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相亲，扮蜘蛛侠抓杀人犯？》


 第1章 混血美女“白骨精”

    “梁城美景”咖啡屋。
    江岸边的露天咖啡座颇有几分浪漫，是约会、相亲的最佳地点。
    唐森频频看着手表，不时地瞄着进来的每一位美女……
    这次居委会陆阿姨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据说是个美女刑警！
    “叮——系统提示，第二次引流即将开启！”
    听到提示音，唐森心中暗暗叫苦……
    从地球来到这个名为“蓝星”的世界，穿越者的标配外挂——“系统”不但出现的有点晚，而且感觉有点坑。
    这个破“系统”，其实就是个直播间。
    只要他醒着就“开播”，完成新手任务要达到一万积分，“试用期”三次引流失败，系统将自动崩解。
    穿越前也玩过直播的唐森，刚开始觉得新手任务没什么难度。
    当这些来自各个位面的无聊看客提出各种要求，他终于明白水有多深，系统有多坑了。
    新手大礼包附赠的初、中、高级三张技能兑换券，昨晚被他们浪费了两张。
    “斯帕罗船长”要他表演一段女装秀。
    兑换了初级“易容术”技能，扮上之后却说他的女装扮相太恶心了！
    “托尼?斯塔克”要他实况转播隔壁红姐的“床戏溞话”。
    兑换了中级“隔墙有耳”技能，增加50听力……结果却说他模仿得不像！
    被这帮无聊的家伙耍了一晚上，一个打赏都没有，引流时效结束后，五千“瓜农”跑得只剩下三个僵尸粉。
    这才过去多久，第二波又来了！
    “无忧公主”进入直播间……
    “茅山赤霞子”进入直播间……
    “侦查骑士安柏”进入直播间……
    系统引流的“吃瓜群众”一个个进入直播间，回想着昨晚被当猴耍的经历，唐森把心一横……
    崩就崩！
    大不了继续当个倮奔的穿越者！
    “哟！这妞正点……”
    “身材不错，播主问问她三围尺寸！问出来我给打赏！”
    “这小子桃花运不错啊……”
    “美女都站在面前看他老半天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公屏上瓜农们一条条刷屏的发言，唐森才回过神来……
    虽然美女穿警服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但穿着警服来相亲总有些违和。
    周围人看着唐森的眼神，好象他马上要被戴上手铐抓走似的……
    “你……你好！我是唐森……你是白……警官？”
    古典精致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一双美眸透着幽幽的蓝。
    有着西戎血统的混血美女，无论是身材、样貌、肌肤、气质，都堪称绝色。
    但她给人的感觉……很冷！
    隔着一张桌子，唐森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身材诱人心火，却偏偏如冰山一般冷漠高傲。
    怪不得要靠相亲解决终身大事呢！
    唐森的手伸出去好半天了，白菁菁才敷衍似的握了一下。
    “唐僧？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个名？”
    我是唐僧？你是什么……白骨精？
    名字倒是挺像的！
    “斯恩——森，不是僧！前鼻音后鼻音要分清楚，拼音韵母多个g，是后鼻音……”
    唐森觉得有异族血统的美女中文没学好，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番。
    结果……
    她就回了一个“哦”，眼神却似乎在说……果然很唠叨！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被我爸逼着来的！要求我必须和你聊三十分钟，聊！”
    看到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唐森反倒乐了……
    三十分钟是？足够了！
    “白警官，我听说你是做刑警的……工作很危险？”
    唐森嘴角微微上翘45度，职业标准的微笑。
    拿出一份“福康50人寿附加意外险”资料递了过去。
    “这款产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要生存满五十周岁……”
    听着他详细的介绍，白菁菁瞪大着眼，满是好奇和意外。
    “你是卖保险的？”
    “不！我的职业，正式名称应该是保险经纪……资深的！”
    “你还挺能忽悠的！”
    “我从不忽悠，我们给客户提供的是精准的需求定位，安心的周到服务……”
    “得得得……你叫唐……什么来着？”
    “森！唐森，大唐的唐，森林的森……”
    唐森再次重复自己的姓名时，白菁菁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刘姐，你之前说相亲的时候，那男的推销给你一份少儿安康险？那人叫什么？”
    看着白菁菁冷冷的眼神，唐森有些坐不住了。
    她说的那事……听起来像是自己干的！
    不过少儿安康险，是陪着女法医一起来的嫂子买的。
    “哼！看不出来啊，职业婚托兼职卖保险……”
    “你可别胡说啊！什么婚托……我就是个保险经纪，资深的！我有证……”
    “现在弄个假证不难！人家婚都没结，来相亲的，你忽悠人家买少儿安康险，不是骗子是什么？”
    白菁菁对唐森的职业资格证毫无兴趣，问话的口气简直就像是审犯人。
    “谁是骗子？我是根据客户需要推荐……那个安诺c9很抢手的，我前天刚卖出一份，客户就住这楼上……”
    砰——
    就在唐森大喊冤枉，想要举例说明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叫！
    咖啡屋边上的咖座遮阳篷被什么东西砸了个大洞……
    原本坐在那位置上的一男一女，女的躲在男人的怀抱里哇哇大哭，男人则搂着她呆若木鸡的躲到了一边，两个人搂抱着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孩子……啊！楼上还有一个！”
    “作孽啊！这是谁家的……”
    “快！快打110……不……打119、120……”
    “滨江花园a2栋，有孩子坠楼，还有一个悬在窗外……赶快过来救人！”
    挂断了报警电话的白菁菁分开围观的群众，看到被砸烂的塑料桌下，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孩子。
    这孩子身上还穿着尿不湿……
    眼前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但更为让人揪心的是，在十几层楼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大半个身子悬在窗外！
    所有人悬着一颗心，仰头看着，祈祷着……
    “啊！看那儿……”
    就在这时，玻璃幕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蜘蛛侠”。

 第2章 时光回溯

    望海花园临街的这栋楼是三十六层的高层公寓，临街的一侧整体墙面有一层幕墙玻璃罩着。
    幕墙玻璃和实际墙面中间的夹层，就是楼上住户飘窗的宽度。
    飘窗外加装的不锈钢防盗栅栏，被用作晾晒或放置花盆之类的。
    挂在窗台上的孩子，也许是抓住了窗框，也可能是被栅栏卡住了，暂时还没掉下来。
    等消防队来救援肯定来不及……
    唐森立刻兑换了高级攀岩技能，被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爬到三楼了。
    刚开始还有人大喊着让他别冒险，但看着他快速向上攀援，所有人的心都悬在嗓子眼里，呼喊声都停止了。
    只见他像蜘蛛侠附体一样，没一会儿就爬到了挂着孩子的窗口。
    就在唐森伸手想要抓住孩子的一刹那，大半个身子悬空的孩子从栅栏的缝隙里掉了出来……
    “啊……好险！”
    唐森紧紧抓住了孩子的腿！
    楼下响起阵阵叫好和一片热烈的的掌声！
    系统提示有观众打赏了！
    悬在半空的唐森，此时不能有任何松懈……而且他心里还有个大大的问号。
    刚刚那小女孩一直都在喊“爸爸”，如果家里有人，不可能听不到呼救的。
    但是，唐森明明听到屋里传来关门的声音！
    凭他现在比常人增强了50的听力……应该不会错。
    唐森抓住窗户的不锈钢栅栏，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固定在窗口，暂时保证了安全之后，立刻闭上了双眼。
    时光回溯！
    系统附赠的新手大礼包，除了三张技能兑换券之外，抽奖还得了个“金手指”。
    和技能兑换券可以兑换的各种“增强型”技能不同，金手指都是逆天的“异能”。
    闭上眼睛启动异能后，就好象视频回放一样，可以“看”到之前发生的事……初始等级只有十分钟！
    虽然他的金手指“时光回溯”，实际作用有些鸡肋。
    倒是正好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问！
    叮——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出现，“时光回溯”的倒带也完成了。
    眼前模糊的景象变得非常清晰！
    唐森“看”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男人，身穿大裤衩和汗衫背心，走到窗前把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孩子抱上了飘窗……
    沈晓彬？
    他竟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女孩不断呼喊“爸爸”，是在求爸爸别把她扔下楼……
    想起之前这家伙向自己咨询少儿安康险的时候，一脸慈父的表情，唐森就感到恶心！
    唐森在时光回溯中发现了事实真相，现实时间的流逝并未受到影响……
    防盗门被打开，消防队员冲进来救人，“惊魂未定”的唐森意识终于回归了现实。
    “兄弟！你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
    “小伙子，你真了不起！”
    消防员们纷纷竖起大拇指，给他鼓掌……可回过神来之后，唐森却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慌！
    此时，直播间里也在议论纷纷。
    “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
    “刚刚不是还挺勇敢的吗？现在后怕了？”
    “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虽然有高级攀岩技能，但第一次爬这么高，有点后怕也正常！”
    “给他点精神鼓励！大伙礼物走一波！”
    从最低一个系统积分的“鲜花”，到五百积分的高级礼物“星钻”，各种礼物砸进了唐森的直播间。
    他的系统积分涨到了五千多，距离一万积分的新手任务门槛还差一半。
    直播间里的“超时空观众”，看不到时光回溯的内容，也不知道刚刚那场“意外”的真相。
    唐森还没有在公屏上文字输入的权限，无法告诉这些吃瓜群众，他看到了谋杀！
    “江队，这是刑警队重案组的白组长……”
    派出所管片的何警官和消防队长打了个招呼，可白菁菁却顾不上客套。
    刚刚唐森的英雄壮举，确实让白菁菁刮目相看。
    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刚刚那么危险……”
    唐森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一声哭喊。
    “丫丫啊！你真是命大……怎么不看好弟弟呢！”
    “你个臭婆娘，把孩子丢家里不管，跑去楼下打牌……”
    “森哥，您救了我女儿一命！您这大恩大德我……让我怎么报答呢！”
    沈晓彬像疯了一样抱着女儿又哭又笑又亲；怒骂老婆出门打牌没看好孩子；又跪在唐森面前磕头谢恩……
    种种表现虽然有些夸张，但演技绝对能捧个小金人了！
    何警官询问事发过程的时候，凶手编造的谎言竟然看似毫无破绽……
    “我昨天买的彩票，想着下楼看看中没中奖，马上就回来的，手机和钥匙都没带……在彩票投注站遇到几个老朋友，聊起来就忘了时间……”
    “我也不知道这臭婆娘放着孩子不管跑去四楼打麻将……”
    “小虎掉下楼，我听到外面喊，跑出来才看到……打公用电话叫她回家开门……”
    他表演“悔恨”和“心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吼。
    “沈晓彬！你还我儿子……”
    孩子的生母林玉华冲进来一边骂着，一边撕扯沈晓彬和他现在的妻子。
    直到女儿喊“妈妈”，她才搂着女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让你每个星期把孩子接来过什么周末……接过来你又不管……我的儿啊！小虎……死的冤啊！”
    当后妈的刘金萍，不负责任丢下两个孩子，到楼下邻居家打牌，倒也并不奇怪。
    一切都“合情合理”，没人怀疑这不是“意外”。
    “玉华，出现这样的意外，他们确实有推卸不掉的责任……不过，你还是要节哀，丫丫都吓坏了……你还是带她先去医院看看！”
    “沈晓彬！刘金萍！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做个笔录，然后……”
    看样子何警官已经初步判定这是一起“意外”了，甚至身为刑警的白菁菁都没疑议！
    “警官，我之前救下孩子的时候，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当时除了两个孩子，家里应该还有人……沈晓彬，你前几天才从我手里给孩子买了保险！”
    “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你就是为了骗保？”
    唐森的指控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3章 百万悬赏

    作为指认“谋杀”的举报人，唐森接受了初步询问后，就被晾在了刑警队的会见室里。
    “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畜生……”
    “播主，你是怎么发现的……时光回溯？”
    “你小子昨天还说系统给你的金手指没什么用，今天用上了！”
    “托尼！这话是你说的，你还骗我兑换了中级技能券……说好的打赏10星钻，也不兑现……”
    “行行行！给你兑现总行了？”
    托尼?斯塔克打赏了10星钻，唐森终于收到了系统提示“积分一万新手任务已达成，系统正式绑定激活！”
    “我现在立条规矩，今后无论是谁，提任何要求……先打赏，别给老子玩虚的！”
    系统激活后，有了底气的唐森，刚想给这帮无聊的瓜农立规矩，就听到了系统提示……
    “无忧公主发布了悬赏任务：请播主查明事实真相为孩子申冤……奖金一百万！”
    一百万？现金还是系统积分啊？奖金……我现在就能领？
    唐森被突如其来的巨额悬赏搞懵了，并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嘀嘀咕咕现在又一脸懵逼的样子，把双面镜背后正在暗中观察他的警察也搞糊涂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重案组探长陈宇文对聪明能干美女上司一直都有点“想法”。
    从一开始他就对唐森“举报谋杀”的目的表示怀疑。
    尤其是经过初步调查，沈晓彬和刘金萍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家伙没事找事，也许就为了给菁菁多加点印象分……
    “菁菁，你说他……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陈宇文指着头，暗示唐森脑子有问题，白菁菁眉头紧锁着不说话。
    她也有着很多的困惑。
    电梯监控显示沈晓彬八点一刻下楼之后没回过家，楼下彩票投注站至少有三十多个证人，能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
    楼下501室一起打牌的六名证人，都证实刘金萍从早上八点四十三分进门打牌，到接了沈晓彬的电话上楼开门，期间就没有离开过……
    各种证据表明，唐森所说的听到了关门声，很有可能是听错了。
    唐森说沈晓彬给孩子买保险的事，从动机上来说确实有些可疑……但仅凭这一点不能证实犯罪的事实。
    “他到底有没有问题，问问看！”
    白菁菁决定直接讯问唐森……这家伙神叨叨的，还真是有点看不透。
    唐森被带进了讯问室。
    “唐先生，你说你听到了关门声？你确定是入户门，而不是室内的房门，被风吹得关上了……”
    “我应该没听错！他们家的入户门是金属防盗门，室内门都是木门……木门和金属门关门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因为时光回溯的时间限制，唐森确实没有看到沈晓彬是怎么进门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刘金萍下楼没有关门？回家杀害两个孩子的是沈晓彬呢？”
    但他这个推测被推翻了！
    “刘金萍离家时，邻居出门买菜，她们一起坐电梯下楼。邻居证实她关了门，还查看了门锁有没有关牢！”
    看了猫眼再出门，就能制造的“巧遇”，这是个刻意留下的证据。
    “那么沈晓彬有没有可能带了钥匙出门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的可能？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你不知道提供虚假证词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陈宇文听到唐森不断提出的“可能”，顿时就有些恼火！
    这可能……那可能……他说的每种可能，都要让警察跑断腿！
    “老陈，注意态度……沈晓彬根本就不可能带钥匙出门……”
    那扇防盗门的钥匙是无法另配的，钥匙丢了只能换锁，原配钥匙有六把，两人离婚前被林玉华陆陆续续丢失了四把，只剩下两把。
    案发前一晚，沈晓彬回父母家吃饭时，把钥匙忘在父母家了……他就是想带着钥匙出门都不可能。
    随着一个个“疑点”被推翻，他终于明白“百万悬赏”没那么容易拿到。
    按照任务要求，他必须亲自查明真相，才能拿奖金。
    从目前警方调查的结果来说，即便他看到了事实真相，但要找到证据证明……非常难！
    “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任何疑点，但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唐先生您的证言，缺乏旁证……这个案子我们还会继续调查的，你可以先回去了！”
    白菁菁见问不出什么新的线索，让唐森回去……看样子是准备把这案子挂起来了！
    “播主，你问问美女警官，她三围多少？”
    “末日领主”打赏了十颗星钻……
    这个无聊的家伙从一见到白菁菁，就关心这个尺寸问题！
    系统绑定后就开通了唐森文字输入权限，现在他不用再“嘀嘀咕咕”，但每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他说的了。
    “你问啊！问了我就告诉你一个警方遗漏的细节！”
    被蛊惑的唐森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死就死！
    “那个白……白警官，你……你三围多少？”
    “混帐东西，敢调戏警察，你找死……”
    话音刚落，陈宇文立刻炸了！
    这家伙就是别有用心！
    “老陈，别冲动！”
    白菁菁及时地拦住了他，但她转身看着唐森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
    “开……开个玩笑！那个……白警官，有没有可能沈晓彬是走消防楼梯上楼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没证据！赶紧走！再乱开玩笑，我告你妨碍公务！”
    被“末日领主”耍了！
    什么警方遗漏的细节？
    根本就无法查证。
    唐森离开警署的时候，心里实在是纠结……
    悬赏一百万的任务奖励不是积分，是现金！现金！现金！
    按照系统的说明，这笔钱会以“某公司集体意外险五百万大单”的方式兑现。
    完成任务就能知道“某公司”的详细地址，签下这张大单，20的提成正好一百万……合法收入！
    可惜他不懂破案，一百万啊！
    发布悬赏就是故意吊他的胃口！
    “其实破案并不难，福尔摩斯说过，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运气……”
    “华生医生”打赏了一朵鲜花，算是安慰。
    运气！
    唐森顿时眼前一亮……

 第4章 好运红包

    “播主接受悬赏任务！”
    唐森正式确认接了任务。
    系统给出了完整的任务提示：“完成任务奖励百万现金……任务未完成惩罚……”
    终生不育？！
    看到这个补充提示的惩罚条款，唐森恨不得把发布任务的“无忧公主”踢出直播间，可惜他没这个权限。
    破不了案不会扣积分，可任务未完成的惩罚竟是把他变太监！
    惩罚条款是在接受任务之后才冒出来的，这个“狗屁系统”处处都是坑……包括直播间里的这些坑货，时时刻刻都在给他挖坑！
    有些看着像好人……比如那个有着“圣母心”的无忧公主，实际上腹黑的很！
    以后要多加小心了！
    好在这回接任务之前，有过一番深思熟虑，也找到了方法……
    系统商城里有种名叫“好运红包”的一次性道具。
    1000积分兑换！
    有效时长一天！
    他现在积分余额有一万多……花十分之一的积分兑换一天的好运气，虽然有点小贵，但为了百万奖金……保住命根子，唐森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兑换”。
    “播主向直播间全体粉丝借一天的好运气！发红包咯！”
    直播间里下起了一场红包雨……一千积分是分给直播间里一千个粉丝的！
    收到红包的坑货们，必须借出一天的运气给他。
    虽然“好运红包”的加持，唐森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有什么变化，但此刻他心里倒是有了很大的信心。
    “滨江花园！”
    一贯节省的唐森难得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就直奔案发地点。
    “老板娘，店里的这个监控……坏了？什么时候坏的？”
    “中午管片的老何刚问过，怎么又来问？监控是前天坏的，昨天一早刚开门，小沈就来了，后来一直就在店里……”
    老板娘把唐森误认为是便装警察了，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仔细打听沈晓彬的情况。
    “做什么？除了和其他老彩民一起聊选号的经验，还能做什么？”
    “没有，我哪有空一直盯着他们啊！店里这么多人呢……你没看我忙着呢吗？别打搅我做生意……”
    彩票投注站没监控，上午来买彩票的人有很多，他们不一定能发现沈晓彬中途离开过一会儿。
    又是一个无法证实的疑点！
    沈晓彬被指控杀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小区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唐森凑在人群中，虽然听到了不少关于沈晓彬刘金萍和前妻林玉华之间的恩怨纠葛，但除了无法证实的种种揣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没多大价值。
    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之后，唐森拿着一摞保险宣传单，和往常“扫楼”一样，走进了a2栋的大门。
    警方确认过，电梯的监控没有拍到沈晓彬中途返回。
    他一定是从消防通道走的……唐森要找线索也只能爬楼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下楼，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油漆味，让唐森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虽然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但唐森并未停下。
    当他爬到四楼和五楼之间的半层，眼前的一幕让他呆住了！
    “欠债还钱！”
    “老赖死全家！”
    “欠钱不还天打雷劈！”
    五楼的楼道口不满了血红色的字迹，唐森走到五楼后赫然发现整条走道里全是类似的催债“血字”标语。
    “滨江花园a2栋504室住户金洪涛，借贷五百万……迄今未还！勒令你在三天内偿还债务……”
    唐森被画在墙上的一个长长的箭头，引到了504室门前，看到了门上贴着一张催债通告。
    在二楼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催债通告和这些红油漆写的字，是刚刚弄上去的。
    原本唐森并没想要多管闲事，但门框边上一个“小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针孔摄像头？！
    转头看了看走廊另一头的501室……唐森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
    “叮咚——”
    按响门铃后，开门的老大爷，瞥了一眼唐森手中的保险宣传单，立刻板起了脸。
    “我不需要保险！你……”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唐森身后走廊上的那些红字！
    “有完没完啊！那臭小子欠的钱，凭什么要老子替他还！”
    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唐森硬着头皮开了口。
    “大爷，这些字……应该是刚刚下楼的那人弄的。我正好撞见……”
    “你看见他了是？那好，你帮忙做证人……我要报警！”
    “大爷，别急啊！您这不是装监控了吗？”
    被唐森一提醒，老大爷一扭头看到那个监控探头，顿时露出了笑脸。
    “对！我有监控，这回就有证据了……不过你这个人证也很重要！你帮我作证，我买你的保险！”
    为了要唐森作证，金大爷承诺买他一份保险，还热情地邀请他进屋“详细说明”。
    可是唐森坐下之后就问道：“金大爷，您这监控是什么时候装的啊？”
    “上个星期……这帮讨债鬼，来家门口刷红字。搞得走廊里都是，邻居都来找我麻烦……害我花了三千多请人把走廊重新刷了一遍，今天又来了！”
    “我上次就报过警，警察说没证据……我就只能装个监控了！这回看他们怎么说……喂110吗？我要报警……”
    听着金大爷的话，唐森心里多少有些底了。
    不过要证明他的猜测，还需要查看一下监控才能知道……
    “金大爷，我虽然看见了那人。不过要帮您作证，我得确认一下是不是他……等会儿警察来了，您也得给他们看监控，要不我们现在先看看？”
    “肯定是……你等会儿！”
    金大爷认同了唐森的说法，随即取出了监控的视频储存卡，接上了电脑……
    唐森先打开了最近的一段视频，确认之前看到的那个提着油漆桶的男人，就是在走廊上刷红字的“讨债鬼”。
    “哈哈！我看他们还怎么抵赖！有视频为证……我问过律师的，他们这种行为算寻衅滋事……我要给律师打个电话！”
    趁着金大爷打电话的时候，唐森找到了标记为昨天上午十点半的视频！
    当他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一百万……到手了！

 第5章 “剩女”难嫁

    唐森和504室的金大爷，两位“热心群众”提供的两段关键视频，为侦破“沈晓彬杀子案”提供了铁证。
    第一段视频是刘金萍去501室打牌，进门前把钥匙放进了门口的送奶箱。
    第二段视频是案发时，沈晓彬从送奶箱拿到钥匙，几分钟后他又把钥匙放回奶箱。
    沈晓彬在“出门没带钥匙”和“中途没有回家”，两个关键问题上说了谎！
    在证据面前，沈晓彬和刘金萍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沈晓彬和林玉华原是同村的邻居，既是青梅竹马也是父母包办的婚姻。
    bhx区的城建需要整体拆迁，村民不但拿到了好几套房，还有大笔的补偿款。
    林玉华二胎生的儿子小虎，给沈家续了香火变得有些骄横，而沈晓彬好赌输了不少钱，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夫妻关系变得比较紧张。
    501的住户罗丽芳是外地嫁过来的，林玉华生完孩子身体不好，就介绍表妹刘金萍给沈家当保姆。
    结果，沈晓彬和刘金萍勾搭上了……
    沈晓彬和林玉华离婚后，刘金萍“小三”上位，当时也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刘金萍怀孕之后，担心将来沈家的财产要分给林玉华所生的儿女，逼着沈晓彬和林家做个彻底的了断！沈晓彬也觉得，儿女由林玉华养大，对他这个父亲既没感情还要分他的财产，所以夫妻两人共同策划了这起谋杀案！”
    简单通报了案情，白菁菁正想对唐森感谢几句，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唐先生，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谢谢……说声谢谢就完了？协助警方提供破案线索，没有奖金吗？这个案子你们能给多少？”
    开口就问奖金！
    唐森在白菁菁心中刚刚建立的人设顿时崩了。
    “我们警方的悬赏是针对每个案子的不同情况颁布的……这个案子从案发到现在统共也不到一天，悬赏都没定案子就破了，所以就没有奖金。”
    看到他一脸失望的表情，白菁菁更加鄙视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
    “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为你申请见义勇为基金的奖励……”
    “还要申请啊？那好，申请批下来通知我过来领！金大爷，您答应找我买保险，可别回头不认账哦！”
    姐姐得了“庞贝症”，为了保命每年要两百多万的天价医药费……
    唐森缺钱啊！
    他不在意旁人如何看自己，要不是想问问警方有没有奖金，才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听什么案情通报呢！
    系统确认他完成了任务，给了一个地址——天成建筑公司。
    马上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但愿还来得及赶去签单……
    看着唐森急吼吼离开的背影，白菁菁不知怎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下班回家后，把钥匙手机往桌上一扔，衣服也不换，就直接在沙发上一瘫。
    “哎！怎么每次回家就是这副死样子？今天不是让你去相亲的吗？怎么搞到这么晚？”
    难得在家做饭的老妈，看到白菁菁瘫痪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淑女风范，顿时不满地唠叨了起来。
    “今天……唉！别提了……遇到个案子，忙了一天！”
    “又办案去了？那没去相亲……你小心你爸回来找你算账！”
    白菁菁今年快二十八了，已经跨过了“剩女”的门槛，过几年就要升级“剩斗士”。
    最后要是变成“齐天大剩”，老两口这辈子的心血就算白瞎了！
    说曹操，曹操到！
    曹淑云的话音刚落，老爸白晋光虎着脸就进了门。
    “白菁菁！你好大的本事啊？我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就被你弄到刑警队去了……”
    白晋光曾经担任过警务局常务副局长，退休后在社区综合治理办公室发挥余热。
    下班的时候，听男方介绍人居委会陆主任打电话说，唐森被请进了刑警队“协助调查”。
    他一听就猜到是女儿在搞事情！
    “爸！你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个骗子……之前和我们技术队的法医刘姐相过亲，忽悠人家买保险！今天见面又想忽悠我买……”
    白菁菁对老爸的责问，自然不甘示弱，立刻把唐森的“黑料”全给爆了。
    “所以，你就把人家弄刑警队去了？就算他是骗子，那也是经侦的事……”
    “没有！我……就是后来，有个孩子从楼上掉下来了。原本以为是个意外，结果那个唐森说他听到关门声，举报谋杀……我们不得调查吗，这才请他回去的！”
    白菁菁只能把案情向老爸详细“汇报”了一遍。
    不过，白晋光和曹淑云夫妇并没有因为女儿“详述案情”而转移焦点，反倒是对唐森在这起案子中起到的关键作用，产生了好奇！
    “这么说，案子实际上是小唐破的？他不是卖保险的吗？还懂刑侦？”
    “这个案子本身就有疑点，罪犯杀子骗保的动机非常明显！小唐是当事人，产生怀疑，深究到底……嗯嗯！确实很不错……”
    白晋光看着女儿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唐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你们可以深入的交往一下！回头约他来家里吃饭……”
    “什么啊！我才不要他那种唯利是图的家伙呢！你们是没看见，他问我破案有没有奖金的那副嘴脸……”
    曹淑芬和白晋光看着她竭力贬低唐森，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丫头就是不想谈恋爱，对相亲极为抵触……
    看着父母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表情，白菁菁正要详细解释，手机铃声响了！
    “什么？纺机新村发生命案……我随后就到！”
    看着女儿急吼吼地冲出门，老两口无奈地叹气。
    这样子怎么恋爱生子啊？
    “回头我找陆主任商量一下，小唐这个好对象，可不能错过了！”
    白晋光确认未来女婿的“优先人选”时，唐森正在接受警方的讯问。
    “我回家的时候，遇到房东催租找了锁匠开门……门打开后，我们就看到尸体了！”
    死者是住在他隔壁的红姐，昨晚他听壁脚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声音……

 第6章 隔壁死了人这么兴奋

    唐森刚刚到家的时候，心情确实有点“郁闷”。
    在天成建筑签了一张大单，回家就遇到隔壁死了人。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碰上命案，这种几率比中大奖还要低……
    最关键的是，他昨晚上应“托尼?斯塔克”的要求，实况转播红姐和某人的“床戏溞话”，还真的听到了一声“救命”。
    唐森非常怀疑，这又是给他挖的坑！
    “播主！你把话说清楚，谁给你挖坑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说谢谢我，还说我给你挖坑？我还给你打赏了10星钻呢，你还我5000积分……”
    托尼?斯塔克在公屏上抱怨，唐森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用文字输入发到直播间里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用再小心翼翼的哄这帮老爷开心了，实话实说罢了，你还能咬我啊！
    “托尼，我就怀疑是你给我挖坑！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听隔壁的动静？现在人死了……”
    “那女人叫的太销魂了……别打岔！人死了你就去查查看是谁杀了他！你难道没意识到，破案挣奖金，比你卖保险来钱快啊？”
    “是啊！赶紧用时光回溯看看是谁杀了那女人！”
    托尼?斯塔克这么一说，斯帕罗船长也随声附和。
    唐森还真是有些动心了。
    “可时光回溯现在只能看十分钟回放，现在距离案发时间早就过了！除非升级金手指！”
    升级金手指要花费5000积分，没人买单唐森也不想掺和这案子。
    “升啊！升级金手指也是投资。破了案不就有奖金了？你不是缺钱吗？”
    听着斯帕罗船长的蛊惑，唐森刚要点开金手指升级界面……突然发现这又是一个坑！
    “船长，你说破了案子有奖金？你要发布悬赏任务吗？”
    “这个……我可没那么多积分，我是穷人！谁会为一个又吸毐又乱搞的女人，发布悬赏任务啊？”
    果然，这帮坑货随时随地都在给老子挖坑！
    瓜农们的积分也来之不易，愿意为了破案发布悬赏任务的，主要还是看个人心情。
    之前那个案子里，可怜的小虎激发了无忧公主的“圣母心”，不惜豪掷百万积分发布悬赏。
    可现在这个案子，他在第一时间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红姐赤身倮体的死状，还有后来警方勘查，他听到“冰壶”、“毐品”等等信息……
    红姐是在吸毐后与人滛乱，然后被杀的。
    很难有人会同情她这种人，为她发布悬赏就更不可能了。
    可斯帕罗船长却极力鼓动他升级金手指去破案……这不又是一个坑吗？
    “播主，你不能这么想啊！帮助警方破案，不是也有奖金的吗？我这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心你个大头鬼！
    不过，斯帕罗船长这话说的也没错，没人发布悬赏任务，能拿警方的奖金也不错啊！
    “警官，我刚刚想起一个情况……昨晚大概九点多，我隐约听到隔壁有动静，红姐好像叫了一声救命！”
    正守在案发现场门口的年轻警员，听到唐森提供的这个线索，立刻掏出了小本子。
    “你确定听到的是死者喊救命？”
    “大概……好象是喊了一声……救命！”
    这个情况对确认案发时间有帮助，但唐森说的“好像”、“大概”、“隐约”这些太过模棱两可了！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大概好像啊！”
    “那我就是好想听到了，但没听太清也不敢保证……警官，我这算不算是重要线索啊？为警方破案提供线索是不是有……”
    唐森最主要的是想问问有多少奖金，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语含讥讽的声音！
    “呵呵！还真巧啊……这回你又听到死者喊救命了？”
    不知为什么陈宇文就是看唐森不顺眼，即便沈晓彬的案子，最终确认了他没说谎……他还是看这个卖保险的很碍眼！
    只是没想到，纺机新村的这起命案又和唐森扯上了关系。
    怎么就这么巧呢？
    “你住在死者隔壁？昨晚听到死者喊了一声救命……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陈宇文冷冷地盯着唐森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审犯人似的。
    “我说了，我不敢确定那就是红姐喊救命，后来隔壁就没声了！我就凭这个报警……万一没事，我不就成报假警了？”
    唐森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陈宇文的敌意……不就是今天让你们打脸了吗？小心眼！
    “你听到死者呼救是几点？”
    唐森被系统和直播间里的瓜农挖坑，都坑怕了！
    非常敏锐的发现了陈宇文的问题中有“陷阱”。
    “我说的是好像听到她喊了一声，应该算不上是呼救？否则我不就成了见死不救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呢？我就问你几点……隐约听到呼救声的！”
    唐森非得咬文嚼字的较真，更让陈宇文生气，但一时间也不好发作，只能添上了“隐约”两个字。
    “大概是九点，具体的时间不好说……”
    唐森的回答又是个模棱两可的“大概”。
    陈宇文把记录本还给实习警员小马，不耐烦的吩咐了一句：“让他签字！别在这种毫无价值的小事上浪费时间！”
    在他看来，唐森的证词根本毫无用处。
    最好赶紧把他打发回屋，省得待会儿白菁菁来了，又碰到这家伙……
    可偏偏他最担心什么情况，这“情况”就来了！
    “老陈，现场勘查的怎么样了……咦！你怎么在这儿？”
    白菁菁进入现场，发现站在陈宇文身旁的唐森，感到有些意外。
    “那个……白警官，我住这儿！死者是我的隔壁邻居……真巧啊！”
    其实他不说最后那句“真巧”，白菁菁也会哟相同的感觉。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地透着一种“兴奋”。
    “是……挺巧的！”
    白菁菁有些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隔壁死了人这么兴奋……难道是你杀的？
    很快唐森就用实际行动解开了白菁菁心中的疑惑。
    “白警官，我问一句啊……这个案子……帮你们警方破案，有没有奖金啊？有多少钱？”
    果然，还是为了奖金！

 第7章 方便加个维信吗

    之前破了“沈晓彬杀子案”，白菁菁就对唐森追问奖金的行为很反感。
    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去，又在这个案发现场碰到了他！
    而且，他又如此兴奋的问同样的问题……
    “你是掉钱眼里了吗？你隔壁邻居死了……你这么问合适吗？”
    “合适啊！当然……我一向都是遵纪守法见义勇为的好公民！协助警方破案，是公民的义务！”
    如果不是之前跃跃欲试的表现暴露了唐森内心的真实想法，凭这个“公民义务”的宣言，就该给他发奖章了！
    白菁菁鄙夷地看着他撇了撇嘴，冷声道：“警方发布悬赏是有规定的！悬赏金额原则上在20万元以内，有重大影响的特别重大案件奖金10万元以下，有影响的重大案件奖金为5万元以下……”
    唐森听白菁菁的讲话“非常认真”，就差拿个小本子记下来了。
    “重大影响”和“有影响”等等有什么区别，都被他忽略了。
    唐森真正关心的内容是，悬赏金额分为三个档次：5万、10万和20万！
    马上就到九点了，他等着白菁菁来，就为了确认一下破案奖金有多少……
    搞清楚了这个问题，才知道值不值得为这个案子“升级金手指”。
    “好的，好的！谢谢白警官！如果我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和你联系……方便加个维信吗？”
    唐森腆着脸问白菁菁要维信，陈宇文听到了两道剑眉顿时挑了起来！
    “等等！”
    陈宇文拦住了白菁菁，沉声说道：“加我的维信！白组长平时工作很忙的，你别动不动就打扰她……”
    尽管陈宇文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唐森搔扰白菁菁，可偏偏唐森不吃他这一套！
    “我为什么要加你维信？有线索给你，别说你会不会信……就算你信了，我凭什么要让你立功啊？我和你又不熟！”
    陈宇文听到这话都快要气炸了！
    看着他的模样，白菁菁也担心他忍不住打人……虽然唐森这人确实欠揍，但警察打人是非常严重的错误。
    她不能眼看着陈宇文掉进唐森的“坑”里！
    “还是加我的维信！”
    白菁菁把手机递过去让唐森扫码加了自己的维信。
    只是她没注意，唐森给她的维信加了备注——白骨精！
    加了白菁菁的维信，唐森立刻笑着转身回屋去了。
    他回到自己屋里，立刻打开了后窗，绕道隔壁的后窗前，透过窗户的缝隙朝里面看了进去……
    时光回溯！
    当他看清楚红姐被杀的全过程之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谁杀的……”
    “说说，赶紧说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认识吗？”
    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吼吼好奇的反应，唐森卖了个关子。
    “这个案子……还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就没人给点打赏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系统提示。
    “茅山赤霞子打赏50星钻！强烈要求播主开通投屏权限！”
    50星钻……积分？！
    虽然积分的巨额打赏，确实令人震撼。
    但唐森其实更好奇的还是那个投屏权限……
    之前唐森确实曾经在系统权限界面，看到了很多可以开通的权限，但每一项都花费不起，所以他也就没仔细看。
    翻开系统权限界面，将页面拉到底……
    “投屏权限：播主可选择将金手指屏蔽内容投屏直播间同步播放……开通费用积分！”
    对这个“金手指屏蔽内容”也有详细解释，如透视、时光回溯、融合记忆等等……
    “茅山道士，你还真是好算计啊？开通了投屏权限，你们不用给我打赏也能看到时光回溯了！”
    被唐森看破了诡计，赤霞子倒是一点都没生气。
    他打赏了一个10积分的“笑口常开”，公屏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开通投屏权限，你是可以控制开关的……想让我们看就看，不想让我们看就关了。主要是时光回溯的时候，你也许有什么细节没观察到，我们可以帮你一起看啊！”
    尽管唐森猜不透这老道有没有给他挖坑，但他的话也有道理。
    而且，这么一会儿直播间里的好奇宝宝们已经给他打赏了不少礼物，又得到了3000多积分。
    就给他们开这个权限……反正也不吃亏！
    唐森随即开通了投屏权限，顺便又花了1000积分，开了个录屏的权限。
    有了这个录屏功能，今后他就相当于随身带了个摄像头。
    包括时光回溯的内容都可以录下来反复播放……
    可惜开通“数据转移”权限，要花20万积分，否则他就可以把案发现场的视频录制下来当证据了！
    再次开启时光回溯，这回就不用他转述，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昨晚发生在红姐房间里的案发经过了……
    “我去！竟然还有一个人？”
    “这案子警察恐怕难破了……搞不好还要搞出一个冤假错案来！”
    “播主，你打算怎么办？我觉得这是个装逼打脸的好机会哦……先挖个坑，让白妹妹和那个陈什么的跳进去，然后……”
    唐森也没想到，这些坑货还真是随身带着锹，走到哪儿坑就挖到哪儿！
    虽然这个建议可以考虑，但他必须先把案子破了。
    首先，他并不认识那个真凶。
    其次，即便是用时光回溯追踪到他，还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冷静下来想了想，唐森立刻开始了他的“追凶之旅”。
    与此同时，白菁菁正在技术队的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刘姐，尸检做完了？”
    “嗯！嫌疑人的dna和指纹都提取到了，指纹很清晰……这是报告！”
    法医刘欣然已经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睡了，今晚又是一个通宵，实在是太累了。
    “太棒了！刘姐，你是最棒的！谢谢……回头请你吃饭！”
    白菁菁翻看着尸检报告，兴奋地搂住刘欣然亲了一口。
    刘欣然看着她这高兴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
    “菁菁，请吃饭就算了……你今天问我的那个唐森，他怎么了？”
    唐森？！
    听到这个名字，白菁菁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第8章 煞气冲天

    “那个唐森啊……我爸也不知道谁帮他牵的线，今天要我去相亲。你猜相亲对象是谁？”
    白菁菁一脸不忿的样子，刘欣然看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一定是那个唐森？他真的和你相亲了？你买他的保险了没？”
    刘欣然回想起之前的“相亲奇遇”，倒并不觉得生气。
    真正后来觉得上了当的是她嫂子，明明陪着小姑子去相亲，结果却被忽悠买了一份保险。
    “我怎么会上当……算了，先不说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回头再和你细说！”
    白菁菁拿起手中的报告摇了摇说道：“案子要紧，我得赶紧让他们在数据库里找一找！要是比对出来，这案子就破了！”
    如今是信息时代，先进的信息技术对警方破案有着很大的帮助。
    刘欣然从尸体上提取到的嫌疑人指纹和dna，输入数据库之后，很快就有了结果！
    “这个刘鸿彦是我们从吸毐人员数据库中比对出来的。不但他的指纹对上了，还有dna也对上了……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杀害丁红霞的凶手！”
    陈宇文拿着结果向白菁菁汇报的时候，有点小兴奋。
    一起凶杀案从案发到侦破只用了四个多小时，绝对算得上是快速破案的记录了。
    看了刘鸿彦的个人资料，白菁菁的眉头微微皱着，她心里还有几个疑问。
    “现在凶器没找到，还有这个刘鸿彦家庭经济状况不错，他名下有几百万的资产……为什么要杀死在夜场做妈咪的丁红霞呢？作案动机搞清楚了没有？”
    对于白菁菁的疑问，陈宇文已经早有准备。
    他胸有成竹的说道：“丁红霞和刘鸿彦是老熟人，东区警署治安大队曾经在一次扫黄行动中抓到过他们两个。当时丁红霞还是个坐台小姐，当妈咪是后来的事……”
    “丁红霞和刘鸿彦都吸毐，通过走访调查，有人举证丁红霞以贩养吸有好多年了，刘鸿彦吸毐的时间不长，应该是被丁红霞拖下水的……”
    陈宇文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推测，丁红霞用毐品控制了刘鸿彦，而刘想要摆脱她的控制，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两人在吸毐滛乱后发生口角，刘鸿彦激情杀人！
    作案动机有了，至于凶器……抓到凶手之后，通过审讯自然能找到答案。
    看着陈宇文信心满满的样子，白菁菁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马上实施抓捕！申请搜查令，对刘鸿彦的家和办公室等地点进行搜查！”
    接下来的大半天，白菁菁一边要忙着抓捕嫌犯，对嫌犯的工作生活等多处地点进行搜查，还要忙着整理案卷资料。
    审讯工作交给了陈宇文，两人搭档快两年了，一直都配合的很默契。
    白菁菁整理案卷告一段落，正准备去审讯室看看陈宇文的进展，她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老爸？你有事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听着电话里白晋光粗重的呼吸声，白菁菁就有些担心，老爸的冠心病去年做了搭桥，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
    “菁菁啊！小唐的事，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人家介绍人说了，唐森那边回复说高攀不上……你是不是对人家说什么了？”
    “咱们家的条件确实比一般人家要好一点，但是你妈妈和我不管在位还是退休，都是人民的公仆！你可不能有什么特权思想……”
    如果只是唠叨几句“婚姻大事”，白菁菁总是能找到办法敷衍过去的。
    可没想到老爸上来就给她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
    尤其是关于特权思想的教诲……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仗势欺人的坏事？
    “唐森是那么回复介绍人的？呵呵！很好……很好啊！老爸，你就告诉介绍人说，我对唐森非常满意！可以继续交往！不排除近期结婚的可能！”
    白菁菁带着一肚子气说的反话，在白晋光听来却是喜出望外……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让女儿约唐森回家吃饭，电话就挂了！
    挂断了电话的白菁菁，越想越生气……
    无意中看到一份现场带回来的物证，她顿时想到了一个教训唐森的主意！
    “通知一下死者丁红霞隔壁邻居唐森，就说我们警方有些情况，需要找他核实，请他来一趟刑警队！”
    唐森接到警方的通知，倒是并没有多想……正好他也发现了真凶，并掌握了一些证据，差不多该向白警官邀功请赏了！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刑警队之后，他却第一时间被带进了审讯室！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被按在犯人坐的椅子上，手脚都被固定住了……这架势可不是一般的询问，是审讯！
    一脸懵逼的唐森看到白菁菁坐到了自己对面，板着一张脸，心里就有些恼火。
    “姓名！”
    “唐僧。”
    “年龄！”
    “不太清楚……大唐贞观年间生的，也许是武德年间，具体记不清了……唐太宗是我义兄……”
    砰！
    白菁菁听到唐森满嘴胡说八道，气得一拍桌子。
    “唐森！你胡扯什么？”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啊？知道你还问！”
    白菁菁原本只是想把唐森弄过来教训一下，并不是来真的。
    看着他这副痞赖的样子，她被“气”得……笑了！
    不过只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
    “你看看这个……这是你给丁红霞设计的保单权益资料？她找你买保险了？”
    “没有，我帮她设计了保单权益，她说没钱，就没买……怎么了？”
    “你看看上面的血迹！”
    “怎么了？”
    出现在凶杀现场的东西沾上死者的血迹很正常，唐森被白菁菁彻底搞糊涂了。
    “为什么买了你的保险的死了，丁红霞只是拿了一份资料，现在也死了……你不觉得……你这人有点……煞气太重吗？”
    唐森虽然听懂了白菁菁说的话，但她说这话的意思确实一点都不明白。
    看着他一头雾水的样子，白菁菁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再加上你煞气冲天……这是命运的安排！我们真的不合适……”

 第9章 凶器……我见过！

    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就是脑子短路了。
    但明白过来之后，唐森心里的怨气就更大了！
    相亲的事已经给陆阿姨回复过了，他明确表示了拒绝……这不正是白菁菁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又把老子骗到刑警队来审问？
    还说什么老子煞气冲天，买了我的保险和拿了我保险资料的都死了……这不是毁我吗？
    这话传出去今后谁还买我的保险！
    “白警官，我觉得我们俩挺合适的！你是警察，你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防止和打击犯罪……归根结底是预防。”
    “我是保险经纪，我的工作也是保护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不过我们保险的性质是善后……我们俩绝配啊！”
    “要不咱们组个cp？回头我把我们公司的产品资料都发你一份，你可以帮我推广一下，有提成的哦！”
    刚开始听唐森说的警察职责，白菁菁非常认同，就仔细听了下去……可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家伙罗罗嗦嗦一通忽悠，竟然想让重案组长给他介绍客户？！
    “唐森！你……”
    白菁菁正想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可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谁同意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案子都没有结呢……你等着！我马上来！”
    事发突然，白菁菁就顾不上和唐森打嘴仗了。
    她对一旁“陪审”的小马说了一声“让他走”，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审讯室……
    刚刚的电话没把事情说清楚，白菁菁只知道“沈晓彬杀子案”和“纺机新村谋杀案”马上要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警方破案的结果。
    如果说“沈晓彬杀子案”造成的社会影响很大，而且案件已经真相大白，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通报，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纺机新村的谋杀案，案件尚未审结……怎么就要一并向媒体通报呢？
    而做出这个决定的，竟然是梁城西区警署分管刑侦的副署长——冯昊威！
    她父亲的老部下，也是刑警队的顶头上司。
    冯处（署长是处级）让人通知她，马上要召开的新闻发布会，让她做警方发言人……
    “冯处，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开记者会啊？案子都没审结……”
    来到刑警队的大办公室，白菁菁连珠炮似的质问领导。
    看着她这急吼吼的样子，冯处倒没说什么，一旁的公共关系科长艾晓岚忍不住“哼”了一声。
    “白组长，注意你的态度！有你这么质问领导的吗？”
    在白菁菁来西区警署之前，艾晓岚是“警署第一美女”，如今让位第二，同性相斥自然对她有点嫉妒。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艾晓岚一直都爱慕陈宇文，可偏偏白菁菁一来，不但做了陈宇文的上级，两人更是搭档，关系非常“亲密”。
    可不能小看女人的嫉妒心，艾晓岚一开口就给白菁菁戴了一顶目无领导的帽子！
    “艾科长，我是问冯处，为什么要开记者会，这和我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白菁菁对所谓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在她眼里就只有案子！
    冯昊威是她的“大师兄”，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他连忙打圆场，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滨江花园的案子，在网上已经引起了热议，影响很大。紧接着又发生了纺机新村的谋杀案，一天之内两起命案……”
    作为分管刑侦的副署长，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确实很大。
    所以，艾晓岚提议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是通报案情的同时，也能让民众知道西区刑警的能力……他就同意了！
    “毕竟，这两起案子我们都在很短的时间里侦破了……这也是我们的成绩吗！”
    看着冯昊威才刚年过四十，两鬓就已经泛白了，白菁菁知道他的压力大，语气也随即平和下来。
    “冯处，沈晓彬杀子案通报媒体我没意见，但是纺机新村的谋杀案还没审结……”
    “纺机新村的谋杀案已经审结了！嫌犯是陈宇文抓到的！”
    艾晓岚打断了白菁菁的话，转头对冯昊威说道：“冯处，我认为还是请陈宇文探长做发言人向媒体通报案情比较合适。一是他全程参与了两个案子，二是他刚毅硬朗的形象能给民众更大的安全感！”
    对于艾晓岚的话，白菁菁直接选择了无视。
    她转头看了一眼陈宇文，问道：“老陈，审讯结果怎么样？刘鸿彦招了吗？凶器找到了没有？”
    听到这些问题，陈宇文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不承认杀人，我……我是零口供审结的！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没必要非得他招认，一样可以零口供送他上法庭……”
    白菁菁没想到所谓的“审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陈宇文也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大动静。
    在走廊上遇到艾晓岚，听她问起两个案子，他就大概说了说情况……结果她就向冯昊威提议召开新闻发布会，而且还要他做警方发言人！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陈宇文也只能坚持自己的看法，零口供一样可以结案。
    “老陈，这个案子不能草草结案！凶器一定要找到……尸检报告上说的很清楚，凶器是一把背刃带锯齿的匕首，不是一般的水果刀。找不到凶器证据链不完整……”
    “刘鸿彦死不开口，凶器也许被他扔了。有凶器才能定他的罪吗？丁红霞体内有他的精……dna，脖子上的掐痕有他的指纹……这些都不够吗？”
    就在陈宇文和白菁菁因为案争论起来的时候，唐森突然冒了出来。
    他手扶着门框探进来半个身子，问道：“对不起，打断一下！白警官，你刚刚说杀死丁红霞的凶器是一把背刃带锯齿的匕首？我……我好像见过！”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顾不上追究唐森在门外“偷听”的事了。
    白菁菁一把将他拽进了办公室，表情严肃的问道：“你见过凶器？唐森，你想好了再说，提供虚假线索干扰警方办案……”
    “我说的话当然我负责……不过，我就是想问问，这案子的悬赏定了没有啊？”
    又是奖金……你有完没完啊！

