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丧美人和阎王在人间杀疯了》 第1章 续命婚书。 阴历七月十五,半夜。 大街上路灯昏黄,阴风阵阵。 福寿阁纸扎店内。 我辗转反侧,怎么也找不到头绪,外婆的魂魄到底去哪里了呢? “啊!”一只冰凉的鬼手伸到我的眼前。 “别怕。” 男人磁性冰冷的嗓音压在我的耳边。 “你别过来,是不是想魂飞魄散,这里可是福寿阁纸扎店……” 我往后躲,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掐了个威灵诀,却对他没起半点作用。 我吓坏了,“你……唔……” “嘘。”他直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纸扎店外面时不时传来脚步声跟哀怨的哭喊声,今晚是阴历七月十五,很多魂魄都上来了。 虽然店门关上了,可是我担心随时会有魂魄闯进来。 我不敢大声喊叫,可他像是存心要捉弄我。 手一点点在我身上游走,冰凉触感险些让我喊出声。 我举起桃木剑,刺向他的胸膛。 却被他伸手夺走,扔到了地上,“乖,别怕。” 玻璃上倒映不出男人的轮廓。 可是我能真切的看到他,我天生阴阳眼,能看到他轮廓深隽的脸,暗沉的目光里带着几丝戏谑,他应该是看出了我眼里的惊慌。 “怕什么?有我在,他们进不来。”他勾唇,貌似对我的反应非常满意。 “你到底是谁?”他难道不明白,我怕的是来历不明的他。 “我是你老公。”他声音又暗哑了几分,手更不安分了。 我忽然感觉身体一凉,背后伸过去一只手,下一秒就被他拽进了怀里。 我吓坏了,一手推着他,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想爬起来。 可下一秒,我的手腕就被男人,哦,不,被男鬼扣住。 他力气很大,我的挣扎对他好像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低头看我,目光看似清冷,漆黑的瞳孔里却燃烧着火焰。 冷冽的鬼气冲进鼻腔,我皱眉。 他撩起我的衣服。 我下意识想惊叫,可还没来得及,就被他把声音吞了进去。 他冰凉的手更是不老实,肆意徘徊。 我吃痛地推搡他,自知反抗不了,“你叫什么?” 第一次见面,就要做这种事,我总该问下这死鬼的名字? 他动作一顿,轻笑了下,“顾以琛。” 我放弃抵抗,因为听过这个名字,我和他真的定过娃娃亲。 “真听话。”他俯身在我耳边呢喃。 “你在那边,看到我外婆的魂魄了吗?”我主动勾住他的肩膀,低声问。 顾以琛身形顿住,可他仅仅犹豫了两秒,就继续进行了最关键的一步,还低声告诉我,“没有。” …… 许久,他才用低沉的嗓音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我有她的信。” “给我。”我急切地想知道外婆的消息。 “等一下。”他明显不高兴。 “啊!你……别这样……呜呜”我的呜咽声,被他吞进了唇里。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终于起身穿衣。 我已经筋疲力尽,没了半点力气,软软地趴在床上。 晨光照进屋中,我看到墙角穿衣镜里的自己,脸红的像染了胭脂,衣服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站在穿衣镜前的顾以琛…… 斯文英俊,衣冠楚楚。 我要是不说,谁会想到他是个死人? 他在顾家的孙辈里排行老四,上面虽然有三位堂哥,却是掌管顾家的太子爷,权势富贵滔天,活着的时候,是我不能招惹的对象。 只在十五年前见过几次,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的模样。 可惜,听说十年前…… 他目光移向我,“喏,你外婆的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伸手去接。 信拿到手里,我没吭声,手指却捏的发白。 “杨沫沫,续命婚书的下面有一张银行卡,就在锦盒的隔层里。里面有一百万,五十万作为日常开销,另外五十万给你外婆交住院费。” “谢谢。”我道谢,他应该是从外婆的信上得知我缺钱。 “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先走了,晚上再来。”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上,我知道顾以琛走了。 下一秒,我冲进浴室洗澡,想洗掉自己身上的鬼气。 热水的冲刷下,我想起来了。 昨天早上一开门,就有快递送到了。 我签收了,打开的时候,被壁纸刀刺破了手指,血滴到了锦盒里的红纸上。 打开红纸。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男人的八字。 我当时扫了一眼,丁生酉月,年柱劫财,化神绝地,局中无水,伤病夭折…… 这男人不妙啊…… 哎? 不对,当时不妙的应该已经是我了。 因为那是个死人的八字。 所以,顾以琛是顺着我的血,找来了? 不对,我外婆给他的信上留的地址就是这里:福寿阁纸扎店。 这家纸扎店是我外婆经营了半辈子的事业,也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叫杨沫沫,今年十九岁, t大经管系涉外会计在读,目前刚放暑假。 暑假前几天,我就接到了外婆的电话,让我放了假,赶紧回来,到店里帮忙。 没成想,回来之后,外婆已经成了所谓的植物人,已经躺进了医院。 我去医院看过,外婆的魂魄不在身体里。 她之所以成了植物人,就是因为魂魄离体。 舅妈让我赶紧想办法借钱,交住院费,她已经把自己做保洁攒的老底都砸进去了,还差三万。 这下好了,一下子有了一百万…… 一百万? 我连忙关了水管,胡乱擦了擦身上,套上衣服,翻到了那个锦盒。 果然在锦盒的底部夹层找到了一张银行卡。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卷帘门,去不远处的取款机查了下余额。 真的有一百万。 顾以琛,这个死鬼,他没有骗我。 那我外婆身体在医院里躺着,她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阳间找不到,顾以琛在阴间也没见到她,她到底在哪里? 第2章 救命! “桀桀桀,小美女,帮帮我。” “小美女,我在那边欠了高利贷,有人追杀我,救命。” 一条条声音嘶哑的求救鬼语音,断断续续地从我的手机话筒里播放出来。 “你是谁?收件人地址什么的,倒是说明白呀。”后背一阵凉风嗖地飘了过去,我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不应该呀,一般找我求助的,我基本上都能看到,最少也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 这种现不了身的,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让我怎么帮? 他要是着急,肯定还会再来找我的。 我现在最着急的事,就是去医院把我外婆的住院费续上。 我回到店里,换了身利落的衣服,把银行卡装进包里,背到身上,关了店门。 骑上外婆的电三轮,赶往医院。 以前我不明白,外婆为什么去哪儿都骑电三轮,自从她住进医院,我来回打了几趟车,才明白,又省钱又方便。 不过,我也报了驾校,放假前才考过了科目一,驾校还没让我去练科目二。 进了市医院的大门,我骑着三轮往车棚子的方向走,刚刹了闸,就听到车棚子旁边的厕所里传来了声音。 我抓着车把的手渐渐收拢。 “大哥,你别过来。”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大清早的,在医院的室外厕所里做这种羞羞的事儿,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厕所里的声响断断续续地传来,我不耐烦地冷哼一声,想起了顾以琛昨晚对自己的上下其手。 瞬间觉得喉咙发干,腾地下了三轮,从座椅下拿出一瓶水,一把拧开,吨吨吨地大口大口喝了半瓶。 “咯~”半瓶水下肚,我打了个饱嗝,锁了三轮,想转身上楼。 “啊!救命!”厕所里,传来女人的尖声呼救。 “真是……”我冷哼一声,不想搭理,至于嘛,疼的喊救命?我昨晚……也没这样啊。 可下一秒,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一边往厕所方向跑,一边喊保安,手也伸进了包里,抓到了符纸。 撩开塑料的门帘,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冲进了我的鼻孔。 “诶呦,咳咳咳……”呛得我差点吐了。 缓了好几秒,直到保安也跑过来,冲进了门,我跟着保安继续往前走。 “有人吗?”保安小心翼翼地攥着警棍往前走,“有人快点出来昂,我要踹门了。” “砰!”下一秒,门就被猛地踹开了,一股黑烟窜了出去。 门是从里面开的,不是保安踹的,保安已经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我也被那股黑烟冲的摔倒了,我眼前一黑,下一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桀桀桀,小美女,帮帮我。” 一阵呱噪的叫声吵到了我。 我不耐烦地狠狠一锤床铺,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苍白中年女人脸。 那脸差点儿怼到我的鼻尖。 “哎,你干什么?有事说事,别往我跟前凑。”我腾地坐起,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刚才那干瘦的女人,则退了几步,站在病床边,低着头,嘴里不住地说着,“小美女,帮帮我。” 我知道那声音,不是真的从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她身上的东西,应该跟取款机那碰到的是同一个。 我看不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种情况下,要么是它道行很高,要么是它很虚弱。 我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背包,手伸向包里,眼转向那女人,“你是谁?要我怎么帮?” 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需要一百万。” 我气的差点儿蹦高,“一百万?”那特么是我的所有钱,他看我查了银行卡余额? “是一百万个金元宝,烧给我。”那女人看我急了,吓得浑身哆嗦。 我也眉头一缓,“一块钱十个,给你打个折,八万。”我打开收款码,让她扫,“扫码。” “我没钱。”对方答道。 我收回手机,沉下脸,“你没钱……” 我话只说了一半,想信眼前的家伙能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我差点儿没注意,那声音是个男的,他一直不露面,估计很虚弱。 我可不是观音菩萨,不想背负他人的因果,背不起。 我故意整理了下病号服,穿鞋下地的同时,手里攥了一把符纸,“那你,也太没诚意了,哪有空着手来求人办事的?” 他的头更低了,一下子磕到了地上,“算我借你的。” “凭什么?”我抓着他说话的苗头,“我凭什么借给你?” 那女人抬头,目光躲闪,“我叫胡彦祖,是你邻居,你外婆认识我。” 我吃惊,“胡彦祖?我外婆认识你?”既然认识我外婆,为什么非得来找我借钱,早一天跟我借,我都没有。 “嗯,我就住在福寿阁后山的那棵千年银杏树旁的山洞里,你在洞口烧给我就行。”他见缝插针地说。 “等等,怎么还?”我目光投向那女人,她穿着病号服,人瘦的跟麻杆一样,肩膀往下垮,头发也耷拉着,脸色蜡白,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但是我知道,只有这种病入膏肓的人,才有可能让原本就虚弱的魂体乘虚而入。 对方迟疑了一下,“给你打工三年,随叫随到。” 我面不改色,心想万一我接不到什么单子呢,钱不是打了水漂? “打工三年,每年年底还三万,共还三年,行吗?” “行。”他咬牙答应。 我唇角微扬,电三轮上的广告布,我都舍不得整个换,只打了两小条我手机号,直接盖住了外婆的。 我比谁都知道钱是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去烧给我?”他着急地搓手。 “行了,行了……”我有点儿不耐烦了,心里更着急去看外婆,再说我自己怎么进的病房还不知道呢。 下一秒,一道黑影猛地冲进门,“桀桀桀,胡彦祖,钱还不上了?”鬼笑着,就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啊!”胡彦祖一声惨叫,被撞出了女人的身体,他呈半透明状态。 “到我伞里来。”我半撑开黑纸伞,胡彦祖嗖的钻了进去。 第3章 他做了鬼差? 我迅速地合上伞,看向黑影的方向。 可他不见了。 “真香,”那黑影在我身后,朝着我耳朵吐着阴冷的鬼气,扣住我的肩头。 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你答应帮胡彦祖还债,拿人抵也行。”那黑影绕着我转了两圈,然后贴在我身后。 我手里拿着桃木剑跟装魂魄的黑纸伞,他居然不怕我? “你敢?”我举着桃木剑的手开始哆嗦。 “你比厕所里那个女人更香,桀桀桀……”他开始放肆地贴着我鬼笑。 我的耳膜快被震破了,可全身都无发动弹,桃木剑跟黑纸伞直接掉到了地上,我也直接摔倒。 