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开局继承吕布遗产》


 第1章 生为人杰，死亦鬼雄

    “我为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
    “自即日起，戒酒！”
    一片狼藉的大堂之上，不可一世的吕温侯一把将酒樽扔在地板上，咬牙切齿的叫道。
    在吕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顶盔掼甲，面如冠玉，蜂腰猿背的年轻人。
    看见吕布这般颓废的样子，年轻人不由得暗叹一声。
    他，年方十八，名为秦牧。
    秦牧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是一名穿越者，来自二十一世纪。
    在两个半月前，适才领取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秦牧，乐极生悲，被雷劫一般的闪电劈到，卷入到时空乱流当中。
    当秦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汉末乱世。
    秦牧的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就是秦牧的颜值不知为何变高了。
    以至于秦牧在野外碰见了吕布的女儿吕绮玲，被后者一见钟情。
    于是乎秦牧就这样半推半就的成了吕布的女婿。
    吕绮玲生得如花似玉，又爱慕秦牧，按理说秦牧应该是甘之如饴的。
    奈何，作为穿越者的秦牧深知，吕布的末日将至。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此时是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二月，吕布军被曹军决水围城，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要是按照历史的发展趋势，不出意外的话，吕布最后的下场，会是众叛亲离，不得已而向曹阿瞒投降，然后被杀……
    难道，秦牧要给吕布陪葬吗？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了绝境，神级选择系统绑定中……】
    系统？
    秦牧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可是自己的金手指。
    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的秦牧，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苟系统，几个月，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
    秦牧暗骂了一句，不过系统是不能跟他直接对话的。
    系统，就是秦牧的一个“工具”。
    神级选择系统成功绑定之后，秦牧就知道它的用处了。
    系统随机颁布任务，秦牧任选其一，即可获得系统的奖励。
    系统的奖励包罗万象，如武力值、名臣、良将、军团、金钱、粮食、观人术、马铃薯、轮转之术等等，不一而足。
    当秦牧陷入沉思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吕布瞥了他一眼，大着舌头道：“秦牧，你能一辈子好好照顾绮玲吗？”
    闻言，秦牧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岳丈大人，绮玲是我的妻子，我岂能不好生照顾她？”
    “好。”
    吕布微微颔首，原本浑浊的眼神，略微浮现出了一抹清明，缓声道：“秦牧，依你看，我军能否逢凶化吉，熬到城外的曹军粮尽撤兵？”
    “……”
    秦牧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岳丈大人，恕我直言，曹军此番决水围城，围攻下邳已有三个月。”
    “而城中诸部将士，人心惶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志气消沉，且粮草、军械尽皆短缺。”
    “下邳成了一座孤城，我军也成了一支孤军，内外交困之下，若我军继续被围困于下邳城，那无异于坐以待毙。”
    吕布笑了笑，道：“这么说，秦牧你认为我军应该突围？”
    突围？
    哪有那么容易。
    一开始的吕布军，若是选择突围，而不是困守下邳城，或许可行。
    但是，曹操已经大兵压境，将下邳城团团围住，兵微将寡，又士气全无的吕布军，如何能突围成功？
    那无异于是自杀式冲锋了。
    话说回来，也怪吕布做人不太厚道，首鼠两端，不然也不至于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吕布原来有两个的盟友，一个是刘备，一个是袁术，却都被他得罪了一个遍。
    不然能坚守下邳城三个月的吕布，早就等来援军了。
    此时的吕布，见到沉默不语的秦牧，也不恼怒，而是正色道：“秦牧，我打算明日从下邳城的北门突围，到时候你就带着绮玲，搭乘赤兔马从白门楼冲出去。”
    “绮玲之勇武类我，赤兔马也是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脚力非凡，曹军的铁骑追不上你们。”
    “逃出徐州之后，你们当隐姓埋名，就此不问世事，也不用想着为我报仇，你们不是曹操的对手。”
    “岳丈大人。”
    秦牧还是颇为诧异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关头，一辈子“背刺别人”、专捅义父的吕布，居然有这种舍己为人的念头。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逃出徐州，隐姓埋名。系统奖励：一千两黄金。】
    【选择二：留在徐州，跟吕布同生共死。系统奖励：金丝楠木棺椁一副！】
    【选择三：袭击曹军粮草大营，系统奖励：九牛二虎之力！】
    九牛二虎之力？
    那是多大的气力？
    秦牧颇为不解。
    突然，系统还延迟性一般，弹跳出了一个新手大礼包。
    秦牧打开一看。
    【叮！恭喜宿主，获得“燕云十八骑”！】
    见到这样的新手大礼包，秦牧的眼神，不由得一阵的变幻。
    系统给出的选择任务，三选其一。
    有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及燕云十八骑的秦牧，天下何处去不得？
    ……
    翌日，吕布就率领数千人马，一往无前的杀出城外，跟曹军战作一团。
    趁着这样的空隙，秦牧与吕绮玲就骑着一匹赤兔马，来到了下邳城南面的白门楼。
    身边还有燕云十八骑，以及一百名精挑细选，可堪一战的亲卫。
    “夫君，他们是？”
    吕绮玲看着身后的燕云十八骑，不禁有些疑惑。
    这一十八个人，都腰佩弯刀，披着黑色的斗篷，脚踏胡人马靴，背负铁胎硬弓，骑着高头大马。
    由于脸上戴着面罩，所以任何人都无法看得出他们原本的样貌。
    正因如此，才显得他们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剽悍、恐怖的气息。
    精兵！
    这绝对是一支精兵！
    面对吕绮玲的疑惑，秦牧微微一笑，说道：“绮玲，他们都是我的私人部曲，战力非凡。”
    “你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突围？”
    “不，不是。”
    秦牧摇摇头道：“绮玲，你的父亲吕温侯与将士们正在跟敌人浴血奋战，为的就是拖住曹军，给我们争取突围出下邳城的时机。”
    “但，我不会逃。”
    “大丈夫生为人杰，死亦鬼雄，我秦牧又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
    一听这话，吕绮玲不由得妙目流转，一脸憧憬、爱恋的神色看着秦牧，心中很是感动。
    不愧是她吕绮玲的丈夫，她并没有看错人！

 第2章 贪生怕死之徒

    “夫君，你要怎么做，妾身听候吩咐！”
    “好。”
    吕绮玲是一个执拗性子，若是让她知道，吕布用自己的死，让她苟且偷生，吕绮玲绝不愿苟活于世……
    秦牧将目光眺望远方，道：“现在，曹军主力正在城北的旷野之上，跟岳丈大人厮杀，一时间难分难解。”
    “曹操的注意力，也一定全在那边，曹军的粮草大营，也势必防务空虚。”
    “我意，出其不意，袭击曹军的粮草大营，若是一举得手，曹操就不得不撤兵了。”
    “这……夫君，你知道曹军的粮草大营在何处吗？”
    “在沂水南岸。”
    秦牧将赤兔马让给了吕绮玲，自己则是上了一匹枣红马，一手握着青龙戟。
    调转马头之后，秦牧环视一周，看着面前的燕云十八骑，以及骑着高头大马的一百名亲卫，脸色一正，朗声道：“弟兄们，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主公率兵正在城北跟曹军陷入恶战，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
    “我打算袭击曹军的粮草大营，此行危险重重，九死一生，有很多人会死去。”
    “你们当中，若是有谁不愿意随我一战，可自行离去，我秦牧绝不怪罪！”
    此话一出，在场的一众骑兵立马就涨红了脸，大声回应起来。
    “战！战！战！”
    骑兵们的嘶喊声气冲霄汉，极为震撼人心。
    “好！”
    对于他们的这种表现，秦牧很是满意。
    这一百名亲卫，皆是并州出身的将士，善于骑射，战力不俗，多年来跟着吕布东征西讨，所以忠诚度不是一般的高。
    哪怕是深陷于这种绝境之中，他们也都不愿意背弃吕布，做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士气可用！
    “开城门！”
    “驾！”
    ……
    “轰隆隆！”
    纷乱的马蹄声，在泥泞不堪的旷野之上响起。
    在沂水河畔，秦牧率领着一百余人的骑兵，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曹军的粮草大营所在之处。
    “关门！”
    “快！关了营门！”
    “敌袭！”
    曹营当中的将士，眼看着这支来势汹汹的骑兵，都被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把营寨的大门关上。
    但，为时已晚。
    秦牧身后的燕云十八骑，纷纷张弓搭箭，“咻咻咻”的射出了一阵乱箭，把正在关门的曹军士卒一一射杀。
    燕云十八骑中的每个人，骑射之术都分外的精湛，堪称是百步穿杨。
    “噗嗤！”
    “啊！”
    被一箭射穿了咽喉、眼球、胸口的曹军士卒纷纷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吕布军敢于突袭己方的粮草大营。
    当看见下邳城内的吕布率军突围之后，曹操甚至还把守备粮草大营的士卒调走了一部分，剩下的皆是老弱，却也有一两千人。
    “弟兄们！跟我杀！”
    “用敌人的鲜血，浸染我们的征袍！”
    秦牧骑着枣红马，挥舞着手中的青龙戟，身先士卒，率先冲入了曹营当中，大杀四方。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眼看着秦牧这般冲锋在最前面，身后的将士都备受鼓舞，纷纷跟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直叫，鱼贯而入曹营。
    “噗嗤！”
    “唰！”
    鲜血四溅，肉沫横飞。
    秦牧率领着一百余人的铁骑，犹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遍地都是敌人的尸体。
    有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秦牧，悍勇非常。
    一力降十会！
    原本就有着粗浅武艺的秦牧，一下子成了一流猛将，重达几十斤的青龙戟，在他的挥舞之下，宛如匹练一样，毫不费力。
    一戟扫过去，就能击飞了两三名敌人。
    一戟劈下，顿时就使一个曹兵的脑袋跟炸裂的西瓜一般，血液横流，还混杂着灰白色的脑jiang子……
    “杀！”
    秦牧身边的吕绮玲以及燕云十八骑，也是异常勇猛，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凡是挡在他们身前的敌人，都被一一斩杀于马下。
    这几乎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见到秦牧及其部众这般杀人如麻，那些曹军将士都被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有的曹兵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被燕云十八骑砍断了头颅，好似切瓜砍菜一样。
    失去了脑袋的躯体倒在了血泊之中，双肩、手臂还在不自觉的发颤。
    “烧了曹营的粮草！”
    杀得兴起的秦牧，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大手一挥，就让部下在粮垛、仓禀那里点燃了大火。
    此时寒风凛冽，粮草被点燃之后，滚滚浓烟更是冲天而起。
    ……
    远在下邳城北督战的曹操，还饶有兴致的坐在马车边上，剥了一颗橘子，看着已经陷入苦战，即将被蚕食殆尽的吕布军，不禁嘴角疯狂上扬。
    大局已定！
    不过，马车边上骑着一匹黄骢马，一向谨慎的郭嘉，见到这样的战况，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主公，事有蹊跷。我军几乎十倍于吕布，且锐气正盛，兵精将勇，吕布怎么敢发起这样自杀式一般的突围？”
    曹操闻言，很是自得其意的笑道：“奉孝，你不如我了解吕布。”
    “此人，鸩虎也。勇则勇矣，却并无谋略还多疑。”
    “困兽犹斗，吕布自诩是天下第一猛将，现在穷途末路，何不有血气之争？”
    郭嘉的心里还是有些疑虑。
    “报——”
    这个时候，一名小校飞骑而来，急匆匆的到曹操的面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我军的粮草大营遭到了敌人袭击！”
    “甚么？”
    曹操、郭嘉等人都不由得勃然变色。
    曹阿瞒一气之下，将手里还没有吃完的橘子一把扔到地上，气急败坏的骂道：“吕布不过是一介匹夫，他哪里来的胆识，居然敢偷袭我的粮草大营？”
    郭嘉皱着眉头道：“主公，当务之急，还是应尽快派兵驰援，把吕布的那一支奇兵消灭掉。”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吗？
    曹阿瞒不由得脸色一沉，将目光放在那个小校身上，询问道：“有多少敌人？”
    “回禀主公，敌人大概是百余骑！”
    “只有百余骑？”
    曹操恨得咬牙切齿，暗骂守备粮草大营的将士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饶是如此，知道情势危急的曹操，还是派出了夏侯惇，带上一千骑兵赶往沂水河畔的粮草大营救援。

 第3章 五原吕布，大汉温侯

    “我乃天下无双，吕布是也——”
    身陷重围的吕布仰天长啸，挥舞着手里的方天画戟，击杀着附近的敌人。
    厮杀了半个时辰的吕布，杀了几百人，将曹军将士的尸体堆成了小山一般。
    迫于吕布的恐怖武力，四周的曹军将士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跟吕布一战。
    但，此时的吕布可谓是强弩之末了。
    手臂发麻且不说，身上还有多道箭伤、砍伤、刺伤等等，殷红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征袍。
    远在马车之上观战的曹操，看见这一幕，放声大笑道：“吕布！我佩服你，但你不是我的对手！”
    “匹夫之勇，有何益哉？”
    “传我将令，取下吕布首级者，赏千金，封乡侯，邑千户！”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曹操开出了这般丰厚的封赏之后，被刺激到的曹军将士，都嗷嗷直叫起来，拿着兵器舍生忘死的冲向了吕布。
    吕布握紧了手里的方天画戟，又是一阵厮杀。
    身边的部下纷纷战死，吕布又一次陷入了重围当中。
    过了半晌，吕布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而后一步一顿的登上了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之上。
    这时，吕布军的将士已经被曹军分割开来，无法救援吕布。
    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吕布，将方天画戟一插，随后用尽浑身气力的嘶吼道：“今日，我虽死，却仍是……五原吕布！大汉温侯——”
    “噗嗤！”
    两把长矛戳穿了吕布的胸腔，一时间鲜血四溅。
    吕布被两名曹兵挑飞了出去，重重的坠落到了地上。
    “杀！”
    眼看着吕布已经被击倒，宛如恶狼一般的曹军将士立刻就一拥而上，扑了上去，争抢着吕布的头颅……
    见状，曹操认为大局已定，满意的笑了笑。
    “轰隆隆！”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起。
    为首的一个狼狈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领命而去的夏侯惇。
    “主公！不好了！”
    ”元让，你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吕布派去袭击我军粮草大营的那支奇兵战力非凡，我……我部兵马不敌。那支敌骑，现在朝我中军杀来了！”
    “什么！”
    曹操瞪着眼睛道：“他们冲我杀来了？”
    话音未落，曹军方阵的后方就响起了气冲霄汉的喊杀声。
    只见一名白袍小将，率领着数十人的铁骑兵，居然猛冲曹军方阵，一路长驱直入，杀得曹兵人仰马翻。
    区区数十人？
    曹操以及身边的刘备、郭嘉等人都震惊了。
    原本看见吕布战死，都有些心灰意冷的张辽、高顺等将领，及其所部兵马，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以为是援军赶到，都奋起反抗，不断的朝着曹操的中军大纛那边杀过去。
    “哈哈哈哈！”
    到了现在，曹操愣了一下，甚至还放声大笑起来。
    “主公何故发笑？”
    在一边的程昱颇为不解的问道。
    “哼，我是在笑吕布无智，陈宫少谋，就这几十人的骑兵，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的作用？”
    曹操很是自得其意的道：“他们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传令！全力绞杀这支不知死活的敌骑！”
    “诺！”
    随着曹操的命令下达，数以万计的曹军将士，就朝着秦牧所在的方向包围过去。
    秦牧丝毫不惧，身边的亲卫一个个的战死，但是吕绮玲以及燕云十八骑，还能结成一个半月阵，跟着秦牧一起奋勇杀敌。
    尤其是秦牧，在得到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神勇异常，一人一马一戟，手下无一合之敌，须臾之间，就跟切瓜砍菜一样，击杀了多名敌人。
    马车上的曹阿瞒把手掌盖在额头上，见到秦牧这英勇无敌的身姿，不禁心驰神往，指着还在乱军丛中大杀四方的秦牧，笑道：“我原以为吕布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猛！”
    “这是何许人也？”
    曹操认为，这样勇猛的大将，应该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不过，认识秦牧的人还真的不多。
    刘备蒲扇一般的大耳朵动了一动，策马上前禀告道：“司空大人，他是吕布的女婿秦牧。”
    “嘿嘿嘿嘿，吕布这厮，为何这般好命？自己勇猛无匹且不说，他的女婿还这样骁勇善战！”
    曹操指着正在厮杀的秦牧，朗声道：“传令下去，将此人务必生擒！”
    一听这话，刘备连忙上前劝阻道：“曹公，以我观之，秦牧此人暗藏大志，又是吕布的女婿，现在跟曹公你可谓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曹公虽爱才心切，但是留着此人，一定遗患无穷！”
    听到这话的曹阿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最终挥了挥手道：“谁可为我擒杀秦牧？”
    “主公，属下愿战！”
    徐晃、于禁、许褚等将领纷纷请战。
    然而，曹操却是把目光放到了刘备身边的一个枣红脸的大汉身上。
    这大汉穿着一袭绿袍，头戴一顶绿帽子，手中还握着一柄偃月刀——
    青龙偃月刀！
    他，正是刘备的结拜义弟，关云长！
    曹操爱死了关羽，想把这个斩将立功的机会留给他。
    “云长，你可愿替我取下秦牧的首级吗？”
    听到这话的关羽，眯着的眼睛折射出了一抹寒芒，一甩袍袖，捋一捋长髯，一脸倨傲的神色说道：“有何不可？”
    “云长还请小心，以我观之，秦牧此獠甚是骁勇，当不下于吕布！”
    哼，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跟吕布相提并论吗？
    关羽很是不屑，又瞅见了秦牧身边骑着赤兔马的吕绮玲。
    这时，在一边的张飞不满的道：“吕布这个三姓家奴算什么？”
    “我二哥天下无敌！他早就想刀劈吕布，夺下赤兔马做他自己的坐骑了！”
    关羽摆了摆手，示意张飞低调一些，然后瞥了一眼满脸充满期待神色的曹操，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很是自信的道：“我观秦牧，如插标卖首耳！”
    “司空请稍后，我去去就回！”
    “驾！”
    撂下这句话的关羽就一骑绝尘，朝着秦牧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第4章 “三刀流”关羽

    “轰隆隆！”
    秦牧厮杀之余，忽然敏锐的察觉到一种危机感。
    惊鸿一瞥之间，秦牧就看见了一个手握青龙偃月刀，戴着绿帽子的大汉，朝着自己这边飞骑而来。
    关羽吗？
    秦牧丝毫不慌，挥动青龙戟，挑飞了一名曹兵之后，迎向了关羽。
    关云长，作为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武圣”，以忠义、勇武冠绝华夏。
    在斗将的时候，要防着关云长的，莫过于他的前三刀。
    关羽的前三刀力大势沉，十分的厉害，使人防不胜防。
    敌方武将基本上难以跟关羽对拼三刀，而一旦撑过了关羽的三刀，势必会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
    “鼠辈，拿命来！”
    关羽厉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直劈秦牧的面门而去。
    秦牧早有防备，蓄力一击迎了上去。
    “铛！”
    关羽握着青龙偃月刀的手，虎口被震得生疼，手臂几乎发麻，几乎要握不住刀柄了。
    他的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稳住，摔下马背来！
    这是何等的怪力？
    关羽震惊了。
    秦牧却不给关羽反应的机会，又是一戟冲着关羽当头劈下。
    “铛！”
    关老二被吓得忙不迭的招架。
    原本小觑秦牧的关羽，不禁暗暗心惊。
    一力降十会！
    即便是关羽的对战经验比秦牧丰富，刀法很是娴熟也不敢托大了。
    而秦牧又是一戟逼退了关羽之后，就继续朝着曹阿瞒的中军大纛那边杀过去。
    秦牧知道自己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下关羽，故而没有跟他缠斗下去。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斩杀曹操。
    最不济，也要砍下曹操的大纛，以此来逼退曹军，挽狂澜于既倒！
    “秦牧——”
    眼看着秦牧根本不搭理自己，虚晃一戟之后就纵马一跃，飞奔而去，关羽不由得怒火中烧嚷了一声。
    这个时候，已经阵脚大乱的曹军，已经被张辽、高顺率领的吕布军将士杀到了跟前。
    曹操意识到大事不妙。
    郭嘉忙不迭的进言道：“主公，贼军凶悍，请主公暂避锋芒！”
    “什么？奉孝，就秦牧这点人马，我都要避让？”
    曹阿瞒愤愤不平的道：“我手中有七八万大军！就算是七八万个烧饼，他秦牧吃上半个月也吃不完！”
    “主公，切不可意气用事。”
    郭嘉苦笑了一声道。
    阵脚大乱，中军还遭受了敌人的威胁，这的确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别的且不说，一旦曹操的中军大败，大纛被砍下，曹操生死未卜的话，曹军最后一定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有鉴于此，曹孟德想了一下，忽然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脑袋叫道：“啊！我头痛欲裂！”
    “主公这是头疾犯了，快！保护主公先走！”
    郭嘉当机立断，代曹操下达了军令。
    因为，这恰恰是曹操的心思。
    ……
    “驾！”
    一阵混战之后，曹操不得已，骑着一匹马狼狈的逃窜。
    曹操带着残兵败将在前边跑，秦牧就领着百余骑，跟在后边追击。
    “啊！”
    “噗嗤！”
    曹阿瞒身边骑兵接二连三的被射杀，栽倒于马下。
    见到这一幕的曹操，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夹紧了马腹，飞快的逃跑。
    秦牧忽然嘴角一勾，指着逃跑的曹操大声道：“穿红袍的是曹贼！追杀曹贼！”
    听到这话的曹操眼皮子一跳，赶紧解下了身上的绯红色袍子，扔到地上。
    秦牧还是不依不饶，继续高声道：“长髯者是曹贼！追杀曹贼！”
    曹阿瞒心一狠，拔剑割掉了自己蓄了多年的胡须。
    “有头者是曹贼！追杀曹贼！”
    “……”
    曹操的眼睛一等，下意识的想挥剑，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给秦牧看一看。
    但是曹阿瞒终非一般人，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对秦牧骂骂咧咧：“秦贼！你等着！今日之辱，改日我曹孟德一定加倍奉还！”
    “吁——”
    由于曹操身边有不少亲卫拼死相护，再加上泗水河之畔，出现了数千人的曹军步骑，秦牧不得不举起了手，示意身后的铁骑兵停止追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现在杀不了曹操，又何必强求？
    再者说，曹军当中的猛将也不少，秦牧以及燕云十八骑，还有吕布军的将士鏖战甚久，真的是力有不逮了。
    ……
    夜幕降临。
    在下邳城的府衙之内，陈宫、张辽、高顺等一众吕布军的旧部，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秦牧跪了下来，请秦牧成为三军统帅、徐州牧，继承温侯吕布的事业，带领他们建功立业。
    秦牧按照道理，假意推辞了三次之后，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毕竟，群龙不能无首。
    以秦牧的身份，再加上表现出来的能力、功劳，他成为徐州牧，继承吕布的事业，绝对是当之无愧的。
    “主公，今日一战，我们抓住了曹操的从弟曹洪曹子廉，不知道主公你要如何处置他？”
    陈宫问了一句。
    “杀了他！”
    一众将领愤愤不平的道。
    吕布战死沙场，这让众将难免心中悲戚。
    曹洪既是曹军大将，又是曹操的从弟，还在荥阳之战中舍命献马并救护曹操，使曹操免于厄难……
    曹洪要是死了，曹阿瞒何不悲伤？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曹洪。系统奖励：一百万钱！】
    【选择二：释放曹洪。系统奖励：一百万石粮食！】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对待曹洪，要么杀死，要么放回去。
    秦牧下令杀了曹洪，那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而放了曹洪，势必引起众将的不满。
    如之奈何？
    秦牧环视一周后，压了压手，示意众将稍安勿躁，随后缓声道：“诸位，曹贼无道，犯我疆界，还使我的岳父吕温侯战死沙场。”
    “但，温侯的尸首，还置于曹军之手，恐遭凌辱。”
    “我打算用曹洪换回温侯的尸首，妥善安置，不知道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众将都微微颔首，表示信服。
    逝者为大！
    秦牧于情于理，都要想方设法的讨回吕布的尸首。
    “主公英明！”

 第5章 乱世黄金粮食

    【叮！宿主已做出选择，获得奖励：一百万石粮食！】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
    盛世古玩字画，乱世黄金粮食。
    生逢乱世，最难能可贵的东西，莫过于粮食了。
    好比一个亿万富翁，就算身上的钱再多，身处无边无垠的沙漠之中，没有饮用水也是白搭。
    这个时代，粮食就是硬通货！
    有足够的粮食在手，秦牧何愁不能拉起一支大军？
    “公台先生。”
    “属下在！”
    “你派一个使者明日到曹营交涉，务必用曹洪换回温侯的尸首。”
    “诺！”
    陈宫当即答应下来。
    曹军在缺乏粮草的情况下，虽还是人多势众，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攻破下邳城的可能了。
    曹操为了避免军心浮动，更为了避免后院起火，不得不在三日后，率兵撤离了下邳。
    不止是下邳，曹军基本上退出了徐州全境。
    因为徐州这个地方，绝大多数是无险可守。
    曹阿瞒若是非要派兵驻防于下邳郡、彭城郡的各处城池，那只能是白白浪费兵马钱粮。
    别看秦牧现在是徐州牧，实则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控制徐州的六郡（国）六十二县。
    诸如广陵郡，还在陈登的控制之下，俨然形成了一方割据势力。
    徐州北部的泰山郡、琅琊国，之前也是被臧霸、吴敦、尹礼、孙观等泰山贼割据，只是在名义上属于徐州牧治下。
    ……
    下邳城。
    此时，秦牧正在灵堂中披麻戴孝，一一答谢前来吊唁吕布的宾客。
    跟秦牧跪坐在一起的是，是吕布的一众家眷，分别是吕绮玲、严氏、曹氏，以及大名鼎鼎的貂蝉任氏。
    吕布此人，生前虽待别人刻薄寡恩，但是对待自己的家眷没的说。
    吕布从长安开始一路逃亡，辗转于冀州、兖州、徐州，东征西讨，吃过了不少败仗，狼狈而逃过几回，却是没落下一个家眷……
    为吕布举行了一番丧事之后，秦牧就在偏堂中，召见了陈宫、张辽与高顺三人。
    这三个人，就目前来看，是秦牧麾下能力最强的谋臣武将，而且忠心耿耿。
    秦牧于是跟他们坐在一起，并拿出了一张徐州各个郡国、城池的地图，放在桌案上，缓声道：“诸位请看，曹军虽已撤退，却还留有后手。”
    “曹阿瞒上表天子，拜刘备为豫州牧，让他屯于小沛，并给了他五千人马，以拒我军西进。”
    “刘备且不说，在徐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广陵郡的陈登心向曹贼，琅琊国、泰山郡，现在也被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人割据，其势不小。”
    “你们说，我军现在应如何是好？”
    “这……”
    张辽和高顺不由得面面相觑。
    有“迟智”的陈宫，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沉吟片刻后，便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以为，我军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整顿军务，招兵买马，壮大队伍。”
    “经过几个月的苦战，我军伤亡惨重，现在还剩下不到七千人的可战之兵。”
    “若曹操重整旗鼓，囤积好粮草军械之后，再度进犯徐州，我军恐怕难以抵挡了。”
    陈宫口中的七千兵马，都是机动兵力，还包括了老弱病残，以及一些最近才招募的新兵，战斗力不值一提。
    这还不包括各个郡县的守军，如若不然秦牧麾下的兵马一定更多。
    但，野战军的兵员素质尚且如此，秦牧又岂敢寄希望于守军身上？
    “公台，依你之见，我军至少要有多少兵马，方能跟曹军分庭抗礼，以至于大败之？”
    “难。”
    陈宫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现在的徐州军，可谓是千疮百孔的。
    秦牧能再一次挡住曹军的进犯，都已经是侥天之幸，更何况是奢望大败曹军？
    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陈宫不想打击秦牧的积极性，于是回答道：“主公，少则三万，多则五万兵马，我军就可保徐州。”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高顺就皱着眉头道：“公台，要招募万人马？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且不说徐州遭遇战乱多年，生灵涂炭，人口锐减，民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现在府库中的钱粮所剩无几，以徐州一地之力，以主公现在治下的郡县，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兵马。”
    秦牧接手的徐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
    “伯平（高顺表字），若我有一百万石粮食，则当何如？”
    “这……”
    高顺不由得瞪着眼睛，很是震惊。
    秦牧这是变戏法吗？
    不然怎么能一下子变出一百万石粮食？
    要知道，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口粮，大概是三石左右。
    秦牧的一百万石粮食，能养活三十余万士兵一个月。
    乱世当中，生活在底层的百姓能吃上一口饱饭，不至于饿着肚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宫颇为疑惑的道：“主公，你这一百万石粮食，从何而来？”
    “而今粮食就在仓禀之中，至于那些粮食作何而来，我不便于告诉你们。”
    既然这是秦牧的秘密，陈宫也不好刨根问底的接着往下问。
    一想到秦牧居然有整整一百万石的粮食，陈宫、张辽、高顺三人不由得一阵激动。
    大事可成！
    对于徐州军而言，粮食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兵马钱粮，相辅相成。
    但，张辽还是提出了一个较为严峻的问题，道：“主公，若有了足够的粮食，我军还缺乏兵器盔甲以及金钱。”
    “金钱用来激励士气，武器盔甲用来装备士兵。”
    “此前经过多场恶战之后，我军的兵器辎重，也是极大的损耗。”
    “若让士卒们拿着破铜烂铁，毫无护甲的上阵厮杀，恐怕会跟昔日的黄巾贼一般，毫无战力可言，碰上曹军也只是一触即溃。”
    秦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其实，兵器盔甲所衍生出来的问题，就是金钱。
    这个时候，各路诸侯的军队，其实都只有口粮，而一般来说没有军饷。
    但是没有足够的金钱，如何能锻造出兵器盔甲？

 第6章 民生凋敝，十室九空

    “主公，属下有上中下三策，或可为主公你解决眼前的困境。”
    陈宫似乎是想出了好主意。
    “请讲。”
    “不知道上、中、下三策，主公你要先听哪一策？”
    陈宫还卖了一个关子。
    秦牧深感无语，但还是笑了笑问道：“上策如何？”
    “上策，以各种罪名，查抄徐州各个世家豪绅之户。”
    “徐州原本是重资之地，有盐铁之利，商业繁荣，豪商巨贾不少，世家们累世所积下来的钱粮不可计数。若能得到他们的钱粮，主公可无忧矣。”
    闻言，秦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听见陈宫这样的“馊主意”，高顺不禁摇摇头道：“公台，你这不是害了主公吗？”
    “徐州的世家豪商，在本地树大根深，动辄大乱。”
    “主公若是强取他们的家财，他们势必会奋起反抗，到时候还不等曹操再度举兵来犯，恐怕徐州就会陷入战乱，被曹孟德所乘。”
    “要是这样，无异于饮鸩止渴了。”
    秦牧于是眯起了眼睛，看着陈宫问道：“公台，中策如何？”
    “中策，是发兵进攻广陵郡。陈登为广陵郡太守，守土安民，颇有所得。要是主公能率兵攻取广陵郡，短时间内钱粮一定够用。”
    还是抢？
    秦牧不由得暗暗摇头，而后缓声道：“公台，我听说陈登到任广陵郡太守之后，明赏罚，重威治，使广陵松弛的吏治为之一肃，甚得江、淮之间的民心。”
    “下邳之战，陈登还发兵参与了。广陵郡的兵马钱粮而今还在我军之上，以弱胜强，孰难料也。”
    “不知道你的下策如何？”
    “下策……”
    陈宫叹气道：“主公，若是下策，则请主公你纡尊降贵，请徐州当地的世家豪商资助，或可暂借，只是这效果……不好说。”
    何止是不好说？
    吕布入主徐州期间，没有好好的笼络徐州的士人之心，只是娶了曹豹的女儿为妾室，聊表心意，但徐州的世家是对此毫不感冒。
    曹军进犯徐州的时候，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不少人跟曹操里应外合，使曹军兵不血刃的夺下了不少城池。
    吕布落得被围困于下邳城的下场，可以说，跟那些徐州世家是脱不了干系的。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查抄徐州各个世家豪绅之户。系统奖励：人物“房玄龄”！】
    【选择二：发兵进攻广陵郡。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选择三：向徐州世家低头。系统奖励：人物“秦桧”！】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充满机械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做出选择即可得到系统的奖励。
    现在，系统的奖励，都是历史人物，分别是房玄龄、刘伯温和秦桧。
    一个名相，一个军师，一个奸臣……
    秦牧现在最缺的是哪种人才？
    治政之才！
    所以，他默默地选择了第一个任务。
    表面上，秦牧还是缓声道：“此事，暂且不提。”
    “公台。”
    “属下在！”
    “你派人到泰山郡、琅琊国，以为温侯吊唁的名义，传召吴敦、尹礼、孙观、孙康泰山四寇到下邳城。另外，派人搜寻臧霸，把他找来。”
    “诺！”
    陈宫答应了下来。
    他已经猜到，秦牧这是打算对一众泰山贼下手了。
    “高顺。”
    “属下在！”
    “你这段时间，就负责从军中遴选精兵，恢复陷阵营的建制。”
    “诺！”
    陷阵营，全军仅有七八百人，却个个骁勇善战，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其装备配制精良。
    这是原来吕布军帐下最能打的一支精兵了。
    “张辽。”
    “属下在！”
    “你负责招募新兵，顺便裁撤一下军中的老弱，尽可能的遴选青壮入伍。我的要求不多，士卒，多多益善。”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我徐州军，必须要达到五万步骑！”
    “诺！”
    ……
    陈宫、张辽和高顺相继离开之后，秦牧就将房玄龄召唤了出来。
    房玄龄乃是千古名相，有治世之才，用他来治理徐州，秦牧这还是大材小用的了。
    秦牧将自己现在遭遇的困境，告知了房玄龄。
    房玄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便道：“主公，属下以为，一味地穷兵黩武，最终还是难逃败亡的结局。”
    “徐州遭遇了多年战乱，民生凋敝，不说是十室九空，却也差不了多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主公应当重视民生。”
    闻言，秦牧莞尔一笑道：“玄龄，我的想法，跟你是不谋而合的。”
    “徐州这些年来，历经陶谦、刘备、吕温侯，三易其主，常年遭到曹军的蹂躏，早就变得破败不堪了。”
    “昔日曹操以报父仇为名义，举兵进犯徐州，屠戮了好几个地方，导致徐州‘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
    “曹操在徐州犯下了累累罪行。”
    “可以说，徐州百姓是最痛恨曹操的。”
    “继陶谦之后，刘备、吕温侯皆不治民，使徐州更加的一蹶不振。”
    顿了一下，秦牧又叹气道：“徐州位于东海之滨，乃膏腴之地，曹操很是觊觎，恐怕不是刘备、吕温侯没有发展民生的想法，而是曹操根本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不一样。若欲取天下，没有民心，如何为之？”
    房玄龄微微颔首，问道：“不知道主公你打算怎么做？”
    “恢复徐州的民生。”
    秦牧眯着眼睛道：“时值二月，乃春耕之际，我打算让逃亡在外的百姓回归本业，进行农事生产。”
    “曹操在中原推行的屯田制，或可借鉴一下。”
    房玄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英明！主公，属下以为，可先派人张贴安民告示，同时散布消息，让百姓知道主公要在徐州大兴屯田，发展民生。”
    “这样的消息，不止是要流传于徐州，周边的兖州、扬州、青州一带，也要广为流传，让更多生计窘迫的百姓，进入我徐州屯田。”
    听到这话，秦牧点了点头，只是略显迟疑的问道：“玄龄，徐州有足够的耕地，能容纳得下那么多百姓屯田吗？”
    “容纳不下，主公就应该考虑，找出更多的耕地，以使百姓安居乐业……”
    “好。”
    秦牧与房玄龄相视一笑，都清楚了自己要干的事情。
    怎么找出更多的耕地，让百姓得以耕种？

 第7章 公如青山，我如松柏

    吕布的葬礼结束之后，吴敦、尹礼、孙观、孙康这泰山四寇，以及昌豨，才姗姗来迟。
    至于臧霸，则是已经参加过了吕布的葬礼。
    相对于昌豨、泰山四寇，臧霸还算是一个豪杰。
    臧霸等泰山贼割据一方的时候，是吕布的盟友。
    在吕布被围困于下邳城的时候，有着唇亡齿寒之感的臧霸，还亲自率兵来援救，只可惜被曹军击败了。
    当时的臧霸，就不知所踪。
    对于有着孝烈勇名的臧霸，秦牧很是欣赏，待若上宾，这才使泰山四寇敢于到下邳城走一遭。
    吕布的丧期已过，秦牧能饮酒，所以就在下邳城的府衙大摆宴席，专门招待臧霸以及泰山四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秦牧挥了挥手，让大堂中的舞姬、乐师退下，然后笑吟吟的看着在座的泰山贼首领们。
    “诸位，你们能应邀前来，我秦牧深感荣幸。”
    “我与温侯被曹军围困于下邳城之时，宣高（臧霸表字）你还不计前嫌，亲自率兵来救。宣高将军，请受秦牧一拜！”
    说着，站在台阶之上的秦牧，就朝着臧霸长长的作了一揖。
    臧霸见状，倍感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摆了摆手道：“秦使君，这可使不得。”
    “下邳之战，我臧霸虽带兵赶来，却不敌曹军，招致大败，险些身死。”
    “并没有帮上使君你的忙。”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走下了台阶，道：“宣高将军，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臧宣高有这份心，还做出了实际行动，这就足够了。”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泰山四寇问道：“诸位，你们可知晓，为何曹军上一次几乎能攻陷徐州吗？”
    “这……”
    泰山四寇和臧霸、昌豨，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孙观笑着回答道：“使君，曹军势大，非徐州诸部一家之力所能抵挡。此番使君逢凶化吉，也是有赖于天助，有赖于使君你的神威！”
    秦牧听到这话，意味深长的道：“孙将军说得好。”
    “曹军势大，非徐州诸部一家之力所能抵挡。若下邳之战，我军全军覆没，到时候尔等所占据的琅琊国、泰山郡，也会成为曹操的囊中之物。”
    “唇亡齿寒！”
    “一根竹竿容易弯，三根麻绳难扯断。诸位，下次曹军进犯之时，我们徐州诸部若还是各自为战，各自为政，想必大家的覆灭之日，不远矣。”
    “你们说，是也不是？”
    昌豨、孙观等人附和道：“那是，那是！”
    秦牧继续道：“我秦牧若能统一徐州，整合所有部众，别说是拒曹，跟曹操分庭抗礼，也不在话下。”
    “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昌豨以及泰山四寇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按照秦牧的这种说法，是打算吞并他们所部兵马，完成徐州的军政一统？
    这可让昌豨和泰山四寇不乐意，心生不满。
    “秦使君，你是什么意思？”
    昌豨瞪着眼睛问道。
    “很简单。”
    秦牧淡淡的一笑，道：“我想请诸位带着自己的部曲，并入徐州军，且交出各自的地盘，从此之后大家福祸相依。”
    “有我秦牧的一口肉吃，也绝对少不了你们的那一份。”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
    静！
    死一边的静谧！
    当秦牧的话音一落，偌大的堂口，一片鸦雀无声。
    臧霸以及泰山四寇的脸色都很是复杂，眼神闪烁不定。
    而野心勃勃，最不安分的昌豨，直接暴走，大声道：“我反对！”
    “秦牧，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如何有能耐统率诸部？”
    “我泰山军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以及你岳父吕奉先的盟友，而非是部曲，你怎敢这样颐指气使？”
    “吕布在世时，何等不可一世。”
    “就连你岳丈都办不到，你能办到吗？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们？”
    闻言，秦牧放声大笑道：“说得好！昌豨，我实话告诉你，我岳父办不到的事情，我办。我岳父不敢杀的人，我杀。”
    “总而言之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我秦牧的行事风格！”
    “够不够清楚？”
    “你！”
    昌豨气得咬牙切齿，想了一下，还是不敢跟秦牧硬拼，但仍是趾高气昂的瞥了一眼秦牧，道：“秦牧，你够胆。”
    “你有种今天就别让我离开下邳城，回到开平，不然我一定跟你斗到底！“
    话音一落，昌豨就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大堂。
    “啪！”
    秦牧直接摔碎了手中的酒碗，一阵响声，使早就埋伏在门外以及大堂两侧的刀斧手冲了出来。
    摔杯为号！
    已经被一群刀斧手围住的昌豨，还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秦牧，骂道：“秦牧小儿！”
    “今天爷爷就把头伸在这儿，让你砍，你敢吗？敢吗你？”
    “不敢的话就让你手底下的鹰犬让出一条路！”
    “噗嗤！”
    “啊！”
    走出了大门的昌豨，被一剑穿了胸口，然后一群刀斧手上前，将他乱刃分尸，剁成了肉酱。
    昌豨这般凄惨的死状，着实是把臧霸以及泰山四寇都吓到了。
    饶是他们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此时都不由得捏了把汗，为秦牧的狠厉果决感到震惊、恐惧。
    秦牧一脸冷淡的神色说道：“我秦牧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要求。”
    “诸位都看见了，是昌豨让我砍死他的。”
    “……”
    臧霸以及泰山四寇的脸都被吓绿了。
    还是臧霸颇具胆识，暗暗捏了一把汗之后，缓缓的走上前，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使君，我等若是率部归顺你，你当真能善待我们，与我们福祸相依吗？”
    “当然。”
    秦牧“呛啷”的一声，拔剑出鞘，一剑就砍掉了一只案几的一角，看着臧霸正色道：“宣高，你们若归顺我，而我秦牧不能善待你们，有如此案，天人共戮之！”
    这一下，臧霸以及泰山四寇终于心服口服了。
    毕竟，形势比人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臧霸首先向秦牧单膝跪下，肃容道：“公如青山，我如松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负！”
    “明公，霸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如蒙明公不弃，霸愿拜为主公！”
    “主公，请受臧霸一拜！”
    “俺也一样！”
    “好！”
    秦牧这才和颜悦色的将臧霸以及泰山四寇扶了起来，好生宽慰。
    秦牧以这种血腥手段震慑并收服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
    毕竟，秦牧不知道曹操什么时候会再度出兵进犯徐州。
    泰山军的兵马可堪一战，再加上泰山郡以及琅琊国的地盘秦牧也是志在必得。
    所以，最省时省力的方法，莫过于找个机会，将这些泰山贼一网打尽了。

 第8章 吸纳流民屯田

    臧霸以及泰山四寇归附之后，秦牧就让他们派出亲信，将他们所部兵马全部带到下邳改编。
    经过一阵重组之后，他们各自的部众，就不是原来的部众了。
    秦牧也是为了防止将领们拥兵自重。
    旋即，秦牧又派了张辽率领步骑五千人，消灭昌豨的部众，并顺势接管了泰山郡、琅琊国。
    这样一来，徐州就只剩下一个广陵郡，还不在秦牧这个徐州牧的直接治下。
    ……
    青州，高密县的一处街边，一群贩夫走卒正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新任的徐州的秦使君，正在招贤纳士，且鼓励百姓进入徐州各个郡县屯田，凡是到徐州屯田的人，都被发放了屋舍、农具、种子、口粮等物，官府还会租借耕牛，奖励布匹、粮食，让百姓们安心耕作。”
    “真的假的？”
    “我亲眼所见，现在这个事情也都传开了，还能有假？”
    “这……司空曹操连年东征徐州，恐怕现在的徐州也是千疮百孔。现在秦使君要恢复民生，不容易。”
    “这怕不是秦牧在诓骗我们，诱使我们进入徐州，然后收为己用。”
    “哼，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即便秦牧当真能恢复徐州的民生，使徐州大治又如何？曹司空现如今的势力强大，放眼天下，各路诸侯当中，也只有袁本初能强过曹司空了。”
    “若秦牧守不住徐州，所谓的恢复民生，不过是一桩空谈。”
    诸如此类的消息，以下邳城为中心，向着徐州及其附近的兖州、扬州、豫州、青州的各个郡县不断散播着，广为人知。
    对于想要招收流民，在徐州进行屯田，以求恢复民生的秦牧，一部分人是表示赞许，并欣然前往徐州，另一部分人则是不以为然。
    他们认为秦牧现在想要恢复徐州的民生，为时已晚。
    因为曹操绝不会给秦牧这个机会。
    ……
    扬州，当涂境内的淮水沿岸，已经有不少得到消息的百姓拖家带口，前往徐州境内，希望能在那里混口饭吃。
    在秦牧的授意下，所有进入徐州的流民，都被妥善安置起来。
    秦牧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到徐州屯田的百姓，都能被发放口粮、种子、农具、房屋等等，以保证他们前期的生活暂时无忧。
    这些流民正式屯田之后，没有额外的赋税，但是地里所产出的粮食，要跟官府四六分。
    官六，民四！
    实际上，曹操实行的屯田制也是这么干的。
    这样的分成比例固然是在压榨百姓，但是相对于各路诸侯治下而言，在秦牧以及曹操的治下，他们至少能混一口饭吃，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这不，领到了粮食、农具、种子等东西，还住上房屋，有了吃穿的流民，都对秦牧感恩戴德起来。
    尤其是来自淮南一带的流民，都忍不住相拥而泣，向着前来慰问他们的秦牧跪了下来，纳头就拜！
    “秦使君！请受小人一拜！”
    “咱们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秦牧环视一周，看着四周的流民，也是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胜唏嘘。
    什么是流民？
    衣衫褴褛，饿得两眼昏花，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
    在秦牧的面前，此时不管是老弱妇孺也好，或是青年汉子也罢，都是这种弱不禁风的样子。
    不胜凄凉！
    “乡亲们，快快请起！”
    秦牧抬了抬手，示意流民们站起来，随后还亲自扶起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问道：“老人家，你是哪里人氏？”
    “回禀使君，老汉的籍贯是九江郡的寿春。”
    “何至于此？”
    “使君，淮南原本是一个富庶的地方，膏腴之地。”
    老者话锋一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但，自从袁术篡夺淮南，称仲氏皇帝之后，他穷奢极侈，挥霍无度，许多地方都断绝了人烟，尤其是这两年淮南一带还闹起了大饥荒。”
    “袁术对此不闻不问，就连他的士兵都吃不饱饭，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百姓？”
    “现在的淮南，赤地千里，饿殍遍地，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户人家易子而食……”
    秦牧闻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对于淮南一带发生的人间惨剧，秦牧是心知肚明的。
    袁公路这厮，势单力孤的情况下，有了传国玉玺就敢称帝，以至于众叛亲离，秦牧都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勇气。
    “乡亲们，你们好生在徐州屯田。我秦牧向你们保证！”
    秦牧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大手一挥道：“从今往后，只要你们在徐州屯田，辛勤耕作，有我秦牧一口饱饭吃，就绝对饿不着你们！”
    “秦使君万年！万年！使君万年！”
    一听这话，在场的流民都纷纷跪了下来，喜极而泣。
    秦牧的所作所为，也为他收拢了一波民心。
    为了吃饱饭，为了活下去，他们这些徐州百姓，也会不遗余力的拥戴秦牧，维系他的统治。
    ……
    徐州，郯城。
    在城门口那里，张贴了告示，这是秦牧颁布的求贤令。
    对于这样的求贤令，围观着的士子、百姓都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不问出身，唯才是举？”
    “有一技之长，秦使君皆可重用？”
    “这不是将工匠地位等同于士子吗？”
    “哼哼，好一个不问出身，唯才是举。难道那些寒门子弟，读了几本圣贤书，只是读书识字，就能跟我等才华横溢的士子相提并论吗？”
    “这简直是荒唐！”
    ……
    许昌，司空府。
    此时的曹孟德坐在台阶之上，左右两侧，尽是郭嘉、荀彧、程昱、荀攸等谋臣。
    程昱向曹操禀告了在徐州发生的事情，并皱着眉头，颇为担忧的道：“主公，秦牧现在一方面招兵买马，一方面吸纳流民进行屯田，还忙着招贤纳士，唯才是举，颇有明主豪雄之风。”
    “若主公你对秦牧放任自流，不管不顾，恐怕要不了一两年，徐州就可能恢复民生，甚至是实现大治，到时候徐州的秦牧，对主公而言，对朝廷而言，就是一个莫大的威胁，一大劲敌。”
    闻言，曹操忍不住心里一沉，但脸上还是嘿嘿冷笑的样子，摆了摆手道：“仲德，你太看得起秦牧了。”
    “他现在想励精图治，为时已晚。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今年秋收过后，我将再次发兵，东征徐州，务必于一战定乾坤，夺取徐州，把秦牧小儿除掉，以绝后患。”
    “……”

 第9章 不问出身，唯才是举

    见到曹操一副瞧不起秦牧的模样，在座的荀彧、郭嘉、程昱等谋臣，都不禁一阵沉默。
    郭嘉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便站起身，朝着曹操躬身行礼道：“主公，轻敌大意，乃是为人主之大忌。”
    “在下邳之战前，秦牧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
    “为何不及弱冠之年的他，能继承吕布的基业，被诸将推举，成为伪徐州牧？”
    “一个女婿半个儿，秦牧是吕布的女婿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秦牧在下邳一战成名，展现出了非凡的能力，把吕布军旧部从全军覆没的边缘挽救回来。”
    “这可谓是力挽狂澜于既倒，非人杰而不可为之。”
    顿了一下，郭嘉又语重心长的道：“现在的秦牧，颁布求贤令，吸纳流民进入徐州屯田，以及招兵买马，编练新军等种种举措，足见其不失为一代明主。”
    “主公，臧霸、孙观、孙康等泰山贼及其部众，现在已经被秦牧降服，被他收为己用，他是以狠厉手段降服的泰山贼。”
    “现如今偌大的徐州，就只剩下陈登盘踞的广陵郡，还尚未落入秦牧手中。”
    “一旦秦牧完成了徐州的一统，又恢复民生，练出了一支强兵，属下唯恐主公你到时候东征，会遭遇到更大的阻力，或许……将无功而返。”
    “……”
    曹操闻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缝之中，折射出了一抹危险的光。
    郭嘉说的，恰恰是曹孟德最担心的事情。
    迄今为止，曹操两次大举进攻徐州，却都无功而返，几乎是白白浪费了钱粮兵马。
    这让曹操如何受得了？
    现在是三月份，距离曹操筹划的下一次东征徐州，还有半年之久的时间。
    在此期间，曹操打算精心准备上百万石粮食，十万精兵强将，以及不可计数的军需辎重。
    曹操在准备，秦牧又何尝不是？
    诚然，曹操治下的子民以及兵马、地盘、钱粮等等，都比秦牧多的多，但是谁敢保证曹孟德就一定不会吃败仗？
    像是之前的下邳之中，曹操自认为胜券在握，“飞龙骑脸”，就连敌军统帅吕布都战死了，谁能想到半路还杀出来一个秦牧？
    “奉孝，你有何对策？”
    见到曹操询问，郭嘉想了一下，便回答道：“主公，属下以为，或可挑动徐州的士族，给秦牧暗中使绊子。”
    “主公势大，秦牧势弱，秦牧被主公你消灭，那是迟早的事情。”
    “徐州世家当中，不乏首鼠两端之辈，主公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对付秦牧。”
    “好。”
    曹操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郭嘉又道：“另外，驻军小沛的刘备以及广陵郡的陈登，主公可使他们率兵进攻秦牧，就算不敌，也可让秦牧两线作战，疲于奔命，无法专注于民生大计，他也就只能做一个穷兵黩武的一方之主。”
    “待主公发兵东征徐州之际，钱粮兵马入不敷出的秦牧，必然被主公一触即溃。徐州，也将成为主公你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哈！好！妙计！”
    曹孟德放声大笑，并鼓掌道：“奉孝，你真是我的陈平、张子房！你的妙计，胜抵数万雄兵！”
    “主公谬赞了。”
    郭嘉很是谦虚的笑了笑。
    而听到曹操那一句话的荀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却并未赘言。
    程昱则是捋须道：“主公，依我看，静观其变也未尝不可。”
    “这天下说到底是世家的天下。”
    “秦牧求贤，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就连寒门子弟、工匠有一技之长，都可以身居高位。”
    “至于秦牧吸纳流民进入徐州屯田的做法，更是无异于驱狼吞虎。”
    “他哪儿来那么多的粮食，养着数以十万计的流民？”
    “他哪儿来那么多的无主之地，让流民们进行屯田？到最后，秦牧势必会跟徐州本土的士族豪绅起冲突。”
    “没了生计又自觉遭到秦牧欺骗的流民也会暴怒，有可能发展成为黑山贼、泰山贼一般的贼寇势力。”
    “这内外交困之下，恐怕还不等主公你发兵东征，徐州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牧自身难保了！”
    闻言，曹操也是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秦牧治徐州，急于求成，如同下了一道猛药，他最后势必自食恶果。”
    话是这么说，但曹操为保险起见，还是派人暗中前往徐州，许下功名利禄，并煽动徐州的世家跟秦牧作对。
    同时，曹操还亲自入宫，请皇帝刘协下旨，命豫州牧刘备，以及广陵郡太守陈登一同出兵，进攻秦牧。
    ……
    徐州，下邳城府衙。
    此时秦牧坐在台阶之上，左右两侧，尽是房玄龄、陈宫、高顺、张辽、臧霸等谋臣武将。
    秦牧要做的，是听取他们汇报一下徐州近日来的军政要务。
    张辽首先站起身，朝着秦牧抱拳行礼道：“主公，这一个月来，属下奉主公你的命令，招募士卒，共募兵三万余人，再加上原来的部曲，以及归顺过来的泰山军。”
    “时至今日，我军已有五万兵马，皆属青壮！”
    “善。”
    秦牧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现在徐州军的五万将士，有一半以上都是新兵，还没有形成像样的战斗力，但他们毕竟是身强力壮的年轻，经过一段时间的操练之后，可以形成一定的战斗力。
    “文远，你就负责操练新军，务必在半年之内，让他们成为一支真正的可战之兵！”
    “诺！”
    张辽郑重其事的答应了下来。
    张辽坐下之后，房玄龄就跟着站了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最近一个月，徐州涌入了大量的流民，已经登户造册，被安置起来的流民，超过了三十万人。”
    “日后只会越来越多。然，徐州真正的无主之地，少之又少。”
    “徐州陷于战乱多年，民生凋敝，百姓大量逃亡，原本遗留下来不少的耕地，但是这些耕地已经被徐州的世家豪绅们通过强取豪夺的方式，一一兼并了。”
    “若让流民在徐州屯田垦荒，地里的产出官六民四，恐怕官府收上来的粮食寥寥无几，迁居到徐州的百姓，也是连自己都养不活。”
    “长此以往，流民必然闹事，以至于不得不落草为寇，于主公而言大为不利！”

 第10章 土地兼并问题

    土地兼并严重，一直以来，都是汉朝最大的祸乱根源。
    黄巾之乱之所以爆发，不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太能忽悠，太能蛊惑人心，而是社会矛盾日益加剧的缘故。
    这个世道，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出身士族的人，这一代是太守，下一代也是太守，甚至是更进一步，官拜三公九卿，家世无比的显赫。
    出身低微的人，这一代是贫穷的农民，家中还有几亩薄田耕种，下一代就可能沦为富贵人家的佃户，连自己的耕地都没有。
    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几辈子都还不完的那一种……
    大汉的百姓，从古到今都是最淳朴的，但凡有一口饭吃，饿不死人，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揭竿而起？
    如徐州一般，土地兼并的问题分外的严重，贫富差距悬殊。
    秦牧要是不能妥善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把更多的耕地分给那些迁到徐州定居的劳苦大众，让他们足以养活一家老小，饿不死人。
    恐怕秦牧最终会把自己害死，自食恶果。
    “诸位，对于百姓未能各得其地，我徐州土地兼并严重之事，你们可有解决之法？”
    秦牧决定听取一下诸文武的意见。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张辽首先起身道：“主公，现在徐州绝大多数的耕地，都掌握在世家豪绅的手中，主公何不派人跟他们交涉，强令他们交出耕地？”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文远，天下乌鸦一般黑，徐州的世家豪强也一样。他们都将耕地当成了自己的命n子，若逼急了他们，岂能不反？”
    “这……”
    张辽皱了皱眉头，叹气道：“主公，是属下失言了。”
    “无妨。”
    “主公，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军这一个月来，招募了几万新兵，他们皆是青壮。然，新兵缺少兵器盔甲，这兵器还好说，勉强能用，但是诸如弓弩、箭簇、盔甲、马匹等装备，太少了。”
    张辽摇摇头道：“一旦爆发大战，缺乏军需辎重的话，我军将士恐怕难以抵御曹军的再次进犯。”
    “……”
    张辽所说的这个问题，对于秦牧而言，是十分棘手的问题，分外严峻！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秦牧现在不缺工匠，也不缺锻造武器所需的铁，但是在钱财方面，他的确是捉襟见肘的。
    没钱，秦牧就笼络不了工匠、士人。
    没钱，秦牧就购买不了骑兵所需的战马。
    按照张辽的说法，他还是想请秦牧查抄一番徐州的世家豪强的资产，以做军资，更为了得出许多耕地，用来安置流民屯田。
    “文远，你是想让我抄没士绅之家产，以做公用？”
    “正是。”
    张辽点了点头道：“主公，凡世家豪强，皆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干过不法之勾当。”
    “主公你要找一些罪名惩治他们，借机抄没其家产充公，再容易不过，也算是名正言顺，为民除害了。”
    张辽的话音一落，坐在对面的高顺立即出声反驳道：“文远此言差矣。”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民心’并非是底层的百姓之心，而是士人之心！”
    “主公要立足于徐州，建立一番不世之功，就少不了要跟士族打交道。”
    “若是主公毫无顾忌的罗织罪名，查抄士族豪强的家产，恐怕会使主公失去士人之心，难以有所作为。”
    “请主公三思！”
    高顺所言，不无道理。
    秦牧要查抄徐州世家豪强的资产，这可谓是利弊参半的事情。
    一个不慎，就可能让秦牧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失去徐州士族的支持。
    秦牧想了一下，将目光放在了房玄龄的身上，询问道：“玄龄，这一个月来，聚贤堂招纳了多少士子？”
    “回禀主公，自求贤令颁布之后，前来求官的士子寥寥无几，聚贤堂也是门可罗雀。只有三十六个士子，还是寒门出身，前来求取功名利禄的工匠倒是不少……”
    聚贤堂，是秦牧为专门招贤纳士，而设立的一个机构，一个供士子们暂时落榻的地方。
    秦牧将士子和工匠一视同仁，似乎是招致了徐州士子们的不满。
    他们不屑与出身低微的工匠为伍！
    这其中更深一层次的内在原因，秦牧也猜得出来。
    徐州的士族之心向曹，不向秦！
    比起头角峥嵘的秦牧，他们更加看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
    “好，好啊。”
    秦牧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心本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我秦牧不义了。”
    “玄龄，我之前让你搜罗徐州士族通曹的罪证，你可搜集到了吗？”
    闻言，房玄龄点头道：“回禀主公，基本上搜集到了。铁证如山，已经能证实跟曹操有过书信往来，且暗中资助钱粮的徐州士族，有二十三家，皆是高门大户。”
    “好。就从他们先下手，满门抄斩，并查没其家产！”
    “诺！”
    秦牧的手段是非常狠厉的。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既然知道他们有着不臣之心，随时都会背叛自己，又是“狗大户”，秦牧不宰了他们，岂有此理？
    再者说，秦牧的神级选择系统，迟迟没有颁布任务。
    这大概是跟秦牧没有兑现“查抄徐州各个世家豪绅之户”的任务。
    系统给予的奖励人物“房玄龄”，已经到位，但是秦牧并未付诸行动。
    ……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下邳、郯城、彭城等各个地方，就有二十三家士族被抄没，其名下的耕地、商铺、金钱、玉帛、丝绸等等资产，全部充公。
    这些犯了事儿的士族，被秦牧以“通曹”的罪名，再加上他们之前所干出的不法行径，全部逮捕起来。
    他们及其家眷，都被押送刑场。
    在前往刑场之前，他们还无一例外，被关在了囚车之上，游街示众。
    “好！马德，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使君大人英明！”
    “你派人抢了我妹妹，逼死了她，还让我家破人亡，不得不逃亡异地！你还记得吗？”
    “呸！狗东西！你这样的恶贼，就应该千刀万剐！”
    “我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
    “杀了他！”
    事实证明，这些即将被处死的士族，没有一人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他们干多了欺男霸女，坏事做尽，难怪在被关到囚车上游街示众的时候，沿途还有那么多围观的百姓拿着石头扔过去，以泄心头之恨。

 第11章 徐州士族的冷暴力

    “不！我不想死，饶了我！”
    “救命！”
    “秦牧！你这个暴主！你不得好死！”
    偌大的刑场之上，被押解到这里的犯人都丑态毕露，忙不迭的求饶，或者是对秦牧破口大骂。
    但，一切都是于事无补的。
    “斩！”
    作为监斩官的房玄龄，一脸的浩然正气，扔下一道令箭之后，刽子手立刻就把挣扎不已的犯人摁在了砧板之上。
    “噗——”
    刽子手首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含着，然后喷洒在鬼头刀上，抽去了犯人背负的木牌，而后跟杀鸡宰羊一般，“噗嗤”的一声，干净利落的砍下了犯人的头颅。
    这若是挣扎个不停的犯人，或者是刽子手的鬼头刀不够锋利的话。
    刽子手一刀下去，犯人还不会身首异处，骨头断了还连着筋，血流不止，被疼得发出了杀猪一般凄厉的哀嚎声。
    一刀砍不死，那就多砍一刀！
    刑场之上，被处死的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人头滚滚，其中还不乏一些老弱妇孺。
    既然是满门抄斩，作为犯人的家眷，哪怕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或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都一个不能放过……
    残忍吗？
    乱世用重典，盛世也不乏此例。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秦牧株连其全家，也不止是为斩草除根。
    那些士族的不法行径，为自己牟取到了极大的利益，作为他的家眷，那些老弱妇孺同样是难辞其咎的。
    之前他们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现在落难了也要一起受着！
    “好！”
    “杀得好！”
    刑场的周围人头攒动，被挤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看见这么多的不法士人及其家眷被斩首之后，都忍不住拍手称快，大声叫好。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的事情！
    ……
    秦牧这一口气查抄了徐州二十三个士族的家产，处死对方及其家眷共计二百七十六人。
    秦牧得到的钱粮，更是数不胜数。
    黄金、五铢钱折合起来大概是十二亿钱，粮食六十余万石，其余商铺、耕地、宅邸、庄园等资产且不说，还有玉帛、丝绸等物，不可计数。
    徐州的士族这么有钱？
    秦牧原本是有些诧异，但是一想到之前的徐州富商糜竺，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
    徐州的士族富得流油，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徐州原本就是膏腴之地，商业十分的发达，士族们累世经营，强取豪夺，且不说为官期间搜刮的民脂民膏，士族们以自己的身份经商，有官职之便，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秦牧一下子得到那么多士族的家产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那些耕地分给流民，用来屯田。
    十二亿钱以及粮食六十余万石，则是被秦牧大手一挥，用做军资，让工匠们安心锻造兵器盔甲，以及各种各样的军需辎重。
    至于商铺、宅邸、庄园等不动产，秦牧则是吩咐陈宫对外出售，进行“竞拍”，价高者得。
    秦牧的这一番雷厉风行的举措，吓到了徐州的士族豪绅们。
    一时间，徐州世家尽皆风声鹤唳，都害怕秦牧下一次就把屠刀劈在自己头上。
    公然起兵造反，他们还不敢，但是他们采取了冷暴力……
    此时，在下邳城的府衙中，房玄龄正在跟秦牧汇报近日来徐州各地发生的事情。
    “主公，最近徐州各个郡县，半数以上的官吏，以至于诸文武，都挂印而去，或者是托病不任。”
    “是吗？”
    秦牧轻笑一声道：“这些人，还真以为我秦牧离开了他们就无法成就大事，以为徐州离开了他们就无法正常运转。天真！”
    “大汉，从来都不缺乏追求功名利禄之人。他们不想当官做吏，有的是人想当！”
    “玄龄。”
    “属下在！”
    “你替我起草一道政令，告知徐州的所有官吏，若有不任者，去留自便。凡称病不任的官吏，三天之后，还不在任上履行自己的职责，即刻追究其渎职之罪，打入大牢，革职查办！”
    “这……”
    房玄龄欲言又止，终于皱着眉头道：“主公，如此一来，岂不是把徐州的世家全部得罪了？”
    “主公你难免会成为徐州士人的公敌。再者说，徐州诸多郡县，还需官吏治理，这一下子出现巨大的官吏之位空缺，难免引起骚乱。”
    “难道主公想任用那些寒门子弟充当地方官吏吗？”
    “有何不妥？”
    房玄龄苦笑一声道：“主公，恕属下直言，寒门子弟，大多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也缺乏处理政务的经验。”
    “主公若是贸然提拔他们，属下唯恐他们力有不逮，将地方政务搞得一塌糊涂，难以收拾……”
    闻言，秦牧语重心长的道：“玄龄，若时局如此，我宁愿让有德无才的寒门子弟，出任地方官吏，而不是让那些平日里尸位素餐，还时刻打算背叛我的官吏继续在任。”
    “再说了，我不相信，徐州士族真的是铁板一块，无懈可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们若是当真能为了跟我作对，不惜挂印而去，因而落得渎职之罪，我还敬他们是一条汉子。”
    “诺！”
    见到秦牧心意已决，房玄龄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秦牧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私心。
    现在徐州的诸多官吏为了跟秦牧叫板，选择了“冷暴力”，想以此来逼迫秦牧低头，秦牧却偏偏不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说到底，没有官身，没有名望的士族，也只是一介布衣。
    他们要么逃亡别处效力，要么只能委曲求全，继续待在秦牧的麾下办事。
    徐州那么多官吏，总能让秦牧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见缝插针。
    “主公，若你非要这么做，属下有一个建议。”
    “说。”
    “既然主公决心铲除徐州的士族豪强之害，何不大开杀戒？”
    房玄龄眯着眼睛，向秦牧进言道：“徐州的士族豪强，家中的藏私不少。之前的陶谦、刘备、吕布为徐州牧任上，都是采取怀柔政策笼络当地的士族。”
    “现在主公你把徐州的士族豪强都得罪了，何不将事情做绝？”
    “主公可明察暗访，搜集他们的罪证，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或是斩首，其家产抄没充公。”
    “若如此，主公你的钱粮一定充足，几年之内，当再无钱粮之患矣！”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查抄徐州不法士族豪强家产。系统奖励：人物“纪纲”！】
    【选择二：向徐州士族豪强低头。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系统给出的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而系统的奖励，则是一个特务头子纪纲，一个神机妙算的军师刘伯温。
    秦牧现在，已经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诚如房玄龄所言，秦牧要么不做，要么就把事情做绝。
    再无回旋的余地！
    秦牧要是选择向徐州的士族豪强低头，且不说伤及自身颜面，士族豪强们势必会得寸进尺，要骑在秦牧的头上拉屎……
    到时候的秦牧，也就显得里外不是人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牧最终做出了抉择。
    将纪纲召唤出来之后，秦牧就让他着手组建锦衣卫的事情，并配合房玄龄一起搜集徐州的士族豪强们干出的不法之事。
    搜集情报这种事情，纪纲是驾轻就熟了。
    有秦牧在背后的鼎力支持，纪纲也迅速搭建起了锦衣卫的大致框架。

 第12章 独夫民贼

    “嘭嘭嘭！”
    “开门！”
    日上三竿。
    在下邳城的一处府邸门口，一名有着刀疤脸，长相颇为吓人的都尉，领着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卒，正在敲门。
    “什么人？”
    门内响起了一个疑惑且谨慎的问话声。
    “开门，查逃犯！”
    “这……”
    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探出来一个头，是一名小厮在打量着府邸门口。
    然而，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就被都尉用钵盂一般大的拳头砸到了眼睛，哎呦呦的惨叫起来。
    那都尉则是一脚把小厮踹翻在地上，然后大手一挥道：“上！”
    随着都尉的一声令下，随从的士卒立刻就手持武器闯入了府上，凡是敢于反抗的人，都被他们一一就地正法。
    “你们干什么？”
    被逮住的中年人气急败坏的道：“我乃下邳国长史萧炎！你们怎敢抓我？”
    “萧炎？抓的就是你！”
    都尉没好气的踹了一脚萧炎，道：“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你这些年利用职权之便，侵占了民田数百亩，你还贪赃枉法，被你害死的平民百姓恐怕不少。”
    “我奉主公秦使君之命，将你拘捕回去，严加审讯！”
    “来人，带走！”
    不管这个名为“萧炎”的中年人多么愤怒，如何挣扎，他都免不了被戴上枷锁，被士卒们押解前往大牢的命运。
    就连萧炎的家眷，也得遭受牢狱之灾。
    萧炎的所作所为一旦核实无误，这一大家子人，只怕会无一例外，都将被斩首示众。
    临行前，都尉还特意为“萧府”贴上了封条，以待之后查抄府上的财产。
    如萧府里发生的场面，在徐州的各个郡县，陆续上演着。
    有几十家平日里作奸犯科，目无王法的士族豪强被逮捕入狱，严加审讯。
    等待他们及其家眷的，基本上都是“斩立决”的下场。
    在这其中，不乏徐州之前的一些官吏、名士。
    由于人手不足，秦牧不得不让房玄龄、陈宫、纪纲负责审讯被打入大牢的士族豪强，使他们签字画押，定罪之后，这些人第二天就将被斩首示众。
    秦牧的这种做法，震慑到了那些还在观望，并存着侥幸心理的士族豪强，还有那些之前托病不任的官吏。
    托病不任？
    最终只能是被罢官夺职，治一个渎职之罪，更有甚者，家产全部充公，连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
    在秦牧的这种高压政策下，一部分徐州的士族豪强选择逃亡，一部分徐州的士族豪强选择低头，开始安分守己，各归本业。
    这对于秦牧而言，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但，这事儿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
    天似穹庐，月明星稀。
    在一座偌大的厅堂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一般。
    坐在这里的人，无不是徐州的士族豪强，大概有几十个人，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权贵人物。
    此时的他们聚集到一起，愤愤不平的唾骂着秦牧。
    “秦牧小儿，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
    “他居然真的敢罢黜我们这些有真才实学，履历丰富的世家之人，改而启用寒门子弟出任地方官吏，这真是老夫生平闻所未闻之事！”
    “秦牧，暴主也。真不知道他何时会对我们下手。”
    “而今徐州各个郡国，这数日之间，就被他秦牧罗织罪名，杀害了我徐州士族豪强几十户，查没的资产不可计数！”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们这些人。”
    众人都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坐在上首的，是东道主王茂。
    王茂见到在座的人，对秦牧的所作所为都尽皆唾弃的样子，微微颔首，便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
    “王公有何指教？”
    “诸位，秦牧小儿暴虐无道，他现在已经把屠刀架在了我等的脖颈之上，不知道何时将要落下。”
    王茂语重心长的道：“秦牧，跟他的岳丈吕布一般，侵略成性，而且为人更加残暴。”
    “若此獠不除，我等士族一定深受其害，徐州也会永无宁日！”
    “这……”
    一个中年人欲言又止，终于出声问道：“王公，你的意思是，派人行刺秦牧？”
    “行刺？”
    王茂摆了摆手，颇为不屑的道：“那不过是微末伎俩，愚夫之策，难登大雅之堂！”
    “诸公，实不相瞒，老夫已经跟许昌曹司空派来的使者交谈过，他还带来了曹司空的密信。”
    “朝廷也看不惯秦牧的所作所为，其残暴行径，已使人神共愤。”
    “所以，天子已经下旨，命豫州牧刘备以及广陵郡太守陈登一起进攻秦牧，随后曹司空会率领朝廷的大军进入徐州，拯救我等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我们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顿了一下，王茂叹气道：“秦贼凶残且贪婪，杀人如麻，我们为求自保，必须先动手！”
    “不知道王公你打算怎么做？”
    “我等各家之僮仆、食客，也有不下二万人。诸位回去之后，可挑选忠心且颇有武力的僮仆、食客，发放武器、安家费，让他们秘密集结到下邳。”
    王茂狠声道：“三日后，最少几千义士一起进攻秦牧所在的州牧府，一定能打秦牧一个措手不及。”
    “就算他秦牧再勇猛，也绝不可能逃出生天！”
    “秦牧死后，徐州的贼军就群龙无首，不成气候了。届时我等当迎接曹司空入徐州，使徐州重归于朝廷治下！”
    “好！”
    “敬受命！”
    包括王茂在内，对秦牧早就有了反意。
    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按照秦牧这种“大清洗”的做法，要不了多久，他们恐怕都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们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先把秦牧干掉。
    至于为何选择的不是刺杀的方式，而是悍然举兵，王茂是考虑到秦牧的勇猛不下于吕布，寻常刺客，岂能杀得了秦牧？
    若是不能一击得手，最后遭殃的绝对是徐州的士族豪强，所以王茂这才选择孤注一掷的煽动一众士族豪强，攻其不备，打算袭杀秦牧。
    ……
    此时的秦牧，已经掌握到了一众徐州士族豪强在王茂府上密谋的事情，就连他们之间的谈话，秦牧也能了如指掌。
    原因何在？
    因为，这几天有不少士族出身的官吏，为求自保，主动归附了秦牧，而且刚刚组建起来的锦衣卫，也在王茂的府上安插了密探。

 第13章 貂蝉进退两难

    州牧府的书屋之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时的秦牧，正在跟房玄龄、陈宫对席而坐，商议着如何对付即将造反的徐州士族豪强。
    房玄龄皱着眉头道：“主公，根据属下掌握到的情报，许昌方面，曹操借天子诏令，让刘备、陈登进攻主公，相信他们二人不日就会举兵来犯。”
    “时不我待。主公，现在徐州的士族豪强们又打算作乱，属下认为，主公可先下手为强，派人将参与其中的叛逆分子及其家眷，全部逮捕入狱，而后满门抄斩，使其家产充公。”
    闻言，秦牧还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陈宫则是进言道：“主公，玄龄说的没错。”
    “攘外必先安内。如若不除掉这些居心叵测都叛逆分子，一旦敌军进犯，跟他们里应外合的话，徐州危矣！“
    “不过，属下认为，主公应该想办法将叛逆分子集中起来，一网打尽，以避免有漏网之鱼出逃。”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将徐州士族豪强一网打尽。系统奖励：玄甲军铁骑三千人！】
    【选择二：即刻逮捕徐州士族豪强。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系统给秦牧出了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这次的奖励不是一般的丰厚，刘伯温且不说，那三千人的玄甲军铁骑，足以让秦牧垂涎有加了。
    “公台。”
    “属下在！”
    “你以我的名义，派人将那些图谋不轨的士族豪强，全部邀请到州牧府，参加晚宴。一干人等的名字，我已经写在纸上了。”
    旋即，秦牧把一张纸条递给了陈宫。
    这算是叛逆分子的名单，被纪纲的人一一记录下来了。
    “诺！”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房玄龄的身上，缓声道：“玄龄，以防不测，你带上我的手谕以及虎符，调三千步骑过来。”
    “若州牧府遭到袭击，立即绞杀逆贼。另外，下邳城内实行戒严，从明日起，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进出下邳城。”
    “诺！”
    房玄龄当即答应下来。
    ……
    第二天晚上，秦牧就把参与谋逆的徐州士族豪绅的当家人，全部请到府上做客，并设宴款待。
    这看起来是宾主尽欢的样子，实则波诡云谲，暗藏杀机。
    当众人喝得微醺的时候，秦牧挥了挥手，让陪酒的侍女，以及舞姬、乐师一起退下，然后环视一周，笑吟吟的道：“诸位，我听说你们当中，有人跟曹操暗通曲款，打算勾结曹操夺了徐州，不知道是也不是？”
    “……”
    听到这话的士族豪强们，都被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不自觉的在发颤。
    正所谓宴无好宴。
    他们早就猜到秦牧为自己设下了一场鸿门宴，却又不得不来参加。
    因为下邳城的各处城门已然关闭，严进严出，他们及其家眷想逃，都难以脱逃。
    “使君说笑了。天下人谁不知道曹阿瞒的狼子野心？”
    “曹操两次东征徐州，曹军经常是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屠戮甚众啊！”
    “这样的人，又挟持天子于许昌，以此来号令诸侯，当真是王莽一般的奸贼！”
    “老夫羞于曹操为伍，又怎会卑躬屈膝的向曹操投降？”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只期望能打消秦牧的疑虑。
    但，他们终究是看错了秦牧。
    秦牧眼中的森然杀机一闪而过，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士族豪强们，道：“诸位，我秦牧曾不止一次的给过你们机会，但是你们不知道珍惜，反而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脸。”
    “既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音一落，秦牧就“啪”的一声，摔碎了手中的酒碗。
    早就埋伏在厅堂两侧的刀斧手，以及外边的甲士一起鱼贯而入，屠戮着在场的士族豪强。
    “噗嗤！”
    “唰！”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哀嚎响起，他们都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这血腥的一幕，要是寻常人看见，指不定要直犯恶心，心生恐惧。
    过了一会儿，包括王茂在内，所有的士族豪强就被斩尽杀绝。
    “杀！”
    这时，外边由远及近的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报——”
    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厅堂之中，向秦牧禀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贼人冲进了府上，不下千人！”
    “……”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应该庆幸，自己早就做了准备，而且先下手为强，把这些有谋逆之心的士族豪强全部斩尽杀绝了。
    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挡住他们！”
    “诺！”
    ……
    州牧府内外，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由徐州士族各自的“私兵”组成的军队，向州牧府悍然发起了进攻。
    不过，战斗一经打响，秦牧安排在州牧府外围的三千步骑，就都从四面八方绞杀过来，跟切瓜砍菜一样，屠戮着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这场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了一面倒的趋势。
    这些贼人被全部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有不少贼人还是闯进了州牧府，而且直奔后院而去。
    虽说秦牧的夫人吕绮玲勇武过人，但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吕绮玲真的战死，秦牧便悔之晚矣了。
    秦牧来不及多想，就领着一队披坚执锐的亲卫，迅速进入后院，对四处逃窜的贼人展开追杀。
    当秦牧见到吕绮玲的时候，手握方天画戟的吕绮玲还护在了严氏、曹氏的身边，但凡是靠近过来的贼人，都被她一一斩杀。
    见到吕绮玲等人没事，秦牧松了口气。
    吕绮玲忽然道：“夫君，妾身到现在还没有看见二娘的人影，她会不会遭遇不测了？”
    吕绮玲口中的“二娘”，不是别人，正是吕布生前最宠爱的妾室貂蝉，又名任氏。
    “你们先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
    秦牧留下了一队亲卫保护吕绮玲等人，自己则是带上十多个亲卫一起赶往貂蝉所在的别苑。
    在经过一处走廊的时候，隔着大老远，借着月色秦牧依稀可见那一道熟悉的倩影。
    貂蝉！
    只见此时的貂蝉站在拱形桥之上，前后两侧都被手持武器，满脸y邪笑意的贼人堵住了，使貂蝉进退不得。

 第14章 真乃是人间尤物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貂蝉被吓得花容失色，作西子捧心状，脸色固然难看，却别有一番韵味儿。
    堵在拱形桥两边的贼人面面相觑之后，都嘿嘿直笑起来。
    “美人儿，别害怕，只要你乖乖配合，从了我们，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一众贼人在战斗打响之后，冲在了最前面，轻易地闯进了州牧府的后院，所以还没有分清楚现在的局势，认为秦牧已死，偌大的州牧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占领。
    故而，贼人们只想着进入州牧府的后院洗劫一番。
    恰好就碰上了貂蝉。
    如此绝色美人儿，怎能不使他们怦然心动？
    “不要过来！”
    “哼，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美人儿，别给我们装什么贞洁烈妇！”
    为首的贼人y笑着道：“我这个人，爱惜粮食，不会浪费一粒米饭。”
    “你若是乖乖从了我们，好生伺候，说不定我被伺候舒服了，还能纳你为一房妾室。”
    “如若不然，哼哼，外边有几百上千个兄弟，我就把你扔给他们，日夜糟蹋！”
    “你！”
    貂蝉闻言，气得香肩直颤，脸色一阵的惨白。
    羞愤欲死！
    身边的一个贼人上前，一脸谄媚的神色说道：“公子，请让小人排在你后边尝尝鲜。”
    “这美人儿真乃是人间尤物，小人若能一亲芳泽，死了也值！”
    “哈哈哈哈！好！”
    那为首的贼人大手一挥，志得意满的道：“不要着急，一个个来！”
    “你们……你们再过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貂蝉的贝齿轻咬下唇，羞愤不已的倒退了两步。
    贼人只是冷笑道：“跳。美人儿，你死了不打紧，我等还可以趁热……”
    “无耻！”
    貂蝉为了避免遭到贼人的凌辱，坏了自己的名节，于是心一横，一跃而起，跳下了拱形桥！
    远处的走廊那边，眼看着貂蝉已经跳到池塘里的秦牧，皱了皱眉头，然后纵身一跃，就跳入水中，并朝着貂蝉那边游了过去。
    池塘的水颇深，有一人半高，是真的能淹死人。
    水性不好的人落入其中，一定会被淹死的。
    貂蝉不习水性，所以掉到池塘里之后，就一个劲儿的挣扎着，手舞足蹈，嘴里却是“咕噜噜”的吞着水，眼看着要沉进去了。
    关键时刻，秦牧一把抱住了貂蝉那柔若无骨的腰肢，将她带上了水面。
    “放开我！唔……你。”
    “y贼！”
    事发匆促，秦牧只顾着抱住貂蝉，顾不得男女大防，所以难免有一些肢体上的摩擦。
    貂蝉则是不断的挣扎着。
    秦牧于是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夫人，是我。”
    “啊，牧哥儿？”
    貂蝉也认出了秦牧的声音。
    不多时，秦牧就抱着貂蝉来到了池塘边上。
    那一伙贼人则是全部被斩杀了。
    直到这时，秦牧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貂蝉适才的反应那么激烈。
    挣扎之余，貂蝉身上的霓裳、外衣都不知道甩飞到了何处，露出了绯红色的肚兜，隐约之间……
    chun光乍泄！
    分外的诱人。
    尤其是貂蝉此时霞飞双颊的羞涩神色，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让人禁不住凑上前咬一口。
    什么是风情万种？
    这便是！
    “牧哥儿，你还看？”
    貂蝉羞涩难当之余，不由得白了一眼秦牧。
    非礼勿视！
    “咳咳。”
    秦牧轻咳了两声，旋即脱下了身上的斗篷，给貂蝉披上，然后略带歉意的道：“夫人，是我唐突了。”
    “不过，夫人你这般惹火的身材，普天之下的男子见了难免失态，除非……他是太监，或者有龙阳之癖。”
    “嘤咛！”
    被秦牧调侃了一下的貂蝉，不禁低下了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貂蝉瞅了一眼秦牧，心里更是宛如小鹿乱撞一般，暗道：任红昌啊任红昌，你是他夫人的庶母，奉先还尸骨未寒，你怎敢有非分之想？
    ……
    当夜，叛乱被平定下来之后，秦牧又调兵遣将，连夜逮捕涉事者的家眷，将他们的资产全部充公。
    徐州，又是一番人头滚滚的光景。
    徐州的数十个士族豪强之家，被满门抄斩。
    秦牧从中搜刮出了上百亿的钱财，粮食不下二百万石，其余玉帛、首饰、丝绸之类的珍贵物件，以及耕地、商铺、庄园、宅邸之类的不动产，不可计数。
    有了那么多的钱粮，秦牧也是踌躇满志，完全不惧曹军的再次进犯了。
    远在许昌的曹操，得知徐州这边发生的事情，不禁勃然变色，连忙将荀彧、荀攸、程昱、郭嘉找来，商议对策。
    “我小觑了秦牧。秦牧小儿，行事太狠辣，也太果决了。”
    曹操脸色极度阴沉的道：“最近他查抄了徐州数十个士族豪绅之家，得钱一百多亿，粮食不可计数。”
    “有了钱粮，他秦牧随时都能拉起一支十万大军，跟我作对，跟朝廷作对。”
    “此獠不除，我心难安！”
    曹操第一次，真正的重视起了秦牧，并将他当做真正的劲敌看待。
    天下英雄，唯牧与操耳！
    想当年曹操第一次东征徐州的时候，差点有家难回。
    为何？
    那个时候的曹操遭到了张邈、陈宫、王楷等人背叛，他们引吕布入主兖州，一时之间兖州数郡的郡守皆响应起事，仅剩下鄄城、范城和东阿三座县城尚属曹操治下的领地。
    士族豪强之强势，士族豪强之隐患，可见一斑。
    只是因为不满曹操的所作所为，他们就能背叛，兴兵作乱。
    曹操当初遭遇的困境，跟秦牧何其之相似？
    似秦牧这般壮士断腕的做法，曹操扪心自问一下，自己还是做不到的。
    只因没了士族豪强的支持，他们这样的诸侯难以立足。
    而经此一事，秦牧虽剪除了徐州的士族豪强，赚得盆满钵满，却势必会遭到天下士族的联合抵制……
    在曹操看来，秦牧如此蛮干，魄力有余，也实属愚蠢。
    “主公是想即刻出兵，讨伐秦牧吗？”
    郭嘉询问道。
    “不错。”
    “主公，属下以为不妥。”
    郭嘉摇摇头道：“而今，虽春耕已过，属于农闲之时，然我军的钱粮辎重还不足备，若此番出兵徐州，不能一战定乾坤，战事僵持不下的话，恐怕我军又将无功而返，还会助长秦牧的贼势……”
    闻言，曹操忍不住脸色一沉，道：“奉孝，还不出兵，难道要等着秦牧在徐州彻底站稳脚跟，势力不断壮大之后，我才能发兵东征吗？”
    “主公，刘备、陈登接到了天子诏令，却迟迟不肯出兵，属下以为，主公你应该派人催促刘备和陈登出兵讨伐秦牧。”
    郭嘉沉声道：“不求他们能击败秦牧，但愿刘备与陈登能使秦牧疲于奔命，徐州难以大治，这便足矣。”
    曹操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陷入沉思。
    这时，程昱也是进言道：“主公，奉孝说的没错。”
    “借刘备、陈登之手削弱秦牧，再合适不过。”
    “待今年秋收完成之后，主公可即刻挥师东征，一举荡灭秦牧，全据徐州！”
    “好。”
    曹操终于做出了决定。

 第15章 吕绮玲的庶母

    时值五月。
    秦牧入主徐州，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
    在此期间，秦牧颁布招贤令，吸纳各地的流民进入徐州屯田，招兵买马，编练新军。
    秦牧几乎将徐州的士族豪强屠戮一空，这就导致徐州的各个郡县官吏之位空缺，原来的官吏要么被处死，要么逃亡异地。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秦牧只能选用寒门子弟出任地方官吏，以维持一州政务之正常运转。
    不过，寒门子弟的不足，也是显而易见的。
    原本官场上的资源几乎被士族豪强所垄断，寒门出身的人莫说是出仕、做学问，就连“学富五车”都难。
    好在秦牧并不介意出任地方官吏的寒门子弟学问不高，有德无才，能读书识字，在秦牧看来就足够了。
    他们所欠缺的只是处理政务、审理刑狱案件的经验。
    这些经验都是可以后天积累的。
    此时，秦牧要面对的最棘手的问题，还是外敌入侵。
    得知曹操假借天子诏令，命刘备、陈登一起进攻徐州之后，秦牧第一时间就有了应对措施。
    他让张辽领步骑五千人，负责抗击陈登的入侵。
    让高顺领步骑五千人，负责抗击刘备的入侵。
    这一万人的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总的来说，秦牧麾下的兵马比刘备、陈登多了一倍不止。
    被动的抵御，不是秦牧的一贯作风。
    所以在解决了内部的隐患之后，秦牧就开始着手消灭陈登、刘备，收复小沛以及广陵郡事宜。
    但是这一仗要怎么打，秦牧等人必须要商量出一个周密的计划。
    “主公，刘备、陈登二人，刘备的军力较弱，且根基并不牢固，属下以为，主公可先易后难，灭了刘备，收复小沛，再发兵进击陈登，一举收复广陵郡！”
    陈宫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然而，还不等秦牧说话，房玄龄就提出了异议，说道：“公台，我认为先进攻刘备，不妥。”
    “小沛，乃是徐州与豫州之间的要冲，徐州多湖泽平原，一马平川，易攻难守，我军要抵挡曹操的进犯，必取小沛，可有掎角之势，占得先机。”
    “曹操及其帐下的谋士，也深知这一点。”
    “现在刘备麾下大概有万余兵马，虽是出兵犯我疆界，但是主公一旦反击，刘备势必会龟缩到小沛，请曹操发兵救援。”
    “届时战事陷入胶着，我军怕是难以收复小沛，即便能胜，亦是惨胜，日后挡不住曹操的再次侵入了。”
    顿了一下，房玄龄又道：“主公，属下认为先攻陈登，收复广陵郡更为妥当一些。”
    “广陵郡地处江淮，徐、扬二州之间，与曹操治下的兖州、豫州、司隶，都不接壤。”
    “广陵郡的陈登，就是孤军作战，难以持久。”
    “所以说，先易后难，易者在于陈登，而非是刘备。”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别看刘备相对来说兵微将寡，手上一半的兵马都是曹操的，只有一处小沛屯兵，但是，架不住小沛位于徐、豫二州之间，乃兵家必争之地。
    曹操岂能坐视秦牧消灭刘备，把小沛夺回去？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先进攻陈登。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选择二：先进攻刘备。系统奖励：人物“薛仁贵”！】
    【选择三：分兵进攻陈登、刘备。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分兵进攻陈登和刘备？
    这一选择直接被秦牧排除掉了。
    别看秦牧麾下的机动兵力有五万人，但是还没有形成足够强劲的战斗力，再分兵两路，最后多半会白白损耗兵马钱粮，无功而返。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牧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想先进攻大耳贼刘备。”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臣武将，缓声道：“玄龄。”
    “属下在！”
    “你为徐州别驾，专司政务，我不在下邳的时候，就劳烦你坐镇下邳，全权负责调度粮秣辎重，并完善屯田，使徐州的民生不至于遭到破坏。”
    “诺！”
    房玄龄当即答应下来。
    他要处理的政务不是一般的繁重。
    方方面面的事情，几乎都要房玄龄料理，被秦牧当成了“工具人”来使用……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秦牧现在大业初创，正是用人之际，偏偏麾下没有多少人才，只能让房玄龄忙得焦头烂额了。
    对于房玄龄，秦牧是绝对信得过的。
    被秦牧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人，绝对忠心耿耿。
    秦牧让房玄龄自杀，后者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宣高、公台。”
    “属下在！”
    “你二人随我出征，此役，我要起步骑三万人，务必尽快攻取小沛，灭了刘备！”
    “诺！”
    ……
    当夜，秦牧就在吕绮玲的屋里就寝。
    夫妻二人说了一些体己话，就颠鸾倒凤一番。
    其中之娱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就在秦牧略感疲倦，准备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外边响起了一名丫鬟的声音——
    “主公，任夫人请见。”
    “哦，让她先在外边等等，我即刻就到。”
    “诺！”
    任夫人，也就是貂蝉。
    “夫君，二娘这个时候见你，要做甚么？”
    吕绮玲噘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伺候秦牧更衣。
    看见吕绮玲好似打翻了醋坛子一般，煞有其事的模样，秦牧又好笑又好气，手指戳了一下吕绮玲那白皙而细腻的额头，道：“绮玲，你可别误会，我跟你二娘可是清清白白的，说不定她是有什么要紧事见我，请我做主。”
    吕布死后，就只剩下这几个孤儿寡母的。
    秦牧作为吕布的女婿，既然继承了他的基业，就少不了要当家做主，好生照料吕布的妻女。
    “夫君，早去早回，妾身等你……”
    吕绮玲很是妩媚的摸了一把秦牧，让后者也跟着食指大动。
    别看吕绮玲年龄还不大，芳龄十多岁，放在后世也只是一个高中生，但，她着实是颇为“成熟”的。
    不止是性格，还有身材也是一样。
    “小妖精，等我回来就喂饱你。”
    “嗯……”

 第16章 任夫人的护身符

    当秦牧见到貂蝉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
    借着皎洁的月光，以及附近的灯光，秦牧依稀可见貂蝉略施粉黛，风情万种的样子。
    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妩媚动人的气息。
    难怪貂蝉会被誉为古代华夏四大美人之一，能让吕布把持不住，为了貂蝉而捅死了董卓。
    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貂蝉这样的美人儿！
    “夫人，夜深了，不知道夫人见我所为何事？”
    “牧哥儿，是妾身唐突了。”
    貂蝉脸上略带歉意，但还是将玉臂上的那一件斗篷，递给了秦牧，说道：“牧哥儿，你那天晚上给妾身披了这件斗篷，以掩饰妾身的蒲柳之姿，妾身不胜感激。”
    “这斗篷妾身已经清洗过，想找个机会物归原主，把它还给你，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怕打搅了你。”
    “听闻牧哥儿你明日就要出征，这斗篷妾身一定要还给你。”
    闻言，秦牧看着手里的绯红色斗篷，再瞥了一眼貂蝉，不由得心中暗叹，道：“夫人，不必客气。”
    “你我是一家人，我的东西也可以是你的，区区一件斗篷，夫人不必记挂于心。”
    貂蝉却是摇了摇头。
    没想到，她还这般有原则！
    忽然，貂蝉的贝齿轻咬下唇，低着头，终于鼓起勇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明黄色的护身符，塞到秦牧的手中，说道：“牧哥儿，这是妾身在庙里给你求的护身符，听说很是灵验。”
    “以前先夫出征的时候，妾身也会送他一张护身符，让他平平安安的凯旋而归。”
    “这是妾身的些许心意，还请牧哥儿收下。”
    “多谢夫人。”
    秦牧点了点头，将貂蝉送的护身符揣到了自己怀里。
    “就这样，牧哥儿，妾身告退了。”
    撂下了这句话的貂蝉，好似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快的离开了这里。
    秦牧看着貂蝉远去的背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貂蝉心思细腻，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拟的。
    她送自己一张护身符，用意何在？
    难道，貂蝉看上了我，把我当成自己的依靠？
    秦牧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
    小沛，其实是小沛、胡陵、留三县，有“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 之称。
    这里是汉高祖刘邦的龙兴之地，汉汤沐邑。
    刘备已经是第三次屯兵于小沛。
    第一次是受命于陶谦，第二次是受命于吕布，第三次是受命于曹操。
    刘大耳“善于”寄人篱下，历史上被他投奔过的老大，除了曹操之外，都没有好下场。
    从一个织席贩履之徒，几十年颠沛流离，得以三分天下有其一，刘备着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秦牧率军离开下邳城之后，就进抵彭城，跟屯兵于此抗击刘备进犯的高顺会合，随后火速挺进，一举攻取了胡陵、留县两座城池，包围了刘备所在的小沛城。
    刘备帐下大概有一万人马，相对来说兵微将寡，所以不敢出城跟秦军一战。
    话说回来，刘备的军队，兵员成分还是颇为复杂的。
    一开始，曹操借给了刘备五千兵马，使他屯于小沛，以防止秦牧率军侵略，保住小沛不失。
    接着，刘备自己则是开始了招兵买马。
    刘备自称是汉皇后裔，身份还得到了天子刘协的认可，成了大汉皇叔。
    有这样的身份，再加上以前的所作所为，让刘备已经名满天下，不少士族豪强都愿意资助刘备。
    秦牧剪除徐州境内的士族豪强势力的时候，也有不少人逃亡到小沛，被刘大耳收留，这就导致后者能在短时间内，拉起了一支不下万人的军队。
    跟秦军一样，刘备军属于新兵居多，战斗力还没有形成。
    不过，就武器装备方面，刘军是远不及秦军的。
    秦牧这几个月来从徐州士族豪绅家里搜刮出来的钱粮，很大一部分，都充当了军资，用来给将士们锻造武器盔甲，以及投石机、弓弩、箭簇、云梯、冲车等兵器以及攻城器械。
    相对来说，刘备这边就显得寒碜了许多。
    “杀！杀！杀！”
    小沛城外的旷野之上，三万余人的秦军组成了若干个方阵。
    玄色的旌旗迎风猎猎，旌旗蔽空，枪矛如林，气势雄浑。
    巨大的喊杀声气冲霄汉，让天地都为之震颤。
    投石机、云梯、冲车、撞城锤等攻城器械，都已经运抵了方阵前沿地带，就等着秦牧的一声令下，秦军就能对小沛城发起进攻。
    不过，秦牧看着远处巍峨雄壮的小沛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座城池，着实是易守难攻的。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现在，秦牧的兵力只是刘备的三倍。
    “主公，下令攻城！”
    秦牧身边的臧霸请战道。
    “不急。”
    秦牧暗暗思索着对策。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强攻小沛城。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选择二：辱骂刘备。系统奖励：霸王戟法！】
    【选择三：鸣金收兵。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充满机械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任选其一。
    这还用想吗？
    秦牧吩咐身边的薛仁贵，道：“仁贵，你上去叫阵，让刘备出城来，跟我阵前相会。”
    “诺！”
    得到吩咐的薛仁贵，骑着一匹黄鬃马，风驰电挚一般，来到了小沛城的一箭之地。
    站在这里，薛仁贵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敌人的箭矢射到，还能进行喊话。
    只见薛仁贵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小沛城大声喊道：“刘备！我家主公要跟你阵前一会！你可敢出来吗？”
    薛仁贵的这一喊话，让城头上的刘备及其麾下的将士几乎都能听到。
    刘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不决。
    站在身边的糜竺进言道：“主公，从秦牧此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为人狠厉，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势必不讲武德，秦牧小儿又这般勇猛，万一他趁着主公你只身赴会之时，突然发难，主公恐怕……”
    糜竺没敢继续说下去。
    秦牧要是突然出手攻击刘备，这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第17章 不讲武德之人

    “难道，我还怕了秦牧不成？”
    刘备皱着眉头道：“秦牧小儿若敢趁我相会之时，突然出手，如此不讲武德之人，必然为天下人所不容。”
    “二弟，你点起一千步骑，随我出城。”
    “诺！”
    “翼德、子仲（糜竺表字），你们留守城中。”
    “诺！”
    刘备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倘若秦牧邀约，阵前一会，刘备不去的话，岂不是让天下人认为刘备怕了秦牧？
    区区一个秦牧，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刘备认为他还不足为虑。
    秦牧也必然不能干出这种不讲武德的事情。
    不过，为自身的安全起见，刘备还是让关羽带着一千步骑出城。
    如果秦牧真的敢下狠手，以关羽的勇猛，距离不远的话，还能护得刘备周全。
    “咔嚓嚓……”
    不多时，小沛城的城门就被敞开，吊桥放下。
    刘备、关羽就领着一千步骑，来到了城墙、之外，护城河边上，列阵而立。
    “驾。”
    见到刘备还真的敢出来，秦牧笑了笑，于是骑着赤兔马上前，连自己的武器青龙戟都没有带上，只是在腰间悬了一口阔剑。
    但，此前在下邳之战中，见识过秦牧勇猛的刘备，可不敢面对面的跟秦牧谈话。
    于是，当秦牧来到十步开外的地方，刘备就忙不迭的举起一只手，朗声道：“请止步！”
    “怎么，大耳贼你怕了吗？”
    秦牧饶有兴致的问道。
    “秦牧！我并不是怕你，只是你的为人，我着实信不过！”
    “好，我就站在这里跟你对话。”
    秦牧倒是并不介意。
    他就没指望过要不讲武德的杀死刘备，以迅速取得这一战的胜利。
    “大耳贼，我且问你，何故犯我疆界？”
    “犯你疆界？”
    刘备对于秦牧将自己称之为“大耳贼”，是非常恼火的。
    这一绰号，还是当初吕布根据刘备有着大耳朵的特征所取的。
    只因刘备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
    这着实是异于常人，也就是典型的“鹰视狼顾”之相！
    “秦牧小儿，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刘备慨然陈词道：“我刘备奉天子诏令，伐你徐州，有何不可？”
    “你自任徐州牧，把徐州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实属荒谬！”
    “这几个月来，你秦牧在徐州杀害吏士，篡夺徐州之军政，割据一方，此等逆贼之行径，朝廷岂能容你？”
    “秦牧，识时务者为俊杰，听我一句劝，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你若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爵。”
    “我当秉明天子，上表朝廷，为你保举，岂不美哉？”
    刘备这是要劝降我？
    秦牧笑了笑，笑容逐渐猖狂，并且还发出了一阵大笑声。
    刘备不禁有些恼火，质问道：“秦牧，你笑什么？”
    “呵呵，大耳贼，我是在笑，你被天子认为大汉皇叔，仁义之名，名满天下，却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小人、伪君子而已。”
    秦牧大手一挥，霸气侧漏的说道：“你刘备只是涿郡一个织席贩履之徒，却自称是孝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裔，你的出身究竟是真是假？”
    “中山靖王有一百二十个儿子，这三百多年的时间，他的子孙后代不知凡几，怕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连族谱都上不去。”
    “你刘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汉室宗亲，拿的出证据吗？有族谱吗？”
    一听这话，被戳到痛脚的刘备，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冲着秦牧愤怒的回怼道：“秦牧！你休得放肆！”
    “我刘备的大汉皇叔身份，天子承认，有朝廷敕命，岂能有假？”
    秦牧不屑的一笑。
    “大耳贼，天子为何承认你的汉室宗亲身份，难道你并不知情吗？”
    “姑且算你是真的刘皇叔，那又如何？”
    “天子抬举你，你是汉室宗亲，你却为何知恩不报，助纣为虐？”
    “天下人谁不晓得，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帝不过是他的一个掌上玩物、提线木偶！”
    “大凡天下有识之士，四海之豪杰，都恨不能发兵灭了曹操，迎回天子，你刘备是皇叔，却是助曹为虐，甘愿为其爪牙。”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由此可见，你只是一个浪得虚名之人！”
    “羊羔尚有跪乳之情，乌鸦尚有反哺之义。”
    “你刘备受了天子大恩，却恩将仇报，如此恬不知耻，何为人臣？何为人子？”
    “这般无情无义，你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连我秦牧，都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你父亲要是知道自己生了你这种不忠不孝，无情无义之人，狼心狗肺之辈，当初一定恨不能把你she到墙上，把你扔到山里喂豺狼虎豹！”
    “你！”
    秦牧的这一席话，对刘备而言，极具“杀伤力”。
    明明秦牧是“逆贼”，而他代表的是朝廷，却对秦牧的话语难以反驳。
    刘备一时间涨红了脸，呼吸急促，瞪着眼睛被气得半死。
    他还在暗暗总结语言，打算回怼一下秦牧，秦牧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秦牧轻蔑一笑，挥了挥手道：“大耳贼速退，杀你，污我戟耳！”
    “狂徒！休要放肆！辱我大哥！”
    后边的关羽已经按耐不住，纵马一跃，握着青龙偃月刀就朝着秦牧飞驰而去。
    秦牧只是笑了笑，他身后的弓弩手即刻放出了一阵乱箭，让关羽忙不迭的击落几支箭矢，而后勒住了战马的缰绳。
    愤怒的关羽还想冲上去，却被刘备叫住了。
    刘备、关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率兵退回小沛城内之后，秦牧并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
    对小沛，只可智取，不好强攻。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提示：宿主的新手保护期已过，此后，需要完成选择任务，方可得到系统奖励……】
    这让秦牧颇为无语。
    不过，秦牧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值得一提的是，过了新手保护期的秦牧，还得到了系统额外赠送的一个大礼包。
    秦牧拆开大礼包一看。

 第18章 问鼎中原之志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能力：观人术！】
    观人术？
    根据系统的解释，观人术可以让秦牧探知别人的综合能力，以及对他的好感度（忠诚值）。
    算是一种较为bug的特殊能力了。
    秦牧旋即开启观人术，在高顺的身上扫了一眼。
    只见高顺的头上出现了一个唯有秦牧才能看到的光屏。
    【人物：高顺】
    【武力值：82\/100】
    【智力值：87\/100】
    【政治值：80\/100】
    【统帅值：92\/100】
    【忠诚值：89\/100】
    【综合评价：a+】
    秦牧不禁暗赞一声，不愧是高顺，综合各项能力数值都偏高，忠诚值也不低。
    武力值不必赘言，代表一个人的勇猛程度。
    智力值代表的是谋略，政治值代表的则是治国理政的能力。
    至于统帅值，则是代表一个人大概能练多少兵马、带多少兵马打仗。
    在这其中，有着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以及超一流之分。
    60以下属于不入流，70到80之间属于三流，80到90之间属于二流，90到95之间属于一流，95以上则是超一流。
    像高顺这样的，只能算是二流武将。
    当然，观人术提供的数值，有时候只供参考，不一定尽善尽美。
    譬如武力值，有时候对方也会受到一些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如老迈、伤病、体力过度消耗等等。
    秦牧打开自己的宿主个人面板，查看了一下此时自己的各项数值信息。
    【宿主：秦牧】
    【年龄：18】
    【身份：大汉徐州牧（自任）】
    【特殊能力：观人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纪纲、薛仁贵】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
    【已拥有特殊物品：暂无】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80\/100】
    【智力值：85\/100】
    【政治值：82\/100】
    【魅力值：98\/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传承一类的九牛二虎之力以及霸王戟法，让秦牧的武力值一下子就飙升到了100，直接爆表了！
    其余各项数值，则是还有待秦牧提高。
    ……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军营寨，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跟自己的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臧霸颇为不解的询问道：“主公，我军的攻城器械足备，小沛虽城高池深，易守难攻，却未尝不可攻破。”
    “一旦曹操派的援兵赶到小沛，恐怕战事会僵持不下，于我军大为不利。”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宣高，你认为曹操此时能拿出多少兵马，增援小沛？”
    “这……主公，曹操虎踞中原，有兵马几十万，派出数万援兵支援刘备，应该不难。”
    “那是以前的形势了，而今天下有变。”
    秦牧缓声道：“今年三月，袁绍破易京，逼得公孙瓒引火自焚。”
    “现在的袁绍占据冀、青、幽、并四州，统一了河北，有军队数十万，兵精粮足，远胜于曹操。”
    “袁本初素有问鼎中原之志，而今他的势力，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诸侯，曹操岂能不惧？”
    “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袁绍统一河北四州之后，就要引兵南下，跟曹阿瞒逐鹿中原了。”
    对于天下大势的变化，作为穿越者的秦牧，岂能不知？
    历史上着名的官渡之战，今年就会爆发。
    曹操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秦牧，而是袁绍。
    说不定曹操还会跟秦牧结盟，以求一同对付势力无比强盛的袁本初。
    这时，陈宫皱着眉头道：“主公，就算袁绍要引兵南下，跟曹操逐鹿中原，主公你也不好将希望寄托于袁绍身上。”
    “说不定，曹操为了免除后患，不遗余力的发大兵压境，以求能在袁绍率军南下之前攻取徐州。”
    “我知道。”
    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公台，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也正因如此，我更要让曹阿瞒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使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有一战定乾坤的把握。”
    “只有这样，我才能迫使曹操低头，占得先机。”
    这个时候的曹操，虽占据了中原的兖州、豫州、司隶，兵多将广，却要把众多的兵马驻防于各地，以备不测。
    中原，乃是四战之地，多平原、丘陵，一马平川，有不少地方都无险可守。
    此时曹操的东面是秦牧，西面是关中诸将，南面是张绣，北面是袁绍。
    以马腾、韩遂等人为首的关中诸将且不说，能直接对曹操的腹地许都构成威胁的，便是秦牧以及张绣。
    要是不能把秦牧、张绣消灭掉，曹操的兵马就难以集中起来，生怕一个不慎，就要腹背受敌了。
    这正是曹操近几年来为何多次出兵征讨徐州、宛城的缘故。
    金角银边草肚皮。
    按照地理方位来看，曹操占据的中原属于“草肚皮”。
    古往今来，能以中原之地起家，并建立一番基业的，只有曹操、朱温。
    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秦牧依稀记得，历史上在官渡之战前夕，曹操就已经消灭了吕布，并使张绣归顺，哪怕是之后刘备叛变占领了徐州，众至数万人，也被曹操迅速击败了……
    “臧霸。”
    “属下在！”
    “你即刻派出斥候，将侦察范围扩大至方圆三十里，若有敌情，立马回报，不得延误！”
    “诺！”
    臧霸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将领们，语重心长的道：“这一战，我军对小沛城，可围而不攻，围点打援即可。”
    “诺！”
    ……
    两日后，曹操派的援军就已经进抵小沛境内。
    曹操一时间分身乏术，故而以曹仁为大将，于禁为副将，程昱为军师，领步骑二万人援救刘备。
    动辄这么多的兵马，曹阿瞒的目的可不只是援救刘备那么简单，若有可能，秦军大败之后，曹仁等人还可领兵东征，攻取徐州。
    曹操认为，秦牧麾下大半都是才练了两三个月的新兵，不值一提。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秦军将士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战斗力，打不了硬仗。
    不过，这并不代表秦牧不敢跟曹军正面一战。

 第19章 大耳贼，吾命休矣

    “杀！”
    丰水一线，秦军与曹军爆发了激烈的大战。
    秦牧亲率燕云十八骑以及玄甲军铁骑三千人，第一时间对曹军的中军展开了冲击。
    曹仁有将才，善于排兵布阵，领兵作战，所以才被曹阿瞒委以重任。
    在大战发生的那一刻，曹仁就已经坐镇中军大纛发号施令。
    “结阵！”
    “不许后撤！”
    曹军的盾牌手组成了第一道防线。
    他们手持巨型盾牌，宛如城墙一样伫立在那里。
    曹仁原本还想让弓弩手布一个箭阵，以此来对秦军造成大量杀伤的。
    只可惜战况很是匆促，秦军的铁骑兵是突然出现的，曹军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噗嗤！”
    “铛！”
    秦牧身先士卒，骑着赤兔马，手里握着青龙戟，一戟就挑飞了挡在自己跟前的一名敌人。
    至于曹军的盾牌手，则是还不等秦牧出手，就已经被他胯下的赤兔马一蹄子活生生的踹死，鲜血四溅。
    “弟兄们，跟我冲！”
    “杀！”
    燕云十八骑以及玄甲军铁骑都十分的悍勇，迅速突破了曹军的盾牌阵，宛如虎入羊群一般，横行无忌的屠戮着附近的敌人。
    见到这一幕的曹仁、于禁、程昱等人，都不由得瞠目结舌，很是震惊。
    “秦牧小儿何时有了这么强悍的一支骑兵？”
    “难道，短短三个月，他就能练出一支精锐铁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有那么多骑兵，又上哪儿找那么战马？”
    曹仁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况。
    燕云十八骑已经够恐怖的了，再加上三千人的玄甲军铁骑，天下还有谁能阻挡秦军冲锋陷阵的锐利攻势？
    玄甲军，乃是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精锐铁骑兵团。
    锐士们清一色的披着厚重的玄铁铠甲，有战盔、护腕、护膝等等，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是披着甲胄，普通的兵器无法穿透……
    不止是铁骑，就连战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铛！”
    “噗嗤——”
    曹军的士兵长矛一刺，却是根本无法刺破玄甲军铁骑兵的护甲，伤不得他分毫，自己反而被一刀砍掉了头颅，无头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下，曹军将士都崩溃了。
    自己伤不得敌人分毫，这仗怎么打？
    “恶鬼！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快逃！”
    玄甲军铁骑的冲击力太强，迅速冲垮了曹军的阵型。
    见识到玄甲军的厉害之处后，所有曹军将士都不由得心生恐惧，有的士兵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不许退！”
    “唰！”
    曹仁拔剑出鞘，一剑砍死了一名逃兵，而后怒视着一群溃兵，厉声道：“有谁敢后退半步，这就是他的下场！”
    “给我冲！”
    “杀！”
    在曹仁的逼迫下，原本心生怯意的曹军将士，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一次组织起了反击，跟玄甲军铁骑战作一团。
    曹军这一次来到小沛，为的可不只是救援刘备，更是要灭掉秦牧，攻取徐州。
    所以，曹操将精锐部队都调拨给了曹仁。
    曹仁麾下绝大多数都是凶名赫赫的青州兵。
    就连虎豹骑都有！
    “元让！”
    “末将在！”
    “我把一千虎豹骑都交给你。务必冲过去，斩了秦牧！”
    “诺！”
    得到将令的夏侯惇不敢怠慢，点起一千人的虎豹骑，就朝着秦牧所在的地方杀过去。
    精锐对精锐！
    谁能更胜一筹？
    “秦牧，认识你爷爷夏侯惇吗？”
    夏侯惇怒喝一声，挺着一杆长枪，风驰电挚一般冲向了秦牧。
    对于夏侯惇，秦牧可不陌生。
    毕竟在下邳之战中，秦牧第一个击败的就是他。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秦牧笑了笑，一手握着青龙戟，骑着赤兔马迎了上去。
    不过，知道秦牧勇猛的夏侯惇，可不敢跟他正面一战。
    看见秦牧身先士卒的冲了过来之后，夏侯惇身边的虎豹骑就一拥而上，想依靠人海战术斩杀秦牧。
    “噗嗤！”
    “唰！”
    秦牧勇猛异常，一人一戟，左右冲杀，手下没有一合之敌。
    对于秦牧而言，精锐与普通的士兵，并没有什么不同。
    青龙戟之下，众生平等！
    只一个照面，那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且全副武装的虎豹骑，就被秦牧一一斩落于马下，气绝身亡。
    只是秦牧身后的燕云十八骑以及玄甲军铁骑要对付曹军的虎豹骑，并没有那么容易。
    两方人马进入了十分血腥而残酷的厮杀。
    “报——”
    就在这时，曹军的中军大纛之处，一名小校飞骑来报，对曹仁禀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我军侧翼，突然出现敌军步骑！”
    “他们有多少人？”
    “不下一万！”
    小校一脸惶恐的神色，道：“是高顺！他领着陷阵营正在猛攻！我部兵马要挡不住了！”
    “甚么？”
    曹仁不由得勃然变色。
    陷阵营有多么骁勇善战，曹仁等人心知肚明。
    冲锋陷阵，对于陷阵营而言，完全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没想到过了短短三个月，秦牧就恢复了陷阵营的建制！
    身边的程昱皱着眉头，进言道：“子孝将军，秦牧有备而来，秦军甚是悍勇，跟之前的吕布军不是一个档次的。”
    “依我看，我军不如暂避锋芒？”
    “……”
    曹仁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适才派出去的一千虎豹骑，已经陷入了苦战，死伤惨重，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
    再这样下去，曹军全线溃败，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他能撤吗？
    曹仁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战败。
    ……
    与此同时，远在小沛城中的刘备，也接到了曹操发兵来援，且在丰水之畔跟秦军发生大战的消息。
    刘备自认为秦军的战斗力跟自己的部队是一个档次的，轻视了秦军，于是决定率兵出战，使秦军腹背受敌。
    为保险起见，刘备并不是空城而出，还留下糜竺、孙乾等人以及一两千步卒待在城内。
    “大耳贼，我奉主公之命，在这里等候你久矣！”
    刘关张三兄弟还没有率军赶到丰水，在章山附近，就遭到了秦军的伏击。
    奉命在章山伏击刘军的臧霸，笑了笑，便大手一挥道：“放箭！”
    随着臧霸的一声令下，山道两侧的秦军弓弩手就是一阵乱箭齐发。
    “噗！”
    “呃啊！”
    猝不及防之下，许多刘军将士都身中数箭，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吾命休矣！”
    刘备哀伤的大呼一声。
    身边的关羽以及张飞忙不迭的击落箭矢，护住刘备。
    “大哥小心！”
    “啊！”
    纷乱的箭矢密密麻麻，为了护住刘备的关羽，不慎被一支淬过毒的弩箭射中了手臂，他不禁痛呼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随之脱落……

 第20章 匡扶汉室刘皇叔

    当刘备所部兵马在章山一带遭遇秦军伏击的时候，丰水那边，秦军已经击溃了曹军。
    “杀！”
    秦牧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的原则，击溃曹军的虎豹骑之后，就下达了总攻的号令。
    这时候，原本还算是精锐之师的青州兵，已经丧失了胆气，乱作一团，拔腿就跑。
    即便秦牧不动用玄甲军铁骑，只依靠那些新兵，也同样能跟切瓜砍菜一般，屠戮着四处流窜的敌兵。
    “我投降！”
    “呜呜呜呜，别杀我！”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要是死了，妻儿老小何人照顾？”
    眼看着逃跑无望，秦军又是这般凶悍，不少的曹军将士都纷纷扔掉武器，跪下来求饶。
    “降者不杀！”
    秦牧下达了这样的军令。
    毕竟，这些残兵败将秦牧一样能进行改编，把他们收为己用。
    秦牧率兵一路追击逃跑的曹军五十里地，斩首不下万余人，俘虏的敌兵更是一时间不可计数。
    “报——”
    就在秦牧让士卒们打扫战场的时候，一名小校飞骑来报，向秦牧禀告道：“主公，章山大捷！”
    “臧霸将军在章山大败刘备，斩获颇丰！”
    “报——”
    又有一名小校纵马而来，兴高采烈的道：“主公，成廉、魏越将军已经率兵攻取了小沛城！”
    “好。再探！”
    “诺！”
    这一次的秦牧，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不止成功拿下了小沛，还将刘备、曹仁所部兵马大败，斩首甚多。
    早在包围小沛城之初，秦牧就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他先让臧霸、孙观等人领着一万人马埋伏于章山，等刘备率兵来到，即刻攻击，一举大败之。
    而臧霸并没有让秦牧失望。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臧霸等人虽是刚刚归附秦牧，不过秦牧利用观人术，知道他们并无反叛之心，所以才对他们委以重任。
    使人尽其用的同时，秦牧还能收拢原泰山军将领之心。
    一举数得！
    接着，秦牧则是让成廉、魏越二将领着五千人马，扮作刘军的溃兵，诈取小沛城。
    即便城里的守将不上当，他们要取下这座城池也是不难。
    秦牧自己则是率领包括燕云十八骑、玄甲军、陷阵营在内的近二万步骑，在丰水迎战曹军……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可能就是让刘备跑了！
    “传令，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找到大耳贼的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
    在章山败北的刘备，原本还想着率领残兵败将逃回小沛城，跟秦军顽抗到底的。
    未曾想，刘备在半道上，就碰见了糜竺、孙乾等人。
    知道小沛城已经沦陷的消息，刘备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一般，呆立当场。
    不得已的情况下，刘备跟众人一合计，决定北上投奔袁绍，灭秦灭曹之事，再从长计议。
    让刘备还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两个夫人糜氏、甘氏跟着逃了出来，并未落于秦军之手。
    “驾！”
    得知刘备的去向之后，秦牧不由分说，领着燕云十八骑以及三百铁骑兵，日夜兼程的追击过去。
    终于在合乡一带的旷野之上，尾随的秦军紧紧的跟了上来。
    “报——”
    一个小校哭丧着脸来到刘备的面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秦军追上来了！”
    “甚么？”
    刘备不由得勃然变色，咬牙切齿的道：“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我是杀了他全家，还是刨了他家的祖坟，能有这种深仇大恨？使他不惜追了一宿，也要杀死我。”
    这时，跟在一边的张飞调转马头，握着手里的丈八蛇矛，慨然道：“大哥，我来断后，你们快走！”
    “不，翼德，我不能撇下你独自逃生！”
    刘备一脸大义凛然的神色，断然拒绝。
    “主公，还是让属下来断后！”
    一名白袍小将上前请命道。
    “这……”
    刘备犹豫了。
    身边的糜竺急声道：“主公，秦军铁骑快追上来了！”
    “唉！”
    刘备长叹一声，眼泪汪汪的抓着那个白袍小将的手，哽咽的道：“子龙，你是自家兄弟，与我情同手足，我怎么忍心丢下你？”
    “我不走，今日……我等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个白袍小将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来投奔刘备的赵云。
    赵云是公孙瓒的旧部，早年就跟刘备认识，并结下了深厚的情谊，相见恨晚。
    公孙瓒被袁绍击败之后，赵云就改投了刘备，被后者委以重任。
    “主公。”
    眼看着刘备这般重视自己，赵云不禁深受感动，又道：“主公，天下可以没有赵云，却绝不能没有你刘皇叔！”
    “匡扶汉室，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宏愿，还等着主公你去实现！”
    “不！”
    刘备再一次拔出了自己染血的双股剑，咬紧牙关，环视一周，看着身边的残兵败将们，朗声道：“将士们，跟秦军拼了！”
    “我刘备，生，不能带着你们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死，也要跟你们死在一块儿！”
    刘备的话音一落，赵云就低下了头，道：“主公，得罪了。”
    “驾！”
    赵云一拍刘备胯下战马的屁股，马儿受惊之余，嘶鸣了一声，就跟发狂一般，撒开蹄子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我不走！子龙！我不能走啊！”
    “子龙！我不能走……驾！驾！”
    眼含热泪的刘备，为了不辜负赵云的一番苦心，为了不辜负赵云为自己做出的牺牲，还是头也不回的策马而跑了。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轰隆隆！”
    就在这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黑色。
    纷乱的马蹄声响起，震彻大地，响遍四野。
    这抹黑色由远及近，越发的清晰起来。
    正是前来追杀刘备的秦牧及其麾下的铁骑兵！
    见到这一幕的赵云，将目光放在了张飞的身上，朝着他抱拳道：“翼德，你一定要保护好主公。”
    “好！”
    张飞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咬牙道：“子龙，你的勇武俺知道。挡住秦军一阵后，你切记不可恋战……保重！”
    “驾！”

 第21章 我乃常山赵子龙

    “吁——”
    秦牧勒住了胯下赤兔马的缰绳，举起手，示意身后的燕云十八骑以及三百铁骑兵，停止前进。
    令行禁止！
    看见秦牧的手势之后，训练有素的铁骑兵都停止了前进。
    挡在他们身前的，只有一个人。
    他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穿着白色的铠甲以及白袍，骑着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骏马，手上还握着一支长枪……
    好一个白袍小将！
    他一人面对着几百名敌军，也丝毫不惧。
    秦牧于是眯着眼睛问道：“来将可留姓名？”
    “我乃常山赵子龙！”
    赵云挺着手中的一杆龙胆亮银枪，正气凛然的大喊道。
    还真的是他！
    就跟秦牧猜的一样，他面对的的确是赵子龙。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赵云的武力值是毋庸置疑的。
    排在汉末三国武将榜上前六的人，有四个，都属于以刘备为首的蜀汉阵营。
    秦牧也不得不暗暗感慨一句：刘备这厮，为何如此好命？
    “赵云，你认为自己能力退千军吗？”
    “云，敢一试！”
    “好一个一身是胆的赵子龙！”
    秦牧赞了一句，便将目光放在了薛仁贵的身上，道：“仁贵，你率兵去追刘备，赵云交给我。”
    “诺！”
    赵子龙的武力值有多高，秦牧心知肚明。
    他开启观人术赵云扫了一眼。
    【人物：赵云】
    【武力值：99\/100】
    【智力值：】
    【政治值：86\/100】
    【统帅值：93\/100】
    【好感度（忠诚值）：20\/100】
    【综合评价：s】
    就武力值方面，赵云仅次于秦牧，就是不知道差距究竟有多大。
    薛仁贵也是骁勇善战，在武力值方面跟赵云不相上下。
    不过，表面的数值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时候会浮动一两个点。
    如薛仁贵一般，气力上绝对比赵云更强，真正厮杀起来，一番鏖战之后，薛仁贵也一定能击败赵云……
    而秦牧打算亲自跟赵云过过招，以避免己方将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驾！”
    薛仁贵旋即领着三百铁骑兵，朝着刘备队伍逃亡的方向而去。
    赵云皱了皱眉头，驱使着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冲向薛仁贵，不料一道闪电一般的身影，疾驰而来。
    “铛！”
    一戟劈下，被赵云忙不迭的双手握着龙胆亮银枪挡住。
    “赵云，你的对手是我。”
    秦牧淡淡的一笑，随即加重了在戟上的力道。
    “咔嚓嚓……”
    戟与枪之间的摩擦，发出了一阵让人感到无比牙酸的声响。
    赵云咬紧牙关，额角冒着豆大的汗粒，很是吃力的挡着秦牧力大势沉的一击。
    拼蛮力，赵云绝不是秦牧的对手。
    诚然，赵云也算得上是“天生神力”，但是又怎能跟秦牧这种怪咖级别的人角力？
    “喝！”
    赵云大喝一声，收回了一枪，又一手托着马鞍，向秦牧踢出了一脚，被秦牧弯下腰躲开了。
    “叮叮当当！”
    秦牧与赵云在旷野之上，展开了激烈的斗将。
    二人一来一回，尽皆大张大合。
    相对于秦牧简单粗暴的戟法，赵云的枪法很是精妙绝伦。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赵云所挥动的每一枪，都充满了嗜杀之气，又不失华丽之感。
    不过，这在秦牧看来，却是“花里胡哨”的。
    秦牧信奉的是一力降十会，戟法霸道刚猛。
    经过三十多个回合的较量之后，秦牧一戟挑飞了赵云手上的龙胆亮银枪，一脚将他踢下马，使他狼狈的滚落到了地上。
    早就等候已久的燕云十八骑，纷纷上前用绳索捆住了赵云。
    赵云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昂着头，不屈的说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秦牧这等勇武之人，想来之前的吕布，也不过如此。”
    “秦牧，败给你，我心服口服！”
    “你杀了我！”
    赵云宁死也不愿投降秦牧。
    “……”
    秦牧眯起了眼睛，深思起来。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杀死赵云。系统奖励：宝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关押赵云。系统奖励：专属武器“天龙破城戟”！】
    【选择三：放了赵云。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任选其一。
    秦牧不愿多想，于是摆了摆手道：“将他关起来，严加看管！”
    “诺！”
    完成任务的秦牧，就得到了系统奖励的“天龙破城戟”。
    这原本是西楚霸王项羽的专属武器，跟秦牧相当的契合。
    天龙破城戟的顶端是枪尖与月牙形锋利刀刃组合而成，跟青龙戟差不多。
    传闻中的天龙破城戟主要材料是外太空的陨石，糅合精铁锻造而成。
    长五米五，重约300斤！
    据说这还是上古魔神蚩尤的武器，煞气极大……
    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秦牧现在，的确也需要天龙破城戟的加持。
    对于武将而言，自身的装备非常重要，能影响到他们整体的武力。
    在武器、战马、铠甲等等装备的加持下，一个人的武力值还能再加上几分。
    战五渣？
    在没有拿着猎枪的情况下，那个农夫可能连“战五渣”都算不上……
    而配备了天龙破城戟，有了专属武器的秦牧，武力值也是随之上涨了一些。
    至少三十个回合之内，击败赵云绝对不成问题！
    ……
    秦牧生擒赵云的时候，薛仁贵也已经领着三百铁骑兵，追上了刘备的逃亡队伍。
    张飞亲自断后，率领着残兵败将，跟秦军战作一团。
    只是，他们根本挡不了多久。
    在逃亡的过程中，刘备泪流满面之余，还一脸悲愤的神色。
    身边的糜竺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进言道：“主公，追兵骑着高头大马，脚力极快，两位夫人与云长将军同乘一车，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秦军追上……”
    糜竺说话的声音为之一滞，点到为止。
    显然，他知道刘备明白自己的意思。
    听到这话的刘备，也是禁不住脸色一沉，来不及躲想，就急匆匆的来到马车那里，掀开帘子，环视一周后，看着正在照顾关羽的甘氏、糜氏，咬咬牙道：“二位夫人，眼下追兵将至，云长受了重伤，无法骑马。”
    “二位夫人你们可否暂下马车？”
    闻言，甘氏的贝齿轻咬下唇，泪眼汪汪的道：“夫君，妾身不会骑马。这……怎生是好？”

 第22章 兄弟如手足

    甘氏出身低微，因生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而得宠于刘备，又哪里懂得骑马？
    倒是糜氏，生于富贵人家，略懂骑术，虽不太精湛，还能骑马而走。
    现在追兵将至，关羽的左臂中了毒箭，一时间难以动弹，再让他上马颠簸一番，只怕是会死掉……
    不过，一向是义薄云天的关羽，不愿意让自己的大哥刘备为难，于是强撑着身子的不适，额头直冒冷汗的道：“大哥，还是让我骑马，给二位嫂嫂搭乘马车。”
    “这如何使得？”
    刘备叹气道：“云长，你的伤势，连上马都成了问题。我又如何忍心要你骑马？”
    “轰隆隆！”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再一次出现了秦军铁骑的身影。
    事不宜迟，刘备让人迁来一匹马，让糜氏骑上。
    但是看着眼泪汪汪，一副我见犹怜模样的甘氏，刘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
    关羽咬紧牙关，强撑着下了马车，踉踉跄跄的走向一边的骏马，却被刘备阻拦住了。
    “大哥……”
    刘备摇摇头道：“云长，你我兄弟三人，情同手足，有桃园之誓，你若死，为兄绝不苟活！”
    听到这话的关羽很是感动，只是瞧了瞧马车边上一脸委屈模样的甘氏，长叹一声道：“大哥，关羽可以死，但嫂嫂是你的夫人，不可落于贼子之手，唯恐辱没了大哥你大汉皇叔的名头。”
    “云长！”
    刘备跺了跺脚，又抓住关羽的手，深情款款的道：“你怎么还不明白？”
    “于我刘备而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
    “我的十个夫人，也不及你关云长这个结义兄弟重要！”
    “大哥，我……”
    “……”
    众人看着刘备与关羽这种兄弟情深的模样，都钦佩不已。
    只是，甘氏和糜氏不禁有些心寒。
    当初刘备为徐州牧时，出兵抵御袁术的进犯，让张飞留守徐州，未曾想张飞醉酒误事，丢了徐州以及糜氏。
    那个时候的张飞，羞愤之余打算自杀，但被刘备阻止，还说出了这种话。
    对此，糜氏略有耳闻，可是没想到今天亲耳所闻了。
    “夫人，上马！”
    刘备劝关羽上了马车之后，又伸出手，让甘氏跟自己同乘一马。
    看见刘备并没有放弃自己，甘氏也很是感动。
    “休要放走了大耳贼！”
    “主公有令！凡擒杀大耳贼刘备者，赏千金，赐地五百亩！”
    薛仁贵领着二百余骑，继续追杀着逃跑的刘备等人。
    至于张飞，则是已经败走，不知去向，其所部兵马被薛仁贵全都斩尽杀绝了。
    ……
    薛仁贵率部追杀刘备，一直追到了泗水河畔。
    刘备身边的人死的死的，逃的逃，被俘虏的被被俘虏。
    到最后，连关羽、糜竺等人都不知去向，被秦军冲散了。
    眼看着追兵越发的逼近，自己胯下的战马因为长时间飞驰的缘故，体力不济，已经累得口吐白沫，要尥蹶子了。
    刘备和甘氏同乘一马，这速度肯定会迟缓的。
    于是刘备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把甘氏放到了地上。
    “夫君……”
    甘氏很是不解又委屈巴巴的看着刘备。
    刘备长叹一声，又拿出了一把匕首，塞到了甘氏的手中，告诫道：“夫人，我刘备是大汉皇叔，汉室宗亲。”
    “我的夫人，绝不能落于贼寇之手，还被贼寇凌辱……言之辱也。”
    “若夫人你被秦军抓住，秦牧小儿还要对你行不轨之事的话，请夫人自重，执此匕首自裁，以全名节。”
    “我刘备永远不会忘记你。夫人你贞洁烈妇的美名，也会流传于天下，为世人传唱，流芳百世！”
    “驾！”
    撂下了这句话的刘备，就双腿夹紧马腹，一甩马鞭，一路扬长而去，只剩下甘氏在风中凌乱……
    言之辱也。
    作为他刘备的夫人，甘氏哪怕只是一房妾室，如果被秦牧凌辱的话，的确让刘备深感奇耻大辱，说出去他也是脸上无光。
    看着远去的刘备，甘氏“哇”的一声，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她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宛如一个弃妇！
    “拿下！”
    赶到这里的薛仁贵，不由分说，就让人将甘氏逮住，五花大绑起来。
    丢下了甘氏的刘备，他胯下的战马也跑不了多远，战马的屁股上还被薛仁贵射中了一箭。
    刘备忙不迭的逃窜，在半道上，只身一人的刘备见到了一个驾驶着驴车的农夫。
    于是，情急之下的刘备，为求活命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剑砍死了农夫之后，他就抢了这辆驴车，赶着驴车继续跑路。
    “驾！”
    “追过去！”
    薛仁贵继续带着一队铁骑兵追赶刘备。
    奈何，刘备驾驶驴车的技术着实精湛，让薛仁贵等人快马加鞭都追不上……
    当然了，这其中的缘故，自然是他们一路追了太久，胯下的战马早就累得大口喘气，或者是口吐白沫了。
    眼看着渐行渐远的刘备，薛仁贵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了继续追击想法，回去跟秦牧复命。
    ……
    这不是“泗水河车神”吗？
    得知刘备驾驶着一辆驴车成功跑路之后，秦牧不由得挑了挑眉，很是无语。
    这都能让刘备跑了，这厮不是一般的命大。
    不过，现在的刘备也暂时成不了气候了。
    此时在小沛城的府衙中，公堂之上，高顺、臧霸、成廉、薛仁贵等一众武将，以及谋士陈宫济济一堂，商议着战后事宜。
    “关羽、张飞生死未卜，不知去向，刘备现在也成了孤家寡人，他会逃到哪里去？”
    陈宫回答道：“主公，依属下之见，刘备会逃回许都，请曹操再度发兵来战。”
    “不。”
    秦牧摆了摆手道：“公台，你看错了刘大耳。”
    “此人暗藏大志，又自诩是大汉皇叔，一心匡扶汉室，跟曹阿瞒貌合神离，这次他兵败小沛，丧师丢城，必为曹操所不容。”
    “借着这个由头，曹操能名正言顺的处死刘备。”
    “刘备逃回许都，不是找死吗？”
    “我猜，刘备必定是逃到了袁绍麾下，图谋东山再起……”
    听到这话的众将，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毕竟，袁绍现在坐拥冀、幽、并、青四州之地，带甲数十万，虎踞河北，乃是天下第一大诸侯。
    投靠袁绍的话，刘备或许大有可为。
    返回曹操那里，刘备则是难逃一死。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敢于小觑刘大耳的。
    这厮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堪称是“气运之子”。
    靠着“大汉皇叔”这一块金字招牌，以及平日里的仁义君子作风，刘备几乎到哪里，都会被诸侯们待若上宾。
    没了地盘，没了兵马钱粮，刘备可以继续找人借。
    诸侯们或多或少都会卖刘备一个人情。
    这般“好命”的刘备，让秦牧不禁想起了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位面之子、“大魔导师”刘秀。
    可惜的是，刘备生不逢时，对手都太强了，气运上还不及刘秀。
    如若不然，说不定刘备真的能“三造大汉”！

 第23章 感情是相互的

    “公台，此战我军的阵亡情况如何？”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陈宫的身上。
    做一个战后统计，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陈宫回答道：“主公，此战我军阵亡六千二百余人，斩首敌人近二万，俘虏一万一千余人。”
    “曹仁带来的虎豹骑，也已经全军覆没。”
    这可谓是十分丰硕的战果了。
    秦军对比曹军、刘军的阵亡比例，三比一不止，秦军甚至还俘虏了万余人，得到了不少的军需辎重。
    “仁贵，玄甲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回禀主公，此战玄甲军折损了二百四十一人，轻重伤者暂时不计。”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麾下的玄甲军铁骑有三千人，现在是死一个少一个，一时间难以补充。
    那二百余人的玄甲军铁骑，绝大多数都是死在了虎豹骑的手上。
    毕竟，都是精锐部队，虎豹骑是轻骑兵，而玄甲军是重骑兵。
    玄甲军铁骑的武器装备，是要优于虎豹骑的。
    没了武装到牙齿的装备，玄甲军的战斗力其实跟虎豹骑对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零伤亡？
    不可能！
    秦牧又没有“锁血挂”给他们，让他们直接开启无敌模式。
    “高顺。”
    “属下在！”
    “你将那万余降卒带回下邳之后，改编一番，务必打乱他们的建制，使他们为我所用。”
    “诺！”
    高顺当即答应下来。
    万余降卒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曹军当中的青州兵。
    青州兵很是凶悍，又桀骜不驯，不过还是能为秦牧所用的。
    “薛礼。”
    “属下在！”
    “你负责从军中挑选精兵，补充到玄甲军当中，务必尽快恢复建制。”
    “诺！”
    这时，陈宫颇为疑惑的问道：“主公，被我军俘虏的夏侯惇、于禁、赵云等诸将，不知道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夏侯惇、于禁。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选择二：关押夏侯惇、于禁。系统奖励：人物“刘伯温”！】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秦牧要么把他们处死，要么就把他们暂时关起来。
    劝降？
    于禁倒是有可能投降，而夏侯惇绝无可能投降秦牧。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先把他们关着，待日后发落。”
    “诺！”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关押夏侯惇、于禁。】
    【系统奖励：刘伯温！】
    这么简单？
    秦牧颇为满意。
    陈宫又道：“主公，属下以为，而今小沛已为我军所有，曹军大败，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我军正可乘胜追击，一举攻取沛国诸县，扩大战果！”
    “公台先生所言极是。”
    “主公，属下愿战！”
    “战！”
    臧霸、孙观、成廉等众将的战意十分高涨，纷纷请战。
    只是，这并不符合秦牧的心思。
    秦牧摆了摆手道：“诸位，攻取沛国诸县，容易，但是如何守住这些地方，才是最难的。”
    “曹军虽有丰水之败，却并未真正伤筋动骨。曹操随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军也守不住沛国诸县，取之何意？白白浪费兵马钱粮而已。”
    “这……”
    陈宫沉吟片刻后，问道：“不知道主公意欲何为？”
    “使一支精兵良将，屯于小沛即可。”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公台，等着。我猜曹操的使者，不日就会从许都赶来见我。”
    “主公何以有此猜测？”
    “因为曹操现在的大敌不是我，而是袁绍。既然灭不了我，曹阿瞒若不想方设法的讨好我，跟我结盟，他迟早为袁本初所灭。”
    “主公英明！”
    陈宫想了一下，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秦牧之所以不杀夏侯惇、于禁，想必也是在保有余地，将他们作为自己跟曹操谈判的筹码之一。
    “臧霸。”
    “属下在！”
    “我给你五千人马，你负责屯于小沛，防止曹军进犯。”
    “诺！”
    “主公……”
    对于秦牧的这一任命，成廉、魏越等众将都颇为不满。
    臧霸自己也清楚，他们为何不满，于是苦涩的一笑，向秦牧问道：“主公，你让属下镇守小沛，镇守如此重要的徐州门户，难道就不怕属下降曹，对主公你不利吗？”
    “宣高，我若是怀疑你的忠心，又怎会对你委以重任？”
    秦牧郑重其事的道：“你如果真的降曹，将小沛献给曹操，那是我秦牧识人不明，我认了！”
    闻言，臧霸很是感动的单膝跪地，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若丢了小沛，愿提头来见！”
    “请起。”
    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臧霸的秦牧，心知肚明。
    臧霸对他的忠诚值，已经飙升到了91，基本上不会背叛秦牧了。
    秦牧又怎会怀疑臧霸？
    现在，秦牧麾下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太少了。
    薛仁贵、张辽、臧霸都能独当一面，治军严谨的高顺勉强算一个。
    臧霸是泰山贼出身，投入秦牧的麾下不久，所以秦牧有必要对他施加恩德，跟对待心腹一样信任他。
    感情是相互的。
    如喜欢饮酒，醉酒之后还时常鞭笞军士的张飞，能得到部下的爱戴吗？
    绝不可能！
    遭到虐待或者冷遇的部下，不对他下黑手，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任命臧霸镇守小沛之后，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将领们，大手一挥道：“其余各部，随我奔赴广陵郡！”
    “三个月之内，务必攻取广陵郡，完成徐州的一统！”
    “诺！”
    众将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秦牧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府衙的后院。
    这里，原本是刘备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的妻妾糜氏、甘氏被俘虏后，也被秦牧暂时安置在了此处，严加看管。
    当秦牧进入厢房中的时候，甘氏和糜氏正坐在案几边上，泪痕犹在的互诉衷肠，一肚子的苦楚，她们也只能相互倾诉了。
    “你……你是何人？”
    看见推门而入的秦牧，甘氏和糜氏都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禁抱在了一起，相互慰藉心灵。

 第24章 还有王法吗

    “我是秦牧。”
    一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秦牧，糜夫人和甘夫人都不禁一脸警惕的看着秦牧。
    她们都颇为诧异，没想到秦牧居然这么年轻，看起来面如冠玉，英武不凡，不及弱冠之年的样子，竟然已经成了名动天下的一方诸侯！
    秦牧也在打量着糜夫人与甘夫人。
    糜氏乃是大家闺秀，糜竺的妹妹，之前是妥妥的白富美。
    糜家世代经商，僮仆过万，家资巨亿。
    当初糜竺看中了刘备，于是加以投资，还把自己的妹妹糜氏许配给了刘备，可谓是不惜血本了。
    糜氏生得国色天香，瓜子脸，柳叶眉，身材丰an，谁要是娶了她，日后绝不用担心孩子会饿着。
    甘氏的美貌也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她的皮肤白的玉一样，姿态妩媚，容貌美艳，堪称是“白玉美人”！
    “你……秦使君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指教？”
    相对于性格懦弱的甘氏，糜氏的为人较为强势一些，所以还能把甘氏护在一边，鼓起勇气问了秦牧一句。
    闻言，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夫人，长夜漫漫，我无心睡眠，一时间就到了这里。”
    “听闻刘备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夫人，今夜一见，还真是不假。”
    “大耳贼这厮，竟如此好命，可惜他现在是无福消受了。”
    “住口！”
    糜夫人的贝齿轻咬下唇，愤愤不平的瞪着美眸道：“秦使君，妾身不许你侮辱我家夫君！”
    “他是大汉皇叔，朝廷钦封的豫州牧、宜城亭侯，又岂是你秦使君一个自封的徐州牧所能辱没的吗？”
    “姐姐……”
    甘氏可怜巴巴的看着糜夫人，拉了拉她的裙角，示意她稍安勿躁，切勿惹恼了秦牧。
    秦牧倒是一点都不生气，而是饶有兴致的道：“糜夫人，你们都已经被大耳贼抛弃了，还在为他说话？”
    “伉俪情深？呵呵，恕我直言，刘备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对大耳贼来说，二位夫人就像是可有可无的衣服，随时都能丢弃。”
    “在这个事情上，大耳贼可以跟他的先祖汉高帝相提并论了。”
    “碰上危险，为保性命，随时随地都能抛妻弃子，无情如斯，也难怪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
    听到这话的糜夫人，俏脸宛如寒霜一般，沉声道：“秦使君，如果你此来，是为了向我们侮辱夫君，那你做到了。”
    看着这般坚贞不屈的糜夫人，秦牧缓缓的摇摇头。
    糜夫人对刘备，这般用情至深吗？
    秦牧倒是无所谓。
    反正，生逢乱世，在这个时代，女人其实只是“附属品”，能够随意转卖的“货物”，等价值于黄金、玉帛这些东西。
    被秦牧俘虏的糜夫人、甘夫人，更是他的战利品。
    怎么处置她们，秦牧可以一言以蔽之。
    “糜夫人，你错看了我秦牧。”
    秦牧缓声道：“我此来，只是想问问二位夫人。今宵，可愿自荐枕席否？”
    “你……”
    糜夫人一听这话，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霞飞双颊，纤纤玉手指着秦牧，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跺了跺脚，骂道：“无耻！”
    “登徒子！”
    显然，对于秦牧的这一提议，糜夫人是抗拒的。
    秦牧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毕竟好事多“磨”。
    他之后有的是时间，好好“tiao教”一下糜夫人和甘夫人。
    “糜夫人，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跟奉先公一样，对你们手下留情？”
    “你想怎样？”
    糜夫人一脸戒备的神色，瞪着秦牧。
    如此绝色佳人，秦牧又怎能不心动？
    话说回来，历史上的糜夫人和甘夫人曾被曹阿瞒俘虏过。
    本就是好色之徒，还特别喜好他人之妻的曹贼，岂能放过美丽的甘氏、糜氏？
    虽有关羽护着，但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
    说不定甘氏所生的蜀汉后主刘禅，还可能是曹操的骨肉。
    当然，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只能图一乐呵。
    换做秦牧是曹阿瞒，就不可能放过如此美艳动人糜夫人和甘夫人。
    此时的秦牧，并没有搭理糜夫人，而是上前蹲下身子，一手挑起了甘夫人白皙细腻的下巴，戏谑的笑道：“夫人，你的肌肤还真是非同一般，如美玉一般，经得起把玩。”
    “你愿意跟我过ye吗？”
    “我……”
    甘夫人眼泪汪汪的样子，被吓得瑟瑟发抖。
    既不敢拒绝，也没有答应下来。
    “不许你欺负甘妹妹！”
    被秦牧无视掉的糜夫人很是气恼，一巴掌朝着秦牧的脸上呼了过去。
    “啪！”
    秦牧一把抓住了糜夫人的手腕，稍微一用力，糜夫人就禁不住惨叫了一声。
    “啊，你捏疼妾身了！”
    “夫人，何必呢？”
    秦牧摇了摇头道：“大耳贼给得了你们的，我能给得了你们，大耳贼给不了你们的，我也能给得了你们。”
    “他现在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难道你们还指望大耳贼再一次领兵杀回徐州？别傻了。”
    对于秦牧的这一番话，执拗的糜夫人根本听不进去，疼得抽了抽凉气，柳眉倒竖的道：“秦牧，你放开我！”
    “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
    “打女人的更是下三滥之徒！”
    秦牧笑了笑，松开了糜夫人被捏得通红的手腕，道：“抱歉，我没有控制好力道。”
    “我秦牧也不打女人……”
    顿了一下，秦牧缓缓的站起身，朗声道：“来人！”
    “在！”
    守在屋外的两名亲卫，立刻就走了进来。
    秦牧指着糜夫人，语气不咸不淡的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毙。”
    “诺！”
    “……”
    糜夫人被吓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秦牧居然真的能干出这么残暴的事情。
    太残暴了！
    一言不合，直接就把她一个妇道人家杖毙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万念俱灰的糜夫人不由得瘫坐在了地板上。
    “且慢！”
    眼看着一向照顾自己，跟自己情同姐妹的糜夫人，就要被带走，拖出去杖毙，于心不忍的甘夫人忙不迭的上前求情，跪在秦牧的面前，她哭得梨花带雨，一把握住了秦牧的手腕，苦苦哀求道：“使君大人，放了糜姐姐！”
    “求求你了。只要你饶了糜姐姐一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第25章 白玉美人甘梅

    “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秦牧看着眼前又憨又懦弱的甘夫人，嘴角一勾，噙着一抹玩味儿的笑意，问道：“我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不误？”
    “照做不误。”
    “当真？”
    “千真万确。”
    被秦牧一阵调侃的甘夫人，还是认认真真的点着头。
    这时，被两名亲卫抓住的糜夫人瞪着美眸，恨声道：“甘妹妹，不要求他！”
    “我宁愿死，也不要看着你卑躬屈膝的求这小贼，被他凌辱，这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说得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秦牧挥了挥手道：“拖出去，杖毙。”
    “诺！”
    “不要！”
    甘氏为了护住糜夫人也是拼了，一把抱住了秦牧的大腿，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道：“秦使君，糜姐姐不是有意跟你作对的。”
    “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使君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请网开一面，宽恕糜姐姐对你的不敬。”
    “……”
    秦牧是万万没想到，甘夫人与糜夫人的感情，居然这般深厚。
    何苦来哉？
    甘夫人不是才过门不久的吗？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糜夫人。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选择二：饶了糜夫人。系统奖励：人物“岳飞”！】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就跟秦牧猜测的一样，系统任务是随机颁布的。
    有一定的触发条件。
    秦牧又怎会处死糜夫人？
    他只是在薅系统的羊毛！
    薅羊毛，大薅特薅。
    “起来。”
    秦牧亲自将甘夫人扶了起来，又瞥了一眼感动之余，还满脸愤恨神色的糜夫人，道：“糜夫人，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么高傲的样子，不然，我有可能会失望。”
    “看在甘夫人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了你。”
    “来人，把她带到一处偏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见她！”
    “诺！”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饶了糜夫人。】
    【系统奖励：人物“岳飞”！】
    这可是名动千古的帅才岳飞。
    对于秦牧而言，真是意外之喜。
    再看看秦牧此时的系统个人面板。
    【宿主：秦牧】
    【年龄：18】
    【身份：大汉徐州牧（自任）】
    【特殊能力：观人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纪纲、薛仁贵、刘伯温、岳飞】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84\/100】
    【智力值：86\/100】
    【政治值：83\/100】
    【魅力值：98\/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糜夫人被带走之后，偌大的厢房中，就只剩下了秦牧与甘夫人。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氛围难免有些暧i……
    秦牧一屁股坐在的榻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甘夫人，询问道：“夫人，你能给我按摩吗？”
    “嗯。”
    甘夫人声若蚊蝇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来到秦牧的身边，纤纤玉手攀在了他的双肩，开始揉着。
    她按摩的手法并不娴熟，不过秦牧非常受用。
    “敢问夫人芳名？”
    “回禀使君，妾身的闺名是甘梅。”
    “甘梅，好名字。人如其名，甘梅的滋味儿酸酸甜甜，正好就跟你的人一样。”
    “使君谬赞了。”
    甘夫人不由得霞飞双颊，缓缓的低下头。
    此时的甘夫人，脸色红润，宛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让人禁不住凑上前咬一口。
    “夫人，你不是才嫁给刘备几个月吗？何故跟糜夫人的感情这般深厚？”
    “使君有所不知。糜姐姐待妾身，如同亲妹妹一般，妾身又怎能不感激？”
    甘夫人抹着眼泪，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使君大人，妾身是一个苦命的人。父母双亡，只靠亲戚照抚，方能长大成人。”
    “承蒙刘皇叔看得起，把妾身娶进门，从此衣食无忧了。”
    “只是，刘皇叔对待妾身和糜姐姐，未免太过薄情寡幸。他在逃跑的时候，留给了妾身一把匕首，告诫妾身如若被俘，理应自尽，以全名节。”
    “但，妾身怕疼，更怕死……使君大人，你会不会看不起这样的妾身？”
    “……”
    听到这话的秦牧，莞尔一笑，摩挲着甘夫人那白皙细腻的手腕，缓声道：“夫人，你错了，怕疼怕死，乃人之常情。”
    “就算是我秦牧，也一样怕疼怕死。”
    “能狠下心来自刎的，都是狠人。刘备让你自尽，说得好听是以全名节，实则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名声而已。”
    “如此虚伪，倒也符合大耳贼的为人。”
    顿了一下，秦牧的双手攀在了甘夫人的香肩之上，笑吟吟的问道：“夫人，你愿意助我‘修行’吗？”
    “修行？”
    甘夫人有些发懵。
    这呆萌可爱的样子，着实是让秦牧很是怜爱的。
    话说回来，甘夫人此时也才十八岁，跟秦牧属于同龄人。
    这修行是什么意思？
    双修吗？
    难道秦牧懂得双修的功法？
    甘夫人大为不解！
    秦牧只是意味深长的道：“夫人，在古代，有一个真正的君子，名为柳下惠。他干过一件值得世人钦佩的事情——”
    “坐怀不乱！”
    “女子坐在他的怀里，他尚且安分守己，没有任何的邪念。”
    “所以，我想让你考验一下我的定力。”
    甘夫人嗫嚅着道：“使君你让妾身做什么，妾身听命便是。”
    甘夫人的性子是逆来顺受的那种，基本上不会抗拒秦牧。
    她有着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正是这样的甘梅，才会惹人怜爱。
    而秦牧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要了甘夫人的身子。
    为何？
    只因甘夫人适才被秦牧搞到手，万一她日后有了身孕，那到底是秦牧的，还是刘备的？
    这谁说得清楚！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秦牧还是变着法儿的让甘夫人认可自己，把自己当成他秦牧的女人……
    再者说，大军出征在外，将士们还在外边风餐露宿，秦牧作为三军统帅，却沉迷于温柔乡中，不可自拔，这如何说得过去？

 第26章 精兵十万，战马万匹

    许都，司空府。
    此时的曹操，正在与一众谋士接见狼狈逃回来的曹仁。
    作为败军之将，自觉羞愧难当的曹仁，跪在了地板上，把丰水之战的详情，一一告诉了曹阿瞒等人。
    “主公，属下败于丰水，二万精锐步骑回来的不过几百人，就连元让、于禁他们都被秦牧生擒了！”
    曹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我曹仁为将多年，还从未打过如此屈辱败仗！”
    “秦牧的铁骑太强了，就连虎豹骑都不是对手。”
    “属下有负主公你的重托，在丰水全军覆没，请主公责罚。便是处死我曹仁，属下……也无怨无悔！”
    闻言，曹操亲自将曹仁扶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子孝，哭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既然觉得屈辱就好。”
    “知耻而后勇！”
    “你回来就好，二万大军算什么？我可以再给你十万，二十万人马！”
    “主公……”
    听见这话的曹仁，不禁泪流满面，很是感动的看着曹操，一时间不知所言。
    其实，一开始得知曹仁惨败于丰水，全军覆没的消息，曹操是极度的愤怒。
    但，曹孟德冷静下来之后，认为丰水之败，不应该全部怪罪到曹仁的头上。
    曹操对曹仁又好言宽慰了几句，便让他下去歇息，恢复一下精气神。
    “诸位，秦牧小儿还真是邪了门了。他哪里来的三千骑兵？还是精锐铁骑兵，人马俱披甲，刀枪不入的重骑兵！”
    曹操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荀彧、郭嘉、荀攸等谋士，不由得皱着眉头道：“三千副精甲，再加上战马的甲胄，要锻造起来不止耗时长，花费大，他秦牧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就组建了如此强悍的重骑兵？”
    曹阿瞒着实是非常不解的。
    要打造一支强悍的重甲骑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分外的烧钱，而且对工艺要求极高，训练起来也不容易。
    哪怕是曹操、袁绍这样坐拥几个州的大诸侯，也没有这种本钱打造一支庞大的重甲骑兵。
    秦牧凭什么？
    凭徐州这一地之力？
    没有人能回答曹操的这一问题。
    荀彧上前道：“主公，且不说秦牧如何变出的三千精锐铁骑。”
    “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真的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主公你的劲敌。”
    “若不能一战而灭秦牧，平定徐州，属下建议，对秦牧还是以招抚为主，若能跟秦牧结盟，让他跟朝廷一起对付袁绍，再合适不过了。”
    “……”
    曹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袁绍攻灭公孙瓒之后，雄据河北四州，声势一时无两。
    可想而知，袁绍迟早是会挥师南下，跟曹操逐鹿中原的。
    留给曹操的时间，不多了。
    曹操看了看荀彧，又望向其他几个谋士，问道：“诸位，你们认为，对秦牧，我应该是继续征讨，不惜一切代价灭掉他较好，还是要招抚他较好？”
    荀攸、郭嘉对视了一眼，都朝着曹操躬身行礼道：“主公，现在一战而灭秦牧，平定徐州，已经没有可能。”
    “文若所言极是。对秦牧，朝廷还是应当暂时笼络，主公与秦牧结盟，北拒袁绍，未尝不可。”
    “秦牧在攻取小沛之后，并没有继续率兵西进，而是奔赴了广陵郡。”
    “对元让、于禁他们，秦牧也没有处死。”
    “由此可见，秦牧应该跟主公一样，有结盟以拒袁绍的想法。”
    听到郭嘉的这一番分析，曹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曹操旋即将目光放在了荀彧的身上，问道：“文若，依你看，我……朝廷要如何招抚秦牧？给怎样的官职爵位更为妥当一些？”
    “主公，秦牧攻取广陵郡，全据徐州，只是时间问题。”
    荀彧想了一下，便道：“既如此，主公何不慷慨一些。承认秦牧的徐州牧身份，且加封他为安东将军，授予亭侯或乡侯之爵？”
    曹操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说道：“秦牧这厮，恐怕胃口不小，区区虚名他又怎会过多的在意？”
    “我与袁绍早晚必有一战。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秦牧得了朝廷的封赏，统一徐州之后，还还不安分，倘若他趁着我与袁绍大战之际，发兵进击许都。”
    “许都，危矣。”
    说到这里，曹孟德就不禁很是头疼。
    中原乃四战之地，曹操的地盘跟各路诸侯都有所接壤，极大的分散了他的兵力。
    如若不然，曹阿瞒早就平定了徐州，又怎会给秦牧“头角峥嵘”的机会？
    “主公，若想让秦牧无暇西顾，这有何难？”
    郭嘉微微一笑，向曹操进言道：“主公可以朝廷的名义，加封秦牧为大都督，开府，假节，使秦牧都督徐州、青州、扬州诸军事。”
    “青州且不说，扬州那边，袁术已经是冢中枯骨，倾覆只在旦夕之间。”
    “江东孙策拿下扬州的势头已经不可阻挡了。”
    “秦牧、孙策，东南的这两头异军突起的猛虎，主公何不让他们一战？”
    “好！”
    曹操不由得眼前一亮。
    若当真能让秦牧与孙策相互攻伐，那真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一旦秦牧顾着跟孙策争抢地盘，为之大打出手的话，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分出胜负，秦牧也自顾不暇了。
    ……
    冀州，邺城府衙。
    此时在宽敞的大堂之上，袁绍正在跟自己的一众谋臣武将，商议大事。
    袁本初麾下，可谓是战将如云，谋士如云。
    谋臣有田丰、沮授、许攸、审配、郭图等人，武将有颜良、文丑、高览、张合等人，哪一个不是名动天下的人物？
    统一河北，虎踞冀州、幽州、并州和青州的袁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认为自己扫灭群雄，一统天下，建立起袁氏王朝之日不远了！
    “主公，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挑选精兵十万，战马万匹，随时都能南下进攻许都！”
    大将颜良向袁绍禀告道。
    “好！”
    袁本初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短短一两个月，数十万人马的袁军当中就能挑出十万精兵，以及一万匹战马，可见袁绍的军势多么强大了。

 第27章 进取中原之策

    “主公，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冀州别驾田丰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但说无妨。”
    “主公，属下认为，主公你挥师南下的时机，还没有成熟。”
    田丰叹气道：“大军前番征讨公孙瓒，长达一年，使民生凋敝，仓禀并无结余，赋税劳役也很是繁重，让主公治下的子民苦不堪言。”
    “当此时，主公可派人向天子献上俘虏以及厚礼，聊表心意。”
    “若是不能通达天子，主公便可上书，或颁布檄文，指责曹操阻隔主公你通达天子，向天下人声讨曹操的罪行。”
    “而后，主公就可名正言顺的派兵进驻黎阳，屯于河南一带，打造舰船，整顿器械，分派精良骑兵，掠中原四境之地，使曹操治下的兖州、豫州、司隶不得安宁，而主公治下四州得到安逸。”
    “如此一来，主公一定能安坐而定天下！”
    听到这话的袁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元皓，若按照你的方略，我何时才能灭了曹操，入主中原？”
    田丰想了一下，便道：“短则一年，长则三年。”
    “主公，民生疲敝，属下认为，主公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快恢复河北四州的民生，致力于农耕。”
    “若主公全然不顾民生，不顾百姓的死活，恐怕前线的战事一旦受挫，届时粮草辎重也无法补给，大好形势，就将毁于一旦。”
    还不等袁绍说话，田丰身边的监军沮授也跟着起身道：“主公，元皓说的没错。”
    “进军中原之事，不可急于一时。灭曹，继而一统天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也！”
    “请主公明鉴！”
    这时，治中别驾审配出列道：“主公，属下以为不然。”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现在主公坐拥河北，带甲数十万，且刚灭了公孙瓒，锐气正盛。若主公挟大胜之势，一举荡灭曹操，进取中原，易如反掌！”
    “主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还是正南（审配表字）之策，合乎我的心意。”
    袁绍志得意满的道：“曹阿瞒，一个狡猾的势利之徒而已，他怎么跟我斗？”
    闻言，沮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主公，庙胜之策，不在强弱。”
    “曹操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有大义名分在手，主公若挥师南下，便是违背了义理，师出无名。”
    “兴无名之兵，不会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属下实在是为主公感到担忧。”
    审配反驳道：“沮大人此言差矣！”
    “如武王伐纣一般，何谓不义？主公你讨伐的是曹操，而非天子，正所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而今对于主公而言，可是进取中原的一大良机！”
    袁绍看着一众谋士各抒己见，说得都有些道理，不禁颇为头疼。
    到底采纳谁的方略更好一些？
    袁绍想了想，看见一直不发一言的许攸，于是询问道：“子远，你可有灭曹之方略？”
    许攸闻言，缓缓的站出来，朝着袁绍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元皓先生和沮大人的方略较为稳妥，只是过于保守了。”
    “主公若要攻灭曹操，与之决战，可派精兵强将直捣许都，一战定乾坤！”
    “属下听说曹军几天前在丰水跟秦牧一战，吃了败仗，丢了小沛。”
    “秦牧与曹操一向不和，主公何不派人笼络秦牧，待他们二人大战之时，派精骑奇袭许都？”
    “再不济，有秦牧在徐州牵制，曹操就不能动辄太多的兵马抵御我大军南下。”
    “好。”
    袁绍还是决定，跟曹操尽早开战，不给后者太多的准备时间。
    ……
    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农历六月初。
    袁绍与曹操两方势力的一场大战，已经是在所难免的。
    天下有识之士，都已经嗅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而在这个时候，秦牧已经率兵进攻广陵郡。
    广陵郡领广陵、江都、高邮、平安、东阳射阳、海西等十一个县。
    陈登就任广陵太守后，移治于射阳县。
    陈元龙不仅仅是文臣，他在用兵方面也很厉害。
    历史上，他就曾屡次击败江东孙氏对广陵郡的进攻。
    秦军进入广陵郡之后，一路势如破竹，并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迅速进抵射阳城。
    秦牧原以为陈登会负隅顽抗，流尽最后一滴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万万没想到，陈登居然不战而降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秦牧，很是诧异。
    难道陈登是假降吗？
    得知这个事情的秦牧，来到了射阳城的城门口，远远的就能看见陈登领着广陵郡的诸文武，手无寸铁的站在那里。
    陈登低着头，手上还捧着自己作为广陵郡太守的官印。
    “陈登，我以为在广陵会有一场血战，你这样……”
    让秦牧防不胜防！
    该说不说，是意外之喜吗？
    只见陈登将自己的印绶递给秦牧之后，正色道：“秦使君，我陈登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坚守射阳城，终究是难逃城破人亡的厄运。”
    “城里的军民是无辜的，广陵郡的军民是无辜的。”
    “在下得罪过使君，也曾得罪过使君的岳父吕温侯，这是陈登一人的罪过，与旁人无关！”
    “陈登，愿以死谢罪，只求使君莫要牵连于广陵郡的军民！”
    陈登的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让秦牧差点就信了。
    秦牧接过了陈登递来的印绶之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陈登，你该不会是诈降，在城内设了伏兵，等我进去之后，对我群起而攻之？”
    闻言，陈登不由得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但还是缓声道：“使君大人，在下是真心归降。”
    “若使君你有所怀疑，在下可当场自尽，以死谢罪！”
    秦牧并没有理睬陈登，而是挥了挥手道：“秦宜禄何在？”
    “属下在！”
    “你领三百军士先进城探一探。”
    “主公……”
    秦宜禄不禁心生怯意。
    万一陈登是假降，在城内设下了伏兵，秦宜禄等人岂不是有去无回？

 第28章 陈元龙，王佐之才

    “秦使君！”
    被秦牧一再质疑的陈登，终于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道：“我陈登是真心实意以礼来降，没想到使君大人你这般妄加揣度，以为我是假降。”
    “既如此，我就不降了！告辞！”
    “且慢。”
    眼看着陈登就要拂袖而去，秦牧立即叫住了。
    这让陈登不由得心中暗喜，认为秦牧上钩了。
    实际上，陈登从未想过要归降于秦牧。
    陈登只是假意出城投降，为的正是诱使秦牧入城。
    陈登已经在城内设下了伏兵，一旦秦牧进去，他就关门打狗，埋伏已久的弓弩手会乱箭齐发，到时候即便秦牧再勇猛，也难逃乱箭攒心之死……
    在陈登看来，秦牧勇则勇矣，应该跟其岳父吕布一样有勇无谋。
    即便秦牧心里有所怀疑，陈登都已经投降了，于情于理，为了照顾到广陵郡吏民的情绪，更为了彰显他自己的仁义，难道秦牧能不入城？
    现在陈登以退为进，正是想让秦牧上当，自顾自的入城。
    陈登于是转过身，板着脸问道：“秦使君，你还要做甚？”
    “元龙公，来都来了，又何必折返回去？”
    秦牧的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挥了挥手道：“来人，把元龙公以及广陵郡的诸文武‘请’下去，好生照看，切不可怠慢！”
    “诺！”
    “秦牧，你……”
    陈登愣住了。
    他没想到，秦牧居然这般不按套路出牌！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陈登和广陵郡的诸文武，就被带去秦军营寨，严加看管起来。
    陈登是真降，还是假降，秦牧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即便不依靠观人术，秦牧凭借着自己的直觉，一样能辨别得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入城！”
    秦牧大手一挥道：“凡抵抗者，格杀勿论！”
    “诺！”
    就跟秦牧猜测的一样，陈登在城内设下了伏兵。
    当秦军士卒们鱼贯而入，进入射阳城中的时候，就遭到了一波又一波弩箭的袭击，被射死了不少人。
    但，这样的抵抗，毕竟是徒劳无功的。
    没了主将，又势单力孤的守军，抵抗一阵后，就都不得不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向秦军投降。
    秦牧出人意料的轻松拿下了广陵郡十一县，完成了徐州诸郡国的一统。
    ……
    天似穹庐，月明星稀。
    此时的秦牧，正在射阳城的府衙中，跟自己麾下的谋士大将，商议着战后事宜。
    “广陵郡，乃是我徐州的重镇，坐控江淮，不容有失。文远。”
    “属下在！”
    “我加封你为广陵郡太守，给你步骑八千人，你负责坐镇于此，安抚吏民，维持陈登在任时的原状即可。”
    “诺！”
    张辽当即答应下来。
    作为历史上武庙六十四将之一的张辽，领兵打仗的本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有步骑八千人的张辽，就算日后遭到孙策的进攻，也能替秦牧守住广陵郡。
    “来人，把陈登带过来！”
    “诺！”
    在秦牧的命令下，不多时，还是一副临危不乱模样的陈登，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陈登，你认为自己该死吗？”
    闻言，陈登淡淡的一笑，道：“对于使君你而言，陈登该死。对于其他人而言，陈登并不该死。”
    “说得好，不愧是你。”
    秦牧缓声道：“陈登，你扶世济民之才，我实在不忍心杀你。但，不杀你，你能降我吗？”
    “陈登愿降。”
    “……”
    秦牧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陈登。
    【人物：陈登】
    【武力值：62\/100】
    【智力值：90\/100】
    【政治值：91\/100】
    【统帅值：89\/100】
    【好感度（忠诚值）：-20\/100】
    【综合评价：s】
    看一看陈登对秦牧的好感值，就可见一斑了。
    陈登不会是真心归降秦牧的。
    不过，陈登的才干，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主公，切不可任用陈登！”
    陈宫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痛心疾首的对秦牧进言道：“陈登此人，阴险狡诈，首鼠两端，昔日温侯对他何等的器重？他却背叛了温侯，为曹操之内应。”
    “下邳之战时，陈登亲率精兵为曹操先驱。”
    “此等大奸大恶之徒，如不杀之，岂有此理？”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下首的刘伯温便反驳道：“公台此言差矣。”
    “君择臣，臣亦择君。主公与温侯之为人大相径庭，现在主公正是用人之际，陈元龙智计百出，善于治理民生，有王佐之才也。”
    “再者说，陈登名满天下，甚得徐州吏民之心。”
    “若是连陈登这样的大才，主公都容不下，日后又会有多少人才前来投奔主公？”
    陈宫与刘伯温的主张截然不同，发生了严重分歧。
    因为陈登对于秦牧而言，或多或少有些新仇旧恨。
    想当初陶谦病死的时候，是陈登等人迎立的刘备，并真心拥护。
    只是吕布接着赶走了刘备，鸠占鹊巢，自任徐州牧，陈登不得不改属吕布。
    可惜的是陈登一直看不上吕布，所以跟曹操暗通曲款，面陈破吕布之计，还经常忽悠吕布，把后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任用陈登。系统奖励：白起兵法！】
    【选择二：处死陈登。系统奖励：张良谋略！】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登，道：“陈登，我知道你并非真心归降于我。”
    “不过，我也不怕你背叛我。”
    “你早年曾任徐州的典农校尉，兴修水利，灌溉农田，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徐州秔稻丰积。”
    “现在，徐州百废待兴，农耕屯田之事甚重。我便暂时任你为典农校尉，负责我徐州的屯田、水利之事。”
    “你，可敢接受？”
    “……”
    陈登不由得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秦牧真的如此大度。
    陈登原以为即便秦牧碍于情面，不杀自己，也会将自己束之高阁，随便给个闲差打发，或者是直接赶走……

 第29章 衣带诏，诛曹

    “使君大人，你不是一直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吗？”
    陈登颇为不解的问道：“你既然怀疑我的忠心，又何必对我这般委以重任？”
    “难道，秦使君你就不担心，我暗中使绊子，让徐州屯田颗粒无收，闹出大饥荒吗？”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陈登，若你真的这么做，就不是你的为人了。”
    “你陈登爱民如子，想为生民立命，我秦牧又何尝不是？”
    “徐州屯田之事，在乎民生，在乎上百万徐州百姓之生死存亡。”
    顿了一下，秦牧又看着陈登，语重心长的道：“你跟我的确有些仇怨，却与徐州的百姓无关。”
    “你若是因私废公，破坏徐州屯田大计，那是我秦牧识人不明，我认了。”
    听到这话的陈登，对秦牧算是心服口服了。
    秦牧把他看得透透的。
    “陈登，愿受命！”
    “好！”
    秦牧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陈登，只见陈登对他的忠诚值，果然飙升了不少，成了0……
    至少不是负数，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任用陈登！】
    【系统奖励：白起兵法。】
    所谓的“白起兵法”，就是白起带兵打仗的本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兵书战策。
    融合了白起兵法的传承之后，秦牧的统帅值直接爆表，增加到了100。
    ……
    翌日，秦牧准备在射阳县休整一下军队，再班师返回下邳。
    没想到许都来的使者，直接赶到了射阳县，求见秦牧，并向他宣读了天子诏书。
    按照规矩，秦牧应该是跪下来接旨的，可惜的是秦牧并没有这么做。
    前来宣读圣旨的也不是宫中的太监，而是车骑将军董承。
    董承乃是皇亲国戚，女儿董氏是皇帝刘协的妃子，让他来徐州宣旨，曹操可谓是给足了秦牧的面子。
    当然，这一次来徐州宣旨，是董承主动请缨的。
    秦牧被朝廷正式册拜为徐州牧、安东将军，封华乡侯之爵，并加封他为大都督，假节，都督徐州、青州、扬州诸军事……
    董承带来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天子对秦牧的敕封，一道是让秦牧出兵征讨袁术。
    “臣秦牧，拜谢皇帝陛下，领旨谢恩！”
    秦牧弓着身子，接过了圣旨，身后的陈宫、张辽、刘伯温等诸文武，都上前向秦牧道贺。
    秦牧之前是自任的徐州牧，多有不便，现在有了朝廷的册封，可谓是实至名归了。
    而且，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曹操，这一次对秦牧的册封着实够大。
    安东将军以及华乡侯之位且不说，秦牧还成了大都督，在名义上都督徐、青、扬三州诸军事，假节。
    何为“假节”？
    节为符信，掌地方军政之人往往加使持节、持节或者是假节的称号。
    使持节得诛杀秩比二千石以下的官吏，持节能杀无官职的人，假节可杀犯军令者。
    这一权力，对秦牧而言可有可无。
    “大都督，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给秦牧宣读完圣旨的董承，不太满意秦牧所展现出来的姿态，但还是上前问了一句。
    “请。”
    秦牧似乎是猜到了董承的来意，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就把董承领到了后院的一处书屋中。
    董承旋即跟秦牧对席而坐，在确认隔墙无耳之后，他这才凝视了秦牧一阵子，缓声道：“大都督，实不相瞒，老夫这次来徐州，共有三道旨意。”
    “这最后一道，乃是密诏，不便示于众人面前。”
    “还请大都督一睹。”
    说着，董承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血书。
    “这是……”
    秦牧故作一副诧异的神色。
    董承则是痛心疾首的道：“大都督，此乃天子密诏。”
    “天子现在操于曹贼之手，一举一动，都被曹贼之鹰犬监视，犹如傀儡。”
    “老夫的这一道密诏，乃是陛下以血书写诏令交于老夫的，为了躲过搜寻，老夫还不得不将诏令藏于衣带间……”
    衣带诏吗？
    秦牧看着诏书上的内容，无不是对曹操所作所为的控诉。
    也不知道真的是刘协所写，还是董承的矫诏。
    不过，秦牧更愿意相信，这血诏是刘协的意思。
    毕竟刘协还算得上是一个守成之君，只可惜生不逢时，一辈子都不得不成为傀儡皇帝。
    “董公，天子而今的境况，果真如此恶劣吗？”
    “千真万确。”
    董承叹息道：“大都督，曹贼将天子迎到许都之后，其挟天子以令诸侯，嚣张跋扈之甚，使群臣生怨，诸侯不满，天下鼎沸！”
    “四海之内，凡有志之士，心向汉室之人，无不想铲除国贼曹操，还政于陛下，使陛下真正君临天下，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大都督，不知道你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秦牧眯起了眼睛，询问道：“不知道董公意欲何为？”
    “老夫准备联系朝中对曹操不满的大臣，密谋起事，共诛曹贼。”
    董承脸色深沉的道：“曹操若死，其麾下的兵马群龙无首，到时候天子就能传檄而定，一举拨乱反正。”
    “……”
    秦牧深感无语。
    他能说，董承想得太简单，太过天真了吗？
    秦牧深深地看了一眼董承，便道：“既然董公有了万全之策，又何必找我秦牧帮忙？”
    “大都督，你麾下的精兵强将数不胜数，欲诛曹，非精兵袭杀而不可为之。”
    董承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老夫想向大都督你借兵，一千精兵，乔装改扮，化整为零之后可抵达许都。”
    “若有一千精兵在手，再加上老夫能笼络到的几千兵众，想来出其不意的袭杀曹贼，绰绰有余。”
    要我出兵？
    秦牧差点没有气笑了。
    他要是借给董承一千精兵，那基本上是有去无回的。
    还不等秦牧说话，董承又道：“大都督，事成之后，朝廷会册封你为鲁侯，食邑万户，官拜骠骑将军。”
    对于董承开出的这种空头支票，秦牧并不感冒。
    董承的空头支票还不如曹操。
    毕竟，曹操是真的有资格给秦牧开一张空头支票的。

 第30章 天下乌鸦一般黑

    “董公，恕我直言，你的诛曹计划并不周密，难以成功。”
    秦牧摇摇头道：“现在袁本初雄据河北四州，兵强马壮，随时都能挥师南下，他要灭曹迎天子，想来也是不难。”
    “董公何不待时而动？”
    听到这话的董承，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大都督，袁氏兄弟的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了。”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袁术占据一个扬州（淮南），就敢僭位称帝，何况是袁绍？”
    “一旦让袁绍灭了曹操，这天下究竟是姓刘，还是姓袁，谁说得准？”
    秦牧缓声道：“既然董公知晓袁本初的野心，何故诛曹？难道董公你想成为第二个王允？第二个王莽？”
    “老夫怎敢有此篡逆之心！”
    董承急忙为自己辩解。
    自十常侍之乱后，汉室倾颓的局面，早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了。
    刘协先后成了董卓、王允、李傕、郭汜、曹操手中的傀儡。
    若换做现在势力如日中天的袁绍，可能就不会对刘协那么客气了。
    秦牧沉思良久之后，道：“董公，非是我秦牧不愿匡扶汉室，诛灭曹操。而是你这诛曹之事，难以成功。”
    “眼下袁曹两家大战在即，趁着袁绍与曹操决战之时，我或可率一支精骑兵，奇袭许都。到时候董公可让城中的大臣配合我，里应外合，一举夺下许都，迎回天子。”
    “这……”
    董承沉默了。
    他不敢确定，秦牧会不会是第二董卓，第二个曹操。
    天下乌鸦一般黑。
    董卓、曹操这样的人野心勃勃，秦牧又何尝不是？
    过了半晌，董承这才叹气道：“大都督，兹事体大，请容老夫回去之后，细细斟酌，再给大都督你答复。”
    “不必给我答复了。”
    秦牧摇摇头道：“董公，许都城内，遍布了曹操的眼线，你的书信若被曹操截获，恐怕会祸及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也罢。”
    董承最终还是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
    秦牧于是将刘伯温、陈宫传召到书屋议事。
    “伯温、公台，曹操以朝廷的名义，命我征讨淮南，灭了袁术，你们认为如何？”
    闻言，刘伯温与陈宫对视了一眼。
    刘伯温首先道：“主公，属下以为，淮南袁术，弹指可定也。”
    “自从两年前袁术僭号天子，称‘仲氏皇帝’之后，就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成了天下人的公敌。”
    “袁术先后遭到了吕温侯、曹操、孙策的征讨，就此一蹶不振，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而已。”
    “属下听闻，前不久袁术还打算去投奔袁绍，只可惜被曹操所阻止，不能成行。”
    “主公要灭了袁公路，一两千精兵就能办到。”
    “若主公要尽取九江郡，则需要亲征，或可一战平定淮南。”
    秦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陈宫则是反驳道：“主公，属下认为，派兵攻灭袁术即可，没必要进取淮南之地。”
    “淮南本是富庶之地，沃野千里，人口稠密，只是袁术不善于治理，为人还穷奢极侈，穷兵黩武，连年征战，早已经亏空了仓禀。”
    “这几年来，淮南更是遭遇了罕见的旱灾，到处都在闹饥荒，袁术尚且不管不顾，导致淮南的百姓不得不易子而食，大量出逃。”
    “原本属于膏腴之地的淮南，也是赤地千里，一片破败景象。”
    顿了一下，陈宫叹气道：“主公，若取淮南，主公要如何治民？淮南遍地都是饥民，饿殍遍野。”
    “再者说，主公若是挥师南下，一定会跟江东的孙策，以及庐江郡的刘勋发生冲突，届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主公倘若鏖战于扬州，就无暇西顾，想来，这正是曹操对主公你的一番算计。”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实际上，他的想法跟陈宫是不谋而合的。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时常以朝廷的名义，让诸侯们起纷争，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主公，属下还是认为，尽取淮南，利大于弊。”
    刘伯温向秦牧进言道：“现在的淮南，固然破败不堪，却正是主公你剑指江南，尽得淮南之地人心的大好时机！”
    “可以预见的是，孙策日后必定占领江东六郡，坐拥长江天堑，长江天堑难以逾越。”
    “主公若不尽早占领淮南，居于要地，坐控江淮，属下唯恐之后主公要平定江东，难上加难！”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孙策还没有占领江东六郡。
    庐江郡在刘勋治下，豫章郡在华歆治下。
    秦牧要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南下的话，的确能遏制住孙策扩张的势头。
    只是，不可避免的要跟孙策爆发直接冲突，甚至是全面战争。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派兵攻灭袁术。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选择二：尽取淮南之地。系统奖励：稻米二百万石！】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还用选吗？
    秦牧从来都不惧怕挑战！
    大不了坐失良机，让曹操跟历史上一样，赢了官渡之战的胜利。
    ……
    秦军在射阳县休整了数日之后，就随着秦牧奔赴淮南，进入了九江郡的地界。
    这一次，秦牧是率领着步骑三万人征讨袁术。
    因为不得人心，而且大饥荒的缘故，秦军一路上并没有遭到袁术军的抵抗，各处城池纷纷归降。
    秦军一路进抵寿春城，袁术不战而逃，退往了江亭，身边就只有几百个兵将跟随。
    最惨的是袁术军中仅有麦屑三十斛。
    时值六月，盛暑，被秦军包围在破庙里边的袁术已经遭不住了。
    他头上的战盔不知道掉落到了哪里，头发凌乱，瘫坐在了一根柱子边上，嘴角还流着口水，癫狂了一样，对左右道：“渴死朕了！”
    “蜜水，朕要喝蜜水解渴！”
    听到这话，在场的袁胤、袁耀等人不由得苦涩的一笑。
    长史杨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陛下，这荒山野岭的，找不到蜜水了。有溪水，可为陛下解渴……”

 第31章 传国玉玺，剑指庐江

    “我不吃，我不喝，我就要蜜水！”
    袁术一时间撒泼打滚起来，让身边的心腹之人无可奈何。
    “报——”
    这时，一名小校连滚带爬的进入破庙里边，向袁术禀告道：“陛下，不好了！秦军追上来了！”
    “甚么？”
    杨弘、袁耀等人都请袁术“移驾”，暂避锋芒。
    但是，已经深感命不久矣的袁术，又怎会继续狼狈而逃。
    “杨宏。”
    “臣在！”
    “你，去告诉秦牧，就说，朕这里有一件大礼，要送给他。”
    “诺！”
    杨宏离开之后，袁术就吩咐左右，放下武器向秦军投降。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再顽抗，也是做无用功。
    还不如直接降了秦牧。
    不多时，秦牧就领着燕云十八骑，缓缓的进入破庙之中，看见了瘫坐在柱子边上，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的袁术。
    “你就是秦牧？”
    “正是。”
    “果然年轻有为。”
    袁术强颜欢笑道：“秦牧，你比吕布强，你方方面面都比吕布强。现在，朕降了你，你会如何处置朕？”
    事到如今，袁术还做着皇帝的美梦，自称“朕”。
    可见袁术的确是丧心病狂了。
    此时面对袁术的询问，秦牧想了一下，便道：“袁公，曹操让我将你生擒之后，送往许都治罪。”
    “不过，我秦牧却不能这么干。”
    “袁公称雄于淮南，名满天下，也算是一代豪杰。你若是被送往许都治罪，少不了遭受车裂、凌迟之死。”
    “豪杰，应有豪杰的死法。”
    袁术是难逃一死的。
    不过，死法有很多种。
    秦牧可以给袁术一个较为体面的死法，让他走得从容一些。
    听到这话的袁术，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笑，道：“秦牧，你还是一个忠厚人啊。”
    “耀儿，把东西取来，送给秦将军。”
    “诺。”
    听到袁术吩咐的袁耀，忙不迭的拿出了一个包裹在绢布当中，方方正正的物件。
    秦牧打开绢布一看，只见是一块质地上乘的玉玺，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玉玺的一角，还用黄金补过，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
    “这是……传国玉玺？”
    “正是。”
    袁术缓声道：“秦牧，我用这传国玉玺，换我妻儿的安全，以及一代人荣华富贵，可否？”
    “可。”
    秦牧还是答应了下来。
    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没有足够能力的人掌握传国玉玺，只能是一颗烫手的山芋。
    得到传国玉玺，也不一定代表就能成为合法的皇帝，就如同袁术一样。
    此时得到了秦牧承诺的袁术，终于了却了自己的最后一桩心事。
    他缓缓的拔出了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仰天长啸道：“袁术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唰！”
    一抹血光闪过，血溅三尺的袁术，就带着无尽的遗憾，倒在了这座破庙之中，气绝身亡。
    ……
    袁术死后，秦牧就按照自己的承诺，将袁术的家眷暂时安置在了寿春，并顺利的占领了九江郡的十余个县，可谓是兵不血刃了。
    袁术的旧部，也纷纷归降于秦牧。
    淮南爆发的大饥荒，影响深远，不止是底层的百姓饿得只剩皮包骨，就连军中都士卒也是食不果腹。
    这时候不投降秦牧，他们只能是忍饥挨饿，甚至会被活活饿死。
    秦牧这一路走来，心里是不胜唏嘘的。
    淮南赤地千里，饿殍遍地，到处都是被饿死的人。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就连草根树皮，都被饥饿的人吃得干干净净。
    实在是没有东西吃的百姓，还不得不挖了一把泥土往嘴里塞，最后被活活撑死……
    什么是“易子而食”？
    这原本只有古书上才能看见的事情，在这个汉末乱世，却比比皆是。
    如淮南这里，凡是死掉了的人，都被交换着……
    见到这一幕的秦牧，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公台，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回禀主公，军中尚有粮食大概十五万石，主公或可分出一部分，接济饥民。”
    十五万石？
    秦牧沉默了。
    他的心里暗暗的盘算了一下。
    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口粮，大概是三石。
    秦军再加上投奔过来的袁术的旧部，超过了五万人。
    这还要分出一部分发放给饥民？
    秦军还要继续作战吗？
    关键是后方的粮秣一时间也送不到九江郡。
    十五万石的粮食，看着很多，其实对于九江郡的百姓而言，也是杯水车薪的。
    “不必了。我要进一步攻取庐江郡，甚至是豫章郡。”
    “啊，这……”
    陈宫忙不迭的劝谏道：“主公，万万不可。”
    “我军现在只有一个月的粮草，即便后方还有粮草可以运抵，但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到位。”
    “万一粮草不济，战事势必受挫，庐江郡的状况，比九江郡也好不了多少。”
    “主公，即便是攻取了庐江郡和豫章郡，恐怕难以治理……”
    秦牧摆了摆手，还是决定固执己见。
    现在淮南一带，每天都有人被饿死，这种惨状，让秦牧都看不下去。
    按照系统给出的任务，秦牧要尽取淮南之地，才能得到二百万石的稻米。
    淮南，就是淮河以南，长江以北的地方，其范围便是九江郡和庐江郡。
    如今庐江郡在袁术的旧部刘勋治下。
    刘勋拥兵自重，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秦牧要做的，就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攻灭刘勋，占领整个庐江郡。
    ……
    丹阳郡，曲阿城府衙。
    得知秦牧率兵攻灭了袁术，夺取九江郡的事情后，周瑜连忙来找孙策商议对策。
    “伯符，秦牧举兵三万人灭了袁术，尽取九江郡。依我看，他的目的不止是九江郡，还可能会剑指庐江郡，甚至是豫章郡。”
    闻言，孙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秦牧这是抢地盘来的？
    “公瑾，这庐江郡可比九江郡强了不少，刘勋坐拥几万兵马，不好对付，秦牧想拿下庐江郡也绝非易事。”
    孙策对庐江郡是觊觎已久的，自然很了解刘勋那里的状况。
    他并不认为秦牧能轻松的击败刘勋，占领庐江郡。

 第32章 秦牧的十万大军

    “伯符，轻敌大意，自古以来就是兵家之大忌。”
    周瑜摇摇头道：“下邳之战，天下人都认为曹操必能一战定乾坤，据有徐州，谁能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秦牧？”
    “此人不久前才攻取小沛、广陵郡，完成了徐州的一统，便急不可耐的进取淮南，可见其侵略成性之甚。”
    “伯符，我认为秦牧一定会成为你的劲敌。趁着秦牧尚未染指江东，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闻言，孙策想了一下，便道：“秦军，久战之师也。”
    “秦牧现在深入淮南，立足未稳，趁此时机，我可率一支精兵，截断秦牧的后路，将他击败。”
    “秦牧若败于淮南，我正可挥师北上，或能勘定徐州。”
    周瑜语重心长的道：“伯符，咱们现在图谋徐州，未免为时过早。”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趁着秦牧与刘勋大战之际，率精兵截断秦军的后路。”
    “伯符，你可先一步派人跟刘勋结盟，晓以利害，想必刘勋一定不会拒绝的。”
    “秦牧败于淮南之后，伯符你可一举荡灭刘勋、华歆，统一扬州，若秦牧战死，我军更可北上，占领徐州。”
    “有徐扬二州作为根基，伯符要与袁绍、曹操他们争霸天下，不难。”
    “好！”
    对于周瑜为自己描绘出的宏图，孙策不由得眼前一亮，很是赞许。
    孙策旋即派了鲁肃作为使者，前往刘勋那里，跟刘勋结盟，一起对抗秦牧。
    孙策自己则是率领步骑二万，大小舰船数百艘，浩浩荡荡的跨过长江，准备进抵九江郡，截断秦军的后路。
    ……
    而此时的秦牧，也考虑到了孙策可能会渡江一战的事情。
    秦牧麾下，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实在是少之又少。
    张辽、高顺、臧霸都已经坐镇一方，不在秦牧的身边。
    岳飞和薛仁贵都是帅才，要阻挡江东孙策的进攻不难。
    问题的关键在于岳飞与薛仁贵初入秦牧帐下，虽文武兼备，能力远超其余将领，但是他们所立下的战功还不够多。
    秦牧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以岳飞为九江郡太守，拜讨虏中郎将，屯兵于历阳。
    为了保险起见，秦牧还调拨了五千兵马给岳飞统率，再加上袁术的旧部，兵力大概能超过一万人。
    有这些兵马，再加上岳飞的能力，孙策想占领九江郡，截断秦军的后路，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秦牧做了一番部署之后，就率领三万五千人的步骑，号称“十万大军”，一路直扑庐江郡的郡治所在之地舒县。
    刘勋固然也有三四万的人马，却不敢跟秦军正面一战，而是龟缩在了城内，闭门不出。
    秦牧决定先礼后兵，派了秦宜禄作为使者，到舒城劝降刘勋。
    刘勋却根本不听秦宜禄的饶舌，派人把他乱棍打了出去。
    秦宜禄居然没被斩首？
    可见刘勋还是保有余地的，并没有铁了心要跟秦牧死磕到底。
    中军大帐之内，秦牧坐在帅位上，与陈宫、刘伯温、薛仁贵、成廉、魏越等将领商议对策。
    成廉起身道：“主公，虽然我军在兵力上对刘勋并不占据多少优势，但是刘勋麾下的兵将，大多是散兵游勇，或是水寇出身，战力不强。”
    “我军若猛攻舒城，十日之内，则舒城必破！”
    “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薛仁贵就站了起来，反驳道：“困兽之斗，依然可畏。”
    “我听说刘勋这几年来，收纳了刘繇、袁术的不少部众，有几万兵马。但，以庐江郡这一地之力，如何养得起那么多的军队？”
    顿了一下，薛仁贵向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适才属下派人抓了一个刘勋军中的士卒，一番询问之下，得知城中的守军几乎断了炊烟。”
    “现在他们是每日的口粮减半，连饭都吃不饱了。”
    “若主公能包围舒城半个月，最多一个月，想必刘勋军一定会不战而降。主公兵不血刃的拿下舒城，乃至于整个庐江郡，岂不是更好吗？”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秦军的粮草也不多，倘若后方的粮秣辎重再不运上来，军中的粮食只能供给大军不到一个月……
    秦牧若是采取围城战，跟刘勋在舒县干耗着的话，还指不定是谁先崩盘。
    即便秦牧果真拿下了舒城，进取整个庐江郡，都不一定是安全的。
    “伯温，你有何对策？”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似乎是早就想到秦牧会询问自己一样，刘伯温想了想，便笑吟吟的道：“主公，其实要破舒城，攻克刘勋，不难。”
    “敢问主公，刘勋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粮草。”
    秦牧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若有人能给刘勋几万石粮食，想必刘勋是不会拒绝，欣然规往的。”
    刘伯温还在继续卖着关子。
    说话留一半，这迟早是要出大事的！
    秦牧有些啼笑皆非的道：“伯温，你是让我给刘勋几万石粮食，让他率部出城？”
    “是，也不是。主公或可利用一下袁耀，再予几万石粮食，以取信于刘勋。”
    刘伯温没有细说，但秦牧已经基本上了解了他的这一条计策。
    旋即，秦牧亲自修书一封，让袁耀作为运粮官，督运粮草从寿春赶来舒县，并派人将袁耀的家眷秘密监视起来，以备不测。
    当袁耀督运粮草，赶到舒县城外的秦军营寨，面见秦牧的时候，居然是一身酒气，喝得醉醺醺，头大脚轻的模样。
    这样的袁耀，让一众将领不禁怒目而视。
    秦牧也怒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指着袁耀斥责道：“大胆袁耀！行军作战期间，岂可饮酒？”
    “你督运的粮草，在两天前就应该抵达舒县的，为何贻误了这么久？”
    “你醉酒误事，差点酿成大祸！我为整肃军纪，饶你不得！”
    “来人！把袁耀给我叉出去，斩首示众！”
    “啊！”
    听到这话的袁耀，被吓得两腿一软，脸色惨白的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秦牧求饶道：“大都督饶命！大都督饶命啊！”
    “我再也不敢了！自即日起，我戒酒，戒酒！”

 第33章 待字闺中的妹子

    “且慢！”
    眼看着秦牧真的要处死袁耀，刘伯温忙不迭的出来劝谏道：“主公，息怒。”
    “袁耀虽醉酒误事，却罪不至死。现在主公正是用人之际，岂可随意斩杀军中将领？”
    闻言，秦牧哼了一声，拂袖道：“也罢。袁耀，看在军师以及你父亲袁公路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一命。”
    “不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袁耀叉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诺！”
    袁耀挣扎个不停，连连求饶，却还是被两名膀大腰圆的士卒拖了出去，打了三十军棍。
    这三十军棍的滋味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袁耀的体格子还算可以，只是挨了三十军棍之后，惨叫不迭，屁股是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袁耀旋即就被放到了一处寝帐中，暂时休养。
    秦牧则是趁着夜幕降临的时候，悄悄地带了一瓶金疮药，来给袁耀亲自敷药。
    “主公……”
    “袁耀，白天的时候把你打疼了？”
    “属下不疼。”
    袁耀龇牙咧嘴的笑了笑，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说道：“主公，若属下挨的这顿打，能助主公你夺取庐江郡，值了。”
    “我没有看错你。”
    秦牧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把手放在了袁耀的屁股上。
    “主公，你这是？”
    袁耀被吓了一跳，想躲开，却架不住屁股上还在隐隐作痛。
    “袁耀，我来给你擦药，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擦了痊愈得快一些。”
    秦牧要一把扯下盖在袁耀身上的床单，却被袁耀扭扭捏捏的躲开了。
    “来，让我看看。”
    “主公，还是别了，属下自己擦，怎敢让主公你代劳？”
    “你我无须这般客气。听话，让我看看。”
    见到秦牧真的要为自己擦药，袁耀很是感动，受宠若惊的趴了下来。
    “袁耀，这一次你若能为我建功，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秦牧一边为袁耀擦药，一边若有所思的问道：“我听说你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是吗？”
    “正是。”
    “你看我秦牧能否娶她过门？”
    “啊，这可真是吾妹之荣幸！”
    袁耀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虽说，袁耀的妹妹只能成为秦牧的一房妾室，但袁耀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作为秦牧的大舅哥，难道秦牧还能亏待他们？
    一时间，袁耀对秦牧的好感度就飙升到了82。
    袁耀虽然没有多少才干，但他的父亲是袁术，袁术在淮南的旧部不少，秦牧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善待袁耀，笼络一波人心。
    ……
    翌日深夜，袁耀就修书一封，让亲信射上舒城的城头，使刘勋获悉。
    得知袁耀的遭遇之后，刘勋就派人将袁耀接到了城中，亲自接见。
    此时的袁耀还是拄着拐杖，满脸愤恨的神色，控诉着秦牧的种种罪行。
    “……秦牧小儿，也不想想，若没有我袁氏的帮助，他岂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九江郡？”
    “这个狼心狗肺之徒，我之前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效力于他！”
    看着袁耀咬牙切齿的样子，不似作伪，但刘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袁公子，你在信中说知道秦军的屯粮之地，当真？”
    “千真万确。我就是运粮官，又怎会不知道秦军的屯粮之地？”
    袁耀朝着刘勋抱拳道：“刘将军，实不相瞒，秦营当中，有不下五万石粮食，若将军能将那些粮草付之一炬，想来秦军也是无以为继，秦牧不得不退兵了。”
    放一把火烧粮草？
    刘勋只感觉肉疼！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
    “袁公子，你可否为内应？”
    “愿为刘公效劳！”
    “甚好。”
    刘勋点了点头道：“袁公子你且先回去，翌日子时，北门火起之后，你便打开秦营大门，配合我军里应外合，一举灭了秦军。”
    “好！”
    袁耀旋即离开了舒城。
    刘勋的心里，其实还是不太放心的。
    被孙策派来跟刘勋结盟的使者鲁肃，还滞留在舒城，他认为这个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刘公，在下怀疑袁耀是诈降。他身上的伤痕，的确不似作伪，不过秦牧这样的人，又怎会任用袁耀督运粮草？”
    鲁肃皱着眉头道：“秦军骁勇善战，刘公你若率军劫营，中了秦牧的圈套，恐怕将有去无回了。”
    “唉！”
    刘勋叹气道：“子敬，不管这是不是秦牧设下的圈套，我都要一试了。”
    “军中的粮草已然告罄，只能维系军中将士五日所用。城内的百姓，更是早就断了炊烟……”
    “再这样下去，都不用秦军攻城，我军就要不战自溃了。”
    鲁肃沉默了。
    ……
    “杀！”
    当刘勋率兵冲入秦营的时候，并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到了秦军的粮草大营之中。
    这让刘勋的心里忍不住咯噔的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进入秦营的士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扛着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就走。
    放火烧粮？
    那是在造孽！
    “等等，这袋粮食怎么那么轻？”
    一名士兵打开了粮袋，低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粮食？
    分明是泥土混杂了一些沙石、枯草！
    其余士兵看见的粮袋，也是如出一辙的。
    “遭了，中计了！”
    “撤！”
    刘勋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却为时已晚。
    早就埋伏在营寨两侧的秦军将士，立刻就关闭了营门，而后弓弩手们组成若干个方阵，乱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火箭，划破了天际，宛如蝗虫过境一般，迅速往刘勋军将士的头上坠落下来。
    “噗嗤！”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火箭接触到草垛之后，迅速燃起了大火。
    不少的士兵被烧成了“火人”，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好似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奔走。
    “杀！”
    当刘勋军好不容易逃出营寨之后，等待他们的则是如狼似虎的秦军将士。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戮。
    丧失了胆气，本来连饭都吃不饱的刘勋所部兵马，面对秦军的猛烈进攻，连反击的勇气都没有，纷纷扔了武器，跪地求饶。

 第34章 打临时工的鲁肃

    刘勋兵败之后，就率领残兵败将逃奔居巢，秦牧则是顺势攻取了舒城。
    此役，秦军斩首七千余人，俘虏近两万！
    可见刘勋麾下的将士，多是散兵游勇，对他就连最基本的向心力都没有，很多士兵都是不战而降的。
    “主公，你看属下把谁给你带来了！”
    翌日清晨，秦牧命将士们打扫战场的时候，薛仁贵就兴冲冲的领着一队人马过来。
    跟在薛仁贵身边，被押解着的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穿着一袭葛布衣裳，体貌魁伟，此时却有些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
    见到秦牧之后，那个青年男子就轻咳一声，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临淮鲁肃，见过大都督！”
    “你就是鲁子敬？”
    “正是区区在下。”
    秦牧不由得开启观人术，在鲁肃的身上扫了一眼。
    【人物：鲁肃】
    【武力值：80\/100】
    【智力值：87\/100】
    【政治值：85\/100】
    【统帅值：92\/100】
    【好感值（忠诚值）：55\/100】
    【综合评价：s】
    看见鲁肃综合能力的各项数值之后，秦牧不禁暗暗吃惊。
    没想到鲁肃各方面的能力，居然这般均衡。
    在还没有见到鲁肃之前，秦牧以为鲁肃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万万没想到，鲁肃生得这么魁梧，跟武将都差不多。
    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不论是出谋划策，还是上阵厮杀，鲁肃都是一把好手。
    难怪在周瑜之后，历史上的鲁肃能力压群雄，成为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
    话说回来，这东吴的大都督，着实是一个“高危职业”，只因他们一般都是英年早逝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的士子，继承的是上古先秦时期的遗风，学的是“君子六艺”。
    他们往往文武兼备，出将入相都不在话下，跟后边只知道死记硬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不可一概而论……
    秦牧旋即笑容满面，很是热情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鲁肃的手臂，缓声道：“子敬，我虽久居徐州，却早就听说过你了。”
    “只是相见恨晚！”
    “我秦牧一向是求贤若渴，子敬，不知你可否助我成就一番大事业？”
    闻言，鲁肃的脸色很是尴尬，低着头道：“承蒙大都督看得起，在下愧不敢当。”
    “大都督，不瞒你说，在下的主公是江东孙伯符，忠臣不事二主，在下不敢背弃孙郎矣。”
    秦牧听到这话，脸上神色就跟晴转多云一样，故作冷淡之状，道：“子敬，如此说来，孙策让你到舒县，是想跟刘勋结盟，一起对付我的？”
    “大都督明鉴。”
    鲁肃并没有否认。
    “子敬，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江东偏居一隅，孙策虽有大志，却并无霸主之相，你待在他那里，岂不是埋没了自己的才干？”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子敬，若你能辅佐你，我秦牧一定不会亏待你。”
    “这……”
    鲁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个时候的鲁肃，还没有投奔到孙策的帐下。
    当初鲁肃与周瑜曾一起渡江，前往江东面见孙策。
    孙策对鲁肃很是赏识，但鲁肃的祖母不合时宜的过世了，鲁肃不得不回去奔丧。
    历史上，直到孙权成为江东之主后，招贤纳士，鲁肃才被周瑜举荐给孙权。
    鲁肃这一回，的确是受命于孙策的，但只是打一个“临时工”，看在周瑜的面子上，这才为孙策办事。
    “大都督，若在下敢不受命，不知道大都督意欲何为？”
    鲁肃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闻言，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子敬，倘若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强求。毕竟，人各有志，子敬若不愿辅佐我，任凭去留。”
    “多谢大都督！”
    鲁肃松了口气，道：“在下知道大都督你是干大事的人，奈何，在下才德浅薄，不敢耽误了大都督。”
    “大都督，鲁肃……告辞。”
    “去。”
    话音一落，鲁肃便缓缓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秦牧朝着身边的薛仁贵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唰”的一声，要拔剑出鞘，打算一剑砍死鲁肃。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以及拔剑的声响，鲁肃被吓得眼皮子一跳，额角直冒冷汗。
    鲁肃忽然站住了脚步，咽了一口唾沫，转过身道：“大都督，在下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投奔到大都督你的麾下！”
    “如蒙大都督不弃，鲁肃愿拜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言罢，鲁肃就朝着秦牧毕恭毕敬的跪了下来。
    秦牧立即上前，将鲁肃从地上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道：“子敬！我得你，真是如周文王之于姜太公，齐桓公之于管仲，燕昭王之于乐毅，如鱼得水！”
    “我何愁大业不成？”
    “主公谬赞了。”
    鲁肃看着这样“虚伪”的秦牧，很是汗颜。
    刚刚的那一刻，鲁肃都感觉自己跟死神擦肩而过了。
    站在一边的薛仁贵，察觉到鲁肃异样的眼光之后，不禁老脸一红，把佩剑收了回去，并抬头四十五度望天……
    秦牧是肯定不能放走了鲁肃。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鲁肃倘若离开，投奔到江东孙策的麾下，岂不是会对秦牧不利？
    所以，秦牧宁愿毁掉鲁肃，也绝不便宜了孙策。
    这时，鲁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其实在刘勋帐下，还有一个大才，佐世之才，他是属下的至交好友，主公或可将他一并收为己用。”
    “佐世之才？”
    秦牧认为鲁肃是言过其实了，颇为疑惑的问道：“子敬，他的才能，比你如何？”
    “主公，属下的才能与他相比，真是如萤火之光与皓月。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此人的才干，胜于属下数倍！”
    “不可能。”
    秦牧摆了摆手。
    要是天底下真的有在才能方面胜于鲁肃数倍的人，那已经是仙人了！
    “数倍乃至于数十倍！”
    鲁肃言之凿凿的说道。
    见到鲁肃这么推崇那个人，秦牧不由得来了兴致，问道：“子敬，你口中的那个佐世之才，究竟是何许人也？”
    佐世之才，其实就跟“王佐之才”一样，是一种美誉了。
    “主公，他是淮南刘子扬。”
    “是他。”
    秦牧点了点头道：“这就不奇怪了。”

 第35章 佐世之才刘子扬

    “刘子扬现在何处？”
    “回禀主公，他跟属下一样，还没来得及逃出舒城。此时应该还在府上。”
    鲁肃主动请缨道：“属下愿为主公说服刘子扬，一起投效主公，共谋大业！”
    “好。”
    秦牧很是欣赏的看了一眼鲁肃。
    难得鲁肃这般识趣，一加入到秦牧的麾下，就送上了一份“投名状”。
    “求贤，心诚则灵，我当亲往。”
    秦牧做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刘子扬，其实就是刘晔，他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裔，货真价实的汉室宗亲。
    相对于诸葛亮、司马懿、郭嘉这样名动千古的谋士，刘晔的名气可能有所不如，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他的谋略比他们逊色。
    刘晔年少成名，胆识过人，十三岁的时候就遵从母亲的遗命，杀死一个品行不端的仆人。
    去年的时候，刘晔还诱杀了拥兵自重的郑宝，并收服了郑宝的数千部众，交给庐江郡太守刘勋……
    刘晔虽是汉室宗亲，却并无拥兵自重的心思。
    历史上的他历仕曹操、曹丕、曹叡，是曹魏的三朝元老。
    他往往料事如神，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一语中的。
    善于观人的汝南许劭，也称刘晔有“佐世之才”！
    ……
    秦牧在鲁肃的引路下，带着薛仁贵等一队亲卫，来到了刘晔的府上。
    府上的仆人告知，刘晔早上外出，还没有回来。
    秦牧于是决定等候刘晔回来，并在书屋之中，跟鲁肃对席而坐，一边喝茶，一边探讨一下扬州的形势。
    面对秦牧提出的问题，鲁肃都能对答如流，给出了十分中肯的建议，这让秦牧更加赞赏鲁肃了。
    不知不觉，秦牧与鲁肃就在刘晔的府上等了四个时辰。
    饭也吃了，茶也喝了，却迟迟没有见到刘晔的身影。
    “主公，刘子扬该不会是逃了？”
    薛仁贵皱了皱眉头，颇为狐疑的问道。
    “这兵荒马乱的，刘子扬又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他连金银细软都来不及收拾。”
    秦牧不太相信刘晔跑路了。
    刘晔好歹是当世一流谋士，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就跑路了？
    秦牧求贤若渴，刘晔又岂能不知？
    “主公，刘晔回来了。”
    不多时，秦牧就见到一个穿着锦袍，身材修长，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进入了书屋之中，朝着他躬身行礼道：“淮南刘晔，见过大都督！”
    “子扬，你终于回来了。我对你，可谓是慕名已久！”
    秦牧很是热情的拉着刘晔到一边坐下。
    “当今天下，汉室衰微，豪雄并起，我秦牧欲成就一番大业，身边就缺子扬你这样的大才辅佐。”
    “子扬，不知道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
    刘晔沉默了一下。
    君择臣，臣亦择君。
    刘晔若是瞧不上秦牧，后者也无计可施。
    “敢问大都督，你欲成就的大业，为何？”
    刘晔一针见血的问了一句。
    秦牧思索片刻之后，便道：“自桓、灵以来，汉室倾颓，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秦牧不才，愿成就齐桓公、晋文公一般的霸业，辅佐天子，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还天下万民一个太平盛世！”
    闻言，刘晔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大都督，你又何必对我有所隐瞒？”
    “刘晔虽是汉皇后裔，却属于偏支，心向汉室，但是也知道事不可为。”
    “方今天下，豪雄并起，裂土称霸，大汉基业传承了近四百年，眼看着已经到了尽头，这大势岂可逆转？”
    显然，刘晔也认为汉室不能匡扶。
    三造大汉？
    开玩笑，一旦真的有人能三造大汉，这汉室怕是要万世一系。
    秦牧见到刘晔这样的说法，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刘晔，道：“素闻子扬善察天下大势，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子扬，不瞒你说，我秦牧想成就的大业，是拯救天下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他们丰衣足食，不再受战乱之苦。”
    “至于匡扶汉室，或是改朝换代，于我何加焉？”
    “若天命在我，民心在我，我秦牧一定能将分裂的疆土，重新熔铸成大一统的疆域，建立一番远迈秦皇汉武，比肩文景之治的功业。”
    得知秦牧的野心之后，刘晔点了点头，又道：“大都督，你知道吗？自从秦军破了舒城，就有不少庐江郡的士族豪强望风而逃，大都督可知为何？”
    “他们认为我秦牧是暴主，不能共谋大事。”
    秦牧嗤笑一声道：“他们错看了我。的确，我曾在数日之内，屠灭了徐州几十家士族豪强，但，那是他们该死。”
    “我秦牧出身寒门，并非高门大户，却也有容人之量。”
    “倘若他们能安分守己，不与曹操暗通曲款，对我不利的话，也不至于落得被满门抄斩的下场。”
    “如子扬你所说的庐江郡士族豪绅望风而逃之事，我也并不放在心上。”
    “弃我去者，那是志不同，道不合，我何以加罪于他们？”
    刘晔听见秦牧这样的说法，不由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在对待士族豪强的问题上，刘晔就有些担忧秦牧过于“偏执”。
    若是秦牧敌视士族，站在士族的对立面，他就不可能真的成就一番霸业。
    “大都督，你的确有明主之相。在下今日外出，观察了一番，秦军自入城之后，军纪严明，于百姓秋毫无犯，这正是王师之风。”
    刘晔终于心悦诚服的朝着秦牧下跪行礼，正色道：“刘晔不才，愿拜大都督为主公，为大都督效犬马之劳。”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秦牧立即将刘晔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道：“子扬，你之于我，如张良之于汉高帝，伊尹之于商汤，我秦牧何愁大业不成？”
    “主公谬赞了。”
    秦牧又一手拉着刘晔，一手拉住鲁肃，放声大笑道：“我不喜得舒城，唯喜得二位大贤！”
    ……
    秦军在舒县休整了两日后，就继续南下，攻破居巢，刘勋不得不仓皇出逃，赶往了皖县，跟增援过来的华歆合兵一处，打算共拒秦军。
    与此同时，岳飞领兵在历阳到长江一带，抗击孙策大军的入侵，双方打得难分难解。

 第36章 江东有二乔

    秦牧率军抵达皖城之外后，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下令安营扎寨，稍事歇息。
    中军大帐之内，秦牧将自己的一众谋士召集起来，商议破敌之策。
    刘晔出列道：“主公，属下与豫章太守华歆华子鱼，乃是故交。”
    “华子鱼谋略过人，且善于治政，实乃不可多得的大才！”
    “属下愿进入皖城，游说华子鱼和刘勋以礼来降！”
    一听这话，秦牧若有所思的问道：“子扬，你有把握吗？”
    “属下有七成把握，能说服华歆归降，只是刘勋乃野心之辈，恐怕不会归降于主公。若华歆能降，刘勋也不过是泛泛之辈，属下一人便可制之！”
    “好。”
    秦牧上前一把握住了刘晔的手，正色道：“子扬，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着你好消息。”
    “诺。”
    “且慢！”
    这时，坐在一边的陈宫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子扬有大才，孤身入皖城，若有危险，恐怕主公要悔之晚矣。”
    “再者说，游说华歆、刘勋归降之事，又何必子扬亲至？主公不如选一个能说会道之人入城游说即可。”
    “……”
    说到底，陈宫有些信不过刘晔。
    刘晔淡淡的一笑，道：“公台此言差矣。只是能说会道之人，可不一定能说服华歆与刘勋。”
    “我是刘勋的旧部，又是华歆的故交，由我入城游说他们，事半功倍。”
    “难道公台你是怀疑我会暗通刘勋、华歆，对主公不利吗？”
    闻言，陈宫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秦牧则是拍了拍刘晔的手背，和颜悦色的道：“子扬，我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人。若你果真背弃我，那是我秦牧识人不明，留不住你这样的大贤。”
    “早去早回，我等你的好消息。”
    “诺！”
    刘晔这才答应下来，旋即离开中军大帐，前往皖城。
    对于刘晔，秦牧还是信得过的。
    毕竟秦牧通过观人术，能清晰可见刘晔对自己的忠诚值。
    ……
    两个时辰后，皖城的大门就被打开，刘晔领着一群人出来迎接秦牧。
    “豫章太守华歆，见过大都督！”
    相貌文质彬彬的华歆，见到秦牧之后，就连忙对他躬身行礼。
    “华公，不必多礼。”
    秦牧上前一把扶住了华歆，笑容满面的道：“‘龙头’华子鱼，我秦牧是慕名已久了，今日得见，实乃是三生有幸。”
    “牧愿执弟子之礼，拜华公为师，日夜聆听教诲。”
    “不敢，不敢。”
    华歆连连推辞。
    他的名气，还是非常之大的。
    华歆早年拜太尉陈球为师，跟卢植、郑玄这些名满天下都人物是为同门，与管宁、邴原共称“一龙”，他为龙头。
    割席断交的故事，主人公就是华歆和管宁。
    不同于淡泊名利的高洁隐士管宁，华歆是真正的追名逐利之人……
    不，准确来说，是追名而不逐利，因为华歆清正廉洁，为人正派，所以在豫章太守任上，深得民心。
    前两年扬州刺史刘繇死后，扬州的士民还打算一致推举华歆为刺史，但没有皇命，华歆不敢赴任。
    据说百姓们在豫章太守府外守候了好几个月，最终还是被他婉言劝回！
    可见华歆在豫章郡，在扬州是多么深得民心了。
    历史上，华歆的成就也是非常了不得，官至曹魏的太尉，名满天下。
    “这是？”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旁边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人身上。
    “咳。”
    刘晔轻咳一声道：“主公，他就是刘勋刘太守。”
    “刘太守一意孤行，要拉着皖县的守军陪葬，属下跟华太守一合计，决定绑了他，请主公发落。”
    “啊，怎可对刘公如此无礼？”
    秦牧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立即为刘勋松绑。
    刘勋却是没好气的道：“秦牧，你别惺惺作态了！”
    “我刘勋真是瞎了眼，前番错信了袁耀，现在又错信了刘晔。”
    “败给你，为你所擒，我不服！”
    还不等秦牧说话，刘晔就笑吟吟的问道：“刘太守，不服，你打得过我家主公？”
    “打不过，但我就是不服。”
    “……”
    秦牧深感无语。
    不过，他并不打算跟刘勋斗嘴。
    ……
    秦军进入皖城的时候，华歆、刘勋的部众有不少乱兵打算浑水摸鱼，打家劫舍。
    只有他们麾下的将士，兵员素质太差，成分过于复杂了。
    秦牧于是下达了镇压叛乱的命令，凡是敢于烧杀抢掠百姓的乱兵，通通格杀勿论。
    秦牧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向身边的华歆询问道：“华公，你可知晓乔玄的府第在何处吗？”
    “乔玄？他住在皖城东郊。”
    “好。”
    秦牧当即决定，前往皖城东郊的乔府走一趟。
    看着秦牧离去的背影，华歆有些发懵。
    秦牧入城的第一时间，居然是去拜访乔玄？
    什么情况？
    身边的陈宫若有所思的捋须道：“华公，这乔玄有大才吗？”
    “大才谈不上，不过乔玄算是扬州名士，在皖城乃是高门大户。”
    “这就奇怪了。”
    陈宫颇为不解。
    秦牧拜访乔玄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乔玄有大才。
    秦牧看中的，乃是乔玄的两个女儿……
    大小乔！
    历史上孙策攻破皖城的时候，得大小乔，二女皆有国色，于是孙策娶了大乔，让周瑜娶了小乔，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秦牧也是慕名而来。
    他真的没有收集癖！
    不多时，秦牧就领着一队亲卫，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挚的来到了皖城东郊的乔府。
    此时的乔府被一群乱兵攻击，不过都被秦牧一一解决掉了。
    得知秦牧大驾光临，乔玄领着家眷以及仆役亲自出了门口迎接。
    “参见大都督！”
    “乔公，不必多礼。”
    秦牧下了战马之后，和颜悦色的扶着乔玄，眼光却在偷瞄着乔玄身后的两个绝色佳人。
    她们都有着鹅蛋脸，柳叶眉，容貌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
    当真是国色天香！
    秦牧的目光跟大小乔对视了一下，二女就跟触电一般，不禁羞怯的低下了头。
    “咳。”
    秦牧未免唐突佳人，轻咳一声，就继续跟乔玄攀谈起来。

 第37章 温柔乡本是英雄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牧对大小乔的心思，是昭然若揭的。
    他打算拜乔玄为下邳令，让乔玄举家搬迁到下邳定居。
    乔玄拗不过秦牧，更不敢违背，只能答应下来。
    占领皖城之后，秦牧就隔三差五的往乔府跑，跟大小乔培养一下感情。
    同时，秦牧派兵攻取了英山、龙舒、湖陵等庐江郡的各个城池，基本上是望风披靡，迅速就占领了。
    因为豫章太守华歆的归顺，秦军也能兵不血刃的占领南昌、建城、新淦、宜春、海昏、庐陵、赣等二十余县。
    豫章郡是一个大郡，不止是城池众多，辖境也很是广袤。
    以至于历史上孙策、孙权作为江东之主时，还先后分豫章郡，置庐陵郡、彭泽郡、鄱阳郡。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尽取淮南之地。】
    【系统奖励：稻米二百万石！】
    直到今天，秦牧这才完成了系统颁布的任务。
    淮南之地，也就是九江郡、庐江郡，已经被秦牧占领了，还多了一个广袤的豫章，扬州的一半，都尽在秦牧的掌握之中。
    秦牧花了多长时间？
    现在是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农历七月末。
    秦牧用一个多月的时间，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就攻取了九江郡、庐江郡和豫章郡，这种速度真是少有人能企及的。
    当初孙策带着其父孙坚的旧部，再加上数百门客渡江创业，花了四五年的时间，这才打下了吴郡、丹阳郡、会稽郡作为自己的基业。
    当然，秦牧一开始所拥有的资本，就不是孙策所能比拟的。
    江东六郡，秦牧现在与孙策是一人一半。
    再看看秦牧这个时候的个人面板：
    【宿主：秦牧】
    【年龄：18】
    【身份：大汉徐州牧、安东将军、华乡侯】
    【特殊能力：观人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纪纲、薛仁贵、刘伯温、岳飞】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二百万石稻米（消耗品）】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86\/100】
    【政治值：84\/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融合了白起兵法之后，秦牧的各项数值都有所变动。
    中心值，也从“s-”成了“s”。
    ……
    此时的秦牧，还在乔府的后院，一处幽静沁人的院落中，跟大小乔“陶冶情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池塘边上，容貌清纯可人的小乔伴随着悠扬动听的琴声，翩然起舞，水袖飞舞之间，大小乔这姐妹俩还哼唱起了秦牧教给她们的《水调歌头》。
    小乔跳舞，大乔弹琴，秦牧则是坐在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的欣赏着大小乔的舞姿以及歌喉，很是惬意。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堕落，堕落了！
    秦牧的心里不禁暗暗感慨了一句。
    难怪古话有云：温柔乡本是英雄冢！
    这段时间，秦牧就经常跟大小乔厮混在一起。
    作为士族女子，大小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歌善舞，容貌绝美，可谓是“色艺双绝”的。
    秦牧不通音律，但是见识谈吐不凡，再加上生得一副好皮囊，也让大小乔不自觉的倾心了。
    闲来无事，秦牧就会跟大小乔练练书法，探讨一下人生大事……
    “主公。”
    就在这时，刘伯温很是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
    见到刘伯温之后，小乔收起了水袖，大乔也停止了弹琴，不愿打扰到秦牧处理大事，很是识趣的告辞离去了。
    “伯温，何事？”
    “主公，庐江郡、豫章郡的各处城池，已经被我军全部占领。只是……”
    刘伯温苦笑一声道：“官吏军士甚多，有不下八万之众，这两个郡的情况比起九江郡，好不了多少，虽不至于饿殍遍地，但是百姓也多处于饥饿状态。”
    “属下等人一合计，为主公收拢民心所计，主公理应用一部分军粮，接济百姓。”
    “官吏且不说，刘勋、华歆的旧部士卒甚多，主公应该予以裁撤，让他们卸甲归田。”
    让一部分将士卸甲归田？
    这件事可不容易。
    闹不好，是要激起兵变的。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芥！
    各路诸侯为什么能随便拉起数万，数十万的大军？
    因为他们有钱有粮。
    只要有足够的钱粮在手，他们就不愁招募不到士兵。
    秦牧倘若要裁撤士兵，让他们各回各家，又无法保证他们的生活。
    那么这些士兵多半会落草为寇。
    现在的秦牧，倒是不必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他有着二百万石的稻米，能供给六十多万的士卒吃上一个月不止！
    “用一百万石粮食去接济百姓。”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九江郡、庐江郡和豫章郡的百姓，都要通通接济到位，开仓放粮。”
    一百万石的稻米足够了。
    既然是吃不上饭的百姓，一个人一月吃一石左右的米粥，绰绰有余了，没必要按照将士们行军打仗所消耗的粮食标准来。
    九江郡、庐江郡和豫章郡，现在是秦牧的治下，之后自然是会推行屯田制，让他们自力更生，做到自给自足的。
    而秦牧要做的，就是开仓放粮，尽可能的救济百姓。
    这能让秦牧拯救更多濒临饿死边缘的百姓，也可以使他收拢到更多的民心。
    比起那些只知道穷兵黩武的诸侯，秦牧此举才是真正的仁义！
    ……
    翌日，秦牧就在皖城主持开仓放粮的事宜。
    大量的百姓慕名而来。
    他们基本上都是衣衫褴褛，饿得跟皮包骨一样，老弱妇孺都是一个样，瘦骨嶙峋，手上拿着一只破碗。
    连碗都没有的话，秦牧还能让人发放给他们。
    在皖城东郊这里，粥棚外边排起了长龙一般的队伍，秦牧还专门出动了二百名士卒，负责维持秩序，以避免发生哄抢事件。
    “不要急！一个一个来！”
    “千万不要推搡！”
    “都有，都有！”
    秦牧巡视着施粥的情况。
    只见一口又一口的大锅中，尽是稀粥，上边还漂浮着一点菜叶子，有鱼油的荤腥，勉强还是能吃的。
    若是真的难民，绝不会在意这种稀粥。
    秦牧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主公，可是有何不妥？”
    刘伯温见到秦牧似乎有些不满，故而有此一问。
    秦牧摇摇头道：“这样的稀粥，老弱妇孺且不说，成年人能吃得半饱吗？”
    “这……主公，饿不死他们就好了，想让他们吃饱，这绝无可能。”
    刘伯温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跟在一边的华歆上前进言道：“大都督，我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发现，有的难民虽然也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但是却很有精神，一点也不像饥肠辘辘的人。”
    华歆眯着眼睛道：“我好奇之下，就派人跟在了他们身后尾随。这些所谓的难民，根本就是来混吃混喝的，他们的家境殷实，也不缺吃喝！”
    “还有这种事情？”
    秦牧愣住了。

 第38章 大都督万岁

    古往今来，爱占小便宜的人不知凡几。
    秦牧现在开仓放粮，接济难民，但就是有一些贪图小便宜，想着开源节流之人敢薅秦牧的“羊毛”！
    反正秦牧是在施舍难民，不吃白不吃。
    毕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了！
    “这些刁民，该杀。”
    秦牧身边的陈宫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而后向秦牧进言道：“主公，此等不法之事必须杜绝。”
    “这些刁民假装自己是难民跑来领吃的，真正的灾民就很难分到食物。”
    “……”
    秦牧皱着眉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分辨哪些人是来混吃混喝的？”
    “这……”
    陈宫、刘伯温、华歆等人也颇为头疼。
    毕竟，难民的身份不好判别，若是冤枉了别人，对秦牧的名声也会有不小影响。
    陈宫想了一下，便道：“主公，不妨让难民们揭发冒领赈粮之人？凡揭发一人，该难民就可得多一份赈粮。”
    “难说。”
    秦牧摇摇头道：“难民们也不一定敢揭发他人。反正也饿不死他们，为了一份口粮，值得吗？”
    “倘若因揭发之事，遭到他人怨恨，把揭发的难民害死，我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闻言，陈宫这才觉得自己的考虑有失妥当。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生逢乱世，法度败坏，横尸街头的人不知凡几，官府早就管不了了。
    秦牧思索片刻后，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道：“有了。”
    “华歆。”
    “在！”
    “由你负责开仓放粮，接济难民之事。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往碗里锅里掺一点沙子。”
    “诺！”
    华歆当即答应下来。
    他没想到秦牧居然还任用自己，还是委以重任。
    这让华歆有些受宠若惊。
    而秦牧看中的，不止是华歆的才干，更是看中了华歆的为人。
    华歆在扬州有着不低的名望，而且为人清正廉洁。
    负责赈灾的官，如果不是一个清官，这怎么行？
    一时间，华歆对秦牧好感倍增，直接跪了下来，拜秦牧为主公。
    秦牧也是欣然接受，让华歆暂代庐江郡太守职务，全权负责开仓放粮事宜。
    “迟智”的陈宫则是颇为费解的问道：“主公，这恐怕不妥。往锅里碗里掺沙子，这将会引起难民的怨气……”
    “怨气？”
    秦牧笑了笑，说道：“公台，为了活着别说沙子，就算碗里有石头他们也得吃。”
    “那些冒领赈粮的人，才是真的难以下嘴。”
    “主公英明！”
    陈宫这才明白秦牧的一番良苦用心。
    “咦？”
    就在这时，秦牧发现了不远处的粥棚当中，两个正在施粥的靓丽身影。
    她们穿着粗布衣衫，一手拿着锅勺子，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为排队的难民打粥，好一阵忙活。
    那边不是秦牧开设的粥棚，而是私人粥棚。
    以华歆、乔玄等人为首的扬州士族，都响应秦牧的号召，纷纷拿出家里的余粮，施舍给附近的百姓。
    天下乌鸦一般黑。
    但，士族豪强们也不全是那么“黑”的。
    士族出身的官吏，有一部分人还是为官廉洁，经常自掏腰包的赈济灾民。
    映入秦牧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小乔姐妹俩。
    “大乔、小乔，辛苦你们了。”
    秦牧上前嘘寒问暖了一下。
    作为大户人家的小姐，她们没必要事必躬亲的出来给别人打粥。
    小乔恬静的笑了笑道：“大都督，不辛苦。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这是在攒阴德！”
    “若说辛苦，谁又有大都督你辛苦呢？”
    “大都督适才停止征战，就立即开仓放粮，用自己的军粮接济难民。”
    “大都督你知道吗？最近皖城的百姓都在传颂你的功绩，认为你是他们的大救星，家家户户都为你供起了长生牌位，把你当成神只一样顶礼膜拜哩！”
    秦牧微微一笑道：“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事实，也的确跟小乔说的一样。
    在看见秦牧之后，原本长龙一般的队伍，为之沸腾了。
    难民们都纷纷朝着秦牧下跪，以头抢地，七嘴八舌的说着对秦牧的感激之情。
    “大都督，请受我一拜！”
    “我等终于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呜呜呜呜，可怜我那苦命的老娘，为了使我的两个孩子有饭吃，能活得下去，上吊自尽了。若能有一口饭吃，她又何至于自杀？”
    “不知道多少年了。官府只知道征收赋税，从我们百姓家里抢走所剩无多的口粮，开仓放粮之事，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了！”
    “大都督活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秦牧抬了抬手，让难民们都站起身，随后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道：“诸位，父老乡亲们，我秦牧不才，既然当了你们的父母官，一定爱民如子，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日后辛勤劳动，奉公守法，就永远不会饿着！”
    “我再也不愿意看见饿殍遍地的景象，再也不愿意看见，在我的治下，有一人饿死！”
    “我要让你们，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要让天下人，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听到这话的难民们，无不感激涕零，再一次朝着秦牧跪了下来，大声的回应着秦牧。
    “大都督万岁！大都督万岁！”
    在这样的呼声中，所有人，包括刘伯温、陈宫、华歆以及一众将士，都纷纷跪下，一脸敬仰的神色看着秦牧。
    这一刻，他们都认为自己跟对了人。
    以人为本，爱护百姓的秦牧，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明主，才是最有可能扫灭群雄，一统天下的人！
    就连大小乔，都忍不住妙目流转，很是崇拜的看着秦牧。
    她们凝视着秦牧那无比伟岸的身影，一时间不禁痴了。
    这一刻的秦牧，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被无限拔高，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而这，正是秦牧想取得的效果。
    人心所向，秦牧又何愁大事不成？
    随后，秦牧又做出了一番指示。
    因为粮食绰绰有余的缘故，所以秦牧就让负责开仓放粮的华歆，使锅里的稀粥变成稀饭，标准是：筷子插上去而不倒！

 第39章 江东小霸王孙策

    农历八月。
    秦牧并没有在皖城滞留太久，收取了庐江郡和豫章郡之后，秦牧就领着数万步骑北上，准备击退孙策的进犯。
    这个时候，孙策还被岳飞牢牢的阻击于历阳一线，不得寸进，更别说是进取九江郡，截断秦军的后路了。
    孙策都要气疯了。
    他自出道以来，哪里遭受过如此阻击？
    连一座小小的历阳城，他都无法攻克。
    “报——”
    孙策正在中军大帐之内，跟周瑜商议破敌之策的时候，忽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来禀告道：“主公，城内的敌军撤退了！”
    “甚么？”
    孙策颇为诧异。
    岳飞这就率部撤走了？
    弃城而逃？
    孙策不假思索的道：“击鼓聚兵，绝不能放跑了秦军！”
    “诺！”
    “且慢！”
    周瑜阻止了孙策，挥了挥手，让那个小校退下之后，这才皱着眉头对孙策道：“伯符，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军的大将岳飞何故在这个时候撤离历阳城？”
    “我听说秦牧已经攻取了庐江郡、豫章郡，正在率军北上，想来岳飞是赶过去跟秦牧合兵一处的。”
    “那又如何？”
    孙策不满的道：“正面一战，难道我还怕了岳飞，怕了秦牧不成！”
    作为江东小霸王，勇冠三军的孙策并不惧怕任何人。
    见状，周瑜叹气道：“伯符，秦牧挟大胜之势而来，锐气正盛。而我军受挫于历阳城多时，跟秦军一战，咱们恐怕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公瑾，你多虑了。”
    孙策摇摇头道：“这一仗，我一定要打。眼下秦牧已经占领了九江郡、庐江郡、豫章郡，扬州的一半，都沦陷于秦牧之手。”
    “我若不跨江一战，等秦牧在扬州站稳脚跟，难道要等着他发兵来攻打我吗？”
    “再者说，偏居一隅，始终是难成大事，我若不能打出去，今后只能被秦牧压制，不得不龟缩于江东。”
    周瑜沉默了。
    他知道孙策说的没错。
    现在孙策占了江东，秦牧占了江西，形成了争霸的格局。
    江东的两面，都被秦牧所包围，孙策日后能往哪里扩张？
    要么是南边的交州，要么是东边的大海各处岛屿……
    这都不符合孙策的需求！
    “公瑾，你领三千兵马留守历阳，这是我军的后路，绝不能被秦军断绝。”
    “好。”
    看到孙策心意已决，周瑜终于是不再规劝了。
    孙策若是战败的话，还能从历阳搭乘战船跑路。
    ……
    两日后，秦牧与孙策对峙于合肥的逍遥津。
    两军对峙，声势不小。
    秦军大概有五万步骑，孙策所部兵马也有三万余人。
    至于兵员成分，秦军这边相对来说是较为复杂的。
    毕竟，秦牧南征以来，吸纳了不少袁术、刘勋、华歆等人的旧部，军力暴增，又有足够的粮草，拿出十万八万的大军跟孙策打仗，也不是难题。
    值得一提的是，秦军的旌旗服饰是黑色，而孙军的旌旗服饰是白色。
    一黑一白，散落在大地上，宛如对弈所用的棋子一样，战场就成了偌大的棋盘。
    “驾！”
    孙策风驰电挚一般，骑着战马就来到了两军阵前，挺着一杆霸王枪，指向秦军的中军大纛之处，大喝道：“我乃江东孙伯符是也！”
    “秦牧，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
    阵前斗将吗？
    秦牧固然勇猛，天下无敌，但是他生性并不好斗。
    不过，被孙策这么挑衅，秦牧要是不出去打一下，似乎堕了威风。
    “主公，属下愿为主公擒杀孙策！”
    岳飞、薛仁贵、魏越、成廉等大将都纷纷请战。
    如岳飞和薛仁贵，都是帅才，能连百万之师，攻必克，战必胜。
    他们不止是军事能力出色，就连武力值也不是一般的高。
    隔着大老远的，秦牧无法用观人术看到孙策的武力值，想来孙策也是打不过岳飞与薛仁贵的。
    秦牧想了一下，便让岳飞出去大战孙策。
    “呔！”
    “江东鼠辈！认识你家岳爷爷吗？”
    岳飞一手握着沥泉枪，骑着战马飞驰而出，直奔孙策而去。
    鼠辈？
    孙策怒了。
    他堂堂的江东孙郎，被称之为“小霸王”的人，居然被岳飞骂做鼠辈，这让孙策如何能忍？
    “岳飞！”
    “铛！”
    孙策第一次与岳飞斗将，使的武器都是“枪”。
    孙策是霸王枪，岳飞的则是沥泉枪。
    二人的枪碰撞在一起，自诩力大无穷的孙策，在力量的比拼上，居然落於下风了！
    “咔嚓嚓……”
    岳飞双手握紧了沥泉枪，猛的劈向孙策的脑袋，被孙策挡住，但是这一下，却震得孙策的虎口生疼，双手发麻。
    孙策很是吃力的挡住了岳飞都这一击，额头青筋凸起，咬着牙关，很是吃力。
    跟岳飞比气力，孙策就是大错特错了。
    不及弱冠之年的岳飞已能挽弓三百斤，用腰部开弩八石，北宋武士挽弓的最高纪录也只有三石，可见岳飞的挽弓能力多么强悍了。
    不，是气力极强！
    善于骑射，勇力无匹，面对这样的岳飞，孙策怎么打的赢？
    “铛铛铛铛！”
    在两军阵前，岳飞与孙策展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枪法，以及自身的气力，岳飞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压着孙策打。
    孙策也不是吃素的，没有被岳飞轻易拿下。
    强大的自尊心，使孙策并未见情况不对，拔马就跑。
    眼看着孙策不敌岳飞，孙军的方阵那边，程普、黄盖、太史慈等大将，都很是着急，唯恐孙策有失。
    过了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岳飞终于瞅准机会，一枪刺死了孙策胯下的战马。
    “吁——”
    孙策坠于马下，连滚带爬的很是狼狈，但还是握着霸王枪要跟岳飞玩命。
    这时的太史慈看准时机，策马上前，并弯弓射箭。
    “咻”的一声射向了岳飞，岳飞眼疾手快，一枪扫落了箭矢。
    太史慈这算是救了孙策一命。
    如若不然，孙策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岳飞枪下了！
    岳飞嘲笑道：“小霸王孙策，也不过如此！江东一群鼠辈！”
    “啊！岳飞，你！”
    孙策被气炸了，想回去骑一匹战马，再跟岳飞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秦牧已经不给孙策这个机会了。
    趁着孙策落败的时候，秦牧果断的下达了进兵的命令。

 第40章 自古忠孝难两全

    “杀！”
    秦牧亲率燕云十八骑，以及玄甲军铁骑作为前锋，开始冲锋陷阵，宛如绞肉机一样，所向披靡的击杀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面对秦军的强大攻势，孙策军节节败退，被杀得人仰马翻。
    不过，孙策的军队到底是训练有素，百战余生的。
    在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之后，在孙策的调度之下，他们还是能组织起反击。
    “不许后退！”
    “有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孙策挥舞着手中的霸王枪，一枪刺过去，却无法刺穿玄甲军铁骑的身上的铠甲，就连他们胯下战马的甲胄，都无法刺穿。
    这让孙策很是震惊！
    这还怎么打？
    好在，孙策也是骁勇善战之人，见到长枪对付不了他们，索性一枪将对方击飞，打落于马下。
    但是一般的孙策军将士，哪里能跟他一样勇武？
    过了没多久，见识到玄甲军铁骑厉害之处的孙策军士兵，都被吓得肝胆俱裂。
    “噗嗤！”
    “唰！”
    玄甲军人马尽皆披着重铠，刀枪不入。
    他们杀人的手法很是干净利落，一刀就砍下了敌人的首级，犹入无人之境，左右冲杀。
    原本严整的孙策军方阵，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被玄甲军铁骑来回冲了几次，直接冲垮了！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孙策，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秦牧岂能放跑了孙策？
    “传我将令，擒杀孙策者，赏千金，赐良田五百亩，官升三级！”
    “杀！”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秦牧开出了这么重的封赏之后，被刺激到的秦军将士，更是红着眼睛，宛如恶狼一般，不断的冲向孙策所在的位置。
    孙策就算再勇猛，也绝对挡不住这么多秦兵的进攻。
    “快！保护主公！”
    “杀出去！”
    程普、黄盖、韩当等大将，都纷纷护在了孙策的身前。
    秦牧率领燕云十八骑以及一众铁骑兵，追击到了不远处，看见孙策的大纛之后，大手一挥道：“砍下他的大纛！”
    “诺！”
    “咔嚓！”
    跟在秦牧身边的薛仁贵一剑就砍掉了孙策的大纛。
    随着大纛的坠地，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孙策军将士，就好似失去了灵魂一样，纷纷作鸟兽散。
    有一个逃兵，就会出现第二个逃兵，第三个逃兵……
    然后，全线溃逃！
    “不！我不走！”
    “杀！将士们，随我杀回去！”
    孙策不服气，握着染血的霸王枪，还要跟秦牧继续拼命，却被身边的程普一把抱住。
    程普怒斥道：“主公！不要意气用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主公你还在，江东基业就断不会失！”
    “主公你忘了当年老主公的教诲了吗？”
    闻言，孙策打了一个激灵，幡然醒悟，这才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杀过去，斩了孙策！”
    秦牧则是领兵继续追击孙策，不料一支冷箭飞射而来。
    若秦牧不察的话，他的脖子难免就会被射中！
    “啪！”
    还不等秦牧出手，跟在他身边的薛仁贵就已经挥动着方天画戟，打落那一支箭矢。
    秦牧定睛一看，适才弯弓射箭，打算射杀自己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骑着高头大马，背负一双铁戟，手上握着一张铁胎硬弓，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蜂腰猿背，跟关羽一样，满脸英雄气！
    “来将可留姓名？”
    “某乃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的话音一落，就领着上百名骑兵，一起杀向了秦牧。
    他是为孙策等人断后的。
    太史慈知道秦牧勇猛，但是那又如何？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来的好！”
    秦牧握着手中的天龙破城戟，驱使着胯下的赤兔马，飞速的冲向太史慈。
    “铛！”
    仅仅是一击，太史慈就差点没有招架住！
    秦牧的双手急转，天龙破城戟划出了一个嗜血的弧度，直逼太史慈的面门。
    无奈之下，太史慈低着头躲避，头上的战盔却是直接被击落了。
    秦牧又是反手一击，挑飞了太史慈的手戟。
    不到三个回合，太史慈就被秦牧击败了。
    是太史慈太弱了吗？
    并不是。
    有了天龙破城戟以及赤兔马的加成，再加上自身的勇武，秦牧能够在短时间内击败敌人。
    就好比关羽斩颜良诛文丑一般。
    作为一流的武将，颜良、文丑还是被关羽三两下斩杀了。
    “嘭”的一声，秦牧一戟将太史慈击落于马下。
    “拿下！”
    太史慈就这样被五花大绑起来。
    ……
    白天的一战，秦牧并没有完败孙策，不过也斩杀了孙军七八千人，俘虏两三千人，取得了较大的战果。
    孙策不得不退守于淝水、逍遥津一线，安营扎寨，继续跟合肥城内的秦军对峙起来。
    孙策想着，秦牧南征这么久，粮草不济是应该的。
    所以他打算跟秦牧打一场消耗战，拖垮秦军。
    夜幕降临的时候，秦牧跟陈宫、刘伯温、鲁肃、薛仁贵、岳飞等一众谋士大将，在中军大帐商议破敌之策。
    秦牧很想招揽太史慈，收为己用，但是太史慈为人讲信义，不愿意背弃孙策，改投到秦牧的麾下。
    于是刘伯温就为秦牧出了一个主意。
    他捋须笑道：“主公欲收服太史慈，这有何难？”
    “太史慈为人孝顺，讲信义，孝义之人必为孝义所累。”
    “太史子义的高堂及其家眷，都住在曲阿，主公何不派人把他们接过来？如此，想必太史慈也一定会背弃孙策，改投到主公帐下了。”
    “……”
    自古忠孝难两全。
    太史慈孝顺自己的老母亲，为了保护她，以及自己的家眷，背叛孙策也还说得过去。
    只是，这种事情……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陈宫便皱着眉头道：“主公，属下认为不妥。”
    “用太史慈的老母及其家眷要挟他，实在不是英雄所为，主公恐遭非议。”
    刘伯温则是反驳道：“公台岂不闻，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孙策并没有亏待太史慈的地方，寻常法子，主公如何能折服太史慈，使他弃暗投明？”

 第41章 以升天子之阶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太史慈。系统奖励：张良谋略！】
    【选择二：收服太史慈。系统奖励：萧何政才！】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要么处死太史慈，要么收服太史慈。
    这次随机触发的选择任务，让秦牧防不胜防。
    太史慈，岂是那么好收服的？
    要不，杀了？
    秦牧信奉的道理，一直都是“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不可留给别人”，那样无异于放虎归山！
    “主公，慎重。”
    陈宫叹气道：“用太史慈的老母及其家眷要挟他，固然可使太史慈迫于无奈，归降主公。”
    “但是，太史慈必然心中不服，此举对于主公你的名声也不好。”
    太史慈跟徐庶一样孝顺。
    历史上曹操用徐庶的母亲，胁迫徐庶背弃刘备，为自己效力。
    不过，徐庶入曹营——一言不发。
    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秦牧倒是无所谓。
    “成大事者，不可为名声所累。”
    秦牧摆了摆手道：“天下士族，对我秦牧有偏见之人，不知凡几。我又何必在意别人对我偏执的看法？”
    “伯温。”
    “属下在！”
    “你派人把太史慈的老母及其家眷接到广陵，务必好生照料，不可怠慢。”
    “诺！”
    刘伯温答应了下来。
    如何收服太史慈，秦牧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致上的计划。
    于是，秦牧又让人将太史慈带到中军大帐，亲自给他松绑。
    “子义，你走。”
    “甚么？”
    太史慈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诧异的问道：“大都督，你……愿意放我走？”
    “不错。”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义，我知道现在留得住你的人，却留不住你的心。”
    “但，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孙策绝不是成大事之人，非明主也，他只是一时之豪雄，你待在孙策那里，恐怕难以一展所长。”
    顿了一下，秦牧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子义，大丈夫生于世，当带三尺剑，以升天子之阶。”
    “我秦牧爱才、惜才，不忍杀你，你好自为之，我这里，永远为你留一个位置，虚位以待！”
    秦牧说的这番话，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太史慈也是很受感动，朝着秦牧躬身行礼之后，叹气道：“太史慈不才，只恨未能早些遇到大都督。大都督，今日之恩，来日我一定报答！”
    “告辞！”
    话音一落，太史慈就转过身，打算离开中军大帐。
    “且慢！”
    “大都督还有何事？”
    太史慈颇为疑惑的转过了身。
    秦牧取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递给太史慈之后，深情款款的道：“子义，宝剑赠英雄。你现在要离开，我秦牧没什么好的东西相送，有此佩剑一把，请子义笑纳。”
    “不可！”
    太史慈忙不迭的拒绝道：“大都督，你放了我，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再以佩剑相赠，这让太史慈如何是好？”
    “子义，无需多言。之后在战场上，你我还是对手，你不必对我客气。”
    “大都督……”
    “去！”
    “诺！”
    太史慈唏嘘不已的拿着秦牧的佩剑离开了。
    等到太史慈离开之后，秦牧这才换了一种脸色，重新回到帅位上落座。
    “岳飞。”
    “属下在！”
    “我给你两千骑兵，你率部星夜兼程，奔赴历阳，务必将孙策军的船只全部烧毁，断绝孙策的归路。”
    “诺！”
    岳飞当即领命而去。
    秦牧这是打算一口气灭掉孙策，不让他返回江东。
    “余下各部兵马，埋锅造饭，养精蓄锐，明日随我出战！”
    “诺！”
    ……
    翌日，秦牧就率军包围了孙军的营寨。
    不过，秦军并没有对孙营发起进攻，而是进行“骂战”，想把孙策逼迫出来一战。
    因为秦军的攻城器械还没有运抵合肥，这个时候进攻孙军营垒的话，难免将死伤惨重。
    而在秦牧的一番“教育”下，嗓门儿较大的士卒们都站在一起，开始对孙策在言语上的一阵狂轰滥炸。
    “孙策！你个江东鼠辈！可敢出来与我家主公一战？”
    “哈哈哈哈，江东尽是一群鼠辈，无胆无种之人！”
    “你们胆小如鼠，缩首如龟！”
    城寨之上，包括孙策、程普、韩当等人在内的孙军将士，听到秦军这般辱骂叫嚣，都很是愤恨。
    孙策火冒三丈的一拳砸在垛口之上，恨不能立马冲出去，把那些敢于辱骂自己以及孙军的秦军士兵，全部大卸八块。
    然而，在秦牧的教导下，这些士兵唾骂孙策的话语，还远不止于此。
    只见为首的一名都尉，喝了一碗水解解渴，润润喉咙之后，又接着哈哈大笑道：“孙策的父亲孙坚，自称是兵圣孙武的第二十一世孙！”
    “真的吗？实乃是欺世盗名而已！”
    “据我所知，孙坚是真正的泥腿子出身，他的祖父孙锺以种瓜为生！”
    “孙武是何等人物？被历代所推崇的大人物，他的子孙就算再落魄，也不应该成了一个瓜农！”
    “还有还有，孙坚也是大奸大恶之人啊！”
    “他昔日在董卓之乱的时候，兵到荆州，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兵到南阳，杀掉了南阳太守张咨！”
    “根本就不问缘由，只为私利，杀害朝廷命官，岂非逆贼之所为？”
    “更可恨的是，他孙坚兵进洛阳的时候，还私藏传国玉玺！”
    “如此悖逆，由此可见，孙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国之大贼！”
    “……”
    这样的话语传到了孙策的耳朵里，简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孙坚的黑历史，也被秦牧一一刨了出来，公之于众。
    这是最让孙策不能忍受的。
    秦牧骂自己，孙策能忍，骂自己已故的父亲，孙策万万不能忍！
    “犬吠！”
    孙策的额角青筋凸起，怒气冲冲的道：“狗叫！你们在狗叫什么！”
    “来人！给我开门，我要出去宰了这群狂徒！”
    一听这话，身边的程普、黄盖等人连忙抱住了孙策。
    韩当苦口婆心的劝谏道：“主公，息怒！理智，你一定要理智！”
    “理智？你让我拿什么理智！”
    孙策恨得咬牙切齿，道：“秦牧小儿，欺我太甚！他骂我也就罢了，先父文台公岂是他能侮辱的吗？”
    “欺人太甚！我要是不杀了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主公！”
    一众将领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孙策的身前。
    孙策却是不为所动，道：“谁敢阻止我出战，我就杀谁！”

 第42章 孙策无谋，周瑜少智

    盛怒之下的孙策，宛如发狂的雄狮一般，让人战栗不已。
    若是周瑜在这里的话，或许还能劝得住孙策。
    孙策旋即点起兵马，冲出了营寨。
    见状，秦牧领着玄甲军铁骑迎了上去。
    “杀！”
    两军顿时战作一团。
    没过多久，原本冲劲十足的孙策，忽然反应过来。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深陷包围，身边尽是秦军的铁骑兵。
    “撤！回营！”
    当孙策打算收兵回营的时候，为时已晚，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大量的秦军锐士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拢。
    “保护主公！”
    孙策身边的亲卫拼死相护，想为孙策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哪有这么容易？
    秦牧骑着赤兔马，手上握着天龙破城戟，一人一马一戟，犹入无人之境，左右冲杀，宛如绞肉机一样，凡是挡在他身前的敌人，都被他通通斩落于马下。
    孙策震惊了，拔马就跑。
    “秦牧小儿，吃我一戟！”
    眼看着穷追不舍的秦牧，孙策一咬牙，从马鞍边上取出来一把手戟，朝着秦牧投掷了过去。
    “铛！”
    秦牧眼疾手快，一下就把手戟击落到一边去。
    原本在营寨里边观战的程普、黄盖、韩当等人，都忙不迭的率军杀出来，要救回孙策。
    这时，淝水那边，忽然就驶来了上百艘的大小船只。
    战船上的孙军弓箭手，朝着秦军这边不断射着箭矢，打了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那是？”
    “主公，这恐怕是周瑜来了！”
    身边的薛仁贵猜测道。
    眼看着孙策就要逃回营寨，薛仁贵一不做二不休，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咻”的一声，就向着孙策射过去。
    “噗嗤！”
    “啊！”
    孙策冷不丁的就被薛仁贵射出的利箭穿透了手臂。
    也幸亏孙策的反应够快，不然薛仁贵的这一箭，一定能射中他的心口，让他当即毙命！
    不愧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这箭术也不是盖的。
    挨了薛仁贵一箭的孙策，只能趴在马背上，被一众将士掩护着返回营寨。
    “鸣金，收兵！”
    看到孙策已经逃之夭夭，秦牧也不再继续进攻，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坐在帅位上，与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继周瑜赶来合肥之后，岳飞也来到了合肥战场。
    岳飞原本奉命率领两千铁骑兵，去突袭历阳，要把孙军的战船烧毁，以断绝孙策后路的。
    不过周瑜这厮狡猾得很，早就防了一手，所以岳飞只是率部烧毁了孙军的部分战船，周瑜则是弃守历阳，赶到淝水跟孙策合兵一处。
    陈宫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道：“主公，周瑜来了淝水，这战事恐怕不好进行下去了。”
    “今日一战，孙策尝到了苦头，再加上身边有周瑜规劝，只怕不论我军如何叫骂，孙策也不会再度主动出战了。”
    “哈哈哈哈！”
    秦牧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主公，你笑什么？”
    陈宫颇为疑惑的询问道。
    “我笑，孙策无谋，周瑜少智，他们到淝水合兵一处，不过是取死之道。”
    秦牧淡淡的道：“我若是他们，这个时候绝不会选择继续跟秦军作战，而是立马渡江，折返江东以待时变。”
    “主公英明！”
    这时，鲁肃笑吟吟的道：“孙策这一次入侵淮南，寸功未立，徒然消耗了兵马钱粮。”
    “江东也是战乱多年，有宗贼山越之害，当地的百姓能吃得上饭，已然是侥天之幸了。”
    “主公，属下推测，孙策、周瑜这一次带来的粮草定然无多，他们军中断粮，可能就在这几日了。”
    秦牧指着鲁肃道：“子敬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传令下去，全军戒严，防备孙军渡江东去！”
    “诺！”
    在汉末三国时代，因为战乱频繁，民生遭受重创的缘故，大军出征是难免会粮草告罄，无以为继的。
    这种事情，几乎每一个诸侯都碰上过。
    当然，之前的袁氏兄弟除外！
    袁术横征暴敛，置淮南的百姓死活于不顾。
    袁绍的话则是占领了冀州这个天下重资之地，有士族豪强源源不断的资助，所以不缺粮草。
    说是不缺粮草，这还是相对来说。
    如果袁绍真的不缺粮草，就不会只是准备精兵十万，战马万匹来跟曹操进行决战了。
    别的不说，雄踞河北四周之地的袁绍，十万的大军，还是能动辄出来的。
    “主公，我军缺乏战船，倘若孙策真的要率军渡江东去，我军恐怕拦截不了。”
    刘伯温说出了一个较为现实的问题。
    孙策之前选择在淝水边上安营扎寨，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旦战事不利，有着强大水军的孙策，随时都能从淝水撤退，而秦军只能干瞪眼……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若孙策逃了便逃了，我并不在意。”
    秦牧日后派兵封锁长江沿岸，一样能制住孙策。
    当然，秦牧有必要考虑打造战船，训练水军的事宜。
    ……
    翌日，孙策还是没有逃跑，他不听周瑜的劝告，一意孤行的要在这里干耗着，认为兵多将广的秦牧一定耗不过自己。
    比谁的粮草多？
    孙策是大错特错了！
    趁此时机，秦牧还饶有兴致的来到孙军营寨之外，邀请太史慈出来搭话，美其名曰“叙叙旧”。
    太史慈不疑有他，认为秦牧对自己有大恩，出去见一见他，又有何妨？
    于是，见到太史慈的秦牧，就跟他嘘寒问暖起来，不时的勾肩搭背，放声大笑。
    这一幕落在孙策的眼中，让他很是滋味儿。
    孙策心里不禁警铃大作。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等太史慈返回营寨的时候，孙策还皱着眉头，颇为狐疑的询问道：“子义，秦牧都跟你说了什么？难道你跟他有旧？”
    “主公，切莫多疑，属下在此战前，并不认识大……秦牧，只是他上一回放了我，有活命之恩，属下不敢相忘。”
    太史慈摇摇头道：“秦牧这一次找属下谈话，属下也很纳闷。他说的竟是一些荤话……”
    “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道：“主公，我太史慈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欺瞒你。若有半句假话，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子义莫要生气，主公也是谨慎小心一些，他绝对没有怀疑你，只是怕秦牧对你不利。”
    身旁的周瑜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在心里生根发芽的。

 第43章 活捉太史慈

    夜幕降临。
    在孙军营寨的中军大帐之内，孙策与周瑜正在商讨是否退兵的事情。
    周瑜忧心忡忡的道：“伯符，眼下军中的粮草已经告罄，只够大军三日所需，不可久战。”
    “依我看，不如暂时退兵，保留元气，以待时变。”
    孙策摇摇头道：“不成。公瑾，我军缺粮，难道秦军那边就不缺粮吗？”
    “现在就看谁的粮草更多了，实在不行，我便是让军士杀马充饥，也要跟秦牧耗下去！”
    “伯符，你……”
    周瑜第一次觉得孙策这般偏执！
    怎么就听不进劝谏？
    周瑜一拍大腿，叹气道：“伯符，秦牧军中究竟有多少粮草，你我岂能知晓？我听说在庐江郡的时候，秦牧还跟变戏法一样，拿出了许多粮食赈灾难民，收取了淮南以及豫章郡百姓之心。”
    “若不是粮草绰绰有余，秦牧又岂能干出这等事情？”
    闻言，孙策反驳道：“公瑾，你错了。这能是证明秦牧是假仁假义，万一他是故意这么做，有意放出的风声，以证明他的军中粮草充足？”
    “徐州，乃多年饱经战乱之地，秦牧入主徐州还不到一年，哪里拿的出这么多粮食？”
    实际上，周瑜也不信秦牧能拿出这么多粮食。
    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中军大帐之内，向孙策禀告道：“主公，适才秦军向我营中飞箭传书。”
    “书信何在？”
    “这书信据说是秦牧写给太史慈将军的亲笔信，已经送到太史慈将军手上了。”
    “知道了。”
    孙策挥了挥手，让小校退下，然后不由得脸色一沉。
    身边的周瑜看见孙策这般，疑惑的询问道：“伯符，你该不会是怀疑太史慈跟秦牧暗通曲款，要背叛你？”
    “不无可能。”
    孙策低着头道：“太史慈的为人我知道，他是一个讲信义之人。”
    “但，信义之人不一定忠诚。之前太史慈被秦牧生前，当晚就放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把秦牧的佩剑。”
    “究竟是怎样的交情，才知道秦牧以佩剑相赠太史慈？”
    “当时我还不愿意相信确有其事。但，白天发生的事情，公瑾你都看见了，太史慈与秦牧一番攀谈，恍若多年未见的之交一般，现在他们又有书信往来，这叫我如何能不怀疑？”
    “这……”
    周瑜也认为，太史慈是值得怀疑的。
    “伯符，太史慈究竟有没有反意，还不能妄下定论。”
    “不如先去太史慈那里看一看秦牧的亲笔信，再做定论，如何？”
    “好。”
    ……
    孙策与周瑜结伴同行，来到了太史慈的寝帐之处。
    这个时候的太史慈，正坐在案几边上，看着秦牧写给自己的亲笔信，不由得皱着眉头，很是担忧。
    “子义。”
    “主公、公瑾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太史慈连忙起身迎接孙策。
    孙策眯着眼睛道：“子义，我听说秦牧给你写了一封亲笔信，不知道书信何在？”
    “书信在此。”
    孙策接过书信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上边的字迹工整，有书法大家之风，但是涂鸦之处甚多。
    隐约之间，孙策只能看得出书信上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太史慈的老母亲及其家眷，都已经被接到了广陵居住……
    周瑜也看了一遍这封所谓的秦牧的亲笔信，很是诧异。
    “能写出这字的人，绝对是书法大家，只是为何有这么多错字涂鸦之处？”
    周瑜颇为费解。
    孙策则是冷笑道：“子义，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时候你的家眷以及令堂被接到了广陵？为何我从来不知？”
    “这……”
    一时间，太史慈是百口莫辩，只能是涨红了脸，愤愤不平的道：“主公，我哪里能知道？”
    “秦牧故意给我这封书信，说不定是在欺诈主公和我，当不得真！”
    闻言，孙策意味深长的道：“子义，不是我孙策信不过你，实在是小心无大错。”
    “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是一个至孝之人，令堂若被秦牧擒获，你岂能不为了尽孝，为保令堂之安危，对秦牧小儿唯命是从？”
    “你！”
    太史慈顿时怒了，咬牙切齿的道：“孙策，我太史慈扪心自问，自从拜你为主公以来，并未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亏心事，你怎敢相疑？”
    “只凭着秦牧的一封书信吗？”
    被太史慈直呼其名的孙策也恼了，更加认定太史慈背叛了自己，于是大声道：“来人！把太史慈给我拿下！”
    “好！孙策，今日你我就恩断义绝，太史慈去也！”
    太史慈也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之人，夺了自己的一双手戟之后，就朝着孙策攻击过去。
    “铛！”
    孙策连忙拔剑相向。
    太史慈知道自己的武艺跟孙策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于是也不跟孙策纠缠，暂时压制住了孙策之后，就夺路而逃，跑出了寝帐之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让周瑜目瞪口呆。
    “伯符，你真的是太冲动了！”
    周瑜想要劝谏孙策。
    但是，孙策此时压根儿就听不进去任何的劝谏之言。
    自从渡江创业之后，孙策一路高歌猛进，击走刘繇，活捉王朗，进击袁术，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从未遭遇过任何的挫折。
    现在被秦牧一再的欺负，让孙策已经性情大变了。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孙策无法接受。
    “杀！”
    “杀了太史慈！”
    “不许放箭！活捉太史慈！”
    孙策与周瑜发出了截然不同的命令。
    这就导致太史慈带着自己的旧部，骑上战马之后，就一路朝着营寨的大门飞驰而去。
    话说回来，太史慈投奔到孙策的帐下，也不过两年的时间。
    太史慈原本是扬州刺史刘繇的旧部，投奔到孙策帐下之后，还被孙策委以重任，授以兵权，拜折冲中郎将。
    太史慈的部曲是不少的。
    他这一叛乱，顿时就在孙军当中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杀！”
    早就等候在外边的秦牧，一看见孙营发生了叛乱，不禁大喜过望，立即率军攻了过去。

 第44章 官拜征东将军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鱼贯而入营寨，孙策军是兵败如山倒，很快就撑不住了。
    孙策心中是又气又恨，奈何他手臂中箭，箭伤还未痊愈，所以难以上马厮杀。
    跟在一边的周瑜挥剑砍死了几名秦兵，而后心急火燎的劝道：“伯符！撤！往水寨那边撤，上了战船，秦军就奈何不了咱们！”
    “回到江东，我们还能以待时变！”
    “……”
    孙策终于冷静下来，翻身上了战马，在一众亲卫的掩护下，朝着水寨的方向而去。
    周瑜、程普、黄盖等将领，都护着孙策逃跑，准备登上战船。
    但是，秦牧岂能放跑了孙策？
    “噗嗤！”
    “唰！”
    秦牧骑着赤兔马，握着手上的天龙破城戟，一路长驱直入，砍死了不少的敌人。
    很快，孙策的身影就映入了秦牧的眼帘之中。
    “孙策休走！”
    秦牧大喝一声，准备朝着孙策追杀过去。
    为了保护孙策，老将韩当纵马杀出，怒喝道：“秦牧小儿，认识你家爷爷韩当吗？”
    “来的好！”
    秦牧风驰电挚的向韩当冲了过去，韩当虽有所防备，而且是率先发起进攻的人，却还是招架不住秦牧的迅猛一击。
    “铛！”
    秦牧一戟迎头劈下，赤兔马的冲劲儿，再加上秦牧自身的气力，一时间宛如泰山压顶一样沉重，韩当根本挡不住！
    “噗——”
    “啊！”
    韩当手中的长枪随之折断，他的脑袋被秦牧跟拍西瓜一样，顿时崩裂。
    仅仅是一招，韩当就被秦牧秒杀了。
    普通士兵也好，二三流武将也罢，都会被秦牧一招秒杀。
    韩当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气绝身亡的韩当，秦牧又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孙策，还是觉得亏了。
    随着孙策的逃跑，孙军的将士不是被斩杀，就是无奈的跪地求饶，或者是跟着孙策跑路，作鸟兽散了。
    不少孙军士兵都逃上了战船，跟着孙策远去。
    “吁——”
    秦牧率兵一路追击到淝水之畔，看着远去的战船群，只是笑了笑，喊话道：“孙策！你不是自称‘小霸王’吗？”
    “你不过是在欺世盗名而已！”
    “楚霸王项羽宁可自刎于乌江，也不肯过江东，为何你现在渡江东去？”
    “韩当已死，是你的一意孤行害死的他！”
    “还有，差点忘了告诉你，太史慈并没有背叛你，可你居然上当了！”
    “由此可见，你的气量狭小，还生性多疑，你注定成不了大事！”
    “一日之内，折损两员大将，还死伤了这么多兵马！”
    “哈哈哈哈！我送你一句话——”
    “欺世盗名小霸王，赔了大将又折兵！”
    随着秦牧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千将士都跟着大声喊道：“欺世盗名小霸王，赔了大将又折兵！”
    战船的甲板上，听到这番话的孙策，顿时怒火中烧，脸上既是羞愤，又是懊恼的神色，最终化作了一阵无能狂怒的嘶吼！
    “秦贼！奸贼！恶贼！狗贼——”
    孙策仰天长啸道：“我孙策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呜哇！”
    捂着自己心口的孙策，突然脸色巨变，从嘴里吐出了鲜血，踉踉跄跄的倒了下去。
    “伯符！”
    在一边的周瑜连忙扶住了孙策。
    “我没事……”
    孙策强忍着内心的悲愤，一把握住了周瑜的肩膀，红着眼睛道：“公瑾，是我错了，我太过冲动，以至于上了秦牧的贼当，害死了义公（韩当表字）将军，逼得太史慈跟我反目成仇，这才有此一败！”
    “今日之耻辱，合肥之败，我孙策记住了，来日一定要让秦牧小儿十倍、百倍偿还！”
    “会的，会的。”
    周瑜连忙宽慰孙策。
    这个时候，孙策可不能倒下！
    ……
    合肥之战，秦军斩首孙策军近二万人，俘虏超过八千人，可谓是大获全胜，孙策只带着几千人马灰溜溜的渡江东去。
    这一战过后，孙策算是元气大伤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卷土重来。
    秦牧于是率军返回了下邳。
    当秦牧回到下邳的时候，已经是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农历九月中旬。
    秦牧适才回到下邳不久，许都派来的使者，就第一时间找到他，宣读了天子诏令。
    秦牧被任命为征东将军，爵升一级，为“宋侯”。
    秦牧之前是“华乡侯”。
    按照大汉的侯爵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亭侯、乡侯、县侯。
    所以秦牧这一次被封为宋侯，属于县侯的序列，按理说在爵位上，他已经是封无可封的了。
    同时，为了笼络秦牧，秦牧之前奏表房玄龄为扬州刺史的事情，也被曹操以朝廷的名义答应下来。
    除了征东将军、宋侯，秦牧在官职上，还兼任徐州牧，拜大都督，持节，都督徐州、扬州、青州诸军事……
    “呵呵，曹阿瞒这一次还算是慷慨，一下子给了我这么大的官爵。”
    此时，在下邳城的府衙中，秦牧坐在台阶之上，饶有兴致的调侃着曹操以朝廷的名义，给自己敕封的官爵。
    站在左右两侧的，都是刘伯温、陈宫、房玄龄、鲁肃、薛仁贵、岳飞等秦军的谋士大将。
    秦牧加官进爵了，自然不能亏待麾下的诸文武。
    作为徐州牧、征东将军，秦牧有着开府、任命官吏的权力。
    州牧的属官有从事史，分为别驾、治中、簿曹、兵曹从事等。
    之前的房玄龄，就是徐州别驾，秦牧不在徐州的时候，大小政务就是房玄龄在处理的。
    “华歆。”
    “属下在！”
    “你为徐州别驾，总理徐州之政务。”
    “诺！”
    华歆当即答应下来。
    华歆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说是有“王佐之才”，但治理一州之政务，还是绰绰有余的。
    “鲁肃。”
    “属下在！”
    “你为治中，主州府文书案卷，掌府内事物。”
    “诺！”
    旋即，秦牧对自己麾下的诸文武，一一进行了新的任命。
    刘伯温被封为簿曹从事，主钱粮簿书。
    刘晔被封为功曹从事，主人事选拔考核。
    陈宫被封为从事祭酒兼任典学从事，总领徐州之学政。
    陈登被封为议曹从事兼典农中郎将，参与军政谋议，以及负责徐州的屯田之事。
    岳飞被封为兵曹从事，主军事。
    秦牧作为征东将军，所属官吏有：长史、司马、功曹、主簿、门下督、帐下都督、诸曹掾等等。
    如张辽、高顺、臧霸、薛仁贵、太史慈等大将，都被秦牧一一册封，委以重任。
    在不知不觉中，秦牧的帐下，已经聚拢起了大量的人才，顶级的文臣武将着实是不少的。