 第10章 凶宅卖了个好价钱

    当着领导的面，白菁菁不能对唐森怎么样。
    而冯昊威听说唐森是滨江花园案的举报人，又是纺机新村案死者的邻居，对他提出的奖金问题，自然要做出回复。
    “这个案子虽然还没有发布悬赏，不过赏金额度应该是五万……另外唐先生你为我们警方侦破滨江花园案提供了重要线索，那个案子的奖金应该有十万！”
    滨江花园的案子已经够得上“有重大影响的特别重大案件”，奖金十万是符合标准的。
    相对来说纺机新村案的影响没那么大，奖金只有五万。
    “唐先生，你有什么线索尽管说，奖金……我们警方一定会兑现的！”
    这话是分管刑侦的副署长亲口说的，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半个多月前，我曾经在红姐……就是死者丁红霞的家门口见到过一个人，他当时一直在手里耍一把刀……就是白警官你说的那种样式！”
    “后来，我在窑市口附近的阿龙汤面馆又见过这个人，他住在面馆旁违建的小屋……这人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很瘦，颧骨突出，暴鱼眼，秃顶……”
    唐森提供的这个新线索，那把刀是破案的关键证据！
    只要找到这个人，通过背景调查确认了他的身份，找个由头搜一搜他的住处……私藏管制刀具就是个很好的借口。
    如果能从刀上验出死者的血迹，确认了凶器……这案子就基本等于破了！
    白菁菁脑子里飞快地厘清了破案思路，重案组的警员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至于唐森这个关键证人……暂时就没人顾得上他了。
    倒是冯处出于体现警民合作的政策，抽了点时间，请唐森喝了杯茶，随便闲聊了几句……就完事了！
    “陆阿姨！我知道了……老许的重疾险理赔，我会尽快催他们走流程。按规定，最多还有一个星期，钱就能到账……我？我现在在刑警队……白警官又把我弄来了！呵呵！”
    刚走出刑警队，唐森就接到了居委会陆阿姨的电话，说完了正事，他顺便给白菁菁上了点“眼药”。
    至于陆阿姨会不会把情况反馈给白警官的父亲，白警官回家后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这些他就管不着了！
    第二天上午，正在闹市区街头做地推的唐森，看到广告大屏上播放的“梁城警讯”。
    身穿警服的白菁菁在镜头前通报了“滨江花园杀子案”和“纺机新村谋杀案”的侦破过程。
    虽然白菁菁公开披露的信息并不多，但已经了解基本情况的唐森，从只言片语中也同样能够把案情完整的理清。
    那个杀害丁红霞的凶手名叫“胡某旺”，曾经在丁红霞坐台的酒当保安，两人曾经同居过半年，他有丁红霞住处的钥匙！
    和刘鸿彦一样，他也是被丁红霞拖下水染上了毐瘾，失业后就只能靠捡垃圾度日。
    偶尔，丁红霞会找他取货送货，给他一点点毐品算做酬劳。
    但是半年多以前，因为他私吞了一部分毐品，丁红霞就彻底和他断了关系……
    失去了毐品来源，胡某旺几次找丁红霞，无论是威胁还是恳求都没用，最后把他逼到了崩溃边缘。
    那天丁红霞和刘鸿彦一起“嗨”，两人玩得兴起的时候，丁红霞要刘鸿彦掐她的脖子……她要体验一下那种濒死的感觉。
    刘鸿彦在丁红霞脖颈上留下的指纹和掐痕，对警方造成了误导，也差点让他做了替死鬼。
    因为吸食过多，案发时刘鸿彦出于昏睡状态，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看到胡某旺闯进屋内杀死丁红霞抢走毐品，只是在他醒来后发现丁红霞死了，才仓皇逃离。
    警方最终在胡某旺的住处搜出了凶器——一把特种作战匕首，他当兵时私藏的“纪念品”。
    而这把刀就是唐森向警方提供的关键线索！
    “这两起案件，都在案发后八小时之内被侦破……除了我们刑警的努力，离不开热心……群众的支持……”
    之前的台词都说的挺顺，说到热心群众的时候，白菁菁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唐森的模样。
    见钱眼开的混蛋，竟然告刁状！
    昨天晚上下班回家，老爸严厉地批评她滥用警权，把相亲对象接二连三弄进刑警队！
    老妈在一旁唠叨，说她这样子，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是个男人都要被她吓跑的……
    在父母双亲的轮番轰炸之下，白菁菁心中的“火山”终于爆发了！
    “说的挺好的！非常好的展现了我们西区刑警的形象……我就说菁菁上镜头一定比赵大炮手下那个黎恬恬强的多！那丫头连普通话都说不好……”
    冯昊威在拍摄现场的角落里打电话，向师父报喜。
    可电话那头的白晋光看着电视画面中的女儿，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了！你就别替她说好话了！小冯，你得对她严格要求，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滥用警权……我就说了她几句，今天一早就提着行李箱走了！说什么要搬出去住……”
    唐森并不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白菁菁就被逼得离家出走了。
    但是，他自己当天晚上回到家，却意外的发现房东带着几个人在自家门前转悠！
    “罗大姐，这才十五号，没到交房租的日子啊？再说我之前交了半年……”
    “唉！小唐，大姐命不好！倒霉啊……把房子租给一个毐贩，结果人死在屋里，闹得满城风雨。这房子现在成了凶宅了！”
    对于房东大姐的遭遇，唐森也只能在心里表示同情，他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可没想到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幸亏这几位老板，他们说要买下我这几间屋……把这里改造一下，搞一个什么密室逃脱！凶宅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所以，小唐你得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了！我会退你三个月房租，另外再给你加五百搬家费……”
    唐森原本还想着自己住在凶宅隔壁，可以用这个名义找房东谈谈价，降一点房租……没想到人家玩得更绝，直接把凶宅卖了个好价钱！
    五百块钱搬家费？
    不行！
    至少一千！

 第11章 保安“老白”

    唐森是魂穿，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算是重生一世……从出生就带着前世的记忆。
    这一世，唐森遇到过无数困难，大多都靠自己解决。
    曾经的遭遇，让他对人总是抱有一丝戒心。
    除了身患重病一直住在医院里的姐姐，还有一个人他是毫无保留的信任，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
    “陆阿姨！老许的理赔已经走完流程了，我刚刚问过，钱明天就能到账！”
    唐森走进陆春燕的办公室，和往常一样人没进门，话就先说完了。
    可他还没从包里把相关资料掏出来，却发现办公室里坐着的并不是陆阿姨……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
    看他穿着一件无衔的短袖警服，估计是社区聘用的保安……
    只是这个年纪当保安，岁数实在是大了点！
    “陆……主任不在？”
    看到老大爷在打量自己，唐森连忙问了一句，以此表明自己的来意。
    白晋光笑着说道：“陆主任在隔壁接个电话……这不，回来了！”
    唐森一扭头就看到了陆春燕笑着走了进来。
    “阿森，这位是……”
    陆春燕正准备给唐森介绍，可没想到白晋光朝她使了个眼色，自报家门道：“白晋光，叫我老白就行，我就在社区综治办帮忙打打杂……你们聊，别管我！”
    白晋光说完之后，径自坐到了角落里，拿起一张报纸假装看了起来。
    陆春燕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暴露“白菁菁他爹”的身份，心领神会地和唐森聊了起来。
    “老许的理赔金明天到账。不过，他买的重疾险，理赔金是一年一付，直到他身故……”
    唐森把相关资料一一拿出来，给陆春燕解释清楚。
    没注意到身后有双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老许是个鳏夫，无儿无女，母亲死后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他得的是尿毒症，生病之前在滨江路派出所当辅警……还是白晋光亲自安排的。
    只是没想到才上了两个月班，就查出了尿毒症。
    “现在看来，老许还得感谢你呢！幸亏你之前忽悠他买了份保险……”
    “陆阿姨，什么叫忽悠啊！他这一单，我们公司可亏了，才刚刚生效不到半年的保单，保费都没收到多少，就得负担他今后大部分的医药费！”
    唐森为自己辩解了几句，犹豫了一下，把他马上就要“无家可归”的事说了。
    “陆阿姨，能不能帮我找个房子，租金便宜点的。”
    “要不你住我家得了！反正安安上大学住校，平时也不回家，就只有寒暑假回来！”
    安安是陆春燕的独生女儿，想到要住人家的闺房，唐森连忙摇头。
    “那怎么行呢！我住安安的房间……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
    陆春燕正要再劝他接受，白晋光突然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要租房啊！我有一间公寓空着……便宜点租给你，一个月……五百！”
    “五百块钱一个月？哪儿的公寓啊？”
    听到这么便宜的租金，唐森以为自己听错了！
    “信安公寓，17楼b座！一室一厅一卫……就是厨房小了点，客厅里的明厨。”
    信安公寓原本是市政厅的单身宿舍，当初白晋光一家来到梁城，按曹淑云的级别，应该分配在市府大院。
    当时没有空余的房子，最后就拿到了17楼a座和b座两间相邻的小户型，反正一梯两户，一整层都是他们家的。
    听着白晋光的介绍，唐森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信安公寓的房子租金可不便宜，按照市场均价月租至少要三千……他就要五百？这是为什么？
    陆春燕看出了唐森的戒心，她也猜到了白晋光这么做是为什么，连忙帮着解释。
    “白……白老的房子，是原来单位的房改房。他有退休工资，也不靠租金过日子。这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宜租给你。你就当帮人家看房子……”
    “那……就太谢谢了！白大爷，我不在家开伙，厨房最多也就烧烧水……我保证爱惜您的房子像爱护自己家一样！”
    陆春燕都这么说了，唐森自然不会怀疑有什么问题，连忙对白晋光表示感谢。
    社区居委会这边原本就有代租服务，租房协议、法律义工等等一应俱全，顺手就把手续给办好了。
    唐森和白晋光约好了搬家的时间，兴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晋光微微点着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白局……您这是打算让他们两个近水楼台？”
    今天白晋光来陆春燕办公室，在唐森来之前，正好说到白菁菁离家出走搬到信安公寓去住的事。
    现在白晋光把b座的房子“租”给唐森，这不明摆着要让他和白菁菁成为邻居吗？
    白晋光转头对陆春燕笑了笑说道：“陆主任，这回多谢你了！这么好的小伙子，你介绍给我家那丫头……要是他们成了，我们全家都得感谢你！”
    “白局……”
    “哎！打住，从今往后，你就叫我老白，或者白老都行，就是别叫白局……一定要习惯起来，千万别露出马脚！”
    刚刚白晋光对唐森仔细的观察了好久。
    对老许这么一个鳏寡病夫的事唐森非常用心，一些和他这个保险经纪毫不相关的事，都考虑到了！
    这说明小伙子有善心。
    之前他通过冯昊威详细了解过，唐森在沈晓彬杀子案和纺机新村谋杀案这两起案子的侦破工作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这说明小伙子不但有正义感，而且还有着警察的头脑！
    白晋光对唐森，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让他成为女婿……
    所以，他打算搞一个“贴靠行动”，就用“老白”这个身份接近唐森，暗中创造机会，促成女儿的姻缘！
    此时，白菁菁并不知道老爸已经决定把她和房子都“打包送人”。
    之前侦破纺机新村谋杀案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下贩毐链条，她和同事抓到了丁红霞的上家，正忙着在外地办案，深挖毐品源头……

 第12章 “意外”重逢

    “老白，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啊！又是便宜租给我房子，还找人帮我搬家，又帮我介绍客户……咱爷俩有缘，来！走一个！”
    自从唐森和白晋光结识之后，感觉遇到了命中的“贵人”。
    白晋光不但把房子便宜租给了他，还给他找了搬家公司“”帮他搬家。
    最近又接二连三的帮唐森介绍了好几个客户，唐森算了一下，加上之前那份“百万大单”，下个月他能拿到手的提成，竟高达一百七十多万！
    为了感谢“老白”，他今天特意请客吃夜宵。
    白晋光端起扎啤杯，和唐森碰了一个，虽然不可能像他那样一口干了，但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生啤，白晋光感觉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以前在警务局任上的时候，他是常务副局长，位高权重和属下要保持距离，即便与冯昊威等师徒相称的亲近部下，也不可能一起来大排档撸串喝酒。
    退休之后因为身体原因，在家有妻女管着滴酒不沾，偶尔和老朋友相聚，也只能浅尝辄止……
    也只有唐森，从一开始略显生分，到几次接触之后，变得没大没小。
    对他的称呼从“白大爷”到“老白”，如果不是两人的年纪差距，估计这会儿就该插香拜把子了！
    不过，白晋光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乱了辈份女儿将来怎么嫁？
    “小唐，昨天你给尤律师推荐的那个万能险，听着还真不错，又能保寿险、重疾、意外、医疗各种风险保障都有，还有理财功能，每年都有分红，利率上不封顶下有保底，还按复利结算……我能买一份吗？”
    白晋光昨天给唐森介绍的客户是社区法律援助的尤律师。
    听唐森做产品介绍的时候，说的他都动心了……
    可他才刚提了这么一句，唐森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老白，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保险公司有客户年龄上限，别说你不能买，就是能买我劝你也别买！”
    “为什么？你昨天说的那么好……难道你是忽悠尤律师的？”
    “倒也不是忽悠……尤律师以前买的保险品种挺齐全，她在这方面也没太大需求，主要目的还是投资理财，相对其他高风险的理财产品来说，万能险比较适合她。”
    唐森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白晋光一眼，笑道：“把对的保险产品卖给对的人，我这怎么能叫忽悠呢？老白，你说错话了，罚酒！你看你剩这么多，养鱼呢？”
    虽然话说得狠，但唐森并没有灌醉老头的意思，反倒把白晋光的酒倒了一半在自己杯子里，才碰了一下。
    两人如同忘年交似的推杯换盏，吃着喝着，唐森还给老白讲笑话，逗得老头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先接个电话！”
    白晋光接起电话之后，就止住了笑声，紧接着他看唐森的眼神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就好象黄鼠狼看见了小鸡崽似的！
    “小唐，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啊？上午要去一趟尤律师家，给她把保单送去，下午去江岸公园做地推，晚上……晚上你不是帮我介绍客户吗？就是你说家里刚生了小孩的那个……”
    “人家明天晚上有事，你就不用去了！做地推也别搞得太晚，没事早点回家！”
    明天女儿就回来了，发现来了“新邻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白晋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老谋深算的微笑……
    正所谓“计划没有变化快”。
    白晋光为女儿精心准备的“惊喜”和“意外”，第二天中午就提前实现了，而且唐森和白菁菁重逢的一幕又是发生在刑警队里！
    “怎么又是你？”
    白菁菁看着唐森那张“无辜”的脸，心里却不禁的想起两人“相亲”的情景。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
    怎么每次见到他都会在命案发生的时候……
    唐森看着坐在对面的白菁菁也是一脸的苦笑。
    记得上次白菁菁说过买他保险的和他推销过保险的都死了，如果算上今天这起命案的死者——尤律师，就是第三个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煞气太重了？
    今天上午十点，他按照约定，把保单送上门。
    可到了之后，他发现尤律师家的防盗门是虚掩着的。
    推开门他就看到尤律师躺在血泊之中，额头上肩上还有胸口等有多处伤口……看样子是被人劈砍致死，凶器不是斧子就是砍刀！
    已经有好几次命案经验的唐森，当时没敢进门，立刻站在原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当然，他也第一时间通过时光回溯，发现了凶手！
    这个凶手是个中年妇女，身材略显发福，头发有些乱糟糟的，行凶时的表情疯狂而狰狞。
    砍死了尤律师之后，她还在尸体前站了一会儿，“咯咯咯”的笑声听着有些瘆人！
    只是这些情况没办法告诉白菁菁。
    时光回溯的案发时间是早上六点多，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了。
    尤律师住的是个高档小区，有电梯，小区里的监控应该也很齐全……时间对不上，他当然不能做目击证人。
    “白警官，这回我是报案人……死者是我发现的，当时我正给她……送一份保单。”
    说到最后那句，唐森不由自主的变得小声了。
    看着他这副“心虚”的模样，白菁菁讥讽道：“死者又是买了你的保险？”
    “这只能算是巧合……白警官，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没奖金！凶手已经抓住了，在你报案前半个小时……凶手是个精神病人，拿着一把带血的斧子，浑身是血的走在路上，被巡警控制住了！”
    听着白菁菁话藏暗讽，唐森也只能当做没听懂。
    他讪讪的笑了笑问道：“既然凶手都被抓住了，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虽然再次因为命案和唐森相遇，但白菁菁这回并没有打算和他斗气。
    这起命案也并不复杂，只需要唐森做一份笔录签个字办了手续就能走了。
    白菁菁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离开警署之后，竟然一路尾随着自己……

 第13章 系统的“超级福利”

    “你跟着我干什么？”
    从发现唐森“跟踪”自己，用反侦查手段试探了几次。
    白菁菁可以确认的是，这家伙不但跟踪自己，而且还肆无忌惮，根本就不怕被发现！
    在路上她一直都压着心里的火不好发作，直到他尾随至信安公寓门口，想要跟着上楼才转身将他拦了下来！
    面对白菁菁的质问，唐森也有点纳闷。
    离开警署的时候，他就看到白菁菁下班，还提了个行李箱。
    从西区警署到信安公寓距离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
    可他往家走的时候，发现白菁菁也是同一个方向，就走在他前面。
    刚开始唐森还想过，上前问问她去哪儿，要不要帮忙提箱子……可转念一想，还是离她远一点，免得被人家误会自己有什么企图。
    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白骨精”开始作妖了！
    一会儿蹲下来系鞋带，一会儿停下来不走，一会儿又窜进路边店里，等他走过了再出来跟着……这种种举动，感觉就像是“跟踪”他。
    但这跟踪技巧也太差劲了，不知道她在警校里是怎么学的！
    到家门口了，她又拦着自己，猪八戒倒打一耙……
    “你……没毛病？今天吃药了吗？”
    唐森一脸纳闷地反问道：“明明是你跟着我，怎么说是我跟着你呢？”
    “你不是回家吗？你住纺机新村的，来信安公寓做什么？你这一路不是跟踪我，又是在干什么？”
    “我以前是住纺机新村，隔壁死了人成凶宅了……我搬家了不行吗？我就住这儿！看到没有……莫名其妙！”
    唐森亮出了门禁卡，白菁菁立刻哑口无言了！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唐森已经进了楼道门在等电梯了。
    “哎！等等……”
    看到唐森进电梯，白菁菁连忙追进电梯，正准备按楼层，赫然发现17楼的按键亮着！
    他也住17楼？！
    “刚刚……对不起啊！”
    白菁菁先道了个歉，紧接着问道：“你也住17楼，真巧啊……这个房子你是找中介租的？还是……”
    “没找中介，花那冤枉钱干嘛？我直接从房主手里租……你问这干嘛？”
    “没……没什么！”
    白菁菁看唐森的样子，应该不知道17楼的两个单位都是她家的房子……这么说来，租房子给他的，一定是她那个老爸——白晋光！
    老头子想干嘛？
    两人默然不语，就这么一路乘着电梯上了楼，又一起打开各自的房门。
    关门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起……
    好尴尬！
    飞快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回想起刚刚那一瞬间，四目相对时莫名的心悸……白菁菁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也许是着凉了……一定是的！赶紧找点药！
    白菁菁翻箱倒柜找感冒药的时候，唐森倒是没什么“化学反应”。
    即便有他也顾不上，就在他进门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
    “叮——系统提示，第三次引流即将开启！”
    虽然他已经提前完成了新手任务激活了系统，但“三次引流”是系统标配的福利，自然不会因此而取消。
    而且这第三次引流的流量大的惊人——！
    第一次引流失败，跑了5000瓜农。
    第二次引流成功，引流来的瓜农，留下来愿意继续关注的有八成。
    现在最后这一波，很快就会来瓜农……
    之前那两起命案结束之后，唐森的日常直播就有些平淡无聊，每天就只是跑来跑去推销保险，晚上的兼职都懒的做了。
    直播间里的瓜农有僵尸化的倾向，除了几个lsp晚上和唐森聊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几乎都没什么人说话，还有一部分人取消关注跑了。
    唐森这几天也在和托尼、斯帕罗、赤霞子、末日领主等铁粉探讨，怎么丰富直播间内容的问题。
    可是，这些人兴趣爱好关注点都不同，他们的意见仅作参考。
    最后还是没结果。
    现在第三波引流来的五万瓜农马上就要进入直播间了，再想不出什么新招，就浪费这么大的流量了。
    唐森正犯愁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条系统提示。
    “根据系统大数据分析，播主唐森最受欢迎的直播内容是，亲历两次命案侦破，并起到重要作用……第三次引流将按受众偏好进行推送，并为播主启动主线任务！”
    唐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播间里的瓜农们已经炸了！
    “哇！这么早就给启动主线任务了？这是王者待遇吗？”
    “播主有福了，这是系统给的超级福利啊！”
    “应该是系统准备打造又一个直播大神了！”
    “我上次就说，播主破案好看，你们都不信！”
    “这话我也说过……”
    在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的言谈中，唐森明白了什么是主线任务。
    在此之前，系统除了新手任务之外，没有发布过任何任务。
    唐森接的无忧公主发布的悬赏任务，和系统没关系。
    但是这个主线任务就不一样了，系统会给唐森“创造条件”，让他不断的参与案件侦破。
    说白了就是他今后会经常遇到命案，参与破案不但能拿到奖励，还有各种好处！
    但是……
    唐森对这件事有些排斥，他之前被动卷入了两起命案，其中的经历至今还让他有些不舒服。
    可接下来，系统会给他“安排”命案，就好像幕后推手一样。
    这种被系统“绑架”的感觉，让他有些别扭！
    当他对瓜农们坦言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后，一个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id“凡人”，突然给他发来一条私信。
    “唐森，你恐怕还不知道主线任务打通关之后，能得到的好处？系统可以为你实现一个心中的愿望，哪怕是成为这个世界的至高神……都能实现！”
    “凡人……你也是播主？你做过主线任务？打通关了？”
    “恩，只能算是前播主，我现在退休了……”
    “那……你能告诉我，系统帮你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呵呵！我的碧瑶复活了！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里，我们成了两个凡人……”

 第14章 第一个主线任务

    “凡人”的提醒，让唐森明白了。
    系统启动的主线任务，并不是绑架了他的命运，而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既然死人都能复活，那么得了绝症的姐姐，应该也能被治好？
    系统提示第三波引流来的瓜农开始进入直播间的同时，主线任务也随之启动了！
    “主线任务——唐探情缘，准备上线！播主是否确认启动任务？”
    唐森正想要“确认”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什么鬼？
    唐探？情缘？
    他姓唐，就被称为“唐探”。
    虽然这名字像是一部电影的简称，勉强还不算太离谱。
    可“情缘”是什么意思？
    唐森不由得想到住在对门的白骨精……难道这系统还搞拉郎配吗！
    感觉……好像又是一个坑！
    不过，虽然有些迟疑，但唐森不愿放弃凡人说的打通关的好处，犹豫了一下还是确认启动了任务。
    与此同时，五万“新瓜农”都进入了直播间。
    唐森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他的那几个铁粉就已经开始忙活了！
    “本直播间播主，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神探，此前的成绩……请看vcr！”
    引流之前突击打赏了100星钻，让唐森开了管理员权限的“托尼老师”，直接在公屏上播放了他录下的前两起案件的侦破过程。
    另一位管理员“末日领主”，还在一旁绘声绘影地讲述着他“协助破案”的事迹。
    最可气的是斯帕罗船长，他也混了个管理员。
    可他做的事，让唐森恨不得把他的管理员权限给撤了……
    “开盘了！开盘了！之前两件案子的死者都是播主的客户……我这里有一份播主最近销售保险的客户名单！新来的各位可以选择任意一位押注，看看下一个被谋杀的是谁？”
    这家伙竟然还在每位客户后面标注了赔率！
    就在他利用管理员权限发布“有奖竞猜”活动的时候，第一个主线任务出现了！
    “a级主线任务：尤清美律师谋杀案。任务奖励：心理侧写术精通（中级），积分。附加任务奖励，找到第一名死者，播主可邀请任意一名美女共进烛光晚餐（受邀对象无条件同意）。”
    看到这个任务，斯帕罗船长的赌盘就没人下注了，竞猜答案系统已经给揭晓了。
    但是对唐森来说，这个任务同样令他感到意外和震惊！
    尤律师被杀，他通过时光回溯看到了凶手，而白菁菁也说了，那个凶手是个精神病人……
    对警方来说，已经可以结案了。
    可按照系统既然发布了“新任务”，就说明案子背后另有隐情……甚至还有个附加任务，要他找到“第一名死者”。
    这就是说害死尤律师的“幕后真凶”，此前已经杀了一个人，而且还没有被人发现！
    至于这个附加任务的奖励……
    什么任意一位美女啊？
    不就是暗示他可以邀请白骨精一起吃晚饭吗？
    而且她还会“无条件的答应”。
    如果这个“无条件答应”，不仅仅只限于吃晚饭……倒还有点诱惑力！
    唐森对系统这种拉郎配的做法，虽然有点担心又是个坑，但不管怎么说，要查尤律师的案子，还必须要白菁菁配合才行……
    这就有点伤脑筋了！
    第二天一早，白菁菁出门正准备上班，“刚巧”就遇到了唐森也开门走了出来。
    “白警官，早上好！”
    “早上好……”
    唐森笑着打了个招呼，白菁菁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声。
    虽然这种“巧合”很正常，但她看着唐森的笑脸，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昨晚她打电话问过老爸。
    白晋光的回答让她很是无语。
    “我看唐森这小伙子挺好的，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应该吗？对了！你先不要告诉他，我们是父女关系，你就当不认识我……我一个退休干部，和普通群众交朋友怎么了？什么叫我有阴谋！”
    现在和老头子说话是越来越话不投机了。
    明知道老爸把房子租给唐森是另有企图，可偏偏他就是死不认账，白菁菁也拿他没办法。
    而且还要帮他“保密”。
    虽然白菁菁很想戳穿老头子“阴谋”，唐森应该会识趣的搬走。
    但听说他家里有个生病的姐姐，租房的钱都没有……
    要不另外租个房子自己搬，远离这个火坑？
    “白警官，你是去上班吗？不吃早饭？要不……”
    唐森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用什么办法介入尤律师的案子，只能没话找话先和白菁菁套套近乎。
    可白菁菁心里在想要不要从信安公寓搬出去，对唐森说什么都没注意。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尤清美的家属到了？你先帮着办手续……房主要求尽快解封？他着什么急……有人要租他的房子？你告诉他，走完流程就给他解封，会尽快的！”
    白菁菁接到的这个电话，让跟着她却束手无策的唐森眼前一亮！
    “白警官！不好意思，我刚刚听到你接电话……尤律师的家属是在你们警署吗？我……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跟我去警署干什么？”
    唐森的这个要求，让白菁菁有些疑惑。
    “我帮尤律师买的保险已经生效了，我找她的家属，谈谈理赔的事！”
    可当他说出理由之后，白菁菁却是忍不住笑了。
    “我就说找你买保险很危险！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如果换作是以前，唐森一定对白菁菁的“污蔑”立刻反驳。
    但今天他只能苦笑着不说半个字，免得惹恼了她，让他后续的计划泡汤。
    跟着白菁菁到了警署，唐森见到了尤律师的姐姐。
    “尤女士，请节哀……发生这种事，确实让人很难接受。不过，行凶的是精神病人……”
    看着白菁菁抚慰死者家属，唐森并不着急。
    比起和家属谈保险理赔的事，他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马警官，刚刚是不是你给白警官打的电话？我听说尤律师租房的房主急着把房子租给别人，要你们警方尽快解封，是吗？”

 第15章 疑点重重

    实习警员小马之前吃过唐森的“亏”，就因为他说的模棱两可，导致对这位关键的证人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反正后来挨批的并不是陈宇文，而是小马。
    不过说实话，这种事其实很常见。
    背锅的一般都是“临时工”，小马作为一个实习警员，经验不足很正常，这个锅当然由他来背就更合适！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小马没有回答唐森，眼神中满是警惕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那房子刚刚死了人，按民间的说法，那可是大凶之宅啊！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着急要租凶宅呢？”
    唐森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说了一句。
    昨天他报案之后，被带来刑警队，等着做笔录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刑警队一位副总探长在教训小马等几个实习警员。
    当时那位郑副总探长，就拿唐森举了个例子，批评小马没有重视群众提供的重要线索！
    唐森听得出来批评小马其实是在为陈宇文找“替罪羊”。
    当时，他就觉得小马背这个锅挺冤的！
    所以唐森相信刚刚对小马说的这番话，一定会引起他的重视……由他将这个疑点反馈给白菁菁，效果可能比自己提醒她更好！
    果然，听了唐森的话，小马立刻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就跑出去给房东打电话了。
    “任先生，我是刑警队的，我姓马……我问过我们组长了，你那套房子走完流程就会解封的，你耐心等等……”
    “另外有个事情要问你，是谁急着租那套房子啊……请你把租客的情况告诉我！我们这边走流程要加急的话，需要了解原因！”
    “你就把租客姓什么叫什么，身份证号多少告诉我就行！稍等，我记一下……”
    小马打电话问房东具体情况时，唐森凑到他身边递过去一支笔。
    “谢谢……好了，你说我记……”
    小马接过笔，说了声谢谢，就把租客的信息随手记在手心里，他写的内容，自然一字不漏地被唐森记住了！
    唐森这边借助小马了解了一个重要线索，办公室里白菁菁安抚死者家属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尤女士！尤律师之前通过我买的一份保险，她这种情况，身故赔偿金会打折扣……具体的情况，我会向理赔部门进一步了解。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让白菁菁有些纳闷的是，唐森在外边等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和尤律师的姐姐说这么一句话，留一张名片……这就完事了？
    不过，纳闷归纳闷，唐森匆匆忙忙走了，白菁菁也没做深究。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马瞅了个空，把唐森无意中提到的“疑点”向她做了汇报。
    白菁菁这才意识到，唐森上午来警署和尤律师的姐姐接触，恐怕是另有目的！
    “小马！把那个新租客的身份证信息，输入数据库查一下，回头再找房东详细问问……”
    白菁菁这边刚刚安排人调查这个疑点的时候，唐森已经找到房东当面了解情况了。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陌生人的信任，对唐森来说这是他吃饭的本事。
    以想要租房为切入点，接着就抱怨以前的房东卖房让他无家可归……
    “我那房东说什么凶宅以后没人敢租了，趁早把房子卖了……不过就是房子里死了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就不能住人了？害得我也只能搬出来！”
    就这“凶宅”两个字，立刻引起了房东任海林的共鸣。
    “唉，我也是倒霉！我这房子的租客，昨天被砍死在屋里……房子现在都被警方封着呢！”
    任海林倒也没有隐瞒，而且他这间新鲜出炉的凶宅，已经上了新闻也瞒不住。
    不过，对于“凶宅以后没人敢租”的话，他却并不认同。
    “你以前的房东也是迷信，什么凶宅没人租啊！我这房子还没解封呢，就有人找我租了……租金一分不打折！”
    他这话就是专门说给唐森听的，别想用凶宅做借口逼我降价。
    不租也没关系，已经有人要租了……真心要租的话，还得涨点价！
    任海林话里的暗示，唐森并没放在心上，但他对那位新租客，倒是非常感兴趣的。
    “这我倒是没想到。您这房子这么抢手呢？找您租房的人，不怕住凶宅？”
    “呵呵！你不也不怕住凶宅吗？其实也不是新租客，再上一个租客秦老师就是他给介绍的……其实如果不是当初尤律师下手早了，提前了一天签了租约，这房子秦老师还想继续租的！”
    “上一个租客？那是……两年前？”
    任海林为人还是比较健谈的，对唐森这个卖保险的，也没什么戒心，东拉西扯的倒是透露了不少信息。
    尤清美租住的房子，上一任租客是个大学美术老师，北方人，从学校辞职后来到梁城做自由画家。
    按照任海林的说法，这位画家是一位精神追求高于物质生活的艺术家……言下之意就是生活过得比较拮据，经常拖欠房租。
    最后一次房租到期了一直联系不上，任海林打开房子发现屋里已经积了一层灰，少说有大半个月没住人了。
    房子到期不续租，又找不到人，任海林自然很快就把房子挂出去另找租客。
    结果，尤律师刚刚签了租房协议交了租金，第二天介绍画家租这房子的中间人，就跑来找任海林说是画家出门采风了，房子还要继续租的，托他帮忙交钱……
    “照着么说，那位秦老师回来了？他还想租你的房子？”
    “秦老师回没回来我不知道，这次租房的是之前的中间人小贾……我们以前是同事，也算是老朋友了！”
    上一任租客画家秦老师——中间人小贾——死者尤清美——迫不及待不畏凶宅的新租客小贾！
    任海林所说的这套房子前后两位租客的情况，那个之前作为中间人，现在的新租客小贾，在唐森看来疑点越来越多了……

 第16章 寒气逼人的“壁咚”

    “我觉得那个小贾有重大作案嫌疑！”
    “你这就是废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你说他有嫌疑，那他到底做了什么？”
    “是啊！尤律师不是他杀的，他就是在人家死后急着租房子……这点虽然可疑，但他有什么嫌疑？这一点得搞清楚！”
    “我猜……他杀了之前租房子的那个画家！”
    “是啊！那个画家房子没到期就突然离开，后来就找不到人了……的确可疑！”
    “可是既然把人杀了，尸体一定也处理掉了，房子既然都租出去了，那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两年都过去了，他为什么这会儿要急着把房子租下来呢？”
    “也许是他想要画家的什么东西，没得到就把人给杀了，现在租房子就是为了继续找东西……”
    “楼上的，你搞搞清楚，那个画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小贾还图谋他的宝贝？可能吗？”
    唐森刚刚和任海林见过面，还坐在房产中介的会谈室里没走，直播间里的瓜农们就议论开了。
    他们讨论的如此热烈，各种观点激烈碰撞，悬疑脑洞大开，分析和推理看上去都很有道理……这一波精准引流来的瓜农，果然都是对侦探推理非常爱好的。
    有一些人的逻辑推理缜密思路清晰，水平都不亚于职业侦探或推理小说家了。
    他们的这些观点，给了唐森很多启发，看着、想着就入神了。
    “小唐，你发什么呆啊？怎么，这回想捡便宜没捡到？失望了？”
    “胜家房产”的店长吴康平，和唐森也算是老熟人了，他也以为唐森想要租这套凶宅，是打算捡便宜的。
    唐森回过神来也不做辩解，只是呵呵笑了笑，就把话岔开了。
    “吴哥，帮个忙……帮我查一查之前他那个租客秦老师的身份信息！还有这个姓贾的，也一并查一查。”
    吴康平是唐森的客户，在他手里买了好几份保险，两人的关系一向都很不错。
    唐森这些年做保险，结交的社会关系很广，类似的人脉数不胜数。
    虽然有些纳闷唐森要查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做什么，但唐森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潜在客户扩列”，他就不再问了。
    任海林的房子一直是通过“胜家房产”挂牌出租的，历任租客的信息，系统里一查就查到了。
    秦辰川，男48岁，蓟北省凉河县人，曾在汉洛大学美术学院油画系担任讲师，教龄十三年，来梁城后租住在涌江小区35栋302室，职业画家。
    贾长庆，男29岁，岭西省容川市人，梁阳大学毕业后就职于梁城市翰文艺术品拍卖公司至今，现居住地在梁东区青年人才公寓（公司单身宿舍）。
    从基本资料上来看，这两人无论是学习和工作经历，还是各自的籍贯家乡，天南海北距离甚远，应该没什么交集。
    唯一有可能产生联系的，应该就是他们的职业……一个是画家，一个是做艺术品拍卖的，也许两人是在工作中结识的。
    不过，仅仅查到他们的身份信息是不够的。
    唐森让吴康平把两人的资料打印了一份，就匆匆离开了。
    他想要去贾长庆的工作单位和住处转转，走访一下邻居和同事，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个“可疑的小贾”。
    只是他没想到，他前脚刚离开，白菁菁和小马就走进了胜家房产。
    警察上门吴康平自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两位警官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我们是西区警署刑警重案组的！这是我的证件……”
    小马这边刚和吴康平亮出身份，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进门后却一直看着外边的白菁菁突然开口了。
    “刚刚从这里出去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来做什么？”
    “他是……来租房子的。”
    吴康平想到刚刚自己帮唐森查询的两个客户的身份信息，按理说是应该保密的……他有些支支吾吾地想要隐瞒。
    可没想到白菁菁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是代表警方向你问询！你有义务告诉我们实情，如果有任何隐瞒，就是妨碍公务！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吴康平被她吓了一跳，只得老老实实地把唐森来租房，又和任海林聊了一会儿，接着让他帮忙查两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如实招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警署说几句废话……”
    白菁菁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但从吴康平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又让她产生了更多的困惑。
    不可否认，贾长庆急于想要租下“凶宅”，这个疑点确实是唐森发现的。
    但是，仅凭这个疑点，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白菁菁整个下午就像是跟随着唐森的脚步一样，从胜家房产追到了翰文艺术品拍卖公司，又追到梁东区青年人才公寓。
    查到了很多信息，从这些信息之中也发现了更多的疑点，但把所有的疑点汇总到一起……依然是一团乱麻！
    她甚至都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或者说她不明白，唐森在怀疑什么？
    唐森跑了一下午“收获颇丰”。
    相比起白菁菁他们作为警察，走访调查这种事，唐森以保险经纪的身份，做起来就有利多了。
    很多时候受访对象都是警察问什么说什么，有一说一，不敢添油加醋。
    但是，唐森以推销保险的名义，接近受访对象，尤其是遇到那些喜欢八卦的“长舌族”，各种私密八卦和小道消息都能得到，从中找到的线索，就比警察多得多。
    “你下午干什么去了！”
    唐森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屋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冷地声音。
    他才刚转过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寒冷空气给压迫住了！
    白菁菁逼近了唐森，一只手撑住了房门……
    唐森也没想到突然就被这美女刑警给“壁咚”了。
    如果换个话题，唐森或许还会有一丝丝窃喜，可现在白菁菁的态度，感觉就像是审犯人一样……
    这让他很不舒服！

 第17章 往前迈了一小步

    “亲啊！这么好的机会……赶紧亲她一口！”
    “森哥别听他的！小心被打！”
    “这么漂亮的女警花，亲一口就算是被她打两耳光，也值啊！”
    “这么近的距离，脖子一伸就亲上了……这么磨叽！看来还是怂啊！”
    唐森被白菁菁逼迫住的时候，直播间里托尼?斯塔克和末日领主等几个坑货，蛊惑、激将、煽动他趁机吻袭白菁菁。
    用斯帕罗船长的话来说“有便宜不占是兲蛋”。
    唐森自然不可能上这帮坑货的当！
    不过，他们的话倒是给唐森提了个醒……
    “我上哪儿去了，用得着和你汇报吗？白警官，我现在是受你监视的犯罪嫌疑人吗？”
    他往前跨了一小步，将自己和白菁菁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最小极限”，几乎就是零距离了！
    白菁菁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袭面而来，一种浓烈的雄性气味让她的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出于女生本能的自我保护，她连忙退了一大步，拉开了距离。
    如此一来，她给唐森制造的压迫感就失效了。
    从双方的心理位置来看，唐森成功的扭转了不利局面。
    而且，他刚刚那一小步，对于某种嗳昧关系来说，是突破性的一大步……白菁菁的脸红了！
    “你别上纲上线的……我有说你是嫌疑人吗？我……我就是下午去查案，去了好几个地方，每次你都在我们前面刚走……”
    看到她白里透红如雪中寒梅般的脸庞，唐森的心也不由得乱了节拍。
    他往后退了点，略显尴尬地说道：“那……那是巧……巧合！我……我是去推销保险的。”
    听到他的“鬼话”，白菁菁也不像以前那么生气了，只是撇了撇嘴。
    “巧合？巧合你个大头鬼哦！尤律师住的房子有了新租户，你是不是发现了这个疑点，就跑去自己查？我告诉你唐森，调查案件是我们警察的事，你有线索可以提供给我，自己跑去查案……你是不相信警方，还是不相信我？”
    “那个……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没奖金吗？我……我去查案干什么？我就是……就是有点好奇。顺便推销一下保险业务，你别说下午还真有几个有意向的……”
    又听唐森提到“奖金”两个字，白菁菁刚刚对他有了点好感，瞬间又凉了。
    不过想到父亲说过他的家庭条件，对他如此热衷于奖金，倒也没那么反感了。
    她怼过去一个白眼，哼了一声，问道：“既然你那么好奇，那……下午调查了解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我说说？”
    “你下午不也去了吗？有线索你不也都问到了吗？”
    唐森被她眼中充满魅惑的蓝，晃了眼……讪笑着挠了挠头。
    “你别管我问到了什么，我就想知道你打听到了些什么！”
    提到案情，白菁菁总算是恢复了往常的状态，但不知不觉间，她对唐森的态度亲近了许多……感觉就好象比陈宇文更亲近的搭档！
    唐森也想找机会和白菁菁同步一下案件的信息，他毕竟不是警察，有些情况想查清楚都没条件。
    但他看了看周围，有些无奈地笑道：“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过，我们总不能在这儿聊案子？”
    白菁菁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走！去我那儿！”
    唐森的钥匙还拿在手里，她住的a座门开着一推就进……
    第一次走进白菁菁的闺房，眼前的一切让唐森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没想到这冰山美人竟然有一颗少女心？
    客厅里的墙布是粉色的小碎花，一面墙上还画着一座动漫城堡……
    更令人讶异地是，在沙发对面原本应该是电视墙的位置，摆放着一排书柜，柜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漫画书！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住的b座原本是白晋光曹淑云夫妇住的，两人都是工作狂，屋里的陈设极为简单。
    而这边的a座是白菁菁中学时期的单身闺房，所有的陈设都还保持着她少女时期的样子……上大学后她就离开了梁城，这也是才刚搬回来没多久。
    这屋子第一次有男生进来，而且唐森一进门就四下打量，看得那么仔细。
    白菁菁有种被男人从头到脚“看光光”的窘迫感……早知道就去他那里了！
    “你看够了没！”
    白菁菁打开冰箱拿了两瓶冰镇格瓦斯，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慌张，同时也打断了唐森的窥探。
    “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些什么线索？”
    “哦……是这样的。我发现尤律师死后急着要租那间房子的贾长庆，他是上一任租客秦辰川来梁城租房的中间人……”
    听着唐森把下午走访了解到的一些关键信息梳理了一遍，而且他还从这些线索中分析出了好几个疑点，白菁菁一点都没感觉到他并不是一个警察。
    相反的，有几个细节连白菁菁都忽略了。
    她频频颔首，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因困惑发问，而且还补充了一些，从警方系统中查到的详细情况，补足了唐森查不到的短板。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贾长庆和秦辰川以前应该并不认识，但秦辰川来到梁城之后就住进了涌江小区35栋302室，房子是贾长庆帮着租的……我估计他们应该是网友。”
    “不！他们不是网友！有个情况没人告诉你们警方，贾长庆有个前女友叫谭芳芳，他们分手一年多了。谭芳芳是蓟北人，而且就是汉洛大学毕业的，应该是秦辰川曾经的学生……”
    这就是警察查案的不足之处了，受访对象不会和警察八卦这些情感问题。
    但唐森从贾长庆的同事口中打听到了他的八卦，前女友谭芳芳是蓟北人这个信息，立刻和秦辰川联系了起来。
    随后，他有去了谭芳芳住的地方，从邻居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更为令人想不到的重要线索！
    “你是说，谭芳芳家住着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邻居好几次见到她殴打谭芳芳！”
    白菁菁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杀死尤清美的凶手……
    那个精神病人！

 第18章 妙棋臭棋！

    尤清美被害的案子，警方至今无法结案。
    最关键的就是杀人凶手是个精神病人，而且是个身份不明的精神病人。
    她没有任何身份证件，说不清自己的名字、来历。
    根据专家诊断，她患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正处于发病期，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而现在唐森了解到贾长庆的前女友谭芳芳家里有个“脑子不好的女人”，虽然邻居也不知道她和谭芳芳的关系，但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你有没有问问邻居，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白菁菁立刻追问了一句。
    唐森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没见过凶手啊！我就是听你说的，凶手是个精神病人。我猜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白菁菁这才意识到，眼前坐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同事，而是一个卖保险的。
    “嗯！你把谭芳芳的住址给我，我明天让人去问问！”
    “最好不要以警察的身份去，你们可以扮作社区工作人员，一般的走访了解，最好避开谭芳芳，以免打草惊蛇！”
    听着唐森的叮嘱，白菁菁感觉自己像是在领受“上级”交代的任务。
    她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白眼，说道：“这还用你说！我是警察，这点不用你来教我？”
    “哦……我多虑了！呵呵……那个……”
    唐森坐在柔软舒服的沙发上，有点不想起来，可该说的都说完了，又不知道接下去能聊什么。
    白菁菁看到他如坐针毡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半夜零点了。
    这么晚了，留一个男人在这儿也确实不妥，她连忙说道：“你回去！我要睡了……”
    “额！”
    那句“我要睡了”令人产生无尽遐想……可她都下了逐客令了，唐森自然不能赖在这儿。
    他连忙起身匆匆说了声晚安，走出a座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第二天，白菁菁一上班就安排人去谭芳芳所在的社区联系秘密走访。
    而唐森则回到了以前住的纺机新村，找到前房东罗大姐，要到了买凶宅的老板的联系方式！
    昨晚回家之后，他又和直播间里的业余侦探迷们深入的讨论了案情。
    如果让贾长庆发现警察在调查自己和谭芳芳，如果他真的做贼心虚，很可能在罪行没有暴露之前就逃之夭夭了。
    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犯了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溜掉。
    经过集思广益，最终他们商量出了一招妙棋！
    既要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又不能真的把蛇给惊得溜掉。
    任海林也没想到，那个想捡便宜没捡着的保险经纪，租房不成隔了一天又跑来向自己提议买房……虽然不是他自己买。
    唐森介绍了那位老板的情况，人家是想要在梁城打造一个“凶宅密室逃脱”线下版真人游戏。
    收购这些发生过凶案的凶宅，做成一个个的“关卡”，让人体验到真实的游戏世界，这种玩法年轻人非常喜欢。
    “老任，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想什么呢？”
    吴康平虽然不知道唐森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但一套凶宅的租赁交易和买卖交易，对胜家房产和他这个中介来说，哪一单更有利不言而喻，自然要尽力促成。
    唐森看着任海林犹犹豫豫的样子，笑着说道：“任大哥，我知道你是想着过两年房价还会涨，到时候再卖，可以挣的更多……不过，这两年你要是能租出去还好说，要是租不出去砸在手里，那这亏可吃大了！”
    任海林原本就是炒房炒成房东的，他名下还有七八套房子，在房市调控之前没卖出去，一直靠租金还贷。
    这套涌江小区的房子，地段、物业、学区等等条件都是最好的，从买进来到现在已经翻了一番还多了。
    他现在犹豫的就是房市调控虽然还在继续，但涌江小区这样的优质楼盘房价还在慢慢上涨……现在卖有点可惜。
    唐森把话起了个头，吴康平立刻心领神会的从专业角度出发分析利弊。
    “老任……你好好想想，那个小贾是签了一年的合同，但他是半年一付，而且现在房子没解封，租金也没付。万一他过两天反悔了，你再要找别的租客，要么打折，要么就没人租……还不如趁现在那个老板专收凶宅赶紧脱手，而且人家出的价不低！”
    吴康平的分析非常到位，任海林虽然嘴硬说凶宅也不怕没人要，但心里毕竟还是有这方面的担心，这个机会确实难得，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点了头！
    唐森看着任海林给贾长庆打电话通知房子不租了，电话那头贾长庆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贾，平时看他文质彬彬说话慢吞吞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凶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挂了……真是的！”
    唐森这招“促成卖房”，打断了贾长庆原本的租房计划，不管他做过什么……现在房子租不到了，就一定会想别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旦他被迫动起来，就应该会露出马脚。
    做完了这件事，唐森早早的回家等白菁菁下班。
    在猫眼里看了好几次，终于看到了一个略显疲惫的身影……
    “这么晚了，你怎么才下班？”
    唐森看着她有些浮肿的眼眶，不由得有些心疼。
    白菁菁也没想到唐森会在自己开门的时候冒出来……就像昨天她守株待兔一样。
    “那个……你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凶手就是之前住在谭芳芳家的那个女人。暂时还不清楚她的身份，我们跟踪了谭芳芳一天，又在她家门外蹲守了大半夜……”
    凶手的身份暂时对唐森来说没什么用处，他急于想要告诉白菁菁，他今天做的那招妙棋……邀功请赏！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白菁菁的电话就响了。
    “什么？凶案现场有人闯入……人呢？没抓到？现场监控呢？”
    听到这个电话的内容，唐森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招妙棋可能走臭了……