我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连嘴都没办法张开。 地上的瓷砖真凉,伸到我腰上的鬼手更凉。 我快哭了,心想顾以琛那个死鬼怎么还不来? 我碰上了硬茬儿,命都快没了。 我该怎么喊他,他才能来? “砰……”门被猛地踹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医生大步走了进来。 我身上的禁锢瞬间解开了,那股黑烟飞快地从窗子逃走了。 “杨沫沫?”俊朗的男医生迈着大长腿冲到我跟前,关切地把我抱回病床上,“你没事?” “没事,谢谢你,医生。”我脸一红,这医生身高得有一米九?他脸也长得好帅呀!所谓剑眉星目,英俊倜傥也不过如此? “不用谢,我是你老公。”他的话瞬间打破了我的想入非非。 让我惊掉了下巴,“你是死是活?” “你说呢?”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问我。 “你真是顾以琛?”我看向他的胸牌。 上面确实是写的顾以琛,可他不是死的吗? “嗯,那昨晚那个?”我还是不敢相信。 “是我。”他手伸向我的腰间,轻轻摸了下,放到自己鼻尖闻了下,“死了这么久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他说什么,我明明活得好好的。 “我说刚才逃走的那东西,死了很久了。” “那你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他没坑声。 我懊悔极了,“对不起!” 他起身抱起我,“你在我的婚书上滴了血,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老公。” 我被困在他结实的怀里,却发现他没有心跳。 “你抱我去哪儿?我还要去看我外婆,交住院费。”我顺势拽到了自己的包包跟黑纸伞。 “住院费我交了,带你回家。”他容不得我说话,直接抱我出了病房,上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我想问……”坐进黑色的旅行车,我忍不住开口。 “可以,先让我放松一下。”他的身体还在驾驶座,魂魄却已经把我搂进了怀里。 “啊?”我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什么?” 就在我理不清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脑子暂时短路时,顾以琛已经紧紧压到了我身上,他身上有血腥味儿。 他舔了下唇,眸色愈发暗沉,“我等不到晚上。” 我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被他以这样暧昧的姿势困在车里,我觉得很尴尬,“能不能不要在车里?” 我不确定自己这话会不会有用,但是我还是个学生呐。 顾以琛身子往下压,在我耳侧轻吹口气,“好。” 然后目光移向我的脖颈,低头就要亲过来。 “求你!”我竭尽所能地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求他。 “嗯!”他隐忍,翻身坐起,帮我理了理衣服,扯了薄毯盖在我身上,然后才回到驾驶座的身体里。 我想着顾以琛的种种表现以及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心里涌起不安。 他才死了短短十年,就让那个讨债厉鬼那么怕他,又在医院里上班,难不成是做了鬼差? 没等我琢磨明白,一道痞帅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坐好。” “顾以琛。” “嗯。” “我们回纸扎店吗?”我问。 “就近,先洗澡,我受不了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他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就飞了出去。 车子转了个弯,一直往北。 十分钟不到,就开进了清水湾别墅区,随后停在了靠近湖边的别墅旁。 他下车,打开后车门,俯身伸手攫住我的下巴。 我下意识想躲开,可顾以琛已经俯身过来。 我连忙别过脸。 沁凉的吻落在我的侧脸上,他微凉的手指微用力,指尖勾着我的下巴转向他,然后就封住了我的唇。 别墅的大门自动关上了。 我胸口有点儿发闷,所以这就是我命定的婚姻?面前这个死了十年的鬼差,以后就是我的丈夫? 往前走是深渊,往后无路可退。 我需要他的钱救外婆的命,需要他的魂帮我找外婆的魂。 一吻很快结束,我没有被吻还睁眼的习惯,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抱起来了。 他用指纹开了锁,顺着楼梯往上走,偌大的空间内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跟他的脚步声。 腰部一松,他把我放到床上,看了眼浴室,“你先去洗澡。” 我腿发软,声音也有些抖,“你去哪里?” “冷藏柜。” 他丢给我一句话,走出房间,关了门。 我深呼一口气,清楚自己的处境,原本想问的话冲到了喉咙间,却还是咽回去了,拉上窗帘,乖乖进浴室洗澡。 快速地洗完,穿了浴袍,走出浴室,拿过手机,看看有没有新业务,寻思着得赶紧回纸扎店开门营业。 还有,我不傻,回头得去医院查一下,他给我外婆到底交了多少住院费。 “想什么呢?”顾以琛把下巴搁在我的肩头,吓了我一跳。 “啊,你交了多少住院费?”我被他吓得问出了自己心里想的。 “五十万。”他是魂体状态,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身体放到了冰柜里,但此刻他高挺的鼻尖在我的颈间蹭动。 我痒的不行,伸手想阻止他,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直接压过来,“有婚书,我有责任养你的。” “能嫁给顾少是我的福气呢。”我说谎前几秒,在肚子里打了草稿。既然他是我没办法拒绝的命定丈夫,不如痛快地接受他给的钱。 “好!”他笑着在我耳边呢喃,显然不相信刚才那句话。可他每个动作都在撩拨着我的神经。 第4章 全自动数控元宝机。 我当然知道他这话是在敷衍我,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的慌,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顾以琛却顺着我浴袍的衣角往里伸手。 我没想到他这么着急,吓得直接按住他的手。 “怎么?害怕?”顾以琛墨眸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继而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我有点慌乱,尽量让自己显得很镇定,抬手,在顾以琛的薄唇上轻抚下,“嗯……” 他薄唇微勾,伸手就把我推倒在大床上。 我看到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瞬间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他俯下身。 我觉得他重,压得我呼吸急促,昨晚只顾着害怕跟疼,并没有感受到这么多。 我伸手攀上顾以琛的后背,手指抚摸着他的背,声音里淬满了虚伪的取悦,“顾少,你交的五十万住院费,我怎么还给你?” 他头都没抬,“不用还。” 我只知道他的手在我身上游弋,他的唇在我身上随处烙印。 我猛然想起答应胡彦祖的事儿,“顾少,我想一会儿回纸扎店……” 我等着顾以琛的反应,我这话肯定让他很扫兴,说不定会生气。 “有急事儿?”顾以琛在我唇角处低声问。 我看不清他的情绪,不敢抬头,怕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他的唇。 “嗯。”我不敢在这种时候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 “好。”顾以琛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时间。 我咬牙切齿,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得意满足的笑。 “啊……”我躬身,抬起的额头直接撞到了顾以琛的下巴上,差点儿开口骂了他,可又不敢,只能抬手握拳捶他。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压回我身侧,“忍一下?” 他微凉的吻落在我唇上。 我在他的抚慰下放弃挣扎。 算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再说一百五十万也不是小数,我连续命婚书都签了,这种事还忍不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顾以琛折腾的连动都不想动了,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他模糊的身影从我身上退开。 我依稀听到他接电话的声音,电话挂断后,浴室里就传来了流水的声音。 洗澡的声音停了之后没几分钟,我就听到他下楼开车走了。 我以为他有事去忙,就穿了衣服,眯了一会儿,不敢睡的太沉,毕竟是不熟悉的地方。 没想到不出十分钟,顾以琛就回来了。 他把餐盒放在床头柜上,“起来吃了。” 我睁眼看了看,是小米粥跟肉夹馍。 我坐起身,没说什么,就端起小米粥的杯子,把吸管拿起来,想插到杯子里,试了两下都戳破那层塑料纸。 顾以琛是实体,他随意地坐在床沿,“我来。” “嗯,谢谢!”我迟疑了一下,接过顾以琛递过来的粥,吸了一口,“顾少,你能把我带回医院吗?我想去看下外婆,而且三轮车还在那里。” 顾以琛温柔地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脸,“好。” 把我送到医院后,顾以琛就开车走了。 我去缴费处问了,外婆的住院费确实有人交了五十万,我又去外婆病床前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吸着氧躺着。 我也仍然看不到外婆的魂魄。 回到纸扎店以后,我把店门打开,开门营业。 给电三轮充电的时候,才看到收着胡彦祖的那把黑纸伞。 “胡彦祖?”我打开黑纸伞,问道,“我看你受伤了,你的一百万个金元宝,我得找货,我店里没那么多。你先回去等着。” “债主说最迟明晚。”话音一落,胡彦祖嗖的一声就走了。 我连忙打电话给他买金元宝,因为刚过了七月十五,大部分批发商都没有多少存货。好说歹说,几个批发烧纸的给凑了二十万个。 还差八十万个呀,给外婆供了二十年货的李大叔,最后告诉我,城东的宏伟纸制品厂应该有,还给了我老板的手机号让我问问。 我连忙给宏伟制品厂张老板打电话,是上边来检查的了,不让开工,得歇一个星期,现在有原材料,就是不敢干活,得等等。 我一听这话,心想有门。 既然答应了胡彦祖的事儿,就得去办,而且追债的那个恶鬼太厉害了,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外婆很久以前就告诉我,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不能拼命。 我关了店门,骑上电三轮直冲城东。 站在宏伟纸制品厂绿色的大铁门外,我哐哐砸门。 “谁呀?”随着一阵狼狗吼叫声,一个老大爷的问话声传了出来。 “是要货的。”为了让老大爷开门,我特意指了指自己三轮上贴的看事看风水的广告。 “要多少?”大爷隔着门缝看了几秒钟,才问我。 “八十万个。我之前给张老板打过电话的。”我尽力解释,想让大爷先把门打开,放我进去。 “几口袋有,你要那么多,咳咳咳咳……没有!”大爷咳的厉害,像是嗓子里有一口卡了半辈子的老痰。 “他说开工就能赶出来的。”我不死心,我要给胡彦祖抢时间。 “谁来也没用。”老大爷把原本打开一条缝的大门要关上,“等十来天。” 他话音刚落,一道清冷地男声传进了我的耳朵,“我来也没用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起眼帘就看到顾以琛已经打开了大铁门。 那老大爷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狼狗拖着铁链子躲进了窝里。 “顾总,我马上让我儿子给工人打电话,叫他们来加班。”老大爷一个头磕到了地上,哆嗦着掏出手机。 “不用了,你这车间里有问题,我先叫人来处理下。你先回屋,天亮再出来。”顾以琛叮嘱着老张,然后伸手指向门卫室,示意老张快点回去。 老张连滚带爬地回了门卫室。 顾以琛给了我一张符纸,让我退出去,去电三轮上等他。 他一抬手,工厂大门就关上了,我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里面的机器没多久就开始响了。 五分钟后,我看到顾以琛穿过大门,直接走了出来。 “转弯,回别墅。”他坐到我旁边。 “大哥,我这是电三轮,跑不到你的别墅。”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回纸扎店。”他好像也很无奈。 “这边不用找工人干活吗?刚才的老大爷不是老板吗?”我想不通,胡彦祖那边还等着我的一百万个金元宝呢。 “他是老板的爹,车间里的设备是全自动的数控元宝机。”顾以琛向我解释。 第5章 我不过是个玩物? 