 第45章 西和曹操，北拒袁绍

    “诸位，我们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败刘备、破袁术、逐刘勋，使曹军、孙策都相继败走。”
    秦牧缓声道：“我们不仅收复了小沛以及广陵郡，还攻取了淮南（九江郡、庐江郡）、豫章郡，得到了扬州的一半。”
    “可谓是辟地千里！”
    “但，咱们所面临的形势，依然是不容乐观的。”
    “江东孙策，随时会卷土重来；曹操、袁绍对徐州虎视眈眈；荆州的刘表，态度不明。”
    “玄龄。”
    “属下在！”
    “你为扬州刺史，治所于合肥，你到任后，实行屯田，尽快恢复民生。”
    “诺！”
    房玄龄对于治理民生之事，那是驾轻就熟的。
    给他一定的时间，扬州的九江郡、庐江郡和豫章郡，必然能恢复如初，实现自给自足，而后能给秦牧源源不断的提供钱粮。
    当然，前提是没有战争的破坏。
    不然就算房玄龄的能力再强，也是无力回天的。
    “张辽。”
    “属下在！”
    “你出任广陵郡太守，屯于江都，打造战船器械，训练水师，防备孙策进犯，最好是不让孙策渡江而来，不让孙策染指徐州的一寸土地。”
    “诺！”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岳飞的身上，道：“岳飞。”
    “属下在！”
    “你出任庐江郡太守，屯于柴桑，训练水军，打造战船器械。”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你的任务很是艰巨，既要防备孙策西征，也要防备黄祖东进，所以我给你三千精兵。你到任后，可自行募集兵员，我概不过问。”
    “诺！”
    岳飞当即答应下来。
    岳飞虽然屯兵于柴桑，较为靠近江夏郡的黄祖，但是，一旦孙策进犯九江郡、庐江郡、豫章郡的话，岳飞同样是要发兵抗敌的。
    被秦牧召唤出来的人，忠诚度百分之百，不会背叛秦牧。
    所以，秦牧不会防着岳飞，可以任由他“野蛮生长”，便宜行事。
    在徐州的西边，臧霸还是驻军于小沛，防止曹军突然来犯，徐州门户洞开。
    而徐州的北边，秦牧倒是没有设防。
    并不是秦牧认为袁绍不会南下进击徐州，而是他大可不必担忧这个事情。
    大不了，秦牧到时候再反击袁绍就是了。
    “华歆。”
    “属下在！”
    “你负责清点一下，徐州以及我治下各个郡县的兵马钱粮，同时进行一次人口普查。”
    “诺！”
    被任命为徐州别驾的华歆，当即领命。
    秦牧究竟有多少钱粮，连他自己现在都搞不清楚，毕竟很多地方适才攻占下来。
    而秦牧治下的郡县，奉行的是吸纳流民进行屯田的政策，所以人口的流动性也不小。
    “我统筹过了一次，而今我治下的徐州六郡，以及扬州三郡，郡兵（守军）且不说，战兵大概有十二万人。”
    秦牧皱着眉头道：“太多了。如此之众的兵马，不利于与民休养生息，还不如让一部分老弱伤残士卒，卸甲归田，为我们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所以，我准备在军中裁撤老弱，保留战兵八万即可。”
    “被裁掉的四万士兵，务必给予补贴，免赋税三年，并发放农具、房屋、耕地、布匹、粮食等，在他们尚未做到自力更生之前，当地官府理应予以照拂。”
    “主公英明！”
    一众谋臣大将都异口同声的道。
    毕竟，被裁撤下来的士卒，没了生计，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十二万的战兵，太多了，若是再加上各个郡县的守军，秦牧治下的兵马多半是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人！
    为何会暴增这么多兵马？
    因为秦牧之前西征南下的过程中，改编了不少军队。
    如曹操的青州兵，刘备、孙策的部众，以及袁术、华歆、刘勋等人的旧部，都被秦牧吸纳进了自己的军中，进行改编。
    这么多的兵马，秦牧也不是养不起。
    只是没必要！
    秦牧要让自己的地盘、人口以及军队，进入一个良性循环当中。
    被裁撤下来的四万士兵，那就是四万个壮丁，他们能进行屯田，为秦牧生产出许多的粮食……
    他们还能成家立室，繁衍后代，给秦牧治下的地盘增加不少的人口。
    总而言之，秦牧认为八万战兵，现在已经足够自己守土安民，甚至是开疆拓土了。
    ……
    等一众谋士大将们离开之后，秦牧又在州牧府的书屋之中，单独召见许都来的使者荀攸。
    荀攸这一次是跟着宣旨太监（小黄门）一起来到徐州的。
    为的，就是代表曹操跟秦牧商议结盟之事。
    对此秦牧是心知肚明。
    “公达先生，久仰大名！”
    “请坐。”
    秦牧热情的邀请荀攸跟自己对席而坐，这让荀攸有些受宠若惊。
    荀攸和颜悦色的笑道：“恭喜大都督加官进爵。”
    “大都督起于大乱之际，不到一年时间，就扫灭群雄，一统徐州，尽得淮南、江西之地，如此之大作为，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公达先生谬赞了。”
    “秦牧也只是一时侥幸。”
    荀攸点了点头道：“大都督虽年少，成就大事却不骄不躁，少年老成，实属难得。比起陶谦、刘备、吕温侯等人，大都督不知比他们强了多少！”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
    对自己阿谀奉承的话语，没有人是不爱听的。
    可秦牧更知晓“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
    荀攸这么说，为的只是取得秦牧的好感而已。
    “公达先生，此番曹公使你到徐州，恐怕不止是为秦曹两家交好之事？”
    “大都督明鉴。”
    荀攸缓声道：“大都督，实不相瞒，荀攸奉吾主曹公之命，特来与大都督结盟，以共拒袁绍。”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有着如此显赫的家世，袁本初这才得以一同河北，雄踞冀、并、幽、青四州之地，带甲数十万，战将如云，谋士如雨！”
    “在攻灭公孙瓒之后，袁绍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
    “他野心勃勃，意图挟大胜之势，挥师南下，一举进取中原，把天子操于他手！”

 第46章 不失三公之位

    顿了一下，荀攸长叹一声道：“曹公占据中原的兖州、豫州、司隶，论地盘，论军力，论人口，论钱粮，都远不及袁绍。”
    “再加上中原乃四战之地，曹公的兵力分散，要驻防于各地，能利用的兵马也远不及袁绍。”
    “曹公现在是有累卵之危，朝廷也有倒悬之急。”
    “大都督，你是一个有远见卓识之人，相信一定能看出此时的天下大势。”
    “袁绍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欲取汉室而代之，跟袁术一般改朝换代。”
    “袁绍、袁术，皆乃篡逆之辈也，世受国恩，却不思图报，反而多有僭越、反叛之所作所为。”
    “大都督，唇亡齿寒，若大都督你对中原危局袖手旁观，对曹公、朝廷见死不救，甚至还要踩上一脚，落井下石。”
    “一旦曹公为袁绍所灭，天子为袁绍所得，想必袁本初的下一步，就是挥师东进，届时势单力孤的大都督，你又如何抗拒袁绍的百万大军？”
    荀攸的这一番话，明显是有些夸大其词的。
    若是一对一的单挑，外强中干的袁绍，还真不一定是曹操的对手。
    秦牧眯着眼睛笑道：“公达先生所言，未免言过其实了。”
    “而今之大势，虽曹弱袁强，曹公却未必不可以弱胜强。”
    “曹公法令畅通，士卒精练。”
    “而袁绍为人外宽内忌，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兵多而指挥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
    “我认为骄兵必败，以弱胜强者，非惟天时，亦人谋也。”
    “……”
    荀攸震惊了。
    他万万没想到，秦牧居然还有这般见识！
    实际上，荀彧、郭嘉、荀攸等谋士，包括曹操在内都是这么认为的。
    荀攸想了一下，又道：“大都督，话虽如此，现在曹公所面临的局势，仍旧是不容乐观的。”
    “曹公之敌，不止是袁绍一个。西边的马腾、韩遂关中诸将图谋不轨；东边还有大都督你态度不明；南边的张绣、刘表之流可能图谋北伐，响应袁绍的号召。”
    “若有第三方势力插手其中，曹公不说必败，却也无回天之力了。”
    “大都督，而今的天下大势，如战国时期一般。”
    “袁绍为暴秦，若六国不能同心戮力，共同御敌，恐怕会被袁绍逐个击破，届时大都督你定将悔之晚矣。”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跟曹操结盟。系统奖励：张良谋略！】
    【选择二：跟袁绍结盟。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选择三：保持中立，以待时变。系统奖励：背嵬军铁骑八千人！】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这还用选吗？
    其实，秦牧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公达先生，兹事体大，我一时不能决断，还需与众人商议过后，再回复先生。”
    “那我就在馆舍，静候大都督佳音了。”
    荀攸不由得心里咯噔的一下。
    他不难猜出秦牧的心思。
    毕竟，对于秦牧而言，现在秦牧最为有利的做法莫过于隔岸观火了。
    “大都督，还有一事。”
    “请讲。”
    “在下听说大都督攻灭袁术之后，传国玉玺就落到了大都督你之手。不知道大都督可否将传国玉玺归还天子？”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公达先生，我不知道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
    “袁术死后，我也曾派人搜寻过传国玉玺，只是不知所踪，若我把传国玉玺找到了，一定双手奉上，归还天子。”
    “……”
    秦牧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荀攸岂敢再度出声质疑？
    他明知道传国玉玺就在秦牧的手中，却也无可奈何。
    ……
    荀攸离开之后，秦牧又在州牧府的书屋之中，单独接见了袁绍派来的使者田丰。
    田丰在下邳城等了秦牧近两个月，碍于使命，也不得不久等。
    跟荀攸一样，田丰是来游说秦牧跟袁绍结盟，一起对付曹操的。
    按理说，田丰作为冀州别驾，属于袁绍麾下的重臣，不应该被派来充当使者、说客的。
    只是秦牧而今在天下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助曹，曹胜；助袁，袁胜。
    所以袁绍对秦牧也颇为重视。
    再加上田丰刚而犯上，屡次劝谏惹得袁绍不快，免不了要走袁绍打发走，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大都督，曹操与你有血海深仇，奉先公就是死在了曹军之手，大都督岂能忘怀？”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使天子如傀儡一般，政令不通宫门，群臣不满，天下鼎沸！”
    “当此之时，天下有志之士，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何况大都督你这样的忠义之士？”
    田丰慨然道：“吾主本初公，有匡扶汉室，拯救黎庶于水火之大志，盼望四海豪杰义士共襄盛举，灭曹而迎归天子，中兴大汉！”
    “大都督你岂能置身事外？”
    “若大都督愿发兵攻曹，则必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中原弹指可定，届时大都督将不失三公之位，封妻荫子，流芳百世，岂不美哉？”
    田丰好一阵忽悠，但是秦牧哪里会听得进去？
    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元皓先生，我秦牧并非是不识天数，不识大势，现在汝主袁公坐拥河北四州之地，兵精粮足，带甲数十万，俨然是天下第一大诸侯，曹操如何能是袁公的对手？”
    “徐州疲敝，我新取得的淮南、豫章郡，更是民生凋敝，一片狼藉。”
    “我便是想出兵相助袁公，也是有心而无力。”
    “若袁公能资助五十万斛粮食，我或能跟袁公结盟，出兵伐曹。”
    五十万斛粮食？
    秦牧也是在狮子大开口！
    天下大乱多年，尤其是河北一带，袁绍在攻灭公孙瓒之后，雄踞河北四州，却并未休养生息，致力于农耕，这就导致袁绍自己都有些缺粮。
    即便是有河北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袁本初一样是缺粮的。
    如若不然，袁绍早就拿出几十万的军队，挥师南下了。

 第47章 曹魏两大名臣

    田丰摇了摇头，苦笑道：“大都督说笑了。这五十万斛粮食若给你，袁公也难以挥师南下，跟曹操一战了。”
    对于袁绍治下河北四州的窘境，田丰很是了解。
    倘若袁绍按照田丰的方略，跟曹操打持久战的话，曹阿瞒是必败无疑的。
    只可惜刚愎自用的袁本初，置河北四州百姓的死活于不顾，一意孤行的要跟曹操决战，进取中原。
    其实，不论是持久战，或是速战速决，袁绍对曹操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奈何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历史上的袁绍终究是败了，一败涂地。
    “元皓先生，若是粮草的问题得不到解决，我也难以出兵伐曹。”
    秦牧缓声道：“不过，我可以向先生你保证。袁曹之战，我秦牧两不相帮，相信袁公也能放心？”
    “那就再好不过了。”
    田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袁绍作为强势的一方，就怕秦牧与曹操联起手来抵抗他。
    现在秦牧表示自己会隔岸观火，田丰此行的使命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保持中立，以待时变。】
    【系统奖励：背嵬军铁骑八千人！】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背嵬军铁骑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
    历史上，“辫子军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被背嵬军不止一次的打破。
    可以说，有了这支精锐的骑兵部队，秦牧完全有资格跟袁绍、曹操一决高下了。
    再看看秦牧此时的宿主个人面板：
    【宿主：秦牧】
    【年龄：18】
    【身份：大汉徐州牧、征东将军、宋侯】
    【特殊能力：观人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纪纲、薛仁贵、刘伯温、岳飞】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玄甲军、背嵬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86\/100】
    【政治值：100\/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融合了“萧何”政才之后，秦牧处理政务，也是得心应手，具备了真正的治国之才。
    强不强？
    强！
    就差一个智力值还未被刷满，不然秦牧便成了当之无愧的“六边形战士”。
    “大都督，还有一事。”
    田丰的眼神游移不定的问道：“敢问大都督，那传国玉玺，是否流落到你的手上？”
    “呵呵，怎么，难不成袁公也觊觎传国玉玺？”
    “不敢。”
    田丰摇摇头道：“我家主公现在大举义兵，以讨曹贼，若能有传国玉玺相助，势必人心归附，天下人一定会站在袁公一方。”
    “不知道大都督你能否忍痛割爱，把传国玉玺暂借给我家主公一用？”
    听到这话的秦牧，淡然一笑，说道：“元皓先生，实不相瞒，传国玉玺此时就在我手中。然，暂借给袁公，怕是有去无回了。”
    “这玉玺，还是暂时由我替天子保管，若袁公能击败曹操，事成之后，我一定将传国玉玺还给天子。”
    田丰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秦牧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岂能再争辩？
    就在田丰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秦牧忽然道：“元皓先生，我听闻你在袁公那里，备受冷落，是吗？”
    “此乃空穴来风之事，大都督当不得真。”
    田丰否决了。
    秦牧只是微微一笑道：“元皓先生，你不必隐瞒。袁公此人，外宽内忌，尤其是在攻灭公孙瓒，占据河北四州之地，他更是目空一切，刚愎自用，以至于无法从善如流，听不进逆耳之忠言。”
    “元皓先生你为人正直，敢言直谏，恐怕日后在袁公那里，将少不得受委屈，甚至是有杀身之祸。”
    “我秦牧乃惜才之人，元皓先生有大才，何不弃暗投明？”
    听到这话的田丰，摇摇头，叹气道：“大都督，多谢你的好意。然，忠臣不事二主，吾主本初公，虽有些缺陷，却是瑕不掩瑜，在下岂敢背弃袁公？”
    “也罢。”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元皓先生，人各有志，我不便于强求。但是，先生若在袁公那里受了委屈，郁郁不得志，可随时来投奔我，我必对先生高位以待！”
    “多谢。”
    田丰沉默了一下，向秦牧表达谢意，却还是不愿背弃自己的主公袁绍。
    他不信，袁绍真的是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而熟知历史的秦牧，知道田丰最后的下场必然不好。
    田丰这种人，跟唐朝名臣魏征的性格如出一辙，一根筋不说，还敢言直谏。
    魏征能得到善终，是因为唐太宗李世民乃千古明君，有容人之量。
    而袁绍却并非如此。
    ……
    田丰离开之后，还不等秦牧开始处理政务，房玄龄就来到了州牧府的书屋之中，谒见秦牧。
    “主公，属下想向你推举两个大才。”
    “何人？”
    秦牧顿时来了兴致。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刚刚入主徐州的时候，秦牧就已经设立招贤馆，招贤纳士，唯才是举，只是那时遭到了徐州士族的联手抵制，收效甚微。
    秦牧一方面罢免或屠戮不法官吏，一方面大胆启用寒门子弟到地方上任职，经过大半年的经验积累，终于使得徐州各个郡县实现了正常运转，不必秦牧、房玄龄、华歆他们太过操劳了。
    实际上，对于底层的官吏，秦牧对他们的要求并不高。
    能做到奉公守法，读书识字，便是有德无才的寒门子弟，秦牧一样能任用。
    你不想当官，大把的人想当，这就形成了一种“内卷”……
    而能被房玄龄举荐的人才，一定不是一般人。
    “主公，属下要举荐的人，是广陵人陈矫，以及颍川人陈群。”
    房玄龄进言道：“陈矫陈季弼，现在是陈登麾下的功曹，他的才干很是出众。”
    “陈群陈长文则比陈矫更为出名一些。”
    “陈群家世显赫，出身颍川陈氏，他的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尽皆名满天下。”
    “此二陈者，皆乃治国之才也，主公若能重用他们，对主公你的霸业大有裨益。”
    秦牧也知晓，历史上的陈矫在曹魏官至尚书令、司徒。
    陈群在曹魏也是任司空、录尚书事，有着当之无愧的治世之才。

 第48章 甘夫人遭欺负

    陈矫、陈群，在历史上都是曹魏名臣，官至三公的人物，其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秦牧旋即让人将他们传召到州牧府，谈论政事，二人都对答如流，让秦牧暂时挑不出毛病。
    这算是一场面试了。
    陈群虽出身名门，却有着自知之明，所以在许多徐州士族豪强之前跟曹操暗通曲款的时候，陈群并没有跟他们勾结到一起，这让秦牧很是赞许。
    而陈矫虽是陈登麾下的功曹，秦牧也能对他委以重任，施加自己的恩德。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牧做出了决定。
    “陈矫。”
    “属下在！”
    “你出任合肥县令，明日就跟着房玄龄南下。”
    “诺！”
    “陈群。”
    “属下在！”
    “你出任郯县令。”
    “诺！”
    秦牧又上前一边握着陈群的手，一边握着陈矫的手，语重心长的道：“长文、季弼，我知道你们二位皆有治世之才，但还缺少一些经验，缺少一些政绩。”
    “你们且先做一任县令，随后使地方政令畅通，民生大治，我当拜你们为郡丞、太守、别驾，甚至是一州刺史！”
    “若我秦牧能成就大业，尔等也未必不可更进一步，官拜三公，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多谢主公！”
    陈矫和陈群都很是感动的答应下来。
    别看秦牧这是在画大饼，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
    出任一方官吏，闻达于诸侯，有助于提高他们自己的名望。
    万一，秦牧哪一天败亡了，陈矫与陈群还能借助自身的名气，被别的诸侯委以重任……
    说到底，他们还是能从中捞取到一些政治资本的。
    秦牧随即开启观人术，在陈矫、陈群二人身上扫了一眼。
    这两个人，的确是有治世之才，但是对秦牧的忠诚值不算高，也不算低，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
    不过，这对于秦牧而言，已经足够了。
    毕竟秦牧需要他们为自己操持地方政务，恢复民生，使秦牧治下的郡县政通人和。
    这本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至于忠诚值，也会与日俱增的，只要秦牧能保持住蒸蒸日上的势头，还能信任并重用他们，何愁他们不对秦牧忠心耿耿？
    陈矫、陈群离开后，房玄龄忽然皱着眉头上前道：“主公，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现如今，袁绍和曹操都争相拉拢主公，想让主公跟他们当中的一人结盟。田丰、荀攸都到了下邳，不知道主公作何打算？”
    “两不相帮，以待时变。”
    “主公英明。只是，袁曹两家的使者齐聚下邳，恐怕如水火不可相融，主公应当知晓班超定西域之故事。”
    房玄龄语重心长的道：“万一田丰死在了下邳，袁绍震怒，岂能不迁怒于主公？”
    “……”
    以荀攸的为人，秦牧相信，他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
    毕竟，荀攸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他当年在董卓进京时曾因密谋刺杀董卓而入狱。
    倘若田丰死在了徐州，秦牧被逼无奈之下，似乎只能站队曹操了。
    ……
    “啊！”
    夜半三更。
    在田丰所居住的屋舍中，忽然传出来了一声惨叫。
    “有刺客！”
    “保护先生！快！”
    原本还守在馆舍的袁军士兵，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冲向了那一间屋舍，想保护田丰。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握着利剑，快步离开屋舍，只是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被两队披坚执锐的士卒团团围住了。
    刺客眼看着逃跑无望，居然很是干净利落的挥剑自刎。
    “唰”的一声，刺客抹了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未完全失去生命气息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而后没了动静。
    如此果决？
    这绝对是经过严酷训练的刺客。
    这就叫专业。
    秦牧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冰凉的刺客的尸体，心里是颇为庆幸的。
    要不是房玄龄的提醒，还真让荀攸的阴谋得逞了。
    跟在秦牧身边的田丰，也是不禁冷汗直冒，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多谢大都督救命之恩。”
    “若非你的提醒，让在下先住到一侧的屋舍中，恐怕在下已经死于刺客之手，魂归九泉了。”
    “哪里。”
    秦牧摆了摆手道：“元皓先生，你既然是袁公的使者，又是在我秦牧的地盘上，我岂能让你出事？”
    “先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防不胜防，我想派人连夜护送先生返回冀州，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闻言，田丰苦笑了一声，道：“也罢。大都督，在下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复命了。”
    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秦牧，田丰是千恩万谢，同时对荀攸恨得牙痒痒。
    这般卑劣的行径，荀攸竟然干得出来！
    真的是不为人子！
    秦牧旋即派了薛仁贵，带上一百铁骑兵，护送田丰折返冀州。
    而荀攸那边，得知行刺失败，田丰还离开下邳的消息之后，只能无奈的叹气，跟着打点行装，辞别了秦牧，踏上了返回许都的路途。
    当然，这是后话了。
    ……
    此时的秦牧，送别了田丰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州牧府后院。
    夜已深，秦牧不想打搅吕绮玲睡觉，于是准备找个厢房对付一宿。
    在不知不觉中，秦牧就来到了甘夫人的院落。
    甘夫人甘梅，原本是刘备的小妾，历史上蜀汉后主刘禅的生母，却在小沛一战中，跟糜夫人一起被秦牧所俘虏。
    相对于性情贞烈，宁死不屈的糜夫人，甘夫人的性格逆来顺受，有一种小家碧玉的味道，很是让秦牧中意。
    秦牧看着甘夫人屋里的灯还亮着，知道她还没有入睡，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大都督，你……你怎么来了？”
    当秦牧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是俏脸之上泪痕犹在，明显是刚刚哭过一场的甘夫人。
    “夫人，你这是？”
    “没事……大都督，妾身这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甘夫人不敢跟秦牧对视，忙不迭的低下了头。
    这反而让秦牧皱了皱眉头，更加狐疑的问道：“夫人，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

 第49章 糜夫人守身如玉

    “大都督，没有，真的没有人欺负妾身。妾身……”
    “你的脸怎么回事？”
    秦牧忽然就瞥见了甘夫人脸上的一个红手印。
    甘夫人号称“白玉美人”，皮肤白皙细腻，被灯光照射还会映显出异样的光泽，很是诱人。
    这样的肌肤，使甘夫人宛如美丽无瑕的玉璧一样，哪怕是遭受到一点点的伤害，都清晰可见伤痕……
    “是谁打了你？夫人，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秦牧把甘夫人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圆润的脸颊，很是怜爱。
    甘夫人很是感动，但还是摇摇头道：“大都督，你就别问了，妾身并没有被人欺负，被人打。”
    话音一落，甘夫人还依偎在了秦牧的怀里，脸色恬静而带着哀求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
    这般小鸟依人的甘夫人，怎能不惹人怜爱？
    秦牧叹了口气，缓声道：“夫人，你何必对我隐瞒，遮遮掩掩的？你是我秦牧的女人，我怎能亏待了你？”
    “你不敢对我说实话，难道是绮玲欺负了你？”
    “不，不是的。夫人她待妾身很好，锦衣玉食都不曾亏待，何来欺负之说？大都督切莫误会了夫人。”
    “那是谁？”
    甘夫人低着头，还是闭口不谈。
    既然不是吕绮玲欺负甘夫人，那么秦牧能猜到的，只有一人了。
    秦牧旋即找来了甘夫人的贴身丫鬟，询问情况。
    哪怕是甘夫人在身旁狂打眼色，丫鬟还是愤愤不平的对秦牧交代了实话。
    “主公，欺负夫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夫人口中的‘好姐姐’糜氏。”
    “主公你给了夫人探望糜氏的权力，夫人就在跟糜氏交谈的过程中起了口角，糜氏还辱骂夫人，说她不守妇道，不要脸，是一个人尽可夫的dang妇，把夫人气哭了。”
    “这还不止，糜氏一气之下，还扇了夫人一耳光……”
    听到这话的秦牧，不由得脸色一沉。
    甘夫人忙不迭的让丫鬟出去，随后抓着秦牧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大都督，你别怪罪糜姐姐，她的性子妾身知道。”
    “糜姐姐对妾身是恨铁不成钢。妾身已经想通了，而糜姐姐还执迷不悟，所以这才有了争执。”
    “大都督，要不你把糜姐姐放了？”
    秦牧摇摇头道：“夫人，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尽可能的满足你，唯独糜氏，我放她不得。”
    “大都督你要怎么对待糜姐姐？”
    “这你别管。”
    秦牧莞尔一笑道：“我不会伤害她的，我从不打女人，至少不会亲手打女人。夫人你若是要报复，我能帮你。”
    “不，不要。”
    甘夫人还是担心秦牧会对糜夫人不利，只是秦牧让她放宽心。
    秦牧就算再厚黑，也不至于对一个妇道人家下毒手。
    “夫人今宵，可愿自荐枕席否？”
    秦牧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甘夫人顿时霞飞双颊，低着头，声若蚊蝇的道：“大都督，妾身……准备好了，请君怜惜。”
    “我是一个粗人。
    “可能会……你忍着点。”
    “是。”
    ……
    一夜未眠。
    到了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秦牧，就来到了糜夫人所在的院落中探望她。
    见到秦牧的时候，糜夫人还是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好似秦牧欠了她千八百万一样，摆了一种臭脸。
    秦牧也不恼怒，淡淡的笑道：“糜夫人，你还要为大耳贼守身如玉吗？”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我家夫君。”
    “是吗？你家刘大耳有什么好侮辱的？”
    秦牧摇了摇头，说道：“糜夫人，我劝你还是看开一些。刘备现在寄人篱下，到了冀州的袁绍帐下，说不定又娶了几房妻妾，把你忘了。”
    “就算我放你走，你还能回到刘备身边吗？即便刘备碍于脸面，能接受你，你还有你的两个兄长，情何以堪？”
    “刘备一定会认为你不守妇道，被我霸占过了，他又怎会不冷落你？”
    “……”
    糜夫人沉默了。
    秦牧说的这些事情，她的心里又何尝不知？
    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花心！
    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如刘备一般，有了糜夫人还不满足，看上了甘夫人的美色，还娶为一房妾室，这事儿糜夫人都忍了。
    而一旦回去之后，遭到刘备的冷落，糜夫人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分别？
    糜夫人的贝齿轻咬下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秦牧，道：“秦牧，这都是你害的！”
    “你想让我跟甘梅一样，委身于贼伺候你，你做梦！”
    “我就算是上吊自尽，咬舌自杀，也绝不便宜了你！”
    “说得好。”
    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糜夫人，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硬气。”
    “来人！”
    “属下在！”
    守在院落中的士兵以及丫鬟，都走了进来。
    秦牧指着糜夫人，语重心长的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让她见任何一个人，吃一粒米饭，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她也不许踏出这间屋子一步！”
    “诺！”
    撂下这句话的秦牧，旋即转身就走。
    而糜夫人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即咬牙切齿的叫喊道：“秦牧！你这算什么？”
    “要把我活活饿死吗？”
    “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
    走到门口的秦牧，一听这话，头也不回的道：“糜夫人，一剑杀了你，不是便宜你了吗？”
    “就跟你说的一样，你可以咬舌自尽，上吊自杀，我绝不会阻止你，只要你有自尽的勇气。”
    “至于会不会饿死你，我也不得而知。选择权在你，你若是服软了，可以让人禀告我。”
    言罢，秦牧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只留下糜夫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
    秦牧来到了大堂中，跟自己的家眷们坐在一起吃早餐。
    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的时候，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富贵人家基本上都不会讲话。
    至于秦牧的家眷，清一色的都是女眷。
    首先是秦牧的正妻吕绮玲，然后是吕布的三个妻妾，严氏、貂蝉、曹氏。
    最后才是甘夫人。
    甘夫人虽然跟秦牧有了夫妻之实，却还没有任何的名分，趁此机会，秦牧就在饭后跟吕绮玲说起了这个事情。

 第50章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绮玲，我要纳甘梅为妾，麻烦你替我张罗一下。”
    “……”
    吕绮玲沉默了。
    实际上，自从甘夫人住到州牧府的那一刻起，吕绮玲就猜到了秦牧的心思。
    一开始的吕绮玲很是气愤。
    她认为男人有了权势就变坏，如秦牧一般，日后是少不得三妻四妾的。
    后来经过母亲严氏的一番开导，吕绮玲这才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决定允许并帮助秦牧纳妾。
    毕竟，在这个时代，妻子要是不支持丈夫纳妾的话，可是会遭致非议，被骂成“妒妇”的。
    普天之下的哪一个诸侯，不是妻妾成群？
    “知道了。夫君，只是不知道甘妹妹意下如何？”
    吕绮玲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甘夫人。
    甘夫人低着头道：“姐姐，妾身愿意的。”
    甘夫人虽然比吕绮玲年长一些，但是按照过门的前后顺序，尊卑有序，这姐妹的名分是一定要确立下来的。
    “夫君，不知道你的纳妾仪式，要如何操办？”
    “一切从简就好。”
    “诺。”
    秦牧毕竟是要给甘夫人一个名分的。
    等到秦牧离开后，严氏就拉着自己的女儿吕绮玲来到后花园，说一些心里话。
    “绮玲，你的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嗯。娘亲，女儿心中的确很不是滋味儿。”
    吕绮玲有些自怨自艾的道：“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夫君非要纳妾不可？对方还是一个有夫之妇。”
    闻言，严氏莞尔一笑道：“绮玲，你要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以牧哥儿现在的身份，以后要进门的妾室绝对不少，你必须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他的正妻，家中的大妇，你要大度一些，最好是主动为牧哥儿张罗纳妾事宜。”
    吕绮玲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娘亲，当年你对父亲也是这样吗？”
    “不错。貂蝉也好，曹氏也罢，她们哪一个不是由我主持的纳妾仪式，这才进门的？”
    严氏握着吕绮玲的手，意味深长的道：“绮玲，你现在别的事情先不要管，你首先要考虑的，是为牧哥儿生下一儿半女，最好是儿子。”
    “你与牧哥儿生的第一个儿子，便是嫡长子，日后必能继承牧哥儿的基业，你懂我的意思吗？”
    一听这话，吕绮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作为一方诸侯，子嗣问题，其实也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秦牧要做的是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番霸业，日后说不定还能改朝换代，成为皇帝。
    如果秦牧没有子嗣，万一他中道“崩殂”了，众人拥戴谁来继承他的基业？
    别人肯定是不合适的。
    再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吕绮玲作为正妻，若是不能为秦牧生儿育女的话，那就是不称职了。
    想到这里，吕绮玲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腹部，妙目流转道：“娘，我这肚子一定会争气的。”
    ……
    此时在糜夫人的屋子中，一片狼藉。
    一连三天，糜夫人都被关在了这里，滴水未进，一粒米饭都不曾吃过。
    守在外边的丫鬟、士兵，碍于秦牧的命令，也不敢跟糜夫人搭话。
    这就导致糜夫人一时间有些精神错乱了。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两眼昏花，精神还饱受折磨，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糜夫人，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床榻边上，楚楚可怜的望着门口。
    她眼巴巴的样子，着实是可怜极了。
    这种被幽禁，还饥肠辘辘的滋味儿，只有糜夫人能懂。
    这算是秦牧对她的一种惩罚了。
    难道，我真的要被活活饿死吗？
    糜夫人不甘心。
    她还年轻，她还有着大好年华，她还并不想死。
    终于，原本心智坚韧的糜夫人，匍匐在了地板上，缓缓的朝着门口爬了过去。
    由于长时间不吃饭，不喝水，糜夫人说话的嗓音都是沙哑的，叫喊出来的话语让外边的人都听不见。
    所以她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来到外边，让守在外边的丫鬟前去告诉秦牧。
    她，服软了！
    原本还在公堂那里处理政务的秦牧，听说糜夫人终于服软之后，旋即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送到糜夫人那里。
    毕竟秦牧也不是真的想饿死糜夫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糜夫人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理睬坐在对面的秦牧，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丝毫没有大户人家小姐应有的风度。
    她甚至是连筷子都不用，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塞。
    “咳咳！”
    吃得那么急的糜夫人终于还是噎着的。
    秦牧早就预料到了，所以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舒缓一些之后，这才递上了一碗水，让她喝下去。
    “别急，饭菜还有，没人跟你抢。”
    糜夫人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填饱了肚子。
    秦牧饶有兴致的出声，打破了屋里寂静的氛围，问道：“糜夫人，幽禁再加上饥肠辘辘的滋味儿，不好受？”
    “是的。”
    糜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秦……大都督，我想通了，今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再顶撞你了。”
    这几天的幽禁外加饥饿的生活，几乎都要将糜夫人折磨疯了。
    鬼知道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当真？”
    “千真万确。大都督，妾身，愿意伺候你……”
    话音一落，糜夫人就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开始宽衣解带。
    白皙细腻的香肩，映入了秦牧的眼帘。
    秦牧却是摇摇头，给糜夫人重新披上了一件衣裳。
    见状，糜夫人不由得凄惶一笑，道：“大都督，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难道，你不是馋妾身的身子，而是故意作践妾身，有意要羞辱妾身吗？”
    秦牧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坏笑，道：“糜夫人，不瞒你说。”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请恢复一下。”
    “哇！”
    听到这话的糜夫人，终于绷不住了，心里的委屈顿时化作眼泪，撕心裂肺的趴在案几上哭泣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牧是怎么折磨糜夫人的。
    “你哭什么？”
    “你这小贼，求求你当个人，你就是在作践我。我恨你……”
    糜夫人眼泪汪汪的道。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秦牧摇摇头道：“你现在的身子骨，如何经得起我折腾？改日，日后再说。”
    “过两天我会把你和甘梅一起娶进门。”
    闻言，糜夫人这才止住了哭声，心里好受了一些。
    秦牧好歹能给一个名分，不算是辱没了她。

 第51章 书法老师大小乔

    人逢喜事精神爽。
    秦牧一口气迎娶了甘夫人、糜夫人，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他现在治下的徐州、淮南以及豫章郡，都在精兵简政，吸纳流民，实行屯田，慢慢的恢复了民生。
    这都得益于袁绍与曹操的一场大战，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时间进入建安四年，即公元199年，农历十月。
    曹操一方面部署重兵于黄河南岸，防止袁绍大军从正面进攻。
    另一方面，为了解决后顾之忧，曹操还亲率精兵数万，再次南征宛城的张绣。
    张绣自知不敌曹军，所以就打算投靠袁绍。
    张绣原本是客居荆州，跟刘表结盟屯兵于宛城的。
    只可惜张绣与刘表之间的关系不好，互相有龌龊，曹军大举进犯的时候，张绣根本就指望不上刘表发兵援救。
    恰好袁绍派人到处拉拢各地的割据势力，让他们归附自己，或一同讨伐曹操。
    面对袁绍派来招降自己的使者，张绣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张绣还是决定询问一下贾诩的意见。
    贾诩则是语重心长的向张绣进言道：“将军，袁绍外宽内忌，不能容人，将军你若是投靠袁绍，一定不会被重用，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曹操不同，我建议将军开城献降，归于曹操麾下，以求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闻言，张绣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解的道：“文和，你为何让我投降曹操？”
    “我于曹操而言，有着血海深仇，之前的宛城之战，他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以及大将典韦，都被我所杀，他自己还差点死在了我手里，曹操又岂能容得下我？”
    贾诩捋须一笑，缓声道：“将军，此一时，彼一时。”
    “我为将军谋划过，将军归降曹操，至少有三大好处。”
    “其一，曹操现在相对于袁绍，势单力孤，更愿意拉拢盟友。”
    “其二，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有朝廷的大义名分，占尽了义理，所以天下人心在曹。”
    “其三，曹操志向远大，一定能不计前嫌，对将军你委以重任。”
    “正所谓千金买骨，若曹操能连将军你这样的仇人都能原谅，他的心胸将何其之宽广？即便是做做样子，曹操也不会对将军你不利的。”
    “将军，这就是格局，枭雄的格局。”
    “……”
    张绣不禁沉默了。
    曹操果真能接受张绣以礼来降吗？
    即便曹阿瞒有如此广阔的心胸，他身边的人，能容得下张绣吗？
    “文和，我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将军还有一个选择。”
    贾诩意味深长的道：“徐州的秦牧，异军突起，他用了几个月，就收复了小沛、广陵郡，还降服了臧霸、孙观等泰山贼，屡破曹军，大败江东孙策，还南下攻取了淮南以及豫章郡。”
    “他这一年的所作所为，其成就堪称是奇迹。”
    “将军不妨派人向秦牧表达归降之意，请他发兵来援。”
    闻言，张绣叹气道：“文和说笑了，宛城与徐州之间，还隔着一个豫州，鞭长莫及，即便秦牧想借道于江夏郡，黄祖也绝不会答应。”
    “再者说，我跟秦牧并无交情，他岂能不远千里的发兵来救？”
    贾诩摇了摇头道：“若是如此，将军最好是对曹操以礼来降。”
    “降曹？文和，我不甘心。就没有更好的对策吗？”
    “将军若不愿降曹，只能降秦，以将军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宛城的。”
    “降秦，则当何如？”
    “秦牧现在基业草创，正是用人之际，将军你麾下有不少精兵强将，此时将军若率部来投，秦牧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
    “文和，这问题的关键是，曹操现在大举进犯，秦牧远在徐州，如何发兵救我？”
    “不难。”
    贾诩笑吟吟的道：“将军，其实秦军可以搭乘战船，从淮水直下，穿过豫州的汝南郡，即可抵达南阳郡的宛城。”
    “这进军路线未尝不可，只是秦牧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救我宛城吗？”
    “将军未尝不可一试。”
    张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时，贾诩又道：“将军，我推算过一番，几万兵马搭乘船只从下邳经淮水，横穿汝南郡，要抵达宛城的话，大概需要十天时间。”
    “若秦牧要攻取汝南郡，可能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进抵宛城。”
    “而将军麾下，有万余兵马，粮草还算充裕，面对曹军的进攻，将军大概能坚守宛城两个月左右。”
    “所以，将军你不妨派人向秦牧表达归降之意，并请他发兵来援。若秦牧回绝，或者是驰援的速度太慢，将军不妨直接降曹，还为时不晚。”
    “好。”
    张绣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对于秦牧而言，同样是一场考验。
    ……
    徐州，下邳城。
    此时的秦牧，闲来无事，正在自己的州牧府中练习书法。
    他的书法老师，正是大小乔姐妹俩。
    用秦牧的话来说，他是一个“粗人”，不善于舞文弄墨，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字迹太过潦草不好。
    身穿的秦牧，连这个时代的文字都认不全，这就不得不让大小乔顺便教一教自己读书识字了。
    “嘻嘻，大都督你通晓典故，智谋超群，为何这字迹总是这般潦草？还有，你这几个字写错了。”
    小乔端着老师的架子，还不时的取笑一下秦牧，让秦牧有些哭笑不得。
    “大都督，我和姐姐最近新编了一曲舞乐，要不我跳给你看，让你欣赏一下我的舞姿？”
    “小乔你个妖精，休要坏我道心。”
    秦牧弹了一下小乔白皙细腻的额头，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大乔也是恬静的笑了笑，说道：“大都督，我妹妹说的没错。一直读书写字，还是非常枯燥乏味的，我这就去拿琴，妹妹你也准备一下。”
    “我早就准备好了，姐姐你快去取琴来。”
    “好。”
    趁着大乔离开的空隙，小乔的脸色忽然一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秦牧。
    “小乔，你怎么这个样子？”
    “大都督，你什么时候娶我姐姐过门？”

 第52章 官渡之战提前爆发

    “小乔，你何以有此一问？”
    看着小乔这种认认真真的模样，秦牧一时间有些诧异。
    小乔的纤纤玉指点在唇边，歪着脑袋，柔声道：“大都督，我姐姐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个黄花大闺女，隔三差五的出入你的府上，这成何体统？小乔期望大都督能给她一个名分。”
    闻言，秦牧很是宠溺的刮了刮小乔的琼鼻，笑问道：“小乔，那你呢？难道你不想我娶你过门？”
    “贪心！”
    小乔跺了跺脚，一时间涨红了脸，没好气的道：“大都督，两姐妹共侍一夫，这传出去岂不是要闹笑话的吗？即便对象是大都督你，我父亲是也绝不会同意的！”
    “什么笑话？这是一段佳话才对，上古时期的娥皇女英，不也一起嫁给了舜帝吗？”
    “你……强词夺理！”
    小乔娇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似乎是不想再搭理秦牧。
    就在秦牧打算哄一哄小乔的时候，一名亲卫站在了外边喊话道：“主公，伯温先生求见！”
    “好。让他到偏堂稍候片刻！”
    “诺！”
    秦牧知道刘伯温主动找自己，一定是发生了大事，故而不敢怠慢，跟大小乔说了几句体己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秦牧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小乔忍不住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黯然神伤。
    ……
    秦牧来到偏堂之后，就跟刘伯温对席而坐。
    刘伯温旋即把一封书信递给秦牧，道：“主公，这是张绣派人日夜兼程送来的亲笔信，请主公过目。”
    “张绣要归降我？”
    秦牧颇为诧异，然后把书信也给刘伯温看了一遍。
    说真的，张绣的做法让人有些摸不准。
    历史上的张绣，不应该是主动归降曹操，以换取晋身之资的吗？
    这应该是秦牧的穿越，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引发的“蝴蝶效应”。
    “伯温，依你看，张绣是果真要归降我吗？”
    “不会有假。”
    刘伯温微微颔首道：“按理说，张绣想让主公解宛城之围。”
    “只需让主公你发兵进击豫州，威胁到许都，迫使曹操回援许都即可，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发兵直抵宛城。”
    “现在张绣却让主公发兵直接援救宛城，由此可见，张绣是真心归降的。”
    “毕竟宛城和徐州之间隔着一个豫州，迢迢千里，张绣若是率部来投奔主公，怕是在半道上就已经被曹操灭掉了。何苦来哉？”
    闻言，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率兵援救张绣。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选择二：坐视张绣降曹。系统奖励：宋玉颜值！】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区区颜值，秦牧根本不在意，他现在就已经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便是比起赵云、周瑜之流，都不遑多让。
    秦牧又何必在意一副外在的皮囊？
    “伯温，张绣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其麾下也有不少精兵，还有一个‘毒士’贾诩，他们正是我想得到的人才。”
    秦牧眯着眼睛道：“不过此去宛城，困难重重。”
    “曹操在丰县一带驻防了重兵，若从小沛进击豫州的话，即便我能攻取丰县，还要一路横穿沛国、陈国、梁国、汝南郡，才能进抵南阳郡宛城的地界，实在不可取。”
    “所以，我若要迅速援救宛城，最佳路线就是从下邳搭乘战船，经淮水西进，横穿汝南郡之后，方可抵达宛城。”
    “这个过程耗时费力，而且风险极大，稍有不慎我军就有可能在豫州或者是南阳一带全军覆没，还不知道会不会徒劳无功……”
    这正是秦牧最担忧的地方。
    “主公何须忧虑？”
    刘伯温微微一笑，说道：“主公，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而今主公麾下的燕云十八骑、玄甲军、背嵬军，清一色的铁骑兵团，有万余人，足以横行天下了。”
    “张绣现在有归降主公之意，若主公不接纳，张绣恐将降曹。”
    “得了张绣、贾诩及其部众的曹操，恐将如虎添翼，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再者说，袁曹两家大战只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并未进行大的激战，主公你何不让袁曹大战尽早爆发？”
    秦牧点了点头道：“伯温，你这最后的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
    “袁绍这厮，明明钱粮兵马都已经准备妥当，还不敢发兵南下，反而瞻前顾后，不免贻误了有利战机。”
    “若我跟曹操鏖战于宛城，相持不下的话，袁绍应该敢发兵奇袭许都？”
    听到这话的刘伯温，笑了笑道：“主公，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过一切皆有可能。”
    “我不会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伯温，你说袁曹两家大战，谁胜，对我更为有利？”
    “属下还不敢断言。”
    刘伯温虽说是神机妙算，但也不是真正的神仙，不可能凡事都能预料到。
    所谓的“神机妙算”，不过是根据时局来判断天下大势的走向而已。
    原来的历史，已经被秦牧搞得面目全非，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所以世事开始变得难以琢磨起来……
    秦牧若是跟曹操鏖战于宛城的话，可想而知，最后官渡之战的结果，多半是袁绍大败曹操的。
    比起曹操，秦牧更愿意让袁绍作为自己逐鹿中原的对手。
    “伯温，你下去替我传令，调集所有可利用的船只，不论是战船，还是民船，尽快调集。”
    秦牧正色道：“两日后，我要尽起三万步骑，进击汝南郡。”
    “诺！”
    见到秦牧已经做出了决定，刘伯温当即答应下来。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率兵援救张绣！】
    【系统奖励：李广箭术！】
    这一次的系统奖励，秦牧倒是并不在意。
    他之所以发兵援救宛城的张绣，只是想进一步搅乱天下大势，让官渡之战提前爆发。

 第53章 邪门儿的秦牧

    秦牧要在两天之内，征集足够的船只渡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秦牧这一次要带上三万步骑出征。
    这其中就包括玄甲军、背嵬军铁骑，光是战马就有一万多匹，所需的船只数不胜数，倘若再加上搭载粮草辎重的船只，短短两天时间，那是远远不够的。
    好在，秦牧取了一个折中之法。
    秦牧不止是调集了战船，还借用了民船，徐州商业繁荣，水运畅通，所以民间的船只不少。
    秦牧借用民船的时候，还特意让人打了借条，有一定的租金，万一损毁了或者有去无回，还能照价赔偿……
    这就导致有很多商贾以及渔夫，愿意把自己的船只借给秦牧使用。
    至于运输粮秣辎重的船只，秦牧则是要从九江郡、庐江郡征调。
    房玄龄负责坐镇寿春，调度粮秣辎重，保障秦军的后勤工作。
    同时，秦牧还打算进一步攻取豫州的汝南郡。
    汝南郡一旦被秦牧占领，许都就岌岌可危了。
    秦牧要是从汝南郡发兵的话，骑兵半天之内，就能兵临许都城下！
    ……
    宛城，淯水之畔。
    此时在曹军大营中，刚刚起了个大早的曹操正在吃饭。
    这半个月来，曹军一直在猛攻宛城，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代价，只可惜都没能攻破这座坚固的城池。
    张绣的负隅顽抗，着实是让曹阿瞒头疼不已。
    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袁绍会不会趁着自己南征张绣的时候，派出一支精锐骑兵突袭许都。
    要是这样的话，许都就危险了。
    “主公。”
    刚刚吃了两口饭的曹操，就看见程昱拿着一道竹简，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见到程昱很是慌乱的神色，曹操的心里也在打鼓。
    难道，是袁绍派兵来袭？
    “仲德，怎么了？”
    “主公，不好了，适才快马来报，秦牧引军数万沿着淮水进抵汝南一带，一路西进，攻取了沿岸多处城池。”
    “啊！”
    听到这话的曹操，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饭碗扣在了案几上，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道：“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他不过是一介黄口小儿，哪里来的如此胆识，敢孤军深入汝南，袭我豫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昱苦笑道：“主公，完全有可能。”
    “要是属下所料不错的话，秦牧此行，应该是来援救张绣，解宛城之围的。”
    “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曹操喃喃自语着，后知后觉的手掌发麻，不禁在腰间擦了又擦，适才拍案的时候过于用力，疼得很。
    曹孟德想了一下，又下意识的拿起扣在案几上的陶碗，用筷子把米饭重新扒了回去准备接着吃。
    “让奉孝、公达都过来议事。”
    “诺！”
    不多时，中军大帐之内，曹操就跟自己的三个心腹谋士荀攸、郭嘉、程昱一起商议对策。
    郭嘉皱着眉头问道：“主公，这秦牧究竟是奔着救援张绣来的，还是奔着攻取汝南郡来的？”
    “若是前者还好说，倘若是后者，主公万万不可让秦牧得逞。”
    “我知道。”
    曹操的脸色一沉，说道：“秦牧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给了他那么多恩典，他却根本无动于衷。”
    一时间，曹操不禁有些“幽怨”，仿佛被心上人背叛了一样。
    他想不通，秦牧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进攻汝南郡。
    “兵马且不说，他秦牧哪儿来的这么多船只粮秣？”
    “主公，秦牧的船只属于临时征集，还不惜花费重金借用了民船，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的船只用来渡河。至于粮食……属下也无从得知。”
    程昱不由得摇摇头。
    曹操骂了一句，道：“秦牧这个小狗崽子，邪门儿了！”
    “他今年都外出征战这么久，连番大战，按理说他的钱粮应该早就被消耗一空了，为何还能继续征战？”
    程昱试探性的道：“主公，可能是之前秦牧搜刮的徐州士族豪强家中屯粮所致，让秦牧掌握了大量的钱粮。”
    “绝不可能！”
    曹操摆了摆手，断然否决道：“徐州战乱多年，民生凋敝，士族豪强家里也没有多少余粮。”
    “便是秦牧任用了房玄龄，让他恢复了徐州的民生，实行屯田，也不可能有多少产出。屯田的百姓，至多才做到自给自足而已。”
    关于这个问题，曹操想不通，程昱、郭嘉、荀攸这样的智囊也想不通。
    郭嘉想了一下，便向曹操进言道：“主公，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驰援汝南。”
    “若让秦牧攻取了整个汝南郡，则许都危矣。”
    “……”
    曹操沉默了。
    他及其麾下的谋士，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料到秦牧还有足够的粮食征战，还是从淮南进兵，直接进击到汝南。
    ……
    十月末。
    曹军撤出南阳之后，就一路直奔汝南，赶到平舆、汝水一带，跟秦军对垒。
    张绣也率领所部兵马紧随其后，准备到汝水一线跟秦牧成功会师。
    曹操岂能容忍？
    于是，曹操旋即率领大军在汝水之畔截击张绣，打算将张绣的人马全部消灭掉。
    不过秦牧也是亲率玄甲军、背嵬军的万余铁骑，赶往汝水一带增援。
    “杀！”
    秦曹两军在旷野之上，爆发了激战。
    曹操这边固然是兵多将广，还皆是精兵，但是哪里能比得上秦军之精锐？
    就连铁骑兵，曹操都没有秦牧的多。
    “轰隆隆！”
    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黑色，马蹄声纷乱，宛如钢铁洪流一般，骑着高头大马的锐士风驰电挚的吵着战场那边冲了过去，一往无前。
    玄色的“秦”字旌旗迎风飘扬。
    秦军的精锐铁骑好比一把利刃，转瞬间就注入了战场，左右冲杀，犹入无人之境，把原本还在围杀张绣所部兵马的曹军，砍得人仰马翻。
    曹操震惊了。
    “秦牧小儿哪儿来的这么多骑兵？哪儿来的这么多骑兵！”
    “天哪！”
    曹操瞪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嘶吼道：“这不下万余骑的兵力，他从何处搞来的这么多马匹？”
    这时候的曹操不由得怀疑人生了。

 第54章 小婶娘邹氏

    “跟我杀！”
    秦牧骑着赤兔马，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身先士卒，率领着燕云十八骑一路长驱直入，跟切瓜砍菜一样，将敌人一一斩落于马下。
    “噗嗤！”
    “唰！”
    凡是靠近秦牧周身三丈之内的曹军将士，都无一例外，血洒疆场。
    秦牧杀敌的手法很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见到秦牧这般勇猛，四周的曹军士卒都被吓得肝胆俱裂，他们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万余铁骑在平原之上的冲击力是非常迅猛。
    玄甲军是重骑兵，背嵬军则是轻骑兵，轻重骑兵结合在一起，一时间所向披靡。
    “吁——”
    眼尖的秦牧忽然看见远处有一辆马车，正处于曹军士兵的围攻。
    马车附近的张绣军兵马都拼死相护，战况很是惨烈。
    薛仁贵进言道：“主公，那应该是张绣家眷的马车。”
    “走，过去救人！”
    “驾！”
    秦牧不假思索的朝着马车的方向一路飞驰过去。
    张绣毕竟是来投奔秦牧的。
    倘若他的家眷在会师途中出了事，秦牧怎能不自觉歉疚？
    只见马车边上，有一个靓丽的身影，一手抓着战马的缰绳，一手握着长枪，正在那里奋勇杀敌。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是二十余岁的美丽妇人，真实年龄应该更大一些。
    她的头上绑着绯红色的头巾，英姿飒爽的一一斩杀靠近马车的曹兵。
    也不知杀了几个敌人，眼看着曹兵越来越多，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这妇人也很是焦急，一个不慎，胯下战马的马腿就被曹兵一剑砍伤。
    “啾——”
    受了伤的战马嘶鸣了一声，顿时栽倒下来。
    那妇人的反应还算是敏捷的，顺势滚鞍下马，不至于被摔得七荤八素，却也崴到了脚，不由得痛呼一声。
    在战场之上，敌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相貌是漂亮还是丑陋。
    趁你病，要你命！
    “杀！”
    两名曹兵握着长矛刺向那妇人。
    妇人举着长枪格挡了一下，长枪又被顺势挑飞了出去。
    吾命休矣！
    妇人被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降临。
    “噗嗤！”
    一抹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上马！”
    紧接着，一个清朗而不失霸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妇人没来由一阵心慌意乱，睁开眼睛一看，那两个打算杀死她的曹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而站在妇人眼前的，是一个顶盔掼甲，相貌俊美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请她上马。
    妇人见状，也是不拘小节，搭着手就上了马，跟年轻人同乘一马。
    这年轻人正是秦牧。
    秦牧的前边坐着美丽妇人，一手抓着赤兔马的缰绳，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奋勇杀敌。
    以赤兔马的脚力，马背上载着两个人冲刺的速度也丝毫不受到影响。
    “跟我冲！”
    “杀！”
    秦牧又是一戟挑飞了一个曹兵，旋即横戟立马，赤兔马的前蹄飞起，后蹄子翘着，碳火一般颜色的鬃毛随风而动。
    此情此景，居然宛如画卷一般绝美、雄壮。
    躺在秦牧怀里的妇人，一时间凝视着秦牧的脸庞，不由得痴了，有些意乱情迷……
    “撤！”
    眼看着秦军这般迅猛的攻势，曹操不由得脸色一沉，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知道，再这样打下去，他的曹军占不到任何便宜，最后自己还有可能落得跟下邳之战中一样，落荒而逃，险些丧命的下场。
    秦牧看见曹军撤退之后，也没有下令追击。
    曹操毕竟是在兵力上占据着优势的，以曹阿瞒的阴险狡诈，说不定还会杀一个回马枪，再半路上设伏。
    现在秦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冒险的去追杀曹军。
    “将……将军，你什么东西磕着妾身了？”
    “……”
    战斗结束之后，秦牧这才察觉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妇女。
    “将军怎么往身上放擀面杖？”
    “咳，夫人，失礼了。”
    妇人瞅见秦牧脸上的尴尬神色，又嗅到了他身上的阳刚男子气息，不由得脸色一阵的红润，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一般，羞涩的低下了头。
    “将军，妾身也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知道的，这是你们男人的正常反应，怪不得将军你。只是……”
    “将军，你这擀面杖未免也太……”
    秦牧讪讪的一笑，道：“夫人，我秦牧是粗人一个。你可切勿见怪。”
    “啊，原来你就是秦大都督！失敬，失敬了。”
    “夫人，你是张绣将军的夫人吗？”
    “不是的。大都督，妾身是张绣的婶娘邹氏。”
    “原来如此。”
    知道怀中这妇人的身份，秦牧还是颇为诧异的。
    她居然是张绣的小婶娘！
    要知道之前曹操兵败于宛城，跟邹氏可谓是不无关系的。
    张绣原本都已经率部投降曹操，只是曹阿瞒这厮某种癖好犯了，见到邹氏的容貌之后，惊为天人，于是不管不顾的要纳邹氏为妾。
    这可惹恼了张绣。
    张绣对自己已故的叔父张济如亲生父亲一般敬重，在张济死后接管了他的军队。
    对待小婶娘邹氏，张绣也是礼敬有加，跟看待母亲一样。
    曹操接受自己率部归降的第一时间，居然敢霸占邹氏，这让张绣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所以张绣一不做二不休，反了曹操，让曹操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以及大将典韦都死在了宛城，曹阿瞒也险些命丧当场。
    红颜祸水，说的差不多是邹氏这种女人。
    当然了，这怪不得邹氏。
    这时，张绣也率领兵马赶到了这里，跟秦牧会合。
    为免张绣心生芥蒂，秦牧于是将邹氏放下了赤兔马。
    这让邹氏忍不住低下头，心中一阵黯然神伤。
    “大都督，若非你及时带兵相救，击退了曹军，恐怕今日我张绣就要全军覆没了。”
    “应该的，应该的。”
    秦牧旋即跟张绣合兵一处，一起折返了汝水之畔的秦军营寨，稍事休整。
    对于秦军所展现出来的超强战力，张绣是感慨不已的，只以为自己跟对了人。
    有如此装备精良的剽悍铁骑兵，还不下万余人之众，何愁秦牧大事不成？

 第55章 分析袁曹大战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热情的挽着张绣的胳膊，请他落座。
    跟在张绣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膀大腰圆，面相丑恶的大汉。
    另一个则是蓄着山羊胡须，身材瘦长的中年文士。
    经过张绣介绍之后，众人得知他们一个是胡车儿，一个是贾诩。
    贾诩且不说，胡车儿乃是张绣帐下最得力的心腹战将，勇冠三军。
    典韦勇猛？盗戟可除！
    据说在宛城之战的时候，胡车儿盗走了典韦的一双八十斤的铁戟，导致守在曹阿瞒身边的典韦不得不赤手空拳的迎敌，最终战死……
    秦牧颇为赞赏的看着胡车儿，向一边的张绣说道：“张将军，我听说胡车儿可力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乃是不可多得的勇士。”
    “我的亲卫营还缺一个统领，不知张将军你能否忍痛割爱，使胡车儿担任我的亲卫统领？”
    秦牧这可不是在挖张绣的墙脚，而是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广阔胸襟。
    张绣适才归降，秦牧就敢让他的心腹大将担任自己的亲卫统领。
    万一张绣要造反，密令胡车儿击杀秦牧即可……
    这是多大的胸襟，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张绣一时间不禁感恩戴德，连忙让胡车儿跪下，拜秦牧为主公。
    同时，张绣也是朝着秦牧跪了下来，躬身行礼，一脸真挚的神色道：“大都督，绣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
    “如蒙大都督不弃，绣愿拜为主公，为大都督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听这话，秦牧顿时上前，把张绣扶了起来，然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我得张绣将军相助，真乃是天赐英杰！何愁大事不成？”
    “等回到徐州之后，我当上表天子，拜你为一任太守。”
    “多谢主公！”
    张绣忙不迭的千恩万谢，答应下来。
    张绣早年跟随张济，以战功升至建忠将军，封宣威侯。
    这不比秦牧的官爵低多少，只是张绣割据于宛城一带，地盘不大。
    秦牧现在给了张绣一个郡的地盘，怎能让张绣不感动？
    秦牧旋即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张绣。
    【人物：张绣】
    【武力值：91\/100】
    【智力值：77\/100】
    【政治值：70\/100】
    【统帅值：91\/100】
    【忠诚值：69\/100】
    【综合评价：a+】
    从忠诚值来看，张绣短时间内还是不会背叛秦牧的。
    陌生人对秦牧的好感度（忠诚值），一般是60左右。
    随着时移世易，秦牧也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拉拢张绣，折服张绣，这些事情都不急。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贾诩的身上，朝着贾诩行了一礼道：“文和先生，久仰大名。先生有张良、陈平之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我秦牧能得先生相助，可谓是三生有幸。我欲拜先生为军师，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闻言，贾诩恭恭敬敬的向秦牧行了一礼，道：“大都督你抬举在下，在下不胜感激。诩愿在大都督帐下殚精竭虑，出谋划策。”
    “好！”
    秦牧深深地看了一眼贾诩。
    贾诩这厮，可真是一个“滑头”，跟汉初的张子房一样善于明哲保身。
    贾文和的前半生，投奔了不少人，董卓、李傕、段煨、张绣这几个人，贾诩都曾为他们效力过，只是不曾拜为主公，为自己保有余地。
    现在，哪怕是面对盛情邀请，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的秦牧，贾诩也还是半推半就，答应成为秦牧的军师，为他出谋划策，却不愿拜秦牧为主公。
    秦牧倒是不急于一时。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倘若秦牧能展现出真正的雄主之相，势力大成，必能折服贾诩，让他拜自己为主公。
    “佑维（张绣表字），你所部兵马还剩下多少？”
    “回禀主公，属下这一次从宛城带来了全部兵马，经过几次战事后，还剩下铁骑三千人，步卒超过六千人。”
    “好。”
    秦牧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这些年来，天下大乱，曹操先后三次南征张绣，前两次都被张绣击退，这靠的不止是贾诩的出谋划策，张绣帐下的兵马也不少，而且还基本上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兵。
    这正是秦牧看重张绣的地方。
    三比一的步骑比例，这在天下诸侯当中，是绝无仅有的。
    张绣麾下的骑兵，也多是西凉铁骑出身，不是一般的骁勇善战，秦牧已经见识到了。
    这时，贾诩眯着眼睛，眼中泛着精光，笑问道：“大都督，眼下我军成功会师于平舆，跟曹军对垒。不知道大都督你要如何跟曹操打这一仗？”
    “文和有何见教？”
    秦牧一副虚心纳谏的模样。
    贾诩摇摇头道：“见教不敢当。大都督，我认为你不该跟曹操爆发大战。”
    “为何？文和之意，难不成想让我撤兵？”
    “不尽然。”
    贾诩缓声道：“大都督，袁曹两家大战，已经在所难免。”
    “本就是袁强曹弱，曹操仗着‘人和’，或可大败袁绍，倘若大都督你再横插一脚，使曹操无暇北顾，或精锐受损，恐怕袁曹大战，最终是由袁绍胜出。”
    “这不好吗？”
    秦牧微微一笑道：“文和，不瞒你说，比起曹操，我更愿意看到袁绍胜出。”
    “袁本初外宽内忌，不能容忍，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虽不失为一代枭雄，他却绝不可能成就大业。”
    贾诩点了点头道：“大都督，其实袁曹大战，不管是曹操胜出，还是袁绍胜出，对于大都督你而言，都是大有裨益的。”
    “我想说的是，大都督应该趁着袁曹两家大战，让他们的精锐之师尽数拼光，如此大都督你方能从中牟利。”
    “如果大都督你在平舆一战，使曹军元气大伤，恐怕最后得利的会是袁绍。”
    “届时占据了河北、中原数州之地的袁绍，下一个征讨的目标，一定是大都督你。”
    “大都督，袁绍强而曹操弱，曹操便是大败了袁绍，只能蚕食河北四州，而袁绍若是大败了曹操，必能大举南下，鲸吞中原！”

 第56章 庸主，田丰辱我

    贾诩的一番话，让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时，坐在一边的刘伯温也是赞同的道：“主公，属下认为文和所言极是。”
    “主公还是应该坐山观虎斗，而非是使秦曹大战，让袁绍渔翁得利。”
    “若袁绍攻灭了曹操，进取中原之地，届时主公的徐州怕是也很难保住，主公治下好不容易恢复的民生，也将毁于一旦。”
    以战养战？
    秦牧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袁绍如果灭了曹操，肯定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休养生息。
    秦牧想了一下，于是笑吟吟的看着贾诩问道：“文和，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以战促和？”
    “正是！”
    贾诩不禁眼前一亮，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都督英明。大都督，而今撤兵或是跟曹军大战，对大都督你而言，都颇为不利。”
    “而一旦秦曹两军在平舆相持不下，最心急如焚的人不是大都督，而是曹操。”
    “首先提出议和的一方，势必落于下风。”
    “大都督要做的，就是迫使曹操率先提出议和，以化干戈为玉帛，让曹操集中所有可用的兵马钱粮去对付袁绍，而不是跟大都督你死磕到底。”
    “善。”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他的想法跟贾诩、刘伯温等谋士是不谋而合的。
    打？
    不好打。
    撤？
    不好撤。
    议和？
    不好议和。
    这样一来，秦牧能做的，就是跟曹操进行拉锯战，保持相持不下的状态。
    既不会对两军将士造成太大的损伤，也能让秦牧从中牟利。
    ……
    冀州，邺城。
    天寒地冻，穹顶之上飘落下来点点冰晶。
    田丰冒着刺骨的寒风，经过旁人的禀告之后，得以见到了正在守护自己儿子的袁绍。
    曹操率大军南征张绣，还跟秦牧、张绣所部兵马在平舆、汝水一带相持不下的消息，早就传来了邺城。
    诸如许攸、田丰、沮授等谋士，都纷纷劝谏，想让袁绍尽快发兵进攻许都，破了曹操的老巢，把天子刘协接过来。
    然而，袁绍对此却是不管不顾。
    他的理由让人大跌眼镜——
    儿子生病了！
    卧床不起！
    此时的袁本初坐在床榻边上，取来毛巾，挤出热水，试了一下温度之后，还很贴心的给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幼子敷到额头上。
    身边的田丰则是苦苦进谏，说道：“主公，下令！”
    “曹操如今与秦牧在平舆鏖战，主力尽出，许都的防务形同虚设。”
    “主公只需要遣一名得力大将，派上万或数千铁骑南下，直捣许都，数日内即可破城而入。许都城破，天子也将归于主公之手，曹操的末日就不远了！”
    “主公，请即刻下令，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你的一声令下。”
    闻言，袁绍摆了摆手，满脸凄惶的神色，道：“田丰，退下。”
    “我儿染上了风寒，以至于高烧不退，我现在是心如刀绞，心乱如麻。”
    “有什么事，等我儿苏醒过来再说！”
    “主公……”
    “退下！”
    闻听此言的田丰，不由得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绍，道：“主公，你如此坐失良机，岂是明主所为？”
    “难道跟你的幼子相比，主公你的霸业就不值一提吗？”
    “田丰你住口！你在教我做事？”
    袁绍火冒三丈的道：“我袁绍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你！”
    田丰气急败坏的指着袁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袁绍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却绝不是一个好主公！
    “主公，你会后悔的，如此千载难逢的战机，稍纵即逝，只怕等你的幼子苏醒过来，平舆之战早就结束了！”
    “田丰你休要呱噪！”
    袁绍瞪着眼睛道：“来人，把田丰给我……叉出去！”
    随着袁绍的一声令下，守在外边的两名亲卫立马冲进来，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田丰，想把他拽出去。
    田丰却还昂着头，一个劲儿的大声道：“你会后悔的！庸主！庸主啊！”
    “匹夫竖子，不相与谋！”
    “我田丰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你这种优柔寡断，有私情而无大义之人拜为主公？”
    “袁绍，不听我言，你迟早会败给曹阿瞒的！”
    一听这话，袁绍更是恼火的拂袖道：“田丰辱我！”
    “给我把他杖打三十军棍，打入监牢，听候发落！”
    “诺！”
    ……
    远在平舆的秦牧，也得知了邺城那边发生的事情，有些啼笑皆非。
    “居然为了一个孺子失了智，错失了一战攻破许都的良机，袁绍这厮，不足以成大事。”
    陈宫对袁绍的评价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坐在一边的贾诩则是微微一笑道：“公台，不尽然。”
    “袁绍爱子心切是真的。不过，他好歹是一代枭雄，怎可为一孺子而枉顾大业之成败？依我看，这只是袁绍的一个托词。”
    秦牧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和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袁本初再不堪，也不至于如此荒唐。只是，他优柔寡断，无法冷静的判断时局是真的。”
    “他是担心曹操在许都还留有后手，故而迟疑不决。说到底，袁绍还是缺乏胆略，没有足够的魄力。”
    “大都督英明。”
    贾诩很是赞同的道。
    曹操与袁绍从小玩到大，可谓是“发小”，彼此相知。
    对于袁绍优柔寡断的性格，曹操想必是心知肚明。
    “主公，若袁绍不出兵奇袭许都，恐怕我军很难以战促和，迫使曹操让步。”
    陈宫颇为忧虑。
    秦牧则是摆了摆手道：“既然曹操不愿意让步，那就打，打到他让步为止！”
    秦牧下定了决心。
    这几日来，曹操一直在调兵遣将，打算一口气解决掉秦牧、张绣，在回过头来跟袁绍决战。
    但，秦牧岂能让曹阿瞒如愿以偿？
    若非秦牧不想折损太多的军力，早就跟曹军在平舆决一死战了！
    “传令，今晚全军埋锅造饭，养精蓄锐，明日午时，跟曹军战于汝水之野。”
    “此战，务必全胜，一战而破曹军！”
    “诺！”

 第57章 曹军二十万精兵

    汝水之畔。
    秦曹两军正在对峙。
    秦军穿着玄色的战衣，顶盔掼甲，头上是椭圆形的战盔。
    曹军穿着灰色的战衣，披坚执锐，战盔是尖顶的。
    一黑一灰两种不同颜色的巨大军阵，出现在了旷野之上。
    旌旗蔽空，枪矛如林。
    正所谓人一过万，无边无际，参与这场汝水大战的兵员，超过了十万人，所以更是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
    “咚！咚！咚！”
    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响起，秦曹两军开始对垒，排兵布阵。
    在曹军的中军大纛之处，驷车之上的曹操翘首以盼，望着对面严整的秦军方阵，不由得老脸一黑，很是凝重。
    “秦牧这个狗崽子，哪儿来这么多的铁骑兵？”
    “秦军的方阵比起我军，居然也不遑多让。真是难以想象，这真的是成军不足一年的军队吗？”
    一时间曹阿瞒有些怀疑人生了。
    “驾。”
    曹操决定先礼后兵，吓一吓秦牧，于是改乘一匹宝马，朝着两军阵前而去。
    得到曹操邀请的秦牧，也是骑着赤兔马，来到了方阵的前边，跟曹操阵前相会。
    “曹公，别来无恙否？”
    秦牧问候了曹操一句。
    曹操笑了笑，道：“嘿嘿，秦牧，我不得不承认，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这还不到一年时间，没想到你成了如此气候。”
    “我真悔不该养虎遗患，在你刚刚入主徐州的时候，我就应当不惜一切代价的灭掉你。”
    闻言，秦牧淡淡的道：“曹阿瞒，你以为我秦牧是好欺负的吗？”
    “不瞒你说，我原本是不想跟你这么早开战的。”
    “若你能让出汝南郡，我当即偃旗息鼓，跟你结盟，如何？”
    “哼，你做梦，你这是在痴心妄想！”
    曹操大手一挥，指着自己身后的曹军方阵，大声道：“秦牧，你看见了吗？我身后，有二十万精兵！”
    “他们顷刻间，就能把你，以及你身后的兵马化作齑粉！”
    “你若是识趣的话，现在倒戈卸甲，以礼来降，还不失封侯之位。我曹操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的秦牧，嗤笑了一声道：“二十万精兵？曹操，你还真是撒谎成性，你就算把自己所有的军队加起来，能不能凑足二十万兵马，还是一个未知数。”
    “既然你执意要战，我秦牧奉陪到底，告辞！”
    撂下这句话的秦牧，就调转马头，朝着自己的中军大纛而去。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一战，是必不可少的。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真正的斗将，其实是少之又少的，尤其是在大规模的战争中，考验的基本上都是两军统帅的指挥能力，以及两军将士的战斗力。
    士气、军事素质、武器装备等等，各个方面都会影响到一场战争的胜败。
    “开战！”
    回到本阵的曹操，拔剑出鞘，指向了对面的秦军方阵。
    “杀！”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铁骑兵，就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扑向了秦军。
    曹军并不是一窝蜂的冲锋。
    冲在最前面的是骑兵，紧随其后的则是盾牌手、弓弩手，以及手握着各种武器的步卒。
    战斗一打响，曹仁、曹洪就率领几千人的虎豹骑，从左翼迂回包抄，打算突袭秦军的侧翼方阵。
    “薛礼！”
    “属下在！”
    “你率三千玄甲军铁骑，护住我军左翼，务必将来犯之敌击溃！”
    “诺！”
    薛仁贵随即领命而去。
    作为一军统帅，在这种程度的大战中，秦牧是不便于亲自上阵厮杀的，坐镇中军调度，指挥大军有序的作战，才是秦牧应该做的。
    “弓弩手，出列！”
    秦牧大手一挥，秦军的方阵开始发生了变化。
    盾牌阵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缺口，取而代之的则是十多个箭阵。
    弓弩手们开始张弓搭箭。
    秦军的弓弩手，使用的弓弩，除了铁胎硬弓，便是蹶张弩，还有床弩。
    铁胎硬弓和床弩且不说，蹶张弩利用臂，足或膝之力张弓的弩，威力很大。
    “放！”
    “咻咻咻！”
    漫天的箭矢飞射而出，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个穹隆。
    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得头皮发麻，心生恐惧，以至于晕厥过去。
    “噗嗤嗤！”
    “啊！”
    “呃啊！”
    纷乱的弩箭，宛如蝗虫过境一般，收割了一大波曹兵的性命。
    不说是万箭齐发，但是几千支箭矢一起发射，这覆盖的密度不是一般的大。
    刹那间，就有许多冲过来的曹军将士被射成了刺猬，他们哀嚎不迭，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啾——”
    一波箭雨射过之后，曹军人仰马翻，至少死伤了数百人。
    曹操派出来的都是精兵，战斗意志很高，所以能悍不畏死的持续冲锋陷阵。
    秦军的几轮箭雨过后，箭阵退下，取而代之的则是盾牌阵。
    膀大腰圆的士卒们握着巨型的盾牌，宛如城墙一般挡在了曹兵的身前。
    在曹军的铁骑兵杀过来的时候，站在盾牌后边的秦兵刺出了长矛或者是长枪，把袭来的敌人及其战马捅穿，刺穿了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
    一时间鲜血四溅，哀鸿遍野。
    看见这一幕的曹操，心里是在滴血！
    培养精兵可不容易，可是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曹操就不知道折损了多少的精兵。
    秦军的器械是非常先进的，比起曹军都不遑多让。
    这还得益于秦牧把工匠的地位了，给予了优渥待遇，故而吸纳了不少工匠为他源源不断的打造武器军械。
    当曹军的步骑突破盾牌阵的时候，秦军方阵的左翼，玄甲军也跟虎豹骑展开了激战，一时间难分难解。
    秦牧眼看着自己的第一道防线被曹军突破了，也丝毫不慌。
    “张绣！”
    “属下在！”
    “你率所部九千步骑，列阵迎敌！”
    “诺！”
    张绣领命而去之后，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岳飞的身上，道：“岳飞！”
    “属下在！”
    “你率背嵬军八千铁骑，从右翼包抄过去，给我冲垮曹军方阵！”
    “诺！”
    秦牧一手抓着赤兔马的缰绳，一手高举着天龙破城戟，朗声道：“余下各部兵马，随我反击！”
    “冲杀曹操中军，直奔曹操专车！”
    “杀——”

 第58章 割让沛国、梁国

    秦曹两军在汝水爆发了激战。
    战况很是激烈，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时辰。
    眼看着虎豹骑败北，自己的兵马节节败退，秦牧还将杀奔而来，无奈之下的曹操，似乎是头疾又犯了。
    “啊！”
    “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撂下这句话的曹阿瞒，就眼睛一闭，晕厥了过去。
    对此心领神会的郭嘉、程昱、荀攸等人，忙不迭的代曹操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及时止损。
    曹军一时间兵败如山倒，纷纷作鸟兽散，逃奔平舆城的方向。
    秦牧率军一路追杀了几十里地，一直杀到平舆城之外，方才偃旗息鼓。
    此战，秦军大获全胜，斩首二万余人，俘虏过万，得到的马匹辎重不可计数。
    饶是如此，秦军自身的伤亡也是不小的。
    轻重伤者且不说，秦军在汝水之战中，阵亡了七千余人。
    这其实绝大多数都是新兵，或是张绣的部众。
    秦牧麾下的精锐铁骑，如玄甲军、背嵬军也战死了差不多一千人。
    为何？
    因为他们对战的是虎豹骑，或者是曹操的精锐部队虎卫军。
    阵亡这么多人，也在情理之中。
    ……
    夜幕降临。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折损了这么多精兵强将的曹操，终于是撑不住，派了荀攸过来向他提出了议和。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坐在帅位上，左右两侧尽是刘伯温、贾诩、鲁肃、岳飞、薛仁贵等谋士大将，都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荀攸。
    荀攸硬着头皮向秦牧进言道：“大都督，若你愿意退兵，与朝廷一同出兵讨伐袁绍，我家主公愿意将沛国割让给你。”
    “呵呵！”
    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冷笑着站起身道：“公达先生，你不觉得可笑吗？”
    “区区沛国，岂能比得上富饶而人口、城池众多的汝南郡？”
    “一个汝南郡，就抵得上三个沛国，曹公这般，不是在欺负老实人吗？”
    “……”
    荀攸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将陈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天杀的陈公台，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汝南郡的确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郡，还是汉朝的第二人口大郡，领平舆、新阳、西平、上蔡、南顿、汝阴等三十七座城池。
    别的郡只有十余县，甚至是还不到十个县，汝南郡就有三十多个县，其广袤、富饶程度可见一斑了。
    “大都督，此事，还是能再商量商量的。”
    荀攸偷瞄了一眼秦牧的神色，看不出秦牧的脸上有任何波动，于是惴惴不安的道：“大都督，想必你也知道，汝南郡靠近许都，若大都督你得到了汝南郡，大军日趋数十里，即可抵达许都。”
    “曹公对此，深感不安，难道大都督不能见谅吗？”
    “若大都督认为一个沛国还不够，可以再加上一个梁国。”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接受曹操割让沛国、梁国！系统奖励：张良谋略！】
    【选择二：攻取汝南郡！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秦牧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想听取一下谋士们的意见。
    这时，薛仁贵已经站起身怒怼荀攸，冷笑道：“公达先生，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给你讨价还价！”
    “曹公不愿意割让汝南郡，我秦军可自取！”
    一听这话，荀攸哼了一声道：“将军好大的口气！”
    “今日一战，我军固然失利，却仍有精甲数万人！”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若非我家主公考虑到袁绍可能将乘虚而入，恐怕还不会派我荀攸过来跟大都督议和！”
    秦牧笑了笑，道：“公达先生，兹事体大，我需要跟众人商议一番。先生吃晚膳没有？若还没吃，可在我军中用膳，你这一顿饭吃完，我就能给予先生你答复了。”
    这么快？
    一时间，荀攸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他知道秦牧是一个行事果决之人，只是没想到如此果决！
    “如此，我就在大都督营中，静候佳音了。”
    荀攸朝着秦牧躬身行了一礼。
    秦牧挥了挥手道：“来人，请公达先生下去，好生招待。”
    “诺！”
    不多时，荀攸就离开了中军大帐。
    秦牧环视一周后，询问起了一众谋士的意见。
    鲁肃首先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应该见好就收，不宜久战。军中的粮草也无多，只够大军半个月所需，若再跟曹军作战，恐怕主公还需从徐州或者是淮南征调粮草辎重。”
    “淮南一带，民生尚未恢复，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徐州那边屯田的百姓能勉强做到自给自足了，只是主公若加征粮食，恐怕会招致民怨。”
    “再者说，汝南郡虽好，却离徐州太远，鞭长莫及。”
    “主公即便是攻取了汝南郡，也很难守得住，只会白白消耗兵马钱粮，毫无益处。”
    “若能得到沛国、梁国，对主公而言，还算是聊胜于无。”
    鲁肃的话音一落，刘晔就跟着进言道：“主公，子敬说的没错。”
    “沛国领相县、萧县、杼秋、丰县、沛县、临睢等二十一县，梁国领睢阳、蒙县、下邑、虞县、砀县、成安等九县，虽不及汝南郡之富饶，却也相差无几。”
    汝南郡，之前还是汉朝的第二人口大郡，只是经过多年战乱之后，民生凋敝，在曹操治下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
    其实沛国、梁国加起来，不比汝南郡差多少。
    秦牧要是逼得太急，说不定曹操真的会跟他玩命儿！
    最关键的是，秦牧军中的粮草所剩无多了。
    他的大军之所以能持续作战近一年，靠的还是系统奖励的粮食，如若不然，秦军早就撑不住了。
    陈宫、刘伯温、贾诩等人都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跟鲁肃差不多，都认为见好就收，不宜久战。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接受曹操割让沛国、梁国。】
    【系统奖励：张良谋略！】
    秦牧做出了选择之后，系统的奖励就到账了。

 第59章 生子当如秦征东

    有了“张良谋略”之后，秦牧就成了真正的六边形战士。
    看一看秦牧此时的宿主个人面板，就可见一斑了。
    【宿主：秦牧】
    【年龄：18】
    【身份：大汉徐州牧、征东将军、宋侯】
    【特殊能力：观人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刘伯温】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100\/100】
    【政治值：100\/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强不强？
    强！
    ……
    翌日，天大寒。
    秦牧与曹操会于汝水之畔的一座亭子里。
    作为东道主的曹阿瞒，跟秦牧对席而坐之后，还特意烧了一壶酒，放了一把青梅进去。
    青梅煮酒？
    是的。
    这个时代的酒，酒精度数不高，喝起来不得劲儿，还有一种又涩又苦的味道。
    一般来说，酒都是要烧煮过，才好饮用。
    二人坐在一起，四周则是两军的大将。
    曹操那边的是许褚、曹仁、于禁等人，秦牧这边的是薛仁贵、岳飞、张绣等人，相对而立，互不相让。
    顶着寒风细雪，两军将士宛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都有一种剑拔弩张之势。
    似乎是一言不合，他们就要再次大打出手了。
    在战场上打生打死，战争结束之后，如秦牧和曹操一般，未尝不可把酒言欢一下。
    “秦将军，你已非昔日的下邳阿牧了。”
    曹操饶有兴致的道：“谁若是小看你，欺负你年纪小，那是要吃大亏的，譬如我。”
    “曹公谬赞了。”
    “来，秦将军，我敬你一樽。”
    曹阿瞒为自己与秦牧各自倒了一樽酒，递给秦牧。
    “请！”
    “同饮。”
    说是同饮，其实在曹操喝下去之后，秦牧这才把酒水一饮而尽。
    对于这般谨小慎微的秦牧，曹操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很是欣赏。
    “好酒。”
    忽然，曹操叹了口气，感慨道：“秦将军，你的少年意气，实在让我不禁心向往之，若我能有你这样的麒麟儿就好了。”
    “生子当如秦征东！”
    “我生的这些儿子，跟你比起来，定是若豚犬耳！”
    秦牧的嘴角抽了抽，道：“曹公谬赞了。”
    曹阿瞒这是在夸我吗？
    秦牧有些不以为然。
    他年方十八，的确是曹操的儿子辈。
    不过，曹操这句话说得，倘若他的几个儿子，如曹丕、曹彰、曹植他们站在这里，一定会大为不满的。
    何为“豚犬”？
    猪、狗！
    这谁乐意？
    当然，这是一种谦称。
    曹操又跟秦牧喝了一樽酒，随后眯起了眼睛，问道：“秦将军，不知道在你看来，当世诸侯中，何人堪称为英雄？”
    “英雄？”
    “不错。”
    曹阿瞒意味深长的道：“夫英雄者，必腹有良谋，志存高远，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将军认为，何人可当之？”
    秦牧缓声道：“袁本初雄踞河北四州，带甲之士数十万，兵精粮足，有囊括四海，包举宇内之势。可为英雄？”
    “呵呵。”
    曹操不屑的笑了笑，道：“袁绍其人，色厉内荏，好谋无断，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江东孙策，英武果敢，以其父旧部还有数百门客，渡江创业，短短几年就席卷江东，风头正盛。可为英雄？”
    “将军此言差矣，孙策乃是借父之名，前不久还败于将军之手。他是你的手下败将，不足以称英雄。”
    秦牧想了一下，又假装道：“荆州刘表，乃‘八骏’之一，名满天下，守土安民，未曾有失。可为英雄？”
    “刘表？守门之犬耳，非英雄也。”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曹公，你胸有沟壑，志向远大，带中原之众，奉天子以令诸侯，政通人和。可为英雄？”
    “将军你也不差。”
    曹操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笑吟吟的指着秦牧，道：“在我看来，天下英雄，唯将军与操耳！”
    “曹公，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来，当浮一大白！”
    “请！”
    秦牧与曹操就这样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现在天下的各路诸侯，似乎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
    至于刘璋、刘备、马腾、韩遂这些人，更是连被秦牧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曹操又是一樽酒下肚，喝得脸上微醺，又笑问道：“秦将军，我想，你我若能结盟，联起手来，袁绍、刘表、孙策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还不是弹指可定？”
    “十年内，你我必能廓清环宇，扫除群凶，一统天下！”
    听到这话的秦牧，摇了摇头道：“曹公，我们若是结盟，这一统天下之后，又待怎样？若匡扶汉室，你我当卸甲归田，还政于天子。”
    “若不然，或可平分天下，如同秦末的楚汉争霸一般？”
    曹操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旋即摆了摆手道：“将军，你我皆是汉室忠臣，天下平定之后，自当还政于天子，赢得生前身后名，岂不美哉？”
    秦牧笑吟吟的道：“曹公，这话你还是留着忽悠其他人。届时，便是你我愿意还政于天子，恐怕别人都不会允许。”
    “……”
    曹操沉默了。
    临别之际，曹操又道：“秦将军，你乃不世出的少年英才，我很是钦佩，可恨膝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若蒙将军不弃，我想许配一个女儿给你，跟你成就一段翁婿之缘，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要不要媳妇儿？
    白给的！
    曹操居然想当秦牧的岳父！
    联姻吗？
    未尝不可。
    毕竟联姻是一种非常传统的结盟手段，简单而直接。
    “不知道曹公打算嫁哪个女儿？多大年龄？”
    “自然是我的长女。”
    曹操挠了挠头，道：“我的长女曹婴，已经是及笄之年，可以出嫁了。”
    “秦将军，不瞒你说，我还有几个女儿，不过她们都还小，除了曹婴之外，最大的不过六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
    “你若是等得起，我也不妨跟你先订婚，等小女成年之后，再嫁给你也未尝不可。”
    闻言，秦牧一脸鄙夷的神色，向曹阿瞒竖起了一个中指。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曹公，这是示好之意。”
    “原来如此。”
    曹操将信将疑的道：“不过，我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秦牧翻身上了赤兔马之后，回过头看了一眼曹操，道：“曹公，后会有期！”
    “再会。”

 第60章 秦家的大妇

    秦牧率军离开汝南郡之后，就一路向东，接管了豫州下辖的沛国、梁国三十余个县。
    得益于曹操推行的屯田制，以及恢复民生政策，这些县还算是富庶，人口众多。
    当秦牧返回下邳的时候，已经是年关之际。
    此时，在秦牧治下，除了徐州五个郡（国）之外，还有半个扬州（淮南以及豫章郡），再加上沛国、梁国，有一百多个县。
    按照秦牧的指示，房玄龄、华歆等人做了一次人口普查。
    秦牧治下，现在大概有52万户，307万口。
    这还不包括新取得的沛国、梁国的人口。
    徐州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故地，民风较为彪悍，不过人口与土地面积都不算出众。
    之前的拥有五郡六十二邑，人口为47万户，280万口。
    扬州那边拥有六郡九十二邑，人口为102万户，433万口，人口主要集中在扬州的北部。
    按理说，秦牧占据了扬州的一半，其治下应该有二百余万人口的。
    奈何，之前在袁术的治下，淮南百姓饿殍遍地，苦不堪言，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逃亡。
    因为战乱的缘故，大汉的各个州郡，早就是人口锐减的形势了。
    秦牧地盘上之所以能有三百余万的人口，这还得益于他所推行的吸纳流民，恢复民生的屯田政策，让越来越多的流民进入他的治下生活。
    以及，秦牧之前一口气荡灭了不少徐州的士族豪强，把他们藏匿的丁口重新登录户籍。
    在军队方面，秦牧还是一贯的精兵简政，将常备军的规模维持在十万。
    若到战时，秦牧能使用的战兵大概是五万到七万左右。
    这俨然已经是不少的兵力了。
    这个时代，真正打仗的基本上都是不事生产的职业军人。
    为何？
    养不起那么多战兵！
    如雄踞河北四州的袁绍，他是真的能动辄百万大军。
    但是，袁绍养不起！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诸侯们能动辄多少兵马作战，取决于他们有多少钱粮。
    ……
    时间进入建安五年，公元200年，正月。
    不知道是何缘故，历史上的“衣带诏”事件并没有爆发。
    不过，袁绍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对曹操公开宣战了。
    袁绍让陈琳写了一道讨贼檄文，檄文中把曹阿瞒骂得狗血喷头，难以忍受。
    袁绍于是进军黎阳，企图渡河寻求与曹军主力决战。
    他还第一时间派大将颜良、淳于琼进攻镇守白马的东郡太守刘延，打算夺取黄河南岸的军事要地，以保障袁军主力顺利渡河。
    于是袁曹两家正式爆发了激战。
    本着坐山观虎斗的秦牧，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徐州励精图治，积攒着钱粮等待时机。
    此时的秦牧，正在州牧府中处理着政务。
    现在大局初定，百废待兴，秦牧要忙活的事情可不少。
    “夫君。”
    吕绮玲端了一碗羹汤，进入了书屋之中。
    “绮玲，你来了。”
    “夫君，妾身为你亲手熬制了一碗羹汤，趁热喝了。”
    见到吕绮玲这般贤惠的秦牧，很是欣慰，于是接过陶碗之后，喝了一口。
    “这味道……太腥了。绮玲，这是什么汤？”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吕绮玲抿嘴轻笑道：“夫君，这是虎bian汤，里边还有好东西。这玩意儿能滋补，吃啥补啥。”
    “嗨，绮玲，这种事情你也信？”
    秦牧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再说了，以你夫君我的彪悍战斗力，还用吃这种东西补身体吗？”
    “唔，夫君，妾身知道你龙精虎猛，但夫君你作为一方诸侯，本就日理万机，现在又有娇妻美妾在怀，不加节制的话，只能多多滋补身子了。”
    吕绮玲眨巴眨巴大眼睛，柔声道：“夫君，妾身这可都是在为你着想。”
    “我……”
    我特么。
    秦牧看着吕绮玲这无辜而一脸充满希望的神色，便当着她的面，一口气把汤喝得干干净净，连里边的“好东西”都啃掉了。
    这可是大补之物！
    “夫君，妾身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但说无妨。”
    “妾身听说，去年在进攻刘勋的时候，袁耀诈降，帮助夫君你夺取舒城，大破刘勋。当时夫君你还允诺，事成之后，会娶袁耀的妹妹袁姬过门，不知道可有此事？”
    一听这话，秦牧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绮玲，若不是你提起，我还差点忘了。”
    “大丈夫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夫君你既然答应过袁耀，就必须要办到。”
    “这是自然。”
    秦牧微微一笑。
    袁耀的妹妹，秦牧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历史上孙权的宠妃袁夫人。
    袁姬以节操品行着称，以至于孙权还想立她为皇后……
    吕绮玲又坐在了秦牧的怀里，妩媚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大小乔姐妹呢？她们对你的心思，妾身看得出来。”
    “郎情妾意，若夫君你有纳大小乔的想法，妾身可一并张罗。”
    一听这话的秦牧，不由得抱住了吕绮玲，很是怜爱的摩挲着她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感慨道：“绮玲，委屈你了。”
    “你会不会感觉我太过花心？”
    “花心，这不正是你们男人的天性吗？”
    吕绮玲摇摇头道：“夫君，妾身已经想通了。”
    “你现在贵为一方之主，身边妻妾成群，也是情有可原的。妾身又怎能阻止？”
    “如还未过门的曹婴一样，她是曹操的女儿，要嫁过来跟你联姻，难道妾身能阻止？妾身可不愿被外人说三道四，说妾身是一个妒妇。”
    秦牧微微颔首道：“绮玲，你长大了，果真有大妇之风。你放心，在我秦牧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独特的一个，是我秦家的大妇，日后我主外，你主内。”
    “嘻嘻，夫君，有你这句话，妾身就安心了。”
    吕绮玲风情万种的瞅了一眼秦牧，然后握着秦牧的手，搭在一边。
    “夫君，妾身的确已经长大了，都不比娘亲她们小了。”
    “夫君何不亲手测量一番？”
    “嘶。”
    秦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绮玲，你这是在惹火。”
    “便不怕为夫把你就地正法吗？”
    吕绮玲的眼中尽是绵绵的情谊，呵气如兰的凑在秦牧的耳畔，道：“夫君，咱们今天玩点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
    “到野外去。”
    “……”
    刺……刺激！

 第61章 生米煮成熟饭

    翌日，闲来无事的秦牧就特意去了乔玄的府上。
    乔玄被秦牧拜为下邳县令，这座府邸还是秦牧赐给他的。
    乔玄对秦牧感怀备至，所以对秦牧的到来很是欢迎，将他邀请到了书屋之中，对席而坐，乔玄还专门为秦牧泡了一壶上等的好茶。
    “乔公，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想向你征询一下意见的。”
    秦牧喝了一口茶之后，开门见山的道：“乔公二女，尽皆国色，我欲纳之，不知道乔公你意下如何？”
    “……”
    乔玄愣了一下。
    不过，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于是沉吟片刻后，缓声道：“不知乔莹与乔霜，大都督你中意哪个？”
    “我两个都中意。”
    “大都督如此，未免太过贪心了。”
    乔玄摇摇头道：“老夫知道大都督你天纵英才，乃不世出的豪杰。”
    “但是，大都督想我乔氏姐妹共侍一夫，未免太过荒唐了。”
    “我乔玄的两个女儿，若都嫁给大都督你为妾室，实在让老夫愧对祖上，恐为家风之不幸……”
    闻言，秦牧摆了摆手道：“乔公此言差矣。”
    “古代舜帝有娥皇、女英，成皇帝有赵飞燕、赵合德，皆为千古佳话。便是在民间，也有此例，乔公何不成全？”
    乔玄皱着眉头道：“大都督，恕老夫直言，大都督你相貌英俊，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样的美丽女子没有，何故偏爱大乔、小乔？”
    “不管怎样，老夫绝不允许我乔玄的两个女儿共侍一夫。”
    乔玄这个老头，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都不愿意让秦牧一起娶了大小乔。
    到这时，秦牧还能耐着性子，规劝乔玄。
    怎奈何乔玄直接让人把大小乔带到书屋，跟她们说起了这个事情。
    秦牧要跟乔氏联姻，但她们姐妹俩，只能有一人嫁给秦牧。
    得知此事的大小乔，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脸上有些凄惶的神色。
    “父亲，妹妹对大都督用情至深，让她嫁给大都督。”
    大乔的贝齿轻咬下唇，主动退让。
    小乔闻言，心急火燎的道：“不行！姐姐，我对大都督用情至深，难道你就不是吗？”
    “父亲，为何不能让我跟姐姐一起嫁给大都督？”
    一听这话，乔玄摸着自己的胡须，叹气道：“霜儿，不是为父非要棒打鸳鸯不可，只是大都督有寡人之疾，本就妻妾成群，你们姐妹俩一起嫁过去，难免会争风吃醋。”
    “为父就你们两个女儿，如何舍得？”
    “……”
    大小乔不由得沉默了。
    乔玄于是将目光放在了秦牧的身上，朝着他躬身行礼道：“大都督，老朽的心意已决。”
    “大乔、小乔，你只能娶其中的一个。”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迎娶大乔。系统奖励：特殊能力“易容术”！】
    【选择二：迎娶小乔。系统奖励：绝世神兵“轩辕剑”！】
    【选择三：迎娶大小乔。系统奖励：特殊能力“轮转之术”！】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一回，可不是秦牧在故意薅系统的羊毛，而是随机触发的。
    秦牧扫了一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大小乔，便起身对乔玄道：“乔公，我实话告诉你，大小乔我娶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过几日，我就派人上门提亲，把她们娶进门。”
    “乔公，你好自为之。告辞！”
    “你！”
    乔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胸膛起伏不定，指着秦牧愣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而秦牧也不再跟乔玄客气，挥了挥手，便拂袖而去了。
    而大小乔两姐妹，心中是很是为难的。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心上人，如之奈何？
    ……
    随着秦牧的离开，到府门口的时候，小乔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小乔，你这是？”
    “上车再说。”
    不一会儿，秦牧与小乔就上了一辆马车。
    小乔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大都督，父命难违，你还是娶了姐姐。”
    秦牧摇摇头道：“小乔，我绝不甘心让你嫁做他人之妇。你和你姐姐，我都要。”
    “大都督真是贪心。”
    小乔揶揄了一句，又眼神迷离的道：“大都督，其实你娶了姐姐更好，我将终身不嫁，我不需要任何名分，但愿能终生陪伴在大都督你左右，我便知足了。”
    “这不是委屈你了吗？”
    “不，大都督，你难道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若以小姨子的身份跟大都督你偷情的话，岂不是很刺激吗？”
    “……”
    秦牧沉默了一下，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忍俊不禁的道：“小乔，你好骚啊。”
    “嘻嘻，大都督，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要贯彻到底。”
    小乔握着秦牧的大手，满脸的柔情蜜意，凝视着秦牧，柔声道：“大都督，要了我。”
    “就……就在这车上？”
    听到这话的小乔，不由得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秦牧，道：“大都督，妾身都任由你了。”
    “等咱们生米煮成熟饭，父亲那边再说什么，再有不满，也不至于置家风颜面于不顾。”
    “有道理。”
    秦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小乔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手绢，似乎还感觉不太满意，于是将自己素白色的外衣铺在车里，然后枕了上去，妩媚的瞅了一眼秦牧，娇滴滴的道：“大都督，你还在等什么？”
    ……
    直到晌午时分，秦牧这才回到了州牧府。
    正在处理公文，有些政务找秦牧商议的华歆，也听说了秦牧跟大小乔之间的事情，于是就给秦牧出了主意。
    “主公要迫使乔玄答应你迎娶大小乔，不难。”
    华歆笑吟吟的道：“主公，属下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如何？”
    “下策。主公可强娶大小乔，只是以乔玄的执拗性子，多半会气得挂印而去，可能乔氏父女三人反目，形同陌路，这样反而不美。”
    “中策又待怎样？”
    “中策。主公可跟大小乔成夫妻之实，把生米煮成熟饭。主公你与大小乔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乔玄在半推半就之下，多半也就应允了。”
    “上策呢？”
    “上策。主公可让大乔或小乔其中一人假装寻死，乔玄爱女心切，看见女儿这般，想必他在无奈之下也会应允下来。”
    秦牧想了一下，决定采纳华歆给出的中策。
    小乔已经主动献身，大乔的话较为腼腆一些，不过她对秦牧用情至深，一定不会拒绝的。
    这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62章 清河公主的挑战

    这个时代，还没有遭受到朱程理学的荼毒，民风较为开化，有着上古先秦之遗风。
    初嫁为人妇的女子，不是完璧之身，也是可以原谅的。
    当然，男方必然会心中有所芥蒂。
    当乔玄得知大小乔都遭了秦牧的“毒手”之后，万般无奈之下，终于让秦牧一起娶了大小乔。
    于是，秦牧就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把大小乔以及袁姬，一起娶进门，成了他的妾室。
    而有了“轮转之术”的秦牧，便是娶再多的妾室都无伤大雅了。
    ……
    秦牧这边喜事临门的时候，袁曹两家的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
    袁军围攻白马城，企图夺取这一黄河南岸的要地，却是久攻不下。
    如若没有援兵的话，白马城的沦陷，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还待在许都的曹操，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一旦白马城被袁军攻取，袁军主力就能顺利渡过黄河，进一步南下中原，这是曹操所不能容忍的。
    怎奈何，曹操不及袁绍兵多将广，粮草也是捉襟见肘，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筹备兵马粮草。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曹阿瞒不得不派出荀攸为使者，把跟秦牧联姻的曹婴送往下邳，同时想从秦牧这里借粮。
    “借粮？”
    秦牧看着眼前的荀攸，不假思索的摇头道：“公达先生，我治下的徐州、淮南等地，本就是民生凋敝之地，去年我又连番征战，哪里来的余粮借给曹公？没有。”
    秦牧一口回绝了。
    别说他没有余粮，就算是真的有余粮，也不可能借给曹操，且不说是“资敌”，他把粮食借给曹阿瞒，还回得来吗？
    “若曹公缺粮，何不向荆州的刘表，或是益州的刘璋借粮？荆益二州承平日久，屯粮甚多，想必能拿得出很多粮食借给曹公。”
    “大都督说笑了。”
    荀攸尴尬的道：“刘表响应了袁绍的号召，跟我家主公对立，还派人策动诸州郡阴谋背叛朝廷。”
    “刘璋则是守门之犬，对中原之事不闻不问。这时候从西川借粮，也为时已晚。”
    “若大都督你能慷慨解囊，就再好不过了。”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既然曹公军中缺粮，那便只能速战速决了。至于借粮之事，我着实是爱莫能助。”
    秦牧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荀攸也不好再游说秦牧借粮。
    荀攸想了一下，又道：“大都督，眼下袁绍已经率主力进军黎阳，我家主公也将不日领兵北上，解白马之围。”
    “趁着曹袁两军大战，大都督何不北上攻取青州？”
    “青州刺史袁谭用人不当，赏罚不公，还纵兵劫掠地方而大失民心。大都督你若能北伐，必可一战而下青州。”
    “这是人心所向，也是天赐的良机！”
    “大都督，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在下听说袁谭不久前还前往黎阳，跟袁绍合兵一处，可见青州现在的防务也是形同虚设。”
    “请大都督早做决断，以免错失良机。”
    荀攸一个劲儿的忽悠秦牧出兵攻取青州。
    但，秦牧还是不为所动，摇摇头道：“公达先生，不瞒你说，对于袁曹两家的大战，我不愿意参与进去。”
    “再者说，我军中缺粮，无以为继，如何攻取青州？”
    秦牧可不傻。
    这时候出兵进攻青州，那不摆明了跟袁绍作对，成了曹操的盟友吗？
    这不符合秦牧现在奉行的“中立”态度。
    ……
    夜幕降临。
    秦牧来到了曹婴所在的院落，准备看一看自己这个新纳的妾室。
    刚刚穿过走廊，进了拱形门，秦牧就看见一名及笄之年的少女，站在院子里，一手持剑，穿着武士服，头上还扎着绯红色的纶巾，等候着自己。
    及笄之年，也就是十五岁的年龄。
    放在现代，这还是在上初中的女孩，然而在古代已经能嫁人了，说不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作为曹阿瞒的女子，曹婴的姿色也是相当出众。
    不说是国色天香，却也容貌秀丽，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子的英气。
    全武行？
    瞧见曹婴这般，秦牧来了兴致。
    跟在秦牧身边的胡车儿以及亲卫们，以为曹婴要行刺秦牧，于是都围了上去，却被秦牧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曹婴见过大都督！”
    曹婴上前，朝着秦牧福了一礼。
    “夫人，你应该改口了。”
    “若大都督你有本事降服我，我曹婴自然改口，并请大都督进我的屋里。”
    话音一落，曹婴便拔出了一把剑，扔给秦牧。
    这是要决斗的意思？
    秦牧颇为诧异。
    又是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
    秦牧摇了摇头道：“曹婴，我的勇猛，你应该有所耳闻。”
    “沙场之上，你家夫君我所向披靡，不知道斩杀了多少的猛将。”
    “就连你父亲曹公帐下最得力的战将许褚也非我敌手，更何况是你？”
    闻言，曹婴昂着头，瞪着美眸道：“大都督此言差矣。”
    “剑术决斗，跟疆场厮杀终归是不同。大都督你切莫因为我是女儿身，而小瞧了我！”
    “曹婴不才，却也跟名满天下的史阿学过几年剑术。”
    “大都督驰骋疆场，天下无敌，想必剑术也很是精妙。曹婴想要讨教一二！”
    史阿？
    秦牧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史阿应该是着名剑客王越的亲传弟子，同时还是曹丕的剑术老师。
    没想到曹婴也跟史阿学了剑术。
    话说回来，曹婴作为曹操的长女，一直都是天之骄女，备受曹阿瞒宠爱的。
    曹婴跟已故的曹昂一母同胞，是刘氏所生。
    刘氏早年亡故，曹昂也为了保护曹操战死于宛城。
    这让曹操对曹婴心中更为歉疚，一直将她视作掌上明珠。
    曹婴在原来的历史上，也是曹魏的清河公主……
    “曹婴，若我不想跟你打，又待怎样？”
    听到这话的曹婴，娇叱一声道：“若大都督不愿赐教，或败于我手，请大都督你原路返回，恕曹婴今夜今夜不能伺候大都督了！”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成了全武行，这让秦牧颇为扫兴。
    不过，他若是不把曹婴降服了，难道日后只能看着美丽的曹婴干瞪眼？

 第63章 曹操之女曹婴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答应跟曹婴决斗。系统奖励：盖聂剑术！】
    【选择二：拒绝跟曹婴决斗。系统奖励：一百两黄金！】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诚然，以秦牧的勇武，在战场之上所向无敌，但是对于剑术，秦牧不说是一窍不通，却也是全然不懂的。
    秦牧若依靠自身的武力击败曹婴，一定不能使曹婴心服口服，若是秦牧能以剑术碾压曹婴，此女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曹婴，我便跟你比试一下剑术。”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答应跟曹婴决定。】
    【系统奖励：盖聂剑术！】
    盖聂的剑术有多么高超，是毋庸置疑的。
    盖聂是战国时期的着名剑客，他曾与荆轲多次讨论过剑术，荆轲都输了，光用眼神就能令荆轲恐惧……
    “喝！”
    见到秦牧答应跟自己决斗之后，曹婴立马娇喝一声，握着手中的铁剑冲向了秦牧。
    “铛！”
    两剑之间的交击，摩擦之余产生了剧烈的火花。
    曹婴得势不饶人，又挥舞着利剑，步步紧逼，手上的剑刃宛如疾风骤雨一般，攻向了秦牧。
    却都被秦牧一一格挡下来。
    交手不过十几招，秦牧就瞅准了曹婴的一个破绽，一脚踢在了曹婴的手腕上，迫使她的利剑脱手而出，然后秦牧的剑就架在了她的玉颈之上。
    见状，曹婴恬静的笑了笑，道：“没想到夫君你不止是在沙场之上勇猛无敌，就连这剑术，也不是一般的高超，曹婴……妾身服了。”
    曹婴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最厌恶的就是受到他人摆布，不想跟别的世家女子一样，被迫联姻。
    但，作为曹操的女儿，曹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没有替自己选择未来丈夫的权力。
    索性以秦牧的身份，还有超高颜值，倒不算辱没了曹婴。
    诚然，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秦牧，还给秦牧做妾，让曹婴的心里很不舒服……
    “夫人，承让了。”
    秦牧把手中的长剑扔到了一边，随后微微一笑道：“我们再来切磋下一场如何？”
    “怎么说？”
    曹婴懵住了。
    秦牧则是不说话，一把抱起了曹婴的娇躯，把她扛在了肩上，径直朝着卧室那边而去。
    一夜鱼龙舞。
    此中滋味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
    许都，司空府。
    此时的荀攸，正在跟曹操复命。
    秦牧不愿意借粮，更不愿意出兵攻打青州，这早在曹阿瞒的预料之中。
    他这一次让荀攸出使徐州，不过是为打探一下消息。
    秦牧军中果真缺粮的话，应该是一时间没办法偷袭许都的。
    “主公，秦牧去年连番大战，他的钱粮的确已经所剩无几了。”
    荀攸进言道：“主公你真正的大敌是袁绍。若袁绍挥师南下，攻取了白马，则兖州危矣，许都危矣。”
    “以属下之见，主公应当即刻派兵，解白马之围。”
    闻言，曹阿瞒皱着眉头道：“公达，不瞒你说，我对秦牧那边还是心存疑虑的。”
    “秦牧小儿，诡计多端，其帐下的刘伯温、贾诩、鲁肃、陈宫这些智囊，智计百出，也不是善茬。”
    “万一他趁着我与袁绍大战之际，出兵偷袭许都，如之奈何？”
    “这……”
    荀攸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坐在一边的郭嘉起身道：“主公若顾忌秦牧突然来犯，何不使孙策牵制他？”
    “孙策去年跟秦牧一战，败于合肥，损兵折将，想必心中感到很是屈辱。”
    “若是孙策发兵进攻淮南，或者是广陵，一定能使秦牧有所顾虑，不敢发大兵来犯。”
    “善。”
    曹操点了点头，认为郭嘉所言极是。
    孙策固然只占据着扬州的一半，只有丹阳郡、吴郡和豫章郡，但是其麾下的精兵强将可不少。
    曹操有后顾之忧，秦牧又何尝不是？
    ……
    此时的秦牧，还不知道曹操正在算计自己。
    不过，秦牧即便是知道了，也会嗤之以鼻的。
    孙策？
    不是秦牧狂妄，而是孙策根本就足够的实力威胁到秦牧的大后方。
    孙策也不会听从他曹操的差遣。
    “刺！”
    “杀！”
    这个时候的秦牧，正在一众谋士、大将的陪同下，视察军营，看一看将士们的操练情况。
    偌大的校场之上，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都在进行着热火朝天的训练。
    组成若干个方阵的士卒，不胜其烦的练习着劈砍动作。
    他们手中握着长枪，一劈，一扫，一戳，一挑，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个整体。
    别看这样的动作简单，实则要做到反复不断的劈砍，殊为不易。
    每天挥枪成千上万次，便是新兵，战斗力也能被练出来了。
    不远处，弓箭手们正在练习着自己的箭术。
    “放！”
    “夺夺夺！”
    一队弓箭手大概是二十人，一人射一箭。
    射了一箭之后，下一队弓箭手会替补上前。
    如此反复循环。
    他们的箭术还算不得高明，但是能射中对面的靶子。
    在大兵团厮杀中，秦牧对他们要求就是“火力覆盖”，对敌人无差别放箭，所以精准度的要求却是不高的。
    不止是铁胎硬弓，床弩、手弩、蹶张弩等等，凡是弓弩一类的，他们都要一一娴熟掌握，使自己的箭术高超起来。
    秦牧等人又来到一处空地上，检阅骑兵的训练状况。
    骑兵要掌握的战斗技能是最多，骑射与马上砍杀，是必不可少的训练科目。
    “轰隆隆！”
    马蹄声纷乱。
    只见一队身穿着铁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张弓搭箭，瞄准了数十步开外的靶子之后，就是一阵乱箭射出。
    “夺夺夺！”
    骑兵的射术也很厉害，基本上都能射中靶子。
    要在马背上放箭，还能射中靶心的骑兵，属于百里挑一的精兵……
    练了骑射之后，他们还会在马背上抓对厮杀。
    虽说这样的抓对厮杀，只是点到为止，但难免会有失误的时候，一些骑兵就因为技不如人，而被扫落到马下，伤筋动骨，要在床榻上躺好几日。
    对此，秦牧只能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了！
    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就上战场的士兵，那纯粹是去送死的。
    放在上古先秦时代还好说，但这个时候，诸侯们的军队，基本上都是职业化的军队了。

 第64章 二十级军功爵位制

    除了骑兵之外，在校场的另一处，还有不少的步卒正在练习持械格斗，或者是徒手格斗。
    还有练习队列的。
    凡是入伍不久的新兵，第一个训练科目，就是队列。
    古往今来都是一个样的。
    尤其是在古代，将士们要识别旗号、鼓声、锣声等等，如“三通鼓”，是进兵。
    鸣金，是撤退。
    倘若士兵们不能分辨鼓声旗号，错把进攻当成了撤退，那不是十分尴尬吗？
    秦牧检阅三军，巡视了一遍士卒们的操练状况，颇为满意。
    在他的精兵简政之下，麾下的士卒尽皆是年轻力壮的人，而且训练有素，或是身经百战，就连兵器盔甲都有所配备，堪称精兵了。
    于是，秦牧又让将士们进行了一番大演武，即军事演习。
    泗水大营中的五万步骑，划分为二十支队伍，一队两千五百人，抓对进行军事演习。
    说是军事演习，其实是真刀真枪的，宛如真正的战场一样。
    凡是枪矛剑戟，皆不开锋，或取下枪头、矛头，在上边蘸着白灰，一番乱战之后，身上沾着白灰之人，即为“阵亡”，不可再战。
    箭矢也是一样，没有箭头，上边蘸着白灰……
    “此番大演武，要给个彩头。”
    秦牧饶有兴致的笑道：“传我将令，凡夺魁的部队，一人赏钱一千，粟米三石，布五匹！”
    “诺！”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秦牧开出了这样的“彩头”，极大的鼓舞了将士们的斗志。
    赏钱且不说，那粟米和布，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道中，真的是“硬通货”。
    于是一连两天，泗水大营这里，都进行着酣畅淋漓的大演武，所有的秦军将士也都铆足了劲，想获得秦牧开出的彩头。
    为此还伤了不少的士兵。
    不过，这在秦牧看来是值得的。
    当有一支队伍胜出之后，秦牧也遵照约定，把东西赏赐出去，这让秦牧极大的笼络了人心。
    忽然，秦牧看见了十几名穿着战衣的士兵跪在了大纛旗下，瑟瑟发抖。
    时值二月，还算是天寒地冻，而他们的衣着单薄，却还跪在地上，忍受着寒风的侵袭，这可谓是一种折磨了。
    “他们这是？”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跟在身边的薛仁贵回答道：“主公，这些士兵，都是犯了军纪的。大军点卯，他们还起不来床，迟到了，故而被罚跪于此。”
    “原来如此。”
    秦牧微微颔首，倒是没有异议。
    所谓的“点卯”，是官署开始办公的时间，因为正值朝暝冉冉东升，故又谓之日出。
    据秦牧所知，凡是军中将士，每天卯时正刻（即上午六时整）就要集合起来，进行操练了。
    他们的生活作息很是规律。
    所以违反如此军纪，迟到的士兵一般都是新兵。
    秦牧要求严肃军纪，打造一支有着铁一般纪律的军队，也是理所应当的。
    军营当中，不说是鱼龙混杂，但什么样的人也有。
    如夜不归宿、迟到、盗窃、逃亡、滥杀无辜等等，秦军都有相应的军法进行惩处。
    秦牧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转身回到了中军大帐之内，取来笔墨纸砚，在纸上奋笔疾书了一阵子。
    刘伯温、鲁肃、陈宫、薛仁贵等谋士大将，看见秦牧这样，都有些犯迷糊。
    过了一会儿，秦牧就把手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递给了刘伯温他们，使他们传阅下去。
    “诸位，这是我改编过的军规，你们认为如何？”
    秦牧还让刘伯温拿着这张纸，根据上边的内容宣读出来。
    刘伯温皱了皱眉头，然后轻咳一声，念道：“其一，一切行动听从军令。违者，斩。”
    “其二，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违者，十倍奉还。”
    “其三，一切缴获归公。违者，斩。”
    “不得打人骂人；不得损坏庄稼；不得调戏妇女；不得虐待俘虏……违者，一律杖责三十军棍，情节严重者，斩。”
    话音一落，在座的谋士大将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鲁肃迟疑的道：“主公，属下认为，这新的军规，颇为不妥。”
    “不打人骂人，以及损坏东西要赔等事项还好说，毕竟只是劝诫，有相应的惩罚。但是这‘一切缴获归公’，恐怕会招致将士们的不满。”
    “而今，在百姓的心目中，兵匪一家，成了他们的固有印象。”
    “在主公的约束下，将士们不对百姓进行烧杀抢掠，对他们秋毫无犯，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如袁绍、曹操、孙策等人，天下诸侯尽是一般，他们在城破之后，或将允许将士劫掠财货，中饱私囊，以此来激励士气。”
    “对犯了军纪的士兵，有的时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主公倘若颁布这样严厉的军规，恐怕为将士们所不容。”
    “请主公三思！”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刘晔也是进言道：“主公，子敬说的没错。”
    “别的且不说，一切缴获要归公，实在不应该。”
    “将士们为主公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加官进爵？封妻荫子？恐怕轮不到他们。”
    “他们也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操守。”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有相当一部分士兵，之所以入伍，为的只是混口饭吃，或者是让自己的家人都能活下去。”
    “主公你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但，想要他们真正为主公卖命，保持士气高涨，没有钱粮的支持，如何为之？”
    鲁肃和刘晔所言，其实秦牧的心里很清楚。
    古代的军队，毕竟跟现代的军队是截然不同的。
    古往今来，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军队，毕竟是少之又少。
    也不可能有军队真的做到这种地步，不然早就不战自溃了，还能打仗？
    “这先决条件，还是在于如何保障我军将士的待遇，使他们不必为生活而忧愁，又有奔头。”
    秦牧缓声道：“所以，我准备提高将士们的待遇，在军中恢复二十级军功爵位制。”
    “嘶！”
    一听这话，在场的谋士大将，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第65章 为了荣誉而战

    秦牧要恢复秦朝时期的二十级军功爵位制，是在开历史的倒退车吗？
    不，不尽然。
    其实，汉承秦制，西汉一开始也是推行军功爵位制，只是后来变了味道。
    当年商鞅变法，设立军功爵制度的初衷，是为了打破固化的阶级，反对贵族世袭，让更多庶民能依靠自己本事出人头地，也避免了贵族子弟堕落成一无是处的废柴……
    这是积极作用。
    不过，大汉承平日久，军功爵制度就变了味道。
    世家大族们人为的在爵级晋升上设了障碍。
    普通人不管立下多大的功劳，最多也只能封到“公乘”，寒门子弟撑死了也就只能当一个“大庶长”……
    封侯？
    痴心妄想！
    对于士族而言，封爵不稀罕，剥夺了也无所谓！
    这就导致军功爵位制的含金量大大贬值了。
    “主公，要恢复军功爵位制，是否不妥？”
    鲁肃皱着眉头道：“主公你毕竟是朝廷册封的征东将军、宋侯，并没有权力改革如此军制。”
    “再者说，若推行军功爵位，属下唯恐以我们现在的财力物力，负担不起……”
    “那就改一改，把军功爵的标准暂时降低一些。”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如秦时军功爵一般的名号，一级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十九关内侯，二十彻侯。”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我为十级左庶长，其下，张辽、高顺、张绣、岳飞、薛仁贵等，你们为八级公乘。”
    “其余将士，除了新兵和未有战功的士卒之外，皆有军功爵，自公乘以下到公士不等，依次以军功评选出军功爵。”
    “军功爵，也将作为升迁、待遇的硬性标准。”
    “这……”
    一众谋士大将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薛仁贵讪讪的笑道：“主公，这二十级军功爵位制，这除了主公你之外，诸将军功爵位最高者，只是第八级的公乘，是否过低？”
    “不低了。”
    秦牧摇摇头道：“军功爵的含金量，一定要够高，门槛要加高。日后你们怕没有仗打吗？”
    “不同的军功爵，享受不同的待遇。”
    “公士，岁俸五十石；上造，岁俸一百石；簪袅，岁俸一百五十石，以此类推，每一级军衔，递加五十石的岁俸。”
    “士兵斩杀敌军一名甲士，即可成为‘公士’，赐田十亩，钱三千，布三匹。”
    “若为簪袅，可受田三十亩，有精米一斗、菜羹一盘、酱半升、干草半石……”
    秦牧开出的待遇，实际上是比不了秦朝时候的军功爵位制的。
    如公士一般，人家秦朝是赏田一顷、宅一处和仆人一个。
    一顷是多少亩地？
    一百亩！
    他们要在战后将敌人的首级砍下来带回军营，作为证据。
    而斩杀一名“甲士”，殊为不易。
    披甲勇士，一般为军中精锐前锋，或者是军官……
    这不止需要士兵的战斗力，也要有相应的运气！
    “鲁肃、刘晔，制定军功爵相应待遇之事，交给你们负责，而后交由我审阅。”
    “诺！”
    秦牧缓声道：“诸位，这二十级军功爵位制，事关重大。”
    “军功爵之高低，直接与升迁、归养（转业）以及阵亡之后抚恤金多少，直接挂钩。”
    “我要让秦军，为荣誉而战！”
    “主公英明！”
    一众谋士大将都异口同声的山呼道。
    说是为了“荣誉”，其实还是关乎自身利益的。
    秦牧加高了军功爵升迁的门槛，提高了军功爵位制的含金量。
    要升官发财？
    军功爵是硬性标准。
    日后卸甲归田的将士，也会按照军功爵位之高低，给予一定的退休金。
    如果是阵亡的将士，抚恤金多少，以及家属的待遇如何，还会按照军功爵位之高低来决定的。
    在这种情况下，免除了后顾之忧的将士，怎能不被激励起来？
    当然，如果打了胜仗，秦牧还是会给将士们一些赏赐之物的。
    “薛礼，把这新的军规颁布下去，在军中广而告之，最好是立起一座碑文，时刻告诫将士们，务必遵从。”
    “诺！”
    薛仁贵当即答应下来。
    有了这二十级军功爵位制，保障了秦军的待遇，秦牧想要严肃军纪，让将士们都遵照这样的新军规，不成问题。
    不过，这极有可能会加重秦牧的负担。
    万一战事失利，秦牧出征却无功而返的话，这种军功爵体系也多半会崩溃的。
    军功爵激励着人们去建功立业。
    这在战争时期好处多多。
    只是，等到没仗可打的时候，如秦朝一般，以军功选拔官员的方法，其积极意义已远不如统一前了。
    ……
    离开泗水大营之后，秦牧又在徐州诸文武的陪同下，来到了下邳的田野之间，巡视农耕情况。
    时值二月，又到了农忙时分，百姓们都纷纷在田间地头劳作。
    明明是农耕的时候，袁绍和曹操却在黄河一带爆发了激战，可见这个时代的战争多么频繁，多么残酷了。
    诸侯们打仗，往往不在乎治下百姓的死活，所以战争持续不了太久，一般都因为军中粮草告罄而不得不退兵。
    此时，在田地里，一家老小都在好一阵的忙活。
    年轻力壮的汉子负责驱使耕牛犁地，后边还跟着光屁股的小孩子播种，老人和妇女则是负责清除杂草，或是疏通沟渠。
    可谓是全家齐上阵。
    实在没有耕牛的人家，只能用人力来拉动直辕犁……
    直辕犁？
    秦牧忽然想起一件事，并让人取来笔墨纸砚，然后找来一名善于打造农具，经验丰富的老工匠。
    秦牧不多时，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与直辕犁有所不同的“犁”。
    等老工匠来了之后，秦牧就把图纸交给他过目一遍。
    “大都督，这是？”
    “老人家，此乃曲辕犁。”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们现在所使用的长直辕犁，有些笨重而回转困难，耕地费力。”
    “这曲辕犁相较于直辕犁，有了几处改进，我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

 第66章 改革屯田分成

    “如此一来，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与转弯，可以说是操作灵活，能节省不少人力跟牲畜的。”
    闻言，老工匠不由得跪了下来，朝着秦牧躬身行礼，正色道：“大都督，若此曲辕犁能广泛推行，适用于民间，一定是造福苍生之幸事！”
    “大都督功盖千古！”
    秦牧旋即把老工匠扶了起来，和颜悦色的道：“老人家，能造福芸芸众生，这是我秦牧应该做到，也是你我的荣幸。”
    “这曲辕犁，不知道你多久能打造出来？”
    “最多两天。”
    “好！”
    秦牧这才点了点头，同时吩咐左右，让人配合老工匠齐心协力，把曲辕犁尽快打造出来，然后广泛推行。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生产工具是生产力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是毋庸置疑的。
    曲辕犁的问世，也能帮助许多百姓开垦田地，继而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秦牧倒是不必担心其余诸侯跟着推广曲辕犁，会导致他们“兵精粮足”，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尽最大可能保住华夏的元气，让更多的百姓能活下去。
    其实，生逢乱世，有很多黎民百姓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活活饿死……
    民以食为天！
    曲辕犁的问世，想必也能救活一些苦难的百姓。
    更可使秦牧赢得天下人的盛赞。
    譬如一向对秦牧抱着敌意的陈登，眼看着秦牧这样关心民生，不禁大受触动，朝着秦牧行礼道：“大都督，你日理万机，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关注民生，发明出了曲辕犁，在下叹服。”
    秦牧瞥了一眼陈登，莞尔一笑道：“元龙，难道之前在你的心目中，我秦牧就是一个只知道穷兵黩武，而枉顾治下百姓死活的独夫民贼吗？”
    “下官不敢。”
    “跟我介绍一下徐州的屯田状况。”
    “诺！”
    陈登官拜典农中郎将，不过一直跟秦牧是不对付。
    饶是如此，秦牧还能不计前嫌，对陈登委以重任，这着实是让陈登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陈登的心中是矛盾。
    他一方面不喜欢秦牧，一方面却又在为秦牧效力，只因”天下乌鸦一般黑”，秦牧比起其余诸侯好太多了。
    陈登注重民生，有扶世济民之志，最厌恶的莫过于像吕布那样的“赳赳武夫”。
    反倒是刘备，很合陈登的胃口。
    不过刘备的仁义，对百姓的仁义只是嘴上说说，并未付诸实际行动，而秦牧已经干了。
    这让陈登如何能不感慨？
    “大都督，我徐州的屯田之制，跟曹操的差不多。”
    “屯田有民屯与军屯两种。民屯每五十人为 一屯，军屯每六十人为一屯，皆不隶属于郡县，而受到典农中郎将府管辖。”
    “军屯以士兵屯田，一边戍守，一边屯田，或军中裁撤下来士卒，也能屯田。”
    “民屯的百姓不得无故离开屯田之地，其收成与官府分成。使用官牛的人，官六民四；使用私牛的人，官民对半分。”
    “不论是军屯，还是民屯，都需缴纳分成地租。”
    秦牧微微颔首，又问道：“去年徐州屯田的收成是多少？”
    “不下二百万斛！”
    “……”
    徐州去年屯田的收成那么多，可谓是出人意料的。
    不过，当时徐州就吸纳了大量的流民屯田。
    因为秦牧肃清了一大批反对自己的士族豪强，还得到了许多耕地，用来分配给流民们屯田，这就使得徐州去年就收获了超过二百万石的粟米。
    不得不承认，屯田制固然属于剥削的一种手段，却达到了积粮供军的效果。
    百姓们虽然吃亏，但能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他们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秦牧去年轮番征战，真正用上存粮的时候，还是平舆之战，损耗了几十万石的粮食，不过仓禀之中粟米还是堆积如山，可以一用的。
    陈登犹豫了一下，便进言道：“大都督，我认为屯田之制，官六民四，还是过于苛刻了。”
    “大都督不妨考虑一下，让利于民？把一成的收获，让给百姓？”
    “如此，则民心所向，大都督治下的百姓也能吃上饱饭，对大都督你感恩戴德，说不定连曹操之下的百姓，也会奔走徐州，转投到大都督帐下……”
    “元龙此言差矣。”
    还不等秦牧说话，站在一边的陈宫就皱着眉头道：“仓禀之中，的确还剩下不少余粮。但，能经得起一场大战的消耗吗？”
    “元龙，你该不会是受了曹操的指使，才向主公献上此等自误之策？”
    闻言，陈登眯着眼睛，面有愠色的道：“陈公台，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我承认，曹操的确派人在私底下让我破坏大都督的屯田大计，但是都被我一一回绝了。”
    “我陈登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屯田继续官六民四。系统奖励：一千万钱！】
    【选择二：改革屯田分成，官民对半分。系统奖励：三百万石粮食！】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区区一千万钱，才能买到多少石粮食？
    让秦牧善待百姓，倒是无妨，只要不影响到他的大业，一切都能商量。
    对于陈登回绝曹操的事情，秦牧也是心知肚明的。
    要不然，秦牧早就撤了陈登的官职，甚至把他处死了。
    在这个事情上，秦牧知道陈登是清清白白的。
    而经过这大半年的时间，陈登对秦牧的忠诚值也是与日俱增，让秦牧很是满意的。
    “改革屯田分成之事，再议。”
    秦牧摆了摆手，就在徐州诸文武的陪同下，来到了田垄之上，跟围坐在一起百姓攀谈起来。
    “老人家，你们家去年的收成如何？够吃吗？”
    秦牧找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询问道。
    老者回答道：“大都督，不瞒你说，老汉一家去年的收成，勉强够吃了。”
    “你家有多少口人？耕多少亩地？”
    “回禀大都督，老汉一家有内人、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一共是六口人。耕了二百三十二亩地。”
    听到这话的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一家六口人，耕作二百三十二亩地，才是勉强够吃？
    要知道的是，在古代大概十亩田可以养活一个人，一家六口至少需要大概六十亩地才能勉强活下去。
    当然，这是不一定的事情。
    良田一亩产粮三石左右，普通的田地一亩产粮一两石，这还是在丰收之年，换做旱涝时节，估计将产量减半，或者是颗粒无收……

 第67章 物勒工名，以考其诚

    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口粮大概是两石到三石之间。
    因为没有别的菜肴能下饭，他们的饭量是特别的大。
    老弱妇孺的饭量则是相对来说要小一些的。
    如秦牧眼前的这个老汉，一家六口人，有耕地二百三十二亩，多吗？
    看起来很多，实则太少了。
    这其中又有多少良田？
    多少普通耕地？
    多少需要开垦的荒地？
    “阿爷，我饿……”
    就在这时，老者身边的光屁股小孩，上前可怜巴巴的摇晃了一下他的手臂。
    秦牧见状，让左右给小孩一些吃的，随后又问道：“老人家，你们一家六口人，耕作二百多亩地，还只是勉强够养活自己，家中并无余粮？”
    “是的。”
    老者苦笑一声，问道：“大都督，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
    “大都督，不瞒你说，二百多亩地，的确是不少了。但，要照顾一家几口人的吃穿用度，还要给官府上交分成的粮食，早就所剩无几了。”
    “……”
    秦牧点了点头，信服了这种事情。
    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只有“吃”？
    冬天要置办冬衣，一日两餐不可能顿顿吃粟米，还要买点菜，逢年过节或许还要开荤，沾染一点肉腥……
    这对于秦牧而言，就是一笔烂账，不可能算清楚的。
    “大都督，能吃上饭，老汉已经心满意足了。”
    老者叹气道：“老汉原本是青州人士，因为战乱和饥荒，不得不举家南下，迁到下邳定居。”
    “老汉饿死了一个妻子，两个儿子，老汉也是差点饿死，却还侥幸的活了下来。”
    “能吃上一口饭，不至于被饿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到这话的秦牧，心情还是颇为沉重的。
    他决定了，要跟曹操“内卷”。
    “陈登。”
    “下官在！”
    “传我命令，自即日起，凡屯田之分成，官四民六，使用私牛者，官三民七！”
    “主公英明！”
    秦牧这是一口气让了两成，让利于民，要活生生的“卷死”曹阿瞒。
    这两成，将让秦牧一年减少几十万石的粮食收成，却是惠民之举，可能吸纳更多的百姓进入到秦牧治下屯田生活。
    也能让秦牧治下的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了。
    不说是致富奔小康，只要辛勤劳作，吃上一口饱饭，不难。
    凡事都是相对的。
    有利有弊！
    秦牧让利于民，也可让提高百姓劳作的积极性，让大量的荒芜土地被开垦出来，大大创收，说不定还能使秦牧的收入不减反增……
    “元龙，你适才叫我什么？”
    秦牧愣了一下。
    “主公！”
    陈登跪了下来，心悦诚服的道：“主公以民为本，扶世济民，陈登叹服。如蒙不弃，陈登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好！”
    秦牧立即将陈登扶了起来。
    他开启观人术在陈登的身上扫了一眼。
    不知何时，陈登对秦牧的忠诚值已经上升到了82！
    这说明秦牧已经成功的收服了陈登。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改革屯田分成，官民对半分。】
    【系统奖励：三百万石粮食！】
    秦牧的系统奖励，也已经到账了。
    整整三百万石的粮食，够百万人口吃上一个月不止。
    在屯粮方面，秦牧可谓是比袁绍、曹操要多得多了！
    ……
    秦牧视察完屯田状况之后，又在徐州诸文武的陪同下，来到了下邳城东的武器作坊（军工厂）巡视，并慰问工匠们。
    秦牧对于工匠，一直都是分外看重的。
    士农工商，四民分业。
    工匠不说是“贱业”，却也相差无几。
    秦牧却是注重提高工匠的待遇，对于自己招募而来的工匠，保障了他们的衣食住行，过年过节还有一定的赏赐之物。
    这让工匠们很是感激，也有更多的工匠慕名而来，愿意竭尽所能，为秦牧锻造出更多，更为精良的器械。
    “叮叮当当！”
    武器作坊这里，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到处都是光着膀子，正在打造兵器的工匠。
    炉子烧的火热，工匠们就站在那里，用火钳取出烧得通红、滚烫，几乎融为铁汁的器物，用锤子不断的敲打。
    八十！
    八十！
    当然，一锤不止八十，或许没有“八十”……
    工匠们使劲儿的捶打着滚烫的器物，捶打成一个形状之后，再放入水里“滋”的一声，青烟直冒的冷却下来。
    经过反复的捶打之后，才能锻造出各种各样的枪头、矛头、剑头等等。
    作为徐州的军工厂，这里每天都能生产出大量的武器装备。
    诸如刀、枪、矛、剑、戟、盾牌、箭矢之类的武器，还有投石机、撞城锤、床弩、蹶张弩等等攻城器械以及杀伤力极大的军械。
    甚至连盔甲、马具都是由军工厂锻造出来的。
    秦军将士的盔甲，基本上都是鳞甲，胄顶高高地竖有缨饰。
    秦牧进入到军工厂之后，又拿了一把新锻造出来的环首刀，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倍感满意。
    “主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跟在一边的刘伯温上前问道。
    “但说无妨。”
    “主公，眼下我徐州的工匠甚众，鱼龙混杂，虽是经过考核之后，方能进入军工厂锻造武器盔甲，有的工匠却也难免有所疏忽。”
    刘伯温缓声道：“武器盔甲的材质，直接影响到将士的战力甚至是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以属下之见，主公可物勒工名，以考其诚。”
    “善。”
    秦牧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所谓的“物勒工名”，就是要求工匠在兵器上打上自己的姓名。
    一旦出了问题，必行其罪，以究其情。
    按照战国时期吕不韦的做法，不止是武器，就连衡器、容器等，都要统一进行年审。
    凡是不符合标准的，一律不得使用，以保证产品质量能“功致”。
    秦牧认为，物勒工名的办法，的确是不错的。
    “传令，自即日起，所有工匠锻造出来的兵器，一律勒工名。”
    “以后每年十月，由功曹从事刘晔负责抽取考核，防止有以次充好事件发生，若质量不通过，器械一律不得出厂。”
    “诺！”
    刘晔当即答应下来。

 第68章 天子的大义名分

    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农历三月初。
    袁军围攻白马城两个月，却还是迟迟不能攻克，袁绍大怒，亲率大军赶赴黎阳、白马一线助战。
    知道白马城岌岌可危的曹操，终于按耐不住，领兵北上要解白马之围。
    为求首战告捷，曹操还采纳了荀攸的计策，声东击西，分散了袁军的兵力，在延津大破袁绍军，差点斩杀大将颜良。
    之后，解了白马之围的曹阿瞒，迁徙白马的百姓沿黄河向西撤退。
    袁绍于是挥师南下，派了文丑、刘备率领五六千骑追击曹军。
    不过曹操足智多谋，让士卒们解鞍放马，并故意把辎重丢弃道里一旁，让袁军哄抢，然后以少胜多，再次击败了袁军。
    ……
    白马，袁绍的中军大帐之内，灰头土脸的颜良、文丑、刘备等人，正在向袁绍请罪。
    现在的袁绍，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听从沮授所言，任命颜良为大将了。
    因为，沮授认为颜良固然骁勇善战，却为人急躁，气量狭小，不足以担任大将，却被袁绍一意孤行的否决了。
    不过袁绍并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宏大度，劝慰颜良等人一番，随后让他们落座。
    沮授第一时间出列道：“主公，我军初战失利，然主公你的兵力、粮草、军货、财力仍然在曹操之上。”
    “曹操现在退至官渡，打算固守，乃自取灭亡之道。”
    “曹军利于速战速决，而主公应当稳扎稳打，最好是跟曹军相持不下，延长战事，伺机拖垮曹军。”
    闻言，袁绍皱了皱眉头道：“公与（沮授表字），你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曹操在官渡只有二三万人马，而我有精兵不下十万之众！”
    “会战兵力是十万对两万，优势在我！”
    袁绍很是自信！
    一场战斗的失利，在袁绍看来不算什么，至少他已经夺取了白马，大军成功渡过黄河了。
    郭图一脸谄媚的神色，向袁绍躬身行礼道：“主公英明！”
    “我军数倍于曹军，便是曹操龟缩在官渡营垒，负隅顽抗又如何？”
    “以主公你的英明神武，将士用命，必可一战而破曹军，大获全胜！”
    “善！”
    袁绍大手一挥道：“传我命令，全军在白马休整一日后，顷刻南下，进攻官渡！”
    “诺！”
    众将都轰然唱喏。
    沮授眼看着袁绍不听劝告，也很是无奈。
    他只能希望自己的看法是错误的。
    不然，袁军很难击败曹操，进取中原之地。
    ……
    徐州，下邳。
    此时的秦牧，正在大堂之中，跟自己的一众谋士，讨论官渡之战的战况。
    刘伯温、陈宫、陈登、刘晔、鲁肃、华歆这六个人，现在成了身边秦牧的智囊团，相当于“总参谋部”。
    “诸位，根据最新战报，袁绍已经进军阳武，其主力逼近了官渡，依沙堆立营，东西宽约数十里，跟曹军对峙。”
    秦牧缓声道：“这场官渡之战，袁曹两家斗智斗勇，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分出胜负的。”
    “我还要静观其变吗？”
    闻言，一众谋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陈宫颇为迟疑的问道：“主公你难道想参战？”
    “参战？我是助袁，还是助曹？”
    这对于秦牧而言，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刘伯温眯着眼睛，捋须道：“主公，以属下之见，我军此时参战，还为时尚早。”
    “主公应该继续坐山观虎斗，待官渡之战分出胜负，再出兵参战。”
    “袁绍胜，则主公助曹操；曹操胜，则主公助袁绍。”
    刘伯温的主张，无疑是最符合秦牧当前需求的。
    不过，鲁肃却提出了异议。
    鲁肃反驳道：“伯温此言差矣。”
    “我认为，若主公要参战，的确应该待时而动。然，可助袁而非助曹！”
    “趁着袁曹两家的精兵在官渡相持不下之际，主公当发兵奇袭许都，若能把许都攻克，掌握天子，主公便可跟曹操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威服天下！”
    “不妥！”
    刘伯温沉声道：“毫无疑问，天子是一面大纛，却也同样是一个桎梏。”
    “天下人心向着汉室。然，自董卓之乱以来，汉室倾颓，大汉十三州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人心丧乱。”
    “不可否认的是曹操一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确取得极大成效。”
    “不过，时至今日，天子反而成了一个大麻烦。”
    “只是一个蛀虫！”
    “主公若迎天子，试图挟天子以令诸侯，为时已晚。在属下看来，利大于弊！”
    一听这话，鲁肃又据理力争道：“伯温所言，大缪！”
    “天子的确是一把双刃剑，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有利有弊。”
    “不过伯温你要替主公考虑，主公起于微末，并不跟袁绍一般家世显赫，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若有天子在手，人心所向，想必主公定能使大量的士人归附。”
    刘伯温摇摇头道：“子敬，我说了，为时已晚。”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是步险棋，使用需谨慎。”
    “这些年来，曹操靠着天子这面大纛，靠着大义名分，的确招纳了不少士人鼎力相助。”
    “却也因此被相当一部分士人视作‘国贼’。”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成功的，然，君不见董卓、李傕、郭汜他们的下场吗？”
    “这……”
    鲁肃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
    董卓、李傕等人，现在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尸体化作了一杯黄土。
    秦牧想了一下，又将目光放在了贾诩的身上，问道：“文和，你对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有何看法？”
    贾诩是一个老滑头，若秦牧不问，他基本上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
    听见秦牧在征询自己的意见，贾诩沉吟片刻后，便道：“当年天子东归洛阳，命诸侯迎驾，距离洛阳最近的袁绍置若罔闻，反而是远在千里的曹操迎天子于许都，主公可知道为何？”
    秦牧眯着眼睛道：“袁绍不屑于借助天子的号令。”
    “正是。”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袁绍出身于四世三公的世家大族袁家，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他不需要天子这面大纛，就可使人心所向，士人纷纷归附了。”
    “而曹操不同。曹操生于宦官之家，被士人轻视，所以需要天子的大义名分，来让更多心向汉室之人，归于自己麾下，收为己用。”

 第69章 三足鼎立之势

    贾诩说话，点到为止。
    其实不必他说得太过清楚，秦牧也是心知肚明。
    这天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世家天下。
    自从刘秀依靠士族豪强二造大汉之后，也是投桃报李，给予了世家们诸多的便利。
    世家大族的蓬勃发展，其实也不能全怪刘秀。
    汉代的举贤制度是察举制，当官的人一般都是举“孝廉”或者是“茂才”，民间私学泛滥，掌握经世济国之道的一般都是士族。
    他们自然会提拔自己的门生，或者是家族子弟当官，这就形成了一种垄断。
    士族永远是士族，庶民永远是庶民，难以跨越阶级的天堑……
    想做到真正的不问出身，唯才是举，又谈何容易？
    人才都在士族那边！
    “奇袭许都，迎天子之事，暂且不论。”
    秦牧摆了摆手，将此事暂时搁置起来。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时陈宫皱着眉头，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听闻江东孙策正在调兵遣将，似有西征淮南，或北伐广陵郡之行迹，主公应该早做准备。”
    秦牧闻言，淡淡的笑道：“不久前，我已经得到锦衣卫的汇报。”
    “曹操秘密派了使者前往江东游说孙策，出兵伐我。”
    “对孙策，我倒是不担心。”
    “广陵有张辽，淮南有岳飞，又有长江天堑阻隔。他不容易攻过来，我军也不容易攻过去，如此而已。”
    陈宫摇摇头道：“主公，留着孙策，始终是咱们的后顾之忧，一大隐患。”
    “孙策定然是想趁着我军主力出征之际，攻伐广陵或者淮南，即便主公有应对之策，能保证广陵、淮南不失，然我军的一部分兵马，终归会受到牵制。”
    “主公何不一战而下，攻取江东？”
    “攻取江东吗？”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公台，非是我不愿攻取江东，尽快灭了孙策，实在是我军现在长于陆战，短于水战。”
    “没有精于训练的水师，没有足够犀利的舰船，恐怕我们连渡江都成了一个难题。”
    陈宫不由得沉默了。
    他知道秦牧说的没错。
    江东水网密布，那里的人自古以来就善于舟船，水师十分强悍，而这恰恰是秦军的短处。
    所以，早在去年的合肥之战后，秦牧就让张辽、岳飞打造战船，训练水师，以求能跟江东水师一较高下。
    陈宫又问道：“主公，那官渡之战，主公你是助袁？助曹？或者是继续保持中立，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秦牧缓声道：“官渡之战，最好袁曹两军相持不下到秋收之际。”
    “待他们分出胜负，已成疲敝之师，而我以逸待劳，兵精粮足，不论是伐曹也好，伐袁也罢，都必将立于不败之地。”
    “主公英明！”
    对于秦牧的这种说法，一众谋士都称赞不已。
    现在北方，俨然呈现出了三足鼎立之势。
    秦、袁、曹三大诸侯势力割据一方。
    从他们所拥有的地盘、人口、军队、钱粮来看，似乎是袁绍最强，曹操次之，而秦牧最弱。
    实际上，谁又能从表面看得出真实的情况？
    ……
    时间进入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农历九月末。
    就跟历史上的官渡之战一样，袁曹两军鏖战于官渡，相持不下。
    曹操因为自己兵少粮缺，士卒疲惫，后方也太不稳固，几乎失去了坚守的信心，好在荀彧写信鼓励，这才让曹阿瞒坚定了在官渡抗击袁军的决心。
    前线战事僵持不下，取不得进展，袁曹两家也是斗智斗勇，连连派兵在对方的背后搞小动作。
    如，曹操派徐晃、史涣截击并烧毁袁军的数千车粮秣辎重，大大增加了袁军的后勤补给困难。
    期间，曹操的大后方，汝南郡的黄巾军刘辟还起兵叛乱，威胁到了许都的安危。
    袁绍还趁此机会，派刘备到汝南郡相助刘辟、龚都等黄巾军，又派兵打算抄袭曹军的粮道，但还是无一例外，被曹仁击败了。
    此时，在袁军的中军大帐之内，袁绍召集沮授、许攸、颜良、文丑、淳于琼等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大帐之内的氛围有些凝重。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跟曹军的战事居然持续了这么久。
    从袁军进攻白马开始，时至今日，袁曹两军已经鏖战了近十个月！
    许攸进言道：“主公，我军与曹军相持日久，陷入了苦战。”
    “曹操那边，叛乱不断，百姓疲乏，想必军中的粮草也已经告罄。属下推测，最多一两个月，曹军就会断粮，然后不战自溃！”
    “不错。”
    袁绍的脸色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论兵马钱粮，曹操哪儿有我多？”
    “打持久战，反而是曹阿瞒落於下风，他不是我的对手！”
    “仲简（淳于琼表字）。”
    “属下在！”
    “我已经命人在冀州、青州一带，征集了三十余万石的粮食，正在送往官渡的途中，恐怕曹操会派兵偷袭，你领一万步骑，一定将粮草护送到官渡前线，不得有误。”
    “诺！”
    淳于琼当即领命下来。
    这时，沮授皱着眉头道：“主公，以属下之间，主公应再派蒋奇率一支援军队行进在运粮队伍的外围，以断绝曹军的抄掠，以防不测。”
    一听这话，袁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公与，你多虑了。我军的粮草有一万精兵护送，怎么可能出问题？”
    “再者说，他曹阿瞒及其帐下的谋士，就算再诡计多端，精于算计，又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屯粮之地？”
    “主公……”
    “无需多言！”
    被袁绍一再驳斥的沮授，不由得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为何袁绍就听不进忠言？
    这个时候，许攸朝着袁绍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属下可以预料到，这场官渡之战，最多在一个月内，就能见分晓。主公必胜，曹操必败！”
    “然，主公何不再添上一把火？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徐州那边，秦牧近一年之久都在韬光养晦，励精图治，以至于现在兵精粮足。”
    “主公何不派人游说秦牧，出兵奇袭许都？”
    “若许都遭到秦军威胁，或被秦军一战而下，则曹操必定回援，他这一撤，官渡这边的曹军就是兵败如山倒，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主公宰割了！”
    “善！”
    对于许攸的这种说法，袁绍深以为然。
    其实，在官渡之战期间，袁绍不止一次的派使者到徐州，游说秦牧出兵奇袭许都，但都被秦牧一一婉拒了。
    秦牧倒是沉得住气！
    而袁绍则是一直都很想把秦牧拉下水。
    许攸瞥了一眼沮授，笑吟吟的道：“主公，要成功说服秦牧出兵，非能说会道，工于心计的智者前往而不可为之。”
    “依我看，公与就是这样的智者。”
    “好！”
    袁绍把目光放在了沮授的身上，缓声道：“公与，你可愿替我跑一趟徐州，游说秦牧出兵吗？”
    袁绍这分明是想把沮授赶走，谁让沮授一直跟他唱反调？
    眼看着袁绍这种模样，有些心灰意冷的沮授，只能答应下来。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沮授此刻脸上的笑意很是苦涩，只是外人根本不会在意。

 第70章 奇袭许都，营救天子

    最近的秦牧很是开心。
    为何？
    只因吕绮玲、甘夫人、糜夫人连连传出喜讯，怀上了他的孩子。
    这让秦牧及其麾下的谋士大将们都很是高兴。
    秦牧有后，就意味着他创下的基业能进一步稳固。
    即便秦牧哪一天“中道崩殂”，在后继有人的情况下，他们也都有了明确的效忠对象，而不会作鸟兽散，使秦牧的基业立刻土崩瓦解掉。
    此时，在州牧府当中，秦牧正在后花园跟自己的妻妾们一起烧烤，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时至今日，秦牧有了六个夫人，分别是：吕绮玲、糜环（糜夫人）、甘梅（甘夫人）、袁姬以及大小乔。
    秦牧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主公。”
    就在这时，刘伯温缓缓的进入了后花园，并来到秦牧的身边。
    “伯温，何事？”
    “主公，袁绍又派了使者过来。”
    “哦？这次来的是谁？”
    “沮授。”
    “是他？”
    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陷入沉思。
    这一年来，袁绍、曹操也不知道派了多少个使者，要面见秦牧，游说秦牧出兵，却都被秦牧一一回绝了。
    不胜其烦的秦牧，甚至对袁曹两家的使者避而不见。
    只因秦牧认为自己出兵的时机还未成熟，所以一心一意的韬光养晦，训练兵马，锻造器械，积攒钱粮。
    至于是伐曹，还是伐袁，秦牧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让他到我的书房等候片刻。”
    “诺！”
    ……
    书屋之中，枯坐良久的沮授，终于见到了秦牧。
    “大都督。”
    “公与先生，久仰大名！”
    秦牧很是热情的张开自己的怀抱，笑容满面的道：“我秦牧虽久居徐州，却早已经听闻过公达先生你的大名了！”
    “袁公能夺取青州、并州、幽州而统一河北，先生可谓是功不可没。只恨我不能早日得遇先生，引为知己，聆听先生你的教诲！”
    听到这话的沮授，心中很是感慨，忙不迭的起身朝着秦牧行礼道：“大都督言重了。”
    “反倒是沮某，对大都督你钦佩之至。大都督起于危乱之时，不到一年便占据徐州以及扬州、豫州一部，威震东方，真乃是天纵英才！”
    “年轻人当中，绝无任何一人，有大都督你这般成就！”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
    秦牧与沮授“商业互吹”了一下，寒暄一阵之后，便对席而坐下来。
    秦牧一边给自己与沮授倒了一杯茶，一边还饶有兴致的笑问道：“公与先生，此番袁公使你来徐州，又是想游说我出兵奇袭许都的？”
    “正是。”
    沮授正色道：“大都督，从白马之战开始，袁曹两军鏖战了近十个月，在官渡相持不下。”
    “曹操的兵马、钱粮、地盘、人口等等，皆不如我家主公，所以他的军中粮草告罄，兵士疲乏，其治下的豫州一带，叛乱不断。”
    “眼下攻灭曹操，营救天子，就在此一举了。”
    “我家主公将在官渡，给予曹操最后一击。”
    “大都督你可趁机发兵奇袭许都，必可一战而下，这营救天子，匡扶汉室的重任，就落到大都督你的肩上了！”
    秦牧抿了一口茶水之后，似笑非笑的道：“公与先生，你这么说，我真是深感责任重大。”
    时至今日，秦牧似乎是找不到借口推脱了。
    之前的秦牧是推辞说自己钱粮少，无以为继，不便于出兵作战，但是经过了这近一年的休养生息，别人都能猜到韬光养晦的秦牧，一定积攒了大量的钱粮，准备了许多精兵强将，待时而动！
    对于秦牧这一股重要势力，曹操和袁绍都在不遗余力的拉拢。
    袁绍想让秦牧出兵奇袭许都，曹操则是想让秦牧出兵进攻青州。
    秦牧又将作何抉择？
    眼看着秦牧迟迟没有表态的沮授，皱了皱眉头道：“大都督，事不宜迟。”
    “若是你能出兵奇袭许都，营救天子，一定是大功一件。”
    “我家主公说了，灭曹之后，豫州可以让给大都督你。”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公与先生，不瞒你说，曹操派来的使者，也说我可趁着袁曹两军在官渡相持不下之际，尽取青州。”
    “这……大都督此言差矣。”
    沮授摇摇头道：“我家主公的大公子坐镇青州，麾下还有高览、张合两位名将，以及数万兵马。大都督若欲攻取青州，恐怕难以成功。”
    这场官渡之战，或多或少跟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有所不同。
    颜良、文丑没有战死，刘关张三兄弟尽在袁绍的阵营中。
    就连本应该待在官渡的袁谭、高览、张合，都为了防止秦牧的进犯，屯兵于青州。
    “公与先生，在你看来，青州的袁军，是我的对手吗？”
    “并非大都督你的对手。但，我家主公不日就能在官渡大破曹军，届时与他交恶的大都督，何以自处？”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公与先生，官渡之战的胜负还未见分晓。先生认为袁军必胜，未免有失偏颇了。”
    “难道大都督你认为，曹军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犹未可知。”
    顿了一下，秦牧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又道：“公与先生，我听说袁公已经疏远了你，对吗？”
    “先生有大才，奈何未逢明主。”
    “先生早年向袁公提出奉迎天子之策，又反对诸子分立，建议三年疲曹，可惜袁公都不予采纳，反而疏远了先生，将你的监军之权分置三都督，让先生你与郭图、淳于琼各典一军。”
    “在官渡之战前后，先生你还向袁公进言，以缓进战术拖垮曹军，再有就是前不久让蒋奇外表护粮，均不被袁公采纳，反而遭袁公发配到徐州来游说我出兵奇袭许都。”
    “先生，我说的这些事情，可对？”
    “嘶！”
    听到秦牧的这一席话，沮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倍感震惊。
    沮授之前的事迹且不说，但是，沮授建议袁绍让蒋奇率兵在运粮队伍外围保护的事情，秦牧是如何得知？
    沮授张了张嘴，想要询问秦牧，却被秦牧挥了挥手打断了话头。
    秦牧微微一笑道：“公与先生，你不必太过惊讶。”
    “我虽然一直都待在徐州，但是对袁曹两家官渡之战的战况，还是略知一二的。”
    闻言，沮授不由得苦笑着道：“大都督你这哪里是略知一二？分明是了如指掌！”
    “不知道大都督能否告诉在下，我建议袁公派兵外表护粮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秦牧摇摇头道：“无可奉告。”

 第71章 妇人之见，后院起火

    秦牧是如何得知官渡之战的战况？
    除了他作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就是依靠锦衣卫安插在袁曹两军中的细作了。
    不过，这些事情秦牧都不会告诉沮授。
    “公与先生，依我看，袁公之败，就败于此。”
    秦牧看着沮授，意味深长的道：“先生多次向袁公献上良策，只可惜袁公一意孤行，均不采纳。”
    “但凡袁公采纳了先生你的计策，随便一条计策，早就大败曹军了，又何必有袁曹两军鏖战于官渡，相持不下之事？”
    “由此可见，袁公，乃庸主也，烂泥扶不上墙，先生你也是跟错了人。”
    “官渡之战，若曹操大败袁军，袁公之所败，就败于人谋。”
    “为何？只因曹操知人善用，纳谏从善如流，不似袁公一般，对先生所献上的良策弃之如敝屣。”
    “公与先生，恕我直言，袁绍这样的主公，不值得你效忠。”
    顿了一下，秦牧又是一脸真挚的神色，道：“先生，我秦牧求贤若渴，先生有大才，必能助我成就大业。不知道先生你可愿意投效到我麾下？”
    面对秦牧抛出来的橄榄枝，沮授摇摇头道：“大都督，多谢你的好意。然，忠臣不事二主。”
    “袁公对我有知遇之恩，现在他固然冷落了我，但是我岂能背弃他？”
    听到这话的秦牧，淡然的一笑，并没有勉强沮授。
    “也罢。公与先生，我相信你迟早会幡然醒悟的。”
    “大都督，不知道你可否出兵奇袭许都，营救天子？”
    “兹事体大。先生，请让我跟帐下的诸文武商议一番，请先生在馆舍稍候，过几日再给你答复。”
    “过几日？”
    沮授愣了一下，然后劝道：“大都督，事不宜迟，还是请大都督你尽早出兵……”
    “就这样。”
    秦牧挥了挥手，打断了沮授的话头。
    “来人，送客。”
    眼看着秦牧这么快就变了脸，沮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离开了州牧府。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率兵奇袭许都！系统奖励：专属武器“八宝穿云弓”！】
    【选择二：率兵进攻青州！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官渡之战，已经趋近于尾声，他究竟是助曹，还是助袁？
    ……
    沮授适才离开不久，曹婴就进入了书屋之中，面见秦牧。
    “夫君，听说你适才接见了袁绍的使者？”
    “不错。”
    “夫君你是打算助袁吗？”
    闻言，秦牧瞥了一眼曹婴，缓声道：“夫人，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难道夫人你不知晓吗？”
    曹婴的贝齿轻咬下唇，眼泪汪汪的道：“夫君，可曹司空毕竟是妾身的父亲。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夫君，你让妾身如何是好？”
    “夫君你现在要联合外人一起对付妾身的父亲，试问，妾身怎能置若罔闻？”
    秦牧摇摇头道：“夫人，你这话可说错了。”
    “曹公是我的岳父，难道袁绍就不是我的亲戚吗？”
    “……”
    说到底，官渡之战，是秦牧的两个亲戚在干仗。
    秦牧跟袁氏、曹氏都有姻亲关系的。
    曹阿瞒且不说，秦牧的妾室袁姬，乃是袁术之女，袁绍的侄女儿！
    “夫君～”
    知道秦牧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曹婴，撇下了自己的身段，自己以往高傲的性格，娇滴滴的叫了一声，随后在躺在了秦牧的怀里撒娇。
    “袁绍跟你算的什么亲戚？妾身的父亲可是你的岳丈，你怎好帮着袁绍打自己的岳父？”
    就亲疏远近关系来看，袁绍的确是不及曹操的。
    亲情牌？
    秦牧可不吃曹婴的这一套。
    秦牧板着脸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别跟我吹枕头风。”
    “曹婴，你记着，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曹操的女儿，而是我秦牧的女人。”
    “夫唱妇随？懂否？”
    听到这话，曹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妾身还是晓得的。”
    一听这话，秦牧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是骂我，把我当成鸡狗了吗？”
    “妾身可不敢。”
    曹婴以一种自怨自艾的口吻说道：“夫君你是雄踞一方，威震天下的英雄豪杰，怎么会是禽兽？”
    “咳。”
    秦牧轻咳一声，然后抱着曹婴柔若无骨的娇躯，缓声道：“夫人，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
    “但是，我秦牧不是一个人，这也不是一家之事。”
    “我的一举一动，关乎治下几百万子民的兴衰，关乎麾下十多万将士的生死荣辱。”
    “你为你的父亲曹公考虑，就不能为我着想吗？”
    听到这话的曹婴，低着头嘟囔道：“夫君，我也是在关心你。袁绍的势力那么强大，万一我父亲被他击败了，下一个岂不是会轮到夫君你吗？”
    “妇人之见。”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夫人，官渡之战，在我看来袁绍输定了。”
    “真的吗？”
    “千真万确。”
    “那夫君你会出兵，帮助妾身的父亲一起攻灭袁绍吗？”
    “说不准。”
    秦牧笑了笑道：“夫人，不瞒你说，我还在考虑阶段。任凭你父亲和袁绍打生打死，我自佁然不动，稳坐钓鱼台即可。”
    “夫君你真好。”
    “唧……”
    曹婴一把勾住了秦牧的脖子，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口。
    秦牧好说歹说送走了曹婴之后，不一会儿，就有一名丫鬟急匆匆的跑过来禀告。
    “主公，不好了！”
    “夫人和曹夫人打起来了！”
    “啥？”
    秦牧颇为诧异。
    这个丫鬟，乃是吕绮玲的贴身丫鬟，这么说是吕绮玲跟曹婴打起来了！
    得知此事的秦牧，又一路折返后花园，果真看见吕绮玲与曹婴在一片空地之上，上演了“全武行”，激战正酣。
    至于糜环、甘梅、袁姬以及大小乔，都在一边心急火燎的想劝架，奈何眼看二女的战斗如此凶险，她们根本无法靠近。
    吕绮玲在戟法上得了吕布的真传，很是厉害，每一招都是力大势沉的，让曹婴疲于招架。
    曹婴的师傅虽是着名剑客史阿，却也架不住吕绮玲的连番进攻，已经有落败之势了。

 第72章 罪不及妻儿

    “都给我住手！”
    秦牧大喝了一声，这才让吕绮玲与曹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的看向秦牧。
    “夫君……”
    “你们这是在做甚？”
    秦牧皱着眉头道：“难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是这般吗？”
    闻言，吕绮玲讪讪的笑道：“夫君，你别误会，妾身是在跟曹妹妹切磋武艺。”
    “对！”
    曹婴跟着附和，点头如捣蒜的道：“夫君，妾身和姐姐是在切磋切磋。”
    “切磋？”
    秦牧没好气的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哪里是在切磋？分明是招招凶险，要人性命。”
    “绮玲，你跟我过来一下。”
    “哦。”
    吕绮玲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紧紧的跟在了秦牧的身后，一直来到凉亭之中。
    她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的揉着自己的裙角。
    秦牧则是坐在石凳之上，瞥了一眼吕绮玲，询问道：“绮玲，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妾身真的是在跟曹婴妹妹切磋……”
    “说实话。”
    吕绮玲的贝齿轻咬下唇，泫然欲泣的道：“是曹婴太过分了，妾身看不惯她。”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秦家大妇，妾身是小的。”
    “妾身一气之下，这才提出跟曹婴决斗的，但是妾身真的没想伤她。”
    “……”
    对于吕绮玲的这番说辞，秦牧信了。
    毕竟吕绮玲不管是什么事情，从未欺瞒过秦牧，是一个实诚之人。
    吕绮玲与曹婴之间的矛盾，秦牧是心知肚明范。
    吕布战死于下邳，这让曹阿瞒可谓是吕绮玲的杀父仇人。
    曹婴则是吕绮玲仇人的女儿。
    试问，这样的关系怎样调和？
    秦牧想了一下，就拉着吕绮玲坐在一边，双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之上，语重心长的道：“绮玲，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你永远是我秦牧的正妻，秦家的大妇。”
    “作为主妇，你要有开阔的胸襟，有容人之量。格局，把格局放开一些，懂吗？”
    “你的杀父仇人是曹操，罪不及妻儿，你要报仇，也应该去找曹操，而不是曹婴。”
    吕绮玲咬着粉唇，抽噎道：“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都懂。”
    “妾身保证以后都不会去找曹婴的麻烦了。只是，夫君你能给妾身报仇的机会吗？”
    “现在袁绍和曹操激战正酣，夫君为什么就不联合袁绍一起攻灭曹操？若是大仇得报，妾身的父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
    秦牧颇为无语。
    说到底，吕绮玲还是头发长，见识短。
    秦牧旋即把吕绮玲抱在了怀里，摩挲着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缓声道：“绮玲，终有一日，我会替岳父报仇的，你不必担心。”
    “一切就交给我。”
    “嗯……”
    对于秦牧，吕绮玲是无条件信任的。
    ……
    翌日，秦牧还坐在州牧府当中，处理政务。
    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纪纲，就经过通传之后，健步如飞的进入大堂，来到了秦牧的跟前。
    “主公，飞马来报，许攸的家眷因犯事被逮捕入狱了。”
    “情报可靠吗？”
    “完全可靠。在邺城的大牢里还有我们锦衣卫的眼线。”
    “好！”
    秦牧按耐着心中的狂喜，让胡车儿派人传召麾下的谋士大将，到州牧府商议大事。
    刘伯温、陈宫、陈登、鲁肃、刘晔、薛仁贵、高顺、贾诩、张绣、纪纲、华歆，这十一个人，都算是秦牧的心腹，一起进入到大堂之内，各自落座。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消息泄露出去，秦牧的亲卫们还站在外围戒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瞧见这种阵仗，众人就知道秦牧的打算了。
    这是要出征！
    只是，不知道秦牧是要出兵奇袭许都，或是进攻青州？
    “诸位，许攸的家眷犯了法，被留守邺城的审配打入大牢了。”
    秦牧笑吟吟的道：“袁曹两家的官渡之战，用不了多久，就会分出胜负了。”
    “这……”
    陈宫很是诧异的问道：“主公，这许攸的家眷被抓，跟官渡之战，有何干系？”
    “干系大了。”
    秦牧眯着眼睛道：“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许攸是何许人也？他是袁绍的心腹谋士，对袁军的兵力布防，粮草辎重囤积之地，了如指掌。”
    “袁曹两军在官渡相持日久，军中都已经粮草告罄。”
    “若许攸因而叛投曹操，使袁绍的粮草被付之一炬，你们说，会有怎样的后果？”
    “嘶！”
    听到这话，陈宫、鲁肃、刘晔等谋士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陈宫咂舌道：“主公，若果真如此，袁军多半会战败。”
    “主公是要出兵伐曹？”
    “不错。”
    “主公，属下以为还是不妥。”
    陈宫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即便袁绍败于官渡，全军覆没，但他仍旧雄踞河北四州之地，麾下还有几十万的兵马可供差遣。”
    “若主公助袁攻曹，哪怕是能进取兖州、豫州之地，恐怕等袁绍重整旗鼓，再度挥师南下之时，届时主公将面临极大的困境，胜负难料。”
    “既如此，主公何不顺势而为，趁着袁绍败于官渡，痛打落水狗，联曹攻袁？”
    还不等秦牧说话，陈登就跟着附和道：“主公，公台说的没错。”
    “官渡之战，袁曹两家相持日久。从两军对峙于黄河两岸算起，时至今日，有近一年零五个月之久。”
    “即便曹操击败了袁绍，也是惨胜，无法迅速北上，扩大战果。”
    “而主公以逸待劳，尽得天时地利人和，可一战而下青州，再夺冀州、幽州与并州，则主公扫灭袁绍诸军，统一河北、中原，再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陈登为秦牧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宏图。
    只是，事情果真能这般美好吗？
    就跟陈登说的一样，历史上的曹操，在官渡之战后，又有仓亭之战，两次大败袁绍，还是没能北上取得河北四州之地。
    一直到袁绍病死，袁绍的两个儿子袁谭、袁尚不和，发生了火拼，曹阿瞒这才有机可乘。
    直到建安十年，曹操这才把袁谭、袁尚、袁熙逐一消灭，攻取了河北四州。
    由此可见，袁绍的势力多么雄厚了。
    若不是袁绍的三个儿子自己起了内讧，或者袁本初还活着的话，曹操想统一北方，希望很是渺茫。
    因为，袁绍可以战败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是无数次，而曹操只要战败一次，就基本上玩完了。

 第73章 七万精甲，辅兵十万

    “公台、元龙所言，大缪！”
    鲁肃反驳道：“诚如你们所说，袁绍雄踞河北四州之地，民人殷盛，兵粮优足，他的势力很是雄厚。”
    “官渡之战，即便袁绍战败了，全军覆没，一败涂地，他也还仍有余力。”
    “主公若要痛打落水狗，趁着袁绍败于官渡，挥师北伐的话，最多只能占领一个青州，还不一定守得住。”
    “倘若主公交恶于袁绍，日后势必要跟曹操结盟，以共同抗击袁绍。”
    “以曹操的阴险狡诈，指不定还会怎样坑害咱们，极有可能坐山观虎斗，自己也好从中牟利。”
    顿了一下，鲁肃又道：“既如此，主公何不进取中原之地？”
    “派兵奇袭许都，掌握天子，再逐步攻取兖州、豫州。有了官渡之败的袁绍，一定深恨曹操，势必会乐见其成，他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元气。”
    “到那时，雄踞中原、徐州、淮南，坐拥三四州之地，兵精粮足的主公，就有了跟袁绍一较高下的资本！”
    “曹操能击败袁绍，主公也未尝不可！”
    秦牧的一众谋士，都发生了严重的分歧。
    陈宫、陈登等人主张联曹攻袁，进取河北之地；鲁肃、刘晔等人则是主张联袁攻曹，进取中原之地。
    不论秦牧选择哪一种方略，都是大有裨益，或者说是有利有弊的。
    “都不必再说了！”
    心中早就有了答案的秦牧，摆了摆手，制止了谋士们的争论，道：“我意，奇袭许都，进取中原。”
    “主公英明！”
    见到秦牧有了决定，鲁肃、陈宫等谋士，也不再有任何的异议。
    毕竟这最后的选择权在于秦牧。
    秦牧站起身，环视一周后，正色道：“诸位，为了这一战，我们苦心经营，韬光养晦了近一年之久。”
    “我准备了七万精甲，十万辅兵，以及三百万石军粮，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秦牧可不是在吹嘘。
    三百万石的军粮，这还是系统给予的奖励。
    这一两年来，秦牧治下的郡县吸纳流民进行屯田，收上来的钱粮不可计数，就仓禀中堆积如山的粟米、稻米，就超过了二百万石。
    有这么多的粮食不消耗掉，用在“刀刃”上，难道等着它发霉吗？
    再说七万精甲，以及十万辅兵。
    在官渡之战爆发前后，励精图治的秦牧，就一直没闲着。
    他的军工厂锻造了无数的刀枪剑戟、弓弩、箭簇、盔甲，以及各种各样的军用器械。
    秦牧治下的青壮年男子，实行的是兵农合一制。
    在农忙之时耕作，农闲之时则是投入军事训练，保证了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当然，到了真正打仗的时候，尤其是打硬仗的时候，秦牧是指望不上这些辅兵的。
    七万战兵，才是秦军当中的中流砥柱。
    至于辅兵，就负责护送粮草辎重，顺便占领打下来的各个城池，打一打顺风仗，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只要秦牧愿意，征调十万的大军，也是不成问题的。
    前提是秦牧能养得起！
    如袁绍、曹操正在进行的官渡之战，两军会战之兵力总和，也不过十余万。
    为何？
    不是他们的兵马太少，而是前线的兵马太多的话，他们根本无法打持久战！
    秦牧现在则是没有这种忧虑。
    “明日，我将亲率玄甲军、背嵬军铁骑万余人，长途奔袭许都。”
    “薛礼。”
    “属下在！”
    “你率领其余六万精甲，一路攻城略地，把豫州的陈国、汝南郡打下来，再赶到许都，跟我合兵一处。”
    “诺！”
    薛仁贵当即领命。
    “高顺。”
    “属下在！”
    “你率领十万辅兵，跟在大军后边，接管城防，军队所到之处，务必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约束士卒，不得扰民，更不能烧杀抢掠，违令者，斩！”
    “诺！”
    高顺立即答应下来。
    他的性格本就是嫉恶如仇，善于严肃军纪的。
    辅兵鱼龙混杂，军纪方面自然是比不上战兵的。
    不过，秦牧对待他们的要求，还是按照了战兵的标准。
    “华歆、陈登。”
    “属下在！”
    “你二人负责坐镇下邳，调度粮秣辎重事宜，务必使我大军粮道不绝！”
    “诺！”
    秦牧这一次动辄了整整十七万的大军，可谓是大手笔了。
    后勤补给工作，必须要到位。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纪纲的身上。
    “纪纲。”
    “属下在！”
    “让邺城的锦衣卫密探，把田丰从牢里救出来，及其家眷一起送到下邳。另外，将沮授的家眷，也一起接到下邳，好生照料。”
    “诺！”
    秦牧此举，自然是想撬袁绍的墙角，把田丰、沮授都挖过来。
    “伯温，许都的董承那边，都联络好了吗？”
    闻言，刘伯温随即回答道：“已经联络好了。主公，现在是万事俱备，若主公率兵抵达许都，董承等人便会举兵里应外合，帮助主公顺利夺下许都城！”
    “好！”
    这可真是万全的准备！
    鲁肃、陈宫、刘晔等谋士不由得面面相觑。
    看起来，秦牧是早有打算，早就想着要出兵奇袭许都了。
    要不然岂会事先把内应都联络好了？
    “另外，让张辽、岳飞扼守长江沿岸，务必不让孙策染指淮南、广陵一寸土地！”
    “诺！”
    ……
    “轰隆隆！”
    旷野之上，纷乱的马蹄声响起。
    万马奔腾宛如洪流一般席卷而过。
    秦牧率领着玄甲军、背嵬军铁骑万余人，自下邳出发，一路向西，长驱直入，迅速抵达了梁国一带。
    豫州的沛国、梁国都在秦牧的治下，所以他们需要再横穿一个陈国，疾行四百余里，就能抵达许都了。
    “吁——”
    秦牧勒住了赤兔马的缰绳，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铁骑兵停止行军。
    “全军稍事歇息！”
    “诺！”
    连续赶了几天路，日夜兼程的铁骑兵们，终于能喘口气，纷纷下了战马活动身子，给马匹投喂草料的同时，自己跟着吃点干粮。
    跟在一边的鲁肃进言道：“主公，前边就是陈国的武平，再过一两日，咱们就能兵临许都城下了。”
    “好。”

 第74章 失了许都，失了天子

    “啊！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官渡，曹军的中军大帐之内，曹操暴跳如雷的咒骂着秦牧。
    他适才接到秦军西征的消息。
    这着实是打了曹阿瞒一个措手不及。
    他立即找来郭嘉、荀攸、程昱，以及刚刚投奔过来的许攸商议对策。
    “诸位，我方才得到紧急战报，秦牧出兵了。”
    曹操脸色极度阴沉的道：“他号称举兵三十万，攻我豫州，对我公开宣战。”
    “而且根据探马来报，秦牧麾下最精锐的骑兵部队，玄甲军以及背嵬军，皆已经出动，估计正在奔袭许都的路上。”
    “算算时间，秦军铁骑若是横穿陈国的话，此时差不多抵达许都城下了！”
    在座的郭嘉、荀攸等人闻言，不由得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程昱瞠目结舌的道：“主公，三十万大军？秦牧哪儿来的三十万大军？”
    “哼，袁绍十几万人马，便敢号称大军七十万，能信吗？”
    曹操撇了撇嘴道：“秦牧这个狗崽子，趁着我跟袁绍鏖战之际，韬光养晦，积攒钱粮，打造器械，训练兵士，真的成了气候。”
    “若是有足够的钱粮，他也不是拿不出三十万步骑作战。”
    “不过，我猜秦牧最多就是十几万人马，可战之兵也就数万人。”
    闻言，程昱皱着眉头道：“主公，那也可惧。”
    “秦牧麾下的铁骑兵很是强悍，若是他长驱直入，奇袭许都，恐怕许都不保……”
    曹操现在的情况，是已经后院起火了。
    即使他在官渡大败袁绍，失了许都，失了天子，再丢了豫州的话，到时候一败涂地的就是他曹操！
    想到这里，曹操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道：“秦牧小贼，欺人太甚，我饶他不得！”
    “主公，属下认为，许都那边可暂时无忧。”
    郭嘉进言道：“许都有荀彧荀大人坐镇，曹仁将军也在汝南一带镇压叛乱，可迅速回援许都，严防死守秦军之进犯。”
    “眼下主公当务之急，还是尽快依子远之计，火烧乌巢，大败袁绍。”
    “袁军战败于官渡之后，主公可立即回师驰援许都，挟大胜之势，击败秦军。”
    听到这话的曹操，微微颔首道：“奉孝，我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
    “秦牧小儿竟敢偷袭我的许都，我必让他有来无回，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时候的曹操，绝不能自乱阵脚。
    昨夜，曹操倒履相迎，跟叛投自己的许攸攀谈了一番，定下了火烧乌巢，大破袁军之计，怎能轻易放弃？
    对荀彧、曹仁，曹阿瞒还是信得过的。
    官渡这边的曹军，其实只有两三万人，皆是精兵。
    曹操在汝南、颍川一带，几天时间就能征召兵员数万人到许都驻防。
    若是条件允许的话，曹阿瞒甚至是能拉起一支数十万人的大军。
    ……
    许都，城外的旷野之上。
    旌旗蔽空，枪矛如林。
    人喊马嘶！
    一面又一面上书“秦”字的旌旗，迎风猎猎。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潮，无边无际……
    “风！大风！风，大风！”
    伴随着密集的战鼓声，秦军的铁骑兵组成了若干个方阵，摇旗呐喊起来，顿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率兵奇袭许都！】
    【系统奖励：专属武器“八宝穿云弓”！】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一张宝弓，尤其是为秦牧量身定做的宝弓，能极大的提高秦牧箭术的射程以及精准度。
    得了八宝穿云弓的秦牧，打算试一试它的威力。
    于是，秦牧握着八宝穿云弓，搭上劲矢，拉弓如满月，瞄准了城头上的那一面纛旗。
    “咔嚓嚓……”
    强大的拉力，使八宝穿云弓发出了一阵让人倍感牙酸的声响。
    这要是换做一般的铁胎硬弓，早就被秦牧拽断了。
    秦牧有着九牛二虎之力，铁胎硬弓是无法承载的。
    本就有着“李广箭术”的秦牧，又有了八宝穿云弓的加持，简直是如虎添翼。
    “咻”的一声，劲矢离弦而出，射向了一百多步开外的城头。
    “夺！”
    “轰！”
    一箭射去，原本伫立在城头之上的大纛旗，旗杆居然被直接射断了！
    震惊！
    城头上的曹军将士见状，不由得瞠目结舌，一阵的胆寒。
    “怎……怎么可能！”
    “一百多步的距离，能射中纛旗已经殊为不易，是神箭手的水准，他居然还能射断了旗杆？”
    “这是何等的怪力！这是何等神乎其技的箭术？”
    “就是古时候的养由基、李广都做不到？”
    隔着一百多步的距离，秦牧还能射断旗杆。
    可想而知，城头上的曹军将士，他是想射杀谁，就射杀谁。
    这怎能不让人胆寒？
    “好！好！好！”
    “主公神射！主公威武！”
    不同于曹军的恐惧，秦牧身后的铁骑兵都一脸兴奋的神色，大声叫好起来。
    巨大的声势震天动地，似乎是能够荡涤一切。
    跟着秦牧身边的鲁肃驱马上前，皱着眉头道：“主公，董承等人应该举兵，跟我军里应外合，一起夺下许都城了。”
    “现在城内还没有动静，难道董承他们临时变卦，或者是出了意外？”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再等等。”
    这个时候，荀彧、曹仁、夏侯惇等人，也都上了城头察看情况。
    见到城外的旷野之上，秦军铁骑方阵那骇人的声势，曹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悚然道：“居然是清一色的铁骑兵，恐怕还不下万人。”
    “幸亏我等所部兵马离许都不远，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如若不然，还真让秦牧得手了。”
    曹仁是一个善守的大将，又是曹操的从弟，所以备受曹操的信任。
    有曹仁坐镇许都，再有荀彧等人从旁辅助，曹操相信许都城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被秦军攻陷的。
    “子孝将军，切不可掉以轻心。”
    荀彧看着城外的秦军铁骑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军并未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显然是轻装简行，欲破我许都城，秦牧如何能办到？”
    一听这话，曹仁笑了笑，道：“文若，依我看秦牧只是想减轻官渡那边袁绍的压力，迫使主公回援许都。”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有我曹仁在，他休想进入许都城半步！”
    荀彧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对！”
    “子孝将军，秦牧若只是想迫使主公回援许都，绝不会冒险的孤军深入，奇袭许都，这没必要。”
    “他是真的想攻破许都城。”
    曹仁嗤笑一声道：“文若，你多虑了。任凭秦军的铁骑再强，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情况下，难道秦军能插上翅膀飞进来？”
    “秦军飞不进来，不过，未必不会有人给秦军开门，以求里应外合，夺我许都城。”
    “文若，你是说……”
    “小心无大错。”
    荀彧当即做出指示，道：“子孝将军，你即刻下去安排。各个城门口加派兵士，暗置弓弩手，一旦城内有人举兵作乱，偷袭城门，立刻绞杀，不得有误！”
    “好！”
    曹仁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就根据荀彧的指示，向所部兵马下达了命令。

 第75章 一十九人破城

    “杀！”
    当秦军兵临城下的消息传来，董承、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吴硕等人就都领着各自的部曲。
    数百人手持武器，猛攻许都城的东门，打算跟秦军里应外合，夺了这座大汉现在的都城。
    不过，荀彧、曹仁早就料到了，做了一番部署。
    “放箭！”
    “咻咻咻！”
    当乱军冲向城门口的时候，早就埋伏已久的弓弩手，立即张弓搭箭，朝着乱军的方向射出了一阵乱箭。
    “噗嗤！”
    “啊！”
    董承等人的私兵招架不住这密集的箭雨，跟被割的韭菜一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死伤无数。
    虽说他们密谋已久，准备了不少的私兵，却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这些私兵其实都是他们府上的门客、仆役，单打独斗还行，跟正规军作战，完全是在找死。
    “不要后撤！”
    “杀过去！”
    “上啊！”
    董承挥舞着佩剑，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想让私兵们都冲上去。
    但是，碰上了这种劣势的私兵们，早就阵脚大乱，如何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私兵们纷纷后撤，但早就埋伏在四周的曹军将士跟着冲杀了出来，跟绞肉机一样，将乱军一一斩尽杀绝。
    董承最终身中数箭，力战而亡。
    其余扔掉武器跪地求饶的乱兵，也被曹军斩首。
    见到这一幕的曹仁，笑着对荀彧说道：“文若，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如若不然，还真让这群逆贼得逞了。”
    随后，曹仁就荀彧一起登上了城头，把董承、王子服、吴硕等人的头颅扔到了城外。
    曹仁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秦牧！看见了吗？董承等人图谋作乱，引你入城，现在已经伏诛！”
    “你若是识趣，快快下马受缚，如若不然，等曹司空班师回朝，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见到这一幕，秦牧身边的一众谋士或多或少都有些忧虑。
    没了城内的人接应，他们秦军的铁骑兵就算再强，也绝不可能攻破许都城。
    跟着秦牧一同奔袭许都的沮授，也是皱着眉头道：“大都督，看来事不可为，许都城内的曹军有了防备。”
    “大都督不妨暂时在许都城外安营扎寨，以待时变？”
    闻言，秦牧瞥了一眼沮授，淡淡的笑道：“公与先生，你以为，我没了董承他们里应外合，就夺不下这座许都城吗？”
    “这……大都督何意？没有攻城器械，大都督的部曲即便再犀利，恐怕也奈何不了许都城。”
    秦牧摆了摆手道：“我秦牧，从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于他人身上。”
    “先生勿虑，其实我在许都城内，还安排了一支精兵。”
    听到这话的沮授，不由得瞪大眼睛，很是诧异的道：“城内还有大都督的精兵？”
    “既如此，大都督你为何不让他们跟董承等人的部曲合兵一处，一起攻取城门口？”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道：“先生，董承一干人等，鱼龙混杂，其实我并不完全信任他们。”
    “若让我的精兵跟他们一起行动，也未必能在曹军戒备森严的情况下，成功替我夺取城门口。”
    “现在不同了。董承一干人等已经被杀，曹仁、荀彧他们必然放松了对城内的戒备，他们如何能料到，我还在许都城中留有后手？”
    “嘶！”
    沮授、陈宫、鲁肃等人闻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同时，沮授也是暗暗对秦牧起了一种恐惧的心理。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他分明是把董承等人及其部曲，当成了炮灰，当成了诱饵。
    的确。
    若秦牧在城中还留有一支精兵，定可出其不意的攻取许都的城门口，里应外合，使秦军的铁骑兵杀进城内。
    沮授忽然疑惑的询问道：“不知道大都督你在城内藏了多少精兵？”
    “一十九人。”
    “多少？”
    沮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秦牧则是一字一顿的道：“一十九人。”
    “大都督说笑了。”
    沮授讪讪的笑道：“一十九人，即便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恐怕要夺取一处重兵把守的城门口，也绝无可能。”
    “先生不妨拭目以待。”
    秦牧大手一挥道：“胡车儿，点火，擂鼓！”
    “诺！”
    胡车儿当即领命而去。
    他来到了旁边的一处篝火堆旁，点燃了一把大火。
    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不说让整个战场的人都看见，至少方圆十几里之内，还是依稀可见的。
    这年头可没有信号弹，秦牧只能靠狼烟或者是鼓声，来充当信号弹的作用了。
    秦牧的确是事先在许都城内安排了精兵，不多，就十九个人。
    正是秦牧麾下最精锐的特种部队——
    燕云十八骑！
    这一十八人，个个骁勇善战，可以一敌百。
    这就相当于一支上千人，甚至是几千人的部队了！
    带队的，则是已经为秦牧效力的赵云。
    值得一提的是，赵云并没有完全归降秦牧。
    胸怀大志的赵子龙被秦牧软禁了几个月，期间秦牧赐给他不少的恩典，这让赵云很是感激，于是决定替秦牧效力。
    就跟贾诩一样，并没有拜秦牧为主公，却还是能替他办事的。
    ……
    这个时候，秦牧安排在城内负责接应的精兵，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所以让赵云和燕云十八骑充当这一次的任务，非常合适。
    而此时的赵云与燕云十八骑，则是乔装改扮过，早就换了曹军将士的衣甲，混在了城门口偌大的队伍中。
    伺机而动！
    随着狼烟的响起，鼓声的传来，站在一起的赵云和燕云十八骑，都不由得对视一眼，一脸淡漠神色的点了点头。
    城头上，曹仁一手扶着垛口，瞧见城外的秦军又是擂鼓，又是点燃狼烟的样子，不禁皱着眉头道：“秦牧在搞什么鬼？”
    “既然已经擂鼓，还是进攻的鼓声，为何不见秦军发起进攻？”
    荀彧的心里也是很纳闷。
    旋即，荀彧的眉头一跳，勃然变色的急呼道：“不好！”
    “可能城内还有秦牧的伏兵！”
    “甚么？”
    曹仁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话音一落，城门口那里，就响起了嘈杂的喊杀声。
    只见燕云十八骑，一个个手握银月弯刀，跟切瓜砍菜一样，把附近的曹军士兵一一斩杀。
    赵云更是挺着一支龙胆亮银枪，大杀四方，手下无一合之敌。
    “咔嚓嚓……”
    随后，许都城的大门，就被敞开了。
    为了掩护大军进入城内，赵云领着燕云十八骑结成了一个半月阵，护着城门口，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冲过来的敌人一一斩尽杀绝。
    “噗嗤！”
    “唰！”
    曹兵纷纷栽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在这种较为狭窄的地形中，大军是无法施展开来的。
    跟燕云十八骑还有赵云单挑？
    他们也不是对手！

 第76章 又是一个董卓

    “跟我冲进去！”
    “杀！”
    眼看着许都城的大门已经敞开，秦牧旋即一手抓着赤兔马的缰绳，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身先士卒的朝着许都冲过去。
    跟着身后的万余铁骑兵，也是驱使着胯下的战马，风驰电挚一般，杀奔已经大开的城门口。
    “放箭！”
    曹仁忙不迭的下达命令。
    城头上的曹军弓弩手立刻就放出了一阵乱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宛如蝗虫过境一般，转瞬间就落在了秦军铁骑兵的头上。
    “噗嗤！”
    “唰！”
    有一些防不胜防的秦军铁骑兵遭到了杀伤，坠落马下。
    但是更多的铁骑兵，却还是一往无前的跟在秦牧的身后，朝着许都城的大门冲过去。
    “来不及了！”
    荀彧眼看着秦军的铁骑兵越发的逼近，心急火燎的道：“子孝将军，快！对城门口放箭！务必阻止秦军的铁骑入内！”
    “可是……我的士兵跟他们战作一团。”
    “难道你想丢了许都城吗？”
    “也罢！”
    曹仁的心一狠，就让弓弩手们朝着城门口放出乱箭。
    “噗嗤嗤！”
    “呃啊！”
    原本还在跟赵云、燕云十八骑厮杀的曹兵，猝不及防之下，就被自己人射成了刺猬，身上被射出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这时候，人不狠，站不稳！
    见到曹军这般狠绝，连自己人都一起射杀，燕云十八骑忙不迭的抱着曹兵的尸体，让他们替自己挡住纷乱的箭矢。
    这样一来，赵云和燕云十八骑可能会负伤，却绝不至于战死，被乱箭射杀。
    只是须臾的工夫，秦牧就已经率领铁骑兵杀进了许都城内，一贯而入。
    面对曹军密集的箭雨，秦牧可不会傻乎乎的继续冲在最前边。
    胡车儿领着亲卫，骑着高头大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秦牧挡住……
    “攻！”
    “啾——”
    秦牧横戟立马，赤兔马的前蹄扬起，雄骏的火炭颜色的鬃毛飞舞着，嘶鸣一声。
    得到命令的秦军铁骑兵，也是悍不畏死的冲向对面的曹军箭阵。
    死一个，就会有另一个骑兵替补上去。
    前赴后继！
    眼看着秦军这般不要命，已经杀到了跟前，箭阵之内的曹军将士，已经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
    “唰！”
    “噗嗤！”
    冲在最前面的秦军铁骑兵，挥动环首刀，纵马一跃，就砍死了一个敌人。
    “啊！”
    一个曹兵还想张弓搭箭，却眼睁睁的看着秦军铁骑兵杀到跟前，他想逃跑，却为时已晚，最终他是被马蹄踢死的。
    箭阵被突破，就意味着曹军败北，许都城的陷落，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见状，荀彧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捂着自己的额头，道：“许都守不住了。”
    “快，立即去皇宫，保护天子安全撤出许都！跟主公会合！”
    “好！”
    曹仁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许都城，对于曹操而言，其实政治意义不算大。
    只要有天子在手，曹阿瞒随时都能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立帝都。
    曹仁离开的时候，荀彧又急忙吩咐在一边的夏侯渊，让他即刻前往司空府，务必保护曹操的家眷安全撤离许都。
    而秦牧的目标，也是相当的明确！
    “鲁肃、刘晔！”
    “属下在！”
    “我给你们一千背嵬军铁骑，你们即刻赶往曹操的司空府，把他的家眷全部抓住！”
    “诺！”
    鲁肃和刘晔旋即领命而去。
    秦牧则是领着主力铁骑兵，一路直奔皇宫。
    ……
    此时，在许都的皇宫之内，已经是鸡飞狗跳的一番景象。
    荀彧领着一队人马，顾不得汉家礼仪，骑着高头大马一路横冲直撞，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刘协的面前。
    “荀令君，怎么回事？难道是秦军破城而入了吗？”
    刘协瞪着眼睛询问道。
    “是的。”
    荀彧沉声道：“陛下，事不宜迟，曹仁将军正在朱雀街以及宫门口率部阻击秦兵，恐怕撑不了多久。”
    “请陛下移驾，到兖州跟曹司空会合，再做打算！”
    闻言，刘协惨然一笑，挥了挥手道：“移驾？又是逃亡！”
    “荀爱卿，朕这十一年来，多次落难，逃亡了多少次？”
    “这一次，朕说什么，都不会逃了！”
    对于刘协的心情，荀彧能理解。
    董承等人跟秦牧里应外合，准备夺取许都城的事情，估计这位天子是知晓详情的。
    刘协厌恶把自己充当傀儡皇帝的曹操，说不定将那个奇袭许都，打着“营救天子”的旗号的秦牧，当成了大救星，当成了能匡扶汉室的忠臣！
    荀彧叹气道：“陛下，你错看了曹司空，也错看了秦牧。”
    “曹司空平日里的确独揽大权，但是对陛下你还算恭敬有加。”
    “秦牧起于草莽，是吕布的女婿，微臣没见过他，却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此人不啻于又是一个董卓，又是一个李傕。乃祸国殃民之辈，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若陛下你落于秦牧之手，恐怕处境将更为艰难！”
    “……”
    听到这话的刘协，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董卓？
    李傕？
    这两个人，可谓是让刘协恨到了骨子里，都有心理阴影了。
    比起他们，刘协认为曹操对自己还算可以的。
    至少曹操还不敢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被荀彧一顿忽悠的刘协，吓得胆战心惊之余，便道：“荀爱卿，朕要带着皇后、董妃她们一起离开。”
    “好。”
    荀彧姑且答应下来，让左右准备车驾，打算护送刘协、伏寿以及董贵人安全离开许都。
    此时，攻入许都城后，一路杀奔皇宫的秦牧却在大街以及宫门口，遭到了曹军的顽强阻击。
    许都作为曹操的大本营，留守的军队着实是不少的。
    但是面对着骁勇善战的秦军骁骑，他们就跟土鸡瓦狗一般，被纷纷斩落于马下，气绝身亡。
    眼看着根本挡不住秦军的曹仁，挥动令旗，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不过秦牧岂能放跑了曹仁？
    “咻！”
    手握八宝穿云弓的秦牧，张弓搭箭之后，蓄力一箭，就射中了曹仁胯下的战马。
    “啾——”
    战马一声哀鸣之后，就四蹄朝天的栽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了。
    曹仁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很是狼狈，他身边的亲卫想把自己的战马让给曹仁逃生，却被冲上来的秦军骁骑一刀砍死。
    伴随着血液四溅，头颅也骨碌碌的滚落到了一边。
    “拿下！”
    “诺！”
    还想挣扎的曹仁，立刻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了。
    秦牧暂时还不想杀了曹仁。
    他打算用曹仁来薅系统的“羊毛”。
    倘若曹仁没有利用价值的话，秦牧会毫不留情的处死曹仁……

 第77章 逃亡的天子与后妃

    “驾！”
    “轰隆隆！”
    许都城外的官道之上，一支杂乱无章的队伍正在赶路，准确来说，是逃亡！
    荀彧、李典领着一队人马，护送皇帝刘协以及他的后妃一起出逃，准备到兖州跟曹操会合，日后再想办法打回许都。
    “荀大人！”
    李典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挚的来到了荀彧的面前，火急火燎的禀告道：“不好了！秦军追上来了！”
    “甚么！这么快？”
    荀彧很是诧异，问道：“难道曹子孝没有挡住秦牧的铁骑吗？”
    “荀大人说笑了，秦军铁骑素来强悍，有‘天下骁骑’之称，冠绝华夏，子孝将军领的虽然也是精兵，却并非秦军铁骑的对手，战不过一刻钟，就被秦军击溃了。”
    “……”
    荀彧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这时，李典进言道：“荀大人，为了将陛下平安送到兖州，不如咱们兵分两路或者数路，以掩人耳目，让秦军难以捕捉到陛下的去向？”
    “不可能。”
    荀彧摇摇头道：“秦牧此人行事一直都很谨慎，其麾下的智囊可不是吃素的，怎能觉察不到我等的意图？”
    “再者说，秦军铁骑甚多，即便他们兵分数路追击也不成问题。”
    “那该如何是好？”
    面对李典提出的这个问题，荀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忽然，李典咬咬牙，朝着荀彧抱拳行礼道：“荀大人，要不我领一部骑兵阻击秦军，你带着陛下尽快赶往兖州！”
    “你又能阻击秦军多久？”
    荀彧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
    就连曹仁的几千精兵都挡不住秦军铁骑的凶悍攻势，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就溃不成军了。
    更何况是李典的几百人？
    那不是找死吗？
    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李典却是正色道：“荀大人，事不宜迟。我必拼死阻击秦军！”
    “只是，陛下搭乘的戎车，行进的速度相对较慢，荀大人你何不让陛下改骑马？”
    刘协是懂得骑马的，骑术还颇为精湛。
    只是，刘协的皇后伏寿以及董贵人，乃是大户人家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唯独不善于骑术……
    这可难倒了荀彧、李典等人。
    由于情况紧急，荀彧立即来到刘协的戎车边上，朝着刘协抱拳行礼道：“陛下，贼军要追上了。”
    “陛下若继续搭乘戎车，恐怕会被贼军追上。”
    “微臣恳请陛下改骑马，与臣等一同奔赴兖州！”
    一听这话，刘协瞠目结舌的道：“荀爱卿，让朕骑马，倒也无妨。只是，皇后和董妃怎生是好？”
    “难道你让朕任由她们落到贼军手中吗？”
    荀彧叹气道：“陛下，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昔日高皇帝兵败于彭城，背后有敌人追击，高皇帝尚且把惠皇帝以及鲁元公主几次踢下马车。”
    “若非夏侯婴舍命相护，恐怕当时的惠皇帝和鲁元公主都死了！”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皇后与董妃是陛下你的后妃，身份尊贵，秦牧绝不敢对她们无礼。”
    “再者说，只要陛下到了兖州，安顿下来之后，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
    “请陛下三思，以大局为重！”
    听到这话的刘协，不由得迟疑了。
    跟他坐在一起的伏寿以及董妃，都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陛下……”
    二女的脸上流露出了凄惶的神色，只愿刘协不要抛弃自己。
    刘协见状，最终还是心软了，咬咬牙，挥了挥手道：“荀爱卿，难道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了吗？”
    “有！”
    荀彧挥了挥手，让左右递上来几套破旧的衣裳，缓声道：“这是百姓的衣裳，请陛下与皇后、董妃一起换上。”
    “我等扮作逃难的百姓，混在人群中，则秦军的眼光再毒辣，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好！”
    刘协终于松了口气。
    他是一个痴情种子，是万万不愿意丢弃自己的后妃的。
    荀彧又将目光放在了李典的身上，道：“李典将军，你就继续率兵护送着陛下的车驾，奔赴兖州。”
    “诺！”
    李典很是叹服的看着荀彧。
    不愧是有着“王佐之才”的荀彧，诡计多端……不，是智计百出。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秦军的确很难察觉到隐匿于逃难百姓队伍中的刘协等人。
    随后，李典就领着队伍继续朝着兖州的方向进发，吸引秦军追过来。
    荀彧则是带着十几个精兵，跟刘协、伏寿以及董妃一样，换上了百姓的衣裳，混进了流民的队伍中。
    ……
    “杀！”
    秦牧率兵追击着李典的逃亡队伍，直到颍水之畔，两军人马经过了一番厮杀之后，秦牧这才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
    “主公，车上没有人！”
    听到这话，秦牧顿时就有一种中计了的感觉。
    秦牧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李典，用天龙破城戟指着他，冷冷的问道：“说，天子哪儿去了？”
    “哼，逆贼，你别想我会告诉你天子的行踪！”
    李典昂着自己头颅，傲然道：“我李典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会屈服于你等逆贼！”
    “实话告诉你，天子已经跟随荀令君抄小路离开了许都，说不定此时已经到了兖州的地界！”
    “……”
    秦牧挑了挑眉问道：“你是李典？”
    “正是！”
    秦牧旋即开启观人术，在李典的身上扫了一眼。
    【人物：李典】
    【武力值：82\/100】
    【智力值：87\/100】
    【政治值：86\/100】
    【统帅值：90\/100】
    【好感度（忠诚值）：-20\/100】
    【综合评价：a+】
    看到这样的数据，秦牧基本上就能断定，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曹军将领，正是历史上的曹魏名将李典。
    李典最出名的一仗，应该是跟张辽一起打的合肥之战。
    他们以步卒八百，破孙权兵十万……
    只可惜，李典跟吕布有仇，他的从父李乾就是死在吕布军手里的。
    秦牧若想劝降李典，可能需要费一番波折。
    “抄小路跑了？”
    秦牧有些不信。
    跟随秦牧一起追击的太史慈皱了皱眉头，进言道：“主公，即便荀彧、天子他们骑着快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了豫州，还无影无踪。”
    “属下猜测，他们可能还滞留在桐丘、颍水一带。”
    “搜！”
    秦牧大手一挥道：“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天子找出来！”
    “诺！”
    在秦牧的命令下，秦军铁骑就在桐丘到颍水一带，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挨家挨户的寻找。
    可是，他们压根儿就不认识刘协长什么样子，如何把人找出来？
    李典不屑的撇了撇嘴，暗道：不自量力！

 第78章 皇宫的凤簪

    “吁——”
    就在秦牧率领着几千铁骑兵，打算折返许都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不远处出现的一支流民队伍。
    准确来说，是逃难百姓所组成的队伍。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人命贱如草芥。
    百姓们只知道兵匪一家，所以每当城池被攻破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大量的百姓，拖家带口的离开，准备逃难去投奔亲戚。
    这原本是没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秦牧一向秉持着爱民如子的信条，想让自己治下的百姓更多，想让他们安居乐业。
    所以在这几百个流民出现的时候，秦牧就驱马上前，拦住了他们。
    眼看着秦军这种架势，百姓们都被吓得肝胆俱裂，惊魂未定的站住了脚步，开始七嘴八舌的求饶。
    “将军，逃命啊！”
    “我们都是一贫如洗的百姓，身上并无财物，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
    “是啊，将军，你大人有大量！”
    听到这话的秦牧，摆了摆手，高声道：“肃静！”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就顿时安静了下来。
    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一旦违抗秦牧的命令，他们就落得怎样的下场。
    秦牧于是一手抓住赤兔马的缰绳，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朝着人群大声喊道：“乡亲们，我是征东将军秦牧！”
    “此番我领兵西征，攻取许都，为的是营救天子，匡扶汉室，绝不想祸及尔等无辜的平民百姓！”
    “惊扰到了你们，是我秦牧的不是。我，向你们赔罪了！”
    言罢，秦牧就下了赤兔马，朝着在场的百姓行了一礼。
    见到这一幕的百姓，无不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哪里敢接受秦牧的一礼？
    “他就是征东将军？真是年轻有为，怕只有弱冠之年？”
    “这位秦将军，真的跟别的诸侯不一样。居然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向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赔礼道歉，这可真是……”
    “还走不走？”
    秦牧的所作所为，果然立马就折服了在场的百姓们。
    于是，秦牧顺势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们！”
    “我秦牧一向是以民为本，如曹公推行的屯田制，我治下也是屯田制，他是官六民四。”
    “而我秦牧，是官四民六，若使用私牛者，更是官三民七！”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顿了一下，秦牧又慨然道：“我秦牧立志扫除群凶，廓清寰宇，使天下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请乡亲们相信我，暂且各回各家。若我秦牧食言了，可任凭尔等去留！”
    秦牧的目的，显然就是劝返这些逃难的百姓。
    “秦将军，我们信你！”
    “若屯田分成，真的是官四民六，使用私牛的话还能官三民七，这日子还算过得去。”
    “辛勤耕作的话，一年到头家中还有盈余。”
    百姓们都选择相信了秦牧，准备打道回府。
    即便他们不相信秦牧，也不得不回去了。
    因为谁都不敢保证，触怒了秦牧，他们会不会被这些秦军斩杀……
    秦牧现在只是劝返，而不是强逼着他们各回各家。
    秦牧等人不知道的是，此时荀彧、刘协等人就混在百姓的队伍中。
    他们一时间走也不是，原路返回也不是。
    如之奈何？
    “跟着队伍走。”
    荀彧低声说了一句，就准备麻溜的走人。
    毕竟，许都这么大，人口那么多，在“灯下黑”的情况下，秦牧及其部众，怎么可能猜到刘协还滞留于许都？
    就算他们能猜到，想从诸多的百姓当中，找出刘协也绝非易事。
    “走。”
    秦牧翻身上了赤兔马，正准备率兵返回许都的时候，忽然看见一支簪子不知何时遗落到了地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秦牧捡起了簪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下。
    可以推测，这是一支金簪，名贵的金簪，头部还是凤凰的饰样……
    凤凰形状的首饰，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使用的。
    “站住！”
    “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两三千名背嵬军铁骑兵，就把几百个流民全部围住了。
    百姓们眼看着秦军这种凶悍的架势，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他们突然暴起杀人。
    秦牧则是拿着手里的金簪，环视一周后，朗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是谁的簪子？”
    “……”
    百姓们一阵鸦雀无声。
    眼看着没有人搭话，秦牧就开启了观人术，在人群当中一一排查起来。
    站得高，看得远。
    坐在马背上的秦牧，很快就把这几百个流民，全部扫视了一个遍。
    真的让秦牧看见了荀彧、刘协以及皇后伏寿、董贵人的身影。
    秦牧并不认识他们，只是观人术上，会显示人物姓名及其能力……
    于是，秦牧下了马背，排开人群，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径直来到了荀彧、刘协等人的面前。
    秦牧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荀彧，嘴角不由得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缓声道：“足下虽衣着朴素，故意掩饰，但是你的气质不凡，文雅之气扑面而来。”
    “想必先生你一定是士族出身，饱读诗书之士？”
    荀彧讪讪的笑道：“让将军见笑了。在下乃是落魄士族，已经算是寒门，虽读书识字，却当不得饱读之士。”
    荀彧身上的气质，的确是难以掩盖的。
    不止是荀彧，刘协、伏寿、董妃身上的贵气，那种养尊处优的气质，一时间也是无法隐藏得住的。
    别的不说，荀彧还蓄着文雅的胡须，却穿着简陋的衣裳，一副老农夫的打扮。
    伏寿、董妃则是穿着农家女子的衣裳，但是她们的肤色白皙，宛如凝脂一样，怎么可能像是经常下地的农家女子？
    可疑得很！
    若非秦牧有着观人术，能辨别出他们的什么，这一回真的是让他们成功跑路了。
    还是在秦牧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秦牧忽然脸色一变，道：“文若先生，你出身颍川荀氏，家世显赫，如果连你都算是落魄的寒门，普天之下，又有几家可称之为士族？”
    一听这话，荀彧不由得勃然变色，旋即装傻充愣道：“文若？将军你是在跟在下说话吗？”
    “将军，不瞒你说，在下的名讳是苟或，而非‘文若’，要是将军你想抓一个叫文若的人，与我苟或何干？”

 第79章 生擒曹操家眷

    苟或？
    分明是“狗货”！
    眼看着荀彧一副懵逼的样子，秦牧乐了。
    “哈哈哈哈！装，你继续装。”
    秦牧饶有兴致的笑道：“荀彧，你以为自己化名‘苟或’，我就找不出你吗？”
    “你以为躲在这里就找不到你吗？没用的，像你那样出色的王佐之才，无论在哪，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你我虽素未谋面，我秦牧对你却是久仰大名，神交已久了！”
    见到自己的身份被秦牧识破了，荀彧很是诧异，很是尴尬。
    但是，荀彧又岂能承认？
    荀彧摇摇头道：“将军，在下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下并非荀彧，将军这是把在下错当成他人了！”
    闻言，秦牧也不想跟荀彧继续说废话，挥了挥手，指着荀彧、刘协、伏寿以及董贵人道：“把他、他、她，还有她，全部拿下！”
    “诺！”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跟在身边的亲卫立即扑了上去，把刘协、荀彧他们全部抓住。
    董贵人则是愤慨的嚷嚷道：“拿开你们的脏手！”
    “本宫乃是天子之妃，皇帝陛下册立的贵人！”
    “尔等休得无礼！”
    董贵人这么一叫嚷，就把她们的真实身份都暴露了。
    见到这一幕的荀彧，心中是叹息不已的。
    早知如此，他之前就应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死董贵人，或者是把她扔在半道上，任她自生自灭了！
    大智若妖的荀彧，已经猜到秦牧手上的那一支凤簪是董贵人的首饰。
    是董贵人故意扔在地上，以便于吸引秦牧注意的。
    许都城破之前，董贵人的父亲董承还联合一部分大臣起兵，打算跟秦牧里应外合，夺了许都城……
    事到如今，荀彧只能责怪自己的心不够狠绝了。
    看着身边的十几个精兵想动手，荀彧只是摇了摇头，阻止他们。
    这时候他们出手，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陛下何在？”
    秦牧问了一句。
    刘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站了出来，正色道：“秦爱卿，朕在此！”
    见状，秦牧随即朝着刘协抱拳行礼道：“徐州牧、宋侯、征东将军秦牧，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
    “陛下，臣让你受惊了，惊扰圣驾，还请陛下勿怪。”
    “哪里。”
    刘协和颜悦色的道：“爱卿救驾有功，朕感激你还来不及，哪里会责怪你？”
    “如此甚好。陛下，请你们即刻随臣返回许都皇宫，有臣在，定保陛下无虞。”
    “那就麻烦爱卿了。”
    刘协表面上是笑意，心中却是非常的苦涩。
    他沦为董卓、王允、李傕、郭汜以及曹操他们手中傀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情况！
    似曾相识！
    秦牧看见刘协这么“上道”，也很是满意，让人找来一辆马车之后，就带着队伍返回许都。
    “苟或……不，文若先生，你让陛下他们穿上百姓的衣裳，扮作流民出逃，还真是使我差点着了道。”
    秦牧似笑非笑的看着跟在马车边上的荀彧。
    荀彧摇摇头道：“可不还是被你识破了吗？”
    “灯下黑，我能识破文若先生你的这番安排，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
    秦牧缓声道：“想当年濮阳之战，吕温侯都跟曹操打了照面，甚至还说了话，却认不出他。”
    “如若不然，曹公早就死在了濮阳，泯然众人矣，焉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荀彧只是笑而不语。
    昔日的濮阳之战，曹阿瞒中了诈降之计，率兵进入城内，吕布的伏兵四起，他面对曹操的时候，还在问曹操何在……
    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哪怕是跟曹阿瞒见过几面的吕布都认不出来人。
    妥妥的“灯下黑”！
    到底是曹操的演技太好，装得太像溃兵，还是吕布太蠢了？
    ……
    当秦牧率兵折返许都城，安置好刘协及其后妃的时候，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城头变幻大王旗。
    “曹”字旌旗，换成了“秦”字旌旗。
    荀彧、曹仁、李典等被俘虏的人，都被秦军严密看管起来。
    秦牧又派人张贴安民告示，同时让将士在城内巡逻，防止有不法分子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对百姓不利。
    “主公。”
    这时，原本负责前往司空府，抓拿曹操家眷的鲁肃、刘晔回来向秦牧复命了。
    “情况如何？”
    鲁肃一脸惭愧的神色，道：“回禀主公，夏侯渊率兵拼死相护，被他护着曹操的两个儿子曹丕、曹彰跑了。”
    “不过，曹操的其余家眷，诸如夫人卞氏、尹氏，还有一个环夫人，及其子女，都被咱们擒住了。”
    “好。”
    跑了曹丕、曹彰，秦牧倒是不太在意。
    在秦军铁骑兵的追击下，女眷和小孩是很难成功脱逃的，所以等待她们的只有被俘虏的厄运。
    自尽？
    以全名节？
    真正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把她们软禁在司空府，严加看管。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了大堂，给秦牧递上了一道竹简，道：“飞马来报，此乃官渡军情，请主公过目！”
    官渡？
    秦牧看了一遍竹简上的内容，然后笑了笑，环视一周，看着身边的刘伯温、太史慈、鲁肃、刘晔、沮授等一众谋士大将，说道：“诸位，不出所料，许攸叛投曹操之后，献上了火烧乌巢之计。”
    “曹操依计而行，出兵烧毁了袁军屯在乌巢的粮草辎重，随后大败袁军。袁本初仓惶带着八百骑兵退回了河北！”
    “甚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沮授，顿时如遭雷劈，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可能！”
    随后，沮授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可置信的道：“许攸为何会叛逃？官渡那里，有袁军不下十万之众，为何会败得这么快！”
    “大都督，如此军情，莫不是谎报？”
    秦牧听到这话，耸了耸肩膀道：“公与，其实袁公的官渡之败，是可以预见的。”
    “我想折返河北，请大都督成全。”
    “公与，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秦牧摇摇头道：“袁公对你是弃之如敝履，虐你千百遍，你却待他跟初恋一样，那不是‘舔狗’行为吗？”
    “初恋？舔狗？”
    沮授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牧则是摆了摆手道：“公与，你想回去看看的心情，我能理解。”
    “只是，现在黄河两岸遍地狼烟，伏尸数百里，你这一去凶险万分，恐遭不测，或为曹操所擒。”
    “你不如等到形势安定下来之后，让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怎样？”
    沮授的脑瓜子还在嗡嗡作响，听到秦牧这般关心自己的安危，不禁很是感动，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多谢大都督抬爱。”
    “既如此，沮授就在大都督这里多叨扰几日了。”
    “无妨。”
    秦牧笑容满面的道：“有公与你这样的谋主，为我出谋划策，这正是我秦牧求之不得的事情。”
    “大都督言重了。”
    秦牧这般尊重沮授，实在是让沮授感怀备至的。
    有的时候沮授的心里在想。
    同样是一方诸侯，为何差距这么大？
    在袁绍那边，沮授如今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反而饱受冷落、驳斥……

 第80章 秦、袁、曹中原大战

    秦牧旋即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士大将们，缓声道：“诸位，曹操已经在官渡大败袁绍，士气正盛，却也是疲敝之师，不能久战了。”
    “他从官渡挥师南下，哪怕是急行军，也要大概五日左右，方可抵达许都。”
    “薛仁贵、高顺已经率兵攻取了陈国以及汝南郡的大半，可谓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
    “再有一个颍川郡，我军便可全据豫州。我意，占领豫州各个郡县之后，再集中数万精甲，在许都、颍水之间，跟曹军决战。”
    “主公英明！”
    听见秦牧的决策，所有人都深表赞同。
    不可否认，在官渡战胜了袁军的曹操，可以挟大胜之势南下，曹军的风头正盛。
    但秦军属于是以逸待劳，后勤补给不缺，又何惧跟曹军正面决战？
    秦牧的胃口很大，一个豫州，还满足不了秦牧。
    他要把豫州、兖州全部攻取下来，带中原之众，先一步称霸天下。
    这已经是中原大战了。
    秦、曹、袁三家围绕着中原进行的争霸战争。
    只是袁绍因为官渡之败，不得不黯然离场。
    ……
    黄河北岸，繁阳一带。
    “驾！”
    “轰隆隆！”
    狼狈的袁绍，带着自己的残兵败将继续逃奔。
    逃出官渡的时候，袁绍身边还有八百余骑兵。
    到了现在，他只剩下百余骑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袁军十余万精兵，全完了。
    官渡一战，袁绍一把“梭哈”，把自己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精兵强将，以及粮秣辎重全部赔了进去。
    近十二万人的大军，最终可能只剩下几千人，一两万人……
    这让袁绍的心中很是悲愤。
    “报——”
    这个时候，一名小校飞马来报，心急火燎的向袁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前面出现一支军队！”
    “是曹军吗？”
    袁本初被吓得脸色惨白。
    “不，对方打着豫州牧刘的旗号。”
    “刘备？”
    袁绍愣住了。
    不一会儿，袁绍就看见不远处的河畔，出现了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部队，风驰电挚一般，朝着他这边过来。
    此时的袁绍，及其麾下的将士都被搞得有些神经感了。
    眼看着不是己方的骑兵，都不禁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颜良、文丑更是护在了袁绍的身前。
    “袁公！”
    “玄德，真的是你？”
    见到刘备之后，袁绍不由得松了口气，旋即上前跟刘备搭起了话。
    之前刘备奉袁绍的命令，到汝南郡帮助举事的黄巾军刘辟、龚都他们袭击曹操的粮道，想让曹军腹背受敌。
    只可惜没过多久，刘备等人就被曹仁率兵击败了。
    了无音讯，袁绍还以为刘备死在了乱军之中！
    “袁公，你……怎么会成这种样子？”
    刘备看着袁绍的狼狈模样，很是不可思议。
    “别提了。”
    袁绍叹气道：“我所托非人，悔不该错信了许攸，使他叛逃到曹操那里，乌巢的一把火，烧毁了我所有的粮草辎重，军心涣散，这才被曹军一战击败的。”
    “我的大军全没了，全军覆没，身边现在只剩下百余骑……”
    “天下竟有这等奇闻之事？”
    刘备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让袁绍忍不住脸色一黑。
    刘备身边的张飞更是惊呼道：“我的天啊，你这仗怎么打的！七十万大军都打没了！”
    “……”
    袁绍哪儿来的七十万大军？
    不过，张飞的这句话，也足够袁绍及其麾下的将士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明明在兵马钱粮方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袁绍的大军还是败了，一败涂地。
    这如何说得过去？
    “翼德，休得无礼！”
    刘备呵斥了张飞一句，然后朝着袁绍抱拳行礼，问道：“袁公，不知道袁公现在有何打算？”
    “玄德，不瞒你说，我准备返回河北，整顿一下，重新训练精兵，打造器械，待我恢复了元气，一定再次挥师南下，灭了曹操！”
    闻言，刘备摇摇头道：“袁公，可能到时候你的对手不是曹操，而是秦牧了。”
    “此话怎讲？”
    “袁公你还不知道？秦牧已经举兵西征，还亲率铁骑奇袭许都，也不知道战况如何。”
    刘备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不管是秦牧也好，曹操也罢，皆非善类。他们都是袁公你的劲敌……”
    “秦牧终于出兵了？”
    袁绍攥着拳头，恨得咬牙切齿的道：“秦牧小儿，可恨！早不出兵，不然我岂能有官渡之败？”
    “他这个时候出兵，分明是来摘桃子的！”
    “玄德，话说你此行意欲何为，难道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敢。”
    刘备讪讪的笑了笑，说道：“袁公，实不相瞒，备原本是听说了官渡的战况，想帮袁公你挡住追兵，顺便向袁公你辞行的。”
    “玄德准备投奔何处？”
    “荆州刘景升那里。”
    刘备缓声道：“刘景升是汉室宗亲，眼下汉室危亡，有倾覆之危，我等汉皇后裔皆责无旁贷。”
    “若他日袁公再次挥师南下，备一定说服刘景升，进攻中原，相助袁公！”
    “好！”
    听到这话的袁绍，姑且是信了刘备。
    等到刘关张三兄弟率部离开之后，袁绍又到河畔洗了一把脸，看见自己憔悴不堪，灰头土脸的样子，顿时是悲从心来。
    袁绍仰天长啸道：“许攸叛我，曹操欺我，秦牧负我，审配误我，田丰辱我，现在就连刘备、张飞都来嘲笑我！”
    “上苍啊，何薄于我？”
    “主公！”
    气急攻心的袁绍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差点摔倒，幸好身后的颜良、文丑连忙把他扶住了。
    袁绍摆了摆手，有些失魂落魄的道：“走，回邺城。”
    ……
    黄河南岸，白马。
    此时的曹操，也已经接到了许都的战报。
    得知许都已经被秦军攻陷，失了天子，就连自己的家眷、大将都被秦军生擒之后，曹阿瞒不由得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有晕厥过去。
    “主公！”
    “啊！”
    曹操捶着自己的头，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嘶吼着道：“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秦牧小儿！你个小狗崽子，竖子怎敢？我一定活剐了你！”

 第81章 河北劲卒，毫无斗志

    曹操把秦牧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这才冷静下来，将郭嘉、程昱、荀攸、许攸一起传召到中军大帐，商议对策。
    郭嘉皱着眉头道：“主公，以属下之见，秦牧入主许都，占领豫州，必然成了既成事实。”
    “眼下主公你与袁绍的官渡大战，适才分出胜负，士卒疲敝，粮草辎重也不多，而秦牧属于是以逸待劳，主公何以再度起兵夺回豫州，夺回天子？”
    闻言，曹操的脸色一沉，道：“奉孝，难道你让我放弃豫州，放弃天子？”
    “秦牧小儿，欺我太甚，竟敢趁着我在官渡鏖战之时，偷袭豫州。”
    “豫州原本就是我的！是我的！天子也是我的！”
    让曹操放弃豫州，放弃天子，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还不算前期的对峙，经过十个月的鏖战，付出了惨重代价的曹操，这才在官渡大败袁绍，半点便宜没捞到，反而丢了一个豫州，失去了天子这张“王牌”。
    试问，这让曹操如何能接受？
    如何咽的下这口恶气？
    见状，郭嘉忍不住叹气道：“主公，此时跟秦牧开战，实为不智。秦牧兵精粮足，而我军……”
    “不要说了，这一仗，我一定要打！”
    曹操眯着眼睛道：“现如今，秦牧在豫州还立足未稳。若是等他站稳了脚跟，我再想出兵讨伐他，毕其功于一役，就难如登天了。”
    “再者说，我不去讨伐秦牧，秦牧也一定会来讨伐我。”
    “与其坐以待毙，等着他发兵北伐，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
    郭嘉想了一下，曹操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有弊。
    适才结束了官渡之战的曹军，的确是士卒疲敝，缺乏粮草辎重。
    不过，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河北劲旅，也让曹军上下信心倍增，锐气正盛。
    若是曹军挟大胜之势，一鼓作气击败秦牧，迎回天子，收复豫州，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不知道主公准备怎么打这一仗？”
    “欲败秦军，兵马以及粮草辎重，缺一不可。”
    曹操语气深沉的道：“兖州一带，还有不少屯田士兵可以征召。”
    “粮草可从兖州各个郡县继续加征，从袁军那里，我们也缴获了不少的粮草辎重，可以用一用……”
    “主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许攸说话了。
    “请讲。”
    “我军俘虏的袁军将士有三四万人，主公何不改编他们，使他们成为我军前锋？”
    许攸进言道：“这些将士，原本就是袁绍精挑细选的河北劲卒。只可惜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袁绍不能合理的运用这些河北劲卒，以至于他们死的死，逃的逃，被俘的被俘。”
    “若主公使那三四万的袁军降卒与秦军一战，必可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此话一出，还不等曹操说话，郭嘉就立即反驳道：“子远此言差矣。”
    “袁军降卒三四万人，能不能为我所用，还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是仓促改编他们？一旦这些降卒临阵倒戈，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就不给他们临阵倒戈的机会！”
    许攸沉声道：“是人，皆会趋利避害，袁军降卒也不例外。”
    “主公可以组建督战队，督促他们作战，若他们敢后撤一步，斩立决。”
    “……”
    不得不承认，许攸的确是够狠的。
    郭嘉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还是认为不妥。”
    “袁军降卒，皆为溃兵，士气不高，可谓是如同枯木败草一般了，已经不配称之为‘河北劲卒’。他们没有斗志，在战场上恐怕发挥不出太大的战力。”
    许攸摇摇头道：“就算他们再没有斗志，也总比主公临时征召的屯田兵强。”
    “既然他们没有斗志，主公何不想办法激励他们的斗志？”
    “主公可以告诉降卒们，只要杀一个敌人，他们就能获得自由自身，战后任凭去留。再杀一个敌人，赏钱几千到一万不等。”
    “如此一来，他们岂能毫无斗志？”
    “善！”
    曹操终于是信服的点了点头。
    说到底，那三四万的袁军降卒，是被曹操当成炮灰的。
    他要榨干这些降卒最后的利用价值！
    ……
    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农历十月末。
    官渡之战后，大获全胜的曹操因为自己的“家”被偷了，许都沦陷，豫州沦陷，不得不在官渡休整数日后，挥师南下。
    为了确保与秦军一战的胜利，曹操不止征调了兖州各地的屯田兵（青州兵），还临时改编了被俘虏的袁军将士，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同时，曹操还进一步向兖州各个郡县加征粮食，以补充所需的粮草辎重。
    在极短的时间内，曹操组织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号称“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许都开拔。
    “五十万大军？”
    许都，府衙中。
    秦牧正在召集自己的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得知曹操挥师南下的消息之后，秦牧丝毫不慌。
    因为薛仁贵、高顺已经率兵攻取了陈国、汝南郡、颍川郡，占领了豫州所有的城池，已经赶来许都跟他合兵一处。
    刘伯温笑吟吟的道：“主公，曹操撒谎成性，他哪儿来的五十万大军？”
    “就算是改编了袁军降卒，再加上青州兵，以及兖州的民夫，他曹阿瞒都凑不齐五十万人马。”
    “不过，十几万兵马，应该还是有的。”
    秦牧眯着眼睛道：“曹操这是来跟我拼命的。”
    “他这时候还能拿出十几万的大军，粮草辎重必然短缺。诸位，以你们看，这一仗，咱们应该怎么打？”
    鲁肃第一时间站起身，朝着秦牧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曹军适才在官渡大败袁军，挟大胜之势而来，锐不可当！”
    “我军应该暂避锋芒，跟曹军打一场拉锯战。”
    “袁曹两军在黄河一带鏖战了十个月，算上前期的对峙，有整整一年零五个月，军粮消耗巨大。”
    “粮秣辎重短缺的曹军，一定寻求速战速决，主公切不可让曹军遂了心愿。”
    “只要把战事拖上一两个月，想必曹军也就不战自溃了！”

 第82章 曹操的炮灰部队

    “主公，属下认为，子敬的主张，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刘伯温便道：“现在曹操的确是力求速战、速胜，主公理应稳扎稳打，寻求合适的战机，再一举大败曹军，进取中原。”
    “只是，曹操求胜心切，难免会不顾一切的进攻我军。”
    “且不说许都这边，豫州的其他地方，还残存着曹操不少的旧部，以及黄巾军余孽，伺机偷袭我军的后路，破坏我军的粮道。”
    “这一旦战事陷入拉锯，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主公与其采取守势，跟曹操鏖战，还不如主动出击，以攻为守，与曹军决一死战。”
    急于求胜的曹操，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要跟秦牧一把“梭哈”，秦牧到底是跟，还不跟？
    不跟，秦牧在气势上就落了一大截。
    这一场秦曹大战，有很多人都在观望。
    倘若秦牧采取守势的话，一定会落于下乘，让许多居心叵测之人抓住破绽，再联合曹操一起赶走秦牧……
    “主公，伯温所言极是。”
    陈宫跟着进言道：“我军的铁骑之犀利，冠绝天下。正面一战，曹军绝非我秦军的对手！”
    “倘若主公采取守势，反而是落於下风。既如此，主公你何不扬长避短，跟曹军在旷野之上，一较高下？”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与曹军鏖战。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与曹军速战。系统奖励：特殊能力“易容术”！】
    秦牧的脑海中，想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其实，在这个时候，秦牧不论是选择跟曹操速战也好，鏖战也罢，胜率都是十分之大的。
    只是凡事无绝对。
    如官渡之战的袁绍一般，有多少人能想到他会战败，还败得如此之快？
    秦牧沉思良久之后，终于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谋士大将们，朗声道：“我意，主动出击，与曹军速战！”
    “高顺、刘晔。”
    “属下在！”
    “你二人负责前往汝南郡、沛国一带，镇压叛乱。凡是辅兵，尔等皆可调用！”
    “诺！”
    高顺和刘晔当即答应下来。
    秦军有辅兵十万人，分散在豫州的各个地方，镇压着零零散散的叛乱，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秦牧还是加大了镇压乱军的力度。
    “其余各部，随我以逸待劳，迎战曹操！”
    “诺！”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与曹军速战。】
    【系统奖励：特殊能力“易容术”！】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易容术”对秦牧而言，用得好犹如神助，用的不好就跟鸡肋一样了。
    扮猪吃老虎的时候，秦牧使用易容术那是再合适不过的。
    【宿主：秦牧】
    【年龄：19】
    【身份：大汉徐州牧、征东将军、宋侯】
    【特殊能力：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刘伯温】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八宝穿云弓】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100\/100】
    【政治值：100\/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除了魅力值还是一成不变，秦牧的其余各项数值，基本上已经被刷满了。
    堪称是无懈可击！
    ……
    两日后。
    汝水一带的旷野之上，秦军与曹军正在对峙。
    为了确保此战的胜利，秦牧出动了六万精甲。
    曹军那边，则是十余万人马，其兵力至少是秦军的两倍。
    “咚！咚！咚！”
    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嘹亮了整个天穹。
    旌旗蔽空，枪矛如林。
    秦牧与曹操来到了两军阵前，打起了“嘴炮”。
    曹阿瞒义正辞严的喝道：“秦牧！朝廷待你不薄，我自问也待你不薄，对你有提携之恩，你何故背叛朝廷，派兵袭取豫州，挟持天子？”
    “如此大逆不道，汝实在不为人臣，不为人子！”
    “与禽兽何异哉？”
    闻言，秦牧也跟着回怼道：“曹贼！你也有脸提‘朝廷’二字吗？”
    “你欺君罔上，挟天子以令天下，嚣张跋扈之甚，与昔日的奸臣王莽、梁冀有何分别？”
    “我秦牧为营救天子，匡扶汉室，特来伐你！”
    “你若是识大势，识时务，何不快快下马受缚？”
    “我向你保证，定上表天子，为你免罪。你曹操可仍为司空，一辈子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曹操恼羞成怒的道：“秦牧小儿，你也只会逞口舌之利了！”
    “你真的敢与我一战吗？”
    “有何不敢！”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曹操跟秦牧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就都各自调转马头，返回了自己所在的本阵。
    “唰”的一声，曹阿瞒拔出了腰间的青釭剑，遥指对面的秦军方阵，朗声道：“锄奸剿贼，开战！”
    “吼！吼！吼！”
    伴随着密集的战鼓声，曹军的方阵一阵变幻，盾牌阵退后，取而代之的则是穿着褐色战衣，手持枪矛的将士。
    这些士卒衣衫褴褛，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灰败。
    曹军的战衣基本上是灰色的，而他们是褐色的。
    可见他们属于哪一支部队了。
    在这支部队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的曹兵。
    这是曹军的督战队，只要前方的士卒敢后退一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一一斩杀……
    跟在秦牧身边的刘伯温皱着眉头道：“主公，这应该是袁军，曹操果真把降卒都用上了。”
    “他这是将袁军降卒充当挡箭牌了。这几万人的降卒，说不定还能冲垮我军的方阵，使我军折损箭矢、兵马，锐气受挫。”
    “就算他们死再多人，曹操也不会心疼的。”
    “还真是好算计。”
    眼看着曹操派出来的这支炮灰部队越发逼近，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第83章 十几万大军齐卸甲

    “太史慈！”
    “属下在！”
    “命你率三千背嵬军铁骑，从曹军方阵右翼突袭。敌退我进，敌进我退，伺机歼灭曹兵！”
    “诺！”
    太史慈当即领命而去。
    “张绣！”
    “属下在！”
    “命你率三千背嵬军铁骑，突袭曹军方阵之右翼。以袭扰为主，不可恋战！”
    “诺！”
    张绣也点起了三千背嵬军铁骑，一路疾驰而去。
    六千铁骑兵，要把敌方十几万人的军阵冲垮，这几乎是难比登天的事情。
    因为曹军的锐气正盛，战斗力也不差。
    所以秦牧采取的是“拉扯”战术，来一个极限拉扯。
    就跟历史上的蒙古大军西征一样，以迂回包抄的战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依靠着犀利的骑射之术，对敌人造成大量的杀伤，自身伤亡却是微乎其微的。
    “箭阵准备！”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秦军的方阵变换了一下。
    盾牌阵退居二线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张弓搭箭的弓弩手，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箭阵。
    袁军降卒们被裹挟着，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秦军发起进攻。
    即便秦牧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的箭矢，以及将士们的体力，甚至是伤亡，也不得不为之了。
    “放！”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弩箭，一时间飞射出去，遍布了整个天穹。
    “噗嗤嗤！”
    “呃啊！”
    纷乱的箭矢宛如蝗虫过境一般，迅速落到了袁兵的头上。
    把他们一一射成了刺猬，哀嚎不迭之后，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原本有序前进的袁军降卒，成了秦军的活靶子，也成了曹军的挡箭牌、炮灰。
    他们好似被割的韭菜一样，被割了一茬又一茬，死伤无数。
    “薛礼！”
    “属下在！”
    “你即刻率领玄甲军铁骑，冲杀过去！直扑曹军大纛！给我尽可能斩了曹操！”
    “诺！”
    薛仁贵领命之后，就点起了近三千人的玄甲军铁骑，宛如滚滚洪流一样，飞速的朝着对面的敌军冲杀过去。
    玄甲军，清一色的重骑兵，人马皆披着重铠，骁勇善战。
    他们所过之处，本就没有多大战斗意志的“河北劲卒”们，一触即溃，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完全挡不住玄甲军的强大攻势！
    而秦牧也没有下达总攻的号令。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归降于曹操的袁军，只是临时改编的部队，战斗力不值一提。
    即便秦军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伤亡代价，以及不少的时间。
    既如此，秦牧何不能将计就计？
    “全军听令！”
    秦牧大手一挥道：“三军缓慢推进，直扑曹军，以击溃为主，把河北兵赶过去！”
    “诺！”
    “吼！吼！吼！”
    随着秦牧的命令被传达下去，颍水偌大的旷野之上，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所组成的方阵，就一步步的逼近曹军。
    最前面的是手持巨型盾牌的士兵，他们握着巨型盾牌步步推进，宛如城墙一样压垮了冲过来的河北兵。
    河北兵根本挡不住。
    每当盾牌碾压过来的时候，盾牌手后边的长矛手总是能刺死他们，在他们身上刺出了无数个血窟窿，使他们气绝身亡，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噗嗤！”
    “唰！”
    大量的河北兵死在了秦军手中。
    他们被吓得肝胆俱裂，纷纷后撤，身后的督战队士兵却容不得他们崩溃。
    “不许撤！”
    “主公有令！有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杀回去！”
    相当一部分崩溃的河北兵，被督战队斩杀了。
    眼看着这一幕，原本打了退堂鼓的河北兵，不得不硬着头皮，再一次手持武器朝着秦军冲上去。
    但，他们这样做，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经过大概半个时辰的厮杀之后，河北兵终于是全线崩溃了。
    他们不管不顾，倒戈相向，悍然杀死了督战队的曹兵，而后开始了一泻千里的逃亡。
    见状，秦牧终于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
    “全军将士，随我杀！”
    “杀！”
    秦军将士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朝着曹军方阵那边冲过去。
    这个时候的曹操，也是有些自食恶果了。
    崩溃的河北兵毫无秩序可言，直接转身回去，冲垮了曹军的方阵。
    被夹在秦军、曹军之间的河北兵，一时间死伤无数，成了两军交战的“牺牲品”……
    到了这时，曹阿瞒还笑的出声，道：“不亏！”
    “我用三四万的河北兵，杀敌上千人，还极大的消耗了秦军的箭簇，及其体力。”
    “现在，是咱们反击的时候！杀！”
    “杀啊！”
    秦曹两军在颍水之畔，进行了十分惨烈的厮杀。
    精锐对精锐！
    秦军的玄甲军、背嵬军铁骑，除了武器装备方面，比曹军的铁骑更为精良一些，实际上并不占据多少优势。
    经过大概三个时辰的厮杀之后，直到傍晚，秦军和曹军都不约而同的鸣金收兵，返回自己的营垒中“舔舐伤口”。
    包括河北兵在内，曹军丢下了两三万具尸体，秦军也阵亡了近四千人。
    差不多是一比七的战损比例，在秦牧看来，自己是亏的。
    毕竟，秦军这一边都是精兵，而曹军那边是以杂牌军居多。
    而这种规模的大战，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分出胜负。
    ……
    翌日，经过一番休整之后，在秦牧的命令下，数万秦军陈于曹营之外叫战。
    只可惜昨天一战，损兵折将过甚，锐气尽失的曹军，已经不敢轻易出战了。
    “里边的曹军听着！你们胆小如鼠，缩头如龟！”
    “敢出来与我们一战吗？”
    “哈哈哈哈！十几万大军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你们这群缩头乌龟，还是回家抱孩子去！”
    “没种的腌攒货，说不定你们生出来的儿子没屁yan！”
    “儿子？只怕他们生不出来儿子！”
    面对营寨外边秦军将士的辱骂，曹军是羞愤不已，恨不能冲出去把他们大卸八块。
    奈何，曹操并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他们也不敢随便出战。
    “狂妄！”
    站在曹操身边的许褚怒火中烧，朝着曹操躬身行礼道：“主公，让某下去宰了这些狂徒！”
    “不，让他们继续骂。”
    曹阿瞒摆了摆手道：“任凭他们如何叫骂，我军都不能出动。”

 第84章 以待中原之变

    夜幕降临。
    在曹军的中军大帐之内，曹操正在与自己的一众心腹谋士，商议对策。
    时至今日，曹操深知自己已经没了击败秦军，收复失地的可能了。
    他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保住兖州，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荀攸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道：“主公，我军还剩下不到十日的军粮。后方已经再无粮草能够调配了。”
    “属下认为，继续在颍水一线跟秦军对峙，无异于自取灭亡，主公何不率军退守到兖州？”
    “兖州……”
    曹操摇摇头道：“现在军心混乱，军中粮草告罄，正面一战也不是秦军的对手。退守兖州，难道秦牧就不会继续进攻吗？”
    “兖州几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少数的几座坚固城池，我军缺乏粮秣，士气全无，又如何守得住？”
    “再者说，从颍水撤兵，危险重重。秦牧小儿的骁骑太多了，我军以步卒居多，骑兵也不是秦军的对手。”
    “这一退，恐怕会使我全军崩溃，跟袁绍一样一败涂地！”
    “……”
    荀攸沉默了。
    这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
    如之奈何？
    曹军已经陷入了绝境，如何绝处逢生？
    最主要是粮草短缺，要不然曹军可以凭借着兖州诸多的城池，跟秦军打一场消耗战。
    “奉孝，你有对策吗？”
    曹操将目光放在了郭嘉的身上。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后，便道：“主公，现在敌强我弱，不可力战。退守兖州也难以抵挡秦军的进犯。”
    “以属下之见，主公不妨退往司隶。司隶有洛阳八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凭秦军的铁骑再强悍，也不可能攻破虎牢关。”
    “再有，关中沃野千里，乃四塞之地，王霸之基也。”
    “当年秦国就是以关中起家，这才南并巴蜀，攻灭六国，一统天下的。”
    “太祖高皇帝，也是从巴蜀之地出陈仓，定三秦，这才有了跟项羽逐鹿中原的资本。”
    一听这话，曹操咬了咬牙，颇为不甘的道：“奉孝，难道你让我将兖州拱手相让给秦牧吗？”
    “主公，事已至此，咱们不得不退一步了。”
    郭嘉叹气道：“秦牧若占了兖州、豫州，立足于中原，这是四战之地，将使秦牧三面受敌。”
    “主公可退守于司隶，韬光养晦，积攒兵马钱粮，待时机成熟，主公就可西取凉州，得到西凉骁骑之助，再南并西川，得天府之国富饶积蓄。”
    “主公若能占据司隶、凉州、益州，就是兵精粮足，有了逐鹿天下的资本，以待中原之变。”
    顿了一下，郭嘉又道：“袁绍虽有官渡之败，却仍旧雄踞河北四州之地，他日后定会卷土重来，挥师南下，跟秦牧争夺中原之地。”
    “主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郭嘉这是在安慰曹操。
    不过，倘若曹操真的能保存实力，尽取凉州、益州，跟司隶（关中）连成一片的话，的确就跟战国末期的秦国一般强大了。
    “唉！”
    曹操长叹一声道：“奉孝，我还是心有不甘。兖州、豫州，原本就是我的！我的！”
    “现在被秦牧小儿抢了去，这让我如何能甘心？”
    “中原之地，原本是我的根基，有屯田之制，土地肥沃，士民众多，现在岂不是都便宜了秦牧吗？”
    最让曹操不爽的一点，就是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兖州、豫州各个郡县的民生，积攒了大量的人口，现在便全部拱手相让给秦牧……
    他之前的励精图治，打造了一个相对安定、富足的中原之地，不都是为秦牧作嫁衣裳了吗？
    郭嘉想了一下，便道：“主公，若你实在是心有不甘。”
    “不妨派兵将兖州各个郡县的百姓，悉数前往司隶，同时把兖州各地烧成一片白地，争取不给秦军留下一粒粮食，一间房屋，一棵树木。”
    “好！”
    曹操这才阴恻恻的笑道：“奉孝所言，深得我心。”
    “我得不到的，秦牧小儿也休想得到！”
    “我要让他秦牧只能得到一个残破不堪的兖州！”
    ……
    陈留郡，平丘。
    “走！快走！”
    “房屋全烧了！凡是带不走的东西，一件都不能留下！”
    按照曹操的命令，曹军士卒们跟驱赶牛羊一样，驱赶着当地的百姓朝着西边的司隶迁移。
    各种各样的房屋，被尽数焚毁，付之一炬。
    曹军以及兖州的百姓，只能带走口粮、牲畜之类的生活必需品，然后拖家带口的离开自己的故乡。
    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
    不止是平丘，兖州的各个郡县，都开始了大规模的“徙民运动”。
    得知此事的秦牧等人，都不由得勃然变色，知道曹操打算干什么。
    “曹阿瞒这是要逃到司隶去。”
    秦牧当即下令道：“传我将令，全军对曹营发起进攻。”
    “薛礼、赵云、张绣、太史慈。”
    “属下在！”
    “我给你们一万战兵，五万辅兵，共计步骑六万人，给我尽快攻取兖州的山阳、东郡、陈留、济阳、泰山、东平六个郡国，阻止曹军继续徙民于司隶！”
    “诺！”
    ……
    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农历十一月。
    秦牧率兵对曹军发起了全线进攻，两天之内，就攻破了曹营，一路追击溃兵，斩首二万余，俘虏超过五万人。
    知道不敌，军中又缺乏粮秣辎重的曹操，也没有继续负隅顽抗，而是直接横穿陈留郡，奔赴司隶。
    秦军则是一路长驱直入，追到了虎牢关之外。
    秦牧也知道自己无法攻破虎牢关，于是率兵攻取了司隶的河内郡、河南郡的大部分城池，扩大了自己的战果。
    同时，薛仁贵、高顺、太史慈等人，也都相继攻取了兖州各个郡县，几乎都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
    除了接近司隶的部分地方的百姓被迁走，成了一片白地之外，其余城池还是完好无损的。
    这让秦牧庆幸不已。
    若非及时发现曹操的不轨意图，他得到的兖州，就将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兖州……

 第85章 拉拢世家大族

    年关之际，秦牧返回了许都，并第一时间来到皇宫，觐见天子刘协。
    “臣，徐州牧、征东将军秦牧，参见皇帝陛下！”
    “陛下万年！”
    秦牧觐见刘协的时候，只是躬身行礼，并没有跪下来行真正的君臣之礼。
    这让刘协的心里很是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刘协坐在龙椅之上，和颜悦色的虚扶了一下，道：“爱卿不必多礼，请坐。”
    “谢陛下！”
    秦牧旋即就坐在了陛台之下的蒲团上，跟刘协坐而论道。
    “爱卿为朕，为大汉涤荡中原，对朕有救驾之功，不知道爱卿想要怎样的封赏？”
    刘协的姿态还是颇为谦卑的。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皇帝，刘协对这种事情早就是驾轻就熟的了。
    时至今日，秦牧已经取代了曹阿瞒，成了大汉的一代权臣。
    美其名曰“奉天子以令不臣”！
    只是徐州牧、征东将军的身份，已经配不上秦牧了。
    秦牧淡淡的笑道：“陛下，你要如何封赏臣下，那是陛下你自己的事情，臣何敢擅专？”
    秦牧这样的态度，还算是让刘协满意，至少他并没有强迫刘协……
    “爱卿于社稷有大功，功高盖世。”
    “现在天下纷乱，诸侯尽皆割据一方，裂土称霸，唯有仰仗爱卿你以三尺剑，替朕，替大汉扫除群凶，廓清环宇，使天下恢复原有的纲常了！”
    刘协低声询问道：“朕，欲册封爱卿你为丞相，总揽国政，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
    刘协这是在试探我吗？
    秦牧摇摇头道：“陛下，臣且年少，资历尚浅，虽有战功在身，却不足以拜为丞相，执天下之牛耳。”
    秦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倘若他跟董卓一样，刚刚挟持了天子不久，就迫不及待的行废立之事，倒行逆施，自称“相国”，这如何能得人心？
    “也是。”
    刘协微微颔首道：“爱卿虽战功卓着，然资历尚浅。既如此，爱卿你拜为骠骑大将军，如何？”
    骠骑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
    按照大汉的大将等级，从高到低，分别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再下就是前、后、左、右将军以及杂号将军。
    大将军封给秦牧，显然不合适，因为之前刘协就已经册封了袁绍为大将军……
    官拜骠骑将军？
    秦牧认为，还是有些低了。
    毕竟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怎么可能官职比袁绍、曹操低一些？
    刘协见到秦牧沉默不语之后，也是心领神会，道：“爱卿，如今三公之位，司徒为杨彪，司空为曹操，还有一个太尉的空缺。”
    “爱卿你不妨拜为太尉，如何？”
    “多谢陛下！”
    秦牧这才欣然接受。
    不过，秦牧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太尉之名，臣不爱听，不妨改为‘大司马’，如何？”
    “善。”
    刘协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太过纠结，毕竟只是一个名号。
    ……
    翌日，秦牧就被刘协正式册封为大司马，改爵“郑侯”，新郑一个县都作为秦牧的食邑，大概有五千户左右。
    食邑五千户，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不过，秦牧并不在意，毕竟眼下徐州、豫州、兖州，还有半个扬州，以及司隶的河南郡、河内郡大半，都是他的地盘。
    作为大司马，秦牧在名义上总管的是全国的军事，但是他要军政一把抓的话，少不得在朝中进行一番人事调动。
    对于麾下的刘伯温、房玄龄、薛仁贵、张绣、张辽等人，秦牧也都论功行赏。
    或封亭侯，或封乡侯，或拜为九卿，或出镇一方。
    如军中将士一般，其军功爵都能提升一级，或者两级，享受着不同的待遇。
    此时，在秦牧的大司马府中，秦牧高坐于台阶之上，左右两侧，尽是他的谋臣大将。
    “主公。”
    房玄龄站起身，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眼下主公已经占据中原，掌握了天子，只是立足未稳。”
    “属下认为，主公当务之急，还是应该笼络人心，施恩于士族，以使主公早日成就大业。”
    “这是应该的。”
    秦牧的想法，跟房玄龄是不谋而合的。
    这个时代，士族的力量非常强大。
    秦牧要是想成就一番大业，便少不得士族豪强们的鼎力相助。
    等秦牧完成了大一统事业，改朝换代之后，再考虑剪除士族豪强的势力，也是为时不晚的。
    “玄龄，在我治下，有哪些士族值得拉拢，可以拉拢？”
    房玄龄回答道：“首先是颍川士族。颍川最大的世家大族有四个，分别是：荀家、韩家、钟家、陈家。”
    “如弘农杨氏、清河崔氏、河内司马氏等士族，主公都应该予以知遇之恩，提拔他们家族的子弟，收为己用。”
    “主公，属下这里有一份名册，请主公过目！”
    房玄龄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在房玄龄举荐的世家子弟当中，有不少曹魏名臣。
    如杨修、崔琰、钟繇、荀彧、司马朗、司马懿等人，都被房玄龄举荐了。
    其余人且不说，这荀彧是什么鬼？
    秦牧皱了皱眉头，问道：“玄龄，荀文若，能为我所用吗？”
    “主公，荀彧未尝不可效力于你。”
    房玄龄微微一笑道：“他效忠的是汉室，而非是一家一姓，只要主公不表露出远大志向，有取汉室而代之的心，想必荀彧也能为主公你效力。”
    “善。”
    秦牧姑且相信了。
    就跟之前的陈登一样，对秦牧充满了敌意，后来不也是心悦诚服，拜秦牧为主公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秦牧现在还是“大汉忠臣”的形象，有匡扶天下之心，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荀彧是志同道合的。
    “名册上的这些人，都一一征辟。”
    “诺！”
    秦牧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为了尽可能的笼络人心，让士族们改换“山头”支持自己，秦牧开始大量征辟并任用士族出身的人。
    如杨彪，仍任司徒，位居三公。
    荀彧改任廷尉，负责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
    尚书令则是由房玄龄担任。
    尚书令可是一个重要官职，在处理国政方面发挥出实际性的作用，可谓是位低权重的。
    诸如秦牧帐下的陈登、陈群、陈矫、华歆等人，也都被委以重任，在朝中担任要职。
    被房玄龄举荐的士子，也被秦牧征辟，担任大司马府的属官长史、司直、功曹、议曹史、门下史、主簿等职务。
    在真正启用他们之前，即便知道他们的才干，秦牧也还需要施加恩德，跟他们熟悉一下。
    也就是“培养感情”！
    这些人，以后都将作为秦牧的班底，或者在朝中担任要职，或者是出镇一方。
    对于不想归附自己的人，秦牧也不会太过勉强。
    毕竟人各有志，世上真正淡泊名利的人，又有多少？

 第86章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解决了朝中事务，准备拉拢了一大批士族子弟，收为己用的秦牧，不得不考虑解决军事方面的问题。
    秦牧决定改编之前俘虏的曹军，遴选精兵，组成十万人的战兵，十五万人的郡兵（辅兵）。
    战兵属于职业军人，郡兵则是业余的，兵农合一，负责屯驻于秦牧治下的各个州郡，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秦牧而言，这二十五万的兵马，其实是够用的。
    他现在坐拥徐、兖、豫三州，以及扬州的一半，司隶的一部分。
    相对来说，秦牧的地盘是比较小的。
    中原的州辖境比起南方的荆州、益州、扬州要小得多。
    别看秦牧现在占据着三四个州，实际上地盘都比不上荆州，更别说更为广袤的益州了。
    不过，秦军要驻防的地方的确是不少的。
    秦牧如今治下的疆域，跟河北的袁绍，江东的孙策，荆州的刘表，以及司隶的曹操都有接壤，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善茬。
    对此，陈宫提出了异议，道：“主公，这战兵十万，是否过少？”
    “中原乃是四战之地，邻近的诸侯对中原诸州皆有觊觎之心。一旦主公动辄大战，恐怕会为其余诸侯所趁，十万战兵，怕是不够用。”
    还不等秦牧说话，房玄龄就反驳道：“公台此言差矣。”
    “战兵十万，够用了。”
    “秦、袁、曹三家的中原大战，袁绍败于官渡，曹操败于颍水，这两个人眼下不是元气大伤，就是伤筋动骨，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
    “哪怕是雄踞河北四州之地，家大业大的袁绍，这个时候也不敢轻易动辄大战。”
    “至于刘表，乃守土安民之主，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不会挥师北伐。”
    “而孙策趁着主公在中原大战之际，一度率兵进攻淮南，却被岳飞击退，不得寸进。”
    “孙策只占了吴郡、丹阳郡和会稽郡，势力相对较弱，已经难以有所成就。”
    顿了一下，房玄龄缓声道：“对于主公而言，十万战兵绰绰有余。再者说，中原各个州郡，尚有郡兵十五万人，以及几十万的预备役（青壮）。”
    “一旦动辄大战，只要有足够的钱粮，主公何愁无兵可用？”
    “主公，当务之急，属下认为，主公还是应当尽快恢复兖州、豫州等地的民生，收拢人心，以待日后扫除群凶，廓清环宇。”
    听到这话，秦牧点了点头，笑着道：“玄龄所言，甚合我意。”
    “兵贵精，不贵多也。年关一过，就是春耕时节，若战兵太多，反而会影响农事生产。”
    这时，鲁肃站起身，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以为，主公治下的中原诸州，乃是四战之地，邦交策略不容忽视。”
    “孙策、曹操且不说，主公可遣使向袁绍示好，同时拉拢刘表，跟刘表结盟，以求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使主公有时间恢复民生，励精图治。”
    “善。”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在他还没有跟袁绍撕破脸皮之前，他真正的敌人就是孙策与曹操，至于刘表，还是能暂时拉拢的。
    相对于其他侵略成性的诸侯而言，荆州的刘表，以及西川的刘璋，绝对是“保守派”……
    “子敬，就劳烦你替我走一趟邺城，务必稳住袁绍，使他不敢轻易率兵南下。”
    “诺！”
    ……
    秦牧处理完一批公文之后，又派人将曹仁带到自己的面前。
    经过一番劝降，如荀彧、李典等人都迫于形势，改投到秦牧麾下了。
    唯独曹仁。
    秦牧知道，曹仁是绝无可能归降自己的。
    他之前留着曹仁的一条性命，只不过是想薅系统的“羊毛”。
    可惜的是，系统并没有让秦牧如愿以偿，随机颁布系统任务。
    秦牧决定最后再尝试一下。
    “曹仁，你当真不愿降我？”
    秦牧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曹仁，眯着眼睛询问道。
    曹仁很是硬气，虽然还是被五花大绑起来，但仍旧昂首挺胸的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然名可垂于竹帛也！”
    “秦牧，我曹仁唯死而已，绝不会向你投降！”
    听到这话，秦牧点了点头道：“曹仁，你倒是一条汉子，我秦牧佩服你。”
    “但，你我既然是敌人，我就留你不得。”
    “来人！”
    “把他拖出去，斩首！”
    “诺！”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顿时就冲进了大堂当中，将曹仁架住了。
    曹仁也不挣扎，默默地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秦牧的脑海中，都没有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并没有过多久，胡车儿就拎着曹仁那血淋淋的头颅，走了进来。
    “主公，曹仁已死。”
    “好。”
    秦牧扫了一眼曹仁的手机，摆了摆手道：“曹仁宁死不降，也算是一个可敬的敌人。把他的尸首缝合起来，厚葬。”
    “诺！”
    胡车儿当即领命而去。
    历史上的曹仁，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将才，秦牧是绝不会允许他安然无恙的返回曹营。
    不多时，一名亲卫进来禀告道：“主公，元皓先生和公与先生求见。”
    “让他们进来。”
    “诺！”
    田丰和沮授，随即来到了秦牧的面前，一番寒暄之后，三人分主次落座。
    田丰及其家眷，都在官渡之战的后期，被秦牧让锦衣卫的人接了过来，现在就安顿在许都。
    得知官渡之战的失败，以及袁绍听了谗言，要将自己处死的事情后，田丰是万念俱灰，于是就跟着锦衣卫来到许都，改投到秦牧的麾下了。
    至于沮授。
    秦牧让田丰去规劝沮授，让他弃暗投明，投靠自己。
    不过，看田丰黯然神伤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完成任务。
    果不其然，沮授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司马，在下这次是来跟你辞行的。”
    “眼下大司马你雄踞中原，战乱已经平息。沮授在大司马处叨扰许久，承蒙关照。”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大司马，请允许在下带着家眷返回河北……”

 第87章 汉寿亭侯赵云

    “公与，你这又是何苦？”
    秦牧上前，一把挽住了沮授的胳膊，抓住了他的手，故作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色，道：”袁绍之为人，刚愎自用，外宽内忌，没有容人之量，元皓几乎死于袁绍之手，就可见一斑了。”
    “公与你和元皓的性格如出一辙，刚而犯上，恐怕将为袁绍所不容，会有杀身之祸。”
    面对着秦牧的挽留，沮授还是摇摇头道：“大司马，不管怎么说，袁公都是我的主公，我不能背叛他。”
    “袁公毕竟是对我有知遇之恩，沮授怎敢相忘？”
    “公与，你这是愚忠。”
    秦牧语重心长的问道：“他对你有知遇之恩，难道我对你就没有知遇之恩吗？”
    沮授叹气道：“大司马，你的知遇之恩，在下实在不敢接受……”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已经拜沮授为大鸿胪，赐长阳亭侯爵位，但是沮授认为自己无功不受禄，并未接受。
    大鸿胪，这可是九卿之一的官位，固然职权不大，却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了。
    还有列侯，这种爵位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难能可贵！
    “公与，你怎么忍心舍我而去？”
    “大司马，我……”
    沮授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跟秦牧对视。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放走沮授。系统奖励：人物“王猛”！】
    【选择二：软禁沮授。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选择三：处死沮授。系统奖励：人物“和珅”！】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一回，他是真的薅到了系统的“羊毛”。
    王猛这样善于治国的千古名相，难道不比沮授强吗？
    用一个沮授，换一个王猛，在秦牧看来十分的划算。
    再者说，沮授即便是回到了袁绍阵营，也不可能得到袁绍的重用，日后未必不会跟田丰一样，迫于无奈，转投到秦牧的麾下。
    想明白了这些问题，秦牧就故作惆怅的叹气道：“也罢！公与，既然你去意已决，我就不勉强你了。”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不过大鸿胪的官职，以及长阳亭侯的爵位，你一定要接受。你在我攻取兖豫二州的过程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若不报答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这……”
    眼看着秦牧这般坚决的态度，沮授只能是无奈的答应下来。
    “多谢大司马提携！大司马这般恩遇，在下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报你了。”
    闻言，秦牧莞尔一笑道：“公与，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便回去跟袁公替我说说好话。”
    “方今天下纷乱，何得康宁？盼望袁公能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与我结盟，共同匡扶汉室。”
    沮授点了点头道：“大司马，在下回到邺城之后，一定向我家主公转达大司马你的心意。”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放走沮授。】
    【系统奖励：人物“王猛”！】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秦牧也送走了沮授。
    秦牧之所以非要将大鸿胪、长阳亭侯官爵封给沮授，又让沮授在袁绍跟前替自己说好话，其意是不言而喻的。
    生性多疑的袁绍，又岂能不对沮授起疑心，继而疏远他？
    日后倘若秦牧与袁绍起了大战，沮授被夹在中间，一旦袁绍听信郭图、审配等人的谗言，沮授多半是要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
    田丰、沮授离开大司马府之后，秦牧又接见了赵云。
    对于赵云，秦牧还是非常重用的。
    秦牧攻取许都，占领豫州、兖州的战事中，赵云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被拜“扬威将军”，封汉寿亭侯……
    这般恩典，赵云怎能不感激？
    不过，赵云这一次谒见秦牧，居然是来请辞的。
    “大司马，我已经打听到吾主玄德公的去向了。”
    赵云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他而今屯兵于宛城，距离许都不远，我想前往宛城追随他，还请大司马成全。”
    “子龙，连你都要弃我而去吗？”
    “大司马言重了。”
    赵云叹气道：“之前赵云跟大司马你击掌为誓，相约为大司马效力一年，大司马你便可任凭云去留。”
    “而今期限已到，还请大司马履行诺言，放云离开。”
    “此乃印绶，请大司马拿回去。云，现在愧不敢受……”
    说着，赵云就拿出了自己的印绶，想还给秦牧。
    他自觉羞愧，不敢跟秦牧对视，只是低着头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秦牧没有说话，而是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赵云。
    赵云对秦牧的忠诚值，高达92！
    按理说赵云不应该背弃秦牧的，何至于此？
    难道赵云对刘备的忠诚值更高？
    不应该。
    说不过去！
    赵云乃是忠义之人，为什么会如此？
    秦牧想了一下，大致上就了解了赵云的心情。
    赵云跟刘备的确是交情匪浅的，可谓是情同手足。
    跟对待关羽、张飞一样，刘备过去就经常跟赵云抵足而眠……
    难怪说曹魏好人妻，东吴好萝莉，蜀汉全是基佬。
    身无长物的刘大耳，只能依靠兄弟情义来笼络人心了。
    不似秦牧一般，直接给了赵云恩典，把他当做自己的心腹看待。
    秦牧旋即上前，一把握住了赵云的双手，语重心长的道：“子龙，你回到刘备那里，能有何作为？”
    “刘备此人，虽暗藏大志，善于笼络人心，不失长者之风，靠着大汉皇叔的这块金字招牌，他到哪里都能被其余诸侯待若上宾。”
    “但，刘备不得天时，终究是不会成就大业的。”
    “他自出道以来，每每寄人篱下，公孙瓒、陶谦、吕温侯、曹操、袁绍他们都曾接纳过刘备，但是这些人有何下场？”
    “公孙瓒、陶谦、吕温侯都已经身故，曹操败于颍水，袁绍败于官渡……这样的刘备，可谓是大灾星一个，他投奔哪个诸侯，哪个诸侯就要倒霉。”
    “现在他又投奔了刘表，屯兵于宛城。由此可见，刘表的败亡之日也不远了。”
    顿了一下，秦牧笑了笑道：“子龙，你跟着刘备，只能一直颠沛流离，郁郁而不得志。”
    “再者说，刘备迟早为我所灭。”
    “子龙啊，大丈夫生于世间，当带三尺剑，建不世之功，以升天子之阶。奈何所志未从？”
    “你跟着刘大耳，纯粹是浪费人才。而且，你日后势必与我、仁贵、鹏举他们对峙于沙场，你又下得了手吗？”
    秦牧可谓是把赵云的为人吃得透透的！

 第88章 受宠的环夫人

    正如秦牧所言，刘备到处“傍大款”，实在是难有成就。
    他投奔哪个诸侯，那个诸侯就免不了败亡。
    刘备可能是天生的“克老大命”，就跟专杀义父的吕布差不多。
    历史上，在没有遇到诸葛亮之前，刘备更是几乎每战必败，根本就没有安身立命之地。
    赵云跟着这样的刘备，又有什么前途？
    “唉！”
    赵云叹气道：“大司马，你的知遇之恩，你的恩典，赵云没齿难忘，唯有以死相报。”
    “但是，刘皇叔待我如手足兄弟一般，恩重如山，我也不能背弃他。”
    “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大司马你让赵云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子龙，殊不知良禽择木而栖？”
    “刘备对你有情有义，情同手足，难道我秦牧对你就差了吗？”
    “之前我跟你击掌为誓，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
    “大司马，你……”
    赵云不由得瞠目结舌，愣住了。
    秦牧这分明是在耍无赖！
    秦牧摆了摆手道：“子龙，我说什么都不会放你走。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拔剑自刎，要么跟刘备撇清关系，拜我为主公。”
    “……”
    赵云沉默了。
    实际上，秦牧完全是吃透了赵云的小心思。
    忠臣不事二主？
    笑话！
    赵云之前可是追随过公孙瓒的，只是后边被刘备借走了，一直都没有返回幽州。
    跳槽太多，跟过太多的老板，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古代讲究忠孝礼义。
    如赵云一般，受到世俗框架的约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随便背弃自己的主公。
    为何？
    舆论！
    对赵云自身的形象是颇为不利的。
    总的来说就相当于后世的“网暴”，赵云不想成为不忠不义之人。
    但是他的“忠”，是对秦牧，还是对刘备？
    这只有赵云自己心里清楚。
    赵云的心里是矛盾的。
    他享受着秦牧给自己的恩典，却又不想背弃刘备，这怎么可能？
    现如今秦牧摆出这种坚决的态度，否认了之前跟他的约定，其实是在给赵云一个台阶下。
    仅此而已。
    赵云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秦牧这是刻意为之，不禁暗暗大受感动。
    “大司马，我愿拜你为主公。只是，我有一个请求，还请大司马务必答应。”
    见到赵云松了口，秦牧和颜悦色的道：“子龙，你但说无妨。”
    “我不愿与刘皇叔为敌。若大司马你日后征讨刘皇叔，赵云不能参与。”
    “好，我答应你。”
    秦牧立马就应允下来了。
    反正，灭一个刘备，对秦牧而言，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多谢主公！”
    赵云也当即改口了。
    ……
    夜幕降临。
    秦牧回到了大司马府的后院，准备歇息。
    他的这座大司马府，其实就是原来曹操的司空府。
    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显得磅礴大气。
    现在基业草创，秦牧也不想太过劳民伤财，自己建造一座豪华府邸，正好就有司空府让秦牧住下了。
    “大司马。”
    就在秦牧准备去洗个澡的时候，忽然一名丫鬟行色匆匆的走了过来。
    “何事？”
    “大司马，环夫人想见你。”
    “环夫人？”
    “就是曹操的妾室环氏。”
    秦牧这才反应过来。
    他以为丫鬟口中的“环夫人”是糜环糜夫人来着。
    “她见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环氏的女儿曹华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想找个医者过来诊治开药，但是，没有大司马的命令，谁都不敢自作主张……”
    许都一战中，被俘虏的曹操的家眷，都被一起安置在了秦牧的大司马府。
    秦牧能保证她们衣食无忧，只是将她们都软禁起来了。
    没有秦牧的命令，她们无法离开大司马府一步，宛如囚徒一般。
    她们生了病，自然是要找秦牧请命的。
    “让医者尽快赶过去。”
    “诺。”
    人命关天的事情，秦牧还不至于无情到那种地步。
    秦牧想了一下，旋即在一个丫鬟的引路之下，来到了环夫人所在的院落。
    大司马府足够宽敞，所以秦牧能给她们每人一个院落，作为栖身之所。
    当秦牧穿过走廊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约摸二十来岁，身材丰腴的妇人。
    这个妇人，正是曹操的妾室环氏。
    “贱妾参见大司马。”
    见到秦牧之后，环夫人忙不迭的朝着秦牧福了一礼。
    “夫人不必多礼。”
    秦牧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环夫人。
    他跟环夫人只有一面之缘，之前见过一次而已。
    现在看来，环夫人当真是姿容艳丽，身材更是宛如尤物一般的。
    永远不要怀疑曹阿瞒的眼光！
    这厮的眼光很是毒辣。
    普通的美女，根本入不了曹操的法眼，秦牧也是一样。
    以环夫人的姿色，绝对是万里挑一的。
    尤其是这惹火的身材。
    e？
    妙哉。
    秦牧依稀记得，历史上的环夫人为曹阿瞒生下了三子，分别是曹冲、曹据、曹宇。
    可见环夫人是多么受宠了。
    秦牧颇为关切的询问道：“夫人，我听说你女儿曹华染上了风寒，情况如何？”
    “多谢大司马关心。贱妾正好想跟你说这件事，请大司马尽快派一个医者前来诊治开药，不然贱妾这苦命的女儿……”
    环夫人不由得抽噎了起来，有些泣不成声。
    “娘……”
    环夫人的身后，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约摸七八岁大的女孩，粉雕玉琢，模样乖巧可爱，只是在面对秦牧的时候有些怯生生的，很是惶恐。
    曹阿瞒的女儿吗？
    “夫人，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传召医者过来了。”
    “嗯。”
    环夫人连忙感激的向秦牧行礼道：“谢过大司马。”
    “不必客气，外边风大，还是一起入内说话。”
    “大司马请。”
    环夫人随即将秦牧请到了屋里。
    秦牧派人传召的医者，也到了此处，给躺在床榻之上发着烧的曹华诊治。
    曹华还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稍有不慎，就可能真的会撒手人寰了。
    在古代，医疗卫生水平较为低下的年代，随便一次感冒发烧，都可能要了性命。
    成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曹华这样的小婴儿？

