖挠头,“我以为你一向只喝咖啡什么的。” “在国外谁会请你喝咖啡,同学聚会总得喝一点,这酒量要是不练一下,迟早会吃亏。” 齐晖并不赞同她的观点,却没有反驳。 两个人沿着树荫走了一会儿,余清薇说累了,要进咖啡馆休息。 两人刚坐下,余清薇便发问:“对了,哥,我记得你比我大三个月。” “怎么我不是比你大两岁吗?” “嗤——我们不是读同班吗,我怎么可能比你小两岁。” “那时候你个头比较小。” “是你跟方超他们个头太高了,整天欺负低年级的同学。” “没这回事,我们打的都是该打的。”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成,反正叔叔没少教训你。” 齐晖嘿嘿干笑两声,心想这小丫头片子真不得了,只是自己不能像对待陌生女人那样粗鲁,要跟她斗嘴又斗不过,只能喝了一口咖啡,而后低声道:“真难喝。” 余清薇看着龇牙咧嘴的齐晖,大笑,“好好笑,你不是不喝黑咖啡吗,那杯是我的。”她说着很自然的接过杯子,也不管是不是被齐晖喝过,轻轻尝了一口。 余清薇的笑很豪迈,跟她的长相不搭,她说话也挺大声,每次一开口就伴着一串清脆的笑声,让店里的其他人忍不住往她这边看来。 余清薇绝对是个美女,并且行为有点开放,这与她在国外长大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她很聪明,在长辈面前会表现得贤良淑德,仿若一个婉约女子。 “哎,齐晖哥,我问你个事。” “问。” “你有女人吗?”一般女孩子这时候说的词儿是“女朋友”。 “没有。”问这破事干嘛。 “哎,骗人的,你能没女人?我可忘不了你以前那熊样啊。” “我就不记得我熊过。” “少来,见到美女两眼就直勾勾的,你还真当我不记得。” “那人肯定不是我,你记错了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好,我们不说以前,就说现在,你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忙。” “能有多忙。” “铁定比你还忙,男人有许多事要干。” “我可听叔叔阿姨说你们学校放假了啊,你还能有什么好忙的,要不是忙着泡妞就是忙着赶夜店对。”余清薇说这些话说的理所当然,也丝毫不顾忌齐晖是怎么想的。 齐晖本想用手指头敲敲她脑门,想了想觉得不合适,只得说道:“你倒是变了很多。” “是嘛,我妈刚见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没办法,要是内向点就得被人排挤,你是不知道,那帮老外种族歧视有多厉害。” “那你还赶着出去。” “要不是我爸妈逼我,我当年能出国吗?我这几年尽盼着赶紧毕业赶紧回来。” “这么急?” “对啊,特别想见你。” 齐晖抬头,发现余清薇正在看他,“呵——也算你有良心,没忘了我。” “这么着哥,你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干脆凑合着过日子。” 齐晖嘴角一动,没有说话。 “怎么,不给个理由就想拒绝我?”在国外追我的人多的去了,你还好意思拒绝我。 “我现在,肩负着养一个人的责任,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哦?你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 “不是女朋友。” “那是谁啊?你暗恋她?” “切,我暗恋他,门都没有” 余清薇疑惑地看着齐晖,却无法从他嘴里套出更多话来。 光陈组这几天很热闹,乔宅布置一新,有人得来小道消息,说乔大小姐就要嫁人啦。 嫁给谁?一般来说应该是江公子,当然也不排除其他意外。 乔秀彬眼不见为净,陪着秦俊生好好玩了几天,之前被他撞见自己跟江夏元在饭馆吃饭,秦俊生还误会了,蠢样尽露的在饭馆里哭了。 秦俊生这个人老实是老实,也挺喜欢自己的,可就是真窝囊。 一般人看见女朋友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第一时间要做的不都是上去把那男人给揍趴了吗?他倒好,自己先哭起来,真是再厚的脸皮都挨不住这种丢脸的方法。 她跟江夏元假意在一起的事情当然要瞒着,可现在看来似乎要瞒不下去了。 乔老大着急女儿的婚事,比对自己的身体还着急。 他估摸着自己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看来是挨不了几年了,六十好几也算长寿了,只盼着秀彬以后不要被人欺负。 江夏元这几天脸色很难看。 他很尽力的要保持冷静,可是事情迫在眉睫。 大小姐虽然跟他做好约定,可是签证却迟迟未能办妥,更何况乔老大总会派人盯着她,有时候真是可以说活在重重监视之下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金禾看到他哥不说话,知道他心情差。 金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江夏元了,前段时间他难得露面,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对自己也和颜悦色,可是这几天,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金禾想向黑炎打探消息,黑炎根本不理会他。 倒是丁行雨,觉得这是十足的好戏,他已经打算观看的演出。 江夏元越发想念齐晖,他夜里驱车到光陈,给齐晖打电话。 齐晖半夜意外的没睡,被桌子上震动的手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夏元,赶紧换了外衣,穿着拖鞋就出门去了。 齐夫人睡得很浅,听到有人在开屋子的大门,悄悄爬下楼来,果然看见齐晖拧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大半夜出去? 齐晖一连跑了十分钟,直到巷口,看见江夏元站在孤零零的路灯下面,身影显得越发落寞。 江夏元有时候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他明明是意气风发的,有时候却流露出无比的孤独。 有时候就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到处走也找不到黑暗的出口。 这样的江夏元,最让齐晖心疼。 齐晖跑过去,低声叫:“夏元——” 江夏元抬头,露出一个清亮的笑。 “齐晖。” “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白痴。” “好想你。” “傻瓜”齐晖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一下子就上前抱着江夏元,“没事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办妥了,我就回去。” “好。” “夜里别开车回去了,去我家。” 江夏元问:“可以吗。” “没事,我爸我妈都睡了,我们走路轻点。” 两个人上楼的时候,齐夫人还没睡着,她听见楼梯口的声音,把卧室的床头灯熄了,打开一条门缝窥探着外面。 借着楼梯上昏暗的灯光,她看见齐晖领着一个人上了楼,那人是江夏元。 齐夫人大感意外,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有种莫名的想法突然冲击了她的思想,她瞬间觉得她儿子跟这个男人太不寻常。 江夏元跟齐晖躺在床上聊了好一会儿,他们开始忘情的接吻,一直从床上滚落到底下,齐晖把头给磕了,这才低声偷笑。 “江夏元,我这辈子从没这么疯狂过。”好一会儿齐晖才气喘吁吁地说。 “我早就为你疯狂了穿清最新章节。”江夏元的手抱着齐晖,“很早很早以前。” “呵,有什么好得意的。” “齐晖,我上你的时候你痛吗。” “操,痛死了,下次你被我捅捅后面试试看。” “现在就来试试看?” “不行!你想让我爸妈发现吗!白痴。” “你什么时候回去?” “快了,等我把我爸我妈摆平了,我这不在做劝导工作嘛,告诉他们我还年轻,不着急结婚。” “齐晖,我这阵子有事要做,可能会有点忙。” “什么事?” “小事。” “操,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肯跟我说,我问你,如果我要你退出黑帮你同意吗?”齐晖一下子就翻到江夏元身上,压住他的身体。 “嗯,我会试一试的。” “别骗我!” “不骗你——” 江夏元是早上五点钟走的,齐夫人跟着下了楼,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这才走上楼去,猛地敲齐晖的房门。 “齐晖,齐晖,你给我出来。” 齐晖睡眼朦胧的过来开门,“妈,怎么了?” “进去说。”齐夫人把齐晖往里面推,自己也跟着进去了,她问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齐晖。 “你跟夏元是怎么回事?” “啊?” “啊什么啊!你当你妈睡死了?自己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 齐晖吓了一跳,以为他妈发现了什么。 “妈,我——” “别你你我我的,快说!” “真没事” “是不是夏元那孩子生意遇到困难啦?” “啊?哦——是” “这傻孩子,他当你是好朋友,所以才连夜跑来跟你倾述烦恼对。” 齐晖彻底傻眼了,“啊是,是的。” “以后有事叫他直接跟妈妈我商量,我这辈子可是存了不少钱,要做几件投资的事还是绰绰有余的。”齐夫人越说越激动。 “妈,照我看来” “你别说,听我说话,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都瞒着家里,这样子我们怎么帮你解决。” 齐晖咽了口水,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江缺爱你要说话算话,齐渣的有时候很蠢的qaq 63信赖危机爆发? 【六十二】 齐晖回到光陈的时候,接到了陌生人的短信,说是看到江夏元和一个年轻女人行为举止十分亲密。 齐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他见过两次面的女人乔秀彬,可江夏元表示过跟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什么。 对方仿佛算准了齐晖不会相信,很快就发来第二条信息: 他们两人进了婚纱店选了婚纱。 齐晖一时间觉得很好笑,这算什么恶搞短信,既不讹钱也不讲点有趣的。 他想了想,没有把信息删了,相等江夏元回来亲口问问。 那天夜里江夏元没有回去。 隔天早上齐晖接到新信息: 江夏元跟乔秀彬订了婚戒。 齐晖霎时懵了,他头脑发昏的给对方回了信息:他人在哪里? 对方果然给他回了一个地址。 齐晖给江夏元打电话,江夏元手机是关机状态。 齐晖恼羞成怒,他把地址抄下来,跨上摩托车就朝那个地方去了。 偏郊区的别墅区,齐晖驾车过去,这才意外发现那里的住宅超级豪华,光是前面的空气就延伸了好几百米远,就跟一座简易的城堡似的。 齐晖的车子没能靠近就被人拦了下来,那两个身着背心的人上下打量着齐晖,“喂,哥们,是不是逛错地方了,这里是私人住宅。” 齐晖可以看见对方手上的纹身和暴起的青筋。 “我找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走。” “我找江夏元。” “都说了这里没有什么?”长发那个一时没回过神来。 平头那个提醒道:“他说要找头儿。” “你说你要找我们头儿?”长发男不敢置信地问。 “对。” “你算什么东西,头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长发男大笑,手在齐晖肩膀上拍了几下。 齐晖明白这时候跟他硬碰硬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这位兄弟,麻烦你去通报一下,就说有个叫齐晖的,想找你们江夏元老大。” “哥们儿,你认真的?我们头儿脾气可不是很好。”长发男如是说。 平头的小后生用手肘拱他,“别背后议论头儿,你找死吗。” 长发男这才收敛了一些,指着小平头说:“你进去跟头儿说一声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小平头很快回来了,说:“头儿让他进去。” 长发男意外,拍拍齐晖的背,说道:“原来你说真的啊,你真认识江公子。” 齐晖一字一顿地说道:“何止认识,简直熟的不得了。” 小平头领着齐晖进去了。 院子十分宽敞,几乎可以当停车场来用,他把齐晖领到屋子大门口,停住了,说:“进去,里面有人会给你带路。”话没说完,大门就打开了,王叔站在里面,对齐晖鞠躬,“齐先生,我家公子请您上楼。” 王叔领着齐晖走上木制楼梯,齐晖看着大厅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以及哪雕花的窗框,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跟江夏元的生活离得这么远。 这个男人有钱。 却是黑道中人。 他说爱自己。 却瞒着自己很多事情。 这一切太不真切了,齐晖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 如果江夏元没有出现就好了。 如果自己没有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就好了。 如果如果自己仅仅只是喜欢就好了 那现在,自己就不会这么生气,恨不得把欺骗自己的江夏元踩倒在地上,问他,“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还有多少实话没跟我说” 王叔很快把齐晖领到江夏元的书房门口,他又鞠了个躬,说道:“齐先生请自己进去,我告退了。” 齐晖顺了一口气,正要开门,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个小孩子。 金禾在屋子里一向不喜欢穿衣服,此时他光着上身,穿着枚红色蛋糕图案的短裤,好奇地看着齐晖。 他在齐晖面前停了下来,问:“你是齐晖?” 齐晖回头看着这个看起来很小的男孩,并不想回答。 他没有想到,江夏元的屋子里,会养着这样的小男孩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金禾不满。 齐晖只觉得不耐烦,他挥挥手示意金禾走开。 王叔这时候从楼梯口折了回来,对着金禾说道:“少爷,公子要求单独见齐先生,您还是跟我下楼去。” “王叔,我哥有什么事吗?”金禾问。 “少爷,主子的事我不方便过问,您还是跟我下楼去,不然公子要生气了。” 金禾无奈,只能点点头,跟着王叔下了楼。 齐晖挑眉,“哥”? 他从不知道江夏元有个弟弟。 齐晖敲敲门,江夏元从里面开了门,说道:“进来。” 齐晖进去,看见一间布置简单,但家具价值不菲的书房。 门口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的英文字母足以叫齐晖发晕了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夏元,你读了几年级?”齐晖头脑发晕,稀里糊涂地问出这句。 江夏元意外的回头,露出一个笑脸,“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不说” “应该算研究生?有点奇怪,我不好意思讲”江夏元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你,什么都瞒着我。”齐晖突然愤愤地说。 江夏元意外地看着脾气突然变差的齐晖,连忙靠过来,拉住他的手,问道:“齐晖,你怎么了?” 江夏元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齐晖不可能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他这么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肯定是因为有某个多事的人向齐晖透露了自己要跟乔大小姐举行婚礼的事。 江夏元原本想着只是举办一个婚礼而已,只要瞒着齐晖,顺利过去就好。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去见齐晖,就是怕自己会不小心说漏了。 齐晖的脾气,他不敢揣测。 如果齐晖生气了,说明他在乎自己,到时候江夏元虽然得到心理上的满足,但是齐晖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自己,他强烈的自尊心根本不可能会同意江夏元在跟自己交往的同时再去跟一个女人举行婚礼。 如果齐晖无所谓那么伤心的就是江夏元自己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他,就连他要跟其他女人结婚了,他而不为所动 早在王叔上来禀报说江宅外面有个叫齐晖的先生求见的时候,江夏元就开始在做心理准备。 他要想好一切方法应对这个突发状况。 “齐晖,我没有瞒你,只是,有些事不适合让你知道。”江夏元说着,用手抚着齐晖的头发。“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 “所以你是打算跟一个女人结婚了之后再跟我说,你麻痹结婚了,我们玩完了?!”齐晖突然吼出这一句,抓住江夏元的手,骂道:“你t把我当什么?傻瓜?凯子?操,我是个男人啊,你麻痹玩完了就想一走了之?” 江夏元反回去抓住齐晖的手,“没有,齐晖,我没有,我是认真的,我这辈子都只有你一个,只是这件事我答应了她,所以要按照约定完成。” “她?她是谁?是你的姘头是!” “齐晖,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够冷静了,我要是不冷静现在就把你杀了!”妈的,晚上□,白天却去跟女人约会,真把我当傻子了吗! “齐晖,我要告诉你,我没有结婚,这一切都是假的!相信我。” “假的你麻痹买什么婚戒,自己左右手带着玩吗?” “我不会跟她结婚的,相信我好吗。”江夏元眼看着齐晖要发飙,赶紧把他搂住。 “婚纱呢?” “我派人退了。” “戒指呢?” “一个给你,一个给我,好不好?”江夏元说着,完全忘了其中一个是女人的尺寸穿清最新章节。 齐晖脸色通红,他暗骂了一声。 “齐晖,真的,我只是跟乔小姐做了个约定,我帮她瞒过她爸爸,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们不会结婚的。” “江夏元!你是说你还要帮她!” “齐晖,我只是帮她而已。”江夏元又冷静了下来,他把齐晖放开,看着对方的眼睛,只是一个婚礼,并没有什么。 齐晖知道没什么,一个婚礼算什么呢!他也不是不相信江夏元,他只不过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他齐晖,以前过得多潇洒,一个人无拘无束的,可你这混账江夏元出现了,这么彻底的扰乱我的一切,而且,说的比做的好听。 你麻痹说了爱我,还有跟一个女人举行婚礼? 操,我就是不爽,就算是为了自己争口气也不想同意。 “结你的婚去!混账!”齐晖一把将江夏元推开,“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你的自由,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怒气冲冲地去开门,江夏元上前去拉他,齐晖像头发怒的狮子,一下子挥过拳来,江夏元只能往后退,看着齐晖摔门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齐晖真生气了。 高兴,因为他爱自己,他在吃醋。 惶恐,怕齐晖就此一去不回头。 齐晖怒气冲冲的下了楼,王叔看见了赶紧让到一边,低头不说话。 金禾站在客厅角落里,盯着那个叫齐晖的男人,脸上没有表情。 齐晖出了江宅,长发男跟平头男又迎了上来,长发男首先问:“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跟我们头儿聊完啦。” 齐晖一声不吭地跨上车,发动车子,这才骂道:“混账江夏元!” 长发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发现了这男人在骂自己头儿,齐晖早就开车车子走出好远。 江夏元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最后给乔秀彬打了个电话。 “大小姐,抱歉,我不能帮你了。” “啊!你说什么!” “请你跟老大坦白。” “你别开玩笑了!我爸会大发雷霆的,到时候不仅我要受罚,你也脱不了干系。” “没关系,受罚就受罚,我不想帮你了。” “江夏元你混蛋!你说话不算话!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混蛋,竟敢挂我电话!”乔秀彬把电话砸桌子上,取了包包穿上鞋子就出门了。 江夏元你这言而无信的家伙,看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都能看到你们留评,好开心\( ̄︶ ̄\)) 谢谢 零下,= =,小树 友情提醒,接下来不虐,一点也不虐,就是闹点小别扭什么的~~以我日更的坑品保证 64这一定不是真的 【六十三】 齐晖开车去了车站,直接把车子停在车站外面,进去买了车票,他要回老家! 当初要不是江夏元说想见他,他根本不会千方百计地跑回来。 好,现在自己回来了,他却要跟一个女人结婚。 麻痹的,你把我齐晖当成什么了! 靠,要女人我也多的是,要不是为了你江夏元,我每天都美人在怀! 擦,你江夏元真特么混蛋! 齐晖骂够了,心里却久久难以平静。 江夏元那么突然地出现,把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变得莫名其妙的。 齐晖他不再想着女人冲动了,也实实在在对女性缺失了一些兴趣。 甚至还适应了跟男人做/爱。 后面被插入也会兴奋地狂叫。 江夏元,你t让我变得不正常之后,就想甩手走人了吗。 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你剁了,冲进下水道里! 烦,烦死了! 你t要结婚结个够。 齐晖有点丧失理智了。 他只是生气到极点,自己无法抑制那股怒火。 尽管他知道,江夏元做事一向有他的原则,他愿意相信江夏元,却也极度鄙视这样子不知羞耻的自己。 这些因素让他开始头痛,一度不能思考问题。 齐晖下了车直奔回家里,余清薇正在陪齐夫人聊天,她看见一脸怒气的齐晖冲进门,吓了一跳。 齐夫人发现自己儿子的不妥,赶忙问道:“齐晖,你怎么了?” 齐晖不说话,闷声上楼。 “齐晖?你给我停下,把话给我说全了!”齐夫人也发怒了,这个儿子,有时候真是目中无人。 “妈,没事,我上楼睡一会儿。” “齐晖?” “妈,我说真的,我就是累了,睡醒了之后再跟你解释。” 齐晖上了楼,也没脱鞋子,直接倒在床上,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雪白的天花板却突然浮现出江夏元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最新章节。 齐晖甩甩头,想把那股杂念甩开,但是无济于事。 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似乎是爱上江夏元了 是爱,不是喜欢。 可能没有那么深,但是已经可怕的不希望这个男人再跟其他人有瓜葛了。 江夏元对其他女人笑,齐晖也不乐意。 江夏元偶尔提起其他女人,齐晖也觉得烦 那是种叫做“独占欲”的可怕东西,齐晖以前一直以为江夏元才有,没想到自己如今也堕落了 还堕落的挺深的,这个山谷这么深,估计是爬不上去了 一不小心就会从中间那里重新跌落下来,摔得更狼狈 齐晖根本没法入睡,他觉得心烦,愤怒,却不知道要怎么排解。 他想找江夏元道歉,可是却撂不下面子。 正无所适从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余清薇从外面探进头来。 “齐晖哥,你心情不好吗?” “没。”齐晖闷声道。 “身体不舒服?” “不会。” “那我有一个排忧解难的方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试一下?” 齐晖询问地看着余清薇。 “我们去喝酒喝通宵怎么样?”余清薇献出自己的“妙计”。 齐晖腾地起身,看着满脸笑意的余清薇——这倒不失为一个可以让自己暂且不要胡思乱想的好方法。 余清薇下楼去跟齐夫人道别,齐夫人看看齐晖,再看看余清薇,点点头。 余清薇去开车,她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路口,齐晖坐到副驾驶坐上,回头看着驾驶座的余清薇。 “好家伙,挺能耐嘛你。” “哪里,挑最便宜的买了,我就是喜欢这个颜色。” “谦虚什么,我还是开两个轮儿的呢。” “那多拉风啊。” “啧啧,凉爽倒是真的。” “我们今晚去隔壁县的酒馆,我知道那里有特别美味的红酒。” “好,不醉不归。” 齐晖跟余清薇喝的挺嗨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就醉倒了,他酒量不好,心情又差,一下子睡得很沉。 等他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宿醉真太t可怕了,齐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赤条条的。 怎么回事?他不记得自己脱过衣服,他虽然酒量差,但酒品很好高魔地球。 还有,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米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 床单显得异常凌乱—— 齐晖往床上一看旁边躺了一个人,只露出一个光滑的背。 那是个女人的背,而且身材极好。 齐晖打了一个寒颤。 他喝醉了,然后跟一个女人做了? 不可能,太不科学了 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没有理由硬的起来,他自己深有体会,喝醉了连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勃/起,甚至跟一个女人做/爱? 可眼前这情景容不得他不往坏处去想——他喝醉之后跟一个女人for one night了 强烈的愧疚感突然涌上来,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偷情的男人。 如果是以前,齐晖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什么单身男人了,理应为江夏元负责。 尽管江夏元那混账竟然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不论出于什么理由,都让齐晖极其不爽。 可是现在呢? 自己出轨了? 真的出轨了 女人翻了一个身,齐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天——那个女人竟然是余清薇。 余清薇睫毛动了动,接着睁开眼睛,他看见了一脸慌张的齐晖。 “嗨,早安。”余清薇笑着打招呼。 “早” “感觉怎么样?” “什么?” “头痛吗?你昨晚喝的可真多,还醉倒了根本带不回去,只能把你带来这间酒店。” “不,你等等,我们?” “嗯哼?” “不,没什么——”齐晖问不出口,这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他羞愧的恨不得把自己挖个坑埋了。 余清薇无所谓地说:“齐晖,你出了好多汗,要不去洗个澡?” “不,我先坐会儿”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眼前这个场景。 “那我先去洗了?”余清薇说着就要起身。 齐晖根本无法想象被单底下是什么样的景象,他赶紧说道:“不!我先去!” 齐晖心虚的下了床,身上裹着枕巾。 惨了,这下子该怎么跟老妈交代! 又怎么跟江夏元解释! 冷水帮齐晖驱逐了醉意,他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不敢出去,他不敢出去见余清薇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早知道就该练练酒量早知道,就别喝那么多了。 余清薇见齐晖在浴室里很久都没出来,穿着睡衣去敲门。 “齐晖,你洗完了吗?” “你等等!” “洗完了赶紧出来,我也要洗,中午十二点我们要退房了。” 余清薇语气自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齐晖这才不得已出来,围着浴巾,窜到房里捡地上的衣服。 余清薇看着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江夏元那天给乔秀彬打完电话,乔秀彬就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见他了。 面对乔秀彬的质疑,江夏元只是说:“齐晖不喜欢我这么做。” “拜托了夏元,我们又不是来真的,假的啊,你那个齐晖凭什么不同意。” “我不想让他生气。” “那我怎么办!你以为我爸会放过我们吗!” “大小姐可以把真相说出来,我也会去请罪的。” “不,不能说出来,俊生会被杀掉的!” “抱歉,我无能为力。” “混账夏元,你有你的齐晖,我有我的俊生,你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抱歉大小姐,齐晖排第一位。” 乔秀彬彻底崩溃了。 她眼看着江夏元不肯回头,赶紧打电话给手下。 “你,帮我查一下一个老师,市私立学校的,名字叫齐晖,整齐的齐,余晖的晖” 江夏元回到公寓发现齐晖不在。 陈春香说齐晖很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有点担心,赶紧上街去找,拨了几个电话都没能接通。 齐晖对不起,我不该没跟你商量就自己做决定。 好不容易,这个傲慢的男人才肯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这个自尊的男人跪着求他原谅。 这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没理由再自己亲手毁掉。 他沿着街道不停地跑,直到黑炎给他来电话。 “怎么了?”江夏元站定,不停地喘粗气。 “头儿,大小姐带回来些东西,说一定要让你本人亲自打开。” “跟她说我没空。” “头儿,大小姐坚持要你过来。” “你跟她说我稍后回去。” “好”黑炎还没说完,手里的电话就被乔秀彬抢了过去。 乔秀彬冲着话筒怒气冲冲地骂:“夏元,你快回来,我有重要东西给你看一道升仙最新章节。” 江夏元觉得不耐烦,却要忍住语气里的不满。 “大小姐,我现在没空。” “我管你有空没空!我跟你说,这事儿跟那混账齐晖有关,你赶快给我回来!” 乔秀彬吼完,也不给江夏元说话的机会,“啪”的挂了电话。 回头对黑炎说:“黑炎,你主子等一下要是发飙,你可得帮忙制住他。” 黑炎不明白乔秀彬的意图。他说: “头儿脾气很好。” “好不了了,都怪那个齐晖。” “大小姐。” “干嘛!” “头儿不喜欢别人讲齐先生的坏话。” “我就讲就讲怎么着!当时我要不是看这齐晖对夏元挺有诚意,我找就叫人把他痛扁一顿了——”乔秀彬气的气喘吁吁,顺手拿了一杯水喝下,接着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叫齐晖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夏元耍的团团转!” 黑炎不明就里,他不好接话。 乔秀彬继续说:“夏元这个人,看起来挺聪明,你说怎么就这么傻,喜欢什么人不好,偏要喜欢一个花心大萝卜!这混账齐晖,怎么不被人乱棍打死!” 乔秀彬越骂越过火,黑炎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大小姐,他直觉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大小姐为止动怒的事。 江夏元很快就赶回来了,他把车钥匙抛给王叔,直接上了二楼,一进书房看见乔秀彬一脸怒容地坐在沙发里,而黑炎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 黑炎看见江夏元回来,立刻鞠躬,“头儿。” 乔秀彬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拍拍胸口。 “夏元,我今天就要跟你说些事儿,让你看清楚那个齐晖的嘴脸。” 江夏元盯着乔秀彬,看不出她想搞什么鬼。 “我说过了大小姐,反悔的是我,你不要怪齐晖。” “夏元你这呆瓜,不是我说你,你这么护着他干嘛?你才认识他多久?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不想想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大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乔秀彬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连忙喝了口茶,把情绪稳定下来,又把头转向黑炎。 江夏元说:“没事,黑炎不是外人。” 乔秀彬这才转过身去,从沙发里拎起包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扔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 江夏元完全不知道大小姐如此生气的理由,即使他毁约了,她也没必要这么生气。 他拿起信封,发现还挺厚,拆开来看,从里面拿出一叠相片。 一共有十来张,每一张上面都有齐晖,他身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江夏元的手有点抖,但他努力抑制住,眼尖的黑炎却发现了,但黑炎只能保持沉默我的姥爷是盗墓贼全文阅读。 唯一能让头儿心境起变化的,估计也只有齐先生一人了。 只是黑炎见过齐晖这么多次,仍然没能明白他的有点在哪。 难不成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没谈过恋爱,一点也不懂。 齐晖和一个女人幽会的场景,被乔秀彬派过去的人拍下来了。 照片上的齐晖笑得很开心,那是不久之前对江夏元展露的笑容,此时却对着一个女人。 江夏元手里攥着相片,淡淡开口。 “大小姐,齐晖也需要自己的生活空间。” 乔秀彬大吃一惊,问道:“你真以为这叫私人空间,你给我好好看清楚!” 她把江夏元手里的相片剁过去,翻看了一会儿,又拿出几张递到江夏元跟前。 “看看这是什么?他们两个去了酒店,第二天才离开的!” 江夏元嘴角抽搐。 “一男一女去了酒店,第二天才离开,你说他们能干什么?吃饭聊天看电视吗?” “” “这个齐晖,真是有够混蛋的!我当时叫人去找他不过是想让他说服你,没想到意外让我拍到这一画面,我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乔秀彬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把照片摔倒桌子上。 “大小姐,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就是昨天晚上!” “在什么地方?” 乔秀彬停下来,她紧张地问:“夏元,你可不要杀人” “在什么地方?” “我跟你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发飙” “我不会的。” 乔秀彬看看江夏元,再看看黑炎。 “在路滨隔壁的一个小酒,我的眼线说他们从酒店里出来很快就回路滨去了。” 江夏元并没有发飙,他把手里的照片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转身对黑炎说: “黑炎,你帮我开车。” 他怕自己太过激动,手抖得厉害,开车会有危险。 乔秀彬也看见了江夏元不停颤抖的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看章节标题,这种撒狗血的事情 一定不是真的 你们要相信我 小狗血怡情,大狗血伤身,很快就修成正果了 很努力在练时速了,争取时速5000 好美丽羞涩的梦 ps:谢谢零下的霸王票╭(╯3╰)╮ 65无法避免的局面 黑炎不敢过问什么。 今天的头儿,火气足以把他给灼伤了。 由头儿和大小姐的对话可得知,齐先生极有可能是跟其他人搞出什么事儿来了。 头儿虽然很疼齐先生,却未必能忍受他干出这种事。 特别是在头儿为了安抚齐先生,才刚刚和大小姐争论过,还毁约了。 这个时候齐先生却优哉游哉地跟女人眉来眼去 心胸再宽广的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爱人跟其他人搞在一起。 只是黑炎实在猜测不出头儿究竟会对齐先生怎么样。 他太疼惜齐先生了,一定不舍得伤他万界剑宗。 可是齐先生的做法,头儿没理由会容忍。 黑炎从后视镜看到一脸平静的江夏元,他知道这平静的底下,是暗涌的波澜。 齐晖和余清薇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余清薇说饿了,很想吃午饭。 齐晖说:“你自己去,我先回去了” 他有点头痛,是宿醉,也是因为其他原因。 余清薇扫了一眼齐晖,笑道: “怎么,齐晖原来你也是这种人?” 齐晖一脸疑惑,他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挺怕这个女人的。 余清薇笑,“我当你跟其他男人不一样呢,原来也是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货。” 齐晖一听,果然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清薇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们都是成年人,这事儿不是很正常吗。” “抱歉” “齐晖哥,你怎么没点男子气概,在国外都这样,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齐晖最怕的就是,这个余清薇是自己认识的,而且自己老妈还很疼她,如果让家人知道他对余清薇干出这事儿,他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余清薇看着不说话的齐晖,笑道;“只是你自己舒服了,也不顾及我的感受,连套也不肯带,我估计要到医院买点药吃。” 齐晖震惊,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从没像今天这么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又窝囊又肮脏。 “清薇,我跟你说,这件事错的是我,我希望你对我爸妈保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出来。” 余清薇看着齐晖,一个轻视地冷哼。 男人呀男人,想瞒着自己老婆孩子也罢,你却竟然想瞒着父母亲。 二十多岁了跟人上床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至今仍由父母掌握着贞操的小孩,是听话呢,还是真傻呢。 但她还是露出一个优雅的笑,与她现在所说的话格格不入。 “哥,你说真的?” “真的。” “那——陪我出国?” 齐晖斩钉截铁地拒绝。 “不,这个我不能同意。” “为什么?” 齐晖晦涩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余清薇有点吃惊。 “你说真的?” “真的,如果让他知道我跟你有什么,他一定会会发疯的。” 余清薇用手拨拨头发。 “齐晖哥,你变了,你以前更潇洒,你现在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齐晖苦笑新风领地全文阅读。 “ok,我可以不说,但是在我回英国这段时间,陪我好好玩,这样我就保证不说出去。” 齐晖艰难地思考。 余清薇轻松地说:“怎么,这么划算的事你也不答应?告诉你,不要心理负担,男女发生关系是双方的,错的不是你。” 齐晖那一刻有种想拿把刀子把自己给捅了的冲动。 江夏元赶到路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乔秀彬的眼线就守在进入路滨的必经之地,看见江夏元的车停下来,赶紧跑过去,给他报了一个地址。 “江公子,齐晖先生,现在正在西路的宜秀餐厅里。” 江夏元没有说话,黑炎回道:“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 那人得了命令,又一路小跑回去自己的车子旁,开车离开了。 江夏元对黑炎说:“去宜秀餐厅。” 黑炎点头,他无法估摸接下来江夏元的做法。 有可能是大打出手,把齐先生强行带回去。 当然也有可能恼羞成怒,连那个女人一起羞辱。 黑炎其实并不太喜欢见到这样的场景,他更希望头儿能冷静一点,和平解决。 不过,黑炎对齐先生的态度很好奇。 他想知道这个偷腥的男人会对自己的行为作何辩解。 齐晖百无聊赖地坐着,他对面的余清薇小口小口地切着牛排。 余清薇知道齐晖讨厌西餐,她故意来这个地方,就是想看看齐晖能忍到什么地步。 她在齐家第一眼见到齐晖,就知道这个男人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散发出来的气场比以前要温和很多很多。 余清薇当下就想。 “齐晖果真不是以前的齐晖了吗?要不要试试看呢?” 她在国外多年,早就学会了摸人心思,齐晖太过于单纯,任何想法都不会掩饰,这让余清薇觉得很好玩。 特别是在他说有个要养的人的时候。 那是个什么人? 性格如何? 长相呢? 明明论长相,我余清薇也算上乘,就这么被无视实在是不开心。 约齐晖去喝酒也是自己早就策划好要做的事。 齐晖酒量太差,这点很多人都知道。 想要耍一个人,就得多多利用对方的缺点和死角,这没有什么不正确的。 余清薇吃着牛排,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 齐晖每次一听见她的笑声,就觉得异常的尖锐刺耳傲古神皇全文阅读。 他印象中的余清薇,是个很乖巧很听话的乖乖女,穿着棉布裙,凉鞋,长发绑成两束,经常一路小跑着跟在他们一群人后面。 那个时候的余清薇很纯真,十多岁听男孩子说黄色笑话还会羞红了脸,要是有人起哄她跟小男生有啥,她就举起手来作势要打,却也不敢动手,自己在那里扭捏多时。 齐晖承认自己当年是很喜欢这个女孩的,她出国后自己也挺想她,有时候也盼着她早点回来。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可是却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人都会变,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余清薇蜕变的程度太可怕。 齐晖当下就觉得,她的爸妈送她出国根本就是个错误。 这边余清薇正吃得开心,餐厅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齐晖——” 齐晖头皮发麻,他一回头,看见江夏元正大步朝自己走过来。 齐晖起身,迎上去。 “夏元——” 江夏元眼睛看着跟齐晖共餐的那个女人,问:“她是谁?” “夏元,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意外。” 江夏元冷笑,“哦,意外?我到想听你说说,是什么意外。” “夏元,我回去跟你说。”齐晖着急,却不知道要干嘛好。 “那好,现在跟我回去。”江夏元说着动手拉齐晖。 他们这边动静很大,餐厅服务员以为他们要吵架,赶紧跑过来劝架,被黑炎拦住。 齐晖打算跟江夏元走,他身后的余清薇突然爽朗地笑。 “齐晖,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齐晖头痛。 “清薇,我有要事。” “怎么?这个男人就是你的要事?” 江夏元把齐晖拉到自己身边,看着余清薇,“你是什么人?” 余清薇耸肩。 “我是什么人齐晖自然会跟你解释。” “我本来不打女人,不过我可以为了你破例。”江夏元说。 黑炎在一边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头儿嘴里竟然说出要打女人的话,这可真是比他露出笑容更难得。 余清薇并不害怕,她站起来走到江夏元跟前,跟江夏元对视。 却是在跟齐晖说话。 “齐晖,原来如此,这就是跟以前不一样的原因。”她用手指指着江夏元。 江夏元面色发寒。 “我首先表示我很意外”余清薇顿了顿,“其次,我更想知道叔叔阿姨知道事情真相,会作何反应。” 齐晖面如死灰。 事实真相有两个民间山野怪谈。 一个是齐家的小儿子跟男人好上了,另一个是齐晖把青梅竹马给睡了。 无论这其中哪一个被齐家夫妇知道了,齐晖都逃脱不了一顿暴打甚至出现更严重的结果。 “怎么样?齐晖,你没有理由选择跟他回去。”余清薇很得意,仿佛胜券在握。 她很聪明,也懂得怎么掌控人心。 她的双面性,甚至连她自己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 在外人面前,余清薇是淑女,文雅,温柔的女性。 齐晖头痛欲裂,他想跟江夏元走,想得不得了。 可是,他害怕让别人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干下的蠢事。 思量再三,他对江夏元说:“夏元,我把这边的事先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再回去找你。” 江夏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齐晖,你是说她比我重要。” “夏元,你听我说,我只要把所有事都搞定了,就过去找你,好吗?” “你总是骗我。” “我发誓!” “你以为,你的誓言还值钱吗。” “江夏元,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齐晖,我也告诉你,只要你跟我走,我就相信你。” 齐晖快崩溃了。 “江夏元,你不知道,我,我们这样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我有我的苦衷。” 江夏元反问。 “如果你也爱我,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齐晖呆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清薇此时突然大笑起来,她看着江夏元。 “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你还不懂吗?我看你的样子也像个有钱人家的子弟,你想怎么玩当然可以,以后花点钱一切都可以摆平,可是齐晖不一样,他只是个普通人——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两个的关系不能让人知道的原因。” 餐厅里开始窃窃私语。 齐晖开始觉得难堪。 “江夏元,我告诉你,你现在赶快回去,我办好事会回去找你的!” “齐晖,你的决定是,留下来吗。”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是,我容易被人蒙蔽” 江夏元垂下眼帘,齐晖开始心疼。 余清薇倒很利索地走到齐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既然这是齐晖的选择,你也听到了,那么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带齐晖走了。” 余清薇拉着齐晖走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最新章节。 江夏元伸出手抓住齐晖的胳膊。 齐晖回头看他。 余清薇手上加了力度,齐晖这才不得不狠心地甩开江夏元的手。 江夏元那双空荡荡的手停在空中,无力地锤了下来。 他强忍住一切怒火。 他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杀了,恨不得当场就把齐晖扒光了,在众人面前狠狠上他。 可是他不行,只为了那个女人一句话“他只是个普通人”。 江夏元没有父母亲戚,他是孤身一人。 可齐晖不一样。 他要顾虑的东西很多很多。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一样 能走到一起本来就是个意外。 害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幸福了。 像一个小孩一样把这份珍贵的情感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弄坏了。 呵——结果把他的珍宝夺走狠狠摔碎的,却原来就是他最爱的人吗。 江夏元开始疯狂的咆哮,把桌椅都踹倒在地上。 餐厅里的客人大惊失色,纷纷起身离座。 几个服务员叫来了经理,经理慌张地站在一旁,大叫道:“报警!赶紧报警!” 黑炎走过去,把正在拨打报警电话的服务员的手机夺过来,顺手取出钱夹,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 “实在抱歉,先生,如果要商谈赔偿事宜,请到这里,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经理一看名片——我的天,这不就是光陈最大的上市公司吗! 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喝醉酒过来撒酒疯! 江夏元回到光陈,很快就找到乔秀彬。 “大小姐,我答应你,我会和你举行婚礼的。” 乔秀彬看着江夏元神色不对,赶紧问:“怎么回事?齐晖那混账怎么说?” 江夏元不想回答她。 “大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请打电话给我。” “江夏元!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举行什么婚礼,我们不要了!我去跟我爸解释,我就不信他会把我打死。” “大小姐,别胡闹了,老大身体不好,不要惹他生气。”江夏元说着转身离开。 乔秀彬追上去抓住黑炎的衣服。 “黑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黑炎轻轻把乔秀彬的手拿开。 “报告大小姐,我并没有权利泄露头儿任何事情。请原谅。” 乔秀彬看着黑炎也离去,她开始懵了,跌坐在椅子里。 66余清薇的小心事 即使齐晖这几天跟余清薇来往十分密切,但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显而易见。 齐夫人问余清薇。 “齐晖这段时间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余清薇微笑着回答后福。 “阿姨,男人有男人的一点儿小心事,我总不好意思每件事情都过问啊。” 齐晖这段时间对她很冷淡,但余清薇不以为然。 男人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陪女人及时行乐的工具,她没理由把自己的心思花在这样子的人身上。 要问余清薇喜欢齐晖吗? 当然喜欢,他们是青梅竹马,可以说是两小无猜。 但余清薇享受的是追求的过程,她并不在意结果。 更何况,这个男人似乎喜欢的是同性,这就更难办了。 她跟齐晖约法三章,只要齐晖在她回英国之前好好陪她晚上一段时间,她就不会像其他人透露齐晖的秘密。 在余清薇看来,齐晖被逼迫的成分很多,齐晖一向喜欢美女,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 能让齐晖这样子为难的,肯定也不是普通男人。 余清薇对江夏元的印象极深,那种男人放在女人堆里一定是抢手货,可惜啊可惜,竟然是个喜欢男人的。 同性恋她在国外见得多了,朋友圈里也有不少,就是没想到回国还能见到个活体,这时代还真是不断进步啊。 只是齐晖怎么看也不想是会喜欢男人的主儿。 还有齐家夫妇俩,要知道了这事儿,还能不被气死? 齐叔叔喜欢聪明的儿媳妇,阿姨喜欢漂亮的儿媳妇,齐鸣的妻子相貌平庸,智商平平,他们俩老早就想着给齐晖物色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朋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找我余清薇。 余清薇在国外读名牌大学,长相又上佳,正是二老欣赏的对象。 她从小就喜欢齐晖,不论男女之情,就是挺喜欢的。 只可惜啊,出国几年,什么都变了,她一向傲慢自大的齐晖哥,倒成了如今这样三心二意的模样。 余清薇倒想看看,齐晖是会选择要面子和自尊,还是要那个男人。 而照目前情况看来,他还是疼惜自己的面子较多。 齐夫人上楼去敲儿子的房门,敲了许久,蓬头垢面的齐晖才过来开门。 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失魂落魄到这种境地,齐夫人吓坏了,她赶紧把齐晖拉到床边坐下,取来湿毛巾给他擦脸。 “乖儿子,你最近怎么了?” 齐晖懒洋洋的回道。 “没事。” “尽瞎说,这样还叫没事?儿子,出了什么事跟妈说说,啊?” “妈”齐晖靠在妈妈的怀里。 齐夫人腾出一只手拍着儿子的背,这才几天时间,就瘦了这么多,当妈的心疼。 “儿子,有什么话跟妈说说,别憋在心里” “妈我错了” “乖儿子,你怎么了,别急,慢慢说小夫小妻小仙人最新章节。” “我,我喜欢一个人。” 齐夫人疑惑地皱起眉头:这算什么大事?不就是喜欢个人,值得这么难过么。 不过看这样子他喜欢的难道不是清薇? 不然这几天一直跟清薇在一起,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欸,乖儿子,你喜欢就去追人家,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这个儿子,总算是长大了,开窍了! “他知道,可是他不相信我”齐晖几顿没吃饭,饿得厉害,说话有气无力。 “傻孩子,她不同意你就失魂落魄啦,你不该振作起来勇往直前嘛,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我儿子啊。” “我有苦衷的。” “多大点苦衷能比得上你心上人重要啊?”齐夫人循循善诱。 “你跟爸不会同意的。”齐晖咬咬牙,说了。 “你这孩子,我跟你爸凭什么不同意,这人是你要娶的,跟我们两个老东西有什么关系。”齐夫人摸着齐晖的头发,心里暗想着,你这傻孩子,尽操心些有的没的。 齐晖抱着他妈。 “妈你才不老呢,你最漂亮了。” “对对对,要不怎么能生出你这么帅的儿子。” “妈我是真喜欢他,我才发现的,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他,可是” 可是一旦分开就没日没夜地想。 江夏元的笑脸,他皱眉头的样子,以及霸道地凑过来吻他的样子。 齐夫人总算听出来了,这儿子的对象,肯定不是余清薇,估计是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俩忙着给齐晖找相亲对象,让齐晖为难了。 他这个小儿子,真是被打的多了,看起来外向开朗,实际上心里藏了很多秘密。 你说我这当妈的,平时怎么就不能多注意点儿呢。 “儿子,没事,你要是不喜欢清薇,妈去帮你说。” “可是——” 可是你儿子可是借着酒意把人家清白的女孩子给玷污了,这个怎么也赔偿不了 这是最让齐晖头痛的地方。 他万分想念江夏元,可是却不能抛下余清薇就这么走了。 哪一个女孩受得了这种打击,更何况余清薇还是他从小就认识的。 齐晖现在一看到余清薇就条件反射性的想逃跑,躲得越远越好,这样子他就不用为难了。 更可怕的是余清薇理所当然的就这么跟自己相处,就仿佛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确立了。 “没有可是,妈妈这就打个电话给你伯母,给她道个歉,就说我们家齐晖不才,配不上她家闺女。”齐夫人说着就跟齐晖拿手机,“你手机借妈打一下电话。” 齐晖目光在床上逡巡了一会儿,看见自己的手机就安静地躺在床角,他伸手过去拿,那个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齐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回过头看着他妈全方位幻想全文阅读。 齐夫人笑着点点头,示意他接电话。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一接通便是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 他说的有点着急。“江夏元就要跟乔秀彬举行婚礼了,明天中午光陈市中心的如新大酒店37楼第二大厅,乔振彪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 男人急促地说完,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齐晖什么也来不及问,他只听到夏元要跟那女人结婚了。 齐晖回过头,迷茫地看着他妈。 齐夫人猜测刚才那个电话兴许跟齐晖的心上人有关,她笑着握住儿子的手。 “乖儿子,你要想做什么就去,清薇这边你不用担心。” “妈,我要去找清薇!” 齐晖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刮胡子洗脸,把头发吹好。 经过简易地打扮,整个人又清爽起来。 齐夫人站在儿子身后,觉得异常欣慰。 齐晖把余清薇约了出来,余清薇从车子里下来的时候,看见跟前站着一个神采奕奕的齐晖。 他跟前几天的模样完全不同。 “哎哟,齐晖哥,你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余清薇很自然地走过来,伸手去挽齐晖的胳膊。 齐晖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余清薇的手,对方有点愕然。 “怎么,你不是约我出来玩的?” “清薇,我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告诉你,对不起。”齐晖说出这番话,酝酿了很久。 “哦,这是怎么了,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 “我喝醉了做了傻事是我的错,可是我喜欢的是别人,我不想跟你继续来往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余清薇靠在车身上,笑得很大声。“可笑,实在可笑。” 齐晖沉默不语。 “你就不怕我把你跟那个男人的事暴露出来?” 齐晖冷哼道:“随你。” 余清薇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问:“我会把这事告诉你爸你妈,到时候你怎么办?” 齐晖道:“大不了我负荆请罪,被人怎么说我都认了。” 余清薇一看这问题竟然没吓倒齐晖,又说:“那你跟我的事呢?如果我把我们的事告诉——” 齐晖打断余清薇的话。 “没事,你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干的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至少我没强迫你。” 齐晖说得轻描淡写,这让余清薇大感意外。 这家伙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说的倒轻巧,这么匆匆忙忙的跟我撇清关系,难道是有什么新动作?”余清薇开口,语气轻松,这也出乎齐晖的意料足球皇帝。 “你要说什么都行,你要我道歉我会做的。” “齐晖,你变了。” “你不也是吗” “这个我承认——” “你不是印象中那个余清薇,你变得很陌生。” “我们毕竟有很多年没见面了,你还希望我跟以前一样单纯爱哭?” “我没那个意思。” 余清薇笑着,打开车门,“上来,我最后跟你聊一会儿,你赏不赏脸?” 余清薇带着齐晖去了路滨的小学,学校早已放假,高大的铁门关得紧紧的,余清薇站在校门外,指着里面的教学楼对齐晖说。 “你还记得吗,那间教室,当时我们就读那一个班。” 齐晖记不清了,只好点头。 “当时你最喜欢欺负人了,没有什么人没被你打过。” “我记不得了。” “怎么,你干的坏事反而忘了?” “我当时还小” 余清薇垂下眼睛,看着地上的石子,用脚去踢。 “借口,你这种烂借口,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什么还小你以为小孩子干了错事就可以不用负责吗?”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以后不会了。”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对。” “不是。” “唔齐晖,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办?”余清薇轻描淡写地抛出这一句。 齐晖的瞳孔放大,他往后退了几步,余清薇顺势走过来,把齐晖逼到围墙旁边。 “清薇你说真的?”真t糟糕 余清薇把齐晖按到墙上,盯着齐晖的眼睛看,几分钟之后,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傻瓜。” “什么?” “我说你是傻瓜。” “啊?” “假的。” “什么?” “我跟你什么也没有——” “啊?” “你醉得动都动不了,怎么会跟我有什么呢——” “你是说?” “我说你醉的跟死猪一样,我脱得光溜溜的你都没反应。” 齐晖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着余清薇的肩膀,兴奋地叫:“你说真的!” 余清薇大笑无间之旅全文阅读。 “看把你高兴的,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喜欢,可是不是那种喜欢。” “哼,滚你,看着烦。” “我滚,现在就滚。” 齐晖撒腿要跑,余清薇一把抓住他。 “好好跟那人解释,顺便代我跟他道歉。” 齐晖回道:“好,什么都好。” 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余清薇站在那里,把额前的头发用手拨起来,苦笑了一声,走过去开车。顺便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妈,我玩够了,我要回英国。” “理由?没理由。” “我这次回去选多几门,你女儿要当博士。” “妈你别咒你女儿,我就不信高学历好背景的大美女,会因为年纪大了嫁不出去。” 余清薇当天就收拾行李走了。 她临走前去了齐家。 齐夫人握着她的手问道:“怎么这么匆忙就要回去了?” “阿姨,我本来就是回来见见齐晖哥,他现在可是忙得没空见我。” 齐夫人一下子就猜出了是什么事,她只能劝慰道:“清薇啊,我知道你对齐晖很好,但是这种事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我本来就打算跟你说,齐晖他——” “阿姨,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跟你说,我见过齐晖那个对象。” “哦?这,你们两个没吵起来?”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哎,你看阿姨这嘴巴” “阿姨,看你,怎么比我还在意呢。我跟你说,齐晖喜欢的那个人啊,长得特别好看,还挺有钱。” “哎,你真看过了?” “看过了!” “人品怎么样?” “这我可不了解,等齐晖把他带回家,您自己考量考量。” “也好也好——” 余清薇把一头黑发染成黄色,她想这么干,很久了。 男人?那算什么玩意儿,自己有手有脚,赚的比男人还多,又长得漂亮,就是注定要当女王,是被人服侍的命。 仔细一想,她跟齐晖挺像,都是被伺候型的,谁也迁就不了谁。 不合适,实在不合适。 这样的两人,以后一起过日子,估计会很累…… 她笑笑,果然是距离产生美,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想念齐晖想得不得了,可终于见到了,不也就那么一回事… 67意料之外的转局 齐晖赶回光陈,给江夏元打电话,发现他电话停机了。 这是准备跟他断绝联系吗,这混账。 齐晖打电话给穆何。 “穆何,借我摩托车。” 穆何不知道齐晖为什么突然找他借这个。 “你不是有吗?” “别废话,我现在就去你家取。” “不,你不用过去,我不在家,我帮你开过去。” “你在哪?” “我在穆安丽家。” “你们和好了?” “算是。” “行,你给我开过来,我在车站等你夺鼎1617。” 齐晖当时停在车站外面的摩托车,被当成废弃物,被相关部门拉走了,听说还被碾成了垃圾。 他花了万把块买的车子! 叼着烟抽了一会儿,觉得嘴巴很苦涩,把烟捻熄了,丢在车站里准备的烟灰缸里。 穆何很快就过来了,他也比之前消瘦了很多,头发都绑起来了,五官显得很立体。 “穆何你的头发?”齐晖指着穆何棕色的发根。 “嗯?长了,不想染。” “车呢?” “我载你过去拿。” 两人上了车,穆何似乎很累,但是强露笑颜。 “齐晖,你这段时间跑来跑去,不累吗?” “什么跑来跑去?” “光陈路滨两头跑,鞋底都快跑穿了了。” “嗯有点事。” “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事,需要人就跟我说一声。” “好。” “穆安丽这几天心情很好,我也跟着沾光了,她这几天也懒得派人跟踪我。” “怎么你妈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当然有,多极了” 穆安丽捂着鼻子,觉得有点痒。 丁行雨一下子就看见了,笑着问:“夫人,你不舒服?” “不,并没有,有劳丁先生费心了。”穆安丽摇手,对身边的人说:“给我取块手帕过来。” 乔宅挺热闹,昨天穆安丽过来的时候,在走廊遇见西装革履的江夏元。 她率先停了下来,叫道。 “江公子。” 江夏元朝她点头。 “穆夫人。” “你今天真是意气风发。” “谢夫人夸奖。” “大小姐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你真是颇得老大的厚爱。” “穆夫人太抬举我了。” “你实在太客气了,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小组长,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又成了老大的女婿,实在是可喜可贺。” “谢穆夫人,我有事,先告辞了。” 江夏元说完就要走。 穆安丽叫住他。 “等等——” 江夏元回头。 “这是我给你的贺礼,当然也准备了一份大的,这份就当是我对江公子的钦佩之情。”穆安丽一摆手,她身后的人便给过来一个盒子,江夏元示意黑炎接住我的姥爷是盗墓贼最新章节。 “那么我就不打扰江公子了。”穆安丽一个优雅的笑。 “穆夫人请慢走。”江夏元点头,转身示意黑炎把小小的锦盒打开。 黑炎小心地打开盒子,往里一看,“头儿,是枚戒指。” “拿来我看看。” 黑炎把戒指递过去,江夏元拿在手上一看——那是穆安丽的标志,她手下的人都戴着这个纹样的戒指,白金指环上面有个玫瑰的logo。 江夏元竟意外笑出声来。 “黑炎,你怎么看?” 黑炎不明白江夏元的用意。 “属下以为——这图案并不美观。” 江夏元拍他的肩膀。“还有点恶俗对。” “是。” “那好,这东西你就收着,如果不喜欢就卖了。” “是。” 黑炎把那戒指重新收回盒子里。 他猜想,穆安丽趁着头儿跟大小姐结婚,想要把他拉入同一战线?可是目的是什么? 他进入光陈组不过几年时间,远远不能理解人心。 乔宅外面几个叼着烟的人站在门口,丁行雨过来的时候看着他们。 几个人赶紧点头。 “江公子。” 丁行雨说:“好大的烟味,老大不能闻到烟味,赶紧把烟熄了。” “遵命!” “等等,烟头不要扔地上。”丁行雨一说,那几个正想往地上扔烟头的人赶紧住了手,把烟头攥紧掌心里。 “这样才对,不要干出老大不喜欢的事来。” “是——”几个人立刻站直了身子。 按照乔振彪的意思,他想给女儿在举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大型婚礼,召集道上的兄弟,到夜总会喝足三天三夜。 乔秀彬一下子就否决了自己爸爸的想法。 “爸,你就不能让女儿低调点吗!” 乔振彪转念一想,也对,这种时刻确实不适合大张旗鼓,有个仪式就成了,于是交由女儿自己去办。 乔秀彬昨晚刚办好签证,她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不管了,婚礼结束后就离开。 秦俊生本来想约乔秀彬一起看电影,被她一口回绝了。 乔秀彬给秦俊生打电话。 “俊生,你回家收拾衣服,证件全都给我带上,我们要出国旅游。” 秦俊生糊涂。“不是说好了这个课题结束后才出国的吗?” “闭嘴,你还听不听我话了,赶紧收拾,不然我一个人出国都市藏真!” “啊” “啊什么啊,快去!”乔秀彬把电话挂了,把行李箱都踢进床底。 又打电话给江夏元。 “夏元,我东西都打包好了,到时候我一离开你就跟我爸说是我甩了你,讲的越凄惨越好!” 江夏元无所谓地挂了电话。 乔秀彬还有个秦俊生,可是他的齐晖却不会回来了。 无论如何先把这件事搞定,到时候就不会碍于老大的威逼了。 然后再回去路滨,找那个女人一较高低。 他从来也不会觉得,自己会输给其他人,因为他的爱从来也不会比其他人少。 如新大酒店的37楼某化妆间,乔秀彬坐着补妆,江夏元从侧门进来了。 “大小姐。” “嗯,眼药水准备好了没有?” “眼药水?” “待会儿我逃婚你不哭的凄凉一点就不逼真了。” 乔秀彬站起来,用英文对旁边的化妆师说:“帮我把裙摆整理一下。” 她特意挑选了比较短的婚纱,简略了头饰,只把长发高高盘起,模样看起来十分清丽。 化妆师是外国人,并不明白新娘在跟新郎讲什么,只当他们在讲甜言蜜语。 化妆师问:“小姐,你的睫毛还没有处理。” “不不,不需要,这样足够了,你帮他打扮一下。”乔秀彬手指着江夏元。 江夏元笑着拒绝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模样十分英俊。 乔秀彬换上一双平底鞋,反正被裙子遮住了,没人看得见,她早把行李送往机场了,再打了个电话叫秦俊生过去机场等她。 “我爸请了多少人?”乔秀彬对着镜子看了看,把头上的头纱拆了下来。 “no——”化妆师想要阻止,乔秀彬对她比了一个“嘘”。 江夏元把黑炎叫进来,“去看看来了多少人。” 黑炎得令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头儿,丁先生,陈五爷还有穆夫人都在,兄弟们也来了很多。” “哼,这帮人没事做么,有事没事就知道凑热闹。”乔秀彬坐下,她回头看江夏元,“我说你,怎么还一脸平静。” “我一向如此,大小姐。” “算了算了,嫁给你我才吃亏。” 乔振彪从在门外敲门。 “秀彬。” “爸!你干嘛进来!”乔秀彬着急着站起来,差点被裙子绊倒。 乔振彪走进来,身后跟着丁行雨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全文阅读。 “怎么爸爸就不能过来,应该没这讲究?” “你快出去,我很快就好了。”乔秀彬动手推她爸。 乔振彪被女儿推着往后退,一边伸手拍江夏元的肩膀。 “夏元,好好看着我女儿。” 丁行雨看着江夏元,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乔振彪正要出去,半闭着的门突然被“砰”的踹开。 屋内的人惊诧的把目光集中在门口,看见一个人闯了进来。 齐晖满头大汗,他一进屋子就看见了江夏元,霎时立在门边,理顺自己的呼吸。 江夏元的手握紧了拳头。 齐晖,你来干什么? 乔秀彬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混账劈腿男还敢过来! 黑炎看着自己主子,随时待命。 乔振彪虽然看见一个陌生人闯进来,却以为他是走错房间的兄弟,于是爽朗地说道:“你是哪个组长手下的?进错了房间了,到大厅等着,” 齐晖并没有理乔振彪,而是径直走向江夏元。 乔老大被忽视,有点不开心,丁行雨站在乔老大身后,露出一个悠长的笑。 “怎么,你没听到吗?我命令你出去。”乔振彪加大了力度。 乔秀彬轻喊了一句,“爸——” 糟了,糟了,天杀的劈腿男,是谁把你叫来的。 齐晖很快就走到江夏元跟前,跪下,抓住他的手。 “夏元,我错了我错了,跟我走好吗。” 江夏元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齐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妙的快感。 他说:“如果我没记错,在不久之前你也是这样跪着跟我说你错了,结果呢?” “是我太混账,我保证,以后不会离开你,不然我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江夏元失笑。