他修长的手伸过来,搭在我的手背上,用指腹摩挲。 我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运动装,心里像打鼓般地狂跳。 一天时间,他就对我的触觉了如指掌。 我心里知道,他跟我的阴婚极有可能是外婆促成的,并非顾以琛的本意。 可我心里清楚地很,为了那一百万,为了外婆我付出了什么。 顾以琛跟我这样亲密,不分白天晚上地折腾,我的身体受不了。 我的黑眼圈出来了,已经很明显了。换句话说,我身上的鬼气已经很重了。 是不是,顾以琛觉得我才19岁,真的什么都不懂? 是不是,他觉得我好骗? 没多久,纸扎店就到了,他先一步下了车。 我打算跟顾以琛摊牌,告诉他隔三差五地再来,让我缓缓。 我停好电三轮,充上电。 我鼓足勇气,推门进去,就听见浴室里传出来水声。 他居然已经开始洗澡了。 下一秒,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停了。 顾以琛迈着长腿走出浴室。 魂魄状态的他,还在腰间系了条白浴巾。 他知道我能看见他。 水珠顺着顾以琛坚实的肌理滑下,我没出息地张大了嘴,咽了下口水。 所以,魂体状态的他也可以帅到人神共愤吗? “沫沫!” 顾以琛英挺的剑眉舒展开,声音温柔,朝我伸手,“过来!” 我尴尬地收回目光,脸上火辣辣地,“我……我还有事……” 可我不会说谎,实在编不下去了,只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去打电话催一下张总,那金元宝着急!” 说着,我就想转身,却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 他的发丝滴着水,滴到他坚实英挺的胸膛。 我看到他的喉结滚了滚,他在极力地掩饰眸中的诉求。 随即,他手伸进我的衣角,“那个不急。” 我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希望他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今天能够放过我。 但是光装可怜还不行,还要他有承诺。 我鼓足勇气开口问,“过几天可以吗?” 顾以琛眸光微闪,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开口,淡淡的说着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杨沫沫,你要知道,你签的是我的续命婚约,我能给你很多,其他的,你只需要听话。” 他这话一出口,酸涩跟无力就在我的心底翻腾,那种绝望席卷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难道,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他花钱买的玩物? 毕竟,怎么会有人愿意嫁给一个死了十年的鬼。 可他怎么会想到,十几年前的那一天,他就成了我心里的一道光。 就在我失神地时候,顾以琛已经把我抱到了床上。 “钱我不会亏待你,你外婆的魂魄,这件事,我会尽我所能去找。” 他这话一出口,我的心里更难受了。 他以为我贪图他的钱财跟权势罢了。 我手推着他靠近的胸口,“顾以琛,可不可以等几天?” 顾以琛神色微怔,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淡定。 “不行,我等不了。” 他直接淡定承认。 我无奈地看向他,笑道,“怎么就等不了,反正你已经死了十年了,害怕再等几天吗?” 顾以琛的眉心顿时蹙起,声音变冷了,“杨沫沫,我们有续命婚约,你外婆也知道我们的事,名正言顺的,我为什么要等?” “你为什么不能等?” 我语气很轻,心里却怨气很大,“我最讨厌自私的人,你就是把我当傻子,想把我玩弄于股掌,你觉得,我会愿意吗?” 顾以琛翻身,直接压到我身上,大手钳住我的肩膀,“那你想什么时候?” “过几天。”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以琛起身直接进了浴室。 我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一边起身准备去柜台后面的小沙发,一边翻看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单子。 我回来以后,建了个接任务的群,有时候也会直播连线,有求助的可以刷礼物连线。 群里果然求助,可那件事,我一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可求助的人,单费给十万。 犹豫了几秒,我转身走回卧室,“以琛哥!” 浴室的水声停了,里面传来顾以琛的声音,“杨沫沫?你叫我?” “以琛哥,我有事找你,你洗完了吗?”我故意把声音放软,揉进去了几分撒娇。 浴室里安静了好几秒,显然是里面的人搞不清楚状况。 我也有点儿紧张,不知道顾以琛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脸紧张地盯着浴室的门,下一秒门开了。 顾以琛直接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抬头看向他。 “杨沫沫?你有事求我?” 我听出了他的怀疑,立马辩解,“才没有,我就算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可说出口的话,我自己都不信,完全没办法让人相信。 顾以琛勾了勾唇角,邪肆地笑了,“既然想我了,我没有理由不满足你!” 我瞬间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下意识往后退去。 下一刻,我的腰就被顾以琛轻松搂住,一把扯向他。 他直接把我抱到床上。 他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我没办法抗拒。 他手长腿长,哪怕我已经缩到不能再缩,他还是伸手就精准地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扳向他。 “怎么这么快改主意了?”他问。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骗不过这个老狐狸,“嗯嗯。” “原因呢?” “哪有什么原因。” 顾以琛那张几乎完美地神颜离我更近了,“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 我屏住呼吸,“什么说法?” “十年前,我活着的时候,有位一线女星放出过话,只要我跟她约会一次,她愿意给我这个数。”他说着,在我面前伸过来一个修长的食指。 一根手指? 十万?一百万? 顾以琛说的这件事,我虽然没听说过,但是我相信不会有假。 他活着的时候,先不说身份背景家庭条件,单单是他的颜值跟身材也足以让名媛千金们都趋之若鹜。 他现在这么说,不就是想告诉我,他现在能要我,是我烧了八辈子高香,还要对他三叩九拜地感谢他? 第6章 这个男鬼很真诚。 “不是……你理解错……唔……” 话还没说完,我的唇就被他死死堵住了。 顾以琛霸道的气息夹杂着微凉的沐浴露香味强势灌进了我的口鼻。 下一秒,他狠狠压在我身上,动作粗鲁且霸道。 我拼命挣扎,想找机会跟他讲明白,却被他制得更死。 他好像撒气般,想连我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儿氧气都榨干。 天刚擦黑,他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机会开口? 就算躲得了今天晚上,那明天呢? 我逃得了吗? 嘶…… 肩头一疼。 顾以琛轻咬了我一口,还不满地对我说,“专心点。” 然后,他就开始了对我猛烈地掠夺。 我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跟开口的机会,只能被迫跟随他沉沦。 …… “叮铃……”我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可我眼皮沉重,只能顺手摸起手机,“喂!” “喂,杨小姐,我是宏伟纸厂的张海滨,厂里的机器停了,麻烦你想办法请人过来看看……嘟嘟嘟……” 听到这几句话,我瞬间回神,猛地惊坐起身,就对上了矮脚沙发上坐着的长腿男鬼的幽深墨眸。 顾以琛逆着小夜灯昏黄的暖光,神色让我看不太清楚,但丝毫不影响他矜骄的气质。 “机器停了?我去看看。”顾以琛起身,声音镇定平静。 他目光真诚,语气微凉里带着诚恳。 我愣了下,抬头就看到顾以琛整理衣领,动作里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期待,随即又低头看向我,“你乖乖等着我回来。” 他顿了下,见我没吭声,随即俯身伸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当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开三轮车送我去,车费五百。” “开三轮送你去?五百?”我内心一万个那啥。 七月十五之前,我是多么希望赶紧接到一笔钱,把外婆的住院费续上,这样我小舅妈就不用急的满嘴起泡,琢磨着再跟谁去借钱了。 所以我微信建了接单群,还把一部分同学给拉了进来,希望能接到生意。 可有的同学却根本不相信我,没人吭声。 我是真没想到,钱在顾以琛这里来的这么容易。 “我……”我咬牙,犹豫了一下。 有那么一秒钟,我就想干脆让他自己去处理算了,我留下睡觉! 可理智回神,又觉得不合适。 毕竟,这是我揽得的活,放的贷,他是给我出钱出力地帮忙。 而且他活着的时候是驰骋商场手段果决的t城顾少,就算死了也是我惹不起的鬼差顾少。 我跟他在一起,能不乖乖听话? 就算不想当舔狗,最起码得表面过得去。 “没关系,我理解,活人怎么会愿意跟我这个死人形影不离?” 我心口堵了一下。 听顾以琛这么说,我鼻尖一酸,也有点不好受。 可眼下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开口,“以琛哥,我没事儿,那我……我跟你去。” 说完,我就急忙穿衣起身。 谁成想,一下床,我腿是软的,直接朝前栽倒。 下一秒,我就摔进了顾以琛微凉的怀里。 我听到他喉结的滚动声,尴尬得不行。 可我浑身酸疼,腿也麻,根本就站不住。 “是我刚才太粗鲁了吗?”顾以琛低声问我。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让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我强忍着不适,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心里却有点儿懊恼。 前一秒,我甚至有点儿贪恋他怀里的安全感。 他的怀抱让我觉得安心,可又让我恨不得骂自己一顿。 真是胡思乱想什么呢? 顾以琛可是个鬼差啊,他不过是利用我行走人间。 我也拿了他的钱,我们不过是互利。 我想转身坐到床上,把鞋带系好。 可手却被他拽住,“是我刚才把你弄疼了?” 他这话说的让我这个尴尬,“嗯。” “对不起。”他却郑重其事地向我道歉。 我惊讶抬头,却看到顾以琛异常真诚的目光。 这个男鬼……貌似跟传说中冷酷的鬼差有点儿区别。 可没想到,顾以琛居然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儿着急……” 这话让我的脸更红了。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那边工厂都停工了,我却在这心安理得地接受顾以琛的道歉。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过手机,接听,那边只传来一句话,“杨小姐,你快来……” 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是张海滨,宏伟纸制品厂的老板,他打电话来催了。 我更着急了,手忙脚乱地系鞋带,往包里装符纸什么的。 “别怕,有我呢。”他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紧紧拽住了我。 “好。”我应道,“我去骑三轮?” 可心里却埋怨,他明明能开车,为什么不开车去? “嗯,”他貌似没听出我话里的疑问,只是走在我前面,帮我开了卧室的门。 上了三轮,我还是觉得有点儿怨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拧了车把。 三轮飞快地驶上了公路。 一路上我都是面看前方,不说话。 没多久,耳边响起顾以琛好听的声音,“你没事?”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我深吸一口气,看都没看顾以琛,“没事。” “你生气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我嘴硬,“没有,我就是觉得现在都快半夜了,有点儿害怕。” 顾以琛又咳了两声,还把大手抚到了我的手上。 哎哟,我去,大哥,你不知道自己魂态的手是凉的吗? 根本不能温暖我。 我挪开自己的手,仍然目视前方,猛地一拧车把,“以琛哥,你为什么不能开车去?” 说完,我就有点儿后悔了,不敢看他。 “不能。”顾以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 他修长的手更是直接搭到了我的腿上。