 第89章 天地君亲师

    经过医者的一番诊治，以及服用过汤药之后，小曹华这才缓过气来，开始退烧了。
    环夫人松了口气，对秦牧千恩万谢起来。
    秦牧只是摇摇头道：“夫人，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哪里。”
    环夫人一脸感动的神色，道：“大司马你的活命之恩，贱妾没齿难忘，也无以为报。大司马，请受我们母女一拜。”
    说着，环夫人便拉着身边的小女孩，朝着秦牧跪了下来。
    “快快请起。”
    秦牧把二女扶了起来。
    随后，秦牧又慰问了环夫人一番。
    从交谈中，秦牧得知了环夫人身边的小女孩，正是曹操的次女曹宪。
    准确来说，曹宪是曹操的继女，是环夫人跟前夫边让所生的女儿。
    边让乃是兖州名士，当过九江郡太守的人。
    想当年，边让仗着自己的才气，不把自领兖州牧的曹操放在眼里，多次轻视和贬低曹阿瞒，于是就被后者处死了。
    边让之死，也使张邈、陈宫等人趁着曹操东征陶谦的时候，联合吕布试图夺了兖州……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现在的妻儿还不算多。
    只有卞氏、环夫人、尹夫人三个，倒是儿女成群了。
    在许都一战中，除了曹丕、曹彰之外，曹阿瞒的家眷都被秦牧俘虏。
    在曹操的这三个妻妾当中，卞夫人身份低贱，是歌舞伎的倡优出身。
    环夫人和尹夫人之前就是有夫之妇！
    环氏的前夫是边让，尹夫人则是昔日大将军何进的儿媳妇……
    “夫人，曹宪的容貌与你颇为相似，想必日后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大司马谬赞了。”
    秦牧这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曹宪、曹节、曹华，历史上曹阿瞒不知道是何缘故，居然把三个女儿一股脑儿的塞给了汉献帝。
    作为补偿吗？
    监视汉献帝？
    或是有意让自己成为皇亲国戚，更好的执掌大权？
    对此，秦牧不得而知。
    难怪历史上的曹宪作为年长一些的姐姐，只是一个贵人的名位，而妹妹曹节却成了汉献帝的皇后。
    因为曹宪不是曹阿瞒的亲女儿，而曹节是曹阿瞒跟正妻卞氏所生，可谓是嫡女了。
    ……
    翌日，秦牧在吕绮玲的伺候下，头戴武弁大冠，换上了玄色赤纹的朝服，手里拿着一支玉笏，脚踏双尖翘头方履，就这样搭乘马车去上朝了。
    许昌宫是皇帝临朝听政及后妃居住的地方。
    而皇帝和群臣商议朝政的，名为“德阳殿”，规制如同长安的建章宫一般，很是富丽堂皇。
    可想而知，当初曹操为了给刘协建造一座足够规格的宫殿，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由于秦牧还没有“剑履上殿”的特权，所以在进入德阳殿之前，把自己的佩剑递交给了一边的内侍，鞋子脱下来，穿着袜子就入殿去了。
    其余大臣，也是跟秦牧一般。
    秦牧倒是不必担心，刘协会对自己突然发难，在宫殿中安排刺客。
    因为宫中的羽林军、虎贲军都是秦牧的人，甚至秦牧还笼络了宫里不少的太监宫女，刘协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基本上瞒不过秦牧的眼睛。
    “臣等参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等穿着一袭冕服的刘协来到龙椅上坐好之后，群臣都朝着他大礼参拜，并三呼“万岁”。
    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万岁”就成了天子的代名词。
    至于“万万岁”，那跟武则天有关……
    “众爱卿不必多礼，免礼平身！”
    “谢万岁！”
    得到刘协的许可之后，群臣这才各自落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很是严肃的模样。
    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的那般繁文缛节，天子是跟群臣坐而论道的。
    唐宋之后，群臣向皇帝奏事，只能站着。
    到清朝更是离谱，群臣要跪着向皇帝奏事，可谓是奴颜婢膝极了。
    刘协刚才就注意到了，群臣向自己跪拜的时候，唯独秦牧还杵着，没有丝毫的表示。
    这让刘协不由得眉头一皱。
    要知道，即便是之前的曹操，在面对刘协的时候还是会乖乖的行君臣之礼，向刘协下跪的！
    “秦爱卿，适才群臣皆行跪拜之礼，何故你只向朕躬身行礼？”
    面对刘协的质问，秦牧淡淡的笑道：“陛下，不瞒你说，臣有腿疾，不便于下跪。”
    “臣这一辈子，除了父母，除了天地，还从未跪拜过任何人。身子不便，还请陛下见谅！”
    “……”
    刘协表示：我信你个鬼！
    秦牧的勇猛冠绝天下，早就是家喻户晓的事情。
    这样的猛将，还有腿疾？
    分明是不想给刘协跪下！
    这时，作为秦牧的死忠分子，尚书令房玄龄立即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既然大司马有腿疾，陛下应该念在大司马劳苦功高的份上，赐予大司马一项特权。”
    “日后，无论在何处，大司马都无需对陛下行跪拜之礼。”
    “臣附议！”
    房玄龄的话音一落，王猛、陈群、华歆、陈登等群臣，就都纷纷赞同。
    还不等刘协说话，作为司徒的杨彪就忍不住眉头一皱，反驳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天地君亲师，大司马能跪天地，能跪亲长，何故不跪君父？”
    “此乃大不忠，也是大不孝！”
    “只是简单的跪拜之礼，即便是有些许腿疾，大司马何故不行？”
    杨彪这是跟秦牧杠上了。
    这个老东西，也不想想秦牧对他的恩遇。
    此时，面对杨彪的诘问，秦牧只是对陛台之上的刘协缓声道：“若陛下非要让臣行跪拜之礼。”
    “臣，只能回去了，这朝会，不上也罢！”
    一听这话，刘协急了，强颜欢笑道：“大司马既然有腿疾，那朕如何能强迫你？从今往后，大司马可以见朕，不行跪拜之礼。”
    “多谢陛下。”
    见到秦牧没有执意回家，刘协这才松了口气。
    倘若这大朝会没有秦牧在场，刘协下不来台且不说，这朝会毫无意义。
    因为，现在朝廷的政令出自秦牧的大司马府，而不是许昌宫。
    如果秦牧愿意的话，甚至能凡事自己决断，而非搬到朝会上跟刘协以及群臣商议。

 第90章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陛下，臣有事启奏！”
    正式开始大朝会之后，作为尚书令的房玄龄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请讲。”
    “陛下，而今大司马入朝辅政，万象更新，臣以为建安之年号，已经不合时宜，陛下应尽早更易年号，颁布于天下，咸使闻之。”
    听到这话的刘协，满口答应下来。
    对于这样的路数，刘协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他这十二年来，换了多少个年号？
    五个！
    分别是：永汉、中平、初平、兴平、建安。
    基本上走马灯似的权臣一换，刘协的年号就要改一改。
    可谓是铁打的皇帝，流水的权臣了。
    值得一提的是，历代帝王遇到“天降祥瑞”或是内讧外忧等大事、要事，一般都要是更改年号的。
    “诸位爱卿不妨议一议，这新年号，叫什么较好？”
    群臣经过了一番商议，都搬出了几个较为吉利的年号。
    如康熙、洪熙、嘉靖、永平、永安等等。
    “什么康熙？怕不是人人吃糠喝稀。”
    “你还提议嘉靖？我看，是家家皆净！”
    “还是永平的年号更好一些。寓意永享太平，岂不美哉？”
    一众公卿百官为了选立年号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各抒己见。
    刘协看着不发一言的秦牧，于是请他拿主意。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陛下，臣以为，这新年号，不妨叫做‘大业’，如何？大哉乾元，臣等立志匡扶汉室，扫除群凶，使陛下你建立一番不下于光武皇帝的功业，故名大业。”
    “好。”
    刘协准奏了。
    第二年，即公元201年，就是大业元年了。
    这年号其实暗藏了秦牧的野望。
    “陛下，臣有事启奏。”
    “请讲。”
    商议完年号的事情，秦牧就手持牙笏，朝着陛台之上的刘协进言道：“臣以为，司隶坐拥三川、关中，辖境偏大，丁口偏多，不利于朝廷治理。”
    “故，请陛下将司隶一分为二，以三川为司州，以关中为雍州。”
    司隶的疆域大吗？
    不算大，也不小。
    司隶大概相当于两个兖州，拥有洛阳和长安两座大城市，拥有七郡一百零六邑，以前是相当的富庶，而且人口稠密，有大概三百余万百姓。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乱，司隶之地破败不堪，十室九空。
    哪怕是被曹操恢复了民生之后，还没有缓过气来，估计连一百万的人口都不一定有。
    饶是如此，秦牧还是决定要从司隶划分出来一个雍州。
    “朕，准了。”
    看见刘协答应下来之后，秦牧又道：“陛下，臣以为司空曹操既然去了洛阳，陛下何不加封他为司州牧？”
    “西凉马腾、韩遂，屯兵于关中，保境安民，三辅之军民甚爱之，他们于社稷有功。”
    “陛下应该加封马腾为雍州牧，韩遂为凉州牧，以彰显陛下之恩典！”
    闻言，刘协一脸深以为然的神色，一一准奏了。
    秦牧先是把司隶分为司州、雍州，又让曹操当司州牧，马腾当雍州牧，韩遂当凉州牧，其意是不言而喻的。
    马腾、韩遂等关中诸将，盘踞在关中、凉州多年，一直是曹阿瞒的心腹之患。
    现在曹操失去了中原之地，被秦牧赶到了司州。
    马腾和韩遂等西凉大将，岂能不跟曹操为了争抢地盘而大打出手？
    秦牧这是在借刀杀人，火上浇油，给马腾、韩遂一些恩典，让他们帮着自己对付曹操而已。
    即便没有秦牧的恩典，相信关中诸将跟曹阿瞒也不对付，迟早会爆发大战的。
    对秦牧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虽然曹操现在的地盘很小，但是架不住他的兵马多，也够强悍。
    而且若论人谋，关中诸将那些大老粗远比不上曹阿瞒。
    ……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在关中一带，曹操与韩遂、马腾等关中诸将爆发了大规模战争。
    两军战于潼关附近，互有胜负。
    “曹贼！奸贼！恶贼！逆贼！”
    关城之外的旷野上，一名穿着白袍，骑着白马，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以手中的长枪指着上边的曹阿瞒，一个劲儿的叫嚣道：“你只会逞口舌之利，敢与我决斗吗？”
    还不等曹操说话，站在一边的许褚就回怼道：“马儿，休得猖狂！认识你家爷爷许褚吗？”
    “你就是虎痴许褚？”
    “正是！”
    许褚昂着头，指了指马超暴喝道：“恶虎食马！看吾下去，将汝拿下！”
    话音一落，得到曹操点头的许褚，就握着一支偃月刀，跨上战马，开了潼关的大门，杀奔马超。
    许褚与马超的勇武不分上下，大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仍是未见分晓。
    等得急不可耐的马腾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于是西凉军就跟群魔乱舞一样，嗷嗷直叫，一路朝着潼关狂奔过去。
    许褚虚晃一刀之后，头也不回的返回了潼关之内。
    曹操大手一挥，让弓弩手乱箭齐发，将攻过来的西凉军将士击退了回去。
    潼关是一座险峻坚固的要塞，西凉军本就不善于攻坚战。
    如何拿得下潼关？
    夜幕降临。
    曹操在中军大帐之内，召集了郭嘉、程昱、许攸、荀攸商议破敌之策。
    曹阿瞒嘿嘿直笑，说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果真是名不虚传。”
    “马腾、韩遂麾下的西凉骁骑若能为我所用，我何愁在旷野之上，不能击败秦牧，不能击败袁绍？何愁大业不成？”
    “主公。”
    荀攸皱着眉头道：“西凉铁骑的确厉害。不过，也正因如此，我们想要灭掉马腾、韩遂等人，攻取关中、凉州，恐怕不容易。”
    “最后我军即便能胜，也是惨胜。”
    “公达，你有破敌之策吗？”
    “有一策，或许可行。”
    “请讲。”
    “主公何不用离间计？”
    荀攸语重心长的道：“马腾、韩遂等关西诸侯，乃是联军，只是迫于形势，而不得不联手对付我军，实则他们互相不对付，各有龌龊。”
    “如韩遂一般，他原本是凉州名士，后被羌胡挟持，被推举成了叛军首领，他曾杀了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这才一度拥兵十余万，之后韩遂等凉州诸将更是互相攻杀，使西凉军部众离心离德，渐渐势微。”
    “而韩遂与马腾虽是异姓兄弟，却未必信得过彼此。”
    “他们二人的兵力是在关西诸将当中最强的，若主公使韩遂、马腾彼此发生猜疑，甚至于起了内讧，主公必可趁机将他们逐个击破，平定关中，进击凉州。”
    “好。”
    曹操立马就有了主意。

 第91章 插兄弟两刀

    翌日，曹操就到两军阵前，并不是邀战，而是请韩遂到阵前跟自己一会，叙叙旧。
    曹阿瞒和韩遂有旧情吗？
    并没有。
    不过，这架不住曹操很是热情的拉拢着韩遂，想让韩遂跟自己结盟，却被韩遂否决了。
    被韩遂一口回绝的曹阿瞒也不恼怒。
    二人和颜悦色的交谈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都各自骑马而回。
    曹操与韩遂亲切交谈的一幕，落在关中诸将的眼里，尤其是马腾、马超父子的眼中，让他们很不是滋味儿。
    晚上。
    马超来到了马腾的寝帐，皱着眉头，很是厌恶的道：“父亲，今日韩遂与曹操阵前相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这两个人的确有旧情。曹操跟韩遂谈笑风生，孩儿怀疑，韩遂是否已经与曹操暗通曲款，勾结在了一起，准备背叛我西凉军，投奔到曹阿瞒的麾下？”
    “不可能。”
    马腾断然否决，说道：“孟起，你对文约（韩遂表字）休得无礼。他是我的结义兄弟，也是你的叔父，与你我现在更是生死之交，身处同一阵营，他岂会背弃我？”
    “这一定是曹操对我们使的离间计。而且韩文约没必要投靠曹操。”
    “离间计？”
    马超冷笑道：“父亲，恐怕不然。在关中、西凉诸将中，以父亲你与韩遂的势力最强，又不相上下，所以诸将唯你们二人马首是瞻。”
    “当初是迫于形势，父亲你和韩遂结为了异姓兄弟。父亲，毕竟是人心隔肚皮。”
    “曹操被秦牧赶到了司州，势力不比以往，韩遂不会投靠曹操，但未必不想借助曹操之手，一举攻灭咱们。”
    “若我马家军全军覆没，他韩遂不就能独霸关中、凉州了吗？”
    “……”
    听到这话，马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马超又进言道：“父亲，别忘了，韩遂原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边章、北宫伯玉、王国等人，当初或是韩遂的顶头上司，或是韩遂的盟友，却都无一不被韩遂坑害，导致兵败身亡，或直接被韩遂所杀。”
    “父亲，难道你想成为第二个边章，第二个王国吗？”
    “我……”
    马腾一时间无言以对。
    毕竟，韩遂反复无常，经常对盟友下黑手的事情，那可是有前科的。
    马腾也害怕韩遂对自己捅刀子。
    为兄弟两肋插刀？
    恐怕韩遂是想插兄弟两刀！
    “父亲，为了防止韩遂突然发难，我们必须先下手，先下手为强！”
    “不行。”
    马腾皱了皱眉头，还是摆了摆手道：“孟起，现在还不能确定韩遂已经跟曹操暗自结盟，欲对我们西凉军不利，你又怎可妄下定论？”
    “如今大敌当前，韩遂也是一个聪明人，若是在这个时候，我跟他起了内讧，反而会便宜了曹操。以韩遂之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来？”
    “父亲！”
    马超还想继续劝谏马腾的时候，一名亲卫进入寝帐之内，向马腾禀告道：“主公，适才曹操派了信使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文约将军。”
    “甚么？”
    马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父亲，不能再迟疑了。”
    马超沉声道：“事不宜迟，如果韩遂真的跟曹操暗中勾结，则我们马家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何不一刀杀了韩遂，再想方设法吞并其部众？”
    “不行。”
    马腾摇摇头道：“韩遂毕竟与为父是结拜兄弟，我怎能对他痛下杀手？现在事情还没有确定，不可妄下定论。走，我们去看看。”
    话音一落，马腾就领着马超，前往了韩遂所在的营帐。
    这个时候，韩遂拿着曹阿瞒写的亲笔信，细细的端详着，却是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上边的字，有被涂鸦过的痕迹，一字一句叫人半懂不懂。
    曹操究竟是什么意思？
    “文约。”
    韩遂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马腾和马超父子二人走了进来。
    “寿成、孟起，你们来了。”
    “听说曹操给你写了一封亲笔信，确有其事吗？”
    “有。”
    韩遂将手里的信笺递给马腾，然后叹气道：“这曹操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字迹有大家之风，却是涂抹过，他好歹是饱读之士，怎会写出这么多错别字？”
    “错别字？”
    还不等马腾说话，跟在一边的马超就冷笑不已，道：“叔父，这恐怕不是曹操的错别字，而是叔父你的杰作？”
    “叔父在这书信上一阵涂鸦，为的就是不想我们知道上面的内容，对吗？”
    一听这话，韩遂顿时皱着眉头道：“孟起，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跟曹操暗中勾结吗？”
    “这可难说。”
    马超一脸不善的神色，看着韩遂说道：“叔父今日在潼关外边，跟曹操谈笑风生，犹如故交一般。”
    “如此，叔父你作何解释？”
    闻言，韩遂愤愤不平的道：“孟起，你怎能怀疑我？”
    “我跟你父亲可是八拜之交，患难兄弟！”
    “曹操一向是诡计多端，其麾下的谋士也不是善茬。这一定是曹操对咱们使的离间计，孟起你怎能上当？”
    “文约，我信你。”
    马腾阻止了想要继续说话的马超，把信笺放到一边之后，宽慰了韩遂几句，就离开了这座营帐。
    只不过，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难免会生根发芽的。
    一连三日，西凉军都在猛攻潼关，却迟迟取不到进展，反而是损兵折将，耗费了不少的粮秣辎重。
    对韩遂产生怀疑的马超，一个劲儿的在马腾的耳边进言，让韩遂的士兵担任主攻任务，所以韩遂所部兵马的死伤是最为惨重的。
    这让韩遂的心里很是不满。
    终于，马超似乎是按耐不住要对韩遂下手了。
    他假借马腾的名义，邀请韩遂到中军大帐议事，同时在营帐附近安排了刀斧手，以便于斩杀韩遂。
    得到风声的韩遂被吓得惊魂未定，立即就率领自己的兵马折返凉州，以避免西凉军的内讧。
    当马腾得知消息，想要劝住韩遂的时候，为时已晚。
    马腾将马超臭骂了一顿，不过当夜人心惶惶的西凉军营寨，就遭到了曹军的突袭。
    西凉军大败，退到了长安、渭水一带，又被曹操的虎豹骑仓促之余斩杀数千人。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马腾只能率领西凉军退守到陈仓一带，继续抗击曹军的进犯……

 第92章 一统天下方略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二月。
    在大司马府中，秦牧召集了刘伯温、田丰、陈宫、房玄龄、王猛、鲁肃、刘晔、贾诩这八个谋臣，商议大事。
    现在朝廷的政令，几乎都出自大司马府，朝中的皇帝以及公卿百官反而成了摆设一样。
    对于秦牧而言，天子不过是他盖上印玺的一个“工具人”……
    凡是秦牧草拟的诏令，不管刘协是否愿意，他都要盖上印玺。
    “主公，现在主公治下有兖州、豫州、徐州，以及扬州的一半，司州的河内郡、河南郡大半。”
    房玄龄向秦牧躬身行礼道：“按照主公的命令，属下等人对治下的州郡，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
    “而今主公治下，有人口一百七十万户，约八百六十二万口。”
    “这么少？”
    秦牧不由得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
    且不说司州的部分地区，之前秦牧的徐州以及扬州的一半郡县，就超过了三百万的人口。
    兖州拥有八郡八十邑，人口80万户，400万口。
    豫州更是人口密度最大的一个州，拥有六郡九十九邑，人口114万户，718万口。
    其中汝南、颍川、陈国、沛国都是人口超百万的大郡，尤其是汝南郡人口数量为大汉第二多，仅次于南阳郡……
    就算是经过多年的战乱，人口锐减，甚至是大量流失到周边的州县，兖州和豫州，也不应该只有这点人口。
    这都直接是少了一半人口！
    房玄龄苦笑着道：“主公，三四个州加起来能有八百多万的人口，这还得益于主公以及之前的曹操在中原吸纳流民，进行屯田垦荒。”
    “如若不然，似兖州、豫州一般，天灾人祸，战乱不断，人口会更少。”
    秦牧想了一下，知道历史上占据了整个北方的曹魏，也不过四百多万的人口，心理平衡了一些。
    其实真正原因，秦牧大概是清楚的。
    古代人口统计不完整，因为社会动荡，许多人沦为豪族部曲，这些人口是不进入统计范畴的。
    所以，秦牧保守估计，自己治下的百姓，大概是九百万到一千万人左右……
    就连雄踞河北四州的袁绍，在人口方面，都已经比不上秦牧了。
    幽州、并州处于边地，本就是地广人稀，青州常年遭受战乱，民生并没有得到恢复，人口锐减。
    所以袁绍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冀州了。
    大汉最鼎盛的时候，有五千多万人口，面积和人口第一大州是益州。
    拥有十二郡118邑，人口为152万户，724万口！
    中原常年战乱，而益州承平日久，所以很多流民都迁移到益州定居。
    可想而知益州的人口数据是只多不少的。
    难怪历史上的“隆中对”，诸葛亮建议刘备占领荆州、益州，就有了半壁天下。
    荆州、益州加起来人口就超过千万，的确是有半壁天下，能跟曹操一较高下的。
    而秦牧实在是想不明白，蜀汉灭国的时候，为何只有不到百万的人口？
    是刘备、诸葛亮、姜维等人太能折腾了吗？
    “诸位，近日马腾派使者到许都，请我出兵进攻曹操，夺取司州、雍州，不知道诸位认为是否可行？”
    秦牧环视一周后，出声询问道。
    “主公，属下以为不妥。”
    陈宫第一时间起身道：“去年年末的潼关之战，曹操巧施离间计，让马超逼走了韩遂，随后马家军兵败于潼关，又败于渭水，不得不退守陈仓。”
    “曹操则趁势攻取了关中，眼下曹阿瞒的势力范围也算是跨州连郡，拥兵十余万，兵强马壮，只是粮秣辎重略有不济。”
    “属下听说为抗击曹军，马腾、韩遂等西凉诸将又合兵一处。”
    “马腾这时候让主公进攻司州，迫使曹军的兵力分散，实则居心不良。”
    顿了一下，陈宫摇摇头道：“曹操坐拥洛阳八关，有雄关天险阻隔，他只需要派一员得力干将，万余人马，如不出意外的话，他就能把十几万大军挡在虎牢关之外，经年累月，主公如何耗得起？”
    “不过是白白浪费兵马钱粮而已。”
    “主公，属下认为，与其进攻曹操，无功而返，主公还不如南下讨伐宛城的刘备，再一口气荡灭刘表，平定荆州诸郡县。”
    陈宫缓声道：“荆州七郡，承平日久，刘表可谓是兵精粮足。只可惜他一直没有能力解决内部问题，整合各部，也没有进取之心。”
    “此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主公若得了荆州，则西川也是弹指可定。”
    “荆州、益州若能为主公所有，则占据扬州三郡的孙策，以及孤悬于外的交州，也不足为虑。”
    “届时，雄踞徐、豫、兖、荆、益、扬、交七州之地的主公，就有了大半天下，不论是关中的曹操，还是河北的袁绍，都绝非主公的对手！”
    陈宫为秦牧描绘了一个宏伟蓝图。
    也就是一统天下的方略！
    若是按照陈宫的说法，天下三分，秦牧、袁绍、曹操各得其一。
    只是，事情真的能这般顺利吗？
    “公台，你是把袁绍和曹操都当成了死人吗？”
    刘晔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道：“荆州、益州多山川丘陵，天险关隘极多，易守难攻，刘表、刘璋之流，虽只是守门之犬，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在主公南征的时候，别的不说，袁绍、曹操一定会出兵侵犯中原，再爆发一次中原大战。”
    “则当如何？”
    “这……”
    陈宫一时语塞，于是请教刘晔，问道：“子扬，不知道你有何高见？”
    “我的主张是先北后南，等扫灭了袁绍、曹操之后，再发兵南下，进取南方诸州。”
    闻言，陈宫哑然失笑道：“子扬，你的方略并不高明。”
    “且不说占据河北四州的袁本初，曹孟德那边，就不是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刘晔摇摇头道：“中原本就是四战之地，如若主公无法将袁绍、曹操逐一消灭，统一北方，有后顾之忧的话，主公便难以倾尽所有，一举荡灭南方诸州。”
    “子扬所言极是。”
    还不等秦牧说话，鲁肃很是赞同的道：“主公若从北而南，一统天下，那是先难后易。”
    “如果主公能扫灭袁绍、曹操，还有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占领徐、豫、兖、司、雍、凉、冀、青、幽、并十州之地，统一北方。”
    “则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江东的孙策，以及交州那边，都未必不会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一众谋士都各抒己见，在一统天下的方略上，究竟是先南后北，还是先北后南，有了严重的分歧。
    而不论是先北后南，还是先南后北，对于坐拥中原诸州的秦牧而言，都存在极大的风险。

 第93章 征讨江东孙策

    “伯温，你有何见解？”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认为，主公的大敌还是袁绍、曹操。”
    “官渡之战后，袁绍固然元气大伤，却仍有余力。”
    “袁绍有河北士族的激励拥护，资助钱粮，再给他个一年半载，袁绍就能练出十多万，几十万的精兵强将。”
    “若袁绍能休养生息年，则更是了不得。”
    顿了一下，刘伯温又道：“至于曹操那边，他已经雄踞司州、雍州，若再进取凉州，得到西凉骁骑，无疑是如虎添翼。”
    “关中，乃四塞之地，还是沃野千里的王霸之地。”
    “当年战国时期的强秦，就是从关中起家，逐步蚕食鲸吞，这才扫灭六国，一统天下的。”
    “倘若曹操占领司、雍、凉三州，就能观中原之变，如果主公与袁绍爆发大战，他可能会出兵干涉，从中谋利。”
    “或者，曹操干脆南下攻取益州。”
    “益州，也就是巴蜀之地，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多年来未曾遭遇大战，承平日久，土地富饶，人口众多。”
    “若是曹操真的占领司隶、凉州以及西川，就有了强秦之势，即便主公攻灭了袁绍，取了河北四州，再加上中原诸州，那也只能跟曹操分庭抗礼而已。”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曹阿瞒想消灭刘璋、马腾、韩遂等诸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如果非要在袁绍和曹操之间，先选择一个对手，我会先选曹操。”
    “主公英明。”
    刘伯温赞了一句，说道：“主公，我认为还是应该先灭了袁绍，然后主公再考虑下一步，究竟是西征曹操，还是南征刘表。”
    “善。”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袁绍活不了多久了。
    秦牧依稀记得，明年袁绍就会病死，届时袁氏诸子将陷入内战，那就是秦牧的可乘之机了。
    不过，以袁绍急于求成的性格，恐怕会在此之前，跟秦牧做个了断。
    这个时候，房玄龄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听说袁绍在邺城大肆训练精兵，向北方的胡人购置战马，其意不言而喻。”
    “属下料想，要不了几个月，可能袁绍就会再次挥师南下，跟主公开战了。”
    “这……”
    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瞠目结舌的道：“袁绍败于官渡，过去也才四个月的时间，他还敢动辄大战？”
    秦牧淡淡的笑道：“袁绍家大业大，自然折腾得起。”
    “而我，也做好了跟袁绍决战的准备。只是在此之前，我想先解决掉江东孙策。”
    孙策屡次用兵进攻淮南，前不久还跟坐镇淮南的岳飞鏖战于豫章郡一带，相持不下。
    这次秦牧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孙策了。
    孙策的势力在各路诸侯当中，相对来说较为弱小，秦牧一战就能灭掉了。
    在秦牧与袁绍大战于中原的时候，倘若孙策再次出兵，也会让秦牧不胜其烦的。
    何必让孙策牵制住自己太多的兵力？
    秦牧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孙策！
    得知秦牧准备征讨孙策的想法，一众谋士都毫无异议。
    房玄龄疑惑的询问道：“不知道主公打算何时出兵？”
    “三日后。”
    “这……主公，是否太急切了？眼下正值春耕，主公动用不了太多的兵马，主公何不等到春耕完成之后，再发兵南下？”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玄龄，我就是要不按套路出牌。”
    “春耕之后，说不定袁绍也会挥师南下了。”
    “诺。”
    既然秦牧已经做了决定，房玄龄只能答应下来。
    ……
    根据锦衣卫那边传来的情报，厉兵秣马的袁绍，随时都准备南下。
    秦牧估计，大概在春耕之后，袁绍就会再一次侵略中原了。
    为了防备袁绍的进犯，秦牧在白马、延津一带，以及陈留郡的平丘，都部署了重兵。
    秦牧以及刘伯温、房玄龄、陈宫他们推测，袁绍如果挥师南下的话，多半是会从繁阳开始，横穿陈留郡之后，再进击到许都。
    秦牧岂能让袁绍得偿所愿？
    秦袁两家的大战，有相当大的几率会在平丘爆发，所以秦牧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做足充分的准备。
    ……
    徐州，江都。
    江都也就是后世的扬州，在徐州的最南面，濒临长江，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昔日项羽想在广陵临江建都，始称“江都”。
    江都现在成了广陵郡的治所，张辽的屯兵之地，负责抵御江东孙策的侵袭。
    不过，长江天堑难以逾越。
    孙策也不敢贸然出击，所以每次不是进攻淮南，就是进攻豫章郡，反倒是让张辽清闲了不少。
    此时此刻，秦牧正在张辽、薛仁贵、赵云、张绣等众将的陪同下，登上巨大的艨艟舰船，视察水军的操练情况。
    艨艟，是这个时代水军的主力船。
    艨艟的船体狭而长，机动性很强，便于冲突敌船……
    秦牧要一战灭掉孙策，攻取丹阳郡、吴郡和会稽郡，拿下整个扬州，精兵强将以及强大的水师舰船是少不了的。
    合肥之战后，秦牧就让驻防于广陵郡的张辽，以及驻防于淮南的岳飞负责打造舰船，训练水师。
    长江以南的地区，水网密布，北方的铁骑反倒是不利于一展所长。
    秦牧必须要拥有一支强大的水师，才能攻取江东、荆州以及交州。
    “放！”
    “嗖嗖嗖！”
    大江之上，千帆竞走。
    伴随着张辽打的旗号，命令被随之传达下去。
    艨艟以及其余各种各样的战船，形成了有序的队列。
    甲板之上，士卒们张弓搭箭，朝着远处岸边的稻草人，发射出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这是一场军事演习，分为两轮。
    第一轮是抢滩登陆，第二轮则是模拟水战。
    模拟水战的时候，舰队以有序的阵型，朝着敌方的舰船靠拢，仍是一大波密密麻麻的箭矢覆盖，而后各种各样的战船包围过去。
    战船的种类很多，有楼船、艨艟、艇、斗舰、走舸等等。
    种类的不同，其用处也不同。
    秦牧视察了一番水师的操练情况，很是满意。

 第94章 一怒而诸侯惧

    “主公，这是属下让人花费重金打造的楼船巨舰，请主公参观一番。”
    张辽又领着秦牧上了一艘巨大的楼船，并为秦牧介绍起了这艘楼船是如何的了不得。
    “主公，此船高五层楼，长度一百三十步，可以搭载两千余人，而且舰船的甲板很宽，上边能跑马，还修筑有城楼能远望，观察敌情……”
    “这上面还设有拍竿，一般的船只要撞上去就会被撞碎。”
    “不是属下吹嘘，这样的楼船巨舰在当世是绝无仅有的。别说是孙策的江东水军，即便是刘表的荆州水军，都没有这种巨大的舰船。”
    秦牧参观了一下这艘巨舰，的确不错。
    这相当于古代的“航空母舰”了，毕竟能搭载两千多个人，排水量可见一斑。
    也不枉费秦牧费尽心思，招募了大量的工匠，不惜投入了数以十亿计的资金以及诸多的人力，这才打造出的这么多战船，训练出可堪一战的水师。
    现在的秦牧与孙策，势力完全是天壤之别。
    孙策能利用到的资源远远比不上秦牧，所以在战舰方面被秦牧甩了几条街，也是情有可原的。
    秦牧笑了笑，说道：“文远，千万不能小瞧了自个儿的敌人。”
    “再好，再强大的战舰，也还是人来操作的。”
    “若咱们是水师的训练不及江东水师完备，到真正大战的时候，也还是胜负难料。”
    张辽低着头道：“主公教训的是。不过，在水师将士的训练方面，属下认为已经完备，不差江东水师多少。”
    “按照主公的吩咐，这一两年来，属下除了打造舰船、器械，还招募了不少熟悉水性的淮南人，加入水军。”
    “属下甚至还从江东、荆州挖了一些精于水战的将领过来，让他们帮着训练水师。”
    “很好。”
    秦牧微微颔首，对于张辽的这种做法很是赞同。
    现在，对于秦牧而言，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水师将士的训练，秦军的水师不比江东水师以及荆州水师差多少，相差无几，而舰船方面更是略胜一筹，甚至是甩了江东水师几条街……
    这一仗，让秦牧怎么输？
    “文远，现在咱们有各个种类的舰船多少艘？”
    “回禀主公，鹏举将军那边属下不知道，不过，属下这里，有斗舰五十艘，艇三百二十艘，走舸一百七十艘，突冒二百艘，艨艟一百二十艘，先登四百六十艘……”
    大大小小的舰船，一千多艘！
    这还不包括运兵船和运粮船。
    多吗？
    多！
    岳飞那边，大概是跟张辽一样的。
    因为秦牧给了他们多少资金，心里有数。
    他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虽说有那么多的战船，但秦牧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平定了荆州，拥有无数巨舰的曹阿瞒多么不可一世，不还是惨败了吗？
    飞龙骑脸，优势在我！
    但，秦牧也未必真的能毫无悬念的取胜。
    因为秦牧已经看见了，适才登上战船不久的北方兵，开始了上吐下泻，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这分明是水土不服。
    不，是晕船！
    见到这一幕的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张辽也是讪讪的道：“主公，北方兵毕竟是不习水性，难以熟悉待在船上的环境。”
    “如若碰上水战，请主公还是让南方兵，以及水师将士打头阵。”
    “只能这样了。”
    秦牧微微颔首道。
    他这一次征讨孙策，带了五万精甲，再加上水师的话，大概是六万余人，要一战攻灭孙策，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淮南那边，岳飞也会出兵策应？
    完全够用。
    只是，倘若将士们水土不服的话，战斗力难免会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跟在秦牧身边的鲁肃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主公对孙策，可以先礼后兵。”
    “以孙伯符的性格，一定不愿屈服，执意要战。不过，他麾下的将领，以及江东的士族豪强们，就未必会跟孙策一条心。”
    “江东有朱、张、顾、陆、许等家族，私人部曲甚多，有他们的帮助，之前孙策才能轻而易举的攻取江东。”
    “既然孙策能利用他们，主公为何不能利用他们？”
    “说得好。”
    秦牧点了点头，说道：“若能使我尽快平定江东，我未尝不可给他们一些甜头。子敬，你愿意为我跑一趟秣陵吗？”
    “属下愿往。”
    鲁肃跟孙策、周瑜是老相识了。
    不过，现在各为其主，鲁肃岂能不尽心竭力的为秦牧办事？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出使江东，可能会被暴脾气的孙策一怒之下，杀了祭旗，唯独鲁肃还不至于……
    更何况，鲁肃原本就能说会道，是一代不可多得的“纵横家”？
    不说是“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至少鲁肃作为一个说客，相当的出色。
    “主公，还是另派他人前往秣陵，劝降孙策。”
    作为鲁肃的至交好友，刘晔皱着眉头道：“主公你与孙策有仇怨，合肥一战，孙策损兵折将，又受辱于主公，以他睚眦必报，且刚烈的性格，恐怕会杀了主公你的使者祭旗。”
    “以此来自绝后路，让孙策军上上下下抱着破釜沉舟之心，跟我军一战，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刘晔所言，倒也未必。
    倘若鲁肃真的死在了江东，被孙策公然处死的话，秦牧可以此为名义，宣示孙策的罪行，让秦军将士同仇敌忾……
    就像“凤雏”庞统死于落凤坡，给了刘备公然讨伐刘璋，攻取益州的借口一样。
    只是秦牧不需要这么做。
    “主公，属下愿意前往江东游说孙策以及江东士族。”
    鲁肃慨然道：“属下跟周公瑾是老熟人了，他会卖我三分薄面，还不至于让孙策杀了我。”
    “孙策最多就是折辱属下，将属下关押起来，却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属下公然杀害……”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让鲁肃出使江东。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另派他人出使江东。系统奖励：人物“和珅”！】
    【选择三：不派人出使江东。系统奖励：特殊物品“番薯藤”一万斤！】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第95章 带投大哥张昭

    “子敬，我想了一下，子扬说的没错，你这一去江东恐怕是凶多吉少。”
    秦牧上前一把握住了鲁肃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我与孙策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先礼后兵，以孙策的为人断然不会屈服我的，遣使过去，并无多少裨益。”
    “你鲁子敬要是出了事，这江东，我秦牧宁愿不要也罢！”
    “主公……”
    听到这话的鲁肃，再看着秦牧脸上那种真挚的神色，不禁很是感动。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秦牧这般恩遇自己，关心自己的安危，怎能不让鲁肃感怀备至？
    “主公，属下还是想替你走一遭江东。”
    鲁肃慨然道：“若能震慑、策反江东士族，则孙策的顽抗，也是不足为虑，主公将以更小的代价攻取江东三郡。”
    秦牧摆了摆手道：“子敬，无需多言，我已经有了对策。”
    “你替我以檄文的形式写一封劝降信，找个人送给孙策。”
    “另外，把劝降信抄誉一万份，投入大江之中，顺流直下，让江东的士民都知晓，我秦牧挥师三十万，水陆并进，必在两个月之内伐灭孙策，平定江东。”
    “务必使江东士民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这样的办法，对江东的士族也能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
    从心理上瓦解敌人！
    “伯温。”
    “属下在！”
    “你让锦衣卫尽快联系顾、陆、朱、陈、张、虞等江东士族，告诉他们，若能弃暗投明，配合我，配合朝廷的大军平定江东，我秦牧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他们及其家族子弟，可在朝中或地方担任要职，甚至是官秩二千石，秩中二千石，也未尝不可。”
    “诺！”
    刘伯温立马答应了下来。
    秩比二千石，那是一郡太守。
    秩中二千石，那更是九卿级别的了。
    秦牧开出了让他们难以拒绝的条件，也不愁江东士族当中，没有人跟自己暗通曲款，起兵背叛孙策。
    秦牧的一封劝降书，可胜抵数万雄兵！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不派人出使江东。】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番薯藤”一万斤！】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整整一万斤的番薯藤，对秦牧而言，那是用处极大的。
    番薯，那可是一种高产量的农作物，而且适应力强，无地不宜，耐旱、耐涝。
    番薯的原产地是美洲大陆，隔着一个太平洋，距离华夏大地数万里之远，秦牧想派人远渡重洋，把番薯藤带回来种植，难度无异于登天了。
    好在秦牧有系统的加持，一万斤的番薯藤，可让秦牧治下的百姓，不知道能种植出多少万斤的番薯！
    康雍乾盛世？
    这其实是一种表象，在这其中，番薯充当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老百姓饿不死，自然不会揭竿而起，这也成了康雍乾盛世的一种“粉饰太平”……
    生逢乱世，在这种兵荒马乱的世道中，有很多百姓不是死于战乱，而是死于饥荒，被活活饿死的。
    秦牧若能推广番薯这种高产量的农作物，让天下百姓广泛种植，相信一定能养活许多人。
    这是“资敌”吗？
    难说。
    倘若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秦牧还真的不敢拿出“番薯”推广于天下。
    ……
    在秦牧的命令下，翌日一早，长江、秦淮河、青弋江等等江东的诸多河流中，就漂浮着一万道劝降信。
    在岸边洗衣服的妇女，或是在江河里捕鱼的渔夫，都捡到了这样的劝降信，然后议论纷纷，震恐不已。
    一种恐慌的情绪，迅速在江东百姓的心里弥漫开来。
    江东的各个士族豪强，也被锦衣卫联络，纷纷表示要弃暗投明，跟秦牧一起对付孙策。
    孙策入主江东，也不过三四年的时间，根基不深，在这种大难临头的情况下，难免会被士族们背弃……
    此时，在秣陵的吴侯府，大堂之上，气氛很是凝重。
    孙策坐在台阶之上，下边则是周瑜、张昭、黄盖、程普、董袭、孙权等东吴的谋士大将。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沉重的神色。
    为了打破僵局，孙策冷笑道：“秦牧小儿，简直是撒谎成性！”
    “战舰数千艘，带甲三十万，他也敢说得出口？”
    “他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我，而是河北的袁绍，以及司隶的曹操。”
    “我猜测，秦军不过数万之众，最多十几万人，在兵力上对我军不占多少优势。”
    “他想以此来逼降我孙策，使江东军民倒戈卸甲，以礼来降，那简直是做梦！”
    孙策的态度似乎是非常坚决的。
    “子布（张昭表字），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对付远道而来，犯我疆界的秦军？”
    孙策将目光放在了张昭的身上。
    张昭是孙策帐下的长史、抚军中郎将，被孙策委以重任，所以在江东诸将中，话语权是极大的。
    再者说，张昭也是足智多谋，很受孙策的信任。
    此时，听到孙策询问自己，张昭想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秦牧现在是豺狼虎豹，动辄以天子的名义征讨四方，名正言顺。若我军抗拒秦军，则名不正言不顺，必将被视作逆贼。”
    张昭缓声道：“况且，主公能抵挡秦军进犯的唯一倚仗，也就是长江天险。”
    “而今秦牧训练出了一支强大的水军，艨艟战舰几千艘，带甲数十万而来。”
    “秦军只需要水陆并进，我们江东原有的长江天险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故，以属下愚见，主公何不迎接秦牧，归降朝廷？”
    别问，问就是“投”！
    张昭可谓是东吴的“带投大哥”。
    若是外事，最好不要询问张昭的意见。
    此刻听到张昭的这一番言论，孙策忍不住脸色一黑，想回怼一下，却不料董袭、顾雍等士族出身的谋臣，跟着附和道：“主公，张公说的没错。”
    “秦军势大，不可力敌。秦牧已经允诺，若主公你以礼来降，便可官拜九卿之一的光禄勋，岂不美哉？”
    “秦牧现在坐拥中原诸州，兵精粮足，战船、器械完备，的确不是我江东所能比拟的。”
    “如果主公你一意孤行，只怕不止是先父的基业会倾覆，江东士民也会饱受战乱之苦，生灵涂炭。”
    “请主公三思！”

 第96章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

    孙策看见文臣们都打算投降，不由得心中恼怒，绝不能把这些吃里扒外的人全部杀死。
    但，他不能这么做。
    如此一来，只能是弄巧成拙，使江东诸文武内讧，白白便宜了秦牧。
    “诸位此言差矣！”
    作为孙策的至交好友，跟孙策一向是志同道合的周瑜站了出来，环视一周后，冲着“软骨头”的张昭、董袭等人义正词严的道：“做人，要有骨气！”
    “人不可有傲气，却绝不能无傲骨！”
    “天下谁不知道，秦牧挟天子以令诸侯，乃国之大贼？”
    “如此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他诈称举兵三十万征讨我江东，实则不过十余人马，甚至是只有数万人的军队。”
    “江东水网密布，多沼泽、平原，秦军铁骑骁勇，水师却是他们的短处。”
    “若我等上下一心，同心戮力，未必不可以少胜多，击败秦军，让秦牧尝尝我江东子弟的厉害！”
    周瑜的话音一落，黄盖就跟着向孙策进言道：“主公，公瑾所言极是。”
    “古往今来的战事，有三点乃是制胜关键，分别是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且不说，我江东占据地利，若再有人和，则我军必胜，秦军必败！”
    其余武将，诸如程普、孙贲、孙权等人都纷纷请战，要跟远道而来的秦军决一死战。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不外如是。
    对于江东的士族而言，不论是在孙策治下，还是在秦牧治下，其实都别无二致。
    可能在秦牧的治下更好一些，毕竟秦牧已经私底下向他们许诺了不少的官位。
    只要他们能配合秦军攻灭孙策，平定了江东，就是大功一件！
    所以说，孙策想让自己帐下的诸文武，以及江东的士族豪强们跟自己一条心，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
    现在敌强我弱，士族们绝大多数都是墙头草。
    不给孙策添堵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孙策还怎敢奢望他们帮助自己抗秦？
    “主公！”
    眼看着周瑜、黄盖等人请战，张昭急了，吹胡子瞪眼的朝着孙策躬身行礼道：“还请听老夫一句劝。”
    “秦牧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坐拥中原诸州，又有大义名分，兵精粮足，舰船器械完备，主公绝非秦牧的对手！”
    “带江东之众，抗击中原王师，无异于以卵击石。”
    “主公到许都去做一个光禄勋，仍任吴侯，一辈子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
    “我听说秦牧礼贤下士，有容人之量，就连屡次跟他作对的陈登，都被委以重任，官拜徐州刺史，成了一方的封疆大吏。”
    “就连张绣、臧霸这些投靠秦牧的降将，都被秦牧器重，视作心腹大将。”
    “主公天纵之才，勇冠三军，想必归降秦牧之后，大司马一定能委大任于你，使主公你建立不世之功业。”
    “主公……”
    “张子布！”
    还不等张昭把话说完，孙策就站了起身，宛如扑食过程中的猛虎一般，眼光凶光大作，直视着张昭，让张昭都有些头皮发麻，不敢跟孙策对视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而久居人下？”
    孙策大手一挥，朗声道：“我孙伯符，乃一方霸主，江东更是我与先父打下来的基业，岂能拱手让人？”
    “难道你想让我跟猪狗一样，一辈子被圈禁在许都，郁郁不得志吗？那我孙策宁愿一死！”
    “就算秦牧能不计前嫌重用我，我也绝不会屈身事贼！”
    顿了一下，孙策又“唰”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砍在了案几的一角，硬生生的砍了下来。
    孙策一脸警告的神色，冲着江东的诸文武道：“谁若是再敢妄议降秦之事，或敢勾结秦牧背叛我，有如此案！”
    “战！”
    “战！战！”
    周瑜首先回应了孙策。
    其余江东诸文武，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一刻都不得不统一口径，决定跟孙策站在一起，一致对外。
    “公瑾、权弟。”
    “属下在！”
    “我给你们二万兵马，以及江东一半的舰船，公瑾为大将，权弟为副将，你们率兵屯于芜湖。务必将岳飞的所部兵马及其舰船，全部阻隔于长江，不使秦军继续进犯！”
    “诺！”
    周瑜和孙权立即答应下来。
    孙策又道：“其余兵马、水师舰船，与我一起北上，驻防于丹徒、曲阿一线，我要在长江之上，大破秦军！”
    “诺！”
    ……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二月末。
    得知孙策已经在调兵遣将的消息后，秦牧也不再客气，开始发号施令，大举进攻江东。
    这一次秦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秦牧亲率，水陆大军六万余人，战船一千多艘，浩浩荡荡的渡江，直奔丹徒。
    同时，岳飞也率领水陆大军三万人，从淮南出发，渡江之后直击芜湖，以威胁孙策军的大本营秣陵（南京）。
    长江是天堑，固然难以逾越，不过以秦军战船之犀利，未必不能大破孙策。
    “杀！”
    秦军与孙策军在大江之上，展开了激烈的水战。
    秦军有着各种各样的舰船，如楼船、艨艟、斗舰、突冒等等，其体型都比孙策军的更大，所以占尽了优势。
    不过，也不一定。
    孙策军的战船较小，航速较快，相对于秦军的战船来说也更为灵活一些。
    “放箭！”
    “撞上去！”
    “咻咻咻！”
    孙策站在了一艘艨艟战船的甲板之上，挥着长剑，指挥作战。
    在孙策的指绘下，江东水师的战船以严整的队列，不断侵扰着秦军的战船阵型。
    “艇、走舸、突冒，全部给我冲上去，跟秦军短兵相接！”
    “诺！”
    伴随着孙策下达的命令，了望塔上，传令兵就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打着旗语，让附近的舰船都得到命令，然后纷纷出战。
    值得一提的是，四周设有女墙防护，桨手多、航速快的船被称之为“走舸”。
    小型的战船为“艇”。
    船头装有冲角，用来撞击敌船的船称“突冒”……
    孙策看见秦军的战船巨大，坚不可摧之后，就开始扬长避短，准备凭借己方战船的灵活性，不断周旋，以此来跟秦军鏖战。

 第97章 掌控制江权

    “杀！”
    丹徒附近的长江之上，秦军与孙军进行了一番艰苦卓绝的鏖战。
    秦军仗着楼船巨舰的犀利，每当敌方舰船靠近过来的时候，上边的拍杆就会撞击过去，直接将敌船击碎……
    拍杆，是一种大型水战用具，秦军利用拍竿使孙策军的战船被击毁了不少。
    孙策眼看着打不过，两军的战船大小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于是果断采取了“游击战”。
    坐镇楼船，指挥水军作战的秦牧，也在战前想到了孙策会采取这种战法，于是派出了小型战船包抄过去，跟孙策军短兵相接了。
    秦军的战船不止比孙策军庞大，也比孙策军多！
    哪怕是一换一，秦牧都觉得不亏。
    “唰！”
    “噗嗤！”
    短兵相接之后，两军的士卒就纠缠在了一起，展开殊死搏斗。
    一名秦兵被砍了一刀，踹到了江里，殷红的鲜血浸染着滚滚长江水。
    也有的孙策军士兵身负重伤，无奈跳入了江水之中，打算逃到附近的己方战船上。
    熟悉水性的孙策军将士不少人都在水下憋气，跟水鬼一样，摸着摸着就到了秦牧所在的楼船之上。
    “报——”
    一名小校急匆匆的来到秦牧的面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敌军的水兵，浮上了江面，朝我旗舰杀来！”
    “……”
    秦牧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
    难怪孙策敢在长江上跟秦军一战，原来是想斩将夺旗，试图杀了秦牧，或者是砍下秦牧的大纛（帅旗），使秦军人心惶惶，失去作战的胆气。
    话说回来，秦牧的大纛是非常显眼的，难怪孙策会注意到，并且派人从水下摸了过来。
    “报——”
    又有一名小校小跑过来，向秦牧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孙军数百人杀来了！”
    站在秦牧身边的鲁肃，一听这话，忙不迭的向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要不暂避锋芒？”
    “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
    秦牧还是否决了鲁肃的这一提议。
    为何鲁肃会在这个时候，请秦牧暂时避让一下？
    秦牧扫了一眼身边的胡车儿以及一众亲卫。
    他们生于北地，无法适应在战船上的战斗，所以一上船就受不了“颠簸”，开始跑到一边呕吐不止，整个人都开始虚脱了。
    哪怕是胡车儿这样的猛将，都已经是脸色惨白，身子不适。
    在战船之上厮杀，他们的战斗力是大打折扣的。
    跟孙策军交战的，都是秦军的水师，或是已经习惯了水战，或者本来就是熟悉水性的南方人。
    “张辽！”
    “属下在！”
    “你率兵去绞杀袭击我旗舰的敌人，若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诺！”
    张辽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则是仍旧坐镇旗舰，对来犯之敌丝毫不惧。
    哪怕是在战船上，秦牧也是能发挥出自身战斗力的。
    秦牧是“身穿”，之前的他生于岭南，乃八桂子弟，从小就是在江边长大的，有“浪里小白龙”之称（自称），怎么可能不会游泳？
    划船，秦牧也是一把好手！
    经过一番激战后，张辽也是不负众望，成功的绞杀了那数百个袭击旗舰的孙策军将士。
    秦牧又在众将的陪同下，登上了了望塔，放眼望去，将偌大的战场尽揽眼底。
    只见到处都是碰撞在一起的舰船，两军将士在鏖战，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狼烟滚滚，厮杀声冲天而起，不绝于耳。
    秦军毕竟是有着战船的犀利，孙策军在顽强阻击了几个时辰后，终于是抵挡不住，开始后撤、溃逃了。
    “击鼓，进军！”
    秦牧见到敌军露出颓势之后，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全线进攻的命令。
    孙策则是率领残余的水师舰船，逃奔丹徒山一带。
    在丹徒山那里，长江沿岸，孙策军构筑了完善的防御工事。
    秦军从江上进攻，是难以攻克孙策军的营垒工事的。
    孙策很是庆幸，不出周瑜所料，秦军会选择丹徒作为突破口，所以孙策早早地就命人在此处构筑了营垒工事，以抵御秦军的进攻。
    抢滩作战？
    这是一场硬仗！
    秦牧派出了大量的“先登”战船。
    这是一种运送士兵率先登陆抢占滩头阵地的船。
    经过一个时辰的猛攻，直到日落西山，秦军还是无法成功登陆……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秦牧只能选择鸣金收兵了。
    秦军虽是兵多将广，但是在水战方面，秦牧麾下的北方兵绝大多数都成了“软脚虾”，发挥不出原有的战斗力。
    依靠南方兵？
    南方兵远少于孙策军！
    要是秦牧再不想办法抢滩登陆，攻取孙策的丹徒山营垒，要么只能退兵，要么只能选择从别的地方进攻江东，开启新的渡江战役了。
    ……
    夜幕降临。
    秦军的江都水寨，中军大帐之内，还是灯火通明的一番光景。
    秦牧召集了刘伯温、陈宫、薛仁贵、张辽、臧霸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诸位，白天的水战，孙策军的水师战舰折损了大半，再无力于我秦军在长江上一战。”
    “不过，孙策在丹徒山一带，长江沿岸部署了两三万兵马，还依靠有利地形，构筑了营垒工事，实在不容易攻破。”
    “一味地强攻，不是良策，只会白白的损耗我军将士的性命。”
    “不知道你们可有破敌之策？”
    “……”
    众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鲁肃想了一下，便向秦牧进言道：“主公，现在我军基本上掌握了制江权，可在长江之上，横行无忌。”
    “既然孙策军的丹徒防线难以突破，主公何不尝试着从别处突破？除了丹徒，我军还能从石头城、江乘一线抢滩登陆。”
    “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刘伯温就当即否决道：“孙策在石头城、江乘一线，也部署了少许兵力，不容易突破。”
    “主公，依我看，尤其是舍近求远，继续跟孙策军在长江鏖战，还不如全线进攻，集中优势兵力，争取尽快突破敌人的丹徒防线。”
    鲁肃摇摇头道：“伯温，你说得轻巧，丹徒方向，岂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吗？”
    “我今日也探察过了一番，丹徒群山叠嶂，对长江居高临下，有俯冲之势，这正是天然的要塞！”
    “莫说孙策军有二三万人，就是五千之众，都能确保丹徒山防线不失了。”
    鲁肃所言，不无道理。
    从丹徒山抢滩登陆的话，对秦军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第98章 百骑劫孙营

    “主公。”
    这时，刘晔思索良久之后，跟着向秦牧进言道：“以属下之见，主公不妨暂缓工事，等我军的北方兵熟悉了水性，习惯舰船之颠簸后，再对丹徒发起进攻。”
    “需要多久时间？”
    “这……不好说。”
    难怪刘晔会有这样的提议。
    现在，秦军绝大多数将士都不习惯战船上的“颠簸”，有“晕船”的症状，往往上吐下泻，一个个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
    这还怎么打仗？
    打不了！
    想让他们拖着病体战胜敌人，绝无可能。
    所以负责进攻丹徒山的，就清一色都是南方兵……
    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让北方兵习惯待在船上，不再晕船？
    需要多长的时间？
    十天八天，秦牧等得起。
    但是个月的话，秦牧自认为黄花菜都凉了。
    “主公，眼下我们有了控江权，长江之上，横行无阻，且长江多处可渡，若主公派一员得力战将，以及一支精兵偷渡大江，绕到丹徒山后边劫营，或可使我军成功抢滩登陆。”
    刘晔给出了这样的计策。
    可行吗？
    可行！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这很冒险。不过，值得一试。”
    “诸位，你们谁愿为我以精兵劫孙营？”
    “属下愿往！”
    薛仁贵、张辽、张绣、臧霸等诸将纷纷请战。
    为了抢头功，臧霸甚至还昂着头，很是自信的道：“主公，既然是劫营，兵马就不需要太多，以免打草惊蛇！”
    “请主公给属下一千精骑兵，属下定能为主公攻破孙军营垒，使孙军大乱，我军得以顺势抢滩登陆！”
    一听这话，张绣不乐意了，对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只需要八百精骑兵，定能破了孙营，助大军成功渡江！”
    “八百精骑兵？主公，属下只要五百精骑兵！”
    臧霸不服气的道：“若不能破了孙营，属下愿提头来见！”
    “好大的口气！三百骑！”
    张绣瞪着眼睛道：“主公，属下只要三百精骑兵！属下愿立军令状，若不破孙营，主公你就砍了属下的脑袋！”
    “都别争了。”
    薛仁贵挥了挥手，上前向秦牧进言道：“主公，一百骑！属下要劫孙营，一百精骑兵，足矣！”
    “……”
    诸将是越说越离谱。
    这么内卷的吗？
    从一千骑拉低到一百骑。
    百骑劫吴营？
    能办到吗？
    难度很大，风险极高！
    稍有不慎，这支前去劫营的孤军就会身陷重围，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而这支轻骑兵的任务，则是要搞得孙军鸡飞狗跳，阵脚大乱，无暇顾及正在抢滩登陆的秦军……
    “哼！吹牛！”
    臧霸扫了一眼薛仁贵，撇了撇嘴道：“仁贵将军，你怎敢在主公面前打诳语？”
    “这般托大？区区一百骑，你若真的能劫营，迫使孙军自顾不暇，我臧霸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别。”
    薛仁贵没好气的道：“宣高将军，你的脑袋还是继续安在你的肩膀上，继续为主公效力。”
    “以一百精骑劫两三万人的孙营，虽有一定难度，我薛仁贵也并非是办不到。”
    被薛仁贵“卷”到了百骑劫孙营，臧霸和张绣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自认为是办不到了。
    区区一百骑，去突袭有着两三万人的敌营，那不是送死吗？
    “主公，这差事还是让属下去。”
    张辽朝着秦牧单膝跪下，正色道：“属下帐下，也有数百铁骑兵，精于训练，战力不俗。”
    “他们多是广陵、淮南人士，乘船之后再对孙营发起突然袭击，也并非是办不到。”
    “仁贵将军帐下的骑兵，怕是做不到……”
    “……”
    张辽这番话很是扎心。
    别说是薛仁贵帐下的骑兵了。
    就算是秦牧麾下最精锐的玄甲军、背嵬军铁骑，都无不晕船，战斗力大打折扣了。
    难道让他们拖着病体，去跟孙军拼命吗？
    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薛仁贵张了张嘴，却是对张辽的这番话无法反驳。
    难道薛仁贵还要请求秦牧把张辽帐下的骑兵调拨给他吗？
    即便是薛仁贵能舍得下这张老脸，张辽也愿意，秦牧都不想这么干。
    “主公，属下愿意跟着文远将军前去劫营，他为正，属下为副。”
    以大局为重的薛仁贵，还是退了一步。
    毕竟，天下未平，战乱频繁，薛仁贵日后想要建功立业，机会还多的是。
    “仁贵……”
    “文远将军，你在军中的资历比我高，我当你的副将，未尝不可。”
    “好。”
    张辽感激的看了一眼薛仁贵。
    承让！
    承让了！
    百骑劫孙营！
    这事情要是成了，就是一段千古佳话，军事史上的一大奇迹。
    张辽、薛仁贵也会自此名声大噪，名垂青史，成为一代名将。
    “好！”
    看到张辽与薛仁贵二人合得来，秦牧也是喜闻乐见的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跟我说一句实话，百骑劫孙营，你们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张辽慨然道：“主公，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昔日项羽破釜沉舟，韩信背水一战，皆乃勇气也。”
    “主公，百骑劫孙营，是为兵家之壮举也。”
    “属下等人都必须要抱着必死的觉悟，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壮哉！”
    秦牧感慨了一句。
    这时，鲁肃皱着眉头道：“主公，属下还是以为不妥。一百精骑兵，太少了，文远、仁贵二将这般孤军深入，其所部兵马恐怕将有去无回。”
    “若要劫营，没有百骑，很难成功。”
    “不成。”
    张辽反驳道：“子敬先生此言差矣。这人多了，反而行动不便，容易打草惊蛇。”
    “百骑渡江劫营，足矣！”
    见到张辽有这样的决心，鲁肃只能把嘴巴闭上了。
    “不知道主公打算让我等何时出发，渡江劫营？”
    张辽又向秦牧问了一句。
    “今晚。”
    “今……今晚？”
    张辽不由得瞪起了眼睛。
    在座的谋士大将，也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陈宫的嘴角一抽，向秦牧进言道：“主公，这白天适才爆发一场大战，将士疲敝，还需要养精蓄锐一下，主公这般急不可耐的派兵劫营，是否不妥？”
    闻言，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公台，正因为白天的鏖战，将士疲敝，我才更应该在此时派兵劫营。”
    “兵者，诡道也。”
    “在战场上往往是出奇制胜。白天的一场大战，孙策及其帐下的谋士大将，绝不会想到我还敢于在晚上派兵劫营，突袭他的营垒。”
    “主公英明！”
    张辽一脸叹服的神色，向秦牧躬身行礼之后，赞道：“主公这般反其道而行之，虽不合传统兵法，却一定能取得出人意料的效果。”

 第99章 一箭破军，战绩辉煌

    融合了白起兵法的秦牧，对于各种各样的兵书战策，自然是烂熟于心的。
    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从古到今的兵书战策，如姜太公、司马穰苴、孙武、吴起等古代军事家编纂的兵法，只能作为参考，而不能一味地照搬。
    为人将者，要懂得因地制宜，审时度势。
    如战国时期的赵括，被世人视作“纸上谈兵”第一人。
    论用兵之道，就连赵括的父亲，一度击败过秦军的马服君赵奢都对他甘拜下风。
    为何赵括败于长平，害得几十万赵军将士被坑杀？
    其原因，不外乎赵括这个新手玩家，刚刚出了新手村，就碰上了堪称是满级大boss的白起……
    一个倔强青铜，一个最强王者，赵括又没有请代练或者开挂，这怎么干得过白起？
    所以，打仗要出奇制胜，不按套路出牌。
    要预判到敌人的预判！
    “主公，让他们亥时之后再渡江劫营。”
    这时，刘伯温说了一句。
    “噢，伯温，这亥时渡江，有什么说法吗？”
    秦牧来了兴致，于是询问了一下。
    刘伯温莞尔一笑道：“主公，属下夜观天象，又卜了一卦，测算到今晚亥时之后，必有一场大雨。”
    “届时长江对面的吴军一定疏于防范，文远、仁贵率百骑渡江劫营，必可事半功倍，顺利的杀入敌营。”
    这么神奇的吗？
    秦牧有些诧异。
    听说历史上的刘伯温神机妙算，不下于诸葛村夫。
    没想到，还能预测到气象？
    秦牧觉着，今晚不可能下雨，因为没有这种预兆。
    不过刘伯温既然说了，秦牧姑且相信。
    不管今夜是否下雨，薛仁贵和张辽也一定会渡江劫营的。
    ……
    “真的下雨了？”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亥时过后，天上果真飘落下来绵绵细雨，宛如银针一般。
    这雨势不算大，不过长江对面负责防守的孙策军将士，恐怕打不起精神戒备了。
    张辽、薛仁贵则是早已经领着一百精骑兵，登上“先登”战船之后，就借着夜色和雨幕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开始渡江。
    这一路都非常的顺利，并没有遭遇任何孙军的斥候。
    下着雨，白天还发生了一场大战，孙策也不会想到秦军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突袭他的营寨。
    “杀！”
    借着这种下雨夜，张辽、薛仁贵所率领的一百铁骑兵，甚至都不需要马衔嚼，人衔枚，朝着孙军的营寨就直扑了过去。
    原本还在睡梦中，疏于防范的孙军将士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军铁骑兵早已经杀了进去，趁着混乱的情况，跟切瓜砍菜一样，斩杀了不可计数的敌人。
    “敌袭！敌袭！”
    “快！杀了他们！”
    嘈杂的厮杀声，以及纷乱的马蹄声把原本还在睡梦中的孙策吵醒了。
    孙策来不及多想，立即拿起了自己的霸王枪，夺门而出。
    “怎么回事？”
    “主公，不好了！敌袭！秦军杀过来了！”
    “甚么？”
    孙策不禁勃然变色，不可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难道秦军都插上了翅膀，直接飞渡长江？”
    正说话间，薛仁贵的身影已经映入了孙策的眼帘。
    这一下，孙策终于不再怀疑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了。
    由于是雨夜，再加上秦军铁骑兵是突然袭击，到处都是喊杀声，孙策军的将士也无法分辨出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数百人？
    数千人？
    上万人！
    一切皆有可能！
    孙策怒了，立马骑着自己的坐骑，朝着薛仁贵那边冲过去。
    “来的好！”
    眼看着孙策杀奔过来，薛仁贵也丝毫不惧。
    “铛！”
    方天画戟与霸王枪撞击在了一起。
    这力大势沉的一击，把孙策震得虎口生疼，手臂几乎麻痹了。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连薛仁贵都这般勇猛？
    孙策震惊了。
    他原本自己的勇武，不下于已故的温侯吕布。
    放眼天下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但是，他不是岳飞、薛仁贵的对手，更何况是有着天下第一猛将之称的秦牧？
    “薛礼！”
    “看枪！”
    怒火中烧的孙策，再也顾不得其他，疯狂的朝着薛仁贵挥动着手中的霸王枪。
    凌厉的攻势让薛仁贵一一招架，然后瞅准了一个空隙，一戟扫开孙策的霸王枪，方天画戟直冲孙策的面门而去。
    孙策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低下了头，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不过薛仁贵戟法很是精妙，又顺势杀了一个“回马枪”。
    戟刃倒刺，划破了孙策的胳膊。
    “噗！”
    孙策的胳膊上鲜血四溅，手里的霸王枪也是掉在了地上。
    “主公！”
    原本还在抵御秦军铁骑进犯的程普、黄盖等将领，眼看着孙策命悬一线，就要被薛仁贵杀死，他们忙不迭的冲过去。
    薛仁贵想一戟杀死孙策，却被一群东吴的战将逼了上来，团团围住。
    不过，以薛仁贵的勇猛，这些所谓的战将都只是一合之敌。
    被薛仁贵一戟秒杀掉了。
    见到孙策在一众东吴将领的簇拥下，准备逃离战场，薛仁贵不慌不忙的抽出一张特制的铁胎硬弓，张弓搭箭，借着火光瞄准了正在逃跑的孙策。
    “咻！”
    “噗嗤！”
    “啊！”
    孙策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生死不知。
    薛仁贵的这一箭，是瞄准了孙策的心脏射过去的。
    即便孙策身上披着的战甲，防护性再好，也架不住薛仁贵这力大势沉的一箭太过凶猛。
    再者说，薛仁贵的箭矢上浸染过了“金汁”（粪水），一旦被射中，伤了五脏六腑的话，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孙策。
    “孙策已死！”
    “孙策已死！杀！”
    随着薛仁贵的喊话，身边的秦军铁骑也跟着大声叫喊起来。
    原本陷入苦战的孙军将士，见不到孙策的身影，就连大纛旗都被秦军砍下之后，也都误以为孙策已经战死，纷纷作鸟兽散。
    “杀！”
    面对着逃散一空的孙策军将士，张辽、薛仁贵所率领的铁骑兵，犹入无人之境一样，迅速冲了过去。
    战场，也陷入了一面倒的屠杀。
    他们率兵劫营的时候，长江对面的秦牧，也下达了大军渡江的命令。
    当秦牧领军赶到孙营的时候，看见遍地的尸体，都不由得震惊了。
    区区一百骑劫营，还大破了孙军二三万人，斩首过千！
    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
    百骑劫孙营，功震天下英！
    对于勇猛的张辽和薛仁贵，秦牧只能表示：
    牛掰！

 第100章 孙策英年早逝

    败于丹徒的孙策，被薛仁贵射中了一箭，几乎伤及肺腑，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
    当孙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秣陵。
    江东当地的名医为孙策诊治开药，都表示以孙策的病情，药石难治，只能依靠后期的调养，才能缓过气来。
    不过，自此之后的孙策，可能要成为一个病秧子、药罐子，离不开药物的治疗了。
    这还是治疗得及时，如若不然，再耽搁一两个时辰的话，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孙策……
    但，一向高傲的孙策，怎能容忍自己成了一个“病夫”？
    此时，在秣陵府衙的后院，宽敞的屋舍中，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的孙策，召集了张昭、董袭、程普、黄盖等江东诸文武在一边，准备交代自己的后事。
    就连孙策的继母吴夫人，以及小妹孙尚香，都候在了床榻的一侧，抹着眼泪，神色哀伤。
    “公覆（黄盖表字）将军，前线的战况如何？”
    孙策还是问了这个事情，很是关心战局。
    黄盖忍不住虎目含泪，叹气道：“主公，前夜秦军劫军，我军就被击溃了，长江对岸的秦军主力也顺势渡江，登陆了丹徒。”
    “前线的斥候来报，秦军休整一番后，就攻取了丹徒、江乘、曲阿、句容、湖熟，随时都能兵临秣陵城下……”
    跟孙策心里预料的差不多。
    不过，他还有一事不解。
    “那一晚秦牧派了多少人马过来劫营？”
    “主公，你……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
    看见孙策这般坚决的态度，黄盖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公，据说是张辽、薛仁贵带了一百铁骑兵，劫我大营。”
    “甚么？”
    孙策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攥着拳头，怒吼道：“百骑！区区百骑，就敢劫我大营，还击溃了我二三万的大军？”
    “天哪！这一战之后，我孙策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被世人耻笑吗？”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孙策羞愤欲死，脸色涨的通红，又转为一片铁青。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栽倒在了枕头上。
    “主公！”
    身边的众人都很是担忧。
    吴夫人更是忙不迭的上前开解道：“伯符，你千万不能动怒，气大伤身。”
    “医者说了，你现在的身子状况不好，切记嗔怒，不然牵扯到伤口，病情扩散的话，什么灵丹妙药，什么妙手回春的神医，也救不了你了。”
    听到这话的孙策，惨然一笑道：“母亲，我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难道，上天要毁了我江东基业，要夺了我孙策的性命吗？”
    “时也命也，我已经看开了。”
    顿了一下，孙策又强忍住伤口的剧痛，把目光放在了黄盖身上，询问道：“公覆将军，芜湖那边战况如何？”
    “回禀主公，芜湖那边，公瑾率军与岳飞的秦军鏖战，各有胜负，秦军想突破我军的芜湖防线并不容易。”
    “好。”
    孙策点了点头，又问道：“在秣陵，咱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丹徒一战，我军只是被击溃，伤亡不大，属下等人在秣陵收拢了溃兵，再加上原有的守军，可战之兵大概是三万人左右。”
    “好，足够了。”
    孙策想了一下，便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江东诸文武，语重心长的道：“诸公，你们或是我父亲的旧部，或受过我的提携，为我肱骨。”
    “现在，我自觉命不久矣了。”
    “我膝下并无子嗣，却有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四个弟弟，这其中以孙权的能力最为出众。”
    “若说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陈之间，与天下争雄，孙权不如我。但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孙权。”
    “现在江东有倾覆之危，我若死，只有孙权继位，承袭江东孙氏之基业，方能击退秦军，巩固我孙氏的基业……”
    孙策很是伤感的道：“诸公，我孙策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现在，我想请求你们，在我死后，好生辅佐孙权，同心戮力，以保我江东基业。”
    “主公！”
    江东诸文武都不由得以头抢地，失声痛哭起来。
    黄盖痛哭流涕，说道：“主公，切莫悲悯自己。”
    “你的病情还有的救，只要主公你保重身体，江东就断不会失！”
    闻言，孙策笑了笑，道：“公覆将军，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立刻派人传孙权回来。”
    “诺！”
    ……
    翌日，当秦牧率领六万大军抵达秣陵城外的时候，就看见城头上的孙军将士，尽皆缟素，旌旗换成了白色，似乎是在为某个重要人物披麻戴孝，以示哀悼。
    “怎么回事？”
    “难道，孙策死了？”
    秦牧不由得一脸狐疑的神色。
    跟在一边的薛仁贵进言道：“主公，那晚属下劫营之时，箭射孙策，一箭射中了后背，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他的肝脏。”
    “若伤到了孙策的肝脏，则孙策必死无疑。”
    “咔嚓嚓……”
    秦牧与薛仁贵交谈的时候，秣陵的城门就被打开。
    紧接着，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就走了出来。
    就站在城门口，似乎是想向秦军投降的。
    他们派出了一个使者，来到秦牧的跟前，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吴侯帐下征虏中郎将吕范，参见大司马！”
    “吕范？”
    秦牧想起来了，这位吕范在历史上乃是东吴重臣，战功卓着，官至前将军、假节、扬州牧，封南昌侯。
    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吕将军，你们这是？”
    吕范一脸沉痛的神色，叹气道：“大司马，不瞒你说，我家主公吴侯，因伤重不治，已经在昨夜撒手人寰了。”
    “吾主英年早逝，眼下江东是群龙无首，我们这些做臣僚的一合计，决定向大司马归降，期望大司马不计前嫌，能善待众人。”
    “这是自然！”
    秦牧和颜悦色的道：“难得诸公这般识时务，我当上表天子，为尔等请功。”
    “多谢大司马！”

 第101章 周郎妙计安天下

    “大司马，请。”
    吕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邀请秦牧进入秣陵城。
    然而，秦牧却迟疑了起来。
    “吕将军，既然你们要归降我，何不倒戈卸甲，出城来降？”
    “这……”
    吕范讪讪的笑道：“大司马，我等乃是真心实意来降，大司马岂可怀疑？”
    “这可难说。”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正所谓兵不厌诈。如若尔等诈降，诱我入城，再关上城门，以精兵伏击我，我岂非危矣？”
    “你！”
    吕范一脸恼火的神色，道：“大司马这般疑神疑鬼，当真是没有诚意！也罢！既然大司马怀疑我等是诈降，还请大司马自己发兵攻城！”
    “告辞！”
    撂下这句话的吕范，就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往秣陵城那里走去。
    不过，吕范的心里还是在犯嘀咕的。
    叫我，叫住我，快叫住我……
    吕范默默地祈祷着，却始终没有等到秦牧叫住自己。
    这可如何是好？
    无可奈何的吕范，只能回过头，上前对秦牧进言道：“大司马，兹事体大，在下需要回去跟诸公商议一下，再给大司马你答复。”
    “请便。”
    吕范离开之后，秦牧身边的鲁肃就皱着眉头道：“主公，事情有些蹊跷。”
    “孙策有没有撒手人寰，我们无从得知。只是，孙军主力尚在，孙策帐下也不乏智囊，属下怀疑，他们可能是在诈降，孙策也没有死。”
    秦牧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此猜想。”
    不多时，眼看着秦牧没有上钩的孙军将士，派人关上了城门，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可想而知，秦牧之前要是跟着吕范等人入城，一定会被埋伏在城门口以及街道上的孙军弓弩手射成刺猬的。
    孙策，终究还是小觑了秦牧。
    他的诈降之计，在秦牧这里根本行不通！
    “攻城！”
    “杀！”
    秦牧旋即下达了猛攻秣陵城的命令。
    丹徒之战后，秦军原本是能长驱直入，一举兵临秣陵城下的。
    只是，秦牧考虑到自己军中的北方兵在船上待了太久，精神萎靡，所以特意让他们休整一番，养精蓄锐之后，再发兵进攻秣陵城。
    秦军的攻城器械，也随之运抵了秣陵城下。
    投石机、云梯、冲车、撞城锤等攻城器械，秦军是应有尽有。
    负责攻城的秦军将士也不是精兵，而是辅兵。
    攻坚战，拼的是敌我双方的斗志。
    当城内的守军战斗意志被消磨殆尽的时候，就是城池沦陷之时。
    秦牧也不得不承认，秣陵城的确是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以至于秦军猛攻了一日，丢下了数百具尸体之后，还是无法将秣陵城攻克。
    看来，要想办法智取秣陵城了。
    ……
    夜幕降临。
    在秣陵城的吴侯府中，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的一番光景。
    此时孙策正在跟孙权对席而坐。
    孙策身上披着一件外衣，不时的咳嗽着，脸色惨白，跟病秧子一模一样，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兄长，你……没事？”
    孙权一脸关切的神色看着孙策。
    孙策摇摇头道：“权弟，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体。该交代的事，我已经向黄盖、张昭他们交代了，我若死了，你就是江东之主。”
    “兄长，我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吗？”
    “我相信你。”
    孙策语重心长的道：“权弟，你虚岁二十了？”
    “是的。”
    “弱冠之年，到了应取表字的时候了。正所谓长兄如父，父亲不在了，我能给你取一个表字……仲谋，虑难曰谋，你是父亲的次子，为‘仲’，故曰‘仲谋’。”
    “兄长……”
    这一刻的孙权，不由得泪流满面。
    “莫哭。”
    孙策摆了摆手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仲谋，我的权弟，把江东基业托付到你的手中，我放心。”
    “只是你而今临危受命，在你还未正式继位之前，我会想办法，替你击退秦军。至于你日后是否能将父兄的基业发扬光大，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闻言，孙权向孙策磕了一个头，正色道：“兄长，我一定克己勤免，发愤图强，以壮大江东基业为己任。”
    ”好。”
    孙策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孙权。
    孙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锦囊，递给孙策，说道：“兄长，这是我在离开芜湖时，公瑾让我带给你的锦囊。”
    “他说锦囊中有两条妙计，兄长可依据形势而择，以退秦军。”
    听到这话，孙策就拆开了锦囊，拿出了锦囊里边的字条，细细的端详一番后，感慨道：“周郎妙计安天下，他一向是算无遗策。”
    “这一回，我若依计而行，必败秦兵。”
    孙策旋即把字条让孙权也过目一下。
    字条上有两条妙计。
    一条，是让孙策固守秣陵，守住三四个月，则河北的袁绍一定会再次挥师南下，进攻中原，到时候久攻不下的秦牧就不得不撤兵了。
    另一条，则是诈降之计。
    江东士族中，跟秦牧暗通曲款的人不少，孙策可让一部分士族跟自己配合一下，把秦牧及其兵马骗入秣陵城，再以伏兵攻杀。
    如此一来，若秦牧战死，群龙无首的秦军就不足为虑了。
    这的确是妙计。
    孙策目前唯一能对付秦军的计谋。
    但是，秦牧会上当吗？
    ……
    秦军猛攻秣陵城一连两日，都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两军各有伤亡。
    不过，秦牧还沉得住气。
    他知道城内的守军在内外交迫之下，终究会崩溃的。
    很快秦牧的机会就来了。
    这天夜里，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迎来了一个“客人”。
    “会稽郡丞顾雍，参见大司马！”
    站在秦牧面前的中年人，正是顾雍，字元叹，历史上官至东吴的丞相、平尚书事。
    “顾公，何须多礼？请坐。”
    “谢大司马。”
    等到顾雍落座之后，秦牧这才和颜悦色的询问道：“不知道顾公此来，所为何事？”
    “大司马，实不相瞒，在下是为江东士民免受战乱之苦而来。”
    “哦？愿闻其详。”
    见到秦牧似乎是来了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顾雍慨然道：“大司马，吾主孙伯符不识天数，抗拒王师，这是他的罪过。”
    “以我，还有张昭、董袭等人为首的江东士族，皆有弃暗投明，归降朝廷之想法，奈何吾主听不进忠言，一味地负隅顽抗。”
    “他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了江东士民的不满。”
    “所以，在下这一次谒见大司马，是想助大司马你攻取秣陵城，擒了孙伯符，献给天子。”

 第102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知道顾公你们要如何助我？”
    “明晚亥时，我等江东士族便会起兵，开了城门迎接王师入内。”
    顾雍缓声道：“大司马，不瞒你说，现在孙伯符重病缠身，可能不久之后就撒手人寰了，暂代江东军政的，是他的弟弟孙权。”
    “孙权一介小儿，无德无能，何以统领江东？诸文武心中不服，所以大司马此时发兵，正是得了天时。”
    “好！”
    秦牧微微颔首，笑着道：“顾公，若我果真能攻克秣陵城，平定江东，必当在天子那里为你们请功，不说封侯拜相，但是一个秩比二千石的官职，少不了你的。”
    “多谢大司马提携！”
    顾雍一副感恩戴德的神色。
    当顾雍离开后，秦牧就把刘伯温、鲁肃、刘晔、陈宫、薛仁贵、张辽、臧霸等谋士大将，传召到中军大帐，商议大事。
    秦牧把顾雍的说法告诉了他们，并问道：“诸位，你们认为，以顾雍、张昭、董袭等人为首的江东士族，是真降，还是假降？”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主公，属下认为，这可能又是孙策的诈降之计。”
    “现在秣陵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正面一战，孙军绝非我军的对手，所以孙策只能想方设法的对付我军。”
    “若我军上当，主公率兵进入秣陵城内，遭遇伏击的话，恐怕生死难料。”
    闻言，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江东鼠辈，诈降？也只会使这种微末伎俩了。”
    “主公准备怎么做？”
    “这一回，我打算将计就计。他诈降，我就诈败。”
    秦牧淡淡的道：“孙策不是想诱我入城吗？那我便成全他。子敬。”
    “属下在。”
    “你替我找一个，跟我身形相似的士兵，换上我的盔甲，率兵入城，若遭遇孙军伏击，立刻撤出来，撤到……燕子矶一带。”
    “诺！”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张辽、臧霸的身上，道：“文远、宣高，你二人立即派所部兵卒收集干柴、松脂、火油等等易燃物，越多越好。”
    “诺！”
    张辽和臧霸当即答应下来。
    “仁贵，你随军进入秣陵城，务必留一个心眼，不让孙军把城门关上，以便于杀出来，将敌人引到燕子矶一带。”
    “诺！”
    ……
    燕子矶，北临长江，有着“万里长江第一矶”的称号。
    从燕子矶到秣陵城一带，地势开阔，也有较为狭窄的地带，可谓是非常有利于秦军作战的。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顾雍、张昭等人属于诈降。
    当薛仁贵率兵进入秣陵城之后，喊杀声大作，火光冲天。
    埋伏已久的孙策军将士顿时就从四面八方杀了出来。
    在一阵混战中，穿着秦牧盔甲的那个士兵被乱箭射杀，射成了刺猬，栽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秦牧死了！秦牧死了！”
    “杀！”
    一时间，秦军是溃不成军，忙不迭的撤出了秣陵城。
    自认为秦牧已死，秦军宛如一盘散沙的孙权，亲自上了战马，指挥大军追击出去，要趁机扩大战果。
    薛仁贵则是狼狈的败走，朝着燕子矶的方向而去。
    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原本还在追击秦军的孙军，忽然就遭到了埋伏！
    “放箭！”
    “咻咻咻！”
    漫天的火箭宛如蝗虫过境一般，从山道的两侧密密麻麻的射了过去。
    “噗嗤！”
    “呃啊！”
    猝不及防之下，许多孙军将士被乱箭射杀，一命呜呼了。
    更惨的是秦军把松脂、火油混杂着干柴草垛扔了下去。
    这一接触到火箭，立马就燃烧了起来！
    火攻！
    滚滚的大火吞噬着山道里边的孙军将士。
    此时的孙权肠子都悔青了。
    “狡猾的秦贼！”
    “撤！”
    “快撤！”
    孙权忙不迭的策马而逃。
    其余孙军将士来不及逃跑，都被大火所吞噬，烧成了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
    即便是没有被烧死的，也会被乱箭射杀。
    逃出了燕子矶的孙军将士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秦军的万余铁骑就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
    这谁挡得住？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不，准确来说，是一面倒的屠杀之后，孙军士兵非死即伤，不是阵亡，就是向秦军投降，少有逃得出去的。
    与此同时，秦牧还派了赵云，以及燕云十八骑混在了逃跑的孙军当中。
    孙权领着残兵败将只顾着逃回秣陵城，却不知道溃兵当中混杂了不少秦军的精兵……
    所以，当孙权回到秣陵城中，下令关闭城门，阻止秦军铁骑杀进城内的时候，赵云以及燕云十八骑突然发难，杀死了准备关闭城门的敌人，然后迎接秦牧的大军入城！
    完了！
    看见越来越多的秦军铁骑鱼贯而入，而己方将士根本挡不住，孙权崩溃了。
    “撤！快撤！”
    “将军，咱们往哪里撤？”
    “往南边，那里的秦军最少，从那里突围最好不过。”
    “这……主公怎么办？”
    “……”
    孙权没有说话，默默地快马加鞭，逃离了秣陵城。
    开玩笑！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会去管孙策的死活？
    对于孙权而言，孙策死了更好。
    这样一来，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江东基业了。
    ……
    秦牧进入秣陵城的第一时间，就赶往孙策的吴侯府。
    当秦牧看见孙策的时候，孙策已经成了一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主公，孙策是自刎的。”
    身边的士兵禀告道。
    英雄气短！
    一生要强的孙策，终究是不愿意一辈子被秦牧软禁，或者是处死。
    豪杰，要有豪杰的死法！
    秦牧摆了摆手道：“厚葬孙策，在燕子矶，为他铸一座青石大坟，以诸侯之礼下葬。”
    “诺！”
    孙策已经死了，秦牧没必要凌辱他的尸体。
    秦牧厚葬孙策的话，也能成为一段美谈，被士子歌功颂德……
    这就是个人形象！
    秣陵之战，秦军斩首万余人，俘虏近二万，只有孙权领着少许的残兵败将，逃往了吴郡。
    相对于不顾家人死活的孙权，孙策自刎前，还特意叮嘱了黄盖、程普等大将，让他们带着吴夫人和孙尚香，以及孙策诸弟逃出去，尽快跟孙权他们会合……
    这乱军之中，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死是活？

 第103章 丧心病狂的孙权

    当孙策自刎，秣陵城被攻破的消息传到了芜湖那边，周瑜不禁大惊失色。
    可想而知，作为吴侯的孙策死了，江东诸军群龙无首，一定是宛如一盘散沙，人心惶惶的。
    而年少且资历尚浅的孙权，又镇不住场子。
    如之奈何？
    周瑜为了避免自己腹背受敌，决定放弃芜湖防线，带着一万多人的江东军将士搭乘战船，一路东去，赶往吴县跟孙权会合。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此时在吴县的府衙中，孙权与周瑜对席而坐，正在商议退敌之策。
    在周瑜的面前，孙权披麻戴孝，一脸哀伤的神色，显然是在为孙策服丧的。
    “公瑾，秦军来势汹汹，相继攻取了秣陵、芜湖之后，相信丹阳郡的各处城池，不日就会宣告陷落，秦牧的下一步一定是挥师东进，兵临吴县城下。”
    孙权诚恳的问道：“我军在吴县，只有不到二万人。如何退敌？”
    周瑜叹气道：“主公，为今之计，我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如何？”
    “秦军势大，不可力敌。主公或可率部向秦牧归降，以求荣华富贵，江东士民免受战乱之苦。”
    “不可。”
    孙权断然否决道：“江东是我父兄呕心沥血打下来的基业，怎能断送在我手中？我孙权宁死不降！”
    “公瑾，中策如何？”
    “中策，主公可调集民力、军力，从吴县到诸暨六百余里的土地上，构筑营垒工事，连成一线，让秦军挨个进攻，或多个进攻，使秦军疲于奔命，让战事拉锯。”
    周瑜语重心长的道：“秦牧这一次南征，务求速战速决。”
    “因为秦牧治下的中原诸州，乃是四战之地。河北袁绍还在厉兵秣马，随时都有可能挥师南下，跟秦牧开战。”
    “面对虎视眈眈的袁绍，秦牧岂能不顾忌？”
    “只要咱们能抗击秦军三个月，甚至是两个月，袁绍一定会率军南下，秦牧也不得不带兵赶回中原，跟袁绍决一死战了。”
    闻言，孙权苦笑着道：“公瑾，秦军的凶悍程度，你我是心知肚明的。”
    “要抗击秦军三个月，殊为不易。伯符归天之后，军中也是人心惶惶，将士们都对秦军产生了一定的恐惧情绪，如之奈何？”
    周瑜沉默了。
    江东现在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偏偏一个盟友都没有。
    荆州的刘表、黄祖，跟孙策、孙权有杀父之仇，不可能发兵来援，他们或许还巴不得江东孙氏就这样被秦牧灭掉，了却这一心腹之患。
    至于河北的袁绍，关中的曹操对于江东而言，鞭长莫及，孙权能指望得上他们吗？
    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是自救！
    孙权又问道：“公瑾，上策如何？”
    “上策。主公可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把吴郡的百姓都迁到城内，不给秦军留下一粒粮食，主公再固守吴县，等到粮草耗尽，秦军自然会退去。”
    听到这话，孙权点了点头道：“公瑾，你这上策可行，只是我认为还不够周到。”
    “吴郡与广陵郡只有一江之隔，我听说秦牧为了伐我江东，在广陵郡的江都囤积了大量的粮秣辎重。”
    “只是坚壁清野，恐怕一两个月之内，还饿不到秦军。”
    “再者说，我军的粮草也不多，在吴县坚守，还不一定能耗得过秦军。”
    周瑜皱着眉头问道：“主公，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坚壁清野，那就做得彻底一些。”
    孙权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狠的神色，攥着拳头道：“秦牧是一个伪君子，假仁假义，一向有爱民如子的名声。”
    “以前他在出征之时，还曾拿出自己的军粮，接济饥民，让他们活命。”
    “所以，我想派兵把吴郡百姓家中的余粮全部抢走，让他们成为饥民。公瑾你说，到时候秦牧会怎么做？”
    “是对将要饿死的百姓见死不救，还是慷慨解囊，用自己的军粮救活饥民？”
    “这……主公，不可，万万不可！”
    周瑜一脸震惊的神色，忙不迭的劝道：“吴郡百姓，乃是主公你的根基所在。”
    “倘若主公你为了退秦军，抢走他们家中的余粮，使他们沦为饥民，一定招致吴郡百姓的怨恨，失去民心，主公你以后如何在吴郡立足？”
    “主公你这是把吴郡的民心让给秦牧！”
    “再者说，军中将士，也不乏吴郡子弟。主公你这么做，会使他们心寒，继而难免会想背叛主公……”
    “主公，你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闻言，孙权一拳砸在案几之上，恨声道：“这都是秦牧逼我的！”
    “为保江东基业，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一刻，周瑜只觉得眼前的孙权很是陌生。
    如此丧心病狂，如此蛇蝎心肠，真的是周瑜以前认识的那个孙权吗？
    ……
    很快，在孙权的命令下，孙军将士就在吴县、海盐、阳羡、乌程、无锡一带，各个地方开始了洗劫。
    他们跟强盗一样，把百姓家中的余粮全部搜刮一空。
    凡是敢于抵抗他们的，都被一一杀死。
    为了防止军中的吴郡将士发生哗变，孙权用的都是非吴郡籍贯的士兵去执行如此任务。
    这让孙权迅速在吴县城内，囤积起了堆积如山的粮食，却苦了吴郡的百姓。
    当秦牧率兵攻取丹阳郡之后，兵临吴县城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数十万吴郡的百姓闹起了大饥荒。
    不管是青壮年男子，还是老弱妇孺，都是一副食不果腹的状态。
    尽管他们还没有易子而食，却不得不跑到江河之中捕鱼，或者是到山上打猎，为了不被饿死，他们甚至是连树皮都吃……
    秦牧皱了皱眉头，很是厌恶的道：“孙权这厮，真是造孽，为了对付我居然都无所不用其极了。”
    “主公，现在吴郡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百姓。要不……咱们拿出部分军粮接济他们？”
    鲁肃迟疑的提了一句。
    “不可。”
    还不等秦牧说话，站在一边的陈宫就反驳道：“我军的粮草也不多，要是再接济饥民，恐怕无以为继，这场仗也就打不下去了。”

 第104章 奇女子徐芷凝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秦牧不是从不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倘若他军中的粮草充裕，绰绰有余的话，未尝不可拿出一部分来接济吴郡的饥民，以此来收拢人心。
    但，现在秦军的粮草只够自己吃的，哪里还有多少余粮？
    “杀！”
    在秦牧的命令下，秦军将士都一个劲儿的猛攻吴县城。
    只要攻陷这座城池，把孙权从吴郡百姓家里抢走的粮食拿回来，秦牧就不愁没有稻米接济饥民了。
    可惜的是，吴县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都城，吴郡的治所，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哪怕是秦军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要命的向前冲，都难以攻取吴县城。
    为此，秦军还用上了刘晔发明的霹雳车。
    这个霹雳车可不是“骑木驴”（女人所用的酷刑），而是一种依靠人力或马拉的战车。
    上边装着机枢，弹发石块。
    跟投石机差不多，不过机动性很强，类似于现代的坦克、装甲车。
    不过，即便是在霹雳车、投石机的狂轰滥炸之下，秦军终究是没能撼动这座城池。
    ……
    夜幕降临。
    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跟刘伯温、陈宫、鲁肃、贾诩等一众谋士，商议破敌之策。
    陈宫叹气道：“主公，吴县的防御工事很是坚固，而且城内的屯粮甚多，孙权铁了心死守吴县，就是不出战。”
    “为今之计，智取吴县绝无可能，我军只能猛攻吴县，以期尽快攻克这座城池了。”
    闻言，秦牧皱了皱眉头，问道：“若强攻吴县，我们大概要多久才能攻克？”
    “难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
    这仗还用打吗？
    秦军一个月想攻克吴县城，基本上不可能的。
    一年半载秦军又耗不起。
    这时，刘晔向秦牧进言道：“主公，以属下之见，咱们必须要做好跟孙权打持久战的准备。”
    “袁绍那边还在厉兵秣马，春耕完成之后，他随时都会挥师南下。”
    “主公不妨包围吴县，同时派兵攻取吴郡、会稽郡的各处城池，使吴县成为一座孤城。”
    “若以整个扬州之力，跟吴县城内的敌军对峙，最先耗不过的一定守城的孙军。主公可以暂时放着吴县不管，全心全意应对即将南下的袁军便好。”
    “善。”
    刘晔的对策，可谓是最稳妥的。
    拼粮食消耗，城内的孙权军是拼不过秦军的。
    秦牧就算孙权在城内囤积了百万石粮食，又能维持多久？
    一年？
    两年？
    两年半？
    都不现实！
    孙权军的将士是坐吃山空，而秦军背靠着整个扬州，粮食能源源不断的产出。
    这就是差距！
    现在的秦牧，无疑是心里有些郁闷的。
    原来他想着气吞万里如虎，一口气灭掉孙策，平定江东。
    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偏偏系统并没有随机颁布任务，让秦牧得到飞机、大炮的任务奖励……
    再不济，来个一两百万石的粮食也好。
    如此一来，秦牧还能接济一下处于饿死边缘的吴郡百姓。
    秦牧离开中军大帐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帐，准备躺下歇息一下，不料胡车儿进来禀告道：“主公，外边有一个姑娘指名道姓的找你。”
    “姑娘？找我做甚？”
    秦牧颇为诧异。
    什么时候，居然能有少女对他主动投怀送抱？
    这可真是罕见。
    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脸皮子薄。
    胡车儿一脸揶揄的神色，想笑又不敢笑，道：“回禀主公，她自称跟你有一夕之欢，已经怀上了主公你的孩子，如今来找主公，是想让你负责的。”
    “咳咳，啥？”
    秦牧愣住了。
    他可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外边有过“沾花惹草”的事情。
    跟秦牧有染的女子，诸如大小乔、甘夫人、糜夫人、袁姬她们，都被秦牧娶进门了。
    有遗漏吗？
    没有！
    秦牧是不能容忍，跟自己有染的女子嫁做他人之妇的。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那有个屁用？
    秦牧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主公，让她进来吗？”
    “她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自称姓徐。”
    “徐？不认识。人长得如何？”
    “据说相当的漂亮，是一个绝色少女。”
    标特否？
    秦牧心中大定。
    既然敢造自己的谣言，秦牧就绝不能放过她了。
    “让她进来。”
    “诺！”
    不多时，秦牧的面前，就站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俏萝莉！
    少女穿着一袭素白衣裳，不过十四五岁，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
    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那让男人垂涎，许多女人为之自卑的……
    木冬瓜！
    秦牧不禁暗暗咂舌。
    眼前的少女，放在前世，还是上初中的年龄，没想到身材、脸蛋儿这般姣好。
    可谓是童颜巨……
    ru！
    “民女徐芷凝，参见大司马！”
    名为“徐芷凝”的少女，见到秦牧之后，朝着他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
    可惜她穿得太过保守了，不能使秦牧大饱眼福。
    饶是如此，秦牧乃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男人，短暂的惊艳过后，就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徐姑娘，不必多礼，坐。”
    “谢大司马。”
    徐芷凝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来到了一边的蒲团上，跟秦牧对席而坐。
    “徐姑娘，我跟你是素未谋面？为何你自称与我有染，还怀上了我的孩子？”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徐芷凝嫣然一笑道：“大司马，倘若民女不这样说，能如愿以偿的见到你吗？”
    她显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目的而来的。
    秦牧于是问道：“姑娘见我，所为何事？”
    “民女想请求大司马拿出一部分军粮，接济吴郡的饥民。”
    “不可能。”
    秦牧断然否决道：“徐姑娘，你悲天悯人，有菩萨心肠，我秦牧很是欣赏你。不过，我军中也无余粮，想救济吴郡的饥民，也是爱莫能助。”
    闻言，徐芷凝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缓声道：“大司马，殊不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吴郡现在有数十万的饥民，在死亡线上挣扎着。”
    “吴郡原本是鱼米之乡，百姓富饶，民积饶多，却因为战乱，吴郡的百姓沦落到要被饿死的地步。”
    “这是孙权造的孽，却跟大司马你也不无关系。若非战乱，吴郡绝不至于如此……”

 第105章 徐夫人的圣母心

    “徐姑娘，你是在指责我吗？”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因为战乱的缘故，吴郡百姓家中的余粮被孙权搜刮一空，岂能怪到秦牧的头上？
    诚然，这跟秦牧有着间接的关系。
    但是秦牧怎能容忍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自己？
    徐芷凝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不迭的摇摇头道：“大司马，你误会了，民女不敢指责大司马。”
    “如今汉室衰微，诸侯争霸，天下战乱不断，苦的却都是百姓。”
    “民女听说大司马你跟别的诸侯不一样，你爱民如子，注重民生，往往能慷慨解囊，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
    “这样的大司马，有着慈悲之心，有着仁主风范的大司马，难道你能见死不救，看着数十万的吴郡百姓被活活饿死吗？”
    吴郡的百姓还不至于被饿死那么多人。
    毕竟，随着家中的余粮被搜刮一空，他们还是能到附近的会稽郡、丹阳郡，甚至是广陵郡等地方寻求接济，或者是去投奔亲戚的。
    “大司马，民女不晓得大道理，却也知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见到秦牧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徐芷凝的贝齿轻咬下唇，正色道：“孙权不顾吴郡百姓的死活，将他们家中的余粮抢走，以坚壁清野的战法对付大司马你，他已经‘失道’，失去了吴郡，乃至于整个江东的民心。”
    “倘若大司马能在此时拿出自己的部分军粮救济饥民，民女想，吴郡的百姓一定对大司马你感恩戴德。”
    “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此消彼长之下，大司马最终一定能击败孙权，顺利的平定江东。”
    听到这话，秦牧淡淡的笑道：“徐姑娘，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徐姑娘，你听说过这样一句古话吗？”
    “请大司马赐教。”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换做是你，本人都快要饿死了，怀里还有一个烧饼，那是你生还的唯一希望，你愿意无私的让给别人，或者分出一半吗？”
    “我愿意。”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牧没好气的道：“我秦牧爱民如子，同样也是爱兵如子。”
    “我是三军统帅，将士们把性命交付到我手中，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如果非要让我在兵与民之间选一个，我会选择兵，因为士兵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本，没了他们，我什么都不是。”
    “你懂吗？”
    “民女懂了。”
    徐芷凝黯然神伤的点了点头，知道秦牧并没有救济吴郡饥民的打算。
    若为了拯救这些饥民，秦牧就不得不放弃继续攻打孙权，平定江东的战略。
    值得吗？
    不值得！
    “大司马，其实民女在来之前，为你卜过一卦，卦象大吉，想必大司马一定能攻灭孙权，平定江东的。”
    徐芷凝柔声道：“若攻破了吴县，得到了孙权抢来的屯粮，想必大司马你一定会慷慨解囊的？”
    “那是自然。”
    秦牧点了点头道：“那原本就是吴郡百姓家中的余粮。徐姑娘，你还会占卜？”
    “略懂，略懂。”
    等等。
    秦牧忽然想起来，历史上在东吴，也有一个擅长卜卦的奇女子。
    徐夫人！
    徐夫人是孙权之弟孙翊的妻子，节义两全，权智双绝，以至于明代着名的学者李贽认为她的聪明才智，就连曹操、周瑜、诸葛亮、司马懿都略逊一筹……
    她的确是一个奇女子！
    孙翊为丹阳郡太守的时候，想宴请麾下的诸县令长，徐夫人卜了一卦，卦象大凶，劝孙翊不要继续设宴，但是“一生要强”的孙翊不信邪，最终在宴会上被杀害了。
    杀害孙翊的幕后黑手是他的部将妫览、戴员。
    其中妫览贪图徐夫人美貌，想强纳之，不料徐夫人技高一筹，设计斩杀了妫览、戴员，为丈夫孙翊成功报仇了。
    如此聪慧的女子，世间少有。
    秦牧基本上就能断定，眼前的徐芷凝，正是历史上的徐夫人。
    “徐姑娘，你为自己测算过姻缘吗？”
    秦牧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没有。”
    徐芷凝摇了摇头，说道：“大司马，如医者不能自医一样，我们占卜者，也不能测算出自己命运，旦夕祸福，自有天定。”
    “有的时候命数是难以更易的。”
    “说得好。”
    “既然大司马无心救济吴郡的饥民，民女也不敢强求，告辞。”
    “我送送你。”
    秦牧站起身，想送别徐芷凝的时候，脑海中终于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临幸徐芷凝。系统奖励：稻米一百万石！】
    【选择二：送走徐芷凝。系统奖励：人物“李存孝”！】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这还用选吗？
    “徐姑娘请留步！”
    秦牧忽然叫住了徐芷凝。
    “大司马，你还有何事？”
    徐芷凝转过头，颇为疑惑的看着秦牧。
    秦牧轻咳一声道：“徐姑娘，你也不想吴郡饿殍遍地？”
    “不想。可是大司马你又不能慷慨激昂，如之奈何？”
    “事情，可以商量。”
    秦牧缓缓的走上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徐芷凝，道：“姑娘今宵，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你……”
    徐芷凝顿时反应过来，羞恼不已的跺了跺脚，瞪着美眸道：“无耻！”
    “大司马，民女原以为你是一个英雄豪杰，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好色无耻之徒！”
    “你这样趁人之危要挟民女，与荒淫无道的夏桀、商纣王这些昏君暴主何异？”
    在徐芷凝的心目中，秦牧原本还算高大上的形象，瞬间崩塌了。
    秦牧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y贼！
    恶棍！
    然而，秦牧并没有对徐芷凝有任何的解释，摆了摆手道：“若姑娘不愿舍己为人，请便。”
    “……”
    徐芷凝算是明白了。
    秦牧这个“恶棍”，分明是想逼迫她就范。
    倘若徐芷凝能伺候秦牧，秦牧就能用自己的军粮，去接济吴郡的饥民！
    是这样吗？
    徐芷凝不由得惨然一笑，银牙轻咬，眼泪汪汪的问道：“如果……如果我陪你一晚上，你就可以拿出军粮接济吴郡的饥民吗？”
    “可以。”
    “好。”
    徐芷凝抽噎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牧之后，道：“大司马，大丈夫言出必行，民女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徐芷凝这般，反倒是让秦牧有些无所适从，心生愧疚了。
    她真的能舍己为人，有一颗真正的圣母心！
    “徐姑娘，你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民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回。”
    “……”
    秦牧这是被骂了吗？
    他是真的“狗”！

 第106章 初为人妇，高危职业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临幸徐芷凝！】
    【系统奖励：稻米一百万石！】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这一晚，秦牧睡得很是安详，却苦了徐芷凝，以及守在寝帐外边的胡车儿等一众亲卫。
    毕竟，徐芷凝的叫声太过撩人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如何能轻易忍得住？
    翌日清晨，当秦牧醒过来的时候，手一摸，枕边人早就离开了。
    行军床上的被单，少了一块，那是徐芷凝昨晚躺着的地方，被她捡走了，说是要保存下来做纪念……
    那上边是什么痕迹，无需赘言。
    一时间，秦牧也有些怅然若失了。
    他原本能跟徐芷凝好好培养一下感情，然后水到渠成的。
    现在秦牧违背了妇女的意愿，逼迫徐芷凝就范，岂不是伤了人姑娘家的心？
    不，徐芷凝现在是初为人妇了。
    “胡车儿，人呢？”
    “主公是问徐姑娘吗？”
    “除了她，还能是谁？”
    “主公，徐姑娘天没亮就离开了，不知去向。”
    “……”
    秦牧再一次沉默了。
    跟自己有染的女子，秦牧绝不能允许她们漂流在外。
    不过，现在秦牧的当务之急还是救济吴郡的饥民，攻克吴县。
    之后才能派人搜寻徐芷凝的身影。
    ……
    在秦牧的命令下，秦军开仓放粮，救济了吴郡各地的饥民。
    “大司马真乃是仁义之主！”
    “活命之恩，没齿难忘。大司马！请让我加入秦军，我要跟着你们一起讨伐孙权！”
    “杀了孙权这个狗娘养的！”
    吃饱喝足的吴郡子弟，对于孙权的所作所为都表示义愤填膺，更有不少年轻人打算投军，到秦牧的麾下为他效力。
    不过，对于他们的示好，秦牧心领了。
    秦牧并不缺士兵。
    通过接济饥民一事，秦牧也收拢了吴郡的民心，得到了江东士族的一致好评。
    而这，不过是秦牧顺手为之。
    秦军仍旧在猛攻吴县城。
    时间进入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四月。
    秦军征讨江东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到十天，秦军连下丹徒、秣陵、曲阿、江乘等丹阳郡的各座城池，却在吴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抗。
    整整一个月有余，三十多天，秦军都没能攻克吴县城。
    是秦军的战力太弱吗？
    不，并不是。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古代的军队围攻一座极具战略意义的坚固城池，一年半载打不下来，说得过去。
    如历史上钓鱼城在蒙古大军的进攻下，坚守了整整三十六年，南宋都灭亡了，它还没有被攻破……
    不过秦军这般不惜代价的猛攻，也在消磨着守军的意志。
    这对于敌我两军的后勤补给、士气、战力等等，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召集了岳飞、薛仁贵、陈宫、鲁肃、刘伯温等谋士大将，让他们总结一下攻城战的经验，并商议破敌之策。
    岳飞向秦牧禀告道：“主公，这一个月来，我军猛攻吴县城，阵亡了不下五千的士卒，轻重伤者不计。”
    “不过，属下估测，守城的敌军伤亡比我军更大，孙权已经在拉壮丁，强迫城内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上城头，协助他们守城了。”
    “好。”
    战死五千士卒，秦牧还是能接受的。
    论消耗，城内的孙权军拼不过秦军。
    作为守城的一方，孙军的伤亡更大，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只因秦军有着投石机、霹雳车、床弩等极具杀伤力的大型武器，能够远程杀伤到敌人。
    这时，刘伯温缓声道：“主公，属下推测，按照这样的战法，再过十日不到，我军便可攻克吴县了。”
    “十日？”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是觉得太久了。
    “就不能以更快的速度攻破吴县吗？”
    “这……主公，除非能完全瓦解守军的战意，不然，主公想迅速攻克吴县城，难。”
    完全瓦解孙军的战斗意志？
    不容易。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攻城战，秦军的确是在消磨着城内守军的斗志，但是想瓦解他们的战意，谈何容易？
    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主公不妨从孙权的身上下手。孙策临终前，遗命孙权成为江东之主。”
    “不过孙权年少，威望不足，之前又派人劫掠，将吴郡百姓家中的余粮搜刮一空，导致其军中的吴郡子弟大量出逃，不愿意为孙权卖命。”
    “主公，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孙权是怎样的人，孙家部众岂能不心里有数？”
    “若主公能让孙权身败名裂，使其将士对孙权失去了信心，则吴县城一定将不攻自破。”
    怎样使孙权身败名裂，这是一个难题。
    只是，这可难不倒秦牧。
    秦牧暗暗的思索一番，心里就有了大致的计谋。
    “让秦宜禄过来一下。”
    “诺！”
    不多时，秦宜禄就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内。
    为此，秦牧还屏退左右，只留下自己和秦宜禄坐在一起。
    “秦将军，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主公待属下恩重如山。”
    “现在，我有一件事，想让你代劳，不知道将军你愿意吗？”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好。”
    秦牧很是满意的看着秦宜禄，缓声道：“我军对吴县城久攻不下，而今我有一条妙计，需要一个有大智慧大胆魄之人去执行。”
    “秦将军，不瞒你说，我想让你作为使者，进入吴县面见孙权，把我的亲笔信交给他。此行可能有些危险，但是为破吴县，毕其功于一役，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
    秦宜禄不由得迟疑起来。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是在这个时代诡诈奇谋不断，交战的诸侯们早就不讲武德了。
    使者是一种高危职业，搞不好要被敌人砍了脑袋祭旗的。
    秦牧知道秦宜禄心存疑虑，于是和颜悦色的道：“秦将军，请你放心。”
    “我了解孙权，他为人冷静，善于审时度势，善于隐忍，颇有春秋时期的越王勾践之风。”
    “你只是替我送个信，一定不会出事的。”
    闻言，秦宜禄汗颜不已的道：“主公，只是送个信，又何必属下前往？”
    “可能不止是送个信。若孙权答应我的要求，你还要把一个人送到我这儿来。”
    秦牧笑吟吟的道：“别人我信不过，孙权也信不过，唯独将军你。”
    “你是我的心腹大将，只有你能胜任这份差事了。”

 第107章 悲愤的吴夫人

    秦牧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秦宜禄的肩膀，道：“秦将军，此事你若是办成了，你就是大功一件。”
    “我当上表天子，给你封一个亭侯，并晋升你的军功爵为公乘。”
    “如果孙权心生歹意，将军你一去不回的话，我也将使朝廷追封你为建威将军，爵亭侯。”
    “你的妻儿我会好生照顾，跟对待自己的妻儿一般照顾他们。”
    秦牧不止是在为秦宜禄画大饼，连他的身后之事都想好了，了却秦宜禄的后顾之忧。
    闻言，秦宜禄深受感动，朝着秦牧躬身行礼，正色道：“多谢主公提携！”
    “主公，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诺！”
    ……
    秦宜禄举着白旗，带着书信，进入了吴县城内，并得到了孙权的接见。
    只是，孙权在看过秦牧写给他的那一封亲笔信之后，顿时脸色大变，青一阵紫一阵的，煞是精彩。
    “嘭”的一声，孙权指着台阶之下的秦宜禄，怒火中烧，但生生的忍了下来，然后冷笑不已的道：“秦宜禄是？看来你跟秦牧有仇，要不然他怎会派你来送死？”
    “吴侯，我……”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后，打入大牢！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他！”
    “诺！”
    秦宜禄一听，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禁松了口气。
    虽说挨了一顿毒打，但他终究是完成了秦牧给的任务。
    这时，站在一侧的周瑜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的询问道：“主公，秦牧在信中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
    孙权淡淡的道：“秦牧是想劝降我，无非是老生常谈罢了。”
    “……”
    周瑜闻言，不由得低头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孙权在隐瞒着什么。
    孙权不同于孙策。
    孙权虽年纪轻轻的，却城府极深，就连周瑜都自问看不透他。
    既然孙权不愿告诉周瑜，后者也无法强求。
    夜幕降临。
    孙权来到了后院，在偏堂中面见自己的继母吴夫人。
    值得一提的是，孙权的父亲孙坚一生先后娶了两个妻子，还是姐妹花。
    孙策、孙权等人的亲生母亲死后，孙坚就娶了吴夫人为继室。
    按理说，吴夫人应该是孙权他们的姨母。
    只是孙坚续弦，娶了吴夫人，所以吴夫人又成了他们的继母。
    有这一层关系在，吴夫人对孙策、孙权等人视如己出。
    吴夫人为孙坚生下的就一个女儿——
    孙尚香。
    “母亲！”
    孙权“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板上。
    “仲谋，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吴夫人忙不迭的上前把孙权扶了起来，很是诧异的道：“你现在是江东之主了，没必要对我这个母亲时刻行大礼。”
    “母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
    此时的孙权，的确是跟做贼心虚一样，都不敢跟吴夫人对视了。
    “母亲，这是秦牧派人给我送来的亲笔信，请母亲过目……”
    孙权将揣在怀里的书信，递给了吴夫人，让她阅览。
    吴夫人看了一遍书信中的内容，不由得俏脸一阵煞白，随之而来的是羞愤。
    羞愤欲绝！
    “秦牧小贼，竟敢如此无礼！贪恋他人之妻，还是孀居的寡妇，他跟那个给大臣戴帽子，最后死于非命的齐庄公，有什么区别？”
    “不，他比齐庄公更过分！”
    吴夫人怒了。
    春秋时期的齐庄公，跟大臣崔杼的妻子私通，这且不说，他还把崔杼的帽子赏给别人……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崔杼弑其君，乃是历史上的一大着名典故。
    齐庄公最后的下场是被崔杼杀害了。
    秦牧在信中写了什么？
    大概意思，是：仲谋将军，吾闻汝母吴氏，有绝色，艳名远播江东，吾欲纳之。
    若将军能成全，吾当撤去兵马，上表天子，保举汝为讨寇将军，拜吴侯，领会稽郡、吴郡……
    将军有意，则当连夜送母于吾营中，吾必履行诺言。
    显然，孙权心动了，要不然也不会留了秦宜禄一命，把这封书信交给吴夫人看。
    “母亲。”
    孙权再一次跪了下来，并朝着吴夫人磕了一个响头，道：“儿子不孝，想请母亲你答应秦牧在信中的过分要求……”
    “甚么？”
    吴夫人不由得勃然变色，双肩颤抖着，指着孙权，脸色发白的道：“仲谋，你……你要卖母求荣？”
    “母亲，话不能这么说。”
    孙权叹气道：“是儿子无能，难以保住我孙氏的江东基业。秦军猛攻吴县城一个多月，城中守军上上下下，死伤惨重，将士疲敝，可能坚持不了几日了！”
    “若城破之日，儿子何去何从？现在秦牧提出这样的过分要求，想让母亲你以身相许。”
    “我知道这对于母亲你而言是莫大的屈辱，对于我孙氏而言，也是莫大的屈辱。”
    “但，儿子现如今没得选了。”
    “要么城破人亡，要么只能委屈一下母亲你了。”
    顿了一下，孙权又是一脸哀求的神色，眼巴巴的看着吴夫人说道：“母亲，秦牧相貌英俊，乃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且年纪轻轻的就官居大司马，权倾天下。”
    “母亲你侍奉秦牧，绝不会委屈的。”
    一听这话，吴夫人的贝齿轻咬下唇，“啪”的一声，一耳光扇在了孙权的脸上，怒容满面的道：“孙权！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古往今来，普天之下岂有卖母求荣之人？你这样，与禽兽何异哉？”
    “倘若汝父，还有伯符在世，面对强敌也会宁死不屈，为何你这般懦弱？你以为把我献给秦牧，他就会放过你，放过江东吗？”
    孙权咬了咬牙，满脸悲愤的神色，一把抱住了吴夫人的大腿，道：“我没得选了！”
    “父兄如若能成大事，也不会尽皆英年早逝。”
    “兄长交到我手上的江东基业，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
    “母亲，难道你想看见我孙氏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吗？”
    “秦牧对你有觊觎之心，吴县城破之后，母亲你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一定会被视色如命的秦牧霸占的！”
    “有鉴于此，母亲你还不如先委屈一下自己，儿子日后定当效仿越王勾践，杀了秦牧，为兄长复仇，壮大我孙氏基业！”
    吴夫人对于孙权的这番话，却是根本听不进去，跺了跺脚道：“孙权，先夫和我姐姐怎会生出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儿子？”
    “此事，休要再说！我绝不会屈身事贼！”
    “……”
    孙权一听这话，脸色极度阴冷的道：“母亲，你太自私了，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孙氏做出牺牲？”
    “你给我滚！”
    嗔怒的吴夫人抓起了案几上的花瓶，砸在了地板上，硬生生的把孙权赶了出去。

 第108章 碧眼儿的无耻

    天似穹庐，月明星稀。
    此时的秦牧，正在自己的寝帐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躺在自己行军床上，那个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妇人。
    约摸三十岁的年龄，真实年纪可能更大一些。
    得益于保养甚好的缘故，故而她显得较为年轻。
    毕竟是有过生养的妇女，可谓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那丰腴的身材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
    恰好，秦牧就好这一口。
    躺在行军床上昏迷不醒的，不是别人，正是孙权的继母吴夫人。
    为什么吴夫人会躺在这里？
    只因吴夫人拒绝了孙权的请求，孙权一气之下，就让人在吴夫人喝的茶水中下药。
    遭到孙权暗算的吴夫人就晕了过去，被秦宜禄及其随从，连夜送到了秦牧这里。
    “碧眼儿这厮，还真是厚颜无耻。”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缓声道：“为求自保，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出卖给自己的敌人，无耻之尤，普天之下怕是没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了。”
    “主公说的是。”
    跟在秦牧身边的刘伯温，颇为好奇的瞥了一眼吴夫人，随后问道：“主公，你把吴夫人搞到这里做甚？只是为了满足主公的私欲吗？”
    “不，伯温你看错了我。”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吴夫人现在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不过，我让孙权把吴夫人送来，真正目的，还是想让他身败名裂。”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能出卖的人，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狡诈恶徒，伯温你说，能有多少人会为他卖命？”
    闻言，刘伯温一脸叹服的神色，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高明！”
    “大汉以孝治国，百善孝为先。孙权为求自保，把吴氏出卖给主公，可见其豺狼心性，禽兽不如！”
    “吴县的守军得知此事，一定会纷纷倒戈，最不济也会对孙权失去信心。”
    “主公，你这是杀人……还要诛心？”
    虾仁猪心？
    是的！
    秦牧淡淡的笑道：“伯温，明日一早，你就把此事公之于众，让吴县的守军都知道，他们的主公孙权，究竟是什么货色。”
    “诺！”
    ……
    翌日，按照秦牧的吩咐，秦军将士们就在吴县城外把孙权卖母求荣的事迹，大声告诉了城内的守军。
    “主公，这……这是真的吗？”
    周瑜瞪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诸如黄盖、程普、吕范等大将，也都很是震惊的看着孙权。
    孙权的脸色一阵变幻，而后咬牙切齿的道：“秦牧这是在造谣，坏我名声！我母亲在府里待得好好的，怎会被我出卖给了秦牧？”
    “分明是胡说八道！”
    虽然孙权是这么说，但眼见为实！
    只见在城外的旷野之上，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袭素白衣裳，容貌艳丽的妇人。
    这不是吴夫人，还能是谁？
    “主公，这你作何解释？”
    黄盖须发皆张，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眼睛，道：“主公……不，孙权，你为什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她可是你的母亲，老主公的妻子！”
    “我没有！”
    孙权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两步，为自己辩解道：“公覆将军，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母亲为何会在秦军那里！”
    还不等孙权为自己向诸将辩解，秦牧就已经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杀！”
    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悍不畏死的冲向了吴县的城墙。
    霹雳车、投石机同时发射出了数之不尽的石弹，乱石穿空，砸在了夯土砖块凝实的城墙之下，顿时让偌大的城墙为之坑坑洼洼，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
    不缺器械辎重的秦军，把所有的石弹都用上了。
    实在是不够用，还能就地取材。
    “守住！给我守住！”
    “不许后退一步！”
    孙权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在城头上督战，使麾下的士兵奋勇杀敌，阻止敌人顺着云梯爬上来。
    然而，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攻防战，城内的孙军将士早就是疲惫不堪的状态了。
    即便是换上了青壮替补上去，也是于事无补的。
    在得知孙权为求自保，出卖了自己母亲吴夫人的事情后，一众守军将士都对孙权心生鄙夷，不想为他卖命了，所以士气一落千丈，战斗力也是随之大打折扣的。
    秦军将士们则是越战越勇。
    为了迅速攻克这座城池，秦牧还让薛仁贵组织了一支三百人的先登死士（敢死队），准备一战而破吴县城。
    “弟兄们！”
    薛仁贵下了战马，“夺”的一声，把手中的方天画戟插在地上，环视一周，看着面前的三百名先登死士，朗声道：“攻破吴县，在此一举了！”
    “以此立戟之处为界，有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今天太阳落山之前，如若我们还不能攻破此城，自本将以下，包括我薛礼在内，皆斩！”
    话音一落，薛仁贵就拔出了身边一名副将的佩剑，遥指对面的吴县城头，一脸坚毅的神色道：“现在，我是攻城士兵！攻城士兵战死，督战士兵再上！”
    “跟我杀！”
    “杀！”
    随着薛仁贵的一声令下，整整三百名穿着武士服的先登死士，都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朝着吴县冲了过去。
    以这三百先登死士为中心，其余攻城梯队数千人都为他们打掩护。
    薛仁贵身先士卒，嘴上咬着佩剑，双手抓住云梯，跟敏捷的猿猴一样，躲避了城头上扔下的擂石、滚木，或者是一支又一支的利箭。
    薛仁贵还好说，其余先登死士就逊色了不少。
    有相一部分先登死士被石头硬生生的砸死，被敌人的乱箭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见到身边的袍泽接二连三的倒下，先登死士更是红着眼睛，嘶吼着扑向了附近的敌人。
    薛仁贵与先登死士都十分的彪悍，登上城头之后，就跟切瓜砍菜一样，斩杀着士气衰靡的敌人。
    血染征袍！
    他们从城头一路杀到了城门口，不到半个时辰，原本紧闭着的城门就被打开。
    早就蓄势待发的秦军铁骑兵，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也都朝着吴县城飞驰而去。
    当秦军的铁骑兵鱼贯而入的时候，就宣告着这座坚固的城池，已经沦陷了！

 第109章 一举荡灭孙权

    眼看着城门口已经沦陷，自知大势已去的孙权，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是并没有归降秦军，而是召集了孙氏的旧部，一起杀出重围，直奔吴郡的南面而去。
    “追！”
    秦牧说什么都不能放跑了孙权。
    为何？
    因为吴郡沦陷之后，孙氏的基业还剩下一个会稽郡。
    万一孙权逃到南方之后，凭借会稽郡的坚固城池负隅顽抗，那不是让秦军再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吗？
    宜将剩勇追穷寇！
    “杀！”
    秦牧领着背嵬军铁骑五千余人，一路长驱直入，追击着孙权及其一众残兵败将。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孙权派了一队骑兵，在钱塘江一带阻击秦军，想为自己成功脱逃创造出有利的时间。
    挡在秦军跟前的，只有百余骑，还有一个雄姿英发的年轻人。
    “来将可留姓名？”
    “我乃汝南吕蒙是也！”
    吕蒙？
    秦牧没想到，自己碰上的这一员小将，竟然是有着“吴下阿蒙”之称的吕蒙。
    吕蒙也是一代名将，在历史上最大的成就，莫过于袭取荆州的西部三郡，彻底击败蜀汉名将关羽了。
    “秦牧，看枪！”
    虽说吕蒙知道自己不是秦牧的对手，但还是硬着头皮，义无反顾的握着长枪，驱马冲向了秦牧。
    吕蒙大约十五六岁入伍，跟随姐夫邓当征讨山越，所以很是勇猛。
    不过，在秦牧看来，也不过是一合之敌。
    “铛！”
    “嘭——”
    秦牧反手挥着天龙破城戟一劈，就劈飞了吕蒙手中的长枪，随后一脚就把他从马背上踹了下去。
    “拿下！”
    “诺！”
    吕蒙立马就被两名秦兵摁住了，难以动弹。
    其余孙军士兵见状，也放弃了抵抗，把武器扔到地上，向秦军投降了。
    生擒吕蒙，对秦牧而言，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不值一提。
    随后秦牧又率兵继续追击逃跑的孙权及其残部。
    在钱塘江的一处渡口那里，秦牧远远的望过去，孙权等人已经乘船离开了。
    不过，秦牧并不气馁。
    ……
    秦军在攻取吴郡各处城池之后，又休整了一番，随后大举进攻南方的会稽郡。
    会稽郡乃是江东大郡，辖境范围差不多是整个扬州的三分之一，领山阴、鄮、乌伤、诸暨等十五县。
    这里曾是故越之地。
    此时，面对秦军的强势进犯，待在山阴的孙权、周瑜等人，也是无计可施了。
    秦军至少有八万之众，还器械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非常强。
    而孙权这边呢？
    孙权东拼西凑之下，勉强拉起了一支万余人的队伍，但是战斗力差强人意，根本无法跟强大的秦军一战。
    “公瑾，看来秦牧是非要灭了我，夺了我们的江东基业不可了。”
    孙权不禁垂头丧气的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有必要固守山阴城吗？”
    周瑜摇摇头道：“主公，秦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不止是骑兵之强冠绝天下，就连攻坚战也是一流。”
    “秦牧不会给咱们太多的时间，让咱们缓过气来。”
    “眼下他大兵压境，只凭着山阴城，以及这万余乌合之众，恐怕挡不住秦军几日……”
    孙权一脸悲愤欲绝的神色，攥着拳头道：“难道，上苍非要灭我孙氏不可吗？天亡我也！”
    “主公，山阴城是守不住的。为今之计，我建议你率部避难于交州。”
    周瑜语重心长的道：“交州有山川雄关险阻，且瘴气丛生，是为不毛之地。秦牧麾下的北方兵到了交州，一定会水土不服，猛虎也成了病猫！”
    “秦牧及其帐下的谋士，想必能考虑到这一点，不敢率兵进入交州，更不愿树敌于士燮。”
    “主公到了交州，以兵马之重，就能暂时客居于岭南，以待时变。”
    闻言，孙权皱了皱眉头，道：“公瑾，你让我寄人篱下？且不说交州士燮会不会收留我们，到了交州，我能有何作为？”
    “主公此言差矣。”
    周瑜笑了笑，说道：“交州，岭南之地，过去秦军三征百越，伏尸数十万，方才征服了那片地方。”
    “交州狼兵，雄于天下也。主公若能得到士燮的帮助，在交州厉兵秣马，日后卷土重来，夺回江东基业，也犹未可知。”
    “善。”
    孙权信服的点了点头。
    其实，江东的情况是非常错综复杂的，各种山越宗贼势力犬牙交错，秦牧恐怕一时间，也很难消化江东的各方势力。
    趁着秦牧的注意力在中原，跟袁绍鏖战的时候，孙权未必不可发兵北上，收复江东。
    ……
    翌日，秦牧就得到了孙权弃城而逃，率部南下交州的消息。
    这让秦牧诧异之余，也不得不佩服孙权、周瑜的果断。
    如果他们再坚守山阴城，等待他们一定是必死之局。
    “主公，属下愿率兵追杀孙权，把孙权的首级献给主公！”
    岳飞主动请缨道。
    “属下愿往！”
    “主公，属下定斩了孙权，以报主公！”
    诸如薛仁贵、臧霸、赵云等大将，也都纷纷请战。
    不过，秦牧并没有说话。
    坐在一边的鲁肃皱了皱眉头，站起来，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已经没必要派兵追杀孙权了。”
    “孙权带着几千兵马投奔交州，交州山高水远，乃不毛之地，气候闷热，瘴气丛生，我军将士绝大多数来自于北方，恐怕会在交州水土不服，继而战斗力大打折扣。”
    “再者说，孙权在交州也成不了气候。交州士燮未必会接纳他。”
    “主公可遣使于士燮，让他帮助朝廷消灭逆贼孙权。交州士燮对朝廷的态度一直很恭敬，再说一山不容二虎，想必他是不会拒绝了。”
    鲁肃的话音一落，陈宫就反驳道：“子敬此言差矣。”
    “士燮对待朝廷，那是外恭内倨，实则他一直有不臣之心，想割据交州当个土皇帝。”
    “交州远离中原，原本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故而士燮有裂土割据的想法，不足为奇。现在主公平定了江东，跟交州接壤，士燮岂能不惧？”
    “主公，以属下之见，士燮跟刘表一样，是守土安民之人，他极有可能利用孙权及其所部兵马屯于交州北部，以此来抗拒王师。”
    “如此一来，孙权就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若见到有机可乘，孙权日后一定会卷土重来，伺机侵犯江东的地界。”
    “主公何不趁此时机，一举荡灭孙权？”

 第110章 成也士族，败也士族

    按照现在的天下大势，如果说孙权类似于屯兵宛城的刘备，交州士燮就类似于荆州的刘表。
    他们的势力不强，不过趁着秦牧跟袁绍进行中原大战的时候，出兵骚扰一下，还是会让秦牧不胜其烦的。
    历史上的孙权，毕竟是三分天下有其一，开创了东吴基业的一代帝王，秦牧也不会小觑了他。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派兵追杀孙权残部，击杀孙权。系统奖励：人物“李存孝”！】
    【选择二：收取会稽郡，放过孙权。系统奖励：特殊物品“轩辕剑”！】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一把宝剑，跟一个猛将相比，高下立判。
    秦牧自然是更加看中李存孝的。
    但是，当下的时局，秦牧要追杀孙权，并把他成功干掉不容易。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要是无法完成系统颁布的这个任务，下一个任务出现也将是遥遥无期。
    倘若一直没杀死孙权，秦牧的神级选择系统就成了一个摆设。
    这让秦牧心里是有些顾虑的。
    鲁肃向秦牧进言道：“主公，你现在的大敌并非是孙权，而是袁绍。”
    “春耕一过，袁绍就极有可能会挥师南下，主公倘若发兵进入交州，只为消灭孙权及其残部，恐怕交州士燮有唇亡齿寒之感，也绝不会答应的。”
    “岭南之地，多要塞以及天险，铁骑大军难以施展。”
    “我军也并无擅长山地作战的士兵，如果跟交州军爆发战事，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军。”
    “请主公三思！”
    这时，刘伯温也站了出来，说道：“主公，属下认为子敬所言极是。”
    “主公此番南征，已经成功平定江东，虽说让孙权率部逃到了交州，却也无伤大雅。”
    “失去江东，没了安身立命之地的孙权，也成不了气候。”
    “善。”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薛礼、赵云。”
    “属下在！”
    “我给你们二万步骑，即刻南下，进取会稽郡十五县。”
    “诺！”
    薛仁贵和赵云当即领命而去。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收取会稽郡，放过孙权。】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轩辕剑”！】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了。
    轩辕剑，是一把圣道之剑，华夏古代十大名剑之一。
    据说由首山之铜而铸造而成，其内蕴藏无穷之力，是一柄能斩妖除魔的神兵利器……
    跟所有的宝剑一样，轩辕剑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
    这一次没能得到“李存孝”，秦牧有点遗憾。
    不过，他知道按照系统的尿性，下一次一定还有李存孝作为任务奖励。
    所以秦牧并不觉得可惜。
    再看看秦牧此时的宿主个人面板：
    【宿主：秦牧】
    【年龄：20】
    【身份：大汉大司马、郑侯】
    【特殊能力：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刘伯温、王猛】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八宝穿云弓、“番薯藤”一万斤、轩辕剑】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100\/100】
    【政治值：100\/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除了魅力值没有被刷满，秦牧其余各项数值，已经是上不封顶了。
    100数值是极限，但是秦牧的极限不一定是100……
    不知不觉，秦牧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两三年之久了。
    按照古代的规矩，二十岁代表成年，弱冠之年的男子要取表字。
    秦牧理应为自己取一个表字了。
    ……
    丹阳郡，秣陵。
    此时的秦牧，正在领着一众谋士大将，以及江东士族豪强们在山林中狩猎。
    春搜、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古代的人们娱乐活动并不多，围猎算是一种较为广泛的消遣方式。
    秦牧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的，只是以最快的速度笼络江东士族之心，把其中的人才收为己用。
    江东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古往今来衍生出的名臣良将不可计数。
    秦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想获取士族们的支持，让自己更加顺利的消灭群雄，一统天下了。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世家大族的存在影响着天下大势。
    就目前而言，秦牧还不能站在士族的对立面，让自己成为天下人的公敌。
    毕竟，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秦牧自认为，自己还是有容人之量的。
    只要士族豪强们能投靠自己，奉公守法，秦牧就可以大胆启用他们。
    等秦牧改朝换代，建立起绝对的威望之后，再提拔寒门，培养一群读书人，唯才是举也不迟。
    科举制，实际上就是对付世家大族的最好手段。
    什么士族门阀？
    到那时，都通通只能是“书香门第”！
    话说回来，江东这个地方，士族的确是不少的。
    除了吴郡四姓顾、陆、朱、张，即历史上的江东四大家族，还有会稽郡的虞、魏、孔、谢四姓，丹阳的朱氏、陶氏、纪氏、何氏以及庐江陈氏等等，都被秦牧邀请到此地进行围猎。
    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士族齐聚在一起，场面可谓是盛况空前的。
    历史上孙权能建立东吴，跟江东士族的大力支持离不开关系。
    不过，江东的士族门阀也成了尾大不掉之势，以至于晚年的孙权还要想方设法的削弱士族的势力。
    东吴因此发生了内斗，极大的消耗了自身的元气，在孙权晚年的时候，有一大批的人才遭到迫害……
    东吴可谓是成也士族，败也士族。
    秦牧不会过分的依赖世家大族的力量，但是相互利用一下，实现“双赢”，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你好，我好，大家好！
    何乐而不为？
    一番围猎结束后，所有人都是满载而归，于是秦牧在营地设宴，款待了一众士族及其子弟。
    秦牧坐在四方台之上，下边则是大概五百多名江东士族豪强，或为名士，或是籍籍无名的年轻人，不一而足。

 第111章 倾国倾城步练师

    江东人才济济，这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投靠了秦牧的名臣良将，更是不可计数。
    张昭、顾雍、张纮、诸葛瑾、虞翻、程秉、阚泽、薛综、陆绩、步骘、陆逊、吕范、董袭、吕蒙等人。
    秦牧都一一征辟了他们，使他们在朝中担任官职，或是外放到地方上，作为太守、郡丞、县令，可谓是委以重任了。
    对于秦牧的知遇之恩，众人也都感激涕零，表示愿为秦牧效犬马之劳。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其中，年轻的诸葛瑾、陆逊、陆绩、步骘，都被秦牧任命为自己大司马府的属官，留用于身边。
    秦牧这为自己培养人才的想法是昭然若揭的。
    江东的士族有那么多人才，中原的颍川士族也有那么多人才。
    秦牧打算让这两个派系的人对立起来，在朝中形成一种平衡。
    帝王之术，贵在制衡。
    臣子们若是一团和气，只有一个派系，对于上位者而言是最可怕的事情……
    秦牧让这些江东的士族及其子弟到朝中或者是地方上任职，也有削弱他们势力的想法在其中。
    为何？
    只因士族们去了别的地方上任，肯定是举家搬迁，在故土这边的影响力必然是与日俱减的。
    江东这个地方，因为战乱的缘故，士族门阀一股脑儿的渡江而来，秦牧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打回原籍”，让他们再从头做起。
    偌大的江东士族，也会被秦牧慢慢的肢解掉，不让他们待在一个地方厮混在一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作为江东士族的代表人物，张昭站起身，对秦牧歌功颂德了一番，把秦牧恭维成了卫青、霍去病一般的战神，将秦牧拿来跟商朝的伊尹，周朝的姜尚相提并论。
    这般阿谀奉承，让秦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忽然，张昭偷瞄了一眼秦牧，问道：“大司马，我听说你最近在江东寻找一个徐氏，名芷凝的女子，是吗？”
    “不错。怎么，张公你有徐氏的下落吗？”
    秦牧好奇的询问道。
    自从那一夜风流过后，秦牧就一直对徐芷凝念念不忘。
    毕竟徐芷凝已经跟秦牧有染，以秦牧极强的控制欲，又怎能容忍徐芷凝嫁给别人，或流落于江湖？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战事一结束，秦牧就派人到处张贴公文，搜寻徐芷凝的下落。
    可是，这几日来，徐芷凝一直都是杳无音讯的。
    似乎是在躲着秦牧。
    如若不然，徐芷凝不早就找上门来了？
    “咳。”
    张昭轻咳一声，道：“大司马，在下也不知道徐氏的去向。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司马又何必单恋一枝花？”
    “大司马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今奉天子以令不臣，权倾天下，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没有？”
    “江南水乡盛产佳丽，美女又何止一个徐氏？”
    “在下不久前就偶然见过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惊为天人。如若大司马感兴趣，在下愿引荐一番。”
    就这？
    秦牧颇为诧异。
    张昭要献女的话，何故在这种公开场合？
    私底下献给秦牧不是更好吗？
    不过，秦牧想了一下，便释然了。
    这估计是江东士族信不过秦牧，想跟秦牧联姻。
    投其所好！
    至于张昭所说的“偶然所见”，一定是特意物色的少女。
    秦牧一时间来了兴致，道：“能让张公都惊为天人的少女，想必一定与众不同，有国色。”
    “张公，那少女现在何处？”
    “不瞒大司马，她此时就在猎场，随同在下而来。”
    “哦？让她过来。”
    “诺！”
    张昭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不多时，一个姿容秀丽，年方二八的少女，就来到了秦牧的面前，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柔声道：“参见大司马。”
    秦牧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女。
    只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就连古代的西施，也不过如此了。
    怎一个“美”字了得？
    柔弱的女孩，往往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姑娘不必多礼。敢问姑娘芳名？”
    “回禀大司马，民女姓步，名练师。”
    她居然是步练师？
    这就不奇怪了。
    在原来的历史上，步练师是孙权的宠妃，宠冠后宫，宫中对她礼节等同于皇后。
    现在的步练师，显然并未出嫁。
    “姓步？姑娘出自淮阴步氏吗？”
    “正是。”
    步练师跟步骘是同族，属于临淮步氏，也就是淮泗集团。
    东吴有两大士族，一个是江东士族，另一个就是淮泗士族。
    淮泗士族包括张昭、鲁肃、诸葛瑾等人在内，顾雍、陆逊、朱桓等人，则是属于江东士族。
    如步练师一般，早年随母亲迁徙到庐江，后来庐江郡被秦牧所攻陷，于是一起东渡长江。
    步氏，乃是淮阴大族，只是这些年来早就没落了，不比从前。
    此时秦牧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步练师，笑吟吟的道：“步姑娘果真是当世罕见的佳丽，难怪就连张公都对你赞誉有加。”
    “来人，给步姑娘赐座！”
    “诺。”
    秦牧旋即请步练师到一边坐下，还别出心裁的到自己身边落座。
    步练师的任务，就是给秦牧陪酒。
    秦牧要迎娶步练师，并不急于一时。
    “诸公，请满饮此爵！”
    “请！”
    秦牧又与众人喝了一樽酒，随后笑了笑，又环视一周，说道：“诸位，江东物宝天华，人杰地灵。”
    “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秦牧希望你们都能不计前嫌，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一起匡扶汉室，建立不世之功。”
    “愿听大司马差遣！”
    “善。”
    秦牧旋即就让会稽的四大士族虞、魏、孔、谢，以及吴郡四姓顾、陆、朱、张，还有其余大大小小的士族，跟随自己一起前往许都。
    这不是强制性的。
    不过，秦牧要尽可能的削弱江东士族在本地的影响力，怎会不留有后手？
    ……
    秦牧结束了围猎之旅后，就带着队伍回到了秣陵城。
    在经过一条大街的时候，队伍忽然停住了。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询问跟在一边的胡车儿。
    “怎么回事？”
    “回禀主公，前边的市集上人山人海，太过拥挤。据说是一个叫做于吉的老道士在以符水为人治病……”

 第112章 油锅取物，天神相助

    于吉老道还没死？
    秦牧颇为诧异，历史上的于吉不是被孙策斩杀的吗？
    这时，跟秦牧搭乘同一辆马车的步练师喜上眉梢的进言道：“大司马，这于吉道长乃是老神仙，常年往来吴会之间，立精舍，烧香拜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救人治病，所以江东士人和百姓都很爱戴他。”
    “据说于吉道长神通广大，能通鬼神，大司马不妨拜见一下于吉道长，让他为你祈福，以庇佑大司马。”
    “……”
    秦牧无语了。
    就连步练师都这般迷信？
    只见不止是步练师，其余江东的士族豪强及其子弟，一听说是于吉到了秣陵，都纷纷前往，要拜见一下于吉。
    秦牧站在马车边上，放眼望去。
    入目所及之处，是一个有着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被人用步辇抬着，正在用柳条枝，从一边的木盆里蘸着符水，撒在两侧的路人身上。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秣陵的百姓对于吉显然是非常爱戴的，都跪在地上，顶礼膜拜一样的俯首在街道的两边。
    “这真是岂有此理！”
    胡车儿愤愤不平的道：“区区一个牛鼻子老道，竟然能让秣陵的百姓如此对待？”
    “他们不拜主公，反而拜这种只知道故弄玄虚的道士，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一听这话，步练师被吓得脸色苍白，忙不迭的劝道：“将军，慎言。于吉道长乃是得道高人，不可不敬。”
    “哼，俺还真的不信这个邪。”
    诸如秦牧、胡车儿、赵云、薛仁贵等人，自然是对鬼神之说，并不感冒的。
    对于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于吉，更是嗤之以鼻。
    不过，不止是江东的百姓，就连那些士族豪强，对待于吉都很是尊敬，纷纷前往拜见于吉……
    这让秦牧也能理解，为何历史上的孙策会对于吉起杀心了。
    于吉在江东的名声太大，其影响力不下于孙策这个江东之主，这让孙策如何能忍受？
    “胡车儿，你去把于吉带……请过来。”
    “诺！”
    得到秦牧命令的胡车儿，就领着一队亲卫，把于吉推搡着带到秦牧的面前。
    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心中一紧，想为于吉求情，秦牧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自己并没有伤害于吉的心思。
    秦牧瞥了一眼自己眼前不卑不亢的于吉，淡淡的一笑，说道：“于吉道长，我听说你法力高强，能通鬼神，可以从油锅中徒手取物，对吗？”
    “大司马谬赞了。”
    于吉缓声道：“不过，贫道的确能通鬼神，且从油锅中徒手取物。”
    “当真？于吉道长，我想亲眼见识一下，不知道道长你可否满足我的要求？”
    “这……还请大司马稍候，贫道这就派人取来油锅。”
    “不必了。”
    秦牧挥了挥手，窃窃私语一番，让左右找来一口锅、柴禾以及架子，把锅里的油水烧得沸腾起来，浓烟滚滚。
    于吉见状，不由得眼皮子一跳。
    秦牧旋即拿出一枚铜钱，扔到了油锅当中，向于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皮笑肉不笑的道：“道长，请。”
    “若你能从油锅中取出这枚铜钱，我秦牧立即赏你一千两黄金。如果道长你办不到，会有怎样的下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这……”
    于吉是欲言又止。
    现在的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徒手下油锅？
    这口油锅又不是于吉让人准备的，没有自己的“秘密配方”，于吉若敢徒手下油锅，这手不被炸得外焦里嫩，金黄酥脆才怪！
    于吉的额头上冒着豆粒大小的汗水，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司马，还请你见谅。”
    “贫道今日身子不适，恐怕无法施展仙术，徒手下油锅了。”
    闻言，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道：“道长你口中的仙术，怕不是江湖戏法而已。”
    “道长你不敢徒手下油锅，我敢。”
    说着，秦牧就撸起袖子，准备把手放到油锅里取出铜钱。
    “主公！万万不可！”
    “大司马……”
    见到秦牧真的想徒手下油锅，身边的众人纷纷劝阻，让秦牧不要犯浑。
    步练师的小脸吓得一阵惨白，颤巍巍的劝谏道：“大司马，这徒手下油锅可不是开玩笑的。”
    “稍有不慎，你这只手就废了。”
    “正是！”
    张昭跟着进言道：“大司马，这油锅沸腾，便是扔一只坤（鸡）进去，顷刻间就熟了。”
    “大司马你虽勇武，天下无敌，却还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躯，怎能跟仙人一样徒手下油锅还安然无恙？”
    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摆了摆手道：“若我秦牧真的被这油锅所伤，也是咎由自取。”
    话音一落，秦牧从一边的木盆里洗了一下手。
    为了更多的蘸水，秦牧手上先蘸上一层稀面糊糊的东西。
    看着这一幕，四周的百姓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大司马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般逞能？”
    “要糟。凡人岂能油锅取物？”
    “万一大司马被伤了，废了一只手，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都不信秦牧能从油锅中徒手捞出那一枚铜钱。
    而做足准备之后，秦牧直接把手伸进了油锅里。
    伴随着“滋滋”的响声，步练师害怕极了，忙不迭的把眼睛闭上，不忍见到秦牧被烫伤的一幕。
    而秦牧的动作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就从油锅里捞出了那一枚铜钱。
    “这……这怎么可能！”
    “大司马居然真的能油锅取物，还毫发无伤？”
    “难道大司马也有天神相助，会使仙术？”
    “难说！”
    “大司马真乃神人也！”
    眼看着秦牧真的办到了，把铜钱捞出了油锅，所有人都心悦诚服，纷纷跪拜下来，跟对待神只一样顶礼膜拜的对待秦牧。
    “嘶！”
    张昭、顾雍、陆逊、诸葛瑾等人，看到秦牧真的徒手下油锅，还安然无恙，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张昭诧异的问道：“大司马，你……你这是如何办到的？”

 第113章 平定扬州山越之乱

    难道这锅里的不是油，而全部是水？
    不过，就算是水，锅里的也都是沸水，秦牧的手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对于众人的疑惑，秦牧只是淡淡的笑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这油锅中其实并不全是油，下面是醋，上面一层油。”
    “只要速度够快，油锅取物，普通人也根本不会被烫伤。”
    顿了一下，秦牧又看向对面已经目瞪口呆的于吉，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于吉，我说的对吗？”
    “你口中自吹自擂的仙术，不过是忽悠人的诈术而已。”
    “我秦牧生平最讨厌的一类人，就是坑蒙拐骗，愚弄人心的江湖术士。”
    “来人，把他给我带到城门口，斩首示众！”
    “诺！”
    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随即冲了过去，一把摁住了于吉。
    不管于吉如何挣扎，如何求饶，似乎是改变不了要被秦牧斩杀的命运了。
    “且慢！”
    见状，张昭连忙上前劝阻道：“大司马，于吉在江东颇有人望，深得百姓的爱戴。”
    “他虽以江湖戏法欺骗了大司马，欺骗了众人，但的确救死扶伤，以符水救活了不少平民百姓。”
    “大司马，请看在于吉还算是救过不少人的份上，饶他不死。”
    “请大司马开恩！”
    随着张昭的出面，顾雍、董袭、吕范等江东士族都站了出来，纷纷为于吉求情，就连大街上的百姓也都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想请秦牧法外开恩，饶了于吉一命。
    秦牧只是淡淡的一笑，一脚踢翻了装着符水的木盆，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诸位，其实于吉坑蒙拐骗，还罪不至于死。”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以这所谓的‘符水’治病救人。”
    “于吉略懂医术，更善于蛊惑人心。”
    “他宣称自己的符水包治百病，然，的确如此吗？”
    “非也！”
    秦牧掷地有声的道：“这普天之下，哪儿有什么万能的药水？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这不过是江湖术士的一番欺骗人心的说辞。”
    “如于吉一般，他的符水救不了人，是不是害死了很多应该得到救治的百姓？”
    “那些百姓，原本是还能救活的，却被于吉耽误了，这就是于吉该死的地方！”
    “……”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按照秦牧的这种说法，于吉的确是该死，十恶不赦！
    最了解其中内情的，莫过于那些受过于吉的符水治疗，病情却是不见康复，反而越发严重的人。
    原本只是一次感冒发烧，最后却酿成了不治之症。
    而于吉对此的说法，则是他们心不够虔诚，被神只抛弃了！
    怎么说，都是于吉正确。
    而众人对于吉的这种说辞，之前还是深信不疑的。
    然而，有了秦牧油锅取物之事，江东的士民心目中对于吉的爱戴之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吉原本高大上的形象，也是轰然崩塌了。
    在秦牧看来，诈骗犯还罪不至死，但是于吉的罪行已经不止是诈骗犯了，因他而死的人可不少。
    秦牧最终还是处死了于吉。
    他的此举，不止是在破除迷信，而且还在江东百姓的心目中，树立起了属于他的威望。
    在华夏古代，皇权一直都凌驾于神权之上。
    皇帝认为你有用，你就有用，皇帝认为你没用，你就没用。
    不像西方那样，鼓吹君权神授，结果国王要加冕，还需教皇来主持，得到教皇的认可……
    这在华夏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皇权至高无上！
    至于所谓的神只，华夏人也都抱着“临时抱佛脚”的态度，他们从古到今的信仰是“敬天法祖”。
    对于神灵，信则有，不信则无。
    秦牧杀了于吉，只是为了防止江东可能发生的又一次“黄巾之乱”。
    毕竟，当年张角不也跟于吉一样，以给人治病来扩大影响，最后煽动百姓起义吗？
    这是秦牧所不能容忍的。
    ……
    秣陵城，府衙。
    秦牧在公堂之上，召集了帐下的一众心腹谋士大将，商议大事。
    “诸位，眼下江东已经平定，我不日便将班师回朝。不过，包括江东在内，扬州南邻交州，东接荆州，且境内有山越宗贼势力，甚是猖獗。”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我要择一员能独当一面的大将，替我镇守扬州，平定山越之乱。”
    山越的势力的确非常猖獗，其分布范围东及于海，西达湘江，北抵长江，南邻交州。
    “山越”从何而来？
    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贼寇，又名“宗贼”。
    天下大乱，兵连祸劫，百姓们为避战乱，逃入深山，有的豪强大族也往往合宗入山，甚至发展成了匪盗。
    多则数万人，少则数百人，不一而足。
    历史上东吴平定山越，是受益良多的。
    且不说孙策时期，在孙权之下的时候，孙权让陆逊率兵平定了会稽、丹阳、新都三郡的山越，将俘获之人青壮者为兵，老弱者补为民户，得精卒数万人！
    之后的诸葛恪，更是以饥饿迫使山越出山求活，把其中精壮四万人选为兵士……
    可想而知，山越究竟有多少人了。
    “岳飞，我若让你出任镇东将军，你要如何为我平定山越？”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岳飞的身上。
    岳飞显然是没想到秦牧要将如此重任，放到自己的肩上。
    不过，他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正色道：“主公，若属下为镇东将军，为平定扬州的山越之乱，必将先礼后兵，剿抚并用，恩威并施。”
    “对待割据一方，落草为寇的山越宗贼，属下当先派遣使者让其率部出山，归附朝廷。若不答应，属下再率兵将他们逐一消灭。”
    “善。”
    秦牧点了点头，但并没有立即任命岳飞为镇东将军。
    岳飞的这种战法，在秦牧看来是中规中矩的，算不得上乘。
    以岳飞的能耐，固然可以依靠这种剿抚并用的法子，平定扬州的山越之乱，但，那需要多长的时间？
    要秦牧消耗多少的兵马钱粮？
    这是一个未知数。
    于是，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薛仁贵的身上，询问道：“薛礼，我若让你为镇东将军，你将如何平定扬州的山越之乱？”

 第114章 国之根本在于江南

    薛仁贵得知秦牧可能对自己委以重任后，认真的想了一下，旋即回答道：“主公，属下若为镇东将军，为平定山越之大计，必当采取分化打击的战法。”
    “对于投奔的山越宗贼首领，可给予高官厚禄。”
    “对于顽抗不从的山越宗贼首领，当不遗余力的进行征讨。”
    “三年内，属下必当为主公平定山越之乱。”
    一听这话，秦牧微微一笑道：“仁贵，你还是太小觑扬州的山越之乱了。”
    薛仁贵的战法，其实跟岳飞差不多。
    不怪他们会不约而同的采取这种战法。
    要消灭盘踞在各地的贼寇，最好的战法，其实就是剿抚并用。
    一味地招安，或者是一味地征讨，那是不合时宜的。
    秦牧缓声道：“据我所知，扬州的山越少则数百人，多则数万人，由此推断，山越之总人口应有数十万之众，或是上百万之众。”
    “潘临、尤突、彭绮、彭材、李玉、王海等山越的强宗骁帅，皆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要想彻底消灭他们，只是征讨或招安，还不够，远远不够。”
    顿了一下，秦牧又语重心长的道：“为何扬州的山越之乱，各地的匪患这般猖獗？”
    “只因天下大乱，百姓们为躲避天灾人祸，不得不藏进了山里，成了贼寇。”
    “但凡他们能吃上一口饱饭，不至于被饿死，都不可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所以，要对付山越，剿抚并用还不够，扬州必当实现大治，以吸引山越之民下山，编户齐民，成为真正的良民、顺民。”
    “主公英明！”
    薛仁贵与岳飞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说道：“属下受教了。”
    扬州，也就是后世的江南地区，还没有进行完全的大开发，却也是富庶之地了。
    扬州真正成为天下重资之地，大概是在南宋以后。
    历史上几乎每一次天下大乱，都在中原爆发，人们也都往江南地区跑。
    历经了东吴、东晋、南宋三个时期，江南地区才完全发展起来，成了华夏王朝的膏腴之地。
    以至于在明清时期，江南的赋税占了天下的一半不止。
    不，有记载表明，唐代时“赋税出天下，而江南居十九”，宋代时也有“国之根本在于江南”的说法……
    可想而知，扬州这个地方，有多么富庶了。
    富得流油！
    哪怕是到了现代，江南地区为国家提供的税收（gdp）还是一直居高不下的。
    现如今，扬州这个地方，也是大汉的一个重资之地。
    有渔、盐、铁、铜之利，人口还不少，土地还算富庶，能够轻易的发展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孙权能依靠江东起家，最后雄踞扬、交、荆（部分）三州之地，跟曹魏、蜀汉分庭抗礼的重要原因了。
    人口、土地、财富、军力等等，都是一个国家安身立命的本钱。
    所以，现在秦牧想对扬州进行大开发，顺便征服一下山越，得到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人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牧决定，任命岳飞为镇东将军，持节，屯兵于吴县。
    扬州刺史，秦牧则是任命了还远在许都的王猛。
    王猛在历史上乃是十六国时期着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在前秦官至丞相、大将军。
    又能领兵打仗，又能治国安邦，可谓是文武全才了。
    让王猛和岳飞坐镇扬州，秦牧放心。
    不过，在此之前，秦牧还是要交代一下岳飞，如何对付山越的，让岳飞少走一些弯路。
    “鹏举，对付山越，你可采取剿抚并用的战法。”
    “扬州诸郡当各保疆界，然后分兵扼诸险要之地，将山越分割包围。”
    “不必跟山越主动交战，你只需要修筑藩篱，等他们下山洗劫的时候，再逐一将其消灭。”
    “山越坐困于大山之中，依阻深地，存粮一定无多，那里的土地也难以开垦，所以他们一定会缺粮。”
    “甚至于，到了他们的谷物成熟之时，你可派兵抢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此一来，我想要不了多久，可能不出一两年，处于饥饿状态，严重缺粮的山越必然会主动下山归附的。”
    “另外，你可在扬州山越当中，选出一部分身强力壮之人，编练出一支精兵，善于攻坚，以及山地作战的精兵。多多益善。”
    “诺！”
    岳飞当即答应下来。
    “主公高明！”
    诸文武尽皆交口称赞。
    这让秦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种战法，实际上是历史上诸葛恪对付山越的战法，很是管用。
    毕竟，无法做到自给自足，又没了粮食的山越人怎么还待的下去？
    不下山，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于秦牧让岳飞在扬州训练精兵，也是用意极深的。
    北方兵难以适宜岭南的气候环境，而江南地区的扬州兵就不一样了。
    扬州既有平坦的旷野，也有崇山峻岭，所以当地人能适应岭南的气候条件。
    秦牧需要一支擅长于山地作战的精兵，来为自己征战四方。
    如荆州、益州、交州一般，以丘陵、盆地或者是山岭居多，不利于铁骑大军的施展，这时候善于山地战的精兵，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时，刘伯温站了出来，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以为，扬州宗贼遍地，战乱多年，百姓苦于战乱甚久。”
    “而今主公治下还算充裕，不缺钱粮。为收拢人心，施恩于百姓，主公何不考虑减免一下扬州的赋税？”
    “好。”
    秦牧点了点头道：“那就免去扬州百姓一年的赋税，以此来吸引山越宗贼下山，成为顺民。”
    “各地官府可发布告示，凡主动归附的山越，编户齐民之后，官府理应发放耕地、农具、屋舍、口粮、布匹等，使他们安于本业。”
    “如果有主动下山归附的盗贼，可免去两年的赋税、徭役。”
    “主公英明！”
    得到了扬州六郡的秦牧，似乎是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倒贴出去了不少东西。
    亏吗？
    不亏。
    至少从长远目光来看，这是十分有利于秦牧的一种举措。
    先让利于民，相当于秦牧在投资扬州。
    等扬州恢复了元气，一两年之后，扬州就能给予秦牧巨大的支持。
    不论是军力、人力、物力还是财力等等，方方面面，扬州六郡都可以不遗余力的支持秦牧。
    好比后世的dd和丑团，前期有多么吸引人，后期就有多么恶心人。
    等到扬州各方面的建设工作趋于成熟之后，就到了秦牧割韭菜的时候了。
    当然，秦牧这还是仁慈的，换做别人早就开始“收割”，而且使劲儿的压榨平民百姓了。
    ……
    夜幕降临。
    当秦牧折返府衙后院的时候，步练师就一路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告诉秦牧，吴夫人上吊自尽了！
    “甚么？她人怎么样了？死了吗？”
    “还没有。”
    步练师叹气道：“幸亏吴夫人的女儿孙小姐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吴夫人真的要到九泉之下，跟孙文台团聚了。”

 第115章 将门虎女孙尚香

    性情贞烈的吴夫人会选择悬梁自尽，这是秦牧有些意想不到的。
    毕竟，就算是她的性情再贞烈，也不至于为了扞卫自己的贞洁，连唯一都女儿都抛弃了，选择撒手人寰？
    秦牧随即领着步练师以及一众丫鬟、亲卫，来到了吴夫人所在的院落中。
    此时，吴夫人和年幼的孙尚香正在说话。
    没死成的吴夫人躺在床榻之上，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宛如活死人一般。
    而这个时候的孙尚香，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有些早熟，但还是稚气未脱，个子只到秦牧的腋下……
    要知道秦牧的身高还是较为出类拔萃的，一米八九的个子！
    “吴夫人，何故自尽？”
    秦牧进入了这间厢房之后，就皱了皱眉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吴夫人。
    吴夫人似乎是不想搭理秦牧，翻过身去，连看一眼秦牧都没有兴趣。
    至于床榻边上的孙尚香，则是恶狠狠的瞪着秦牧，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了一样。
    秦牧毕竟是跟孙尚香有仇的。
    在孙尚香看来，是秦牧逼死了他的兄长孙策，毁了孙氏的江东基业，害得她家破人亡！
    这一切的一切，秦牧都是罪魁祸首！
    此时此刻，秦牧见到不搭理自己的吴夫人，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吴夫人，我秦牧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若是自尽了，岂不是使亲者痛而仇者快吗？”
    “你如果是孑然一身，死就死了，但是你还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
    “你悬梁自尽之后，谁来照顾孙小姐？难道你是让孙小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吗？”
    “她才多大年龄？你如何能忍心？你何以这般自私？”
    “恕我直言，吴夫人你只为扞卫自己的名节，就这样撒手人寰，实在是不为人母，枉为人母！”
    听到这话的吴夫人，不由得肩膀颤了一颤，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羞愧的神色。
    被秦牧这般教训之后，吴夫人也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她死了，孙尚香该如何是好？
    一直跟“杀兄仇人”待在一起，孙尚香岂能不对秦牧有报仇的想法？
    现在的孙尚香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以秦牧的好色为人，日后岂能不霸占了孙尚香？
    有鉴于此，吴夫人已经放弃了轻生的想法。
    就在这时，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孙尚香悄无声息的挪着小碎步，来到了一侧的案几上，抄起了一只花瓶，扔向秦牧。
    “秦贼！拿命来！”
    “啪！”
    秦牧眼疾手快，脑袋一偏，就躲过了花瓶的袭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是吓到了屋内的众人。
    跟在秦牧身边的步练师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孙尚香。
    “放开我！步姐姐，你放开我！”
    孙尚香在步练师的怀里挣扎个不停。
    秦牧见状，就只是淡淡的一笑，瞥了一眼孙尚香之后，道：“不愧是江东猛虎孙文台的女儿，将门虎女，脾气如此刚烈。”
    “孙小姐，你敢用花瓶充当利器来袭击我，可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闻言，孙尚香娇哼一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大不了一死！”
    “秦贼，我恨死你了！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改日我一定杀了你！”
    “我要为兄长复仇！”
    在演义传说中，有着“枭姬”之称的孙尚香，脾气自然不是盖的。
    据说孙尚香有着一手精妙的剑术，估计跟曹婴是差不多的水平。
    “孙小姐，普天之下，想杀我秦牧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都没有这种本事，你一个小女娃，能成功杀我吗？”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盯着孙尚香道：“我给你刺杀我的机会，你也不中用。”
    “现在你既然敢袭击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还不等孙尚香说话，死死的抱着孙尚香的步练师就一脸哀求的神色道：“大司马，孙小姐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懵懂无知，请大司马饶了她。”
    “练师，她想杀我。你也见到了，对于我的敌人，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哪怕是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秦牧脸色一变，挥了挥手道：“来人！”
    原本守在门外的亲卫听到秦牧的召唤之后，立马一贯而入。
    躺在床榻上一直不发一言的吴夫人，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板上，跪着秦牧，可怜巴巴的哽咽道：“大司马，尚香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她对你无礼，是她的过错，但是请大司马饶了她。”
    “大司马你大人有大量，想必是不会跟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的。”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夫人，这你就想错了。”
    “我秦牧一直信奉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原则。”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理智，冲昏一个人的头脑。”
    “你家孙尚香小小年纪，就敢拿着花瓶袭击我，日后等她长大成人了，那还了得？”
    “我不想冒这个险！”
    “大司马！”
    吴夫人不禁热泪盈眶，哭得梨花带雨的向秦牧磕了一个响头，道：“大司马，算是贱妾求求你了。”
    “女不教，母之过。若大司马非要惩罚孙尚香，贱妾愿代她受过，大司马你是杀是刮，贱妾也悉听尊便！”
    话音一落，孙尚香就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娘亲，你别求这个恶贼！”
    “我孙尚香是孙家的女儿，今日杀贼不成，无力回天，无非就是一死了之而已！”
    “我不怕死！”
    “……”
    吴夫人的贝齿轻咬下唇，幽怨的瞪了一眼孙尚香，然后一把抱住了秦牧的大腿，再一次乞求道：“大司马，贱妾的这个女儿缺乏管教，出言不逊，对大司马你无礼之甚，还请大司马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饶了孙尚香。系统奖励：特殊能力“倍化之术”（限定宿主躯体某部位的大小、长短）】
    【选择二：处死孙尚香。系统奖励：wei哥一枚。】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系统的奖励，让秦牧汗颜不已。
    倍化之术也就罢了，这wei哥是什么鬼？
    秦牧还需要这种东西吗？

 第116章 委屈的吴夫人

    秦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夫人，缓声道：“夫人，孩子还小，现在打一顿就好。”
    “若不严加管教她，等她长大成人了，指不定会闯出什么大祸。”
    吴夫人忙不迭的点头道：“大司马说的是，日后贱妾一定对孙尚香严加管教。”
    秦牧于是挥了挥手道：“来人，把孙尚香带出去，严加看管！”
    “诺！”
    不多时，吵闹不已的孙尚香就被带了下去，蕙质兰心的步练师似乎是知道秦牧接下来要做甚，于是离开之前，还轻轻的把门带上。
    偌大的厢房之中，就只剩下了秦牧与吴夫人。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饶了孙尚香。】
    【系统奖励：特殊能力倍化之术！】
    秦牧上前挑起了吴夫人的下巴，笑吟吟的问道：“夫人，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听到这话的吴夫人，不禁羞愤欲绝，脸色为之红润起来，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恼怒。
    她现在还有的选吗？
    吴夫人的银牙轻咬，用有些哀求的语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牧，说道：“大司马，你是人中龙凤，权倾天下的大人物，想要什么样的绝世美女没有？”
    “贱妾乃是蒲柳之姿，又是孀居多年的寡妇，大司马要了这样的贱妾，并不吉利。”
    “贱妾坏了自己的名节是小，坏了大司马你的名声是大。”
    对于吴夫人的这番说辞，秦牧并不感冒。
    笑话！
    现在的吴夫人成了秦牧的阶下囚、战利品。
    秦牧要如何揉圆搓扁，还是由着他来？
    于是，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夫人，以我现在的身份，的确什么样的美女都能拥有。但，普天之下，美女之众，夫人你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这话的吴夫人，一脸羞愤的神色，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作为死过一回的人，吴夫人现在无比珍惜的自己的性命。
    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孙尚香考虑。
    吴夫人想了一下，又道：“大司马，贱妾已经年老色衰，年近三十，乃是残花败柳之姿了。”
    “贱妾年长大司马你差不多十岁，再伺候大司马，恐怕会使大司马你沦为他人的笑柄，那岂不是贱妾的罪过吗？”
    说到底，吴夫人还是不愿意败坏自己坚守了的名节，去伺候秦牧的。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夫人此言差矣。”
    “在我秦牧看来，夫人你现如今正是最有女人味儿的时候，熟妇风韵让我很是着迷。”
    “比起那种未经人事的少女，夫人你这种几乎熟透了妇女，似乎更对我的胃口。”
    “……”
    bian态！
    吴夫人心中暗骂一句，却是已经找不到拒绝秦牧，让秦牧主动避让的借口了。
    吴夫人又琢磨了一下，眼巴巴的说道：“大司马，不瞒你说，早年有一个道士为贱妾算命，算出妾身有克夫命。”
    “所以贱妾就一直待字闺中，过了及笄之年都尚未出嫁。”
    “先夫不信邪，在贱妾的姐姐病故后，就娶了贱妾续弦。未曾想，不到一年，先夫就撒手人寰了。”
    “难道大司马你便不怕贱妾的命格对你不利，把你克死吗？”
    一听这话，秦牧饶有兴致的笑道：“夫人，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
    “我秦牧天不怕，地不怕，若你当真有克夫命，还把我克死了，那是我秦牧的命格不够硬，我认了。”
    任凭吴夫人怎么说，费尽三寸不烂之舌，秦牧就是不愿意放过她。
    秦牧又意味深长的道：“夫人，你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出事？”
    正是这句话，把吴夫人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击溃了。
    已经认命的吴夫人，只能屈服于秦牧的淫威之下。
    ……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五月，秦牧在平定了江东，占领丹阳郡、吴郡、会稽郡，并安定民心，收拢了一大批士族人才之后，终于班师回朝，折返了许都。
    唯一让秦牧感到遗憾的，自己还是没能找到徐芷凝。
    以徐芷凝的性子，秦牧知道她不会随便嫁给他人。
    但是秦牧的心里还是膈应。
    为什么徐芷凝要避着自己？
    难道他秦牧是洪水猛兽吗？
    这个事情让秦牧小小的郁闷了一把，不过，他现在只能暂时抛之脑后了。
    河北的袁绍已经开始调兵遣将，集中于黄河以北的繁阳一带，随时都会发兵南下，进击中原。
    秦牧于是在自己的大司马府，召集了陈宫、刘伯温、鲁肃、刘晔、贾诩、房玄龄等一众谋臣商议对策。
    “诸位，根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袁绍合冀、青、幽、并四州之兵，在繁阳聚集了十五万步骑，骑兵过万，号称八十三万大军，他随时都将南下，犯我疆界。”
    “嘶！”
    秦牧的这话一出，在场的谋士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吃一惊。
    陈宫咽了一口唾沫，颇为诧异的问道：“主公，袁绍去年被曹操败于官渡，精兵强将几乎折损殆尽，这步卒且不说，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骑兵？”
    “就算幽州、并州水草丰美，适宜培育战马，但是官渡之战结束不过七个月，袁绍如何能动辄这么多铁骑？”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着道：“公台问得好。”
    “袁军的万余铁骑，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北方的乌桓人。”
    “这一次袁绍为成功击败我，还雇佣了乌桓骑兵参战。”
    陈宫一听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十分不齿的道：“袁绍这厮居然敢勾结异族侵入中原，不啻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在让人不齿。”
    正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大汉的各路诸侯相互征战，打生打死，但他们终究都是大汉的臣子，身上都流淌着炎黄血脉，乃是真正的华夏子孙。
    岂容番邦外族在自己祖先的疆土上，恣意妄为？
    别的不说，在宋朝之前，华夏武运昌隆，除了五胡乱华时期华夏膻腥，北方的汉人差点被灭族之外，其余时候都是压着异族打的。
    即便是在魏蜀吴三国鼎立的时代，曹魏征乌桓，蜀汉平南蛮，东吴打山越，哪一个不是把附近的异族摁在地上摩擦？
    说到底，这个时候的番邦异族，哪怕是塞外的胡人充其量就是大汉诸侯们的“提款机”，专门为诸侯们提供马匹或者是人口兵丁的。
    一汉敌五胡！
    汉风雄烈！
    卫青、霍去病的时代固然已经远去，但是个胡人才能干掉一个汉兵，此言不虚。
    所以，对于大汉周边的番邦异族，所有汉人都抱着鄙夷、敌视的态度，他们也的确有资格鄙夷胡虏。
    对于袁绍联合乌桓人来打自家兄弟，众人都是非常不齿的。
    想必在袁绍阵营中的诸文武，对此深感不满的人，也一定是大有人在。

 第117章 袁绍八十三万大军

    “主公。”
    鲁肃站了出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属下认为，要跟袁绍正面决战，咱们还需有万全的准备。”
    “中原，乃是四战之地，主公虽有战兵十余万，兵力却不得不过于分散。”
    “主公除了要应对河北的袁绍大军，南面还有刘备，西边还有曹操。”
    “若主公跟袁绍战于中原，曹操、刘备势必趁机进犯，以声援袁绍，并从中渔利。”
    “曹操且不说，毕竟他坐拥雄关，精兵强将无数，主公无法轻易消灭他，但是盘踞在宛城一带的刘备，主公可一战而破之。”
    顿了一下，鲁肃正色道：“所以，属下认为主公可派兵牢牢的守住黄河防线，阻击袁绍进犯即可。”
    “主公当即刻率兵南下，灭了宛城的刘备之后，再跟袁绍进行最后的决战。”
    闻言，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现在秦牧已经平定了江东，但中原毕竟是四战之地。
    秦牧坐拥兖州、豫州、徐州、扬州，与之接壤的诸侯势力可不少。
    他现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袁绍，不过曹操和刘备还是不能让秦牧小觑的。
    秦牧暂时奈何不了曹阿瞒，但是大耳贼刘备，秦牧自认为还是能随便拿捏的。
    “不妥。”
    鲁肃的话音一落，陈宫就向秦牧进言道：“主公，现在袁绍已经大兵压境，随时都可能渡河南下，主公又怎可在此时分兵攻灭刘备？”
    “对刘备、曹操，主公可派精兵强将加以防备，然后集中可战之兵，跟袁绍战于中原。”
    “袁绍若战败，则刘备和曹操就不值一提了。主公到时候可以考虑进击河北四州，或是征讨刘备、曹操。”
    陈宫与鲁肃在是否立即跟袁绍开战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毕竟，他们所提出的每一个意见，都将影响到秦袁大战的胜败。
    这就是地处四战之地的尴尬了。
    秦牧如同之前的曹操一般，既要跟袁绍决战，也还要防备着周边诸侯的进犯，兵力有相当一部分被牵制住了。
    不过，秦牧不慌。
    毕竟他一直奉行的是精兵简政的政策，麾下的十万战兵，那可都是清一色的精兵。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袁绍派了使者到处游说，刘备、曹操、刘表已经答应，在秦袁两家大战开始后，就会进兵中原。”
    秦牧眯着眼睛道：“只是，不足虑也。”
    “我断定荆州的刘表跟之前一样，不过是口头上答应袁绍会出兵，实际上还会按兵不动，以观时变。”
    “至于刘备，我听说他在刘表的资助下，在宛城练出了两三万的兵马，倒是不容小觑。”
    “不过，我选一员良将，派数千精兵牵制住他即可。”
    “曹操的话，我已经派出使者前往凉州，联络马腾、韩遂等关西诸侯，让他们待时而动。”
    “若曹阿瞒真敢出兵，还是动辄数万之众，十余万之众，则他的雍州不保，司州也有沦陷的危险。”
    “主公英明！”
    对于秦牧做出的这一番部署，一众谋士都称赞不已。
    合纵连横这一套，秦牧玩的很溜。
    秦牧现在的盟友，就是被曹操赶到凉州的马腾、韩遂等人了。
    这时，刘伯温又出列道：“主公，属下以为，既然选择跟袁绍决战，我军就应该占据战局的主动权。”
    “现在，袁绍兵多而主公你兵少，千里黄河多处可渡。”
    “主公若是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因此，主公应该派兵扼守住重要的黄河渡口延津、白马一带，防止袁绍军从正面进攻。”
    “同时，主公还应该选一员大将，从琅琊出兵进攻青州，牵制袁绍，巩固我军右翼。”
    “善。”
    对于刘伯温提出的战略，秦牧深表认同。
    “诸位，你们认为，袁绍这一回还会是从正面进攻吗？”
    “不会。”
    刘伯温摇摇头道：“主公，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有了官渡之败的袁绍，难免会汲取教训。属下认为，这一次袁绍若是挥师南下，多半会选择从平丘渡河，袭取陈留郡，再进击许都。”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伯温，我的想法跟你是不谋而合啊。”
    “袁绍的战略意图还不明显，不过，被动的防御，不是我的一贯作风。”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我意，主动北上迎敌，跟袁绍进行大决战。”
    “主公英明！”
    ……
    为了跟袁绍决一死战，秦牧的部署十分得当。
    他以薛仁贵为征东将军、持节，让他率领一万步骑进攻青州，务必于尽可能的占领青州的齐郡、北海郡、东安等地，让袁绍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兵迎击。
    同时，秦牧以张辽为镇南将军、假节，率领五千精兵屯于叶县、舞阳一带，防止刘备率兵北伐，或者是奇袭许都。
    至于曹操那边，秦牧早已经派使者跟马腾、韩遂等凉州诸侯结盟，约定曹阿瞒若敢出兵，他们一定率兵进攻关中，让曹操自顾不暇。
    当然，秦牧是信不过这些所谓的“盟友”。
    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
    秦牧又派了张绣为镇西将军、假节，贾诩为军师，让他领兵二万，屯于荥阳，坐镇河内、河南，防止曹军出关来犯。
    为保险起见，秦牧还让房玄龄、高顺负责坐镇许都，除了调配、运转粮秣辎重，他们还需要防备曹操、袁绍、刘备这三股势力派兵来袭，以及许都可能发生的叛乱。
    因此，秦牧留下一万精兵，让房玄龄和高顺智慧。
    至于扬州那边，岳飞还领着二万战兵，负责为秦牧征讨山越。
    这一番部署下来，秦牧能用的可战之兵就不多了。
    三万人。
    清一色的战兵，精兵强将，秦牧要用来在仓亭之战中，对付袁绍大军。
    三万对十五万，秦军的劣势很大，一比五的兵员比例，但是秦牧丝毫不慌。
    他还有十余万的辅兵负责守备地方，运输粮秣辎重，并没有调用到战场上。
    如若不然，秦牧能拿出十多万的兵马，来跟袁绍进行决战。
    兵马多了，在秦牧看来有时候反而不好。
    为何？
    不便于发号施令！

 第118章 秦家麒麟儿，以牧万民

    “啊！啊！”
    “疼死我了！”
    “夫人，使劲儿，使劲儿啊！”
    “要生了！”
    “夫人，一定要稳住。”
    农历六月。
    穹顶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瓢泼大雨似乎要倾盆而下了。
    “咔嚓嚓！”
    紫蓝色的雷电划破穹隆，闪现了许久，却还是不见大雨之滂沱。
    此时的秦牧，正有些焦急的站在走廊上踱步。
    一向冷静的秦牧，何以这般心绪难安？
    因为他的夫人吕绮玲正在屋里分娩。
    古代医疗卫生条件较为落后，妇女们生孩子，往往就跟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很是危险。
    这稍有不慎，就可能是要秦牧选择保大还是保小？
    或者是干脆一尸两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哪怕是幸运的把孩子生下来，万一照顾不好，或者是时也命也，孩子也可能会夭折……
    思绪很是纷乱的秦牧，不由得拧着眉头。
    此时此刻，房玄龄、刘伯温、鲁肃、刘晔等人，也都陪在秦牧的身边，一起等待着吕绮玲传出喜讯，母子平安的那一刻。
    还有严氏、貂蝉、步练师等女眷，也都在产房外边等候着。
    为什么吕绮玲的分娩，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
    因为吕绮玲是秦牧的正妻，二人所生下的孩子，若是男孩，则多半会被立为继承人。
    毕竟按照宗法制，废嫡立庶，或是废长立幼，那是取祸之道。
    只要吕绮玲生出的儿子不是蠢材，有正常人的智商，还能一直活到秦牧撒手人寰的时候，他继承秦牧的大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么，吕绮玲真的能为秦牧生下一个儿子吗？
    刘伯温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秦牧，上前劝慰道：“主公，属下之前为夫人卜过一卦，卦象显示大吉。”
    “想必夫人一定是母子平安的。”
    “善。”
    秦牧微微颔首。
    忽然，阴云密布的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天穹！
    这一回不是紫蓝色的闪电，而是金黄色的天雷！
    天雷滚滚！
    把整个大地，以及偌大的大司马府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卧槽！
    什么情况？
    不等秦牧吐槽一下，刘伯温就忍不住眼前一亮，捋须笑道：“主公，如此天生异象，看来夫人所生之子，定非凡人。这是大吉之兆！”
    不止是刘伯温，站在身边的鲁肃、刘晔、陈宫等人，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要知道古代皇帝出生时的种种异象，一个比一个奇葩！
    有的红光漫天、有的还自带香气等等，可谓是五花八门。
    像秦牧与吕绮玲要出世的这个儿子，也算是“金光满屋，天降甘露”！
    这是受到上苍气运庇护之人。
    值得宣传一下！
    “哇！哇！”
    那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不久，产房里边就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
    “……”
    我特么。
    这么奇妙的吗？
    秦牧一下子信了邪。
    这时，一个助产的丫鬟笑容满面的跑出来，到秦牧的跟前道喜。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夫人生了，是一个公子！”
    “好！好！”
    两世为人的秦牧，是头一回当父亲，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大喜之下的秦牧，还是挥了挥手，一连说了两个“好”后，就打赏了在场的众人。
    大司马府上上下下，都被秦牧豪气的打赏了一遍。
    哪怕是一般的丫鬟，都有赏赐之物。
    随即，秦牧就进了产房，来到了吕绮玲的身边。
    此时此刻，吕绮玲刚刚生出来的婴儿还在襁褓之中，还在啼哭个不停。
    秦牧第一时间就开启了观人术，在婴儿的身上扫了一眼。
    由于刚刚出生，所以婴儿的一切能力数值几乎等于零，连名字都还没有。
    似乎并无任何突出之处。
    不过，这让秦牧放下心来了。
    适才发生的一幕，让秦牧严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属于穿越者？
    魂穿的那一种！
    毕竟，秦牧前世的时候，有好多小说中的重生者都是这样的。
    现在秦牧看着这孩子跟普通婴儿一样，算是安心了。
    虽说是血脉相连，但对方若是一个重生者，无所适从的秦牧，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
    “夫君，为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
    刚刚分娩的吕绮玲，满头大汗，脸色惨白，跟全身洗了澡一样，被汗水浸湿了。
    严重虚脱！
    不过，看着已经出世的孩子，吕绮玲的脸上尽是一种母性光辉，很是慈爱。
    之前再痛苦，也让吕绮玲甘之如饴了。
    “绮玲，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秦牧抱起了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逗弄了一下，莞尔一笑道：“荡，秦荡。”
    “荡者，汤之假借，大也。”
    “又《释名》荡，排汤去秽垢也。《礼·昏义》荡天下之阴事。”
    “此子降生，天生异象，惊雷滚滚，天降甘霖，金光乍现，正可涤荡一切。”
    秦牧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婴儿，语重心长的道：“他的降生，如黎明破晓，若天命在我，必可使我秦牧涤荡天下，使华夏重归于一家，永享太平……”
    秦牧显然是对公子荡寄予厚望的。
    吕绮玲也很是高兴。
    秦荡的出生，也正是时候。
    如明朝的太子朱标一样，朱标出生的时候，朱元璋正在攻打南京，并取得了胜利。
    因此，朱标的出生对于朱元璋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以至于朱元璋刚刚成为吴王，就迫不及待的把朱标立为世子，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
    朱元璋对朱标的宠爱是其余诸子所不能比拟的。
    朱标估计是古往今来，太子位置坐的最稳的人。
    他要是不英年早逝，成为大明第二任皇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秦荡的降世，对秦牧而言，也具有重大意义。
    秦牧有后，还是天生异象降下的麒麟儿，一定能鼓舞人心，坚定秦军将士击败袁绍的信心。
    众人都认为日后有奔头了。
    而只要秦牧击败了袁绍，平定河北四州，统一北方，就指日可待了。
    这样的意义，怎能不重大？
    秦荡出生之后，秦牧也为自己取了一个表字。
    毕竟，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成年之后就必须要拥有表字的。
    秦牧想了一下，决定取表字“世民”，秦世民。
    有何含义？
    牧，有统治、主管之意。
    《逸周书·命训》曰：古之明王，奉此六者以牧万民，民用而不失。
    秦牧的野心是毋庸置疑的。
    当然，“牧”字的含义多种多样，其他人不一定能理解。

 第119章 袁绍后妻刘氏

    翌日，也就是秦荡出生的第二天，秦牧便领兵开拔，要离开许都奔赴前线跟袁军决一死战了。
    黄道吉日？
    对于秦牧及其帐下的将士而言，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黄道吉日了。
    一场大雨过后，风和日丽，正是适合大军开拔的时候。
    只是，秦牧对甘夫人、糜夫人还是心中倍感歉疚的。
    吕绮玲和甘夫人、糜夫人几乎同时被诊断出喜脉，她们怀胎十月，也即将要临盆了。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秦牧却不能陪在她们的身边，可想而知她们心中有多么难受。
    只可惜秦牧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
    他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一代枭雄！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现在有了十二个妻妾，分别是吕绮玲、袁姬、甘夫人、糜夫人、吴夫人、环夫人、尹夫人、卞夫人、曹婴、步练师和大小乔。
    多么？
    多。
    在这其中，除了进门不过两个月的步练师之外，其余的夫人，尽皆是身怀六甲。
    估计曹阿瞒得知卞夫人、尹夫人和环夫人被秦牧霸占，还怀了孩子，肯定是鼻子都气歪了。
    但，曹操现在对秦牧也是无计可施。
    揽尽天下人qi，尽展奸雄风略，秦牧可是有着“魏武遗风”的男人……
    “都回去。”
    看着还跟自己依依不舍的女眷们，秦牧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
    只是，小乔还抓着秦牧的胳膊，眼泪汪汪的道：“夫君，在战场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冒进。”
    “也不要冲在前边，小心暗箭伤人，妾身和姐妹们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我记住了。”
    秦牧没好气的道：“小乔，这话你们都叮嘱了好多遍，我都听腻了。”
    “你家夫君天下无敌，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能杀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
    “嗤。”
    小乔翻了翻白眼，为秦牧整理了一下衣领之后，就放他离开了。
    “出发！”
    秦牧上了赤兔马之后，大手一挥，就使三万大军尽数开拔，朝着平丘的方向而去。
    ……
    平丘，位于陈留郡，在黄河以北，那里还有一个重要的渡口名为“仓亭”。
    仓亭津的重要性，不亚于之前袁曹两家的白马以及延津渡口。
    所以秦牧断定，这一次秦袁大战，也会在平丘、仓亭爆发。
    “吼！吼！吼！”
    在平丘偌大的旷野之上，秦袁两军正在对峙。
    伴随着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似乎是为了壮胆，也是为震慑敌人，两军将士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战吼。
    秦军与袁军，大概是十多万的军队相对而立。
    秦军仍旧是穿着玄色的战衣。
    袁军则是浅红色的征袍。
    一黑一红，旌旗服饰分明。
    不同于全部顶盔掼甲，武装到了牙齿的秦军将士，对面的袁军士兵半数以上，都凑不齐一副完整的盔甲，披甲率远不如秦军。
    为何？
    只因在官渡之战中，袁绍的十余万精锐之师，全部阵亡。
    他现在拿出了自己最后的可战之兵，来跟秦军一战。
    即便有着河北士族的鼎力支持，但是袁绍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如何能从官渡之战的失败中，缓过气来？
    现在的袁绍，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要跟秦牧做最后一拼。
    胜了，袁绍可以直接挥师南下，攻取许都，然后再全部占领秦牧治下的中原。
    当然了，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秦牧现在的势力比起袁绍，那是只强不弱的。
    秦牧现在坐拥徐州、兖州、豫州和扬州，跟占据着青州、冀州、幽州、并州的袁绍，完全能分庭抗礼。
    以至于在地盘、人口、财力等方面，秦牧还是略胜袁绍一筹的。
    只是，秦牧还不比袁绍“财大气粗”，并不会随便动辄大军。
    这一回袁绍要是战败了，秦牧必然将挥师北上，把河北四州打下来。
    此时，按照战争的规矩，秦牧与袁绍作为两军的统帅，来到两军阵前开始放狠话了。
    袁绍眯着眼睛，冷笑道：“秦牧，你真敢与我一战？”
    “看见了吗？”
    袁绍指着自己身后的袁军方阵，趾高气昂的道：“我身后有整整八十三万大军！你这区区的几万人马，我顷刻间就能消灭！”
    “你要是识相，何不快快下马受缚？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归顺我，等我统一北方之后，你秦牧就是三公，封一个异姓王，世袭罔替也不为过啊！”
    袁绍开始向秦牧许诺了。
    但，对于袁绍的这番说辞，秦牧怎会信得过？
    秦牧一笑置之，说道：“袁绍，我若是你，就不会想着劝降秦牧。”
    “不瞒你说，我在许都已经为你铸了一座青石大坟，你死后，我会用它来埋葬你。”
    “至于你说的什么三公，我现在就是大司马。”
    “异姓王？你有这个资格封我为王吗？再者说，天子仍在，汉室仍在，你袁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足见不臣之心了。”
    “现在，我秦牧就代表天子来征讨你！”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袁绍冷冷的看了一眼秦牧，又放了狠话，道：“秦牧小儿，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原本还想留你一命，看来，你是留不得了！”
    “也好！我听说你有许多娇妻美妾。”
    “皖城的大小乔，还有你岳父吕布的貂蝉，曹阿瞒原来的三个夫人，哼哼，你死了，她们都归我。”
    闻言，秦牧也不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袁绍，你也就只是能逞口舌之利了。你能杀我，能击败我吗？”
    “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是曹阿瞒的手下败将，而曹阿瞒是我的手下败将，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袁绍，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不瞒你了。”
    “其实我对你儿子袁熙的媳妇甄宓慕名已久了。”
    “对甄宓，我秦牧志在必得！”
    “听说你袁绍的后妻刘氏，甚美，你还有五个宠妾，皆乃绝色，你要是死了，我一定好生照顾她们。”
    “……”
    听到这话的袁绍，一张脸都涨成了绛紫色，愤怒极了。
    照顾？
    只怕秦牧会把她们照顾到自己的床榻之上！
    好家伙！
    秦牧居然连袁绍的儿媳妇甄宓都惦记上了！

 第120章 斩颜良，诛文丑

    相互放了狠话之后，秦牧与袁绍就都各自返回阵营，开始调兵遣将。
    这一次的大战非比寻常，即便是正面一战，不论是秦军，还是袁军，都是很难毕其功于一役的。
    所以，两军将士首先要做的就是试探性的进攻。
    作为三军统帅，这一回秦牧也采取了不同的战法，亲自骑着赤兔马，手握天龙破城戟，来到两军阵前叫战。
    “我乃大司马秦世民！河北鼠辈，尔等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被秦牧这般叫骂，袁绍身边的大将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恨不能立马冲上去，将秦牧大卸八块。
    沮授皱了皱眉头，向袁绍进言道：“主公，大司马秦牧之勇猛，冠绝天下，据说比起之前的吕布，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河北诸将固然骁勇善战，斗将的话，却是难以取胜于秦牧，唯恐有失……”
    一听这话，还不等袁绍发言，跟在一边的颜良就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道：“公与此言差矣。”
    “以某观之，秦牧不过是在插标卖首，一个徒有虚名之辈而已。”
    “主公，让属下出战秦牧，属下保证三个回合之内，必斩秦牧于马下，献于主公。若不能斩杀秦牧，属下提头来见！”
    “甚好。”
    袁绍微微一笑，对于颜良的态度很是满意。
    跟在一边的文丑也是哈哈大笑道：“主公，我大哥他早就想刀劈秦牧，夺下赤兔马，做他自己的坐骑了！”
    “秦牧不过是一介黄口小儿，还敢小觑我等河北骁将，这一次一定让他好看！”
    “主公！”
    沮授忙不迭的劝谏的道：“秦牧之勇，举世无双。”
    “颜良将军虽是我河北上将，单打独斗却绝不是秦牧的对手。如若颜良将军被斩杀，怕是将堕了我军的士气！”
    “请主公三思！”
    闻言，袁绍的眉头一皱，不满的道：“公与，你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我的大将颜良，天下无敌！杀一个区区的秦牧，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主公……”
    “无需多言！”
    袁绍挥了挥手，便让颜良出战秦牧。
    见状，沮授不禁哀叹一声，知道颜良这一回是凶多吉少了。
    颜良被秦牧斩杀，一定会使袁军的士气大跌！
    这是最严重的后果了。
    然而，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
    自从沮授受到秦牧的恩遇，从秦牧那里返回河北，还屡屡为秦牧说好话之后，就遭到了袁绍的猜疑、疏远。
    但凡是沮授的主张，袁绍都选择跟他对着干，反其道而行之。
    这让沮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可谓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秦牧！认识你家爷爷颜良吗？”
    “驾！”
    颜良骑着一匹红鬃马，一手握着偃月刀，风驰电挚的冲向了对面的秦牧，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叫嚣着。
    真是不知死活！
    眼看着颜良冲杀过来，秦牧丝毫不慌，一拽赤兔马的缰绳之后，神骏异常的赤兔马就“啾”的时候一声长鸣，随后撒开蹄子，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了颜良。
    战马的冲劲儿，再加上秦牧的气力，以及手中天龙破城戟的沉重，那种力道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就仿佛是一辆时速过一百码的小车……大卡车，转瞬间便扑向了颜良。
    “铛！”
    秦牧握着天龙破城戟顺势一劈，强大的力气震得颜良虎口生疼，手臂发麻，手里的偃月刀居然脱落了出去。
    “啊！”
    颜良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跟见了鬼一样。
    然而，秦牧却不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天龙破城戟一扫，力大势沉的一击就把颜良击飞到了地上，落下马来。
    “噗——”
    惨叫之后的颜良，滚落到地上，后背遭受到了重创，不由得口吐鲜血，双眼一抹黑，就要晕厥过去了。
    秦牧又是一挑，以天龙破城戟，刺在了颜良的腹部，硬生生把重达两三百斤的颜良，单手提了起来。
    戟刃贯穿了颜良的躯体，血流不止。
    秦牧则是坐在赤兔马的马背上，用天龙破城戟挑着颜良的尸体，高高的挑着……
    这凶神恶煞的一幕，着实是吓坏了很多人。
    “威武！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秦军方阵那边，所有的秦军将士无不兴奋的大声叫喊起来，为秦牧摇旗呐喊，巨大的声势震天动地。
    秦军的士气一下子被调动起来，空前的高涨。
    反观对面的袁军将士，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一脸震恐的神色，士气很是低落。
    “怎……怎么可能？颜良将军可是我河北军数一数二的骁将，居然一个回合就被秦牧斩杀了？”
    “秦牧究竟是人是鬼？哪怕是昔日的吕布，也根本办不到？”
    眼看着颜良死于秦牧的戟下，作为颜良的结拜兄弟，文丑怒了，再也没了往日的冷静，骑着马，握着长枪就扑向了秦牧。
    “秦牧小儿，拿命来！”
    文丑嘶吼一声，挺枪来战。
    秦牧则是淡淡的笑了笑，把颜良的尸体扔了过去，虚晃一戟，又以苍龙入海之势，一戟扫向了文丑。
    “铛！”
    文丑硬生生的挡下了秦牧的这一戟，只是倍感吃力。
    秦牧根本不给文丑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再次一戟挥出，而文丑只有抵抗，毫无还手之力。
    不到三个回合，文丑也被秦牧斩于马下了。
    其实文丑和颜良的武力值都差不多，只是颜良在战马上太过吃亏，电光火石之间，就被秦牧斩杀了。
    至于文丑，据说早年还能跟赵云打了五六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不过，要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赵云初出茅庐，还是一个少年，武力值并没有达到巅峰期……
    “还有谁？”
    斩杀了文丑之后，秦牧扫视着对面的袁军方阵，高举着手中染血的天龙破城戟，大声道：“河北诸将都一起上！”
    “来与我一战——”
    “这……”
    秦牧轻轻松松的斩杀了“河北四庭柱”之二的颜良、文丑，试问，又有谁敢跟他单打独斗？
    那不是去送死吗？
    别说秦牧不给他们机会，非要让河北诸将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个“送”。
    秦牧是给他们机会，他们都不中用！
    “开战！”
    “杀！”
    秦牧旋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斗将的作用，在于提高己方的士气，打击敌方的士气。
    颜良、文丑被秦牧斩于马下之后，士气大跌的袁军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
    经过一番混战之后，袁绍不得不率兵撤退，回了自己的营寨，待时而动……

 第121章 百分之百忠诚值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召集刘伯温、陈宫、刘晔、鲁肃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刘伯温向秦牧禀告道：“主公，今日一战，我军斩首三万余，俘虏六千多人，阵亡将士大概是三千五百余人，轻重伤者不计。”
    “善。”
    这样的战损比例，秦牧还是能接受的。
    秦军与袁军一战，战损比是一比十不止，秦军可谓是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每杀伤十个敌人，秦军将士方才阵亡一人。
    离谱吗？
    并不离谱。
    不过，这仗不能这么打。
    毕竟秦军清一色的精锐之师，只有三万人，而袁军的伤亡固然更加惨重，在兵力上还是对秦军占据绝对优势的。
    一比十的战损，在秦牧看来还不算什么。
    只因秦军与袁军的战斗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且今天的这一战，还是秦军在士气上完全碾压袁军？
    秦牧环视一周后，缓声道：“诸位，经此一役，想必袁绍也不敢轻易出战了。”
    “不过咱们的对手，不止是袁绍一个。我已经得到探报，宛城的刘备已经率兵二万，进攻叶县，有张辽率五千精兵坐镇叶县，我可以高枕无忧。”
    “关中那边，曹阿瞒也起步骑八万人，号称三十万大军逼近荥阳。”
    “曹操诡计多端，其麾下的程昱、荀攸、郭嘉等人，更是当世不可多得的智囊。曹军也很是凶悍。”
    “荥阳那边虽有张绣、贾诩领兵二万坐镇，但我仍旧担心他们守不住荥阳，会败于曹操之手。”
    闻言，陈宫摇摇头道：“主公多虑了。”
    “荥阳乃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且张绣、贾诩之前就凭借宛城抗击曹军多年，经验丰富，想必荥阳城是不会轻易失陷的。”
    “但愿如此。”
    秦牧只能希望张绣和贾诩真的能在荥阳挡住曹军的进犯了。
    如若不然，曹操与袁绍合兵一处的话，秦牧在平丘这边的压力就会增大，到时候着实是胜负难料了。
    秦牧之前任用张绣、贾诩为大将，坐镇荥阳，就是考虑到他们跟曹操作战的经验很是丰富，可谓是知根知底了。
    在历史上，曹操和张绣的对战只有三次，是两输一胜。
    张绣依靠的“王牌”不是别人，正是足智多谋的贾诩……
    秦牧给他们二万战兵固守荥阳城，就不信曹操区区的八万兵马能攻克荥阳，到平丘一带跟袁绍合兵一处。
    不过，小心无大错，秦牧必须要把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事先预料到。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一路小跑，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向秦牧递上了一道竹简，道：“主公，临淄战报！”
    闻言，秦牧打开了竹简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缓声道：“诸位，薛仁贵不负众望。”
    “迄今为止，他已经率兵攻取了青州的齐郡、北海、东莱三个郡国，屡败袁谭，现在合兵五万围攻困守临淄城的袁谭残部。”
    “薛仁贵在战报中说，不出一个月，他就能攻破临淄城，擒杀袁谭，送到我面前来。”
    薛仁贵这样的说法，自然不是夸下海口，而是真的能办到。
    一听这话，陈宫瞪着眼睛，很是匪夷所思的询问道：“主公，薛仁贵将军哪儿来的五万大军？”
    “是我让他便宜行事的。”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薛仁贵出征之际，我只给了他精兵一万人。要想攻占整个青州，区区一万人显然是不够用。”
    “所以，我让薛仁贵相机行事，可自行招募兵员，改编袁兵以收为己用。”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薛仁贵麾下的一万精兵，在攻取了青州的三个郡国之后，就跟滚雪球一样，拥兵不下七万！
    不能怪袁谭太废柴，只能说薛仁贵的军事能力太过出色了，原本手握重兵的袁谭根本不是对手。
    “主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宫皱着眉头道：“主公给予薛仁贵将军这般特权，属下实在是担心。”
    “万一……属下是说万一，万一薛将军有拥兵自重之心，消灭袁谭之后，趁机割据青州，这……”
    “不可能。”
    秦牧断然否决道：“普天之下，很多人都能背叛我，但是薛仁贵绝不会背叛我。”
    “主公真的这般信任薛仁贵将军？”
    “我若不信他，何以对他委以重任，还赐予特权，使他薛仁贵便宜行事？”
    陈宫不由得被说服了。
    至少，就目前来看，薛仁贵并没有背叛秦牧的迹象。
    秦牧对于薛仁贵的忠心，是丝毫不会怀疑的。
    被秦牧召唤出来的历史人物，都无一例外，对秦牧的忠诚值百分之百，何来背叛之说？
    只要秦牧一声令下，就算是让岳飞、薛仁贵、刘伯温这些人拔剑自刎，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古往今来，君臣相疑，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秦牧之所以能放任薛仁贵“野蛮生长”，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
    这要是换做张辽、张绣等人，秦牧还真的不敢这么干。
    因为他们对秦牧的忠诚值固然都很高，有90以上，却不可能一直不变。
    万一部下们黄袍加身，秦牧又遭遇绝境的话，他们这些大将又要何去何从？
    “主公，虽说来自袁绍、曹操、刘备三个方向的进攻，咱们都挡住了。不过，我们目前的形势，仍旧是不容乐观的。”
    鲁肃眯着眼睛道：“许都位于豫州，地处中原，一马平川，几乎是无险可守。”
    “主公你去年趁着袁绍和曹操大战于官渡，战事将见分晓之际，率兵西进，奇袭许都，并一战成功。”
    “这样的战例，恐怕会被袁绍、曹操如法炮制。”
    “许都虽有房玄龄、高顺他们领一万精兵坐镇，然而朝中有不少奸佞小人，怕是已经跟袁绍或者曹操暗通曲款，打算来个里应外合，夺了天子。”
    “主公若失了天子，失了许都，便也失去了大义名分，将可能使我军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秦牧闻言，微微一笑道：“许都那边，我倒是不担心。”
    “凡是跟曹操、袁绍通过书信，有过联系的大臣，锦衣卫已经一一暗中监视起来，只要他们稍有异动，房玄龄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诸位，现在我军的当务之急，还是要速战速决，尽快在平丘解决掉袁绍的大军。若袁军败北，其余的曹操、刘备，也就不足为虑了。”

 第122章 背水一战，十面埋伏

    如何击败袁绍，现在成了秦牧等人的一个难题。
    别看相比于秦牧，袁绍兵多将广，但是战斗力不强，正面一战的话袁军也未必能取胜。
    所以，袁绍最稳妥的战法，莫过于跟秦牧打一场拉锯战了。
    若是曹操、刘备那边的战事能取得进展，则平丘一线的秦军一定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许都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主公，袁绍这一次明显是吸取了官渡一战的教训，所以，他选择步步为营，不急于进攻，缓慢逼近，以寻找有利战机。”
    陈宫皱了皱眉头，说道：“因此，咱们应该想办法让袁绍主动出击，再寻找其破绽，争取一战定乾坤，攻灭袁军！”
    “公台说的没错。”
    鲁肃微微颔首，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若想让袁绍主动出战，我军必须要后退一步，退到黄河边上，跟袁军进行最后的大决战。”
    “背水一战？”
    “不错。”
    鲁肃正色道：“袁军要渡河南下，仓亭渡口，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主公可率兵退到仓亭渡口，引诱袁军出击，随后跟袁军背水一战。”
    “届时，主公也可派兵从左右两翼袭击袁军，中军背靠黄河与敌人激战，必能大破袁军。”
    兵贵精，不贵多也。
    哪怕是兵力远少于袁军，秦牧都有自信能击溃袁军，大获全胜。
    问题的关键在于，不管秦牧击败了袁绍几次，后者在兵力上，还是占据着优势。
    所以鲁肃的这一破敌之策很是高明。
    秦牧率兵击溃袁绍大军的同时，左右两翼还有伏兵杀出，袁军岂能不一败涂地？
    “不妥。”
    一向是老成谋国，很是稳健的陈宫提出了异议，说道：“我军的兵力原本就远不及袁军，背水一战，还要分兵伏击袁军，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稍有不慎，我们的中军就会全军覆没，其余左右两翼的伏兵，也难免会被袁军分割包围。”
    “主公，以当前的战局来看，我军没必要采取这般极端冒险的战法。”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鲁肃就出声反驳道：“公台此言差矣。要毕其功于一役，必须要兵行险招。不能用常规的战法！”
    “若主公无法尽快击败袁绍，取得平丘之战的胜利，且不说曹操、刘备那边，主公治下的兖州、豫州、扬州，有不少叛逆分子跟袁绍和曹操结盟，已经举事叛乱。”
    “短时间内，各地还能据城自保，但是时间一长，恐怕我军的粮道，也会遭到这些叛军的威胁……”
    对于鲁肃的这种说法，秦牧还是深表认同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秦牧最危险的敌人，可能不是曹操、袁绍或者刘备，而是来自于内部的叛逆分子。
    且不说朝中那些对秦牧居心叵测，跟袁绍、曹操暗中有所勾结的大臣，豫州、兖州的各个郡县，就有不少曹阿瞒的旧部，或是秦牧任命的官吏造反了。
    这是秦牧识人不明吗？
    不，不是。
    而是秦牧的确缺乏忠诚可靠的人才，不得已任用了曹阿瞒的旧部……
    有些人，秦牧的确不方便处死，毕竟他们是德高望重的名士，秦牧随便杀掉的话，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现在就不一样了。
    秦牧故意让他们有机可乘，只要他们敢乱动，等待这些叛逆分子的，就将是死路一条。
    毕竟秦牧在各地的十几万辅兵也不是吃素的。
    趁着这次机会，秦牧可以名正言顺的来一次“大清洗”，彻底稳固自己在中原的根基。
    至于扬州那边，跟袁绍、曹操暗中勾结的山越，更是纷纷起兵作乱，各地合众大概有十余万人马。
    不过，有王猛、岳飞替自己坐镇扬州，秦牧倒是丝毫不用担心。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我意，背水一战，以十面埋伏大战袁军，务求毕其功于一役！”
    “嘶！”
    听到这话，在场的谋士大将，都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陈宫瞪着眼睛道：“主公，三思啊！我军现在只有二万六千余人，而袁军不下于十一万之众。”
    “敌我兵力对比是四比一不止，如此悬殊，实在是胜负难料。”
    秦牧采用背水一战，十面埋伏的战法对付兵多将广的袁军，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以至于陈宫都不得不为秦牧捏了一把冷汗。
    稍有不慎，一败涂地的就可能是秦军。
    为什么秦牧就不能稳扎稳打？
    秦牧大手一挥，语重心长的道：“公台，敌我兵力悬殊，但我相信自己的将士。”
    “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论兵力优势，我比不上袁绍。但是在谋略、勇武、用人等方面，他十个袁绍绑在一起，也不是我秦牧的对手！”
    “平丘之战，会战兵力是二万多对十一万。对我军而言，这是一锅夹生饭。”
    “夹生就夹生，平丘的袁军我吃定了。耶稣……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
    这“耶稣”是谁？
    众人都很是疑惑。
    不过，见到秦牧信心十足的样子，一众谋士大将也都一脸郑重其事的深色，向秦牧躬身行礼之后，异口同声的道：“愿听候主公差遣！”
    秦牧旋即来到了沙盘之上。
    这一座军事沙盘，严格按照大小比例，将陈留郡大大小小的城池、山岭、河流等等，全部堆在上边，很是详尽，清楚到每一条羊肠小道，都有明确的标识。
    一众谋士大将都围在了沙盘边上，聚精会神的看着秦牧，想让秦牧发号施令。
    秦牧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拿起一条直鞭，以指点江山的口吻，正色道：“诸位，此战我军属于背水一战，还要十面埋伏袁军，干系重大。”
    “我亲率中军，太史慈、胡车儿，你们为左、右二路先锋。”
    “诺！”
    太史慈和胡车儿立即答应下来。
    作为先锋大将，肯定要非常勇猛的。
    秦牧的武力值天下无敌，只是他作为三军统帅，这个时候一定要坐镇中军，调度全局。
    所以上阵厮杀的事情轮不到秦牧，也不能轮到秦牧。

 第123章 不上钩的袁本初

    “这一战，我分为左、右、中三军。”
    “左右各分五队。”
    “左军一队臧霸，二队魏越，三队成廉，四队陆逊，五队鲁肃。”
    “右军一队步骘，二队吕蒙，三队李典，四队刘晔，五队赵云。”
    顿了一下，秦牧又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谋士大将们，缓声道：“这一战，左右两军都不置统帅，每一队两千步骑。”
    “明日，十队先行一步，埋伏于仓亭渡口至袁军营寨左右十里之外，务必不让袁军的斥候探察到。”
    “半夜时分，太史慈、胡车儿领一千骑伪作劫寨之势，等袁绍军杀出之后，切不可恋战，要回军便走，到仓亭渡口与我合兵一处。”
    “渡口燃起篝火狼烟，杀声四起之后，十队人马一起杀出，层层阻击截杀袁军！”
    “诺！”
    众将都轰然唱喏，答应下来。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派出的十队当中，鲁肃和刘晔都是“儒将”。
    他们既能当谋主，也能当大将。
    武力值也都是不低的。
    并非是秦牧无人可用，而是秦牧信得过鲁肃与刘晔的能力。
    秦牧派出的五路十队人马，加起来是二万步骑。
    剩下的六千余秦军将士，属于“中军”，其中包括了燕云十八骑、玄甲军铁骑三千人！
    ……
    “杀！”
    半夜时分，袁军的营寨外边响起了喊杀声。
    太史慈和胡车儿率领一千铁骑兵在营寨的外围抛射出了大量的火箭，引得营内的袁军将士就跟炸了锅一样，立马被惊醒了。
    由于天色太过昏暗，袁军将士们都无法辨别秦军究竟有多少人马。
    不过，既然秦军敢主动发起进攻，袁绍岂能放过如此战机？
    “冲过去！”
    “将秦军斩尽杀绝！”
    袁绍尽起五寨人马，攻向了秦军。
    这偌大的声势很是唬人。
    按照秦牧的吩咐，太史慈与胡车儿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枪后，就忙不迭的率领一众铁骑兵朝着仓亭渡口的方向而去。
    袁绍跟预料中的一样，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秦军。
    毕竟是人多势众的一方，袁绍又哪里会惧怕秦牧？
    “等等！主公！别追！别追了！”
    沮授骑着高头大马，忙不迭的跑到袁绍的身边劝阻。
    “沮授，你做什么？”
    袁绍很是恼火，瞪着沮授道：“放跑了秦牧，你担待得起吗？”
    “难道你真的背地里投靠了秦牧，成了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吗？”
    “……”
    一听这话，沮授忍不住一脸悲愤的神色。
    没想到，袁绍还是把这种话宣之于口了。
    太伤人了！
    沮授一时间，心都碎了。
    不过，沮授还是尽忠职守的劝谏道：“主公，属下认为穷寇莫追。这可能是秦牧派人来假意劫营，说不定他在半路上设下了伏兵，就等着主公你往里边钻！”
    “主公万万不可上当！”
    还不等袁绍说话，跟在一边的郭图就冷笑一声，说道：“沮授，我听你在胡说八道！”
    “这平丘一带，一马平川，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伏击之地，秦军哪儿来的伏兵？”
    “依我看，你是真的投靠了秦牧，故意想让主公停止进兵，是也不是？”
    被一再怀疑的沮授，心中很是悲愤，却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下了马，挡在了袁绍的前面，失声痛哭道：“主公！我沮授究竟是忠是奸，世人自有公议，我沮授也问心无愧！”
    “但是，请主公你看一下！这哪儿来的秦军主力？”
    “秦牧又在哪里？这支前来劫营的秦军，只是秦牧的小股部队，只是一支诈兵！是秦牧的疑兵之计！”
    “这……”
    袁绍想了一下，终于信服的点了点头。
    毕竟，秦牧的人影都没见到，这支秦军看起来也不像是主力……
    万一秦军果真设伏，袁绍军岂不是要死伤惨重？
    ……
    “报——”
    仓亭渡口。
    秦牧还在等着袁绍率军打过来，不曾想，一名小校骑着一匹战马，风驰电挚的跑到了秦牧的面前，大声禀告道：“主公，太史慈将军派斥候来报，袁军停止追击了！”
    “什么？”
    听到这话的秦牧，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戏台子都搭好了，袁绍这个“第一反派”不过来，秦牧之前所做的一切部署，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
    “伯温、公台，你们暂时节制玄甲军，我率领其余兵马前往引诱袁绍。”
    “不可！”
    陈宫连忙劝谏道：“主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公你是三军的统帅，怎可以身犯险？”
    “万一主公你出了差池，则一切都完了！”
    秦牧闻言，只是淡淡的笑道：“公台，我的勇猛，难道你不知晓吗？”
    “再凭借我手中的这一支天龙破城戟，胯下赤兔马，天下何处去不得？袁绍想留住我，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
    陈宫终于还是沉默了。
    毕竟，对于秦牧的勇猛，陈宫心知肚明。
    绝对不比吕布差，甚至比吕布更胜一筹！
    只要秦牧不是身陷重围，一个人力敌千军，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当初吕布之所以战死于下邳，原因何在？
    因为吕布为“酒色所伤”，又没有赤兔马，战斗力下降了一些。
    再加上吕布原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想为秦牧、吕绮玲逃出下邳城在死战的。
    要不然任凭曹军成千上万，都不一定能留得住有着赤兔马，又勇猛无敌的吕布……
    而且，秦牧跟吕布不一样。
    秦牧不止是勇猛无敌，就连他的谋略方面，陈宫都自愧不如。
    试问，这样文武兼备的秦牧，袁军又岂能留得住他？
    “驾！”
    让刘伯温、陈宫领着三千玄甲军铁骑在仓亭渡口以逸待劳之后，秦牧就领着两千多人的背嵬军铁骑，一路直奔袁军的营寨而去。
    在半道上，秦牧跟太史慈、胡车儿所部兵马会合之后，秦牧又想出了一条妙计。
    “传我将令，全军将士在马尾帮上树杈、树枝搅动烟尘，打造声势！”
    “诺！”
    秦牧这么做，可都是为了让袁绍误以为自己碰上的是秦军主力。
    毕竟这黑灯瞎火的，这么多的骑兵造出来的声势，哪怕是在大白天，袁绍都难以辨别出秦军究竟是有多少人马。
    “亮起我的大纛！”
    岂能又大手一挥，把自己的大纛旗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然后领兵突袭袁军营寨。
    他要用自己为诱饵，吸引袁军主力追击到仓亭渡口……
    危险吗？
    对于秦牧而言，并不危险。
    依靠这点人马，秦牧都有信心击溃袁绍的大军，成功劫营，只是他要打是歼灭战，而不是击溃战。
    这就另当别论了！

 第124章 我剑也未尝不利

    “杀！”
    就跟秦牧预料中的一样，看见秦军几千铁骑兵造出的声势，以及秦牧的大纛之后，袁绍就误以为这是秦军的主力，于是率兵一路追击。
    这个时候，就连沮授都不敢确定，前来袭击袁军营寨的，究竟是不是秦军主力了。
    秦牧诈败了一下，在袁绍率兵追击之后，就一路狼狈的逃跑。
    为了“照顾”到袁绍军中的步卒，秦军甚至于还有的时候停留了一下，接着再跑。
    袁绍见状，很是兴奋的挥剑道：“秦牧败了！秦军败了！”
    “传我将令！凡擒杀秦牧者，赏千金，封乡侯，食邑五千户！”
    财大气粗的袁绍，开出了这般丰厚的悬赏。
    这一下可刺激到了袁绍军的将士。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就连袁绍军中的乌桓骑兵，都开始不遗余力的追击着逃跑的秦军。
    只是，每当他们快要接近的时候，总是会被前边的秦军铁骑冷不丁的弯弓射箭，一箭射杀……
    从大趋势上来看，秦军的确是“败走”的。
    就这样，袁军一路追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时辰，直到黎明破晓之际，天边翻起了鱼肚白，袁军终于是追到了仓亭渡口。
    而三千玄甲军铁骑早就严阵以待，等候在了那里。
    秦牧率兵跟玄甲军会合之后，也开始了排兵布阵，以大概六千人的兵力，务必于一战击溃不下十万之众的袁军。
    能办到吗？
    能！
    秦牧对此深信不疑。
    什么是“背水一战”？
    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
    这是兵仙韩信说的。
    想当年井陉之战，韩信以三万汉军背水一战，以少胜多，大败二十万赵军，可谓是军事史上的一大经典战例。
    袁军兵多将广，却不一定能打胜仗。
    “吁——”
    眼看着背对着黄河，摆开阵势要跟自己决一死战的秦军，袁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过，袁绍丝毫不慌。
    他有十万大军。
    十万人马！
    一人撒一泡尿都能把秦牧淹死。
    “列阵！”
    袁绍大手一挥，就准备排兵布阵，以便于更好的对付秦军。
    不过，秦牧绝不会给袁绍这个机会的。
    袁军的这不下十万之众，追击了秦牧所部兵马整整一宿，早就是人困马乏的状态了。
    而秦牧这边，最具战斗力的三千玄甲军铁骑，还是养精蓄锐过了，属于生力军。
    不说一个能打一百个，但是要击溃袁绍的这十万大军，根本不成问题。
    秦牧旋即将天龙破城戟，插在了地上。
    “唰”的一声，秦牧拔出了腰间的轩辕剑，环视一周后，看着身边的秦军将士，又以轩辕剑遥指对面的敌人，朗声道：“诸位！我等已经没有退路！”
    “是战亦死，不战亦死！”
    “战，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将士们，随我死战，以敌人之血，浸染我秦军之旌旗！”
    “杀！”
    “冲啊！”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憋着一股子气的秦军将士，立马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扑向了对面刚刚开始列阵的袁军。
    视死如归！
    他们原本就是百战余生的精锐之师，现在又是在背水一战的情况下，焉能不爆发出更为惊人的战斗力？
    “开战！”
    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还没有列阵完毕，秦牧却已经不讲武德的发起进攻，袁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了。
    “噗嗤！”
    “唰！”
    秦牧一马当先，连续斩杀了袁军当中的十数袁大将，跟切瓜砍菜一样。
    轩辕剑之犀利，的毋庸置疑的。
    秦牧这一剑下去，敌人的武器都被斩断了，这还怎么打？
    当然了，表现最为勇猛的还不是秦牧。
    是太史慈和胡车儿。
    这两个人左右冲杀，手下无一合之敌，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袁军将士，都只是一个照面，皆被斩落于马下了。
    秦牧因为是三军统帅的缘故，不能以身犯险，冲的太快，所以只能让太史慈与胡车儿冲在最前面了。
    好在，秦牧生性并不好斗，也没有嗜杀成性……
    如胡车儿一般，这厮是真的杀人如麻。
    他是一员步行将，不善于骑马，擅长步战，不过奔跑起来连骑兵都不一定跑得过他……
    胡车儿很是悍勇，手中握着一双铁戟，一戟砍断了一名乌桓骑兵的马腿，使他掉落下来，而后一戟就刺死了他。
    面对几个敌人围攻的时候，胡车儿也能将他们一一毙命。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来！战个痛快！”
    “从此刻开始，战场由俺一人主宰！”
    “……”
    我特么，胡车儿杀人的时候是个话痨？
    秦牧有些诧异。
    胡车儿好似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凡是挡在他身前的敌人，都被他干净利落的斩杀了。
    其余的秦军铁骑兵，也都奋勇杀敌，迅速击溃了原本声势浩大的袁军。
    见到大事不妙，袁绍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只是，等待袁军的，将是更为可怕的截杀……
    “撤！快撤！”
    袁绍率兵狼狈的往回跑。
    这个时候，从袁军的左右两侧忽然杀出了两支秦军步骑。
    “袁绍！奉我家主公之命，在此等候你很久了！”
    “快快受死！”
    臧霸、步骘各自领着两千步骑，杀了出来。
    原本就在溃逃的袁绍被冲得七零八落，纷纷作鸟兽散，或者是被就地斩杀了。
    袁绍还没有逃出五里地，迎面而来的，又是魏越、吕蒙率领的第二梯队四千步骑，一起杀向了袁军。
    袁绍崩溃了！
    他想组织军队进行反击，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
    他现在要一面摆脱秦牧率兵追击，一面又要应对秦军的五路十队大军的阻击，如之奈何？
    袁绍也是一个不缺乏勇气的人。
    他能成为雄踞河北四州的一方霸主，依靠的也不全是汝南袁氏的名头。
    知道自己身陷重围，被秦军十面埋伏之后，袁绍的心一横，握紧了手中的佩剑，仰天长啸道：“秦牧小儿，我剑也未尝不利！”
    “若不决死战，必为其所擒矣！”
    “诸位！与我死战！”
    “杀！”
    上一次袁绍遭遇危险，差点死掉，还是在跟公孙瓒交战的时候。
    可想而知，现在的袁绍，也是被秦牧逼到了绝境。
    能不能绝处逢生，就看河北军够不够勇气，能不能跟秦军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第125章 使河北人心归我

    陷入绝境的袁绍，爆发出了非比寻常的勇气。
    只是，已经被秦军分割包围，逐一消灭的袁军，显然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了。
    经过三个时辰左右的厮杀后，袁军非死即伤，大部分都投降了秦军，少许一撮人还能趁着混乱之际逃出去。
    毕竟这不是狭窄地带，秦军的兵力也不占优势，所以想一个不落的将袁军全部消灭掉，那是真的办不到。
    此战，袁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袁绍在袁熙、高干等人的保护下，领着百余骑狼狈的逃回了繁阳。
    这一回秦牧也没有乘胜追击。
    因为在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之前，秦牧要进攻河北，能得到的战果不会太多，还不如再等上一段时间。
    此时，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偌大的战场之上，横贯上百里的战场上，秦军将士们正在打扫战场，清理着敌我两军将士的尸体。
    阵亡将士身上的盔甲，都会被扒下来，缝补翻新一遍就能重新使用了。
    其余武器，哪怕是破损的武器也能回炉重造，经过锻造之后，还是能交付给秦军将士使用的。
    “嘎嘎嘎……”
    天空中掠过了一群乌鸦，盘旋在战场的上空，以一种阴森恐怖的眸子，看着底下的尸体。
    如果秦军不妥善处理这些尸体的话，恐怕这些尸体会成为这群乌鸦，以及秃鹰、豺狼虎豹的食物……
    这是不可避免的尸体。
    死者为大！
    有鉴于此，秦牧特意吩咐过，不管是己方将士的尸体，还是袁军将士的尸体，都要挖一个大坑埋起来，不让他们曝尸荒野。
    这并不是秦牧太过“仁义”，而是让尸体就这样曝尸荒野的话，会引起瘟疫。
    瘟疫有多么可怕，无需赘言。
    哪怕是秦牧这种勇猛无敌的人，染上了瘟疫怕是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神医华佗、张仲景来了也救不活！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还允许将士们将阵亡者的尸体焚烧，装入坛子里，带入家乡安葬。
    毕竟，有骨灰返回乡里，入土为安，也总比家人立一个衣冠冢要好的多。
    古人都推崇魂归故土！
    谁愿意埋尸于他乡？
    “主公。”
    刘伯温来到了秦牧的身边，向他禀告道：“平丘之战，我军前前后后斩首共计八万余人，俘虏的袁军将士超过六万，缴获的粮秣辎重不可计数。”
    “不过，我军也阵亡了八千余人。”
    按照战损比的话，秦军与袁军是一比十。
    只是“歼灭”的意思不止是斩杀敌军，俘虏也算是歼灭。
    所以秦军与袁军的战损比，可谓是一比十七不止的。
    是袁军的战斗力太差劲了吗？
    相对来说是这样。
    不过秦牧是一方是除了兵力之外，方方面面都无不碾压着袁绍军的。
    “善。”
    刘伯温忽然道：“主公，沮授也被我军俘虏了。”
    “让他过来。”
    “诺！”
    不多时，沮授就被带到了秦牧的面前。
    对待沮授，秦牧还是十分客气的，并没有跟对待俘虏一样对待他。
    秦牧越是这般恩遇，就越是让沮授惭愧！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
    秦牧看重沮授，又如何能让沮授不感动？
    “公与，我们又见面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这一次，你还会离我而去吗？”
    “大司马，我……”
    沮授叹气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我沮授与大司马你相见恨晚，如若能早点遇见大司马，成为大司马你的谋士，想必我也不会这般为难……”
    “公与，你现在投奔我，还为时不晚哪。”
    秦牧抓着沮授的双手，和颜悦色的道：“袁绍先败于官渡，又败于平丘，接连两次大败，他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你现在回河北，回到袁绍帐下，也再无用武之地了。”
    “袁绍迟早为我所擒，河北四州也迟早归我所有。”
    “公与，你乃是当世智者，为何就看不出这一点？”
    “……”
    沮授沉默了。
    袁绍在中原两次大败，一次败于曹操，一次败于秦牧，两次大败相隔的时间，不过大半年……
    就算袁绍再财大气粗，根基再怎么雄厚，也是元气大伤了。
    不过，秦牧还是不能小觑袁绍的。
    只要袁绍安心休整几年，恢复了元气，就又有了跟秦牧大战的钱粮兵马。
    只是，秦牧能给袁绍这种机会吗？
    不可能！
    历史上的袁绍，哪怕是两次大败给了曹阿瞒，还是能凭借河北四州，跟曹操分庭抗礼。
    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可惜的是袁本初命不久矣了。
    原本就年过五旬的袁绍，遭遇了连番挫折，势力大衰，岂能不气的吐血？
    气大伤身，袁绍注定不会长寿的。
    等袁绍一死，袁氏诸子争立，秦牧再去攻略河北之地的话，那简直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易如反掌了。
    沮授沉思了一番后，还是摇摇头道：“大司马，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袁公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主公，对我有大恩，我岂能相忘？”
    “大司马你还是处死我，以全我沮授的名节！”
    沮授是非常看重自身名节的。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沮授。系统奖励：十两黄金！】
    【选择二：收服沮授。系统奖励：特殊物品“玉米种子”一万斤！】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杀了沮授吗？
    秦牧从来就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
    他一直以来对人才信奉的原则是，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请你去死。
    但，沮授还真的不好杀。
    为何？
    沮授有大才，是不可多得的智囊，只是其次的。
    最重要的是沮授乃是河北名士，在冀州拥有极高的声望。
    之后秦牧要攻取冀州，拿下袁绍治下的河北四州之地，少不了要让沮授从中帮助。
    “……”
    事已至此，秦牧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如果沮授再不肯归顺他，他一定要处死沮授，不能把沮授放回去了。
    秦牧想了一下，又道：“公与，我秦牧没想到你是这般自私自利之人，你只顾着扞卫自身的名节，难道就不能为河北的百姓考虑考虑吗？”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袁绍在冀州的确是深得民心的。”
    “我日后若率兵进攻河北，则河北之众一定站在袁绍的一方，鼎力支持他，如此一来，战事必当陷入胶着，难解难分。”
    “这会死伤多少兵马？又会殃及到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
    “如你沮公与能助我一臂之力，以你的名望，必当使河北士民的部分人心归我，人心所向之下，我秦牧必胜。”
    “你沮授，对我而言，也是胜抵雄兵数万啊！”

 第126章 十五万头猪

    人心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秦牧深知这一点。
    沮授如果真的能跟田丰一样，转投到秦牧的麾下。
    日后秦牧率兵进攻河北，一定非常的顺利。
    这是秦牧所能预见的事情。
    这时，站在一边的刘伯温，趁着沮授陷入沉思，陷入“挣扎”的时候，对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公与，不瞒你说，在战前，主公就已经命锦衣卫把你的家眷都带出了邺城，想必已经在去往许都的路上了。”
    “……”
    沮授不由得满脸的苦笑，于是半推半就之下，便跪在了秦牧的面前，拜了秦牧为主公。
    秦牧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沮授做到这种程度，沮授又不是铁打的心肠，怎能不被感化？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收服沮授！】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玉米种子”一万斤！】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玉米种子跟番薯藤一样，秦牧并没有拿出来让人种植。
    秦牧想着，要等到自己灭了袁绍，统一北方之后，再把玉米、番薯这两种高产量的农作物推广出去。
    如若不然，还真的会便宜了曹操、刘表、袁绍等各路诸侯，增加秦牧扫灭群雄，一统天下的难度。
    “报——”
    这时，一名小校纵马而来，到秦牧的面前，递上了一道竹简，道：“主公，荥阳战报！”
    荥阳？
    那就是张绣、贾诩那边跟曹阿瞒发生战事了。
    秦牧打开竹简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刘伯温颇为疑惑的询问道：“主公，难道是荥阳城被曹军攻陷了吗？”
    “不是。”
    秦牧把手中的战报让刘伯温、沮授过目一下，随后道：“曹操派了一支几千人的精兵绕过荥阳，估计是想偷袭许都。”
    “啊，这……主公，许都有房玄龄、高顺坐镇，还有一万精兵，以及几万辅兵，应该不会出事。”
    “说得对。不过，我要班师回朝了。”
    ……
    繁阳。
    一处河流边上，狼狈不堪的袁绍洗了一把脸。
    他这一回是故地重游了。
    上一次袁绍兵败于官渡，也是到了这里。
    袁绍、袁熙、高览领着百余骑仓皇出逃，身上都受了伤。
    就连袁绍的胳膊都中了一箭，被伤得不轻。
    “我的十五万大军，就剩下这百余骑了？”
    袁绍跟袁熙、高览抱头痛哭起来。
    “呜哇！”
    袁绍的眼前一黑，受到了莫大刺激之后，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居然晕厥了过去。
    众人好一番急救，这才让袁绍清醒过来。
    不过，急火攻心的袁绍还是口吐鲜血，脸色惨白，一把抓住了袁熙的手，叹气道：“我自历战数十场，不想今日狼狈至此！”
    “此天丧吾也！”
    汝等各回本州，誓与秦牧小儿一决雌雄！”
    “诺！”
    袁绍好不容易收拾了一下心情，打算重整旗鼓。
    “报——”
    不料这个时候，一名小校飞骑来报，到袁绍的跟前禀告道：“主公，临淄急报！”
    袁绍接过书信一看，原来是薛仁贵已经率兵攻克了临淄城，袁谭逃跑无望，只能率部归降了秦军。
    随着袁谭的这一降，整个青州也将落入秦军的手中。
    “秦贼——”
    想到这里，气急败坏的袁绍一个没忍住，想破口大骂秦牧一下，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脑袋一歪，又晕厥了过去。
    ……
    荥阳，曹军营寨。
    此时曹操正在中军大帐之内，跟夏侯惇、于禁、郭嘉、荀攸、程昱等谋士大将，商议军机大事。
    袁绍战败于平丘，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之后，曹阿瞒也是不由得大惊失色。
    “袁绍这厮居然这么不经打？”
    “天呐！他十五万大军，跟秦牧的三万人交战，不过三日就败了？还是一败涂地？”
    “这就算是十五万头猪，秦军抓上三天三夜也抓不完啊！”
    曹操愤愤不平的叫嚷着。
    他之前跟袁绍的官渡之战，进行了多久？
    历时一年零五个月，就算是全面爆发战争的时候，那也是进行了十个月。
    现在袁绍军跟秦牧军正式交战，三天就被击败了？
    究竟是袁军太弱，还是秦军太强？
    可能两者皆有。
    这时，郭嘉也是摇头叹息道：“虽然早就知道袁军不是秦军的对手，迟早必败。但是袁绍败得那么快，一下子全军覆没，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主公，属下认为，既然秦袁两家的平丘之战已见分晓，秦牧击败袁绍后，下一步极有可能是挥师西征，派兵驰援荥阳。”
    “我军固然是兵多将广，但是跟秦军主力正面一战的话，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主公应当立即撤军，保存实力，退守于虎牢关。”
    “凭借着关隘天险，想必秦牧也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郭嘉的话音一落，程昱也是十分赞同的道：“主公，奉孝说的没错。”
    “平丘之战后，天下大势已经改变，秦牧势必会转守为攻，进击河北，取代袁绍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
    “主公再图谋中原，已经难以成行，倒不如改变策略，西吞凉州，南定巴蜀，以有强秦之基业。”
    “到时候哪怕是秦牧灭了袁绍，统一了北方，主公还是能跟他分庭抗礼的。”
    听到这话，曹操点了点头，深表认同，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放弃东进的策略了。”
    “只是曹洪、徐晃前两天已经奉我的命令，率领五千精兵袭击许都，难道让我放弃他们吗？”
    程昱苦笑一声道：“主公，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主公应该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
    曹操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捂着自己的额头沉思良久。
    五千精兵且不说，曹洪、徐晃都是曹阿瞒的大将，这回去袭击许都，有朝中的部分大臣里应外合，未必不能成功。
    奈何，袁绍败得太快了，以至于曹操猝不及防。
    曹操若想保住曹洪、徐晃及其麾下的五千精兵，就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伤亡代价，做好跟秦军主力决战的心理准备。
    但，曹操知道自己还打不过秦军，如之奈何？
    让麾下更多的将士去送死吗？
    这显然是不理智的。
    程昱叹气道：“主公，属下听说马腾、韩遂等关西诸侯都在调兵遣将，随时都将侵入关中，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

 第127章 曹婴的妇人之仁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六月末。
    平丘之战后，秦牧就暂时率兵返回了许都。
    叶县那边，因为张辽的阻击，迟迟取不到进展的刘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退兵，灰溜溜的折返宛城。
    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出陈仓，进攻关中，本来还在围攻荥阳城的曹操，眼看着在中原无利可图，又唯恐雍州有失，于是不得不引军驰援关中。
    薛仁贵也率兵攻破了临淄城，在逃跑无望的情况下，袁谭率部归降。
    所以在袁谭的帮助下，薛仁贵率领的秦军，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占领了青州其余郡县。
    偌大的青州，已经被秦军实际上掌控了。
    ……
    当秦牧领兵赶回许都的时候，就对曹洪、徐晃所部的曹军发起了围攻。
    趁着秦牧与袁绍大战于平丘的时候，曹操派了一支五千人的精兵，打算奇袭许都。
    只可惜，战事的进展并没有跟曹阿瞒预料的一样。
    原本跟曹操暗通曲款，打算里应外合夺下许都的朝中大臣，早就被房玄龄派人一网打尽了。
    没了里应外合的人，自身又缺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曹洪、徐晃所部兵马只能看着许都巍峨的城墙干瞪眼，根本无计可施……
    这且不说，当平丘之战，袁绍败北，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曹洪和徐晃更是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他们想立即撤退，却已经来不及了。
    秦牧亲率五千背嵬军铁骑兵一路南下，很快就抵达了许都，并在颖水河畔，跟曹军爆发了一场激战。
    “杀！”
    猝不及防之下的曹军将士，被秦军两面夹击。
    一边是秦军的精锐步卒，另一边是更加冲劲十足的铁骑兵。
    如之奈何？
    “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杀呀！”
    曹洪怒吼一声，握着手中的长矛奋力冲杀。
    他的武力值还是非常不错的，勉强算是二流武将，单挑几个背嵬军骑兵都不在话下。
    只是，曹洪所面对的敌人，又何止几个？
    “曹洪！认识常山赵子龙吗？”
    赵云看见曹洪的大纛之后，不要分手的就纵马驰骋，挺着一杆龙胆亮银枪，朝着曹洪冲了过去。
    赵云？
    曹洪皱了皱眉头。
    赵云现在也是一个名动天下的战将了，他如何能不知晓？
    眼看着赵云击杀了多个曹兵之后，又逼向自己，知道逃跑无望的曹洪心中一发狠，就冲着赵云奋力的杀了过去。
    “铛！”
    枪与矛的第一次碰撞，曹洪的虎口一震，差点没有挡住。
    紧随而来的，则是赵云那宛如疾风骤雨一样的枪法。
    枪出如龙！
    点、刺、撩、扫等等，各种各样的动作华丽而充满窒息之感，让曹洪不得不疲于招架。
    眼看着曹洪就要落败了，在不远处的徐晃握着一把梨花开山斧，也是跃马而来。
    “赵云，看斧！”
    “来的好！”
    赵云以一敌二，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的。
    不同于曹洪，徐晃的武艺更胜一筹，而且气力也是极大的。
    “都不要插手！”
    “来，战个痛快！”
    赵云跟曹洪、徐晃战作一团，是越打越兴奋，不愿意让别人插手。
    秦牧也是成全了赵云，骑着赤兔马来到了曹洪的大纛边上，挥动轩辕剑，“唰”的一声，代表着帅旗的大纛，就被他一剑砍断了。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大纛旗，其实就代表着一支军队的军魂，主帅所在的位置。
    一旦大纛旗倒下了，不明觉厉的将士们就会误以为主帅已经战死，岂能还有斗志？
    在秦军将士的齐声高呼之下，曹兵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而赵云这边，已经一枪挑飞了曹洪，伤了曹洪的胸膛，血流不止。
    滚落到地面上的曹洪，被迅速控制起来，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赵云又跟徐晃大战十几个回合之后，徐晃不敌，被赵云一把抓住，扔到了地上，徐晃手里的开山斧也是脱落了。
    这一战对秦牧而言，不过是一段“小插曲”，不值一提。
    ……
    夜幕降临。
    许都，大司马府，此时的秦牧正在接见灰头土脸，还受了重伤的曹洪。
    白天的一战，曹军被斩首一千余人，降卒多达三四千。
    就连曹洪、徐晃都被生擒活捉了。
    徐晃是何许人也？
    那是被曹操称赞“有周亚夫之风”的大将。
    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跟张辽、于禁等人属于一个级别的。
    徐晃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被俘虏之后，就直接投降了秦牧，表示愿意为秦牧效力。
    秦牧也很是慷慨，封徐晃为都亭侯，拜平寇将军，并给了他不少的恩典。
    至于曹洪，秦牧知道自己也无法劝降他。
    所以秦牧难免对曹洪起了杀机。
    “曹洪，你当真不愿降我吗？”
    曹洪闻言，昂着头道：“大丈夫生为人杰，死亦鬼雄。被斩首，也不过是碗大的一道疤，死有何惧？”
    “秦牧，你杀死我！”
    “说得好！”
    曹洪是曹操帐下的大将，还是曹阿瞒的从弟，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会为秦牧效力的。
    既如此，不杀了曹洪，还留着他过年，或者是放虎归山吗？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
    “诺！”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就冲了进来，一把摁住了曹洪，要将他架出去。
    “且慢！”
    不料，在大堂外边响起了一声惊叫，女子的惊叫声。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是大司马的夫人，谁敢拦我！”
    秦牧定睛一看，只见怀着身孕的曹婴已经闯到了门口这边，只是被尽忠职守的亲卫拦了下来。
    毕竟，没有秦牧的命令，任何人是不能擅闯节堂的。
    秦牧皱了皱眉头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曹婴就急匆匆的来到了台阶下，向秦牧跪了下来，并磕了一个响头，一脸哀求的神色，眼泪汪汪的看着秦牧说道：“夫君，求求你，你饶了洪叔一命！”
    “他虽是你的敌人，却也是妾身的从叔，自幼很是照顾妾身。你已经杀了一个我的仁叔，难道连洪叔也要再杀吗？”

 第128章 对曹夫人太狠心

    妇人之仁！
    秦牧对待自己的敌人，绝不会手软的。
    破许都之后，秦牧第一时间就拿了曹仁开刀，把曹仁斩首示众了。
    原本是想拿曹仁来薅系统的羊毛，只可惜系统并没有让秦牧称心如意。
    现在轮到曹洪了。
    系统还是没有给秦牧颁布选择任务，如之奈何？
    秦牧有什么理由放过曹洪，饶了曹洪一命？
    眼看着曹婴地上为自己求情，曹洪于心不忍，一脸悲愤的神色道：“曹婴，你起来，不要求他！”
    “我曹洪何惧一死？你是曹家的女儿，要有骨气！”
    曹婴却是根本不理睬曹洪，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牧，再次哀求道：“夫君，妾身求你了。”
    “你可以把他关起来，不杀他的。”
    “请你看在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了洪叔一命！”
    关起来？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大牢恐怕无法轻易关得住曹洪，曹操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夫人，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后宫不得干政，为什么你还是不听？”
    秦牧皱着眉头道：“曹洪是你的从叔，我秦牧是你的丈夫，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想过没有？”
    “有朝一日，若是我秦牧战败，你父亲会放过我吗？”
    “到那时，他或许能真的网开一面，饶我不死，但是把我圈禁起来一辈子，我岂能忍受？这比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夫人，我要你记住，永远记住，你是我秦牧的女人，不再是曹家的女儿。”
    “拖出去，斩了！”
    “诺！”
    “你们住手！”
    曹婴想上前阻止曹洪被带下去，却被两名亲卫一左一右的抓住了双手，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洪被带了出去。
    此时此刻，曹婴的心情是非常悲愤的。
    悲愤欲绝！
    曹洪被砍了脑袋，血淋淋的脑袋送到了秦牧、曹婴的面前。
    曹婴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神情很是悲伤。
    秦牧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要成就大事，必须要以大局为重，要舍弃掉一些儿女情长之事，要让自己的心肠狠绝起来。
    倘若曹婴为曹洪说说好话，对秦牧吹一下枕头风，秦牧就放了曹洪，这会让手底下的人如何看待秦牧？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来人，传首三军之后，把曹洪的尸首缝合在一起，妥善安葬。”
    “诺！”
    “夫君，我恨死你了！”
    曹婴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秦牧，抹着眼泪，就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节堂。
    秦牧想上去开解一下曹婴，不过想一想，还是作罢了。
    曹婴现在身怀六甲，挺着一个大肚子，要是太过伤心的话，难免会伤及肚子里的胎儿……
    好在死的是曹洪，而不是曹阿瞒。
    不然，还真不知道曹婴会怎样。
    这时站在一边的胡车儿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大脑袋，欲言又止的道：“主公，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别说了。”
    秦牧瞥了一眼胡车儿，把胡车儿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不过，胡车儿是一个爽快人，知道秦牧从不以言获罪别人，于是瓮声瓮气的道：“主公，哪怕是属下这个粗人，也认为你对曹夫人太狠心了。”
    “饶曹洪不死，不就是主公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闻言，秦牧淡淡的一笑，道：“胡车儿，你说得轻巧。”
    “曹洪是何许人也？他是曹操的从弟，是曹操的心腹大将。”
    “曹阿瞒岂能不想搭救曹洪？再说了，我秦牧若因为一个女人的枕头风，放过自己的敌人，你们，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
    “曹洪必死，谁都救不了他。”
    秦牧的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曹洪作为曹军大将，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秦军将士的血，秦牧岂能随便宽恕，轻而易举的放了他？
    那不是让己方将士有些心寒吗？
    秦牧与曹婴，那是属于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
    秦牧了解曹婴，等过段时间，曹婴的心情淡了，也就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
    ……
    翌日，在德阳殿的大朝会上，发生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群臣座位的过道中间，红地毯之上，陛台下，放置着整整一十八个托盘。
    每个托盘上，都是面目狰狞的头颅。
    血迹早已经干涸，他们脸上恐惧、悔恨、迷茫、悲哀等等各种各样的神色，却还定格在被斩杀时侯的那一刻……
    “这……”
    议政大殿之上，出现如此骇人听闻的一幕，着实是让朝中的公卿百官都被吓了一跳，误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幸好，群臣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至于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陛下驾到——”
    静鞭响起，抽打着陛台的地板，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太监的宣号声。
    穿着一袭冕服，头戴平天冠的皇帝刘协，在几名太监、宫娥的陪同下，来到了龙椅之上。
    正准备落座的刘协看见下边那血腥的场面，也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瞪着眼睛，很是震惊。
    “这……怎么回事？为何这地板上，多了这么多的首级？这成何体统！”
    “德阳殿乃是朕与公卿百官议政之地，神圣庄严之地，怎能让血液玷污？”
    “简直是岂有此理！”
    刘协很是愤慨，环视一周后，看着陛台之下的群臣，大声质问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是谁干的，其实刘协的心里有数。
    被放在红地毯上的那一十八人的首级，他与群臣都认识，而且有的人跟他们交情匪浅。
    他们都是朝中的大臣，只是跟曹阿瞒暗通曲款，在曹洪、徐晃率兵杀到许都的时候，打算里应外合，配合曹军夺了许都城。
    不料房玄龄早有准备，战事还没有打响，就把他们全部抓住了，随后斩首示众。
    而秦牧让人把这些叛乱大臣的脑袋摆到德阳殿，分明是想以此来震慑群臣，以此来震慑刘协的。
    显然，秦牧这样做的作用还不小。
    至少在看见他们这些人首级之后，其余居心叵测，早在背地里勾结了袁绍、曹操的大臣，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很是胆寒。
    他们都害怕秦牧下一次就把屠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谁能不怕？
    毕竟秦牧可不是一个善茬，杀人盈野，对待士族出身的人也不会心慈手软，活脱脱又一个国贼董卓！
    幸亏他们没有直接起兵，暴露出要反秦的迹象，如若不然他们的脑袋一样会被摆放到德阳殿这里……

 第129章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陛下，这是大司马所为。”
    尚书令房玄龄站了出来，向刘协禀告道。
    秦牧？
    何敢任意妄为？
    刘协的心里很是恼火，脸上阴晴不定的，却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秦牧发脾气。
    他现在的吃穿用度，不正是秦牧给予的吗？
    万一刘协跟秦牧翻了脸，岂不是有性命之危？
    “大司马呢？大司马何在？”
    冷静下来的刘协环视一周，却并没有在陛台之下的群臣中，看见秦牧的身影。
    房玄龄再次回答道：“陛下，大司马待会儿就到。”
    “那就……等等。”
    刘协无语了。
    秦牧简直是得寸进尺！
    无礼之尤！
    这一次的大朝会，是秦牧发话要临时召开的。
    按理说，秦牧现在加了一个“录尚书事”的职衔，能总揽朝政。
    他不到场主持大朝会，这一场大朝会也就毫无意义了。
    “来人，把这些首级都撤下去，打扫一遍。”
    刘协皱了皱眉头道：“朕看得心烦意乱！”
    “你们都是聋子吗？武士！殿前武士何在？”
    “朕让尔等把这些首级撤下去！听见没有？”
    刘协怒了！
    然而，站在殿外的武士，却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
    这气得刘协直接站起身，差点暴走。
    房玄龄这才慢悠悠的手持牙笏，出列道：“陛下，大司马已经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口谕，任何人都不得擅动这些首级。”
    “……”
    刘协的脸色一沉，但是旋即又跟多云转晴一样，讪讪的笑道：“这么说，大司马的命令，比朕的圣旨还好使……”
    房玄龄没有说话，缓缓的退了下去。
    不得已，刘协又环视一周，看着陛台之下的公卿百官们。
    然而，每个人见到刘协的目光扫视过来，都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不敢站出来为刘协说话。
    正所谓形势比人强。
    秦牧已经权倾朝野，他承认刘协是天子，刘协就是天子，若不承认，跟董卓赐死少帝刘辩一样，赐给刘协一杯毒酒，也未尝不可……
    就这样，刘协与德阳殿内的公卿百官是左等右等，足足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还不见秦牧的人影。
    群臣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刘协也是怒火中烧，恨不能把秦牧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居然让皇帝等大臣？
    这不说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却是十分违背礼制的事情。
    倘若刘协是一个实权皇帝，以此为由，将秦牧斩首示众都不为过。
    毕竟，秦牧此举分明是让刘协难堪，让他颜面扫地！
    “大司马到——”
    就在这时，德阳殿外响起一声宣号。
    穿着一袭玄色朝服，头戴进贤冠，腰间还别着一柄轩辕剑，连鞋子都不脱的秦牧，就这样大步流星的进了德阳殿。
    “臣，大司马秦牧，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秦牧还是老样子，哪怕是在德阳殿这种重要场合面见刘协，还只是躬身行礼，并没有跟群臣一样跪拜下来。
    就这，刘协以及公卿百官中的汉室忠臣都忍了。
    但是秦牧竟敢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这是谁给秦牧的特权？
    “大司马，免礼平身。”
    刘协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今天他都被气好几回了，而且气他的人都是秦牧。
    这让刘协可谓是恨透了秦牧。
    可是他又不得不仰仗秦牧！
    “谢陛下！”
    等秦牧坐到一边之后，刘协这才皱了皱眉头，询问道：“大司马，你何以剑履上殿？”
    “还请陛下见谅。”
    秦牧淡淡的道：“朝中总有奸佞小人，想谋害臣。”
    “这些被放在德阳殿上的首级，其人便是奸佞，是社稷之乱臣，现在都伏诛了。”
    “不过，臣知道还有不少人，对臣居心叵测。这人心隔肚皮，臣不得不防着，今日剑履上殿，也只为防身所用。”
    防身？
    秦牧的这个理由，太过差强人意了。
    不过，刘协又哪里敢深究？
    刘协不敢怒怼秦牧，并不代表别人不敢。
    官拜廷尉的荀彧黑着脸，缓缓的走了出来，对秦牧沉声道：“大司马此言差矣。”
    “按汉制，若无天子恩典，大臣不得剑履上殿，违者形同谋逆，图谋弑君。难道大司马你不知道吗？”
    “大司马现在没有陛下的允许，直接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汉室的威仪何在？天子的威仪的何在？”
    “朝廷的规矩何在？”
    闻言，秦牧只是微微一笑。
    朝堂之上的群臣，看见荀彧居然敢站出来跟秦牧对着干，都不由得暗暗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牧也是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了荀彧的面前。
    难道，秦牧要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刘协的面前一剑砍死荀彧吗？
    按照秦牧过去的作风，也不是不会这么做。
    然而，秦牧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拍了拍荀彧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荀大人，你跟我讲规矩？跟我讲朝廷的规矩？”
    “我实话告诉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
    见到秦牧这般横行霸道，荀彧也只能是干瞪眼，无法拿出实际有效的行动对付秦牧，更难以回怼秦牧。
    旋即，秦牧又朝着陛台之上的刘协行了一礼，缓声道：“陛下，请你赐予臣‘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恩典！”
    “这……”
    刘协还在犹豫，接触到秦牧那宛如猛虎一般的目光之后，不由得为之胆寒，肩膀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刘协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
    “自己日期，大司马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萧何故事……”
    “多谢陛下！”
    刘协的内心是很悲愤的。
    只是，他也无可奈何。
    现在秦牧的权势是越来越大了。
    拜大司马，封郑侯，都督中外诸军事且不说，更是加了一个“录尚书事”的权力，总揽国政。
    这直接让秦牧成了朝廷名副其实的军政一把手。
    现在刘协又给了秦牧“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恩典，更是加重了秦牧的权势。
    这三项臣子的特权，古往今来也只有萧何、梁冀、董卓拥有过，属于权臣的“标配”！

 第130章 废国立郡，三级行政区域

    “爱卿，你看能否把这些首级，都撤下去？”
    刘协以商量的口吻跟秦牧说起这个事情。
    毕竟，天子与公卿百官商议国政的德阳殿上，摆放着这么多颗面目可憎的首级，实在不好看。
    “都撤了！”
    目的已经达到的秦牧，挥了挥手，就让殿前武士把一十八个乱臣贼子的首级，全部撤了下去。
    眼看着秦牧没有跟自己对着干，刘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秦牧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公卿百官，云淡风轻的笑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对我恨之入骨，把我秦牧当成了董卓、曹操、李傕、郭汜那样祸国殃民的权臣、国贼，恨不能食吾肉，寝吾皮。”
    “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你们看错了我秦牧！”
    “方今天下，有谁能匡扶汉室，扫除群凶，使海内重归于一家？”
    “曹操吗？不，曹孟德乃国之巨奸，陛下被他视作玩物，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此人不是善茬。”
    “龟缩于司隶一带的曹操，也再无能力挟天子以令诸侯。”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那是袁绍吗？呵呵，袁本初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却以此身份自重，以诸侯霸主自居。”
    “现在他连败于官渡、平丘，再无进取之力，迟早为我所擒杀。”
    “再者说，昔日天子落难，东行洛阳，召天下诸侯恭迎，袁绍当时明明距离洛阳最近，却对天子视而不见。”
    “由此可见，袁绍根本就没有把天子，没有把汉室放在眼里。”
    “袁绍跟袁术一般，早就有了篡逆之心。平丘之战，若战败的人是我，袁军势必南下，攻陷许都，中原必然沦落于袁绍之手。”
    “届时天子与诸公，又当何去何从？”
    “我敢直言不讳的告诉诸位，到了那一日，早就有了篡逆之心，又统一北方的袁绍，一定会急不可耐的废了天子，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
    秦牧掷地有声的道：“诸公岂不知人心险恶？”
    “这天下若无我秦牧，真不知道会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秦牧的话音一落，诸如华歆、张昭、顾雍、董袭、钟繇等大臣，都一脸谄媚的神色，纷纷恭维起了秦牧，为秦牧歌功颂德。
    “正是！”
    “大司马乃是我大汉之忠臣，擎天巨柱，架海紫金梁。若无大司马，汉室能否存在，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大司马功盖社稷，即便是古时候的伊尹、姜尚，也不及大司马之万一啊！”
    “有大司马在，陛下可垂拱而治，诸如袁绍、曹操、刘表、刘璋之辈，不过是跳梁小丑，迟早被大司马所灭。”
    群臣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都无不是在对秦牧阿谀奉承。
    谁忠谁奸，拥有观人术的秦牧，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像是荀彧、孔融、杨彪这些大臣，冥顽不灵，不过秦牧也不着急处置他们。
    毕竟，这些人都有着一定的才干，而且并未做出任何对秦牧不利的事情。
    秦牧还能留着他们为朝廷做事。
    他们为朝廷做事，也是在为秦牧做事。
    偶尔给自己添一下堵，逞逞口舌之利，秦牧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牧是一个“宽宏大量”之人。
    再者说，他们都是名满天下的大臣，现在秦牧的根基刚刚巩固下来，就对他们大开杀戒实在不好。
    此时，被群臣一顿夸赞的秦牧，并没有飘飘然，而是挥了挥手，让殿前武士搬来一只木头箱子。
    “这是？”
    公卿百官们都很是疑惑。
    秦牧淡淡的道：“诸位，这箱子里边都是信件，是朝中群臣跟袁绍往来的书信。平丘之战后，被我缴获了。”
    “……”
    一听这话，群臣中跟袁绍有过书信往来，暗通曲款的大臣都不由得后背发汗，直冒冷汗。
    秦牧要是想以“通袁”的罪名处死他们，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易如反掌！
    现在有通敌的书信为证，证据确凿了。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跟袁绍、曹操有过书信往来，图谋不轨。不过，我也不想怪罪你们。”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平丘之战前，袁绍势大，你们认为我极有可能战败，所以想为自己找一个新主子，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很欣慰，在曹军来犯的时候，你们没有跟那些被斩首，满门抄斩的奸佞小人一样，举事叛乱。”
    “缴获的这些书信，我让人封存到这个箱子里，并没有翻阅过。”
    秦牧淡淡的道：“你们有谁背着我暗通袁绍，暗通曹操，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愿深究。”
    “这事儿过去了，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期望诸位日后不再暗通袁绍或者曹操，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秦牧无情了。”
    “来人，把这些书信全烧了！”
    “诺！”
    两名膀大腰圆的殿前武士，把满是书信的箱子又抬了下去。
    秦牧此举，也展现出了自己非凡的气度，广阔的胸襟。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是明主之风！
    “大司马仁德！”
    群臣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秦牧跪了下来，交口称赞。
    秦牧通过观人术，可以看见很多大臣对自己的忠诚值（好感度）提高了不少。
    这是显而易见的。
    秦牧又趁机笼络了一波朝臣之心。
    至于谁跟曹操、袁绍有联系，打算对自己下手，秦牧是心里有数。
    毕竟他培养出来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陛下，臣有事启奏。”
    “爱卿请讲。”
    “臣以为，我大汉应当废国立郡，全国推行州、郡、县三级行政区域。”
    秦牧手持牙笏，向刘协奏道：“朝廷所封之诸侯王，其国早就名存实亡，虽郡国同级，仍有不便。”
    “因此请陛下取缔‘国’，全部改为‘郡’！”
    “好。就依爱卿所奏。”
    刘协没有过多的考虑，旋即答应下来了。
    这在刘协看来是一件小事情，实则不然。
    真是没经过大脑思考！
    坐在陛台之下的荀彧见状，忍不住哀叹起来。
    秦牧此举，又何止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陈国变为陈郡，梁国变为梁郡，沛国变为沛郡等等，这其中的深意，乃是秦牧想要进一步削弱汉室在各地的影响力……
    刘协为什么还不明白？
    荀彧心里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他认为刘协已经扶不起来了，真的成了秦牧手中的傀儡皇帝。

 第131章 设立镇抚司

    “陛下。”
    秦牧继续上奏，对刘协进言道：“民间多有不平之事，一些地方，官吏贪污腐败之事盛行，且有恶霸鱼肉乡里，使百姓怨声载道。”
    “为整肃吏治，纠察地方，臣请设立镇抚司。”
    “镇抚司之锦衣卫，直接对臣负责，可上达天听，除收集军情、策反敌将之外，镇抚司还应具备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事宜。”
    “同时，镇抚司典诏狱，可以直接逮捕与拷问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且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除了臣与陛下之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
    秦牧的此言一出，顿时满座皆惊，群臣一片哗然。
    秦牧口中的这个“镇抚司”一旦设立，公卿百官们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掌直驾侍卫？
    那是随时都能监视刘协这个皇帝了，刘协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秦牧的视野中。
    巡查缉捕？
    而且还是能逮捕和拷问任何人，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那不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了吗？
    此时，还不等刘协发话，廷尉荀彧便起身反驳道：“不妥！”
    “大司马，若设立这个镇抚司，还要廷尉府、御史府，以及负责监察地方的刺史做甚？”
    “大司马想整肃吏治，这我理解，只是你把廷尉府、御史府当成了摆设，这镇抚司的职权又是如此之大，大司马你究竟是意欲何为？”
    “正是！”
    司徒杨彪跟着说道：“大司马，锦衣卫都是你的鹰犬，为你张目，据说其情报网络号称是‘天罗地网，无孔不入’，遍及大江南北，大汉的每一个角落。”
    “大司马用于军事，这老夫能理解。”
    “但是大司马现在针对吏治，以锦衣卫改组成镇抚司，监察百官，监察地方，还将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以随意缉拿任何人，若捕风捉影之事，又当如何？”
    “那镇抚司不是会产生一大批的酷吏吗？”
    镇抚司的设立，实实在在的损害到了朝臣官吏们，甚至是天下士族的利益。
    为何？
    因为谁都不想被别人监视。
    监视也就罢了，关键是对方还手握“特权”。
    能不问缘由，毫无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把你抓了，然后严加审讯。
    这要是屈打成招，岂不是会造成一大批的冤假错案吗？
    以这样的理由，荀彧、杨彪、孔融等大臣都极力反对秦牧要设立镇抚司的想法。
    所有人都知道，锦衣卫是秦牧的爪牙、走狗，专门为秦牧搜集各种各样的情报。
    这也就罢了，现在给予锦衣卫如此之大的权力。
    他们这些朝臣官吏，还有天下士族岂不是要遭殃吗？
    又有多少人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对此，秦牧只是淡淡的道：“诸位，若是问心无愧，并未做出任何不法之事，又何必害怕镇抚司的监察？”
    “难道你们是心虚了？这才百般阻挠我设立镇抚司？”
    “我没有，你别乱说。”
    杨彪愤愤不平的道：“大司马，若按照你的规划，镇抚司会成为怎样的存在，难道大司马你不知道吗？”
    “镇抚司就好比一把利剑，悬在大汉的朝臣官吏头上，让多少人心生惧意？”
    “大司马设立的镇抚司，恐怕起不到预料中的作用，还会适得其反。”
    “镇抚司权力过甚，要是他们胡乱抓人，造成诸多的冤假错案，残害贤良，这责任谁担待得起？”
    闻言，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司徒大人，你急了。镇抚司究竟会取到怎样的效果，试一试，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相信大汉的朝臣官吏，还是清正廉洁者居多的，只是总有那么一部分贪官污吏，专门收受贿赂，压榨百姓。”
    “十多年前的黄巾之乱，为何会爆发，想必诸公都心知肚明。”
    “士人花钱卖官，当了官之后自然想千方百计的把花出去的钱捞回来。”
    “从哪里捞钱？百姓手中！此所谓之官逼民反。”
    “所以吏治，必当整肃。”
    杨彪不甘心，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司马你要整肃吏治，何必设立镇抚司？”
    “有御史府，有廷尉府，我大汉自立国以来，一直是以御史督察地方，之后更有十三州的刺史。”
    “现在镇抚司相当于御史府、廷尉府之jie合体，甚至权柄更大，老夫实在是深感忧心。”
    “这要是镇抚司滥杀无辜，胡乱抓人，造成大量的冤假错案，岂不是朝廷的损失？”
    秦牧瞥了一眼杨彪，缓声道：“司徒大人你多虑了。”
    “镇抚司只对我负责，我也对陛下负责。”
    “他们若敢胡作非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正所谓乱世用重典，陛下若只依靠御史们张目，恐怕难以上达天听，让陛下获悉到民间的真正情况。”
    顿了一下，秦牧又语重心长的道：“大汉四百年，有多少不法之徒居庙堂之高，又有多少不法之徒处江湖之远？”
    “御史之中，也不乏贪赃枉法之人，跟地方官吏沆瀣一气。”
    “所以镇抚司的设立，正是为了监察他们，督促他们，让他们为官清正廉洁，不敢行不法之事。”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又何惧锦衣卫的监察？”
    “……”
    公卿百官们都沉默了。
    秦牧又环视一周后，见到无人敢反驳，便再次向刘协请奏。
    刘协无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陛台之下的群臣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臣附议！”
    华歆、张昭、房玄龄、顾雍、钟繇等公卿百官，都纷纷赞同秦牧的主张，要求刘协设立镇抚司。
    刘协算是看明白了，这朝堂之上，有一大半臣子都是秦牧的人！
    他这个做皇帝的，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朕的心腹何在？
    朕的汉室忠臣何在？
    心中悲愤极了的刘协，眼看着就连荀彧、杨彪、孔融这些人都默不作声，只能同意了秦牧的主张，正式成立镇抚司。
    ……
    下了大朝会之后，秦牧就将纪纲传召到自己的大司马府，让他担任镇抚司的统领，也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纪纲欣然领命，又把一份名册递给了秦牧，询问道：“主公，这上边尽是犯官及其家眷，牵连甚广。”
    “主公你真要把他们满门抄斩吗？”
    秦牧只是简单的看了一遍名册，便挥了挥手道：“出来混要讲信用的，说过全家死光光，就一定要死光光。”
    “诺！”
    心领神会的纪纲，在得到秦牧的命令后，也就下去执行了。
    现在生杀予夺，秦牧一言以蔽之。
    他的这道命令一下，至少会死掉成百上千人，几千人惨遭流放……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第132章 “羌女”马云禄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此时，秦牧穿着一袭玄色的衣裳，腰配轩辕剑，以木冠束发，做一副士子的打扮，看起来很是英俊潇洒。
    跟在秦牧身边的，则是胡车儿以及赵云。
    闲来无事的秦牧，起了微服私访的心思，于是就在许都的街头上闲逛了起来。
    作为大汉现在的帝都，许都没少遭受过战乱，幸好并未造成太大的破坏，所以集市上还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景象。
    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让开！快让开啊！”
    “闪开！”
    “给本姑娘通通闪开！”
    忽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起，把偌大的街道搞得一阵鸡飞狗跳的，很是嘈杂。
    街道上的行人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
    随着一阵焦急的女声响起，皮鞭抽打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什么情况？
    秦牧很是诧异。
    按照规矩，除了有紧急军情的传令兵，或者是特殊情况，任何都不得在城内纵马驰骋的。
    秦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放眼望去，只见迎面而来一匹皮毛呈现出碳火颜色的骏马，如赤兔马一般，神骏异常。
    虽说不及赤兔马，却也算得上是罕见的良驹了。
    马背上坐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挥舞着鞭子，大声娇喝着，驱散挡着骏马去路的行人。
    这稍有不慎，一鞭子呼上去还好说，万一被骏马撞飞出去，半条命可能都没了。
    这呼啸而来的骏马，不亚于现代的一辆小汽车，直接把人撞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公……”
    “先看看。”
    秦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知道是这骏马被驯服不久，或是受了惊，而这少女无法完全降服它，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到处奔走。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那少女控制不住飞驰的骏马，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一个年轻人，她拽了一下缰绳，勉强拉了一下，这才避开，险些让年轻人丧命。
    不过，气愤之下的少女还是赏了对方一鞭子。
    “啪！”
    “哎呦！”
    背上挨了一鞭子抽打的年轻人惨叫不迭，顿时就皮开肉绽了。
    “不长眼的家伙！闪开！”
    少女风风火火的又想控制这匹骏马，但是骏马一扭头，又朝着街道的另一侧飞奔而去。
    在秦牧的眼神示意下，胡车儿心领神会，几个箭步跑上去，面对着冲来的高大骏马丝毫不惧。
    那少女慌了！
    “啾——”
    胡车儿气力极大，一把抱住了骏马的脖子，居然硬生生将这匹神骏无比的马拉住了。
    由于惯性，马背上的少女一个不慎，摔了下去，被摔得七荤八素，嘴里还吃了一些泥巴……
    “你这丑汉，好大的胆子！摔坏了我，伤了我的宝马火龙驹你担待得起吗？”
    少女全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酸痛无比，但还是怒火中烧的瞪着眼眸，来到胡车儿的面前大声质问着。
    还不等胡车儿说话，秦牧就皱着眉头上前道：“你这小女子真是不知好歹。”
    “若不是我家老胡帮你拉住了这火龙驹，恐怕不知要伤到多少人，你自己也有性命之危？”
    “哼，要你管！”
    少女一副刁蛮任性的模样。
    秦牧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
    只见她约摸二八年华，皮肤跟寻常的女子不同，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乌黑亮丽的秀发以丝带盘着，还扎着一绺绒毛。
    身材相较于普通的少女，也更为高挑，大概在一米七以上。
    这似乎并不符合现在大众的审美观。
    不过，她的一张脸蛋儿倒是十分的精致，棱角分明不说，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有一种异域风情。
    混血儿？
    有些“脸盲”的秦牧，觉得眼前的少女，跟他前世的女明星热芭挺像的。
    而根据她身上的服饰，以及散发出来的野性魅力来看，她应该是一个羌女……
    “你是羌女？”
    “是又怎样？”
    “那我就不好放过你了。”
    秦牧缓声道：“在我大汉的土地上，你一个羌女怎敢如此放肆？”
    “虽说是你的马受了惊，或是没有驯服好，但依旧是你的罪过，而且你还打人，按我大汉律例，你怕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你敢！”
    这少女的贝齿轻咬下唇，愤愤不平的瞪着秦牧。
    由此可见，这少女的来头还不小，如果不是娇生惯养，她哪儿来这种底气？
    秦牧摇摇头道：“姑娘，不是我敢不敢，而是道理如此。”
    “刚才被她打了一鞭子的人哪儿去了？过来，打回去。”
    之前被这少女抽了一鞭子的年轻人，见到有人给自己做主，忙不迭的站了出来。
    只是一听说要自己打人，这年轻人的脸色顿时一垮。
    就在秦牧与这“羌女”起了争执的时候，又是一队人马赶到。
    他们是牵着马一路小跑过来的。
    为首的是一个头戴护额，披头散发，还穿着盔甲以及灰色战袍的青年人。
    “云禄，休得无礼！”
    青年人忙不迭的阻止正在跟秦牧争辩的少女。
    云禄？
    秦牧愣了一下。
    那青年人见到秦牧衣着不凡，还气宇轩昂，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不想惹是生非，于是朝着秦牧抱拳行礼道：“在下扶风马岱，乃前将军、雍州牧马寿成之从子。”
    “这位马姑娘更是寿成将军的女儿。她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足下多多担待。”
    “……”
    秦牧是有些没想到，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居然是马岱和马云禄？
    为何到此？
    马云禄，是传说中的女将且不说，这马岱在历史上也是蜀汉名将，“高光时刻”把魏延都斩杀了！
    着实是不一般的。
    秦牧想了一下，估摸着这两个人应该是受命于马腾，来跟自己结盟的。
    毕竟根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以马腾、韩遂为首的西凉诸侯联军，被曹操败于关中，连陈仓都丢了。
    而曹操更是携大胜之势，准备一鼓作气攻取凉州。
    他们打得过曹操吗？
    打不过，所以要请外援。
    这最好的外援，莫过于秦牧了。
    秦牧早就派了使者去跟马腾、韩遂他们结盟了。

 第133章 驯服“胭脂马”