 第19章 腐女的奇恋笔记

    白菁菁接到通知，立刻就赶往了案发现场，唐森心里有些担心，也跟了过去。
    尽管唐森这个卖保险的不是警察，按规定是不能参与案件调查的。
    但事实上他已经参与了，关键的线索是他查出来的，所以白菁菁只是犹豫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上了自己的车。
    到了现场之后，白菁菁忙着询问接报警的派出所警员，还有发现“小偷入室”的隔壁邻居。
    唐森也不懂现场勘查的规矩，又没人管……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被翻乱了，一看就是有人“入室行窃”。
    但是一个被贴了警方封条的凶案现场，是什么样的贼如此大胆，闯进来偷东西？
    这本身就令人生疑！
    “自从尤律师死在这屋里，我这几天都睡不踏实。半夜里起来喝水就听到隔壁有动静……我怕……闹鬼，就想从我家阳台看看这边……”
    惊动了小偷的是邻居从隔壁阳台照射过来的手电光，但正是因为邻居担心闹鬼，所以就没有追出去看，隔了好一会儿，才打了报警电话。
    而派出所的警员查看小区监控，除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就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了。
    “我们估计那个小偷对小区的情况比较熟悉，知道如何躲避监控，所以……就只拍到了一个一晃而过的影子……”
    “门是怎么开的？没有撬过的痕迹……小偷有钥匙？还是用的开锁工具……”
    唐森一边听着白菁菁询问目击者，一边在屋里“闲逛”。
    书架上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辰川油画作品集》
    这是上一个租客画家秦辰川留下的东西。
    唐森看到这本画册后，之前碎片似的线索仿佛一下子整合了起来……
    秦辰川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的东西很多！
    按照任海林的说法，房子租给尤清美之后，中间人贾长庆还找过他，说秦老师出门采风，打算续租房子的……这就是说秦辰川的东西大多数都应该还留在这间屋子里。
    从这本画册整齐放置在书架上的状况来看，尤清美没有清理掉前任租客留下的东西，反而将它们保存的很好。
    以她做律师的身份来看，这一点也很好理解。
    她一定不希望前任租客回来，找不到他的私人物品，由此引发矛盾争议。
    那么……之前直播间里有人提到的那种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贾长庆那么急切的想要租下这间房子，就是想要找到秦辰川遗留的某个东西……
    如果早点告诉白菁菁，提前做好防范措施，或许今天晚上就能把那个“贼”抓个现行！
    好好的一招妙棋，现在变成了臭棋。
    他都有点不敢把自己做的事，告诉白菁菁了……
    也许是心里有事，唐森原本想着把那本画册拿下来看看，结果鬼使神差的拿错了一本放在画册旁边的粉色笔记本。
    当他把笔记本打开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可看了一眼笔记本里的内容，却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亲爱的辰川，你现在到了那里？是茫茫戈壁，还是辽阔的草原……你知道吗？我想你……”
    笔记本上的这些娟秀的字迹，唐森看得出来，是尤清美律师的笔迹。
    他之前让她在保单上签名的时候，还奉承过她的字堪比“书法家”。
    但是这篇书信体的日记，竟然是写给秦辰川的！
    她和秦辰川是认识的？
    “哎！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怎么手套都不戴就乱动东西！”
    之前一直忙着勘查现场的技侦警员，“终于”发现了这个闯入现场的陌生人。
    唐森不戴手套就乱动东西的举动，一看就不是警察。
    被技侦警员呵斥，唐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白菁菁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他是我带来的……你赶紧把东西放回去！”
    白菁菁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可她让唐森把东西放回原处，没想到他却把笔记本递了过来。
    “这本日记里有些很有价值的线索！”
    听到唐森这么说，白菁菁立刻戴上了手套，把笔记本接了过去。
    看了几页之后，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笔记本里的内容很多，她索性坐到了餐桌前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
    唐森悄悄走到她身后，和她一起看……
    原本以为她会反对所以只是站在身后“偷看”，可没想到她意识到身后还有一双眼睛，竟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唐森顺势坐了下来。
    两个人就好像学校里的同桌分享一本学习资料一样，肩并肩坐着，认真研读了起来！
    刚开始看的时候，白菁菁也是和唐森一样的想法，以为尤清美和前任租客秦辰川是认识的。
    但看下去之后就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柏拉图情人”，用文字寄托情思的“精神恋爱”笔记。
    尤清美搬进这房子之后，让她对前任租客产生这种“奇恋”的，是一幅挂在客厅里的画！
    “我看到这幅浴女图，就想象着成为你的模特，任你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流连，你的画笔就像你的手，在我身上轻轻的爱抚着……”
    看到这段文字，唐森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幅画。
    虽然他敢肯定秦辰川的模特并不是尤清美，但画中倮女的样貌和她确实有几分相似。
    尤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未婚女人，从笔记中她对自我感情经历的描述来看，她不但自恋，而且对她所认识的男人都视如猪狗……
    但是看到这幅画之后，那个素未谋面的画家，在她的想象中成了一个完美的恋人。
    这种“奇特的恋情”导致她把秦辰川的东西视若珍宝的收藏了起来……或许这就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找到了答案的唐森对后面的笔记内容，就没什么期待了。
    可他转过头却发现，白菁菁不但看得入神，而且看的面红耳赤……
    他突然意识到了这本腐女的奇恋笔记中还有大量的少儿不宜的内容！
    白警官……你看得这么认真，应该算是鉴黄？

 第20章 连麦……搜魂！

    “白组长！白组长……现场我们已经勘查核对完毕了，根据之前登录的物品清单，除了东西被翻乱了，没有任何物品丢失……”
    负责勘查现场的技侦警员，叫了白菁菁好几遍，才把她的意识从某种难以言说的状态唤回来。
    她有些尴尬地让他们收队，接着又让安排人在楼下蹲守等等善后事宜……处理好了一切之后，她才发现唐森竟然没有跟着她下楼！
    此时的唐森还留在案发现场的屋子里……
    “赤霞子老兄，你能不能快点？等她上来了，就来不及了！”
    唐森一边注视着门口，一边催促着正在屋子里四处“乱逛”的那个虚幻光影。
    刚刚白菁菁等人离开现场之后，赤霞子突然对他提出了“连麦”的要求……而且还是接收方支付的那种！
    系统的“连麦功能”，唐森之前了解过，系统其实就是一个超时空直播平台，除了他以外，直播间里很多人其实都在各自的位面做着“播主”。
    按理说赤霞子提出“连麦”，应该由他支付连麦所需的积分（连麦一小时，超时另计费）。
    可这家伙说这次“连麦”是他要帮唐森的忙，所以应该由接收方支付。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看着赤霞子的“投影”只是在屋子里闲逛，他就有点后悔了。
    又被这家伙给耍了！
    “好了……我已经布好了阵，马上就能施展搜魂术了！”
    唐森也不知道他这个搜魂术到底能不能找到有可能存在的秦辰川的“亡魂”。
    毕竟秦辰川被贾长庆杀了，只是直播间里一部分人的推测。
    虽然唐森也有同样的想法，但……赤霞子的搜魂术，到底靠不靠谱，那就另说了。
    “你在这儿干嘛呢？”
    白菁菁手里拿着封条，刚刚她就是在车里取封条的时候，才发现唐森没有跟她下楼的。
    上来之后，发现唐森蹲在门口，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自然有些纳闷。
    只是，此刻唐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赤霞子的“投影”，白菁菁是看不到的。
    而被赤霞子用搜魂术从某个角落里拽出来的“亡魂”，白菁菁更看不到！
    这个亡魂的模样有点恐怖，闭着眼睛脸色铁青，但和唐森之前在画册扉页上看到的秦辰川，对照一下还是能确认其身份的。
    赤霞子视若无物的从唐森和白菁菁身上穿越而过，走出了房间。
    唐森这才对白菁菁回了一句：“我一直在这儿等你啊！”
    “赶紧出来！我要封门了……”
    白菁菁等唐森走出来之后，返身把门关上，再贴上封条。
    可当她转身准备下楼，却发现唐森竟然不见了！
    唐森现在只能跟着拘着魂的赤霞子一条道走到黑……否则这一万积分就打水漂了。
    好在他们下楼之后，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在距离35栋约五百多米的地方，一条偏僻的小路尽头停了下来！
    赤霞子停下的地方是一个窨井……盖子敞开着，一旁还停着一辆三轮车。
    车上那几只大桶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恶臭，这是一辆“偷粪车”。
    按理说涌江小区这样的住宅区的化粪池，都是由环卫所的抽粪车转运积粪的。
    但是这辆三轮车半夜三更的溜进小区偷偷掏粪，自然属于“偷窃”行为。
    不过，唐森可没心情管这些闲事，他看着赤霞子手中拘着的那个亡魂手指的方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亡魂明显是指这个粪桶里面有什么东西。
    而且唐森也大概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可问题是，附加任务的结果就摆在眼前，他却有些无从下手。
    就在他感到束手无策，犹豫着要不要把粪桶翻一遍的时候，敞着口的粪桶里面或许是有一团臭气上浮，突然冒了一个泡……
    一道亮光在唐森眼前闪了一下！
    他捏着鼻子凑近了仔细看了看……赫然是一根手指上戴着的一枚钻戒，小小的米粒大小的钻石，就是他刚刚看到的那道光。
    “你跑哪儿去了？”
    今天晚上太多的巧合了，唐森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某人帮他发了一个好运红包！
    要不然怎么运气那么好呢……他这边刚刚发现了疑似秦辰川的残尸，白菁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是不是在35栋的楼下？你往你停车的地方走，再往前三百米左右，有条岔路走到头，就能看到我了……快点过来！我在这儿发现了点东西，可能是碎尸！”
    碎尸？！
    白菁菁刚刚想让唐森赶紧回到停车场上车走人，听到“碎尸”两个字，脑子顿时嗡了一声……
    职业的本能让她立刻奔跑了起来，可是当她赶到唐森所在的位置，却只看到了一辆偷粪车，和正在“月下观屎”的唐森。
    “碎尸呢？碎尸在哪儿……”
    白菁菁虎着脸问了一句，可当她看到唐森手中的树枝在粪桶里拨弄的那个东西，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
    手指！
    戴着戒指的手指……
    尽管白菁菁也有些搞不明白，唐森怎么会跑到这几角旮旯，在一只粪桶中发现尸块？
    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刑警队，除了要刚刚收队的技侦警员返回现场，还要求在家值班的人立刻通知更多的刑警出现场！
    当大队的警车来到涌江小区，周围几栋楼里的居民都被惊动了。
    有人从楼上探头向下看，有人来到警戒线外向内张望……
    但是除了一辆偷粪车，和警察忙碌的身影，警戒圈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一头雾水。
    偷粪车的车主找到了，之前他是被巡逻的保安发现后带走的，而他遗留在现场的那只掏粪小桶，倒是立了大功……
    接下来，需要调抽粪车来将整个粪池抽空，然后在找个地方“粪中寻尸”。
    唐森估计接下来白菁菁有的忙了，就趁着她没注意悄悄的溜了！
    “找到的那节指骨，尽快提取dna比对……我怀疑死者很有可能是失踪的秦辰川。另外，赶紧派人对贾长庆和谭芳芳布控，防止他们知道了今晚的事逃走……”

 第21章 “神探”白菁菁

    白菁菁接到唐森的电话，又像是被“领导”嘱咐了一样。
    而且这回他说完了想说的，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连顶嘴的机会都不给……
    “就显你能耐！”
    白菁菁吐槽了一句，被陈宇文听到了，随口问了一声。
    “谁啊？菁菁，哪位领导的电话？”
    白菁菁自然不可能告诉他那位“领导”是谁的。
    她直接把话给岔开，吩咐道：“老陈，你安排两组人，马上把谭芳芳和她前男友贾长庆监控起来！”
    白菁菁吩咐监控的两个人，从今天一早开始，就安排人对他们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可直到现在，陈宇文都不知道这两人涉嫌了什么案子。
    随后的案件侦破工作，简直就是“神探”白菁菁登上神坛的一场“快闪”。
    她的所有操作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根据技术队的同事在积粪中仔细的搜寻，最终能找到的尸骨碎片只有不到30……尸骨复原后，可以确认死者是同一个人。通过dna比对后发现，死者正是两年前失踪的原涌江小区35栋302室的租户，蓟北省凉河县北乡镇居民——秦辰川！”
    虽然贾长庆在杀害秦辰川后，对现场进行了彻底的清理，但被掩盖起来的血迹，通过技术手段依然能够得到还原。
    而且技侦部门在屋里不但发现了秦辰川的血迹，还提取到了贾长庆的血手印！
    虽然案件的侦破过程，重案组大多数探员都参与了，但直到案件侦破，凶手被捕并供认了全部犯罪事实……大家依然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还是一头雾水！
    从发现碎尸，到确认尸体身份，到抓住凶手、审讯，仅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现在，案子破了，凶手抓住了。
    可是一件精神病人杀人案，在发现化粪池碎尸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行凶的精神病人的真实身份。
    整个案件侦破的过程，都是白菁菁在主导的。
    找出碎尸之后，立刻提取了dna，按照一般流程应该将死者的dna信息输入数据库检索比对，以确认死者身份……
    可白菁菁直接跳过这些步骤，发函请蓟北警方协助，提取了秦辰川儿子的dna，结果出来之后，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法医刘欣然就私下里问过她：“你怎么就知道死者是秦辰川？如果是猜的，那你应该去买彩票！”
    可是白菁菁不但没有给他们释疑，反而将“神探”的戏码再次上演了第二幕。
    技术队提取到凶案现场的血手印之后，白菁菁直接指示，让人秘密提取了贾长庆的指纹进行比对……结果再一次中了头奖！
    拿到了贾长庆和谭芳芳的认罪供述之后，全案真相大白！
    刑警队的大会议室里，所有参与侦破的刑警，和三位正副总探长以及分管刑侦的冯昊威都坐在位置上。
    他们虽然都在认真听着白菁菁做案情汇报，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问题等待着解答……她难道真的“成神”了？
    “秦辰川之前曾在汉洛大学美术学院油画系担任讲师，教龄长达十三年。他和本案主犯之一谭芳芳是师生，两人曾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谭芳芳来梁城后，因工作关系结识了本案的另一位主犯贾长庆，从男女朋友到后来同居……”
    “谭芳芳和贾长庆同居期间，了解到贾长庆在翰文艺术品拍卖公司，负责对一些拍品的保管工作。有一次去翰文公司找贾长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幅名画。这幅画她曾在秦辰川的住处看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摹仿作品。”
    “当谭芳芳得知这幅画的起拍价高达五百万时，就产生了用秦辰川的仿品替换真品，然后出售牟利的想法……”
    最初产生犯罪动机的是谭芳芳，但当她把这个念头用玩笑的方式说给贾长庆听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具有操作性的犯罪计划。
    贾长庆由于工作的关系，结识了一些艺术品掮客，其中有一个名叫凌鸿文的人，掌握着将文物和一些被盗艺术品走私到海外出售的渠道。
    经凌鸿文售出的物品都是见不得光的赃物，走私到海外出售的对象，也都是一些私人藏家，他们收购这些赃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拿出来的。
    所以，对贾长庆来说，销赃后的安全性，可以保证偷换拍品不会被人发现。
    而所有由他保管的拍品，在此之前都已经经过了专家鉴定，并出具了鉴定证书……到他这个环节将真品掉包，除非卖家非常懂行，具有专家级的鉴别能力，否则是很难发现的。
    贾长庆从谭芳芳手机里存着的照片中，仔细比对了那幅赝品油画，最终确定了秦辰川的摹仿能力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水平，完全可以实施掉包计划。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由谭芳芳出面把秦辰川引诱来到梁城。
    “贾长庆和谭芳芳对外名义上的所谓分手，主要是为了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为即将实施的犯罪行为做掩护。同时也便于谭芳芳色诱秦辰川，他来到梁城后，两人就一直在涌江小区姘居……”
    虽然之前的那幅名画已经售出，但在其后的两年间，秦辰川帮助他们伪造了六幅油画，非法获利近三千万。
    贾长庆和谭芳芳分到了其中的30，秦辰川分到了20，但这些账面上的钱……除了凌鸿文给了点零花钱，其余的都存在所谓的“海外账户”里。
    秦辰川做了两年的伪造者，厌倦了这种生活，同时他摹仿的那些名画都被各位买家堂而皇之的拿去做展览，更加让他心里不平衡。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天才画家，就是没有人赏识……他想要回自己应得的钱，然后带着这些钱出国，花钱包装自己成就功名！
    秦辰川和贾长庆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几次争执后，扣下了一幅贾长庆交给他的真画！
    “17世纪着名宫廷画家莱茵斯的《艾洁丽雅的女神》。这幅画两年前的秋季拍卖会，以高达一千两百万的价格被买下，买家是伊川集团的总裁沈昌浩……经鉴定，沈昌浩手中的那幅画是伪造的赝品！”

 第22章 烛光晚餐

    秦辰川扣住了一幅价值千万的名画，扬言要么贾长庆将他应得的钱给他，否则他就用真画作为证据，将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世！
    贾长庆在争吵中将他杀死，在谭芳芳的协助下，碎尸后分批丢弃在化粪池中。
    杀人抛尸之后，贾长庆和谭芳芳害怕被发现，以度假名义跑到西南边境，准备一旦事情败露就立刻出境……
    但是后来发现，秦辰川的失踪竟然没人追究，两人又回到了梁城。
    过了一段时间后，谭芳芳提到秦辰川藏起来的那幅画。
    毕竟是一幅价值千万的名画，找不回来就像是被割掉了一块肉一样。
    于是贾长庆找到房东任海林，打算用帮秦辰川续租的名义租下房子仔细寻找，可谁知道房子已经被租出去了。
    “贾长庆原本想用帮朋友要回遗留物品的名义，找新租客索要秦辰川的东西。但由于尤清美律师，通过秦辰川的画作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她坚持必须将物品交还本人。贾长庆无奈之下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他找到秦辰川在老家务农的原配妻子尚秀云，把她接到梁城，准备由她出面索要丈夫的财物。尚秀云一直怀疑秦辰川在外面有人，到了尤清美家发现了秦辰川画的那幅画……原本就比较偏激的她，当场失控和尤清美打了起来！”
    因为画中人物酷似尤清美，尚秀云把她认作第三者，而尤清美因为“精神奇恋”，对秦辰川的发妻自然也充满敌意……两人的争执，让贾长庆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尚秀云从尤清美家离开后，精神分裂症的潜在因素由此爆发！
    不但把留她住在家中的谭芳芳给打了，还在第二天早晨，带着凶器去尤清美家将其劈死！
    “其实，之前尤清美和尚秀云发生争执，她曾经报过警。出警的派出所管片警员，当场做了调解并记录在案。只是那名管片警员调走了，案发后我们了解死者尤清美的个人情况时，这个细节就被忽略了！”
    在了解了整个案件的真相之后，白菁菁其实心里一直都有些不爽。
    如果尤清美和尚秀云争执的情况，在第一次走访调查过程中就被发现。
    尚秀云的真实身份就能和前任租客秦辰川联系起来，通过这个关键线索深挖，并不难发现贾长庆的嫌疑……
    结果现在这个案子破了，最大的功劳还是属于那个卖保险的家伙！
    她虽然被同事们视作“神探”，但这个头衔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
    “虽然案子破了，但现在还有几个问题没搞清楚。那幅丢失的名画在哪里？之前被盗的名画流失的去向一样也要查清楚，还有那个走私贩子凌鸿文，必须尽快抓捕归案！”
    白菁菁做完了案情汇报之后，冯昊威作为分管领导，提出了一些后续要完成的工作要求。
    就在大家都以为会议到此结束的时候，冯昊威话锋一转，好奇地对白菁菁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白组长，你是怎么知道碎尸案的死者身份的？dna结果刚刚出来，就要求函询蓟北警方提取秦辰川儿子的dna比对？”
    “还有那个贾长庆和谭芳芳……我听说发现碎尸之前，你就安排人对他们进行调查和监控了。我记得之前汇报尤清美被杀一案的时候，连凶手尚秀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这个案子，给我的感觉……好像你早就知道整个案情，后续的调查只是确认定罪所需的证据而已？女神探，给大家讲讲，传授一下经验！”
    随着冯昊威提出的这几个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菁菁的身上。
    看到他们那种翘首期待揭开谜底的样子，白菁菁的脸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个……我……我先走了！明天……明天我向您单独汇报！”
    真正的“神探”是个卖保险的，这话白菁菁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刑警队其他同事如果知道了，必然会打击他们的士气。
    而且唐森参与案件侦破，在某些人眼中也确实不合规矩。
    这几天连轴转，白菁菁连家都没回。
    唐森虽然想打电话问问案件侦破进展，但又怕打扰她的工作。
    之前发现了碎尸之后，主线任务的附加任务奖励，显示已经达成……就等着他找机会发出邀请了。
    刚刚在洗完澡，突然接到提示：案件真相大白，第一个主线任务完成。
    接着他脑子里就多了许多关于心理侧写方面的知识，还有系统奖励的积分也到帐了……
    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其实根本就不用问白菁菁，通过系统的任务提示就能知道案子已经破了。
    等白菁菁回来之后，再问问她案子的具体情况，看看真相和他的猜测是不是一样。
    也许是任务完成后全身感到轻松畅快，也可能是晚饭没怎么吃饱。
    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咕咕”叫，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唐森拿了两桶泡面，他的胃口一向很好，一桶泡面只够垫个半饱。
    他刚刚把面泡上，突然眼前一黑……没电了？
    摸索着点了一支蜡烛，出门去配电间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当他走到楼梯口，差点撞到一个人……
    白菁菁也是被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唐森举着蜡烛，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你怎么在这儿？”
    “全楼停电了，我是爬楼梯上来的。”
    “哦！我还以为是跳闸呢……”
    两人不咸不淡的聊了两句，一路往回走。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白菁菁转身想要开口问他……突然听到了“咕咕”的声响。
    这回是白菁菁的胃在抗议，唐森转回头看着她的窘样，笑道：“饿了？要不要一起吃点，我泡了面！”
    “好啊！”
    白菁菁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答应了。
    当她在面前走过，进入他的房间时，唐森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把“系统奖励”兑现了！
    蜡烛……泡面……
    这特么的，就算是烛光晚餐了？！

 第23章 渴望被他……征服！

    一根破蜡烛，两桶泡面，在黑灯瞎火的屋里，隔着一张茶几，一个坐沙发，一个席地而坐。
    这顿所谓的烛光晚餐，没有丝毫浪漫的气氛，男女之间的话题也和爱情搭不上半点关系……他们讨论的是两起命案！
    “最初引起我怀疑的，其实就是贾长庆急着要租下刚刚发生了命案的凶宅……这种做法，违背常人的一般性认知。”
    “后来从我对贾长庆的侧面了解，还有他在租房过程中的一些细节。我大致构建了他的行为简图和心理画像。”
    “有几个看似自我矛盾，但又非常可疑的点……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导致他做出了违背自己心理模式的行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外力影响下的心理涟漪！”
    刚开始白菁菁只是让唐森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推测贾长庆杀害了秦辰川，并由此怀疑化粪池中的碎尸是秦辰川。
    还有对贾长庆的怀疑，是如何从急于租住凶宅开始在没有发现任何犯罪行为的时候，就大胆推测他杀了人……等几个让白菁菁比较困惑的疑问。
    可唐森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收不住了。
    他刚刚获得了“心理侧写术精通”的中级技能，相对于这个世界的心理学家来说，已经算是接近顶尖的水准了。
    正好就这这个案子，从头开始进行一次“犯罪心理复盘”。
    所以，就着“烛光晚餐”的机会，唐森就给白菁菁上了一堂犯罪心理学的“专家课”。
    “贾长庆的原生家庭应该存在很大的问题，他童年吃过苦，青少年时代的经历也比较坎坷……由于缺乏母爱，所以对谭芳芳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依赖。”
    “他骨子里还有一种对女人的控制欲，也正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心理的存在，所以每次犯罪的源起都是谭芳芳起心动念，他配合实施，但在犯罪进行过程中，又是以贾长庆主导的……”
    曾经有情感专家做过深入的研究，职业强势的优秀女性，一般很难对男性产生好感。
    但是当她发现某位男士在专业领域达到某种令她望尘莫及的高度，必定会产生对强者的膜拜心理，进而渴望被他……征服！
    此时的白菁菁看着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唐森，就是这种心理状态。
    这个男人好帅！
    内心之中被压抑多年的躁动，让她感到有种体温急剧升高，心跳加速的感觉……甚至不由自主地并拢双腿，身体开始不停的变换坐姿。
    “你……是不是憋不住了想上厕所？”
    唐森的“演讲”终于到了尾声，他也总算发现了白菁菁如坐针毡地异样。
    白菁菁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实情……太不要脸了，听一个男人分析案情，竟然听的发花痴！
    憋了一口气，强行把脑子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排挤出去。
    就在这时，正好听到了唐森的问询。
    她连忙点了点头，起身向门口跑去……
    可是，当她打开门之后，才想起来还有最后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来得及问。
    “那个……你估计秦辰川把那幅画藏哪儿了？”
    “秦辰川这个人有点自大狂，他把画堂而皇之的挂在客厅里……应该就在他自己画的那幅浴女图背面！”
    原本想仔细分析一下秦辰川的心理，但想到白菁菁急着上厕所，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卖弄，直接揭晓了答案。
    白菁菁匆匆回家收拾自身残局，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尽述其详，故此省略万言……
    由于刚刚自己的出色表现，颇有些沾沾自喜的唐森，把注意力转到了直播间。
    “怎么样？我刚刚复盘整个案情，表现如何？没有让各位失望？礼物呢？怎么没有礼物……我去！谁丢的臭鸡蛋？”
    “播主！你是傻子吗？刚刚那么好的机会……”
    “坐在你对面的美女都湿了，你只要找个机会，就趁势拿下了！”
    “傻缺，一手烂牌好不容易凑成了一副十三幺，摸到最后竟然放了空炮！”
    原本想好好表现一下，至少能弄到几万积分的唐森，看着公屏上的留言，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是说这些人都是精准推送来的侦探悬疑爱好者吗？
    怎么他们的关注焦点，都不在案情上，反而转移到情感问题了呢？
    “森哥，你确认启动了主线任务，直播间的名字也改成了唐探情缘了……破案是一方面，情缘是另一方面。你得把两方面都平衡好了，两手都要硬啊！”
    “给你个忠告，喜欢看侦探悬疑的人，同时也喜欢看纯爱故事。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看着粉丝群里第一个给自己巨额打赏的无忧公主发来的私信，唐森这才意识到“唐探情缘”这个主线任务竟然是双线架构的！
    仔细回想一下，刚刚看着白菁菁的表现，确实有些“春意盎然”的感觉……尽顾着表现了，错失良机啊！
    就在唐森有些后悔遗憾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打开门后，看到白菁菁裹着一件浴袍，一头秀发湿漉漉的，显然刚刚洗过澡……
    唐森的心顿时砰砰砰地狂飙到180，脸色更是变得通红，他下意识地往后让了让，就等着她进门了！
    “刚刚接到电话……《艾洁丽雅的女神》真的藏在那幅《浴女图》后面！你是怎么想到的？”
    白菁菁想要证实唐森的推断，等不及明天上班，所以刚刚回去收拾完了就顺便打电话吩咐手下去看个究竟。
    结果，又一次让她对唐森的推断，感到心服口服……跑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也是想第一时间分享他的成功。
    这就好比恋爱中的女生，得知男朋友考试成绩全校第一，立刻兴冲冲跑过去报喜一样。
    她已经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摆到那个位置上了！
    唐森并没有因为自己猜中了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关注的是白菁菁后一个问题。
    “我其实不是猜的，是根据秦辰川的心理分析推测出来的……要不，你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秦辰川的心理行为模式？”
    听到这个邀约，白菁菁立刻下意识地想起刚刚的窘境。
    脸腾地一下红了……

 第24章 特招……优秀人才引进！

    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傻，但白菁菁心中的情思刚刚萌芽，还没傻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
    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心跳加速后，她立刻果断的返身回屋，连句话都没说就把门给关上了。
    唐森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和紧闭的对门，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上班白菁菁就被叫去了冯昊威的办公室。
    “说说！女神探，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我才说要找到失踪的名画，刚刚老傅告诉我说，昨晚你打电话找人去案发现场，找到了那幅画？你是开了外挂，得了什么金手指了吗？”
    如今网络文学大行其道，像冯昊威这种平时很少看小说的人，都从儿子嘴里听到了不少类似的东西。
    什么系统附身，什么穿越重生，什么开金手指外挂之类的。
    尽管现实生活中，应该不可能出现这种超现实的情节，但白菁菁在这个案子上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令人讶异。
    冯昊威也只能以开玩笑的口吻，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这倒不是他八卦，主要是最近几天分局里有些议论，说是白菁菁在案件侦破中不走寻常路，无视证据导向的原则，以个人主观臆测作为侦破导向……
    虽然这个案子她“猜”对了，但如果长此以往，今后难免会走向先断案再破案的歪路！
    虽然这种议论，在冯昊威看来有些夸大其词，扣人帽子的嫌疑。
    但他却不能忽视这个问题，毕竟在如今的法治社会大背景下，警察侦破案件的导向原则，必须从事实依据出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果每一个案子都像她这么“开挂”式的侦办，确实会存在隐患。
    同样的问题，昨天冯昊威就问过。
    当时白菁菁就说了今天单独向他汇报，现在自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冯处，其实最初的疑点……并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是那个……唐森，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就是……”
    “那个卖保险的？师父给你找的小女婿！”
    冯昊威脱口而出的话，不但证明了他对唐森印象深刻，而且还说明白晋光已经四处宣扬女儿名花有主……这就是老头子给她下的套，想要造成既成事实！
    “什么女婿……冯处，你别听我爸瞎说！没有的事……”
    白菁菁矢口否认的时候，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但她很快就把话题拉回正轨，向冯昊威详细汇报了案件的关键细节。
    从唐森发现疑点，并主动参与破案，最终还发现了碎尸这个关键证据，并提醒她碎尸案的死者身份以及对凶手是贾长庆的推断……
    “他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很深，尤其是对贾长庆、谭芳芳、秦辰川等人的心理侧写，我也是昨天听了他的分析，才知道他所有的推理都不是猜的，而是有非常科学严谨的依据，得出的分析结果！”
    听着白菁菁的汇报，此时冯昊威的心里虽然没有昨晚她那种望尘莫及的拜服，但震撼和惊喜的情绪还是比较强烈的。
    “人才啊！简直就是天生的刑警！”
    冯昊威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两眼放光地对白菁菁说道：“这么好的人才，可不能放过！菁菁，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警队？我可以向上级打报告，特招他以优秀人才引进的方式入职……任职副总探长可能别人有意见，但当个探长我还是能做主的！”
    一个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加入警队之后，必须先做一年实习警员，然后才能转正入职，从一级警员、二级警员到三级警员……最快也要三年才能破格擢升副警长，然后再升警长、副探长、探长。
    冯昊威所说的“特招”，以优秀人才引进的方式入职，直接授予探长的职衔。
    这等于一步迈过了普通人至少十年才能达到的高度！
    当初白菁菁就是以优秀人才引进的方式加入警队的，她是刑事侦查和安全情报双料硕士，而且从二十二岁起做了三年的特勤警卫，又在犯罪高发地区做了两年卧底……在警察这个行当里算是资历非常深厚了。
    相比之下陈宇文就是从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按照正常的晋升途径，花了十年时间以优异的成绩做到了探长级别。
    他和白菁菁两人级别一样，只是在重案组里，白菁菁担任了组长职务，相对来说高他半级，但平时在案件侦破过程中，白菁菁一向都还是非常尊重“老前辈”的。
    可是，现在冯昊威提出要特招唐森加入警队，而且直接授予探长职衔……
    白菁菁想到陈宇文对唐森有些偏见，想想这事情就有些棘手。
    况且，唐森那家伙每次遇到案子，首先问的就是奖金有多少？
    他非常缺钱用这种方式挣钱倒是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加入警队，按规定奖励给普通群众的悬红奖金，他就一分钱拿不到了……他会愿意吗？
    “冯处……要不，我问问他再说！我估计他可能不想当警察，他……比较缺钱……”
    听到白菁菁的回答，让冯昊威想到了之前唐森管他要奖金的事。
    他不由得讪讪笑道：“好！你先问问看！不过，这个案子的奖金十万，你去财务领了先给他送去！”
    白菁菁告辞离开办公室后，冯昊威思虑再三，拨通了白晋光的电话。
    “师父，我……昊威啊！有件事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其实白晋光对于唐森是不是一个刑侦人才，并不是十分在意。
    他心心念念的是要让这个好小伙成为自己的女婿！
    不过对于冯昊威提出的，特招唐森加入警队的事，他还是非常赞同的！
    特招唐森自然不可能去东区警署，必定是在冯昊威的手下。
    直接加入重案组，让他和女儿朝夕相处，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想到这儿，他第一时间给白菁菁打了电话。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没什么为什么……你老子心里不舒服，搬出去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看看我和你妈，死丫头你还有良心吗？”

 第25章 男女不平等的根源

    冯昊威在电话里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只说了想要特招唐森的事，请老领导帮忙做做工作……结果这么一来，反倒让白晋光误以为是女儿从中作梗。
    所以，他特意去市政厅等老婆下班。
    曹淑云是市政厅负责经济贸易和财税的副政务官，市府排名第三的实权高管。
    白晋光以前在警务局当常务副局长的时候，也很少因为私事来市政厅找她。
    如今退休了，来接老婆下班……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别说旁人觉得意外，曹淑云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她特意推掉了一个接待晚宴，处理完手头的急务，就早早下班了。
    可谁知道一上车，白晋光竟然和她吐槽起那个“臭丫头”。
    “冯昊威打电话给我，商量特招唐森加入警队的事……我猜一定是臭丫头坚决反对！小冯碍于我的面子，又不能用领导身份压她，只能打电话找我说这事了……”
    白晋光跑来市政厅，就为了提前和老婆达成统一战线，争取晚上逼着女儿就范。
    “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别说这主要是为了工作，就算小冯帮我忙，让他们俩有机会一起工作……她也不能目无领导？回头你好好说说她，一定要让她同意！”
    可没想到曹淑云沉吟了好一会儿，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老白，我觉得……唐森最好还是不要加入警队！晚上菁菁回来，先问问她是什么想法，然后你再给冯昊威打电话把这件事给推了！”
    “推了？！为什么……这是多好的机会啊！要是他加入重案组，今后就能和菁菁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两人又住对门……淑云，你不会真的想看着女儿嫁不出去？”
    白晋光万万没想到，女儿的工作没做通，老婆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枉费了他一番谋划，如今一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竟然让他推掉……
    曹淑云看着白晋光一脸忿忿地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老白，你说说咱们两个这一辈子。你整天忙着破案，我整天忙着工作，三十岁才有了菁菁，那还是因为一次意外……”
    提到往事白晋光也觉得有些怅然，他和曹淑云年龄相差六岁，结婚五年多，一直都没机会怀孕……
    妻子三十岁的时候才生产，当时医疗条件差，她的年龄又大，生孩子差点出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眼看着女儿二十八了，还没谈过恋爱，心里那个急啊！
    曹淑云看着他内疚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说道：“如果唐森也加入了警队，将来他们两个就算是真的成了，又是一对工作狂……唉！”
    她才不管唐森是不是什么刑侦人才，只希望女儿能有个温暖幸福的家，最好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做母亲的总是有些自私的。
    由于曹淑云的反对，他们老两口算是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
    可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白晋光提起这件事，白菁菁的反应却让他们有些“意外”。
    “其实……我是希望唐森能加入重案组的，他的能力确实非同一般，特别是心理学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不过，我估计他不会同意……毕竟，他比较缺钱，加入警队之后，就没奖金拿了……”
    白晋光转头看看老婆，老两口都觉得女儿的反应有点“奇怪”。
    之前她不是对唐森很抗拒吗？
    白晋光还记得，她发现自己把房子租给唐森，还打电话过来“抗议”。
    可现在冯昊威要特招唐森，今后两人要在一起工作了……她反倒很期待的样子。
    曹淑云对女儿的观察比老白要仔细，她听出了白菁菁在这件事上虽然期待和唐森一起工作，但她竟然为唐森考虑，似乎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那个小伙子了！
    尤其是她谈到唐森的能力“非同一般”，眼睛里闪着光，就像当初自己在英模事迹报告会上，看到“犯罪克星”白晋光的时候……那种感觉太像了！
    吃过晚饭后，曹淑云把白菁菁叫进了房间。
    “菁菁，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唐森了？”
    “妈！我哪有……”
    尽管白菁菁嘴硬，但她辩解的同时，脸上泛起的桃花晕，已经将心里的真情流露无遗。
    曹淑云一脸欣慰地搂着女儿小声说道：“死丫头，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二十八了，我二十八的时候都嫁给你爸四年多了！”
    “可我……我以前说过……打死都不嫁给他……”
    “呵呵！那都是一时的气话，再说也就你爸和我听到。我们又不会笑你……跟妈说说，你和他到哪一步了？拉手了，还是亲……”
    “妈！哪有你说的那样……我就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不知道……他还和我解释那次相亲后，他就告诉介绍人说我们两个不合适，其实就是老爸一直上赶着……”
    听到女儿坦露心意，曹淑云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听她的意思，其实唐森并不知道她的心意转变，而且之前相亲后，他已经婉拒了。
    两人目前的关系，就是女儿爱上了人家，人家却对女儿敬而远之……
    “菁菁，你确定你喜欢他？”
    看着母亲一脸严肃的表情，白菁菁犹豫了一下，点头默认了。
    唉！这丫头今后要吃亏……曹淑云觉得这样下去女儿迟早沦陷，被那个唐森捏的死死的！
    “菁菁，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有点对你不利……”
    曹淑云站在女儿的立场上分析了一下男女不平等的根源。
    但她又不能让女儿放过这个机会，既然错过了“相亲模式”，那就启动“日久生情”恋爱攻略！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你喜欢他，大胆去追就是了……不过最关键的是，让他爱上你之后，就得把关系扭转过来，掌握主动权！男人不能太惯着！你看看你爸……”
    对母亲的话，白菁菁深表赞同。
    老爸平时在外边人五人六的，但在家里……就是“千年老三”。
    可是，老妈说女追男隔层纱……怎么追？
    有没有操作要领？

 第26章 唐僧和白骨精的情缘

    关于如何追男人，老妈也没什么经验可谈。
    曹淑云只能提供一些发生在她身边的事例，比如秘书科的小魏追女朋友找各种理由送礼物，又比如后勤处的美女小姜隔三岔五有人请吃饭……
    这些事例总结起来就是九个字：送礼物、请吃饭、看紧点！
    前两条是专门针对唐森的，用老妈的话来说“唐森要给姐姐看病缺钱，你就送他礼物请他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先把他给套住了！”
    最关键的是后一条，“唐森虽然没钱，但他有能力，相貌也不错，难免就有条件好的女孩看上他，一定要把篱笆扎紧！”
    对这九字方针，白菁菁还需要在实践中领会。
    但她回到信安公寓后，还是要先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
    “那个……我来就是告诉你，这次的案子有十万奖金。我们领导让我给你送来……”
    又是十万！
    白菁菁敲开唐森的家门时，他都准备睡了，但听到好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算上之前的两起案子，唐森已经得到警方的悬赏奖金二十五万了。
    用斯帕罗船长的话来说，“这个买卖有得赚，可以长期做下去！”
    但是，当白菁菁转达冯副署长的“建议”后，唐森觉得这是个坑！
    “是不是……冯副署长觉得我拿的奖金太多了？收编了我之后，这奖金就没了？”
    看到白菁菁点头，他立刻露出了一副“还好老子聪明”的表情。
    “特招”、“公务员待遇”、“探长职衔”等等这些好处，根本就是香饵！
    真要是脑子一热上了钩，那今后这“买卖”还怎么做啊？
    “白警官，你看……我也不是专业学刑侦的，特招我加入警队，一上来就给这么好的待遇，我怕……不能胜任，还会惹人嫉妒。还是算了！”
    原本唐森以为，白菁菁一定会再三劝自己接受……如果加入重案组，就成了她的手下，到时候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可接下来白菁菁的态度却令人生疑。
    “嗯！好的，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我们领导……领了奖金，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啊？算起来你都领了三回奖金了！”
    唐森脑子里还是懵的，白菁菁到底是希望自己加入警队，还是不希望他去啊？
    对她提出要请吃饭的话，他只能点头应了。
    可谁知道白菁菁突然“扑哧”，笑道：“逗你呢！你帮我破了案，应该我请你的！就明天……晚上下了班，我给你电话！”
    看着她离开后关了门，唐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笑了！
    白骨精刚刚竟然对他笑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唐森就从来没见过她的笑脸。
    每次见她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除了烛光晚餐那天，她的表现与往日不同……不过，唐森认为那应该是系统加持的效果做不得数。
    反正，今天白菁菁待人亲和的态度，他从来没有看到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骨精本来就是妖……她之前还说他是唐僧，白骨精想吃唐僧肉，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来今后得离她远一点，免得一不留神，被她吞的骨头渣渣都不剩。
    白菁菁也没想到对唐森态度变好了，反倒引起了他的警惕。
    如果她知道唐森真实的想法，一定会更加认同老妈的说法“男人不能太惯着！”
    唐森想好了要和白骨精保持距离，甚至第二天早上甚至特意晚点出门……
    可他不知道主线任务已经启动，“唐僧和白骨精的情缘”在系统里备案了。
    就算是法海借了猴子的金箍棒都打不散他们俩了。
    唐森出门买了早点打算去探望姐姐，在医院他们两人又碰上了！
    如果不是白菁菁的脖颈戴上了保护套，唐森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白警官，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车子……撞了一下！没事……真的没事……”
    白菁菁也没想到自己的狼狈样子，会被唐森看到。
    一早上出门遇到一辆运猪的货车侧翻，满街都是猪在跑，她躲避不及打了把方向，撞树上了！
    碰上这种离奇倒霉的车祸太出糗了，她实在是不想让唐森知道。
    “你……你来医院干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白菁菁为了把话岔开，反问了一句。
    得知唐森是来探望姐姐，她立刻热情地要和一起去看望一下……甚至还跑到医院的小卖部买了一篮子水果。
    尽管唐森越来越觉得白菁菁的热情包藏祸心，但出于礼貌又不便拒绝。
    到了姐姐的病房，白菁菁的表现更加“令人不安”。
    “唐姐，我叫白菁菁，是唐森的朋友！经常听他提到您，今天特意来看看……您身体还好？”
    “我给您削个苹果？刀呢……我去借一把水果刀。”
    白菁菁对唐薇的亲热，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这还是冷傲的白警官吗？
    唐薇一开始也有些不太适应，但聊了几句之后，她看着白菁菁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欣慰和满足。
    趁着白菁菁出门借水果刀的机会，唐薇对弟弟问道：“阿森，这就是陆阿姨介绍的那个美女警花？你们俩很般配啊……我怎么听说你把人家拒绝了，说什么不合适？你是不是因为家里没钱……”
    提到这个话题，唐薇就有些伤感地叹道：“都是姐姐拖累你了！”
    “姐！你说什么呢！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是我姐，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都不能没有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姐姐一定好好治病，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医生来查房了……”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是姐姐带大的，对姐姐的感情是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的。
    尤其是最初发现姐姐有轻生的心思，唐森甚至日夜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见他急了唐薇连忙把话岔开，正好医生来查房，唐森暂时退出了病房。
    白菁菁回来的时候，发现唐森站在走廊尽头，茫然地望着窗外……
    他在哭？

 第27章 不相信爱情

    “唐森，你……怎么了？是姐姐的病情……不好吗？”
    白菁菁走近了之后，发现唐森的脸颊上有泪痕，把她吓了一跳。
    医生正在查房，他偷偷躲出来抹眼泪。
    大男人流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眼下这种情景，电视剧里经常有类似桥段。
    难道，唐薇病情恶化了？
    就在白菁菁忐忑不安的时候，唐森突然开口了。
    “我姐得的是庞贝症，你听说过吗？”
    白菁菁确实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病症，而唐森此时和她说话的语气，更像是一个孤独者的自言自语。
    他解释说“庞贝症”是一种罕见的糖原贮积病。
    有点类似于糖尿病，由于她体内缺乏一种酶，导致肌肉不能生长，最终会损害呼吸功能而危及生命。
    这种病在国内的发病率约为四万分之一，因为病症非常罕见，所以针对这种病研发的药被称为“孤儿药”，虽然有效但非常昂贵！
    她需要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定期向注射含有缺失“酶制剂”，就像糖尿病人需要终身注射胰岛素。
    这种进口的特效药，每瓶要五千多块，为了维持她的生命，一年的药费高达两百多万。
    从她发病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唐森把父母留下的房产卖了，支撑到现在，所有的积蓄都已耗尽。
    上个月医院就通知他，马上要给姐姐停药，预交的医药费也只够维系她的住院费用到年底……幸亏他最近签了一张大单，挣了几笔奖金。
    “姐姐的治疗应该能挺过年了……她曾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可她却没有医保，甚至连一份商业保险都没有。这是不是很可笑？”
    唐森对白菁菁说起姐姐的往事，眼神中带着一种愤世的冷笑。
    听着他的诉说，白菁菁隐约感觉到了，他这番话背后另有深意。
    唐薇早年和丈夫一起从摆地摊开始创业，事业越做越大，公司上市之后她就回归家庭相夫教子，做了全职太太。
    但是，当她查出得了这个绝症后，那个负心汉只支付了半年的医疗费，就提出了离婚！
    而且离婚的时候，律师调查发现，他们当初创业的时候，注册企业用的是他父亲的名字，包括他们住的大别墅，都在公婆的名下。
    夫妻名下的财产只有一百多万……
    “那个混蛋花了四十多万就把我姐姐扫地出门了！”
    唐森说起他那个混蛋姐夫的时候，甚至都耻于提到他的姓名。
    白菁菁也没想到唐薇竟然嫁了那样的一个人！
    她正想同仇敌忾的表示一下愤慨的时候，却听到了唐森对婚姻和爱情最真实的想法。
    “我姐姐和他同甘共苦创业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退路，给他挚爱的妻子挖了那么大一个坑！所以，我不相信爱情，我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说到最后，唐森面带歉疚地对白菁菁说道：“对不起，白警官！当初我之所以去相亲，就是为了让我姐姐安心。你说得没错，其实我就是个大骗子……借着相亲的机会推销保险……”
    此时的唐森对白菁菁的道歉是真诚的，尽管她是受骗的一方，但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说不出任何指责他的话。
    “唉！没事的……我去相亲也是我爸逼的，咱们算是扯平了！”
    “那……我们能继续做朋友吗？我姐姐和你爸，咱们各自都瞒着……假装一下，行吗？”
    刚刚唐森想了很多，姐姐既然已经见过白菁菁了，对她也很满意。
    就暂时顺着她，假装和白菁菁继续交往，朋友和女朋友也就只有一字之差……白菁菁应该也会同意的，毕竟他这也算是帮她化解催婚的压力。
    可唐森的话，让白菁菁有些委屈……人家好歹也算是个美女？又不图你什么，搞了半天就只混了个“假装”的名分？
    但是转念一想，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也是情有可原。
    老妈昨天说过的“只要喜欢就大胆去追。让他爱上你之后，再就扭转关系，掌握主动权！”
    “好！那就先假装一下……”
    白菁菁把后半句藏在肚子里了……等弄假成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暂时达成了“假装情侣”的协议，回到病房之后，白菁菁的表现可没有半点掺假。
    她不仅同情唐薇的遭遇，而且和“姐姐”相处下来，也真的感受到了被姐姐关爱的幸福。
    “姐！我爸妈就我一个，从小我就希望有个姐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姐！”
    唐森也没想到她如此投入，但看到唐薇轻轻摩挲着白菁菁的秀发，他同样能感觉到姐姐心里的快乐。
    就这样……挺好！
    时间过得很快，探视时间一晃就过了。
    唐森和白菁菁告别了唐薇一起下楼……可谁知道电梯到了一楼，门一打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都是人！
    “严惩凶手！”
    “还我公道！”
    看到竖起的条幅，像是有“医闹”在搞事情……
    “小敏！妈妈求你了，别闹了行吗？咱们回家……给你爸留点面子！妈妈给你跪下了……”
    “妈！你别这样……你起来！我爸在这医院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救了多少病人！现在他死得不明不白的，我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一个健硕的年轻女子身穿t恤，胸前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在她身边有个身穿白大褂带着护士帽的中年妇女，一边拉扯着她一边哭着劝说，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
    听着她们的对话，应该是母女俩，而且似乎并不是因为什么医患纠纷……
    这女孩的父亲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母亲是医院的护士。
    女孩因为父亲的死，要求医院给个说法……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医院的院长来到了现场。
    “严敏，你爸爸的死，我们也很遗憾……可自杀的结论是警方调查做出的。你觉得有问题，应该去找警察，怎么能来医院闹事呢！”
    “警察做出的结论，也是以你们这些人的证词作为依据的。你们提供伪证，我不找你们找谁！”
    就在他们争执起来的时候，接到报案的辖区派出所警员来了……