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虽然隔着一层运动裤,可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腿上摩挲,也把我弄得痒得很。 我不好意思地挪开腿,躲开顾以琛的大手,又接着问他,“那你后天有时间吗?” “应该有。”他略带尴尬遗憾地收回手,手指还自己搓了两下。 他系上了袖口的纽扣,向我温柔地解释,“我明天没有着急的事,应该有时间的。” 我闻言,心里松了口气,但又不想错过十万块的大单,小声询问,“那你后天一早可不可以陪我去城南的锦湖别墅区?那边有个大姐求助。” “好,我听沫沫的。”他趁势握住我的手背,一副眼里只有我的模样。 第7章 她为什么不是地缚灵? 没多久,宏伟纸制品厂就到了,我把三轮关了电。 “那……”我转头看向顾以琛,刚想接着向他确定自己心里顾虑的事情,一道红影带着极其阴冷的鬼气从西边的树上冲进了院子。 顾以琛捂住我的嘴。 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他的声音,“开车,回家跟你解释。” 我迅速地拧了下钥匙,右手一拧把,电三轮嗖的飞了出去。 拐了弯,我几次都欲言又止。 顾以琛可能是看出我的求知欲,“那是个红衣女厉鬼,你斗不过,我不想耽误时间。” “嗷……”我一张嘴,阴风就往我肚子里灌。 “停。”顾以琛一脚踩到了我脚背上,然后把电关了。 虽然他不是实体,可是踩在我脚背上,也疼的我龇牙咧嘴。 “桀桀桀,想布阵抓我?你们都是坏人!”一阵阴冷的鬼气,直冲我的面门。 “我……”我没有布阵啊,来不及等我说话,只见顾以琛一抬手,那阵鬼气,就冲到了旁边的老槐树上。 老槐树激烈的晃了晃身子,抖落了半脑袋的树叶。 “拿着,别动。”顾以琛塞进我手里一块沁凉的东西,还是带绳子的,我低头一看,是块翠绿的玉平安符。 顾以琛手指晃动,像是在画符,脚下却生了风,迅速地围着电三轮转了一圈,面朝大槐树停下。 “你是谁?”顾以琛背着手,看向女鬼,冷冷问道。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红衣女厉鬼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别管我是谁,你是坏人,你布了阵抓我!” 随着她的一阵歇斯底里,我看到一袭红衣嗖地从树上冲下来,冲向顾以琛。 “以琛哥,小心!”我怕的不行,我虽然知道顾以琛算是鬼差,但是这女鬼是我平生见过怨气最大的鬼了。 “嗯!”顾以琛一边应了我一声,一边朝我伸手,“手机给我。” “哦,好!”我迅速把手机扔过去。 “你们都是坏人,坏人都得死!”那红衣女鬼速度快的,我根本看不清。 我只看见顾以琛一挥手,她直接撞到大树上。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对我动手?”顾以琛冲着女厉鬼问道,手却没闲着,打开了我的手机投屏。 下一秒,一个清晰的视频投射到了南面的白墙上。 那墙正对着女厉鬼的方向,我打赌,她看得比我更清楚。 那是一个跳楼前的视频。 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孩儿在楼顶迷糊地徘徊。 我能看出来她在做思想斗争,跳还是不跳。 那天气看上去也很阴沉,像是下着蒙蒙细雨,女孩的头发跟衣服都渐渐地湿了。 消防跟物业的人都刚赶到,准备营救。 “你倒是跳啊,你挣不了钱了,就活该死。你跳啊,你不敢跳!”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上了天台,冲着女孩儿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红衣女孩儿扭回头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往下纵深一跃。 “你们都是坏人,一步步地把我往死里逼,你们却觉得理所当然,你们为什么得不到惩罚?为什么?”红衣女鬼看到这画面,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我也有点儿看明白了,那个跳楼的女孩是她。 可我又想不明白了,既然她是自杀的,为什么要到处害人呢?不应该在跳楼的原地做地缚灵吗?或者找到找到替身之后,去投胎? “我们?把你往死里逼的人,是你妈!”顾以琛的目光看向红衣女鬼,手里却换了视频,“你自己看。” 然后,那画面就变了,短发中年女人抱着骨灰盒到张老板的印烧纸的工厂门口哭闹,拉横幅,开直播,逼着张家往外拿钱。 老张头让人送了十万块钱给女人,女人仍然不依不饶,打骂着,说是老张的儿子张海滨甩了女儿,才导致女儿跳楼的。 老张头气不过,直接报了警。 那中年女人被撵,一气之下,把女孩的骨灰倒进了工厂旁边的河沟里……骨灰盒也扔了。 “啊……我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女鬼头发都炸起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不管你是谁,你是你母亲所作所为的受害者,是家族业力的中断者,但自杀都是赖债的行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拿命来!”红衣女厉鬼起身就要冲向顾以琛。 “倩倩!倩倩!”一道男声阻止了红衣女鬼的行动。 “海滨?”红衣女鬼不敢置信地扭头,身体却没动,“真的是你?”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的心酸,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我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则迅速地坐回到了我身边,伸手攥住了我的手,“别怕!” “嗯。”我应道,“其实我很好奇,张海滨为什么能看到女鬼。” “我叫了外援。”顾以琛解释。 奥,原来如此,这样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那红衣女鬼在张海滨怀里渐渐消失。 “顾少,谢谢您。”张海滨冲着我们的电三轮走过来,停在车旁道谢。 “不用谢,明天把金元宝送到福寿阁纸扎店后山的大银杏树旁,货到付款。没事回去。” “顾少,我还想请您帮我给倩倩超度,我想把她好好安葬,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好,明天收到金元宝之后,超度选墓地一共一万,找个好人家五十万,你考虑一下。”顾以琛的狮子大开口真是吓到我了。 “好,现在转账。有限额,我先微信转二十万给杨小姐,剩下的明天再转,杨小姐,我加您了,请通过一下。”张海滨满眼诚意地看着我。 我看向顾以琛,我的手机在他手里。 他拿起我的手机,立马通过了张海滨的好友请求。 下一秒,二十万到账。 “那等你的金元宝,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顾以琛显然不想多待。 “顾少慢走。”张海滨跟我们道别。 “给!”就在我驾驶电三轮驶上大公路的时候,顾以琛把手机装进我的包包里。 “那个,以琛哥,五十一万会不会有点儿多了?”我生怕他把好买卖给要跑了。 “不多,我是顾以琛。”他斩钉截铁。 “咳咳……”我差点儿被这自信的回答给呛到。 “我挣钱能使你快乐,你快乐,我就快乐。” 他这话一出口,我更是差点儿被呛死,这还是刚才那个直接拒绝我的冰山脸吗? 第8章 不吃狗粮吃元宝。 我被顾以琛这话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也能看出来我很爱钱吗? “沫沫,你是我的妻子,以后我在阳间挣的钱,大部分都会打到你的账上,以后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的妻子?”我一怔,车把也跟着扭了一下。 “注意安全!”顾以琛连忙扶正车把,“先开车,你要好好活着……替我管钱。” 我心口瞬间觉得温暖,手攥车把更紧了,“嗯。” 可毕竟是半夜了,四周围的冷风冻得我有了尿意。 我四处张望,出了开发区,进了城边,看到路旁有个绿色的公厕。 这里离外婆的纸扎店还有两三里地,我憋不住了。 我直接把电三轮骑到了公厕旁的路边。 “以琛哥,我想去卫生间,你等我一下。”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脸应该都红了,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顾以琛说,我憋不住了,只能让他等我一下。 “我跟你一起进去。”他真诚的目光看向我,而且人已经下了三轮车。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出来,你等我一下,看三轮车,这车新的四千多块呢。”他在我心里现在充其量算是个最陌生的熟人,我怎么可能让他跟着我上厕所,让他知道我尿急,该有多丢脸。 “那……好!”他迟疑了一下,显然不放心我自己进去,可又怕我生气。 我转身进了厕所。 公厕很干净,我掀帘进了女厕所那边。 一进去,就听见悉悉索索地响动。 我瞥了一眼,就看到第一个厕所内,有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蹲着找东西。 我尿急,也就没多想,直接跑去了最后一个隔间。 完事后,我往外走,去洗手池洗手。 从镜子里看到那个女孩儿还蹲在那个隔间。 这也没什么。 下一秒,我就看到她一手扒着垃圾桶,还嚼的津津有味。 哎哟,我去! 我这几天怎么光碰到这么重口味的事情呢。 算了,管她呢。 大半夜的,别再是个疯子。 我刚想转身往外走,也不想琢磨她到底吃的什么东西。 我奔上电三轮,手吓得直哆嗦。 幸亏,那东西没追出来。 顾以琛应该是也被我的表现吓到了,连忙扶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搂进怀里。 幸好他还算理智,帮我拧开电,示意我开车走。 “怎么吓到了?你看到什么了?”他语气很轻,却带着一丝责备三分自责,听得我有点儿窝心。 “没事,回去跟你说。”我拧了下车把,加了电,电三轮被我骑得飞快。 回了店里,放好电三轮,进了卧室,我才深吸一口气,把自己陷进了沙发里,才冲他招手,“以琛哥,我想跟你说说刚才的事儿。” 顾以琛侧眸看了看我,才坐到我身旁,目光看向我,等着我跟他说。 “以琛哥,以后,只要你在,可以跟我进卫生间。”我下了决心。 “好,不过,你最好以后叫我别的。”他脸色认真。 “叫什么?”我咬了咬唇,当时没明白,愣愣地看向他。 他唇角微勾,“叫以琛哥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好……” “最好喊什么?”我瞬间想到了什么,脸刷的红了。 “喊我老公。”顾以琛原本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浅笑。 他看到我受惊吓,不但不安慰我,反而跟我要条件,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不自然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我……还是先喊你以琛哥。” “也行。”顾以琛答应的很勉强,但是也没强求。 “以琛哥,我刚才明明被吓到了,你怎么也不安慰安慰我?” “那顾太太想让我怎么安慰?” 我不敢抬头,只觉得脸颊火辣,像是在发烧,恨不能挖个地洞跑出去。 就在我尴尬地脚抓地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在我身旁响了,“桀桀桀,咳咳咳,沫沫小美女……” 紧接着一个比半透明强点儿地男人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胡……彦祖,你身体好点了吗?”我不自然地问胡彦祖。 “好多了!我吃了元宝就走!不是……我问了元宝的事就走。” 他这说话磕磕巴巴的,难道早就来了? 一直在屋里等我?我跟顾以琛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 “嗯?” 顾以琛一个眼刀甩过去。 胡彦祖一溜烟地跑了。 胡彦祖这走的太急了,他要是留下来,我也好跟他说说具体情况。 不过,刚才顾以琛那一记眼刀确实太冷了,简直就是想刀了胡彦祖。 估计要不是胡彦祖跑的快,剩下的半条命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看向顾以琛,他对我温柔一笑,“好了,好了,先去洗澡,洗完澡,你跟我好好说。” 我点了点头,连忙拿了件浴袍,跑进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热水冲到我身上,才把我炸起的寒毛给放松了。 我吹干头发走出浴室,就被顾以琛一把搂进怀里。 “顾太太,这个给你。”顾以琛把一把防盗门钥匙放进我手里,“房本写的你的名字,就放在书房里。” 我心里一软,收到房子钥匙的喜悦冲淡了很多疯女人带来的惊吓。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女孩子,收到东西总会高兴的,何况是一座房子的钥匙。 以前,我只是拼命学习,也不会打扮自己,只知道拼命学习,变有钱,将来能改善我跟外婆的生活。 