“这种誓言你可以当玩笑话来说。”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看看这个。” 齐晖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这才从脖子上扯下一条项链,把上面的戒指拆下来。 “我怕弄丢了,一直戴在脖子上,我给你戴上好吗?” 化妆师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大概明白了什么,她看着老大模样的乔振彪脸色越来越黑,她胆怯地点点头,从侧门退了出去。 乔秀彬转身看见她爸额头上青筋暴起,连忙奔过去扶住她爸。 “我给你戴上。”齐晖把江夏元紧握的拳头掰开,想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意外地发现戒指太小了。 江夏元终于说:“笨蛋,太小了。” 齐晖慌张地挠头。 “下次我们再去买个大的好不好?”他把戒指套进江夏元左手的尾指高魔地球全文阅读。“跟我走,我会好好对你的,就算我吃不饱也不会让你饿着的。” 江夏元手抖着,他齐晖从地上拉起来。 他觉得自己太心软了,无论齐晖做了什么,只要说一句“对不起”,自己就奋不顾身地想要回到齐晖身边。 “好,我们走。” 乔振彪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怒吼出来。 “江夏元!!” 江夏元这才顾得上看乔老大,他咬着牙向乔振彪鞠了个躬。 “对不起,老大!” “江夏元!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对不起,老大!”江夏元又重复一遍,腰弯得更低了。 “混账东西!”乔振彪随手抄起身旁装饰用的花瓶,朝着江夏元扔过去。 齐晖赶紧把江夏元护在自己身后,抬手去挡那个花瓶。 瓷器跟人体肌肤接触,碎成几十瓣,有一些利片还划伤了齐晖的手臂。 “齐晖!” 江夏元过去抓齐晖的手,被对方顺势抓住。 “跟我走——” 齐晖拉着江夏元从侧门跑了出去,留下暴怒的乔振彪,一脸笑意的丁行雨和惊恐的乔秀彬。 “混账江夏元,行雨,立刻派人给我追!追到了把那个男人乱枪打死,把江夏元给我绑回来!”混账,这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养你到这么大,满意欢喜以为你会有多听话,可你竟然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是,老大,我这就去。”丁行雨奉命,退出化妆间。 乔振彪回头盯着自己女儿,强忍着怒火。 “秀彬,你放心,爸爸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乔秀彬惊慌。 “爸,不,不是这样的——” “什么?!” “不我” “你放心,我一抓回江夏元,第一时间就剁去他一双脚,敢负我女儿,我让他不得好死!” 乔振彪说着踹开门出去。 厅里还有一大帮人,他要想方法搪塞过去。 乔秀彬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手哆哆嗦嗦地去摸电话。 “喂,俊生,你,你快点回去我今天不能去机场了没事,真没事” 齐晖拉着江夏元进了电梯,按了负一楼,接着把江夏元推到在电梯内,按着,疯狂的亲吻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哪怕连自尊都不要了他也甘愿了。 四片唇紧密相连,两条舌头在对方嘴里游窜。 齐晖吻得太急,自己都差点不能呼吸。 “夏元” 他手从江夏元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他结实的腹部,□顶着江夏元的大腿一道升仙。 “夏元,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齐晖,我也是。”江夏元把齐晖紧紧抱住。 江夏元很久以后想起这一天,还是觉得这是自己过得最幸福的日子之一,即使后来磨难重重,每次只要想起当时齐晖的告白,总会觉得无比甜蜜。 电梯逐渐下落,楼层指到-1,电梯门一打开,齐晖就拉着衣裳凌乱的江夏元跑出来,到自己摩托车跟前,抛给他头盔。 “戴着。” 江夏元上了车,紧紧搂着齐晖的腰。 齐晖吼着,“夏元,我要你,我想跟你做!” 车子开回公寓,两人像饿狼一样奔上六楼,齐晖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撒了一地,最后开始帮江夏元解裤腰带。 “齐晖你手上的伤。” “不要管那个!” 他把两人都脱得赤条条的,靠在墙上抱着江夏元。 “夏元,我没有出轨,我没跟女人乱来,我跟那人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耍了我,故意让我出糗!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江夏元吻着齐晖的嘴角。 “齐晖,我知道,我也没有结婚,我不会和其他人结婚的,本来我们假结婚只是为了躲过乔振彪的逼婚,我不会爱其他人。”他的声音开始哽咽。 这个他爱了十年的人,终于亲口说出“我爱你” 江母曾跟他说过,只要一直等一直等,终有一天幸福会来临。 他等了那么久,一度绝望与放弃,可是每当在自己濒临放弃的时候,齐晖又出现了,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又再次离开。 不是谁的心都可以接受无数次的伤害,即使再坚强,还是会累 江夏元就宛如立在风口浪尖的小船,无处可依地漂泊者,每次有港口,都想靠岸,可是每次都会被其他大船卷起的浪涛重新推回海里。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一座灯塔,那座灯塔其实很傲慢,不屑于为船只引路,却单单吸引了这只小船。 他只发出一点光,就足以让对方铭记一生。 齐晖就是江夏元的光源,这点,从来也没有变过。 什么是爱情呢? 十四岁的江夏元其实并不懂,只是在那一年,他遇见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从今往后就不曾从他生命里消失过。 他没有考虑过性别,社会现实,他以为,只要自己喜欢,凭什么不可以。 他其实很傻,太固执,所幸的是,他让齐晖也一同变傻了 这两个傻瓜,此时紧紧拥着对方,笑中带泪,一同滚落到地上。 那一天,齐晖被/干的死去活来。他一度失了心智,动弹不得。 68乔老大爆发愤怒 【六十七】 乔振彪大发雷霆。 那天的婚宴新郎突然就不见了,宾客们议论纷纷。 好在都是道上的旧识,乔振彪只得说是出了一件大事,不得不派江夏元去处理。 陈五喝着茶,并不以为意。 穆安丽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丁行雨虽然奉了命要去抓江夏元与齐晖两人,但他实际上是懈怠了。 带着几个人出了酒店,随便兜转了几圈,就带着手下进餐厅里吹了会儿空调。 他并不打算抓江夏元。 他虽然喜欢看好戏,但不见得喜欢棒打鸳鸯。 乔振彪回到乔宅,把下人都从会客厅里赶了出去。 他抓起一个古董花瓶使劲一砸,那碎片立刻散的到处都是。 “行雨,人呢!” 乔振彪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丁行雨问道夺鼎1617。 “老大,人没找到。”丁行雨虽然毕恭毕敬,却没有丝毫害怕。 “废物,你手下那么多人,竟然连两个人都找不到!” “老大教训的极是,只是丁某虽然有心,但江公子也不见得是个简单的角色。” 乔振彪听了,忍住没向丁行雨发飙。 “这个混账,骗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骗我女儿,竟然还想娶秀彬,继承我的位子,真是异想天开。” 丁行雨低头浅笑。 这出闹剧,明明就是你乔老大一手策划出来的。 乔振彪转向乔秀彬,安抚道。 “秀彬,你别难过,等我把江夏元抓回来,任你处置。” 乔秀彬回过身来,满脸惊慌,她脸上仍是当天婚礼化的妆,并没有卸掉,因此妩媚流转的妆容和惊诧的表情结合在一起有点怪异。 “爸!” 乔秀彬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乔振彪回头看激动的不像话的女儿,以为她是被江夏元刺激到了。 “怎么了,女儿?” “爸,我有事要跟你说!”乔秀彬想,我豁出去了。 丁行雨在一边咳了几声。 乔振彪不解地回头看他。 丁行雨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抱歉,喉咙有点不舒服。” 他并不希望乔大小姐说出来,这个时候,或许让江夏元和齐晖两个人远走高飞是再合适不过的事。 可是心慌意乱的乔秀彬哪里听得懂丁行雨的暗示,她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 “爸,这件事跟夏元无关。” 乔振彪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新郎抛弃的新娘没有理由会帮对方讲话。 该不会是这女儿用情太深,至今仍然魂不守舍。 “秀彬,你不用替他求情,我已经决定不会轻饶他。” 乔秀彬慌忙解释道:“爸,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乔振彪心情不悦。 “别闹了!” “爸!” 乔秀彬爬过去抱住父亲的脚。 “你听女儿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乔振彪只觉得耳朵一响,他还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根本就不喜欢夏元,一点也不喜欢,是你硬要我嫁给他” 乔振彪以为自己在听着一场天方夜谭。 “你等等,你说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我的姥爷是盗墓贼最新章节!” “岂有此理,你不用再为他求情了,不然我连你也罚!” 乔振彪气得双手发抖,恨不得把这不争气的女儿一脚踹倒,可是又狠不下心来。 “爸,我说真的,我不喜欢夏元,都是我强迫他跟我举行婚礼欺骗你。” “乔秀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仅强迫他跟我假结婚,我还打算婚礼过后就逃婚,飞去国外。” “你” “到时候我甩了夏元,人又身在国外,你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了!” “孽子!”乔振彪被乔秀彬激到了,一巴掌就往女儿脸上豁去。 他几乎处于盛怒的顶端,手很用力,一下子就把乔秀彬拍到一边,额头撞上桌角,顿时血流如注。 乔振彪手掌发麻,一回神才发现宝贝女儿被自己打得头破血流,一阵晕眩,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太师椅里。 “老大?”丁行雨看出乔老大状况很不对劲,他赶紧上前去,捏住乔老大的手腕。 体温偏低,心跳紊乱,这绝对不仅仅是急火攻心的表现。 “爸!爸你怎么了?”乔秀彬额头上还在流血,她强忍疼痛过来握住父亲的手。 丁行雨赶紧从桌上撕了一角桌布帮乔秀彬捂住额头。 他大喊:“琴姨,快进来——” 琴姨是乔家的老佣人,她一进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脚都软了。 “丁,丁,丁先生这是?” “你先打电话把张医生叫来,速度要快。” “哦,好好。”琴姨赶紧奔到走廊打电话。 张医生很快就过来了,速度帮乔秀彬包扎好头部,这才取出听诊器。 “奇怪——” 张医生皱着眉头。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乔秀彬快哭成泪人儿了。 “这” 丁行雨说:“医生有话请讲。” 张医生这才不确定地说道:“乔先生似乎是中毒了。” “中毒?”丁行雨看着乔老大红润的脸色,“医生你确定吗?” “不不,我并不确定,可是除了中毒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乔先生的症状。” 乔秀彬慌张地问:“医生,那该怎么办?” “乔小姐不要急,我给乔先生开点药。” 张医生动手写药方。 丁行雨站着,收敛起笑容,他在思考着什么都市藏真。 丁行雨送张医生到门外,在走廊上他问: “医生,乔老大中的是什么毒?”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 “不,我目前还不确定,但如果乔先生平时并没有表现出症状,而是到现在突然发病的话,估计是有人给他的饮食下了剂量极小的药物,日积月累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剂量小可以检测出来吗?” “当然可以,毒性强的物质,只有一针头的剂量都足够毒死人。” “那好,我会派人着手去查的,辛苦你了医生。” “丁先生说的哪里话,我再回去研究一下,回头再过来。” “慢走——”丁行雨朝张医生点头,,目送他离开。 丁行雨回到屋里,看见哭的虚脱的乔大小姐。 “大小姐,请下去休息” “我不要,我要陪着我爸。” 丁行雨颔首。 “那请便。”他略为思考,突然问道:“大小姐,听说你学的是医学?” 乔秀彬一双泪眼望向丁行雨。 “不可能的,我检查过爸爸吃喝的东西,根本没有毒。” 丁行雨诧异。 “你是说你早就怀疑有人给老大下毒。” “不是我,是夏元。” “哦?他怎么说。” “他让我注意我爸喝的东西,我当下就拿去化验,根本没发现什么。” 丁行雨只觉得头疼,随手唤来琴姨。 “琴姨,带我去厨房。” 陈五等人坐在客厅里,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穆安丽起身舒展筋骨的时候,突然看见乔老大的私人医生张医生从侧门出去了。 “张医生?”她低声念道。 陈五一听,也站起身来,看见张医生拎着医药箱,坐进车子里,被司机栽了出去。 “难不成是因为夏元临时出去办事,秀彬这孩子觉得委屈,哭病了?”穆安丽暗自揣测。 陈五笑道:“穆夫人果然善于推测。” “陈五爷,看您说的,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穆夫人,您可是有名的一字千金,几千万的生意到了您嘴里,还不是一句‘是或不是’的事儿。” “五爷,实在太抬举我了,不敢当不敢当。” 穆安丽坐下,心道:原来你陈五也是个溜须拍马的主儿。 陈五道要喝茶,一个佣人便捧着茶具上来了。 陈五看着他,说道:“你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佣人便回道:“都是按照五爷的意思来的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全文阅读。” “果真如我所说?” “丝毫不差。” “好好,王腾,给他看赏。” 陈五身后的王腾立刻把佣人领了出去。 穆安丽看着阴阳怪气的陈五,问道:“没想到五爷对下人也这般和善。” “会办事的自然讨人欢心。”陈五缀了一口茶,叹道:“好茶好茶。” 穆安丽站起来,对陈五说:“五爷您好好品茶,我先告辞了。” 陈五拱手,“慢走——” 丁行雨去厨房翻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包了一些东西带去了张医生家。 张医生看着杯子里的几样东西,最后不确定地说。 “药理有相克之说,有些东西不能加在一起食用,我估计是有人给乔先生使了这种招儿。” 丁行雨问:“医生能看得出是哪几种吗?” 张医生捏起一些花茶,“这种花朵不常见,偏虚寒,定时定量地喝,的确对身体不好,至于用了什么引子,我需要再研究一下。” 丁行雨拿起手机打回乔家。 接电话的是琴姨。 “琴姨,给乔老大喝的花茶,是谁置办的。” “这,如果我没记错,一向是陈白负责的。” “你叫陈白到厅里等我,我立刻就回去。” “这——丁先生,陈白今天早上请辞了。” “什么?” “刚跟总管辞职了,连打遣费都没拿,只拎着个包裹就走了。” “你没问他理由。” “说是家里老人得了病,记得回去照顾。” “好,我知道了。” 丁行雨挂了电话,告别了张医生,驱车急匆匆地回到了乔宅。 他一进屋子,琴姨就慌乱地跑出来迎接他。 “丁先生,您来的正好,老爷醒了!” 丁行雨一听,快步走进里屋,他一进屋子,就看见乔振彪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乔秀彬一脸担心地坐在一旁。 “老大——” 丁行雨上前。 “行雨,我晕倒了?” “是的。” “什么病?” “老大,张医生说是中毒了。” “呵,在这乔宅里,竟然还有人敢给我下毒。” 乔秀彬叫道:“爸” 乔振彪并不理她,他会晕倒,有一半是被这女儿气到的,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是更为严厉的训斥,只是此时实在累得不行高魔地球全文阅读。 丁行雨也不看乔秀彬,他对乔振彪禀告。 “下毒的人已经找到了。” “谁?” “陈白。” “”乔振彪把目光移向琴姨。 琴姨这才走到跟前,说道:“陈白是前几个月刚来家里的,负责置办烟酒茶叶。” 乔振彪道:“把他杀了。” 丁行雨并不打算告诉乔振彪陈白已经逃跑的事实,只是说了句:“是。” 乔振彪回头对乔秀彬说:“你的责罚也少不了。” 乔秀彬噤声,豆大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乔振彪好不容易才恢复神智,坐了起来,他只觉得有点虚弱,挥手让琴姨下去煮饭,乔秀彬说:“我去。” 乔振彪说:“不用,你给我跪着。” 乔秀彬咬着唇,跪在地上。 琴姨不知道乔老爷是怎么了,怎么一醒来脾气变了这么多,他平时最疼小姐,可今天怎么狠心让她跪着。 尽管好奇却不能多问,退了出去。 “行雨,你去给我找江夏元,务必给我找到,不然我连你一起罚。” 丁行雨心道:看来还是避免不了了。只得说是。 门外一阵嘈杂,乔振彪的手下没有通报就冲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站定。 “老大,不得了了。” “怎么了?”乔振彪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颇具气势。 “不,不夜城的张经理被杀了” 乔振彪站起来,“你说什么!” “不仅如此,老大管辖区内的很多店都遭受洗劫。” “是阳城庆六的人干的吗!”乔振彪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的茶杯倒的乱七八糟,还有一些滚落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丁行雨打断。 “是陈五?”丁行雨说。 “什么?”乔秀彬不可置信地看着丁行雨。 手下看着丁先生,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五爷。” 乔振彪双目瞪圆,用手把桌子掀翻了。 “他想造反?” 手下呼吸急促,但并不害怕,他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五爷跟庆六的三把头一起出现在不夜城,把张经理杀了的正是三把头。” “混账陈五!”乔振彪怒不可遏,回头跟丁行雨说:“把那白眼狼江夏元给我找回来,然后,让穆安丽去找陈五!” 他说完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乔秀彬,更为光火一道升仙。 “你给我滚下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门,待会儿再收拾你!” 丁行雨退到门外,一把拉住刚才来禀告的那个手下。 “你不要跟陈五硬碰硬,庆六的三把头可不是吃素的。” “是,丁先生。” 那人得了令,又急匆匆地跑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十几岁踏上这条道,习惯了打打杀杀,这几年过得安逸,实在是不习惯。 丁行雨心想,好你个陈五,竟然也会估计错形式。 在乔宅里,值得信任的下人就只有已经在家里干了二十多年的琴姨和总管,丁行雨嘱咐琴姨不要对其他人说起乔振彪的状况。 当时陈白躲在屋子外面,只听到乔秀彬哭得死去活来,还以为乔老大不行了,立刻喜滋滋地去给陈五报信。 他并不知道,大小姐哭哭啼啼是因为假结婚被拆穿一事。 他也不知道,自从江公子发现茶水里有猫腻,就已经提醒过大小姐,乔振彪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喝那种花茶。 陈白从陈五那里得了一百万,只需要给乔老大茶水里加一些花瓣,再往他的休息室的盆栽土里,撒上一种香料。 陈白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是拿钱办事。 给陈五说完喜讯,对方还爽快的又给了他一百万,陈白赶紧回到住处收拾包裹,很快就向管家辞职了。 陈白很快就到了火车站,半途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于是窜进车站的洗手间准备方便一下。 他喜滋滋地跑进去,正要打开隔间,突然有人在后面把他叫住了。 “陈白——” 陈白头皮发麻,一回头发现原来是王腾。 “哎,王老板,你怎么也在这。” “五爷说有点不放心你,担心你会在外面乱说。” “哎,这是什么话,我发誓不会乱说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不,五爷说,让人知道了其实也没关系,不过他比较爱惜钱财,一分一毫的赚得很辛苦。” “什么意思?”陈白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按紧了包裹。 “五爷说,你这个人他不是很喜欢,就是这样。”王腾拔出手枪,对准陈白的脑袋。 “王老板,饶命啊,饶命啊。”陈白在地上跪下,“我,我不是已经按照吩咐去办了嘛,为什么” “抱歉,我也是听令于人。” 王腾下手,火车进站,一颗子弹穿过陈白的头颅。 临时前他还攥紧那个包裹,里面有厚厚的一沓钱。 王腾走过去,把陈白的手指头一个个掰开,把那包裹扯出来,把钞票拿出,再把包裹扔回地上。 陈五爷也不缺这两百万,但他以为,钱财没有必要流入陈白这种人的手中,因为给他们用,也是浪费。 69温馨美好的时光 【六十八】 齐晖皱着眉头睡得像个小孩儿。 活了二十多年,脾气没有长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还以为自己成熟了,可是一遇见事儿,还是跟小年轻一样冲动。 也不问结果会怎样,先干了再说。 要去抢婚这事儿,也是自己一个冲动,开车摩托车呼啸着就过去了。 江夏元当时也像失了理智,也不问那时候现场究竟有些什么人,不由分说就跟着齐晖走了。 黑炎当时站在房里,不知如何是好,没有头儿的命令,他无法私自行动。 不过在他看来,头儿真是越活越像个“人”,终于有了七情六欲,哪怕只是为了一个男人,黑炎也觉得似乎还是挺值得的。 齐晖在床上打着呼噜,滚了几圈,突然眉头紧皱,他的腰很疼。 被使劲压弯了,能不疼吗。 以压弯了腰的姿势持续被上了一两个钟,能不疼吗。 可是更多的是累,就仿若心里重大的担子突然放了下来,松了好大一口气,整个人反而虚脱了。 他睡的不熟,手脚到处乱踹,江夏元躺在他身边,身上也挨了他几脚。 “齐晖,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江夏元过去抱着齐晖。 他看着齐晖黑直的眉毛,坚毅的下巴线条,忍不住动手去摸。 指腹跟齐晖的脸庞接触,互相传递着双方的体温。 江夏元巴不得自己就这么跟着齐晖一直躺着,一直到地老天荒也愿意漫威世界的穿越者最新章节。 他的手指还在齐晖身上摸索着,一下子滑到胸口。 齐晖的身体很光滑,皮肤很紧致,事实上,江夏元身上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疤痕,他摸着齐晖的腹部,又往自己腰上看。 那几道伤疤,触目惊心。 “齐晖” 江夏元用手指轻轻去点齐晖胸口的红点。 齐晖突然用手抓住他的手指。 含糊说道:“你这个色狼。” 说着一下子翻过身把江夏元压制在身子底下,自己打着呵欠。 “色狼,在偷摸我什么,嗯?” “你不知道你身上的触感有多好。”江夏元回他,手指在齐晖掌心里打着圈。 “你自己身上不也有嘛,自己摸个够” “你上下两半唇每时每刻都在接吻呢,感觉能一样吗。”江夏元说着,用手捞住齐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 “你说说,我吻你的感觉是不是特好。” 齐晖大笑。“你小子,是不是找很多人练过了。” “是,我把你的照片洗了几百张,对着每一张都亲几口。” “变态!” “你喜不喜欢我变态?”江夏元舌头舔着齐晖的鼻尖。 “真变态!” “喜欢吗?” 齐晖按捺不住了,也俯下去啃江夏元的脖子。“喜欢!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变态!” “那我们再来一次?” 齐晖赶忙拒绝,“不要,我腰酸。” 不仅腰酸,后面也有种奇妙的痛感,一天来上几次他会吃不消。 “那我怎么办?”江夏元把齐晖的手抓住,往自己身下摸,那里是硬邦邦的。 “我给你买个娃娃?” 江夏元不明白。“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你想怎么操都成的东西” “我想操/你。” “我可是肉做的,经不起折腾!” “我这个也是肉做的,你不会被弄坏的。” “下流!” “你不就喜欢我下流吗?” 齐晖有时候想,在床上的江夏元真特么跟平时一点都不像,不仅油嘴滑舌而且花样百出,真像个花花公子。 两人吃过晚餐,光着身子站在阳台吹风。 齐晖叼着烟,大大地吸了一口。 “今天的烟挺不错唯一的修道者。” “我特地给你买的。”江夏元靠在他身上,从背后抱住他。 “你可别学坏了,我可不想要个老烟枪的男友。”齐晖说。 “你不喜欢我就不抽。” “哪有你这么听话的?你好歹也该抗议一下。” 江夏元本来就不抽烟,他没有不良癖好,如果不需要应酬,他连酒也不会碰。 “我听你话。” “真听话?” “当然。” “那我晚上要吃一顿大餐补补身子。” “好。” “你要帮我按摩一下腰。” “行。” “这几天不许碰我。” “” “怎么不说话了?” “驳回,最后一个要求驳回。” “骗子!我又不是玩具,你要把我玩坏吗!”齐晖转过身去,状似生气的等着江夏元。 “一天一次。”江夏元让步。 “一周一次。” “不行,一周六次。” “去死你,一周两次!” “凭什么你在我身边我还得忍着。”江夏元开始毛手毛脚,齐晖赶紧用手敲他的脑袋。 陈春香买菜回来不经意抬起头,得,这一看可不得了,两个光着上身的青年在阳台上“打情骂俏”? 陈春香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一看。 妈呀,果然是他的男神黄小哥和齐混账。 这齐混账真是太可怕了,他散发的恶性细菌可以感染在他周围方圆几公尺以内的人。 想她温柔的黄小哥,今日也难逃毒手。 陈春香抹了泪,摇摇头,走进屋内去。 齐晖说:“你那个大小姐不要紧。” 江夏元帮齐晖夹菜。 “没事,老大很宝贝他女儿。” “你老大老大的叫得倒挺欢快。”齐晖吃味儿。 “他对我有养育之恩。” “你怎么不叫他爸。” “我没有爸爸。” 齐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放下碗筷,诚恳地说道:“夏元,明天陪我回路滨。” “怎么?” “去见咱爸妈权贵娇全文阅读。” “” “怎么,你不乐意?” “没,我就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江夏元笑得像个小孩儿。 “要什么心里准备,就说咱俩在一起了。” “好。” “不过你可别说我们上过床的事儿,那两个老古董肯定得吓坏了。” “齐晖,对不起。” “干嘛道歉。” “你不能娶老婆了,遇上女人也指不定能不能硬了。” 齐晖这才反应过来江夏元是在笑他,立马把他撂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有你的,我也要让你没了我就失了魂儿,你这变态!” 阳城。 方超回到局里,有点头痛。 现在黑道干架还真是明着来,都上街摆开架势了,这几天死了不少人,虽说都是罪有应得的,可是他们惨死的模样也实在让人同情。 都是断手断脚的,留个全尸的很少。 钟局长看着方超进来,把他叫进办公室。 “方超,这段时间这些大老鼠估计在内斗,我们可不能松懈,我已经申请领导,再给我们拨一批人过来。” “局长,你是想把老鼠给包围起来再投进去几只猫?” “别不正经!”钟局长严肃道:“现在,出去巡街。” “又巡?我才刚回来。” “为人民服务。” “局长,我们又不是巡警。” “方超立定!” 方超赶紧站直了。 “这时候你还给我分警种,赶紧去巡街,看见可疑分子直接给我带回来!” “是,长官!” “出去。” “是!” 方超走出局长办公室,小梁立刻窜过来。 “长官,许医生找你。” “又死人了?” “听说是从厕所里拉回来的。”小梁故作神秘。 “小梁,你说现在的人都什么心态?哪里不好,非得挑厕所。” “我爷爷说这人要是死在不合适的地方,死后会化成厉鬼缠着仇人。”小梁煞有其事的说。 方超搭上小梁的肩膀,“你爷爷是不是还说,穿着红裙子死掉的女人会化成超级厉鬼,冤魂不散,拉许多无辜的人去陪她?” “对对对!” “对你个头!回去多读读马克思,”方超直接往小梁头上来一个爆栗晋霸天下。“妖言惑众,小心我叫局长收了你。” “长官,民间传说自有其根据,你这样一味打死跟强盗有啥区别。”小梁抗议。 “找打,敢说你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方长官是强盗,你是皮痒了是。”方超作势要揍小梁,对方惨叫。 “许医生救命——” 方超一回头,发现许立棋正站在身后。 “许医生。” 许立棋仍旧一副冰霜脸孔。 “尸体拉过来了。” “死因?” “枪杀。” “了解。” “对了,手指关节也断了不少。” “为什么?” “是被掰断的。” 小梁一听,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阳城和光陈是邻市,几乎同时起了混乱,有时候有谁人手不够,还得跟对方借人。 方超有时候还得跟着上头两边跑,据有些黑白道两边混的人说:光陈跟庆六干上了。 呵,得,你们这些黑帮对上了,我们警局还得团结互助了,光陈的停尸间位置不够了,尸体就会拉到阳城,解剖之后就火化。 这段时间方超去了几趟光陈的警局,跟他叔叔见了几次面。 方文广对方超说:“这段时间高度集中注意力,完事了你就青云直上了。” 江夏元早早就起了床,他有点紧张。 今天要陪齐晖回路滨。 夜里他躺着睡不着,打电话给黑炎。 “黑炎,有什么情况?” “头儿,乔老大怕丢脸,此时不会散播出去,因此只派了丁先生去找你。” “丁行雨有可能会找不到我吗。” “关于这点,丁先生偶然跟我说起,他表示暂时不会过去打扰你。” “他的理由是什么。” “丁先生说他想成人之美。” “嗯,有事及时联系我。” “是。” 黑炎放下手机的时候,丁行雨正坐在一旁。 “黑炎,你真淡定。”丁行雨笑眯眯地看着黑炎。 “丁先生,让你见笑了。” “不,我挺喜欢你,江公子可真好命,有你这么个手下。” 黑炎略微点头,不明所以。 本来奉了乔振彪命令出来找人的只有丁行雨,但丁行雨以黑炎对江夏元很了解为由,强行把他也拉了出来超品相师全文阅读。 黑炎很了解他的头儿? 不可能,他跟了头儿几年,也从没摸清他的心思。 此时正是半夜两点,丁行雨和黑炎坐在亮着昏暗路灯的公车亭旁。 “黑炎,没想到熬夜还挺辛苦的。” “丁先生,如果累了请回去休息。” “夜半时分在外面奔波才能体现出为人手下的忠心耿耿。” “是这样吗?” “不会错的,你下次也可以对你头儿试试看。” “好。”黑炎认真地点头。 “困了,借个肩膀睡一下,这大夏天的半夜还挺冷的。”丁行雨挪过来,枕着黑炎的肩膀。 黑炎立刻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 齐晖顶着鸡窝头起了床,手伸进背心里挠痒。 “夏元——” “嗯?”江夏元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菜刀。 “我要刷牙,帮我挤牙膏。” “好。” “对了,把我新衣服拿出来,等一下我要换。” “要什么颜色的?” “黑的,你穿白的,记住了吗。” “知道了。” 等到齐晖换好衣服出来,江夏元正在穿鞋子。 齐晖快步走过去,蹲在江夏元跟前。 “袜子给我。” 江夏元把齐晖的袜子递过去。 “把你的袜子给我。” 齐晖伸手从江夏元手里拿过袜子,把他的脚搬到自己膝盖上,给他套上袜子,再穿上鞋子。 抬头看见江夏元正盯着他。 “看啥?” “真像贤妻良母。” “呸。” “另一只脚呢?” “来,大爷,把您的脚放小的膝盖上。”齐晖利索的给江夏元穿好鞋子,又帮他整理衣服。“不愧是我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嘿嘿,你眼光高。” “得了,夸你一句就得瑟。” 两人下了楼,齐晖把江夏元手拉住。 “抓紧我,别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维修网络线路的回家过暑假了…… 不要怀疑,我这几天都是用手机tt 70高高兴兴回家吧 【六十九】 齐晖跟江夏元走到公寓前,正遇上陈春香出来倒垃圾。 “咦,你们两个要到哪里去咯?” “见家长。”齐晖说。 “哦——啊?”陈春香啊了一声。“齐混账你说啥?” “春香,你最近变漂亮了。” “哦,是吗?我也觉得,最近照镜子都觉得光彩照人。”陈春香忍不住拢了拢头发。 齐晖神秘的凑过去邪武神皇。 “我给你一个建议。” “哎哟,啥建议?”陈春香好奇地问。 “甩了你老公,找光陈首富,嫁了。”齐晖说出这个馊主意。 “我打死你!”陈春香一巴掌便呼过来,齐晖笑着躲在江夏元背后。 “夏元,帮我挡着。” 江夏元无奈地笑笑,对陈春香说:“陈太太,齐晖就是喜欢开玩笑,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 “黄小哥,你太宠他了!” “回去我会教训他的。” “给我往死里教训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好。” “你要替我出这口气!” “嗯——陈太太,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陈春香一听,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挠着头,倒不好再说什么,她冲着齐晖比了个国际手势,对江夏元点点头,进去了。 “夏元啊夏元~”齐晖抓着江夏元的手,“你说你怎么就有吸引这些大妈的气场呢?” “你不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你的脚趾头我也喜欢。” “下次帮我舔。” “恶心!”齐晖撒开手自己先跑。 江夏元开着车子,齐晖坐在副驾驶座打盹。 一向粗心的他,特意到商店给爸妈买了一堆东西,吃的用的,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两人经过首饰店的时候,齐晖看着江夏元左手尾指上的戒指,说:“我们进去挑个合适的。” “不用了,这个挺好。”江夏元把手抬起来看了看。 “也怪我当时太着急了,考虑不周。”他把自己的手也举起来,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当时应该买两个一样大的啊,那蠢的可以的店员,一听说情侣戒指,就给我拿了一大一小的,我也来不及确定。” “齐晖,这样的我就很喜欢了。” “喜欢就好,不喜欢再跟我说,我们再去买。你要是喜欢,就买十个,十只手指头都带上,带十个颜色的,越亮越好。” 江夏元当下幸福的简直快要升天了。 齐晖还煞有介事地说,要买什么家具,什么电器,要是可以,来个蜜月旅游也行。 江夏元一听,不说话了,因为他无法保证。 他现在,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不过这样就好,能跟齐晖待在一起,无论时间多短,他都想好好珍惜。 车子开了几个钟终于到了路滨。 齐晖睡得很熟,江夏元舍不得叫醒他。 他觉得有些疲劳,靠着椅背闭上眼睛龙血神域全文阅读。 过了一段时间,只觉得脸上很痒,睁开眼睛一看,齐晖正坐在位置上,拿手摸他的脸。 “怎么了吗?” “没,就想好好摸摸你。” “好。” “我在想,我此时作为一个男人,摸着一个男人的鼻尖,感觉还真挺怪异的。” “是,他们都说男女才最般配。”江夏元垂下眼睛,露出一排长而黑的睫毛。 “夏元,你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齐晖好奇地用手撑着下巴。 “你是我的初恋。”江夏元这么说,自己竟羞涩地笑了。 齐晖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万分可爱! 真想现在就把他脱光了疯狂的吻他。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齐晖记得自己问过这个问题。 “因为叫人堕入的,就是爱啊,没理由。”江夏元笑,“你是个黑洞,我经过你旁边被你吸进去了。” “你讲话也挺文绉绉的嘛。” “你喜欢斯文一点的我还是霸道一点的?” “嘿,你再怎么霸道,还不得温柔对我~”齐晖得意地说。 他看准了这个男人爱他爱得极深。 无论如何也会原谅自己。 无乱如何也不想离开自己。 而他齐晖,没有理由再抛下他离去。 江夏元空荡荡的心里,很奇妙的,渐渐被填满了,他以前只有付出,他现在深切地感受到了被需要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失去江母的时候,曾想,“家”是什么东西? 房子?人? 不,这些他都没有。 十五岁那年他走过一个算命的摊子,一个戴着墨镜,蓄着胡须的老者把他叫住。 “年轻人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孤苦无依,没有希望?” 江夏元看着他,孤苦无依没有希望?那又怎样,至少他还活着的好好的不是吗。 “贫道受上天指引,到凡间指点迷津,我看你面色阴鹫,似受过大苦难” 他还没说完,江夏元便掏出兜里的几十块钱,扔在他跟前,自己径直走了。 算命的一看见钱,赶紧蹲到地上去捡,一边冲着他江夏元喊:“放心,你命里有福星,在你二十五载到三十载之际,将觅得一良妻——” 江夏元当时并没有注意听,只是此时那思绪竟翻江倒海的涌来。 他真的找到了,虽然不是“良妻”,却是他这辈子也无法离开的人。 车子停在路口,两人下了车,齐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前面。 他一回头发现江夏元远远落在后面,皱起眉,喊:“夏元,快上来战场合同工。” 江夏元心里紧张。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本来在他的感受中,除了“爱”“恨”“绝望”“喜悦”就没有其他的。 这段时间他像个窘迫的孩子,一直在心里模拟着自己要见到齐晖爸妈时所要说的话。 事实上,上次在光陈遇见齐家夫妇时的淡定和自然,已经荡然无存。 他走上前去,拉着齐晖的手。 “手上的东西给我。” “怎么不早说,这玩意儿还挺重的。”齐晖自然的把东西交给江夏元,自己抹汗,还顺手帮江夏元擦了下脸。 两人走到齐家门前,齐晖上前去敲门。 齐夫人来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小儿子齐晖,以及那个她十分喜爱的江夏元。 她的喜悦完全展现在脸上。 “哎,乖儿子,你怎么回来了。”又朝着齐晖身后的江夏元叫道:“夏元也来了,快进来。” 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齐夫人怜惜地摸摸齐晖的脸。 “你这家伙,来去匆匆,也不知道是在干嘛!” “妈,我特想你。”齐晖说着把齐夫人给抱住了,把对方惊得一脸糊涂。 “怎么了儿子?” “爸呢?” “你爸去老严家下棋了,找你爸干吗?” “等爸回来我再说。” “你这孩子,神神化化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 齐夫人撇下她儿子,绕道江夏元跟前,拉着他的手到沙发坐下。 “夏元,提着这么多东西,累了,伯母给你切片西瓜,你坐着等等。” 江夏元笑着露出一个自然的弧线,牙齿很白。 他说:“好。” 齐晖也扑倒他妈跟前。“你亲儿子还在这呢,我也要。” 齐夫人宠溺地摸摸齐晖的头。 “好好好,你们坐着,我很快就切好。” 齐夫人进了厨房,齐晖一下子蹭到江夏元旁边,朝他挑眉。 “我妈真心喜欢你的,你别担心。” “我没担心。”江夏元笑着,“我就是有点” “有点什么,说来听听?” “有点激动” “哈哈,你这白痴,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十年没有家人了。”江夏元说着,收敛了笑容。 妈妈,如果你在天上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要再怪齐晖了好吗,儿子我过得很好,觉得很幸福 他们两人正在沙发里歪腻,齐夫人正端着西瓜要走出来,她看着那两人,突然停在厨房门口漫威世界的穿越者全文阅读。 她的儿子跟夏元,举止亲密的不像话,明明是两个大男人,却不停耳语,她虽然并不介意自己儿子交几个死党,却也很难理解这些动作的含义。 他们看起来过分亲密。 齐晖的笑看起来比在家里还开心,笑得过分了,还直接用牙齿去咬夏元的耳朵,夏元这孩子也是,也不懂得拒绝,还傻傻的让他咬了,自己还跟着一起笑! 齐夫人很难理解,却也不好说什么。 她只当自己跟年轻人代沟太大,摇摇头,走到客厅。 “来来来,吃西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的很。” 齐夫人笑着招呼,齐晖赶紧把身子坐直了,拿牙签挑了一块,递给江夏元。 齐夫人看着自己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这谁家的孩子?能有这般礼貌 齐晖自己咬了一口,问江夏元,“好吃吗?” “好吃。” “那是当然,每年我妈都要去隔壁县的瓜农家里挑最好最甜的西瓜,还得派我爸用单车接送呢。” 齐夫人笑着轻拍自己儿子。 “不正经,坐直了,你看看人家夏元是怎么坐的。” “对对,就你家夏元最好,我都是你捡来的。” “可不是嘛,我还巴不得有夏元这孩子,你就当捡来的,丢了就丢了算了。”齐夫人也跟着说笑,她心里觉得开心。 快六十了,孩子都不在身边,每天都盼着他们回家,哪怕只是吃上一顿饭也是好的。 齐晖突然靠着他妈坐过来,小声问:“你觉得夏元怎么样?” “怎么样?好,比你可好多了!”齐夫人笑着,忍不住往江夏元那里看过去,瞧见对方有点紧张的样子,愈发觉得疼爱。 “那让他给你当儿子你乐不乐意。”齐晖顺势说。 齐夫人毫不迟疑地说:“这可是巴不得的事情啊~就怕人家夏元不乐意呢。” 齐晖立刻回过头对江夏元说:“咱妈,快叫。” 江夏元一听,很快就伸出手去,握着齐夫人的手。 “妈妈” 齐夫人一听,心都要化了。 夏元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喜欢得不得了,真是把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诶诶——”齐夫人一个激动,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摸着江夏元的脸。 “瞧这孩子,长得多好。” “妈妈。”江夏元又叫了一声,他已经十年没有这么叫过。 “好,真乖——”齐夫人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突然,她一拍大腿权贵娇。“哎,糟了,得准备个红包讨个吉利。” 齐晖擦嘴,“这就不用了。” “你懂什么,这礼数也是少不了的。”齐夫人回头跟江夏元说:“你等等,妈进里屋拿去。” 说着走进里屋。 齐晖瞅瞅江夏元,发现他眼眶湿了,顿时觉得心疼,拿手帮他擦了。 “难受什么,咱妈很喜欢你。” “嗯。” “不许哭了,多丢人。” “齐晖” “嗯,没事儿,”齐晖拍拍江夏元的手臂,对方一下子就把他搂住了。 “齐晖,我喜欢你。” “我也是。” “我爱你——” “少肉麻。”齐晖被江夏元搂着,觉得很安心。 齐夫人在里屋包好红包出来,正兴冲冲地要走到客厅,一下子看见客厅里的两人抱在一起。 她有些懵了,躲了回去。 这算怎么回事? 她耳力不差,那句“我爱你”也听见了。 齐夫人只觉得有点头晕,但还是调整了过来,重新摆出一个笑脸走了出来。 “夏元,来,这是妈给你的。”齐夫人拉着江夏元的手,把红包递给他。 江夏元腼腆地笑,把齐晖给看乐了。 当天夜里,齐老爷子也回来了,对着齐晖说:“拼酒吗?” 齐夫人使劲捏自己丈夫的胳膊。 “还敢喝,你那副老骨头还敢年轻人拼酒!” 齐老爷子哎哟哎哟惨叫几声,回头对齐晖说:“瞧你妈,多凶——” 他还没说完,手上又被捏了一把,直接叫出来。 父子俩还是多多少少喝了些酒,江夏元先把齐晖背回房间,再过来扶齐老爷子,直到把他放在床上,说了声“晚安”要走,齐夫人突然叫了声,“夏元——” 江夏元回头,“怎么了?” 齐夫人顿了许久,才轻声说:“没事,快回去睡觉。” 江夏元点点头退了出去。 齐夫人一看江夏元出去,顿时松懈下来,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她手掌摸着自己胸口,发现心跳惊人。 她的儿子跟她无比疼爱的这个男孩,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始终是为人父母不想看见的,可是自己,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这件事。 论传宗接代,她已经有了两个孙子,都是活泼伶俐,聪明过人。 论世俗偏见,她自己毕业于高等院校,丝毫不觉得这是多么令人羞耻的事唯一的修道者。 可对于旁人的孩子,她一定能理智地对待。 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她想起齐晖在她怀里说“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自己还劝他要努力去争取。 难道当时没有问清楚,真的是做错了吗? 齐夫人低头看着熟睡的丈夫,伸手摸摸他额头。 “老公啊,要是你知道了你儿子这件事,可千万别动怒” 江夏元回到齐晖的房间,兴奋地脱掉上衣,挤进被窝里。 齐晖半醉,还没睡着,他一下子翻身到江夏元身上。 “夏元,我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 “咱妈很喜欢你,我们就别管那老头了。” “什么?” “我有点怕,怕被他打” “我不会让他打你的。” “别犯傻,他是我亲爸,自然有打我的权利” “谁也不许打我的人。”江夏元说着,把齐晖拉下来紧紧抱着。“我不会允许的。” 齐晖笑着,趴在他胸口睡着了。 夜很安静,夜里江夏元睡得很安稳,一觉直到天亮。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齐老爷子对江夏元说:“陪我去晨练。” 齐老爷子喜欢打太极,走到中学前面的空地要十来分钟,这段路上没有人陪未免有点无聊。 齐夫人不想过去,齐晖爱睡懒觉,只有江夏元早早起来,于是就被齐老爷子拉走了。 江夏元站在一群大叔大妈,爷爷奶奶里面,中规中矩地练着太极。 齐老爷子的好友围着看。 “不错,这小后生。” 齐老爷子得意地说道:“好是好,就是比我年轻的时候,还是要差上那么几分的。” 练完太极,又陪着下了一会儿象棋,齐老爷子看着这年轻人运筹帷幄,举手落子,心道真了不得,他的心态估计得年过四十了,少了年轻人的浮夸,十分有定性。 这小子比自己儿子要完美多了,自己基因优良,怎么就生出齐晖那个蠢货。 齐夫人趁着江夏元被丈夫带出去了,赶紧上了楼,自己打开门进来齐晖的房间,齐晖睡得正熟,朦胧间被人摇醒,一张眼便看见他妈。 “妈,怎么了?” “齐晖,别睡了,给我坐起来。” 齐晖迷迷糊糊的被拉起来。 齐夫人吸了口气,问道。 “儿子,你是不是喜欢夏元?” 71来自多方的阻力 【七十】 齐晖起先没听清,含糊地支吾了几声。 等到他彻底回过神来,突然张大眼睛,一个打滚,从床上摔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痛” 齐晖捂着头,身上卷着被单逆袭末世任我行最新章节。 “齐晖!”齐夫人又心疼又生气,动手去拉齐晖,这下可不得了了,那被单被扯开,露出齐晖光滑的上身,以及布满他肌肤的红色斑点。 那是密布的吻痕。 齐夫人一看,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她摸着额头,晃了晃,坐回床上。 齐晖心想,我的老天爷!! 他赶紧把被单扯回身上,包裹着上半身。 “妈,你听我说!” 齐夫人捂着头,艰难地开口,“不,你等妈缓一缓” 尽管之前就猜测到了,可亲眼证实了还是觉得很震惊。 她不是老古董,却不见得一定要有多开放。 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自己还年轻,那时候社会对这种事的包容程度远远不足够,她认识的一个大男孩,跟同学好上了,起初十分隐秘,渐渐地就有一些好朋友知道了。 有理解包容的,也有不能理解不认同的,但都相安无事地看着,不去计较。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不能强求大家都同意。 只是当时却不知道是谁把事情给泄露出去了,学校方面知道了反响很大。 当时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教古文的老先生,骂着“违反天理伦常”,狠狠地扇了他们耳刮子,这还不够,叫他们戴着“畸形”的牌子站在操场上,由其他学生往他们身上泼狗血。 两个人当时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反抗。 应该是,反抗也是毫无意义的。 觉得同性恋恶心的人何其多。 少部分支持的也不敢暴露出来,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后来就是这些事闹到了两个人家里,家长都跟自家孩子被邪灵附体一样着急,到处求神拜佛,整天给孩子灌符咒水,喝香灰,想要把孩子的病给治好了。 一来二去,其中一个被折腾坏了,得了很重的病,在一个冬天的夜里去世的,据说生前过得很痛苦,因为长期吃香灰喝符咒水,得了什么病,指甲缝都变成黑色了。 另一个被家里强行送往国外,十年后回来,带回来一个满脸胡须渣的外国大汉,活生生把他妈气死了。 这件事给齐夫人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她当时既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作为路人旁观。 后来听说那两人的悲惨下场,她开始觉得,假如自己当时站出来声援就好了 可现如今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再怎么开明,心里始终有很大的结。 齐夫人坐在床上,许久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坐在地上的齐晖。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齐晖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前几天” “啊?”齐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过家家也不至于这么玩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最新章节! “就前几天” “夏元那孩子呢?” “他说他喜欢我十年了。”齐晖心虚,哂哂地笑。 齐夫人看着蹲在地上看起来成熟,实际上却天真至极的儿子,苦笑。 “这倒挺像他” 齐晖不知道他妈在想什么,赶紧开口,“妈,你听我说——” “不不,你不要说,妈心里乱。” 齐晖闭嘴,不敢说话。 他也没像今天这么怕过,即使回家之前就做好心理建设了,被亲妈这么一问,自己果然也蔫了,他最怕听到他妈一句“我不同意”。 到时候,就算他多想和夏元在一起,却也要考虑母亲的感受。 齐夫人沉默了很久,房间的气氛显得异常沉闷,齐晖四肢发麻,却不敢动弹,他等着他妈发下最后通牒。 “儿子啊”齐夫人慢慢开口。 “妈。” “起来说话,坐地上像个什么样儿。” 齐晖赶紧站直了。 “儿子!” “妈——” “以后,要对夏元那孩子好点儿,知道吗?” 齐晖起初是耷拉着脑袋,一听见齐夫人这话,立刻抬起来,眼里闪着光,“妈,你是说” “臭小子!你还当你妈是老人家思想古板对。”齐夫人故作怒意。 “妈,你最年轻最潮了。”齐晖蹭过去抱着他妈。 “乖儿子,妈也不是很懂,不过要是你喜欢的,我没理由反对” “妈你真好。” “你都多少年没这么跟我撒过娇啦?怎么现在为了个夏元就这么低声下气的,妈妈挺生气的。”齐夫人逗她儿子。 齐晖慌了。“妈妈,我最爱你了,你才是在我心中排第一位的。” “你当你妈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么,能被你哄骗?” “天地良心,儿子爱你爱得发狂!” “得了得了,别腻歪。”齐夫人跟着儿子一起笑。 心中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有点苦闷,有点烦忧。 这毕竟不是件小事。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娶个老婆,不需要有多漂亮,能持家就成。 真是老了都不能图个清静 “齐晖,这事儿先别跟你爸说,你那张破嘴说不了几个好字儿,等妈找时间再跟你爸聊聊。” “妈你真好~”齐晖蹭得好不欢快天命帝宠。 “瞧你这小样儿——”齐夫人摸着儿子的头。 疑惑,纠结,烦恼真是愁肠千百结。 江夏元跟齐老爷子下完了棋,走着回家。 路上齐老爷子问:“你学过象棋?” “以前学过。” “不错,倒有我一半的天份,努力学学一定能达到不错的水准。”齐老爷子得意地拍拍江夏元的肩膀。 “是的,伯父。” “好好。” 两人经过商店的时候,齐老爷子突然心血来潮地说:“我们去钓鱼怎么样?” 江夏元笑道:“好。” “我回家拿钓具。” “不用回家拿了伯父,进去买。”江夏元指指商店。 “小子,好的钓具可是好几万块一套啊,我家里那套五千块,我用顺手了。” “我带钱包了。” “嗯听说你是开店的大老板。”齐老爷子思索一下,高兴地拍拍江夏元的背,“那好,我们进去看看。” 带个巨型移动钱包,感觉真不赖。齐晖不是做儿子的料,他以为自己是大爷,倒是江夏元这样的,又听话脾气又好,他的父母亲倒是挺有福气的。 到河边钓了一上午只捞上来一只破鞋,齐老爷子跺跺脚,对江夏元说:“我们去菜市场买几条,就说是我钓上来的,知道吗?” 江夏元应着。“好。” 他跟齐晖的爸爸相处得很轻松。 齐老爷子看似严肃,实则有点老顽童,他的性格跟齐晖一模一样,有点骄傲,脾气火爆。不过他毕竟是快六十的人,比齐晖懂得收敛。 两人拿着钓具,提着几尾鱼在往家里走,路过路口,看见前面停了一辆车子,看起来很贵,两人也不注意,绕着车子就走过去了。 车门意外地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扎着长发,在大夏天穿着长袖衬衫。 他对着江夏元的的背影叫道:“江公子。” 江夏元回头,赫然发现丁行雨站在他身后。 丁行雨朝齐老爷子点点头,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齐老爷子看看丁行雨,再看看江夏元,以为是他熟人,拍拍他肩膀,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把东西拎回去。” 江夏元点点头。 齐老爷子喜滋滋地拎着东西往回走,他此刻的焦点都在手里的几尾鱼上面,哪里管得了那个开豪车的是什么人。 直到齐老爷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丁行雨这才把视线拉回到江夏元身上。 他笑着问:“那是齐晖的父亲?” 江夏元很快恢复了冷静。 “你有事吗?” 丁行雨一出现准没好事,这家伙是笑面虎,见谁都笑得灿烂无比,可心底的小心思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肥婆当自强最新章节。 丁行雨知道江夏元不乐意见到他,倒也不生气,只是问。 “你跟你岳丈大人处的挺好?” “丁先生,这是我的私事。” “这当然不是你的私事本来,你的老丈人可是我们光陈组的老大。” 江夏元皱着眉头,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以乔振彪的性格,没有派几个人杀到他这里来,已经是万幸。 乔振彪怕丢脸,他也爱面子,要是被人知道自己的女婿被一个男人拐跑了,他在光陈就颜面扫地了。 江夏元说:“我会回去请罪的。” “丁某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劳烦丁先生给我一点时间。” 丁行雨笑,“我也希望能给你时间,不过,只怕是老大的时间不多了。” 江夏元表情严肃。“为什么?” “老大身体状况很糟糕,他请你回去一趟。” “” “江公子,请务必——” “我知道了,给我十分钟时间。” “当然可以,回去跟齐先生好好说一下,他要是担心了就不好了。”丁行雨笑着,“丁某就在此处等你,希望你能尽快过来。” 江夏元看了看左手上的戒指,迈开了步子。 且说齐老爷子一回到家就吹嘘自己今天钓了多少鱼,说的不亦乐乎。 齐夫人见江夏元没回来,忙问丈夫,夏元去哪儿了。 齐老爷子不以为意地说:“哦,他朋友来找他了,就在路口,那个男人也真奇怪,一个大男人留着长发,一副女相。” 齐晖一听,立刻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丁行雨? 操,这人妖,又出来搅局。 他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齐夫人一看,也跟着走出去。 齐晖跑了几步,看见车子旁边的江夏元,一下冲过去,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冲着丁行雨恶狠狠地说:“你来干什么!” 丁行雨依旧是和颜悦色。 “齐先生,又见面了。” “谁稀罕见到你!” “齐先生虽不乐意见到我,我却十分想见你,只是这次我是来找江公子的,我们只能下次再叙旧了。”丁行雨非常儒雅,讲话不紧不慢。 齐晖一听,赶紧把江夏元的手攥紧了。 冲着丁行雨说道:“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江公子回不回来,不是我能决定的当然也不是你能决定的逍遥小邪仙最新章节。”丁行雨转向江夏元,“你说是。” 齐晖紧张地回头,看着江夏元。 江夏元沉默半晌,这才对齐晖说:“老大病了,我要回去看他。” “白痴,你忘了他差点就成了你的岳父,现在一定巴不得杀了你。” “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要尽孝道。” “江夏元!” “齐晖,我这次去哪怕是少了一只胳膊,就算是缺了一条腿,我爬也会爬回来见你的。”江夏元拉起齐晖的手,“你都戴上戒指了,也不是孤家寡人了,我不会抛下你的。” 丁行雨听着江夏元的话,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说出这种情话。 太甜蜜,反而不真切。 齐晖眉头皱的很深,最后才说:“我跟你一起去。” 江夏元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于是笑道:“不行,你留在家里,妈要是担心了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忙生意了。” “忙什么生意!”这声音来得突兀。 齐晖和江夏元一回头,看见齐夫人立在那里,丁行雨也看见了这个眉目慈祥的女人,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齐晖紧张地回,“妈,没什么。” 齐夫人对齐晖说:“你闭嘴。”朝着江夏元走过去。 齐晖护在江夏元跟前,“妈,你不要过问。” 齐夫人冲着江夏元说:“你是不是我儿子?” 江夏元惊愕,然后点头。 “那就听妈的话,一定要回来。” 这下子轮到齐晖惊讶了,他怒吼,“老妈你在干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出来搅什么局!” “儿子,别让夏元为难。”齐夫人摸着齐晖的头,“他都答应妈会回来了,我们就在家里等着。” 回头冲着江夏元说:“去。” 江夏元点头,对着齐晖说:“你等我回来。” 齐晖想冲过去,被他妈一把拉住。 江夏元坐进丁行雨的车子,丁行雨回过头对齐夫人点点头,坐进驾驶座。 丁行雨一路都是笑容满面,他问江夏元,“怎么,江公子和齐先生的事,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吗?” 江夏元神情淡漠。 “等老大这边的事处理完后,我就回去跟老人家坦白。” 丁行雨煞有其事地点头。 处理完? 那是猴年马月只怕两位老人家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回到光陈已是傍晚,江夏元江身上的休闲衣换了,穿得十分正式,这才跟着丁行雨一起到乔宅见乔振彪。乔振彪本来正坐在太师椅里养神,一看见丁行雨领着江夏元进来,立刻将桌边的茶壶往江夏元身上扔过去。 江夏元没有躲开,那茶壶划过他额角,擦出一丝血痕最强败家子全文阅读。 他顺势跪在地上。 “老大。” “畜生,你还敢回来!” “老大,我回来看你。” “看我?”乔振彪哈哈大笑。“我还活的好好的,由不得你这白眼狼在这里作哭相。” 江夏元道:“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欺骗我,假意跟秀彬结婚,你还能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老大。” “区区一句对不起就想抵债,好你个江夏元,想得真美!”乔振彪从太师椅里起来,脚步明显有些踉跄,却很快稳住了,他冲着丁行雨喊,“行雨,就冲他这几点,我们该给他定什么罪?” 丁行雨回道:“老大,帮派并没有定下什么关于悔婚的惩罚。” 乔振彪知道丁行雨在帮江夏元,他怒极,“好你个丁行雨——” 丁行雨赶紧补充,“老大,当务之急不是江公子悔婚的事,而是陈五叛变的事。” 乔振彪的头开始剧烈的痛,他站不住,只得又坐回椅子里。 “该死的陈五,我待他不薄,这混账真敢对我的位子虎视眈眈!” 丁行雨又道:“陈五看来勾结了阳城庆六的人,想来已不是一天两天,他如今只管占据了不夜城,必然也想要乔家底下其他的产业。” “行雨,那你说该怎么办。” 乔振彪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打击一个接一个,急火攻心,病的不浅。 “把陈五杀了。” “那是当然,这小人拿来凌迟也不为过。” 丁行雨顿道:“老大想派什么人去杀这个陈五呢?” 乔振彪开始思索,穆安丽心思缜密,却是女人家,早在上一次被派去不夜城,说了没几句便不战而败,丁行雨自然有其本事,可是他跟自己最久,是最值得信任的人,没理由把他放在外面去承担挨枪子儿的危险,各个小组长底下都有自己管辖的地盘,容不得顾此失彼,自己的亲儿子,基本等同于废物,不提也罢,算来算去,也只剩一个江夏元——他如今恨不得把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剁了手脚,在他额上纹一个大大的“耻”字。 乔振彪只好反问:“行雨,你觉得呢?” 丁行雨倒是很痛快地回答:“我以为江公子再合适不过了。” 乔振彪心道,果然!你们串通一气!面上却不发火,只是缓缓道:“你以为江夏元干了这等辱我脸面的事,我能他这么轻易就饶了他?” 丁行雨倒是回答得很畅快,“这有何难,老大只要派人把那齐先生请到家中,如果江公子办事不利,我们就剐下那人的一片肉” 丁行雨还没说完,江夏元就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你说话小心点。” 乔振彪见到江夏元如此心慌意乱,瞬间心情好转不少,于是哈哈大笑。 “好,行雨,就照你说的办。” 江夏元冲着乔振彪喊:“老大,这不关他的事[综]天下帅哥出我辈最新章节。” “江夏元,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老大——” “闭嘴!” 丁行雨趁机说道:“老大,那我这就派人把他抓来。” 乔振彪大悦,“好!” 江夏元跪在地上,“老大,你要杀要剐可以冲着我来,请你不要伤害他。” 乔振彪俯视着江夏元,不屑地说道:“那只是他应有的惩罚,你以为你就相安无事了吗?” 江夏元握紧拳头不说话。 “江夏元,我先给你十鞭,如果你不能把陈五给杀了,就等着帮你那龌蹉的男人收尸。” 江夏元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乔振彪喊:“滚出去!” “老大。” “滚!” 丁行雨弯下腰对江夏元说:“江公子,请随我来,领你那十鞭——” 江夏元被打了十鞭,出来的时候背上已是血淋淋,他站不稳,却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大门口。 丁行雨正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等着他。 “江公子,疼吗?” 江夏元不说话。 “老大对你可真好,我还以为他会不顾我的意见,坚持要杀了你呢——” 江夏元这才停住,背对着丁行雨,丁行雨可以看见他背上被抽烂的衬衣底下露出来的红色的血肉。 “丁行雨,我请你放过齐晖。” “江公子,我只是奉命行事。” “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这个主意倒是挺让我心动” “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我希望你放过齐晖。” 丁行雨看着背上流着血的江夏元,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一向以为,“爱”是种不真实的感觉,对于人类来说太过于奢侈,也没有几个人会为了区区一个“爱”字,而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 丁行雨觉得自己或许错了,于是心里觉得有所不甘。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于是越发好奇了。 他思索再三,最后悠悠地开口。 “江公子你有的我基本也有,钱财我不缺,但是惟独有一样东西,我最近很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借我用用。” 江夏元缓缓地转过身子。 丁行雨看见他英俊的脸庞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 “你说。” 丁行雨笑着说:“我要你的黑炎——” 72风暴骤起的前夕 【七十一】 齐晖在家里根本待不下去,他想去光陈找江夏元。 齐老爷子说无所谓,你们这帮小后生真没礼貌,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 齐夫人抓着齐晖的手。 “儿子,妈不希望你过去。” “妈,我要去找他,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齐晖,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几天心里老觉得不安,你就听妈妈的话,乖乖待在家里,啊?” “妈,抱歉。”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齐晖执意要走,齐家夫妇根本留不住他。 齐晖走到家门口,正打开门,一道强烈的车灯突然让他眯起了眼睛。 门外停着一辆豪车,黑炎从车上下来,对齐晖点头。 “齐先生,请随我上车。” 齐晖一看是黑炎,立刻放心了,对齐家夫妇道别,一下子钻进了副驾驶座。 齐夫人心里一揪,却始终没能说出什么来。 “黑炎,夏元呢?”齐晖一上车就兴奋地问。 “齐先生,我正是要载你到江宅。” “夏元他没事?” “头儿说请你放心,他很好。”黑炎是按照江夏元的吩咐说的。 事实上,江夏元背上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只能趴着睡了。 齐晖急匆匆地跑进屋子里的时候,只看见坐在沙发上陪着金禾聊天的丁行雨。 丁行雨看见齐晖进来,起身,叫道:“齐——” 他还没说完,齐晖根本不理他,径直跑上楼去了万界剑宗。 丁行雨重新坐下,对着金禾说:“他还真是驾轻就熟。” 金禾咬着手里的面包,嘟囔着,“我不喜欢他。” “少爷,不喜欢一样东西并不需要直接说出来。” “为什么?” “没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喜好,这样才能保持神秘感。”丁行雨跟金禾打趣。 金禾突然把脑袋耷拉下来,小声地说道:“我好想念成乐成欢。” “既然少爷想念他们兄弟二人,明天就出国去看他们怎样?” 上次成乐的手被江夏元打伤,成夫人一怒之下把两兄弟送到了国外。 金禾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去吗?” “自然可以,今晚就帮你订好机票,我派人跟你一起去,你要是迷路了,江公子可不饶我。”丁行雨笑着说罢,回头看见黑炎站在一旁,朝他招手。 “黑炎,过来坐下。” 黑炎疑惑,但还是走过去坐下。 “黑炎,对着我多笑一笑,我的喜好跟你家头儿可不一样。” 黑炎不明白,笑?为什么? 齐晖上了楼,跑到上次去过的房间,推门进去,只看见王叔在整理书架。 王叔听到开门声回头一看,是上次过来的齐先生,他弯腰叫了声,“齐先生。” “夏元呢?” “公子在他房间等你。” “房间?”齐晖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词儿霎时就脸红了。 “先生出了门请往左边看,走廊尽头便是。” “好好,谢谢了。”齐晖退出房间,一下子就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往里面探了探头。看见江夏元正站在窗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元——”齐晖大步走进去,比起一个拳头,在江夏元肩膀轻轻敲了敲。“操,没几个钟不见,我就开始想你了。” 江夏元用手覆着齐晖的拳头。 “江夏元,你麻痹和那个长发男走的时候一脸正经,害我以为”齐晖说着抱了上去,手用力在江夏元背上一拍,对方立刻皱紧了眉头,痛哼了一声。 齐晖惊愕地松开手。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齐晖怀疑地上下看着他,“转过身去。” “齐晖” 齐晖没理会他的拒绝,自己用力把他身子转过来,撩起衣服下摆,看见了江夏元包着绷带的身子,上面还渗着血迹,一股心疼加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他轻摸着绷带,咬牙问:“是他们打你了吗?” “不痛。” “混账,是你那个傻逼老大打的吗一道升仙!” “这是我应得的。” 齐晖简直要气炸了,绕道江夏元跟前,抓住他的胳膊,吼道。 “你白痴,一个老大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狗屁养育之恩,他有把你当成他孩子来看吗!” 江夏元淡然说道:“老大要我们去死,我们也没理由拒绝。” 齐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巴掌豁出去,然后又硬生生地停在空中,要切齿道:“你宁愿为了你老大死,也不考虑我的心情吗!” 江夏元看到齐晖气得发抖的模样,赶紧把他搂住了,解释道:“那是以前,以前我没有可以让我留恋的人,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想死,无论如何也不想死,我想和你一起。” 对于陈五的事情,江夏元什么也没说,夜里,齐晖和江夏元以及金禾共桌,吃了一顿气氛诡异的晚餐。 齐晖去洗澡之前手机突然响了。 方超给他打电话。 “齐晖,你还在光陈溜达吗?这段时间少出门,市里要大规模扫黑了。” “扫啥黑?黄赌毒?” “狗屁,光陈这段时间死的人都快塞满墓地了,省里提出严肃批评了,光陈的黑社会组织,只要是小头目,见一个逮一个,至于小喽啰,看守所都快装不下了,罪行严重的都一枪子儿崩了。” 齐晖一听,有点心神不宁,随便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去了江夏元房间。 江夏元看着齐晖身上滴着水就走进来了,笑笑。 “齐晖,下次把身子擦干再出来。” “夏元,方超说市里扫黑,这段时间你不要出去。” “好。” “乖乖在家陪我。” “好。” 齐晖这才高兴地扑过去,两人同床共枕。 江夏元背伤了,不能躺着,只好趴着睡,这跟他平时严肃冷静的形象大有出入,齐晖看的直乐呵,过了半晌,他说:“夏元,我硬了。” 江夏元为难地说:“齐晖,我腰背都伤了。”意思是自己不能做腰部运动了。 齐晖想了想翻到江夏元身上,邪笑着说:“你伤了不要紧,今天我来伺候你。” 说罢就扯开江夏元的睡衣,让他赤条条地趴在床上。 “来来来,宝贝儿,把你的腿打开点儿。” 江夏元只觉得好笑顺从地把腿打开。 齐晖在他臀部拍了一下,“还挺紧致。” 他又是亲又是摸地折腾了很久,但是没经验,根本进不去,最后只能自己用手解决了,失望地倒下来,忿忿骂道:“这还是个技术活儿!” 