 第28章 “限制级”任务

    严敏之所以选择“医闹”的方式，只是想造成影响引起重视，并非真的寻衅滋事。
    警察到了现场，要求她收起条幅，离开大厅的公共区域，有什么诉求和院方坐下来协商处理，她很配合的接受了。
    事态得到了控制，现场的围观群众开始散去。
    院方提供了一个会议室，以便警方做现场调解……
    “顾警长，今天你值班啊！这是什么情况？”
    “白组长，你也在啊……这事说起来还是你们刑警队给惹的麻烦！”
    白菁菁刚刚在人群中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听严敏说她父亲自杀的结论，她不认可。
    按规定凡是死了人，都应由刑警进行调查，作出是他杀还是自杀的结论。
    严敏质疑她父亲的死因，也就是等于不认可刑警的调查结论……现在，顾金河又说是刑警队惹的麻烦。
    这就和她有关系了，所以白菁菁准备和他一起去会议室旁听。
    和顾金河说好了之后，她想和唐森打个招呼让他先走，没想到转过身却发现人早就走了……
    这种人命官司，他不是最感兴趣吗？
    怎么今天又不凑热闹了？
    白菁菁不知道的是，刚刚他们下楼来，遇到严敏闹事的时候，唐森就接到了一个系统任务！
    “a级主线任务：秘密调查严绍修谋杀案！”
    与之前不同，这次的任务给了他一个比较苛刻的限制条件——秘密调查，协助白菁菁破案，调查过程中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这次要老子做个无名英雄……而且还要助人为乐？
    不过，这个任务给出的奖励还是很丰厚的……和上次一样，有一份巨额保单等着他，签单后可以得到二十多万的提成。
    虽然系统给出了限制条件，但同时也提供了一些必要的帮助。
    1、开通警方内网系统信息查询功能（永久权限）。
    2、指定任意一人实施伴随式监控直播（仅任务期内有效）。
    第一个开通的永久权限，对唐森来说等于给他在警方内网系统中开了个后门，他可以随时随地使用警方的系统查资料，而且还不会被人发现。
    之前的案子唐森要查一些机密信息，还要找白菁菁等人套消息，这回有了这个权限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不过，相对于第一个好处，第二条对唐森现在来说非常管用。
    他选了白菁菁作为监控对象，就等于在她身上按了个随身摄像头……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医院草坪休憩区的长椅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通过直播间公屏，看着由调解现场的实况转播！
    严敏的父亲严绍修是医院胸外科的主任，是一位医术精湛的专家，在国内专业领域都享有很高的声誉。
    三个月前，他吃完饭后在医生休息室午休，可是到了下午约定的手术时间，助手去休息室叫他的时候，发现门被反锁了。
    找来钥匙打开门后，发现严绍修给自己注射了致死剂量的氯化钾，初步判断是自杀。
    经过警方尸检和调查，最终确认了自杀的死亡原因。
    当时经由家属，也就是死者的妻子，胸外科病区护士长石简慧签字认可了警方的调查报告，随后将尸体火化，正常办理了后事……
    严绍修的女儿严敏是一名职业女子拳击运动员，她当时正在国外比赛，石简慧为了不影响她比赛，对她隐瞒了父亲的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严敏回国后对母亲的决定非常恼火，而且她认为父亲的死因绝不是自杀！
    “我爸死的那天中午还和我通过电话，他说下午有两台很重要的手术……他一向都对病人非常有责任心，怎么可能放弃手术午休的时候突然就选择自杀了呢？”
    “小敏，你爸爸的死因，警方又非常严谨的调查结论，况且……他当时死在医生休息室里，门是反锁着的，屋里也没别人。你妈妈找来钥匙亲自开的门，当时医院里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虽然严敏说的理由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严绍修“自杀”的现场是个密室，从人们的一般认知来说，“密室杀人”也就只有在影视剧和小说中看到过。
    要谋划一个密室杀人阴谋，是要经过一番精心谋划，制造出很多掩人耳目的假象才行的。
    那间医生休息室虽然只有高年资的主任级别的医生才能使用，但也不是严绍修专用的，预谋杀人还要做出密室假象……这其中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
    可是，严敏是个非常轴的人，她认定了父亲的死有问题，任谁怎么解释都没用。
    而且她之所以坚持说父亲死的“冤”，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就算你们说的都对，我父亲是自杀的！可他自杀的原因呢？你们调查过了吗……我调查过！当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议论那个狐狸精勾引吴教授的事，某些人趁机煽风点火，把矛头转移到我父亲身上……”
    严敏愤愤然地朝在座的几位院领导瞟了一眼，后者纷纷尴尬地低头的低头，擦眼镜的擦眼镜……一个个做贼心虚的样子，会议室里的气氛也一下变得有点诡异。
    “小敏！你别闹了……给你爸和我留点脸面行吗！”
    就在这时，石简慧再次跪倒在女儿面前，情绪激动地苦苦哀求。
    严敏看了一眼母亲，咬着牙说道：“我爸和那个狐狸精的事，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一向与世无争只求做好每一台手术，治病救人……可你们有些人，就是嫉妒他，用软刀子杀人！我爸的死，医院不给我个交代，就不行！”
    她的态度如此强硬，所谓的调解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白菁菁也瞅了个空子把顾金河拉到一边详细问起了他之前说了半句的话。
    “顾警长，你刚刚说是我们刑警队惹的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金河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还是陈宇文那小子，脾气太大……人家去告状，他说严敏是无理取闹，把她拘了两天。严敏就是个属炮仗的，这么一来彻底炸了！”

 第29章 ……谢谢老板！

    和白菁菁比起来，唐森查案有一个天然的优势。
    此刻，她还不能确定严绍修是自杀还是他杀，甚至都还没开始进行调查。
    唐森已经从系统任务给出的“有限”信息中，明确了“严绍修之死”是一起谋杀案。
    有外挂就是爽！
    而且唐森通过“内网后门”调取了严绍修的死因调查报告，已经开始认真研读了。
    和他一起共同探讨案情的，还有好几万“侦探悬疑爱好者”。
    “密室杀人，是指凶手通过某种障眼法，使谋杀证据全部指向被害人所处的密室空间内。我们首先要搞清楚这个密室是怎么形成的……”
    “这还不清楚吗？调查报告里写了，严绍修在医生休息室午睡，门是反锁的，后来是死者的妻子找来钥匙开的门。”
    “既然有钥匙，那石简慧可以用钥匙开门，凶手也能用钥匙开门杀了人再反锁啊！”
    “钥匙在护士值班室的门口，监控拍到从严绍修进入值班室的11点47分，到案发时护士去拿钥匙开门，期间没人动过那串钥匙……”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配了把钥匙呢？”
    此刻大家的讨论焦点都在如何形成密室的问题上。
    反倒是唐森，一直都在看严绍修的一段“绯闻”记录。
    在之前警方调查走访的过程中，了解到一年多以前严绍修在夜班值班时，被人撞破和药剂科的一位女医生偷情。
    据说是被捉奸在床，两人都衣衫不整，证据确凿！
    虽然事后医院方面对严绍修和女医生梁芊芊都给予了纪律和罚款处分，但医院还是家丑不可外扬，采取了低调方式处理。
    警方之所以记录这段绯闻，倒是和之前严敏所说的一样，认为严绍修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案发中午，在食堂里有人议论梁芊芊勾引另一位老专家吴教授闹出的绯闻。
    据说当时有人故意将严绍修一年前的事翻出来，引导舆论风向混淆视听。
    他可能觉得没脸见人，一时郁闷由此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从警方的调查结果来看，事实清楚理由充分，并没有什么疑点。
    但是，在唐森看来这也有可能是凶手杀人的诱因！
    “你怀疑是石简慧杀了她老公？”
    昨天答应了白菁菁的邀约一起吃晚饭，唐森吃饭的时候，“随口”提到了医院里的那场闹剧。
    白菁菁就把调解现场了解到的情况和他说了，并好奇的问他怎么看。
    可是当唐森提出另一种可能性的时候，她却觉得太离谱了。
    “我也就是随口说说，我又不了解实际情况。我就是觉得石简慧那个女人挺奇怪的，老公死了她女儿都怀疑不是自杀，她就不怀疑？还有一年前她老公和人偷情，事发后她是什么态度？换作是你，你能忍吗？”
    唐森虽然只是从普通人的视角提出这些疑问，但指向非常明确……石简慧因为丈夫与人偷情，怀恨在心，事发当天再次有人提到旧事，激起了她杀人的念头！
    听到唐森的话，白菁菁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不可否认，唐森提出的这些问题，确实是疑点。
    她今天在现场的时候，也觉得石简慧阻拦女儿继续闹事，尽管顾全脸面的理由也成立，但作为一个女人忍辱求全到这种地步，白菁菁自问做不到……
    她难道心里就不恨吗？
    “你刚刚说，这件事还要你帮陈宇文擦屁股，是什么意思？作为你的男朋友……虽然是假的，但你帮另一个男人擦……那里，我也不能忍！”
    唐森见自己的话已经给白菁菁提了醒，为了不让她发现自己也在调查此案，所以立刻把话题给岔开。
    可是他一本正经说自己是白菁菁的“假男朋友”，还做出一副“我不能忍”的表情，把白菁菁给逗乐了。
    “吃饭呢！你说什么屁股……恶心不恶心啊！再说了，我说的擦……又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要帮他善后……”
    陈宇文因为严敏纠缠不休要警方重新调查她父亲的死因，认为她是无理取闹，擅自动用留置手段，结果激化了矛盾。
    今天下午，她扬言已经联系了记者，后天接受采访到时候全国直播……
    她担心影响到陈宇文的前途，所以答应了严敏会重新调查她父亲的死因。
    “你还真要调查啊？这个案子明明不关你的事，你这是引火烧身啊……还是为了帮陈宇文擦屁股，我是真的生气了！不能忍啊不能忍！”
    白菁菁刚刚问唐森对这个案子怎么看，言下之意就是想让唐森帮忙。
    可唐森接的是个限制级任务，必须和此案在表面上撇清关系。
    所以他才故意装出这种态度，免得被她发现，他在暗中调查。
    “哼！你不想帮忙就明说……什么叫我引火烧身！陈宇文留置严敏的时候，我正在外地查案，要是我在就不会闹出这种事来……他是我的搭档，我不帮他谁帮他！”
    白菁菁看到唐森这种态度，心里就有点恼火。
    她都忘了请唐森吃饭的初衷，火气一上来，拍了拍桌子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回到家之后，冷静下来一想，唐森那种吃醋的表情，心里有点甜丝丝的。
    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请唐森吃饭……结果账没结就走了！
    “你今天逃单了……”
    就在这时，唐森发过来一张结帐小票，上面的金额是五百十九块。
    这家私房菜是她选的，价格可不止一点点贵……
    “什么叫我逃单啊！你只是帮我垫付一下，我把钱给你……多给你一块钱就算利息！”
    白菁菁直接转给他五百二。
    唐森不但秒收了……还回了她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
    可就在白菁菁鄙夷地撇了撇嘴，想要发句什么话气气他的时候，突然收到一个提示。
    唐森发了个朋友圈！
    点开一看竟然是一张聊天截图。
    “明天七夕，收到红包……好快乐！”
    截图中只有她发的“520”红包，和他那个夸张的表情包……
    当她意识到这幅截图的含义时，“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鞋都没穿就冲到对门去了。

 第30章 “引导”破案

    “你发那个朋友圈……什么意思？！”
    白菁菁砸了好一会儿门，唐森才开门，一身睡衣和拖鞋，看样子也已经睡了。
    “发朋友圈罢了！现在人人都发……怎么了？”
    “我是说……你发朋友圈，写什么七夕、红包，还有配那张图，你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明知故问，装傻充愣，白菁菁却心里急得火上房，时间拖得越久，这条朋友圈转发的范围越大……糗大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很快乐，收到红包谁会不开心？”
    “你……你赶紧删了！别让人家误会，我……我就是请你吃饭，还给你垫付的饭钱！”
    虽说白菁菁已经决定要“女追男”了，但不管怎么说，这种事被人知道了总是很难为情的。
    尤其她作为一个女生反过来给男的发红包，还有那520的谐音含义……传出去多丢人啊！
    再说白菁菁原本是打算等唐森爱上自己，再扭转局面掌握主动权的。
    可现在被他这么一散播，谁都知道是她白菁菁在追求唐森，将来还怎么把这主动权拿回来啊？
    “这有什么可误会的！我说明天是七夕，这没错？你还我的饭钱，不是转账是发了个红包，这也没错？有人请吃饭，而且还是那么贵的私房菜，我很开心，这也没错？”
    不得不说，唐森这家伙口才太好了。
    所有的文字内容，被他这么一拆分，一解释都没毛病……可合在一起问题就大了！
    其实，唐森原本也就只是想逗逗她，开个玩笑而已。
    看到她光着脚丫子站在走廊上，莫名就有点怜惜。
    尤其是她急得满脸通红，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可怜兮兮的样子，唐森就心软了。
    他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删除了那条朋友圈。
    “好了！开个玩笑……值得这么当真吗！”
    总算是逼着唐森把朋友圈删了，此时白菁菁也没心情再和他废话，丢给他一个充满怨念的白眼，回自己屋去了。
    可是，虽然唐森把朋友圈删了，但有人已经看到了。
    “淑云！你看……丫头终于开窍了！”
    退休以后的白晋光，如今也学会了睡觉前刷朋友圈的习惯，看到唐森发的那张图片，尤其是配的那句话，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淑云正在看文件，被他吓了一跳，侧过头去看了一眼……
    520红包？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笨丫头，哪有这么干的！今后还不得被那臭小子拿得死死的……”
    “女儿开窍了，终于谈恋爱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老白，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女儿！今后唐森要是欺负菁菁怎么办？”
    “那不可能！菁菁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不欺负唐森就不错了，还会被唐森欺负？不可能，不可能的！”
    看着白晋光一脸不信的表情，曹淑云甩给他一个“走着瞧”的眼神，冷哼了一声说道：“几点了！赶紧睡觉……关灯！”
    “哎！马上关……淑云，你其实不用担心，女儿像你不会吃亏的！”
    白晋光这话倒是让曹淑云满意地“嗯”了一声……
    但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女儿不谈恋爱让人愁，女儿谈恋爱更让人愁，反正生了女儿一辈子都让人愁啊！
    老两口为女儿的感情问题发愁，唐森也在犯愁……
    这个“限制级”的任务，对他来说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既要把案子查清楚，又不能让人知道，而且还要“协助”白菁菁去破案。
    他只能在暗中关注着白菁菁的调查，适时的加以“引导”。
    跑去医院打听“八卦”，还必须躲着白菁菁，不让她撞见……
    “你是说那个梁医生，在医院里桃色新闻很多，以前的副院长都和她有一腿？这种人怎么没人管呢……哦……有背景有来头！呵呵……”
    唐森正在和一个资深护工“闲聊”的时候，看到白菁菁和后勤处职员老柯，还有另一个护士，一起往这边走过来。
    避无可避只能迎上去打了个招呼。
    “白警官，这么巧啊！”
    “你怎么下午过来了？不是说下午不让探视的吗？”
    唐薇住的是无菌病房，探视时间有着严格的限制，一般都只有上午有两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最近来医院调查，白菁菁经常去看望唐薇，对这些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
    唐森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医院又催缴费了，我来和伍医生商量一下，能不能缓缓……”
    其实，他已经把医药费预付到了年底。
    好在白菁菁现在顾着查案，应该不会去问，否则这谎话就要露馅。
    果然，白菁菁听到唐森的回答，知道他缺钱，也没再多问。
    唐森看到她和老柯离开的背影，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来昨晚演的那场“戏”起作用了。
    昨晚唐森在家里修门，闹得挺大的动静，白菁菁“发现”了一个细节，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今天除了想验证这个推测，还要还原案发时“某人”的位置。
    “余护士，你刚才说石护士长当时，和你们就在这边的小仓库清点物资……距离严主任午睡的休息室就几步路？”
    “是啊！当时我们三个人，吃过饭是和严主任一起过来的，护士长陪着严主任去午休，给他吃了药躺下之后，护士长才出来，然后我们就一起过来清点物资了……直到肖大夫过来叫门！”
    严绍修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只能借助安眠药才能入睡。
    当天下午有两台大手术，他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有精力完成手术。
    石简慧给严绍修吃药并服侍他躺下，门一直都开着，另外两位护士在外面等她，整个过程都看到了……没有什么疑点。
    “柯师傅，麻烦你把门打开，我看看……”
    严绍修死了之后，医生休息室就被改作了杂物间。
    屋里的陈设早就变了，按理说也没什么好看的……
    虽然觉得白警官的要求毫无意义，但老柯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可当他转动门把手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第31章 白菁菁的“灵光乍现”

    “不好意思，白警官！这锁可能出问题了，我打电话找人来开……”
    老柯转了几下没打开门，有点尴尬地掏出了电话。
    可他号码还没拨出去，一旁的余护士上前将他推开。
    然后她很熟练的捏住门把手使了一把巧劲，门立刻给打开了。
    “这破锁三天两头出问题，早就叫你们后勤给换了，就是拖着不换！”
    “这又不是换一把锁，全院要换的话得换多少把？领导不批钱，总不能我们垫钱给换！”
    他们两人为此斗嘴的时候，白菁菁默默地研究起了门锁。
    这种门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和门把手联动的锁舌，平时就靠锁舌锁闭。
    另一部分是锁舌下方的保险销，在房里用保险旋钮，在外面则用钥匙完成锁闭。
    也就是说门锁的设计将“关门”和“上锁”分成了两步。
    但是这把门锁显然存在质量问题，门把手转动了锁舌却纹丝不动……如果不知道情况的人，就很有可能会误以为门被上了锁！
    这种情况和昨晚唐森拆的那把坏了的房门锁一样！
    白菁菁验证了心中的推测，转身打断了余护士和老柯两人的无谓争执，询问起了门锁的事。
    原来，这家医院当初新建的大楼，装修公司采购的门锁，都是同一型号。
    按照老柯和余护士的说法，那个工程里面有很多猫腻，门锁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医院的新大楼使用的门锁，都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其实就是这个锁舌和门把手有一定几率会脱钩，熟悉的人只要这么一拧，就能重新勾上，门就打开了……”
    “什么叫一定几率啊？那是经常性的出问题！老柯你也知道这毛病的，可刚刚怎么忘了？人一着急就会想不起来，每次开门要这么用力拧，太麻烦了知道吗！”
    没说两句他们又吵起来了，还是白菁菁制止了他们的斗嘴。
    可接下来白菁菁提出的要求，就让人看不懂了。
    “柯师傅，麻烦你找人来换一把锁，现在这把门锁我要作为物证带回去！”
    听到这话，余护士乐了，老柯傻了……
    但是院领导要求，全力配合警方办案，他也只能立刻找来维修工换锁。
    维修工换锁的过程，白菁菁竟然全程录了下来，最后还做了一份笔录，让他们三人签字，搞得三人一头雾水……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白菁菁答应了严敏重新调查严绍修的死因。
    当她回到队里的时候，严敏已经等候多时了，而且她身边还跟着记者和律师！
    “严女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严敏弄出这么大阵势，白菁菁立刻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警方是什么意思？你答应我重新调查我爸的死因……可为什么那个非法拘禁我的人还在，刚刚还对我说，我爸的案子根本没有重启调查？”
    她气势汹汹地质问白菁菁的时候，陈宇文赶了过来。
    “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严敏，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们这是干扰我们正常的工作，妨碍警方执法是什么性质！”
    他一边阻拦记者拍摄一边呵斥严敏和她的律师，眼看着矛盾将再次激化。
    白菁菁连忙制止了他，说道：“陈宇文，你马上离开这里！这件事我来处理！”
    把陈宇文赶走之后，白菁菁对严敏说道：“我们警方立案和重启调查是有一定程序的，需要掌握充足的有价值的新线索。我答应你重新调查，我这两天也确实在医院重新调查……”
    “那你查到了什么？有什么新的线索，能不能立案？”
    严敏听到她的话态度好了一些，但言语间还是咄咄逼人的口吻。
    白菁菁看了看他们这一行人，说道：“严女士，在这儿我没办法谈案子，要不我们去会见室单独谈？”
    这时，严敏的律师开口说道：“我是严敏委托的律师，我有权……”
    “你有权是指在我讯问你的当事人时有在场旁听的权力！但我现在是请严女士去我会见室，并不是讯问！我拒绝无关人等在场！”
    白菁菁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让一旁的许多刑警都感到提气！
    严敏沉吟了一下，答应和白菁菁单独谈，让律师和记者到一旁的会客室里等着。
    “我经过两天的调查，确实发现了一些新线索。具体是什么线索，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父亲的死确实存在疑点，我们需要进一步查实，有了确凿证据才能正式立案……”
    白菁菁把严敏带进会见室之后，耐心地劝说、解释，可严敏对她的解释依然有些不满。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小马突然悄悄溜了进来。
    白菁菁正和严敏说的口干舌燥，也顾不上管他，而他就默默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做记录，就只是干等着……
    白菁菁和严敏实在是有些纠缠不下去了，转头瞪了小马一眼，喝问道：“你在哪儿做什么呢！有没有事？没事先出去！”
    “那个……组长，是……是唐森打电话找你！说有事，但他不让我打扰你……说等你谈完了在接也行……”
    小马有些尴尬地拿出了手机递给了白菁菁。
    白菁菁心情正郁闷，接过电话就不耐烦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有话快点说，我这儿忙着呢！”
    “忙着和人家浪费口舌呢？刚刚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那个女人是挺难缠的！”
    他都听到了？！
    白菁菁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她连话都没和唐森说，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严女士！我现在可以明确的答应你，你父亲的案子，我们将重新立案！”
    “重新立案……你刚刚还说不行呢！怎么又可以了……多久能出调查结果？”
    虽然觉得白菁菁的话前后矛盾，但不管怎么说，能够重新立案就是个好消息。
    更让严敏感到意外的是，她问多久能出结果，白菁菁的回答竟然是……
    “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有结果！你等我通知！”

 第32章 质证

    这三天的调查对白菁菁来说，可以用“迷雾重重，峰回路转”来形容。
    在她一开始调阅严绍修的案卷时，确实从调查报告中找不到什么问题，如果非要说疑点的话，就是死者的尸检报告中记录了，严绍修的死因是静脉快速推注了致死量的氯化钾，导致心脏骤停。
    另外，严绍修体内还查出了安眠药的成分，虽然量比较大，但远未达到致死剂量。
    这一点后来在余护士口中也得到了证实，案发当日石简慧确实给严绍修服用了安眠药。
    这一点和严绍修本人的重度神经衰弱有关，服用安眠药加大了量，也完全合理。
    之所以说是“疑点”，是她对唐森说起这个情况的时候，唐森说了一句“脱裤子放屁，想要自杀多吃点安眠药不就行了？还要注射什么氯化钾，多麻烦啊！”
    白菁菁不得不承认，唐森的思路有时候往往会起到“旁观者清”的效果。
    服用安眠药，再注射氯化钾，对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多此一举。
    再往下查发现的疑点就更多了。
    之前的调查，判断自杀最重要的依据还有一封死者的遗书。
    在遗书中严绍修痛悔自己出轨的事实，说是对妻子和家庭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
    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他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之前的出轨，和案发当日在旁人议论的时候受到了刺激。
    不过仔细研读之后，白菁菁并没有在“遗书”中，发现他有轻生的表示，通篇只有后悔和请求妻子女儿宽恕……看上去更像是一份检讨书，而不是遗书。
    得出这个结论后，白菁菁突然想起唐森提出的另一种可能……
    由此，她将怀疑对象转向了石简慧！
    再后来的调查，她破解了“密室之谜”，又发现了石简慧在案发时距离现场只有几步路。
    虽然有余护士等人可以证明，她一直就在仓库盘点，但其间她出去接过一次电话……
    可以说刚刚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重新梳理了整个案情，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石简慧……但是她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所以，在面对严敏的质问时，她有口难言，只能极力的劝说让她再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而就在这时，唐森一个“无聊”的电话，解开了她心中最大的困惑，也让她找到了关键的证据。
    “今天请大家来，先通报一个警方的决定！我们已经正式立案，重启对严绍修医生死因的调查！现在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严绍修医生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西区警署刑警队的大会议室里，白菁菁邀请了医院的领导，严敏母女及其律师，还有她请来的记者。
    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上来就抛出这么一颗震撼弹。
    除了稳坐在首位的分管领导冯昊威，甚至连副总探长郑启斌都露出了一幅惊愕的表情。
    之前负责严绍修一案调查的陈宇文脸上一脸铁青神色凝重。
    “我就说我爸不是自杀……的……”
    严敏听到这个结论欣喜若狂，但很快她就闭上了嘴，等着白菁菁把话说下去。
    “案发现场是尚仁医院胸外科的医生休息室，案发时首先发现门被反锁叫不开的是进修医生郎晓明……”
    白菁菁从头复述案情，所有人都听得非常仔细，可是当她把全部案情说完，都没有提到与之前的调查报告有出入的地方。
    “这是之前的警方调查结论，认为严绍修医生是死于自杀……但是，严敏女士对这个调查结论有异议，虽然没有新的证据，但为了平息矛盾，我自作主张进行了重新调查……当时并未立案，这只是我的个人行为。”
    她这么说主要是想向陈宇文说明，重新调查是她个人所为，并没有哪位领导在背后给他穿小鞋。
    陈宇文看到她的眼神，心情有些复杂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在重新调查中，我发现现场的门锁因设计缺陷存在问题……大家看到了，这把门锁的缺陷，会使人误以为门被反锁，由此造成了密室的错觉！”
    说到这里，白菁菁朝角落里的两个女警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走到石简慧的身后以防万一。
    “郎晓明刚到医院进修不久，他并不知道这个医院里很多人都知道的，关于门锁的小问题……但有一个人在随后用钥匙开门的过程中，应该不难发现这一点！”
    白菁菁的眼神凌厉地盯住了石简慧质问道：“石护士长！当时取来钥匙的是你们科的护士徐希，但开门的人是你！你难道没发现门没有反锁吗？”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石简慧有一点意外，但她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两个女警，依然非常平静。
    “我当时发现门确实是被反锁了！白警官，你说的门没有反锁……有证据吗？”
    事到如今，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白菁菁的话是在“暗示”，石简慧杀了自己的老公。
    尽管这个指控，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但也有人将信将疑……石简慧身边的医务处长将座位向另一边挪动了一点。
    “石护士长，请少安毋躁，我有没有证据稍后再说，让我把话说完！”
    “抱歉！请你继续说……我听着！”
    白菁菁略显“心虚”的回答，让石简慧脸上的微笑有一丝得意。
    “根据护士余琳琳和梁晓雅的证词，案发时石简慧护士长和她们一起在小仓库清点物资。听到郎晓明的拍门呼喊，才从仓库里出来……也就是说石护士长你应该是没有时间作案的！”
    白菁菁复述了已知事实后，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后来讯问梁晓雅的时候，她提到了之前忽略未向警方提及的一个小细节……”
    “在清点物资期间，石护士长你接到了一个电话走出了房间，在门外和对方通话的时间约为一分多钟，进门的时候和对方说了声抱歉，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石简慧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白菁菁冷声说道：“我们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就是利用这通话的一分二十秒，杀死了你的丈夫！”

 第33章 背叛的代价

    白菁菁最后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指控了！
    站在石简慧身后的两个女警往前移动了一步，将她和左右两边的人隔开……
    严敏听到白菁菁对母亲的指控，看着警察做好了控制“嫌犯”的准备，立刻站起来大声喊叫。
    “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妈怎么可能杀我爸爸……”
    “严敏！请你坐下！”
    白菁菁厉声喝止了之后，另外的两名女警及时上前将她按在了座位上。
    紧接着白菁菁就说道：“下面请大家看两段视频证言！”
    房间里的灯光调暗了一些，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个视频通话的画面。
    “我叫石春生，我是石简慧没出五服的堂叔……那天，我按约好的时间给她打电话，想要找她男人严教授咨询一下我儿子动手术的事。当时我们市立医院的汪主任也在，他说有个问题要向严教授请教……”
    “电话通了，石简慧说严教授在午睡……她没挂断电话，我们听到她叫了几声老严，但严教授没醒……然后她就和我说了声对不起，说等约好了再通电话……”
    石春生的视频证言播放结束后，紧接着又播放了另一位证人汪冬的证词，内容和石春生所说的完全一致。
    视频证言播放结束后，白菁菁盯着石简慧，问道：“石简慧！你说在严绍修午睡之后，你就没再进去过医生休息室……现在有两名证人证明，你不但进去过，而且还试图唤醒他……”
    “当然，你只是利用石春生打来的电话作为你中途离开仓库的借口！石春生也不知道他和你通话时，你正在杀人！”
    “你精心计划了一切，利用门锁的缺陷，制造了密室错觉。利用石春生的电话，短暂离开了两个护士的视线。你甚至盘算好了，即便今后警察查到你出门接了个电话，石春生即便作证说你曾试图唤醒严绍修……你也可以说他听错了！”
    “但是你万万没想到，电话那头正在和你通话的，除了石春生，还有一位你丈夫的同行！他们两个人的证词完全一致，你是抵赖不掉的！”
    白菁菁一连串的质问，和刚刚的视频证言，已经将石简慧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
    她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地说道：“他背叛了我……他让我颜面扫地……他该死！我这么多年来为他付出了一切……”
    这个案情通报会，进行到这里，已经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白菁菁拿出了拘捕令，让石简慧签字按了手印，两名女警将她带走……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大家陆续离开，医院的领导和一些重要证人，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都不由得向严敏看了一眼。
    这个执拗的女人，从性格上来说继承母亲的更多一些。
    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她父亲被杀的真相就不会公之于世，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坚持，她的母亲现在深陷囹圄。
    如今，得知真相的严敏是否在后悔，就无人知晓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严绍修和石简慧的夫妻关系中，外表温婉柔顺的石简慧其实是个强势的妻子。
    她给自己的丈夫规划好了事业的发展路线，并一直默默的支持着丈夫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丈夫的背叛让她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为了“脸面”，她最终“原谅”了出轨的严绍修。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严绍修在她的威逼下，写下了认罪书……也就是后来出现在案发现场被人认为是“遗书”的证据。
    通过对石简慧的审讯，才知道促使她杀人的动机，就是曾经勾引严绍修的女药剂师梁芊芊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绯闻……
    这又一次印证了之前唐森对白菁菁提到的那个猜测。
    案发前几天医院里议论纷纷，有人翻出了严绍修出轨的旧闻，刺激了石简慧敏感的神经。
    对梁芊芊的恨意，远远不及严绍修的背叛，她决定杀死这个负心汉！
    谋划密室杀人的过程，和白菁菁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
    “女神探”的威名再次得到了印证……
    当大家向白菁菁表示祝贺的时候，陈宇文黯然的离开了人们的视线，躲进了他的办公室。
    最近一段时间，他感觉和白菁菁之间的关系似乎疏远了很多。
    仔细回想起来，这一切好像都是白菁菁那次去相亲，认识了唐森之后产生的微妙变化……难道她和那个唐森……恋爱了？
    陈宇文打心眼里看不上那个卖保险的。
    虽然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为警方破案提供了一些线索。
    但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奖金，白菁菁怎么会喜欢上他？
    不可能的！肯定不可能！
    陈宇文将烟蒂在烟灰缸里用力的掐灭，嘴角露出了一丝自嘲式的苦笑。
    自我排解了对“情敌”的疑嫉后，陈宇文的郁闷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次严绍修的案子，陈宇文觉得白菁菁可能对他有点误会，还有冯处……
    刚刚在她叙述前一次调查结果的时候，冯处对他瞟了两眼！
    还是要和领导好好解释一下，白菁菁那边有些话也最好说开了。
    陈宇文发现白菁菁不在办公室，小马提醒了他一声。
    “陈探长，你找白组长？她在冯处的办公室……”
    “哦！我正好也要找冯处。”
    陈宇文来到冯昊威办公室，看到门虚掩着，屋里传来了白菁菁的声音。
    “冯处，这次严绍修的案子，其实第一个怀疑石简慧杀夫的并不是我，是唐森……”
    唐森对石简慧做了心理侧写，发现她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但是当女儿坚持怀疑父亲不是自杀时，她竟然当众向女儿下跪恳求……这一点极不符合她正常的行为反应。
    “也就是说，最初对石简慧的怀疑，你是受唐森的启发？”
    “冯处，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些疑点，也是他无意中说的话和做的事，给了我灵感……这次的案子，能不能申请给他发点奖金？”
    冯昊威想到唐森坚持不肯接受特招，心里就十分惋惜。
    可白菁菁竟然主动为唐森争取奖金，不但他感到意外，站在门外的陈宇文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第34章 灭门惨案

    “菁菁……你说的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啊！”
    冯昊威之所以提出特招唐森加入警队，除了重视人才之外，还有经费方面的考虑。
    虽然悬赏奖励基金是上级设立的专项账户，和西区警署的年度预算看上去没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两者之间还是有一些关联的。
    发生在西区警署辖区内的案子，正常的侦破工作应该是西区刑警负责。
    即便是有些案子，为了奖励提供线索的群众，一般也都只是千儿八百的“意思意思”。
    从重要程度上来说，群众提供的线索，作用一般都不大，只是给办案警员一些启发，真正起到主导作用的，就应该是警察。
    但是唐森接二连三“协助”警方破案，他提供的线索，那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重要了。
    唐森的线索给出的都是具有导向性的“重大线索”，按照规定就应该给予重奖。
    但是案子都让老百姓破了，还要警察干什么？
    冯昊威已经听到一些传闻，下一个预算年度，西区警署刑侦方面的办案经费有可能会做出一定程度的削减！
    所以，如果把唐森特招加入警队，既能节省奖金，又能出成绩，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上次，我特批了十万块钱的奖金给他，就有些议论了。这次的案子，明明是你查清楚的，只不过他给了你一些启发，就为这个申请奖金……恐怕难以服众啊！”
    冯昊威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刑侦人才，他要是能接受特招加入我们警队就好了！他不是缺钱吗？我们可以给他申请特殊人才津贴……”
    特殊人才津贴最高档次的才五百块钱一个月。
    唐森还真没猜错，抠门的冯师兄就是为了省钱，才想出的特招的主意！
    白菁菁腹诽着冯昊威抠门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站到唐森的立场考虑问题了。
    不过，她也是之前遇到唐森，听说了唐薇的医疗费欠费的事，才试着来找冯昊威提出申请的。
    申请既然被驳回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在她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紧接着，冯昊威的手机也响了……还有门外也传来了手机铃声。
    他们两人同时接通了电话后，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冯处！月湖山庄发生灭门案……”
    站在门外听着两人谈话的陈宇文也接到了警讯通知。
    看到他进来，冯昊威立刻指示道：“陈宇文，你立刻组织人出现场！通知技术队，立刻出发！菁菁，你去叫一下傅总，我们一起走！”
    刑警队一共正副三位总探长，正职的总探长傅江山，就因为他的姓，虽然是正职听着却像个副的。
    偏偏负责协助他主管业务的副总探长郑启斌姓郑，以前大家都按照一般的习惯省略副字，称为“郑总”。
    可傅江山到任后，人们很自然的，就在“郑总”两个字中间加上了“副”字，搞得老资格的郑启斌心里总有点膈应。
    “宇文啊！这回……冯处对你是有点看法的！”
    郑启斌是一手把陈宇文提拔起来的，眼看着他能继任总探长一职，代理了半年多重案组长的陈宇文也能扶正。
    可谁知道傅江山带着他的得力助手白菁菁，从省里空降到梁城。
    傅江山和白菁菁师徒俩硬生生地占据了他和陈宇文的位置。
    虽说人家的资历比他们师徒略强几分，但从业务能力上来说，郑启斌是有点不服气的。
    原本指望陈宇文能够凭实力说话，把白菁菁给比下去……可谁知道这小子不但迷恋人家的女色，现在连办案能力都受到了质疑。
    郑启斌真是越来越不爽了！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在意……听到郑启斌的话，陈宇文不由得咬了咬嘴唇！
    刚刚他听到白菁菁为唐森申请奖金，还听冯昊威说起想要特招唐森加入警队的事……当时心里就五味杂陈，一肚子的酸苦。
    要不是突发大案，他或许就脑子一热冲进去了……可现在回想起来，就算冲进去，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唐森……一切都怪那个唐森！
    就在陈宇文将一肚子怨气归咎于唐森的时候，唐森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憋闷、心慌、头晕……眼前所见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一屋子死人！
    除了在他怀里紧闭着双眼正在呕吐的外甥女夏雨妍，夏家人都死了……
    他原本今天收到系统通知，第二个主线任务已经完成。
    该给他的奖励也已经兑现——月湖度假村员工集体意外险，等着他去签约。
    他刚刚签完这张大单，从月湖度假村出来，就意外的接到了外甥女夏雨妍的求救电话。
    “舅舅……我害怕！家里死人了……爸爸发疯了，一直在砸我的门……”
    姐姐唐薇和丈夫夏金龙离婚后，女儿被判给了父亲。
    这几年，除了有一次姐姐想女儿想得当着他的面痛哭，唐森上门强行把夏雨妍带去了医院……小丫头就一直被夏家严密的控制着，不让她见母亲。
    唐森因为那次的事情，被拘留了五天。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夏雨妍了。
    不过，他知道头两年夏雨妍在夏家的生活还算可以，毕竟夏家就她一个独生女。
    但是自从年初夏金龙现在的妻子宋美兰怀孕后，小丫头在夏家的日子就有点不太好过了。
    夏雨妍对父母离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和宋美兰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以前，夏家人还把她当小公主宠着，她做点针对后妈的恶作剧，大人也不好过于计较。
    现在宋美兰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夏家传宗接代的希望。
    唐森接到求救电话后，第一反应是小丫头可能闯了大祸！
    夏金龙在砸她的房门……
    想到夏雨妍面临的危险，唐森立刻赶往了月湖山庄。
    可是，当他赶到现场，不论他怎么砸门，屋里都没人回应。
    他给夏雨妍打了电话，小丫头挣扎着跑来开了门……
    屋子里死了一地的人！
    除了夏金龙的父母倒在牌桌旁边，挺着大肚子的宋美兰死在了门口。
    “爸爸死了……在楼上……”
    说了这句话之后，夏雨妍就晕过去了！

 第35章 唐森有重大作案嫌疑！

    通过时光回溯，唐森了解了事发经过。
    当时夏金龙一家在打麻将，厨娘在厨房做饭，另一个年轻女佣伺候他们，切水果沏茶倒水……
    后来，年轻女佣去了厕所。
    没过一会儿，宋美兰就说闻到了一股怪味道……
    她一边摸牌一边骂骂咧咧地指责年轻女佣不懂规矩，上厕所不关门。
    厨娘连忙跑去厕所查看，结果发现年轻女佣倒在厕所门口浑身抽搐。
    这时候夏金龙也闻到了异味，他说是煤气泄漏了！
    厨娘连忙跑去厨房查看，可跑了两步就摔倒在厨房门口……
    夏金龙立刻起身跑去开门窗……可是，他只打开了通往后花园的玻璃门，就听到母亲和宋美兰的呼喊声。
    夏金龙的父亲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发紫，像是呼吸困难的样子，紧接着就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夏金龙的母亲在老伴倒地后，也紧接着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意识到问题严重的夏金龙，一边让宋美兰赶紧离开屋子，一边跑上楼去叫女儿！
    可是，宋美兰只是朝门口走了几步路就摔倒了，而夏金龙在楼上不停的敲门，过了没多久，他也死了！
    看到夏金龙倒在女儿门口，唐森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对于姐姐来说，这个男人实在是有够渣！
    但作为父亲，在危险降临的时候，他并没有考虑自己，而是极力的想要救女儿和家人……
    虽然不知道导致夏家灭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唐森基本可以排除谋杀的可能。
    也许和夏金龙判断的一样，是煤气泄漏！
    由于利用时光回溯寻求真相，唐森在屋子里也待了一会儿，他现在也感觉到了中毒症状。
    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夏雨妍送去医院救治是不可能了……他只希望接到自己的报警电话，警方能立刻出发，尽快赶到！
    唐森抱着中毒昏迷的夏雨妍，尽可能地离开房子远一点。
    当他走到前庭入户花园的门口时，隐约听到了警笛声……
    终于来了！
    唐森陷入意识昏迷状态的时候，陈宇文和郑启斌乘坐的警车第一个赶到了现场。
    下车之后，他看到唐森抱着小女孩靠在门边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这个讨厌的家伙？
    他伸手探了探唐森和小女孩的鼻息，连忙喊道：“赶紧来人，送医院！还有两个活的！”
    把唐森送走以后，陈宇文和刑警队的其他警员开始对现场详细彻底的勘查。
    这时候，白菁菁和傅江山、冯昊威也到了。
    “老陈，什么情况？”
    白菁菁看到门口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六具尸体，心就猛地一揪！
    灭门案，死亡六人！
    这应该够得上“影响特别恶劣、案情特别重大”的标准了。
    梁城近十年应该都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件……
    可是让白菁菁没想到的是，陈宇文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郑启斌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看到刚刚下车的冯昊威和傅江山，他连忙上前汇报。
    “冯处，老傅！初步判断是投毒杀人……死了六个，还有两个刚刚送去医院了！”
    “有幸存者？那这个案子应该……”
    按照既往经验，类似这种灭门案，如果有幸存者，调查起来要相对容易的多。
    傅江山的话还没说完，陈宇文突然开口插话道：“幸存者只有一人，另一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说到“另一人”的时候，朝白菁菁看了一眼。
    看到那冷漠的眼神，白菁菁有些莫名其妙……他什么意思？
    “死者夏水根和莫香莲是夫妻，夏金龙和宋美兰是儿子儿媳，家中还有两个佣人……”
    陈宇文已经初步了解过夏家的情况，汇报完死者身份后，又朝着白菁菁瞟了一眼。
    紧接着当他说出两个幸存者的身份后，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
    “送去医院的两个，一个是夏金龙和前妻唐薇所生的女儿夏雨妍，另一个是唐薇的弟弟唐森！虽然打电话报案的是唐森，但是……根据唐家和夏家既往的恩怨纠葛，我初步判断，唐森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如果说唐森和夏家的关系，还有唐森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情况，让白菁菁有些猝不及防，感到震惊和意外。
    那么陈宇文如此草率地推断唐森有“重大作案嫌疑”，就更让白菁菁难以置信了。
    “你凭什么说唐森有作案嫌疑？老陈，你知道夏家和唐家的实际情况吗？”
    “我当然知道！据邻居反应，唐薇和夏金龙离婚后，唐森曾经带刀闯入夏家，将夏雨妍劫持带走……后来唐森被处以行政拘留五日的处罚！如果不是唐薇和夏金龙达成了某种协议，夏家后来撤案了，就凭他的行为，至少判两年！”
    技术队的警员在屋里勘查现场，其他警员走访周围邻居，这都是正常的办案流程，陈宇文的工作效率一向都很高。
    只是仅凭从邻居家了解到的片面情况，查到了唐森被拘留过的信息，就如此武断地得出结论。
    在白菁菁看来，这完全不像是陈宇文的风格……
    虽然他经常会受主观经验的影响，以“有罪推定”的思路办案。
    但在认定嫌疑人这类重大问题上，一直都还是很谨慎的。
    毕竟一旦做出认定，就是确定了侦破方向。
    接下来要做大量的寻找证据或排除嫌疑的工作，往往一些案件因为侦破方向确定错误，错失了最佳的侦办时机，最终导致案犯逃脱成为悬案！
    “老陈，你太主观了！既然初步判断是投毒，那用的什么毒物，作案方法等等问题都还没搞清楚，你就这么急着认定嫌疑人，合适吗？”
    白菁菁的话音刚落，负责现场勘查的技术队主管项永州走了过来。
    “报告！死者口鼻中散发出苦杏仁味的气体，估计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中毒，毒源应该是饮用水和食物……白组长，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
    陈宇文抢答似的，反驳了白菁菁提出的疑问。
    今天他的表现似乎有些情绪化……

 第36章 避嫌

    “现场勘查初步确定死者是死于氰化物中毒，基本可以认定，这是一起投毒案！报案人唐森……虽然是夏家唯一幸存者夏雨妍的舅舅，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这一点非常可疑。”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了解，夏金龙离婚的时候，采取了一些手段隐匿了资产。他对前妻唐薇的薄情寡义，使得唐森对夏家人有着很大的仇怨，甚至还因擅闯夏家将夏雨妍劫走，而被拘留……”
    “现在夏金龙夫妇和夏水根夫妇都死了，夏雨妍成了夏家近亿资产的继承人……从犯罪动机上来看，唐森就有重大作案嫌疑！”
    之前勘查现场的时候，陈宇文的表现就有些情绪化。
    当时，白菁菁在现场差点和他争执起来，所以在案情分析会上陈宇文再次提出唐森有“重大嫌疑”，她当然要予以反驳。
    “老陈，从你列举的这些情况来看，唐森确实有作案动机……但如果仅凭动机就确认一个人有作案嫌疑，这是不是有些草率啊？”
    白菁菁并不否认陈宇文对唐森的怀疑，确实有一定道理，但是作为一个刑警，不能仅凭怀疑办案。
    尤其是陈宇文刚刚做阐述的时候，就像是公诉人在法庭上对罪犯进行控诉，仿佛唐森已经站到被告席上了！
    如此主观的判定犯罪嫌疑人，必然会对下一步的侦破方向，产生导向性的错误。
    “以我对唐森的了解……他应该没有那么傻！他给夏家投毒，然后自己打报案电话，还留在现场，而且他自己也中毒了……”
    白菁菁的话还没说完，陈宇文就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他不是傻，而是自作聪明！他就是要给你这种错觉，认为他不可能作案……唐森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也许他就是想故布疑阵，掩盖他犯罪的事实呢？”
    “老陈，你太主观了！你说的这些都只是推测……现在只能初步确定是投毒，但尸检报告没出来，投毒方式也尚未得到确认……”
    “我们刑警办案，不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这也是白组长你以前经常挂在嘴边上的……”
    眼看着案情分析会变成了重案组两员大将的辩论会，其他人都插不上话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傅江山开口了。
    “我看……可以把唐森列为第一嫌疑人，先进行外围调查。目前唐森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先隔离监视起来。”
    “宇文刚刚说，唐森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那就暂不对他进行询问，以免让他起疑心……先把证据搞扎实了，争取正式讯问的时候，一举拿下！”
    白菁菁也没想到傅江山会表态支持陈宇文，她一下子愣住了。
    “傅总，这恐怕不妥……”
    就在她准备据理力争的时候，陈宇文竟然打断了她，而且还提出了一个非常离谱的要求！
    “之前唐森曾经协助白组长破了几个案子，两人的交往比较密切！我觉得这个案子……白组长，你有必要回避！”
    “回避？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冯昊威作为主管刑侦的副署长，打了个圆场。
    “既然是陈宇文探长带队勘查的现场，而且已经开展了初步调查，那就按案件主侦负责制，由你负责主持案件调查！这起灭门案性质严重，必须尽快破案！”
    冯昊威一声“散会”，陈宇文立刻带着手下探组成员离开了会议室。
    原本应该是对案情进行分析讨论的会议，竟然如此草率地让陈宇文给唐森“定了罪”。
    白菁菁的反对意见又被傅江山和冯昊威给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冯处！傅总！这也太草率了……”
    一头雾水的白菁菁跟着两位上司来到副署长办公室，门还没关上就抱怨了起来。
    冯昊威没等她说完，叹了口气说道：“菁菁！不要意气用事……这个案子，你得避嫌啊！”
    “避嫌？我避什么嫌……冯处你是说，要我回避？！”
    她听出了冯昊威的言下之意，但她心里觉得憋屈……她和唐森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要她回避！
    傅江山看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刚刚回来的路上，老郑和我们同乘一辆车，让你回避的要求是他提出来的。虽然我和冯处都认为，以你和唐森的关系，还够不上回避的必要条件……”
    “但你也得避避嫌！这个案子就让陈宇文主持侦破……你作为重案组的组长，可以随时了解案件进展，把握好大方向！我和傅总都是信任你的！”
    两位领导都这么说了，白菁菁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说什么了。
    就在白菁菁被迫“避嫌”的时候，经过救治已经脱离危险的唐森，终于醒了！
    “这是……医院？小妍呢？护士……医生……”
    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唐森急切地想要知道外甥女夏雨妍的情况。
    可唐森才喊了两声，一个负责“隔离监视”的年轻警员立刻喝道：“老实点……不许大喊大叫！”
    他按了床边的呼唤铃后，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就过来给唐森做了检查。
    “医生，我外甥女夏雨妍……有个应该和我一起送来小女孩……她怎么样了？”
    “你……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让唐森有些纳闷的是，他接连问了好几次，想要知道夏雨妍的情况……可不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那个守在旁边的年轻警员，几次用眼神制止医生护士回应唐森的问话，还像防贼一样的时刻盯着他。
    看着医护人员离开的背影，唐森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s级主线任务，夏家灭门案，播主需自证清白，找到真正的凶手。任务奖励：技能升级卡（一张），积分。三天内破案，限时任务奖励，强效解毒药x2（保证绝无后遗症）。”
    系统发布了主线任务，而且难度还是s级的……