所以,我没谈过恋爱,更是从没收到过礼物。 真是没想到,第一次收到男人给的礼物,竟然是房子。 我弯起唇角,谄媚地搂住顾以琛的脖子道谢,“谢谢你的房子,以琛哥。” 顾以琛明显对我的举动很受用,眉眼舒展地把我搂在怀里,示意我说刚才的事情。 我下意识地开口,把刚才看到的事儿跟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温声询问,“你吓坏了?” “嗯!”我连忙点头。 第9章 遇到脏东西怎么办? “其实,她不是人。”顾以琛认真地对我说。 “啊?”我不懂,我在那疯女人的身上分明看不到半点儿鬼气。 “当然,也不是鬼。”他边说,边递给我一个水杯。 水杯是温热的,我接过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身心都暖了。 “那她是什么?”我没理解顾以琛这话的意思,而且我看到那女人的时候,真的看不出她身上任何的鬼气。 我从小就有阴阳眼,不可能连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 “是妖,”顾以琛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跟胡彦祖一样的妖。” “什么?胡彦祖是妖?”我现在开始怀疑他在忽悠我了。 “你见到的是胡彦祖受了伤的魂体,他的本体是狐妖,”顾以琛认真向我解释。 “奥,酱紫哟。”我深吸了一口气,怪不得我看不出来呢,他应该是受过重伤,魂体不稳。 “那个女妖也是受伤了,我当时感觉到妖气了,所以想跟你进去,可你不让……”顾以琛越说越委屈,还故意扁着嘴。 原来他早就感觉到妖气了,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故意学他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原来以琛哥,知道里面有妖……还让我自己进去?” 我可不是什么林黛玉,不想憋屈自己。 我既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也要尽可能地从男人的身上以委屈换利益。 毕竟一个企业的资产负债表两边是要平的。 “好了,我当时虽然感觉到妖气,可是并没有发现攻击性!总之,我不会让你有危险,不跟你解释那么多了,来,让我好好安慰安慰你。”顾以琛手伸向我的下巴。 “咕噜……”我端起水杯,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他笑着从我手里拿走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碰到了我刚才放在那儿的翠绿玉佩。 “啊,对了,我刚才还想把玉佩还给你。”我不知道那块玉值多少钱,但直觉告诉我,顾以琛的东西都很贵。 “那是家传的,给你的,一会儿你收好。”顾以琛叮嘱我,“连房子钥匙一起收好。” 我连忙顺坡下腿,“我现在去收。” 却被他一把拽回他怀里,“不急,”,他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充满怜惜地亲了我的额头一下,然后向我郑重保证,“以后,你上厕所,我都跟着。” 我连忙婉拒,“不用每次都跟着,我觉得害怕会叫你。” “你刚才要求我,我都答应了。”他反倒成了委屈的那个人。 “好好好,看情况,你有时间就跟着。”我也无奈,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顾以琛又捏了捏我的脸颊,“我说错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他没办法。 顾以琛手捏住我的下巴,直接吻了过来。 其实,我本来想拒绝的,几个小时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 但是一想到他给的房子跟翠绿的玉佩,还有明天后天还需要他赚钱,又舍不得拒绝他这个财神爷。 可我的黑眼圈跟身上的鬼气怎么办? 对了,外婆好像有本老书,我天亮后找找,看看上面有没有提升阳气的方子。 我紧张地伏在他怀里,觉得穿着小猪佩奇睡袍的自己有那么一点儿不合时宜。 真不知道顾以琛这种心理年龄的成熟鬼差,对着穿小猪佩奇的自己,怎么下的去手。 身子一沉,我知道他把我放到床上了。 我看向顾以琛,咬着唇瓣,脸火烧火燎的。 如此清醒平静地迎接他,我有些不知所措。 顾以琛地笑着,俯下身亲我。 缠绵的,温柔的。 我被他撩拨的浑身发软,再加上玉佩跟房子的攻势,整个人都沉浸在他微凉的温柔里,没忍住,就哼了一声。 “把灯关上?”我别过脸,手抵住他的胸口,不敢面对他灼灼的目光。 “好。”顾以琛直接答应。 我羞的抻过被单蒙住脸,想等他起身去关灯。 哪成想他直接伸手把被单拉下去,“关了。” 他脸凑近我,微凉的唇印到了我的唇上,脸上,一路流连到了我的耳边,“沫沫,你把眼睛闭上。” 我乖乖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灼热。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了。 屋里看不到顾以琛的身影,我觉得他可能去忙了。 起床梳洗好之后,我就拉开门营业了。 我刚倒了杯水,就走进来一位穿着很精致,看上去干练精明的漂亮小姐姐。 “嗨,小美女,你们店里有没有师傅呀?” “什么师傅?”我微笑着看向她,她来的目的,我心里已经有了眉目。 “就是能看事儿的师傅。”她真诚地看向我。 我能看出来,她虽然气质好,可是身体不太好,肝不太好,脸色黄苍白,黑眼圈挺重。 但是问题不大,额头并没有黑气。 “有事儿可以先跟我说说,我外婆她不在。”我打算揽住她这个买卖。 她站到柜台外面,一边看玻璃柜台里面的朱砂,一边看,一边问我,“这个小一点儿的朱砂平安扣怎么卖?” “啊,这个啊,十五块钱一克。”我拿出她手指着的那个平安扣,放到称上,“十克,一百五十块。” 外婆的店虽然是纸扎店,但是也摆了两节淘来的卖手机的玻璃旧柜台,里面摆了一些避邪的东西跟法器顺带着卖。 “奥,包起来,我要了,扫柜台上这个码吗?”她痛快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要扫码。 “别,扫我手机上这个。”我立刻找出手机上的收款码,摆到她跟前。 她利索的扫了码,却没输密码。 我包好了平安扣,却迟迟收不到她的转账,只能干巴巴地攥着平安扣,看着她。 然而,她没走也没输密码,反而坐到柜台外面的椅子上,问我,“那个,小姑娘,那你说如果我遇到脏东西,怎么办?” “具体点儿说。”我不喜欢她这么说话藏着掖着,又跟我耍小心眼的人。 “就是我在公司里上班,经常去茶水间冲咖啡,路过杂物间的时候,就觉得浑身发冷,我怀疑自己遇到了脏东西。” “哦?”我示意她接着说。 “你说,我除了戴这个朱砂,还需要做什么?”她用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了指柜台里的那些法器。 第10章 开大G,学灵官诀。 我见她这么问,知道她并不想再花钱,就连我手上的朱砂平安扣也不一定要。 索性把平安扣放在玻璃柜台上,手指了指收款码,“小姐,这个你如果要,就付一下款,一百五十块,我赠送两个驱鬼诀。” 她手指着其他法器,跟我耍心眼的时候,我就有点儿生气,恨不得把她轰出去。 但我不能。 我不能为这种渣女白莲掉人设。 当然抱住人设的同时,最好把钱也赚到手。 进门的每一个顾客,都不能跑空 我扫了她一眼,等着她扫码。 她声音微冷地说道,“好,”,然后才把手机伸过来,扫码付了款。 我看到钱到账,直接把手里的平安扣推到她面前,“谢谢,您的平安扣。” 她那个平安扣,塞进包包里,然后坐的更稳当了,“那,小姑娘,如何驱除脏东西?” “奥,首先你要知道你为什么容易招惹脏东西,一般肝气郁结,心神不宁的人就容易中招,因为五脏里面肝藏魂,心又称为君主之官,只要把肝气疏通,心神稳固就会好很多了,怎么稳固呢?”我顿了一下,说太多也觉得累。 “怎么稳固心神呢?”她看向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大拇指按住无名指的指根,然后握紧拳头。”我看着她。 她在试着跟我做,但做错了。 我指出她的错处,“注意哈,是握紧拳头,你胳膊别用力,这个是疏通肝气,稳固心神的一个方法。” “什么时候做这个动作?” “你如果去一些地方,感到浑身发冷,紧张或者心生恐惧的时候,就这么去做,普通的脏东西是没办法影响你的。” “那另外一种呢?”她问我,显然已经觉得我的方法有用了。 “天黑走夜路害怕呢,可以用灵官诀,是这样,压住你的中指无名指往过掰,然后全部藏甲,”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我的抖音账号,让她看,“你关注我一下,照着我拍的视频做。” 她手指纤细修长,这次照着视频,很容易就做出来了,“这个很难啊,指头掰的疼。” “呵呵,”看在她刚才买了我一个平安扣的面子上,我叮嘱她,“还有最好戴上那个平安扣。还有,我送小姐一句话,事缓则圆。” “好,谢谢你,小师傅!有名片吗?”她对我的信任度又提升了。 “这个没有,加微信,你扫我。”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她的包是某名牌的当季新品,我猜她有钱,只是不屑于花在我这种人身上。 但是,她在我眼里还算是一个潜在客户,我不会放过每一个挣钱的机会,“还有啊,如果有时间去看一下中医内科,调理一下身体,你有点儿亚健康,到时候遵医嘱就可以啦。” “好,谢谢你,小师傅,那我先走了,有事微信找你。”她起身出门,边走边把朱砂平安扣戴到了脖子上。 “好,再见,有事再找我。”我目送她出了门。 “桀桀桀,沫沫小美女,那个女的开的大g,是个富婆。”胡彦祖边说,边在一个纸马后面现了身,可惜还是半透明的魂体状态。 “开什么车,有什么用,她特别的抠。”我不满地撇撇嘴。 “没事,她惹上的东西朱砂制不住,她还得找咱们。”胡彦祖貌似看出了门道。 “你看出来了?那她要是再找咱们帮忙,你跟我去昂。”我得拽个干活的。 “行,应该的。”他顿了一下,又问我,“那啥……我来问问金元宝什么时候送到?昨天没来的及问。” “我给他们打电话催一下,昨天都跟我说的,下午能送到。”我拿起电话,问了张海滨跟其他几个供货商,确定了傍晚六点钟都能送到。 “傍晚六点钟,来的及吗?”我看向藏在纸马后面的胡彦祖,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刚过三十岁的年纪,也很俊朗,只是穿的衣服很破旧,“你那个衣服都破了,我要不要给你烧一身衣服?” “啊,那敢情好,我不穿纸寿衣,灰色运动装就行,我穿180的,时间也来的及,那我五点半过来找您。” “就你?也挑挑拣拣?不用来等着,在你那洞口等着我们。”顾以琛一身灰色运动装出现,冷冷看向胡彦祖,貌似只有他自己配穿灰色运动装。 “顾少,我不敢挑挑拣拣,杨小姐随便给我一身衣服我就很高兴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惦记我的吃穿,我心里很温暖。” “行了,知道了,先回去养伤,六点洞口等我们。” “收到。”胡彦祖应了一声,就走了。 “沫沫,你为什么带胡彦祖,不带我?”顾以琛哀怨的看向我。 天哪! 他一个魂体状态的鬼差,用这种哀怨的目光看着我,真是让我受不了。 “我没说不带你啊!”我向他解释。 顾以琛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长眸下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你老公。” 看到他脸上有了笑意,我才平复了情绪,“只是,以琛哥,人家还不一定让咱们去呢,也许根本就不用去。” “我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他拽住了我的手,委屈地说道,“老婆,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心里默默嘬牙花,这大哥不是鬼差吗?这酸的,我牙都要倒了,“好,我不生气呀,昨晚要是你跟我进厕所,我也许就不会被吓到了。” 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甚至觉得顾以琛刚才冲我撒娇的模样,虽然酸但更多的是可爱呢。 但我不能跟他明说,我不能坏了他杀伐果决的冷峻鬼差人设。 我低声劝顾以琛,“以琛哥,你先把我放开,大白天的,咱们营业中呢。” “不放。”顾以琛温声拒绝,“来了顾客再放。” “以琛哥……老公,松开。”这大白天的,我不能妥协,“你看我的黑眼圈,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抓几幅中药,让我补补阳气?” 第11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来,吃早饭,先让你填饱肚子。”他把柜台上的早点往我眼前推了推,“按时吃饭,养好胃,也很重要。” 他放开我,表情温柔地解开包装袋子,那香味飘进了我的鼻子。 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作响,都没办法装不饿。 我知道自己受不了驴肉火烧羊杂汤的诱惑,于是连忙道谢,“谢谢。” 顾以琛可能怕我不好意思,起身去旁边的货架旁把玩法器。 我没有矫情,风卷残云般吃掉两个纯驴肉火烧,喝干了一碗羊杂汤。 吃饭时,他还拿了我的电话去卧室,应该是去打电话了。 