    秦牧虽说跟马腾是盟友关系，不过还是想“刁难”一下马岱和马云禄。
    因为马岱的这种态度，让秦牧很不喜欢。
    这不跟“我爸是李gang”差不多吗？
    直接摆出马腾的名头，吓唬谁呢？
    秦牧瞥了一眼马云禄之后，淡淡的道：“马将军是？”
    “你能先给我自报家门，我很高兴，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我不喜欢。”
    “寿成将军是一方诸侯，名动天下，但这里不是凉州，而是许都，不是你西凉马氏的地盘。”
    秦牧的言外之意，就是马腾的名头在许都并不好使。
    看来，是碰到了硬茬子！
    马岱不由得眉头一皱。
    “足下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
    秦牧指着旁边的年轻人，缓声道：“他被马姑娘打了一鞭子。我想替他讨回来。”
    “呵呵，足下怕不是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放肆！”
    正所谓主辱臣死，见到马岱敢对秦牧出言不逊，胡车儿立即怒了，一拳就打向了马岱。
    他们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马岱身边的西凉勇士，也是性情彪悍的人，立马就加入了战团，只是都没有动刀子，不然闹出了人命，被大司马秦牧问责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嘭！”
    “啊！卑鄙！你伤我命n子！”
    “无耻！你还打脸！”
    马岱一方十二个人，不一会儿就被赵云和胡车儿全部撂倒了。
    马云禄也想加入战团，只是一直被秦牧盯着，她的心里发虚，只能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马岱等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不迭。
    这么大的动静，不止是引来了旁人的围观，就连负责城防缉捕事宜的衙役都惊动了。
    不多时，一队衙役就赶到了这里，把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全部围了起来。
    “他……他们动手打人！”
    马岱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嘴里直吸冷气，但还是恶人先告状，把责任都推到了秦牧等人头上。
    “这位大人，我们可是前将军、雍州牧马寿成将军的人，是来跟大司马结盟，来朝拜天子的。”
    “这三个暴徒无缘无故的打人，简直是目无法纪。”
    “你们许都这里，乃是天子脚下，如此这般，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
    一群衙役，包括为首的捕头都被问住了。
    要是按照马岱的说法，他们不把秦牧等人抓进牢里好好严惩一番，都说不过去。
    “全部拿下！”
    “住手！”
    在秦牧的眼神授意下，胡车儿拿出了秦牧的令牌。
    他们的级别太低，不认识乔装改扮过后的秦牧，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认识秦牧的令牌！
    “大……”
    “都退下。”
    “诺！”
    震惊！
    眼看着原本来势汹汹的一群衙役，因为秦牧亮出的一张令牌而变得低声下气，打道回府了，马岱、马云禄等人都不由得瞪着眼睛，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呀！你一定是赵子龙赵将军了！”
    马云禄立马就猜到了秦牧的真实身份。
    她化作了小迷妹，忙不迭的朝着秦牧行了一礼道：“赵将军，我对你神交已久了！方才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
    “……”
    秦牧、赵云闻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马云禄这分明是认错人了！
    “马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赵子龙？”
    “这还用问吗？”
    马云禄俏皮的笑了笑，很是自信的道：“我虽久居西州，却早就听闻在大司马帐下，有一个骁勇善战，且俊逸非凡的大将——赵子龙！”
    “这些衙役都卖了将军你三分薄面，将军你又是这般嫉恶如仇，岂能不是传闻中的赵子龙将军？”
    卧槽。
    好有道理！
    一时间秦牧居然无言以对了。
    “既然是子龙将军，我马云禄甘愿受罚！”
    就在马云禄准备挨鞭子的时候，秦牧转头一看，之前被马云禄抽了一鞭子的那个年轻人，居然已经不见人影了。
    怂包！
    秦牧很是无语，于是挥了挥手，打算放过马云禄了。
    “多谢将军！”
    “子龙将军，咱们后会有期了！”
    马云禄于是再次上了自己的火龙驹，朝着秦牧抱了一下拳，就准备拍马离去。
    未曾想，异变突生，马云禄胯下的火龙驹又一次不听使唤，撒开蹄子就要飞奔。
    马云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控制住。
    眼看着火龙驹又要发狂，秦牧皱了皱眉头，跑上去一把扯住火龙驹的缰绳之后，又翻身上马，坐在了马云禄的后边。
    “将军，你……”
    “我帮你驯服它。”
    秦牧很是无语。
    马云禄也真是心大。
    这都没驯服好的坐骑，也敢驾驭？
    “驾！”
    说着，秦牧就靠着自己的蛮力，硬生生驾驭住了火龙驹，而后一路朝着城外走去。
    城内街道密集，人流太大，实在不方便驯服马匹。
    ……
    “驾！”
    到了许都城外的旷野之上，秦牧纵马驰骋，不时的操控着火龙驹下沉，或上扬，然后双腿夹紧了马腹，压了下去。
    这可苦了陪着秦牧一起驯服火龙驹的马云禄。
    马背上实在是太过颠簸了。
    秦牧驯服火龙驹的手段又是这样的简单粗暴，难免激起了火龙驹的反抗。
    “将军，抱紧我！”
    “我要被甩下去了！”
    马云禄不停的娇呼着，秦牧于是如她所愿，抱住了她那浑圆有力的腰肢……
    还有腹肌？
    真的是腹肌吗？
    不对？
    应该是有力的小肚腩。
    毕竟马云禄从小就是被当做武将来培养的，不爱红装爱武装，难免会有“将军肚”，只是没有那么明显……
    “啊！”
    “好刺激呀！”
    “将军，你什么东西顶到我了？”
    “是枪杆子吗？”
    “……”
    当火龙驹被秦牧成功驯服之后，就载着他与马云禄来到了一片山坡上。
    “咳咳。”
    被马云禄这么一问，秦牧也是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老脸一红。
    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尴尬，秦牧是极限压枪。
    他带着马云禄下了马背，来到旁边的一棵参天大树下，暂时休憩。

 第134章 情意绵绵喂了狗

    日落西山。
    橘黄色的霞光映照着四野。
    山坡上，老槐树下，秦牧与马云禄躺在一起，任由清风拂面。
    已经被驯服过的火龙驹，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不远处低头吃草。
    马云禄还是那种野性难驯的样子，嘴边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扭过头，打量着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的秦牧。
    由于驯服火龙驹出了一身汗，秦牧脸上的妆容也被卸掉了，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秦牧高达99的颜值，绝不是盖的，就算是见过无数男儿的马云禄，也不由得看痴了。
    当年凭着这张脸，秦牧才被吕绮玲抢了，充当自己的夫君。
    “马姑娘，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秦牧原以为马云禄会害羞的躲开，没想到还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女色狼！
    我靠，什么鬼？
    秦牧不由得嘴角直抽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见到秦牧不说话，马云禄干脆凑了上去，躺进了秦牧的怀里，摸着他那浑厚的胸膛，柔声道：“子龙将军，你真俊……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俊美的男子。”
    “多谢夸奖。不过，马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
    “哼，我可没有男女大防！我马云禄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告诉你，子龙将军，我看上你了，我马云禄看上你了，想做你的女人，可以吗？”
    “……”
    卧了个槽。
    秦牧一听这话，瞬间就被雷得外焦里嫩。
    他是万万没想到，马云禄居然这般泼辣大胆？
    “马姑娘，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赵将军，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别坐我身上，我不是莲花台……”
    “嗤。”
    马云禄“嗤嗤”的笑了起来，凑在秦牧的耳边，呵气若兰的道：“将军，要了我。”
    “就在这儿？”
    “对，在这儿。”
    “你这……就很合我胃口。”
    秦牧随便起来不是人。
    很快，马云禄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牧看着一瘸一拐的马云禄，深感无语，不得已把她背着，一手牵着火龙驹，还背着百来斤重的马云禄，一路往许都城走去。
    “马姑娘，你真的是不后悔？”
    “将军你真是个坏人，都那样了，才来问我是否后悔？”
    “咳。马姑娘，我会对你负责的。”
    “……”
    不知道为何，一直很多话的马云禄，忽然沉默了，心情跟着低落下来。
    这让秦牧颇为诧异，难道是戳到了马云禄的痛处了？
    终于，马云禄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子龙将军，你还是忘了我。”
    “什么？马姑娘，你把我当成渣男了吗？我岂是那种拔枪就跑，翻脸不认人的混账？”
    “噗嗤。”
    听见秦牧说得有趣，马云禄不由得嫣然一笑，而后柔声道：“将军你听我说，这一回我跟马岱兄长到许都，是来跟大司马结盟的。”
    “结盟？好事，这有什么不妥的？”
    “将军你是不知道，父亲让我跟大司马联姻。大司马什么为人，将军你作为他的心腹大将，难道不了解吗？”
    马云禄眼泪汪汪的道：“大司马是一个色中饿鬼，据说他上到五十岁，下至十二三岁的女子都不放过，凡有姿色，都成了他的玩物……”
    “……”
    我特么，这是谁在造我的谣？
    秦牧的嘴角抽了抽，问道：“云禄，你不必担心，这都是谣言，你不能相信。”
    “是不是谣言，还重要吗？”
    马云禄叹气道：“将军，我应该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你了。”
    “这辈子，我跟将军你做不成夫妻，但愿来生，你我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秦牧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云禄，你多虑了。”
    “我的女人谁都抢不走。”
    “那你敢带着我私奔吗？”
    秦牧沉默了，他把自己代入到了赵子龙的角色。
    挺有意思的。
    马云禄眼看着秦牧这般窝囊的样子，很是伤心，却也不敢勉强秦牧，只好一记粉拳打在了秦牧的肩上，愤愤不平的道：“负心汉。”
    “我的绵绵情意刚刚都喂了狗。”
    秦牧是真的狗！
    ……
    翌日，秦牧在大司马府中，召集了房玄龄、刘伯温、贾诩、陈宫、刘晔、鲁肃等一众谋臣，商议大事。
    “诸位，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败于关中，连陈仓都被曹军攻占了。”
    “曹操的下一步，就是大举进攻凉州，若真让他雄踞司、雍、凉三州之地，有关中膏腴之地，再有凉州大马，曹阿瞒怕是真成了气候，能跟我分庭抗礼了。”
    秦牧眯着眼睛道：“马腾、韩遂也自知不敌，故而派马岱为使者，扮作客商赶到许都，想用女儿马云禄跟我联姻，并请我出兵伐曹。”
    “诸位以为如何？”
    一听这话，一众谋臣都不由得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鲁肃首先道：“主公，属下认为，曹操坐拥虎牢关，洛阳八关之天险要塞，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难以攻克。”
    “即便主公挥师西征，也多半将是无功而返。”
    “主公，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灭了袁绍，进取河北之地。”
    “现在薛仁贵将军已经攻取了青州诸郡，所向披靡。”
    “袁绍败于平丘之后，元气大伤，治下只有冀州、幽州和并州，尚且苟延残喘。当此时，主公理应携大胜之势，一鼓作气，攻取河北诸州，一统北方。”
    “到那个时候，即便曹操灭了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占领了凉州，其势力也是远不如主公的。”
    鲁肃的话音一落，刘晔就跟着进言道：“主公，子敬所言极是。”
    “属下以为，不论是伐曹，还是伐袁，主公地盘务必要毫无保留的全力以赴。”
    “伐曹，则必攻虎牢关，这想必一定是一场苦战、鏖战。耗时费力不说，最后主公也未必能攻破虎牢关，一举灭了曹操。”
    “伐袁则不然。平丘之战后，袁绍所部上上下下，尽皆愁云惨淡，兵无斗志，将无战心，他能拿出来的可战之兵也不多了。”
    “若征讨袁绍，主公一定能一鼓作气，攻取冀州、并州与幽州。”

 第135章 江山美人一锅煮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征讨袁绍。系统奖励：人物“李存孝”！】
    【选择二：征讨曹操。系统奖励：飞虎军五百人！】
    这个时候，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要么伐曹，要么伐袁。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系统的奖励秦牧并不太在意，只是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到天下大势，关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
    容不得半点马虎！
    “伯温，你有何看法？”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主公，属下认为子敬、子扬说的没错。”
    “主公伐曹多半会无功而返，伐袁则是有利可图，就算不能一举灭掉袁绍，平定冀州、幽州、并州，主公也可进一步削弱袁绍的势力，进取更多的河北之地。”
    “再者说，属下听闻自从平丘之战后，袁绍受了箭伤，又急火攻心，所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时常呕血、晕厥，药石无治，恐怕要不了一年半载，袁绍就会撒手人寰了。”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寄希望于袁绍病逝，然后我们这才有机可乘？”
    “这不是我所想要的。趁他病，要他命，也未尝不可。”
    秦牧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历史上的袁绍，要等到明年的六月才会病逝。
    但，历史的发展轨迹，早就因为秦牧的出现而变得“扭曲”了。
    面目全非！
    袁绍说不定受不了接连不断的打击，直接折寿，或是痛定思痛，养好了身子，还能多活一两年也犹未可知。
    这都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秦牧既然想转守为攻的话，就少不了携大胜之势，攻伐河北，争取一战灭掉袁绍了。
    “我意，定于下个月初一，挥师北上，征讨袁绍。”
    “这……”
    陈宫颇为诧异的问道：“主公，定于八月征讨袁绍，是否操之过急了？”
    “时值秋收季节，属于农忙，主公若跟袁绍动辄大战，恐怕会耽搁了秋收，使粮食减产。”
    “此乃兵家之大忌也。古往今来，少有在春耕或秋收时节动辄大战的。”
    闻言，秦牧轻笑一声道：“这不是更好吗？”
    “我军北伐，可就食于河北，那里有现成的粮食。”
    “因地里缺少人力，我的粮食减产，袁绍的粮食也会减产，而且相对来说河北的粮食减产更为严重。”
    “主公英明！”
    一众谋臣都异口同声的道。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征讨袁绍。】
    【系统奖励：人物“李存孝”！】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作为传说中的五代十国的第一猛将，李存孝的武力值是毋庸置疑的。
    将不过李，王不过霸！
    李存孝和隋唐演义里的李元霸一样，天生神力，都是“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猛将。
    他的“高光时刻”莫过于十八骑取长安，几个回合就击败了排名第二的王彦章……
    第一与第二，有时候真的是相差悬殊！
    ……
    既然秦牧已经决定征讨袁绍，就不得不放弃伐曹计划，任凭曹操攻灭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占领凉州了。
    而这样一来，秦牧与马云禄的联姻，还能成就吗？
    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任选其一？
    不，秦牧都要。
    他要江山美人一锅煮！
    于是，秦牧当夜就在自己的大司马府，召见了马云禄。
    “前将军、雍州牧马寿成之女马云禄，参见大司马！”
    马云禄进入节堂之后，就毕恭毕敬的朝着秦牧行了一礼。
    “云禄，不必多礼。”
    “你……”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马云禄被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可不正是自己的情郎“赵子龙”吗？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马云禄一下子震惊了，为之瞠目结舌。
    “你是大司马秦牧？”
    “如假包换。”
    “坏人，你骗我！”
    马云禄反应过来之后，贝齿轻咬下唇，凶神恶煞的瞪着美眸，愤愤不平的冲着秦牧道：“你明明是大司马，为什么要假借赵云的身份接近我？”
    “玩弄我的感情？秦牧，你太过分了！”
    “我恨死你了！”
    撂下这句话，感觉无地自容的马云禄，立即转过身，准备离开节堂。
    “站住！”
    秦牧走下了台阶，一把抓住马云禄的双手，和颜悦色的道：“云禄，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当时认为我是赵云，我又不便于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好顺水推舟了。”
    “我……”
    马云禄有些局促不安的低着头，声若蚊蝇的问道：“那你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吗？”
    “不，不会。”
    毕竟马云禄误打误撞的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了秦牧，秦牧又怎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得知跟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情郎，乃是大司马秦牧之后，马云禄原来的怨气，已经是烟消云散了。
    马云禄旋即坐在了秦牧的怀里，深情款款的看着他，说道：“夫君，你我真是有缘分。”
    “之前我这般孟浪，你该不会认为我马云禄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马云禄还是担心秦牧对自己有这种看法。
    闻言，秦牧啼笑皆非的道：“云禄，你不必胡思乱想。”
    “你的性格我知道，敢爱敢恨，只是你之前对我秦牧的误解……太深了。现在你知道我是秦牧，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甘之如饴。”
    马云禄躺在了秦牧的怀里，枕着他的脖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夫君，我原本就是要嫁给你的。”
    “我奉父亲之命，来许都跟你联姻。夫君，凉州那边的形势真的是不容乐观。”
    “请夫君你速速派兵进攻虎牢关，逼迫曹操不得不回军，放弃进攻凉州。如若不然，凉州不保，我父亲他们也会有性命之危……”
    马云禄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只是，秦牧已经决定率兵征讨袁绍，又哪里顾得上凉州那边？
    “云禄，你听我说，对凉州那里我现在是爱莫能助。”
    秦牧摇摇头道：“虎牢关坚固，曹操只需派万余兵马镇守虎牢关，以至于其余洛阳关隘，就可抵挡我的大军进攻了。”
    “纵然我倾尽全力，发兵进攻虎牢关，也未必能迫使曹军回援。”
    “再者说，我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曹操，而是袁绍。”
    一听这话，马云禄不由得惨然一笑，问道：“夫君，这么说你是打算见死不救了？”
    “……”
    秦牧沉默了。
    这让马云禄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夫君，如之奈何？
    难道马云禄还能为解凉州之窘境，逼着秦牧发兵进攻虎牢关不成？

 第136章 六十万大军征河北

    “唉！”
    马云禄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是哀伤婉转的道：“夫君，你的难处我知道，我不能勉强你，你有自己的霸业。”
    “也罢。过几日，我便离开许都，返回凉州。作为马家的女儿，我要跟他们站在一起。”
    “……”
    马云禄这不还是让秦牧不要抛弃马家，不要抛弃凉州吗？
    “云禄，留在许都。”
    秦牧握着马云禄的纤纤玉手，看着眼前这个黑皮辣妹，意味深长的道：“你们西凉军不是曹军的对手，你父亲他们迟早被曹操所败，你现在回去跟他们同生共死，不是送死吗？”
    “留在许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不。”
    马云禄的贝齿轻咬下唇，泫然若泣的道：“夫君，云禄不能不孝。”
    “我不远千里的来到许都，是来向你请援的，既然没有援兵，父兄还有西凉军的弟兄们跟曹军陷入苦战，我马云禄岂能置身事外？”
    秦牧看着如此“固执”的马云禄，也是没了办法。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马云禄送死吗？
    诚然，这一去，马云禄不一定会死。
    因为西凉马家军的势力不小，武德充沛，即便败于曹操，丢了凉州，也还是能逃到汉中，或是羌人那里去的。
    马云禄妩媚动人的瞥了一眼秦牧，拉住了他的大手，嗲声嗲气的道：“夫君，这几日就让我好好伺候你。”
    如此要求，秦牧能拒绝吗？
    ……
    一阵颠鸾倒凤之后，秦牧看着已经沉睡过去的马云禄，自己就披了一件外衣，前往节堂，要把未处理完毕的政务，一一处理掉。
    这时，胡车儿来报，说是刘伯温求见。
    “伯温，何事？”
    “主公，属下想了一天，认为主公你还是不宜放弃凉州。”
    “哦？难不成，伯温你是想让我率兵伐曹，或是分出部分兵马牵制曹操？”
    “这倒不是。”
    刘伯温摇头苦笑道：“兵力太少，难以牵制曹军。兵力太多，虎牢关也是难以攻克，主公皆有可能无功而返。”
    “那是何故？”
    “主公，你认为西凉军当中，最缺的是什么？”
    闻言，秦牧思索了一下，缓声道：“谋主？”
    “正是。”
    刘伯温微微颔首道：“主公，西凉军兵精将勇，只可惜包括马腾、韩遂在内的关中十将，尽皆各自为战，宛如一盘散沙。”
    “他们很难真正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诡计多端的曹操。如若不然，曹操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伯温说的可不是虚言。
    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一仗，曹军还未必是西凉军的对手。
    只是曹操太狡猾了，而西凉诸侯们又不能真的联合起来，难免会被曹军逐个击破。
    刘伯温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主公，属下可随马夫人、马岱前往凉州，为马腾、韩遂等人出谋划策，以抗曹军，保凉州不失。”
    刘伯温主动请缨。
    “这……”
    秦牧皱了皱眉头，颇为迟疑的道：“不可。伯温，这太危险了。凉州远在千里之外，跟许都鞭长莫及，你一旦发生危险，我也顾不到你。”
    “主公不必担忧。”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属下善于明哲保身，即便他日凉州陷落，属下也能在乱军之中，以金蝉脱壳之计离开。”
    对于这一点，秦牧是深信不疑的。
    足智多谋的刘伯温在混乱的情况，想成功脱逃绝不是难事。
    只是秦牧要衡量一下此事的利弊。
    “主公，就目前而言，凉州不容有失。”
    刘伯温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西凉骁骑，与并州狼骑、幽州突骑当年并称之为大汉三大精锐骑兵，战斗力可见一斑。”
    “一旦使曹操坐拥凉州，有了犀利的骑兵，在平原上跟主公你一决雌雄，也不在话下。”
    “再者说，有马腾、韩遂等凉州诸侯在西面牵制住曹操，他不敢轻举妄动。当此时，主公也可倾尽全力，尽快攻灭袁绍，占领河北。”
    “善。”
    对于刘伯温的这种说法，秦牧是深表赞同。
    毕竟，一旦秦牧出兵进攻河北，曹操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曹阿瞒岂能坐视秦牧灭了袁绍，统一北方？
    秦牧拍了拍刘伯温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伯温，你的任重道远啊。”
    “你这一去凉州，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整合西凉军各部，以及得到马腾、韩遂的信任。”
    “西凉诸侯之间相互猜疑，迟早被曹操所破。不过，若有可能，我希望曹阿瞒晚一些时候才能攻取凉州。”
    “诺！”
    刘伯温正色道：“主公，属下一定不负厚望。”
    旋即，秦牧就让马云禄出来，把事情一说，决定将刘伯温暂时借给马腾。
    这让马云禄大喜过望，立即对刘伯温执了弟子之礼。
    随着秦牧的势力越发壮大，其帐下的谋士大将，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
    尤其是刘伯温，在秦牧这边可是数一数二的谋主。
    不说是首席谋士，却也相差无几了。
    有刘伯温的相助，西凉诸侯们还能同心协力的话，要挡住曹军的进犯，阻止曹阿瞒攻取凉州是不难的。
    ……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八月初一。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兵遣将，以及囤积一大批的粮秣辎重之后，秦牧终于下达了进攻冀州的命令。
    为何秦牧征讨袁绍，会选在八月份？
    因为，正值秋收时节，民间的百姓都忙着收割粮食，袁绍一时间难以抽调出更多的军力，投入到作战当中。
    所以秦牧选择在八月份出征，讨伐袁绍，实在是居心不良的。
    他就是要打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为确保这一次征河北之战的胜利，秦牧也是倾尽所有，把自己的家底都搭上了。
    秦牧兵分两路进攻冀州，一路由薛仁贵率领，步骑五万人，从青州出发，进攻冀州的平原郡，乃至于冀州东部诸郡县。
    秦牧则是从濮阳出发，率领步骑十万人，浩浩荡荡的进击魏郡的黎阳，而后直扑袁绍的所在之地邺城。
    十五万人马，也被秦牧号称“六十万大军”……

 第137章 被气吐血的袁绍

    当秦牧率领“六十万大军”全线进攻河北的消息传来，邺城上下一片震恐。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邺城，府衙的节堂之内，袁绍以及审配、荀谌、郭图、高览、陈琳等谋士大将，尽皆皱着眉头，一副愁云惨淡的神色。
    秦牧现在转守为攻，六十万大军肯定是没有。
    不过，十多万人马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主公，这是秦牧的檄文……”
    郭图拿着一道檄文，欲言又止。
    “拿过来我看一下。”
    袁绍不由得脸色一黑。
    郭图讪讪的道：“主公，这檄文你还是不要看了。”
    “拿来！让我看看！”
    袁绍怒了。
    郭图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牧发布的檄文，乃是征讨袁绍的，能有什么好话？
    现在秦牧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朝廷的名义，把袁绍视作逆贼来讨伐，以檄文的方式广告于天下。
    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而袁绍这个时候身体每况愈下，不说是重病缠身，也是相差无几的。
    正所谓气大伤身，万一袁绍气坏了身子，他们这些河北的谋士大将，要何去何从？
    眼看着袁绍不听劝，郭图无奈之下，只能把檄文递给了袁绍。
    果不其然，看过这篇檄文之后，袁绍的脸色就青一阵，紫一阵，很是难看。
    在檄文中，秦牧将袁绍骂做“国贼”，不止是把袁绍骂得体无完肤，就连袁绍的叔父袁隗、其父袁逢，以及他的祖父袁汤、曾祖父袁敞、高祖父袁安都被秦牧骂了一个遍。
    可谓是祖宗十八代都“照顾”到了。
    最让袁绍难以接受的是，檄文的落款是田丰、沮授。
    何意？
    “气煞我也！”
    袁绍一把将檄文扔到了地上，怒气冲冲的道：“沮授、田丰！这两个叛徒！我以前给了他们多少恩典！”
    “他们竟敢背叛我，替秦牧小儿撰写这篇狗屁不通的檄文！”
    “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呜哇！”
    “噗——”
    怒不可遏的袁绍，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吐了一口老血，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主公！”
    见到这一幕，郭图、审配、高览等谋士大将都忙不迭的过去抢救袁绍。
    他们掐了一下袁绍的人中，这才使袁绍缓缓的清醒过来。
    高览一脸悲愤的神色，向袁绍进言道：“主公，你要振作起来啊！”
    “秦牧在檄文中所言，根本就是无的放矢。”
    “现在他大兵压境，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当商讨一下破敌之策。”
    闻言，袁绍这才稍微稳住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重新坐到主位上。
    “诸位，你们有何破敌之良策？”
    审配出列道：“主公，秦牧这一次来势汹汹，号称大军六十万，属下估计秦军可能有十多万人马。”
    “主公应该立即召冀州、幽州、并州各地的兵马奔赴邺城，如有可能，在邺城跟秦牧决一死战。”
    “同时，主公你务必要派出精兵强将，坚守住黎阳。”
    “秦军若从白马、延津渡河，则黎阳就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不妥！”
    审配的话音一落，足智多谋的荀谌就出列反驳道：“主公，秦军势大，不可力敌，而且秦牧此人善于速战，求战心切，我军绝不能在邺城跟秦军决战。”
    “主公现在还坐拥冀州、并州和幽州，拥兵几十万，不妨在黎阳、邺城、邯郸、望都到范阳一带，加固城防工事，多造营垒，使战事陷入拉锯。”
    “秦军这一次平丘之战的大胜之势而来，锐不可当，但是正值秋收季节，秦军的屯粮一定不多。”
    “属下推测，秦军的粮草最多只能坚持个月。”
    “主公可暂时前往范阳或易京一带坐镇，等大军跟秦军陷入鏖战，僵持不下，则最后一定是无功而返，我军可待时而动。”
    “这……”
    袁绍一时间有些迟疑不定。
    这时，审配瞪了一眼荀谌，不屑的说道：“友若（荀谌表字），你这对策不是在害了主公吗？”
    “幽州归于主公治下，也不过三四年，人心初定，主公岂能到哪里去？”
    “冀州不同，冀州是主公的大本营，在这里有世家大族的鼎力支持，不缺兵马钱粮，而主公一旦到了幽州，难道要把冀州丢给秦牧吗？”
    让袁绍丢了冀州？
    袁绍不甘心！
    毕竟袁绍之所以能统一河北，占据幽州、并州和青州，依靠的就是冀州作为根基，有河北士族的鼎力支持。
    这是袁绍的根基所在之地！
    “主公！”
    荀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冀州只是一时之得失，只要主公还在，主力还在，秦牧是无法在冀州立足的。”
    “眼下的时局，主公唯有步步为营，想方设法的阻击秦军，使战事陷入拉锯，我们方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不要说了！”
    “我绝不会，也绝不能离开邺城！”
    袁绍的脸色一沉，终于做出了决断。
    他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大将，询问道：“你们谁愿替我坚守黎阳，阻击秦军？”
    “主公，属下愿往！”
    “若不能成功阻击秦军，属下愿提头来见！”
    高览、韩猛、蒋义渠等大将都纷纷请战。
    虽说前不久河北军才有了平丘之战的惨败，但是袁绍家大业大，短时间内，拼凑出几万人的兵马，还是能办到的。
    袁绍将目光放在了高览的身上，吩咐道：“高览，我给你一万兵马，再加上黎阳守军。你务必给我坚守住黎阳城。若失了黎阳，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诺！”
    高览当即答应下来。
    “郭图。”
    “属下在！”
    “你即刻以我的名义，让袁尚、袁熙、高干都率兵赶到邺城。告诉他们，半个月之内，三军务必抵达邺城！”
    “诺！”
    顿了一下，袁绍又把目光放在荀谌的身上，正色道：“荀谌，你即刻传我命令，征召邺城四周的青壮加固城防，同时坚壁清野，不把一粒粮食留给秦军。”
    “诺！”
    做了这一番还算周密的部署之后，袁绍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然而，荀谌心里却是知道，这一战袁绍还是会一败涂地。
    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庸主！
    庸主啊！
    为何就是不听我的良策？
    这一刻，荀谌也总算是理解了田丰、沮授被袁绍冷落时的心情了。
    放着好的计策不用，非要跟秦牧一把“梭哈”？
    袁绍打得过秦牧吗？
    他守得住邺城吗？
    荀谌根本不信。

 第138章 杀人还要诛心

    秦牧率军渡过黄河之后，就抵达了黎阳。
    黎阳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位于黄河以北，属于魏郡，昔日袁曹两军鏖战的时候，都曾围绕过黎阳进行过一番争斗。
    袁绍率军南下之时，也一度屯兵于黎阳。
    所以，黎阳城是一座坚固的城池，易守难攻。
    “公与、元皓，你们替我写的那一道讨袁檄文，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听说把袁绍骂得直吐血。”
    秦牧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田丰和沮授，笑吟吟的道：“你们的这一篇檄文，胜抵雄兵数万呐。”
    “主公谬赞了。”
    田丰和沮授不由得相视一笑，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
    毕竟，袁绍是他们的旧主，当初或多或少对他们有些知遇之恩。
    不过良禽择木而栖。
    田丰与沮授多年来备受袁绍冷落，有牢狱之灾且不说，还差点被袁绍处死。
    承蒙秦牧看重，他们也愿意为秦牧效犬马之劳了。
    有沮授、田丰的鼎力相助，秦牧要拿下冀州，其实并不难。
    这二位都是河北名士，跟袁绍那边的谋士大将，以及冀州士族很是熟悉。
    一旦秦牧灭了袁绍，占领了冀州，用田丰和沮授来协助治理冀州，那是最合适的事情了。
    “报——”
    这时，一名小校飞马来报，将一道竹简递到了秦牧的手中。
    “主公，锦衣卫密报！”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秦牧在袁绍那边也安插了不少锦衣卫，负责打探情报。
    所以袁绍那边有什么动静，秦牧基本上都能做到了如指掌。
    秦牧看过锦衣卫的密报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
    “袁绍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总是在关键时刻，放着良策不用，做出错误的决策。”
    “倘若袁绍按照荀谌之策，在黎阳、邺城、邯郸、望都到范阳一带，建造壁垒工事，加固城防，以此来阻击我军，使战事陷入拉锯的话，实在是胜负难料。”
    “幸好，袁绍没有听从荀谌之策，反而用了审配的对策，想合冀、幽、并三州之众，在邺城跟我军一决高下。”
    秦牧不由得摇摇头道：“真是不自量力。”
    在场的陈宫、田丰、沮授、刘晔、鲁肃等谋士闻言，也是禁不住一阵的无语。
    现在的袁绍，就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只知道孤注一掷了。
    倘若他真的要跟秦军打一场持久战，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可惜的是，现如今的袁绍已经听不进任何的逆耳忠言了。
    “这黎阳城是袁绍的大将高览在守着，大概有守军万余人。”
    秦牧把手中的密报传了下去，让一众谋士看一遍，旋即眯着眼睛道：“我军有十万人，要攻克黎阳城，不难。”
    “只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办到。”
    “诸位，我意率领万余铁骑先行一步，兵临邺城，你们认为如何？”
    “这……”
    一众谋士听见秦牧又打算孤军深入，不由得面面相觑。
    陈宫硬着头皮进言道：“主公，这是否过于冒险？”
    “邺城乃是袁绍的大本营所在，在无内应的情况下，主公便是想奇袭邺城，一战而下，恐怕也难以办到。”
    闻言，秦牧轻笑一声道：“公台，我知道要一战而下邺城，绝无可能。”
    “我之所以想以铁骑大军直插邺城，为的只是‘围城打援’。”
    “袁绍现在想用坚壁清野的法子对付我军，并州的高干，幽州的袁熙也在率兵赶往邺城的路上，一旦使他们合兵一处，届时我军想攻灭袁绍，就不是易事了。”
    “还不如我先行一步兵临邺城，袁熙若来，我击之；高干若来，我击之。”
    “对于我秦军而言，城外之敌远比城内之敌容易对付得多。”
    秦牧清楚自己的优势所在。
    在经历了官渡、平丘两次大战的惨败之后，原本家大业大的袁绍，能动用的可战之兵少之又少。
    精锐之师更是折损殆尽！
    秦牧断定，邺城的守军十有八九都是老弱之师，新招募的士卒，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
    在这样的情况下，袁绍敢出战吗？
    不敢！
    袁熙的幽州军，以及高干的并州军，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只是战斗力也远不如秦军。
    “张辽、臧霸。”
    “属下在！”
    “我给你们八千步骑，你们立寨于黎阳城之北，若高览率兵出战，援救邺城的话，即刻灭了他。”
    “诺！”
    秦牧又大手一挥道：“我先率领一万铁骑奔赴邺城，诸军随后跟上，攻取荡阴、安阳之后，与我在邺城会师。”
    “另外，让薛仁贵加大攻势，尽快与我在邺城合兵一处。”
    “诺！”
    ……
    “轰隆隆！”
    不到两日，秦牧率领的一万铁骑就抵达了邺城之外，安营扎寨。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袁绍不敢派兵出战。
    而缺乏攻城器械的秦军，也没有对邺城发起进攻。
    袁绍那边，最先赶到邺城的是袁尚。
    袁尚本来是受命于袁绍，坐镇平原郡阻挡薛仁贵进攻的，现在邺城危急，他也被召了回来。
    在袁尚之后，第二个率兵赶到邺城地界的，是袁绍的外甥，并州刺史高干。
    并州距离邺城不算远，所以高干率领着三万余步骑，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漳水一带。
    只可惜，还没等高干跟袁绍合兵一处，率军进入邺城，他们就遭到了秦军铁骑的袭击。
    “杀！”
    秦牧率领着一万铁骑兵，身先士卒，冲入了袁军的队伍中。
    由于事发仓促，袁军将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漫长的队伍无法结阵，从队伍的中间被秦军铁骑拦腰斩断，以至于首尾不能兼顾。
    更要命的是，在秦军铁骑兵的步步逼近、绞杀之下，袁军不得不往漳水的方向逃窜。
    “噗嗤！”
    “唰！”
    秦军的猛将极多，如赵云、胡车儿、李存孝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们跟切瓜砍菜一样，锐不可当，杀得袁军将士丢盔卸甲，不得不夺路而逃。
    “弟兄们！跟我杀出去！”
    “杀啊！”
    高干不得不鼓起勇气跟秦军死战。
    他的武力值自然是不低的。
    不过，高干这边一冒头，秦牧就立即找上了他。
    秦牧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一手抓着赤兔马的缰绳，宛如魔神降世一样，把挡在自己身前的敌人，一一斩落于马下。
    护在秦牧身边的，除了胡车儿以及一众亲卫之外，还有燕云十八骑。
    他们一个个都锐不可当，为秦牧迅速杀出了一条血路。
    不一会儿，秦牧就一路杀到了袁军的中军大纛之处，跟高干碰上了。
    眼看着秦牧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高干被吓得肝胆俱裂，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拍马就跑。

 第139章 河北上将，就这

    河北上将，就这？
    秦牧很是不屑，他握紧了手中的天龙破城戟之后，以一个标准的投掷姿态，把戟朝着高干掷了出去。
    “咻！”
    “噗嗤——”
    天龙破城戟划破了虚空，一戟光寒耀九州。
    须臾之间，这把戟径直穿透了高干的胸膛，余劲未消，还一连穿透了两名袁军骑兵……
    一下子刺死三个人！
    这威力真是无与伦比的！
    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串烤鱼虾”……
    “高干死了！”
    “高干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高干被秦牧杀死之后，他的中军大纛也被砍断了。
    眼看着主将高览已死，早就溃败了的袁军将士立即扔了武器，跪地求饶起来。
    在秦军的压迫之下，不少的袁兵都掉到了漳水河里，被活活淹死的人绝不在少数的。
    毕竟他们基本上都是并州人，根本不会游泳！
    此战，秦军斩首万余人，俘虏超过了两万，而自身的折损不到八百人，可谓是大获全胜。
    翌日，秦牧就命人把高干的首级，挂到了邺城外边最显眼的位置，让城头上的人都能看见。
    “袁绍，看见了吗？这是你外甥高干的首级！”
    “我劝你快快出城，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然，城破之日，现在的高干就是你的下场！”
    在秦牧的授意下，一群嗓门较大的士卒在城外喊话。
    此时，袁绍拖着病体，也到了城头之上。
    当看见高干那颗脑袋之后，袁绍再也忍不住，悲从心来之余，还怒不可遏。
    他一手拍在垛口之上，气急败坏的吼道：“秦牧小儿！我（哔——）你祖宗！我（哔——）你祖宗十八代！”
    “我跟你没完！呜哇——”
    气极了的袁绍，一口气没喘上来，呕血不止之余，再一次晕厥了过去。
    身边的一众谋士大将，再次手忙脚乱的抢救袁绍，把袁绍送了回去。
    城外，眼尖的秦牧，也瞅见了袁绍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淡淡的一笑。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秦牧知道袁绍现在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急火攻心之下，难免会被气死……
    杀人，还要诛心？
    是的！
    秦牧认为攻心为上。
    如果把袁绍气死了，邺城，以至于整个冀州，秦牧绝对是唾手可得的。
    ……
    雍州，陈仓府衙。
    此时曹操召集了郭嘉、程昱、荀攸、许攸、于禁、张合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大事。
    “诸位，秦牧与袁绍再次交战。”
    曹阿瞒眯着眼睛道：“根据我得到的最新战报，秦牧已经率兵长驱直入，兵临邺城。”
    “秦军势大，而袁绍已经势穷，我估计袁绍是挺不过了，我想出兵进攻荥阳，使秦牧不得不分兵迎战，你们认为如何？”
    “不妥。”
    曹操的话音一落，郭嘉就摇摇头道：“主公，此时袁绍败亡，已成定局了。”
    “荥阳有张绣、贾诩坐镇，我军也难以攻克。”
    “这一次秦袁大战，袁绍必败无疑，他没有丝毫的胜算。”
    “主公，咱们只能期望袁绍能凭借冀州、幽州和并州，步步为营，跟秦军斡旋，然后我们趁着秦牧和袁绍大战于河北之际，一举灭掉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尽取凉州。”
    “如此一来，主公你就有了王霸之基，再南下吞并益州，主公便可有强秦之势，也不惧秦牧灭了袁绍，统一北方了。”
    闻言，曹操不由得苦笑道：“奉孝，我要尽取凉州容易，但是南下吞并益州，谈何容易？”
    “一旦让秦牧真的灭了袁绍，尽取河北，恐怕他的下一步，就是对我用兵了。”
    郭嘉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便道：“主公，若到了那时，主公你凭借司、雍、凉三州之地，再有虎牢关、潼关这些要塞天险，还是能跟秦牧有一战之力的。”
    “再者说，益州的刘璋，荆州的刘表他们见到秦牧统一了北方，其势甚大，也必然是深感恐惧，一定会响应主公你的号召，联军进攻秦牧。”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
    曹阿瞒不由得沉思起来。
    郭嘉的这一方略，可行吗？
    哪怕是秦牧真的统一了北方，如果曹操能成就强秦之势的话，还是能跟秦牧分庭抗礼的。
    眼看着曹操没有说话，郭嘉不禁长叹一声道：“主公，我军跟秦军数战，可有胜过一次？”
    这就比较尴尬了。
    实际上秦曹大战，曹阿瞒从未赢过一次，一次都没有！
    这让曹操阵营中的大将，对秦军都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曹操摇摇头道：“奉孝，我是在担心袁绍的身子骨撑不住多久了。”
    “若袁绍在，凭借他在河北的人望，再有冀州、并州、幽州，步步为营，来跟秦牧斡旋，来跟秦军鏖战的话，我倒是不会担忧。”
    “只是，我听说袁绍的身子骨现在是每况愈下。”
    “而且秦牧小儿的作战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此人善于骑兵作战，行军快如闪电，扩张地盘的速度更是气吞万里如虎。”
    “一旦袁绍病故，或死于乱军之中，恐怕秦牧会迅速攻取冀、幽、并三州之地……”
    一听这话，郭嘉冷笑一声，说道：“主公，如果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秦牧能轻取河北，但是，他要治理起来可不容易。”
    “别的且不说，这么多年来，袁绍穷兵黩武，又有官渡、平丘两次大战的惨败，河北以前的积蓄早就被他挥霍一空了。”
    “秦牧接手的冀州，一定是破败不堪的冀州。”
    “至于并州、幽州，属于边州，地广人稀，这一次袁绍让高干、袁熙率兵驰援邺城，边军几乎被抽调一空了，塞外的胡虏岂能不趁虚而入？”
    “所以说，并州和幽州更是一个烂摊子，难以收拾。”
    “属下推测，秦牧灭了袁绍之后，下一步是会进行北伐，征讨乌桓、鲜卑、匈奴等塞外异族，再是治理民生，最后才能西征咱们。”
    “奉孝……果然是真知灼见！”
    曹阿瞒很是叹服的道：“你的这一番话，真是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要是如你所言，没有个年，秦牧绝不可能从北方脱身。”
    这一下，曹操就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第140章 夫战，勇气也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八月末。
    继秦牧在漳水大败袁军，斩杀高干之后，薛仁贵也率兵一路势如破竹的攻取了平原郡、清河郡、阳平郡，随后赶到邺城跟秦牧会合。
    此时，奔赴到邺城一线的秦军，有整整十三万步骑。
    原本从幽州南下增援邺城的袁熙，得知消息，为了避免步高干的后尘，大军行至邯郸就裹足不前了。
    他哪里赶到邺城解围？
    自身难保！
    而大军云集的秦牧，则是对邺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
    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对邺城发起了猛攻。
    一时间，喊杀声冲天而起。
    投石机、霹雳车抛射出了一颗又一颗的石弹，乱石穿空，砸在邺城的城墙之上，使坚固的城墙变得坑坑洼洼的。
    稍有不慎的袁军士兵，哪怕是躲在垛口、女墙的后边，也难免会被石弹袭击到，然后暴毙而亡。
    飞溅的石块一样能对他们造成一定的伤害。
    秦军的攻城器械是十分充足的，诸如冲车、云梯、渡濠器具、投石车等等应有尽有。
    在石弹的掩护之下，秦军将士架起了云梯，悍不畏死的往上爬。
    城头上的袁军士兵则是一个劲儿的反抗。
    他们或是乱箭射杀了秦兵，或是用石块、滚木、金汁、热油、沸水等等东西，对秦军造成了重创。
    攻城战，一向是非常残酷的。
    不过秦牧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秦军擅长骑兵作战，只是攻坚战有所欠缺，跟这个时代的诸侯军队是一个水准的。
    基本上是拿人命来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无法智取，那就只有强攻了。
    趁此机会，秦牧还能练练兵。
    “铛！铛！铛！”
    鸣金，收兵！
    秦军猛攻了邺城整整一天，直到日落西山，还是没有把这座坚固的城池攻克。
    伴随着鸣金声的响起，原本还在攻城的士兵顿时如蒙大赦，纷纷宛如潮水一般退去了。
    ……
    夜幕降临。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召集薛仁贵、赵云、陈宫、鲁肃、刘晔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薛仁贵皱着眉头道：“主公，这邺城不愧是河北名城，太过坚固了。”
    “仅仅是这一日强攻邺城，我军便阵亡了不下一千人，轻重伤者更是不可计数。”
    “城内袁军的抵抗很顽强，以属下估算，若无变数的话，至少三个月，我军才能攻克邺城。”
    “三个月？”
    鲁肃笑了笑，说道：“仁贵，你未免太看得起袁军，也太小觑我军将士了。”
    “攻城战伤亡虽大，却能极大的打击守军的斗志。”
    “等他们筋疲力尽，无兵可用，也没有守城器械，还缺少箭簇的情况下，我军就可一战而定了。”
    秦军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邺城，这是否夸张了一些？
    不，并不夸张。
    想当年曹操围攻吕布于下邳城，打了差不多五个月之久。
    当然，那是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曹军不是每天都进攻下邳城的。
    不然，这谁顶得住？
    眼下这座邺城，比下邳城更为坚固，所以更加难打。
    若没有更好的对策，秦军一味地采取强攻的方法，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攻克邺城，也实属正常。
    “子敬，你也不能小觑了袁绍。”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不得不承认，袁绍在冀州的确是深得人心的。”
    “我军围城之日，河北的世家大族就资助了袁绍不少钱粮，甚至还将自己的佃户、门客都送到城头上，为袁绍守城了。”
    “战事倘若相持不下，对我军极为不利。”
    对于秦牧而言，士兵的伤亡数据，现在只是一个冰冷的数据了。
    一将功成万古骨。
    不怪秦牧这般“冷血”。
    攻城战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一天战死一千士兵，这还足够秦牧肉疼的。
    长此以往，秦军也折腾不起。
    这时，鲁肃想了一下，便问道：“主公，不知道邺城的守军，可缺粮吗？”
    “缺粮？”
    秦牧摇摇头道：“我原以为袁绍会缺粮的，毕竟他连败于官渡、平丘，不知道丧失了多少的粮秣辎重。”
    “但我，还是低估了河北士族对袁绍的支持力度。”
    “我军兵围邺城之后，城内的世家大族就不知道资助了袁绍多少钱粮。”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袁军至少能支撑半年之久……”
    “嘶！”
    一听这话，在场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年？
    这仗还怎么打？
    袁绍作为守城的一方，粮草能支持半年之久。
    而秦牧作为攻城的一方，粮草能支持多久？
    很遗憾，不到三个月。
    这一次秦牧出动了十五万步骑进攻河北，每天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还只是在前线作战的将士，负责后勤补给的民夫呢？
    他们一样是要吃饭的。
    粮草、武器、战马，运送这些军需辎重就需要大量的人力与兵力保护。
    两三个民夫供应一个士兵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这一战秦牧动用了大概二十万的民夫，负责为大军运输粮草辎重。
    也幸好邺城距离兖州、豫州不远，秦军算不上是劳师远征。
    如若不然，秦军的后勤保障工作，早就崩溃了。
    当然，如果秦牧一意孤行，非要打持久战不可，可以从中原诸州加征赋税，换得大量的粮草进行作战。
    只是这路上消耗的粮草，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秦牧想在一个月之内，最迟两个月之内攻破邺城。
    被逼急了的秦牧，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主公，属下认为，既然邺城难以攻克，主公何不去进攻邯郸的袁熙？”
    刘晔似乎是想到了一条妙计。
    “袁熙？子扬，你是让我灭掉袁熙，使邺城守军内外交困，孤立无援，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士气？”
    “正是。”
    刘晔点了点头道：“主公，夫战，勇气也。”
    “邺城守军还有袁熙这一支援兵，只是袁熙从幽州率兵南下之后，畏惧我军的强势，就在邯郸裹足不前了。”
    “袁绍是一个慈父，爱护诸子，若他得知袁熙被我军擒杀，或死于乱军之中，一定是方寸大乱。”
    “以袁绍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会就此一命呜呼……”

 第141章 叫门公子袁熙

    刘晔献策，点到为止。
    属于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秦牧算是听明白了。
    刘晔的这个计策，够歹毒的，不便宣之于口。
    具体为何？
    很简单。
    袁绍的身体状况是可想而知的，已经是一病不起了，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而只要袁绍一死，河北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
    袁尚撑得住场子吗？
    撑不住。
    这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邺城的袁军将士再无斗志，士气消沉，邺城也会被秦军顺势攻克。
    甚至于，袁军还有可能就此开城投降！
    而想要袁绍去死，也不难，再气一气他即可。
    袁绍爱子心切，一旦知晓袁熙战死，或是被秦牧生擒的话，肯定是忍不住动怒的……
    再者说，秦牧还能利用袁熙诈开邺城的大门。
    不管怎么说，秦牧要走这一步的话，属于是“稳赚不赔”。
    “薛礼。”
    “属下在！”
    “你留守邺城大营，我把背嵬军，以及步骑二万人都留给你。若袁军突围，给我打回去。”
    “诺！”
    秦牧知道，这个时候城内的袁军，已经没有出城跟秦军一战的勇气了。
    所以，秦牧留给薛仁贵两三万步骑，以备不测，那是绰绰有余的。
    ……
    翌日，秦牧就亲率步骑十万人，一路北上，直接包围了邯郸城。
    邯郸，这个地名传承了两千多年，一直到现代都没有变更过，着实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邯郸跟邺城一样，属于河北大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不过，秦牧并没有急着对邯郸城发起进攻。
    他知道袁熙率领大军从幽州南下，事发仓促，走的匆忙，一定没有带多少的粮草。
    现在秦牧对邯郸城围而不攻，只是切断了袁军的粮道，就足以使他们不战自溃了。
    而情况也跟秦牧预料的一样。
    得知秦军围城的消息，袁熙的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他之前何必来救邺城？
    来救邺城也就罢了，何必在邯郸裹足不前？
    袁熙一时间后悔极了。
    他原本是有机会逃回幽州的。
    只是现在为时已晚。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军中粮草告罄的袁熙，心一横，一发狠，决定率兵从邯郸城突围出去。
    只是他突围的方向是幽州，而不是邺城。
    “杀！”
    秦军与袁军在邯郸城外的旷野之上，爆发了大战。
    袁熙的所部兵马，基本上都是幽州出身的士兵，很是高大健壮。
    只是，跟绝大多数的袁军将士一样，他们疏于训练，适才入伍不久，虽有匹夫之勇，却还是打不过百战余生的秦军锐士。
    “杀！跟我杀出去！”
    袁熙挥舞着一杆长枪，骑着高头大马，奋力冲杀着。
    为了逃出去，袁熙也是不顾一切了。
    他连自己的中军大纛都抛弃了，生怕沦为秦军的目标。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的袁熙，甚至还换上了普通士卒的战衣，打算混在溃兵当中，一起逃出去。
    这十几万人马的混战之中，想准确无误的抓到一个人，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一样。
    秦牧砍下了袁熙的大纛旗之后，逼降了两三万的袁军将士，却根本没看到袁熙的人影。
    “给我追，一定要生擒袁熙！”
    “诺！”
    ……
    “轰隆隆！”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逃亡，袁熙领着几十名残兵败将，一起逃到了曲梁附近。
    袁熙松了口气，想到河边洗把脸，未曾想身后又响起了喊杀声。
    “天亡我也！”
    袁熙一脸悲怆的神色，仰天长啸一声。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生还的希望。
    袁熙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认为躲藏起来，或是再逃跑，也是无用，还不如混在乱军当中。
    哪怕是被秦军抓住，他一个区区的俘虏，袁军的普通士兵，想必秦军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袁熙示意身边的残兵败将都扔掉了武器，下马归降。
    “吁——”
    秦牧勒住了赤兔马缰绳，环视一周后，看着这群狼狈不堪的袁军将士，倒是并没有为难他们，而是询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袁熙的去向吗？”
    这时，袁熙自作聪明，上前指着东边的方向说道：“回禀将军，我家袁将军往曲梁城的方向去了。”
    “哦？”
    秦牧惊鸿一瞥之间，想调转马头，前往曲梁城的方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这个青年人一阵。
    只见此人相貌堂堂，有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不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绝对培养不出来这种气质。
    但，这人却是一副大头兵的打扮。
    连盔甲都没有，脚上还穿着一双华贵的靴子……
    粗心了！
    秦牧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就认出了袁熙的身份。
    “袁熙，你让我好找啊。”
    “不，不是的。将军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袁熙。”
    袁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惶恐起来。
    这演技也太差了！
    “通通拿下！”
    “诺！”
    不一会儿，包括袁熙在内的袁军将士，就都被一一生擒活捉了。
    经过旧部的指认之后，袁熙也只能无奈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秦牧倒是没有立即处死袁熙，而是让他作为“带路党”，帮助自己夺取邺城。
    袁熙对于秦牧的作用，好比是“叫门天子”朱祁镇。
    ……
    夜幕降临。
    袁熙在秦牧的命令下，就领着几百名残兵败将，狼狈不堪的一路跑到邺城的大门之外。
    这些残兵败将当中，还混杂着不少秦军锐士，准备等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攻取邺城。
    “开门！快开门呐！”
    “我是二公子袁熙！幽州刺史袁熙啊！”
    “开门！”
    “给我开门！”
    袁熙已经被几个秦军锐士控制起来，不得不扯开嗓子大喊大叫，期望城内的守军把门打开。
    如若不然，袁熙就真的有可能惨死于秦军刀下了。
    过了一会儿，城头上响起了一个让袁熙倍感熟悉的声音。
    “二哥，真的是你吗？”
    垛口那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正是袁熙的好弟弟袁尚！
    “显甫（袁尚表字），是我！是你二哥我啊！”
    “快快打开城门，不然秦军杀来，吾命休矣！”
    “……”
    袁尚很是迟疑。

 第142章 袁绍之死，秘不发丧

    面对城外的“叫门公子”袁熙，袁尚一时间也很是迟疑。
    他知道这的确是自己的二哥袁熙，但是谁敢保证下边的队伍中，有没有秦军的奸细？
    袁熙有没有被秦军挟持？
    这时，跟在一边的审配皱着眉头道：“公子，事有蹊跷。二公子若兵败，何以还能有这数百残兵败将？”
    “我推测，二公子多半是受了秦牧的指使，被秦兵挟持了。”
    “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袁尚感到为难的时候，城外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显然是秦军的主力杀来了。
    袁尚一时间倍感震恐，更加的无所适从起来。
    “显甫！开门！你开门呐！”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被敌军杀死吗？”
    “显甫——”
    袁熙惊恐万状的大叫着。
    “公子！”
    审配在一边焦急的道：“邺城不容有失，下令放箭！”
    “什么？你让我放箭？”
    袁尚瞪着眼睛道：“正南先生，那下边的人，可是我的亲兄弟，这弑兄的骂名我可担不起。”
    “公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审配意味深长的道：“主公有三个年长的公子，大公子已经被秦牧生擒，二公子现在也一样。”
    “主公他现在命悬一线，恐怕撑不住多久了。”
    “二公子在幽州素有贤名，深得荀谌、辛评等人的称赞，甚至主公平日里都对二公子赞叹有加。”
    “公子你若放二公子进来，恐怕事情有变。主公薨后，谁来继承袁氏的基业？是公子你？还是二公子？”
    “这……”
    袁尚沉默了。
    袁尚与袁熙的感情不错，怎么忍心杀害自己的兄长？
    更何况，这还是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纛那里，秦牧眼看着袁尚既没有打开城门，也没有让人放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看起来，袁尚还不算蠢才。
    “传令，让袁熙换上我秦军的衣甲，裹挟他攻城！”
    “诺！”
    秦牧不得不使一下狠招了。
    “杀！”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秦军就趁着夜色，对邺城发起了进攻。
    只是他们这一次的进攻似乎是虚张声势的。
    袁尚旋即下令放箭，要打退秦军的攻势。
    未曾想，这攻城的秦军队伍中，还有着被挟持而来的袁熙。
    “不要杀我！我是袁熙！”
    “我是袁熙啊！”
    在漫天的喊杀声中，袁熙的这一番喊话，显得多么微弱？
    很快，被挟持在前边的袁熙，就被袁军弓弩手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看见目的已经达到，秦牧旋即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
    翌日，袁熙的尸体，就被立在了邺城之外。
    按照秦牧的命令，一众秦军将士就开始了喊话。
    “丑闻！天大的丑闻呐！”
    “袁熙被他的好弟弟袁尚下令射杀了！”
    “这可真是世间罕见之丑闻！”
    “弑杀亲兄！”
    “这就是袁绍的好儿子！”
    城头上的袁尚一听这话，气得脸色紫青的一片，大声道：“我没有！他们在胡说八道！”
    “毁谤！他们在毁谤我啊！”
    任凭袁尚如何为自己辩解，附近的袁军将士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袁尚，似乎都认为是袁尚干的。
    至少，袁熙之死，跟袁尚脱不了干系。
    是袁尚执意关着城门，不让袁熙进来，以至于害死了袁熙。
    用这种卑劣的方法，秦牧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
    不过，兵不厌诈。
    为人将者若是顾忌名声，心不够狠绝的话，实在难以打胜仗。
    秦牧挥了挥手，就让人把袁熙的尸身放到城门口，使城内的守军能接收到。
    袁绍的大将军府中，得知袁熙已死，还是被袁尚害死的事情后，袁绍果真气得不行，呕血不止。
    本就是命悬一线的袁绍，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甚至袁尚都还没来得及见袁绍的最后一面！
    “父亲！”
    “主公！”
    袁尚以及荀谌、郭图、审配等人，还有袁氏的女眷们都跪在了床榻边上，看着已经凉透了的袁绍的尸体，不禁痛哭流涕，很是悲伤。
    现在大敌当前，唯一的主心骨袁绍却死了，如之奈何？
    审配抹着眼泪，又向袁尚拜道：“公子，而今主公已经病逝，秦军还大兵压境，此乃危急存亡之秋也。”
    “还请公子你振作起来，继承主公的基业，奋发图强，击退来犯之敌，振兴袁氏之基业啊！”
    “好。”
    袁尚强忍着悲痛的心情，叹气道：“我袁尚临危受命，为保我袁氏基业，为使先父在九泉之下安息，何敢不受？”
    “诸位，现在我们应该如何退敌？还是坚守邺城吗？”
    审配想了一下，便道：“主公，先秘不发丧，派使者跟秦牧议和。为保袁氏基业，主公可把半个冀州，或是幽州割让给秦牧。”
    “这……”
    “不妥！”
    还不等袁尚说话，荀谌就立即反驳道：“审大人，都到了这个时候，怎能服软？”
    “秘不发丧是正确的。只是，向秦牧求和？秦牧绝无可能答应。”
    ”他的胃口很大，区区一个幽州，或是半个冀州，绝对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即便秦牧答应了，来年也还是会举兵进犯河北，届时咱们如何抵挡？如何退敌？”
    “割地求和，无异于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再者说，主公的身体状况，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此时公子你派人向秦牧求和，以秦牧的聪明才智，一定能猜到主公可能已经病故，然后他会大肆宣扬，以打击我军的士气，乱我军心。”
    “那不是适得其反吗？我敢断言，到时候邺城必失！”
    一听这话，审配脸色一沉，很是不悦的询问道：“荀大人，事已至此，你又有何对策？”
    “秘不发丧，府上一切如故，一直坚守到秦军因粮草不济，撤退为止。”
    “……”
    这是不让袁绍的棺椁下葬？
    袁尚想了一下，觉得荀谌此举，很是稳妥。
    固然是对不起袁绍，却不得不为之了。
    “传我命令，家父病逝的消息绝不能传扬出去。有违者，斩！”
    “主公英明！”
    相对于刚愎自用的袁绍来说，袁尚还是勉强能听得进忠言的。
    这让荀谌不由得松了口气。

 第143章 围三阙一，神来之笔

    秦牧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到袁绍病逝的消息。
    为何？
    这让秦牧颇为不解。
    就在秦军对邺城围而不攻的时候，张辽、臧霸已经在黎阳大败了高览，斩首三千，俘虏八千余人。
    因为缺粮的缘故，高览也不得不率兵杀出黎阳城。
    只可惜他技不如人，袁军也早已丧失了死战的胆气。
    所以高览所部兵马惨遭秦军围歼，全军覆没，就连高览都被张辽斩杀了。
    此时，在邺城的外边，秦牧遥望着对面的城头，似乎是一切如故，不禁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低估了袁绍的心理承受能力。”
    “看来，袁熙之死，并没有让袁绍忧愤之下，被活活气死啊。”
    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这让秦牧有些失望。
    跟在一边的鲁肃笑了笑，向秦牧进言道：“主公，以属下之见，未必。”
    “有的时候没有异常，不代表真的没有异常。”
    “……”
    刘晔忍俊不禁的道：“子敬，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啊，这……”
    鲁肃有些尴尬。
    这时，秦牧也明白了鲁肃话语中的意思。
    “袁熙之死，袁绍居然毫无表示？这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诸位，我想袁绍可能已经病逝，只是袁尚、郭图、荀谌他们为稳住军心，秘不发丧而已。”
    “主公英明。”
    鲁肃赞了一句，道：“袁绍麾下不乏足智多谋之人，能想到这样的解决之法，不足为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在邺城干耗着吗？”
    鲁肃、刘晔、陈宫、沮授等一众谋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觑，相继陷入了沉思。
    秦军不在邺城继续跟袁军对峙，想方设法的攻克这座城池，即便是分兵进攻冀州的各处城池，也是徒劳无功的。
    只因秦军的主力一旦撤退，邺城里边的袁军就会卷土重来。
    袁绍在冀州深得人心，藏在各地的旧部也不少，秦军属于是防不胜防。
    所以分兵进攻冀州的各处城池，对于秦军而言，毫无意义。
    刘晔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可派一个使者到邺城，假意跟袁军议和。一来，试探一下袁绍究竟还是否在世，二来，也可趁机乱了他们的军心。”
    “只要有一线希望，袁军就不会顽抗到底。”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扬所言，深得兵法之精髓啊。”
    围三阙一，实际上这是古往今来攻城战的常规战法。
    包围一座城池的三面，但还留下一面不管。
    原因何在？
    就是为了让城内的军民有逃跑的希望，不至于逼着他们死战，与城池共存亡。
    当然了，如秦军包围邺城一样，虽使用围三阙一的战法，但是在“阙”的那一面，还是远远的有秦军安营扎寨，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派谁做使者前往邺城？”
    “这……”
    一众谋士都不敢说话了。
    袁绍、袁尚父子对秦牧可谓是恨之入骨，现在被围困于邺城，孤立无援，说不定袁尚的脑子一抽，还杀了秦牧的使者祭旗，以自绝后路，振奋军心。
    这种可能性很大。
    秦牧丝毫不怀疑袁尚或者袁绍会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那已经是古时候的事情了。
    现在诸侯交战，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讲武德的。
    而秦牧派到邺城的使者，官职肯定不能太低，不然可能连袁尚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拖出去斩了。
    刘晔想了一下，又道：“主公，属下还有一策。”
    “主公可派人抄誉几千份劝降书，抛入城内，造成城内军民的恐慌情绪，进一步打击袁军的士气。”
    “我军围城日久，守军不缺粮，但是城内的普通百姓则是不一定。”
    “主公应该真正让开一个口子，放城内的军民离开。”
    “一定有不少的邺城军民，不愿意为袁氏卖命。”
    “有一个溃兵，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溃兵，然后袁军难免志气消沉，出现大量溃兵的现象。”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派使者进入邺城。系统奖励：一千两黄金。】
    【选择二：写劝降书，制造邺城军民的恐慌情绪。系统奖励：特殊物品“土豆种子”一万斤。】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任选其一。
    派使者进入邺城，多半是有去无回的，而且对邺城军民的士气可能无法造成太大的打击。
    劝降书就不一定了。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眼下袁绍可能已经病逝，袁尚又撑不住场子，城内的军民被秦军围困日久之后，也是志气消沉，能撑到什么时候？
    再这样下去，等待邺城军民的，也只是城破人亡的结局。
    秦牧思索了一下，就将目光放在了刘晔的身上，道：“子扬，你为我撰写一道劝降书，题名‘告邺城军民书’。”
    “书中所言，务必言简意赅，以白话文的形式，不必咬文嚼字。”
    “告诉他们，袁绍已经病逝，我秦牧不愿加重邺城军民的苦难。”
    “自即日起，邺城南面不设防，所有人皆可从城南离开，任凭去留。”
    “凡袁军士兵，若有弃暗投明者，来我营寨，前一百名，一人赏金十两，先到先得，过者不候。”
    “把这道劝降书，抄誉一万份，全部抛到城里去。”
    “诺！”
    刘晔当即答应下来。
    “主公英明！”
    陈宫、鲁肃、沮授、田丰等谋士，对秦牧此举也都称赞不已。
    告诉邺城军民，袁绍已经病逝的消息，这无疑会引起他们巨大的恐慌，仿佛天塌了一样。
    若是长久见不到袁绍的身影，估计这就是真事了！
    而秦牧对前一百名来投奔自己的袁军士兵，一人赏赐十两黄金，真可谓是“神来之笔”。
    只要城内出现一百个逃兵，邺城的军心也就彻底完蛋了。
    “传令，全军猛攻邺城三日，三夜！不要停下！”
    “诺！”
    秦牧又下达了进攻邺城的命令。
    光是一纸劝降书，还是不够的，秦牧必须要从精神上、肉体上彻底打垮袁军，让邺城的军民见不到任何一丝逃出生天的希望。

 第144章 秦牧的阳谋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写劝降书，制造邺城军民的恐慌情绪。】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土豆种子”一万斤。】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了。
    迄今为止，秦牧所拥有的特殊物品，还没有使用的“特殊物品”是不少的。
    秦牧打开自己的系统个人面板，查看了一下。
    【宿主：秦牧】
    【年龄：20】
    【身份：大汉大司马、郑侯】
    【特殊能力：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倍化之术】
    【已召唤人物：李存孝、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刘伯温、王猛】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天龙破城戟、八宝穿云弓、“土豆种子”一万斤、“番薯藤”一万斤、“玉米种子”一万斤、轩辕剑】
    【政治值：100\/100】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100\/100】
    【魅力值：99\/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秦牧的各项数值已经封顶，基本不变。
    就算是突破了一百，上限是一百的话，也还是一百的数值。
    诸如土豆、玉米、番薯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秦牧还没有使用，所以一直寄存于系统当中。
    等秦牧占领了河北，统一了北方之后，就会考虑让自己治下广泛种植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了。
    毕竟在打仗的时候秦牧也很缺粮。
    有了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秦牧也不怕养不活治下的军民。
    ……
    经过秦军整整三个昼夜的猛攻之后，邺城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好几次都差点被秦军攻占了城头。
    这三天三夜，秦军给予城中的守城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投石机、霹雳车的狂轰滥炸，以及短兵相接的时候，袁军士兵不敌，死伤无数。
    看着被抬下去的尸体，每个袁军将士的内心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他们害怕自己下一刻会成为一具死尸，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到第四天，秦军终于不再进攻邺城，而是用投石机，向城内抛射出了一团又一团的文书。
    “咻！”
    “啪啪啪。”
    城头上，街道上，屋檐上，邺城中周边的各个角落，都落下了一团又一团的文书，然后散落一地，随风飘飞。
    传单？
    是的！
    原本沮丧的袁军士兵，看见这“天降之物”，不由得倍感疑惑，把一张文书捡起来，看一看。
    “这是什么？”
    “俺不识字，看不懂。”
    “劝降？这是秦军的劝降书。”
    “秦军让我们邺城的军民可以从城南离开。若是守军，前往秦营归降的话，前一百名，还能得到十两黄金的奖赏……”
    “嘶！十两黄金，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
    作为大头兵的人，一般来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
    但，袁军当中不乏厌战情绪的寒门士子，甚至是士族子弟，他们干脆充当起了“说客”，开始鼓动守军出逃。
    本来在巡逻城防，慰问士卒的袁尚见到这劝降书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快！让人把这些乱我军心的劝降书搜集起来，都烧了！”
    “诺！”
    一旦守军的士气一蹶不振，出现大量溃兵的情况，袁尚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能烧掉秦牧让人扔进去的劝降书，却根本阻止不了流言蜚语在邺城军民当中的传播速度。
    不一会儿，邺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都开始议论纷纷，抱怨起了袁氏父子的做法。
    “袁大将军真的病逝了吗？”
    “真真假假，谁搞得清楚？不过，咱们也并未看见三军缟素，大将军若死，袁尚公子岂能不为他披麻戴孝？”
    “唉，他们这是要死守邺城啊。”
    “死守邺城？恐怕这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城破人亡！”
    “袁大将军也太不厚道了，他自己囤积了一大批的粮食，让守军不愁吃喝，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被围困在这邺城，吃什么？喝什么？”
    “就是！”
    “我家前几天就断炊了，现在还靠着亲戚、邻居的接济，但是他们家中也无余粮，而今我是跟乞丐一样上街乞讨，都没人能拿出什么口粮施舍一下了。”
    “这打的什么仗？他秦牧与大将军交战，苦的却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现在大司马秦牧网开一面，允许咱们逃离邺城，咱们还是速速离开。再晚些时候，我等可能要被活活饿死！”
    “唉，饿死算什么？如今城内的男丁都被征调一空，被派到城头上充当守军了。”
    “你是不知道，最近守军战死了多少人。秦军太过凶悍……”
    “走！回家收拾收拾，一起离开邺城，等战乱平息之后，咱们再回来生活。”
    打定主意，要逃离邺城的百姓们，回去收拾一下，就成群结队的来到了邺城的南边，堵在了城门口，要求守军打开城门，放自己离去。
    但是，袁尚根本不允许他们逃离邺城。
    有部分袁军士兵趁机扮成了平民百姓，打入混在队伍中逃离，不曾想被逮到了，直接被袁尚下令处死。
    这使得邺城的军民对袁尚是怨声载道，很是不满。
    ……
    邺城，大将军府。
    此时袁尚正在召集荀谌、郭图、审配等一众谋士商议大事。
    郭图忧心忡忡的道：“主公，这是秦牧使的一条毒计啊。”
    “现如今城内的军民一片恐慌，都想着从城南逃离邺城。”
    “主公若是不加以阻止，只怕情况更加严重。军心涣散，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邺城也守不住了。”
    “主公若是加以阻止，邺城的军民也会陷入崩溃，埋怨主公你，到时候兵无斗志，将无战心，邺城一样是守不住。”
    闻言，袁尚愣了一下，然后瞠目结舌的问道：“公则，那……那我岂非里外不是人了吗？”
    “是的。”
    郭图苦笑一声道：“不管主公你是否阻止城中的军民出逃，结果都是一样的，邺城沦陷是迟早的事情。”
    “这可谓是秦牧的阳谋……”

 第145章 继承袁氏之基业

    “这……那我该如何是好？”
    袁尚愣住了。
    他的此话一出，在座的谋士们也都不禁低下了头，绞尽脑汁的为袁尚思索着对策，却无论如何都觉得无计可施了。
    什么是“阳谋”？
    阳谋基本上是无懈可击的。
    “报——”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急匆匆的进入节堂之内，向袁尚禀告道：“公子，府门口有一众军中将领想求见主公！”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诺！”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军中的将士们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袁绍的人影，而秦牧又在劝降书中，大肆渲染袁绍已经病逝之事，试图扰乱邺城守军的军心。
    实际上，这的确起到了一些效果。
    眼下军中的将领们一起登门拜访，就是想求证一下，袁绍究竟还是否在世。
    这一时间袁尚是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了。
    荀谌叹了口气，出列道：“主公，事已至此，咱们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了。”
    “请讲。”
    “一者，向秦军归降。秦军对邺城久攻不下，所以秦牧才会采用攻心之计，乱我袁军之军心。”
    荀谌正色道：“主公，现在秦牧是霸气外露，有气吞万里如虎，统一北方的势头。”
    “老主公生前德高望重，深得河北人心，主公你若是率部归降，秦军可轻易取得冀州、幽州和并州，也为了收拢人心，想必一定会善待主公，善待袁氏。”
    “大胆！”
    荀谌的话音一落，审配就怒不可遏的瞪着荀谌，斥责道：“荀谌，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已经在背地里投靠了秦牧？为何帮着他说好话？”
    “竟敢劝说主公投降！”
    “咱们现在还坐拥冀州、幽州和并州，仍旧可以跟秦牧分庭抗礼。这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郭图跟着向袁尚道：“主公，荀谌欺上瞒下，恐怕已经背叛了主公，故而有此劝降之言，请主公处死荀谌，以儆效尤！”
    “郭公则！”
    荀谌也怒了，瞪着郭图怒发冲冠的道：“我荀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容你一介小人毁谤？”
    “你骂我是小人？”
    眼看着荀谌和郭图在互掐，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袁尚忙不迭的阻止了他们。
    现在是大敌当前，不止是袁绍死了，袁尚帐下的文武还都宛如一盘散沙，这仗还怎么打？
    “友若先生，你接着说，第二条路怎么走？”
    袁尚将期望的目光放在了荀谌的身上。
    荀谌回答道：“主公，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以属下之见，邺城已经是岌岌可危，守不住了。”
    “秦军破城而入，也只是时间问题。既然主公不愿意归降秦牧，可率兵杀出重围，逃奔幽州。”
    “老主公生前，跟乌桓人的关系还不错，辽东的公孙度也能成为主公你的盟友，只要主公到了幽州，联合乌桓人与公孙度，至少能保住幽州不失。”
    “凭借幽州之力，再有乌桓人的帮助，主公可待时而动。”
    “一旦秦军主力向西征讨曹操，或南征刘表，主公就能率兵南下，夺回冀州，以至于恢复老主公的基业，拿下河北四州。”
    闻言，袁尚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郭图却是冷哼一声，泼了一盆冷水说道：“荀谌，你说得轻巧。”
    “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且不说乌桓人和公孙度能否帮助主公守住幽州，你怎知道秦牧攻取冀州之后，下一步是不是大举进攻幽州？”
    “万一挡不住秦军的强大攻势，难道让我等与主公一起逃奔塞外吗？”
    荀谌语重心长的道：“一切皆有可能。”
    “主公，事在人为，请主公你早做决断，如若不然，等秦军反应过来为时晚矣。”
    “这……”
    袁尚不由得迟疑了。
    袁尚跟袁绍都有一个老毛病——
    优柔寡断！
    “报——”
    这时，一个亲卫神色匆匆的进入节堂，向袁尚禀告道：“公子！秦军在城外叫骂！”
    “他们叫骂什么？”
    “秦军叫骂，说公子你人面兽心，有弑父的嫌疑，这才秘不发丧……”
    “秦贼！”
    袁尚气得脸色一青一紫，很是难看。
    他现在属于是百口莫辩了。
    荀谌见状，无奈的上前进言道：“主公，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请主公你为老主公发丧，正式接管袁氏之基业，以稳定人心。”
    “好。”
    袁尚决定为死去已久的袁绍发丧，以便于正式继承袁氏的基业。
    但是，对于荀谌让他向秦军归降，或是杀出重围，逃到幽州的主张，袁尚是只字不提。
    这让荀谌的心里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倘若袁绍之前能听从荀谌的计策，步步为营，跟秦军打一场拉锯战，想必袁军不至于这般被动。
    现在荀谌又谏言袁尚逃出邺城，到幽州去拉拢乌桓人与公孙度为盟友，一起对付秦牧，以保有幽州之地，却还是未被袁尚采纳……
    心里对袁尚极度失望的荀谌，不禁心灰意冷。
    ……
    翌日，袁尚便正式为袁绍发丧，继承了袁绍大将军、邺侯的官爵，成了三军统帅。
    只是袁绍的死讯，对于邺城的军民而言，无异于是向原本平静的湖面，扔下去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
    这唯一的主心骨袁绍病逝了，他们的天也就塌了。
    他们还能为谁卖命？
    袁尚吗？
    匹夫竖子，不相与谋！
    夜里有不少的袁军士兵，悄悄地打开城门，成群结队的逃奔秦军营寨，或是从城南跑路，不见踪影。
    一些平民百姓，甚至是士族子弟，邺城大大小小的官吏，他们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就毫不犹豫的逃离了邺城。
    得知这一消息的袁尚大怒，下令处死逃兵，严防百姓逃离邺城。
    只是他的这一高压政策，招致了邺城军民的不满，很快就自食恶果了。
    秦牧远远的看着邺城那里，三军缟素的场面，就知道袁绍是真的病逝了。
    对于投奔自己的袁军将士，秦牧也是兑现了承诺，给予他们前一百人，每个人十两黄金。
    逃跑的邺城百姓，秦牧也是根本不过问，任凭去留。
    这大势所趋如此，袁尚想死守邺城，阻挡秦军的进攻，这怎么可能？

 第146章 乃天命所归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军营寨，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接见一个特殊的客人。
    “颍川辛毗参见大司马！”
    “佐治（辛毗表字）不必多礼！”
    秦牧很是热情的拉着辛毗的胳膊，请他落座。
    这让辛毗很是受宠若惊。
    在袁绍的麾下，有不少颍川士族，诸如辛毗、辛评、荀谌等等，他们跟河北出身的士族分庭抗礼，一起为袁绍效力。
    好比历史上诸葛家在魏蜀吴的地位一样，诸葛亮效力于蜀汉，诸葛瑾效力于东吴，诸葛诞效力于曹魏。
    这三人被称之为“龙虎狗”。
    其中称诸葛诞为狗并非讽刺，这里狗的意思指“功狗”，说明诸葛诞的功劳很大……
    士族都是聪明人，他们能长盛不衰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识时务。
    士族们从来都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袁绍帐下的荀谌，之前曹操帐下的荀彧，这兄弟俩各为其主。
    不管自家主公谁胜了，颍川荀氏还是能延续下去，并树大根深。
    对于辛毗的来意，秦牧是心知肚明，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一下的。
    “佐治，我对你是慕名已久啊。”
    秦牧和颜悦色的跟辛毗对席而坐，笑吟吟的道：“我适才官拜大司马的时候，就曾派人征辟过你，欲让佐治你成为大司马府的属官，对你委以重任。”
    “可惜的是佐治你没有应征，实为我的一大憾事。”
    一听这话，辛毗感慨不已的道：“承蒙大司马看得起，在下愧不敢当。”
    “大司马，不瞒你说，这一次在下是来投奔大司马，弃暗投明的。”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秦牧装作一脸激动的神色，握着辛毗的手说道：“我得先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等回到许都，我便上奏天子，表先生你为大司马府门下史，拜议郎。”
    “多谢主公抬举！主公知遇之恩，辛毗没齿难忘，必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辛毗也是很感激秦牧的看重。
    这议郎，属于光禄勋管辖，官秩为比六百石，与中郎相同，却高于侍郎、郎中。
    议郎在朝中有参政议政的权力，地位可大可小，辛毗并不看重。
    而大司马府门下史的官职，地位可谓是极高的了。
    因为秦牧现在权倾朝野，辛毗作为他的属官，地位自然也是会水涨船高。
    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是个月，得到秦牧赏识的辛毗就会被外放出去，或是留任于朝中，起步最少是一个大县的县令，甚至是一郡太守！
    “主公，不瞒你说，属下这一次是带着使命而来的。”
    “哦，愿闻其详。”
    辛毗叹气道：“想必主公也知道，大将军袁绍病逝之后，袁尚才德浅薄，且无足够的名望能使冀州文武对他唯命是从。”
    “现在邺城当中，不止是冀州诸文武，就连河北士族都乱成了一锅粥，大量的兵将、士民出逃，袁尚强行挽留，只会使众人离心离德。”
    “主公领王师讨伐袁氏，乃天命所归，袁氏覆灭之日，不远了。”
    “属下与兄长辛评，还有荀谌他们商议了一番，决定打开城门，迎接王师入城！”
    “好！”
    秦牧表现得不疑有他，很是高兴的道：“佐治，你回去告诉家兄以及荀友若他们，如果真能使我拿下邺城，我必当高位以待，请他们一起为朝廷效力，不敢相负。”
    “多谢主公！”
    得到了秦牧的许诺之后，辛毗这才把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了秦牧。
    这一次决定投靠秦牧的，以颍川士族的人为首，还有不少冀州的文武。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邺城被秦军攻破，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既如此，他们又何必为袁尚陪葬？
    ……
    第二天深夜，按照辛毗的计划，秦牧率领大军等候在邺城的东门。
    子时一过，邺城的东门果真响起了喊杀声，然后原本一直紧闭着的城门，被一群人打开了。
    见到这一幕，秦牧旋即下达了全军入城的号令。
    当然，秦牧并没有冲在最前面，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辛毗、辛评、荀谌等人，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要投靠秦牧的。
    “杀！”
    秦军将士们举着火把，鱼贯而入，迅速进入了邺城，将抵抗的敌人一一斩杀。
    大概有五千人马杀入邺城之内后，秦牧这才放下心来，纵马驰骋，冲入了城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袁尚。
    “报——”
    一个小校连滚带爬的来到袁尚的跟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秦军……秦军杀进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
    袁尚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把抓住这小校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谎报军情？秦军是怎么杀入城内的？”
    “把守东门的将士不是叛变，就是被杀了！主公，是城中有人举事叛乱！”
    闻言，袁尚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愣在了原地。
    倘若城内有人跟秦军里应外合的话，这座邺城，也是根本守不住了。
    袁尚迅速冷静下来，然后胡乱的穿上了自己的衣甲，带上自己的一众亲卫骑马跑路。
    只要他逃出了邺城，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袁氏就还没有覆灭！
    经过两三个时辰的厮杀之后，秦军基本上消灭了还在抵抗的敌人，彻底占领了邺城。
    秦牧第一时间，就让人颁布了安民告示，三申五令，严禁军中将士扰民，违者斩立决。
    由于秦军对邺城的百姓秋毫无犯，也赢得了邺城百姓的一致好评，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乱。
    等邺城安定下来之后，秦牧这才动身，前往已经被秦军将士们控制起来的大将军府，准备吊唁一下袁绍。
    别说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这表面功夫秦牧必须要做好，以此来笼络河北士族之心，让自己迅速在冀州站稳脚跟。
    袁绍此人虽是外宽内忌，不能察纳忠言，从善如流，却也算是一代豪雄。
    他治下的冀州也算是政通人和，老百姓勉强能混口饭吃，是为一种“德政”。
    所以当袁绍病逝的消息传来，不止是袁军上下缟素，就连冀州百姓也无不悲痛，市里巷间挥洒着眼泪，如丧考妣……

 第147章 河北美人甄宓

    “罪妇袁刘氏，参见大司马。”
    当秦牧领着田丰、沮授以及一众亲卫，进入大将军府的时候，府上莺莺燕燕的一群女眷，就都跪在了他的面前。
    偌大的灵堂之中，基本上都是袁绍的家眷。
    她们为已故的袁绍披麻戴孝，一一答谢着前来吊唁袁绍的人。
    此时，领着一众袁氏女眷跪在秦牧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的美妇人。
    她自称是“袁刘氏”，乃是袁绍的妻子刘夫人。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媚意荡漾，只是一脸凄惶的神色，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能成为袁绍的继室，刘夫人的容貌和家世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跟在刘夫人身后，一起向秦牧下跪的，还有袁绍的五个宠妾，以及袁绍的儿女们。
    还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一直低着头，秦牧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这刘夫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让秦牧也很是心动。
    “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都起来。”
    “谢大司马。”
    刘夫人以及袁绍的家眷都站了起身。
    直到这时，秦牧看见刘夫人的双手还被绑着，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夫人，你这是？”
    “大司马，罪妇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所以自缚，到大司马你跟前请罪……”
    “这如何使得？”
    秦牧一副诧异的样子，旋即上前亲自为刘夫人松了绑。
    临了，秦牧甚至还故意在刘夫人的后边碰了一下。
    惹得刘夫人又是媚眼如丝，宛如一江春水一样的看着秦牧。
    这女人，了不得，果真妖媚！
    秦牧和颜悦色的看着刘夫人说道：“夫人，我这次来，不是向你们问罪，而是来吊唁袁公的。”
    “我与袁公虽是对手，却也是惺惺相惜，我敬重他的为人。”
    “现在斯人已逝，前尘往事，也合该一笔勾销了。”
    “袁公的家眷，那就是我秦牧的家眷，我一定会善待的。”
    闻言，刘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向秦牧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司马。大司马再造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秦牧旋即拿起了三炷香，向着袁绍的灵位鞠了一下躬，这才把香插到炉子里，为袁绍默哀一下。
    作为袁绍的家眷，刘夫人跟着上前答谢了。
    面对自己的旧主，跟着秦牧一同进入灵堂的沮授和田丰，也都上前吊唁了袁绍。
    “公与、元皓，就由你们二位替我撰写一篇祭文，悼念本初公。”
    “诺！”
    秦牧展现出了非凡的胸襟。
    这时，秦牧注意到了那个一直陪在刘夫人身边的女子。
    此女一直低着头，紧紧的跟在刘夫人的边上。
    “夫人，她是？”
    “大司马，她是妾身的儿媳妇，袁熙之妻甄氏。”
    甄氏？
    秦牧意识到，刘夫人边上的这个女子，多半就是大名鼎鼎的“洛神”甄宓了。
    “甄夫人，可否抬起头来。”
    “我……”
    甄宓想要拒绝，但是刘夫人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直接双手捧起了她的脸蛋儿。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怎一个“美”字了得？
    这精致的脸蛋儿，娇美处如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
    秦牧一时间也被惊艳到了。
    难怪历史上的曹丕进入袁府之后，见了甄宓就惊为天人，迫不及待的纳了她。
    就连大才子曹植，都为甄宓迷得神魂颠倒。
    只可惜红颜薄命，甄宓最后的下场不太好。
    秦牧打量了甄宓一下，微微颔首，轻笑一声道：“早就听说袁熙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可惜的是他已经无福消受了。”
    袁熙自然是无福消受的。
    甄宓现在也是一个寡妇。
    “公与。”
    “属下在。”
    “这袁府的财物都封存起来了吗？”
    “回禀主公，已经封存起来了。”
    “把封条都撤了，物归原主。”
    “主公……”
    “就这么办。”
    “诺！”
    见到秦牧的这一做法，沮授和田丰都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要知道袁绍之前是雄踞河北四州的一方诸侯，家大业大，这府上的财物自然是不少的。
    哪怕是接连吃了败仗，粮食不敢说，但是金银细软方面，袁家上上下下是只多不少。
    而秦牧似乎是要把财货归还于袁氏。
    毫无疑问，秦牧此举能最大限度的收取河北士民之心。
    等秦牧一行人离开后，刘夫人兴高采烈的拉着甄宓的小手说道：“阿宓，我们不会被杀了。”
    “母亲，就算大司马不杀我们，恐怕这日后也少不了寄人篱下……”
    甄宓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她看来，秦牧把袁氏的财货物归原主，只是权宜之计，袁氏上上下下都在秦牧的掌控之中，迟早也会被秦牧吃干抹净的。
    “寄人篱下？”
    刘夫人摇了摇头，拉着甄宓到一边坐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阿宓，你要知道，我们女人天生就是要寄人篱下的。”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现在大司马宽宏大量，不株连我们的罪过，还把袁氏的财货物归原主，咱们能活命都已经是侥幸了，又怎敢奢望其他？”
    “阿宓，我瞅着大司马看你的眼神，甚是惊艳，他应该是看上你了。”
    “我的下半辈子，袁氏未来的命运，都要依靠你了阿宓。”
    一听这话，甄宓愣了一下，很是诧异的问道：“母亲，你……你在说什么？”
    “阿宓，袁熙已死，你也成了一个寡妇，改嫁并无不妥。大司马现在权倾天下，又是这般年轻而英俊，文武全才，乃不世出的英雄豪杰，你哪怕是嫁给他为妾室，也不算辱没了你……”
    刘夫人有些感慨的道：“倘若我再年轻个十几岁，一定非君不嫁。”
    “以大司马的相貌，即便他只是一个普通男子，我也恨不能让他做我的面首（男宠）。”
    谁说女子不好色？
    刘夫人这样的表现，让甄宓的心里是既委屈又心寒。
    这灵堂之中，袁绍的棺椁就放在那里，尸骨未寒，刘夫人就说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话语，着实是毁了甄宓的三观。
    让甄宓忍不住对刘夫人“刮目相看”了！

 第148章 牡丹花下死

    刘夫人在耐心劝说甄宓改嫁，去侍奉秦牧的时候，秦牧正在接见冀州诸文武。
    这其中包括辛毗、逢纪、辛评、郭图、荀谌、审配、审荣、阴夔、陈琳等人。
    他们或是原本就投降了秦牧，或是在城破之时逃不出去，被秦军生擒活捉的。
    “主公。”
    赵云进入节堂之内禀告道：“属下无能，让袁尚逃了。请主公责罚！”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袁尚能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子龙，你不必深感歉疚，下去休息。”
    “诺！”
    等到赵云离开后，秦牧这才环视一周，看着已经投靠自己的河北名士们，默默地打开了观人术。
    就跟秦牧猜测的一样，审配、逢纪这些人，固然已经投靠了自己，却对自己有着不小的敌意，忠诚值都是负数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秦牧估计，这些人大概是假意投靠自己的。
    所图者何？
    “主公！”
    审配第一时间出列道：“属下认为，主公应该即刻发兵，攻取冀州、幽州和并州诸郡县，以尽快平定河北。”
    “倘若袁尚逃到了幽州，跟乌桓人和辽东公孙度结盟的话，届时难免会成为主公你的心腹之患，朝廷的劲敌啊！”
    审配说出这种话，着实是不像他的为人。
    袁尚毕竟是他的旧主，现在投了新的主子，就迫不及待的向秦牧邀功献媚，出卖袁尚，难道审配就不怕别人在私底下戳他的脊梁骨吗？
    “正南所言，甚合我意。”
    秦牧轻笑一声道：“不过，大军也要在邺城休整几日，才好向北方开拔。”
    “主公英明！”
    审配赞了一句。
    忽然，审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向秦牧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为笼络河北士人之心，有一女，主公应该纳为妾室。”
    “哦？是何许人也？”
    “乃袁熙之妻甄氏。”
    审配缓声道：“甄家，乃昔日中山国内的豪强望族，在新莽之际，曾世代袭二千石俸禄的郡守级官职。”
    “新莽灭亡之后，甄家虽没落，却也算是河北的豪族，精于商业，其产业遍及河北，甄家在甄夫人先父甄逸之时，还曾是冀州数一数二的豪商，富甲天下。”
    “再者说，甄夫人有国色，正所谓美女配英雄，与主公你乃是良配。”
    “若主公娶了甄夫人为妾室，想必河北人心所向，定能使主公迅速安抚人心。”
    “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沮授就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道：“主公，正南此言差矣。”
    “现在邺城初定，袁本初入主冀州长达十年之久，根深蒂固，名望极大。”
    “这甄夫人乃是袁熙的妻子，袁本初的儿媳妇，主公若适才攻取邺城，就迫不及待的娶了甄夫人，属下唯恐河北人心不服，皆认为主公怠慢了袁氏，难免生出祸事。”
    闻言，审配哼了一声道：“沮授，你这才是谬论！”
    “主公与甄夫人，乃是天作之合。谁敢有非议？”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纳甄宓为妾室。系统奖励：宋玉颜值！】
    【选择二：处死甄宓。系统奖励：一千两黄金！】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只是这系统所给予的奖励，让秦牧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帅，能当饭吃吗？
    不能。
    好像也能。
    但秦牧可不是“软饭王”，而且他应该足够俊美了。
    而为了一千两黄金处死甄宓，秦牧认为还不至于。
    他更不能这么做。
    此时，秦牧看着起了争执的沮授与审配，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头，淡淡的道：“此事，容后再议。”
    “诺！”
    ……
    大业元年，即公元201年，农历十月。
    秦军在邺城休整了一番后，就迅速向冀州的北部，以及幽州、并州进发。
    秦牧命张辽、赵云率领步骑三万人，进攻并州的上郡、太原郡、雁门郡等各处城池。
    同时，命薛仁贵、臧霸率领步骑五万人，一路北上，进攻冀州的赵国、巨鹿郡、渤海郡等各处城池。
    对于幽州，秦牧倒是没有贸然的发起进攻。
    因为秦牧自身的兵力不够，还难以真正气吞万里如虎，一举占领并州、幽州和冀州。
    并州领太原、上党、朔方、五原、上郡、西河、云中、定襄、雁门九郡。
    冀州也有中山、河间、清河、信都、常山、赵国、巨鹿、渤海、魏九个郡国。
    这般众多的城池，广袤的土地，秦牧要一口气吃掉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秦牧也不急。
    此时的秦牧，还忙着在邺城进行自己的“造娃大计”。
    在邺城待着的时候，秦牧一直都没有闲着，整天跟甄宓、刘夫人，以及袁绍之前的五个宠妾厮混在一起，一派荒y无道的作风。
    对于田丰、沮授、鲁肃、刘晔等一众谋臣的劝谏，秦牧更是听不进去，一意孤行，要纳了甄宓诸女为自己的妾室。
    这使得河北士族对秦牧极为不满。
    袁绍、袁熙父子二人尸骨未寒，秦牧就迫不及待的霸占了他们的妻妾，这让冀州士族如何能忍受？
    毕竟，袁绍对他们可是有着知遇之恩的。
    秦牧的这种行为，就连他帐下的谋臣们都看不下去了。
    “主公！君不见古代商纣王、吴王夫差的下场吗？”
    这个时候，审配、郭图、鲁肃、沮授、等人站在了庭院里，请秦牧停止自己放荡不羁的行为。
    田丰更是跪了下来，言辞激烈的喊道：“主公大业未成，就沉迷于女色，迟早败亡！”
    “主公，睁开你的眼睛看看！”
    “想当年曹阿瞒是如何败于宛城吗？”
    “宛城战张绣之日，曹操霸占了张绣的婶娘邹氏，以至于张绣一怒之下，降而复叛，把曹操的大将典韦，长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都害死了，就连曹阿瞒自己都些许命丧于宛城！”
    “主公何不引以为戒？”
    “吱呀”的一声，屋里的秦牧终于是穿着睡衣，披了一件狐裘大衣走了出来。
    秦牧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田丰，斥责道：“大胆田丰！你竟敢拿荒y无道商纣王、夫差，还有曹阿瞒来跟我相提并论，你是在咒骂我吗？”
    “来人，把田丰给我叉出去！”
    “诺！”
    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田丰。
    田丰却敢言直谏，为人刚得很，一把甩开了亲卫的手，然后冲着秦牧怒目而视道：“主公，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庸主，庸主啊！你迟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不听我言，你会后悔的！”

 第149章 秦牧的寡人之疾

    “田丰辱我！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打入监牢！”
    秦牧大手一挥道：“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探视田丰！”
    “诺！”
    “庸主！我田丰之前怎会瞎了眼，背叛袁公，投靠了你？庸主！”
    骂骂咧咧的田丰被两名亲卫拖了下去，打了二十军棍，然后直接被扔到了大牢里，被严加看管。
    在场的审配、鲁肃、刘晔等一众谋臣见状，都被吓得一哆嗦，根本不敢劝谏秦牧了。
    “正南。”
    “属下在。”
    “后天我要正式纳甄宓，还有刘夫人诸女为妾，宴请冀州诸文武，麻烦你安排一下。”
    “诺。”
    审配当即答应下来。
    “子敬。”
    “属下在。”
    “你替我拟一道手谕，让赵云、太史慈领三万步骑，向幽州开拔。让他们务必尽早灭了袁尚，占领幽州诸郡县。”
    “这……”
    鲁肃颇为迟疑的道：“主公，这是否操之过急了？”
    “邺城初定，若让赵云、太史慈领着三万步骑北上，邺城这里，我军不到八千人，这……万一发生危险，主公何以自处？”
    闻言，秦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鲁肃，缓声道：“子敬，你多虑了。邺城现在是我军的大后方，能有什么危险？”
    “诺。”
    鲁肃一脸无奈的神色答应下来。
    等秦牧完成了这一番部署之后，又让人把沮授、鲁肃和刘晔请到一边的书屋中，各自落座。
    确认隔墙无耳之后，秦牧这才微微一笑道：“诸位，你们看我适才演的像吗？”
    “像。”
    鲁肃赞道：“主公，要不是我们早已知情，可能都信了。”
    “只是主公，你让赵云、太史慈领兵北上，邺城这里便是防务空虚，主公以这样的瓮中捉鳖之计对付河北士族，是否有些危险？”
    闻言，秦牧轻笑一声道：“赵云二人所部兵马，未尝不可掉头回来。”
    “再者说，我的大军若不离开邺城，审配、郭图他们又岂敢对我动手？”
    这可谓是秦牧做的一个局了。
    审配一个劲儿的怂恿秦牧纳甄宓、刘夫人众女为自己的妾室，秦牧就如他所愿。
    这样一来，秦牧在河北的名声就“臭”了，遭到了一部分冀州士族的唾弃。
    审配、郭图就能联络对秦牧充满敌意的士族，趁机袭杀秦牧，以求“拨乱反正”，帮助袁尚夺回冀州，恢复袁氏的基业。
    秦牧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做出一种荒淫无道的样子，就是为了对付以审配、郭图为首河北士族。
    有着观人术的秦牧，自然是知道那些人对自己充满敌意的。
    但，名不正言不顺，秦牧也不好处置他们，大开杀戒。
    而河北士族一旦对秦牧动手，情况就不一样了。
    秦牧趁机镇压他们，清除冀州境内的反对势力，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说到底，秦牧还是想以最快的速度收取河北士族之心。
    怀柔政策？
    不，那样见效太慢了。
    所以秦牧决定痛下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对自己抱有敌意，还敢公然起兵造反的河北士族一网打尽。
    ……
    夜幕降临。
    此时，在审配的府上，审配宴请了审荣、逢纪、郭图等同样对秦牧抱着敌意的河北士族，大概五十几个人，济济一堂。
    在席间，审配喝了一樽酒，还忍不住掩面而泣，哭了出来。
    郭图很是“诧异”的询问道：“正南，你哭什么？”
    “唉！”
    审配抹着眼泪，长叹一声道：“公则，我是在哭本初公啊！”
    “本初公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生前不知道给了我多少的恩典。”
    “现在，他的尸骨未寒，其妻妾、儿媳都被秦牧小儿霸占了，行了禽兽之事，这让我于心何忍？”
    “秦牧小儿，好色如命，居然敢做出此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真是没有把我等河北士族放在眼里。”
    “我们都是袁公的旧部，如田丰一般，今日劝谏了秦牧，秦牧却刚愎自用，反而让田丰挨了二十军棍，被打入监牢。”
    “秦牧如此荒淫无道，可想而知他是迟早会败亡的。跟着他，毫无前途！”
    闻言，坐在下首的逢纪深有体会，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正南所言，我是深表认同啊！”
    “袁公生前对我们恩重如山，岂敢相忘？”
    “诸位，乌鸦尚有反哺之情，羊羔尚有跪乳之义！”
    “现在袁氏落难，袁公的家眷遭到了秦牧的霸凌，难道我们能视若无睹吗？”
    “这样，我们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审配、逢纪的一席话，引得在场的河北士族是义愤填膺，一个个都开始控诉起了秦牧的累累罪行，斑斑劣迹。
    “秦牧小儿，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早就听说秦牧有寡人之疾，最喜好他人之妻，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他的人品如此低劣。”
    “若不杀了秦牧，我等何以告慰故主袁公的在天之灵？何以对得起袁公的知遇之恩？”
    审配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众人都是这般态度，很是满意。
    人心可用！
    “诸位，请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审配压了压手，示意在座的士族们都稍安勿躁，安静下来。
    然后，审配语重心长的道：“诸公，实不相瞒，秦牧将在两天后，正式纳甄宓、刘夫人等诸女卫妾，还要宴请冀州诸文武，还让我审配负责操办此事。”
    “到那时，请诸公助我一臂之力。”
    “秦牧小儿已经让赵云、太史慈领着三万步骑北上。而邺城的秦军不过数千人，这正是天赐良机！”
    “我们的仆从、门客集结到一起，不下五千人，猛攻只有区区数百士兵防守的大将军府，足矣。”
    “任凭秦牧如何骁勇善战，他真的能力敌千军吗？绝无可能！”
    “而且，我已经暗中联络了甄夫人，她是一个心思聪慧，有胆识的奇女子。”
    “我可使她在秦牧的酒里下毒，或以匕首行刺秦牧，直接砍下秦牧的脑袋！”
    审配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脸色涨红，手舞足蹈的向众人说道：“只要秦牧一死，秦军群龙无首，到时候主公就能从幽州杀回来！”
    “莫说是恢复袁氏基业，即便是进取中原，成就王霸之业都不在话下啊！”
    “敬受命！”
    所有人都认同了审配的这一计策，认为一定能成功。

 第150章 辣手摧花，甄宓毒害

    翌日，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审配私底下找到了甄宓，并交给她一瓶毒药，以及一把犀利的匕首。
    审配语重心长的告诫道：“甄夫人，这是鹤顶红，夫人可在秦牧的酒里下此药。”
    “若秦牧喝了鹤顶红之毒酒，药石无治，一定一命呜呼。”
    “若实在不行，夫人也可执此匕首，趁着秦牧尽了房事，意乱情迷之际，要了他的性命，当易如反掌。”
    “正南先生，我……我真的能做到吗？”
    甄宓精致的脸蛋儿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你一定能做到。”
    审配朝着甄宓躬身行了一礼，正色道：“夫人，你也必须要做到。”
    “别忘了袁熙公子是怎么死的？你的杀夫仇人正是秦牧。”
    “夫人现在委身于贼，已经取得了秦牧小儿的宠爱，他对夫人你一定不设防。行刺秦贼之事，也只有夫人你能办到了。”
    “夫人，为了袁氏基业，为了替你夫君袁熙公子复仇，万事拜托了！”
    听到这话，甄宓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把那一瓶毒药以及匕首，都揣到了袖子里，答应下来。
    ……
    与此同时，秦牧正在书屋之中，接见一个特殊的客人——
    审配的侄子审荣。
    审荣把审配的计划都全盘告诉了秦牧。
    这让秦牧颇为诧异，嘴角噙着一抹有趣的笑意，询问道：“审将军，事情当真吗？”
    “千真万确。”
    审荣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司马，审配、郭图、逢纪等一干乱党，将会趁着明天夜里，大司马你在府中宴请冀州诸文武之际，起兵作乱。”
    “请大司马还是小心为上。”
    “很好。”
    秦牧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审荣，缓声道：“审将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听说审配是你的叔父，还屡次提拔你，对你是恩重如山，你现在能大义灭亲，我很欣赏你。”
    “审将军，等我班师回朝之后，一定奏请天子，拜你为五官中郎将。”
    “多谢大司马！”
    审荣一脸感恩戴德的神色。
    如此势利小人，说真的秦牧瞧不起审荣。
    这人善于见风使舵，首鼠两端，连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亲叔父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人不能出卖？
    审配、逢纪、郭图那边密谋的事情，其实秦牧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审荣能跑过来告知秦牧，这倒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审荣离开之后，秦牧又在书屋之中，召见了沮授、刘晔和鲁肃，商议对策。
    “子敬，赵云、太史慈所率领的三万步骑，到哪儿了？”
    “回禀主公，按照主公你的手谕，他们行军的速度较慢，才到了曲梁一带。”
    “好，派人传令，让他们立刻折返邺城。”
    “诺！”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刘晔的身上，道：“子扬，你给我安排三百甲士，秘密置于宴会堂两侧，听我号令，以摔杯为号，即刻把一干乱党抓住。”
    “诺！”
    “公与，你给我在府外安排三千精兵，听见杀声起，即刻堵住大将军府的所有出入口，不得放出任何一个乱兵。”
    “诺！”
    其实，城内的守军，都被秦牧换成了精兵。
    即便是不让赵云、太史慈率领三万步骑赶回来，秦牧是一样能把审配、逢纪等叛军消灭掉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秦牧还是决定调兵回援，以备不测。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秦牧到了甄宓的屋里歇息。
    甄宓还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坐在了秦牧的怀里。
    “夫人，你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可是身子不适吗？”
    秦牧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不……不是的。”
    甄宓脸色苍白，有些慌乱的摇了摇头。
    秦牧摩挲着她的脸颊，缓声道：“天冷了，夫人你应该多穿几件衣裳，切莫着凉。”
    “多谢大司马关心。”
    “夫人何必这般见外？你我已有了肌肤之亲，你还是改口叫我夫君。”
    “夫……夫君。”
    甄宓低着头，从煮好的酒壶中，倒出了一樽温热的酒水，双手递给了秦牧。
    看着甄宓的样子，秦牧的眼神有些复杂。
    甄宓最近的动向，自然是瞒不住秦牧的。
    甄宓与审配走得那么近，岂能有什么好事情？
    这酒里，怕不是有毒。
    不怪秦牧生性多疑，实在是小心无大错。
    秦牧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甄宓，问道：“夫人，你恨我吗？”
    “夫君怎么会这样说？妾身原本是罪妇，夫君你大人有大量，饶恕了妾身的罪过不说，还使妾身有幸成了夫君你的一房妾室，锦衣玉食，不曾怠慢过，妾身又怎会仇恨夫君你？”
    “是啊。”
    秦牧笑了笑，说道：“男人之间的战争，其实与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并无太大的干系。”
    “袁氏败亡，时也命也，只可惜总是有些人不识时务，看不清形势，心怀故主之恩，想着以死相报。”
    “他们自己不敢动手，反而假手于人，夫人你说这种匹夫竖子，可恨吗？”
    “可恨。”
    甄宓顺着秦牧的话头微微颔首。
    秦牧又缓缓的端起了还在冒着热气的酒樽，放到了甄宓的手中，似笑非笑的道：“夫人，你最近几日把我伺候得相当舒服，我也没有什么好奖赏你的东西，这樽酒就赐给你饮用。”
    “夫君，妾身伺候你那是应该的，何须夫君你的赏赐？”
    “此酒尚温。”
    秦牧的言外之意，就是让甄宓趁热喝了。
    秦牧的这种样子，让甄宓忍不住俏脸一阵惨白，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知道秦牧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秦牧的确是宠爱甄宓，但是这并不代表，秦牧不会辣手摧花，把对自己抱着敌意的甄宓杀了。
    抱着敌意还好说，但甄宓竟敢在酒里下毒，要害死自己，这是秦牧所不能容忍的。
    虽说甄宓生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是秦牧也不是一个善茬，更不会被美色所耽误，成为一个“恋爱脑”。
    甄宓好似稀世珍宝一样，既然秦牧得不到，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得到。
    甄宓一脸委屈巴巴的神色，双手捧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酒樽，把酒水一饮而尽了。

 第151章 冀州士族大清洗

    甄宓把酒樽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却是没有任何异常。
    跟没事人一样。
    难道酒里没毒？
    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时，甄宓又转过身，从梳妆台下，拿出了一个瓶子，以及一把匕首，放到了秦牧的面前。
    “这是？”
    甄宓跪在了地板上，以一种悲伤的语气说道：“夫君，审配让妾身在夫君你的酒里下毒或是以匕首行刺你。”
    “但，妾身实在是下不了手。”
    “妾身一念之间，差点铸成大错，还请夫君责罚……”
    “夫人，起来。”
    秦牧上前亲自扶起了甄宓，和颜悦色的道：”不瞒你说，你跟审配密谋的事情，其实我是知情的。”
    “你若真敢对我下毒，恐怕……”
    秦牧没有说下去，但甄宓又如何能不知道？
    甄宓低着头，很是局促不安的道：“夫君，你还是责罚妾身。不然，妾身难以自赎其罪……”
    实际上，甄宓从未想过，要谋害秦牧。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甄宓嫁给了袁熙两三年之久，但是夫妻之间，情谊并不深厚。
    因为袁绍在打败公孙瓒之后，就任命了袁熙为幽州刺史，出镇幽州，甄宓则是留在邺城侍奉自己的公婆。
    夫妻分居，这可比异地恋严重多了。
    甄宓平日里的表现是可圈可点的，现在又得到了秦牧的宠爱，审配会找上甄宓，拜托甄宓行刺秦牧，也在情理之中。
    秦牧来到了甄宓的眼前，缓缓的挑起她那娇俏的下巴，淡淡的笑道：“夫人，既然你想我惩罚你，无妨。”
    “我现在火气很大。”
    “夫人何不帮我物理降温？”
    “物理降温？”
    甄宓瞪着疑惑的卡姿兰大眼睛。
    秦牧则是没有说话，摁住了甄宓的脑袋，开始了耐心的教导。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纳甄宓为妾室。】
    【系统奖励：宋玉颜值！】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
    有了宋玉颜值之后的秦牧，魅力值直接被刷满了。
    不过，这对于秦牧而言，若有若无。
    他并不太在意。
    此时的秦牧，正在府上宴请审配、郭图、逢纪等冀州诸文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坐在台阶之上的秦牧挥了挥手，让一众舞姬和乐师退下，而后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众人，笑吟吟的道：“诸公，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袁氏父子多行不义，所以众叛亲离。我秦牧天命所归，奉天子以讨不臣，所以才能入主邺城。”
    “但，诸公当中，不乏对我秦牧存在误解之人。”
    “今晚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正南，我听说你昨夜在府上宴请了很多人，皆是河北士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有哪些人？”
    一听这话，审配不禁额头直冒冷汗，心中倍感震恐。
    难道秦牧早就防着他，派人把他监视起来了吗？
    审配想了一下，还是站了起身，朝着秦牧行了一礼道：“主公，属下昨夜的确是在府上宴请了一些宾客。”
    “不过属下喝得迷糊，已经记不清楚具体有谁了。”
    闻言，秦牧淡淡的一笑道：“正南，这可不像你啊。我这里有一份名册，你看一下，或许能记起来。”
    秦牧挥了挥手，站在一边的李存孝，旋即就把一道竹简递给了审配。
    审配看过竹简上的内容之后，不由得勃然变色。
    昨晚有谁跟审配密谋，名册之上，都有了记载。
    至于密谋的内容是什么，上边也都记录下来了。
    究竟是谁泄密了？
    审配想不明白。
    按照审配等人的计划，是要等到他们离开大将军府之后，埋伏在外边的私兵，才会对这座府邸发起进攻，争取一战成功，杀死秦牧，并趁乱占领邺城的。
    谁知道这看似周密的计划，实则是错漏百出？
    “主公！冤枉！冤枉啊！”
    审配“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板上，开始喊冤叫屈道：“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捏造对属下不利的事情！”
    “请主公明鉴！属下对主公你的忠心，日月可鉴！”
    “是吗？”
    秦牧摇了摇头，又道：“审荣，进来！”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盔甲的审荣，就大步流星的进入了宴会堂，朝着秦牧抱拳行礼道：“属下审荣，参见主公！”
    “回禀主公，一众乱兵应该被控制起来，他们被解除了武装，就地看押！”
    “好！”
    秦牧笑了笑。
    这事情真是出奇的顺利。
    秦牧原以为还要经过一番厮杀的，没想到审配让自己的侄子审荣指挥五千乱兵，准备进攻大将军府。
    审荣已经投靠了秦牧，这不是妥妥的“白给”吗？
    秦牧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审配，问道：“审配，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审配惨笑一声，没想到自己最终是被亲侄子出卖了。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一步。
    “这小子不足以一用，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审配仰天长啸道：“吾计不成，乃天命也！”
    “秦牧，事到如今我没什么好说的，唯死而已！”
    “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他们全部拿下！”
    “诺！”
    诸如审配、郭图、逢纪等对秦牧图谋不轨的河北士族之人，都被一一抓捕。
    不止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家眷，秦牧都不会放过的。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于敢跟自己作对的人，秦牧不说是株连九族，但是满门抄斩还是会办的。
    “审配、逢纪、郭图等一干乱党，死有余辜。”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鲁肃的身上，道：“子敬。”
    “属下在！”
    “传我命令，把他们及其家眷全部逮捕，满门抄斩，三族之内，无论男女老幼，服劳役终生，其女眷赐给有功将士，家产全部充公。”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这一次牵连的范围还是非常广的。
    河北士族，几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秦牧要是诛九族的话，估计田丰、沮授、辛毗等人都逃不掉，索性局限于满门抄斩，三族之内的人被强迫服劳役一辈子而已。
    饶是如此，这也足够河北士族元气大伤的了。
    秦牧此举，无疑是在冀州进行了一番名正言顺的大清洗。

 第152章 并州胡人之乱

    翌日，在邺城西郊的刑场内外，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
    经过一整夜的抓捕行动，审配、逢纪、郭图等人及其家眷，还有他们三族之内的亲戚，都无一例外，都抓了起来。
    这些人要么被斩首示众，要么将被服劳役十年，受尽痛苦。
    这一次秦牧的“大清洗”，牵连的人很多，大概有四五千人。
    仅仅是要被斩首示众的，就有七百余人！
    冀州乃是天下重资之地，富得流油，河北士族的家里自然是很有钱的。
    秦牧趁此机会查抄了不少河北士族的家产，得到的金银细软，商铺良田不可计数，折合出来不下千亿钱……
    当然了，不能这么折算。
    因为是战乱年代，通货膨胀有些严重，原来的通用货币五铢钱早已经贬值了。
    似士族豪强之家，积攒的黄金、玉帛、丝绸、粮食等等，这在乱世之中，可谓是硬通货了，这恰恰是秦牧看重的。
    有了这么多资金，秦牧还愁没钱赏赐有功的将士吗？
    还愁不能打造出更多的武器盔甲吗？
    “饶命！”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我有何罪？父亲，你害死了我们啊！”
    “呜呜呜呜。”
    刑场内外，哭喊声震天动地。
    这么多人被杀，情况自然是非常嘈杂的。
    但，不管死刑犯们如何求饶，最终还是改不了被斩首示众的下场。
    “行刑！”
    作为监斩官的鲁肃，扔出了手中的令箭，也就代表着屠戮的开始。
    被绑起来的人犯一个个的押送到刑场，摁在砧板之上，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一时间，刑场上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场面上格外的血腥。
    倘若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人，心理素质不过硬的话，极有可能被吓晕过去，或是捂着嘴呕吐，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在这么多人当中，唯一还算硬气，能够慨然赴死的就是审配。
    被刽子手推搡着的审配很是不满，转过身呵斥道：“我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
    “……”
    刽子手深感无语，不过还是去请示了一下鲁肃。
    鲁肃也还敬佩审配的气节，于是允许他面北而死。
    “噗嗤！”
    刽子手手起刀落，审配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身子还在抽搐着，惨叫不迭。
    好在刽子手给了审配一个痛快的，又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
    此时，在大将军府的节堂中，秦牧召集了田丰、沮授、鲁肃、刘晔、荀谌、辛毗等一众谋臣，商议大事。
    “元皓，我之前让你受苦了，你不会还怪罪我？”
    “哪里。”
    田丰摇摇头道：“牢狱之灾且不说，属下在牢里过得安生。属下虽挨了二十军棍，不过主公你赏了属下二百两黄金，一军棍十两金子，这买卖……不亏。”
    听见田丰这么说，秦牧放声大笑道：“元皓，你是一个清正廉洁之人，又怎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让你受了皮肉之苦，是我的秦牧的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
    说着，秦牧就向田丰行了一礼。
    田丰倍感受宠若惊，连忙阻止了秦牧，连称“不敢”。
    秦牧也知道田丰的为人，于是将统计被查抄的河北士族家产之事，交给了田丰负责。
    清洗了审配、逢纪、郭图等一众冀州士族之后，也代表着秦牧真正在河北站稳了脚跟，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
    “诸位，这一个月来，薛仁贵已经率军占领了冀州的诸郡县，几乎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
    “张辽、臧霸那边，已经攻取了上党郡、太原郡，只是遭到了乌桓人和匈奴人的抵抗，战于阳曲，暂时不分胜负。”
    秦牧皱了皱眉头道：“并州的胡人之乱，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说起并州，这是大汉的一块“心病”。
    从灵帝末年开始，并州定襄、云中、五原、朔方、上郡都相继失陷于匈奴人、乌桓人之手。
    南匈奴的叛乱，更是导致之前的并州刺史张懿也战死了。
    恶劣到怎样的程度？
    就连被任命为并州牧的董胖子，连去并州走马上任的想法都没有，可见并州就是一个烂摊子。
    在很长的时间里，并州诸郡县一直都是“放养状态”，被匈奴、乌桓、鲜卑等势力霸占着。
    兴平二年，即公元195年，袁绍任命高干为并州刺史，去接管了混乱的并州。
    但是，高干实际上能管理的地方，只有一个上党郡，以及太原郡和西河郡的南部，连并州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而之前的袁绍对待外族，一向是采取怀柔政策的，所以跟胡人基本上秋毫无犯。
    袁绍也似乎看不上并州的那些地盘！
    “主公，难道你想率大军进入并州，平定胡人之乱吗？”
    陈宫很是诧异的询问道。
    “不错。”
    “不妥！”
    陈宫摇摇头道：“主公，这并州是什么地方？边境苦寒之地，地广人稀，且常年被胡虏肆虐，早就残破不堪了。”
    “胡人彪悍，在草原上来去如风，行踪飘忽不定，这是他们的制胜之道。”
    “过去，也不是朝廷或袁绍不想平定并州的胡人之乱，而是没有这种能力。”
    “眼下主公适才占领了冀州，袁尚还占据着幽州，属下猜测，袁尚一定已经派人跟辽东的公孙瓒以及乌桓结盟，以抗拒我军之进击。”
    “趁着袁尚在幽州还立足未稳，兵微将寡，主公何不一鼓作气，灭了袁尚，拿下幽州之地？”
    在陈宫看来，并州的价值是远比不上幽州的。
    而且，袁尚比胡人好对付多了。
    并州就是一个烂摊子，难以收拾，幽州至少还有一定的基础。
    这时，鲁肃站了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主公，属下认为，不论是胡人也好，还是袁尚也罢，现在都不好对付。”
    “我军连年征战，灭孙策，取江东，破袁绍，占冀州，这一年我军南征北战，士卒疲敝，粮草也无多了。”
    “主公何不休整一番，以待来年再战？”
    鲁肃的话音一落，刘晔就跟着进言道：“主公，子敬说的没错。”
    “我军已经人困马乏，不宜久战，若不休整几个月，恐怕难以进取并州、幽州，主公欲进取幽并之地，也一定要做好跟匈奴人、乌桓人，甚至是鲜卑人开战的准备。”
    “这可能是一场苦战、硬仗。”

 第153章 天下第一大诸侯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率兵进击幽州。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率兵进击并州。系统奖励：一百万石粮食！】
    【选择三：班师回朝。系统奖励：特殊物品“九转金丹”一枚！】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主公。”
    这个时候，田丰站了出来，向秦牧慨然陈词道：“主公，属下认为，主公应该率兵进击并州，消灭并州的胡人，使并州重新归于大汉治下。”
    “我大汉虽大，却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并州是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为祖宗的土地，断不可失。”
    “并州百姓苦胡人之乱久矣，可他们盼了一年又一年，望眼欲穿，都没有等到王师北定并州之日。”
    “主公，属下曾到并州巡视过，匈奴、乌桓这些胡虏在那里根本不把汉人当做人来看待，部分暴虐的匈奴人，甚至还将我大汉子民蔑称为‘两脚羊’，主公你可知道是何意吗？”
    “何意？”
    “主公！”
    田丰很是愤慨的道：“这些禽兽不如的胡虏，他们把咱们汉家子民当成了粮食，并州百姓不少人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有的残暴胡虏，明明不缺吃喝，为了尝尝鲜，真的是……”
    言尽于此，田丰已经说不出去了。
    言之辱也！
    并州的汉家子弟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如何能让田丰不悲愤？
    以前朝廷不管，袁绍不管，但是秦牧不能不管。
    并州百姓，俨然是成了胡人的奴隶，被沉重的压迫着。
    要是奴隶，也还好了，毕竟还能活着。
    但是按照田丰的说法，他的所见所闻，胡人根本不把汉家百姓当成人来看待，而是当做了能够随意宰杀的牲畜，当成了食物……
    陈宫叹气道：“主公，对于并州那里的情况，属下也有所耳闻。”
    “只是胡人不好对付，再者说，即便是我军消灭了胡人，攻取了并州，残破不堪的并州也难以治理。”
    “胡人早晚都将卷土重来，届时主公还要分出许多军力防备胡虏南下牧马。”
    “与其跟胡人交恶，主公还不如跟袁绍一样，对胡人采取怀柔政策，拉拢胡人，跟他们同治并州，和睦相处。”
    “等日后主公统一天下，兵精粮足之后，再考虑收复并州，驱逐胡虏也不迟。”
    “公台此言差矣！”
    田丰皱着眉头反驳道：“主公一统天下，要等到什么时候？”
    “胡人现如今在并州肆无忌惮，把我大汉的土地，当成了他们的牧场，随意放牧，蹂躏我汉家子民。”
    “公台你对此视若无睹，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闻言，陈宫淡淡的道：“元皓，不瞒你说，我还真的不太在乎并州百姓的死活，我只关心主公的利益能否得到保障。”
    “并州地广人稀，才有多少的人口？灵皇帝时期有过一次人口普查，并州大概有十一万户七十万口。”
    “经过胡虏的折腾，只怕并州的人口会更少，连中原一个郡一半的人口都不到，主公不惜跟胡人大战，占领并州又有何价值？”
    “你……”
    不得不说，陈宫还是非常务实的。
    在大汉十三州当中，并州和凉州的人口的确是少的离谱，才几十万……
    荆州那里，早年只一个南阳郡，就有二百多万的人口，是并州的四倍不止。
    由此可见，并州对于朝廷而言的确没有多大的“利益”。
    难怪之前的袁绍会对并州百姓的死活漠不关心。
    比起并州，陈宫还是更偏向于秦牧能攻取幽州的。
    幽州早年的人口为435万户，252万口。
    在刘虞治下的时候，幽州还接纳了青州、徐州的百姓一百余万人。
    经过公孙瓒的一阵折腾，可能人口锐减了，但绝对比并州多的多。
    秦牧想了一下，终于是做出了决策。
    “班师回朝，等来年再战。”
    “主公英明！”
    在鲁肃、刘晔等人看来，秦牧无疑是做出了最英明的决策。
    秦牧何尝不想喊出那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我大汉子民，虽远必救”？
    但，秦牧要为自己麾下的将士负责。
    这一年，秦军基本上都处于战争状态，平江东，战平丘、邺城，虽无往不利，却早已使麾下的将士疲敝不堪，难以久战了。
    将士们又不是机器，可以持续高强度的作战。
    他们是人，是血肉之躯，有着自己的思想，怎么可能不知疲倦的征战？
    等来年春耕完成之后，秦牧未尝不可攻取幽州、并州，灭了袁尚，顺便平定并州的胡人之乱。
    对付袁尚的同时，秦牧也是少不了要征讨胡人的。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班师回朝！】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九转金丹”一枚！】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
    这所谓的九转金丹，其实是一种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九转金丹不止是能治疗疾病的万能药，也是使伤痛痊愈的万能药。
    根据系统的解释，这“九转金丹”，只要人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服用之后就能立马康复，毫无副作用……
    可谓是十分的bug！
    ……
    当秦牧回到许都的时候，已经是年关之际。
    这一次出征，秦牧占领了冀州，以及并州的太原郡、上党郡，可谓是战果非常之丰硕。
    此时秦牧治下的地盘很大，有冀州、豫州、兖州、徐州、扬州、青州六个州，以及并州的两个郡，堪称是天下第一大诸侯了。
    不论是地盘、人口，还是军力、钱粮等等，各个方面，秦牧比起其余诸侯都是最多的。
    而秦牧为朝廷立下了泼天之功，作为天子的刘协，岂能没有丝毫的表示？
    “朕，欲拜秦爱卿你为大将军，增魏郡食邑五千户。不知道爱卿意下如何？”
    德阳殿的大朝会之上，刘协将询问的目光，放在了秦牧的身上。
    秦牧原本就是大司马，跟大将军属于平级的，这如何能是升迁？
    名号不同而已！

 第154章 拜相国，威服天下

    “陛下，臣以为不妥！”
    还不等秦牧回答刘协的问话，尚书令房玄龄就手持牙笏出列道：“大司马等同三公，原本就是朝中的武官之首。”
    “而今大司马为朝廷灭了孙策、袁绍，平定了扬州、青州、冀州，以及并州部分，可谓是劳苦功高，有盖世之功也。”
    “以臣之见，陛下不妨复置相国，位于三公之上，拜大司马为相国，总揽全国之军政大事。”
    “这……”
    刘协颇为迟疑。
    “臣附议！”
    “陛下，大司马功盖天下，文武兼备，上马可连百万之师，攻必克，战必胜，下马能治国安邦，使大汉政通人和。”
    “唯大司马，当拜为相国！”
    “臣等附议！”
    华歆、顾雍、张昭、陈登、钟繇等大臣，都纷纷跪下，请刘协任命秦牧为相国，总揽全国的军政大事。
    这偌大的朝堂之上，三分之二，都是秦牧提拔起来的大臣，受过秦牧的知遇之恩。
    哪能不向着秦牧？
    即便是荀彧、孔融、杨彪这些人，都是因为秦牧的缘故，还能留在朝中担任大臣的。
    可以说每个人的官职，都是拜秦牧所赐，而刘协就成了一个摆设。
    “大司马，你意下如何？”
    秦牧淡淡的一笑，说道：“如何封赏臣下，那是陛下自己的事情，臣不敢僭越。”
    “好。”
    刘协无奈的道：“拟旨。自即日起，拜大司马秦牧为相国，总揽全国之军政，并增魏郡食邑五千户！”
    “多谢陛下！”
    秦牧朝着刘协躬身行礼，算是欣然接受了。
    相国，乃是汉朝廷臣最高职务，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相国与丞相，其实是有所不同的。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官职，而且同时并存。
    丞相是相国的副手。
    当年董卓倒行逆施，也是跟秦牧一样官拜相国，由此可见秦牧的野心了。
    此时的秦牧，官拜相国，封郑侯，食邑达到了一万户，还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特权，可谓是位极人臣了。
    下一步，刘协又要如何封赏秦牧？
    封公、封王吗？
    ……
    下了大朝会之后，秦牧就在自己的大司马府……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相国府”中，召集房玄龄、薛仁贵、陈宫、鲁肃、刘晔、田丰、陈登、钟繇等一众谋臣大将，商议大事。
    众人都纷纷向秦牧恭贺，并且改口，称呼秦牧为“相国”，而非“主公”。
    到了秦牧这个位置，再让他们称之为“主公”，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相国。”
    房玄龄拿着一道竹简站了出来，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这是今年国库的财政收入，请相国过目。”
    站在一边的李存孝，旋即接过了房玄龄递上来的奏章，交给秦牧阅览。
    秦牧治下的兖州、豫州、徐州和扬州，以及司州的河内郡、河南郡一部分，为秦牧提供了不少的赋税（钱粮）。
    哪怕是经过几乎一整年的战事消耗，国库里仍有余粮。
    田丰跟着出列，让李存孝递给了秦牧一道奏章，并进言道：“相国，关于被查抄的河北士族之家产，属下已经统计出来了。”
    秦牧看了一遍奏章上的内容，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冀州的士族，还真是财大气粗。
    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的积累，河北士族是家大业大，不过现在都便宜了秦牧。
    谁让他们非要跟秦牧作对？
    “好。子扬。”
    “属下在！”
    “我给你一百亿钱，你用来招募工匠，打造或修缮武器盔甲，以及各类军需器械，务必尽善尽美，多多益善。”
    “诺！”
    刘晔当即答应下来。
    这时，房玄龄提出了异议，道：“相国，属下认为不妥。”
    “我军跟袁绍的连番大战，缴获的军需辎重，不可计数，已经是完全够用的，相国又何必过多的锻造武器盔甲，以及各类器械？”
    “哪怕是损毁的器械，修缮一番，仍可投入使用了。”
    “青州、冀州一带，新纳入朝廷治下，适才被我军平定。”
    “冀州且不说，青州百姓常年饱受战乱之苦，民生凋敝，若国库充裕，属下认为，相国还是应该用以改善民生，而非是过多的打造军需器械。”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玄龄，你所言，我也是深表认同。”
    “不过，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秦军何以无往而不利，攻必克，战必胜？器械之犀利，乃是一大重要原因。”
    “所以我才要不惜花费重金，也要打造精良的武器装备，用于军事。”
    “河北民生凋敝，我也知晓。为恢复民生，我意，冀州免除赋税一年，青州免除赋税两年，免除徭役两年。”
    “相国英明！”
    一众谋士大将，都赞叹不已。
    实际上，秦牧现在的资金是非常充裕的，没必要跟之前的曹阿瞒一样，跑去挖人家的坟墓，把死人的陪葬品拿来使用……
    如冀州、青州一般，冀州因为之前袁绍的穷兵黩武，遭了不少罪。
    青州则是更惨，自从黄巾之乱起，十多年的时间战乱就一直持续不断，真的是十室九空了。
    “钟繇。”
    “属下在！”
    “我当上表天子，晋升你为青州刺史，你到任后，务必尽快恢复民生，剿灭贼寇，使青州政通人和。”
    “诺！”
    钟繇立即答应下来。
    在原来的历史上，钟繇官居曹魏的相国、太尉，有治国之才，不止是谋略出众，善于治民，就连领兵打仗，钟繇都很有一套，可谓是“全才”了。
    跟王猛一样，钟繇是名副其实的六边形战士。
    所以秦牧能对钟繇委以重任。
    秦牧旋即又任命陈群为徐州刺史，华歆为兖州刺史，房玄龄兼任豫州刺史，陈登取代王猛为扬州刺史。
    王猛则是要前往冀州，担任冀州刺史。
    王猛之前担任扬州刺史，一年时间，就让扬州实现了大治，政通人和，基本的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
    在王猛的配合下，出任镇东将军的岳飞，也是对经常侵扰扬州诸郡县的山越宗贼，进行了严厉打击。

 第155章 下一步，谋朝篡位

    按照秦牧的命令，岳飞在扬州针对山越宗贼剿抚并用，实行了“大围剿”，跨县连郡，建造壁垒，对山越围追堵截。
    没了粮食，迫于生计，饥肠辘辘的山越宗贼就不得不走出大山，向岳飞归降了。
    在大半年的时间里，岳飞率军消灭了多股山越势力，接纳了三十余万山越，从中选取精壮五万人，编练成军，使他们成了一支善于山地作战的精兵。
    经过岳飞的连番打击，山越之乱已经基本上渐渐平息，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了。
    只要扬州各个郡县一直奉行以民生为本的政策，让百姓有口饭吃，相信山越之乱迟早会完全被平定的。
    而现在，秦牧把王猛、岳飞都调到了别的地方去。
    王猛官拜冀州刺史，岳飞也将出任平北将军，负责坐镇冀州。
    冀州，现在成了秦牧北伐幽州，以及西征并州的前沿基地，不容有失。
    综合各方面的考虑之后，秦牧才做出了这种人事调动。
    “另外，让张辽出任并州刺史，兼镇西将军，持节，坐镇晋阳，防止胡虏进犯。”
    对于张辽，秦牧还是委以重任了。
    毕竟张辽对秦牧忠心耿耿，忠诚值已经高达95，基本上不会背叛秦牧了。
    张辽又是并州雁门郡人，熟悉那里的情况，让张辽坐镇晋阳，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班师回朝之后，原本对峙于阳曲一线的秦军与胡人联军，已经各自退去。
    可想而知，来年在并州一定会有一场大战的。
    “仁贵。”
    “属下在！”
    “你负责从军中挑选精兵，恢复陷阵营、玄甲军、背嵬军的建制，若有所需，只管跟我开口。”
    “诺！”
    经过轮番大战，秦军的伤亡也是不小的。
    基本上每过一次大战，秦牧都会从军中挑选精锐，来补充陷阵营、玄甲军和背嵬军的战损士兵。
    以保证秦牧麾下的这三大精锐之师，能一直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纪纲，凉州那边，战况如何？”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的身上。
    纪纲回答道：“相国，曹军与西凉军在冀县进行了几场大战，不分胜负，鏖战半年有余，曹操终因粮草不济退回了关中。”
    “善。”
    秦牧很是满意。
    马腾、韩遂等西凉军诸侯，之所以有如此抢眼的表现，刘伯温在其中是功不可没的。
    刘伯温受命于秦牧，跑到马腾的帐下效力，算是秦牧暂借给马腾的一个谋主。
    刘伯温不负厚望，积极维系西凉诸侯之间的关系，又从旁出谋划策，导致曹军与西凉军鏖战了半年有余，还是无功而返。
    正面一战，其实只要西凉军各部齐心协力，曹军还真的占不了上风。
    ……
    雍州，长安。
    此时在府衙之中，正在跟一众谋士商议大事都曹阿瞒很是气愤。
    “啊！”
    “秦牧小儿，真的是成了气候！竟敢胁迫天子让他官拜相国？”
    “下一步，他是不是要谋朝篡位了？”
    不怪曹操会这般义愤填膺。
    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多年，从始至终却只是一个三公之一的司空，位在秦牧之下，这让曹阿瞒如何能忍受？
    秦牧何德何能？
    曹操想了一下，认为秦牧的确是有能耐的。
    想当初曹操之所以官拜司空，而没有让刘协册封自己为丞相或者相国，就是顾虑袁绍那里。
    相对于袁绍来说，当时曹操的势力是较弱的。
    现在，秦牧坐拥徐州、扬州、豫州、冀州、青州、兖州六个州，还有司州的一小部分，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诸侯了。
    他官拜相国，一点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曹操脸色阴沉的道：“看来，我也要尽快攻取凉州，灭了马腾、韩遂他们了。”
    “若等秦牧灭了袁尚，镇压了北方的胡人之乱，我若连凉州都没有打下来，又如何跟他分庭抗礼？”
    闻言，荀攸叹气道：“主公，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果真是名不虚传的。”
    “正面一战，西凉军并不比我军逊色多少，反而可能是略占上风。”
    “秦牧为阻止主公攻取凉州，把刘基派到了马腾的帐下，为西凉军出谋划策。”
    “若少了刘基，西凉诸侯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莽夫，主公未必不可把他们逐个击破。”
    曹阿瞒暗恨不已，咬牙切齿的道：“这刘基是什么来头？”
    “有如此能耐，有陈平、张良之谋，为何此前一直默默无闻，还投靠了秦牧？”
    曹操等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刘伯温的来历。
    荀攸苦笑着道：“主公，刘基姓刘，可能是汉皇后裔，也可能是寒门子弟。”
    “刘基、房乔、薛礼等人，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尤其是薛礼和岳飞，他们是一战成名天下知。”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他们究竟是何出身，籍贯在哪里，我们也无从得知……”
    这恰恰是曹操最尴尬的地方。
    曹操也是非常注重情报工作的，麾下的探子也不少，只可惜压根儿就找不到关于刘伯温、房玄龄等人之前的一切信息。
    “我要除掉刘基。”
    曹阿瞒眯着眼睛，折射出了一抹凶光，森然的杀机似乎是想把刘伯温置于死地。
    郭嘉摇了摇头道：“主公，狡兔三窟。似刘伯温这样的智者，想行刺他，使他身亡，恐怕不容易。”
    “未尝不可一试。”
    曹操基本上没办法了。
    他迫切的希望能打破僵局，尽快攻取凉州，奈何有刘伯温在，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的联盟很是牢不可破，曹操也根本无从下手。
    郭嘉思索良久，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主公，西凉锦马超，为人冲动、易怒，还多疑，主公你可不从马超身上想办法？”
    “怎么说？”
    郭嘉笑吟吟的道：“西凉诸侯之间多有龌龊，如马腾、韩遂一般，恨不能吞并了对方的部曲，以便于独霸凉州。”
    “因为有刘伯温，以及有主公这个共同的敌人在，西凉诸侯才能勉强抛弃前嫌，联起手来对付咱们。”
    “若主公不是他们的敌人，反而是他们的盟友，则当何如？”

 第156章 秦牧代射，家国天下

    “奉孝，你是让我跟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结盟？”
    曹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都结盟了，曹阿瞒又怎好发兵进攻凉州？
    “是，也不全是。”
    郭嘉意味深长的道：“主公，咱们可以跟除了马腾以外的西凉诸侯结盟，孤立马腾。”
    “主公可以送给韩遂、成宜、马玩、侯选等西凉诸侯一些奇珍异宝、美女、丝绸等等，献以厚礼，笼络他们，以表盟好之意。”
    “接着，主公明年再向汉中用兵，不管能不能击败汉中张鲁，则西凉诸侯一定会松懈下来，在无法进取关中的情况下，他们难免会窝里斗。”
    “到那时，陷入内讧的西凉诸侯，恐怕刘伯温是无法阻止的。”
    “毕竟他只是一个谋士，若是连马腾、马超父子都信不过他，他又如之奈何？”
    “好！”
    一听这话，曹操不由得眼前一亮。
    曹军现在掌握着陈仓这一座城关，易守难攻，西凉军是无法攻克的。
    而长此以往，西凉诸侯们眼看着曹阿瞒又没了进攻凉州之心，岂能不再次内斗？
    难道刘伯温会帮着马腾消灭其余西凉诸侯，让他统一凉州吗？
    想到这里，曹操不由得阴恻恻的笑了。
    既然凉州不好打，这一次曹军南下进取汉中，未必不能成功。
    ……
    时间进入大业二年，即公元202年，正月。
    冰消雪融，万物复苏。
    上一年还在征战不休的大汉诸州，都不约而同的偃旗息鼓，开始韬光养晦，积攒钱粮，厉兵秣马，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开始新一轮的征战。
    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
    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
    此时，在许都郊外的林苑之中，千乘万骑，秦牧、刘协和公卿百官及其子弟，还有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正在进行田猎。
    这个时代的人有着尚武之风，崇尚武功，所以对狩猎的兴趣就很大。
    田猎是一项古典的军事化运动，不止是狩猎那么简单的。
    在田猎的时候，古代的天子或者是诸侯要进行一番“演武”，也就是古代版的大阅兵，以此来耀武扬威，彰显出自己强势的一面。
    现在天下大乱，秦牧有空的时候自然是要检阅一下三军的。
    “呜——呜——呜——呜——”
    伴随着田猎的一开始，号角声齐鸣。
    首先要射出第一箭，射杀第一只猎物的人，自然是作为天子的刘协。
    披坚执锐的士卒们负责从四面八方，把猎物驱赶到指定的地点，让刘协射杀，这就是所谓的“围猎”。
    这样的围猎其实趣味性并不大，只是考虑到刘协的身份，所以他只要意思一下就好了。
    原本刘协是不打算来凑热闹的，奈何秦牧执意要他来这里进行田猎。
    “咻！”
    这个时候，刘协张弓搭箭，在马背上瞄准了一只正在飞奔的梅花鹿，一箭射出去，却扑了个空，箭矢插在了草地上，软绵绵的，最后还坠到了地上。
    糗大了。
    不过，身边的秦牧、房玄龄、荀彧、孔融等大臣，倒是没有取笑刘协。
    刘协摇摇头道：“相国，朕许久未曾骑射，都已经生疏了。”
    “陛下还请再试射一箭。按规矩，天子首射，必中猎物，不然这一场田猎也无法开场。”
    “不。”
    刘协有些抗拒的道：“相国，这让朕站着射猎物都难，更何况是骑射？要不，相国你代朕射猎，如何？”
    “诺。”
    秦牧倒是没有拒绝。
    他从刘协的手中接过铁胎硬弓之后，搭上箭矢，便拉弓如满月，对准了远处正在飞奔的一只麋鹿。
    这把铁胎硬弓的拉力，在秦牧看来是软绵绵的，不太适应。
    不过，秦牧的箭术很是了得，所以也还能用一用。
    “咻！”
    “噗嗤！”
    秦牧一箭射出，那箭矢顿时就穿透了麋鹿的脖子，血溅五步。
    原本还在逃奔的麋鹿哀鸣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陛下神射！陛下神射！”
    “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眼看着秦牧用刘协的弓箭，射杀了一头麋鹿，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起来的话语，周围的将士也跟着高呼“陛下万岁”。
    就连秦牧、刘协身后跟着的公卿百官，也都无一例外，高呼“陛下万岁”。
    此情此景，让刘协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很是难看。
    荀彧、孔融、杨彪等心向汉室的大臣，也是一脸阴翳的神色，却还不敢声张。
    自古以来华夏就有着“逐鹿中原”的说法，“鹿”代表天下。
    现在秦牧代刘协射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秦牧虽是代射，但是这“鹿”最终是归秦牧，还是归刘协？
    秦牧笑了笑，几乎将一众大臣的表现都尽收于眼底。
    他固然没有读心术，却也能猜到这些人心里的想法。
    刘协长舒了一口气，道：“相国，朕乏了，要先营地歇息一下。”
    “陛下请便。”
    ……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牧的寝帐中，秦牧与房玄龄对席而坐，正在饶有兴致的喝茶聊天。
    “相国，白天发生的事情，招致了陛下与一部分朝臣的不满。他们或许都把相国你视作了梁冀、董卓一般的国贼，暗恨不已了。”
    “我知道。”
    秦牧淡淡的笑道：“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我迟早有一天会除掉他们。”
    经过了“秦牧代射”之事，朝中那些心向汉室的大臣，对秦牧都极为不满，却也不敢真的动手，起兵除掉秦牧。
    如荀彧、孔融、杨彪一般，他们都出自名门望族，若是诛杀秦牧事败，不止自己会死，会满门抄斩，恐怕偌大的家族也会跟着陪葬……
    这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他们之所以为秦牧效命，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未来考虑。
    何为“家国天下”？
    “家”在于“国”前。
    士族们一般来说都是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他们自幼耳濡目染受到的教育皆是如此，很少有人能做到大义灭亲，毫无保留的忠君爱国。
    房玄龄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相国，要除掉那些居心叵测的士族容易，只是，何人能代替他们？”

 第157章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士族门阀人才济济，别的不说，天下数以万计的朝臣官吏中，基本上都是士族、寒门子弟，普通人家连读书识字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做官？”
    “世家之间，盘根错节，或联姻，或为门生，或为故吏，这种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孔融、荀彧、杨彪一般，他们名满天下，门生故吏也不少，家世之显赫相国也不得不顾虑一二。”
    “一旦相国你要除掉他们，恐怕朝廷也会元气大伤。”
    听到房玄龄的这一席话，秦牧意味深长的道：“所以，这个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玄龄，不瞒你说，如何对付士族门阀，我早已有了主意。”
    “现在我麾下有颍川、江东、河北三大士族势力，形成了一种平衡，让他们都能为我所用，但，以士族对付士族，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日后等我一统天下，改朝换代，想必要不了多少年，这些士族门阀就会成为依附于新朝身上的吸血虫，从我的新朝身上汲取利益，一如光武故事。”
    想当年，光武皇帝刘秀是如何逆袭，廓清寰宇，再造大汉的？
    刘秀最大的依靠，就是河北士族。
    所以，在建立了东汉之后，刘秀也是投桃报李，任由各地的士族门阀“野蛮生长”，使私学之风盛行，朝臣官吏之间私相授受，土地兼并问题也是日益加剧了。
    在打天下的时候，士族门阀绝对是最好的帮手。
    然而，等到新朝建立，世家就会向皇帝索取回报，十倍乃至于百倍的回报。
    难道刘秀不知道这种事情吗？
    不，他知道，但是也无可奈何。
    如历史上的魏武帝曹操一样，还曾颁布过求贤令，想要不问出身，唯才是举，摆脱世家大族的影响。
    曹操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反而会招致士族的怨恨。
    为何？
    只因寒门子弟，说到底还是士族，落魄的士族，他们跟那些显赫的世家大族仍旧是沾亲带故的，只是关系较为疏远而已。
    寒门子弟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出身低微，继而有着自卑心理，然后自己就向世家大族妥协了，一味地示好、迁就。
    这就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作为穿越者的秦牧，属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能少走许多弯路。
    “不知道相国你打算如何对付士族？”
    房玄龄疑惑的问了一句。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推行科举制。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选择二：设立国子监，自己培养人才。系统奖励：特殊物品“活字印刷术”模板、制作工艺。】
    【选择三：颁布《求贤令》，招贤纳士。系统奖励：人物“于谦”。】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毫无疑问，秦牧又薅到了系统的“羊毛”。
    对于名动千古的大唐军神李靖，秦牧是想收为己用的，只是，他不能这么做。
    推行科举制？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合时宜！
    秦牧敢断定，自己一旦推行科举制，天下士人说不定都会站出来反对他。
    而且，即便是秦牧推行了科举制，最后取得的效果还是差强人意，收效甚微的。
    为何？
    因为士族人才济济，他们掌握着读书识字，经学致用的权力，其势力之盛，几乎垄断了整个大汉官场。
    秦牧这个时候推行科举制有什么用？
    最后考取功名的还不是士族子弟吗？
    至于《求贤令》，效果跟科举制也是一样的。
    秦牧迫切需要人才的话，颁布《求贤令》是不错的法子，但是他现在麾下人才济济，也根本不缺治国理政之才。
    而秦牧设立国子监，自己培养人才就不一样了。
    天地君亲师，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忠孝礼义。
    由秦牧所培养出来的人才，有着师生名分，自然是对秦牧忠心耿耿的。
    后世的蒋校长也是以自己的黄埔系为根基，逐步壮大起来的。
    再者说，活字印刷术的确是一项了不得的发明，能使书籍文化广泛传播，让更多囊中羞涩的人读书识字，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出人头地的机会。
    知识改变命运！
    “玄龄，要对付士族，不难。我想先从培养人才方面入手，再逐步取消察举制，改革选官制度，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担任朝臣官吏。”
    秦牧旋即就跟房玄龄商议了一番。
    ……
    在翌日德阳殿的大朝会上，秦牧第一时间手持牙笏出列，向陛台上的刘协进言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请讲。”
    “自董卓之乱以来，天下纷乱，百姓尽皆流离失所，士子也不得其位，退隐于山林之间，致使学统有倾覆之危，天下士子有倒悬之急。”
    秦牧正色道：“陛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臣以为，如今朝廷安定，人心思定，朝廷应该恢复太学之学统，使士子们得以有做学问的地方，得以被鸿儒传道受业解惑。”
    闻言，刘协颇为疑惑的问道：“相国，这太学不是早已经恢复了吗？”
    “陛下，不够，太学恢复得还远远不够。”
    秦牧缓声道：“顺皇帝永建年间，太学生人数多至三万人。现在许都的太学，生员有多少？”
    “不过五百人！陛下，太学的生员如此之少，陛下你又怎能说太学已经恢复？”
    听到这话，刘协摇了摇头道：“既如此，相国你可招收生员进入太学，朕，概不过问。”
    看起来，刘协还是没有明白秦牧的心思。
    秦牧旋即从衣袖中掏出一道奏章，让在一边的太监递给了刘协过目。
    看见奏章上的内容之后，刘协震惊了，一时间瞠目结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牧。
    秦牧恢复太学之学统的计划，竟然如此庞大？
    简直是让人匪夷所思！
    刘协旋即陷入了沉思，把秦牧的奏章，让站在一边的太监向陛台之下的公卿百官宣读。
    按照秦牧的规划，太学改名为“国子监”，作为大汉的最高学府。
    国子监读书的学生称为“监生”。

 第158章 国子监六大学院

    以前大汉的太学，得益于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所以专门传授《诗》、《书》、《礼》、《易》、《春秋》这些儒家经典。
    现在秦牧要设立的国子监，则是有些不同。
    国子监有着法学院、兵学院、工学院、医学院、农学院、商学院，六大学院可谓是包罗万象的。
    士农工商，每个阶层的人都可以入读国子监，在各个领域大放异彩。
    法学院是培养官吏的地方，兵学院则相当于一座军校，专门为秦牧培养军事人才。
    其余农、工、商、医四大学院，学术颇杂，但是也被秦牧提高到了跟士人同一地位。
    而且，秦牧还将担任这一国子监的祭酒（类似于校长），那岂不是说，日后从国子监毕业出来的学子，都将是秦牧的门生吗？
    “不妥！”
    当秦牧对国子监的规划，被公之于众后，好似一颗炸弹扔进了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炸开了。
    公卿百官一片哗然。
    杨彪手持牙笏出列道：“陛下，相国要恢复我大汉之学统，设立国子监的初衷是好的。”
    “只是农、工、商、医四类人，何以跟士子相提并论？要被置于‘国子’之地位？”
    “他们平日里要学什么？学来有何用处？”
    “正是！”
    群臣都纷纷附和。
    “这兵学院且不说，农、工、商、医，有什么好学的？”
    “工匠和商人都属于贱业，恐怕天下士子都耻于与他们为伍。如此一来，没了士子的参与，这国子监岂不是成了摆设一样吗？”
    “陛下，以臣之见，国子监只需要跟以前的太学一般，传授儒家经典即可，不必学术这般繁杂！”
    公卿百官七嘴八舌的，执意反对秦牧设立国子监。
    秦牧没有生气，而是将矛头指向了适才“出言不逊”的孔融。
    孔融认为“农、工、商、医”的学问，没什么好学的。
    这让秦牧不能认同。
    秦牧于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孔融，说道：“孔大人，你所言，大缪也。”
    “这天下的学问，包罗万象，又岂止是做官的学问？经世致用的学问？”
    “如工学一般，器械之精妙，从无到有，孔大人你所住的宅邸，所用的车驾，所使的碗筷等等，哪一样不是工匠制作或建造出来的？”
    “如农学一般，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如何提高农作物的产量，病虫害防治、土壤与营养等等，这都是农学之研究。你孔融吃得饱，穿得暖，自然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天下百姓又有多少人能过上你的这种日子？”
    “如医学一般，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忤逆的自然规律。”
    “但是人生了疾病，未必不可医治，医者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所以医学院的存在，就是为了培养出更多的医者，以至于学术交流，增益医学之鼎盛，以解决更多的疑难杂症，救活更多患者。”
    秦牧正色道：“如商学一般，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但是国家没有繁荣的商业，如何为朝廷提供更多的赋税？如何方便天下万民？”
    “别的不说，诸公身上穿的丝绸衣裳，跟那些在你们看来浑身上下充满铜臭味儿的商人，也都不无关系。”
    “由此可见，法、兵、农、工、商、医六道，一样重要。”
    “这……”
    秦牧的一番话，怼得一众公卿百官无言以对。
    毕竟，道理是这样的道理。
    国子监的法、兵、农、工、商、医六大学院，可谓是跟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
    孔融硬着头皮，大声道：“相国此言差矣！”
    “老夫还是反对设立这样的国子监！”
    “反对无效！”
    秦牧扫了一眼孔融，大手一挥道：“孔大人，还有朝中诸公，关于设立国子监的事情，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而是在告诉你们一声，告诉陛下一声，仅此而已。”
    “……”
    秦牧这是根本不给刘协以及公卿百官的面子。
    天子，以及这偌大的朝廷，实际上就成了一个摆设。
    刘协成了专门为秦牧盖上印玺的“工具人”，朝廷也成了秦牧的“传声筒”！
    也就那样。
    眼看着秦牧执意要设立这样的国子监，万般无奈之下的刘协，只能答应了。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设立国子监，自己培养人才。】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活字印刷术”模板、制作工艺！】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下了大朝会之后，秦牧就回到自己的相国府，召集房玄龄、陈宫、刘晔、鲁肃、田丰等一众谋臣，商议设立国子监的事宜。
    “子敬。”
    “属下在。”
    “你负责征召民夫，在许都城东郊，开阳门外兴建国子监的房舍，最好是跟顺皇帝时期一样，建成两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然后逐步扩建。使国子监可容纳万余人，甚至是几万人。”
    秦牧缓声道：“但有所需，你只管向我开口。”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作为大汉的最高学府，又有着六大学院的国子监，学员自然是不会少的。
    多多益善！
    “公与、元皓。”
    “属下在！”
    “你们二人负责招收国子监生员之事。农、工、商、医四大学院的监生，可从民间遴选，或让各地方官吏举荐，至于法学院的监生，可从士子中遴选，让各地方官吏举荐。”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兵学院的监生，可从军中遴选，让各部将领举荐。”
    “诺！”
    沮授和田丰立即答应下来。
    秦牧想了一下，又把目光放在了陈宫、张昭的身上。
    “国子监，设置祭酒、司业，掌管教令。监丞，专领监务。”
    “我兼任祭酒，公台你为司业，子布你为监丞。”
    “国子监的具体事宜，由你们二位负责。”
    “诺！”
    对于国子监，秦牧基本上是一个“甩手掌柜”，把具体的事务都交给张昭和陈宫去处理。
    祭酒相当于校长，司业相当于副校长，监丞就相当于教务处主任了。
    秦牧又交代了陈宫一番，说道：“公台，你的责任很是重大。”
    “国子监六大学院当中，兵学院和法学院，与农、工、商、医四大学院，兵学院与法学院的学制为一年，务求速成，要培养出既有能力，也要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才。”
    “相国，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好。”

 第159章 贵妃深夜来访

    黄埔一期的学习时间是多久？
    七个月。
    秦牧给了兵学院和法学院的学子一年的学习时间，可谓是绰绰有余的。
    因为他们本身就有着不错的底子。
    兵学院是将领“速成班”，法学院则是官吏“速成班”，他们都是秦牧的门生。
    秦牧为了培养出忠诚可靠的人才，也是用心良苦的。
    兵学院的博士，基本上都是军中将领；法学院的博士，也基本上都是朝臣官吏；商学院的博士，也是商贾出身；工学院的博士，无不是经验老到的工匠……
    由这些人来为秦牧培养出各种各样的人才，不必担心。
    只是，是人都会有私心。
    如果是士族出身的监生，日后秦牧跟他们的家族发生利益冲突，他们又会作何抉择？
    一边是自己的恩师、君主，一边是自己的亲人。
    为了自己的君主，为了自己的前程，他们能做到大义灭亲吗？
    所以说培养人才的事情，还是要从小抓起。
    在这个事情上，房玄龄与秦牧是不谋而合的。
    房玄龄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可从民间遴选一批出身贫苦，年龄较小的人，教他们读书识字，等他们日后进入国子监，一定是可塑之才，而且对相国你忠心不二。”
    “好。”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这时，作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的纪纲站了起来，朝着台阶之上的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如果要注重忠心，从小抓起，属下以为，无依无靠的孤儿最合适不过。”
    “他们没了家人，没了依靠，若相国能给他们一口饭吃，有读书识字的机会，相国你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犹如父亲一般。”
    “试问，他们对相国又岂能不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善。”
    对于纪纲的这种说法，秦牧深表赞同。
    实际上，镇抚司的锦衣卫就是这么干的。
    纪纲经常搜罗民间的一些孤儿，养活他们，传授他们收集情报、刺杀的技能，进行一番洗脑，把他们培养成了真正的特务。
    就算是秦牧让他们自尽，想必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止是镇抚司，哪怕是士族门阀也经常这么干。
    死士从何而来？
    最好的死士莫过于孤儿出身的人了。
    生逢乱世，举目无亲的孤儿难免会沦为被他人利用的工具。
    若能得到读书识字，出人头地的机会，他们岂能不把秦牧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
    “纪纲，就由你负责遴选一批聪明伶俐的孤儿，以至于民间的孩童，送到国子监培养。年龄……最好是十二岁以下。”
    “诺。”
    纪纲答应了下来。
    不过，纪纲又有些困惑的问道：“主公，你想要培养多少孩童？”
    “多多益善，不少于三千人。”
    “诺。”
    纪纲懂了。
    既然是孤儿，又出身贫苦，肯定是目不识丁的，不过国子监那里可以对他们进行扫盲，之后再传道受业解惑。
    这样一来，培养他们的本钱就不小，不过在秦牧看来还是值得的。
    教育强国！
    秦牧现在自然是没有能力普及义务教育的，那就注重于培养忠于自己的人才就好了。
    旋即，秦牧又拿出了活字印刷术的模板，以及制作工艺的图纸，交给了房玄龄，让他负责推广活字印刷术的事宜。
    印刷术的影响力是不言而喻。
    在印刷术发明之前，文化的传播主要靠手抄的书籍。
    手抄费时、费事且不说，还容易抄错、抄漏。
    这个时代，其实已经有了墨拓技术，也就是雕版印刷术的雏形。
    而秦牧要推广的活字印刷术，直接是跨过了雕版印刷术。
    可想而知，有了活字印刷术，更多的书籍就能被印刷出来，然后流传于世，让更多的人都读得上书……
    这意义岂能不重大？
    说到底，国子监和活字印刷术，都是秦牧对付士族的“致胜法宝”。
    ……
    夜幕降临。
    忙完一天政务的秦牧，准备返回大司马府的后院睡觉。
    这时，李存孝进来禀告道：“相国，宫里人求见。”
    “宫里人？”
    “来者自称是董贵人。”
    “哦？她见我所为何事？”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看董贵人神神秘秘的，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相国你商量一下。”
    董贵人能有什么重要之事，要跟我商量？
    秦牧颇为疑惑。
    不过，既然对方是董贵人，秦牧也想给几分薄面。
    “把她请到我的书房。”
    “诺。”
    董贵人是原来车骑将军董承的女儿，跟秦牧可谓是有着不小的渊源。
    之前的许都之战中，是董承等人在城内起兵，想里应外合，帮助秦军夺取许都，只可惜还没成功，就被荀彧、曹仁他们诛杀了。
    不过秦牧还是认可了董承的功劳，追封董承为“太尉”，封祁乡侯。
    有这一层关系在，董贵人在宫里也过得较为舒坦。
    不一会儿，秦牧就在书屋中，见到了董贵人。
    董贵人穿着一袭黑袍，头上还戴着大兜帽，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干什么坏事的。
    “贵妃娘娘，你这是？”
    看着董贵人这副打扮，秦牧颇为诧异。
    贵人，其实就是贵妃。
    跟后来的“贵人”不同，光武帝刘秀的时候始置贵人，为最高位妃嫔称号，仅次于皇后。
    所以秦牧将董贵人称之为“贵妃娘娘”，一点都不为过。
    这个时候，董贵人旋即拉下了自己的大兜帽，并朝着秦牧福了一礼。
    “相国大人还请切勿见怪。这路上人多眼杂的，本宫从宫里出来到相国府，难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若是因此生出什么流言蜚语，对你对我都不好……”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贵妃娘娘，你是小心过头了。”
    “你我又不是私交甚密，有什么奸情，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害怕别人议论？”
    董贵人一听这话，忍不住白了一眼秦牧，娇嗔道：“相国还真是快人快语，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不知道贵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相国大人，本宫这里有一封密信，你或许会感兴趣的。”
    说着，董贵人就怀里掏出了一道书信，递给了秦牧。
    书信上还残存着淡淡的幽香，以及温热的气息……

 第160章 最毒妇人心

    董贵人交给秦牧的这一封密信，着实是不简单的。
    这是皇后伏寿写给她父亲伏完的一封信函，其内容，无非是诉说秦牧的种种行为，无异于国贼，让伏完暗暗召集人手，想办法除掉秦牧，匡扶汉室……
    就这？
    秦牧不认识伏寿的字迹，不过这上边盖着皇后的印玺，秦牧还是认得出来的。
    “贵妃娘娘，这事情属实吗？”
    “千真万确。”
    “这密信，你是从何而来的？”
    “相国，不瞒你说，本宫在皇后那里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正好皇后就让本宫的那个亲信，把密信藏在身上，以便于携带出宫。”
    “原来如此。”
    这许昌宫中，里里外外都是秦牧的人，进出皇宫的人，都要一一经过核查的。
    想要携带密信出宫，并不容易。
    秦牧笑了笑道：“贵妃娘娘，你把这密信交给我，用意何在？
    “相国，实不相瞒，本宫想跟你合作。”
    “合作？”
    秦牧摇摇头道：“我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好合作的。”
    想跟秦牧合作，董贵人有这个资格吗？
    没有，至少在秦牧看来是这样。
    董贵人则是嫣然一笑，柔声道：“相国，你应该是知道，陛下和皇后心中都恨极了你，把你视作国贼，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如这封密信，倘若让伏完看到，还秘密召集人手对相国你不利，想必相国也会很头疼？”
    听到这话，秦牧轻笑一声道：“贵妃娘娘，你太高估伏完了，我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伏完是大司徒伏湛七世孙，娶了汉桓帝长女为妻，袭爵“不其侯”，历任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屯骑校尉。
    按理说，以伏完的外戚身份，不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屯骑校尉。
    不过伏完是一个识趣的人，自嫌尊戚，于是在曹操当权时，乖乖的交上了辅国将军的印绶。
    历史上的伏完是寿终正寝的。
    话说回来，刘协与伏寿、董贵人这两个后妃，原本就是沾亲带故的。
    伏寿且不说，董贵人的父亲董承，是汉灵帝母亲董太后的侄子。
    所以算起来，董贵人应该称呼刘协为“表哥”……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缘故，董贵人去年为刘协产下一子，只可惜夭折了。
    “贵妃娘娘，陛下与皇后对我的态度，我也能理解。”
    秦牧缓声道：“作为一个正常人，陛下想收回大权，真正君临天下，不足为奇。”
    “相国会允许吗？”
    秦牧笑而不语。
    想跟他合作，董贵人就必须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或者说是本钱。
    董贵人深知这一点，于是想了一下，便道：“相国，你把陛下当成了傀儡，陛下他岂能忍受？”
    “当今天子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会想方设法的从相国你这里夺回大权。”
    “相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陛下真的成功谋害你吗？”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贵妃娘娘你多虑了。”
    “这天下说到底，还是汉室的天下，我秦牧为相国，乃是天子的代理人，汉室的代理人，仅此而已。”
    “难道，我还能杀了陛下不成？”
    看见秦牧这般“惺惺作态”，董贵人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未尝不可啊，相国。”
    “你……”
    秦牧颇为诧异的看着董贵人。
    什么情况？
    这董贵人居然还能怂恿秦牧杀了刘协？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究竟是仇恨？
    还是利益纠葛？
    秦牧眯着眼睛道：“贵妃娘娘，你这可是有密谋弑君的嫌疑。我若是告诉陛下，想必贵妃娘娘你能活几天，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相国你不会这么做的。”
    董贵人忽然正色道：“相国，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本宫想让你帮我，成为皇后，成为大汉的皇后。”
    “凭什么？”
    “就凭，本宫能帮你牢牢的控制住天子，帮你实现自己的终极野心。”
    秦牧闻言，笑吟吟的道：“贵妃娘娘，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你一介弱质女流，能帮到我什么。”
    “就凭你还想控制天子？你怕不是在说笑。”
    面对秦牧的这一番轻视之言，董贵人并没有动怒，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相国你博古通今，应该知道移花接木的故事？”
    “听说过。”
    移花接木的故事，跟狸猫换太子差不多。
    说的是在战国时期，赵人李园把自己的妹妹先嫁给了春申君，等怀有身孕之后，嫁给了一直未有子嗣的楚考烈王。
    于是在楚考烈王死后，李园妹妹所生的熊悍，就成了楚王……
    “相国，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不是比已经成年，心智成熟的大人更好控制吗？”
    董贵人的唇角一抿，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向秦牧说道：“本宫若是成了皇后，与陛下所生的儿子，自然成了嫡子。”
    “陛下驾崩后，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
    “到时候本宫就是皇太后，相国你控制年幼的新皇也是易如反掌，不必过度的提防他。”
    “岂不美哉？”
    听到这话，秦牧摇了摇头道：“贵妃娘娘，恕我直言，你的这一提议，不怎么样。”
    “陛下与皇后伏寿有两个皇子，尚且年幼，我可以在陛下殡天之后，直接拥立陛下的嫡长子继承大位，又何须大费周章的让你成为皇后，再与陛下生育子嗣？”
    “不，不一样。”
    董贵人说着，脸上的神色很是荡漾，媚眼如丝的看着秦牧，然后缓缓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秦牧的大手，放在了的腹部。
    “贵妃娘娘，你这是做甚？”
    秦牧表现得很是淡定。
    董贵人如此这般，有“耍流氓”的嫌疑，不过秦牧并不觉得自己是吃亏的一方。
    而董贵人毕竟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靠近秦牧之后，还凑到了秦牧的耳边，呵气若兰的娇笑道：“相国，你还没明白？”
    “你帮本宫成为皇后，本宫做你的女人。本宫与你生下的子嗣，日后就是大汉的太子，大汉的皇帝。”
    “你秦家的骨血移花接木，取代刘姓汉室君临天下，不好吗？”
    刺……刺激！

 第161章 董贵人的蛇蝎心肠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秦牧有些意想不到，董贵人这清婉美丽的脸蛋儿之下，隐藏着的居然是这种“蛇蝎心肠”。
    秦牧淡淡的一笑，看着眼前妩媚动人的董贵人说道：“贵妃娘娘，看来不能小瞧了你。谁要是小瞧了你，可能要吃大亏的。”
    “不知相国你认为本宫的这一提议，如何？”
    “属于是多此一举。”
    “……”
    董贵人属实是被秦牧的这一番话呛到了。
    什么叫“多此一举”？
    这就是！
    秦牧可是野心勃勃，日后要改朝换代，建立一个帝国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做个辅佐别人的相国？
    虽说，刘协这个傀儡皇帝很不安分，时常在秦牧的背后搞小动作，但是刘协要造反，他根本没有成功的机会，只是在给秦牧添堵而已。
    不过，秦牧同样是一个有着恶趣味儿的人。
    他早就看上了刘协的后妃伏寿和董贵人，只是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现在董贵人主动送上门来，秦牧又岂能放过？
    “相国，打扰了。”
    眼看着秦牧对于自己提议不感兴趣，董贵人很是失落，放开了秦牧的手，就打算离开。
    “等等。”
    秦牧上前拉住了董贵人的手腕，笑吟吟的道：“贵妃娘娘，既然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回宫里？”
    “贵妃今晚留宿于相国府如何？”
    闻言，董贵人的脸色一白，颤巍巍的道：“相国，你这是要做甚？”
    “本宫好歹是陛下的册封的贵人，天子妃嫔，你不能对本宫无礼。”
    事到如今，董贵人还要装纯？
    比矿泉水还纯吗？
    说到底，董贵人只是不想被秦牧“白piao”而已。
    秦牧也清楚董贵人的心思，于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贵妃娘娘，你的提议我考虑考虑。别的且不说，你一定能取代伏寿，成为我大汉新的皇后。”
    “多谢相国。”
    有了秦牧的这一番话，董贵人就放心了。
    “等等。”
    关键时刻，秦牧忽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怎么了？”
    董贵人很是疑惑的看着秦牧，难道秦牧临时变卦了吗？
    “贵妃娘娘，你上一次跟陛下欢好，是几时？”
    “唔，记不清了。本宫自从孩子夭折，就伤心过度，无意侍奉陛下，大概有一个月。难道相国你还嫌弃本宫？”
    “我的确是有些轻微的洁癖。”
    对于董贵人的这种说法，秦牧是将信将疑的。
    “贵妃娘娘，我们现在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其子嗣未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他到底是我的骨血，还是刘协的骨血，这个问题很重要。你懂吗？”
    “本宫懂了。”
    “贵妃娘娘，我现在火气很大，顺便给我走一走旱道。”
    “旱道？”
    ……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满怀幽怨脸色的董贵人，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相国府。
    相比于其他人而言，董贵人算得上是“人间清醒”。
    她知道刘协绝对是斗不过秦牧的。
    秦牧日后改朝换代，成了新朝的皇帝，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董贵人投靠了秦牧，并且想过一把“皇后瘾”、“太后瘾”，以便于流芳百世。
    董贵人的这一番如意算盘，打得很是漂亮。
    不过她能否如愿以偿的成为刘协的皇后，大汉的皇太后，都取决于秦牧，这还有待商榷。
    实际上，就连秦牧自己都还没有考虑好，究竟是否要这么做。
    他暂时稳住董贵人，只是想“骗pao”。
    秦牧现在与董贵人可谓是超友谊关系了。
    一觉醒来的秦牧，心里已经是有些后悔了。
    这么做，是不是有欠考虑？
    太过冲动？
    秦牧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如他所言，自己有着“轻微的洁癖”。
    秦牧固然是跟董贵人有染，给刘协戴了一顶原谅色的帽子，但是他却不能容忍刘协继续跟董贵人不清不楚的。
    因为，万一董贵人有孕，这是秦牧的，还是刘协的？
    值得深思。
    要不，派人杀了刘协？
    秦牧的脑海中，骤然跳出了这样的念头。
    弑君！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杀死刘协。系统奖励：特殊物品千里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阉了刘协。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秦牧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还用考虑吗？
    一匹千里马跟一个用兵如神的战神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的。
    再者说，现在秦牧并没有完全掌控大局，还需要刘协活着充当自己的傀儡。
    让他继续借着汉室的旗号招贤纳士，平定各路诸侯。
    阉了刘协，比杀了刘协效果更好。
    打定主意之后，秦牧就把纪纲传召到了自己的书房中，密谋大事。
    听说秦牧打算阉了刘协，纪纲不由得瞠目结舌。
    不过，他识趣的没有询问原因，只是颇为担忧的道：“相国，若是让刘协成了阉人，他还是知道相国你所为，恐怕他会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要对付相国。”
    “那又如何？”
    秦牧缓声道：“今天下之事在我，他一个傀儡皇帝，就算知道是我干的，再怎么愤怒，也是无能狂怒，又待怎样？”
    “这……相国你既然想阉了刘协，何不从华佗那里寻一偏方？华佗乃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医术了得，想必也有关于这方面的药方。”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见一见华佗。
    这华佗是何许人也，想必是不必赘言的。
    他与董奉、张仲景在历史上并称为“建安三神医”。
    华佗精通妇、儿、针灸、内、外各科，对外科还特别的擅长。
    他发明了麻沸散，还钻研出了一套五禽戏，就连着作《青囊经》都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
    华佗可谓是华夏的外科鼻祖了。
    可惜的是，在原来的历史上，华佗非要给曹操动“开瓢手术”，这让生性多疑的曹阿瞒认为华佗要谋害他，于是就把华佗给宰了。
    话说，华佗是沛国谯人，跟曹阿瞒还是老乡……
    而秦牧对于医学的发展，还是非常重视的。
    他曾征召过华佗、张仲景等名医，张仲景没有应征，华佗则是慕名而来了。
    因为秦牧要在许都设立国子监，其中就囊括了医学院，秦牧是把华佗请到医学院担任院长，负责为朝廷培育出更多医者的。
    欣然应邀的华佗，这才到了许都没多久，不过也被秦牧待若上宾了。

 第162章 沦为废人的天子

    “元化（华佗表字），你可有什么偏方，让男子丧失那方面的能力吗？”
    “哪方面？”
    大司马府的书屋中，秦牧见到了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的神医华佗，并请教了医学上的知识。
    不过，面对秦牧的这一问题，华佗有些发懵。
    “咳。”
    秦牧轻咳一声道：“就是能让男子成为阉人的偏方。”
    “相国说笑了。”
    华佗摇摇头道：“普天之下，哪有这种偏方？属下苦心钻研医学，专为救死扶伤，可不会钻研这种害人的偏方。”
    “……”
    就连华佗都没有这种偏方吗？
    秦牧想了一下，于是向华佗要了一瓶麻沸散。
    具体有何用处，秦牧也没有告知华佗。
    这种事情怎能宣之于口？
    即便是刘协真的成了阉人，想必也是羞于启齿的。
    ……
    夜幕降临。
    原本还在许昌宫中吃了晚膳的刘协、伏寿，喝了几杯混杂着麻沸散的酒水，就头昏脑涨，然后晕厥了过去。
    等候已久的纪纲挥了挥手，让附近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有敢于反抗的，则是被锦衣卫乱刀砍死了。
    眼看着锦衣卫这般残暴，宫女太监们都不敢反抗了，纷纷作鸟兽散。
    “大人，真……真的要这么做吗？”
    跟在纪纲一边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糟老头子，颤巍巍的向纪纲询问道。
    这厮是专门为即将入宫的太监阉割的“刽子手”。
    对于这种事情驾轻就熟。
    但是，对方可是大汉天子刘协，他现在要阉割的乃是龙……
    哪里能不战战兢兢？
    纪纲看着这糟老头子一脸恐惧的神色，淡淡的道：“老王头，你干的可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的大事，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可告诉你，你一家七口人性命都攥在我手里。你若不听话，不乖乖照做的话，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诺。”
    糟老头子无奈的答应下来。
    他阉割的手法很是娴熟，这能确保不会伤到刘协的性命。
    夜半三更，当刘协在自己的寝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宛如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声。
    麻醉的药力已经过去了。
    刘协疼得满地打滚，额头和身上都直冒冷汗，惨嚎不迭。
    “没了！没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天呐！”
    “这究竟是谁干的！”
    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完整男人的刘协，不由得泪流满面。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阉了刘协。】
    【系统奖励：人物“李靖”！】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秦牧不禁眼前一亮。
    李靖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在华夏古代诸多的名将当中，李靖绝对是能挤进前十的人物。
    据说《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中的托塔天王原型就是大唐军神李靖……
    秦牧旋即打开了自己的宿主个人面板，察看了一番。
    【宿主：秦牧】
    【年龄：21】
    【身份：大汉相国、郑侯】
    【特殊能力：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倍化之术】
    【已召唤人物：李靖、李存孝、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刘伯温、王猛】
    【已召唤军团：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宋玉颜值、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九转金丹一枚、天龙破城戟、八宝穿云弓、轩辕剑】
    【政治值：100\/100】
    【武力值：100\/100】
    【统帅值：100\/100】
    【智力值：100\/100】
    【魅力值：100\/100】
    【中心值（综合评价）：s+】
    值得一提的是，如特殊物品“活字印刷术”模板、制作工艺，以及“土豆种子”一万斤、“番薯藤”一万斤、“玉米种子”一万斤，这些已经用出去的东西，是不会在系统面板上显示的。
    今年开春，秦牧就以颍川郡、汝南郡作为实验点，开始把各自一万斤的土豆、玉米、番薯广泛种植。
    等到产量得到提高之后，才会逐步向秦牧治下的各个地方推广出去。
    成为拥有地盘、人口、钱粮最多的诸侯之后，秦牧也不必担心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会“资敌”。
    这或多或少会“资助”一下敌人，却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因为权衡利弊之后，会发现这对于秦牧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
    时间进入大业二年，即公元202年，农历四月末。
    秦牧治下的冀州、兖州、豫州、徐州、扬州、青州，大部分郡县基本上已经完成春耕，开始进入农闲的时候。
    经过几个月的厉兵秣马，秦军也恢复了原来的战斗力，而且军势更盛。
    在此期间，秦牧也囤积了不少的钱粮辎重，足以撑得起一两场大战的消耗。
    踌躇满志的秦牧，准备等五月初就正式发动大战。
    只是要征讨的对象是谁，还有待商榷。
    此时，在相国府的节堂之中，秦牧坐在台阶上，左右两侧则是房玄龄、薛仁贵、太史慈、赵云、田丰、沮授、陈宫等一众谋臣大将。
    作为尚书令的房玄龄，负责操持政务，所以第一时间出列道：“相国，按照你的吩咐，属下在相国治下的六个州，以及河内郡、河南郡进行了一次人口普查。”
    “现在相国治下，有二百一十六万户，一千三百二十余万口。”
    “仓禀之中，大概能拿出五百万石粮食，可供相国随时调用。”
    “善。”
    秦牧是颇为满意的。
    人口方面，只有一千余万，在秦牧看来着实是比较少。
    但是他现在能随时调用五百万石的粮食，这就非常“财大气粗”了。
    这五百万石粮食是什么概念？
    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
    不过，要知道的是，相当于现代国际标准250克，“市斤”的一半。
    所以换算出来，一石就是三十公斤，六十斤这样。
    还远少于此。
    因为东汉每斤，才22273克！
    而根据居延汉简记载，士兵一个月的口粮大约三石三斗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一个月要吃粮食大概八十九斤多，以一月三十天来算，相当于每天三斤粟。
    够能吃的！
    好在秦牧囤积的粮食足够多。
    如果不是劳师远征的情况下，秦牧拥有这么多的粮食，至少能供给几十万大军半年或一年所需。

 第163章 扬我大汉之国威

    陈宫跟着出列道：“相国，现在咱们有战兵二十万，各地的郡兵（辅兵）加起来，也超过了十五万人。”
    “预备役也不少，可堪一战。”
    “好。”
    秦牧现在的势力是越发壮大了。
    他治下实行屯田制，也就是兵农合一制，全民皆兵。
    在农忙时，普通的郡兵和预备役要屯田垦荒，或轮流把守地方，维护地方治安。
    在农闲时，各地的官府就会按照秦牧的命令，组织预备役，也就是青壮年男子进行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磨合一下，随时都能投入到战场上。
    而在战时，首当其冲的是战兵，辅兵和预备役的作用则是要帮助大军运输粮秣辎重，以及接管所占领之城池的城防，以备不测。
    一旦战兵有一定的折损，辅兵和预备役也能替补其中的空缺……
    “不知道相国打算先征讨哪个叛贼？”
    房玄龄询问道。
    这正是一众谋士大将最关心的问题。
    跟秦牧的地盘相接壤的诸侯势力可不少，有幽州的袁尚，宛城的刘备，荆州的刘表，还有并州的乌桓人、匈奴人。
    “玄龄，你可有见教？”
    “回禀相国，属下认为，相国应该最先征讨的，应该是盘踞在幽州的袁尚。”
    房玄龄沉吟片刻后，缓声道：“自从邺城之战后，袁尚就逃到了幽州，收拢袁氏的残兵败将，又招兵买马，得众近十万，战马数千匹，势力不小。”
    “据说袁尚还派人跟辽东的公孙度，以及乌桓人结盟。”
    “趁着袁尚在幽州立足未稳，还没有成气候，相国必须要先解决掉他。”
    “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田丰就站了出来，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袁尚、乌桓、公孙度三者之间，有唇亡齿寒之感，若相国率军北上，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我军也不易取胜。”
    “属下主张先灭掉并州的乌桓人和匈奴人，平定并州之后，再挟大胜之势，一鼓作气，灭掉袁尚，收复幽州。”
    “至于乌桓人和公孙度，相国可以采取怀柔政策，遣使安抚幽州的乌桓诸部，跟袁本初一样，以朝廷的名义赐给蹋顿、苏仆延、乌延、难楼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
    “对于辽东太守公孙度，相国可以拜他为杂号将军，封一个乡侯。”
    “等安抚了乌桓人公孙度，袁尚实际上孤立无援，也难有作为了。”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乌桓人且不说，我听闻公孙度自封为辽东侯、平州牧，出行时坐着天子才能坐的銮驾，这不是形同谋逆吗？”
    “此人妄自尊大，以一个弹丸之地称雄海外，就敢这样目中无人，只怕不会屈居人下。”
    这时，刘晔跟着出列，向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属下认为元皓的方略，可行。”
    “对于乌桓人和公孙度，相国目前都是能拉拢的。”
    “至少要稳住他们，不使他们参与相国和袁尚之间的战事。未尝不可一试。”
    “善。”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了。
    多一个盟友，就多一条路子。
    “元皓，就劳烦你替我走一趟辽东。带上天子诏书以及印绶，拜公孙度为武威将军，封永宁乡侯，领辽东太守，务必要稳住他。”
    “诺！”
    田丰当即答应下来。
    不怪秦牧太小气，而是公孙度的地盘的确不大，还偏居一隅，要是他封给公孙度一个平州牧、辽东侯，说得过去吗？
    根本说不过去！
    不过，秦牧还是相信田丰能成功游说公孙度，让他保持中立的。
    因为公孙度这厮根本就没有逐鹿中原的野心，只是想着在辽东的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
    不知道是公孙度没有这样的心思，还是他确实有心无力？
    “相国，乌桓人那边？”
    刘晔疑惑的问了一句。
    秦牧轻笑一声道：“乌桓人那边，咱们无论如何是稳不住的。”
    “这一次北伐，我想把袁尚和盘踞在并州、幽州的胡人一块儿收拾，说不定还要远征塞外，把乌桓人彻底打服了。”
    “这……”
    一众谋士不禁面面相觑。
    没想到秦牧的胃口这么大。
    诸如薛仁贵、太史慈、赵云、李存孝等武将，则是脸上尽是狂喜的神色，纷纷摩拳擦掌起来。
    有仗打，他们就有更多建功立业的机会。
    长驱塞外，这是什么概念？
    不知道多少年，汉军都未曾出塞一战了。
    秦牧站了起来，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谋士大将，朗声道：“我意，定于下个月初一，以铁骑一万五千人，战兵八万，兵发并州，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灭掉盘踞在并州的胡虏，收复失地，扬我大汉之国威！”
    “愿为相国效命！”
    众人都轰然唱喏。
    秦军的战马其实并不多，很大程度上，都是系统奖励给秦牧的玄甲军、背嵬军自带的，以及之前缴获曹军、袁军的马匹。
    这一次秦牧若能平定幽州、并州，还远征塞外的话，一定能得到数以万计的战马。
    如此一来，秦牧就能在之后的战事中，基本上立于不败之地了。
    至少，在旷野之上厮杀，占据着骑兵优势的秦军是不会轻易败北的。
    ……
    夜幕降临。
    在张绣的将军府中，张绣正在跟贾诩对席而坐。
    这一次张绣是返回许都，跟秦牧述职的。
    此时张绣的心里有些郁闷。
    他自从投靠秦牧以来，的确是被秦牧委以重任，负责镇守荥阳，还手握重兵。
    但，眼看着别的将领，如薛仁贵、张辽、赵云等人都有仗打，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因此加官进爵。
    而张绣自己则是一直待在荥阳，防备曹操出关东进，这让张绣坐不住了。
    有些话张绣不敢跟秦牧明说，但是在私底下还是能跟贾诩倾诉一下的。
    “文和，相国打算对并州、幽州用兵，动辄大战，岂能无我？”
    张绣喝了一口闷酒，叹气道：“只是，相国他还是让你我坐镇荥阳，防止曹操东出。”
    “北方的战事，杀敌立功的机会一定不少，只可惜现在相国把功劳都让给别人了。”
    “张辽、薛仁贵他们原本跟我一样是公乘，可现在都晋升到了左庶长。平定幽州、并州的战事结束后，恐怕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会越来越大……”

 第164章 被出卖的邹夫人

    “将军，慎言。”
    听到张绣的这一番话后，贾诩左顾右盼了一下，朝着张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张绣这才后知后觉，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传闻中镇抚司的锦衣卫作为秦牧的鹰犬、耳目，堪称是“无孔不入”。
    只要秦牧想知道张绣这样的部将今晚吃的什么菜肴，在哪里歇息，都见过哪些人，第二天就有锦衣卫能将诸如此类的情报摆到秦牧的桌案上。
    被人监视的感觉自然是不好受。
    不过，张绣问心无愧，比起那些心里有鬼的人要坦然得多。
    他适才在言语之中，可能对秦牧有些不敬、不满，一向是宽宏大量的秦牧应该不会计较的。
    “文和，我想参加相国的平定并州、幽州之战，你可有办法吗？”
    张绣很是虚心的向贾诩问道。
    张绣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贾诩的出谋划策。
    所以张绣从来不将贾诩当成自己的下属看待，而是“知己”，良师益友。
    贾诩微微一笑，缓声道：“将军，其实你何必苛求参战呢？”
    “相国让你坐镇荥阳，防止曹军东出，你的责任重大，乃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将，相国看得起将军你。”
    “但有所成，想必相国一定是不会亏待你，将军加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啊。”
    张绣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倘若不是秦牧相信张绣、贾诩的能力，以及为人，又岂会让他们坐镇荥阳？
    现在的荥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是秦牧阻挡曹军东出的重要军事基地。
    不容有失！
    “文和，我还是想趁此机会，多多建功立业。”
    贾诩闻言，看着张绣这“执迷不悟”的样子，笑了笑问道：“将军，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跟相国说出自己的想法？说不定相国会体谅你，真的让你参战了。”
    “我……”
    张绣欲言又止，一脸尴尬的神色道：“文和，今日跟相国述职的时候，我原本是想向他提起这件事，但，我实在是难以启齿。”
    “若是让相国他知晓我的想法，岂非会认为我张绣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
    “是，我的确渴望有更多的机会建功立业，承蒙相国厚爱，对我委以重任，但我实在不甘心落后于人。”
    张绣扪心自问，以自己的能耐，不比张辽、薛仁贵、岳飞这些人差多少，只可惜秦牧没有给他参战立功的机会。
    张绣这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贾诩是深感无语的。
    他知道以秦牧的为人，只要张绣开口，未尝不可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改让别人去坐镇荥阳。
    贾诩想了一下，忽然道：“将军，老夫倒是有一个法子，能让相国准许将军你参战，只是……”
    “这法子有些下三滥，我说了将军切勿怪罪。”
    贾诩还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
    张绣点了点头道：“文和，你但说无妨，我又怎会怪你？”
    “将军，你知道相国他最喜好什么吗？”
    “这……女色？”
    “不错。”
    这在整个大汉，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秦牧好色如命，早就广为流传，还被转载成了多个版本，其形象有好有坏。
    贾诩捋须道：“将军，相国之好女色，与常人之好女色，有所不同。”
    “从相国的诸夫人中，就可见一斑了。”
    “甘夫人、糜夫人、环夫人、卞夫人，还有甄夫人、刘夫人她们，哪一个不是被相国纳为妾室之前，就是有夫之妇的？”
    “由此可见，相国好色，尤其喜好妇人之色。”
    “……”
    张绣的嘴角一抽，讪讪的道：“那相国不是跟曹孟德一样吗？”
    “不，准确来说，相国多情、滥情，其喜好妇人之色，情况比曹操更为严重。”
    “文和，你该不会是让我卖婶求荣，把小婶娘邹氏献给相国？”
    贾诩一提起曹阿瞒，就让张绣想起来当年在宛城之战时的场景。
    要不是曹操非要强纳邹氏，张绣也不会降而复叛，袭杀了曹操的大将典韦，长子曹昂以及侄子曹安民。
    这一切，可谓是拜邹氏所赐了。
    当然，也不能怪到邹氏的头上，毕竟她是弱势的一方，身不由己。
    “将军，老夫可没说过这种话。”
    贾诩立即否认了。
    他献策，一般是点到为止的。
    张绣能不能领会到其中的深意，就看他的悟性了。
    “不行！”
    张绣的脸色一黑，摆了摆手道：”我张绣又岂是那种卖婶求荣的小人？”
    “我叔父生前待我恩重如山，对我视如己出。”
    “叔父死后，小婶娘是他的遗孀，也被我跟对待母亲一样伺候。我岂能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出卖她？”
    “如此，我张绣岂不是枉为人子？世人恐怕都会耻笑我。”
    听到这话，一向很了解张绣为人的贾诩，心里是暗暗鄙夷的。
    张绣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语，其实是在待价而沽罢了。
    如果当初不是贾诩为张绣出谋划策，并从旁鼓励他，那个时候张绣早就咽下了这口恶气，成了曹阿瞒的部将了。
    张绣的确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小婶娘邹氏，不过，得加钱！
    这价码到位了，张绣怎会不心动？
    于是贾诩语重心长的道：“老夫知晓将军你乃是至孝之人。”
    “只是张济将军早亡，邹夫人当时年不过二十，就成了未亡人。”
    “这一晃六七年过去了，邹夫人仍是芳华正茂，姿色出落得更加动人，也无怪会被曹阿瞒所觊觎。”
    “将军，邹夫人是你叔父的遗孀，她若改嫁，你的确不便于做主。”
    “不过老夫料想，张济将军生前有容人之量，处事豁达，他的在天之灵一定是期望邹夫人能改嫁，投个好去处的。”
    顿了一下，贾诩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而相国乃是不世出的豪雄，他文武兼备，权倾天下，又生得这般英俊不凡，邹夫人嫁给相国为妾室并不算辱没她，也不会辱没了张济将军。”
    “老夫相信，倘若张济将军在天有灵，看见邹夫人下辈子过得安生幸福，一定是乐见其成，能含笑九泉了。”

 第165章 小婶娘与大侄子

    贾诩的这一番话，把张绣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忽悠瘸了！
    张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让他出卖自己的小婶娘邹夫人，其实是未尝不可的。
    张绣只是抹不开脸面，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
    现在，有了贾诩的“鼓励”，从旁煽风点火，情况就不一样了。
    张绣想了许久，又问道：“文和，我还是认为不妥。”
    “若我把小婶娘出卖了，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张绣？”
    “出卖？将军怎能说是出卖？”
    贾诩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摇摇头道：“将军你这分明是有成人之美！”
    “我大汉民风开放，寡妇改嫁之事，比比皆是，只要情投意合，哪怕是一个公主下嫁给出身低微的一介马夫，也未尝不可。”
    贾诩换了一种说法，偷换概念，算是让张绣自己减轻了一下心理压力。
    “对！”
    “文和，你说的没错，我这是有成人之美。”
    见状，贾诩眯着眼睛道：“将军若是还过意不去，老夫还有一个法子。”
    “请讲。”
    “将军可在府上设宴，邀请相国，再使邹夫人作陪。席间将军不便于开口对相国提起自己想参战的想法，可让邹夫人代劳，代为转告。”
    贾诩笑吟吟的道：“将军，女人说话，很多时候比男人说话管用的多。”
    “邹夫人和相国也不会起疑心，若二人两情相悦，将军你到时候只要顺水推舟，尽成人之美，给邹夫人送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即可。”
    “相信有邹夫人这一层关系在，相国日后一定会更加重用你。”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与相国算得上是亲戚。”
    “善！”
    听到这话的张绣，不由得两眼放光。
    如此一来，张绣把邹夫人献给秦牧，就毫无负罪感了。
    也对得起张济的在天之灵，外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瞧不起张绣。
    因为秦牧与邹夫人是两情相悦，关张绣何事？
    殊不知，张绣这是被贾诩卖了，还在帮贾诩数钱！
    贾诩此时看着陷入狂喜的张绣，暗暗摇头：相国大人，老夫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但愿你能想起我贾诩这不大不小的情分。
    ……
    翌日。
    秦牧就收到了张绣的请柬。
    得知内情的秦牧，不疑有他，晚上就准时到了张绣的将军府，参加宴会。
    这是一场小型宴会，只有秦牧、张绣、贾诩，作陪的是邹夫人以及另外两个丫鬟。
    贾诩喝了一樽酒，不着痕迹的向秦牧使了一个眼色。
    善哉。
    贾诩成了“拉皮条”的人。
    皮条客！
    这可不是秦牧要求，而是贾诩主动请缨的。
    毕竟贾诩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知道不出意外的话，秦牧日后会扫灭群雄，一统天下，改朝换代。
    贾诩这么做，除了是顺水推舟之外，还算是卖了秦牧的一个人情，暂时让秦牧能记得住自己的“好”……
    被蒙在鼓里的则是张绣和邹夫人。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贾诩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张绣的将军府。
    张绣也很是识趣，故意喝得微醺，装做头大脚轻，醉意朦胧的样子，让人搀扶着自己，顺便提醒了邹夫人一句，道：“小婶娘，好生招待相国。”
    “我醉了，先下去歇息。”
    “好。”
    邹夫人答应了下来。
    她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张绣与贾诩给“卖”了。
    “夫人，来，与我同饮。”
    “相国请。”
    陪酒的邹夫人伺候得很是周到，为自己与秦牧倒了一樽酒水之后，就一饮而尽了。
    之前是张绣和贾诩在，邹夫人抹不开脸面，有些顾忌。
    现在这偌大的厅堂之中，就只剩下秦牧和邹夫人了。
    邹夫人来了一个“包尾杀”……
    几樽酒下肚之后，邹夫人的脸色已经是已经酡红，但眼神还是颇为清明的，一颦一笑之间，尽是妩媚动人的风姿。
    风姿绰约！
    很是诱人！
    今晚，我要做一回“曹贼”了。
    秦牧暗暗说了一句。
    又喝了几樽美酒，秦牧看着还不见有醉意的邹夫人，心里不由得有些纳闷。
    这邹夫人要是不喝醉，他怎么有机会？
    怎么好下手？
    半推半就吗？
    “夫人酒量，着实是有别于寻常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即便是比起一些男儿，夫人的酒量也实属上乘，海量！”
    “让相国见笑了。”
    邹夫人不禁一脸酡红的神色，有些羞赫的低下了头，让人禁不住想抱着她的脖子，亲上一口……
    “相国，妾身是武威郡姑臧人，生于西北，凉州苦寒，所以虽是女儿身，但妾身自幼就会饮酒以取暖了。”
    “原来如此。”
    这个时候，邹夫人还没有忘记张绣交代自己的事情。
    毕竟，张绣这个做大侄子的，平日里并没有亏待过邹夫人。
    “相国，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佑维（张绣表字）想随同相国你征战北地，以建功立业，报效相国你的知遇之恩，不知道相国意下如何？”
    “……”
    这对于秦牧而言，其实算是一件小事。
    现如今的天下大势，基本上明朗了。
    曹操龟缩于司州、雍州，势力相对较弱，所以他的进攻方向多半是凉州，或是汉中、益州，怎么敢跟秦牧决一死战？
    所以，秦牧再选一员可靠的大将，以万余兵马坐镇荥阳就足够了。
    其实，不必张绣拐弯抹角的让邹夫人开口，他自己提起这个事情，秦牧一样是会允准的。
    “甚好。”
    秦牧笑了笑，便答应下来，道：“既然佑维有心要建功立业，我何不成全他？”
    “再者说，他善于骑兵作战，在并州、幽州那里，佑维也能一展所长了。”
    闻言，邹夫人忍不住一脸喜色，忙不迭的向秦牧道谢了。
    “相国，妾身再敬你一樽。”
    “同饮。”
    又是几樽酒下肚，秦牧眼看着邹夫人还能喝，并没有多少的醉意的样子，他的眼珠子转悠了几下，就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顺势倒在了邹夫人的怀里。
    “啊，这……相国大人，你怎么了？”
    邹夫人有些手忙脚乱，脸色是越发的红润了。
    “夫人，我喝醉了。不知你可否送我到府上的厢房，暂住一晚？”
    “相国你不回去吗？”
    “不了。”
    “好……”

 第166章 女将军吕绮玲

    翌日清晨，秦牧神清气爽的回到了相国府，并跟吕绮玲说起了自己要纳邹夫人为姬妾的事情。
    秦牧夜不归宿，昨晚在张绣的府上住着，吕绮玲自然是能猜到秦牧都干了什么事情。
    邹夫人，多半已经跟秦牧有染了，所以秦牧想给她一个名分。
    对于这种事情，吕绮玲早就见怪不怪了。
    “夫君，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夫君你允准。”
    “何事？”
    “妾身想上战场。”
    “什么？”
    秦牧没有多想，果断拒绝道：“不成。绮玲，别的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唯独此事，绝对不行。”
    “为什么？”
    吕绮玲嘟着小嘴，很是不情愿，眼神中尽是幽怨的神色。
    秦牧摇摇头道：“绮玲，上阵厮杀，那是男人的事情，你们这样的妇道人家留在后方相夫教子就好了，何必冒着性命危险去马上博取功名？”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秦牧是军中无人可用，这才把女兵女将都派上了战场。”
    一听这话，吕绮玲瞪着美眸道：“夫君，你不是说过，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吗？你切莫小觑了女子。”
    “妾身的勇武你是知道的，不下于你帐下的绝大多数武将。”
    “妾身的戟法深得先父真传，若到了战场上，一定能奋勇杀敌，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绮玲，你要知道，我不让你上阵厮杀，是为了你好。”
    “战场之上，何其凶险？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谁都不敢保证，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你待在许都养尊处优，替我操持家务不好吗？”
    吕绮玲脸色暗淡的道：“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的性子。”
    “妾身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操持家务什么的，妾身并不擅长，一向是练师妹妹在帮忙。”
    “有时候妾身待在这许都，待在这相国府，就感觉生处于囚笼之中，犹如笼中鸟一样，日思夜想，整天盼着你能早点凯旋归来。”
    “妾身想一直陪在夫君你的身边。”
    闻言，秦牧有些怜爱的摩挲着吕绮玲精致的脸蛋儿，叹气道：“绮玲，你的相思之苦，我能感受到。”
    “只是我秦牧作为三军统帅，要以身作则，绝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把自己的女眷带在军中。”
    “如此，恐怕人心不服，会有人说上一些闲言碎语。”
    秦牧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
    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个女将军？
    妇好？
    花木兰？
    穆桂英？
    秦良玉？
    这些女将军要么是真实存在的，要么是存在于演义传说之中，不足以取信世人。
    作为三军统帅，秦牧如果把自己的妻妾都带着，带在身边，其所造成的影响是较为恶劣的。
    人都是有思想的动物。
    秦军将士们会将心比心。
    你秦牧把妻妾带在身边，麾下将士一个个都“打光棍”，好意思吗？
    军中将士一向是讲究同甘共苦的。
    秦牧把吕绮玲留在军中，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士兵们则是苦哈哈的！
    两相比较之下，秦军的士卒自然会感到心寒，认为秦牧不值得自己为他卖命……
    诚然，有这种想法的士兵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但也足以造成恶劣影响了。
    “哦……”
    眼看着秦牧没有答应，吕绮玲也知道他的难处，不禁神情落寞的低下了头，没有固执己见。
    秦牧认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没成想这个时候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让吕绮玲从军。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选择二：拒绝吕绮玲从军。系统奖励：一两黄金。】
    区区一两黄金，看不起谁呢？
    秦牧对此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既然是系统的任务，秦牧若是不做出选择，一般来说系统是不会颁布下一个选择任务的。
    难道，是我拒绝吕绮玲的措辞还不够严厉？
    不够明确？
    这让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
    吕绮玲离开后，秦牧就在相国府的节堂之中，召见了鲁肃和刘晔。
    这两个人，都有着极高的谋略，领兵打仗也很有一套。
    尤其是鲁肃，还善于治兵，极具大局观。
    所以秦牧打算让鲁肃和刘晔坐镇荥阳，防止曹军的进犯。
    鲁肃与刘晔都是秦牧能够推心置腹的人，所以秦牧就跟他们说起了吕绮玲要从军的想法。
    鲁肃和刘晔得知此事，也不由得面面相觑。
    “相国，这女子从军，古时候也不是没有旧例，属下听说夫人骁勇，颇似温侯。”
    鲁肃笑吟吟的道：“若夫人到了战场上，想必也能奋勇杀敌，为相国建立功业。”
    以鲁肃和刘晔的聪明才智，又怎会想不到，秦牧对他们提起这个事情，显然是有想法让吕绮玲从军的，只是心里有些顾虑。
    他们要做的，就是帮秦牧打消这种顾虑。
    这也是秦牧有意为之，让他们来说服自己。
    “子敬，这女子从军虽有旧例，我也担心军中将士的一些闲言碎语，恐怕会影响士气。”
    “相国你多虑了。”
    鲁肃语重心长的道：“相国，要知道大将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军队也未必能打胜仗。”
    “如昔日的李广，平日里体恤帐下的士兵，爱兵如子，跟他们同吃同住，战时身先士卒，这样他能得到所部将士的爱戴。”
    “与之相对的则是霍去病。”
    “霍去病带兵，自己吃好的穿好的，高高在上，严重区别于帐下将士，为何还能打胜仗？”
    “因为霍去病治军赏罚分明，令行禁止，早就在军中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所以他的所部将士尽皆为之效力。”
    “霍去病带兵之法有别于李广的地方，就在于霍去病靠的是严明的军纪，而李广则是依靠私恩。”
    “我秦军现在也有着铁一般的军纪，就算相国你把夫人甚至是一众姬妾都带在身边，相信将士们即便是有异议，也不会影响士气。”
    “再者说，相国未尝不可在军中设营妓，以慰藉军士……”

 第167章 善良的夫人袁姬

    打仗是男人的事，而在军旅生活中又难免有压抑情，这个时候“营妓”就应运而生了。
    早在春秋时代，越王勾践就设置了“游军士”，齐国的管仲还采取过“女闾”的做法，为的都是安抚军中将士。
    到了汉武帝的时候，更是将设营妓作为一项制度定下来。
    秦牧治军严谨，出征的时候是绝不会让军中有“营妓”的存在。
    不过一旦破城而入，或是军队驻扎在一个地方太久，秦牧也能让将士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或者是干脆大手一挥，花钱把满城的青楼女子包下来……
    这算是秦牧体恤将士的一种方式。
    这时，刘晔想了一下，便向秦牧进言道：“相国，以属下之见，既然夫人有意从军，相国何不顺水推舟，成立一支女军、女兵营？”
    “有时候军中苦闷，将士们即便碰不到，过过眼瘾也好。”
    “……”
    还是刘晔会玩儿！
    不过，秦牧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看一个美女，心痒难耐，还的确是挺养眼的。
    “相国，属下认为不妥。”
    鲁肃却是反驳道：“这万一男兵和女兵对上眼，乱搞在一起，还搞出了人命，又待如何？”
    “发于情，止于礼？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再者说，女兵上阵厮杀，几乎是世所未有的事情。在战场上敌人可不管你是男是女，照杀不误。”
    “一旦女兵被生擒，她们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
    被俘虏的女兵，自然是会遭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
    毕竟军中将士长年累月的征战在外，不知道憋了多久，又是这么多人，如饥似渴，如狼似虎，这谁招架得住？
    所以说，战争对于女人来说，并不“礼貌”！
    此时，还不等秦牧说话，刘晔就缓声道：“子敬，我认为你此言差矣。”
    “我所谓的女兵营，既不是让她们上阵杀敌，也不会使她们充当营妓。”
    “相国设立国子监，其下的医学院招揽了不知道多少医者。相国还打算在军中设立随军的医者，以医治轻重伤将士。”
    “相国，以属下之见，这女兵可让随军的医者差遣，专门照料伤兵。女子毕竟比男儿更加心思细腻，让她们照顾伤员也不是难事。”
    秦牧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鲁肃和刘晔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他只是想让吕绮玲从军，又哪里有想法设立什么女兵营？
    按照刘晔的说法，女兵营其实就是充当军中“卫生员”、护士的角色。
    但，这日久生情，她们经常照顾伤员，岂能不生出一点异样的情愫？
    这样影响不好。
    ……
    刘晔和鲁肃离开后，秦牧又处理了一些政务，便折返后院。
    在路过一处假山边上的时候，秦牧忽然瞧见了一侧的槐树上，那一道靓丽的身影。
    “夫人，小心！小心呐！”
    “危险。”
    两个丫鬟焦急的围在了槐树下，看着上边的那一个身影。
    这是？
    秦牧凑上去一看，正在爬树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牧的妾室袁姬，也就是袁夫人。
    袁术的女儿！
    “啊！”
    袁姬惊呼一声，一个不慎，竟然脚下一滑，从树上掉了下去。
    这要是摔到地板上，不死也要半残，躺上几个月了。
    好在秦牧眼疾手快，立马就抱住了袁姬。
    “夫……夫君？”
    “夫人，你爬树做什么？如此危险，万一你发生意外，怎生是好？”
    秦牧责备的看着袁姬。
    袁姬很是愧疚的低下了头，好似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声若蚊蝇的道：“夫君，妾身知错了。”
    “啪！”
    “嘤咛！”
    秦牧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袁姬的pp上，让袁姬不禁娇呼一声，怯生生的瞅了一眼秦牧，很是羞涩。
    “夫君，还有外人呢。”
    “咳。”
    秦牧轻咳一声，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询问起了袁姬为什么要爬树。
    原来是袁姬在散步的时候，看见一只雏鸟掉到了地上，心地善良的袁姬不忍，于是爬上了树，把这雏鸟重新放回了鸟巢里。
    对此，秦牧是深感无语的。
    为了救活一只雏鸟，袁姬可是差点把半条命都搭上了。
    “下次不能这么做。就算你要把雏鸟送回去，让下人去做就好。”
    “诺。”
    袁姬也害怕秦牧的责备。
    秦牧于是来到后花园的一处凉亭中，见到了还在那里跟步练师说着闲话的吕绮玲。
    步练师是吕绮玲的一个好帮手。
    相对于性格有些“莽撞”，并不成熟的吕绮玲，步练师虽年少，却显得更加沉稳，有大妇之风。
    所以秦牧家中的事务，一直是步练师帮着吕绮玲操持的。
    “绮玲，我决定让你从军。”
    “真的？”
    吕绮玲不由得一脸惊喜的神色。
    秦牧挥了挥手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有些事情我必须要交代你。”
    “夫君请讲。”
    得知秦牧准许自己从军，吕绮玲很是兴奋，不顾步练师在场，就宛如花蝴蝶一样扑到了秦牧的怀里。
    秦牧缓声道：“沙场凶险，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出战。另外，你也暂时不能领兵，先做我的亲兵，以观后效。”
    “诺。”
    吕绮玲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女子领兵，即便吕绮玲是秦牧的夫人，武艺超群，恐怕也很难让众将士心服口服。
    他们会以为吕绮玲这是“母鸡司晨”！
    “还有，赤兔马以后就是你的坐骑了。”
    “啊，夫君，这怎么可以？”
    吕绮玲不禁黛眉一蹙，问道：“妾身要是用了你的赤兔马，你用什么坐骑？”
    “这你不用管。”
    秦牧微微一笑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绮玲，这赤兔马跟方天画戟一样，是你父亲的遗物，交给你来继承是再合适不过的。”
    “我现在有一匹宝马，不下于赤兔马，所以你不必有所顾虑。”
    “好，谢谢夫君。”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让吕绮玲从军！】
    【系统奖励：千里马“踏云乌骓”。】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踏云乌骓，乃是楚汉时期的“天下第一马”，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坐骑，跟秦牧可谓是“标配”了。
    踏云乌骓也不比赤兔马逊色。

 第168章 董贵妃的喜脉

    许昌宫中。
    一名两鬓斑白的御医，正在为董贵人悬丝诊脉。
    过了没多久，御医就一脸的笑意，站起身，朝着一边的刘协躬身行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妃娘娘是喜脉，有了身孕。”
    “当真？”
    “千真万确！”
    闻言，刘协不由得脸色一沉。
    “都退下！”
    “诺！”
    御医以及几个宫女太监，看见刘协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由得暗暗犯起了嘀咕。
    董贵人怀孕，难道不是好事吗？
    为何刘协的样子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
    “陛……陛下。”
    坐在床榻之上的董贵人，看着面目狰狞的刘协越发的逼近自己，似乎是想杀了自己一样，不禁被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缩了缩脑袋。
    刘协恨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的瞪着董贵人，尖叫着质问道：“贱人！说！这是你跟谁生下的孽种？”
    “快说！不然朕杀了你！”
    董贵人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回答道：“陛下，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骨肉，是你的血脉……”
    “你胡说！朕跟你好几个月都未曾行房，你哪儿来朕的骨血，再者说……”
    刘协忽然一脸痛苦的神色。
    心如刀绞。
    居然被董贵人戴了一顶绿帽子，这是刘协万万没想到的。
    眼看着事情已经兜不住，董贵人也不敢再辩解了，忙不迭的夺路而逃，想跑出寝宫，却被刘协一把拽了回来。
    “住手！”
    就在这时，锦衣卫已经赶到，并制止了刘协对董贵人的粗暴行为。
    刘协想对董贵人拳打脚踢？
    难道锦衣卫是吃素的吗？
    锦衣卫名义上是天子亲军，但刘协根本指挥不了。
    此时此刻，刘协也反应过来了。
    “朕知道了，朕知道了。”
    怅然若失的刘协，惨然一笑，转过身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这里。
    他已经是阉人了，如何能让董贵人怀上？
    锦衣卫怎会护着董贵人？
    一切的一切，都无不指向秦牧那里。
    ……
    在相国府的秦牧，也得知董贵人身怀六甲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遵照约定，废了伏寿，把董贵人扶上皇后的宝座。
    只是，秦牧转念一想，认为这个事情不急，不必急于一时。
    刘协已经是被锦衣卫完全监视起来，宫中里里外外，也遍布秦牧的眼线。
    在这种情况下，刘协能有什么破局之法？
    董贵人的安危，倒是秦牧较为关心的问题。
    秦牧于是吩咐纪纲，要派人好生保护董贵人，照料到位，不容有失。
    而秦牧现在要做的，是把全副身心都放到平定并州、幽州的战事中，其余事情可以暂且搁置。
    ……
    时间进入大业二年，即公元202年，农历五月初。
    秦牧率领铁骑一万五千人，战兵八万，浩浩荡荡的出征，朝着并州的方向进发。
    秦军一路北上，经过河内郡、上党郡，然后抵达了太原郡的晋阳。
    秦牧的可用之兵，其实也不止这些。
    诸如冀州那里，岳飞还领着几万兵马，并州这边，张辽、臧霸所部兵马也有二三万人。
    只是对付并州的胡人，并不是说秦军人多势众就能取胜的。
    兵马多有兵马多的好处，兵马少也有兵马少的好处。
    兵马较少的话，秦牧能统一军令，更好的对帐下的将士发号施令。
    秦牧抵达晋阳城的第一时间，就把麾下的谋臣大将都召集到府衙，商议破敌之策。
    作为并州刺史，兼镇西将军的张辽，非常了解并州当地的情况，所以站了起身，为秦牧以及众人详细叙述。
    “相国、诸位，并州九郡，大部分被胡人所侵蚀。”
    “乌桓大致在雁门、朔方二郡，南匈奴大致在上郡、西河、云中、五原、定襄五郡，咱们实际上控制的，也只有太原郡与上党郡。”
    “并州的乌桓人和匈奴人势力不小。他们号称有控弦之士十余万，甚至是数十万，但是包括了老弱妇孺在内。”
    “自灵帝末年以来，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南迁的胡人不少，可能达到了七八十万人。”
    “嘶！”
    听到这话，赵云、太史慈、沮授、荀谌等一众谋士大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南迁的胡人，真的有这么多吗？
    要知道胡人一向是全民皆兵的，必要时刻，老弱都能骑在马背上一战。
    万一一个不慎，秦军这一次，还真的有可能“翻车”。
    值得一提的是，并州不止是有乌桓人和匈奴人，其余鲜卑人、丁零人等胡虏也是有的，只是相对较少，其部落沦为了乌桓或者是匈奴的附庸。
    并州九郡，地广人稀，实际上就是一个烂摊子。
    历史上曹操还把残余并州并入冀州，设立新兴郡，又从上党分出乐平郡。
    以至于，在曹丕篡汉称帝之后，重新设立并州，陉岭以北基本上放弃了。
    丢了大概并州的四分之一的土地。
    这是秦牧所不能容忍的。
    祖宗之土，不可丢弃！
    “相国。”
    张辽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属下已经得到探报。”
    “并州的匈奴、乌桓各部落，推举了匈奴左贤王呼衍灼为盟主，会于马邑，有众大概十余万人，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此番我大兵压境，反倒是让呼衍灼这厮占了便宜，都能整合并州的匈奴、乌桓诸部人马了。”
    “不过，在我看来，他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秦牧这可不是在盲目的狂妄自大。
    在兵力方面，胡人比起秦军并不占多少优势，而且胡人属于是联军，由数十个乌桓、匈奴部落组成的军队，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大兵团作战能力是可想而知的。
    可以说，胡人的战斗力跟秦军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诸位，你们认为，这一仗我军应该怎么打？”
    闻言，一众谋士大将都陷入了沉思。
    “相国。”
    这时，被秦牧一下子提拔为“别部司马”的李靖，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李靖被秦牧召唤出来不久，对于其余谋士大将而言，算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别部司马，其实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将领，具体能带多少兵马，都要看秦牧的决定。

 第169章 呼厨泉来投

    李靖朝着坐在帅位上的秦牧躬身行礼道：“属下认为，对付胡人联军，可以守代攻。”
    “愿闻其详。”
    秦牧给了李靖表现的机会。
    “相国，阴山内外，水草丰美，适宜游牧民族放牧，逐水草而居。”
    “雁门郡一带，地势开阔，适合铁骑纵横驰骋。乌桓人、匈奴人有畜牧之利，他们所拥有的马匹，恐怕多于我军。”
    “正面一战，以我秦军的战斗力，必可一战而击溃胡人联军，大获全胜。只是相国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全歼胡人联军，再顺势平定并州的话，属下建议以守代攻，诱敌深入，把战场放在夏屋山到阳曲、广武一带。”
    “布一个口袋阵，如平丘之战中，相国对付袁军的战法一样，十面埋伏，层层拦截，把胡人联军一口气消灭掉。”
    闻言，在座的张绣、赵云、沮授、贾诩等谋士大将，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于李靖提出的这种战法深表认同。
    毕竟，秦牧如果是想打一场击溃战，把胡人打服了，让他们臣服于自己，根本没必要动辄如此之多的兵马。
    万步骑就够了！
    秦牧对付匈奴人和乌桓人，自然是想“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的。
    “药师（李靖表字），我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
    秦牧笑了笑道：“在草原上，胡人仗着战马之利，来去如风，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即便我们打了大胜仗，也很难趁机扩大战果。”
    “如能把战场放在地形较为狭窄的地方，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只是，怎样诱敌深入，把胡人联军引到阳曲、广武附近，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李靖听到这话，就回答道：“相国，胡人性情粗放，并无多少智者，甚至可以说，毫无智者。”
    “相国不妨派一支兵马深入雁门郡，诈败于胡人之后，再吸引他们南下。”
    “这恐怕不容易。”
    还不等秦牧说话，沮授便不以为然的道：“胡人属于联军，呼衍灼也只是被他们推举出来的盟主，就算我军诈败，胡人也未必敢长驱直入，进入夏屋山以南的地带跟我军一战。”
    “再者说，把战线拉得太长的话，我军最后能取得的战果，未必尽如人意。”
    李靖这样的战法，其实也未尝不可一试。
    因为秦牧等人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如果不能毕其功于一役，秦牧平定并州的战事就会陷入拉锯，要逐一消灭盘踞在各个地方，还不时的打游击的胡人，恐怕耗时费力。
    “张辽、臧霸。”
    “属下在！”
    “你二人率八千步骑，先行一步，北上马邑、阴馆一带，若与胡人发生战事，激战一番后，旋即败逃，务必于尽显狼狈之态，尽量保存实力。”
    “诺！”
    张辽和臧霸立即答应下来。
    “全军明日出发，奔赴广武一线。”
    “诺！”
    ……
    一众谋臣大将离开后，秦牧还坐在中军大帐之内，细细的端详着悬挂在屏风之上的羊皮地图，思索着更好的破敌之策。
    “相国，匈奴单于呼厨泉求见。”
    “谁？”
    “南匈奴单于呼厨泉。”
    “让他进来。”
    “诺！”
    呼厨泉，全名是“栾提呼厨泉”，从名字上看，就知道他是匈奴冒顿单于的后代了。
    呼厨泉的父亲是羌渠，兄长是于夫罗，这“匈奴单于”的名号是朝廷赐予的，官方认证。
    在于夫罗死后，呼厨泉就兄终弟及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南匈奴的单于。
    自从窦宪“燕然勒铭”之后，北匈奴便远遁不归，而南匈奴则是彻底沦为汉廷的附庸。
    匈奴之中呼衍氏为左，兰氏、须卜氏为右。
    一般来说，左贤王充当着储贰的角色。
    而在汉灵帝光和年间，呼征单于被杀时，呼厨泉的父亲羌渠是以右贤王身份继位，这就不合规矩了。
    羌渠成了汉廷所扶持的傀儡，在南匈奴中的代理人。
    大汉国力倾颓之际，羌渠还派出了自己的儿子于夫罗，讨伐张纯。
    结果就是匈奴左部贵族，也就是屠各胡骤然发难，袭杀单于羌渠。
    羌渠死后，匈奴人还拥立了须卜骨都侯。
    不过须卜骨都侯短命，过了一年就一命呜呼了，于是南匈奴也不再有一个共同的首领，左贤王呼衍灼，也没有足够的威望成为单于。
    所以匈奴王庭的旧贵族们代为摄政。
    至于于夫罗、呼厨泉兄弟，则是不得归国，常年在汉地颠沛流离。
    当年刘协东归的时候，呼厨泉还派兵护送，并以此为契机，沦为了曹操的附庸，其单于身份也得到了朝廷的承认。
    许都之战后，呼厨泉则是背叛了曹操，率部北上并州。
    他的父亲羌渠之前是右贤王，还当过匈奴单于，所以在匈奴人当中是有着一定的基础的。
    这两年时间，呼厨泉就依靠着其父的影响力，以及自己的能耐，笼络到了一大批的匈奴人，收为己用，并占据着西河郡、上郡的南部……
    不多时，秦牧就在中军大帐之内，见到了头戴大毡帽，满脸饱经风霜的样子，身宽体阔的呼厨泉。
    “匈奴大单于呼厨泉，参见相国大人！”
    一见到秦牧，呼厨泉就毕恭毕敬的行了一记抱胸礼。
    他的姿态很是卑微。
    因为“匈奴单于”，的确算不得什么高贵的身份。
    之前的匈奴单于，如羌渠、呼征一般，就连并州刺史，甚至是护匈奴中郎将都能对他们颐指气使的，更何况是权倾天下的相国秦牧？
    “呼厨泉，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秦牧并没有跟呼厨泉说废话，而是开门见山的让呼厨泉道明来意。
    呼厨泉低着头道：“听闻相国率领王师至晋阳，鄙人特来拜谒，也想助战王师。”
    “哦？”
    秦牧不由得来了兴致。
    呼厨泉这是要投靠自己吗？
    秦牧旋即打开了观人术，扫了一眼呼厨泉。
    发现呼厨泉对自己的忠诚值（好感度）虽低，却也有35，显然是对秦牧没有敌意的。
    这不是诈降！
    “呼厨泉，你是匈奴人，现在要帮着我攻打自己的族人，原因何在？”
    秦牧问了一句。
    “相国，鄙人父子世受国恩，不敢相忘。并州胡人肆虐，如呼衍灼、屠各胡一般，更是跟鄙人有杀父之仇，若不报此仇，鄙人何为人子？”

 第170章 明犯我强汉者

    呼厨泉的这一番话，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不过，想必呼厨泉也是看见秦牧大兵压境，知道胡人联军不是对手，所以第一时间就投奔到秦牧的帐下了。
    呼厨泉所部的匈奴人，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呼厨泉跟他的父亲羌渠一样，属于亲汉派，但是汉廷一直将他们视作“异族”，内心很是排斥，自然不会亲近呼厨泉。
    匈奴人那边，更是把呼厨泉视作了“匈奴奸”，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呼厨泉这个“匈奴单于”的身份，是大汉认可的。
    不过，这是曹操当政的时候册封的呼厨泉，跟秦牧有何干系？
    秦牧一句话，就能废了呼厨泉的单于身份。
    呼厨泉在历史上，也是一个相当识时务的人。
    他先后沦为袁绍、曹操的附庸，最后还到了邺城充当人质……
    “呼厨泉，你帐下有多少部众？”
    “回禀相国，鄙人帐下有可战之兵二万余人，部众大概十七万。”
    呼厨泉正色道：“若相国差遣，鄙人可召集四万左右的兵丁参战。”
    “甚好。”
    秦牧点了点头，对于呼厨泉的这种态度，很是满意。
    不过他严重怀疑呼厨泉可能在吹牛逼，呼厨泉哪儿来这么多部曲？
    “你帐下有多少骑兵？”
    “超过六千人。”
    “善。”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呼厨泉，你便把二万步骑征调到前线，与大军一同作战。”
    “诺！”
    呼厨泉至此成了秦牧的附庸。
    ……
    两日后，秦牧率领大军抵达了广武城，而张辽、臧霸也率兵败逃到这里，跟他合兵一处。
    可惜的是，胡人联军只是一路追击到了句注山、夏屋山一带，就不敢再轻易南下了，秦牧所布下的口袋阵，也成了一个摆设。
    不过，秦牧也并不气馁。
    此时的秦牧，正在中军大帐之内，接见了呼衍灼派来的使者普六茹。
    “相国，我奉大匈奴左贤王之名，向你致意。”
    普六茹朝着秦牧行了一记抱胸礼之后，神色颇为倨傲的道：“马邑之战，贵军损兵折将不少，可见我大匈奴的实力了。”
    “我匈奴、乌桓诸部，自问一向是与相国你井水不犯河水，相国何故兴兵，犯我疆界？”
    “相国，现在诸部联军三十万人，随时都会牧马南下。”
    “不过，左贤王还是想给相国你一个机会，议和的机会。”
    “倘若相国能撤去兵马，以夏屋山到离石一带为界，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闻言，帐内的一众将领都忍不住冲着普六茹怒目而视，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马邑之战，秦军损失了一两千兵马，还算不得什么。
    而且匈奴、乌桓一方的伤亡更为惨重一些。
    秦军是诈败，但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眼下这个普六茹如此倨傲的态度，着实是让人气不过。
    秦牧倒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普六茹，谁跟你说我秦牧跟你们匈奴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又是谁跟你说，并州六郡是你们匈奴、乌桓诸部的地盘？”
    “笑话！”
    “并州乃是我大汉的固有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是被你们胡人趁乱篡夺了，我秦牧现在就是要收复失地。”
    “我奉劝你们一句，尔等倘若识趣，便快快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如若不然，我一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听这话，普六茹丝毫不慌，冷笑一声道：“相国，不瞒你说，我今天来跟你讲道理的。”
    “眼下并州以匈奴人、乌桓人居多，你们汉人只占据少数，相国又怎能说并州是大汉的地盘？”
    “再者，我们匈奴人还有乌桓人，定居于并州各地上百年之久，并州也成了我们的祖地，自然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反而是你们汉人，汉廷对并州不管不顾十多年了，并州一直都是我们匈奴、乌桓诸部在管理。”
    “相国你现在兴兵来犯，说得过去吗？”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赵云、张绣、太史慈、张辽等将领都不由得义愤填膺，怒怼普六茹。
    “我活这么大年纪，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年是咱们大汉见塞外苦寒，尔等可怜，这才允许你们胡人内迁，置于并州繁衍生息，准许你们在这里放牧，现在倒好，好心成了驴肝肺！”
    “胡人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简直是荒唐！”
    众将都七嘴八舌的说着，据理力争。
    普六茹则是趾高气昂的道：“相国，还有诸位，据我所知，这并州一开始也不是你们汉人的疆土。”
    “在六七百年前，生活在并州的是林胡、娄烦、鲜虞、东胡等游牧民族，是我们的祖先，是草原上的人！”
    “只是在你们华夏的战国时期，赵武灵王占领了现在并州的土地而已。”
    “现在我们匈奴人是回归祖地，相国率兵来抢，岂有此理？”
    “呵呵。”
    秦牧不屑的冷笑了一下，道：“普六茹，你跟我讲道理？”
    “你们匈奴人是林胡、娄烦他们的后代吗？不是。就算是，那又如何？”
    “你回去告诉呼衍灼他们，并州，有能者得之。”
    秦牧的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这让普六茹一时间难以辩驳，只好换了一种脸色，陪着笑道：“相国，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相国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们匈奴、乌桓诸部，而是袁尚、曹操，还有南方的那些诸侯，相国你又何必白白把兵马钱粮浪费在并州？”
    “对你们汉人来说，并州地广人稀，不适宜耕种，相对于中原乃是苦寒之地，相国要之何益？”
    “相国，我在来时，左贤王就告诉我，只要相国能代表朝廷赐给他匈奴单于的印绶，他今生今世都不再南下牧马，不再侵犯汉地。”
    “这并州的云中、定襄、雁门、朔方、五原、上郡这六郡，权当是相国你借给我们的，百年之后，我们一定归还，如何？”
    这不是忽悠人吗？
    把秦牧当成了大冤种？
    秦牧嗤笑一声道：“普六茹，如果我让你把自己的妻妾送给我十年，十年之后我‘可能’再还给你，你愿意吗？”
    “你！”
    普六茹也怒了。
    秦牧则是大手一挥，以铿锵有力的口吻道：“我告诉你，我大汉的土地虽大，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
    “你替我回去告诉呼衍灼他们，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秦牧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
    “来人，把他的鼻子割掉！”
    “诺！”
    旋即，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卫冲了进来，将普六茹叉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普六茹的鼻子被割了下来。
    这算是秦牧给他的一个教训，也是在向匈奴、乌桓诸部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171章 马邑之谋，声东击西

    “李靖。”
    “属下在！”
    “我把三千玄甲军铁骑，都交给你。你即刻率兵进抵阴馆一带，大战发起之后，立即配合大军绞杀胡人！”
    “诺！”
    “薛礼、张辽。”
    “属下在！”
    “我把八千背嵬军铁骑兵，都交给你们。你们即刻率兵北上，进抵武州、中陵一带，配合大军发起进攻。”
    “诺！”
    “其余各部，稍事休整之后，明日向马邑进发。”
    “诺！”
    这一次秦牧采取的是“四面合围”的战法。
    既然无法诱敌深入，把胡人联军引到狭窄地带进行决战，秦牧就只好四面合围他们，以求最大限度的消灭胡人的有生力量。
    ……
    经过一天的行军之后，秦军抵达了马邑的地界。
    漫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尽头。
    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秦牧还特意环视一周，留意着附近的地形。
    这时，贾诩驱马上前，笑眯眯的对秦牧进言道：“相国，此处还真是打伏击最理想的地方。”
    “的确。”
    秦牧微微颔首道：“只可惜胡人不敢贸然深入，不然在这里一战，我有把握全歼他们。”
    “相国应该知道马邑之谋？”
    “听说过。”
    秦牧缓声道：“当年武皇帝诱引匈奴进攻马邑，匈奴的军臣单于贪马邑财物，以十万骑入武州塞，汉军三十余万人马埋伏于马邑附近和代地。”
    “可惜的是马邑之谋最终没有成功，让匈奴人全身而退的跑了。”
    “文和，你是想让我效仿马邑之谋吗？”
    “非也。”
    贾诩语重心长的道：“相国，现在的匈奴、乌桓诸部，虽有十余万人，却比当年的军臣单于要容易对付得多。”
    “呼衍灼是胡人联军的盟主，却根本做不到统一号令。”
    “相国何不退兵到句注山以北，安营扎寨，在此处立一处营寨，囤放粮草辎重，以诱使胡人来攻？”
    闻言，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胡人能上当吗？”
    “相国，我军现在兵力分散，想必胡人的斥候一定能察觉到。”
    “而胡人囊中羞涩，最缺的莫过于财货以及辎重，他们知道这里囤放了大量的粮草辎重，岂能不心动？”
    “……”
    贾诩的这一席话，不由得让秦牧陷入了沉思。
    现在，胡人联军不敢主动出战，是秦牧最头疼的问题。
    他想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毕其功于一役，而不是简单的击溃战。
    秦牧大兵压境，势力太强，眼看着自己不占据任何优势的情况下，胡人联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绮玲，把地图拿来。”
    秦牧吩咐了一句，旋即就跟贾诩蹲在了地上，细细的端详着羊皮地图。
    “此处，名为‘杀虎口’，距离句注山也不过七八十里，太近了。文和，如果咱们在句注山北侧安营扎寨，胡人一定不敢南下。”
    秦牧琢磨了一下，缓声道：“我意，大军藏于句注山，同时派一支军队东进，带上我的大纛，做出要大举进攻幽州的声势。”
    “让李靖、薛礼、张辽他们也跟着到剧阳一带，合兵一处，以此取信于胡人。”
    “若胡人真的敢进攻杀虎口大营，则他们就能杀一个回马枪，藏于句注山的大军也可包抄过去，把胡人全部消灭于杀虎口。”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派一个使者，向胡人议和，口头上承诺册封呼衍灼为匈奴单于，并把并州六郡都让给胡人。”
    “相国英明！”
    贾诩叹服不已。
    秦牧心思缜密，他所想出的这一破敌之策，就连贾诩都自认为挑不出半点毛病。
    当然了，事在人为。
    再好的计策，也是由人去实施的。
    倘若负责执行的人无法圆满的完成任务，中间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恐怕也会功亏一篑。
    秦牧与贾诩定下了“马邑之谋”。
    ……
    马邑城中，呼衍灼等一众匈奴、乌桓诸部的首领还在商议破敌之策。
    秦军的出击速度太快，他们原本是想将李靖、薛礼、张辽这三路秦军铁骑逐个击破的，没想到前去进攻的胡人被打得大败而归，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眼看着秦军这么强大，铁骑如此之犀利，本就各怀鬼胎的胡人首领们，有相当一部分人打起了退堂鼓。
    这让呼衍灼很是愤怒，却也深感无奈。
    他虽是胡人联军的盟主，但是难以统一军令。
    呼衍灼的威望和实力都不够，不然早就成了匈奴单于，又怎会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左贤王？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进入了大堂之内，向呼衍灼禀告道：“大王，汉军主力忽然向东行进！”
    “什么？”
    呼衍灼很是诧异，询问道：“看清楚了吗？确定是汉军主力？”
    “看清楚了，秦牧的大纛还在其中！”
    “再探！”
    “诺！”
    不一会儿，又有一名斥候入内禀告。
    “大王，阴馆、武州、中陵三地的汉军铁骑，几乎都同时向东移动！”
    “再探！”
    “诺！”
    这一连串的军情，让呼衍灼等一众匈奴、乌桓诸部的首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胡人联军明明就在马邑，为何秦军的主力全部向东移动？
    难道秦军真正想进攻的不是他们，而是幽州的袁尚？
    “盟主。”
    乌桓首领难楼起身道：“我认为秦牧一向诡计多端，咱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他引军东向，极有可能是在故作障眼法，用他们汉人的战术，这一招应该叫做‘声东击西’。”
    “这……不应该？”
    呼衍灼皱了皱眉头道：“他们汉人善于内战，向来就有着‘攘外必先安内’的说法。”
    “秦牧真正的敌人是幽州的袁尚，而不是咱们。咱们是可以跟他暂时‘和睦相处’的。”
    这时，一个南匈奴的首领站了起来，向呼衍灼进言道：“大王，昨日斥候来报，说是亲眼看见汉军把一车又一车的粮草辎重，运进了杀虎口大营。”
    “满车都是粟米！满车都是箭簇！还有数不尽的牛羊牲畜！”
    “据说这些牛羊牲畜还是呼厨泉那个叛徒资助给汉军的，他自己还领着两万部曲助战。”
    “大王，如果咱们能趁着秦牧率军东进之时，把他们的杀虎口大营打下来，岂不是能获得一大批的粮秣辎重吗？”

 第172章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一听到秦军的杀虎口大营，有着堆积如山的粮秣辎重，在场的匈奴、乌桓诸部的首领，都不由得两眼放光，很是垂涎。
    并州苦寒，种植粮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匈奴、乌桓诸部就把自己治下的并州诸郡县，那些土地都变成了自己的牧场，大肆放牧。
    有的时候吃不上粟米，就以牛羊肉类为主食。
    这养成了胡人较为健壮的体格。
    只是，在武器装备方面，胡人是远不及秦军的。
    谁不知道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一个勇士的战斗力，也是跟武器装备息息相关？
    倘若让他们拥有了跟秦军一样犀利的武器装备，战斗力一定更强。
    到时候牧马南下，进取中原都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道汉军在杀虎口那里，还有多少兵马留守？”
    呼衍灼有些迟疑不定。
    毕竟他们跟秦军交战过不止一次，秦军的战斗力之强悍，是有目共睹的，倘若杀虎口的秦营驻军太多，胡人也不敢轻易进犯。
    “报——”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入内禀告道：“大王，外边有一个自称是秦牧使者的人求见！”
    “把他带进来。”
    “诺！”
    没过多久，被秦牧派到马邑充当使者的秦宜禄，就见到了呼衍灼。
    这一回生，二回熟，经常为秦牧充当使者的秦宜禄，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驾轻就熟了。
    “大汉建节将军，都亭侯秦宜禄，见过左贤王！”
    建节将军？
    都亭侯？
    秦宜禄的名号倒是非常的响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大人物了。
    若是来头不够大，让秦宜禄出使马邑，恐怕会被胡人认为是怠慢了。
    然而，呼衍灼却是根本不讲武德，一看见秦宜禄之后，就大手一挥道：“给我拿下！”
    “啊！”
    不一会儿，秦宜禄就被死死的摁住了，摁在了地板上难以动弹。
    秦宜禄很是惶恐不安的叫嚷道：“左贤王！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吗？”
    “我是秦相国派来的使者！相国大人让我来跟你们议和！”
    “左贤王，相国还想正式册封你为匈奴单于，对你委以重任，你可不要做傻事……”
    “住口！”
    呼衍灼呵斥了一声，然后抽出了一边的马刀，架在了秦宜禄的脖子上，脸色不善的道：“秦宜禄，你以为我稀罕你家相国册封的匈奴单于吗？”
    “我大匈奴的单于，又岂是你们汉人能册封的？”
    “我不稀罕！我成为大匈奴单于，也不需要你们汉廷的承认！”
    “我现在想问你一些事情，若你不如实招来，我一定叫人把你千刀万剐。”
    “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再把你的心肝挖出来下酒。”
    “就问你怕不怕？”
    “咕噜……”
    秦宜禄不由得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很是惊恐。
    他知道呼衍灼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这四周的匈奴人、乌桓人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不好招惹。
    呼衍灼见到秦宜禄害怕的表情，很是心满意足的坐回了帅位上。
    秦宜禄这才得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只是地板上多了一滩水渍……
    “哈哈哈哈！你这什么建节将军，都亭侯，也太怂包软蛋了！”
    “居然被吓尿了？哼，胆小如鼠！”
    “我还以为秦牧派来的使者，会是什么厉害角色，也不过如此。”
    坐在台阶上的呼衍灼看见秦宜禄的这种表现，也是嘲讽的一笑，很是不屑。
    秦宜禄这种怂包软蛋，想必都不用他大刑伺候，就把什么事情都招供了。
    不过，秦宜禄作为秦牧的使者，又是建节将军，来头不小，想必一定是秦牧的心腹大将，知道很多军情的。
    “秦宜禄，我且问你，你家秦相国为什么要派你过来议和？他为何引军东进？属实吗？”
    “属实。”
    秦宜禄讪讪的笑道：“左贤王，其实我家相国也无意冒犯你们匈奴、乌桓诸部，此番进入并州，不过是想取道于并州，趁着袁尚未有防备之际，一举攻入幽州，灭掉袁尚。”
    “原来如此。”
    呼衍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秦牧的这种做法，也还说得过去。
    因为袁尚把重兵都屯于幽州南部，也就是易水、范阳一带，幽州西部的驻军倒是不多。
    “秦宜禄，我再问你，你们汉军在杀虎口囤放了多少的粮草辎重？”
    “这……”
    “说！不然，哼，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诺。”
    秦宜禄硬着头皮道：“左贤王，不瞒你说，其实小人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杀虎口大营那里，至少有六十万石粟米，箭簇不下二十万支，铁胎硬弓超过五千张，各类器械应有尽有，不可计数。”
    “嘶！”
    一听这话，一众匈奴、乌桓诸部的首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牧居然在杀虎口大营囤放了那么多的粮秣辎重。
    “撒谎！”
    这时，乌桓首领难楼呵斥一声道：“据我所知，杀虎口地形较为狭窄，南北两面只有三个出入口，乃是伏击的最佳之地。”
    “秦宜禄，你家相国既然想借道并州，征讨幽州的袁尚，又何必在杀虎口大营囤放那么多的粮秣辎重？”
    “这分明是想引诱我大军袭取杀虎口，你们汉军也好伏击我们，我说的对吗？”
    “这位……大人说笑了。”
    秦宜禄讪讪的笑道：“实不相瞒，我家相国原本是想先平定并州，再去征讨幽州袁尚的。”
    “只是相国临时起意，认为你们匈奴、乌桓诸部实力不弱，唯恐白白损耗了兵马钱粮，这才决定改道剧阳，再进取幽州。”
    “……”
    难楼听到这话，倒是暂时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呼衍灼则是继续问道：“秦宜禄，你告诉我，你们汉军在杀虎口那里，有多少驻军？”
    “大概有万余人。”
    “秦牧现在要东进幽州，想必杀虎口大营的汉军，很快也要撤离了？”
    “明日就撤了。”
    呼衍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作为后勤补给的部队，跟在大军身后，那是毫无毛病的。
    事不宜迟，呼衍灼与一众匈奴、乌桓诸部的首领商议一番后，决定今夜就出兵，进攻秦军的杀虎口大营。

 第173章 乱世才女蔡昭姬

    “杀！”
    夜色浓重。
    杀虎口大营那里，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火把交汇之间，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去。
    赵云、太史慈负责把守营寨，阻挡胡人的袭击。
    拒马阵、陷坑杀伤了不少的胡人，营寨那边更有许多秦军的弓弩手抛射出一阵又一阵的箭矢，把冲杀过来的胡人一一射杀。
    想劫营？
    准备充分的秦军，根本不给胡人这种机会？
    这让呼衍灼很是懵逼。
    难道我上当了？
    被骗了？
    呼衍灼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快攻破秦军的这座营寨，以便于夺取里边的粮秣辎重了。
    就在杀虎口这边厮杀不迭的时候，秦牧已经率领大军控制住了杀虎口的各个要道，开始对正在进攻己方营寨的胡人一一绞杀。
    “为什么到处都是汉军？”
    “天呐！咱们上当了！”
    “撤！快撤！”
    呼衍灼忙不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只是，为时已晚。
    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一拥而上，把马背上的胡人一一绞杀，乱刃砍死。
    这漫山遍野都是秦军的身影，秦军的旌旗，胡人又岂能不胆寒？
    早在汉武帝时期，就有着“一汉抵五胡”的说法。
    也就是说，每击杀五个胡人，汉兵才会阵亡一个。
    这不只是武器装备上的差距，训练上的差距也是有的。
    论体格，可能胡人比汉人更为健壮，但是装备训练上的优势，就足以弥补这种先天不足了。
    原本在杀虎口的胡人此时已经乱作一团，纷纷作鸟兽散，沦为了秦军将士能随意屠戮的“牲畜”。
    胡人的骑兵优势，在这种相对较为狭窄的地带，根本发挥不出来，难以杀出重围。
    “杀！”
    “弟兄们，把胡人斩尽杀绝！”
    “跟我冲！”
    呼衍灼在亲卫的拼死相护下，逃出了杀虎口，只是身后的追兵一直马不停蹄的追赶着他们，这让呼衍灼很是愤慨。
    好不容易逃到了马邑，呼衍灼突然发现城头变幻大王旗，马邑城已经被秦军占领了。
    而且玄甲军、背嵬军铁骑兵，以及身后的秦军追兵，也在一拥而上。
    “吾命休矣！”
    呼衍灼愤愤不平的仰天长啸，不过，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快！撤回王庭！回到王庭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我还没有败！还没有完全失败！”
    “撤！”
    呼衍灼调转马头，准备朝着西边美稷王庭的方向而去。
    只是，薛仁贵显然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咻！”
    “噗嗤！”
    箭矢飞射，一抹鲜血飞溅出来。
    呼衍灼愣住了神，茫然无措的低下了头，只见自己的脖子被一支犀利的箭矢穿透了。
    呼衍灼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嗓子却是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嘭”的一声，呼衍灼颓然无力的栽倒在了马下，气绝身亡。
    呼衍灼死后，其余匈奴人也跟着放下武器投降了。
    呼衍灼是被薛仁贵一箭射杀的。
    身边的李靖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称赞道：“好厉害的箭术！薛将军，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啊！”
    “药师谬赞了。”
    薛仁贵笑了笑道：“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让呼衍灼逃走了，你我也难辞其咎。真当咱们秦军是泥捏的吗？”
    秦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放跑几条杂鱼还说得过去。
    但是像呼衍灼这样的匈奴左贤王，还是胡人联军的盟主，那是万万不能放跑了的。
    呼衍灼死后，秦军继续追杀逃跑的胡人，争取一个都不放过。
    此战，秦军斩首八万，俘虏三万余人，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对待胡人，秦军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一战过后，并州的胡人也是丁口锐减，元气大伤了。
    ……
    马邑之战后，秦牧又派薛仁贵、李靖、张辽、臧霸、赵云、太史慈分别率兵攻取云中郡、雁门郡、五原郡等并州诸郡县，争取早日平定并州。
    秦军的攻势太过强大，太过迅猛，马邑之战，就使并州的匈奴人、乌桓人葬送掉了几乎一代的青壮，为之胆寒。
    对于强势的秦军，胡人也不敢反抗了，所以秦军的攻势很是顺利，基本上所到之处，各个胡人部落都望风披靡，只有少许的顽固分子还在拼死抵抗，或者是逃出了并州……
    秦牧自己则是率军朝着南匈奴的单于庭美稷进发。
    美稷城是匈奴人的大本营，以前是护匈奴中郎将的治所。
    在这里，秦军遭受到了不小的抵抗。
    只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攻城战后，秦军成功的攻破了美稷城。
    “文和，你负责统筹一下，战后的并州现存有多少胡、汉人口。”
    “诺。”
    贾诩当即答应了下来。
    此时的秦牧，正在美稷城的单于庭，这里有着简陋的宫殿，占地面积不大，充满粗犷之风。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蔡昭姬在这里吗？”
    秦牧忽然问了一句。
    贾诩捋须笑道：“应该在。”
    “我倒是想见一见这个乱世才女，她这些年在北方受苦了。”
    “相国，属下这就派人把蔡琰找来。”
    “去。”
    “诺。”
    跟在一边的吕绮玲眼看着秦牧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禁很是幽怨。
    这蔡琰是何许人也？
    当年董卓、李傕作乱于关中的时候，匈奴人也趁机南下劫掠，蔡琰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匈奴左贤王掳走的。
    蔡琰也是一个身世凄凉的可怜人。
    虽然吕绮玲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也认为秦牧不应该“强人所难”。
    “夫君，你不会是看上人家蔡昭姬了？”
    “绮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牧哭笑不得的道：“我连蔡琰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素未谋面，怎么能说我看上了她？”
    “夫君此言差矣，能被匈奴左贤王看上的女人，姿色怎会差了？”
    “咳。”
    秦牧轻咳一声，以掩饰内心的小小尴尬。
    他知道吕绮玲只是想吐槽一下，还真不是阻止秦牧将蔡昭姬纳为妾室。
    “唉。”
    吕绮玲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夫君，不是妾身说你。以你的身份，以你的为人，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为何，夫君你娶的那些姬妾，绝大多数都是有夫之妇？”
    “这样影响不好。”

 第174章 文姬归汉，西凉战起

    娶了改嫁的寡妇，真的是影响不好吗？
    “绮玲，你此言差矣。”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天下战乱久矣，丁口锐减，寡妇、孤儿不可计数，谁来抚养他们？”
    “男人是女人的依靠，改嫁的寡妇可以得到丈夫的庇护。”
    “我本人是非常推崇寡妇改嫁的。”
    “这……”
    吕绮玲的嘴角一抽，又吐了吐小舌头道：“夫君，但是你娶的甘梅、糜环，还有曹操的妻妾卞氏、环氏、尹氏，你又怎么说？刘备和曹操可都还在人世，夫君你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绮玲，别抬杠。”
    “什么是抬杠？”
    “就像你现在这样。”
    “咳。”
    这时，站在一边的贾诩进言道：“夫人，其实相国的所作所为是没错的。”
    “天下大乱，寡妇无依无靠，相国他只是想给她们一个家，他有什么错？”
    听见贾诩的这一番“理直气壮”的话语，吕绮玲是深感无语。
    秦牧则是跟着道：“绮玲，你要知道，天下人都认为我秦牧喜好有夫之妇，但他们真的看错了我。”
    “我并非好人妻，而是我喜欢的女子都嫁人了。”
    “……”
    闻言，吕绮玲整个人都麻了。
    好有道理！
    贾诩也不由得对秦牧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时代，女子早婚，十五六岁就嫁做人妇，甚至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远不是后世所能比拟的。
    吕绮玲虽然知道秦牧这是在为他自己的花心找借口，但是也无从反驳。
    毕竟，作为秦牧的妻子，她应该表现得更加大度一些，没必要跟别的妾室争风吃醋。
    恰恰相反，对于秦牧要纳妾的事情，吕绮玲应该极力赞成……
    不多时，秦牧就见到了名动千古的才女蔡琰。
    也就是“蔡文姬”。
    蔡琰，字昭姬，要避司马昭的讳，所以被改称为“蔡昭姬”。
    可能是秦牧的眼光太高，也可能是蔡琰而今精神萎靡不振，在北地饱经风霜的缘故，所以蔡琰的姿色，并没有让秦牧有惊艳的感觉。
    蔡琰的脸蛋儿很是姣好，身材窈窕，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韵味儿。
    虽然久居并州，常年待在这种苦寒之地，还跟胡人生活，但是蔡琰身上依旧有着那种别的女子难以比拟的书卷气息。
    学霸！
    对，就是女学霸的气质。
    除了缺少一副黑框眼镜，蔡琰就是妥妥的女学霸一个。
    “民妇蔡琰，参见相国大人。”
    “蔡才女不必多礼，请坐。”
    “谢相国。”
    蔡琰这才谢恩，坐在了一边的蒲团上。
    同时，蔡琰还抬眼打量起了秦牧。
    没想到传说中权倾天下的秦相国，居然这般年轻，这般俊美，怎能让蔡琰不感到惊奇？
    “相国，民妇冒昧问一句，你真的是秦世民秦相国吗？”
    “如假包换。”
    秦牧忍俊不禁的问道：“怎么？难道在蔡才女你看来，我不像吗？”
    “的确不像。”
    蔡琰摇摇头道：“相国大人，民妇虽久居北地，却也听说过关于你的一些传闻。”
    “相国你先后击败曹操、袁绍，雄踞北方，可谓是气吞万里如虎了。”
    “这样的人物，应该年过四旬，仪表堂堂，没想到相国你这般年轻有为，倒是出乎民妇意料……”
    秦牧微微颔首道：“蔡才女，多谢你的赞誉了。”
    “我此番平定并州之战，在马邑杀了你的丈夫呼衍灼，蔡才女你恨我吗？”
    “恨？谈不上。”
    蔡琰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相国，民妇被呼衍灼掳到美稷，算起来，一晃已有近十年之久了。”
    “呼衍灼平日里并没有亏待民妇，只是民妇对他恨意难消，却也说不上爱他。”
    “相国大人，对于呼衍灼，民妇的感情是复杂的，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
    呼衍灼当年掳走了蔡琰，的确是让蔡琰恨他。
    但蔡琰跟一般的女子一样，逆来顺受，身逢乱世，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了。
    “蔡才女，你的父亲蔡伯喈，是名满天下的文士，我很是敬重他，慕名已久，只可惜他人已故，不能谋面了。”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蔡才女，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愿意继续待在美稷，还是返回中原？”
    “回……回家吗？”
    “是的，回家。”
    “可是，蔡琰还有家吗？”
    蔡琰一下子茫然了。
    这就是乱世人的可悲之处。
    家人都死光了，她哪里来的家？
    就算是回到了故乡，也是物是人非的。
    秦牧微微一笑道：“蔡才女，你不用急着回复我。”
    “你的去留，我是不会勉强的。”
    “多谢相国。”
    秦牧又跟蔡琰说了几句体己话，就让她离开了。
    秦牧这样的表现，倒是让吕绮玲颇为诧异的。
    按照秦牧的性格，不应该是向秦牧发出某种“邀请”的吗？
    ……
    跟蔡琰一样身世坎坷的汉家男女，在并州是不可计数的。
    他们都被匈奴人、乌桓人抓到了并州。
    蔡琰凭借自己的姿色以及才艺，在呼衍灼这里过得还算可以，其余的人就惨了。
    他们基本上都沦为了匈奴人的奴隶，是可以被肆意鞭打、屠戮的“牲口”。
    秦军的到来，也宣示着他们过去的苦难生活终于结束了。
    苦尽甘来！
    时间进入大业二年，即公元202年，农历六月末，经过一个多月的征战，秦军已经完全占领了原本匈奴人、乌桓人的地盘，完成了并州九郡的统一。
    下一步，秦牧就是要挥师东进，把盘踞在幽州苟延残喘的袁尚灭掉。
    不过，在此之前，秦牧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
    “相国，凉州探报。”
    贾诩拿着一道竹简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凉州？
    秦牧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牧打开竹简之后，看见里面的内容，不由得眉头一皱。
    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果真是爆发了内战。
    得知此事的秦牧，旋即就把随军的陈宫、贾诩、沮授、荀谌四个谋士，都传召到中军大帐之内，商议大事。
    “诸位，我适才得到凉州的一封探报。”
    “马超带人杀害了韩遂的妻小，逼得韩遂跟马腾反目成仇，已经在冀县一带交战了。”

 第175章 没脑子的马超

    “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着实是让陈宫、沮授等谋士禁不住大跌眼镜的。
    陈宫一脸匪夷所思的神色，询问道：“相国，这好端端的，马超怎会杀了韩遂的妻小，难道就只是为了迫使马腾跟韩遂开战吗？”
    确定马超不是曹阿瞒的内应？
    秦牧眯着眼睛道：“马超的脑回路，我也搞不清楚。”
    “不过，马超与韩遂之间，素来就有间隙。马腾与韩遂虽是结义兄弟，却是貌合神离，他们迟早会有一场大战。”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马超这一次犯浑，可谓是害惨了马腾，顺便坑了秦牧一把。
    秦牧心里已经把马超骂得狗血喷头了。
    其实，不怪凉州的“马韩之争”会如此激烈。
    当年李傕占据关中的时候，成为异姓兄弟的马腾和韩遂因为部曲间的矛盾就成了仇敌，连年交战。
    韩遂还杀掉了马腾的妻儿！
    马超这一次杀了韩遂的妻儿，也是在报仇雪恨。
    他可能是把曹操当成了之前的李傕。
    没脑子！
    愚蠢！
    有勇无谋！
    秦牧对马超真的是深感无语。
    贾诩皱着眉头道：“相国，我们在征讨并州的时候，听说曹操也率兵南下，进攻汉中的张鲁。”
    “没了曹操这个大敌，进取无望的情况下，马超煽动其父马腾跟韩遂公然开战，也说得过去。”
    “只是，属下怀疑这个事情，恐怕跟曹孟德脱不了干系。”
    “毕竟马腾与韩遂开战，曹操未尝不可渔人得利。”
    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咂舌不已的道：“伯温还待在马腾帐下，难道就不能劝劝马腾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吗？”
    “恐怕不行。”
    秦牧摇摇头道：“伯温虽是智者，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马腾、韩遂只怕是听不进他的劝谏了。”
    已经杀红了眼的马腾和韩遂，哪里能顾得上刘伯温的劝告？
    说到底，刘伯温只是一个谋主，马腾不采纳他的意见，他也是无计可施的。
    贾诩缓声道：“相国，凉州恐怕要落于曹操之手了。”
    “不管他。”
    秦牧将目光放在了陈宫的身上，道：“公台，你替我写一封书信给伯温，让他带着马夫人（马云禄）即刻返回许都，不得延误。”
    “诺！”
    陈宫立即答应了下来。
    秦牧要放弃凉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凉州原本就不是秦牧的地盘，而且中间还隔着司州、雍州，鞭长莫及。
    就算秦牧从并州出兵，直抵凉州，凉州混乱的情况，也不是他能一时半会儿的解决掉的。
    再者说，秦牧绝不想见到刘伯温和马云禄发生危险。
    “文和，并州的胡、汉人口有多少，你统计出来了吗？”
    “回禀相国，初步统计，并州的汉人不过三十二万，其余匈奴、乌桓、鲜卑、丁零等异族人口，则是超过了百万。”
    并州的胡汉人口比例，实在是有些离谱的。
    倘若秦牧真的放任不管的话，要不了多少年，说不定随着内迁的胡人越来越多，并州本土的汉人就都会被同化了。
    毕竟民族融合是相互的。
    而并州的这三十二万汉人，绝大多数都在太原郡、上党郡，并州北部的汉人那是少之又少的。
    “并州有这么多胡人？”
    沮授、陈宫、荀谌都震惊了，为之瞠目结舌。
    秦牧却是知道内情的。
    汉末三国时期的战乱频繁，导致人口锐减，之后的魏晋两个朝代，为了充实人口，也是不断“招抚五胡”。
    这就导致在一百年的时间里，内迁的五胡约数百万人。
    有数据表明，西晋“八王之乱”后，北方总人口1500万，汉人只占三分之一！
    之后要不是武悼天王冉闵颁布杀胡令，保住华夏元气，恐怕北方的汉人都要灭绝了。
    贾诩意味深长的道：“这些年来，并州不断有胡人内迁，或是举族迁徙，或是举家迁徙，或是个人流浪到并州。”
    “也幸好这些内迁的胡人中没有出现如冒顿、檀石槐一样的强权人物，统一并州胡人，如若不然，这一次我军绝不能轻易取得并州诸郡县，收复失地。”
    顿了一下，贾诩又向秦牧进言道：“相国，现在并州是打下来了，但是如何治理，如何对待这么多的胡人，还是较为棘手的难题。”
    “而且，并州有不少豪族拥兵自重，建造坞堡，侵扰地方，若不解决掉他们的部曲，恐怕会成为相国的一大隐患。”
    “言之有理。”
    秦牧点了点头，认同了贾诩的这一看法。
    “诸位，都议一议。如何治理并州？如何处置并州的胡人？”
    秦牧决定把事情拿出来一起商议。
    毕竟，兹事体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秦牧需要听取更多更好的谏言。
    陈宫、贾诩等人都随即陷入了沉思。
    沮授首先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幽州的袁尚。”
    “对于并州，相国可以选一个善于治民，文武兼备的人作为刺史，治理并州，协调各方。”
    “至于如何对待胡人，以及并州的各个豪族，相国不必急于一时。这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事情。”
    “公与此言差矣。”
    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反驳道：“并州的胡虏、豪族之害由来已久，相国若不及时解决，恐怕胡人降而复叛，并州各地的豪族也将有对相国不利的可能。”
    “现在咱们携大胜之势，并州的胡虏、豪族不敢不从。”
    “相国，以属下之见，不如趁此时机，勒令并州豪族把他们的兵马解散，坞堡拆除。”
    “使胡人迁到兖州、豫州一带，将他们编户齐民，充实地方。”
    “不可。”
    沮授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皱着眉头道：“公台，你这样的方法太过激进了。并州的胡虏、豪右也不是能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一旦他们趁着相国征讨幽州之际，趁势起兵，反叛朝廷，岂不是又让并州狼烟四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第176章 如有不从者，杀

    在如何对待并州胡人、豪右的事情上，陈宫与沮授发生了较为严重的分歧。
    陈宫主张强迫并州豪族解除自己的部曲，且拆毁坞堡，把胡人迁到中原定居，编户齐民。
    沮授则是主张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等到灭了袁尚，平定了幽州，再回过头来解决并州的事宜。
    何为“豪右”？
    与豪右相对的则是“闾左”。
    古代二十五家为一闾，穷人居住在左边，富人居住在右边。
    所以“豪右”就是有名望的世家大族。
    这些豪族在乡里横行霸道，拥有大量的田产财货。
    土地兼并问题，实际上就是由豪族引发的。
    汉光武帝刘秀也是依靠豪右势力，这才能迅速一统天下，建立东汉的。
    大汉的各个州郡，豪族侵占耕地的问题比比皆是，只是并州显得更为严重一些。
    并州的豪族，因为北方的匈奴人、乌桓人经常南下劫掠的缘故，所以他们组织了乡人建造坞堡，以求自卫。
    这就导致多年以来，太原郡、上党郡的豪族拥有的私人武装不少，这些部曲都效忠于他们，难免对秦牧存在一定的隐患。
    秦牧岂能容忍自己治下有不听命于自己的军队存在？
    “文和，你有何看法？”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想了一下，便回答道：“相国，属下认为，并州的胡人、豪族势力不小，相国你想要一口气解决掉他们，并不现实。”
    “相国可以先派一个能力出众的人，担任并州刺史，以怀柔政策对待并州的胡虏、豪右，待相国平定幽州之后，再回过头来解决并州诸事，也还为时不晚。”
    “再者，为防止并州的胡人和豪族作乱，趁机浑水摸鱼，相国也可以让他们率部参战，把他们的有生力量都消耗在战事中。”
    “如有不从者，杀。”
    “善。”
    对于贾诩的这一对策，秦牧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不服？
    那就杀，杀到他们服气为止。
    “文和，那依你看，让谁出任并州刺史更好一些？”
    现在的并州刺史是张辽。
    不过，张辽这个并州刺史是暂时性的。
    张辽带兵打仗还行，治理民生不是他所长。
    而秦牧想找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担任并州刺史。
    “回禀相国，属下一向不与他人亲近，所熟悉的大才寥寥无几。相国若要选贤任能，还是找别人举荐。”
    贾诩很是滑头的婉拒了秦牧。
    诚然，秦牧让贾诩举荐一个人选担任并州刺史，这是在看重贾诩。
    但，贾诩又没有拉帮结派的心思，一直信奉的为人处世之道，又是“与世无争”的，他怎会向秦牧举荐并州刺史如此重要的人选？
    陈宫倒是没有这种顾虑，直接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西曹属梁习可以总领并州。”
    “他曾历任乘氏、海西县令，改任东郡太守，其政绩卓着，声名鹊起，被相国你看重，这才成了相国府的西曹属。”
    “梁习他不止是治理民生有一套，还善于权术，知进退，属下曾和他探讨过兵法，发现梁习此人也是深谙兵法韬略，想必带兵打仗的能力亦是颇为出众。”
    “现在并州，必须要有一个文武兼备的人坐镇，方才确保无虞。”
    “以属下之见，相国让梁习出任并州刺史较为稳妥。”
    “善。”
    梁习吗？
    秦牧自然是知道梁习的能力。
    梁习是秦牧的属官，平日里协助秦牧处理日常政务，基本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有着丰富的治理地方的经验。
    虽然他的官职不高，但是被秦牧提拔为一州刺史，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秦牧依稀记得，历史上的梁习也是出任并州刺史，任职二十多年，政绩斐然，可谓是无人出其右，后世还有“梁习治最”的典故。
    在军事方面，梁习斩杀育延、鲁昔，大破轲比能，可以说是非同一般的了。
    让梁习出任并州刺史，秦牧完全可以放心。
    ……
    三日后，秦牧折返了晋阳城，并宴请太原郡、上党郡的一众豪族以及名士。
    偌大的宴会厅堂中，秦牧高坐于台阶之上，左右两侧尽是名流仕族。
    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来，诸位，请与我满饮此爵！”
    “请！”
    “相国请！”
    秦牧笑吟吟的掩面，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王凌在吗？”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人询问道。
    “相国，王凌在此！”
    回应秦牧的是一个仪表堂堂的男子。
    “好。”
    秦牧和颜悦色的道：“彦云（王凌表字），我虽久居中原，却也听说过你的事迹。”
    “祁县王氏，名满天下，你叔父王司徒刺董成功，只可惜最后被逆贼李傕、郭汜所杀，未能真正匡扶汉室。”
    “我听闻并州的匈奴、乌桓诸部多次南下，都被你带兵击退了，对吗？”
    王凌忙不迭的回答道：“相国，击退胡人多次南下，保卫太原，这是太原郡诸公的功劳，王凌不敢窃功。”
    王凌出身太原王氏祁县房，是王允的侄子，当年王允全家被杀的时候，他跟自己的兄长王晨翻墙逃出了长安，着实不一般。
    跟绝大多数的士族一样，王凌是举孝廉入仕的。
    他曾一度出任发干县县令、中山郡太守，在任期间政绩斐然，所以被曹操赏识。
    秦牧入主中原之后，王凌也就返回了太原，与并州的一众豪族一起抗击胡人的入侵。
    历史上的王凌，官至太尉，南乡侯，乃是曹魏的又一名臣。
    也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大才。
    “彦云，难得你这般谦逊。我欲上表朝廷，保举你为骑都尉，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王凌顿时做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朝着秦牧单膝跪地道：“相国知遇之恩，王凌没齿难忘，敢不接受！”
    “甚好。”
    说是保举，其实秦牧是能直接任命王凌为骑都尉的。
    并州之望，实在于太原、上党二郡。
    有名的人诸如王凌、王晨、贾逵、常林、杨俊等人，都被秦牧一一征召，授予了官职。

 第177章 小气的并州豪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秦牧终于说出了自己此次宴会的目的。
    “诸位，而今天下纷乱，诸侯裂土称霸，我秦牧为相国，代天子行事，深感责任重大。”
    秦牧一脸沉重的神色，语重心长的看着在座的并州士族，说道：“现在天下尚有曹操、袁尚、刘表、刘璋等辈，割据一方，不尊汉室，我必一一征讨，以求匡扶汉室，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
    “不过，夫战必有兵马钱粮。”
    “我大军连年征战，兵马钱粮入不敷出。素闻并州多骁勇之士，我想在并州征兵，不知道诸位能予以支持吗？”
    “那是自然。”
    常林一脸恭敬的神色，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在并州征兵，那是我并州士人的荣幸。”
    话是这么说，但常林毫无表示。
    这让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索性跟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并州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我听说诸位家中有不少的部曲，少则一两千，多则上万，诸位难道想隐瞒我吗？”
    “这……”
    想隐瞒秦牧，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由贾诩所主持的人口普查，得出并州有汉人大概是三十二万。
    但，秦牧知道远不止如此。
    这些年来天下大乱，中原的兖州、豫州、司隶等地方，有许多百姓都不得不逃到了并州安家落户。
    而并州的汉人多聚集于太原郡和上党郡，各地的豪族也是侵占土地，藏匿了许多百姓，对官府隐瞒不报。
    这些事情秦牧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点破。
    为彼此都保留了余地。
    常林一脸尴尬的笑意，向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高见。”
    秦牧摇摇头道：“诸位，我秦牧而今想在并州征兵，恐怕也征召不到多少的青壮入伍。”
    “诸位家中既然有猛士，何不让他们从军，为朝廷效力？”
    此言一出，偌大的宴会厅堂，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状态。
    “各位！”
    这个时候，王晨站了出来，向在座的并州士族行了一礼，然后慨然道：“相国敢为天下先，以匡扶汉室为己任，我祁县王氏不才，却愿为相国，为汉室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心力！”
    “祁县王氏，愿拿出青壮五千，粟米三万石，钱八千万，无偿馈赠予相国，以为军资！”
    “……”
    震惊！
    眼看着王晨这般大手笔，在场的并州士族都咂舌不已。
    王晨差不多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来了！
    而王晨出手这般阔绰，其余并州豪族，又岂能没有一些表示？
    “甚好。”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很欣赏王晨、王凌兄弟。
    这时，王柔也跟着站出来，向秦牧进言道：“相国，我晋阳王氏，也愿意拿出青壮两千，粟米一万石，钱三千万，以做军资！”
    常林也是说道：“晋阳常氏，愿意拿出青壮一千五百人，粟米一万石，钱三千万，以做军资！”
    其余并州士族，也都拿出了一些青壮、粟米、钱财，无偿送给秦牧。
    但是，秦牧并不满意。
    秦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柔，缓声道：“叔优（王柔表字）公，我听说你晋阳王氏，财力冠于并州，你王氏的部曲也不下万人。”
    “祁县王氏几乎把自己的部曲都送到军中参战了，你晋阳王氏只有区区的两千青壮，不认为太过寒碜了吗？”
    “相国……”
    听见秦牧这般直言不讳，王柔也很是尴尬。
    晋阳王氏与祁县王氏，都是姓“王”的，但祖上不是同一个人，故而是有分别的。
    司徒王允死后，祁县王氏的势力就有些大不如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在太原郡这一亩三分地上，祁县王氏还是非常显赫的。
    王柔的晋阳王氏，则是在势力上比祁县王氏强上许多。
    因为王柔曾担任过护匈奴中郎将，他的弟弟王泽也为代郡太守，这就导致晋阳王氏在并州的势力水涨船高了。
    “还请相国见谅。”
    王柔讪讪的笑道：“我晋阳王氏虽有不少的仆从、部曲，但是他们自有用处。”
    “相国虽然已经平定了并州的胡人之乱，但是胡人是什么作风，相信相国你是心知肚明的。”
    “并州的胡人经常是降而复叛，恐怕到时候又起兵戈。”
    “再者说，这个世道不太平，贼寇作乱，时常侵略地方，杀人越货。”
    “最凶暴的莫过于盘踞在太行山一带的黑山贼，据说有部众数十万人。”
    “相国虽在并州驻防重兵，恢复了朝廷的统治，但是为求自保，请相国允许我晋阳王氏拥有一些部曲，以备不测。”
    跟王柔抱着同样想法的并州豪族，占了绝大多数。
    这让秦牧不禁暗暗冷笑，已经把王柔这个人记在心里。
    等解决掉幽州的袁尚之后，他会第一时间拿王柔开刀，一口气解决掉并州豪族尾大不掉的问题。
    “叔优公，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秦牧，信不过朝廷。”
    “不过，你的苦衷我也知道，诸位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有粮出粮，我秦牧铭感五内。”
    听到这话，王柔、常林等一众并州士族，都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秦牧没有追究下去，不然他们是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秦牧此举，只是在稳住他们而已。
    秦牧缺兵马钱粮吗？
    缺，也不缺。
    对于秦牧而言，兵马钱粮自然是多多益善的。
    但是他不喜欢并州士族这种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态度。
    宴会过后，秦牧就让贾诩、沮授清点了一下并州士族送来的青壮钱粮。
    钱粮且不说，青壮大概有三万人，这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了。
    不过，并州士族很是小气，只是把人送来，连最基本的武器盔甲都没有。
    反倒是王晨、王凌兄弟，鼎力支持秦牧，把府库中的武器盔甲都拿了出来。
    秦牧倒是不介意这些青壮没有武器盔甲，毕竟他的府库之中，军需辎重可不少，随时都能武装起一支几十万人的军队。
    秦牧要的就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第178章 “大孝子”马超

    凉州金城郡，允吾。
    此时，马超已经率领大军包围了允吾城，但是遭到围困的韩遂丝毫不慌。
    因为他已经在前两天的战斗中，生擒了孤军深入的马腾。
    难道马超能对父亲马腾的生死不管不顾吗？
    “把马腾带上来！”
    韩遂挥了挥手，就让士兵将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的马腾，押送到城头上。
    马腾也是一员猛将，所以韩遂特意用铁链把他捆得紧紧的，让他难以动弹。
    韩遂志得意满的笑了笑，一手扶着垛口，冲着在城外叫战的马超大声道：“孟起！贤侄！”
    “看见了吗？汝父马寿成已经被我所擒！”
    “我劝你令部曲倒戈卸甲，下马受降，如若不然，我让你父亲立刻血溅五步！”
    一听这话，城外的马超气得咬牙切齿，额角青筋凸起。
    马超握着手中的钩镰枪指向韩遂，破口大骂道：“韩贼！快快放了我父亲！”
    “如若不然，城破之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城内所有人都要为我父亲陪葬！”
    还敢恐吓我？
    韩遂冷笑不止。
    难道马超真以为他韩遂不敢杀了马腾？
    笑话！
    事已至此，凉州的“韩马之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完全撕破脸皮了。
    韩遂的妻儿都被马超杀了，这让韩遂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他韩遂已经绝后了！
    “马超！”
    韩遂的脸色一沉，但还是心中抱着一丝幻想。
    “我跟你父亲马腾毕竟曾经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异姓兄弟，我也不想杀他！”
    “但，是你欺人太甚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
    “你跟我订立城下之盟，把兵马撤出去，咱们两家日后以榆中为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
    马超沉默了。
    韩遂这一次退步，着实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这时，被生擒的马腾，却是非常硬气的朝着马超呐喊道：“孟起！不要管我！韩遂不可信！”
    “你破城之后，为我报仇！报仇！”
    “啊——”
    一听这话，马超愤愤不平的把钩镰枪插在了地上，仰天长啸一声。
    这时，马岱驱马上前，向马超进言道：“大哥，伯父有难，你可不能不管。”
    “咱们可以先退到榆中那里，若韩遂信守约定，把伯父他送回来，以后我们再图谋攻灭韩遂，也是未尝不可啊。”
    “韩贼不可信！”
    马超瞪着眼睛道：“我们好不容易一路长驱直入，打到了允吾城，现在无功而返，这可真是……”
    “孟起将军，伯瞻（马岱表字）说的没错。”
    刘伯温跟着上前说道：“马家军不能没有寿成公，若寿成公死在了允吾，死在了韩遂的手中，恐怕马家军一时间群龙无首，军心不稳，会被曹阿瞒所趁。”
    闻言，马超很是愤慨的道：“伯温先生，事已至此，我们又岂能功亏一篑？”
    “我马家的男儿没有怕死的！没有孬种！”
    “我父亲现在虽被韩遂所擒，被韩遂用来要挟我，但是他绝无贪生怕死的想法。”
    “韩遂若真的敢杀了我父亲，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将军，百善孝为先呐。”
    刘伯温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孝！
    的确，大汉是非常注重孝道的。
    如现在马超所面临的这种情况，马腾是真的不怕死吗？
    不，怕死是正常人的想法。
    马腾可以这么说，摆出这样的姿态，但马超绝不能真的不管不顾，不然如此一来害死了父亲马腾的马超，名声就臭了，名誉扫地！
    除非马超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真的不在乎天下人对自己的看法。
    “伯温先生，我马超是一个孝子，大孝子！”
    马超一脸悲怆的神色，叹气道：“只是，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必须要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我断定韩遂只是在虚张声势，他不敢对我父亲下手，真的杀了我父亲！”
    “……”
    刘伯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马超，心里有些毛骨悚然。
    马超蠢吗？
    不，不蠢，只是有些意气用事。
    马超都把人家韩遂的妻小都杀了，韩遂能不报仇？
    还能对马腾心慈手软？
    绝无可能！
    马超自己都知道这一点。
    实际上，马超在军中的威望除了马腾之外，是无人能及的。
    马腾一死，马超就能光速上位，而且不会导致军心涣散。
    只不过马超日后再想有所成就，恐怕就难了，基本上毫无可能。
    因为一个不顾一切，害死了自己父亲的人，谁敢信任他？
    “攻城！”
    马超大手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
    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马家军士兵，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向了允吾城那边。
    韩遂震惊了。
    马腾也震惊了。
    马腾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在装硬汉，马超真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一时间，马腾的心里是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儿。
    他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站在一边的韩遂，下令坚守的时候，还不忘嘲讽的冲着马腾笑道：“马腾，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孝死你了！”
    “真是你的好大儿！”
    “既然他无情无义，不顾你的死活，就休怪我韩遂翻脸不认人了！”
    话音一落，韩遂就拔出了手中的环首刀，“噗嗤”一声，刺入了马腾的心口。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马腾颓然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韩遂则是割下了马腾的脑袋，扔到了城外。
    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马超、马岱，以及一众马家军的将士。
    “父亲！”
    “啊！父亲！请原谅孩儿的不孝！”
    “孩儿一定把韩遂碎尸万段，屠了允吾城，城中所有人，一草一木，都要为你陪葬！陪葬！”
    马超抹着眼泪，歇斯底里的大哭着，然后让人把马腾的头颅拿过来，继续抱头痛哭。
    马超认为“哀兵必胜”，于是再次命令士卒悍不畏死的向允吾城发起进攻。
    不过韩遂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在允吾城中囤积了大量的钱粮辎重，守军也有三四万人。
    只凭马家军数万步骑，也根本无法撼动允吾城！