齐晖躺在江夏元身边,觉得很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他第一次因为做恶梦而惊醒,手往身边一放,空空如也! 齐晖张开眼睛,在身边不停的摸索我的姥爷是盗墓贼最新章节。 “夏元?” “江夏元!” “你麻痹地跑哪去了!” 起床摸出手机一看,麻痹的这才半夜三点钟!你难道是去夜游吗! 穿好衣服利索地跑下楼,发现整个屋子的灯都亮着,客厅里坐着丁行雨和黑炎,齐晖跑向正门,王叔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挡在他前面。 “齐先生,公子吩咐,不能让您离开屋子。” “江夏元呢!” “不好意思齐先生,这我不能说。” 齐晖盯着一脸平静的王叔,强压怒火,把头转向丁行雨。 “丁行雨!江夏元呢!” 丁行雨慢悠悠地喝着茶。 “江公子有要事要办。”他放下杯子,看着齐晖,“他已经把你交给我来照顾了——” 快九月的时候,光陈的黑道冲突直接从地下转到地上,爆发了不止一次的恶战。 原光陈组的小组长陈五因为背叛光陈组老大,又错误估量局势,不得不脱离组织,在不夜城和阳城庆六的三把头一起跟光陈的人血拼了两个日夜。 自从黑帮开始经营生意,因为抢夺地盘或交易毒品失败的争斗已经很少发生,此事一出,立刻惊动了警局,警方大规模出动,更多的是抓回一些趁势出来捣乱的小混混,并拉回很多面目全非的尸体。 自从乔振彪掌管了光陈以来,这里就相安无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下子突然爆发血战,一时间人心惶惶。 阳城庆六的老大起初不知道自己三把头也参与了光陈的内斗,但自从得知自己许多手下折损于光陈组的手下,护短心切,也很快向光陈组宣战。 本来乔振彪只是清理自家门户,岂料庆六老大刘櫆也出来搅局,他一怒之下,大掌一拍,“打!我们就来看看,几个月后,阳城和光陈两个地方归谁管!” 黑帮争斗更多的是因为道义,或不问缘由直接开打。 刀枪棍棒一向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 以流血开始,以流血结束,能活下来算你的造化,死了也算辉煌过一次了。 刘櫆约乔振彪摆场,就在光陈的郊区,一大片废弃的毛坯房,夜里只听得见跟狼嚎一样的狗叫。 丁行雨带着黑炎去开会的时候,齐晖紧跟在他后面。 丁行雨回头,第一次没有显露出笑容。 “齐先生,我们可不是去玩。” “操,把我带过去!” “恕难从命。”丁行雨对黑炎说:“把他锁起来。” 齐晖怒吼:“丁行雨!” “你别吼,没有用,现在局势紧张,丁某的好脾气也不能在这里给你消磨了。” “你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哦?”好大的胆子。 “你们是不是要开打了,我帮你们出战怎么样?” “你”丁行雨突然哈哈大笑,“齐先生,如果你想玩过家家,丁某会找几个人陪你玩,如果你想玩命,请自己随便找幢高楼,这样丁某就能对你的死概不负责——丁某答应过江公子会好好看着你,请你不要让丁某为难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全文阅读。” 齐晖冲上前去,被黑炎挡住。 他扯开黑炎的手。 “黑炎你别碍事,丁行雨我告诉你,我齐晖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就你们那些个软脚虾,我三两下就能搞定!” 黑炎这才开口说道:“齐先生,头儿不会希望看到你受伤的,如果你出事,受罚的就是我。请你谅解。” “我操,你们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受伤?看不起我是!还有你,混账黑炎,你老大在外面干嘛,你躲在家里算什么样儿!” 黑炎心里也咯噔一下,他也想出去,只是头儿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下了命令要他跟着丁先生,他无法拒绝。 倒是齐先生,越来越像“大姐头”了,这感觉实在微妙。 丁行雨让黑炎把手放下,指着齐晖说:“你真想跟来?” “跟!” “你这人挺麻烦,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丁行雨忍不住把长久以来的疑问说出口了,这才让黑炎领着齐晖跟上了。 乔宅里,乔振彪看着齐晖,一声嗤笑。 “行雨,我让你来开会,你带这种人来算怎么回事。” 丁行雨不慌不忙禀告。 “老大,齐先生说也想为光陈尽一份心力。” 乔振彪把桌子一掀,哗啦一声,东西散的七零八落。 乔秀彬还被他软禁在房间里,江夏元出去替他卖命了,好你个贱东西,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跟前,真是不要命。 “行雨,把他拖出去,砍掉他两只手。”乔振彪下令。 黑炎心中一急,正要开口,丁行雨拦住他。 “老大,要砍他的手,等陈五死了,再砍也不迟。” 乔振彪被戳中心事,当下怒火中烧,“这该死的陈五,真敢联合了整个庆六跟我作对!我乔振彪血拼十几年,竟然也看走了眼,帮人养了一条狗!” 齐晖这时候突然冲出来说:“我帮你杀掉陈五!” 乔振彪斜视他,轻蔑道:“我以为干着卖肉生意的都是些胆小货色,没想到嘴皮子功夫也挺溜。” 他把齐晖当成那种卖身男了,估计也挺会吹枕边风,要不他听话的江夏元,没理由会违抗他的旨意。 这样的男人乔振彪很鄙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手脚功夫好不好,试过才知道,你怎么不敢让我试一试。” 激将法?乔振彪心道,你这招对我不管用,我偌大的光陈组,难道还缺一个能对付陈五的? 于是他说道:“不管你试不试,杀不杀得了陈五,最后你都要死——” “死就死,我齐晖这辈子什么都试过了,就是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九霄仙冢。” 乔振彪颇感意外。 “你这句话我倒是爱听。” 齐晖又说:“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乔振彪这才正眼看了齐晖一下。 相貌堂堂体格健壮,是个好汉,只可惜—— “小子,要是我十八年后还没死,你去轮回一遭,也没有了现在这龌蹉的癖好,你的脾性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齐晖知道乔振彪话里的“龌蹉”是什么,但是他没有辩驳。 琴姨从门外禀告。 “老爷,穆夫人求见。” 乔振彪这才冷哼一声,对门外说:“让她进来。” 穆安丽走进来,有点狼狈。 她平日里都穿着优雅的长裙,今天穿了一套白的的小西装,衣服上沾着血迹,她面露倦容。 穆安丽走进来,对乔振彪点头。 “老大——” 她还没说完,便看见站在一旁的齐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齐晖也看见穆安丽,也是暗自吃惊一把。 穆何平时优雅淡然的母亲,公司女老板,手段十分强硬,此时她竟然站在黑帮老大的面前,叫他“老大”? 乔振彪看到穆安丽吃了一惊的表情,问道:“安丽,你认识他?” 穆安丽很快就调整过来,摇头。 “觉得有点眼熟,估计见过几次。” 乔振彪也不理会这些,他关注的是陈五。 “陈五怎么样?” “我差一点就让他给杀了,庆六的刘竞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刘竞是刘櫆的三弟,早年学过狙击,号称黑道里枪法最好的。 穆安丽被瞄准了,她拉了一个保镖垫背,自己躺着装死,这才逃过一劫,想起来别提有多狼狈。 摆场一事已经决定,乔振彪打算亲临,丁行雨并不同意,但乔老大心意已决。 那天夜里整个乔宅静悄悄的,乔秀彬被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夏元被怎么处理了。陈五一事暂时转移了她爸的注意力,可等这事儿解决了,江夏元肯定还是吃不了好果子。 乔秀彬开始翻箱倒柜,翻出剪刀撬门锁。 齐晖果然跟着去了,坐在丁行雨旁边,浑身不自在。 他知道后车厢里,装了一堆枪支弹药,但那些个,不到重要关头是不会拿出来的,几百只枪一起扫射,动静太大,摆场都是用刀子扳手,也不好随手带着,都用面包车运了过来,人都是空手过来的,怕被巡警盘查。 黑炎车子开得很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面已经聚了一堆人,有些个跨着摩托车抽烟,一些就干脆蹲在地上龙焰苍穹全文阅读。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有紧张的——不一定是因为怕,还可能是因为期待。那些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后生,都是小混混出身,并没有真切地体验过血拼的感觉,此时正跃跃欲试。 还有一些是真怕,平时冲着自己光陈小弟的身份到处惹事,此时真要上战场了,自己倒真退缩了,脑袋里净想着待会儿要怎么逃了。 郊区还是有些住户的,早早把门窗都光了,也不敢点灯,就怕待会儿被殃及。 空气有点闷,仿佛正酝酿着一场血雨腥风。 倒是有一些人,还是在说笑,他们跟着乔振彪打拼过,早见过这些场面,根本不怕,死不就是一眨眼的事。 齐晖跟着黑炎下车,有几个人立刻围了过来,都叫着黑炎哥。 丁行雨坐在车里不动,他在想待会儿要怎么把这碍事的齐晖一脚踹到水沟里,到时候就能安心干架了。 齐晖眼睛四下搜寻,他冲着旁边一个长发的背心男说:“你们头儿呢?” 长发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到定睛一看,这才高呼一声,“妈呀,原来是你!” 他正是当时在江宅门口齐晖遇到的那个长发男。 “怎么,原来你也加入咱组了?”长发男一下子勾上齐晖的臂膀。 “嘿嘿,待会儿照料一下,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齐晖说。 “没问题,哥罩你!” 前面有些嘈杂,一拨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齐晖指指那里。 “干嘛呢?” “头儿在那儿。” “我去看看。” “头儿有什么好看的——” 齐晖拍拍他的肩,朝着那拨人走去。 “江夏元?”他冲着那拨人吼。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抬头,茫然地看着齐晖。 江夏元靠在后车厢上,一听见这个声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站起来,有人给他让道。 江夏元走出人群,看见齐晖站在自己跟前。 齐晖看到了一个平时看不到的江夏元——西装裤,白衬衫,上面都是血,头发很凌乱,眼角的血液还没有凝固。 江夏元看到齐晖,一点也不惊喜,他问:“你怎么来了?” 齐晖对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我来帮你。” “不,你先回去。” 江夏元说着喊道:“黑炎。” 黑炎立刻从人群里挤进来,“头儿。” “把他带回去,然后,事情结束后好好跟我解释清楚。” “是。” 齐晖执拗地不肯走。 73风波四起的局面 【七十二】 江夏元皱眉。 “黑炎,如果你不能把他带回去我就拿你开刀。” 齐晖吼道:“江夏元你不用激我!” 旁边的人都静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安静持续了三十秒,有一个小弟跑着过来报告。 “头儿,不好了,条子过来了!” 旁边坐着的人一听,立刻冷静有序地站起来,各自跨上摩托车,有一些人就势走进旁边的民居的小巷子里。 很快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就剩一些汽车停着,以及站在外面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一辆警车很快从大街上开了过来,停在他们十几米开外。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下了车,他朝着江夏元这边看了看。大声问:“你们大晚上聚在这里干嘛?” 长发男回道:“长官,我们老同学聚会。” “聚会找个夜总会,别到这边扰民。” “好咧,长官!” 警车的副驾驶座突然打开了,下来一个人。 齐晖透过夜色,看不清这人的脸,倒是觉得身形很熟悉。 那局长模样的人突然冲着齐晖喊:“齐晖,你怎么在那里,快过来!” 齐晖眯着眼睛一看。 “方叔叔!” 那是方超的叔叔。 “齐晖,你怎么跑到这边来参加‘同学集会’了?” “没,就玩玩” “过来——” 齐晖看看江夏元,走过去,方文广立刻把他的手扣住了。 “齐晖,你可真会‘玩儿’,跟叔回去。” 齐晖急了,往后看着江夏元,江夏元别过头去不看他漫威世界的穿越者。 妈了个逼的江夏元! “齐晖,上去!”方文广开始下命令,他的副手很快就上来把齐晖的肩膀扣住,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暗劲儿,齐晖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被押上了车。 方文广回头看看江夏元那群人,笑道:“玩要有个限度。” 说着上了车扬长而去。 长发男一下子懵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那个叫齐晖的犯了事,直接被抓走了。 黑炎看着江夏元,江夏元冷着脸,说:“不用管他。” 齐晖莫名其妙的就被拉到了局里,方文广把他从警车上拉下来,揪着他的耳朵进了办公室。 局里的女同志都在调笑。 “哎哟,方局长,怎么今天收拾起这小男生了?” “你过来看清楚,这也算小男生,都是大男人了。” 齐晖羞了,“叔你抓我干嘛!” “我没抓你,是救你,你以前傻乎乎的也就罢了,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跟着一帮小混混一起混?你不知道最近光陈很乱吗?要不是我今晚经过那里,你还指不定跟着他们去干嘛了!” 齐晖被迫留在警局陪那些值班的警员聊天。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警看着齐晖,笑着对方局长说:“局长,你要是不说,我还当这齐晖只有二十岁出头呢,这娃儿太可爱了。” 齐晖心里焦急,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摆场,江夏元是不是完好无损! 麻痹的他凭什么不理我。 方文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齐晖出警局,局里留宿的人很多,都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夜里出去,都能带回十来个犯事的小青年,一个一个地盘问。 方文广指着那些小青年说道:“看到没有,当年我以为你跟方超也会走上这种道路,现在终于可以舒口气了。” 齐晖只得嘻嘻地笑。 的确如此,假如当年方超不是去考警校,假如李建波不是被迫继承家业,他们三人现在又是另一个光景。 而当年最为乖巧的江夏元,反而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齐晖第二天赶到郊区的时候,那边一片静悄悄的,乱斗后的残骸几乎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只剩下地上一块块斑驳的还没清洗干净的血迹。 齐晖赶紧打电话找江夏元,手机接通后,却在附近的草丛里听到铃声,齐晖惊慌地跑过去,从里面捡起一个沾着血迹的手机。 他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同来的几个女警员皱着眉头,对齐晖说:“小兄弟你回去,能在家里呆着就呆家里,别有事没事出来晃了。”见到这种事,她们也很不忍心。 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自己在外地读大学的孩子,也跟他们差不多大。 那次打斗上了新闻,在广场巨型的电视墙上不停地重播。 光陈西郊。 当天夜里,光陈的老大乔振彪跟手下几个小组长和各地召回来的兄弟,足有几百号人,跟阳城庆六的几百号人大打出手唯一的修道者最新章节。 据当时躲在屋内的村民回忆,透过玻璃窗他们看见了一排排黑色的小汽车,看起来都十分的高档,面包车里拽下来一箱箱西瓜刀,还有一些驳壳枪,都上了子弹,发到众兄弟手中。 起初只是短兵相接,那胳膊腿儿漫天乱飞,当时西郊仿佛在下着血雨,那里每一个人都被甩了一脸血滴。 庆六的刘竞学过狙击,他趴在车里瞄准了乔振彪。 车辆中有辆最豪华的林肯,一定不会错,只要他一冒头,就可以一枪子儿崩了他。 他没有想到,乔振彪此时穿着长裤背心,就混在人群里面,一直跑到他车子旁边,用枪远远的指着刘竞的后脑勺。 混黑道几十年的乔振彪,枪法自然也不差,他问:“陈五呢?” 刘竞不肯回答,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脖子,那个时候他还没死,只是脖子漏了气,在车座上痛苦地呜咽。 乔振彪一下子爬上他的车,掏出长刀,把刘竞的头割了下来。 穆安丽远远观战,还是被流弹扫中了胳膊,捂着带血的胳膊,蹿上车,自己开车先逃了。 丁行雨被黑炎推入草丛里,一直趴着,只感觉背上暖呼呼的,艰难地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 那黑炎替他挡了一个枪子儿,腹部不停地涌着血。 那天夜里陈五并没有出现,庆六死了个三把头,双方手下死伤无数,说不清谁输谁赢,到天大亮的时候,弹药都用尽了,各退了几百米,僵持不下,又到了午时,众人很快就撤离了。 村民们这才战战兢兢地出门,被眼前红色的炼狱吓晕了过去,放眼望去,地上都是横陈的尸体,黑帮兄弟讲义气,只要还活着的,哪怕双手都没了,只要还有口气,就都被抢救走了,剩下来的真是死透了。 那时候西郊的天空都是红色的。 警察很快派人来清理现场,也被眼前的局面吓了一跳,这是他们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惨烈的画面,特别是一些刚从警校毕业的,看到无头尸体,还吓得倒抽两口气。 穆安丽开着车赶回家的时候,穆何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一看见穆安丽一身是血跑进来,惶恐地迎上去。 “妈?妈你没事?” “穆何,赶紧收拾行李,拿好证件,我们出国!” “怎么了?” “别问了,快去!” 穆安丽惊慌地跑进房间,扯下袖子,一咬牙,拿起刀子挑子弹。 乔振彪杀了刘竞,他大哥刘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乔振彪身体越来越差,已经是半死不死的状态,未必斗得过刘櫆,当务之急是出国躲躲,等一切都过去了再回来。 穆何站在客厅里,听到穆安丽发出如禽兽般痛苦地嘶喊—— 江夏元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他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浑身的绷带,丁行雨看他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枪伤刀伤,有好几处,根本不能去医院,会直接被警察带走调查,他就在自己家的床上整整昏迷了三天权贵娇。 黑炎腹部的子弹取出来了,他早就换好干净的衣服,站在一旁待命。 江夏元一醒来第一句便是,“齐晖呢?” 黑炎知道头儿神志不清,把时间顺序给搞混了。他正要开口回答,江夏元自己发现了,又问道:“老大呢?” 乔振彪没有事,他那天看着江夏元被台上车子,嘴角抽搐,对着丁行雨说:“努力抢救他。”便不说话了。 夜里乔秀彬自己把锁撬开了,跑到江宅的时候,差点被江夏元一身血吓晕过去。 她转头向着乔振彪吼道:“他这么为你卖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乔振彪心情低落,他损失了太多手下,每一个他都很心疼。 乔振彪觉得光陈太不安全了,他对琴姨说:“跟着大小姐出国,我存折里有好几亿,够你们用一辈子了。” 乔秀彬眼睛睁圆,惊恐地问:“爸,为什么要送我出国!” 乔振彪说:“你不是一向都想陪你那个男朋友出国吗,快走,光陈的争斗不会结束的。”如果乔秀彬不走,随时随刻都会遭遇危险。 这段时间他已经派人查清楚那个秦俊生的底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人,可是现在,自己女儿要是再不离开光陈,命都要保不住了,那里还顾得上她嫁给了什么人。 他强行把乔秀彬送出了国,并让琴姨过去照顾她。 乔秀彬跟着秦俊生和琴姨上飞机的时候,一度哭着要冲下来。 那个时候陈五没有出现,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乔振彪怒火中烧,觉得大受耻辱。 在他带着几个人到不夜城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不夜城已经顺利讨要回来,一般客人根本不知道在这很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当不夜城在几天内连换两任经理,估计是要改革体制。 乔振彪从不夜城里出来的时候,是晚上。 他只带了十个手下,出门的时候跟丁行雨说。 “我去一趟不夜城。” 丁行雨想派人跟着老大,乔振彪拒绝了。 那是乔振彪最后一次跟丁行雨说话。 说完这句话他便走了。 也成了丁行雨见到乔老大的最后一面。 乔振彪在不夜城外面被刘櫆围堵住了,本来没有下战书摆场,不能随便带人围堵,这样有失江湖道义,可是他刘櫆可是失去了一个亲弟弟,他弟弟还身首异处,全拜这个乔振彪所为。 刘櫆花了数天的时间踩点,就是为了能找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把乔振彪给亲手解决了,以告慰刘竞在天之灵。 乔振彪被围着,露出一个猖狂的笑。 “好你个刘櫆,大摇大摆地走进我们光陈,好大的胆子。” 刘櫆恨恨地说道:“哼,乔振彪,我今天就是来给我亲弟报仇的,你尽管耍嘴皮子,下场都是死黄金牧场最新章节。” 乔振彪说:“你十来个人,我也是十来个人,谁死还不一定呢。” 刘櫆的确只带了十来个人,但他却笑得很大声,仿佛故意要笑给乔振彪听似的。 “我是只带了十来个,你的好手下可不一定啊” 乔振彪突然想到什么,心道不妙。 果然,陈五突然领着几十来人从暗处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朝乔振彪说。 “乔老大,别来无恙啊。” 乔振彪大怒,骂道:“陈五你这叛徒。” 陈五笑道:“什么叫叛徒?乔老大你自己老眼昏花,偏偏宠信江夏元与丁行雨,我陈五只是心中颇有微词罢了。” 陈五的潜台词实际是:我比那江夏元,丁行雨更有能力,能接替你位置的,自然是我。 乔振彪怒骂:“放屁!” 陈五并不生气,只是说道:“谁适合掌管光陈,不试试看,如何知晓?” 隔天乔振彪失踪了,跟着他的几个手下,每一个都被割断了头,头颅吊在不夜城的正门上。 据说凌晨5点钟,有个清洁工大叔打着呵欠推着板车过来,他正站在不夜城门口底下,打了个盹,正想开始扫地,天上突然落下雨点来,滴在他头上。 起初他没注意。 弯着腰继续扫,可一直起腰来,水滴又掉落在他眼皮上。 他用手抹掉,竟擦了一手血,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我的天 高悬的不夜城正门上面悬空晃着三个人头。 每一个都血淋淋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血滴。 清洁工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一下子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警察很快就来了,把那些个头颅取了下来,发现死亡时间就在一两个钟前,血液都还没凝固。 往不夜城周围找了一小会儿,果然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三具尸体。 最近的黑帮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市长愤怒,召开新闻发布会,要求警方尽快找出这帮社会渣滓,依法判刑绝不姑息。 方文广接了命令,当下就回局里成立专案小组,拍着桌子说:“我们就趁现在把这帮妖魔鬼怪一举铲除!” 属下们高喊:“好!” 话虽如此,大家心里都没底。 早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光陈因为发展的很快,当时就崛起了行行色色的帮派组织,几十年过去了,国家一次次严打,这才取缔了大大小小的组织,而光陈从那时候一直维持到现在,不难想象他的根基有多庞大。 说真的,要打倒这样的组织,只能先把老大给解决了,擒贼先擒王! 但是那个时候乔振彪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74光陈已阴霾四起 乔秀彬并不知道自己爸爸失踪了,她到了瑞士,拨长途电话到家里,没有人接。 乔宅里已经空空荡荡,所以下人都拿了一份遣散费,各自回老家了。 他们只是下人,并不具备打斗的本事,留着也没用。 齐晖找到江夏元的时候,并不知道乔振彪失踪了。 他只管冲着江宅跑进去,并没有人出来拦他。 江夏元众多手下,早在上次打斗中,死的死,伤的伤,倒是那个长发男,还是蹲在门口,一看见齐晖冲进来,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齐晖喊:“你被放出来了?” 他以为齐晖被抓进去了。 事实上,当时在场的除了丁行雨他们几个知道齐晖身份的,都以为那个年轻人在摆场开始前被条子捉走了。 当时每个人心里都略为紧张,谁还会注意到齐晖嘴里的那句“方叔叔”。 江夏元一听他叫那的警官“方叔叔”,便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齐晖的好友里面,方超是个警察,江夏元从小就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知道方超有个当警长的叔叔,果然十年后,他晋升为局长了。 当下江夏元就放心了。 当时他还在担心齐晖怎么过来了,回去一定要好好责罚黑炎,结果方文广及时出现,把齐晖拉离了危险。 关于黑道的一切事物,江夏元都不想让齐晖涉足。 他不想让齐晖陷入危险。 齐晖就那么被方文广带走了,心里着急得不得了,第二天就直奔火拼现场,只看到满目的血红色,他还在草丛里捡到江夏元沾着血迹的手机,这可把他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回警局,壮着胆子把警方收集到的死者资料一页一页的翻遍了,果然松了口气。 又听说有些死者已经面目全非,放在医院太平间里等待确认身份。 齐晖又仓皇的赶到医院,在护士地惊视下闯进太平间,把那些尸体一个一个检查遍了。 同行的法医问:“小兄弟你好大的勇气,有没有兴趣走法医这一道路。” 齐晖早就被那些尸体弄得一身冷汗,摇摇头,没命似的跑了夺鼎1617全文阅读。 一回警局方文广就把他扣住了,说这几天光陈不太平,你就陪着方叔叔好好待着。 齐晖一心要去找江夏元,可又不能明说,只能在警局的院子里着急地踱步,数着日子,眼看着过去了三天,他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方文广不注意,从院子里溜了出去。 方文广之所以会扣留齐晖,完全是因为李建波跟他说:“方叔,我有件事麻烦你,你帮我看着齐晖几天,不要让他乱跑。” 方文广看着方超、齐晖、李建波三人长大,简直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知道齐晖爱混,脾气火爆,当下只是以为李建波担心齐晖会在光陈黑帮组织的内斗中遭受危险,所以才叫自己保护齐晖。 这有何难,方文广一下子就答应了。 黑帮摆场过去三天,想来危险也减少了不少,他想想,也就故意放齐晖出去了。 齐晖那性子不能堵着,要不然得憋坏了。 齐晖一从方文广身边解脱出来,便无头苍蝇一样地找江夏元。 他联系江夏元的唯一方式只有那个手机号码,只可惜手机已经被江夏元遗漏了。 齐晖这时候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没问黑炎跟王叔的电话! 一想到这,他就想去江宅看看。 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宅,一下子冲到他房间。 江夏元果然在,只是全身都打满了绷带,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齐晖一下子就跑到床边,抓着江夏元的手放在胸口。 他差点就要哭出来。 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那么躺在床上,全身都是伤口,也不知道有多痛,可自己却不能为他分担分毫 江夏元睡眠依旧很浅,他一下子就醒了,睁眼只看见齐晖的头顶。 还是那黑色的短发,江夏元想伸手去摸,他一扯,发现另一只手打着点滴。 “齐晖。” 他轻声叫唤。 齐晖抬起头,两只眼睛通红。 “哭了?” “痛吗?” “痛。” “傻瓜。” “挨了个枪子儿,从心脏旁边穿过去,差点以为自己要没命了。”江夏元虽然很平静地说着,可是他心里却十分后怕,他想起当时那个场景,还是能惊出一身冷汗。 他刚得到齐晖,还没幸福够,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死。 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求生的意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就连帮他动手术的私人医生都说:“这种伤口都能坚持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江夏元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重新醒来已是精疲力竭。 齐晖很后悔,他后悔自己当时走了,如果自己没有走,一定可以保护江夏元,就算受伤,他也可以帮他分担一半,那现在,江夏元就不会这么痛了无间之旅。 江夏元笑笑,扯着嘴角都觉得胸口很痛。 齐晖赶紧把他嘴捂住。 “别笑了,不要说话,我就坐着陪你。” 这时候,从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对着江夏元喊:“头儿,不好了——” 江夏元问:“怎么了?” “老大他,老大他失踪了” 男孩还想说什么,丁行雨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脚踹到男孩的腹部,把他踹到地上。 “谁让你过来说的。”你家头儿身体伤成这样你没看到吗?还敢把这消息给透露出来。 丁行雨一早便得知了乔振彪失踪的消息,吃惊之余,就想着要怎么瞒过江夏元。 江夏元一向把乔老大看的很重要,如果让他知道乔老大失踪了,生死未卜,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跑去帮他报仇。 可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报得了仇吗?无非是去送命罢了。 他丁行雨花光心思要瞒着,你这小弟倒好,一下就给捅出来了。 男孩倒在地上,捧着肚子龇牙咧嘴的喘气。 丁行雨望向江夏元,果然,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江夏元的脸色从初见齐晖时的喜悦转为吃惊,最后到绝望与愤怒,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迈开腿要下来。 齐晖吃惊。 “夏元你要干嘛,快躺下。” “齐晖你让开。”江夏元一手把针头拔了,一下子站起来,他身上的伤口都在作痛。 齐晖生气了,他吼道:“江夏元,你给我躺下!” “齐晖,你让开,我有些事要做。” “麻痹的,你想用这副破身子做什么?” “我这副破身子,也能找到老大。” “白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想一个人去找你们老大,别傻了,你给我清醒点。” “齐晖,我很清醒,你快让开。” 江夏元对乔振彪的感情,齐晖不可能会懂。 被乔振彪捡到,养大,让他学习,甚至一度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不难想象,乔振彪有多么看重江夏元。 可江夏元为了齐晖辜负了自己老大的期望,这一点江夏元也从来不后悔。 他后悔的只是,为什么自己要躺在床上几天,为什么自己不能保护老大,甚至,还让他为了自己如此震怒。 乔振彪是他江夏元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这一点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他为了齐晖违背乔老大的意愿,本来就怀着深深的歉意。 可如今,有人告诉他乔老大失踪了,死活不知 江夏元对着丁行雨,握紧拳头,好半天才克制下来,强忍着冲动问:“什么时候的事?” 丁行雨见纸包不住火,只能如实回答:“今天早上才发现,不出意料,应该是凌晨的时候小夫小妻小仙人最新章节。” 江夏元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 “可以想到是谁吗?” 丁行雨说。 “有人说曾在昨晚见到陈五。” 江夏元眼神暗了。 “陈五”老大带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 丁行雨看着江夏元平静的可怕,于是开口试探。 “江公子,我觉得你可以先养好身子,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以后” “陈五在哪?” “江公子。” “陈五在哪。” 丁行雨无奈,只得说:“他在阳城。” 江夏元站起身来,齐晖一下子拦住他。 “夏元,别去。” “齐晖,让开。” “你为什么不能听我的话?” “就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你要体谅我。” “体谅你,你让我拿什么体谅你?”齐晖也怒了,开始暴走。 丁行雨看着齐晖,朝地上躺着的男孩踹了一脚,小声说到:“跟我出去。” 男孩这才艰难地站起来,跟着丁行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两人,江夏元越冷静,齐晖越火大。 这白痴江夏元,一直寻思着要去给他的老大报仇,可你这破身子,能有实力给他报仇吗! 江夏元静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齐晖,你不会懂的,老大就跟我父亲一样,现在,我的父亲不见了,我要去找他,所以你让我出去。” 齐晖怒道:“我是不懂,我懂个屁,我只知道你这副要死不死的身体一出门去就要给人捅成马蜂窝!” “你不相信我?” “我倒是想,可是实际情况摆在眼前,我更相信我的判断。” 江夏元一直在强忍怒火,他现在恨不得陈五就在自己跟前,这样他就能拿了刀子,把陈五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把他凌迟而死,这样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齐晖,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重要的人消失的感觉有多难过” 齐晖看着江夏元,正色道:“我当然知道,我前几天就以为你不见了,你知道吗,你那个带血的手机被我捡到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惶恐,我不敢想象如果你没有了,那我该怎么办。” 江夏元一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现在好好的,我只是想帮老大出口气而已。” 齐晖无情地打击他。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韩娱之2015全文阅读!” 死了?江夏元听这话齐晖从嘴里说出来,怒气又不断加深了几分。 “你闭嘴!”江夏元吼出口。 齐晖愣住了。 江夏元很少吼他。 除非他们两个吵架吵得凶,否则江夏元一向很迁就他。 可是这一次,江夏元是为了一个“老大”,吼了自己 “你他妈敢吼我!”齐晖彻底暴走了。 “齐晖,你不要无理取闹!”江夏元也火了。 “麻痹的你说我无理取闹,我特么就无理取闹给你看,我就是不让你去,你想拿我怎么着!” “你拦不住我的。” “拦不住也要拦,操,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别想离开我!”齐晖一下子抓着江夏元的胳膊,也顾不上他伤口会不会痛。 “我不是要离开你,齐晖你冷静点!”江夏元把齐晖的手甩开。 “谁知道,谁麻痹知道,我操,要是你,要是我——混账,你说了爱我的,你说爱我,结果却不听我的话要跑去送死吗!”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就算你因此” “我不准!” 江夏元垂下眼帘。 “齐晖,跟你交流,太累” 齐晖仿佛跟没听清似的,他苦笑一声。 “太累?” “哈哈,太累?” “哈哈,你说跟我说话太累?” 齐晖往后退了几步,眼睛往上瞪着天花板,他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他恨这样的自己,太没骨气。 全心全意地为江夏元着想,却换来他一句“太累” 多可笑,多可悲。 早在半年前,我还是个在女人堆里过得无比自在的主儿,是你不由分说地出现,硬是打破了我的生活。 我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你不是知道吗?知道了你还喜欢能怪我吗? 好,你又不由分说把我给上了我是男人啊,男人要自尊的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就因为你爱我所以你就可以胡来 这算什么狗屁逻辑!你爱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好不容易,我麻痹这个蠢货真的喜欢上你了,我想要对你好,麻痹的你那些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与我何干,我只是想要你一个而已! 齐晖只觉得心口疼,他觉得自己的疼痛一定不会比江夏元那伤口轻。 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张开嘴用力地呼吸,直到硬生生把眼泪挤回去,这才重新看着江夏元,长吁了一口气万能重生系统全文阅读。 “我知道了。” “” “我先走了。” 反正你觉得跟我说话太累,我也没必要待着了。 齐晖,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一腔热血的,以为你怎么想别人就该照着你的意思来吗? 齐晖从没喜欢过人,可一旦喜欢上了,一定会把整颗心也交出去了。 江夏元的态度给他的打击很大。 齐晖不管什么乔振彪,不管什么陈五。他只想着他和江夏元。 谁说在爱情的世界里先喜欢上的就输了 我不也是输的一败涂地吗 他捂着鼻子走下楼的时候,撞见正走上来的丁行雨。 丁行雨意外地看着匆匆离去的齐晖,他赶紧上楼,看见江夏元正在穿外衣。 “江公子你想去找陈五?” “是,丁先生请帮我准备几把枪。” “齐先生他——” “不用管他。”江夏元状似绝情地说道。 他的心开始疯狂地抽痛,他的齐晖,有可能会因为他的选择而再次离开他了 两人分分合合了很多次,只有这一次,是自己亲手将齐晖推开,可是,他别无选择。 齐晖回到公寓里,在阳台抽了十几根烟, 思来想去,他给方超打了个电话,从方超那里得知了警方正在调查不夜城凶杀案。 方超叫齐晖赶紧回老家待着,别留在光陈,最近警方加大搜捕力度,无论是光陈组还是庆六帮,只要有一点点证据,就会动手抓人。 任何人都是抓捕对象。 尽管光陈作为一个黑道组织,但也已经从事多年正经生意,警方对其并没有多加注意,可是在最近爆发的几起事件当中,死伤众多,已经由不得警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齐晖把烟抽尽,他耳朵旁还回想着刚才方超跟他说过的话。 方超说江夏元的档案上记录的职业是商人。 这些,齐晖一概不知。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只爱他是“齐晖”——那时候齐晖设想,江夏元是不是因为小的时候被少年齐晖留下了太多的创伤,所以想要在“齐晖”这个人身上得到补偿? 也就是说其实那也不算爱,不过是可怕的占有欲和侵夺的快感造成的假象 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层次的复仇 得到仇人的爱,再狠狠甩掉他 齐晖越想越恐怖,他越往坏处想,自己就越彷徨。 可现在明显不是彷徨的时候了,再不做什么,他的江夏元就要没了。 75所谓世事无绝对 齐晖去局里找方文广,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江夏元的下落。 方文广起初觉得齐晖只是好奇,于是便由他跟着,可是后来齐晖越来越不对劲,开始旁敲侧击地问一些事儿。 齐晖问方文广,“黑帮内斗杀人了要怎么判刑?” 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 他齐晖也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方文广笑笑,豪爽地说:“这就是一个枪子儿把他崩死在刑场上的事儿!” 齐晖惊出一身冷汗。 乔振彪当时并没有死,因为街上有很多警察在巡逻,陈五和他双方都不好用枪。 几个小的嚎叫着就抄着西瓜刀冲上来,乔振彪手起刀落,陈五一个小弟便哀嚎着,他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滚落在地上。 陈五现在的手下多半是庆六那边的人。 当初跟着他的光陈兄弟,自陈五叛变那天以来,有些悄悄走了,有些转到丁行雨门下,还有一些敢公然叫嚣的,都被处理了。 还有一些像王腾这样的,受了陈五的恩惠,只能以死报答。 这场架打得很利索,乔振彪虽然身体不适,但仍然还是卸下了一个对手的双脚,对方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陈五一看,脸色阴鹫,他拿出枪就朝着乔振彪放了一枪。 乔振彪的手下过来挡住,枪子儿一下子射进他的心脏,没有丝毫误差。 乔振彪脸色通红,那是难忍的愤怒,他看着自己手下倒在地上,那人嘴里含糊地说着:“老大快跑” 乔振彪跑了! 他人不够陈五和刘櫆多,在逃窜期间,腰上中了一枪,他忍着疼痛,带着几个受了不同程度伤的手下,一直跑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街上停着出租车,乔振彪跑过去敲车窗。 出租车司机一摇下车窗,脖子上便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乔振彪招呼着几个兄弟上车。另外几个人也抢了几辆车,慌忙往马路上冲。 乔振彪知道,陈五想致他于死地,刘櫆也想让他死。 但陈五是为了光陈老大的位置,刘櫆是为了亲弟弟刘竞。 回乔宅的路被刘櫆派人堵上了,他只能带着几个弟兄开离光陈,当务之急是找个避难场所。 穆安丽等到坐上飞机才发现穆何不见了! 她手上有伤,知道警方也在机场做排查,她努力保持镇定,脸上始终保持笑容。 那时候她自己在房间里挑子弹,痛的嚎叫。 穆何从外间奔进里间的时候,看见穆安丽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她身边时一颗带血的子弹夺鼎1617全文阅读。 穆何当下惊慌地跑过去给穆安丽止血,再把浑身无力的她抱上床铺。 穆安丽第一次看见儿子为了自己一脸担心的模样,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伤受的很值。 本来她干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和儿子。 只是自己小看了陈五这个人。 穆安丽一直以为陈五属于有雄心没壮胆之人,敢想不敢做,但是花花肠子很多,这种人虽然能在老大面前受宠一时,但并不能长久。 穆安丽当下就直觉,乔振彪不会再重用陈五,她想找一个同盟,只能是江夏元那种被乔老大所器重的。 于是她给了江夏元一枚戒指,上面有自己的标志。 眼看着江夏元和大小姐完婚,自己的地位就能稳固了,可没想到他陈五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庆六的刘竞。 在道上混的,都要讲点义气,叛徒都是为大家所不齿的。 可是刘竞和陈五是一路货色,很快就勾结上了。 穆安丽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当日江夏元与乔秀彬的婚礼会取消,当时她当真以为江夏元去出任务了,直到她在乔振彪的会客厅里看见齐晖—— 原来一切都是这家伙引起的。 穆安丽简直恨不得把齐晖杀了,是他毁了自己和儿子美好的将来。 穆何上了飞机又下去了,他没有理由离开,在光陈他有许多朋友,下属,他过得很愉快,他从来不过问穆安丽在干些什么,因为他没资格 吃的用的都是穆安丽给的,如果在站在道德的角度谴责自己的母亲,那多可笑 穆何讨厌穆安丽,从来只是因为一个理由。 她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让儿子没有了父亲。 穆何不想离开光陈,他等到飞机快起飞,才从飞机上急忙下来,冲出机场。 回到黑都的时候,店里还在营业,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板刚才差点卷款潜逃了。 “哥,你怎么才来?”莙秀从台那里跑过来,挽起他的手臂。 “莙秀,我头有点晕,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没事别让人进来。” 莙秀听话的点头。 “知道了,你快进去。” 穆何进了办公室,走进里间,倒在床上就睡。 他这段时间很累,好不容易跟穆安丽搞好了关系,可她 他并没有伤人,也不是黑道组织的,没理由因为自己母亲是道上的,自己就要被牵连。 他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穆何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 房间里很暗,他并不能看清那是谁。 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伸出手来摸自己的额头。 手指冰凉无间之旅。 穆何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他一下子就抓住那人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体温很低,躺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孱弱的小动物。 “穆——” 他想开口,但穆何制止了他。 “别说话,我头痛,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那人就不挣扎了,乖乖的躺在他怀里。 奇怪,都是男人,怎么这家伙竟然这么轻,穆何一点也不觉得吃力,他双手环在男人胸前,可以感觉到对方心跳异常,体温逐渐上升。 穆何睡晕了。 他闻了一下男人的秀发,用低沉的嗓音说:“没味道我喜欢香一点的头发,下次记得换洗发露。” 男人呼吸急促不敢说话。 “你抖得好厉害,怕我吗?” “怎么不说话?哼声给我听听。” 对方果然“哼”了一声,穆何心情突然好转,他把男人压到自己身下。 慢悠悠地说:“好一句‘哼’,我爱听,多哼几声来听听。” 男人知道幸亏房里很暗,不然自己比番茄还要红的脸就要让穆何看见了,到时候肯定比现在还要令人难堪。 穆何很久没跟男人做了,因为穆安丽不喜欢,也对,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跟同性搞在一起。 穆何也喜欢女人,但只是喜欢,还不足以达到让他迷恋的地步。 他禁欲太久,一碰到鲜活的肉体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此时的他血脉喷张。 他小声的念着:“来做”手上却没有征求对方的同意,开始帮男人解衣服。 男人小声的呜咽,真的是呜咽,穆何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他笑了,“你明知道孤身一人跑进单身汉房里有多危险,却还敢进来的,这不是证明其实你也有想法吗?” 这理由有点可笑,谁会犹豫着要不要进同性的房间呢? 穆何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身子底下的男人脱光了,他双手在他身上摸着,一边说:“好瘦,瘦极了,男人还是有点肌肉比较好看。” 一说到这话,他就想到了齐晖。 穆何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齐晖。 不过那时候齐晖还不喜欢男人,是他自己放弃了追求。 穆何身子底下的男人小声地喘息,就像怕被人知道他很兴奋一样,他那么隐忍,反而勾起了穆何的性趣。穆何也不脱衣服,只是拉下拉链,拿出家伙,擦了点润滑油就挤了进去。 男人痛苦地扭曲。 太痛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痛感,以前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偶尔也会有这样的需求,一直想去找个人试试,可是一直没有胆量,可是现在 太痛了,就像肚子要被捅破一样,相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或许是流血了。 穆何平时看起来非常温柔绅士,男人以为他的第一次也能得到温柔的对待。 穆何实在是睡晕了,他疯狂地摇晃起来,不管身子底下的人如何求饶,最后他低吼一声,把所有一切都射进了男人体内小夫小妻小仙人最新章节。 男人呜咽地哭,穆何也没离开他体内,直接趴着睡着了。 他突然想到齐晖,于是叫了两声齐晖,然后陷入了深眠。 “穆何!你给我起来!” 愤怒地叫喊声把穆何从熟睡中拉回来,穆何揉着眼,看见满脸怒容的穆安丽站在床边。 “妈?”穆何瞬间就清醒了,他很快爬起来。 “看看你的睡相,把拉链给我拉上!”穆安丽恨不得给儿子一巴掌。 穆何低头一看,果然,裤链子没拉好,他晕晕乎乎的,原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个春梦只是这感觉过于真实,他现在觉得自己清爽不少。 “穆何,立刻给我下床!”穆安丽看见儿子还在那里浅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打一处来。 穆何起身,套上鞋子跟着穆安丽走到外间。 他一走到外面,穆安丽就给了他一巴掌。 很用力,穆安丽自己的手都在发麻。 “你为什么要下飞机?谁允许你下来了?” 穆安丽气得发抖,不停地质问。 穆何只觉得脸上发麻,他冷笑。 “你自己出国便是,为什么要拉上我。” 穆安丽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可理喻。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以为陈五找不到我,会饶过你吗?我怎么可能会把你抛在光陈不理。” 穆何反问:“谁知道你有穆何这么一个儿子?你周围那些人有几个知道我是你儿子!你真当我是你儿子,为什么从来不理我!为什么跟别人讲起我都觉得羞耻!”、 穆安丽气极,又抬起手扇出去,手被穆何拉住。 “穆安丽,你要你的生活,我要我的日子,我跟我爸从来没有反对你追求自己的生活,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两个?” “我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你以为有人天生下来是尊贵的,有人天生下来是贫贱的,贫贱者就该永远贫贱吗?如果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夺取!” “我不要锦衣玉食,你把我爸还给我!” “荒谬,是他自己自杀的,与我何干!” “要不是你在爸大病的时候带着我离开,拿走了他的一切,让他一无所有,他也不会自杀!” 穆何大吼。 “如果我当时不带你走,你就会跟着他一起饿死,或者,你会被你的好爸爸亲手卖了,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是全世界最道貌岸然的人!” 穆安丽不甘示弱。 穆何痛苦地抱着头。“不要,我不要你的锦衣玉食,我只要” “好,好一次慷慨激昂,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成全你!现在,收拾你的东西,滚出黑都,这整座房子,都是我的财产,你没资格呆在这里韩娱之2015全文阅读!” 穆安丽下了最后通牒。 可是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本来不想这么说,可是穆何实在让她太生气。 这段时间她们处的很好,穆安丽一度以为,她们的母子情谊越来越深了 穆何果然摔门而去,连车钥匙也没拿——那车子原本也不是他的。 穆安丽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她太累了。 年轻的时候出国留学,爱上了大学的音乐老师,不顾家人的反对和他结婚了。 那个男人实在太英俊,穆安丽对他无比着迷,她曾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幸福下去,她怀了孩子,生下了穆何,那个小孩黑眼珠子棕色头发,十分可爱。 可是自己丈夫却变了,他开始赌博,并以此为荣,穆安丽要工作养活这个人,还要赚钱给他挥霍。 凭什么! 他借高利贷,穆安丽要帮他偿还巨额的债务。 没理由 穆安丽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选择,那笔转嫁到她身上的债务,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想到了离婚,可是男人不同意。 他说,如果穆安丽要离婚,孩子就归他。 穆安丽没理由会同意这些。 她意外地认识光陈组的小组长,那个男人姓何。 男人爱上了穆安丽,可穆安丽不爱他,只是为了孩子,为了脱离苦海,她什么都愿意尝试,哪怕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进入黑道。 经由何的帮助,她果然顺利摆脱了前夫,并且让孩子跟着自己。 那个失意的外国男人,是在一次喝醉酒后撒酒疯,用刀子割腕死掉的,当时穆何只有五岁,在他心目中,永远是穆安丽害死了他父亲。 二十年来,他从未改变过这个想法 穆何跑出办公室,几个店员看着面色不自然的老板,都关心地过来询问。 穆何满不在乎地说:“我以后不是你们老板了。” 众人吃惊,穆何在一片注视下离开了酒。 他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虽然远远没有到达穆安丽的水准,但是养活自己还是足够的。 出了酒不知道要去找谁,街上车水马龙,沿着街道走了很久,不自觉地走到陈东斌的宿舍。 那是普通的单间宿舍,穆何站在门外敲门,隔了许久,门开了一条缝隙,陈东斌躲在门后面看着来人。 穆何朝他笑笑,“怎么还在睡觉?” 他看见陈东斌穿着睡衣。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要睡觉还太早。 陈东斌躲在门后面问:“有事吗?” 穆何动手推门。 “进去说万能重生系统全文阅读。” 但陈东斌很快回答:“不要。” 穆何有点惊讶。 “你说什么?” 陈东斌又说:“你回去。” 穆何依旧笑着。 “怎么了,吵醒你了?” “对,吵醒我了,你回去。” “我就进去坐坐,你睡你的。”穆何不依不挠,主要是,他现在想找个人聊聊天。 “我睡得浅,你会吵到我的” “我不说话。”进去了就由不得你了。 穆何手仍然推着门,陈东斌没办法,只能用手把穆何的手拍开,肌肤接触,陈东斌手上的热度惊人,穆何吃惊,忙问:“你发烧了?” “没有。” “别闹别扭,让我进去。” 陈东斌死活不让,穆何用力一推,用蛮力进去了,进门一看,陈东斌竟然穿着大冬天的睡衣,脖子上还围着围巾。 穆何过去帮他探体温,手一触到他额头就焦急地骂:“你怎么不长点心眼,吃药了吗?” “” “怎么不说话,头晕是,快上床躺着。”穆何说着就要把陈东斌抱起来,对方挣脱开来,自己走到床边躺下。 穆何过去帮他盖被子,温柔地问道:“你一整天没吃吗?我煮点稀饭给你吃?” 陈东斌并不领情,他虚弱地说:“你走。” “我不说话,你安心休息。” 陈东斌突然哽咽起来,用极细的声音说道:“我求你了,你走,我求你了” 穆何开始怀疑地看着陈东斌,他突然一把附过身去,扯掉陈东斌脖子上的围巾。 果然,脖子上有许多红点。 穆何呆了,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动手扒陈东斌的裤子。 陈东斌手忙脚乱的起身,大叫着:“你想干嘛?” 穆何一下子把陈东斌整个人翻过身去,让他趴着,然后扒下他的裤子,手指往那里一模。 没有清理干净 还有粘滑的液体流出来 陈东斌羞耻的把头埋在枕头底下。 穆何呆了,他问:“你跟谁?” 陈东斌咬着被单没有回答。 穆何又问:“是谁?” 陈东斌开始呜咽。 穆何把他翻过身来,把他身子捞起来,强迫陈东斌面向自己。 “你告诉我,不是我对,不是我?” 76出乎意料的发展 【七十五】 陈东斌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穆何。 穆何又问了一句。 “告诉我不是我干的!” 陈东斌绝望地咬着牙,摇头。 “不是你才不是你。” 穆何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他想起那个触感真实的梦境不,那本来就是梦,谈何真实不真实! 他又看了一眼陈东斌的□,含糊说道:“把裤子穿上。” 他立在房子里,半晌不说话,最后突然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去开门,最后站在门后面背对着陈东斌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可以来找我,如果你不是这么想的,那算了。” 他说着开门走了。 陈东斌呆呆地坐在床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一直温柔的男人,一瞬间就变成了魔鬼。 原来这就是第一次,太痛苦,他宁愿不要 不喜欢也就算了,可穆何呢,他做了什么? 跟他上床的时候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醒来后根本忘了自己干过什么而且他似乎很嫌弃 对跟自己有了什么而感到恶心 穆何一路小跑到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他迷茫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开始鄙视自己,他从来没想过要跟陈东斌有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把陈东斌当朋友。 他的打算是,先玩几年,然后老老实实地结婚,娶个听话的老婆,不要求她很漂亮,但一定要有个性,生一儿一女,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 他想要做给穆安丽看看,什么才叫家庭农家小小女。 而不是像他这样父亲死了,母亲从不管他。 穆何开始痛苦地蹲在地上,他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然后跟陈东斌做了。 唯一值得乐观的一点就是,似乎陈东斌也不喜欢他,不然不会那么不想见他,如果是这样,两个人只要适当保持距离就好了。 他给齐晖打电话。 “齐晖,你在不在光陈,出来陪我喝酒。” “喝酒?我没空,我忙得很。” “你是不是我兄弟?” “我是你兄弟,但是你兄弟我真没空,你找其他人,要不你找李建波,我朋友,你见过的,我给你他的电话” 齐晖还没说完,穆何就挂了电话。 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去喝了酒,出了店门就倒下了。 他穆何,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穆安丽把车停在儿子跟前,开了车门走下车。 穆何看见有人过来,伸出手来抓住对方的脚脖子。 “爸?” 穆安丽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穆何,眼里含着泪。 齐晖有好几天没见到江夏元。 丁行雨说他去了阳城。 阳城离光陈不远,可是自己去了又能有什么作用? 又过了两天,阳城那边传来消息,在阳城市中心最大的街道上,一辆路虎直朝着一辆不知名的小汽车撞过去,车身被折断的汽车里面滚出一个人,窜进了商业街里。 路虎也跟着开进了商业街,一时间行人惊叫四起。 有不少行人受伤,但都只是为了躲避车子时疾走跟其他人碰撞出来的轻伤,被追的人很快拐进了小巷子里,行人只能听到从里面传来几声枪响。 再过不久,阳城的新闻报纸铺天盖地。 刘櫆死了。 开路虎的是刘櫆。 他被乔振彪弄死了。 刘櫆是黑二代,继承他爸的位子才不过几年时间,他没有实战经验。 最为重要的是,他太骄傲,以为六十几的老头乔振彪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那时候陈五劝他在帮里待着,只要派一帮兄弟去围剿乔振彪即可。 刘櫆拒绝了,他说要帮刘竞报仇,亲手要了乔振彪的老命。 他自然没想过,乔振彪虽然六十了,可毕竟拿刀枪喊打喊杀四十多年,单凭实战经验,刘櫆就输了,并且输得一败涂地。 刘櫆死掉的消息一传回光陈,顿时人心振奋,整个光陈都极度兴奋,在等着他们的老大凯旋归来。 那一刻,没能离开光陈的穆安丽也放心了妖二代的迷糊娘亲最新章节。老大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要解决了庆六的人,她又可以安心地留在光陈了。 乔振彪没能凯旋归来,因为刘櫆死后隔天,他也死了。 尸体是被警方发现的,死法略为残忍。 乔振彪被扒光了,悬挂在阳城庆六的地盘内。 脸上血肉模糊,身上刻着各种各样的刀痕,胸口还有一排弹孔。 光陈这边震怒了! 他们想把乔振彪的尸体抢回来,可是被警察捷足先登,那句面目全非的尸体很快就被拉走了。 方超蹲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一滩污黑的血迹。 “操,那帮人真变态。” 小梁也蹲着。 “也不怕报应。” 方超敲敲小梁的头。 “别傻了孩子,这世间要是有因果报应,也就没我们警察什么事了。” 小梁半懂不懂地点头。 丁行雨坐在大厅里一声不吭,乔振彪死了,光陈组便群龙无首。 乔振彪手下有很多能人,似乎哪一个都可以继任。 只是这样一来,大家便要争抢。 乔老大还尸骨未寒,难不成就要再来一次惨案。 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把乔老大的亲生儿子捧上去了。 金禾,即乔竣泽,是大家所知道的唯一一个与乔振彪有血缘关系的人。 由他来继承光陈组的老大的位子再合适不过。 即使有人怀疑他的能力,也可以以乔竣泽还小,可以由其他前辈辅佐为由搪塞过去。 金禾是最无能的,但又是最合适的继承者。 丁行雨提出看法的时候,原本为了老大一位闹得很凶的一些小头目立刻安静了下来。 乔竣泽的确比任何人都还要适合这个位子。 但是还是有不同意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汉站出来,朝着丁行雨鞠了个躬。 他说:“大少爷,我反对。” 丁行雨有趣地看着他。 “二叔,你为什么要反对?” “大少爷不要叫我二叔,这我哪里担待得起。” “哪里的话,你是我长辈,我叫你二叔是自然的。” “那二叔我就有话直说了。” 丁行雨笑道:“二叔请讲。” “我丁群觉得,既有继承资格,又有能耐的,当属丁少爷,大家怎么看。” 丁行雨是前任老大的大儿子,当时老大也是被暗杀,丁行雨不过十五岁,他的心智完全可以继承老大一位,可是他父亲临死之前把位子给了他的拜把子兄弟,也就是乔振彪天命帝宠。 丁行雨并没有觉得不妥。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有能力的才能被器重。 他当时的确是比不上乔振彪。 可过了十多年,他原本就没有欲求的心便更加平静了。 光陈老大的头衔? 丁行雨并不稀罕。 果然有人赞同丁群的意思,丁行雨笑笑,对众人说:“我是大少爷已是十多年前,如今的少爷是我们的乔竣泽。”他向里面招手,穿着正式的金禾便被黑炎领了出来。 金禾被精心打扮一番,头发也梳得很整齐,但看起来仍旧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拘谨地站在那里。 他用丁行雨早上教他的的语气说道:“众位兄弟们,以后就由我来带领大家,把我们光陈组发扬光大” 金禾早上是被黑炎叫起来的,黑炎除了江夏元的命令,一般不愿意理会金禾这个少爷,那日他也是奉了丁行雨的命,把金禾从床上揪了起来。 事实上,他早在此前正在国外跟成乐成欢玩的正开心,丁行雨一个电话打过来。 “小少爷,收拾东西,我派人去接你。” 金禾只得不情愿地回来了。 王叔给小少爷梳洗一番,便把他领到屋子外面,送上了丁行雨的车。 丁行雨当时在后座上笑得很灿烂,他对金禾点头。 “小少爷,从今往后,你就是光陈的老大了。” 金禾惊恐,他知道乔振彪死了,但是并没有多心痛,毕竟他跟乔振彪并没有感情可言,可是让他当老大,这是万万也做不到的事情。 金禾慌张地问:“那我哥呢?” 他这一个问,丁行雨听出了两个意思。 一个是:不是要由我哥当老大吗? 另一个是:我哥人在哪里? 丁行雨只能回答第一个疑惑。 “江公子违背老大意思的次数太多,即使老大活着,他也不可能会继承位子的。” 至于江夏元现在人在哪里,丁行雨也想知道。 齐晖一听到乔振彪被杀的新闻就更慌了。 江夏元不知道在哪里,不过他一定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他这个时候一定像发了疯一样的找陈五的下落。 但齐晖不能出门,方文广派人盯着他。 那是李建波的主意。 李建波本来就反对齐晖和江夏元在一起,事到如今他想杜绝齐晖再陷进危险的可能。 陈五就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是江夏元,就连庆六的人也找不到他。 庆六帮原本跟光陈并无过节,一切矛盾都起源于陈五和三把头刘竞的暗相勾结逆袭末世任我行。 他们这一“合作”直接导致了庆六和光陈的摆场,三把头被杀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可是刘櫆护短心切,也被杀了,光陈组死了一个老大,这一切也该一笔勾销了。 可是这始作俑者陈五却活的好好的! 刘清是刘竞的二弟。 他在不到几天的时间内,送走了自己的亲哥亲弟。 这事儿跟陈五有着莫大的联系! 刘清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陈五找出来,把他的皮扒了,放在油锅里煎! 在一个飘着小雨的夜晚,阳城静谧的街道响起几声枪响。 接着便是一阵乱哄哄的奔走声和车辆发动的声音。 附近的居民很快就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只拉回来一具尸体。 方超对着那惨白消瘦的脸看了许久,把小梁拉过来。 “小梁你看看。” 小梁看不出个所以然。 负责档案管理的女警走过来,看了一眼,肯定地说:“他是陈五。” 陈五死了。 究竟是谁干的? 庆六的刘清,还是江夏元? 那条街道有监控镜头,警方很快到那里去取证。 视频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出画面上有几个人。 庆六的刘清和他手下,陈五和王腾,已经一个高个子的青年。 方超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江夏元”。 齐晖蹲在阳台抽烟,细小的雨点飘进来打湿了他的后背。 他没有开灯,灯光太刺眼,心烦。 屋子里每个家具都留着江夏元的身影,每次到厨房里找吃的总能想起江夏元围着围裙切菜的样子。 齐晖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他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难受过,吃顿饭都难受,噎着咽不下去。 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齐晖警惕地问:“是谁?” 没人回答,门被打开了,从走廊透进来一丝光亮。 齐晖站起身来,他看见一个黑影朝他走来。 “齐晖。”江夏元在黑暗中叫他。 齐晖一瞬间站着不动。 他问:“夏元?” “齐晖。”江夏元走出阴影,来到阳台,齐晖借着月色看见江夏元湿透了的衣裳和满脸的疲惫。 “夏元。” “齐晖,我好想你。”江夏元走过来,把齐晖搂进 77所以前景不明确 【七十六】 江夏元把齐晖紧紧抱着,把这段时间见不着他的痛苦也郁闷都化成手上温柔的力量。 “齐晖,你还讨厌我吗?” 那天我吼了你,生生把你气走了。 “白痴,我不讨厌你,我想你。” “真想?” “想死了。” 江夏元只觉得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一下子手脚发软,齐晖把他抱住了。 “夏元,累吗,到床上躺着。” 江夏元无力地靠着齐晖,被齐晖拥着,脸贴着齐晖的胸膛。 “我饿。” 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最后一顿饭是一个面包,这两天只有喝水,因为饥饿能使人保持清醒。 江夏元一直在追踪陈五,可是陈五是个老狐狸,刚刚露出尾巴,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 找到陈五的其实是刘清,那个时候陈五和王腾被堵在街道上,被刘清的人团团围住。 江夏元是听到响动才出现的,那个时候的陈五已经憔悴不堪,瘦的不成样子。 连日的奔波,他自己也快吃不消了。 齐晖把江夏元抱着,放到沙发上,他去开灯,又折回卧室取出衣服裤子。 帮江夏元换衣服的时候,齐晖看见他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口。 枪伤,刀伤,每一处痕迹都仿佛在述说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所经历过的一切恐怖的杀戮。 齐晖的指尖划过那一个个伤口,最后停在肩膀上。 那个枪伤是齐晖给江夏元留下的。 齐晖摸着,难过地把头低下来。 江夏元看见齐晖这样子,他笑着,用力地裂开嘴角。 “那个伤口最痛。” 齐晖说。 “这个疤痕最难看好想把它弄没了。” “我不想把它弄没,我要你看着,看看你在我身上究竟留下些什么。” 齐晖笑笑,心里有点疼,他说:“好,我就看着,你乐意让我看我就看。” 半夜两点多,虽然下着毛毛细雨,街上的大排档还是开的热闹,齐晖下楼去打了一份粥,几个小菜,他神色焦急,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冲着齐晖说:“你老婆饿了?” 齐晖先是一愣,继而点头。 “对,哭着要吃东西晋霸天下。” 老板朝他大笑。 “赶紧回家去,大半夜的女人一人在家该害怕了。” 齐晖冲他挥手,小跑着回到公寓。 喂江夏元吃东西,给他揉脚,最后还把他半抱着进了浴室帮他冲凉。 齐晖看着江夏元下面不怀好意地笑。 江夏元也瞅瞅下面,没发现什么不妥。 “我这玩意儿有问题吗?” “有,问题大着呢!” “你给我说说。” “太小!色泽不好,没我的好看。”齐晖说话很下流,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觉得这是正常的情感交流。 齐晖原本以为江夏元会说:“说我小,你的掏出来比试比试。” 但江夏元只是说:“嗯,你说了算。” 齐晖没劲地把头靠在江夏元肩上。 “没意思,真没意思。” “”江夏元有点累,但也不直说,这种伤痛他受的多了,思想上早已麻木。 他自己用毛巾擦着身子,一掠过伤口便咬着牙。 “别人都说两口子之间要相互斗嘴才有情趣,你也不跟我顶嘴,没意思,真没意思。” 江夏元有点意外地问:“你希望我跟你斗嘴?” 齐晖很快应道:“这是生活情趣。” “我还以为,上次我冲着你大声喊,你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我不也每天都冲着你喊吗。” 江夏元突然侧过身子,把齐晖下了一跳。 江夏元抓着齐晖的手,郑重地说:“我以后不会再吼你了。” “小样儿,那也是我让你吼的,你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你要掰指头数数,这世界上能有几个有资格吼我的。” 