 第37章 “人情”不便宜

    第一次案情分析会上，傅江山支持了陈宇文的意见，将唐森列为第一嫌疑人，对正在住院治疗的唐森“隔离监视”暂不询问。
    而且他要求“先进行外围调查，把证据搞扎实”。
    换一个角度来看，其实是巧妙地支持了白菁菁的主张“用证据说话”。
    陈宇文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案件侦办的主导权，立刻按照他的推测搜集证据。
    刚开始的调查进展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据邻居家的保姆韩芳玲说，夏家的厨娘田红英告诉她，夏雨妍从小就和舅舅唐森很亲近，对父母离婚，父亲再娶非常不满……”
    “据说夏雨妍以前经常搞恶作剧作弄继母宋美兰，有一次还在菜里下了泻药，搞得全家人都拉肚子……虽然这些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但也不排除背后有人唆使！”
    月湖山庄是高端别墅区，住户之间几乎都是鸡犬之声相闻，邻里形同陌路，反倒是这些在各家做工的帮佣保姆之间来往比较密切，她们甚至私下里还有好几个群。
    通过走访邻居的佣人，了解到夏家的一些私密事，而且还可以找到几个不同的证人互相印证，证词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我们调取了唐森和夏雨妍的通话记录，就在案发时她和唐森有过两次通话。第一次是夏雨妍打给唐森的，第二次是唐森打给夏雨妍……两次通话的间隔有三十多分钟。”
    听到手下汇报的这些调查结果，陈宇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根据现有掌握的证据，基本可以认定，夏家灭门案的“投毒方式”，是唐森利用年幼无知的夏雨妍对家人的不满情绪，以“恶作剧”的形式教唆犯罪！
    他们两人之间的这两次通话，说了些什么至关重要了！
    “夏雨妍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她能开口说话了吗？”
    陈宇文对夏雨妍的供词寄予很大的希望。
    小姑娘才十二岁，受人挑唆犯下大错，差点把自己都害了，醒来之后必定会把实情说出来的！
    可是，刚从医院回来的小马，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雨妍所中的毒量不大，情况其实比唐森还好一点，但她年纪小，中毒造成的损伤较大……目前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之中，没办法问话。”
    没有夏雨妍的证词，证据链还不完整。
    不过，陈宇文并没有灰心，他看了看手头的资料，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没有？还有现场的食物和水，取样化验的结果呢？”
    “我刚刚从技术队回来，刘姐说最后的报告还要等一会儿……”
    说来也巧了，话刚说到一半，法医刘欣然正好从外边走了进来。
    “六名死者的尸表均未发现明显外伤，尸体经解刨提取了心血、尿、胃内容物、肝脏组织以及呕吐物。检验结果表明，死者虽然是氰化物中毒，但是……”
    刘欣然看着陈宇文满怀期待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
    “在死者的胃内容物和呕吐物里没检出毒物。现场的饮用水和食物样本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毒物残留，基本可以排除食物和饮水中投毒的可能！”
    一般的投毒案，要么是食物要么是饮用水，必然会在死者的消化道中找到毒物残留。
    可这次的夏氏灭门案，死者中毒的原因是氰化物，但在食物和饮水中又找不到毒物残留。
    这个结果让陈宇文之前的推测都落了空……
    他一把接过检验报告，快速的翻阅了一遍，又仔仔细细地逐字逐句看了好几遍……难道，活见鬼了！
    同样的证据，在不同的人手里，所能起到的作用却并不一样。
    就在陈宇文和他的手下一筹莫展陷入困局的时候，唐森也通过警方内网的“后门”，查阅了所有的案卷资料。
    “尸检报告排除了食物和饮水投毒的可能……剩下的也就只能是毒气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在记录里写个毒源不明……简直是笑话！”
    唐森在警方到达现场之前，就通过时光回溯看到了案发的全过程。
    加上他自己也吸入了有毒气体，所以关于“投毒方式”的问题，自然不会和陈宇文一样钻牛角尖。
    不过，由于专业知识的不足，他也不知道那种带有苦杏仁味的有毒气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嗅到苦杏仁味的有毒气体……死者的验尸报告中说尸表皮肤、粘膜呈鲜红色……嘿嘿！播主，我知道夏家人中的是什么毒！”
    一个id名为“法医老秦”的家伙偷偷给唐森发来了一个私信。
    和陈宇文相比，唐森有着一个庞大的“智囊团”。
    在他的直播间里，如今有多加了关注的瓜农，尤其是第三波引流来的，绝大多数都是系统大数据精准推送来的侦探悬疑爱好者。
    唐森调阅了案卷，看到尸检报告后，立刻就有人“递小抄”来了。
    “老秦，那是什么毒气？赶紧告诉我啊！”
    “嘿嘿，老唐，我可从来不帮忙的哦！有个条件……”
    老秦的条件是……这次的人情先欠着，下次老秦有需要会找他“连麦”，借用时光回溯，到时候所需的积分从唐森账上扣。
    正式开通“超时空直播间”也有一段日子了。
    唐森手头虽然也积攒了近十万积分，但不论是系统商城里可供兑换的各种道具、技能，还是系统提供的各种服务功能……都贵的要死！
    他现在也明白了，除了少数一掷千金的土豪，大多数瓜农都很“清苦”，所以他们往往会想着法儿的坑别人的积分。
    如果他的条件是花积分买那个答案，那么下次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唐森还可以把这积分挣回来……
    但这老狐狸竟然想要“欠一个人情”，这就等于韭菜割两茬！
    “老秦，咱们谁都别蒙谁！我也不是菜鸟了……你这里外里坑我两回，还好意思说是帮我？我这就去图书馆查资料，我就不信找不到答案！”
    这个“人情”不便宜！

 第38章 重要情况！

    傅江山提出对唐森进行“隔离监视”的时候，要求暂不询问，以免让他起疑心。
    为了免得旁人说闲话，傅江山甚至要求白菁菁不要来医院，避免和唐森发生任何接触。
    虽然，陈宇文也想找到证据之后再审讯唐森。
    面对“铁证如山”，他就无法抵赖了！
    但是对傅江山提出的“保密”要求，陈宇文并没有放在心上，派来对唐森“隔离监视”的，也只是两个没什么经验的实习警员。
    小马和唐森也算是老熟人了，比起另一个“铁面无私”的小汪，要好说话的多。
    虽然小马严格执行命令，不对唐森提及任何与案件有关的情况，但是在唐森再三追问之下，请示了领导后，总算把夏雨妍目前的情况告诉了他。
    “医生说你外甥女夏雨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虽然她中毒程度较轻，但因为年纪小，中毒造成了中枢神经损伤，目前还在昏迷……具体什么时候醒还很难说。”
    听着这个不算太好的消息，唐森的脸色有些凝重。
    系统给的主线任务，附加了一个限时奖励，如果三天内破案，就能得到强效解毒药两份，而且特别备注了“保证绝无后遗症”。
    眼下就是第三天了，看来这个附加的限时奖励，应该就是针对夏雨妍和他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从老秦那里得到了关于毒源的答案——氰化氢毒气。
    必须在今天破案，否则拿不到附加的限时奖励，夏雨妍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而他是不是头痛、心悸的“后遗症”也无法痊愈了。
    可是，眼下唐森虽然知道了毒源是氰化氢毒气，也推测出了毒气的来源……但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这不由得让他心里有些着急……
    “小马！你和他说夏雨妍的事干什么？傅总说过，一切和案情有关的事都要对他保密的……”
    “我当然知道要保密……不过，他老是追着我问，我实在是找不到借口搪塞他了！我请示过白组长，她说夏雨妍的病情可以告诉他，其他的不要说。”
    “哼！你啊！一点都看不懂形势……现在这个案子是陈探长负责的，我听说郑副总要求白组长回避，你请示她有什么用？到时候算你一个泄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门外传来了小马和小汪的对话，虽然两人都压低了声音，但以唐森异于常人的听力，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小马和小汪两人都是重案组的实习警员，但小马之前曾经冤枉的替陈宇文背锅，心里还是更倾向于白菁菁。
    听小汪提到白菁菁被迫“回避”，他就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看陈探长就是嫉妒白组长的能力比他强！这回他倒是抢到了侦办主导权，可现在都三天了，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
    “谁说没进展的？我刚刚梁师兄说，找到一个关键证人。21号别墅的女佣人说，当天中午停水，她去夏家借桶装水做饭的时候，夏家人已经吃过饭了，都还好好的……她看到别墅外边有个修空调的……”
    小汪说的新证人，给陷入困局的陈宇文打开了一条“新思路”。
    按照那个去借水的邻居女佣的证词，夏家的18号别墅外面有个空调修理工，架着梯子在检修外机。
    而排除了食物和饮水投毒的可能性后，陈宇文也“终于”想到了另一种比较罕见的投毒方式——毒气。
    但是，由于他一直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唐森的身上，所以这个新证人的证词，又让他对这个空调修理工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合理怀疑”。
    小汪说陈宇文和他手下那帮人，调取了月湖山庄所有的监控录像，想要找到唐森假扮“空调修理工”的铁证！
    陈宇文好不容易回归正途，可又再次走进了另一条死胡同。
    唐森并不关心无聊人做的这些无聊事，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个新证人的证词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停水！
    这就仿佛打通了一条堵塞的管道，所有已知的信息汇总起来，让唐森的思路瞬间通达……
    他已经明白了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想办法为“迷途的羔羊”点亮一盏灯罢了！
    “小马！小马……你进来！”
    唐森在脑子里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对门外喊了几声。
    “你老实点……嚷嚷什么！”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是面若寒霜的小汪，他深受陈宇文影响，早就将唐森视为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了！
    唐森懒的和他废话，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小马。
    “小马！你现在立刻向冯副署长汇报，有一个重要情况我必须马上告诉他……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和夏家一样的灭门惨案很可能会再次发生！”
    白菁菁已经被迫“回避”了，唐森知道自己如果提出要见她，估计小马不敢汇报，小汪更不可能转告。
    所以，他直接提出要见冯昊威，而且还把话说得非常严重！
    “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冯副署长是你想见就见的？”
    果然，小汪脑子里的浆糊还没干透，下意识地把唐森给怼了回来。
    幸亏小马虽然被唐森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够快，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掏出了电话向领导汇报……
    当然，以他的级别还够不到直接打电话给冯昊威，他也没打给专案组长陈宇文……而是拨通了白菁菁的电话。
    “小马！你和小汪一起，马上把唐森带回队里来！我这就向冯处汇报！”
    白菁菁虽然被要求“避嫌”，但她并没有彻底置身事外。
    之前傅江山提醒陈宇文，关于毒气杀人的可能性，其实就是她想到的。
    唐森突然提出要面见冯昊威，还说什么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可能会再次发生灭门惨案……她当然不能不重视！
    让人没想到的是，白菁菁竟然联系不上冯昊威，她只得给傅江山打电话汇报。
    “傅总，刚刚小马打来电话说唐森要见冯处……我打不通冯处的电话，他也不在办公室……”

 第39章 陈警官，前面带路吧！

    傅江山当然知道冯昊威在什么地方，只是他不能说……
    不过，白菁菁汇报的情况，确实不能耽搁。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等唐森到了，你和宇文先问问详情，我这就赶回去！”
    挂了电话，傅江山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说道：“抱歉……队里有紧急情况要处理，我得马上赶回去！”
    “是白菁菁那丫头给你打的电话？她最近可是很高调啊……虽然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不过你也得提醒她一下，还是小心一点好！”
    这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说话的语调看似风淡云清，但微微皱起的眉头，显出几分忧虑之色。
    傅江山知道他这几句忠告背后隐藏的深意，但是……想到白菁菁那个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性格，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丝苦笑。
    “当初她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吗？她要是能听劝，当年的事也不会闹得不可收拾……最后还让你费心帮她安排调回梁城！”
    听了傅江山的抱怨，国字脸中年人只是淡然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
    西区警署刑警队，一楼大厅。
    冯昊威联系不上，傅江山又在外边，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算算时间唐森也快到了，白菁菁离开办公室来到了一楼。
    说来也巧了，她刚到大厅就看到陈宇文陪着几个脸色不太好看的“客人”，从办案区里面走出来。
    “柴经理，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警方也是为了尽快破案，请多多理解……”
    陈宇文虽然脸上一直都堆着笑，但他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僵硬，看得出来心里一直窝着火！
    那位柴经理是月湖山庄物业公司的，尽管陈宇文一再表示歉意，他的脸色依然像是霜打了一样。
    “行了！我理解你们警方破不了案，上面的压力大……可你们也不能草木皆兵，看谁都是杀人犯？曹工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技术专家，你们说抓就抓说扣就扣……”
    柴经理的话还没说完，他身边几个小年轻就气势汹汹地嚷嚷了起来。
    “你们警察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扣人，还莫名其妙地说我们曹工是逃犯……这不是诬赖好人吗？”
    “对！光道歉有什么用？得给曹工平反昭雪，赔偿名誉损失……”
    “行了！你们都少说几句！柴经理，咱们赶紧走！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呆了！”
    那位“曹工”一脸的羞愤，打断了几个年轻同事的话，拉着柴经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白菁菁有些纳闷地上前问道：“老陈，这些人……怎么回事啊？”
    陈宇文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尴尬地叹了口气。
    自从他们发现了“空调修理工”的重大线索后，忙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嫌疑人在月湖山庄内的行动轨迹，发现了他落脚的地方——物业公司的员工宿舍。
    陈宇文亲自带人去了物业公司调查，虽然确认了那个在案发前在夏家18号别墅外检修空调主机的空调修理工，并不是唐森假扮的。
    但是这个名叫曹钦泰的维修工程师，不但有作案嫌疑，而且在查询他身份信息的时候，竟然发现他是蜀山省某县上网追逃的“在逃犯”。
    于是陈宇文就把人给带回来留置盘问。
    “我们向当地警方发了协查，没想到搞了半天，竟然是个大乌龙……”
    曹钦泰春节期间回老家探亲的时候，出了个车祸，他是肇事人。
    原本他都和伤者家属说好了赔偿条件，也在当地交管部门交了保证金办了取保候审的手续。
    可是后来伤者家属反悔，又在后续谈判时和曹钦泰的兄弟发生了争执，结果对方把他给告上了法庭。
    曹钦泰离开老家的时候全权委托家人帮着处理后续事宜，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老家法院网上追逃了……又稀里糊涂被梁城警方作为灭门案的凶嫌“抓捕”。
    “老陈，这也不怪你……他们弄不清楚警方留置盘问和拘捕性质不一样，遇到这种事，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听到白菁菁宽慰的话，陈宇文心情好了许多，他正想回应几句，缓和一下之前双方之间有些紧张的关系……可就在这时，小马和小汪“押”着唐森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小汪，我是怎么和你交代的？”
    看到唐森，陈宇文的脸色顿时阴沉地仿佛雷暴前的乌云密布。
    小汪撅着嘴瞥了小马一眼，说道：“是白组长命令小马和我，把唐森带回来的……”
    “老陈，情况是这样的……”
    白菁菁见陈宇文脸色铁青，正准备解释，可没想到陈宇文冷哼了一声。
    “也好！我看他现在的状态挺好，就不用躲在医院里享清闲了……来！唐森，有些问题我们警方需要你配合调查！”
    陈宇文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把唐森拉走，白菁菁见状连忙伸手拦住。
    “老陈，你要带他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审讯室了……他是夏家灭门案的重大嫌疑人！”
    “老陈，他说有重大情况要向冯处汇报，所以我才让小马他们把他带过来的……傅总马上就回来了！我觉得还是带他去会见室？”
    作为一个灭门案的犯罪嫌疑人在审讯室接受审讯，和作为一个知情人向警方提供线索在会见室谈话……两种会面方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白菁菁知道唐森的脾气，她就担心要是陈宇文把他带进审讯室，这家伙要是闹起情绪，搞不好就要激化矛盾。
    他要是死不松口，陈宇文手里有没有确实证据……时间拖延下去，万一唐森之前所说的重大隐患再次出现，那就要出大事了！
    可让白菁菁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和陈宇文争执会面方式的时候，唐森却笑了……
    “灭门案的重大嫌疑人？呵呵，白警官！我看陈警官这是掌握了我涉嫌犯罪的铁证啊！既然是这样，我就应该去审讯室呆着了……陈警官，前面带路！”

 第40章 难缠的对手

    按照陈宇文原本的设想，应该是掌握了唐森确凿的犯罪证据后，再和他当面较量！
    他甚至在心中想象过，唐森面对着自己拿出来的一个个铁证，低头认罪的场面……想想就爽！
    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却被他办成了一锅“夹生饭”。
    唐森作案的动机非常明显，陈宇文甚至都“合理的推测”出了他的作案过程……可唯独就是找不到有力的证据。
    如果不是唐森今天送上门来，陈宇文是不会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他进行审讯的。
    可是刚刚因为误判，扣留了物业公司的维修工程师，搞出了一个大乌龙。
    陈宇文正是心里窝火的时候，白菁菁又把唐森弄来了，还说什么他有重要情况向冯处汇报……
    于是，陈宇文情绪一激动，就把唐森带进了审讯室！
    “姓名！”
    “唐森。”
    “年龄！”
    “三十……二十九周岁。”
    刚开始的例行询问，唐森显得非常配合，一问一答之间，陈宇文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八月七号下午，两点二十四分，你打电话报警说，月湖山庄18号别墅死了好几个人……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外甥女夏雨妍打电话给我，说她父亲发疯似的拍她的门……我担心小妍有可能受到家暴，就立刻赶过去了……”
    冷静下来的陈宇文对唐森的讯问，一开始倒是中规中矩，完全按照正常的惯例发问。
    而唐森也是有问必答，把当天接到夏雨妍求救电话后，自己赶到现场发现夏家灭门的过程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你说你嗅到了一股苦杏仁的异味？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你以前闻到过这种味道？”
    陈宇文从唐森的叙述中，发现了一个明显的“漏洞”。
    唐森明确地描述氰化氢毒气的味道，用的是“苦杏仁味”，这种表述方式算得上是非常专业的用词，一般人谁闻过“苦杏仁”是什么味道？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唐森笑了笑说道：“我们平时吃的杏仁，都是南方产的甜杏仁。北方产的苦杏仁是一味中药，专治咳嗽气喘，胸满痰多，血虚津枯，肠燥便秘……我认识一个忘年交的老朋友有便秘的毛病，他就用苦杏仁泡茶喝……”
    坐在陈宇文身边的白菁菁，听到唐森的回答，立刻想到了那位“忘年交”是谁！
    除了她们家“老白”还能有谁呢？
    “那东西也不能多用，据说苦杏仁里的什么酶水解后，会产生微量的氢氰酸与苯甲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金龙一家应该是死于氰化氢中毒，对吗？”
    早在医院的时候，唐森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
    虽然来到警署后，没有见到冯昊威，而是被带到了审讯室……但如何一步步的引导警方揭开真相，他是有腹稿的。
    所以，从“苦杏仁味”切入氰化氢中毒这个关键线索，他从容应对，说的话滴水不漏，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宇文并没有回答唐森的问题，他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唐森的表情……
    这家伙太镇定了！
    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
    “案情的详细信息，我不能告诉你……你也别打听！还是先说说你和夏家的关系！据我所知，你姐姐是夏金龙的前妻，你曾经因为……”
    陈宇文打算从犯罪动机入手，把唐森引入预设的心理陷阱，然后再出其不意地找出他的破绽！
    可是唐森却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单刀直入问道：“陈警官，我们就不用费心思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怀疑我杀了夏金龙一家？”
    “你是不是想说，我谋杀夏金龙一家，留下夏雨妍作为遗产继承人……通过这个方式得到巨额财产的控制权？这是你给我设定的犯罪动机？”
    “我们先假设你所认为的犯罪动机成立，那么要证明我有罪，必须找到我预谋杀人的作案方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尸检结果应该没找到食物和饮水中毒的证据，所以夏金龙一家应该是死于氰化氢中毒。”
    “刚刚我到的时候，正好遇到物业公司的人出去，我听到他们抱怨的一些话……陈警官你既然在找空调维修工涉嫌谋杀的证据，那么应该是在空调系统里找到了毒气的残余物了……”
    唐森滔滔不绝地分析和推理，让陈宇文和白菁菁根本就插不进话。
    即便是他们想插话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因为唐森的分析有理有据，逻辑缜密地简直找不出半点漏洞。
    尤其是陈宇文，听着唐森的推理，几乎是把他之前的思路完整复述了一遍……
    如果这家伙不是活生生的坐在他对面，陈宇文都要怀疑唐森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变身了！
    “空调新风入口应该是陈警官你所能想到的唯一毒气来源……但是在案发现场及周围都发现毒气储存装置，所以……你怀疑我在报警前把罪证给销毁了，对？”
    唐森带着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是凶手……可惜你没证据，又能把我怎么样？
    “唐森！你别得意地太早了！我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早晚要露出马脚的！”
    被激怒的陈宇文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像是宣泄似的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见陈宇文情绪失控，白菁菁连忙劝道：“老陈，冷静点……”
    与此同时，隔着双面镜的监控室里，傅江山摇着头叹道：“宇文的讯问节奏被打断之后，就一直被他牵着走了！唐森的心理控制能力很强……”
    “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宇文哪里是他的对手！老傅，之前的几个案子，唐森就表现出他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很高……”
    姗姗来迟的冯昊威和傅江山在监控室里，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陈警官，我劝你当着领导的面还是冷静一点，免得被看笑话……之前沈晓彬的案子，我曾经说过，我的听力很好，你还记得吗？”
    就在这时，唐森将头朝镜子这边瞥了一眼，露出了一丝冷笑。

 第41章 毒气是从哪儿来的

    隔着双面镜，看到唐森的眼神，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
    傅江山和冯昊威一下子愣住了！
    隔着玻璃他都能听到他们说话？
    可紧接着唐森又说了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
    “在医院里，我听到门外小马和小汪说，有个新证人……我知道陈警官对这位新证人的证词，关注焦点是在空调维修工身上，所以才会抓错了人……”
    这话再次戳到了陈宇文的痛处，好在这次他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唐森一眼没有发作。
    唐森也不是想揭他的短，话锋一转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其实，这个新证人所说的话，有一个非常关键的细节，解开了我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她说当天中午月湖山庄停过水……”
    “停水怎么了？毒气难道是从水管里冒出来的？”
    白菁菁下意识地联想到了水管，但问出这个傻问题之后，她都觉得自己被唐森给带偏了。
    “水管里当然不可能有毒气……但排污管里就不一定了！”
    排污管？！
    冯昊威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小时候他家住在农村，一帮小伙伴正是狗都嫌的调皮捣蛋的年纪。
    有个小伙伴往粪坑里丢了一根火柴，结果瞬间发生了沼气爆炸……
    当年小伙伴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场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唐森刚刚说排污管里有可能存在毒气……
    之前已经确认了导致夏家灭门的真正原因是氰化氢中毒，还有……停水！
    唐森提到案发当日中午，月湖山庄停水的“关键细节”。
    现场死掉的六个人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佣就死在卫生间门口……
    如果在停水的状况下，女佣上完厕所冲水，水箱里的存水排放掉之后，马桶的水封失效……排污管里的毒气进入门窗密闭开着空调的室内！
    在唐森的提示下，冯昊威脑补完成了整个案件真相的推理。
    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个“重大隐患”，冯昊威不由得吓出一声冷汗！
    如果他猜得没错……
    那也就是说现在事发别墅的化粪池和排污管道里，很可能还积聚着有毒的氰化氢毒气！
    虽然卫生间马桶排污产生的毒气泄漏，在水封完好的情况下，再次发生灭门惨剧的可能性不大……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立刻通知月湖山庄物业公司和南山镇派出所，让他们马上紧急疏散住户！防止毒气再次伤人……通知消防、防化、环保……马上紧急调查月湖山庄有可能存在的毒气泄漏危险！”
    冯昊威紧急下达了一系列的指令，随后又向相关部门做出了通报。
    做完了这一切，冯昊威再也坐不住了，他拉上傅江山来到了隔壁审讯室。
    “抱歉！唐先生，我们警方办案，对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况且这个案子，引起了各方关注，压力实在是太大了……陈探长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但也请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
    冯昊威亲自替唐森解开了“嫌犯座椅”的禁制，诚恳地表示了歉意。
    而他所说的“压力大”，倒也不是虚言敷衍。
    夏家灭门案按照案件侦办的要求必须保密，但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天晚上，各大媒体就都知道了。
    就在媒体记者蜂拥而至的同时，夏金龙名下的龙威集团因为老板一家的死，已经乱作一团了。
    龙威集团虽然上市至今只有六七年的时间，在国内成衣制造企业里也进不到前五十名。
    但在江东省内是有一定规模的上市企业，尤其是在梁城市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中，有着相当分量的地位，仅就业岗位就有近三万人。
    虽然集团里还有几位高管在维持局面，但龙威集团的股票昨天股市开盘就一泻千里，不得不做出临时停牌的处置。
    鉴于“夏家灭门案”已经造成了市场恐慌，市政厅已经临时做出了决议，派出监管小组进驻龙威集团，暂时接管企业……
    但是按照上市企业的相关规定，临时性的“托管”最多一个月就必须做出后续安排！
    清算、退市、破产、拍卖……等等，必须最大程度的保障投资者的利益。
    省市相关部门为此忙得焦头烂额。
    冯昊威的日子更不好过，案发至今已经三天，可案件侦破工作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白菁菁之所以找不到冯昊威，就是因为他被市里叫去参加了紧急会议。
    当着市局的几位正副局长的面，市政厅首席政务官方向东严令一周内限期破案！
    这一周的期限，可不是从今天开始算的，而是包括了案发至今的三天……也就是说留给警方的时间只有四天了。
    尽管唐森提供的“重要线索”，几乎已经能算是破解了夏家灭门案的真相。
    但是……毒气是从哪儿来的？
    凶手又是谁？
    这个关键的问题还等待着解答……
    唐森装模作样的揉着手腕，看着他们期待着答疑解惑的表情。
    “冯副署长，既然通知了物业公司和派出所疏散住户，还让消防、防化、环保各部门紧急调查排污管网内的残余毒气，那就先等等看……”
    冯昊威和傅江山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一惊！
    他还真能隔着玻璃听见？
    唐森看着他们一脸惊愕的表情，微笑着卖了个关子。
    “万一要是我猜错了呢？另外……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这把嫌犯的椅子坐着硌屁臌……还真是不舒服。”
    冯昊威闻言连忙请唐森去他的办公室稍坐……没过多久案发现场的初步调查结果就反馈了回来。
    “排污管道里确实积聚着氰化氢毒气，相关部门已经开始消毒处理，至于……毒气的来源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才能搞清楚！”
    挂断了电话后，冯昊威向其他人通报的话还没说完，唐森就揭开了谜底。
    “我记得山南村有家农药厂，去年曾经因为环境污染问题上过新闻。农药厂和月湖山庄的排污管道，可能存在某个交汇点……如果排除了农药厂有毒物质泄露的可能性，那真凶可就难找了……”

 第42章 封口费

    最终的调查结果，还真是让人感到……荒唐！
    和唐森推测的一样，夏家灭门案的罪魁祸首就是距离月湖山庄不远的山南村农药厂。
    农药厂之前因为环境污染问题，造成了极大的恶劣影响。
    根据环保部门的要求，农药厂一方面在内部进行设备升级改造，另一方面投入巨资新建一套先进的污水处理设备。
    但是污水处理站的施工方，却多次野蛮施工，不但造成了地下排污管网的破损，使得原本并不相通的地下排污管产生了“连接”，而且还在案发当日挖断了供水管造成了区域停水。
    更令人气愤的是，就在案发前一天，农药厂杀虫剂生产车间，因为内部设备改造中的操作失误，槽罐中整整半吨氢氰酸被误排流入下水管道。
    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有毒物质泄露事故，按规定生产企业应该立即上报。
    但是农药厂因为之前被曝光的问题，停产整改近半年时间，给企业造成的损失相当大。
    泄露事故发生后，农药厂的负责人首先想到的是瞒报！
    这一系列的因不负责任造成的“意外巧合”，使得流入排污管道的氢氰酸释放出大量的氰化氢毒气，进入了月湖山庄的化粪池。
    出事的夏家别墅和附近的四座别墅共用一个化粪池，除了夏家之外，另外四座别墅当时并没有人在家。
    令人后怕的是，就在警方安排紧急疏散后的当天傍晚，月湖山庄周边区域再次因故障停水……
    差一点就可能发生更大的伤亡事故！
    原本是为了治理污染上马的整改工程，结果却导致了六人死亡的灭门惨案，山南村农药厂直接被勒令关闭，后续的赔偿、问责自然由相关部门处理善后。
    真相大白之后，西区刑警立了大功！
    冯昊威想到刚刚在电话里，方向东对他的褒奖，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表情，傅江山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冯处，之前你和我说这唐森是个刑侦人才，我还有点不信。这回……我信了！”
    傅江山被上级抽调参与侦破一起跨省大案，出差了大半年刚回来不久。
    唐森此前参与的几个案子，他只是在案卷里看到。
    因为唐森不是警察，案卷里涉及到他的内容很有限，仅听旁人的口头转述，是很难全面了解真实情况的。
    但是夏家灭门案，唐森作为现场唯一目击者和报案人，案发后就一直呆在医院里。
    凭着仅有的一点点线索，全靠逻辑推理就破了这起离奇的“投毒案”。
    傅江山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了。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唐森不但有金手指，还有一帮来自各位面的智囊团，还可以通过警方内网的“后门”，查阅到所有的案卷资料。
    在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情况的前提下，通过毒气异味的线索，顺藤摸瓜理清思路，又听到了案发当天停水的关键信息……做个“神探”也不难！
    “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可惜，我之前提议特招他加入警队，他却不同意！”
    “为什么？我听说他是个保险经纪，加入警队那就是公务员了……他为什么不同意？是……嫌挣钱少吗？”
    傅江山听到冯昊威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不过，他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唐森为什么拒绝加入警队的原因。
    冯昊威点了点头，说道：“他之前帮着破了好几个案子……每次最关心的就是能得多少悬赏奖金！”
    “哈哈哈！这小子还真是把帮警方破案当生意来做了！”
    傅江山放声大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白菁菁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听到两位上司聊到唐森把警方悬赏当做“生意”的话题，她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冯处、傅总，我正要向你们汇报这件事呢！唐森来了，他让我问问这个案子……算不算有特别重大影响的重大案件？”
    “这臭小子想干嘛？”
    冯昊威听到这话就头疼。
    之前是他对唐森说过警方的悬赏标准，主要是以案件造成的“社会影响”确定的。
    夏家灭门案造成的社会影响当然够得上“特别重大”的标准，但唐森作为本案的当事人按理说是不能得到悬赏奖金的。
    可他不但在破案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而且……还曾经被当作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他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把这些情况都说出来，那帮记者再乱写一通，那问题就严重了！
    “冯处，我看唐森这回是来要封口费的！”
    傅江山立刻明白了唐森询问奖金的目的。
    而他今天来找冯昊威也不是为了闲聊……郑启斌托他为陈宇文求个情。
    尽管因为陈宇文判断失误，导致侦破方向产生了导向性错误，差点酿成大祸！
    但是陈宇文毕竟是刑警队的人，傅江山作为总探长，也有义务保护手下。
    “冯处！不管怎么说，这次咱们警方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了……对外咱们还是得保持统一口径。唐森的封口费，该给还是要给啊！”
    傅江山看了一眼白菁菁，沉声道：“陈宇文这回确实犯了大错，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毕竟这次的案子有他主观的问题，也有客观的因素……”
    冯昊威其实心里明白，陈宇文为什么会犯错……但在他这个位置上，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
    现在，既然傅江山都为陈宇文求情了，他多少也得给点面子。
    “那好！唐森这回的奖金，就按照最高额度给20万……”
    冯昊威忍痛割肉似的做出了给唐森顶格奖励的决定，但想到此事因陈宇文而起，又忿忿地做出了另一个决定。
    “得让陈宇文这小子长点记性！省厅分配了两个去湘湖省交流挂职的名额，西区警署和东区警署各一个……就让这小子去，锻炼两年再回来！”
    唐森并不知道他找警方要“封口费”，会害得陈宇文被“发配边疆”锻炼两年。
    其实，他这次是专门来感谢陈宇文的……

 第43章 西区警署“风水不好”

    夏家灭门案的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之后，陈宇文这两天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他当年也是警校刑侦专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就加入了梁城西区刑警队。
    这些年来，他也曾屡破大案，从一名普通刑警晋升到重案组探长仅仅只花了八年时间，在同期生里也算是佼佼者了。
    如果说之前凭主观经验认定唐森有重大嫌疑，是受了情绪影响，那么案情真相大白冷静下来之后，复盘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
    他赫然发现，即便是排除了主观因素，自己也做不到唐森那样，能够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关联的细节线索中找到正确的答案。
    如果按照正常的破案方法逐项排查，估计至少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破案……
    而且是在再次停水造成第二次命案后，才有可能发现“停水”造成排污管道毒气泄漏！
    复盘的结果，让他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
    我还能当刑警吗？
    陈宇文的脑子里不断的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
    “陈警官……陈探长？你……没事？”
    就在陈宇文走神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抬头看到唐森的脸，他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来干什么？”
    自从那天冯昊威请唐森离开审讯室后，陈宇文就没再见过他了。
    在陈宇文想来，再见到唐森的时候，这家伙一定会嘲笑讥讽自己，甚至向上级投诉……
    “我是来感谢你的，陈警官……”
    “感谢……我？”
    看着唐森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陈宇文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要投诉的话，去警民关系科！或者去市局信访办都可以……用不着跑来专门奚落我？我是怀疑你了！现在案子搞清楚了……你要我当众向你道歉吗？”
    “不是……陈警官，你真的搞错了！我真的是来感谢你的……”
    唐森见陈宇文脸色铁青，浑身乍刺的样子，连忙解释道：“那天要不是你及时送我和小妍去医院，我们就算是抢救回来，也会留下后遗症的……”
    “真的！我刚从医院过来，医生说的……我姐姐让我一定要来感谢你！这是我姐姐亲笔写的感谢信，请你收下！”
    当陈宇文将信将疑的接过那封感谢信，看着信上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他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到陈宇文眼眶湿润两眼红红的样子，唐森微微叹了口气。
    凭心而论他对陈宇文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即便是医生说苏醒后的小妍和他，检查后确定没有任何后遗症，都应该感谢警方送医及时……
    其实，这一切都因为他破案之后，得到了系统奖励的强效解毒药的作用。
    但是系统奖励的秘密，他也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份功劳自然也就只能让陈宇文领了。
    感谢信确实是唐薇亲笔写的，至于在办案过程中，陈宇文把他当作犯罪嫌疑人的事，姐姐说这都是警方办案正常合理的怀疑……
    他这个当舅舅的受点委屈算什么？
    有什么委屈还抵不过外甥女的生命和健康吗？
    所以，在唐薇的坚持下，他也只能带着感谢信来警署跑一趟了……要是他不来，姐姐就要亲自来了！
    不过，现在看到陈宇文因为这封感谢信如此感动，唐森心里也有些释怀了。
    刚刚听白菁菁说，破案之后的这些天，陈宇文的情绪非常低落，常常心不在焉……换位思考一下，对陈宇文之前的所作所为也能谅解了。
    “唐森……之前我态度不好，请你原谅！对不起……”
    看完了唐薇情真意切地感谢信，陈宇文终于诚恳地对唐森说了一声“对不起”。
    就在这时，冯昊威、傅江山和白菁菁一起走进了重案组办公区。
    看到唐森和陈宇文两人如此“和谐”的一幕，冯昊威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唐森应该不会揪着之前受的委屈不放了。
    早知道是这样，刚刚答应给唐森的20万“封口费”，是不是太多了？
    “呵呵！唐先生，小陈……看来之前的误会解开了？这就好啊！咱们这也算是警民合作一家亲了……大家说对不对啊！”
    冯昊威这么一说，原本一直都有些冷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办公区里的其他警员热烈鼓掌，紧接着傅江山又将奖励给唐森的20万支票奉上……冯昊威所说的“警民合作一家亲”，这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兑现了。
    唐森拿到了奖金，受到周围气氛的感染，笑着对大家说道：“今天我请客！待会儿各位下了班……”
    他刚想开口说“请大家聚餐”的时候，突然一阵急切的电话铃声响起。
    “什么？绑架？什么时候的事……”
    接通报警值班电话的是陈宇文，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刚刚指挥中心转过来的报警信息，报案人声称许光华的女儿许咏秋疑似被人绑架……已经失踪三天了！”
    陈宇文接完电话向冯昊威简要汇报案情的时候，后者的脸色同样变得很难看！
    西区警署今年刚迁入新址，据说这一片很多年以前曾经是老城西郊的乱葬岗。
    当初迁过来的时候，就有人开玩笑说西区警署的风水不好……
    刚刚侦破了一起轰动全国的富豪灭门惨案，这才过去几天啊？
    “许光华？是那个光华传媒的……”
    “对！除了那位娱乐圈教父，还有谁？”
    陈宇文刚刚汇报案情的时候，没有特别说明“许光华”是谁？
    因为家喻户晓这个名字，在梁城可谓妇孺皆知！
    金牌大导演、着名音乐制作人、全球闻名的科幻小说家……许光华有着无数耀眼的头衔，同时也是梁城文艺界最具标志性的代表。
    且不说他的女儿是否真的被绑架了，就以报案人所说已经失踪三天的情况来说，这就是一件比夏家灭门案影响更大的大案！
    “白组长、陈宇文！立刻找到报案人，确认案情……其他各组待命！”
    冯昊威一声令下，西区刑警“全员备战”。
    唐森原打算请客聚餐的，倒是可以省钱了……

 第44章 特聘“顾问”

    “a+级主线任务四，破解许家千金绑架案真相。任务奖励：动物行为学精通（中级），积分。限时任务奖励，开启个人好感度查询权限。倒计时45小时开始……”
    陈宇文接听报警电话的时候，唐森也收到了系统发布的新任务。
    唐森现在已经比较习惯了，遇到案子系统就发布主线任务的“标配套路”。
    每次任务的“格式化内容”，除了任务难度提示，还包括了任务奖励和附加任务奖励两部分。
    任务奖励实际上和当前任务并没有关系，但似乎预示着下一个案子可能需要用到这项技能！
    上次的任务奖励给了他一张“技能升级卡”，在他目前拥有的几项技能中选择一项升级，有助于完成这次的任务。
    高级攀岩技能、中级超强听力、中级心理侧写术、初级易容术……该选哪一个升级，暂时还不用急着做决定。
    但今天这个任务的附加“限时”，却和以往不同。
    42小时……算起来也就是后天上午十点之前？
    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但时间点卡得如此特别，而且还附带启动了“倒计时”。
    倒计时数字一秒一秒的跳动着，给人一种紧迫感……可唐森看了看四周，却有些抓瞎了！
    白菁菁和陈宇文接了案子匆匆走了，周围的人在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冯昊威也没打招呼就走了，他要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免得消息传出去之后，媒体找上门来，警方来不及发布官方回应。
    另两位重案组的探长在打电话联系相熟的线人搜集线报……
    偌大个办公区里，就只剩下了唐森一个“外人”，想插手都却不到理由。
    “小唐，去我办公室坐坐？”
    就在这时，傅江山发出邀请，唐森有些茫然地点头应了。
    “出差大半年，办公室被保洁阿姨整理的……东西都找不着了，茶叶呢？我记得应该还剩下半罐普洱的……”
    傅江山一边给唐森沏茶，一边寒暄着扯了几句闲话，可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小唐，你在看什么呢？”
    唐森愣神的时候，傅江山发现了他的目光“聚焦”的所在，赫然是一张少女时代的白菁菁身穿戎装的照片……
    他的嘴角顿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菁菁十九岁的时候，在全国射击锦标赛夺冠后拍的，当时我是她的教官……”
    照片上青涩的白菁菁一身戎装英姿飒爽，让站在一旁手捧奖状的“傅教官”成了打酱油的人物背景。
    “要是喜欢……就送你？”
    傅江山“一语双关”的话，终于把唐森给召回了现实世界。
    “这……这不太好？”
    唐森看着傅江山递过来的相框，尴尬地婉拒了。
    他连忙把话给岔开，问道：“傅总，您找我……是有事？”
    “小唐，我听冯处说，他提议特招你加入警队，被你拒绝了？”
    “我也不是专业学刑侦的，特招我入警，还给那么好的待遇，我怕不能胜任……”
    还是之前同样的拒绝理由，看着唐森不识好歹的样子，傅江山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其实我看你挺喜欢帮助我们警方破案的……要说专业……倒也不用太多顾虑。我和菁菁都不是刑侦专业的，算是半路出家……”
    他像是闲聊一样，把他和白菁菁的“师徒关系”解释了一下。
    “菁菁转业回地方工作选择加入警队的时候，刚好我在省厅刑侦局工作，就把她给要了过来。她父母都在梁城工作，正好这边有空缺，我就带她一起回来了……”
    傅江山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唐森的反应，试探着问道：“我听说菁菁的家里，给你们安排了相亲……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呃！还……还行！我们先交往……看看……暂时还不算男女朋友……”
    被傅江山这么一问，唐森也只能含含糊糊地回应。
    之前他和白菁菁约定，对外就以“交往中”的名义，先暂时糊弄一下，缓解来自长辈的催婚压力。
    傅江山是白菁菁的“师父”，也算是长辈！
    他现在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参与正在倒计时的绑架案，可傅江山却和他扯这些无聊的话题……真是让人头疼。
    看着唐森坐立不安的样子，“老奸巨猾”的傅江山，笑呵呵地提了一个“新建议”。
    “小唐，如果我们警方特聘你做刑侦顾问，你觉得怎么样？”
    刑侦顾问？
    唐森从来没听说过警察部门还有这么一个职务。
    紧接着，听了傅江山的解释，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谓“顾问”不是在编的警务人员，不领警方的薪水，但可以根据其在案件侦破过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给予一定额度的“专家津贴”。
    傅江山听说他嫌钱少不愿加入警队，就想到了特聘顾问的“专家津贴”。
    警方特聘的“顾问”，按惯例是针对一些需要专业知识的特定案件，每一个案子单独结算……
    说到底就是属于“临时工”的性质。
    但傅江山提议唐森做特聘的“刑侦顾问”，则是长期聘用……也算是一种变通方式。
    “虽然顾问每次参与侦破，所得的津贴和警方的悬赏奖金相比要少一些……不过，每个案子的津贴也至少有一万到五万不等，算起来也不少了！”
    见唐森还有些“犹豫”，傅江山只能使“美人计”了。
    “既然你和菁菁打算继续交往，平时就应该多接触才好！来警队做刑侦顾问，既能帮忙侦办案件，还能……公私兼顾……”
    “好啊！我愿意做顾问……傅总，那个许咏秋的绑架案，我能参与吗？”
    唐森想到能以顾问的身份参与破案，正是求之不得。
    可就因为反应慢了半拍，在傅江山看来，他这么爽快，还是因为“美色诱惑”。
    “当然可以……我这就给菁菁打电话……办喜酒的时候，别忘了敬我这个当师父的一杯酒啊！哈哈哈……”

 第45章 “疑似”绑架

    白菁菁和陈宇文接了警务指挥中心转发的报案信息后，立刻和报案人取得了联系，赶到了位于大学城附近的芷苑公寓。
    报案人之一的何敏敏是许咏秋的大学同学兼合租室友。
    根据何敏敏的回忆，上周五她们两人一起在家吃午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许咏秋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家走了。
    “秋秋走了之后没多久，我临时接到公司通知要去东海出差……今天我回家后，发现餐厅和厨房里的这些餐具都没洗，还是那天我走的时候的样子……”
    尽管许咏秋以前也曾经有过回自己家看望父亲，或是忙于学业研究住在学校的情况，但一般都会给何敏敏留言告知去向，很少会有三四天不知所踪的情况。
    另一位报案人袁小鸥是许咏秋一起读研的同学好友。
    “上周五我和咏秋还有另外两位同学，约好了一起在杰瑞斯酒为小琪庆祝生日。不知为什么，那天咏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来得比较晚，后来我们都走了，她还一个人留在酒喝酒……”
    “我和咏秋合作的一份研究报告，明天是交稿的截止日……昨天我找她要校对底稿，可问了很多人，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她……”
    袁小鸥来公寓找许咏秋的时候，正好何敏敏接到交管局的通知，说她的车在杰瑞斯酒门口停车超时，马上要被拖走……
    她们两人这才意识到许咏秋已经失踪三天了！
    当然，仅凭这些线索，最多也只能证明许咏秋“失联”，甚至连失踪都无法成立。
    真正让何敏敏和袁小鸥决定报警的是，她们打电话给许咏秋的父亲，电话那头的许光华说他收到了勒索短信！
    “许伯伯说有人用秋秋的手机给他发了短信，说她被绑架了……要一千万赎金！”
    按照警方对“绑架”立案所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以勒索财物为目的，实施绑架人质的行为。
    虽然目前还无法确认失踪失联的许咏秋是否真的遭到了绑架，但至少许光华收到勒索短信已经是事实。
    所以，白菁菁一方面命人去许咏秋最后出现的杰瑞斯酒调取监控，另一方面立刻和正在赶回梁城途中的许光华联系，请他回梁城后，就直接来芷苑公寓……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电话接通后许光华却矢口否认了女儿被绑架的事！
    “抱歉！白警官，敏敏应该是听错了。我没有收到什么绑匪勒索的短信……我正在开车，先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白菁菁看了两个报案的女孩一眼。
    “我肯定没听错！”
    何敏敏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光华要那么说，但她确信之前和许光华通电话的时候，确实听到他说收到了勒索短信。
    “啊……我知道了！”
    正当大家因为许光华否认女儿遭绑架而感到困惑之时，袁小鸥突然叫了一声！
    “许伯伯一定是因为当年咏秋她弟弟被绑架的事……”
    许咏秋的弟弟？
    公开的资料显示许光华只结过一次婚，其妻二十多年前因为难产而死，除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外，他并无别的子女……
    由于涉及名人隐私，白菁菁让手下暂时都出去，只有她和陈宇文留了下来。
    “袁小鸥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两位警官和何敏敏充满质疑的目光，袁小鸥略显尴尬地说道：“咏秋有一次说漏嘴了，除了她们家里人，估计就我知道……你们可千万别对外说啊！”
    原来，十几年前许光华在国外拍片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当地的华人女星，两人有过一段短暂的情缘，还生了一个私生子。
    那个孩子八岁的时候，在国外遭到绑架，因为当地警方的处置不当，使得绑匪撕票……
    许光华因为多年前私生子被绑架撕票的事，担心女儿这次遭到绑架重蹈覆辙，因此拒绝承认收到绑匪勒索信息……这倒是不难理解了。
    “不管他信不信任我们警方，绑架可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谁说撤就能撤的！”
    陈宇文脸色凝重地和白菁菁对视了一眼。
    “不过，既然他现在不肯配合，我们也不宜轻举妄动……先做外围调查，如果能找到可以确认嫌犯身份的线索最好，没线索的话……至少也能确定一下后续的排查范围！”
    白菁菁和陈宇文初步达成共识后，就立刻调派人手开始了外围调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围调查还在进行的时候，匆匆赶回梁城的许光华也到了……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白警官，我是许光华先生的法律顾问司徒惟……”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一脸严肃的白发老者，白菁菁也感到有些惶恐。
    东华法学界三大权威专家之一，江东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全国排名前三的惟明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
    头顶着这些耀眼的头衔，即便是对梁城警方最高长官，他都能以前辈自居。
    对白菁菁称呼一声“警官”，主动伸出手来，已经算是极大的礼遇了。
    “我希望你们警方能够审慎地处理这次的事件……我的当事人许光华先生要求警方停止一切行动，先支付赎金，确保人质安全之后，警方再继续调查侦办……”
    虽然之前许光华矢口否认接到了绑匪的勒索短信，但司徒惟明白目前的局面，没必要继续对警方隐瞒了。
    但是对于他提出的要求，白菁菁却不能答应……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傅江山陪着唐森“上任”来了！
    刑侦顾问？！
    听到傅江山介绍唐森的“新身份”，别说在场的其他人，就是白菁菁也有点懵了。
    “我记得……之前报案人说许咏秋小姐‘疑似’遭到绑架，既然都还不能确定绑架案是否真的发生，是不是应该等警方排除了人为恶作剧的可能性，再谈采用何种方式营救人质啊？”
    了解了双方的争执起因后，唐森轻飘飘地一句话，倒是把司徒惟都给问住了……

 第46章 阴森森的“勒索视频”