 第179章 咸鱼翻身的刘大耳

    汉中，阳平关外。
    此时在曹军营寨中，得到凉州那边军情的曹阿瞒，不由得大喜过望，把郭嘉、程昱找来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顺便商议对策。
    “哈哈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道：“马超为了攻破允吾城，灭了韩遂，居然不管其父马腾的死活，逼得韩遂真的杀了马腾！”
    “笑死我了，差点没笑掉我的大牙！”
    一听这话，郭嘉和程昱不由得面面相觑，嘴角都露出了一种奸计得逞的笑意。
    “主公。”
    程昱向曹操行礼道：“以属下之见，我军可以转战凉州，一口气灭掉韩遂、马超，攻取凉州了。”
    “这……难道不打汉中了？”
    曹阿瞒还是有些犹豫的。
    他从五月份开始，率兵南下，在攻取徽县、凤县后，开始进军汉中，攻阳平关。
    眼看着阳平关快要打下来，让曹操放弃，他着实是有些舍不得的。
    “主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程昱语重心长的道：“凉州的韩马之战，已经差不多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咱们绝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这个时候，马超也好，韩遂也罢，都是疲敝之师。我军定可一战而破之。”
    “这……仲德，万一韩遂和马超又联合起来抵御我军进攻，又待怎样？”
    程昱笑了笑道：“主公何须有这种担忧？”
    “马超杀了韩遂妻小，韩遂又杀了马超的父亲，二人之间的关系，势成水火，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就算马超愿意跟韩遂结盟，也是貌合神离，勾心斗角，而且他帐下的将士能愿意吗？”
    “不能。”
    “马超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马腾，这是不争的事实，想必马家军当中，也有不齿马超为人的。”
    “善。”
    曹操认为程昱所言极是。
    这一次曹操南征汉中，其实并没有带上太多的军队，主力大军尽在陈仓一带，就看着凉州的韩马之战有何进展。
    现在，曹操认为时机已到，他是时候一战攻取凉州，灭掉马超和韩遂了。
    ……
    晋阳城。
    秦牧也得到了允吾那边的军情，不禁暗暗咂舌。
    他旋即命人把贾诩、沮授、陈宫、荀谌这四个随军的谋臣，找来商议大事。
    “相国。”
    秦牧刚刚把情况跟众人说了一下，李存孝就拿着一道竹简，递给了秦牧。
    “汉中急报。”
    汉中？
    秦牧打开竹简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诸位，曹军已经撤离了阳平关一带，赶往陈仓，相信不日就会尽起大军再次进攻凉州。”
    “这……”
    一众谋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严重。
    以曹军强大的攻势，已经势成水火的韩遂和马超，显然是挡不住的。
    陈宫皱了皱眉头道：“相国，这马超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以属下之见，现在马超和韩遂，肯定是挡不住曹军的进犯。”
    “相国何不引军西征，进入凉州跟曹操一战？”
    “跟曹操开战吗？”
    秦牧陷入了沉思。
    “相国，属下认为不妥。”
    沮授当即反驳道：“凉州距离晋阳太远了，迢迢数千里，战线拉得太长，我军的后勤补给难以跟上。”
    “就算后勤补给能跟上，难道曹操不会派兵袭扰我军的粮道吗？”
    “几千里之长的粮道，曹军处处皆可袭扰，我军是防不胜防。”
    “所以，属下主张放弃凉州，我军应该尽快灭了袁尚，平定幽州，最后才能集中优势兵力征讨曹操，以致全胜！”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征讨袁尚。系统奖励：王羲之书法！】
    【选择二：征讨曹操。系统奖励：伯牙琴艺！】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这样的系统奖励，让秦牧整个人都麻了。
    系统这是让秦牧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
    书法、琴艺那不是文化人该钻研的事情吗？
    秦牧深感无语。
    要是系统能给一个储物空间的奖励，秦牧一定能更快的扫除群凶，一统天下。
    粮秣辎重的运输，也就是后勤补给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打一场大战，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的兵马钱粮。
    要动辄多少的民夫负责押送粮秣辎重。
    “文和、友若，你们都有何看法？”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贾诩和荀谌的身上，要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荀谌想了一下，便回答道：“相国，属下认为，我军还是应该先灭了袁尚，平定幽州之后，再考虑其他。”
    “诚如公与所言，凉州距离中原太远了，鞭长莫及，粮秣辎重运输成了最大的难题。”
    “相国就算是要引军西征，也不能出动太多的兵马。”
    “兵马过少，与曹军一战的话恐怕毫无胜算。”
    荀谌的话音一落，贾诩也跟着道：“相国，属下赞同公与、友若的主张。”
    “善。”
    秦牧也知道这个时候千里迢迢的跑去远征曹操，是不明智的做法，所以当即有了决断。
    “相国。”
    这时，李存孝又给秦牧送来了一道竹简。
    “颍川急报！”
    颍川？
    秦牧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打开竹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大耳贼刘备这厮，竟敢出兵偷袭我的颍川郡，还一连攻破了叶县、昆阳。”
    “这……”
    陈宫瞠目结舌的道：“相国，刘备这厮，哪里来的如此胆识？”
    刘备现在屯兵于宛城，作为刘表的看门之犬，麾下有二三万兵马，势力相对来说较弱，所以一直都很少受到重视。
    不过，秦牧从未小觑过刘大耳。
    这厮经常能够“咸鱼翻身”。
    现在，谁给刘备的勇气，让他敢于进攻颍川郡的？
    刘表吗？
    包括陈宫、沮授在内，他们都想不明白这一点。
    “公台，替我拟一道手谕，发回许都，让徐晃、成廉领二万兵马南下，把刘备打回去。”
    “诺。”
    陈宫当即答应下来。
    对于秦牧而言，刘备现在连一个跳梁小丑都算不上，还不配做他的对手。
    一旦秦牧腾出手来，随时都能灭掉刘备，然后顺势攻取荆州。

 第180章 妇道人家吕绮玲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征讨袁尚。】
    【系统奖励：王羲之书法！】
    秦牧的系统奖励已经到账。
    时间进入大业二年，即公元202年，农历七月初。
    在太原郡休整多日的秦军，终于朝着幽州浩浩荡荡的进发。
    这一次秦牧大军可谓是兵多将广的。
    并州豪族拿出来的三万青壮，已经被编练成军，战力不俗。
    匈奴、乌桓诸部，也被秦牧抽调出三万步骑。
    再加上九万秦军步骑，这一次秦牧平定幽州之战，动用了十五万人马，号称“五十万大军”！
    秦军的步骑比例达到了四比一。
    骑兵之众，令人发指，因为秦牧几乎把并州胡人的战马几乎都征调一空了。
    动辄这么多兵马，秦牧真的只是想灭掉袁尚，平定幽州吗？
    ……
    高柳城外，旌旗蔽空，枪矛如林。
    穿着玄色战衣，顶盔掼甲的秦军将士组成了若干个方阵，把整个城池团团围住，摆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猛攻高柳城的架势。
    秦军在外边骂战，但是城内的袁军将士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根本不敢出战。
    由于后方的攻城器械还没有运抵，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秦牧并没有下令对高柳城发起进攻。
    “相国，看来这城内的袁军已经胆寒了，被我军的声势吓破了胆。”
    跟在秦牧身边的陈宫笑吟吟的道。
    “一群乌合之众，何来的胆气？”
    秦牧也是点了点头道：“不过，咱们还是要再打击一下袁军的士气。绮玲，你上去叫阵。”
    “诺！”
    “且慢！”
    一听说秦牧打算让吕绮玲出战，陈宫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进言道：“相国，夫人虽骁勇善战，却乃是金枝玉叶，怎可以身犯险？”
    “相国何不另派战将？”
    秦牧摇摇头道：“公台，我军猛将如云，袁尚是知情的，故而畏之如虎。”
    “倘若派出别的战将，恐怕袁尚根本不敢派人出战，绮玲就不一样了，她是我的夫人，又是女儿家，袁尚之流岂能不轻视？”
    “原来如此。相国英明！”
    陈宫这才了解到秦牧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当然了，秦牧派吕绮玲出战，也是想让吕绮玲建功立业，打出自己的名气。
    毕竟这正是吕绮玲最渴望做的事情。
    “驾！”
    得到命令的吕绮玲一手握着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风驰电挚一般，就来到了高柳城下边，娇声大喝道：“我乃相国夫人吕绮玲是也！”
    “尔等鼠辈，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看见吕绮玲在城下骂战，城头上的袁尚、郭援、张南等人都气坏了，涨得脸色通红，很是愤慨。
    “秦牧这厮，也太看不起人了！”
    “竟然派了一员女将出战，这分明是没有把我军放在眼里！”
    “吕绮玲？我听说过，她是吕布的女儿，据说也颇为骁勇善战，武艺深得其父之真传。”
    “哼，毕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果连她咱们都无法擒杀，又如何与秦军一战？”
    “对！”
    “连吕绮玲都擒杀不了，我等枉为河北上将！枉为七尺男儿！”
    众将都纷纷请战。
    作为袁尚麾下的第一战将，郭援主动请缨，很是豪迈的道：“主公，属下愿出战，为主公擒杀吕绮玲！”
    “若十个回合之内，不能擒杀吕绮玲，请主公就斩我项上人头！”
    “我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了！”
    “甚好！”
    对于众将的表现，尤其是郭援的表现，袁尚很是满意。
    秦牧麾下猛将如云，张辽、薛仁贵、李存孝、张绣等人，哪一个不是名动天下的猛将？
    碰上这些人，袁尚是不敢让郭援出战的，以免郭援被杀，坠了袁军的士气。
    现在对方是吕绮玲，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将，袁尚何惧之有？
    “咔嚓嚓……”
    原本紧闭着的高柳城的大门，被缓缓的敞开。
    郭援手持一柄八卦宣花斧，骑着一匹枣红马，就爆喝一声，领着一队数百人的将士杀到了城外。
    “来将可留姓名？”
    “我吕绮玲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吕绮玲还是很讲规矩的，问了一句。
    不过，一听这话，郭援就傲然不已的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我乃河北上将郭援是也！”
    “吕绮玲，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如若不然，休怪我的大斧无情了！”
    郭援其实是豫州沛国人，钟繇的外甥，不过他跟钟繇现在是各为其主了。
    “郭援，找死！”
    吕绮玲娇喝一声，就握紧了方天画戟，驱动胯下的赤兔马，朝着郭援杀过去。
    郭援也丝毫不惧，拍马来战。
    “铛！”
    一戟一斧交击之余，吕绮玲在气力上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的。
    这让郭援倍感诧异。
    还不等郭援反应过来，吕绮玲又接着挥舞方天画戟，以一种嗜血的弧度，招招致命，直取郭援的要害之处。
    战不过十个回合，郭援一着不慎，就被吕绮玲一戟刺死，倒在了血泊之中。
    “还有谁敢出战？”
    “……”
    城头上的袁尚、张南等人都震惊了，哪里敢再派人出战？
    “真是一个蛮女！”
    “快！关上城门！”
    ……
    夜幕降临。
    此时，在高柳城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宅子里，袁尚的两个部将焦触、张南，正在跟秦牧的特使纪纲密谈。
    纪纲语重心长的道：“二位，若你们能起兵配合我军攻取高柳城，并擒拿袁尚，我家相国当上表天子，保举你们为将军，列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岂不美哉？”
    “这……”
    焦触、张南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其实早在开战之前，锦衣卫的人就已经跟他们接触过了，只是他们还在摇摆不定，考虑着能否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
    焦触、张南其实之前是幽州刺史袁熙的旧部，袁熙死后，袁尚入主幽州，自封“幽州牧”、大将军，焦触和张南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袁尚的部将。
    不过，袁尚自己都有心腹大将，所以对于焦触、张南不怎么待见，遭受到冷遇的焦触、张南，对袁尚也是极为不满的。

 第181章 吃饱饭杀厨子

    纪纲眼看着焦触、张南还在犹豫，便冷笑一声道：“二位将军，你们都是聪明人，想必也能看得清大势。”
    “袁尚败亡，乃是大势所趋。现在高柳城虽有数万袁军坚守，但是他们的战力一言难尽，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能守住高柳城，拖到乌桓人赶来增援，或是黑山贼在背后突袭我军粮道吗？”
    “你们能守住高柳城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事不宜迟，还请二位将军速速决断，如若不然，到城破之时，恐怕你们都难逃一死，或是被俘虏的下场。”
    “这……”
    张南咬了咬牙道：“纪大人，我二人毕竟是袁氏旧部，老主公袁本初对我们不薄，现在让我们背叛袁尚，不行……得加钱。”
    “好说。”
    纪纲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问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焦触、张南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张南伸出了三根手指头，说道：“至少要再加三千两黄金。”
    “呵呵，将军好大的胃口。不过，我答应了。”
    纪纲语重心长的道：“事成之后，二位都能拜将军，列侯，且再给你们三千两黄金。”
    “多谢纪大人！”
    ……
    完成任务之后的纪纲，旋即偷偷的溜出了高柳城，来到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跟秦牧复命。
    “相国，属下擅自许诺给焦触、张南二人额外的三千两黄金，事急从权，还请相国恕罪。”
    “无妨。”
    秦牧淡淡的笑道：“区区三千两黄金，若能助我灭了袁尚，迅速平定幽州，值了。”
    “不过纪纲，我想攻破高柳城，擒杀袁尚，但是我又不想给钱，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纪纲阴恻恻的在秦牧的身边笑道：“相国，焦触、张南太过贪婪了。这乱军之中，难免会发生些许意外，相国何不……”
    纪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是不是太狠了？
    吃饱了饭要杀厨子？
    秦牧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纪纲，道：“纪纲，我把燕云十八骑暂时交给你指挥。做得干净利落一些。”
    “诺！”
    纪纲当即领命而去。
    若秦牧能攻取高柳城，焦触、张南绝对是大功臣，为什么秦牧要杀死他们？
    不怪秦牧太“黑心”，要黑吃黑，只因这两个人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历史上的焦触、张南就背叛了袁熙、袁尚两兄弟。
    对于叛徒，秦牧自然是深恶痛绝的。
    “相国。”
    纪纲离开不久，陈宫就拿着一道竹简走了进来，递给秦牧阅览。
    “乌桓人那边，蹋顿、楼班、能臣等人皆已经在召集部众，随时都会来驰援袁尚。”
    “公台，黑山贼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
    陈宫摇摇头道：“张燕已经跟袁尚的使者见过了，只是一直没有传出他要出兵的消息，想来张燕也是想隔岸观火。”
    “好。”
    秦牧基本上心中大定了。
    他之所以要迅速攻破高柳城，擒杀袁尚，为的就是不给袁尚与乌桓人合兵一处的机会，不然到那时，战况难免会陷入胶着，秦军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平定幽州。
    张燕那边，秦牧倒不会太过担忧。
    因为秦牧之前就已经派出使者，给张燕许诺了不低的官爵，想必张燕现在瞻前顾后，就是在考虑着自己以及黑山贼何去何从。
    ……
    翌日，在焦触、张南所部兵马的配合下，秦军顺利的攻取了高柳城，斩首三千余，俘虏超过五万人。
    焦触、张南也死在了乱军之中，至于袁尚则是被张辽生擒了。
    为何被俘虏的人这么多？
    只因袁军实在没有多少的斗志，不说是乌合之众，但是碰上了战力极强，还人多势众的秦军，根本无法成功突围，只有少许人战死，或是逃了出去。
    秦牧在高柳城的府衙中，见到了狼狈不堪的袁尚。
    袁尚是一个典型的美男子，所以受到生前的袁绍以及刘夫人的喜爱，而欲立为继承人。
    不过袁尚本身的才能平庸，不足以担当大任。
    “大胆！”
    “袁尚，见了相国大人，为何不跪？”
    “跪下！”
    袁尚见到秦牧的时候，还是昂首挺胸，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似乎是真的不怕死。
    左右两侧的李存孝、赵云、张辽、张绣等大将尽皆义愤填膺，恨不能杀了袁尚，以泄心头之恨。
    只见袁尚冷哼一声，看着坐在台阶之上的秦牧，很是轻蔑的道：“秦牧，你只是一个破落户，不……可能你连一个破落户都算不上！”
    “你区区一个草莽出身的人，如何当得起我袁尚跪你？”
    “天下谁不知道，你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举凡汉室之忠臣，无不想食汝肉，寝汝皮！”
    “今日败给你，我不服！有种你就放了我，让我再跟你一战！”
    “……”
    看见这般“硬气”的袁尚，秦牧只是淡淡的一笑。
    袁尚真以为他自己是孟获，把秦牧当成了诸葛亮，能使袁尚“七擒七纵”？
    笑话！
    秦牧又岂会放虎归山？
    诚然，在秦牧看来袁尚充其量就是一只“猫”，病猫。
    但是把他放回去，还是能给秦牧带来不小的麻烦。
    “放肆！”
    站在一边的陈宫，无法容忍袁尚对秦牧的大不敬，冲着袁尚怒目而视，道：“袁尚，就算相国把你放回去又如何？”
    “你打得过相国吗？”
    “打不过，但我就是不服。怎么样，不行吗？”
    袁尚表现得非常嘴硬。
    虽然他的战绩是一言难尽……
    但袁尚自认为秦牧不敢处死他，故而有恃无恐。
    秦牧眯着眼睛道：“袁尚，是你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闻言，袁尚还是不知死活的笑道：“秦牧，别说是我看不起你。”
    “我袁尚今天就把脖子伸这儿，让你砍！不砍死我，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
    “你若不敢，就放我回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怒了。
    怒不可遏。
    “啊，反了！反了！”

 第182章 认贼作父，叫我爹

    暴脾气的胡车儿瞪着眼睛，上前一把掐住袁尚的脖子，就跟抓着小鸡仔一样，气冲冲的道：“相国！让俺宰了这厮！俺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哎，今天你就见到了！”
    袁尚还一个劲儿叫嚣着，只是脖子被胡车儿掐住了，挣扎个不停，脸红脖子粗的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黑厮丑汉！怎敢对我无礼？”
    “我……我快……快不能呼吸了。”
    被胡车儿这么一掐，喘不过气来的袁尚，两眼翻白，挣扎的气力都在渐渐消失。
    眼看着袁尚就要被胡车儿活活掐死。
    秦牧挥了挥手道：“胡车儿，放开他。”
    “相国……”
    “放开他！”
    “诺！”
    既然秦牧已经下令，胡车儿只能是不情不愿的放开了袁尚。
    袁尚还在自以为是，认为秦牧不敢处死自己，谁成想秦牧下一句话，就让他腿都吓软了。
    “来人，把袁尚推出去，斩首示众！”
    “啊！”
    袁尚顿感晴天霹雳，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旋即就有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冲进了中军大帐之内，想把袁尚架出去。
    作为袁氏的旧臣，沮授和荀谌心中都有些不忍，于是站出来劝谏秦牧。
    “且慢！”
    沮授叹气道：“相国，还请饶了袁尚一命！”
    “袁氏父子占据河北多年，广施恩德，颇有人望，现在袁本初已死，袁尚已经战败，对相国而言毫无威胁。”
    “相国何不展露自己宽广的胸襟，善待袁尚，以笼络人心？”
    “正是！”
    荀谌跟着道：“相国，袁尚虽已经被擒，但是幽州还没有平定。”
    “若相国为置一时之气，杀了袁尚，恐怕会失去河北士人之心，得不偿失啊！”
    “请相国三思！”
    沮授和荀谌都跪了下来，为袁尚向秦牧求情。
    这倒不是他们对秦牧不忠，而是为秦牧考虑。
    当然了，他们也夹带着一些私人情感。
    毕竟袁绍生前虽多次冷落他们，但毕竟是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给了他们不少恩典，沮授和荀谌，又岂敢相忘？
    秦牧麾下，实际上有着不少的河北士人。
    河北、江东、颍川三大士族，成了秦牧势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容小觑。
    不过秦牧何必顾忌这些？
    “不可！”
    陈宫立即向秦牧进言道：“相国，袁尚对你出言不逊，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相国！”
    “这不止是大不敬之罪，也是对我们的一种羞辱！”
    “袁尚不死，岂有此理？”
    “请相国诛杀袁尚！”
    “杀了他！”
    张辽、臧霸、太史慈等将领都纷纷请命，让秦牧处死袁尚。
    主辱臣死！
    作为阶下囚的袁尚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秦牧，这不是作死吗？
    “公与、友若，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想处死袁尚。”
    秦牧淡淡的笑道：“不管怎么说，他跟我还是亲戚，也无甚威胁了。”
    “但，他竟敢这般大放厥词，我就饶他不得了。”
    “来人，把袁尚推出去，斩了！”
    “诺！”
    “等等！”
    荀谌向秦牧磕了一个头，再次哀求道：“相国，袁尚若死，恐怕会寒了河北士人之心，难道相国你就不在乎这些事情吗？”
    秦牧摆了摆手道：“友若，不必再说了。”
    “河北诸公，袁绍给过他们的恩典，我都能给他们，袁绍不曾给过的恩典，我也能给他们。”
    “如果这样，他们还是弃我而去，我秦牧任凭去留。”
    “……”
    沮授和荀谌终于不再说话了。
    秦牧这样的底气，自然是来源于自身的实力。
    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要挟秦牧。
    区区的河北士族，在秦牧看来，也不是没有别让能替代的。
    他现在帐下人才济济，打压河北士族之后，还怕不能有别人填补空缺吗？
    笑话！
    “且慢！”
    眼看着秦牧真的要处死自己，连沮授和荀谌求情都不管用，袁尚真的感到害怕了，叫了一声，就头皮发麻的跪在地上，开始求饶了。
    “相国，我……我适才对你不敬，出言不逊，还请相国你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就当做是我袁尚在放屁一样。”
    “我知错了。”
    袁尚颤巍巍的求饶道。
    前倨后恭！
    他这样的姿态，恰恰是让人看不起的。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袁尚，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相国，你忘了吗？咱们是亲戚啊！”
    袁尚低声下气的道：“我堂妹袁姬是你的妾室，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大舅子，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如何跟袁姬交代？”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袁尚，这天下人谁不知道袁绍和袁术两兄弟关系不和，犹如仇敌？”
    “你跟袁姬虽是堂兄妹，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但是你袁尚认不认袁姬这个堂妹，还有待商榷。”
    反正秦牧是不打算认袁尚这个大舅子了。
    袁尚的心里一急，忙不迭的道：“相国！你可别忘了！”
    “我母亲刘氏也已经被你纳为妾室了，处死了我，你又如何跟我母亲交代？”
    交代？
    交代个屁！
    袁尚的此言一出，在场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一脸古怪的神色。
    秦牧风流成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牧风流到什么地步？
    看看袁尚跟秦牧的关系就知道了。
    刘夫人和袁姬都是秦牧的妾室，按照常理 秦牧应该怎么称呼袁尚？
    大舅子？
    好大儿？
    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让人有点耐人寻味。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朝着袁尚缓声道：“袁尚，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这不是你要管的事情。”
    “你现在叫我一声‘爹’，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爹……”
    “……”
    叫了！
    袁尚真的叫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脸鄙夷的神色。
    秦牧和袁尚，其实是同龄人，现在袁尚居然将秦牧称之为“爹”，这合适吗？
    秦牧一听这话，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被膈应得不行。
    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为求活命，袁尚不止是对秦牧卑躬屈膝，还已经“认贼作父”了！
    这让站在一边的荀谌和沮授都很是膈应，早知如此，刚刚就眼看着袁尚被处死了。

 第183章 马超认父，天赐阴劫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袁尚。系统奖励：粟米十万石！】
    【选择二：饶了袁尚。系统奖励：飞虎军五百人！】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十万石的粮食，跟五百人的飞虎军，两相比较之下，孰优孰劣，是一目了然的。
    这飞虎军人数不多，但是胜在精锐。
    历史上的飞虎军在残唐五代时期，在李存孝的率领下，取得了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令敌人闻风丧胆，名动天下……
    用一个袁尚，来换取飞虎军五百人，在秦牧看来非常的划算。
    再者说，现在幽州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
    秦牧可以押着袁尚传檄而定。
    “来人，把袁尚带下去，好生照料，切莫让他受了委屈。”
    “诺！”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饶了袁尚。】
    【系统奖励：飞虎军五百人！】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这飞虎军，秦牧自然是要调配给李存孝使用的。
    李存孝勇猛无匹，杀敌无数，在战斗中屡建奇功，所以被秦牧封为了“飞虎将军”，现在让李存孝统领飞虎军，真可谓是相得益彰的了。
    ……
    就在秦军攻破高柳城的时候，远在允吾的马超也得知了曹军进犯的消息，不禁大惊失色。
    他连忙把刘伯温找来商议对策。
    刘伯温缓声道：“孟起将军，曹军这一次来势汹汹。”
    “曹操尽起大军进攻凉州，分明是想毕其功于一役，灭了凉州诸将。”
    “依我之见，现在孟起将军你有两个选择。”
    “请讲。”
    马超表示洗耳恭听。
    “其一，将军率兵前往并州，归附相国。以相国跟令妹的关系，再加上将军你的骁勇，以及马家军的数万兵马，想必相国一定会对你委以重任，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刘伯温说到这里，还在偷瞄着马超的神色。
    马超果然是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似乎是权衡利弊。
    他是不愿意屈居人下的。
    到了秦牧帐下，马超岂能不俯首称臣？
    “还有呢？”
    “其二，将军跟韩遂握手言和，并联合西凉诸将，甚至是羌人，一同抗击曹军。曹军势大，而西凉诸军久经沙场，眼下都已经是疲敝之师了，恐怕胜算不大。”
    一听这话，马超咬了咬牙道：“先生，韩遂是我的杀父仇人，你怎能让我跟他握手言和？你把我马超当成什么人了？”
    刘伯温微微一笑道：“孟起将军，在下言尽于此。如何抉择，就是将军你自己的事情了。”
    其实，刘伯温并不看好马超以及凉州诸将。
    凉州的韩马之战进行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改变，让他们可以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曹操大军的了。
    刘伯温怂恿马超率部归附秦牧，以及让马超、韩遂等西凉诸侯再次站在统一战线上，对抗来势汹汹的曹军，全都是为了秦牧考虑。
    马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事到如今，他又能作何抉择？
    要怪就怪他擅自挑起了凉州的韩马之战，导致马腾身死，西凉诸侯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偏偏马超无能，对允吾城久攻不下，不然消灭了韩遂之后的马超，绝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状况。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马超终于决定，跟韩遂化干戈为玉帛，联合西凉诸侯一起对抗曹军。
    他是宁愿跟自己的杀父仇人握手言和，也不想率部归附秦牧。
    真是无可救药！
    刘伯温不由得暗暗摇头。
    不过，良言劝不住该死的鬼。
    刘伯温也不好劝谏马超了。
    马超是一个狠人，第二天就跟韩遂结盟了。
    在会盟上，马超还一把握着了韩遂的手，做出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言辞恳切的道：“如今，马超弃父，以韩将军为父。”
    “韩将军亦当弃子，以马超为子。”
    “甚好！”
    韩遂也是欣然接受了。
    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关系，马超还拜了韩遂为义父。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孟起，使不得！快快请起！”
    韩遂连忙扶起了马超，并和颜悦色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孟起，我有你这样骁勇善战的义子，真乃是天赐英杰！”
    “他曹操何惧之有？”
    “我韩遂现在膝下无子，有孟起你这样的义子，我韩氏基业，日后也当有你来继承了！”
    “义父！”
    马超眼泪汪汪的看着韩遂，很是感动。
    这一幕让跟在马超身后的刘伯温、马岱、庞德都忍不住嘴角一抽，很是鄙夷马超这样的做法。
    什么天赐英杰？
    分明是“天赐阴劫”！
    马超如此认贼作父，这种行径实在是让人不齿的。
    要知道韩遂前不久才手刃了马超的父亲马腾。
    难道韩遂就不怕自己落得跟董卓一样的下场吗？
    韩遂与马超之间的仇恨，是不可言喻的。
    马超杀光了韩遂的妻小，韩遂也杀了马超的父亲。
    如此血海深仇，这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还成了义父义子，这……
    旋即，马超、韩遂等西凉诸将就歃血为盟，相约同心戮力，一起对付进犯凉州的曹军。
    韩遂和马超还利用了自己在羌人那边的影响力，邀请羌人参战，至于他们对羌人许诺了多少好处，不得而知。
    反正，马超的种种行为，是为人所诟病的。
    马超回营之后，马休、马铁、马岱就忍不住劝谏马超，让他放弃跟韩遂结盟，但是遭到了马超的严词拒绝。
    为了笼络人心，马超还一脸悲伤的神色，说道：“你们误会我了！”
    “是，我马超现在的确是认贼作父，但是那又如何？”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曾为吴王夫差尝粪，终于是三千越甲可吞吴，成了一代霸主。”
    “淮阴侯韩信也曾有过胯下之辱，后边不也拜相国，成了楚王吗？”
    “我马超现在也是在卧薪尝胆。”
    马超意味深长的道：“韩遂膝下无子，现在我是他的义子，他死后，他的基业谁来继承？是我！”
    “等击退了曹操的进犯，我定杀了韩遂，为父亲报仇雪恨，而后统一凉州，图谋东进，创下一份不朽的基业。”

 第184章 请夫人离开凉州

    闻言，马铁、马岱、马休都深感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马超的这一席话。
    刘伯温则是摇摇头道：“孟起将军，只怕这里边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哼，笑话！”
    马超摆了摆手道：“伯温先生，你虽然足智多谋，但是有些事情，未必比我看的通透。”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
    看见如此刚愎自用的马超，刘伯温真是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
    马超居然拿自己跟勾践、韩信相提并论，他配吗？
    这样反复无常的马超，把吕布拿来跟他比较，可能吕布都觉得“晦气”……
    知道马超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之后，刘伯温当夜就脚底抹油，从允吾跑到了榆中，劝说马云禄跟自己一起跑路。
    之前秦牧派人送来，就已经让刘伯温和马云禄返回许都了，只是马云禄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父兄，所以一直耽搁下来了。
    现在允吾那边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曹操又大举进攻凉州，刘伯温与马云禄岂能还待得住？
    “夫人，事不宜迟，还请尽快收拾一下，带上小公子一起离开。”
    刘伯温向马云禄进言道：“相国已经安排了人手车马，我们可以取道并州，再南下返回许都。”
    值得一提的是，马云禄已经为秦牧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有几个月大，尚在襁褓之中。
    跟秦牧还从未见过面。
    生逢乱世，这也是一种十分无奈的事情。
    好在秦牧已经攻取并州，打通了前往西凉的道路，这一路上刘伯温、马云禄也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危险。
    不过，马云禄还是有些迟疑不定。
    她的贝齿轻咬下唇，很是不舍的道：“伯温先生，我兄长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无可救药了。”
    刘伯温摇了摇头道：“夫人，恕我直言，要不了多久，曹操就会攻陷凉州。”
    “孟起将军现在为了自己的野心，已经疯魔了，他居然认贼作父，把杀父仇人韩遂认作义父。”
    “夫人你继续留在凉州，也无益处，还不如尽快赶往许都安顿下来，跟相国一家团圆。”
    “就算夫人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当为小公子着想。”
    马云禄几经思索，终于是被刘伯温说服了。
    ……
    此时的秦牧，还不知道刘伯温、马云禄那边的状况。
    高柳之战后，秦军又一路攻城掠地，迅速占领了代郡、上谷郡、涿郡、渔阳郡、广阳郡、右北平郡六个郡。
    历时不到一个月，秦军无往不利，几乎没有遭到多少抵抗，基本上是传檄而定的。
    有的时候秦军还没有赶到，不远处的城池就已经派人过来，表示愿意归降了。
    毕竟，就连袁尚都被生擒，还直接降了秦牧，他们又怎会负隅顽抗？
    秦军所遭到的抵抗，几乎都是来自乌桓人的。
    幽州的乌桓人比并州的更多。
    如果说并州是匈奴人的“主场”，那么幽州就是乌桓人的“主场”了。
    幽州地广人稀，属于胡汉混居，辖郡、国十一，县、邑、侯国九十。
    其辖境大概是三个豫州那么大。
    幽州有十一个郡国，分别是：广阳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西郡、辽东郡、代郡、上谷郡、涿郡、玄菟郡、辽东属国和乐浪郡。
    别看秦牧占据了幽州西部的六个郡，实则只有幽州的三分之一。
    其余的则是被乌桓人，以及公孙度占据着。
    这是秦牧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下一步，他就将要挥师东进，继续消灭盘踞在幽州的乌桓人，甚至是辽东的公孙度。
    时值八月，秋雨绵绵。
    此时的秦牧已经率领大军抵达了右北平郡的无终一带，因为雨势较大，而且还下个不停，大军不得不就地安营扎寨。
    秦军现在最大的敌人，可谓是大自然，就是这一场秋雨了。
    秦牧于是把一众谋士大将，都召集到中军大帐，商议破敌之策。
    “诸位，这一路上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人烟稀少，何至于此？”
    “我找人问了一下，蹋顿不久前劫走了幽州百姓不下十万户，他这分明是不想跟我军一战，或者是说，想把战场放到辽西大地。”
    秦牧皱了皱眉头道：“战况如此，我军应当如何与乌桓人一战，还请诸位各抒己见。”
    “这……”
    众人都不由得低头陷入了沉思。
    秦军的强悍是有目共睹，实际上乌桓人跟秦军发生过不止一次的战事，每次都战败了。
    有鉴于此，以蹋顿为首的乌桓诸部，也不敢贸然进击，或者是把战场放在幽州腹地。
    辽西是乌桓人的主场，在那里他们不说占据着地理优势，却也是差不多的。
    秦军这一次征讨幽州，实际上已经把战线拉得很长了。
    辽西又是一片大草原，地广人稀，秦军的后勤补给难以保证。
    因为粮道过长的话，乌桓人的铁骑能在草原上来去如风，行踪飘忽不定，随时都能出兵袭击秦军的粮道，导致前线的大军得不到粮秣辎重的补充。
    继而秦军不得不撤兵，甚至是大溃败。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对付中原王朝的战法，就在于此。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真是大大的狡猾。
    而这一招对于胡人而言，是屡试不爽的。
    像是历史上明成祖朱棣五征漠北，看似声势浩大，实则经常扑了个空，然后无功而返，白白浪费了钱粮辎重。
    在汉武帝时期，卫青、霍去病等人远征匈奴，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但是代价也非常的惨重。
    汉文帝、汉景帝两代人的“文景之治”积攒下来的国力，都被汉武帝刘彻挥霍一空了。
    汉军以步卒居多，骑兵的占比较少，这就导致他们在草原上跟胡人一战，处于一种劣势。
    胡人主场作战，背后牛羊成群，可以充当他们的军粮，但是汉军呢？
    汉军的粮草辎重都需要通过后方源源不断的运输到前线，而这样一来，汉军所暴露出来的缺点就是致命的。
    粮道一旦被袭击，前线的大军就吃不饱饭，吃不饱饭的将士如何上阵厮杀？
    而每当汉军撤退的时候，胡人又趁机反击，这就是汉军在草原上作战，经常吃亏败北的一大重要原因了。
    因此，秦牧不得不慎之又慎。

 第185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相国。”
    荀谌第一时间出列道：“属下认为，征讨乌桓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现在秋雨绵绵，不利于大军行军作战，而且辽西郡是一个狭长的地方，乌桓人的大本营在柳城。”
    “柳城距离无终有多远？一千余里！”
    “我军的粮草，要从徐州、豫州调配，然后通过雍奴、泉州一带漕运，才能运输到前线。”
    “粮道之漫长，纵横几千里，这么长的粮道，在草原上处处充满杀机，因为乌桓人的骑兵随时都能偷袭我军的粮道，予以重创，而我军是防不胜防的。”
    荀谌叹气道：“相国，蹋顿等乌桓人现在分明是意识到我军的粮草辎重转运困难，故而想把战场放在了辽西极北之地柳城。”
    “他是料定了咱们不敢深入辽西。”
    秦牧皱了皱眉头，道：“友若，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征讨乌桓人，直接班师回朝？”
    “正是。”
    荀谌语重心长的道：“相国，我军的粮草虽然充裕，却也架不住乌桓骑兵袭击我军之粮道。”
    “为避免兵败辽西，还请相国三思！”
    荀谌的话音一落，坐在一边的沮授也是站了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属下认为友若说的没错。”
    “要征讨乌桓人，殊为不易。”
    “眼下秋雨绵绵，天气恶劣，不利于大军的行进，后方粮秣辎重之运输，更是异常困难。”
    “如果相国非要劳师远征乌桓，进军柳城，属下建议首先要确保的就是我军的粮道。”
    “从陆地上运输粮秣辎重，恐怕会不时的遭受到乌桓人的袭击，限制我军所能调用的兵力。因此相国可以考虑从水路运输粮秣辎重。”
    “相国当凿渠自滹沱入沽水，又从泃河口凿入潞河，以通大海。如此一来，我军的粮道安全就能得到保证了。”
    沮授的这一主张，是具备一定的可行性的。
    秦牧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沮授建议他开凿的这两条水渠，应该是历史上曹操征讨乌桓时开凿的平虏渠和泉州渠。
    秦牧这一次对乌桓人的作战，军粮虽然依赖其豫东、淮北根据地供应，战略出发地则为幽州的雍奴、泉州一带。
    战线拉得太长的话，实际上对秦军的后勤补给工作，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秦牧不缺粮秣辎重，但是如何把粮秣辎重运输到辽西前线，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公与，你是想让我来年再征讨乌桓吗？”
    “只有如此了。”
    沮授叹气道：“相国，我军自出征以来三个月，平定并州诸胡，灭袁尚，收复了幽州六郡，攻势很是迅猛。”
    “只是跟乌桓人一战，还要毕其功于一役，使夷狄慑服，威振朔土的话，相国就不能操之过急。”
    现在让秦牧放弃征讨乌桓人的计划？
    这时，李靖站了起来，向秦牧慨然陈词道：“相国，若是不平定乌桓，朝廷就无法恢复在塞北及辽东的统治，幽、冀、并诸州郡也将无宁日！”
    “现在天公不作美，我军也受限于粮秣辎重转运之困难，但是大军已经抵达无终，怎能半途而废？”
    “诸公担忧的，无非是粮秣辎重转运困难的问题。”
    “倘若我军都是骑兵，横穿辽西，长途奔袭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就地取粮，把乌桓人的牛羊作为我军的口粮，一切作风向塞外的胡人看齐。”
    “那还用考虑粮秣辎重的运输问题吗？”
    “不妥！”
    李靖的话音一落，沮授就立即反驳道：“药师将军，你的这个战法太过冒险了。”
    “我军虽有四万铁骑，但是孤军深入，危险重重。”
    “倘若乌桓人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法，把牛羊牲畜都放到辽西极北之地，那四万铁骑不是要被活活饿死吗？”
    一众谋士大将，都为李靖的这一战法，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种孤军深入的战法，实在是太过冒险，太过大胆了。
    不过，薛仁贵也很是赞同李靖的主张。
    薛仁贵朝着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药师将军的这一战法，固然冒险，是在兵行险招，却未尝不可一试。”
    “昔日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身后还跟着数十万汉军分别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不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吗？”
    “弓闾河之战，霍去病歼敌七万余人，一战封神，因而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现在时过境迁，当年霍去病有勇气出塞两千多里，为何咱们就不敢孤军深入？”
    “相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谋臣与武将之间，关于征讨乌桓人的问题，发生了严重分歧。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李靖、薛仁贵等武将渴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成就自己的不世之功，而且他们也不缺乏胆略。
    谋臣们则是要为秦牧考虑周全。
    万一孤军深入的铁骑大军打不下柳城，又无法找到大量的牛羊充当口粮，到时候秦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四万铁骑，也会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虽说秦牧麾下有着数十万大军，死了几万人不算是伤筋动骨，但是这可是铁骑！
    四万铁骑一战都没了，如此损失，秦牧是伤不起的。
    少了这么强大的铁骑兵团，日后等待幽州、并州的，就将是被乌桓人骑兵肆虐的下场。
    这不是秦牧以及沮授、荀谌等人愿意看见的局面。
    所以沮授他们不愿意冒险。
    不愿意拿着幽州、并州未来十几年的流血牺牲去赌博。
    “公台，你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陈宫的身上。
    陈宫“迟智”，但是发挥正常的话，陈宫的智谋不下于顶级谋士。
    此时，听见秦牧询问自己的意见，陈宫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属下认为友若和公与所言极是。”
    “相国不妨来年再战，等到漕运畅通，我军的粮道安全能得到保障之后，再挥师北进。”
    秦牧闻言，不置可否，又询问了贾诩的意见。
    贾诩这个老滑头，秦牧若是不主动开口询问，他是不会自己献上计策的。

 第186章 长途奔袭千余里

    “相国，乌桓自恃其边远，现在又是秋雨绵绵，不利于大军的行进，所以他们肯定不会做准备。”
    贾诩笑吟吟的道：“所以，我军应该出其不意，这样即使孤军深入也未必不可致全胜。”
    “文和所言，深得我心。”
    秦牧点了点头道：“我意，尽起大军十万，四万铁骑为前驱，六万步卒为后军，步卒负责运输粮秣辎重。”
    “诺！”
    秦牧已经做出了决断，一众谋士大将也无不遵从。
    其实，贾诩说的这种话，只是在坚定秦军诸将跟乌桓人一战的决心而已。
    毕竟大军要在绵绵秋雨中行军一千余里，乌桓人肯定会察觉到，然后早做准备的。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秦牧想跟乌桓人在柳城决一死战的信念。
    秦牧北征乌桓，率军抵达了徐无山，贾诩就向秦牧举荐了一个人。
    “相国听说过田子泰吗？”
    “略有耳闻。”
    秦牧微微颔首道：“据说田畴是一个义士，有上古君子之风，一开始效力于幽州牧刘虞帐下，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所杀，他就率领全族隐居了。”
    “不错。相国，田畴就隐居在这徐无山，相国你何不派人征召他？属下听说田畴对乌桓人深恶痛绝，现在相国要北征乌桓，想必田畴这样的隐士，也会愿意助咱们一臂之力的。”
    “善。”
    秦牧旋即派人带上自己的亲笔信前往徐无山，田畴的隐居地方，邀请田畴出仕为自己效力。
    田畴一改昔日之风，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为秦牧充当向导，出任相国户曹掾。
    这是非常让人感到诧异的事情。
    因为田畴乃是幽州名士，他领族隐居之后，屡次拒绝了公孙瓒、袁绍、袁尚的征召，似乎是不问世事了。
    在徐无山一带，随同田畴隐居的百姓很多，超过了一万户！
    至少五六万人！
    而且因为田畴的教化之功，徐无山一带的百姓，都达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田畴的能力是可想而知的。
    而田畴之所以投奔秦牧，为的就是能够荡平幽州的乌桓人，为大汉一雪前耻。
    秦牧现在率军北上，最大的难题莫过于秋雨绵绵，道路阻塞了。
    秦军冒着雨，穿过了渤海沿岸的平原地带，打算直接进攻到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
    只是乌桓人也料到了秦军这条进攻线路，派兵扼住河口，使秦牧的大军一时难以前进。
    这可该如何是好？
    秦牧一时间也犯了愁。
    “诸位，现在大雨连绵，道路泞泥不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傍海而又道不通，大军行进迟缓，在路上耽搁了近一个月，如今又被乌桓骑兵阻塞住了河口，我军无法强渡。”
    “如之奈何？”
    此时已经是农历九月，秦军并未跟乌桓人交战过。
    古代战争，其实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消耗在行军过程中的。
    兵贵神速。
    只是天公不作美，秦军再如何强悍，也干不过大自然的伟力。
    “相国，不如还是退兵。”
    沮授又提出了撤退的主张。
    “不妥。”
    李靖当即反驳道：“公与，现在我军已经行进到距离柳城不过二百里的地方，要是撤退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那能如何是好？”
    沮授摇摇头道：“若不撤兵，我军就只能等到深秋时节，大雨停了，再图强渡河口，只是到了那时，我军就算成功抵达了柳城，恐怕粮草也无多了。”
    “这没有足够的粮草，如何打仗？”
    “这……”
    李靖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还是熟悉路况的田畴站了出来。
    “相国，属下知道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抵柳城。”
    “哦？愿闻其详！”
    秦牧一时间来了兴致。
    田畴对秦牧最大的作用，莫过于向导了。
    “迷路侯”李广常年跟匈奴人作战，一直未能封侯，其最大原因，是因为李广经常在漠北迷路……
    这向导的作用是由此可见的。
    田畴于是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为秦牧等人指出了一条明路。
    “相国，原先幽州的平岗，从卢龙塞可以直通柳城。这条小路自光武皇帝年间，迄今为止，废弃了近二百年之久。”
    “如果我军现在悄然返回，再从卢龙口越过白檀的险要之地，从空旷的大草原上走出，路又近又好走，定能出其不意的抵达柳城。”
    “乌桓人绝不会想到我军能从卢龙塞进兵的。”
    “甚好！”
    秦牧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现如果按照田畴规划出来的路线，秦军的确能进抵柳城。
    “公台。”
    “属下在！”
    “你替我写一道军令，并抄誉在木牌之上，立于滨海之过道两侧，上书‘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复进军’。”
    “诺！”
    陈宫立即答应下来。
    秦牧这是要麻痹乌桓人，让乌桓人认为秦军要撤退。
    按照常理来说，道路阻塞，难以前行的军队的确是会选择撤兵的。
    这时，一向是不主动开口的贾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当即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兵贵神速。”
    “我军现在要迂回、长途奔袭千余里，步卒的行军速度太慢，辎重更是累赘。”
    “因此，相国应该考虑抛下辎重，只让几万骑兵一人双马，备足十日的口粮，再奔袭柳城！”
    “善。”
    秦牧采纳了贾诩这一大胆的战术。
    秦军虽说要抛弃辎重，但只是骑兵要抛弃。
    大军数万人，还是会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后撤，以麻痹乌桓人的。
    一人双马，备足十日的干粮，秦牧所能动用的骑兵，能有多少？
    两三万人！
    秦牧军中大概有着四万铁骑，但是马匹超过了六万。
    在古代的战争中，负责长途奔袭的骑兵，经常是一人双马，甚至是一人三马的。
    因为战马不是“永动机”，也不是机器，是会感到疲倦的。
    背上驼着一两百斤的人，还有弓弩、长枪、口粮等等，再是神骏的战马，也很难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所以留出一匹马的作用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第187章 乌桓人五万铁骑兵

    秦牧为了长途奔袭柳城，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盘踞在辽西的乌桓人，把所有的精锐骑兵都用上了。
    玄甲军三千人，背嵬军八千人，飞虎军五百人，燕云十八骑，还有万余铁骑兵，总兵力二万五千人。
    战马五万匹！
    在战将方面，薛仁贵、岳飞、李靖、太史慈、赵云、李存孝、张辽、张绣等人，也将全部随同秦牧长途奔袭千余里，进攻柳城的乌桓人。
    这般豪华的阵容，秦牧还真不信，自己不能一战而胜，把乌桓人消灭掉。
    做足充分的准备之后，秦军就在田畴带路下，轻装前进。
    二万多人的秦军铁骑兵翻越了徐无山，经过卢龙塞进入滦河上谷，接着又在平冈转而东向，穿越了鲜卑的牧地，直插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
    秦军花了大概十天时间，长途奔袭千余里，终于抵达了柳城不远处的白狼山。
    “杀！”
    秦军铁骑兵在白狼山一带，展开了非常血腥的一场屠戮。
    凡是秦兵的所过之处，乌桓牧民都纷纷被杀，栽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乌桓人万万没想到，秦军的铁骑兵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简直是神兵天降！
    猝不及防的乌桓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包括老弱妇孺在内，被秦军所斩杀的乌桓人就超过了五千。
    “夫君……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在战斗结束后，跟在秦牧身边的吕绮玲不由得黛眉一蹙，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秦牧缓声道：“绮玲，叫我相国。残忍吗？不，绮玲你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是，夫……相国他们连老人和孩子都杀。”
    “那又如何？”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绮玲，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乌桓人全民皆兵，他们的老人和孩子还是具有一定的战斗力，你是没看见，他们适才都拿起了武器。”
    “敢于拿起武器的敌人，都该死。”
    “比起胡人的凶残作风，我这还算是仁慈的。毕竟胡人真的是草菅人命，连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
    吕绮玲沉默了。
    她知道秦牧说的没错。
    就在刚刚的战斗中，有不少的乌桓老弱妇孺拿起武器，想要反抗秦军，最后都被秦军铁骑兵毫不留情的斩杀了。
    他们可怜吗？
    可怜，也似乎并不可怜。
    有几个违反了军纪的秦军士卒，也被无情的斩杀了。
    他们把持不住自己，想找个乌桓妇女祸害一下，这就犯了军纪，被直接斩杀了。
    除非是有秦牧的军令，不然他们是绝不能祸害妇女的，哪怕对方是乌桓人。
    这时，薛仁贵走了过来禀告道：“相国，这里是蹋顿的防卫营寨，距离柳城百余里，我军缴获了数以万计的牛羊，咱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甚好。”
    秦牧点了点头，旋即下令让将士们稍事歇息，升起篝火，把牛羊烧烤了饱餐一顿。
    ……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秦军铁骑兵已经突袭到柳城附近的蹋顿、楼班、能臣抵之等乌桓的单于、王，都还在欣赏着胡姬们的载歌载舞，喝着美酒，甚是悠然自得。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这秦牧是什么狠角色，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正是。等入冬之后，咱们再进入幽州腹地以及并州，抢掠汉人的财货牲畜，秦牧根本不足为惧！”
    “天公作美，下了这么一场绵绵秋雨，阻挡了秦军的行进，真可谓是天助我也！”
    “秦牧这一次撤退，再想北征乌桓，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一众乌桓首领都很是志得意满。
    “报——”
    这时，一个乌桓人急匆匆的进入中军大帐之内，朝着蹋顿、楼班等一众乌桓诸部的首领禀告道：“单于、大王，不好了！”
    “汉军……汉军打进来了！上万汉军铁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柳城以北的白狼山，已经攻破了蹋顿大王你的护卫营寨！”
    “什么？”
    一听这话，蹋顿、楼班、能臣抵之等人都不由得勃然变色，很是震恐。
    蹋顿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汉军不是撤退了吗？上万的汉军铁骑兵，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道汉军都是天兵天将，能插上翅膀飞到柳城吗？”
    蹋顿的疑惑，现在显然是没有人能给他解答的。
    不过，蹋顿迅速冷静下来，下令召集乌桓诸部的勇士，把骑兵全部集中到柳城，准备在白狼山一带，跟秦军决一死战。
    作为北方的游牧民族，乌桓人的势力还是十分强大的。
    在汉武帝的时候，乌桓人就内迁，并入居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之内。
    在内迁的乌桓人当中，以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的乌丸部落最为强大，在丘力居时期，乌桓人还曾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害吏民，引起了一时轰动。
    丘力居死后，其子楼班还小，所以是蹋顿代立为单于的。
    楼班长大成人之后，成了乌桓单于（大人），蹋顿也是退位让贤，成了乌桓王。
    幽州的乌桓人势力不小，家大业大，这一次能调用的骑兵居然有五万余人！
    相对于汉武帝时期，汉与匈奴动辄几十万骑兵的作战，这固然有些相形见绌。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秦牧这一次能拿出数万铁骑兵作战，这已经是掏空了他的家底。
    ……
    “嗷呜！嗷呜！嗷呜！”
    白狼山外围的旷野之上，可谓是群魔乱舞的一番景象。
    雨过天晴之后，草原上烟尘四起，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以及战马的身影。
    这骇人的声势，惊天动地。
    不过，秦牧是丝毫不惧的。
    虽说敌众我寡，乌桓骑兵是秦军的两倍有余，但是秦牧何惧之有？
    “众将听令！”
    秦牧拿起了用来指挥部众的麾旗，开始发号施令。
    “在！”
    “乌桓人军阵不整，我军宜当急攻！李靖！”
    “属下在！”
    “命你率领三千玄甲军铁骑，充当先锋部队，从正面冲击乌桓人！”
    “诺！”
    李靖当即领命而去。
    “岳飞、薛礼！”
    “属下在！”
    “命你二人率领八千背嵬军铁骑兵，从右翼包抄，将乌桓人军阵从中截断，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诺！”
    “李存孝！”
    “属下在！”
    “你率领飞虎军五百骑，策应玄甲军，战斗发起后，猛冲乌桓人中军，给我斩了蹋顿！”
    “诺！”

 第188章 公孙度称霸辽东

    “杀！”
    在秦牧的一番部署之下，李靖率领三千玄甲军铁骑兵，来到了山谷之中，开始猛攻乌桓人的阵型。
    李存孝及其五百人的飞虎军，则是从旁边配合，发起进攻。
    岳飞和薛仁贵则是带着八千人的背嵬军铁骑兵迂回包抄，从中间截断乌桓人的方阵。
    其实，乌桓人跟所有的胡人一样，单兵作战能力较强，只是大兵团作战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是各部落所组成的联军，连最基本的配合都没有。
    现在阵型还没有结成，就遭到了秦军的猛攻，如何招架得住？
    白狼山下，喊杀声震彻云霄，每一刻都有人在死去。
    诸如李存孝、赵云、张辽、太史慈、张绣等战将，以及所部兵马都奋勇杀敌，左右冲杀，把乌桓人本就涣散的军阵，冲得七零八落。
    蹋顿一时不备，直接被李存孝当场斩杀了，连非也的机会都没有。
    蹋顿阵亡后，他的大纛也被李存孝砍掉了。
    蹋顿在乌桓人心目中的威望是无人可及，他这一死，乌桓骑兵顿时军心涣散，更是难以阻挡秦军的猛攻了。
    秦牧又下令全军进攻，从多个方向迂回包抄，把乌桓骑兵完全击溃了。
    超过七万铁骑的大混战，自卫青、霍去病之后，是非常罕见的骑兵大战。
    骑兵对骑兵，精锐对精锐！
    死伤无数的乌桓人再也绷不住，纷纷作鸟兽散。
    只是杀红了眼的秦军铁骑兵，岂能放过他们？
    “杀！”
    “冲过去！”
    “凡是手里握着武器，或是反抗而没有投降的乌桓人，皆斩！”
    在秦牧的号令下，秦军一路追杀乌桓人百余里，直接攻破了乌桓人的大本营柳城，大获全胜。
    尸体枕籍百余里，哀鸿遍野！
    此战，秦军斩首四万，俘虏万余人，俘获的牛羊战马不可计数，真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
    夜幕降临。
    此时，在柳城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跟李靖、薛仁贵、陈宫、贾诩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大事。
    陈宫向秦牧禀告道：“相国，白狼山之战，我军斩蹋顿及名王以下十余人，俘虏三十余万人。”
    “俘获马、牛、羊、驼百余万头！”
    “善！”
    秦牧微微颔首，很是满意。
    想当年窦宪燕然勒石，取得的战果也不过如此了。
    “公台，你派人从马匹中挑选出良马，充当战马，多多益善。另外，乌桓人的牛，不管是牦牛、水牛还是黄牛，一律编入汉地，充当耕牛使用。”
    “诺！”
    陈宫当即答应下来。
    这一次秦牧平定并州、幽州的战事，大破乌桓和匈奴，俘获的牛羊骏马是不可计数的。
    骏马不必多说，可以成为骑兵胯下的战马。
    这牛可以充当耕牛使用。
    在古代，耕牛的作用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敢吃耕牛那是犯法的事情。
    秦牧从战争中俘获的牛，可以卖给平民百姓，或是租借给农民，让他们能更好更快的犁地，增加粮食产量。
    这对于秦牧而言，是好处多多的。
    有了几十万头牛，还怕秦牧治下的河北、中原诸州的土地，不能被迅速开垦出来吗？
    秦牧环视一周后，缓声道：“诸位，而今蹋顿被杀，幽州的乌桓之乱已经平定。”
    “然，公孙度还割据幽州的辽东郡、辽东属国、玄菟郡、乐浪郡四个郡国，带甲数万，不容小觑。”
    “我欲征讨公孙度，彻底统一幽州，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这……”
    秦牧的此言一出，顿时让一众谋士大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沮授皱着眉头道：“相国，属下认为不妥。”
    “公孙度称雄辽东多年，根基深厚，他自从当年被董卓封为辽东太守以来，就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属国，还一度越海取了青州的东莱诸郡县，声势一时无两。”
    “这些年来，公孙度招贤纳士，广招流民，积蓄实力，他俨然以辽东王自居。”
    “公孙度虽然只占据着幽州四个郡，但是他的实力之强，不下于刘璋、刘表之流，因为他拥有铁骑之利，帐下还有乌桓、鲜卑、扶余、高句丽等异族人为他效力。”
    “一旦动辄大战，公孙度能调用的可战之兵，不下于十万步骑。”
    “因此相国要征讨公孙度，战欲必胜，恐怕不容易。”
    沮授此话一出，荀谌也跟着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公与所言极是。”
    “公孙度不可轻取。我军自出征以来，平并州，战幽州，相继灭亡了袁尚、蹋顿等诸胡，已近半年，虽粮秣辎重还算充裕，但是将士疲敝，根基不稳。”
    “这战线拉得太长，恐怕战事进展不顺利，为公孙度所破。”
    “请相国三思！”
    闻言，秦牧把目光放在了贾诩、陈宫的身上，询问他们的意见。
    贾诩和陈宫也都认为不应该再征讨辽东的公孙度了。
    公孙度虽有不臣之心，但至少臣服于朝廷，在名义上秦牧已经统一了幽州。
    适可而止吗？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率军征讨公孙度。系统奖励：伯牙琴艺！】
    【选择二：见好就收，班师回朝。系统奖励：吴道子画技！】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的奖励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琴艺？
    画技？
    对于秦牧而言，还不如来一点真金白银更加实在。
    这种个人技艺方面的东西，在秦牧看来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
    鸡肋得很！
    “诸位还有别的异议吗？”
    秦牧又扫视了李靖、岳飞、薛仁贵等一众大将。
    然而，将领们也知道战事难以持续下去了。
    跟辽东公孙度的这一战，并不容易。
    公孙度至少跟蹋顿、楼班、能臣抵之等乌桓人是一个级别的敌人。
    秦军难以轻易消灭。
    这半年来，秦军相继攻灭了多股势力，平定了并州、幽州，已经殊为不易了。
    换做历史上的曹阿瞒，没有年的时间根本办不到。
    不，可能需要十年不止。
    战事进行到这一步，秦军实际上也算是“强弩之末”了。
    仍有余力，只是再陷入苦战的话，难免会崩盘的。

 第189章 将军三箭定天山

    “相国。”
    陈宫想了一下，便向秦牧进言道：“眼下是十月份，秋冬时节，辽东苦寒之地，我军将士并没有配备足够的冬衣，贸然入辽作战，属下唯恐出师不利。”
    “不如等准备充分之后，相国再征讨辽东的公孙度，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此言一出，沮授也是跟着道：“相国，公台所言极是。”
    “属下认为，目前对于公孙度，相国可以安抚，使其不敢侵犯辽西，犯我疆界，想必公孙度也从白狼山之战中，见识到了我军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
    “善。”
    秦牧点了点头，还是认同了陈宫、沮授等人的主张。
    秦牧要远征辽东，哪怕是薛仁贵、李靖、岳飞这样的帅才，都不看好。
    为何？
    原因很多。
    秦牧倒是不急于一时。
    历史上的辽东公孙氏，历经公孙度、公孙康、公孙渊三代人的统治，中间还有一个公孙恭。
    公孙恭这厮是公孙度的次子，比较倒霉。
    公孙恭是一个“天阉”之人，最终被大侄子公孙渊夺位，被软禁起来了。
    不可否认的是，辽东公孙氏的确是比较强大的。
    在公孙渊的时候还建立了燕国，成了魏蜀吴之外的第四国……
    秦牧依稀记得，历史上的公孙度大概是在公元204年病逝的，大概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公孙度就要嗝屁了。
    当然，秦牧不会把希望寄托于这种事情上。
    等到时机成熟，秦牧再发兵攻灭公孙氏，平定辽东也不迟。
    “公与。”
    “属下在！”
    “你替我跑一趟辽东，面见公孙度，让他把嫡长子公孙康送到许都，担任议郎。如果他不听从，你就告诉他公孙度，我的数十万大军随时都能进抵辽水一线。”
    “诺！”
    沮授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此举无疑是十分高明的。
    在汉代，官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的人，只要任期满三岁，其子可以担任入朝郎官。
    毫无疑问，这种“任子制”成了士族门阀的温床、摇篮。
    而秦牧现在就想利用这种任子制度，让公孙度把他自己的儿子公孙康送到许都作为人质。
    “仁贵。”
    “属下在！”
    “我拜你为镇东将军，持节，总揽幽州诸军事，坐镇于令支。你的任务，就是替我训练出更加精悍的铁骑大军，多多益善。”
    “诺！”
    薛仁贵当即答应下来。
    对岳飞、薛仁贵，秦牧是非常信任的。
    被秦牧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历史人物，对他百分之百的忠诚，即便秦牧让他们拔剑自刎，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所以，秦牧能让他们“野蛮生长”，不必有所顾忌。
    “王凌。”
    “属下在！”
    “你出任护乌桓校尉，假节，坐镇柳城，配合薛仁贵训练骑兵，蓄养战马，并严密监视辽西、右北平以及渔阳郡等地的乌桓人，不得使他们再度作乱。”
    “诺！”
    王凌一脸惊喜的神色，当即朝着秦牧单膝跪下，答应了下来。
    王凌原本只是一个小官，现在居然被秦牧一下子提拔成了官秩二千石的大将，这怎能让王凌不对秦牧感恩戴德？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一时间，王凌对秦牧的忠诚值也一路飙升到了90，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了。
    “相……相国。”
    冷静下来之后的王凌，不禁有些惭愧的向秦牧进言道：“属下适才投奔相国你不久，才德浅薄，战功也远不及诸将，相国你不以属下卑鄙，委以重任，属下唯恐有负相国重托。”
    王凌有些不自信。
    三十而立的王凌，其实已经有着丰富的带兵打仗的经验，就连治理地方都很有一套。
    对于王凌的能力及其为人，秦牧是信得过。
    历史上的王凌官至曹魏的太尉，其能力就可见一斑了。
    “彦云，我秦牧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牧淡淡的笑道：“你的能力我知晓，做一任护乌桓校尉，不成问题。”
    “好好干，日后封侯拜将，登堂入室，绝对有你的份！”
    “诺！”
    王凌这才感激涕零的接受了秦牧的任命。
    其实，秦牧让薛仁贵、王凌坐镇幽州，为的可不止是想整合三郡乌桓，练出天下骁骑那么简单。
    到了关键时刻，秦牧是会让薛仁贵领兵征讨辽东的公孙度，甚至是高句丽、扶余人等异族的。
    历史上的薛仁贵，最显赫的“武功”在哪里？
    辽东和漠北！
    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跟李靖一样，薛仁贵在征讨异族的战事中，表现特别优异。
    大唐有着许多璀璨的将星，他们不灭一个国家，都不好意思自称是“唐将”……
    “药师。”
    “属下在！”
    “我拜你为镇北将军，使持节，坐镇雁门郡的马邑，总领并州诸军事。护匈奴中郎将以及度辽将军所部兵马，并州的一兵一卒，都归你调遣。”
    秦牧缓声道：“你替我坐镇并州，训练铁骑，蓄养战马，并严防漠北的鲜卑人或是诸胡入侵、叛乱，若有战乱，你可先斩后奏。”
    “若有合适的机会，你也能出塞掠夺胡人的牲畜、人口，你看着办。”
    “诺！”
    李靖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给予李靖的权力，比薛仁贵大一些。
    因为并州的情况太过错综复杂了。
    李靖与薛仁贵，一个是镇北将军，一个是镇东将军，唯一不同的是“节”。
    使持节为上，持节次之，假节为下。
    使持节的话能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吏，持节和假节则是相对来说权限较低，但是在军事方面，也能斩杀不服从军令的人，先斩后奏。
    秦牧又任命了张辽为护匈奴中郎将，太史慈为度辽将军，都负责在并州配合李靖。
    秦牧对于幽州、并州的重视程度是可想而知。
    大汉的边防安全，不容有失。
    “诸位，还有一事。”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臣大将，语重心长的道：“并州、幽州的匈奴、乌桓、鲜卑等异族，合计超过了一百五十万，如何对待他们，诸位不妨各抒己见。”
    沮授想了一下，便向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属下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190章 胡人内迁，华夏膻腥

    “如并州一般，之前是我大汉的固有疆土，但是内迁的胡人在并州诸郡县待久了，认为并州是他们的祖地，实在是荒谬！”
    “幽州的乌桓人，想法也和匈奴人如出一辙。”
    沮授痛心疾首的道：“若继续让匈奴、乌桓、鲜卑等诸胡生活在并州、幽州一带，属下实在是深感忧虑。”
    “因此，相国不妨把诸胡都赶出去，赶到塞北，让他们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定居。”
    沮授的此言一出，荀谌也跟着道：“相国，公与所言极是。”
    “如并州一般，胡人超过百万，而汉人才多少？区区三十二万！”
    “汉人不过三分之一而已，可以说西北诸郡，皆为戎居！”
    “若是长此以往，属下实在是担心胡人有朝一日真的会霸占了并州、幽州，然后逐步侵害中原，使华夏膻腥！”
    “……”
    沮授和荀谌的这种忧虑，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确是有“先见之明”。
    历史上的五胡乱华，可不正是因为内迁的胡人太多，胡汉杂居，汉人的人口基数太少了吗？
    只是，把胡人全部赶出去，却也不符合秦牧的想法。
    “相国，属下认为不妥。”
    陈宫则是提出了异议，道：“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大乱，诸侯争霸，使大汉各个州郡生灵涂炭，人口锐减。”
    “这一百多万的胡人，不是小数目，若能吸纳他们为我大汉子民，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
    “如药师、仁贵二位将军坐镇并州和幽州，训练骑兵，蓄养战马，诸胡就是最好的帮手。”
    “胡人自幼生长于马背上，弓马娴熟，随便操练几个月，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了。”
    “再者说，若论蓄养马匹，恐怕这也是胡人的专长。”
    顿了一下，陈宫语重心长的道：“因此属下建议还是把胡人留在原地，最大限度的利用他们。”
    “每逢大战，可以派遣乌桓、匈奴骑兵打头阵，让他们的丁口锐减，使我们得利，有何不好？”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沮授就冷笑一声道：“公台此言差矣。你这想法很好，只是现实果真如你所想吗？”
    “自胡人内迁以来，两三百年间，降而复叛，屡次成为我大汉的边患。公台你想利用胡人骑兵，难道就不怕遭到反噬吗？”
    “反噬？有这种可能。”
    陈宫淡淡的道：“但是公与你别忘了，胡人的天性。”
    “胡人崇拜强者，以强者为尊，他们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法则。”
    “若我秦军强盛，胡人又岂敢轻举妄动？”
    对于陈宫的这一席话，沮授倒是没有反驳。
    因为胡人的天性的确是这样的。
    如汉武帝、汉宣帝、汉明帝、光武帝等时期，汉朝国力强盛，四夷宾服，匈奴、乌桓等诸胡就是大汉的一条狗，是汉朝皇帝的鹰犬，他们怎敢背叛大汉？
    但是，到了桓帝、灵帝时期，甚至在更久之前，大汉衰弱的时候，诸胡就像是恶犬一样，要上来咬自己的主人……
    对于胡虏的秉性，陈宫可谓是看的通透。
    历史上，在魏晋时期，被迫迁移到中原一家安家落户的胡人，下场可谓是凄惨。
    他们不仅要缴纳沉重的赋税，还要服劳役、服兵役，送到战场上充当炮灰，有的更是被卖了成了奴隶。
    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被压榨太狠了的胡人最终还是奋起反抗，晋朝也遭到了反噬。
    这能怪司马衷吗？
    何不食肉糜？
    司马懿这厮太聪明，跟老乌龟一样太长寿了，以至于让自己的后世子孙智商欠费。
    西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炎也是一个奇葩，明明知道自己的嫡长子司马衷是傻子，儿媳妇贾南风也不省心，还非要让司马衷成为皇帝。
    西晋的灭亡，也从司马衷成为皇帝的那一刻就埋下了伏笔。
    “公台，你这话，恕我不敢苟同。”
    荀谌摇摇头道：“天下岂有一直长盛不衰的王朝？”
    “在相国的英明统率下，汉室已经呈现出中兴之势，诸胡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是，几十年后，百年之后呢？”
    “中原王朝一旦衰弱，呈现出衰弱之态，则胡人必反，甚至是群起而攻之！”
    “这……”
    对于荀谌的这一番话，陈宫也是无法辩驳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时，田丰站了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属下以为，既然害怕诸胡作乱，相国何不把胡人都迁到兖州、豫州、徐州、扬州一带？”
    “中原诸州，有汉民数百万，以最大的人口基数消化这一百五十万的胡人，想来是不难的。”
    “最多五十年，两三代人的时间。”
    “打乱胡人的部曲，让他们学汉语，改汉姓，甚至是习汉字之后，想必他们一定会成为我大汉真正的子民，再也不分彼此了。”
    田丰的这一主张，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要么移民实边，要么移民虚边。
    只是，现在中原的人口本就不多，秦牧要是再把百姓迁到边境的州郡，恐怕得不偿失。
    不过田丰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继续道：“或者，相国可以移民实边，把中原数万户，甚至是十余万户百姓，都迁到并州、幽州一带，让边境各个郡县的胡汉百姓比例均衡一些。”
    秦牧缓声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相国，民族融合，不外如是。”
    “我知道。”
    秦牧何尝不知道？
    文化上的认同，让华夏人可以具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将异族吸纳进来，成为自己人。
    但这注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未来可期？
    不，未来就是一个未知数。
    “文和，你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身上。
    这个老家伙肯定有想法，只是不想随便透露出来。
    贾诩轻咳一声，便道：“相国，属下认为，何不折中？”
    “怎么折中？”
    “从中原移民实边的同时，再把数十万，甚至是百万胡人迁移到中原诸州，让他们安家落户，以此互补。”

 第191章 胡人不得娶汉女

    换血吗？
    秦牧知道贾诩的用意何在。
    只是，问题来了。
    “文和，动辄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百姓的迁徙，耗时费力，恐怕他们的日常生活难以得到保障，也未必会情愿。”
    “相国说笑了。这是否移民实边，还不是相国一句话的事情吗？”
    贾诩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的确，秦牧现在位高权重，一句话就能影响很多人未来。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牧终于做出了决断。
    “我意，移民实边。从兖州、冀州、豫州、徐州，迁移百万人口到并州和幽州安家落户。”
    “凡迁移之百姓，免除赋税、徭役三年，朝廷按人口，给予一定的补助。”
    “每户人家得耕牛一头，耕地、农具、屋舍、口粮等，官府酌情发放。”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同时，鼓励百姓到边地安家落户，不论是老弱妇孺还是青壮，皆赏钱一千，布三匹，粟米十石。”
    “元皓，此事交给你全权负责。”
    “诺。”
    田丰当即答应下来。
    说真的，秦牧鼓励百姓迁到边地生活，估计是收效甚微。
    除非百姓们真的活不下去，走投无路了，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到北方的苦寒之地生活？
    那不是找罪受吗？
    “相国，这一下子迁徙中原诸州的百万人口，是不是太多了？”
    田丰想了一下，还是提出了异议。
    “幽州和并州地广人稀，能容纳得下这么多人。”
    “相国，以属下之见，不妨先迁移五十万人口试试看。”
    田丰皱了皱眉头道：“并州、幽州土地荒芜，过去乌桓人、匈奴人等胡虏逐水草而居，那里成了他们的跑马场。”
    “耕地面积锐减，百万人口到了那里，他们一时间很难自力更生，需要官府的帮扶。这对于朝廷而言，可谓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了。”
    “相国可以从中原诸州先迁移五十万百姓到并州和幽州屯垦，另外把罪犯也流放到那里。”
    “并州、幽州诸将士的家眷，也可跟着到那里定居，以解他们相思之苦的同时，还能达成相国移民实边的目的。”
    “善。”
    对于田丰的这种主张，秦牧深表认同。
    军户！
    什么是“军户”？
    这就是！
    幽州、并州的边军、郡兵（屯田兵），至少有八万人，那差不多就是八万户了。
    再加上被流放的罪犯，新增几十万的人口，也在情理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牧设置军户，让戍守边关的将士不时的能见到的家眷，这还是非常人性化的。
    而且将士们戍守边关，他的背后就是自己的家人，乡亲父老，他们岂能不卖命抵御北方的胡人入侵？
    “我意，从幽州、并州迁移胡人百万，填补到中原诸州，编户齐民，打乱他们的部曲，分散到各个州、郡、县、邑、乡，甚至是夹杂于汉人之家，使他们成为汉民，负责屯田。”
    秦牧缓声道：“胡人中的青壮，可以挑选为士卒。”
    “凡屯田之人，不论是老弱妇孺还是青壮年男子，一律设屯、营治理，三十人为一屯，六十人为一营，皆设指挥使管理，其上由典农校尉、典农中郎将管理。”
    “屯指挥使、营指挥使皆为汉人。一屯当中，有一人出逃，其胡人皆斩。”
    “一营当中，超过三人出逃，其胡人皆斩。”
    “嘶！”
    一听这话，在座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田丰瞠目结舌的问道：“相国，这是否太过残忍了？”
    “胡人当中，桀骜不驯者众多，恐怕会有不少人在屯田的过程中会出逃。相国杀戮过甚，未免有伤天和……”
    闻言，秦牧轻笑一声道：“元皓，乱世用重典。”
    “对于迁徙到中原的胡人，咱们要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倘若他们仍旧不服管教，那就死不足惜了。”
    “……”
    众人都不禁为之胆寒。
    可想而知，秦牧这般残酷的对待胡人，会导致多少胡人死于非命了。
    但，秦牧在乎这种事情吗？
    不在乎。
    倘若不趁着自己还强大的时候，把这些胡人消化掉，难道还留着他们作乱吗？
    这时，贾诩阴恻恻的笑了笑，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相国你既然想同化这些胡人，何不把事情做绝？”
    贾诩意味深长的道：“相国，属下认为，可以强迫胡人改汉姓，取汉名，说汉语，甚至是习汉字。”
    “对于胡人，相国可以把他们划分为老、弱、妇、孺。”
    “凡是年五十以上，没有生育能力的老人，皆斩。或者是把他们留在边地，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胡人女子可以许配给有功的将士，作为妾室也可，让她们繁衍后代。”
    “幼小的男女，甚至是胡人少年则是可以被集中起来，洗脑一番，使他们为相国效力，为朝廷效力。”
    “同时，朝廷应该颁布诏令，严禁胡人与胡人之间通婚。”
    “若有胡人男子娶汉女，违者胡人男子斩首，满门抄斩。”
    “汉女浸猪笼，全家有罪，应予以刺配、流放。”
    “鼓励汉人男子娶胡女，甚至可以让官府做主，把胡女许配给未婚的单身汉。”
    “如此一来，想必不出二十年，天下大同，迁入中原的胡人也会被同化成了汉人。”
    “这……”
    沮授、田丰、陈宫等人都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贾诩的这一计策，未免太过歹毒了。
    简直是绝户计！
    这是要把胡人进行人道主义毁灭啊！
    秦牧以为自己够狠了，没想到贾诩比他更狠，更毒辣。
    不过，秦牧表示很喜欢。
    “不妥！”
    田丰当即反驳道：“文和，你这么做，一定会激起胡人的强烈反抗。届时中原恐怕会陷入战乱，到时候你担待得起吗？”
    “我就随口一说。”
    贾诩微微一笑道。
    不以为意？
    不，他这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让秦牧参考一下而已。
    “相国。”
    贾诩缓声道：“眼下幽州、并州诸胡，只是咱们砧板上的肉，任咱们宰割了。”
    “若不趁此机会促进民族融合，恐怕日后要消化这些内迁的胡人，没有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时间潜移默化的影响，绝不可能成功。”
    秦牧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微微颔首道：“文和，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诺。”

 第192章 强抢并州豪族耕地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见好就收，班师回朝。】
    【系统奖励：吴道子画技！】
    秦军攻取辽西郡各处城池，平定乌桓之乱后，就踏上了班师回朝的路途。
    因为秦军出征日久，战线拉的太长，又适逢秋冬交替之际，秦军并没有准备足够的冬衣，以及粮秣辎重，所以秦牧暂时放弃了渡过辽水，征讨公孙度的想法。
    等到时机成熟，不必秦牧亲征，让薛仁贵领兵东征公孙度即可。
    虽说是班师回朝，但是秦牧并没有折返许都，而是前往了并州的晋阳城，他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一些事情。
    饶是如此，系统还是给予了秦牧“吴道子画技”的奖励。
    历史上的吴道子乃是有着“画圣”美誉之人，在绘画方面的造诣是毋庸置疑的。
    再加上之前的“王羲之书法”，秦牧可谓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了。
    秦牧不由得打开了自己的宿主个人面板，查看一番。
    【宿主：秦牧】
    【年龄：21】
    【身份：大汉相国、郑侯】
    【特殊能力：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倍化之术】
    【已召唤人物：刘伯温、王猛、李靖、李存孝、房玄龄、岳飞、纪纲、薛仁贵】
    【已召唤军团：飞虎军五百人、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宋玉颜值、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王羲之书法、萧何政才、李广箭术、吴道子画技、张良谋略】
    【已拥有特殊物品：千里马“踏云乌骓”、九转金丹一枚、天龙破城戟、八宝穿云弓、轩辕剑】
    秦牧其余的政治值、武力值、统帅值、智力值、魅力值，都是100，上不封顶了。
    中心值（综合评价）也是“s+”，可谓是无人可及了。
    ……
    太原郡，晋阳刺史府。
    此时的秦牧，正在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并州刺史梁习等人的陪同下，宴请并州的豪族领头羊们。
    并州的名士可谓是济济一堂。
    秦牧北征归来，还大驾光临晋阳，并宴请他们，真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诸位，来，与我共饮一樽！”
    “请！”
    秦牧和颜悦色的拿起了酒樽，把酒樽中的酒水掩面一饮而尽。
    这般盛情难却，众人也都纷纷喝光了酒樽中的酒水，然后让在一边陪酒的婢女满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秦牧挥了挥手，就让陪酒的婢女，以及舞姬、乐师全部退下。
    看起来，秦牧是有什么大事，要跟并州诸名士商议一下。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众人，笑吟吟的道：“诸位，眼下我已经平定了并州、幽州，胡人之患不足为惧了。”
    “然，并州地广人稀，以胡人居多，所以我打算上表天子，迁移部分中原百姓到并州安家落户。”
    “只是，并州的耕地不多，大多都集中在太原郡、上党郡一带，并州北部多为牧场或荒芜之地。”
    “这么多的移民，朝廷一时间也是难以安置。”
    “并州北部需要开垦屯田。”
    “我听说诸位家中有不少耕地还闲置着，不知道你们能否慷慨解囊，把自己闲置的耕地低价卖给朝廷？”
    “这……”
    秦牧的话音一落，在座的并州豪族之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脸上尽是迟疑不定的神色。
    果然，宴无好宴。
    秦牧这一次特意从辽西跑过来宴请他们，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耕地，说到底就是士族的命n子，岂能拱手相让？
    秦牧现在让他们低价把自己的耕地卖给朝廷，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晨讪讪的笑着问道：“不知道相国打算要多少耕地？”
    “多多益善。”
    闻言，太原王氏的家主王柔硬着头皮起身道：“相国，恕我直言，这耕地乃是祖产，怎可轻易拱手让人？”
    秦牧淡淡的道：“叔优公，朝廷是花钱卖你们的耕地，也不是白白让你们交出自己的耕地，一无所得。”
    “相国所谓之‘低价’，不知道朝廷想用多少钱购置一亩地？”
    “好说。而今朝廷治下百废待兴，并无多少余钱，此番购置并州之耕地，一亩地五千钱到一万钱不等。也可用粮食、布匹、黄金等物折算。”
    卖一亩地才这点钱？
    这不是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吗？
    值得一提的是，100枚五铢钱的购买力，大概相当于现代的60软妹币……
    王柔的脸色一沉，说道：“相国此举，跟明抢有什么区别？”
    “明抢？叔优公言重了。”
    秦牧缓声道：“你们名下的耕地，以及宅邸、商铺、庄园等产业，有多少是来路不明，巧取豪夺而来，想必诸位自己心知肚明。”
    “原先并州的无主之地也就罢了。”
    “可是你们连普通农户那微薄的土地都抢。”
    “世代耕作的农民，连自己赖以生存的一块土地都没有，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眼看着秦牧就要撕破脸皮，众人都不禁大惊失色。
    秦牧这般横行霸道，无所顾忌，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偌大的宴会厅堂，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秦牧则是把目光放在了王柔的身上，意味深长的道：“叔优公，前不久在孟县发生过一桩命案，死的人是你晋阳王氏的佃户，一家六口人都死了，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这……在下并不知情。”
    王柔的额角不禁直冒冷汗。
    “那我就告诉你。”
    秦牧沉声道：“死者曾阿牛，祖孙三代人都是你王氏的佃户，租借你王氏的耕地，一无所得不说，还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曾阿牛的债务他这一辈子都还不完，就算是他的孙子一辈，也还不起，可能债务越来越多，除非曾阿牛绝嗣无后，不然他家欠你王氏的债务永远都不可能解决掉。”
    听到这话，王柔讪讪的笑道：“相国，这样的佃户在我大汉各个州郡比比皆是，这不是很普遍吗？”
    “的确普遍。不过，这个曾阿牛不一样。”
    秦牧摇了摇头道：“曾阿牛生前曾向孟县的县令检举过你王柔的儿子王霸抢了他女儿，打伤他的父亲。”
    “孟县的县令正要核查此事，结果曾阿牛一家六口人都死了，死于贼寇之手？呵呵，并州哪儿来这么多的贼寇！”
    “这可是六条人命，叔优公你能给我一个交代……不，给曾阿牛一家六口人一个交代吗？”

 第193章 并州士族大清洗

    “相国，对于此事在下的确不知情。”
    王柔低着头道：“并州的贼寇不少，曾阿牛的灭门惨案，想必是出自贼寇之手。”
    “吾儿王霸的性情虽有些顽劣，却也不至于干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请相国明察！”
    秦牧摆了摆手道：“此事我已经让锦衣卫查得水落石出了。”
    “王柔，你教子无方，该当何罪？”
    眼看着秦牧要深究此事，王柔被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巍巍的道：“在下教子无方，请相国降罪。”
    “你的确应该被治罪。”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并州豪族们，轻笑一声道：“诸位，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干过丧尽天良的不法之事，想必自己都心里有数。”
    “有多少人对于家族中的子弟管教不严，使他们干出种种不法之事？”
    “有多少人为官期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有多少人阴养死士，藏匿人口，逼良为娼？”
    “又有多少人早年通敌叛国，把自己的武器兜售给胡人？”
    “这任何一条罪名，都足够使尔等死上十回不止的了。”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我秦牧是一个宽容的人。”
    “只要你们向我主动投案自首，承认罪行，给出自己的诚意，我未必不可网开一面，对你们从轻发落……”
    并州豪族的罪名还不好找吗？
    在秦牧征讨幽州的时候，就派了大量的锦衣卫在太原郡、上党郡搜集士族们犯罪的证据。
    这些人的累累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的。
    如通敌叛国一项，就足够他们被满门抄斩，甚至是株连三族。
    “不知道相国你打算怎么做？要我们给出怎样的诚意？”
    王柔试探性的询问道。
    “交出不法所得的田产以及被藏匿的百姓，拆毁坞堡，解散家族部曲。”
    “这……”
    秦牧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坐在不远处的常林当即反驳道：“相国此言差矣。”
    “这坞堡乃是这几十年来，我们民间自发建造的防御工事，为的正是抵御胡人以及贼寇的侵犯。”
    “家族部曲的存在，也属于自卫。万一日后胡人、贼寇侵袭，灭了坞堡和部曲，我等并州士族如何保卫家园？”
    闻言，秦牧淡淡的道：“常林，你认为我大汉的边军和郡兵是摆设吗？”
    “胡人以及贼寇之侵犯，不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
    “我言尽于此，给尔等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考虑。”
    “要么遣散部曲，拆毁坞堡，自己交出不法所得的田产。要么，满门抄斩，举族流放！”
    秦牧终于是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花钱从并州士族这里购买耕地？
    笑话！
    能白嫖的东西，秦牧何必花钱？
    对于这种事情，秦牧是驾轻就熟的，之前他在徐州就干过一回，效果还非常不错。
    士族门阀说到底已经沦为了秦牧的“提款机”，乖乖配合还好说，倘若敢于反抗，就是死路一条了。
    随着秦牧的话音一落，赵云、李存孝和胡车儿就领着三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把偌大的宴会厅堂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不让任何人离开。
    此时，作为并州名士的常林，不敢相信秦牧会对自己下杀手。
    于是，常林昂着头，愤愤不平的指着台阶之上的秦牧，大声道：“相国！你这般强人所难，抢走我并州士族的家产，与贼寇何异？你就不怕遭到天下士人的抵制，兵败身死，遗臭万年吗？”
    “大汉立国四百年，老夫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干的！”
    “今天你就见到了。”
    秦牧回了一句。
    “秦贼！”
    常林终于是冲着秦牧破口大骂道：“竖子！你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杀害士人，抢我田产、佃农，天下有识之士一定饶不了你！”
    “你秦牧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迟早败亡！”
    “我常林乃一代名士，何惧一死？你杀了我，反而使我流芳百世，而你秦牧的名声就臭了！”
    “你杀了我，那是在成全我！”
    “你敢杀我吗？敢吗你！”
    “……”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像常林这般作死的。
    秦牧轻笑一声道：“常林，你又何必急着去投胎？”
    “上一次跟我说这话的人，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闻言，常林还很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道：“秦牧小儿，我谅你也不敢杀我！”
    “死一个常林，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常林，你是杀不绝的！”
    “没了士族门阀的支持，我看你如何扫灭群凶，廓清环宇。”
    秦牧摇摇头道：“你怕是见不到那一天了。来人，把常林拖出去，斩首示众！”
    “诺！”
    两名膀大腰圆的亲卫顿时冲了进来，把常林一左一右的架住。
    王柔、孙资、王晨等并州士族都纷纷站出来，为常林求情。
    只是秦牧心意已决，最终还是斩了常林。
    不多时，众人的眼帘之中就出现了常林的那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到死的那一刻，常林还满脸惊惧、惶恐、迷惘、后悔的神色，很是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秦牧真的敢杀人。
    宴会厅堂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恐不已，生怕秦牧下一刻就会把屠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秦牧环视一周后，淡淡的笑道：“诸位，我本来想以明主的姿态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疏远、咒骂。”
    “不装了，我摊牌了。”
    “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打入大牢，严加审讯！”
    “我秦牧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牧想以温和的手段，整治并州的诸多豪族，那自然是行不通的。
    让他们乖乖的交出不法所得的田产、佃户，以及拆毁坞堡，遣散私人部曲？
    那不是使他们几乎从头开始吗？
    这些并州士族多半会阳奉阴违，所以秦牧就不得不以雷霆手段，把他们连根拔起，全部解决掉了。
    随着秦牧下达的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并州大大小小上百家士族，其商铺、宅邸、庄园等等产业都被查封。
    被牵连的人极多，使太原郡、上党郡等各个县的大牢一时间都人满为患了。

 第194章 马超的豺狼心性

    夜幕降临。
    此时，秦牧正在浏览着陈宫送上来的名册。
    这名册上的人，不乏老弱妇孺，而他们的命运，都将遭到秦牧的审判。
    生杀予夺，秦牧一言以蔽之。
    “相国，这几天时间，奉相国之命，查抄了王、常、孙、李、白等并州豪族，有一百零三家，涉事者甚多。”
    陈宫皱了皱眉头道：“其中不乏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私藏佃户，通敌叛国之人。”
    “若按照律法，恐怕要被斩首示众的人，包括其宗族家眷在内不下两千……”
    “其余株连的三族，也都当判处流放之刑，只怕有万余人会遭到发配。”
    “相国真的要这么做吗？”
    秦牧把名册还给了陈宫，语重心长的道：“我言出必行，既然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公台，这一次从并州豪族这里查抄出了多少资产？多少被隐匿起来的丁口？”
    陈宫回答道：“还在统计当中。并州士族的家底很是殷实，商铺、田产、庄园、宅邸等等不动产不可计数。”
    “还有诸如黄金、玉帛、粮食、布匹、绸缎等硬通货，估计折算出来不下五百亿钱。顶的上好几年国库收入了。”
    “善。”
    秦牧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毕竟是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货，并州士族自然也是富得流油的。
    诚然，并州是苦寒之地，但是太原郡、上党郡靠近中原，交通便利，常年有商旅往来，士族们可以从中赚得盆满钵满。
    再加上他们好几代人为官积攒下来的财货，并州豪族有数百亿钱的藏私，实属正常。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便宜了秦牧。
    “相国，根据咱们的初步统计，从并州豪族名下被查获出来的藏匿百姓，有不下六十万人……”
    “这么多？”
    秦牧不禁有些诧异。
    要知道，在此之前，太原郡和上党郡的总人口，也不过三十万。
    这六十万百姓是什么概念？
    占据了三分之二！
    并州豪族们能藏匿这么多的人口，这手段不可谓不厉害了。
    陈宫叹气道：“相国，不怪并州的豪族势力都这般强大。”
    “他们侵占百姓的耕地，巧取豪夺，迫使原本拥有耕地的农民，成为他们的佃户，为他们劳作。”
    “对于佃户以及耕地，还有各种各样的田产，并州豪族多半是隐瞒不报的。”
    “有官身的士族，甚至还能以此来逃避赋税，这就导致朝廷每年的赋税越发减少，逐年递减，想从并州征调徭役，也是无人可征。”
    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陷入沉思。
    历朝历代给予士大夫的待遇实在是太过优渥了。
    士大夫们有了官身，全家就能免税，不必向朝廷缴纳赋税，还免服劳役。
    这就导致士大夫的亲戚朋友，甚至是一些阿谀奉承的人，都纷纷来巴结，将自己的产业挂到该士大夫的名下。
    这无形之中也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最后受损的自然是朝廷。
    按理说拥有这么多的产业，拥有那么多的耕地，是要缴纳足额的赋税，奈何当官的是例外。
    “祁县王氏那边，有多少人犯法？”
    “有，大概一十九人。”
    “王晨触犯法纪了吗？”
    “王晨跟王凌一般，严于律己，倒是没有查出他任何不法行迹。”
    “好。”
    秦牧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
    祁县王氏，尤其是王晨、王凌兄弟二人，之前给予了秦牧不小的帮助。
    秦牧也是投桃报李，看重了王凌的才能，拜王凌为护乌桓校尉，对他委以重任。
    这时候要是王晨犯法，秦牧不好给王凌一个交代。
    不过，对待触犯法令之人，秦牧一向是一视同仁的。
    倘若王晨真的犯了法，秦牧就不可能饶恕他。
    祁县王氏当中，也有不少作奸犯科之徒，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将遭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秦牧也不会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相国。”
    这时，李存孝拿着一道竹简进入了书屋之中。
    “允吾急报！”
    允吾？
    秦牧旋即打开竹简一看，这上边的内容，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曹操已经击败马超、韩遂等西凉诸侯的联军，斩杀韩遂，马超带着残兵败将逃往并州。
    “马超逃到并州来了。”
    “这……”
    陈宫咂舌不已的道：“相国，难道马超是想投奔咱们吗？”
    “应该是这样。”
    “相国，你该不会是想收留马超？”
    “有何不可吗？”
    “属下以为不妥。”
    陈宫摇摇头道：“相国，马超此人绝不是善茬。”
    “倘若相国收留他，如何对待他就是一个难题。”
    “马超虽骁勇善战，但是其人刻薄寡恩，见小利而忘义，连亲生父亲的性命都能弃之不顾，可见马超的豺狼心性了。”
    “这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恐怕日后会背叛相国你啊。”
    闻言，秦牧想了一下，便笑吟吟的道：“公台，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不过，马超主动来投，倘若我把他拒之门外，马超岂会不转投到曹操麾下？”
    “还是先见一见马超，再作定论。”
    “相国英明。”
    陈宫也并没有提出异议。
    ……
    农历十一月中旬，并州的太原郡、上党郡的豪族，遭到了秦牧的一番“大清洗”，被斩首示众的罪犯及其家眷，多达千余人。
    如果是年轻的女眷，主要是还有生养的女眷，秦牧思索一番后，决定网开一面，把她们许配给有功的将士作为妻妾，或是干脆充入“教坊司”……
    美貌的女子则是一律送到相国府伺候。
    值得一提的是，教坊司是秦牧设立的一个机构，官方的ji院管理机构。
    教坊司官伎、家伎、营伎、市井伎等等，无所不管。
    这些被充入教坊司的女子，不出意外的话，要沦为取悦达官贵人，或是军中将士的“坤女”。
    除非被别人看中，用极高的价钱赎身，不然她们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伺候男人的命运。
    至于那些惨遭株连的人，大概一万三千余人要被流放到幽州一带，屯垦戍边，从头开始了。

 第195章 马超借并州，有借无还

    寒风萧瑟。
    天空中飘落下来点点冰晶。
    马超得知秦牧就在晋阳的消息后，率领一支骑兵赶到晋阳城，打算拜见秦牧。
    等得知马超即将抵达的消息后，秦牧也是给足了马超的面子，率领赵云、胡车儿、贾诩、陈宫、沮授等人，以及并州诸文武在城门口迎接马超。
    见到这种架势的马超，也是受宠若惊，隔着大老远就勒住了战马的缰绳，翻身下马，来到了秦牧的跟前躬身行礼道：“西凉马超参见相国！”
    “哈哈哈哈！孟起将军，无需多礼。”
    秦牧很是热情的握着马超的双手，和颜悦色的道：“你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必太过生分？”
    “相国说的是。”
    马超还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有些拘谨。
    这就不像是马超的为人了。
    不过，考虑到马超败于曹操之手，丢了凉州，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落难的时候这才来还投奔秦牧，难免让马超有些惭愧。
    尤其是看见秦牧这般看重自己，这大冷的天气还带着这么多文臣武将到城门口迎接自己，这让马超如何能不感动？
    “孟起，我虽久居中原，对你却早就慕名已久了。”
    秦牧很是赞叹的道：“西凉锦马超，名动天下。”
    “这次你能来投奔我，是我秦牧的荣幸，也是朝廷的荣幸，我何愁大事不成？”
    “孟起，外边天寒地冻，请与我入城，我早已经在城内早已设宴，就盼着你来了。”
    “多谢相国！”
    马超又是一阵千恩万谢，旋即领着马岱、庞德等西凉军的将士，一起进入了晋阳城。
    马超这一次来晋阳，身边只带着三百亲卫，大部队还驻扎在朔方郡、上郡，防止曹军追击的同时，还在收拢残兵败将。
    ……
    在晋阳的府衙内，秦牧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的马超，大摆宴席。
    每个人的案几之上，都放着烧的通红的铜炉，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菜肴。
    这是什么菜式？
    火锅！
    是的，汉代已经有了“火锅”。
    这个时代的人们在吃火锅时，喜欢提前把肉干煎，而后往锅里一涮。
    蘸上盐、酱、辣椒、葱等蘸料，就能吃了。
    在席间，马超还频频向秦牧敬酒，很是阿谀奉承。
    败走凉州之后，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的马超，显然是成熟稳重了许多。
    秦牧旋即开启观人术，在马超的身上扫视了一眼。
    【人物：马超】
    【武力值：96\/100】
    【智力值：57\/100】
    【政治值：56\/100】
    【统帅值：90\/100】
    【忠诚值：25\/100】
    【综合评价：a-】
    看起来，马超彪悍的武力值和统帅值，也“救不了”他那偏低的智力值和政治值。
    别的数值且不说，马超对于秦牧的忠诚值（好感度）实在是偏低的。
    因为秦牧生得一副好皮囊，颜值很高，个人魅力也是不同凡响。
    所以，哪怕是陌生人，对秦牧的好感度都在50左右。
    马超这25的忠诚值，岂能不是偏低的吗？
    看起来，马超并非是真心归附秦牧，而是迫于无奈的。
    这个二五仔，日后怕不是要背叛秦牧，在秦牧的背后捅刀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秦牧笑吟吟的询问道：“孟起，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闻言，马超一脸苦涩的笑意，叹气道：“相国，不瞒你说，这一次我败走凉州，是想为相国效力，效犬马之劳。”
    “马超愿为先锋大将，替相国，替朝廷平定凉州和司隶，灭了曹贼！”
    “请相国调拨给我步骑五万人，若我能统领大军西征，定可为相国你砍下曹贼的狗头！”
    “……”
    马超说出这话，似乎是有些大言不惭的。
    哪怕是在占据兵力优势的情况下，马超也绝不是曹阿瞒的对手。
    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的。
    马超的确是骁勇善战，但他这是匹夫之勇，论起心术，十个马超绑在一起，也不可能战胜曹操。
    “孟起，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跟我借兵？”
    “正是。”
    马超慨然道：“相国，我早就听说你帐下有许多精兵铁骑，若能借我调用，一年，不……半年之内，我定能为相国你灭了曹贼，平定雍凉之地。”
    听到这话，秦牧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马超借兵？
    这恐怕是有借无还的。
    除非秦牧的脑子抽风了，不然怎么可能借给马超五万步骑调用？
    “孟起，伐曹之事，不急。”
    秦牧缓声道：“我的大军连年征战，兵马疲敝不堪，还需休养一番，方可再度出征。”
    “不知道孟起你帐下现在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步骑万余人！”
    马超昂着头道：“相国，不瞒你说，我在凉州虽然败给了曹操，但是主力仍在。”
    “韩遂、侯选、马玩、杨秋等西凉诸部败亡之后，他们的残兵败将也纷纷归附于我，还有凉州的羌胡，愿意听命于我。”
    “两个月之内，我可以在并州号召万的步骑，届时卷土重来，再取凉州，真可谓是易如反掌。”
    马超说出这种话，可不是在自吹自擂的。
    马腾、韩遂死后，马超就是在凉州以及羌胡当中影响力最大的人。
    那些不甘心失败的凉州诸部将士，也会纷纷投奔到马超的帐下。
    有足够的钱粮，马超就不愁拉不起一支强大的西凉军。
    秦牧看着如此志得意满的马超，只是轻笑一声。
    “孟起，若你果真能替朝廷击退曹操，收复凉州，我一定上表天子，保举你为凉州牧，封乡侯。”
    “多谢相国抬举。只是这借兵之事，不知道想跟你意下如何？”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孟起，兹事体大，我还需要跟众人商议一番，再给你回复。”
    “孟起不妨跟我一起回许都，朝廷一定不会亏待你，赐金封爵也少不了你的。”
    马超皱了皱眉头道：“相国如果不肯借兵助我伐曹，不妨直说，我也不会怪你。”
    “只是，我马超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我想在并州厉兵秣马，缺少屯兵之地，相国既有灭曹之心，何不将并州暂且借给我？先拜我为并州牧，让我以并州之钱粮供养大军？”
    马超很是大言不惭的道：“等我日后赶走了曹操，夺回凉州甚至是关中，一定把并州还给相国，乃至于连本带利。”
    “不知道相国意下如何？”

 第196章 驱虎吞狼之计

    马超终于耐不住性子，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这般蹬鼻子上脸的行为，让坐在一边的马岱、庞德很是尴尬。
    赵云、李存孝、张绣等大将，甚至是陈宫、沮授、田丰这样的谋士，都忍不住眉头紧锁，对马超怒目而视。
    “嘭！”
    还不等秦牧说话，暴脾气的李存孝顿时一拍案几，把案几都拍碎了，火锅、烫水、菜肴、盘子和碟子都翻了一地。
    李存孝却不管这些，站起身瞪着马超，怒气冲冲的道：“好一个马孟起！”
    “马超，我家相国对你以礼相待，好心收留你，你却得寸进尺，居然还妄想借并州？”
    “笑话！我李存孝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
    “放肆！”
    一听这话，马超也怒了，拍案而起，跟李存孝针锋相对的道：“你算老几？我跟你家相国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李存孝冷哼一声道：“我乃是相国帐下飞虎将军李存孝！你又待怎样？”
    马超眯着眼睛道：“原来是你。李存孝，我听说你是相国帐下数一数二的猛将，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正有此意。”
    马超和李存孝都是生性好斗之人，现在互相看不对眼，说不定就要大打出手了。
    秦牧不由得摇摇头，摆了摆手道：“存孝，退下。”
    “孟起将军是我的贵客，不可对他无礼。”
    “诺！”
    李存孝虽然不满马超的所作所为，以及对秦牧的态度。
    但是秦牧已经发话了，李存孝不敢违背，只能乖乖的坐下。
    旋即，几个丫鬟进来收拾一下被打翻在地的案几、火锅、盘子、碟子等物，重新换上。
    秦牧则是和颜悦色的看着马超说道：“孟起，李存孝这人刚烈，喜欢直来直去，还望你多多见谅。”
    “好说。”
    马超毕竟是有求于人，也不敢对秦牧逼迫太甚。
    只是，他真当秦牧是好欺负的吗？
    “相国，不知道你能否把并州暂借于我？”
    马超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把并州借给马超。系统奖励：一千两黄金！】
    【选择二：回绝马超借并州之要求。系统奖励：特殊物品“龙骨水车”模板及其制作图纸！】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这还用思考吗？
    不管怎样，秦牧是不可能把并州借给马超的。
    马超以为他自己是谁，名满天下的刘皇叔吗？
    谁都要给他的面子？
    就算是寄人篱下的刘大耳，也不敢奢求别人能借一州之地作为自己的根基。
    马超对秦牧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了。
    “孟起，你现在还只是偏将军、都亭侯？”
    “正是。”
    朝廷对马超的任命就只是偏将军、都亭侯，不过马超在凉州、关中的名气太大，所以能吸引很多人来投奔他，仅此而已。
    马腾死后，马超就自任前将军、雍州牧，算是子承父业了。
    当然，马超的这一官爵并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
    秦牧想了一下，道：“这样，我回去之后，上表朝廷，保举你为建武将军、凉州牧，日后你就屯兵于上郡。不知道孟起你意下如何？”
    “这……”
    马超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区区的建武将军？
    要知道的是，杂号将军是低于前、后、左、右诸将军的。
    甚至是连四镇、四征（东南西北）将军都不如！
    在马超看来，秦牧即便是不借给他并州，不让他子承父业，继承马腾前将军、槐里侯的官爵，也至少会封他一个征西将军，或者是镇西将军。
    眼下秦牧只给了马超一个“建武将军”的头衔，未免太低了。
    而且，秦牧只给马超一个上郡，让他屯兵算是怎么回事？
    上郡地广人稀，领肤施县、白土县、高奴县、雕阴县等十县，有四千余户，人口不过三万人。
    这能让马超养多少兵马？
    想到这里，马超不由得脸色一沉，认为秦牧是看不起自己。
    是在打发叫花子！
    想把他马超当做叫花子打发！
    马超想发怒，但是他现在沦为了丧家之犬，不得不寄人篱下，要是跟秦牧撕破脸皮的话，恐怕就只能远走大漠，或是直接去投奔曹操了。
    这让马超不甘心。
    马超沉吟片刻后，便按耐住自己的性子，沉声道：“相国，区区一个上郡，恐怕养不了多少饼干。”
    “若相国伐曹，我马超愿为先锋，甚至不需要相国出兵，我或可替你解决掉曹操。”
    “相国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不想借给我并州也无妨。只是还请相国为我西凉军调拨粮草，以助我供养大军。”
    “……”
    马超哪儿来的脸说出这种话？
    秦牧真是深感无语。
    “孟起啊，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帐下的西凉军。”
    “我已经拜你为凉州牧，这凉州自然是你的地盘了。”
    “你在凉州以及羌胡那里威望极高，想必让他们送来牛羊粮草，作为大军的补给，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秦牧这是打算对马超放任不管了。
    这让马超心里很是窝火，却也无可奈何。
    ……
    宴会过后，陈宫就忧心忡忡的来到后院，想着规劝秦牧赶走马超。
    “相国，属下认为，马超此人野心勃勃，桀骜不驯，恐怕他难以屈居人下，日后有可能背叛相国。”
    陈宫皱着眉头道：“倘若马超在并州作乱，打算鸠占鹊巢的话，对相国你是极为不利的。”
    “我知道。”
    秦牧微微一笑道：“公台，马超为人反复无常，见小利而忘义，还能置亲情于不顾，这种人难以为我所用。”
    “却也未必不可为我所用。”
    “这……怎么说？”
    “马超在凉州以及羌胡那里影响力不小，羌人把他称之为‘神威天将军’，可见一斑了。”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把马超留在上郡，我也是想让他不时的骚扰一下凉州、关中，威胁曹阿瞒的大后方。”
    “再者说，依靠马超的影响力，会有大量的凉州兵马以及羌胡投奔过来，日后这些人都能为我所用，至于马超……我只是把他当做替我收拢人心的工具而已。”
    “公台，你懂了吗？”
    闻言，陈宫这才恍然大悟，赞道：“相国，你这是驱虎吞狼之计，果真高明！”
    “不管怎么样，最后占便宜，稳操胜券的也一定是咱们。”

 第197章 董贵人分娩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回绝马超借并州之要求。】
    【系统奖励：特殊物品“龙骨水车”模板及其制作图纸！】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作为穿越者，秦牧自然了解马超是什么样的人。
    历史上的马超，败走凉州之后，投奔过张鲁、刘备，成了蜀汉的“五虎上将”之一。
    只是，相对于关羽、张飞，马超似乎一直被刘大耳怀疑、提防。
    没办法，马超的黑历史太多了。
    秦牧能意识到，这个时候的马超，还不够成熟稳重，怕是很容易意气用事。
    为了防止马超作乱，秦牧以自己的夫人马云禄“思念亲嫂”为借口，将马超的夫人杨氏及其长子，都送到了许都。
    这自然是把马超的妻子当成了人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对此，马超也不敢有所不满。
    毕竟按照大汉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外任的封疆大吏，妻子一定是留在京师，以备不测的。
    ……
    年关之际，在秦牧治下的北方和中原，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移民运动。
    兖州、豫州、徐州、冀州，要抽调出五十万百姓，一口气迁移到北方的幽州、并州，屯田垦荒。
    这无异于发配了。
    所以，百姓们都非常抵触。
    为了让人们心服口服，田丰想出了一个法子——
    抽签！
    每家每户的一家之主来到官府的门口排队，然后从壶中抽取签条，抽到“去”者，全家都要到北方苦寒之地安家落户。
    抽到“留”者，则是还能继续待在故土。
    “啊！太好了！是‘留’！我家不用被发配了！”
    “天呐！是‘去’！我怎么跟妻儿老小交代？”
    “老王，看开一些。毕竟你们一家去了北方，听说官府还会给予优渥待遇的，就像当年咱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沦为流民的时候，是相国大人让咱们返回故土屯田！”
    “屯田的时候咱们的吃穿用度，不也得到了官府的保障吗？”
    “但愿如此。”
    “唉，若不是朝廷的命令，相国大人的意志，谁愿意背井离乡？”
    官府门口这里，人们都在长吁短叹，议论着朝廷要大规模移民实边之事。
    甚至是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抽到“去”签的人一脸沮丧的神色，唉声叹气，有的人甚至恨不能找个地方撞死自己。
    为何如此手贱？
    抽到“留”签的人则是非常庆幸，暗道祖宗保佑……
    与中原移民浪潮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幽州、并州一带的胡人。
    按照秦牧的命令，要有一百万胡人被迁移到中原安家落户。
    凡是年过五十，失去生育能力的老人，都被丢弃了。
    南下的胡人也会被打乱部曲，划分到屯、营当中，被严密监视起来。
    这些胡人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政令一经颁布，就遭到了许多胡人的反对。
    甚至有不少胡人还奋起反抗，打算逃亡，却被负责看守的秦军将士斩杀了。
    那些“刺头”被杀死后，剩下的胡人也就安分了不少。
    这百万胡人是被强制性迁移到中原诸州生活，屯田垦荒的。
    按照秦牧的命令，一屯三十人当中，有一人出逃，则该屯的胡人皆斩。
    一营六十人当中，超过三人出逃，则该营胡人皆斩。
    为了防止胡人出逃，秦牧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
    许都。
    此时，已经返回许都的秦牧，并没有第一时间到皇宫觐见天子刘协，而是在自己的相国府接见了一个人——
    张燕。
    张燕是黑山军的首领。
    黑山军也就是黑山贼，是继黄巾贼之后，大汉势力最强的一股贼寇势力，属于河北的农民起义军。
    一般来说，黑山贼纵横于上党、河内中山、常山、赵郡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
    其势力范围遍及冀州、并州、司隶，鼎盛时期的黑山贼势力强大的有二三万之众，弱小一些的也有六七千人，一度“众至百万”，不容小觑。
    只是张燕、于毒、五鹿、李大目等人各自为战，最后被袁绍和曹操逐个击破了，势力大不如前。
    历史上曹阿瞒进攻邺城的时候，张燕就已经率部投降了他。
    秦牧则是早就派人前去招降张燕，张燕统一黑山贼诸部之后，也是决定归顺秦牧。
    现在的黑山贼，大概还有部众二十余万人，随同张燕一起投靠了秦牧。
    秦牧很是欣慰，于是拜张燕为荡寇将军，封安国亭侯 ，食邑叶县五百户。
    至于那二十余万的黑山军部众，也被秦牧迁往了并州、幽州一带，好生照料，使他们在那里安家落户。
    张燕离开不久，纪纲就火急火燎的进入了相国府的节堂，向秦牧禀告道：“相国，宫里传来消息，董贵妃临盆了。”
    ”哦？生了吗？”
    “正是。”
    “孩子是男是女？”
    “还不知道，现在稳婆正在为董贵妃接生。”
    “好。”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不管怎么说，董贵人都是他的女人，那孩子是他的骨肉。
    只要不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秦牧一般都会抽出空来，守着即将分娩的妻妾。
    ……
    董贵人的延庆宫中，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叫声。
    董贵人这是第二次生孩子。
    她之前与刘协孕育的孩子不幸夭折了。
    这一次则是有所不同。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一点经验的董贵人应该不会在分娩的时候出事。
    不过，秦牧还是来到了延庆宫外边，神色如常的候着。
    跟秦牧站在一起则是皇后伏寿。
    “皇后娘娘。”
    “相国？”
    伏寿不禁黛眉微蹙，颇为诧异的询问道：“相国大人缘何至此？”
    秦牧的出现，让伏寿感到很是意外。
    毕竟，她对于秦牧与董贵人之间发生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秦牧现在大权在握，宫里的卫士、宫娥、太监基本上都是秦牧的人，遍布他的眼线。
    所以秦牧能随便出入皇宫，甚至是皇帝的后宫……
    当然，这是不合规矩的。
    所以这让伏寿的心里也很是不满。
    “哦，皇后，我是凯旋归来，要入宫觐见陛下的。”
    秦牧微微一笑道：“听说贵妃娘娘分娩，我还以为陛下会在延庆宫呢。”

 第198章 的好感值

    对于秦牧的这一番鬼话，伏寿又怎会相信？
    秦牧入宫面圣的话，岂能没有专人为他引路？
    “贵妃分娩，陛下也不守候一下吗？”
    “本宫也不知情。”
    伏寿摇摇头道：“本宫已经派人去告诉陛下了。只是，还未见到陛下的身影。”
    “原来如此。”
    秦牧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刘协为何不来守着要分娩的董贵人，其实道理很简单。
    现在刘协恨不能杀了董贵人，又怎会出于“礼貌”来守着她？
    “陛下驾到——”
    过了没多久，秦牧就听见了一声太监的宣号。
    刘协居然来到延庆宫了？
    这让秦牧有些意外。
    “臣秦牧，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
    刘协在面对秦牧的时候，神色很是复杂。
    尽管他恨不能立马将眼前这个男人大卸八块，但是他知道自己办不到……
    不过，这并不妨碍刘协膈应一下秦牧。
    “相国，你没有朕的旨意，就随便出入朕的后宫，是不是不合规矩？”
    “倒是臣冒昧了。”
    秦牧淡淡的道：“陛下，臣此番征北归来，正要入宫面圣，原以为陛下你会因为董贵妃分娩，而在延庆宫，没想到陛下你还在日理万机……”
    “是这样。”
    刘协低着头，眼中不禁折射出一抹寒芒。
    他心里则是已经把秦牧与董贵人这对狗男女，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董贵人即将分娩出来的孩子，究竟是跟谁生的，刘协早就心知肚明了。
    只是刘协还要选择忍气吞声。
    他想宰了秦牧，不过时机还并未成熟。
    秦牧于是例行公事的向刘协汇报了一下自己平定并州、幽州之战的过程，以及取得的战果，使刘协大加赞扬。
    过了许久，董贵人分娩的产房中，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陛下！陛下！娘娘生了！”
    “贵妃娘娘生了！是一个小公主！”
    稳婆以及负责帮忙接生的宫娥，都纷纷来向刘协恭贺，就连不知内情的伏寿也是恭贺刘协。
    刘协则是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死！
    那个贱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不去死！
    内心愤慨不已的刘协，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按照规矩赏赐负责接生的稳婆，以及旁边的太监、宫娥一些东西。
    饶是如此，看着刘协的脸色不好看，伏寿就代他下达了赏赐的命令。
    “陛下，董妃为你生了一个小公主，还请陛下赐名。”
    伏寿跟刘协说了一句。
    刘协则是眯着眼睛道：“就叫她刘豚。”
    “豚？”
    伏寿震惊了。
    猪吗？
    “陛下，这是否不太合适？”
    “贱名好养活，昔日武皇帝不也名‘彘’吗？”
    “这……”
    伏寿姑且是信了刘协的这番话。
    毕竟刘彻小时候的名字的确是“刘彘”。
    “彘”和“豚”一样，是猪的意思。
    从始至终，秦牧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打开观人术扫了一眼刘协，不由得若有所思起来。
    -99的好感值！
    可想而知刘协是有多么痛恨秦牧了。
    这是秦牧见过的人当中，对自己好感度最低的人。
    刘协对秦牧充满了浓浓的敌意、恶意。
    “皇后、相国，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陛……”
    还不等伏寿说些什么，刘协就拂袖而去了。
    “相国，陛下何以至此？”
    伏寿还是有些发蒙。
    秦牧看着眼前蠢萌蠢萌的女人，轻笑一声道：“可能陛下是重男轻女，看到董贵妃生了一个小公主，有些不悦。当然，也可能是他大姨夫来了。”
    “这……”
    伏寿再次愣住了。
    旋即，伏寿就代表刘协进入产房当中，慰问了董贵人几句，然后离开了。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入产房见一见董贵妃。
    此时的董贵人刚刚生完孩子，就跟大病一场一样，身子很是虚弱，大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上。
    秦牧屏退左右，让自己跟董贵人独处。
    “相……相国。”
    董贵人看了看秦牧，又瞅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婴儿，不禁泪流满面，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你哭什么？”
    “相国，陛下……刘协他真的不当人子。居然给咱们的女儿取名为‘刘豚’，他这分明是在羞辱相国你呀！”
    闻言，秦牧不由得笑了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区区一个名字而已，不必在意。”
    秦牧又抱起了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女婴，逗弄了一下，缓声道：“小猪，小猪，这只是你的小名。你的大名大姓，是秦艳。”
    董贵人看见秦牧为小女婴取名了，这才放下心来。
    秦艳现在挂着的是汉室公主的身份，不过早晚有一天，她是一定会认祖归宗的。
    见到这一幕的董贵人止住了哭声，又有些沮丧的道：“相国，妾身无能，没有能为相国你生下一个儿子。咱们的计划也难以实施了。”
    “无妨。”
    秦牧摇摇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以我秦牧现在的威势，又何须依靠旁门左道夺得大位？”
    “相国，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妾身下一胎，一定为相国你生下一个儿子。”
    此时此刻，董贵人的心里有着莫大的执念，执念很深。
    按照她原来的计划，是想跟秦牧生下一个儿子，然后让秦牧帮助自己成为大汉的皇后，接着除掉刘协，拥立此子继承大统，董贵人也就成了皇太后。
    一个幼小的皇帝，又是秦牧自己的儿子，自然比刘协这个不安分的天子容易掌控。
    “不急。”
    秦牧安慰了董贵人一句，道：“你现在安心修养，别的事情就交给我解决就是了。”
    ”嗯。相国，妾身信你。只是刘协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他不知道为何性情大变，据说还养起了男宠。”
    董贵人的贝齿轻咬下唇，很是幽怨的道：“妾身待在这深宫之中，终日担惊受怕，害怕刘协一时想不开，对妾身下毒手……”
    闻言，秦牧握着董贵人的纤纤玉手，语重心长的道：“刘协要干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他若真的敢对我出手，也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第199章 衮衮诸公，碌碌汉臣

    翌日，在德阳殿的大朝会上，尚书令房玄龄第一时间手持牙笏，朝着陛台之上的刘协躬身行礼道：“陛下，相国为朝廷平定并州、幽州，灭了袁尚，扫除诸胡，劳苦功高！”
    “臣以为，陛下应当封赏相国，以彰显陛下之恩德，以彰显朝廷之恩德！”
    “臣附议！”
    房玄龄的此言一出，诸如华歆、陈群、陈登、张昭、顾雍等大臣，都纷纷站了出来，请刘协封赏秦牧。
    但，如何封赏秦牧，对刘协而言无疑是一个难题。
    现在的秦牧，官拜相国，封郑侯，录尚书事，食邑万户，还享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特权。
    基本上秦牧已经是封无可封的了。
    赏赐？
    就连刘协自己都要依靠秦牧养活，哪能只给一点微不足道的赏赐？
    “以诸位爱卿之见，朕应该如何封赏相国？”
    刘协还是把这个棘手的难题抛了出去。
    华歆脸色一正，朗声道：“陛下，臣以为相国功盖社稷，文成武德，堪称我大汉第一人。”
    “而今相国已经执天下之牛耳，在官职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无可封了。”
    “既如此，陛下何不提高相国的爵位？”
    “以相国的泼天之功，封一个异姓王绝不为过！”
    “请陛下降旨，册封相国为郑王，立郑国！”
    “嘶！”
    华歆的此言一出，群臣当中有不少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封王？
    华歆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臣附议！”
    张昭立马一脸赞同的神色，跟着道：“陛下，上古时期仓颉造字，三画而连其中谓之王。”
    “三者，天、地、人也，而参通之者，是为‘王’！”
    “相国匡扶汉室，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功盖天下，若不封王，实在是寒了我等汉室忠臣之心！”
    “请陛下降旨，为相国封王！”
    随着华歆、张昭的带头，朝中的公卿百官都纷纷下跪，请刘协封秦牧为王。
    “你们……”
    刘协见状，一时间不由得目瞪口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逆贼！
    都是逆贼！
    一群逆贼！
    朕的忠臣何在？
    大汉的忠臣何在？
    刘协百般滋味儿浮上心头，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的。
    “不可！”
    这个时候，廷尉荀彧站了出来，环视一周后，皱着眉头道：“诸位，难道你们都忘了太祖高皇帝昔日立下的白马之盟了吗？”
    “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自白马之盟以来，除了吕姓诸王之外，我大汉哪儿来的异姓王？”
    “诸位公卿这般教唆陛下封相国为王，岂不是陷相国于不义，使陛下违背祖训吗？”
    “……”
    面对荀彧这般说辞，群臣一时间都有些难以辩驳。
    毕竟，白马之盟的事情的确有。
    当年刘邦建立大汉之后，以各种手段灭掉了韩信、彭越、英布等异姓诸侯王，把自己的子弟分封到了各个地方，成了刘姓诸侯王。
    秦牧姓“秦”，不姓“刘”，也不是汉皇后裔，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是不能被天子封为异姓王的。
    房玄龄站出来反驳道：“文若此言差矣。”
    “凡事都有例外。白马之盟过去了近四百年，悠悠岁月古，这虽是太祖高皇帝立下的祖训，陛下也未尝不可为相国破例一次。”
    “正是！”
    华歆跟着向刘协进言道：“陛下，臣听闻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
    “现在相国为朝廷，为陛下立下了不世之功，若不封赏，着实寒了我等汉室忠臣之心，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朝堂之上，除了秦牧，还有荀彧、杨彪、孔融这三个“另类”的大臣还站着，其余人等，已经全部跪下，请刘协给秦牧大开封王之门。
    “呵呵……呵呵。”
    荀彧不由得冷笑不止，脸上更是一种凄惶又感慨的神色。
    “荀彧，你笑什么？”
    华歆皱了皱眉头。
    荀彧指了指华歆，又扫视着在场的每个大臣，看着他们的“丑恶嘴脸”，荀彧终于厉声道：“衮衮诸公，碌碌汉臣！”
    “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
    “而今却如一派枯木败草，竟然无一骨节矣！”
    “试问，你们有谁能做到，生食汉禄，死为汉臣？”
    “你们又有谁能做到，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世受国恩？现在竟然为相国大开封王之门，置汉室规矩于何地？置天子威严于何地？”
    “我真是为你们感到羞愧！”
    “你们这般所作所为，无异于逼宫，无异于谋反，这是要被世人，要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这……”
    荀彧的这番话一出，朝中的不少公卿百官，都不禁一脸羞愧难当的神色，低下了头。
    他的这一席话，杀伤力不可谓不大了。
    还是华歆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冷笑一声，跟荀彧反唇相讥道：“荀大人，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朝堂之上，就你一个人是忠臣，而我等皆是逆臣？”
    “呵呵，荀彧，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华歆冷声道：“有句话你说的没错。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
    “君者何人？就问你君者何人？”
    华歆没有明说，但是朝堂上的公卿百官，哪里能听不出来华歆话语中的意思？
    汉室衰微，天子刘协接连沦为董卓、李傕、曹操、秦牧手中的傀儡，连他自己都要靠秦牧养活，哪儿来的“汉禄”？
    朝中群臣的俸禄，其实是秦牧以朝廷的发放的！
    所以，他们认可的“君”是秦牧，而非是刘协。
    这一下，原本有些惭愧的大臣，都挺直了腰杆。
    然而，荀彧也根本不怂，冲着华歆横眉冷对的道：“华子鱼，难道你忘了早年朝廷给过你多少的恩典吗？”
    “天下人有嫡母、庶母之分，生母、后母之别。”
    “汉室是你华歆的嫡母、生母，你却根本不念旧情，难道庶母、后母养了你几年，就能使你数典忘祖吗？”
    “你！”
    华歆被荀彧的这句话呛到了，很是气恼，却也找不出别的话语来反驳荀彧。

 第200章 王之下，侯之上

    “好了，都少说两句。”
    关键时刻，还是秦牧站出来为华歆解围了。
    秦牧朝着陛台之上的刘协进言道：“陛下，如何封赏臣，那是陛下的事情，臣领旨谢恩便是。”
    “我秦牧已经位极人臣，这王号，列土封疆，与我何加焉？请陛下圣裁！”
    看起来，秦牧对于封王的事情，是不屑一顾的。
    但，果真如此吗？
    不然。
    现在的刘协已经是被架到火堆上炙烤了，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无法弥补的祸乱。
    刘协想了一下，便道：“既然是群臣请命，相国你对我大汉也有泼天之功，朕便封相国你为魏王，封国于魏（郡）！”
    骑虎难下的刘协，最终还是向秦牧妥协了。
    “不可！”
    继荀彧之后，孔融站出来反对了。
    “陛下，我大汉自白马之盟以来，除了吕姓诸王之外，并无异姓王。”
    “陛下若封相国为魏王，臣唯恐天下人众说纷纭，而陷相国于不义！”
    孔融缓声道：“古时候有公、侯、伯、子之爵位，公者，在王之下，侯之上。”
    “相国于汉室有不世之功，故而陛下应该为相国封公益户，畴爵邑，上应古制，下准行事，以顺天心！”
    “善。”
    刘协于是转换了一下思路，和颜悦色的看着秦牧询问道：“相国，朕欲封你为‘魏公’，增食邑魏郡二万户，并再予你出警入跸的特权。”
    “不知道相国意下如何？”
    秦牧向刘协躬身行礼道：“臣，领旨谢恩！”
    秦牧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争执下去。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何为“出警入跸”？
    就是帝王出入时要警戒清道，禁止行人。
    秦牧有着这样的特权，已经跟诸侯王，跟皇帝差不多了。
    至于这“魏公”的爵位，更是了不得。
    昔日王莽篡汉之前，也曾是“安汉公”，食邑28万户。
    秦牧封公和封王，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让刘协这个汉室天子多了一块“遮羞布”，仅此而已。
    ……
    下了大朝会之后，刘协就回到了后宫，大发雷霆。
    “奸贼！恶贼！逆贼！”
    “狗贼啊！”
    “啪！”
    刘协一把推翻了御案上的东西，怒气冲冲的样子，宛如发狂的老猫一样。
    跟在一边的皇后伏寿见状，被吓得小脸一阵煞白，不敢上前。
    直到刘协的怒气消停了一些，伏寿这才黛眉微蹙，上前安慰着刘协，并问道：“陛下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皇后，你是不知道。今日朝会上，群臣……那些人面兽心的公卿百官，居然向朕逼宫，要朕封秦牧为王？”
    “什么？”
    伏寿很是震惊的问道：“陛……陛下，你不会真的封了秦相国为王？”
    “还没有，不过……”
    刘协苦笑着道：“快了！快了！以秦牧现在的威势，曹操、刘表、刘璋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朝中的公卿百官，也都成了他秦牧的走狗。”
    “现在封公，他们下一步就敢请命，让朕封秦牧为王，加九锡，然后就是谋朝篡位了。”
    说到这里，刘协就颓然无力的瘫坐在了地板上，好似活死人一样，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看着这样的刘协，伏寿也很是心疼，想要开导一下刘协，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一名太监走了过来。
    “陛下……”
    他，正是刘协的宠臣——
    辟邪。
    “皇后，你先回去。”
    “陛下，臣妾……”
    “回去！”
    “诺。”
    伏寿见到刘协凶自己，不禁委屈巴巴的瞅了一眼辟邪，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离开了这座宫室。
    刘协和辟邪是什么关系？
    伏寿心知肚明。
    这近一年来，刘协不知道是出于何种缘故，都没有碰过伏寿。
    反而跟这个辟邪很是亲近。
    据说辟邪并不是一个阉人。
    这让伏寿严重怀疑，刘协有断袖之癖，而辟邪就是他的男宠。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哪个是“攻”？
    哪个是“受”？
    如果秦牧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刘协已经是阉人了，还怎么“攻”？
    伏寿离开之后，刘协就躺进了辟邪的怀中，娘里娘气的询问道：“辟邪，事情办的如何？”
    “回禀陛下，许都之中，能笼络到的人，奴婢已经笼络了。”
    “甚好。”
    刘协缓声道：“辟邪，这件事要是成了。你就是朕的大功臣，为汉室立下了不世之功，封侯拜相，少不了你的。”
    “多谢陛下……”
    辟邪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
    此时的秦牧，还不知道刘协那边的谋划。
    就算是知道了，秦牧也只会一笑置之。
    秦牧在相国府中接受了房玄龄、华歆、赵云等一众文臣武将的恭贺之后，就又开始埋头处理政务了。
    “相国，司徒杨彪求见。”
    “哦，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老态龙钟，精神颇为萎靡不振的杨彪拄着拐杖，缓缓的进入了相国府的节堂。
    “司徒大人，请坐。”
    “谢过相国。”
    秦牧还是一个非常尊老爱幼之人，把杨彪扶到了一边落座。
    杨彪出身于弘农杨氏，跟袁绍、袁术的汝南袁氏差不多，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不同的是杨彪没有跟袁绍、袁术兄弟一样，利用自身的名望，以及家族的声望笼络人心，成为一方诸侯。
    或许杨彪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耐。
    弘农杨氏比起汝南袁氏一点都不差。
    其始祖杨敞来头不小，乃是汉昭帝时期的丞相，司马迁的女婿。
    之后的杨秉、杨震、杨赐，还有现在的杨彪，都担任过“太尉”，可谓是货真价实的三公望族。
    “不知道司徒大人这一次来见我，所为何事？”
    秦牧很是客气的给自己与杨彪倒上了一杯茶。
    杨彪跟孔融、荀彧一样，尽管在朝堂上经常跟秦牧“斗嘴”，但是并未干过任何损害秦牧利益的事情。
    所以秦牧能容忍他们继续待在朝堂之上，该干嘛干嘛。
    对于秦牧来说，杨彪无疑是稀客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秦牧知道杨彪不会没事来找自己的。

 第201章 君待臣有礼

    “相国，老朽想辞官归养，还请相国大人允准。”
    “哦？”
    秦牧眯着眼睛道：“司徒大人，你今年贵庚？”
    “六十有一了。”
    “年过花甲，的确不年轻了。只是，杨司徒，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司徒大人居于高位，为朝廷，为陛下谋划大事，怎好在这个时候辞官归养？”
    闻言，杨彪苦笑一声道：“相国，老朽这个‘司徒’，有名无实而已，就是一个摆设。”
    “眼下朝廷人才济济，能接替我这一司徒之位的人，不知凡几。”
    “相国你又何必挽留老朽？再者说，老朽最近的确是心力交瘁，不胜繁巨，乞求相国开恩，准许我回家养老。”
    毫无疑问，杨彪是一个聪明人。
    他这个“司徒”并没有什么权力，成了一个“闲职”，有他没他都一样。
    秦牧想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彪笑道：“杨公，该不会是宫里那位给了你什么命令，使你想要急流勇退？”
    杨彪沉默了一下。
    果真什么都瞒不住秦牧。
    杨彪心里有些发毛，却也感到庆幸不已。
    “相国，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大汉的臣子，陛下是你的君父。”
    杨彪缓声道：“董仲舒曰：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
    “就算陛下做错了事，相国你都应该原谅他，容忍他的过错，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秦牧摇摇头道：“杨公，你跟我引经据典说大道理？”
    “岂不闻孔子曰：君待臣有礼，臣事上以忠。”
    “若陛下对我以礼相待，我自然是陛下的忠臣。”
    刘协会对秦牧以礼相待？
    杨彪不禁暗暗摇头。
    秦牧想要谋朝篡位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刘协不是二货，就不可能跟秦牧“相敬如宾”……
    “唉！”
    杨彪长叹一声道：“汉室四百年，早已经深入人心了。而今汉室在相国你的帮扶下，有望实现中兴，只是……”
    “老朽已经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管不了那么多。”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我处在相国你的位置上，或许也会选择跟你一样的做法，毕竟凡事随遇而安，半点不由人。”
    顿了一下，杨彪又道：“相国，不管你怎么做，老朽……我弘农杨氏都将全力支持你。”
    “善。”
    秦牧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杨彪。
    以杨彪的名望，能为秦牧带来不小的帮助。
    秦牧也是能投桃报李的。
    “杨公，汝子杨德祖为人聪慧，他在我的相国府办事已久，甚是得力，我打算提拔他为颍川郡丞。”
    “多谢相国。”
    杨修是杨彪的儿子。
    秦牧现在提拔杨修，也是让杨彪放宽心。
    似杨彪这样的人，不是不忠于汉室，而是身不由己。
    家国天下。
    在这些士族的心目中，以“家”为重，“国”次之。
    杨彪想要铲除秦牧，匡扶汉室，只是他自认为办不到，也不会给行将就木的汉室陪葬。
    杨彪选择明哲保身，为的正是弘农杨氏的延续……
    杨彪离开不久，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就拿着一份名册走了进来。
    “相国，这是跟刘协密谋之人的名册，请相国过目。”
    闻言，秦牧查看了一下名册之上的名字，不由得眉头。
    这上边有不少响当当的人物。
    诸如孔融、荀彧等公卿百官，甚至是侯成、宋宪、魏续这三个昔日吕布的部将，都被刘协收买了。
    “他们都是跟刘协欲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不然。刘协久居深宫，只是背地里派了贴身假太监辟邪跟众人联系，根据属下安插的探子回报，荀彧、孔融并没有表态。”
    纪纲回答道：“反倒是侯成与宋宪、魏续这三个贼子，已经答应要跟刘协作乱了。”
    “相国，是否要派出锦衣卫抓捕他们，打入诏狱？”
    “不，暂时不必。”
    秦牧摆了摆手道：“兹事体大，要抓就抓一个现形，不好捕风捉影，以免别人说你镇抚司的锦衣卫把别人屈打成招。”
    “你让人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何异常，随时禀告我。”
    “诺！”
    纪纲当即答应下来。
    对于此事，秦牧倒是不急。
    许都已经是他秦牧的许都，刘协再不安分守己，也不会闹出太大的幺蛾子。
    “相国，还有一事。”
    “说。”
    “属下得到探子回报，刘协在背地里阴养了三百死士，原本是打算用来对付曹操的。现在，若刘协作乱，属下只怕这三百死士会被拿来对付相国……”
    “知道了。”
    ……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所有人都在欢庆节日的时候，在屯骑校尉伏完的府上，却有一众朝臣将领济济一堂。
    表面上，这是伏完在宴请诸位同僚，实际上却有皇帝刘协的身影。
    此时，刘协正在书屋之中，跟伏完会面，让后者汇报一下，前来参加宴会的都有谁。
    “孔融、荀彧没来？”
    刘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伏完闻言，苦笑一声道：“回禀陛下，荀大人听说已经返回老家探亲，孔文举则是称病了，不知道真假。”
    “探亲？病了？”
    刘协冷笑一声道：“枉费朕还认为他们二人是我汉室忠臣，原来都只是嘴上说说，实则胆小如鼠。”
    “做大事而惜身，他们与助纣为虐的反贼何异？”
    听到这话，伏完低着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你与相国，维持原状就好，何必要多生事端？”
    “秦牧的锦衣卫搜集情报的能力很强，这许都里里外外，怕是有不少锦衣卫的人。”
    “他们是秦牧的鹰犬、耳目，臣唯恐密事不周，陛下与臣等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秦牧获悉了。”
    “陛下，三思。”
    刘协意味深长的道：“伏爱卿，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秦牧就算知道朕要对他不利，那又如何？似当年的董卓一般，不也被王允巧施的连环计所杀吗？”
    “而今秦牧之威势，远胜于当年的董卓。他又如此年轻，便是再少年老成，也难免骄傲自负，小觑于朕，小觑于诸公。”
    “而这，就是我们诛杀国贼秦牧的最好时机。”

 第202章 俏皮的大小乔

    刘协想杀死秦牧的执念很深，明知道自己一方密事不周，秦牧可能已经知晓详情的情况下，刘协还是要动手。
    这不是脑子缺根筋吗？
    伏完很是无奈，却也只能陪着刘协一起来到宴会厅堂中，会见徐璆、侯成、宋宪等一十六人。
    “诸位。”
    刘协一脸沉痛的神色，泣不成声的道：“国贼秦牧，欺人太甚，其嚣张跋扈之态，不下于昔日的王莽，更胜于当年的董卓！”
    “而今他官拜相国，进爵魏公，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封王、加九锡，甚至是直接废黜了朕这个天子，改朝换代？”
    “诸公，此诚我汉室危急存亡之秋也！”
    “四百年大汉，不能亡在朕的手里。朕不想当亡国之君，期望尔等也不要做亡国之臣！”
    “诛杀国贼秦牧之日，朕一定不会亏待诸公。”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刘协的命令。
    “好！”
    刘协环视一周后，郑重其事的道：“明日是岁旦，时逢佳节，朕会在五凤楼宴请朝中的公卿百官。”
    “朕有三百死士，勇猛异常，可埋伏于五凤楼之内阁，到时候朕召秦牧独自进入内阁，以三百死士伏击之，定可一举成功，为国家铲除这一大祸害！”
    “同时，五凤楼燃起狼烟，徐爱卿你当率领部曲杀入五凤楼，掌控局面。”
    “见五凤楼燃起狼烟之后，伏完、侯成、宋宪、魏续尔等当率所部兵马，进攻秦牧的相国府，把他的家眷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以此来吸引城外驻扎贼军注意力！”
    “诺！”
    众人都立马答应下来。
    刘协的这一番部署，还算是周密的。
    在场的众人其所部兵马不少，门客、仆从更是有几千人，可让刘协随时调遣。
    门客之风大行其道，那是无法禁止的。
    所以几乎每个世家大族，都拥有不少的门客、仆从，那些人其实就是他们的私兵，换了一个名义而已。
    ……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也都各自离去，而伏完则是留在自己的府上，沉思良久，终于眼神坚定了下来。
    “备车！”
    伏完趁着夜色上了马车，直奔秦牧的相国府而去。
    而在相国府的书屋之中，秦牧还在看着一道奏报，若有所思。
    “相国大人。”
    “哦，国丈大人，还真是稀客啊。坐。”
    “谢相国。”
    等伏完惴惴不安的落座之后，秦牧这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不知道国丈大人你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伏完闻言，沉默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向秦牧进言道：“相国，有件事情，在下认为有必要告诉你，不然……汉室危矣，相国危矣。”
    “愿闻其详。”
    “今夜，陛下秘密到访我的府上，以我的名义宴请了徐璆、侯成、宋宪等人，要对相国你不利。”
    “国丈大人要跟我说的是这事？巧了。”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然后从一侧的案几上，拿出一道奏章，放到伏完的手上。
    “纪纲适才把此事汇报给我。”
    “这……嘶！”
    伏完看着奏报上的内容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这上面居然清楚的记载着参与密谋的一干人等，一个不漏，而且就连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有着详细的“笔录”！
    一时间，伏完不禁感觉毛骨悚然，后背渗出了冷汗。
    汗毛直立！
    秦牧的锦衣卫情报网络居然如此强大，真的堪称是“无孔不入”了，竟然恐怖如斯！
    伏完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而后硬着头皮问道：“相国你把这密报给我看，就不怕我泄密吗？”
    “不，你不敢，也不会。”
    秦牧缓声道：“事已至此，陛下那边可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伏完，你是一个聪明人，跟荀彧、孔融他们一样，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我允许你保持中立，明哲保身。”
    “多谢相国。”
    伏完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他及时幡然醒悟，不然也难逃身首异处，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不，可能不止是满门抄斩，一整个宗族的人都逃不掉！
    ……
    翌日。
    大年初一。
    刘协邀请朝中的公卿百官齐聚五凤楼，欢度佳节，秦牧作为相国，自然是也在受邀之列的。
    此时的秦牧，还在大小乔的伺候之下，换上自己的那一套繁琐的朝服，带上武冠。
    尽管相国府有许多丫鬟，可以为秦牧更衣，但是大乔、小乔还是会贴心的伺候着秦牧，这让秦牧很是欣慰。
    大乔似乎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黛眉微蹙，询问道：“夫君，这两天府上的卫兵增多了。”
    “昨晚夫人还有曹姐姐（曹婴）、马妹妹（马云禄）她们都换上了戎装，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闻言，秦牧抚摸着大乔精致的脸蛋儿，笑吟吟的道：“大乔，的确有一些事儿要发生。”
    “不过，你们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有我秦牧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们。”
    “嗯。”
    大乔微微颔首道：“夫君你给予妾身等人的安全感，那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有夫君在，就算是天塌了，妾身等人也不会出事的。”
    秦牧一听这话，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大乔，你还是真是看得起我。”
    大乔抿嘴一笑道：“我家夫君的本事大着呢！”
    被大乔这般恭维的秦牧，顿感身心舒坦。
    只是，跪坐在秦牧身前，以一种怪异姿态跪着的小乔，忽然对秦牧作怪了。
    秦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头皮发麻，旋即一把抓住小乔那作怪的小手。
    秦牧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小妖精，你在做什么？”
    “昨晚上没把你喂饱吗？”
    小乔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道：“夫君，妾身想体验一下新的玩法？”
    嗯。
    孺子可教。
    小乔居然想解锁新姿势？
    这一波怎么说？
    难怪历史上的周公瑾这般短命，英年早逝，估计……
    秦牧缓声道：“小乔，那咱们来做一下早操？”
    “早操？好呀。”
    小乔一个劲儿的点头。
    大乔则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乔，道：“小妹，别任性。夫君还要去赴陛下的宴，怎可耽搁了？”
    “一时半会儿的还好说，这半个时辰或者是一个时辰，恐怕陛下和朝中的公卿百官，都难免心生不满。”
    “略。”
    小乔朝着大乔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就取来了秦牧的轩辕剑，挂在了秦牧的腰间。
    收拾完毕之后，秦牧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相国府，搭乘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在上百名亲卫的簇拥下，前后开道，朝着五凤楼的方向而去。

 第203章 外内之亲，老表魏续

    刘协与朝中的公卿百官，在五凤楼饮宴的时候，许都城外的大营之中，侯成、宋宪、魏续三人已经将自己的所部兵马集结起来了。
    他们是吕布的旧部，在秦牧接替了吕布的位置以来，侯成、宋宪、魏续三人都立下了一些汗马功劳，只是远不及张辽、薛仁贵、李靖等人。
    这让侯成三人心中很是不满。
    诚然，秦牧也不算亏待他们，把他们都列侯，还在朝中分别担任长水校尉、步兵校尉、射声校尉。
    虽说是“校尉”，但是官职一点都不低，秩比二千石，相当于一郡太守了。
    饶是如此，宋宪三人仍旧不满足，认为秦牧“刻薄寡恩”，亏待了他们。
    所以在刘协的怂恿下，他们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反秦阵营，准备杀了秦牧，以便于自己功成名就，出将入相。
    作为北军诸校尉，侯成、宋宪、魏续三人的部曲不多，每校有兵士七百人。
    故而他们的所部兵马加起来有两千余人。
    若是再加上屯骑校尉伏完的那七百人，这还真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
    北军五校，他们自认为占了“四校”，岂能没有跟秦牧扳手腕的力量？
    “这伏完怎么还没率部过来跟咱们集合，该不会是出事了？”
    侯成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
    他们左等右等，却是根本没看见伏完的身影。
    奇了怪了！
    宋宪摇摇头道：“再等等。”
    “这伏完乃是皇后的父亲，当朝国丈，若事情成功，他肯定会被加官进爵，甚至位居三公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对于此事，伏完岂能不积极？”
    “不错。”
    又过了许久，眼看着等不到伏完，侯成、宋宪、魏续三人未免耽误了时间，贻误战机，商议之后，决定先行一步。
    不料，他们想率兵离开大营的时候，将士们却不乐意了。
    “将军，你调兵的虎符何在？没有相国的手谕以及虎符，任何都不得调动军中的一兵一卒！”
    “将军擅自调动兵马，恐怕相国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
    “你们该不会是要造反？”
    方阵中躁动起来，每个将士都不是傻子，看见侯成、宋宪、魏续他们擅自行事，恐怕是摊上大事了。
    见状，侯成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亲兵斩杀了几个“刺头”，震慑住了一众士卒之后，大手一挥，朗声道：“弟兄们，咱们这一次是要干大事的！”
    “奉天子诏令，讨伐国贼秦牧！”
    “有圣旨在此，谁再敢有异议，等同于犯上作乱，触犯龙颜，立斩不赦！”
    说着，侯成还掏出了一道圣旨。
    不过方阵当中的北军将士根本不吃这一套。
    “圣旨？咱们只认虎符，只认相国的谕令！”
    “对啊！比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傀儡天子，相国才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你们要谋反，要讨伐相国，我第一个不答应！”
    “不答应！”
    方阵当中一片哗然，群情激奋。
    谁都没想到侯成、宋宪、魏续三人突然调兵，是要去征讨自己的主公秦牧。
    虽说一众将士都很是愤慨，但是侯成、宋宪他们的亲卫又斩杀了几个“刺头”之后，感到恐惧的士兵，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了。
    侯成又大肆宣传一番，以刘协的名义，对他们许以丰厚的赏赐，甚至是高官厚禄，然后这才带着两千余人的士卒准备离开营寨。
    只是，在这个时候，伏完终于领着自己的所部兵马姗姗来迟了。
    不过还不等侯成、宋宪、魏续他们高兴，突然在伏完的身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伯温！
    “刘基，你……你怎么在这儿？”
    “拿下！”
    刘伯温不由分说，一挥手，跟在一边的秦军士卒就扑了上去，把侯成及其亲兵全部抓住了。
    凡是敢于反抗的人，都被就地正法。
    场面很是血腥。
    “谁敢杀我！谁敢杀我！”
    这个时候，被摁在地上的魏续还不知悔改，一个劲儿的冲着刘伯温叫嚣道：“刘基！你怎敢对我无礼？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与吕温侯乃是外内之亲！我是他的表弟！”
    “论关系，相国还要称呼我为表叔！连相国都要让我三分！”
    “你刘基怎敢如此无礼？我什么都没有做！”
    闻言，刘伯温淡淡的笑道：“魏续，你勾结侯成、宋宪要起兵作乱，现在被抓了现形，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吗？”
    “你！”
    魏续瞪着眼睛，一时间无从反驳。
    刘伯温瞅了一眼身边的伏完说道：“你们三个，真是无可救药，按照相国大人的说法，你们就是三个撒币。”
    “认不清形势！伏完大人还是国丈，是皇后的父亲，连他都弃暗投明了，偏偏你们还执迷不悟。”
    “魏续，亏你还是吕温侯的老表，算是自家人，居然吃里扒外，对相国图谋不轨，真是罪该万死！”
    “现在砍了你们的狗头，未免太过便宜你们了！”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等候相国发落！”
    “诺！”
    不一会儿，侯成、宋宪、魏续他们及其亲卫都被押了下去，严加看管，原本被集结起来的三校兵马，也都被就地解散，各自回去了。
    一场兵变，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
    此时，秦牧还在五凤楼中，跟公卿百官饮宴，还不知道刘伯温那边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事儿交给刘伯温去办，秦牧可以放心。
    “相国大人，陛下邀请你进内阁商议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刘协的贴身假太监，男宠辟邪走了过来，对秦牧说道。
    “哦，前边带路。”
    “诺。”
    “等等。”
    已经官拜颍川郡丞的杨修皱了皱眉头，阻止了秦牧，进言道：“相国，是不是要带上存孝、胡车儿将军随行？”
    “德祖说笑了。”
    秦牧淡淡的道：“陛下和我乃是君臣，君臣相知，难道陛下还会对我不利吗？”
    “这……”
    杨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秦牧说。
    不过，秦牧给了杨修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弘农杨氏，看来是真的站在了他的这一边，要不然杨修怎会出言提醒？
    席间的公卿百官，看着秦牧进入内阁的身影，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04章 陛下何故造反

    “臣秦牧，参见陛下！”
    进入五凤楼内阁的秦牧，在看见陛台之上刘协的身影之后，就缓缓的行了一礼。
    刘协虽然站在高处，但是在秦牧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天子应有的荣耀，秦牧也不会对他行真正的“臣礼”。
    不过，刘协决定今天跟秦牧摊牌了。
    “秦牧，朕成了一个阉人，一个废人，是你做的？”
    “还有董贵人所生的那个贱种，也是你的骨血？”
    “……”
    刘协会直言不讳的问出这些事情，这让秦牧有些“诧异”。
    “是我做的。”
    秦牧还是坦然的承认了。
    “呵……呵哈哈哈哈！”
    刘协状若癫狂的大笑起来。
    不知道笑了多久，刘协端起了御案上的酒樽，脸上宛如敷上了一层冰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的笑道：“秦牧，我大汉四百年，从未有过你这般悖逆无道的权臣、国贼！”
    “就算是王莽、董卓、曹操也不及你可恶！”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朕会让你不得好死！”
    “即便是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也难消朕的心头之恨啊！”
    “动手——”
    “啪！”
    刘协一把将手中的酒樽扔到地板上。
    早就埋伏在五凤楼内阁两侧的三百死士，顿时冲了出来，把秦牧团团围住的同时，大门也被关上。
    刘协的男宠辟邪也来到了陛台边上。
    而秦牧则是丝毫不慌，连拔剑的动作都没有，就这样静静地的看着在陛台上好似阴谋得逞一样，发出一阵狂笑声的刘协。
    “咻咻咻！”
    “噗嗤！”
    “啊！”
    原本握着环首刀杀向秦牧的死士，都纷纷中箭倒地。
    只见内阁的上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队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手持弓弩，扣动扳机之后，一支又一支的弩箭无情的射杀着刘协一方的死士，让他们一个个栽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伴随着绳索的下坠，黑衣人们抓着绳索下滑，一十八个手持银月弯刀的黑衣人护在了秦牧的四周。
    这正是秦牧麾下最得力的特种部队——
    燕云十八骑。
    其余黑衣人则是开始以秦牧所在的地方为中心，对刘协一方的死士，展开了无情的屠戮。
    伴随着厮杀声的响起，刘协一方的死士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他们就好似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
    刘协震惊了！
    他没想到秦牧还留有这样的准备！
    什么时候，秦牧居然在五凤楼的内阁藏了这么多的人，而他毫不知情？
    刘协气疯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死士们就被全部斩尽杀绝了。
    地板之上，尽是殷红的鲜血，以及成堆的尸体。
    刘协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栽倒在了龙椅上，满脸惊恐万状的神色，看着下边的秦牧。
    秦牧则是将双手合拢在袖子里，气定神闲的扫了一眼刘协。
    “陛下何故造反？”
    “不可能，绝不可能！”
    刘协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秦牧！这五凤楼是朕的地盘，是朕的地盘啊！”
    “你为什么能在这里藏了这么多人？”
    “告诉我！为什么！”
    “为……”
    刘协还想无能狂怒一下，忽然一把利剑，就已经指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辟邪，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辟邪缓声道：“陛下，抱歉，我是相国的人。”
    “我也不叫辟邪。我是镇抚司锦衣卫百户雨化田！”
    “什……什么？”
    刘协咬牙切齿的道：“辟邪，你忘了咱们是如何欢好的吗？你忘了昔日种种吗？”
    “朕爱你，朕深爱着你！你怎敢背弃朕，去帮助秦牧这个逆贼？”
    一听这话，雨化田忍不住一阵恶寒，很是嫌弃的瞥了一眼刘协，说道：“爱？陛下，我可从来都没有断袖之癖！”
    “之所以接近你，只不过是想取得你的信任而已。”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恨不能宰了你，之前跟你待在一起，让我很恶心。”
    “……”
    “啪！啪！啪！”
    秦牧鼓掌了几下，然后和颜悦色的道：“精彩！”
    “陛下，这场由我导演的戏，该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你真是所托非人啊。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不会轻信他人，或者说除了我自己，谁都不相信。”
    “我不怕遇到敌人，就怕遇到愚蠢的敌人。陛下，恕我直言，你太愚蠢了，让我觉得对付你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你！”
    刘协被气坏了。
    杀人还要诛心？
    不过，刘协的确是够蠢的。
    他把事情都交给辟邪去办，就没想过辟邪会背叛他吗？
    若没有绝对的把握，秦牧又怎会以身犯险？
    这“雨化田”的名字，其实还是秦牧出于恶趣味，给他取的。
    算是赐名的一种。
    忽然，刘协笑了笑，挪开了雨化田的剑刃之后，张开自己的怀抱，若无其事的道：“爱卿，你可吓死朕了！”
    “朕适才只是在跟你开一个玩笑！想必爱卿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挂怀的？”
    秦牧闻言，并没有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外边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
    显然，是徐璆那边动手了。
    徐璆领着一众朝臣的部曲大概三千人，正在冲进五凤楼，打算里应外合，把秦牧一派的文臣武将全部杀死，而后让刘协掌握大权，真正的君临天下。
    这让刘协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还没有输！
    对！
    没有输！
    刘协做了一番严密的部署。
    三手准备！
    不管是哪一处得手，都能让秦牧损失惨重，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断定秦牧不敢公然杀害自己。
    除非秦牧敢于站在天下人的对立面，想被众叛亲离！
    “秦牧，你小看朕，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刘协昂着头，很是倨傲的道：“这个时候，不止是五凤楼这里，你的相国府，也有朕的几千兵马在进攻！”
    “哈！哈哈哈哈！你的那些娇妻美妾会死得很惨，可能在死之前，她们还要遭受很多士兵的凌辱！”
    “你秦牧让朕做不成男人，还跟朕的董贵妃私通，这就是朕对你的报复！报复！”
    听到这话的秦牧，看着已经神经质了一样的刘协，只是淡淡的摇头道：“刘协，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们的全盘计划，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不过是想等着你们跳出来，然后一网打尽而已。”

 第205章 忠臣良相，国家柱石

    徐璆领着三千乱兵，打算冲入五凤楼控制局面的时候，就遭到了秦军的顽强阻击。
    偌大的广场之上，大门紧闭，从各个角楼、城头、女墙等地方，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弩箭。
    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弩箭，跟割韭菜一样，迅速收割着这些乱兵的性命。
    由于是各个朝臣家中的部曲所组成的军队，所以他们很少有盾牌、盔甲的，被乱箭射杀的人不知凡几。
    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伤过半的乱兵又遭到了秦军的围攻。
    从四面八方杀出来数以千计的秦军锐士，举着巨型盾牌，跟城墙一样碾压过去。
    “噗嗤！”
    “唰！”
    盾牌后方的长矛手，以长矛刺穿了敌人的胸腔，无情的碾压过去。
    这些乱兵则是连盾牌都无法突破，更何况是直接跟秦军锐士交战？
    这一场厮杀下来，秦军的战损微乎其微，反倒是徐璆所率领的三千乱兵，几乎被屠戮一空了。
    少有喘气的，也会被补刀。
    就算是放下武器投降的乱兵，最终也是难逃一死的。
    这场所谓的政变，在秦牧看来就跟闹剧一样。
    没过多久，一身是血的李存孝，就亦步亦趋的进入了五凤楼的内阁，向秦牧汇报了战况。
    “什么？”
    刘协好似被晴天霹雳打击了一样，两眼无神，颓然无力的瘫坐在了地板上。
    秦牧还得势不饶人，又说了一句，道：“相国府那边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动乱。魏续、宋宪他们，兵马还没出大营，就已经被擒拿了。”
    “哦，还有就是，你的岳父，国丈伏完也投靠了我。”
    “噗！”
    得知这个消息的刘协，终于是忍不住，脸色涨红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雨化田瞥了一眼刘协，向秦牧问道：“相国，怎么处置他？”
    秦牧对刘协已经起了杀机，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软禁刘协。系统奖励：特殊能力“百毒不侵”！】
    【选择二：公然杀死刘协。系统奖励：明朝款式龙袍一件！】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他已经想杀死刘协了。
    不过，这“软禁刘协”的系统奖励，让秦牧颇为心动。
    秦牧现在的武力值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勇猛无敌。
    但，说到底秦牧还是一个凡夫俗子，喝了毒药，或是中了毒箭来不及救治的话，一样会死。
    有了这种百毒不侵的体质就不一样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bug！
    再者说，软禁刘协之后，再把刘协杀了不香吗？
    薅一下系统的羊毛！
    想到这里，秦牧就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刘协，淡淡的道：“陛下，请你收拾一下，跟我出去稳定局面。”
    “……”
    刘协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不迭的道：“秦牧，跟你生在同一时代，是朕的悲哀。朕……何其不幸！”
    对于秦牧的命令，刘协现在是根本不敢违背。
    他不知道秦牧会不会杀了自己。
    刘协敢赌一把吗？
    不敢。
    因为在刘协的心目中，秦牧就是一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国贼，还是嗜杀成性的那一种！
    于是刘协就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整理了一下仪容，随后就跟着秦牧走出了五凤楼的内阁。
    ……
    此时，在五凤楼偌大的广场之上，公卿百官无不胆战心惊。
    因为适才的变故着实是吓了他们一跳。
    当厮杀的声音停止下来的时候，众人都基本上猜到了什么。
    只见数以百计的秦军锐士，押解着那些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乱兵，以及一众乱党，摁在地上，准备随时斩杀他们。
    就等着秦牧的一声令下，都能将这些逆贼就地正法了。
    而秦牧则是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刘协低着头，弯着腰跟在秦牧的身后，好似小跟班一样。
    让秦牧这个相国站了“c位”，而刘协却是憋屈的跟着。
    究竟他们谁是君，谁是臣？
    公卿百官们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秦牧站在高台之上，环视一周后，把目光放在那些已经被抓拿的乱党身上，问道：“徐璆何在？”
    “秦牧小儿！”
    两鬓斑白的徐璆很是硬气的站了出来，挣扎着，怒视着秦牧喊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秦贼！你今天可以杀了一个徐璆，但是天底下何止一个徐璆？”
    “天下有千千万万个徐璆，他们都恨不能食汝肉，寝汝皮！”
    一听这话，秦牧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徐璆，这天底下想食汝肉，寝汝皮的人，多了去了！”
    “但，这不过是你这种败者的无能狂怒！”
    “我问你，何故背叛朝廷，犯上作乱？”
    徐璆闻言，愤愤不平的嚷道：“好一个背叛朝廷！好一个犯上作乱！”
    “秦牧，你休要把这盆脏水泼到老夫身上！”
    “你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人在做，天在看！你终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只恨我能力不济，无法为国除贼，但，后世人会永远记住！”
    “在这个时代，有一个叫做徐璆的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他敢于仗三尺剑，举事诛杀国贼！”
    “放肆！”
    还不等秦牧说话，站在一边的胡车儿就一脚踹翻了徐璆，揪着他的衣领，瞪着眼睛怒斥道：“老匹夫！你若再敢出言不逊，辱骂我家相国，信不信俺把你的这张臭嘴撕烂？”
    “呵呵。匹夫，谅你也不敢。”
    徐璆很是不屑，似乎是一心求死了。
    秦牧则是扫视了一圈，看着在场的公卿百官询问道：“诸公，尔等也认为我秦牧是国贼吗？”
    “不！怎么可能！”
    “相国，徐璆分明是在含血喷人，相国这样的忠臣良相，国家柱石，又怎会是国贼？”
    “徐璆还敢侮辱相国，相国应该把他夷灭三族，车裂！”
    “杀了他！”
    群情激奋！
    这个时候，公卿百官们不管是心里作何感想，都一个劲儿的恭维着秦牧，赶忙跟徐璆撇清关系。
    但，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秦牧今天，非要以此事为由，杀得血流成河不可！

 第206章 公然弑君，改朝换代

    好一个忠臣良相！
    好一个国家柱石！
    站在一边的刘协，看着台阶之下，公卿百官的这种“丑恶嘴脸”，心里很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了。
    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秦牧则是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公卿百官笑吟吟的道：“诸公，我知道你们有一些人，对我很是不满。”
    “跟徐璆一样，你们都恨不能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但，你们不会有这个机会，我也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跟徐璆同谋的人，请立即站出来。不然，以谋逆罪论处，夷灭三族！”
    “嘶！”
    一听这话，在场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是震惊。
    站出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死吗？
    非也！
    只见随着秦牧的话音一落，有几个大臣陆陆续续的站了出来，但是还有部分抱着侥幸心理的大臣，还在观望，根本不敢探出头。
    秦牧等了一下，便道：“纪纲。”
    “属下在！”
    “把涉事之人的名字念出来！”
    “诺！”
    纪纲旋即遵照秦牧的吩咐，拿出一份花名册，大声念起了参与这场叛乱的大臣的名字。
    还没有站出来的大臣，顿时心丧若死，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哀嚎不迭，或是一个劲儿的求饶。
    秦牧则是摆了摆手道：“刚刚站出来的人，满门抄斩。”
    “其余乱党，夷灭三族！”
    “诺！”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四周的秦军锐士就一拥而上，把那些参与叛乱的大臣一一抓住，然后挨个儿的就要前往他们的家，把他们的家眷抓住，以便于全部杀死。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怪秦牧的心太狠，而是他必须要这么做。
    这不止是秦牧在震慑朝中的公卿百官，震慑那些还心向汉室的人，也是秦牧树立自己权威的一种行为。
    刚刚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罪行，以便于坦白从宽的大臣，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们出身于士族，或是豪强之家，随便一个人的宗族都有几百人。
    这下秦牧要诛他们的三族，牵连甚广，他们的宗族之人一个都逃不掉。
    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三族”，其实是父族、母族、妻族……
    九族的话则是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当然也有不同的说法。
    秦牧又将目光放在了刘协的身上，语重心长的询问道：“陛下，此番叛乱，徐璆是主谋，罪在不赦，不知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还用问吗？
    刘协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一众同谋都被诛三族了，徐璆岂不是要被诛九族？
    “诛……诛九族？”
    刘协颤巍巍的道。
    这对于刘协而言，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秦牧现在把责任都推到了徐璆的身上，让刘协撇清关系了。
    只是，秦牧让刘协处置徐璆，分明是居心不良的。
    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这场政变肯定是刘协主导的，想阴谋夺权。
    但，现如今政变失败，以刘协的身份无法承担罪行，只好让徐璆当这个替罪羔羊了。
    此举，无疑是让一众心向汉室，对天子刘协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大臣，甚至是天下士人希望破灭了。
    敢做不敢认的刘协，还把徐璆出卖了，亲自审判，还要诛人家的九族，这……
    说得过去吗？
    “好！”
    秦牧又瞥了一眼徐璆，皮笑肉不笑的道：“徐璆，你听到了，陛下说诛你九族！”
    “哼，诛我九族又何妨？”
    徐璆放声大笑道：“秦牧小儿，你以为我徐璆会害怕，然后向你低头吗？”
    “你就算是诛我十族，又待怎样！”
    “说得好。”
    秦牧缓声道：“徐璆，看来你是死不悔改。那我就成全你，诛你十族！”
    “来人，把徐璆给我带下去，车裂！车裂之后，把他的首级就挂在午门三日，尸体扔了喂狗！”
    “诺！”
    秦牧的这种残暴做法，让很多人都不寒而栗。
    就算是华歆、张昭、顾雍等人，也是不由得头皮发麻。
    太凶残了！
    不过，他们都不敢站出来为徐璆求情。
    毕竟徐璆死不足惜。
    徐璆的九族……不，是十族之人，也是死不足惜。
    等等。
    华歆颇为疑惑的询问道：“相国，这古往今来，株连之法都是夷三族，灭五族，或者是诛九族。徐璆哪儿来的第十族？”
    华歆这么一说，公卿百官们也都反应过来。
    秦牧要上哪儿凑到徐璆的第十族，然后把他们斩尽杀绝？
    闻言，秦牧淡淡的道：“徐璆的门生，可算是他的第十族。”
    “这……”
    众人都不禁瞠目结舌。
    这一下，徐璆的学生可谓是倒了大霉了，躺着也中枪。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要知道徐璆年少成名，博学多才，还当过一任荆州刺史，他的门生故吏也是不少的。
    徐璆要被诛十族，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遭殃。
    按照株连之法，徐璆的门生被杀，其门生的家眷也要遭到发配的。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软禁刘协！】
    【系统奖励：特殊能力“百毒不侵”！】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秦牧派人把刘协软禁了起来。
    没有他的命令，包括皇后伏寿在内，任何人都不得探望刘协。
    此时的秦牧，还在思索着怎样杀掉刘协，以不落人口实，继而引起太大的轰动。
    有鉴于此，秦牧把刘伯温、房玄龄传召到自己的书屋之中，密谋此事。
    刘伯温和房玄龄是秦牧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人物，百分之百忠诚。
    所以秦牧不必担心什么。
    当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伯温、房玄龄的时候，二人都不禁勃然变色。
    房玄龄咂舌不已的道：“相国，这可是弑君。”
    “一旦刘协突然驾崩，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天下人一定会有非议，曹操、刘表、刘璋等诸侯，一定会以此为由，发布檄文讨伐相国。”
    “到时候恐怕形势难以控制，对相国你极为不利。”
    “我知道。”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伯温，我要做的不是公然弑君，也不会马上改朝换代。”
    “天下诸侯联合起来讨伐我，又待怎样？”

 第207章 弘农王妃唐姬

    房玄龄沉吟片刻后，便道：“相国，昔日董卓命李儒鸩杀少帝，扶立刘协，倒行逆施，引发了袁绍、曹操、公孙瓒等十八路诸侯的讨伐。”
    “最终董卓败走长安，但是他并未伤及根本，就连天子还在他的手里。”
    “相国现在的势力远胜于董卓。曹操、刘表、刘璋等人，虽也会以此为借口，联合出兵进击中原，相国也未尝不可破之。”
    “至于天下人的非议，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顿了一下，房玄龄缓声道：“相国，长痛不如短痛。”
    “刘协志大才疏，是一个无能又不安分的皇帝，相国你留着他，始终是一个隐患。”
    “还不如让刘协先立储君，然后再把他悄无声息的杀掉。”
    “如此一来，天下人即便是知道刘协之死，跟咱们脱不了干系，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难以落人口实。”
    “今天下之事在相国，除了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谁敢不从？”
    “善。”
    秦牧微微颔首道：“玄龄，我的想法跟你是不谋而合的。”
    “刘协是一个不能安分守己的傀儡皇帝，留着他，只会给我添堵而已，并无多少益处。”
    秦牧的头脑非常冷静。
    刘协经常在秦牧的背后搞小动作，虽说不能真正威胁到秦牧，但是也让秦牧不胜其烦。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只能请刘协去死了。
    ……
    房玄龄和刘伯温离开不久，纪纲就跟着进入了书屋之中，跟秦牧禀告道：“相国。”
    “纪纲，何事？”
    “相国，臣在抓捕唐瑁家眷的时候，发现一美丽妇人。”
    “哦？”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道：“纪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秦牧又岂是那种见色起意的滥情之人？”
    “那是。”
    纪纲汗颜不已的恭维道：“相国有上古君子之风，坐怀不乱，堪比古时候的柳下惠。”
    “那妇人姿色如何？”
    “甚是美丽，比起相国的诸夫人也是不遑多让。”
    一听这话，秦牧不由得来了兴致。
    他的那么多夫人，一个个都是绝色，堪称是万里挑一的美女。
    现在纪纲这么说，岂能有假？
    纪纲可不敢欺瞒秦牧。
    “唐瑁？纪纲，你说的该不会是少帝的皇后唐姬？”
    “相国明鉴，那女子的确是昔日的唐皇后。”
    “是她……带她过来。”
    “诺！”
    纪纲是清楚秦牧的兴趣爱好的，所以已经把唐姬带到了相国府，只等着秦牧的传唤。
    作为已故的汉少帝刘辩的皇后，其实唐姬的年龄不大，约摸二十许，芳华正茂。
    当年汉少帝被李儒鸩杀之后，唐姬就返回了娘家颍川。
    刘协知道唐姬还在人世之后，就册封她为“弘农王妃”，妥善安置。
    值得一提的是，唐姬是唐瑁的女儿，属于颍川士族。
    在这一次的政变当中，唐瑁因为跟徐璆是亲戚关系，所以惨遭株连，一家老小都是难逃一死的。
    因为徐璆被“诛十族”的缘故，颍川的士族门阀也遭到了不小的打击。
    “唐姬见过相国。”
    “王妃不必多礼，坐。”
    “谢相国。”
    在秦牧的面前，唐姬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毕竟是有求于人。
    等唐姬落座之后，秦牧这才饶有兴致的道：“唐王妃真乃是稀客。”
    “我听说令尊及其家小，被徐璆造反之事株连。”
    “王妃你早就嫁做人妇，又是弘农王之妃。按照大汉律例，王妃是可以被特赦的。”
    “……”
    唐姬沉默了。
    她自然是知晓，自己不会出事，遭到株连。
    只是唐姬如何能看着自己的一家老小被杀害？
    “相国，我知道你是一个仁慈的人，以宽仁为怀，犹如周公、伊尹一般，实乃是治世之能臣。”
    唐姬阿谀奉承了秦牧一番，而后柔声道：“我父亲跟徐璆是表兄弟，所以这一次，一家老小都尽在株连的名册上。”
    “然，我唐家跟徐璆的关系并不亲近，也不知晓他的谋反之事，不然早就向相国你检举了。”
    听到这话，秦牧淡淡的笑道：“是吗？唐王妃，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据我所知，令尊虽没有参与徐璆谋反的事情，却也是知情之人。造反这样的大事，令尊知情不报，与同谋何异？”
    “这……”
    秦牧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着实是让唐姬无所适从的。
    秦牧眼看着唐姬的脸色被吓得一阵煞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便笑吟吟的道：“唐王妃，国法无情。”
    “即便令尊是真的不知情，但他是徐璆的表弟，按照株连之法，也是罪在不赦的。”
    唐姬的贝齿轻咬下唇，泫然若泣的道：“相国，这国法，还不是人定下，人来实施的吗？”
    “相国你权重天下，要特赦几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秦牧摇摇头道：“唐王妃，我实话跟你说。”
    “我秦牧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
    “我放了令尊及其一家老小，对我有何好处？”
    闻言，唐姬倔强的瞪着美眸道：“相国，这人命关天的大事，相国你又岂能只在乎私利？”
    “若相国非要说利益，那便是我颍川唐氏，日后定当以相国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秦牧淡淡的笑道：“唐王妃，你说的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汝颍川唐氏，在颍川的诸多士族当中，还算不得名门望族。更何况，现在你唐家还遭到了灭顶之灾？”
    “只凭着王妃你的一张空口白牙，我就放过汝颍川唐氏，日后我秦牧何以建立自己的威望，号令天下？”
    “……”
    秦牧的这一番话，对于唐姬而言很是扎心。
    颍川人杰地灵，诞生的顶级士族不胜枚举，诸如荀氏、陈氏、钟氏，都是颍川的望族，而唐氏跟这些真正的名门望族相比，则是相去甚远的。
    毕竟唐姬的父亲也只当过一任会稽郡太守。
    唐姬虽是弘农王妃，还当过汉少帝的皇后，但她依靠的是自己的姿色以及聪明才智，而非是自己的家世。
    没了“弘农王妃”这一身份，唐姬又能剩下什么？
    恐怕她是连秦牧的面都见不到！

 第208章 堕落的唐王妃

    “相国，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一家老小？”
    唐姬是一个聪慧的女人，知道秦牧属于是“利欲熏心”，所图不小。
    她想拯救自己的家人，少不得要付出一些代价。
    秦牧闻言，忽然打量了唐姬一番，和颜悦色的询问道：“唐王妃，你孀居多少年了？”
    “……”
    唐姬的脸色颇为难看，煞有其事的道：“相国你问这个做甚？”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自先夫薨后，我一直孀居，想来也有一十三年之久了。”
    秦牧问出这样的问题，对唐姬而言实在是不太礼貌的。
    唐姬当了十三年的寡妇，及笄之年就成了寡妇！
    “还真是让人唏嘘。”
    秦牧饶有兴致的笑着道：“唐王妃你有国色，美丽动人，为弘农怀王守节了十三年之久，难道王妃你就没想过改嫁他人吗？”
    “相国说笑了。”
    唐姬摇摇头道：“昔日先夫弘农王在饮下毒酒之前，命我一舞，并交代我，说：‘卿王者妃，势不复为吏民妻。自爱，从此长辞’！”
    “现在斯人已逝，但我仍不敢忘却。”
    “自从回了娘家，我父亲也想为我寻一门亲事，也有不少世家公子登门造访，想娶我为妻，但是都被我婉拒了。”
    闻言，秦牧颇为赞赏的看着唐姬，笑吟吟的道：“王妃真乃节烈之妇，能从一而终。”
    “只是唐王妃你为守名节，选择孀居一生，恕我直言，这实在不值得。”
    唐姬缓声道：“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值得与否，我自有分寸，不必相国挂怀。”
    “好名之人，必为名节所累。”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唐王妃，我秦牧佩服你。”
    “你想让我放了令尊及其家小，绝无可能。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及已故的弘农怀王的面子上，我可以网开一面。”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我府上还缺一个专门教授舞乐的‘技师’，素闻唐王妃善舞，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若唐王妃愿意留在相国府，担任技师一职，我可以网开一面，将唐瑁一家老小的死刑，改为流放并州，屯垦戍边。”
    “就……就这？”
    唐姬瞪着美眸，颇为诧异。
    她倒不是认为秦牧不给面子。
    毕竟，从死刑改为流放，这已经是秦牧给了唐姬“天大”的面子。
    唐瑁一家想被无罪释放？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秦牧也不想这么干。
    “不知道王妃你意下如何？”
    “我……”
    唐姬的贝齿轻咬下唇，有些迟疑不决。
    她好歹是一个王妃，丈夫曾是大汉的皇帝刘辩，现在沦为相国的一个专门教授女子舞乐的“技师”。
    这巨大的落差感，让唐姬一时之间，有点无所适从。
    “我愿意。”
    唐姬最终还是应允下来了。
    其实，她在赶来相国府的路上，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唐姬跟秦牧虽然是素未谋面，却也听说过秦牧好色，尤其是喜好人妻的事情，她也怕自己被秦牧惦记上了，被他馋自己的身子。
    所以，唐姬认为秦牧会提出的条件，多半是让自己成为他的一房妾室，以至于有一夕之欢……
    唐姬对此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以她的性格，唐瑁一家被无罪释放，或是发配边疆之后，必然会选择自尽。
    这不是秦牧想看见的结果。
    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事多磨！
    秦牧决定先把唐姬留在自己的府上，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培养一下感情。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感情到位了，秦牧想对唐姬做的事情，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
    ……
    翌日，秦牧就来到了皇宫当中，见到了已经被幽禁在椒房殿的皇后伏寿，以及她跟刘协所生的两个儿子。
    最大的一个是刘冯，年龄也不及五岁，相貌颇似刘协，只是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生性暗弱。
    “相国，你要做什么？”
    伏寿一脸警惕的神色，连忙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护在身后，生怕秦牧对他们不利。
    秦牧只是淡淡的笑道：“皇后娘娘，你不要误会。”
    “我来，是想向你们宣布一件大事、好事。”
    伏寿没有说话，而是脸色苍白的看着秦牧。
    事已至此，对伏寿母子而言，还能有什么好事情？
    就连皇帝刘协，都被秦牧软禁起来了，生死未卜！
    秦牧旋即缓缓的朝着伏寿走过去。
    “你……你别过来！”
    伏寿一脸惊惧的神色。
    “皇后，他就是你跟陛下所生的嫡长子？”
    秦牧指了指藏在伏寿后边跟缩头乌龟一样的小男孩询问道。
    “是。”
    “来，让我看看他的样子。”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皇后你别误会，我想请陛下册立皇子冯为太子，以定国本。若皇子冯不足以担当大任，我秦牧岂不是难辞其咎吗？”
    伏寿沉默了。
    让她的儿子刘冯成为皇太子，这对于伏寿而言，的确是一件好事。
    不过，以刘冯的嫡长子身份，不出意外的话，他日后继承大统，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秦牧又何必操之过急？
    “冯儿，快见过秦相国……”
    “母后，我怕……”
    懦弱的刘冯躲在了伏寿的身后，不敢直视秦牧。
    伏寿只能是和颜悦色的宽慰道：“冯儿，莫怕。秦相国不是坏人，他想帮你成为太子。他是好人……”
    伏寿昧着良心说出了这种话，还把刘冯推了出去。
    她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刘冯于是颤巍巍的来到了秦牧的身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牧，只好对秦牧行了一礼，跟平时对自己的父亲刘协行礼一样。
    “见……见过秦相国。”
    这好似儿子对父亲一般的礼节，让秦牧不禁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拍了拍刘冯的小肩膀，说道：“殿下，我很中意你。”
    “你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一个合格的皇帝。”
    “是……是吗？”
    刘冯还是非常懵懂。
    秦牧则是轻笑一声，心里已经决定册立刘冯为太子，以继承刘协的位置了。

 第209章 秦牧屠龙，亡国之君

    秦牧离开椒房殿之后，又跟纪纲、刘伯温、房玄龄会合，在一众锦衣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幽禁刘协的宫室之中。
    不得不承认，刘协的生命力还是颇为顽强的，善于隐忍。
    哪怕是遭受了这连番的打击，刘协还是能稳住心神，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似乎是丝毫不为外界所影响。
    此时，刘协看着秦牧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尤其是秦牧身边的一个锦衣卫，端着的托盘上，还放置着一樽酒水的时候，刘协禁不住头皮发麻，脸色很是难看。
    聪慧如刘协，已经意识到，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刘协惨然一笑，道：“秦牧，你终究还是不愿放过朕吗？”
    秦牧挥了挥手道：“陛下，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可朕……毕竟是大汉的皇帝，天下人的君父！”
    刘协忽然歇斯底里的跺了跺脚，很是悲愤的喊道：“难道你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的道理吗？”
    “你要朕，落得跟弘农怀王、平皇帝一样的死法吗？”
    “你敢毒杀天子，就不怕遭天谴吗？”
    “秦牧，天下人不会放过你，曹操、刘表、刘璋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你会沦为天下人的公敌！”
    “你会落得跟王莽、梁冀、董卓他们一样的下场！朕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你不得好死！”
    刘协咒骂着秦牧，秦牧却是不为所动，淡淡的道：“陛下，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反。我这么做，都是你逼我的。”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你好歹是汉室皇帝，古人认为天子见血，是为‘不祥’。”
    “刘协，你别逼我对你刀斧加身，使你身首异处。”
    “你……”
    刘协终于恐惧了。
    的确。
    秦牧选择毒杀他，还是在为他保留一点作为皇帝最后的尊严。
    古往今来，较为体面的死法莫过于“自尽”。
    不是喝毒酒，就是“自挂东南枝”，上吊自缢。
    当然了，一些狠人还会“自刎”。
    “陛下，请。”
    秦牧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秦牧身边的房玄龄、刘伯温以及纪纲，更是异口同声的道：“请陛下上路！”
    “你，你们……”
    刘协很是无奈，脸上流露出了一种苦涩的笑意。
    在这种情况下，刘协能逃避得了吗？
    “唉！”
    刘协摇摇头，拿起了酒樽，叹气道：“没想到，朕……会有这样的下场。”
    “秦牧，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朕虽死，但是天下人心向汉，大汉气数未尽，你最终会遭到报应的！”
    话音一落，刘协就把酒樽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只是，药效还没有发作，所以刘协还能跟没事人一样。
    秦牧于是拿出了一道圣旨，递给刘协看一下。
    “这是……”
    “刘协，你不会成为大汉的亡国之君，你应该感到高兴。”
    “这有区别吗？”
    刘协颓然无力的瘫坐在了地板上。
    这圣旨，正是册立刘冯为太子的诏书，连玉玺都盖上了。
    刘协现在连成为秦牧“盖章工具人”的资格都没有！
    “呃。”
    刘协忽然腹部绞痛，捂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药效已经发作了。
    刘协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额头上冷汗直冒，面无人色，青筋凸起，看起来很是恐怖。
    刘协疼得在地上打滚，死去活来的样子，但终究是没有被毒死。
    等到腹部的疼痛感减轻之后，刘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询问道：“秦牧，你给朕下的是什么毒？”
    “砒霜，少量的砒霜。”
    秦牧缓声道：“刘协，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协感到很是疑惑。
    秦牧却并没有回答刘协，而是吩咐一边的雨化田，道：“雨化田，这段时间就由你负责看刘协服药。”
    “记住，每天一次。药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刘协要是突然死了，我唯你是问。”
    “诺！”
    雨化田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何不一刀砍死刘协，或是直接毒杀刘协？
    那样的话，虽是省时省力，却也会给秦牧带来不小的麻烦。
    公然杀害一个皇帝，性质太过恶劣了。
    就跟历史上的曹髦一样。
    曹髦是一个有血性的皇帝，不满司马氏专权，于是起兵讨伐司马昭，结果被当街杀死……
    曹魏天子横死街头，给后世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后边的朝代也都有样学样，对前朝皇帝或皇族都不再善待了。
    南朝宋武帝刘裕几乎把司马宗室屠戮一空，算是给曹髦报仇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不管怎么说，秦牧都尽量不能悍然杀死刘协。
    以慢性毒药摧残刘协的身子骨，造成刘协一病不起的现象，然后秦牧就能名正言顺的杀了刘协，扶持刘冯上位了。
    这样一来，刘协是属于“病逝”，跟秦牧毫无关系。
    多了这样的一块“遮羞布”，诸如陈登、荀彧、孔融、杨修等原本还心向汉室的人，也能选择性的忘却秦牧毒杀刘协的事实。
    ……
    第二天，被毒入骨髓，跟病秧子差不多的刘协，就在雨化田的搀扶下，来到了德阳殿，跟公卿百官进行大朝会。
    刘协不时的咳嗽着，脸色惨白、憔悴，身子佝偻，还不时的咳嗽几声，好似病入膏肓的人一样，随时都可能死掉。
    刘协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让人感到担忧的。
    “宣旨。”
    “诺。”
    雨化田旋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向公卿百官宣布，册立皇子刘冯为储君，以便于稳固国本……
    看着刘协这种病恹恹的样子，群臣也都认为很有必要。
    只是，有识之士不难猜出，这个事情一定跟秦牧脱不了干系的。
    正值青年，原本很少生病的刘协，又怎会这样一病不起？
    此时的刘协，基本上已经放弃抵抗了。
    他不止是册立了刘冯为皇太子，还让秦牧监国摄政，皇后伏寿垂帘听政。
    这意味着什么，不必赘言。

 第210章 狂妄的孔融

    一个月后。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二月初，刘协驾崩，谥号“献”，名曰“汉献帝”。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
    刘协死后，年幼的太子刘冯就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继承大统。
    此时，在许昌宫中，举行着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
    年幼的刘冯穿着一袭龙袍，被皇太后伏寿牵着，缓缓的来到了陛台之上。
    由于刘冯太小，小胳膊小腿的，想爬上龙椅非常吃力，所以伏寿不得不把他抱到了龙椅上。
    秦牧则是穿着玄色的朝服，头戴进贤冠，腰间别着一柄轩辕剑，鹤立鸡群一样，站在了陛台之下，群臣的上首。
    “陛下、太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太后万寿无疆！”
    伏寿和刘冯进入德阳殿之后，朝中的公卿百官就朝着这母子二人大礼参拜。
    唯独秦牧是一个例外。
    秦牧乃是“托孤重臣”，官拜相国，位高权重，又有着各种各样的特权，所以在面对皇帝、皇太后的时候，不必下跪，躬身行礼即可。
    “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陛下、太后！”
    得到伏寿的准许之后，群臣这才各自落座。
    这个时代，还是讲求君臣之间坐而论道的。
    自宋朝以后，封建皇权不断壮大，臣子对皇帝奏事的时候要站着，之后到了满清的时候更是离谱。
    臣子要跪着向皇帝奏事！
    此时此刻的小皇帝刘冯，还是不谙世事的年龄，又生性懦弱，所以面对这样的大场面难免怯生生的，缩头缩脑，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有伏寿为他说话，有秦牧为他操持国事，有无刘冯这个天子，实际上也无关紧要。
    “人都到齐了吗？”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群臣，缓声问道。
    这一次是刘冯的登基大典，凡是朝中官秩六百石及以上的朝臣官吏，都必须要到场参加。
    谁敢缺席？
    然而，秦牧却并没有看见孔融的人影。
    尚书令房玄龄手持牙笏出列道：“回禀相国，少府孔融还未见人。”
    “是吗？”
    秦牧饶有兴致的笑道：“孔文举可不是会迟到的人。他究竟是迟到，还是不愿来参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不管孔融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及时到德阳殿参与刘冯的登基大典，秦牧都不会放过他的。
    “不等他了。”
    秦牧挥了挥手道：“吉时已到，切莫误了时辰。”
    “诺！”
    刘冯的这一场登基大典，其实是较为简易的。
    三牲祭天，祷告太庙的汉室列祖列宗之后，刘冯辗转返回德阳殿，接受群臣的朝拜，这才完成了登基仪式。
    而直到刘冯、伏寿、秦牧以及朝中的公卿百官折返德阳殿的时候，孔融这才姗姗来迟。
    不过，孔融这个时候的形象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孔融披头散发，赤着双脚，不时的打了个酒嗝儿，满脸通红，头大脚轻的模样，分明是喝了不少的酒。
    就连孔融自己的手上，还拿着一只葫芦，不时的往嘴里灌醉！
    “这……这成何体统？”
    “简直是大逆不道！孔文举，你好歹是一代名士，孔子的后裔，生于儒学世家，何以这般失态？”
    “新皇的登基大典，你迟到也就算了，居然还喝成这个样子，把德阳殿，把新皇的登基大典当成了什么地方？”
    “岂有此理！”
    华歆、张昭、顾雍等一众公卿百官，都纷纷指责孔融。
    “这……”
    坐在一边的皇太后伏寿，看见孔融这样，也是不由得黛眉微蹙，旋即把目光放在了秦牧的身上。
    秦牧淡淡的扫了一眼孔融，问道：“孔融，新皇的登基大典，你不仅迟到，还行为乖张，喝得醉醺醺，披头散发，光着脚踏进德阳殿，如此放荡不羁，你可知罪吗？”
    “知罪？”
    孔融冷笑一声后，冲着秦牧说道：“相国，我孔融知罪，但是你秦牧秦相国，你知罪吗？”
    “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实际上天下的有识之士，谁不知道你秦牧弑君之举？”
    “大汉四百年，又几人敢弑君？除了王莽、梁冀、董卓，就是你秦牧了！”
    “秦牧，你认为自己真的能只手遮天吗？”
    顿了一下，孔融很是轻蔑的道：“我孔融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
    孔融的此言一出，顿时满座皆惊。
    正如孔融所说的一样，对于秦牧杀害刘协之事，他们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秦牧也不藏着掖着，只是不会把事情摆到明面上，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也给了汉室的最后一点尊严。
    现在孔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究竟是意欲何为？
    “放肆！”
    还不等秦牧说话，华歆就瞪着眼睛，指着一身酒气的孔融怒斥道：“孔文举，凡事要讲求证据！”
    “你没有确凿的证据，怎敢凭空污人清白？”
    “你说相国弑君，你有证据吗？”
    “若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毁谤相国，罪在不赦！”
    “数罪并罚，孔融你怕是不止自身难保，你孔氏一族，也将因为你被株连！”
    “就是！”
    “孔融太放肆了！”
    “相国、太后，请将孔融明正典刑！”
    “我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如此狂悖叛逆之人！杀了他！将孔融车裂，满门抄斩！”
    群臣也都义愤填膺的斥责孔融，表示站在秦牧的一边。
    这满朝的公卿百官，几乎都是被秦牧提拔起来的。
    关键时刻，又怎会不向着秦牧？
    然而，孔融却是丝毫不慌，冷冷的笑着道：“杀我？我孔融何惧一死！”
    “我孔氏一族，又岂有贪生怕死之徒？”
    “秦牧！”
    孔融瞪着秦牧，愤愤不平的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水，似乎是为自己壮胆，随后冲着秦牧破口大骂道：“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弑君篡国之辈，绝不会有好下场！”
    “我孔融今天就把脑袋伸在这儿，让你砍，你要是不敢砍，你就是我孙子！”

 第211章 毁了孔氏的学统

    “狂妄！”
    听着孔融居然敢大放厥词，侮辱秦牧，朝中的公卿百官都忍不住冲着他怒目而视。
    正所谓主辱臣死。
    赵云、张绣、高顺等武将，更是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活活打死孔融，以泄心头之恨。
    秦牧却是挥了挥手，让群臣稍安勿躁。
    “孔融，你这般，是想让我杀了你，让你扬名立万是吗？”
    秦牧已经看透了孔融。
    “是又如何？”
    孔融也是坦然承认了。
    “秦牧，你杀了我，将使我流芳百世，而你会遗臭万年！”
    孔融状若癫狂一样，放声大笑道：“将来史书上会记载，汉室倾颓之际，仍有一个叫做孔融的忠臣，愿意为国尽忠，愿意为大汉流尽最后一滴血！”
    “而你！史书上会说，你秦牧弑君篡国，残害忠良，其恶贯满盈之甚，就连董卓、梁冀这些奸人恶贼，都远不及你呀！”
    闻言，秦牧冷冷的一笑，道：“孔融，既然你想死，你想以自己的死，流芳百世，那我就成全你。”
    “不过，你真以为只死你一个人吗？”
    “……”
    孔融愣了一下，然后很是轻蔑的道：“秦牧，难道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灭我孔氏满门吗？”
    似孔融这般“头铁”的人，其实古往今来也不算罕见。
    他们轻生死，重名义，这看似是忠臣的做派，却往往会给统治者带来不小的麻烦。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明朝时期的言官御史了。
    明代的言官御史往往以敢言直谏，冒犯皇帝为荣。
    挨板子？
    被处死？
    他们根本不带怕的，反而以此为荣。
    身虽死而能流芳百世，这可谓是言官御史们，历朝历代的忠臣们所追求的最高荣誉了。
    只是，他们为的自己的清名，却害死了自己全家老小，损坏了君主的名誉……
    孔融今天敢在德阳殿这般放肆，其背后的倚仗是毋庸置疑的。
    孔融不止是年少成名的一代鸿儒，门生故吏甚多，而且他是孔子的第二十世孙，真正的名门望族。
    孔融让梨的故事流传深远，为天下人和后世传唱……
    所以孔融认为秦牧不敢杀害自己全家老小，更不敢株连孔氏。
    “荀彧。”
    “下官在！”
    作为廷尉的荀彧，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了。
    “按我大汉律法，应该如何处置孔融？”
    “这……”
    荀彧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想了一下，便低声道：“回禀相国，孔融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上，不仅迟到，还披头散发，赤着脚，辱骂相国。”
    “按照我大汉律例，孔融罪无可恕。理应……斩首。”
    “就这？”
    秦牧认为荀彧判轻了。
    孔融的罪过，其实是可大可小的。
    秦牧要是不跟孔融一般计较的话，只需要把他罢官夺职，流放边疆也行。
    而孔融之所以敢当着这么多的人辱骂秦牧，还真的是有恃无恐。
    孔融显然也是了解大汉律法的。
    但是，事情果真如此简单吗？
    “相国！”
    这时，房玄龄站了出来，向秦牧进言道：“我听说孔融招合徒众，欲图不轨，现在又不尊朝仪，毁谤国家重臣！”
    “数罪并罚！请相国杀了孔融，并满门抄斩，以正国法！”
    有了房玄龄的带头，其余张昭、顾雍、钟繇等公卿百官，也都纷纷进言，要处死孔融的全家。
    对此，孔融也是毫无惧色的。
    秦牧则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孔融，问道：“孔融，你为成就自己的名声，害死全家，值得吗？”
    “呵呵，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孔融昂首挺胸，看着秦牧朗声道：“孔融以及全家人能为社稷而死，壮哉！快哉！”
    秦牧摇摇头道：“孔融，你也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何必装得这么大义凛然？”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自己的小儿子藏到了京兆人脂习的家里。”
    “还想为自己留下一份骨血？你做梦！”
    “我告诉你，你为成就自己的一世清名，即所谓的‘流芳百世’，不只会害死全家，你孔氏一族，也将为你的愚蠢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
    孔融不由得踉踉跄跄的倒退两步，一脸惊恐的神色，整个人都慌了。
    秦牧怎么知道自己把身后事都料理完毕，把小儿子藏在了京兆人脂习的家中？
    难道，锦衣卫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秦牧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秦牧，你想怎样？”
    然而，秦牧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孔融的这个问题，而是向伏寿进言道：“太后，孔融谋反，证据确凿。”
    “他今天敢于在德阳殿不尊朝仪，怠慢新皇，就是明证！”
    “臣请命，将孔融车裂，悬首于正阳门三日，而后挫骨扬灰！”
    “孔融家眷及其三族，全部斩首，九族之内，流放并州屯垦戍边！”
    “并且孔氏族人以后改姓‘猪’，猪狗的‘猪’，焚毁其族谱，永远不得恢复原来姓氏！”
    “啊，这……”
    秦牧的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不可！万万不可！”
    荀彧忙不迭的站出来为孔融求情。
    “陛下、太后！孔门之后裔何其之多也？孔融是孔子的第二十世孙，若这样对待他的九族，恐怕这普天之下的读书人都会有所不满，孔子要绝嗣了！”
    “荀大人所言极是！”
    张昭跟着进言道：“陛下、太后，还有相国！”
    “请相国三思啊！”
    “孔子乃是大成至圣先师，万世师表！若这般株连，岂不是让孔子绝后，从此无人祭祀了吗？”
    “请相国开恩！”
    这个时候，哪怕是被秦牧提拔起来的公卿百官，都纷纷站出来反对了。
    杀一个孔融，不碍事。
    将孔融满门抄斩，也不碍事。
    毕竟孔融只是旁支，孔子的第二十代嫡长孙是孔完。
    孔氏一门嫡长子一般都袭封褒成侯，食邑百户。
    在汉元帝的时候，孔霸曾拜太师、褒成君。
    孔霸就请求奉孔子祭祀，于是孔氏的地位也被不断提高了。
    天下士子都把孔子当成了读书人的“祖师爷”，儒学鼻祖，秦牧现在不止是要杀了孔融，还要毁了孔门的学统，这让世人如何接受？

 第212章 百家争鸣，学术鼎盛

    “太后、陛下，孔融非死不可。”
    “臣，请太后和陛下降旨，车裂孔融，夷灭其三族，九族全部流放到并州屯垦戍边，并改姓‘猪’，永生永世不得恢复原来之姓氏！”
    秦牧再次请命，表达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他非要这么做的话，没有人能阻止。
    包括孔融在内，孔氏宗族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伏寿脸色苍白的询问道：“相国，真的非要这么做吗？”
    “太后，大汉不允许有那么牛bi的人存在。”
    秦牧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现如今，孔氏一族的声望还没有那么高。
    到了宋代，孔子才被彻底神化，其嫡长子孙的世袭封号也成了“衍圣公”，谱系井然，世受封爵……
    不过，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读书人一般读的都是儒家经典，孔孟之道，所以才会对孔子推崇备至。
    而秦牧要做的，就是趁机打破这种逐渐僵硬的“学统”。
    使天下百家争鸣，学术鼎盛。
    “来人，把孔融拖下去，车裂！”
    “诺！”
    孔融之死，以及孔氏宗族几乎被覆灭，这已经是不可扭转的事情了。
    眼看着秦牧心意已决，朝中的公卿百官也不好去触秦牧的霉头。
    此时此刻的孔融肠子都悔青了。
    他原以为自己这么做，只会死自己一个人，最多就是满门抄斩，没想到秦牧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灭了孔氏宗族！
    悲愤欲绝的孔融，旋即对秦牧破口大骂，只是过了没多久，就再也听不见他的叫骂声了。
    孔融，卒！
    孔融被拖下去之后，华歆跟着手持牙笏出列道：“陛下、太后，臣有事启奏！”
    “请讲。”
    “相国乃是我大汉的再世周公、伊尹，功盖天下。而今陛下年幼，不能主政，太后虽垂帘听政，却也难以操持国事，全赖于相国秉政！”
    华歆慨然道：“臣以为，太后和陛下应当给予相国殊荣。”
    “使相国并列于陛台，陛下应将相国称之为‘相父’……”
    “准奏。”
    伏寿无奈之下，只能是答应了。
    秦牧跟伏寿、刘冯坐在一起，明显是不合适的，有违祖制，但是伏寿岂敢反对？
    ……
    关中，长安城府衙之中。
    此时的曹操正在跟郭嘉、荀攸、许攸、程昱四个心腹谋士，商议大事。
    对于这几个月来，在许都发生的事情，曹操也都一一获悉了。
    这让曹阿瞒震惊不已。
    “秦牧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杀害献帝，血洗朝中之忠良且不说，居然还敢灭了孔氏宗族，此子真是无法无天。”
    短短两三个月，秦牧在许都就杀了数千人，惨遭流放幽州、并州屯垦戍边的，也有好几万人。
    而且，基本上都是士族出身之人。
    着实是使曹操感到触目惊心。
    郭嘉皱着眉头道：“主公，秦牧的所作所为，已经引得天怒人怨。”
    “他的残暴狠厉，古往今来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秦牧越是暴戾，对主公你就越是有利！”
    “当此时，主公应该联络一切反秦力量，包括刘表、刘璋、张鲁等诸侯，以及中原、河北的士族一起对付秦牧。”
    曹操点了点头道：“奉孝所言，深得我心。”
    “自从秦牧统一北方之后，他雄踞兖州、豫州、徐州、扬州、幽州、并州、冀州、青州，整整八个州，拥有的兵马钱粮不可计数。”
    “依靠我个人的力量，不是秦牧的对手。现在秦牧竟敢杀害天子，残害朝中忠良之士，这正好给了我们出兵讨伐他的名义！”
    “公达。”
    “属下在！”
    “你替我选派几个使者，联络刘璋、刘表、刘备、张鲁，甚至是交州的士燮、孙权，辽东的公孙度，让他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起讨伐秦牧，瓜分中原。”
    “诺！”
    荀攸当即答应下来。
    曹操又将目光放在了许攸的身上，吩咐道：“子远，你跟中原、河北的士族都有不错的交情，劳烦你写信，让他们配合我军里应外合，袭扰秦牧之后方，尽可能的破坏秦军之粮道。”
    “诺！”
    许攸也是允诺了。
    “主公。”
    这个时候，郭嘉的眼珠子转悠了几下，忽然向曹操进言道：“主公为何不派人去策反上郡的马超？”
    “马超？”
    曹操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的道：“马超会背叛秦牧吗？”
    “会。”
    郭嘉笑吟吟的道：“主公，马超是怎样的人，想必主公你是心知肚明的。”
    “现在马超寄人篱下，被秦牧安置在上郡，任由马超召集西凉旧部以及羌胡，却不给马超任何的钱粮，马超心里一定对秦牧很是不满。”
    “上郡那边，属下听说马超的部众也有了三四万之众。”
    “上郡苦寒之地，丁口又少，只凭着羌胡资助的牛羊牲畜，马超肯定养不起那么多的大军。”
    “若主公能策反马超，使马超进攻并州，这样一来，秦牧就多了一个敌人，而咱们就多了一个盟友。”
    “善。”
    ……
    此时的秦牧，还不知道关中那边曹操等人的谋划。
    秦牧正在华歆、房玄龄等诸文武的陪同下，来到国子监视察，顺便慰问一下国子监的生员。
    国子监，现在是大汉的最高学府，囊括兵学院、法学院、工学院、医学院、农学院和商学院。
    六大学院，被秦牧一视同仁。
    第一期法学院、兵学院的生员已经毕业。
    法学院第一期大概是两千余人，都被外放出去，成了一县之县令、县丞，或是郡里的长史、主簿、功曹等等。
    他们要从基层做起，然后一步步做大做强。
    真的想平步青云的话，还要看自身的能力以及德行。
    政绩、资历缺一不可，出身反而是不重要的。
    这法学院的第一批生员，都是一样。
    他们都是秦牧的“门生”。
    因为秦牧乃是国子监的祭酒，相当于“校长”，所以在国子监就读的生员，自然就成了他的学生。
    跟法学院一样，学制为一年的兵学院的生员，也已经全部毕业。

 第213章 配得上蔡琰的男人

    兵学院的生员，一般都来自于军中，属于低级将领。
    伍长、屯长、军侯、卒长等等，这些不起眼的中下级将领，都会被送到兵学院进行深造，让他们读书识字，懂得最简单的排兵布阵之法。
    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样的人，是无法成为一军统帅的。
    第一期兵学院毕业的生员，也有一千多人，都返回了原来的队伍继续带兵。
    兵学院的生员也好，法学院的生员也罢，这些人都是秦牧的底气所在。
    他已经不必太过依赖于士族们给自己源源不断的输送人才了。
    由法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只是缺乏处理政务的经验，不然随时都能替补官吏位置的空缺。
    兵学院培养出来的生员更是不必多说，直接让秦牧牢牢的掌控着朝中以及各地方的兵权。
    秦牧离开了国子监之后，又来到许都外边的田野之上，巡视屯田的情况。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农业大国，以农为本，所以秦牧是非常注重民生、农耕问题的。
    就算不能让治下的百姓致富奔小康，也要使他们能吃上一口饱饭，不至于被饿死……
    而得益于秦牧推行的各种惠民政策，以及番薯、土豆、玉米这三种高产量农作物的广泛种植，他治下的百姓已经能过上温饱生活。
    “欲铸剑为犁，需有平复刀剑之力啊。”
    秦牧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如果不能消灭曹操、刘表、刘璋等各路诸侯，一统天下，秦牧又如何能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使百姓真正的丰衣足食？
    ……
    相国府中。
    此时的秦牧闲来无事，还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曼妙的歌舞。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
    “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合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蔡琰坐在秦牧的对面，一边弹奏着“胡笳”，一边以凄婉的口吻哼唱着，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不胜收。
    这首诗歌，就是骚体诗《胡笳十八拍》。
    通晓音律的大小乔，以及唐姬、貂蝉都在一边为蔡琰伴舞，配合着凄美的歌声，以及婉转的音乐，翩然起舞，让秦牧看得颇为入迷。
    “好！”
    秦牧赞不绝口的道：“蔡才女，不愧是你。”
    “你的才气，便是当年的卓文君都远不及你啊！”
    蔡琰起身，朝着秦牧福了一礼道：“相国谬赞了。”
    “这不过是贱妾的一家之言，难登大雅之堂。”
    秦牧点了点头道：“蔡才女，我听说你父亲蔡伯喈家中，原本存放着很多古籍，那是一笔不可多得的文化瑰宝，你还记得起来吗？”
    “回禀相国，家父生前藏书四千余卷，奈何天下战乱频繁，贱妾颠沛流离，辗转之间，能保存下来的古籍很少。贱妾还能记下来的，大概只有四百余篇了。”
    “蔡才女可以默写出来吗？”
    “可以。”
    蔡琰的才情是毋庸置疑的。
    她精通诗词、音乐、书法，还都是翘楚的那一种。
    相较于蔡琰的才情，她的姿色可以忽略不计了。
    坐在秦牧身边的小乔嫣然一笑道：“夫君，蔡才女也算是为你立下了大功，夫君何不赏赐她一些财物？”
    “好。”
    秦牧和颜悦色的道：“蔡才女，我便赏给你三百两黄金，你看如何？”
    “承蒙相国看重，贱妾愧不敢当。”
    蔡琰摇摇头道：“相国，你对贱妾的大恩大德，贱妾已经是没齿难忘了。”
    “自贱妾随相国回归中原，相国你就赐了贱妾一座宅子，并让人供养贱妾，衣食住行之规格，莫非贵妇所能比肩。”
    “贱妾为相国你效劳，也是应当的。”
    闻言，秦牧更是忍不住对蔡琰刮目相看。
    小乔则是唇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抱着秦牧的胳膊说道：“夫君，以妾身之见，既然蔡大家自认为吃穿用度，已经不愁了，夫君你何不赏赐她一些别的东西？”
    秦牧瞥了一眼小乔。
    每当小乔脸上出现这种笑容的时候，似乎都是“不怀好意”的。
    “小乔，依你看，我该赏赐蔡才女一些什么东西比较好？”
    “唔……”
    小乔装作认认真真的样子，想了一下，便道：“蔡大家现如今什么都不缺，但有一样，她是没有的。”
    “别卖关子了，说。”
    “夫婿！”
    小乔耐人寻味的笑道：“夫君，蔡大家而今孀居，少了一个如意郎君。”
    “深闺寂寞，蔡大家难免孤苦，夫君你何不为她找一门亲事，寻一个品行端正，配得上她的夫婿？”
    “……”
    秦牧深感无语。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牧恨不能立马抱着小乔打pp。
    这小妮子，真是太调皮了。
    小乔又岂能不懂秦牧对蔡琰的心思？
    “蔡才女，你……可有改嫁之心？”
    闻言，蔡琰的脸上闪过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涩的。
    “相国，贱妾蒲柳之姿，不敢奢望改嫁他人，只愿就这样了此残生，完成一些先父生前未完成的着作，足矣。”
    “那就可惜了。”
    秦牧缓声道：“蔡才女你芳华正茂，不过二十许的年龄，这般守节，实在让人垂怜。”
    “若蔡才女你有意中人，可以跟我说，我一定成全你们。”
    “噗嗤！”
    坐在秦牧身边的小乔不厚道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秦牧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小乔这妮子估计是皮痒了，总是喜欢给秦牧拆台。
    只见小乔掩嘴轻笑道：“夫君，这普天之下能配得上蔡大家的男子，实在是寥寥无几。”
    “常言道美人配英雄。蔡大家不止是姿色上乘，万里挑一的美人，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其文学造诣就算是比起陈琳、王粲那样的大才子、名士，也是不遑多让的。”
    “所以说，天底下能配得上蔡大家的男子，真是凤毛麟角。”
    “以妾身看，就一人能配得上她了。”
    “谁？”
    “你。”
    “我？”
    秦牧被小乔逗乐了。
    感情小乔不是要拆自己的台，而是给自己和蔡琰“神助攻”的。

 第214章 异样的貂蝉，东窗事发

    因为小乔的一番话，蔡琰也顿时就被羞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小乔则是自顾自的说道：“夫君，以妾身之见，你跟蔡大家乃是良配。夫君何不将蔡大家收入房中，让她跟妾身等人成为姐妹？”
    “不妥！”
    这一下，蔡琰终于是忍不住出声了。
    蔡琰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自怨自艾的道：“相国，贱妾蒲柳之姿，哪里配得上相国你这样的盖世英雄？”
    “小乔夫人说笑了。”
    “贱妾先嫁河东卫仲道，后嫁匈奴左贤王呼衍灼，已经是二嫁之妇，残破之躯，怎敢奢望……怎敢奢望成为相国你的姬妾？”
    说着，蔡琰就不由得低下了头，黯然神伤的同时，珍珠一般的热泪已经滚落出了眼角，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蔡琰这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破鞋”，有着克夫命的女人。
    这个时代固然民风开放，但是受过传统教育的女子们，还是讲求“从一而终”的。
    蔡琰嫁过的卫仲道、呼衍灼都嗝屁儿了，这分明是扫把星的体质，容易被人怀疑，倘若秦牧的命格不够硬，一定会被蔡琰克死的。
    秦牧摇摇头道：“蔡才女，昭姬……我实话告诉你，我秦牧馋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人。”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昭姬，你可谓是我的红颜知己了。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你虽前后嫁过两个夫婿，但我秦牧不会嫌弃你。”
    “你若愿意，我立刻让人操办一下，日后你就是我的妾室。”
    秦牧这般“大胆告白”，着实是吓坏了蔡琰。
    蔡琰又何尝不对秦牧有着浓浓的好感？
    秦牧早就看上了蔡琰，所以故意让大小乔跟蔡琰亲近，使蔡琰隔三差五的跑来相国府，查阅书籍，顺便谈论一些音律、歌舞上的事情，引为知己。
    这样一来，秦牧也能名正言顺的跟蔡琰培养一下感情了。
    “相国，贱妾……”
    蔡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秦牧。
    反倒是小乔喜笑颜开的道：“夫君，昭姬姐姐肯定是愿意的。你们之间的亲事，让妾身操办如何？”
    “甚好。”
    蔡琰眼看着“木已成舟”，便真的答应下来了。
    说到底，她还是抹不开面子。
    “唔……呕。”
    就在这时，坐在下边的貂蝉忽然脸色一白，捂着小嘴到一侧不自觉的干呕起来。
    什么情况？
    秦牧颇为疑惑的询问道：“夫人，你这是？”
    “没什么。”
    貂蝉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向着秦牧强颜欢笑道：“相国，妾身只是身子不适，缓缓就好。”
    “要不要派医者给你诊治一下？”
    “不必了。相国，妾身不过是小恙，休息一下就好。”
    “……”
    貂蝉这种样子，着实是让人狐疑不已的。
    这确定不是孕吐反应吗？
    经验老到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貂蝉的端倪了。
    秦牧又欣赏了一下众女表演的“才艺”，并送给她们自己画的画卷之后，这才让她们各自离去。
    现在的秦牧，也是多才多艺的。
    有吴道子画技、王羲之书法的加持，秦牧在绘画、书法方面也是有了极高的成就，不少作品都开始流传于世了。
    不多时，偌大的偏堂中，就只剩下秦牧与大小乔这对姐妹花了。
    小乔饶有兴致的询问道：“夫君，倘若昭姬姐姐真的有意中人，那个人又不是你的话，你果真会成全他们吗？”
    秦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会。”
    “嘶！”
    小乔很是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夫君，这可不像你。”
    秦牧没好气的一手指戳在了小乔白皙细腻的脑门上，说道：“小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秦牧岂是那种心胸狭窄的卑劣之人？如果蔡琰真的有了别的意中人，我自然会成全他们，让他们到地底下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闻言，小乔这才向秦牧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笑嘻嘻的道：“夫君，不愧是你。”
    知夫莫若妻……哦不，妾！
    作为秦牧的爱妾，小乔很清楚秦牧的为人。
    这时，坐在一边的大乔黛眉微蹙，煞有其事的道：“夫君，适才任夫人（貂蝉）的样子，似怀了身孕。”
    “温侯故去多年，任夫人怎会怀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貂蝉跟别的男人私通，有了奸情，这才使得貂蝉怀上了孩子。
    可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吕布戴绿帽子？
    不想活了？
    吕布的女婿秦牧现在可是权倾天下的相国。
    “咳。”
    秦牧轻咳一声道：“大乔，你别疑神疑鬼的了。”
    “貂蝉她不过是偶有小恙，怎会怀了身孕？”
    “但愿如此。”
    这时，小乔忽然凑上前，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看着秦牧道：“夫君，你该不会跟貂蝉之间……”
    “胡说。”
    秦牧没好气的道：“小乔，你可别造谣。我秦牧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嘻嘻，你急了。不过夫君，妾身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
    这还能算是秘密吗？
    其实，秦牧已经跟貂蝉有染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秦牧误打误撞的进了貂蝉的屋里，鬼使神差的……
    反正，尝到了”甜头”的秦牧是乐此不惫好几次都跟貂蝉厮混在一起。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秦牧跟貂蝉偷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万一东窗事发，秦牧不说是身败名裂，也会有损秦牧“高大上”的形象。
    貂蝉毕竟是秦牧已故的岳父吕布的妾室，是吕绮玲的庶母，秦牧这么干，着实是不太厚道。
    现在貂蝉多半是怀上了身孕，秦牧认为，自己有必要把貂蝉放在外边养着，或者是干脆给她一个名分，公然纳貂蝉为妾了。
    这种不道德的行为，秦牧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又何必在意世人的非议？
    大乔却是颇为担忧的道：“夫君，你若是真的跟貂蝉夫人有染，这就太荒唐了。”
    “你纳别的女子为妾，甚至是寡妇、有夫之妇为妾并无不可，只是貂蝉夫人毕竟是奉先公的妾室，名义上还是你的庶母，你怎可……”
    “让夫人和老夫人她们知道了，她们会怎么想？”

 第215章 迎娶蔡琰、貂蝉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纳貂蝉为姬妾，给予名分。系统奖励：驻颜丹一枚！】
    【选择二：把貂蝉安置在外边。系统奖励：黄金一百两！】
    【选择三：让貂蝉duo胎，关系恢复如初。系统奖励：特殊物品“鱼肠剑”一把！】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大乔、小乔，在你们看来，我秦牧是怎样的人？”
    秦牧郑重其事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唔……”
    大乔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便道：“夫君，在妾身的心目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盖世英雄，只是……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夫君你私德有亏，但也是瑕不掩瑜的。”
    私德有亏？
    一听这话，秦牧还真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大乔着实是一个老实人，把自己对秦牧的真实看法说了出来。
    小乔也是跟着道：“夫君呐，其实姐姐说的没错。”
    “夫君有些事情，的确做得不地道，太过荒唐了。”
    “不过夫君你行事光明磊落，对咱们从不藏着掖着，妾身认为这是夫君你最难得的地方。”
    “这……”
    秦牧颇为汗颜的道：“原来我在你们心目中，就只有这个优点了。”
    “咯咯咯咯。”
    小乔发出了一阵姨母笑，不厚道的笑着道：“夫君说的哪里话？你的优点多了去了，这‘长处’就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拟的。”
    “什么？”
    秦牧听出了小乔的话外之音，不禁眉头一皱，问道：“小乔，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背着我，见识过别人的长处？”
    “咳咳。”
    小乔脸色一红，颇为讪讪的道：“哪敢呐。夫君，你可别怀疑妾身，妾身冤枉死了。”
    “妾身跟卞姐姐、尹姐姐、甘姐姐她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过这个事情而已。”
    小乔又比划了一下，喜笑颜开的道：“夫君，曹操、刘备跟你之间的差距，这么大，这么大……”
    秦牧再一次被小乔逗乐了。
    大乔则是忧心忡忡的问道：“夫君，你该不会是真的跟貂蝉夫人有染？”
    “是。”
    秦牧坦然承认了。
    “这……夫君，你这一次真是太荒唐了。”
    大乔摇头苦笑道：“不管怎么说，貂蝉夫人始终都是你的庶母。你们虽无血缘关系，却也有亲属的名义，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恐怕对夫君你的名声不利。”
    秦牧笑了笑道：“大乔，你不必担心。我秦牧的名声，早就是毁誉参半的了！”
    “我生平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别人的非议。”
    “只要我不身败，也不会名裂。史书只会记载胜利者的光辉事迹！”
    大乔闻言，终究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夫君，你这又是何苦呢？”
    “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青睐于貂蝉夫人？”
    秦牧缓声道：“大乔，这你就错了。天下女子千千万万，貂蝉却只有一个，你大乔也只有一个，在我心里都是最独特的存在。”
    “世人皆说我秦牧贪色，我也承认。”
    眼看着秦牧心意已决，大小乔终于是不再规劝了。
    秦牧娶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庶母算什么？
    隋炀帝也纳了父亲隋文帝的妃子，甚至以“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为行事准则……
    李世民杀兄、弑弟、夺嫂、逼宫，最后不也因为贞观之治，因为自身的文治武功，彪炳史册吗？
    历史上有“脏唐臭汉”的说法，这两个时代男女之间的荒唐事情可不少。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纳貂蝉为姬妾，给予名分。】
    【系统奖励：驻颜丹一枚！】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这驻颜丹，跟九转金丹（万能药）一样，对人体有着极大的功效。
    何谓“驻颜”？
    根据系统的解释，只要服用驻颜丹，就能维持现如今的容颜，一直到死。
    这并不是说服用者能够长生不老。
    长生办不到，不老却是可以的。
    这算是一种十分bug的药物了。
    秦牧决定，先把这驻颜丹给吴夫人服用。
    吴夫人是孙尚香的母亲，年龄不小了，典型的成熟妇女。
    在秦牧看来，风韵犹存的吴夫人，正是最好的年纪。
    秦牧何不能享受多年？
    按照秦牧对自己这神级选择系统的了解，日后这种“驻颜丹”的奖励，恐怕是不会少的。
    秦牧现在才二十二岁，年纪轻轻的，还不必服用这驻颜丹。
    其余的妻妾也是一样。
    再看看秦牧此时的系统宿主个人面板：
    【宿主：秦牧】
    【年龄：22】
    【身份：大汉相国、魏公】
    【特殊能力：倍化之术、百毒不侵、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岳飞、纪纲、刘伯温、王猛、李靖、李存孝、薛仁贵】
    【已召唤军团：飞虎军、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已融合传承：李广箭术、吴道子画技、张良谋略、宋玉颜值、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白起兵法、王羲之书法、萧何政才】
    【已拥有特殊物品：八宝穿云弓、轩辕剑、“龙骨水车”模板及其制作图纸、千里马“踏云乌骓”、九转金丹一枚、天龙破城戟、驻颜丹一枚】
    秦牧其余的政治值、智力值、魅力值、武力值、统帅值，都是100。
    至于这“龙骨水车”模板及其制作图纸，秦牧要是不看系统面板的话，还差点忘了。
    三日后，秦牧不顾众人的劝谏，力排众议，正式迎娶了蔡琰、貂蝉，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妾室。
    秦牧此举，无疑是为人所诟病的。
    “荒唐，太荒唐了！”
    “这貂蝉可是相国的岳父吕温侯的姬妾，相国怎可娶了她？貂蝉可以说是相国的庶母啊！”
    “虽无血缘关系，但是相国这般不顾人伦之道，实在是荒谬极了。”
    “我听说胡人那边，倒是有这种习俗。父亲死了，儿子可以继承他的全部东西，包括庶母……”
    “嘿，这蔡昭姬相国也敢娶？”
    “蔡昭姬先嫁卫仲道，再嫁匈奴呼衍灼，她的这两个夫婿都死了，现在她又嫁给相国，这……万一相国的命格不够硬，被蔡琰克死了，找谁说理去？”

 第216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

    秦牧的所作所为，引发了许都内外，朝野上下的一番热议。
    但，这只能算是秦牧私德有亏，还不足以让人诋毁秦牧的“大名誉”。
    在这其中，对秦牧的这种做法感到最不满的，莫过于严氏以及吕绮玲。
    吕绮玲跟秦牧生着闷气，好几天都不曾搭理秦牧了。
    不过，秦牧了解吕绮玲的性子，知道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只能听之任之了。
    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吕绮玲再不满，也是无计可施了。
    天似穹庐，月明星稀。
    与一众文臣武将饮宴过后，秦牧就在几个婢女的带路之下，进入了相国府的后院。
    “相国，貂蝉夫人在东厢房，昭姬夫人在西厢房，不知道相国你要先去哪里歇息？”
    跟在身边的一个丫鬟询问道。
    秦牧可不是有着选择困难症的人。
    不管他先去谁的房里，似乎对另一个人，都不太礼貌……
    诚然，以貂蝉和蔡琰的肚量，还不至于计较这种事情。
    “让她们都到我的屋里。”
    “这……相国，这恐怕规矩呀。”
    “规矩？”
    秦牧摇摇头道：“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诺。”
    “等等。”
    秦牧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唐姬住在哪里？”
    他特意吩咐过，在相国府给唐姬一个住处，让唐姬享受着夫人应有的待遇。
    唐姬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从一个皇后被降为弘农王妃，丈夫还被毒杀，守寡十几年了。
    现如今，为了保住一家老小，唐姬更是不得不“委曲求全”，进了相国府当一个技师，专门教授舞蹈……
    丫鬟旋即告诉了秦牧，唐姬的住处。
    秦牧暂且记下来了。
    待会儿，秦牧打算借着酒劲儿，“误打误撞”去唐姬那里。
    这段时间，秦牧跟唐姬的感情已经培养得不错了。
    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秦牧认为，自己是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近日来，一连娶了貂蝉、蔡琰、唐姬的秦牧，倍感舒心。
    只是，天下大势再次波诡云谲，让秦牧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这一年的春耕完成之后，秦牧势必会跟曹操、刘表、刘备等诸侯进行一番血战。
    此时的秦牧，在相国府的节堂之中，召集了房玄龄、刘伯温、贾诩、王猛、陈宫、荀谌、田丰、沮授等一众谋臣，商议大事。
    “诸位，我已经得到确切情报，曹操派使者联络了刘备、刘表、刘璋、张鲁、公孙度、马超，甚至是交州的孙权、士燮，都已经会见了曹阿瞒的使者。”
    秦牧淡淡的道：“交州那边太过偏远，还不知道孙权、士燮的态度如何。不过，相信孙权一定不会放过如此良机的。”
    “刘表、刘璋等诸侯都已经答应跟曹操一起出兵讨伐我。”
    “这一下，我算是真的天下皆反呐。”
    闻言，一众谋臣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不过这是一定会发生的情况。
    毕竟秦牧现在占据了八个州，拥兵百万，钱粮充足，手里还握着汉室天子这张王牌。
    秦牧毫无疑问，已经是大汉最强的一个诸侯了。
    倘若曹操、刘表等诸侯再不联合起来，就只能是等着被秦牧逐个击破了。
    “相国，马超也要起兵反叛相国吗？”
    陈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错。”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马超为人反复无常，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幸好我只是把上郡借给他屯兵，并不资助钱粮，也不许他在我治下的州郡招兵买马，不然这回我真是亏大了。”
    对于马超会背叛自己的事情，秦牧丝毫不会怀疑。
    他之所以把上郡借给马超，只是想让马超利用自身的名望，招揽西凉军的残兵败将，以及羌胡前往上郡投奔。
    这样一来，秦牧就能在灭掉马超之后，得到许多兵马了。
    “诸位，诸侯联军对我发起的攻势，大概会在春耕完成之后，也就是四月末到五月这段时间。”
    “当此时，我军是采取主动进攻，还是以守待攻，以逸待劳的战法，请诸位议一议。”
    秦牧的话音一落，陈宫就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中原乃是四战之地，多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若采取守势，我军需要驻防的地方太多，反而会被牵制住许多兵力。”
    “因此属下主张先发制人，灭了势力较弱的马超、刘备，再与曹操等诸侯联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荀谌跟着道：“相国，公台所言极是。”
    “咱们要是跟各路诸侯全面开战，以守待攻的话，难免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相国还不如主动出击，灭掉马超或者刘备，以此来挫败联军的锐气。”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田丰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妥。”
    “曹操、刘备、刘表、刘璋等诸侯若是联合在一起，出兵反叛朝廷，恐怕军势不小。”
    田丰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我军坐拥铁骑之利。”
    “这几个月来，薛仁贵、李靖将军他们在并州和幽州一带，为相国训练出了数万铁骑，可堪一战。”
    “在中原的旷野之上，适合铁骑纵横驰骋，中原可谓是我军的主场了。”
    “若到了别的地方，铁骑大军反而发挥不出应有的长处，相国怎能避长扬短？由此可见，倘若主动出击，我军反而是落了下乘！”
    秦牧一听这话，很是满意的笑道：“元皓所言，深得我心。”
    “我还巴不得各路诸侯进兵中原，跟我正面一战。”
    秦牧决定，把战场放在中原，跟诸侯联军打一场大决战。
    旋即，一张偌大的羊皮地图，就铺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天下诸侯当中，会直接出兵进击中原的，有曹操、刘表、刘备、刘璋、张鲁五家，辽东公孙度，鞭长莫及，他有可能按兵不动，也有可能趁机袭取辽西，甚至是幽州其余郡县。”
    秦牧缓声道：“交州的孙权、士燮，有可能率兵侵略江东。”
    “至于马超，则是会在并州作乱。”
    “益州的刘璋，以及汉中的张鲁，他们的势力范围并不跟中原接壤，所以多半会象征性的动辄几千兵马，加入叛军。”
    “刘表守门之犬，应该不会派出太多的兵马反叛朝廷。”
    “所以咱们要面对的最大敌人，莫过于曹操和刘备了。”

 第217章 九路反秦诸侯联军

    为了应对即将进犯的九路诸侯联军，秦牧做出了一番严密的部署。
    秦牧从幽州、并州分别抽调了一万铁骑兵、二万步卒赶到许都集结。
    这六万步骑，属于边军的序列，战斗力极其强悍。
    至于薛仁贵还是坐镇幽州，负责抵御辽东的公孙度进犯。
    李靖还是坐镇并州，负责防止马超出兵叛乱。
    薛仁贵和李靖麾下的可战之兵，大概各自还有二三万人马，足够了。
    虽进取不足，但是抵御外敌入侵，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东那边，秦牧则是让张辽、太史慈负责率领三万步骑，抵御孙权、士燮的侵略。
    剩下的曹操、刘备、刘表、刘璋、张鲁这五路诸侯，秦牧则是要自己亲自对付。
    “我准备以步骑八万人，跟曹操、刘备等五路诸侯联军，在颍川进行决战。”
    闻言，陈宫颇为忧虑的道：“相国，只用八万步骑，果真能击败声势浩大的反贼联军吗？”
    “够用了。”
    秦牧缓声道：“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就算曹操、刘备等人的联军，有几十万人马，我也有把握击败他们。”
    这可不是秦牧在吹嘘。
    他现在拥兵百万，有战兵二十五万，郡兵超过三十万，其余的屯田兵（预备役）也不下数十万。
    只是，秦牧认为自己没必要出动那么多的兵马。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在颍川一带，除了真正要出战的八万步骑，可战之兵仍有六万余人，关键时刻还能爆兵十万。
    秦牧之所以没有将这些兵马全部派上用场，只是在防止治下的州郡当中，有士族豪强作乱，让自己防不胜防。
    秦牧杀害刘协，灭了孔氏宗族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士人的不满，所以秦牧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这八万步骑，其实是秦牧的机动性兵力。
    倘若确定了诸侯联军的进攻方向，秦牧随时都会动辄十多万的兵马，争取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而不是击溃战。
    ……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随着曹操发布的一道《讨秦贼檄文》，天下诸侯，以及对秦牧居心叵测之人，那是应者云集的。
    秦牧治下的兖州、豫州、冀州等地，首先爆发了小规模的叛乱，无非是宗贼举事，以此来响应曹操的号召，但是都被秦军迅速镇压下来了。
    秦牧以此为借口，又查抄了多个士族之家的家产，大肆杀戮，血洗了诸多的士族门阀，以鲜血来震慑那些对他怀有异心之人。
    春耕完成之后，曹操、刘表、张鲁等各路诸侯，也都纷纷出兵。
    按照秦牧的吩咐，鲁肃、刘晔率兵退回了颍川，将包括荥阳在内的河南郡、河内郡都暂时丢给了曹军。
    曹军得以长驱直入，进抵颍川郡的阳翟。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五月初。
    曹操、刘备、刘表、刘璋、张鲁五路诸侯在阳翟会盟，距离较远的孙权、士燮、公孙度、马超，也都派了使者赶到阳翟参加会盟，共同推举曹操为盟主。
    他们歃血为盟，准备直接进攻许都，灭了秦牧，迎回天子，瓜分秦牧的地盘。
    秦牧则是把八万步骑都放在了颖阳，以备不测。
    此时，在相国府的节堂之中，秦牧与刘伯温、李存孝、赵云、房玄龄等谋臣大将，齐聚一堂，纪纲则是在跟他们汇报军情。
    “截止目前为止，阳翟一带，聚集了反贼联军九路诸侯。”
    “第一路，雍州牧、司空曹操，步骑十万人。”
    “第二路，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步骑五万人。”
    “第三路，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步骑三万人。”
    “第四路，振威将军、益州牧刘璋，步骑二万人。”
    “第五路，汉中太守张鲁，步骑一万人。”
    “第六路，交州刺史士燮，步骑一千人。”
    “第七路，建武将军、凉州牧马超，步骑三千人。”
    “第八路，武威将军、辽东太守公孙度，步骑一千人。”
    “第九路，讨寇将军孙权，步骑五百人。”
    “反贼联军总兵力，约合众二十一万五千余人马，号称‘六十万大军’。”
    闻言，在场的谋臣大将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诸侯当中，出兵最多的莫过于曹操了。
    曹阿瞒现在坐拥司、雍、凉三州之地，兵强马壮，动辄二十万大军也是不成问题的。
    其余诸侯，刘备则是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搭上了。
    刘表、刘璋也是难得的大手笔。
    毕竟他们好歹是汉室宗亲，秦牧杀害了汉室天子刘协，他们倘若置若罔闻，或者只是走一下流程一样，象征性的派几千兵马参加反秦联盟，根本说不过去。
    作为一州之牧，他们的家底也是十分殷实的。
    至于马超、孙权、公孙度等人，则是意思一下，毕竟他们的势力范围并不接近中原。
    虽说，诸侯联军在阳翟集结的兵力，只有二十一万多，但是秦牧要面对可不只是那么多的敌人。
    如士燮、马超、孙权、公孙度这四路诸侯，会出兵威胁到秦牧治下的江东、幽州和并州，至少有十万之众。
    此时此刻，秦牧看着在座的谋臣大将，都是一脸凝重的神色，旋即咧嘴一笑道：“反贼联军区区二十余万人马，在我看来，不过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而已。”
    “在颍川跟我决战，曹操、刘备这些反贼，根本就是在找死！”
    “相国英明！”
    众人也都深表认同。
    秦牧表现出来的无所谓的态度，也极大的安抚了人心。
    以少胜多的战事，秦军经常打。
    哪一次不是战胜了敌人？
    秦军的不败神话，怎会被这区区的二十一万乌合之众毁掉？
    秦牧从来都不会小看自己的敌人。
    “诸位。”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士大将，缓声道：“诸位，咱们手中，颍川一带，大概还有可战之兵十五万人。”
    “我军在兵力上，虽不及反贼联军，却也不无优势。”
    “我准备在颍川跟反贼联军决战。然，许都不容有失，两军大战之时，以曹操的为人，一定会派兵袭击许都。”

 第218章 卞夫人的请求

    “房乔、高顺。”
    “属下在！”
    “我给你们三万步卒，负责留守许都，并赐你二人使持节，凡有居心叵测之人，敢跟反贼里应外合，即刻斩杀。”
    “诺！”
    房玄龄和高顺立即答应下来。
    对于这个事情，他们二人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了。
    毕竟，秦牧屡次出征，他们就是负责坐镇许都，以备不测的。
    用三万步卒驻守许都城，那是绰绰有余的。
    许都作为秦牧的大本营，天子的所在之地，不容有失。
    “纪纲。”
    “属下在！”
    “镇抚司负责加大监察力度，先斩后奏，一旦发现各地的可疑人员行将叛乱，立即逮捕。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诺！”
    纪纲旋即领命。
    正所谓乱世用重典。
    秦牧治下的州郡，有着很多的士族，鱼龙混杂。
    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造反，起兵反秦。
    所以秦牧就不得不慎之又慎，先把叛乱扼杀于摇篮之中。
    ……
    一众谋臣大将离开不久，纪纲就进来禀告道：“相国，咱们锦衣卫把逃跑的公孙康抓回来了。”
    “哦，带他进来。”
    “诺！”
    不多时，一个蓬头垢面，看起来很是狼狈的年轻人，就被带到了秦牧的面前。
    此人，正是辽东太守公孙度的长子公孙康。
    历史上的公孙康击破东夷，称雄辽东，也算是一代枭雄。
    只是他还没有继承其父的位置，现在在秦牧的眼中，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公孙康参见相国大人。”
    见到秦牧之后，公孙康忙不迭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
    “公孙康，本相待你不薄？”
    “这……相国对鄙人恩重如山。自鄙人入朝以来，相国你吃穿用度都不曾亏待。”
    “那你为何要逃？”
    “……”
    秦牧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公孙康之所以到许都，那是作为人质的。
    现在公孙度响应了曹操的号召，起兵反秦，公孙康要是不跑的话，岂能不被秦牧杀死？
    公孙康想了一下，便硬着头皮道：“相国，鄙人并不是逃亡，只是外出打猎，一时不察跑远了一些。”
    “家父起兵背叛朝廷，罪无可恕，相国大人讨伐家父，乃是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之举。鄙人愿为雇从，追随相国征讨辽东……”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公孙康，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
    “你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得住我吗？”
    “来人，把公孙康给我拖下去，枭首！”
    “诺！”
    两个膀大腰圆的亲卫，立即冲进了节堂之内，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公孙康。
    公孙康还在喊冤叫屈，请求秦牧饶了自己一命。
    不过，秦牧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公孙康的。
    他要以公孙康的死，告诉公孙度，这就是反叛他秦牧的下场！
    不一会儿，公孙康那血淋淋的头颅，就摆在了秦牧的面前。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把公孙康的首级装敛，让他的一个随从送回辽东。”
    “诺！”
    公孙康被处死的消息，迅速在相国府中蔓延。
    这其中最感到惶恐的，莫过于卞夫人，以及马云禄了。
    为何？
    因为马超、曹操的妻儿，都在秦牧的手中。
    这两个人敢起兵反秦，就不怕秦牧一怒之下，把他们的妻儿斩尽杀绝吗？
    “夫君……”
    曹婴、卞夫人以及曹植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节堂求见秦牧。
    对于她们的来意，秦牧是心知肚明的。
    这让秦牧不由得暗暗摇头，难道在二女的心目中，他秦牧是一个丝毫不念及旧情，嗜杀成性之人吗？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曹婴、夫人，你们来见我，所为何事？”
    闻言，曹婴与卞夫人对视了一眼，深感忧虑。
    还是卞夫人主动开口，脸色苍白的道：“夫君，曹孟德起兵反叛，实属不该。”
    “但，这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与曹植并无关系。”
    “妾身已经让曹植跟曹孟德划清界限了。曹操原本还派了人想接走我们母子，使我们逃离许都，但是被妾身严词拒绝了。”
    “请夫君看在妾身伺候你已久，并为夫君生下一子的份上，饶了曹植，不对他论罪……”
    这个时代，可没有祸不及妻儿的说法。
    一人犯罪，全家株连的事情比比皆是。
    曹操起兵反叛朝廷，这是公然跟秦牧作对，跟汉室作对，乃是十恶不赦的造反了，按照大汉律例，诛九族都不为过。
    想当年的许都之战，曹操的妻妾卞夫人、尹夫人、环夫人，以及曹植都落到了秦牧的手里。
    这两年来，曹阿瞒也是很怀念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几次三番派人过来营救，都被秦牧打了回去。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曹操甚至还遣使到许都，想花费重金，把自己的妻儿赎回去，但还是被秦牧拒绝了。
    秦牧是缺钱的人吗？
    不缺！
    他根本不稀罕曹阿瞒的臭钱。
    有鉴于此，曹操似乎是想开了。
    妻妾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
    他并不担心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害得曹植被杀。
    毕竟不管怎么说，秦牧还是曹操的女婿，曹植的姐夫。
    有曹婴护着，秦牧或多或少不会把事情做绝的。
    就算曹植被秦牧杀了，曹操也一定会起兵反秦的。
    这就是枭雄的格局。
    为了成就霸业，把自己的妻儿牺牲掉，又能算得了什么？
    曹操可以不在乎曹植的死活，但是曹婴和卞夫人却不能对曹植不管不顾。
    她们这一次来见秦牧，正是想为曹植求情的。
    秦牧不由得扶着自己的额头，很是无语的道：“夫人，难道在你心里，我秦牧就是这种嗜杀之人吗？”
    “这……夫君，难道你从未想过要杀了曹植泄愤？”
    卞夫人懵住了。
    秦牧摇摇头道：“我跟曹阿瞒虽是互为敌手，却还不至于为置一时之气，把曹植杀掉。”
    “曹植和公孙康也不一样。公孙康跟我是什么关系？曹植跟我又是什么关系？”
    “多谢夫君。”
    卞夫人和曹婴都不禁松了口气。
    不怪秦牧会这般“双标”。
    比起曹植，秦牧还真的瞧不上公孙康。

 第219章 马超妻儿之遭遇

    “曹植。”
    “曹植在！”
    秦牧随即把目光放在了曹植的身上，打量了他一下。
    曹植此时还年少，不过十二岁的年龄，小了秦牧十岁。
    然而，曹植天资聪颖，已经能诵读《诗经》、《论语》及各种各样的辞赋，诸子百家也都有所涉猎。
    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足见曹植的才华了。
    七步成诗，就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秦牧也是真心喜欢曹植，想让他为自己所用。
    “曹植，如果我让你回到你父亲身边，你愿意吗？”
    秦牧和颜悦色的问道。
    “不，不愿意。”
    “哦，为什么？”
    “因为曹植知道，相国你不会真心放我走，说不定我这一走，就会无缘无故的死在了半路上。”
    “……”
    曹植的此言一出，让旁边的卞夫人和曹婴都被吓了一跳。
    卞夫人忙不迭的呵斥一声道：“曹植，休得胡说！”
    “相国宽宏大量，你岂敢相疑？”
    秦牧则是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神色的曹植，会心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声道：“曹植，我看好你。”
    “若你是我的儿子就好了。你可愿拜我为义父吗？”
    如曹植所言，秦牧即便是放走他，也会在半路上派人把他杀死。
    秦牧真的能干得出这种事情。
    不过，秦牧此时对曹植的喜爱之前，那是溢于言表的。
    这让曹植一时间，也很是迟疑。
    曹植待在许都的这三年时间，虽说是寄人篱下，但秦牧不知道给过了他多少恩典，大加照拂，曹植岂能不感动？
    似公孙康那样的人，是被秦牧软禁起来的。
    而曹植却有自由出入许都的权利。
    以至于曹操派人来想“营救”曹植，都让曹植犹豫了。
    拜秦牧为义父？
    这让曹植心里犯起了嘀咕。
    秦牧这是什么臭毛病？
    喜欢收义子吗？
    “夫君，你这……”
    曹婴和卞夫人都不禁瞪着美眸，很是诧异。
    秦牧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话说回来，秦牧和曹植的亲戚关系，是有些复杂的。
    曹婴是秦牧的妾室，按理说曹植应该将秦牧称之为“姐夫”。
    但卞夫人也是秦牧的妾室，按理说曹婴又应该将秦牧称之为“父亲”。
    他是秦牧的继子！
    曹植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如蒙不弃，我曹植愿意做你的儿子。我原本就是相国你的继子，称呼你为父亲大人，一点都不为过。”
    “我又何必跟相国你结为义子义父？”
    “哈哈哈哈！”
    秦牧放声大笑道：“曹植，你……很不错。”
    “难道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我把你的亲生父兄都杀了，你此举是认贼作父，被天下人唾弃吗？”
    闻言，曹植缓缓的摇头道：“相国大人说笑了。”
    “生育之恩与抚养之恩，孰轻孰重？众口不一，很难有标准答案。”
    “不过，若相国日后真的杀死曹植的父兄，想必我曹植也不会怨恨相国你的。”
    “百因必有果。如春秋战国之世，列国争霸，伐战频频，有许多国家都被灭亡了。”
    “但是，他们都奉行着灭国不绝祀的传统。”
    “何以也？只因诸侯之间，基本上都是亲戚关系，打生打死，却也不至于使对方绝后，没了香火祭祀。”
    “曹植是曹氏的香火，曹公把我留在相国你这里，想必也存着这样的心思。”
    “就算曹公日后败亡，曹植还在，曹氏的香火就不至于断绝。”
    “……”
    秦牧闻言，不由得高看了曹植一眼，赞道：“曹植，你不愧是有着‘神童’之称，看事情比一般人都更为透彻。”
    “来，叫我一声爹试试。”
    “爹……”
    曹植艰难的开口了。
    很不习惯。
    “再叫我一声父亲大人试试。”
    “父亲大人……”
    曹植脸色一黑，但还是叫出了声。
    秦牧开启观人术扫了一眼曹植。
    曹植对他的好感度（忠诚值）是86，不可谓不高了。
    “以后随你怎么称呼我。”
    秦牧笑了笑道：“曹植，你可以把我当做父亲看待，也可以把我当做兄长看待，随你。”
    “多谢相国。”
    曹植松了口气。
    让曹植一直称呼秦牧为“爸爸”，他是真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很不适应。
    秦牧也没有勉强曹植。
    ……
    曹婴、卞夫人和曹植离开之后，马云禄又来求见秦牧了。
    这让秦牧很是无语。
    马云禄此来所为何事，他是一清二楚的。
    毕竟，马超同样是把妻儿送到了许都。
    果不其然，当秦牧见到马云禄的时候，只见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一个尚且蹒跚学步的孩童。
    “夫君。”
    “妾身杨氏，携子马越参见相国大人。”
    杨氏向秦牧毕恭毕敬的福了一礼。
    作为马超的妻子，杨氏的姿色自然是万里挑一的。
    她有着北国美女特有的风情，不说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却也极为高挑，容貌俏丽，鼻梁高挺，有一种十足的妇人韵味儿。
    “嫂夫人不必多礼。坐，都坐。”
    对待杨氏，秦牧似乎还是客气的，将杨氏称之为“嫂夫人”。
    杨氏这才心下稍安，拉着儿子马越到一边坐下。
    马云禄则是坐在了秦牧的身边。
    “夫君，妾身和嫂子听说马孟起在上郡起兵，背叛了夫君你，特来请罪。”
    “请罪？我可当不起。”
    秦牧缓声道：“云禄你放心，我秦牧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分得清是非黑白，马超是马超，嫂夫人是嫂夫人，我不会让马超之罪，罪及妻儿。”
    “不过，有不少人向我进言，马超叛乱，罪无可恕，应该即刻处死马超的妻儿，以儆效尤。或可以其妻儿要挟马超倒戈卸甲来降……”
    “这……”
    秦牧的此言一出，杨氏被吓得脸色一阵惨白，不知所措。
    马云禄则是黛眉微蹙，很是愤慨的道：“夫君，这是哪个奸臣在你的身边进谗言？”
    “我家夫君乃是一代明主，宽宏大量，明辨是非，一向是以宽仁为怀的，又怎会干出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闻言，秦牧瞥了一眼马云禄，淡淡的笑道：“云禄，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自有决断了。”
    “我给了马超那么多恩典，屡次礼遇他，他却仍旧叛我，实在是伤透了我的心，也伤透了诸公的心。”
    “若不对马超的反叛之举还以颜色，实在说不过去。”
    “嫂夫人你们来的正好。来人！”
    “把杨氏以及马超之子马越给我拖下去，斩首示众！”
    “诺！”

 第220章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秦牧变脸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对杨氏以礼相待，称呼为“嫂夫人”，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要把这对母子拉出去砍了。
    杨氏被吓懵了。
    马云禄也被秦牧的态度搞得不知所措，直到两个亲卫冲进来，准备抓住杨氏和马越，把这对母子拖出去斩首示众的时候，马云禄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劝阻。
    “且慢！”
    马云禄一把抱住了秦牧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夫君，妾身知道我兄长马超背叛你，他该死，他是罪有应得。”
    “但，嫂子和马越是无辜的，他们不该因为马超的事情遭到株连。”
    “求夫君开恩，饶了他们。”
    听到这话，秦牧轻笑一声道：“云禄，你大哥马超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之前在允吾，他就一意孤行，害死了马腾，现在对妻儿置若罔闻，背叛了我，背叛了朝廷，也符合他反复无常的性格。”
    “起兵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不是我不放过嫂夫人和马越，而是朝廷的律法，大汉的律法不能放过他们！”
    “你……”
    马云禄彻底无语了。
    这所谓的“律法”，还不是秦牧一言以蔽之吗？
    马超的确是一个“混球”。
    不可救药的人。
    历史上的马超起兵作乱，害死了父亲马腾不说，在冀县的时候，还把自己的妻儿坑死了。
    杨氏及其儿子是怎么死的？
    公元213年，马超遭到凉州士族姜叙、姜隐、赵昂等人的背叛，于是率兵镇压，却不曾想自己的“家”被偷了。
    当马超反应过来的时候，杨氏及其儿子都被叛军要挟，马超不从，于是这对苦难的母子就遭到了叛军的杀害……
    事实证明，马超不为人子，不为人夫，也不为人父。
    他的所作所为比起吕布更加卑劣，让人不齿。
    马云禄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兄长，也是彻底失望了。
    但，杨氏和马越终究是无辜的，马云禄想保住这对母子。
    “夫君，算是妾身求求你了。”
    马云禄热泪盈眶，很是哀伤的恳求秦牧，道：“请你看在妾身的面子上，饶了嫂子和马越不死。”
    “妾身在这世上，亲近的人不多了。”
    “倘若嫂子和马越死在夫君你的手中，日后九泉之下，妾身如何向先父交代？”
    马云禄着实是难受极了。
    在秦牧这个夫君，以及马超这个兄长之间，马云禄能义无反顾的站在秦牧这边。
    只是她真的不想看见杨氏和马越被秦牧所杀。
    其实，秦牧又哪里是想处死杨氏与马越？
    他不过是另有图谋……
    秦牧让马云禄求着自己，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而马云禄则是被秦牧卖了，还在帮他数钱，还是感恩戴德的那种。
    “好。”
    秦牧故作一副为难的神色，道：“不过，马超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不能太过包庇他的妻儿。”
    “杨氏和马越可以不死，只是活罪难逃。”
    “就让杨氏留在相国府，做一个干粗活的丫鬟。”
    “夫君，你这……”
    这也太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了。
    不过，杨氏和马越好歹能活下来，马云禄也不好太过强求了。
    杨氏忙不迭的对秦牧谢恩。
    当天，杨氏就卑微的在相国府干起了粗活。
    马云禄原本是想帮着杨氏的，未曾想秦牧还特意让曹婴看着杨氏，让杨氏不敢偷懒，马云禄也难以“投机取巧”，让杨氏不干活。
    这就导致马云禄和曹婴起了冲突，几乎要撸起袖子上演一场“全武行”，大打出手了。
    只是在秦牧的呵斥下，马云禄还是委屈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埋头痛哭起来。
    二女的梁子算是彻底埋下了。
    ……
    在秦牧的授意下，曹婴故意刁难杨氏，让杨氏拿着斧头砍柴，还去厨房那边挑水、烧水。
    这让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杨氏是苦不堪言。
    最让杨氏感到痛苦的是，秦牧还禁止她跟自己的儿子马越见面，让她住在柴房里。
    “呜呜呜呜……”
    “马超啊马超，你这个狠毒的男人，你怎么不去死？”
    “害死自己的父亲，又把自己的妻儿害成这样，你配当人子，配当人夫，配当人父吗？”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偌大的拆房之中，传出了一阵充满凄婉之情的哭声，以及骂声。
    杨氏一边抱头痛哭，一边还唾骂着马超。
    要不是马超起兵造反，杨氏、马越母子还能再秦牧的庇护之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岂能差点被秦牧处死？
    想起自己这一天干的粗活，杨氏更是不觉悲从心来。
    她看了看自己起了血泡的双手，这原本是一双白皙细腻的小手，现在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杨氏还摔了一跤，额头冒起了一个大包，全身上下更是无比的酸痛……
    尤其是这身上的粗布衣裳，跟农妇一样，哪里能跟杨氏之前穿的华美衣裳相提并论？
    杨氏崩溃了，破防了。
    她止住了哭声，有了自杀的想法。
    只是一想到自己还有一个三四岁大的儿子，杨氏这才打消了这种可怕的念头。
    女子本弱。
    为母则刚！
    “吱呀”的一声，在杨氏停止哭泣的时候，秦牧恰到好处的推开了拆房的门。
    “相……相国。”
    杨氏一看见秦牧，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躲到了柴堆的一侧，颇为警惕的看着秦牧。
    “相国大人，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想看到贱妾的丑态吗？”
    “不，夫人你别误会。”
    秦牧缓声道：“我只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才想来探望一下你的。不知道夫人今天过得怎样？”
    闻言，杨氏苦笑一声道：“承蒙相国你的‘关照’，贱妾虽干着粗活，吃着粗米，却还能活着……”
    杨氏这话语之中，难免充满了幽怨之情。
    秦牧淡淡的笑道：“夫人，我可以提高一下你的待遇，并让你继续照顾马越。”
    “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还请夫人务必答应。”

 第221章 关羽温酒斩李存孝

    “还请相国吩咐。”
    杨氏现在已经沦为秦牧的阶下囚了，自身难保，又岂敢跟秦牧讨价还价？
    “还不知道夫人芳名叫什么？”
    “贱妾名为杨婉。”
    “哦，杨婉，好名字，跟夫人你的性格很是贴切。”
    秦牧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子，细细的打量了杨婉一番，缓声道：“夫人，我想为你画一幅画，可以吗？”
    就这？
    杨婉觉得没什么，很是干脆的答应下来。
    于是秦牧挥了挥手，让人取来笔墨纸砚，关好柴房的门，让自己与杨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接着，秦牧又提醒了杨婉一下，道：“夫人，脱。”
    “脱？脱什么？”
    杨婉还在发懵的时候，秦牧已经讳莫如深的扫了她一眼。
    见状，杨婉很是悲愤，却也不敢拒绝秦牧这过分的要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牧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画作。
    有了“吴道子画技”的支持，秦牧的画技很是了得，哪怕是肖像画，都能把人物画得栩栩如生。
    甚至是对方的每一根毛发，在秦牧的笔下都能勾勒出来，跃然于纸上。
    秦牧完成了自己的画作之后，还饶有兴致的拿给杨婉自己欣赏一下。
    杨婉看着画卷上的自己，不禁脸色一阵酡红，很是羞恼，却也无可奈何。
    “呜呜呜呜。”
    杨婉再一次哭泣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可怜。
    “夫人，你哭什么？”
    “相国你真是……如果这画作流传出去，这让贱妾怎么见人？怎么活？贱妾没脸见人了。”
    “咳。”
    秦牧轻咳一声道：“夫人，这是艺术，你是在为艺术献身。我秦牧会记住你的功劳的。”
    “呸，臭不要脸。”
    杨婉很是伤心的啐了一口，然后又一次拿起衣物遮掩，蜷缩在了柴堆的一侧，不想理睬秦牧了。
    殊不知，她的这种“我见犹怜”的样子，更是勾动了秦牧那一颗早已经炽热的心……
    秦牧这个人恶趣味很是浓厚，但是也不会做没头没脑的事情。
    他要用这张画作，去打击马超，攻心为上。
    这原稿秦牧自然是要保存下来，不给外人欣赏的。
    毕竟，秦牧已经把杨婉视作了自己的一房姬妾了。
    ……
    翌日，秦牧就率兵离开许都，奔赴颍阳一线，准备跟曹操、刘备等诸侯联军，来一场大战。
    秦军十二万步骑，诸侯联军则是超过了二十一万人马，隔着颖水一线对峙。
    这种规模的大战可不多见。
    九路反秦诸侯联军，营寨绵延数十里，声势浩大。
    秦牧倒是丝毫不惧，还派出了李存孝到联军营寨外边叫阵。
    “报——”
    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来到会盟的场地，向四方台上的曹操禀告道：“盟主，秦军派了李存孝在城外叫战！”
    “李存孝？”
    曹阿瞒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诸位，这李存孝据说是秦牧帐下的第一猛将，勇不可当。谁可替我斩了李存孝，为我盟军壮威？”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李存孝的勇猛，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李存孝成名没有多久，但是杀敌甚多，据说他的勇猛不下于吕布、秦牧。
    “盟主。”
    这个时候，坐在刘备身后的关羽缓缓的站起身，来到席间，向曹操抱拳行礼道：“刘皇叔帐下偏将军关羽，申请出战！”
    “云长，你当真要出战李存孝吗？”
    曹操皱了皱眉头，颇为担忧的道：“我听说这李存孝之勇猛，不下于当年的吕布，云长若要出战李存孝，还请当心。”
    “盟主勿虑！”
    关羽很是倨傲的一捋自己的长髯，丹凤眼一眯，昂着头道：“在我看来，他李存孝不过是在插标卖首。”
    “当年我曾在汜水关温酒斩华雄，今日也能温酒斩了李存孝！”
    “哈哈哈哈！好！壮哉！”
    曹孟德见到关羽这般有胆气，不禁很是欣慰的放声大笑，吩咐左右道：“来人，取酒来，我要为云长将军壮行！”
    “盟主，这酒还是等我回来再喝！”
    关云长很是自信。
    他的前三刀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
    一刀砍死李存孝，在关羽看来不过是探囊取物之事。
    “且慢！”
    这个时候，汉中太守张鲁站了起来，朝着曹操抱拳行礼道：“曹公，我部悍将杨昂，有万夫不当之勇，他使一柄三尖两刃刀，往往用不到三刀，就能斩杀敌将，故名‘杨三刀’！”
    “杨昂三刀之内，定能斩杀李存孝于马下！”
    随着张鲁的话音一落，他背后就站起来一个顶盔掼甲，相貌奇伟的壮汉。
    “曹公，末将杨昂请战！”
    曹操笑了笑，捋须赞道：“杨将军果真满脸英雄气，一看就是猛将！”
    “就让杨将军出战，斩了李存孝，为我盟军壮威！”
    “盟主……”
    关羽对于曹操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满。
    明明是他先请战的，这斩将立功的差事，曹阿瞒却是送给了杨昂，简直是岂有此理！
    曹操却是挥了挥手道：“云长，你立功的机会还有很多，不必急于一时。”
    “诺！”
    关羽这才被曹操安抚住了。
    其实，曹阿瞒让杨昂出战，那是居心不良的。
    攻取凉州之后，曹操对于益州边上的汉中就垂涎三尺了。
    欲得益州，非要攻取汉中不可。
    让张鲁折损一员大将，在曹操看来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杨昂真的能斩杀李存孝，也是对曹操毫无损失，还能壮了盟军的声势，何乐而不为？
    再者说，曹操并不认为杨昂能斩杀李存孝。
    秦牧帐下猛将如云，李存孝却能成为秦牧那里的第一猛将，其勇武是可见一斑的。
    曹操想用杨昂去探探李存孝的虚实，然后再考虑是否让关羽出战。
    曹阿瞒爱死了关羽，哪里舍得让他冒险？
    过了没多久，鼓声停止，曹操、刘备等人的心里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报——”
    果不其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会场，向曹操禀告道：“盟主，杨昂将军不到两个回合，就被李存孝斩于马下了！”

 第222章 关公睁眼必杀人

    “什么？”
    听说杨昂被李存孝不到两个回合就斩杀了，在座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
    杨昂好歹是汉中上将，张鲁帐下的第一猛将，居然被李存孝轻轻松松的杀掉了？
    “李存孝骁勇，果然是跟传闻中的一样。”
    曹操的脸色有些凝重，旋即环视一周，在附近的诸侯将领身上看了一下，便道：“诸位，谁能替我斩杀李存孝，本盟主即刻赏他黄金五百两，宝马一匹！”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张鲁、刘表、刘璋身后的诸将都纷纷躁动起来。
    原先还请战李存孝的关羽，反倒是坐在一起，很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断定会场上的草包将领，都不是李存孝的对手。
    就跟他关羽当年温酒斩华雄一样，他要“压轴出场”，最后踩着李存孝的尸体上位。
    “曹公。”
    这时，刘璋站了起身，朝着曹操行礼道：“我有益州上将雷铜，他使一双铁锤，有万夫不当之勇！”
    “雷铜定能斩杀李存孝，为我盟军建功，旗开得胜！”
    “好！”
    曹操和颜悦色的请雷铜站出来，并让他喝了一碗酒壮行。
    “咚咚咚……”
    鼓声响了几下，便再次戛然而止。
    “报——”
    一个小校慌乱的跑到会场，再次向曹操禀告道：“盟主！不好了！雷将军跟李存孝只交战了一个回合，就被斩落于马下了！”
    “什么？”
    这一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杨昂、雷铜先后被李存孝所杀，而且是轻松的斩杀，这足以证明李存孝是多么勇猛的战将了。
    “唉！”
    曹操踱步了几下，然后顿足捶胸的叹气道：“只恨我的上将许褚、夏侯惇不在。不然，岂容他李存孝这般猖狂？”
    “诸位，我盟军现在连折两员大将，你们还有谁敢出战李存孝？”
    “……”
    回应曹操的是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他们显然都被李存孝的勇猛吓住了。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曹操就把目光放在了关羽的身上。
    “云长，你能替我斩杀李存孝，为盟主壮威吗？”
    关羽闻言，很是傲慢的捋须道：“盟主，我斩杀李存孝，不过是探囊取物。”
    “请诸位稍等，我去去就回！”
    说着，关羽已经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准备出去迎战李存孝了。
    曹操、刘备等人都不太放心，也想着能目睹关羽和李存孝之间精彩的斗将，于是都离开了会场，来到了营寨的箭楼之上观战。
    “咚！咚！咚！”
    伴随着密集的战鼓声，关羽就骑着一匹枣红马，手握青龙偃月刀，领着数百兵士冲出了联军营寨。
    而在秦军的中军大纛那里，秦牧也瞧见了关羽。
    李存孝战关羽吗？
    谁强谁弱？
    此时此刻的李存孝骑着火焰驹，手握禹王槊，面对着冲出来的关羽也是丝毫不惧的。
    他刚刚斩杀了盟军的两员大将，锐气正盛，丝毫不觉得疲倦。
    “呔！那个赤面长须者，你就是关羽吗？”
    李存孝傲然发问。
    但，李存孝傲，关羽比他更傲。
    他们都有着狂傲的资本。
    “吁——”
    关羽勒住了战马的缰绳之后，将青龙偃月刀横在一边，捋须笑道：“不错！既知我名，怎敢来此逞能？”
    “哈哈哈哈！”
    李存孝很是不屑的放声大笑道：“关羽，你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吗？”
    “哼，你不过是早生了几年，碰上了机遇，如若不然，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河东贩枣，或是在涿郡给人看家护院呢！”
    “你！”
    被李存孝揭了短的关羽勃然大怒，丹凤眼一睁，斥道：“狂徒！”
    “天下英雄闻我名无不丧胆，可惜我这青龙偃月刀，竟斩你这鼠辈的首级！”
    李存孝闻言，也被关羽激怒了，爆喝一声道：“赤面贼！拿命来！”
    “驾——”
    关羽和李存孝一言不合，就开始大打出手了。
    相对于李存孝而言，关羽成名更早。
    昔日的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关羽在汜水关温酒斩华雄，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早就让他们兄弟三人成名了。
    李存孝则是属于“新秀”，声名鹊起没多久。
    不过李存孝这个新秀的含金量是极高的。
    “铛！”
    禹王槊与青龙偃月刀撞击在了一起。
    “咔嚓嚓……”
    一番角力之下，关羽暗暗吃惊，没想到李存孝的气力这么大。
    不过，关羽也不是吃亏的人，以拖刀之法甩开了禹王槊，然后跟李存孝错开身位。
    一个回合，二人不分胜负。
    “铛！”
    “铛！铛！”
    李存孝与关羽旋即在两军阵前，进行了一番激战。
    关羽的刀法精妙，每一次劈砍，都是力大势沉的。
    只是李存孝的禹王槊也是挥舞得无懈可击，有大张大合之势。
    关羽的前三刀已过，基本上就只能跟李存孝陷入苦战了。
    “好！好！好！”
    秦军与盟军将士都开始为他们摇旗呐喊。
    巨大的声浪气冲霄汉。
    “喝！”
    关羽瞅准了李存孝的一个破绽，手里的青龙偃月刀顺劈过去，充满了嗜杀的弧度。
    然而，这个破绽还是李存孝故意露出来的。
    当关羽挥刀劈来的时候，李存孝就一伸手，握住了偃月刀的刀柄，然后禹王槊朝着关羽的脑袋砸了下去。
    关羽忙不迭的攥住了禹王槊。
    二人又是一番角力，互相握住了对方的兵器，沉重的力道差点压垮了他们胯下的战马，双双倒地。
    李存孝瞅准机会，一脚踢开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再一次翻身上马，禹王槊直扑关羽的面门而去。
    关羽大惊失色，狼狈的滚落到了一边。
    眼看着关羽失利，几乎要被李存孝斩杀了，在箭楼上观战的刘备很是骇然，连忙吩咐身边的张飞。
    “不好！”
    “翼德！快快出去把云长救回来！”
    “好！”
    张飞连忙赶了过去。
    曹操看着这般勇猛的李存孝，也是震惊不已，咂舌道：“我原以为吕布死后，云长和秦牧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有人比他们更勇猛！”
    “真是造孽！为什么猛将都跑到秦牧小儿帐下了？”

 第223章 认识燕人张翼德吗

    “吒——”
    “李存孝！认识你爷爷燕人张翼德吗？”
    张飞纵马一跃，握着丈八蛇矛就冲出了营寨，朝着李存孝那边扑了过去。
    有张飞加入战团，关羽这才稍微缓过气来。
    只是，李存孝以一敌二，还是仍旧不落下风的。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想起了昔日虎牢关前的“三英战吕布”。
    说到底，刘备就是一个凑数的，说不定还拖了关羽和张飞的后腿……
    “铛！”
    “环眼贼，吃我一槊！”
    李存孝一把抓住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之后，又挥着禹王槊直击张飞的面门。
    张飞惊险的躲过。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酣战已久的李存孝是越战越勇了。
    张飞和关羽加起来都不是李存孝的对手！
    眼看着情况危急，刘备唯恐自己的这两个结拜义弟有失，连忙请求曹操鸣金收兵。
    曹阿瞒也是爱惜关羽，就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
    夜幕降临。
    在颖水一侧的秦军营寨，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与刘伯温、陈宫、鲁肃、张绣、岳飞、陆逊、吕蒙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刘伯温首先起身，向秦牧汇报了一下军情：“相国，辽东的公孙度已经起兵三万，进攻幽州，被薛仁贵将军挡在了柳城一带。”
    “马超从上郡起兵，兵至离石，跟李靖将军对峙，还不知道战况如何。”
    “江东那边，孙权、士燮虽率兵攻取了会稽郡、豫章郡大半，却被张辽将军阻于南昌一带。”
    “现在各地的战局，基本上陷入了胶着阶段。”
    “嗯。”
    秦牧点了点头。
    他之前的一番部署，是绝对没问题的。
    李靖、薛仁贵、张辽都有着将帅之才，又有足够的兵力对付各路诸侯的侵袭，秦牧倒是不担心他们那里会出问题。
    甚至于，他们说不定还能以少胜多，给秦牧带来不小的惊喜。
    “诸位，现在咱们的首要之务，还是消灭颍阳一带的反贼联军。”
    “你们可有破敌之策吗？”
    秦牧的此言一出，一众谋臣大将都陷入了沉思。
    陈宫首先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可以跟联军打一场持久战。”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反贼联军虽然兵多将广，却恐惧于我秦军的威势，不敢主动出战，想必曹操他们也清楚我军的铁骑之强悍，所以有所顾虑。”
    “这一次九路诸侯联军伐我，他们或千里迢迢而来，粮秣辎重的运输是一大问题。”
    “曹操、刘备且不说，刘璋、张鲁他们的部众距离中原甚远，山高路远，粮道就成了最严峻的问题。”
    “一旦战事陷入拉锯，想必他们就会心生撤退的念头。”
    “到时候，相国就能找到合适的战机，把反贼联军一举歼灭了。”
    闻言，鲁肃也是赞同的道：“相国，公台先生所言极是。”
    “反贼联军是远道而来，而我军属于是本土作战。”
    “若是打持久战，这时日已久，必当是彼竭我盈，何不能胜？”
    “因此，属下主张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则我军当伺机而动。”
    其余谋士们的想法，基本上跟田丰、鲁肃是如出一辙的。
    因为这对于秦牧而言，是最为稳妥的战法了。
    古代的大战中，往往真正两军交战的时候很少，而是以行军、对峙的时间居多。
    如长平之战中的秦赵两军，对峙了两三年的时间，几乎把秦国和赵国都拖垮了。
    打仗，其实十分讲究军队的后勤补给能力。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向秦牧禀告道：“相国，斥候来报，长社的曹军直扑许都而去！”
    “……”
    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对于这样的情况，秦牧是早就预料到的。
    曹操让夏侯惇、许褚、于禁率领万余兵马攻取了长社，现在直扑许都，第二天就能兵临城下了。
    “相国，要不要派兵回援，消灭这支曹军？”
    陈宫询问道。
    “不，不必了。”
    秦牧摇摇头道：“许都有房玄龄、高顺，以及三万步卒坐镇，即便有任何突发状况，他们足够应对了。”
    高顺善于守城，房玄龄也是足智多谋，又有着这么多的兵马，秦牧并不认为仅凭万余曹军，就能攻破许都城。
    之前跟曹操有过书信往来的人，也已经被秦牧处死了。
    谁去跟曹军里应外合？
    这时，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属下认为，为取得颍阳之战的胜利，我军可以再加一把火。”
    “怎么说？”
    “反贼联军当中，众人皆勾心斗角，难以真正拧成一股绳，同仇敌忾，如刘表、刘璋一般，他们不过是走个过场。”
    刘伯温捋须笑道：“相国可以派兵进攻荆州的南阳郡，以及江夏郡，做出大举进攻之势，给刘表一个台阶下。”
    “刘表见到自己无利可图，又唯恐荆州有失，一定会选择撤退的。”
    “善。”
    对于刘伯温提出的这种分化打击联军的主张，秦牧很是赞同。
    刘表这一次参加反秦联军，说到底也只是在走一个过场。
    “张绣、贾诩。”
    “属下在！”
    “你二人率二万步骑南下，进攻南阳，攻势务必要锐利，大造声势，最好兵锋直抵刘表的老巢襄阳。”
    “诺！”
    张绣和贾诩当即答应下来。
    原本屯兵于宛城，替刘表当守门之犬的刘备把全部兵马都带到了颍阳前线，所以南阳郡的防务形同虚设。
    这大好时机，秦牧又岂能放过？
    张绣曾割据宛城多年，对那里的情况也是知根知底，让张绣和贾诩率兵进取南阳郡，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另外，伯温你替我修书一封，让太史慈率领一万五千人马，以及扬州水军，进攻江夏郡，佯攻即可。”
    “诺！”
    刘伯温当即领命。
    江夏郡那边有黄祖坐镇，还算是守备森严的。
    不过秦牧的战略意图在于迫使刘表回援荆州，而非是攻占荆州，所以几万兵马就足够了。