不多,但也不少,齐爸齐妈,还有从小学到大学的历任班主任。 齐晖这辈子就没少被骂。 “都湿了,快出去。”江夏元推齐晖出去。 齐晖一边往外退一边笑嘻嘻地回头说道:“好的,我在床上等你~”齐晖说着露出一个下流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把江夏元全身看遍了这才吹着口哨出去了。 齐晖一出去,江夏元便把门锁上了,把花洒开到最大,水龙头也全部打开,让水声盖过他一切响动。 他就那么靠在墙上,嚎啕大哭。 他视为父亲的人死了,悲伤,难过,无法排解的郁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乔振彪时的场景,那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俯视着他,说:“你想变强吗?” 那是江夏元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远东1628最新章节。 也是那句话改变了他的人生。 甚至于,让他重新和齐晖相遇。 江夏元离开光陈到阳城的时候,最为挂念的就是齐晖。 他想着,找到陈五血刃仇人之后,再回到光陈,齐晖还会不会理他。 江夏元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他从来也不怕死。 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懦弱的人,他害怕齐晖的任何不理睬。 他试过改变自己,比如不去在意那个男人。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并不是所有感情都能被成为爱。 不是所有以为自己能去爱别人的人都很幸福。 他爱得太卑微,一直以为自己“不能够”。 这也是齐晖刚刚才意识到的江夏元身上的症结。 他一直以为的那个有钱的黑帮大佬,不过也是个怕得不到爱,东奔西跑,寻找得一身狼狈的普通男人罢了。 不,或许江夏元比一般人都要胆小许多。 齐晖沿着墙滑下,坐在地板上,听着门后哗啦啦的水声。 为什么你不跟我说?为什么宁愿躲着自己排遣一切悲伤也不愿意让我知道 是不是有一天,你是自然老死,也会躲着不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夜里两人躺在被窝里聊天,齐晖不想扫兴,可他必须得问清楚。 “你杀了陈五?” 江夏元在黑暗中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 齐晖有点意外,他坐起来。 “是刘清!” 江夏元接着说。 “是王腾。” 齐晖只从方文广他们那里听说了刘竞刘清这几个名字,哪里知道什么王腾。 “陈五也是他仇家?” 江夏元略微停住了,好半晌才说:“王腾是陈五的手下。” 齐晖一下子没听清。 “你说什么?” “王腾是陈五的亲信,跟了陈五好多年。陈五这次背叛光陈,也只剩几个人跟着陈五了,他是其中之一。” 齐晖困惑了,他忙问:“那他为什么要杀他自己老大。” 江夏元说:“我也不清楚,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刘清只跟王腾说了一句‘杀掉陈五’,陈五就脑袋开花了。” 齐晖问:“王腾也背叛陈五了?真是物以类聚。” 江夏元却说:“不是,王腾跑了,他一个人跑的,并没有跟刘清他们走穿越一八五三。” 齐晖完全晕了,但他很快就兴奋起来。 “这么说你没杀陈五!警察也不能抓你。” 江夏元沉默了很久。 “不,他们会来抓我的,就算我没杀陈五,这次的争斗也早已引起警方注意了,只要是跟光陈组和庆六帮有关系的人,一旦有嫌弃都会被抓。” 齐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一下子站起来。 “你是说你现在被通缉?” 江夏元闷声说道:“或许没有——我并不清楚,他们抓人,也需要证据。” 齐晖一下子跳下床,跑到客厅里把电视打开。 早上六点钟,新闻一直轮回播放着近日这起重大的黑帮内斗事件。 摆场在西郊,那里人烟稀少,也没有监控器,是群斗,基本抓不到人。但在阳城市区内的陈五被杀一案里,监控器里拍下了所有嫌疑人的样子。 齐晖呆呆地看着电视,身后的座机突然凄厉地响了起来。 齐晖奔过去,提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方超说:“齐晖,江夏元不在你那里,如果在你赶快离开,随便找建波还是谁家里呆着,不要出门,我们要处理一些事。” 齐晖没有回答,先行把电话挂了,他回过头,看见江夏元站在他身后。 “夏元——” “齐晖,我要出去躲躲。”江夏元说。 “去哪里?” “随便哪里,要先出光陈再决定,不能出国,警方一定在机场布置了很多警力。”江夏元有条不紊地说着,丝毫也不慌张。 齐晖突然说:“我要跟你去!” 早上六点钟,阳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投射着斑驳的阴影,江夏元看着一脸坚定的齐晖,摇头。 “不行,你乖乖待着。”、 “为什么不行!你说了要跟我一起的!” “等我避过这阵子风头,我再回来,到时候” “放屁!你出去了,我就不希望你回来被他们抓。” “齐晖,你没罪,没必要——” “我不准你说!带我一起走,不然——” “” “不然我开车去撞警车,把那些蠢货都给撞死!” “齐晖。” “江夏元,我跟你说,我不想等你,等到我变成老头了,你麻痹还没回来,那我找谁去!” 江夏元不做声了,许久才轻声说了句。 “带钱和必要的证件,多余的东西不要拿了。” 齐晖一听,高兴地跑进卧室,把能带的钞票都带了,套上登山鞋就跑了出来,出来后他觉得自己如此高兴有点诡异重回八零末全文阅读。 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担心才对。 江夏元笑着摸摸齐晖的脸。 “我们走?” “走!” 两人启程,江夏元想先离开光陈,先去临近的几个海边小镇,等到渔市繁忙的时候跟着上小渔船,等到了海上,乔振彪在国外的人会在海上接应他。 那些都是正经的商船,可以顺利通过排查,到时候他跟齐晖再去国外。 江夏元这短短几年用血汗挣了不少钱,只要他们到了国外,找个无名的偏僻小镇,就可以安枕无忧地过下半辈子。 路上江夏元问:“齐晖,你后悔吗?你家里还有爸爸妈妈,你有哥哥嫂子还有两个侄子。” 齐晖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他说:“打死我也不后悔!” 江夏元笑着,他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充满了勇气,就算前方是再大的坎,自己在齐晖的陪伴下,也能跨过去。 他们两人一离开公寓,方超就带人过来了。 他跟方文广谈了很久的条件,方文广才同意让这个在阳城当差的侄子过来光陈逮人。 方超拧了拧门锁,发现上锁了,他派人叫来房东太太陈春香。 陈春香过来了,一脸茫然地看着这十几号人。 “警察同志,我可是大好良民,绝对没有不良记录。” 方超说:“齐晖呢?” 陈春香一听,惊讶地问:“你们是来抓齐晖的?” 小梁忙开口“不”但陈春香根本等不及他说话。 “我告诉你们,齐晖这个人虽然混账,但绝对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警察同志你要们抓他可是抓错了,赶紧回局子对口供翻视频,齐晖不可能会犯事的。” 方超忙说:“等等等等,我只是问齐晖人呢?” 陈春香说:“这我怎么会知道呢,他那么大一个人了,两只脚长在自己身上,要去哪里不可以,你看我虽然看着年轻,可是已经四十好几了,整天过问一个年轻男人的事总归是不好的嘛” 方超听得头痛,他只好摆手。 “算了,不用说了。” 陈春香一听,顿时来了气! “什么叫不说,算了?我告诉你,我陈春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摸着良心说的,我要是又说一个假字,我被天打雷劈啊,要是我没说半个假字,你们警察同志可要小心开车啊,不要掉进沟里滚到山下啊!!” 小梁异常害怕陈春香,他靠过来问方超,“长官,怎么办,这个女人好厉害,口风好实。” 方超没法,只得作罢,喊着收队。 陈春香一听又不乐意了。 “收队?我工作那么忙你们把我叫过来,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要收队啦,这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吗!!” 方超头疼地下楼,回头悄声对小梁说:“这个大妈心地倒挺好。” 78路漫漫其修远兮 【七十七】 穆安丽坐在客厅里,佣人过来帮她倒酒。 她说:“不,换成开水。” 佣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敢过问,答着“是”退下去了。 穆安丽没有想到陈五会死。 她倒是算准了乔振彪会死,不然她不会匆忙想要出国。 她死了不要紧,她的穆何可不能死。 可陈五死了,哈哈,太好了。 以她的财力,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根本不用担心警察。 她有自己的上市公司,开了十多间连锁超市。 她是个成功的女人。 却不是成功的母亲。 此时穆何正躺在房里,烂醉如泥。 她这辈子用来照顾自己儿子的时间,加起来拢共不会有几年。 穆何恨她,这点她早就知道,可她不想认命。 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理由不叫她妈妈。 穆安丽站起来在客厅踱步。 她的房子非常大,几乎等同于宫殿,她请了最好的设计师,用了上好的装饰品,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装饰的富丽堂皇。 她曾满足于这样的华贵。 她认为,女人就应当是如此的。 不需要依附于男人,而是自己独立,甚至比他们还要出色晋霸天下。 这些她都做到了,只有一样她怎么做也无法达成。 穆安丽无法得到穆何的心。 她走到房门口,看着熟睡的儿子,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慢慢地拿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阿兰,看着少爷,我出去一趟。”穆安丽那这车钥匙走出大门,被唤作阿兰的佣人在一边目送主人离开。 乔宅里,金禾坐在办公桌前不到几分钟,屁股就坐不住了,他开始东张西望。 丁行雨拿着藤条坐在他对面,金禾一动,丁行雨就抽他一下。 金禾看着被抽成淤青的手背,哭着向黑炎求救。 “黑炎” 黑炎不为所动。 “黑炎,要是我哥回来,我就跟他告状” 黑炎终于有些动摇。 头儿失踪了。 在陈五死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黑炎知道江夏元在陈五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去找齐晖。 他曾私底下到头儿跟齐先生住的公寓区看过。 只见到一帮警察,但他们并没有抓到想要逮捕的人。 唯一的解释是,头儿已经逃跑了,或许带着齐先生一起。 本来这个结果是极好的,但问题是,他们有没有可能能够逃脱。 黑炎思索良久,丁行雨看见那个面瘫男脸上露出疑惑与纠结的表情。他觉得很有趣。 金禾看黑炎不说话,还以为他怕了,立刻得意地说:“黑炎,我要你作证,丁先生欺负我,要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等我哥回来后我就跟他告状,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 黑炎默然。 金禾少爷已经二十出头,却仍旧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如果可以,黑炎甚至支持丁群的意思,推举丁行雨为老大。 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或许才有能力掌管光陈组。 丁行雨一看黑炎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丁行雨笑着,拿藤条往黑炎手上抽了一下。 黑炎吃痛,不明所以地抬头。 “丁先生?” 丁行雨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这一下只是在告诉你,坐在你眼前的才是光陈组的老大,以后他跟你说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不要多想,知道吗?” 黑炎皱眉,他第一次想反抗别人下的命令。 “抱歉,丁先生,我的头儿只有江夏元一个,我只是奉了他的命跟着你,但并不代表你说的话我要悉数听命。” 丁行雨挑眉。 “这么说,是我不对?” 黑炎低头道远东1628最新章节。 “是我不对。” 金禾听懵了。 “什么你不对我不对,反正我不要看书了。” 自从他那个一点也不疼他的的爹翘掉以后,丁行雨每天逼他在屋子里坐着,不停地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还要看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一大串儿。 丁行雨说那是整个光陈组的资产。 金禾数了数有多少个o,然后吓了一跳,有好几百个亿。 他一直以为他爹是靠帮富人杀人越货赚钱,可没想到他爹手下还有很多正经的公司,从事不同的行业,跨度很大。 丁行雨俨然成了金禾的家庭老师。 因为他觉得有趣。 丁行雨喜欢看热闹。 他敬佩乔振彪,但不见得有多崇拜他。 在丁行雨心中,混黑道的迟早会一死,不过是分死法不同罢了。 所以乔振彪一死,他根本来不及悲伤与愤怒,而是想着要怎么把光陈组维持下去。 这,本来就是他父亲打拼下来的。 即使自己不能当老大,也不能让帮派就此解散。 陈五被杀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光陈与阳城,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振奋的情绪当中。 这起事件告诉他们,为人手下的,就要安心当手下,不要想着造反,不要想着背叛,这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光陈与阳城这起案件中,死亡人数有数十人。受伤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这也给邻近的许多城市的小黑帮头头们提了个醒。 既要防着外人,还要防着自己人。 警方开始大规模的展开搜捕行动。 但是街头拼杀的,很难找到对应的凶手,他们只得找一些有确凿证据的,当小头目的来杀鸡儆猴。 刘清很快就被提审。 在警局里他表现得毫不在乎。 人不是他杀的,他说他当时只是在附近看热闹。 人嘛,总是有些好奇心理。 刘清的的原话是: “我当时就跟几个兄弟去喝酒,突然就看见前面有人在淋雨,当时我心想,哪来的神经病在前面挡道,就让弟兄们下去看看,结果发现时鼎鼎有名的陈五爷。” 警官问:“你跟陈五关系挺好嘛。” 刘清呸了一声。 “好个屁,这家伙不讲道义,不是好东西,大家场面上客气客气叫声爷,我叫着也就习惯了,改不了口。” 警官又问:“你知道陈五杀了乔振彪?” 刘清很快又说:“乔振彪?不熟,我爸爸估计跟他有点交情,到我这一代,我们都是良民,干些正经生意,也就不再来往了穿越一八五三。” 刘清也有他自己正规的娱乐场所和酒,这些都是经过警方证实的。 所有事件案发时间,刘清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证据证实都是真的。 在这起事件中,刘清没了个弟弟,少了个哥哥,但他自己最后也是完好无损。 关了一段时间后就被放出去了。 警方开始大力追捕当时同样在现场的江夏元和王腾。 这两个人,凭空消失很久了。 穆安丽赶到乔宅的时候,丁行雨正站在大厅,看着金禾在那里练习语气。 丁行雨说:“乔竣泽老大,你的声音太没气势,这样子可唬不了你的手下们,从今天起,你就要开始学习说话的语气,最好能达到一开口就把小孩子吓哭的效果。” 金禾说:“那岂不是要跟黑炎一样,我不要!” 丁行雨看看黑炎,再看看金禾,很认真地纠正。 “不,黑炎那是一身正气,专门吓唬小混混的,我要你变凶,越凶越好。” “想不到丁先生你竟能一脸和颜悦色地教我们少爷这种事情。”穆安丽匆匆走进来,脸上挂着笑。 丁行雨一看是穆安丽,也没有意外,但还是说:“我还以为穆夫人去了国外旅游,看来是有人讹传了。” 穆安丽神色不自然地笑。 “丁先生,看你说的,我穆安丽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国外玩。” 丁行雨道:“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穆夫人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穆安丽笑道:“我公司忙,有些会议可能不能过来参加了” 丁行雨也不看她。 “穆夫人要退出光陈组了吗,那实在遗憾,我仍记得您的丈夫何先生,他可是位十分了不起的人。” 穆安丽嘴角抽搐,“我” 丁行雨打断她。 “不,穆夫人不要问我,这才是我们光陈的老大。”他手指向金禾,“夫人请老大定夺。” 穆安丽看着金禾,打从心底看不起,但她还是用尊敬的姿态俯下头去。 “请老大准许。” 金禾其实并没有听见什么。 他只是看着漂亮优雅的穆夫人此时正在向他鞠躬,这可不得了! 他赶紧说:“穆夫人你不要这样,你说什么就什么。” 丁行雨笑着,摇摇头。 穆安丽这才抬头,说了声,“谢谢老大,”这才告辞丁行雨等人,先行离开了。 丁行雨看着黑炎。 “黑炎,你觉得穆安丽是个怎样的女人?” “我不清楚重回八零末全文阅读。” “她跟你家头儿是一样的,为了一样东西,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丁行雨说着,又笑了。 齐晖躺在后座睡觉,凌晨时分他突然醒来,坐起来一看,江夏元并没有在前座。 “夏元?” “江夏元——” 齐晖推开车门,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凉之中。 放眼望去,除了草地就是树林,他们的车辆停在广阔草地中一条泥道上。 齐晖慌了,他往草地里面跑进去,走一阵跑一阵,一直到晕头转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往四周看,景色一模一样。 “江夏元。” “江夏元你在哪里!” 齐晖茫然地站在那里,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之中,离开了江夏元他什么都不剩。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齐晖赶紧拿出来。 “夏元!” “齐晖,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 “你在哪里?” “你6点钟方向。” “什么六点钟?”齐晖站在那里转了几个圈,终于看见江夏元从远处小跑过来,一跑到他跟前就把他搂住了。 “齐晖,别乱跑,要是你没带手机我就找不到你了。” 齐晖纳闷。 “这里是哪里?” “离光陈挺远了。” “我们逃出来了?” “快了。”江夏元轻描淡写地说。 齐晖要把手机收起来,江夏元把他的手机夺过来,取出电池和si卡,扔在地上。 齐晖更加迷茫。 “我手机” “不能再用了,有定位系统,你会被警察找到的。” “那?” “我刚才就是这样找到你的。以后不要乱跑,乖乖呆在车上,现在,跟我回车子那边去。” “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去探路了。” “你怎么分得清方向?” “看太阳,树叶稀疏,向南向北不一样。” 齐晖看着江夏元,顿时充满敬佩。 “你真不愧是我男人!” 江夏元捏捏他的脸。 “是你调教有方。” 79离目标又进一步 几个人围着地上的手机残骸。 一个年轻的警员说:“这追踪与反追踪的追逐倒蛮好玩的。” 年纪比较大地说:“得了,这是常识,只能说这家伙还不算笨。” 年轻地说:“那现在往那里找?” 四周都是草地,往哪里走都有可能,唯一一条泥道,是附近村民的拖拉机压出来的。 “左边是什么地方?” “村子,一个小村子,刚才我们去讨了口水喝。” “西边呢?” “省道。” “那边呢?”年老的指着一排树林。 “白桦树啊。” “白桦树过去呢?” “有条小河。” 年纪比较大的生气了,一手拍在对方脑袋瓜子上。 “你当你是来踏青的啊!” 齐家。 齐老爷子摆弄着墙角的钓竿。 “你说夏元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齐晖这小子也是,硬生生跑过去凑热闹了。” 齐夫人坐着,顿时像失了神。 她的宝贝儿子 早知道当时就得拦住他,别让他去光陈。 这混账儿子,去了那么久,也不哼一声,定时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也好啊! 夏元跟儿子的事儿,齐夫人没敢跟齐老爷子说。 她找不到时机。 也没有可以说服顽固丈夫的自信。 她只盼着夏元那孩子早点办完事,把齐晖给领回家来,到时候再跟丈夫慢慢说。 老夫老妻坐在客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他们都五十好几了,明明生了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孙儿,还想着年老了能享清福,可却未曾料到会如此孤独。 客厅里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齐老爷子听见,抢先过去接通。 “喂,谁啊?” “啊?你说什么?” 齐老爷子听不清,齐夫人一下子把听筒夺过去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最新章节。 “喂?” 方超扯着嗓子喊:“喂,伯母吗?我是方超。” “方超,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伯母,我问你,齐晖回家了吗?” “齐晖没有,这小子不知道溜哪去了,你打他手机。” “哎,好好。伯母,那我挂电话了。” 方超把电话挂了,齐夫人拿着听筒,疑惑地看着她丈夫。 “你说,方超这家伙打个电话来没头没尾的是想干嘛。” 齐老爷子问:“他也找齐晖?” “对啊,齐晖这小畜生究竟跑哪去了!” 电话那头,方超挂了电话,对李建波摇摇头。 李建波一不注意,笔尖在纸上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斜线。 “难不成齐晖真的跟江夏元跑了?” 方超说:“这蠢货,极有可能。” 李建波看着方超,试探着问:“江夏元如果被抓到,是个什么罪?” 方超看着李建波,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夏元的罪,直接决定着齐晖的状况。 如果轻判,没事,进去关一段时间,两人高高兴兴重聚了。 要是重判方超怕齐晖拿着炸药包去监狱劫狱。 方超把现有的证据跟李建波说了。 录像带里记录下来的,杀掉陈五的人是王腾没错。 但是刘清和江夏元也逃脱不了干系。 谁能保证他们仨不是串通好的? 经过调查,刘清实在跟陈五“无冤无仇”,他没有杀人动机——他弟弟和哥哥都是叫乔振彪给杀害的,照理来说,杀死乔振彪的陈五反而是他恩人,是要极力拉拢的对象。 而江夏元,派出所里记录的档案表明他只是个商人。 可是一个商人跟着两个黑帮头子在雨夜里三足鼎立? 疑点太多。 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就是这把枪,都够他判刑几年。 刘清可比江夏元聪明多了,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做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当时阳城警局在开会的时候,为了江夏元的身份问题起了很大的争议。 方超忍着,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是个警察,但他也是齐晖的兄弟。 如今他也陷入两难境地,帮齐晖便是违背法律;帮警方便是对不起兄弟。 他一度不想管这件事,扔给其他人去搞算了穿清。 李建波说:“方超,你能少说则少说,我不喜欢江夏元这个人,但齐晖还是要做兄弟的,别太伤他心。” 方超问:“难道你就没办法?” 李建波反问:“你希望我有什么办法?” “如今局里的意思是,树立几个典型,不管罪状如何,枪毙了再说” “方超,难道你忘了,王腾才是那个典型?” 方超似懂非懂。 “你的意思是” “依我看来,江夏元可能以为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了,所以才会畏罪潜逃,而事实上,阳城警局并不知道他是光陈组的人对?” “是,因为江夏元几乎不出席任何活动,没有几个人认得他。” 李建波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办公楼下熙熙攘攘的车辆。 “那不就好办了。” 方超醒悟。 “你是说?” 李建波把眼镜拿下来,放松眼睛。 “我是说,这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怎么苦,也不能苦了咱们的齐晖你说是?” 齐晖打了个喷嚏,他觉得冷。 江夏元一把伸出手,唤道:“齐晖过来。” 齐晖一下子钻过去,坐到江夏元腿上。 “齐晖,你要是再娇小一点,就能躺我怀里睡觉了。” “啧,你爱要不要,反正我就是这么大块头。” “要,当然要,你长成什么样我都要。”江夏元把齐晖圈着,闻着他的头发。 “什么话!我长这样还配不上你吗?你麻痹想要什么样的!你上街去找找,能有多少个比我好看的!” 公路旁边有条小河,两人坐在堤岸边,借着明亮的月色赏夜景。 乡村的夜很亮,齐晖从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不过他没有数星星的闲情雅致,而是坐在江夏元怀里打着呵欠。 “我们这是走到哪了?” “快了,明天就到海边了,我叫人找了个小房子,我们先在里面住段时间。” “你还安插了好多人,你哪来那时间?” “都是以前认识的,用暗号联系就好。” 齐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江夏元了。 哪怕是他们两个人是在逃窜的路上,江夏元的淡定都让他以为,其实他们是去乡村旅游。 齐晖夜里开始想念爸妈,他手机被丢了,又不想跟江夏元借手机,他怕把电给用完了,江夏元就难以用手机跟其他人取得联系了。 齐晖躺在车后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江夏元从前面回头过来问:“睡不着吗?” “我想妈了邪武神皇最新章节。” 江夏元沉默半晌。 “你后悔了吗?” 齐晖知道江夏元又开始胡乱猜测,忙坐起来。 “没有,我不后悔!我就是想我妈了” 江夏元说:“等我们到国外,过段时间我就把咱妈接出来聚聚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 江夏元在做着他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保证。 他没有那个能耐,光是躲避警方的追击就让他很吃力。 但为了不让齐晖担心,他总是保持一副轻松的状态。 海边渔村有人接应也是假的,他以前跟着乔振彪去过那里,发现那是也是一个很小的海边旅游小镇,镇上有许多小旅店,都是当地居民开设的,他跟齐晖可以在那里躲上几天。 月末的时候乔振彪有个兄弟的商船要在渔村不远处的海面停靠,到时候可以跟着渔民的渔船过去。 乔振彪的兄弟江夏元也见过,他早年曾跟乔振彪混过,后来退出了黑道,专心经营生意,现在主要市场在国外,偶尔回国置办一些货物。 上个月乔振彪跟他通电话,他说要经过这个渔村,到时候希望能跟乔振彪聚一聚,当然,也可以带上江夏元。 齐晖一想到明天能到海边,就异常兴奋,他从小泡着海水长大,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大海。 原因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公路上奔波,偶尔到服务站吃个饭,买点东西,实在无聊透了。 江夏元以为自己的淡定能让齐晖保持愉快的心情。 但他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这份淡定让齐晖过分轻松。 而这种轻松闲适,在这样的旅途当中是绝对不允许的。 齐晖推开车门,下车,钻到副驾驶座。 他笑嘻嘻地把江夏元推到椅背上。 “我帮你撸一个。” 江夏元仰着头,任由齐晖舔他的脖子。 “哇,味道好重。” “刚才我们应该下河洗个澡。” “没事,你躺着别动,大爷我来伺候您。” 齐晖第一次帮江夏元含了,他第一感觉是这味道真怪,夏元不知道稀罕什么,每次都把他那玩意儿舔了一次又一次。 车内空间狭小,江夏元窜下车,自己站在车门外,抬起齐晖的大腿,没完没了地做。 就在齐晖埋怨这逃窜的日子太过清闲之后。 他们行车的道路上被交警设置了关卡,每辆车子都要停下来接受检查。 江夏元的车里,有枪支。 江夏元驾车绕进了公路旁边的一条小路,开进了草地里,这样比较慢,但比较安全龙血神域最新章节。 齐晖开始紧张。 他一直以来都很冲动,哪怕是这一次,他也是没经考虑就说要跟过来。 他在这里有那么多亲戚朋友,跟江夏元孑然一身不同,齐晖应该有很多牵挂。 可是他不想就这么让江夏元走了,他怕这家伙一离开就不会回来。 齐晖一向自诩了无牵挂,这次他陷得很深,估计一辈子也没法挣脱开来。 那个时候齐晖开始相信,上辈子犯的错一定还要这辈子来偿还的。 上辈子江夏元一定是个大小姐,而自己是喜欢大小姐的下人。 因为贫穷与地位低下而被大小姐羞辱,眼巴巴的喜欢也没能得到她。而这辈子江夏元眼巴巴的喜欢自己,就是投胎的时候江夏元出了点小错,变成了男儿身,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拖这么久,早在风花雪月的青春时代就把终生大事给办了。 要是江夏元能给自己生几个娃儿,也是挺好的。 齐晖想着想着自顾自地笑出声来。 江夏元紧绷着神经,看了一眼齐晖。 也好,你这么乐观就好,这样的话,无论我最后是不是被抓住,你也应该不会那么难受 江夏元车子开到半途,叫齐晖下车步行。 他那架巨型的越野跑车,在偏远的海边太惹人注目。 把该带的东西分门别类,两人各自背了几个包,开始长途跋涉。 两人都不是什么小少爷,身体素质很好,走路很快。 江夏元这段时间受了很多伤,身上伤口多,齐晖把他背上的背包都拿到自己手上拎着。体贴地说:“要是累了我就背你走一趟。” “不累,这点路程我几岁大就能走完。” “你多大开始干活。” “五六岁,记不清了,上山下地都没问题。” 齐晖咬咬牙,认真地说:“以后就由我来干活,你就坐着享福。” 江夏元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两人走了半天,终于到日落西斜的时候到达了海边的小镇,出乎齐晖的意料,那是个挺富裕的渔乡,与他想象中的破落的小房子和在海中飘摇欲坠的渔船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外表精巧的小平房,渔船也都是马达驱动的。 “没想到现在捕鱼的都这么潇洒。”齐晖感慨着,被江夏元拉着进了小巷子。 订好了房间,两人上楼,把东西放下,都原封不动地放着,打算随时离开。 江夏元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平静地说:“后天商船就来了。” 他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激动万分。 只是他习惯了沉默,有时候竟连正常的情感表达也不会了。 江夏元转过来叮嘱齐晖:“这两天不要擅自行动,就跟在我身边战场合同工。” 他把手枪拿出来,每一支都上好子弹。 齐晖凑过去,伸手想拿枪支,江夏元笑着把他推开。 “你不能拿。” “为什么!喂,要是我有危险怎么办?”齐晖不满地嚷嚷。 “那就更不行了,我希望你手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江夏元说着,把两只手枪塞到后面的皮带上,再拿一件衣服绑在腰上——他们穿着夏天的衬衫,没有外套可以挡住枪支。 齐晖看着江夏元滑稽的装扮,不满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 那天夜里齐晖睡不着觉,人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再贪睡。 他半睡半醒,甚至连江夏元翻身的时候都能把他惊醒过来。 窗外海浪声大作。 江夏元过来搂住齐晖。 “又睡不着?” “海浪声太吵。” “我们去个没有海浪声的地方。” “跟着你哪里都好。” “我想泡温泉。” 齐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们去火山湖?” “那不得烤熟了?” 齐晖哄笑。 “你这烤猪。” “你不就喜欢我这烤猪吗?”江夏元给齐晖挠痒痒,齐晖笑得岔气,使劲踹他。 “哈哈,夏元你别挠了啊,挠死我了。” 四周很黑暗,警车几辆警车停成一排,开着车前灯。 方文广从警车里下来,跟着属下走到前面,那里有辆高级的越野车,他用手敲敲车前盖。 “好家伙,几千万一辆的车子也舍得扔了。” 方超从后面跟上来,叫道:“叔叔。” 方文广回头,冲着方超说:“看看,这家伙把车子丢弃在这里了,你来猜猜他往哪里走了?” “南边。” “为什么?” “有机场啊,那不是如海的机场吗。”方超不假思索地说。 “东边是什么。”方文广问。 “海边啊,没几个人烟,跑过去不得饿死了,还能划着小船出海,到海中央不是给浪打翻了,人掉海里给鲨鱼吃掉了,不然就是缺淡水活活渴死了。” 方文广看着侄子。 “超,你这番话可是认真的?” “叔,我要是不认真你把我皮扒了。” 方超也摸不准,不过他这次过来,第一要务就是要保全齐晖。 80真相一环套一环 【七十九】 方文广看着他侄子,摇摇头。 “方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强烈要求要跟过来,不过我希望你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用最认真严肃的态度对待你自己的工作妖二代的迷糊娘亲。” “是!” “好。”方文广转身对着其他警员说道:“这里地势我们不熟悉,走夜路太危险,大家回警车里休息,明天再继续赶路,辛苦大家了。到时候我们兵分三路,东南,东边和南边分别由一二三小支队负责,要是不清楚地形就撤回来,原地集合,不要硬来。” “是——” 方文广冲着方超说:“你跟着我去那没有人烟的海边。” 齐晖陪着江夏元窝在那间小房间里半天,期间他也不喊苦也不喊无聊。 江夏元实际上比他还要辛苦,这点他知道。 他们就等着明天能顺利搭上商船,到时候一切都美好了。 江夏元看齐晖趴在床上睡着了,他起身出去给他买吃的。 齐晖挑食,不过这段时间也没叫嚷,估计心里憋坏了。 江夏元走出小巷子,有几个当地的渔民经过他身边,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这几天也没换衣服,就穿着离开光陈那套,衣着太光鲜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好在小镇上有零落的几个自助游客,也是大墨镜沙滩裤。 江夏元找了一间小吃店,他警惕地往四周看看,这才低调地走进去。 店里有个游客和老板娘起了冲突。 那个黑衣服的游客看起来有点落魄,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 他点了一桌子的菜,吃的一个不剩,并且如实说自己没钱付账。 老板娘是小本生意,她很为难,可眼前这个客人看起来很不好惹。 高个,表情凌厉,衣裳虽然很脏,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好货。 几个人围着看热闹,跟多的是事不关己。 江夏元看着那男人半晌,低声走过去,拿起几张钞票放到桌上。 “老板娘,随便帮我打包几个菜,顺便帮这位先生把帐结了。” 老板娘一看有和事佬,赶紧说了几声好,到厨房里准备去了。 男人站起来朝江夏元点头。 “江公子。” 江夏元压低了嗓音。 “你为什么在这。” “我的目的和你一样。” “是吗,那预祝你成功。” 江夏元冷淡地说。 那黑衣人抬眼看着他许久,站在一边不动,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老板娘隔了一段时间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出来,江夏元接了要走。黑衣人跟着走出小店,一连跟了好几条街。 途中江夏元停下来等他开口,可是对方并不开口。 直到快接近旅店的小巷口,江夏元才再度停了下来,转身问道:“王腾,你有事吗?”他眼神里明显的不满,王腾却仿若没有看到逍遥小邪仙全文阅读。 王腾静默许久,只憋出这一句话。 “江公子,江湖救急。” 江夏元一听,取出钱包“我身上没带那么多,就一千来块。”他把那叠钱递给王腾。 王腾没有犹豫就收下了。 江夏元又说:“你自己小心一点。” 王腾看着江夏元,终于忍不住问道:“江公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江夏元冷冷回绝。 “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不,你可以的,你可以带我一起上船。” 江夏元朝他挑眉,心道好奇怪,王腾竟然也知道商船的事。 王腾见江夏元的表情变了,立刻解释道:“以前陈五跟我讲起过这件事,他说如果被乔老大追的急了,说不定也会以这种方式跑路。” 江夏元思索一下,对王腾说:“你跟我来。” 他领着王腾回去旅店,但是没有回房间,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江夏元朝店里的小女孩招手。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着跑过来,问道:“叔叔,怎么了。” 女孩子不过十三四岁,她从小在海边长大,被海风吹得脸上两坨红晕,皮肤虽然黑黝黝的,但看起来十分健康。 江夏元笑着对小女孩说:“把这个帮叔叔拿到房间,走廊左边最里面那间。”他把手上的饭菜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应了一声,笑着跑进去了。 王腾看着江夏元,小心地问。 “齐先生也在?” 江夏元浅笑。 “王腾你呢,你跟陈五怎么闹翻了。” 王腾听出江夏元根本不想别人聊到齐晖,只能轻咳几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带着恨意说:“陈五那种畜生该死!” 江夏元并不开口追问。 王腾叫来一杯水,灌了几口,这才愤愤的开口。 “那该死的陈五,杀了我一家五口!” 江夏元有点意外,他知道王腾会动手杀陈五一定有外因,但他并没有估算到这一点,王腾也算陈五的心腹,颇得陈五的赏识,陈五杀了王腾一家,这又是为何? 王腾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再回想着什么,他很激动,手掌用力地拍在桌面上! “该死的陈五,是我王腾瞎了眼睛!” 江夏元截住他。 “王腾,我只想问问,你有没有参与给老大下毒的计划。” 王腾把头抬起来,看着江夏元,神色复杂,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终于低下头。说:“我的确依照陈五的话去办了。” “你以前那么敬仰他,难道前几天才知道你家人被杀了?” 王腾嘴角抽搐,又低喊了一声:“畜生逆袭末世任我行!” 当时在阳城,王腾跟着陈五一边躲避光陈组的人,还要防着警方,简直是精疲力竭,躲得没法躲了。特别是陈五的护身符刘櫆还被乔振彪给解决了,陈五一怒之下,当夜带着王腾从藏身的小旅店里出来,打算离开阳城。 头脑简单的刘竞死了,护短心切的刘櫆也死了。 他无处可去。 要防着光陈的人来帮他们乔振彪老大报仇暂且不说。甚至连刘清都放出话来要把他陈五杀之而后快。 陈五当时很着急,完全乱了分寸。 连日东躲西藏,身疲力尽,陈五和王腾在赶往车站的途中,被刘清堵在了街道上。 刘清的车停在陈五前面,他一下车,一个手下立刻打着伞过来帮自己老大遮雨。 刘清看着在小雨中站着的,丝毫没有了往日戾气的陈五,得意笑道:“陈五爷,怎么,大半夜的出来压街,好闲情。” 陈五不说话,他要想法子脱身。 刘清带来了三辆车,估计有十二三人,他手枪剩五发子弹,倒是王腾,估计身上有三把枪。 王腾的枪法很不赖,一枪一个准儿。 陈五轻咳一声,朝王腾使眼色。 王腾明白五爷的意思,手摸进外套里面。 说也奇怪,他们这帮人一个大热天还是穿着整套西服,竟也不觉得闷热。 刘清眼尖,他看见了王腾的动作,顿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王腾?你这小子是叫王腾对?” 刘清乐呵呵地问。王腾不知道他要干嘛。 “王腾,我看你一表人才,身手不赖,怎么想到要当陈五爷的小跟班?” 陈五不知道刘清这么说的目的何在,他只是嘲笑道:“王腾办事利索,我求才心切,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有何不对?” 陈五明显比以前虚弱很多,甚至连讲话也没有以前的气势。 刘清听了,朝地面唾了一口。 “呵——五爷啊五爷,人都说你老狐狸,专使手段,如今看来不假呢。” 陈五不甘示弱。 “人道庆六老大历代皆乃人中龙凤,怎么我今日只见到一条丧家之犬,这鸣吠声倒是挺响亮。” 刘清的手下一听,立刻要走过来,刘清伸出手江手下拦住。 回头说道:“对付五爷这种货色,还需要你们出手吗?” 陈五觉得耻辱,低声对王腾说:“注意了,等会儿我开枪,你记得掩护我。” 王腾正欲点头,刘清突然对他喊道:“王腾,不如我给你说个故事。” 陈五喝道:“王腾,集中精神。” 王腾掏出手枪扣下扳机天命帝宠最新章节。 刘清还是站在伞下,看着雨中的陈五和王腾两人。 他伸出手,立刻有手下过来给他递烟,另外一个过来帮他点上。 他抽了一口烟,把烟圈吐出去,手指上夹着烟,慢悠悠地说道。 “王腾,听说你有个妹妹在读高中?” 王腾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反应过来,冲着刘清喊:“道上人交手,别打旁人的主意!” 刘清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啧啧几声。 “王腾,你有几年没回老家?前几天我有个兄弟回老家一趟,他说是你的老乡,叫我给你捎来几句话。对了,大寺你知道吗?” 王腾当然知道,大寺跟他一起从老家出来,两个人犯了事,没钱摆平,不得已进了黑帮,王腾去了光陈,大寺留在庆六。 刘清接着说:“这个大寺啊,他说去你家走了一趟,你猜他看到什么?” 王腾极其好奇,但陈五突然喝道:“刘清你少胡说八道!” 刘清叼着烟,又是啧啧几声。 “大寺说,你老家的房子早被铲平了,改成了公墓。”刘清说着又吐出一口烟,看着王腾。“对于这个,你怎么看。” 王腾没料到会从刘清嘴里听到这个,他每个月都要托人给家里汇钱,也会定时收到回信,这个刘清,简直胡说八道。 “对了,大寺还说,你那个亲妹妹,当时正在读高中对,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孩儿,你才让人怎么着了?” 王腾努力抑制住紊乱的呼吸。 “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寺他说,你妹妹啊,有一天从学校里被几个人拖了出去,被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王腾发怒了,他见不得别人侮辱他妹妹。 “闭嘴!” “怎么,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刘清摇摇头,“你太年轻啊,不懂得什么叫人心——” 刘清转身向后。 “大寺人呢?出来给你好兄弟好好讲讲。” 从人堆里走出一个矮个子的青年,背心短裤,朝着刘清走去,靠近了便哈着腰。 “大哥。” “嗯,大寺,你那好朋友不停我的劝告,不如你给他讲讲?”刘清说着,自己站在一旁看热闹。 大寺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王腾,冲他笑了笑。 王腾看着大寺。 “你想说什么?” 大寺看看王腾,又看看陈五,咽了口水,这才说:“王腾,我就是有些事儿想跟你说,就怕你家陈五爷不高兴。” 陈五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看着王腾,摇头,意思是叫王腾不要相信。 王腾看着陈五,觉得他举止有点反常,便直接忽略他的暗示,对大寺喊道:“你说肥婆当自强最新章节。” 还是毛毛细雨,但众人站在雨中,衣服还是被浸湿了,大寺酝酿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王腾,兄弟一场,我不怕告诉你,你被陈五这孙子给骗了!” 陈五一听气极,举起手枪要瞄准大寺,但王腾一下子扣住陈五的手,继而转向大寺。 “还有呢?” “我回老家问过,你一家几口人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死齐了,打听了很久,有个知情的才告诉我他们都让人给杀了。” 王腾扣着陈五的手开始颤抖。 “谁干的?” 大寺瞧瞧自家老大,再看看陈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才吐出一个名字“陈五。” 陈五连忙说:“胡说八道!” 王腾看了陈五一眼,有看和刘清,问。 “你用什么来证明你说的话?” 刘清一支烟抽尽了,朝着旁边的人扬扬下巴,那手下立刻把手掌伸出来,当他老大的烟灰缸。 “你要证据?大寺——” 刘清一喊,大寺赶紧掏出手机。 “王腾,我们学校的陆老师你还记得,我当时为了了解情况就跑到她家问了一些事儿,她当时都跟我说了,这里有录音,你自个儿听听。” 大寺说着按了播放键。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的录音被播放出来。 那的确是王腾以前的老师,她最疼爱自己的学生,把他们当自己孩子来看。 录音里说着王腾老家这几年的变化和王腾一家的事儿。 据她描述,王家一家早就被灭门,但是警察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凶手 王腾脸色死白。 刘清看着他,拍着车前盖。 “王腾,你作为一个男人,不帮自己家人报仇也就罢了,竟然还做这种人的走狗,你羞耻吗你!” 陈五也吼道:“刘清你含血喷人!” 刘清大笑,“啧啧啧,好你个陈五,太不厚道,做出这种有悖天理的事儿来,还敢来指责我——你的手下可是忠心耿耿的为你卖命啊” 大寺又说:“王腾,我也觉得挺遗憾,可你不能就这么放过陈五这种人啊!” 陈五骂道:“闭嘴!” 王腾全身因愤怒而不住颤抖。 那个时候江夏元刚从不远的地方追过来,他当时只听到刘清说了一句话“杀掉陈五!” 便看见王腾快速地举起了枪,朝陈五的脑门上崩过去。 陈五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呜呼哀哉上了天。 刘清惬意地笑,一眼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江夏元,朝他挥手。 “光陈的稀客,欢迎欢迎。” 81无从选择的前路 x【八十】 江夏元当然没能接受刘清的“欢迎”。 因为王腾看见倒在地上的陈五,扔了枪往后退了好几步,又回头看看江夏元。 他跑路了。 那个时候江夏元并不知道王腾杀死陈五的理由。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属下背叛了自己老大,杀了人一走了之。 王腾虽不见得有多精明,但绝对不傻,他假若要背叛陈五,应该是要挑个极好的时机,而不是跟着他颠沛流离一段时间后,在极为不合适的场所,做出这样的傻事。 不过照王腾的说法,陈五的确是非死不可了。 伪善兼小人。 倒是可怜了王腾的家人。 即使江夏元对王腾所谓的“老朋友”——大寺的说法抱有强烈的怀疑,但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更何况此刻的王腾,一心以为自己家人被陈五所杀,自己又亲自报了仇,正处于心情极度激动之中—— 这种激动不是喜悦,而是夹杂着愤懑与悲伤。 王腾一向以为被自己照顾的很好的亲人,竟然早在很久之前就死了,而且是被自己万分信赖的人给杀掉的。 而如今他自己,即将走投无路妖二代的迷糊娘亲。 此前听陈五说过商船一事,王腾逃离阳城之后所做的第一件是就是赶到这里。 但问题在于,乔振彪的旧识并不认识他。 而且,他该以什么理由上船。 江夏元的出现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王腾并不是十分了解江公子的秉性,只知道他的脾性十分难以捉摸。最为重要的是,他异常尊重乔老大。 乔老大是被陈五所杀,而自己杀了陈五。 王腾以为,这作为一个交换条件,让江夏元带他上船,足矣。 王腾激动地讲完一切,迫不及待地看着江夏元,期待着对方的点头。 王腾也是狗急跳墙,他也不设想自己此前还跟着陈五呢,今日竟然敢贸贸然地就拦住了江夏元。江夏元倒是很平静地听完他所有的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陈五死了就好,无论是谁杀的。 这么说自己还应该感谢王腾? 江夏元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并没有说话。 王腾注意到这个细节,笑着开口。 “江公子,我可以……帮你保护齐先生。” 江夏元这才来了兴致,问道:“哦,你觉得他跟我在一起很危险吗。”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此行不会太顺利,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江夏元并没有同意王腾的请求,但王腾已经加上了一个“我们”。 江夏元看着王腾,许久不说话。 他不想答应。 他没有理由答应。 只是不知道,这个被逼到墙角的王腾,一怒之下会不会出来碍事…… 江夏元适当的保持沉默,他不想应允,却也不急着拒绝。 齐晖在房间里等了许久,直到一个小女孩给他拎过来一袋吃的。 齐晖把那小妹妹叫住了,问道。 “给你东西那人呢?” 女孩儿说:“就在大厅里坐着啊。” 齐晖心想,他坐在大厅干嘛。 紧接着女孩儿又补充了一句话。 “叔叔跟一个穿的黑漆漆的人在一起。” 齐晖起初没听清,接着他有点愕然,在这个鬼地方,江夏元还有熟人?还是说,那黑漆漆的人就是跟他接头的? 他当下就跑了出来,过了走廊到大厅,一眼就看见江夏元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一起。 齐晖没见过王腾,自然不认得他。 他就那么站在一旁,不敢过去,害怕自己多嘴毁了什么。 王腾比江夏元更早看到齐晖,他多多少少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齐晖这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男人,对江夏元来说,似乎十分宝贝逍遥小邪仙全文阅读。 于是王腾站起来,对着齐晖弯下腰,恭敬地叫了声。 “齐先生。” 江夏元一回头,看见睡得一脸迷糊的齐晖,笑笑,朝他招手。 “齐晖,吃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齐晖顺势走过去坐下,也冲王腾点点头,接着疑惑地看着江夏元。 王腾不等江夏元介绍,自己先行开口。 “齐先生你好,我是王腾。” 齐晖只能回道。 “哦,你好。” 王腾对齐晖的冷淡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要受你们的照顾了。” “嗯?”齐晖糊涂,他看着江夏元。 江夏元霎时就不说话了,脸色恢复严肃,王腾你倒也明白要解决问题先找症结的道理。此时此刻,自己再拒绝,似乎不太通情达理了。 江夏元不了解王腾,甚至不能确认王腾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毕竟这个人跟陈五混过,陈五的为人,大家已经充分了解了……一个跟过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人,能是什么角色? 江夏元不再说话,王腾便当他应允了,客气地道谢。 江夏元思索几分,叫来店员,给王腾也开了间房,他自己领着齐晖离开。 王腾在后面站着,感谢地点点头。 回到房里齐晖一下子按捺不住了,低声吼道:“靠,那家伙就是王腾?” “对。”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齐晖,你不要离他太近。”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让他留下来。” “我答应了吗?”江夏元反问。 齐晖不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让他跟着,反正,我们境况也差不多了。” 可以看出江夏元并不想聊此事,他看见放在桌上还没有动的饭菜,笑着拉过齐晖。 “吃饭了。” “等会儿再吃。” “吃了再说。” “江夏元!” “齐晖,一个小小的王腾而已,你不用担心。”江夏元夹了一筷子菜,递到齐晖嘴边。“凡事我都会搞定的,你不用担心。” 光陈江宅,金禾坐在书桌前打盹,叫了几声哥,黑炎站在一旁,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对金禾禀明了情况,悄悄地退了出去,拿出手机一看,是头儿给他发来信息逆袭末世任我行。 “黑炎,照顾好少爷,如果不满意丁行雨的命令,我允许你违抗他。” 黑炎把信息看了两遍,终于慢慢皱起了眉头。 头儿,照顾金禾少爷很累,如果可以,希望你尽快处理完事情,赶紧回来。 至于丁先生,谈不上不好相处,就是,他性格挺古怪,常常似笑非笑,比你还难以让人理解。 黑炎站在门口许久,丁行雨从门外进来,看见他,高兴地叫了声。 “黑炎——” 黑炎往楼下一看,看见丁行雨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丁先生。” 丁行雨走上楼来,朝黑炎伸出手去。 “把手机给我。” 黑炎低头。 “恕难从命。” “是江公子吗。” “……” “你倒是守口如瓶,罢了,江夏元有他自己的想法……”丁行雨说着正要走进书房去,黑炎正欲松一口气,却见丁行雨突然回过头来,冲着黑炎说。 “你可以瞒着江夏元的下落,但是你要记得,是你家头儿把你交给我的,你最好乖乖听话。” 黑炎不回答,他很想拒绝,却也不想违抗,他依旧沉默着,丁行雨看他半晌,虽然脸上仍旧笑着,但眼神明显变了。 丁行雨一走进书房,就拿起桌上的藤条抽了一下正在打盹的金禾。 抽完对着金禾说: “该起床了,老大。” 金禾吓了一跳,被疼痛给弄清醒了,刚开始以为是黑炎,支支吾吾的骂道:“黑炎你找死,敢打我……”一直到睁开眼睛看见丁行雨站在跟前,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坐直了。 “我我,立刻就读,丁先生你别打我。” “老大,这是你该对我说话的语气吗?”丁行雨拿藤条敲金禾的手背。 金禾赶紧把手往里缩。 “我知错了……” “你说什么?” “我下次不敢了……” 丁行雨突然觉得无趣,他不说话了,自己在沙发上坐下,一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黑炎,命令道:“黑炎,进来。” 黑炎走进去听候吩咐。 丁行雨说:“老大说他渴了,你去准备点消暑的饮料过来。” 金禾小声说道:“我没说……是你自己要吃……” 黑炎显然也听到了金和的话,于是他询问地看着金禾。 丁行雨转过头来看着金禾,笑着问道。 “怎么,老大你还需要其他什么东西?” 金禾赶紧咂舌天命帝宠最新章节。 “……没了没了,黑炎你快去。” 黑炎有点不解地走出书房,丁先生似乎是生气了,而且好像火气挺大,但这把火烧的太突然,黑炎完全找不出眉目来,如果是因为自己隐瞒了头儿给自己来信息一事,那实在怪不得黑炎,毕竟头儿并没有说能够把这事告诉丁先生。 江宅里只剩一个王管家,王管家年纪大了,不好外出,黑炎只得自己驱车出门,去丁行雨指定的地方买饮料。 等到他开车到了目的地,哪里有什么商业街,不过是一排排居民楼,黑炎开着车在小区门口逛了许久,也没能倒找丁行雨说的店。 直到他被小区保安盯上了,那保安怀疑地过来询问,他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丁先生或许今日忙得很,脑子也乱了,回去问清楚一点。 头儿,你赶紧回来,这种任务执行起来真遭罪。 江夏元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黑炎给他的信息。 只有一句话:头儿,万事顺利。 江夏元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对着手机屏幕笑了。 这还是那个黑炎吗? 齐晖正躺在床上数绵羊,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江夏元的笑容,一下子伸手把手机夺了过去。 嘴里念着:“头儿,万事顺利……万事顺利?嘿,原来是黑炎那小子。” 江夏元说:“估计他给金禾折腾惨了。” “那小屁孩,黑炎一拳就能把他撂倒。” “金禾还只是个小孩,他有些事不懂。” “我怎么感觉你像他爸?”齐晖调侃。 “我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你想要小孩吗?” 江夏元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齐晖,摇头,又点头。 “喜欢,但也不过那么一回事儿。” 齐晖翻个身下床。 “困了又睡不着,我们出去走走。” 江夏元看看手表,晚上十一点多,海风挺大的,他想也没想就说:“行,穿拖鞋去,鞋子进沙会咯脚。” 王腾在屋里睡不着觉,他听见隔壁有开门声,赶紧从椅子里起来,耳朵附在门上偷听,一直到走廊里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才把门开出一条缝隙,朝门外张望,确定没人了才悄悄走出来。 江夏元大半夜出去干嘛? 难不成是有情况,撇下我他们两个先行走了? 不行,要跟上去瞧瞧。 王腾手忙脚乱,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这才急匆匆地跟着走出去,离前面的人有数百米远。 齐晖踩在沙滩上很快就把拖鞋给踢飞了,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肩膀骂道:“大夏天的这么冷。” 江夏元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肥婆当自强最新章节。 “这下子你更清醒,更睡不着了。” “不睡了,明天什么时候上船?” 江夏元略为思考。 “最迟不过下午,兴许早上船就过来了,我们就坐一会儿,然后回去收拾东西。” 齐晖突然一下子仰躺在海滩上,看着墨蓝色的夜空。 “要是我们上去了,以后再看到的就不是这片天空了。” “嗯。” “不过,诶,江夏元,你靠近一点。” 江夏元看着一脸贼笑的齐晖,不清楚他要干嘛。于是他附过身去。 “怎么……” 话也没来得及问出口,齐晖就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揪下来,然后张嘴啃住他的鼻尖。 “哈哈哈哈哈,笨死了。” 齐晖捂着肚子看着江夏元鼻尖上的牙印。 说真的,倒还真挺痛的,江夏元摸着鼻子,一下子把齐晖两手抓住,压在头部上方。 “这时候你还闹得起来。” “我的脾性就这样,没得医了。” “万一以后要疯疯癫癫了,见着我就咬怎么办?” “嗯……这倒是个问题。” 江夏元腾出一只手放在齐晖的胸口。 “依我看,只有一个方法能制服你——” 齐晖一看江夏元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嘛,他一下子像蹦起来,但被江夏元压回去,已是只好嘴上讨饶。 “夏元,别玩了,这里是公共场所,人多着呢。” “没有人,渔民睡得早。” 王腾此时正躲在远处,只能看到两个身影,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万一有游客呢,你别玩了!” “谁会那么不知好歹扰人好事?” 齐晖说不过他,只得说。 “这沙子太硬,我背疼……” 江夏元露出一个悠长的笑,一下子把齐晖拉起来,做到自己腿上。 “这样子就不痛了?” 齐晖的脸炸的通红,无话可说,只得由着对方给他解腰带,手伸到他裤子里到处抚摸。 情到深处,他克制不住低哼了两声,觉得挺丢脸,只好双手环着江夏元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 夜风很凉,这躯体倒是打得火热。 王腾只能看见两个人坐的很近,甚至看见齐晖坐到江夏元腿上,他没能看出什么端倪,继续蹲着查看,凉风一至,捂着鼻子打了几个喷嚏。 82究竟是福还是祸 【八十一】 王腾连日逃命早已累得不行,估摸着那两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挨不住了先行回旅店睡觉,他一碰床就睡着了,睡得很深,甚至连隔壁房间打闹的声音也没听到。 或许是潜意识里多了一个依靠,这才让他敢于放松紧绷的神经。 齐晖是让江夏元给背回去的,尽管这段时间他早已习惯了两个人之间各种亲密举动,但身理上还是有一点难以适应。 主要症状就是腰酸背疼,不过对于大男人来说,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龙焰苍穹全文阅读。 江夏元想着回去给齐晖按摩一下腰背,不然他一定会整夜叫唤,睡不着觉。 明天就能离开了,江夏元很兴奋,但他有可怕的克制能力,几乎能面无表情的忍耐着喜悦的心情。 将齐晖背回去,把他放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在桌前,打点着一切,腰上别了一把枪,其他的收进手提箱里,仔细地数了子弹的数目,又把它们全部码好。 他看了看手表,数着时间。 还有几个钟他们就能离开这里,然后就自由了。 江夏元想着,在齐晖额上印上一个吻。 又拉起他的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江夏元从来也没有过“累”这一个概念,他一直觉得,如果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哪怕要付出再大的心血,也是非常值得的。 又或许,他早在少年时期就已经遭遇过很多不幸,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甚至是不痛不痒的。可是身边多了一个齐晖。 他从来也不怕死,可是现在却必须活下去,如果他死了,齐晖应该会很伤心……而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让齐晖伤心。 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了,便在齐晖旁边躺下,闭上眼睛养神。 方超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此时跟方文广坐在一辆车子里,眼看着车子越往东边开,道路越平坦,旁边甚至出现稀稀落落的民居,方超打哈哈,他对方文广说。 “叔,我觉得——” 方文广看着自己侄子,感兴趣地问:“超,你一路上支支吾吾的,是不是想上厕所了?” 方超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上厕所这种小事,我站在路边聚能解决了。” “那你要说不说的,是怎么了?” “我觉得,叔,我们是不是选错方向了?哪个傻瓜会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方超摆明了睁眼说瞎话,他注意到前排开车的小警察在后视镜里看他,一脸的不屑。 不屑就不屑,去你的,跟着我叔你很嚣张是。 方超干脆就撒开了嘴皮子瞎忽悠。 “叔,你没听过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指不定那帮人还躲在光陈呢,就叫个狗腿子一路误导我们。” 方超说完自己想给自己来一耳刮子。齐晖,我的一世英名给你毁了!! 真是个破死党,真恨不得你连同江夏元一起给抓了! 方文广突然冷笑一声,看着方超,一直把对方看得头低下去。 “方超,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劲,要不,你就停下来休息,我派个人照顾你?” 方超揶揄。 “叔,我没事——” “方超!我命令里在工作场合称呼我为方局长!” 方超赶紧直起腰背。 “是,方局长万界剑宗最新章节!” 开车的小同志偷笑,心道,谁叫你要攀关系。 方超很快就坐不住了,他对方文广说。 “方局长,我想先去查探一下。” 方文广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行,我派个人跟你去。” “是!” 车子在路边一停,方超就窜下车去,前面一辆车子的司机刚接到方文广的电话,说让他载方超先到前面的渔村看一下。 开车的警察一下车子招呼方超,方超就不由分说地挤上驾驶座,把车门关上,回头冲着站在一旁傻了眼的警察说:“没事,我一个人去就成,你要时刻保护方局长的安全。” 方超自己驾着车子以超时速狂奔,在此前,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一行人走得很小心。 方超这一大张旗鼓的出去,方文广皱了皱眉头,嘴里骂道:“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磕了什么兴奋剂,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方超开着警车一路狂奔,刚才在车上,李建波给他发了信息,说如果不出意外齐晖应该去了东边。 李建波这几天派人守在如海的机场,并没有看见齐晖和江夏元,能离开光陈的途径不多,如果不能“空运”便只能“海运”了。 李建波跟方超说,齐晖没事瞎凑热闹会给自己也惹出一身腥来,要方超赶紧把齐晖给带回来,至于江夏元,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妈了个逼的李建波,你就会说,你要我去哪里找齐晖,找到了又怎么把他给拉回来!就他那脾性,你还真要我把他打晕过去再搬回来吗吗! 还有那个江夏元,真舍得放齐晖离开?他还不得把齐晖抓牢了,当救命稻草来使? 齐晖这混球,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凌晨四点多五点不到,方超,车灯大亮的闯进渔村里,天已大白,当地人起得早,看到一辆警车气冲冲地驶到村口,都有些吃惊。 小旅店里有些吵闹,江夏元打开门把在走廊上跑动的小女孩唤过来。 “外面怎么了?” “来了一辆警车。” 王腾一听到这话,立刻从门后出来,惊问道。 “警车?” 女孩儿点头。 “是啊,就停在村口,开车的人下车来了。” 王腾忙问:“有多少人?” “……他们说只一个。” “一个……”王腾转向江夏元,再转回去看着小女孩。“一个就好,兴许不是来找我们的。” 江夏元不理会王腾,他继续问那女孩。 “你记得那警察长什么样吗?” 小女孩挠着头,回忆道。 “跟叔叔你差不多年纪,高个子,留着板寸——” “板寸……” 王腾冲江夏元喊新风领地。 “管他是长发还是板寸,我们一不做二不——” “王腾,说话注意点。”江夏元向他示意小女孩还在。 王腾这才把话憋回去,退到一边。 江夏元把小女孩打发走,这才转身看着王腾。 “我去看看情况,你留在这里。” 王腾不放心地问。 “江公子,你不会——一个人先跑了。” 江夏元思索半分,对王腾说:“帮我看着齐晖。” 他摸摸腰带,衣服里面藏着一把枪。 方超一下车就匆忙地跑到路边向过往行人问话。 他没有想到他口中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挺大的,与自己想象中的破落小地方完全不同,见鬼了,这么大怎么找。 极目望去,右手边是浩瀚的大海,左手边是高矮不一的民居,方超随口叫住一个本地居民,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两个男人——不不不,不是,是这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到这里来过。” 被叫住的老大爷认真想了一下,诚恳说道:“有。” “有?在哪里?”方超兴奋地问。 “在旅店里啊,游客多的去了,男女老少,高矮肥瘦,你要找谁?” “我找俩男的。” “年轻人,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回答,这里的人不是男的,就是女的,俩男的满大街都是。”老大爷仍旧是一脸认真。 方超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爷,得得得,多谢了,您忙您的。”方超正欲要走,老大爷又把他拉住。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坏蛋偷跑了?” 方超说:“没啊,我就是过来找老朋友玩儿。” “你们这帮穿着制服的废物,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啥!”老大爷突然冲着方超破口大骂,方超一下子懵了,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就一个老大妈从巷子里窜出来,揪住老大爷的耳朵,把他拉回巷子里去了,一边拉还一边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真过去找死,小心被抓起来!” 老大妈又看着方超,方超冲她笑,她立马黑了脸。 方超呵呵干笑两声。 这什么时候还给他来这插曲! 齐晖要是在这里,估计是住在某间旅店里,一间一间的找肯定来不及,混蛋齐晖,出个门也不带手机。 他挠挠头,又跑进附近的小巷子里。 江夏元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的巷道里,他看见了方超,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总而言之,如果只有方超一人的话,他们只要按兵不动,一直躲着,商船一到就离开,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过他直觉觉得方超不是为了抓他而来的,或许是为了齐晖,可是,他没有理由把齐晖让出去傲古神皇。 王腾在屋子里坐不住了,他担心外面有警察埋伏,自己藏身在旅店中会被四面夹击,到时候对方再来个瓮中捉鳖,自己就跑不了了。 江夏元挺聪明,扔下他跟齐晖那家伙自己不知道干嘛去了,说是观测一下情况,谁知道呢。 更何况,杀掉陈五的人是他王腾,江夏元虽然也干过不少坏事,但警方未必掌握了证据。更别说那个叫齐晖的,带过来根本是碍手碍脚,他是局外人?只是跟江夏元有点私人关系的话,或许不会被重罚…… 王腾当下起了一个心思。 只要把那警察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齐晖身上,自己或许就能脱身了。 他有点洋洋得意,少时便把枪械收好,把身上的西装整理好,偷偷地出门去了。 且说方超正找的气喘吁吁,坐在屋檐下休息。 不过早上五六点钟,海浪声很大,咸的风朝着他的脸扑过来,只带来一股鱼腥味。 就在他休息的当口儿,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巷口稍闪即逝。 方超一瞬间以为自己迷了眼,他用手揉揉,方觉自己不是在做梦,赶紧从椅子上蹦起来,朝着巷口跑过去。 江夏元也看见了那个黑影,他知道那是王腾。 该死的王腾! 江夏元一拳砸在墙壁上,关节通红。 方超没命地跑着,一直到巷子里,发现没有岔路,只得往里面走,他咽了口水,摸摸腰间的手枪。 好家伙,真是意外收获,本来是要找齐晖,没想到出现了另一个好玩儿的人,我就陪你玩一玩。 顺着巷子一直走,尽头就是那件旅店,正在看店的小女孩儿看见方超进来,一下子就站起身来,怯懦的看着他。 “要住店吗?” 方超跑得太快,呼吸紊乱,他朝小女孩儿笑笑。 “小妹妹,我找人。” 女孩儿张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 “我妈不在。” “……我不找你妈,我找一男的。” “……”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你见过没有?” 小女孩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警察叔叔是来找熟人的,于是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有啊,他一进门几分钟,叔叔你就跟进来了。” “那好,快告诉我他人在哪?” “你要跟他聊天吗?” “对,告诉我他人在哪。” 小女孩儿,想了想,手指着旅店里面。 “就在走廊里边的房间,楼梯口第二间。” 方超霎时露出一个笑脸——好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 83前途依旧不明确 方超往女孩儿指的方向进去,到了房门口就踹门,手枪往房内一指,哪有什么人,屋内干干净净,就跟没住过人似的,妈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方超急匆匆地跑出去,差点撞到迎上来的女孩儿。 旅店内不过三四间房,方超抬脚就踹开隔壁屋的房门,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吵醒了,顿时破口大骂。 “麻痹哪个混蛋!” 这声音倒是耳熟得很。 方超正要进去,女孩儿跟上来拽住他的手。 “叔叔,江叔叔说不准别人进他的房间。” “江叔叔?”方超突然乐呵起来,他大步跨进房里,伸手把床上的被子给掀了。 齐晖睡得深,只伸手把被单拉回身上。 嘴里还不知道咕囔着什么。 方超擦擦汗,这不就是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建波,你还挺有两把刷子。 齐晖一直趴在床上,他突然惊醒,坐起来,先是看到门口的女孩儿,继而看见穿着警服的方超。 “…………你……方超!?” 齐晖揉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超乐呵呵地笑。 “齐晖你还没死,太好了,这段时间可把我忙坏了。” 齐晖从床上起来,站到床边。 “方超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带你回去,傻帽!” “你来抓我?” “狗屁,我抓你干嘛,你快跟着我走。”方超动手拽齐晖。 齐晖一下子把他手掰开。 “夏元呢?” 方超这里一路进来的确没有看见江夏元,倒是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很眼熟,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王腾没错。 “江夏元跑了。” 齐晖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江夏元跑了。” 齐晖满不在乎地走到桌边,倒水喝。 “胡说八道。” “齐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都到这儿来了,过会儿一大帮警察就会过来,江夏元这个时候不跑什么时候跑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最新章节。” “他说了要带我去的。”齐晖放下杯子。 “说什么梦话,我过来的时候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你最好现在跟我走,我告诉你,江夏元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齐晖抬手就给了方超一拳,方超往后退了几步,撑着桌子,用手摸摸嘴角,有血渍,齐晖你跟我玩儿真的? 方超支起身子站直了,唾了口唾液,用手揉着脸颊。 “齐晖,我现在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走,我叔叔就要过来了,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齐晖一脚把凳子踢翻,把杯子砸在地上。 “方超,你把江夏元带哪去了!”他跨过来揪住方超的衣领。“是你把他带走了是,快放人,不然我要你好看!” “蠢货!” “你麻痹才是蠢货!” 齐晖还来不及动手,方超比他还快,用枪托砸了齐晖的后脑勺,齐晖只觉得头部刺痛,他一下子晕过去,方超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用手摸摸齐晖的头——糟糕,流血了…… 女孩儿一声惊叫,仓惶地跑了。方超也没时间管她,赶紧把齐晖拉起身来,背到背上。 对付齐晖这种人,也只有用这种方法了。 要赶在方文广一帮人过来之前把齐晖带走,这时候也顾不得抓王腾那家伙了。 方超背着齐晖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直到把他背到村口,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又胡乱拿件衣服把他的头缠住。 后脑勺的伤口估计不大,只是敲破了皮,靠,开车回去要多久?不管了,先离开这地方。方超自己上了车,关上车门。 江夏元正躲在某条巷子里,他眼看着齐晖被方超带走,正要跑出去,急匆匆赶过来的问题一下子拉住他。 “江公子,你要考虑清楚。” 江夏元回头看着王腾,眼睛怒瞪,一拳砸在王腾的胸口,对方没有防备,一下子撞倒在墙上。 王腾从没看过这种表情的江夏元。 江夏元拿出手枪,指着王腾的眉心。 “你想死?” 王腾保持冷静。 “我不想死。” “你该死!” “江公子……齐先生不会有事的……”他还没说完,江夏元又给了他一拳,等他冲出巷子的时候,方超早就发动汽车开出好远。 江夏元正欲上前去追,王腾一下子扣住他的肩膀。 “江公子,请你为大局着想!” 何为大局? 总而言之,方超来得如此突然,他将齐晖带走了,跟江夏元混在一起,会有连带责任。方超虽然“救”了自己好友,却成了战场上的逃兵。 因为当方文广跟其他人驱车赶到渔村的时候,方超早就没了踪影。 方文广大怒,觉得方超这家伙简直丢了警察的颜面,回去要好好收拾全方位幻想最新章节。 他当然没能知道自己侄子就在不久前在这里带走了一个人。 正在气头上的方文广立刻派人封锁村子的主要出入口,挨家排查,要是江夏元疑惑真多在这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江夏元跟王腾躲回旅店,开始把必要的东西都带身上了。 那天中午商船过来了,在离海滩不远处停着,渔村的小码头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警察在前方拉出一条警戒线,方文广说:“警察办事,今天不允许出海。” 我就不相信抓不住你一个杀人犯! 齐晖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捂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往后移——正在一辆高速行驶的车辆上。 他一转头,看见旁边开车的方超,一下子就想起什么来,很快扑过去,揪住方超的衣服。 “混账方超,你打我!” 方超分神,方向盘一歪,整个车子就要向路边的栏杆撞过去。 他好不容易才把车头拉回公路上。 “别闹了!你要搞出车祸来吗!” “快把我载回去!”齐晖吼道。 方超也吼:“开什么玩笑!我不听命令私自离开就犯了原则上的错误,我现在怎么可能带你回去!我不想被撤职!” “你那破职撤就撤了!”齐晖去转方向盘,车子在路上打转,方超惊出一身冷汗。 “齐晖,你要死别拉我陪着!”方超赶紧急刹车,车子险些就撞到栏杆冲出公路。 “齐晖!你这白目!”方超正准备撸起袖子跟齐晖大干一架,但他一回头便看见齐晖神志不清地甩甩头——他失血过多了。 方超赶紧往他后脑勺一模,满手都是血。 老天! “齐晖,你顶住,我送你去医院,我靠!这里哪里有医院!” 方超好不容易开进一个小镇里,找了家卫生所,简易地帮齐晖止血,再把他扛回车上,不管怎样,先送回老家再说,这傻帽要是半途醒来,估计会闹的人仰车翻。 等齐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那是久违的舒适感,翻了个身,后脑勺有点疼,用手一摸,发现缠着绷带。 这是哪? 他一下子蹦起来,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 “夏元?” “夏元你在吗?” ………… 没有人应他,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在黑暗中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齐晖赶紧躺回被窝里。 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道刺目的光线照射进来,有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床头坐下,伸手摸齐晖的脸颊。 齐晖觉得万分熟悉,他轻轻地叫出口后福。 “妈……” 齐夫人有点惊喜,她低声问:“醒了?头还痛吗。” 齐晖答非所问。 “我怎么在家里?” “方超把你送回来的。” “方超那混蛋……”齐晖骂道。 齐夫人不解地摸着儿子的额头。 “你怎么能这么说方超,他说你在公寓楼下,被楼上住户扔的东西砸到了头,缝了两针,怕你自己不能照顾自己,这才好心把你送回家来的。” 齐晖咬牙切齿。 “他骗你。” “方超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这头不是被砸到,而是——” 齐晖赶紧截住齐夫人的话。 “是,是被砸到的,可是我有能力照顾我自己。” 齐夫人心疼地握住儿子的手。 “你还说了,要不是方超把你送回家来,我们都不知道你现在会怎样了……” “我这不好好的吗。” “好什么好,你都躺了两天了,要是一个人在公寓,岂不活活饿坏了!”齐夫人伸手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看着自己躺在被窝里的孩子,怜惜地帮他顺头发。 “两……妈,你刚才说两天?” “可不是嘛!硬是躺了两天,问过医生了,说是身子虚,精神疲劳,一晕倒便睡死过去了……你是不知道你妈我和你爸有多着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让爸妈省点心呢。” 齐晖呆呼呼地爬起来。 “两天……那,夏元呢?” 他被方超强行带走了,那江夏元去了哪里? 他是不是已经上船了,已经走了?原本自己也是要跟他一起走的,多亏了这该死的方超!糟了,手机没了,又没记他的号码,要怎么跟他联系?他在海上手机没信号的,如果找不到我会不会很着急。 齐夫人看着儿子失了神,关心的问:“方超说江夏元出国了,你不知道吗?” “他真出国了?” “这些都是妈听方超说的,对了,儿子,饿吗,妈妈给你煮点吃的。”齐夫人说着起身要走,齐晖突然从床上起来,拉住齐夫人的手。 “妈,我要出去。” 齐夫人回头看着儿子。 “现在才凌晨三点钟啊,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方超。” “儿子,你找方超干嘛?” “问点事……” “方超也该睡了,你就别打扰他……” “我不是要打扰他,我要揍他!” 84事情多面性发展 【八十三】 李建波家里,方超捂着胸口躲在门后面,他眼前是暴怒的齐晖。 齐晖一度要冲上去踹方超,李建波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拍。 “够了!齐晖,看看你的蠢样!” “李建波,这事儿跟你无关,我要找的是这家伙。”齐晖手指着方超,方超回瞪他。 混账玩意儿,方超那天把齐晖送回家里,自己回局里复命,被方文广整整骂了三个钟,并被勒令回家反省,方文广也通知了阳城警局的局长,交代他这段时间禁止方超参与任何行动。 方文广至始自终也不知道方超当时为什么急匆匆的一个人先行一步。 他只看到一个逃兵,一个玩忽职守的警察。 方超这样子简直丢足方家的脸,他方文广脸面也快挂不住了。 方文广好几次想给方超扇几个耳刮子,最终都忍住了,都怪自己太宠这个侄子。 方超这段时间被扒了警服,只能呆家里反省,对于局里有没有抓到江夏元和王腾一事半分也不知晓,不过齐晖好歹平安无事,他便来找李建波诉苦。 令他没想到的是,齐晖去他家找不到人,立马跑到李建波家里,那时候方超正坐着跟李建波大发牢骚,齐晖一进门就给了他一脚,正中胸口,方超只觉得胸口麻痹了,操,齐晖你还真下的去脚,方超要不是练过,现在指不定就晕过去了。 方超躲着,不想跟他正面冲突,他现在充分的了解到什么叫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口气呕在心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隔着齐晖几米远,破口大骂。 “齐晖,你别不识好歹,我真他妈瞎了眼把你带回来!” “谁让你带我回来!” 李建波走过来隔在两人中间。 “够了齐晖,方超是为了你好。” “好个屁!” “齐晖,对我说话你客气点。”李建波也动怒。 李建波家的下人躲在房外,听着房里砸东西的声音,惊得退离门口几米,怕被殃及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最新章节。 三人僵持了很久,李建波建议大家坐下来好好聊聊。 聊啥? 没什么好聊的。 齐晖就是想叫方超说出江夏元的下落。 出国?这蠢得要命的谎话也说得出口,也就只有齐晖他妈会相信。 方超大口灌水,不忿气地说:“我告诉你,我还真不知道,我就是叫我叔给赶出来的,你还想让我眼巴巴地过去问?” “是方叔把他抓了?” “谁他妈知道啊!” “你跟我去局里一趟。” “我会被撵出来的,打死也不去!” 齐晖又站起来。 “方超!” 方超也喊。 “你冲我喊没用,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李建波把齐晖按住坐下,转头问方超。 “超,要不,你就跟齐晖说说?” 齐晖差点被水噎到,他拍拍胸口,不满地说。 “我真不知道,我叔防我严得很,他没收拾我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去打探消息?” 齐晖也不管那么多了,打算直接去找方文广,他一起身就被李建波按住了,李建波大声呵斥:“别闹了,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你也不小了。” “李建波你要是不想帮我忙就别废话。” 李建波捏着拳头,也想给齐晖来一拳,他好不容易把脾气压下去,拉着齐晖坐下,循循善诱道:“齐晖,怎么说呢,前段时间你可能觉得挺刺激,不过要我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厌倦了那种生活模式。在家里安稳的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呢……女人可比男人好得多,你说是吗。” 齐晖把李建波的手拍掉。 “男人女人都不及他一个江夏元好。” 李建波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超盯着他,把口中的水咽入肚子里。 “呵,我倒想看看,你齐晖能三分钟热度多久…………” “……就这事儿我不想让步。” 李建波无力坐回沙发里。 “算了,你爱玩就玩,我又不是你爸,管不着你……” 李建波看着方超,方超赶紧摇头,你李建波都管不了的人,我绝对无能为力,别找我。 齐晖去找方文广的时候,方局长笑眯眯地把他带进家里,对搜捕嫌疑犯的事情绝口不提。平常老百姓嘛,没理由管这种事。 齐晖旁敲侧击地问,最近抓了什么人。 方文广乐呵呵地看着这个爱惹事的小伙子。 “怎么,你倒是挺关心你叔的工作?” “没,就问问……” “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这些事啊,你不要找我问,我也不会说全方位幻想最新章节。不怕告诉你,我被方超那小子给气到了,玩忽职守不说,一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有出息了,结果他给我混成这样,老方家的脸面都给他丢光了。” 齐晖咂舌,这要是让方文广知道方超那天急匆匆带走的人就是他齐晖,自己肯定也少不了挨一顿揍。 方文广这边套不出什么话来,李建波对江夏元不见了这事儿觉得挺欣喜,无论他有没有被抓,反正齐晖没事就好,现在他也不想理齐晖这混球,简直恶犬一条,见人就吠。 江宅那边倒是反应平平。 丁行雨当天就得到了警局大规模出动的消息,不过他也不能肯定江夏元有没有被抓,因为派过去的探子害怕暴露身份,一直远远跟着,而且是跟着警车行动,而非江夏元本人。 不过他得知了一个意外的事情。 探子来报,王腾似乎也在海边出现了。 丁行雨早已知晓是王腾杀死了陈五,这还是刘清回到阳城后大肆宣扬了,搞得人尽皆知。 王腾落下了个叛徒的名号,他要是早点脱离这个地方也好。 黑炎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问过丁行雨。 王腾为什么要杀陈五? 丁行雨往沙发里一靠。 “为什么……我叫人跟刘清底下的大寺聊了会儿天……对了,这个大寺官衔挺低啊,听说他连替刘清提鞋都不配,主要是长得不好看,刘清这人,挺在意面子,带出去的都是相貌气质俱佳的。” 黑炎疑惑地看着丁行雨。 他私以为丁行雨讲着讲着话题又跑偏了,王腾杀死陈五,和大寺,以及刘清的审美又有什么关系? 丁行雨讲了一会儿,又自己把话题拉回来。 “我派去的人给了大寺不过五万块,他就把事情都招了,这种人嘛,养着打杂还好,实在是派不上场面,”丁行雨说着顿了顿,看着黑炎说:“他比你可差远了。” 丁行雨这倒是实话,不过拿黑炎跟大寺比,实在是折煞了黑炎。 “这王腾也是,他也不想想,陈五养他这么多年,必然是因为他忠心耿耿,所以才会重用,怎么舍得把王腾的家人杀了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只可惜王腾这人重亲情,听到大寺的话未免怒极攻心……” 丁行雨伸出手。 “我要喝茶。” 黑炎不敢违抗,手捧茶壶给他倒茶,递到丁行雨手中。 丁行雨有趣地问:“你也帮江公子倒茶吗?” 黑炎答道:“头儿不会叫我做这种事。” 丁行雨笑得极开心。 “那实在是委屈你了……” “并不会。” “不会便好,不然等你家头儿回来了,你跟他告状,那我可怎么办?”丁行雨笑后福。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江夏元啊江夏元,你真能回来? 光陈组已经有了金禾,并不缺你一个江夏元,你要是选择消失倒是极好的,只怕你跑不了,成了警方的瓮中鳖。 自从乔振彪死后,这段时间丁行雨禁止组内成员进行非法交易,他辅佐金禾管理乔家名下的所有产业。 这伪装要做好,必须是长期的,否则便会便警方盯上,到时候这光陈组大大小小里里外外那么多人,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打点了。 江夏元走了虽然挺遗憾,不过这黑炎倒是归他了,到时候要怎么调/教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黑炎看着丁行雨在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提醒道:“丁先生,你说大寺怎么样?” 丁行雨反应过来。 “大寺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大寺连畜生都算不上,几个钱子儿就能要他摇尾乞怜,你说,刘清要他说什么……他能不照着说?” 黑炎明白了,点点头。 “那头儿他……” 丁行雨打断他的话。 “逃出去了最好,要是没逃出去……我就得跟穆夫人说几句好话,别看穆夫人平时端庄娴雅,她可是有名的铁娘子呢,这黑白道上的大爷局长,哪一个是她不认识的?” 黑炎比较直,对丁行雨拐弯抹角的话只能知晓几分。 丁行雨看黑炎坐着,硬要他坐下,他上下打量着黑炎,感兴趣地问: “你倒是站得挺直。” 黑炎回道:“习惯了。” “你以前是干嘛的?” “…………” “怎么,不乐意说?” “没有,不过是怕你不爱听。”黑炎认真地回道。 丁行雨哈哈大笑。 “我在这道中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看过,你要是跟我说你是个雏儿,我都不会笑话你。” 黑炎一听,脸霎时红了。 丁行雨愕然,问:“你没碰过女人。” 黑炎摇头。 丁行雨笑了,眼睛露着笑意。“你这头儿也真是的,平时带你出门,难道尽自己风流快活了,不合格!” “头儿为人很正直。” “正直?黑炎啊黑炎,你跟了江公子那么久,还不知道他为人吗?”丁行雨印象中的江夏元,冷酷无情,不苟言笑。他万万没有想到,黑炎看过的江夏元,都是跟着齐晖在一起,笑得十足开心的那个。 黑炎说不过丁行雨,便也不想回嘴,丁行雨倒是不屈不挠,逮着黑炎问:“你还没说你以前是干嘛的,” 黑炎极不情愿地说:“我是军人……” 丁行雨一下子噤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85恒无可取代的你 【八十四】 任凭丁行雨再怎么询问,黑炎也不肯细说,丁行雨觉得无趣,便故意问道。 “你杀过人?” 自然杀过,丁行雨虽然这段时间已经不需要自己出手,看不惯的人还是会亲手解决的,更别说这黑炎,跟在这么一个江夏元身边,惹到的人自然也不少。 黑炎果真点点头,他说。 “那是以前。” 丁行雨来了兴致。 “能不能跟我说说?” 黑炎沉默了,自然是不想回答,丁行雨越发觉得无趣,他思索几分,只得说道:“你不想说便不说,我又不会强迫你,就是想知道一些有趣的事儿,你倒是连这个都不肯成全于我…………” 黑炎更加郁闷,只得假意去找金禾,将丁行雨留在客厅之中。 丁行雨看着黑炎高大的背影快速地走上楼梯,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江夏元,你倒是捡了个宝……” 当齐晖闯进这屋子的时候,就连平日里十分淡然的丁行雨都有吃惊,他看着从门外闯进来不停喘着气的齐晖,又看看他身后也同样累的可以的长发小弟,笑问道:“你这门看的倒是挺好,什么人都能让他们进来。” 长发男知道丁行雨发火了,往后退了一步。 “丁先生,我以为这是自家兄弟,所以…………” “谁跟你说他是自家兄弟?”丁行雨这一开口,长发小弟噤声,察觉自己做错了。 而齐晖倒是看得开,他正准备大喊:谁他妈稀罕做你们的兄弟。 但他还没说呢,丁行雨便笑着说道:“齐先生可比你尊贵得多,你别和他勾肩搭背的,要是让江公子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小弟不解,却又不敢问,只得点头退了下去,心道真倒霉,这家伙说了自己也是打下手的,何来尊贵之说。 他不还刚进组不久吗,怎么就连升几级了,不爽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命啊,真是想想都呕心。 长发小弟退了下去,齐晖正要开口,丁行雨举起一只手,道。 “丁某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遗憾的是,丁某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自然无法得知现在的结果,实在是抱歉之极。” 齐晖问。 “他没回来?” “不是没回来,而是——不能回来,”丁行雨站起来看着齐晖,“丁某比较吃惊的是,本来算着你会跟着江公子一起走,没想到…………” 齐晖不说话,他没法开口说出自己是被人砸晕过去强行带回来的。 丁行雨看着齐晖的表情,多多少少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笑道。 “齐先生,依丁某看来,这时候江公子若是已然逃出去了,是最好不过的,要是他并没有逃出去,反而回去找你,你就要这么劝他,不然就自首……人是王腾杀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要不你就让他抵死不要承认,就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商人……” 丁行雨停下来打量了齐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要是警方询问这段时间为什么找不到他的人,你就让江公子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他这段时间跟你……去游山玩水了…………” 丁行雨自然是在开玩笑,可是齐晖听得面红耳赤,不好辩解,只得问。 “自首了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丁某怎么会知道呢……” “要是抵死不认呢?” “抵死不认的好处就是,假若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到,依我看来,陈五虽不是江公子所杀,不过江公子身上也背着不少人命,想要保全自己,就不能被翻旧账……” “你是说?” “也难怪他不会跟你说,谁愿意跟一个杀过不少人的人在一起呢,更何况他是个男人……齐先生,说来丁某实在是佩服你,江夏元的脾气你竟然能忍受的下去……” 丁行雨说完,恶趣味的笑。 这个江夏元,性格冷淡,极难相处,可以说,他看上齐晖是齐晖的造化,但也是不幸…… 齐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听着丁行雨的挖苦,忍不住反击道。 “你好自为之,你自己不也是个喜欢男人的货!” 丁行雨并不生气,笑着走到桌边倒茶,顺便倒了一杯递给齐晖。 “齐先生何出此言?” “你别想抵赖,你那双眼不老是……” “不老是……什么?” 齐晖本想说,不老是盯着我家夏元看,又觉得此情此景下说出此话极不合适,硬生生吞回去了。 但丁行雨却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轻笑几声,但不点破。 “齐先生,江公子确实不在,假若他没有离开便一定会回去找你,请万分注意了。” 丁行雨没有过多说明,齐晖只得茫然离开,金禾站在楼上望着楼下,听到自首一事,于是便疑惑地看着黑炎夺鼎1617最新章节。 “黑炎,丁先生说我哥怎么了?” 黑炎低头,他不擅长说谎,只能不说话。 倒是丁行雨耳力极佳,一下子听到金禾的话,转过身来笑看着楼上的金禾。 “老大,你哥或许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些时日,要辛苦你管理光陈组了。” ………… 齐晖回去公寓的时候,陈春香吓了一跳,她提着菜篮子冲上前来,摸着齐晖的脸,激动万分。 “齐,齐晖……我还当你被抓了……” 齐晖不解地看着陈春香。 “春香,怎么你也知道了这事…………” “可不是吗,前几天公寓里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官,带了一大帮人,说是要找你,当时给我急的啊,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肯定查错了,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他们给赶跑了!” 齐晖一听,一下子就给了陈春香一个熊抱。 “我说春香,你这房东真尽职,要不我认你当我阿姨。”、 陈春香面上一红,嘴上却说道:“该死的齐混账,我才多大!谁要认你做外甥!” 齐晖嘻嘻的笑。 “要不你当我姐也好,以后我衣食住行你给包了。” 陈春香摸摸头发。 “这才差不多…………什么!衣食住行!你想的美,看我不揍你!”她追着齐晖一路上了楼。 齐晖这些天紧绷的思绪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回到屋子里,发现里面一层不染。 原来是陈春香看他们二人不在,每天都会按时上来打扫。 陈春香虽然觉得齐晖没风度,像个小流氓,不过这些年来,她早就把这个房客当成自己孩子了。 更别说同住的黄小哥风度翩翩举止有礼,陈春香喜爱非常。 只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去了哪………… 齐晖又回到这屋子里,傍晚时分,屋子的窗帘拉上了,房内有点阴暗。 齐晖站在房中一动不动。 他嗅着有些沉闷的空气,思忆着自己与江夏元在这里度过的点点滴滴。 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是个下着小雨的晚上,那个惨白的男人倒在公寓边的巷子里,身上满是鲜血。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救他的话会怎样? 应该不会遗憾,因为或许,江夏元就会那样死去,死于失血过多,或者是疼痛…… 齐晖可以想象电视台记者蜂拥而至的场景,一定会把这里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不过倒是苦了陈春香。 到时候她这里算半个凶宅吗? 总有客人会顾忌这里死过人,纷纷退租………… 结果自己当时还是把他救了都市藏真全文阅读。 救了一个黄拾。 回忆起一个江夏元。 为此,齐晖毁了自己作为“常人”的下半辈子。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作为“主人”的占有欲啊…… 却不曾想,死缠烂打对他也会有效…… 齐晖突然就那么在地上坐下,没有开灯,没有拉窗帘,默默地坐着,最后整个仰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到的吊灯——那是齐晖故意要江夏元买的。 你不是有钱吗?不知道怎么花?我帮你花! 于是短短一两个星期,齐晖从商场里淘回了各式各样没有用处的东西,比如那个吊灯,由于天花板不高,所以它的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水晶饰品,从来没有被点亮过。 江夏元,你要是回来的话,我会比以前更听话。 我会学着煮饭做菜,你煮啥我就吃啥,再也不挑食了。 要是你乐意,我就帮你洗衣服,不过不干净你可别怪我。 然后我们俩穿得很帅气的,跟咱爸咱妈正式地说出咱们的关系,被我爸揍就揍了,我长这么大,也被打的习惯了,我爸的拳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然后我要跟你回你老家去,你家屋子还在吗…… 我想给你妈,不,是我们的妈妈,上一炷香,跟她叩头认错,告诉她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 比对自己还好。 任劳任怨,给打给骂………… 就是有一点我对不起你们老人家了,我跟夏元都……不会生小孩…… 不过这小孩儿挺烦的,我也怕照管不住…… 齐晖就那么躺在地上,觉得鼻头酸酸的,他难受,哟手摸摸脸颊,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 他长这么大,从没真正意义上的哭过。 那暖暖的水珠顺着眼角直下,滴落在地板上。 那就那么躺在黑暗之中,直到墙上的电子钟表红色的数字跳为22 齐晖才茫然地坐起身来。 他在黑暗中听到重重的敲门声。 一下…… 两下…… 那个声音很不真实,仿佛是来自其他空间的声音,既沉闷又虚无缥缈。 肚子好饿…… 齐晖坐着,呆呆地不想动。 敲门声越发大声,甚至还伴随着急促的叫声。 “齐晖——” “齐晖你在吗?” 齐晖霎时瞪大了双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86光明与黑暗并存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去开门,江夏元从门外飞速地挤进来,把门带上,将齐晖抱紧了。 “齐晖,你没事吗?” 江夏元的声音抖着,更多的是张皇失措。 齐晖第一句问的却是:“你怎么还没跑?” 即使你一个人走了那又如何,能确保你安全不是最重要的吗? 江夏元闷声道:“跑不了了,警察派人把港口都封锁了,船只一律不许下水,我没法子才折回来。” 齐晖忙问:“王腾跑了?” 江夏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被抓了。” 齐晖惊道:“那你怎么办,要躲到哪里去?” 尽管光陈如此之大,但竟然没有江夏元的藏身之地。 他缓了许久,才含糊不清地说:“我可能也跑不了了……” 齐晖有点魔怔,手指几乎扣进江夏元手臂的皮肉里。 “江夏元,不许胡说八道!” 江夏元捧起齐晖的脸,仔细吻了一口。 “齐晖,没事的,要是没证据,就几年的事儿,我………你一定要等我…………” 齐晖急了,一下子捂住江夏元的嘴巴。 “别乌鸦嘴了,我不乐意听!” 就在两人沉默的关口,客厅里的座机突然凄厉地叫起来,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屋子里,平添了几丝诡异。 齐晖扑过去接电话。 “喂?” “…………齐晖吗?”陈春香的声音有点急促。“你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你这个狗崽子!警察上门来找你了!” “警察?在哪?”齐晖慌张地问。 与此同时,房门剧烈的响起来。 “开门,快开门——” 齐晖怔了,他立在原地,看着江夏元,不敢说话。 呆了许久,齐晖才冲到阳台,往楼下一看,停着好几辆警车。灯光打的很亮。 “夏元,怎么办?” 齐晖看着屋内。 “夏元你要不躲在床底下…………”齐晖开始语无伦次,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夏元走到齐晖身边,把他往房间里推复仇者联盟里的剑仙。 “齐晖,你别出来。”江夏元说着,把房门关上。 江夏元走过去开门,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迅速冲进来,用枪指着他。 领头的警官上下打量着江夏元,问。 “你就是江夏元。” 江夏元回道:“没错。” “我希望你能跟我们配合一下,会警局接受调查。” 江夏元轻轻答道:“好。” 警官一听,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过来给江夏元上手铐。 齐晖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他正想冲出去,但江夏元在房外突然咳了几声。 警官问:“身体不适吗?” 江夏元回:“并没有。” 警官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对手下说:“把他带回警局。” 一帮人没想过他们搜寻了这么久的人这么轻易就被抓了,都有点兴奋,特别是刚出任务的年轻警察,特意挤到前面,要把江夏元带回警局里去。 他们在海边没有搜索到人,折回来的半道上,听说有路人的小汽车被抢走了,于是联系局里,把车牌号码一查,才知道抢了车的人把车开回了光陈。 也难怪,即使不回光陈,估计他也无处可去了。 齐晖在门后面,几乎要把把手都捏碎了,但江夏元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眼睛看着房间的方向,似乎在告诫齐晖不要出去。 警察们来得快走得也快,不一会儿楼下便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齐晖这才跑到房门,正遇上赶上来的陈春香。 陈春香一看见齐晖便抓住他的手,着急的询问。 “怎么回事?齐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晖脑袋空空,他只能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看见黄小哥被抓了啊!那么多人就抓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了!齐晖你倒是给我说说!” 陈春香看起来十分着急,她觉得这警察一定是搞错了,她黄小哥那么好的人,抓谁都不应该抓她黄小哥! 总而言之,江夏元真被抓了,可怜陈春香时至今日还以为他是那个温柔听话的黄拾,她拿出存折说要到局里帮黄小哥证明清白,齐晖看着陈春香,一个没忍住,眼泪嗒嗒就下来了。 陈春香大吃一惊,赶忙腾出手给齐晖擦眼泪。 “傻孩子,哭啥,明天我们就去黄小哥领回家来。” 齐晖没能去把江夏元领回来,因为那天凌晨,一脸为难的方超带着齐爸齐妈过来了,齐老爷子一进屋子,就给了齐晖一巴掌,把他扇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方超噤声,心想真是老当益壮,幸亏自己没个这么凶的父亲。 齐夫人一看,心疼地跪在地上去扶她儿子。 陈春香真火大了,一下子指着齐老爷子的鼻尖,破口大骂夺鼎1617最新章节。 “哎呀,你凭什么打齐晖!” 齐老爷子跟她对骂。 “我儿子我要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你管不着!” 陈春香双手叉腰。 “我告诉你,这是我的屋子,你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你的地盘是!老婆,把这小畜生给我拉走!”齐老爷子一跺脚,自己先行出去。 齐夫人满脸怒容,却不敢对丈夫发泄,只得心疼地去扶齐晖。 方超一看,赶紧也过来扶他。 齐晖头晕脑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方超低声跟他说了事实。 原来是齐鸣公司跟人出了点纠纷,原本只是小事,不过对方雇了打手过来,有人受了伤,不得不报警处理,当时作为负责人的齐鸣也过去警局了,原本想着要去跟方文广打一声招呼,却在局里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一定没有错,这个人上次见过,只是上一次见面他意气风发,而这次却有点精神不振。 这不是齐晖的老同学江夏元嘛……难不成也是跟人有什么纠纷? 齐鸣当下想着要过去打一声招呼,却被一个小警察拦住了。 对方跟他说:“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去那房间。那是上次命案的嫌犯。” 齐鸣一听觉得了不得,赶紧拨电话给齐晖,提示对方手机关机,只能打电话给方超询问情况。 方超支吾了很久,才慢腾腾地说:“鸣哥,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齐鸣不屈不挠。 “这人可是江夏元啊,是齐晖的朋友,你说我能不问清楚吗?” 方超无奈地开口。 “这事儿齐晖知道,你就别问我了,还有,也不许跟伯父伯母说…………” 方超还没说完,齐鸣就把电话挂了,转身就跟家里拨了个电话。 齐老爷子一接电话就暴跳如雷。 命案?那岂不是杀人犯?那还了得! 当下就叫了出租车,两个老人连夜赶到光陈过来。 齐夫人不相信,她觉得乖巧听话的江夏元不会干出这种事,一定是警察抓错人了。 齐老爷子更加生气,他说,你好端端做事别人会诬赖你? 人命关天这事儿能拿来开玩笑吗! 分明这江夏元平道貌岸然,可别把我们齐晖给教坏了! 齐晖虽然贪玩,但心肠不坏,齐老爷子实在没想到自己儿子会跟杀人犯混在一起,心凉心惊,心想着先把齐晖带回家再说。 齐晖挨了自己老爸一巴掌,晕晕乎乎地被扶进车里,等到他彻底清醒,车子已开出光陈半截。 齐晖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都市藏真全文阅读。 “爸!” 司机被吓了一跳,看着后视镜里一脸暴躁的年轻男人。 齐老爷子坐在副驾驶座,他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儿子。 “回去我再收拾你!” “老头子,够了!”齐夫人对丈夫使眼色。这还有外人在呢,你少说几句。 齐晖赶紧回头看着妈妈。 “妈,我要回光陈去。” “儿子,不许瞎说,跟我们回家去。” “不行,我要去找夏元——” 齐晖不说还好,一说齐老爷子又怒了。 “你说你这小畜生,平时怎么玩我都不管你,现在你跟人玩命?!我真恨不得打死你!” 齐晖也冲着他爸喊:“江夏元没有杀人!” 齐爸也火了。 “你文广叔还会骗我?我刚才都打电话问清楚了,没犯事警察干嘛抓他?你平时惹事够多了,怎么没抓你!好小子,我说怎么一个穷崽子怎么变得如今这般阔绰,原来都是干的肮脏勾当!” “你胡说八道!”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一身江湖脾性,回去我就揍死你!” 司机大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得安静地开车,直到把这一家子送到目的地,收了车资,赶紧开车撤离了。 齐老爷子一下车就怒气冲冲地走在最前面,齐夫人拉着自己儿子跟在后面。 一直到家里,一进门,齐老爷子一转身,冲着自己孩子吼了一声。 “给我跪下!” 齐晖咬咬牙,站着不动。 齐老爷子一看,心道,你这孩子真了不得啊,连老子的话也不听了,转身到墙角翻出一根钓竿,突然想起这是江夏元帮他买的,一怒之下扔到一旁,顺手拿起鸡毛掸子,指着齐晖。 “老子叫你跪下!” 齐晖不说话,一动不动。 齐夫人一看,怒斥自己丈夫。 “有话好好说,别动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齐老爷子就把怒气全撒在老婆身上。 “都说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教出什么孩子来!” 齐夫人不甘示弱,“我生的儿子,我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头发长见识短!” “你个破嘴的死老头子!” 齐晖一看,得,自己老爸跟老妈吵起来了,他只得开口劝架。 “爸妈,别吵了…………” 老人家根本不管他,继续吵,齐晖没法子,只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87因为未知而惶恐 【八十六】 齐爸回头看见儿子跪下来了,好家伙,你倒挺会演是,一鸡毛掸子就扫过去了,正抽在齐晖背上,齐晖一咬牙。 “不痛,老家伙,你倒是使点力气!” “小畜生!我不把你嘴揍歪了我就不姓齐!” 齐妈赶紧拦在两人中间,抓着丈夫的手,气得直发抖渡世仙缘。 “别打我儿子,你这老不死的!” “我叫你惯着,你惯得好是!看看齐鸣再看看你宝贝小儿子,给你宠成什么样儿了!” “这样儿有什么不好,别拿你那一套来要求他!” “跟你妇道人家说不通,你让开——”齐老爷子不敢动手推他老婆,自己绕过身子,到齐晖跟前。 “明天打个电话给你们校长把工作辞了,快开学了在我们这里找个公立学校当老师就好,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打电话给你哥,叫他给你安排一个——万一你要是不想坐办公室,就给我出去搬砖!你要是乐意,去收破烂也成!” 不能让你这小畜生在外面混着了,遇人不淑,学的尽是一些小混混的脾性,满嘴脏话,对长辈没有半点礼貌。我就不信在你三十岁之前治不好你这毛病! 齐晖哪里听得进自己老爸的话,他执拗地说:“我要回去光陈。” 齐老爷子冷笑一声。 “回去干吗?加黑社会?告诉你,我老齐家祖上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好几世人清清白白,光明磊落,要不你就不姓齐,要不你就乖乖给我呆在家里!” 齐爸说的自然是气话,他一向以严厉自称,可没料想到自己会教出一个既不听话又爱惹事的儿子。 对于齐鸣所说的,关于江夏元犯事的问题,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江夏元会怎样,而是自己儿子跟在他身边必然会学坏,再有一个,谁知道那人会不会乱指证,自己儿子早带回家,撇清关系的好。 齐晖跪着,按着自己老爸发完飙了,终于一横下心,张嘴说道:“爸,这倒好,我有话跟你说…………” 齐夫人一看自己儿子要干坏事了,她忙举起手,给齐晖来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极响,齐晖脸上立刻浮起五个指印,火辣辣的疼。 齐夫人一看,心疼得很,倒也恨儿子乱来。 就在这关头你还想挑明自己跟江夏元的关系,这不是明着叫你爸把你打死吗! 齐妈打完孩子又心疼,赶紧蹲下去用手轻抚着儿子的脸颊。 “傻儿子,痛吗?不要乱讲话…………” 齐老爷子一看自己老婆动手打了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儿子,有点吃惊,沉思半晌,方才明白这老婆是在打给自己看呢。 罢了,这几天就让齐晖待在家里,自己反正没事做,整日就坐在客厅里,看你怎么出去混! 齐爸一甩手,怒气冲冲地上楼去了。 齐晖这才揉揉发麻的膝盖,慢腾腾地起来了。 齐夫人用手指着儿子的鼻尖。 “傻孩子,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你就真不怕你爸被你气晕过去!” 齐晖自知理亏,这人再凶,毕竟也是自己爸爸,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也没有理由扔下江夏元不管。 天很快大白,这一家子的人整夜没睡,齐晖劝他妈上楼睡觉。并打包票不会偷跑——说什么偷跑,齐老爷子从楼上取来一把锁,当安全锁用了,钥匙揣自己兜里,现在齐晖彻底出不去了农家小小女。 趁着爸妈两人在楼上,齐晖敲敲溜上楼去,赶紧用座机给方超打电话。 方超一接电话,齐晖第一句就是“去你的!” 方超呵呵两声,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是没办法的,要是伯父伯母不知道情况我还能忽悠过去,现在鸣哥都把情况跟他俩老说了,我还忽悠个啥劲儿?” 这些都是次要的,齐晖不想听他解释,他想知道夏元怎么样了。 “你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你就跟我说夏元情况如何?” 方超扯了半天也没能说到重点,最后含糊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叔防我防的严,不过我听副局说了,王腾那事儿调查的八/九不离十了,要提公诉了。” “那江夏元呢!?” “…………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在他身上搜出许多枪支弹药,要是以非法私藏枪械罪…………” “要判多少年?” “啧,大概差不多是三年那样,要是情节比较严重,我就拿不准了,不过,我说齐晖,你…………” “我干嘛?” “你来真的?” “…………去你妈的方超,滚你!” “你骂我干嘛,我就问一下,你知道的,建波本来就不同意你们你们俩,你非得…………这事儿我也说不清了。” “把你舌头捋直了再说话,你告诉李建波,我就是来真的,他要是再敢说什么,我就对他不客气。” “你想绝交?”好说也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一出娘胎就认识了,你还为了个江夏元跟我们闹翻,真有你的。 齐晖听出方超的想法,回道:“你别想太多,我就是要你告诉建波,要是他以后想娶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我齐晖也不会有意见。” 方超乐了。 “哈哈,齐晖,承你吉言,我等会儿就跟建波转达。” 两人沉默了半晌,方超才恢复了正经,诚恳地说道:“齐晖,没事,兄弟会帮你的,你要是不方便过来,没事,好好呆家里听你爸的话,我会尽力的。” 这话说的悬乎。 方超虽然有个当局长的叔叔,自己却什么也不是,更别说方文广为人耿直,不是轻易就能被人左右的。 光陈这次全面撒网捕捉行动看似成功,实则效果惨淡,据不完全统计,在大大小小的各类刑事案件中,死亡人数差不多三十来人,属于比较严重的事件了,再加上大大小小受伤的,总数两百来人。 可光陈局里和阳城不过只逮捕了两百多号人,还都是些小角色,有些拘留了几天就给放出去了,一批劳教了,严重了要枪毙的也不过十个左右,其中包括一个王腾。 光陈警局这次任务算半成功半失败,对外却要宣称一举抓获了许多黑道头目。 事实上,例如刘清,丁行雨以及穆安丽这样的大鱼都漏网了。 于是抓住的就要重判。 王腾作为首号反面教材上了八点档的新闻,大概描述讲的是黑帮内斗,手下背叛老大,杀人跑路,警方一直追了很久,最后成功将其捕获笑傲长生界。 他是死刑立即执行。大寺得知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站不稳,直接跌坐到地上。 刘清看着大寺,好笑地问:“没看过死人啊,这也怕,你当初是怎么进的黑道,你这胆子我觉得你回家种田就挺好的。” 大寺看了刘清一眼,满脸惊恐。 那时候刘清派人回王腾老家,大寺也跟着去了,起初大寺以为这主子就是想威胁威胁王家,倒没想到刘清下的命令是王家一口不留全杀了。 包括在外地读书的王腾的妹妹,正参加了补习班,打算明年高考考个好成绩。 刘清的人把这小女孩儿从补习班里拖出去了,后面的事大寺想起来仍旧很痛心。 只是他不敢说什么,即使那时候王秀认出他来了,睁着惶恐的眼睛向他求救,大寺能有什么办法,在庆六里面,他最多算个打杂的,哪里敢反抗主子的话,于是他只好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大寺事后想起来,要是王秀以后化成鬼,说不定也会来找自己。 王秀死状很惨,大寺忍了好久才把惊恐地叫声咽回肚子里去,一咬牙,昧着良心,去找了自己跟王腾以前的级任老师,一帮人用枪和刀子逼她录下了一番用来迷惑王腾的话,这才满意的回阳城复命。 刘清觉得得意,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陈五的手下把陈五给做了,最重要的是,并没有牵连到自己。 他看着倒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大寺,嘱咐几个人。 “把这家伙给我扔到门外去,看着碍眼,对了,记得跟他说,不仅他自己的性命掌握在我刘清的手里,就连他老家的老父亲老母亲的老命也在我手里,叫他把舌头管住了。” 刘清看似在嘱咐其他人,实则是在说给大寺听。 事已至此,大寺作为一个小喽啰无能为力。 除非以死抵抗,可那仿若蜉蝣撼大树,没有丝毫成效。 更何况,他还不想死。 给江夏元的刑罚也出来了,齐晖被他爸看着没法出门,方超给他来电话说是要四年,表现好的话可以减刑,不过这谁也说不清。 方超说会想方法帮忙减刑,但他心里没谱儿。 丁行雨去找了穆安丽,穆安丽笑笑,说道:“我现在是要明哲保身,钱我可以出,这人嘛不好找,我尽量便是。” 再过一段时间穆安丽就要带着穆何出国。 穆何自从那天喝的酩酊大醉回来之后整个人变了很多,也很少说话了,模样颓废,他主动跟母亲要求要出国,去国外散心。 儿子的要求,穆安丽无条件应允,只要把国内的工作都安排下去了,就能轻轻松松地离开光陈一段时间。 或许说,江夏元一个人承担了光陈组这次纠纷的后果,不过幸运的是王腾死了,而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办,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丁行雨笑着听穆安丽作安排。 金禾对此事一无所知。 一天夜里,被关了一个多星期的齐晖终于挨不住了,他主动去找他爸,直接给跪下了,就是要求要出去,去见见江夏元。 88事情揭露的前奏 齐晖过去警局的拘留所的时候,江夏元还是穿着那身衬衣,听方文广说,下午要送到看守所去。 齐老爷子被气的,派了方超跟着,方超正被方文广嫌弃,只能叫李建波出来。 李建波把齐晖送到警局外面,嘱咐道:“废话别多少,我们会想法子的。” 齐晖拍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靠你了。” 方文广有点想不通,不过电话里早听说了这江夏元是齐晖的老同学,于是特别允许他们俩人在审讯室里见面了。 江夏元被押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彷如齐晖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模样。 还是那身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换了,胡须拉碴,头发有点乱。 齐晖在他对面坐下。 “没事,李建波说了有方法妖二代的迷糊娘亲。” 江夏元朝他笑,点头。看起来有点虚弱。 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没痊愈,这几天都没能处理,最怕发炎。 江夏元说。 “我这胡子,不难看?” “帅死了。” “嘴真甜。” 齐晖想说些什么,抬头看见一个小警察就站在门口那里守着。 齐晖朝他挥挥手。 “警官,我们聊点私事,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这可不行。” “不怕,你去问你们局长,他保准同意。” “这…………”小警察有点为难,但还是退出去了,他知道这人是方局长认识的人,局长还挺疼他。 齐晖这才拉起江夏元的手。 “是不是很累?” “不累。” “我,跟方超他们说了,他们会想办法…………” “不碍事,就几年。” 江夏元除了面容有些憔悴,精神状态都挺好。 “什么几年,你都多大了?” “你别嫌我老,我记得你还比我大一两个月呢。” 齐晖安静了,把江夏元的手拉过来。 “要是有可能,我就去劫狱。” 江夏元笑得挺开心,应该说,这时候他除了笑,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唬人你。” “你别小瞧我,我平时就是让着你。” “…………傻瓜。” “你才傻,好端端地跑回来光陈干嘛…………蠢得可以…………” 江夏元突然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 “这东西要缴收的,我不放心它在别人手里头呆上几年,你帮我收着。” “好。” 齐晖把戒指攥在掌心里。 “我有空就去看你。” “……你有空也指不定能见到我。” “那我想你了怎么,蠢东西。” 江夏元眼瞅着齐晖着急的模样,又笑了。 这时候支撑着他不疯狂咆哮起来的,也就是眼前齐晖对自己的执着了。 有时候江夏元想,或许自己是无比幸运的渡世仙缘。 因为早在此前,他的人生规划是给他老大卖命,死在刀口下。 现如今不过区区几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要不,你给我拍个照,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江夏元提议,他这辈子没有拍过照,没想到第一次拍照的时候不修篇幅,面容一塌糊涂。 齐晖乐呵呵地举起手机给他拍照。 镜头一对准江夏元那张苍白的脸,江夏元便扯起嘴角冲他笑了笑。 那一刻,齐晖觉得无比心疼。 这个人受了太多苦难。 这世间似乎真的没有公平可讲。 可是我齐晖想要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放弃。 江夏元问:“陈太太怎么样了,回去跟她说明一下情况,让她不要太担心了。” “行,我知道了。”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方文广看看齐晖,又看看江夏元。 冲齐晖招招手。 “齐晖,时间到了,快出来。” 齐晖站起来,对江夏元说:“我还去看你。” 江夏元点点头。 方文广又看了江夏元一眼,这才把齐晖拉出房外,一直拉到办公室门口,这才指责道:“你可真会交朋友,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 齐晖冲方文广笑。 “方叔,有些事你不懂…………” 齐晖手里攥着那枚戒指。 李建波亲自把他送回家里,齐爸看到齐晖神情自然,这才放心的对儿子说:“下次注意了,交朋友要看清对方的秉性。” 齐晖搪塞道:“知道了知道了。” 齐妈过来拉儿子的手。 “别听你爸的,夏元是个好孩子。” “哼,好孩子?你还真当他儿子?人家不见得认你这个母亲。”齐老爷子骂骂咧咧。 李建波赶紧过来劝道:“好了好了,叔叔阿姨你们也别生气了,这事儿不大,就当它过去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出去吃。” 齐老爷子心性也比较豁达,事情不轻易放在心上,眼见齐晖也没惹上什么事,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过来拍拍李建波。 “建波啊,就冲你最争气了。” “不,照我说,齐鸣大哥才是真争气,我是吃家里的老底儿,算不上气候。”李建波转向齐晖。 “齐晖,去洗把脸,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齐晖跑得一身汗,头发也没梳好。 “好好好,我怎么看你们两个比较像父子,我就是捡来的。” 齐妈摸她儿子的脸。 “瞎说,你这俊俏脸蛋儿不是像足了我吗农家小小女。” 齐晖过去抱他妈。 “还是妈你最好了,不像某人…………” 齐老爷子嘴角抖三抖。 “妈,那我去洗脸了。”齐晖想也没想,把手心里一直攥着的戒指放在桌上,进洗手间去了。 齐夫人好奇地拿起那戒指。 “什么东西?” 齐老爷子一看,把那东西抢过来。 “戒指?”他注意到戒指内侧还刻着字。 “这里边还有字,老婆,你帮我看看,我老花镜放楼上。” 李建波站在门口看到,心道:“糟了,齐晖你这个蠢货,这东西也能乱放。” 他正想过去胡乱糊弄一番。 齐夫人一看李建波的眼神,就知道那戒指里刻着什么字,她顺手把戒指拿到手上。 “你眼睛不好嘛,这哪里是什么字,就是戒指的花纹,你赶紧去换鞋子,建波等的久了。” 李建波有点愕然,他还以为这齐阿姨也会很好奇的想要弄清楚,看来…………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事情能糊弄过去最好,齐叔叔的脾气他十分了解,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己儿子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李建波顺了口气,出去开车。 齐晖洗好脸从洗手间里出来,精神了不少。 齐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视线落在他手上。 “齐晖,你手指上戴着什么东西?” “啊?”齐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齐爸一下子走过去,扯起齐晖的右手,把他尾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 齐晖霎时慌了。 “爸!”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 齐老爷子拿起戒指,仔细瞅了瞅,他的脸色由喜悦到平和,最后转为阴暗。 “夏元?你在你的戒指里刻了夏元两字?” 齐晖吃惊。 齐妈脸色变了。 齐老爷子把手伸向齐夫人。 “老婆,你把你手里那个戒指给我。” “老头子…………” “不要再说了,拿过来!” 齐夫人哪里肯听他的,动手护住手里的东西,但齐老爷子一发起怒来可不得了,他用蛮力把妻子的手指掰开,拿出里面的戒指。 “…………晖…………” “我怎么看着这这么像我家儿子的名字笑傲长生界。” 齐晖叫了声:“爸…………”他底气不足。 齐老爷子转身看着他。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你们关系好到这地步?要不要我出去问一下建波,问他是否也跟你有一对这样的戒指。” 齐晖无话可说,他站着不动,齐夫人倒是很快就说道:“老头子,你听我说,他们打小就认识…………” 齐老爷子截断她的话。 “这畜生跟方超还从小就认识呢,你见过他们搞了这种玩意儿?!” 他回头对着自家儿子。 “齐晖,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想个好一点的借口把我给糊弄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齐老爷子只当齐晖这人爱混,没想到竟然跟男人玩这种游戏,买情侣对戒?他年纪虽大,但绝不是老糊涂,一个大男人平白无故的把别的男人名字刻在自己戒指里? 好兄弟能好到这种地步? 齐晖头脑发胀,他往前几步,在齐夫人要拦住他之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齐晖:“爸…………” 齐夫人:“齐晖!” 齐老爷子:“…………哼。” 齐晖停了许久。 “爸,江夏元对我来说…………很重要。” “…………” “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他,请你谅解我…………” 齐老爷子只觉得头发晕,重要?什么事儿,你这是毛病,是毛病就得治,一般手段治不了我就给你来硬的。 打你你不怕,骂你你不听是,我总能找着法子治你,怎么说你也是我生的,你那点脾性我还能不懂! 李建波在门外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又推开车门下车,他一进齐家,就看见齐叔叔搬着装饰用的花瓶要砸自家儿子。 齐阿姨在那里拉着自己丈夫,一边叫齐晖赶快躲开,但齐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看着花瓶就要砸下来,李建波赶紧快步上前,把齐晖拉开。 那花瓶重重地撞击到地上,四散开来。 “齐叔叔您这是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李建波赶紧劝架。 “为什么?!我要给这小畜生治病!这该死的东西!” 李建波回头看着齐晖,见他咬着牙关,一句话不说,李建波瞬间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原因。他赶紧回头对着齐老爷子说:“叔叔,您听我说,不要太激动,我们坐下聊。” “建波,我要管教孩子,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不敢…………” 齐晖这才说道:“建波,你让开,我让他打,打完了他气就消了。” 齐老爷子冷哼。 “消气?你想的美” 88事情揭露的前奏 齐晖过去警局的拘留所的时候,江夏元还是穿着那身衬衣,听方文广说,下午要送到看守所去。 齐老爷子被气的,派了方超跟着,方超正被方文广嫌弃,只能叫李建波出来。 李建波把齐晖送到警局外面,嘱咐道:“废话别多少,我们会想法子的。” 齐晖拍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靠你了。” 方文广有点想不通,不过电话里早听说了这江夏元是齐晖的老同学,于是特别允许他们俩人在审讯室里见面了。 江夏元被押进来的时候,脸色有点苍白,彷如齐晖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模样。 还是那身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换了,胡须拉碴,头发有点乱。 齐晖在他对面坐下。 “没事,李建波说了有方法妖二代的迷糊娘亲。” 江夏元朝他笑,点头。看起来有点虚弱。 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没痊愈,这几天都没能处理,最怕发炎。 江夏元说。 “我这胡子,不难看?” “帅死了。” “嘴真甜。” 齐晖想说些什么,抬头看见一个小警察就站在门口那里守着。 齐晖朝他挥挥手。 “警官,我们聊点私事,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这可不行。” “不怕,你去问你们局长,他保准同意。” “这…………”小警察有点为难,但还是退出去了,他知道这人是方局长认识的人,局长还挺疼他。 齐晖这才拉起江夏元的手。 “是不是很累?” “不累。” “我,跟方超他们说了,他们会想办法…………” “不碍事,就几年。” 江夏元除了面容有些憔悴,精神状态都挺好。 “什么几年,你都多大了?” “你别嫌我老,我记得你还比我大一两个月呢。” 齐晖安静了,把江夏元的手拉过来。 “要是有可能,我就去劫狱。” 江夏元笑得挺开心,应该说,这时候他除了笑,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唬人你。” “你别小瞧我,我平时就是让着你。” “…………傻瓜。” “你才傻,好端端地跑回来光陈干嘛…………蠢得可以…………” 江夏元突然把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 “这东西要缴收的,我不放心它在别人手里头呆上几年,你帮我收着。” “好。” 齐晖把戒指攥在掌心里。 “我有空就去看你。” “……你有空也指不定能见到我。” “那我想你了怎么,蠢东西。” 江夏元眼瞅着齐晖着急的模样,又笑了。 这时候支撑着他不疯狂咆哮起来的,也就是眼前齐晖对自己的执着了。 有时候江夏元想,或许自己是无比幸运的渡世仙缘。 因为早在此前,他的人生规划是给他老大卖命,死在刀口下。 现如今不过区区几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要不,你给我拍个照,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江夏元提议,他这辈子没有拍过照,没想到第一次拍照的时候不修篇幅,面容一塌糊涂。 齐晖乐呵呵地举起手机给他拍照。 镜头一对准江夏元那张苍白的脸,江夏元便扯起嘴角冲他笑了笑。 那一刻,齐晖觉得无比心疼。 这个人受了太多苦难。 这世间似乎真的没有公平可讲。 可是我齐晖想要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放弃。 江夏元问:“陈太太怎么样了,回去跟她说明一下情况,让她不要太担心了。” “行,我知道了。”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方文广看看齐晖,又看看江夏元。 冲齐晖招招手。 “齐晖,时间到了,快出来。” 齐晖站起来,对江夏元说:“我还去看你。” 江夏元点点头。 方文广又看了江夏元一眼,这才把齐晖拉出房外,一直拉到办公室门口,这才指责道:“你可真会交朋友,都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 齐晖冲方文广笑。 “方叔,有些事你不懂…………” 齐晖手里攥着那枚戒指。 李建波亲自把他送回家里,齐爸看到齐晖神情自然,这才放心的对儿子说:“下次注意了,交朋友要看清对方的秉性。” 齐晖搪塞道:“知道了知道了。” 齐妈过来拉儿子的手。 “别听你爸的,夏元是个好孩子。” “哼,好孩子?你还真当他儿子?人家不见得认你这个母亲。”齐老爷子骂骂咧咧。 李建波赶紧过来劝道:“好了好了,叔叔阿姨你们也别生气了,这事儿不大,就当它过去了,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出去吃。” 齐老爷子心性也比较豁达,事情不轻易放在心上,眼见齐晖也没惹上什么事,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过来拍拍李建波。 “建波啊,就冲你最争气了。” “不,照我说,齐鸣大哥才是真争气,我是吃家里的老底儿,算不上气候。”李建波转向齐晖。 “齐晖,去洗把脸,换身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齐晖跑得一身汗,头发也没梳好。 “好好好,我怎么看你们两个比较像父子,我就是捡来的。” 齐妈摸她儿子的脸。 “瞎说,你这俊俏脸蛋儿不是像足了我吗农家小小女。” 齐晖过去抱他妈。 “还是妈你最好了,不像某人…………” 齐老爷子嘴角抖三抖。 “妈,那我去洗脸了。”齐晖想也没想,把手心里一直攥着的戒指放在桌上,进洗手间去了。 齐夫人好奇地拿起那戒指。 “什么东西?” 齐老爷子一看,把那东西抢过来。 “戒指?”他注意到戒指内侧还刻着字。 “这里边还有字,老婆,你帮我看看,我老花镜放楼上。” 李建波站在门口看到,心道:“糟了,齐晖你这个蠢货,这东西也能乱放。” 他正想过去胡乱糊弄一番。 齐夫人一看李建波的眼神,就知道那戒指里刻着什么字,她顺手把戒指拿到手上。 “你眼睛不好嘛,这哪里是什么字,就是戒指的花纹,你赶紧去换鞋子,建波等的久了。” 李建波有点愕然,他还以为这齐阿姨也会很好奇的想要弄清楚,看来…………莫不是她已经知道了? 不过事情能糊弄过去最好,齐叔叔的脾气他十分了解,根本不可能允许自己儿子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李建波顺了口气,出去开车。 齐晖洗好脸从洗手间里出来,精神了不少。 齐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视线落在他手上。 “齐晖,你手指上戴着什么东西?” “啊?”齐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齐爸一下子走过去,扯起齐晖的右手,把他尾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 齐晖霎时慌了。 “爸!”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 齐老爷子拿起戒指,仔细瞅了瞅,他的脸色由喜悦到平和,最后转为阴暗。 “夏元?你在你的戒指里刻了夏元两字?” 齐晖吃惊。 齐妈脸色变了。 齐老爷子把手伸向齐夫人。 “老婆,你把你手里那个戒指给我。” “老头子…………” “不要再说了,拿过来!” 齐夫人哪里肯听他的,动手护住手里的东西,但齐老爷子一发起怒来可不得了,他用蛮力把妻子的手指掰开,拿出里面的戒指。 “…………晖…………” “我怎么看着这这么像我家儿子的名字笑傲长生界。” 齐晖叫了声:“爸…………”他底气不足。 齐老爷子转身看着他。 “你要怎么跟我解释,你们关系好到这地步?要不要我出去问一下建波,问他是否也跟你有一对这样的戒指。” 齐晖无话可说,他站着不动,齐夫人倒是很快就说道:“老头子,你听我说,他们打小就认识…………” 齐老爷子截断她的话。 “这畜生跟方超还从小就认识呢,你见过他们搞了这种玩意儿?!” 他回头对着自家儿子。 “齐晖,你今天要是不给我想个好一点的借口把我给糊弄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齐老爷子只当齐晖这人爱混,没想到竟然跟男人玩这种游戏,买情侣对戒?他年纪虽大,但绝不是老糊涂,一个大男人平白无故的把别的男人名字刻在自己戒指里? 好兄弟能好到这种地步? 齐晖头脑发胀,他往前几步,在齐夫人要拦住他之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齐晖:“爸…………” 齐夫人:“齐晖!” 齐老爷子:“…………哼。” 齐晖停了许久。 “爸,江夏元对我来说…………很重要。” “…………” “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他,请你谅解我…………” 齐老爷子只觉得头发晕,重要?什么事儿,你这是毛病,是毛病就得治,一般手段治不了我就给你来硬的。 打你你不怕,骂你你不听是,我总能找着法子治你,怎么说你也是我生的,你那点脾性我还能不懂! 李建波在门外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又推开车门下车,他一进齐家,就看见齐叔叔搬着装饰用的花瓶要砸自家儿子。 齐阿姨在那里拉着自己丈夫,一边叫齐晖赶快躲开,但齐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看着花瓶就要砸下来,李建波赶紧快步上前,把齐晖拉开。 那花瓶重重地撞击到地上,四散开来。 “齐叔叔您这是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李建波赶紧劝架。 “为什么?!我要给这小畜生治病!这该死的东西!” 李建波回头看着齐晖,见他咬着牙关,一句话不说,李建波瞬间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原因。他赶紧回头对着齐老爷子说:“叔叔,您听我说,不要太激动,我们坐下聊。” “建波,我要管教孩子,还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不敢…………” 齐晖这才说道:“建波,你让开,我让他打,打完了他气就消了。” 齐老爷子冷哼。 “消气?你想的美” 89时间能改变什么 【八十八】 齐晖没能挨他爸揍,因为他妈妈一下子扑到他跟他爸两人中间,一下子抱住了齐晖,背对着自己丈夫。 “你打,打,使劲打,把我打死再说!” 齐老爷子自然下不去这手,他积压了一肚子的气没法排遣,只得砸了屋子里的东西解气。 李建波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好说,他深谙齐家父子的脾气,实质上齐父比齐晖更为顽固,作为晚辈他是不敢多嘴的,作为看客他不敢多做劝解。 齐晖那一跪长达十几个钟,直到他妈妈把他拉起来,坐到沙发里。 齐老爷子给齐晖提了唯一一个选择——出国。 哪怕你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东西,在国外好吃好喝给你供着,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堕落下去。 齐老爷子当下其实是想去找江夏元,痛快地怒斥一番,折辱这个男人带坏了自己儿子,可是脸面更为重要,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家发生了这种事,特别是方文广那种老熟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齐晖跟男人厮混,那还了得! 齐老爷子连夜联系了齐鸣。 “把齐晖身份证户口本拿过去办签证。” 他要把儿子送出国去,离光陈越远越好。 不久以前,齐晖还只是个冲动的少年脾性,如果是在之前,以他的性格,一定是拿着炸药包去劫狱,把人先救出来,再一起逃亡,跑得了就万事大吉,跑不了就一起魂归西天的情况。 