我开的还是外婆那辆电三轮,出发前我只在玻璃店门外面上了个圈锁,贴了个电话,并没有拉卷帘门。 因为顾以琛说的那个地址离纸扎店没多远,骑电三轮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我戴了口罩,路上顾以琛没有跟我说话。 我也偶尔扫他一眼。 他侧颜堪称完美,五官立体轮廓更是分明,身上的灰色运动服休闲得体,虽然比不上他之前的衣服矜贵,但应该穿着更舒适。 我心里暗猜,他活着的时候,不缺女人。 到了回春堂门口,我把电三轮停下,拔了钥匙,锁了。 顾以琛侧过身子等我,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而后,他替我开了门。 人鬼那档子事情,原本就是会消耗活人阳气的。 我原本赖在心里埋怨他不心疼我,没想到跟他直接提了之后,他直接就带我来了回春堂。 回春堂是我们市里最出名的老字号药铺,颜家四代从医。 不知道顾以琛是不是真的在医院上班,但他带我来回春堂,那就是更肯定回春堂的医术。 但是我一想到顾以琛鬼差的身份就有点儿害怕,我停在门口,顿了一下,“你还跟进去吗?这里的中医,如果能看出我的问题,那怕是对你不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顾以琛也没有再坚持,就转身回到了电三轮上。 进去之后,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给我看的,他给我开了方子,给药房打了电话,让我直接送到药房去,让药房代煎,明天再来取药。而且不用付款了,已经有人付过款了。 “哦,好。”我应了一声,把药方送到二楼药房。 往楼下走的时候,听到那个男医生叮嘱,“老顾,你这样迫切不行啊,那小丫头还不到二十岁,你得节制,毕竟……殊途……这药也只能是延迟跟缓解。” 我怔了下,站住,从门缝往里看,只看到刚才的男医生还是穿着白大褂坐在诊脉的桌子后,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下一秒,就听到顾以琛的声音在那间诊室里响起,“你不懂,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别无他途。大事面前,必要的牺牲还是可以有的。” “是是是,我就是个小中医,不懂你说的那些大事,只知道人命不分贵贱。” “分。”这次我只听到顾以琛说了一个字。 我没想到在顾以琛眼里,我不过是贱命一条。 那我还等什么,推门走出回春堂,直接骑上电三轮回纸扎店。 骄阳明媚,晒得我浑身暖洋洋,却取不走我心里的冰冷。 回到纸扎店,我麻利地给电三轮充上电,然后就直接开门营业。 我早就应该想到,感情靠不住,尤其是男人的感情。 我从小跟外婆长大,对养父母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所以我生性凉薄,除了外婆跟舅妈,我只认钱。 外婆住了院,舅妈又忙着打工挣钱,我感情没了寄托。 原本顾以琛的出现,让我从害怕,到感受到一丝温暖,有了寄托。 可刚才他说的话,真的让我明白了男人的可怕。 原本就人鬼殊途,我为什么要动感情呢? 我真是愚蠢。 我有外婆跟舅妈就够了,天底下只有她们两个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男人…… 尤其是男鬼差…… 呵呵! 我不过是他的人间通行证,是他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那个轻,还是大事面前,那个必要的牺牲。 我为什么要牺牲? 我心里堵得慌。 就在我心里难过,想不通的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了。 来的正是顾以琛,他这次走了正门。 他还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模样,只有我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禽兽话,做了什么道貌岸然的决定。 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老婆,你怎么把我扔下,自己跑回来了?” 他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做不到,我实在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又不能跟他正面硬钢,因为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背地里,跟别人说的话,才是真心话。 我只能做冷处理,“奥,微信群里有个客户给我打电话,说要来店里拿货。” 我不想解释太多,连说话的心里都没了,胸口憋满了委屈,差点儿就要溢出眼眶。 他走进来,特意在柜台外停了一下,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没事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审视我的脸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头划拉手机屏幕,“我催催他,真是磨蹭。” 顾以琛走进柜台里面,在我身边的凳子上坐下。 他长腿一伸,斜睨了我一眼。 他这些动作,我其实都察觉到了,故意低头划拉手机屏幕。 他对着玻璃柜台整理衣领,又掸了下裤腿,语气淡淡,“我还以为你又生气了。” 听到这话,我手脚冰凉。 看来,顾以琛已经知道我听到他说的那些无情的话了。 我轻声问,“你怎么这么想?” 顾以琛目光与我对视,很淡地笑了笑,“我猜你也不会这么小心眼!沫沫,我一直认为你虽然年纪小,但是从小就很懂事。” 这话说的,我懂了:耍耍小脾气可以,他还觉得有趣,但若是想甩掉他,没门。 我有些难堪,更多是心酸。 顾以琛并不想揭穿我。 为了这点小事,跟我翻脸,没必要。他不想轻易舍去投资了这么多钱的人间通行证。 他伸手拿过我的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看来,我也需要有个手机了,还有,得加上你的微信,我当年的微信号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他说完,就打开了京东商城的手机页面。 我觉得他虚伪腹黑又不择手段。 死了不是好鬼,活着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12章 让我去买那种东西。 亏得我还顾忌他的安危,合着他早就认识回春堂的医生。 “看完了吗?”我从顾以琛手里抽回手机,睨了他一眼,就开始低头看自己的手机。 我没跟他计较随便用我手机,我也计较不起。 他的脸上,有一丝被我夺走手机的窘迫。 我心里也发虚,并没有所谓顾客要来店里。 他起身。 我连忙开口,“以琛哥,你要出去呀?”表面是关心,实际上巴不得他再也别回来了。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看向我,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倒是勾起一丝笑,“离不开我?” 他表现出来的亲昵,在我看来不过是牺牲前的利用。 我心里断定,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不过是因为是我签了他的续命婚书罢了。 所以,既然是互相利用,我就不要付出真感情。 他收回目光,语气平静,“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我猜到他去买手机,眸色一暗,“以琛哥,六点之前还回来吗?” 顾以琛看了眼手表,侧身看我,看了好几秒钟,“可以带你去。” 说完,他就站在那儿等我。 “这……”我犹豫了几秒,心里却早就算了账,我就算开着店门,来的顾客也无非就是买买摆件或者纸扎什么的。如果真有着急的顾客,会直接打我贴在门上的电话。 虽然刚才被他的话刺激的不轻,但也是事实,我就是他的人间通行证。 既然现在我对他还有用,他就不会让我轻易去死。 我就应该趁此机会,多利用他,多挣钱,尽快找回外婆的魂魄。 我打了个车,在顾以琛的指挥下,把他送去市中心的鸿雁通讯。 他自己进去了几分钟,然后就出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精致,干练利落的短发姐姐,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 我坐在出租车里,招呼他们上车。 顾以琛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冲我张了张嘴,让我买盒大号的计生用品送到他的清水湾别墅。 我当时就呆住了,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生怕自己没听明白,听错了,“买什么?” 他又强调了一遍,“套套,最大号的。” 他……怎么好意思让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去买那种东西? 等等,我眼见着他上了那美女姐姐的车。 顾以琛这是要搞外遇了? 让我这个正牌的老婆给他跟情人买计生用品? 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气的怼他,“我不去,你俩没长手呀?再说了,反正也开车,顺路自己买呗。” “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消息,爱来不来。” 他说完,那白色宝妈就开走了。 哼! 真是太欺负人了。 还威胁我,不过他确实把我拿捏了。 万一他说的是外婆的消息,那是我做梦都想知道的。 前几天,我就靠着看外婆照片打发日子,这几天,还好有他在,能让我分点儿心。 但反过来一想,他找别的女人发泄,正好放过我。 他俩要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正是我所乐见。 我还乐得跑腿,比起吃醋,我更惜命。 我没有骨气地告诉出租车司机开往药店。 现在是中午,阳光刺眼。 出租车停在药店门口,我让师傅等我一会儿。 我对买这种东西没经验,就只看了名称跟码数,直接把货架上大号的每种扫了两盒进我的塑料袋。 这些应该够他俩用了。 各种口味跟类型齐全,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要好几百,明显超出了我的预期。 真是心疼的,像是拔自己的肋条骨。 我付了款,要了小票,飞也似的跑回了出租车上。 我拿出小票拍了照,才把小票放进袋子里,放在那三十多盒大号计生用品表面,让他拿到手的时候,先看到小票。 到了别墅门口,我让司机师傅等着我。 我下了车,摁了门铃,结果,他在门铃里说,让出租车先走,让我自己进去。 看着出租车走了,别墅的大门才自动打开了。 白色宝马就停在前院。 我怕打扰到顾以琛跟宝马美女的兴致,蹑手蹑脚地拎着袋子上了楼。 上了楼,他的房门虚掩着,我敲了几下。 顾以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我进去。 一脚迈进房间才知道,哪还有什么开宝马的美女啊,根本没有。 卧室里拉着窗帘,空的。 “以琛哥?” 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顾以琛没有半点儿声响的从们后面闪身,伸过来一只大手,就把我拉了进去。 他直接把我抵在门后,凉薄的唇就压了过来。 然后他直接把我抱起来,转了个身,往前走了几步,直接把我压到了触感柔软的床上。 他扣住我的双手。 我没有半点儿挣扎的机会,与他相比,力量太悬殊了。 他伏在我身上,一手在我身上游走,一手摸索着旁边的购物袋。 “等下,968!” “呵!” 他看到小票呆了好几秒,才放下。 然后,大手又钳住我的下巴,“我老婆买这么多,我可不能辜负老婆的盛情邀请。” 微凉暗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我的目光也变得迷离。 光线昏暗,我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在他的脸再一次顺着我的脖颈往下走的时候,我手挡住了他的唇,“顾以琛,我是谁,你知道?” 他好像愣了一下,抬头眯眼审视我,貌似在确认。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声喃喃,“我不是开宝马的。” “我知道,你是开艾玛电三轮的小傻瓜。” “你才是小傻瓜。” 莫名地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渐渐收回抵抗的力道。 他趁势追击。 他放过我的时候,我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睁开眼的时候,我猛地一惊,抓过手机一看,五点钟。 再仔细看,我已经回到了纸扎店。 顾以琛就侧躺在我旁边,“醒啦。” “我跟张海滨……确认过了……” 我根本听不进去他说了什么,整个人迷迷瞪瞪的状态。 第13章 他被老鬼迷了。 原本想跟他谈正事,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以琛哥,你喜欢我吗?”