 第224章 刘皇叔，汉贼不两立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七月中旬。
    秦军与诸侯联军三十万人马，在颖水两岸对峙了两个月之久。
    在此期间，相对于毫无进展的诸侯联军，秦军在各地可谓是捷报频传的。
    “报——”
    “相国，薛仁贵将军在柳城大败公孙度，斩首二万余，缴获的马匹军械无数！”
    “报——”
    “南昌大捷！张辽将军在南昌的风陵渡大败孙权、士燮，斩首三万，俘虏万余人！”
    “报——”
    “离石大捷！李靖将军率兵大破马超，收复了西河郡、朔方郡失地！”
    这几天秦牧收到了不少的捷报。
    薛仁贵、李靖和张辽都不负厚望，不止是帮秦牧守住了地盘，还以少胜多击败了敌军的侵犯，大获全胜。
    许都那边，夏侯惇、于禁所率领的万余曹军，无法攻克许都城，也不得不赶来颍阳跟曹操会合了。
    荆州那边，太史慈率军挺进了江夏郡的下雉，跟黄祖所部兵马一番交战，不分胜负。
    张绣、贾诩则是率领二万步骑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攻占了穰县、宛城、舞阳等十多个城池，兵锋直抵新野。
    刘表也不是蠢材，真让秦牧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在带兵出战之前，刘表就已经派了文聘率兵坐镇新野。
    有文聘在，再加上秦军的兵力有限，所以很难威胁到荆州的治所襄阳了。
    不过战事进行到这一步，相信最慌乱的，还是反秦联军那边。
    就跟秦牧预料之中的一样，曹操、刘备、刘表等人得知各地的种种败报，不禁焦头烂额起来。
    “曹公。”
    刘表沉思良久之后，终于起身道：“盟军在颖水一线跟秦军相持日久，却不得寸进。”
    “马超、公孙度、孙权他们也都被秦军击败了，战事不利。”
    “现在我荆州的北、东两面，正在遭受秦军的猛攻，唯恐荆州有失，请曹公准许我率兵回援荆州。”
    “……”
    曹操闻言，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战事进行到这一步，曹操岂能放走了刘表？
    这一次的反秦联军，刘表出动了五万步骑，足见其实力之雄厚了。
    若不让刘表跟秦军碰一下，曹操觉得对不起自己这般苦心孤诣的谋划了。
    “嘿嘿，景升公说笑了。”
    曹阿瞒和颜悦色的道：“景升公作为荆州牧，坐镇荆州多年，实力雄厚，兵马钱粮不可计数。”
    “区区几万秦军，又怎会威胁到你荆州的安危？”
    “秦牧不过是在佯攻，想诱使景升公你回援荆州，使我盟军不战自溃，景升公岂可上当？”
    “这……”
    刘表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曹公，你说的这些老夫都知道。”
    “只是，南阳郡现在大半沦陷于敌手，相当于我荆州军的粮道断绝了。”
    “没有粮草，我荆州军如何打仗？”
    “正是！”
    张鲁跟着起身道：“曹公，刘荆州说的没错。”
    “在颖水跟秦军相持两个月，我军中的粮草也无多了。”
    “请曹公允许我率兵返回汉中，日后再谋伐秦。”
    刘璋也是赞同的道：“曹盟主，这一回不是我刘璋不支持你，而是时势所迫。”
    “我益州虽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奈何山高路远，道路阻塞，粮秣辎重的运输本就无比困难。”
    “这伐秦之事，还是日后再说！”
    在场的诸侯当中，只有刘备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其实，刘备军中的粮草，早就是捉襟见肘的了。
    他这一次动辄三万步骑，把自己的家底都搭上了。
    没了刘表以及荆州士族支持的钱粮，刘备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兵马。
    曹操于是把目光放在了刘备的身上，问道：“玄德，你也想退盟吗？”
    “不！”
    刘备站起身，一脸浩然正气之色，掷地有声的道：“曹公，还有诸位，请听我一言。”
    “汉贼不两立！秦牧杀害天子，屠戮忠良，甚至还秽乱宫闱，我与秦贼不共戴天！”
    “只要我刘备一息尚存，杀贼之心就一日不改！”
    “好！”
    曹操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刘备，道：“玄德，不愧是你。我大汉的仁义刘皇叔，名不虚传！”
    “呵呵！”
    张鲁看了看道貌岸然的刘备，冷笑道：“刘皇叔，你这话说的漂亮。”
    “但，军中的粮草无以为继，你又待怎样？”
    “难道你让将士们饿着肚子跟敌人厮杀吗？”
    “你！”
    刘备很是不忿的挥了挥手道：“匹夫竖子，不相与谋！”
    “好你个大耳贼！”
    “放肆！”
    “环眼贼，你给我住口！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还不等刘备动怒，站在身后的张飞撸起袖子，咋咋呼呼的就要出手教训一下张鲁。
    曹操见状，忙不迭的阻止了张飞。
    “且慢！”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众人这才把目光都放到了曹操的身上。
    曹阿瞒叹气道：“我知道诸军的粮草都无多。”
    “我意，明日跟秦军决一死战，盼望诸公能够摒弃前嫌，同心戮力，为大汉，为天子诛杀国贼秦牧，一起匡扶汉室。”
    闻言，张鲁还是出声讥讽道：“曹公，不是你说的吗？”
    “秦军有数万铁骑，在平原之上跟秦军一战，我军并无多少胜算，何故又要出战了？”
    曹操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原本是把希望寄托在马超、公孙度他们身上的，只是他们辜负了众望，尽皆被秦军所破。”
    “诸位，现在颖阳一线，秦军只有十万人，而我盟军有二十万兵马。”
    “不管怎么说，会战兵力是二十万对十万，优势在我。”
    “盟军总兵力是秦军的两倍有余。”
    “跟秦军正面一战，我军占据极大的优势！”
    曹操改了自己的口风。
    这个时候，一向是足智多谋的郭嘉也跟着出列，向曹操进言道：“主公，属下有一策，或可大败秦军。”
    “请讲。”
    郭嘉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指着一处名为“紫云山”的山脉，缓声道：“紫云山北倚马岭，连峰嵩丘，南望鹿台，其地势越往深处越狭窄，不利于铁骑的纵横驰骋。”
    “若主公能诱敌深入，把秦军吸引到紫云山、马岭一带决战，以重兵伏击，必可大败秦军，最不济也能挫败秦军的锐气！”

 第225章 天生郭奉孝

    “奉孝先生。”
    张鲁摇摇头道：“你说得容易，秦牧小儿生性多疑，诡计多端，又岂会轻易中计？”
    “张将军说的没错，秦牧的确不会轻易中计。”
    郭嘉语重心长的道：“但是，几十万大军厮杀，战作一团，就算秦牧是韩信、白起再世，也难以掌控全局了。”
    “秦军当中，骁勇善战的将领不可计数。他们倘若见到诸侯的大纛进入紫云山一带，势必会轻敌冒进，到那时就是我盟军击垮秦军的大好时机。”
    “而且……”
    顿了一下，郭嘉又道：“即便秦牧不上当，我军仍可趁着战局胶着之时，派一支精兵偷袭秦军大营。”
    “若能破之，则秦军必然是锐气尽丧，到时候他们绝不是我盟军的对手。”
    闻言，在场的诸侯将领面面相觑，认为郭嘉这的确是一条妙计，只是有些冒险了。
    ……
    翌日，秦军与诸侯联军几十万人马就在颖水之野摆开架势。
    “开战！”
    曹操不由分说，拔出了手中的倚天剑之后，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
    联军将士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朝着秦军方阵那边猛冲了过去。
    秦牧坐镇中军，丝毫不慌，随着他手中的令旗挥动，秦军的方阵迅速变化了起来。
    方阵最前边立起了巨型盾牌，接着则是弓弩手、长矛手，左右两侧则是披坚执锐的骑兵。
    “放箭！”
    “咻咻咻！”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秦军方阵这边是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弩箭，遍布了整个天穹，好似蝗虫过境一样，落在了敌人的头上。
    “噗嗤嗤！”
    “呃啊！”
    原本气势汹汹的联军士兵，好似被割的韭菜一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惨叫不迭，纷纷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气绝身亡！
    即便被弩箭射成了刺猬，还是没有死掉的联军士兵，也会被身后的袍泽踩踏而死。
    由于秦牧重视工匠器械，所以秦军的武器装备都很是精良。
    不止是铁骑无敌于天下，就连弓弩箭矢也不是一般的强劲。
    手弩、蹶张弩、床弩、铁胎硬弓等等，各种各样的弓弩都用上了，万箭齐发，只一时间就杀伤了敌军数千人。
    而联军那边好似不要命的一样，还在悍不畏死的扑向了秦军的方阵。
    等到敌人靠近了，秦牧又吩咐赵云、岳飞率领背嵬军八千铁骑兵，从右翼冲击联军的方阵，包抄过去。
    秦牧接着命令徐晃、李典率领铁骑一万人，从左翼冲击联军的方阵，也是一样包抄过去。
    这些骑兵的作用在于从中间击垮敌人，把敌军的方阵拦腰斩断。
    这是秦军的惯用战法，而且是屡试不爽的那一种。
    “杀！”
    随着敌人杀到了跟前，秦牧一声令下，盾牌阵后边的长矛手，就从巨型盾牌的缝隙中刺出了长矛。
    四五米长的战矛，冷不丁的冒出来，顿时就在联军士兵的身上戳出了多个血窟窿，让他们哀嚎着，战死沙场。
    他们好不容易突破了秦军的盾牌阵，取之而来的则是长矛手、武士的绞杀。
    一手持刀，一手拿着盾牌的秦军武士，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十分的悍勇。
    一脚踹翻了一个敌人之后，他们就能挥刀砍下对方的头颅，而后又投入另一场厮杀当中，至死方休……
    “娘希匹！给老子死！”
    “扑呀母，我跟你拼了！
    “受死！”
    偌大的战场上，秦军与联军的将士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怒骂声、厮杀声、鼓声等等，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勾勒出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尸山血海的景象。
    激战半个时辰之后，秦牧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原则，率领燕云十八骑以及三千玄甲军铁骑兵，朝着曹操的中军大纛那边杀过去。
    “全军听令！”
    “随我冲杀贼军方阵，直奔曹操专车！”
    “杀！”
    此时，站在马车上观战的曹操抬眼一看，瞅见这么多秦军铁骑兵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不禁大惊失色。
    “秦牧冲我来了？”
    “撤！”
    “快撤！”
    事已至此，曹阿瞒再也顾不得风度了，跳上一匹宝马之后，就一骑绝尘，朝着紫云山的方向狂奔过去。
    “取下他的大纛！”
    秦牧挥了挥手，跟在一边的胡车儿就一刀砍断了曹操的大纛，然后继续朝着曹阿瞒逃跑的方向追过去。
    论脚力，其实曹军战马的脚力，也不比秦军差劲。
    毕竟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曹操攻取了凉州之后，就获得了不少的马匹，组建了较为强大的骑兵部队。
    “停止追击！”
    秦牧率兵来到了马岭一带，看着还在前边逃跑的曹操及其残兵败将，皱了皱眉头，还是挥手让大军停止前进了。
    秦军铁骑兵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得到秦牧的指令之后，就果真停止了追击。
    胡车儿很是不解的问道：“相国，宜将剩勇追穷寇！曹操就在前边……”
    “事有蹊跷。”
    秦牧眯着眼睛道：“马岭、紫云山一带，属于狭窄地带，不适合铁骑作战，尤其合适打伏击。”
    “你们看，这里的山林为何如此安静？”
    被秦牧一番提示，身边的胡车儿、赵云等将领这才后知后觉。
    山林之中，有飞禽走兽栖息，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山林里有什么飞鸟逃奔。
    飞鸟绝迹，这说明什么？
    “放箭！”
    “杀！”
    秦牧还在迟疑不定的时候，埋伏在马岭、紫云山一带的联军将士就冲了出来。
    幸亏秦牧没有贸然深入，不然大军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饶是如此，已经有不少秦军士兵追击敌人进了山谷，如果没有援军，他们大概是有去无回了。
    秦牧并没有放弃这些轻敌冒进的秦军将士，而是率部杀了进去。
    由于地形较为狭窄，不利于铁骑的纵横驰骋，所以秦军派进去的多为步卒，包括陷阵营在内的精锐步卒。
    而就在秦军与盟军激战正酣的时候，曹操带着夏侯惇、于禁等大将，以及七千铁骑兵朝着秦军的营寨那边杀了过去。

 第226章 刘伯温的空营计

    “轰隆隆！”
    纷乱的马蹄声，在颖水的旷野之上响起。
    此时，领着七千铁骑兵杀向秦军大营的曹操是意气风发，仿佛已经能看到秦军败北的景象了。
    终日打雁，没想到叫大雁啄瞎了眼。
    就跟官渡之战时，曹操火烧乌巢，大败袁绍一样。
    现在曹操也要火烧秦营，把秦军的粮秣辎重付之一炬，彻底打击秦军的锐气。
    “报——”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一名小校急匆匆的向刘伯温禀告道：“军师，不好了！”
    “曹军……曹军朝着咱们大营杀来了！”
    “什么？”
    一听这话，刘伯温、陈宫、刘晔等人，不禁勃然变色。
    “曹军有多少人马？”
    “还不清楚，观其旌旗声势，有数千骑，甚至是万余骑！”
    “这……”
    众人都不禁面面相觑，很是担忧。
    他们连忙跑到了营寨门口，让士兵把大门关上，阻止曹军的进犯。
    这是，从远处飞驰而来一队人马。
    为首的人骑着白马，身穿银袍银甲，手里握着一支龙胆亮银枪。
    正是之前还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赵云。
    陈宫疑惑的询问道：“子龙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见曹军数千骑兵杀奔我军营寨，这才连忙回援。”
    赵云皱着眉头道：“公台先生，前来偷袭我军营寨的人，正是曹操，估计都是曹军的精锐之师，连虎豹骑都在其中。”
    “我已经派人前去告知相国，请相国尽快回援大营。”
    “只是曹军快杀来了，怎生是好？”
    “唉！”
    陈宫叹气道：“失算，失算了！现在我军大营还有万余人马留守，恐怕也不敌这来势汹汹的曹军。”
    “还是先把营门关上，坚守到相国率兵回援。”
    “我认为不行。”
    刘伯温摇摇头道：“公台，咱们这座营寨，可是能容纳十几万大军的营寨，区区万余人马，根本难以防守。”
    “两条腿的人，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
    赵云沉声道：“伯温先生，让我带兵跟曹军血战！”
    “曹操想袭取我秦营，必须先从我赵云的尸体上踏过去！”
    闻言，刘伯温更是笑了笑道：“这样更不行。”
    “我推测，曹操此番奔袭我军大营，为的是烧毁我军的粮秣辎重，以此来打击我秦军的士气。”
    “所以，不管你是否能取胜，曹军一旦入了大营，咱们的粮秣辎重就都难以保住了。”
    “这……”
    赵云咂舌不已的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刘伯温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子龙将军，你能及时赶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相国他经常称赞子龙将军你一身是胆，现在就是考验你的时候了。”
    “请军师吩咐！”
    赵云立即朝着刘伯温躬身行礼。
    “现在闭门拒守绝不可行，为今之计，咱们当大开营门，偃旗息鼓，让曹操误以为营中有伏兵，不敢擅入。”
    刘伯温郑重其事的道：“子龙将军，就劳烦你一个人坐镇营门，以拒曹军！”
    “诺！”
    “子敬，把营中所有兵马都集中起来，你领着一半步卒备足弓弩，潜藏于营寨一侧。”
    “诺！”
    鲁肃当即领命而去。
    “子扬，你领着另外一半人马绕到后边去，大造声势，掀起烟尘，同时把相国的备用大纛亮出来！”
    “诺！”
    ……
    不一会儿，曹操果真领着铁骑大军抵达了秦营。
    不过，秦军营寨门口那里，却只是站着一个人。
    赵云一手握着照夜玉狮子的缰绳，把龙胆亮银枪横在一边，毫无惧色的冲着曹军那边大喊一声道：“我乃常山赵子龙！”
    “曹贼！可敢过来与我一战吗？”
    赵云的嗓门儿也不是一般的大，虽隔着一段距离，却让曹操等人能听清楚，他们胯下的战马也不安分的打着响鼻，躁动起来。
    赵云？
    曹操对于赵云，还是略有耳闻的。
    “主公，让某杀过去，砍了赵云的狗头。”
    许褚主动请命。
    “不。”
    曹操皱了皱眉头，缓声道：“赵云我听说过，据闻他是秦牧帐下最得力的几个战将之一，甚是骁勇。”
    “现在秦营那边就赵云一个人？绝不可能。”
    “秦牧就算再轻敌大意，也不会不派一些兵马留守营寨的。”
    “我猜这座营寨里，一定有伏兵，而且还不少。”
    此时此刻，秦营当中一片鸦雀无声，除了赵云之外，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恰恰是这种死一般的寂静，让曹操深感不安。
    跟在一边的于禁苦笑道：“主公，现在哪里还管他有没有伏兵？”
    “杀进去，烧了秦军的粮秣辎重，我军才能取得先机啊！”
    “说得对。”
    曹操这才想到了这一点。
    他是来跟秦军玩命的，是来偷家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反而落了下乘。
    曹操现在是逆风，而不是顺风！
    “杀进去！”
    “杀！”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曹军七千铁骑兵，就一往无前的朝着营寨门口那边冲了过去。
    “放箭！”
    “咻咻咻！”
    随着鲁肃的一声令下，早就藏在营寨一侧，箭楼之上的秦军士卒，立刻张弓搭箭，把一支又一支的乱箭射过去。
    “噗嗤！”
    “啾——”
    “呃啊！”
    人在惨叫，马在嘶鸣。
    漫天的弩箭飞射过来，顿时就把曹军的铁骑兵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还真有伏兵？”
    曹操恨得牙痒痒。
    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不顾一切的突破秦军的阻击，杀奔秦营了。
    就在这时，曹军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只见烟尘滚滚，不知道有多少秦军将士朝着曹军这边杀过来。
    这其中最为显眼的，莫过于秦牧大纛旗了。
    “是秦牧！”
    “秦牧回援了！”
    “什么？这么快？”
    曹操震惊了。
    他万万没想到秦牧来得这么快，这才多久的工夫，秦牧就能率兵奔袭几十里地，回援秦军大营？
    “撤！快撤！”
    曹操本着保存实力的原则，不敢轻敌冒进，于是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眼看着曹军撤退，赵云、鲁肃、刘晔等人又率兵追出了几里地，有模有样的追击，然后这才折返了营寨。

 第227章 一身是胆赵子龙

    “伯温，若不是你，恐怕我军营寨被破，的粮秣辎重不保了。”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很是欣慰的看着刘伯温。
    赵云、李存孝、岳飞、沮授、陈宫等谋臣大将，也都坐在两侧。
    刘伯温听见秦牧在夸赞自己，还是很谦虚的笑道：“相国谬赞了。”
    “这一次能守住大营，绝非我刘基一人之功。”
    “子龙将军和众将士浴血奋战，功不可没。”
    “尤其是子龙将军，当真一身是胆，以一人面对数千曹军铁骑毫无惧色，当居首功。”
    赵云也不敢居功，连连把功劳都推到了刘伯温的身上。
    秦牧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还是伯温你的空营计奏效了。”
    “虚而虚之，使敌人一疑再疑，以我为实。”
    “倘若不是你们及时应对，这一次我还真着了道。”
    如果粮秣辎重被烧掉的话，秦军还不至于一败涂地，但一定会锐气尽丧，不得不退到许都那里。
    这胜负就难说了。
    白天一战，秦军斩首四万余，俘虏二万人，可谓是大获全胜。
    就算是取得了这样的战果，倘若大营沦陷，粮秣辎重被烧毁的话，在秦牧看来也不划算。
    这时，陈宫笑吟吟的道：“相国，经此一役，恐怕刘表、刘璋、张鲁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打退堂鼓了。”
    “不错。”
    秦牧缓声道：“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待时而动。”
    “张鲁和刘璋且不说，如果刘表要撤兵，咱们绝不能放跑了他。”
    ……
    与此同时，在联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刘表、刘璋和张鲁果真是打起了退堂鼓。
    曹操看着刘表轻笑一声，道：“景升将军，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打道回府吗？”
    “秦军铁骑十分强悍，其战力远不是你们荆州兵所能比拟的。”
    “我敢断定，只要你带兵南下，想折返荆州的话，秦军一定会追击，到时候刘荆州你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这……”
    刘表颇为担忧的道：“曹公，那依你看，老夫该如何是好？”
    “眼下我军中的粮草告罄，不退兵，难道曹公你能慷慨解囊，把自己军中的粮草送给我，或是借给我吗？”
    闻言，曹操意味深长的道：“为伐秦之大计，莫说是借粮，便是我把军粮都送给你，又有何妨？”
    “景升公，我认为，咱们还没有战败，何故后撤？”
    “咱们这一撤，这一散盟，一定会让秦军有机可乘，到时候盟军恐怕很难打道回府。”
    “所以，依我看，咱们还有击败秦军的机会。”
    “请曹公赐教。”
    刘表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曹操自己并没有多好的计策，但是架不住他身边有着足智多谋的郭嘉。
    于是，曹操就把目光放在了郭嘉的身上。
    郭嘉乃是曹操麾下的首席谋士，就算没有妙计，说一些安抚人心的话语，也是能起到良好作用的。
    而郭嘉并没有让曹阿瞒失望。
    郭嘉轻咳一声道：“诸位，我盟军还有十余万人马，虽折损严重，却仍有一战之力，在兵力上还胜于秦军。”
    “我猜秦牧也能料到，我盟军粮草不济，早晚会散盟，所以刘荆州你可带着自己所部兵马南下，做出要折返荆州的态势，吸引秦军主力追击。”
    “待秦牧率军出动，我大军则可从后方包抄他们，使秦军腹背受敌，到时候秦军势必难以招架。”
    “而且，我家主公也可趁此时机，再次派出一支精锐步骑，偷袭秦营，这一次一定能成功的。”
    “什么？”
    刘表、张鲁等人听到郭嘉的这一计策，都震惊了。
    刘备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是诧异的道：“奉孝先生，今天曹公率兵袭取秦营失利，恐怕秦牧有了防备，会把留守大营的兵马增多。”
    “兵法有云，用兵不复，奉孝先生想再次派兵袭击秦营，我看不妥……”
    闻言，还不等郭嘉说话，曹操却是捋须笑道：“玄德，依我看奉孝的这一计策，甚妙。”
    “连你都能知道用兵不复的道理，秦牧及其一众谋士，岂能不知？”
    “兵法是人写的，用兵之法要懂得因时而变，因地制宜。”
    “我军第二次出兵袭击秦牧的大营，他一定不会料到的。”
    众人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
    用兵之道，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曹操和郭嘉都是深谙兵法之精髓的。
    刘备看着如此惊才艳艳的郭嘉，心里也很是羡慕曹操能有这样的谋主辅佐，为他出谋划策。
    只可惜刘备帐下的孙乾、简雍这些人才能平庸，根本算不上是谋主！
    刘备现在能拿得出手的谋臣，也就一个徐庶了。
    ……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郭嘉又单独留了下来，跟曹操对席而坐，还使许褚安排卫兵戒备，以确保隔墙无耳，没有人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奉孝，依你看，这一次咱们盟军真的能击败秦牧吗？”
    曹操眯起了眼睛，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
    郭嘉笑了笑道：“没机会了。”
    “主公，恕我直言，现在秦牧的实力雄厚，诸侯之间又互相猜疑，人心不齐，军中也缺乏粮草，不堪久战。”
    “就算主公能派兵烧掉秦军的粮秣辎重，也无法对秦军造成太大的打击。”
    “这……这么说我军是必败无疑？”
    曹操有些瞠目结舌。
    郭嘉意味深长的道：“是盟军必败无疑，而不是我军必败无疑。”
    “此话怎讲？”
    “主公，张鲁、刘璋、刘备、刘表这些人，其实也都是你的敌人。”
    郭嘉缓声道：“现在秦军势大，不可力敌。主公何不趁此机会，让其余诸侯跟秦军消耗，保存自己的实力？”
    “明日一战，主公可以袭取秦营为由，派出我军最精锐的三四万步骑，让他们原路返回司隶，而诸侯不自知。”
    “张鲁、刘璋等人率兵跟秦军鏖战，不管他们是生是死，主公大可不必在意。”
    “下一步，主公要做的就是进攻汉中、益州。”
    “倘若张鲁和刘璋死在了颍阳这里，那是最好不过了。”
    “善！”
    曹操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郭嘉之前给大家出的主意，是有所保留的。
    他算计的不是秦牧，而是刘璋和张鲁。

 第228章 被曹操出卖的盟军

    翌日清晨，在曹操的一番部署下，盟军终于展开了再次行动。
    首先，曹操让夏侯惇、于禁率领自己最精锐的三万步骑，假意命令他们袭击秦军大营，实则是退回司州、关中，准备南下攻取汉中郡，完成曹操、程昱、郭嘉等人之前制定的战略目标。
    接着，曹操又让刘表率领荆州军南下，自己则是率领盟军主力准备等着秦军追击荆州军的时候，再想办法使秦军腹背受敌……
    “杀！”
    就跟曹操预料的一样，秦牧的确是率兵追击了想逃回荆州的刘表所部兵马。
    在汝水一线，荆州军不敌秦军铁骑的强大攻势，几乎是一触即溃，纷纷败走。
    曹操率领大军想从背后偷袭，却也被秦军的数万步骑阻击，战局很是混乱。
    秦军腹背受敌，盟军也是腹背受敌。
    不同的是盟军将士的战斗力不及秦军，盟军很多士兵基本上是招架不住，转瞬之间就崩溃了，丢盔卸甲而逃。
    秦牧骑着踏云乌骓，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锐不可当的斩杀着附近的敌人。
    就跟切瓜砍菜一样，荆州兵被秦牧一个又一个的击杀。
    秦牧好似天神下凡，犹入无人之境，凡是在他周身三丈之内的敌人，都被一一斩落于马下。
    “那是……”
    秦牧忽然抬眼一看，瞅见了刘表的大纛。
    “随我杀过去！上！”
    “杀！”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秦牧决定杀了刘表，取得这场大战的主动权。
    眼看着秦牧、李存孝以及如狼似虎的燕云十八骑和飞虎军骑兵朝着自己这边杀来，刘表被吓得肝胆俱裂，立即拍马而逃，连自己的大纛都顾不上了。
    “咔嚓！”
    秦牧一剑砍断了刘表的大纛旗，又继续追杀刘表。
    “刘表老儿休走！“
    “传我命令，擒杀刘表者，爵升三级，食邑五百户！”
    “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秦牧开出了这般丰厚的封赏，也着实是激励到了一众秦军锐士。
    远处的刘备，看见刘表被秦牧追杀，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吩咐自己身边的关羽和张飞道：“二弟三弟，快，随我一起去保护刘荆州！”
    “好！”
    “等等。”
    “报——”
    刘备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恰在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跑到刘大耳的跟前，向他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曹军……曹军撤退了！”
    “什么？”
    一听这话，刘备被气得脸色一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曹阿瞒这厮，自己要撤退也不鸣金收兵，通知我们？”
    “我盟军诸部还在跟秦军激战！”
    “主……主公。”
    小校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道：“曹军撤退的方向不是我盟军大营，而是……而是西面。”
    “什么？”
    刘备再一次震惊了。
    机智如他，已经猜到了曹操要干什么。
    关羽也是咂舌道：“不好。大哥，曹操这是要逃跑，他要丢下盟军诸部，自己跑回司隶，把咱们当成了弃子！”
    “这狡猾的曹阿瞒！”
    “天杀的曹贼！”
    刘大耳愤怒极了。
    他已经猜到曹操抛弃了他们，把他们当成了炮灰，让他们跟秦军一味地死磕。
    见过坑人的，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大哥，事到如今，咱们该怎么做？”
    关羽皱了皱眉头问道。
    “杀出去。”
    刘备仿佛是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捂着自己的额头，叹气道：“曹操把我们出卖了。现在到处都是秦军，漫山遍野都是秦军！”
    “咱们若是再不冲出去，今天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
    “前方戴长冠者是刘表！追杀刘表！”
    “前方穿灰袍的是刘表！追杀刘表！”
    秦牧还在汝水之畔，追杀着狼狈逃跑的刘表。
    刘表眼看着追兵赶上来了，又听见秦牧的呼喊声，忙不迭的解开头上的长冠，又把灰色的袍子扔在地上，自己则是趴在马背上，很是狼狈不堪的逃跑。
    “咻咻咻！”
    “噗嗤！”
    “啊！”
    秦军铁骑兵一边追击，纵马驰骋，一边还不忘弯弓射箭，射杀了刘表身边一个又一个的荆州兵。
    这时从不远处的河畔冲出来一队人马，打着荆州军的旗号。
    为首的是一个两鬓斑白，蓄着胡络腮，身材魁梧的老将。
    “休伤吾主！“
    这老将一声厉喝，在马背上就张弓搭箭，瞄准了冲在前边的秦牧。
    “咻——”
    隔着甚远的距离，箭矢的破空之声响起，锐不可当，射向了秦牧的心口位置。
    “铛！”
    秦牧一挥天龙破城戟，就把这箭矢击落。
    倘若没有任何防备的话，他还真的会被这冷箭射杀。
    而那老将来到了刘表的身前，横着手中的赤血刀，骑着燎原火，调转马头对刘表说道：“主公快走！”
    “属下来断后！”
    “汉升，你……”
    刘表很是感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员老将。
    “主公，走！”
    “汉升，你多保重！”
    “驾！”
    刘表一拍战马的屁股，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战场。
    秦牧眼看着刘表要逃，拿起八宝穿云弓，拉弓如满月，就一箭射向了刘表。
    “啪”的一声，那一员老将挥动赤血刀，替刘表击落了这致命的一箭。
    “吁——”
    秦牧勒住了踏云乌骓的缰绳，把天龙破城戟横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老将大声问道：“来将可留姓名？”
    “哈哈哈哈！秦牧，你听好了！”
    这老将放声大笑道：“我乃南阳黄汉升！”
    “你就是黄忠？”
    “正是！”
    原来是黄忠，这就不奇怪了。
    这个时候的黄忠还待在刘表的帐下当中郎将。
    虽人近暮年，却还不得重用。
    “黄忠，你怎敢阻我去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秦牧眯着眼睛道：“你少说也有五六十，是个老人家了！”
    “速退！我秦牧的天龙破城戟不杀老幼！”
    “哈哈哈哈！”
    黄忠哈哈大笑道：“秦牧小儿，世人都说你的勇猛不下于吕布，堪称是天下第一猛将，我黄忠不服，要讨教一二了！”
    “杀！”
    黄忠旋即领着所部兵马杀向了秦牧。
    不解决掉黄忠这些荆州军，秦军想去追杀逃跑的刘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黄哈哈的确老当益壮，很是骁勇，但还不是秦牧的对手。
    战不过五个回合，秦牧就瞅准了黄忠的一个破绽，一戟挑飞了黄忠手上的赤血刀，把他击落于马下。
    黄忠旋即就被一边的秦军士卒生擒了。
    能在秦牧的手下招架得住五个回合，黄忠的骁勇善战可见一斑。

 第229章 委屈的大耳贼

    “这曹阿瞒，还真是大大的狡猾。”
    日落西山，经过一整天的厮杀之后，战斗终于结束。
    作为战胜的一方，秦军将士们还在打扫战场，缴获各种各样的战利品。
    而秦牧也得知曹操率部逃回司隶的消息。
    曹操把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都出卖了，导致他们的所部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而曹操自己还保存了实力……
    曹阿瞒也不愧是秦牧的劲敌了。
    “相国，曹军多为步卒，行军迟缓，咱们要不要派骑兵追击？”
    跟在一边的陈宫询问道。
    “不，不必了。”
    秦牧摇摇头道：“我军酣战已久，将士疲敝，再追上去倘若遭到曹军的伏击就不妙了。”
    穷寇莫追的道理，秦牧还是知道的。
    这时，王凌很是惭愧的上前道：“相国，属下奉命追击逃跑的刘备，不料他的两个义弟关羽和张飞的确厉害，让大耳贼跑了。”
    “请相国降罪。”
    秦牧笑了笑道：“彦云，这怪不得你。刘备跑了就跑了，反正他的兵马几乎被歼灭了，暂时成不了气候。”
    刘备也不负“刘跑跑”之名，屡次都能在乱军当中跑出去。
    杀出重围！
    当然了，在这其中关羽和张飞是功不可没的。
    刘伯温向秦牧禀告道：“相国，这一战，我军大获全胜，斩获颇丰。”
    “颍阳之战，我军前前后后斩首七万余，俘虏三万人，就连刘璋、张鲁都被咱们生擒了。”
    “好。”
    秦牧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伯温，曹操这一次把自己的盟友都出卖了，使刘璋和张鲁为我所擒，恐怕图谋不小。”
    “相国英明。”
    刘伯温缓声道：“曹操身边不乏智囊，尤其是鬼才郭嘉，久负盛名。曹操自知不敌我秦军，果断选择跑路，还坑了张鲁、刘备等人一把。”
    “属下猜测，曹孟德是想趁此时机，轻取汉中、西川，成就强秦之势啊。”
    闻言，沮授、田丰、陈宫等谋士不禁勃然变色。
    他们也猜到这一点。
    曹操的险恶用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秦牧轻笑一声道：“曹操现在占据司州、雍州、凉州，倘若再让他攻取益州，就成了战国时期的强秦之势，他就真正有了跟我分庭抗礼的实力了。”
    “伯温，你立即派人，日夜兼程把刘璋和张鲁送回去，要快。”
    “诺！”
    刘伯温当即答应下来。
    反应过来的秦牧，可不能上了曹操的贼当。
    汉中和西川群龙无首的话，的确很容易就被曹军攻破了。
    这个时候，陈宫询问道：“相国，眼下反贼联军已经被击败，不知道相国你下一步，打算先征讨哪一路诸侯？”
    “公台你认为呢？”
    “相国，以属下之见，我大军可南下征讨荆州。”
    陈宫沉声道：“刘表败于颖阳，全军覆没，荆州军的主力虽然还在，但是在这个时候，荆州上下一定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我军正可挟大胜之势，一举踏平荆州，灭了刘表。”
    “我认为不妥。”
    陈宫的话音一落，沮授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沮授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刘表在荆州经营多年，深得人心，且兵马钱粮甚多，实力之雄厚，不下于曹操。”
    “刘表号称荆州带甲之士三十万，估计是真的。他最少还有十多万的可战之兵。”
    “相国若要平定荆州，还需做好万全的准备……”
    荆州当真有三十万兵马么？
    如果把郡兵和预备役都算上的话，还真有。
    不过，荆南四郡实际上对刘表听调不听宣，还真不一定能服从刘表的命令。
    “公与，若按你所说，我军就不能乘胜扩大战果了吗？”
    “不然。”
    沮授摇摇头道：“比起南征荆州，我认为相国应该西征曹操。”
    “曹操现在势力不小，若相国南征刘表的话，曹操一定会集中优势兵力攻取汉中和西川。”
    “如果再让曹孟德得到了益州，恐怕不好对付了。”
    “雄踞司、雍、凉、益四州之地，有了强秦之势的曹操，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他进可攻，退可守，相国轻易不能奈何得了他。”
    闻言，陈宫想了一下，便反驳道：“公与此言差矣。”
    “洛阳八关，不是那么好攻克的。曹操现在的老巢在长安，即便是我军攻破了虎牢关，也还有易守难攻的潼关，以及黄河天险。”
    “若西征曹操，恐怕耗时费力，使我军陷入被动局面。”
    陈宫、沮授等一众谋士起了分歧。
    倒是是西征曹操，还是南征刘表？
    这让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西征曹操。系统奖励：九转金丹（万能药）三枚！】
    【选择二：南征刘表。系统奖励：驻颜丹三枚！】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伯温，你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刘伯温回答道：“相国，属下认为公与和公台所言，都不无道理。”
    “只是，比起曹操，刘表更容易对付一些。”
    “善。”
    秦牧的心里，已经是有了答案。
    他旋即吩咐大军休整，让岳飞明日率兵前往河内郡、河南郡，收复失地，并坐镇荥阳。
    为了防止曹操攻取益州，秦牧在必要时刻，也是想牵制住曹军主力的。
    大军在颍阳休整一段时间后，秦牧就准备南下征讨荆州了。
    ……
    此时的刘备，在关羽、张飞的保护下，带着几百个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到了新野，跟徐庶碰面了。
    徐庶在刘备屯兵于宛城的时候，就投奔了刘备，被拜为军师。
    这是刘备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谋士。
    刘备对徐庶也很是倚重，自己率兵北上，参加反秦联军，徐庶则是负责留守宛城。
    只是刘备把兵马都带出去了，只留给徐庶两三千人的老弱士兵，这让徐庶怎么守得住宛城？
    于是，徐庶败走新野，跟文聘一起在新野抗击了张绣、贾诩所部的秦军。
    现在张绣已经率部撤到了宛城，南阳的战事似乎是告一段落了。

 第230章 诸葛孔明的“新野对”

    “元直！”
    见到徐庶之后，刘备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不已的道：“我的三万兵马，三万兵马啊！回来的却不到四百人！”
    “我心里苦啊！难道，真是天助彼秦不助汉吗？”
    一时间，刘备都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了。
    刘备积攒了两三年，这才训练出来的兵马，被他一把“梭哈”，赔了个底朝天，真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谁能明白刘大耳此时心中的酸楚？
    徐庶连忙宽慰道：“主公，只要你还在，一切就还有希望。”
    “失败乃是成功之母。主公你打过的败仗还少吗？”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主公你正是拥有了常人所没有的优良品质，百折不屈！我相信终有一天，主公一定能击败秦牧，迎回天子，匡扶汉室的。”
    “……”
    闻言，刘备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抽，但好歹是暂时稳住了心神。
    “主公，我把孔明给你请来了。”
    “孔明先生？他……他愿意来辅佐我了吗？”
    这对于刘备而言，当真是意外之喜。
    他屯兵于宛城的时候，徐庶就向他进言，说“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听说诸葛孔明就住在南阳卧龙岗，刘备心向往之，于是领着关羽、张飞三次拜会了诸葛亮，却不见其人影。
    刘备三顾茅庐而不得见诸葛亮，大失所望，认为诸葛亮是故意逼着自己，不愿意出山辅佐自己，所以刘备就死了这条心。
    没想到，诸葛村夫居然主动上门拜访了。
    “孔明先生现在何处？”
    刘备两眼放光，很是迫切的询问徐庶。
    徐庶站起身道：“主公，我这就去让孔明过来。”
    旋即，徐庶就到后院，想把诸葛亮请过来跟刘备见面。
    但刘备为了彰显自己的求贤若渴之心，亲自来到了诸葛亮的下榻之处。
    只见那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上还拿着一把羽扇，当真有一种世外高人的风范。
    “先生，久仰大名了！”
    刘备连忙向诸葛亮躬身行礼。
    “刘皇叔，在下可当不得你的大礼。”
    “坐，请坐。”
    刘备随即就跟诸葛亮对席而坐，开始攀谈起来。
    诸葛亮为刘备描绘了现在的天下大势。
    “……现在秦牧坐拥百万之众，有中原、河北诸州之地，挟天子以令诸侯，谁都不可与之争锋。”
    “天下诸侯当中，如今还能跟秦牧有一战之力，分庭抗礼的，莫过于曹操。”
    “曹操坐拥司、雍、凉三州之地，兵精粮足，又有关中之丰饶，四塞之地的天险，可拒强敌，图谋天下。”
    “而刘皇叔你现在尚且寄人篱下，兵不过几千，比起秦牧、曹操，请恕在下直言，你刘皇叔就跟蜉蝣一般。”
    扎心了。
    刘备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是恭敬的请教道：“先生，备虽不才，却敢于蜉蝣撼大树，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贼势虽强，却不可改我刘备灭贼兴汉之志向！”
    “善。”
    诸葛亮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刘备。
    他发现刘备身上的这种“败不馁”的品质，难能可贵。
    “为今之计，先生何以教我？”
    “刘皇叔，恕亮直言，一直寄人篱下，始终不能成就大事。”
    诸葛亮意味深长的道：“荆州之地东连吴越，西通益州，北据汉江、沔水，南抵交州，进可攻，退可守，着实是一块王霸之地。”
    “当今的荆州牧刘景升，虽是治民之主，却难以守得住荆州的这份基业，皇叔何不自取？”
    “刘皇叔你名满天下，深得荆州士人之心，若秦军大兵压境，正当其时也。”
    “再有就是益州。益州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民积饶多，且有山川险阻，可拒强敌。”
    “只可惜刘季玉乃是昏聩之人，不足以当大任。”
    “若皇叔你能夺取荆州、益州，就有了跟秦牧、曹操争霸天下的资本，再造大汉的资本。”
    “退一万步来说，益州为曹操所得，皇叔也可占据荆、扬二州，跟秦牧、曹操分庭抗礼。”
    “以求西和曹操，北拒秦牧，待时而动，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妙哉！”
    刘备很是赞许的道：“先生所言，果真是字字珠玑，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我与拜先生为右军师，不知道孔明先生你意下如何？”
    诸葛亮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刘备见状，不由得热泪盈眶，很是哀伤的跪了下来，向诸葛亮磕了一个响头道：“先生，如果没有你的辅佐，我刘备怎么能成就大事啊！”
    “请先生切勿推辞了！”
    “唉！”
    诸葛亮叹了口气，旋即来到边上，也朝着刘备下跪。
    二人就跟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样。
    诸葛亮郑重其事的道：“如蒙皇叔不弃，亮愿拜皇叔为主公，许以驱驰，永不相负！”
    闻言，刘备一把抓住了诸葛亮的双手，深情款款的道：“我有先生，真可谓是如鱼得水啊！先生，你就是我的管仲、乐毅！”
    “主公谬赞了。”
    诸葛亮的脸上掩饰不住飘飘然的神色。
    他的偶像就是管仲和乐毅，现在刘备把这两个历史人物拿来跟诸葛亮相提并论，诸葛亮岂能不高兴？
    刘备实在是耍了一把小心机。
    ……
    刘备拉着诸葛亮的手，谈论了一天一夜，仍不知疲倦，还跟诸葛亮抵足而眠了。
    忽然，刘备有些困惑的询问道：“孔明，我之前三次前去卧龙岗寻你，何以都不见你的人影？”
    诸葛亮苦笑一声道：“主公，不瞒你说，我并非是有意避着你的。”
    “主公不以亮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茅庐，亮岂能无动于衷？实在是秦牧那边逼得太紧了。”
    “这跟秦牧有什么关系？”
    刘备很是诧异。
    诸葛亮叹气道：“主公你是有所不知，秦牧几次派人送来亲笔信，要征召我入朝为官，甚至还让锦衣卫打算把我掳走，或是杀了。”
    “我深感危险，所以就不再折返卧龙岗，这两年来，我是经常流连于荆州各地，算是避难了。”
    刘备闻言，很是感慨的道：“孔明，你果然是高洁之士，秦牧给你许诺的高官厚禄你不要，却愿意辅佐我刘备，这让我如何报答你？”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主公，殊不知人各有志吗？”
    “秦牧，暴主也，汉贼也，他不是亮理想中的明主。”
    “只有主公你，才是我诸葛亮盼了多年，这才盼到的明主！”

 第231章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八月。
    颍阳之战后，秦牧便率兵南下，跟张绣所部兵马，在宛城会师，准备征讨荆州的刘表。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南征刘表！】
    【系统奖励：驻颜丹三枚。】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驻颜丹的功效，秦牧是知晓的，特别bug。
    这一次系统一次性奖励了秦牧三枚驻颜丹。
    秦牧打算送给卞夫人、尹夫人、环夫人服用。
    毕竟这三个女人年龄不小了，有此驻颜丹，她们就能真正的做到青春永驻，最后不还是便宜了秦牧吗？
    能多玩几年，十几年……
    此时此刻，秦牧正在宛城的府衙中，跟张绣、李存孝、刘伯温、陈宫等一众谋臣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刘伯温向秦牧汇报道：“相国，根据探报，刘表让文聘为大将，刘备为副将，领二万余兵马留守新野。”
    “我军目前在宛城一带，有可战之兵大概八万人。”
    “以战兵八万，攻取新野，可谓是弹指可定了。”
    秦牧闻言，笑了笑道：“我很久没打过这种富裕的仗了。飞龙骑脸，让我怎么输？”
    “相国，还有一事。”
    “说。”
    “根据锦衣卫的探报，相国你之前屡次征召的诸葛亮，已经投奔到了刘备帐下。”
    “……”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诸葛亮还真是不知好歹！
    居然宁愿投奔一穷二白的刘备，也不来归附声势如日中天的秦牧？
    什么毛病！
    ……
    新野。
    当秦军南下的消息传回新野的时候，文聘、刘备等人无不震恐。
    难怪刘表之前跑得那么快，原来是知道秦军会大兵压境，这才回去调兵遣将，准备抵御秦军的进犯。
    只是，文聘、刘备他们恐怕危险了。
    “仲业（文聘表字）将军，现在秦军大举南下，攻我荆州，不知道仲业将军你可有退敌之策吗？”
    刘备把目光放在了文聘的身上。
    文聘脸色凝重的道：“唯死战而已。”
    “主公已经回去调动兵马，新野城的防御工事坚固，有兵马二万余人，秦牧虽号称大军三十万，我看未必。”
    ”只要我们能坚守新野城十天或是半个月，援军就能赶来了。”
    “这……”
    对于文聘这种一味死守的战法，刘备有些不以为然。
    这时，坐在一边的诸葛亮挥着手中的鹅毛扇子，意味深长的笑道：“仲业将军，秦牧这一次大兵压境，来势汹汹，依靠新野城，未必能挡得住秦军的强大攻势。”
    “亮不才，有一策，或可大破秦军，为将军建功。”
    “哦？愿闻其详。”
    文聘顿时就来了兴致。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荆州名士庞德公、司马徽等人对诸葛亮和庞统都十分赞许，认为他们有着安邦定国之才。
    这两个人看人的目光都很准，所以文聘也选择相信诸葛亮，对这位孔明先生推崇备至。
    只见诸葛亮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指着一处名为“博望坡”的地方，缓声道：“将军，我意，以攻代守，在博望坡这里，跟秦军打一场伏击战。”
    “秦牧短短几年之间，败曹操，灭袁氏，尽得中原、河北之地，坐拥徐、兖、豫、扬、青、幽、并、冀八州，拥兵百万，兵精粮足。”
    “现在他又挟大胜之势而来，必定踌躇满志，其麾下也定是骄兵悍将，不可一世。”
    “秦牧认为咱们不敢出战，所以我军一定要出战，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顿了一下，诸葛亮又道：“将军可派两部人马埋伏在豫山、安林之中，等待秦牧率兵通过，就以伏军和火攻之。”
    “再遣一员大将，以老弱残兵充当先锋阻击秦军，诈败之后撤退，引诱秦军进入狭窄的山林过道之内。”
    “同时，将军可派兵潜入秦军后方，把秦军的粮秣辎重全部烧毁，以此来打击秦军的士气。”
    ”若是如此，秦军焉能不败？”
    “善！”
    文聘很是赞许的道：“先生不愧是有卧龙之名，妙计！妙计啊！”
    “这一次若能给秦军迎头痛击，想必不用主公派援军来新野，咱们就能大败秦军了。”
    这个时候，刘备朝着文聘行了一礼道：“文聘将军，备斗胆，请求带兵伏击秦军。”
    “好！”
    文聘微微颔首，旋即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将领们，开始了发号施令。
    “玄德公、孔明先生，劳烦你们各领一千精兵，潜藏于豫山、安林之内，待秦军通过，立刻火烧博望坡，尽起兵马攻之。”
    “诺！”
    刘备和诸葛亮当即领命。
    文聘又把目光放在了关羽的身上，道：“素闻刘皇叔的两个义弟骁勇善战，胆略过人。”
    “云长将军，就有劳你担当先锋，领三千老弱残兵迎战秦军，诈败之后撤入狭窄之地，引秦军进入包围圈。”
    “诺！”
    “蔡中、蔡和二位将军，你们领所部兵马四千余人，奔袭到秦军后方，务必将秦军的粮秣辎重烧毁。”
    “诺！”
    文聘做完这一番部署，才郑重其事的道：“余下诸军，随我迎战秦军，务必毕其功于一役！”
    “诺！”
    众将都轰然唱喏。
    然而，诸葛亮却不禁皱了皱眉头。
    “仲业将军，若派兵奔袭秦军后方，需要猛将领军才好……”
    诸葛亮说话，点到为止。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诸葛亮是瞧不上蔡中、蔡和兄弟。
    蔡中、蔡和是蔡瑁的弟弟，姐夫是荆州牧刘表，出身名门，靠着这层关系才能当上大将，实则才能平庸，难当大任。
    文聘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他麾下的兵马成分复杂，蔡中、蔡和那是他们自己的部曲，文聘难道还能强迫蔡中、蔡和把部曲借给别人吗？
    这显然是不行的，更不合适。
    蔡中、蔡和也不乐意了，对诸葛亮反唇相讥。
    蔡中冷笑一声道：“诸葛村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我兄弟二人吗？”
    “哼，真是岂有此理！匹夫之勇有什么用？”
    “仲业将军，倘若我兄弟二人不能奔袭秦军后方，把他们的粮草辎重付之一炬，愿提头来见！”
    “对！”
    看着蔡中、蔡和信誓旦旦的样子，文聘姑且是信了。
    “二位将军言重了。”
    “就这样！”
    文聘哪里敢让蔡中、蔡和立下军令状？
    事到如今，文聘和诸葛亮只能希望蔡中、蔡和兄弟二人争气一点，把秦军的粮秣辎重都烧掉了。

 第232章 好的统帅，好的谋主

    豫山一带。
    此时，秦牧已经率领大军抵达了这里。
    秦牧环视一周，看着附近这较为险峻的地形，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荆州不比中原，多丘陵地带，山高水远，许多地方都不利于战马的纵横驰骋。
    这也就是为何历史上的曹操能统一北方，却无法灭掉刘备、孙权，完成大一统的重要原因。
    “传令，让大军停止行进。就地安营扎寨。”
    “诺！”
    不一会儿，秦牧的命令就被传达下去，八万秦军将士旋即找了一处靠近水源的地方下寨。
    对于秦牧的这种做法，一众谋士大将都是倍感不解。
    毕竟豫山距离新野不过几十里地，大半天的路程。
    秦军一路前行的话，说不定在天黑之前就能抵达新野城下了。
    秦牧何故止步不前？
    “公台，新野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相国，对于荆州军来说，现在最好的战法，就是坚守新野城，等待援军赶来这才对我军进行反击了。”
    陈宫缓声道：“属下听闻，文聘是一个善守的将领，之前就是他引军在新野阻遏了张绣将军的进攻。”
    “足见文聘此人的能力不一般。文聘为大将，他应该会采纳防御战，伺机而动。”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于情于理，文聘都应该坚守新野城，以拒我秦军。”
    “不过，用兵之法，往往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这……”
    陈宫颇为诧异的询问道：“相国，难道你认为文聘可能会主动出战？”
    “未必不会。”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公台，凡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
    “我大军初入荆州，挟大胜之势而来，锐气正盛，却并不熟悉南阳这里的地形。”
    “豫山、博望坡一带，我派人探查过了，皆乃是险要之地，倘若文聘在那里安排一支伏兵，待我军过其半，再杀出来以火攻之，我再多再强的兵马，也成了土鸡瓦狗。”
    古代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一个好的统帅，一个好的谋主，有什么能抵得上数万雄兵。
    因为他们知道如何选择合适的时机，迎战敌人。
    “相国，这不可能？”
    陈宫有些诧异的道：“我军数倍于荆州兵，而且战力更胜于荆州兵，文聘怎么敢主动出战？”
    “相国你是不是太过小心谨慎了？”
    “公台，用兵之道，在于出奇制胜，你能想到的，敌人未必就想不到……”
    秦牧眯起了眼睛，折射出一抹精光，说道：“文聘、刘备现在有诸葛亮和徐庶这两个智囊在一边出谋划策，这两个人善于诡诈奇谋，不得不防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
    “相国打算怎么做？”
    闻言，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刘备、诸葛亮火烧博望坡，前世的秦牧在读《三国演义》的时候，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现在秦军南下新野，必过博望坡，秦牧又怎能不谨慎一些？
    “李存孝。”
    “属下在！”
    李存孝当即站了出来。
    “我给你一千铁骑兵，你再带上自己的飞虎军，一人双马，绕过豫山，长途奔袭新野城。若城内没有多少守军，即刻攻取新野城，不得有误！”
    “诺！”
    李存孝当即领命而去。
    他固然只带着一千余骑深入敌后，哪怕是遭遇荆州兵的围攻，也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了，所部兵马不会被全歼的。
    “秦宜禄、胡车儿。”
    “属下在！”
    “你二人率领三千步骑，充当先锋军，大造声势，同时亮出我的大纛，先一步通过豫山和博望坡，我率大军随后跟上。”
    “诺！”
    秦宜禄和胡车儿当即答应下来。
    ……
    翌日，在豫山、安林一带潜藏已久的刘备和诸葛亮，终于看见了秦军的身影。
    只是秦军的队伍虽然如同长龙一般，井然有序，还旌旗蔽空，立着秦牧的大纛，却架不住眼尖的诸葛村夫一眼就看见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好。”
    诸葛亮的眉头一皱，向身边的刘备进言道：“主公，以亮观之，这可能是秦牧派出来试探的前锋部队。”
    “请主公尽快派人前去告诉云长将军和文聘，让他们率兵迂回到一边，切不可迎战这支秦军。”
    “好。”
    刘备咬牙切齿的道：“秦牧小儿，还真是多疑！”
    ……
    “报——”
    秦军的中军大纛那里，一名小校飞骑来报。
    “相国，秦宜禄将军回报，前军已经抵达博望坡，并无发现异常！”
    “再探。”
    “诺！”
    这一下，让秦牧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难道文聘、刘备真的没有在博望坡设伏？
    陈宫向秦牧进言道：“相国，兵贵神速，大军还是尽快南下新野。”
    “我还是不太放心。”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万一文聘真的在博望坡设伏，我军一定损失惨重。”
    “张绣。”
    “属下在！”
    “命你率领五千步骑跟进，沿途务必谨慎探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诺！”
    张绣当即领命而去。
    众人还是认为秦牧太过小心谨慎了。
    秦牧又把目光放在刘伯温的身上，询问道：“伯温，如果你是诸葛亮，要破我秦军的话，会怎么做？”
    “这……”
    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回禀相国，如果荆州军果真主动出战，在豫山、博望坡一带设伏的话，一定还会抄袭我军的后方，烧毁我大军的粮草辎重，以此来制造恐慌。”
    “如此一来，虽我众敌寡，敌弱我强，荆州军未必不可取得此战的胜利。”
    秦牧点了点头道：“伯温，我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啊。”
    “荆州的庞德公、司马徽他们说，卧龙凤雏有治国安邦之才，得一可安天下。”
    “诸葛亮足智多谋，未必不会想到这样的计策。”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我军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刘伯温笑了笑，说道：“相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善。”
    秦牧认为自己还是太过谨慎了。
    历史上的诸葛亮的确很厉害，但是也没有那么玄乎。
    诸葛孔明“治戎为长，奇谋为短，将略更是非其所长”。
    这句话怎么理解？
    诸葛村夫善于治军，但是出谋划策和带兵打仗方面，还是略逊一筹的。
    如果说诸葛亮的治军、内政能力是顶级的，那么他出谋划策的能力和带兵打仗的能力，只能算是一流，甚至是二流水平……
    后来的诸葛亮好似算无遗策，不过是被神化了，并没有那么厉害。
    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概因为这样的原因，他被后人列为忠臣良相的典范，跟关羽被列为“武圣”是一个道理。

 第233章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杀！”
    新野以北的湍河那里，秦军的前锋部队已经跟文聘所率领的荆州军交战了。
    湍河距离新野城不过十余里地，文聘实在是不敢放秦宜禄、胡车儿的所部兵马继续南下了。
    眼看着这种战局，刘备、诸葛亮无奈，只能对进入伏击圈中的张绣所部兵马发起了进攻。
    “放箭！”
    “咻咻咻！”
    潜藏在山道两侧的荆州兵立马探出头来，把大量的石块、滚木、松脂、火油以及各种各样的易燃物抛到了秦军的头上，然后乱箭齐发。
    火箭穿空，顿时就在山谷中引燃，燃起了漫山遍野的大火。
    “啊！”
    “噗嗤嗤！”
    惨遭伏击的秦军士卒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火势蔓延，遭到大火吞噬的士兵，嘴里发出了凄惨的叫声，然后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不要慌！不要乱！”
    “快！列阵迎敌！”
    张绣看着自己的兵马阵脚大乱，忙不迭的发号施令，准备组织起反击。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山道出口，出现了一队荆州军人马，为首的是一个环眼豹头的大汉，手上还握着一支丈八蛇矛。
    “哇呀呀！”
    那大汉一声暴喝，使人震耳欲聋。
    这嗓门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匹那贼将！认识燕人张翼德吗？”
    “驾！”
    “杀！”
    面对朝着自己冲杀过来的张飞，张绣也丝毫不慌，挺枪来战。
    “铛铛铛！”
    张绣和张飞在马背上进行了一番酣畅淋漓的厮杀，一时间不分胜负。
    这让张飞有些吃惊。
    没想到随便一员秦军战将，也这般骁勇善战？
    又激斗了一个回合后，张飞挺着丈八蛇矛大声质问道：“呔！贼将！俺张翼德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环眼贼！认识你家张绣爷爷吗？”
    一听这话，张飞就被激怒了，再一次冲了过去。
    张飞的气力奇大，丈八蛇矛大张大合，宛如疾风骤雨一样，不断的攻向张绣。
    张绣的枪法也甚是精妙，但是几经恶斗之后，张绣就渐渐不敌，落入了下风。
    “杀！”
    恰在这时，秦军的后方响起了喊杀声。
    他们穿着玄色的战衣，顶盔掼甲，一看就知道是秦牧的将士了。
    眼看着张绣被张飞逼得打落马下，连坐骑都被张飞一矛戳死，狼狈的滚落到一边，徐晃立刻拍马来战。
    “佑维将军莫慌！徐晃来也！”
    “杀！”
    张飞也是艺高人胆大，朝着徐晃杀过去。
    这时候，关羽也领着所部兵马赶来博望坡参战。
    只是秦军这边抵达的兵马是越来越多。
    张飞、关羽二人面对着秦军十几员战将的围攻，渐渐落入了下风，身上都挂了彩，但还是硬着头皮陷入苦战。
    随着战局陷入胶着，荆州军这边也是越发的危险了。
    文聘击溃了秦宜禄、胡车儿所部兵马之后，率军挺进了博望坡，只是他们要面对的是数以万计的秦军锐士，这怎么打得过？
    这时，秦牧的大纛旗已经出现在了博望坡这里。
    秦牧的出现，基本上使战局已定了。
    “撤！快撤！”
    刘备被吓得肝胆俱裂，知道不敌秦牧，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让关羽、张飞、周仓等人护着自己，一起逃离了博望坡。
    至于刚刚杀到博望坡不久的文聘，就被刘备他们卖了。
    张绣与徐晃合力擒下了文聘，秦军则是迅速歼灭了已经崩溃的荆州兵。
    ……
    “轰隆隆！”
    逃离了博望坡的刘备等人，带着残兵败将赶回新野，想凭借着新野城守一下，阻击秦军的继续南下。
    未曾想，当他们抵达新野城下的时候，城头上已经悬挂着秦军的玄色旌旗。
    站在城头之上的则是李存孝。
    “大耳贼！奉我家相国之命！我已经夺取了新野城！”
    李存孝放声大笑道：“你若是识趣的话，何不快快下马受降？”
    “天呐！”
    刘备满脸崩溃的神色，把马鞭摔到了地上，仰天长啸道：“败了，我又败了，一败涂地！”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听到这话，跟在身边的诸葛亮叹气道：“主公，事已至此，还请主公即刻率兵南下，到襄阳再图大事！”
    “此番虽丢了新野，但是刘荆州也不会太过怪罪你的。”
    闻言，刘备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扶着自己的额头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只要我刘备一息尚存，我就还没有失败！”
    “走！”
    刘备旋即调转马头，带着千余人的残兵败将逃向了南边的襄阳。
    跟在一边的徐庶则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新野城。
    他的老母亲还留在城中，现在一定是被秦军生擒了，这可怎生是好？
    ……
    博望坡之战，秦军斩首万余人，俘虏超过了五千，可谓是大获全胜了。
    文聘、蔡中、蔡和等一众荆州军将领，也被秦军生擒，新野城也被秦军轻易攻取了。
    这文聘且不说，蔡中、蔡和两兄弟着实是酒囊饭袋，领着四千余人的所部兵马前去奔袭秦军的后方，想要烧毁秦军的粮秣辎重。
    不料在半道上，就被王凌率领的两千秦军步骑击败，自己还被活捉了，未免太过丢人。
    此时此刻，秦牧还在新野城的府衙中，劝降文聘等人。
    “仲业将军！”
    秦牧见到文聘的时候，文聘浑身上下的衣甲、头发都沾染了血液，披头散发的很是狼狈，只是脸上仍旧不改坚毅之色，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决心慨然赴死了。
    秦牧上前为文聘松绑，并故作嗔怪的样子道：“仲业将军乃是我的贵客，尔等怎可无礼？”
    一听这话，文聘的脸色有所松动，却仍是不发一言。
    “仲业，我虽久居中原，却早已经听说过你了。”
    秦牧拍了拍文聘的肩膀，和颜悦色的道：“仲业有大将之才，只可惜未逢明主，刘景升徒有其名，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他不过是一条守门之犬，一介老匹夫。”
    “仲业你在刘表帐下，无法一展所长。我愿上表天子，拜仲业你为讨寇将军，不知道仲业可愿与我一起报效朝廷，匡扶汉室？”

 第234章 出卖大侄女的蔡氏兄弟

    秦牧劝降文聘的这番话，是用意极深的。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忠孝礼义，哪怕一肚子男盗女娼，嘴上还是要彰显“仁义道德”之风的。
    秦牧想把文聘收为己用，但是让文聘直接投靠自己，为自己效力，那显然是有些难度的。
    这个时候，天子大义的名分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
    汉室犹如一个集团，天子是董事长，那么诸侯就是一个个“老总”。
    文聘想跳槽，却碍于情面，但是秦牧搬出了“朝廷”，就减轻的文聘的心理压力……
    “唉！”
    文聘叹气道：“相国，多谢你的美意。”
    “但，忠臣不事二主。文聘不才，却想做比干、屈原那样的人，还请相国成全。”
    秦牧摇摇头道：“仲业，你这是愚忠，而且是私忠。”
    “你对刘表一个人的忠诚，那是私忠；对朝廷的忠诚，那是公忠。”
    “人之死也，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私忠之死，轻于鸿毛。公忠之死，重于泰山。”
    “仲业你为刘表殉节，何故？千百年后，世人也不会记得你！”
    顿了一下，秦牧又慨然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执三尺剑，建立不世之功，以升天子之阶！”
    “奈何所志未从而死乎？”
    “仲业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答复。”
    秦牧的话音一落，站在一边的刘伯温也是含笑道：“仲业将军，相国说的没错。”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相国才是一代明主，将军你效力于刘表，实在是所托非人啊。”
    闻言，文聘摇了摇头道：“相国，恕我直言，刘荆州虽非明主，却也待我不薄。其知遇之恩，文聘不敢忘却。”
    “这么说，将军是铁了心要为刘表殉节吗？”
    文聘沉默了。
    秦牧也看得出来，文聘的心里还在迟疑。
    历史上的文聘乃是曹魏名将，刘表死后，其子刘琮继任荆州牧，然后就投奔了曹操，文聘这才跟着一起改投到曹阿瞒帐下。
    在刘表帐下的时候，刘表也从未亏待过文聘，所以文聘也找不到“跳槽”的理由。
    “来人，把仲业将军带下去，好生照料，以上宾之礼对待，不可让他受了委屈。”
    “诺！”
    秦牧挥了挥手，就让两名亲卫把文聘带下去。
    有着观人术的秦牧，不难看出文聘是有可能归降自己的。
    他虽不缺将才，却也认为人才多多益善。
    暂时把文聘关起来，日后等到合适的时候，文聘自然会改变主意，愿意为秦牧效力的。
    文聘被带下去之后，蔡中、蔡和兄弟二人毫无节操的朝着秦牧下跪，跟哈巴狗一样，以各种各样的话语赞美着秦牧，生怕被秦牧砍了脑袋。
    “二位，我秦牧不养闲人。把你们放回去也不合规矩，所以，请你们去死。”
    秦牧摆了摆手道：“来人，把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
    “诺！”
    一听这话，蔡中、蔡和被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向秦牧求饶。
    “饶命啊！”
    “相国，我上有八岁老母，下有八十岁孩子……啊不。”
    “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孩子，相国怎么忍心让他们孤苦伶仃的活着？”
    “相国你是周公再世，宽仁为怀！”
    “不要杀我。相国，我们愿意为你效力啊！”
    “对！我们是刘表的妻弟，蔡夫人是我们的姐姐，相国要是留着我们，我们一定为相国你效犬马之劳，说服刘荆州向你归降！”
    蔡中、蔡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就在他们被拖拽到门口的时候，秦牧终于招了招手，让亲卫把他们又带回了台阶之下。
    秦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询问道：“蔡中、蔡和，你们那位姐姐蔡夫人，果真如传闻中一般美丽吗？”
    “美，绝美！”
    蔡中看见秦牧松了口，似乎还对自己的姐姐蔡夫人感兴趣，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道：“相国，我姐姐年少时，就艳名远播了，号称‘荆州第一美女’。”
    “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笼络人心，我等荆州士族一番商议，决定让我姐姐跟刘表联姻，以此来巩固刘表和荆州士族的关系。”
    “小人听说过相国你的兴趣爱好。”
    “小人有一大侄女，待字闺中，虽说已经许配给了刘表的二公子刘琮，但是她的容貌丝毫不亚于我姐姐蔡夫人。”
    “相国你若能把我们放回去，我们一定让大侄女嫁给相国，以有姻亲之好。”
    “……”
    这蔡中、蔡和兄弟二人，还真是毫无节操的。
    把自己的大侄女都出卖了？
    “咳！”
    还不等秦牧说话，跪在一边的蔡和就瞪了一眼蔡中，又向秦牧谄媚的道：“相国，我荆州盛产美女。”
    “这待字闺中的少女且不说，尤其是有夫之妇，甚美……嘿嘿。”
    蔡和说完，还在那里傻笑着。
    秦牧的嘴角直抽抽的道：“二位真是妙人儿。”
    “你们就是我的费仲、尤浑啊。”
    “……”
    这不是说蔡中、蔡和是奸人吗？
    眼看着秦牧似乎对美女不感兴趣，蔡和又道：“相国，你现在大兵压境，襄阳那边，荆州士族一定对是战是和之事，摇摆不定。”
    “倘若相国你能放我们回去，我们一定游说荆州士族，一起率部向相国归降。”
    秦牧一听这话，只是淡淡的笑道：“不劳烦你们了。”
    “来人，把蔡中、蔡和带下去，严加看管。”
    “诺！”
    秦牧的确没有处死蔡中、蔡和的心思。
    蔡氏在荆州是有名的士族，他们还是刘表的妻弟，在荆州是颇有分量的人物。
    他们的兄长蔡瑁，更是镇南将军军师，在荆州乃是手握重兵的大将……
    不管怎么说，留着蔡中、蔡和，对秦牧始终是有用处的。
    “伯温，传我命令，全军在新野休整两天。两天后，发兵南下，进抵樊城！”
    “诺！”
    刘伯温当即就去传达了秦牧的命令。
    虽说秦军已经攻取新野，但是大军还不能势如破竹的抵达襄阳城下。
    拦在秦军面前的，还有一座坚固的樊城。
    哪怕是攻破樊城之后，隔着一条汉江天堑，秦军也是难以逾越的。
    秦牧不得不从扬州一带把水师战船都拉到汉水，以便于渡江作战，一举捣破襄阳城。

 第235章 水淹樊城，斩杀黄祖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八月中旬。
    新野之战后，秦牧又调集了水陆大军十万人，浩浩荡荡的南下，进抵樊城、汉水一线。
    而刘表也不缺乏胆略，亲赴樊城，似乎是要跟秦牧决一死战。
    此时，在樊城外边，偌大的旷野之上，两军阵前，秦牧与刘表也进行了会面。
    刘表是一个年过六旬的糟老头子，头戴进贤冠，穿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腰配长剑，虽然胡子、两鬓斑白，却仍旧能看得出英武的风采。
    实际上，秦牧从未小觑过号称“八俊”之一的刘表。
    想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招抚了境内的宗贼势力，杀了孙坚，赶走了袁术，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襄……
    能有这样的成就，足见刘表的手腕不一般了。
    只是刘表并没有争雄天下的志向，只想守着荆州的一亩三分地而已。
    “相国，久仰大名了！”
    刘表在马背上，朝着秦牧躬身行礼，和颜悦色的笑道：“相国败曹操，灭袁氏，奉天子以令不臣，雄据北方八州之地，真乃是盖世英雄！”
    “没想到相国这般年轻，真叫老朽汗颜呐！”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刘表先是夸赞了秦牧一番。
    然而，秦牧想灭了刘表，平定荆州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的，又怎会跟刘表太过客套？
    “刘景升，本相对你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了！”
    秦牧大手一挥道：“卿乃佳人，何故为贼？”
    “你刘景升也是汉室宗亲，朝廷待你不薄，可是你居然联合曹操、刘璋、公孙度等逆贼，背叛朝廷，公然造反，我岂能容你？”
    “景升公，念在你治理荆州十余年，使荆州政教大行，群民悦服的份上，我可以保你周全，保你及其子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只要你倒戈卸甲，以礼来降，本相当上奏天子，拜你为太尉，封穰侯，位居三公，光宗耀祖，岂不美哉？”
    闻言，刘表冷笑一声，说道：“秦牧，你把我刘表当成傻子吗？”
    “天下人谁不知道你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老夫乃是鲁恭王之后，汉室宗亲，又岂能助纣为虐？”
    “我荆州仍有十多万大军枕戈待旦，秦牧你若有能耐，就试一试！”
    “你要是想取荆州，不凭口舌，唯仗利剑！”
    “好。”
    秦牧与刘表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都调转马头。
    话不投机半句多！
    “攻城！”
    “杀！”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秦军士卒，立刻就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向了樊城。
    这一次南征荆州，秦牧不说是做足了准备，但是秦军的粮秣辎重是根本不缺的。
    投石机、云梯、冲车、撞城锤等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应有尽有。
    但是，秦军想要攻破坚固而又有重兵防守的樊城，并不容易。
    ……
    秦军一连猛攻了樊城三个昼夜，始终是不能攻克这座坚固的城池。
    眼看着士卒有些疲敝，锐气消沉了一些，秦牧就下令停止了继续攻城，把樊城围了起来，围而不攻。
    时逢八月，阴雨绵绵，也不利于秦军的攻城战。
    这个时候的秦牧，还站在汉水河畔，望着阴云密布的穹隆，以及波涛汹涌的汉江，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思。
    跟在秦牧身边的，则是刘伯温、陈宫、贾诩三个谋士，以及胡车儿、李存孝等亲卫。
    胡车儿为秦牧撑伞，自己也难免被绵绵秋雨淋湿了身子。
    刘伯温上前道：“相国，这大雨一连下了好几日，都未曾停过，以至于汉水暴涨，溢出了河岸。”
    “要是这雨势不减，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把我军大营淹没了。”
    “我军基本上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倘若洪水袭来，他们恐怕都难逃此难。”
    “是啊。”
    陈宫也是向秦牧进言道：“相国，现在这雨势越来越大，还没有停雨的迹象。”
    “襄江、汉江之水暴涨，水势汹猛，倘若刘表以水攻我军大营，只怕咱们根本挡不住……”
    秦牧笑了笑，道：“公台、伯温，莫非我不知兵吗？”
    “这……不知道相国有何打算？”
    陈宫知道秦牧不会无的放矢，故而有此一问。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咱们要先下手为强，水淹樊城。”
    “伯温。”
    “属下在！”
    “你即刻命人收拾雨具，多造船筏！”
    “诺！”
    刘伯温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又把目光放在了陈宫的身上，道：“公台，你吩咐下去，派七万将士堵住各处水口，同时把营寨安置到高处。”
    “诺！”
    秦牧做了一番严密的部署。
    他依稀记得，演义里的关羽是“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以至于威震华夏的。
    那应该是属于关公的最高光时刻了。
    时也命也！
    这一次，老天爷站在了秦牧的这一边。
    ……
    樊城、襄阳地区的大雨，一连下了十几天，经久不绝。
    趁着这个时候，秦军数万士兵在罾口川、白河、小清河及西北的普沱沟一带，构筑了许多河堤蓄水。
    等到绵绵秋雨好不容易停止了，秦牧终于下令掘开河堤，使大水漫灌，冲击了樊城。
    这樊城且不说，罾口川那里的荆州军营寨，黄祖的所部兵马，原本是跟樊城的荆州军呈现出掎角之势，以此来抗拒秦军的。
    罾口川位于樊城的西北，处于低洼地带，黄祖本来还想带兵逃跑，却被秦军阻击，进退不得。
    在山洪暴发的时候，罾口川的荆州军大营就被吞没了。
    五六丈高的洪水，宛如汪洋大海一样，这让罾口川那里的荆州军怎么躲？
    “杀！”
    秦军搭乘早就准备好的大船、木筏，不断放箭，以密集的箭雨射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眼看着逃生无望，不少荆州军都扔掉了武器，向秦军投降。
    虽说荆州军的将士是南方人，熟悉水性会游泳，但是他们难逃船上的秦军弓弩手的利箭射杀。
    只此一战，黄祖战死，秦军斩首五千人，俘虏三千余人，被大水淹死、失踪的荆州军将士更是不可计数。

 第236章 逆风战神刘表

    “天呐！”
    樊城的城头之上，此时刘表领着蔡瑁、刘备、霍峻、甘宁等一众荆州军将领，眼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大水，不禁大惊失色。
    然而，更坏的消息传了过来。
    “报——”
    一个小校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城头上，向刘表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溃兵来报，黄祖将军战死，其所部兵马，也几乎全军覆没了！”
    “什么？”
    听到这话，刘表一口气没喘上来，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差点没有两眼一抹黑，晕厥过去。
    “主公！”
    “我没事……”
    刘表黑着脸，一拳砸在了垛口之上，很是悲愤的道：“难道，真是天亡我也吗？”
    站在一边的蔡瑁低着头道：“主公，以属下之见，樊城多半是守不住了！”
    “请主公趁着秦军的战船还没有对樊城形成合围之势，夜晚乘轻船返回襄阳！”
    “只要主公还在，凭借着襄阳城的坚固，再有数万荆州将士拼死守城，秦军一定不能攻取我荆州的！”
    听到这话，刘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而刘备则是急忙劝谏道：“景升公，万万不可！”
    “这山水来的快，去的也快，想必不会太久！”
    “眼下景升公若是弃守樊城，一败再败的话，恐怕荆襄将士也是士气消沉，生出归附秦贼之念想。”
    “到时候兵无斗志，将无战心，景升公！咱们拿什么守住襄阳？拿什么守住荆州？”
    刘表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玄德，你说的没错。”
    “来人！把我的坐骑牵过来！”
    “诺！”
    不多时，刘表心爱的坐骑，一匹神骏的白马就被迁到了城头之上。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刘表一咬牙，把这匹白马推到了滚滚洪水当中，活活淹死。
    “主公，你这是……”
    刘表一脸坚毅的神色，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一众荆州军将士，朗声道：“诸位，我刘表与你们盟誓，死守樊城！”
    “以必死之心迎战秦军！若有进言撤退者，下场有如此马，立斩不赦！”
    “包括我在内，自我以下，如有弃城而逃者，杀！”
    “愿为主公效死！愿为主公效死！”
    刘表的这一举动，使原本志气消沉的荆州军将士再一次振作起来，充满了斗志。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刘表表现出来的大无畏气概，着实是震撼到了所有人。
    所以，荆州军的将士都愿意为刘表卖命了。
    刘备、诸葛亮看着这样的刘表，也是暗暗吃惊。
    没想到刘表在关键时刻，居然如此悍不畏死？
    这还是那个看起来儒雅随和，人畜无害的刘表？
    刘表分明是跟袁绍一样，是一个“逆风战神”！
    不到残血，他根本不会玩！
    “德珪，你即刻派人找寻重物，什么东西都好，把城门口、城墙等处进水的地方填补上，破漏的城墙也要修补一番。”
    “诺！”
    蔡瑁当即领命而去。
    ……
    “杀！”
    翌日，对樊城完成合围的秦军，就对樊城发起了猛烈进攻。
    由于大水还没有消退，山洪仍旧在冲刷着樊城的城墙，水位都漫到了角楼、垛口、女墙等地方，几乎要浸没城墙了。
    所以秦军将士就搭乘着战船，依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冲着城内的荆州军士兵不断放箭，杀伤了不少的敌人。
    不过，在刘表的督战下，荆州军上上下下也是同仇敌忾，爆发出了非凡的战斗力。
    这山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只一个上午，水位就下降了不少。
    而秦军也迟迟不能攻破樊城。
    秦牧帐下的兵马以北方人居多，他们不习水性，无法适应战船的颠簸，所以战斗力是大打折扣的。
    仅凭着帐下的水军将士，秦牧一时间也占不到多少的便宜。
    “鸣金，收兵。”
    “诺！”
    随着秦牧下达的撤退命令，原本还在猛攻樊城的秦军将士，这才如蒙大赦，好似潮水一般退去了。
    白天一战，让秦牧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小觑了刘表，也小觑了荆州军的斗志啊。”
    秦牧摇摇头道：“早知道樊城会有这一连十几天的大雨，能够使我军水淹樊城的话，我就调扬州军团过来参战了。”
    闻言，站在下首的刘伯温陪笑道：“相国，你又不是神人，又岂能真的算无遗策，把什么事情都料到？”
    “伯温、公台，事已至此，你们可有破敌之策吗？”
    刘伯温与陈宫对视了一眼。
    陈宫想了一下，便道：“相国，荆州军的抵抗很是强烈，我军这一时半会儿的，难以攻克樊城。”
    “这水淹樊城，给了咱们优势，也给了咱们不小的劣势。”
    “劣势，就在于我军士兵大多来自中原、河北一带，水战不是他们擅长的。
    “还不如等水位下降之后，再进攻樊城。”
    “或者，相国可以考虑对樊城围而不攻，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法，困死刘表以及樊城内的荆州军。”
    “在孤立无援，又缺乏粮秣的情况下，荆州军只能选择突围，或是向我军投降。”
    秦牧缓声道：“这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相国，也只能如此了。”
    刘伯温也赞同了陈宫的这一战法。
    樊城当中的荆州军龟缩不出，秦军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把他们困死。
    “公台，你替我起草一道手谕发回许都，让房玄龄、华歆他们尽快调配粮秣过来，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诺！”
    ……
    农历十月。
    秦军包围了樊城一个多月，围而不攻，却始终没有能撼动这座坚固的城池，迫使荆州军出逃。
    襄阳那边过来的援军，运送粮秣辎重的荆州军也被秦军消灭，或打了回去。
    因此，樊城的守军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在此期间，秦牧还耍了不少阴招，譬如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法，让樊城里的军民有逃出去的希望，放走了不少樊城的百姓。
    秦牧又让人切断了城内军民的水源，只是架不住荆州军还能挖掘水井，以此来补充水分。
    被围困一个多月的樊城，其实也到了危急关头。
    缺粮！

 第237章 益州的强大之处

    “主公，现在城中的粮食，只能维持我军三日所需了。”
    樊城的府衙中，蔡瑁苦笑着向刘表禀告道。
    刘表见到四下无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德珪，你可有什么良策吗？”
    “良策不敢说。”
    蔡瑁低着头道：“主公，以属下之见，事已至此，咱们只能突围了。没有粮草，将士们也无法作战。”
    “这一个多月来，秦军对樊城是许出不许进，围三阙一，我军的粮道已经被断绝，无以为继。”
    “眼下军中人心惶惶，兵无斗志，将无战心。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不等秦军破城，我军将士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不行。”
    刘表摆了摆手道：“那天的白马之誓，言犹在耳，我怎可相忘？”
    “秦军这么多人马，他们每天人吃马嚼所消耗的粮草不可计数。”
    “而秦军的粮秣辎重都是从中原千里迢迢的运送过来的，期间又会消耗几何？”
    “我想，秦军此时也缺粮，现在就看谁耗得过谁了。”
    “哪怕是让将士们杀战马充饥，我也一定要坚守樊城，寸步不让！”
    闻言，蔡瑁苦笑不已的道：“主公，恕我直言，秦军征战这么多年，何时听说过他们缺粮？”
    “这……”
    刘表也是心里五味杂陈的。
    真不知道秦牧哪儿来的这么多粮草，他打仗从未缺乏过粮草！
    真是气人！
    这时，蔡瑁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又向刘表进言道：“主公，以属下之见，主公你若是不愿违背白马之誓，何不派人跟秦牧议和？”
    “秦军对樊城久战不克，后勤压力也在不断增大。”
    “倘若主公开出合适的条件，秦牧未必不愿意跟咱们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的。”
    蔡瑁作为刘表的妻弟，跟过刘表那么多年，还是十分了解自家主公的为人。
    刘表注重自己的名声，好面子，当然是不愿意违背自己当众许下的誓言。
    推崇一诺千金的刘表，要是让他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刘表也是一时间迟疑不决，陷入了沉思。
    ……
    与此同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接到了来自汉中的急报。
    “让贾诩、刘基、陈宫他们来见我。”
    “诺！”
    胡车儿当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陈宫、刘伯温和贾诩就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各自落座。
    秦牧脸色颇为凝重的道：“诸位，我适才接到急报，曹操已经率军逼降张鲁，攻取了汉中。”
    “什么？”
    一听这话，陈宫三人都不禁勃然变色。
    汉中沦陷的消息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是一清二楚的。
    汉中郡可谓是益州的北边门户了，他们不难猜出，曹操攻取汉中之后，下一步一定是夺取益州……
    陈宫皱着眉头道：“相国，一旦让曹操拿下了益州，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有了益州这个天府之国的曹操，基本上就不缺兵马钱粮，一定会成为相国你的劲敌。”
    “我知道。”
    秦牧缓声道：“我找你们来，是想商议一下。是不是跟刘表议和，再西征曹操，以迫使曹军不得不回援。”
    “这……”
    陈宫沉吟片刻后，回答道：“相国，以属下之见，大可不必。”
    “刘璋虽是庸主，益州也并无多少强兵劲旅，但是益州多崇山峻岭，关隘阻塞，他曹操想攻取益州也并非易事。”
    “眼下樊城的刘表已经是强弩之末，相国何不一鼓作气，破樊城，灭刘表，平定荆州之后，再做打算？”
    此言一出，还不等秦牧说话，刘伯温就反驳道：“不妥。”
    “公台，若是按照你的主张，恐怕曹操会抢在咱们平定荆州之前，先一步夺取益州。”
    “你太低估曹军，也太高估蜀中军队了。”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有刘璋这样的主公，益州军哪怕是坐拥雄关天险，也根本挡不住曹军的强大攻势。”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军真的灭了刘表，平定了荆州又如何？”
    “到时候坐拥司、雍、凉、益四州之地，成了强秦之势的曹操，居高临下，进可攻，退可守。”
    “他随时都能东出，从多个方向进攻相国治下的荆州、并州、兖州、豫州，而我军则是防不胜防，根本奈何不了他。”
    “……”
    陈宫不禁沉默了。
    被刘伯温一提醒，陈宫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秦牧是绝不能容忍益州被曹操攻取的。
    益州乃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人口众多。
    这别的且不说，益州是大汉面积和人口第一大州。
    拥有十二郡一百一十八邑。
    在之前的人口普查中，益州的人口多达一百五十二万户，七百二十四万口！
    这些年来，益州较为安定，大量的中原流民因为战乱逃到了益州安家落户，所以益州的人口绝对是只多不少的。
    历史上的蜀汉，为什么能凭借一个益州，跟曹魏、东吴三足鼎立？
    这就是益州的“强大”之处！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
    益州这个地方，所坐拥的优势太大了，古往今来在巴蜀之地立足的割据政权也不可计数。
    要是秦牧让曹操攻取了益州，那还了得？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继续征讨荆州。系统奖励：九转金丹（万能药）一枚！】
    【选择二：跟刘表议和。系统奖励：人物“杜如晦”！】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相国。”
    这个时候，胡车儿拿着一道竹简，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上郡捷报！”
    “哦？”
    秦牧打开了竹简一看，顿时是喜忧参半的。
    按理说，对于捷报秦牧应该是高兴，奈何这战果不尽如人意。
    李靖率军在肤施又一次大败马超，斩获颇丰，而马超则是带着残兵败将逃奔关中，估计是投靠到曹操帐下了。
    有了马超的加盟，曹操的势力也会强上一些。
    秦牧之前收留马超，看中的正是马超在凉州以及羌人当中的影响力，为他吸引到了不少羌人以及凉州军民来并州定居。
    现在，随着马超这个二五仔的背叛，恐怕曹阿瞒能顺利巩固他自己在凉州的根基，军力与日俱增……

 第238章 天降陨石，天助我也

    “杀！”
    翌日，秦牧一反常态，下达了对樊城猛攻的命令。
    秦牧要做的，自然是“以战促和”，迫使刘表服软，先一步派人来跟自己求和。
    而经过了秦军的一番凶猛攻势之后，樊城也变得摇摇欲坠，几乎被秦军攻陷了。
    好在刘表亲自上城头督战，这才击退了秦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饶是如此，刘表知道再这样下去，樊城迟早会被秦军攻破，所以当天夜里，刘表就派出了自己的外甥张允作为使者，到秦军营寨当中议和……
    求和！
    “张允，既然是求和，不知道你家主公刘荆州，可有诚意吗？”
    秦牧眯着眼睛询问道。
    “有诚意，有诚意。”
    张允忙不迭的道：“相国，只要你能退去大军，并把新野归还荆州治下，我家主公愿意年年向许都派遣使者朝拜，并赠予相国三千两黄金，军粮五万石，以助军资……”
    “大胆！”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陈宫就瞪着眼睛，怒斥道：“好一个张允！古往今来，我从未听说过打了胜仗，还要割地求和的！”
    “张允，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形势。相国，请把这厮乱棍打出去！”
    “且慢！”
    张允被吓了一跳，连忙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在下这一次是代表刘荆州，来跟相国你议和的。”
    “相国你们若是不满我家主公开出的条件，大可再议一议，议一议。”
    闻言，秦牧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刘伯温心领神会，淡淡的扫了一眼张允之后，说道：“张允，你家主公想化干戈为玉帛，可以。”
    “此番相国动辄大军南征，损耗巨大，绝不可能无功而返。”
    “请你回去转告刘表，让他割让江夏郡给相国，并撤出樊城，两家以汉水为界，刘表还要赔偿我军在战争中的一切损耗！”
    “至少一百万两黄金，以及五十万石军粮，方能弥补我大军的损失。”
    “什么？”
    张允好似被晴天霹雳砸到了一样，顿时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张允这才反应过来，愤愤不平的道：“伯温先生，相国！你们根本就没有和谈的诚意！”
    “江夏郡和樊城乃我荆州重镇，岂能拱手让人？”
    “还有这百万两黄金，太荒谬了！我偌大的荆州，哪里有这么多的黄金？”
    “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听到这话，秦牧轻笑一声道：“张允，这事儿你做不了主。”
    “回去转告刘表，他若是不愿意割让江夏郡，把兵马撤出汉水、襄江以北，以及赔偿我大军一百万两黄金，五十万石军粮的话，无妨。”
    “他不给，我当自取。只是到时候，恐怕就不止一个江夏郡，以及区区的钱粮那么简单了。”
    ……
    张允知道谈判无法持续下去，于是折返了樊城，跟刘表汇报此事。
    刘表很是愤怒的道：“秦牧小儿，根本就没有和谈的意思！他是非要置我于死地，攻取荆州不可啊！”
    这钱粮且不说，刘表是万万不能把江夏郡割让给秦牧的。
    荆州七郡分别是：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和长沙郡。
    荆南四郡且不说，南阳、江夏与南郡，乃是荆州的精华之所在，秦牧已经几乎攻取了整个南阳郡，要是再让他得到江夏郡，刘表还有翻盘的机会？
    基本上只能苟延残喘了，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景升公。”
    刘备站了出来，脸色坚毅的道：“咱们跟秦牧拼一个鱼死网破！”
    “樊城和江夏郡，皆乃是荆州的军事重镇，命脉所在，绝不可被秦牧掌控。”
    刘备的话音一落，蔡瑁则是反驳道：“玄德此言差矣。”
    “现在军中粮草告罄，将士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若再战，唯恐不利，樊城失陷且不说，主公万一发生意外，荆州诸郡也是保不住了。”
    顿了一下，蔡瑁又朝着刘表躬身行礼道：“主公，以属下之见，还是继续跟秦牧议和。”
    “江夏郡不能给秦牧，但是樊城却未必不可……”
    刘备意味深长的道：“德珪，区区一个樊城，能满足得了秦贼的胃口吗？”
    “除了樊城，咱们还能答应赔给秦牧百万两黄金，以及五十万石军粮，想必秦牧也会斟酌一番的。”
    听到这话，刘备摇摇头道：“割地赔款事贼，无异于抱薪救火。德珪，你这是在害了景升公，也是在害了荆州。”
    “那不知道玄德有何见教？”
    “这……”
    刘备一时语塞，也想不到好的对策。
    就在刘表陷入沉思的时候，坐在刘备身后的诸葛亮，摇晃着手上的鹅毛扇子，微微一笑道：“景升公，我有一策，或可大破秦军，助荆州诸军转危为安。”
    “哦？愿闻其详！”
    刘表不由得两眼放光。
    早就听说“卧龙”诸葛亮足智多谋，刘表还是非常相信庞德公、司马徽他们的眼光的。
    只见诸葛村夫一抖衣袖，神神叨叨的道：“亮方才夜观天象，有流星在秦军大营上方出现又消失，白天又有云气像崩塌的山，所以亮占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今夜子时过后，会有陨石下坠到樊城一带。”
    “那颗陨石，又名‘营头星’。”
    “当年昆阳之战的时候，王莽军营上方也出现过一次营头星下坠，光武皇帝于是顺势而为，以二万汉军击败了四十二万新莽军，大获全胜，这是以少胜多的军事奇迹。”
    “昔日美阳之战中，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等人的西凉叛军，也是军营上方出现营头星，这种天象一般被视为不详，所以叛军士气大跌，最终被皇甫嵩、董卓所破……”
    “营头星的出现，已经被视为不详了，更何况现在还真的有陨石下坠？”
    “景升公，这一次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听到这话，刘表、刘备等人都喜不自禁，众人的斗志也被鼓舞起来了。
    刘表很是激动的向诸葛亮请教道：“孔明，这营头星，真的会下坠到秦营？”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我还不敢确定。不过，亮可以推测到，这营头星坠落之地，一定是樊城、汉水一带。”

 第239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得知今夜子时，会有陨石从天而降，刘表认为自己反败为胜的时机到了，于是决定埋锅造饭，让荆州军将士都吃饱饭。
    等陨石一坠落，秦军哗然之际，他们就趁机攻破秦营，击败不可一世的秦军。
    与此同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刘伯温、陈宫和贾诩，也向秦牧禀告了“营头星”出现的事情。
    “相国，怪星昼行，名曰营头，如果坠落乃‘大诛之象’……”
    刘伯温皱着眉头道：“想当年昆阳之战、美阳之战，都曾出现过营头星在战败者的一方。”
    “现在我军上方出现营头星，将士们尽皆恐慌，认为自己会有不测之险，所以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我尼玛。
    这让秦牧心里把这“营头星”骂得狗血喷头。
    什么营头星，这不是扫把星吗？
    偏偏营头星这种星象是广为人知的，昆阳之战中的新莽军和美阳之战中的西凉叛军之所以战败，就是因为营头星的出现，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恐慌情绪。
    古人迷信鬼神，认为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不是秦牧能阻止的事情。
    一支丧失了胆气，惊恐万状的军队，这还怎么打仗？
    “伯温，以你们之见，现在我军应当如何是好？”
    “相国。”
    陈宫挥了挥手道：“星象之说，甚是荒谬。”
    “不过，这种事情玄之又玄，又不能不信，至少对咱们秦军在士气上造成了极大的打击，这让我军将士相信上苍站在了刘表的一方，而我军必败。”
    “他们连战胜敌人的勇气都没有，如何作战？”
    “以属下之见，相国可以暂时撤到新野，另做打算。”
    撤？
    那不是让秦牧半根毛都捞不着吗？
    早知如此，白天的时候秦牧就应该答应刘表开出的条件了。
    这时，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属下方才观测天象，发现今夜子时过后，会有一颗陨石，坠落到樊城的地界上，具体位置不明。”
    “不过，一旦陨石下坠，到时候我军将士难免更加恐慌，要是城内的荆州军杀出来，一场惨败就在所难免了。”
    一听这话，秦牧不由得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陷入了沉思。
    他旋即把目光放在了一直不发一言的贾诩身上，问道：“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天象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的。不过，有的时候，未必不可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怎么说？”
    “刘表帐下也不乏智囊，眼下营头星出现在我军营寨上方，他们一定认为有机可乘，必然想派兵劫营，以至于趁着我军崩溃之际，出兵反败为胜。”
    贾诩语重心长的道：“既如此，相国你何不将计就计？”
    “善。”
    贾诩说话，点到为止，不过秦牧懂了。
    他，要连夜跑路！
    “让张绣、吕蒙过来。”
    “诺！”
    秦牧随即把张绣和吕蒙传召到中军大帐之内，交代了他们一些事情，让二人领着三万步骑到唐河、湍河列阵，随时准备迎敌。
    秦牧又将背嵬军、玄甲军万余铁骑兵交给鲁肃和徐晃指挥，让他们先行一步赶到罾口川一带，听见喊杀声响起之后，即刻包抄过来，歼灭荆州军，并顺势攻取樊城。
    做完了这些部署，秦牧这才心下稍安。
    就算因为“营头星”的出现，自己会失利，想反攻秦军的荆州兵也跑不掉了。
    ……
    “咻——”
    一颗流星划破了大气层，朝着樊城这边不断下坠。
    此时，偌大的秦军营寨当中，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害怕秦军真的是“霉运当头”，遭遇不测。
    秦牧站在箭楼之上，看着天空中越发耀眼，越发清晰的那颗星星，也就是“营头星”，心情有些沉默。
    他有些怀疑，这个时候自己平定荆州，是不是“逆天而为”？
    秦牧是一个无神论者，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然他怎么会穿越到这个时代？
    只见那一颗流星已经变了颜色，因为摩擦大气层，成了一颗滚烫的火球，好似炙热无比的太阳一样。
    “撤！”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数万秦军将士好似如释重负一样，纷纷跟在了秦牧的身后，朝着北方开拔。
    他们连营寨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带上粮秣辎重之后，就急匆匆的加入了“逃跑”的队伍中。
    秦军这是要躲着营头星！
    眼看着秦军要跑，刘表已经按耐不住，要下达追击的命令。
    跟在一边刘备进言道：“景升公，不可！”
    “秦牧小儿诡计多端，善于使诈，说不定他在半道上埋伏了重兵，就等着咱们往里钻！”
    “穷寇莫追啊！”
    “正是。”
    诸葛亮也是皱了皱眉头道：“刘荆州，秦军虽因为营头星的出现，有了极大的恐慌，但是锐气并未完全消沉，一旦秦牧果真在半道上设伏，则我军危矣，荆州危矣！”
    然而，刘表却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反败为胜的大好时机，一意孤行，下达了全军追击的命令。
    “杀！”
    “轰隆隆！”
    喊杀声冲天而起，气冲霄汉，马蹄声纷乱。
    三四万的荆州军步骑追着秦军一路北上。
    憋了这么多天的怨气，荆州军将士终于得以发泄出来了。
    秦军这边则是狼狈的逃窜，不少士卒被乱箭射杀而死。
    秦牧反倒是丝毫不慌，骑着自己的踏云乌骓，跑在了队伍的中间。
    以踏云乌骓的脚力，能迅速逃跑，只是秦牧不会轻易抛下自己的将士。
    “传令，让将士们把军需辎重全扔了，旌旗也扔了！轻装跑路！”
    “诺！”
    随着秦牧下达这样的命令，秦军将士们更是忙不迭的扔掉了军粮、旌旗，以及各种各样的器械，不说是丢盔卸甲，却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身上沉重的盔甲，反而是成了他们的累赘。
    而秦军的这些辎重，在荆州兵的眼中可是难得的财物，于是他们果真中计，纷纷争抢，现场乱哄哄的一片。
    刘表则是兴奋的大笑道：“秦牧败了！秦军败了！”
    “荆州的儿郎们！随我杀！谁取了秦牧的首级，我赏金一万两！”

 第240章 城头变幻大王旗

    “杀！”
    从樊城到新野几十里的旷野之上，秦军一路逃亡，荆州军也在后边紧追不舍。
    秦牧亲自断后，以防止秦军真的溃散了。
    作为三军统帅，秦牧就是秦军的军魂所在，倘若他跑在最前面，就算是再精锐的部队，也会真的溃逃的。
    此时，早就等候在唐河、湍河一线的张绣、吕蒙以及三万步骑，见到追来的荆州军之后，立即发动了凶猛的攻势，从侧翼突破了荆州军的队伍。
    “吁——”
    秦牧也是调转马头，握着手上的天龙破城戟，指着还追杀过来的敌人，朗声道：“弟兄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随我杀！”
    “杀！”
    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秦军锐士，终于在秦牧的一声令下，宛如潮水一般，扑向了对面的荆州军。
    突然出现的秦军，以及突然反击的秦军，给予荆州军造成了极大的重创。
    刘表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只是，为时已晚！
    “噗嗤！”
    “唰！”
    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荆州兵，跟待宰的羊羔一样，惨遭秦军的屠戮。
    还不等刘表组织起有效的反击，荆州军就全线溃败了。
    荆州军朝着樊城的方向而去。
    这可真是时来运转。
    之前荆州军还追着秦军打，现在反过来，他们又被秦军追杀了几十里地，赶回了樊城的地界。
    然而，当刘表、刘备、蔡瑁等人赶到樊城外边的时候，只见城头上已经换上了秦军的玄色旌旗！
    城头变幻大王旗！
    刘表崩溃了。
    负责留守樊城的张允，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刘表哭诉着。
    刘表对于自己这个外甥，也是恨铁不成钢，却知道事已至此，责罚张允已经没用了。
    “快！往襄阳撤！”
    “快撤！”
    刘表于是调转马头，朝着襄阳那边撤退。
    隔着一条汉水河，荆州军原本是难以强渡的，好在刘表让人事先准备了不少的战船、木筏，足以使大军渡河了。
    但，秦牧岂能容忍荆州军全身而退？
    此时，刘备一剑砍死了一名秦兵，然后环视一周，吩咐身边的关羽和张飞道：“二弟三弟，你们保护孔明、元直二位先生先走！我随后就到！”
    “大哥……”
    “走！”
    “诺！”
    刘备的这一举动，让诸葛亮和徐庶都很是感动。
    不过，刘备身边还有刘封、周仓等人率领的数百亲卫保护着，倒是一时间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大耳贼！休走！”
    “吃我一戟！”
    秦牧的眼光很是毒辣，虽说现在是凌晨时分，还没有黎明破晓，但他仍旧能凭借着火光，看见了刘大耳。
    “啊！”
    刘备被吓得肝胆俱裂，连跟秦牧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拍马就跑。
    “噗嗤！”
    “唰！”
    秦牧一人一戟一马，犹入无人之境一般，杀死了十多个挡在自己跟前的敌人，随后看着还在前边逃跑的刘备，他取出了自己的八宝穿云弓，搭上利箭，瞄准了刘大耳。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能放跑了刘备！
    “咻——”
    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噗！”
    “嗷呜——”
    刘备的嘴里发出了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他关键时刻察觉到了危险，想低下头躲开这致命的一箭，却躲闪不及。
    一道血液飞溅而出，刘备的一只大耳朵就被射落，掉在了地上。
    这钻心的痛楚，让刘备惨叫个不停，额头冒出了冷汗，面目狰狞起来了。
    “驾！”
    秦牧还在朝着刘备冲杀过去。
    此时此刻，刘备距离河岸还有几十丈的距离，秦牧有把握在刘备登船之前，冲到那里，把这厮斩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秦牧快要追上刘备的时候，天空中的那一颗陨石已经下坠了，划破了虚空，烟雾缭绕，硝烟弥漫，直挺挺的朝着秦牧那里坠落过去。
    艹！
    秦牧顿感头顶烧灼了一样，眼看着陨石越发的逼近，他胯下通灵的踏云乌骓马察觉到了危险，立刻就载着秦牧跑向了一边。
    不要命的跑向了一边！
    “轰隆隆！”
    随着陨石坠落，汉水河岸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陷坑，躲闪不及的人被陨石活活砸死，甚至是汽化了，整个人瞬间蒸发。
    陷坑当中，只剩下一片烧焦的尸体……
    “相国！”
    “快！保护相国！”
    秦牧身边的燕云十八骑，以及一众秦军锐士，忙不迭的跑向了秦牧的方向，把秦牧护在了中间。
    所有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陨石坠落的速度很快，让人防不胜防。
    秦牧坐在马背上，安抚着胯下的踏云乌骓躁动的情绪，良久，又扶着自己的额头道：“这一幕，够我吹很多年了。”
    “相国还有心情说笑，看起来并无大碍。”
    身边的刘伯温笑吟吟的道。
    秦牧又抬头一看，只见荆州军的战船已经逃离了岸边，朝着襄阳的方向而去。
    能逃走的只是少部分人，还有大量的荆州兵滞留在了汉水北岸。
    等待他们的，不是引颈受戮，就是不得不放下武器，向秦军归降。
    ……
    樊城之战，秦军可谓是大获全胜。
    刘表已经三连败，先败于颖阳，又败于新野，再败于樊城，荆州军的主力基本上折损殆尽。
    但是，秦牧想要一鼓作气，攻克襄阳，平定荆州诸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汉水、襄江乃是襄阳的北部屏障，如同长江天堑一样难以逾越，而荆州军的水师其实并没有多少折损，主力仍在。
    如何强渡汉水，成了秦军的一大难题。
    就算秦军真的渡过了汉水，襄阳也是一座非常坚固的城池，不下于樊城，又囤积了那么多的钱粮，恐怕秦牧想平定荆州，没有一年半载的，难以办到。
    有鉴于此，秦牧采纳了刘伯温、陈宫的谏言，决定让刘表割地赔款，然后化干戈为玉帛，使他能投入更多的军力去西征曹操。
    曹阿瞒这个时候还在攻取益州，秦牧是不能容忍他得逞的。
    于是，秦牧打算派一个使者过江，到襄阳跟刘表谈判，但是让谁作为使者，却成了难题。
    “相国，让属下去。”
    刘伯温主动请缨道：“属下不才，却也是能说会道，一定让刘表大出血，从此再无多余的钱粮训练兵马，打造器械，有恢复元气的可能性。”

 第241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这一次秦牧的目的，当然是要狠狠地压榨刘表一番了。
    打蛇不死，反被其咬。
    这可不是秦牧想看见的。
    秦牧摇摇头道：“伯温，你若出使襄阳，刘表怕是会对你不利。”
    “相国说笑了。”
    刘伯温缓声道：“刘表现在是强弩之末，只是待在襄阳苟延残喘而已，又怎敢对属下不利？”
    “刘表可能不会，只是刘备这些对我恨之入骨之人，就未必了。”
    “这……”
    刘伯温想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万一刘备杀了出使襄阳的刘伯温，秦牧岂不是亏大了？
    刘备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胆子的。
    届时刘伯温一死，秦牧势必动怒，刘表也会不得不选择跟秦牧死战，不死不休。
    “那，不知道相国想派谁作为使者？”
    “秦宜禄怎么样？”
    “他？”
    刘伯温笑吟吟的道：“秦宜禄而今官拜羽林中郎将，品秩比二千石，等级是够了。”
    “只是他缺乏临阵机变的能力，武艺也一般，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说到底，秦牧还不是让秦宜禄去送死的吗？
    居心何在？
    了解秦牧心思的刘伯温、贾诩和陈宫，脸上都不由得出现了古怪的表情。
    秦牧眯着眼睛道：“那就等着刘表派使者上门？”
    “相国，现在的刘表，以及荆州众人都好似惊弓之鸟，都忙着调兵遣将，修筑防御工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相国你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思。”
    这就让秦牧有些头疼了。
    如果在荆州耽搁太多的时间，曹操一旦灭了刘璋，攻取了益州，秦牧之前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将付之东流？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派刘伯温出使襄阳。系统奖励：驻颜丹一枚！】
    【选择二：派秦宜禄出使襄阳。系统奖励：“拦精灵”一百套！】
    【选择三：自己出使襄阳。系统奖励：特殊能力“拟音术”！】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三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这驻颜丹且不说，“拦精灵”是什么鬼？
    秦牧需要这种东西吗？
    搞出人命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之前还有一个任务“跟刘表议和”，尚未完成。
    现在系统居然颁布了下一个选择任务，这是有悖于常理的。
    让秦牧严重怀疑，自己的神级选择系统，是不是出现了bug。
    “伯温，你们都先出去一下。”
    “诺。”
    不一会儿，秦牧跟川剧变脸一样，一抹自己的脸庞，整个人就变成了秦宜禄的相貌。
    除了身形、声音有所不同，秦牧就基本上成了秦宜禄！
    这就是易容术的厉害之处。
    系统奖励给秦牧的“易容术”这一特殊能力这么久，秦牧还是第一次使用。
    旋即，秦牧又让刘伯温、贾诩、陈宫三人进来。
    一看见秦牧，刘伯温等人都愣住了。
    “秦宜禄，你好大的胆子，你怎敢穿着相国的衣甲，坐在的相国的帅位上？”
    “快下来！”
    他们都没有认出秦牧。
    就连朝夕相处的人都认不出秦牧，可想而知，刘表、刘备、诸葛亮那些，也是一样的。
    “伯温，你们看看我是谁？”
    秦牧又变回了自己原来的相貌，这可比“卸妆水”厉害多了，把手一抹脸上，就能换一张面孔。
    “嘶！”
    见状，陈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的问道：“相国，你这是？”
    “易容术。除了易容术，我还能把声音都变了，有这两种特殊能力，诸位还怕刘表、刘备他们能认得出我来吗？”
    “妙。”
    陈宫、刘伯温、贾诩对此都是赞不绝口。
    贾诩更是意味深长的笑道：“相国，刚刚属下看着你的样子，真把你当成了秦宜禄将军。”
    “适才相国，当真是秦宜禄了，想必就连秦宜禄的妻子杜夫人，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
    贾诩的这番话，让秦牧想起了那个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杜夫人。
    他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有这种易容术、拟音术，岂不是说，秦牧能装成秦宜禄的样子，跟杜夫人厮混在一起了吗？
    偷……偷情！
    刺激！
    想一想，秦牧都有些血脉喷张了。
    秦牧这哪里是角色扮演？
    哪里是spy？
    分明是以假乱真了！
    不过，陈宫还是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的道：“相国，你真的要亲自出使襄阳吗？”
    “相国你是三军统帅，这般以身犯险，着实是不应该。”
    秦牧闻言，摆了摆手道：“公台，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
    “不过，我若想走，千军万马也拦不住，又何来危险之说？”
    “你替我向许都的房玄龄、华歆他们发一道手谕，让他们尽快调遣大军以及粮秣辎重到荥阳一带，最迟在年底之前，我要西征曹操。”
    “诺！”
    陈宫旋即答应下来。
    秦牧也是艺高人胆大。
    他有着九牛二虎之力，耐力也很强，力敌千军不在话下。
    万一真的暴露了，秦牧也是能全身而退的。
    翌日，秦牧就领着燕云十八骑，以及胡车儿、李存孝，搭乘一艘战船，渡过汉水前往襄阳城。
    秦牧也不傻，非要“单刀赴会”。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自己出使襄阳。】
    【系统奖励：特殊能力“拟音术”！】
    当秦牧踏上襄阳都土地后，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这一下，秦牧就成了几乎如假包换的“秦宜禄”。
    蔡夫人、黄月英……
    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
    踌躇满志的秦牧，心里还存着别的想法。
    既然刘表和诸葛亮敢跟他作对，他就一定会报复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秦牧有仇的话，一般当场就报了。
    这次迫于形势，秦牧可以打消一下平定荆州的想法，但是报复一下刘表和诸葛亮却是未尝不可。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也不知道黄月英是不是如传闻中的一般丑陋？
    倘若果真如此，秦牧怕是要连夜扛着踏云乌骓跑路了。

 第242章 南征大军八十万

    荆州，襄阳城。
    此时，在州牧府的大堂当中，高朋满座。
    刘表为接待“化身”秦宜禄的秦牧、李存孝、胡车儿等人，特意邀请了荆州诸文武，以及刘备、诸葛亮、黄承彦等荆州名士作陪。
    乐师在一侧吹奏着优美动听的音乐，舞姬们伴随着音乐扭动着曼妙的腰肢，一颦一笑间，尽显婀娜多姿，很是动人。
    为了陪好身负重任的“秦宜禄”等人，刘表还让姿色妖娆的美姬陪在秦牧的身边。
    从秦牧的一举一动来看，这厮分明是“老手”了，非常喜好女色。
    以至于刘表促狭一笑，道：“秦将军，你来襄阳，老夫作为荆州牧，理应尽地主之谊。”
    “这长夜漫漫，秦将军岂能不寂寞？老夫待会儿就让人挑选几个模样俊俏的美姬，陪伴秦将军，如何？”
    秦牧和颜悦色的道：“哈哈哈哈，那就有劳刘荆州你了。”
    “好说，好说。”
    既然刘表想投其所好，秦牧也是来者不拒的。
    刘表忽然问道：“不知道秦将军喜欢怎样的女子？”
    闻言，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刘荆州，不瞒你说，我秦宜禄虽久居中原，却也听说过你们荆州人喜好细腰、少女。”
    “而我不一样，我更偏爱身材丰腴，较为成熟的女子。”
    刘表、刘备、蔡瑁等人一听这话，都不由得汗颜。
    “秦宜禄”这喜好，不是跟秦牧一样吗？
    他与秦贼何异？
    刘表赞道：“将军真乃是性情中人，风流倜傥，不下于秦相国！”
    “秦将军，来，老夫敬你一樽。”
    “请！”
    又是一樽酒水下肚之后，刘表的脸色微醺，却还没有忘记正事儿。
    “咳。”
    刘表轻咳一声道：“秦将军，你此番出使襄阳，秦相国还派了李存孝、胡车儿二位将军陪你，足见相国对你的宠信了。”
    “相国给足了我刘表的面子，只是不知道相国大人那里，为刘秦两家之化干戈为玉帛，有什么说法吗？”
    听到这话的秦牧，微微一笑道：“刘荆州，我秦宜禄奉命而来。”
    “为两家之好，请刘荆州割让整个江夏郡，并赔偿三百万两黄金，八十万石军粮。”
    “嘶！”
    一听这话，在座的荆州诸文武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毫无疑问，秦牧这是在狮子大开口！
    “荒谬！”
    坐在一边的张允立刻拍案而起，黑着脸道：“我荆州哪儿来的这么多黄金？还有江夏郡，岂能割让给你们？”
    秦牧闻言，只是淡淡的笑道：“黄金较为稀有，荆州的府库中，可能没有这么多的金子。”
    “不过，没关系，我家相国已经为你们考虑好了。”
    “可以用玉帛、布匹、珠宝、丝绸等物，还有各种奇珍异宝，折算出来，够二百万两黄金就行了。”
    “当然，如果荆州的粮食够多，也能用粮食折算。”
    刘表压了压手，让愤怒的张允坐下，然后沉声道：“秦将军，能不能用五铢钱折算？”
    “不能。”
    秦牧笑着道：“刘荆州，这各地的物价不一。十万钱，值几两黄金？”
    “……”
    刘表一时语塞，也回答不了秦牧的这个问题。
    放在和平年代，大汉的鼎盛时期，物价稳定，一两黄金值一万五铢钱。
    三百万两黄金，那就是三百亿钱。
    多吗？
    多！
    关键是秦牧不要五铢钱，而是要“硬通货”！
    等价三百万两黄金的东西，哪怕是坐拥富庶荆州的刘表，也是一时间难以拿出来的。
    刘表眯着眼睛道：“秦将军，这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荆州的江夏郡，绝不能拱手相让。至于这钱粮，还可以商量。”
    “老夫愿意拿出等价于一百万两黄金财物，以及军粮五十万石，用以赔偿贵军在战争中的损失。”
    闻言，秦牧冷笑一声道：“看来，刘荆州你是没有和谈的诚意了。”
    刘表咬咬牙说道：“秦将军，还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荆州尚有可战之兵十多万，襄阳城无比坚固，汉水、襄江之天堑，想必贵军也难以逾越。”
    “这战事一旦进行下去，对于你我两家而言，都没有好处。”
    “难道秦相国就不怕在荆州马失前蹄，折戟沉沙吗？”
    秦牧摇摇头道：“这就不劳烦刘荆州你操心了。”
    “不瞒你说，我在来之前，相国已经派人返回许都，要调遣中原、河北以及扬州之兵，尽起水陆大军八十万，南征荆州。”
    “到时候凭借荆州这一地之力，你们挡得住吗？”
    “八……八十万大军？”
    刘表被吓得胆战心惊，在座的张允、蔡瑁等荆州诸文武，也是面露惊恐的神色。
    以秦牧坐拥的雄厚势力，自然是拿的出八十万大军来作战的，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战兵，多少辅兵，多少民夫，就不得而知了。
    刘表等人明知道这是秦牧的军事恐吓，军事敲诈，却也无可奈何。
    刘表想了一下，便道：“秦将军，这江夏郡是万万不能给你们的。”
    “这样，老夫愿意拿出等价二百万两黄金的财物，八十万石军粮，送给相国，如何？”
    秦牧轻笑一声道：“看起来，刘荆州你还是没有和谈的诚意啊。”
    刘表禁不住脸色一黑，道：“秦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虽连败于贵军，现在却并非没有反抗之力。”
    秦牧缓声道：“那这样。刘荆州，咱们各退一步，我不要江夏郡全境，只要蕲春、下雉二县，你则是必须要赔偿给我军等价于三百万两黄金的财物，以及八十万石军粮，如何？”
    “这……”
    见到秦牧松了口，刘表一时间也迟疑了起来。
    蕲春、下雉二县，位于长江两岸，是江夏郡的东部重镇，专门防备扬州那里的敌人侵袭的。
    一旦失去了蕲春、下雉二县，可想而知，将来秦军要进攻江夏郡容易的多……
    秦牧眼看着还在犹豫不定的刘表，意味深长的道：“刘荆州，这已经是相国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倘若刘荆州你再一意孤行，不愿舍弃这些身外之物，以及蕲春、下雉两个县，恐怕我大军南征之日，投鞭断流，你襄阳城会被夷为平地。”

 第243章 找蔡夫人偷香窃玉

    “秦将军，兹事体大，老夫还需要跟荆州诸文武商议一下。”
    刘表皱了皱眉头，既没有回绝，也没有答应。
    秦牧则是笑了笑道：“刘荆州，我家相国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三日，给你三日时间。”
    “若是刘荆州你三日之后，还不能给我准确的答复，届时我当折返樊城，如实禀告相国，荆州就大难临头了。”
    “好。”
    无奈之下的刘表，只能答应了下来。
    “来，秦将军，老夫再敬你一樽！”
    “请！”
    秦牧又喝了一樽酒，只是脸色微红，却跟没事人一样。
    秦牧的酒量很是了得，不过他这一次故意装醉，然后向刘表躬身行礼道：“景升公，今晚……可能要在你的府上叨扰了。”
    “好说。”
    刘表和颜悦色的道：“我府上的厢房甚多，就给你们一处院落，让秦将军及其随从暂住！”
    “多谢！”
    刘表不知道的是，他此举是真的在引狼入室。
    ……
    从宴会回到客栈的刘备、诸葛亮、徐庶围坐在一起，商议一些事情。
    刘备皱着眉头道：“孔明、元直，从今晚的宴会上来看，刘景升的态度分明是倾向于跟秦牧求和的。”
    “这事儿若是成了，对我究竟是有利，还是有害？”
    “这……”
    诸葛亮和徐庶对视了一眼。
    徐庶想了一下，便道：“主公，以属下之见，倘若刘表跟秦牧握手言和，对主公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秦牧拥兵百万，兵精粮足，他是有能力一战踏平襄阳，攻取荆州诸郡的。”
    “只是迫于曹操那边的威胁，秦牧也无法动辄全力。”
    “饶是如此，秦牧仍旧是刘荆州的大敌，而荆州诸将当中，堪堪大任，能独当一面之人寥寥无几。”
    “主公你是大汉皇叔，在荆州也有士人之望，名满天下，虽说主公你跟秦牧之间，屡战屡败，却还是屡败屡战，与秦军作战的经验十分丰富。”
    “有鉴于此，刘表一定会考虑让主公你坐镇江夏，以抗拒秦军的进犯。”
    闻言，刘备点了点头，深表认同。
    虽说刘备现在兵多将寡，刘表根本就看不上他。
    但是架不住刘备有着诸葛亮、徐庶这样的谋主，关羽、张飞、陈到这样的“万人敌”大将，可谓是文武兼备了。
    有这些人作为班底，再依靠“大汉皇叔”这一块金字招牌，刘备能迅速练出一支精兵，跟秦军相抗衡。
    老谋深算的刘表，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元直，我认为你还是太过乐观了。”
    诸葛村夫拿着手里的鹅毛扇子扇着风。
    诚然，现在秋高气爽，还临近冬季，天气有些冷了，但是架不住诸葛亮常年“扇风”的习惯难以改变。
    只见诸葛亮意味深长的道：“黄祖战死在樊城之后，江夏太守的位置就空缺了出来。”
    “只是，江夏乃是荆州的重地，刘表岂能让主公坐镇？”
    “主公，以亮之见，刘表任人唯亲，他可能会派蔡瑁、张允，亦或是刘琦出镇江夏，至于主公你多半只是随从屯兵。”
    听到这话的刘备，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张允和蔡瑁跟我不对付，屡屡跟我作对。倘若他们其中一人出镇江夏，恐怕我也难以屯兵。”
    “而大公子刘琦，跟我亲近，如果是他出镇江夏的话，一定与我友善。”
    诸葛亮微微颔首道：“不错。主公，刘琦生性暗弱，才能平庸，他一定会对咱们言听计从的。”
    “主公你要夺取荆州的第一步，就在于帮刘琦登上荆州牧的宝座，再使他退位让贤。”
    “如昔日陶谦三让徐州，主公你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一样。”
    “扯远了。”
    刘备眯着眼睛道：“孔明，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让刘琦成功出任江夏太守？”
    “这个简单。”
    诸葛亮笑吟吟的道：“主公，刘景升年过花甲，他百年之后，谁来继承荆州的基业？”
    “荆州现在的嫡庶之争很是严重。一开始刘琦因为相貌酷似刘景升而得到后者的喜爱，只是其蔡氏爱刘琮而恶刘琦，经常在刘景升面前诋毁刘琦。”
    “蔡氏在荆州的党羽众多，势力很强，再加上刘景升也很是宠爱蔡夫人，所以刘琦岂能不感到危险？”
    “主公只要让刘琦向刘景升主动请缨，出镇江夏，以此来避祸，想必不管是刘琦还是刘荆州，都不会拒绝的。”
    “善。”
    刘备顿时就茅塞顿开了。
    就在这时，徐庶皱着眉头道：“主公，属下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在今晚的宴席上，我看这个秦宜禄，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质、霸气。这不是一个将军应有的霸气……”
    “怎么说？”
    “主公，属下怀疑，这秦宜禄怕不是一个大人物，会不会是秦牧本人？”
    “元直你多虑了。”
    刘备摆了摆手道：“秦宜禄我见过，也认识他。”
    “这厮虽有些粗浅武艺，却不是大将之材，难当大任，也不知道秦牧为何这般重用秦宜禄，难道二人之间是同族关系？不得而知。”
    “今晚的秦宜禄，的确跟过去的秦宜禄有所不同。”
    “若说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是他有一个漂亮妻子。”
    “秦宜禄的夫人杜氏，甚美，原本在当年下邳之战的时候，我二弟想破城之后，纳了杜氏的，奈何……”
    刘备说到这里，也有一些遗憾。
    眼下刘备对秦牧和刘表之间握手言和，那是乐见其成的，没必要杀了“秦宜禄”来破坏两家的和谈。
    再者说，“秦宜禄”身边还有李存孝和胡车儿保护，一般的刺客也奈何不了他。
    ……
    夜半三更。
    这个时候的秦牧醒了过来，一时间尿急，“迷迷糊糊”的就出了屋子，让守夜的两个“燕云十八骑”别跟着自己，然后径直就朝着外边走去。
    他原本是想找蔡夫人“偷香窃玉”的，奈何找不到路，不知道人家住哪儿。
    尿急的秦牧，来到池塘边上，背靠着假山，见到四下无人之后，就开始解开裤头。
    “嘘……”

 第244章 蔡氏刀子嘴豆腐心

    毫无公德心的秦牧，在刘表家的池塘里撒了一泡尿。
    这一泡尿很长，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其轮廓。
    晶莹的尿液飞溅出去，这满足了秦牧的恶趣味儿。
    说不定喝了我的尿，刘表家的鱼越长越肥了。
    忽然，秦牧打了一个激灵，感觉有人靠近自己。
    他扭过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就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这是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小嘴微张，好似能塞得下一颗鸡蛋。
    卧槽！
    这就比较尴尬了！
    该用什么借口敷衍过去？
    梦游？
    喝醉了酒不知道尿尿的方向？
    也行！
    眼看着那个妇人快要喊叫出声，秦牧连裤头都还没有来得及提上，眼疾手快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小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这妇人更是被吓得不轻，娇躯抖动如筛糠，在秦牧的怀里挣扎个不停。
    这温香软玉在怀，秦牧又岂能无动于衷？
    “嘶。”
    秦牧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妇人一气之下，咬了他的手掌一口。
    “啪！”
    秦牧也是还以颜色。
    “呜呜呜……”
    妇人挣扎着，美眸圆睁，脸上是一片红润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在羞怯，还是在恼怒。
    秦牧小小的报复一下之后，就警告了一句。
    “我现在松开你，你不要喊，不然我倒霉，你也逃不了。”
    “嗯嗯！”
    妇人害怕极了，顿时点头如捣蒜。
    秦牧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捂着她的手掌。
    妇人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眨巴眨巴媚意盎然的大眼睛，询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羽林中郎将秦宜禄，这次是奉命出使襄阳的，暂住于刘荆州的府上。你又是什么人？”
    “我？你问我的名字，你可听好了。”
    妇人昂首挺胸，很是傲娇的道：“我是荆州牧刘景升的正妻夫人，刘蔡氏。”
    好家伙，原来她就是蔡夫人？
    秦牧略微有些惊讶，然后向蔡夫人抱拳行礼道：“原来是蔡夫人，失敬，失敬。”
    “秦将军，你适才在做什么？”
    “夫人，你听我狡辩……哦不，你听我解释。”
    秦牧轻咳一声道：“在下刚刚梦游了，如梦初醒，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将军还有这种毛病？”
    蔡夫人表示将信将疑，不过她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往秦牧的身上瞟着。
    “……”
    非礼勿视！
    秦牧有些尴尬，旋即就把裤头提上了。
    “咯咯咯咯！”
    蔡夫人发出了一阵姨妈笑，笑得合不拢嘴，花枝乱颤的，让秦牧也是一阵心猿意马……
    跟蔡夫人比起来，刘表府上的那些所谓的“美姬”简直是弱爆了。
    这不就是秦牧想要的极品美妇人吗？
    “将军，你的这本钱还真是雄厚呀。”
    蔡夫人还饶有兴致的调侃了秦牧一句，没羞没燥的。
    “夫人过誉了。”
    秦牧缓声道：“这不过是身上之物，不值一提。刘荆州也有。”
    一听这话，蔡夫人就有些幽怨的道：“刘景升的本钱，岂能跟将军你的本钱相提并论？”
    “他年过花甲，早就不中用了。可怜我这……唉，不提也罢。”
    看起来，蔡夫人也是“空虚”已久了。
    秦牧要去填补蔡夫人的空缺吗？
    “夫人，夜深了，还请早些休息，在下告辞。”
    说着，秦牧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一。
    二。
    三……
    秦牧在心里默念，只是迟迟都没有等到蔡夫人在呼唤自己。
    看来，蔡夫人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妇人。
    至少不是水性杨花的妇人。
    秦牧都把自己的“本钱”显露出来了，她还没有丝毫的表示。
    估计秦宜禄的相貌不合蔡夫人的心意。
    秦宜禄生得不算丑陋，也算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只是比起秦牧来说，相去甚远。
    颜控吗？
    迟迟没有等到蔡夫人叫住自己的秦牧，站住了脚跟，回过头来，只见蔡夫人也在缓缓的往外边走。
    这还了得？
    秦牧的心一横，决定干一件更刺激的事情。
    他一路小跑上去，再次捂住了蔡夫人的樱桃小嘴，然后拉着她进入了假山里边。
    ……
    “我不干净了……”
    第二天，黎明破晓之处，蔡夫人收拾了一下，捂着肚子，忍不住悲从心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秦牧安慰道：“夫人，秦某会负责的。”
    “你滚。”
    蔡夫人的贝齿轻咬下唇，瞪着美眸道：“我不要再看见你了。不然，我一定恨不能杀了你，让刘表杀了你。”
    蔡夫人现在是满肚子的“怨气”，估计还没有拐过弯来。
    而秦牧开启观人术，在蔡夫人身上扫了一眼，就知道她对自己的好感值不低了。
    刀子嘴，豆腐心。
    “再见。”
    秦牧缓缓的站起了身。
    “等等。”
    就在秦牧准备离开假山的时候，蔡夫人忽然叫住了他，然后脸色红润，有些余怒未消的样子，道：“先扶我起来，你这狠心的人，太……”
    “咳咳。”
    秦牧旋即就把蔡夫人扶了起来。
    ……
    襄阳城西，一座山清水秀的乡村之中。
    此时，秦牧领着胡车儿、李存孝以及燕云十八骑来到了这里。
    “相国，你来此处做甚？”
    胡车儿颇为不解，故而询问了一下。
    秦牧笑吟吟的道：“我是来拜访沔南名士黄承彦的。”
    “老胡，在外边别叫我相国，叫我将军。现在我是秦宜禄，记住。”
    “诺！”
    胡车儿还是很有作为“保镖”的觉悟的。
    这时，旁边的田野上走来一个扎着头巾，穿着葛布衣裳的女子。
    似乎是一个采桑女，竹篮里尽是桑叶。
    这采桑女一边走着，一边还哼唱着轻快的歌谣。
    “朝去采桑日已曙，暮去采桑云欲雨。”
    “桑叶郁茂寒露眉，桑枝屈曲勾破衣……”
    秦牧微微一笑道：“有点意思。这山野之间，一个小小女子居然还会哼唱这样的诗歌，莫非此地真的是人杰地灵吗？”
    跟在一边的胡车儿瞅着那个采桑女的背影，憨憨一笑，道：“将军，看这姑娘的背影，应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嘿，老胡，思春了？”
    秦牧促狭一笑，道：“我先上去看看，顺便问问路。”
    “倘若不合我胃口的话，你看得上眼，就许配给你了。”
    “多谢将军。”
    秦牧旋即牵着自己的坐骑上前问路。

 第245章 采桑女黄月英

    “姑娘，请问承彦先生家怎么走？”
    听到这话，那个采桑女缓缓的转过身来。
    “啊，这……”
    包括秦牧在内，李存孝、胡车儿都瞪着眼睛，震惊了。
    难道是这采桑女的容貌太过美丽，让他们都为之动容吗？
    是，是太丑了！
    只见这采桑女有着一头金黄颜色的头发，脸上尽是犹如蜈蚣一般的痘痘、麻子，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张嘴，牙齿也是黑色的。
    太特么吓人了！
    李存孝和胡车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是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两步，满脸抗拒的神色。
    “我滴个乖乖，俺老胡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
    “长得丑不是她的错，但是她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这容貌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她上辈子说不定是造了什么冤孽。这辈子才会被搞成这个样子。”
    “咳。”
    秦牧轻咳一声，让正在一唱一和的李存孝与胡车儿闭上嘴，以免把人家姑娘气哭了。
    什么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牧眼前的这个采桑女，看着背影十分的窈窕，感觉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谁知道真实样貌这般惨不忍睹？
    这长相如此磕碜，真是一个“背影杀手”。
    而采桑女也有自知之明，还笑着道：“这位将军，我丑陋的容貌是不是把你们吓到了？”
    “呃。”
    秦牧摇摇头道：“姑娘，人的样貌是先天注定的，谁也无法更改。”
    “在我看来，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姑娘你虽没有美丽的皮囊，但我相信，你的心地善良，学识也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拟的。”
    “哦？”
    采桑女很是诧异的问道：“将军何以这般笃定？万一小女子人丑心也丑呢？”
    “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
    听到这话，采桑女狡黠一笑。
    对此，胡车儿与李存孝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别笑了！
    姑娘，你笑起来比哭的还难看！
    而采桑女似乎是不知道旁人的想法，看了看能正视自己的秦牧，缓声道：“将军，你太自信了。”
    “我跟将军你是第一次见面。将军又岂能知晓我的为人？”
    “容貌丑陋使我自卑，自卑就使我心理扭曲，心理扭曲的我憎恶一切……这不是世人的正常看法吗？”
    “难道将军你不是正常人？”
    闻言，秦牧的嘴角直抽抽，道：“姑娘，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姑娘你。以貌取人的这种价值观，是错误的。”
    “传说女娲造人，是用息壤之土捏成的泥人，有的人长得丑，说不定当时是女娲造人造累了，用树枝随手一甩形成的。”
    “呵呵呵呵。”
    采桑女掩嘴轻笑道：“将军说的有趣。”
    “只是普天之下的丑人和美人，始终泾渭分明。”
    “世人的偏见在于丑人多作怪，而美人不管做错什么，似乎都值得被原谅。”
    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莞尔一笑，说道：“姑娘，你又何必这样妄自菲薄呢？”
    “造物主是公平的，为你关闭一扇门，未必不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有的残疾人尚且自力更生，而有的四肢健全的人，反而自我堕落，沿街乞讨，想着不劳而获。”
    “要怎么生活，还是要看自己的抉择。”
    采桑女打量了秦牧一阵，终于是信服的点了点头道：“将军你有这般见识，果真不一般，与众不同。”
    “将军，你不是要去承彦家吗？小女子这就带你去。”
    “请。”
    旋即，秦牧等人就跟着这个采桑女，前往了黄承彦的家里。
    期间秦牧还开启了观人术，在这个采桑女身上扫了一眼。
    【人物：黄月英】
    【武力值：32\/100】
    【智力值：92\/100】
    【政治值：80\/100】
    【统帅值：42\/100】
    【忠诚值（好感值）：78\/100】
    【综合评价：b+】
    这就是黄月英？
    秦牧颇为诧异。
    这智力值未免太高了，相当于一流谋士。
    在古代，还是讲求女子无才便是德的。
    传说黄月英是一个丑女，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原本想来看一看黄月英的秦牧，这一下就兴致缺缺了。
    他虽然不会“以貌取人”，可是对黄月英这样的丑女，秦牧怎么好下手？
    ……
    黄承彦住在一处朴实无华的宅子里。
    说是宅子，其实只是由七八间竹屋，以及一道篱笆墙围成的。
    外边就是田野以及菜地，旁边还有一条小溪。
    黄承彦住在这里，算是隐居了。
    半隐居！
    以黄承彦的身份，是可以住到豪宅里边的，只是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宁愿到乡村居住，也不想住在高门大户之中。
    秦牧、李存孝、胡车儿以及燕云十八骑来到黄承彦住处的时候，只见门口外边，还立着一队人马。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赤面长须，一个环眼豹头，都是秦牧的老熟人了。
    关羽！
    张翼德！
    “秦宜禄，你怎么来这儿？”
    张飞眼神不善的瞪着秦牧。
    唯恐张飞对秦牧不利，李存孝和胡车儿也护在了秦牧的身前。
    现场的火药味儿很浓，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
    秦牧挥了挥手，让李存孝与胡车儿退下，而后看着张飞微微一笑道：“张翼德，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难道襄阳是你家？你家住海边的，管那么宽？”
    “你！”
    被秦牧的这一番话呛住了张飞，很是暴怒，撸起袖子就想打一拳秦牧。
    “三弟，不得无礼！”
    关羽急忙阻止了张飞。
    他不惧怕“秦宜禄”，但是李存孝却不得不让关羽忌惮三分。
    自从吕布死后，关云长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没想到，还有秦牧、李存孝的勇武更胜于自己。
    这让关羽很是愤慨，却也无可奈何。
    关羽还算是一个冷静的人，不想在这里跟“秦宜禄”起冲突。
    “哼！”
    张飞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了。

 第246章 荆州士族之联姻

    秦牧在黄月英的引路之下，来到了黄承彦平日里专门接待客人的竹屋当中。
    在这里，秦牧见到了跪坐在一边的刘备以及诸葛亮。
    “噢，稀客，还真是稀客。”
    黄承彦一捋胡须，和颜悦色的看着秦牧道：“秦将军，你也登门造访了。请坐。”
    “谢先生。”
    秦牧旋即就坐在了刘备、诸葛亮的对面。
    黄承彦则是吩咐道：“月英，你替为父去沏一壶茶来。”
    “诺。”
    黄月英这才领命而去。
    听到这话，刘备顿时瞠目结舌，诸葛亮的脸色也是有些复杂，好似活吞了一只苍蝇。
    只是诸葛村夫的为人较为冷静，这才没有当场发作……
    “承彦先生，你的住处是真的不好找。”
    秦牧笑吟吟的道：“先生乃是荆州名士，黄氏也是荆州的望族，何不跟蔡德珪（蔡瑁）、蒯子柔（蒯良）一般，住在高门大户之中？”
    黄承彦的出身，的确不一般。
    他的伯父黄子廉曾官拜南阳太守。
    妻子是蔡讽的长女。
    蔡讽依靠联姻关系，不知道笼络士族门阀。
    蔡讽是蔡瑁的父亲，姐姐嫁给了已故的太尉张温，小女儿也就是蔡夫人又嫁给了刘表。
    所以，从关系上来说，黄承彦跟刘表属于连襟关系。
    荆州士族以庞、黄、蒯、蔡、习、杨、马七家，最为显赫。
    黄氏一族，黄祖、黄忠、黄承彦这些人，也是荆州士族的中流砥柱了。
    当然，相对于黄祖、黄承彦而言，黄忠那一支属于旁系，却也一样被刘表所看重。
    “将军说笑了。”
    黄承彦摇摇头道：“人各有志。老夫闲云野鹤惯了，几十年来寄情于山水之间，若是让我住在豪宅当中，反而多有不便。”
    “承彦先生高洁，有古代隐士之风，秦某佩服。”
    秦牧微微颔首。
    “将军谬赞。大隐于市，小隐于野，我又岂能谈得上隐士？不过是山野村夫而已。”
    黄承彦笑了笑，问道：“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秦牧本来的目的，是想看一看黄月英是否如传闻中的那么丑。
    不过，在见到刘备、诸葛亮之后，秦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猜到了这两个人的来意，岂能善罢甘休？
    历史上的黄月英是嫁给了诸葛亮，这说明黄月英一定有其可取之处。
    按理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
    但，诸葛亮现在可是秦牧的敌人，秦牧又怎么不想恶心、埋汰一下诸葛亮？
    君子有成人之美，可是秦牧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
    “承彦先生，我家相国虽久居中原，却也听说过你膝下有一女，尚且待字闺中，故而让我登门拜访，欲成秦黄两家之联姻，不知道先生你意下如何？”
    “……”
    黄承彦和“一只耳”的刘备都震惊了。
    反应过来的刘大耳，还不忘讥讽的笑道：“秦将军，你家相国秦世民果真有寡人之疾。”
    “人家黄姑娘住在襄阳，跟中原隔着几千里，他秦世民都能有所耳闻？”
    “只可惜，我怕秦世民的眼光太高，这一次将军怕是会失望而归了。”
    刘备这分明是在嘲讽秦牧是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
    连半隐居的黄承彦有一个女儿黄月英，都能打听到。
    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倘若黄月英是一个绝色美女也就罢了。
    可是，黄月英的容貌这般丑陋，恐怕寻常男子都会被吓跑……
    秦牧淡淡的笑道：“刘皇叔，我会不会失望而归，这不需要你操心。”
    “我秦宜禄身负重任，不敢相忘。”
    “巧了，真是巧了。”
    黄承彦一拍额头，苦笑不已的道：“秦将军，不瞒你说，老夫适才已经把小女许配给了孔明。”
    “家门不幸。我这小女双十年华，却还未嫁出去，原因就在于她面貌丑陋，不堪入目。”
    “不过，我这小女还是有可取之处，她精通诗赋、音乐、书法，善于谋划，才能堪比孔明，与孔明着实是良配……”
    秦牧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诸葛村夫。
    只见诸葛亮大冷的天气，还拿着鹅毛扇子在那里扇风，一副儒雅从容，举止潇洒的模样。
    装比！
    好一个装逼犯！
    秦牧不允许这么装比的诸葛亮存在。
    这时，黄承彦又道：“将军，适才就是小女黄月英，依你看，以秦相国的为人，小女的容貌入得了他的法眼吗？”
    “关上灯都一样。”
    “这……咳咳。”
    黄承彦着实是被秦牧这句话呛到了。
    “粗俗。”
    诸葛亮怼了一句。
    黄承彦很是无奈，于是招呼黄月英过来，让她看一看自己为她挑选的夫婿。
    黄月英看了看诸葛亮，又瞅了瞅秦牧，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时候的刘备，忍不住侧过身去，不想多看一眼黄月英。
    也是委屈孔明了！
    刘备暗叹不已。
    如果让他刘备娶这么丑陋的黄月英为妻，打死他都不愿意，何以诸葛亮这样甘之如饴？
    莫非黄月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女儿，孔明年方二十三，才华横溢，有管仲、乐毅之才，可经国治世，远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黄承彦笑吟吟的道：“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
    “依我看，孔明不负‘卧龙’之名，为父跟他认识很久了，对他的为人以及能力知之甚深。”
    “孔明又长得这般英俊潇洒，还不嫌弃你容貌丑陋，你若嫁给孔明为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顿了一下，黄承彦又把目光放在了秦牧的身上，道：“至于这位秦宜禄将军，乃是受秦相国之托，欲纳你为一房妾室，成秦黄两家之好。”
    “相国大人风流成性，据说有娇妻美妾二十几个，还有特殊癖好。”
    “女儿，你可要考虑清楚。”
    “……”
    秦牧深感无语。
    黄承彦这厮，良心大大的坏！
    他说秦牧的坏话，这分明是偏袒了诸葛亮。
    诚然，黄承彦说的都是大实话……
    而黄月英听说“秦宜禄”是代表秦牧，前来为秦牧娶她为妾室的时候，不由得眼神一黯，有些落寞了。

 第247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蒲柳之姿，能嫁给孔明先生，实乃荣幸……”
    “且慢。”
    就在黄月英准备把婚事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秦牧出声阻止了。
    黄承彦皱了皱眉头问道：“秦将军，你想做什么？”
    秦牧朝着黄承彦躬身行礼道：“承彦公，在下不才，也想娶你家闺女为妻，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
    “你……”
    懵逼的黄承彦，彻底懵逼了。
    坐在一边的刘备更是眯着眼睛，脸色不善的讥讽道：“秦将军，就你还想娶黄公的女儿为妻？你怕不是在说笑。”
    “你在许都可是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欺，何况你的夫人杜氏还那般貌美如花？”
    “你现在说要娶黄公之女，怕不是把人家娶回去做姬妾？”
    一听这话，黄承彦顿时脸色一沉，对眼前的“秦宜禄”很是不满。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只见秦牧丝毫不慌，轻笑一声道：“玄德公，我秦宜禄在许都的确有一个妻子不假。”
    “然，为求娶承彦公之女，在下愿意一纸休书，休了杜氏，然后把黄姑娘娶进门为妻室。”
    “……”
    秦牧的此言一出，在座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休了一个美女，娶一个丑女进门？
    “将军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备佩服。”
    刘大耳冷笑一声，又道：“不过，口说无凭。你之前说自己是代相国秦世民迎娶黄姑娘，现在为何改口？”
    “你怕不是只想先把黄姑娘骗过去，再生米煮成熟饭，使黄姑娘委身于相国。我说的对吗？”
    秦牧淡淡的道：“玄德公此言，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们若不信，我秦宜禄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日后辜负了黄姑娘，让黄姑娘委身于他人，必将使我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嘶！”
    一听这话，黄承彦、刘备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秦宜禄”居然敢发下这般的毒誓，看起来他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
    谁都不敢随便发下这样的毒誓，以免日后遭到报应……
    刘大耳反应过来，又朝着黄承彦行礼道：“黄公，事关令爱与孔明的终身大事，备不得不多说一句。”
    “秦宜禄这样的人，为求娶你的女儿，不惜抛妻弃子，足见其薄情寡性，天性凉薄。”
    “他现在能如此对待杜氏，日后又将如何对待令爱？请黄公慎重。”
    闻言，黄承彦拧着眉头，对“秦宜禄”的好感值是直线下降。
    看着刘备疯狂给自己拆台，秦牧很是不屑。
    黄月英他娶定了，耶稣也拦不住他。
    不为别的，恶心一下刘备和诸葛亮也好。
    “秦将军，请回。”
    黄承彦挥了挥手道：“老夫已经决意将小女许配给孔明，择一个良辰吉日，他们便能成亲。”
    黄承彦这是在向秦牧下逐客令。
    他显然是把秦牧当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人。
    秦牧则是还仍旧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笑道：“承彦公，在下诚心求妻，阁下何故这般把我拒之门外？”
    “你这不止是不给我秦宜禄的面子，也是不给相国的面子。”
    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也让黄承彦一时间有些怅然。
    于是，他把选择权交到了黄月英手中。
    “月英，这孔明和秦将军，你更中意谁？”
    黄承彦还算是一个较为开明之人。
    他认为黄月英会选择诸葛村夫，然后使秦牧知难而退。
    未曾想，黄月英一时间，也有些纠结起来了。
    毕竟秦牧“先入为主”，给予了黄月英极大的好感。
    但，黄月英又不想嫁给别人当妾，“秦宜禄”若是休了杜氏再娶她为正妻，她也瞧不上这样的男人……
    至于诸葛亮，年轻英俊，还才华横溢，是年轻人中的翘楚，怎么看都是天下女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夫婿。
    “父亲。”
    黄月英看着自己的父亲黄承彦，摇摇头道：“女儿不嫁了。女儿愿意终身不嫁，一辈子伺候在父亲你的左右。”
    听到这话，黄承彦苦笑不已的道：“月英，你说的什么傻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你今年已是二十岁了，寻常女子似你这般年龄，孩子都生了三四个。”
    “既然你感到为难。这样，为父替你做主……”
    顿了一下，黄承彦看了看诸葛亮，又瞅了瞅秦牧，笑吟吟的道：“我出三场比试，三局两胜，胜出者，便可迎娶小女。”
    “不知道孔明和秦将军，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闻言，诸葛亮挥着鹅毛扇子，云淡风轻的笑道：“亮，可以一试。”
    黄承彦分明是站在诸葛亮这一边的。
    要是让黄承彦出题的话，不然对诸葛村夫很是有利，不过秦牧也是答应下来了。
    只见黄承彦和颜悦色的道：“好。”
    “第一场，比试书法。你们默写一份《庄子·逍遥游》。由老夫与小女作为裁判，以书法优异者，胜出，怎么样？”
    “善。”
    诸葛亮笑了笑，表示毫无压力。
    黄月英却是不禁皱了皱眉，拉着黄承彦的胳膊，有些幽怨的道：“父亲，你这不是为难秦将军吗？”
    “秦将军是武夫出身，虽然可能读书识字，深谙兵法，但是这书法怎会有所钻研？”
    “你这样，分明是在偏袒孔明先生。”
    黄承彦笑而不语。
    坐在一边的刘大耳的嘴角一勾，很是自得的看着秦牧，道：“秦将军，依我看，你还是认输，以免丢了面子。”
    “不是我刘备小觑你，你一个并州武夫出身，就算是粗通笔墨，这书法可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
    “书法且不说，《逍遥游》你能默写出来吗？你知道《逍遥游》的内容吗？”
    不怪刘备会这般小觑“秦宜禄”。
    如果是士族出身的人，学术颇杂的话，其书法了得，能默写出《逍遥游》，不足为奇。
    但，刘备哪里不知道“秦宜禄”的本事？
    黄承彦让秦牧、诸葛亮比试书法，分明是想让秦牧知难而退……

 第248章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秦牧淡淡的扫了一眼嘲讽自己的刘备，缓声道：“玄德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的书法比不上孔明，没读过《逍遥游》？”
    “试试？”
    “试试。”
    看着这样的言之凿凿的秦牧，黄承彦旋即让人取来笔墨纸砚，让秦牧和诸葛亮开始奋笔疾书，把《逍遥游》全文默写下来。
    《逍遥游》有803个字，若是简单的默写，自然是很快的。
    但，秦牧与诸葛亮是在比试书法，所以难免要花费一些时间。
    “好了。”
    秦牧首先停笔，把自己的文章递给了黄月英。
    “这……”
    黄承彦、黄月英父女以及刘备都有些不可置信。
    秦牧不止能迅速默写出《逍遥游》，还一字不差？
    “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秦牧有着“王羲之书法”的传承。
    王羲之是何许人也？
    东晋时期大名鼎鼎的“书圣”，书法出神入化。
    只见秦牧用草书默写了《逍遥游》，笔触锐利，犹如脱缰的骏马奔腾而来，绝尘而去。
    又仿佛苍龙冲天一样，流转腾挪，包含了非凡的气息，有吞吐宇宙之机……
    简而言之，两个字：
    狂放！
    “好字！”
    对于秦牧的这一手书法，黄月英是赞不绝口，就连黄承彦，都忍不住对面前的“秦宜禄”另眼相待了。
    这时，诸葛亮也递上了自己的文章。
    黄承彦、黄月英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黄承彦捋须道：“孔明以隶书誉写《逍遥游》，可称之为书法大家之作。”
    “只是，跟秦将军比起来，有所不足，高下立判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惨遭打脸的刘备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就连诸葛亮都呆立当场，有些不敢相信。
    黄承彦随即就把秦牧和诸葛亮抄誉的《逍遥游》，递给他们看一下。
    刘备这才缩回了脑袋，有些气馁。
    虽然他并不擅长书法，不精于此道，却也能看出秦牧的书法能力是如何神乎其技了。
    诸葛村夫也不敢有异议。
    “第一局，秦将军胜。”
    黄承彦宣布了秦牧胜出，然后捋须笑道：“这第二局，还请秦将军和孔明，比试一下文采。”
    “以一炷香为时限，二位作一首诗。”
    “父亲，这不公平。”
    黄月英皱了皱眉，为秦牧鸣不平。
    “孔明才华横溢，在我荆州是人所共知的事情。秦将军的书法固然了得，这诗文方面，却未必比得了孔明……”
    “呵呵呵呵。”
    黄承彦促狭一笑，看着急眼的黄月英，道：“月英，难道你心已所属秦将军吗？不然如何为他这般说话？”
    闻言，黄月英顿时缩了缩脑袋，嘟囔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无妨。”
    秦牧很是淡定的道：“承彦公，在下对于诗文，也是略知一二。还请承彦公出题。”
    “我也一样。”
    秦牧和诸葛亮都表示毫无意义。
    黄承彦沉吟片刻，想了一下，便道：“以‘隐居’为题，请你们各作诗一首，乐府诗、楚辞、四言诗、五言诗，皆可。”
    “但，诗句中，不得含有‘隐居’二字。”
    一炷香也就是三十分钟，要作诗一首，不难。
    比起历史上曹植的七步成诗，难度小得多。
    诸葛亮不想让秦牧专美于人前，于是沉思良久，便吟诵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
    “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善。”
    黄承彦很是赞赏的看着诸葛亮，缓声道：“孔明，不愧是你。”
    “以楚辞之诗抒情，不外如是。你是真正的人中龙凤，现在得遇明主，又有了天时，诚可出山一展所长。”
    诸葛亮笑吟吟的道：“黄公，献丑了。”
    等诸葛亮献上自己的诗句，秦牧这才朝着黄承彦行了一礼，道：“承彦公，我也有了佳句。”
    “请。”
    秦牧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嗓音，慢慢道来。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彩！”
    坐在黄承彦身边的黄月英，随着秦牧的话音一落，便兴高采烈的鼓掌道：“好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绝了！父亲，依我看，这胜出的还是秦将军。”
    秦牧微微一笑道：“妙句偶得，妙句偶得。”
    见状，刘备和诸葛亮对视了一眼，都低下了头，知道秦牧的厉害之处了。
    诸葛村夫的脸色不太好看，却仍是故作风度翩翩的样子，向秦牧行礼道：“没想到，秦将军你不仅是书法一流，就连这诗文，也非常人所能企及的。”
    “在下佩服。不怪秦相国会这般看重你。”
    “孔明先生，承让，承让了。”
    ……
    刘备、诸葛亮悻悻而去之后，偌大的草堂之中，就只剩下秦牧与黄承彦、黄月英父女对席而坐。
    黄承彦一脸严肃的神色，看着黄月英询问道：“月英，你当真要嫁给秦将军吗？”
    “是，非他不嫁。”
    “不后悔？”
    “不后悔。”
    黄月英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牧，柔声道：“父亲，秦将军正是女儿毕生所求的如意郎君。女儿相信，他绝不会辜负我的。”
    “好。”
    黄承彦长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黄月英性子执拗，一旦认定的人，认定的事，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秦将军，不知道你何时离开襄阳？”
    “我还有公务在身，就这几日便将离开襄阳了。”
    “也罢。”
    黄承彦很是无奈的道：“后天虽算不得什么良辰吉日，却也宜嫁娶，你们便在后天成亲。”
    “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秦牧注定是不能在襄阳滞留太久的。
    不出意外的话，解决了荆州这边的事情，秦牧就会立刻挥师西征曹操，以阻止曹阿瞒成功夺取益州。
    至于黄月英，秦牧算是看明白了。
    黄月英并非丑女，而是在刻意的扮丑。
    想故意让寻常男子对她避之唯恐不及吗？

 第249章 成了道姑的徐芷凝

    秦牧告别黄承彦、黄月英父女二人之后，正准备离开，忽然胡车儿过来禀告道：“相……将军，刘备他们还在村里。”
    “哦？还没离开？他们想做什么？”
    秦牧倍感疑惑。
    “呃，俺也不晓得。”
    “走，过去看看。”
    闲来无事的秦牧，打算继续找点乐子。
    于是，秦牧就领着李存孝、胡车儿以及燕云十八骑，来到了村子东边，一处有着小桥流水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还是关羽、张飞以及一队人马，刘备和诸葛亮已经不见人影，估计待在人家的草堂里边。
    这让秦牧怀疑，这地方是不是还有一个荆州名士，不然怎么值得刘备亲自登门拜访？
    看见秦牧等人过来，关羽和张飞都是一脸警惕的神色。
    还不等秦牧说话，只见草堂中传出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管你是什么刘皇叔！我不嫁！”
    “出去！请离开我的屋子！”
    话音一落，只见刘备和诸葛亮都被赶了出来。
    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居然是一个穿着道袍，以木簪束发，做道姑打扮的美少妇。
    此女甚是彪悍，拿着一杆扫把，就往刘备的脚上扫过去。
    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刘备和诸葛亮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忙不迭的往外边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诸葛村夫气得脸色发青。
    怎么回事？
    秦牧也愣住了。
    “混账！”
    眼看着发生这种事情，关羽和张飞都绷不住了，连忙冲到院子里，想对那个道姑动手。
    “三弟，住手！”
    “全部退下！”
    刘大耳连忙呵斥了一番，他是一个要脸面的人。
    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弱质女流算怎么回事？
    张飞则是挥着钵盂一般大的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个道姑，很是不满的道：“你这妇人好生不讲道理！”
    “我家大哥乃是朝廷钦封的左将军、豫州牧，又是大汉皇叔，汉室宗亲，娶你为妾那是看得起你！”
    “这是天底下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还是一个带崽的寡妇，孤儿寡母的，有个男人照顾你们母子，那是你们的幸运！”
    “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呸！”
    那个美少妇啐了一口，很是不屑的道：“谁稀罕！”
    “不要以为人多，我就怕你们。老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
    包括秦牧在内，众人都是头一回看见如此泼辣的女人。
    这个时候，美少妇的身后还走出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两三岁左右的样子。
    少妇似乎是害怕吓到自己的儿子，于是一手牵着他，一手还拄着扫把，跟刘备、诸葛亮一行人对峙起来。
    跟在秦牧身边的胡车儿忍俊不禁的道：“将军，有好戏看了。”
    “刘备肯定是看人家寡妇生得貌美，所以起了纳妾的心思，没想到人家不答应。”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刘备、诸葛亮一行人离开了黄承彦的住处之后，就邂逅了这个带着孩子的道姑，并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刘备旋即让人打听了一下，知道对方是孤儿寡母，于是就起了纳妾的心思。
    按理说，刘备接下来的流程，应该是派简雍、孙乾，甚至是徐庶他们代表他上门提亲，然后给一点聘礼了事的。
    不过刘备生怕这美少妇也被“秦宜禄”惦记上，未免夜长梦多，于是亲自上门提亲，未曾想遭到了严词拒绝，还差点被乱棍打出来……
    而此时的秦牧，看着那个泼辣的美貌道姑，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徐芷凝！
    秦牧眼前的这个道姑，不是别人，正是跟秦牧阔别了两三年之久的徐芷凝！
    也就是历史上嫁给了孙翊，为夫手刃仇敌的奇女子徐夫人……
    他找了徐芷凝那么久，没想到后者竟然隐居在了荆州，跟黄月英还是一个村的。
    那孩子，是秦牧的孩子吗？
    “将军，她……她不是徐姑娘吗？”
    胡车儿也认出了徐芷凝。
    毕竟，当初是他把徐芷凝带进秦牧的寝帐之内的。
    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美女，胡车儿怎能不记忆犹新？
    “装作不认识她。”
    “诺。”
    为了慎重起见，秦牧只能这么做了。
    “哇呀呀！”
    此时，跟徐芷凝起了争执的张飞，怒不可遏，握着手里的丈八蛇矛斥道：“你这贱妇！信不信俺往你身上戳一万个透明窟窿！”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什么，真是奇闻，亘古奇闻呐！”
    秦牧终于进入到了院落中，挥了挥手，让李存孝、胡车儿以及燕云十八骑跟刘备、诸葛亮及其随从对峙起来。
    然后，秦牧肆无忌惮的嘲笑道：“名满天下的刘皇叔，竟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不觉得害臊吗？”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世人都会耻笑你啊，玄德公。”
    闻言，刘备的脸色一沉，说道：“秦宜禄，又是你？自从你出现，我就从来没有好事发生。”
    “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你要多管闲事吗？”
    秦牧淡淡的道：“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
    “你！”
    张飞想冲上去跟秦牧拼命，却被刘备挥手阻拦了下来。
    “大哥！”
    “翼德，切莫横生枝节，咱们走。”
    眼看着还在忍气吞声的刘备，张飞只感觉一阵的窝火，却也无可奈何。
    实际上，刘备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跟秦牧、李存孝等人大干一场，刘备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且现在“秦宜禄”成了刘表的座上宾，代表的是秦牧。
    刘备岂敢造次？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于是刘大耳只是冲着秦牧撂下了一句狠话，道：“秦宜禄，你也不过是在狗仗人势而已。”
    旋即，刘备、诸葛亮就领着众人离开了。
    由于秦牧用易容术换成了秦宜禄的样子，声音也因为“拟音术”而改变，所以徐芷凝认不出秦牧。
    不过，徐芷凝却是能把胡车儿认出来。
    这女人的记性不是一般的好。
    “你们……你们是秦牧的人？”
    “大胆！”
    李存孝呵斥一声道：“相国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存孝，退下。”
    秦牧挥了挥手，让李存孝稍安勿躁，然后向徐芷凝行了一礼道：“夫人，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吗？”

 第250章 徐夫人母子的遭遇

    因为秦牧适才帮徐芷凝解围，所以徐芷凝也颇为感激，想了一下，就请秦牧进去坐坐了。
    “娘，我饿。”
    跟在徐芷凝身边的孩子扯了扯她的裙角，嘟囔着道。
    “阿虎，你先等一下。娘这里还有客人。”
    徐芷凝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秦牧。
    显然，这女人的提防之心很强，不信任陌生人，哪怕对方是秦牧的部将。
    秦牧则是和颜悦色的道：“夫人，不必陪我，你先去下厨，孩子交给我照顾，如何？”
    “足下怕不是要拐带我的孩子？”
    “咳！”
    秦牧被徐芷凝的这一番话吓到了。
    时隔两三年，他没想到徐芷凝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
    这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舍己为人，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吗？
    徐芷凝的这一切变化，都源于秦牧那个时候造的孽？
    一时间，秦牧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对徐芷凝很是愧疚。
    秦牧依稀记得，当时徐芷凝为了让秦牧开仓放粮，拯救吴郡的几十万饥民，亲自前往了秦牧的大营，想游说秦牧，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事后，徐芷凝不见人影，秦牧曾发布悬赏令，想在扬州寻找徐芷凝，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这让秦牧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伤透了徐芷凝的心。
    “将军，那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
    说是去去就回，其实一直到傍晚，天色昏暗的时候，徐芷凝才带着阿虎从厨房中出来，把一碟又一碟的菜肴端上了案几。
    说是菜肴，其实只是一些野菜、韭菜、饭团，唯一的荤菜，还是一盘吃剩的鱼肉……
    “粗茶淡饭，让将军你见笑了。”
    “你们母子平日里就吃这种东西？”
    “不然呢？”
    徐芷凝淡淡的摇头道：“生逢乱世，普通人家能吃上一口饱饭已经实属不易了，怎敢想着餐餐大鱼大肉？”
    “就这些菜肴，还是我平日里为人卜卦、算命、看风水的收益所得而来，野菜和韭菜也都是自家种的。”
    “……”
    秦牧沉默了。
    一个妇道人家，养着一个孩子，艰辛度日是可想而知的。
    就这样的生活，徐芷凝都不肯带着孩子北上投奔秦牧。
    可见徐芷凝对秦牧有多么痛恨了。
    有必要当时“带球跑路”吗？
    秦牧想了一下，便问道：“夫人，生活如此窘迫，你为什么不嫁个好人家？”
    “以你的姿色，另嫁他人，想必日子也能很殷实，不必使孩子跟着你受苦。”
    “苦？这算什么苦？”
    徐芷凝很是开朗的笑了笑，道：“现在的生活，就已经让我很知足了。”
    “将军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跟你家相国之间的关系。”
    秦牧微微颔首道：“听说了。这孩子是相国的？”
    “不是。”
    徐芷凝冷冷的道：“是我跟一个野汉子偷来的。”
    “你……”
    “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啪！”
    秦牧一把将饭碗扣在了案几之上，脸色有些难看。
    被别人戴绿帽的滋味儿，是真的难受。
    秦牧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绝不能容忍跟自己有染的女人，被他人染指……
    “将军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为相国生气，不行吗？”
    “行。只是生气归生气，你别浪费粮食。”
    听到这话，秦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拿着筷子和陶碗，把案几上的米饭扒了回来。
    撤回了一碗米饭！
    “告辞。”
    赌气的秦牧，把徐芷凝家的碗筷和米饭都带走了，让徐芷凝是一阵无语。
    ……
    在回去的路上，胡车儿向秦牧禀告道：“相国，已经打听清楚了。”
    “徐夫人及其子定居在这个村落，有一年半之久，平日里以为人卜卦、看风水谋生，还种了一些菜，据说她还精通医理，可以当个野郎中，养着小孩子勉强度日了。”
    闻言，秦牧眯着眼睛问道：“老胡，她说那孩子不是我的种，能信吗？”
    “不能信。”
    胡车儿摇摇头道：“相国，俺不懂大道理。”
    “不过，似徐夫人这般性情的女子，断然不可能随便坏了自己的名节。”
    “徐夫人讲究从一而终，很是传统。据说她是因为未婚生子，有辱门楣被赶出来的，徐夫人从不向自己的家里人低头，脾气太倔了。”
    “……”
    秦牧不禁叹了口气。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秦牧也是能猜到的。
    当年的吴县之战，波及的范围太大，估计徐芷凝跟着家人搬到了荆州定居，所以秦牧在扬州发布的悬赏令，才不会被徐芷凝知晓。
    可能，就算徐芷凝知晓了，也不想再见秦牧。
    但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徐芷凝意外怀上了秦牧的孩子。
    未婚先孕，在这个时代还是较为离谱的事情，不能被寻常人所接受，也不怪徐芷凝会被家人赶出来。
    这个时候，跟在一边的李存孝说道：“相国，别怪我多嘴。”
    “徐夫人是一个好女人，相国你应该善待她的。”
    秦牧摇摇头道：“就算我想把她们母子二人接到许都定居，她能答应吗？”
    “不试试，相国又怎么知道？”
    “那就……试试？”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牧认为，自己的确不能把徐芷凝、阿虎母子扔在外边不管不顾。
    ……
    两日后，秦牧顶着“秦宜禄”的身份，正式迎娶了黄月英。
    成亲的仪式在黄承彦家里举行，前来参加的宾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作为黄承彦家的亲戚，刘表、蔡夫人、蔡瑁都悉数到场了，就连徐芷凝、阿虎母子二人都来吃席。
    让秦牧有些尴尬的是，徐芷凝与黄月英貌似还是一对闺蜜……
    秦牧现在还是不便于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跟徐芷凝、阿虎母子相认的。
    毕竟，万一刘表等人知道徐芷凝、阿虎母子的身份，用他们来要挟秦牧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到时候不管怎么做，秦牧都显得里外不是人。
    所以秦牧只能耐着性子，等到返回樊城的时候，再把徐芷凝母子二人带上，以便于好好的弥补这对母子。

 第251章 莫作宜禄择妇

    “莫作宜禄择妇，正得阿承丑女！”
    第二天，黄月英的乡里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
    秦牧不以为然，因为黄月英的真实容貌，不为他人所知也。
    嫁给了秦牧之后，黄月英就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了。
    就跟秦牧、诸葛亮猜的一样，黄月英的容貌并不丑陋，反而长得国色天香，不比貂蝉、大小乔差多少。
    想一想，都能知晓内情了。
    黄承彦生得甚是英俊，其已故的妻子蔡氏，想来也是天生丽质，而这“好竹出歹笋”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的。
    只是黄月英的家乡之人，永远不会晓得黄月英的美丽容颜了。
    此时的秦牧，正在递给徐庶一支簪子。
    “这是？”
    徐庶愣住了。
    秦牧笑吟吟的道：“元直先生，你母亲的簪子，你认不出来吗？”
    徐庶忍不住脸色一沉，问道：“秦宜禄，家母果真被你们擒住了吗？”
    “元直先生你这话说得太过难听了。”
    秦牧摇摇头道：“不瞒你说，令堂还在新野，而且吃穿用度都无需发愁，有专人伺候。”
    “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令堂已经年过花甲，膝下只有先生你这么一个儿子，孤苦伶仃的，难免可怜，先生至孝，怎可舍弃老母而去？”
    “我家相国求贤若渴，以先生之才，在相国那里一定能得到重用的。”
    “我言尽于此，如何定夺，还请先生你自己思量。”
    “告辞。”
    “……”
    看着秦牧渐行渐远的背影，徐庶拿着手中的簪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一时间，徐庶是心乱如麻。
    他的软肋，完全是被秦牧拿捏住了。
    自古忠孝难两全！
    徐庶乃是一个孝顺之人，却又不想背弃自己的主公刘备，天底下岂有这样的好事？
    秦牧是一个劲儿的挖刘备的墙角。
    即便“徐庶进秦营一言不发”，秦牧也要这么做。
    用徐庶的老母亲来威胁徐庶，这种手段固然卑鄙，秦牧也不是不能用一用。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跟刘表议和。】
    【系统奖励：人物“杜如晦”！】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秦牧这一次来到襄阳，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刘表已经答应割让蕲春、下雉二县，并赔偿给秦牧等价于三百万两黄金的财物，以及八十万石军粮。
    文书已经签订盖印，剩下的就是交接事宜了。
    毕竟这么多的钱粮，刘表也需要一点时间筹集。
    不过，秦牧等不了这么久，为了避免刘表反悔，秦牧给了刘表一定的时限。
    过时不候！
    倘若刘表敢不认账的话，秦牧随时都能率兵强渡汉水、襄江，兵临襄阳城下。
    若不是考虑到曹操那边成了气候，秦牧是要一鼓作气踏平襄阳，平定荆州的。
    这个时候的秦牧，还在返回樊城的船上。
    徐庶、黄月英已经跟着秦牧上船，至于徐芷凝、阿虎母子也被李存孝等人绑架了。
    “相国，我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
    李存孝表示有点怨气。
    让他一个猛将干这种脏活，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此时的秦牧则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徐庶和黄月英都震惊了。
    “你……你不是秦宜禄？”
    黄月英顿时瞪着美眸，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秦牧的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月英啊，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不过我还有易容术这种特殊能力。”
    “我是如假包换的秦牧秦世民，你现在后悔嫁给我吗？”
    闻言，黄月英苦笑着道：“你这个坏人，欺骗妾身的感情。”
    “说好的是正妻，结果只是一个姬妾？”
    秦牧摇了摇头道：“月英，不管是正妻还是姬妾，都是我的女人，我会一视同仁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黄月英扶着自己白皙细腻的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夫君，你藏得太深了，妾身竟然从未发现过你的任何异常。你骗的妾身好苦……”
    “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是真的敢辜负了妾身，妾室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
    秦牧有些尴尬。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男人，所以也不害怕有朝一日，会被黄月英噶了，用剪刀噶了某个物件。
    “夫君，这么说，芷凝妹妹口中那个对她始乱终弃的野汉子，也是你吗？”
    “正是区区在下。”
    “啊！”
    这个时候，在同一艘船上的徐芷凝也清醒过来，开始胡乱的挣扎着。
    “秦牧！我跟你没完！”
    徐芷凝随手抄起了一根竹竿，要找秦牧拼命。
    这药效已经过去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徐芷凝，终于无法淡定了。
    这个男人居然来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啪！”
    徐芷凝的一根竹竿，不偏不倚的击打在了秦牧的身上。
    众人都是一阵愕然。
    胡车儿、李存孝也是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根本不打算管秦牧的家事。
    除非秦牧下令，不然他们是不想主动掺和进去。
    “你……你为什么不躲？”
    徐芷凝的贝齿轻咬下唇，有些委屈的看着秦牧，却也还是很痛恨秦牧的。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打，我皮糙肉厚的不怕打。”
    “如果打我能让你把心里的苦楚都发泄出来，随你怎么打……”
    “不过，别打脸。”
    “你家男人也是靠脸吃饭的。”
    “呸，小人得志。”
    徐芷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牧，然后就把竹竿扔在了甲板上，踩了几脚，骂道：“晦气！”
    说着，徐芷凝就自顾自的跑回了船舱里，似乎是不想搭理秦牧了。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秦牧。
    坐在一边的黄月英则是笑了笑，看着陷入沉思的秦牧，说道：“夫君，芷凝只是一时想不开，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
    “要不，妾身进去劝劝她？”
    “那就拜托你了。”
    秦牧扶着自己的额头，表示有些伤脑筋。
    有时候妻妾多了，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这些琐事缠身，秦牧还要不要去干大事？
    所以，有一个贤内助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正妻吕绮玲，基本上不管家务事，也很难操持家务事。
    说到底，吕绮玲并不具备“贤内助”的特质啊！

 第252章 兵临虎牢关

    时间进入大业三年，即公元203年，农历十一月末。
    刘表割让了蕲春、下雉二县，并赔付给秦牧等价三百万两黄金的财物，还有八十万石军粮。
    钱粮都完成交接之后，秦军主力终于撤退。
    但，秦牧还是拜张绣为大将，持节；王凌为副将，假节。
    二人领着两万步骑屯兵于新野、樊城，以备不测。
    为了防止刘表可能出兵策应曹阿瞒，插手中原的战事，秦牧还让贾诩为军师，留守新野，辅助张绣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荆州这边，刘表让自己的长子刘琦为江夏太守，跟刘备一起屯兵于江夏郡。
    秦刘两家隔着汉水、襄江为界，可想而知日后必定会有一场大战……
    眼下虽是隆冬时节，但秦牧已经决心西征曹操，以阻止曹军吞并益州。
    这个时候的曹操，已经是攻取了汉中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广汉郡的大部分城池，兵分两路。
    曹军主力已经进抵绵竹一线，威胁到了刘璋大本营成都的安全。
    秦牧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于是，在秦牧的命令下，十五万秦军步骑齐聚荥阳。
    早在樊城之战的时候，秦牧就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囤积粮秣辎重，准备征讨曹阿瞒了。
    战前准备还算是充分的。
    秦牧将曹操视作自己最大的敌人，所以这一次秦军是精锐精锐尽出。
    燕云十八骑、飞虎军、玄甲军、背嵬军、陷阵营等精锐之师，经过简单的补充兵员，休整数日后，也已经跟着秦牧向荥阳方向挺进。
    谋士方面，刘伯温、陈宫、沮授、田丰、刘晔、鲁肃六人随军。
    武将方面，李存孝、胡车儿、岳飞、薛仁贵、张辽、陆逊、吕蒙、徐晃、李典、赵云等大将，也都一起跟着秦牧出战。
    十五万大军，其中骑兵就有四万余人，足见秦牧此时的实力多么雄厚了。
    大军在荥阳完成集结之后，于十二月初，就兵临虎牢关之外。
    ……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此时，苦寒的西北之地，是一番银装素裹的景象，冷风萧瑟，击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古代的冬季作战可谓是有利有弊。
    好处在于秋收刚过，军粮充足，弊端就在于天气寒冷，大雪封山，不怎么利于行军。
    幸好中原之地一马平川，秦军的后勤补给运输不成问题。
    “吼！吼！吼！”
    抵达虎牢关外边的秦军将士，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战吼，气冲霄汉。
    十余万秦军锐士组成若干个方阵，星罗棋布的站立在旷野之上，宛如玄色的汪洋大海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旌旗蔽空，枪矛如林！
    这巨大的声势让虎牢关的曹军士兵都忍不住直打哆嗦，有些畏惧。
    秦军的中军大纛之处，骑着踏云乌骓马的秦牧，抬眼一看，扫视着巍峨壮观的虎牢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虎牢关不愧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山岭交错，南连嵩山，北濒黄河，是真正的天险，又有如此雄关设置在这里，秦牧想要攻取虎牢关，绝非易事。
    “相国，让属下上去叫战！”
    李存孝主动请缨道：“属下定能斩杀敌将，以挫曹军之锐气！”
    秦牧挥了挥手，让李存孝稍安勿躁。
    “伯温，益州那边曹操有异动吗？”
    “回禀相国，曹军已经攻破绵竹，正在南下成都。”
    刘伯温缓声道：“不过，曹操想攻克成都可不容易，刘璋已经把蜀中的可战之兵都调集到了成都，打算跟曹军打一场持久战。”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刘璋也还算没蠢到家。”
    “虎牢关这里，曹操以夏侯惇为大将，马超为副将，有步骑二万人。咱们若想攻破虎牢关，也不容易，理应智取。”
    “这……”
    刘伯温颇为疑惑的询问道：“相国你打算如何智取？”
    “突破口，就在马超身上。”
    “驾！”
    秦牧旋即驾着胯下的踏云乌骓，一手握着天龙破城戟，来到了虎牢关之外，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秦牧依稀可见在城关之上的马超。
    “马儿！你还认得我吗？”
    “秦牧？你又待怎样？”
    “我听说你有万夫不当之勇，羌人都将你称之为‘神威天将军’，你自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不知道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是的，秦牧要跟马超单挑。
    “有何不敢！”
    马超挺着手里的钩镰枪，很是倨傲的指着外边的秦牧喊话道：“看我下去，将你拿下！”
    马超是一个受不得激将法之人，被秦牧这一挑衅，顿时心痒难耐。
    “且慢！”
    眼看着马超真的要出去跟秦牧斗将，夏侯惇立刻就阻止了他。
    “元让将军，你阻止我做甚？”
    马超颇为不满。
    夏侯惇皱着眉头，耐心的劝道：“孟起，这是秦牧小儿对你使的激将法，你一定不能上当。”
    “秦牧，万人之敌也。他曾斩颜良，诛文丑，就连不可一世的关云长，都败于他的手下。”
    “秦牧的勇猛，比起当年的吕布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孟起你虽然也是骁勇善战，却也应该不是秦牧的对手……”
    要遭！
    站在一边的马岱，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很是无奈。
    马超是受不了激将法的人，夏侯惇如何能长了秦牧的志气，灭了马超的威风？
    这让马超如何能忍受？
    果不其然，马超哼了一声，很是高傲的道：“元让将军，你太看得起秦牧了。”
    “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插标卖首之徒，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吕布算什么？吕布只是早生了几年，碰上了好的机遇，如果他早些碰上我马超，定教他死于我的枪下！”
    夏侯惇看着如此狂妄的马超，心中是深感无语的。
    “孟起将军，你太低估了秦牧、吕布的勇猛。”
    夏侯惇叹气道：“我不瞒你说，就算是三四个许褚将军，也战不过秦牧。这样的秦牧，将军你有把握击败他吗？”
    “当真？”
    “千真万确。”
    夏侯惇的一番话，让马超不由得冷静下来。
    如果夏侯惇说的不是假话，马超如何能打得过前面？
    之前的渭水大战中，马超曾跟许褚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
    但就是这样的许褚，也远非秦牧的对手，可想而知马超现在冲上去，也不过是在“白给”……

 第253章 薛仁贵的勇猛

    秦牧眼看着马超迟迟没有出来一战，就知道他是忌惮自己偌大的名望。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秦牧自出道以来，斩杀的敌将不可计数，早就打出了名气，使敌人闻风丧胆了。
    如吕布一般，秦牧的“天下第一猛将”之名，实至名归，没有任何人敢于反驳。
    但，也正因如此，谁都不敢贸然跟秦牧决斗了。
    秦牧想了一下，便又回到了中军大纛，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赵云、李存孝、薛仁贵、岳飞等一众大将。
    这些大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秦牧知道他们都能击败马超。
    想了一下，秦牧决定让薛仁贵出战。
    因为薛仁贵作为军中大将，基本上没有斗将的战绩，以带兵打仗居多，这往往让人容易忽略了他的勇猛。
    “仁贵，你附耳过来。”
    秦牧旋即交代了薛仁贵一些事情，随后就让他出战了。
    只见薛仁贵骑着一匹白玉驹，手上握着一杆方天画戟，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到了虎牢关之外，开始叫骂。
    “马儿！你可识得河东薛仁贵吗？”
    马超闻言，扶着垛口抬眼一看，顿时不屑的喊话道：“薛礼！我马超累世公侯，岂能识得山野村夫？”
    毫无疑问，马超虽然经历了多次败北，却仍旧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
    要是论名气的话，薛仁贵作为秦牧帐下的统兵大将，丝毫不弱于马超，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儿，你现在也就剩下嘴硬了！”
    薛仁贵按照秦牧给他交代的话语，开始叫骂起来。
    “你也是汉将子孙，而今居然背叛朝廷，助纣为虐，为人臣乎？”
    “你的父亲马腾被韩遂所杀，你不思为父报仇雪恨，反而认了韩遂为义父，如此认贼作父，为人子乎？”
    “相国给了你多少恩典，使你屯兵于上郡，给你当了凉州牧，可你却忘恩负义，背弃相国，这是人能干出的事情吗？”
    “你的妻儿还留在许都，可你敢起兵作乱，几乎害死了你的妻儿，为人夫乎？为人父吗？”
    顿了一下，薛仁贵又放声大笑道：“马超！你这厮，不为人子，不为人夫，不为人父，不为人臣！”
    “似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你这背父之逆子，叛君之桀贼，天地岂久容你，而不早死，汝敢以面目视人乎！”
    “薛礼……奸贼！”
    城关之上的马超，听见薛仁贵这样辱骂自己，顿时就忍受不住了，身形不稳，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脸色涨红，血气上涌。
    他一下子没忍住，几乎要喷出一口老血了。
    “薛贼！奸贼！恶贼！逆贼——”
    马超指着城关之外的薛仁贵，歇斯底里的叫骂道：“狗叫！你在狗叫什么！”
    “我一定要杀了你！若不杀你，我马超誓不为人！”
    话音一落，马超握着自己的钩镰枪，就准备出去跟薛仁贵单挑，决一死战。
    夏侯惇、于禁等人连忙拦住了马超。
    “孟起将军，理智，理智，你一定要理智啊！”
    “薛仁贵这分明是在故意激怒你，你千万不能上当！”
    面对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马超还是怒不可遏，额角青筋暴起道：“理智？你们让我拿什么理智？”
    “看见薛礼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还坐视不管，这就是理智吗？”
    “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这个时候，外边的薛仁贵还在一个劲儿的骂着马超。
    “马儿！我实话告诉你，你的妻子杨氏，儿子马越都已经不认你了！”
    “杨夫人已经成了相国的妾室，马越也改了姓，成了秦越！母子二人都以有你这样的夫君，有你这样的父亲为耻辱啊！”
    “呜哇！”
    “噗——”
    薛仁贵的这一番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就气血上涌的马超，终于一个没忍住，嘴里喷出了鲜血，两眼一抹黑，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秦贼！你怎么敢……我跟你不共戴天！”
    已经完全被激怒的马超，不管不顾的朝着下边而去。
    身边的人根本劝不住，也挡不住。
    “驾！”
    “薛贼！拿命来！”
    上了坐骑“里飞沙”的马超，怒吼一声，握着钩镰枪就一骑绝尘的朝着薛仁贵冲了过去。
    “来得好！”
    薛仁贵也是丝毫不慌，夹紧了胯下的白玉驹之后，挥舞着方天画戟，冲着马超迎头劈下！
    “铛！”
    “咔嚓嚓……”
    方天画戟与钩镰枪之间撞击了一下，马超顿感虎口生疼，差点没有招架住。
    他原以为自己是天生神力，世上少有人能比得上自己，没想到薛仁贵的气力却是更大！
    马超震惊之余，不敢跟薛仁贵比拼气力，双手握住钩镰枪，就开始朝着薛仁贵劈、刺、扫、挑等招式，宛如疾风骤雨一般的枪法，在马超的手中被施展出来。
    将门出身的马超，枪法很是精妙，却也难以抵挡薛仁贵力大势沉的攻击。
    “啪！”
    又是一个回合过后，马超挥着钩镰枪，挑起了身边的鹿砦扔向薛仁贵，却被薛仁贵眼疾手快的一戟击碎了。
    眼看着薛仁贵这般勇猛，马超自知不敌，于是拍马而走，趁着薛仁贵不注意的时候，马超忽然一个回马枪，却还是被薛仁贵轻松化解了。
    狡猾的马超又在疾跑之余，掏出了一把剑，朝着薛仁贵投掷了过去。
    “铛！”
    薛仁贵一戟击飞了马超的“撒手剑”，不禁眉头一皱。
    原本薛仁贵是想跟马超好好打一场的，可是这厮使阴招，就怪不得他薛仁贵了。
    “马儿休走！看箭！”
    “咻——”
    就在马超准备狼狈的逃回虎牢关的时候，薛仁贵张弓搭箭，一箭就射向了马超。
    “噗嗤！”
    “啊！”
    马超肩头中了一箭，不由得惨叫一声，跌落马背。
    薛仁贵的箭术出神入化，让马超也是防不胜防。
    “拿下！”
    不一会儿，薛仁贵就把马超捆绑了起来，生擒了。
    要不是秦牧的授意，可能马超早就死在了薛仁贵的戟下。
    毕竟，活捉敌人的难度系数可比生擒敌人大的多……

 第254章 被忽悠的马超

    夜幕降临。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让人好生治疗了受伤的马超，并在这里热情接见了他。
    然而，马超却是丝毫不领情，哼了一声道：“秦牧，你别假惺惺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倘若我马超皱一下眉头，名字就倒着写！”
    “哈哈哈哈，孟起，言重，言重了。”
    秦牧和颜悦色的扶着马超，让他坐到了一边。
    “孟起，你我之间，一定是存在着什么误会！”
    “误会？呵呵，秦牧，你别骗我，事到如今，你我还有什么误会？”
    闻言，秦牧长叹一口气，说道：“孟起，你当真是误会我了。”
    “你是云禄的兄长，云禄是我的爱妾，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手足兄弟看待啊！”
    “你我是郎舅关系，说是一家人都不为过，我怎会伤害你？”
    马超皱着眉头问道：“我妻子在许都可安好吗？”
    “安好。孟起，你别听薛仁贵胡说八道，嫂夫人和马越在许都一切安好，我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照顾。”
    “谢了。”
    马超沉默了下来。
    秦牧见状，又是若有所思的道：“孟起，我实在不解。”
    “我之前表你为凉州牧，让你屯兵于上郡，你究竟是有何不满，何故背叛朝廷？”
    听到这话的马超，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神色，语气有所缓和的道：“相国，我马超是何等人物？”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你虽给了我一个凉州牧的头衔，把上郡让给我屯兵，却不给任何钱粮，兵马钱粮都是我自己筹集招募的。”
    “你这不是在利用我吗？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天下岂有这种道理？”
    说到底，还是马超心高气傲，认为秦牧只给他一个上郡屯兵，那是瞧不起他。
    秦牧淡然一笑，道：“孟起，这你就误会我了。”
    “我原本是打算将整个并州让给你屯兵的，只是属下进言，认为孟起你适才投奔，寸功未立，就对你这样重用，未免不太合适，诸将难免心生不满。”
    “所以我是想让你尽快建功立业，以便于出任一州之牧，为我分忧啊。”
    “这……”
    马超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又尴尬，又惭愧的神色。
    秦牧的确从未亏待过马超，可谓是对他仁至义尽了。
    “唉！”
    马超叹气道：“相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听信曹阿瞒的谗言，认为你轻视我马超，以至于铸成大错。”
    秦牧微微颔首道：“孟起，现在你将功补过，还为时不晚。”
    “请相国赐教。”
    “孟起，你在虎牢关有多少人马？”
    “骑兵五千余人。”
    “甚好。”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若你能助我夺取虎牢关，事成之后，我当上表天子，拜你为司隶校尉、前将军，让你统领司、雍二州之地，如何？”
    “我……相国，你这么对待我，真是让我马超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
    马超表示很惭愧。
    汗颜不已！
    秦牧这是真的在以德报怨啊！
    秦牧莞尔一笑道：“孟起，你我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哈哈哈哈！正是，正是！”
    马超信以为然的道：“世民，你放心，有我马超的帮助，你一定能尽快扫灭群雄，一统天下的。”
    “好，好啊。”
    忽然，马超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有些难为情的道：“世民，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我被骗怕了。”
    “我想跟你击掌为誓，我若助你夺取虎牢关，你一定让我当上司隶校尉，拜前将军，统领司、雍二州之地。”
    “……”
    没想到马超还能留一个心眼。
    口说无凭！
    马超真的是被别人忽悠怕了。
    万一秦牧日后不认账，马超也是无可奈何的。
    “好！”
    秦牧毫不迟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道：“孟起，倘若你能助我夺取虎牢关，这司隶校尉、前将军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我秦牧若有违此言，教我天人共戮，万箭穿心而死！”
    “啪！”
    秦牧与马超的手掌这才拍在了一起。
    写字据？
    不必。
    这个时代的人，迷信鬼神，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不会轻易发下毒誓的。
    而破坏这种规矩的人，是司马懿。
    三国后期，在高平陵之变中，司马懿指洛水为誓，保证只要曹爽放弃抵抗，交出兵权，就会保证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结果，曹爽这个二傻子信以为真，真的投降了司马懿。
    这最后的结局，曹爽家族及其心腹部下都被屠灭三族，牵连被杀者多达五千余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天下人再也不信空口白话了。
    “世民，明日午时，我会起兵打开虎牢关的大门，到时候你率兵冲进来即可。”
    “好。”
    秦牧自始至终都面带笑意，亲自把马超送出了营门。
    等秦牧回到中军大帐的时候，沮授、田丰、刘晔、鲁肃、陈宫、刘伯温这六个心腹谋士，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沮授很是不忿的道：“相国，马超这厮也太不识抬举，不知礼节了。”
    “相国你跟马超攀交情，他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称呼相国你的表字，如何狂傲，这样的人，恐怕不会轻易屈居人下。”
    “以属下之见，马超现在可能迫于时局会再次投奔相国，但是日后一定会再次作乱。”
    “相国不可不防。”
    沮授的此言一出，田丰也是点了点头道：“相国，公与说的没错。”
    “马超此人反复无常，性格卑劣，不下于昔日的吕……温侯，他先后跟过马腾、韩遂、曹操以及相国你，却都无一例外在背后捅刀子。”
    “真不知道他何时会再次背叛相国你。”
    拿吕布跟马超比较，这句话也就耿直的田丰敢说。
    毕竟，吕布好歹是秦牧的老丈人，田丰说吕布的坏话，不是在说秦牧的坏话？
    不怕秦牧给他穿小鞋？
    “公与、元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不过，若想尽快攻取虎牢关，马超现在的确还派的上用场。”

 第255章 回援关中，潼关大战

    陈宫颇为疑惑的询问道：“相国，倘若马超帮咱们夺取了虎牢关，相国你真的要兑现承诺，拜马超为司隶校尉、前将军，使他统领司、雍二州吗？”
    听到这话，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公台，我跟马超已经击掌为誓，岂能违背自己立下的誓言？”
    “大丈夫言出必行。我可以给马超前将军、司隶校尉的官职，只是，他有没有那个命消受，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人的信誉是非常重要的。
    哪怕是秦牧这种枭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损害自己的信用。
    听见秦牧的这一番话之后，刘伯温、陈宫等一众谋士就心领神会，知道秦牧自有主张了。
    别的且不说，秦牧已经跟马超的妻子杨婉有染了，性情暴戾的马超，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留着马超，就相当于秦牧在自己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秦牧岂能那么傻？
    ……
    “杀！”
    翌日，在马超的配合下，虎牢关的大门被打开，见到这一幕的秦牧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秦军铁骑兵鱼贯而入，曹军完全招架不住。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愤愤不平的夏侯惇、于禁等人，只能领着残兵败将撤退。
    随着虎牢关的失陷，函谷、伊阙、广成、大谷等洛阳八关，也是无法守得住的。
    曹军残部于是一路溃逃了潼关，把司州的河东郡、平阳郡、弘农郡等郡县，都一股脑儿的丢弃了。
    没办法，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阻挡秦军的强势进攻。
    只有依托潼关的天险，以及雍州的兵马，才能跟秦军勉强抗衡一下。
    而这时，远在成都的曹操，也得知了虎牢关失陷的消息，不由得感到晴天霹雳，整个人都麻了。
    “天呐！”
    “马儿，我哔你祖宗，我哔你祖宗十八代！”
    “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气得暴跳如雷的曹操，忍不住对马超破口大骂起来了。
    他实在是错信了马超，所托非人！
    “主公，息怒。”
    站在一边的郭嘉叹气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援关中。”
    “虎牢关失陷，司州诸郡，以及洛阳周边的关隘也挡不住秦军的进攻。”
    “元让、于禁他们都是大将之材，应该知道退守潼关，坚守待援。不过在秦军的猛烈攻势之下，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请主公速速决断！”
    “唉！”
    曹操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时也命也。幸好奉孝你之前有先见之明，让我把潼关整修成了防卫雍州的关隘。”
    “不然这虎牢关一失守，司州、关中都完了！”
    曹阿瞒现在最庆幸的就是这一点。
    当年曹操为抗击马腾、韩遂等西凉军，特意在“秦函谷关”附近建造了潼关，并把秦朝时候的函谷关废弃了。
    曹操攻取凉州之后，这潼关的作用似乎不大，只是曹阿瞒还是听取了郭嘉的建议，把潼关改了一个朝向，用来保卫长安，保卫关中。
    现在，潼关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撤兵，回援关中。”
    “诺！”
    ……
    时间进入大业四年，即公元204年，正月。
    弘农郡，渑池，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与刘伯温、陈宫、鲁肃等一众谋士，商议军机大事。
    司州诸郡县，几乎已经被秦军全部攻占，不过大军还待在渑池一线裹足不前。
    究竟是否要进攻关中，秦牧还要审时度势一下。
    毕竟，他的真正目的只是迫使曹操回援，顺便攻城略地，削弱曹阿瞒的势力。
    “相国。”
    刘伯温向秦牧禀告道：“曹军大概有三四万人马，屯于潼关、蒲阪一线。”
    “夏侯惇坐镇潼关，于禁坐镇蒲阪，成掎角之势，我军想要渡河进取关中，或是攻破潼关，并不容易。”
    “探马来报，曹操已经率领大军正在返回关中的路上，估计要不了几日，就能抵达潼关了。”
    “以属下之见，相国应该见好就收，留守兵马驻防司州，然后班师回朝。”
    退兵吗？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时，陈宫也跟着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伯温所言极是。”
    “我军从去年五月到现在，转战中原、荆州、司州，连番大战七八个月，士卒疲敝，粮秣军械固然还充足，只是疲敝之师，可能不堪久战。”
    “潼关坚固，蒲阪城也是易守难攻，现在随着曹操大军折返，这样两军大战，实在是胜负难料。”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沮授便反驳道：“公台此言差矣。”
    “我军是疲敝之师，曹军又何尝不是疲敝之师？”
    “我军的粮秣辎重多于曹军，要是打持久战，有何惧哉？”
    “相国，属下认为趁此机会，我军正可跟曹军大战于潼关，毕其功于一役，至少也要把关中打下来。”
    “不然的话，司州缺乏关隘险阻，多一马平川之地，恐怕洛阳以西的郡县，我军也守不住。”
    “……”
    不论是陈宫也好，沮授也罢，说的都有道理。
    具体要如何抉择，还是要看秦牧自己的考虑。
    “我意，调集二十万重兵，跟曹操在潼关决战。”
    “相国英明！”
    既然秦牧已经做出决定，刘伯温、陈宫等人只能是为他出谋划策，如何才能克敌制胜了。
    ……
    正月末，秦牧调集了骑兵四万人，步卒十六万人，号称“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潼关一线开拔。
    同时，曹操也率领大军奔赴潼关、蒲阪，准备跟秦牧决一死战。
    曹军也有步骑十万余人。
    这一次的秦曹两军会战总兵力超过了三十万，其规模之大是极为罕见的。
    秦军抵达潼关之外后，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而是安营扎寨，似乎是要休整一番。
    夜幕降临。
    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与陈宫、刘伯温、鲁肃等一众谋士，商议破敌之策。
    “相国。”
    陈宫颇为担忧的道：“这潼关之险峻、坚固，比起虎牢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曹操现在以数万精兵扼守潼关，我军倘若强攻，未必能攻破如此雄关啊。”

 第256章 强渡黄河，半渡而击

    雍州，乃是故秦之地，有着三秦、关中之称，一般称之为“关中”。
    关中的南边是武关，北边是萧关，西边是大散关，而东边就是着名的“潼关”（函谷关）。
    函谷关原本有两处，一处在洛阳附近，一处就在潼关附近。
    当年的函谷关可是非常了不得的，秦国多次凭借着函谷关击退了山东六国的来犯之师，使他们伏尸百万……
    这样的函谷关，之前却被曹操废弃了，为何？
    因为黄河常年被流沙冲刷，河床下沉，原本位于函谷关旁边的稠桑原北侧，战马都能轻易横穿了。
    那里是一片滩地，敌人可以绕过函谷关，直接进入关中。
    有鉴于此，曹操就在那片滩地上，建造了潼关以抵御外敌入侵。
    “相国，属下认为，咱们没必要在潼关跟曹操死磕。”
    鲁肃缓声道：“战国时期，山东列国曾以十倍之地，百万之众，叩关而攻秦。”
    “但是秦人开关延敌，让列国之师磕得头破血流，始终难以攻破函谷关。”
    “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函谷关多次爆发大战，只有齐国名将匡章率兵攻破过此关，足见函谷关之险峻坚固了。”
    “现在潼关之险峻不下于函谷关。曹操以数万兵马扼守潼关，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付出数万，甚至是十几万将士的死伤为代价，我军恐怕无法破关而入。”
    “因此，属下建议，我军可以绕过潼关，直插关中。”
    “如果能威胁到曹操的大后方，他就不得不回师与我军一战了。”
    闻言，秦牧意味深长的道：“若要进击到关中，我军只有两条进军路线，一条是潼关，另一条就是从蒲阪渡口强渡黄河了。”
    “蒲阪城是夏侯惇坐镇，其城高池深，兵马屯粮以及辎重也不少，我军一时间也难以攻克。”
    “我意，绕过蒲阪城，从蒲阪渡口直接强渡黄河，进抵河西。不知道你们认为怎么样？”
    一听这话，在座的刘伯温、陈宫等谋士不禁面面相觑。
    陈宫皱了皱眉头，颇为忧虑的道：“相国，这是否太过危险了？”
    “大军放着潼关、蒲阪城不打，深入敌后，粮道一定会被曹军袭扰的。我军的后路，也有被曹军断绝的危险啊。”
    陈宫所言，不无道理。
    古代为什么有攻城战？
    进攻的一方明知道敌人的城池坚固，强攻要付出极大的流血牺牲，为何还是要攻城？
    只因绕过去，粮道、后路就有被断绝的危险……
    缺乏粮秣辎重的大军，也是无法持续作战的。
    “相国，属下认为可行。”
    刘伯温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攻其不备，才可以出奇制胜。”
    “只是，大军如何强渡黄河，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我有主意。”
    秦牧缓声道：“我打算声东击西。诸位请看……”
    秦牧来到了悬挂着羊皮地图的屏风边上，开始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潼关大概位于旧函谷关以西，不过百余里，蒲阪渡口的南边，黄河的‘几’字型拐弯之处。”
    “我打算佯攻潼关，同时派一支数千人的兵马，从蒲阪渡口强渡黄河。”
    “为防止蒲阪城的敌军偷袭我军粮道，阻止我军渡河，我也将派一支兵马策应。只要夏侯惇敢率兵出战，就一定把他打回去！”
    ……
    翌日，秦牧就命人砍伐树木，制造船筏。
    话说回来，黄河之所以长年累月的被流沙冲刷，以至于河床下沉，跟人们乱砍乱伐，不注意保护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
    现在还没有酿成太大的祸乱，只是之后的黄河经常改道，其中下游爆发了水患，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造成了多少的财产损失。
    有鉴于此，秦牧准备以后在黄河沿岸植树造林，以防止黄河水患爆发……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秦牧便大举进攻潼关，同时派赵云、陆逊率领五千人马搭乘船筏，趁着夜色从蒲阪渡口偷渡黄河，在河西安营扎寨。
    为了防止蒲阪城的夏侯惇率兵袭扰，秦牧又派了薛仁贵统领步骑五万人进抵蒲阪城，让夏侯惇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秦牧的战略目的，还是被曹操发觉了。
    第二天，当秦牧下令大军渡河的时候，曹操采取了一种最犀利的战法——
    半渡而击！
    等秦军兵过其半，在从岸上放箭，基本上就能把船上的敌人全部射杀。
    好在秦牧考虑到这一点，知晓曹阿瞒是敢于出战的，所以领着燕云十八骑、玄甲军铁骑三千人亲自断后。
    有统帅断后，秦军将士们也能把心放到肚子里，安然无恙的渡过黄河。
    “杀！”
    黄河之畔，一望无垠的旷野之上，秦曹两军进行了惨烈的厮杀。
    曹军十倍于秦军，但是秦牧也丝毫不惧。
    为了保护那些正在渡河的秦军将士，他们也必须要跟曹军血战一场了。
    “放箭！”
    曹操也不傻，跟秦牧最精锐的铁骑兵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吗？
    于是，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曹军的箭阵之中，铁胎硬弓、蹶张弩、手弩、床弩等等各种各样的弓弩都射出了犀利的箭矢，宛如雨点一般密集的朝着秦军冲刷过去。
    “噗嗤！”
    “啊！”
    好似蝗虫过境一样的箭雨，并没有对玄甲军造成太大的伤害。
    玄甲军的锐士身披铁甲，马匹也有具装，可谓是刀枪不入的。
    不过，总是有那么一些较为倒霉的锐士，自己或者是胯下战马的眼睛被射中，然后活活摔死……
    如秦牧，燕云十八骑，以及身边的胡车儿、李存孝都能依靠着自己的勇武，把箭矢击落到一边。
    饶是如此，蹶张弩和床弩所放射出的弩箭，威力不容小觑。
    曹军床弩的射程达到了八百米到一千米，威力巨大，一箭射过去，就算没有穿甲，也能把马背上的玄甲军士卒击飞出去。
    最关键的是威力太大，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震碎……
    “跟我杀！”
    面对着曹军犀利的箭雨攻势，秦牧丝毫不惧，还是领着兵马冲过去。
    这个时候，麾下清一色铁骑兵的秦牧，要阻击曹军的话，只能把他们打出去，被动的防御反而使秦军的损失更大！

 第257章 不甘心的曹阿瞒

    “上！”
    随着秦牧的大手一挥，两队膀大腰圆的铁骑兵，冲在最前面，就拉起了一条长长的铁锁链，向着曹军的盾牌阵猛冲过去。
    “咔嚓嚓！”
    “啪！”
    借助战马巨大的冲劲儿，铁锁链瞬间就击垮了曹军的盾牌阵，那些盾牌手被铁锁链击飞，硬生生的摔死……
    躲闪不及的曹兵，也会被马蹄踩踏致死。
    这是秦军克制盾牌阵的一种战法，显然是非常有效的。
    随着盾牌阵的破防，后边还想要刺出长矛，以此来阻击秦军的曹兵，也被锁链掀翻了，被斩杀当场。
    “杀！”
    “噗嗤！”
    “唰！”
    短兵相接一开始，曹军就陷入了一定的劣势。
    哪怕他们的兵力十倍于玄甲军，在这种旷野之上作战，也绝非玄甲军的对手。
    此时，在曹军的中军大纛之处，站在马车横木之上眺望的曹操，看着玄甲军铁骑凶残的样子，脸上不仅没有畏惧的神色，反而饶有兴致的道：“嗯，不愧是秦牧麾下最精锐的骑兵之一，玄甲军！”
    “嘿嘿嘿嘿，秦牧小儿当真以为他的玄甲军天下无敌吗？”
    “笑话！”
    “乐进！”
    “属下在！”
    “你即刻率领‘大锤士’，上！一个不留，把他们全部斩尽杀绝！”
    “诺！”
    得到命令的乐进，旋即下了战马，自己拎起了一支大铁锤。
    而跟在乐进身后的，也都是清一色的“大锤士”。
    他们生得五大三粗，连盔甲都不穿，只为能更好的挥动手里的铁锤。
    三千人的大锤士，这支部队是曹操专门训练出来，用以克制玄甲军的。
    “列阵！”
    “杀！”
    当秦牧率领玄甲军铁骑杀奔曹军的中军大纛之处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这三千人的大锤士。
    要遭！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早就听说过曹操训练了一支专门克制玄甲军铁骑的部队，应该就是眼前的曹军了。
    “噗！”
    “呃啊！”
    “啾——”
    玄甲军与大锤士初一交战，就被阻击下来了。
    论战斗力以及武器装备，大锤士远不是玄甲军的对手。
    但是架不住这些大锤士手里的铁锤属于钝器，专门克制重骑兵……
    一锤子下去，马腿被直接敲断了，马儿坠落，马背上的骑士也跟着坠落下来，然后被大铁锤活活砸死。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玄甲军铁骑兵身上披着的明光铠，让他们刀枪不入，却无法防止钝器的撞击。
    凭借着自身的勇猛，玄甲军铁骑兵还能把这些不要命的大锤士一一斩杀，给予他们极大的伤亡。
    但，大锤士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着实是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
    “值了！”
    “哈哈哈哈！”
    曹操看着已经成功阻击了玄甲军铁骑的大锤士，嘴里发出了一阵狂笑，道：“哪怕是战死三四个大锤士，能换秦牧的一个玄甲军骑兵，值了！太值了！”
    曹阿瞒认为自己是血赚的。
    诚然，他为了打造这一批大锤士，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财力，但是这些大锤士能跟玄甲军硬碰硬的以命相搏，在曹操看来怎能不值得？
    “夏侯渊、张合！”
    “属下在！”
    “我给你们各自三千铁骑兵，你们立即从左右包抄迂回，给我击溃秦军！传我命令！擒杀秦牧者，赏千金，封亭侯，邑五百户！”
    “诺！”
    夏侯渊和张合旋即领命而去。
    交战了一炷香的时间，玄甲军终于是成功的击溃了曹操的大锤士，斩杀不少敌人。
    但，这个时候的秦军，已经陷入了曹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危在旦夕了。
    大锤士虽是专门克制重骑兵的部队，却也架不住玄甲军铁骑的强悍之处，被直接打垮了，但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成功的阻击了秦军。
    这时，远在黄河对岸的赵云、张辽等大将见状，心里很是着急，想要让刚刚渡河的部队折返回去，援救秦牧，却被刘伯温阻止了。
    因为曹军在黄河东岸占据了优势，一旦秦军渡河，曹军的弓弩手就会毫不留情的万箭齐发，到时候不知道会死伤多少秦兵，相当于“白给”了。
    刘伯温捋须笑道：“诸位将军莫慌。相国早就猜到曹操可能会举兵来阻止我军渡河，他留了后手。”
    “伯温先生，你是说……仁贵将军那里？”
    “不错。”
    刘伯温的话音一落，只见远处的旷野之上，已经响起了宛如惊雷一般的马蹄声。
    “轰隆隆！”
    穿着玄色战袍，顶盔掼甲的秦军铁骑兵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他们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冲进了战场，跟曹军混战在一起。
    前来增援的，正是原本进抵蒲阪城下的薛仁贵所部兵马。
    五万步骑顷刻间就杀得曹兵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很快扭转了战局。
    “我……”
    曹操眼看着薛仁贵竟然及时率兵来救，好似神兵天降一样，顿时瞪大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身边的郭嘉忙不迭的劝谏道：“主公，秦军势大，还请主公暂避锋芒，再做打算。”
    “气煞我也！”
    曹阿瞒愤愤不平的道：“这大好时机，竟然半路杀出个薛仁贵！”
    “真让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话是这么说，但是曹操眼看着战局已经被扭转，己方将士濒临崩溃的局面，也还是咬了咬牙，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曹军这一撤，也就代表着秦军可以顺利渡河了。
    秦牧仍是留给了薛仁贵五万步骑，让他在蒲阪城外，继续跟夏侯惇所部的曹军对峙，保证秦军的粮道不会断绝。
    同时，秦牧率领十余万秦军顺利的渡过黄河，休整一下后，又沿着黄河西岸向南推进。
    为了阻止秦军把自己的粮道切断，曹操也不得不亲率大军扼守渭口以及渭河南岸。
    ……
    渭口，曹军营寨。
    此时在中军大帐之内，曹操接连收到紧急军情，不禁有些焦头烂额。
    “报——”
    “主公！不好了！秦军已经攻克了重泉城！”
    “主公，哨骑来报，秦军向万年县奔袭，规模不下万人！”
    “主公，临晋城正在遭遇秦军围攻，请求驰援！”

 第258章 秦牧短谋，刘基少智

    “秦牧这厮放着我的大营不打，反而四面出击，这是意欲何为？”
    曹阿瞒也被接连不断的战报搞蒙了。
    懵逼的曹操很是懵逼。
    站在一边的郭嘉和程昱对视了一眼，心中知道了一个大概。
    郭嘉皱了皱眉头道：“主公，现在我军主要驻扎在渭口、渭南一带，秦军位于河西，他们要进攻我军的话，务必渡河南下。”
    “强渡渭水，有我军的阻击，秦军一定伤亡不小。”
    “秦牧打仗，从来不能以常理度之，好比这一次他竟敢从蒲阪渡口直接强渡黄河，直插关中一样。”
    “如此孤军深入，存在着极大的危险。但秦牧还是这么做了。”
    “以属下之见，秦牧现在分兵袭击临晋、重泉等地，只是在故作疑兵。”
    “他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是暗中偷渡渭水，南下与我军决战。”
    闻言，曹操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缓声道：“秦牧小儿，还真是诡计多端。”
    “奉孝，倘若秦军当真是在故作疑兵，难道让我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吗？”
    “不然。”
    郭嘉摇摇头道：“主公，渭水河多处可渡，咱们就算再如何防备，也很难阻挡秦军渡河南下。”
    “正面一战，我军绝非秦军的对手。”
    “所以，属下建议，主公你派兵在河东、弘农一带，袭扰秦军的粮道，秦军现在深入河西，立足不稳，倘若粮草辎重无法补给到位，秦牧则必然不得不撤退。”
    “另外，主公还应该让雍州诸郡县坚壁清野，避而不战。”
    “如此时日一久，秦军定然不堪久战。”
    “善。”
    曹操点了点头，赞同了郭嘉的这一主张。
    秦军的军纪严明，是不可能对平民百姓干出烧杀抢掠的事情，所以是否坚壁清野，其实都是一样的。
    这时，站在一边的程昱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我军还应当阻击秦军渡河，倘若渭口、渭南失陷，我军的粮道和后路，恐怕也会被秦军断绝。”
    “仲德说的没错。”
    郭嘉很是赞同的道：“主公，请派出大量的哨骑斥候，日夜于渭水南岸巡察，倘若发现敌情，即刻禀告，到时候咱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好。”
    ……
    “杀！”
    渭水河两岸，秦军与曹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鏖战了三个昼夜。
    以己度人，换位思考。
    秦牧、刘伯温等人能想到的计策，其实曹操、郭嘉他们都能想到。
    渭水绵延千里，多处可渡，秦牧故作疑兵的同时，暗中派了不少的士卒乘船渡河，或是架设浮桥，渡过了渭水河，只是这期间难免被曹军的斥候察觉到，于是两军就在渭水两岸展开了厮杀。
    漫山遍野的尸体，宛如尸山血海一般的景象，让人感到胆寒。
    曹操几乎把自己能用的兵马，以及大将都派出去了。
    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将士渡过渭水河，曹操一时间也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这个时候的曹操，正在中军大帐之内，与程昱一起细细的端详着悬挂在屏风上的羊皮地图。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向曹操禀告道：“满宠、许褚将军所部兵马，被秦军击退了，退回了渭水南岸。”
    “知道了。”
    曹操不禁拧着眉头，很是担忧。
    他现在手底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兵马可以调动了，难道让他放弃渭口，使秦军成功渡河吗？
    秦曹两军十多万人马在渭水两岸鏖战，战局一时间很是胶着。
    只是，随着秦军的先头部队成功渡河，把浮桥架设起来，而曹军又没办法破坏的话，曹操只能是干瞪眼了。
    “仲德，秦军中还有哪个统兵大将，到现在还未出战的？”
    曹阿瞒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一件让他感到后怕的事情。
    “这……”
    程昱想了一下，便道：“主公，赵云与李存孝似乎一直没有被秦牧派上用场。”
    “这不对。”
    曹操摇摇头道：“赵云和李存孝皆是秦牧的心腹爱将，这种大战，岂能没有他们参与？”
    “主公是怀疑……”
    “报——”
    这个时候，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中军大帐之内，很是惊慌失措的道：“不好了！”
    “主公！哨骑来报！渭南突然出现大批秦军骑兵，大概有几千骑！打着赵云的旗号！”
    “什么？”
    曹阿瞒一听这话，顿时瞪着眼睛，怒不可遏的道：“赵云冲我来了？”
    “主公。”
    旁边的程昱也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劝道：“现在营中的兵马不过两三千人，还多为老弱。”
    “赵云所部兵马一定是趁着咱们不注意，偷渡渭水而来的。”
    “他的目标是渭口大营，是主公你啊！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请主公速速撤离！”
    “……”
    曹操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现在遭遇到这样的危险，也没有方寸大乱，而是迅速冷静下来。
    “嘿……哈哈哈哈。”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换了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主公，你笑什么？”
    程昱有些疑惑。
    曹操很是得意的道：“我是在笑，秦牧短谋，刘基少智，这渭口大营，只有我的少许兵马，以及粮秣辎重，他就算夺去了又何妨？”
    “仲德，传我命令，全军退往渭南大营。务必要快！”
    “诺！”
    程昱也是苦笑不已。
    曹阿瞒表面上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是有苦自知。
    丢了渭口就意味着秦军能成功渡河，长驱直入，威胁到整个关中了。
    ……
    “轰隆隆！”
    “驾！”
    马蹄纷乱，烟尘四起。
    此时的曹操以及一众残兵败将，都还在逃难的路上。
    跟随曹操一起逃跑的，还有满宠、许褚等人。
    这一次的曹军，可谓是一次大溃败了。
    曹操率部一路狂奔数十里地，自以为是甩掉了追兵，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曹阿瞒环视一周，看着一脸灰败神色，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狼狈的将士，忽然又放声大笑起来。
    “主公，你又在笑什么？”
    程昱的嘴角直抽抽，很是无奈的问道。
    “我还是在笑，秦牧短谋，刘基少智。此番渭水之战，我军固然失利，损兵折将，但我还有渭南、潼关在手，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曹操很是轻蔑的道：“若我是秦牧，既然能偷渡渭水，何止是渭口大营？渭南大营也会一块儿攻下来的。”
    “现在秦牧只夺去了一个渭口。由此可见他是多么愚蠢，他绝非我的对手。”
    闻言，程昱点了点头道：“主公你说的没错……”

 第259章 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

    “报——”
    曹操在安慰战败将士的时候，一名小校飞骑而来，急急忙忙的向曹阿瞒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渭南大营……丢了！”
    “什么？”
    曹操、程昱、满宠等人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变色。
    “怎么回事？说清楚！”
    “主公，是李存孝！秦军的大将李存孝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率兵攻破了渭南大营！”
    “……”
    “啊！”
    曹阿瞒很是愤怒，仰天长啸一声道：“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忽然，气坏了的曹操扶着自己的额头，身形摇摇欲坠的，差点栽下了马背。
    “主公……”
    “我头痛欲裂，我的头快要裂开了。”
    曹操使劲儿的拍打着自己的脑门，终于是清醒了一些。
    随后，确认了渭南大营已经被秦军攻陷，李存孝还率兵追来的消息，曹操不敢怠慢，带着几千人的残兵败将又逃奔了潼关。
    在距离潼关不过十余里地的风陵渡，曹军一路败逃到这里，终于是松了口气。
    逃亡了一整天的时间，实在是让他们担惊受怕极了，生怕身后的秦军追兵跟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忽然又狂笑起来。
    听见曹阿瞒那充满魔性的笑声，身边的程昱很是沮丧的道：“主公，求求你别笑了。”
    “你第一次笑引来了赵云，渭口失陷。第二次笑引来了李存孝，渭南失陷。”
    “主公你要是再笑，岂不是让潼关也失陷，咱们插翅难飞了吗？”
    “……”
    曹操这才尴尬的笑了笑，又指着旁边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道：“仲德，这一次我发笑，有所不同！”
    “秦牧小儿，还是太小看我曹孟德了。”
    “天无绝人之路！”
    “他若是在风陵渡安排一支骑兵，恐怕我等今日都将葬身于此。”
    “由此可见，秦牧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
    曹操的话音一落，只见风陵渡口那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地平线上，穿着黑色征袍，顶盔掼甲的秦军铁骑兵，宛如滚滚浪潮一样，朝着曹军风驰电掣的扑了过来。
    曹孟德见状，不禁大惊失色。
    “吾命休矣！”
    “杀！”
    在风陵渡口围杀曹操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牧。
    千里渭水，多处可渡。
    而风陵渡口是最显眼的地方，曹操料定秦牧不敢从风陵渡口渡河，未曾想，秦牧真的这么干了。
    “噗嗤！”
    “唰！”
    秦牧领着三千铁骑兵，迅速绞杀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敌人。
    曹军一时间被砍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曹操害怕极了，他知道秦牧的目标是自己，所以不由分说就脱下了身上的红袍，把盔甲也扔掉了，混在了逃亡的队伍中，做一名老兵的样子。
    这个时候，曹军仓皇逃窜，进了一处较为狭窄，仅仅容得下两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峡谷中。
    眼看着秦军越发的逼近，曹操身边的虎豹骑督曹纯旋即调转马头，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仲康，保护好主公！我来断后！”
    “虎豹骑的锐士们，跟我杀！”
    “杀！”
    曹纯率领着残存的三四百名虎豹骑，义无反顾的朝着秦军铁骑兵那边冲过去。
    而他此举，无异于是飞蛾扑火，自找死路了。
    “子和！”
    “子和，我不能走，不能走啊！”
    曹操很是悲伤的看着自己族弟曹纯远去的背影。
    他想上去阻止曹纯找死，却是为时已晚。
    程昱长叹一声，道：“主公，天下可以没有曹子和（曹纯表字），却不能没有你曹孟德！”
    “走！主公，日后再为子和将军报仇！”
    闻言，曹阿瞒沉默了。
    虽说他一向秉持的为人处世的原则，是“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但，曹氏宗族为他付出的太多了。
    曹仁、曹洪都先后被秦牧所杀，现在就连曹仁的亲弟弟，都要去找秦牧拼命，难道秦牧就是他们曹氏宗族的克星吗？
    “驾！驾！驾！”
    悲愤之余的曹操，决定不辜负曹纯为自己所做出的牺牲，调转马头，率领残兵败将，朝着潼关而去。
    至于曹纯以及那三四百人的虎豹骑，终究是难逃一死。
    狭窄的山谷不利于骑兵的纵横驰骋，所以曹纯以及虎豹骑，就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山谷之中，阻止秦军前去追击曹操。
    逃亡了这么久的虎豹骑，虽是精锐，却难免气力不足，战斗力是大打折扣的，秦牧用一个普通的骑兵，就能斩杀两三个虎豹骑了。
    这还怎么打？
    饶是如此，曹纯等人也是成功阻击了秦军，为曹操及其残兵败将逃到潼关，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杀！”
    曹纯很是勇猛，一个人握着一杆长枪，杀死了不少的秦兵。
    真正做到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谓是悲壮了。
    经过了几轮厮杀之后，曹纯身边的虎豹骑已经折损代价，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且尽皆伤痕累累，眼看着招架不住了。
    秦牧挥了挥手，让原本冲进了山谷之中的士兵退下，然后驱马上前询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谯郡曹子和是也！”
    浑身染血的曹纯大喊道。
    “曹纯？”
    秦牧也是听说过曹纯的名声。
    毕竟，曹纯跟曹仁、曹洪一样，当年随着曹操在陈留起兵，十余年来，打出了不小的名堂，算是一代名将了。
    “曹纯，你可愿降我吗？”
    秦牧朗声道：“只要你愿意放下武器，跟我前往许都，我会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封官赐爵，一如旧例！”
    “呵呵呵呵。”
    对于秦牧的这番话，曹纯只是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跟秦牧是有着亲戚关系的。
    秦牧的姬妾曹婴，是曹操的女儿，是曹纯的从侄女……
    有着这一层关系在，只要曹纯不干出对秦牧不利的事情，秦牧未必不可饶他一命。
    但，曹纯还是拒绝了的秦牧的好意。
    “秦牧！”
    “我曹纯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
    “绝不可能向你低头！”
    “噗嗤！”
    曹纯是一个狠人，话音一落，就把长枪拄在地上，硬生生的刺穿了自己的心脏，血溅五步……
    曹纯，卒！

 第260章 阴损的曹操

    时间进入大业四年，即公元204年，农历二月。
    秦曹两军在渭水大战之后，就进入了相持不下的阶段。
    曹军仍是据守潼关、蒲阪城，秦军则是进抵渭水以南的地区，断绝了曹军的粮道以及后路。
    饶是如此，秦军这边也是不太好受。
    由于大军深入敌后的缘故，曹操派出了不少的骑兵昼伏夜出，袭扰了秦军运输粮秣辎重的队伍。
    虽然并未对秦军造成重创，却也使秦军折损了不少的粮草。
    战线拉得太长，又是身处敌后，就算秦牧派出再多的兵马运送粮草，有的时候也是百密一疏的。
    现在秦曹两军比拼的就是各自的底蕴，也就是秦牧和曹操之前囤积了多少的粮秣辎重。
    因为后路被包抄的缘故，曹军的后勤队伍也无法把粮秣辎重运抵潼关、蒲阪，所以这个时候曹军的后勤压力也是在不断增大……
    再这样下去，最先崩溃的一定是曹军。
    所以，曹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派出程昱前往秦军的营寨，想跟秦牧和谈。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程昱环视一周，看着左右两侧如狼似虎的秦军大将，丝毫不惧，朝着帅位上的秦牧躬身行礼道：“相国，我家主公曹司空，跟你可是翁婿之亲。”
    “两家联姻，本应世代友好。曹司空无意与相国你为敌，故派在下前来，使两家化干戈为玉帛，重归于好，岂不美哉？”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仲德先生，这话你要是放在一年前，或许我就信了。”
    “两家的战祸是谁先挑起的，难道先生心里没点b数吗？”
    “逼数？”
    程昱愣了一下。
    秦牧则是挥了挥手道：“仲德先生，你回去替我转告曹孟德。”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他若能识时务，以礼来降，我一定上表天子，对曹司空既往不咎，仍以三公之位相待，封爵赐金，岂不美哉？”
    程昱摇头苦笑道：“相国，你这是执意要跟我军血战到底啊。”
    “我家主公仍坐拥雍州、凉州以及益州北部之地，有精兵强将数十万，相国你执意要战，最后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秦牧淡淡的笑道：“那不妨试一试。”
    “……”
    程昱一时语塞。
    看起来，秦牧并没有要放过曹操的意思。
    ……
    程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潼关，向曹操复命。
    而曹阿瞒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秦牧会跟自己和谈。
    换做是他曹操，在有能力毕其功于一役的情况下，就绝不会放任自己的敌人还继续苟延残喘下去。
    “仲德、奉孝，既然秦牧无意和谈，你们可有什么破敌之策吗？”
    听到这话，程昱和郭嘉对视了一眼。
    程昱缓声道：“主公，秦牧亡我之心不死。以属下之见，我军正面一战，绝非秦军的对手。”
    “既如此，咱们就应该坚守潼关、蒲阪城，跟秦牧死磕到底。”
    曹操摇了摇头道：“没有粮草，怎么跟秦军死磕？”
    “秦牧现在把我军的粮道和后路都断绝了。”
    “主公此言差矣。”
    程昱意味深长的道：“我军的后路，的确已经被断绝，但是‘粮道’，未必。”
    “怎么说？”
    “主公，属下有一言，可能有损于主公你的名望，但是未尝不可一试。还请主公见谅。”
    “但说无妨。”
    只要有方法击退秦军，曹操是能够无所不用其极的。
    只见程昱沉吟片刻后，说道：“司州诸郡的百姓家中，仍有余粮。”
    “秦军的军纪严明，对于所占领之城池的百姓，基本上秋毫无犯。”
    “眼下我军粮草匮乏，只有不到十日的军粮，再这样下去，恐怕将士们要杀战马充饥了。主公何不……”
    程昱并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曹操却能听的明白。
    纵兵抢粮？
    这的确是一个阴损的法子，对于现在的曹军而言却十分管用。
    不过，曹操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
    毕竟司州诸郡在曹操治下多年，屯田多年，农事生产好不容易恢复了以前的正常水平。
    现在曹操又要自己去破坏吗？
    最关键的是，一旦曹阿瞒这么干，必然会使自己在司州民心尽失。
    “奉孝，你怎么看？”
    曹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就把目光放在了郭嘉的身上，要征询一下郭嘉的意见。
    郭嘉想了一下，便叹气道：“主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
    “春耕在即，司州诸郡的百姓家中，至少都有维系他们日常生活大半年的余粮，不可计数。”
    “眼下司州已经被秦军攻取，而秦牧的大军多半尽在河西，河东的秦军只有薛礼所部兵马，又被元让将军在蒲阪城牵制，他防不住咱们出兵劫掠地方。”
    “主公倘若洗劫司州诸郡的话，定能成功。”
    “只不过，这可能会害死很多无辜的百姓……”
    曹操语重心长的道：“古往今来，欲成大事者往往是不拘小节。”
    “我听说秦牧昔日在征讨江东孙权的时候，孙权用过这样的法子，把吴郡百姓家中的余粮洗劫一空，造成了吴郡出现数十万饥民，最后是秦牧开仓放粮，这才拯救了吴郡的饥民。”
    “如今秦牧若是还能慷慨解囊的话，这仗，他也就打不下去了。”
    宁教我负天下，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自认为，他不是孙权，用这样的法子，秦牧也奈何不了他。
    “传令，让满宠、于禁、乐进等人率领所部兵马，到河东、平阳和弘农三郡洗劫百姓家中的存粮。”
    “切记，抢粮即可，不要滥杀无辜。”
    “诺！”
    ……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曹军诸部兵马就开始在司州的弘农郡、平阳郡、河东郡的各个县，大肆洗劫起来。
    凡是能吃的东西，曹军将士都不放过，除了粮米之外，诸如牛、羊、鸡、鸭等家禽牲口，都全部被抢走了。
    面对跟土匪一样的曹军，各地的百姓很是愤怒，有血性的男儿已经拿起武器反抗，只是他们最终难逃一死……

 第261章 冒天下之大不韪

    “报——”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一名小校拿着一道竹简入内，向秦牧禀告道：“相国，蒲阪急报！”
    秦牧打开了竹简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
    站在一边的陈宫颇为疑惑的问道：“相国，难道是蒲阪那边，仁贵将军与夏侯惇交战失利？”
    “不，不是。”
    秦牧摇了摇头。
    区区一个夏侯惇，怎么可能是薛仁贵的对手？
    以夏侯惇的能力，敌方是薛仁贵的情况下，能守得住蒲阪城一两个月已经实属不易了。
    秦牧把竹简递下去，给陈宫与刘伯温看一遍，然后缓声道：“这是薛仁贵给我的奏报。”
    “曹操冒天下之大不韪，丧心病狂的在河东、平阳、弘农三郡纵兵抢粮，薛仁贵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曹阿瞒此举，真是叫人有些防不胜防。”
    防得住吗？
    防不住。
    秦牧率领大军深入敌后的缺陷，是显而易见的。
    不止是粮道遭受到曹军的威胁，秦牧治下的司州诸郡县，也难免会惨遭战乱之苦。
    陈宫想了一下，便向秦牧进言道：“相国，不如派数万兵马赶赴潼关以东地区，以迫使曹军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
    只是这样一来，秦军难免会被曹军牵着鼻子走，陷入被动的局面。
    没有足够的兵力，秦牧想跟曹操在关中打一场歼灭战，也是非常困难的。
    这时，沉思良久的刘伯温摇摇头道：“相国，就这几天工夫，曹军就能从司州三郡洗劫数十万石粮食。”
    “蒲阪那边的曹军且不说，潼关的曹军凭借着这些粮食，至少能跟我军相持半年之久。”
    “咱们耗不过。就算能耗得过，如此一来，我军也再无进取关中、凉州的可能了。”
    “以属下之见，相国应当跟曹操和谈。”
    “此番大战，我军的准备也不够充分，这才不得不强渡黄河，深入关中，致使自己的后方袒露出来，被曹军所趁。”
    退兵吗？
    刘伯温的意见，值得秦牧深思。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与曹操和谈。系统奖励：特殊能力“读心术”。】
    【选择二：继续征讨曹操。系统奖励：一百万石粮食。】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而随着刘伯温的话音一落，陈宫也是进言道：“相国，伯温所言极是。”
    “我军先后转战中原、荆州、关中，作战近十个月，士卒疲惫，粮秣辎重虽仍有盈余，却也不堪久战。”
    “而今我军受阻于潼关，难以进取，河东被曹操趁虚而入，洗劫了百姓家中的大批粮食。”
    “这最后，即便是我军真的能攻取潼关，大破曹军，只怕曹操也会率领残兵败将逃往关中、凉州，继续负隅顽抗，我军也无法趁机扩大战果了。”
    “相国，见好就收。”
    “……”
    在这个事情上，陈宫与刘伯温是不谋而合的。
    不得不承认，秦牧这一次西征曹操，不说是“一时兴起”，却也是“心血来潮”的。
    因为曹操率兵南下，进取益州，而秦牧无法容忍曹阿瞒吞并益州，成就战国时期的强秦之势，所以这才从荆州掉头，挥师西征。
    秦军的确是连战连捷，所向披靡没错，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机器，也会感到疲倦的。
    长时间高强度的作战，秦军将士们难免会身心俱疲……
    “哈哈哈哈！”
    秦牧忽然笑出了声。
    “相国因何发笑？”
    陈宫有些好奇。
    “公台，我是在笑曹操短智，郭嘉少谋，他们用如此歹毒的方法，洗劫司州三郡百姓的家中存粮，不是在把司州百姓的人心让给我吗？”
    秦牧笑吟吟的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由此可见曹操最后一定会败给我。”
    “相国英明！”
    刘伯温和陈宫都赞了一句。
    其实，二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秦牧这么说，只是在安慰他们，同时是在安慰自己——
    这一波，不亏！
    实际上秦牧也的确不亏。
    “公台，你跟曹操是老相识了。”
    秦牧缓声道：“你作为使者替我跑一趟潼关，面见曹阿瞒。让他把蒲阪、潼关割让给我，并交出所抢的粮食，两家重归于好，我当率兵退出关中。”
    “诺。”
    陈宫答应了下来。
    刘伯温则是皱着眉头道：“相国，依属下看，曹操恐怕不能答应相国你开出的条件。”
    “让曹操交出自己抢夺的司州三郡百姓的口粮，这且不说，蒲阪、潼关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操若失去了蒲阪、潼关，就意味着关中的门户洞开，我军可以长驱直入，荡涤关中，曹军则只能退守到陈仓那里。”
    “这样，曹孟德如何能答应？”
    闻言，秦牧摇了摇头道：“他若不答应，那就继续打。”
    “若让曹操继续占据蒲阪和潼关，司州的门户也是洞开，会牵制我许多军力，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样的战略要地，秦牧又怎能不争取？
    ……
    事情，正如刘伯温所说的一样，曹操果然不愿意放弃蒲阪、潼关。
    于是秦曹两军的一番鏖战是在所难免的。
    因为秦牧继续征讨曹操的缘故，所以得到了系统一百万石粮食的奖励。
    秦牧于是把粮食借给了遭到曹军洗劫的司州百姓，而非是无偿发放。
    这倒不是秦牧太过抠门，而是司州的百姓还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
    “杀！”
    随着秦牧下达的进攻命令，潼关、蒲阪的秦曹两军展开了惨烈的攻防战。
    鉴于潼关太过坚固，守军又多，所以秦牧把主要的进攻方向，放在了蒲阪城。
    夏侯惇虽是善于防守的大将，蒲阪城也足够坚固，但是也招架不住秦军夜以继日的猛攻，蒲阪城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秦牧想要一鼓作气，在攻陷潼关、蒲阪城之后，夺取曹操治下的关中和凉州，可能性不大。
    故而秦牧决定把蒲阪城攻克下来，以此作为大军西渡河西的跳板，并迫使曹操日后不敢贸然出击，袭扰秦牧的司州诸郡。

 第262章 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经过一个多月的攻城战之后，秦军终于是攻破了蒲阪城，大破曹军，并生擒了曹军大将夏侯惇。
    期间，秦牧还派兵攻取了关中的左冯翊郡、京兆郡以及右扶风郡三十多个县，把那里的钱粮洗劫一空不说，还将五十余万百姓迁到了司州一带定居。
    秦牧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给予了曹操沉痛打击。
    关中的人口本就不多，现在直接被秦牧抢走了这么多百姓，曹阿瞒日后还怎么养活这么多兵马？
    秦牧丢给曹操的雍州，是一个“残破不堪”的雍州，曹操很难再发展起来了。
    “撤！”
    大军攻取蒲阪城，并完成的徙民计划的秦牧，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秦牧以岳飞为大将，留给他二万步骑固守蒲阪城，以备不测。
    想必已经元气大伤的曹操，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而秦军连续征战一年之久，实际上也是强弩之末了。
    秦军之征战，是高强度的作战或是行军，对峙时间反而很少。
    有鉴于此，秦牧还需要休整一番，做足充分的准备，然后再次西征曹操，争取毕其功于一役。
    ……
    河内郡，野王县附近的官道上。
    此时，秦牧班师回朝的队伍，正在浩浩荡荡的行进。
    因为是凯旋的缘故，所以秦军不必赶路，秦牧也是搭乘了马车，跟刘伯温、陈宫对席而坐。
    这辆马车是非常宽敞的，由六匹纯黑色的骏马拉着，车轱辘也大，在平坦的官道上行驶着，也不会显得太过颠簸。
    “相国，这一次凯旋，朝廷对你已经是封无可封了。”
    陈宫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的神色，询问道：“不知道相国你打算怎么做？”
    秦牧笑而不语。
    坐在一边的刘伯温则是捋须笑道：“公台，相国已经位极人臣，拜相国，封魏公，总领全国之军政。”
    “这更进一步，朝廷就只能给予相国封王，加九锡之礼了。”
    闻言，秦牧微微颔首道：“设使天下无我，不知道将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啊。”
    “天子若是给我封王，恐怕曹操、刘表他们，都未必不会跟着称王。”
    刘伯温缓声道：“这不是更好吗？相国，而今汉室衰微，神器有变，天命在于相国你啊。”
    “相国麾下的诸文武，包括属下在内，无不盼着相国你能更早更快的扫灭群雄，廓清寰宇，随后取汉室而代之……”
    刘伯温的这一席话，可谓是说出了秦牧的心声，也是田丰、沮授、赵云、张绣等人的心声。
    作为秦牧帐下的文臣武将，他们何尝不想盼着秦牧更进一步，改朝换代？
    秦牧就算不立刻逼迫皇帝禅位，取而代之，也要进位为王，不然众人如何能跟着秦牧觉得有奔头？
    而随着秦牧封王，诸侯也跟着自立为王的话，汉室最后的尊严一定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连仅存的一点遮羞布都没了！
    陈宫更是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道：“相国，而今汉室倾颓，诸如曹操、刘表、刘璋这些诸侯，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相国你要灭掉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以属下之见，相国便是直接迫使皇帝禅位，改朝换代又有何妨？”
    听到这话，秦牧笑了笑道：“公台，不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汉四百年，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不过一朝一夕能让人扭转的。”
    “若人心在我，天命在我，何愁大事不成？”
    “相国英明！”
    陈宫不禁赞了一句。
    难得秦牧还能如此克制。
    在面对权力诱惑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保持理智。
    秦牧也不是非要等到把割据一方的诸侯都灭掉，再改朝换代，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就像历史上的曹操一样。
    实际上，统一了北方的曹阿瞒，直接迫使汉献帝禅位，自己做曹魏王朝的开国皇帝，也是未尝不可的。
    奈何，晚年的曹操还是做了一个“魏王”、周文王！
    他一辈子都是汉臣！
    “公台，咱们到哪了？”
    “回禀相国，这里是野王县。”
    “野王？司马防的老家？”
    “是的。”
    听到这话，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司马防的几个儿子都是人才，现在司马朗、司马孚都已经出仕，何故司马防的次子司马懿，我屡次派人征辟他，他却拒不应征？”
    “这……”
    陈宫皱了皱眉头道：“相国，听说这个司马仲达有风痹之疾，故而卧床难起，难以出仕。”
    “借口罢了。”
    秦牧摆了摆手道：“公台，你待会儿让胡车儿带一队兵士前往司马懿的住处。”
    “倘若他再不应召，杀了他。”
    “相国，三思啊。”
    陈宫苦笑着道：“司马氏乃是河内大族，司马防更是天下名士，名动海内，倘若相国你只因为司马懿拒不应征，就公然杀害他，恐怕天下人会对相国有非议。”
    “无妨。”
    秦牧摇摇头道：“司马懿此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除掉他，以绝后患。”
    “诺。”
    陈宫还是不明白，为何秦牧会如此在意司马懿这个小人物。
    以秦牧现在的权势，缺一个司马懿的辅助，又有何妨？
    饶是如此，陈宫还是照做了，出去吩咐胡车儿前往司马懿的住处。
    这时，刘伯温忽然问道：“相国，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马超？”
    “……”
    马超之前曾帮助过秦牧夺取虎牢关。
    秦军能顺利的攻取虎牢关，马超可谓是居功至伟的。
    所以，秦牧按照约定，果然封了马超当司隶校尉、前将军，让他在名义上统领司州、雍州。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马超，还待在蒲阪城那里。
    雍州还在曹操治下，马超是管不到的。
    秦牧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说到做到。
    只是马超为人反复无常，对于秦牧而言始终是一个大麻烦。
    “伯温，我想除掉马超，但又不好直接杀他，你可有办法吗？”
    秦牧这么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
    但是，留着马超对秦牧并无好处，反而跟放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秦牧觉得不太放心。

 第263章 司马懿出山

    “相国，属下有上中下三策，可助相国你除掉马超。”
    “说。”
    “下策，派人在马超的酒水中下毒，马超定然难以察觉。”
    秦牧闻言，摇了摇头道：“下毒的方法太过下作，而且别人很容易怀疑到我的头上。中策如何？”
    “中策，让陛下降旨，使马超回京述职。等马超来到了许都，怎么杀他，还不是相国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
    刘伯温的这一番对策，让秦牧想了一下，便否决了。
    “马超虽然有勇无谋，却也不是蠢人。他怎敢离开司州，前往许都？倘若因此马超再次起兵造反，那情况就不妙了。”
    “上策如何？”
    “上策，相国可以拉拢马超的部将，孤立马超，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之后时机成熟，相国可以伪造马超通曹的书信，并让人诬陷他，如此一来，众叛亲离的马超也只能引颈待戮了。”
    “啪啪啪。”
    秦牧鼓掌笑道：“伯温，我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啊。”
    “不瞒你说，马岱、庞德、庞柔等人，都已经投靠了我，现在的马超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听到这话，刘伯温讪讪的笑道：“原来相国你是早有预谋了。”
    “既然我当时敢接纳再次马超，怎么不留后手？”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马超的为人我信不过。”
    “现在，就只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我非杀了他不可。”
    “为免夜长梦多，让李存孝跑一趟。”
    ……
    野王县，司马府外。
    此时的胡车儿奉秦牧之命，带着一队人马前来抓拿司马懿。
    但，司马懿府上的仆人也不是吃素的。
    司马懿虽早就长大成人，还娶了媳妇儿，但还没有真正自立门户，还跟自己的父亲司马防住在一起。
    而司马防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司马氏更是河内郡的名门望族，怎能容忍胡车儿这一众军汉造次？
    “放肆！”
    前来“迎接”胡车儿等一众军汉的，是一群拿着棍棒的仆人，司马府的仆人。
    面对这些膀大腰圆，还满身杀气的军汉，他们也不敢亮出刀枪剑戟这样的武器，只能用棍棒跟胡车儿等人对峙起来。
    饶是如此，也惹得胡车儿很是恼火。
    司马懿这是想拒捕吗？
    司马防还想包庇自己的儿子司马懿？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仆人还趾高气昂的询问起了胡车儿。
    好一个刁奴！
    胡车儿忍不住脸色一沉，却还是自报家门了。
    “某乃是相国帐下的飞熊将军，胡车儿！”
    胡车儿昂着头，握着一双铁戟，睥睨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仆人，冷声道：“让开！”
    “奉我家相国之命，前来抓拿司马懿问话！”
    抓拿？
    秦牧给胡车儿的命令是逼迫司马懿应召，不过，司马懿要是不从的话，直接砍死他……
    所以胡车儿就理解成了抓捕司马懿。
    一听这话，那个仆人顿时怒了，跺了跺脚道：“好你个丑汉！在建公（司马防表字）大人的府上，也敢这般猖狂？”
    “你奉了相国大人的命令又怎样？”
    “建公大人名满天下的时候，你家相国大人怕是还不知道在那里玩泥巴！”
    “你怎敢这般无礼？”
    闻言，胡车儿的眼中折射出了一抹寒芒，充满了嗜血的弧度。
    他们这一群军汉，全部都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身上的煞气很重，也让司马府的一众仆人惊惧不已。
    胡车儿此时转念一想，也认为秦牧应该对这所谓的“建公大人”客气一些，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下，道：“让开，不然休怪某的戟下无情。”
    “呦嚯！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还敢动粗？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见到胡车儿的态度放缓，那个仆人还得寸进尺，指着自己的心口嘲笑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
    “你想找死？”
    看着眼前这个仆人死缠烂打的样子，胡车儿的眼神又一次冷淡下来。
    “丑汉，你敢杀我吗？你敢在这里杀我吗？”
    “敢吗你，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如若不敢，你就滚出去！滚……”
    “噗嗤！”
    一抹鲜血飞溅了出去，那个仆人呆呆的低下头，看着心口处插着的那一把铁戟，满脸错愕的神色，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看着胡车儿真的敢杀人，附近的仆人也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作鸟兽散了。
    胡车儿则是拔出了染血的铁戟，往那个仆人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动你汗毛了。”
    “上！”
    随着胡车儿一声令下，随行的一众军汉就闯入了司马府。
    得知这个事情的张春华被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跑到司马懿的卧室，让他赶紧跑路。
    司马懿却是摇头苦笑道：“天下之大，哪儿有我的容身之处？跑不掉，跑不掉。”
    “仲达，你……”
    “走。”
    司马懿料定了秦牧不敢无缘无故的处死自己，所以坦然接受了。
    他决定出山！
    ……
    蒲阪城。
    这个时候的马超，还在自己的临时行辕里做着称霸一方，甚至是称王称帝的美梦，殊不知他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忽然，在睡梦中的马超，听见了外边吵闹的声音之后，立刻惊醒过来，连甲胄都没有来得及套上，火急火燎的抄起了自己的钩镰枪。
    敌袭吗？
    不，并不是。
    “主公，岳飞、李存孝将军带兵来见！”
    “什么？”
    马超被吓懵了。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岳飞与李存孝就领着数百甲士，包围了马超所在的寝帐。
    马超见状，顿时怒不可遏的斥责道：“岳飞、李存孝，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孟起将军，误会，误会。”
    岳飞皮笑肉不笑的道：“我等奉相国之命，奉天子圣旨，召孟起将军你回京述职。事发匆促，还没来得及告知你一声，还请孟起将军多多见谅。”
    回京述职？
    马超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待在司州的马超，可谓是“土皇帝”的存在，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
    但，一旦马超去了许都，他就什么都不是，好似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第264章 封魏王，加九锡之礼

    秦牧也是大大的狡猾，他前脚刚走，故意让马超放松了警惕，后脚就派兵直接包围了马超的军营，以天子的名义，宣召马超回京述职。
    “回京述职？”
    马超冷笑一声，道：“岳飞，你当我是白痴吗？”
    “休要糊弄我！我这才刚刚被朝廷封为司隶校尉、前将军，可以说是上任伊始，哪儿来的职责要跟天子叙述？”
    闻言，岳飞耸了耸肩膀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接到的命令，以及圣旨就是请孟起将军你回京述职的，有什么话，请将军到许都之后，跟陛下说，跟相国说。”
    “跟我说，没用。”
    “孟起将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罪过，还请将军你配合。”
    见状，马超顿时脸色一沉，又喝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圣旨，圣旨何在？”
    “圣旨还在半路上。”
    岳飞这属于是睁眼说瞎话了。
    不过，在岳飞看来，秦牧的命令就是圣旨，比圣旨还好使！
    “撒谎！”
    马超倒退了一步，握紧了钩镰枪，又环视一周，看着身后还有庞德、马岱这些亲信大将，以及一众西凉军将士，不禁心中大定。
    马超于是皱着眉头道：“鹏举将军，在没有见到天子的圣旨之前，我不会跟你走的。”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抗旨？”
    “抗旨又如何？”
    自以为能跟岳飞抗衡的马超，有所部兵马站在身后，也是挺直了腰杆子。
    马超想跟岳飞据理力争，只是岳飞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孟起将军，既然如此，就休怪我无礼了。拿下！”
    “我看谁敢！”
    马超暴喝了一声，扫视了一周，看着在场的将士，道：“我是朝廷钦封的司隶校尉、前将军！”
    “谁敢拿我？来人，岳飞、李存孝图谋不轨，意欲犯上作乱，给我把他们拿下！生死不论！”
    “……”
    马超的话音一落，身后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这？
    岳飞和李存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儿的笑意。
    “你们是聋子吗？我让你们把岳飞、李存孝拿下！”
    “杀了他们！”
    马超气急败坏的瞪着身后的马岱、庞德等一众西凉军将士。
    岳飞淡淡的道：“马超，放弃抵抗。本来还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哼！”
    马超哼了一声，很是不忿的道：“岳飞，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拿下！”
    岳飞再次下令。
    “谁敢拿我！谁敢拿我！”
    马超还在一个劲儿的叫嚣着。
    眼看着所部兵马不听自己的命令，暴怒的马超握着钩镰枪，就准备自己动手杀了岳飞和李存孝。
    未曾想，一把剑已经抵在马超的后颈肉上。
    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马超的身后响起。
    “我敢拿你！”
    “你……”
    马超愣了一下，回过头一看，那人正是他的堂弟马岱。
    “马岱，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马超怒了。
    马岱则是点头道：“孟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早已经铸成大错，却还是一错再错。”
    “大家对你是一再的失望。收手，孟起，外边全是相国派来的军队。”
    “我们马家军的将士，也不再效忠你了。”
    “什……什么？”
    马超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并不相信这个事情，怒视着一众西凉军将士，喝问道：“我的心腹都在哪里？”
    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应马超。
    这个时候的马超，才发现自己已经众叛亲离了。
    不知何时，马家军的将士早就背叛了他。
    没有人再愿意为他卖命了。
    “拿下。”
    岳飞挥了挥手，马超就被五花大绑起来，并送上了囚车，连夜送往许都。
    而从始至终，马超都没有从遭到背叛的阴影中缓过气来。
    ……
    许都。
    秦牧率领大军凯旋归来，返回许都的第二天，就在许昌宫的德阳殿召开了大朝会，朝中凡是官秩在六百石以上的大臣，都务必到场参加。
    年幼的皇帝刘冯穿着一袭冕服，头戴十二冕旒，有些懵懂无知的坐在龙椅上，一左一右，则是皇太后伏寿，以及相国秦牧。
    得益于秦牧的权势越发壮大，秦牧现在监国摄政，坐席都搬到了陛台之上。
    还不必对刘冯行礼，反过来刘冯还要对秦牧行礼，并口称“相父”……
    “陛下、太后，臣有事启奏！”
    作为尚书令的房玄龄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请讲。”
    “相国这一年来，不辞劳苦，南征北战，为朝廷收复了荆州的南阳郡，以及司州诸郡，连败反叛之诸侯，可谓是居功至伟。”
    房玄龄朗声道：“朝廷理应表彰相国之功绩。”
    表彰秦牧的功绩？
    还要如何表彰？
    伏寿忍不住黛眉微蹙，却还是耐心的道：“房爱卿，相国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不如为相国增邑五千户，以表其功绩。如何？”
    闻言，房玄龄不由得轻笑一声。
    食邑？
    这朝廷名下的地盘，实际上都是秦牧的，赐食邑给秦牧等于“左手倒右手”……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纯粹是多此一举吗？
    房玄龄摇摇头道：“太后，以相国的泼天之功，只增食邑五千户，难免有失偏颇了。”
    “有功不赏，或以小恩小惠赏赐大功臣，这不是让功臣们心寒吗？”
    “臣斗胆，请太后、陛下为相国进爵魏王，加九锡之礼！”
    随着房玄龄的话音一落，诸如华歆、钟繇、王猛、杜如晦等大臣，都不约而同的下跪，山呼道：“请太后、陛下为相国进爵魏王，加九锡之礼！”
    偌大的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下跪了。
    伏寿和刘冯被这种阵仗吓得不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让荀彧看不下去了。
    “不可！”
    荀彧手持牙笏站了出来，道：“我大汉四百年，自高皇帝立下的白马之盟以来，除了早年的吕姓诸王之外，并没有异姓王！”
    “白马之盟，是为祖训，而今诸位臣工，岂能逼迫陛下和太后违背祖训？”
    “诸位群情汹汹，那不是等同于逼宫，等同于造反吗？”

 第265章 犹三让，吴下阿蒙

    荀彧的这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下来，不是一般人能担待得起的。
    不过，房玄龄可不管这些，淡淡的一笑，道：“荀大人此言差矣。”
    “白马之盟不过是老生常谈罢了。时移世易，规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来改变！”
    “现在相国众望所归，陛下和太后也应当顺应人心，封相国为王，加九锡之礼，以策臣民，不然如何服众？”
    “你！”
    荀彧忍不住脸色一沉。
    “请陛下、太后下旨！”
    朝中的公卿百官，再一次下跪，请伏寿和刘冯封秦牧为“魏王”。
    刘冯还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惊慌失措，只能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母后伏寿的身上。
    伏寿也很是无奈，这偌大的朝堂上，除了荀彧，全是秦牧的人，他们母子早就是孤立无援了。
    “好。”
    伏寿收拾了一下复杂的心情，颤巍巍的道：“自即日起，封相国为魏王，封国于魏郡，加九锡之礼。”
    “太后，臣不敢领命。”
    这个时候的秦牧，居然“破天荒”的站了出来，表示不敢当王。
    什么情况？
    秦牧的脑袋是秀逗了吗？
    伏寿不禁黛眉微蹙，很是疑惑的询问道：“相国，难道是对哀家的封赏，还不够满意？”
    “不敢。”
    秦牧摇摇头道：“太后，臣才德浅薄，怎敢莅临王位，加九锡之礼？请太后收回成命。”
    “好。”
    伏寿认为秦牧是“良心未泯”，所以欣然接受了。
    伏寿感慨了一句，道：“相国，你还是一个忠厚人啊。”
    “太后，臣一直都很忠厚，没想到太后你今天才发现。”
    “很好。”
    伏寿和颜悦色的道：“那不知道相国你想要怎样的封赏？”
    “请太后、陛下明断，臣不敢擅专。”
    “这……”
    今天的秦牧，为何变得如此“客气”？
    这让伏寿不解的同时，也有些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朝堂之上的房玄龄、荀彧、华歆等人，则是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伏寿只是一个妇道人家，难免头发长，见识短。
    秦牧为何不马上接受封王的旨意，他们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见到秦牧这般，群臣也没有再次要求伏寿和刘冯给秦牧封王。
    这时，伏寿迟疑了一下，便问道：“诸位，新皇继位已经一年有余了，按规矩，早就该改年号了。”
    “不知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群臣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改年号这个事情，实属正常。
    毕竟先帝刘协已经驾崩，他之前的年号是“大业”，现在刘冯还用大业的年号，难免有些不合时宜了。
    “太后，臣认为，大业这个年号，挺好。”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群贼鹰扬，四海不平，仍是一个乱世。”
    “陛下应该秉持先帝之遗志，鼎故革新，再接再厉。”
    “等天下归于一统，陛下到时候再改年号，也为时不晚。”
    “好。”
    伏寿勉强是信了秦牧的鬼话。
    改年号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
    下了大朝会之后，秦牧就回到了自己的相国府，并召集刘伯温、鲁肃、荀谌、田丰、赵云、吕蒙等一众文臣武将，商议军政大事。
    吕蒙很是疑惑的询问道：“相国，属下不解，太后明明要给相国你封王了，相国为何请她收回成命？”
    闻言，在座的陈宫、鲁肃等谋士，都不禁笑了笑。
    秦牧摇了摇头道：“子明（吕蒙表字），你可知道‘犹三让’的典故吗？”
    “这……属下不知。”
    坐在对面的杨修笑吟吟的道：“吕将军，我告诉你。”
    “春秋时期的霸主晋文公受册，三辞从命，奉扬天子之丕显休命。是以我大汉让表，以三为断。”
    “陛下和太后要册封相国为王，相国若是立即接受，欣然领命的话，未免吃相太过难看，引外人非议。”
    “所以，相国要一辞，再辞，三辞过后，相国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
    “哦！”
    吕蒙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相国，属下悟了！”
    “……”
    秦牧颇为无语的看了看杨修。
    这厮的确是聪慧过人，但是经常卖弄自己的小聪明，抢“老板”的风头，难怪历史上杨修会被曹操杀了。
    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
    “咳。”
    秦牧轻咳一声，又看着吕蒙道：“子明，你现在官居虎贲中郎将，位高权重，应该多读一些书，博闻强识，这样才能把自己的分内之事做好。”
    吕蒙讪讪的笑道：“相国，属下军务繁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读书。”
    “属下的出身您也是知晓的。属下少时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所以学识浅薄……”
    “那你就更应该多读书了。”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子明，我看好你。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知识改变命运，一个人具备多少的知识，决定了他的上限有多高。”
    “你要是再不读书，博闻强识的话，可能一辈子只能当一个虎贲中郎将，难以升迁了。”
    “而你一旦成了文武兼备之人，你就不止是将才，而是帅才，将来的你或许能跟古时候的韩信、白起一样，连百万之师，攻必克，战必胜。”
    “你能当上右将军、车骑将军，甚至是大将军，出将入相！”
    “嘶！”
    吕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他被秦牧给自己描绘的宏伟蓝图震惊到了。
    我能做到吗？
    吕蒙不禁扪心自问了一下。
    诚然，秦牧这是在给吕蒙画大饼，不过也是在变相的激励吕蒙努力读书，上进一些。
    眼看着吕蒙很是振奋，秦牧又道：“子明，你的军务再繁忙，有我每天要处理的军政要务多吗？”
    “我经常日理万机，却也挤出一些时间读书，读好书，学以致用。”
    “想当年光武皇帝当兵马之务，还手不释卷。”
    “子明你应该以我，以光武皇帝为榜样，多看一些史书、兵书，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
    “诺！”
    吕蒙慨然道：“相国，属下一定多读书，不给你丢人！”

 第266章 鼓励人口生育

    “好。”
    秦牧笑吟吟的看着吕蒙，缓声道：“子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一年后我要查阅一下你的读书情况，看你是否能对答如流。让我也好感慨一下，你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属下一定尽力！”
    被秦牧鞭策的吕蒙，表示会尽力读书。
    实际上，秦牧也相信吕蒙能做到这一点。
    秦牧决定把吕蒙丢到国子监的兵学院里读一年的书，提升一下自身的学识。
    “玄龄，现在我治下大概有多少人口？”
    闻言，房玄龄回答道：“相国，按照你的吩咐，属下等人统筹了一番，在相国治下的诸州郡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
    “在户籍的人口，有四百一十二万户，两千四百六十五万余口。”
    “善。”
    迄今为止，秦牧坐拥九个州，分别是徐州、扬州、兖州、豫州、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司州，以及荆州的南阳郡。
    大汉十四州，其余的荆州、益州、雍州、凉州以及交州，还没有在秦牧的治下。
    汉帝国的版图，其实是非常幅员辽阔的。
    别看秦牧占据了九个州，实则连大汉一半的疆域都不到，大概只占了五分之二这样。
    不过，架不住北方的人口还算是稠密的。
    就这两千多万的人口还只是一个“概数”，毕竟还有部分百姓尚未登户造册，以及被士族豪强们藏匿的人口，也是不在少数的。
    “相国，属下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房玄龄询问道。
    “但说无妨。”
    “北方诸州连年战乱，人口锐减，有的地方更是为之十室九空了，实乃是地广人稀。”
    房玄龄正色道：“有鉴于此，属下建议相国颁布鼓励生育政策，轻徭薄赋，以求恢复人口，为即将降临的盛世打造一定的基础。”
    房玄龄的此言一出，杜如晦也跟着道：“相国，玄龄所言极是。”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乱世之后往往迎来一个治世，而要打造治世，人口之众就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根本。”
    “春秋时期，越王勾践为恢复人口，颁布了一系列的赏罚政令。”
    “如，令壮者不得娶老妇，令老者不得娶壮妻。”
    “女子在十七岁之前都必须出家，男子在三十岁之前都必须娶妻，不然其父母都要治罪。”
    “那时候的越国还规定生了孩子的人家有赏赐。”
    “如生一个女婴，就给两壶酒一头小猪；生一个男婴，就给两壶酒一只狗。”
    顿了一下，杜如晦又道：“时移世易，在太祖高皇帝时期，为恢复因为战乱而锐减的人口，也颁布过一些政令。”
    “如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女子未嫁人，就要罚一百二十钱。只是作用有限，普通人家也能逃得出这点罚款。”
    “到惠皇帝时期，罚款直接增加了五倍，如此一来，民间的百姓就只能匆匆嫁女了。”
    “相国，属下以为，这些关于赏罚生育的政令，可以借鉴一下。”
    “善。”
    秦牧也认为，自己有必要鼓励人口生育。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农业大国，以农业为本，以人口为本。
    没有足够的人力去耕作，就无法产出多余的粮食，也无法为国库提供足够的赋税。
    所谓的“兵马钱粮”，实际上也都是取之于民的。
    只要人口够多，政通人和的话，秦牧就不愁无法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了。
    “那就颁布一些赏罚措施。”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凡我治下子民，年十五之女子，必须要出嫁，违者一年罚钱一千，其父母问罪。”
    “年十八之男子，必须要娶妻，违者一年罚钱一千，其父母问罪，全家还要服劳役一年。”
    “规定，生了孩子的人家重重有赏。”
    “不论是男婴还是女婴，生一个婴儿官府皆赏赐一千钱，布三匹，酒一坛，犬或猪一只。”
    “相国英明！”
    诸文武尽皆交口称赞。
    现在朝廷的府库充裕，仓禀充实，钱粮可谓是堆积如山的，用来鼓励人口生育，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相国。”
    这时，房玄龄想出了一个法子，向秦牧进言道：“既然要鼓励或敦促民间的百姓早婚早育，相国何不做得彻底一些？”
    “怎么说？”
    “相国，我大汉之男女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两家的父母包办了。相国何不改由朝廷包办，官府包办？”
    “不妥！”
    还不等秦牧说话，坐在一边的田丰就站起身反驳道：“若是男女之间的亲事，由官府包办，不合规矩不说，还有可能出现乱点鸳鸯谱之事。”
    “引起民怨！相国不得不慎重考虑。”
    “元皓此言差矣。”
    房玄龄摇摇头道：“古往今来，乱点鸳鸯谱的事情还少吗？男方女方往往是素未谋面，却也成了亲，成了举案齐眉的夫妻。”
    “日久生情啊！”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真正的一见钟情，或使男女双方短时间内两情相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别争了。”
    秦牧挥了挥手道：“官府包办民间年轻男女之亲事，的确不能贸然为之。”
    “要人性化一些。各地官府，州、郡、县皆可每隔半年，举行一次相亲大会，让辖境之内的未婚男女相亲，有看上眼的就去说媒，使之两情相悦，征求双方父母的认可。”
    “之后再是互换聘礼、嫁妆，这对新人在官府的见证下，正式成亲。”
    “相国英明！”
    房玄龄、杜如晦、华歆等一众大臣想了一下，的确是怎么一回事。
    秦牧的这一方法，的确是非常人性化的了。
    毕竟未婚的男女在成亲之前还能见面，然后认识一下。
    这个时候，房玄龄又皱了皱眉头道：“相国，还有一事。”
    “属下认为，光是简单的鼓励生育，还不够。”
    “天下战乱多年，丁口锐减，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民间是女多男少，尤其是寡妇特别多。在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在战场上牺牲将士的遗孀。”
    “她们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寡妇，无依无靠，相国为人口生育之大计，何不鼓励，甚至是强迫她们改嫁他人？”

 第267章 是否强迫寡妇改嫁

    “不可。”
    房玄龄的话音一落，坐在对面的田丰立即起身反驳道：“为解决人口生育问题，鼓励寡妇改嫁未尝不可。”
    “只是，绝不能鼓励甚至是强迫阵亡将士的遗孀改嫁他人。”
    “要是这么做，一定会使军中将士心寒的。”
    “请相国三思。”
    闻言，秦牧也认为田丰此言有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秦牧是普通的将士，自己死在了战场上，留下的孤儿寡母却成了别人家的，这如何使得？
    秦牧还怎样使麾下的将士为自己卖命，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跟敌人厮杀？
    房玄龄也知道秦牧的难处，于是再次进言道：“相国，属下认为，鼓励或强迫寡妇改嫁他人之事，可能不太厚道，却也是无可厚非的。”
    “人一死，一了百了，身后之事又当如何料理？”
    “那些寡妇有的还在含辛茹苦的抚养儿女，无依无靠，未免太过可怜了。”
    “家中有一个顶梁柱照顾她们，岂不更好？”
    “如我秦军一般，这些年来前前后后阵亡的将士，也有不下十万人。十万将士，他们身后就是十万个寡妇。”
    “十万个寡妇是什么概念？一年生一胎，两年生两胎，三年生三胎，十年就是十胎！”
    “哪怕是两年生一胎，二十年也有十个新生儿了。”
    顿了一下，房玄龄语重心长的道：“十年时间，十万改嫁他人的寡妇，至少能生出数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新生儿啊！”
    “相国，上百万的新生儿是什么概念，不言而喻。”
    “……”
    房玄龄的这一番话，纯粹是在劝谏秦牧，为了秦牧，为了大汉的未来着想的。
    自从土豆、玉米、番薯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被广泛种植之后，秦牧治下的百姓，基本上都不愁吃喝了，至少饿不死人。
    为了刺激人口生育，秦牧还要出台相应的政策，以帮助普通百姓照顾新生儿。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接下来秦牧治下各个州郡，人口一定能迎来井喷式的增长。
    古代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娱乐节目”，可能就是关起门来造娃了。
    一对健康的年轻夫妻，十年之内生十个孩子，也不是不行。
    秦牧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们创造出相对安定的生活，给予其较为舒适的条件，然后他们就能自顾自的生孩子，领取官府给予的各项补贴了。
    “伯温，你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一直不发一言的刘伯温身上。
    听见秦牧询问自己的看法，刘伯温想了一下，便道：“相国，属下认为，鼓励或强迫民间的寡妇改嫁他人，可以。”
    “但，鼓励或强迫军中阵亡将士的遗孀改嫁他人，不妥当，至少现在还不妥当。”
    “这人心都是肉长，倘若将士们认为自己死后，自己的妻子会改嫁，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他们如何还能全然没有后顾之忧的在战场上拼杀？”
    “相国理应考虑到这一点。”
    “善。”
    秦牧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刘伯温的这一看法。
    “那就区别对待。”
    秦牧思索片刻之后，缓声道：“鼓励民间寡妇改嫁。”
    “凡年十五以上，四十以下孀居的寡妇，改嫁他人之日，不论做妻还是妾，官府赏赐钱一千，布三匹，田十亩，以为嫁妆，或作为父家、子家所有，由其寡妇自己决定。”
    “已经孀居的寡妇，也可参加官府组织的相亲大会，寻找良配。”
    “以半年为时限，若仍不嫁人，由官府包办。”
    顿了一下，秦牧又道：“凡我阵亡将士之遗孀，听从自己的意愿，是改嫁他人，或是仍旧守节，任何人不得强求，违者斩首。”
    “……”
    秦牧的这最后一番话，是透着一种不可描述的意味的。
    毕竟，谁愿意一直守寡？
    这个时代的民风开放，但是寡妇改嫁他人的话，还是有可能遭到非议的。
    如军中阵亡将士的寡妇，一些袍泽可能看不下去，非要逼着别人守寡……
    这可不是秦牧愿意看到的。
    “相国英明！”
    田丰、房玄龄、华歆等诸文武尽皆是交口称赞，觉得秦牧的这一番决策，没毛病。
    “玄龄、如晦，你们二人帮我起草这一系列的政令，并尽快颁布出去。”
    “诺！”
    房玄龄和杜如晦立即答应下来。
    ……
    秦牧的这一系列政策，一经颁布，就在中原的各个州郡，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首先是许都，在许都的城门口处，张贴起了关于人口生育的赏罚政策，以及鼓励并强迫民间寡妇改嫁的告示。
    在告示栏的一边，还站着两名膀大腰圆，披坚执锐的士兵，以及一个小吏。
    考虑到百姓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目不识丁的，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所以专门派了一个小吏前来宣读，并为前来围观的百姓一一解答。
    “这上边写的什么？”
    “是朝廷关于人口生育的赏罚政策。嘶！我滴个乖乖，了不得。”
    “朝廷这一回还真是大手笔。凡我大汉百姓，女子到了十五岁要是不嫁人的，一年要罚钱一千，全家的赋税翻倍，这可真是要了老命。”
    “这算什么？男子到了十八岁要是还不娶妻的，不止是罚钱，全家都要被迫服劳役。”
    “这也有好的一方面，如果生了孩子，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能得到朝廷赏赐的一千钱，三匹布，酒一坛，一条狗或是一只猪，还算是厚道的。”
    “真是造孽，我女儿今年十四了，再不嫁人，怕是明年便要罚钱。”
    “哈哈哈哈，王老汉，我家的小儿子尚未娶妻，你我两家结一门亲事如何？”
    “不急，不急！”
    只见告示栏一边的小吏压了压手，轻咳一声道：“父老乡亲们，鼓励大家早生早育，这是朝廷的恩典，相国大人的恩典！”
    “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多子多福，朝廷也是多子多福，你好我好大家好。”
    “为使各家各户的年轻男女找到心上人，以便于两情相悦之后，这才成亲。”
    “朝廷诏令，每年的二月初一，以及八月初一，朝廷治下的各个县，都会组织相应的相亲大会。”
    “届时所有适龄的未婚男女，必须到场参加，违者罚钱一千，全家赋税翻倍！”
    “不管你是生于大富大贵之家也好，小门小户也罢，一视同仁！”

 第268章 老乌龟司马仲达

    秦牧推出的这一鼓励人口生育政策，一经推出，就是褒贬不一的。
    不过，总的来说对于黎民百姓是利大于弊的。
    这个时代寻常人家，女儿才十二三岁就已经嫁做人妇了。
    秦牧还别出心裁的搞出什么相亲大会，属于是“多此一举”。
    当然，秦牧这么做，纯粹是显得自己较为人性化，而不是真的想把年轻的男女当成“生育机器”……
    朝廷现在推出的这一系列政策，在劳苦大众看来，是秦牧给他们“送钱”，送福利。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秦牧奉行的正是这样的施政纲领。
    与鼓励生育政策相对的是，朝廷颁布的鼓励并强迫寡妇改嫁他人的政策。
    政令一经颁布，就让广大妇女纷纷前往当地的官府报名，申请包分配。
    每个地方的寡妇可都不少，一时间人满为患。
    于是在秦牧的授意下，干脆就让官府的人以“卖猪仔”的方式，把成群的妇女放到县衙，然后让未婚的男子，或是有能力娶妾室的男子过来挑选。
    情投意合之后，他们就能成亲了。
    “大人，贱妾听说改嫁他人，官府就能赏赐给贱妾钱一千，布三匹，田十亩，是吗？”
    “是的。”
    “这些赏赐之物，能让贱妾自己做主？”
    “没错。”
    “贱妾想把这些东西留给儿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赏赐给你的这些财产，可以根据你的意愿去分配，谁都拿不走，受法律保护的。倘若有一天你丈夫或者是父亲、儿子要抢，你可以直接报官，由官府给你做主。”
    被一个妇女问话的小吏对答如流，还笑吟吟的道：“不过大嫂子，你也要能把自己嫁出去才行。”
    小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眼看着这妇女三十许的年龄，皮肤粗糙，长相也一般，生得还较为高大。
    这分明是一个农家妇女。
    小吏并不认为，有人能看得上她。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小吏不禁大跌眼镜。
    只见一个身材壮实的汉子，乐呵呵的牵着那农家妇女的手，前来跟小吏报到了。
    “大人，俺要娶她为妾。”
    “你……你这眼光也不行。”
    小吏的嘴角直抽抽，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么多年轻的妇人你不挑，挑这个？你看上了人家哪一点？”
    “嘿嘿嘿嘿，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汉子憨憨的笑道：“翠姐屁股大，身子壮实，一定好生养，还能下地干活，这比不那些瘦巴巴的妹子好吗？”
    “高。大兄弟果真是眼光独到！”
    小吏表示很是钦佩。
    这个时候的秦牧，也出来微服私访，巡视了一下寡妇改嫁的状况，没想到效果是出奇的好。
    有的寡妇不愿改嫁给别人当妾，也是无可奈何了。
    毕竟半年之后，她们要是还不改嫁他人的话，仍是由官府包分配，到时候多半也是做一房妾室的下场。
    哪怕是在古代，寻常人家想要纳妾也是难度不小的事情。
    纳妾？
    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
    这个时代，纳妾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而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是不能做的事情。
    现在秦牧算是开了一个特例。
    毕竟女多男少，因为战乱频繁的缘故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了。
    粥多僧少！
    肉多狼少！
    相信，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数十年之后。
    等秦牧改朝换代，实现大治的时候，天下的人口就能恢复到东汉的鼎盛时期了。
    ……
    相国府。
    此时的秦牧，正在第三次拒绝天子的册封诏书。
    一辞，再辞，三辞。
    三辞过后，秦牧就会正式接受，成为魏王了。
    不怪秦牧这般惺惺作态，毕竟像样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不然显得秦牧的吃相太过难看，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
    “相国，颍川郡丞司马朗求见。”
    “司马朗？让他进来。”
    “诺！”
    胡车儿旋即退下，把司马朗带进了节堂之中。
    司马朗是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懿的大哥，出身名门，也是河内名士，所以被秦牧征召成了自己相国府的文学掾。
    跟秦牧混个脸熟之后，司马朗就改任议郎、顿丘县令、成皋令，之后因为政绩突出，这才官拜颍川郡丞的。
    颍川郡的郡治也在许都，所以司马朗这次来拜见秦牧，算不上是擅离职守。
    “属下司马朗参见相国大人！”
    “伯达（司马朗表字），不必多礼。坐！”
    “谢相国！”
    得到秦牧的许可之后，司马朗这才欠着半个身子，在台阶下首落座。
    如此谨小慎微，规规矩矩的，不知道是不是司马家的一贯作风。
    听说其父司马防对诸子，也就是“司马八达”的管教相当严格。
    秦牧扫了一眼司马朗，笑吟吟的问道：“伯达，你这次来见我，所为何事？”
    “不敢叨扰相国，只是为仲达之事，属下特来向相国你请罪。”
    司马朗低着头，长叹一声道：“仲达屡次拒绝相国你的征辟，甚至还借故卧病在床，躲避征召，这是他的不对，他已经铸成大错。”
    “现在仲达已经知错了。相国你大人有大量 想必也不会跟他一般计较。”
    “不知道相国打算何时把仲达放出来？”
    司马懿？
    秦牧这才想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若不是司马朗说起，秦牧可能都忘记了。
    之前他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路过野王县，特意让胡车儿带兵去抓了装病而拒绝征召的司马懿。
    这些天秦牧是日理万机，忙得分不开身，所以就一直没顾得上司马懿的事情。
    司马懿就一直被扔在了许都的大牢里，受了莫大的委屈……
    倘若司马懿知道秦牧把他抛之脑后，不闻不问的话，说不定还会委屈巴巴的回怼一句：
    你礼貌吗？
    “呵呵呵呵。”
    秦牧淡淡的笑道：“伯达，你的这个弟弟，可真是高傲得很。”
    “我屡次派人征辟他，他却一直回绝，甚至还装病以躲避我的征召。若非我派人上门拿他，恐怕你家司马仲达会一辈子装病？”