可这段时间他还是有些微的改变,齐晖善于逃避,可是某些事,不是你逃避就能管用的,比如现在自己父亲对自己的逼迫。 无论出自何人眼中,齐晖都是错误的一个。 的确,他活在这样的社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本身就是错的,但他却无法逃避,同样的,江夏元的罪责,他也没理由为他辩驳 人一旦越成长,才会懂得越多,更知道承担是什么。 更为可悲的是,无论你要承担的事情是好是坏,你都无法提出异议,因为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什么远东1628。 这世间啊,没有永远得到从不失去。 等价交换,你想要的更多,失去的只会更多。 有时候齐晖想,不要怪自己和江夏元就生活在这样的社会,本来…………如果自己是乖巧正直的齐晖,江夏元说不定就不喜欢他了。如果江夏元是女人,说不定自己也不会爱他了。 坐牢的滋味齐晖当然不懂,他无法想象,在禁锢在坚固墙壁里的人,在四年之后,还会有何种仰望。 年岁的增长,心智的成熟,都无一不在说明时间可能给所有誓言带来的变动。 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就好了吗?如果有我们两个可以创造的未来,我就可以不用放弃你了吗………… 诺丁山街头,齐晖被拥堵在人群里,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清薇,你在哪?” 人潮很快淹没了他的声音。 八月末最大的狂欢节在此地举行,平时懒得出门的齐晖被几个人强行拉出来看热闹,汽车开了许久才到西区,伴随着欢快的拉丁舞曲节奏,狂欢人群开始向诺丁山地区各主要街道聚集,不同肤色的孩子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服装,脸上涂着各色颜料,载歌载舞,这可怕的狂欢节。 放眼望去黑人的面孔居多,他一身休闲服饰在人流中反而异常显眼。 余清薇早就发现齐晖丢了,顺着原路回去,看到靠在栏杆上一脸不耐的的齐晖。 她穿的很性感,短背心,低腰裤,露出一截腰。 这几年去海边晒日光浴晒得多了,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余清薇攀到齐晖身上。 “小子,音乐专场快开始了,一起过去。” 齐晖呵呵两声:“没兴趣,那破烂玩意儿吵死了。” 余清薇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喂,小子,钢鼓乐队、卡里普索歌曲、索加音乐可是狂欢节的灵魂,你半点艺术细胞也没有。” 齐晖打哈哈。 “你们老外的艺术我不懂…………” 余清薇嘿嘿的笑。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怎么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 “我比谁都好。” “真的?” “…………” “那我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就说你在这里过得挺开心,不打算回国了~~” 齐晖一听急了,抓住了余清薇的手臂。余清薇哈哈大笑。 “喂,君子不要乱动手,在我这,你还能不听我的?现在,本小姐命令你陪我听歌去!” 他在英国待了整整四年,这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齐晖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就是没以前那么活泼了,一张脸一整天只是淡淡地笑,眉头很多时间都是皱着的。 余清薇进过齐晖的屋子,床头柜上就摆着一张相片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相片上的人她认识。 四年前在路滨的咖啡馆见过,那个时候这个男人说要齐晖跟他走。 只是照片里的人胡须拉碴,因为疲惫,笑容显得有点勉强。 这个人听说在国内坐了四年的牢,即使余清薇无法理解那种在牢房内度过漫长时光的概念,她却只是,这个人和齐晖,这几年一定都不幸福。 齐晖是齐鸣亲自送出国的,并且千叮万嘱交代到自己手上。 余清薇半个家都在伦敦,她早已熟知这个地方,如今却要帮一个初来乍到的人熟悉周围的一切。 齐晖并不抵触,这使她大感意外。 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地待着,除了必要的事情什么也不做。 余清薇给他找了个教授中学生中文的工作,齐晖也接受了。 后来方超和李建波过来找齐晖叙旧,余清薇才从方超口中了解了真相。 方超当时问余清薇。 “齐晖这人傻不傻?” 余清薇只轻笑道:“傻,可能这么傻的人,也没几个了…………” 她以前也这么傻过,见不得同病相怜的人疼。 九月中旬,齐鸣安排齐晖回国。 李建波那边早已给齐晖找了工作,此时作为“海归留洋”,找工作反而容易,待遇反而更高了。 齐晖去见了穆何。 穆何搂着女朋友的腰从车上下来,跟齐晖一击掌。 他一头棕褐色的头发,深邃的眼睛,看起来更像个外国人了。 “齐晖,要回国了吗?” 穆何几乎跟齐晖同时出国,只不过他英德法到处瞎转悠,任意撒钱,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个中国人,但不会说英文,估计是从小在国外长大。 穆何说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老外的丰乳肥臀,就喜欢这细致白皙的安静女孩儿。 齐晖看见那女人一脸茫然地听着自己男友和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着急的攥着穆何的衣角。 穆何把她搂实了,才问齐晖。 “要回国了吗?” “快了。” “…………嗯,好好过日子。” 齐晖拍拍他的手臂。 “你也是。” 十三个小时的飞机,齐晖什么行李也没拿,走到大厅的时候觉得有点晕眩。 他熟知的这方土地,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踏及,到处都是黑色的头发,黄色的脸孔,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涌来,他站着不动,搜寻着方超他们的身影。 方超跟小梁正坐着唠嗑,小梁眼睛好使,一看见齐晖就大叫:“噢!齐晖!” 方超赶紧抬头一看,好家伙,几年不见,怎么看起来又帅了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全文阅读。他小跑过去,先给齐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兄弟,欢迎回来!” 小梁附和着:“欢迎欢迎。” 齐晖往旁边瞅瞅。 “建波呢?” “在路上,几分钟后就到,他说去开了辆最威风的车子过来,好帮你接风洗尘。” 旁边有个女的,接到了刚下飞机的男友,兴奋的扑在对方怀里撒娇,小梁一看,笑着说:“长官,你看他们两多甜蜜啊~” 方超本想说,那女人长得不错,白瞎了找个丑男人,他一见齐晖,突然发现气氛不对——江夏元没有出现。 方超赶紧拧住小梁的耳朵。 “没点羞耻心,人家男女重逢关你什么事,别看别看。”一边勾住齐晖的肩膀。“兄弟,我们出去外面等,走出去建波的车子也就到了。” 小梁什么也不敢说,委屈地摸着耳朵。 李建波先送齐晖回了家,小梁也跟着去了,他觉得好奇嘛,凑凑热闹。 齐夫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倒是齐老爷子嘴唇动动,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挤出一句。“回来就好,你妈想你了。” 齐晖笑笑,叫了声妈。 齐老爷子看着冷淡的齐晖,也没有说话。 夜里是例行狂欢,地点是李建波家里,小梁沾了方超的光,也跟着过来了,李建波一直看着跟小梁聊天的许立棋,疑惑地问方超。“那人挺眼熟。” 何止眼熟,还见过许多次呢,不过李建波不会特意去记住对自己生意没有任何帮助的人。 余清薇是晚上下的飞机,她一下飞机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聚会嘛,图个热闹,哪里人多往哪钻。 齐晖坐着,难得半个多小时没有说话,方超走过去,悄悄把他叫到阳台。 “江夏元那事儿,听说有人给上面使了钱,要求‘忽视’,不知道怎么搞的,途中出了岔子,有人使绊子,在里面出了点事儿,江夏元捅了一个人…………” 刘清收买的人在监狱里专门和江夏元对着干。 原本江夏元想相安无事的过完这段时间,出去后就能和齐晖重聚了,可这刘清怎么说也是死了一个亲弟一个亲哥,他心里不平衡。 弄死了陈五,弄死了王腾,还要弄死你江夏元。 借刀杀人再好不过。 幸运的是被捅的并无大碍,拿刀法很巧妙,让人流了一地血却没有伤及对方内脏。但是如论如何,在狱犯事,江夏元又被加刑一年,并且被押送到光陈之外的地方去了。 事实上,方超也不知道在哪儿,他问过方文广,方文广怒斥方超,说你滚回阳城去管你自家的事儿。 方超说完,看齐晖面无表情。 方超急了,忙问:“你要是生气,尽管骂出来…………” 齐晖说:“我不生气,我就是想他…………” 89时间能改变什么 【八十八】 齐晖没能挨他爸揍,因为他妈妈一下子扑到他跟他爸两人中间,一下子抱住了齐晖,背对着自己丈夫。 “你打,打,使劲打,把我打死再说!” 齐老爷子自然下不去这手,他积压了一肚子的气没法排遣,只得砸了屋子里的东西解气。 李建波站在一旁什么话也不好说,他深谙齐家父子的脾气,实质上齐父比齐晖更为顽固,作为晚辈他是不敢多嘴的,作为看客他不敢多做劝解。 齐晖那一跪长达十几个钟,直到他妈妈把他拉起来,坐到沙发里。 齐老爷子给齐晖提了唯一一个选择——出国。 哪怕你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东西,在国外好吃好喝给你供着,就不信你能一辈子堕落下去。 齐老爷子当下其实是想去找江夏元,痛快地怒斥一番,折辱这个男人带坏了自己儿子,可是脸面更为重要,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家发生了这种事,特别是方文广那种老熟人,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齐晖跟男人厮混,那还了得! 齐老爷子连夜联系了齐鸣。 “把齐晖身份证户口本拿过去办签证。” 他要把儿子送出国去,离光陈越远越好。 不久以前,齐晖还只是个冲动的少年脾性,如果是在之前,以他的性格,一定是拿着炸药包去劫狱,把人先救出来,再一起逃亡,跑得了就万事大吉,跑不了就一起魂归西天的情况。 可这段时间他还是有些微的改变,齐晖善于逃避,可是某些事,不是你逃避就能管用的,比如现在自己父亲对自己的逼迫。 无论出自何人眼中,齐晖都是错误的一个。 的确,他活在这样的社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本身就是错的,但他却无法逃避,同样的,江夏元的罪责,他也没理由为他辩驳 人一旦越成长,才会懂得越多,更知道承担是什么。 更为可悲的是,无论你要承担的事情是好是坏,你都无法提出异议,因为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什么远东1628。 这世间啊,没有永远得到从不失去。 等价交换,你想要的更多,失去的只会更多。 有时候齐晖想,不要怪自己和江夏元就生活在这样的社会,本来…………如果自己是乖巧正直的齐晖,江夏元说不定就不喜欢他了。如果江夏元是女人,说不定自己也不会爱他了。 坐牢的滋味齐晖当然不懂,他无法想象,在禁锢在坚固墙壁里的人,在四年之后,还会有何种仰望。 年岁的增长,心智的成熟,都无一不在说明时间可能给所有誓言带来的变动。 如果不是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就好了吗?如果有我们两个可以创造的未来,我就可以不用放弃你了吗………… 诺丁山街头,齐晖被拥堵在人群里,他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清薇,你在哪?” 人潮很快淹没了他的声音。 八月末最大的狂欢节在此地举行,平时懒得出门的齐晖被几个人强行拉出来看热闹,汽车开了许久才到西区,伴随着欢快的拉丁舞曲节奏,狂欢人群开始向诺丁山地区各主要街道聚集,不同肤色的孩子们身着色彩斑斓的服装,脸上涂着各色颜料,载歌载舞,这可怕的狂欢节。 放眼望去黑人的面孔居多,他一身休闲服饰在人流中反而异常显眼。 余清薇早就发现齐晖丢了,顺着原路回去,看到靠在栏杆上一脸不耐的的齐晖。 她穿的很性感,短背心,低腰裤,露出一截腰。 这几年去海边晒日光浴晒得多了,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余清薇攀到齐晖身上。 “小子,音乐专场快开始了,一起过去。” 齐晖呵呵两声:“没兴趣,那破烂玩意儿吵死了。” 余清薇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 “喂,小子,钢鼓乐队、卡里普索歌曲、索加音乐可是狂欢节的灵魂,你半点艺术细胞也没有。” 齐晖打哈哈。 “你们老外的艺术我不懂…………” 余清薇嘿嘿的笑。 “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怎么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宁的?” “我比谁都好。” “真的?” “…………” “那我给叔叔阿姨打电话,就说你在这里过得挺开心,不打算回国了~~” 齐晖一听急了,抓住了余清薇的手臂。余清薇哈哈大笑。 “喂,君子不要乱动手,在我这,你还能不听我的?现在,本小姐命令你陪我听歌去!” 他在英国待了整整四年,这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齐晖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就是没以前那么活泼了,一张脸一整天只是淡淡地笑,眉头很多时间都是皱着的。 余清薇进过齐晖的屋子,床头柜上就摆着一张相片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相片上的人她认识。 四年前在路滨的咖啡馆见过,那个时候这个男人说要齐晖跟他走。 只是照片里的人胡须拉碴,因为疲惫,笑容显得有点勉强。 这个人听说在国内坐了四年的牢,即使余清薇无法理解那种在牢房内度过漫长时光的概念,她却只是,这个人和齐晖,这几年一定都不幸福。 齐晖是齐鸣亲自送出国的,并且千叮万嘱交代到自己手上。 余清薇半个家都在伦敦,她早已熟知这个地方,如今却要帮一个初来乍到的人熟悉周围的一切。 齐晖并不抵触,这使她大感意外。 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地待着,除了必要的事情什么也不做。 余清薇给他找了个教授中学生中文的工作,齐晖也接受了。 后来方超和李建波过来找齐晖叙旧,余清薇才从方超口中了解了真相。 方超当时问余清薇。 “齐晖这人傻不傻?” 余清薇只轻笑道:“傻,可能这么傻的人,也没几个了…………” 她以前也这么傻过,见不得同病相怜的人疼。 九月中旬,齐鸣安排齐晖回国。 李建波那边早已给齐晖找了工作,此时作为“海归留洋”,找工作反而容易,待遇反而更高了。 齐晖去见了穆何。 穆何搂着女朋友的腰从车上下来,跟齐晖一击掌。 他一头棕褐色的头发,深邃的眼睛,看起来更像个外国人了。 “齐晖,要回国了吗?” 穆何几乎跟齐晖同时出国,只不过他英德法到处瞎转悠,任意撒钱,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个中国人,但不会说英文,估计是从小在国外长大。 穆何说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老外的丰乳肥臀,就喜欢这细致白皙的安静女孩儿。 齐晖看见那女人一脸茫然地听着自己男友和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着急的攥着穆何的衣角。 穆何把她搂实了,才问齐晖。 “要回国了吗?” “快了。” “…………嗯,好好过日子。” 齐晖拍拍他的手臂。 “你也是。” 十三个小时的飞机,齐晖什么行李也没拿,走到大厅的时候觉得有点晕眩。 他熟知的这方土地,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踏及,到处都是黑色的头发,黄色的脸孔,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涌来,他站着不动,搜寻着方超他们的身影。 方超跟小梁正坐着唠嗑,小梁眼睛好使,一看见齐晖就大叫:“噢!齐晖!” 方超赶紧抬头一看,好家伙,几年不见,怎么看起来又帅了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全文阅读。他小跑过去,先给齐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兄弟,欢迎回来!” 小梁附和着:“欢迎欢迎。” 齐晖往旁边瞅瞅。 “建波呢?” “在路上,几分钟后就到,他说去开了辆最威风的车子过来,好帮你接风洗尘。” 旁边有个女的,接到了刚下飞机的男友,兴奋的扑在对方怀里撒娇,小梁一看,笑着说:“长官,你看他们两多甜蜜啊~” 方超本想说,那女人长得不错,白瞎了找个丑男人,他一见齐晖,突然发现气氛不对——江夏元没有出现。 方超赶紧拧住小梁的耳朵。 “没点羞耻心,人家男女重逢关你什么事,别看别看。”一边勾住齐晖的肩膀。“兄弟,我们出去外面等,走出去建波的车子也就到了。” 小梁什么也不敢说,委屈地摸着耳朵。 李建波先送齐晖回了家,小梁也跟着去了,他觉得好奇嘛,凑凑热闹。 齐夫人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倒是齐老爷子嘴唇动动,也没能说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挤出一句。“回来就好,你妈想你了。” 齐晖笑笑,叫了声妈。 齐老爷子看着冷淡的齐晖,也没有说话。 夜里是例行狂欢,地点是李建波家里,小梁沾了方超的光,也跟着过来了,李建波一直看着跟小梁聊天的许立棋,疑惑地问方超。“那人挺眼熟。” 何止眼熟,还见过许多次呢,不过李建波不会特意去记住对自己生意没有任何帮助的人。 余清薇是晚上下的飞机,她一下飞机就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了,聚会嘛,图个热闹,哪里人多往哪钻。 齐晖坐着,难得半个多小时没有说话,方超走过去,悄悄把他叫到阳台。 “江夏元那事儿,听说有人给上面使了钱,要求‘忽视’,不知道怎么搞的,途中出了岔子,有人使绊子,在里面出了点事儿,江夏元捅了一个人…………” 刘清收买的人在监狱里专门和江夏元对着干。 原本江夏元想相安无事的过完这段时间,出去后就能和齐晖重聚了,可这刘清怎么说也是死了一个亲弟一个亲哥,他心里不平衡。 弄死了陈五,弄死了王腾,还要弄死你江夏元。 借刀杀人再好不过。 幸运的是被捅的并无大碍,拿刀法很巧妙,让人流了一地血却没有伤及对方内脏。但是如论如何,在狱犯事,江夏元又被加刑一年,并且被押送到光陈之外的地方去了。 事实上,方超也不知道在哪儿,他问过方文广,方文广怒斥方超,说你滚回阳城去管你自家的事儿。 方超说完,看齐晖面无表情。 方超急了,忙问:“你要是生气,尽管骂出来…………” 齐晖说:“我不生气,我就是想他…………” 90物是人非事事休 【八十九】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天已微凉,齐晖站在教室的窗口,看着楼下大门方向。 这所学校和以前任职过的格局不同,但仍是黑色雕漆大门,他站在窗户边,看了许久。 这里的秋天,没有落叶。 齐晖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没有过透彻的严寒,以致于当年他在zeratt雪山伫立的时候,感到无名的压力。 他跟江夏元相遇在最炎热的季节,却没能陪他度过最寒冷的时候。 那个时候从未接触过雪地的齐晖,脚踩雪橇从半山坡上一直滚落下来,跌在软而蓬松的雪面上,仰躺着一动不动。 穆何焦急地过来询问,余清薇也跑过来,看见齐晖眼角亮晶晶的东西。 余清薇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瞬间明白了,帮他抹去泪水,跟还没反应过来的穆何说:“没事,估计是摔疼了,齐晖就是小孩子脾气。” 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可还是有人愿意宠他。 只是人都是挺傻的。 有一样东西,在的时候不去好好珍惜,甚至还觉得挺占地儿,然后有一天突然找不着了,才越发惊恐起来,明白了自己还是挂念着这东西的,可是等到领悟的时候已经迟了。 公立学校的学生比私立学校的还要刻苦,但还是不乏一些比较调皮的,有男学生问齐晖。 “老师,你对象是不是在对面的办公楼工作?” 男生们起哄,女生们跟着看热闹。 齐晖就笑笑。 “他不是坐办公室的。” 男生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会料到齐晖会陪他打趣,于是又问道。 “诶~师娘肯定是个美人远东1628。” 齐晖回过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啊,我昨天去办公室那个…………的时候,听见隔壁班的老巫婆说了,说你眼界太高,她们给你介绍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我当时就想,看不上眼不就有俩理由?要不就是你已经娶老婆了,还是个妻管严,要不你就是眼界太高,专挑美女。这不,让我说对了——” 男生的同桌问他,“你去办公室干什么‘那个’了?” “嘿嘿,没什么,就是在顶楼抽烟给主任逮着了,主任那个更年期你不是不知道,叽里呱啦的,比女人海吵。” 女生小声劝阻。 “喂,齐老师还在呢,敢说抽烟的事,你不怕死么你。” 男孩子嬉笑着看着齐晖。 “老师说了,是个男人要有点男人味,我一无体臭二无口臭,只能叼根烟做做样子。”他说着用手比出抽烟的惬意姿势。 齐晖冲着他笑,拿书本敲他脑袋。 “你这姿势略显娘气,不信你问问其他同学。” 大家都起哄着说没错,男生只能抗议道:“老师你跟我不是一个年龄层次的,对男人味的定义有所出入。” 他这么一说,齐晖突然想到,自己的确不小了,二十几岁时,这么辉煌的时候也没能搞出什么大事业,浑浑噩噩过了最年轻的时候,等到年纪一到,许多事情都缺乏热情了。 余清薇说:“老?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心里…………” 你就是心里还放不下。 齐夫人给齐晖打电话说齐鸣带着一大家子都回去了,要齐晖也回去聚一聚。 齐晖半夜去搭客车,颠簸了半宿才回到家里,秋晨的露珠带着凉意,打在他脸上,他在门口坐了两个钟,一直到六点多,齐夫人起来烧饭。 齐夫人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他宽厚的背影有点落寞。 “齐晖,傻孩子,怎么不叫门呢…………”齐妈心疼,把儿子拉进屋中,帮他倒热水取暖。 齐晖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回家了,明着是工作忙,实际上就是不想回来,一见到他爸觉得心烦。 当年出国之前被齐老爷子没收的那一对戒指没了,李建波说齐叔要他开车载着到海边,把那东西投海里了,眼不见心不烦。 齐晖接到李建波电话的时候,心凉,那是他跟江夏元唯一仅剩的东西,即使是他爸,也不能这么不由分说的就毁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 老人家起得早,齐老爷子也是,他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齐晖。 这小儿子跟越成熟长得跟自己年轻的时候越像。 他抬着头走过来,咳了两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齐晖没看他,只叫了声“爸”。 齐士渊也接着下楼来了,他一见齐晖,兴冲冲的奔过来,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齐晖…………你怎么才回来。” 齐晖离家的事齐士渊八岁,如今已经十二了,他个子蹿得快,比同年级的孩子都高,最重要的是他懂事了不少,就连叫齐晖,也不带个“笨”字了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齐晖捏着齐士渊的小脸蛋儿,笑道:“小样儿,怎么越来越帅了。” 齐士渊竟然乖巧的答道:“长得像你。” 齐晖赶紧捂住他嘴巴。 “别乱讲,我哥哥嫂子都在呢,你就像你爸。” 齐夫人自然流露出笑意,心里想道:“齐晖没心事就好,最怕他心里一直介怀。” 餐桌上倒是挺热闹的,齐士渊动手喂他弟弟吃饭,小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餐桌上的陌生人——他年纪小,对齐晖没啥印象,起初看到他,还有点害怕呢。 齐老爷子看着齐晖,欲言又止。 齐夫人明白她丈夫的意思,但她却忍住不像齐晖说明。 屋内播着电视节目,看似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餐场景,实际上貌合神离。 齐晖的嫂子打破了这个局面,她是个温婉的女人,不漂亮,但心肠很好,她眼瞅着齐晖几眼,越看越喜笑颜开。于是忍不住说道: “齐晖,你年岁不小了。” 齐晖嗯的应了一声。 “我单位里有几个女孩子,特贤惠…………” “嫂子,我觉得还早。”齐晖不等她说下去,先打断她的话。 齐老爷子终于憋不住了,齐晖这么的年纪了,他为人父亲的,不过是想见着自己孩子能娶妻生子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早些年在国外的时候,齐老爷子听说外国人开放,他也不喜欢洋鬼子,怕齐晖乱来,于是叫余清薇多盯着,结果齐晖这边啥问题也没有,据说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你在国外安分守己是好,可你回国了啊,总归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处处。 齐老爷子附和着自己儿媳妇说:“你都多大了,还早?你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士渊都几岁大了。” 齐晖不抬头,只说:“嗯,哥娶到嫂子有福气。” “你就没有看上眼的” “是她们看不上我。” “胡说八道,就冲你这长相,能有女人看不上你。” “我除了这点长相还有什么,不会做生意,不能赚钱,娶了人家女孩子回家跟着受累吗。” “那跟你同所学校的老师?” “她们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女孩,哪能看上我这样的。” 齐老爷子嘴角抽搐。 “别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你看不上她们。” “我就是工作忙。” “你那朝九晚五的工作能有多忙,就忙到腾不出时间来跟女孩子约会吃个饭?” “没那心思。” “没有也得有!” “呵——”齐晖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爸爸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全文阅读。“怎么,这年头老子还能管得了儿子交不交女朋友。” “别得意,你毕业以前,交的女朋友是你其他狐朋狗友的十几倍,你那个时候能搞对象,现在就不行了?” 齐晖笑笑。 “我以前怎么混你不也不管我,怎么现在开始管我了?” 齐老爷子面色难堪,把筷子摔桌上,把齐鸣的老婆孩子吓了一跳。 齐夫人面上不悦,却是对自己丈夫,她屡次跟丈夫使眼色,让他别讲了,可齐老爷子不停,一桌子饭菜谁都吃的不快活。 齐晖的房间给俩小孩睡了,他夜里出去住旅店,帮他嫂子收拾好了碗筷,顺手给洗干净了,齐老爷子从客厅走过来,站在厨房门口。 “你是不是因为那江夏元。” 齐晖沉默了许久。 “…………您老管的真多。” “被我说中了?” “…………” “我不管你乐不乐意,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女儿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两年,是个公务员,我帮你联系了他爸,对方说找时间跟你见见,我也不想拖,你明天就去跟她见面。” “明天我没空。” “没空也得给我挤出时间来,都约好了,你别让人孩子在咖啡馆等太久。” 齐晖面无表情地擦干手,绕过他爸,走出了厨房。 因为不想让他妈妈难堪,齐老爷子找人安排的相亲,齐晖差不多去全了。 女方表示满意的很多,要求后续发展的不少,齐晖就说混了这么些年,连辆车子都没混到,只能挤地铁搭公车,也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女方都是有工作的,没料到这看起来十分成熟的男人原来事业还在起步阶段,都有些犹豫了。 到了快年末的时候,齐晖的婚事还没有着落,齐老爷子一边暗地里催着人介绍,一边明着跟齐晖赌气。 齐夫人有好几次都想跟她丈夫挑明了,说齐晖心里有人,就那么一个。 可她又觉得不能说。 齐老爷子因为此事曾经暴跳如雷,可那时他以为齐晖是贪玩,什么新鲜就玩什么,图个潮字,现在可不一样了,都那么些年过去了,也长大了,还能玩那些不正经的? 日子过得极快,过几天就是除夕夜,齐晖早放假了,白天去逛一下书城,或者去俱乐部打拳击,李建波和方超都是一年四季干到底的,哥们几个聚会的时间少,夜里齐晖只能听着歌,早早睡了。 天气一冷,才知道夜里一个人的被窝有多冷。 齐晖以前睡眠质量很好,这几天却总失眠。 掰手指算着快到除夕了,家里又给他来电话。 说是家里有急事,早点回去。 齐晖放下电话,连笑一个都觉得累。 难不成要给他来一场逼婚? 这老头,真是越老越顽固。 90物是人非事事休 【八十九】 到十一月份的时候,天已微凉,齐晖站在教室的窗口,看着楼下大门方向。 这所学校和以前任职过的格局不同,但仍是黑色雕漆大门,他站在窗户边,看了许久。 这里的秋天,没有落叶。 齐晖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没有过透彻的严寒,以致于当年他在zeratt雪山伫立的时候,感到无名的压力。 他跟江夏元相遇在最炎热的季节,却没能陪他度过最寒冷的时候。 那个时候从未接触过雪地的齐晖,脚踩雪橇从半山坡上一直滚落下来,跌在软而蓬松的雪面上,仰躺着一动不动。 穆何焦急地过来询问,余清薇也跑过来,看见齐晖眼角亮晶晶的东西。 余清薇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瞬间明白了,帮他抹去泪水,跟还没反应过来的穆何说:“没事,估计是摔疼了,齐晖就是小孩子脾气。” 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可还是有人愿意宠他。 只是人都是挺傻的。 有一样东西,在的时候不去好好珍惜,甚至还觉得挺占地儿,然后有一天突然找不着了,才越发惊恐起来,明白了自己还是挂念着这东西的,可是等到领悟的时候已经迟了。 公立学校的学生比私立学校的还要刻苦,但还是不乏一些比较调皮的,有男学生问齐晖。 “老师,你对象是不是在对面的办公楼工作?” 男生们起哄,女生们跟着看热闹。 齐晖就笑笑。 “他不是坐办公室的。” 男生只是随口问问,怎么会料到齐晖会陪他打趣,于是又问道。 “诶~师娘肯定是个美人远东1628。” 齐晖回过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啊,我昨天去办公室那个…………的时候,听见隔壁班的老巫婆说了,说你眼界太高,她们给你介绍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眼。我当时就想,看不上眼不就有俩理由?要不就是你已经娶老婆了,还是个妻管严,要不你就是眼界太高,专挑美女。这不,让我说对了——” 男生的同桌问他,“你去办公室干什么‘那个’了?” “嘿嘿,没什么,就是在顶楼抽烟给主任逮着了,主任那个更年期你不是不知道,叽里呱啦的,比女人海吵。” 女生小声劝阻。 “喂,齐老师还在呢,敢说抽烟的事,你不怕死么你。” 男孩子嬉笑着看着齐晖。 “老师说了,是个男人要有点男人味,我一无体臭二无口臭,只能叼根烟做做样子。”他说着用手比出抽烟的惬意姿势。 齐晖冲着他笑,拿书本敲他脑袋。 “你这姿势略显娘气,不信你问问其他同学。” 大家都起哄着说没错,男生只能抗议道:“老师你跟我不是一个年龄层次的,对男人味的定义有所出入。” 他这么一说,齐晖突然想到,自己的确不小了,二十几岁时,这么辉煌的时候也没能搞出什么大事业,浑浑噩噩过了最年轻的时候,等到年纪一到,许多事情都缺乏热情了。 余清薇说:“老?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心里…………” 你就是心里还放不下。 齐夫人给齐晖打电话说齐鸣带着一大家子都回去了,要齐晖也回去聚一聚。 齐晖半夜去搭客车,颠簸了半宿才回到家里,秋晨的露珠带着凉意,打在他脸上,他在门口坐了两个钟,一直到六点多,齐夫人起来烧饭。 齐夫人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宝贝儿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他宽厚的背影有点落寞。 “齐晖,傻孩子,怎么不叫门呢…………”齐妈心疼,把儿子拉进屋中,帮他倒热水取暖。 齐晖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回家了,明着是工作忙,实际上就是不想回来,一见到他爸觉得心烦。 当年出国之前被齐老爷子没收的那一对戒指没了,李建波说齐叔要他开车载着到海边,把那东西投海里了,眼不见心不烦。 齐晖接到李建波电话的时候,心凉,那是他跟江夏元唯一仅剩的东西,即使是他爸,也不能这么不由分说的就毁了他最为宝贵的东西。 老人家起得早,齐老爷子也是,他下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齐晖。 这小儿子跟越成熟长得跟自己年轻的时候越像。 他抬着头走过来,咳了两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齐晖没看他,只叫了声“爸”。 齐士渊也接着下楼来了,他一见齐晖,兴冲冲的奔过来,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齐晖…………你怎么才回来。” 齐晖离家的事齐士渊八岁,如今已经十二了,他个子蹿得快,比同年级的孩子都高,最重要的是他懂事了不少,就连叫齐晖,也不带个“笨”字了异世界的魔王大人全文阅读。 齐晖捏着齐士渊的小脸蛋儿,笑道:“小样儿,怎么越来越帅了。” 齐士渊竟然乖巧的答道:“长得像你。” 齐晖赶紧捂住他嘴巴。 “别乱讲,我哥哥嫂子都在呢,你就像你爸。” 齐夫人自然流露出笑意,心里想道:“齐晖没心事就好,最怕他心里一直介怀。” 餐桌上倒是挺热闹的,齐士渊动手喂他弟弟吃饭,小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餐桌上的陌生人——他年纪小,对齐晖没啥印象,起初看到他,还有点害怕呢。 齐老爷子看着齐晖,欲言又止。 齐夫人明白她丈夫的意思,但她却忍住不像齐晖说明。 屋内播着电视节目,看似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餐场景,实际上貌合神离。 齐晖的嫂子打破了这个局面,她是个温婉的女人,不漂亮,但心肠很好,她眼瞅着齐晖几眼,越看越喜笑颜开。于是忍不住说道: “齐晖,你年岁不小了。” 齐晖嗯的应了一声。 “我单位里有几个女孩子,特贤惠…………” “嫂子,我觉得还早。”齐晖不等她说下去,先打断她的话。 齐老爷子终于憋不住了,齐晖这么的年纪了,他为人父亲的,不过是想见着自己孩子能娶妻生子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早些年在国外的时候,齐老爷子听说外国人开放,他也不喜欢洋鬼子,怕齐晖乱来,于是叫余清薇多盯着,结果齐晖这边啥问题也没有,据说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你在国外安分守己是好,可你回国了啊,总归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处处。 齐老爷子附和着自己儿媳妇说:“你都多大了,还早?你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士渊都几岁大了。” 齐晖不抬头,只说:“嗯,哥娶到嫂子有福气。” “你就没有看上眼的” “是她们看不上我。” “胡说八道,就冲你这长相,能有女人看不上你。” “我除了这点长相还有什么,不会做生意,不能赚钱,娶了人家女孩子回家跟着受累吗。” “那跟你同所学校的老师?” “她们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女孩,哪能看上我这样的。” 齐老爷子嘴角抽搐。 “别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你看不上她们。” “我就是工作忙。” “你那朝九晚五的工作能有多忙,就忙到腾不出时间来跟女孩子约会吃个饭?” “没那心思。” “没有也得有!” “呵——”齐晖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爸爸穿越火线之生化枪神全文阅读。“怎么,这年头老子还能管得了儿子交不交女朋友。” “别得意,你毕业以前,交的女朋友是你其他狐朋狗友的十几倍,你那个时候能搞对象,现在就不行了?” 齐晖笑笑。 “我以前怎么混你不也不管我,怎么现在开始管我了?” 齐老爷子面色难堪,把筷子摔桌上,把齐鸣的老婆孩子吓了一跳。 齐夫人面上不悦,却是对自己丈夫,她屡次跟丈夫使眼色,让他别讲了,可齐老爷子不停,一桌子饭菜谁都吃的不快活。 齐晖的房间给俩小孩睡了,他夜里出去住旅店,帮他嫂子收拾好了碗筷,顺手给洗干净了,齐老爷子从客厅走过来,站在厨房门口。 “你是不是因为那江夏元。” 齐晖沉默了许久。 “…………您老管的真多。” “被我说中了?” “…………” “我不管你乐不乐意,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女儿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两年,是个公务员,我帮你联系了他爸,对方说找时间跟你见见,我也不想拖,你明天就去跟她见面。” “明天我没空。” “没空也得给我挤出时间来,都约好了,你别让人孩子在咖啡馆等太久。” 齐晖面无表情地擦干手,绕过他爸,走出了厨房。 因为不想让他妈妈难堪,齐老爷子找人安排的相亲,齐晖差不多去全了。 女方表示满意的很多,要求后续发展的不少,齐晖就说混了这么些年,连辆车子都没混到,只能挤地铁搭公车,也不知道你们介不介意。 女方都是有工作的,没料到这看起来十分成熟的男人原来事业还在起步阶段,都有些犹豫了。 到了快年末的时候,齐晖的婚事还没有着落,齐老爷子一边暗地里催着人介绍,一边明着跟齐晖赌气。 齐夫人有好几次都想跟她丈夫挑明了,说齐晖心里有人,就那么一个。 可她又觉得不能说。 齐老爷子因为此事曾经暴跳如雷,可那时他以为齐晖是贪玩,什么新鲜就玩什么,图个潮字,现在可不一样了,都那么些年过去了,也长大了,还能玩那些不正经的? 日子过得极快,过几天就是除夕夜,齐晖早放假了,白天去逛一下书城,或者去俱乐部打拳击,李建波和方超都是一年四季干到底的,哥们几个聚会的时间少,夜里齐晖只能听着歌,早早睡了。 天气一冷,才知道夜里一个人的被窝有多冷。 齐晖以前睡眠质量很好,这几天却总失眠。 掰手指算着快到除夕了,家里又给他来电话。 说是家里有急事,早点回去。 齐晖放下电话,连笑一个都觉得累。 难不成要给他来一场逼婚? 这老头,真是越老越顽固。 91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十】 齐晖穿着长外套,身形挺拔,他以前站着东倒西歪,几年过去了,连站姿也比以前好看许多,余清薇说他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他旁边站着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女人。 校长的女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从国外赶回来过年,校长却自己打电话给齐晖,说是没空,叫齐晖帮着接机。 齐晖在机场一眼看见了那个清丽脱俗的女人,她和余清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一个温婉,一个奔放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飞机降落已经是夜里八点多,因为是除夕前夕,街上特别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几乎叫齐晖花了眼。 小的时候他无比盼望这样的时刻到来,现在却有点抗拒。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成双成对簇拥着。 他不是孤独,只是想要的不多,可是却一样也得不到。 校长的女儿姓李,有个昵称叫lily,她让齐晖叫她莉莉。 莉莉跟着齐晖走了挺久,齐晖人高步子大,一不自觉就把她扔在后面了,她只得加快脚步赶上来,一边找着话题。 “光陈变了很多。” 齐晖点头。 “对,跟以前不一样了。” “对了。”莉莉指着前面的人民广场。“我记得以前那里有个雕塑,现在没了。” 广场上那个雕塑,年代太长,表面的花纹几乎都被磨得十分光滑,据说要换一个新的上去了。 齐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跪在那雕塑跟前,说要照顾江夏元一辈子,要是那玩意儿不在了,江夏元还找得到回来的路吗。 莉莉见他走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 齐晖笑道:“想一个熟人。” 莉莉说:“是女朋友?” 齐晖有点愕然,过会儿才摇摇头。 “我没女朋友。” “那就是前女友了。” “…………” “不说就是默认了。你啊,跟我走在一起,没有一个眼神是在我身上的,像你这样痴情的男人可不多了啊。” 痴情?齐晖一听就乐了。 他突然觉得这莉莉也蛮可爱的,比她呆板的父亲直白多了。 两人沿着步行街走了许久,莉莉正建议进去喝杯热的饮料,她从南半球回来的,带的衣服不够,此时正冻得手和脸蛋都红了。 齐晖一见,方才察觉自己太过粗心,赶紧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帮她围上去。 莉莉心想,这男人的体温可真暖啊。 两人正聊得开心呢,前方突然聚拢了一拨人,大声的叫骂着什么,莉莉觉得害怕,拉着齐晖要走,齐晖也顺从着转过身子,但却耳尖地听到一个声音,那粗糙的大嗓门喊道: “知道我谁么!光陈组老大贴身人员,你他妈撞了我还敢大声咋呼!” 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分外耳熟,齐晖打了一个激灵,转身走过去,莉莉不解地拉住他,齐晖回头朝她笑。 “我过去看看。” 除了三三两两围观的人,剩下的那些估计都是古惑仔,齐晖挤进人堆里,拍了拍前面一个长发男的肩膀最强败家子。 长发男被人从身后一拍,吓了一跳。怒骂道:“哪根葱敢他妈偷袭老子!” 他猛地一回头,捋着袖子正准备揍人,一见到齐晖突然愣住了。 “我没看错,是你小子!?” 齐晖比起拳头跟他互击了一下。 “别来无恙啊。” 长发男大笑。 “我靠,你他妈改邪归正了?穿得这么气派!” 以前跟在江夏元手底下的这个长发男,如今也升职了,跟着光陈老大金禾。说也奇怪,金禾明明是个不经世事,懦弱无能的人,却能把光陈组管理的很好。 不知情的人当然以为是人不可貌相,但金禾身边的人是知道的,多亏有了丁行雨在身边辅佐他,他才能坐光陈老大这个位子坐得这么顺利。 齐晖跟那人聊了有好一会儿,对方许久才发现他身后站了一女的,洋气漂亮。 长发男嘿嘿笑两声:“小子,不错啊…………” “你更气派。” “我哪比得上你啊,美人在怀。” 齐晖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他们这边厢正聊得起兴,街角有人大喊救命。 原来是个老太太被抢了首饰,一急之下就急忙喊了救命。 长发男一看,怒骂:“好家伙,敢在光陈的地盘闹事,兄弟们,给我追!”三个手下大声应和,都拔腿跑了出去。 齐晖一看,赶紧把莉莉拉到一边,对她说:“你在这儿站会儿,我去看看。” 莉莉本来想说这热闹有什么好凑的,一看齐晖认真地神色,只好把话憋回去,嘴上应着:“好。” 几个大男人风风火火地赶去追那抢劫的人,拐了几条巷子,人越来越少,借着昏黄的路灯,齐晖跟那长发男看见那混子突然在前方停了下来,没再跑了。 长发男说:“小子,累了。” 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小子,老子劝你自个儿乖乖走出来。” 长发男还想再喊,前面那人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跪倒地上。 他腹部被踹了一脚,痛得痉挛。 手里拿着的金首饰被一双从阴影里伸出来手,轻轻抽过去。 躺地上那男的,好不容易爬起来,朝着巷子深处跑进去了。 长发男眯着眼。 “操,谁啊!” 齐晖心脏突然狂乱地跳。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仍旧可以看得出是一脸苍白。 高个子,细长腿,小平头,面上是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长发男愣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头头头头头…………头儿?” 江夏元把手里的金首饰往他跟前一扔。 “把这东西还回去。” 长发男稳当地接住了。 “是!头儿,我这就去!”几个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齐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江夏元轻声叫他。 “齐晖。” 齐晖呆了。 “齐晖,我回来了。” 齐晖站着,嘴唇微张。 “夏元?” “是我。” “江夏元!” “嗯。” 齐晖慢慢地挪着脚,终于,他在最后一刻绷不住了,几乎是冲着过去,一下子把江夏元给抱住了。 “操,你他妈还舍得回来!”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你身子真暖。”江夏元把头埋在齐晖胸口,感受着这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温度。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他安心的体温,即使齐晖的体温偏低,却在这样的夜里给着他最为弥足珍贵的念想。 齐晖把他紧紧拥着,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嘴里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 他,很想,他。 足足四年多没有触碰过对方的躯体,但触感仍旧和当年一样熟悉,思之而不得,得到后方才觉得珍贵。 两人相拥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齐晖这才附在江夏元耳边,轻声问道:“他们说你要关多一年…………” 江夏元低着嗓子。 “表现好减刑了。” “难受吗。” “你不在就难受,看不到你特别难受,刚开始进去每天想着跟你见面…………后来你一次也没来过,我就抓狂了。” 那时候齐晖被他爸赶去国外,坚决勒令不许回国。他一听,越发觉得愧疚,赶紧道歉。 “我是个混蛋!” “嘘,我不许你骂你自己。”江夏元把手指放在齐晖唇上,露出一个笑脸。 江夏元的憔悴是显而易见的,他白天刚从里面出来,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转了好几站车才回到光陈。兴许是他的气质比较清冷,一路上同行的人都以为这个一脸平和的俊秀青年是个搞文化事业的,丝毫没有联想到他是犯了事,被关了几年才放出来的“前犯人”。 齐晖看着江夏元苍白的脸,忍不住用手摸上去,他心疼。 “瘦多了。” “嗯,想你想瘦的穿清。” “蠢货…………” “蠢货回来了,你还捡我回家吗?” 齐晖笑了,手握拳轻轻打在他肩上。“捡!现在就捡你回去。” “回去之前先亲一个。” 江夏元把头凑过去,吻在齐晖火热的唇上面。 这个吻一触即发,温热的舌头在口腔里无尽的缠绵着,齐晖几乎要窒息,这是一个疯狂而又漫长的吻,齐晖搂着江夏元的身体,让他和自己紧紧贴合着,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箍紧眼前这个人……谁也无法离开谁而独立存在,只有从彼此才能找到存活的理由。哪怕是江夏元脸上每一个角落,包括鼻尖,眉头,他都细细吻遍了…… 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等到的这个人,迫使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守护,这种疯狂的执念,是融汇到血液里,深入骨髓的………… 江夏元如此着急,他按着齐晖的头,将齐晖吹得很潇洒的发型搞得一塌糊涂,他手指在齐晖身上不停摸索,嘴巴却离不开齐晖的脸庞。 他要用自己的吻,在这个人身上烙下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印记。 在他身上种下自己的味道,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仅仅只属于他一个………… 江夏元力道惊人,他几乎疯魔了,把齐晖重重地推到墙上,这分别已久的躯体,让他意乱神迷。 江夏元激动之极,他一边吻着,手上开始动手撕扯。 夜里很冷,可两人的身体热量足以灼烧一切。 江夏元把齐晖衣服胸前的纽扣扯开,有好几颗纽扣直接绷断了线,跳着滚落到地上。 江夏元看见了齐晖强健的胸膛。 那里有着醒目的一个字。 那是他的名字。 一个元字…………就纹在齐晖的胸口。 齐晖虽然爱混,但从不纹身嗑药,可如今他在胸口留下了这样的东西。 “齐晖…………你这傻瓜…………” 我并不希望你干干净净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齐晖却笑着说。 “还有一个,在我背上,正对着胸前这个字,是我的名字‘晖’…………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背后默默地守着,守着,一直到你出现,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夏元盯着齐晖胸前那个字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到视线全部模糊了,他把齐晖紧紧拥进怀里,整张脸都是泪水。 他爱这个人。 一辈子也是。 到死也是。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一辈子能爱上一个人有多不容易,而更为困难的是,那个人也刚好爱你………… 【画外音,莉莉夜里在商业街苦苦守着,冻了好久…………女人当自强!交友请勿找基佬】 91有情人终成眷属 【九十】 齐晖穿着长外套,身形挺拔,他以前站着东倒西歪,几年过去了,连站姿也比以前好看许多,余清薇说他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他旁边站着脸蛋冻得红扑扑的女人。 校长的女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从国外赶回来过年,校长却自己打电话给齐晖,说是没空,叫齐晖帮着接机。 齐晖在机场一眼看见了那个清丽脱俗的女人,她和余清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一个温婉,一个奔放邪武神皇全文阅读。 飞机降落已经是夜里八点多,因为是除夕前夕,街上特别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几乎叫齐晖花了眼。 小的时候他无比盼望这样的时刻到来,现在却有点抗拒。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成双成对簇拥着。 他不是孤独,只是想要的不多,可是却一样也得不到。 校长的女儿姓李,有个昵称叫lily,她让齐晖叫她莉莉。 莉莉跟着齐晖走了挺久,齐晖人高步子大,一不自觉就把她扔在后面了,她只得加快脚步赶上来,一边找着话题。 “光陈变了很多。” 齐晖点头。 “对,跟以前不一样了。” “对了。”莉莉指着前面的人民广场。“我记得以前那里有个雕塑,现在没了。” 广场上那个雕塑,年代太长,表面的花纹几乎都被磨得十分光滑,据说要换一个新的上去了。 齐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跪在那雕塑跟前,说要照顾江夏元一辈子,要是那玩意儿不在了,江夏元还找得到回来的路吗。 莉莉见他走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 齐晖笑道:“想一个熟人。” 莉莉说:“是女朋友?” 齐晖有点愕然,过会儿才摇摇头。 “我没女朋友。” “那就是前女友了。” “…………” “不说就是默认了。你啊,跟我走在一起,没有一个眼神是在我身上的,像你这样痴情的男人可不多了啊。” 痴情?齐晖一听就乐了。 他突然觉得这莉莉也蛮可爱的,比她呆板的父亲直白多了。 两人沿着步行街走了许久,莉莉正建议进去喝杯热的饮料,她从南半球回来的,带的衣服不够,此时正冻得手和脸蛋都红了。 齐晖一见,方才察觉自己太过粗心,赶紧把脖子上的围巾接下来,帮她围上去。 莉莉心想,这男人的体温可真暖啊。 两人正聊得开心呢,前方突然聚拢了一拨人,大声的叫骂着什么,莉莉觉得害怕,拉着齐晖要走,齐晖也顺从着转过身子,但却耳尖地听到一个声音,那粗糙的大嗓门喊道: “知道我谁么!光陈组老大贴身人员,你他妈撞了我还敢大声咋呼!” 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分外耳熟,齐晖打了一个激灵,转身走过去,莉莉不解地拉住他,齐晖回头朝她笑。 “我过去看看。” 除了三三两两围观的人,剩下的那些估计都是古惑仔,齐晖挤进人堆里,拍了拍前面一个长发男的肩膀最强败家子。 长发男被人从身后一拍,吓了一跳。怒骂道:“哪根葱敢他妈偷袭老子!” 他猛地一回头,捋着袖子正准备揍人,一见到齐晖突然愣住了。 “我没看错,是你小子!?” 齐晖比起拳头跟他互击了一下。 “别来无恙啊。” 长发男大笑。 “我靠,你他妈改邪归正了?穿得这么气派!” 以前跟在江夏元手底下的这个长发男,如今也升职了,跟着光陈老大金禾。说也奇怪,金禾明明是个不经世事,懦弱无能的人,却能把光陈组管理的很好。 不知情的人当然以为是人不可貌相,但金禾身边的人是知道的,多亏有了丁行雨在身边辅佐他,他才能坐光陈老大这个位子坐得这么顺利。 齐晖跟那人聊了有好一会儿,对方许久才发现他身后站了一女的,洋气漂亮。 长发男嘿嘿笑两声:“小子,不错啊…………” “你更气派。” “我哪比得上你啊,美人在怀。” 齐晖干笑两声,不说话了。 他们这边厢正聊得起兴,街角有人大喊救命。 原来是个老太太被抢了首饰,一急之下就急忙喊了救命。 长发男一看,怒骂:“好家伙,敢在光陈的地盘闹事,兄弟们,给我追!”三个手下大声应和,都拔腿跑了出去。 齐晖一看,赶紧把莉莉拉到一边,对她说:“你在这儿站会儿,我去看看。” 莉莉本来想说这热闹有什么好凑的,一看齐晖认真地神色,只好把话憋回去,嘴上应着:“好。” 几个大男人风风火火地赶去追那抢劫的人,拐了几条巷子,人越来越少,借着昏黄的路灯,齐晖跟那长发男看见那混子突然在前方停了下来,没再跑了。 长发男说:“小子,累了。” 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小子,老子劝你自个儿乖乖走出来。” 长发男还想再喊,前面那人突然一声尖叫,整个人跪倒地上。 他腹部被踹了一脚,痛得痉挛。 手里拿着的金首饰被一双从阴影里伸出来手,轻轻抽过去。 躺地上那男的,好不容易爬起来,朝着巷子深处跑进去了。 长发男眯着眼。 “操,谁啊!” 齐晖心脏突然狂乱地跳。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仍旧可以看得出是一脸苍白。 高个子,细长腿,小平头,面上是一双黑幽幽的眼睛。 长发男愣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重生之人鱼进娱乐圈。 “头头头头头…………头儿?” 江夏元把手里的金首饰往他跟前一扔。 “把这东西还回去。” 长发男稳当地接住了。 “是!头儿,我这就去!”几个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齐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江夏元轻声叫他。 “齐晖。” 齐晖呆了。 “齐晖,我回来了。” 齐晖站着,嘴唇微张。 “夏元?” “是我。” “江夏元!” “嗯。” 齐晖慢慢地挪着脚,终于,他在最后一刻绷不住了,几乎是冲着过去,一下子把江夏元给抱住了。 “操,你他妈还舍得回来!”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你身子真暖。”江夏元把头埋在齐晖胸口,感受着这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温度。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他安心的体温,即使齐晖的体温偏低,却在这样的夜里给着他最为弥足珍贵的念想。 齐晖把他紧紧拥着,仿佛怕他跑了似的,嘴里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 他,很想,他。 足足四年多没有触碰过对方的躯体,但触感仍旧和当年一样熟悉,思之而不得,得到后方才觉得珍贵。 两人相拥了许久许久,仿佛时间都静止了。齐晖这才附在江夏元耳边,轻声问道:“他们说你要关多一年…………” 江夏元低着嗓子。 “表现好减刑了。” “难受吗。” “你不在就难受,看不到你特别难受,刚开始进去每天想着跟你见面…………后来你一次也没来过,我就抓狂了。” 那时候齐晖被他爸赶去国外,坚决勒令不许回国。他一听,越发觉得愧疚,赶紧道歉。 “我是个混蛋!” “嘘,我不许你骂你自己。”江夏元把手指放在齐晖唇上,露出一个笑脸。 江夏元的憔悴是显而易见的,他白天刚从里面出来,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转了好几站车才回到光陈。兴许是他的气质比较清冷,一路上同行的人都以为这个一脸平和的俊秀青年是个搞文化事业的,丝毫没有联想到他是犯了事,被关了几年才放出来的“前犯人”。 齐晖看着江夏元苍白的脸,忍不住用手摸上去,他心疼。 “瘦多了。” “嗯,想你想瘦的穿清。” “蠢货…………” “蠢货回来了,你还捡我回家吗?” 齐晖笑了,手握拳轻轻打在他肩上。“捡!现在就捡你回去。” “回去之前先亲一个。” 江夏元把头凑过去,吻在齐晖火热的唇上面。 这个吻一触即发,温热的舌头在口腔里无尽的缠绵着,齐晖几乎要窒息,这是一个疯狂而又漫长的吻,齐晖搂着江夏元的身体,让他和自己紧紧贴合着,他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去箍紧眼前这个人……谁也无法离开谁而独立存在,只有从彼此才能找到存活的理由。哪怕是江夏元脸上每一个角落,包括鼻尖,眉头,他都细细吻遍了…… 他花了四年多的时间才等到的这个人,迫使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守护,这种疯狂的执念,是融汇到血液里,深入骨髓的………… 江夏元如此着急,他按着齐晖的头,将齐晖吹得很潇洒的发型搞得一塌糊涂,他手指在齐晖身上不停摸索,嘴巴却离不开齐晖的脸庞。 他要用自己的吻,在这个人身上烙下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印记。 在他身上种下自己的味道,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仅仅只属于他一个………… 江夏元力道惊人,他几乎疯魔了,把齐晖重重地推到墙上,这分别已久的躯体,让他意乱神迷。 江夏元激动之极,他一边吻着,手上开始动手撕扯。 夜里很冷,可两人的身体热量足以灼烧一切。 江夏元把齐晖衣服胸前的纽扣扯开,有好几颗纽扣直接绷断了线,跳着滚落到地上。 江夏元看见了齐晖强健的胸膛。 那里有着醒目的一个字。 那是他的名字。 一个元字…………就纹在齐晖的胸口。 齐晖虽然爱混,但从不纹身嗑药,可如今他在胸口留下了这样的东西。 “齐晖…………你这傻瓜…………” 我并不希望你干干净净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齐晖却笑着说。 “还有一个,在我背上,正对着胸前这个字,是我的名字‘晖’…………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在背后默默地守着,守着,一直到你出现,重新回到我身边…………” 江夏元盯着齐晖胸前那个字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到视线全部模糊了,他把齐晖紧紧拥进怀里,整张脸都是泪水。 他爱这个人。 一辈子也是。 到死也是。 即使是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一辈子能爱上一个人有多不容易,而更为困难的是,那个人也刚好爱你………… 【画外音,莉莉夜里在商业街苦苦守着,冻了好久…………女人当自强!交友请勿找基佬】 92我不会写标题了 【九十一】 昏黑的楼梯上,两个人半打半闹的,齐晖背着江夏元上的楼,他脚磕到阶梯,小声咕哝。 “春香这大妈,灯坏了也不花钱修修。” 江夏元趴在他背上。 “嗑疼了吗?” “笑话,跟蚊子咬的似的。” “陈太太好吗。” “她很挂念你,明天还是什么时候跟她打声招呼。” “…………你妈呢?” “是咱妈,好得很,越活越年轻了。” “…………你爸呢?” 齐晖顿了顿。 “我们不管他。” 江夏元安静了,他心里感觉到什么,不过旁人都是次要的,谁也没有眼前的齐晖重要。 齐晖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爬到六楼,脚撞到阶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哈哈大笑,翻滚过来,干脆躺地上不起来了。 “夏元,我不是在做梦…………” “嗯?” “麻痹的痛死了,你又重死了…………我不是在做梦。” 地板上很凉,江夏元伸出手把齐晖拉起来,拦腰抱住。 “齐晖你是不是变重了?” “发福了,哈哈哈,女人说这样有魅力。” “什么女人?”江夏元把他要搂住了,“你敢玩女人。” “不敢不敢,是我被她们玩…………”他指的是自己那些相亲对象。 江夏元把齐晖抱着到门口,手伸进齐晖兜里掏钥匙,又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进了屋子,把鞋子踢掉,摸黑进了房间。 即使多年没触摸过这个地方,屋内每一个摆设的位置他都熟悉得很,他把齐晖推倒在床上,顺手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间房间一道升仙。 江夏元用手抚着齐晖的脸。 “变帅了。” 齐晖嘻嘻地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又多久没以这种状态笑过。 “他们都说男大十八变,我就是越变越好看的那种。” “我这头发难看吗?” 齐晖伸起手摸着江夏元的脑门,短短的头发茬,还挺扎手的,齐晖说:“像个和尚…………” 江夏元把手伸进齐晖衣服下摆,齐晖赶紧把他的手按住。 “不要犯色戒!” “呵,你这家伙…………” 楼下是密集的汽车鸣笛声,不远处的河边甚至有人在放烟火,屋外一片热闹红火,这间屋子却是安静温暖的,月色很亮,从宽大的窗子投进来,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整间屋子,以及那张此时正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床铺。 那床上是模糊的两个身影,紧紧的叠加着,屋内回荡着浓重的,低沉的喘息声………… 江夏元吻着齐晖的额头,咬着他的耳畔、脖颈。把齐晖痒的直笑,在床上打滚…………那个体温既熟悉又陌生,许久没有人能给他如此强烈的心脏撞击感。 江夏元扯了齐晖的外衣,上衣,动作很着急,手甚至有点抖,刚才在街上看见他,就想把他按住了,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一定不肯花这么多时间跑回来。 把齐晖赤条条的身子搂在怀里,手环到他背上,摸着背上那个纹身。 “没有下次了…………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齐晖哪里听得到江夏元这些话,他一下子掰过江夏元的头,用力啃他的锁骨,动手扯开他的衣服,要把他压下去。 但是江夏元很快把手抬起来,把齐晖压倒在床上,他那具发烫的身体很快覆在齐晖之上,感受着对方起伏的胸口。 齐晖胸前那个元字,滚烫烫的灼烧着他的胸口。 这样的情形盼了无数个日夜,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才更可怕,那东西像无形,却是有形,紧紧地压着他,经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夏元这辈子只记得两个人的体温,一个是江母,一个是齐晖。 这两人的温度后来成为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温暖,仿佛被他的肌肤牢牢记住,一旦感觉冷了,总会不自觉的想念,万分的渴求………… 齐晖摸着江夏元身上大片大片的疤痕。 “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 江夏元是在狱中表现好,减刑半年,提前出狱了。 当时他身上仅有刚入狱时带着的几百块钱,全用来当做车费了,一直到找到齐晖之前,本来想先回光陈组,跟金禾他们借一辆车,开回去路滨。 光陈的确变了不少,又或许是在特殊的日子里,年味儿十足,街上才弥漫着厚厚的人情味儿。 他没想到能在街上就遇见齐晖,用他事后想起来的说法就是命中注定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命中注定的两个人,无论相隔有多远,冥冥之中总会重聚………… 江夏元回来的第二天,黑炎就知道了。 长发男回去跟金禾禀告了。 于是金禾带着黑炎等人风风火火地过来找人了。 这公寓黑炎来过许多次,但陈春香并不是每次都能见着他,于是当一帮人在除夕前夕穿的一身黑,开了几辆黑漆漆的轿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置办年货回来的陈春香吓得嘴巴合不拢了。 她心想这些年过得安安分分的没干过啥坏事………… 这是黑社会寻仇啊………… 听话的鞠了几躬,瞧见站在人群中间的是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儿,心想,这小孩儿看起来挺乖,不过一定是心狠手辣的类型,要不当不了老大。 手底下几个人在公寓外面守着,黑炎陪着金禾上的楼,金禾有点小紧张,他有许多年没跟他哥见面了,这些时日被丁先生折腾的很惨,要是他哥回来了就好了,自己就轻松多了。 到六楼,黑炎敲了敲门,没人应,足足有十分钟,金禾自己动手拧门把,门竟然没有锁——金禾一下子就推门进去了。 黑炎向阻止,但却来不及,更何况金禾是老大,他不能违抗。 金禾感兴趣地溜进去,黑炎只能站在客厅不敢动。 金禾东摸摸西摸摸的,一下子到了卧室门口,门也没敲,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且说齐晖正觉得全身酸痛,他一夜没睡安稳,听到有开门声,还以为江夏元起床了,转过头一看,人不在身边躺着呢嘛,于是开口骂道:“哪个混蛋!” 金禾吓了一跳,接着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从被窝里起来了。 金禾见过齐晖,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齐晖正睡得迷糊,更别说眼前这男孩西装革履的,跟以前穿着花纹内裤的金禾在形象上已然不同。 齐晖看着这陌生男子,质问道:“你谁啊?” 金禾脾性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被质问,竟然也不害怕,响亮的说了句:“我是金禾。” 齐晖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出去。” 江夏元在被窝里听到这响动,睁眼看着齐晖,问:“怎么了?” 金禾摆明听见了自己哥的声音,他叫了句:“哥…………” 这一叫就有趣了,江夏元赶紧起身,看着门口站着的金禾。 他跟齐晖这可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啊…………尽管金禾早就成年了,在他心目中却仍是个孩子,这情形,是不是该考虑怎么跟他解释? 一慌张就下床了,一下床就露出同样赤条条的下面。 金禾盯着看了老久,齐晖自个儿睡回笼觉,谁也不理。 好不容易等到江夏元穿上衣服,有点尴尬的拉着金禾去了厅里,黑炎一见江夏元,就立刻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头儿。” 江夏元冲他笑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黑炎,你也过来了,这几年过得怎样。” 黑炎抬起头,他想说不好,事实上他快被丁行雨戏弄得不行了,心里想着头儿回来了自己也能重新跟着他了。 黑炎老实,不会说谎,于是他开口就是“不好。” 江夏元料到他会这么讲,笑着让他坐下。 黑炎看着自己头儿,觉得他变了很多,首先是外形上,人瘦了,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刚才和他对视,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再来,这性格似乎也好了许多,刚才是不是冲自己笑了很多次? 江夏元明白黑炎在想什么,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黑炎,我不打算回组里了,你要是不想跟着丁行雨,可以跟金禾说一下。” 黑炎只是吃惊,金禾反应却是震动。 “为什么,哥,你不回家了吗?” 江夏元溺爱地摸着金禾的脑袋,“以后那间屋子就属于你了,你本来就是少爷,你应该拥有光陈的一切,我…………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再说丁行雨那边,一大早起来发现老大和金禾都不见了,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很不爽,立刻也开车赶到齐晖公寓这边,他派了一个手下拿着扩音器在楼下大喊: “黑炎,丁先生说你玩忽职守,不听命令,他要你立刻下楼跟他解释。” 黑炎正纳闷这声音往哪儿来的,跑到阳台往下一看,正对上丁行雨笑意吟吟的眼睛。 头儿,让你见笑了………… 底下的人又喊了十来次,楼下的住户终于受不住了,大声喊道:“哪个混蛋叫黑炎,妈的给老子出去!!叫你的人别吵了!” 黑炎看看江夏元,江夏元笑着示意他下去。 金禾依旧不能理解江夏元的做法,可是江夏元心意已决,正在金禾打算撒娇的当口,齐晖挠着头发从房里出来了,他随口喊了句:“夏元,我要刷牙,帮我涂牙膏。” 江夏元便起身走过去,先吻了齐晖的嘴角,再走进浴室。 金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平头男的确是他哥江夏元没错,或许,也不能算是他哥了………… 齐晖看着金禾,想了很久,终于一拍脑袋。 “原来是你!”当年在江夏元厨房外面穿着粉色四角裤乱晃的男孩。 齐晖一下子跨上前去。 “小子,告诉你,江夏元是我的了,你这辈子也抢不回去!” 