    尽管目前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许咏秋确实遭到了绑架，但是在警方没有“正式立案”之前，这起绑架案依然只能以接到“疑似绑架”的报警来处理。
    如果警方无法确认许咏秋被绑架的事实，不能立案的话，司徒惟代表许光华提出的“无理要求”，警方自然可以不予理会。
    但是如果警方一旦确认许咏秋被绑架了，就必须按照刑事案件立案侦破……许光华同样无法要求警方“停止一切行动”，等他付了赎金把人赎回来之后再行侦破。
    司徒惟之前仗着自己权威专家“大律师”的名头，摆出一副拒不配合的架势来唬人。
    可没想到被唐森一句话就给破防了！
    而之前费尽唇舌都无法说服他们的白菁菁，却被唐森不按套路出牌的歪招给逗的偷偷笑了……
    一般人遇到司徒惟提出的无理要求，以惯性思维应对，所能采取的方式也就是尽量说服劝阻。
    谁能想到唐森仅用“不能确定”四个字给绑架案戴上了一顶“疑似”的帽子，继而将问题焦点转到确认绑架案的“真假”上来了。
    这种剑走偏锋的招术，也就只有一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唐森才能干的出来。
    不过，正所谓“歪打正着”。
    遇到像司徒惟、许光华这种不愿配合的“大人物”，既不能正面硬杠，又不能妥协退让……倒是唐森的歪招用着刚刚好！
    “那……好！请警方尽快确认许小姐是否真的遭到绑架，有什么需要我们尽量配合……”
    司徒惟沉吟了片刻，和许光华讨论了一下之后终于松了口。
    其实，以警方目前所掌握的所有线索来说，几乎可以90肯定许咏秋遭到绑架了。
    当许光华拿出手机让警方确认了那条勒索短信后，最后的10也得到了证实。
    “许咏秋在我手里，准备好一千万赎金，不许报警！”
    仅有20个字的短信的确是从许咏秋的手机发出的，明确无误的表明了绑匪的意图。
    就在白菁菁准备将手机还给许光华的时候，“叮咚”一声，手机又收到了一条讯息……是一段小视频！
    白菁菁毫不犹豫地点开了视频之后，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爸……对不起……请按他说的做！否则你就再也没有女儿了……救救我……求你！救我……”
    画面中的许咏秋满脸泪痕，头发散乱着，双手被一条细绳子绑着，以一种有些奇怪的姿势套在脖子上，看上去像是双手托腮的模样。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呼救声从手机话筒中传来，在场所有人都一脸凝重，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许咏秋的话只说了一半，镜头一转……蒙面的绑匪出现在黑暗中，从手机屏发出微弱的光影中，也只能看到绑匪大致的面部轮廓。
    “一千万！最晚明天中午12点之前，网络转账到这个离岸账户！”
    蒙着脸的黑布随着他说话的嘴巴开合被吹得一掀一掀的，配上他举着的那个写着账号的白纸板……
    绑匪发来的勒索视频中，许咏秋和绑匪都是“特写视角”，画面的大部分都被头部塞满了，而面部则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着，有种阴森森的“鬼片既视感”。
    许光华拿回了手机后，凑到司徒惟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紧接着司徒大律师再次提出了要警方停止一切行动，避免激怒绑匪撕票的要求。
    “许先生，请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确保你女儿的安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对于许光华的要求，白菁菁只是给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复，说完之后就和傅江山、陈宇文凑在一起讨论分析案情了。
    司徒惟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把许光华拉到一边，小声聊了几句之后，他们两人各自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听着他们断断续续的通话，许光华应该是找朋友帮忙紧急筹集一千万赎金，而司徒惟则想方设法通过各种关系，试图想要给警方施压停止行动。
    他们都在各自忙活着，只剩下唐森似乎闲的无聊，坐到一边的沙发里，翘着脚“玩”起了手机……
    “刚刚魏刚他们传回来的消息，酒里面和门外的监控都找到了……基本可以确认，许咏秋和同学们的生日派对结束后，她在酒一个人喝酒，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有一个男的和她搭讪……大概凌晨两点多酒打烊了，他们才一起离开的。”
    “门外的监控隐约能够看到他们上了一辆车……那辆车应该是一辆黑车，目前暂时还没找到他们上车后的轨迹……”
    之前在等着许光华过来的时候，外围调查已经展开，调查摸排的结果也陆续反馈了回来。
    负责布置外围调查工作的陈宇文，一边向傅江山和白菁菁汇报情况，一边还忍不住时不时朝唐森瞟两眼……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不悦。
    夏家灭门案陈宇文因为情绪影响犯了大错，事后他也调整了心态，尽量保持客观理性……
    但唐森成为西区刑警队的“特聘顾问”，对陈宇文来说依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酒那边传过来的监控视频，我也看了……可惜像素太低，那个神秘男子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身高体型，面部特征十分模糊……不过，基本可以确认绑匪应该就是这个搭讪许咏秋的男人！”
    白菁菁也看到了唐森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样子，同样也注意到了陈宇文脸上露出的些许不快。
    为了避免之前发生的事，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把陈宇文注意力拉回绑架案上来。
    傅江山一边听着他们的讨论，单拳托着下巴低头陷入了沉思。
    “刚刚那段绑匪勒索的视频里，绑匪的声音应该是用变声器掩饰过。让技术队想办法复原真声……还有……”
    傅江山有些犹疑地皱着眉说道：“那段视频……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傅总，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像恐怖片？”
    坐在一旁的唐森突然冒出来一句“闲话”，可紧接着他就露出了一个诡异地微笑。
    “这段视频里，还真是有点很特别的东西呢！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第47章 我请求回避！

    自从明确了以“刑侦破案”为主题的系统主线任务后，唐森根据需要开通了一些系统权限，还兑换了一些必备道具。
    当然，他也没忘了直播间里那些有着侦探悬疑爱好的瓜农们。
    根据他穿越前玩网络直播的经验，想要扩大直播间的影响力，维持直播热度，提高观众们的参与度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他从上次侦破夏家灭门案的时候，就开始在直播间里发布一些“有奖猜谜”的小任务。
    让瓜农们帮忙解决一些问题，付出的仅仅只是几百积分，但对他的破案工作却有着很大的帮助。
    让白菁菁把许光华手机里的勒索视频转发到自己手机里之后，他就将视频投屏到了直播间里。
    随后，唐森就发布了“看视频找线索”的有奖任务。
    “这段视频的像素太低了……黑漆漆的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是啊！从这段视频里，能找到什么线索……主播，这个任务才给100积分，太少了！”
    “大家别急，等我把视频处理一下……主播，我这边有最好的视频处理工具，给我50个积分，我就能做……”
    直播间里的“能人”确实不少，只是这些家伙大多都比较穷，看唐森的直播不但没钱打赏，有时候反而还想方设法套路主播的积分。
    对于这个id名为“黑客之王”的瓜农，提出要50积分帮忙处理视频的要求，唐森果断的回了一句“先干活，再拿钱！”
    “先给20积分的定金，行不行？主播，我真的不坑你……给我20积分，急用！”
    他这边在讨价还价的时候，另一个id名为“赔钱货”的瓜农，默不作声的发过来一段视频……
    唐森打开一看，竟然是已经经过锐化处理的勒索视频，附带着还有一段私信“给我50积分！”
    “大家都感谢一下赔钱货老兄！他已经把视频处理好了！”
    唐森在公屏上给“赔钱货”点了个赞，同时发了个专属红包给他。
    “黑客之王”也没想到“赔钱货”会抢了自己的活，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他们两个私下里会如何私信互怼，旁人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那段唐森更新后的视频上了……而且很快就有人从视频中找到了线索！
    “你们看这儿……这个地方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如果能找技术人员把视频处理一下，也许可以发现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唐森将从直播间里征集到的线索，转而在傅江山、白菁菁和陈宇文面前邀功。
    而他所说的“也许……可能”存在的线索，其实是一个水晶奖杯的局部！
    按照唐森的建议，傅江山让技术警员马上在电脑上对视频做了处理。
    当他们看到经过锐化放大后的画面，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亮了！
    在原本的视频画面中，许咏秋和那个绑匪置身于一个没有灯光照明的黑屋子里。
    她和绑匪露脸的时候，都只是通过拍摄视频的手机发出的光，照亮了面部。
    许咏秋的背后是黑漆漆的一片“墙”，但是唐森发现的“亮点”，经过锐化处理后可以确认，她背后其实是一个柜子！
    那个“亮点”是柜子里放着的一个水晶奖杯，只是柜子的绝大部分都被布帘遮挡住了，即便是经过画面处理，也只能看到布帘缝隙中的奖杯局部。
    “三届……竞大赛……季军……这应该是一个水晶奖杯！”
    虽然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奖杯的局部，但可惜只有残缺不全的六个字。
    白菁菁在思索着其余缺失的有可能是些什么字的时候，唐森指着一个淡淡的光影说道：“这个地方……应该是水晶内部折射形成的，我估计是‘江东’两个字的倒影！”
    陈宇文凑在电脑屏幕前也看了好一会儿了，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就算是江东两个字的倒影，又能说明什么呢？江东……三届……竞大赛……季军……连不起来，也还是没什么用！”
    “江东省……电竞大赛季军！目前为止这项赛事只举办了四届，也就是说这是第三届江东省电竞大赛的季军奖杯！”
    按照唐森的推测，“竞大赛”三个字前面是一个“电”字。
    刚开始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些牵强，但仔细想一想，能够和这三个字组合起来，而且还能成立的比赛……好像还真的就只有“电竞大赛”这一种可能性！
    “小宋，查一下江东省第三届电竞大赛的获奖名单！”
    傅江山果断的下达了指令……其实，操作电脑的宋警官已经把关键词输入搜索栏了。
    获得江东省第三届电竞大赛季军的是一个名叫“devil-bugle”五人团队。
    “这个db战队存在的时间不长，四年前因为战队中技术最好的吕辉出国留学解散了。吕辉目前参加了一支国外的职业电竞战队……这是其余四人的资料……”
    db战队的核心人物吕辉，从资料上看目前应该在国外比赛，从时间上来说就不可能涉案，所以只需要排查剩余的四个人就可以了。
    “陆皓辰在洛安读研究生……余松涛大学毕业后也出国了……目前就只有艾卓航和项明杰在国内……”
    排出了另外两个不可能有作案时间的db战队成员后，嫌疑人的范围就只剩两人了。
    很快宋警官又排除了艾卓航的嫌疑，因为他在案发前两天因为酒驾被拘留，现在还在拘留所里。
    “这个项明杰在大三的时候辍学，目前无业……家庭住址是……家庭成员……”
    当他翻阅到项明杰的家庭成员时，突然愣住了。
    项明杰的家庭成员除了已故的父母之外，标注了“同母异父”的兄长一栏赫然写着“陈宇文”的三个字！
    就在宋警官猜测或许只是同名同姓，想要略过继续往下翻的时候，陈宇文一脸阴沉地对傅江山说道：“傅总……我请求回避！项明杰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第48章 警方的“巨大危机”

    其实，刚刚宋警官查到db战队的五人名单时，陈宇文的脸色就有些异样。
    确认了其余四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后，他就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陈宇文的父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因车祸意外去世了，六岁的时候母亲带着他改嫁，第二年就生下了项明杰。
    虽然他和项明杰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因为项明杰的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紧接着母亲也在三年后过世，所以兄弟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
    母亲去世的时候，陈宇文十六岁，项明杰十岁，刚开始的那几年兄弟两人的感情很好。
    做哥哥的陈宇文承担着“父兄”的责任，对弟弟项明杰难免管教的严格一些。
    或许是因为对父兄的敬畏，使得项明杰的“青春期叛逆”相对于其他男孩子，来得稍微晚一点，从高三那年开始他才有点“不服管”。
    而那个时候陈宇文从警校毕业，刚刚投入工作的他，对弟弟的“管教”也有些顾不上了。
    因为之前有哥哥的督促和管束，项明杰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江东大学软件工程系。
    上了大学之后彻底没了约束，项明杰开始沉迷于电子游戏，在大学期间加入了db战队，没多久就参加了电竞大赛得了一个第三名。
    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项明杰宣称今后要做一个职业电竞选手，从那以后就经常逃课参加战队训练。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战队突然解散，其他人出国的出国，继续学业的继续学业……只有项明杰因为挂科太多，被学校劝退了。
    “他大学没念完，刚开始还瞒着我……我知道后，就把他给大骂了一顿赶出了家门……”
    虽然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自甘堕落的弟弟”，但作为项明杰唯一的亲人，还是有义务提供相关线索的。
    只是陈宇文对项明杰离家之后的情况了解也不多，除了知道他租住在清河坊小区，平时在电子批发市场打零工之外，也就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宇文，虽然你们是兄弟……不过，我认为你暂时没必要回避，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他绑架了许咏秋。”
    傅江山知道陈宇文很快就要“发配边疆”了，对他来说留在梁城的日子不多了，很可能这就是他最后经办的一个案子。
    更何况陈宇文和项明杰又是这么特殊的关系，就这么让他回避……从感情上来说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警务人员的亲属涉案是有回避机制的，但是作为领导也可以有些弹性的。
    听到傅江山做出的决定，陈宇文颇有些激动地敬了个礼。
    “傅总！您放心……我这就带人把这小子抓回来！”
    他说完之后就带着“大义灭亲”的决绝，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傅江山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刚开始听说陈宇文是项明杰同母异父的哥哥，唐森也有些意外。
    不过人家都自己要求回避了，他自然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免得被人认为“落井下石”。
    可是，陈宇文刚刚主动请缨把项明杰“抓”回来，他就有些担心……这家伙还是改不了“有罪推定”的老毛病。
    “傅总，你看他这样子……还是有点不长记性啊！”
    看到傅江山摇头叹气的样子，唐森立刻建议道：“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傅江山听了唐森的建议，转头看了看白菁菁。
    “傅总，这儿……恐怕没我们什么事了……一起去看看也好！”
    白菁菁回头看了一眼，正忙活着花钱赎人的司徒惟和许光华……傅江山也知道这两位“大人物”只会阻碍警方进一步的行动，留下来确实没什么意义！
    当他们乘车来到清河坊小区的时候，看到一栋居民楼下停着警车，警戒线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
    果然，破案心切的陈宇文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阵势，傅江山都有些后悔了。
    “怎么……家里没人？”
    上楼之后，看到陈宇文站在二、三楼中间的平台处抽烟，眉头紧皱满脸愁容的样子，傅江山心里顿时一沉。
    听到傅江山的问话，陈宇文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点了点头，羞愧地说道：“傅总！就是这小子干的……可屋里没人……”
    跟着他走进项明杰租住的单间，看到挂在书柜上的那块黑布……立刻就能明白陈宇文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弟弟就是绑匪了。
    “那段勒索视频就是在这里拍的……拍视频的时候，许咏秋就坐在沙发上……”
    白菁菁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拿起手机对着自己调整了一下角度，拍了一张照片。
    从照片上确实可以看到没有完全被黑布遮挡的地方，就放着那个水晶奖杯，而且放大之后连奖杯上能看到的字都是一模一样的。
    很显然，拍完勒索视频后，项明杰都没收拾屋子就离开了！
    虽然初步确认了嫌疑人的身份，但项明杰离开出租屋去了什么地方？
    许咏秋被他带走了，还是已经遭到了毒手？
    整个清河坊小区只有少数几个安防监控，而且小区没有围墙……都不用刻意躲避监控，能够拍到他从什么地方离开的几率也很低。
    而这片老城区街巷纵横，布局比较凌乱，许多小路和巷子都没有监控，想要通过道路监控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但案子的线索断了，而且警方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
    “菁菁，马上派人下去……尽可能把围观群众的手机都检查一遍！通知网络安全处，密切关注网络舆情，一旦发现有人发布现场视频，立刻清除并追查来源……”
    傅江山意识到一旦围观群众将现场视频发到网上，被项明杰发现很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可控的行为！
    如果许咏秋因为警方失误被撕票，不但陈宇文要倒霉，梁城警方很多人都会因此被追责！
    除了尽可能封锁消息之外，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尽快找到项明杰和许咏秋落脚的地方……
    可是他们会去哪里呢？

 第49章 思维盲区

    警方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通过连夜走访摸排，第二天一早关于项明杰的情况就已经基本掌握了。
    “项明杰辍学离家后，就一直在汇鑫电子批发市场打零工。据我们走访了解，他平时比较沉默寡言，性格比较内向。但据几位老板反应，他有时候一言不合就和客人争吵，动手打人……没什么朋友……”
    根据之前陈宇文所述项明杰的成长经历，以及调查走访得到的反馈，不难得出结论。
    这是个敏感内向的年轻人，由于生活的挫折，使得他产生了很强的自卑感，同时也变得暴躁易怒，两种极端性格表现在一个人身上，往往行事就会变得比较偏激。
    “而且，我认为他此时的心理状态应该是非常不稳定的……多疑、恐惧，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所以，在他发出了勒索视频后，立刻转移并不奇怪！没有抓到项明杰，这不能怪老陈……”
    重案组除了组长白菁菁之外，一共三个探长，每人各自带领一个探组。
    因为陈宇文和项明杰的亲属关系，虽然傅江山做出了他不用回避的决定，但案件的主侦换成了第二探组的丁秀山探长。
    丁秀山拥有犯罪心理学硕士的学位，所以分析案情的角度一般都是从嫌疑人的心理分析入手的。
    他和陈宇文有着很深的情谊，刚刚有人质疑是陈宇文大动干戈的“抓捕”，把项明杰给惊动了，他第一时间就帮着做了澄清。
    “小丁，你就敢保证嫌疑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一定和你猜的一样？要说嫌疑人的犯罪心理，我觉得咱们还是听听唐顾问怎么说……人家才是专家呢！”
    第三探组的江柏安探长，是重案组的老资格。
    他不但对陈宇文和丁秀山这两位警校高材生出身的后辈和自己平起平坐有些不爽，同样也对“特聘顾问”唐森不服气。
    借着质疑陈宇文莽撞冲动的机会，让唐森和丁秀山pk一下“犯罪心理学”，还真是一箭三雕的好手段。
    不过，他这番话虽然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是在挑事，可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唐森看了过来。
    “呵呵！我从来都不会猜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丁探长分析的嫌疑人心理，我很赞同……不过，我觉得咱们现在该讨论的不是这些，尽快找到项明杰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
    “这不就是在分析吗？项明杰去哪儿了，不得先了解一下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再说我们派了那么多人摸排，也没发现项明杰有什么可以投靠的朋友，他也没多少钱……”
    江柏安是主持外围摸排走访的，他手下的人忙活了一晚上。
    项明杰没什么朋友，身上也没多少钱，还带着被绑架的许咏秋，匆忙之间转移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之所以带着怨气说话夹枪带棒的，也是因为刚刚丁秀山无意中说了一句“寻找嫌疑人的落脚点，不能碰运气，得先分析一下项明杰的心理……”
    现在他们争执了半天，唐森一句话又给绕了回来，江柏安对所谓的“专家”，就更瞧不上了。
    就在江柏安重复之前所说的话时，唐森突然问了一句：“除了许咏秋租的房子，和许光华住的那栋大别墅，许家在梁城还有没有别的房产？”
    这个问题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傅江山轻轻敲了敲桌子，沉声道：“唐顾问说的对啊！项明杰走投无路没地方去，许咏秋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吗？”
    这就是一个“思维盲区”，江柏安等人都把关注的焦点放在项明杰身上，但是相对于穷困潦倒的他来说，被绑架的许咏秋却是个富家千金！
    许光华的家在梁城东郊的熙山别墅，许咏秋虽然和何敏敏合租在芷苑公寓，但那主要是为了上学方便，其实她名下也有一套房产，位于市北区的香樟园小区！
    “这栋楼是一梯两户，许咏秋名下的这套三室一厅在12楼，电梯上去左边的那套。据了解，这套房子是许咏秋借给她姐姐许吟春住的……”
    许吟春和许咏秋是双胞胎姐妹，但因为父女俩关系紧张被逐出家门了，所以她只能借住妹妹的房子。
    之前兴师动众赶到清河坊小区抓人扑了空，这回陈宇文算是吸取了教训，派人秘密调查了解了基本情况，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对现场的布控也都派的是便衣，都人没注意到22号楼已经被警方严密的封锁了。
    “许吟春常年在外巡回演出，现在家里应该没人……这位是大楼管理员，他有物业保洁的钥匙，待会儿我和小齐假扮保洁员和他开门一起进去……”
    根据物业提供的情况，昨天一整天小区停电检修，没有监控视频可以确认12楼a座有没有人进入，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入户检查。
    好在物业公司每月两次的上门保洁日期并不固定，即便确认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两位警官，麻烦你们待会儿和我进去的时候，别乱翻……那位许大小姐脾气很坏的，上次我们的保洁员就是帮她整理了一下桌子，她说什么乐谱被我们弄丢了，不但投诉还要索赔……”
    大楼管理员虽然知道警方有搜查令，但为了惹麻烦，上了电梯后还再三叮嘱，显得有些唠叨。
    虽然听他唠唠叨叨的有些不耐烦，但陈宇文和女警刘昕此刻是保洁员的身份，自然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电梯到了12楼，跟在管理员身后的陈宇文和齐昕，在他转动钥匙开门的时候，提高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随着防盗门的开启，陈宇文敏锐地听到了屋里有脚步声传来，他第一时间把管理员拉开，抢先一步冲了进去！
    “举起手来！”
    当陈宇文手中的枪对准项明杰的时候，“举起手来”四个字带着满腔的恨意吼出来，犹如火山爆发一般……

 第50章 散会吧！

    虽然绑架嫌疑人项明杰被抓了，但接下来对香樟园小区22栋12a座的现场勘查却传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坏消息……
    许咏秋死了！
    “被害人许咏秋，女，二十五岁……由于死者的尸体是在冰箱中发现的，具体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死者身上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只有一处致命的伤口，位于心脏部位，系一刀毙命……”
    听着法医刘欣然汇报许咏秋的尸检结果，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从接到报案至抓住嫌犯发现被害人尸体，总共也不没过十八小时，对于警方的办案效率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快的了。
    但是案子破了，被绑架的人质却死了……这个结果并不是亲自陪同许光华认尸的冯昊威说一声“很遗憾”，就能了结的！
    就在警方发现尸体后通知许光华之前一个多小时，他已经筹足了一千万赎金打到了项明杰要求的那个海外离岸账户里了。
    尽管冯昊威已经向有关部门申请，请求国际合作追回涉案资金，但是许光华已经委托大律师司徒惟，准备起诉梁城警方，罔顾被害人生命安全，贸然行动致使绑匪撕票！
    司徒惟拿出了清河坊小区抓捕现场的视频作为证据，根据时间推断，项明杰正是看到了网上转发的相关视频，认为许光华报了警，出于保护自身的目的才杀害了许咏秋……
    会议依然在继续，法医出具了验尸报告，负责现场勘查的技术队主管项永州还要汇报现场勘查的结果。
    “嫌犯被捕之前，曾经仔细清理过现场，遗留下来有价值的证据不多……卫生间里那条疑似有血迹的毛巾，经过化验，毛巾上的黑色污渍是染发剂，并不是血迹……”
    “杀害被害人的凶器没有拔出来，所以现场遗留的血迹也不多，而且被清洗掉了。凶器是厨房刀具套组中的剔骨刀，刀身上没有嫌犯的指纹或dna残留……”
    “清河坊小区现场虽然比较凌乱，看上去嫌犯带着人质离开的比较匆忙，但是除了能够证明那段勒索视频是在该处拍摄的……但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人质遗留的毛发、指纹等证据……显然，现场实际上也被清理过！”
    技术队在两处现场的勘查，不能说不仔细，但令人遗憾的是，除了那段勒索视频外，竟然没有找到可以证实项明杰绑架并杀害许咏秋的直接证据！
    “项明杰虽然承认了他拍了那段勒索视频，并发给了许光华……但是他现在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绑架许咏秋，而是他和许咏秋合谋想要从许光华手中骗取一千万。而且他坚决否认自己杀了许咏秋！”
    一向自诩对审讯嫌犯有一套的江柏安，此刻也没了脾气。
    虽然他之前对丁秀山和陈宇文颇有微词，但毕竟大家都是重案组的同事，而且现在陈宇文因为受害人家属投诉，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在落井下石会遭人唾弃。
    现在能够让陈宇文减轻一些责任的，就只有他“大义灭亲”亲自抓住项明杰的立功表现了……可是项明杰拒不认罪，这就让人不由得为陈宇文捏一把汗了。
    “犯罪嫌疑人为了减轻刑罚，编造谎言企图脱罪，也是常有的事。现场勘查得到的证据不足，说明项明杰确实做好了准备……他现在拒不认罪倒也合理。老江，你就没有在审讯过程中发现一些漏洞吗？”
    虽然丁秀山是主侦负责人，但他现在同样不敢再和江柏安闹意气之争，他们都希望能够尽快让项明杰认罪，以此帮助陈宇文减轻责任。
    丁秀山和江柏安群策群力讨论案情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冯昊威和傅江山却一言不发。
    作为西区刑警的主要负责人，他们两人此刻身上担负的压力是最大的，而且他们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案件本身。
    让项明杰尽快认罪是丁秀山和江柏安他们的责任，冯昊威和傅江山担心的是如何平息舆论，怎样取得许光华的谅解，以及来自上层的质疑和问责。
    “白组长、小丁、老江，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落实项明杰杀人的证据，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取得家属的谅解……老傅，我们去市局一趟，林局要听我们的汇报！”
    冯昊威一脸铁青的叫上傅江山走了，看着两位领导走出去的背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被上级领导叫去挨训。
    所有的压力都在他们肩上，在座的重案组成员才能全力以赴尽快结案，让他们少挨点骂！
    “我们大家再从头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细节遗漏了，也许能……”
    作为重案组长的白菁菁继续主持会议，可话才讲了一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砰！砰！
    白菁菁拍了拍桌子，提高了调门喝道：“唐顾问！唐森……要是昨晚没休息好，你现在就可以回家睡觉去！”
    之前开会的时候，唐森就躲到了角落里，要了一份完整的案卷翻看……所以大家也都没注意到他。
    可白菁菁这么一说，大家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唐顾问”竟然摆了个低头看案卷的姿势……睡着了！
    更令人生气的是，白菁菁叫醒了他之后，他竟然抬起头来睁着惺忪的双眼，一脸无辜地说道：“谁……睡着了？我没打瞌睡……我只是在思考案情……”
    “思考案情？好啊！那你说说，你都想到什么了？”
    见唐森睁着眼说瞎话，白菁菁立刻怼了他一句。
    因为陈宇文被停职调查的事，白菁菁的心情很不好，而她一向都很看重的唐森，虽然在之前案件侦破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可现在竟然如此漫不经心，让她非常失望！
    而更令她失望的是，唐森听到她的反问，“啪”地一声把案卷丢在桌上，说道：“白组长，你既然说有什么细节可能漏了，那就该回现场继续找啊？坐在这儿开会，恐怕讨论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散会！”

 第50章 散会吧！

    虽然绑架嫌疑人项明杰被抓了，但接下来对香樟园小区22栋12a座的现场勘查却传来了一个令人沮丧的坏消息……
    许咏秋死了！
    “被害人许咏秋，女，二十五岁……由于死者的尸体是在冰箱中发现的，具体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死者身上除了一些轻微的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只有一处致命的伤口，位于心脏部位，系一刀毙命……”
    听着法医刘欣然汇报许咏秋的尸检结果，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从接到报案至抓住嫌犯发现被害人尸体，总共也不没过十八小时，对于警方的办案效率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快的了。
    但是案子破了，被绑架的人质却死了……这个结果并不是亲自陪同许光华认尸的冯昊威说一声“很遗憾”，就能了结的！
    就在警方发现尸体后通知许光华之前一个多小时，他已经筹足了一千万赎金打到了项明杰要求的那个海外离岸账户里了。
    尽管冯昊威已经向有关部门申请，请求国际合作追回涉案资金，但是许光华已经委托大律师司徒惟，准备起诉梁城警方，罔顾被害人生命安全，贸然行动致使绑匪撕票！
    司徒惟拿出了清河坊小区抓捕现场的视频作为证据，根据时间推断，项明杰正是看到了网上转发的相关视频，认为许光华报了警，出于保护自身的目的才杀害了许咏秋……
    会议依然在继续，法医出具了验尸报告，负责现场勘查的技术队主管项永州还要汇报现场勘查的结果。
    “嫌犯被捕之前，曾经仔细清理过现场，遗留下来有价值的证据不多……卫生间里那条疑似有血迹的毛巾，经过化验，毛巾上的黑色污渍是染发剂，并不是血迹……”
    “杀害被害人的凶器没有拔出来，所以现场遗留的血迹也不多，而且被清洗掉了。凶器是厨房刀具套组中的剔骨刀，刀身上没有嫌犯的指纹或dna残留……”
    “清河坊小区现场虽然比较凌乱，看上去嫌犯带着人质离开的比较匆忙，但是除了能够证明那段勒索视频是在该处拍摄的……但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人质遗留的毛发、指纹等证据……显然，现场实际上也被清理过！”
    技术队在两处现场的勘查，不能说不仔细，但令人遗憾的是，除了那段勒索视频外，竟然没有找到可以证实项明杰绑架并杀害许咏秋的直接证据！
    “项明杰虽然承认了他拍了那段勒索视频，并发给了许光华……但是他现在一口咬定，自己并没有绑架许咏秋，而是他和许咏秋合谋想要从许光华手中骗取一千万。而且他坚决否认自己杀了许咏秋！”
    一向自诩对审讯嫌犯有一套的江柏安，此刻也没了脾气。
    虽然他之前对丁秀山和陈宇文颇有微词，但毕竟大家都是重案组的同事，而且现在陈宇文因为受害人家属投诉，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在落井下石会遭人唾弃。
    现在能够让陈宇文减轻一些责任的，就只有他“大义灭亲”亲自抓住项明杰的立功表现了……可是项明杰拒不认罪，这就让人不由得为陈宇文捏一把汗了。
    “犯罪嫌疑人为了减轻刑罚，编造谎言企图脱罪，也是常有的事。现场勘查得到的证据不足，说明项明杰确实做好了准备……他现在拒不认罪倒也合理。老江，你就没有在审讯过程中发现一些漏洞吗？”
    虽然丁秀山是主侦负责人，但他现在同样不敢再和江柏安闹意气之争，他们都希望能够尽快让项明杰认罪，以此帮助陈宇文减轻责任。
    丁秀山和江柏安群策群力讨论案情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冯昊威和傅江山却一言不发。
    作为西区刑警的主要负责人，他们两人此刻身上担负的压力是最大的，而且他们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案件本身。
    让项明杰尽快认罪是丁秀山和江柏安他们的责任，冯昊威和傅江山担心的是如何平息舆论，怎样取得许光华的谅解，以及来自上层的质疑和问责。
    “白组长、小丁、老江，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落实项明杰杀人的证据，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取得家属的谅解……老傅，我们去市局一趟，林局要听我们的汇报！”
    冯昊威一脸铁青的叫上傅江山走了，看着两位领导走出去的背影，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被上级领导叫去挨训。
    所有的压力都在他们肩上，在座的重案组成员才能全力以赴尽快结案，让他们少挨点骂！
    “我们大家再从头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细节遗漏了，也许能……”
    作为重案组长的白菁菁继续主持会议，可话才讲了一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砰！砰！
    白菁菁拍了拍桌子，提高了调门喝道：“唐顾问！唐森……要是昨晚没休息好，你现在就可以回家睡觉去！”
    之前开会的时候，唐森就躲到了角落里，要了一份完整的案卷翻看……所以大家也都没注意到他。
    可白菁菁这么一说，大家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唐顾问”竟然摆了个低头看案卷的姿势……睡着了！
    更令人生气的是，白菁菁叫醒了他之后，他竟然抬起头来睁着惺忪的双眼，一脸无辜地说道：“谁……睡着了？我没打瞌睡……我只是在思考案情……”
    “思考案情？好啊！那你说说，你都想到什么了？”
    见唐森睁着眼说瞎话，白菁菁立刻怼了他一句。
    因为陈宇文被停职调查的事，白菁菁的心情很不好，而她一向都很看重的唐森，虽然在之前案件侦破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可现在竟然如此漫不经心，让她非常失望！
    而更令她失望的是，唐森听到她的反问，“啪”地一声把案卷丢在桌上，说道：“白组长，你既然说有什么细节可能漏了，那就该回现场继续找啊？坐在这儿开会，恐怕讨论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散会！”

 第51章 漏了什么

    “唐森！我警告你，刚刚我是给你面子，你以后要是再胡闹……”
    白菁菁也没料到，唐森竟然会越俎代庖，替她宣布“散会”。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与会的重案组刑警已经走了一大半……无奈她只能忍着，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才对唐森怒声呵斥了起来。
    这回唐森倒是耐着性子等她发泄完了怒气，才笑着说道：“走！白组长，我陪你回现场再看看……”
    “现场勘查项队他们已经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唐森，你虽然是特聘的顾问，可你以后说话办事能不能过过脑子？刚刚你那么说，不是当众打技术队的同事脸吗？”
    刚才唐森抓了她一句“遗漏的细节”，以此为由宣布散会，明摆着说技术队现场勘查有遗漏。
    当时白菁菁就看到技术队主管项永州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正在想着怎么解释误会的时候，唐森就宣布散会了。
    结果项永州是第一个走出会议室的，其他人见白菁菁愣着没说话，也以为她就是那个意思……结果现在人都走了，她想要解释估计项永州都不会接受了。
    唐森作为特聘顾问，原本就引起了江柏安等其他重案组成员的反感，现在又把技术队给得罪了。
    在别人眼里他和自己的关系“特殊”，不但今后他无法在刑警队立足，甚至还会影响到她和同事的关系。
    白菁菁除了提醒唐森注意，还希望劝他找项永州等人好好解释一下……
    可是，唐森才不管这些呢！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去晚了，现场遭到破坏，遗漏的线索找不到，那这件案子将成为他第一个失败的主线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唐森现在也是有“证”的！
    虽然作为警队特聘的“刑侦顾问”，他没有执法权，但给他配发的证件倒是和警官证的式样差不多，有时后拿出来唬人也管点用。
    至少在没有正式警官陪同的情况下进入封存的案发现场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对唐森要重新勘查现场的要求不以为然，但在他的坚持之下，白菁菁还是陪着他一起去了。
    他们先去了发现尸体的香樟园，随后又去了清河坊……
    “唐森，你最好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怀疑现场勘查漏了什么？”
    跟着唐森重新勘查了两个现场，看着眉头紧锁一直在思考的唐森，白菁菁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
    听到白菁菁的疑问，唐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场勘查遗漏了某个重要的细节，可两个现场他都仔细看了还是没找到……
    根据以往的经验，唐森非常清楚系统判定“破案”的标准和警方的结案标准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夏家灭门案，他揭开了农药厂氢氰酸泄露的真相后，系统就提示任务完成，并兑现了奖励。
    而那时，警方和有关部门的调查都还没开始，唐森的指证也并未得到最终确认。
    警方办案讲究“铁证如山”，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将嫌犯移送司法审判。
    但对于唐森来说，系统发布了任务，只要案子破了，真凶被捕或真相大白，就算是任务完成。
    所以，项明杰被抓之后，系统直到现在都没有提示“任务完成”，说明这个案子的真凶不是他！
    刚刚开会的时候，唐森其实并没有打瞌睡……他在参加另一个“案情分析会”。
    他翻阅了全部案卷之后，意识就转入了直播间，和“智囊团”一起讨论案情。
    酒的监控视频显示，是项明杰主动与许咏秋“搭讪”，但根据项明杰的供述，他在卫生间门口和许咏秋撞了一下，她掉的钱包掉了被他捡到……随后他给许咏秋归还钱包，两人就此相识。
    由于监控角度的问题，无法证实项明杰所说的“归还钱包”是否属实，但同样也不能否认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项明杰和许咏秋的结识，是如何开始的，这虽然只是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对于犯罪动机的起因，是确认“主被动关系”的关键。
    这是警方的推理和项明杰供述产生的第一个分歧点。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他和许咏秋当晚就发生了“关系”。
    虽然他说是女方主动的，而且两人情投意合，同居共处的三天四夜里，他们俩几乎一直都在情爱的亢奋之中……
    但法医的尸检报告却显示，许咏秋依然守身如玉，“证据”保存完好！
    按理说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前提下，项明杰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可他依然一口咬定没有说谎，反而叫嚣是警方为了诬陷他捏造证据……甚至还指控他哥陈宇文是幕后主使！
    江柏安审讯项明杰的时候，唐森在隔壁监控室里一直观察着这个“狡猾的罪犯”。
    审讯的过程同步在直播间里全程录了下来，几位擅长微表情心理分析的“智囊”，都确信他……没有撒谎！
    这是案件真相的第二个疑点。
    按照项明杰的供述，他和许咏秋“一夜定情”之后，许咏秋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他得知双方的身份差距悬殊，这段真挚的爱情不可能有结果的时候，许咏秋却提出要和他私奔！
    随后，许咏秋向他提议假装她绑架，向她父亲要一笔钱，然后他们俩带着钱远走高飞。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项明杰，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拍了那段勒索视频后，许咏秋说他住的地方可能不安全，提议去她姐姐家躲一躲……
    在项明杰的供述里，许咏秋才是整个绑架案的主谋，而他只是言听计从的傻小子！
    根据现有的证据，警方认为项明杰的口供不可信，也是很正常的，而唐森虽然明知道他不是真凶，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这件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现场明显经过清理，但是清理的又不是很彻底……似乎凶手只是把想要清理的痕迹清理掉了，而想要留下的痕迹都留了下来！”
    唐森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项明杰并不是凶手！”

 第51章 漏了什么

    “唐森！我警告你，刚刚我是给你面子，你以后要是再胡闹……”
    白菁菁也没料到，唐森竟然会越俎代庖，替她宣布“散会”。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与会的重案组刑警已经走了一大半……无奈她只能忍着，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后，才对唐森怒声呵斥了起来。
    这回唐森倒是耐着性子等她发泄完了怒气，才笑着说道：“走！白组长，我陪你回现场再看看……”
    “现场勘查项队他们已经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唐森，你虽然是特聘的顾问，可你以后说话办事能不能过过脑子？刚刚你那么说，不是当众打技术队的同事脸吗？”
    刚才唐森抓了她一句“遗漏的细节”，以此为由宣布散会，明摆着说技术队现场勘查有遗漏。
    当时白菁菁就看到技术队主管项永州的脸色非常难看，她正在想着怎么解释误会的时候，唐森就宣布散会了。
    结果项永州是第一个走出会议室的，其他人见白菁菁愣着没说话，也以为她就是那个意思……结果现在人都走了，她想要解释估计项永州都不会接受了。
    唐森作为特聘顾问，原本就引起了江柏安等其他重案组成员的反感，现在又把技术队给得罪了。
    在别人眼里他和自己的关系“特殊”，不但今后他无法在刑警队立足，甚至还会影响到她和同事的关系。
    白菁菁除了提醒唐森注意，还希望劝他找项永州等人好好解释一下……
    可是，唐森才不管这些呢！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去晚了，现场遭到破坏，遗漏的线索找不到，那这件案子将成为他第一个失败的主线任务……后果不堪设想！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
    唐森现在也是有“证”的！
    虽然作为警队特聘的“刑侦顾问”，他没有执法权，但给他配发的证件倒是和警官证的式样差不多，有时后拿出来唬人也管点用。
    至少在没有正式警官陪同的情况下进入封存的案发现场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对唐森要重新勘查现场的要求不以为然，但在他的坚持之下，白菁菁还是陪着他一起去了。
    他们先去了发现尸体的香樟园，随后又去了清河坊……
    “唐森，你最好老实和我说，你到底怀疑现场勘查漏了什么？”
    跟着唐森重新勘查了两个现场，看着眉头紧锁一直在思考的唐森，白菁菁总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
    听到白菁菁的疑问，唐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现场勘查遗漏了某个重要的细节，可两个现场他都仔细看了还是没找到……
    根据以往的经验，唐森非常清楚系统判定“破案”的标准和警方的结案标准是不一样的。
    之前的夏家灭门案，他揭开了农药厂氢氰酸泄露的真相后，系统就提示任务完成，并兑现了奖励。
    而那时，警方和有关部门的调查都还没开始，唐森的指证也并未得到最终确认。
    警方办案讲究“铁证如山”，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将嫌犯移送司法审判。
    但对于唐森来说，系统发布了任务，只要案子破了，真凶被捕或真相大白，就算是任务完成。
    所以，项明杰被抓之后，系统直到现在都没有提示“任务完成”，说明这个案子的真凶不是他！
    刚刚开会的时候，唐森其实并没有打瞌睡……他在参加另一个“案情分析会”。
    他翻阅了全部案卷之后，意识就转入了直播间，和“智囊团”一起讨论案情。
    酒的监控视频显示，是项明杰主动与许咏秋“搭讪”，但根据项明杰的供述，他在卫生间门口和许咏秋撞了一下，她掉的钱包掉了被他捡到……随后他给许咏秋归还钱包，两人就此相识。
    由于监控角度的问题，无法证实项明杰所说的“归还钱包”是否属实，但同样也不能否认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项明杰和许咏秋的结识，是如何开始的，这虽然只是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但对于犯罪动机的起因，是确认“主被动关系”的关键。
    这是警方的推理和项明杰供述产生的第一个分歧点。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他和许咏秋当晚就发生了“关系”。
    虽然他说是女方主动的，而且两人情投意合，同居共处的三天四夜里，他们俩几乎一直都在情爱的亢奋之中……
    但法医的尸检报告却显示，许咏秋依然守身如玉，“证据”保存完好！
    按理说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前提下，项明杰的谎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可他依然一口咬定没有说谎，反而叫嚣是警方为了诬陷他捏造证据……甚至还指控他哥陈宇文是幕后主使！
    江柏安审讯项明杰的时候，唐森在隔壁监控室里一直观察着这个“狡猾的罪犯”。
    审讯的过程同步在直播间里全程录了下来，几位擅长微表情心理分析的“智囊”，都确信他……没有撒谎！
    这是案件真相的第二个疑点。
    按照项明杰的供述，他和许咏秋“一夜定情”之后，许咏秋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他得知双方的身份差距悬殊，这段真挚的爱情不可能有结果的时候，许咏秋却提出要和他私奔！
    随后，许咏秋向他提议假装她绑架，向她父亲要一笔钱，然后他们俩带着钱远走高飞。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项明杰，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拍了那段勒索视频后，许咏秋说他住的地方可能不安全，提议去她姐姐家躲一躲……
    在项明杰的供述里，许咏秋才是整个绑架案的主谋，而他只是言听计从的傻小子！
    根据现有的证据，警方认为项明杰的口供不可信，也是很正常的，而唐森虽然明知道他不是真凶，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
    “这件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现场明显经过清理，但是清理的又不是很彻底……似乎凶手只是把想要清理的痕迹清理掉了，而想要留下的痕迹都留了下来！”
    唐森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项明杰并不是凶手！”

 第52章 楼道里的垃圾堆

    如果唐森仅仅只是警方特聘的刑侦专家，如果之前没有和他一起参与过那些疑难案件，此刻听到他的推测，白菁菁一定会和其他同事一样，认为这个“砖家”徒有其表。
    但是，毕竟她对唐森也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一般不会仅凭推测就做出结论。
    “项明杰不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唐森看着表情一脸凝重的白菁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可能漏掉了什么细节。但是……重新勘查了现场，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我就说技术队的同事应该不会有遗漏的，记得回去要给项队道歉……”
    白菁菁看着唐森有些沮丧的表情，原本想要好好挖苦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他也是为了破案，尤其是在陈宇文面对这么大麻烦的时候，他没有因为个人恩怨而冷眼旁观，反而如此积极地想要找出真相！
    就凭这一点，白菁菁也就不忍苛责了。
    她只是叮嘱了一声，让他回去之后给项永州致歉，免得日后生出嫌隙。
    唐森叹了口气点头应了，两人这才下楼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二三楼中间的半层平台时，一个住在楼上的邻家少年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
    少年一边走一边还在意犹未尽地拍着球，似乎刚刚在球场上还没玩够。
    “赶紧回家复习！下周就要考试了，整天就知道玩……”
    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他的母亲，一边催促着不愿回家的儿子，一边唠叨着训斥几句。
    听到母亲的话，一脸不情愿的少年，狠狠地将手中的球砸在地上，强力“反弹”的球在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失控……
    哗啦！
    堆在角落里的几个垃圾袋，被“暴怒”的篮球给撞翻了，垃圾散落一地。
    清河坊是二十多年前建成的老住宅小区，配套设施落后，物业管理也很不到位……居民们的许多陋习基本都没人管，楼道里“临时”堆放垃圾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约定俗成”的一些默契，久而久之就成了“规矩”。
    每层楼中间的半层平台临时堆放垃圾，左边的墙角是一单元的“领地”，右边的墙角是属于二单元的。
    此刻被这少年打翻的垃圾是302住户堆放的，和项明杰租住的301一样，这一家也是出租户，只不过二单元是两室一厅的套间，由两个年轻女孩分租。
    这两个女孩“在谁负责倒垃圾”的问题上经常扯皮，所以堆放的垃圾袋也比别家多一些。
    “你个死孩子……赶紧上楼！看你干的好事……”
    当母亲的见儿子打翻了楼道里的垃圾，虽然嘴上骂得凶，但却没有停下来收拾残局的意思。
    看到这对母子上楼来，正要下楼的白菁菁和唐森退到一边让开了路。
    等他们上了楼，白菁菁往下走了几级台阶迎面而来的一股异味，让她不得不捏住了鼻子……可就在这时，走在她前面的唐森突然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
    白菁菁刚开始还以为唐森要帮忙清扫垃圾，可没想到他却蹲下来，捡了一根方便筷在垃圾堆里拨弄了起来……
    “你看……这根线觉不觉得眼熟？”
    唐森从垃圾袋里挑出了一条“电线”，笑着问了一句……
    看他像是“献宝”似的表情，白菁菁也不由得对这根线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根双股电缆线，线径很细，黑红金三色尼龙编织的线身护套……看着确实有些眼熟！
    “你是说……视频里捆绑许咏秋双手的那根绳子！”
    白菁菁在唐森的提示下，终于想起了这根“电线”是在哪儿看到过的。
    紧接着唐森捡起滚到角落里的一只鼠标！
    “你说的没错！视频里许咏秋的手就是被这根鼠标线绑着的……这一袋垃圾，应该是项明杰丢在这里的！”
    之前抓捕项明杰扑了空，勘查现场的时候也没发现屋里有垃圾，而这一袋垃圾又是丢弃楼道里的，自然也就没有被注意到。
    他简单翻了翻垃圾袋，除了鼠标线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条脏兮兮的女式内袴……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知道就一定有什么东西给漏了……快！快拿回去让技术队检验一下！”
    看着唐森如获至宝的样子，白菁菁却是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唐森为什么对这两样东西如此重视，她也搞不懂即便是确认了内袴是许咏秋的，鼠标线捆绑过她，对案件的侦破有什么意义……
    在唐森的催促下，白菁菁开车带他赶回了刑警队。
    “唐顾问，听说你‘亲自’去勘查现场了？”
    “呵呵！专家就是专家啊……这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来来来！大家都来瞧一瞧啊……”
    唐森急吼吼地闯进技术队的办公室，却迎来了一片奚落和嘲讽。
    之前的案情分析会上，“唐顾问”质疑技术队勘查现场有疏漏，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刑警队。
    技术队的技侦警员虽然够不上“专家”的资格，但各自都有一些专精的技能，身为技术人员的骄傲，又岂能让一个“半吊子顾问”质疑！
    当他们看到唐森带来的一袋子垃圾，心中的鄙夷和不屑，随着一阵哄笑爆发了。
    “项队呢？项队在哪儿……找他有急事！”
    唐森顶着所有人的白眼，提高了调门叫道：“项队！项永州……”
    项永州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听到唐森的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项队，这袋子垃圾是项明杰丢在楼道里的，这条内袴您尽快帮忙检一下，还有这根线，应该是捆绑许咏秋用过的……拜托了！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白组长，要我检什么项目？dna还是指纹……还是别的？”项永州把目光转向了白菁菁。
    “dna！检验一下这条内袴上有几个人的dna，有没有许咏秋的！还有这根线……”
    虽然是唐森急切地想要知道的“答案”，可项永州还是等白菁菁点头确认了，才转身走进了化验室……