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探寻,许久才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往上拉夏凉被的手忍不住颤抖,他算是我的初恋了。 我猜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可是喜欢不等于爱,很喜欢才能约等于爱。 我不知道该如何界定自己现在纷杂的感情,也不知道怎样表达复杂的心情。 像是十几年前的那束温暖的光,又照进了我的心扉。 那时候…… “叮铃……”我手机定了备忘录。 一看手机,五点了。 坐起身,准备穿衣服,我才发现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 顾以琛对我下手这么重了? 果然,身随心转,还是我太蠢了。 眼眶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鼻子也发酸。 杨沫沫,你就是个没人爱又不自爱的胆小鬼。 自己都拿自己不当回事,拒绝他会死啊? 此时此刻,我内心无比唾弃自己。 我转了个身,避开顾以琛的视线。 俯身穿鞋,不看他。 他把大手伸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老婆,你闹什么别扭?” “你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听到他起身,脚步声出门,房间门被关上,冲带向我一阵风。 我气的掀开被子,直接坐了起来。 “喂,顾以琛,你个死鬼,你还真走啊?你……” 还没骂完,我就住了嘴。 对上顾以琛含笑的墨眸,他正双手环抱站在门后。 顾以琛直接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我,“好了,沫沫,穿衣服起来了。” 我没什么底气,就是想跟他对着干,“我不起。” 顾以琛板起脸捏着我的脸颊,“不起?你不怕胡彦祖找过来?又从头听到尾?” 我一听就抓住了重点,“你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那你为什么不说?” “我还不是怕你尴尬啊,再说了,我以为他会有眼力见呢。再说了,我当时也尴尬着呢,我也没当着别人秀过恩爱。” “你还知道尴尬啊?” 然后,他直接掀了被子钻了进来。 “你出去。” “我不,秀恩爱总比被别人占便宜强。” 我也想做个诚实守信的人,不想总被胡彦祖催。 头发被他轻轻拂到耳后,“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生气了吗?老婆大人。” “开宝马的美女,她很成熟漂亮,也跟你很搭。” 耳边传来顾以琛的低笑。 他的小让我更不痛快了,重重地锤了他胸口一拳。 “我故意的,本来我同事是提议留下,演出戏让你看的。” “但是呢?我怕某个小可怜生气了自己跑出去冒险,所以只是演了一个片段,没想到这么有效。” 听到这话,气的我狠狠地咬了他手腕一口。 他不但没恼,反倒有一搭没一搭地捏我的耳垂,“不生气了?听话,咱先把衣服穿好。” “我……穿!” 我穿戴洗漱好,刚开了门,然后胡彦祖就扑进了店里。 “桀桀桀,嘎嘎嘎,沫沫小美女,我怕你找不到,所以来引路。”胡彦祖搓着手,一边跟我说话,却一直偷瞄着顾以琛。 “你当我是瞎子吗?后山的千年银杏树那么大,我还能找不到,我又不傻。”真是的,挺帅一个男的,怎么看上去那么猥琐。 “那个……” “我马上打电话催。”我掏出手机。 “他们都到了,就等您两位了。”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很吃惊。 “他又不傻,不认识人,还不认识金元宝吗?”顾以琛挑了挑眉,示意胡彦祖在前边领路。 胡彦祖在前边领路,我骑着电三轮,顾以琛坐我旁边,很快就到了。 我仰头望着那株千年银杏树,被深深地震撼了。 “这株银杏树是唐朝的一位大将军,为了博我的姑奶奶一笑,种下的。” 高大的银杏树下,我坐在电三轮上,听着胡彦祖胡诌白咧。 而顾以琛则跟张海滨他们核对金元宝的数量卸到一大片空地上,然后把每一家的数量都记在了我手机的记事本上。 然后,顾以琛用树枝在画了个虚圈,见胡彦祖还在跟我吹吹呼呼,索性喊道,“胡彦祖,收钱!” “哎,来啦!” 火光烤的我脸呼呼的。 原来,顾以琛也有这么认真细心的一面。 背后,传来一阵骇人的鬼笑声,“桀桀桀,胡彦祖,你欠的债涨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涨到多少了?”胡彦祖吓坏了,整个魂魄开始哆嗦,完全没有刚才胡诌白咧的劲头了。 “一百五十万个金元宝,桀桀桀……”那老鬼的笑声难听极了。 “我……尽力了,实在借不来了,能不能通融通融……”胡彦祖开始低声下气。 “通融?”老鬼怎么可能放过胡彦祖,“这个我说了不算呀。” “那我去求谁?” 我跟顾以琛都看着胡彦祖的气势越来越低。 胡彦祖甚至向我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哎,我也害怕呀。 上次在医院,我就着了那老鬼的道,差点儿被他给祸害了。 我看向顾以琛,可他正死死盯着那老鬼,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可上次,在医院的那次,不是顾以琛推门一进去,就把那老鬼给吓跑了吗? 此刻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老鬼为什么不怕顾以琛了呢? “求人不如求己!桀桀桀,你去借钱,我带走一个人,先压在我那儿,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那几个送元宝的供货商,早就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听到这话,一个个地开始不住地磕头求饶,只有张海滨呆坐着。 然后,我就看到张海滨站起身,木然地走向他的路虎。 “他怎么这么胆子大?”我攥住顾以琛的手。 “你再看看!”顾以琛低声对我说。 不对,张海滨的状态不对,他目光直勾勾的,脚底下也没个深浅。 他这是被那老鬼给迷了。 “我……这……你能救救他吗?”我求顾以琛出手。 “不能。”顾以琛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一听就来气了,再想想张海滨一下子转给我二十万的豪气,跟他现在的处境,不禁掉了泪,“但是,张海滨预付了我们二十万。” 第14章 你为什么不救? “再等等。”他仍然沉得住气。 “还等什么?在等张海滨就被抓走了。”我急的差点儿喊出声。 我气的握紧手账,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催顾以琛出手,跟他闹? 我不敢,不是因为我乖巧懂事,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不被爱又被利用的身份,名分又算个什么。 我注视着渐渐走向路虎的张海滨,很轻的说了句,“要是有人来救他就好了。” 哎,胡彦祖肯定也不行,他自身都难保。 我低下头,不忍心再看。 艰难地几秒过后,我感到一股强大的鬼气冲过来,周遭都冷了。 抬头看过去,哎哟,我去。 那个叫崔倩的红衣女鬼来了。 “张海滨,站住,我看谁敢抓你走。” 张海滨真的站住了,然后木然地站在原地。 “黑杂毛,你冲我来。”崔倩面对黑毛老鬼,把张海滨挡在身后。 “桀桀桀,我当是个什么呢?不过是个傻跳楼的,也敢跑到我面前撒野?”黑毛老鬼根本就不把崔倩放在眼里。 我一看,这不是要全员歇菜了吗? 这红衣厉鬼崔倩也不好使呀。 “以琛哥,怎么办?”我拽了拽顾以琛的袖子,捂着嘴,低声问他,生怕惊动了对峙的两鬼。 “怎么?你想跑?” 跑不跑的,他倒是想想办法呀。 可他脸上的表情,无情又凉薄,摆明了不想插手。 下一秒,我就听到胡彦祖大喊一声,“黑毛老鬼,我跟你拼了!” 顿时,北风烈烈,胡彦祖冲向黑毛老鬼。 还把燃烧的元宝火堆吹的更燃了。 冲天火光下,崔倩也加入了对付黑毛老鬼的缠斗。 很快,胡彦祖就被踢了出来,一下子撞到了老银杏树上。 撞得银杏树哗啦啦地掉叶子。 胡彦祖脸朝地,摔了下去。 “完了,”我心一下凉了,手伸进包里,拿符纸跟桃木剑,准备往上冲。 顾以琛不上,我上。 “再等等。”顾以琛一把拽住我的手。 “大哥,还等什么呢?”我手腕被他你捏的生疼,气的抬手就想把他打开。 顾以琛直接钳住我,目光冰冷地盯着我,“你别上去送死了,” “胡彦祖都被打死了。”我语气悲凉。 “他死不了,千年的老狐狸,怎么会死?”顾以琛冷冷地提醒我。 “真的吗?”我担心,想过去看看,最起码先把他扳过来,给他翻个身,好让他能顺利呼吸,“我过去看看。”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应该是崔倩,”顾以琛脸色难看,但对我说出的话,却依然理智,“胡彦祖虽然伤势严重,但他有九条命,要不然,你以为他这一千多年怎么活的?” “大哥,我真的没时间听你讲大道理,放开我,”我态度坚决,“我先过去看看。” 我想不通为什么之前惜字如金的顾以琛,此刻变得像是默默叨叨的唐僧。 “你别去。”他更坚决。 “砰!”一股红色的雾炸开,我知道崔倩败了。 “胡彦祖,月底,再送一百五十万个金元宝。桀桀桀……”黑毛老鬼桀桀桀地笑着,给胡彦祖下了命令。 带着一股黑风,卷过元宝灰堆,进了大山深处。 “啊,怎么办?崔倩也被打死了吗?”我气急了,挣脱顾以琛的手,“你明明可以出手救他们的,你为什么不救?” “我打不过,怎么救,也冲上去送死吗?” “你撒谎!”我根本不信他的托词,“那老鬼明明忌惮你。” “先救人,以后再理论这些。”他的五官轮廓原本就极为耐看俊美,但嘴唇很薄,真是天生的薄情模样。 “你去看胡彦祖。”他说完就松开我的手,下了电三轮。 天色渐渐暗了。 元宝纸堆烧的也只剩下火星,余留的橘黄光晕里,顾以琛的背影走向张海滨。 我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从来不了解他,更别提走进他的心里。 自从收到那个快递,签了他所谓的续命婚书,我的生活简直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完全没了秩序。 我也失去了方向感,像只无头苍蝇,在玻璃瓶子里乱撞,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更或许,根本就没了出口。 我该怎么办? 唉,我先去看看胡彦祖。 我走到银杏树下的时候,胡彦祖已经坐起身,抖落着满脑袋的树叶子,还自己伸手往下摘。 “你没事儿?胡彦祖?”我很吃惊,不敢置信地捂住嘴。 “我怎么可能没事呀,沫沫小美女,我原本就受了重伤,这一下又损失了十年的道行,呜呜呜……这可怎么办?我去哪里弄一百五十万个金元宝?”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有点话密,“金元宝?一百五十万个,不多,让张海滨的工厂生产呀,你是不知道,他用的机器是全自动的,全自动元宝机,加足马力开工,快着呢。” “是嘛,快带我去找张海滨,我要下订单。”我伸手去拽胡彦祖。 他却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 也对,他虽然是个老狐狸,可他现在是魂体,还是半透明状态。 我最好少跟他发生真实的碰触。 我跟胡彦祖走过去的时候,张海滨已经坐回到他的路虎车里,只是低着头,趴在副驾驶的位置。 应该是人还没醒,被顾以琛扶上去的。 其他几个供货商也都回到各自的货车或者电三轮里。 其他人的意识都是清醒的,但我还是能看出他们有的还在忍不住的哆嗦。 “内什么,我现在给各位转账,然后给大家收收魂,然后大家就都可以回去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也不清楚他们能看到多少,被吓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我猜今天的所闻所见,一定颠覆了某些人的三观。 哪怕是我这种从小就阴阳眼的,也被狠狠地刷新了认知。 给他们转了钱,我就看到胡彦祖已经伤了路虎车。 我跟那几位供应商道了别,他们都开车走了,我才走向张海滨的路虎车。 张海滨仍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顾以琛则坐在驾驶座,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他睫毛细长,鼻梁高铁,脸部线条流畅完美……还真是好看。 可此时却不是往外冒粉红泡泡的时候,我得跟他说正事。 第15章 杀我别用亲情刀。 “好看吗?”他声音凉薄,皱着眉看向我,“你去骑电三轮先回店里,我开车送张海滨回去。” “啊,奥,好。”我嘴上应着,心里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现在不是时候。 “那我呢?”车后座的胡彦祖一边问,还一边咳了两声,“咳咳咳……” “你回去养伤。” “哎,好嘞。”胡彦祖迅速下了车,冲我们挥手告别。 我也没挡道,连忙退了几步,转身跑着上了电三轮。 我拧了钥匙,开袋路虎车旁。 顾以琛示意我先走,他开车在后边跟着。 原来,他不走,是在等我。 他在后边开着车灯,给我照亮前面的道路。 我们顺着山路,很快就上了沿山公路。 十几分钟就到了山下。 我开电三轮往右转,回我家纸扎店。 顾以琛摁了声喇叭,然后往东去城东了。 回到纸扎店,我给电三轮充上电。 