金禾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写标题了囧 还有几章呐,不过番外要看啥,蹲地上数蚂蚁………… 有想看的可以说说嘛 不然我又会渣了………… ps:谢谢零下的霸王票 92我不会写标题了 【九十一】 昏黑的楼梯上,两个人半打半闹的,齐晖背着江夏元上的楼,他脚磕到阶梯,小声咕哝。 “春香这大妈,灯坏了也不花钱修修。” 江夏元趴在他背上。 “嗑疼了吗?” “笑话,跟蚊子咬的似的。” “陈太太好吗。” “她很挂念你,明天还是什么时候跟她打声招呼。” “…………你妈呢?” “是咱妈,好得很,越活越年轻了。” “…………你爸呢?” 齐晖顿了顿。 “我们不管他。” 江夏元安静了,他心里感觉到什么,不过旁人都是次要的,谁也没有眼前的齐晖重要。 齐晖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爬到六楼,脚撞到阶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他哈哈大笑,翻滚过来,干脆躺地上不起来了。 “夏元,我不是在做梦…………” “嗯?” “麻痹的痛死了,你又重死了…………我不是在做梦。” 地板上很凉,江夏元伸出手把齐晖拉起来,拦腰抱住。 “齐晖你是不是变重了?” “发福了,哈哈哈,女人说这样有魅力。” “什么女人?”江夏元把他要搂住了,“你敢玩女人。” “不敢不敢,是我被她们玩…………”他指的是自己那些相亲对象。 江夏元把齐晖抱着到门口,手伸进齐晖兜里掏钥匙,又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进了屋子,把鞋子踢掉,摸黑进了房间。 即使多年没触摸过这个地方,屋内每一个摆设的位置他都熟悉得很,他把齐晖推倒在床上,顺手打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洒满了整间房间一道升仙。 江夏元用手抚着齐晖的脸。 “变帅了。” 齐晖嘻嘻地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又多久没以这种状态笑过。 “他们都说男大十八变,我就是越变越好看的那种。” “我这头发难看吗?” 齐晖伸起手摸着江夏元的脑门,短短的头发茬,还挺扎手的,齐晖说:“像个和尚…………” 江夏元把手伸进齐晖衣服下摆,齐晖赶紧把他的手按住。 “不要犯色戒!” “呵,你这家伙…………” 楼下是密集的汽车鸣笛声,不远处的河边甚至有人在放烟火,屋外一片热闹红火,这间屋子却是安静温暖的,月色很亮,从宽大的窗子投进来,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整间屋子,以及那张此时正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床铺。 那床上是模糊的两个身影,紧紧的叠加着,屋内回荡着浓重的,低沉的喘息声………… 江夏元吻着齐晖的额头,咬着他的耳畔、脖颈。把齐晖痒的直笑,在床上打滚…………那个体温既熟悉又陌生,许久没有人能给他如此强烈的心脏撞击感。 江夏元扯了齐晖的外衣,上衣,动作很着急,手甚至有点抖,刚才在街上看见他,就想把他按住了,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他一定不肯花这么多时间跑回来。 把齐晖赤条条的身子搂在怀里,手环到他背上,摸着背上那个纹身。 “没有下次了…………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齐晖哪里听得到江夏元这些话,他一下子掰过江夏元的头,用力啃他的锁骨,动手扯开他的衣服,要把他压下去。 但是江夏元很快把手抬起来,把齐晖压倒在床上,他那具发烫的身体很快覆在齐晖之上,感受着对方起伏的胸口。 齐晖胸前那个元字,滚烫烫的灼烧着他的胸口。 这样的情形盼了无数个日夜,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才更可怕,那东西像无形,却是有形,紧紧地压着他,经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江夏元这辈子只记得两个人的体温,一个是江母,一个是齐晖。 这两人的温度后来成为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温暖,仿佛被他的肌肤牢牢记住,一旦感觉冷了,总会不自觉的想念,万分的渴求………… 齐晖摸着江夏元身上大片大片的疤痕。 “有我在,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 江夏元是在狱中表现好,减刑半年,提前出狱了。 当时他身上仅有刚入狱时带着的几百块钱,全用来当做车费了,一直到找到齐晖之前,本来想先回光陈组,跟金禾他们借一辆车,开回去路滨。 光陈的确变了不少,又或许是在特殊的日子里,年味儿十足,街上才弥漫着厚厚的人情味儿。 他没想到能在街上就遇见齐晖,用他事后想起来的说法就是命中注定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命中注定的两个人,无论相隔有多远,冥冥之中总会重聚………… 江夏元回来的第二天,黑炎就知道了。 长发男回去跟金禾禀告了。 于是金禾带着黑炎等人风风火火地过来找人了。 这公寓黑炎来过许多次,但陈春香并不是每次都能见着他,于是当一帮人在除夕前夕穿的一身黑,开了几辆黑漆漆的轿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刚置办年货回来的陈春香吓得嘴巴合不拢了。 她心想这些年过得安安分分的没干过啥坏事………… 这是黑社会寻仇啊………… 听话的鞠了几躬,瞧见站在人群中间的是一个白净的小男孩儿,心想,这小孩儿看起来挺乖,不过一定是心狠手辣的类型,要不当不了老大。 手底下几个人在公寓外面守着,黑炎陪着金禾上的楼,金禾有点小紧张,他有许多年没跟他哥见面了,这些时日被丁先生折腾的很惨,要是他哥回来了就好了,自己就轻松多了。 到六楼,黑炎敲了敲门,没人应,足足有十分钟,金禾自己动手拧门把,门竟然没有锁——金禾一下子就推门进去了。 黑炎向阻止,但却来不及,更何况金禾是老大,他不能违抗。 金禾感兴趣地溜进去,黑炎只能站在客厅不敢动。 金禾东摸摸西摸摸的,一下子到了卧室门口,门也没敲,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且说齐晖正觉得全身酸痛,他一夜没睡安稳,听到有开门声,还以为江夏元起床了,转过头一看,人不在身边躺着呢嘛,于是开口骂道:“哪个混蛋!” 金禾吓了一跳,接着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从被窝里起来了。 金禾见过齐晖,一眼就认出来了,可齐晖正睡得迷糊,更别说眼前这男孩西装革履的,跟以前穿着花纹内裤的金禾在形象上已然不同。 齐晖看着这陌生男子,质问道:“你谁啊?” 金禾脾性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被质问,竟然也不害怕,响亮的说了句:“我是金禾。” 齐晖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出去。” 江夏元在被窝里听到这响动,睁眼看着齐晖,问:“怎么了?” 金禾摆明听见了自己哥的声音,他叫了句:“哥…………” 这一叫就有趣了,江夏元赶紧起身,看着门口站着的金禾。 他跟齐晖这可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啊…………尽管金禾早就成年了,在他心目中却仍是个孩子,这情形,是不是该考虑怎么跟他解释? 一慌张就下床了,一下床就露出同样赤条条的下面。 金禾盯着看了老久,齐晖自个儿睡回笼觉,谁也不理。 好不容易等到江夏元穿上衣服,有点尴尬的拉着金禾去了厅里,黑炎一见江夏元,就立刻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 “头儿。” 江夏元冲他笑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黑炎,你也过来了,这几年过得怎样。” 黑炎抬起头,他想说不好,事实上他快被丁行雨戏弄得不行了,心里想着头儿回来了自己也能重新跟着他了。 黑炎老实,不会说谎,于是他开口就是“不好。” 江夏元料到他会这么讲,笑着让他坐下。 黑炎看着自己头儿,觉得他变了很多,首先是外形上,人瘦了,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刚才和他对视,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再来,这性格似乎也好了许多,刚才是不是冲自己笑了很多次? 江夏元明白黑炎在想什么,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黑炎,我不打算回组里了,你要是不想跟着丁行雨,可以跟金禾说一下。” 黑炎只是吃惊,金禾反应却是震动。 “为什么,哥,你不回家了吗?” 江夏元溺爱地摸着金禾的脑袋,“以后那间屋子就属于你了,你本来就是少爷,你应该拥有光陈的一切,我…………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再说丁行雨那边,一大早起来发现老大和金禾都不见了,觉得自己被排挤了,很不爽,立刻也开车赶到齐晖公寓这边,他派了一个手下拿着扩音器在楼下大喊: “黑炎,丁先生说你玩忽职守,不听命令,他要你立刻下楼跟他解释。” 黑炎正纳闷这声音往哪儿来的,跑到阳台往下一看,正对上丁行雨笑意吟吟的眼睛。 头儿,让你见笑了………… 底下的人又喊了十来次,楼下的住户终于受不住了,大声喊道:“哪个混蛋叫黑炎,妈的给老子出去!!叫你的人别吵了!” 黑炎看看江夏元,江夏元笑着示意他下去。 金禾依旧不能理解江夏元的做法,可是江夏元心意已决,正在金禾打算撒娇的当口,齐晖挠着头发从房里出来了,他随口喊了句:“夏元,我要刷牙,帮我涂牙膏。” 江夏元便起身走过去,先吻了齐晖的嘴角,再走进浴室。 金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平头男的确是他哥江夏元没错,或许,也不能算是他哥了………… 齐晖看着金禾,想了很久,终于一拍脑袋。 “原来是你!”当年在江夏元厨房外面穿着粉色四角裤乱晃的男孩。 齐晖一下子跨上前去。 “小子,告诉你,江夏元是我的了,你这辈子也抢不回去!” 金禾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写标题了囧 还有几章呐,不过番外要看啥,蹲地上数蚂蚁………… 有想看的可以说说嘛 不然我又会渣了………… ps:谢谢零下的霸王票 93信念能创造明天 【九十二】 对于齐晖把莉莉撇在街上自己先跑了的事,校长很不满,先后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询问。 齐晖就回了一句:“校长,我要娶老婆了。”接着把电话给挂了。 江夏元在一边看着齐晖光溜溜的手指,突然想起来问。 “你的戒指呢?” 应该是:我们的戒指呢? 被齐老爷子丢了。 齐晖立刻凑过来搂着江夏元的腰。 “那对不合适,我们再去买一对好吗?” 江夏元说:“那个挺好的。” 齐晖赶紧截住他。 “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们去买新的,现在就去。” 黑炎给江夏元送来了一辆新车子,就停在公寓楼下面,江夏元看了一眼黑炎,问道:“黑炎,你脖子怎么了?” 拇指盖大小的红斑,像是被虫子咬的。 黑炎惊慌地摸了摸,然后弯下腰。 “属下不能说。” 江夏元侧着头,思索再三,说道:“不要再鞠躬弯腰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头儿。” “头儿!” 黑炎激动地叫,江夏元示意他说。 “…………没什么,希望头儿以后能常回组里看看。” 江夏元伸出手来,郑重的跟黑炎握了握手。 那辆车子江夏元没有收下,黑炎也不能无视金禾的命令把它开回去,就停在陈春香公寓前面,黑炎想了想,就跟陈春香说:“陈太太,如果齐先生他们不肯收下这车子,就请你收下。” 陈春香:“………………什什什什么!”几百万的车子就这么白送给她了? 这黑衣小哥是傻了还是傻了还是傻了啊!! 江夏元是坐齐晖的摩托车出去的,冬天的风大得很,齐晖两只手冻得通红,江夏元紧紧环住他的腰。 到了珠宝店,导购小姐很快就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先生,请问买金饰还是珠宝?” 齐晖问:“对戒有吗?” “有的,请往这边走一道升仙。” 导购小姐领着他们往一旁走,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都长得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竟然相约来买首饰,感情真是好。 齐晖挑了半天,最后指着一个白金的,讲了约摸一个尺寸,拿到手便给江夏元套上了。 “大小还合适是。” “挺好。” “你该晒黑一点,看着健康一些。” “知道了。” 导购小姐纳闷,怎么自己不会戴非得要另一个男的帮你戴戒指?正疑惑着,齐晖又敲敲桌面,又叫她拿了另外一只一样的,自己戴上了。 “就这个了,没有花纹的好,看着不糟心。” 江夏元说:“你要是喜欢珠宝,也可以买镶着宝石的。” 齐晖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大款。” 江夏元凑到他耳旁,小声说:“我在你衣橱里面塞了存折,用你的名字开的户头,存了挺多钱的。” 齐晖咋呼。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没发现?该不会是这几年出国了陈春香中途又租给别人住了?”房子付了足够的租金,就让它空着,陈春香有空也会上去打扫。 江夏元笑道:“回去找找看。” 导购小姐看着这两男的一下子耳鬓厮磨,一下子眉来眼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先还以为他们是来给女朋友或长辈买首饰的,想不到是帮自己买的,这社会…………进步了不少啊,就是两人长得都挺好的,很养眼,可惜了。 齐晖下午让方超帮忙把自己老妈接过来,方超也是那时候知道江夏元回来了,说实话,他这几年干得挺窝囊的,本来是可以升职加薪的,但是有人说他是方文广的侄子,有走后门之嫌,又揪出几年前他玩忽职守那件陈年旧事,打压着不肯让他升职,这么一数,他一个小警长都干了好几年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小梁还是那个小梁,因为也没啥突出表现跟他成了难兄难弟。 方超不止一次握着小梁的手,动情地说道:“小梁,你这辈子要是忠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梁嫌弃地躲开。 “长官,别…………咱们保持正常上下属关系就好了。” 方超很快把齐夫人接到了光陈,齐夫人一下车,激动地赶紧往楼梯房向奔去,一口气爬了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一边捶着腰,一边说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 到了门口整理了一下外衣,才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江夏元。 江夏元一看见齐夫人,也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齐夫人,率先叫了一句。 “儿子!” 接着一下子搂住江夏元的胳膊,和他一起走进屋子,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瘦了…………” 江夏元看着她,挺激动,但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见了妈不开心吗?” 江夏元赶紧摇头。 “妈——” “乖,真乖。”齐夫人在他旁边坐下,两只手还握着江夏元的左手,她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把江夏元的手抬起来看了看。 “这戒指不错,谁挑的?” “齐晖。” “这小子眼光真不错。” 方超跟在后面进来,一进来就没人理他,只得自己找地方坐下。 眼前是丈母娘跟女婿其乐融融的画面,他怎么好意思插嘴。 齐晖从屋外进来了,领着陈春香,一见到他妈妈高兴地跑过来抱住了,两母子说了好久的悄悄话,这才让陈春香坐下了,两个女人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陈春香虽然不笨,但是到现在一直没搞清楚齐晖和江夏元的关系,在她心里就没有男人能跟男人在一起的概念,好在这两人站在一起画面特别好看,她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晚餐是江夏元下的厨,陈春香一边吃一边对齐夫人说:“齐太太你看,这黄小哥是不是很优秀,要不是我太年轻,真想认他当我儿子。” 现在是当女朋友太老,当妈太早,白白错失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小伙子。 齐晖跟她打哈哈。 “春香啊,你就别指望了,你的黄小哥早就是我们齐家人了。” 方超难得能插话,他问江夏元。 “以后要做什么。” 江夏元笑笑。 “什么都能做。” 嗯了一声,认真说道:“齐晖就交给你了,你对他认真点…………他这人挺爱较真,还有…………虽然有点迟,以前我跟李建波干过的那些事,你能忘的就忘了。” 江夏元反问:“你跟李建波做了什么?” 方超愣了,许久才笑出来,拿起杯子跟江夏元碰杯。 “干杯,祝新婚幸福——” 李建波当天夜里接到方超的电话,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一群白痴。” 算了,以后这种事他就不管了,齐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花了几十万买通了狱警,让他们在狱中好好照料江夏元,做到这一地步,也该对得起齐晖了。江夏元能提前出来,他也花了不少钱,动用了不少人脉,得了,这些事不要告诉齐晖他们,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他有多支持齐晖跟江夏元那事儿。 金禾自从上次在齐晖那里见到他哥,一回来就开始郁闷,一直郁闷道现在。 丁行雨见他闷闷不乐,便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金禾瞧瞧丁行雨,没忍住问出来:“我看见我哥亲了那个齐晖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丁行雨心道:“多大的事儿啊,别说亲,更来劲儿的事都做过了,不过是你没看见而已。”于是他笑笑。 “是吗,那丁某还真是挺吃惊的。” “我哥怎么这样子,丢下工作不管了,整天跟那个齐晖混在一起。” “老大,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老是缠着你哥,是时候独立自主了,更何况…………江公子已经有他自己的生活。” “丁先生,我问你个事儿。” “老大请问。” “你昨晚把黑炎按在墙上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黑炎顿时怔了,丁行雨有点愕然,但很快恢复了。 “黑炎他不听话,我教训教训他。” 金禾心想:“你们还真当我傻子啊,我都二十多了好,要是你们让我娶老婆,我孩子都几岁大了好…………” 算了,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穆何是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的,他接了电话,旁边的女人立马醒了,搂住他的腰。 “darlg?” 穆何朝她“嘘”了一声,对着话筒问道。 “妈,怎么了?” 穆安丽声音十分柔和。 “收拾一下,跟我回过去。” “这么突然?” “你姥姥想你了,你有多少年没回老家了,老人家可是对你牵肠挂肚。” “…………我知道了。” “对了,有女朋友就一起带回去,让你姥姥看看。” “好。” 挂了电话躺回床上,身边的女人又攀上来,穆何轻轻把她推开。 烦,真烦,如果可以,一辈子也不想回国。 躺了一会儿,又给齐晖拨了电话。 “齐晖,我要回去了,来机场接我。” “啊?我哪有空。” 江夏元在一旁问:“谁?” 穆何听到了江夏元的声音,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烦死了。 秀恩爱都该拉去打死。 这年冬天是齐晖经历过最严寒的一次,方超说这是地球不正常了,气候多变,齐夫人想让儿子带着江夏元回家团圆,齐晖想了想,问他妈。 “妈,你说爸会不会拿着笤帚把我们俩赶出去” 齐夫人拍胸脯保证。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93信念能创造明天 【九十二】 对于齐晖把莉莉撇在街上自己先跑了的事,校长很不满,先后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询问。 齐晖就回了一句:“校长,我要娶老婆了。”接着把电话给挂了。 江夏元在一边看着齐晖光溜溜的手指,突然想起来问。 “你的戒指呢?” 应该是:我们的戒指呢? 被齐老爷子丢了。 齐晖立刻凑过来搂着江夏元的腰。 “那对不合适,我们再去买一对好吗?” 江夏元说:“那个挺好的。” 齐晖赶紧截住他。 “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们去买新的,现在就去。” 黑炎给江夏元送来了一辆新车子,就停在公寓楼下面,江夏元看了一眼黑炎,问道:“黑炎,你脖子怎么了?” 拇指盖大小的红斑,像是被虫子咬的。 黑炎惊慌地摸了摸,然后弯下腰。 “属下不能说。” 江夏元侧着头,思索再三,说道:“不要再鞠躬弯腰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头儿。” “头儿!” 黑炎激动地叫,江夏元示意他说。 “…………没什么,希望头儿以后能常回组里看看。” 江夏元伸出手来,郑重的跟黑炎握了握手。 那辆车子江夏元没有收下,黑炎也不能无视金禾的命令把它开回去,就停在陈春香公寓前面,黑炎想了想,就跟陈春香说:“陈太太,如果齐先生他们不肯收下这车子,就请你收下。” 陈春香:“………………什什什什么!”几百万的车子就这么白送给她了? 这黑衣小哥是傻了还是傻了还是傻了啊!! 江夏元是坐齐晖的摩托车出去的,冬天的风大得很,齐晖两只手冻得通红,江夏元紧紧环住他的腰。 到了珠宝店,导购小姐很快就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先生,请问买金饰还是珠宝?” 齐晖问:“对戒有吗?” “有的,请往这边走一道升仙。” 导购小姐领着他们往一旁走,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都长得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竟然相约来买首饰,感情真是好。 齐晖挑了半天,最后指着一个白金的,讲了约摸一个尺寸,拿到手便给江夏元套上了。 “大小还合适是。” “挺好。” “你该晒黑一点,看着健康一些。” “知道了。” 导购小姐纳闷,怎么自己不会戴非得要另一个男的帮你戴戒指?正疑惑着,齐晖又敲敲桌面,又叫她拿了另外一只一样的,自己戴上了。 “就这个了,没有花纹的好,看着不糟心。” 江夏元说:“你要是喜欢珠宝,也可以买镶着宝石的。” 齐晖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大款。” 江夏元凑到他耳旁,小声说:“我在你衣橱里面塞了存折,用你的名字开的户头,存了挺多钱的。” 齐晖咋呼。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没发现?该不会是这几年出国了陈春香中途又租给别人住了?”房子付了足够的租金,就让它空着,陈春香有空也会上去打扫。 江夏元笑道:“回去找找看。” 导购小姐看着这两男的一下子耳鬓厮磨,一下子眉来眼去,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起先还以为他们是来给女朋友或长辈买首饰的,想不到是帮自己买的,这社会…………进步了不少啊,就是两人长得都挺好的,很养眼,可惜了。 齐晖下午让方超帮忙把自己老妈接过来,方超也是那时候知道江夏元回来了,说实话,他这几年干得挺窝囊的,本来是可以升职加薪的,但是有人说他是方文广的侄子,有走后门之嫌,又揪出几年前他玩忽职守那件陈年旧事,打压着不肯让他升职,这么一数,他一个小警长都干了好几年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小梁还是那个小梁,因为也没啥突出表现跟他成了难兄难弟。 方超不止一次握着小梁的手,动情地说道:“小梁,你这辈子要是忠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梁嫌弃地躲开。 “长官,别…………咱们保持正常上下属关系就好了。” 方超很快把齐夫人接到了光陈,齐夫人一下车,激动地赶紧往楼梯房向奔去,一口气爬了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一边捶着腰,一边说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 到了门口整理了一下外衣,才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江夏元。 江夏元一看见齐夫人,也呆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齐夫人,率先叫了一句。 “儿子!” 接着一下子搂住江夏元的胳膊,和他一起走进屋子,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炮灰女配的无限逆袭。 “瘦了…………” 江夏元看着她,挺激动,但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见了妈不开心吗?” 江夏元赶紧摇头。 “妈——” “乖,真乖。”齐夫人在他旁边坐下,两只手还握着江夏元的左手,她看见他手指上的戒指,把江夏元的手抬起来看了看。 “这戒指不错,谁挑的?” “齐晖。” “这小子眼光真不错。” 方超跟在后面进来,一进来就没人理他,只得自己找地方坐下。 眼前是丈母娘跟女婿其乐融融的画面,他怎么好意思插嘴。 齐晖从屋外进来了,领着陈春香,一见到他妈妈高兴地跑过来抱住了,两母子说了好久的悄悄话,这才让陈春香坐下了,两个女人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陈春香虽然不笨,但是到现在一直没搞清楚齐晖和江夏元的关系,在她心里就没有男人能跟男人在一起的概念,好在这两人站在一起画面特别好看,她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晚餐是江夏元下的厨,陈春香一边吃一边对齐夫人说:“齐太太你看,这黄小哥是不是很优秀,要不是我太年轻,真想认他当我儿子。” 现在是当女朋友太老,当妈太早,白白错失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小伙子。 齐晖跟她打哈哈。 “春香啊,你就别指望了,你的黄小哥早就是我们齐家人了。” 方超难得能插话,他问江夏元。 “以后要做什么。” 江夏元笑笑。 “什么都能做。” 嗯了一声,认真说道:“齐晖就交给你了,你对他认真点…………他这人挺爱较真,还有…………虽然有点迟,以前我跟李建波干过的那些事,你能忘的就忘了。” 江夏元反问:“你跟李建波做了什么?” 方超愣了,许久才笑出来,拿起杯子跟江夏元碰杯。 “干杯,祝新婚幸福——” 李建波当天夜里接到方超的电话,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一群白痴。” 算了,以后这种事他就不管了,齐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花了几十万买通了狱警,让他们在狱中好好照料江夏元,做到这一地步,也该对得起齐晖了。江夏元能提前出来,他也花了不少钱,动用了不少人脉,得了,这些事不要告诉齐晖他们,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他有多支持齐晖跟江夏元那事儿。 金禾自从上次在齐晖那里见到他哥,一回来就开始郁闷,一直郁闷道现在。 丁行雨见他闷闷不乐,便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金禾瞧瞧丁行雨,没忍住问出来:“我看见我哥亲了那个齐晖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丁行雨心道:“多大的事儿啊,别说亲,更来劲儿的事都做过了,不过是你没看见而已。”于是他笑笑。 “是吗,那丁某还真是挺吃惊的。” “我哥怎么这样子,丢下工作不管了,整天跟那个齐晖混在一起。” “老大,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老是缠着你哥,是时候独立自主了,更何况…………江公子已经有他自己的生活。” “丁先生,我问你个事儿。” “老大请问。” “你昨晚把黑炎按在墙上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黑炎顿时怔了,丁行雨有点愕然,但很快恢复了。 “黑炎他不听话,我教训教训他。” 金禾心想:“你们还真当我傻子啊,我都二十多了好,要是你们让我娶老婆,我孩子都几岁大了好…………” 算了,不管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穆何是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的,他接了电话,旁边的女人立马醒了,搂住他的腰。 “darlg?” 穆何朝她“嘘”了一声,对着话筒问道。 “妈,怎么了?” 穆安丽声音十分柔和。 “收拾一下,跟我回过去。” “这么突然?” “你姥姥想你了,你有多少年没回老家了,老人家可是对你牵肠挂肚。” “…………我知道了。” “对了,有女朋友就一起带回去,让你姥姥看看。” “好。” 挂了电话躺回床上,身边的女人又攀上来,穆何轻轻把她推开。 烦,真烦,如果可以,一辈子也不想回国。 躺了一会儿,又给齐晖拨了电话。 “齐晖,我要回去了,来机场接我。” “啊?我哪有空。” 江夏元在一旁问:“谁?” 穆何听到了江夏元的声音,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烦死了。 秀恩爱都该拉去打死。 这年冬天是齐晖经历过最严寒的一次,方超说这是地球不正常了,气候多变,齐夫人想让儿子带着江夏元回家团圆,齐晖想了想,问他妈。 “妈,你说爸会不会拿着笤帚把我们俩赶出去” 齐夫人拍胸脯保证。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94祝幸福[正文完结] 【九十三】 齐晖果然在衣橱里翻出了一本存折,他数了数那折子上的零,对江夏元说:“拿去做点生意。” 江夏元走过来环住他的的腰。“你不是说了要养我?” “我养你你也不能吃软饭是,大男人没点追求。” 除夕夜的时候齐夫人强烈要求两人回家一趟,江夏元本来打算不去了。齐夫人在电话里说:“傻孩子,你不回家能去哪里呢?乖乖听话,什么也别说,坐着吃饭就成民间山野怪谈全文阅读。” 两人踩着寒风出了车站的时候,正遇上余清薇也出来拦车。 她一见齐晖就立刻挥着手大喊。 “齐晖——这里这里。” 齐晖走过去,帮她接了手里的袋子。 “去我家吗?” “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了,我特意买的礼物,还有给小孩的玩具。” 余清薇家人都在国外,这是她十六岁以后第一次过中国的节日。 她把东西悉数递给齐晖,探过头去看着齐晖身后的江夏元。 她伸出手。 “你好。” 江夏元跟她握了握手。 “你好。” 余清薇豪迈的笑。“你这平头挺好看的,比以前看起来柔和多了。” 她还记得以前在路滨第一次见到江夏元的时候,对方恨不得把他吞了。 江夏元也回道:“你也很漂亮。” 余清薇耸耸肩。 你这眼神半刻也没在我身上停留过,还能看出我漂亮了………… 当初因为齐晖喝醉酒跟自己过了一宿,这个男人不知道恨她恨到什么地步呢,所以被无视或者比较幸运。 她一低头看见两人手上的戒指,又耸了耸肩。 有点想不到,不过……顺其自然就好…… 齐老爷子看见江夏元过来的时候简直要掀桌子,齐夫人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 “你坐下,什么也不准说!” 不说就不说,你们母子俩,都被这个姓江的耍的团团转。 江夏元礼貌地叫了声“伯父。” 齐老爷子扭过头去不看他,去逗自己孙子。 齐晖忍住怒气,叫了声:“爸。” 齐老爷子哼哼两声,咕哝道:“你还当我是你爸…………” 余清薇一听,赶紧把齐士渊抱开,自己坐在齐老爷子身边,叫了声爸。 齐老爷子一听,纠结起来。 “清薇你还没进我家门呢,怎么就叫我爸了。” 他这话一半是问余清薇,一半是说给齐晖听。 齐晖哼的一声,等着余清薇,意思是你不要乱说。 余清薇倒是很爽快地说:“我问过我爸妈了,他们说啊,同意我认你们二老当干爸干妈,不过有个条件…………” 齐老爷子来了兴致。 “什么条件?” “我妈说啊,她一向喜欢男孩子,只可惜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如果我给你们二老当女儿,齐晖就得当他们干儿子,这主意不错?” 齐晖说:“什么烂主意武侠大棋局!” 齐老爷子却笑盈盈地同意道:“好好,挺好的。” 齐士渊看出他叔叔要脾气,赶紧说:“要是小叔不想,我给姐姐当弟弟也行。” 余清薇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小帅哥,伸出手来捏他的脸蛋儿。 “好乖好乖,可是你都能当我儿子了。” 齐鸣跟老婆都笑了。 齐士渊在心里闷闷不乐道:“怪力女,谁想当你儿子,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话题顺利被余清薇转开了。 吃过晚饭,小孩子想去看烟火,余清薇把他们领出去了;齐晖帮她嫂子收拾餐具,齐老爷子饭后想来根烟,拿出一包烟,顺手抽出一根扔给坐在沙发上的江夏元。 江夏元把烟接住了,笑道:“谢谢伯父,我不抽烟。” 齐老爷子咕哝几声。 “没点男子气概…………” 齐晖走到客厅,见着他爸,懒得打招呼,直接把江夏元手拉住了往屋外走,齐夫人忙问:“干嘛去?” 齐晖说:“没,去逛逛。” 江夏元赶紧回头跟长辈辞别。 齐晖的嫂子从厨房里出来,在她婆婆旁边坐下,好奇地问:“妈,那个男的是什么人?” “我新认的儿子,不错。”齐夫人高兴地说道。 “我怎么看见他跟齐晖两人戴了一样的戒指?” 齐老爷子又哼了一声,上楼去抽闷烟去了。 齐鸣赶紧把她老婆从沙发里拉起来。 “你啊,别问些有的没的,赶紧把围裙摘掉,跟我出去逛会儿,妈,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穆何跟着穆安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出了机场,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穆安丽感叹道:“还是这里好,够热闹…………我怕冷清。” 她一辈子很多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享尽了孤独,好不容易这个儿子才肯乖乖听话,一辈子就这样足矣。 飞机误点,今天怕是不能赶回乡下去了,路上人多,也拥堵,由于事先派人在餐厅里订了位子,也不愁没地方去,穆安丽领着穆何到了附近的餐厅。 早就预定好的菜陆陆续续的上了,穆安丽看着吃相文静的穆何,状似不经意地问。 “穆何,怎么没带你女朋友回来?” 穆何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水,才慢腾腾说道:“她说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不想参与我们的节日。” 穆安丽笑笑:“是吗,想进我们穆家,架子还这么大。” 穆何问他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穆安丽直接挑明空间之田园农女全文阅读。 “不喜欢,你下次找个文静点的,这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要是可以你就在乡下找一个,叫你姥姥帮你介绍。” 穆何无所谓的吃着东西,他偶然瞥到餐厅外面。 巨大的玻璃墙外面,人来人往。 或成群,或成双成对,穆何其实不喜欢这种人群拥堵的感觉。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餐厅外经过。 古板老套的西装,土气的发型,就连走姿都没什么气势。 穆何看了许久,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刀叉,缓缓站了起来,一直看到那身影融入人群里。 穆安丽顺着他的视线望到外面,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与车。 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穆何怅然若失的坐下。 “没什么,眼花了…………” 齐晖跟江夏元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齐晖犯困了,打着呵欠,还是问道:“出去逛会儿吗?” “去哪?” 这个地方,江夏元已经没什么记忆与印象。 “哪都好,看见那老头儿就烦。” “…………他是你爸。” “你还是我男人呢。”齐晖说着,把江夏元的手拉着。 “惨了惨了,江夏元,你这混蛋,把我整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要怎么赔?” 对生活没探求欲了;没妹子没追求念头了,真是一天没见着你都食不知味。 “你想我怎么赔,我就剩个人了,而且还是个穷人,没车子没房子了…………” 江夏元说着,轻轻摸着齐晖手上的戒指。 “我只有你一个了…………” 齐晖一下子站起来,半弯着腰,“上来,爷我背你到处走走。”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江夏元笑。 “傻了你,趁我还能被你使唤你就应该尽情使唤,要是我老得走不动了,你还想找个年轻小伙子背你?到时候我就把你灭了!” 最终齐晖也没能背着江夏元到处去,两人一路闲逛,经过齐晖上学常走的那条路,齐晖指着学校后山的方向。 “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哪能忘记,一辈子就能遇上那么几个对的人,庆幸自己抓住了,以后也不会让他跑了………… 走回江夏元老家那边,以前的旧房子都被夷为平地了,建成了一座公园,里面很热闹,有小孩子在放仙女棒。 齐晖拉着江夏元说:“我们也去玩一下?” 他每逢时节,如果偷偷玩这类东西,一定都会被自己老爸狠揍一顿,以致于自己多年以来养成一个情结,看到这类小玩意儿就手痒掠天记最新章节。 他挤在一堆孩子里面朝小贩大声喊,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堆烟火。买了以后又觉得多,就都分了,散发给周围的小孩。 他问江夏元:“你家房子在哪个方向?” 江夏元往周围看了一下,最后指着右前方。 “那里,正对着我的窗户。” 我还记得,天冷的夜里,你跑过来找我,跟我穿着一件衣服,一只手套着一个袖子,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的,或许更早更早以前………… 齐晖把那仙女棒点着了,拿在手里,正对着右前方,轻轻说了句。 “妈,我来看你了…………” 炫目的火花照射在齐晖脸上,晕出一个小小的光圈,那是江夏元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只有一个遗憾。 如果………… 如果,妈妈你还在该有多好………… 妈妈,我回来看你了,我爱这个人,我希望你不要不喜欢他。 他有时候做事是不经大脑;他伤害过你的儿子;他给过我希望,也让我深深的绝望…………我们母子俩都一样,想要幸福,却怎么也找不到………… 妈妈,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希望你能接受他。 儿子这辈子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他。 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做了,就只会爱他。 心口充斥着满足,这足够幸福。 年幼的时候父亲抛下他们母子,那个时候江夏元不懂得什么叫离开,于是一直以为等待就是最佳的寻觅方法。 这个给过他绝望的人,又总在最后一刻给他希望。 流转那么就,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 旁边有人大叫:“下雨啦!” 下雨?这还真是奇景,在除夕夜里,许多大人小孩匆匆忙忙离开了公园回家躲雨去了。 齐晖只穿着衬衣和一件薄外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有几个小孩子横冲直撞过来,也不看有没有人,一个劲儿往前冲。 齐晖被撞得几个打转,单手撑着地,半蹲在地上,一手的泥水………… 他正想骂别人的爹娘。 却听见江夏元说:“你没事?” 齐晖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江夏元。 仿佛见到了十五年前那个小孩,同样在雨中,对他伸出手,问了句:“你没事。” 齐晖笑着站起来,把江夏元紧紧搂住了。说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他说:“我爱你。” 以前是你先说的,以后就由我来说。 不过是时光荏苒十数年,当时你我还不曾认识,而如今,你已留在我身边。 94祝幸福[正文完结] 【九十三】 齐晖果然在衣橱里翻出了一本存折,他数了数那折子上的零,对江夏元说:“拿去做点生意。” 江夏元走过来环住他的的腰。“你不是说了要养我?” “我养你你也不能吃软饭是,大男人没点追求。” 除夕夜的时候齐夫人强烈要求两人回家一趟,江夏元本来打算不去了。齐夫人在电话里说:“傻孩子,你不回家能去哪里呢?乖乖听话,什么也别说,坐着吃饭就成民间山野怪谈全文阅读。” 两人踩着寒风出了车站的时候,正遇上余清薇也出来拦车。 她一见齐晖就立刻挥着手大喊。 “齐晖——这里这里。” 齐晖走过去,帮她接了手里的袋子。 “去我家吗?” “阿姨给我打了电话了,我特意买的礼物,还有给小孩的玩具。” 余清薇家人都在国外,这是她十六岁以后第一次过中国的节日。 她把东西悉数递给齐晖,探过头去看着齐晖身后的江夏元。 她伸出手。 “你好。” 江夏元跟她握了握手。 “你好。” 余清薇豪迈的笑。“你这平头挺好看的,比以前看起来柔和多了。” 她还记得以前在路滨第一次见到江夏元的时候,对方恨不得把他吞了。 江夏元也回道:“你也很漂亮。” 余清薇耸耸肩。 你这眼神半刻也没在我身上停留过,还能看出我漂亮了………… 当初因为齐晖喝醉酒跟自己过了一宿,这个男人不知道恨她恨到什么地步呢,所以被无视或者比较幸运。 她一低头看见两人手上的戒指,又耸了耸肩。 有点想不到,不过……顺其自然就好…… 齐老爷子看见江夏元过来的时候简直要掀桌子,齐夫人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 “你坐下,什么也不准说!” 不说就不说,你们母子俩,都被这个姓江的耍的团团转。 江夏元礼貌地叫了声“伯父。” 齐老爷子扭过头去不看他,去逗自己孙子。 齐晖忍住怒气,叫了声:“爸。” 齐老爷子哼哼两声,咕哝道:“你还当我是你爸…………” 余清薇一听,赶紧把齐士渊抱开,自己坐在齐老爷子身边,叫了声爸。 齐老爷子一听,纠结起来。 “清薇你还没进我家门呢,怎么就叫我爸了。” 他这话一半是问余清薇,一半是说给齐晖听。 齐晖哼的一声,等着余清薇,意思是你不要乱说。 余清薇倒是很爽快地说:“我问过我爸妈了,他们说啊,同意我认你们二老当干爸干妈,不过有个条件…………” 齐老爷子来了兴致。 “什么条件?” “我妈说啊,她一向喜欢男孩子,只可惜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如果我给你们二老当女儿,齐晖就得当他们干儿子,这主意不错?” 齐晖说:“什么烂主意武侠大棋局!” 齐老爷子却笑盈盈地同意道:“好好,挺好的。” 齐士渊看出他叔叔要脾气,赶紧说:“要是小叔不想,我给姐姐当弟弟也行。” 余清薇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小帅哥,伸出手来捏他的脸蛋儿。 “好乖好乖,可是你都能当我儿子了。” 齐鸣跟老婆都笑了。 齐士渊在心里闷闷不乐道:“怪力女,谁想当你儿子,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话题顺利被余清薇转开了。 吃过晚饭,小孩子想去看烟火,余清薇把他们领出去了;齐晖帮她嫂子收拾餐具,齐老爷子饭后想来根烟,拿出一包烟,顺手抽出一根扔给坐在沙发上的江夏元。 江夏元把烟接住了,笑道:“谢谢伯父,我不抽烟。” 齐老爷子咕哝几声。 “没点男子气概…………” 齐晖走到客厅,见着他爸,懒得打招呼,直接把江夏元手拉住了往屋外走,齐夫人忙问:“干嘛去?” 齐晖说:“没,去逛逛。” 江夏元赶紧回头跟长辈辞别。 齐晖的嫂子从厨房里出来,在她婆婆旁边坐下,好奇地问:“妈,那个男的是什么人?” “我新认的儿子,不错。”齐夫人高兴地说道。 “我怎么看见他跟齐晖两人戴了一样的戒指?” 齐老爷子又哼了一声,上楼去抽闷烟去了。 齐鸣赶紧把她老婆从沙发里拉起来。 “你啊,别问些有的没的,赶紧把围裙摘掉,跟我出去逛会儿,妈,你也跟我们一起来。” 穆何跟着穆安丽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出了机场,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穆安丽感叹道:“还是这里好,够热闹…………我怕冷清。” 她一辈子很多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享尽了孤独,好不容易这个儿子才肯乖乖听话,一辈子就这样足矣。 飞机误点,今天怕是不能赶回乡下去了,路上人多,也拥堵,由于事先派人在餐厅里订了位子,也不愁没地方去,穆安丽领着穆何到了附近的餐厅。 早就预定好的菜陆陆续续的上了,穆安丽看着吃相文静的穆何,状似不经意地问。 “穆何,怎么没带你女朋友回来?” 穆何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水,才慢腾腾说道:“她说她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不想参与我们的节日。” 穆安丽笑笑:“是吗,想进我们穆家,架子还这么大。” 穆何问他妈:“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穆安丽直接挑明空间之田园农女全文阅读。 “不喜欢,你下次找个文静点的,这一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要是可以你就在乡下找一个,叫你姥姥帮你介绍。” 穆何无所谓的吃着东西,他偶然瞥到餐厅外面。 巨大的玻璃墙外面,人来人往。 或成群,或成双成对,穆何其实不喜欢这种人群拥堵的感觉。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从餐厅外经过。 古板老套的西装,土气的发型,就连走姿都没什么气势。 穆何看了许久,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刀叉,缓缓站了起来,一直看到那身影融入人群里。 穆安丽顺着他的视线望到外面,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与车。 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穆何怅然若失的坐下。 “没什么,眼花了…………” 齐晖跟江夏元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齐晖犯困了,打着呵欠,还是问道:“出去逛会儿吗?” “去哪?” 这个地方,江夏元已经没什么记忆与印象。 “哪都好,看见那老头儿就烦。” “…………他是你爸。” “你还是我男人呢。”齐晖说着,把江夏元的手拉着。 “惨了惨了,江夏元,你这混蛋,把我整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要怎么赔?” 对生活没探求欲了;没妹子没追求念头了,真是一天没见着你都食不知味。 “你想我怎么赔,我就剩个人了,而且还是个穷人,没车子没房子了…………” 江夏元说着,轻轻摸着齐晖手上的戒指。 “我只有你一个了…………” 齐晖一下子站起来,半弯着腰,“上来,爷我背你到处走走。”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江夏元笑。 “傻了你,趁我还能被你使唤你就应该尽情使唤,要是我老得走不动了,你还想找个年轻小伙子背你?到时候我就把你灭了!” 最终齐晖也没能背着江夏元到处去,两人一路闲逛,经过齐晖上学常走的那条路,齐晖指着学校后山的方向。 “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你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哪能忘记,一辈子就能遇上那么几个对的人,庆幸自己抓住了,以后也不会让他跑了………… 走回江夏元老家那边,以前的旧房子都被夷为平地了,建成了一座公园,里面很热闹,有小孩子在放仙女棒。 齐晖拉着江夏元说:“我们也去玩一下?” 他每逢时节,如果偷偷玩这类东西,一定都会被自己老爸狠揍一顿,以致于自己多年以来养成一个情结,看到这类小玩意儿就手痒掠天记最新章节。 他挤在一堆孩子里面朝小贩大声喊,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堆烟火。买了以后又觉得多,就都分了,散发给周围的小孩。 他问江夏元:“你家房子在哪个方向?” 江夏元往周围看了一下,最后指着右前方。 “那里,正对着我的窗户。” 我还记得,天冷的夜里,你跑过来找我,跟我穿着一件衣服,一只手套着一个袖子,说不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的,或许更早更早以前………… 齐晖把那仙女棒点着了,拿在手里,正对着右前方,轻轻说了句。 “妈,我来看你了…………” 炫目的火花照射在齐晖脸上,晕出一个小小的光圈,那是江夏元这辈子见过最美好的画面之一。 只有一个遗憾。 如果………… 如果,妈妈你还在该有多好………… 妈妈,我回来看你了,我爱这个人,我希望你不要不喜欢他。 他有时候做事是不经大脑;他伤害过你的儿子;他给过我希望,也让我深深的绝望…………我们母子俩都一样,想要幸福,却怎么也找不到………… 妈妈,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我希望你能……希望你能接受他。 儿子这辈子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他。 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做了,就只会爱他。 心口充斥着满足,这足够幸福。 年幼的时候父亲抛下他们母子,那个时候江夏元不懂得什么叫离开,于是一直以为等待就是最佳的寻觅方法。 这个给过他绝望的人,又总在最后一刻给他希望。 流转那么就,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回到他身边。 旁边有人大叫:“下雨啦!” 下雨?这还真是奇景,在除夕夜里,许多大人小孩匆匆忙忙离开了公园回家躲雨去了。 齐晖只穿着衬衣和一件薄外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有几个小孩子横冲直撞过来,也不看有没有人,一个劲儿往前冲。 齐晖被撞得几个打转,单手撑着地,半蹲在地上,一手的泥水………… 他正想骂别人的爹娘。 却听见江夏元说:“你没事?” 齐晖抬起头惊愕地看着江夏元。 仿佛见到了十五年前那个小孩,同样在雨中,对他伸出手,问了句:“你没事。” 齐晖笑着站起来,把江夏元紧紧搂住了。说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他说:“我爱你。” 以前是你先说的,以后就由我来说。 不过是时光荏苒十数年,当时你我还不曾认识,而如今,你已留在我身边。 95番外 .丁行雨 “丁先生,你的腰比预想中还要细…………” 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在他体内不停搅拌的手指,丁行雨趴在床上,手指嵌进被单里。 “丁先生,你的头发好香…………” 背后那个人从身后挑起他的头发,放在鼻下闻了闻。 丁行雨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丁先生,丁先生…………” 这若隐若现的声音传来,丁行雨张开眼睛,看见一脸严肃的黑炎站在自己跟前。 “黑炎——你喜欢吗?” 丁行雨没来由地扔出这一句话,黑炎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眼神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只说了句。 “不喜欢。” 丁行雨衣服散乱,似乎做了不得了的梦………… 丁行雨突然清醒过来,从沙发里站起来,理着散乱的头发,又把外套整理好,这才恢复平时的神色,问黑炎。 “你有事吗?” 黑炎这才把眼神移回来。 “大组长和二组长有请丁先生过去参加聚会韩娱之百变女神全文阅读。” “什么聚会?” “除夕夜。” “让老大去。” “他跑了。” “去哪了?” “跟成欢成乐出去玩了。” 丁行雨想了想,重新坐回沙发里。 他刚才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内容挺让他羞耻的,丁行雨长这么大,玩过女人,不过兴趣不多,他沉醉于处理帮派大大小小的事。 当然知道男人和男人能在一起是因为,十四岁那年,陪着老爹去摆场的时候,对方的公子哥儿看上了他。 当时那个人冲着丁老大喊:“商量个事儿,你把你身边那小白脸给我,我就撤出你们的地盘怎么样。” 后来他老爹把那人揪住了,把他宝贝玩意儿给切了。 丁行雨问老爹。 “他为什么那么说?” 他老爹说:“这叫补阳,你长大了就会懂。” 黑道里是不鄙视这种行为的,毕竟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社会败类聚集在一起,无聊的时候难免想找些乐子。 以前的组里有兔子爷,叫帮派公车,给钱就让上,丁行雨十分感兴趣,他花了几千块,把那长得跟女人一样的青年男子叫过来,对方一脱裤子他就萎了。 这类跟女人似的以及齐晖那样子粗鲁无礼的,丁行雨都难以理解,所以他一直不明白江夏元怎么会喜欢齐晖。 换个说法。 黑炎都比齐晖好。 不过这么一想,立刻就联想到黑炎跟他头儿眉来眼去的场景,丁行雨不由得笑出声来,因为那场景实在滑稽…………嗯,并且没有美感。 于是丁行雨恶趣味地问:“黑炎,你知道你家头儿那点喜好吗?” 黑炎不知道丁行雨指的是哪一方面。 “就是他跟齐先生那点儿事。”丁行雨解释。 黑炎这才知道丁行雨意有所指,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他非常了解,很多次头儿在齐先生那里过夜,出了什么事头儿都会打电话吩咐他。每每此时,黑炎总能从电话那头听见齐先生的声音,再傻的人都知道他们干过什么。 黑炎不想说,可他又不擅长说谎,于是只能沉默。 丁行雨看着他半天不肯说话,顿觉无趣,伸手打发他走。 “行了,出去,跟他们说我很快就出去。” 丁行雨的二叔有个女儿叫丁芳丽,也是在外地念大学,过年了非要跟着爸爸过来,她妈妈起先不肯,觉得女人家跟着一大帮男人在一起聚会实在不体面。 丁芳丽说:“妈,你不懂,就是那群长得跟狗啃似的男人里面也有几个姿色蛮不错的呢。” 丁群咳咳两声。 丁芳丽立刻说:“比如说我爸这样的~~” 上次跟着丁群去见自己堂哥,堂哥丁行雨后面站了个男人,怎么说呢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 丁芳丽一直以为这些干黑道的,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是没啥长处除了坏事啥也干不了的,他爸嘛…………是世家,这是没办法的,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以后能怎么脱离出去。 堂哥长得跟画似的。 他身边那个男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不符合黑道小混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丁芳丽就好奇了,在她爸和丁行雨禀告事情的时候,悄悄跑去跟黑炎聊天了。 “诶~你是我堂哥手下?” 丁芳丽跟丁行雨长得挺像的,但是没她哥好看,主要是气质上,她比较像个孩子。 黑炎依旧站得很直,他说:“不是。” “咦,不是你跟着他干嘛?” “任务。” “哎呀,真没劲儿,你们男人除了任务工作,就没点别的追求?” “…………”黑炎词穷了。 他不擅长应付任何女孩子,于是他往后退了几步。 丁芳丽就不高兴了,她说:“你怕我?” 不是怕,是麻烦………… 丁芳丽于是就纠缠不休了。 “旧山神庙里有棵许愿树,我们过两天去许愿好不好?” 黑炎疑惑。 “许什么愿?” “当然是求姻缘啊!你都这么大了这点事也不懂,这么榆木疙瘩能找到女朋友吗?” 黑炎认真地摇头。 丁芳丽更来劲了,追着问:“那你交过女朋友没?” 黑炎点头。 丁行雨跟丁群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听到丁芳丽的问题,也看见黑炎点头了,他瞥了黑炎一眼,笑着朝妹妹打了声招呼。 丁芳丽趁机说:“哥,你这个手下挺好玩儿,借我玩几天。” 黑炎心里说了声“不”,但是面色平静如水。 丁行雨看着黑炎,觉得事情挺好玩。 于是丁行雨说:“行,你就把这家伙带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黑炎愣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丁行雨一眼。 丁行雨对上黑炎的眼睛。 “你不愿意?” 黑炎老实说:“我不愿意。” 丁行雨又笑了,没来由的开心,转头对丁芳丽说:“芳丽,你就跟黑炎慢慢聊。” 黑炎心情有点差,却不能明说。 两天后旧山的神庙,他站在寺院里面的围墙旁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异种沸腾全文阅读。 他手里攥了一封信。 “明天下午两点到旧山神庙那里等我,不许不去,不然我收拾你。” 权当一个任务便能轻松对待,只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来。 黑炎想起丁芳丽刁钻泼辣的模样,有点头疼。 从下午两点一直到傍晚五点,天色都暗了,人还没有来,寺庙里参拜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黑炎觉得无聊了,他靠着围墙的草地坐下。 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丁行雨那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 感觉是恨不得早点把他送给丁芳丽似的。 跟丁行雨相处有点累,跟头儿就好多了,头儿做事直来直往,就算是在他眼前跟齐先生亲热,也丝毫不避讳。 一双脚踩着草地过来了,一直走到黑炎跟前,停下了。 黑炎早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但他不想睁开眼…………他不会应付女人。 “黑炎——” 那人开口说话了,却是丁行雨的声音,黑炎睁眼一看,看见围着围巾扎着头发的丁行雨站在眼前,逆着太阳,看不清表情。 “丁先生?” “怎么,就你一个人?” “…………是。” “被放鸽子了吗?” 丁行雨的口气是嘲笑的,黑炎没好意思说话。 “把信给我看看。” 丁行雨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正对着黑炎的下巴…………太近了,黑炎想这么说,感觉就跟要摸他下巴似的……不自在。 丁行雨看黑炎没动静,自己弯下腰去把黑炎手里的信封抽到手上。 打开。 一字一句地读。 “明天下午两点到旧山神庙那里等我,不许不去,不然我收拾你…………黑炎,我一直有些话要告诉你…………” 黑炎诧异地站起来。 “丁先生,请等等。” 信上并没有这些内容。 丁行雨不理他。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黑炎噤声,看着眼前那个认真看着信纸的人。 “这一切都是认真的,不骗你。” 丁行雨说完,露出一个笑脸。 “给个表示。” 黑炎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 他说了句让丁行雨哭笑不得的话。 黑炎说:“遵命。” 95番外 .丁行雨 “丁先生,你的腰比预想中还要细…………” 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在他体内不停搅拌的手指,丁行雨趴在床上,手指嵌进被单里。 “丁先生,你的头发好香…………” 背后那个人从身后挑起他的头发,放在鼻下闻了闻。 丁行雨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 “…………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丁先生,丁先生…………” 这若隐若现的声音传来,丁行雨张开眼睛,看见一脸严肃的黑炎站在自己跟前。 “黑炎——你喜欢吗?” 丁行雨没来由地扔出这一句话,黑炎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眼神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只说了句。 “不喜欢。” 丁行雨衣服散乱,似乎做了不得了的梦………… 丁行雨突然清醒过来,从沙发里站起来,理着散乱的头发,又把外套整理好,这才恢复平时的神色,问黑炎。 “你有事吗?” 黑炎这才把眼神移回来。 “大组长和二组长有请丁先生过去参加聚会韩娱之百变女神全文阅读。” “什么聚会?” “除夕夜。” “让老大去。” “他跑了。” “去哪了?” “跟成欢成乐出去玩了。” 丁行雨想了想,重新坐回沙发里。 他刚才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内容挺让他羞耻的,丁行雨长这么大,玩过女人,不过兴趣不多,他沉醉于处理帮派大大小小的事。 当然知道男人和男人能在一起是因为,十四岁那年,陪着老爹去摆场的时候,对方的公子哥儿看上了他。 当时那个人冲着丁老大喊:“商量个事儿,你把你身边那小白脸给我,我就撤出你们的地盘怎么样。” 后来他老爹把那人揪住了,把他宝贝玩意儿给切了。 丁行雨问老爹。 “他为什么那么说?” 他老爹说:“这叫补阳,你长大了就会懂。” 黑道里是不鄙视这种行为的,毕竟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社会败类聚集在一起,无聊的时候难免想找些乐子。 以前的组里有兔子爷,叫帮派公车,给钱就让上,丁行雨十分感兴趣,他花了几千块,把那长得跟女人一样的青年男子叫过来,对方一脱裤子他就萎了。 这类跟女人似的以及齐晖那样子粗鲁无礼的,丁行雨都难以理解,所以他一直不明白江夏元怎么会喜欢齐晖。 换个说法。 黑炎都比齐晖好。 不过这么一想,立刻就联想到黑炎跟他头儿眉来眼去的场景,丁行雨不由得笑出声来,因为那场景实在滑稽…………嗯,并且没有美感。 于是丁行雨恶趣味地问:“黑炎,你知道你家头儿那点喜好吗?” 黑炎不知道丁行雨指的是哪一方面。 “就是他跟齐先生那点儿事。”丁行雨解释。 黑炎这才知道丁行雨意有所指,这件事他当然知道,他非常了解,很多次头儿在齐先生那里过夜,出了什么事头儿都会打电话吩咐他。每每此时,黑炎总能从电话那头听见齐先生的声音,再傻的人都知道他们干过什么。 黑炎不想说,可他又不擅长说谎,于是只能沉默。 丁行雨看着他半天不肯说话,顿觉无趣,伸手打发他走。 “行了,出去,跟他们说我很快就出去。” 丁行雨的二叔有个女儿叫丁芳丽,也是在外地念大学,过年了非要跟着爸爸过来,她妈妈起先不肯,觉得女人家跟着一大帮男人在一起聚会实在不体面。 丁芳丽说:“妈,你不懂,就是那群长得跟狗啃似的男人里面也有几个姿色蛮不错的呢。” 丁群咳咳两声。 丁芳丽立刻说:“比如说我爸这样的~~” 上次跟着丁群去见自己堂哥,堂哥丁行雨后面站了个男人,怎么说呢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 丁芳丽一直以为这些干黑道的,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就是没啥长处除了坏事啥也干不了的,他爸嘛…………是世家,这是没办法的,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以后能怎么脱离出去。 堂哥长得跟画似的。 他身边那个男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不符合黑道小混混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丁芳丽就好奇了,在她爸和丁行雨禀告事情的时候,悄悄跑去跟黑炎聊天了。 “诶~你是我堂哥手下?” 丁芳丽跟丁行雨长得挺像的,但是没她哥好看,主要是气质上,她比较像个孩子。 黑炎依旧站得很直,他说:“不是。” “咦,不是你跟着他干嘛?” “任务。” “哎呀,真没劲儿,你们男人除了任务工作,就没点别的追求?” “…………”黑炎词穷了。 他不擅长应付任何女孩子,于是他往后退了几步。 丁芳丽就不高兴了,她说:“你怕我?” 不是怕,是麻烦………… 丁芳丽于是就纠缠不休了。 “旧山神庙里有棵许愿树,我们过两天去许愿好不好?” 黑炎疑惑。 “许什么愿?” “当然是求姻缘啊!你都这么大了这点事也不懂,这么榆木疙瘩能找到女朋友吗?” 黑炎认真地摇头。 丁芳丽更来劲了,追着问:“那你交过女朋友没?” 黑炎点头。 丁行雨跟丁群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听到丁芳丽的问题,也看见黑炎点头了,他瞥了黑炎一眼,笑着朝妹妹打了声招呼。 丁芳丽趁机说:“哥,你这个手下挺好玩儿,借我玩几天。” 黑炎心里说了声“不”,但是面色平静如水。 丁行雨看着黑炎,觉得事情挺好玩。 于是丁行雨说:“行,你就把这家伙带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黑炎愣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丁行雨一眼。 丁行雨对上黑炎的眼睛。 “你不愿意?” 黑炎老实说:“我不愿意。” 丁行雨又笑了,没来由的开心,转头对丁芳丽说:“芳丽,你就跟黑炎慢慢聊。” 黑炎心情有点差,却不能明说。 两天后旧山的神庙,他站在寺院里面的围墙旁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异种沸腾全文阅读。 他手里攥了一封信。 “明天下午两点到旧山神庙那里等我,不许不去,不然我收拾你。” 权当一个任务便能轻松对待,只是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来。 黑炎想起丁芳丽刁钻泼辣的模样,有点头疼。 从下午两点一直到傍晚五点,天色都暗了,人还没有来,寺庙里参拜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黑炎觉得无聊了,他靠着围墙的草地坐下。 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丁行雨那笑得不怀好意的模样。 感觉是恨不得早点把他送给丁芳丽似的。 跟丁行雨相处有点累,跟头儿就好多了,头儿做事直来直往,就算是在他眼前跟齐先生亲热,也丝毫不避讳。 一双脚踩着草地过来了,一直走到黑炎跟前,停下了。 黑炎早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但他不想睁开眼…………他不会应付女人。 “黑炎——” 那人开口说话了,却是丁行雨的声音,黑炎睁眼一看,看见围着围巾扎着头发的丁行雨站在眼前,逆着太阳,看不清表情。 “丁先生?” “怎么,就你一个人?” “…………是。” “被放鸽子了吗?” 丁行雨的口气是嘲笑的,黑炎没好意思说话。 “把信给我看看。” 丁行雨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正对着黑炎的下巴…………太近了,黑炎想这么说,感觉就跟要摸他下巴似的……不自在。 丁行雨看黑炎没动静,自己弯下腰去把黑炎手里的信封抽到手上。 打开。 一字一句地读。 “明天下午两点到旧山神庙那里等我,不许不去,不然我收拾你…………黑炎,我一直有些话要告诉你…………” 黑炎诧异地站起来。 “丁先生,请等等。” 信上并没有这些内容。 丁行雨不理他。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黑炎噤声,看着眼前那个认真看着信纸的人。 “这一切都是认真的,不骗你。” 丁行雨说完,露出一个笑脸。 “给个表示。” 黑炎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一步。 他说了句让丁行雨哭笑不得的话。 黑炎说:“遵命。” 96番外 .黑炎 黑炎原本不叫黑炎,他有个挺普通的名字叫关少炎。 关少炎年轻的时候长得比较高,形象属于突出,成绩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皇牌龙骑。 他读中学那阵子,每天放学回家,身后就跟了一群女孩子,一直从校门跟到巷口,直到他推开自家的院门进去。 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母亲很慈爱,继父也很疼他,妹妹很乖巧,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他高中毕业考上军校。 那是个看起来相当和睦的家庭,父母相敬如宾,妹妹聪明可爱。 假日回家,手里拎着行李的关少炎,就站在自家门口,忘了带钥匙,门铃出奇的坏了,于是把行李从后院扔了进去,自己翻墙进了院子里。 家里的摆设依旧跟以前一样熟悉,但空气中却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少炎叫着妹妹的名字。 刚刚考上高中的妹妹,平时很乖,放假了一定会待在家里不会到处乱跑。 不在客厅里肯定在房间里,少炎打算吓一吓她,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到妹妹房间外面,没敲门就一把推开门。 他本来想大叫一声“妹妹”,然后看着她扑到自己怀里。 可是这阵哐当的开门声之后。 一个恐怖的景象映入了他眼里。 他看见那个他平时称之为“爸爸”的男人,此时正趴在他妹妹的床上,把他亲妹妹压在自己身下,痛苦地扭曲。 妹妹顺着开门声惊恐的发现自己哥哥就站在房门口,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少炎随手拿起抄起门边架子上的烟灰缸——那个老男人抽的烟头,塞得满满的。 少炎走过去,就着继父的头就是一下。 那个男人嗷的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后脑勺,从女儿身上退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靠到墙上。 “少炎,你听爸爸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妹妹她一上高中就变坏了,跟着乱七八糟的男孩子回家,今天我一回家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靠过来…………” 他疯狂的解释,快要语无伦次,一张老脸油腻不堪。 少炎直接跨上前去,又给了他一拳。 学校里学过的,对着心脏猛击,绝对会置人于死地。 少炎学的很好,他的每一拳都没有出错。 十几分钟,那个老男人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光溜溜的身体蜷缩着,十分恶心。 少炎转回身去,脱下外衣扔到床上,小声说:“穿上。” 母亲一回家就发现了,她大受打击,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更可怖的是,这件事以惊人的速度在附近传开了………… 父亲强/暴了女儿,儿子杀死了父亲。 母亲匆匆忙忙把女儿送回乡下老家,她患了抑郁症,而且越来越严重。 少炎在警察到家里搜捕的前一刻钟逃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里蹲在小巷子里,有人过来挑衅双魂战。 这光陈的任何一条街道,只要是警察看不到的,混黑道的就可以收保护费。 少炎没有钱交保护费,没有钱就要挨打,为了自保只能还手。 这条街道上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他。 他一拳便可把人打得脑震荡。 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哥儿过来了,他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少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炎抬起头,看见一张比他还要冷峻的脸,这个人很年轻,看起来却是个头头。 少炎说:“我叫黑炎。” 就躲在这暗无天日里面,杀过人的手也不干净了………… 江夏元看了他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道:“黑炎,你跟我挺像,到我组里来。” 于是黑炎便真成了黑炎。 江夏元从来不会过问他的往事,只是很欣赏他办事利索。 而黑炎在那以后再没有杀过人。 他曾在某些时候偷偷回家,躲在不远处看着大门里面孤独亮着的那盏灯,里面,有他同样孤独的母亲。 这辈子兴许也不能回去了………… 没体会过孤独的人根本不能明白那种感受,可黑炎觉得江夏元可以明白………… “黑炎,黑炎——在对着我的时候你就不能不走神?”丁行雨拿藤条抽黑炎的手背,黑炎吃痛从回忆中惊醒。 “丁先生。”黑炎低头。 “我问你以前是干嘛的。” “这我不想说。”黑炎依旧低着头,把丁行雨惹恼了。 “我是你的主子,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黑炎终于抬起头,对上丁行雨的眼神,坚持说道:“我不想说,头儿就不会问我这种事。” 丁行雨彻底恼火了,他站起来,揪着黑炎的领口。 “江夏元,江夏元,江夏元那受虐狂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头儿当然不是受虐狂,这世界上能骂他的也就一个齐先生。 不过头儿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头儿,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于是黑炎欠扁的说了句:“因为江夏元是个很好的主子。” 丁行雨一藤条抽在黑炎脸上,黑炎用手按住,他脸上浮起一道红色的印记。 丁行雨一看,又心疼了,赶紧把黑炎的手掰开,自己上前查看,说实话,这点儿伤口不疼不痒的,黑炎也不能了解为什么丁先生这么焦急,于是他只好不以为意地说:“不疼。” 丁行雨说:“他们说这伤口要是能吹吹就好了。” 黑炎心想,这不是唬小孩的吗? 但丁行雨果然凑上来给他吹了。 那双暖暖的手抱着自己的脸,脸贴的很近,轻轻吹着气最耀眼的你[娱乐圈]。 这感觉…………其实也挺好。 过了半晌,丁行雨问:“不疼了。” “不疼。” 本来就不疼。 丁行雨看着黑炎一脸迷茫外加不自在,于是舍生取义一般,把藤条递到黑炎手里。 “好,公平起见,你也抽我一下怎么样?” 黑炎当然不可能同意,他站着不动,心想这个丁先生真难伺候,光是这段时间就快点把他折腾惨了。 “快拿着,抽我一下。” 任凭丁行雨怎么催,黑炎也一动不动。 丁行雨没法子,只得自己抢过黑炎手里的藤条,往自己胳膊上抽过去,一道红色的印子很快就浮了起来………… “丁先生,你!”黑炎急了,他要保护这人的安全,可没想到他会自虐。 丁行雨笑道:“疼死了,帮我吹吹。” 黑炎听话的凑过去帮他吹着伤口。 “我觉得吹似乎没什么作用,要不你帮我舔舔?” 黑炎更加为难,但是不好拒绝,于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丁行雨的手臂。 那温热的舌头小心地在丁行雨胳膊上试探着,把丁行雨逗得哈哈大笑。 “黑炎,你就不能认真点?心不在焉的。” 黑炎不是心不在焉,他就是不好意思,他长这么大人,第一次舔别的男人的手臂。 “黑炎,你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丁行雨命令道,黑炎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一下子发怒一下子高兴的丁先生。 丁行雨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慢慢说道:“早上喝粥被烫了舌头,你也帮我舔舔。” 黑炎是单纯,不是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脸刷的红了。 “…………丁先生…………” “怎么,不乐意,那我找其他人好了,那个蛮多话的长发男倒是挺不错的,他就在门口,要不我把他叫进来…………” “丁先生。” 丁行雨高声喊道:“来…………”一个人字还没喊出口,黑炎就上前把他抓住了。 憋红了脸,认真说道:“…………我来,他们做不好。” 丁行雨无所谓地耸肩。 黑炎小心地凑过去,舌头在丁行雨嘴唇上舔了舔。 怪了,明明被烫伤的是他,怎么自己倒酥麻了。 丁先生张开嘴把黑炎舌头含住了,仔细吸允一番,直到眼前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窗前。 丁行雨这才饶有兴致地说:“黑炎,我胸口也疼,去房间,你帮我舔舔。” 96番外 .黑炎 黑炎原本不叫黑炎,他有个挺普通的名字叫关少炎。 关少炎年轻的时候长得比较高,形象属于突出,成绩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皇牌龙骑。 他读中学那阵子,每天放学回家,身后就跟了一群女孩子,一直从校门跟到巷口,直到他推开自家的院门进去。 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母亲很慈爱,继父也很疼他,妹妹很乖巧,原本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他高中毕业考上军校。 那是个看起来相当和睦的家庭,父母相敬如宾,妹妹聪明可爱。 假日回家,手里拎着行李的关少炎,就站在自家门口,忘了带钥匙,门铃出奇的坏了,于是把行李从后院扔了进去,自己翻墙进了院子里。 家里的摆设依旧跟以前一样熟悉,但空气中却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少炎叫着妹妹的名字。 刚刚考上高中的妹妹,平时很乖,放假了一定会待在家里不会到处乱跑。 不在客厅里肯定在房间里,少炎打算吓一吓她,于是蹑手蹑脚地走上楼梯,到妹妹房间外面,没敲门就一把推开门。 他本来想大叫一声“妹妹”,然后看着她扑到自己怀里。 可是这阵哐当的开门声之后。 一个恐怖的景象映入了他眼里。 他看见那个他平时称之为“爸爸”的男人,此时正趴在他妹妹的床上,把他亲妹妹压在自己身下,痛苦地扭曲。 妹妹顺着开门声惊恐的发现自己哥哥就站在房门口,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少炎随手拿起抄起门边架子上的烟灰缸——那个老男人抽的烟头,塞得满满的。 少炎走过去,就着继父的头就是一下。 那个男人嗷的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后脑勺,从女儿身上退开,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靠到墙上。 “少炎,你听爸爸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妹妹她一上高中就变坏了,跟着乱七八糟的男孩子回家,今天我一回家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自己靠过来…………” 他疯狂的解释,快要语无伦次,一张老脸油腻不堪。 少炎直接跨上前去,又给了他一拳。 学校里学过的,对着心脏猛击,绝对会置人于死地。 少炎学的很好,他的每一拳都没有出错。 十几分钟,那个老男人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光溜溜的身体蜷缩着,十分恶心。 少炎转回身去,脱下外衣扔到床上,小声说:“穿上。” 母亲一回家就发现了,她大受打击,觉得对不起自己女儿,更可怖的是,这件事以惊人的速度在附近传开了………… 父亲强/暴了女儿,儿子杀死了父亲。 母亲匆匆忙忙把女儿送回乡下老家,她患了抑郁症,而且越来越严重。 少炎在警察到家里搜捕的前一刻钟逃了,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夜里蹲在小巷子里,有人过来挑衅双魂战。 这光陈的任何一条街道,只要是警察看不到的,混黑道的就可以收保护费。 少炎没有钱交保护费,没有钱就要挨打,为了自保只能还手。 这条街道上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他。 他一拳便可把人打得脑震荡。 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哥儿过来了,他看着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少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炎抬起头,看见一张比他还要冷峻的脸,这个人很年轻,看起来却是个头头。 少炎说:“我叫黑炎。” 就躲在这暗无天日里面,杀过人的手也不干净了………… 江夏元看了他许久,最后才缓缓说道:“黑炎,你跟我挺像,到我组里来。” 于是黑炎便真成了黑炎。 江夏元从来不会过问他的往事,只是很欣赏他办事利索。 而黑炎在那以后再没有杀过人。 他曾在某些时候偷偷回家,躲在不远处看着大门里面孤独亮着的那盏灯,里面,有他同样孤独的母亲。 这辈子兴许也不能回去了………… 没体会过孤独的人根本不能明白那种感受,可黑炎觉得江夏元可以明白………… “黑炎,黑炎——在对着我的时候你就不能不走神?”丁行雨拿藤条抽黑炎的手背,黑炎吃痛从回忆中惊醒。 “丁先生。”黑炎低头。 “我问你以前是干嘛的。” “这我不想说。”黑炎依旧低着头,把丁行雨惹恼了。 “我是你的主子,我问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 黑炎终于抬起头,对上丁行雨的眼神,坚持说道:“我不想说,头儿就不会问我这种事。” 丁行雨彻底恼火了,他站起来,揪着黑炎的领口。 “江夏元,江夏元,江夏元那受虐狂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头儿当然不是受虐狂,这世界上能骂他的也就一个齐先生。 不过头儿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头儿,我当然要听他的话。 于是黑炎欠扁的说了句:“因为江夏元是个很好的主子。” 丁行雨一藤条抽在黑炎脸上,黑炎用手按住,他脸上浮起一道红色的印记。 丁行雨一看,又心疼了,赶紧把黑炎的手掰开,自己上前查看,说实话,这点儿伤口不疼不痒的,黑炎也不能了解为什么丁先生这么焦急,于是他只好不以为意地说:“不疼。” 丁行雨说:“他们说这伤口要是能吹吹就好了。” 黑炎心想,这不是唬小孩的吗? 但丁行雨果然凑上来给他吹了。 那双暖暖的手抱着自己的脸,脸贴的很近,轻轻吹着气最耀眼的你[娱乐圈]。 这感觉…………其实也挺好。 过了半晌,丁行雨问:“不疼了。” “不疼。” 本来就不疼。 丁行雨看着黑炎一脸迷茫外加不自在,于是舍生取义一般,把藤条递到黑炎手里。 “好,公平起见,你也抽我一下怎么样?” 黑炎当然不可能同意,他站着不动,心想这个丁先生真难伺候,光是这段时间就快点把他折腾惨了。 “快拿着,抽我一下。” 任凭丁行雨怎么催,黑炎也一动不动。 丁行雨没法子,只得自己抢过黑炎手里的藤条,往自己胳膊上抽过去,一道红色的印子很快就浮了起来………… “丁先生,你!”黑炎急了,他要保护这人的安全,可没想到他会自虐。 丁行雨笑道:“疼死了,帮我吹吹。” 黑炎听话的凑过去帮他吹着伤口。 “我觉得吹似乎没什么作用,要不你帮我舔舔?” 黑炎更加为难,但是不好拒绝,于是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丁行雨的手臂。 那温热的舌头小心地在丁行雨胳膊上试探着,把丁行雨逗得哈哈大笑。 “黑炎,你就不能认真点?心不在焉的。” 黑炎不是心不在焉,他就是不好意思,他长这么大人,第一次舔别的男人的手臂。 “黑炎,你把头抬起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丁行雨命令道,黑炎不解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一下子发怒一下子高兴的丁先生。 丁行雨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慢慢说道:“早上喝粥被烫了舌头,你也帮我舔舔。” 黑炎是单纯,不是傻,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脸刷的红了。 “…………丁先生…………” “怎么,不乐意,那我找其他人好了,那个蛮多话的长发男倒是挺不错的,他就在门口,要不我把他叫进来…………” “丁先生。” 丁行雨高声喊道:“来…………”一个人字还没喊出口,黑炎就上前把他抓住了。 憋红了脸,认真说道:“…………我来,他们做不好。” 丁行雨无所谓地耸肩。 黑炎小心地凑过去,舌头在丁行雨嘴唇上舔了舔。 怪了,明明被烫伤的是他,怎么自己倒酥麻了。 丁先生张开嘴把黑炎舌头含住了,仔细吸允一番,直到眼前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窗前。 丁行雨这才饶有兴致地说:“黑炎,我胸口也疼,去房间,你帮我舔舔。” 97番外 .陈东斌 hello,老师。 陈东斌有时候想,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也不是得到了,就一定能拥有一辈子,更何况,自己什么也没有,谈何资格去获得什么。 毕业典礼的时候,班主任要给学生递上毕业证书,陈东斌班里的杨清,是年级第一名,他无比高傲的居高临下,从班导老师手里接过那红色的本本,不以为然地拿着,走了。 连会议也没听完。 陈东斌心想,要是能跟那个孩子说句恭喜就好了………… 会议结束,收拾东西回办公室,经过教室外面的走廊的时候,发现教室的灯还亮着。杨清坐在里面玩拼图。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陈东斌鼓足了劲儿,最后才慢慢走进去。 “杨同学,学校要关门了,你该回家了全职仙师。” 杨清抬起头,一双骄傲的眼睛看着胆小的老师。 “老师,我等雨小了再回去。” “忘了带伞?”夏季雨水多,特别是这雷阵雨的时节,带伞是明智的做法。 杨清一块一块的砌着拼图。 “借人了,那女的感冒了,不好淋雨。” “那…………”陈东斌想说,那我的伞借你,他这么大人了,不是没淋过雨,一点小雨点不碍事。 杨清冲着陈东斌招手。 “老师,坐这边,陪我坐会儿。” 陈东斌犹豫了,他想尽快赶回家,晚上还得煮饭,回去吃了商船的新鲜菜就该卖光了。 杨清笑了,陈东斌第一次见他笑的样子,这人平时很严肃,按照其他老师的说法就是才气高,心高气傲,拿老师校长都不当一回事儿。 杨清摆下最后一块拼图,一幅黄橙橙的麦田画。 他把那拼图重新打乱,装回盒子里,塞进书包,再站起来。 个子比陈东斌还要高出一个头,现在的小孩,发育就是好。 杨清说:“老师,要不,你送我回家。” 再也没有比这种小雨滴滴答更扰人的天气,一把不大不小的伞,挤不下两个大男人,杨清只好动手搂住老师的肩膀。 这男人,瘦弱矮小…………这会儿还抖个不停呢,呵…………逗他玩玩也不错。 杨清自己租的房子,很小,他自己窝在厨房里择菜,洗菜,做了一餐还看得过去的晚餐,陈东斌没好意思吃,拿着筷子夹了一点点。 杨清就笑了。 “老师,难怪你长不高,只吃这么一点哪成。” 他说着给老师夹了许多菜,一句一句唬着陈东斌吃下去了。 夜里陈东斌要回家,杨清到门口送他,待到陈东斌撑开伞要走的时候,杨清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近了,调笑着问道。 “老师,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陈东斌有点惊慌,他想往后退,但杨清手劲十足,拉住陈东斌的手不肯放。 “是,老师,跟我说说。” “…………不,不是。”陈东斌惊慌失措,心想着是哪里暴露了,他在学校一向隐藏的很好,这下子糟了,这个人,一定会拿这个嘲笑他。 陈东斌从来也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是一件可悲的事………… “老师你跟男人一起去吃饭,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穆何以前经常和陈东斌去吃饭,不过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老师,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明明这么老土,那男人还过得去,怎么会看得上你?” 杨清洋洋得意地说着,他没有看到陈东斌面色涨的通红,是生气与羞愧。 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嘲笑异世傲天全文阅读。 太娘,太丑,太土。 更可悲的是,他还喜欢男人。 本来嘛,以他这种条件,随随便便找个普通女孩子结婚,生个一样普通的小孩,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可恨的是自己眼界还挺高,净是喜欢一些自己触碰不到的人。 无论是读大学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他的班长;又或者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的齐晖,甚至是那个看起来原本十足温柔的穆何。 他这个人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或许说,连喜欢的资格也没有………… 他本来想自己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安静地活到老就可以,即使孤单,却不会被嘲笑。 陈东斌就是胆子小,就是懦弱,一被质问就急得说不出话来,杨清见他这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于是变本加厉地说道: “这么样,老师,我挺好奇,不如你陪我玩玩?” 陈东斌一听这话,先是愣住了,继而觉得耻辱,最后一公文包就甩在杨清脸上,把对方甩的倒摔在门口。 “你打我干嘛!”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陈东斌用尽最大的力气吼出这句话,转身逃了。 这世界的人都来嘲笑他。 这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 杨清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突然笑开了,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他第一次见到陈东斌是初中三年级的时候。 父亲给他找的补习老师。 这个叫陈东斌的人,一脸惶恐地坐在自己对面,讲课讲得很认真,却处处小心翼翼。 杨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即使他知道自己对男人感兴趣,能让他这么动心的却只有这一个。 他跟陈东斌说了会考上对方的学校,最后自己也做到了。 可陈东斌却把他给忘了。 即使是爸妈离婚了他改跟妈妈姓杨,即使自己一二年级不在陈东斌班里,即使自己个子长高了许多。 这个男人也没理由把自己忘了。 觉得被抛弃的是杨清,他却也很有自知之明。 未成年人,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拿什么谈情说爱。 不过如今一切都好了,自己考上了大学,以后能去兼职打工,自由分配的时间也多了,到时候,再去缠着那个老男人………… 他得意地翻出手机,待机画面正是陈东斌的照片。 点开班主任的号码,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我不能平白被你打你这一巴掌,明天我要跟你问清楚。” 发完信息,嘻嘻哈哈的笑。 陈东斌在那一头接到信息,魂儿都没了一半。 97番外 .陈东斌 hello,老师。 陈东斌有时候想,不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也不是得到了,就一定能拥有一辈子,更何况,自己什么也没有,谈何资格去获得什么。 毕业典礼的时候,班主任要给学生递上毕业证书,陈东斌班里的杨清,是年级第一名,他无比高傲的居高临下,从班导老师手里接过那红色的本本,不以为然地拿着,走了。 连会议也没听完。 陈东斌心想,要是能跟那个孩子说句恭喜就好了………… 会议结束,收拾东西回办公室,经过教室外面的走廊的时候,发现教室的灯还亮着。杨清坐在里面玩拼图。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陈东斌鼓足了劲儿,最后才慢慢走进去。 “杨同学,学校要关门了,你该回家了全职仙师。” 杨清抬起头,一双骄傲的眼睛看着胆小的老师。 “老师,我等雨小了再回去。” “忘了带伞?”夏季雨水多,特别是这雷阵雨的时节,带伞是明智的做法。 杨清一块一块的砌着拼图。 “借人了,那女的感冒了,不好淋雨。” “那…………”陈东斌想说,那我的伞借你,他这么大人了,不是没淋过雨,一点小雨点不碍事。 杨清冲着陈东斌招手。 “老师,坐这边,陪我坐会儿。” 陈东斌犹豫了,他想尽快赶回家,晚上还得煮饭,回去吃了商船的新鲜菜就该卖光了。 杨清笑了,陈东斌第一次见他笑的样子,这人平时很严肃,按照其他老师的说法就是才气高,心高气傲,拿老师校长都不当一回事儿。 杨清摆下最后一块拼图,一幅黄橙橙的麦田画。 他把那拼图重新打乱,装回盒子里,塞进书包,再站起来。 个子比陈东斌还要高出一个头,现在的小孩,发育就是好。 杨清说:“老师,要不,你送我回家。” 再也没有比这种小雨滴滴答更扰人的天气,一把不大不小的伞,挤不下两个大男人,杨清只好动手搂住老师的肩膀。 这男人,瘦弱矮小…………这会儿还抖个不停呢,呵…………逗他玩玩也不错。 杨清自己租的房子,很小,他自己窝在厨房里择菜,洗菜,做了一餐还看得过去的晚餐,陈东斌没好意思吃,拿着筷子夹了一点点。 杨清就笑了。 “老师,难怪你长不高,只吃这么一点哪成。” 他说着给老师夹了许多菜,一句一句唬着陈东斌吃下去了。 夜里陈东斌要回家,杨清到门口送他,待到陈东斌撑开伞要走的时候,杨清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近了,调笑着问道。 “老师,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陈东斌有点惊慌,他想往后退,但杨清手劲十足,拉住陈东斌的手不肯放。 “是,老师,跟我说说。” “…………不,不是。”陈东斌惊慌失措,心想着是哪里暴露了,他在学校一向隐藏的很好,这下子糟了,这个人,一定会拿这个嘲笑他。 陈东斌从来也觉得,自己喜欢男人是一件可悲的事………… “老师你跟男人一起去吃饭,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 穆何以前经常和陈东斌去吃饭,不过那也是以前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老师,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明明这么老土,那男人还过得去,怎么会看得上你?” 杨清洋洋得意地说着,他没有看到陈东斌面色涨的通红,是生气与羞愧。 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嘲笑异世傲天全文阅读。 太娘,太丑,太土。 更可悲的是,他还喜欢男人。 本来嘛,以他这种条件,随随便便找个普通女孩子结婚,生个一样普通的小孩,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就足够了。 可恨的是自己眼界还挺高,净是喜欢一些自己触碰不到的人。 无论是读大学的时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他的班长;又或者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的齐晖,甚至是那个看起来原本十足温柔的穆何。 他这个人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或许说,连喜欢的资格也没有………… 他本来想自己就这么一个人,默默地,安静地活到老就可以,即使孤单,却不会被嘲笑。 陈东斌就是胆子小,就是懦弱,一被质问就急得说不出话来,杨清见他这模样,觉得十分好笑,于是变本加厉地说道: “这么样,老师,我挺好奇,不如你陪我玩玩?” 陈东斌一听这话,先是愣住了,继而觉得耻辱,最后一公文包就甩在杨清脸上,把对方甩的倒摔在门口。 “你打我干嘛!” “你……你嘴巴放干净点……”陈东斌用尽最大的力气吼出这句话,转身逃了。 这世界的人都来嘲笑他。 这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 杨清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突然笑开了,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他第一次见到陈东斌是初中三年级的时候。 父亲给他找的补习老师。 这个叫陈东斌的人,一脸惶恐地坐在自己对面,讲课讲得很认真,却处处小心翼翼。 杨清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即使他知道自己对男人感兴趣,能让他这么动心的却只有这一个。 他跟陈东斌说了会考上对方的学校,最后自己也做到了。 可陈东斌却把他给忘了。 即使是爸妈离婚了他改跟妈妈姓杨,即使自己一二年级不在陈东斌班里,即使自己个子长高了许多。 这个男人也没理由把自己忘了。 觉得被抛弃的是杨清,他却也很有自知之明。 未成年人,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拿什么谈情说爱。 不过如今一切都好了,自己考上了大学,以后能去兼职打工,自由分配的时间也多了,到时候,再去缠着那个老男人………… 他得意地翻出手机,待机画面正是陈东斌的照片。 点开班主任的号码,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我不能平白被你打你这一巴掌,明天我要跟你问清楚。” 发完信息,嘻嘻哈哈的笑。 陈东斌在那一头接到信息,魂儿都没了一半。 98番外 ,他年下的男友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几个女同学涌了过来,绕着杨清就叽里呱啦说开了。 “放学去唱k?” 杨清把手上的东西收好,站起身来,说道:“不了,今天要早点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的。” 女生不满的嘟嘴。 “谁不知道你是租房子住的,难不成你妈妈每天按时给你打电话吗?” “这可说不准啊…………”杨清朝她们笑笑,绕过人群,转身冲她们挥挥手,接着走了。 那个领头的女孩子一下子把杨清的同桌给按住了,凶巴巴地问。 “快说,杨清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同桌被按着趴在桌上。 “谁知道啊,痛痛痛死了,快放开,别那么粗鲁。” “不说有你好受的!” 同桌无可奈何,只得招供。 “有啦有啦,他本来是要我保密的,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去告密。” 几个女孩子一下子聚拢过来。 “快说。” 同桌清了清喉咙。 “据我说知,是跟一个三十好几的女老师同居呢。” “三十好几!那岂不是老姑婆!杨清同学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他喜欢熟女啊,更何况那老师长得漂亮,人又温柔体贴,你们这群平乳女人就死心…………” 同桌被踹倒在地,挨了女孩子好多脚………… 杨清爬上楼梯,把房门打开,冲着屋里叫了声。 “老师,我回来了。” 陈东斌从厨房里出来,问道:“怎么这么早,才五点钟。”大学生不是校外生活很丰富的吗。 杨清把书包放桌上。 “本来他们约了要去唱歌,我没去。” “那不是很可惜吗…………”可以和同学多交流,交多一些朋友。 “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能和你吃晚餐才可惜呢,脸过来——” “嗯?”陈东斌把脸凑过去。 杨清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陈东斌霎时脸红成一片。 晚上陈东斌坐在书桌前写教案,杨清挑了张凳子坐在他后面,伸手从后面环抱着他我的手机连着塞伯坦最新章节。 “老师…………” “嗯。” “东斌…………” “啊,嗯。” 同居是在杨清大学入学前一天,他自己拎着行李就跑到陈东斌家里,嘴上说着学校住宿环境有多差,自己睡眠太浅不能跟其他人共处一室,等等等等,把陈东斌说的怕了,最后允许杨清在自己公寓里呆一周,就一周,不能再多了。 哪知道杨清一呆就不想走了,一直磨蹭了三个月,直到大二了陈东斌也没能把他赶跑,然后杨清这小子就强硬地说:“老师,你就让我呆着,我习惯了,要是突然搬出去不适应环境害我成绩退步你赔得起吗你?” 杨清的成绩的确很好,陈东斌不敢说话了。 杨清就趁机偷吻了他一口,把陈东斌吓得一个趔趄。 “老师,我不会赚钱,就拿这个付房租可以,仔细一算,你还占我便宜了。”杨清是这么说的,不过也会出去打工,房租分摊了。 就在这一年里陈东斌也习惯了杨清的毛手毛脚,就在不久前这家伙趁着酒劲儿,跟他老师告白了。 陈东斌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自在。 这是他长到三十好几第一次有人跟他表白,还是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男孩子,长得帅成绩好,自己一点儿也配不上他。 杨清才不管这些,他又叫了一句“东斌”,手隔着衣服到处乱摸。 从胸口到腹部,陈东斌羞愧地蜷缩着身子。 “东斌你怎么那么瘦,平时要多吃点…………”这样子摸起来才舒服。 “好…………” “把头转过来。” 陈东斌颤巍巍地回过头,杨清一下子把他的唇吻住了,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不停往里面钻。 这个人年纪不大,经验却很丰富…………陈东斌觉得自卑。 “到床上去。”杨清一下子把陈东斌抱起来,往后面的床上走去,陈东斌满脸通红。 “清…………” “嗯,床上舒服点。” 杨清把陈东斌放下,自己欺身上去,嘴上吻着陈东斌的脸颊,一只手却钻入陈东斌的衣服底下。 “啊…………” 陈东斌情不自禁地呜咽一声,赶紧闭嘴,看着自己身上的小孩正看着自己笑,他羞恼地伸出手,在杨清大腿上用力的拧了一下。 “天!痛死了!” 杨清一下子弹起来,恼火的坐在床沿。 “老师你!” “我觉得我们这样太早了…………”陈东斌赶紧坐直了,把衣服整理好。 “都一年了还早,你以为我是性无能吗!” “我以为,你会考虑我的感受…………” “…………”杨清站起来,“真是酷刑万岁约阿希姆。”能看不能碰,痛苦死了。 他把头发抓乱,走出房间。 “啊,你是说你对象不和你上床?”同桌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 “是啊,明明接吻都可以接受了,为什么不能上床。”杨清支着下巴。 “我说,她不会是老处女?比较害羞之类的?” “真要是这样我会更高兴的,当然,不是也无所谓…………” “要不就是身体有缺陷?胸围是a但是垫成了d,怕被你发现?” 杨清斜眼看了同桌一眼,把他的头往桌上一按。 “吃你的面。” 今天下午只上了两节课,杨清打算去陈东斌的学校接他回家,高兴地跟同学打了招呼,搭出租车到了陈东斌教书的学校门口,一直站着不动会被学校保安怀疑成可疑分子,只能在附近找了间露天咖啡馆,就在外面坐着,一边看着学校门口。 过了不久,陈东斌果然出来了,他一向下了班就回家,从来没有延误过。 他一出来不久,杨清正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却看见一个女人也跟着陈东斌出来了,举止十分亲密,一下子勾陈东斌的胳膊一下子捏他的脸蛋。 杨清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冷笑了几声。 陈东斌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门没上锁,打开门进去,看见杨清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回来了。” 杨清站起来,走到玄关。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陈东斌疑惑地抬头。“啊?” “把我当傻瓜耍,很好玩吗?” “…………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你就别躲着了,陪我上床。” 杨清一下子把陈东斌的衣服揪住,把他按倒在地上,捧着他的脸就狂吻,手上还在褪对方的裤子。 陈东斌急了,他没见过这么粗暴的杨清,特别是他的吻,一点也不甜蜜,用牙齿在自己嘴唇上,耳垂那里用力的咬,陈东斌痛得挣扎。 “别动,弄疼你就不好了。” 疼,现在就很疼! 杨清正要伸手拉陈东斌的内裤,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地咬!一直到杨清手上的血淌到陈东斌牙齿上,对方才松开嘴。 杨清一个吃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流血的手臂。 好,算了………… 他摔门而去………… 本来就是自己当初死缠烂打,陈东斌才会答应的,一般人哪里会喜欢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呢。 他就是心软,就是受不得别人的软磨硬泡,就是有点傻。 自己强迫对方在先,这还有理了? 杨清夜里没地方可去,到网睡了一夜,第二天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饿得饥肠辘辘极品废体。 即使是周末也没地方去,身上也没带钱,在街上晃了许久,这才慢腾腾地走回陈东斌那里,没带钥匙,只能敲门。 陈东斌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谁啊?” “是我——” 里面沉默了。 “快开门让我进去,我保证不会再干昨天那种事了。” 里面依旧没动静。 杨清恼火了,他抬脚就踢门。 “快打开,不然我踹进去了,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隔了半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脸张惶无措的陈东斌站在门后面。 “老师。” 陈东斌身子一抖,杨清注意到他嘴唇肿了,是自己啃的。 “老师,我今天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爱我,都是我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他这么温柔,连拒绝也不会,但…………这怎么能成为我伤害他的理由。 我连碰他一下都觉得奢侈,他却把我当成病毒一样急着拜托,够了…………虽然还是有点难过,可是也不能为了自己为难这个人。 都长这么大了,是该强势一点了,老师你这样子就只会让人欺负。 虽然很难过,不过还是等我成熟了再尝试,短期内好好读书会比较好。 杨清自己叹了口气,看着陈东斌,陈东斌着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师,我说,我们分手。” 陈东斌愣住了,瞪着眼睛,半晌眼眶就湿了。 杨清一看陈东斌哭了,自己也急了,赶紧抓住他肩膀。 “老师!你怎么了!” 陈东斌一个抽泣,低着头。 “你果然不喜欢我…………” “啊?” “因为我是男的,你不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 “你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把我耍着玩…………” “你别小看我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你还要和我分手…………”陈东斌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清赶紧把他抱住了。 “老师,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和你分手。” “你就看上了我的身体,吃不到就想甩手走人。” “…………”你身材说实话挺差的,还不到叫我迷恋的地步,“没错,我就是喜欢你的身体,谁叫你不让我碰你天国的水晶宫。” “可是…………”陈东斌眼角还挂着泪。 “可是什么?”杨清觉得好笑,他伸手把陈东斌脸上的泪珠擦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哭成这样,不害臊。 “可是…………我怕你跟我那个以后…………发现不舒服,就不会想跟我继续…………” “啊?”这回轮到杨清诧异了,“你就因为这个死也不肯让我碰你?” 陈东斌摇头,又点头。 本来就是,他长得又不帅,身材也不好,就是好欺负,杨清还这么年轻,觉得有趣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有一天厌倦了,就会把他扔了,到时候自己会更难过。 “陈东斌,你别开玩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喜欢你啊,不是单单为了跟你上床,你懂吗?” “那…………我这样的身子你会喜欢吗?”陈东斌撩起衣服,露出白生生,单薄的胸膛。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那,你做完之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要是敢不要你我就是小狗!” “真的?你发誓。” “我杨清发誓我要是敢不要陈东斌,我就变成一只小狗,还是串串那种!” “那…………” “没有这或那了,去床上。”杨清把陈东斌扛起来,一直到卧室,把他扔床上。 【此处省略五百字………………有时间写在博客里怎么样,最近太和谐了,谨慎为妙】 杨清在食堂吃饭,同桌窜过来,一拍他肩膀。 “好家伙,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最近有好事。” “是好事,直达本垒了。” “欧耶!兄弟你分点桃花运给我,我下午去联谊。” “先去整个容。” “你好狠,我这是长得有特色,不是丑好吗!”同桌伸出手掐杨清的脖子。 “咦,对了,我再问个事儿。”同桌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你家女神大人是不是个雏儿?” 杨清拿着汤勺戳着饭菜。 “不知道,反正紧得很。” “啊啊啊啊啊啊啊!!!人渣,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在单身男面前说这种事是可耻的,杨清你滚蛋你,别回来了,我要跟全校女生公告你有正室的事实,避免你残害无知少女!” 放学了,杨清跟同桌走到校门,看见陈东斌正拎着公文包在那里等他,他回头对同桌说:“有人来接我,我先回去了。” 同桌往校门口张望一下,问道:“谁啊?” 杨清笑笑。 “我女神大人——” 他走到校门口,朝陈东斌脸上吻了一下。 ………… 98番外 ,他年下的男友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几个女同学涌了过来,绕着杨清就叽里呱啦说开了。 “放学去唱k?” 杨清把手上的东西收好,站起身来,说道:“不了,今天要早点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的。” 女生不满的嘟嘴。 “谁不知道你是租房子住的,难不成你妈妈每天按时给你打电话吗?” “这可说不准啊…………”杨清朝她们笑笑,绕过人群,转身冲她们挥挥手,接着走了。 那个领头的女孩子一下子把杨清的同桌给按住了,凶巴巴地问。 “快说,杨清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同桌被按着趴在桌上。 “谁知道啊,痛痛痛死了,快放开,别那么粗鲁。” “不说有你好受的!” 同桌无可奈何,只得招供。 “有啦有啦,他本来是要我保密的,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去告密。” 几个女孩子一下子聚拢过来。 “快说。” 同桌清了清喉咙。 “据我说知,是跟一个三十好几的女老师同居呢。” “三十好几!那岂不是老姑婆!杨清同学怎么会喜欢这样的!” “他喜欢熟女啊,更何况那老师长得漂亮,人又温柔体贴,你们这群平乳女人就死心…………” 同桌被踹倒在地,挨了女孩子好多脚………… 杨清爬上楼梯,把房门打开,冲着屋里叫了声。 “老师,我回来了。” 陈东斌从厨房里出来,问道:“怎么这么早,才五点钟。”大学生不是校外生活很丰富的吗。 杨清把书包放桌上。 “本来他们约了要去唱歌,我没去。” “那不是很可惜吗…………”可以和同学多交流,交多一些朋友。 “有什么好可惜的,不能和你吃晚餐才可惜呢,脸过来——” “嗯?”陈东斌把脸凑过去。 杨清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陈东斌霎时脸红成一片。 晚上陈东斌坐在书桌前写教案,杨清挑了张凳子坐在他后面,伸手从后面环抱着他我的手机连着塞伯坦最新章节。 “老师…………” “嗯。” “东斌…………” “啊,嗯。” 同居是在杨清大学入学前一天,他自己拎着行李就跑到陈东斌家里,嘴上说着学校住宿环境有多差,自己睡眠太浅不能跟其他人共处一室,等等等等,把陈东斌说的怕了,最后允许杨清在自己公寓里呆一周,就一周,不能再多了。 哪知道杨清一呆就不想走了,一直磨蹭了三个月,直到大二了陈东斌也没能把他赶跑,然后杨清这小子就强硬地说:“老师,你就让我呆着,我习惯了,要是突然搬出去不适应环境害我成绩退步你赔得起吗你?” 杨清的成绩的确很好,陈东斌不敢说话了。 杨清就趁机偷吻了他一口,把陈东斌吓得一个趔趄。 “老师,我不会赚钱,就拿这个付房租可以,仔细一算,你还占我便宜了。”杨清是这么说的,不过也会出去打工,房租分摊了。 就在这一年里陈东斌也习惯了杨清的毛手毛脚,就在不久前这家伙趁着酒劲儿,跟他老师告白了。 陈东斌到现在还是有点不自在。 这是他长到三十好几第一次有人跟他表白,还是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男孩子,长得帅成绩好,自己一点儿也配不上他。 杨清才不管这些,他又叫了一句“东斌”,手隔着衣服到处乱摸。 从胸口到腹部,陈东斌羞愧地蜷缩着身子。 “东斌你怎么那么瘦,平时要多吃点…………”这样子摸起来才舒服。 “好…………” “把头转过来。” 陈东斌颤巍巍地回过头,杨清一下子把他的唇吻住了,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不停往里面钻。 这个人年纪不大,经验却很丰富…………陈东斌觉得自卑。 “到床上去。”杨清一下子把陈东斌抱起来,往后面的床上走去,陈东斌满脸通红。 “清…………” “嗯,床上舒服点。” 杨清把陈东斌放下,自己欺身上去,嘴上吻着陈东斌的脸颊,一只手却钻入陈东斌的衣服底下。 “啊…………” 陈东斌情不自禁地呜咽一声,赶紧闭嘴,看着自己身上的小孩正看着自己笑,他羞恼地伸出手,在杨清大腿上用力的拧了一下。 “天!痛死了!” 杨清一下子弹起来,恼火的坐在床沿。 “老师你!” “我觉得我们这样太早了…………”陈东斌赶紧坐直了,把衣服整理好。 “都一年了还早,你以为我是性无能吗!” “我以为,你会考虑我的感受…………” “…………”杨清站起来,“真是酷刑万岁约阿希姆。”能看不能碰,痛苦死了。 他把头发抓乱,走出房间。 “啊,你是说你对象不和你上床?”同桌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条。 “是啊,明明接吻都可以接受了,为什么不能上床。”杨清支着下巴。 “我说,她不会是老处女?比较害羞之类的?” “真要是这样我会更高兴的,当然,不是也无所谓…………” “要不就是身体有缺陷?胸围是a但是垫成了d,怕被你发现?” 杨清斜眼看了同桌一眼,把他的头往桌上一按。 “吃你的面。” 今天下午只上了两节课,杨清打算去陈东斌的学校接他回家,高兴地跟同学打了招呼,搭出租车到了陈东斌教书的学校门口,一直站着不动会被学校保安怀疑成可疑分子,只能在附近找了间露天咖啡馆,就在外面坐着,一边看着学校门口。 过了不久,陈东斌果然出来了,他一向下了班就回家,从来没有延误过。 他一出来不久,杨清正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却看见一个女人也跟着陈东斌出来了,举止十分亲密,一下子勾陈东斌的胳膊一下子捏他的脸蛋。 杨清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冷笑了几声。 陈东斌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门没上锁,打开门进去,看见杨清坐在客厅看电视。 “我回来了。” 杨清站起来,走到玄关。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陈东斌疑惑地抬头。“啊?” “把我当傻瓜耍,很好玩吗?” “…………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你就别躲着了,陪我上床。” 杨清一下子把陈东斌的衣服揪住,把他按倒在地上,捧着他的脸就狂吻,手上还在褪对方的裤子。 陈东斌急了,他没见过这么粗暴的杨清,特别是他的吻,一点也不甜蜜,用牙齿在自己嘴唇上,耳垂那里用力的咬,陈东斌痛得挣扎。 “别动,弄疼你就不好了。” 疼,现在就很疼! 杨清正要伸手拉陈东斌的内裤,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地咬!一直到杨清手上的血淌到陈东斌牙齿上,对方才松开嘴。 杨清一个吃痛,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流血的手臂。 好,算了………… 他摔门而去………… 本来就是自己当初死缠烂打,陈东斌才会答应的,一般人哪里会喜欢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呢。 他就是心软,就是受不得别人的软磨硬泡,就是有点傻。 自己强迫对方在先,这还有理了? 杨清夜里没地方可去,到网睡了一夜,第二天到洗手间洗了把脸,饿得饥肠辘辘极品废体。 即使是周末也没地方去,身上也没带钱,在街上晃了许久,这才慢腾腾地走回陈东斌那里,没带钥匙,只能敲门。 陈东斌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谁啊?” “是我——” 里面沉默了。 “快开门让我进去,我保证不会再干昨天那种事了。” 里面依旧没动静。 杨清恼火了,他抬脚就踢门。 “快打开,不然我踹进去了,我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隔了半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脸张惶无措的陈东斌站在门后面。 “老师。” 陈东斌身子一抖,杨清注意到他嘴唇肿了,是自己啃的。 “老师,我今天就想跟你说几句话。” 这个男人本来就不爱我,都是我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他这么温柔,连拒绝也不会,但…………这怎么能成为我伤害他的理由。 我连碰他一下都觉得奢侈,他却把我当成病毒一样急着拜托,够了…………虽然还是有点难过,可是也不能为了自己为难这个人。 都长这么大了,是该强势一点了,老师你这样子就只会让人欺负。 虽然很难过,不过还是等我成熟了再尝试,短期内好好读书会比较好。 杨清自己叹了口气,看着陈东斌,陈东斌着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老师,我说,我们分手。” 陈东斌愣住了,瞪着眼睛,半晌眼眶就湿了。 杨清一看陈东斌哭了,自己也急了,赶紧抓住他肩膀。 “老师!你怎么了!” 陈东斌一个抽泣,低着头。 “你果然不喜欢我…………” “啊?” “因为我是男的,你不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 “你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把我耍着玩…………” “你别小看我了,我不是那种人!” “那你,你还要和我分手…………”陈东斌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杨清赶紧把他抱住了。 “老师,别哭了,是我的错,我不和你分手。” “你就看上了我的身体,吃不到就想甩手走人。” “…………”你身材说实话挺差的,还不到叫我迷恋的地步,“没错,我就是喜欢你的身体,谁叫你不让我碰你天国的水晶宫。” “可是…………”陈东斌眼角还挂着泪。 “可是什么?”杨清觉得好笑,他伸手把陈东斌脸上的泪珠擦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哭成这样,不害臊。 “可是…………我怕你跟我那个以后…………发现不舒服,就不会想跟我继续…………” “啊?”这回轮到杨清诧异了,“你就因为这个死也不肯让我碰你?” 陈东斌摇头,又点头。 本来就是,他长得又不帅,身材也不好,就是好欺负,杨清还这么年轻,觉得有趣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有一天厌倦了,就会把他扔了,到时候自己会更难过。 “陈东斌,你别开玩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喜欢你啊,不是单单为了跟你上床,你懂吗?” “那…………我这样的身子你会喜欢吗?”陈东斌撩起衣服,露出白生生,单薄的胸膛。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那,你做完之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我要是敢不要你我就是小狗!” “真的?你发誓。” “我杨清发誓我要是敢不要陈东斌,我就变成一只小狗,还是串串那种!” “那…………” “没有这或那了,去床上。”杨清把陈东斌扛起来,一直到卧室,把他扔床上。 【此处省略五百字………………有时间写在博客里怎么样,最近太和谐了,谨慎为妙】 杨清在食堂吃饭,同桌窜过来,一拍他肩膀。 “好家伙,面色红润,神清气爽,最近有好事。” “是好事,直达本垒了。” “欧耶!兄弟你分点桃花运给我,我下午去联谊。” “先去整个容。” “你好狠,我这是长得有特色,不是丑好吗!”同桌伸出手掐杨清的脖子。 “咦,对了,我再问个事儿。”同桌神秘兮兮地靠过来,“你家女神大人是不是个雏儿?” 杨清拿着汤勺戳着饭菜。 “不知道,反正紧得很。” “啊啊啊啊啊啊啊!!!人渣,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在单身男面前说这种事是可耻的,杨清你滚蛋你,别回来了,我要跟全校女生公告你有正室的事实,避免你残害无知少女!” 放学了,杨清跟同桌走到校门,看见陈东斌正拎着公文包在那里等他,他回头对同桌说:“有人来接我,我先回去了。” 同桌往校门口张望一下,问道:“谁啊?” 杨清笑笑。 “我女神大人——” 他走到校门口,朝陈东斌脸上吻了一下。 ………… 99番外 齐士渊跟江夏元坐在同一张长条椅上。 他们看着齐家两兄弟在球场上打网球。 齐士渊指了指齐晖放在椅子上的香烟。 “江叔叔,有烟,你自己拿。” 江夏元笑着看看那小孩。 “我不抽烟如吃如醉,总裁的单身妻最新章节。” 齐士渊抬头看了他一眼。 “喝酒吗?” “喝,但不上瘾。” “奇了怪了…………” “怎么说。” “齐晖说了不会抽烟喝酒的男人不算真男人,昨晚他还好好教导了我一番呢。” 江夏元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内心已经不平静了。 “他教你抽烟?” “是啊,他说平时在屋里为了顾虑你啥也不能抽,郁闷的很。” “…………” “他一个劲儿地埋怨,还要我陪他抽烟喝酒,幸亏我爸来了,不然…………你说这当叔叔的,是不是特不合格?” 江夏元不说话了,过了许久他又问。 “齐晖还跟你说了什么?” 齐士渊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说道。 “他说,就算他是个男的,也喜欢搞点浪漫的事来做啊,比如情人节去看看电影,偶尔去海滩逛逛,放假了两人去旅游也是不错的。” “还有呢?” “我不好意思说。”齐士渊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态。 “你说,我不跟你小叔告密。” 齐士渊这才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好,既然江叔叔都这么说了,我就冒着被齐晖揍的危险跟你说了——齐晖他啊,前几天偷偷跟方超那傻蛋要了几样东西你知道吗?” “什么东西。” “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什么女装啦,什么胸罩啦,说是有个什么宴会,很多辣妹会过去,方超想带齐晖去玩。” “玩什么?” 齐士渊上下看了江夏元几眼,这才乐呵呵地说道:“江叔叔,这还用我教你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还听齐晖说,他嫌弃你技术太差…………” 江夏元的心脏图——从最顶端降落到最底端,然后一直半死不活的持平。 他突然站起来,朝着齐晖喊。 “齐晖,你过来一下。” 齐晖正打在兴头上呢,朝这边吼。 “干嘛?” “过来,问你一些事。” 齐晖这边好不容易赢了球,心情高兴,被江夏元拉出球场去了。 齐鸣汗涔涔地跑过来坐下,儿子齐士渊给他递上水。 齐鸣看着江夏元拉着齐晖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子,问儿子。 “你跟他说什么了?” 其实支着下巴明宫妖冶,美人图。 “没啊,就是无聊了,说了些玩笑话,没想到江叔叔当真的…………” 挺好玩的这不是。 ———————————————— 成乐成欢从屋外进来,看见黑炎站在金禾的房门口。 成乐高声呼喊:“黑炎黑炎~今天怎么站在那里?” 平时丁行雨一过来,都是直接叫王叔过来开门,冲进去把金禾提起来的,哪里需要在外面等着金禾老大起床。 黑炎面无表情。 “我等老大起床。” 成乐说:“等什么等,我进去帮你把他叫醒。” 说着成乐跟成欢欢快地跑上楼来,也没敲门就开始撬门。 王叔过去请黑炎到客厅就坐,并给他奉上茶水。 “黑炎先生,今天不是你跟丁先生到北海会见客人的日子吗?怎么还没出发。” 黑炎听到这话,明显的不自在,只得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嗯,取消了。” “听说是笔大单子?” “派其他人去了。”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哪里,王叔你才辛苦了…………” 去北海是前几天的事了,黑炎和丁行雨刚回来不过两天………… 因为丁行雨心血来潮,本来的行程都换了时间。 那时候刚到酒店,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酒店竟然没有空房了,丁行雨说要告诉黑炎一个不幸的消息,酒店里没有空房了,你黑炎要和我丁行雨挤一间房子。 黑炎皱眉,他想抗议,不过抗议百分百无效。 “这么说来,黑炎,我还没看过你穿西装以外的衣服。”丁行雨上下打量着黑炎。“晚上换一套不一样的衣服给我看看行吗?” “…………” “怎么不说话?” “行。” “那就好,现在去洗澡。” 丁行雨笑着把黑炎推到浴室,亲手帮他把热水器打开,“天气冷,这个温度刚好合适。” 黑炎呆站了半晌,终于开口。 “丁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丁行雨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帮你擦洗发露不行吗?” “谢谢,不过不需要。” “你真没情趣。” 丁行雨笑着走出去,走到浴室门口还回过头来对黑炎笑了笑,黑炎只看见一张得意的脸,很漂亮,也叫他招架不住。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不得不出去,丁行雨把他衣服抽走了,就留下一套睡衣,黑炎个子高,那睡衣偏小,一穿上□出半个胸膛恶灵附身最新章节。 他没法子,走了出去,丁行雨正坐着看书呢,一听见黑炎的脚步声赶紧抬头看。 好家伙…………无论看几次这人身材都很好。 “丁先生,我洗好了。” “好了是,过来坐下。这里这里。”丁行雨拍拍床铺。 “我站着就好。” “谁允许你站着,过来给我坐下。” 好麻烦…………头儿你快救救我………… 黑炎没法子,只能过去,慢腾腾地坐下。 “黑炎,坐那么远干嘛,靠近点。” 黑炎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 “丁先生,要不我去走廊站着…………” “不可以!”丁行雨这话说得很大声,黑炎一皱眉头。 “我不想你出去。” 黑炎只觉得心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黑炎,你露出这么无奈地表情,会让我以为是我在强迫你…………” 黑炎几乎要用手揉太阳穴了。 “不,没有的事。” “我没有无奈。” “那你是不耐烦?” “没有。” “不愿意?” “…………丁先生,并没有。” “好,黑炎,”丁行雨突然把手放在黑炎手上,黑炎一紧张想把手往回抽,但被拉住了。“你是认真的吗?平时都是我在提要求,你只是听我的话而已,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也是我强迫你的,不是吗?还是说,你是想告诉我,我是在一厢情愿?” 丁行雨能感觉到黑炎的手心冒出了许多汗,他伸出手帮黑炎擦额头上的汗珠。 “是吗,你并没有一点喜欢我?” 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你也并没有直接表明过啊。 黑炎着急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先生,不是的…………我…………”我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不喜欢我?” “我…………我这几天没跟你见面,挺想你的…………” “是吗,这么敷衍的话谁都可以说,算了,我出去逛逛好了,省得你看着烦。” 丁行雨起身要走,黑炎一下子把他的手拉住了。 “丁先生,我失礼了。” 黑炎说着,凑上前去,吻了吻丁行雨的脸颊,过后他自己双颊涨得通红,不停地说着“失礼了血色法师全文阅读。”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说说闹脾气说要出去逛的丁行雨,一下子攀上去,咬住黑炎的嘴唇,把他往后面的床上推。 手脚麻利地解开黑炎的睡衣。 “啊…………黑炎,你这玩意儿吓死我了…………”丁行雨笑着把手附在上面。 黑炎的第一感觉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丁行雨爬上床去,从黑炎的脸颊轻轻的啄,一直到胸口,腹部………… 黑炎低吼了一声,突然翻过身来,把丁行雨压在自己身下。 “丁先生对不起。” “叫我行雨。” “…………行雨…………” “嗯,我还没洗澡呢,咸吗?” “有点…………” 黑炎这个畜生【哈哈,作者渣了】把丁行雨的扣子解开,再拉下拉链来,手上到处乱摸,一直到身子底下的人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丁行雨依旧笑着,眉眼里都是可怕的情/欲,他脸色泛红,嘴里说着。 “黑炎你真好色。” 黑炎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丁先生,我…………” “叫我,行雨,然后,我就喜欢你好色的样子。” ……………… 事后,丁行雨趴在床上低吼道。 “痛死了…………” “丁先生你还好吗?” 黑炎跪在地上,半裸着身子。 “痛死了,你没做过吗,那么直接捅进去要把我痛死。”丁行雨呜咽着,把枕头砸到地上。 黑炎沉默半晌。 “没有,我没做过…………” 丁行雨看着他认真地模样,突然又笑了,一笑就痛,皱着眉,对黑炎招招手。 “过来,原谅你了。” 黑炎慢慢起身,低着头走过去。 “记得下次要温柔点。” “还,还有下次?”黑炎险些一个趔趄。 本来他就以为齐先生跟头儿只是抱着一起睡觉而已,没想到后面那里是可以捅进去的…………然后刚才他就用自己的玩意儿捅进了丁先生那里…………啊啊,别胡思乱想了,不要再去想丁行雨的身体。 丁行雨乐得大笑。 “你以为你干完就想跑,告诉你,没门!” 他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宝。 回光陈几天,丁行雨也没能从床上下来,教导金禾的事,因此一下子推给了黑炎………… 99番外 齐士渊跟江夏元坐在同一张长条椅上。 他们看着齐家两兄弟在球场上打网球。 齐士渊指了指齐晖放在椅子上的香烟。 “江叔叔,有烟,你自己拿。” 江夏元笑着看看那小孩。 “我不抽烟如吃如醉,总裁的单身妻最新章节。” 齐士渊抬头看了他一眼。 “喝酒吗?” “喝,但不上瘾。” “奇了怪了…………” “怎么说。” “齐晖说了不会抽烟喝酒的男人不算真男人,昨晚他还好好教导了我一番呢。” 江夏元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过内心已经不平静了。 “他教你抽烟?” “是啊,他说平时在屋里为了顾虑你啥也不能抽,郁闷的很。” “…………” “他一个劲儿地埋怨,还要我陪他抽烟喝酒,幸亏我爸来了,不然…………你说这当叔叔的,是不是特不合格?” 江夏元不说话了,过了许久他又问。 “齐晖还跟你说了什么?” 齐士渊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说道。 “他说,就算他是个男的,也喜欢搞点浪漫的事来做啊,比如情人节去看看电影,偶尔去海滩逛逛,放假了两人去旅游也是不错的。” “还有呢?” “我不好意思说。”齐士渊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态。 “你说,我不跟你小叔告密。” 齐士渊这才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好,既然江叔叔都这么说了,我就冒着被齐晖揍的危险跟你说了——齐晖他啊,前几天偷偷跟方超那傻蛋要了几样东西你知道吗?” “什么东西。” “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什么女装啦,什么胸罩啦,说是有个什么宴会,很多辣妹会过去,方超想带齐晖去玩。” “玩什么?” 齐士渊上下看了江夏元几眼,这才乐呵呵地说道:“江叔叔,这还用我教你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我还听齐晖说,他嫌弃你技术太差…………” 江夏元的心脏图——从最顶端降落到最底端,然后一直半死不活的持平。 他突然站起来,朝着齐晖喊。 “齐晖,你过来一下。” 齐晖正打在兴头上呢,朝这边吼。 “干嘛?” “过来,问你一些事。” 齐晖这边好不容易赢了球,心情高兴,被江夏元拉出球场去了。 齐鸣汗涔涔地跑过来坐下,儿子齐士渊给他递上水。 齐鸣看着江夏元拉着齐晖匆匆忙忙离开的样子,问儿子。 “你跟他说什么了?” 其实支着下巴明宫妖冶,美人图。 “没啊,就是无聊了,说了些玩笑话,没想到江叔叔当真的…………” 挺好玩的这不是。 ———————————————— 成乐成欢从屋外进来,看见黑炎站在金禾的房门口。 成乐高声呼喊:“黑炎黑炎~今天怎么站在那里?” 平时丁行雨一过来,都是直接叫王叔过来开门,冲进去把金禾提起来的,哪里需要在外面等着金禾老大起床。 黑炎面无表情。 “我等老大起床。” 成乐说:“等什么等,我进去帮你把他叫醒。” 说着成乐跟成欢欢快地跑上楼来,也没敲门就开始撬门。 王叔过去请黑炎到客厅就坐,并给他奉上茶水。 “黑炎先生,今天不是你跟丁先生到北海会见客人的日子吗?怎么还没出发。” 黑炎听到这话,明显的不自在,只得咳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嗯,取消了。” “听说是笔大单子?” “派其他人去了。”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哪里,王叔你才辛苦了…………” 去北海是前几天的事了,黑炎和丁行雨刚回来不过两天………… 因为丁行雨心血来潮,本来的行程都换了时间。 那时候刚到酒店,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酒店竟然没有空房了,丁行雨说要告诉黑炎一个不幸的消息,酒店里没有空房了,你黑炎要和我丁行雨挤一间房子。 黑炎皱眉,他想抗议,不过抗议百分百无效。 “这么说来,黑炎,我还没看过你穿西装以外的衣服。”丁行雨上下打量着黑炎。“晚上换一套不一样的衣服给我看看行吗?” “…………” “怎么不说话?” “行。” “那就好,现在去洗澡。” 丁行雨笑着把黑炎推到浴室,亲手帮他把热水器打开,“天气冷,这个温度刚好合适。” 黑炎呆站了半晌,终于开口。 “丁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丁行雨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帮你擦洗发露不行吗?” “谢谢,不过不需要。” “你真没情趣。” 丁行雨笑着走出去,走到浴室门口还回过头来对黑炎笑了笑,黑炎只看见一张得意的脸,很漂亮,也叫他招架不住。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不得不出去,丁行雨把他衣服抽走了,就留下一套睡衣,黑炎个子高,那睡衣偏小,一穿上□出半个胸膛恶灵附身最新章节。 他没法子,走了出去,丁行雨正坐着看书呢,一听见黑炎的脚步声赶紧抬头看。 好家伙…………无论看几次这人身材都很好。 “丁先生,我洗好了。” “好了是,过来坐下。这里这里。”丁行雨拍拍床铺。 “我站着就好。” “谁允许你站着,过来给我坐下。” 好麻烦…………头儿你快救救我………… 黑炎没法子,只能过去,慢腾腾地坐下。 “黑炎,坐那么远干嘛,靠近点。” 黑炎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珠。 “丁先生,要不我去走廊站着…………” “不可以!”丁行雨这话说得很大声,黑炎一皱眉头。 “我不想你出去。” 黑炎只觉得心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黑炎,你露出这么无奈地表情,会让我以为是我在强迫你…………” 黑炎几乎要用手揉太阳穴了。 “不,没有的事。” “我没有无奈。” “那你是不耐烦?” “没有。” “不愿意?” “…………丁先生,并没有。” “好,黑炎,”丁行雨突然把手放在黑炎手上,黑炎一紧张想把手往回抽,但被拉住了。“你是认真的吗?平时都是我在提要求,你只是听我的话而已,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我们在一起这件事,也是我强迫你的,不是吗?还是说,你是想告诉我,我是在一厢情愿?” 丁行雨能感觉到黑炎的手心冒出了许多汗,他伸出手帮黑炎擦额头上的汗珠。 “是吗,你并没有一点喜欢我?” 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你也并没有直接表明过啊。 黑炎着急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先生,不是的…………我…………”我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不喜欢我?” “我…………我这几天没跟你见面,挺想你的…………” “是吗,这么敷衍的话谁都可以说,算了,我出去逛逛好了,省得你看着烦。” 丁行雨起身要走,黑炎一下子把他的手拉住了。 “丁先生,我失礼了。” 黑炎说着,凑上前去,吻了吻丁行雨的脸颊,过后他自己双颊涨得通红,不停地说着“失礼了血色法师全文阅读。”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说说闹脾气说要出去逛的丁行雨,一下子攀上去,咬住黑炎的嘴唇,把他往后面的床上推。 手脚麻利地解开黑炎的睡衣。 “啊…………黑炎,你这玩意儿吓死我了…………”丁行雨笑着把手附在上面。 黑炎的第一感觉就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丁行雨爬上床去,从黑炎的脸颊轻轻的啄,一直到胸口,腹部………… 黑炎低吼了一声,突然翻过身来,把丁行雨压在自己身下。 “丁先生对不起。” “叫我行雨。” “…………行雨…………” “嗯,我还没洗澡呢,咸吗?” “有点…………” 黑炎这个畜生【哈哈,作者渣了】把丁行雨的扣子解开,再拉下拉链来,手上到处乱摸,一直到身子底下的人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丁行雨依旧笑着,眉眼里都是可怕的情/欲,他脸色泛红,嘴里说着。 “黑炎你真好色。” 黑炎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丁先生,我…………” “叫我,行雨,然后,我就喜欢你好色的样子。” ……………… 事后,丁行雨趴在床上低吼道。 “痛死了…………” “丁先生你还好吗?” 黑炎跪在地上,半裸着身子。 “痛死了,你没做过吗,那么直接捅进去要把我痛死。”丁行雨呜咽着,把枕头砸到地上。 黑炎沉默半晌。 “没有,我没做过…………” 丁行雨看着他认真地模样,突然又笑了,一笑就痛,皱着眉,对黑炎招招手。 “过来,原谅你了。” 黑炎慢慢起身,低着头走过去。 “记得下次要温柔点。” “还,还有下次?”黑炎险些一个趔趄。 本来他就以为齐先生跟头儿只是抱着一起睡觉而已,没想到后面那里是可以捅进去的…………然后刚才他就用自己的玩意儿捅进了丁先生那里…………啊啊,别胡思乱想了,不要再去想丁行雨的身体。 丁行雨乐得大笑。 “你以为你干完就想跑,告诉你,没门!” 他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宝。 回光陈几天,丁行雨也没能从床上下来,教导金禾的事,因此一下子推给了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