 第52章 楼道里的垃圾堆

    如果唐森仅仅只是警方特聘的刑侦专家，如果之前没有和他一起参与过那些疑难案件，此刻听到他的推测，白菁菁一定会和其他同事一样，认为这个“砖家”徒有其表。
    但是，毕竟她对唐森也算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一般不会仅凭推测就做出结论。
    “项明杰不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唐森看着表情一脸凝重的白菁菁，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可能漏掉了什么细节。但是……重新勘查了现场，却什么都没发现……”
    “你……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我就说技术队的同事应该不会有遗漏的，记得回去要给项队道歉……”
    白菁菁看着唐森有些沮丧的表情，原本想要好好挖苦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他也是为了破案，尤其是在陈宇文面对这么大麻烦的时候，他没有因为个人恩怨而冷眼旁观，反而如此积极地想要找出真相！
    就凭这一点，白菁菁也就不忍苛责了。
    她只是叮嘱了一声，让他回去之后给项永州致歉，免得日后生出嫌隙。
    唐森叹了口气点头应了，两人这才下楼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二三楼中间的半层平台时，一个住在楼上的邻家少年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
    少年一边走一边还在意犹未尽地拍着球，似乎刚刚在球场上还没玩够。
    “赶紧回家复习！下周就要考试了，整天就知道玩……”
    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他的母亲，一边催促着不愿回家的儿子，一边唠叨着训斥几句。
    听到母亲的话，一脸不情愿的少年，狠狠地将手中的球砸在地上，强力“反弹”的球在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失控……
    哗啦！
    堆在角落里的几个垃圾袋，被“暴怒”的篮球给撞翻了，垃圾散落一地。
    清河坊是二十多年前建成的老住宅小区，配套设施落后，物业管理也很不到位……居民们的许多陋习基本都没人管，楼道里“临时”堆放垃圾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约定俗成”的一些默契，久而久之就成了“规矩”。
    每层楼中间的半层平台临时堆放垃圾，左边的墙角是一单元的“领地”，右边的墙角是属于二单元的。
    此刻被这少年打翻的垃圾是302住户堆放的，和项明杰租住的301一样，这一家也是出租户，只不过二单元是两室一厅的套间，由两个年轻女孩分租。
    这两个女孩“在谁负责倒垃圾”的问题上经常扯皮，所以堆放的垃圾袋也比别家多一些。
    “你个死孩子……赶紧上楼！看你干的好事……”
    当母亲的见儿子打翻了楼道里的垃圾，虽然嘴上骂得凶，但却没有停下来收拾残局的意思。
    看到这对母子上楼来，正要下楼的白菁菁和唐森退到一边让开了路。
    等他们上了楼，白菁菁往下走了几级台阶迎面而来的一股异味，让她不得不捏住了鼻子……可就在这时，走在她前面的唐森突然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呢？”
    白菁菁刚开始还以为唐森要帮忙清扫垃圾，可没想到他却蹲下来，捡了一根方便筷在垃圾堆里拨弄了起来……
    “你看……这根线觉不觉得眼熟？”
    唐森从垃圾袋里挑出了一条“电线”，笑着问了一句……
    看他像是“献宝”似的表情，白菁菁也不由得对这根线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根双股电缆线，线径很细，黑红金三色尼龙编织的线身护套……看着确实有些眼熟！
    “你是说……视频里捆绑许咏秋双手的那根绳子！”
    白菁菁在唐森的提示下，终于想起了这根“电线”是在哪儿看到过的。
    紧接着唐森捡起滚到角落里的一只鼠标！
    “你说的没错！视频里许咏秋的手就是被这根鼠标线绑着的……这一袋垃圾，应该是项明杰丢在这里的！”
    之前抓捕项明杰扑了空，勘查现场的时候也没发现屋里有垃圾，而这一袋垃圾又是丢弃楼道里的，自然也就没有被注意到。
    他简单翻了翻垃圾袋，除了鼠标线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条脏兮兮的女式内袴……
    “哈哈哈！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知道就一定有什么东西给漏了……快！快拿回去让技术队检验一下！”
    看着唐森如获至宝的样子，白菁菁却是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唐森为什么对这两样东西如此重视，她也搞不懂即便是确认了内袴是许咏秋的，鼠标线捆绑过她，对案件的侦破有什么意义……
    在唐森的催促下，白菁菁开车带他赶回了刑警队。
    “唐顾问，听说你‘亲自’去勘查现场了？”
    “呵呵！专家就是专家啊……这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来来来！大家都来瞧一瞧啊……”
    唐森急吼吼地闯进技术队的办公室，却迎来了一片奚落和嘲讽。
    之前的案情分析会上，“唐顾问”质疑技术队勘查现场有疏漏，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刑警队。
    技术队的技侦警员虽然够不上“专家”的资格，但各自都有一些专精的技能，身为技术人员的骄傲，又岂能让一个“半吊子顾问”质疑！
    当他们看到唐森带来的一袋子垃圾，心中的鄙夷和不屑，随着一阵哄笑爆发了。
    “项队呢？项队在哪儿……找他有急事！”
    唐森顶着所有人的白眼，提高了调门叫道：“项队！项永州……”
    项永州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听到唐森的声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项队，这袋子垃圾是项明杰丢在楼道里的，这条内袴您尽快帮忙检一下，还有这根线，应该是捆绑许咏秋用过的……拜托了！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白组长，要我检什么项目？dna还是指纹……还是别的？”项永州把目光转向了白菁菁。
    “dna！检验一下这条内袴上有几个人的dna，有没有许咏秋的！还有这根线……”
    虽然是唐森急切地想要知道的“答案”，可项永州还是等白菁菁点头确认了，才转身走进了化验室……

 第53章 关键问题的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能告诉我了？”
    项永州检验证物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出结果，白菁菁自然不会憋着一肚子的疑问陪唐森傻等……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她立刻追问了起来。
    唐森在发现那袋垃圾之前，其实和她一样，心里憋了很多问题……而这些疑问，其实只需要找到一个关键问题的答案，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警方是昨天下午四点十二分接到的报警，五点四十七分许光华收到了勒索视频……六点五十分，陈宇文带队去清河坊小区抓捕，结果扑了空……”
    尽管知道白菁菁非常想要知道那个答案，但唐森必须从头给她梳理一下案情和关键时间点，否则贸然说出结果，这起离奇的绑架案的真相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许咏秋和他是在六点一刻左右离开清河坊的。他们在香樟园住了一晚……陈宇文带人去香樟园抓捕他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二十五分，他刚刚睡醒就被抓了。他说他也不知道许咏秋去了哪里……”
    听着唐森梳理案情，白菁菁倒是挺耐心的，但当他复述项明杰“瞎编”的谎言，却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他还说可能是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进屋杀了许咏秋，把尸体藏进冰箱呢！这些鬼话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不过，我们假设项明杰没有说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你别急啊！我说的是假设！”
    看到白菁菁柳眉倒竖，唐森着重强调是“假设”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假设项明杰说的是实话……那么根据警方掌握的证据，他所说的有几个地方是自相矛盾的！”
    警方发现的许咏秋尸体，她没有和项明杰发生男女关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因为所谓爱情提出私奔，并勒索其父一千万赎金。
    虽然不能排除许咏秋趁项明杰熟睡试图逃脱，但被意外闯入者杀害藏尸冰箱的可能，但如果这个案中案成立，那个闯入者为什么不把睡着的项明杰也一起杀了？
    项明杰说那个海外离岸账户是许咏秋提供的，根据警方的查证，他确实没有条件开设这样一个匿名账户……这也是将来很可能会被辩护律师质疑的疑点。
    “所以，在假设项明杰没有撒谎的前提下，能够让一切矛盾和疑点都归零的，只有一种看似不可能的情况……被绑架的‘许咏秋’是个冒牌货！”
    许吟春？！
    当唐森说出许咏秋可能是个“冒牌货”的时候，白菁菁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人名。
    “这不可能……之前要去香樟园抓捕的时候，老陈让物业和她联系过，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许吟春去外地巡回演出，已经大半年没回梁城了……”
    虽然知道唐森说许吟春“假扮”许咏秋，是因为两人是孪生姐妹，但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时空距离上来说，许吟春都不可能有作案嫌疑。
    “电话打不通并不能证明她人还在外地，大半年都没回梁城了，也不代表她就永远不回来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查一下许吟春的旅行记录，顺便查一查她最近两天有没有预订离境的机票或船票！”
    唐森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怀疑的真正原因。
    他的智囊团里有人提出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时，他也认为不可能……但比对了勒索视频和大学官网上许咏秋的演讲视频，两个人声音的微弱差别确认无误，勒索视频里的“许咏秋”就是许吟春！
    为了比对两人的声线差异，唐森使用了技能升级卡。
    他现在听觉的敏锐程度可以隔着两层楼板，听到楼下冯昊威和傅江山的对话……
    “老傅，这回咱们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保住菁菁啊！实在不行……就把她调回省厅！”
    从市局回来的路上，冯昊威一直在想着绑架案该如何善后。
    陈宇文带队去清河坊抓捕的现场视频已经传到了网上，司徒惟代表许光华提出要梁城警方严惩责任人的名单里，他排头一个……原本已经上报了市局要将他“发配”，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而且司徒惟发给市局的律师函中，除了直接负责人陈宇文，还要求对重案组长、刑警总探长、包括他这个负责刑侦的副署长都要一并惩处！
    冯昊威听副局长林尚业的意思是，要把白菁菁降职为一般警员，对傅江山和他的处理可能是调职和训诫。
    以许光华的身份地位，加上这起案子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这样处理很难平息舆论的压力……
    对于冯昊威的建议，眉头紧皱的傅江山摇了摇头说道：“留在梁城或是调职省厅都一样，不降职是不太可能的。那位司徒大律师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只要接受几个记者采访的时候随便说几句，就够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说着……可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司徒惟和郑启斌正在握手道别。
    “郑总，不用送了……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回头有空的时候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话间司徒惟和郑启斌也看到了冯、傅二人。
    比起略显尴尬郑启斌，作为被害人家属代理人的司徒惟“理直气壮”地转过身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冯副署长、傅总……您二位刚从市局回来？”
    司徒惟的动作很快，上午刚刚陪着许光华确认了许咏秋的尸体，下午就给梁城市警务局发了律师函。
    刚才他又从郑启斌口中了解到了还有一个被他漏掉的直接责任人……
    虽然追加指控的律师函，要等明天才能发出，但现在遇到冯、傅二人正好给他们提个醒！
    “冯副署长、傅总！您二位违规聘用的所谓刑侦专家唐森，也是此次导致许咏秋被杀的责任人，而且是主要责任人……明天我会补发一份追诉律师函给市局，今晚你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他！”

 第53章 关键问题的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能告诉我了？”
    项永州检验证物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出结果，白菁菁自然不会憋着一肚子的疑问陪唐森傻等……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她立刻追问了起来。
    唐森在发现那袋垃圾之前，其实和她一样，心里憋了很多问题……而这些疑问，其实只需要找到一个关键问题的答案，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警方是昨天下午四点十二分接到的报警，五点四十七分许光华收到了勒索视频……六点五十分，陈宇文带队去清河坊小区抓捕，结果扑了空……”
    尽管知道白菁菁非常想要知道那个答案，但唐森必须从头给她梳理一下案情和关键时间点，否则贸然说出结果，这起离奇的绑架案的真相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许咏秋和他是在六点一刻左右离开清河坊的。他们在香樟园住了一晚……陈宇文带人去香樟园抓捕他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二十五分，他刚刚睡醒就被抓了。他说他也不知道许咏秋去了哪里……”
    听着唐森梳理案情，白菁菁倒是挺耐心的，但当他复述项明杰“瞎编”的谎言，却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他还说可能是有人趁他睡着的时候进屋杀了许咏秋，把尸体藏进冰箱呢！这些鬼话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不过，我们假设项明杰没有说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你别急啊！我说的是假设！”
    看到白菁菁柳眉倒竖，唐森着重强调是“假设”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假设项明杰说的是实话……那么根据警方掌握的证据，他所说的有几个地方是自相矛盾的！”
    警方发现的许咏秋尸体，她没有和项明杰发生男女关系，自然也就不可能因为所谓爱情提出私奔，并勒索其父一千万赎金。
    虽然不能排除许咏秋趁项明杰熟睡试图逃脱，但被意外闯入者杀害藏尸冰箱的可能，但如果这个案中案成立，那个闯入者为什么不把睡着的项明杰也一起杀了？
    项明杰说那个海外离岸账户是许咏秋提供的，根据警方的查证，他确实没有条件开设这样一个匿名账户……这也是将来很可能会被辩护律师质疑的疑点。
    “所以，在假设项明杰没有撒谎的前提下，能够让一切矛盾和疑点都归零的，只有一种看似不可能的情况……被绑架的‘许咏秋’是个冒牌货！”
    许吟春？！
    当唐森说出许咏秋可能是个“冒牌货”的时候，白菁菁脑海里立刻闪过了一个人名。
    “这不可能……之前要去香樟园抓捕的时候，老陈让物业和她联系过，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许吟春去外地巡回演出，已经大半年没回梁城了……”
    虽然知道唐森说许吟春“假扮”许咏秋，是因为两人是孪生姐妹，但无论是从动机还是时空距离上来说，许吟春都不可能有作案嫌疑。
    “电话打不通并不能证明她人还在外地，大半年都没回梁城了，也不代表她就永远不回来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查一下许吟春的旅行记录，顺便查一查她最近两天有没有预订离境的机票或船票！”
    唐森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怀疑的真正原因。
    他的智囊团里有人提出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时，他也认为不可能……但比对了勒索视频和大学官网上许咏秋的演讲视频，两个人声音的微弱差别确认无误，勒索视频里的“许咏秋”就是许吟春！
    为了比对两人的声线差异，唐森使用了技能升级卡。
    他现在听觉的敏锐程度可以隔着两层楼板，听到楼下冯昊威和傅江山的对话……
    “老傅，这回咱们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保住菁菁啊！实在不行……就把她调回省厅！”
    从市局回来的路上，冯昊威一直在想着绑架案该如何善后。
    陈宇文带队去清河坊抓捕的现场视频已经传到了网上，司徒惟代表许光华提出要梁城警方严惩责任人的名单里，他排头一个……原本已经上报了市局要将他“发配”，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而且司徒惟发给市局的律师函中，除了直接负责人陈宇文，还要求对重案组长、刑警总探长、包括他这个负责刑侦的副署长都要一并惩处！
    冯昊威听副局长林尚业的意思是，要把白菁菁降职为一般警员，对傅江山和他的处理可能是调职和训诫。
    以许光华的身份地位，加上这起案子所造成的社会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这样处理很难平息舆论的压力……
    对于冯昊威的建议，眉头紧皱的傅江山摇了摇头说道：“留在梁城或是调职省厅都一样，不降职是不太可能的。那位司徒大律师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只要接受几个记者采访的时候随便说几句，就够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说着……可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司徒惟和郑启斌正在握手道别。
    “郑总，不用送了……谢谢你提供的情况，回头有空的时候咱们一起喝一杯……”
    说话间司徒惟和郑启斌也看到了冯、傅二人。
    比起略显尴尬郑启斌，作为被害人家属代理人的司徒惟“理直气壮”地转过身打了个招呼。
    “真巧啊！冯副署长、傅总……您二位刚从市局回来？”
    司徒惟的动作很快，上午刚刚陪着许光华确认了许咏秋的尸体，下午就给梁城市警务局发了律师函。
    刚才他又从郑启斌口中了解到了还有一个被他漏掉的直接责任人……
    虽然追加指控的律师函，要等明天才能发出，但现在遇到冯、傅二人正好给他们提个醒！
    “冯副署长、傅总！您二位违规聘用的所谓刑侦专家唐森，也是此次导致许咏秋被杀的责任人，而且是主要责任人……明天我会补发一份追诉律师函给市局，今晚你们还有时间可以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他！”

 第54章 “临时工”也要遵守保密规定

    司徒惟的话才出口，就发现冯昊威和傅江山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一脸讥讽：“怎么，你们还想着包庇他？”
    冯昊威和傅江山面面相觑，心中无比愤慨。
    虽然从受害人家属的角度来看，案子破了，人却死了……这个结局无法令人接受！
    但是如果没有唐森，这件骇人听闻的绑架案，根本不会这么快就找对侦破方向，更不可能这么快抓住凶嫌，找到许咏秋的尸体。
    无视唐森的功劳，反过来处罚他，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冯昊威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忍气吞声说道：“司徒教授，绑架案还没有正式结案，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司徒惟冷笑道：“还没有正式结案？凶手抓住了，当事人的尸体也确认了，你们拖着不结案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掩饰你们犯下的错误？还是说想要让舆论的烈度降下来？好让你们蒙混过关继续草菅人命？”
    “谁说凶手抓到了？”
    听到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话，司徒惟转身就看到唐森那张令人讨厌的笑脸，心头一阵烦躁。
    这么多年来，他作为法学界的“权威”，人人敬仰的大教授，着名的大律师，还从来没有被人拿捏住。
    唯独上次被唐森硬生生破防！
    所以看到唐森的脸，他就格外生气。
    “你不过是个临时工，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敢狡辩？”
    司徒惟的脸色一片铁青。
    可唐森刚刚反问了一句之后，就再也不搭理他，而是对跟在身后的白菁菁看了一眼。
    白菁菁刚才真正经历了一次“案情神反转”，此时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而唐森所有的推测得到证实后，她还没来得及布置后续抓捕，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拉着跑到楼下来……给两位领导当面汇报！
    尽管她也不知道唐森怎么就知道冯昊威和傅江山回来了，而且还在楼下遭到了司徒惟当面责难。
    不过，现在该做什么她倒是不用唐森提醒，径直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两位领导。
    “冯处、傅总……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冯昊威和傅江山接过来才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无比。
    司徒惟见状有些狐疑地问道：“什么新进展？”
    “抱歉！司徒先生，在案件侦查期间……涉及案情的重大线索，警方必须保密！”
    刚刚被咄咄逼人的司徒惟怼到墙角的冯昊威，此刻也终于有了底气，不软不硬的丢下一句话，就和傅江山白菁菁等人上楼去了。
    “那个……司徒专家，听明白没有？现在这案子还没结案，案情又有了新进展……虽然我只是个临时工，不过作为警方的特聘顾问，我也要遵守保密规定。你还是回去等消息！”
    看着司徒惟一头雾水的模样，唐森戏谑地笑了一声，也跟着上楼去了……
    唐森回到楼上的时候，大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
    “我们在清河坊楼道里发现的垃圾袋里，发现了几件重要证物……”
    白菁菁正在给大家做案情说明，所有人都关注着她提出的新线索，唐森就悄悄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根据dna检测，勒索视频中的‘许咏秋’，并不是她本人，而是许咏秋的孪生姐姐……许吟春！由此可以确认，项明杰供述的两人合谋假绑架，是可能的！而许吟春为什么要假扮妹妹，又为什么要带着项明杰回到香樟园……这其中必然存在着阴谋！”
    白菁菁说到这儿，已经基本将整个案情的发展脉络给揭开了……但这个结果却让在座的江柏安和丁秀山等人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而最终确认了关键证据的项永州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
    之前他还因为唐森的一句话有些生气，可事实证明确实是现场勘查出现了遗漏……
    虽然遗漏了那个垃圾袋，确实是个巧合，但如果因此让真凶漏网，那可就是他们技术队的责任了！
    “许吟春现在在哪儿？”
    案情已经基本真相大白，但现在领导心里想的可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抓住真凶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冯昊威的问题，白菁菁立刻汇报道：“根据她的个人行程记录，她在网上订购了明天中午去萨瑟兰共和国首都乌洛托克的机票……在江阳市岚山机场离境！”
    江阳市是邻省灵安江下游的一座国际商贸中心城市，从岚山机场出境的国际航班一天就有几十架次。
    之前在了解许吟春个人行程，她和所属的摇滚乐队正在进行的全国巡演，最近几周正好在江阳演出……
    从江阳到梁城驾车走高速的话最多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也是唯一可以不留下行程记录的方式！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假冒许咏秋的许吟春应该是今天凌晨“消失”的，从行程上推算她现在已经回到江阳了……
    “时间不等人了！小丁、老江，你们立刻带人赶往江阳，争取在机场对她实施抓捕……冯处，你马上请市局出面和江阳警方协调一下，万一许吟春买机票出境只是虚晃一枪，还要想别的办法……”
    傅江山的思路非常清楚，很快就对后续的任务做好了妥善安排。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看着蜂拥而出的重案组警员们，刚刚还坐在角落里不显眼的唐森一下子被突显了出来！
    “小唐！你这回可又立了大功了……走，回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
    傅江山正准备和白菁菁一起坐下来把整个案子复盘一下，顺便整理一下案件尚未明晰的几个疑点……等抓到了许吟春如何进行审讯，巩固证据链这些都是必须准备的功课。
    自然不能让唐森躲清闲！
    已经得到系统反馈“限时任务达成”，唐森也不担心后续对许吟春的抓捕会出什么岔子。
    傅江山既然相邀，他自然不会推辞。
    只是没想到刚坐下，就被问了一个让他有点懵的问题。
    “小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许咏秋的身份有可能是假冒的？”

 第54章 “临时工”也要遵守保密规定

    司徒惟的话才出口，就发现冯昊威和傅江山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一脸讥讽：“怎么，你们还想着包庇他？”
    冯昊威和傅江山面面相觑，心中无比愤慨。
    虽然从受害人家属的角度来看，案子破了，人却死了……这个结局无法令人接受！
    但是如果没有唐森，这件骇人听闻的绑架案，根本不会这么快就找对侦破方向，更不可能这么快抓住凶嫌，找到许咏秋的尸体。
    无视唐森的功劳，反过来处罚他，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冯昊威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忍气吞声说道：“司徒教授，绑架案还没有正式结案，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司徒惟冷笑道：“还没有正式结案？凶手抓住了，当事人的尸体也确认了，你们拖着不结案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掩饰你们犯下的错误？还是说想要让舆论的烈度降下来？好让你们蒙混过关继续草菅人命？”
    “谁说凶手抓到了？”
    听到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话，司徒惟转身就看到唐森那张令人讨厌的笑脸，心头一阵烦躁。
    这么多年来，他作为法学界的“权威”，人人敬仰的大教授，着名的大律师，还从来没有被人拿捏住。
    唯独上次被唐森硬生生破防！
    所以看到唐森的脸，他就格外生气。
    “你不过是个临时工，事实摆在面前，你还敢狡辩？”
    司徒惟的脸色一片铁青。
    可唐森刚刚反问了一句之后，就再也不搭理他，而是对跟在身后的白菁菁看了一眼。
    白菁菁刚才真正经历了一次“案情神反转”，此时脑子里都还是懵的。
    而唐森所有的推测得到证实后，她还没来得及布置后续抓捕，又莫名其妙地被他拉着跑到楼下来……给两位领导当面汇报！
    尽管她也不知道唐森怎么就知道冯昊威和傅江山回来了，而且还在楼下遭到了司徒惟当面责难。
    不过，现在该做什么她倒是不用唐森提醒，径直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两位领导。
    “冯处、傅总……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冯昊威和傅江山接过来才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无比。
    司徒惟见状有些狐疑地问道：“什么新进展？”
    “抱歉！司徒先生，在案件侦查期间……涉及案情的重大线索，警方必须保密！”
    刚刚被咄咄逼人的司徒惟怼到墙角的冯昊威，此刻也终于有了底气，不软不硬的丢下一句话，就和傅江山白菁菁等人上楼去了。
    “那个……司徒专家，听明白没有？现在这案子还没结案，案情又有了新进展……虽然我只是个临时工，不过作为警方的特聘顾问，我也要遵守保密规定。你还是回去等消息！”
    看着司徒惟一头雾水的模样，唐森戏谑地笑了一声，也跟着上楼去了……
    唐森回到楼上的时候，大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
    “我们在清河坊楼道里发现的垃圾袋里，发现了几件重要证物……”
    白菁菁正在给大家做案情说明，所有人都关注着她提出的新线索，唐森就悄悄地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根据dna检测，勒索视频中的‘许咏秋’，并不是她本人，而是许咏秋的孪生姐姐……许吟春！由此可以确认，项明杰供述的两人合谋假绑架，是可能的！而许吟春为什么要假扮妹妹，又为什么要带着项明杰回到香樟园……这其中必然存在着阴谋！”
    白菁菁说到这儿，已经基本将整个案情的发展脉络给揭开了……但这个结果却让在座的江柏安和丁秀山等人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而最终确认了关键证据的项永州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
    之前他还因为唐森的一句话有些生气，可事实证明确实是现场勘查出现了遗漏……
    虽然遗漏了那个垃圾袋，确实是个巧合，但如果因此让真凶漏网，那可就是他们技术队的责任了！
    “许吟春现在在哪儿？”
    案情已经基本真相大白，但现在领导心里想的可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抓住真凶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冯昊威的问题，白菁菁立刻汇报道：“根据她的个人行程记录，她在网上订购了明天中午去萨瑟兰共和国首都乌洛托克的机票……在江阳市岚山机场离境！”
    江阳市是邻省灵安江下游的一座国际商贸中心城市，从岚山机场出境的国际航班一天就有几十架次。
    之前在了解许吟春个人行程，她和所属的摇滚乐队正在进行的全国巡演，最近几周正好在江阳演出……
    从江阳到梁城驾车走高速的话最多也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也是唯一可以不留下行程记录的方式！
    根据项明杰的供述，假冒许咏秋的许吟春应该是今天凌晨“消失”的，从行程上推算她现在已经回到江阳了……
    “时间不等人了！小丁、老江，你们立刻带人赶往江阳，争取在机场对她实施抓捕……冯处，你马上请市局出面和江阳警方协调一下，万一许吟春买机票出境只是虚晃一枪，还要想别的办法……”
    傅江山的思路非常清楚，很快就对后续的任务做好了妥善安排。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看着蜂拥而出的重案组警员们，刚刚还坐在角落里不显眼的唐森一下子被突显了出来！
    “小唐！你这回可又立了大功了……走，回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聊聊！”
    傅江山正准备和白菁菁一起坐下来把整个案子复盘一下，顺便整理一下案件尚未明晰的几个疑点……等抓到了许吟春如何进行审讯，巩固证据链这些都是必须准备的功课。
    自然不能让唐森躲清闲！
    已经得到系统反馈“限时任务达成”，唐森也不担心后续对许吟春的抓捕会出什么岔子。
    傅江山既然相邀，他自然不会推辞。
    只是没想到刚坐下，就被问了一个让他有点懵的问题。
    “小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许咏秋的身份有可能是假冒的？”

 第55章 还有一个疑点！

    “其实……”
    对于傅江山提出的问题，唐森确实有些不太容易回答。
    如果要问他最早对这个案子产生“疑点”，其实并不是“许咏秋”的真实身份……
    “察言观色”不但是唐森的职业习惯，而且还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
    案发当天，他们到了现场之后，除去和司徒惟的言语纠缠，直接确认许咏秋遭到绑架的证据就是那段自带“阴间滤镜”的勒索视频。
    那段视频的整个拍摄风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劣质恐怖片似的，而且唐森也正是通过那段视频中的微小细节才发现了“绑匪”项明杰的真实身份。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最令唐森感到困惑的是被绑架的许咏秋，在向父亲求救时言语和表情的细节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恐惧。
    “她那段表演的演技有点……拙劣！这种水平的演技，如果我是她老子那种水平的大导演，早就喊卡了！”
    “那天的那段勒索视频，我也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唐森提到“勒索视频”之后，傅江山也有同感。
    由于勒索视频的画面非常暗，为了让人能够看清她的脸，所以镜头凑的很近。
    为了让人能够看出她是“被绑架”的，所以采用了一种非常少见的捆绑方式……双手被绑起来的同时又被挂在了脖子上！
    “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被绑架的许咏秋是她姐姐假冒的。项明杰被捕后坚决不承认自己绑架杀害了许咏秋，从他那种激烈的反应上，我判断他并没有说谎……所以，才产生了怀疑！”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唐森不顾得罪技侦部门，坚持要复勘现场。
    他在香樟园小区用时光回溯“看”到捂得严严实实后逃离的许吟春，随后又通过声纹比对确认了许吟春不是真正的许咏秋……
    可是，仅凭声音细节的差别，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傅总，菁菁……你们看看这段演讲视频，这个才是真正的许咏秋。她的声音非常清亮，而勒索视频里的许吟春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这应该和她作为摇滚歌手的职业有关。”
    当唐森拿出两段视频做对比，并提出自己的判断时，白菁菁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之前她和唐森一起去复勘现场的时候，他曾经问起过，声纹鉴定作为证据是否可行的问题！
    “你当初问声纹鉴定的事，那时候你就怀疑她不是许咏秋了？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脱口而出的白菁菁话才说了一半，就自己把后面的话给咽回去了。
    唐森询问她关于声纹鉴定作为证据的问题时，她的回答是“相当麻烦”。
    虽然根据相关法律，录音录像等视听证据是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但“录音”证据很容易遭到辩护律师的质疑，而为了保证录音证据的真实性做声纹鉴定，需要大量的检材……所以一般来说录音证据没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辅助，确实是相当麻烦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森当时只是“随口”问了问，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看到白菁菁有些尴尬的表情，唐森笑着宽慰道：“咱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后来在清河坊发现的那个垃圾袋，总算是证明了许吟春的真实身份……”
    那条内袴上不但有许吟春的dna，还有项明杰的dna……如此铁证，许吟春冒充许咏秋的事实自然是抵赖不掉的。
    “不过……目前还有一个问题！”
    看着白菁菁和唐森满面笑容的样子，傅江山的心里却有些隐忧。
    “虽然现有的证据可以证明许吟春假冒许咏秋被绑架，向她父亲勒索千万巨款，还试图栽赃给项明杰……可是却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杀死了许咏秋！万一她要是死咬着不认罪，也是个麻烦事！”
    听到傅江山的话，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
    目前的证据确实只能证明许吟春设计了绑架勒索的罪行，但是根据现场的勘验结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杀人……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此案上了法庭之后，关于杀人罪的指控一定会被辩护律师反驳的。
    尽管目前还不知道许光华知道了大女儿杀害小女儿的事，会是什么反应，但估计到时候为许吟春辩护的应该就是司徒惟大律师。
    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疑点”的！
    就在傅江山和白菁菁有些犯愁的时候，唐森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查一查许吟春的通话记录，证据应该不难找！如果没人通风报信，她和项明杰怎么会那么巧，提前知道警方去清河坊抓人的？”
    “你是说……”
    听到唐森的话，傅江山和白菁菁猛然惊觉他们之前还漏了一个关键人物！
    就在白菁菁派人赶往通信公司调取许吟春的通话记录的时候，江阳市岚山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江柏安和丁秀山率领的抓捕小组正在出境口严密监视着往来的行人……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染着一头“五彩”长发，背着吉他的许吟春听着手机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马上就要离开祖国，去往一直向往的自由国度，追求她的音乐梦想和爱情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
    最近几天，她的灵魂一直都受着煎熬，虽然她成功的转移了警方的视线，让那个倒霉蛋顶了罪……但每天晚上她都能在梦中看到妹妹临死前的那双眼睛！
    那双泪眼之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临死的时候应该完全没想到会死在亲姐姐的刀下……
    甚至连许吟春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把尖刀插进妹妹的胸膛……那一刻她真是被积郁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嫉恨冲昏了头。
    “许吟春，你因涉嫌杀人，现在依法对你实施拘捕……”
    就在许吟春将护照和机票交给出入境检查人员查验的时候，突然身后冒出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看到写着她姓名的拘捕令……许吟春突然心里松了口气！

 第55章 还有一个疑点！

    “其实……”
    对于傅江山提出的问题，唐森确实有些不太容易回答。
    如果要问他最早对这个案子产生“疑点”，其实并不是“许咏秋”的真实身份……
    “察言观色”不但是唐森的职业习惯，而且还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
    案发当天，他们到了现场之后，除去和司徒惟的言语纠缠，直接确认许咏秋遭到绑架的证据就是那段自带“阴间滤镜”的勒索视频。
    那段视频的整个拍摄风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劣质恐怖片似的，而且唐森也正是通过那段视频中的微小细节才发现了“绑匪”项明杰的真实身份。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最令唐森感到困惑的是被绑架的许咏秋，在向父亲求救时言语和表情的细节之中，似乎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恐惧。
    “她那段表演的演技有点……拙劣！这种水平的演技，如果我是她老子那种水平的大导演，早就喊卡了！”
    “那天的那段勒索视频，我也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唐森提到“勒索视频”之后，傅江山也有同感。
    由于勒索视频的画面非常暗，为了让人能够看清她的脸，所以镜头凑的很近。
    为了让人能够看出她是“被绑架”的，所以采用了一种非常少见的捆绑方式……双手被绑起来的同时又被挂在了脖子上！
    “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被绑架的许咏秋是她姐姐假冒的。项明杰被捕后坚决不承认自己绑架杀害了许咏秋，从他那种激烈的反应上，我判断他并没有说谎……所以，才产生了怀疑！”
    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唐森不顾得罪技侦部门，坚持要复勘现场。
    他在香樟园小区用时光回溯“看”到捂得严严实实后逃离的许吟春，随后又通过声纹比对确认了许吟春不是真正的许咏秋……
    可是，仅凭声音细节的差别，是无法作为证据的。
    “傅总，菁菁……你们看看这段演讲视频，这个才是真正的许咏秋。她的声音非常清亮，而勒索视频里的许吟春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这应该和她作为摇滚歌手的职业有关。”
    当唐森拿出两段视频做对比，并提出自己的判断时，白菁菁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之前她和唐森一起去复勘现场的时候，他曾经问起过，声纹鉴定作为证据是否可行的问题！
    “你当初问声纹鉴定的事，那时候你就怀疑她不是许咏秋了？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脱口而出的白菁菁话才说了一半，就自己把后面的话给咽回去了。
    唐森询问她关于声纹鉴定作为证据的问题时，她的回答是“相当麻烦”。
    虽然根据相关法律，录音录像等视听证据是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但“录音”证据很容易遭到辩护律师的质疑，而为了保证录音证据的真实性做声纹鉴定，需要大量的检材……所以一般来说录音证据没有其他更有力的证据辅助，确实是相当麻烦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森当时只是“随口”问了问，就没再提这件事了。
    看到白菁菁有些尴尬的表情，唐森笑着宽慰道：“咱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后来在清河坊发现的那个垃圾袋，总算是证明了许吟春的真实身份……”
    那条内袴上不但有许吟春的dna，还有项明杰的dna……如此铁证，许吟春冒充许咏秋的事实自然是抵赖不掉的。
    “不过……目前还有一个问题！”
    看着白菁菁和唐森满面笑容的样子，傅江山的心里却有些隐忧。
    “虽然现有的证据可以证明许吟春假冒许咏秋被绑架，向她父亲勒索千万巨款，还试图栽赃给项明杰……可是却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她杀死了许咏秋！万一她要是死咬着不认罪，也是个麻烦事！”
    听到傅江山的话，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
    目前的证据确实只能证明许吟春设计了绑架勒索的罪行，但是根据现场的勘验结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杀人……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此案上了法庭之后，关于杀人罪的指控一定会被辩护律师反驳的。
    尽管目前还不知道许光华知道了大女儿杀害小女儿的事，会是什么反应，但估计到时候为许吟春辩护的应该就是司徒惟大律师。
    他是不可能放过这个“疑点”的！
    就在傅江山和白菁菁有些犯愁的时候，唐森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查一查许吟春的通话记录，证据应该不难找！如果没人通风报信，她和项明杰怎么会那么巧，提前知道警方去清河坊抓人的？”
    “你是说……”
    听到唐森的话，傅江山和白菁菁猛然惊觉他们之前还漏了一个关键人物！
    就在白菁菁派人赶往通信公司调取许吟春的通话记录的时候，江阳市岚山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江柏安和丁秀山率领的抓捕小组正在出境口严密监视着往来的行人……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染着一头“五彩”长发，背着吉他的许吟春听着手机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马上就要离开祖国，去往一直向往的自由国度，追求她的音乐梦想和爱情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
    最近几天，她的灵魂一直都受着煎熬，虽然她成功的转移了警方的视线，让那个倒霉蛋顶了罪……但每天晚上她都能在梦中看到妹妹临死前的那双眼睛！
    那双泪眼之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临死的时候应该完全没想到会死在亲姐姐的刀下……
    甚至连许吟春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把尖刀插进妹妹的胸膛……那一刻她真是被积郁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嫉恨冲昏了头。
    “许吟春，你因涉嫌杀人，现在依法对你实施拘捕……”
    就在许吟春将护照和机票交给出入境检查人员查验的时候，突然身后冒出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看到写着她姓名的拘捕令……许吟春突然心里松了口气！

 第56章 叛逆的摇滚女歌手

    过去的这些天，对陈宇文来说简直就是“倒霉的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先是在“夏家灭门案”中犯了大错，紧接着又因为“许咏秋绑架案”受项明杰牵连遭到投诉……
    刚开始被关禁闭的几天里，他得知自己很可能因此革职，焦躁不安的情绪倒是冷静了下来。
    关在禁闭室里，他深刻的反思了自己前一阶段的所作所为，终于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完全是咎由自取！
    从加入警队开始，他一直都是业务骨干，在办案的过程中，虽然不能说没有过失误，但总的来说还算认真勤勉，业务能力更是警队的骨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凭着优异的成绩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比起同期的同学来说，能在三十出头做到探长，绝对算是佼佼者了。
    可正是因为他自视为“年轻干探”，加上心中对白菁菁的爱慕之情，所以才会对唐森那么嫉恨……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让他在办案过程中，失去了客观的理智，才会酿成大错。
    还有许咏秋绑架案，一方面是他急于证明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受到项明杰涉案的影响，再次闯下大祸！
    陈宇文躺在硬板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角的蜘蛛结网，心中满是悔恨……
    “哐当！”
    紧闭室的门被打开了。
    陈宇文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看到白菁菁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低下了头。
    “老陈，出来……你没事了！”
    白菁菁看着陈宇文胡子拉碴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惋惜。
    这两年她和陈宇文一向配合的很好，两人也算是最佳拍档……可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起“似是而非”的绑架杀人案，差点断送了前程！
    “没事了？！项明杰招认了？”
    陈宇文被关禁闭主要是因为他“擅自行动”，没有做好抓捕现场的保密工作，导致人质遇害，而绑架杀人的凶手又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在这起案子中他具体要负什么责任，至少要项明杰招认绑架杀人的罪行，同时还要明确他没有向项明杰“通风报信”等等行为故意！
    在禁闭期间，根据上级的要求，他一直在写案件侦办过程的“详细报告”，所以陈宇文对他到底有没有事，或是将来会如何处理他的责任，心里还是有数的。
    乍一听说他“没事了”，陈宇文的第一反应就是项明杰如实招供了。
    可是，白菁菁却摇了摇头说道：“项明杰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杀人……参与绑架勒索也是被真凶利用了！”
    听到这话陈宇文整个人都懵了……
    许吟春被捕后，或许是良心不安，亦或许是知道警方能在机场将其拘捕，一定是掌握了她所有的犯罪事实。
    所以，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隐瞒，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虽然许吟春和许咏秋是孪生姐妹，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许吟春从小就比较叛逆，尤其是青春期的时候迷恋上了摇滚，高中没毕业就彻底放弃了学业，辍学跟着一帮玩摇滚的“朋友”搞乐队。
    在音乐方面，许吟春应该是继承了父亲的一些天赋，无论是音乐创作还是演唱和乐器演奏等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她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离家辍学玩音乐，许光华对这个叛逆的女儿恨到了极点。
    不但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更是利用在圈内的影响力极力阻挠女儿出道。
    由于父亲的缘故，许吟春和她的朋友只能在地下摇滚圈里厮混，也因此对父亲同样视如仇寇。
    虽然许光华很多次都告诫小女儿不要和她姐姐继续来往，但许咏秋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姐姐。
    她不但将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借给了许吟春住，还时常拿钱资助她生活。
    许吟春在地下摇滚音乐圈厮混了多年，慢慢地也能混个温饱，但对于想要实现自己音乐理想的她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全国巡回演出的过程中，她结识了来自萨瑟兰的“摇滚王子”索尔?巴克利……两人“一见钟情”坠入了爱河。
    索尔邀请许吟春加入自己的乐队去国外发展。
    但是，索尔提出他目前因为更换经纪公司的原因，正被前东家起诉，需要支付一笔高达近千万的违约金……虽然索尔没有主动提要求，但暗示了许吟春是否愿意帮他渡过危机。
    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也为了帮助爱人，许吟春想到了自己应得的“遗产”。
    “许吟春的母亲是洪氏集团的千金，和许光华结婚后带来的陪嫁有五千多万，全部用于资助许光华的事业……许吟春认为她有权继承母亲的遗产，以前她也曾经为此和许光华打过官司……”
    许光华的律师是司徒惟，凭许吟春的能耐想要赢得官司并不容易。
    而根据许吟春的说法，当初妹妹劝过她，说是将来一定不会独吞家产，而她也愿意相信妹妹一定会把她应得的财产分给她……所以，最终许吟春撤诉了。
    现在许吟春急需一笔钱帮助男友渡过难关，趁着演出的间隙，赶回梁城向妹妹求助……可是对于姐姐提出要一千万的要求，许咏秋却拒绝了。
    事实上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除非问许光华要……可许咏秋平时很少会向父亲要钱，贸然提出要这么多钱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而且许咏秋听姐姐说了索尔的事，她觉得姐姐是上当受骗了……不但不帮忙想办法，还劝许吟春离开那个“骗子”。
    姐妹俩争执起来之后，许吟春一时失手竟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杀了！
    “她失手杀了妹妹，把尸体藏在了冰箱里……期间无意中接听了电话，却没想到是妹妹的同学催她赴约，为了不让人生疑，她冒充许咏秋去了酒……”
    在酒里和项明杰偶遇，才让许吟春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白菁菁一边给陈宇文详述案情，一边劝慰道：“说起来……你弟弟也是被她利用了！”

 第56章 叛逆的摇滚女歌手

    过去的这些天，对陈宇文来说简直就是“倒霉的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先是在“夏家灭门案”中犯了大错，紧接着又因为“许咏秋绑架案”受项明杰牵连遭到投诉……
    刚开始被关禁闭的几天里，他得知自己很可能因此革职，焦躁不安的情绪倒是冷静了下来。
    关在禁闭室里，他深刻的反思了自己前一阶段的所作所为，终于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完全是咎由自取！
    从加入警队开始，他一直都是业务骨干，在办案的过程中，虽然不能说没有过失误，但总的来说还算认真勤勉，业务能力更是警队的骨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凭着优异的成绩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比起同期的同学来说，能在三十出头做到探长，绝对算是佼佼者了。
    可正是因为他自视为“年轻干探”，加上心中对白菁菁的爱慕之情，所以才会对唐森那么嫉恨……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让他在办案过程中，失去了客观的理智，才会酿成大错。
    还有许咏秋绑架案，一方面是他急于证明自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受到项明杰涉案的影响，再次闯下大祸！
    陈宇文躺在硬板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角的蜘蛛结网，心中满是悔恨……
    “哐当！”
    紧闭室的门被打开了。
    陈宇文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看到白菁菁站在门口，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低下了头。
    “老陈，出来……你没事了！”
    白菁菁看着陈宇文胡子拉碴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惋惜。
    这两年她和陈宇文一向配合的很好，两人也算是最佳拍档……可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起“似是而非”的绑架杀人案，差点断送了前程！
    “没事了？！项明杰招认了？”
    陈宇文被关禁闭主要是因为他“擅自行动”，没有做好抓捕现场的保密工作，导致人质遇害，而绑架杀人的凶手又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在这起案子中他具体要负什么责任，至少要项明杰招认绑架杀人的罪行，同时还要明确他没有向项明杰“通风报信”等等行为故意！
    在禁闭期间，根据上级的要求，他一直在写案件侦办过程的“详细报告”，所以陈宇文对他到底有没有事，或是将来会如何处理他的责任，心里还是有数的。
    乍一听说他“没事了”，陈宇文的第一反应就是项明杰如实招供了。
    可是，白菁菁却摇了摇头说道：“项明杰说的是实话，他没有杀人……参与绑架勒索也是被真凶利用了！”
    听到这话陈宇文整个人都懵了……
    许吟春被捕后，或许是良心不安，亦或许是知道警方能在机场将其拘捕，一定是掌握了她所有的犯罪事实。
    所以，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隐瞒，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虽然许吟春和许咏秋是孪生姐妹，但两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许吟春从小就比较叛逆，尤其是青春期的时候迷恋上了摇滚，高中没毕业就彻底放弃了学业，辍学跟着一帮玩摇滚的“朋友”搞乐队。
    在音乐方面，许吟春应该是继承了父亲的一些天赋，无论是音乐创作还是演唱和乐器演奏等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
    因为她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离家辍学玩音乐，许光华对这个叛逆的女儿恨到了极点。
    不但断绝了她的经济来源，更是利用在圈内的影响力极力阻挠女儿出道。
    由于父亲的缘故，许吟春和她的朋友只能在地下摇滚圈里厮混，也因此对父亲同样视如仇寇。
    虽然许光华很多次都告诫小女儿不要和她姐姐继续来往，但许咏秋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姐姐。
    她不但将自己名下的一套房产借给了许吟春住，还时常拿钱资助她生活。
    许吟春在地下摇滚音乐圈厮混了多年，慢慢地也能混个温饱，但对于想要实现自己音乐理想的她来说这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全国巡回演出的过程中，她结识了来自萨瑟兰的“摇滚王子”索尔?巴克利……两人“一见钟情”坠入了爱河。
    索尔邀请许吟春加入自己的乐队去国外发展。
    但是，索尔提出他目前因为更换经纪公司的原因，正被前东家起诉，需要支付一笔高达近千万的违约金……虽然索尔没有主动提要求，但暗示了许吟春是否愿意帮他渡过危机。
    为了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也为了帮助爱人，许吟春想到了自己应得的“遗产”。
    “许吟春的母亲是洪氏集团的千金，和许光华结婚后带来的陪嫁有五千多万，全部用于资助许光华的事业……许吟春认为她有权继承母亲的遗产，以前她也曾经为此和许光华打过官司……”
    许光华的律师是司徒惟，凭许吟春的能耐想要赢得官司并不容易。
    而根据许吟春的说法，当初妹妹劝过她，说是将来一定不会独吞家产，而她也愿意相信妹妹一定会把她应得的财产分给她……所以，最终许吟春撤诉了。
    现在许吟春急需一笔钱帮助男友渡过难关，趁着演出的间隙，赶回梁城向妹妹求助……可是对于姐姐提出要一千万的要求，许咏秋却拒绝了。
    事实上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除非问许光华要……可许咏秋平时很少会向父亲要钱，贸然提出要这么多钱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而且许咏秋听姐姐说了索尔的事，她觉得姐姐是上当受骗了……不但不帮忙想办法，还劝许吟春离开那个“骗子”。
    姐妹俩争执起来之后，许吟春一时失手竟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杀了！
    “她失手杀了妹妹，把尸体藏在了冰箱里……期间无意中接听了电话，却没想到是妹妹的同学催她赴约，为了不让人生疑，她冒充许咏秋去了酒……”
    在酒里和项明杰偶遇，才让许吟春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白菁菁一边给陈宇文详述案情，一边劝慰道：“说起来……你弟弟也是被她利用了！”

 第57章 “情敌”见面会尴尬

    从禁闭室里出来之后，陈宇文就跟着白菁菁来到他们平时经常光顾的烧烤摊，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听她说明案情。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过几句话，只是时不时的灌几口酒……
    可是，当白菁菁说到项明杰也是被人利用了，他却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和他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可他一心想着走捷径，被人利用也是活该！”
    之前陈宇文曾经亲自旁听了对项明杰的审讯，当时他口口声声说他和许咏秋是一见钟情真心相爱，说他们只是想要问许光华要一笔钱私奔……
    目前已经查明，那个许光华转账了一千万“赎金”的海外账户就是索尔的私人账户……是否能通过国际警务合作追回这笔钱，现在还很难说，但至少索尔这个骗子在许吟春杀人事件中应该是不可能受到法律制裁的了。
    项明杰和许吟春……这两个既可怜又可悲的人，还真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根据目前查明的犯罪事实，项明杰涉嫌参与绑架勒索，坐牢是必然的，但总比稀里糊涂被当成杀人犯要好得多。
    想到这儿，陈宇文朝白菁菁举杯示意之后，将一扎啤酒一饮而尽。
    “菁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一命！”
    陈宇文突如其来的感谢，让白菁菁有些尴尬地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唐森正坐在他们身后的一桌，因为桌子摆在树荫下，他藏在大树的阴影中，倒是没有被陈宇文发现！
    看着白菁菁尴尬的笑容，唐森微微摆了摆手。
    他其实原本不打算跟来的，可白菁菁说要找个机会让他和陈宇文和解……按她的说法，这起案子不但证实了陈宇文的清白，更是让项明杰躲过了一劫，他们兄弟俩都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可是，看陈宇文目前的状态，唐森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露面了，否则会让他更难堪。
    看到唐森朝自己摆手，白菁菁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让唐森出现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对了！你刚刚说了整个案子的侦破过程……可我怎么听着除了许吟春的口供，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杀人啊？这要是将来上了法庭，遇到那个司徒大律师，可是个不小的漏洞啊！”
    此时已经摆脱了情绪的羁绊，恢复了理智的冷静，陈宇文对案情的细节仔细一梳理立刻发现了一个漏洞。
    而这个漏洞也正是之前让白菁菁和傅江山在抓捕许吟春之前非常担心的。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许吟春落网之后并没有隐瞒罪行的企图，她应该是真心悔罪的，不用担心她会翻供……至于那位司徒大律师，他现在可顾不上给许吟春找漏洞了！他现在正想办法帮许光华洗脱包庇罪呢！”
    “许光华？包庇……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白菁菁嘴角的一丝讥嘲笑意，陈宇文愣了一下。
    “老陈，司徒惟给市局督察处发来的律师函，指控你擅自行动不但放跑了罪犯，更是使得许咏秋被杀的主要原因……其实，真正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是许光华！”
    那天白菁菁受唐森的提示，派人调取了许吟春的通话记录，发现就在陈宇文带队出发去清河坊抓捕的时候，许光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他给许吟春的短信里说的是——警察马上到清河坊！快跑！”
    听了白菁菁的解释，陈宇文这才想起来，当时他们在芷苑公寓现场讨论的时候，许光华和司徒惟就在旁边……他肯定是听到了警方的行动部署，这才给女儿报信示警的！
    “可是……不对？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被绑架的不是小女儿许咏秋，又怎么会给许吟春发短信通风报信呢？”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尽管目前许光华被警方拘传后，受司徒惟的“提示”拒绝交代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事。
    但那条短信的内容却是无法抵赖的！
    “老陈……说起来，你还很的得好好谢谢唐森！是他发现许光华在看到勒索视频前后的表情有些反常……在案件基本真相大白的时候，推测出他从视频中发现许咏秋其实是许吟春，又听到我们要去清河坊抓人，就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
    听着白菁菁的解释，陈宇文心里算是对唐森彻底服了。
    能够从那么多纷乱复杂的细节中找出破案线索，能够从一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发现端倪，又有着如此精准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虽然唐森不是科班出身，但他这个刑侦顾问确实是当之无愧！
    “恩！我是该好好谢谢他……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再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起之前和唐森发生的种种矛盾，陈宇文除了愧疚就是有些难为情。
    其实，都不用白菁菁提醒，只要再见到唐森，他一定会诚心诚意地道歉和感谢。
    可是解除禁闭处罚之后，傅江山已经正式宣布，陈宇文将代表西区警署参加江东省与湘湖省的警务交流合作项目，明天就要出发去省城，然后直接去湘湖省“挂职锻炼”了。
    陈宇文即将被“发配边疆”的事，白菁菁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虽然她也为此向上级据理力争过，但考虑到陈宇文最近的表现，以及梁城警方在“许咏秋绑架案”尚未正式落幕之前所受到的各方面舆论压力，按照领导的话来说，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也是为了他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白菁菁才坚决要求唐森一起来为陈宇文“送行”，就是想着让他们能在离别之前能够解开心结。
    “老陈，这你就不用再找机会了……唐森他也来了，就是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才……”
    白菁菁正打算招呼唐森过来和陈宇文见面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怒气冲冲的叫声。
    “啊！你这人……没事蹲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做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第57章 “情敌”见面会尴尬