 第269章 汝妻子吾养之

    “不敢。”
    司马朗被秦牧这难以捉摸的态度吓了一跳，不敢作声了。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处死司马懿。系统奖励：沉香木棺椁一副！】
    【选择二：放了司马懿。系统奖励：特殊能力“读心术”！】
    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对于司马懿，秦牧的确是要杀掉的。
    司马懿有大才，文武兼备，上马可以领兵作战，下马可以治国安邦，出谋划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司马仲达这厮鹰视狼顾之相，不能久居人下。
    秦牧能跟历史上的曹操、曹丕、曹叡三代曹魏君主一样，死死的压住司马懿，让他尽心竭力为自己卖命。
    只要秦牧不死，司马懿就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忠臣”。
    但，司马懿的“老乌龟”的名号可不是盖的。
    这厮太能活了，活了七十几岁，熬死了曹魏三代雄主，最终发起高平陵之变，实际上篡夺了曹魏的政权。
    司马氏篡魏的行径，那是为人所不齿的。
    秦牧对司马懿这个人，也不太喜欢。
    只是他一时间也没找好罪名，名正言顺的处死司马懿。
    河内司马氏，跟中原、河北的许多士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司马懿是殷王司马卬之后，他的祖父还当过一任颍川太守。
    他的父亲司马防更是了不得。
    司马防历任洛阳令、京兆尹，后来因为年迈就转拜骑都尉，在朝野上下都颇具人望……
    历史上的曹阿瞒，之所以没杀了司马懿，估计也有这种顾虑。
    而秦牧却没有这种顾虑。
    他想暂时把司马懿留在身边，以便于没事的时候薅一下系统的羊毛，将司马懿派出去送死。
    秦牧杀司马懿的方法不要太多。
    “胡车儿，把司马懿带过来。”
    “诺！”
    秦牧还是决定见一见司马懿。
    过了许久，原本身处大牢里的司马懿，就被带到了相国府的节堂之中，向秦牧躬身行礼。
    司马懿也是天生异相的那种人，跟大耳贼刘备差不多。
    不同的是，司马懿脖子很长，比一般人都长，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宛如捕猎过程中的老狼，谨小慎微。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鹰视狼步，目能自顾其背”了。
    秦牧要是给司马懿一个外号的话，必须是“长颈鹿”……
    “在下司马懿，参见相国！”
    司马懿跪在了地板上，毕恭毕敬的给秦牧磕头。
    拿的起，放的下。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
    秦牧淡然一笑，问道：“司马懿，你可知晓，自己所犯何罪吗？”
    “怠慢之罪！”
    司马懿缓声道：“相国屡次征召，在下非是不愿意应征，实乃是身体有恙，不便于出仕，为相国大人你效力。”
    “等在下养好身子，正准备前往许都应召的时候，没想到相国大人你已经派人来拿我了。”
    借口！
    秦牧哪里能不知道，这是司马懿在为他自己开脱？
    “司马懿，那你愿意为我效劳吗？”
    “乐意之至。”
    司马懿正色道：“相国若不以在下卑鄙，司马懿愿一辈子唯相国你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吗？仲达，那不知道你认为，以你的才能，可在我的相国府，胜任什么官职？”
    “小吏。”
    “仲达，你这就是在藏拙了。卿有大才，奈何心眼子太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在我府上任文学掾，要么返回家乡，继续闲赋。你作何抉择？”
    闻言，司马懿当即拜道：“属下愿为相国效犬马之劳！”
    “甚好。”
    秦牧想了一下，便挥了挥手道：“仲达，你可以离开了。”
    “诺。”
    司马懿暗暗松了口气，旋即转过身，要离开节堂，但是当他的脚刚刚迈到门槛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秦牧的声音。
    “仲达！”
    “……”
    司马懿下意识回头一看，而秦牧也站起身，以一种“王之蔑视”的姿态，打量着司马懿。
    只见司马仲达在肩头不动的情况下，头竟然能180度转，眼眸锐利，宛如雄鹰一般，锋芒乍现。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司马懿忙不迭的低下了头。
    “相国……”
    “好，好啊。”
    秦牧皮笑肉不笑的道：“仲达，我略通面相，依我看，你是有鹰视狼顾之相啊。”
    “狼和狗跟你都一样，扭头能看见自己的后背。”
    “传闻中，这是心术不正，狼心狗肺之人才有的面相。”
    “又有一传闻，说是有这种面相的人，乃有帝王之志。”
    “不知道仲达你属于哪一种？”
    要了老命！
    司马懿看着疑神疑鬼，反复无常的秦牧，被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的跪倒在地板上，磕头道：“相国，属下的这种面相是天生的。”
    “属下怎敢有帝王之志？又怎会是狼心狗肺之人？”
    “面相之说，玄之又玄，相国万万不可取信……”
    闻言，秦牧意味深长的道：“仲达，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我都留你不得了。”
    “你不死，我睡不着。所以，请你去死！”
    “来人！把司马懿带下去，继续关进牢里，三日后，赐毒酒！”
    “诺！”
    司马懿不禁瞳孔猛地一缩，很是震恐。
    秦牧竟然这么草率的要处死他？
    简直是离谱！
    难以置信！
    因为一个人的面相，就要把他处死的人，这种事情史书上有吗？
    “相国……”
    坐在一边的司马朗想为司马懿求情，却被秦牧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
    “我意已决。”
    “仲达，你放心。汝死后，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
    司马懿一时间再度破防了。
    ……
    司马懿再一次被关进了许都的大牢里，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他就要被赐毒酒，魂归九泉了。
    这让司马懿很是惶恐。
    他原以为自己愿意为秦牧效犬马之劳，秦牧就会放过自己，谁承想秦牧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刘大人。”
    就在司马懿颓废的坐在牢房里苦思冥想的时候，牢门那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不一会儿，刘伯温就来到了牢房之中，坐在了司马懿的对面。
    “你是？”
    “刘基。”
    “啊，原来是伯温先生，久仰，久仰！”

 第270章 鹰视狼顾之相

    一时间，司马懿的脑子在飞速运转。
    他跟刘伯温素未谋面，没有丝毫的交情，为什么刘伯温会来大牢里探望自己？
    难道，事情有转机？
    司马懿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询问道：“伯温先生，不知道你此来，有何贵干？”
    “仲达，我知道你很有才干。只可惜你的这面相……鹰视狼顾之相，实在让相国太过忌惮了。”
    刘伯温摇头叹息起来。
    司马懿闻言，忍不住苦涩的笑道：”伯温先生，这不是很荒谬吗？古往今来，哪儿有因为面相就遭到杀身之祸的？”
    “我司马懿死不要紧，唯恐因为我的死，损毁了相国大人名声。”
    “难道，就只因为我司马懿的面相，相国大人就能断定，我一定是狼心狗肺，心术不正之徒，甚至还暗藏帝王之志？”
    刘伯温莞尔一笑道：“仲达，这的确是有些荒唐。所以，我此来是解救你的。”
    “还请先生赐教。”
    “仲达，你知道相国的喜好吗？”
    “相国的喜好？”
    司马懿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不知道相国的喜好？相国好色，乃人之常情也。”
    “不止是相国好色，我司马懿也好色，就连孔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可见全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听到这话，刘伯温轻笑一声道：“仲达，相国之好色，跟你我之好色可不一样。”
    “他所喜好的，是妇人之色。”
    “先生，你什么意思？”
    “我言尽于此。”
    刘伯温意味深长的道：“仲达，你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说得太过清楚。告辞了。”
    “……”
    看着刘伯温渐行渐远的背影，司马懿一时间不禁陷入了沉思。
    聪明如司马懿，知晓刘伯温肯定是秦牧派来的。
    秦牧这厮，把脏活累活都留给了刘伯温这些人去干，自己则是坐享其成。
    就连刘伯温对这种事情都“羞于启齿”，却也不得不帮秦牧跑腿了。
    而这，就只是为了满足秦牧的恶趣味儿。
    杀人还要诛心？
    沉思良久的司马懿，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就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让狱卒替自己捎一封信，带给自己的夫人张春华。
    这是在秦牧的许可下，司马懿才能轻易捎信，以及见到外人的。
    等到了晚上，张春华这才来到了牢房里，见到了很是颓废的司马懿。
    司马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张春华，让后者被吓得花容失色，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仲达！司马懿！你疯了！”
    “你……你竟然让自己的夫人，让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去委身于他人？就算那个人是权倾天下的相国，那又如何？”
    “嘘！”
    听见张春华说的大声，司马懿连忙拽着她到一边坐下，看到狱卒们都站在外边，旁边的牢房里也没有几个囚犯，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司马懿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道：“春华，我知道这种事情丑莫大焉，却也不得不为之了。”
    “相国惦记你的美色，馋你的身子，你陪他一晚上又何妨？”
    “你若不答应，三日后我就要被迫服毒自尽了。”
    “春华，我这辈子没说过一个‘求’字，没有求过任何人，这一次算我求求你了。”
    “你……”
    张春华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纠结的时刻，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
    最终，张春华还是妥协了，答应前往相国府，委身于秦牧一晚上。
    而这个时候的秦牧，还在府上宴请宾客。
    为何？
    因为秦牧已经接受了天子诏令，正式成了魏王。
    魏王，加九锡之礼，建天子旌旗，封国于魏郡。
    魏郡成了秦牧的封国，现在大汉独一无二的封国。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秦牧于是宴请了朝中的公卿百官，庆祝一下。
    趁着这个时候，张春华耍了一个小聪明。
    她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裳，光着双脚，一脸哀伤的神色走进了宴会厅堂当中，拜见了秦牧。
    瞧见张春华这幅样子，秦牧早知道就不让她进来了。
    这不是来触秦牧的霉头吗？
    “相……魏王。”
    张春华装作一副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的样子，抹着眼泪道：“贱妾深知家夫对魏王你多有怠慢之罪，又因面相之故，开罪了魏王，其罪孽深重，无可饶恕。”
    “贱妾此来，不求为家夫开脱罪行，只求魏王开恩，准许贱妾跟家夫同饮毒酒，一起魂归九泉，死后还能合葬在一起。”
    “……”
    这不是来让秦牧难堪的吗？
    当然，秦牧也不把张春华的所作所为，当成一回事。
    眼前的这个女人，心机深重，着实是非常了不得的。
    妥妥的心机婊。
    趁着秦牧封王，宴请朝中的公卿百官之际，她过来扮可怜，博取他们的同情心，好让秦牧顺水推舟的饶了司马懿……
    张春华的想法，秦牧基本上都能猜到。
    果不其然，看见张春华这个样子，群臣都忍不住为司马懿说话了。
    “大王。”
    荀谌起身道：“司马懿虽恃才傲物，不愿接受大王你的征召，有怠慢之罪。”
    “然，司马懿到底是罪不至死，还请大王三思，对司马仲达从轻发落！”
    “正是！”
    “魏王，荀大人所言极是。魏王你宽宏大量，又何必在意司马懿一个小人物的死活？”
    “放过司马懿，方能彰显魏王之仁德！”
    不少公卿百官都站了出来，为司马懿说话，想让秦牧饶了司马懿不死。
    河内司马氏，毕竟是名门望族，跟颍川士族、并州士族，以及司隶士族之间的关系匪浅，司马懿没有犯太大的罪过，在他们看来自然是罪不至死。
    所以他们都能站出来为司马懿求情。
    历史上的曹阿瞒，想必也是有这种顾虑的。
    据说曹操晚年的时候曾梦见过“三马同槽”，又看到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所以对他很是猜疑，好几次想杀之而后快。
    奈何司马懿行事谨小慎微，并没有犯过任何过错，又有经天纬地之才，曹操几经思量，这才留着司马懿，让他去辅佐曹丕。
    只因曹操认为曹丕能驾驭得住司马懿。
    事实证明，曹丕真的能驾驭住司马懿。
    轮到曹丕弥留之际的时候，还交代过曹叡，司马懿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掉。
    而曹叡也能驾驭司马懿。
    曹操、曹丕、曹叡祖孙三代人，曹魏三大雄主都能驾驭司马懿，奈何司马懿这厮太“苟”，太能活了。
    终于等到曹叡撒手人寰，留下年少的曹芳完全驾驭不了司马懿，造成了“高平陵之变”，为日后司马氏篡魏铺好了道路……

 第271章 张夫人，贱妾知罪

    秦牧思索片刻之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张春华的身上。
    此时此刻的张春华一脸凄惶无助的神色，眼含热泪，跪在地板上哭泣的样子，让人好不怜惜。
    事实上，秦牧从未小觑过眼前这个张春华。
    在原来的历史上，张春华是司马师、司马昭的生母，在孙子晋武帝司马炎登基之后，还追谥她为“宣穆皇后”。
    张春华十三岁就嫁给了司马懿，智慧见识超过常人。
    听说司马懿装病期间，有一次在下暴雨的时候出去收晾晒在外边的书籍，结果被一个婢女看见。
    为了避免司马懿装病的事情被泄露出去，继而招致祸乱，张春华亲手杀死了那个婢女，之后她还亲自为司马懿烧火做饭……
    此女为人之狠毒，心性之沉稳，可见一斑了。
    “张夫人，起来。”
    秦牧抬了抬手，让张春华站起身。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牧会选择妥协，赞赏张春华的同时，还会释放司马懿的时候，秦牧的做法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
    只见秦牧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夫人，司马懿的确罪不至死。”
    “但，寡人执天下之牛耳，贵为魏王，寡人让司马懿，他司马懿敢不死吗？”
    闻言，张春华惨淡一笑，低着头道：“魏王之命，仲达的确不能不从。然，仲达死事小，坏了魏王你的名望事大……”
    “请魏王三思而后行！”
    “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的秦牧，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环视一周后，不屑的道：“张夫人，你错看了寡人！”
    “名望？寡人不靠这种东西立足于天地间。”
    “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寡人为‘国贼’，对寡人恨之入骨。但是，他们只能骂寡人，只能恨寡人，却奈何不了寡人！”
    秦牧的态度很是“嚣张”。
    只不过他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如刘大耳一样，靠着“汉室皇叔”的这块金字招牌，以及宽仁为怀的做派，以此来招贤纳士，立足于天地间。
    而秦牧则是大可不必。
    杀一个司马懿算什么？
    秦牧连皇帝都敢杀！
    谁敢多说一句闲话？
    见状，张春华被吓得花容失色，俏脸一阵煞白。
    秦牧则是淡淡的道：“寡人原本是想赐毒酒给司马懿，留他一个全尸的。”
    “但，司马懿不识抬举，还让你来搅了寡人和诸公的雅兴，寡人饶他不得。伯温。”
    “臣在！”
    刘伯温立马站了出来。
    他现在是魏国的太傅，所以对秦牧自称为“臣”，而非是“属下”了。
    “明日，把司马懿车裂，你为监斩官！”
    “诺！”
    刘伯温答应了下来。
    “这……”
    眼看着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司马懿惨死，张春华心里内疚之余，也是手足无措，感到很是惶恐。
    四周的公卿百官则是都不敢为司马懿求情了。
    之前秦牧对司马懿只是赐毒酒，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车裂的话，则是证明司马懿、张春华夫妇的确已经触怒了秦牧。
    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群臣都是老狐狸，善于明哲保身！
    “至于你……”
    秦牧睥睨了一眼张春华，缓声道：“张夫人，今日寡人被天子册封为魏王，本是大喜之日，不想杀人。”
    “然，寡人与朝中诸公饮宴之际，你竟敢来败了我等的雅兴，该当何罪？”
    “魏……魏王，贱妾知罪！”
    张春华被吓得哆哆嗦嗦，忙不迭的再次下跪。
    秦牧则是冷冷的道：“寡人今晚不想杀人。但，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把她给寡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
    “诺！”
    得到吩咐的亲卫，不由分说就冲了进来，把张春华拖拽了出去。
    三十大板，就连身子骨健壮的年轻人都未必遭得住，更何况是张春华这样的弱女子？
    她怕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就算打不死，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
    ……
    “呜呜……呜……呜……”
    魏王府的庭院之内，张春华还在挨着板子，为避免她的惨叫声吵到别人，张春华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抹布。
    她终究是遭不住这种毒打，过了没多久，被打了二十五大板的张春华脑袋一歪，两眼一抹黑，就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住手！”
    就在耿直的亲卫要取来一盆凉水，把张春华泼醒再接着打的时候，得到消息的大小乔过来阻止了。
    “夫人。”
    “别打了，再打下去，非把人家活活打死不可。”
    大乔黛眉微蹙。
    亲卫颇为迟疑的道：“大乔夫人，大王的命令是打三十大板，现在还缺五下……小人怎敢违抗王命？”
    一听这话，大乔身边的小乔不禁白了一眼这个宿卫，没好气的道：“大王是让你们打人，没让你们杀人。”
    “那五下板子先欠着，大王若是怪罪下来，你们就说是我们姐妹俩授意的。”
    “诺！”
    亲卫们这才不敢再下狠手。
    大小乔旋即吩咐婢女，把张春华抬到后院，再请医者过来开药，让人给张春华敷药以缓和伤势。
    诚然，大小乔跟张春华并无交情，但是她们对秦牧的心思很是了解。
    张春华这样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又是司马懿之妻，秦牧可不正是好这一口吗？
    她们这么做，也是想讨好秦牧。
    当秦牧得知张春华被大小乔救下来的时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对姐妹花算不算多管闲事？
    对于张春华的死活，其实秦牧并不在意。
    不过，既然人已经被救下，还被安置在了魏王府，秦牧就干脆顺水推舟，让张春华留在府里安心修养，以后就在魏王府当一个小丫鬟。
    连最基本的名分，秦牧都不想给张春华。
    只因秦牧知道似张春华这般的女人太能折腾了。
    秦牧要是给了张春华一个名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说不定有后院起火的可能！
    ……
    翌日，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的司马懿，就被带到了刑场上，准备被五马分尸了。
    周边的五匹骏马被绑上了绳索，不安分的打着响鼻，跃跃欲试，马背上的骑兵则是已经将绳索分别绑着司马懿的双手双脚以及脖子，他们要做什么，司马懿心中了然。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的下场，竟然是被五马分尸！
    司马懿悲愤之余，心生恐惧，但还是不禁仰天长啸道：“我司马懿何罪之有，竟然要被车裂于市？”
    “行刑！”

 第272章 坏了寡人的清名

    当作为监斩官的刘伯温扔下令箭的那一刻，司马懿把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他再也忍不住，两眼一抹黑就晕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想象中的那种被撕裂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
    等司马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尸首分离？
    并没有。
    这一刻的司马懿怀疑自己可能是有了某种特殊能力。
    瞬间穿越？
    司马懿脸上还湿哒哒的，他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醒了？”
    这时，司马懿的耳边出现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颇具上位者威严的声音。
    司马懿打了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坐在陛台之上的那个男人，可不正是秦牧吗？
    “相……相国？”
    “叫寡人魏王。”
    “是，魏王！”
    司马懿这才如梦初醒，秦牧已经被封王了！
    “魏王，怎么回事？我……我不是应该被车裂于市了吗？我不是死了吗？”
    “你的确是死过一回了。”
    秦牧淡淡的笑道：“仲达，说真的，寡人很欣赏你。”
    “寻常人被五马分尸的话，多半会被吓尿，而你虽被吓晕过去，却还不至于如此失态。寡人没看错你，你的确颇有胆色。”
    “怎么样，你愿意留在寡人身边，当一个文学掾吗？”
    一听这话，司马懿不假思索的跪了下来，向秦牧磕头道：“臣司马懿，参见大王！大王万年！”
    “……”
    司马懿如此上道！
    秦牧眯着眼睛问道：“仲达，让你做一个文学掾，你会不会认为寡人亏待了你？”
    “哪里！”
    司马懿忙不迭的回答道：“这是大王在抬举微臣。”
    “微臣适才投奔，寸功未立，能当一个大王身边的文学掾，这已经是荣幸之至了！”
    秦牧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仲达，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寡人看好你。你的夫人张氏，王妃很是中意她，想让她留在魏王府当丫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丫鬟？
    吕绮玲身边的贴身丫鬟，哪一个没有被秦牧染指过？
    他司马懿的夫人，竟然成了别人的丫鬟！
    这传出去，不是打司马懿的脸吗？
    司马懿心中很是苦涩，脸上却还是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朝着秦牧磕头道：“大王，这是吾妻之荣幸。”
    “大王，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微臣跟张氏虽有些夫妻感情，然成亲几年，她未能为臣生下一儿半女的。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司马懿低着头道：“微臣想跟张氏和离，再另娶新妇。”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寡人说做甚？”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不过，仲达，你夫人刚刚入了魏王府，你就迫不及待的休了她，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寡人所致……这不是坏了寡人的清名？”
    清名？
    秦牧还有清名吗？
    司马懿心中很是悲愤，却也不敢违背秦牧的命令。
    秦牧留着张春华跟司马懿的夫妻名分，分明是想膈应司马懿……
    欺负一个有夫之妇，似乎是能满足秦牧的某种癖好！
    但，这对于司马懿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放了司马懿”！】
    【系统奖励：特殊能力“读心术”！】
    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了。
    秦牧不由得打开了自己的系统个人面板，看了一下。
    【宿主：秦牧】
    【年龄：23】
    【身份：大汉相国、魏王】
    【已召唤军团：飞虎军、燕云十八骑、背嵬军、玄甲军】
    【特殊能力：拟音术、倍化之术、百毒不侵、读心术、易容术、观人术、轮转之术】
    【已召唤人物：房玄龄、杜如晦、岳飞、纪纲、刘伯温、王猛、李靖、李存孝、薛仁贵】
    【已融合传承：九牛二虎之力、霸王戟法、李广箭术、吴道子画技、张良谋略、宋玉颜值、白起兵法、王羲之书法、萧何政才】
    【已拥有特殊物品：八宝穿云弓、轩辕剑、千里马“踏云乌骓”、九转金丹一枚、驻颜丹+3、天龙破城戟】
    秦牧其余的智力值、魅力值、政治值、武力值、统帅值，都是100。
    ……
    司马懿离开后，原本想处理一下政务的秦牧，就听见胡车儿过来禀告，说是马云禄求见。
    秦牧想了一下，便让马云禄进入节堂之内，坐在自己的身边。
    “大王。”
    “云禄，你来是想为马超求情的吗？”
    秦牧睥睨了一眼马云禄。
    如果真是这样，那马云禄未免让秦牧太过失望了。
    马超为人反复无常，害死了其父马腾，接着还认贼作父，把杀父仇人韩遂认作自己的义父。
    这且不说，马超败给曹操之后，率部投奔秦牧，秦牧也让马超屯兵于上郡，算是待他不薄了。
    但，就算这样，马超还是背叛了秦牧，参加反秦盟军，被李靖率兵击败后，马超又去投靠了曹阿瞒，负责镇守虎牢关。
    最奇葩的是，马超再一次被秦牧策反了。
    二人立下誓言，马超若能帮助秦牧夺取虎牢关，秦牧就拜他为为司隶校尉、前将军，让他统领司、雍二州之地。
    秦牧食言了吗？
    没有。
    攻取虎牢关之后，秦牧立刻就封了马超为司隶校尉、前将军，并让人把印绶都给了他。
    但，马超这司隶校尉、前将军的印绶还没有捂热，就被秦牧收回去了。
    潼关大战之后，班师回朝的秦牧后脚就派人以“通曹”的罪名，将马超逮捕，押送回了许都，一直在大牢里关押着。
    马超再次投靠秦牧之后，的确没有“通曹”，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牧还没想好怎么处置马超，就一直把他扔在大牢里关着，不闻不问，也不许任何人探视他。
    而马超悲愤之余，天天在牢里辱骂秦牧，秦牧也是置若罔闻，并不生气……
    此时，马云禄摇摇头道：“不，不是的。”
    “马超不为人子，不为人父，不为人夫，更不为人臣。无论大王你怎么处置马超，他都是罪有应得的。”
    “但，不管怎么说，马超都是臣妾的兄长，一母同胞的兄长。”
    “臣妾想见马超最后一面，还请大王成全……”

 第273章 马超的亲妹妹

    马云禄想见马超最后一面？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的。
    “云禄，你就想为马超求情，让寡人饶了他一命？”
    秦牧开启读心术，想听取一下马云禄的心声。
    “大王，就算臣妾为他求情，大王你真能放过他吗？”
    马云禄苦涩的笑着，心里暗道：大王啊大王，我这兄长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他现在对你恨之入骨，放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我大哥一定会对你不利的。
    我对大哥，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了！
    宁愿从未有过这样的大哥！
    “……”
    秦牧得知马云禄内心的想法，很是欣慰。
    “云禄，你的心情，寡人能明白。”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你替寡人劝劝马超。如若他能安分守己，做一个富家翁，寡人未尝不可放了他。”
    “诺。”
    这是秦牧的心里话吗？
    马云禄不得而知。
    不过，她想按照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个事情。
    秦牧旋即写了一道手谕，并盖上相国印玺，让马云禄拿着，前往许都的大牢探望马超。
    ……
    得到秦牧手谕的马云禄，带着一盒酒菜，只身一人来到了许都的大牢中，并见到了自己那个原本不可一世的兄长——
    马超。
    此时的马超，已经没有了狂傲不羁的姿态，眼窝深陷，头发凌乱，还穿着囚服躺在干草堆上，一副颓废的样子。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着马超那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
    秦牧的确没有让人在牢里虐待马超，但牢狱之灾，这种滋味儿着实是不好受的。
    身陷囹圄的马超天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吃喝拉撒睡全在牢里，原本的锐气早就被时间消磨殆尽了。
    但，马超对于秦牧的恨意却是越发的深厚，恨之入骨！
    即便是沦落到了这种惨状，马超还是下意识的张着嘴，以沙哑的嗓音怒骂秦牧。
    “秦牧，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我马超之前真是瞎了眼，怎会相信你的鬼话？”
    “秦贼，恶贼，奸贼，狗贼，逆贼！”
    “等我出去，一定让你死于我枪下！”
    “……”
    看见这一幕的马云禄，深感无语。
    身边的狱卒苦笑道：“夫人，自从马超被关进来，天天辱骂魏王，小的等人气不过，都想过去教训他，给他几巴掌。”
    “知道了。”
    马云禄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打开。”
    在马云禄的命令下，狱卒打开了牢门，马云禄入目所及之处，只见马超的双手双脚都被大铁链锁着，难以动弹。
    “这怎么回事？”
    马云禄不禁黛眉微蹙。
    狱卒很是尴尬的道：“夫人，缚虎，焉能不紧？”
    “马超太勇猛了，可谓‘万人敌’。若只是把他关在牢房里，说不定他自己就能越狱，咱们也拦不住……”
    “把他的手链脚链都打开。”
    马云禄也知道狱卒说的都是实话，也没有为难他们，只要求将马超的手链脚链全部打开。
    “这……”
    狱卒很是迟疑的道：“夫人，马超是危险人物。”
    “我是马超的亲妹妹，他焉能伤我？”
    马云禄摇了摇头道：“打开，出了事我负责。魏王不会怪罪到你们头上的。”
    “诺。”
    知道马云禄是秦牧的夫人，狱卒也不敢怠慢，把马超的手链脚链全部打开之后，就匆匆离开了这间牢房。
    饶是如此，十多个狱卒还是手持环首刀，堵在了牢房外边。
    万一马超突然暴起，想要越狱的话，他们也好第一时间应对。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倘若马超真的想越狱，猛然暴走的话，他们也不一定拦得住。
    “云禄，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马超回过神来，眼眸中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清明的神采，又把脑袋别到一边去，闷声闷气的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闻言，马云禄长叹一声，颇为哀怨的道：“兄长，你我是亲兄妹，你怎能这般看待我？”
    “我是向大王求了恩典，这才得以探视你的。”
    “大王？秦牧称王了？”
    “没错。兄长，大王现在贵为魏王，你不应该对他直呼其名，更不该辱骂他。”
    马云禄缓声道：“大王仁德，没有跟你一般计较，兄长你应该感谢他。其实大王并不想杀你……”
    “呵呵。”
    马超轻蔑的笑道：“云禄，秦牧的鬼话你也信？”
    “此人真是天下第一大忽悠，尽使坑蒙拐骗的伎俩。”
    “如若不然，哼，我现在岂能深陷这许都大牢，成了他秦牧的阶下囚？”
    显然，马超的心里还是气不过的。
    马云禄则是气定神闲的道：“兄长，你错了。”
    “你口口声声说大王骗你，但是他哪里欺骗过你？”
    马超闻言，愤愤不平的道：“云禄，你有所不知。去年的虎牢关之战，若无我马超，他秦牧安能夺取虎牢关？”
    “在此之前，他还跟我击掌为誓，相约如果我能助他夺下虎牢关，就拜我为司隶校尉、前将军，让我统领司、雍二州之地。”
    “现在他却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一转头就把我打入大牢，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云禄，听我一句劝，秦牧此獠狡诈伪善，与你不是良配，你趁早离他而去，不然迟早有一天，你可能会死于他手里！”
    “……”
    马云禄深感无语。
    事到如今，马超哪儿来的脸面，劝说马云禄离开秦牧？
    马云禄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兄长，你为何还想不明白？”
    “大王没有违背誓言，他的确拜你为前将军、司隶校尉，是你自己不争气……”
    “兄长还记得当年的吕布吗？吕布先投丁原，再投董卓，再投王允，丁原、董卓先后死于他手，他也被世人视作‘三姓家奴’。”
    “之后，吕布又投冀州袁绍，再夺兖州，又投徐州刘备，虽寄人篱下而不得信任，有‘鸩虎’之称。鸩虎噬主，谁都不敢再收留吕布了。”
    顿了一下，马云禄又意味深长的看着马超，说道：“你呢？兄长年少成名，骁勇善战，被羌胡称之为‘神威天将军’，名动雍凉，你原本是有着大好前程的人。”

 第274章 天下一定姓秦

    “但，允吾之战，你置被韩遂生擒的父亲不顾，致使父亲身亡，那个时候你就错了，铸成大错！”
    “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父亲身死，没有让你幡然醒悟，你竟然还认贼作父，拜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韩遂为义父，这不是让人心寒吗？”
    “你败于曹操之手，远走并州的时候，是大王收留了你，给你一个上郡屯兵。那时候你若是及时回头，为大王效力的话，还为时不晚，但你的野心又一次害了你。”
    “你一错再错，背叛了大王，兵败之后还投奔了曹操，最后才帮大王夺取虎牢关，却还居功自傲……”
    “住口！”
    马超听到这些话，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恼怒，只是瞪着眼睛斥责马云禄，道：“马云禄，你是在教训我吗？”
    “长兄如父！我马超岂是你能教训的？”
    看着气急败坏的马超，马云禄也是丝毫不慌，继续说道：“兄长，我曾经很敬仰你，认为你是盖世英雄，你会成为比父亲更厉害的人物，我认为你的成就会超过父亲。”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特错。”
    “你现在就跟丧家之犬一样。兄长，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如何评价你的吗？”
    马云禄的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道：“他们都认为你跟吕布一样是‘鸩虎’。但是你连吕布都不如！”
    “吕温侯好歹还在乎亲情，你则是连自己父亲的性命，连自己妻儿的性命都不在乎。这样的你，与禽兽何异哉？”
    “所以你才有今时今日这众叛亲离，身陷囹圄的下场……”
    “闭嘴！”
    “不要再说了！”
    恼羞成怒的马超上前一把掐住了马云禄的玉颈，恨声道：“马云禄，如果你这一次来，是来嘲笑我的，那你的目的达到了。”
    “不然逼我掐死你。”
    “放开夫人！”
    原本守在牢房外边的狱卒，看见马超突然掐住马云禄的脖子，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冲了进来，想要控制住马超，却被马云禄阻止了。
    “咳咳……”
    马云禄有些痛苦的咳嗽两声，然后声音沙哑的道：“退下！”
    “夫人……”
    “退下！”
    “诺。”
    狱卒们这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但还是一脸警惕的神色看着马超。
    万一马云禄死在了牢里，秦牧震怒之下，他们这些人难辞其咎，恐怕全部都要给马云禄陪葬。
    马超终于缓缓的松开了马云禄的脖子。
    马云禄揉了揉自己的玉颈，淡淡的笑道：“兄长，你还是这么冲动。为何经历这么多事情，还是没有改变你的性格？”
    “……“
    马超没有说话，只是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马云禄，想要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马云禄则是气定神闲的打开锦盒，拿出了盒中的酒菜。
    菜肴很是丰盛，有烤羊肉、鸡腿、韭菜等等，最重要的是有一壶“美酒”……
    看见如此丰盛的酒菜，马超也是胃里的馋虫大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兄长，我今天是特意来探视你的。你待在牢里多日，伙食一定不好，这些酒菜都是你平日里喜欢吃的。”
    “你有心了。”
    马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马云禄，不疑有他，抓起鸡腿直接啃了起来。
    马云禄一边倒了一杯酒，一边笑道：“兄长，其实大王并不想杀你。你如果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富家翁，他会立刻放你出去的。”
    “呵呵，富家翁？”
    马超接过了马云禄递来的酒杯，嗤笑一声道：“云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样的人，怎能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做一个富家翁？”
    “云禄，我知道秦牧……不，魏王他现在很宠爱你，你是他的宠妾，如若你在他身边替我美言几句，以我的勇猛，魏王一定会再次启用我的。”
    “你应该知道的，云禄。”
    “魏王身边那么多妻妾，她们有的人背后的势力可不一般。”
    “有我马超在，有云禄你在，等魏王以后一统天下，改朝换代，成了皇帝，我马超就是卫青，你就是卫子夫，你我相辅相成，定能确保马氏一门荣华富贵，成为真正的顶级士族！”
    闻言，马云禄也被马超的“雄心壮志”惊讶到了。
    如果按照马超的这种说法，马家的确有可能成就顶级士族。
    众所周知，一个王朝当中，外戚势力是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大汉一样，自光武帝再造炎汉以来，二百年间，外戚与宦官之争就几乎从未停止过……
    以马超的本事，再加上马云禄的确得宠于秦牧，考虑到马云禄娘家人背后势力较强的因素，说不定以后秦牧会立马云禄为皇后。
    当然，现在马云禄就是想想，并没有这种打算！
    “兄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随便说。”
    “怕什么？”
    马超喝下了一杯酒水之后，嗤之以鼻的道：“云禄，这天下最后一定是姓秦的。”
    “我已经想通了，若魏王能重用我，我马超以后一定尽心竭力为他卖命，绝无二言！”
    “真……真的吗？”
    “千真万确。”
    马云禄见到马超又喝了一杯酒，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忍之色。
    但，她终究还是摇摇头，将脑海中复杂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马云禄不能相信自己的兄长马超真的会改邪归正。
    马超现在回头，也为时已晚了！
    实际上，马超也从未想过要真正为秦牧效力。
    他恨透了秦牧，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自从被关到这许都大牢，马超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越狱，奈何力不从心，牢里的伙食又差，还不能让马超吃饱，只能算是勉强饿不死他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超的气力已经大打折扣，还怎么逃的出去？
    现如今马云禄的到来，还送来了这些酒菜，让马超不禁暗暗直呼：天助我也！
    等他吃饱喝足之后，挟持了马云禄越狱，逃出许都，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马超吃饱喝足之后，说干就干，再次一把掐住了马云禄的脖子，威胁外边的狱卒。
    “让开！不然我就掐死她！”

 第275章 马云禄大义灭亲

    另一边，在马云禄离开不久，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就急匆匆的进入了节堂，向秦牧禀告道：“大王，适才镇抚司来报，马夫人要走了一瓶鹤顶红，不知道要做甚……”
    “什么？”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为何不阻止她？”
    “大王，她是你的夫人，谁敢拦着？镇抚司的番子们不想给，最后是被马夫人抢走的。不知道她要这瓶毒药做什么。”
    闻言，秦牧若有所思，已经猜到了什么。
    “唉！”
    过了良久，秦牧终于是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纪纲退下了。
    ……
    许都大牢里，马超掐着马云禄的玉颈，威胁牢房外边的狱卒让开。
    迫于马云禄被挟持，狱卒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倒退了几步，给马超让出一条出路。
    “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把刀拿过来！”
    马超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但，就在这时，马超的腹部一阵绞痛，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一片冷汗，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马云禄就已经把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后知后觉的马超，手指着马云禄颤巍巍的道：“你……马云禄，你在我刚刚吃的酒菜里下毒？”
    “是的。”
    “为……为什么？”
    马云禄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马超，冷冷的道：“我愚蠢的兄长，是你的野心害死了你。”
    “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实话告诉你，菜里没毒，你刚刚喝的是毒酒，我想给你一种体面的死法，给你留个全尸。”
    “你应该感谢我的。”
    “兄长，我知道你不会安分守己，也不甘屈居于人下，这比杀了你更让你难受，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替大王解决你。”
    马超心丧若死的倒在地上，怅然道：“云禄，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血浓于水的兄长，你怎么如此狠毒？”
    “我这是在大义灭亲！”
    马云禄跺了跺脚，贝齿轻咬下唇，红着眼眶道：“兄长，你不要怪我，安心的去。”
    “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儿子，为了你的外甥们，为了我马氏一族，妹妹我亲手送你最后一程了。”
    闻言，马超也终于是了解了马云禄的一番良苦用心。
    原本天性纯真的马云禄，行事大大咧咧的马云禄，何时变得这般工于心计了？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马超最终还是死掉了，死不瞑目。
    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被亲妹妹下毒害死的。
    ……
    “呜呜呜呜……”
    马云禄回到了魏王府，躺在了秦牧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好不怜爱。
    秦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的。
    他之前是万万没想到，马云禄竟然能大义灭亲，亲手杀死了马超。
    毫无疑问，马云禄是为秦牧解决掉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马超有不少旧部，如马岱、庞德、庞柔这些人，以及西凉军万余人马，他们固然已经投靠了秦牧。
    但，马超如果最后是被秦牧所杀，对他们而言难免有些膈应。
    考虑到这一点，怎么处置马超，成了秦牧值得深思的问题。
    再次启用马超？
    肯定不行，马超一定会再次背叛秦牧的。
    毕竟秦牧都把马超的妻子shui了，这夺妻之恨，马超岂能容忍？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放了马超？
    这也不行。
    以马超的为人，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的，说不定还会逃奔到刘表那里去，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
    秘密处决马超，别人也会怀疑到秦牧的头上。
    唯一的好办法，就是一辈子关着马超，关到死。
    现在马云禄直接把马超毒杀了，这怎么说？
    能怪得了秦牧吗？
    完全是马超咎由自取的！
    “云禄，节哀。”
    “大王，臣妾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在大王你的心目中，会认为臣妾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吗？”
    闻言，秦牧擦拭着马云禄脸上的泪水，安慰道：“不，不会。”
    “云禄，你不要多想。马超之死，完全是他自找的，你是在大义灭亲，也不必内疚。”
    “嗯……”
    马云禄终于停止了哭泣，又道：“大王，臣妾的兄长虽是戴罪之身，但毕竟已经死了，能否允许臣妾厚葬他，并允许别人吊唁他？”
    “可以。”
    秦牧倒是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太多。
    说到底，他跟马超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王，你真好……”
    “好在哪里？”
    “哪里都好。”
    “那你今晚可否‘蓬门今始为君开’？”
    “疼。大王你坏死了。”
    “咳咳。”
    秦牧轻咳了两声，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
    马云禄又挑逗了秦牧一下，意犹未尽，又柔声道：“大王，臣妾的二哥、三哥，现在都还只是裨将军，他们是臣妾的兄长，也是大王你的大舅子，能否升一升，让他们统率更多的部曲？”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云禄，你又不是不知道寡人的规矩，帐下诸将，能带多少兵马，能当多大的官衔，全凭个人本事。”
    “寡人岂会任人唯亲？”
    “小气……”
    马云禄撒起了娇。
    但秦牧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马云禄的小心思，秦牧又岂能不懂？
    马休、马铁适才投奔秦牧，基本上寸功未立，秦牧岂会因为他们跟自己的郎舅关系，让他们靠着这种关系上位？
    “云禄，后宫不得干政。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跟寡人说，要不然寡人会忍不住想教训你的。”
    “来，臣妾等着大王你‘教训’。”
    “小妖精，皮痒了是？”
    “嘤咛！大王，这可还是白天……”
    “不打紧，白天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在秦牧和马云禄准备温存一下的时候，书房外边响起了胡车儿那瓮声瓮气的声音。
    “大王，荀彧求见。”
    “荀彧？让他先到节堂等着。”
    “诺。”
    一听这话，马云禄颇为不满，语气里透露出了哀怨的意味，道：“大王，这荀彧见你做甚？他可不是你的亲信，见你能有何大事？”
    秦牧摇摇头道：“荀彧的确不是寡人的亲信。然，荀彧有王佐之才，寡人也很看重他……云禄，晚上寡人去你房里歇息。”
    “谢大王。”
    马云禄这才朝着秦牧抛了一个媚眼，缓缓的离开了书屋。

 第276章 称王，建天子旌旗

    “下官荀彧，参见魏王。”
    节堂之内，荀彧朝着陛台之上的秦牧躬身行礼。
    荀彧跟朝中其余的公卿百官不一样，群臣或原本是秦牧的亲信，或是善于见风使舵之人。
    他们或多或少，都在魏国挂了官职，对秦牧也是自称为“臣”的，属于君臣关系。
    而荀彧是一个硬骨头，从始至终都不愿改变自己是“汉臣”的身份。
    “文若，不必多礼，坐。”
    “谢魏王。”
    等荀彧落座之后，秦牧这才慢悠悠的道：“文若，你的来意寡人清楚，还是来向寡人请辞的吗？”
    “是的。”
    荀彧不禁低下了头，有些惭愧。
    秦牧称王，是荀彧看不惯的事情，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眼下，在偌大的朝堂之上，荀彧好似一个“另类之人”，遭受到了群臣的排挤，而荀彧自己也萌生了退意，屡次上书，让秦牧准许自己辞官归养，从此不问世事。
    “文若，你今年贵庚几何？”
    “回禀魏王，下官四十有二了。”
    “不惑之年，还是正值壮年。文若，你何苦离寡人而去？四十二岁，你还大有可为，莫不是寡人怠慢了你，使你萌生退意吗？”
    “没有。”
    荀彧忙不迭的道：“魏王对下官有知遇之恩。只是下官近日来身子不适，恐难以处理公事，魏王你麾下人才济济，也不缺我荀彧一人……”
    “身子不适？”
    秦牧笑了笑道：“文若，寡人看你的气色不错。找借口你也应该找像样的，何必无的放矢？”
    “……”
    荀彧沉默了。
    自秦牧挟天子以令诸侯，迄今为止，他的确没有亏待过荀彧。
    作为九卿之一的廷尉，这可谓是国之重臣了。
    荀彧有何不满？
    不满之处，就在于秦牧称王了，公然的挑战汉室的尊严。
    就跟历史上的曹操称魏王一样，荀彧也是非常不满，却也没有背叛曹阿瞒。
    但，曹操最后还是没能容得下荀彧。
    而对于荀彧的为人，秦牧是一清二楚的。
    荀彧并非是孑然一身的人，也不是自私的人。
    荀彧的背后是整个颍川荀氏，他必须要为了自己的宗族考虑，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着想。
    似孔融那样，敢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之上公然迟到，还辱骂秦牧，挑衅秦牧，最后落得夷灭三族，其余孔氏宗族也惨遭流放的下场。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荀彧的确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有很多次，别人都秘密邀请荀彧反了秦牧，都被荀彧一一回绝，或置若罔闻了。
    因为荀彧不想落得跟孔融一样的下场，自己死不要紧，得罪了秦牧还可能被夷灭三族，甚至是诛九族，这就让荀彧无法接受了。
    “文若，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牧睥睨了荀彧一眼，缓声道：“寡人有一句心里话，想跟你说。”
    “权力是公器，不是一家一姓的东西。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汉室现在能代表天下吗？你忠于汉室，不忠于寡人，寡人也不在意。”
    “寡人只是想让你知晓，你应该以天下为己任，而不是以匡扶汉室为己任。汉室已经扶不起了。”
    “时间会证明一切。”
    “魏王，下官受教了。”
    荀彧缓缓的低下了头，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通过读心术，秦牧也能听取荀彧的心声。
    荀彧此时心中暗道：汉室，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魏王你当真这般大公无私？
    我到底要何去何从？
    这一刻的荀彧，也很是迷茫。
    而秦牧的确没有处死荀彧的想法。
    只要荀彧不叛逃，没有背叛自己的想法和行为，秦牧未尝不可继续重用他。
    ……
    雍州，长安城府衙。
    这个时候的曹操，正在跟郭嘉、荀攸、许攸、程昱、于禁、乐进等文臣武将商议大事。
    曹阿瞒的脸色颇为难看，语气凝重的道：“诸位，我适才得到许都那边的消息。秦牧被封为魏王，加九锡之礼，他这是公然破坏了汉室的祖制。”
    “下一步，秦牧就应该是请天子禅位，自己谋朝篡位了。”
    时至今日，秦牧的势力无比的强大，曹操、刘表、刘璋等诸侯的势力绑在一起，都未必能跟秦牧分庭抗礼。
    如之奈何？
    “主公。”
    这时，许攸站了出来，郑重其事的道：“秦贼势大，祸乱朝纲。而今神器更易，汉统有失，人心丧乱，他秦牧能当魏王，何故主公不能称王？”
    “为更好的统御部众，属下请主公进位为秦王！”
    “同时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以示帝王之尊，跟秦牧分庭抗礼！”
    “属下附议！”
    于禁一脸激动的神色，出列道：“主公，连秦牧小儿都能称魏王，何故主公你不更进一步，进位为王？”
    “属下等人这么多年来，朝思暮想就盼着这一日了！”
    “子远所言极是。主公，他秦牧当魏王，你便当秦王，如此一来，主公你才能更好的发号施令，跟秦牧小儿逐鹿天下！”
    “请主公称王！”
    诸如于禁、乐进、张合、夏侯渊等大将都跪了下来，请曹操进位为“秦王”。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现在的身份是司空，爵灞侯，领雍州牧，跟秦牧一比，难免是有些相形见绌的。
    秦牧贵为相国，执天下之牛耳，现在还公然带头破坏了规矩，被封为“魏王”，曹操又何必守着那种规矩？
    一时间，曹操也是为之怦然心动的。
    称王！
    这对于曹操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对每个正常人来说，也是极大的诱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与侯两者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侯只能享有食邑，还只能自己享有，最多不会超过一万户。
    而“王”不一样。
    诸侯王属于是封邦建国，至少以一个郡为封地，还是世袭罔替的那一种！
    这种诱惑力怎能不大？
    对于于禁、夏侯渊、乐进等人的想法，曹阿瞒也是心知肚明的。
    曹操更进一步，进位为秦王，他们的官职爵位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了。
    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曹操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
    作为曾经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物，曹操深知这其中的危险。
    称王容易，但是他能称几年？
    他有足够的实力称王称霸吗？

 第277章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主公，属下认为不妥。”
    在武将们都请求曹操称王的时候，荀攸却是第一个站了出来表示反对。
    荀攸低着头道：“主公，咱们现在固然仍据有雍州、凉州以及益州的一部分，然，主公的势力比起秦牧而言，难免相形见绌。”
    “秦牧坐拥司州、兖州、豫州、徐州、扬州、冀州、并州、幽州、青州以及荆州的南阳郡，天下十四州，他一人就占了九个州。”
    “从地图上来看，秦牧小儿可谓是占据了大汉的半壁江山，还多是膏腴之地。”
    “他治下的人口、财富、土地、军力等等，是主公的五倍不止，甚至可能是十倍不止。若秦牧空国而出，发大兵压境，主公要如何抵挡？”
    “挡得住吗？”
    “主公称王，就代表主公你跟秦牧一样沦为了反贼，沦为了天下人的公敌，汉室的公敌，其余诸侯也不可能发兵相助。”
    “主公，还记得昔日那个妄自尊大，自称‘仲氏皇帝’的袁公路吗？”
    “……”
    曹操闻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认为荀攸所言，不无道理。
    秦牧有称王的资本，但曹操相对来说，有称王的资本吗？
    没有。
    荀攸拿袁术当年的事迹来充当反面教材，也是极具说服力的。
    毕竟，想当年袁术割据淮南，就敢自称什么“仲氏皇帝”，自认为手握传国玉玺，就是正统的皇帝，殊不知此举极大的加速了他的灭亡。
    当时还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曹阿瞒，自然容不得袁术这般恣意妄为，于是发兵征讨。
    袁术的盟友吕布、刘表都纷纷跟袁术决裂，跟着曹操围攻袁术，就连袁术的旧部孙策也响应曹操的号召，一起群殴袁公路……
    众叛亲离！
    这就是袁术昔日妄自尊大，敢自称“仲氏皇帝”的下场。
    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在，曹操不得不掂量一下。
    称王虽不同于称帝，却也等同于背叛汉室，沦为反贼了。
    到时候秦牧征讨曹操就是名正言顺的，曹操治下的雍凉之地，以及益州的一部分郡县，那里的士族豪强还有可能响应秦牧的号召，跟曹操的大后方制造麻烦，里应外合，一起灭了曹操。
    “主公，属下认为公达此言差矣。”
    许攸摇了摇头道：“为今之计，主公只有称王，跟秦牧小儿分庭抗礼，才能取得人心，使治下士人之心归附，更使诸将士、诸文武归附。”
    “所有人上下一心，主公方能抗拒秦贼的不义之师，最终东出，跟秦贼逐鹿天下。”
    “请主公三思！”
    “……”
    听到这话的曹操，不由得扶着自己的额头，倍感伤脑筋。
    曹阿瞒现在称王，自然是有利有弊的。
    坏处在于他会成为秦牧的第一个讨伐对象，要不了多久，秦牧必定再次举兵来犯。
    而曹操治下的士人，有不少是心向汉室的，他们未必不会跟秦牧沆瀣一气，打算灭掉敢于称王，公然跟汉室作对的曹操。
    毕竟，不管怎么说，秦牧这个“魏王”是天子册封的，货真价实，而秦牧绝不可能让皇帝刘冯答应封曹操为“秦王”。
    这样一来，曹操称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属于忤逆犯上，是妥妥的大反贼了！
    曹操称王的好处就在于能让他迅速聚拢人心。
    他要是称王，封邦建国的话，能封赏的官职爵位就多了，相当于曹操有别于汉室，有别于秦牧，是在“另起炉灶”。
    而曹操能抵挡得住称王的诱惑吗？
    “主公，子远所言，谬论也！”
    荀攸跟着反驳道：“主公你要是称王，一定会沦为众矢之的，成为秦牧第一个要解决的心腹大患。”
    “到时候主公怎么挡得住秦军的大举进攻？”
    “只有取得益州之地，主公你方能称王，才可以真正有跟秦牧分庭抗礼的本钱。”
    “呵呵！”
    荀攸很是不满的冷笑道：“公达，你这未免是在危言耸听了。”
    “秦军势大，难道我军将士就是吃素的吗？”
    “再者说，随着秦牧被封为魏王，其余刘表、刘璋等人，心中也定然不满。到时候秦牧会先发兵征讨谁，还犹未可知！”
    闻言，荀攸皱着眉头道：“子远，你怎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打铁还需自身硬。秦牧休整一番后，下一步会先征讨哪路诸侯，的确是一个未知数。”
    “但，秦牧小儿一直将主公视作大敌，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所以他首先征讨雍凉之地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换位思考一下，我若是秦牧的话，一定会选择先北后南，一统天下的战略，而不是东一脚，西一脚的征讨四方。”
    “因为这样只是弱诸侯，而非是毕其功于一役的灭亡诸侯……”
    荀攸和许攸起了争执，让曹操的头都大了。
    不管怎么说，称王对曹阿瞒有利有弊，这其中的利弊关系，让曹操不得不慎之又慎。
    “奉孝，你怎么看？”
    曹操把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的郭嘉身上。
    郭嘉也不含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曹阿瞒。
    “主公，属下认为，主公你此时称王，的确不妥，至少是弊大于利的。”
    郭嘉语重心长的道：“属下送给主公九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主公你不是不能称王，但是要‘缓’，只因这个时候主公称王，还不合时宜。”
    “这九字方略，广积粮和缓称王且不说，首要之务还是‘高筑墙’。”
    “上一次的潼关大战，我军虽击退了秦军的进犯，却也丢了司州，关中的左冯翊郡、京兆郡以及右扶风郡三十多个县的百姓，有五十余万人被迁到了秦牧治下。”
    “再加上虎牢关、潼关、蒲坂等历次战役，我军损兵折将过甚，可谓是元气大伤了。若秦军再次大举进攻，主公拿什么去阻挡？”
    “潼关虽是雄关天险，然河西一带多处可渡。”
    “主公，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河西一带屯兵，同时构筑营垒工事，以防备秦军再次进犯。”
    “稳固潼关、河西防线之后，主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南下，攻取西川。”
    “若能据有雍、凉、益三州之地，主公就有了跟秦牧一较高下的本钱，可立于不败之地！”

 第278章 趁你病，要你命

    郭嘉还是想让曹操保持原来的战略，占据雍州、凉州、益州，这样一来，曹操就有了王霸之基，跟秦牧也有一战之力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的防御。
    被动的挨打！
    曹操眯着眼睛道：“奉孝，我也想把益州打下来。”
    “眼下益州的汉中郡、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都尽在我手，要灭掉苟延残喘的刘璋，不难。”
    “关键是秦牧小儿能坐视我吞并益州吗？”
    闻言，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
    “主公可派人再跟刘表、公孙度结盟，使曹、刘、公孙三家关系重归于好。”
    “这……可能吗？”
    “可能性很大。”
    郭嘉缓声道：“秦牧现在坐拥大汉的半壁江山，有气吞万里如虎之势，谁人不惧？”
    “想来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刘表和公孙度是能跟主公冰释前嫌，一起发兵征讨秦牧的。”
    “……”
    曹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上一次的颍阳之战，曹操把刘表、刘璋、张鲁、刘备等各路诸侯都坑了一次，将他们丢给秦军，自己则是率兵返回关中，而后攻略巴蜀之地。
    曹阿瞒这样背信弃义的行为，自然是使诸侯们极为不满的，却也无可奈何。
    “主公。”
    郭嘉再次向曹操进言道：“现在秦牧被封为魏王，刘表和公孙度一定大为不满，他们也有称王之心。”
    “主公你何不顺水推舟，遣使怂恿刘表、刘璋和公孙度称王？”
    “若他们称王，为了扞卫汉室最后的尊严，秦牧一定会发兵征讨他们，届时就给了主公喘息之机，就给了主公发兵吞并益州的机会！”
    “善！”
    曹操不由得两眼放光。
    妙计！
    郭嘉这是想将秦牧这股“祸水”引向别处去。
    刘表与公孙度敢称王的话，秦牧一定会发兵征讨。
    刘璋要是敢称王的话，曹操举兵讨伐刘璋，夺取益州之地，那也是师出有名的。
    ……
    时间进入大业四年，即公元204年，农历六月。
    随着秦牧被册封为魏王的消息一经传出，就引起了各路诸侯的不满。
    似曹操、刘表等人对秦牧皆有不臣之心，却也不敢公然称王，以避免成为秦牧的第一个讨伐对象。
    他们反而还遣使送来贺礼，祝贺秦牧被封为魏王……
    此时的秦牧，还在魏王府中，跟王猛、房玄龄、杜如晦、刘伯温、陈宫、沮授、华歆等一众大臣，商议国家大事。
    魏王府，其实现在就相当于“朝廷”了。
    许多国家大事秦牧都不会放在德阳殿的大朝会上讨论，而是经过魏王府的诸公商讨之后，再拿到大朝会上宣布。
    至于天子刘冯，已经完全沦为了傀儡皇帝，沦为了负责为秦牧盖上玉玺的“工具人”。
    秦牧坐在陛台之上，环视一周后，缓声道：“诸位，寡人适才得到辽东那里的情报，公孙度病逝了。”
    一听这话，在座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公孙度之死，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陈宫立即站起身，朝着秦牧行礼道：“大王，这对于咱们而言，对于朝廷而言，真可谓是天赐良机！”
    “以前公孙度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而且在辽东颇有人望，现在他撒手人寰了，其子新立，定然人心不稳，人心思变。”
    “大王，臣认为可以出兵收复辽东，平定公孙氏之乱了！”
    公孙度不失为一代枭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玄菟小吏出身的公孙度，一度当过冀州刺史，后来就被免官了。
    好在公孙度跟董卓的部将徐荣是老乡，关系不错，于是他被任命为辽东太守。
    公孙度到任后，励精图治，进行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改革举措，以严刑峻法整治地方，终于使辽东郡政通人和。
    趁着天下大乱之际，公孙度直接割据辽东，自立为所谓的辽东侯、平州牧。
    之后的公孙度更是东伐高句丽，西击乌丸，扶余国王尉仇台更是主动成为辽东的臣属，年年纳贡，岁岁入朝。
    这使公孙度威服海外，风头一时无两。
    可以说，不止是属于幽州辖境内的辽东郡、辽东属国（辽东半岛），就连高句丽、扶余，以及一部分的乌桓人，公孙度都指挥得动。
    辽东势力俨然是不小的。
    去年公孙度也加入了反秦盟军，率兵侵入辽西，却直接被薛仁贵击退了，损失惨重。
    公孙度也就此一病不起，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了。
    值得一提的是，公孙度的长子公孙康，按照规矩入质于许都，在公孙度起兵之前，公孙康还想逃跑，却被锦衣卫的人逮住，然后被秦牧下令处死了。
    所以，公孙度死后，继承其基业的人无疑是他的次子公孙恭。
    “公台所言，诸位意下如何？”
    秦牧并没有贸然采纳陈宫的谏言，而是想听取谋臣们更多的意见。
    以便于从善如流！
    华歆硬着头皮出列道：“大王，趁着公孙氏新丧之际出兵，是否欠妥？”
    “这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师出无名，恐怕会落人话柄……”
    “子鱼（华歆表字）此言差矣！”
    陈宫笑了笑道：“何为趁火打劫？何为师出无名？”
    “公孙氏割据辽东，还敢建天子旌旗，坐着皇帝才能坐的銮驾，自诩为辽东王，岂非是大逆不道吗？”
    “去年他就敢响应曹孟德的号召，出兵进犯辽西，此等行为已经无异于背叛朝廷的反贼了。”
    “又何来的师出无名之说？至于趁火打劫，则更是无稽之谈了。”
    “不趁着公孙恭新立，辽东人心不稳之际出兵。难道要等着公孙恭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收拢人心之后大王再出兵吗？”
    趁你病，要你命！
    陈宫的这一主张，其实很合秦牧的想法。
    然而，房玄龄却站了出来反驳道：“大王，臣以为此时出兵收复辽东，不妥。”
    “辽东距离中原太远，鞭长莫及，若动辄大战，一定会影响民生大计。”
    “再者说辽东附近的高句丽人和扶余人，未必会坐视我军收复辽东，甚至是漠北的鲜卑人，也有可能出兵救援辽东，请大王三思！”

 第279章 西川名士，以貌取人

    房玄龄作为尚书令，掌管的是国家的民生大计，所以从看待事情的角度，就跟陈宫有所不同。
    “大王，臣以为玄龄所言极是。”
    王猛跟着出列道：“我军连年征战，国库的钱粮虽有盈余，却难以支持劳师远征的大战。”
    “大王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郡，战乱频繁，民生凋敝，虽经过这几年的治理之后，民力有所恢复，却仍是不容乐观的。”
    “几乎每进行一次大战，大军就要经过一番休整，否则力有不逮，也难以进取。”
    “辽东公孙氏虽称雄于海外，然公孙恭之能力，比起其父公孙度有所不如，想必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顿了一下，王猛又道：“臣认为，大王可以派人带上任命诏书，承认公孙恭的身份，让他继承其父公孙度武威将军、辽东太守的官职，以及永宁乡侯的爵位，以此来安抚公孙恭。”
    “臣附议！”
    诸如房玄龄、王猛、杜如晦、华歆等一众文臣，都认为不应该出兵讨伐公孙恭。
    因为，比起曹操、刘表这样的诸侯，公孙恭对秦牧的威胁相对较小，而且公孙恭的确是没有多少进取之心的。
    辽东公孙氏，在历史上传承了三代人四位主君，分别是：公孙度、公孙康、公孙恭和公孙渊。
    从汉献帝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公孙度进入辽东起，到曹魏明帝景初二年(公元238年)公孙渊兵败死襄平，公孙氏称雄海外四五十年的时间。
    公孙渊所建立的燕国，甚至还被称之为魏蜀吴三国之外的“第四国”……
    但，辽东公孙氏之所以能存在这么多年，除了自身拥有的较强军事实力外，与其正确的外交策略是离不开关系的。
    实际上曹魏的历代帝王也瞧不上辽东那一片苦寒之地，要不然公孙氏早就被灭了，辽东也早就被曹魏王朝收复了。
    现在群臣也认为辽东地广人稀，土地贫瘠，距离中原那么远，打下来不容易，治理成本也太高了。
    得不偿失！
    “大王，臣认为不妥。”
    沮授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辽东公孙氏的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之前公孙度还能调动扶余人、高句丽人，甚至是部分乌桓人协同作战，现在轮到公孙恭上位，诸胡还能听从公孙恭的差遣吗？”
    “一定不会，至少这种可能性不大。”
    “为确保毕其功于一役，迅速收复辽东，大王可以遣使游说扶余、高句丽，确立我大汉与他们的宗藩关系，让他们遣使入朝上贡，再授予其藩王的印绶，让扶余人和高句丽人按兵不动，甚至出兵帮助我军夹击公孙恭。”
    “而大王只需要选一员大将，派万的精兵征讨辽东。”
    “如此一来，想必不出半年大军就能收复辽东了。”
    “善。”
    秦牧和颜悦色的点头道：“公与所言，甚合寡人之意。”
    “杨修、司马懿。”
    “臣在！”
    被点到名字的杨修和司马懿立即站了出来。
    “杨修你负责出使高句丽，司马懿你负责出使扶余，务必说服高句丽王和扶余王遣使入朝，跟朝廷交好，跟寡人交好。”
    “诺！”
    杨修和司马懿当即答应下来。
    对于这两个人的能力，秦牧还是信得过的。
    让他们出使番邦，可以说是大材小用了。
    秦牧想了一下，又道：“秦宜禄。”
    “臣在！”
    “你带上朝廷的任命诏书，到辽东一趟，让公孙恭继承其父生前的官职、爵位，一切如故。”
    “诺！”
    “大王英明！”
    群臣尽皆山呼道。
    秦牧此举，无疑是想暂时稳住公孙恭，确保大军之后收复辽东万无一失。
    毕竟，谁能想到秦牧前脚刚刚册封公孙恭，后脚就直接发兵征讨公孙恭？
    这个时候，胡车儿走了进来，向秦牧禀告道：“大王，益州别驾张松求见。”
    “张松？”
    秦牧想了一下，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昨日张松就已经抵达许都，被秦牧安置在了驿馆，未得接见。
    这倒不是秦牧怠慢了张松，而是张松迢迢千里，一路跋山涉水的从蜀地赶来，着实是风尘仆仆，很不容易了。
    “让他进来。”
    “诺！”
    等胡车儿离开后，秦牧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又领着群臣来到节堂的大门口一起迎接张松。
    这让朝中的公卿百官有些纳闷。
    这张松是何许人也，竟然值得秦牧这般“兴师动众”？
    杨修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大王，莫非这张松有王佐之才，不然如何使大王你这般看重？”
    “不可说，不可说。”
    秦牧笑了笑，还是卖了一个关子。
    站在一边的刘晔则是语重心长的道：“德祖，难道只有王佐之才，方能值得大王看重吗？”
    “大王一向是求贤若渴，折节下士，对于人才的需求那是多多益善的。”
    “这个益州别驾张松能被大王看重，想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原来如此。”
    杨修姑且是信服了。
    秦牧莞尔一笑道：“知寡人者，子扬也。”
    张松虽是益州别驾，但是名气并不大，姑且算是“西川名士”，在中原一带却是声名不显的。
    难怪群臣会疑惑秦牧为什么这样看重张松。
    不一会儿，张松就被胡车儿带到了节堂的大门口。
    张松约摸三十几岁的年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了。
    丑到什么程度？
    他的牙齿外露，额头像一把锄头，头如伞尖，还是一个塌鼻子，身材也不高，不到六尺……
    “嘶！”
    见到这样相貌丑陋的张松，群臣也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咂舌。
    正所谓相由心生，他们并不认为如此样貌“不堪入目”之人，会有什么才华，能值得秦牧看重！
    不怪群臣以貌取人，实在是张松给人的第一印象的确不好。
    这个时代，当官的人不止要有一定的才学、德行，就连相貌都不能差了。
    长得太丑有的时候是一种罪过。
    相貌丑陋的人一般是不能当官的！

 第280章 张松久旱逢甘霖

    “哈哈哈哈，永年（张松表字，一说子乔），寡人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秦牧一见到张松，就很是热情的上前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秦牧这样的态度，顿时让张松倍感受宠若惊。
    “魏王？”
    “鄙人益州别驾张松，参见魏王！”
    此时此刻，张松的心里是百感交集的，很不是滋味儿，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弥散在他的心头，久久未曾消散。
    他在来之前，想过秦牧可能会如何对待自己。
    有可能是冷落，避而不见。
    有可能是寒暄几下，就把他匆匆打发走。
    张松是万万没想到，秦牧能这样看重自己！
    心中感慨万千的张松，一时间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心情。
    “永年，不必多礼，请入内说话。”
    秦牧旋即拉着张松的手臂，缓缓的步入节堂当中，让张松落座之后，秦牧这才回到了陛台之上。
    看见张松被秦牧这样对待，左右两侧的群臣都不由得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秦牧和颜悦色的看着张松，说道：“永年，蜀中距离许都迢迢几千里，又有山川险阻，你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的确殊为不易。”
    张松点了点头道：“魏王，鄙人作为益州牧的特使，身负使命而来，不敢相忘。”
    “虽几千里路途艰险而遥远，鄙人也不能不走这一遭。”
    “鄙人扮作客商从成都出发，一路跋山涉水，过了荆州之后，这才抵达许都。幸而得见魏王，鄙人深感荣幸。”
    “善。”
    秦牧微微颔首道：“永年，辛苦你了。不知道益州牧刘季玉这一次让你来许都，所为何事？”
    张松的来意，秦牧基本上了解，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情的问一问。
    张松回答道：“魏王，实不相瞒，鄙人此来许都，乃是奉我家主公刘季玉之命。”
    “其一，乃是向朝廷上贡。这历年来因为路途遥远，盗贼横起，难以通达，故而吾主刘季玉难以进贡于朝廷，还请魏王见谅。”
    “无妨。”
    秦牧很是大度的挥了挥手。
    诸侯们是否向天子朝贡，其实秦牧并不在意，他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张松接着道：“其二，吾主刘季玉乃是想让朝廷出兵，消灭曹贼。”
    “魏王，曹操自进入关中以来，穷兵黩武，四处征战，雍、凉之地的百姓，苦曹操久矣！”
    “去年曹操又进犯益州，抢走了我益州治下的汉中郡、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甚至还一度兵临成都城下。”
    “当时若非魏王仗义出手，率兵进击司州，以迫使曹贼回援关中，恐怕益州现在已经是他曹操的了。”
    “吾主刘季玉对魏王你由是感激，所以让鄙人对魏王致以谢意。”
    “好。”
    秦牧打开张松献上来的朝贡之物，也就是礼单扫了一眼，很是满意。
    益州不愧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刘璋这一次难得不再小气啦的，出手很是阔绰。
    其余金银财宝且不说，光是蜀锦就有整整三百匹！
    张松能把这么多财货迢迢千里的从蜀中送到许都，也是殊为不易了。
    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情。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太平盛世，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盗贼多如牛毛。
    “永年，刘季玉有心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他派你不避艰险，迢迢千里的来到许都朝贡，足见其赤诚之心。”
    “然，出兵伐曹之事，兹事体大，寡人还要跟诸公商议一番，再做打算。”
    “永年你这一路舟马劳顿，甚是辛苦，寡人今晚会在王府设宴，为你接风洗尘，群臣作陪。”
    “多谢魏王！”
    张松很是深感荣幸。
    要知道秦牧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高高在上的魏王，跟日理万机的皇帝差不多了。
    就这，秦牧还要在百忙之余，抽出时间来给张松接风洗尘，足见他对张松的重视。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的张松，也不由得眼眶湿润了起来。
    秦牧所展现出来的形象，正是他理想中的明主！
    ……
    夜幕降临。
    此时，秦牧果真在魏王府设宴款待张松，还让刘伯温、陈宫、房玄龄、王猛等一众谋臣作陪，可谓是给足了张松的面子，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席间身材曼妙的舞姬，伴随着悠扬动听的音乐，翩然起舞，水袖飞舞之间，一颦一笑，尽显妩媚之态。
    美丽的事物总是值得人去欣赏的，哪怕是一个美人儿站在那里，也足够的养眼，更何况是一群美人儿在眼前搔首弄姿？
    张松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他知道以秦牧的为人，是不可能“送女”的。
    听说魏王府里的美人儿基本上都跟秦牧有染……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的达官贵人之家，有的时候会把舞姬、丫鬟，甚至是妾室送给别人，当做货物一样转赠他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松已经喝得微醺，有些醉眼朦胧了，但头脑还是较为清醒的。
    “永年，来，寡人敬你一樽。”
    “魏王请！”
    “同饮。”
    秦牧和张松以袖掩面，又喝下了一樽酒。
    “大王。”
    就在这时，胡车儿进入宴会大堂之内，似乎是有事情要跟秦牧禀告。
    “何事？”
    “大王，适才王妃派人过来禀报，说是小公子病了，高烧不退，王妃想请大王你过去一趟。”
    “请医者诊治了吗？”
    “请了。”
    “寡人知道了。”
    秦牧挥了挥手道：“没看见寡人正在陪永年吗？退下。”
    “诺。”
    胡车儿这才离开。
    张松颇受感动，忙不迭的站起身，朝着秦牧行礼道：“魏王，令郎身体有恙，魏王应该去看一看，陪一陪，鄙人不妨事，不妨事……”
    “永年，犬子身子暗弱，让你见笑了。”
    秦牧缓声道：“永年你远道而来，寡人岂能怠慢了你？这不是寡人的待客之道。”
    “来，永年，寡人再陪你喝一樽。”
    “请！”
    “接着奏乐，接着舞！”
    秦牧与吕绮玲所生的儿子秦荡其实并没有生病，这不过是秦牧在逢场作戏而已。
    就跟演义里的赵云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少主刘禅，七进七出杀出重围，来到刘备面前，刘备狠心的把小刘禅扔在地上一样……
    这样的举动，的确是能使刘大耳收获人心的。
    而这个时候的张松，也深感秦牧对自己的看重。

 第281章 益州宝图，进取西川

    翌日，想了一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张松终于下定决心，再一次来到了魏王府，并在书屋之中，见到了秦牧。
    “魏王。”
    张松很是感动的道：“松浮沉半生，只恨未逢明主。现在得遇魏王，深感相见恨晚！”
    “魏王若不弃，松愿为魏王之臣下，今生今世，为大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言罢，张松就朝着秦牧跪了下来，纳头就拜。
    而秦牧也是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旋即把张松扶了起来，笑道：“永年，你就是寡人的管仲、乐毅，有你相助，寡人何愁大事不成？”
    “大王谬赞了。”
    张松深感惭愧。
    他就算是再狂傲，但是何德何能，敢跟管仲、乐毅这样的人相提并论？
    张松旋即拿出了一张地图，双手递给了秦牧。
    “永年，这是？”
    “大王一看便知。”
    秦牧旋即打开这张羊皮地图，浏览了一遍。
    此乃西川的地理图，这不止是正儿八经的军事地形图，还包括了益州各地的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等等，甚至是连益州各地的兵力布防都详细的记载于其上。
    都晓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而有了这张地图，秦牧要取益州，那就是事半功倍了。
    “这是益州宝图。”
    张松笑吟吟的道：“大王，这张宝图，乃是臣花费了十年光阴，遍走益州大小郡县，甚至是村落，绘及诸郡县府衙之典籍图册而制成的。”
    “有此宝图，大王可谓是已经得到了半个西川。”
    “善。”
    秦牧点了点头道：“永年，寡人若能攻取益州，你是首功之臣。”
    “多谢大王！”
    张松忙不迭的表示感谢。
    他这么多年所耗费的心血，总算是没有白费。
    秦牧随即让人把刘伯温、房玄龄请到书屋之中，跟自己和张松商议大事。
    秦牧也将益州宝图给刘伯温、房玄龄看了一遍。
    “伯温、玄龄，寡人欲平定益州，不知道你们认为如何？”
    “这……”
    房玄龄和刘伯温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大王，臣以为此时征讨益州，不妥。”
    房玄龄想了一下，便朝着秦牧作揖道：“我们虽有此西川宝图，然蜀道艰险，关隘又多，蜀地自古以来就是天府之国，膏腴之地，屯粮极多，人口甚众，刘璋完全可以凭借地理优势，凭借雄关屯粮固守。”
    “而我军一旦深入蜀地，随着战线拉长，粮秣辎重的转运就成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此消彼长，彼盈我竭，到时候恐怕胜负难料，我军也会无功而返，白白消耗了兵马钱粮。”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张松就出声反驳道：“房大人此言差矣。”
    “刘璋暗弱，还生性多疑，非人主也。益州诸公早就盼着大王率领朝廷的大军平定西川了。”
    “眼下刘季玉虽还割据益州诸郡，却不得人心，只要王师一到，兵临成都城下，再有益州诸公里应外合，大王取益州，岂不是唾手可得吗？”
    “若战事顺利的话，臣估测个月，大王定能平定西川。”
    房玄龄笑了笑，说道：“永年，不是我说你。”
    “益州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比我，比大王更清楚。”
    “刘焉、刘璋父子割据西川近二十年，虽岁岁赦宥，也无兴业致治之功，但他们广施恩德，让西川士人甚是感激，百姓也能为其所用。”
    “在刘氏父子治下，益州多年来少有战乱，倘若大王要进取益州，恐怕不易。”
    听到这话的张松，立马就急眼了。
    “房大人所言，谬论也！”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刘季玉没有人主的才能，却统领益州，这本身就是他的罪过。”
    “大王不取益州，难道要将益州拱手让给曹操吗？”
    “现在曹操已经占据了益州的汉中郡、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倘若让曹孟德夺取整个益州，有益州的钱粮、丁口在手。”
    “凭借雍、凉、益三州之地，曹操就能直接跟大王分庭抗礼，有了跟大王你逐鹿天下的资本。”
    “如此一来，大王要灭曹贼，要廓清环宇，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
    张松说的没错，秦牧的确不能眼看着曹操拿下益州。
    然而，房玄龄却还是出言反驳道：“永年，平定西川，你说得容易。”
    “大军若要进攻益州，进兵路线只有一条，那就是从南阳取道汉中，而汉中郡现如今还在曹操手上。”
    “若如此，大王跟曹操的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
    “汉中坐拥地利，有雄关天险的优势，再加上有曹操的兵马坚守，大军要打开益州的北面门户，谈何容易？”
    “这……”
    张松一时语塞，难以反驳房玄龄。
    毕竟，房玄龄是在实事求是，说的是大实话。
    现在秦牧势力和刘璋势力其实并不接壤，中间至少隔着一个汉中郡。
    正如秦牧不能坐视曹操吞并益州一样，曹操也不能看着秦牧平定益州。
    更何况，秦军南下还要经过曹操的地盘？
    曹阿瞒更不可能答应了。
    所以，秦牧要攻取益州的话，毫无疑问要跟曹操开战，还是在汉中开战。
    作为进攻的一方，哪怕是占据着极大的兵力优势，秦牧也不敢笃定自己就能击败曹军，攻取汉中，然后再南下收复益州。
    因为秦牧麾下最强大的铁骑兵团，在汉中、西川是发挥不出多大的优势，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
    这时候精锐的步卒就能派上用场了。
    “伯温，你怎么看？”
    秦牧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取一下刘伯温的意见。
    刘伯温回答道：“大王，臣以为要平定西川，大王跟曹操一战，就是在所难免的。”
    “秦曹两家迟早会有一场大战。现在距离潼关之战过去也才几个月，曹军元气大伤，还没有缓过气来，但咱们仍有余力……”
    “大王，不管怎么说，比起刘表、刘璋、公孙恭这些诸侯，曹操是大王的劲敌，他是大王你最大的潜在威胁。”
    “大王应该不遗余力的打击曹操，直到其消灭，最后再消灭其余诸侯，顺势一统天下。”

 第282章 郡兵，边军，禁军

    “大王，臣还是认为不妥。”
    房玄龄反驳道：“既然要征讨曹操，又何必舍近求远的去平定益州？汉中位于秦岭一带，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对于我军而言，粮秣辎重转运更是无比困难。”
    “如若从司州进兵，猛攻潼关、河西的话，比起从汉中进兵想必要更为顺利一些。”
    “从司州进兵？”
    刘伯温摇摇头道：“玄龄，潼关乃兵家必争之地，曹操已经在潼关、河西一带加固工事，屯兵甚多，我军想攻克潼关，突破曹军的河西防线绝非易事，至少没有多少必胜的把握。”
    “征讨益州则不一样。曹操现在虽坐拥益州北部的三个郡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然，他把主要兵力都驻防于潼关、河西一带，则汉中的守军定然无多。”
    “我大军若能趁虚而入，迅速进取汉中，曹孟德必定是防不胜防。”
    “再者说，若我军能平定西川的话，不止是能得到西川的地盘、钱粮、丁口，还能使曹操再也无力跟大王争锋了。”
    “之后，大军可从汉中、司州两路并进，进取关中和凉州，到时候曹操拿什么来阻挡？”
    “……”
    房玄龄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认同了刘伯温的这一说法。
    只有雍凉之地的曹操，对于秦牧而言，的确是不足为惧的。
    关中、凉州本就战乱多年，变得残破不堪，虽然也恢复过几年的民生，但曹操这样穷兵黩武，滥用民力，迟早会使他治下的郡县陷入崩溃，以至于完全瘫痪。
    可以说，没有益州作为根基，作为后方的大粮仓，以及兵源的产出地，曹操根本不成气候了。
    “善。”
    秦牧已经决定，征讨曹操，并攻取益州诸郡了。
    “永年。”
    “臣在。”
    “寡人打算出兵收复益州。然，在此之前，寡人必须先解决掉曹操这个‘拦路虎’，刘璋不是想让朝廷出兵消灭曹操吗？”
    秦牧缓声道：“永年，你回成都之后，替寡人转告刘璋，让他派兵配合朝廷的大军，从巴郡起兵进攻汉中南部，合击曹军。”
    “诺！”
    张松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为避免张松心生芥蒂，于是和颜悦色的道：“永年，辛苦你了。”
    “你先继续担任刘璋的别驾，待功成之日，寡人将名正言顺的封你为魏国内史，出任一方郡守。”
    “多谢大王！臣，定不辱使命！”
    张松很是激动的跪了下来，信誓旦旦的向秦牧保证道。
    魏国内史也好，一方郡守也罢，都是秩比二千石的官职，位高权重，比起张松现在担任的益州别驾这种有名无实的官职，权力大的多。
    别驾，全称为“别驾从事史”，也叫别驾从事，属于是州牧（刺史）的佐官，权力可大可大，全看自己的顶头上司（主公）是否重用。
    而郡守则是属于封疆大吏级别的，郡内大小事务，无所不管。
    张松追求的正是郡守这样的官职。
    他现在要成为秦牧的内应，卧底于刘璋的身边，为了笼络住张松，秦牧自然是要许诺一下重要官职，以防止张松再次变节的。
    “大王。”
    这个时候，刘伯温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欲取汉中，臣认为兵贵神速，必须要在曹操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大军就要进抵汉中郡。”
    “不然曹操一旦意识到大王将剑指汉中，挥师西川的话，他一定会举大兵前来，跟大王会猎于汉中的。”
    “届时大王想轻取汉中，恐怕不易。而只要得了汉中之地，大王基本上就能占得先机，立于不败之地了。”
    “臣建议，大王可以大张旗鼓的挥师南下，以讨伐刘表的名义，到南阳郡之后，再引兵西向，一举攻取汉中。”
    “善。”
    秦牧的想法跟刘伯温是不谋而合的。
    “大王，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刘璋身边，想必也不乏像永年这样的智者，大王让刘璋出兵合击汉中，若毫无利益的话，想必刘璋也不会答应出兵。”
    刘伯温语重心长的道：“而且刘璋生性多疑，大王如果打着为刘璋击退曹军，收复失地的旗号进入益州，刘璋一定会起疑心。”
    “所以，臣认为大王有必要派一个能说会道之人，到成都游说刘璋，相约退了曹军之后，广汉郡和广汉属国，归他，汉中郡归大王。”
    “如此一来，刘璋才会信服。”
    “好。”
    秦牧点了点头，深感刘伯温的确是考虑周到了。
    ……
    第二天，秦牧就送别了张松，并赏赐给他一匹宝马，以及黄金五百两，以示依依惜别之情。
    秦牧旋即来到了位于许都城外的营寨中，检阅三军，视察将士们的操练情况。
    这座营寨占地极广，旌旗蔽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灰白色的帐篷，气势雄浑，让人望而生畏。
    此处所弥漫着的肃杀之气，的确是让普通人感到战栗不已的。
    屯驻于此的锐士八万人，都是罕见的职业军人。
    他们不事生产，一心一意的操练，到了战争时期就上阵厮杀，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这八万锐士属于禁军的编制，其战斗力比起边军要强上一些，远不是地方的郡兵以及预备役所能比拟的。
    这就是职业军人和业余军人的区别了。
    “轰隆隆！”
    一队五十人的骑兵呼啸而过。
    他们在马背上弯弓射箭，几步动作一气呵成，将箭矢准确无误的射到了数十步开外的靶子上。
    不说是命中靶心，但基本上不会有脱靶的人。
    他们的骑射功夫很是了得。
    不远处的校场之上，还有成百上千个锐士正在抓对“厮杀”，也就是持械格斗，或者是徒手格斗，伤筋动骨，流血流汗是在所难免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秦牧帐下的军队早就形成了极为成熟的编制。
    新兵（预备役）到郡兵，再到边郡，也可能直接分流到禁军，没有足够的勇武，还真的无法被选入禁军当中。
    比起郡兵和边军，禁军能杀敌立功的机会显然是更多的。

 第283章 薛仁贵挂帅征东

    秦牧在岳飞、薛仁贵、徐晃等众将的陪同下，巡视了一番将士们的训练情况，还是较为满意的。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秦牧一直信奉这样的真理。
    诚然，他帐下的这八万禁军锐士，都是百战余生，非常骁勇善战的精兵，但平日里要是不严格按照要求训练的话，战斗力难免会有所衰退的。
    温柔乡本是英雄冢！
    为何历朝历代立国之初，武德充沛，军力很是强盛？
    因为将士们原本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生逢乱世，半点不由人。
    而到了王朝末年，军队因为承平日久，难免战斗力严重下滑……
    所以，秦牧特意让岳飞、李靖等一众名将，编撰了一部《军队操典》，专门用来练兵。
    “鹏举。”
    “臣在。”
    “寡人记得你当年屯兵于扬州的时候，编练了不少擅长山地作战的精兵，现在军中有多少扬州精兵？”
    “回禀大王，军中尚有扬州精兵八千人左右。”
    “……”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秦牧平定江东，就让岳飞留在扬州屯兵，负责对付扬州的山越、宗贼，还专门从山越当中选拔出一些精锐战士，训练成了“扬州兵”。
    扬州兵现在是秦军的一大重要组成部分。
    扬州最出名的兵源，莫过于“丹阳兵”了。
    古往今来，丹阳郡就以常出精兵闻名于世。
    昔日李陵以五千人抗击匈奴八万精骑，死战不退，使匈奴人几乎丧胆，差点撤退，那五千汉军其实就是丹阳兵。
    丹阳山险，民多果劲，好武习战！
    哪怕是到了现在，丹阳兵的赫赫凶名，还是不减当年的。
    除了秦牧帐下有丹阳兵，其实刘大耳麾下也有少许的丹阳兵。
    想当年大耳贼刘备进入徐州，帮助陶谦抗击曹军进犯的时候，陶谦还非常慷慨的把数千丹阳兵送给了他。
    一晃多年，屡战屡败的刘备将这点家底折腾的差不多了，却也还剩下一部分，作为其军中的骨干……
    这大概是刘大耳每次都能东山再起的一大本钱了。
    秦牧对丹阳兵也很是看重的。
    丹阳兵属于步卒，也不是纯粹的步卒，他们擅长山地作战，不出意外的话，秦牧之后要征讨益州、荆州以及交州的时候，扬州兵也能一展所长了。
    秦牧麾下的扬州军团，不是步卒就是水兵。
    水兵且不说，岳飞之前在平定扬州的山越之乱后，就遴选出了四万之众加以训练，在秦军历次战事中都发挥出了不小的作用。
    “不够。”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鹏举，寡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从扬州抽调部分精兵过来也好，或是从中原诸军中选拔锐士也罢，寡人要你编练出擅长山地作战的精兵三万人。”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能办到吗？”
    “这……”
    岳飞不禁面露难色。
    诚然，秦军当中的精兵不少，稍加训练就能成长为别的兵种，但是要擅长山地作战的精兵，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为今之计，岳飞就只能从扬州那边调一些步卒过来了。
    “诺！”
    岳飞旋即答应下来。
    ……
    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把岳飞、薛仁贵、庞德、李存孝、赵云等一众武将都召集到一起，商议军机大事。
    “诸位，寡人打算出兵征讨公孙恭，平定辽东，你们谁愿挂帅？”
    此言一出，在场的将领们无不面露渴望的神色，有些跃跃欲试。
    这可是挂帅，而不是随军出征。
    独自领兵如果取胜的话，功劳是极大的。
    秦牧帐下人才济济，帅才不多，将才则是只多不少的。
    说到底，将才和帅才是有区别的。
    真正意义上的帅才，要跟白起、韩信这种人一样，连百万之师，攻必克，战必胜。
    而将才的类型就多了，有儒将、战将，善守之将，善攻之将。
    将才领兵出征的话，身边一定要带着谋士，负责在一边出谋划策，不然迟早会出大事的。
    但帅才则是大可不必。
    相对来说“帅才”是全能型的。
    秦牧帐下的张辽、徐晃、赵云、文聘、吕蒙、陆逊等人是良将，而真正意义上的帅才，则是李靖、岳飞和薛仁贵……
    当然，也不是说将才不如帅才，只是在某些方面两者之间是存在不小的差距的。
    “大王，臣愿挂帅出征！”
    岳飞首先出列道：“一年之内，臣定能为大王收复辽东，生擒公孙恭！”
    “大王，臣也愿挂帅出征！”
    薛仁贵跟着向秦牧躬身行礼道：“臣曾任镇东将军，总揽幽州诸军事，对幽州的情况较为熟悉。”
    “对辽东那边的状况也有所了解。如若大王让臣挂帅征东，战事顺利的话，半年之内，臣便能为大王收复辽东，灭了公孙氏！”
    随着岳飞、薛仁贵的表态，其余将领都退却了，不敢跟他们相争。
    毕竟这两个人的资历和战功都摆在这儿，谁敢说自己带兵打仗的本领能胜过他们？
    黄忠、文聘、庞德、马岱等人适才归附秦牧不久，属于“资历尚浅”，所以不敢贸然请战。
    至于李存孝、赵云、吕蒙、陆逊等人，则是真正缺乏统率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秦牧麾下的诸将，只有李靖、薛仁贵、岳飞、张辽、太史慈、高顺他们经常出镇一方，有着独自领兵的丰富经验，而且常胜不败，战功彪炳。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眼下“征东将军”的人选，会在岳飞与薛仁贵二人之中产生。
    其实秦牧的心里早就有了合适的人选。
    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
    历史上“薛仁贵征东”的故事家喻户晓，脍炙人口。
    再加上薛仁贵比起岳飞比起更为了解辽东那里的状况，故而秦牧决定启用薛仁贵为征东将军，领兵出征。
    “薛礼。”
    “臣在！”
    “寡人封你为征东大将军，持节，都督幽州诸军事，挂帅征讨辽东公孙氏。寡人把玄甲军铁骑三千人，背嵬军铁骑八千人，外加两万铁骑，步卒二万人交给你统率！你务必尽快平定辽东。”
    “诺！”
    薛仁贵当即领命下来。
    有这么强大的兵力，这么多的精锐之师，秦牧何愁薛仁贵不能迅速平定辽东？

 第284章 大国之都的基础

    农历七月末，秦牧拜薛仁贵为征东大将军，率领步骑五万余人，征讨辽东。
    为了确保这一战的胜利，秦牧做足了准备。
    他任命王猛兼任幽州刺史，奔赴辽西一带，负责征东大军的粮秣辎重转运事宜。
    就连玄甲军、背嵬军这两大精锐骑兵，秦牧都全部交给薛仁贵指挥，由此可见他对这一次征东之战的重视程度了。
    说到底，公孙氏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公孙恭现在割据着幽州东部，有辽东郡、辽东属国、乐浪郡、玄菟郡四个郡国，以及以前高句丽人、扶余人的部分疆土，拥兵数万，兵精将勇。
    秦牧固然已经派人去稳住了高句丽人和扶余人，但谁都不敢保证，这两个番邦外族会不会生出唇亡齿寒之感，出兵帮助公孙恭抵御秦军的进攻。
    所以，为了确保此战万无一失，秦牧把不少的精兵铁骑都交给了薛仁贵统率。
    倘若高句丽人和扶余人真的敢插手其中，薛仁贵就会把他们一块儿击败，再顺势东征，为秦牧开疆拓土。
    ……
    雍州，长安城府衙。
    曹操正在跟自己的心腹谋士郭嘉、程昱坐在一起，商议大事。
    秦牧以薛仁贵挂帅征讨辽东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曹操这边，他自然是不能无动于衷的。
    以前每逢大战，秦牧都是亲自出马，现在却是以薛仁贵率兵出征，想必秦牧还留有后手，准备再率兵征讨一路诸侯，这让曹操不免担心秦牧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程昱皱了皱眉头道：“主公，秦牧这一次派薛礼征讨辽东，还将他帐下的两大精锐骑兵玄甲军、背嵬军都全部交给薛礼统率。”
    “根据细作来报，秦牧最近还从扬州调了不少善于山地作战的步卒到许都编练。由此可见，秦牧的下一步，多半是南征荆州的刘表，而不是我们。”
    “如若不然，秦牧的所作所为就说不通了。”
    “嗯。”
    曹操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程昱的这一看法。
    毕竟雍凉之地一马平川，适合骑兵纵横驰骋，如果秦牧要进攻曹操的话，不可能将玄甲军、背嵬军万余精锐铁骑兵全部调派到辽东战场上。
    而荆州的地形较为复杂，多山川丘陵，秦牧训练这么多擅长山地作战的精兵，也说得过去。
    “主公，属下认为……不一定。”
    这时郭嘉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怎么说？”
    “主公，属下听说秦牧接见了刘璋的特使张松，还盛情款待他，缔结了秦刘两家之盟，秦牧无法坐视主公吞并益州，故而他未必不会跟刘璋联手一起对付我们。”
    “这……”
    听到这话的曹操，不禁拧紧了眉头。
    “奉孝，依你看，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主公，潼关大战后，我军元气大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恢复元气，若能把秦牧这股祸水南引，使他率兵南征刘表，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郭嘉语重心长的道：“荆州诸郡多山川险阻，北方兵难以适应，如果秦牧南征刘表的话，多半会陷入苦战。”
    “到时候我军趁此时机，就能抢在秦牧攻取荆州诸郡，灭了刘表之前，吞并益州，以成强秦之势。”
    “如此一来，即便秦牧果真攻取了荆州诸郡，主公仍能跟秦牧分庭抗礼，之后再徐徐图之，或可成就王霸之业。”
    “善。”
    郭嘉的说法还是很让曹操心动的。
    毕竟刘表比刘璋难对付得多，纵然秦牧兵多将广，兵精粮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取荆州诸郡的。
    “奉孝，如何让秦牧率兵征讨刘表，这才是最难的。”
    曹操叹气道：“我虽派人到襄阳游说刘表，想怂恿刘表称王。”
    “但是刘景升也并非蠢材，他严词拒绝了称王，就是不想引来秦牧的讨逆大军，如之奈何？”
    闻言，郭嘉笑吟吟的道：“主公，面对称王的诱惑，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抗拒？”
    “他刘表虽是守成之主，却不可能毫无野心。”
    “属下有办法能让刘表称王。主公，请让属下出使荆州，属下一定说服刘表。”
    “好。”
    曹操还是决定让郭嘉去试一试。
    ……
    许都，魏王府。
    这个时候的秦牧，也正在跟朝中的公卿百官商议大事。
    房玄龄首先起身，向秦牧进言道：“大王，你已经被陛下封为魏王数月有余，然，都城还尚未确立，宫室也未曾营建。”
    “还请大王定夺！”
    房玄龄的此言一出，顿时就让在座的群臣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定都以及营建宫室的事情，对于秦牧而言，的确是较为重要的。
    毕竟秦牧现在已经是大汉的一个诸侯王，有自己的封国，怎能没有与之匹配的都城、宫殿？
    这根本说不过去！
    沮授站起身道：“大王，房大人所言极是。”
    “臣认为，大王为魏王，封国于魏，而魏郡十五县历来之郡治便是邺城。”
    “邺城曾先后为韩馥、袁绍之州牧治地，交通便利，土地肥沃，人口甚多，有着大国之都的基础。”
    “大王理应定都于邺！”
    “臣附议！”
    田丰、崔琰等一众河北士族出身的大臣，都纷纷赞同沮授的主张。
    按照道理来说，秦牧的确应该跟历史上的曹操一样，定都于邺城的。
    不过陈群等人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陈群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以为定都于邺，不妥。”
    “邺县固然丁口甚众，商业繁荣，土地也算肥沃。但，邺县到底是位于河北，论交通之便利，怎及得上中原？”
    “大王为相国，执天下之牛耳，不宜离天子太远。”
    “大王，以臣之见，大王定魏都于阳翟，甚好。”
    “阳翟距离许都不过二百余里，那里传说为夏王大禹之都，战国初期阳翟还是韩国的都城，现在也还是天下少有的重资之地。”
    “大王何不定都于阳翟？”
    陈群的此言一出，诸如钟繇、荀谌、辛评等颍川出身的大臣都纷纷站出来，表示附议，力挺陈群！

 第285章 华夏九州之龙脉

    在秦牧麾下，主要有三大士族派系的大臣，鼎足而立。
    一派是河北士族，一派是江东士族，另一派则是颍川士族。
    相对来说，张昭、董袭、顾雍等江东士族出身的大臣是较为低调的，不争不抢，充当墙头草的角色。
    而河北士族和颍川士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则是由来已久。
    颍川士族其实就是豫州士族。
    颍川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孕育出了许多经天纬地之才，各种各样的人才也是层出不穷的。
    在人才方面，颍川这一个郡就能抵得上一个州……
    秦牧麾下的颍川士族主要是以陈群、钟繇、荀谌、辛评等人为首，跟沮授、田丰、陈琳这些河北士族针锋相对，互相不对付。
    他们之间的党争，是在秦牧允许的范围内进行的。
    毕竟，如果手底下的大臣都和睦相处，抱成一团的话，秦牧这个君主也不用当了。
    在定都于何处的问题上，现在河北士族大臣和颍川士族大臣发生了严重分歧。
    为何？
    只因秦牧定都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成为新朝的国都。
    国都，天子脚下，那是当地所有人都具有荣焉的。
    曹操当年挟天子以令诸侯，为何能得到颍川士族的鼎力支持？
    因为曹阿瞒把帝都迁到了许县，那是颍川郡的地界。
    许县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摇身一变成了大汉帝都。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颍川士族出身的人也都被曹操重用。
    继曹操之后，秦牧也把许都作为天子都城，所以颍川士族都能为秦牧所用。
    现在秦牧要迁都的话，颍川士族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而田丰、沮授、崔琰等河北士族出身的大臣，也是非常希望秦牧能把魏国都城定于邺县的。
    这样一来，冀州士族的地位也会相应的被提高。
    “大王，绝不能定都于阳翟！”
    崔琰正色道：“大王封国于魏，都城就应该在魏国地界，定都于颍川地界的阳翟，合适吗？不合适。”
    “请大王明鉴！”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陈群就冷笑一声道：“崔大人此言差矣。”
    “天子治下，即大王治下，大王在天下哪一处地方定都，有何不可？”
    “大王现在不止是一国之君，还是大汉的相国，岂能离皇帝太远？”
    “呵呵。”
    崔琰轻蔑的笑道：“陈大人，你这根本就是谬论。一派胡言！”
    “阳翟不在魏国的地界，大王若定都于阳翟，岂不是有侵占汉室土地之嫌疑吗？如此，岂非陷大王于不忠不义之境地？”
    “再者说，大王是魏王，不是韩王，定都于故韩之地阳翟根本说不过去！”
    “凡事都要讲究礼法的！”
    听到这话，陈群眯着眼睛道：“礼法？崔大人，你说的是汉室的礼法，还是魏国的礼法，大王的礼法？”
    “这天下都是大王打下来的，定都于何处，难道还要过问别人的意见吗？”
    “这……”
    崔琰也感觉自己失言了，一时间无法反驳陈群的这一番话。
    这时，沮授站出来跟陈群据理力争。
    “陈大人，不管怎么说，阳翟方方面面都不及邺县。”
    “邺县丁口甚众，土地肥沃，交通便利，商业繁荣，有作为大国之都的基础，而阳翟相对来说则没有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只‘阳翟距离许都较近’为由，怕是说不过去。”
    眼看着麾下的一众大臣起了争执，秦牧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争执的话头，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房玄龄的身上。
    “玄龄，你怎么看？”
    房玄龄早就有了打算，于是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不论是邺城也好，阳翟也罢，都不太适合作为我魏国的都城。”
    “臣推荐洛阳为魏都。”
    “崤函帝宅，河洛王国！”
    “古代的帝喾、夏太康、商汤、周平王，还有我大汉的高皇帝、光武帝都曾先后定都于洛阳。”
    “洛阳位于天下之中，其北通幽燕，南制荆襄，东控江淮，西压关陇，形胜之地，更有帝王之气，是我华夏九州之龙脉所在！”
    “若定魏都于洛阳，大王何愁宏图霸业不成？”
    “……”
    房玄龄的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秦牧也颇为心动。
    洛阳这个地方在历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自古以来，华夏有四大古都，分别是长安、洛阳和南北两京。
    南北两京相对来说较差一些，长安与洛阳则是“十三朝古都”，历史地位摆在这儿。
    就大一统王朝而言，帝都不是定于长安，就是定于洛阳。
    然而，房玄龄的这一主张，还是被陈群反驳了。
    “房大人，洛阳现在不适合作为我魏国都城，原因有二。”
    “其一，洛阳自古以来就是汉都，大王尚且是汉臣，怎能这般公然僭越？”
    “其二，自董卓之乱以来，洛阳饱受战乱之苦，一度十室九空，说是生民百遗一都不为过。这些年来洛阳的民生固然恢复了一些，但想让洛阳恢复以前的繁荣，谈何容易？”
    一听这话，房玄龄微微一笑道：“陈大人，你所言，恕我不能苟同。”
    “洛阳的确是大汉故都，但现在汉室都城在许，而不是洛阳，大王定都于洛阳有何不可？”
    “至于洛阳的民生未有多少恢复，这不是问题。”
    “三年，给我三年时间，不说能让洛阳恢复如初，有昔日的繁华，却也能相差无几。”
    房玄龄这确定不是在信口开河吗？
    不过，也不是办不到。
    董卓之乱过去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洛阳之前在曹操治下，民生发展有所恢复，人口密度跟中原的一个县差不多。
    秦牧如果鼎力支持房玄龄的话，三年之内，要恢复洛阳的繁华，的确不是办不到的。
    毕竟是倾国之力养一个地方而已。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定都邺城。系统奖励：十万石粮食！】
    【选择二：定都阳翟。系统奖励：十万两黄金！】
    【选择三：定都洛阳。系统奖励：五十万两黄金！】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第286章 刘表称王，天降祥瑞

    阳翟、邺城、洛阳，这三个地方当中，秦牧要建都的话，难度系数最大的洛阳，其次是阳翟，最后是邺城。
    而比起阳翟、邺城，洛阳更适合作为大一统王朝的国都。
    为何？
    只因都城的选址，要具备多种硬性条件的。
    首先是地势开阔，最好是在平原地带，土地肥沃。
    接着是水源要充足，交通便利，还要有形胜之地，有山水环绕，便于防守……
    而阳翟和邺城显然都无法满足这些硬性条件，就连现在的许都，也无法满足。
    别的且不说，许都这个地方一马平川，敌军很容易就能兵临城下了。
    洛阳则是有八关都邑，山河拱卫，形胜之地甲于天下。
    如果说许都、阳翟、邺城这种地方能养民三十万的话，洛阳、长安可以养民百万！
    这就是差距！
    再者说，洛阳现在的地理位置还很重要，靠近荆州和关中，秦牧定都洛阳的话随时都能发兵征讨刘表与曹操，进军路线还很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牧决定采纳房玄龄的主张，定都于洛阳。
    “寡人之意，定都于洛阳。”
    秦牧郑重其事的道：“房乔。”
    “臣在！”
    “你负责营造洛阳新城以及魏王宫，就按照大汉故都的规制，征发民夫十万人动工。另外，从冀州、兖州、豫州诸郡县，迁移十二万户百姓到洛阳定居。凡迁移之民，免赋税一年。”
    “诺！”
    房玄龄当即答应下来。
    他知道该怎么做。
    十二万户百姓，大概就是六十余万人，从中选取十万民夫服劳役，不难。
    作为国都，人口是一定要多的。
    除了营建宫殿以及新的城池，房玄龄还要负责带领百姓开垦荒地的事宜。
    洛阳以前的耕地不知凡几，但经过战争的破坏，民生凋敝，不少土地都抛荒了。
    现在房玄龄要做的，就是尽快督促百姓精耕细作，争取早日把洛阳及其附近的土地都开垦出来，使之成为熟地。
    如若不然，恐怕洛阳本地的粮食还养不活这么多人口！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定都洛阳！】
    【系统奖励：五十万两黄金！】
    这时，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
    秦牧要营建洛阳新都，毫无疑问要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
    人力与物力还好说，秦牧治下的州郡幅员辽阔，物产丰富，让人运送到洛阳即可。
    至于人力方面，所有人都有服劳役、服兵役的义务，两餐管饱基本上就不成问题，一些工匠还能有工钱……
    当然，秦牧是一个厚道的人。
    服劳役的民夫一样是有工钱的，跟郡兵的待遇差不多。
    而这样一来，“财力”则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钱粮有的时候是一样重要的。
    生逢乱世，有足够的粮食能招募到士兵，没钱就寸步难行了。
    不然曹阿瞒之前也不会设立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样的官职，去盗取别人陵墓里的财宝了。
    ……
    荆州，襄阳州牧府。
    这个时候的刘表，跟蒯良、蒯越、蔡瑁等荆州诸文武，接见从关中远道而来的郭嘉。
    郭嘉奉曹操之命出使荆州，还为刘表带来了一件大礼。
    “刘公，请看。”
    郭嘉招了招手，就有两个人端着托盘，缓缓的进入了节堂之内。
    一人手上的托盘放置着冕冠以及王服，其旒数为九，也就是贯玉九颗，属于“王冠”，袍服也是诸侯王的规制。
    一人手上的托盘放置着印绶，“楚王”印绶！
    “奉孝先生，你这是？”
    刘表震惊了。
    郭嘉则是朝着刘表躬身行礼道：“刘公，这是我家主公特意为你准备的冕旒王服，以及楚王印绶，请刘公笑纳！”
    “这……这如何使得？”
    刘表连连推辞道：“先生，曹公难道要陷老夫于不忠不义之境地吗？老夫乃汉皇后裔，鲁恭王之子孙，心向汉室，未有朝廷之诏书，老夫岂敢有僭越之心？”
    “公然称王，这不是形同谋反吗？”
    闻言，郭嘉一脸严肃的神色，向刘表进言道：“刘公，你乃是汉室宗亲，如今坐拥荆州数千里之地，带甲之士几十万，人心所向，何不能进爵为王？”
    “想那被天子册封为魏王的秦牧，起于微末，一个篡逆之辈，祸国殃民之徒，尚且为王，何故刘公你不加以王号？”
    “现在汉室倾颓，国家有倒悬之急，生灵有累卵之危。”
    “国贼秦牧，倒行逆施，弑杀献帝，残害忠良，将天子操于他手，天下人无不渴望有人能长出来为大汉扶危济困，铲除秦贼！”
    郭嘉慷慨激昂的道：“试问今日之天下，又有何人有能耐统率诸侯，号召天下有志之士铲除秦贼？唯刘公你一人而已！”
    “刘公有海内士人之望，我家主公也愿意跟随刘公起兵反秦，只要刘公你称王之后，振臂一呼，四海之内必当应者云集，何愁大事不成？”
    “到时候刘公你将成就一番不下于光武皇帝的丰功伟业！”
    “这……我……”
    刘表一时间瞠目结舌，被郭嘉说得有些心动了。
    不过，他知道郭嘉怂恿自己称王，绝对是存心不良的，所以并没有打算接受。
    但蔡瑁、蒯良、蒯越、韩嵩等人，都站了出来，请求刘表称王。
    “主公，奉孝先生说的没错，举凡天下有志之士，都恨不能食秦牧之肉，寝秦牧之皮！”
    “天子暗弱，为秦牧控制，方今天下，只有主公你才有能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舍主公其谁？”
    “不可，不可。”
    刘表还是摇摇头推辞了。
    蔡瑁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又道：“主公，近日来江陵的伏牛山附近出现了一口甘泉，泉口还生出了紫竹……”
    “属下还听说，在襄江之畔，有人亲眼所见麒麟出没，这是天降祥瑞！”
    “主公，这是上天降下的祥瑞，主公称王正是应证了此等祥瑞。”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主公！”
    祥瑞？
    刘表听闻荆州有“祥瑞”出现，也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
    但，刘表一想到自己称王，唯恐会遭到秦牧的严厉打击，就不由得掐灭了称王的念头。
    “老夫……绝不能行此不忠之事！”

 第287章 大楚兴，刘表王

    这一连数日，在郭嘉的一番“骚操作”下，荆州各地都出现了不少的祥瑞。
    像是禾生双穗，地出甘泉且不说，江陵、安陆、汉阳、华容等地的县令、名士，都纷纷向刘表上书，声称自己治下出现了一些祥瑞之兆。
    有人看见麒麟出没，有人目睹了凤凰翱翔，还有一些故弄玄虚的方士，说“紫薇星暗淡，王者降于南方，昌于荆襄”……
    各种各样的说法，让刘表有些目不暇接。
    但，刘表还是克制住了称王的冲动，对于荆州诸文武以及名士让自己进位称王的上书请求，一一驳回了。
    这可让蔡瑁、韩嵩等人犯了愁，于是找来郭嘉商议对策。
    “奉孝先生，我家主公仁德，的确没有称王之心。要不，这事儿还是算了。”
    闻言，郭嘉淡淡的笑道：“德珪（蔡瑁表字）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事岂能半途而废？”
    “我有一策，或能使刘荆州顺应天命，进位称王。如若还不行，到时候你我便能死心了。”
    “哦，请讲。”
    蔡瑁不由得两眼放光。
    如果刘表真的称王，摇身一变成了楚王，作为刘表的小舅子，蔡瑁的官职地位也会水涨船高的，说不定还能成为楚国的相邦，或者是上将军这样的官职……
    具有荣焉！
    所以蔡瑁才会这般上心。
    至于蒯良、蒯越、韩嵩等人，跟蔡瑁抱着一样的想法。
    反正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
    万一真的迎来了秦牧的讨逆大军，刘表兵败身死，他们还是能改弦更张，投奔到秦牧麾下的，再不济秦牧也不太可能追究他们的罪过……
    郭嘉想了一下，便道：“德珪公，我听说刘荆州专宠汝姐蔡夫人，常对她言听计从，德珪公你可让蔡夫人劝一劝刘荆州。”
    “好。”
    “再有，德珪公你们再笼络一些官吏、士子，越多越好，一起给刘荆州上一道万民书，让他上乘天意，下顺民心，进位称王。”
    “甚好。”
    “这最后……”
    郭嘉缓声道：“再降下一起祥瑞——灵龟负书。这能让刘荆州明白，他称王，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
    “另外，找一件王之吉服，披到他身上……”
    “善！”
    ……
    两天后，刘表还在州牧府中处理公务的时候，蔡瑁就带着刘表的小儿子刘琮进了节堂，并交给了刘表一张帛书。
    “德珪，这是？”
    刘表不由得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蔡瑁则是一脸激动的神色，把帛书递给了刘表之后，说道：“主公，大喜！大喜啊！”
    “少公子今日游玩，得灵龟负书，这上边的内容对主公而言绝对是大吉之兆！”
    “哦？”
    刘表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帛书上的内容，不禁勃然变色。
    只见上书六个隶书大字——
    大楚兴，刘表王！
    这让刘表震惊了，一时间心脏砰砰直跳，血气上涌，魂魄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蔡瑁则是跪了下来，一脸狂喜的神色向刘表磕头道：“臣蔡瑁，参见大王！大王万年！大楚万年！”
    在蔡瑁的眼神授意下，刘琮也磕磕绊绊的跪下，大声道：“儿臣参见父王！请父王顺应天命，进位为王！”
    “我……”
    刘表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咬咬牙，还是回绝了他们让自己称王的请求。
    “没有天子的册封诏书，老夫绝不能自立为王！”
    刘表为了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离开了节堂，前往州牧府的后院，打算跟蔡夫人到花园逛一逛，放松放松心情。
    不料蔡夫人还是劝他称王，这让刘表的心里很是迟疑不决。
    恰好在这时，蔡瑁急匆匆的进来禀告道：“主公，州牧府外边聚集了数百士子，他们上书请愿，请求主公你上乘天意，下顺民心，进位称王！”
    “如果主公你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会在外面长跪不起！”
    “主公，此乃万民书，字字句句，皆是我荆州士民发自肺腑的至理良言！”
    万民书？
    刘表接过蔡瑁手里的万民书，看了一遍，眼神一时间就有些飘忽不定了。
    天意不可违！
    民意也不可违！
    就在刘表陷入纠结的时候，蔡中、蔡和、韩嵩、蒯良、蒯越等荆州诸文武都走了过来，韩嵩手里还拿着一件诸侯王的冕服。
    他们一来就把刘表团团围住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
    刘表惊愕不定之余，身上已经披了王袍，然后被众人簇拥着前往州牧府的节堂。
    当刘表坐在台阶之上的时候，蔡瑁、蒯良、蒯越等荆州诸文武都纷纷下跪，山呼道：“大王万年！”
    “楚国万年！”
    “你们……你们……唉！”
    眼见事已至此，刘表不禁捶胸顿足起来，叹气道：“你们害苦了我，害苦了我啊！”
    “大王。”
    蔡瑁正色道：“大楚兴，刘表王！这是天意，也是民心！”
    “臣等大王你定能如光武皇帝一般，再造大汉，兴复汉室！”
    “也罢。”
    刘表终于是欣然领命了。
    到这个时候，刘表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嘴角控制不住的疯狂上扬。
    王！
    楚王！
    他现在是楚王了！
    更进一步的话，刘表就能成为大汉的皇帝。
    这个时候的刘表，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场的荆州诸文武，缓声道：“诸位，既然你们尊我为王，日后便要对我……孤唯命是从。”
    “孤意，立楚国，建都于江陵。韩嵩！”
    “臣在！”
    “你替孤写一道奏疏，上报许都朝廷，请天子册封孤为楚王，置公卿百官，建天子旌旗。”
    “诺！”
    “蔡瑁。”
    “臣在！”
    “你负责营建江陵宫室，不必过于奢华，先一切从简。”
    “诺！”
    刘表称孤道寡之后，开始发布了一系列的王令。
    襄阳这个地方，位于汉水、襄江之畔，虽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太过靠近秦牧的势力范围了，所以刘表绝不能把国都放在襄阳。
    江陵曾经是楚国的都城，还长期作为荆州的治所而存在，交通便利，人口甚多，又易守难攻，故而是荆州诸县当中很理想的国都之选。
    可想而知，秦牧肯定不愿意册封刘表为“楚王”的，可能要不了多久，秦牧就会兴兵进犯荆州，刘表不得不防！

 第288章 投鞭断流，气吞山河

    江夏郡，西陵城府衙。
    当刘表称王的消息传来，刘琦、刘备都震惊了，只有诸葛亮表示默然，似乎早就猜到了。
    这个时候，刘琦、刘备与诸葛亮正在书屋之中对席而坐，商议对策。
    刘琦叹气道：“唉。玄德公、孔明，我父亲真是昏了头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称王！”
    “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刘琦一时间乱了方寸，也拿不定主意。
    之前在曹操的怂恿下，荆州诸文武联名上书，请求刘表称王，而刘琦、刘备是持反对意见的。
    当时刘备甚至还亲往襄阳，规劝刘表打消称王的念头，以避免成为众矢之的，遭到秦牧的大举进攻。
    而刘表也的确没有自立为王。
    然而，这事儿才过去不到两个月，荆州各地“祥瑞”频频出现，诸文武以及士子们都联名上书，再次请求刘表称王。
    刘备、诸葛亮已经猜到是郭嘉在从中作梗。
    但是他们也无计可施。
    毕竟他们远在江夏，而刘琦、刘备一直以来都被蔡瑁、蒯良、蒯越等荆州诸文武敌视，不想让他们见到刘表，再次陈情，于是才有了刘表称王的事情。
    刘备摇摇头道：“伯瑜（刘琦表字），汝父刘景升称王，的确是一记昏招。”
    “他自立为王，固然能笼络荆州士人之心，但得不到朝廷的承认，没有天子册封诏书的话，他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人口诛笔伐的。”
    “秦牧必然不能容忍公开称王的刘荆州，他的南征大军相信不日就会进抵汉水、襄江之畔，届时一场大战就在所难免了。”
    “这……”
    闻言，刘琦忧心忡忡的问道：“皇叔，这可该如何是好？”
    “我们劝谏的奏牍恐怕被蔡瑁等贼子截留，我父亲见不到了。要不你我亲往襄阳，规劝我父亲放弃王号，回心转意？”
    “晚了，为时已晚。”
    还不等刘备说话，诸葛亮就摇晃着手上的鹅毛扇子，轻飘飘的道：“大公子，忠言逆耳。”
    “已经称王的景升公现在志得意满，认为自己的天命所归，民心所向，任凭我们有三寸不烂之舌，怕是也不能说服他放弃王号了。”
    “景升公聪明一世，却不免糊涂一时，其实这也怪不了他。毕竟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拒绝得了称王的诱惑？”
    “要怪，就怪曹操，就怪郭嘉。”
    “这一切都是曹操、郭嘉的阴谋诡计，他们是想将秦牧这股祸水南引，使秦牧以此为由，对荆州大举进攻，他曹孟德也好安心休养生息，坐收渔人之利。”
    顿了一下，诸葛村夫又看了一眼刘琦，意味深长的道：“大公子，景升公现在不说是目空一切，却也相差无几。”
    “不管我们如何劝谏，为他分析天下大势，请他放弃王号，以便于守土自卫，他都不可能听的进去。”
    “这反而会招致刘荆州对你，对我家主公的反感、疏远。”
    “所以，在下认为一切都要顺着来。”
    “大公子你应该上书恭贺楚王，同时整军备战，准备抵御秦军的进犯。”
    “好。”
    对于诸葛亮给出的对策，刘琦也是深表认同的。
    现在的刘琦，对刘备、诸葛亮可谓是言听计从。
    ……
    许都。
    这个时候的秦牧，也得到了刘表称王的消息，随即把刘伯温、房玄龄、刘晔、鲁肃、张辽、岳飞等一众文臣武将，召集到魏王府商议大事。
    “刘表称王了，呵呵呵呵，差点没有把寡人笑死！”
    秦牧嗤笑道：“诸位，寡人适才得到消息，刘表自立为楚王，建都江陵，还置公卿百官，建天子旌旗，他向天子讨要楚王封爵的使者，还在赶来许都的路上。”
    “你们说，寡人能答应刘表成为楚王吗？”
    秦牧的此言一出，顿时让满座皆惊。
    “大王，刘表老儿当真是悖逆，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立为王，此举等同于藐视朝廷，背叛汉室，大王应立即出兵讨伐刘表，收复荆州诸郡！”
    “不杀刘表，不足以正国法，不足以平民愤！”
    “刘表一介老匹夫，他哪里来的底气，敢于自立为王？”
    群臣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是恨不能将刘表杀之而后快的。
    秦牧也是没想到刘表竟然有胆量公然称王，跟自己作对，跟朝廷作对。
    不过，这正好给了秦牧出兵征讨刘表的理由。
    “鹏举，寡人让你编练的三万擅长山地作战的精兵，都编练完毕了吗？”
    “回禀大王，三万精卒已经编练完毕，随时都能投入作战。”
    “甚好。”
    秦牧微微颔首。
    对于岳飞的能力，秦牧还是非常信任的。
    “岳飞，寡人拜你为镇东将军，持节，都督扬州诸军事，屯兵于淮南。若刘备或孙权出兵侵扰扬州，便宜行事，务必击退他们，不得有误！”
    “诺！”
    岳飞当即答应下来。
    扬州现在是兵家必争之地，秦牧如果南征的话，刘备和孙权未必会袖手旁观，所以秦牧把岳飞派到扬州坐镇，以备不测。
    “公台。”
    “臣在！”
    “你替寡人起草一道命令，拜李靖为镇西将军，持节，领司州刺史，屯兵于蒲坂，阻击曹军东出。”
    “诺！”
    李靖常年作为镇北将军，坐镇于并州，负责抗击胡人南下牧马，以及防止境内的胡人叛乱，屡立战功。
    这一次秦牧要南征的话，曹阿瞒说不定还会出兵策应。
    做完了这些部署，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文臣武将，朗声道：“寡人决定，定于下个月元日（初一），尽起步骑大军十五万，水军五万，南下讨伐荆州刘表！”
    “敬受命！”
    所有人都轰然唱喏。
    ……
    时间进入大业四年，即公元204年，农历十月初一。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二十万秦军将士水陆并进，浩浩荡荡的南下荆州，大有投鞭断流，气吞山河之势。
    秦军号称是“六十万人马”，其声势之大，让刘表、蔡瑁等人都感到胆寒不已，荆州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
    他们万万没想到秦军会来得这么快，还动辄了如此之多的兵马。

 第289章 秦曹会猎于汉中

    南阳郡，鄢县。
    这个时候的秦牧，正在跟自己的一众谋臣大将，商议战事。
    “诸位，成都那边，刘璋已经出兵了。他会从巴郡、广汉郡一带，对曹军发起反攻。”
    秦牧缓声道：“我水陆大军二十万，目前屯于鄢县，淅县一带，打着征讨荆州刘表的旗号南下，实为进取汉中。”
    “二十万大军若一起西进，进度太过缓慢。所以，寡人欲派兵抢先一步，攻取汉中东面，即沔水流域的钖县、上庸县、房陵县、西城县四地，以拔得头筹。”
    “吕蒙、赵云。”
    “臣在！”
    “寡人给你们二万步骑，十日之内，给寡人攻取汉东四县，有把握吗？”
    “诺！”
    赵云表示道：“大王，臣一定不辱使命。”
    “好。”
    秦牧点了点头。
    两万人马，十天之内攻克四座城池，这个事情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汉中只有九个县，但辖境一点都不小。
    其辖境东西纵横千余里，而且道路难行，最主要的还是行军问题。
    “大王。”
    刘伯温出列道：“想要攻取汉东四县不难。但，若想在曹操的援军抵达汉中之前，进取整个汉中郡，恐怕难以办到。”
    “曹操以夏侯渊为汉中太守，领步骑二万余人屯于汉中。”
    “汉中有不少的险地，其中以阳平关最是易守难攻，更有定军山、天荡山、走马岭等天险要塞，我军若要逐一攻破，怕是贻误了战机。”
    “趁着曹操还未反应过来，臣建议大王应派出一支大军长途奔袭，沿着沔水、汉水一路西进，直扑汉中腹地。”
    “就算无法攻克阳平关，至少也要拿下几处险地，以便于跟曹军周旋，立于不败之地。”
    “善。”
    对于刘伯温的这一谏言，秦牧深表认同。
    兵贵神速！
    “诸位，你们谁愿领兵长途奔袭汉中腹地，为寡人夺取阳平关？”
    “臣愿往！”
    众将都纷纷请战。
    秦牧环视一周后，把目光放到了张辽、黄忠的身上。
    黄忠虽是一员降将，却也被秦牧委以重任了。
    而张辽则是无需赘言，本就是秦牧帐下的名将，屡立战功，早就名震天下了。
    “张辽、黄忠。”
    “臣在！”
    “张辽为大将，黄忠为副将，寡人给你们三万精兵，直扑汉中腹地，务必尽可能攻取汉中各处险地。如有可能，把阳平关给寡人打下来！”
    “诺！”
    张辽和黄忠当即领命。
    ……
    关中，长安城府衙。
    此时的曹阿瞒还在自己的节堂之内，饶有兴致跟跟郭嘉、程昱围坐在一起，探讨秦牧南征的战事。
    他认为这一次秦牧南征，虽是来势汹汹，却也难免会在荆州磕的头破血流的。
    毕竟，荆州可不像是中原、河北诸州郡一样，地形一马平川，适合铁骑大军的纵横驰骋。
    荆州的地形那么复杂，秦军也缺乏南方作战的经验，他们前期在战事中吃亏，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秦牧只要对荆州久攻不下，白白消耗兵马钱粮，最后便宜的就一定是曹操。
    曹操已经打算趁着秦牧南征荆州的时候，自己也发兵屯兵益州，完成属于自己的王霸之基。
    “主公。”
    这时，许褚拿着一道竹简，走进节堂之内，把竹简递给了曹操过目。
    “西川急报。”
    “西川？”
    曹操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竹简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
    “刘璋匹夫，他哪里来的如此胆识，竟敢出兵广汉郡？”
    曹阿瞒实在是想不明白。
    刘璋是哪儿来的底气！
    坐在一边的郭嘉和程昱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深感疑惑。
    “主公，刘璋出兵了？”
    “不错。”
    曹操把手中的竹简给了郭嘉、程昱阅览，随后眯着眼睛道：“刘璋起步骑四万余人，已经攻克了新都、绵竹。”
    “我都还没有出兵讨伐他，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子，竟敢自己送上门来？”
    一听这话，郭嘉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去年的战事中，刘璋是屡败屡战，丢了益州北部的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还一度被曹军兵临城下，成都城都被包围了。
    关键时刻，曹操得知秦牧大举进攻司州，虎牢关都失守了，唯恐关中有失的曹阿瞒，也不得不放弃继续进攻成都，回师救援关中。
    如若不然成都城已经被曹操攻破，刘璋也被消灭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刘璋应该是采取守势的，怎会突然反击？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进入节堂，向曹操禀告道：“主公，不好了！”
    “八百里加急！汉中急报！”
    “鄢县、淅县的秦军突然西进，已经攻取了上庸、房陵二县，正在朝汉中腹地杀来！”
    “什么？”
    听到这话的曹操不禁勃然变色。
    “天哪！”
    曹操震惊不已的道：“秦牧小儿他不是去南征刘表的吗？怎会突然西进攻我的汉中？”
    郭嘉苦笑道：“主公，咱们都上当了。秦牧所图不小，他讨伐荆州刘表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目的还是汉中，可能是整个益州。”
    “声东击西这一招算是被秦牧玩明白了。”
    闻言，倍感头皮发麻的曹操，不由得捂着自己的额头，咬着牙道：“秦牧小儿，欺我太甚。”
    “他是非要揪着我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啊！”
    “奉孝、仲德，以你们看，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程昱皱着眉头道：“主公，秦军突然掉头西进，伐我汉中，的确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不过汉中有妙才将军坐镇，屯兵屯粮不少，也有阳平关之坚固，险地不少，秦军固然拥兵甚众，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攻破阳平关，进取整个汉中。”
    “主公，汉中不容有失。汉中是川蜀咽喉，是益州的门户，也是关中的屏障，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失去了汉中郡，主公日后非但无力南下进取益州诸郡，还将遭受到来自雍凉之南秦军的威胁，将处处受制于敌！”
    程昱沉声道：“为今之计，主公应立即率兵援救汉中。”
    “巴郡、广汉郡、广汉属国可以暂且不管，但汉中一定不能丢了！”

 第290章 兵家四势，定军山之战

    农历十一月，秦军迅速攻取钖县、上庸、房陵、西城这汉中东部的四座城池，张辽、黄忠也率领着三万精兵长途奔袭汉中腹地。
    张辽所部兵马沿着沔水、汉水一路西行，迅速攻克城固、安阳，逼近汉中的郡治所在之地南郑以及阳平关。
    这个时候，其实秦军和曹军的兵力差不多，张辽见到阳平关以及南郑城的曹军守备森严，故而没有贸然发起进攻。
    张辽于是引军南渡汉水，在定军山前安营扎寨。
    阳平关内，夏侯渊正在跟张合、杜袭等曹军将领商议破敌之策。
    “诸位，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秦军的主将是张辽，其麾下兵卒二三万人，为秦牧之先锋大将。”
    “他们长途奔袭，劳师远征而来，必定士卒疲惫，在我汉中立足未稳。我意，率兵主动出击，消灭张辽所部兵马，以挫秦军之锐气。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一听这话，在座的将领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张合皱了皱眉头道：“妙才将军，末将认为不妥。”
    “张辽乃是天下名将，先后跟随吕布、秦牧，威震江东、幽燕，屡战屡胜，素有常胜将军之美誉。”
    “张辽率兵长途奔袭到我汉中腹地，固然是人困马乏，力有不逮，却也不是我军能击败的……”
    闻言，夏侯渊哼了一声道：“儁乂（张合表字），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辽是常胜将军不假，但我夏侯渊是吃素的吗？”
    “现在会战兵力是三万对三万，秦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而我军以逸待劳，锐气正盛，优势在我！”
    “若不趁此时间灭掉秦军的先头部队，等秦牧率大军赶到阳平关一带，以咱们现在的兵力，能否守得住阳平关，还是一个未知数。”
    张合叹气道：“妙才将军，恕末将直言，主公已经从雍州发兵奔赴汉中，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前线了。”
    “这个时候妙才将军你若贸然进兵，末将唯恐有失，使我军锐气尽失，阳平关和新郑城也有累卵之危。”
    然而，夏侯渊却是听不进张合劝谏自己固守待援的这一席话。
    夏侯渊睥睨了一眼张合，颇为不满的道：“儁乂，莫非我不知兵吗？”
    “我夏侯渊为将十多年，晓畅军事，征战多年，也算得上是沙场宿将了。”
    “秦军远道而来，未及休整，此时人困马乏，战力相对羸弱，这对于我军而言，正可谓是天赐良机！”
    “再者说，定军山为汉中险地，乃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让秦军占据定军山，恐怕汉中战局就会呈现出僵持不下之势，即便主公率兵来援，也无计可施。”
    “这……”
    张合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对于定军山的战略意义，张合自然是知晓的。
    但夏侯渊选择主动进攻定军山，在张合看来太过冒险了。
    好在，夏侯渊也并非是莽夫，而是一代名将。
    他知道定军山易守难攻，以自己手里的兵力去猛攻定军山的秦军，显然占不到便宜。
    所以夏侯渊率兵屯驻于定军山附近，汉水之畔，以吸引秦军来攻。
    曹军占领了走马谷这个地方，如果张辽放任不管的话，凭借走马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秦军的粮道一定会遭受威胁，而且秦军的大部队还很难继续行进。
    有鉴于此，张辽决定率兵攻打曹军营寨。
    张辽把二万精兵分为十部，猛攻曹营。
    夏侯渊、张合则是负隅顽抗，数次击退了秦军的进犯。
    走马谷这边，夏侯渊守东围，张合守西围，打算就这样耗死定军山这里秦军。
    ……
    夜幕降临。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张辽、黄忠等将领正在商议破敌之策。
    黄忠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道：“文远将军，现在曹军扼守走马谷以及定军山附近的多处险地，对我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后方的运粮队伍无法通过走马谷，把粮秣辎重运送到前线。”
    “现在军中的粮草已经无多，只剩三日所需了。”
    “如若三日之内，我军还是不能攻破曹军营垒的话，咱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闻言，张辽想了一下，问道：“汉升将军，大王所率领的大军，还有几日能抵达定军山一带？”
    “最迟七日之内，大军就能抵达定军山。”
    “好。”
    张辽微微颔首，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将领们，缓声道：“诸位，咱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固守定军山，杀战马、采野果，甚至是吃树皮，撑到大王率兵赶到定军山，击退走马谷的曹军，跟我部兵马回合。”
    “其二，集中优势兵力，再次猛攻走马谷的曹军，如不能破敌，我张辽无颜面对大王，当以死谢罪！”
    “末将愿战！”
    一众秦军将领战意盎然。
    士气可用！
    不得不承认，张辽是一员猛将，勇猛而不乏谋略、机变。
    在兵家四势中，有兵权谋、兵阴阳、兵形势、兵技巧。
    张辽跟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一样，属于“兵形势”——
    以轻疾制敌者也！
    打仗，如果“莽”能解决一切的话，又何必其余的诡诈奇谋？
    “好！”
    张辽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唰”的一声，拔剑出鞘，一剑砍在了案几之上，朗声道：“诸位，此一战，我等当同心戮力，不成功便成仁！”
    “黄忠听令！”
    “末将在！”
    “我给你精兵八千人，明日，你当猛攻曹营之东围，时过半日，以几通鼓声迷惑曹军，待其有所懈怠，你要率兵焚毁曹军之鹿角，争取一战而下。”
    张辽正色道：“我会率领大军猛攻曹营之东围，以策应你部，给你们制造机会。此战，不容有失！”
    “诺！”
    黄忠当即答应下来。
    具体的战法张辽都已经告知了黄忠，但是要如何操作，还是需要黄忠审时度势而定的。
    翌日，张辽、黄忠就各自率领兵马再次猛攻曹营，定军山一带响起了漫山遍野的厮杀声。

 第291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杀！”
    走马谷，曹营西侧这边，张辽正在指挥帐下的士兵猛攻曹军营寨。
    漫山遍野都是穿着玄色战衣，手持枪矛的秦军锐士。
    他们冒着敌人的箭矢，悍不畏死的冲着曹军营寨那边扑了过去。
    漫天的喊杀声，气冲霄汉！
    “噗嗤！”
    “啊！”
    一名秦卒防不胜防，眼睛被一支弩箭射中，顿时鲜血四溅，他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劲儿的打滚。
    他可没有夏侯惇拔矢啖睛那般的勇气……
    冲在最前面的秦兵，有的人也被敌军的弩箭射成了刺猬，气绝身亡。
    面对着曹军的顽强阻击，秦军的弓弩手也跟着发起反击，经过几轮对射之后，秦曹两军都互有伤亡。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个时候，其实秦曹两军的将士比拼的就是谁的勇气更胜一筹……
    走马谷这边，其实曹军营寨只是一处营垒，像样的防御工事基本上没有。
    就跟夏侯渊不允许秦军在定军山安营扎寨一样，张辽也不会允许曹军在走马谷这边安营扎寨的。
    为了抵御秦军的强大攻势，曹军只能选择深挖壕沟，挖出了一丈有余的壕沟，然后堆成土山，并深埋鹿角，以此来形成较为坚固的防御工事。
    对付曹军的鹿角，秦军也不是无计可施的。
    他们用松脂、火油、马粪、干柴等易燃物，直接堆在了那边，或投掷过去，然后迅速点燃，以此来烧毁敌人的鹿角，再进行拆毁，然后一步步的杀向曹兵。
    “杀！”
    “放箭！”
    “不许后退一步！”
    “有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张合亲自上阵督战，挥动手里的利剑，斩杀了多个秦兵。
    看见自己的主将这般勇猛，身边的曹军士兵也是备受感染，更加悍不畏死的阻击秦军的攻势。
    这个时候，曹营外围的鹿角大半被破坏，付之一炬了。
    在狼烟滚滚中，秦军锐士们又铆足了劲，用简单的木板充当吊桥，想飞跃壕沟，冲到对面去跟敌人短兵相接。
    但，土山之上的曹军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眼看着敌人越发的逼近，就都纷纷张弓射箭，射杀了一个又一个的秦军将士。
    不少的秦军士兵想要沿着木板飞跃壕沟，却防不胜防，被土山之上的曹军弓弩手射成了马蜂窝，血染疆场，整个人坠落到了壕沟下边，彻底没气了。
    壕沟之中，遍布荆棘以及被削尖了的木杆、竹竿，稍有不慎掉进去，就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不死也要半残！
    而秦军的中军大纛这里，张辽眼看着攻势受阻，己方将士损失惨重，他的心里都在滴血……
    每前进一步，秦军就要付出十几个将士的流血牺牲为代价，这场战斗之惨烈是可想而知的。
    张辽帐下的秦军士卒是精锐，对面的又何尝不是曹军的精兵？
    精锐对精锐，这使得战事一时间难分难解，陷入了鏖战。
    迄今为止，这一天里，张辽所部的秦军分做五个梯队，轮番上阵，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却还是未能攻破曹营，不过对曹军的确造成了巨大打击。
    站在一边的陆逊适才负伤，胸前、胳膊上都中了一箭，血染征袍，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对曹营发起了冲锋，又再次被击退。
    看见曹军如此顽强的抵抗，陆逊也是感到有些恐惧了。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张辽进言道：“将军，从卯时起，我军对曹营进攻了整整五六个时辰，未曾停歇，将士们的死伤过于惨重。”
    “要不咱们暂且鸣金收兵，稍事歇息之后，再进攻曹营如何？”
    闻言，张辽睥睨了一眼陆逊，问道：“伯言（陆逊表字），你怕了？”
    “不……不是。”
    陆逊摇头苦笑道：“将军，末将何惧一死？只是，末将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将军你以这种以命换命的战法，末将不敢苟同。”
    “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最后我军能胜，也是惨胜，划不来……”
    “末将从军也有三四年了，跟着大王南征北战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般惨烈的战事。”
    张辽语重心长的道：“伯言，莫说是你，就算是我张辽，我为将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惨烈的鏖战。”
    “毫无疑问，夏侯渊、张合他们帐下的都是曹军精锐，不把他们消灭掉，我绝不罢休。”
    “这场定军山之战，注定会载入史册，夏侯渊想跟战国时期指挥长平之战的白起一样，想将我军合围耗死，但，我张辽不是赵括。”
    “拼一个鱼死网破，谁怕谁？”
    “这……”
    陆逊不禁哑然失笑道：“将军，那你也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做赌注，万一败了，我军一定会全军覆没。”
    “现在撤回定军山的话，我军虽然要杀战马、采野果甚至是吃树皮充饥，以此果腹，却还能支撑到大军抵达定军山。”
    “将军你这样孤注一掷的战法，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听到这话，张辽睥睨了一眼陆逊，缓声道：“伯言，打仗有很多种打法，但是我始终坚信——夫战，勇气也。”
    “现在敌我两军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斗志。就看看谁先撑不住，陷入崩溃了。”
    “我军伤亡惨重，难道曹军的伤亡就不惨重吗？”
    “唉！”
    陆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谏张辽了。
    这个时候的秦军如果要反败为胜，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
    秦牧让张辽为先锋大将，想必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唰”的一声，张辽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一把插在了地上，环视一周，朗声道：“将士们，我张辽与你们同在！”
    “以此剑为界，有退过此剑半步者，立斩！”
    “攻寨士兵战死，督战士兵再上！现在，我是攻寨士兵了！”
    “弟兄们，跟我上！”
    “杀！”
    话音一落，张辽就拿起了自己的武器月牙戟，身先士卒的冲向曹军的营垒。
    看见张辽这般以身作则，身后的秦军锐士也备受鼓舞，纷纷不要命的继续对曹军营垒发起进攻。

 第292章 说曹操，曹操到

    相对于战事惨烈的走马谷之西，走马谷东侧这边的战斗似乎是小打小闹的。
    一开始，黄忠的确派兵对曹营发起猛攻，但是被打退了两次之后，秦军似乎是偃旗息鼓了。
    黄忠按照张辽的吩咐，只是让士兵击鼓，佯装进攻，然后每一次当曹军要反击的时候，他们就都退了回去。
    如此循环反复几次，营垒之内的曹军将士也被搞得不胜其烦，认为这边的秦军完全是在虚张声势，可能只是张辽派出来的小股部队。
    夏侯渊听说张合那边陷入了苦战，西边营垒好几次差点丢了，将士死伤惨重，于是想了一下，便派出了自己一半的兵力，前去支援西边营垒，自己则是继续坚守东边营垒。
    “咚！咚！咚！”
    营垒外边，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再一次响起。
    “吼吼吼！”
    秦军锐士们发出了战吼，响彻云霄，让营垒里边的曹军也很受震撼。
    身处这样的战场上，所有人都是紧绷着心弦的。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谁都不敢保证，秦军什么时候真的会发起总攻。
    “放箭！”
    “咻咻咻！”
    土山之上的曹军弓弩手又是一阵乱箭齐射，但是能杀伤到的敌人少之又少，基本上连脚跟都没碰到，秦军又是宛如潮水一般退去了。
    这搞得夏侯渊及其麾下的曹军将士没了脾气，恨得牙痒痒。
    “可恨，这些秦兵竟敢戏耍我等！”
    夏侯渊很是不忿，恨不能把营垒外边的秦军全部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
    而黄忠则是再次下令击鼓进军，这一次不是假的，而是真的进军了。
    夏侯渊又亲自上阵，率兵反击，但是曹营外围的鹿角已经被烧毁，还燃起了大火，秦军将士又迅速飞渡了壕沟，进逼到了土山附近。
    这个时候，曹军弓弩手所能发挥出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夏侯渊不愿认输，于是握着手里的长戟，率领亲兵数百人猛冲秦军。
    “哈哈哈哈！”
    “夏侯妙才！认识南阳黄汉升吗？”
    黄忠握着赤血刀左右冲杀，斩杀了多个曹兵之后，就朝着夏侯渊扑了过去。
    夏侯渊也认为自己很是勇猛，而黄忠相对来说的确声名不显，所以他毫无畏惧，挺戟迎战黄忠。
    “铛！”
    “咔嚓嚓！”
    跟黄忠的初一交手，夏侯渊就有些后悔了。
    好大的气力！
    夏侯渊暗暗咂舌不已，疲于招架黄忠那精妙无比的刀法。
    战不过五个回合，夏侯渊自知不敌黄忠，于是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黄忠也是毫不客气的抽出一支箭矢，张弓搭箭，瞄准了正在逃窜的夏侯渊。
    “咻！”
    “噗嗤！”
    “啊——”
    夏侯渊惨叫了一声，坠落马下，肩头上已经中了一箭。
    这还是黄忠想生擒夏侯渊，如若不然夏侯渊也躲不了。
    不过，夏侯渊又岂是那种会屈服之人？
    “杀！”
    夏侯渊仰天长啸一声，再次挺戟来战。
    “噗嗤！”
    “唰！”
    这一次黄忠毫不客气，一刀就将夏侯渊连头带肩直接削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浸染了黄忠的征袍，连黄忠的半边脸都尽是血液。
    夏侯渊的身子抽搐了几下，随后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而随着夏侯渊的阵亡，其余曹军将士不是逃跑，就是扔了武器，跪地投降了。
    曹军西边营垒，张辽也率军大破敌人，杀敌无数。
    ……
    五日后，秦牧终于率领大军抵达了定军山一带。
    对于指挥有方的张辽，以及阵斩夏侯渊的黄忠，秦牧都赞赏不已。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黄忠已经五十多岁的老人，年近花甲了！
    “把夏侯渊的尸首收敛起来，妥善安葬。”
    “诺！”
    死者为大！
    秦牧跟夏侯渊之间，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此时，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张辽向秦牧汇报了当前的战局。
    “大王，定军山之战后，曹军残部就退到了阳平关固守，听说他们推举了张合为主将，聚拢残兵败将之后，曹军尚有万余兵马。”
    “臣所部并无大型攻城器械，故而没有贸然进攻。”
    “善。”
    秦牧微微颔首。
    其实，他也没指望张辽、黄忠能一鼓作气，攻克阳平关，把整个汉中郡都打下来。
    就算秦军擅长闪击战，也办不到这一点。
    “公台，曹操大概还有多久能抵达汉中？”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陈宫的身上。
    “报——”
    这时，一名小校进入中军大帐之内，向秦牧单膝跪下之后禀告道：“大王，斥候来报！曹操亲率大军南下，其前军已经进抵汉中，往南郑城而来。”
    “曹操来了？”
    秦牧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曹军有多少人马？”
    “大概两三千步骑。”
    “看来，曹阿瞒这一次是真要来跟寡人拼命的。”
    曹操的兵马，自然不会这么少，这股曹军只是先头部队而已。
    不过秦牧料想，曹操这个时候也拿不出太多兵马跟自己一战了。
    本就因为潼关之战而元气大伤的曹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的。
    ……
    时间进入大业四年，即公元204年，农历十一月中旬。
    自定军山之战后，秦牧、曹操几乎同时率兵进抵汉中。
    但，秦曹两军之间的兵力对比，是相差悬殊的。
    秦牧调集了十五万步骑抵达阳平关、南郑一带，曹军则是不过五万人马。
    鉴于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的形势，曹操果断放弃了南郑、沔阳等地，转而固守阳平关以及天荡山，成掎角之势。
    别看秦军的兵力是曹军的三倍不止，但秦牧也没有贸然发起进攻，转而跟阳平关、天荡山一线的曹军对峙起来。
    秦牧的战法是骚扰曹军后方的粮道，想活活饿死坚守不出的曹军。
    虽然雍凉之地距离汉中比较近，但是中间隔着1600多千米的秦岭，曹军要运输粮秣辎重的话，只能从子午道、骆谷道、褒斜道这些较为狭窄的栈道往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比起消耗士兵，秦牧更愿意用消耗粮草的代价，去战胜敌人。

 第293章 守门之犬，坐山观虎斗

    就在秦曹两军对峙于汉中的时候，益州军已经攻取了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成功收复失地了。
    这一次秦曹大战，看起来最占便宜的莫过于刘璋了。
    刘璋固然已经跟秦牧结盟，但是他并没有发兵帮助秦牧消灭曹操，攻取汉中郡的想法。
    在刘璋看来，不管是秦牧也好，曹操也罢，都是“恶邻”，不好招惹，他们最好是同归于尽……
    年关之际，秦牧在南郑城府衙，接见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广汉郡太守张肃！
    张肃是张松的兄长，字君矫，历史上就是他向刘璋告发张松卖主求荣，导致张松及其全家被杀的。
    相对于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张松，张肃则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身材较为高大，是一张肃穆的国字脸。
    这让秦牧有些怀疑他跟张松是不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君矫，你这一次带来了多少粮食？”
    秦牧饶有兴致的看着张肃。
    既然刘璋不愿意派兵帮助秦牧消灭曹操，收取汉中郡，那么支援一些粮草也是应该的。
    闻言，张肃不禁低下了头，有些尴尬的回答道：“魏王，实不相瞒，在下奉吾主之命，给魏王大军带来了稻米一万五千石……”
    “什么？”
    还不等秦牧说话，站在一边的李存孝就忍不住怒目圆睁，很是愤慨的道：“我大军数十万人马！”
    “区区一万五千石的粮食，够我们吃几日的？”
    “张肃，你家主公刘璋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就是！”
    站在一边的黄忠也是愤愤不平的道：“说好的一起夹击曹军，汝主刘季玉何故临时变卦？”
    “他是收复失地了，但却背信弃义，对于我王的出兵之要求推三阻四，现在让你们益州拿出几十万石粮食以作军资，却只有区区的万余石稻米？”
    “刘璋是在看不起我王？看不起我魏王大军吗？”
    一众将领都冲着张肃怒目而视，似乎恨不能手撕了他。
    这让张肃为之胆寒，额头上冷汗直冒，忍不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的对秦牧说道：“魏王，我主有我主的难处。”
    “近年来，西川连番大战，益州疲敝，就是豪绅家里也并无多少余粮。”
    “我主以及先主君朗公（刘焉）父子二人虽治理益州多年，然其多年积蓄也难免在战争中被消耗一空。”
    “就这一万五千石的稻米，还是我主加征所得……”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魏王明察！”
    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下首的刘晔明白秦牧的心思，于是站出来睥睨了一眼张肃，嘴角噙着一抹嘲弄的笑意，道：“张太守，你家主公刘季玉不愿资助我军粮草便直说，何必找这些许借口推三阻四？”
    “益州，天府之国也。”
    “沃野千里，膏腴之地，能养兵百万。汝主刘季玉以及刘焉治理西川二十余年，承平日久，民积饶多，可谓是我大汉诸州当中最富庶的一个郡了！”
    “去年的几次大战，就把你西川多年来囤积的粮食全部消耗一空了？未免太过荒谬，何足以取信于他人？”
    “这……”
    张肃一时间难以辩驳刘晔的这番话。
    站在一边的鲁肃也是笑吟吟的道：“张大人，子扬说的没错。”
    “朝廷大军大老远的跑到汉中，帮你家主公刘季玉对付曹操，汝主却这般吝啬，气量狭小，何为人主？何以统领西川诸郡？”
    “我大军数十万人马，倘若粮草不济，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不利于益州诸郡，不利于汝主刘季玉之事……”
    鲁肃的此言一出，更是让张肃忍不住脸色一白，心里已经很是惶恐不安了。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胁！
    真到了秦军缺粮的时候，说不定秦牧会纵兵抢粮，甚至直接挥师南下，灭了刘璋，继而吞并益州诸郡。
    秦牧坐在帅位之上，睥睨了一眼张肃，缓声道：“君矫，你替寡人回去转告刘益州，寡人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要么出兵三万，助寡人合击曹军，收取汉中郡。”
    “他要么资助寡人三十万石军粮。记住，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若寡人见不到益州军或是三十万石稻米，后果自负。”
    “这……魏王，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张肃苦笑道：“益州疲敝，哪儿来这么多的军粮？至于动辄大军三万，唯恐西川诸郡防务空虚，为逆贼所乘。”
    这都是张肃的借口！
    秦牧已经懒得跟张肃说废话了，挥了挥手道：“来人，送客！”
    眼看着两名膀大腰圆的宿卫进入公堂，张肃被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向秦牧躬身行礼道：“魏王，在下告退……”
    这个时候张肃如果还要跟秦牧纠缠下去，想跟他分辨一二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被乱棍打出去。
    为保住自己的颜面，张肃很是识趣的离开了新郑府衙。
    ……
    等张肃离开后，一直不发一言的陈宫，站了出来，颇为担忧的道：“大王，如此威逼刘璋，恐怕会把刘璋推到咱们的对立面。”
    “倘若刘璋心一横，选择跟曹操结盟，抗拒王师的话，届时我军难免陷入被动的局面。”
    “公台，你多虑了。”
    秦牧摇摇头道：“你太看得起刘璋了。刘璋，守门之犬耳，成不了大事，其才能平庸还生性多疑，连刘表那样的守成之主都不如。”
    ”寡人借给刘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联合曹操，出兵抗击我大军。”
    “寡人反倒是希望刘璋真的能跟曹操结盟，出兵救援汉中的曹军。”
    “这样一来，寡人便能把曹操、刘璋一起收拾，毕其功于一役了。”
    不怪秦牧会这般自信，实在是益州目前的军力，是谁都打不过，已经沦为了货真价实的“软柿子”。
    可以任凭秦牧揉圆搓扁！
    而刘璋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两不相帮”，对秦曹两家的汉中之战隔岸观火了。
    秦牧想了一下，便将目光放在刘伯温的身上，吩咐道：“伯温，你派人密切监视成都那边。”
    “刘璋有任何异动，随时禀告寡人。”
    “诺。”
    刘伯温当即答应下来。
    诚然，秦牧认为刘璋成不了大事，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却还是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要不然阴沟里翻船的话，秦牧就丢人丢大发了。

 第294章 曹操的黑历史

    阳平关外，这个时候的李存孝正在叫战。
    但是不管他如何叫骂，龟缩在关内的曹军就是不出战，这让李存孝也没了脾气，悻悻而归。
    秦牧又派出了一队嗓门儿较大的士卒，站在阳平关外叫骂，侮辱曹操，也侮辱曹军上上下下的将士。
    “关内的贼军听着！你们胆小如鼠，缩头如龟！”
    “素闻雍凉之地多出精兵铁骑，有很多血性男儿，何故现在都成了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
    “哈哈哈哈！卿等本是佳人，奈何为贼乎！”
    “有种的就出来跟我军一战！龟缩在城关之内算什么本事？跟娘们儿似的！”
    “你们有种吗？没种！”
    “男儿何不带吴钩？”
    “你们这些贼军如此怕死，还打什么仗？回家抱媳妇哄孩子去！”
    负责叫骂的秦军士卒，很是卖力的侮辱着城关之内的曹军将士。
    这些骂人的话语，在秦牧听来是不痛不痒的。
    但，古代骂人都是较为斯文的，而且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似乎都不太行，随便一句“匹夫竖子”，就跟后世泼妇骂街一样的效果……
    果不其然，听见阳平关外这些秦军士卒的叫骂之后，曹军上上下下的将士都很是愤慨，恨不能立马冲出去，把这些口出狂言，侮辱自己的敌人撕成碎片。
    可是碍于曹操的军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帐下的士兵，一部分来自豫州、兖州、司州等中原之地，一部分来自雍凉之地，还有一些则是从益州编练出来的士卒……
    益州兵且不说了，中原、雍凉这两个地方的将士大多血气方刚，都是血性男儿，最讨厌就是被敌人看扁了。
    “狗叫！你们在狗叫什么！”
    “嘭”的一声，站在曹操身边的许褚气得脸色铁青，一拳砸在了垛口上，向曹操主动请缨道：“主公，属下请战！”
    “请让某带领数百精兵杀出去，把这些满嘴喷粪的贼军斩尽杀绝，以泄心头之恨！”
    闻言，曹阿瞒挥了挥手，笑吟吟的道：“仲康，稍安勿躁，你这个样子，恰恰是敌人最愿意看见的。”
    “这是秦牧小儿的诡计，咱们岂能中计，让他如愿以偿？”
    顿了一下，曹操意味深长的说道：“仲康，你记住。千万不要愤怒，愤怒会降低你的智慧。”
    “也不要仇恨自己的敌人，因为仇恨会使你丧失判断力。”
    闻言，许褚原本愤怒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叹气道：“主公，属下受教了。”
    不得不承认，曹操“好为人师”，还的确有着做哲学家的潜质。
    曹操当然是不能让许褚率兵杀出去的，因为这样一来，许褚等人多半是有去无回。
    许褚是何许人也？
    他是曹操帐下最得力的战将，堪称是“左膀右臂”的存在，曹阿瞒怎能忍心就这样失去许褚？
    为置一时之气，划不来！
    所以曹操根本不上当！
    这个时候，阳平关外的秦军士卒又换了一波人，继续叫骂。
    骂得累了，口渴了，他们喝了一碗水继续叫骂。
    等到嗓音沙哑了，再换另一帮人继续骂阵。
    而秦牧眼看着曹阿瞒不上当，于是思索了一番，找来两名士卒，窃窃私语的交代了一些话，就让他们继续上去叫骂。
    这一回，秦军骂的是曹阿瞒。
    “曹操！你这个千古不易的贼！国之大贼！”
    “你原本就是阉竖之后，品行有缺！你的祖父曹腾曾为中常侍，奉事四帝，可谓是世受国恩了！”
    “但他却跟左悺、徐璜并作妖孽，跟饕鬄一样贪得无厌，残害百姓，有伤风化！”
    “还有你的父亲曹嵩，借助阉贼曹腾的权势，攀附权贵，这才得以窃居高位。而曹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位知道吗？想当年曹嵩为了当太尉，贿赂中官以及给西园捐钱一亿万，这才得偿所愿！”
    “不然曹嵩区区一个阉竖之后，德行有亏，又不学无术的人，凭什么窃取三公之高位？”
    这些秦军士卒按照秦牧的吩咐，是越骂越起兴，骂完了曹操的祖父、父亲还不解气，又继续辱骂曹阿瞒……
    “曹贼！你当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就算是昔日的王莽、梁冀、董卓都远不如你啊！”
    “你独断专行，hui乱皇宫，败坏法纪，动不动就夷灭人家的三族，排除异己，杜绝言路。”
    “你还记得自己当年在徐州的所作所为吗？”
    “你打着为父亲曹嵩报仇雪恨的名义，讨伐徐州牧陶谦，却攻之不能克，取了虑、雎陵、夏丘等城池，把那里的军民全部斩尽杀绝！”
    “那是何等惨绝人寰的景象？”
    “男女老幼数十万人惨死在了你的屠刀之下，你杀得鸡犬不留，尸体阻塞，连泗水河都为之断流！”
    “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为报父仇趁机攻城略地这能理解，你把曹嵩之死怪罪到陶谦头上，这也能理解！”
    “但是，那些被你屠杀的百姓有何罪过？他们手无寸铁，也不曾得罪你！”
    “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有冤魂找你索命！”
    “你为何患上头疾，这大概就是症结所在了！”
    闻言，曹操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踉踉跄跄的倒退了两步，忍不住要窒息了。
    “主公……”
    “我没事。”
    曹阿瞒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终于暂时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心情。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这是曹操一直奉行的准则。
    对于自己屠杀了徐州数十万百姓的事情，曹操不曾后悔，只是晚上的时候难免做噩梦……
    然而，阳平关外的秦军士兵还在叫骂。
    “曹贼！你的累累罪行真是罄竹难书！你早年居然设立了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这样的官职，大开盗墓之风尚，败坏民间风气！”
    “有多少贵族豪绅之墓地被你盗了，你心知肚明！”
    “可怜梁孝王之陵墓，你还亲自率兵毁坏了他的棺椁，让他的遗骸曝露于野外，然后你就掠夺了人家地宫里的金银财宝！”
    “如此缺德，干了这么多缺德事的你，必遭天谴！”
    “你一定不得好死啊！”
    “你盗了人家的墓地，人家以后也会盗你的墓地！”
    “你祖宗给你积攒的阴德全部被你消耗一空了！”
    “你迟早会落得身死族灭，尸体也被弃之于野的下场！你的子孙后代也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而受到牵连，你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安生！”
    “啊！”
    曹操终于怒了。
    “唰”的一声，曹阿瞒拔出了腰间的倚天剑，指着城关之外的一众秦军士兵，歇斯底里的叫喊道：“我一定要宰了你们！”
    “秦牧小儿！安敢如此欺我！”
    “欺我太甚！”

 第295章 献此卖主求荣之策

    “主公！理智！你一定要理智！”
    见到曹操怒不可遏的样子，身边的郭嘉、程昱等人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抱住了曹操，让他不要冲动。
    城关之外秦军士卒所说的，都是曹操的黑历史，有真有假，但却是让曹阿瞒难以忍受了。
    原本脸皮厚如城墙的曹操，此刻还是破防了。
    “理智！你们让我拿什么理智！”
    曹操的额角青筋凸起，咬紧牙关，很是愤恨的道：“这是毁谤！他们在毁谤我啊！”
    曹阿瞒明显是被戳到痛处了。
    那些秦军士卒揭露着他的黑历史，使他面对了对自己灵魂的“拷问”……
    好在，曹操也不是那种会意气用事的人。
    收拾了一下愤怒的心情之后，曹操就跟着冷静下来了。
    但是曹操忽感头痛欲裂，捂着自己的脑门儿满脸痛苦的神色，一时不察的曹阿瞒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我……头疾犯了。”
    ……
    成都，州牧府。
    汉中那边，秦曹两军还在处于对峙阶段的时候，刘璋则是待在了自己的府上，悠哉悠哉的喝着美酒，欣赏着歌舞，之后还饶有兴致的作画。
    刘璋的确没有人主的才能，但是他的绘画能力不错，尤其是画仕女图。
    这不，这个时候的刘璋，脸色微醺，一边瞅着在台阶之下翩翩起舞的舞姬，一边还握着毛笔作画。
    “主公，张太守回来了。”
    “让他进来。”
    “诺。”
    听说张肃回来复命的刘璋，收敛了一下自己略显轻浮的神色，挥了挥手，让舞姬、乐师，以及其余闲杂人等退下之后，这才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主公。”
    “君矫，魏王那边怎么说？”
    张肃苦涩的道：“主公，魏王让我们拿出三十万石军粮资助，或是派兵三万到汉中跟他一起合击曹军，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什么？”
    刘璋怔住了。
    刘璋虽是才能平庸，也不是蠢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他就找来了张松、法正、王累、黄权这四个谋士过来商议对策。
    得知秦牧提出的条件之后，益州的一众谋士尽皆勃然变色。
    “主公。”
    王累首先站出来，向刘璋进言道：“绝不能答应秦牧的无理要求。”
    “曹操，豺狼也；秦牧，虎豹也。此二人皆不是好相与之辈，对我西川都有觊觎之心。”
    “现在秦曹两军对峙于汉中，秦军强大而曹军相对弱小，主公坐山观虎斗，隔岸观火即可，没必要掺和进去。”
    “秦牧现在让咱们出兵，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主公你若是答应了他的要求，无异于与虎谋皮了。”
    “一定会危害自身！”
    顿了一下，王累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主公，此番秦曹大战，不管谁胜谁败，秦牧或曹操下一步多半是侵略西川，图谋我益州之地。”
    “请主公明察。”
    王累的此言一出，还不等刘璋说话，黄权就跟着道：“主公，王大人说的没错。”
    “秦牧、曹操皆乃虎狼之人，不是善茬。现在秦曹两家的汉中之战，秦牧处于优势，曹操处于劣势，秦牧战而胜之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主公再派出步骑三万人以助秦牧，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定会加快曹操的败亡！”
    “如果主公非要参与其中，资助一方的话，比起秦牧，主公更应该出兵帮助曹操。”
    “因为秦军势大，秦牧在汉中击败曹军之后，仍有余力，到时候他挟大胜之势而来，伐我益州，咱们如何阻挡？”
    “而曹操即便能以少胜多，重现官渡之战的奇迹，击败秦军，曹军也是强弩之末了。曹操即便对我益州有觊觎之心，也无力进取，能保住汉中郡，曹孟德就应该谢天谢地了。”
    听到这话的刘璋，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了黄权的这种看法。
    秦牧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
    即便秦军败于汉中，全军覆没，只要秦牧不死的话，他回到中原之后，还能重整旗鼓，仍是天下第一大诸侯，相对来说不会有太大的损伤。
    用一段时间来恢复元气就差不多了。
    而曹操不同。
    曹操的家底没有秦牧那般雄厚，如果他败于汉中的话，就算曹阿瞒能侥幸逃生，只有雍凉之地的他，基本上没有翻盘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曹操只能是一直苟延残喘下去，等着被秦牧消灭了。
    有鉴于此，是好是坏刘璋又怎会分辨不出来？
    不过，张松却提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主公，属下认为公衡（黄权表字）所言，不妥。”
    张松皱着眉头道：“秦军兵精粮足，兵多将广，魏王秦牧也不缺咱们益州军这点兵力，也不缺三十万石军粮，秦牧要的可能只是主公的一个态度。”
    “之前属下奉命出使许都，代主公跟秦牧结盟，秦牧这才挥师数十万，打着征讨荆州刘表的旗号，实则攻入汉中，与曹操一战。”
    “曹军主力尽在汉中跟秦军鏖战，我益州军这才能趁此机会，收复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城池。”
    “按照盟约，主公的确应该出兵帮助秦军合击曹操，收取汉中郡的。”
    “然而，主公你现在拒不出兵，恐怕惹恼了秦牧，我西川将大祸临头啊！”
    闻言，刘璋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种凝重的神色。
    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好不容易赶跑了一个曹阿瞒，又来了一个秦牧小儿？
    “永年，依你之见，我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主公，为今之计我们应该讨好秦牧，极尽奉承之态。”
    张松语重心长的道：“他不是要我益州出兵三万，或是资助他三十万石军粮吗？全部答应他。”
    “主公还要想方设法，尽可能的举益州之力，满足秦牧的要求。要兵给兵，要钱粮给钱粮！”
    “如此一来，秦牧在汉中击败曹操之后，想必也不会侵我西川。毕竟碍于情面，秦牧也不好下手！”
    “这……”
    刘璋还在迟疑不决。
    王累则是瞪了一眼张松，怒容满面的斥责道：“张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秦牧此人心黑手狠是出了名的，怎会碍于区区的情面？”
    “人心是沟壑难平的，尤其是秦牧这种贪婪无度之人，他绝不会满足于此。”
    “秦牧动辄数十万大军，耗费的钱粮辎重不可计数，他只要一个汉中郡，你敢信？主公敢信？”
    “还尽可能的举益州之力，满足秦牧的要求。”
    “张松，张永年，你这分明是怂恿主公资敌，害了主公，也是在害我益州！你是嫌弃曹操和主公败亡的速度不够快吗？”
    “献此昏招，你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收了秦牧的好处，或是早就投靠了秦牧，不然为何献此卖主求荣之策？”

 第296章 大王神武，古代版足球

    “你！”
    被王累道破心事的张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暗暗被吃了一惊。
    他跟法正原本就是秦牧授意，安插在刘璋身边的卧底，倘若被别人揭发出来，还有真凭实据的话，张松难免被杀，其家眷也不能幸免于难了。
    想到这里的张松很是恼火，恶从胆边生，指着王累的鼻子叫道：“王累！我忍你很久了！”
    “我张松所献之策，全是为主公考虑，为主公着想。”
    “你现在竟敢污蔑我在背地里投靠了秦牧，是卖主求荣的逆贼，你没有证据就敢这样信口雌黄？”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张松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悲愤不已的向刘璋说道：“主公，王累他是在毁谤，是在毁谤我啊！”
    “好了，都少说两句。”
    刘璋一时间感到头疼无比。
    他不相信秦牧动辄这么多兵马，就只为帮着自己赶走曹操，只满足于一个汉中郡。
    但，刘璋也自认为惹不起秦牧，又不愿帮助秦牧灭了曹操，使秦牧赢得汉中之战的胜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刘璋还是决定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同时派兵把守住葭萌关、绵竹关、涪水关等益州北部的重要关隘，以防止秦军进一步侵犯益州诸郡。
    就算是这样，刘璋也仍是不放心。
    他又下令在益州诸郡继续招募兵马，以备不测。
    ……
    时间进入大业五年，即公元205年，农历二月。
    这个时候，秦曹两军已经在阳平关、天荡山一线对峙了三个多月，并未交战，不过曹军完全是劣势的。
    褒斜道已经被秦军占领，这就意味着曹军原来的粮道、后路都被切断了。
    从长安到汉中，先入斜谷，再入褒谷，曹操想从关中运输粮秣辎重抵达汉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曹阿瞒只能选择从陈仓运送大军的粮秣辎重。
    从陈仓向西南出散关，出谷即至汉中。
    但是这样一来，曹军的后勤补给压力就不断增大了。
    秦军有十五万步骑，而曹军不到五万人马。
    相对来说，秦军这边每天要消耗的粮草比曹军多的多。
    饶是如此，曹军的粮道经常被秦军骚扰，因此损失了不少的粮草，曹操实际上也没有太多的粮食了。
    此时的秦牧，还饶有兴致的跟一众将士在球场上蹴鞠。
    何为“蹴鞠”？
    蹴鞠其实就是古代版的足球运动，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出现，还风靡一时。
    现在尤其盛行于军旅之中，一些有着尚武之风的世家也是非常喜欢蹴鞠这项运动的。
    “传球！传球！快！”
    “快把球传给大王！”
    球场之上分做两支蹴鞠队伍，一红队，一黑对，双方都穿着同样的武士服，但是头上绑着不同颜色的头巾，以分辨敌我。
    蹴鞠这项运动其实就跟日常的军事训练差不多，强度很大！
    秦牧招了招手，等着队友将球传给自己，没想到那个正在运球的队友一路狂奔，冷不丁被身后的敌人一个滑铲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
    皮球也落到了敌方球员的脚下。
    秦牧定睛一看，抢到球的人正是陆逊。
    陆逊运着皮球朝着对面的球门跑过去，想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带球过人，没想到他还是着了道。
    胡车儿一个扫堂腿，就把陆逊踢到了，陆逊倒在了地上惨叫不迭，皮球也落到了胡车儿脚下。
    见到这一幕的吕蒙不服气，跳着坤哥的舞蹈，肩膀一抖一抖的，朝着胡车儿的身上撞过去。
    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没有胡车儿的强悍，直接就被胡车儿一记头锤顶飞了。
    打球，有点动作实属正常……
    在蹴鞠这项运动中，除了不能用手打人，用手抓球，没有别的规则限制。
    用肘击别人，脚踢别人，头撞别人等等，这些动作都是允许的。
    “大王，接球！”
    胡车儿说着就把皮球踢给了秦牧。
    秦牧接到皮球之后，迅速带球过人，缓过气来的陆逊伙同两个队友还想上前抢球，不曾想秦牧做了一个假动作，然后双脚将皮球夹住，一跃而起。
    皮球被秦牧从背后甩到空中，随之落在身前……
    彩虹过人！
    对于陆逊等人而言，秦牧这花里胡哨的过人技巧，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眼看着秦牧已经冲到禁区内，要朝着自家球门一脚抽射，狡猾的吕蒙、陆逊对视一眼，直接冲上去抱住了秦牧，死死的抱住。
    这算犯规吗？
    秦牧也不懂！
    “喝！”
    秦牧轻喝一声，一左一右的甩开了吕蒙、陆逊，然后一个漂亮的倒挂金钩，把皮球踢进了对面的球门。
    守门员都还未反应过来！
    “好！”
    “大王神武！大王神武！”
    四周的秦军将士都纷纷叫好喝彩起来。
    踢了一场球赛的秦牧，身上也是出了不少的汗水。
    旋即，秦牧又在陆逊、吕蒙、刘伯温、陈宫等谋臣大将的陪同下，巡视起了营地里将士们的操练状况。
    说是操练，其实并不是日常枯燥乏味的操练。
    有的士兵跟秦牧一样在蹴鞠，有的则是在投掷标枪，或是投掷石块。
    汉中这个地方，别的不多，但就是石头多。
    秦牧于是让将士们就地取材，开凿出了许多的石块用来训练自己的臂力。
    “准备！”
    “掷！”
    伴随着都尉的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士兵们，就把石块投掷了出去。
    每个人的臂力有大有小，所以石块投掷出去的远近范围就有所不同。
    他们把石头绑着绳子，摇晃了几下之后，就能投掷出去数十步的距离，比弓弩的射程范围近，但是杀伤力却是一点都不低的。
    这属于是高空抛物！
    就算砸到敌人之后，不能使对方暴毙身亡，也一定会让敌人身负重伤，基本上使之丧失战斗力了。
    在不远处的校场之上，还有一部分膀大腰圆的士兵正在训练投掷标枪。
    他们的气力不小，都能把标枪投掷出八十多米的距离，在大规模的战事中，也绝对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诚然，秦军跟曹军在汉中对峙了这么久，但他们却是并没有闲着的。

 第297章 截取曹军粮草

    “大王，子龙、汉升二位将军回营了。”
    “哦？”
    正在巡视营地的秦牧，听说赵云、黄忠归营的消息后，旋即领着一众文臣武将到营寨门口迎接。
    半个月前，赵云和黄忠奉秦牧之命，率领五千精兵横穿天荡山，抵达陈仓道附近，并潜藏于那里，负责突袭曹军之粮道。
    他们现在回来，应该是完成任务了。
    果不其然，当秦牧看见赵云和黄忠的时候，二人及其身后的士兵一个个都血染征袍，饱经风霜，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就是经历过一场血战的。
    “大王！”
    “子龙、汉升，辛苦你们了。”
    赵云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等幸不辱使命。”
    “臣与汉升将军奉命率兵潜藏于天荡山之西，伏击曹军的运粮队伍，大获全胜，缴获军粮二三万石。”
    “可惜的是张合、乐进又率兵杀过来，无奈之下，臣等只能放火烧粮，把曹军的粮秣付之一炬了，不然定能把那二三万石的军粮全部带回来。”
    闻言，秦牧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环视一周，看着赵云、黄忠身后的将士们。
    赵云把事情说得云淡风轻，其实秦牧明白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血战。
    区区两三万石的军粮，秦牧并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好。子龙，你们辛苦了。先下去好生休息，寡人给你们记功！”
    “谢大王！”
    秦牧想了一下，随即让人把一众谋臣大将，都传召到中军大帐，商议破敌之策。
    他认为打败曹军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诸位，方才赵云、黄忠二位将军凯旋归营，在天荡山一带烧了曹军二三万石的粮食，这说明着什么？”
    秦牧笑吟吟的道：“曹操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多少军粮可以征调了！”
    “寡人估计，最多十日之内，曹军的粮草便会告罄。”
    听到这话，在座的谋臣大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很是高兴。
    一支军队如果没有粮草，那就无法作战了。
    现在，摆在曹操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阳平关、天荡山，退回关中，要么就跟秦军决一死战……
    曹军缺粮，其实这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曹操治下只有雍、凉二州之地，凉州本就是贫瘠之地，不太适合农耕，绝大多数都是牧场。
    而关中虽是沃野千里，但是常年遭受战乱的侵袭，民生凋敝，根本无法给曹操供给太多的粮食。
    曹军能在汉中跟秦军对峙数月，这已经是极限了。
    这时，刘伯温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认为，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能太过乐观。”
    “对于曹操而言，现在关中的确无粮可调，但是他可以从凉州抽调一些牛羊过来充当军粮。根据斥候来报，近日来曹军的确从凉州运送了不少的牛羊到汉中。”
    “雍、凉二州的牛羊数以十万计，如果曹操真的选择另辟蹊径，用牛羊充当军粮，继续跟我军在汉中对峙的话，臣恐怕最先撑不住的，会是我军……”
    “……”
    刘伯温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
    秦军的兵力是曹军的三倍不止，粮草的消耗自然是更多的。
    而且，秦军的粮秣辎重都是从中原运送过来的。
    中原距离汉中迢迢千里，山高水远，后勤补给的压力相对而言更大。
    如果不是秦牧不缺民夫，也不缺粮草的话，汉中这边的十五万秦军将士早就陷入粮草告罄的窘境了。
    “伯温先生，这有何虑？”
    坐在对面的李存孝昂着头道：“曹操想要从陇西一带把牛羊运抵汉中，也绝非易事！”
    “大王，臣愿领兵前往陇西一带截取曹军之牛羊！”
    刘伯温摇摇头道：“存孝将军，你想带兵截取曹军的牛羊，也绝非易事。孤军深入陇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这……”
    李存孝实在是无言以对。
    出谋划策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他所擅长的。
    曹军原本有三条运粮路线，一条是褒斜道，一条是陈仓道，另一条就是从凉州的武都郡那边。
    褒斜道已经被秦军攻取，曹军只能从陈仓道运粮到汉中，但是关中那边，曹操已经没有多余的粮草能征调了。
    所以如何切断曹军最后的粮道，成了秦牧打赢这场汉中之战的关键所在。
    派兵深入陇西一带，显然是不合适的。
    就跟刘伯温说的一样，孤军深入太危险了。
    首先要横穿天荡山，以及大半个秦岭，道路崎岖难行，不适合骑兵的来往，而且一旦被曹军发现，可能还不等他们抵达陇西一带，就已经被曹军消灭了。
    “伯温，你有何对策？”
    秦牧问了一句。
    刘伯温回答道：“大王，臣认为，现在跟曹军对峙下去，并无多少裨益。大王可以集中优势兵力猛攻曹军的天荡山营寨。”
    “天荡山相对于阳平关而言，较好攻克。”
    “而且我军一旦攻克了曹军的天荡山营垒，则曹军的后路、粮道将被我军全部切断，届时曹操不降，便是死路一条。”
    “当然，曹操也可能迫于压力，不得不率军撤出汉中。”
    但，不管怎样，秦牧一定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
    翌日，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集结到天荡山一带的秦军锐士，就都铆足了劲，朝着曹军营寨发起了猛攻。
    “放！”
    “咻咻咻！”
    秦军第一时间把投石机用上了。
    整整一百架的投石机，有十三梢，用二百多人进行操作一架投石机。
    把石弹装进皮套当中之后，光着膀子的士卒就喊着号子，一起使劲儿拉动横杆上的炮梢，随后一块儿松手，将石弹投掷了出去。
    石弹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
    一时间，一千余颗石弹就宛如天火流星一样，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天穹，随后高空抛物，砸落在了曹军的营地上。
    “轰隆隆！”
    “呃啊！”
    防不胜防的曹军士兵被石弹活活砸死，砸成了肉饼，死状惨不忍睹。
    就连手持盾牌的士卒也不能幸免于难，石弹的冲击力是极大的，一发石弹砸下去，迸溅出来的碎石就能伤人……

 第298章 男子当战，女子当运

    经过几轮石弹的狂轰滥炸之后，营寨当中的曹军将士死伤了上千人，原本十分坚固的城寨，一时间也变得坑坑洼洼，多了不少的裂缝，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张合、乐进忙不迭的指挥帐下的士兵稳住，继续上箭楼、营寨过道那里守卫，以避免秦军趁机发动更加凶猛的攻势。
    然而，秦军并没有让步兵冲上去短兵相接，而是继续让投石机对曹营进行轰炸。
    汉中这里的石料不少，秦军能就地取材，使用当地的石块充当石弹，对曹军进行远距离的杀伤。
    “不许退！”
    “稳住！”
    见状，张合亲自走上营寨的过道，挥舞着手里的利剑，督促帐下的士兵继续坚守在位置上，不得擅离职守。
    在天荡山这边，曹军还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秦军。
    曹营一部分就建立在半山腰上，一部分立在过道上，如果秦军以血肉之躯强攻的话，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代价。
    不过，秦牧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
    秦牧只能是最大限度的降低己方将士的阵亡率，想要零伤亡，无异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进攻！”
    秦牧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杀！”
    早就蓄势待发的秦军士卒，扛着云梯，便悍不畏死的冲向了曹营那边。
    张合跟乐进忙不迭的吩咐麾下的将士进行反击。
    “放箭！”
    “咻咻咻！”
    曹军的弓弩手居高临下的朝着下边的敌人乱箭齐发，射杀了一个又一个的秦兵。
    还在一个劲儿往前冲的秦军士兵只能是举着盾牌，以避免自己以及身边的袍泽被杀死，但仍是有一部分秦兵防不胜防，被曹军密集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他们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眼看着身边的战友接二连三的倒下，秦军士卒们红着眼睛，咆哮着继续向前冲。
    等秦军杀到城寨下方的时候，曹军不止是使用了弓箭，连擂石、滚木、金汁等等武器都用上了。
    其中，金汁是属于生化武器，用粪便熬煮之后，烧得滚烫。
    朝着人的身上一泼上去，被金汁伤到的人保证疼得惨叫不迭，全身大面积被烫伤不说，最终会在痛苦中死去……
    好不容易秦军的先登死士们，终于架设好了云梯，开始往上攀爬，但每爬上去一步，就会死伤不少的人。
    站在上边的曹军士兵会使用长戈、长矛这样的武器，一通乱刺乱扫，击杀正在攀爬的敌人。
    当然，秦军也并非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冲锋的秦军当中有不少弓弩手，会不时的张弓搭箭，射杀位于高处的敌人，以掩护己方将士的进攻。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对于建立在半山腰上的曹营，云梯都够不着，所以秦军的士兵只能依靠铁钩挂住营寨的一端，进行攀爬。
    但是这样的法子显然是行不通的，最后只能放弃。
    “丢雷楼某！去死！”
    “直娘贼，老子跟你拼了！”
    “杀！”
    “瓜皮，吃我一戟！”
    “娘希匹，拿命来！”
    已经冲上曹营过道的秦军士兵，开始跟敌人战作一团了。
    他们歇斯底里的大吼着，似乎是在为自己呐喊助威，给自己壮胆一样。
    管用吗？
    有点管用。
    尤其是秦军一方的士兵，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各种各样的方言，主要是骂人的方言……
    有的秦兵身上被砍了一刀，刺了一矛，仍旧发狠的冲向敌人，抱着对方坠落到营寨下边，一起摔成了肉饼。
    这样同归于尽，不可谓不壮烈了。
    秦军这般凶悍的战法，也着实是吓到了曹军的将士。
    但，曹军这边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
    从古到今，雍凉之地多出精兵，正面厮杀，肉搏战的话谁怕谁？
    这场惨烈的攻防战，一直持续到了日落西山，秦牧终于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号令。
    原本还在跟敌人厮杀，或是还在冲锋路上的秦军将士，顿时如蒙大赦，纷纷好似潮水一般退去。
    就这短短一天的战斗，秦军就阵亡了两三千人，可见战事有多么惨烈了，完全是拿人命去填的。
    当然，曹军跟秦军的伤亡也差不多。
    ……
    阳平关内。
    这个时候的曹操还在跟郭嘉、程昱秉烛夜谈，商议退敌之策。
    郭嘉叹气道：“主公，恕属下直言，与秦军一战，我军并无多少胜算。”
    “即便咱们最后真的能退敌，赢得汉中之战的胜利，并趁机收复汉中诸县，那又如何？”
    “秦牧损失的只是粮秣辎重，以及少许兵马，而主公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雍州、凉州疲敝，已经无以为继，为此汉中大战，主公治下的关中和凉州之地，已经是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百姓们对主公怨声载道。”
    “民有积怨，始终对主公大为不利。”
    “而且，近日来我军从关中、凉州一带征用了数万只牛羊，凉州的羌、氐胡人对此怨念极深，很有可能会引发叛乱，主公不得不防。”
    “如果秦牧在这个时候派人去凉州的羌胡、氐胡部族中许以高官厚禄，并教唆他们发动叛乱，以断我军之粮道、后路，则我军危矣，恐怕三军将士都要葬身于汉中了。”
    闻言，曹操眯着眼睛，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奉孝，我了解秦牧小儿的为人。此子虽心黑手狠，行事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但，他终归是有一定底线的。”
    “凉州若爆发羌、氐胡人之乱，势必祸及三辅百姓，伤害的是我大汉子民，秦牧焉能不知？”
    “他现在占据绝对的优势，没必要使用此等下作的手段，跟胡人勾结在一起。”
    最了解自己的，恰恰是自己的敌人。
    跟秦牧敌对这么多年，曹操或多或少对秦牧的为人有所了解了。
    换做曹阿瞒，可能会为战胜敌人而无所不用其极，但秦牧却是不一定的。
    听到这话的郭嘉，苦涩的笑道：“主公，就算秦牧不去煽动羌、氐胡人叛乱，以羌人、氐人桀骜不驯的作风，再加上咱们对其实在是压迫太甚，他们一定会起兵叛乱的。”
    “奉孝，你是想让我率兵撤出汉中？”
    “正是。”
    “不成。”
    战事进行到这一步，曹操根本不甘心失败。

 第299章 凉州羌、氐之乱

    曹操脸色阴沉的道：“奉孝，这个时候我军若是撤离汉中，把汉中郡留给秦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汉中是益州的门户，同样也是关中、凉州的门户，此乃兵家必争之地，得陇望蜀，得蜀望陇也。”
    “汉中若失，秦牧向南可以吞并益州，向北可以侵袭关中、凉州，他日后能从司州、汉中两个方向进军我雍凉之地，我军如何能阻挡？”
    “再者说，没了益州之地力、人力，我再也无法跟秦牧有争衡之力，之后只能是坐以待毙，苟延残喘，等着秦牧来消灭我了。”
    闻言，郭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主公，一味地困守阳平关、天荡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若等到凉州的羌人、氐人掀起叛乱，断了我军的后路，主公你再想率兵撤出汉中，就为时晚矣。”
    “趁早撤离汉中，还能保留我军的元气，不至于全军覆没。”
    顿了一下，郭嘉又道：“主公，现在敌强我弱，敌众我寡，秦牧即便是得了汉中，他想南下尽取西川诸郡，灭了刘璋，或是发兵北上，攻我雍凉之地，也绝非易事。”
    “我军可以在陇右、陈仓一带部署兵马，以防止秦军北上，侵略雍凉二州之地。”
    “到时候主公可以再徐徐图之。”
    “倘若秦牧选择南征刘璋，蜀中多关隘险地，刘璋也不缺钱粮兵马，这让秦牧的征益州之战，势必困难重重……”
    “……”
    曹阿瞒深感无语。
    他知道郭嘉这是在规劝自己，想让自己退兵，不跟秦军继续在汉中消耗下去。
    但，郭嘉所言未免太过乐观了。
    雍凉之地这边且不说，益州虽多山川险阻，有不少的险要关隘，但是刘璋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
    之前刘璋连曹军都打不过，连战连败，还一度被曹军兵临成都城下，就这样的益州军，怎么挡得住秦牧的虎狼之师？
    “奉孝，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曹操皱着眉头道：“想当年在官渡之战前，众人都认为胜算不大，故而信心不足，就连我也不能免俗，是你提出了十胜十败论，振奋了我军上上下下的士气，终于使我能在官渡大败兵多将广的袁绍。”
    “为何你现在面对秦牧的时候却让我退缩？”
    这是曹操最不解的地方。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谋主郭嘉是胆小怕事之人。
    郭嘉则是语重心长的道：“主公，今时不同往日。秦牧之文韬武略，远不是当年的袁本初所能比拟的。”
    “秦军之凶悍，亦非昔日的河北军所能相提并论。”
    “而主公你现在的势力也不比当年。”
    “这仗怎么打？”
    郭嘉的一番话，让曹操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曹阿瞒这才出声道：“奉孝，雍凉之地，民生凋敝。关中虽有沃野千里，但现在属于是地广人稀，无以为继。”
    “秦牧绝不会给我们韬光养晦的时间。若不能进取西川，眼看着西川为秦牧所吞并，我日后又当如何跟秦牧争锋？”
    郭嘉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主公，若不能得到西川，成就强秦之基业，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西边的西域诸国，以及羌人、氐人、月氏人的地盘，都是主公可以开拓的地方。”
    “只取其人，而不要其地，主公可以胡虏为爪牙，编户齐民，西域诸国多年来脱离大汉的掌控，实际上已非我大汉之臣属。”
    “然，西域都护府坐控东西方之商路（丝绸之路），商业发达，日进千金不止，我们若是能恢复大汉对西域诸国实际上的控制，主公日后又何愁无钱财之用？”
    “对秦牧，主公也要以攻代守，侵扰中原，否则秦牧治下之州郡一旦取得大治，政通人和，家殷人足，再兵精粮足的话，则谁都无法阻挡秦牧扫平诸侯，一统天下的步伐了。”
    曹操一听这话，心情就莫名的有些沉重。
    郭嘉说得轻巧，实际上要征服西边的羌人、氐人、月氏人谈何容易？
    西域都护府，曹操倒是能直接派出一支军队进行管理。
    不服？
    灭国！
    打不赢秦牧，他还打不赢这些番邦外族吗？
    “不成。”
    曹操沉吟片刻后，还是断然回绝道：“汉中，断不可失。”
    “奉孝，若没了汉中，又得不到益州，我们日后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秦牧宰割了。我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眼看着曹操心意已决，郭嘉无奈的叹了口气。
    ……
    与此同时，定军山，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跟刘伯温、陈宫、鲁肃、刘晔等一众谋臣，商议破敌之策。
    陈宫向秦牧进言道：“大王，锦衣卫回报，凉州的羌人、氐人苦于曹操征调他们太多的牛羊充当军粮，大为不满，有了起兵叛乱之心。”
    “臣以为，大王可以派遣使者到诸羌、氐部落中，给他们许诺高官厚禄，使其在陇右举兵反了曹操。”
    “如此一来，汉中的曹军后路、粮道就会被切断，难以再战。”
    “到时候曹军要么选择从陈仓道撤回关中，要么就孤注一掷，出来跟我军在汉中决一死战。”
    “不管怎样，这场汉中之战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大王，属于咱们的！”
    要勾结凉州的羌、氐胡人一起对付曹操吗？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羌人、氐人的势力还是较为强大的。
    汉灵帝年间的凉州之乱，一开始就是由这些胡人引发的，叛军鼎盛时期，还一度进犯三辅，威胁到了大汉故都长安。
    历史上曹操、刘备的汉中之战，以及诸葛亮的“六出祁山”，姜维的九伐中原，其实都不乏羌人、氐人的身影。
    凉州和关中一带的羌人、氐人先后臣服于马腾、韩遂、曹操等人，听调不听宣，一直被汉朝廷以及各路诸侯使用羁縻政策管制着。
    他们首鼠两端，看那边强大就投靠那边，可谓是见风使舵惯了。
    不过，这些胡人左右逢源，从中可赚取了不少的便宜。
    勾结胡人对付自己的敌人，这其实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第300章 曹阿瞒的空城计

    “大王，臣以为不妥。”
    刘伯温听见陈宫的这一主张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凉州的羌、氐胡人桀骜不驯，不服王化，他们一旦起兵叛乱就一定会失控的。”
    “眼下曹操的精锐大军尽在汉中，而雍州、凉州防务空虚，形同虚设，倘若羌人和氐人突然反叛，对于关中的汉民而言，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诚然，胡人能帮助我们切断曹军的粮道。但，在臣看来，却是大可不必。”
    “凉州的胡虏之乱一旦形成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其造成的破坏太大，恐怕会危及凉州和关中的大汉子民，使生灵涂炭……请大王三思！”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摇摇头道：“伯温，你这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
    “羌人、氐人的胡虏风气不改，掀起叛乱之后的确可能四处劫掠，杀人盈野，但对于我军而言，如能灭掉曹操，尽取雍凉之地，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以羌、氐胡人的残忍心性，暴虐行为，如果他们同时掀起大规模叛乱的话，对于凉州、三辅之地的大汉子民而言，的确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难怪汉末三国时期人口锐减，除了天灾之外，更多的还是人祸。
    诸侯们也好，其帐下的谋士也罢，全都为达目的，不把普通百姓的性命当成一回事……
    “公台，我是说没必要遣使到羌、氐诸胡部落中，让他们起兵反了曹操。”
    刘伯温意味深长的道：“就算没有大王的授意，羌人和氐人该叛乱的仍会叛乱，早晚的问题，规模大小的问题。”
    “而大王一旦对羌、氐胡人许诺高官厚禄，让他们起兵反曹，则关中、凉州一带的胡人一定会纷纷响应，届时爆发的叛乱怕是难以控制。”
    “危害凉州、三辅之地的百姓，殃及池鱼且不说，天下人一定会对大王你口诛笔伐，严厉谴责。”
    “最重要的是，关中、陇右的汉家子民会认为羌、氐之乱是大王一手造成的，他们势必心生怨恨，这对大王日后收取雍凉之地的民心，大为不利。”
    顿了一下，刘伯温又向秦牧苦口婆心的劝道：“大王，失去民心容易，收取民心却难。”
    “眼下的时局，曹操对凉州的羌胡、氐胡压迫太甚，就算没有大王的授意，他们一样会起兵反了曹操，只不过局面相对来说是可控的。”
    “请大王明察！”
    闻言，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羌人也好，氐人也罢，他们毕竟是生活在大汉的土地上，有部分人是心向大汉的。
    秦牧作为大汉的魏王、相国，实际上代表的就是朝廷，代表的就是汉家天子，如果秦牧对陇右、关中一带的羌、氐胡人许以高官厚禄，让他们起兵叛乱的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传令，继续加大对天荡山曹营的攻势。”
    “诺！”
    众将都轰然唱喏。
    ……
    翌日，在秦牧的命令下，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就朝着位于天荡山的曹营再次发起了猛攻。
    曹军占据险地，居高临下的抵御着秦军的进攻，他们的抵抗很是顽强。
    秦牧想在短时间内，攻克这座曹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秦牧接到斥候禀告，说是阳平关内的守军已经不见踪影，似乎一夜之间撤离了阳平关。
    可能吗？
    秦牧很是怀疑，于是率领大军抵达阳平关外。
    抬眼一看，只见阳平关的箭楼、角楼、女墙、城寨过道等地方，的确空无人影，就连原本插在上边的曹军旌旗，都已经消失了。
    就在秦牧犹豫着要不要派人进去看一看的时候，一名小校飞骑来报，道：“大王，天荡山那边的曹营似乎也是空无一人！”
    “哦？”
    秦牧眯着眼睛道：“难不成曹操真的放弃了汉中，逃回关中了？”
    在一边的鲁肃上前说道：“大王，小心有诈。”
    “曹操此人一向是诡计多端，身边又跟着郭嘉、程昱这样的谋主，他们很有可能会使诈，赚我军进入城关之内，而后关起门来，合围绞杀我军。”
    闻言，秦牧反问道：“子敬，倘若曹操是真的弃城而逃，又当何如？就这样放他逃回关中，使曹军全身而退吗？”
    “这……”
    鲁肃一时间无言以对。
    曹军是昨夜撤退的话，秦牧现在率兵追上去，还是有可能大败曹军的。
    如果秦牧继续疑神疑鬼，不敢轻举妄动，则是会错失消灭曹军主力的良机……
    “报——”
    又有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跑过来，向秦牧禀告道：“大王，斥候来报，昨夜的确有曹军大股人马沿着陈仓道的方向而去，观其规模，应有一万人以上，几万人不等……”
    “曹军到底是走了多少人马？”
    “回禀大王，负责在天荡山周边探察敌情的斥候也说不清楚，当时的天色太过昏暗，曹军行进途中戒备也森严，他们不敢贸然靠近，为此还战死了几个斥候。”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诸位，这极有可能是曹操给我们使的一招空城计。至于阳平关内是否有伏兵，还犹未可知。”
    听到秦牧的这一番话，在一边的陈宫沉吟片刻后，便上前道：“大王，陇右那边，可能羌、氐胡人已经起兵叛乱，曹军的后方遭到威胁，曹阿瞒在这个时候选择回师雍凉，也说得过去，较为合理。”
    秦牧笑了笑道：“公台，很多事情往往越是显得合理，越是不合理。曹操现在是迫切的希望尽快结束汉中的战事，这才出此下策也不一定。”
    “大王英明。”
    陈宫语重心长的道：“大王，曹阿瞒善于使诈，以臣之见，这阳平关内，可能潜藏着曹军不少伏兵。”
    “大王应该小心为上，以免中了曹贼的奸计。”
    曹操了解秦牧，正如秦牧了解曹操一样。
    空城计的使用方法有的时候侧重点有所不同。
    可能曹操是真的在阳平关内埋伏了大量的兵马，也可能曹操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吓唬人，便是想拖延一下时间，以便于让曹军的大部队尽快撤走……
    不过，不管怎么样，秦牧总归还是要派一部分人马进去的。

 第301章 病态的司马仲达

    秦牧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张辽、赵云、李存孝等一众将领们，询问道：“你们谁愿为先锋，替寡人领五百人马先行一步，进入阳平关内？”
    “大王，臣愿往！”
    “大王，请让臣为先锋。即便曹操真的在关内设伏，以臣的勇猛，要杀出重围想必也是不难！”
    众将都纷纷主动请缨，这让秦牧很是欣慰。
    “司马懿何在？”
    秦牧看了看人群中，却找不到司马懿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这才一路小跑，屁颠屁颠的朝着秦牧这边过来。
    司马懿现在仍是秦牧魏王府的文学掾，不值一提的小官，但秦牧却把他带在身边，随军出战，似乎是很重用司马懿。
    司马“老贼”穿着一袭宽大的袍服，外罩铠甲，以木冠束发，眼窝深陷，样子看起来着实是有些阴翳的。
    他平日里在军中就是负责统计粮草事宜的，属于打杂的军吏……
    司马懿一向是非常低调的，没想到秦牧还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记得起军中还有司马懿这一号人物。
    这让司马懿有些受宠若惊之余，心里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王。微臣司马懿，参见大王！”
    “仲达，寡人想让你担任先锋，率领五百兵士先行一步进入阳平关探探虚实，你可愿意吗？”
    司马懿的嘴角一抽，然后低下了头道：“微臣敢不从命？”
    “好！”
    司马懿的态度让秦牧颇为满意，旋即点起五百人马，让司马懿领着先行一步进入阳平关内，又命令太史慈、张辽率领五千精兵跟在后边。
    如果曹操真的在阳平关内设有伏兵，依靠张辽和太史慈率领的五千精兵，说不定还能趁机夺取阳平关……
    值得一提的是，阳平关的城关营垒绵延十余里，以狭窄地带居多，秦牧想派更多的军队进入阳平关内，其实也是不太现实的。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万一曹操真的在关内设伏，他们这些人估计都要葬身于此，有去无回的了。
    不过，这是秦牧的命令，司马懿也是无可奈何。
    难道他敢违抗王命吗？
    进入阳平关之内后，善于观察的司马懿环视一周，只见城关当中的屋舍、帐篷还在，甚至于马厩、牛棚、羊圈那里还有牛羊马等牲畜……
    以曹操的秉性，会把这些牲畜留下吗？
    那不是“资敌？”
    就算是带不走，曹阿瞒也应该全部杀死、烧掉，不给秦军留下任何一点口粮才对。
    难道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这让司马懿很是狐疑。
    “没人！”
    “我这边也没人！”
    前往屋舍、帐篷搜查一番的秦军士兵，并没有发现异样。
    在一边的都尉向司马懿进言道：“先生，看来曹军是真的撤离阳平关了。要不要向大王禀告，使大军进入城关之内？”
    “等等。”
    司马懿皱了皱眉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司马懿缓缓的蹲下身子，抓起了地上的一把黏土。
    最近又不下雨，天气较为干旱，哪儿来的黏土？
    想到这里，司马懿又站到了高处，放眼四顾，只见这城关之内还有着不少的山洞，具体大小不得而知。
    “你们去那山洞看看。”
    “先生，你是不是太谨慎了？”
    “小心无大错。去！”
    “好。”
    旋即，一队秦军士兵就朝着山洞那边走去。
    “敌袭！”
    “有埋伏！快撤！”
    当秦军将士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为时已晚，从山洞中冲出来不少的敌人，不由分说的就是一通乱箭齐发，猝不及防的秦兵就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
    早就藏身于翁城、角楼，以及地道当中的曹军士兵，顿时一窝蜂的冲了出来。
    区区五百秦兵，怎么挡得住？
    眼看着阳平关的大门要被关闭，司马懿的眼皮子一颤，撒腿就跑。
    “杀！”
    “冲进去！”
    “弟兄们，跟我上！”
    张辽、太史慈也赶紧率兵支援过来，想趁着曹军浮出水面之际，将他们全部绞杀，趁机夺取阳平关。
    不过曹操早有准备，在城关门口的不远处，就摆放着上百张床弩，还不等冲进来的秦军将士有所反应，床弩就射出了巨大的弩箭，一箭就能射杀两三个敌人。
    原本占据了制高点的秦兵，最终寡不敌众，也被一一绞杀。
    随着越来越多的曹军将士出现，张辽、太史慈眼看着大事不妙，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
    日落西山。
    在阳平关内，曹操召集了于禁、郭嘉、程昱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曹阿瞒很是郁闷的道：“秦牧派进来的那个先锋官是何许人也？竟然这般谨小慎微，善于观察，洞悉了我大军埋伏之处！”
    “正常人谁会那么小心？”
    曹操心里是不禁大骂司马懿“神经病”！
    今天要不是司马懿及早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迫使曹军杀出来，说不定能使更多的秦军士兵进入阳平关内，然后被曹军关起门来一一绞杀了。
    最让曹操感到离谱的是，就连城关大门附近，潜藏在地道里的曹军士兵都被司马懿发现了。
    不然曹军早就能关起大门，进入阳平关内的敌人一个都跑不掉！
    郭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若有所思的道：“主公，秦牧派出的那个先锋官，好像是司马仲达。”
    “司马懿？”
    “是他。”
    郭嘉叹气道：“属下早年拜访其父司马防的时候，曾跟司马懿见过一面，谈论过时事，发现此子并非池中之物，故而记忆犹新。”
    “哼。这厮竟然坏了我的好事，早晚有一天，我要宰了他！”
    曹阿瞒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翳的神色，杀机稍纵即逝。
    对于司马懿，曹操还是知道的。
    司马懿年少成名，曹操当年在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担任司空的时候，还派人去征召司马懿，只是后者心向汉室，不愿为虎作伥，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出仕。
    司马懿跟对待秦牧一样对待曹操，借口自己患上了麻痹症，生活还不能自理，以此为由，屡次拒绝应征。
    这让曹操对司马懿的印象还是有些深刻的。

 第302章 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郭嘉笑吟吟的道：“主公，司马懿此人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他注定难以为秦牧所用。”
    “属下听说秦牧把司马懿的夫人张氏霸占了，司马懿还甘之如饴，似乎毫不生气，愿为秦牧驱驰。”
    “这样的人，善于隐忍，如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他早晚会对秦牧不利，而秦牧也知道这一点，故而今天派他为先锋官，分明是让司马懿来送死的。”
    闻言，曹操的嘴角噙着一抹坏笑，道：“嘿嘿嘿嘿，秦牧这厮，真是一个大大的坏种，天下第一‘风流’人物！”
    “就连我曹孟德都自愧不如！”
    “食色，xg也。男人好色没什么不对，但是他的喜好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好妇人之色，好他人之妻。”
    “秦牧小儿迟早会因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
    汗！
    在场的郭嘉、程昱、许褚等人都不禁暗暗腹诽。
    在这个事情上，曹操有资格说秦牧吗？
    老大不说老二！
    他们是半斤八两的。
    当年曹阿瞒要不是贪恋邹夫人的美色，逼反了张绣，也不会导致他自己的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以及大将典韦死在了宛城……
    曹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然后沉声道：“诸位，我昨日接到奏报，陇右一带的羌人、氐人爆发叛乱，所以我派张合连夜领着一万人马赶往凉州平叛。”
    “若贼势猖獗，张合也很难挡住。关中那边的羌胡也并不安分，而我军的兵力尚且捉襟见肘……”
    “所以，咱们要速战速决了。”
    “这场汉中大战持续了数月之久，而我军自始至终都居于守势，从不敢主动出兵，今日又逢激战，秦牧绝不会想到，我今夜敢于出兵袭击其营！”
    “我意，定于今夜子时，派三千精兵突袭秦军的定军山大营。直扑秦牧所在的中军！”
    “若能一战杀死秦牧，则我军必胜！”
    “主公英明！”
    在场的谋士大将都深表赞同，应声附和了。
    打仗，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秦曹两军鏖战于汉中这么久，曹军一直都是被动的挨打，龟缩在阳平关、天荡山一线不敢出来。
    今天还打了一仗。
    正常人谁能想到曹操反其道而行之，敢于率兵突袭秦军大营？
    ……
    另一边。
    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司马懿。
    今天的确是司马懿的功劳，不然秦军可能还要搭进去成百上千名士兵的性命……
    不过，司马懿没有死在阳平关内，倒是让秦牧的心中有些小小的遗憾。
    “冢虎”司马懿的确有大才，只可惜这人脑后生反骨。
    就像一条恶犬，主人强大的时候，这条恶犬自然是乖乖听命，摇尾乞怜，等到主人弱小的时候，这条恶犬就难免会扑上去撕咬，把自己的主人活活咬死，再想办法取而代之。
    总而言之就一个字——
    苟！
    秦牧自己使唤司马懿还是挺顺手的。
    在他的有生之年，司马仲达也不敢造次。
    但秦牧还是想找个机会除掉他。
    “仲达，寡人听说你自幼聪慧过人，长于奇谋。对如今汉中之战事，你可有破敌之策吗？”
    秦牧直勾勾的看着司马懿。
    司马懿则是低着头道：“大王，微臣才略浅薄，虑事不周，不敢向大王微言大义。”
    “大王若要听取破敌之策，理应让伯温、子敬、公台等大人谋划，更为妥当……”
    闻言，秦牧笑了笑道：“仲达，你还是太过谦逊了。”
    “谦逊是一种美德，但是谦逊到了极点，那便是在刻意的藏拙。对寡人藏拙，你便是欺君之罪！”
    “这……微臣不敢！”
    司马懿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颤巍巍的朝着秦牧跪了下来。
    秦牧旋即开启读心术，读取了一下司马懿的心声。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的确不敢轻易地背叛秦牧。
    秦牧，我若是不藏拙，早就死了，哪儿还能活到今日？
    我究竟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睡了你的夫人？你居然这般苛刻的对待我！
    若非考虑到我兄弟几人还在你麾下效力，未免身死族灭，我一定跟你同归于尽……
    “……”
    听取到司马懿这种心声的秦牧，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机，脸上却仍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让人琢磨不透！
    屡次被秦牧敲打的司马懿，着实是身心俱惫，恨不能立马给秦牧一个大逼兜。
    奈何，他是有心无力。
    这个时候的司马懿极度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秦牧不时的“恐吓”，而导致自己折寿！
    “仲达，寡人若非要让你谋划一条破敌之策，你说不说？不说，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应该如何论处，仲达你心知肚明。”
    “大王，请……请让微臣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这不是在为难司马懿吗？
    秦牧知道司马懿心里肯定是在痛骂自己，所以干脆不再听取他的心声了。
    过了一会儿，司马懿这才向秦牧进言道：“大王，微臣以为，我军若要破敌，在汉中大败曹军，说难不难。”
    “大王可派斥候故意被曹军抓住，然后散播我大军粮草告罄之说法。如此一来，曹军势必认为我军缺粮，已经无以为继。”
    “到时候大王可大张旗鼓的退兵，再向走马岭、定军山之两侧埋伏精兵，一举大破曹军，再顺势攻取阳平关，则汉中唾手可得。”
    听到司马懿的这一条计策，秦牧淡淡的笑道：“仲达，你认为咱们面对的曹操，还有其帐下的郭嘉、程昱这些人是吃干饭的吗？”
    “我强敌弱，兵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即便寡人真的撤军，曹阿瞒也未必敢追击。”
    司马懿苦笑道：“大王，请恕微臣才能有限，未能远谋……”
    “罢了。你先下去好生歇息。”
    “诺。”
    司马懿这才如蒙大赦，缓缓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秦牧又把刘伯温、陈宫、鲁肃、刘晔这四个心腹谋士留了下来，商议破敌之策。
    一部分隐秘的军机大事，闲杂人等是不便于旁听的。

 第303章 秦牧之死，三千曹军劫营

    “诸位，寡人认为，今晚曹操很有可能出兵突袭寡人的中军大营。”
    秦牧的此言一出，顿时让在座的四个谋士不禁面面相觑。
    鲁肃皱着眉头道：“大王，曹操真的会这么做吗？”
    “曹军兵微将寡，一直居于守势，今天又逢大战，曹操还敢主动出击，突袭我中军大营？”
    闻言，秦牧笑吟吟的道：“子敬，你还是不太了解曹阿瞒。”
    “曹操此人，惯用伎俩就是喜欢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陇右一带，爆发了羌人、氐人的叛乱，曹操急于速战，便难免会兵行险招。”
    “换位思考一下，若寡人是曹操，也会选择这么做。”
    “这……”
    鲁肃姑且是相信了秦牧的这一番说辞。
    毕竟秦牧跟曹操交手那么多次，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而如果曹操真的选择对秦牧的中军大营发起突然袭击，秦军猝不及防的话，那就太过危险了。
    此情此景，让秦牧不禁想起了历史上着名的逍遥津之战。
    张辽以八百精兵，就大破了孙权的十万人马，张辽一度率兵冲到了孙权的中军大纛那里，差点活捉了孙十万。
    这是着名的以少胜多战役，但还不是最离谱的。
    最悬殊的以少击众战役，是在靖难之役中的真定之战。
    朱棣一方的指挥同知朱能，率领燕军三十敢死士一路追击战败的上万南军将士至滹沱河之畔。
    南军主帅耿炳文重整旗鼓，想迎战燕军，最后竟然惨败，被俘虏了三千余人……
    所以说打仗真的不是依靠人多势众。
    兵贵精，不贵多也！
    别看秦军还有十几万的人马，多处营寨，曹操只要派出千的精兵，攻破秦牧的中军大营，秦军也会立马乱作一团，难免一次败北的。
    虽说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鲁肃正色道：“大王，臣这就让人加派营垒的守备兵力，不使曹军成功劫营。”
    “不。”
    秦牧挥了挥手道：“一定要让曹军成功劫营。”
    “这……大王，这是为何？”
    鲁肃很是不解。
    秦牧则是意味深长的笑道：“子敬，即便咱们将计就计，在中军大营设伏，把前来劫营的曹军全部消灭，那又如何？”
    “阳平关以及天荡山仍在曹军控制之下。”
    “寡人想要做的，是诱使曹军主力出战，然后毕其功于一役。”
    听到这话的鲁肃颇为迟疑的问道：“大王，如何才能诱使曹操全军出击？”
    “若寡人死了，三军缟素，群龙无首，又有撤退之状，曹阿瞒岂能放过此等良机？”
    言罢，鲁肃、刘晔、刘伯温和陈宫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秦牧的打算。
    ……
    天似穹庐，雾色浓重。
    这个时候的于禁已经率领三千精兵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定军山，秦军的营垒附近。
    既然是劫营，曹军就不能出动太多的兵马，以避免打草惊蛇。
    好在定军山及其附近山脉的的地形较为复杂，便于隐藏，曹军的三千精兵这一路走来，并没有被秦军的斥候发现。
    就算是秦军的明岗暗哨，也被曹兵一一解决掉了。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突袭秦军的中军大营，趁机斩杀秦牧。
    子时之际，正是人昏昏欲睡的时候，精神不集中，疏于防备，所以曹军在这个时候发动突袭是最合适的。
    “动手。”
    于禁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曹军精兵就都握着飞爪以及铁剑，缓缓的摸到了曹军的营寨下方。
    “夺夺夺……”
    飞爪勾住了垛口、女墙，随后身手矫健的曹军精兵，就顺着飞爪的绳索，开始往上走，宛如飞檐走壁一样。
    趁着负责守卫大营的秦兵还没来得及发现的时候，曹军精兵就把他们抹了脖子，一一斩杀。
    “呜……”
    一个曹兵捂着敌人的嘴巴，手中的短剑往他的脖子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注，横死当场。
    至于箭楼之上的秦兵，则是被爬上来的曹军精兵用弩箭解决掉了。
    这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敌袭！敌袭！”
    “铛铛铛！”
    当秦军将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越来越多的曹军锐士已经杀上了营垒，并打开了中军大营的营门。
    于禁见状，脸上不禁出现了狂喜的神色，握着手中的丈八蛇矛，指着秦军营垒的方向大声喊道：“弟兄们！咱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跟我杀！”
    “杀！”
    曹军三千精兵一窝蜂的冲向了营门那里。
    猝不及防的秦军将士难以阻挡，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
    负责守卫大营的兵力不多也不少，但是谁能阻挡这么多的曹军精兵？
    不一会儿，于禁就率兵杀到了秦牧所在的寝帐。
    一般来说，中军大纛所在的位置，就是统帅所在的地方了。
    在于禁的眼中，这个时候的秦牧已经仓皇而逃了。
    秦牧自征战以来，经常是穿着金色的铠甲，绯红色的战袍，这一点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如此骚包的形象，其实是非常正常的。
    作为三军统帅，秦牧当然是要标新立异的。
    就跟征战中的曹操一直披着红色的袍子，历史上的诸葛村夫羽扇纶巾，坐在四轮车上一样。
    他们要成为军队中最显眼的人，这样才能使将士们安心……
    “穿红袍金甲的人是秦牧小儿！弟兄们，随我追杀秦牧！”
    “杀了他！”
    于禁很是激动，握着手里的丈八蛇矛，就朝着“秦牧”那边追了过去。
    于禁也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领，面对一众秦军的阻击，丝毫不惧，他挥着丈八蛇矛，大张大合，斩杀了多名敌人。
    身边的曹军精兵眼看着于禁这般勇猛，都备受感染，纷纷一窝蜂的朝着秦牧所在的方向冲过去。
    而拿了武器的秦牧似乎要反击了，于禁忙不迭的挥手道：“放箭！放箭！”
    “咻咻咻！”
    被于禁一提醒，跟在身边的曹军精兵忙不迭的取出弓弩，一阵乱箭射出，顿时就把护在了“秦牧”四周的亲卫一一射杀。
    “休伤吾主！”
    不远处，手忙脚乱拿起一柄环首刀的秦宜禄，见到秦牧受到伤害，顿时大惊失色，朝着秦牧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第304章 如何对待杜夫人

    “杀！”
    此时，秦军的中军营垒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三千曹军精兵突然袭击，猝不及防的秦军将士只能被动应战，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秦宜禄眼看着自家大王有性命之危，来不及多想，握着自己的环首刀杀出了一条血路，径直跑到了秦牧的身边。
    忽然，秦宜禄看见于禁投掷过来一柄丈八蛇矛，不由得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挥动环首刀击落。
    然而，曹军的精兵直接放射出了一阵弩箭，只来得及挡在秦牧身前的秦宜禄，被射成了刺猬，身上多了不少的血窟窿……
    就连秦宜禄身后的“秦牧”也不能幸免于难，被乱箭射杀了。
    直到这时，作为秦牧身边的宿卫将军，李存孝和胡车儿这才姗姗来迟，率领大军合围冲进来的敌人。
    李存孝急呼道：“保护大王！快！”
    随着越来越多的秦军锐士加入战团，曹军这边兵微将寡，俨然不敌了。
    于禁是万万没想到，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秦军居然还能组织起反击？
    确定不是早有准备的吗？
    于禁来不及多想，眼看着被射了几箭，已经栽倒在血泊之中的“秦牧”，一脸狂喜的神色，大声道：“秦牧死了！秦牧小儿死了！”
    于禁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瓦解秦军的斗志，的确有一部分不知情的秦兵顿感茫然无措，不知道为谁卖命了。
    但是从左右两侧杀出来的秦军锐士，则是根本不把于禁的话当成一回事，对于倒在血泊之中的大王置若罔闻，自顾自的朝着附近的敌人杀过去。
    “撤！快撤！”
    经过了一番血战之后，于禁也意识到自己很难成功击破秦军，大获全胜，于是干脆见好就收，丢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带着剩余曹军精兵返回阳平关。
    ……
    于禁带兵狼狈的撤离之后，秦牧这才出现在了中军营垒，稳定军心。
    但是，看着躺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秦宜禄，秦牧的心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忠臣！
    秦宜禄的确是秦牧的忠臣，现在却要魂归九泉了。
    这个事情，其实跟秦牧是脱不了干系的。
    为了让这出戏演得逼真一些，秦牧并没有把自己要假死的事情，告知秦宜禄。
    这就导致对秦牧忠心耿耿的秦宜禄，眼看着自家大王发生危险，奋不顾身的跑过来救驾，结果就是“白给”了……
    秦宜禄本不该死的。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秦牧开启观人术在秦宜禄的身上扫了一眼，不知何时，秦宜禄对他的忠诚值竟然高达96——
    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秦牧赴死！
    “大王，小人无能……”
    负责为秦宜禄诊治的随军医者，摇了摇头，前来向秦牧请罪。
    秦牧只是挥了挥手，就让他离开了。
    似秦宜禄这样的伤势，没有立马死亡，就算他生命力很是顽强了。
    失血过多的秦宜禄，换到后世有着较高医疗水平的医院都救不活……
    秦牧原本有一枚九转金丹（万能药），是能把秦宜禄从鬼差手中救过来的。
    奈何，不久前秦牧派人把那颗万能药送给了远在徐州担任刺史的陈登服用。
    历史上英年早逝的陈登，本该在四年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的。
    死因？
    大概是陈登生鱼片（海鲜）吃多了，胃中有虫数升……
    千军万马都打不倒的陈登，最后是被寄生虫害死的。
    有鉴于此，秦牧经常告诫陈登，要换换口味，别吃生的东西，要吃熟食，并派人去督促陈登，这才为陈登续命了几年。
    等到陈登病危的时候，秦牧就派人迢迢千里的送去了唯一的一颗万能药，将他挽救了回来。
    万能药（九转金丹）是一种十分神奇的药丸。
    服用一颗，只要一息尚存的人就能立马救活，身体恢复如初，就跟正常人一样可以乱蹦乱跳了。
    双腿还在的残疾人服用，从此以后也能健步如飞。
    痴傻之人服用，从今往后智商也可以恢复正常水平……
    可惜的是，秦牧的万能药就此一枚！
    “宜禄。”
    “大……大王，你还活着？你没……没死？”
    当秦牧出现在秦宜禄面前的时候，秦宜禄顿时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不久前的秦宜禄还见到“秦牧”被乱箭射杀，没了气息，就算还未死去，现在应该跟他一样的状态才对！
    为何秦牧还穿着睡衣，披着红色的战袍，一副毫发无伤的模样？
    秦宜禄深感不解，但是也很庆幸秦牧还活着。
    “宜禄，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都说出来，只要寡人能办到，一定为你一一实现。”
    秦牧蹲下身子，握住了秦宜禄的手，郑重其事的道。
    闻言，秦宜禄很是感动，眼角溢出了泪花，咳嗽不止之余，还断断续续的道：“大王，微臣看见你还活着，就放心了。”
    “微臣本是云中一布衣，起于微末，后随温侯南征北战，得以简拔于军旅之中，愿为驱驰。”
    “温侯卒于下邳，微臣更是荣幸能效力于大王帐下，大王知遇之恩，微臣平日里深感无以为报。”
    “承蒙大王恩典，微臣一路升迁，官拜建节将军，爵都亭侯，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微臣能为大王而死，只是微臣……是我秦宜禄的荣幸。”
    秦宜禄呕血不止，又握着秦牧的手，感怀备至的道：“大王，微臣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犬子秦朗。”
    “微臣死后，请大王感念微臣的些许功劳，使秦朗长大后，得以继承微臣的官爵，光耀门楣。至于微臣的夫人杜氏，请大王……咳咳！”
    秦宜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埋头到一边吐血。
    秦牧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宜禄，你放心。你儿子就是寡人的儿子，你的夫人便是寡人的夫人。”
    “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寡人会收秦朗为义子，对他视如己出。”
    “多……多谢大王。”
    了却最后一桩心事的秦宜禄，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含笑而终。
    “……”
    秦牧有点悲伤之余，也深感无语。
    老兄，好歹说说让我怎么对待杜夫人你再死啊！

 第305章 三军缟素，其中有诈

    “主公！主公！”
    阳平关的大门口，曹操领着程昱、郭嘉、许褚等人，正在等待于禁所部兵马的归来。
    说真的，曹阿瞒也担心自己的计谋被秦牧等人识破，故而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万一秦牧真的能料到他会派兵夜袭秦军的中军营垒，那么于禁及其所部的三千曹军精兵，怕是要有去无回了。
    好在于禁并没有让曹操失望，他顺利的完成了劫营的任务，带着一半的曹兵折返了阳平关，跟他会合。
    “文则（于禁表字），战况如何？”
    曹操看着血染征袍，浑身上下尽是鲜血的于禁，忙不迭的上前握着他的双手，有些急切的询问道。
    “大喜！主公，大喜啊！”
    于禁欣喜若狂的道：“属下率兵攻破秦营，虽未大破其中军，却杀了秦牧！秦牧已死！秦牧已死！”
    “什么？”
    这一刻的曹操，脑瓜子是嗡嗡作响。
    秦牧死了？
    秦牧真的死了？
    曹阿瞒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敌人秦牧，居然死得这么草率！
    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文则，当真吗？你是亲手斩杀秦牧，并见到秦牧小儿的尸体吗？”
    闻言，于禁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慨然道：“主公，秦牧是死于乱箭之下的，万箭穿心！”
    “他死得很惨！秦军当中，穿金甲红袍之人，只有秦牧小儿。”
    “属下见到秦牧之后，知道不可与他一战，故而让左右乱箭齐发，让秦牧小儿万箭穿心而死！”
    “被射中了这么多箭，即便他秦牧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有万夫不挡之勇，也不可能活着！”
    听到这话的曹操，仍是有些迟疑不定。
    他总感觉秦牧死得太过潦草了。
    于禁则是正色道：“主公，随着秦牧一死，秦军必定是军心大乱，没了方寸，属下请主公率大军发起全面反攻，毕其功于一役，击败敌军！”
    “……”
    曹操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贸然的下达全面发起反攻的命令。
    倘若秦牧没死，又在定军山、走马岭一带设伏的话，曹军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就连阳平关也守不住了。
    站在一边的程昱捋须道：“主公，事情有些蹊跷。”
    “秦牧神勇无比，就算是遭到突然袭击，也不可能死得这般仓促……主公，谨防有诈。”
    一听这话，于禁有些不满的道：“仲德先生，何故相疑？秦牧固然勇猛，但他终究是凡人之躯，怎可真的比肩神明？”
    “当时乱箭齐发，秦牧又是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他如何能不死？就算是昔日的楚霸王项羽在世，在那种情况下也必定难逃一死！”
    听着于禁这般言之凿凿的样子，曹操仍是有些半信半疑。
    在没有亲眼见到秦牧首级之前，曹阿瞒还是不敢相信秦牧是真的战死，被曹军乱箭射杀了。
    郭嘉上前进言道：“主公，还是缓一缓。”
    “如果秦牧真的已死，则秦军必定士气大衰，开始后退，不敢与我军争锋。届时主公再趁秦军撤退之际，发起反攻，必定能毕其功于一役，大获全胜！”
    “甚好。”
    曹操赞同了郭嘉的这一主张。
    秦牧之死，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只要秦牧死了，曹阿瞒就能顺势轻取中原，全面取代秦牧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郡，完成北方的大一统！
    ……
    翌日，在定军山的秦军营垒，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景象。
    三军缟素！
    素白色的灵旗随风飘扬。
    隔着大老远，站在一处山坡上的曹操，都能看见秦军营垒那边的状况。
    统帅毫无疑问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所在，如果统帅战死沙场，这支军队上上下下的将士也会失去了战意，战斗力大打折扣。
    “嘿嘿嘿嘿，死了，秦牧小儿真的死了。死得好，死得妙！”
    曹阿瞒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沾沾自喜的笑道：“秦牧一死，原本他帐下的十几万虎狼之师，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我用一两万人马便能大败之。”
    站在一边的郭嘉、程昱对视了一眼，心中仍是有些疑虑的。
    这时，许褚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向曹操禀告道：“主公，斥候来报，秦军部分兵马已经开始后撤，沔阳、南郑两地的秦军都已经撤离，弃城而逃了。”
    “好！”
    曹操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随着秦牧这一死，其余秦军将士就跟土鸡瓦狗一样，提不起任何的斗志，这场汉中之战的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汉中郡，秦军肯定是难以待的下去的。
    为今之计，只有撤回中原，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这很合理。
    这时，曹操身边的于禁、乐进等将领都纷纷请战。
    郭嘉又站出来，眉头一拧，向曹操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这个时候出兵追击逃跑的秦军还是不妥。”
    “万一秦牧是假死，一定会在半道上设伏，届时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请主公三思……”
    一听这话，于禁很是不满的道：“奉孝先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秦牧之死，那是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此时我军若不追击，扩大战果，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秦军从汉中全身而退吗？”
    “正是！”
    乐进也很是赞同的道：“奉孝先生，你还是不要疑神疑鬼的了。现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怀疑秦牧假死，实乃谬论也。秦牧若是还活着，秦军岂能是三军缟素，又会慌忙撤兵？”
    闻言，郭嘉语重心长的道：“恰恰是因为秦军三军缟素，又慌忙撤兵，如此合情合理，我才怀疑秦牧是假死，其中有诈。”
    “秦军当中的刘基、鲁肃、刘晔这些人，皆乃是秦牧的谋主，当世智者，万里挑一的智者。”
    “如果我是他们，主君仓促战死的话，我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使三军缟素，慌乱撤兵。”
    “当此之时，他们最佳的做法应该是秘不发丧，虚张声势，再有序撤离汉中，以避免遭到我军追杀。”
    “现在秦军却是这幅景象，实在是太过蹊跷了。”
    “他们分明是故意为之，想诱使我军出兵追杀，以便于半路伏击。主公，不可不防！”
    郭嘉的话音一落，程昱也是附和道：“主公，奉孝所言极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秦牧是假死，又在撤退的半路中设伏，我军又去追击的话，则有全军覆灭之危矣！”

 第306章 寡人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曹操是一个善于纳谏，从善如流的人。
    对于郭嘉、程昱所言，冷静下来的曹操想了想，就察觉到了此事诡异的地方。
    生性多疑的曹阿瞒知道这一场汉中大战，自己是只许胜不许败。
    他只能失败一次，而秦牧可以失败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忽然，曹操皱着眉头道：“奉孝、仲德，有没有可能，是刘基、陈宫等人预判到了咱们的预判，料到了咱们能料到的事情，刻意为之，以使咱们举棋不定，我军不敢贸然追击？”
    “这……主公，不无可能。”
    郭嘉现在自己也不敢确定秦牧之死的真伪。
    “那就再等等，再等等看。”
    曹操还是选择了最谨慎的做法。
    ……
    另一边，定军山。
    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久久都没有等到曹军出击的消息，这让秦牧有些怀疑自己的这条假死之计，能否行得通了。
    他也没想到曹阿瞒会如此稳健。
    如此谨小慎微！
    “大王。”
    坐在一边的陈宫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曹操是猜到了大王你使的假死之计，故而仍是龟缩不出。”
    “不可能。”
    秦牧摆了摆手道：“寡人不信。就算曹阿瞒帐下的郭嘉和程昱算无遗策，也不可能真的料事如神。”
    “曹操此人毛病不少，其中最典型的毛病，莫过于‘多疑’。多疑使曹操行事谨小慎微，有利有弊。”
    “咱们故意大张旗鼓的让三军缟素，使南郑、沔阳的兵马撤退，这反而可能让曹操他们起了疑心，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寡人认为，现在最大的难题，莫过于如何让寡人之薨，使曹操信以为真？”
    秦牧的此言一出，让在座的刘伯温、鲁肃、刘晔和陈宫都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刘伯温便起身道：“大王，臣以为，我军当立即拔营起寨，做出班师回朝之状。”
    “若曹操仍不敢追击，如之奈何？”
    闻言，刘伯温微微一笑道：“大王，定军山及其附近的崇山峻岭，便于隐藏大军。多的不敢说，至少能藏匿千人马。”
    “对于我们而言，足够了。”
    “凉州的羌人、氐人之乱势必愈演愈烈，曹操属于是后院起火，尚且自顾不暇了，若他不敢追击，则必然留下部分人马驻防阳平关之后，起大军返回关中。”
    “如此一来，我军留在定军山及其附近山岭之中的几千精兵，就能攻其不备，一举攻破阳平关，想必也不成问题。”
    “……”
    秦牧颇为迟疑。
    陈宫则是出声反驳道：“大王，臣以为伯温的主张，不妥。”
    “以此声东击西之计，我军固然可以攻取阳平关，把曹军赶出去，尽取汉中郡。但是这样不是放跑了曹操，放跑了曹军主力吗？”
    “我大军在汉中跟曹军鏖战数月，只得到一个阳平关，一个汉中郡，未免得不偿失。”
    刘伯温摇了摇头道：“公台，大王与咱们最初定下的方略，本就是攻取益州，断了曹操成强秦之基业的念想。”
    “西取益州之后，我大军便能从东、南两路并进，攻取曹操治下的雍凉之地。此时跟曹操决战，还想毕其功于一役，未免太过困难了。”
    刘伯温的话音一落，坐在一边的鲁肃就跟着道：“大王，臣认为伯温所言极是。”
    ”曹军坐拥雄关险地，又暂时不缺粮草，若战事继续僵持不下的话，我大军怕是无以为继。”
    “大王若能把曹操赶出汉中，再尽取益州诸郡，曹孟德日后也成不了气候，对大王难以构成多少威胁了。”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斩杀曹操，消灭曹军主力。系统奖励：一万两黄金！】
    【选择二：攻克阳平关，征讨益州。系统奖励：九转金丹（万能药）十枚！】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如果有可能，秦牧倒是想在汉中干掉曹阿瞒，消灭曹军的主力部队，再北上雍凉之地，真正的统一北方，但是这谈何容易？
    秦军能趁其不备攻取阳平关，已经是殊为不易的了。
    秦牧旋即把一众将领召集到中军大帐，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张辽、徐晃听令！”
    “臣在！”
    “你二人率步骑一万，潜藏于沔水之北，若曹军追击而来，见狼烟燃起，即刻抄袭曹军之后路，与大军对敌人形成合围之势！”
    “诺！”
    张辽跟徐晃立刻答应下来。
    “太史慈、黄忠听令！”
    “臣在！”
    “寡人给你们步骑一万，先行一步，潜藏于沔水之南，若见狼烟四起，即刻对曹军发起猛攻，不得有误！”
    “诺！”
    秦牧又把目光放在了赵云、李存孝的身上。
    “赵云、李存孝听令。”
    “臣在！”
    “寡人把飞虎军五百骑，以及丹阳精兵三千人，交给你们。”
    “你们的任务，是暂时藏匿于定军山以及附近的白马岭、金牛岭，若曹军追击，你们便趁机夺取阳平关，若曹军仍是按兵不动，你们也不得轻举妄动，要等曹军主力离开阳平关后，再趁机拿下阳平关。”
    “诺！”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诚然，赵云和李存孝都是将才，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未必有这种耐性，能在荒山野岭之中等待合适的时机杀出去。
    而且对于战局的判断力，二人可能还有所欠缺……
    “鲁肃。”
    “臣在！”
    “你为主将，赵云、李存孝为左右先锋，具体要怎么做，你应该知晓，寡人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寡人给你部兵马十二日的军粮，若十日后，还未有攻取阳平关的合适时机，或者暴露了，你们便率军赶来西城，跟寡人会合，到时候再做打算。”
    “诺！”
    鲁肃当即领命。
    对于鲁肃的能力，秦牧还是知之甚深的。
    鲁子敬在历史上是东吴的第二任大都督，文武兼备，具有寻常人所没有的远见卓识，是一个战略家，有将帅之才。
    出谋划策方面，鲁肃也是一把好手。
    最重要的是，鲁肃相较于赵云、李存孝更晓得审时度势，相机行事……

 第307章 入主中原，一统天下

    第二天，在秦牧的命令下，秦军便拔营起寨，似乎是真的要班师回朝了。
    在关于是否追击的事情上，曹操仍是迟疑不定的。
    他想趁机扩大战果，大败秦军，可是也害怕秦牧是诈死，自己贸然出击的话，不止是阳平关和汉中保不住，还有可能全军覆没，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
    郭嘉也看出了曹操的犹豫，于是上前进言道：“主公，以属下之见，咱们没必要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去追击秦军。”
    “倘若秦牧果真已死，这个时候秦军上上下下应该是人心惶惶，不知所以然的。”
    “即便是让秦军撤出汉中，全身而退又有何妨？”
    “秦牧如果死了，他的基业由谁来继承？”
    郭嘉笑吟吟的道：“秦牧的嫡长子秦荡，不过是四五岁的年龄，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孺子，如何能服众？”
    “谁敢保证秦牧麾下的文臣武将就能同心戮力，扶持秦荡？”
    “主公，不难预料，随着秦牧之死，秦牧原来的地盘，中原、河北诸州郡一定会四分五裂，再次陷入诸侯混战的格局，到时候主公就能再次入主中原，一统天下了。”
    “善。”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曹操深表赞同。
    秦牧撒手人寰，只留下这些孤儿寡母的，谁来照顾？
    哪怕是对秦牧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也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抉择了。
    主少国疑！
    更何况是一个懵懂无知，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年幼的秦荡是根本不能服众的。
    “主公。”
    就在这时，许褚拿着一道竹简，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把竹简递给了曹操阅览。
    “陈仓急报！”
    “……”
    曹操打开这份战报一看，不禁眉头一皱，道：”奉孝、仲德，来自武都郡、酒泉郡、金城郡、陇西郡等凉州各地的羌胡、氐胡作乱，不到一个月，便席卷了大半个凉州，而今他们还联军进犯三辅，叛军逼近了陈仓城。”
    “这……”
    郭嘉和程昱对视了一眼，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曹军的主力尽在汉中，如果曹操对于后方的羌氐之乱不管不顾的话，整个凉州恐怕都会沦陷。
    这可不是曹操愿意看见的事情。
    郭嘉皱着眉头道：“主公，有张合将军坐镇陈仓，叛军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侵入关中，只能在凉州诸郡县肆虐。”
    “属下认为，当务之急，主公应该先收复汉中郡，再回师凉州，镇压羌氐之乱。”
    “不妥。”
    曹阿瞒摇摇头道：“如果凉州的羌氐叛乱持续太久，势必愈演愈烈，到时候羌氐联军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奉孝，时不我待啊。”
    闻言，郭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主公，还是再等等看。如果秦军还是选择在汉中屯兵，想跟我军再战，主公可以回师凉州，镇压羌氐之乱。”
    “倘若秦军全部撤出汉中，或只留下少许兵马，主公便能顺势收取汉中诸县。”
    “好。”
    ……
    三日后。
    西城，汉水之畔。
    秦牧在这里左等右等，还是等不到曹操率兵追击的战报。
    看着还在行进途中的队伍，秦牧感慨了一下，道：“寡人还是低估了曹操的耐心。他的忍耐力，着实是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跟在一边的陈宫禀告道：“大王，张辽、徐晃等将军已经率部赶来西城跟咱们会合了。”
    “而阳平关那边，曹军仍是按兵不动。大王，要不我军再杀回阳平关？”
    “……”
    秦牧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公台，如此一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是就都付诸东流了吗？”
    “曹操、郭嘉他们的心眼子太多，着实不好对付……”
    秦牧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汉中大战期间，秦曹两军是斗智斗勇，互有胜负，至少在阳平关、天荡山一带的战事中，不论是秦牧也好，曹操也罢，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算是打了个平手。
    而秦牧若是在这个时候率兵退出汉中，班师回朝的话，也就意味着这场让天下人为之侧目的汉中之战，是以秦牧战败而告终的。
    这时，刘伯温上前进言道：“大王，以臣之见，曹操现在未必能沉得住气。”
    “适才锦衣卫来报，凉州的羌氐之乱很是猖獗，已经进犯到了陈仓一带。”
    “对曹操而言，凉州是不容有失的，不然仅凭一个关中，他也养不起数万兵马。”
    “因此，臣推测，曹操还是想先尽取汉中之地，再回师凉州。”
    秦牧闻言，淡淡的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寡人就不能让曹操轻取汉中了。”
    “传令，让张辽、徐晃领兵两万，屯于西城，构筑工事，要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诺！”
    刘伯温当即下去传达了秦牧的命令。
    至于秦牧，则是还躺在马车里，继续“躺尸”……
    他现在是“已死之人”，要保持低调，不然被曹军的探子得知秦牧还活着的话，曹操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的。
    既然秦牧要做戏，就要做个全套，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倘若秦军全部撤出汉中的话，那势必会让曹操再起疑心，更加不敢率兵离开阳平关，所以秦牧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之了。
    再者说，秦牧也不敢把汉中的西城、上庸、房陵等城池让曹军全部接管，那样的话这场汉中之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远在阳平关的曹操，听闻秦军主力已经撤出汉中的消息，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张辽、徐晃领着两万秦军步骑，还屯于西城，构筑工事壁垒，以拒曹军，这就让曹操很难受了。
    对于张辽和徐晃的能力，曹操是心知肚明的，他手里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如何能攻取汉中之地？
    眼下凉州各地告急，曹阿瞒也很是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发起反攻。
    站在一边的郭嘉叹气道：“主公，看来秦牧是真的死了。”
    “我军大破秦军，收取汉中郡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主公，这是属下的过错，请主公责罚。”
    听到这话，曹操摇摇头道：“奉孝，怪不了你，也是我多疑，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以至于错失了破敌之良机。”
    “此乃我之过也。”
    “主公……”
    郭嘉不禁深受感动。
    其实，曹操之前跟秦牧打仗，那是屡战屡败，实在是被秦牧打怕了，这才畏之如虎，生怕自己一着不慎，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眼下确定了秦牧已死，曹操就放下心来了。
    在曹阿瞒看来，天下之大，除了秦牧是自己的劲敌之外，其余之人，不过是泛泛之辈，他迟早能打回中原，问鼎天下的。

 第308章 会伺候人的女子

    时间进入大业五年，即公元205年，农历四月初。
    凉州方面因为羌氐之乱，形势严峻，十万火急，曹操也不得不率领大军离开汉中，赶往凉州镇压羌人、氐人掀起的叛乱。
    而潜藏在定军山以及附近的白马岭、金牛岭一带的鲁肃、赵云、李存孝率领步骑三千五百人，发动了突然袭击，成功夺取了阳平关。
    阳平关的沦陷，也就意味着曹军势力完全退出了汉中，而秦军最终赢得了汉中的之战的胜利，大获全胜！
    这一场汉中大战的胜利，对于秦牧而言，可谓是来之不易的。
    从秦军进入汉中郡开始算，迄今为止，秦曹两家在汉中鏖战了半年有余，终于是分出了胜负。
    虽说，秦牧没有在此战中干掉曹操，歼灭曹军主力，但好歹是取得了汉中郡这个兵家必争之地。
    不管是进取雍凉之地，或是南征益州的刘璋，汉中对于秦牧而言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军事基地。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攻克阳平关，征讨益州。】
    【系统奖励：九转金丹（万能药）十枚！】
    这个时候，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秦牧便知道鲁肃他们不辱使命，把阳平关成功打下来了。
    秦牧不敢怠慢，旋即让张辽、徐晃率兵星夜兼程奔赴阳平关，同时大军随后跟上，把原本丢弃给曹军的南郑、沔阳、城固等城池全部夺了回来，巩固秦军在汉中的统治。
    而远在凉州武都郡，下辩一带的曹操，听闻阳平关已经沦陷的消息，不禁一时间头大脚轻，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主公！”
    “天杀的秦牧小儿！”
    曹操跺了跺脚，满脸不甘的神色，仰天长啸道：“我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上了你的贼当！”
    “天助尔秦不助曹！天助尔秦不助曹啊！”
    跟在一边的乐进咬牙切齿的道：“主公，要不咱们再杀回去？”
    “秦军是突然偷袭的阳平关，能藏于定军山及其附近崇山峻岭的秦兵定然不多，只有几千人，我军现在杀回阳平关，说不定还能把阳平关夺回来……”
    闻言，曹阿瞒摆了摆手，好似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样，叹气道：“不可能了。”
    “日之内，秦牧的大军就能杀回阳平关。这么短的时间，我军又岂能攻克阳平关？”
    “罢了。回师凉州！”
    “诺！”
    曹操有些落寞的瘫坐在了马车上，在一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郭嘉、程昱对视了一眼，想开导一下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失去了汉中这个地方，对于曹操的打击是足够大的。
    汉中失陷，就意味着曹操治下的雍凉二州日后将无时无刻都遭到秦军的威胁，而且曹操想攻取益州，成就战国时期的强秦之基业，基本上没了这种可能性。
    攻取益州无望的情况下，曹操也完全没了跟秦牧分庭抗礼，有争衡之力的本钱。
    能守住雍州、凉州这一亩三分地，曹阿瞒就应该感到庆幸的了。
    可想而知，秦牧在攻取汉中郡之后，下一步不是北上进取雍凉之地，便是讨伐刘璋，把益州诸郡都打下来。
    ……
    汉中郡治所在之地，南郑城。
    阳光明媚，万里晴空。
    此时的秦牧率领大军进入了南郑，先行一步的张辽、徐晃前来迎驾。
    南郑城的百姓则是对秦牧翘首以待，想要一睹这个大汉魏王的风采。
    不过，更多的人，对秦牧的眼神中还是充满敬畏之色的。
    “他就是魏王？还真年轻，我跟魏王这般年龄的时候，还在以杀猪贩枣为生，现在仍在织席贩履……唉，真是比不了。”
    “嗤，张三，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怎敢跟名满天下的魏王相比较？”
    “魏王既年轻又英武、俊美，现在还是权势滔天的相国，执天下之牛耳，就连年幼的天子都对他言听计从，口称‘相父’。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魏王定会成为新朝的皇帝……”
    “嘘，慎言。你不要命了？魏王乃是大汉忠臣，千古良相，怎会行此篡逆之事？”
    这个时候的秦牧，骑着自己的踏云乌锥马，走在队伍的中间，缓缓的策马而行。
    不过，他仍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因为街道两侧的百姓，都无一例外的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为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在魏王治下，不知道咱们日后的生活会怎样？”
    “嘿嘿，能怎么样？该交税的交税，该服劳役的服劳役，该服兵役的服兵役，日子照样过。”
    ”不过，我听说魏王生得青面獠牙，五大三粗，还行事暴虐，喜好妇女之色，一如昔日的国贼董卓。现在看来，传言有虚啊。”
    “对对对，一叶而知秋，魏王这样的美男子，又怎会是传闻中那种可怕的人？”
    “之前一定是曹操在故意抹黑魏王的。”
    面对突然驾临的秦牧，南郑城的百姓脸色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短短两年之间，他们就先后换了张鲁、曹操、秦牧三个统治者。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芥，他们只能是选择随波逐流了。
    秦牧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走街过巷，来到了南郑城的府衙。
    适才进入节堂的大门口，秦牧想起了一件事，把目光放在了张辽的身上，询问道：“文远，这城中可有ji女？”
    坤女？
    秦牧想做甚？
    张辽忍不住嘴角直抽抽，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大王，这南郑城中是否有ji女，臣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知晓。”
    “然，城中应有不少人家愿意进献自己的闺女伺候大王，这是她们的荣幸。”
    这城中可有ji女？
    徐晃听到这话，心窝子跳了跳，这让他依稀想起了当年的宛城之战中，曹操也是这么询问左右的，然后曹安民就说在馆舍之侧窥见一美丽妇人……
    邹夫人！
    难道秦牧要走上曹阿瞒的老路吗？
    这让在场的谋士大将们都不由得一阵的心惊肉跳。

 第309章 残花败柳，关上灯都一样

    徐晃忙不迭的进言道：“大王，南郑城的女子，尤其是ji女皆乃庸脂俗粉，岂能入得了大王你的法眼？”
    不料秦牧回了一句：“关上灯都一样。”
    “……”
    徐晃深感无语。
    之前吃惯了“山珍海味”，吃惯了那种“鲍鱼”、鱼翅的秦牧，偶尔尝一下野菜，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儿的。
    出征在外半年有余，现在好不容易暂时安顿下来，秦牧岂能不心痒难耐？
    正所谓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以秦牧的秉性，能克制半年有余已经殊非易事了。
    他还怎么会去挑剔？
    张辽低着头道：“大王，臣这就去为你遴选一两个女子。只是不知大王想要寡妇，或是身世清白的少女？”
    “咳咳。”
    还不等秦牧说话，跟在一边的刘伯温就轻咳了两声，道：“文远将军，难道你连大王的喜好都不知道吗？”
    “寻常少女，又怎会懂得伺候人？笨手笨脚的，如何能使大王身心愉悦？”
    “懂？”
    “先生，末将懂了。”
    张辽正准备领命而去，却被秦牧叫住了。
    “且慢！”
    秦牧想了一下，道：“文远，罢了，免了！”
    “不，大王，让你感到身心愉悦，也是臣等的职责所在。”
    “……”
    张辽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谋士大将们都很是震惊。
    什么时候，一向耿直的张文远，也变得这般处事圆滑，懂得给秦牧溜须拍马了？
    秦牧笑了笑道：“文远，你误会寡人的意思了。”
    “寡人是何等人物？又怎会不能跟军中将士同甘共苦？”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寡人适才问你城中是否有坤女，是想让她们慰劳三军将士，而非是取悦寡人一人而已。”
    闻言，张辽讪讪的笑道：“大王说笑了。我三军将士十几万人，这南郑城的坤女，怕是不过数百人……”
    刘伯温、陈宫见状，不禁暗暗摇头，看来张辽还是未能领悟秦牧话中的深意。
    秦牧只不过是在客套一下，做做样子，张辽何必较真？
    秦牧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张辽，摇摇头道：“免了。寡人初来乍到，这就急不可耐的为一己之好，寻觅美人，恐遭非议。”
    “大王英明！”
    张辽赞叹了一句。
    “……”
    秦牧沉默了一下，而后就径直离开了。
    对于秦牧的态度，张辽一时间也摸不准。
    帝王之心，终究是太难揣测了，大王何必藏着掖着？
    张辽深感不解，索性不再去想，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在路过一处墙角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文远将军请留步！”
    张辽这才站住脚跟，回头一看，只见是主薄杨修。
    “杨大人，有事吗？”
    “文远将军你现在要去做甚？”
    “自然是回军营处理一些军务。”
    “这……文远将军，你适才没有领王命吗？”
    “王命？”
    张辽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哪儿来的王命？杨大人，你把我搞迷糊了，大王不是说免了吗？”
    杨修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文远将军，看来你不了解大王的心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事情，大王自然是不便于宣之于口，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袒露出来的。”
    “大王的言行举止，实乃皆有深意也。文远将军，你喜欢美女吗？”
    听到这话，张辽嘿嘿直笑道：“杨大人，我张辽喜欢美女，正常男子谁不喜欢美女？”
    “那就是了。”
    杨修缓声道：“大王跟我等出征在外半年有余，大王身边也没个伺候的女子，如何使得？”
    “大王适才看似只是随口一提，实则颇有深意。”
    “哦！懂了！”
    张辽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找一两个女子来伺候大王。”
    “文远将军，你要找的是怎样的女子？”
    “自然是美女。”
    “寡妇还是少女。”
    “嘿嘿，这我懂。”
    张辽给了杨修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笑吟吟的道：“大王之喜好女色者，异于常人。”
    “大王好妇人之色，我当然要给大王找一两个寡妇来伺候。”
    杨修叹气道：“文远将军，你又错了。小小一个南郑城，哪儿来的俏寡妇？”
    “德祖，你是说……有夫之妇也能找来？”
    “未尝不可。”
    杨修笑了笑道：“还有。文远将军，一两个可能不够，怎么说也要十个八个，你看着办。”
    “甚好……不，是肾好。”
    张辽会心一笑，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夜幕降临。
    在南郑城府衙的节堂之内，还是一番亮如白昼的景象。
    这个时候，站在秦牧面前的，是莺莺燕燕，燕瘦环肥的十个妇人……
    究竟是妇人，还是少女，现在秦牧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了。
    不止是气质上，衣着打扮方面，二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十个妇人当中，有七个都是一脸心丧若死的神色，哭哭啼啼的，她们之前显然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好不心疼。
    只是见到了秦牧之后，她们也不敢出声，低着头，生怕被秦牧责罚。
    秦牧的嘴角直抽抽，把目光放在了张辽的身上，询问道：“文远，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把这些女人送到这儿来的？”
    张辽愣了一下，然后懵逼的张辽很是懵逼。
    “大王，这不是你吩咐的吗？”
    “寡人何时吩咐过你？寡人不是说免了吗？”
    “这……”
    张辽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牧了。
    秦牧环视一周，看着眼前的这十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妇人，指着一个还在啜泣不已的妇人，道：“你，出来。”
    “别看了，就是你，出来。”
    妇人东张西望了一下，见到秦牧指着的是自己，于是颤巍巍的站了出去，并朝着秦牧下跪道：“贱妾胡张氏，参见魏王。”
    “胡张氏？你为何哭泣？”
    妇人抹着眼泪，语带哽咽的道：“回禀大王，贱妾家住南郑城五里坡，早已嫁做人妇，膝下有子女五人，男耕女织，日子还算过得去。”
    “今天一队官兵闯入家中，见到贱妾之后，不由分说，就把贱妾掳到了这里。说是伺候魏王你……”
    “魏王，贱妾知道以自己的残花败柳之躯，能伺候大王实属荣幸。但，贱妾怎敢有这种奢望？”
    “还请魏王可怜可怜贱妾，让贱妾回去。”

 第310章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未治蜀先治

    张辽这不是在强抢民妇吗？
    秦牧不禁眉头一皱，把目光放在了张辽的身上，问道：“张辽，可有此事吗？”
    “大王，不是的。”
    张辽低着头道：“臣可不敢干出强抢民妇之事。”
    “臣事先征询过她们夫家的意见，并给了一大笔钱，哪儿敢直接把人掳走？”
    一听这话，在一边的胡张氏弱弱的道：“将军，你都把刀架在脖子上，谁敢不从？”
    “……”
    秦牧深感无语。
    “文远，咱们不能干出违背妇女意愿的事情。”
    “赶紧把人送回去，休要坏了她们的名节。”
    “诺。”
    张辽瓮声瓮气的答应下来。
    “等等。”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台阶之下的十个妇人。
    “你们……谁不是有夫之妇的站出来。”
    闻言，有两个姿色上乘的妇人站了出来。
    秦牧左右打量了一下，的确是这两个女人的姿色较为出众的。
    “你们今宵可愿与寡人同席共枕否？”
    “妾……妾身愿意。”
    “善。”
    秦牧挥了挥手，让她们先行一步，下去沐浴更衣等着自己。
    其余妇女则是被送了回去。
    等张辽折返回来后，秦牧则是以一种较为严厉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文远，告诉寡人，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大王，是臣自己干的。”
    但，秦牧并不信张辽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秦牧换了一种问法。
    “寡人之前说免了，你又何必自作聪明，给寡人胡乱找来这么多妇人？”
    张辽很是耿直的道：“大王，是杨德祖说大王你心里有这种想法，只是不便于当着众人的面宣之于口，臣也信以为真了。”
    杨修？
    秦牧很是无语。
    他之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被杨修这厮过度解读了。
    这可让秦牧有些啼笑皆非。
    秦牧摇摇头道：“文远，今天这事儿寡人若是做了，传扬出去有损寡人的名声。”
    “而且，你强抢民妇的行为，的确已经触犯了军法。”
    “念在你是初犯，现在又及时补救了，寡人对你从轻发落，自己到监军处那里领三十军棍。”
    “诺！”
    张辽朝着秦牧拱了拱手，转过身正准备离去。
    可是，等张辽的脚踏到门槛边上的时候，身后又想起了秦牧的声音。
    “罢了！免了！”
    “不，不免。”
    张辽很是硬气的道：“大王，这的确是臣的罪过。如不责罚，大王以后还怎么严明军纪？”
    撂下这句话的张辽，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节堂。
    ……
    张辽到了南郑城外的营寨不久，就碰上了巡夜的杨修。
    二人一见面，说起了这个事情。
    杨修听闻张辽因为此事而遭到责罚，心里还是颇为歉疚的。
    而秦军的监军是刘伯温。
    刘伯温让人打了张辽三十军棍，又说起这个事情。
    看着经常耍小聪明的杨修，刘伯温摇了摇头。
    杨修则是颇为不解的询问道：“伯温先生，难道这一次是我猜错了大王的心思，何以使文远将军受罚？”
    刘伯温语重心长的道：“德祖，其实你并没有猜错大王的心思。”
    “大王的喜好，很多人都知晓，只是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也不能说破，更不能先大王一步做出来，更不能抢了大王的风头……”
    “就拿文远今天办的这件事情来说。你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大王有一个习惯，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杨修朝着刘伯温躬身行礼道：“还请先生赐教。”
    “德祖啊，凡是跟大王有染的女子，一般都会进入魏王府。为何？你自己琢磨。”
    刘伯温言尽于此，撂下这句话后就径直离开了。
    杨修则是愣在原地许久，陷入了沉思。
    众所周知，秦牧是一个控制yu极强的人。
    为什么被秦牧临幸过的女子，一般都会进入魏王府？
    除了秦牧自身的控制yu之外，大概是为了防止那些女人“带球跑路”……
    杨修这才恍然大悟。
    秦牧不止重视妻妾，也重视子女。
    他今天应该对张辽交代清楚的。
    有夫之妇和寡妇、少女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有夫之妇前不久还跟别人有染，现在又被秦牧临幸的话，以后生下来的孩子是谁？
    秦牧日后可是要君临天下的男人。
    他的子嗣都有皇位继承权。
    按照嫡长子继承制的话，其余子嗣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但是，其余子嗣也能通过政变的方式去争抢九五之尊的宝座！
    倘若最后胜出的皇子，不是秦牧的亲生儿子，不是秦牧的骨血，那秦牧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唉！”
    “我真是愚蠢，愚不可及。”
    杨修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
    他今天应该交代张辽给秦牧找寡妇、少女过来的，被秦牧选中的两个美人儿，哪一个不是俏寡妇？
    ……
    翌日，身心顿感愉悦的秦牧就在南郑城府衙的节堂之中，召集了刘伯温、陈宫、张辽、徐晃等一众文臣武将，商议大事。
    按照秦牧的原定计划，攻取汉中之后，下一步大军就是要南下益州，灭了割据益州的刘璋。
    但，一般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不，陈宫旋即就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大王，臣以为，我军现在应该改变一下先前的方略，乘胜追击，一举荡灭曹操，收复雍凉二州之地。”
    “如此一来，我军就能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北方大一统，曹操覆灭之后，其余的刘璋、刘表之流，不过是泛泛之辈，大王也将对他们弹指可灭了。”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鲁肃便反驳道：“不妥。”
    “大王，汉中之战曹操虽败，但是主力仍在。”
    “关中乃四塞之地，坐拥天险雄关，易守难攻。一年半载的时间，我军怕我难以灭了曹操，尽取雍凉之地。”
    “而且雍州、凉州现在几乎是一贫如洗的境况，其地广人稀，民生疲敝，就算曹操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使雍凉之地实现大治。”
    顿了一下，鲁肃又道：“比起雍凉之地，益州沃野千里，土地肥沃，人口又多，而且刘璋的军力相对孱弱，不说益州军是不堪一击却也相差无几。”
    “臣推测，最多不过半年，我军便能平定西川。”
    “而坐控西川之地后，大王向南可取交州，向北可定雍凉，向东可伐荆州，这是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
    “综合以上种种理由，我大军进取益州的好处远比夺下雍凉之地大的多。”
    听到这话的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益州为什么之前会被各路诸侯所觊觎？
    因为益州这个地方，得天独厚的条件太多了。

 第311章 阻挡荆州军进入西川

    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未治蜀先治！
    巴蜀之地，自古以来就是一处险地，还土地肥沃，人口稠密，多崇山峻岭，这是历朝历代非常理想的王霸之基。
    不过，历史上真正能从巴蜀之地起家，夺取天下的就一个汉高祖刘邦，其余皆是蜀汉、前蜀、后蜀这样的割据政权。
    原因何在？
    大概是因为起于巴蜀之地的政权，一般都过得太安逸了。
    把大门一关，外边的敌人很难打进来，他们就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闲过日子……
    刘焉、刘璋父子二人，显然都是这样的。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益州本土的士人可能从未想过逐鹿天下。
    蜀汉时期，诸葛亮的六出祁山，姜维的九伐中原，实际上益州本土出身的大臣对此是相当反感的。
    这个时候，随着鲁肃的话音一落，刘晔也跟着道：“大王，臣以为子敬所言极是。”
    “且不说征讨曹操的难度相对较大，雍州、凉州多年来久经战乱，民生凋敝，就算我军成功灭了曹操，收取关中、凉州，怕是也少不了一番治理。”
    “打天下难，治天下也难。届时朝廷要恢复雍凉之地的民生，怕是要耗时费力，没有数年之功，大王也很难再进取荆益了。”
    “而益州不同。”
    “益州乃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膏腴之地，且刘璋暗弱，未能使益州军民上下一心，再有张松、法正等亲近大王，打算弃暗投明的荆州士人从旁协助，大王欲取益州，不难。”
    “善。”
    秦牧已经决定，秦军的下一步仍是收取益州诸郡。
    但是怎么灭掉刘璋，收取西川，这对于秦军而言还是一个难题。
    虽然刘璋暗弱，却也不可能对来势汹汹的秦牧毫不抵抗，不战而降的。
    秦牧挥了挥手，旋即让两名宿卫取来一张硕大的地图，摊放在了地板上，让在场的谋士大将都能看见。
    这是非常详尽的益州地图，准确来说是益州的兵力布防图，有张松、法正作为内应，秦牧对益州这边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诸位，在我军跟曹军鏖战于汉中的时候，刘璋便以张任为大将，泠苞、刘璝为副将，黄权为监军，引兵三万，屯于葭萌关。”
    “又以大将杨怀、高沛引兵二万余众，屯于白水关。”
    “我大军欲进入蜀中，则必破葭萌关、白水关。”
    “你们认为我军应该先攻那一处关隘更好？”
    闻言，在场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刘璋势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只是相对于秦牧的大军，以及曹军而言，益州军的战力较为孱弱……
    要知道的是，全盛时期的刘璋带甲二三十万，就连曹阿瞒都自愧不如。
    那么，为何在之前的曹刘大战中，刘璋会被打成狗，不止失去了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还差点连成都也丢了？
    最大的原因，不外乎刘璋的精锐部队在颍阳之战的时候就被秦牧击垮了，全军覆没。
    而且刘璋看似拥兵很多，实则有部分将领对他是听调不听宣的，如巴西郡太守庞羲，对刘璋早有不臣之心了。
    再者说，益州承平日久，军队疏于训练，在战斗力方面自然是远不如常年厮杀，骁勇善战的中原兵以及西州兵了。
    刘伯温想了一会儿，便第一个站起身，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我军可以先进攻白水关。”
    “白水关北通秦陇，南接葭萌，沿着水路自白龙江而上可抵达凉州，而下可至巴郡，乃至于通往荆襄，此乃兵家必争之地也。”
    “善。”
    其实，不论是白水关也好，葭萌关也罢，都是十分重要的军事要塞。
    秦牧是一定要攻克下来的。
    怎奈何，现在秦牧手中的兵力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
    益州原来有十二个郡，一百一十八邑，只靠着秦牧现在的十几万人马就想实行完全的军事占领，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秦牧沉吟片刻后，便道：“寡人之意，从中原再征调兵马，尽起步骑二十万，征讨益州。张辽、徐晃。”
    “臣在！”
    “寡人给你们八万兵马，三日后，向白水关开拔，务必尽全力攻克这座关隘。”
    “诺！”
    张辽和徐晃当即答应下来。
    对于这两个人的能力，秦牧还是心知肚明的。
    镇守白水关的杨怀、高沛是蜀中大将，刘璋的得力干将，但相对来说着实是“酒囊饭袋”的那种人。
    秦牧依稀记得，历史上的杨怀、高沛是被刘大耳干掉的。
    大耳贼不讲武德，摆了一场鸿门宴，以杨怀、高沛“无礼”为借口，杀了他们，还收取白水军三万余人……
    能死得如此草率，可见杨怀、高沛二人多么不堪大任了。
    这时，刘伯温又道：“大王，张松昨日来报，刘璋已经派出使者前往江陵，欲向刘表请援。”
    “臣担心，若刘表的荆州军果真进入西川，这场征益州之战，恐怕胜负难料，战局走向会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秦牧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道：“刘表有这个胆子吗？”
    “大王，可能还真有。”
    刘伯温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刘表，今非昔比了。他敢于称王，建都江陵，建天子旌旗，就证明他跟大王你已经成了死对头。”
    “益州的战略位置是毋庸置疑的。若我军收取益州，向北可进攻雍凉之地，向南可攻略交战，向东可直通荆州。”
    “收取益州之后，我大军从荆州顺江直下，要不了多久就能一路抵达襄阳、江陵，直插荆州腹地，刘表又岂能不惧？”
    秦牧微微颔首，算是信服了刘伯温的这一看法。
    “伯温，你是想让我先收取巴郡，以阻止荆州军进抵西川，帮助刘璋抗我王师？”
    “正是。”
    刘伯温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牧，道：“大王，巴渝之地虽也是多险地雄关，还有不少益州兵将，可谓是易守难攻。”
    “但巴西太守庞羲多年来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早有背叛刘璋之心。”
    “大王可遣一名能说会道的辩士为使者，对庞羲许以高官厚禄，游说他弃暗投明，以巴西之地归降朝廷，再出兵进取巴东郡，定能轻取巴渝，阻挡荆州军进入西川。”

 第31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对于刘伯温的这一主张，秦牧还是颇为认同的。
    毕竟，现在的刘表的确已经不是过去的刘表了。
    自立为王之后的刘表很是膨胀，不止大肆扩军备战，还建都江陵，置公卿百官，所作所为就跟皇帝一样，根本就没有把秦牧放在眼里，也没有把许都朝廷放在眼里。
    秦曹两家鏖战于汉中的时候，刘表倒是没有轻举妄动，侵略秦牧治下的淮南、南阳郡。
    淮南那边有岳飞坐镇，南阳郡则是张绣、贾诩这一对黄金搭档在镇守，不论刘表打算从哪个方向进攻，其实都占不到任何便宜。
    现在刘璋主动请刘表的荆州军进入益州的话，刘表答应出兵的可能性很大。
    因为益州现如今就是一块大肥肉，任谁看见了都会垂涎三尺的。
    “大王。”
    鲁肃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道：“臣愿为使者，前往巴西游说庞羲归降。”
    “善。”
    秦牧点了点头道：“子敬，你告诉庞羲，若他能以礼来降，帮助寡人尽取巴渝之地，寡人封他为安西将军，爵西乡侯。”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秦牧给出的官爵可谓是极大的了。
    安西将军属于“四安将军”之一，仅次于四镇、四征。
    这乡侯的含金量可不低。
    就算是秦牧麾下战功卓着的薛仁贵、张辽、岳飞这些人，也不过是乡侯的爵位而已。
    而对于鲁肃的能力，秦牧还是信得过的。
    以庞羲的为人，也不敢得罪秦牧，敢于为难鲁肃，或对鲁肃不利……
    秦牧又跟一众谋士大将商议了一些军机大事，而后准备休憩一下，睡一下午觉，这时胡车儿入内禀告道：“大王，田丰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田丰就缓缓的进入节堂，拜见了秦牧。
    这一次田丰是来跟秦牧复命的。
    秦军动辄大战，后勤补给的事情自然是马虎不得的。
    而汉中之战当时，秦军的后勤补给事宜，一向是田丰、沮授二人在负责的。
    从中原到益州，迢迢几千里，能保证十多万秦军将士持续作战半年有余，粮道不绝，田丰和沮授也是功不可没的。
    秦牧看了一下田丰递上来的账簿，其余器械补给且不说，只军粮一项，送到南郑一线的军粮就有三十二万石，够汉中这里的秦军吃上一个月的了。
    “元皓，寡人准备起二十万大军攻取益州，仓禀当中还有多少可调配的余粮？”
    一听这话，田丰不禁苦着脸道：“大王，中原各地仓禀的余粮也不多了。”
    “臣估算一番，除非大王加征田租税，不然中原、河北诸州仓禀当中的余粮，只能供给二十万人马半年所需。”
    “……”
    秦牧深感无语。
    诚然，番薯、土豆、玉米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已经被秦牧大力推广，并得到了广泛种植，但是在主要农作物（粟米、稻米）方面，其产量并没有显着提高。
    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百姓的确不会饿死了，但是在前线打仗的士兵却未必。
    缺粮，仍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原因何在？
    只因大军每天人吃马嚼，其消耗的粮草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自秦牧出道以来，其治下的地盘就没有“安生”过。
    与民生息？
    秦牧倒是想，怎奈何形势不允许。
    战国时期的长平之战，赵军四十多万，秦军六十万，对峙了整整三年，这才粮草告罄，而秦牧十多万人马打了一年半载就会缺粮……
    问题便在于秦牧没有多少休养生息的时间，其余诸侯也是一样的。
    “半年，足够了。”
    秦牧缓声道：“大军攻取益州诸郡之后，可就食于益州。”
    “大王英明。”
    田丰赞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但田丰也不能太过乐观了。
    毕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谁敢保证声势浩大，看起来占据着绝对兵力优势，百战百胜的秦军就不会败北？
    不过，益州乃天府之国，膏腴之地，倘若秦牧真能顺利攻取益州的话，以这个地方的粮草供养大军，以战养战，根本不成问题。
    现在就看秦军能不能“撬开”益州的门户白水关和葭萌关了。
    “大王，王妃和马夫人、曹夫人都跟着臣来到南郑了。”
    “什么？”
    秦牧不由得愣了一下。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吕绮玲、马云禄、曹婴是很难和睦相处的。
    别的且不说，吕布战死于下邳，死在了曹军手中，所以吕绮玲跟曹操是有着杀父之仇的。
    而曹婴是曹阿瞒的女儿，吕绮玲岂能跟她亲近？
    没有跟曹婴撕破脸皮干仗，就算是吕绮玲给秦牧的面子了。
    至于马云禄，也跟吕绮玲站在了统一战线，跟吕绮玲一样厌恶曹婴。
    只因曹婴曾多次挑衅马云禄，寻衅滋事不说，还曾欺负过马云禄的嫂子杨婉，这就惹得马云禄不快。
    曹婴相对来说，在秦牧诸女当中的人缘较差，但是手段最为凌厉，颇有曹阿瞒之风。
    “元皓，你怎么能把她们带到南郑，你这不是给寡人添麻烦吗？”
    闻言，田丰苦笑不已的道：“大王，臣也不想。”
    “是王妃她们要求的，她们说对大王你甚是想念，再加上自身勇武，主动请战，臣还是不敢答应，但她们混在了队伍中，到南阳一带，臣这才发现了她们……”
    秦牧捂着自己的额头道：“罢了。元皓，这也怪不得你。”
    ……
    荆州，江陵城，楚王宫中。
    这个时候的刘表，已经接见过了刘璋派来的使者，于是找来蔡瑁、张允以及蒯良、蒯越这四个属于是心腹的文臣武将商议对策。
    在关于是否出兵援救益州，帮助刘璋抵挡秦军进攻的事情上，蔡瑁、蒯良等人发生了分歧。
    蒯良向刘表进言道：“大王，臣以为应该立即出兵进入西川。”
    “荆益二州相邻，若益州沦陷，唇亡齿寒，秦牧的下一步一定是攻我荆州，届时大王以一州之力，如何抵挡秦牧的百万大军？”
    “请大王三思。”
    蒯良的话音一落，还不等刘表说话，蔡瑁就反驳道：“子柔（蒯良表字）此言差矣。”
    “秦牧想攻取益州，也绝非易事。”

 第313章 带甲百万，兵精粮足

    蔡瑁慨然道：“益州多雄关险地，钱粮充足，刘璋仍有带甲之士二三十万，在势力上仅次于大王。”
    “只要刘璋不蠢，以重兵严防死守白水关、葭萌关，以及巴西之险地，任凭秦兵百万，臣料想他也难以破关而入。”
    “再者说，如今秦牧势大，倘若大王应刘璋之邀，发兵入蜀，以拒秦军的话，一定会惹恼秦牧。”
    “到时候恐怕秦军会转而攻我荆州，咱们要如何拒敌？”
    蔡瑁的话音一落，张允也很是赞同的向刘表进言道：“大王，德珪说的没错。”
    “刘璋明明坐拥雄关险地，还兵多将广，钱粮充足，却邀请我荆州军进入西川，助他一起抗拒秦军，原因何在？”
    “臣认为，这是刘璋的险恶用心。他是想将秦军这股祸水引到荆州，让秦牧记恨大王，记恨咱们，以至于发兵攻我荆襄，请大王明鉴！”
    “这……”
    刘表一时间也是犹疑不定。
    蒯良则是出言反驳道：“刘璋哪儿来的二三十万带甲之士？”
    “两年前的颍阳之战，益州军精锐尽丧，刘璋自己也险些死在了中原。”
    “虽说刘璋这两年来也在招兵买马，训练精兵，但是能为他所用之兵将，怕是不多。”
    “刘季玉是一个暗弱还生性多疑之人，虽提领益州诸郡多年，却难以使帐下的益州诸文武信服。”
    “有不少西川将领，如庞羲、李异等人对刘璋都有不臣之心，名义上他们还是刘璋的部将，却对刘季玉听调不听宣，早就等同于割据一方的诸侯了。”
    “眼下秦军大举进攻，首鼠两端的庞羲、李异这些人未必不会见风使舵，直接投了秦牧。”
    顿了一下，蒯良又道：“前年曹操进攻益州，连下汉中、广汉、广汉属国诸地，一路势如破竹，兵临成都城下，差点灭了刘璋。”
    “曹操是秦牧的手下败将。连曹军都能做到的事情，秦军又岂能做不到？”
    闻言，蔡瑁嗤笑一声道：“子柔此言差矣。”
    “现在的益州兵，也不是两年前的益州兵了。”
    “过去跟刘焉、刘璋父子二人的益州兵交战的都是什么货色？不过是益州的贼寇。”
    “这几年益州军跟秦军、曹军接连交战，有了一定的经验，战力已经今非昔比了。”
    “坐拥雄关险地，又不缺兵马钱粮的情况下，刘璋岂能败给秦牧？”
    “……”
    蔡瑁说的这些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以前的益州军，战斗力的确是相对较为孱弱的。
    刘璋自提领益州以来，其实益州就没少打过仗，不过打的都是败仗。
    益州能欺负一下境内的贼寇，但是在对外战争中却根本占不到便宜，反而是屡屡损兵折将。
    刘璋继位之初，镇压了益州内部的叛乱，又出兵征讨荆州，只是被刘表派兵打了回去。
    紧接着，刘璋跟汉中的张鲁爆发激战。
    让人感到大跌眼镜的是，坐拥益州十一个郡国的刘璋，却打不过只有一个汉中郡的张鲁，屡战屡败……
    益州现在看起来还是人多势众，其实战斗力还是较弱的，充其量就只能欺负境内的贼寇。
    此时，还不等刘表说话，坐在下首的蒯越便道：“德珪，我认为你高估了刘璋的益州军，更低估了秦牧的大军。”
    “秦牧自徐州起兵以来，败曹操，灭袁绍，破江东孙氏，征并州诸胡，可谓是无往不利，未尝一败。”
    “秦牧小儿已经统一了中原、河北，带甲百万，兵精粮足。”
    “刘璋，庸主也，不堪大任，益州诸将的人心也不齐，在这种情况下刘璋想守住益州，完全是痴心妄想。”
    蒯良、蒯越兄弟又跟蔡瑁、张允起了争执，而刘表几经思索之后，终于做出了决断。
    “寡人之意，出兵进入西川，帮助刘璋抵御秦军的进攻。”
    “只是，不知道要出动多少兵马，以何人为将？”
    刘表又有些举棋不定。
    见到刘表已经做出决断，蔡瑁想了一下，便低着头道：“大王，臣以为，大公子允文允武，这两年又在江夏练出了数万精兵，可堪一战。”
    “不如让大公子率兵入蜀，助刘璋抗击秦军。”
    闻言，刘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蔡瑁，并没有多说什么。
    刘表虽然已经老迈，却不是个老糊涂。
    以蔡瑁、张允为首的荆州本土士族，知道刘表宠爱小儿子刘琮，故而都支持刘琮被立为世子，以便于日后提领荆襄。
    再加上刘琮娶了蔡瑁的侄女，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蔡瑁等人自然是最支持刘琮上位的。
    而刘琮上位最大的阻碍，莫过于大公子刘琦了。
    刘琦早年很得刘表的宠信，奈何刘表娶了蔡夫人之后，多听妇人之言，宠爱刘琮，于是刘琦就被自己的父亲疏远了。
    饶是如此，被赶到江夏郡屯兵的刘琦，也被蔡瑁、张允等人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因为在刘备、诸葛亮的协助下，刘琦在江夏练出了数万精兵，这可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
    江夏郡原本就是荆州的一大重镇，之前屯兵于江夏的黄祖拥兵自重，只是死在了樊城之战中，这才让刘琦捡了便宜。
    现在蔡瑁的想法，估计是想把刘琦赶到益州去。
    跟秦军交战，胜负难料，刘琦说不定会死在秦军手中，再不济，远赴西川的刘琦以后想回来也不容易。
    这时，蒯良、蒯越兄弟也赞同了蔡瑁的主张。
    毕竟刘琮是刘表的爱子，背后又有荆州士族的鼎力支持，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一定会是刘琮提领荆州。
    既然这样，他们又何必跟刘琮、蔡瑁这些人过不去？
    “好。”
    ……
    江夏郡，西陵城府衙。
    这个时候的刘琦接到刘表的命令之后，心里有些发慌，于是把刘备、诸葛亮找过来商议对策。
    刘大耳和诸葛村夫是极力反对刘琦领兵前往西川，抵御秦军的。
    因为，刘琦这一去，生死难料，恐怕以后都很难继承刘表的位置，提领荆州了。