    从禁闭室里出来之后，陈宇文就跟着白菁菁来到他们平时经常光顾的烧烤摊，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听她说明案情。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过几句话，只是时不时的灌几口酒……
    可是，当白菁菁说到项明杰也是被人利用了，他却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和他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可他一心想着走捷径，被人利用也是活该！”
    之前陈宇文曾经亲自旁听了对项明杰的审讯，当时他口口声声说他和许咏秋是一见钟情真心相爱，说他们只是想要问许光华要一笔钱私奔……
    目前已经查明，那个许光华转账了一千万“赎金”的海外账户就是索尔的私人账户……是否能通过国际警务合作追回这笔钱，现在还很难说，但至少索尔这个骗子在许吟春杀人事件中应该是不可能受到法律制裁的了。
    项明杰和许吟春……这两个既可怜又可悲的人，还真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根据目前查明的犯罪事实，项明杰涉嫌参与绑架勒索，坐牢是必然的，但总比稀里糊涂被当成杀人犯要好得多。
    想到这儿，陈宇文朝白菁菁举杯示意之后，将一扎啤酒一饮而尽。
    “菁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他一命！”
    陈宇文突如其来的感谢，让白菁菁有些尴尬地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唐森正坐在他们身后的一桌，因为桌子摆在树荫下，他藏在大树的阴影中，倒是没有被陈宇文发现！
    看着白菁菁尴尬的笑容，唐森微微摆了摆手。
    他其实原本不打算跟来的，可白菁菁说要找个机会让他和陈宇文和解……按她的说法，这起案子不但证实了陈宇文的清白，更是让项明杰躲过了一劫，他们兄弟俩都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可是，看陈宇文目前的状态，唐森觉得自己还是没必要露面了，否则会让他更难堪。
    看到唐森朝自己摆手，白菁菁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她也明白现在让唐森出现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对了！你刚刚说了整个案子的侦破过程……可我怎么听着除了许吟春的口供，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杀人啊？这要是将来上了法庭，遇到那个司徒大律师，可是个不小的漏洞啊！”
    此时已经摆脱了情绪的羁绊，恢复了理智的冷静，陈宇文对案情的细节仔细一梳理立刻发现了一个漏洞。
    而这个漏洞也正是之前让白菁菁和傅江山在抓捕许吟春之前非常担心的。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许吟春落网之后并没有隐瞒罪行的企图，她应该是真心悔罪的，不用担心她会翻供……至于那位司徒大律师，他现在可顾不上给许吟春找漏洞了！他现在正想办法帮许光华洗脱包庇罪呢！”
    “许光华？包庇……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白菁菁嘴角的一丝讥嘲笑意，陈宇文愣了一下。
    “老陈，司徒惟给市局督察处发来的律师函，指控你擅自行动不但放跑了罪犯，更是使得许咏秋被杀的主要原因……其实，真正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是许光华！”
    那天白菁菁受唐森的提示，派人调取了许吟春的通话记录，发现就在陈宇文带队出发去清河坊抓捕的时候，许光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他给许吟春的短信里说的是——警察马上到清河坊！快跑！”
    听了白菁菁的解释，陈宇文这才想起来，当时他们在芷苑公寓现场讨论的时候，许光华和司徒惟就在旁边……他肯定是听到了警方的行动部署，这才给女儿报信示警的！
    “可是……不对？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被绑架的不是小女儿许咏秋，又怎么会给许吟春发短信通风报信呢？”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尽管目前许光华被警方拘传后，受司徒惟的“提示”拒绝交代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事。
    但那条短信的内容却是无法抵赖的！
    “老陈……说起来，你还很的得好好谢谢唐森！是他发现许光华在看到勒索视频前后的表情有些反常……在案件基本真相大白的时候，推测出他从视频中发现许咏秋其实是许吟春，又听到我们要去清河坊抓人，就给许吟春通风报信的……”
    听着白菁菁的解释，陈宇文心里算是对唐森彻底服了。
    能够从那么多纷乱复杂的细节中找出破案线索，能够从一个人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发现端倪，又有着如此精准缜密的逻辑推理能力……虽然唐森不是科班出身，但他这个刑侦顾问确实是当之无愧！
    “恩！我是该好好谢谢他……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再见面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起之前和唐森发生的种种矛盾，陈宇文除了愧疚就是有些难为情。
    其实，都不用白菁菁提醒，只要再见到唐森，他一定会诚心诚意地道歉和感谢。
    可是解除禁闭处罚之后，傅江山已经正式宣布，陈宇文将代表西区警署参加江东省与湘湖省的警务交流合作项目，明天就要出发去省城，然后直接去湘湖省“挂职锻炼”了。
    陈宇文即将被“发配边疆”的事，白菁菁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虽然她也为此向上级据理力争过，但考虑到陈宇文最近的表现，以及梁城警方在“许咏秋绑架案”尚未正式落幕之前所受到的各方面舆论压力，按照领导的话来说，让他出去避避风头也是为了他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白菁菁才坚决要求唐森一起来为陈宇文“送行”，就是想着让他们能在离别之前能够解开心结。
    “老陈，这你就不用再找机会了……唐森他也来了，就是怕你不好意思所以才……”
    白菁菁正打算招呼唐森过来和陈宇文见面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怒气冲冲的叫声。
    “啊！你这人……没事蹲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做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第58章 “直男”唐森

    唐森一直躲在一边，等着白菁菁为他和陈宇文的“和解”做铺垫……等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些无聊。
    这一片的夜市一向都挺热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食客们吃东西也没有正规饭馆酒店里那么讲究，吃剩下的骨头和食物残渣丢得满地都是。
    如此，引来的各种小动物也挺多，流浪猫狗随处可见，就在桌下和人们的脚边窜来窜去。
    闲得无聊的唐森，看到一只野猫叼着食物走近，下意识地抬脚甩了一下，不想让这小东西蹭到自己的新裤子……
    可谁知道唐森的这个动作，却让野猫在距离他一尺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凶悍的野猫毛发都竖了起来……看到它弓背屈身跃跃欲试的模样，唐森心里突然有种非常玄妙的感觉！
    他“似乎”明白了这只野猫为什么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它怀孕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种“心灵感应”，唐森顺势蹲了下来，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野猫的脑门上轻轻挠了一下……
    说来也怪了，刚刚还如临大敌一般对唐森全神戒备的野猫，被他“点化”了之后，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它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唐森的脚边趴了下来。
    唐森顺势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野猫的腹部，果然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脉动……
    和小野猫互动了一番之后，唐森终于明白了刚刚自己心里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玄妙的感觉……这就是系统赋予的“动物行为学”技能。
    只需要通过凝神目视三秒之后，他就能从心灵层面与动物产生一种微妙的“连结”，可以代入动物的视角，感受到它们的意图。
    而且最特别的是，如果将时光回溯的金手指与动物行为学技能叠加使用，甚至还能从动物的视角看到它之前的经历！
    就好比这只小野猫，在溜到唐森身边来之前……
    一位摊主炒好葱焖黄鳝上菜的时候，和漂亮的女主顾打情骂俏，一不留神就被野猫捞走了一块鳝鱼。
    它叼着鳝鱼块穿过了十几张桌子，才找到唐森这边的僻静处就食……
    明白了“动物行为学”技能之后，唐森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破了一个a+级的任务，竟然奖励了这么一个鸡肋的技能，这系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坑啊！
    “宝宝们，现在主播准备去尝一尝号称超级辣的喷火牛蛙！请跟随我的视野……咦，居然有三家，不知道哪家最正宗的呢？”
    唐森蹲在角落里“逗猫”的时候，一个穿着入时的年轻美女旁若无人地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自拍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镜头上，自然没有发现蹲在黑暗角落里的唐森。
    好在唐森及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站了起来，否则必然会让美女拌一个大跟头……
    “啊！你这人……没事蹲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做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虽然唐森是预防了一起事故，可在这美女看来却成了另一种别有企图的恶意。
    她不但惊叫着呵斥唐森，更是开口就把唐森当成了“流氓”。
    面对着她如此咄咄逼人地气势，唐森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我……我刚刚蹲着和小猫玩来着，没注意……”
    “一个大男人没事蹲着玩猫？你糊弄鬼呢？”
    唐森实话实说的结果，却换来了对方的嘲讽。
    她这么不依不饶，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唐森也不是吃亏的主，顺势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道：“哎……不好意思，被你说对了，我是糊弄……鬼呢！”
    一句话就被唐森怼得语噎气结，美女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她开着直播的手机里倒是叮叮咚咚的传来了无数回应。
    “哈哈哈，这哥们说话可真杠啊！”
    “依依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怼回去啊！”
    “超级辣的牛蛙没吃上，倒是被超级辣的牛人给捏住了……”
    居然还有人看到她吃瘪给打赏，美其名曰“抚慰金”。
    温黛依很生气，看到打赏的人好多，转念一想，这个家伙虽然有点讨厌，不过好像也不错，至少能帮着拉仇恨啊！
    粉丝们都有点阴暗心理，想要看到主播跟人搞出事情来。
    温黛依是梁城旅游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从大一开始做直播，三年来一直没多大起色，今天还是她的直播第一次得到如此火爆的反馈呢！
    尽管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反击唐森，但她却挺享受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看着像是做企业推销或是工厂线上小管理。
    虽然这种男人她是看不上的，但……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和他来个“不打不相识”，也许能涨一波粉也说不定呢！
    可就在温黛依想着该如何开口和对方接下话茬的时候，突然有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回事啊？一点小误会和人家说声对不起就行了……闹什么呢？”
    白菁菁的意外出镜，让温黛依的直播间里再次掀起了一波高潮。
    “哇！这么漂亮的神仙姐姐是哪儿冒出来的？”
    “好像是那个直男的女朋友？”
    “依依这回算是彻底踢铁板上了……”
    “人家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估计都不会拿正眼看依依？刚刚还说人家要耍流氓……呵呵！”
    白菁菁出面打了圆场，唐森也就坡下驴说了声对不起，就跟着她坐到一边去了。
    “老陈，不好意思啊……刚刚闹了点小误会！”
    “呵呵！我都看到了，你也是心直口快，嘴巴还不饶人……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呢！”
    “唉，我就这毛病，改不了……不信你问菁菁，我们斗嘴的时候……”
    原本唐森和陈宇文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和误会，没想到因为他和温黛依之间的这个小插曲，三两句话就让会面的气氛调适到了一个非常和谐的程度。
    而他们把酒言欢的时候，温黛依却撅着嘴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热闹火爆的直播间，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留言默默的生闷气……

 第58章 “直男”唐森

    唐森一直躲在一边，等着白菁菁为他和陈宇文的“和解”做铺垫……等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些无聊。
    这一片的夜市一向都挺热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食客们吃东西也没有正规饭馆酒店里那么讲究，吃剩下的骨头和食物残渣丢得满地都是。
    如此，引来的各种小动物也挺多，流浪猫狗随处可见，就在桌下和人们的脚边窜来窜去。
    闲得无聊的唐森，看到一只野猫叼着食物走近，下意识地抬脚甩了一下，不想让这小东西蹭到自己的新裤子……
    可谁知道唐森的这个动作，却让野猫在距离他一尺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凶悍的野猫毛发都竖了起来……看到它弓背屈身跃跃欲试的模样，唐森心里突然有种非常玄妙的感觉！
    他“似乎”明白了这只野猫为什么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它怀孕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这种“心灵感应”，唐森顺势蹲了下来，缓缓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野猫的脑门上轻轻挠了一下……
    说来也怪了，刚刚还如临大敌一般对唐森全神戒备的野猫，被他“点化”了之后，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了下来。
    它低着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唐森的脚边趴了下来。
    唐森顺势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野猫的腹部，果然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脉动……
    和小野猫互动了一番之后，唐森终于明白了刚刚自己心里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玄妙的感觉……这就是系统赋予的“动物行为学”技能。
    只需要通过凝神目视三秒之后，他就能从心灵层面与动物产生一种微妙的“连结”，可以代入动物的视角，感受到它们的意图。
    而且最特别的是，如果将时光回溯的金手指与动物行为学技能叠加使用，甚至还能从动物的视角看到它之前的经历！
    就好比这只小野猫，在溜到唐森身边来之前……
    一位摊主炒好葱焖黄鳝上菜的时候，和漂亮的女主顾打情骂俏，一不留神就被野猫捞走了一块鳝鱼。
    它叼着鳝鱼块穿过了十几张桌子，才找到唐森这边的僻静处就食……
    明白了“动物行为学”技能之后，唐森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破了一个a+级的任务，竟然奖励了这么一个鸡肋的技能，这系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坑啊！
    “宝宝们，现在主播准备去尝一尝号称超级辣的喷火牛蛙！请跟随我的视野……咦，居然有三家，不知道哪家最正宗的呢？”
    唐森蹲在角落里“逗猫”的时候，一个穿着入时的年轻美女旁若无人地走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自拍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镜头上，自然没有发现蹲在黑暗角落里的唐森。
    好在唐森及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站了起来，否则必然会让美女拌一个大跟头……
    “啊！你这人……没事蹲在黑咕隆咚的角落里做什么？你……你是不是想耍流氓？！”
    虽然唐森是预防了一起事故，可在这美女看来却成了另一种别有企图的恶意。
    她不但惊叫着呵斥唐森，更是开口就把唐森当成了“流氓”。
    面对着她如此咄咄逼人地气势，唐森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好意思，我……我刚刚蹲着和小猫玩来着，没注意……”
    “一个大男人没事蹲着玩猫？你糊弄鬼呢？”
    唐森实话实说的结果，却换来了对方的嘲讽。
    她这么不依不饶，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唐森也不是吃亏的主，顺势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道：“哎……不好意思，被你说对了，我是糊弄……鬼呢！”
    一句话就被唐森怼得语噎气结，美女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她开着直播的手机里倒是叮叮咚咚的传来了无数回应。
    “哈哈哈，这哥们说话可真杠啊！”
    “依依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怼回去啊！”
    “超级辣的牛蛙没吃上，倒是被超级辣的牛人给捏住了……”
    居然还有人看到她吃瘪给打赏，美其名曰“抚慰金”。
    温黛依很生气，看到打赏的人好多，转念一想，这个家伙虽然有点讨厌，不过好像也不错，至少能帮着拉仇恨啊！
    粉丝们都有点阴暗心理，想要看到主播跟人搞出事情来。
    温黛依是梁城旅游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从大一开始做直播，三年来一直没多大起色，今天还是她的直播第一次得到如此火爆的反馈呢！
    尽管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反击唐森，但她却挺享受这种被“围观”的感觉。
    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看着像是做企业推销或是工厂线上小管理。
    虽然这种男人她是看不上的，但……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和他来个“不打不相识”，也许能涨一波粉也说不定呢！
    可就在温黛依想着该如何开口和对方接下话茬的时候，突然有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回事啊？一点小误会和人家说声对不起就行了……闹什么呢？”
    白菁菁的意外出镜，让温黛依的直播间里再次掀起了一波高潮。
    “哇！这么漂亮的神仙姐姐是哪儿冒出来的？”
    “好像是那个直男的女朋友？”
    “依依这回算是彻底踢铁板上了……”
    “人家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估计都不会拿正眼看依依？刚刚还说人家要耍流氓……呵呵！”
    白菁菁出面打了圆场，唐森也就坡下驴说了声对不起，就跟着她坐到一边去了。
    “老陈，不好意思啊……刚刚闹了点小误会！”
    “呵呵！我都看到了，你也是心直口快，嘴巴还不饶人……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呢！”
    “唉，我就这毛病，改不了……不信你问菁菁，我们斗嘴的时候……”
    原本唐森和陈宇文都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和误会，没想到因为他和温黛依之间的这个小插曲，三两句话就让会面的气氛调适到了一个非常和谐的程度。
    而他们把酒言欢的时候，温黛依却撅着嘴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热闹火爆的直播间，那些和自己毫不相干的留言默默的生闷气……

 第59章 牛蛙配“小强”

    “唐森……说实话，我真是有些嫉妒你！”
    闲聊了一会儿，陈宇文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唐森下意识地朝白菁菁看了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老陈，你别误会……我和菁菁……我们两个……”
    他原本是想说他和白菁菁并不是真的恋人关系，只是为了让长辈不再催婚订了个“恋人盟约”。
    可这话说出来似乎也不好，毕竟这是他和白菁菁两个人的“秘密”。
    所以，话说到一半唐森就卡住了。
    “唐森，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和菁菁……我是说我嫉妒你，有我所没有的破案天赋！”
    陈宇文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而他所说的也是他这些日子反思之后的感悟。
    听他这么说，唐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所谓天赋也不过是常人没有的金手指罢了。
    陈宇文的这个话题虽然有些沉重，但他却没有给唐森半点谦虚的机会，顺势就把唐森之前办的几起案子好好“夸”了一番。
    “这些天我闲着没事，仔细复盘了你的破案思路……虽然不能说我发现了你的破案窍门，但我总结下来得出了一个结论！”
    陈宇文说到这儿，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我这种正规警校出身的刑警，破案的思路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而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总能从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发现线索……这就是我说的天赋！”
    “菁菁，你也不是刑警科班出身，我觉得你和唐森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真的！祝你们今后一切顺利！来，干了这杯，也算是你们为我送行了！”
    听着陈宇文的祝词，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豪气，白菁菁和唐森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啊……蟑螂！有蟑螂啊！”
    就在他们三人因陈宇文离别的话，气氛有些冷的时候，不远处一直在偷拍的温黛依突然又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原本唐森被白菁菁叫走了之后，温黛依就想要离开的，可直播间里那些八卦心泛滥的看客们却“不离不弃”。
    他们不断的打赏，用疾风暴雨一般的“礼物轰炸”，逼得温黛依留下来，躲在一边偷拍……偷拍的目标自然是被称为“神仙姐姐”的白菁菁。
    看着直播间里那些粉丝热情的讨论着另一位陌生的美女，温黛依心里别扭极了。
    她索性不管这一波不属于自己的流量热度，要了一份喷火牛蛙坐着大快朵颐了起来。
    俗话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也不知道是老板烹饪的时候没有注意，还是食物的香味引来了“小强”。
    吃了没一会儿，温黛依就发现一片青菜上竟然躺着一只黄豆大小的蟑螂幼体。
    她这么一叫唤，自然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托着一个托盘刚刚给隔壁桌送了餐的老板娘一下就脸色阴沉下来。
    “什么蟑螂啊？小姑娘，你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啊……”
    老板娘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温黛依从碗里挑出来的那片菜叶，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不过，做夜市生意遇到类似的情况很常见，老板娘的反应早就练出来了。
    “一只小虫子罢了，也许是树上掉下来的……小姑娘，这份牛蛙我给你免单！”
    老板娘压低了声音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之后，随手就准备把那碗“小强”洗过澡的牛蛙端走……
    温黛依的个性一贯喜欢较真，否则刚刚也不会因为一点小误会和唐森纠缠吵闹了。
    见老板娘想要息事宁人，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什么小虫子！明明就是蟑螂……免单就算了？我这都吃了一半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病毒细菌进肚子！”
    “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要故意找茬啊？”
    老板娘立刻提高了调门，趁着温黛依不留神随手用抹布将那片沾着蟑螂的菜叶给扫到了地下……给她来了个毁尸灭迹！
    这夜市的档口一般都是夫妻档，老板娘这边吵吵起来，掌勺的老板提着炒勺也走了过来。
    这老板剃了个秃瓢大光头，两条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脖子里挂了条大金链子，一口大黄牙叼着香烟……
    “干嘛呢！小小年纪不学好，敲诈勒索啊？！桂花，打电话报警……”
    他这副“社会人”的标准人设，一开口却直接给温黛依扣了个“敲诈”的罪名。
    他们夫妻两个把温黛依左右夹持着，振振有词地还说要报警，倒是让围观的群众有些搞不清状况，自然也没人出面帮温黛依说话了。
    “小丫头，要不要报警啊？等警察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谁知道就在老板娘掏出手机，在温黛依面前晃了晃想要威胁她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打电话报警多麻烦啊？我们就是警察！”
    虽然白菁菁刚刚离得远没有看到那只小蟑螂，但老板娘趁着温黛依不留神擦桌子的动作，她却是刊载眼里的……事实究竟如何，心里大概还是有点数的。
    白菁菁走过去亮出了警官证，一下子让老板和老板娘愣住了。
    老板娘最先反应过来，她都把罪证给毁了，自然要坚持原来的说法……
    “警官，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这丫头讹人……”
    “姐姐……我没有！我刚刚真的在碗里发现蟑螂了！”
    温黛依也没想到之前和她吵了一通的那个家伙竟然有个警察女友，被老板娘指控讹诈，自然要为自己辩护。
    眼看着他们两方就要争执起来的时候，唐森突然“站”了起来。
    白菁菁挺身而出的时候，他也跟着过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而是蹲下来在地上用筷子夹起了那片菜叶……
    “老陈，给我一个证物袋！这片菜叶如果是从她吃过的碗里挑出来的，应该可以检出她的dna？”
    唐森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包括站在一旁的陈宇文，也是一头雾水……
    他又不是技侦的，怎么会随身带着证物袋呢？

 第59章 牛蛙配“小强”

    “唐森……说实话，我真是有些嫉妒你！”
    闲聊了一会儿，陈宇文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唐森下意识地朝白菁菁看了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老陈，你别误会……我和菁菁……我们两个……”
    他原本是想说他和白菁菁并不是真的恋人关系，只是为了让长辈不再催婚订了个“恋人盟约”。
    可这话说出来似乎也不好，毕竟这是他和白菁菁两个人的“秘密”。
    所以，话说到一半唐森就卡住了。
    “唐森，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和菁菁……我是说我嫉妒你，有我所没有的破案天赋！”
    陈宇文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而他所说的也是他这些日子反思之后的感悟。
    听他这么说，唐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所谓天赋也不过是常人没有的金手指罢了。
    陈宇文的这个话题虽然有些沉重，但他却没有给唐森半点谦虚的机会，顺势就把唐森之前办的几起案子好好“夸”了一番。
    “这些天我闲着没事，仔细复盘了你的破案思路……虽然不能说我发现了你的破案窍门，但我总结下来得出了一个结论！”
    陈宇文说到这儿，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我这种正规警校出身的刑警，破案的思路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而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总能从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细节发现线索……这就是我说的天赋！”
    “菁菁，你也不是刑警科班出身，我觉得你和唐森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搭档……真的！祝你们今后一切顺利！来，干了这杯，也算是你们为我送行了！”
    听着陈宇文的祝词，看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的豪气，白菁菁和唐森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啊……蟑螂！有蟑螂啊！”
    就在他们三人因陈宇文离别的话，气氛有些冷的时候，不远处一直在偷拍的温黛依突然又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原本唐森被白菁菁叫走了之后，温黛依就想要离开的，可直播间里那些八卦心泛滥的看客们却“不离不弃”。
    他们不断的打赏，用疾风暴雨一般的“礼物轰炸”，逼得温黛依留下来，躲在一边偷拍……偷拍的目标自然是被称为“神仙姐姐”的白菁菁。
    看着直播间里那些粉丝热情的讨论着另一位陌生的美女，温黛依心里别扭极了。
    她索性不管这一波不属于自己的流量热度，要了一份喷火牛蛙坐着大快朵颐了起来。
    俗话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也不知道是老板烹饪的时候没有注意，还是食物的香味引来了“小强”。
    吃了没一会儿，温黛依就发现一片青菜上竟然躺着一只黄豆大小的蟑螂幼体。
    她这么一叫唤，自然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托着一个托盘刚刚给隔壁桌送了餐的老板娘一下就脸色阴沉下来。
    “什么蟑螂啊？小姑娘，你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啊……”
    老板娘一边抱怨着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温黛依从碗里挑出来的那片菜叶，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不过，做夜市生意遇到类似的情况很常见，老板娘的反应早就练出来了。
    “一只小虫子罢了，也许是树上掉下来的……小姑娘，这份牛蛙我给你免单！”
    老板娘压低了声音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之后，随手就准备把那碗“小强”洗过澡的牛蛙端走……
    温黛依的个性一贯喜欢较真，否则刚刚也不会因为一点小误会和唐森纠缠吵闹了。
    见老板娘想要息事宁人，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什么小虫子！明明就是蟑螂……免单就算了？我这都吃了一半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病毒细菌进肚子！”
    “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要故意找茬啊？”
    老板娘立刻提高了调门，趁着温黛依不留神随手用抹布将那片沾着蟑螂的菜叶给扫到了地下……给她来了个毁尸灭迹！
    这夜市的档口一般都是夫妻档，老板娘这边吵吵起来，掌勺的老板提着炒勺也走了过来。
    这老板剃了个秃瓢大光头，两条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脖子里挂了条大金链子，一口大黄牙叼着香烟……
    “干嘛呢！小小年纪不学好，敲诈勒索啊？！桂花，打电话报警……”
    他这副“社会人”的标准人设，一开口却直接给温黛依扣了个“敲诈”的罪名。
    他们夫妻两个把温黛依左右夹持着，振振有词地还说要报警，倒是让围观的群众有些搞不清状况，自然也没人出面帮温黛依说话了。
    “小丫头，要不要报警啊？等警察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谁知道就在老板娘掏出手机，在温黛依面前晃了晃想要威胁她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打电话报警多麻烦啊？我们就是警察！”
    虽然白菁菁刚刚离得远没有看到那只小蟑螂，但老板娘趁着温黛依不留神擦桌子的动作，她却是刊载眼里的……事实究竟如何，心里大概还是有点数的。
    白菁菁走过去亮出了警官证，一下子让老板和老板娘愣住了。
    老板娘最先反应过来，她都把罪证给毁了，自然要坚持原来的说法……
    “警官，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这丫头讹人……”
    “姐姐……我没有！我刚刚真的在碗里发现蟑螂了！”
    温黛依也没想到之前和她吵了一通的那个家伙竟然有个警察女友，被老板娘指控讹诈，自然要为自己辩护。
    眼看着他们两方就要争执起来的时候，唐森突然“站”了起来。
    白菁菁挺身而出的时候，他也跟着过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而是蹲下来在地上用筷子夹起了那片菜叶……
    “老陈，给我一个证物袋！这片菜叶如果是从她吃过的碗里挑出来的，应该可以检出她的dna？”
    唐森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包括站在一旁的陈宇文，也是一头雾水……
    他又不是技侦的，怎么会随身带着证物袋呢？

 第60章 “顾问”不是正式警察

    “哎呀，这么一点小事……至于吗？还要验dna？”
    老板娘反应足够快，听到唐森如此“专业”的刑侦术语，脸上立马堆着笑说道：“我认了，赔钱就赔钱！小妹妹，我们也是小本经营……”
    她现在的认错态度和之前蛮横耍赖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么一来倒是让温黛依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哥……这个dna检验……真的能验出来？”
    看着温黛依有些犹豫的表情，唐森心里明白，这小丫头估计是心里还有些执拗，如果他说百分之百能验出来，她还真有可能得理不饶人！
    “这个……不一定！姑娘，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况且dna检测，要是涉及刑事案件是不收费的，但像你这种事真的要验……费用可不便宜哦！”
    唐森压低了声音又劝了她一句，温黛依想了想也就没再坚持。
    最终在白菁菁的主持下，老板娘和温黛依达成了和解，赔了一百块钱了事……
    原本唐森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遇上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老陈，祝你一路顺风，明天我们就不送你了……”
    白菁菁和唐森就此和陈宇文到了别，看着他上了出租车。
    陈宇文坐在车上，忍着没有回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夜幕中。
    虽然离别的心情总是不好受的，但至少对他来说，就这样离开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陈宇文离开了，但重案组原有的三个探组的架构并没有因此有所改变，只是第一探组的探长直接由白菁菁兼任了。
    而根据唐森和傅江山之前达成的协议，按说对他这个“顾问”并没有坐班打卡的要求，有案子发生的时候，才会通知他参与……但是在白菁菁的坚持下，他答应每天都会“上班”。
    不过，唐森今天没来刑警队“上班”，因为……他的后院着火了！
    “唐薇女士，夏金龙和夏水根父子身前均未订立遗嘱，也就是说他们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夏雨妍小姐继承……作为夏雨妍小姐唯一的法定监护人，您是否愿意代为接管龙威公司？”
    自从夏家的灭门案发生后，龙威集团公司就由市政厅临时监管小组接管了。
    但是根据上市公司企业托管的相关规定，“托管期”不得超过一个月，眼看着时限马上就要到了，监管小组的负责人也不得不找上门来询问夏薇的意见。
    按照继承法的规定，夏雨妍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龙威公司自然应该由她继承……可是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又怎么可能掌管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呢？
    监管小组的负责人在公司内部征求了许多人的意见之后，令人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将近七成的中层管理人员和很多普通基层员工希望能够请夏薇接管公司！
    龙威集团是夏薇和夏金龙一起创立的，虽然她已经退出好多年了，当年和他们一起创业的亲信，有些被夏金龙排挤走了，有些属于墙头草顺风倒的不可信用……但依然还是有很多老员工对“老板娘”还有着很深的感情。
    可是，毕竟唐薇是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尽管目前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掌管一个那么大的上市公司，对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令人担忧的。
    如果换作是唐森来做决定，他宁可选择把夏雨妍应继承的公司股份卖掉，已经有几个股东提出了购买意向……反正那是夏家的公司，对唐森来说卖掉它没有半点可惜。
    但是，唐薇的想法并不是他能左右的。
    就在唐森忙着帮警方破案的这些日子，公司里有好几位重要的老臣子跑到医院来“探病”。
    他们无一例外的表达了希望唐薇能够出山收拾局面的意思，而唐薇在他们的劝说下，竟然点头答应了……所以今天监管小组的负责人来医院当面“征求意见”，其实只是走个过场履行一下法定程序！
    看着姐姐在接管文件上签了字，唐森的脸色有些难看……
    “姐……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就答应他们了？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不是熊主任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主治医生熊岳林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监管小组的负责人把文件拿给姐姐签字的时候，他才匆匆赶到，连话都没插得上半句。
    对于唐森的埋怨，唐薇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你不也是一样？跑去当警察，都不和我说一声……”
    “额……我什么时候当警察了？你听谁说的？”
    “就是刚刚那位徐处长啊！原本他们是想找你代替我接管公司的，后来听说你接受了西区警署聘任……”
    关于龙威公司未来由谁接管的问题，市府监管小组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
    在讨论请唐薇接任董事长的方案时，也有人提出过另一个替代方案，考虑到了唐薇的身体状况，可以邀请她弟弟唐森作为“代理人”协助唐薇接管公司。
    可谁知道徐处长将这个方案上报后，却被负责经贸的副政务官曹淑云否决了……理由就是唐森已经受聘西区警署做刑侦顾问了。
    唐森并不知道曹淑云副政务官就是他的“未来岳母”，不过想到警务局也是政府机构之一，倒是对此没有细想。
    “姐，他们搞错了！我不是当警察，就是给警方做个顾问罢了，没编制的……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临时工也是你自己要求的……之前我们署长可是要特招你加入警队的，是你自己不愿意！”
    唐森正给姐姐解释“刑侦顾问不是正式警察”的时候，白菁菁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被她这么一说，唐森顿时没话说了。
    看到“弟媳妇”一句话就把弟弟给捏住了，唐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60章 “顾问”不是正式警察

    “哎呀，这么一点小事……至于吗？还要验dna？”
    老板娘反应足够快，听到唐森如此“专业”的刑侦术语，脸上立马堆着笑说道：“我认了，赔钱就赔钱！小妹妹，我们也是小本经营……”
    她现在的认错态度和之前蛮横耍赖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么一来倒是让温黛依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哥……这个dna检验……真的能验出来？”
    看着温黛依有些犹豫的表情，唐森心里明白，这小丫头估计是心里还有些执拗，如果他说百分之百能验出来，她还真有可能得理不饶人！
    “这个……不一定！姑娘，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人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况且dna检测，要是涉及刑事案件是不收费的，但像你这种事真的要验……费用可不便宜哦！”
    唐森压低了声音又劝了她一句，温黛依想了想也就没再坚持。
    最终在白菁菁的主持下，老板娘和温黛依达成了和解，赔了一百块钱了事……
    原本唐森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遇上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老陈，祝你一路顺风，明天我们就不送你了……”
    白菁菁和唐森就此和陈宇文到了别，看着他上了出租车。
    陈宇文坐在车上，忍着没有回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的身影远远地消失在夜幕中。
    虽然离别的心情总是不好受的，但至少对他来说，就这样离开也算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虽然陈宇文离开了，但重案组原有的三个探组的架构并没有因此有所改变，只是第一探组的探长直接由白菁菁兼任了。
    而根据唐森和傅江山之前达成的协议，按说对他这个“顾问”并没有坐班打卡的要求，有案子发生的时候，才会通知他参与……但是在白菁菁的坚持下，他答应每天都会“上班”。
    不过，唐森今天没来刑警队“上班”，因为……他的后院着火了！
    “唐薇女士，夏金龙和夏水根父子身前均未订立遗嘱，也就是说他们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将由夏雨妍小姐继承……作为夏雨妍小姐唯一的法定监护人，您是否愿意代为接管龙威公司？”
    自从夏家的灭门案发生后，龙威集团公司就由市政厅临时监管小组接管了。
    但是根据上市公司企业托管的相关规定，“托管期”不得超过一个月，眼看着时限马上就要到了，监管小组的负责人也不得不找上门来询问夏薇的意见。
    按照继承法的规定，夏雨妍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龙威公司自然应该由她继承……可是她还是个未成年人，又怎么可能掌管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呢？
    监管小组的负责人在公司内部征求了许多人的意见之后，令人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将近七成的中层管理人员和很多普通基层员工希望能够请夏薇接管公司！
    龙威集团是夏薇和夏金龙一起创立的，虽然她已经退出好多年了，当年和他们一起创业的亲信，有些被夏金龙排挤走了，有些属于墙头草顺风倒的不可信用……但依然还是有很多老员工对“老板娘”还有着很深的感情。
    可是，毕竟唐薇是个身患绝症的病人，尽管目前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掌管一个那么大的上市公司，对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令人担忧的。
    如果换作是唐森来做决定，他宁可选择把夏雨妍应继承的公司股份卖掉，已经有几个股东提出了购买意向……反正那是夏家的公司，对唐森来说卖掉它没有半点可惜。
    但是，唐薇的想法并不是他能左右的。
    就在唐森忙着帮警方破案的这些日子，公司里有好几位重要的老臣子跑到医院来“探病”。
    他们无一例外的表达了希望唐薇能够出山收拾局面的意思，而唐薇在他们的劝说下，竟然点头答应了……所以今天监管小组的负责人来医院当面“征求意见”，其实只是走个过场履行一下法定程序！
    看着姐姐在接管文件上签了字，唐森的脸色有些难看……
    “姐……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就答应他们了？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不是熊主任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要不是主治医生熊岳林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可惜他还是来晚了，监管小组的负责人把文件拿给姐姐签字的时候，他才匆匆赶到，连话都没插得上半句。
    对于唐森的埋怨，唐薇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你不也是一样？跑去当警察，都不和我说一声……”
    “额……我什么时候当警察了？你听谁说的？”
    “就是刚刚那位徐处长啊！原本他们是想找你代替我接管公司的，后来听说你接受了西区警署聘任……”
    关于龙威公司未来由谁接管的问题，市府监管小组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工作。
    在讨论请唐薇接任董事长的方案时，也有人提出过另一个替代方案，考虑到了唐薇的身体状况，可以邀请她弟弟唐森作为“代理人”协助唐薇接管公司。
    可谁知道徐处长将这个方案上报后，却被负责经贸的副政务官曹淑云否决了……理由就是唐森已经受聘西区警署做刑侦顾问了。
    唐森并不知道曹淑云副政务官就是他的“未来岳母”，不过想到警务局也是政府机构之一，倒是对此没有细想。
    “姐，他们搞错了！我不是当警察，就是给警方做个顾问罢了，没编制的……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临时工也是你自己要求的……之前我们署长可是要特招你加入警队的，是你自己不愿意！”
    唐森正给姐姐解释“刑侦顾问不是正式警察”的时候，白菁菁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被她这么一说，唐森顿时没话说了。
    看到“弟媳妇”一句话就把弟弟给捏住了，唐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61章 公关的艺术

    “真是没想到啊！一转眼，你姐姐竟然成了资产上亿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那刚发给你的十万奖金，还是还给局里？这些可都是我们的经费啊……”
    白菁菁一脸戏谑地对唐森调侃了一句，可话语中似乎有点酸酸的。
    唐森撇了撇嘴说道：“白大组长，这十万除了破案的奖金，可是我的血汗钱！帮你们警方破案，你以为不要动脑子的？接连破了两个大案子，脑细胞都死了不知多少亿了……”
    “行了啊！回头买点猪脑子炖汤补补……”
    白菁菁瞥了他一个白眼，转头看了看唐薇的病房门……刚刚在病房里，有些话不好问，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一直有点悬着。
    “刚刚你姐说监管小组原本打算让你帮你姐接管公司……你就没考虑过吗？接手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比给警局做个‘临时工’可要强多了！”
    “呵呵！我又不懂服装服饰，企业管理我更是一窍不通……我估计某些人倒是希望我去接手，到时候他们就能把我当傻子似的供起来了！”
    “那你……想不想接？”
    “不想！”
    唐森给了白菁菁一个非常明确的回答之后，有点纳闷似的朝她看了一眼。
    “你这么关心我接不接手龙威集团做什么？”
    “没……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把好好的一家公司给搞垮了……”
    昨天回家吃饭的时候，听老妈提到这事，白菁菁就有些担心……尽管她也说不清自己担心什么，但就是不希望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此刻听到唐森的明确回答，她心中暗暗有些窃喜。
    几天后，龙威集团正式对外发布公告，唐薇将作为夏雨妍的监护人，接手公司董事长一职。
    与此同时，警方也正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夏家灭门案的详细情况向大众做了说明。
    资产上亿的上市公司龙威集团的新任董事长最终确定，一起离奇的灭门惨案真相大白，加上夏金龙之前与唐薇婚变的旧闻……各种相关话题一时间引起了舆论热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大媒体对“许咏秋绑架案”关注就被转移了，加上光华传媒的公关团队暗中引导舆论风向，案子的新闻热度被冲淡了许多。
    这或许对警方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司徒惟方面不再揪着警方的失误做文章了。
    可是，舆论对于夏雨妍、唐薇母女的关注，不可避免的也把唐森给牵连了。
    “据警方消息灵通人士爆料，龙威集团新任董事长唐薇之弟唐森，曾经数次参与警方的案件侦破工作……非常巧合的是，唐森所涉案件的死者，都是其保险业务的客户……”
    虽然最初刊发这则“传闻”的是一家自媒体，但是经过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很快就上了热搜。
    “买保险找唐森，命案就离你不远了！”
    “卖保险的竟然是死神契约执行人！”
    “离他远一点，小心杀手找上门！”
    刚开始的所谓“传闻”，还只是小道消息的模式。
    但随着这个充满猎奇色彩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很多由“警方内部消息灵通人士”披露的案件内情，就成了印证传闻的一个个铁证。
    “滨江花园杀子案，凶手下手前几天通过唐森购买了少儿安康险！”
    “纺机新村谋杀案，死者是唐森的邻居，被害当天收到了一份保险资料！”
    “涌江小区凶杀案，唐森发现死者的时候，正给她上门送保单！”
    这些命案和唐森之间的关系，原本应该是警方对外不公开的保密信息。
    可是由于“警方内部消息灵通人士”的披露，却成了唐森“死神契约”的证据。
    看到这些指向自己的爆料内容，唐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菁菁。
    她之前曾经开玩笑提到过，买他保险的客户，一个个都成了命案的被害者……
    唐森知道以白菁菁的为人，那个“消息灵通人士”不可能是她……但是如果她曾经无意中和谁提到过这些巧合，难免会被人利用！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说的……我之前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可那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和媒体记者去说这些……”
    刚开始看到这个八卦新闻，白菁菁也被吓了一跳！
    那个所谓的“消息灵通人士”报的料，好像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她敢保证也就那么一两回和唐森私下里开开玩笑罢了。
    难道是他们身边的人，把她的玩笑话给传出去了？
    看着白菁菁百口莫辩的样子，唐森却只是呵呵笑了笑：“你着什么急啊！就算是你说的又怎么样……这也算是给我打广告了！你知道不，最近找我买保险的比以前更多了呢！”
    这个消息灵通人士的爆料，刚开始登出来的时候，唐森确实有些担心，那些迷信的客户会因此对他避而远之。
    可后来，他直播间里有个自称“公关之神”的哥们帮他出了个主意……以毒攻毒！
    昨天他刚刚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在采访的时候，他对记者公布了自己从业至今卖出的保单总数，相比起买了他保险被杀的那几个案例来说，这个数据足以证明所谓的死神契约根本就是胡扯。
    “那个专访明天就能播出，我对记者说了，买我的保险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如果真的有客户被杀，凶手绝对会很快落网！”
    唐森说到这儿朝白菁菁笑着打了个比方：“如果你买我的保险，然后广而告之……那么想要害你的人，会不会因此放弃杀人企图呢？”
    白菁菁听着唐森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她懵懵地表情，唐森不由得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话啊，不看你怎么说，就看你怎么理解……这就叫公关的艺术！哈哈哈！”
    就在唐森放肆地大笑时，电梯门正好打开……
    “怎么……是你们？”
    温黛依看到唐森和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

 第61章 公关的艺术

    “真是没想到啊！一转眼，你姐姐竟然成了资产上亿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你们家都这么有钱了……那刚发给你的十万奖金，还是还给局里？这些可都是我们的经费啊……”
    白菁菁一脸戏谑地对唐森调侃了一句，可话语中似乎有点酸酸的。
    唐森撇了撇嘴说道：“白大组长，这十万除了破案的奖金，可是我的血汗钱！帮你们警方破案，你以为不要动脑子的？接连破了两个大案子，脑细胞都死了不知多少亿了……”
    “行了啊！回头买点猪脑子炖汤补补……”
    白菁菁瞥了他一个白眼，转头看了看唐薇的病房门……刚刚在病房里，有些话不好问，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一直有点悬着。
    “刚刚你姐说监管小组原本打算让你帮你姐接管公司……你就没考虑过吗？接手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比给警局做个‘临时工’可要强多了！”
    “呵呵！我又不懂服装服饰，企业管理我更是一窍不通……我估计某些人倒是希望我去接手，到时候他们就能把我当傻子似的供起来了！”
    “那你……想不想接？”
    “不想！”
    唐森给了白菁菁一个非常明确的回答之后，有点纳闷似的朝她看了一眼。
    “你这么关心我接不接手龙威集团做什么？”
    “没……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把好好的一家公司给搞垮了……”
    昨天回家吃饭的时候，听老妈提到这事，白菁菁就有些担心……尽管她也说不清自己担心什么，但就是不希望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此刻听到唐森的明确回答，她心中暗暗有些窃喜。
    几天后，龙威集团正式对外发布公告，唐薇将作为夏雨妍的监护人，接手公司董事长一职。
    与此同时，警方也正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夏家灭门案的详细情况向大众做了说明。
    资产上亿的上市公司龙威集团的新任董事长最终确定，一起离奇的灭门惨案真相大白，加上夏金龙之前与唐薇婚变的旧闻……各种相关话题一时间引起了舆论热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大媒体对“许咏秋绑架案”关注就被转移了，加上光华传媒的公关团队暗中引导舆论风向，案子的新闻热度被冲淡了许多。
    这或许对警方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司徒惟方面不再揪着警方的失误做文章了。
    可是，舆论对于夏雨妍、唐薇母女的关注，不可避免的也把唐森给牵连了。
    “据警方消息灵通人士爆料，龙威集团新任董事长唐薇之弟唐森，曾经数次参与警方的案件侦破工作……非常巧合的是，唐森所涉案件的死者，都是其保险业务的客户……”
    虽然最初刊发这则“传闻”的是一家自媒体，但是经过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很快就上了热搜。
    “买保险找唐森，命案就离你不远了！”
    “卖保险的竟然是死神契约执行人！”
    “离他远一点，小心杀手找上门！”
    刚开始的所谓“传闻”，还只是小道消息的模式。
    但随着这个充满猎奇色彩的“故事”传遍大街小巷，很多由“警方内部消息灵通人士”披露的案件内情，就成了印证传闻的一个个铁证。
    “滨江花园杀子案，凶手下手前几天通过唐森购买了少儿安康险！”
    “纺机新村谋杀案，死者是唐森的邻居，被害当天收到了一份保险资料！”
    “涌江小区凶杀案，唐森发现死者的时候，正给她上门送保单！”
    这些命案和唐森之间的关系，原本应该是警方对外不公开的保密信息。
    可是由于“警方内部消息灵通人士”的披露，却成了唐森“死神契约”的证据。
    看到这些指向自己的爆料内容，唐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菁菁。
    她之前曾经开玩笑提到过，买他保险的客户，一个个都成了命案的被害者……
    唐森知道以白菁菁的为人，那个“消息灵通人士”不可能是她……但是如果她曾经无意中和谁提到过这些巧合，难免会被人利用！
    “不是我！肯定不是我说的……我之前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可那都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和媒体记者去说这些……”
    刚开始看到这个八卦新闻，白菁菁也被吓了一跳！
    那个所谓的“消息灵通人士”报的料，好像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她敢保证也就那么一两回和唐森私下里开开玩笑罢了。
    难道是他们身边的人，把她的玩笑话给传出去了？
    看着白菁菁百口莫辩的样子，唐森却只是呵呵笑了笑：“你着什么急啊！就算是你说的又怎么样……这也算是给我打广告了！你知道不，最近找我买保险的比以前更多了呢！”
    这个消息灵通人士的爆料，刚开始登出来的时候，唐森确实有些担心，那些迷信的客户会因此对他避而远之。
    可后来，他直播间里有个自称“公关之神”的哥们帮他出了个主意……以毒攻毒！
    昨天他刚刚接受了一家媒体的独家专访，在采访的时候，他对记者公布了自己从业至今卖出的保单总数，相比起买了他保险被杀的那几个案例来说，这个数据足以证明所谓的死神契约根本就是胡扯。
    “那个专访明天就能播出，我对记者说了，买我的保险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如果真的有客户被杀，凶手绝对会很快落网！”
    唐森说到这儿朝白菁菁笑着打了个比方：“如果你买我的保险，然后广而告之……那么想要害你的人，会不会因此放弃杀人企图呢？”
    白菁菁听着唐森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看着她懵懵地表情，唐森不由得有些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这话啊，不看你怎么说，就看你怎么理解……这就叫公关的艺术！哈哈哈！”
    就在唐森放肆地大笑时，电梯门正好打开……
    “怎么……是你们？”
    温黛依看到唐森和白菁菁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