 第314章 刘跑跑的被动技能

    刘琦一脸哀伤的神色，道：“玄德公、孔明，父命难违。”
    “父王让我领兵入蜀作战，我若是抗命不遵，恐怕为父王所厌恶。”
    我父王身边又有蔡瑁、张允这样的奸佞小人在一旁对我恶语相向，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我父王那里造谣生事，说我有拥兵自重，割据自立之心。”
    “正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也。倘若我遭到父王的厌恶，恐怕命不久矣……”
    闻言，刘备和诸葛亮不禁对视了一眼。
    诸葛亮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鹅毛扇子，思索片刻后，便向刘琦进言道：“大公子，楚王让你领兵入蜀作战，出兵是免不了的，但是大公子绝不能亲自率兵出征。”
    “江夏郡现在是大公子你的根基，不容有失。”
    “一旦失去了江夏，这偌大的荆襄之地，也再难有大公子的容身之处。”
    “因此，在下建议，大公子你向楚王上书，托病不出，但可以我家主公为大将，领兵三万，进入蜀地作战。”
    “这样一来，想必楚王也不会对大公子你再起疑心了。”
    “善。”
    刘琦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于是让人取来笔墨纸砚，给刘表写了一道奏表。
    刘备和诸葛亮则是离开了太守府，上了一辆马车对席而坐。
    刘大耳颇为不解的询问道：“孔明，你不想让刘琦领兵进入蜀地，这我能理解。但是你为何劝谏刘琦举荐我率兵出征？”
    “秦军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不了几场恶战，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而且咱们这一次出兵，还是应刘璋之邀请，无利可图啊。”
    听到这话的诸葛亮，微微一笑道：“主公，属下认为，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一场莫大的机遇造化。”
    “哦？此话怎讲？”
    刘备顿时来了兴致。
    诸葛亮则是语重心长的道：“主公，昔日在新野之时，属下就跟你说过。主公若要成就大业，兴复汉室，无荆州、益州之地而难成也。”
    “益州乃是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民积饶多，这是非常理想的王霸之基，只可惜所托非人。”
    “刘焉、刘璋父子皆乃是庸碌之人，不足以成大事。”
    “唯有主公你，方可充分利用益州之地利，益州之人力，益州之物力，一展所长，以此来跟秦贼争衡！”
    顿了一下，诸葛村夫又道：“主公，眼下出兵益州，就是你争霸之路上最关键的一步。”
    “在江夏这边，刘琦对主公你言听计从，刘琦的部曲实际上就是咱们的部曲，对主公你唯命是从。”
    “刘琦可继续留在江夏屯兵，主公可趁此机会，领江夏军三万步骑出征，同时以此为由，让刘表资助兵马钱粮，以及一应器械，想必刘表是不会拒绝的。”
    “主公提领数万荆州军进入西川之后，就相当于龙入大海，鲲鹏展翅，必将扶摇直上九万里。”
    “进，主公你可以在帮助刘季玉击退秦军之后，想方设法谋取益州之地，以后有刘琦的配合，主公再收取荆州。”
    “有荆、益之地，主公就完全能跟北方的秦牧分庭抗礼了。”
    “退，主公也至少能得到巴渝之地。其地坐控荆、益二州，咱们也能待时而动，以待天下有变，再考虑进攻哪一处。”
    “善。”
    诸葛亮的这一番话，让刘备很是心动，不由得两眼放光，很是热忱的看着诸葛村夫。
    不过，刘大耳又转念一想，皱了皱眉头道：“孔明，这样不太好？”
    “刘景升和刘季玉，跟我都是同宗，同为汉皇后裔，我岂能无故夺了他们的基业？”
    一听这话，诸葛亮摇摇头道：“主公，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刘表也好，刘璋也罢，都是庸碌之人，守成之主，难以进取，以后能不能守住荆州和益州，还很难说。”
    “而荆益二州若能在主公手上，就大不一样了。”
    “当今天下之势，唯有主公你，方有可能跟秦牧争衡江山。”
    “这大汉天下是姓刘的，而不是姓秦的，请主公切莫悲悯自己，要以天下苍生为念，要以汉室江山为念。”
    “好！”
    诸葛亮所言，实在是深得刘备之心。
    没错！
    刘备要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正义性的。
    他何必要有什么负罪感？
    ……
    汉中郡，南郑城府衙。
    这个时候的秦牧，已经接到荆州方面的奏报，于是找来刘伯温、陈宫、鲁肃、刘晔这四个心腹谋士，过来商议对策。
    秦牧把手中的奏章放在案几上，双手合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诸位，荆州方面的锦衣卫来报，说刘表以刘备为大将，张允为副将，准备出兵进入蜀地，抗我王师。”
    “刘大耳这厮，还真是好命。”
    “这一次要入蜀作战的荆州军，除了刘备帐下的三万江夏兵，刘表还借给了他二万步骑，合计五万人马，要不了多久就会抵达益州境内了。”
    “……”
    听到这话，在座的谋士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深感无语。
    秦牧说的没错，刘备的确是好命之人。
    他靠着大汉皇叔这张金字招牌，以及自身“仁义君子”、“汉室忠臣”的名望，到哪儿都有人愿意资助给他地盘，甚至是钱粮兵马。
    这就是名望给刘备带来的好处了。
    刘备自出道以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跟打不死的小强（蟑螂）一样，有着丰富的打败仗的经验……
    他很少打胜仗，却还是能被别人看重。
    原因何在？
    这最大的原因，不外乎刘备每一次惨败都能逃出生天，百折不挠的样子着实是让人钦佩的。
    只要刘大耳一息尚存，他就战无不胜（战无不败）……
    跟这样的人成为对手，让秦牧也很是犯恶心。
    不找机会宰了刘备的话，估计他能一直“恶心”秦牧。
    毕竟，刘跑跑的名声可不是盖的。
    打了败仗还能成功脱逃，在这方面的经验刘备十分丰富，就连曹阿瞒都自愧弗如。
    而众所周知，刘备还有一个“被动技能”——
    借东西！
    借什么？
    借钱，借兵，借粮，借地盘……
    凡是刘备借的东西，就很少会归还的。
    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
    以至于后世还有一个成语：
    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
    这一回刘备率兵进入益州，还不知道会给秦牧造成多大的麻烦。

 第315章 安西将军，爵西乡侯

    陈宫皱着眉头道：“大王，五万荆州军进入西川，此事非同小可。”
    “领兵之人又是刘备，其帐下有诸葛亮这样的谋主，又有关羽、张飞等大将，可谓是咱们的劲敌了。”
    “大王，臣以为有必要阻止荆州军入蜀作战。”
    秦牧眯着眼睛道：“怎么阻止？抢先一步，先收取巴渝之地吗？”
    “正是。”
    陈宫缓声道：“大王，若能将巴东郡攻下来，再派一两万兵马守住鱼复，料想刘备即便再有本事，也绝不可能突破鱼复关，溯流直上，进兵蜀地。”
    鱼复，就是现代的奉节，在历史上还有一个较为响亮的名号——
    白帝城！
    鱼复这个地方之所以出名，只因在三国时期刘备在此处“白帝城托孤”，还死在了那里。
    就跟落凤坡对“凤雏”庞统是忌讳一样，白帝城怕也是刘备的忌讳之地。
    秦牧微微颔首，又把目光放在了鲁肃的身上，询问道：“子敬，庞羲那边怎么说？”
    鲁肃之前奉命出使阆中，游说巴西太守庞羲归降秦牧，适才回来跟秦牧复命。
    鲁肃回答道：“大王，庞羲已经答应归降。只是，他还提出了一个额外的条件，庞羲想请大王将巴东、巴西二郡重新合并为巴郡，并任命他为巴郡太守。”
    “呵呵。”
    秦牧笑了笑，道：“庞羲这厮还真是狂妄，根本认不清形势，还敢跟寡人坐地起价？”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之前听取了刘伯温的谏言，派了鲁肃去招降庞羲，给出的条件还是非常优厚的。
    安西将军，爵西乡侯！
    但，庞羲显然还不满足于此。
    这安西将军是封号，西乡侯是爵位，官职怎么说？
    庞羲想当有实权的巴郡太守，而不是被束之高阁。
    毕竟，不管庞羲的封号再响亮，爵位再高，没有秦牧的信任，得不到秦牧的重用，他也无法调动多少兵马，甚至于一兵一卒都没办法调动。
    庞羲也不傻！
    他意识到秦牧现在需要自己，不然又怎会派鲁肃前来招降纳叛？
    所以，庞羲这才敢于坐地起价，让秦牧加一下价码。
    陈宫很是不忿的道：“大王，庞羲此人的确太狂悖忤逆了。”
    “安西将军，爵西乡侯，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恩典？他却还敢坐地起价，真是不知好歹！”
    “庞羲自视甚高，他把自己当成了刘璋、刘表那样的人物了。”
    “大王，不如先派兵趁庞羲不备，轻取巴西郡，灭了庞羲，再向东攻取鱼复，以阻挡荆州军入蜀作战。”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鲁肃便站出来反驳道：“大王，臣以为不妥。”
    “庞羲之所以敢于跟大王坐地起价，实际上是有底气的。”
    “庞羲的底气，在于他多年来招贤纳士，训练精兵，其在巴渝之地拥兵自重多年，军力不弱，跟昔日汉中的张鲁也差不了多少。”
    “我军想攻取巴西郡，灭了庞羲也绝非易事。”
    一听这话，陈宫不乐意了，眉头紧皱，说道：“子敬，难道你真的敢让大王任命庞羲为巴郡太守吗？”
    “巴渝之地，虽非膏腴之所，却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且巴郡之大，抵得上中原的四五个郡，又多出精兵，岂能让庞羲这样的野心家，势利小人坐镇巴郡？”
    “庞羲现在能背叛刘璋，日后就未必不能背叛大王，趁机割据自立。”
    “请大王三思！”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对于庞羲这个人，秦牧的了解不多。
    不过，秦牧也知道庞羲这种人迟早是会背叛自己的。
    庞羲在汉灵帝的时候担任议郎，接着又入蜀，成了刘焉的部将，属于益州东州派的代表人物。
    刘焉死后，庞羲就成了托孤重臣，帮助刘璋上位。
    二人一开始还是很亲近的，刘璋甚至还替自己的长子刘循跟庞羲的女儿定亲了，约为亲家。
    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刘璋便拜庞羲为巴郡太守，让他负责讨伐并抗击汉中张鲁的入侵。
    怎料庞羲屡次作战不力，在兵力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败给了张鲁，鲜有胜绩。
    就算是这样，庞羲也还居功自傲，打算招收賨人为部曲，由此引起了刘璋的怀疑。
    刘璋意识到巴郡这个地方太大，庞羲的势力太强，他要跟汉中张鲁一样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话，刘璋自己也很难平定这样的叛乱。
    于是，刘璋干脆就在建安初年的时候，将巴郡一分为二，分为巴东郡和巴西郡，庞羲也从巴郡太守成了巴西郡太守。
    庞羲的领地少了一半，这让他如何甘心？
    所以庞羲打算起兵造反，跟刘璋彻底撕破脸皮，自立为诸侯，不过被帐下的谋士劝阻了，这才平息了一次益州内部的战事。
    饶是如此，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难免会生根发芽的。
    历史上的庞羲在刘备入蜀之后，就直接率部投降了刘大耳……
    这让秦牧不得不暗暗感叹，刘备的人缘就是好。
    “公台此言差矣。”
    鲁肃否决了陈宫的这一说法，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暂时任命庞羲为巴郡太守，也并无不可。”
    “等大王日后收取益州，再回过头来收拾庞羲，到时候可能无需一兵一卒，大王一纸调令，就可以把庞羲打回原形了。”
    “善。”
    秦牧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虽说，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不厚道，有损秦牧的名声，但是此类事件，秦牧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会爱惜羽毛的人。
    没必要跟刘备一样，要无时无刻，不遗余力的维护自己的“老好人”形象。
    秦牧并没有给自己打造什么良好人设。
    就跟秦牧之前任命马超为司隶校尉，让他提领雍凉之地一样，前脚任命不久，后脚就找个罪名把马超逮捕了。
    等秦牧平定益州，灭了刘璋之后，庞羲还不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秦牧宰割了吗？
    现在刘备所率领的五万荆州军即将进入蜀地作战，秦牧要是循规蹈矩，派兵进取巴西郡、巴东郡的话，耗时费力不说，可能荆州军已经进入蜀地，而秦军连巴西郡都没有打下来，这就很尴尬了。
    有鉴于此，秦牧有必要抢在刘备军队进入蜀地之前，将巴西、巴东二郡打下来。

 第316章 益州第一喷子黄权

    秦牧想了一下，便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子敬，庞羲帐下有多少人马？”
    “回禀大王，据臣了解，庞羲麾下有可战之兵三万余人。”
    “这么多？”
    秦牧略微有些诧异。
    要知道的是，鲁肃说的这还是可战之兵。
    可战之兵其实就是战兵，属于是机动性兵力。
    难怪庞羲之前有底气想造刘璋的反，还敢跟秦牧坐地起价，他的军力相对来说是丝毫不弱的。
    “答应庞羲的条件。子敬，就劳烦你再跑一趟庞羲，告诉他，若他能助寡人夺取巴东郡，并阻挡荆州军入蜀作战，寡人当合并巴东、巴西为巴郡，拜他为巴郡太守，封安西将军，爵西乡侯。”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这时，刘伯温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让庞羲攻取巴东郡，臣恐怕他办不到。”
    “臣听说巴东太守是严颜，此人虽是老将，却有勇有谋，深谙兵法韬略，其帐下也有两三万的部众。”
    “严颜现在屯兵于江州，若庞羲对江州久攻不下，恐怕刘备率军进抵江州，届时庞羲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臣请大王派一名使者前往江州游说庞羲归降。同时调派大军与庞羲一起进攻巴东，倘若庞羲不降，可速速进取巴东，不得延误。”
    “善。”
    秦牧同意了刘伯温的这一主张。
    严颜能归降秦牧吗？
    未尝不可。
    但是几率不大。
    关于严颜，历史上有“严将军头”的典故，张飞义释严颜，莫不如是。
    《三国演义》里的严颜是被张飞招降的，但真实情况却是未必。
    如果严颜真的归降的话，他就不会被后世的文天祥、苏轼、李贽这些人赞扬，成为历朝历代忠臣的典范。
    秦牧沉吟片刻后，便决定让司马懿作为使者，前往江州游说严颜归降，并且任命太史慈为大将，陆逊、吕蒙为左右先锋，领兵二万跟庞羲的巴西军一起进攻巴东郡。
    为了慎重起见，秦牧还派了司马懿、杨修作为军师，以便于他们能尽快攻取巴东郡，并阻挡荆州军进入蜀地。
    有这样的豪华阵容，刘备、诸葛亮岂能对付得了？
    秦牧不信！
    他这边随便拿出一个谋士大将，那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足见秦牧对刘备和诸葛村夫多么重视了。
    ……
    时间进入大业五年，即公元205年，农历五月末。
    经过近一个月的休整，以及调兵遣将之后，秦牧终于是对益州发起了大举进攻。
    在此之前，张辽、徐晃已经领兵八万进攻白水关，仍在轮番猛攻，白水关的失陷，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太史慈、庞羲等人也合众五万余人，进攻巴东郡，一路势如破竹，迅速就进抵了江州城下。
    然而，严颜仍是宁死不降，打算负隅顽抗，所以那里的战事一时半会儿的也难解难分。
    秦牧这边，则是尽起十万步骑，浩浩荡荡的进抵葭萌关之外。
    “咚！咚！咚！咚！”
    伴随着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响起，葭萌关之外已经是大军云集的景象。
    旌旗蔽日，枪矛如林！
    数以万计的秦军将士组成了若干个方阵，横陈在葭萌关外边的旷野之上。
    说是旷野，其实一点都不空旷，跟普通的广场差不多。
    益州多关隘险地，而关隘基本上都是立足于险地旁边的。
    如秦牧眼前的这座葭萌关。
    葭萌关位于嘉陵江与白龙江会合之处，上边是剑阁（后来的剑门关），其下是绵竹、成都，向东可以抵达巴渝之地的军事重镇阆中，而且是能从嘉陵江直通阆中的那一种。
    跟绝大多数的天险雄关一样，葭萌关处在两座山峰的缺口之间，两侧有山水环绕，重峦叠嶂，草木阴森。
    这让整个葭萌关看起来十分的险峻雄伟，易守难攻。
    身处这样的地方，其实秦军能出动的兵马不会太多。
    一次性就只能派出几百人进攻。
    攻关战不比攻城战，攻城战的话，只能秦牧愿意，从城池的四面同一时间发起进攻都未尝不可。
    而攻关战不同，攻关战的话，秦牧就只能从一个方向进攻葭萌关，还无法派出太多的士兵。
    “吼！吼！吼！吼！”
    这个时候，已经完成集结的秦军锐士，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战吼，响彻云霄，让人难免感到一阵的胆寒。
    尤其是负责镇守葭萌关的益州军将士，看见秦军这骇人的声势，无不面露惧色，大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既视感。
    刘璋知道葭萌关的重要性，所以他派了张任为大将，泠苞、刘璝为副将，黄权为监军，以三万兵马镇守葭萌关。
    这对于刘璋而言，已经是最豪华的阵容了。
    葭萌关属于天险要塞，真正意义上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跟秦军之前进攻的阳平关差不多。
    而只要益州军不主动出战，一味地死守葭萌关的话，秦军也是有劲儿没处放，想放手一搏，攻取葭萌关很难成功。
    这个时候，作为益州军的大将，张任一手扶着垛口，看见城关之外秦军那骇人的声势之后，不禁眉头一皱，脸色颇为凝重。
    有此强军劲旅，正面一战的话，天下有谁是秦牧的对手？
    从一开始，在气势上，益州军就落於下风了。
    在一边的黄权见状，向张任主动请缨道：“将军，未免堕了我军的锐气，在下请求出战。”
    “什么？”
    张任笑道：“公衡先生，你怕不是在说笑。”
    “你虽有武艺，却不比猛将，秦军当中战将如云，你岂能是对手？公衡先生是智者，应用于出谋划策，两军斗将的话非你所长。”
    “先生若有什么闪失，我也担待不起。”
    闻言，黄权摇摇头道：“将军，我之所言‘战’者，非是武战，而是文战。”
    “哦？怎么说？”
    “武战，以好勇斗狠为主，而文战，以唇齿之交为主。不管是文战也好，武战也罢，为的都是壮己方军威，而堕了敌方士气。”
    黄权郑重其事的道：“在下不才，愿意出关一战，把祸国殃民的篡国之辈秦牧骂一个狗血喷头，以壮我益州军之威。”

 第317章 欺压天子，折辱汉室

    “这……”
    张任颇为迟疑的道：“公衡先生，你想出去辱骂秦牧，这是好事。但，万一秦牧盛怒之下，对你不利，这可如何是好？”
    黄权淡淡的笑道：“将军多虑了。秦牧小儿传闻中虽行事暴虐无道，为人卑劣，却还不至于丝毫不讲武德，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加害于我。”
    “他还是有底线的。”
    “眼下我要出去舌战秦牧，他若不应，就是在胆怯，而我先声夺人，则秦军士气必定有所衰落，而他若应邀而来，则我一定把他骂得狗血喷头，羞愤欲死。”
    “就算他真能会在盛怒之下，杀了我黄权，那也只能说明他是心虚，此番出兵缺乏正义性！”
    “不管怎么说，秦牧现在是声名狼藉，我以三寸不烂之舌辱骂他，即便秦贼能忍受，其帐下的将士也无法忍受。”
    “善。”
    张任想了一下，认为黄权所言，不无道理。
    耍嘴皮子有的时候的确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就属于“文斗”的范畴了。
    不一会儿，黄权就领着五百名锐士，策马而出，来到了葭萌关之外，并指名道姓的要见秦牧。
    秦牧眼看着葭萌关那里出来一队人马，不禁有些疑惑。
    益州军真的敢派人出来斗将吗？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秦牧的勇猛？
    谁不知道秦牧帐下战将如云，勇将多如过江之鲫？
    不过，看黄权的样子，虽穿着一身铠甲，却仍以布冠束发，俨然一副文士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益州军当中的猛将。
    “报——”
    这时，一名小校飞骑而来，向秦牧禀告道：“大王，来者自称是益州主簿黄权，他请见大王，阵前相会！”
    秦牧闻言，微微一笑道：“来者不善。诸位，你们看寡人要不要见一见这黄权，跟他絮叨絮叨？”
    在一边的李存孝摇摇头道：“大王，一个酸腐儒生，有什么好见的？”
    “以他的身份，还不足以使大王你跟他阵前相会。请大王自重！”
    显然，李存孝是看不起黄权的身份。
    毕竟一个益州主簿，官职低微，连普通的郡守、郡丞都不如，跟秦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秦牧现在是大汉的魏王、相国，执天下之牛耳，权倾天下，能跟秦牧在战场上相见的，一定是曹操、刘表、刘璋这样的诸侯，再不济至少也是刘备这种级别的人物。
    至于黄权，官职低微，名声也并不显着，秦牧现在跑去两军阵前跟他见面交谈，那不是纡尊降贵吗？
    刘伯温则是捋须笑道：“大王，臣也认为大王你不宜跟黄权阵前相会。黄公衡这一次想求见大王，一定是居心不良的。”
    “益州军战力不行，只能龟缩于葭萌关内，所以他们难免会想另辟蹊径，想以文斗胜我大军一阵。”
    “臣料想，黄权此来，是想当着两军将士的面，痛骂大王。”
    “大王不能让黄权的奸计得逞，虽说这无伤大雅，但惹大王动怒，就不太值当了。”
    顿了一下，刘伯温又道：“大王，臣愿前往两军阵前，跟黄权一会。”
    “好。”
    秦牧想了一下，便让刘伯温出去跟黄权斗一斗了。
    ……
    黄权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对面的秦军方阵中，缓缓的骑马走出来一个人。
    只是，传闻中的秦牧不过二十来岁，而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一袭士人的打扮，看起来文质彬彬，人畜无害的样子，应该不是秦牧小儿……
    不过既然能被秦牧派出来跟黄权交涉，对方的来头不小。
    黄权于是驱马上前，在马背上朝着刘伯温行了一礼，随后道：“我乃益州牧帐下主簿黄权，敢问足下是何许人也？”
    “区区不才，姓刘名基，字伯温。”
    刘伯温向黄权回了一礼。
    “刘伯温？久仰大名了！”
    黄权也是忍不住脸色一变。
    刘伯温现在也是名动天下的人物。
    他是秦牧麾下的左军师，兼魏王长史，乃是秦牧帐下数一数二的谋主。
    跟这样的人斗嘴，黄权也认为自己没有多少胜算。
    不过他既然来到了这里，还是主动挑衅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黄权想了一下，便大手一挥道：“伯温先生，我黄权虽久居益州，却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汝主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他本是一个出身低贱之人，蒙天子恩典，一路平步青云，成了现如今大汉的相国、魏王，加九锡之礼，建天子旌旗，可谓是权倾天下了？”
    “然，秦贼蒙受国恩，却不思报答，反而倒行逆施，祸乱我汉室江山，以至于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
    顿了一下，黄权又慨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汝主秦牧鸩杀先帝，残害忠良，祸乱朝纲，秽乱宫闱，以竖子之身入主中宫，凡天下有志之士，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方今四海鼎沸，吾主刘季玉只有守土安民之心，上尊天子，下抚黎民，有益州万民称颂，可谓是功盖社稷了。”
    “吾主与你家主子秦牧原本井水不犯河水，而今秦贼却悍然起不义之师，伐我益州，侵我疆界，足见秦贼侵略成性，篡逆之心，已经是人尽皆知！”
    “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汝主秦牧残暴不仁，多行不轨，有篡汉之心，他终有一日会遭天谴的！”
    闻言，刘伯温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黄权，我敬你是一位名士，胸有沟壑，腹有良谋，何故见识这般浅薄，如此不识时务？”
    “何为‘不义之师’？吾主秦世民，乃天子相父，大汉相国，背负皇命，当以匡扶汉室为己任。”
    “而今我王振长策而御宇内，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加四海，诸侯若不宾服，如你主刘季玉一般不识时务，妄图抗拒王师者，必当化作齑粉！”
    黄权眯着眼睛道：“刘基，你把秦牧当成了昔日的秦始皇嬴政了吗？”
    “真是笑话！”
    “汉室沦落至此，跟你们这样助纣为虐，狼心狗肺之大臣，绝对脱不了干系！”
    “今庙堂之上，朽木为官，禽兽食禄，奴颜婢膝之徒，汹汹当道；阿谀奉承之辈，纷纷秉政！”
    “以至于汉室有倾覆之危，生灵有累卵之急！”
    黄权一脸悲愤的神色，仰天长啸道：“食汉禄，要担汉忧！”
    “羊羔尚有跪乳之义，乌鸦尚有反哺之情。”
    “而今你们这样的汉室大臣，却知恩不报，帮着秦贼欺压天子、太后，折辱汉室，这可谓是罪孽深重，天地不容了！”
    “刘基，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能食汝等之肉，寝汝等之皮！”

 第318章 曹、吕、马三nv争宠

    “哈哈哈哈！”
    听着黄权的这一番话，刘伯温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黄权很是恼火，厉声问道：“刘基，你笑什么？”
    “呵呵，黄公衡，我是在笑你迂腐，我是在笑你愚蠢啊！”
    刘伯温又是轻蔑一笑，说道：“这又是食肉，又是寝皮的，你们这些反贼要骂我王，就不能换点新词吗？”
    “就算我王没听腻，我都听腻了！”
    “我原以为你黄权好歹是西川名士，必有高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刘伯温忽然正色道：“方今天下，四海鼎沸，群雄鹰扬，唯有我王秦世民，方有匡扶汉室，济世安民之能！”
    “你适才所说的，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派胡言！”
    “食汉禄，要担汉忧？黄权，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主子应该是刘璋，而不是汉家天子。”
    “你最初为巴郡小吏，随后才被刘璋征召为主簿。”
    “你吃的是刘璋给你的俸禄，倘若你认为这是朝廷给你的俸禄，天子给你的俸禄，你让刘季玉情何以堪？你在他麾下又如何自处？”
    “你！”
    黄权的脸色一沉，道：“刘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你自己心里清楚。”
    刘伯温云淡风轻的道：“汉禄？这天下还有真正意义上的汉禄吗？”
    “反正，我刘基自己的俸禄，是魏王给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我之君者，乃魏王也，而非是天子。现如今，就连天子都是魏王奉养，又何来的汉禄之说？”
    “……”
    刘伯温的这一番话，的确是让黄权一时间无法反驳的。
    毕竟汉室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在黄权沉默的时候，刘伯温又朗声道：“黄公衡，而今天下有变，四海之人无不渴求安定，再无战乱之苦。”
    “我王也有平复刀剑，化剑为犁之心。足下有大才，我王求贤若渴，折节下士，若足下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必不失秩比二千石之高位！”
    “反之，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助反贼刘璋跟朝廷作对，跟我王作对，这葭萌关破之日，就是你魂归九泉之时！”
    “请君思量！”
    一听这话，黄权冷着脸道：“刘基，你真以为我黄权是被吓大的吗？”
    “足下若不信，但可一试，告辞！”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刘伯温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就调转马头离开了。
    秦牧虽是“汉贼”，做了许多折辱汉室的事情，但是相对来说，刘璋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譬如这一次的益州大战，就是刘璋自找的。
    秦牧和刘璋原本是盟友，相约一起进攻曹操，但是趁着秦曹两家鏖战于汉中之际，刘璋趁机收复了广汉郡、广汉属国，以及巴郡的一部分，却并没有履行盟约，出兵帮着秦牧一同对付曹阿瞒。
    所以说，哪怕秦牧并没有天子的大义名分，以此为由，出兵讨伐刘璋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
    翌日，在葭萌关外休整完毕的秦军，还是没有贸然对这座固若金汤的葭萌关发起进攻。
    秦牧打算智取葭萌关，而不是强攻。
    毕竟葭萌关的坚固程度不下于阳平关，要攻破这座城关耗时费力不说，还会使秦军损兵折将过甚。
    秦牧现在的对手是张任、黄权这些人，比曹操、郭嘉他们容易对付得多。
    于是秦牧便让李存孝、臧霸、黄忠、魏越、庞德等猛将上去叫阵，只是效果不佳，张任、黄权等人也不是傻子。
    明知道秦军猛将如云，怎敢出去一战？
    而只要他们能沉得住气，后方也不缺兵马钱粮的情况下，要在葭萌关挡住秦军的进攻根本不是难事。
    就在秦牧有些头疼的时候，身后的曹婴驱马上前，向秦牧主动请缨道：“大王，让臣妾上去邀战！”
    “你？”
    秦牧扫了一眼曹婴。
    这个时候的曹婴穿着一套玄色的连环铠，黑色的战衣以及斗篷，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头戴尖顶战盔，再配合她那高挑的身材，略显硬朗的脸庞，居然毫无违和感。
    很是英姿飒爽！
    论姿色，曹婴可能还不及貂蝉、大小乔诸女，但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不过曹婴不是普通的美人，她的一身武艺很是不俗，尤其是剑术非常高明。
    这一次跟着秦牧征讨益州有三名女将，分别是吕绮玲、曹婴和马云禄。
    其武力值都相当于二流武将，在80以上。
    而吕绮玲则是摸到了一流武将的门槛，是她们当中最勇猛的一个。
    此时，见到秦牧似乎是不信自己的能力，曹婴的贝齿轻咬下唇，很是幽怨的道：“大王，你可不能瞧不起臣妾。”
    “大王你派李存孝、黄忠这样成名已久的猛将出去，贼军自然是不敢应战的。”
    “但，臣妾声名不显，又是一介女流，敌将必定因此轻视，而敢于出战，届时臣妾一定能为大王斩杀敌将，为我大军壮威！”
    “……”
    秦牧还在考虑。
    而吕绮玲和马云禄见到曹婴主动请战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请战。
    对于她们的心思，秦牧也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以三女的身份没必要跟着秦牧征战四方，只需要发挥自己的“短处”，极力讨好秦牧，以便于得到秦牧的宠幸即可。
    奈何她们都不是安分的主儿。
    尤其是曹婴。
    曹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艺也不俗，还深谙兵法韬略，在权术方面也得到了曹阿瞒的真传……
    这样的曹婴，可谓是“六边形战士”了。
    方方面面的能力都很是均衡。
    但就是如此，曹婴也滋生出了一定的野心。
    她想扶持自己的儿子成为魏国世子，以便于日后继承秦牧的大位。
    朝中鼎力支持曹婴的是陈群、钟繇等颍川士族，势力不小，只是在军中，曹婴可谓是毫无根基的了。
    而吕绮玲和马云禄这两个女人在军中的根基较大。
    张辽、高顺、魏越和陈宫等原来吕布的部将，都是吕绮玲最有力的支持者。
    马云禄这边，也有马岱、庞德、庞柔等原来西凉马氏旧部的鼎力支持。
    有鉴于此，曹婴岂能不着急？
    没有军中将领的支持，曹婴以后想干“大事”，也根本不可能成功。

 第319章 真不愧是曹操的女儿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曹婴上去叫战。
    毕竟，相对于吕绮玲和马云禄来说，曹婴的心机深沉，足智多谋，嘴皮子也利索，知道怎样才能挑衅敌将，让他们出关一战。
    “益州鼠辈们！我乃是魏王夫人曹婴！你们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蜀中无男儿了吗？为何尔等一个个都跟缩头乌龟一样！”
    “连我曹婴一介女流，你们都不敢出来一战，那还打什么仗？全部回去洗好脖子等死！”
    曹婴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起兴，实在是让葭萌关内的益州军愤怒不已。
    她一个女人就敢到葭萌关外叫嚣，如果益州军不敢应战的话，那还真会被人看扁，然后益州军上上下下的士气难免大跌。
    曹婴光是站在那里，对于葭萌关内的益州军而言，就有足够的侮辱性了。
    她的这一番话，更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站在张任身边的泠苞、刘璝等蜀中将领都忍不住了。
    泠苞恨得咬牙切齿，于是向张任主动请缨道：“张将军，末将愿出战，若不能砍了这曹婴的狗头，请斩我头！”
    “对！将军，末将也愿出战！”
    “曹婴这蛮婆子欺人太甚，秦牧也欺人太甚，居然派了一员女将来折煞咱们，真的以为我蜀中无大将乎？”
    “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嘿嘿嘿嘿，诸位，依我看没必要。我看这曹婴颇有几分姿色，又是秦牧小儿的宠妾，不如先把她擒住，侮辱一番，再把她的项上人头以及尸体送还给秦牧。”
    “不错！就是要这样对付秦牧小儿以及曹婴，不然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张任闻言，暗暗沉思了一下。
    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刘璋如此委以重任了。
    张任深知秦牧此举是想逼自己出战，但是他根本不会上当。
    现在曹婴太嚣张了，让张任也忍不住大动肝火！
    “好！”
    张任随即便道：“泠苞将军，我亲自为你擂鼓助威，你一定要速斩曹婴，以免迟则生变。”
    “诺！”
    得到将令的泠苞狞笑一声，旋即提着一杆长矛翻身上马，让人打开大门之后，就领着五百步骑出了葭萌关。
    曹婴还是很讲武德的，以手中的红缨枪指着泠苞娇声喝道：“呔！来者何人？”
    “曹婴，认识你家爷爷泠苞吗？”
    泠苞不由分说，驱动胯下的战马飞驰而出，挺着长矛就冲向了曹婴。
    曹婴也是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惧，握着红缨枪杀向泠苞。
    “铛！”
    枪与矛交击在一起，曹婴只感觉虎口生疼，不由得双手握紧了红缨枪，随后银牙轻咬，抓住泠苞的长矛之后，又一个旋身，枪头直扑泠苞的面门而去。
    泠苞这才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曹婴这致命的一击。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曹婴那宛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凌厉攻势。
    曹婴的枪法颇为精妙。
    她知道自己的气力不如泠苞，所以想以技巧取胜。
    话说回来，在远处观战的秦牧，也能开启观人术，知道曹婴和泠苞的武力值相差不大。
    在武力值方面，曹婴是更胜一筹的。
    只是曹婴初次斗将，属于是第一次上沙场，经验有所欠缺，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斩杀泠苞。
    大概过了三十个回合之后，不知道是出于何等缘故，曹婴一把扫开泠苞刺来的长矛，随后调转马头，朝着秦军的方阵那边而去。
    眼看着曹婴要逃跑，泠苞岂能放过她？
    泠苞一边追击，还一边大声疾呼道：“曹婴休走！拿命……呃！”
    还不等泠苞的话喊完，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原因何在？
    只见曹婴突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枚飞镖，电光火石之间投掷出去，还不等泠苞反应过来，曹婴射出的那一枚飞镖，就准确无误的射中他的脖子！
    惨叫一声之后，泠苞就坠落于马下，身子还抽搐了几下，显然是还没有死透。
    作为一个心黑手狠的女人，曹婴又冲上去戳了泠苞两枪，又割下了他的头颅，插在自己的红缨枪上，高高的举起来耀武扬威。
    “还有谁敢出战？”
    “还有谁——”
    坐在马背之上的曹婴，一手握枪，高高的挑着泠苞的首级，半边脸上还是鲜血，嘴角噙着一抹狂傲的笑意……
    那场面，真是太吓人了。
    “威武！夫人威武！”
    “夫人威武！”
    秦军方阵这边，眼看着曹婴真的斩杀了泠苞，三军将士不禁纷纷为曹婴摇旗呐喊，夸耀着曹婴的勇武。
    这一幕让秦牧身边的吕绮玲和马云禄都非常不爽。
    她们岂能甘心曹婴专美于前？
    吕绮玲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靠着偷袭的手段才能斩杀敌将，如此不讲武德，真不愧是曹操的女儿！”
    “就是！”
    马云禄也在一边附和道：“她这分明是在耍诈，胜之不武！”
    闻言，秦牧摇摇头道：“绮玲、云禄，兵不厌诈啊。”
    “不管用什么方法杀敌，能把敌人杀死就是最好的方法。”
    “……”
    吕绮玲和马云禄对视了一眼，都深感无语。
    这个时候，从葭萌关里边又冲出来两名益州军战局，要为死去的泠苞报仇。
    只是他们的武力值实在是一言难尽，让曹婴以一敌二，战不过十个回合，就被曹婴斩于马下了。
    眼看着曹婴这么彪悍，张任也不敢派出别的将领出去一战了。
    ……
    夜幕降临。
    这个时候的秦牧，正在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召集赵云、李存孝、刘伯温、陈宫等一众谋士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大王。”
    陈宫向秦牧进言道：“葭萌关守将张任有大将之才，又有黄权这样的谋士从旁协助，以臣之见，我军要智取葭萌关，恐怕行不通。”
    “兵贵神速。在葭萌关这里，我军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又士气正盛，而益州军多为兵痞或是新卒，论战力跟我军差了不是一截半截的。”
    “臣推测，我军若强攻葭萌关，最多一个月，便能破关而入。”
    陈宫的话音一落，鲁肃就出声反驳道：“公台，你太小觑益州军了。”
    “葭萌关的守军固然战力一般，然葭萌关背靠蜀中，有源源不断的兵马钱粮支持，如果战事陷入拉锯，两军僵持不下的话，最后我大军反而会陷入被动。”
    ”强攻，恐怕无法成功。”
    闻言，陈宫眯着眼睛道：“那不知道子敬你可有对策破敌吗？”
    “这……”
    鲁肃自然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坐在一边的刘晔则是沉吟片刻后，捋须道：“我有一策，或可擒杀张任，破了这葭萌关。”
    “哦？请讲。”

 第320章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刘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赵云，缓声道：“大王，臣听闻襄阳童雄付，枪法精妙绝伦，有‘百鸟朝凤枪’不传子，独传于贤。”
    “童雄付一生有三个得意弟子，其一是张绣将军，其二是川中大都督张任，其三便是子龙将军。”
    “他生平周游天下，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三个弟子不曾谋面，但是有这一段同门之谊在，臣料想张任也不会拒绝出来跟子龙将军一见。”
    “若能把张任引出葭萌关，再擒杀之，葭萌关的守军失去了主将，群龙无首，必定军心涣散，士气大跌，我大军可趁机猛攻葭萌关。”
    “如果能劝降张任，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童雄付？
    秦牧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童雄付应该就是童渊了。
    张任、张绣都是童渊的入室弟子，赵云则是童渊在晚年的时候收的关门弟子。
    虽说是师兄弟，不过他们并不认识，只听说过彼此的名讳以及事迹。
    秦牧旋即把目光放在了赵云的身上，询问道：“子龙，你可愿替寡人生擒并劝降张任吗？”
    闻言，赵云当即站了起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一定不辱使命！”
    “……”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罢了。子龙，虽说兵不厌诈，但，你的为人忠勇刚毅，有节气，张任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同门师兄。”
    “若让你借用尊师的名义，把张任诓出来并擒杀之，有损你的清誉，你的心里也一定过意不去。”
    “大王……”
    赵云很是感动，忙不迭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你是了解臣的。臣虽爱惜名声，却也不是迂腐之人。”
    “若能帮助大王你破了这葭萌关，克敌制胜，臣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又何惧他人的毁谤之言？”
    秦牧这般为赵云着想，也让赵云忍不住感激涕零。
    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
    这一刻的赵云，甚至愿意为秦牧去死，又怎会在乎自己的清誉？
    然而，秦牧还是挥了挥手道：“不，一定还有更好的计策。”
    “寡人听闻张任也是一个忠勇有节气之人，很难背主投敌，即便为子龙所擒，也断然不会变节，为寡人所用。”
    “而且张任被生擒后，益州军中仓促之余，也未必不能推举出一位大将，担当守关之大任。”
    “再者说，张任甚是勇猛，即便战不过子龙，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
    “这……”
    听见秦牧的这一番话，刘晔低着头道：“大王，是臣考虑不周，请大王责罚。”
    秦牧笑了笑道：“子扬，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计谋。寡人说的这些，全是寡人自己的臆测而已，一切皆有可能。”
    “大王，那臣还有一策。”
    “请讲。”
    “咱们可用诈降之计，赚了葭萌关。”
    刘晔正色道：“明日，子龙将军可出阵与张任相会，来叙一叙同门师兄弟之情谊。”
    “为取信于张任，大王可派人箭射张任，子龙将军到时候搭救他，使张任全身而退。”
    “如此一来，子龙将军遭到大王你的猜疑、疏远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子龙将军可设法跟葭萌关内的张任取得联系，诱其出关劫营，或咱们把‘叛变’的子龙将军赶到葭萌关。”
    “届时以子龙将军之勇猛，再加上几百精兵里应外合的情况下，要夺了这葭萌关，岂不是弹指间的工夫？”
    “善！”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刘晔显然是深谙人性的。
    仅仅是生擒一个张任，可能还不足以使秦军攻克葭萌关。
    但是有赵云以及数百精兵在葭萌关配合秦军，里应外合的话，这座城关就一定会沦陷于秦军之手。
    如果刘晔的这一条计策能顺利施展的话，则葭萌关要不了多久，就会插上秦军的旌旗了。
    “报——”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快步进入中军大帐之内，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兴高采烈的向秦牧单膝下跪之后，大声禀告道：“大王，捷报！白水关大捷！”
    “张辽、徐晃二位将军已经率兵攻破白水关，斩杀益州军大将杨怀、高沛，并斩首万余人，余者皆俘虏！”
    “好。”
    秦牧点了点头，也很是欣慰。
    张辽和徐晃领着秦军八万步骑，能在一个月之内，攻破益州的白水关，殊为不易了。
    这战损也是不小，不过还在秦牧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如白水关一般，不能智取的话，那就只有强攻了。
    “报——”
    好消息是接踵而至的。
    这时，又有一名小校快步进入中军大帐之内，向秦牧献上了一道战报：“大王，江州捷报！”
    秦牧接过这战报一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耐人寻味，更是让人琢磨不透了。
    过了一会儿，秦牧这才缓声道：“诸位，这是子义给寡人送来的捷报，他已经率兵攻克江州城，使严颜带着残兵败将，退走鱼复（白帝城）。”
    “不过，斥候来报，刘备所率领的五万荆州军已经进抵鱼复了。”
    “太史子义现在向寡人请命，是否进击鱼复城的荆州军以及严颜残部。”
    这的确是让秦牧喜忧参半的战报。
    兵贵神速。
    荆州军来得这么快，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倘若太史慈、吕蒙等人能迅速攻取江州，再轻取鱼复城的话，就能把刘备所率领的荆州军牢牢的挡住了。
    诸葛亮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劝谏刘备迅速进兵，以先头部队快速进抵鱼复，以避免己方军队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
    而为了攻取巴东郡，以及阻挡即将入蜀作战的荆州军，秦牧可谓是派出了相当豪华的阵容。
    庞羲且不说，在江州那边有太史慈、吕蒙、陆逊、司马懿、杨修这些谋士大将，随便拿出一个，就足够刘备喝一壶的了。
    只是秦牧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他总感觉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时，鲁肃站起身，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认为我军没必要现在就进取鱼复。”
    “对于荆州的来犯之敌，大王可让太史子义将军采取守势，有巴郡多处之地利，便是荆州军数倍于我，也未必不能跟荆州军在巴渝之地斡旋到底。”
    “等大王率军挺进成都，灭了刘璋之后，再回过头来灭掉刘备的五万荆州军，也为时不晚。”
    “臣附议！”
    鲁肃的这一番话，也赢得了刘晔的赞同。
    这自然是最稳妥的做法。
    在兵力上，其实巴郡那边的秦军和荆州军是相差无几的。
    有了严颜残部的加入，可能刘备一方的军力略多一些，却也无伤大雅。

 第321章 吾主玄德公，仁义长者

    秦牧皱着眉头道：“寡人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庞羲会突然叛变，对我军倒戈相向。”
    “以诸葛村夫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我唯一的缺陷。”
    “庞羲此人，首鼠两端，是一个善于见风使舵之徒，他能背叛了刘璋，也能背叛寡人。”
    “这……”
    坐在不远处的赵云咂舌道：“大王，而今敌弱我强，庞羲应该不会蠢到投靠到刘备麾下？”
    “子龙，有些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
    秦牧摇摇头道：“寡人已经拜庞羲为安西将军，爵西乡侯，并让他做了巴郡太守，这是莫大的恩典了。”
    “然，庞羲也未必不能变节，趁此机会反了寡人。”
    “巴郡，可谓是成也庞羲，败也庞羲。”
    秦牧原本是想利用庞羲攻取巴郡，之后再想办法将庞羲调走，以防止这厮趁机做大，割据一方的。
    庞羲未必没有想到这一点。
    让秦牧有些失算的是，荆州军进兵的速度太快，前线的秦军也迟迟没能攻克江州，再轻取鱼复，把即将进入蜀地的荆州军挡在外边。
    如果在这个时候，庞羲突然叛变，临阵倒戈的话，秦牧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只是便宜了刘备，这始终不是秦牧愿意看见的事情。
    这时，鲁肃向秦牧进言道：“大王，倘若担心庞羲会临阵倒戈，不如速派一名传令兵，让太史子义将军斩了庞羲，就此除掉这个祸害！”
    “可能……晚了。”
    秦牧摇摇头道：“从葭萌关到江州，要横穿一个巴郡，迢迢千里，道路难行，就算是派传令兵星夜兼程，没有十天八天的时间，根本赶不到江州城。”
    “现在，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太史慈、司马懿等人能随机应变，斩了庞羲，防止荆州军进一步侵袭巴郡了。”
    刘伯温捋须道：“大王，在太史慈将军率军出征之际，臣交给了他一个锦囊。他打开锦囊，便知道要怎么做了。”
    “太史慈、吕蒙、陆逊等将军，皆乃大将之才，即便没了臣的锦囊，没有大王的吩咐，他们应该也知晓该怎么做。”
    “善。”
    知道刘伯温有这样的安排，秦牧点了点头。
    为保险起见，秦牧想了一下，决定让黄忠率领八千步骑赶往阆中，以备不测。
    这样一来，就算刘备率领的荆州军果真在江州大破秦军，太史慈、吕蒙等人还能率领残部退守到阆中，然后继续跟刘备军斡旋，阻止其进入益州腹地。
    ……
    就跟秦牧预料的一样，这个时候的庞羲，的确已经起了叛变的死心，正在江州城跟刘备派来的使者孙乾密会。
    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射出了庞羲那一张宛如老狐狸一般的脸庞。
    孙乾趁机游说道：“庞将军，吾主玄德公受刘季玉之邀请，受楚王派遣，入蜀作战，乃正义之师。”
    “而秦牧篡逆之辈，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了。”
    “秦牧小儿行事狠辣，残暴不仁，没有容人之量。”
    “秦牧为国贼，将军你乃是盖世英雄，威名远扬，使西川士人倾慕，岂能做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之事？”
    “吾主玄德公，明日便会率大军进抵江州，还请将军起兵策应，助我军夺了江州城，大破秦军。”
    闻言，庞羲眯着眼睛道：“公佑（孙乾表字）先生，魏王待我不薄，我岂能背叛他？”
    “别的不说，我现在便是安西将军，巴郡太守，封爵西乡侯，爵位比你家主公还高。”
    “呵呵。”
    孙乾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
    他岂能看不透庞羲的心思？
    老狐狸！
    庞羲真正在乎的，其实还是自身的利益能否得到保证，而刘备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切实的好处。
    孙乾知道这一点，于是就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意味深长的看着庞羲说道：“庞将军，公不见昔日马孟起的下场？”
    “你一个巴郡太守算什么？当年虎牢关大战后，秦牧履行承诺，拜马超为司隶校尉，名义上让他提领司州、雍州，但是最后呢？”
    “潼关之战结束不久，马超上任伊始，就被秦牧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押往许都，并被关入大牢，最后惨死于狱中。”
    “马超被秦牧利用完，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秦牧跟马超还是郎舅关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将军你？”
    顿了一下，孙乾又扫了一眼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庞羲，继续道：“庞将军，恕我直言，秦贼干过的过河拆桥的事情还少吗？”
    “此人刻薄寡恩，没有容人之量。他之所以拜你为安西将军，巴郡太守，为的不过是想借助将军你尽取巴西、巴东二郡，抗我荆州兵。”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等益州的战事结束之后，将军你岂能还留在巴郡太守的任上？”
    “秦贼若把将军你束之高阁，将军还能苟图衣食，然，我只怕秦牧小儿容不下将军，将军你最后也难逃杀身之祸！”
    一听这话，庞羲就忍不住脸色一沉。
    这恰恰是庞羲最担忧的事情。
    宦海浮沉这么多年，拥兵自重这么多年，庞羲又岂能舍得放弃手中的权柄？
    所谓的安西将军、西乡侯，在庞羲看来不过是虚名而已，他真正在意的还是“巴郡太守”的官职。
    他想割据巴郡已经很多年了。
    庞羲淡淡的笑道：“公佑先生，汝主玄德公，老夫素来听闻他有仁义长者之风。这一次受楚王之命，应刘璋之邀，率兵进入蜀地，怕也是所图不小？”
    孙乾摇摇头道：“庞将军，我家主公的目的，非是觊觎西川之地。吾主玄德公乃是大汉皇叔，万民称颂的盖世英雄，他曾言道：汉贼不两立！”
    “眼下这最大的汉贼，可不正是秦牧吗？”
    “我家主公愿意跟将军你结盟。待益州战事结束后，巴郡是你的，至于其他事情，将军不必理睬太多。”
    听到孙乾这么说，庞羲就放心了。
    纵观刘备的所作所为，不失仁义长者之风，让人很是钦佩。
    虽说庞羲也知道刘大耳是一个伪君子，但，好歹刘备会顾忌名声，在乎信誉，不能对庞羲做得太过分。
    反而秦牧就是劣迹斑斑的人了。

 第322章 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庞羲和孙乾在江州城内密谋的时候，城外的秦军营寨，中军大帐之内，太史慈、吕蒙、陆逊、司马懿和杨修也在商议对策。
    太史慈皱着眉头道：“诸位，我观庞羲此人有反意，大王在我出征之时，就已经交代过，让我好生看着庞羲。”
    “若这个老匹夫敢临阵倒戈，有不臣之心，让我见机行事。”
    “你们说，当此之时，我该如何是好？”
    闻言，在场的几个谋士大将不禁面面相觑。
    吕蒙想了一下，便向太史慈进言道：“将军，末将认为，法诛行而不诛心。”
    “庞羲可能有叛变的想法，但是并没有付诸行动，咱们若是贸然处置他，恐怕会引起军中的兵变。”
    对此，陆逊摇摇头道：“子明，你之所言，我不敢认同。”
    “若等庞羲真的起兵叛乱的时候，不就为时已晚了吗？”
    “眼下刘备所率领的数万荆州军已经进抵鱼复，不日可能就会抵达江州境内。”
    “现在我三军将士以庞羲的巴郡兵居多，他一旦引军叛乱，届时对我们而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啊！”
    顿了一下，陆逊站了起来，朝着太史慈抱拳行礼道：“子义将军，末将建议，立刻斩杀庞羲，并顺势接管巴郡兵，以备不测！”
    “不妥！”
    吕蒙当即反驳道：“庞羲为巴西太守多年，深得人心，若咱们贸然杀死他，恐怕巴郡之兵将人心不服，骤然激起了兵变，如之奈何？”
    “现在刘备所率领的荆州军随时会西进，临阵换将本就是兵家之大忌了，更何况是临阵斩将？”
    “……”
    太史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在关于是否斩杀庞羲的事情上，吕蒙和陆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实际上太史慈自己也很迟疑。
    一开始是二万秦军，以及庞羲的三万巴西郡部曲征讨江州严颜的。
    庞羲的兵马还多于秦军，这可谓是成也庞羲，败也庞羲了。
    现在稍有不慎，秦军就会在江州败北，使巴东之地尽丧于刘备之手。
    “德祖，你怎么看？”
    太史慈把目光放在了杨修的身上。
    自从被秦牧敲打一番后，杨修就有了一些变化，不再自作聪明的干出一些逾越之事。
    所以，这一回秦牧就让杨修跟司马懿一起，成了随军的军师祭酒，给太史慈出谋划策。
    杨修想了一下，旋即回答道：“太史将军，在下认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若等荆州军抵达江州境内，咱们再想斩了庞羲，稳定大局，恐怕为时已晚。”
    “现在杀了庞羲，固然可能使巴郡之兵将人心不服，激起兵变，却还能控制，不至于使事态进一步扩大。”
    “请将军明鉴。”
    太史慈点了点头，又询问了司马懿的意见。
    司马懿笑了笑道：“子义将军，你在出征之际，伯温先生不是给你了一个锦囊吗？他说将军在危难之时，可以打开一看。”
    “依我看，这锦囊当中，说不定有什么妙计。”
    “这……”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道：“现在算危难之际吗？”
    “算。”
    听到这话，太史慈就拿出了刘伯温交给自己的那一只锦囊，果然有一张纸条。
    太史慈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之后，果然是心中大定，立即有了主意。
    “诸位，原来大王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伯言。”
    “末将在！”
    “你即刻以我的名义，让庞羲到营中议事。”
    “诺！”
    “德祖，你负责安排一百刀斧手，待庞羲进入中军大帐，即刻斩杀，不得延误。”
    “诺！”
    “子明，你给我点起大军，包围庞羲军的营寨，待庞羲授首之后，传于三军，若有不服者，皆斩！”
    “诺！”
    ……
    葭萌关外。
    这个时候的赵云已经遵照秦牧的吩咐，邀请张任出来叙旧。
    张任想了一下，便打算出去跟赵云见面，却被身边的黄权劝谏住了。
    “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黄权皱着眉头道：“秦牧此人诡计多端，我听说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现在邀将军你出去叙旧，定然是没安好心的。”
    “将军你乃是葭萌关的守将，是我蜀中的大都督，你一旦有失，我军如何能守得住葭萌关？”
    听到这话，张任摇了摇头道：“公衡，你太高估了赵子龙，也太低估我张任了。”
    “就算秦牧没安好心，想让赵云擒我，他也要有这样的能耐！”
    “我跟赵云师出同门，乃是师兄弟，他是家师晚年收的关门弟子。”
    “我虽与赵子龙素未谋面，却也听闻他为人忠义无双，绝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
    眼看着张任不听劝告，黄权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多时，张任就单刀赴会，自己骑着一匹骏马，来到了葭萌关外跟赵云见面。
    毕竟是有着同门之情谊，张任和赵云见面，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相交了多年的好友……
    就在这时，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起。
    “驾！”
    李存孝一手握着禹王槊，一手抓住战马的缰绳，冲向了张任，并高声呐喊道：“子龙退下！看我斩他！”
    身边还有一个魏越，不由分说，就直接张弓搭箭，瞄准了赵云对面的张任，就是一箭射去。
    见到这一幕的张任不禁瞳孔猛地一缩，正准备逃跑，却见赵云一枪扫落了魏越射来的箭矢，随后又挡住了李存孝迅猛的一击。
    李存孝瞪着眼睛，怒不可遏的道：“赵云！你干什么？”
    “你敢背叛大王，阻我杀敌？”
    赵云沉声道：“存孝将军，你知道面前的这位是我的什么人？”
    “他不止是我的师兄，现在更是我赵云的至爱亲朋，如手足兄弟一样！你想杀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什么？”
    李存孝震惊了。
    就连张任都有些不知所措。
    赵云回过头来，向张任急声道：“师兄速退！我赵云绝不会做不仁不义之人！”
    “子龙小心。”
    张任也知道情况不妙，于是拍马就跑。

 第323章 秦牧小儿诡计多端

    葭萌关外发生的场面，让人不禁大跌眼镜。
    赵云竟然为了保护一个张任，跟李存孝作对？
    放走了自己的敌人？
    随后，赵云就自己下了照夜玉狮子，将龙胆亮银枪插在地上，任凭自己被两名秦兵抓住，送去秦牧那里问罪了。
    见到这一幕的张任，很是懊恼的一拳砸在了垛口之上，叹气道：“子龙，你这样待我，教我怎生是好？”
    ……
    到了晚上，赵云就修书一封，让自己的一名亲兵趁着夜色，前往葭萌关，把自己的亲笔信交给张任。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那亲兵终于是见到了张任。
    张任看过书信上的内容之后，皱着眉头，向那亲兵询问道：“你家将军现在如何？”
    “张将军，不瞒你说，自从白天我家将军放了你，就遭到了大王的猜疑，遭到了训斥。”
    那亲兵叹气道：“我家将军现在成了戴罪之身，被剥夺了功名，贬为马夫。我家将军心高气傲，这让他如何忍受？”
    “知道了。”
    张任挥了挥手，便让人把这亲兵送走，先下去歇息，然后找来一众益州军将领，商议破敌之策。
    “……赵子龙欲反了秦牧，邀我军于今夜子时过后，劫了秦营，袭杀秦牧。诸位，依你们之见，可行否？”
    张任的此言一出，黄权就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将军，我认为不妥！”
    黄权沉声道：“秦牧小儿诡计多端，这怕是他让赵云使的诈降之计。”
    “赵子龙是何许人也？世人都说赵云忠义无双，他又怎会是那种背主投敌之人？换做是将军你，即便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会选择背叛主公吗？”
    闻言，张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黄权，摇摇头道：“公衡，盛名之下，难免虚士。”
    “咱们对赵子龙的了解不多，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今日我跟赵子龙一番攀谈，颇为投缘，有相见恨晚之感。”
    “他的确是一个义气之人。为保我全身而退，不惜违背秦牧的命令，跟李存孝对抗，这才有此下场。”
    “但，我也听说秦牧是一个刻薄寡恩之人，以赵云的性格，在秦牧小儿帐下定然受到排挤，有此心生怨愤，也是理所应当的。”
    黄权皱了皱眉头，接着向张任劝道：“将军，小心无大错。”
    “我还是不敢相信赵云会背主投敌。如果将军率兵劫营，中了秦军的埋伏，恐怕这葭萌关顷刻间便会失守，请将军三思。”
    “这……”
    张任颇为迟疑的询问道：“公衡，那依你之见，我当如何是好？难道对赵子龙之请，不予理睬吗？”
    黄权想了想，便道：“将军，倘若赵云果真有投诚之意，何不让他带着自己的部曲前来投奔？”
    “如果他是孤身入关，或是带着少许人马来投，他就是真心实意想改弦更张。”
    “倘若赵云带来的部曲太多，便证明此人的确是在诈降，将军你当不予接纳，或可将计就计，趁机擒杀赵云。”
    “好。”
    张任暗暗思索片刻后，便采纳了黄权的谏言。
    毕竟，赵子龙现在是敌是友，张任还不敢确定，怎敢贸然接纳他率兵进入葭萌关？
    ……
    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秦牧正在浏览着张任送来的回信。
    秦牧笑了笑道：“看起来，这张任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他不敢带兵劫营。”
    “大王，那现在咱们应该如何是好？”
    赵云不禁眉头一皱。
    “既然是诈降，那就把戏做全套。寡人敢断定，这个时候的张任、黄权还不敢确定子龙你是真降，还是假降，那就让此事东窗事发，你带着自己的部曲逃奔葭萌关……”
    秦牧沉吟片刻后，询问道：“子龙，寡人给你一百精兵，以及燕云十八骑，你有把握替寡人打开葭萌关的大门吗？”
    赵云闻言，当即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道：“大王，臣一定不辱使命！”
    “甚好。”
    秦牧旋即作了一番部署，让赵云领着燕云十八骑，以及一百精兵作逃窜之状，狼狈的朝着葭萌关的方向而去。
    鲁肃、刘晔等人则是带着兵将在身后追赶。
    葭萌关外，喊杀声大作，响彻云霄，也把张任、黄权等益州军将领惊醒了。
    “怎么回事？”
    张任很是震惊的看着关外的场面。
    “吁——”
    这个时候的赵云也勒住了照夜玉狮子的缰绳，横着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往上一看，冲着张任高声道：“师兄！快快打开城门！”
    “秦牧已经截获了你的回信！”
    “什么？”
    张任不禁勃然变色。
    只见赵云还亲自断后，握着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人一马，冲向了对面杀来的秦军人群当中，霎时间就战作一团，不断的有秦兵坠落马下。
    张任见状，一时间也是不疑有他，大手一挥道：“快！打开城门！让子龙他们进来！”
    “不可！”
    在一边的黄权连忙劝谏道：“将军，万一赵云是诈降，葭萌关就有失陷之危啊！”
    “诈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任很是笃定的道：“赵子龙若是诈降，又岂能遭到秦军的毒手？遭此迫害？”
    “放箭！”
    此时，负责追击赵云这一众“叛军”的鲁肃，立即下达了乱箭齐发的命令。
    虽说是乱箭齐发，但稀稀疏疏的箭矢，基本上是伤不到人的。
    在赵云的要求下，鲁肃决定上演一出苦肉计，亲自弯弓射箭，一箭射中了赵云的胳膊。
    城关之上，张任越看越心惊，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就让人打开葭萌关的大门，使赵云及其随从进来。
    “杀！”
    眼看着葭萌关的大门已经打开，早就蓄势待发的燕云十八骑，以及一百精兵，立马就变了脸，朝着身边的敌人挥起了屠刀。
    直到现在，张任这才如梦初醒，自己上当受骗了！
    “天杀的秦贼！天杀的赵子龙！安敢如此欺我？”
    张任满脸崩溃的神色，握着手里的长枪，准备出去跟赵云拼命，却被身边的黄权阻止了。
    “将军，撤！葭萌关完了！守不住了，但是咱们还能退守涪城，退守绵竹，退守雒城！”
    “唉！”
    张任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以大局为重，率领残兵败将赶赴涪城。

 第324章 落凤坡之伏击

    时间进入大业五年，即公元205年，农历六月中旬。
    秦军相继攻克白水关、葭萌关之后，又合兵一处，起大军十余万步骑，进抵广汉郡的涪城。
    张任、黄权、邓贤等益州军将领自知涪城难以抵挡秦军的强大兵锋，于是弃守涪城，退到了绵竹一带，固守待援。
    益州军收拢了残兵败将之后，仍有三万余众，可堪一战。
    不过，生性多疑的刘璋来了一个骚操作。
    他任命益州别驾张松为护军，都督绵竹守军抵御秦军的进攻。
    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张松直接率部投了秦军，配合秦军里应外合，攻取了绵竹城。
    无奈之下，张任、黄权等人只能率领残部继续后退，退到了雒城一带。
    这个时候的刘璋也幡然醒悟，听取了谋士王累的谏言，认为只有张任可堪大用，于是又拜张任为川中大都督，负责率领益州军坚守雒城。
    夜幕降临。
    此时，在雒城的府衙中，张任召集了黄权、邓贤、吴懿、刘璝等益州军大将，商议破敌之策。
    张任坐在帅位上，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将领们，语气凝重的道：“诸位，秦军的攻势太过迅猛了。”
    “两个月内，我军前前后后丢了白水关、葭萌关、涪城、绵竹这四大军事重镇，雒城不能再丢了。”
    “雒城是成都的北面门户，一旦雒城失守，秦军也将兵临成都城下，届时连成都也保不住，我益州也将迎来灭顶之灾。”
    顿了一下，张任又道：“眼下虽敌众我寡，我军却未必没有击退秦军的可能性。”
    “听闻左将军刘备已经率领数万荆州军东来，已经在巴东一带跟秦军鏖战，胜负难料。”
    “然，只要咱们能在雒城坚守个月，则一定能逼退秦军。”
    “秦牧的大军征战日久，他们先是鏖战汉中，再进击我巴蜀之地，时日一久，秦军必定人困马乏，缺乏粮秣辎重。”
    “若战事相持不下，陷入了拉锯战的话，对秦军便是极大的不利。”
    张任信心满满的道：“秦军劳师远征，而我军属于是以逸待劳，又占据地利，这可谓是优势在我！”
    闻言，在座的黄权、邓贤等将领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深表认同。
    虽说益州军这边是连战连败，还丢了不少的军事重镇，损兵折将许多，但秦军同样是陷入了苦战。
    秦军外出征战已经近一年，其三军将士都是血肉之躯，都是凡夫俗子，又怎会不感到疲倦？
    就算是牲口也需要歇一歇的！
    “公衡，这几日咱们收拢了多少兵马？”
    张任把目光放在了黄权的身上。
    黄权回答道：“将军，这几日来，我军收拢了七八千之众，再加上主公调派过来的人马，以及诸将之部曲，现在雒城一带，我军已有近四万之众。”
    “甚好！”
    张任还是颇为满意的。
    虽说打了这么多场败仗，折损了四五万的兵马，但是益州军仍然还有可战之兵数万人。
    成都那边，刘璋也在不停的囤积粮秣辎重，招兵买马，以便于更好的抵御秦军的强大攻势。
    所以说，只有守住雒城，益州军才有可能反败为胜。
    张任想了一下，便道：“城东南山僻远之处，有一条小路，至关重要，乃绵竹到雒城的必经之路。”
    “我欲引五千军，埋伏在那里，待秦军兵过其半，一举杀出，必能胜得一阵，掠了秦军的锐气！”
    “诸位可紧守雒城，万勿有失。”
    “诺！”
    ……
    翌日，秦牧就率领大军抵达了雒县的地界。
    这个时候的秦牧，骑着踏云乌锥马，走在了队伍的中间，紧赶慢赶，丝毫不急。
    在赶路的时候，秦牧还不忘环视一周，打量着附近的地形。
    益州的地形是较为复杂的，多崇山峻岭，两边是高山河流，中间是一个偌大的盆地。
    益州之所以有“天府之国”的美誉，就是因为蜀中盆地的存在。
    雒城这个地方，已经是蜀中盆地的门户了。
    只要秦军能攻克雒城，便可长驱直入，一举捣破成都，继而攻占整个益州了。
    这一刻的秦牧踌躇满志，其余秦军将士也是志得意满，锐气正盛。
    “吁——”
    秦牧来到了一处山坡之上，勒马顿足，俯瞰着四周的地形，将远方绵延起伏的山峦都尽收于眼底。
    “永年，前边是什么地方？”
    张松听见秦牧询问自己，便回答道：“大王，前方是为落凤坡，这是我军南下雒城的必经之路。”
    “落凤坡？”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缓声道：“此地虽是山坡，然两边山峦起伏，草木茂盛，利于隐蔽，且道路狭窄，更似一处谷道。”
    “以寡人观之，这落凤坡的过道，只能容两车并行通过，着实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这……”
    张松颇为诧异的道：“大王，你是认为张任他们有可能在落凤坡设伏？”
    “应如是也。”
    “不应该？”
    张松摇摇头道：“益州军屡战屡败，早已没了锐气，张任现在最稳妥的做法，还是龟缩于雒城，死守雒城，岂敢派兵伏击我军？”
    闻言，秦牧微微一笑道：“永年，千万不能小瞧自个儿的敌人。轻视敌人，迟早会吃大亏的。”
    “马岱、庞德。”
    “臣在！”
    “你二人领三千兵马为先锋，先行一步通过落凤坡，试探有无伏兵，再回来禀告。切记，一定要小心，仔细探查。”
    “诺！”
    马岱和庞德当即领命而去。
    秦牧则是挥了挥手，让大军稍事歇息，再做打算。
    ……
    不多时，马岱、庞德领着的三千秦军步骑，就缓缓的进入了落凤坡的地界。
    看见敌军出现，躲藏在草木边上的益州军将士，不由得绷紧了心弦，张弓搭箭，准备等着张任的一声令下，再把下边的秦军悉数射杀。
    然而，张任却是迟迟没有下令。
    等秦军通过落凤坡之后，张任身边的副将颇为疑惑的询问道：“将军，为何不下令进攻这支秦军？”
    “呵呵，秦牧小儿一向是诡计多端，疑心病很重。我断定这只是秦军的先头部队，是想试探落凤坡附近有无伏兵的。”
    张任笑了笑道：“再等等。说不定秦军主力会陆续跟进，若能趁机杀死秦军一两个大将，那就最好不过了。”

 第325章 水淹江州，危急存亡之秋

    “报——”
    一名小校飞骑而来，向秦牧禀告道：“大王，马岱将军已经领兵通过落凤坡，并未发现异常！”
    “哦？”
    话虽如此，秦牧仍是有些狐疑的。
    小心无大错。
    不怪秦牧会这般谨小慎微。
    这时，站在一边的张松沉吟片刻后，向秦牧进言道：“大王，兵贵神速。若再耽搁下去，恐怕在天黑之前，我军主力还不能赶到雒城外边安营扎寨。”
    “寡人仍是不太放心。”
    秦牧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张辽、徐晃。”
    “臣在！”
    “寡人给你们五千步骑，配备强弓劲弩，进入落凤坡后，向两侧放箭，寡人就不信他们藏得住。”
    “诺！”
    张辽和徐晃当即领命而去。
    如果张任真的想要做“老六”的话，秦牧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想伏击秦军，秦牧也要从益州军身上撕下一块肉。
    不多时，张辽、徐晃就领着五千步骑，率先进入了落凤坡的谷道之中，按照秦牧的吩咐，他们当即下令放箭。
    “咻咻咻！”
    “啊！”
    “呃啊！”
    惨叫声从谷道的两侧响起。
    益州军的士兵终究是没有那种钢铁一般的意志，转瞬间就暴露出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眼看着藏不住了，张任索性不装了，果断下令展开进攻。
    “放箭！”
    “杀！”
    一时间，落凤坡的谷道之中喊杀声大作。
    居高临下的益州军弓弩手，张弓搭箭，朝着下边的敌人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的弩箭，防不胜防的秦兵被射成了刺猬，倒在了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益州军的士兵有的还直接朝着谷道中间的秦兵投掷出了一截又一截的滚木，一块一块的石头，把敌人活活砸死。
    连盾牌都不一定能挡得住这种高空坠物！
    在战斗爆发的一瞬间，秦军就死伤颇为惨重，遍地都是尸体，哀鸿遍野。
    “不要乱！”
    “丹阳兵，给我上！反击！”
    张辽被一众盾牌手保护起来，却还镇定自若的指挥着部下们展开反击。
    由于益州军占据着地理优势，居高临下的俯冲，所以给予秦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有鉴于此，张辽派出了数百丹阳精兵，以钩索勾住两侧的树根，甚至是岩石进行攀登，附近的弓弩手则是负责掩护他们。
    张任眼看着己方兵将占不到便宜，于是果断撤退，遁入了山林之中，朝着雒城的方向而去。
    ……
    雒县，跟绵竹一样，曾经是益州的郡治所在之地。
    当年刘焉入主益州的时候，就把驻地从绵竹移到了雒县，后来才移至成都。
    雒县的地理位置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秦军能攻破雒城，就算刘璋再坚守成都城，也撑不了多久的。
    秦牧率领大军抵达雒县之后，就直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雒城很是坚固，易守难攻，刘焉在世的时候，早年就在雒城筑建土垣，围六里，高一丈五尺，想依靠强攻的方法，攻破这座坚固的城池，无疑是耗时费力的。
    历史上，刘备进攻雒城就花了一年时间，连庞统都战死了。
    当然，那个时候的刘备兵力很少，只有三万人，而秦军十余万兵马，要攻克雒城的话，所需时间可能更少一些。
    秦牧也是没了办法，这才选择强攻雒城的。
    秦军与益州军鏖战于雒城的时候，江州那边，秦军和刘备军的战事，也趋于白热化阶段了。
    在一开始，秦军就采取了守势。
    太史慈坐镇江州城，吕蒙、陆逊在城外安营下寨，成掎角之势。
    不过刘备军先破了秦营，又把江州城围了起来。
    太史慈屡次出击，尽皆无功而返，跟荆州军之间的战斗，也是互有胜负，打了个平手。
    时值七月中旬，一连下了十几天的暴雨，嘉陵江、黑水滩河、后河、长江等江河之水暴涨，溢出了河堤。
    诸葛亮于是建议刘备在江州城的上游蓄水，修筑河堤，准备引水淹没了江州城。
    太史慈、吕蒙、陆逊等人也察觉到了诸葛亮的意图，所以屡次派出骑兵，想干扰刘备军修筑河堤，却都被关羽、张飞率领的军队击退了。
    这个时候，在江州城的城头上，太史慈一手扶着垛口，眺望着远方愈加阴沉的天空，以及穹顶之上飘落下来的绵绵细雨，心里很是沉重。
    雨势减弱，就意味着城外的刘备军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将顺势挖开河堤，淹了江州城。
    就算水势无法吞没整个江州城，却也足以使城内的军民人心惶惶，完全丧失了锐气。
    站在一边的陆逊皱着眉头道：“将军，如果刘备真的放水淹城，那么江州城内的数万军民，也就完了。”
    “十三天的暴雨，本就水位上涨，侵扰了河堤，现在刘备又派兵蓄水，一旦淹没江州城，咱们可就成了鱼虾一样，可能要葬身水底了。”
    “事不宜迟。末将建议即刻撤离江州，转战到阆中、汉昌一带，以拒敌军。”
    “大王已经派了黄汉升将军在阆中那边，以策应我军。请将军尽早决断。”
    “……”
    太史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让他就这样放弃江州，放弃巴东郡，他实在是不甘心的。
    可想而知，江州城一旦沦陷，巴东郡诸县也会相继失守，被刘备派兵攻占的。
    这时，吕蒙提出了反对意见。
    “子义将军，末将请战！”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诚我军的危急存亡之秋也！城中还有三四万可战之兵，咱们何不跟刘备的荆州军拼了？”
    闻言，还不等太史慈说话，陆逊就反驳道：“子明，拼？你拿什么去拼？”
    “正面一战，我军已经不是刘备军的对手了。眼下刘备倘若放水淹没江州城，我三军将士就都全完了！”
    一时间，太史慈不由得扶着自己的额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谁都不敢保证，继续坚守江州城，他们会有怎样的下场。
    如果大水真的能淹没江州城，最后秦军一定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个时候，站在身后的杨修上前，向太史慈进言道：“将军，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以在下之见，我军仍是要以保存实力为主。”
    “江州城丢了也就丢了，巴东郡丢了也就丢了，有阆中在，我军就能继续阻止刘备军西进，救援成都。”
    “好。”
    太史慈终于是做出了决断。

 第326章 喜极而泣的刘大耳

    “杀！”
    当夜，太史慈就率领着三四万的秦军步骑，从江州城突围出去。
    秦军并没有遭到刘备军多大的阻击，只厮杀了不到半个时辰，秦军就离开了江州的地界，朝着巴西郡的方向而去。
    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之际，秦军已经抵达了宕渠附近。
    斥候来报，刘备没有派兵追击之后，太史慈这才松了口气，让所部将士稍事休整。
    清点了一下人马，这个时候的秦军已经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碰到这种逆风仗，原来庞羲的旧部，也就是那些巴西兵大多早就趁机逃亡，或者是投奔了刘备军……
    这让太史慈、吕蒙等人很是气苦，却也无可奈何。
    “太史将军，事情有些蹊跷。”
    这时，坐在太史慈身边的司马懿眯着眼睛，很是迟疑的道：“从咱们一路突围出江州城，刘备军只追了三十里左右，这不符合兵家之法。”
    “难道刘玄德和诸葛孔明，不晓得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吗？”
    司马懿的这话一出，吕蒙就很是不满的道：“司马懿，你什么意思？”
    “我军是‘穷寇’吗？刘备的军马也不过五六万人，他怎么敢冒险？”
    “虽说打不过，但是我军未必不能撤走。”
    闻言，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吕将军，凡事还是莫要想得太过了。”
    “就连我司马懿，都能算到，我军会撤出江州城，以避免被水淹，据说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深谙兵法韬略，自比古时候的管仲、乐毅，他岂能算不到这一点？”
    吕蒙嗤之以鼻的道：“仲达，就算诸葛村夫能算到又如何？咱们不是从江州城撤出来了吗？他想以水作兵的想法已经落空了！”
    “……”
    司马懿深感无语，终究还是没有跟吕蒙继续掰扯下去。
    太史慈环视一周后，询问道：“此地是哪儿？”
    “将军，这里是宕渠，再有不到百里，咱们就能进入巴西郡的地界了。”
    “好。”
    太史慈微微颔首道：“诸位，宕渠城的城防工事较为坚固，依山环水，我打算退守到宕渠，阻击刘备军，不知道你们可有异议？”
    司马懿淡淡的道：“将军，恕我直言，这个时候宕渠城恐怕已经被敌军攻破了。”
    “这……不可能？”
    “将军若不信，可派几名斥候去打探一下。”
    听到这话，太史慈将信将疑的派出了三名斥候，前往宕渠城那里打探虚实。
    过了大半天，斥候们这才回来禀告，说是宕渠城的确已经沦陷了。
    深感不安的太史慈连忙下令大军继续折返阆中、汉昌一线。
    只有到了那里，秦军才能真正的安顿下来。
    近二万秦军于是又一路西行，准备穿过宕渠县境内，前往阆中或是汉昌一带，不料在半道上，遭到了刘备军的伏击。
    太史慈、吕蒙、陆逊等人虽拼死反抗，奈何刘备军采取了火攻，谷道的出入口火势旺盛，阻止了秦军的进退。
    “杀！”
    早就埋伏在谷道两侧的张飞、关羽、严颜等大将，率兵杀出，霎时间就将本就丧失了锐气的秦军士卒斩杀。
    太史慈等人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反击，又被打垮了。
    眼看着漫山遍野都是敌人，己方士卒又惨遭关羽、张飞的屠戮，太史慈一连斩杀了十多个荆州兵之后，身上也被刺了两枪，胳膊上也中了一箭。
    “啊——”
    太史慈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悲愤的把双戟插在地上，红着眼睛，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太史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逊很是震惊，忙不迭的上前一把抢过了太史慈手上的佩剑，以阻止他自刎。
    “陆逊，你让开！”
    太史慈一把推开了陆逊，热泪盈眶的道：“我太史慈为将多年，还从未打过如此耻辱的仗！”
    “我有何颜面见大王？”
    “我败了，一败涂地，无颜面见大王了！”
    “伯言，如果你能突围出去，请替我转告大王，太史慈无能，不能为大王克敌制胜，开创大业，以至于有今日之败！”
    “慈，深以为耻！让我去死！”
    陆逊咬了咬牙，再次夺下了太史慈手里的佩剑，一把扔到地上，愤怒的道：“太史慈！你疯了吗？”
    “大王将三军将士都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大王的吗？”
    “你现在要以死谢罪，那是懦夫的行为！”
    “你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跟着你征战的弟兄们，如何是好？你想让他们全部壮烈战死，或是被大耳贼俘虏吗？”
    “我……”
    太史慈沉默了。
    陆逊又急声道：“太史将军，杀出去！败了就是败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及时止损，等日后再报仇雪恨！”
    “好！”
    太史慈终于是放弃了轻生的想法，又继续拿起了自己的一双铁戟，组织剩下的秦军锐士突围。
    无奈之下，太史慈、吕蒙等人只好分别突围。
    ……
    江州城中，节堂之内，刘备和诸葛亮正在对席而坐，喝着茶水闲聊。
    相对于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诸葛村夫，刘大耳的脸上不免出现了有些焦灼的神色，显得不那么淡定。
    毕竟，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胜多败少，自己都记不清打了多少次败仗了。
    这一回，万一再次被秦军击败，刘备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住。
    “哈哈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身是血的张飞放声大笑着，大步流星的进入了节堂，向刘备报喜道：“大哥！军师！大胜！大胜啊！”
    “秦军真的败走宕渠道！我军以火攻之，伏击秦兵，斩首过万，俘虏也有数千之众！”
    “真是痛快！大哥、军师，俺老张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打了如此痛快的胜仗！”
    闻言，诸葛亮莞尔一笑，又喝了一口茶水，拿着鹅毛扇子给自己扇风，有一派隐士高人的风范。
    刘备也很是兴奋，缓缓的站了起来，向张飞再三确认之后，终于心中大定，忽然眼圈一红，流着眼泪向诸葛亮下跪了。
    “主公，你这是做甚？”
    诸葛亮很是诧异，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想扶着刘备。

 第327章 秦牧：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刘玄德却是摇摇头，感激涕零的向诸葛亮跪着，行了一记大礼，哽咽的道：“孔明，请受我一拜！”
    “我刘备自黄巾之乱以来，为将二十一年，转战于幽州、青州、徐州、豫州、荆州、益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不知打了多少的败仗。”
    “如此大胜，还是头一回！”
    “这都是你的功劳！孔明，幸亏有你的辅佐，有你的出谋划策，不然我刘备要到何年何月，方可出人头地？”
    “……”
    诸葛亮深感无语，不过还是跪了下来，给刘备回了一礼。
    在打仗这方面，的确不是刘备所擅长的。
    他碰上的敌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强！
    曹操、吕布、秦牧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可以在个人能力（部分）方面吊打刘备。
    至于在所拥有的军力方面，刘备更是差了不止一截！
    刘备与诸葛亮又寒暄了一番，随后各自落座，接着商议破敌之策。
    “孔明，眼下江州城已经在我军之手，下一步，咱们应该如何进兵？”
    刘备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诸葛亮捋须笑道：“主公，我军可乘胜追击，收取巴东、巴西二郡之诸县。”
    “臣已经打听清楚了，秦军现在主要集中在阆中、汉昌，其余城池并无多少守军，还皆是庞羲之前的旧部，不值一提。”
    “若有巴郡在手，主公，日后你这兵马钱粮还用愁吗？”
    “巴郡乃是益州的人口大郡，根据过去的典籍记载，巴东、巴西二郡有民一百零八万左右，虽经过几番战乱，丁口略少一些。”
    “然，巴郡之人口想来也有近百万之众，而且巴渝之地也有不少的沃土、耕地，使主公养兵十万也不成问题。”
    顿了一下，诸葛亮又扇了一下自己的鹅毛扇子，笑吟吟的道：“再者，巴渝之民，尤其是賨人骁勇善战，想当年高皇帝曾凭借賨人还定三秦，夺了天下。”
    “巴渝之地多出精兵，日后主公可从当地编练一支賨人精兵，可为主公你征战天下了。”
    “善。”
    刘备也是非常兴奋的。
    巴郡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有人口有人口，要精兵有精兵，要钱粮有钱粮，要雄关有雄关，要险地有险地，要耕地有耕地……
    只一个巴郡，似乎就能抵得上中原的半个州了。
    不过，刘备转念一想，又问道：“孔明，难道咱们不去攻打阆中、汉昌，继而前往蜀中救援刘季玉了吗？”
    “主公莫急。”
    诸葛亮笑了笑道：“秦牧虽有雄兵十多万，但是想攻破雒城、成都，尽取蜀中也并非易事。”
    “秦军征战已经近一年之久，连番苦战，难免后继乏力，亮断定，秦军最后连雒城都难以攻克。”
    “便是秦牧最后真的破了雒城、成都，灭了刘璋，他想收取益州诸郡也并非易事。不管怎样，有了巴郡，主公你就能稳坐钓鱼台，以待时变了。”
    刘表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
    三日后，阆中。
    狼狈不堪的太史慈，带着两千余人的残兵败将，终于是死里逃生，逃到了阆中跟黄忠会合。
    吕蒙、陆逊、司马懿、杨修等人，以及其他的秦军将领，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上千残兵败将，或者是几十个人逃了出来，为秦军保存了最基本的实力。
    最后一算，还有五六千的秦军将士逃了出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太史慈自知罪孽深重，于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搭乘马车赶往雒县，要向秦牧负荆请罪。
    这个时候的秦牧，也得知了江州城沦陷，秦军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消息。
    陈宫拿着战报，急匆匆的进入中军大帐之内，跟还在与吕绮玲、曹婴、马云禄三女一起吃早餐的秦牧禀告。
    “大王，江州败报。”
    “刘备军以水淹江州城，太史慈等诸将率兵败走宕渠道，又遭遇刘备军伏击，被以火攻之，伤亡惨重。现在太史慈、陆逊、吕蒙等将军已经带着残部投奔了阆中……”
    “……”
    秦牧愣了一下。
    不，是愣了许久。
    他忽然感觉碗里的饭菜不香了。
    吕绮玲、马云禄、曹婴三女都颇为担忧的看着秦牧。
    秦牧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诚然，这不是秦牧指挥的战事，却是打破了秦军的不败神话。
    让人感到有些诧异的事情，这个时候的秦牧，还算是冷静的。
    秦牧眯着眼睛道：“公台，什么又是水，又是火的。”
    “直说，折损了多少兵马？”
    陈宫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回答道：“大王，我军已经有数千残兵败将回到了阆中。”
    “江州之战，我军前前后后折损了大概万人马。”
    “那就是五万了。”
    秦牧直接往高了说。
    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打了败仗，一败涂地，全军覆没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太史慈、陆逊、吕蒙他们还好吗？”
    “回禀大王，他们虽说都受了伤，但也已经回到了阆中会合。”
    “司马懿、杨修呢？”
    “也都杀出重围了。”
    秦牧倒是略微有些诧异。
    杨修逃回阆中还能理解。
    按照秦牧对司马懿的了解，这厮恨透了自己，何不趁此机会，投到刘备的帐下，跟自己作对？
    秦牧转念一想，就大概猜到了司马懿的想法。
    显然，心高气傲的司马懿是瞧不上刘备的。
    司马懿固然痛恨秦牧，但是他的几个兄弟都在秦牧麾下效力，司马懿要是敢叛逃，指不定会殃及全族……
    司马懿可不敢保证，秦牧会不会做出这种残暴不仁的事情。
    所以司马懿并没有背叛秦牧的心思。
    他也不认为，区区一个刘备，真的能成了气候，能跟秦牧分庭抗礼。
    “知道了。”
    秦牧挥了挥手，就让陈宫退下了。
    等陈宫离开了中军大帐之内，秦牧终于不再掩饰内心的怒火了。
    在外人面前，秦牧自然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保持上位者的姿态，端着架子的。
    毕竟，一个能把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

 第328章 小丑刘备，装bi犯诸葛亮

    “啊——”
    “啪！”
    秦牧一把将手里的陶碗扣在了案几之上，气冲冲的道：“刘备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诸葛亮也不过是一介装逼犯！”
    “他们哪儿来的如此实力，竟然能折了寡人的五万大军！”
    “五万呐！”
    “寡人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身边的吕绮玲、曹婴和马云禄也被吓了一跳。
    吕绮玲上前抱着秦牧的胳膊，想安抚秦牧的情绪，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王，息怒。”
    吕绮玲想了一下，便道：“咱们有百万大军，折了五万人马也不会怎样。”
    “就算江州城丢了，巴东郡丢了，大王你也仍有大汉的半壁江山，区区大耳贼，对大王你而言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实在不值得大王你因此动怒。”
    秦牧摇摇头道：“绮玲，你不懂。诸葛村夫是何许人也？只要有钱粮在手，他随时都能给你变出十万大军！”
    “此子，寡人必杀之！”
    说到底，秦牧只是有些生气，还不至于大动肝火。
    毕竟，他现在是家大业大，死了五万将士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实秦军也没有被歼灭那么多人。
    原本征讨巴东的秦军，有三万庞羲的巴郡兵，货真价实的秦兵也有两万人。
    逃回阆中的基本上都是秦军，仍有五六千之众。
    所以说，真正战死于巴东的秦军，大概是万余人。
    这也足够使秦牧恼火的了。
    好在他早就派了黄忠领兵坐镇阆中，要不然秦军多半会全军覆没，就连巴西郡也丢了。
    这个时候，看着秦牧已经平息了怒火，在一边的曹婴旋即拿起筷子，把秦牧适才倒扣的陶碗收拾一下，米饭扒回了碗里，又站起身准备离开。
    “爱妃，你干什么去？”
    “把这碗饭菜倒掉。大王，这已经脏了。”
    一听这话，秦牧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向曹婴招了招手道：“拿来，寡人要接着吃。脏？再脏的饭菜寡人也吃过，这不过是加了点佐料而已。”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米饭，一粒都不能浪费！”
    说着，秦牧就从曹婴手里接过了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似乎是要化悲愤为食欲。
    临了，秦牧还不忘从案几上蘸了两粒米饭，送到嘴里。
    “……”
    见到这一幕的吕绮玲、曹婴和马云禄都深感无语，她们微张的小嘴，仿佛能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饶是如此，在秦牧的言传身教之下，她们也都牢记“浪费可耻”的理念，把碗、碟里饭菜一一吃干抹净了，来了一次“光盘行动”。
    秦牧倒不是想做什么勤俭持家的事情。
    只不过，现在随着战事的僵持，战线拉的太长，秦军的后勤补给的确已经跟不上了。
    战事吃紧，后方也吃紧！
    一旦军中的粮草告罄，对于秦牧而言就是十分尴尬的事情了。
    所以，作为三军之统帅，秦牧如果还浪费粮食，不能做好表率，以身作则的话，秦军上上下下的粮草消耗速度可能会更快，而且铺张浪费的作风的确不太好。
    ……
    数日后。
    在雒县，秦军的中军大帐之内，太史慈背着荆条，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走了进来。
    还未进入中军大帐，太史慈就从门口一路跪着，流着眼泪，缓缓的的跪着走向了秦牧。
    “子义，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太史慈这么做，秦牧也很是诧异，旋即走下了帅位，想把太史慈搀扶起来。
    太史慈却是不愿站起身，朝着秦牧磕了一个响头，哽咽着，泪流满面的道：“大王，臣辜负了你的厚望，也对不起死难的三军将士！”
    “臣原本没有颜面再见大王，打算自刎谢罪了。”
    “然，自尽容易，却不足以赎臣所犯下之滔天大罪。”
    “臣现在苟延残喘，留着这条性命，请大王发落！大王要杀要剐，臣绝无二言！”
    “臣太史慈，但求一死，以赎自身之罪孽！”
    “求大王成全！”
    太史慈的话音一落，左右两侧的马岱、庞德、赵云、李存孝等将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脸色很是复杂。
    他们想为太史慈求情，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这败军之将，是不值得可怜，也不值得同情的。
    更何况太史慈现在是自认为罪孽深重，一心求死？
    “起来！”
    秦牧忽然板着脸，一声轻喝，顿时就把太史慈以及中军大帐之内的一众谋臣大将都镇住了。
    “大王，臣……”
    “寡人让你起来！”
    秦牧睥睨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太史慈，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道：“太史慈，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哭哭啼啼的算什么？”
    “难道你哭，就能把死去的数万将士的性命都哭回来吗？”
    “难道你哭，就能把已经沦陷的江州城以及巴东郡哭回来吗？”
    “哭泣，是无用的行为！”
    秦牧斥道：“你现在这样，还是寡人认识的那个太史慈吗？”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建不世之功，以升天子之阶！”
    “寡人认识的那个充满抱负，渴望建功立业的太史慈到哪儿去了？死了吗？”
    “如今的你，跟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大王！”
    太史慈一时间羞愧得无地自容，已经低下了头，匍匐在了地上。
    秦牧则是给太史慈解下了背上的荆条，扔到一边去，随后把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子义，寡人不是想教训你，寡人只是想让你知晓一个道理。”
    “打了败仗不可怕，可怕的是打了败仗就此一蹶不振，丧失了斗志，那才是最可怕的。”
    “古往今来，只有常胜将军，罕有不败将军。从三皇五帝到现在，又有几个自领兵以来，未尝一败的将军？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打胜仗，一辈子都打胜仗？”
    闻言，太史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大王，臣谢过你的劝慰，然……”
    太史慈一脸悲愤的神色，咬牙切齿的道：“臣深感自己无能、憋屈、耻辱！”
    “臣太史慈为将这么多年，还从未打过如此屈辱的仗！”
    “这样的惨败，臣难以接受！”

 第329章 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图强

    秦牧点了点头道：“知道屈辱就好。”
    “子义，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图强。”
    “昔日，春秋时期的孟明视屡次败给了晋军，不也发奋图强，背水一战，最终成功击败晋军吗？”
    “像大耳贼那样，诚然，寡人看不起刘备的为人，但是他屡战屡败，还能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其韧性是难能可贵的品质。”
    “所以说，你战败一次算什么？我们可以战败一次、两次、三次和无数次，而他刘备只要战败一次，他就完了！”
    被秦牧这般宽慰的太史慈，不禁感激涕零，再一次跪在地上，向秦牧磕头道：“大王，臣一定要报仇雪耻！”
    “好！”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义，寡人一定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大王，报仇的事情之后再说。”
    太史慈一脸羞愧难当的神色，低着头道：“臣在巴东丢城失地，损兵折将，几乎使全军覆没。”
    “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苟安，但有复仇之心。臣一定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然，有罪不罚，军法难行，臣请大王降罪，以示惩戒，以正军法！”
    在秦牧这边，从来就没有覆军杀将的说法。
    战败并不可耻，只要能知耻而后勇，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秦牧未尝不可再次启用像太史慈这样的败军之将。
    但是，不管怎么说，太史慈终究是几乎使数万秦军将士在巴东几乎全军覆没，还丢了江州城，以至于偌大的巴东郡都沦陷了。
    这样的罪责，太史慈作为一军之主将，是难辞其咎的。
    秦牧要是不降罪于太史慈，也说不过去。
    “好。”
    秦牧想了一下，便道：“子义，江州之战的败北，你的确是罪责难逃。”
    “寡人便收回你的乡侯之爵，以及全部食邑，但保留你奋威将军的官职，希望你能戴罪立功，切勿使寡人失望。”
    “多谢大王！”
    太史慈忍不住眼圈一红，又朝着秦牧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
    在场的赵云、徐晃、张辽等将领，也都铭感五内，认为秦牧的确是宽仁为怀，太喜爱太史慈了。
    的确。
    太史慈是秦牧的心腹爱将。
    这个时候的太史慈，对秦牧的忠诚值已经提升到了98，忠心耿耿，就算秦牧让太史慈拔剑自刎，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解决了太史慈的事情后，秦牧又坐在帅位上，看着在座的一众谋士大将，沉吟片刻后，缓声道：“诸位，眼下在巴郡那里，我军仍有大概一万五千人之众，还占据着阆中、汉昌二县，寡人料定刘备也不敢贸然进兵。”
    “就算他敢进兵，阆中、汉昌还在我手，若不攻克这两座城池，刘备军的粮道也会遭受威胁。”
    “所以，我军现在最主要的目的，仍是竭尽全力，猛攻雒城，再长驱直入，破了成都城。”
    “鲁肃。”
    “臣在！”
    “寡人任命你为巴郡大都督，都督巴郡诸军事，即刻奔赴巴郡，你负责屯兵于阆中，黄忠负责屯兵于汉昌。阆中、汉昌不能再丢了，你二人一定要坚守这两座城池，不得贸然出战。”
    “诺！”
    鲁肃当即答应下来。
    不是秦牧信不过黄忠。
    而是，对手是刘备、诸葛亮这些人的话，让鲁肃出镇一方，来抵御他们的进攻更为合适一些。
    鲁肃文武兼备，懂得审时度势，有将帅之才，让鲁肃来对付刘备的荆州军，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即便诸葛亮真的算无遗策，有神鬼莫测之才，秦牧还真不信他能连战连捷，把整个巴郡都打下来。
    旋即，秦牧又作了一番人事调动。
    陆逊、吕蒙、司马懿都要被秦牧调到雒城前线，将功折罪，杨修则是跟着黄忠一起屯兵汉昌，以避免黄忠在关键时刻犯糊涂，打了败仗。
    “大王。”
    这时，刘晔皱了皱眉头，向秦牧进言道：“我大军猛攻雒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战事仍旧未能取得多少进展。”
    “雒城易守难攻，城中之屯粮、屯兵恐怕也不在少数。长此以往，对于我军而言，将是大为不利之事。”
    “现在军中的粮秣辎重短缺，中原、河北诸州虽还能征调一些粮秣辎重运抵前线，却是越来越少了。”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收时节，倘若耽搁了秋收，误了时候，大王治下州郡之子民，恐怕粮食歉收，无以为继，将不利于国库之收入。”
    “请大王明鉴。”
    这就是一个较为严峻的问题了。
    汉中、征益州之战中，秦军几十万人马出征，光是投入的战兵就有二三十万，苦战了近一年之久，粮秣辎重的消耗就是极为巨大的。
    益州距离中原又是迢迢千里，道路难行，运粮的队伍要走上一两个月才能抵达前线。
    这且不说，秦军的背后，为了运输粮秣辎重，也投入了数十万的民夫！
    大概是多少人？
    两三个民夫负责一个士兵的口粮以及武器装备，攻城器械等等。
    所以说，秦军前前后后征发的民夫，就有近六十万人！
    秦牧可以诈称“八十万大军”，这是没毛病的。
    战兵、民夫加起来就超过了八十万人，可想而知会对秦牧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郡的农事生产造成多大影响了。
    八十万人的士兵、民夫，那就是八十万个青壮年男子，八十万个家庭！
    秦军连年征战，几乎没怎么消停过，所以囤积的粮秣辎重，也就能支持一两次大战的消耗。
    如果长年累月的持续作战，秦军迟早会陷入崩溃的。
    这不是对峙阶段，而是经常行军打仗！
    秦牧皱了皱眉头道：“子扬，你是想让寡人退兵，班师回朝，以待来年再战？”
    刘晔摇摇头道：“这只是最坏的结果。大王，眼下大军已经进抵雒县，距离成都不过百余里之地了，岂能放弃？”
    “臣认为，我军应当速战速决，不能再继续被雒县的敌军牵制下去了。”
    速战速决？
    秦牧又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奈何雒城太过坚固，秦军虽兵多将广，也是一时间难以攻克雒城的。

 第330章 兵临成都，逼降刘璋

    “子扬，不知道你有何对策？”
    秦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知道刘晔应该是有了破敌之策。
    果不其然，刘晔沉吟片刻后，便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咱们可以派万的精兵，奇袭成都。”
    “若能一战而下成都，或逼降刘璋，那么雒城这边的益州军，也将不战而降，西川遂定也。”
    “不妥！”
    这个时候，陈宫站了出来，持反对意见。
    他认为刘晔是异想天开了。
    “且不说成都附近的城池，据我所知，成都城中仍有益州军三万余中，且不缺粮秣辎重，万一奇袭不成，孤军深入的话，我军又无法攻破雒城，岂非危矣？”
    闻言，刘晔摇摇头道：“公台，那你有更好的破敌之策吗？”
    “用兵之道，在于出奇制胜。眼下益州军采取守势，龟缩不出，想静待我军粮秣辎重告罄，以便于反击，迫使我大军撤退。”
    “这最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去了。”
    “成都那里，刘璋虽仍有三万余众，但都是什么货色？”
    “不是新兵，便是老弱之卒，尚且不堪一战。”
    “以刘璋的秉性，诚此危局，他未必不会出城归降。”
    顿了一下，刘晔又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若到时候无法一战而下成都，臣愿为使者，以三寸不烂之舌，使刘璋放弃抵抗，归降大王。”
    “好。”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扬，若你见到刘璋，便告诉他。”
    “若他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寡人可以既往不咎，封他为司徒，爵阳翟侯，食邑阳翟一千户，他现在的个人财产，寡人也能予以保留，分文不取。”
    “诺！”
    刘晔当即领命。
    秦牧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将领们，最终把目光放在了张辽和徐晃的身上。
    “张辽、徐晃。”
    “臣在！”
    “张辽为大将，徐晃为副将，刘晔为督军，寡人给你们三万精兵，明日卯时启程，奇袭成都，务必尽早攻破成都城，或迫降刘璋，寡人就在雒城，静候尔等之佳音。”
    “诺！”
    张辽与徐晃当即答应下来。
    他们率领三万精兵拿下之后，在雒城这边，秦牧则是暂缓攻势，让三军将士稍事休整，以便于改日再战。
    其实，秦牧也摸不准，在敌军兵临城下的情况下，刘璋会不会放弃抵抗，就这样率部投降。
    历史上在刘备率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刘璋是投降了的。
    那个时候的刘璋，城中还有三万精兵，军粮还能支持一年之久，而且官吏百姓都愿意为刘璋卖命……
    就这，刘璋还是投降了。
    当然，那个时候的雒城已经沦陷，刘璋困守成都，也是孤立无援，放弃抵抗实属正常。
    所以秦牧才不敢断定刘璋是否会出城投降。
    但，不管怎么样，秦牧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
    两日后，张辽、徐晃就率领着秦军三万锐士，抵达了成都城外，并大造声势，摆出了十几万人马的架势，让站在城头上观战的刘璋以及益州诸文武都倍感惶恐。
    原本秦牧是安排了张松、法正等人在城内联络一部分益州士族，等秦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就顺势起兵，配合秦军里应外合夺取这座城池的。
    怎奈何，张松帮助秦牧攻克绵竹城之后，刘璋就意识到益州内部有不少吃里扒外的人，准备联合秦牧背叛自己。
    于是他在成都境内进行了一番大清洗，令三军戒严，导致益州本土的士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时此刻，刘璋看着城外声势浩大，且杀气腾腾的秦军方阵，不禁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倍感恐惧。
    “难道……雒城已经失陷了吗？”
    “不可能。”
    站在一边的王累皱着眉头道：“主公，如果雒城失陷，至少会有残兵败将抢先一步跑回成都，不可能了无音讯的。”
    “所以，属下断定这是秦牧派出的一支孤军。”
    “哼，他是机关算尽，没了办法这才使孤军深入，想威胁我成都之安危的。”
    闻言，刘璋姑且是信了几分，又忧心忡忡的问道：“当此时局，我应当如何是好？”
    王累正色道：“主公，城内尚有数万可战之兵，屯粮可支用一年有余。即便城外是秦牧大军的主力，我军仍可斡旋！”
    “斡旋到底！待秦军粮秣耗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会撤兵，而主公可以趁机反败为胜，一举收复失地！”
    这时，法正出言反驳道：“主公，属下认为不妥。”
    “秦军势大，我军唯恐不敌也。城中兵马不是老弱，便为新近招募之卒，怎堪大战？虽有粮秣器械之用，却未可抵御强敌也。”
    听到这话，刘璋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孝直（法正表字），难道你想让我出城投降吗？”
    “非也。”
    法正低着头道：“主公，属下认为，咱们可以从雒城调派一部分精兵强将回来，协助守城，以确保成都不失。”
    “这……”
    刘璋一时间有些迟疑不决。
    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颇为倚重的法正，竟然早就跟张松一样在背地里投了秦牧。
    只是法正隐藏的太好，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反叛迹象，这才没有被刘璋察觉到多少异样之处。
    不然法正早就跟那些反迹已现的益州士族一样，被刘璋砍了头，还是满门抄斩的那一种。
    就在刘璋很是犹豫的时候，王累向他进言道：“主公，万万不可。”
    “他秦牧能有多少人马？不过都是疲敝之师，不足为惧！”
    “以我成都城内的兵马钱粮，再有城防工事之坚固，足以抵御秦军之进攻了。”
    “眼下，成都的官吏军民，益州的官吏军民，都还愿意为主公战斗，都还愿意为主公卖命！”
    “请主公切勿自个儿丧失了锐气！”
    “善。”
    听到王累的这一番话之后，刘璋终于是坚定了跟秦军抗击到底的决心。
    见到这一幕的法正，暗暗叹息不已。
    有王累在，想逼降刘璋就是难上加难了！

 第331章 大汉的再世周公

    秦军抵达成都城外之后，只是安营扎寨，并没有发动进攻。
    刘晔则是孤身一人，进入了城内跟刘璋谈判。
    这个时候，在成都的府衙，节堂当中，刘晔见到了高坐在台阶之上的刘璋，以及坐在左右两侧的王累、法正、秦宓等益州诸文武。
    刘晔向刘璋行礼之后，后者还眯起了眼睛，冷冷的问道：“刘晔，你敢只身一人进入成都城内，难道就不怕我让人把你剁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吗？”
    “刘使君说笑了。”
    刘晔云淡风轻的笑道：“在下素来听闻刘使君仁义，宽仁为怀，岂能做出草菅人命之事？”
    “在下是魏王的使者，也是朝廷的使者，天子的使者。擅杀天使，恐怕这样的罪责刘使君你也担待不起，更有损使君大人你的清誉。”
    “哼！”
    刘璋冷哼一声道：“刘晔，你还真是巧舌如簧，不知羞耻。”
    “我知道你的来历。”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我听说你是光武皇帝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我的祖先也是孝景皇帝之子鲁恭王。若按照这样的关系，你我是为同宗，同为汉皇后裔。”
    “而今，你何故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刘璋沉声道：“秦牧，国贼也，早有篡汉自立之心。刘晔你这般协助国贼篡了大汉的基业，篡了祖宗的基业，日后你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再见大汉二十四位先帝？”
    “又有何面目，再见自己的列祖列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面对刘璋的这一番指责，刘晔只是淡然处之，并没有慌乱。
    实际上，有很多人都对刘晔明明身份汉室宗亲，却还为秦牧效力的做法，深感不解，也深感不满。
    对此，刘晔不会作太多的解释。
    “刘使君此言差矣。何为国贼？古往今来，最大的篡国之贼莫过于王莽。”
    刘晔语重心长的道：“我家大王曾说过一句话，在下深表赞同。”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如果王莽一辈子谦恭，并未篡夺了大汉基业，那他便是又一个周公。”
    “我王现在便是大汉的再世周公！”
    “我王曰：设使天下无寡人，不知道将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自桓帝、灵帝以来，宦官乱政，外戚专权，汉室倾颓，生灵有倒悬之急，社稷有累卵之危。”
    “董卓、曹操、袁绍、刘表等等，各路诸侯割据一方，可谓是群雄鹰扬，使四海沸腾也。”
    “值此时刻，乃汉室危急存亡之秋也。是我王，站了出来，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顿了一下，刘晔又道：“这样的魏王，怎能说是‘国贼’？”
    “眼下大汉之国贼，莫过于刘表、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他们妄想列土封疆，称王称帝，却莫不如冢中枯骨，迟早为我王所灭。”
    “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原本割裂的疆土势必会熔铸为大一统的疆域！”
    “我王现在占据青、徐、兖、司、豫、冀、幽、并、扬九州之地，雄据中原、河北，占了大汉的半壁江山不止。”
    “我王麾下，谋臣如云，战将如雨，带甲百万，天下何人可与之争锋？其余诸侯，莫不是苟延残喘而已！”
    “刘使君，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王仁德，念在刘使君你们父子二人，治理益州多年，使益州政通人和，在乱世中为一乐土的份上，愿意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若刘使君你现在能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刘晔的此言一出，还不等刘璋说话，坐在一边的王累就冷笑着道：“刘子扬，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就算你秦军带甲百万，有战将千员，又当如何？”
    “你家魏王若是真有能耐，何不挥师破了雒城、成都，又何必派你过来充当说客，在此饶舌？”
    “难道你真以为我家主公，还有益州诸公是好糊弄的吗？”
    闻言，刘晔只是淡淡的道：“世人都认为我王侵略成性，残暴不仁，实则他们都错看了我王。”
    “我王并不好斗，也不忍见到益州生灵涂炭，再起刀兵之祸了。”
    “敢问刘使君，你可知晓，自己治下的益州这些年来，死了多少军民吗？”
    “这……”
    刘璋一时间不敢说话了。
    这几年来，刘璋接连跟秦牧、曹操交战，至少死了十多万的将士，至于因为战乱而惨死的平民百姓，更是不可计数的。
    只因战事大多发生在益州的土地上，原本无辜的百姓就难免会被卷入其中了。
    坐在一边的王累，皱着眉头问道：“刘子扬，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刘晔摇摇头道：“在下只是想让刘使君清楚。”
    “刘使君，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益州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军民的性命，他们有何罪过，要暴尸于野？”
    “如果刘使君你出去睁开眼睛看一看，可以看见，益州北部，广汉郡、广汉属国，甚至是巴郡一带，真是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那是什么景象？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
    “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骨o露在野外，原本能饮用的河水、江水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尸体来不及收拾，被豺狼虎豹所食，或为乌鸦、秃鹰叼走，分而食之……”
    “……”
    刘璋也被刘晔所描绘出来的这种场景震惊到了。
    益州北部的几个郡国，真的是已经如此凄惨了吗？
    十室九空？
    这自然是刘晔在夸大其词的。
    刘晔抬起头，偷瞄了一下刘璋的脸色，察言观色一番之后，又道：“刘使君，我王尚且不忍看见此等景象，又何况是一向有仁德之名的刘使君你？”
    “现在，只要刘使君你愿意以礼来降，益州必能免除刀兵之祸，永享太平，岂不美哉？”
    “呵呵！”
    王累嗤之以鼻的笑道：“刘晔，你这完全是一派胡言！我益州军民遭此横祸，还不是你家魏王带来的吗？”
    “因为你家魏王秦牧的狼子野心，使我西川几十万军民惨死，暴尸于野。”
    “既然你家魏王不忍见此惨状，何不退了兵马，使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第332章 苟图衣食，当个富家翁

    被王累一直回怼的刘晔，心里也很窝火，却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向刘璋劝降。
    “刘使君，你真的认为，以自己的能耐，以益州诸公以及西川三军将士的能耐，能守得住益州吗？”
    刘晔眯着眼睛道：“益州，有沃野千里，积饶多，天府之国也。这就相当于一块美味的大肥肉，任谁能不觊觎？”
    “前有曹操，后有我王，就连刘表、刘备、孙权之流，对刘使君你治下的益州，都是垂涎三尺。”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刘使君你有益州这块宝地，却无守住益州之能力，这大概就是你的罪过了。”
    “放肆！”
    王累怒气冲冲的道：“好一个刘子扬！你还敢指责我家主公？”
    “主公，请把这厮拖出去，斩首示众！”
    闻言，刘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终究还是挥了挥手，示意王累稍安勿躁。
    “刘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璋沉声道：“你家魏王的狼子野心，早就是昭然若揭了。如今你还敢在我面前，毁谤刘玄德和刘景升？”
    “这两位跟我是同宗兄弟，岂容你如此毁谤？”
    “难道，你真以为吾剑不利乎？”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被刘璋这般恐吓的刘晔，也是丝毫不惧，淡淡的笑道：“刘使君，你真的以为刘表、刘备如此高尚，诚心诚意助你阻我秦军，守住益州吗？”
    “缪也！”
    “想必刘使君你也听说了，刘备所率领的荆州军在江州之后，又趁机攻城掠地，攻取了巴郡诸县，还自封巴郡太守，割据自立。他现在根本不敢西进，也并无救援你蜀中之意。”
    “刘使君你指望荆州军的援救，根本指望不上了。”
    顿了一下，刘晔又意味深长的道：“刘备此人，有枭雄之姿，人主之相。刘使君你引荆州军入蜀作战，完全是在引狼入室。”
    “在下不难猜出，即便我秦军撤出蜀地，日后刘备也会跟你争夺益州之地。”
    “连番大战，已经使益州疲弊，再无多少新锐之卒，敢问刘使君，到时候你拿什么抵挡刘备的大军？”
    “……”
    刘璋沉默了。
    这个时候，刘晔也知晓刘璋的确有归降之心，只是还不够坚定。
    所以，刘晔果断的开出了秦牧之前给刘璋许诺的条件。
    “刘使君，只要你现在愿意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我王当上表天子，封你为司徒，爵阳翟侯，食邑阳翟一千户，使君你如今的个人财产，也能予以保留，我王分文不取。”
    刘晔缓声道：“这已经是我王能开出的最好条件了。”
    “还请刘使君珍重。”
    司徒？
    阳翟侯？
    食邑一千户？
    能保留所有的家产？
    不得不承认，秦牧开出的这些条件，的确是让刘璋为之怦然心动的了。
    “主公！绝不能答应秦贼的条件！”
    王累愤愤不平的道：“正所谓宁为鸡首，不做凤尾！”
    “难道主公你忍心将自己父子二人苦心经营了两代人的基业，拱手让人吗？”
    “什么司徒，什么阳翟侯，说到底只是有名无实的官爵，主公忘了马超的下场吗？”
    “马超前脚刚被秦牧任命为司隶校尉、前将军，后脚就被打入大牢，惨死于狱中！”
    “请主公三思！”
    “这……”
    这又让刘璋迟疑不定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投靠了秦牧，刘璋也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个时候，刘晔听见王累拿出了马超作为反面教材，旋即嗤之以鼻的反驳道：“马超？马超是何许人也？刘益州又是何许人也？”
    “马超此人，反复无常，不为人子，不为人臣，我王给了他许多恩典，但他还是背主投敌，谋求割据自立。”
    “在下认为，刘使君乃是当世之人杰也，断然不会跟马超一样以下犯上，反叛朝廷的。”
    “只要刘使君你在任上恪尽职守，不做出忤逆之事，我王又岂能对刘使君不利？”
    “刘使君，你可听说过我王有过滥杀无辜之事吗？”
    “这……”
    刘璋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还真没有。”
    刘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在秦牧那边，是不会草芥人命的。
    就算是杀了马超，也要有确凿的证据。
    如魏续、孔融、宋宪这些人，也都因为造反，证据确凿之后，这才被秦牧下令明正典刑的。
    此刻，见到刘璋承认了，刘晔心中大定，于是朝着刘璋躬身行礼道：“刘使君，在下言尽于此。”
    “我王只给刘使君你三天时间考虑。三日过后，若仍旧等不到你的答复，或刘使君仍旧想负隅顽抗，有何后果，在下也不敢保证了。”
    “现在刘使君你还有跟我王以礼来降的本钱，倘若雒城沦陷，我大军长驱直入，兵临成都城下之后。”
    “刘使君你或可当一个富家翁，苟图衣食，或被车裂，满门抄斩。总之，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请刘使君自重。”
    “在下告辞！”
    撂下这一番话之后，刘晔转过了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成都的府衙。
    他只有这般威逼利诱刘璋，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在刘晔离开之后，刘璋麾下的文臣武将就为之争论不休，起了严重的分歧。
    以王累为首的人反对降秦，认为应该坚守成都，负隅顽抗。
    以法正、秦宓为首的人，则是主张降秦，以便于刘璋能得到良好的待遇，也让益州军民免受战乱之苦。
    刘璋也陷入了纠结当中。
    秦牧给他开出的条件，着实是非常优渥的。
    要知道刘璋现在的官职是振威将军、益州牧，连一个“亭侯”的爵位都没有。
    如果投降秦牧，刘璋马上就能位居三公，封爵阳翟侯，还享有一千户的食邑，个人财产还能保留下来……
    经过两天半的深思熟虑之后，刘璋终于是做出了决断！
    他，要降秦！
    刘璋一脸凄惶的神色，对左右道：“诸位，我父子二人在益州十余年，小惠未遍，不能守土安民。”
    “以至于现在益州接连打了三年的战事，白骨露于野，鸡鸣狗叫之声，虽千里而不可闻之。”
    “此乃我刘璋之过也，我怎能心安理得的坐守成都，让西川的黎民百姓再受刀兵之祸？我意，降秦！”

 第333章 我等正欲死战，主公何故先降

    “主公！”
    看见刘璋要投降，益州诸文武忍不住声泪俱下，很是不舍的看着刘璋。
    毕竟，刘璋这人虽性子懦弱，还生性多疑，却也算是待他们不薄了。
    他们岂能不感恩戴德？
    话是这么说，到了眼下这步田地，连刘璋自己都要投降了，谁还愿意为他卖命、殉节？
    还真有。
    只见益州从事王累，在刘璋准备率领益州诸文武，出城投降秦军的时候，他一手执谏章，一手持剑，把自己用三尺白绫，倒悬在了成都的城门口。
    刘璋很是震惊。
    “王累，你这是要做什么？快快下来！”
    “不！”
    王累泪流满面的道：“主公，属下泣血恳告！”
    “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国贼秦牧，倒行逆施，残暴不仁，主公你投到他的麾下，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主公，回头！益州的男儿还有血性，益州的军民还愿意为你而战！”
    “若主公能从属下之谏言，则西川百姓幸甚，主公之基业幸甚！”
    “若主公不能从属下之谏言，属下王累……当自己割断白绫，一头撞死在这里！”
    “这……”
    刘璋以及身后的益州诸文武算是看明白了。
    王累这是要死谏！
    也算是在威胁刘璋了。
    “唉！”
    刘璋跺了跺脚，很是哀伤的道：“王累，你这不是在逼我吗？”
    “你这又是何苦？你死了，成全你自己的一世清誉，却毁坏了我刘璋的名声，也使益州军民深陷战祸之中，生灵涂炭，难道这是你想看见的吗？”
    闻言，王累沉默了。
    “快，把他救下来！”
    随着刘璋的一声令下，就有几个士兵手忙脚乱的跑过去，准备将倒悬在城门口的王累放下来。
    然而，王累早就打算以死明志了。
    王累大叫一声道：“庸主！庸主啊！刘季玉！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的软弱，害苦了西川数百万百姓！”
    “我，去也！”
    话音一落，王累就割断了三尺白绫，整个人摔到了地上，被活活摔死了。
    两三丈高的城楼，摔死一个人根本不是难事。
    刘璋也是惊魂未定的看着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王累，那具尸体还血肉模糊，怒目圆睁，似乎是有着数不尽的怨愤之意。
    这一刻的刘璋也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跟在一边的法正凑上去，谨小慎微的问道：“主公，现在咱们要如何是好？”
    “唉，厚葬王累。”
    刘璋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我意已决，不必再添杀戮了。”
    “诺！”
    旋即，刘璋就领着益州诸文武，打开城门，在城门口迎接张辽、徐晃等秦军将士进来。
    刘璋还为此举行了一场投降仪式。
    按照古代的规矩，刘璋光着上半身，袒xiong露背，嘴里含着一块美玉，一手牵着一只黑山羊，一手拿着佩剑。
    在一边的法正，则是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是刘璋作为振威将军、益州牧的印信。
    包括法正在内，所有人都是披麻戴孝的样子，队伍里还放置着一口棺椁……
    在先秦时期，诸侯亡国的时候，出城献降，的确是要这么做的。
    这表明了刘璋的确没了反抗的心思。
    张辽作为秦军的主将，上前接下了刘璋嘴里含着的那一块美玉，以及手中的佩剑，随后向他行了一礼。
    “刘公，张辽这厢有礼了。”
    “文远将军，请入城中。”
    “请！”
    ……
    时间进入大业五年，即公元205年，农历九月。
    刘璋投降了秦牧，这就代表着，刘焉、刘璋父子在益州持续了十余年的统治，宣告终结。
    但，益州这边的战事，还远没有结束。
    秦军入主成都之后，秦牧就让刘璋到雒县这边，劝降还在雒城负隅顽抗的益州军。
    雒城的益州军，大概还有三万之众，那是不容小觑的。
    这个时候，刘璋就站在了雒城外边，距离城门口不过十步的距离，向里边的益州军将士喊话。
    “诸位！我是刘璋！”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不要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我刘璋能有你们为我不辞劳苦，出生入死，深感荣幸。但，够了！”
    刘璋大声喊道：“魏王已经许诺，只要你们能放下武器投降，可既往不咎，就地接受改编！”
    “有不愿从军者，可发放盘缠，卸甲归田！有愿为朝廷效力者，酌情而定，平级调动或有升迁！”
    “你们以后在魏王麾下，也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闻言，雒县的城头之上，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在雒城浴血奋战，坚守了两个多月的益州军将士，一时间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就连自家主公刘璋都降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谁而战，给谁卖命了。
    在这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川中大都督张任。
    张任忍不住眼圈一红，一拳砸在了垛口之上，看着下边还在一个劲儿劝降的刘璋，他很是悲愤的喊话道：“主公！”
    “我等正欲死战，主公何故先降？”
    听到这话的刘璋，也是不禁老脸一红，很是尴尬。
    “张任，降了！以你的能力，魏王一定会重用你的！在魏王麾下，你必能一展所长，建不世之功！”
    “……”
    张任沉默了一下，然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仰天长啸道：“降！降了！”
    有了张任的带头，再加上刘璋的确投降了，其余益州军将士也不再有任何的反抗之心，都纷纷放下武器，走出了雒城，接受秦军的改编。
    秦牧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
    他信守承诺，凡是不想继续当兵的人，可以发放回家的盘缠，让他们卸甲归田。
    还愿意留在军中的将士，则是能被他继续留用，打乱编制之后，下方到各个部曲中，以观后效。
    对于张任、黄权、吴懿这样的降将，秦牧也是委以重任，都封了他们当杂号将军，并留在身边，等到合适的时候，再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随着雒城、成都的沦陷，基本上就确立了秦牧在益州的统治。
    秦牧旋即派出了张辽、徐晃、太史慈、赵云、刘晔等将领，让他们各自领着数千步骑，前去攻略益州的各个郡县。
    说是攻略，其实就是接管一下益州的其余郡县。
    毕竟刘璋都投降了，其余益州地方，也不会有太多的益州军兵马能威胁到秦军了。
    秦军各路兵马四面出击，也只是传檄而定。
    大军还没有抵达，各个地方的郡守、县令都纷纷出城投降，接受了秦军的改编。

 第334章 益州的人口户数

    江州城，府衙。
    这个时候的刘备，还在跟诸葛亮、孙乾、简雍、关羽、张飞这五个谋士大将，商议对策。
    刘备脸色阴沉的攥着手里的一道战报，说道：“诸位，我适才得到消息。刘璋不战而降，已经率部投降了秦牧。”
    “什么？”
    一听这话，在座的谋士大将都不禁勃然变色。
    就连一向是算无遗策的诸葛亮，都忍不住有些诧异。
    显然，他也是意想不到的。
    张飞更是咂舌不已的道：“天呐！”
    “刘璋这厮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他雒县、成都那边还有七八万的可战之兵，粮草辎重之用还能支持半年吗？”
    “怎会不战而降？真是蠢钝如猪！”
    “这样的人，怎配为益州之主？白瞎了西川这块宝地！”
    不怪张飞会这般气愤。
    就算是张飞，也意识到随着刘璋的这一降，会给巴郡这边的刘备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没了刘璋这个盟友在前边挡枪，这个时候，解决了刘璋的秦牧，岂能不调转枪口，发兵进攻巴郡？
    而且，刘璋的这一番骚操作，的确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
    刘备叹气道：“看来，咱们之前都高估了刘季玉。”
    “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是无用。为今之计……孔明，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的诸葛亮，摇晃了几下手中的鹅毛扇子，沉吟片刻后，说道：“主公，在刘璋投降之后，秦牧的下一步一定会是顺势收取益州诸郡。”
    “迄今为止，秦军出征一年之久，早已人困马乏，益州之地又是这么大，城池如此之多，秦军一旦收取益州诸郡县，其兵力也就分散了。”
    “由此可知，就算秦军想进行东征，进攻巴郡，也是力有不逮。”
    “不过，为避免秦军突然袭击，主公可派兵固守宕渠。这样巴郡就仍在咱们手中，秦军也不敢贸然进犯。”
    “善。”
    刘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诸葛亮又道：“主公，其实在这个时候，咱们最担心的还不是秦军，刘景升那边，对主公自领巴郡太守之事，深感不满。”
    “张允帐下的一两万荆州军，主公还是应该尽早收为己用，以免夜长梦多。”
    刘备闻言，很是自得的笑道：“张允匹夫，庸碌之辈，岂能与我相争？”
    “等着，孔明，要不了多久，我便要找个理由，把张允赶回荆州，至于他麾下的兵将，我就当仁不让的笑纳了。”
    “主公英明。”
    诸葛亮随口赞了一句。
    跟随刘备进入巴渝之地的五万荆州军中，有两万人张允所部之兵，归刘备指挥，却始终不是刘备的兵马。
    不过，这并不妨碍刘备有吞并这些荆州兵的想法。
    刘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皱着眉头道：“孔明，巴郡十四县，眼下有十二县，尽在我手。”
    “然，阆中、汉昌这两个军事重镇，巴郡的重资之地，仍在秦军手中。只靠这区区的十二县之地，我当真能跟秦牧一战，并有争衡之力吗？”
    “以我对秦牧小儿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不定他来年就会发兵攻我巴郡，届时我要如何抵挡？”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主公勿虑。以巴郡之地力、人力，可使主公养兵十万，够用了。”
    “刘表那边，主公不可与之撕破脸皮，仍要虚与委蛇，江夏郡的大公子刘琦，对主公言听计从，可为臂助。”
    “属下之意，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倘若秦军主力撤出，主公当从巴郡多处出击，劫掠附近的汉中郡、广汉郡以及犍为郡，或可劫掠其民、财货，或可攻略其城池土地，此为疲敌之策也。”
    诸葛亮语重心长的道：“眼下秦牧占据了大汉的大半壁江山，若要韬光养晦，苦心经营，没有人能比得上秦牧。”
    “所以，唯有不断袭扰秦牧治下之地，以待时变，方可使我们有休养生息的余地，而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动。”
    “好。”
    刘备也是深表赞同的。
    巴郡虽说是一个大郡，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郡。
    怎能跟雄据近十个州的秦牧相抗衡？
    别说是刘备，就算是占据了雍凉之地的曹操，荆州的刘表，交州的孙权，他们怎么发展也比不过秦牧。
    各路诸侯加在一起或有争衡之力，但是这可能吗？
    “另外。”
    诸葛亮又向刘备进言道：“主公可以跟孙权，以及南中的蛮人结盟，以便于一同进击蜀地，再策应益州本土的士族起兵反了秦牧，让秦军在益州待不下去。”
    “善。”
    ……
    成都，州牧府。
    这个时候的秦牧，还不知道诸葛亮的那一番谋划。
    自从入主成都之后，秦牧就一直忙着改编益州军，以及查阅一下益州历年来的典籍。
    这让秦牧发现了一个较为严峻的问题。
    此时，在州牧府的节堂之中，秦牧坐在了原本属于刘璋的位置，下首则是刘伯温和陈宫这两个心腹谋臣。
    秦牧拿着手中的竹简，皱了皱眉头道：“伯温、公台，寡人清算了一下益州历年来的户籍人口。”
    “益州历年来的户籍人口，是在逐年递减的。”
    “顺帝永和年间，益州有一百五十二万户，七百二十四万口。”
    “至灵帝年间，前后不过五十年，益州的人口不增反减，少了八十万人左右，这还能理解。”
    “然，献帝建安年间，益州的人口就一再锐减，一年就少了几十万的丁口。”
    “到两年前，益州的最新一次人口统计，也只有八十六万户，四百二十二万口左右。”
    “何解？”
    “这……”
    刘伯温和陈宫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陈宫想了一下，便回答道：“大王，这其实不难理解。”
    “益州虽说承平日久，但，实际上并不安定。”
    “顺帝、桓帝、灵帝之时，巴郡就有板楯蛮夷（賨人）多次叛乱，还一度席卷蜀郡、广汉郡、犍为郡和汉中郡。”
    “黄巾之乱的时候，巴郡也有妖巫张修叛乱。”
    “到刘焉进入益州之后，益州还相继有马相、贾龙、任岐的叛乱。到刘璋时期，张鲁割据汉中，沈弥、娄发、甘宁三人也跟着发起叛乱。”
    “乃至于刘璋的部将，赵韪也发起过一次叛乱……”
    “所以说，哪怕是在刘焉、刘璋父子治下，益州实际上并不太平。”
    闻言，秦牧淡淡的笑道：“就算是因为战乱的缘故，益州的丁口，也不至于锐减到如此地步。”
    “丁口一少，钱粮赋税，还有耕地等等，也跟着是逐年递减，反而是把益州本土的士族越养越肥了。”

 第335章 爱妃的棋艺不一般

    益州只有四百余万的人口？
    秦牧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哪怕是经过了益州内部的多次叛乱，以及曹操、秦牧的入侵，导致益州大量的军民丧生，也不至于人口锐减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的是，在中原爆发战乱的时候，还有不少的人逃到了益州，被益州人称之为“东州人”。
    当时的刘焉还从这些人当中，编练出了一支东州兵，战力较为强悍，只不过都被刘璋打光了。
    早在汉顺帝永和年间，距今七十年前，益州还有七百二十四万的人口，就算是因为天灾人祸，导致许多百姓丧生，也不可能直接少了三百万……
    如果是中原、河北诸州那么惨，秦牧姑且是信了。
    但是益州这边的战乱，动辄就是数万人而已，还都是内部叛乱，怎么可能锐减这么多人口？
    其原因，不外乎益州的世家大族藏匿人口，隐瞒不报，再加上南中的蛮人，以及巴渝之地的賨人，可能没有被算入其中。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
    历史上的蜀汉后期，到刘禅投降的时候，蜀汉是真的惨。
    人口不足百万！
    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偌大的华夏，总人口怕是只有两三千万了。
    战乱是一方面，天灾以及瘟疫，也是另外一方面的因素……
    “大王，你是想对益州的士族豪强下手吗？”
    刘伯温似乎是明白了秦牧的心思。
    “可行否？”
    “大王，臣以为，现在还为时尚早。”
    刘伯温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眼下益州初定，人心不稳，巴郡尚有刘备虎视眈眈，南中还有蛮夷并不归化。”
    “益州本土的士族力量不容小觑，大王如果擅动，臣唯恐他们会联合刘备以及南蛮作乱，届时又免不了一场大战。”
    刘伯温的话音一落，陈宫也跟着附和道：“大王，伯温所言极是。”
    “益州本土的士族豪强势力，丝毫不弱于中原、河北之士族，甚至更强一些。”
    “益州士族，皆为高门大户，不止把控着官吏之任用，还占有大量的耕地、财富，私人部曲也不在少数，更有不少豪族跟南蛮、賨人有所勾结。”
    “各个士族豪强之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王若只是任用益州名士，以及本土士族子弟到中原走马上任，恐怕还不足以削弱其势力……”
    陈宫和刘伯温所言，不无道理。
    实际上，秦牧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益州本土的士族豪强，相对来说是较为强劲的。
    如中原、河北的士族，他们多只是掌控了大量的知识分子，钱粮以及耕地，拥有的私人武装却不多。
    这些年在秦牧的削弱下，甚至于中原、河北的士族豪强，都已经解除了私人部曲，不得阴养死士，还被严密监控起来，以防止他们发生叛乱，对秦牧不利。
    但，益州的士族豪强可不一样。
    益州偏离中原，原本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在桓帝、灵帝年间，益州本土就频频有南蛮、賨人，以及贼寇兴兵作乱。
    于是当地的士族豪强们，就以此为由，招募了不少的部曲，构筑了不少的坞堡，说是为求自保，实则他们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
    刘璋能在曹操、秦牧的轮番攻势下，抵御了这么久，也不乏部分益州本土的士族豪强们的大力支持。
    眼下秦牧的确是逼降了刘璋，占领了益州大半的郡县，但是这些士族豪强的势力仍旧不容忽视。
    秦牧如果想趁此机会，在益州内部进行一次大清洗，恐怕会闹出不小的幺蛾子。
    秦军已经外出征战一年之久，早就了人困马乏的了。
    现如今蜀中已经被秦牧占领，有蜀地充足的粮秣器械，故而秦牧不必为后勤补给问题发愁。
    但是，秦军最近改编了数万的益州军，又发兵攻取了益州的各个郡县，兵力分散，确立起了秦牧在益州的军事占领，这已经是力有不逮的了。
    再动辄大战，恐怕秦军刚刚占领的城池土地都要吐出来，然后陷入胜负难料的战事中……
    其实，益州本土的士族豪强势力，从来都不弱的。
    刘焉、刘璋时期，主要有东州派和益州派分庭抗礼。
    历史上，到了蜀汉时期，则是荆州派、益州派和东州派三足鼎立。
    为什么在原来的历史上，蜀汉后主刘禅会不战而降？
    因为他失去了益州本土士族豪强的支持，没了底气，就算再抵抗下去，也是徒增杀戮，无济于事的。
    刘璋之所以投降秦牧，也是这一大缘由。
    益州的“民心”，已经大多在秦牧这一边，刘璋拿什么跟秦牧斗？
    ……
    刘伯温和陈宫离开后，闲来无事的曹婴，就抱着一张棋盘，找到秦牧，要陪着他一块儿下棋对弈。
    曹婴的棋艺很是精湛，不论是围棋也好，象棋也罢，很少有人能在这方面胜得过曹婴的。
    下棋，也算是秦牧的兴趣爱好之一。
    所以曹婴知道怎么讨好秦牧。
    而秦牧在下棋方面的天赋，也罕有人所能比拟的。
    但，每每经过几轮酣畅淋漓的对拼之后，秦牧这才能险胜曹婴。
    这就让秦牧不得不严重怀疑，曹婴是不是在故意让着自己？
    还做得这般滴水不漏？
    “将军。”
    秦牧以两个小卒，一个“炮”，逼近了曹婴的“帅”。
    不管曹婴下一步怎么走，都是必死之局了。
    见状，曹婴抿嘴一笑，向秦牧行礼道：“大王棋艺高明，臣妾甘拜下风。”
    “哪里。爱妃，你的棋艺见长，恐怕要不了多久，寡人下象棋也下不过你了。”
    “怎么会？大王始终是大王，不管做什么，谁敢说一个‘不’字？”
    曹婴一语双关的说了一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寡人现在尚且不敢盲目的妄自尊大。来，爱妃，再下一局。”
    秦牧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随后又继续复盘，跟曹婴对弈。
    这一回曹婴谨小慎微了许多，偷瞄了秦牧一眼，捏着手中的“炮”，迟迟没有落下。
    有心事？
    秦牧不必开启读心术，也能看得出曹婴是有话要说。

 第336章 臣妾不敢欺瞒大王

    “爱妃，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牧微微一笑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大王。”
    曹婴眨巴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随后柔声道：“大王，眼下大王虽然已经平定了益州。”
    “然，益州东有刘备，南有孙权、南蛮，北有臣妾的父亲，三者对益州都虎视眈眈，有着觊觎之心。”
    “益州内部，更有南蛮、賨人等异族居心叵测，就连本土的士族豪强，都未必能为大王你所用。”
    “由此看来，益州日后定会成为各方势力争相角逐的地方。若稍有不慎，西川之地要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战乱之中，以至于沦陷于他手……”
    “大王若要稳固益州之地，肃清隐患，以攘外敌，臣妾窃以为，大王理应派一员，甚至是多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镇守益州，还应当尽早派遣能臣干吏，恢复益州之民生，巩固大王在益州的统治。”
    “如此双管齐下，相信不出几年，益州遂定，大王也没了这种后顾之忧。”
    闻言，秦牧颇为赞许的看了一眼曹婴。
    他不得不承认，在国家大事方面，曹婴的确是有着独到的见解的。
    事实上，秦牧也正在考虑这个事情。
    毕竟，打天下难，守天下和治天下也难。
    饶是如此，秦牧对于曹婴的这种想法，心中也是有些不满的……
    秦牧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曹婴，缓声道：“爱妃，你的这一谏言很诚恳。但，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
    秦牧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曹婴，后宫不得干政，让她安分守己一下。
    但是，曹婴似乎根本听不进去，一找到机会就向秦牧吹枕头风，想左右秦牧的想法，这让秦牧是有些不舒服的。
    虽然曹婴的谏言都很中肯，也全是为了秦牧着想，可是曹婴随之而来所滋生出的野心，就不是秦牧所能控制的。
    虽说有着系统这种bug的金手指，但秦牧还是不能操控人心的。
    “大王，臣妾这可都是为你考虑，为了我秦氏的宏图霸业考虑，难道……臣妾有错吗？”
    曹婴不禁红了眼眶，泫然欲泣的看着秦牧，那种样子好不可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意。
    一般来说，在对待寻常的事情上，秦牧是吃软不吃硬的。
    所以，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摇了摇头道：“爱妃，你没错，但是你不能插手政务，更不能试图左右寡人的主张。”
    “该怎么做，寡人自有主张，自有麾下的谋臣为寡人谋划，也不必你如此越俎代庖。”
    秦牧的语气说得重了一些，让曹婴心中也是倍感难受的。
    曹婴低着头道：“大王，臣妾知错了。”
    “无妨。”
    秦牧挥了挥手，也没了跟曹婴继续下棋对弈的心思。
    他不想自己难得的闲暇时光，要被枯燥乏味的军政要务打搅。
    工作是工作，日常生活是日常生活，两不相干。
    秦牧一直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曹婴见状，认为自己惹得秦牧不快了，于是上前，来到了秦牧的身后，跪在地板上，为秦牧按摩，松松筋骨。
    秦牧顺势就躺在了曹婴的膝盖上，来了一个膝枕，缓缓的闭上双眼，享受着曹婴给自己的特殊服务。
    这种默契，多年来秦牧和曹婴已经养成了。
    根本不必秦牧说话，曹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身边有这样的妙人儿，难怪秦牧会对曹婴爱不释手。
    秦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随后默默地开启读心术，听取了一下曹婴的心声，便问道：“爱妃，你主动提起这个事情，应该有合适的人选，向寡人举荐？不妨说说看。”
    被一语道破心事的曹婴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道：“大王，臣妾不敢插手军政要务……”
    “寡人让你说，你就说。”
    “诺。”
    曹婴一时间也摸不准秦牧的心思。
    帝王之心难测！
    上意难测！
    这脸说变就变，秦牧在这方面可谓是“喜怒无常”的了。
    曹婴想了一下，便道：“大王，臣妾认为，益州强敌环伺，内部也有隐患，非帅才而不能坐镇益州，使益州之地不失。”
    “大王麾下，不乏将帅之才，然可堪如此大任者，有三人，一则李靖，二则薛礼，三则岳飞。”
    “其余张辽、徐晃、刘晔、鲁肃、太史慈、张绣、文聘等大将，虽然也有将帅之才，能独当一面，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一众强敌，难免力有不逮。”
    “……”
    秦牧闻言，意味深长的睥睨了一眼曹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要不是他知道曹婴的来历，恐怕都要怀疑此女有着读心术，能读懂秦牧内心的想法了。
    不过，从明面上来看，益州这个地方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只有货真价实的“帅才”，方可确保益州诸郡县在秦牧的控制之下。
    因为他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刘备、曹操、孙权这样的枭雄，内部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叛逆分子。
    哪怕是让张辽、徐晃、鲁肃这样的大将坐镇益州，实际上秦牧都不太放心的。
    曹婴见到秦牧没有说话，又偷瞄了他一眼，旋即柔声道：“大王，除了军事方面，内政方面，大王也应该选一个德才兼备，忠心耿耿的大才，出任益州刺史。”
    “臣妾举荐王猛，或陈登、华歆，他们三人都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之才，治理一个益州，那是绰绰有余的。”
    一听这话，秦牧淡淡的笑道：“爱妃，这可不像是你的心里话。”
    “臣……臣妾不敢欺瞒大王。”
    曹婴被吓得一哆嗦，禁不住再次低下了头，不敢跟秦牧对视了。
    事实上，曹婴真正想举荐的，是徐晃、李典、陈群、钟繇这样的文臣武将。
    但，曹婴怀疑自己现在成了“透明人”，在秦牧的面前藏不住心事，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把真正合适的人选举荐出来，以避免秦牧怀疑自己别有用心。
    不得不说，曹婴的心眼子很多。
    秦牧扶着自己的额头道：“关于这些事情，寡人已经在考虑了。”
    “大王自有决断。”
    曹婴也识趣的没有让秦牧透露出自己的决断。

 第337章 蜀汉穆皇后吴氏

    农历十一月中旬。
    自刘璋率部归降后，秦军就分兵接管了益州诸郡，确立了军事占领。
    除了益州北部的汉中郡、广汉郡、广汉属国、蜀郡、蜀郡属国、犍为郡之外，益州南部的犍为属国、越巂郡、牂柯郡、永昌郡、益州郡，总计十一个郡国，已经全部归于秦军治下。
    对于益州南部的蛮夷，也就是南中的蛮人，秦牧也是暂时不予征讨，跟过去一样使用羁縻政策。
    对于巴郡的刘备，秦牧是否要出兵讨伐他，还有待商榷。
    这个时候的秦牧，为了笼络益州士人之心，在成都的龙门山举行了一次“冬狩”，广邀益州的士族豪强参与。
    诸如刘璋、黄权、张任、吴懿、法正、张松等人，也都应邀参加了。
    众人狩猎一番，满载而归后，便在营地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野炊！
    秦牧坐在四方台上，左右两侧尽是他帐下的谋臣大将，以及益州本土的士族豪强。
    “来，诸位，寡人敬你们一樽！”
    “大王请！”
    “同饮！”
    又是一樽酒下肚，众人都陪着秦牧饮酒作乐。
    单纯的喝酒自然是行不通的。
    所以，美酒佳肴还少不了丝竹之音，以及姿色上等的舞姬，在那里翩然起舞。
    益州是什么地方？
    大致上包括了后世的四川、贵州、云南，辖境很是广袤。
    川妹子有何特点？
    偏辣！
    譬如秦牧眼前的这一群莺莺燕燕的益州舞姬，一个个身材火辣，虽是寒冷的天气，她们却还穿着较为单薄的衣裳，露出一截婀娜的腰肢，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之情。
    这些舞姬，以前自然都是益州牧刘璋府上的人。
    刘璋见到秦牧看得津津有味，旋即识趣的站起身，一脸阿谀奉承的笑意，向秦牧进言道：“魏王，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司徒大人请讲。”
    “素闻魏王有揽尽天下绝色之志向，在下深感钦佩。这些舞姬，来自巴蜀之地，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容貌俊俏，又能歌善舞，风情万种，可谓都是少有的美人儿了。”
    刘璋笑吟吟的道：“怎奈何，在下志不在此道，故而平日里冷落了她们，以至于这些舞姬迄今为止，尚且是云英未嫁之身。”
    “魏王若不嫌弃的话，何不让她们到魏王你府上伺候？”
    “这……”
    秦牧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刘璋，道：“司徒大人，这不好？”
    “魏王，她们能伺候，那是她们的荣幸，也是我刘璋的荣幸。”
    刘璋一脸恭维的神色道：“还请魏王笑纳！”
    显然，刘璋这是在讨好秦牧。
    倘若秦牧不接受这些舞姬的话，以刘璋多疑的性格，可能会怀疑秦牧是不是对自己有杀心……
    “也罢。”
    秦牧挥了挥手笑道：“既然是司徒大人盛情，那寡人便却之不恭了。”
    对于刘璋表露出来的这种谦卑姿态，秦牧还是颇为满意的。
    不管怎样，刘璋一家老小都免不了要被迁到许都定居，处于秦牧的控制之下。
    刘焉、刘璋父子二人毕竟是在益州多年，树大根深，有了不少的旧部，秦牧不得不防。
    当然了，以刘璋的为人，实际上不会给秦牧搞出什么幺蛾子的。
    ……
    夜幕降临。
    此时，秦牧在自己的寝帐当中，饶有兴致的编撰着一部兵法，用来传于后世的兵法。
    就在秦牧下笔如有神，渐入佳境的时候，守在寝帐外边的胡车儿入内禀告道：“大王，法孝直求见。”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穿着一袭葛布衣袍，打扮较为朴素，却还是显得儒雅不凡的法正，就进入了寝帐当中，向秦牧躬身行礼。
    “孝直，不必多礼，坐。”
    ”谢大王。”
    法正旋即跟秦牧对席而坐。
    虽然法正适才投奔，但秦牧已经对他委以重任了。
    这让法正由是感激，对秦牧的忠诚值也是直线上升的。
    “大王，臣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刘季玉之兄刘瑁，有妻吴氏，乃是吴懿的妹妹，其秀外慧中，有国色，大王何不纳之？”
    闻言，秦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道：“孝直，你把寡人当成什么人了？”
    “若是美女寡人见一个爱一个，岂能顾得来？”
    “天下人都认为寡人有疾，有寡人之疾。寡人也承认，但是寡人还不至于如此滥情，觊觎有夫之妇……”
    法正笑吟吟的道：“大王此言差矣。食色，xg也！”
    “大王乃是性情中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刘瑁之妻吴氏，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啊。早年吴懿、吴氏兄妹二人丧父，而其父与刘焉有旧，交情匪浅，故而吴家兄妹跟着刘焉来到了益州。”
    “有相师曾为吴氏看相，说她有大贵之相，贵不可言。所以早就暗有不臣之心的刘焉，便为儿子刘瑁迎娶吴氏。”
    顿了一下，法正又道：“大王，臣也略通相术，为吴氏相过面，发现此女的面相的确贵不可言。”
    “必当进入六宫，不是皇后，便是贵妃……”
    听到这话的秦牧，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法正。
    吴氏？
    刘瑁的媳妇儿，吴懿的妹子。
    要是秦牧没有记错的话，这吴氏应该就是蜀汉的第一任皇后、太后，穆皇后吴氏。
    刘瑁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虽说没能继承父亲刘焉的基业，好歹娶了吴氏这样的女人。
    不过，他比较短命，之后是会让吴氏守寡的。
    估计是刘瑁的命格不够硬，镇不住吴氏，也没有那样的气运，所以才英年早逝的。
    刘焉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
    对于江湖术士的话语，深信不疑。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怎样才算是“大贵之相”？
    不是皇后，至少也是贵妃。
    这就好比楚汉时期的魏王豹了。
    魏王豹原本是跟着刘邦一块儿打项羽的，之后听江湖术士说，薄姬（薄太后）以后一定会生下天子，于是娶了薄姬，还背叛了刘邦，做着当皇帝的美梦，最终魏王豹被灭掉了。
    薄姬落到了刘邦手中，生下刘恒，这就是着名的汉文帝！
    不得不承认，江湖术士的面相之说，的确可以取信于他人，薄姬的确是生下了天子，吴氏也的确成了蜀汉皇后……

 第338章 请大王称帝，君临天下

    秦牧笑了笑道：“孝直，不管怎么说，这吴氏终究是刘璋的嫂子，刘瑁之妻。”
    “而今刘瑁尚在人世，为寡人之臣属，寡人又岂能为了一己之好，坏了两家之亲，伤了众人的和气？”
    “这……”
    法正一时间也摸不准秦牧的心思。
    秦牧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多情而不滥情。
    他怎好明目张胆的逼迫刘瑁休了吴氏，自己再娶了吴氏？
    纳吴夫人为妃的事情，其实秦牧不必着急。
    反正，大概再过个两三年，刘瑁就会一命呜呼了。
    秦牧又看着法正，缓声道：“孝直，眼下寡人占据豫、徐、扬、司、兖、青、幽、并、益、冀，几乎十州之地，唯有雍州、凉州、荆州和交州，尚且还不在寡人治下。”
    “大汉诸州郡，寡人可谓是已有其二，带甲百万，可谓是空前强盛了。”
    “然，大汉天下，尚有曹操、刘表、刘备、士燮这四个逆贼，割据一方，不尊天子，图谋自立。”
    “依你之见，寡人应何为，方可一统天下，结束这长达了二十余年的乱世？”
    秦牧这是在问策于法正，也是在检验法正的谋略、眼光。
    法正在历史上，曾帮助刘大耳平定益州，且献策斩了夏侯渊，官至尚书令、护军将军。
    后人认为，法正的才能不下于曹阿瞒帐下的程昱、郭嘉……
    闻言，法正沉吟良久，终于向秦牧进言道：“大王，以臣之见，现如今的天下大势，大王欲气吞万里如虎，扫除群雄，一统江山，不难。”
    “逆贼们所占领的，除了荆州、雍州之外，其余不过是不毛之地，养不了多少兵马，也难以成就大事。”
    “只要大王潜心经营，与民生息，积攒钱粮兵马，不出三年，大王便能再次动辄大战，十年之内，臣笃定大王必可廓清寰宇，一统天下。”
    秦牧听到这话，微微颔首，说道：“孝直，厚积薄发，的确为寡人所想。”
    “然，曹操、刘备、刘表这些逆贼，未必会安分守己，不侵扰寡人的疆界。”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之奈何？”
    法正回答道：“大王，这有何难？眼下诸逆贼所占领的地方，皆是易守难攻之处，动辄大战，耗时费力，怕也徒劳无功。”
    “然，大王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郡，一马平川，地势开阔，利于铁骑大军的纵横驰骋，诸逆贼岂敢侵害中原？”
    “至于益州，大王能守则守，不能守，最好也是尽可能的迁走益州之民，坚壁清野，与敌斡旋。”
    “如此一来，三年，只需三年，大王便可以横刀立马，荡涤天下了。”
    “善。”
    秦牧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法正的这一观点。
    现在秦牧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了。
    历史上的曹阿瞒，也是占据了中原、河北诸州之地，就连雍凉之地都在曹操治下，以此为根基，曹丕建立起了曹魏王朝。
    相对来说，曹操已经是统一了北方。
    而秦牧不一样。
    秦牧没有雍凉之地，但是把并州诸胡全部消灭殆尽，还已经灭了辽东公孙氏，现在就连益州都处于秦牧的控制之下。
    谁强谁弱？
    定然是秦牧强上一些的。
    不过，益州这个地方，并不安稳，谁都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会被诸侯抢夺，秦牧能否守得住益州，发展好益州，也是一个未知数的。
    毕竟益州距离中原太远了，鞭长莫及，万一曹操、刘备等诸侯真的联合起来，逐鹿益州，秦牧想发兵救援也不容易。
    这时，法正又道：“大王，苦心经营三年之后，大王便可发动大一统战争。”
    “臣主张先灭曹操，尽取雍凉之地，以至于西域，再南下荆州，灭亡刘表，最后才是刘备、孙权。”
    “善。”
    秦牧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法正。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法正的这些主张，会成为秦牧以后所奉行的方略了。
    因为法正的想法，其实是跟秦牧不谋而合的。
    “大王，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法正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现在已经是魏王，加九锡之礼，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如同皇帝。”
    “但，说到底大王还不是真正的天子。”
    “大王借汉室之权，威加四海，天下宾服，而今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天命在于秦。”
    “臣斗胆，请大王接受神器，取汉室而代之，君临天下，以有四海！”
    法正竟然怂恿秦牧称帝？
    这其实是不必惊讶的事情。
    毕竟秦牧的势力强大到了这种地步，汉室又衰微至此，秦牧便是立刻改朝换代，又有何妨？
    秦牧语重心长的道：“孝直，天数仍未可知也。若天命在寡人，寡人定当顺势而为。”
    “大王英明。”
    法正知道秦牧是有称帝的想法，只是，可能认为时机还未成熟。
    这个时候，刘伯温拿着一道竹简，缓缓的进入营帐中，向秦牧禀告道：“大王，犍为郡急报。”
    犍为郡？
    秦牧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接过刘伯温递来的战报之后，秦牧的眼神果真是忽明忽暗的。
    刘伯温则是偷瞄了一眼秦牧，随后道：“大王，犍为郡太守来报，关羽率兵长途奔袭，已经攻克了江阳城、僰道城，犍为郡告急……”
    刘备的这一番操作，的确是让人看不懂的。
    秦军的主力还在益州，他就急不可耐的发兵攻打犍为郡，难道不是寿星公上吊——
    活腻歪了吗？
    刘备就不怕秦牧挥师东进？
    秦牧把手中的竹简放在案几上，语气不咸不淡的道：“不是说诸葛亮已经折返江夏郡了吗？”
    “没了诸葛村夫在，关羽一介匹夫，他哪儿来的如此胆识，竟敢偷袭寡人的犍为郡？”
    秦牧的确是有些想不通的。
    根据他得到的确切消息，唯恐江夏郡有失的刘备，把诸葛亮派回了荆州，以备不测，顺便游说一下刘表，让他任命刘备为巴郡太守。
    就这，刘备也敢出兵偷袭秦牧的犍为郡？
    刘伯温回答道：“大王，听说关羽军中有高人。”
    “高人？谁？”
    “庞统，庞士元。”
    “就是那个跟诸葛亮齐名的‘凤雏’庞统？”
    “就是他。”
    “这就不奇怪了。”
    秦牧这才恍然大悟。
    庞统？
    其实秦牧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想去征召庞统入朝为官，成为自己的谋士了。
    怎奈何，庞统似乎跟诸葛亮一样，不吃这一套。
    秦牧又想派人杀了庞统，不过庞统常年往来于荆、扬二州之间，行踪飘忽不定，锦衣卫连庞统都很难找到。
    没想到现在庞统就已经投靠了刘备！

 第339章 班师回朝，孟达的不满

    翌日，在成都府衙的节堂当中，秦牧高坐在台阶之上，下边则是刘伯温、陈宫、法正、张辽、徐晃、赵云等一众谋臣大将。
    这一次秦牧想跟诸文武商议的，就是要不要东征刘备，收取巴郡。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谋士大将们，缓声道：“诸位，寡人昨夜得到战报，刘备以关羽为大将，庞统为护军，侵入犍为郡，已经攻破了江阳、僰道两座城池。”
    “当此之际，我等何为？”
    闻言，在场的谋士大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张辽率先站了出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愿领兵前往犍为郡，击退关羽的进犯。”
    “请大王给臣三万步骑，臣一定破了关羽之兵，平定犍为郡！”
    “关羽匹夫，不足惧也。”
    “臣也愿为大王建功，克敌制胜！”
    诸如徐晃、李存孝、庞德、张任、孟达等一众大将，都纷纷请战。
    他们的锐气极盛！
    毕竟，秦军除了在江州之战中败给了刘备军，其余之战全胜，可以挟大胜之势，再破刘备，收取巴郡。
    然而，刘伯温却是站了出来，提出了反对意见。
    “大王，臣以为，此时我军不宜动辄大战。”
    刘伯温沉吟片刻后，说道：“犍为郡不比巴郡，那里没有多少的形胜之地，就算关羽带兵攻克犍为郡各处城池，也不便于防守。”
    “所以，臣猜测关羽之侵入犍为郡，所为者，不过是劫掠犍为郡的钱粮丁口，以壮大巴郡之地。”
    “因此，大王可遣一员大将，领二三万步骑，收复犍为郡，屯兵于江阳即可。切不可动辄大战。”
    刘伯温的话音一落，还不等秦牧说话，张辽就反驳道：“伯温此言差矣。”
    “正所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大耳贼这厮趁着我大军鏖战于蜀中之际，窃取了巴郡。巴郡是什么地方？”
    “巴郡是为益州之大郡，丁口甚多，兵源优越，而且有几处膏腴之地，产粮颇丰，若大耳贼有巴郡在手，养兵十万都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大耳贼岂不是成了气候？犍为郡也是益州较为富庶的一个郡，怎能任凭他不时的发兵侵害犍为郡？”
    顿了一下，张辽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主张发兵东征，一举荡灭了大耳贼刘备，以绝后患！”
    如果任凭刘备占据巴郡，益州诸郡的确是要经常遭受刘备军侵犯的。
    秦牧一贯的作风，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显然，如果秦牧要在益州采取守势的话，会有相当一部分兵力，会被牵制住，不能从益州抽调出去。
    益州有着“天府之国”的美誉，沃野千里，民积饶多，还丁口甚众。
    其实益州的精华所在都在北部的蜀郡、汉中郡、广汉郡、犍为郡和巴郡，其余的郡国，则是相对来说地广人稀，养不了多少的军民。
    偏偏现在刘备占领的就是巴郡，是一个跟汉中郡差不多的形胜之地。
    进可攻，退可守！
    “不妥！”
    陈宫反驳了张辽的这一主张，向秦牧进言道：“大王，我军的这场征益州之战，旷日持久，进行了一年有余，虽说蜀中的粮草还能供给大军半年之久，但军中人困马乏，力有不逮也。”
    “巴郡形胜之地，坐控荆益，有雄关险地，不便于大军驰骋。”
    “再者说，刘备也有数万步骑屯于巴郡，兵精粮足，我军若进行东征，恐怕会无功而返，白白消耗了兵马钱粮。”
    “请大王三思！”
    陈宫的此言一出，法正也跟着附和道：“大王，公台先生所言极是。”
    “我大军已经是疲敝之师，不可久战。此时攻不如守，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方为上策。”
    刘伯温、陈宫、法正等谋臣，都主张采取守势，而张辽、徐晃、太史慈等武将，则是主张采取攻势。
    这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不同的角度，能看见的事情就有所不同。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班师回朝。系统奖励：“杂交水稻种子”一万斤（可留优良种）。】
    【选择二：东征刘备，攻取巴郡之地。系统奖励：“改良版粟米种子”一万斤（亩产800到1200斤之间）。】
    就在这时，秦牧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那充满机械感的提示音。
    两个选择，秦牧可以任选其一。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秦牧还是选择了前者——
    班师回朝！
    打了这么久的仗，就连秦牧都有些厌倦了。
    而且，这一战胜负难料，实际上秦牧也不占据太大的优势，搞不好还会被大耳贼刘备拖垮……
    秦牧旋即作了一番部署。
    他让鲁肃担任犍为郡太守，刘晔担任广汉郡太守，太史慈担任汉中郡太守，岳飞为益州大都督，坐镇蜀郡，总领益州军事，钟繇为益州刺史，陈登为蜀郡太守……
    有这样豪华的阵容在，秦牧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了。
    益州毕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现在更是强敌环伺，秦牧不得不谨慎一些。
    不过，众将当中，有一人提出了异议。
    “大王，臣愿担任犍为郡太守，抗击刘备军之侵略。”
    孟达很是自信的道：“若有臣在，绝不会使敌人侵占犍为郡一寸土地！”
    听到这话的秦牧，只是睥睨了一眼孟达，微微一笑道：“子度（孟达表字），对你，寡人留有大用，你不必急着立功。”
    “诺。”
    孟达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颇为怨愤。
    哼！
    秦牧小儿，你还不是不信任我孟达吗？
    真是岂有此理！
    有着读心术的秦牧，自然是能听取孟达的心声的。
    秦牧又打开观人术，在孟达的身上扫了一眼。
    【人物：孟达】
    【武力值：78\/100】
    【智力值：74\/100】
    【政治值：60\/100】
    【统帅值：82\/100】
    【忠诚值：20\/100】
    【综合评价：b】
    就这？
    看着孟达只有区区20的忠诚值，秦牧已经能想到，这厮以后一定会背叛自己的。
    留他不得！
    秦牧已经对孟达起了杀心。

 第340章 威震华夏，封无可封

    话说回来，孟达原本就是一个善于见风使舵，反复无常的小人！
    历史上的孟达，原先是刘璋的部将，随后跟着法正一起投了刘备。
    关老二败走麦城的时候，孟达对关羽见死不救，把后者坑死了，于是畏罪，率领自己的部曲投靠了曹魏。
    在曹魏那边，孟达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但还是被诸葛亮策反，最后死在了司马懿手里。
    如果孟达能安分守己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寿终正寝……
    眼下，秦牧是绝不可能任命孟达为犍为郡太守的。
    不说是孟达，就算是张松、法正、张任、黄权这些人，秦牧给他们加官进爵，委以重任，但不会留在蜀中任职。
    尤其是太守这样的重要官职，秦牧更是不能随便册封。
    太守的职权很大，凡郡内之事，几乎无所不管。
    万一孟达被刘备策反，犍为郡岂不是也要归于刘备治下？
    这可不是秦牧想看见的事情。
    ……
    【叮！宿主已完成任务：班师回朝。】
    【系统奖励：“杂交水稻种子”一万斤（可留优良种）。】
    这个时候的秦牧，还在返回许都的路上。
    而系统的奖励已经到账了。
    杂交水稻是什么东西，那是无需赘言的。
    杂交水稻最高亩产是多少？
    1500公斤！
    也就是三千斤！
    等于汉制的50石。
    离谱吗？
    离谱！
    要知道按照大汉各种耕地的产量，良田亩产粟米四五石，普通的耕地则是不过三石。
    这是能让农作物的产量翻了整整十倍！
    当然了，土壤不够肥沃，以及种植技术不过关的话，杂交水稻的亩产还是会大打折扣的。
    而且，所谓的“1500公斤”的杂交水稻亩产，那是人家试验田里的……
    就算没有亩产五十石的水稻，二、三十石的产量应该是能达到的。
    这最关键的是，系统奖励的这一万斤杂交水稻种子，还能保留优良种，也就是可以代代相承的那一种。
    很少有人知道，杂交水稻的种子其实是不能自主培育的，要从市面上购买！
    因为自主培育的话，长出来的水稻那是又矮又小，产量也小，连一般的水稻都有所不如。
    对于这样的系统奖励，秦牧还是非常满意的。
    诚然，玉米、土豆、番薯这三种高产量的农作物已经被大力推广，在天下各地广泛种植。
    但是土豆也好，玉米也罢，或者是番薯，其实都不是人们的主食。
    稻米、粟米能储存一年半载，甚至是更久，而这三种农作物能储存多久？
    此时，在通往许都的官道之上，千乘万骑，长龙一般的队伍中，宽敞华丽的马车里，秦牧正在跟刘伯温、陈宫对席而坐，商议大事。
    陈宫笑吟吟的道：“大王，此番平定了益州诸郡，大王可谓是功盖社稷，威震华夏，天子对您已经是封无可封了。”
    “大王有没有考虑过，回到许都之后，使天子禅位，建立新朝，改元称帝？”
    闻言，秦牧瞥了一眼陈宫，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问道：“公台，现在寡人御极称帝……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陈宫郑重其事的道：“大王，不瞒你说，臣等私底下都在议论，如何劝说大王顺应天命，改元称帝。”
    “天下战乱多年，生灵涂炭，处处皆是废墟，有赖于大王之功，四海八荒大致上已经平定，黎民百姓得以安稳度日，不必受战乱之苦。”
    “虽有曹操、刘表、刘备、孙权这些诸侯仍旧割据一方，有不臣之心。然，大王灭掉他们，使天下重归于一家，使四海安定，这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大王非要等到完全扫灭群雄之后，再御极称帝吗？”
    “大王，以臣之见，这大可不必。”
    顿了一下，陈宫又道：“逆贼们所占据的地方，山高水远，道路险阻，有着不少的雄关险地，不利于铁骑大军的纵横驰骋。”
    “大王若想要彻底灭了他们，没有数年之功，难以成行。”
    “现在海内之人，无不渴望圣天子临朝。大王唯有改元称帝，建立新朝，方可使人心信服，天下敬仰，而不必假托汉室天子之名，被人在背后毁谤。”
    “请大王明鉴。”
    “……”
    秦牧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坐在一边的刘伯温则是反驳道：“大王，臣以为此时你御极称帝，或有不妥。”
    “设使天下没有大王，不知道将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别的不说，刘表自立为王，已经一年有余了。”
    “他在荆州称王称霸，置公卿百官，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一如皇帝之威风。”
    “如果大王现在废除了汉家天子，自己御极称帝，恐怕曹操、孙权、刘备这些人，也会不甘落后，继而称王称帝的。”
    “原来大家都是汉室的臣子，大汉天子册封的诸侯，而随着大王你这一改元称帝，汉室也就不复存在了。”
    刘伯温缓声道：“大王，虽说汉室衰微，人心丧乱，但是没了天子的大义名分，没了汉室的宗藩臣属关系，必将四海鼎沸。”
    “演变成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而不是诸侯之间的战争……”
    刘伯温的话音一落，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便摇摇头道：“伯温，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跟诸侯之间的战争，有何不同？”
    “汉室天子早就成了一个摆设，现在对大王而言，更是属于无用之物也。”
    “若大王能改朝换代，御极称帝，何不四海咸服，人心归于大王？”
    刘伯温语重心长的道：“公台，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汉室四百年，早已深入人心。自汉武帝以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他采纳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使世人认为君权天授，皇帝是为天子。”
    “汉室是华夏之正统，这是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
    “大王又挟天子令诸侯多年，以皇帝的名义征讨四方，现在又要废了汉家天子，改朝换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我认为大王此时称帝，时机还未成熟。”
    秦牧挥了挥手道：“此事，再议。”
    说真的，这个时候的汉家天子，对于秦牧而言已经是累赘一样的存在了。
    秦牧又何尝不想当皇帝，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

 第341章 秦、曹、刘三分天下之策

    雍州，长安府衙。
    这个时候的曹操，也已经收到了秦牧班师回朝的消息。
    曹阿瞒思索片刻之后，便派人将自己的心腹谋士郭嘉、荀攸、程昱、许攸，都传召到节堂，商议大事。
    “诸位，秦牧小儿现如今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天下。”
    曹操眯着眼睛道：“他雄据青州、幽州、并州、冀州、兖州、徐州、司州、扬州、豫州和益州，带甲百万，兵精粮足。”
    “这样的秦牧，已经算是势力滔天了？”
    “现在天下群雄，就只剩下我、刘表、刘备和孙权。”
    “就算把四家人绑到一块儿，怕也不是秦牧的对手了。”
    “你们说，下一步秦牧会不会废了天子，御极称帝？”
    闻言，在场的荀攸、郭嘉等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荀攸低着头道：“主公，很有可能。”
    “若秦牧公然称帝，改朝换代的话，对我而言，利弊如何？”
    曹操还是在权衡利弊的。
    荀攸回答道：“主公，请恕属下直言。”
    “如果秦牧御极称帝，对主公是利大于弊的。”
    “此话怎讲？”
    “主公，大汉国祚延续至今，已有四百年之久，期间虽有新莽篡国，也有宦官乱政，外戚专权。然，大汉有数代明君雄主，高、文、景、武、昭、宣、光武、明等皇帝，其文治武功，无不让人心向往之。”
    顿了一下，荀攸又道：“大汉养士四百年，福泽深远，岂是秦牧能以区区数年之功而能扭转乾坤？”
    “所以，属下笃定，若秦牧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除天子，自立为帝，篡夺大汉的基业，则必然狼烟四起。”
    “秦牧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之地，也定然风起云涌。”
    “不说人人高举反贼复汉之大旗，讨伐秦牧，至少会使秦牧花费多年时间，用来镇压内部叛乱。”
    闻言，曹操点了点头道：“公达，我的想法跟你是不谋而合的。”
    “咱们能想到这一点，秦牧小儿也未必不会料到。”
    “说到底，这天下仍是士族之天下，若人心向汉，秦牧何敢称帝？”
    “除非……他敢于壮士断腕，不惧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坐在一边的郭嘉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主公，秦牧不乏这样的胆魄。”
    “如果秦牧想废了汉家天子，御极称帝的话，其实也不难。”
    “他只要能向仕宦之家低头，把自身利益与治下之士族豪强的利益捆绑到一起，他就能顺利称帝，绝无多少人会反对的。”
    曹操嘿嘿直笑道：“奉孝，我对秦牧太了解了。”
    “他的性格太过强势，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容忍自己手中的权力，遭到他人染指。”
    “换做是我，也一样。”
    “我料定秦牧还在犹豫，是否要在这个时候改元称帝。”
    “我想遣使向秦牧称臣，并怂恿他御极称帝，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曹操的此言一出，在场的四个谋士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样能屈能伸？
    不愧是曹孟德！
    这时，许攸站了出来，向曹操进言道：“主公，属下认为，这样甚好。”
    “眼下主公已经平定了凉州的羌、氐之乱，得兵马牛羊不可计数，这可谓是大功一件了。”
    “既然如此，主公你何不向秦牧遣使，并致以书信，劝说秦牧称帝的同时，请秦牧封主公为王？”
    “封王？”
    曹操一时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之前荀攸、郭嘉等人，为曹阿瞒提出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是起了一些作用。
    但，如果秦牧废了汉家天子，公然称帝的话，那曹操就大可不必这样低调了。
    现在，在曹操看来，向秦牧称臣也是未尝不可的事情。
    这毕竟是权宜之计。
    曹操皱了皱眉头道：“子远，秦牧称帝之后，果真会封我为王吗？”
    “一定会的。”
    许攸笑了笑，信誓旦旦的道：“主公，属下已经可以预料到，秦牧称帝之后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刘表早就在荆州自立为王，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形同皇帝。”
    “所以，秦牧如果称帝的话，以属下对刘表的了解，此人一定也会进位称帝，再造一个‘季汉’。”
    “这样一来，刘表是秦牧的大敌，而主公则是秦牧的臣属。”
    “秦牧又岂会放着自己的大敌不管，而讨伐自己的臣属？”
    曹操闻言，不由得摸着自己浓密的胡须，眼中折射出了一抹精光。
    程昱也跟着道：“主公，子远所言极是。”
    “以属下之见，未来的华夏九州，会呈现出三分天下之趋势。”
    “一家为秦，一家为曹，一家为刘，三足鼎立。”
    “虽说秦牧的势力最强，但曹刘两家也不弱，至少不会被秦牧轻易灭亡。”
    “主公占据雍凉之地，再发兵取西域，勘定西北，收其兵员畜牧，可三分天下有其一。”
    “刘表若能南定交州，或迫使孙权、士燮称臣的话，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如此三家鼎足而立，就能形成新的格局。”
    “至少五年之内，秦牧没办法动辄大战，灭了曹、刘当中的任何一家。”
    曹操对于程昱所献的三分天下之策，甚是赞许。
    不过，他旋即想到了一个人。
    曹阿瞒笑吟吟的道：“仲德，你太看得起刘表了。”
    “刘表只是一个守土安民之主，未有雄才大略。”
    “他年过花甲，老朽之人，又安能具有一方天下，建国称帝？”
    “称王已经是刘表的极限了。称帝？他没有这个胆量。”
    “依我看，荆楚之基业，迟早为刘备所夺。”
    程昱皱着眉头道：“主公，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刘备了？”
    “刘备现在只有一个巴郡，虽也是兵强马壮，但刘表对他好歹有收容之恩，又资以其钱粮兵马。”
    “刘备岂能知恩不报，篡夺了他的基业？”
    闻言，曹操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仲德，你低估了刘备。”
    “刘备此人，最不能小觑。”
    “以前他有关羽、张飞这样的万人敌，虽犹如丧家之犬，屡战屡败，但他尚且能活下来，势力不减反增。”
    “现在刘备身边更有诸葛亮、庞统这样的谋主辅佐，为他出谋划策。”
    “一文一武，就犹如龙生双翼，他是真的成了气候，可能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至少，我不信在如此大势之下，会毫无作为……”

 第342章 皇太后伏寿传召

    时间进入大业六年，即公元206年，农历二月。
    新的一年，万象更新。
    不过，关于秦牧要废黜汉家天子，改朝换代的言论，在民间已经是尘嚣甚上的了。
    秦牧治下的中原、河北诸州各地甚至还纷纷出现了祥瑞。
    如禾生双穗，地出甘泉。
    还有人自称亲眼所见目睹了麒麟、凤凰……
    更有甚者，直接灵龟负书，要证明秦牧当代汉而立。
    对于这些事情，秦牧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表示不闻不问。
    但，他真的没有称帝的想法吗？
    这个时候的秦牧，还在魏王府的节堂中，找见了朝中的公卿百官。
    说是节堂，其实跟宫殿差不多，能容纳得下两三百人坐立。
    这属于是僭越之举，不过现在谁还能管制得住秦牧？
    天子刘冯，现如今连摆设的作用都没有了。
    原本放在德阳殿商讨的国家大事，现在都放在了魏王府进行。
    如此天子，要之何用？
    秦牧高坐在陛台之上，环视一周，看着下边的一众文臣武将，心中也是感慨万分的。
    他现在不是天子，却胜似天子，何来的“胜半天子”之说？
    “诸位。”
    秦牧拿着手中的一封书信，淡淡的笑道：“这是曹操写给寡人的亲笔信。”
    “他遣使而来，又致以书信，所为者何？”
    “曹操想怂恿寡人称帝，代汉自立。”
    “寡人身受国恩，为大汉相国，封爵魏王，又岂能做出此等悖逆犯上之事？”
    “曹贼的险恶用心，可想而知，他这是想把寡人置于烤架之上炙烤啊。”
    秦牧这番话的含义，似乎是想群臣表态，自己并没有称帝的心思。
    但，谁信？
    “大王英明！”
    饶是如此，公卿百官们还是顺着秦牧的话头，大声恭维着。
    这时，王猛站了出来，向秦牧禀告道：“大王，臣有事启奏。”
    “讲。”
    “洛阳城以及宫殿，已经基本上竣工，规制一如旧例，虽还不甚完备，却也随时能入住。”
    “好。”
    秦牧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新建的洛阳城以及宫殿，耗时一年有余，动辄了十几万的民夫工匠建造，期间所消耗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是数不胜数的。
    这样大兴土木，对国家社稷而言，并非好事。
    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大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迁都洛阳？臣也好早做准备。”
    王猛又问了一句。
    迁都吗？
    现在洛阳城的存在，其实就是魏国的都城。
    本意上是这样的。
    只是秦牧未尝不可使汉室还于旧都。
    “三个月后，寡人当迁都洛阳。”
    “诺！”
    许都距离洛阳不远，有三个月的时间准备妥当。
    那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时候，侍中陈群手持牙笏出列，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大王虽是魏王，却也是大汉相国，执天下之牛耳，应当与天子同在。”
    “如今大王要迁都于洛阳，何不一同使汉室还于旧都？”
    陈群的此言一出，在座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陈群的这一主张，尚书令房玄龄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妥！”
    房玄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天子与诸侯王之都城，岂能共置于一地？这不合规矩。”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陈群就瞥了一眼房玄龄，意味深长的道：“房大人，大王现在有两个身份。”
    “其一是魏王，其二是大汉相国。”
    “相国有辅佐天子，总领天下军政要务之责，岂能远离天子？”
    “若再有逆贼欲挟持天子，行篡逆之事，则大王与我等又当如何自处？”
    “呵呵。”
    面对陈群的这一番话，房玄龄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敢问陈大人，你这心究竟是向着大王，还是向着汉室？”
    “我陈群是大王的臣子，自然心向大王……”
    “既如此，陈大人你又何必一再重申大王的另一相国身份？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
    陈群不由得低下头，不敢跟房玄龄继续分辨了。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汉室天子对秦牧而言，已经成了累赘。
    秦牧已经不再需要依靠天子的名义，去征讨四方，去笼络人心了。
    朝中的公卿百官，除了荀彧之外，每个人都在秦牧的魏国那里挂职。
    他们是汉室的臣子，也是秦牧的臣子。
    秦牧现在要把小皇帝刘冯丢在许都，自己跑去洛阳的话，那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群臣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是继续留在许都，辅佐天子？
    还是跟随秦牧前往洛阳，辅佐秦牧？
    但，不管怎样，洛阳势必会成为天下最大的政治中心、军事中心，许都的地位也会随之一落千丈。
    这不是陈群、荀谌、钟繇等颍川士族愿意看见的事情。
    秦牧迁都的话，实际上会触犯到豫州本土的士族利益。
    不过，秦牧也不再需要跟颍川士族合作下去了。
    不听话？
    敢犯上作乱？
    那就是死路一条！
    秦牧随即做出了自己的决断，道：“寡人之意，许都仍为天子之都。”
    “朝中诸臣工，可任凭去留。”
    “大王英明！”
    群臣尽皆恭维道。
    实际上，谁都能猜到秦牧的心思。
    凡是选择留在许都的大臣，基本上不会再被秦牧委以重任了。
    ……
    皇宫，福宁殿。
    这个时候的皇太后伏寿，也是惶惶不可终日。
    她虽是一个妇道人家，却也并不是傻瓜，自然能猜到秦牧下一步一定会谋朝篡位的。
    所以，伏寿辗转反侧，想了许久，终于让人将秦牧传召到福宁殿，跟自己单独商议大事。
    “臣秦牧，见过太后娘娘。太后万寿无疆！”
    秦牧朝着伏寿行了一礼。
    伏寿也不敢托大，向秦牧回了一礼之后，便道：“魏王不必多礼，请坐。”
    “谢太后。”
    秦牧旋即坐下来，跟伏寿对席而坐。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
    此时的伏寿不过二十余岁，年轻貌美，因为常年养尊处优，所以显得雍容华贵，身上有一种贵气异于常人。
    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困扰着伏寿，故而这个时候的伏寿略显憔悴，眼眸当中不乏黯淡的颜色……

 第343章 赤帝之子，秦氏一族起源

    “不知太后传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秦牧问了一句。
    伏寿则是沉吟片刻之后，目光深邃的看着秦牧，缓声道：“魏王，近日来我大汉各地纷纷出现祥瑞。”
    “如地生甘泉，有灵龟负书，麒麟出没等等，不胜枚举。”
    “朝中大臣更是以此为由，上书劝谏哀家和陛下，说这些祥瑞，都是在预示着天数有变，神奇更易，天命归于魏王你。”
    “不知道魏王对此，作何感想？”
    伏寿偷瞄了一下秦牧脸上的神色。
    只见秦牧是面不改色，淡淡的说道：“太后，各地出现的种种祥瑞，是何预兆，臣也不得而知。”
    “至于说天命归于我秦牧……那是虚妄之言，还请太后切勿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的伏寿，只是摇了摇头道：“魏王，其实你不必跟哀家说假话。”
    “古往今来，这天下岂有万世一系的王朝？”
    “古代的夏启建立夏朝之后，公天下变为家天下，接着夏桀失国，成汤代之，建立殷商。”
    “又过了五百多年，商纣王无道，人心丧乱，所以武王伐纣，开启了国祚长达八百年的王朝。”
    “春秋战国乱悠悠，这天下最后被秦王嬴政统一。”
    “只可惜秦朝因嬴政而兴，也因嬴政而败，落得二世而亡的结局。”
    顿了一下，伏寿又道：“我朝太祖高皇帝，起于乱世，诛暴秦，灭项羽，亡群雄，并疆土，终于使分裂的疆土，再次恢复了大一统。”
    “时至今日，大汉国祚长达了四百年之久，期间起起落落，或盛或衰。”
    “既有文帝、景帝、武帝、光武帝这样的明君雄主，也有桓帝、灵帝这样的昏君庸主。”
    “先帝承继祖宗之基业，有灭贼兴汉之决心，奈何不得天时，所志未从而中道崩殂矣。”
    “现在皇帝还小，不谙世事，全赖魏王扶持。”
    “若魏王你果真有匡扶汉室之心，何不还政于天子，还政于汉室，以表明心迹？”
    闻言，秦牧笑了笑，语重心长的道：“太后，如果你这次找寡人来，是为说服寡人还政于天子，还政于汉室的话，还请免谈，免开尊口。”
    “正所谓主少国疑，而今陛下不过冲龄之年，无法服众，就算寡人将军政大事归还天子，他如何亲政？”
    “再者说，我秦牧不是一个人，我要对满朝的公卿百官负责，要对三军将士负责，要对天下人负责。”
    “就算寡人想还政于天子，寡人能答应，其余文臣武将，怕是也不会答应的。”
    “太后，你懂吗？”
    家人们，谁懂啊？
    对于秦牧的这一番说辞，伏寿不禁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实际上，谁都知晓，各地出现祥瑞的事情，不是秦牧干的。
    而是秦牧麾下的那些朝臣官吏在背后推波助澜，想借助舆论的压力。
    迫使皇帝刘冯禅位，也让秦牧能顺理成章的御极称帝，开创一个新的朝代。
    诚如秦牧所言，时至今日，即便秦牧想把大权归还给汉室，交还到天子手中，其他人也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以后都免不了要遭到汉室的逐个清算。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霍光了。
    随着霍光一死，不止是身死族灭，就连曾经为他卖命的那些人，不是遭到处死，就是被流放戍边。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当初他们又何必为霍光卖命？
    “唉！”
    伏寿幽幽地叹了口气，向秦牧询问道：“魏王，你能不能跟哀家说一句心里话。”
    “魏王你，究竟有无代汉自立之心？”
    秦牧轻笑一声道：“若寡人说自己没有这种心思，那是假的，太后你也不会相信。”
    闻言，伏寿点了点头。
    她知道秦牧代汉自立，那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伏寿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莫过于自己和皇帝刘冯以后要何去何从了。
    “魏王，若真到了那一天，不知道你会如何对待天子和哀家？”
    秦牧睥睨了一眼伏寿，缓声道：“太后，请你放心。”
    “若陛下能安分守己，寡人会一辈子善待他。”
    “秦氏和刘氏，将休戚与共。”
    “好。”
    伏寿原本悬着的那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说到底，汉室对秦牧也不是没有功劳的。
    ……
    秦牧离开皇宫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魏王府。
    这时，刘伯温和陈宫前来觐见。
    三人各自落座之后，陈宫向秦牧进言道：“大王，微臣跟伯温商量了一下，有一件事，臣等想请大王决断。”
    “但说无妨。”
    “大王可有族谱？”
    “族谱？”
    秦牧愣了一下。
    族谱这东西，秦牧怎么可能有？
    他原本就是穿越者，孑然一身来到这个汉末乱世，哪儿来的族谱？
    别的且不说，除了秦牧的那些儿女，跟秦牧有血缘关系的直系血亲，压根儿就没有。
    前世的秦牧，出身秦氏一族，每逢清明节前后，族里都会举行祭祖活动，几万人祭祖，盛况空前。
    族谱这种东西倒是有，只是秦牧没有那种资历上族谱……
    家谱？
    修订版本算不算？
    “寡人并无族谱。”
    秦牧说了一句大实话。
    “那大王你知晓自己的祖上是谁吗？”
    “寡人连族谱都没有，又如何追根溯源。”
    顿了一下，秦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眯着眼睛问道：“公台，你们该不会是想给寡人追根溯源，修订一部族谱？”
    “正是。”
    陈宫点了点头道：“大王，你虽起于微末，往上追溯几代祖宗，都是籍籍无名的人物。”
    “然，大王而今身份尊贵，将临万乘之尊，祖上岂能不显赫？”
    “如当年的太祖高皇帝，以布衣之身而有天下，他未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个泗水亭亭长。”
    “高皇帝的祖上也不一般，应该是侍奉夏朝天子孔甲，学习御龙之术的刘累。”
    “在先秦之时，男子称氏，女子称姓，仅限于贵族，奴隶甚至是普通人连最基本的姓氏都没有，故称‘贱民’……”
    “由此可知，高皇帝的祖上也阔绰过，不然何以有刘姓？”
    “只不过为了攀龙附凤，高皇帝当年斩白蛇起义之时，世人皆称他为赤帝之子。”

 第344章 秦始皇的第十八世孙

    陈宫向秦牧洋洋洒洒的说了一番话，随后脸色一正，又道：“大王，你现在尊为魏王，掌天下之权柄，何不追根溯源，定其正统，以使世人信服？”
    这不是忽悠人吗？
    秦牧摇摇头道：“寡人本布衣，起于草莽，而能有今时今日之成就，靠的皆是诸公的襄助之力，以及自己的能力，跟寡人的祖上有何关系？”
    秦牧自己也是一个敬天法祖之人。
    他不迷信鬼神，但是认为祭祀自己的祖宗，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不过，秦牧能成就现在的基业，靠的也不是自己的祖宗……
    眼看着秦牧的这般说辞，陈宫苦笑着道：“大王，打天下的时候，大王你自然不是依靠祖宗的遗泽，也没有祖宗的庇佑。”
    “但，轮到守天下的时候，大王也就不得不仰仗祖宗之名义，以宣扬自己的合法性、正统性了。”
    “君权天授。如传国玉玺上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大王你若不追根溯源，封于祖上，如何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如何使人信服？”
    “……”
    秦牧沉默了。
    他知道陈宫说的没错。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非常讲究“根正苗红”的。
    如果你秦牧的祖上是贱民，是苦哈哈的奴隶，现在却翻身当了天子，这能服众吗？
    不能。
    秦牧好歹也要拉一个名人做自己的祖先。
    如历史上的李渊在建立唐朝之后，还宣称自己是老子李耳的后代。
    明太祖朱元璋还一度琢磨过，是不是要攀龙附凤一下，把朱熹认作自己的祖宗……
    老朱祖上几代贫农，是朱熹的后代可能性不大，也不足以使人信服。
    再加上朱元璋的那个时代，人们已经不再注重“血统论”了，故而老朱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现在，秦牧面临的情况则是截然不同。
    对于世人而言，天子，那是老天爷的儿子。
    天子是上帝派到人世间统御所有凡夫俗子的主宰者，其出身岂能简单？
    秦牧沉吟片刻后，便道：“公台，若要追根溯源，寡人的祖上应为何人？”
    陈宫回答道：“大王，据微臣所知，秦氏的起源主要有四个。”
    “其一，源于姬姓。”
    “周代的时候，周文王之后裔鲁侯伯禽的后人，曾被封于秦邑，故而以封邑姓，称秦氏。这一姬姓秦氏，一般在幽州、冀州、青州一带。”
    “其二，源于姚姓。”
    “上古时代，舜帝有七个好友，其中有一人名为‘秦不虚’。这一支秦姓之人已经无从考证。”
    “其三，源于嬴姓。”
    “这是少昊金天氏的直系后裔，得姓始祖是秦非子，同样也是秦始皇嬴政的祖先。”
    “当年秦朝覆灭之后，其皇族子孙，嬴氏宗族之人遂以国名为姓氏……大王，以臣之见，你一定是大秦始皇帝的后裔！”
    “没错。”
    坐在一边的刘伯温，也很是赞同的道：“大王，微臣与公台研究过了。”
    “大王你是徐州下邳人。当年秦二世胡亥继位，以各种手段杀害了自己的二十二个兄弟，十个姐妹，但是始皇子孙并没有死绝。”
    “有公子高请命为始皇殉葬，故而他的子女得以幸存下来。”
    “据考证，公子高的后裔在大汉建立之后，就迁移到了徐州一带定居。”
    “所以，大王你应该……不，大王你一定就是公子高的后人。”
    “……”
    秦牧忍不住嘴角直抽抽，道：“那个……伯温，寡人并不是徐州下邳人，寡人是交州合浦郡人士。”
    准确来说，秦牧来自广西钦州……
    这个时候是属于合浦郡治下的。
    有着乡土情怀的秦牧，恨不能立马提兵百万，收取交州，然后重新命名，再搞个大发展。
    “那就更没错了！”
    还不等刘伯温说话，陈宫就接住了秦牧的这一话头，急切的说道：“大王，根据考证，始皇帝的长子，公子扶苏有后人害怕被清算，所以迁移到了交州南部一带。”
    “大王你就是秦始皇、扶苏的后裔！是嬴秦宗族的直系血脉！”
    啊，这……
    这么离谱的吗？
    秦牧看着眼前的刘伯温和陈宫，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他们的心思。
    不管怎样，秦牧最好是找个有名的祖先挂钩，以彰显自己的身份足够高贵，有着顺应天命的合法性。
    秦牧的祖宗大概率可能是秦始皇……
    要不要认了？
    但是，认错了祖宗怎么办？
    那不是很尴尬吗？
    秦牧可不能干出数典忘祖之事。
    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就在秦牧迟疑不决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任务！】
    【选择一：否认自己是秦始皇的后裔。系统奖励：一万两黄金、良马一百匹。】
    【选择二：承认自己是秦始皇的后裔。系统奖励：dna试纸、族谱真迹！】
    秦牧决定要白嫖一次系统的选择任务，于是开启了“欠债”模式。
    先得到系统的奖励，再看看做哪个选择。
    当陈宫和刘伯温离开之后，秦牧就拿出了所谓的dna试纸、族谱真迹，要一探究竟。
    这dna试纸，是属于一次性的用品，能让秦牧查找到自己的祖先。
    往上追溯一百代人，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秦牧用这dna试纸查找了一番，发现自己真的是秦始皇的子孙……
    嬴政的第七十七世孙！
    这么神奇的吗？
    我竟然真的是秦始皇的后代？
    秦牧有些诧异。
    不过，他也有点庆幸。
    这样一来，秦牧认秦始皇为祖宗的话，就毫无负罪感了。
    秦牧又打开了自己的《秦氏族谱》一番查阅。
    发现这族谱果真是无比的真实。
    古朴！
    一看就知道是充满岁月痕迹的。
    而在这族谱当中，秦牧前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的名字，也是跃然于其上。
    而秦牧自己，则是成了秦始皇的第十八世孙。
    好家伙。
    这下不用秦牧去忽悠别人了。
    他是货真价实的嬴秦后裔，有族谱为证，也可通过检验dna的方式……
    当然，这个时代并没有这种东西。

 第345章 杜夫人要想俏，一身孝

    “大王，长水校尉孟达求见。”
    “孟达？让他进来。”
    “诺！”
    对于孟达的觐见，秦牧颇为诧异。
    现在秦牧帐下谋士如云，战将如雨，文臣武将们可谓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涉的。
    这也是秦牧为了避免部下们做大，故而形成制衡的一种手段。
    将领能掌兵，出镇一方，但是绝不能插手地方政务，以便于形成割据势力。
    而孟达现在官居长水校尉，秩比二千石，已经是一个大官了。
    但是，实权并不大。
    相较于其他的大将，孟达的长水校尉所部，只有整编的七百精兵……
    孟达有什么事情能找到自己？
    秦牧现如今日理万机，芝麻绿豆小的事情，他可不管。
    “微臣孟达，参见大王！大王万年！”
    一见到秦牧，孟达就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这厮的处事还分外圆滑。
    秦牧微微颔首道：“子度，不必多礼。坐。”
    “谢大王！”
    等到孟达落座之后，秦牧这才颇为疑惑的询问道：“子度，你来见寡人，所为何事？”
    闻言，孟达似乎是有些腼腆，嘿嘿直笑道：“大王，不瞒你说，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大王，微臣昨日在郊外窥见一美丽妇人，甚是中意，微臣欲纳她为妾，还请大王下诏赐婚。”
    “赐婚？”
    秦牧摇摇头道：“子度，寡人从不做赐婚之事。”
    “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她若是愿意做你的妾室，这事儿便成了，又何必寡人赐婚？”
    秦牧是一个好色之人。
    让他给别人赐婚，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对方是一个美女，这就让秦牧心里不太舒服了。
    尤其是孟达这种货色，竟然能娶美人为妻妾的话，这比杀了秦牧更让他难受……
    秦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睥睨了一眼孟达，又道：“子度，你口中的那个美丽妇人，是有夫之妇吗？”
    “非也。大王，微臣问过别人了，她是一个寡妇。”
    “那就好。”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子度，别怪寡人没提醒你。”
    “任何人，包括寡人在内，绝不能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若有霸凌有夫之妇的事情，国法无情，寡人也不能容忍。”
    “诺。”
    “子度，既然是寡妇的话，以你的身份，娶她为妾，应该不难，何故让寡人赐婚？”
    闻言，孟达讪讪的笑道：“大王，实不相瞒，此女不是一般人。”
    “微臣已经打听过了，她是秦宜禄将军的遗孀，杜夫人。”
    “这秦宜禄将军尸骨未寒，微臣若是趁此时机，纳了他的妻室为妾，岂不是不厚道吗？”
    “……”
    秦牧眯着眼睛道：“子度，此事休要再提了。”
    “就此打住！寡人有成人之美，但绝不会强迫寡妇改嫁他人。”
    “秦宜禄原本是寡人的爱将，他战死在了汉中，对待他的妻儿，寡人视如己出，跟对待自己的妻儿一般，你断然不可有任何非分之想。”
    “诺！”
    孟达不由得低下了头，心中很是不忿。
    哼！
    装什么？
    秦牧，你还不是惦记人家杜夫人的美色？
    我必须先动手！
    有着读心术的秦牧，也在这个时候，听取到了孟达的心声。
    这厮似乎是要图谋不轨？
    ……
    等到孟达离开之后，秦牧想了一下，便吩咐胡车儿。
    “胡车儿！”
    “微臣在！”
    “派人传召秦宜禄的遗孀杜夫人过来。”
    “这……”
    胡车儿低下了头，颇感迟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还不去？”
    “大王，据微臣所知，杜氏还在守孝期间，不便外出见客，若大王相召，似乎……不合规矩。”
    胡车儿也是粗中有细之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他知晓秦牧对杜夫人的心思，但是在这个时候，如果秦牧跟杜夫人有染，对他的名声并不好。
    “备车。”
    “诺！”
    胡车儿这才答应下来。
    秦牧的确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的。
    这个时代，固然民风较为开化，有上古先秦之遗风。
    但，妇女还是较为讲究三从四德的。
    丈夫如果过世了，妻子应该为其守灵百日，不得随便外出，还要披麻戴孝，不能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
    妻子要为丈夫守孝三年。
    如果是妻子过世的话，丈夫要为妻子守孝一年……
    当然，这样的规矩，真正遵守的人其实并不多。
    只有那些沽名钓誉之人，或是真的闲着没事干的人会恪守。
    秦宜禄过世已久，但真正下葬还不过百日，所以杜夫人按理说是不方便外出见客的。
    想到这里，秦牧就让胡车儿备车，然后自己亲往秦宜禄的埋骨之地。
    过了没多久，秦牧就来到了许都的郊外，一处风水宝地那里，并见到了杜夫人以及秦朗母子二人。
    由于是守灵期间，所以杜夫人、秦朗要在秦宜禄的坟墓边上，搭建两间草庐，住在里边。
    母子二人要在草庐中住上一百日，方可算是“功德圆满”。
    “贱妾秦杜氏，参见大王。”
    杜夫人忙不迭的拉着秦朗向秦牧躬身行礼。
    杜夫人约摸二三十岁的年龄，肤白貌美大长腿，风姿绰约，媚骨天成。
    难怪历史上的曹阿瞒和关羽都想对杜夫人一亲芳泽，现在就连秦牧、孟达都对她有觊觎之心……
    杜夫人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
    这个时候的杜夫人穿着一袭素白色的丧服，额头上绑着孝带，脸上不施粉黛，却也显得三分娇艳。
    “夫人不必多礼。寡人是来吊唁宜禄的。”
    秦牧多看了杜夫人两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跟杜夫人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见到杜夫人，都有一种让秦牧较为惊艳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秦牧旋即来到了秦宜禄的坟墓前，站在那里，看了看秦宜禄的墓碑之后，就接过了秦朗递来的三炷香，随后默哀一下，就把三炷香插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秦宜禄都是秦牧的心腹爱将了。
    秦宜禄早年就跟着吕布出生入死，之后追随秦牧，也是兢兢业业，不辞劳苦。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秦牧不知道给了他多少的恩典。
    以至于秦宜禄最终愿意为秦牧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第346章 蒲柳之姿的未亡人

    秦牧吊唁完秦宜禄之后，又进入了草庐之中，跟杜夫人、秦朗对席而坐。
    杜夫人还很是贴心的给秦牧倒了一杯茶，并略感歉意的道：“大王，山上苦寒，只有粗茶解渴，还请大王勿怪。”
    “无妨。”
    秦牧是真的一点都不嫌弃。
    他端起了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
    入口苦涩，随后甘甜，不过一大碴子味儿，显然不是什么高等茶叶泡制出来的。
    “夫人，你跟秦朗这段时间的生活可好？”
    “大王，这守灵期间，天天粗茶淡饭的，何不清苦？”
    杜夫人摇摇头道：“贱妾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对这样的清贫日子，不甚在意。”
    “只是苦了贱妾的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父亲。宜禄英年早逝，只留下贱妾和秦朗这孤儿寡母的，可怎生是好？”
    说着说着，杜夫人就不免幽怨起来。
    秦牧宽慰道：“夫人，你不必为秦朗的日后担忧。”
    “宜禄是寡人的爱将。在他临终前，寡人答应过他，他的建节将军、都亭侯之官爵，等秦朗长大成人之后，可以继承。”
    “宜禄原本的俸禄不低，秩比二千石，寡人以前对他的赏赐之物也不少，相信足以使你们母子安稳度日，衣食无忧了。”
    “唉。”
    杜夫人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颇为幽怨的道：“大王，你是有所不知。”
    “贱妾的亡夫是一个嗜酒好色之人，还滥赌，容易听信他人之言。”
    “他过去的俸禄，以及大王你赏赐给他的钱粮，大多被他花在了酒色之中，寻常时候他跟别人遛鸡斗犬，还赔了不少钱财。”
    “前几日有债主找上门，言明先夫欠了他们共计一百二十六万钱。”
    “还有字据为证，不能作假。以前先夫还在人世的时候，他身份显赫，又得大王你的宠信，自然不敢有人逼迫他还钱。”
    “但，眼下先夫已经撒手人寰，他们就来欺负贱妾这孤儿寡母的……”
    说起这个事情，杜夫人难免是不胜唏嘘的。
    对于秦宜禄的为人，秦牧也是略知一二。
    放到后世，秦宜禄妥妥的就是一个“渣男”，早就应该被妻子抛弃的那种人。
    然而，这个时代有着传统道德观念的女子，讲究从一而终。
    逆来顺受！
    只要秦宜禄不是做得太过分，杜夫人也不会抛弃他的。
    再者说，以前的秦宜禄，也算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了。
    现在随着秦宜禄一死，杜夫人和秦朗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杜夫人这么说，难道是想请秦牧为她做主吗？
    “大王，贱妾已经没了法子，打算变卖田产或是府邸，以还上先夫在世时欠下的债了。”
    “不妥。”
    秦牧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不必如此。宜禄的军功爵是左庶长，他的抚恤金不会太低，至少不低于一百万钱。”
    “寡人还会酌情而定，对宜禄从重抚恤的，所以你没必要变卖自己的府邸或是田产。”
    “多谢大王。”
    看见秦牧果真能为自己做主，杜夫人终于是放下心来了。
    秦朗虽然能继承秦宜禄的官爵，但是要等到秦朗长大成人之后……
    这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这让杜夫人母子怎么等？
    秦牧又喝了一口茶水，想了一下，便问道：“夫人，斯人已逝，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改嫁之事？”
    “改……改嫁？”
    杜夫人的脸色一时间有些苍白，旋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禁霞飞双颊，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杜夫人暗道：难不成，大王看上我了吗？
    据说大王喜好妇人之色，我虽是蒲柳之姿，却也胜过世间大半女子，眼下又成了未亡人……
    这不正是大王最喜欢的类型？
    但是，这对大王的名声肯定不利的。
    大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纳了我为妃？
    如果大王要强纳，我要不要拒绝？
    或者是，我能拒绝吗？
    须臾之间，杜夫人的脑海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想法。
    cpu都干冒烟了。
    大脑当即死机！
    “夫人？夫人？你有在听寡人说话吗？”
    开启读心术的秦牧也得知了杜夫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不过，眼看着发愣的杜夫人，秦牧还是开口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
    “哦。大王，失礼了。”
    杜夫人的小脑瓜子嗡嗡作响，忙不迭的朝着秦牧躬身行礼，一脸歉意的神色说道：“大王，实不相瞒，贱妾并未考虑过改嫁之事。”
    “先夫尸骨未寒，贱妾又怎敢改嫁他人？”
    “再者说，秦朗年纪尚小，贱妾想把他抚养长大之后，再做他想。”
    这真的是杜夫人的真实想法吗？
    十年！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十年之后，等秦朗长大成人，杜夫人虽然不能说是人老珠黄，但最好的年华已经过去了。
    似杜夫人这样的绝色美女，其实有很多人都觊觎有加的。
    就秦牧所知道的，以前吕布就曾经觊觎过杜夫人的美色。
    只是杜夫人把自己保护得太好，吕布又有所顾虑，这才让杜夫人躲过了一劫。
    现在，成了寡妇的杜夫人，无疑会成为诸多好色之徒的争夺对象。
    秦牧于是假惺惺的叹气道：“夫人真乃是贞洁烈妇也。宜禄有你这样的良人，也该含笑九泉了。”
    “夫人，寡人这里有一颗驻颜丹送给你。”
    说着，秦牧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有着淡淡金色光泽的丹药，让杜夫人接过去。
    “此驻颜丹，珍贵无比，可使夫人你青春永驻，容颜不改。”
    “当……当真有如此奇效吗？”
    杜夫人倍感诧异。
    秦牧点了点头道：“确有奇效。寡人的妃子中，丁氏、尹氏、环氏、吴氏、刘氏，都服用过这一驻颜丹，而且多年来容貌一直不变，寡人岂会说假话？”
    丁氏、尹氏、环氏，那是原来曹阿瞒的妻妾。
    吴氏是孙坚的妻子。
    刘氏则是袁绍的妻子。
    这五个女人的年纪相对来说有些大了——
    将近四十岁！
    她们就算是保养得再好，也难免衰老，对美丽的容颜来说，有些瑕疵的。
    不过服用了秦牧给的驻颜丹之后，她们的容貌就一直维持在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是真正的……
    shu妇！

 第347章 曹阿瞒“为国争光”

    “大王，无功不受禄。”
    “大王的好意贱妾心领了。然，如此贵重的东西，请恕贱妾不敢接受。”
    杜夫人连连推辞，把驻颜丹又还给了秦牧。
    秦牧则是云淡风轻的道：“夫人，既然是寡人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寡人不喜欢被别人拒绝……懂吗？”
    “多……多谢大王。”
    见到秦牧这种态度，杜夫人被吓了一跳，这才把驻颜丹收下，甚至还当着秦牧的面，服用了这颗与众不同的丹药。
    毕竟，帝王之心，喜怒无常，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摩的。
    “夫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无须跟寡人客气。”
    “诺。”
    安抚住了杜夫人的情绪之后，秦牧这才动身离开。
    临别，秦牧还不忘吩咐胡车儿，让他派一两个锦衣卫看着杜夫人母子，以备不测。
    毕竟孟达这个人有着豺狼心性，谁都不敢保证，他会对杜夫人做出怎样恶劣的事情。
    秦牧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
    翌日，原本还在魏王府处理军政要务的秦牧，一连接到了两道奏报。
    这让秦牧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找来了刘伯温、陈宫、沮授、田丰、张松、法正、房玄龄、王猛八个谋臣，前来商议大事。
    “诸位，寡人今日收到了两份奏报。一份来自西北，一份来自岭南。”
    秦牧缓声道：“西北奏报，曹操以于禁、张合为大将，率精兵万余进入西域，西域诸国大多不战而降，直接归降了曹军。”
    “曹操又派出多路兵马，抄袭西北的羌胡部落，破其兵勇，掳其人口、牲畜，估计所获得的丁口牛羊不少。”
    “另外，岭南奏报。”
    “交州的士燮、孙权爆发了大战，战况不明。不过，寡人料定士燮绝不是碧眼儿的对手。”
    “这一场大战过后，交州诸郡，想必都会落入孙权手中。”
    一听这话，在座的谋臣们都不由得面面相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陈宫皱着眉头道：“大王，西域也好，羌胡之地也罢，地广人稀，不适应种植谷物。”
    “但曹操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其劫掠人口财货，以壮大自身的势力。”
    “自桓帝、灵帝以来，汉室衰微，疏于对西域都护府的管控，西域都护府已经名存实亡。”
    “虽说西域诸国仍是偶尔对大汉遣使朝贡，但已经形同自立了。”
    “西域诸国孱弱，国众者丁口十数万，少者不过万余，且多为沙漠、黄土，为不毛之地。”
    “但西域之地，位于东西方的商贸交通要道（丝绸之路）上，常年有数以万计的商旅往来。”
    “光的收取通关税，便足以使诸国赚得盆满钵满。”
    “若曹操夺取了西域，短时间内，一定不会缺少财货。”
    “而西北诸胡则是多能征惯战的骁勇之士，牛羊、骏马成群。”
    “曹阿瞒现在不要其地，只要其人以及牲畜，他的险恶用心可想而知。”
    “有了西域、羌胡之用，曹操怕是也能成了气候，养兵几十万都不在话下。”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曹操现在进攻的地方，也就是现代的新疆、西藏，的确是地广人稀之处，穷得叮当响，鸟不拉屎之处。
    但，不要忘了。
    曹操只要其人口畜牧，而不要其地的话，是不必承担开发方面的压力。
    他要投入的就只是兵马钱粮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牧对于曹操此举还是颇为赞赏的。
    毕竟这相当于曹操在为大汉开疆拓土了。
    打不赢秦牧，曹操还不能欺负一下羌胡以及西域诸国吗？
    基本上是吊打的！
    汉末三国时代，不管是哪一路诸侯，对于异族基本上都是全方面的碾压。
    本土或是塞外的胡虏蛮夷，对诸侯们来说，就只是“提款机”而已。
    如曹操一般，从秦牧这边屡屡吃瘪，丢了不少的地盘兵马，那边就能从塞外的戎狄找回场子，回一下血！
    补充一下资源！
    曹操也是没办法，才会选择对外扩张的。
    好似春秋时期的秦穆公一样，东边一直被晋军压着打，占不到便宜，无法逐鹿中原，称霸天下。
    这才退而求其次，秦国才能辟地千里，称霸西戎，使秦穆公成了“春秋五霸”之一。
    眼下曹操此举，可谓是“为国争光”，但对于秦牧而言，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随着曹操的“西扩”，他自身的势力也会跟着暴涨，让秦牧不好对付。
    “还有交州那边。”
    陈宫眯着眼睛道：“孙权率残部进入交州也有五六年之久了。”
    “期间，孙权跟士燮结盟，屡次出兵袭扰扬州，妄想卷土重来，都不能成功。”
    “不过孙权的兵马倒是越打越强，越打越多了。”
    “孙权帐下有周瑜相助，使他短短几年就在交州站稳了脚跟，不断积蓄兵马钱粮，有了跟士燮分庭抗礼的资本。”
    “大王征讨益州之际，士燮、孙权出奇的没有出兵骚扰扬州，可见他们早就是貌合神离，必有一战了。”
    顿了一下，陈宫又道：“大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孙、士两家之间，必须覆灭一个。以微臣之见，孙权胜出的可能性很大。”
    “公台，不见得？”
    沮授摇了摇头道：“士燮也不是庸碌无能之人，他及其三个兄弟共领交州四郡，占岭南疆土过半，其亲族多出任交州的要职。”
    “士燮虽然只是官拜交趾太守，但早就形同交州牧。”
    “自中平四年(公元187年)以来，迄今为止，士燮进入交州已有近二十年之久。”
    “他为人宽厚，能礼贤下士，多年来因为躲避战乱而前去投奔他的名士不知凡几。”
    “交州诸郡承平日久，政通人和，有赖于士燮的治理之功。”
    “有此人和在，孙权小儿想击败士燮，独领交州九郡，怕是难以成功。”
    沮授的话音一落，还不等秦牧说话，陈宫就笑了笑，出声反驳道：“公与此言差矣。”
    “士燮有守土安民之能力，在交州深得民心，势力远远强于孙权。”
    “但，那又如何？”
    “君不见昔日刘伯安之下场乎？”

 第348章 汉室可有可无，从龙之功

    这刘伯安是何许人也？
    刘虞！
    刘秀之子东海恭王刘强的后裔，一度官拜三公，德高望重，势力也很强，当时袁本初、韩馥等人甚至还想过要拥立刘虞为皇帝，以此来跟董卓抗衡。
    只可惜，被忠于汉室的刘虞拒绝了。
    只见陈宫以刘虞为例子，反驳了沮授的一番话。
    “想当年刘虞为幽州牧，为政宽仁，深得民心，就连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戎狄胡虏都对刘虞表示臣服，不敢南下进犯。”
    “因为刘虞的名望，以及幽州当时的富饶，还吸引了青州、徐州一百余万的百姓前去归附。”
    “可见刘虞当时的人望有多高，势力有多强了。”
    “但，就是这样的刘虞，跟公孙瓒开战之后，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就被公孙瓒数百人击败了，自己也成了公孙瓒的阶下囚，然后被杀。”
    “士燮在交州的人望再高，有当年刘虞在幽州的人望高吗？”
    “现在的孙权，也不是昔日的公孙瓒所能比拟的了！”
    “这……”
    陈宫的这一席话，也是让沮授无法反驳的。
    正所谓盛名之下，难副其实。
    刘虞就是这种外强中干的人！
    这厮召集了十万步骑进攻公孙瓒，结果还迂腐的下达一道命令——
    只杀公孙瓒，不要多伤人！
    仁义吗？
    仁义！
    但是刘虞一定会为自己迂腐的仁义付出代价的。
    就好比历史上的宋襄公、建文帝一样。
    结果就是十万大军竟然久攻不下一座几千人驻守的城池，被公孙瓒的数百精兵（估计是白马义从）击溃了。
    对待敌人还这般心慈手软，可见刘虞多么不堪大任了。
    给他再多的兵马钱粮也没用！
    士燮这个人，在秦牧看来其实跟刘虞是相差无几的。
    在原来的历史上，士燮投降了东吴，寿终正寝。
    可见此人也并没有多少的野心。
    “公台，那么依你看，寡人应如何为之？”
    秦牧问了一句。
    陈宫沉吟片刻之后，便道：“大王，以微臣之见，大王应当静观其变，或是派兵进抵交州，帮助士燮灭掉孙权，再想办法收取岭南诸郡，解决这一隐患。”
    闻言，秦牧摇了摇头道：“公台，交州距离中原迢迢几千里，中间还隔着荆州、扬州，道路阻塞，山高水远。”
    “大军的最佳的进兵路线，莫过于从扬州进兵，直插交州了。”
    “然，从扬州进兵的话，寡人能派出的不过精甲数万，人生地不熟的，粮秣辎重转运困难。”
    “而且，随着寡人的出兵，难保孙权不会跟士燮握手言和，一致对外。甚至连刘表也不会袖手旁观，派兵袭扰我军的粮道。”
    “到时候寡人派出去的兵马，就难免有去无回了。”
    在这个事情上，秦牧还是较为理智的。
    南方的荆州、扬州、交州，辖境广袤，而且多山川丘陵，地势复杂，不利于大军运输粮秣辎重。
    秦牧能派往交州的兵马也不会太多，能转运的粮秣辎重也不能太多。
    陈宫低着头道：“大王，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坐看孙权消灭士燮，占据交州诸郡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交州有南海、苍梧、日南、珠崖、儋耳、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整整九个郡。
    大致上相当于现代的广东、广西、越南北部和中部……
    以前交州诸郡的人口就超过了两百万。
    这些年来，天下大乱，而交州承平日久，所以交州的人口是只多不少的。
    有了交州作为根基之地的孙权，未尝不可在诸侯争霸中占有一席之地。
    “大王，臣附议。”
    刘伯温也表示赞同，并说道：“曹操也好，孙权也罢，都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为今之计，大王应当励精图治，与民生息，三年，最多三年，大王必能安抚人心，合中原、河北之众，举大半华夏之力覆灭群雄。”
    “四海归一之日就不远了！”
    “臣附议！”
    “伯温所言极是。”
    其余的陈宫、沮授、田丰、房玄龄等谋臣，也都深表赞同。
    眼下的天下大势，秦牧毫无疑问是最强的诸侯。
    但，其余的曹操、刘表、孙权，他们都占据着险地雄关，带甲之士不少。
    秦牧想将他们逐个消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昔日袁绍雄据河北四州之后，只要他能按照田丰、沮授定下的方略，休养生息三年，不管曹阿瞒怎么诡计多端，估计都是干不过袁绍了。
    那是真正的“飞龙骑脸”，让袁本初怎么输？
    怎奈何，袁绍沉不住气，刚刚灭了公孙瓒，就马不停蹄的南下跟曹操决战。
    现在轮到秦牧了。
    秦牧能沉得住气吗？
    能！
    除了孙权之外，其余的曹操、刘备、刘表，都是中老年人，指不定哪天就要嗝屁了。
    而秦牧适才二十多岁，熬都能把刘表、曹操和刘备熬死……
    “善。”
    秦牧点了点头。
    这时，陈宫沉吟片刻后，又向秦牧进言道：“大王，臣以为，而今天下人心丧乱，汉室气数已尽，神器更易，天命在于秦。”
    “大王何不上乘天意，下顺民心，改元称帝？”
    “……”
    还不等秦牧说话，房玄龄也跟着道：“大王，公台说的没错。”
    “大王之称帝，有利有弊。但是在微臣看来，利大于弊！”
    “华夏九州大半在大王之手，其余诸侯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已经成不了气候。”
    “大王借天子之名义征讨四方，不是天子，却胜似天子。然，终究是为人所非议的。”
    “若大王能御极称帝，则四海咸服，万民称颂，有些许汉室余孽，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请大王三思！”
    其余的王猛、张松、法正也很是赞同，都认为秦牧应该御极称帝。
    可想而知，秦牧称帝之后，作为他麾下的文臣武将，他们一定是能跟着一起水涨船高，封侯赐金的。
    这可是从龙之功！
    “伯温，你们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刘伯温的身上。
    刘伯温摇摇头道：“大王，眼下汉室的确是可有可无了。”
    “大王御极称帝，有利有弊，微臣不敢妄言。”
    田丰和沮授也不敢乱说话。
    秦牧称帝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

 第349章 彼非刘秀，此非王莽

    “大王，荀彧荀大人求见。”
    秦牧还待在魏王府中处理政务的时候，胡车儿就进来禀告。
    荀彧？
    对于荀彧的来意，秦牧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他也不好对荀彧避而不见。
    “让他进来。”
    “诺。”
    不多时，头戴进贤冠，穿着一袭玄色官服，面容颇为憔悴的荀彧，就缓缓的进入了节堂，对秦牧躬身行礼。
    “文若，不必多礼。坐。”
    “谢魏王。”
    等荀彧落座之后，还不等他开口，秦牧便云淡风轻的询问道：“文若，你此来，还是想向寡人辞官的？”
    “正是。”
    荀彧叹气道：“魏王，我这身子是每况愈下，精力不济，实在是不胜繁巨，还请魏王开恩，准许我辞官返乡，颐养天年。”
    秦牧摇了摇头道：“文若，就你这年纪就颐养天年，未免为时尚早。”
    “朝中五六十岁的公卿百官，还大有人在。他们尚且在其位，谋其政，更何况你荀文若只是不惑之年的人？”
    “文若，看来寡人之前告诫你的话，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是有所动摇了？”
    闻言，荀彧沉默了一会儿，旋即低着头道：“魏王，我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胜任廷尉一职，还请魏王准许荀彧外任一方刺史，或是太守，哪怕是郡丞，也无不可。”
    “那不是屈才了吗？”
    说到底，秦牧还是不愿意放走荀彧的。
    让荀彧去当一个刺史，或是太守，在秦牧看来那是大材小用了。
    而且，不把荀彧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秦牧并不放心。
    眼看着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荀彧只能暗叹不已，旋即起身告辞了。
    ……
    夜幕降临。
    在侍中耿纪的府上，太医令吉本、司直韦晃、金祎、荀彧等人齐聚一堂，密谋大事。
    为了防止旁人窥听，主要是防止镇抚司的锦衣卫刺探消息，耿纪以自己做寿为幌子，邀请了诸公饮宴。
    让闲杂人等退下之后，耿纪把众人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耿纪环视一周后，一脸悲伤的神色，说道：“诸位，如今朝中奸贼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祸乱朝纲，涂炭生灵。”
    “汉室衰微，天子已经沦为秦牧手中的玩物，任其摆布。”
    “现在秦牧已经是魏王、相国，建天子旌旗，加九锡之礼，出警入跸，礼仪等同于皇帝。”
    “如此国之大贼，天下人都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我等世受国恩，岂敢相忘？”
    “秦贼现在威望日重，如日中天，各地都有所谓的祥瑞出现，群臣也都纷纷禀奏，请秦牧小儿废除天子，御极称帝。”
    “一念之差，秦牧就有可能取汉室而代之。到那时，我等汉室臣子，将何去何从？”
    耿纪的此言一出，在座的大臣也都不由得深以为然。
    金祎朝着耿纪进言道：“季行公，这天下谁不知道秦牧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但，多年以来，如徐璆、孔融他们，皆有杀贼之心，有杀贼之行，就连他们都失败了。惨遭灭族车裂，更何况是咱们？”
    “一旦失败，不止是我等自己有杀身之祸，恐怕会殃及三族，甚至是九族……这宗族父老，难免被牵连啊。”
    闻言，耿纪皱着眉头道：“怎么，德祎（金祎表字），你怕了？”
    金祎苦笑着道：“季行公，说不怕那是假的。”
    “秦牧暴虐，拥兵自重，其鹰犬又遍布朝野上下。”
    “可谓是一手遮天了。”
    “这些年来，秦牧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笼络人心，安插自己的亲信为公卿百官。”
    “以至于咱们这些汉室忠臣，都无不遭受秦牧的排挤。”
    “徐璆、孔融他们是前车之鉴，我等怎能不引以为戒？”
    耿纪眯着眼睛道：“德祎，贼势虽大，但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一手遮天？”
    “你金德祎可是翁叔公（金日磾）的后裔，金氏一族世名忠孝，七世内侍！”
    “怎么到了你这一代，何故没了骨气？”
    “做人，要有骨气！”
    “这……”
    金祎欲言又止。
    耿纪于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列位，秦牧即将迁都洛阳，而远离许都。”
    “秦牧居洛阳，天子居许都，鞭长莫及，但秦牧一定会在许都留守部分兵马，以及一些公卿百官。”
    “我想引刘表为外援，待秦牧迁都之后，举事夺了许都的兵马，再奉迎天子，发布讨贼檄文，邀天下有志之士共诛秦贼。”
    “到时候，刘景升也会引兵北上，进入中原。”
    “有刘表相助，就算不能击败秦牧，也能跟秦牧分庭抗礼。”
    一听这话，在座的大臣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金祎皱了皱眉头道：“季行公，你的这一计划，是否太过冒险？”
    “秦牧迁都洛阳之后，许都的兵马虽然骤减，却也不是咱们能对付的。”
    “再者说，刘景升能成为我们的外援吗？”
    “未尝不可。”
    耿纪沉声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刘表也不是善茬，怎不对豫州垂涎三尺？”
    金祎摇摇头道：“季行公，依我看，你太高估刘表了。”
    “现在，普天之下，能跟秦牧分庭抗礼的诸侯，一个都没有。”
    “刘表也好，曹操也罢，或者是孙权、刘备，他们哪一个不是跟秦牧作战，却屡战屡败的？”
    “这些人都被秦牧打怕了，能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苟图衣食，苟延残喘实属不易了，又怎敢染指秦牧治下的地盘？”
    “若换做曹操、刘备，我信，但刘表绝不可能贸然出击。”
    韦晃也跟着道：“正是。季行公，德祎他说的没错。”
    “秦牧的势力太强了，以至于天下人尽皆震恐不安。”
    “刘表他敢直接出兵中原，跟秦牧作对吗？他有这种胆量吗？”
    “再者说，若让刘表奉迎天子，他难保不会又是一个秦牧……”
    然而，耿纪却是反驳道：“刘表再不济，也是汉室宗亲，身上流着皇族血脉，是刘氏子孙。”
    “这天下是姓刘的，而不是姓秦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沉默了下来。
    刘表能成为跟光武帝刘秀一样的人物吗？
    悬！
    而秦牧也不是王莽！

 第350章 汉祚将失，此乃天数

    魏王府中。
    原本刚刚准备前往大小乔那里休息的秦牧，忽然接到了纪纲的禀告。
    太医令吉本、司直韦晃、金祎、荀彧等人在耿纪的府上密谋，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事情。
    不过，可想而知，一定是对秦牧不利的密谋。
    这些大臣，世受国恩，眼看着汉祚将移，自然是不甘心的。
    秦牧则是不以为意。
    只因除了荀彧之外，其余人等尽皆是闲职……
    这就好比“书生造反，三年不成”。
    没有多少兵马的情况下造反，那纯粹就是找死。
    而秦牧也没有露出自己的“破绽”。
    他们拿什么跟秦牧斗？
    “大王，要不要派人抓捕他们？”
    纪纲问了一句。
    “不。”
    秦牧摇摇头道：“派锦衣卫严密监视即可。”
    “诺。”
    并不是秦牧不想大开杀戒，而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能把皇帝刘冯扔出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
    时间进入大业六年，即公元206年，农历五月。
    秦牧正式迁都于洛阳。
    经过一年多的建造事宜后，洛阳城以及宫殿的大致规模，已经竣工，还在完善过程中，但基本上已经能入住了。
    这两年来，秦牧也源源不断的往洛阳移民数十万，并开垦出了大量的荒地，使洛阳的人口超过六十万。
    而随着秦牧的迁都，魏国（大汉）的军事中心、政治中心，也会从许都转移到洛阳，继续建设这个魏国的国都。
    其余士族豪强，也难免会跟着秦牧一起搬迁。
    而洛阳王宫的主体宫殿，是为“千秋万岁殿”。
    这是一座议政大殿，能容纳上千人在这里坐而论道，很是宽敞，很是金碧辉煌，其外观更是显得磅礴大气，让人一看就肃然起敬，有一种敬畏之感。
    这个时候的秦牧，就在王猛、房玄龄、刘伯温等一众大臣的陪同下，来到了千秋万岁殿视察。
    千秋万岁殿的规制，已经超过了许都的德阳殿，属于是天子的规制了。
    “大王。”
    这时，纪纲急匆匆的进来禀告道：“锦衣卫来报，荀彧荀大人昨日不见踪影，有人看见他往西边驱车离开了。”
    “什么？”
    秦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西边？
    荀彧是准备再投曹阿瞒吗？
    这是秦牧所不能容忍的。
    他所信奉的用人之道，一向就是“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杀了”……
    秦牧岂能容忍荀彧背叛自己，去投了曹操？
    “追，把荀彧给寡人追回来！”
    “诺！”
    等到纪纲离开之后，秦牧身后的群臣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陈宫忍不住上前进言道：“大王，荀彧突然叛逃，非比寻常。”
    “荀彧此人一直标榜自己是汉臣，汉室忠臣，而一直不在我魏国挂职，足见他有多么清高了。”
    “他这一回叛逃，证明荀文若的确不能为大王你所用，大王何不……”
    陈宫的话语戛然而止。
    不过，秦牧完全能领会到陈宫的意思。
    杀了荀彧吗？
    “友若，你怎么看？”
    秦牧把目光放在了荀谌的身上。
    荀谌，是荀彧的兄长。
    颍川荀氏，名满天下，是中原士族当中最有影响力的。
    荀氏的祖上是大名鼎鼎的荀况（荀子），韩非、李斯都是他的入室弟子……
    荀氏一族也是桃李满天下，代代出人才。
    荀彧的祖父荀淑名满天下之后，他的八个儿子也是并有才名，被称之为“荀氏八龙”。
    荀彧、荀谌、荀衍、荀悦这四个人，及其儿子，都在秦牧的麾下任职。
    所以秦牧才会不得不考虑到，处死荀彧之后，荀氏众人的感受。
    毕竟，秦牧还是讲究人情的。
    “大王。”
    荀谌语重心长的道：“文若为人偏执，一意孤行，微臣虽然屡次规劝他，他却听不进去。”
    “如今他已经铸成大错，不管大王如何处置荀彧，微臣……我荀氏不会过问。”
    “……”
    荀谌这是打算对荀彧不管不问了吗？
    也是！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死荀彧一个人，总比整个荀氏一族为之陪葬，要好得多。
    ……
    到了晚上，原本出逃到渑池一带的荀彧，就被锦衣卫抓到了秦牧的面前。
    据说荀彧是搭乘马车，大摇大摆的叛逃。
    被抓到的时候，荀彧丝毫不慌。
    这个时候的荀彧还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卑不亢的向秦牧行礼。
    秦牧则是坐在陛台之上，睥睨了一眼荀彧，缓声道：“文若，以你的聪明才智，寡人知道，如果你要潜逃到关中那里，也不是难事。”
    “你，何故弃寡人而去？”
    秦牧要的，就只是荀彧的一个理由。
    荀彧能给秦牧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吗？
    “魏王，我荀彧叛逃，已经是罪证确凿，无可辩驳。我，也不会狡辩。”
    “……”
    秦牧沉默了。
    荀彧这是一心求死？
    “荀彧，你真的想死吗？”
    闻言，荀彧苦涩的笑了笑，道：“魏王，你又何必过问此事？”
    “人之死也，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
    “我荀彧不敢乞求魏王你的宽恕，也不求流芳百世，只想问心无愧……还请魏王成全。”
    这的确是荀彧的心里话了。
    荀彧忠于汉室，却不忠于秦牧。
    他知晓汉室气数已尽，已经难以扶持的了。
    但，让荀彧反秦的话，他又不敢，也不想。
    毕竟秦牧这些年来给了荀彧许多恩典，对荀彧委以重任，百般忍让，算是知遇之恩了。
    而且，一旦荀彧真的敢起事反秦，荀氏一族怕是都要为之殉葬……
    这不是荀彧愿意看见的事情。
    秦牧眯着眼睛道：“荀彧，你怎么还不明白？”
    “汉祚将失，此乃天数，任何人都不可能忤逆。”
    “你为这千疮百孔的汉室殉葬，值得吗？”
    荀彧低着头道：“魏王，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古代有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荀彧不才，愿效仿之。”
    听到这话，秦牧的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挥了挥手道：“好一个伯夷叔齐！”
    “荀彧，你想跟伯夷叔齐一样饿死，寡人偏偏不能成全你。”
    “回去。寡人不杀你……”

 第351章 严刑峻法难以治国

    荀彧想跟古代的伯夷叔齐一样，义不食周粟，秦牧能答应吗？
    不能！
    因为，这样一来荀彧的忠臣之名的确会流传后世，而秦牧就难免会落得暴君的名声了。
    连一个荀彧都容不下？
    值得一提的是，伯夷、叔齐是商朝末年孤竹君的两位公子，跟商纣王是宗亲。
    武王伐纣，商朝覆灭之后，伯夷、叔齐耻食周粟，所以隐居在首阳山，采野菜充饥，最后被活活饿死……
    这两个人，也成了历朝历代忠臣的典范。
    秦牧放了荀彧一马，但荀彧仍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为了自己的宗族，不敢公然反抗秦牧，所以选择了冷暴力。
    荀彧托病不出，一连数日都未就任，也没有前往千秋万岁殿上朝。
    他打死都不愿意成为魏国的臣子，成为秦牧的臣子。
    这天，在魏王宫的福宁殿中，秦牧正在处理政务。
    说是处理政务，秦牧还是非常懂得享受的。
    他一头枕在了大乔的怀里，让小乔给自己念一念奏章上的内容，然后批阅。
    心情舒畅之余，也让秦牧处理政务的效率很高。
    大小乔这两个女人，并没有多少的野心，也没有多少处理政务的能力，所以秦牧能放心。
    大乔削好了一盘雪梨，用牙签插了一块梨子，送到了秦牧的嘴里。
    “大王……”
    这时，纪纲经过通传之后，这才进入了福宁殿，但一看见大小乔，就是一阵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
    “大王，锦衣卫来报，荀彧病了。”
    “病了？是真病还是假病？”
    “有太医诊断，荀彧是真病，据说卧床不起，是气血不足所致。”
    “……”
    秦牧沉默了一会儿。
    荀彧这应该是心病！
    他旋即让人取来一个锦盒，手里又拿着一颗梨子，犹豫着是否把梨子放进去。
    过了半晌，秦牧缓缓的把锦盒的盖子合上，梨子却还放在案几上。
    “让司马懿过来。命他将这盒梨子，代寡人送给荀彧。”
    “诺。”
    ……
    得到命令的司马懿，从纪纲手上接过锦盒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荀彧的府邸，并跪坐在了荀彧的床榻边上。
    病来如山倒的荀彧，脸色惨白，看见司马懿身边的锦盒，脸上挤出了一些笑意，道：“魏王还是没有忘记我？”
    “是啊。”
    司马懿意味深长的看着荀彧，点了点头道：“荀大人，大王听说你病了，特意命我带了这一盒梨子，前来慰问。”
    “大王还记着你呢。”
    荀彧语重心长的道：“仲达，替我向魏王转达谢意。”
    “好。”
    等司马懿离开之后，荀彧这才强撑着身子的不适，打开锦盒，只见里边空无一物。
    所谓的梨子，根本就没有！
    何意？
    荀彧懂了。
    荀彧惨然一笑道：“盒中无果，请君自采。盒中无果，请君……自裁。”
    “魏王，我懂了。多谢你的成全了。”
    话音一落，荀彧颤巍巍的走到一边的武器架子上，取出了自己的佩剑，拔剑出鞘之后，他把配件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噗嗤……”
    伴随着鲜血的飞溅，荀彧缓缓的的倒在了地板上，手中的佩剑随之脱手而出。
    荀彧自裁的事情，秦牧随后就知晓了。
    “追封荀彧为司空，谥号‘文’，爵万岁亭侯。厚葬……”
    秦牧还是给予了荀彧身后的哀荣。
    毕竟，荀彧对秦牧而言，也是一个功臣。
    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眼下汉室将覆灭，所谓的“汉禄”没了，连秦牧给的俸禄荀彧都不想要。
    他不死谁死？
    ……
    翌日，秦牧就在千秋万岁殿召开了一次大朝会。
    凡是朝中秩比六百石及其以上的公卿百官，都务必当场参加。
    作为魏国的御史中丞，陈群首先手持牙笏出列，向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微臣有事启奏。”
    “请讲。”
    “大王，臣认为，死刑有可加于仁恩的用途。”
    陈群慨然道：“大汉废除肉刑，而增加鞭打、杖击之刑罚，是为出于仁义，不过因此而死之人，却是越来越多。”
    “原因何在？”
    “在于刑罚过于轻微，百姓并不能敬畏法律。”
    “如，因私斗而杀人者，只是鞭笞一百，流放边关。”
    “至于通jian者，只是杖责五十，流放边疆。”
    “还有偷盗抢劫之人，也没有肉刑惩戒。合适吗？不合适！”
    顿了一下，陈群又道：“大王，臣认为，我魏国应该沿用古刑，恢复肉刑。”
    “《周易》上边记载着砍脚趾、割鼻、断足的刑法，杀人偿命，皆可用之。”
    “使奸y者下蚕室、偷盗者刖其足，此乃五刑也。”
    “眼下奸y、偷盗之风盛行，乃有杀人越货者不在少数，唯有用此重刑，大王方可使政教大行，国人敬畏！”
    陈群的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公卿百官，就不由得面面相觑。
    恢复肉刑？
    这似乎是不合规矩的。
    于是，一向是非常传统的大鸿胪王朗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道：“陈大人此言差矣！”
    “我大汉自立国以来，崇尚黄老之术，又有儒学治国，一向倡导的就是仁爱宽和，若用肉刑治人，恐遭非议，有伤人和！”
    “严刑峻法是难以治国，更难以治人的！”
    陈群笑了笑道：“王大人所言，大缪！”
    “肉刑难道就等同于严刑峻法吗？”
    “非也！”
    “别的不说，光是死刑一项，从古到今就有枭首、腰斩、弃市、磔、镬烹、囊扑等多种。”
    “肉刑只能说是严刑，而非峻法。”
    “只要不触犯相应的法律，自然不会受到此等肉刑的惩戒。”
    “如父亲杀害子女，子女殴打父母一样，只黥为城旦舂。这能说是严刑峻法吗？”
    陈群还举了一个例子。
    犯了这样的罪过，就只是受墨刑，然后服劳役几年……
    王朗却不能认同，于是辩驳道：“陈大人，你说的这只是个例。”
    “像几百年前的秦法一样，盗过六百六十钱，就黥、劓以为城旦。偷几百钱，就要受墨刑，割了鼻子，岂能不严重？”
    陈群淡淡的道：“乱世用重典。”
    “再者说，我们没必要全盘效仿秦朝的严刑峻法，而是应该因时制宜，制定出合适的法律条文以及肉刑，来约束国人，打击犯罪。”

 第352章 九品中正制，恢复肉刑

    朝堂之上，就是否恢复肉刑的事情，公卿百官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以陈群为首的大臣主张恢复肉刑，以王朗为首的大臣则是坚决反对恢复肉刑。
    两方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秦牧旋即把目光放在了尚书令房玄龄的身上，询问道：“房爱卿，你对此有何看法？”
    房玄龄闻言，想了一下，便回答道：“大王，以微臣之见，乱世用重典，无可厚非。”
    “这世道兵荒马乱，人心丧乱，以礼治，凭借教化之功，难以惩戒罪犯，震慑宵小。”
    “若能恢复肉刑，则百姓定然不敢轻易以身试法。”
    还不等秦牧说话，王朗就皱着眉头，反驳道：“房大人此言差矣。”
    “若以肉刑约束国人，以严刑峻法约束国人，老夫认为，这怕是会适得其反。”
    “昔日秦法严苛，动辄肉刑，被砍脚指头，割鼻子的人不可计数。秦法于是被视作严酷害民之法，饱受诟病。”
    “有此前车之鉴，肉刑岂可恢复？”
    房玄龄笑了笑道：“王大人，就跟适才陈群陈大人所言，肉刑是肉刑，峻法是峻法，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肉刑适用于犯法情节严重者，而犯法情节轻微之人，肉刑则不必加诸于其身。”
    顿了一下，房玄龄又朝着陛台之上的秦牧躬身行礼道：“大王，臣认为，朝廷理应制定一部合适的刑法，用以治民。”
    “善。”
    秦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刑法之事，也是不容小觑的。
    必须要张弛有度。
    刑法太过宽松，或是太过严峻，都不是好事。
    “房乔、陈群、王朗，就由你们三人负责编撰一部完善的刑法，务必汲取前人的经验教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刑法完成之日，第一时间交给寡人审阅。”
    “诺！”
    见到秦牧接受了自己所提出的“恢复肉刑”的主张，陈群心里感到非常激动，于是又提出了另外一项在历史上影响深远的制度——
    九品官人法！
    “大王，臣以为，大汉历来的察举制，已经有些不合时宜了，朝廷应当鼎故革新，在察举制的基础上，加以改变。”
    陈群慨然道：“大王欲取天下之士，收为己用，首先就在于改革察举制，建立新的人才选用制度！”
    陈群的此言一出，千秋万岁殿中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一片哗然。
    这厮的胆子是够大的。
    每每都能提出惊世骇俗的治国方略。
    所谓的人才选用制度，那就是吏治了。
    吏治之重要，关乎社稷，岂能马虎？
    “细说。”
    秦牧还是让陈群接着往下说。
    只见陈群郑重其事的道：“大王，臣认为，朝廷日后可用九品官人之法，选贤用能。何为九品官人法？”
    “此法较于察举制，有所不同。”
    “朝廷应该在地方的每个郡，设立一个主官，以评定本地士族的品第，从一品到九品，有上、中、下三大类。”
    “之后再由朝廷根据其家世、品第、学识，来委任官职。”
    “察举制不会废止，只是要作为九品官人法的辅助。”
    “如此一来，则选贤用能的权力在于朝廷，在于大王，而非是地方，有助于巩固大王之权威也！”
    随着陈群说出的这一番话，在座的公卿百官都不由得一片静默。
    偌大的朝堂上，也是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房玄龄首先站了出来反驳，说道：“陈大人，若按照你所提出的九品官人法，虽巩固了朝廷的权力，但是会造成怎样的深远影响，不知道陈大人你有想过吗？”
    “大王屡次颁布求贤令，提倡唯才是举，有一技之长者，皆能为官。”
    “不论是士族也好，寒门也罢，只要有真才实学，都能被委以重任，一展所长。”
    “若是推行了你这样的九品官人法，恐怕长此以往，会造成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当学识不再重要，以家世、品第为主要评选标准的话，那么普通人怕是再也没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难道这天下不是天下人的天下，而是士族的天下吗？”
    “这……”
    陈群一时间不敢说话了。
    这天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的确是士族的天下。
    但是陈群岂敢当着秦牧的面说出来？
    推行这样的九品官人法，也就是历史上的“九品中正制”，实际上对秦牧而言，是有利有弊的。
    好处在于能让秦牧迅速的笼络人心，得到大量士族不遗余力的支持。
    坏处就是长此以往，国家的官吏选拔制度会被士族所垄断。
    到时候朝野上下，恐怕都会失去“生气”。
    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为什么？
    只因人人都知道，出身低微的人，哪怕是再有才干，也难以跻身于“上品”，无法出人头地，谁还会给秦牧拼命治理地方，捞取足够的政绩？
    政绩、资历原来都是官员的升迁标准。
    现在，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了。
    如果是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吏，为官几十年，使地方政教大行，民生大治，政绩斐然，却依旧不能得到升迁。
    而士族出身的官吏，则是不管政绩如何，每隔几年就会升迁一次。
    这样一来，缺乏了有效竞争力的官场，就好比一潭死水……
    “大王，臣以为，陈大人所提出的九品官人法，未尝不可推行。”
    这个时候，华歆站了出来，向秦牧躬身行礼道：“旧有的察举制，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原因有三。”
    “其一，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战乱频频，士人颠沛流离，不得其所。”
    “过去中原、河北的士族，那些名士也到处奔走，为躲避战祸而远走他乡。如此，地方人才流失严重，察举制已经很难实现了。”
    “其二，过去的察举制是由地方向朝廷举荐人才，经过考核，其人方能为官一任。”
    “但，察举制终究是有限的，容易被地方的太守、刺史垄断。”
    “一旦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滥用职权，举荐的人才学识和品行不佳，这会给朝廷造成不小的麻烦。”
    “而若是推行这样的九品官人法，则朝廷将与地方一起管理州郡事务，选贤任能，有助于加强中yang集权。”
    “其三，大王屡次颁布求贤令，唯才是举，却也并非是尽如人意的。”
    “何解？”
    “只因朝中地方，有的朝臣官吏有才无德，若使有才无德之人居于高位，对社稷，对百姓，都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的选才方式，也不是长久之计。”
    “而九品官人法之所为者，便是使朝廷能合适的选拔出人才……”

 第353章 立国大魏，改元洪武

    历史上主要有三种选拔人才的制度，分别是：察举制、九品中正制和科举制。
    在这其中，秦牧是偏向于后者的。
    因为，不论是察举制也好，九品中正制度也罢，都偏向于品行和家世，才学还是相对来说次要的。
    两汉察举制的出现，导致士族豪强不断做大，几乎侵蚀了国家命脉。
    九品中正制的出现，更是形成了强大的门阀政治……
    秦牧早就想推出科举制了。
    而且，国子监每年为秦牧培育出来的人才不知凡几，他们都能胜任地方官吏。
    在这种情况下，秦牧没必要向士族妥协，以九品中正制度来换取世家大族对自己的鼎力支持。
    当然，就现阶段而言，九品中正制度，还是有一定的可取性的。
    至少作为一种过渡期的选拔人才的制度，还是不错的。
    秦牧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陈群所提出的九品官人法，可以推行，但必须要改一改。”
    “每个郡设立一名‘中正’，秩比六百石，由朝廷委派，负责为朝廷评选人才。”
    “评选标准以德行为主，才学次要，最后才是家世。”
    “人才被举荐到洛阳之后，再由朝廷考核，酌情而定官职。”
    秦牧的此言一出，群臣都深表认同，纷纷对秦牧歌功颂德起来。
    ……
    时间进入大业六年，即公元206年，农历六月。
    自从荀彧死后，太医令吉本、司直韦晃、侍中耿纪、金祎等人，尽皆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他们按耐不住，决定起兵攻入皇宫，劫走皇帝刘冯、太后伏寿，逃奔荆州。
    不过还未等他们付诸实践，其密谋之事，就已经被告发。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耿纪、金祎等人百口莫辩，最终被秦牧夷其三族。
    经此一事，早就惴惴不安的伏寿，便以天子的名义，向秦牧下了一道禅位的诏书。
    这个时候留着汉室天子存在，对秦牧的确没有好处了。
    因此，秦牧“三辞”之后，终于是欣然受命。
    “呜——呜——呜——”
    充满肃穆之气的号角声，嘹亮了整个穹隆。
    此时，在洛阳郊外，洛水之畔，数以十万计的臣民聚在一起，想一睹秦牧的风采。
    潺潺流水的洛河边上，一座高达九丈五尺的受禅台，已经拔地而起。
    每一级台阶之上，都站立着两名披坚执锐，膀大腰圆的宿卫。
    受禅台的形状是内圆外方，天圆地方，象征着“天地”。
    伴随着号角声的响起，秦牧的天子銮驾，及其仪仗队，已经浩浩荡荡的进入会场。
    在万众瞩目之中，秦牧下了銮驾，一步一顿的走上了受禅台。
    这一刻的秦牧，脸色肃穆，目光坚毅，心中却是充满了万分的激动。
    他朝思暮想盼着这一日，盼了多年，而今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秦牧穿着玄色赤纹的冕服，头戴平天冠，一手握着轩辕剑，领着公卿百官往前走。
    他每走一级台阶，两侧的宿卫都要单膝跪下，尽显虔诚之态。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注视着一步步登上受禅台的秦牧。
    终于，秦牧来到了受禅台之上，并跪坐于蒲团，拿起了灵案上的祭文，大声宣读起来。
    灵案上面，还摆放着牛头、羊头、猪头，三牲祭天。
    在灵案的一侧，还放置着一座有三千斤之重，如小山一般大的青铜鼎。
    鼎中燃烧着松脂、火油、丝绸、谷物等等，滚滚浓烟飘向了天穹，方圆几里的人都能依稀可见。
    等秦牧宣读完诏书之后，又有一套完整而繁琐的流程。
    接着，登上受禅台的人，是年少的皇帝刘冯。
    一直以来都是胆小怕事的刘冯，面对秦牧的时候，仍是畏畏缩缩的样子，却还是不得不端着传国玉玺，走上受禅台，把传国玉玺交到了秦牧手中。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秦牧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一只手将传国玉玺高高的举起，环视一周，看着受禅台下面几十万的臣民，中气十足的喊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
    “汉德之失，非卿之过也！”
    “传旨，自即日起，册封刘冯为山阳公，食邑万户，世袭罔替！”
    一听这话，刘冯忙不迭的下跪，对秦牧感恩戴德的道：“多谢陛下！”
    秦牧还算是一个忠厚之人。
    毕竟，他跟老刘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在他打天下的过程中，汉室的名头，汉家天子的这面大纛，的确给予了秦牧不小的帮助。
    区区一万户的食邑，秦牧还是给得起的。
    至于山阳公一脉的世袭罔替，秦牧有生之年能保证，后世之君就不一定了。
    这最终解释权，归皇家所有……
    生杀予夺，天子岂不能一言以蔽之？
    秦牧又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发出了一道宛如龙吟的声音。
    “朕，受命于天，开创帝业！”
    “今，立国号，大魏！”
    “建都，洛阳！”
    “改元，洪武！”
    秦牧的话音一落，受禅台四周的臣民，就纷纷下跪，大声叫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万岁！”
    从这一刻起，秦牧就成了大魏的开国皇帝，汉大业六年，也改为洪武元年。
    ……
    秦牧代汉建魏的事情，一时间轰动了天下。
    在这其中，最气愤的莫过于那些还心怀汉室之人。
    荆州，楚国都城，江陵。
    此时，在江陵城的王宫中，刘表正在召集自己的一众文臣武将，商议大事。
    刘表坐在陛台之上，拿着手中的竹简，吹胡子瞪眼，气冲冲的道：“秦牧小儿，竟敢废汉自立，简直狂妄至极！”
    “孤饶不了他！”
    闻言，在座的文臣武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汉室沦落到今时今日这步田地，那是可想而知的。
    刘表气归气，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去跟秦牧拼命。
    不过，在表面上，刘表仍是要做做样子的。
    “孤决定，下月初一，起水陆大军十五万，北伐秦牧！”
    “楚王，请暂熄雷霆之怒！”
    第一个站出来劝谏刘表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备帐下的左军师、巴郡丞诸葛孔明。
    “孔明，你休要劝孤！”
    刘表装出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道：“孤乃是汉皇后裔，而今天子蒙难，汉室天下为秦牧篡夺，我刘表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孤与秦牧，不共戴天！”

 第354章 继承汉祚，刘表称帝乎

    诸葛亮看着刘表如此虚伪，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鄙夷，却也暗暗赞叹。
    刘表能割据一方，称雄荆襄十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诸葛亮仍是朝着陛台之上的刘表躬身行礼，缓声道：“楚王，秦贼现在占据大半天下，带甲百万，兵精粮足，这是他敢于废汉自立的底气所在。”
    “楚王你以荆州一地之力，若欲同秦贼争衡，恐怕不能胜也。”
    刘表闻言，皱着眉头道：“孔明，你有‘卧龙’之称，神机妙算，名满天下，孤还以为你有何高论，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刘表虽非汉室嫡系，却也是炎汉后裔，而今秦牧灭我大汉之基业，孤若无动于衷，日后在九泉之下，还有何面目，再见列祖列宗？”
    “如何对得起大汉二十四代先帝？”
    诸葛亮笑吟吟的道：“楚王，以在下之见，北伐不必急于一时。”
    “而今汉室倾颓，却也并非覆灭也。楚王你是鲁恭王之子孙，身上流淌着高皇帝的血，何不能继承大统，再造大汉？”
    “嘶！”
    诸葛亮的此言一出，在座的文臣武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按照诸葛村夫这话的意思，是想劝进，让刘表称帝？
    蔡瑁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旋即站了起身，向刘表躬身行礼道：“大王，臣以为，孔明先生所言极是！”
    “大王你是孝景帝阁下玄孙，鲁恭王之后！”
    “光武皇帝的那一支失德，已经不堪有天下，大王何不能继承祖业，如光武帝一般，造一个季汉？”
    “正是！”
    “臣附议！”
    “请大王继承大统，中兴汉室！”
    群臣都纷纷站了出来，要拥立刘表为新的大汉皇帝。
    见状，刘表是既兴奋又茫然，且有些忧惧。
    他忙不迭的推辞道：“诸位，承蒙你们厚爱。”
    “然，孤何德何能，敢窃居天子之位？”
    “孤绝不能做背汉之贼，卿等也切勿陷孤于不义！”
    “我汉室之真龙天子，尚在洛阳矣！”
    一听这话，诸葛亮摇了摇头道：“楚王，你此言差矣啊。”
    “秦牧已然废汉自立，焉能绕过天子？在下自小道消息得知，秦牧称帝不久，便派人赐了天子一杯毒酒，鸩杀少帝！”
    “什么？”
    刘表瞪着眼睛，很是震惊的问道：“这……孔明，此事属实吗？”
    “千真万确！”
    诸葛亮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不带喘气的。
    若皇帝刘冯果真被秦牧杀害，这事情岂能兜得住？
    刘表也知晓诸葛亮在说谎话，却并未戳穿他。
    刘表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旋即脸色稍微舒缓一下，询问道：“孔明，依你之见，孤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闻言，诸葛亮恬不知耻的暗道：刘景升，你这算是问对人了！
    只见诸葛村夫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向刘表进言道：“楚王，而今天子已被逆贼秦牧所杀。”
    “汉室危亡矣！”
    “为今之计，以在下之愚见，楚王你当率领楚国诸文武，凭吊天子，以示深切哀悼之意。”
    “同时，楚王也该发布《讨秦贼檄文》，号召天下义士，一同征讨祸国殃民，弑君篡位的秦贼！”
    就这？
    面对诸葛亮给出的计策，刘表不禁皱了皱眉头。
    按照诸葛亮的说法，是给小皇帝刘冯的死，盖棺论定了。
    秦牧立国称帝之后，还封了刘冯为山阳公，食邑万户，世袭罔替，可谓是非常优待的了。
    然而，诸葛亮却让刘表公开宣扬刘冯已死，还是被秦牧杀的……
    这让刘表一时间，顿感不寒而栗。
    不过，刘表也不得不承认，诸葛亮的确有一套。
    把活人都定义为死人了！
    刘表沉吟片刻之后，摇摇头道：“孔明，眼下秦牧占据了汉室大半江山，天下诸侯当中，谁有胆气敢跟秦牧一战？”
    “楚王，夫战，莫敢当之。至少楚王也要做出一个态度，以示汉贼不两立！”
    “善。”
    对于诸葛亮的这一说法，刘表很是赞同。
    曹操、孙权等人，不一定会响应刘表的号召，发兵征讨魏国。
    但刘表面子上的事情，仍是要做到位的。
    “再者……”
    顿了一下，诸葛亮又朝着刘表躬身行礼道：“楚王，请恕在下直言。汉室之嗣君，光武皇帝一脉，已经断绝，没有人堪当大任！”
    “眼下诸侯当中，唯有我家主公，与楚王你属于是汉室宗亲。”
    “我家主公一向与楚王你亲近，又有除贼之心，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玄德公之意，是想请楚王你继承汉祚，改元称帝，以便于号令天下，跟秦贼分庭抗礼！”
    “……”
    刘表沉默了。
    就连刘备、诸葛亮等人，都有意支持他刘表称帝吗？
    见状，蔡瑁、蔡和、张允等荆州诸文武，也都一起进言，怂恿刘表改元称帝，继承汉业。
    “大王，孔明说的没错！”
    “倘若大王你不继承汉祚，汉室也便亡矣！”
    “大王应当继承列祖列宗的基业，上乘天意，下顺民心，以期早日北伐秦牧，还于旧都，光复我大汉基业！”
    群臣都哗啦啦的跪了一地。
    似乎，刘表若是不答应称帝的话，他们就会在这里长跪不起。
    刘表想了一下，仍是叹气道：“兹事体大，孤……要细细考虑。”
    ……
    关中，长安府衙。
    这个时候的曹阿瞒，也得知了秦牧称帝，建立魏朝的事情。
    曹操不敢怠慢，旋即召集了郭嘉、荀攸、许攸、程昱四个心腹谋士，前来商议对策。
    “秦牧称帝了。”
    得知这一消息的四个谋士，不由得面面相觑。
    但，他们并不感到诧异。
    因为在此时此刻，秦牧一家独大，而且势力已经稳固下来，基本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了。
    秦牧建国称帝，那是早晚的事情。
    程昱想了一下，便道：“主公，这对于我们而言，是好事。”
    “哦，怎么说？”
    “主公，现在天下十四州当中，秦牧占据了徐、扬、兖、青、冀、幽、并、豫、益、司十州，汉朝的河山，大半尽在其手。”
    程昱语重心长的道：“不过，大汉国祚四百年之久，早已深入人心，秦牧这一朝一夕之间，难以真正稳固自己的基业。”
    “为此，属下断定，秦牧接下来将休养生息几年，全面采取守势，不会动辄大战。”

 第355章 不能便宜了碧眼儿

    对于程昱的这一说法，曹操、郭嘉等人都深表认同。
    曹操皱着眉头道：“仲德，这恰恰是我所忧虑的。”
    “我不怕秦牧穷兵黩武，四处征伐，所虑者正是他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啊。”
    “若他人心所向，兵精粮足，这天下谁还是他秦牧的对手？”
    “就算是我曹孟德，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成了他秦牧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闻言，程昱笑吟吟的道：“主公，秦牧希望和平发展，积攒国力，主公你，还有刘表、刘表、孙权他们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然，以属下之见，主公仍是需要将祸水南引，使秦牧、刘表大战。”
    “这样一来，主公方能有充足的时间韬光养晦，等合适的时候再东出，跟秦牧逐鹿中原。”
    曹操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缓声道：“仲德，你是说，让我怂恿刘表称帝，同时，向秦牧称臣吗？”
    “正是。”
    ……
    农历八月，秦牧称帝之后，就在朝中进行了一番改革。
    主要是官制上的改革。
    秦牧将秦汉以来的三公九卿制，改成了三省六部制。
    三省有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
    六部为尚书省下属的吏部、兵部、刑部、工部、户部、礼部。
    每一部下边都有四司，共为二十四个司。
    对于曾跟随过自己出生入死，为自己出谋划策的文臣武将们，秦牧也很是大方的委以重任。
    王猛，为中书令。
    房玄龄，为尚书令。
    陈宫，为侍中。
    陈群拜吏部尚书，钟繇拜礼部尚书，刘伯温拜兵部尚书，杜如晦拜户部尚书，荀谌拜工部尚书，沮授拜刑部尚书……
    军制方面，魏帝国基本上没有变动。
    似大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这样的官职，秦牧并未封给别人，以便于提高其门槛，不然会造成武将日后封无可封的尴尬境地。
    对一众将领，秦牧也一一予以封赏。
    李靖，拜前将军，爵西乡侯。
    岳飞，拜后将军，爵祁乡侯。
    薛仁贵，拜左将军，爵隰乡侯。
    张绣，拜右将军，爵宁国乡侯。
    其余张辽、高顺、徐晃、黄忠、文聘、王凌、鲁肃、吕蒙、太史慈等大将，也都被一一封赏，爵位不是乡侯，便是亭侯。
    至于最高级的县侯，秦牧还未封过一人。
    小气吗？
    略显小气，这也只是秦牧想提高一下爵位的含金量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秦牧还改了一下官职的等级。
    汉有禄秩，从二千石到百石，有十六个等级（一说十三个等级）。
    秦牧立九品之制，魏帝国官职从此分为十八个等级。
    自正一品到从九品。
    像是太师、太傅、太保这样的“三公”，属于荣誉性官职，为正一品。
    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这样的官职，为从一品。
    尚书令、中书令、侍中这种相当于“宰相”的官职，只是正二品，算不上一品大员。
    不过，他们都能加上荣誉性官职。
    此时，在魏帝国皇宫，滋德殿当中，秦牧坐在陛台之上，其左右两侧，是刘伯温、杜如晦、王猛、陈宫、刘晔、贾诩等一众国家的肱股之臣。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在座的大臣们，笑了笑道：“诸位，朕适才得到交州方面锦衣卫传来的情报。”
    “交州的孙、士大战，已见分晓。不出所料，士燮兵败身亡，孙权现如今已经占领了交州诸郡。”
    “孙权听闻朕称帝，还派了使者入朝上贡，献上称臣之表，期望朕能封他为交州牧，另赐王号。”
    “……”
    一听这话，在座的大臣们都不禁面面相觑。
    对于魏帝国而言，交州是有些鞭长莫及。
    诚然，魏军可以从海上进兵，或是从扬州发兵征讨孙权。
    但，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除非秦牧能把魏帝国的战略重心，转移到扬州。
    只是这不可能。
    对秦牧来说，孙权的威胁，相较于曹操、刘表，并不大。
    刘伯温向秦牧进言道：“陛下，孙权灭了士燮，相当于是在鸠占鹊巢。”
    “士燮治理交州多年，在当地深得人心。孙权而今杀了士燮，以盛气凌人之姿态，征服交州，交州士人一定不服他。”
    “以微臣之见，陛下可以对孙权的称臣纳贡，置之不理。”
    “这样一来，孙权想收取交州之人心定要数年之功。”
    闻言，还不等秦牧说话，沮授就站了起身，反驳道：“陛下，微臣认为，何不顺势册封孙权为藩王，使他暂领交州之地？”
    “以眼下的时局来看，就算我大魏不册封，孙权也会自立为王。”
    “若陛下给孙权封王，他就是陛下的臣子，交州也是我大魏的交州，至少名义上如此。”
    “而且，交州虽偏远，地广人稀，却架不住接壤于荆州、益州和扬州，陛下以封王之事，暂时稳住孙权，使他不敢轻易出兵北伐，祸及我大魏南陲。”
    “这是对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请陛下明鉴！”
    刘伯温摇了摇头道：“公与此言差矣。”
    “陛下对孙权封王与否，这干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大魏接受了汉朝的基业，如今新朝初立，尚且人心不稳。”
    “不过，陛下一旦给孙权封王，他就有了一定的法理，届时他要收取交州士人之心，将事半功倍矣。”
    “至于孙权有无可能挥师北伐，那是迟早的事情。”
    听到这话，秦牧点了点头道：“伯温所言，与朕不谋而合也。”
    “朕，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碧眼儿。”
    “孙权若要自立为王，便随他去！”
    “陛下圣明！”
    群臣都表示赞同。
    秦牧又道：“除了孙权，曹操已经遣使入朝，向朕称臣纳贡。诸位爱卿，以你们看，朕要接受吗？”
    “陛下最好是接受。”
    刘伯温眯着眼睛道：“陛下，微臣听说曹操收复了西域都护府，拜曹丕为大都护，另派精兵强将，劫掠羌人的领地，俘虏甚众。”
    “这一年来，曹操从羌人那边劫掠所得的丁口，以及牛羊马匹不可计数，这让曹操的势力又强了几分。”
    “既然暂时灭不掉曹操，收复雍凉，陛下何不能先稳住他？”

 第356章 孙尚香与吴夫人的秘密

    秦牧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稳住曹操。
    曹阿瞒求取的是一个秦王的封号。
    但，秦牧可不能给他。
    秦牧决定册封曹操为“雍王”，拜大将军，同时遣使到长安，跟他重修于好。
    “朕现在有所顾虑的，还是荆州那边。”
    秦牧意味深长的说道：“刘表对外宣称山阳公为朕所杀，还率领荆州诸文武凭吊，把一个活人说成死人，刘景升也是臭不要脸。”
    “而且，荆州众人，还联名上书，劝刘表称帝，以继承汉祚。你们说，刘表他敢称帝吗？”
    “这……”
    听到这话的刘伯温、沮授、陈宫等大臣，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陈宫皱了皱眉头，沉声道：“陛下，刘表老匹夫，黄土已经埋到颈子的人，他何敢称帝，公然与我大魏抗衡？”
    “公台，依我看，刘表很有可能会改元称帝。”
    刘伯温摇摇头道：“别忘了，迄今为止，刘表并未遣使入朝，向陛下称臣纳贡。由此可见，刘表有称帝之心，只是仍在踌躇。”
    “不管他。”
    秦牧摆了摆手，并未将刘表放在心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再过一两年，刘表也会一命呜呼了。
    秦牧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太多做甚？
    换句话来说，即便刘表称帝，秦牧暂时也不会发兵征讨他。
    秦牧现在要做的，仍是积攒国力，厚积薄发，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出兵横扫天下，使山河一统！
    ……
    夜幕降临。
    处理完一天政务的秦牧，准备回到后宫就寝。
    这个时候的秦牧真可谓是后宫佳丽三千人。
    就连他都有些记不清，自己究竟跟多少个妃子、宫女有染。
    好在，有专门的女官负责记录，修订了一本关于秦牧的《起居录》。
    到了秦牧要下榻的时候，还会有专人送上玉牌，让他“翻牌子”，以确定今晚在何处睡觉。
    在这种事情上，秦牧是艳福不浅的。
    若非有“轮转之术”，以及某方面的长处，秦牧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铁腰子？
    是的！
    此时，秦牧看着女官们端上来的牌子，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他想干那种荒唐的事情，却感觉影响不太好……
    “朕多久没去吴妃那里了？”
    “回禀陛下，大概三个月零七日。”
    闻言，秦牧放下了手中的牌子，微微颔首道：“今晚便去吴妃那里。”
    “诺。”
    女官向秦牧福了一礼道：“陛下，臣妾这便去延福殿通知。”
    “不必。”
    秦牧决定，要悄悄的去，给吴妃，也就是吴夫人一个惊喜。
    这吴妃其实就是孙坚的继室（小姨子），孙尚香的生母，孙策、孙权的继母，年纪不小了。
    但，得益于秦牧给了一枚驻颜丹服用，故而吴夫人的容貌，自始至终都会维持在三十余岁这样。
    就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秀色可餐。
    秦牧太久没去临幸吴夫人了，难免感觉冷落佳人。
    不一会儿，秦牧就在一众宫娥、内侍的簇拥下，摆驾来到了延福殿。
    面对迎上来的一众宫娥、内侍，秦牧挥了挥手，便让她们退下。
    按理说，秦牧要去一处宫殿睡觉的话，都会有人提前通知，让该宫殿的妃子准备一下，迎接圣驾的。
    这一次秦牧却是不按套路出牌。
    “陛下，吴妃娘娘她正在跟……”
    “都退下。”
    “诺！”
    眼看着秦牧挥了挥手，想跟他说明一下事情来龙去脉的宫娥欲言又止，终究是不敢顶撞秦牧，悻悻而去了。
    想起了吴夫人那销魂味道的秦牧，是一时间心痒难耐，缓缓的朝着吴夫人的寝殿走了过去。
    但，还未近前，秦牧就听见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好似痛苦的哀嚎，又仿佛痛快的叫声。
    这让过来人的秦牧，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里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艹！”
    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绿了我？
    秦牧只感觉头上染了一层原谅色。
    从开只有他绿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她戴绿帽子？
    心情复杂的秦牧，不由分说一脚就踹开了寝殿的大门。
    随之而来的是两声娇呼！
    “啊——”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抱在了一起，仿佛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看着秦牧出现的身影，她们是又羞又恼，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神马情况？
    秦牧愣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正是吴夫人，以及亭亭玉立的孙尚香。
    “你还看！”
    孙尚香很是羞恼，不胜娇羞的瞪了一眼秦牧，然后就躲到了被褥当中。
    “咳。”
    秦牧轻咳了一声，以掩饰一下尴尬，然后把目光放到一边去，调侃一样的道：“朕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瞧，让秦牧发现了什么秘密？
    “爱妃，你们适才是在做甚？”
    “嘤咛！”
    吴夫人不敢面对秦牧了，也跟鹌鹑一样，躲到了被褥里，只是将脑袋藏在被褥中，其余地方仍是让秦牧一览无余的。
    “陛下，羞死臣妾了。臣妾对不起陛下你，请……请陛下赐臣妾一死！”
    闻言，秦牧没好气的笑道：“什么要死不活的？”
    “爱妃，你跟孙尚香做出此等事情，其实朕不怪你。”
    “也怪朕，是朕冷落了你。”
    “陛下……”
    一时间，吴夫人更感羞愧，恨不能找块豆腐脑儿把自己撞死。
    秦牧则是上前，坐到了床榻的一边，安抚着吴夫人那惴惴不安的情绪，笑眯眯的道：“爱妃，其实这没什么。”
    “朕并不反感你搞拉拉，跟女子厮混在一起。”
    “下次，请一定让朕看看现场直播。”
    一听这话，吴夫人瞪着好奇的卡姿兰大眼睛，问道：“陛下，什么是现场直播？”
    “哦，就是你跟孙尚香干那事儿的时候，让朕在现场观摩一下。这别有一番韵味不是吗？”
    “嘤咛！”
    化身“嘤嘤怪”的吴夫人，不由得白了一眼秦牧，啐了一口道：“陛下，你尽使坏！”
    躲在一边的孙尚香脸色发白之余，又踹了秦牧两脚，嘴里骂骂咧咧的道：“登徒子！银贼！滚下去，给本姑奶奶滚下去！”

 第357章 爱妃你帮朕，还是帮她

    被孙尚香踹了两脚的秦牧，仍是佁然不动的坐在床榻边上。
    孙尚香的这两脚，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秦牧一把抓住了孙尚香那白皙细腻的脚丫子，稍微用力一掐，她嘴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你……你放开我！”
    “让朕放开你？”
    秦牧淡淡的瞥了一眼孙尚香，道：“孙尚香，这几年来，你吃朕的，喝朕的，住在朕的屋子宫殿当中，你哪儿来的脸叫嚣，让朕滚出去的？”
    “哼！我不稀罕！”
    孙尚香很是倔强的昂着跟白天鹅一般的小脑袋，眼中泫然若泣，脸上还夹杂着一种痛苦的神色。
    这嘴，还是跟过去一样硬！
    “你是不稀罕。”
    秦牧摇了摇头道：“若非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你早死了。”
    “你这一百斤的体重，有九十九斤都是反骨。朕养了你这么多年，还养出了一个祸害？”
    作为孙尚香的继父，秦牧认为自己有必要教训一下她。
    在一边的吴夫人见状，忙不迭的抱住了秦牧的手臂，苦苦哀求道：“陛下，尚香她还小，请你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过她一回。”
    “还小？”
    秦牧松开了孙尚香的脚丫子，笑吟吟的打量了一下孙尚香，道：“不小了，哪里都不小。”
    “而且，要是朕没记错的话，她已过了及笄之年。”
    “民间女子似她这样的，早已嫁做人妇了。”
    顿了一下，秦牧又挑起了孙尚香的下巴，意味深长的道：“朕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是时候回报朕了。”
    “你……你想做什么？”
    孙尚香一脸惊恐万状的神色，双肩不禁直打哆嗦，颤巍巍的询问道。
    “做什么？”
    秦牧嗤笑一声道：“孙尚香，你不会想知道的。”
    吴夫人了解秦牧的心思，但仍是想为孙尚香抗争一下，于是依偎在了秦牧怀中，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道：“陛下，你有什么需求，尽可以冲着臣妾来。”
    “尚香还是清白之身，她……她不该有此下场。”
    秦牧睥睨了一眼吴夫人，道：“爱妃，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句话，你帮朕，还是帮她？”
    “自然是帮……帮陛下你了。”
    作为一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吴夫人没有胆子跟秦牧对着干，故而在孙尚香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摁住了她。
    孙尚香一时间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尽毁，最终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
    巴郡，江城府衙。
    这个时候，在窗明几净的书屋当中，刘备正在跟自己的右军师庞统对席而坐，商议大事。
    “主公，孔明那边从荆州传回消息，各地的官吏、士人纷纷劝进，让刘景升进位称帝，继承汉祚，以至于荆州诸郡县祥瑞尽现。”
    “但，对于称帝之事，刘表仍是迟疑不定，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闻言，刘备长叹一声道：“刘景升不失为一时之人雄。”
    “然，他做事不够果决，好谋无断，徒有虚名，实在是远不及秦牧、曹操。”
    庞统微微颔首道：“主公所言极是。以现如今的天下大势，荆州这块宝地，在刘表手上，完全是浪费。”
    “荆州诸郡迟早易主。”
    刘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庞统，道：“士元，依你之见，我等当何为？”
    “刘表不配提领荆州，既如此，主公何不自取？”
    “不可。”
    刘大耳断然回绝道：“我刘备半生颠沛流离，几死于敌手。”
    “危难之际，幸而刘景升仗义相助，予我救济，使我能积攒钱粮兵马，有巴郡这一块地方安身立命。”
    “不管怎么说，楚王刘景升，他对我都有莫大的恩德。”
    “我岂能夺了他的荆州基业？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刘备？荆州士人会如何看待我刘备？”
    “若以阴谋诡计，卑劣手段，或强势夺了荆州之基业，恐怕荆州诸公，难以容得下我刘备。”
    “再者，若双刘大战于荆州，且不说别人，这就给了秦牧的可乘之机，届时荆州难免会沦丧于秦牧小儿之手。”
    “这样非我所愿也。”
    听到这话，庞统的心情颇为复杂，却也是一脸钦佩的看着刘备，感慨道：“的确。”
    “主公，你一生以仁义为本，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有敦厚长者之风。”
    “这是主公你虽颠沛流离半生，却仍旧败而不倒的关键所在。”
    “然，若不用些手段，没有荆州之基业，主公又谈何兴复汉室，大展宏图？”
    顿了一下，庞统又道：“秦牧废汉自立，延续了四百年之久的大汉，顷刻间便已经覆灭。”
    “当今天下，能再造大汉者，非你玄德公莫属了！”
    “至于刘景升，虽为汉皇后裔，却也难堪大任，让他提领荆州，荆州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迟早为秦牧所夺。”
    “而主公你不同，主公宽仁为怀，仁义之名，家喻户晓，且深得荆州士人之心。”
    “眼下主公只有一个巴郡，其地虽大，产粮虽多，人口也不少。”
    “然而，巴郡终究是太小，主公养兵五六万，便已然够呛，如何能跟秦牧争雄天下？”
    “主公你欲再造炎汉，不负诸公之厚望，不负汉室列祖列宗之殷殷期盼，也当舍小家为大家，牺牲一时清名，又有何妨？”
    刘备一听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仍是有所顾虑的叹气道：“士元，我想在不损毁自身名誉的情况下，提领荆州，以有再造炎汉之资本，不知道你可有上上之策吗？”
    刘备这是既想当biao子，又要立贞洁牌坊。
    但是，天底下岂有此等好事？
    庞统沉吟片刻后，便道：“主公，属下有一策，或许可行。”
    “请讲。”
    “刘表今朝，已六十有五，可谓是高龄，黄土埋到颈子之人，如此刘表，骤然病逝也不足为奇。”
    庞统眯着眼睛，眼中折射出了一抹精芒，缓声道：“属下听说，刘表自从称王之后，还征召了一大群方士，以为他炼制长生不老药。”
    “这是药三分毒也。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沉迷于方术，醉心不老不死之追求？”
    “但是属下并未听说过，有谁真的能长生不老的。”
    “属下认识一人，乃左慈之高徒，姓葛名玄，字孝先，丹阳句容人，他善于符咒、炼丹，所以如今正在为刘表炼制长生不老药。”
    “我跟葛玄是为故交，他对主公你也甚是倾慕。”
    “如若刘表服用丹药过量，或中毒太深，因而暴毙。”
    “到时候，刘表的两个儿子，刘琦、刘琮不堪大任，就算刘表临终前不遗命主公你提领荆州，若豚犬耳的刘表二子，也争不过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