一边洗澡一边努力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我大概是想的太入神了,擦头发的毛巾被顾以琛拿走,都不知道。 我胡思乱想着,他已经开始帮我擦头发了。 猛地我回过神,看向顾以琛。 我跟他大眼瞪小眼,在无声的探寻中,他的神色跟目光都柔和下来。 刚琢磨半天的疑问终于要有答案了。 我正想开口,他却一伸手,把我搂进怀里。 我被他的动作一惊,刚才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问题也结巴了,“以琛……” “嗯,”他看上去心情不错,转而往我脸上轻啄了一下,“喊哥。” 他状态不错,倒是给我壮了胆。 我顿时开口问,“你刚回来?” “你没看到?”他把手里的毛巾放到阳台晾衣架上。 然后关门,转回身看向我。 他这样坦荡,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只能如实点头。 “那你也没注意,卷帘门都没拉下来?” 啊? 他说啥? 我卷帘门没拉下来。 这么严重的事,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看把你能的,洗澡不关门,怎么了?吓傻了?” 他的嘴又凉薄又毒,也不说安慰安慰我。 他冷笑,“自己还觉得委屈了?” “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我让你先回来,不用留门,注意安全,可你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才没给你留门呢。” 我确实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脑子一时迷糊了,我虽然阴阳眼,见过很多魂体什么的,但是像刚才那种昏天暗地的打斗场面,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出神几秒钟,怎么了? 许久,顾以琛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满脸都写着几个字---你真蠢。 我太生气了,“我才没给你留门呢?你说,是不是我洗澡的时候,你就回来了,你趁人之危……” 我喊了几句就后悔了。 “你倒是说啊,那门你到底有没有替我关上?”他要是不给我关,简直就是在看我笑话。 顾以琛的目光很平静,我却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危险。 我心慌慌。 他的脸离我原来越近,“你说呢?”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进了我的浴袍里,沁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腰际,带起一阵酥凉的颤意。 我快被他吓哭了。 “以琛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我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搂的更紧。 “还知道认错,看来没傻,”他的手往上游走,“我饿了。” “不要,我有正事问你。”我是真的想问他崔倩跟张海滨的事情。 因为关系到几十万的归属问题。 他没动,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手甚至动了动,要往上移动。 我开始挣扎,可根本挣不动。 “求我。”顾以琛低头,凉薄的唇凑到我耳边,语气更凉薄,“求我,我就先放开你,” 都被压着动不了了,我还要什么高条件,先爬起来换衣服才是正事。 “求你,” 他索性懒洋洋地唇角微勾,“没诚意。” “以琛哥,求你了。”我拉长尾音,就像是在撒娇。 他说话算数,直接松了手。 起身去卫生间帮了我拿了一条干发巾,递到我手上,“门我拉下来,锁上了。” “奥,谢谢你,以琛哥。” “还想问什么?”他坐在床边,姿势有些撩人。 我微微别开眼,“崔倩没事?她是不是跑了?” “她魂飞魄散了。”他确定地说道。 “你说啥?她魂飞魄散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当时真的以为她跟上次一样,只是跑掉了。 “你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了,砰的一声,一片红雾,魂飞魄散了。”他说的斩钉截铁,“沫沫,这种事,我没必要撒谎。”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血的鬼啊,他就是! 明明可以伸手相救,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崔倩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完了,二十万,我得退给张海滨。 还得把八十万个元宝的钱转给他,还要再定一百五十万个金元宝…… 我心肝疼。 偏偏他说的这么平静。 我额头一疼,看到是他屈指敲我,“想什么呢?” “想我收到的二十万,得退回去。”我叹了口气。 顾以琛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弄了几下,然后又拿过我的手机,直接自己加了微信好友。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都容不得我反对,“退呗,明天退之前给他打个电话,他今晚醒不了。” “什么?他被迷得那么厉害?”我摇了摇头,真是不敢想。 好不容易签的大单,我怎么舍得跑掉,“那崔倩还需要超度跟指导投胎吗?” “不需要了,”顾以琛斜倚着我,几乎要把半边身子都贴在我背后,下巴还搁在我肩膀上。 这姿势真奇怪。 “你别贴着我,”我拿后背拱他。 “我这是在给你宽心,”他索性长臂一伸,把我搂进怀里,“杨沫沫呀,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脑袋里只想着钱,你眼里就看不到我吗?” 他又开始刷存在感,求关注了。 可他从小家境优渥,不缺吃穿,怎么能想象对于我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钱的重要性。 我刚想回他两句,微信就有语音电话打进来了。 是我小舅妈,我连忙接听, “沫沫呀,你体重变了吗?明天是集,我去集上买秋衣布头、绒衣布头,要是没变,我就还按原来的尺寸买布头。按米买贵,我要找合适尺寸的布头。多给你做几身。” 我连忙回答,“我瘦了两斤,舅妈,我现在98斤。舅妈,秋衣秋裤不同颜色也行,不用太费时间挑布,只要您做的衣服,我穿都合身,您做保洁,半天也能挣两百块呢。” 然后,舅妈又跟我念叨了半天,什么最近也没那么忙,布头又便宜,就提前买了做。等下个月,头八月十五过节,就忙了。 我还告诉她,让她别到处跑着借医药费了。我有个很有钱的同学,我跟人家借了钱,已经给外婆交了住院费。 舅妈又跟我念叨,让我别总欠着人家的,我们一起挣钱,争取早点还人家。不能占别人的便宜,欠债就要想着还钱。 第16章 让我尝尝你。 小舅妈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 是的,这就是我从小到大的生活。我除了外套是买的,里面的秋衣秋裤绒衣绒裤都是小舅妈亲手做的。 我红着眼,“你听到了吗?”我背对着他,娓娓说道,“以琛哥,这就是我爱钱的原因。” 顾以琛静静地等我继续说。 可我不想多说了,他从小没有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不会理解我的。 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 “以琛哥,我很累,想早点儿睡。”我可怜兮兮地犯迷糊。 “好。”他答的真心实意。 第二天一早,我就从噩梦中惊醒。 我梦到卡里的钱全没了。 吓得我一睁眼,就翻身下床,想去找顾以琛给我的那张卡,我要确定一下,一百万还在不在。 顾以琛那张放大的俊颜突然挡住我,他弯腰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沫沫,你有事儿?” 他伸手,想伸过来擦我脸颊上的泪水。 可抬起手又放下,整个人就那么站在原地,完全没了冷酷霸道的样子。 他拽着我的手往自己胸口捶去,“你多打我两下,就当撒气了。” “哼,打你能挣来五十一万呐?” 我冲他吼,然后抹了把眼泪。 他看出我还没从错失几十万的难过情绪中缓过来。 “那不能。” 他这句话,让我更委屈了。 “那怎么办?我一会儿就要把二十万定金退给张海滨了。” “等他醒了,当面退。还要把昨天烧的元宝纸钱也一起付了。对了,你刚才睡觉的时候,你微信上有个人,问你到底几点去他们家,她儿子快拴不住了。你去吗?” “去,必须去,马上去,”我迅速地洗漱,穿了利落的t恤牛仔裤,绑了一个高马尾,尽量让自己显得干练。 我在包里装了各种符纸,还有我的铜罗盘等等法器,直接就骑电三轮出了门。 顾以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大白天的,也只有我能看到他。 一整个路上,他的气压都比较低,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位客户大姐,给我发了位置,是城东南的比较豪华的小区,那个小区是某国企下属分公司的家属区,最近五六年新建的高档楼盘。 他们家是小区里的别墅区。 我把电三轮,停在她家别墅门口,上了锁。 摁了门铃,那客厅的大门就开了,有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给我开了别墅的大门。 “你好,是杨沫沫小师傅吗?”她连忙跟我握手,招呼着我往里走。 我却看出她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很显然是长时间思虑重重,睡不好觉的表现。 看来,她家的事儿不是闹了一天两天了。 顾以琛就跟在我身后,但是那位大姐应该是看不到他。 我们跟着大姐进了客厅,一进去,温度唰地就低了,很冷。 这屋里真阴! 新中式装修,一看就能猜出来,男的大概是领导,女的是家属。 因为装修很豪华,又非常干净,家里却没有请保姆,一定是女主人平常在家,也很勤快。 墙角处有粗盐粒,还有草木灰……我猜那是烧的艾草。 看来这大姐是想过一些办法的。 可惜仍然阴气太重。 “是这样,杨师傅,我先跟您说一下详细情况,”大家拽着我的手坐到木质沙发上,“我爱人他不信这一套,非说是迷信,还逼着我把儿子送到精神病院。我不同意,他就走了。” “那他走了,我看完,谁付钱?”我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顾以琛则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看向那大姐。我倒是不担心,因为知道大姐根本就看不到顾以琛。 “我,我有钱,我只是不想把儿子送去精神病院。你知道,如果一旦有了病历,亲戚同事老师会怎么看孩子,还有可能学校会强制退学,所以我联系了你。” “那你说一下具体情况。”我把手抽回来,她手冰凉,很显然不怎么正常。 然后,大姐就开始跟我详细讲了,说她儿子现在就在楼上西南角的卧室,之前喂了一粒安眠药,现在睡着了。 大姐说她儿子叫郭楷,前些日子总是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骚扰,还报过警,可警察查了监控,也跟了他儿子上下学两次,什么也没看到,也就不了了之。 据郭楷自己讲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的是在星期五放学的时候。他从市一中骑自行车回家,在一个小超市买辣条。 刚走出门,在门口撕辣条袋子口,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跟他擦身而过。 他觉得后背被一个很软的东西碰到了,而且那个东西就停在他旁边。 他当时吓坏了。 回头一看,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四十多岁的女的贴站在他身后。 更可怕的是那个女的也拿了一袋卫龙辣条,然后拿着问郭楷,要不要吃。 郭凯直接说不用了,他自己买了,然后就骑上车,准备回家。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却说,你太可爱了,把你的给我尝一口。 郭楷很诧异,只觉得那女的脑子有问题,然后就快速地骑车走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的一直跟着他。 他就很奇怪,他骑自行车,那女的就靠两条腿,是怎么跟到他家别墅门口的,况且距离不近,得有五六千米呢。 而且在别墅门口,那女的也不走,就坐在门口旁边。 郭楷很奇怪,问她是住在这个小区吗?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那女的就说了句,我知道你住这个别墅了,以后我也要住进这个别墅,然后就吃着辣条走了。 后来就麻烦大了。 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总是到学校找他,放学了也缠着他,跟着他回家,因为他是高二,在学校上晚自习,晚上放学平时就是九点来钟了。 郭楷后来就急了,问她为什么缠着他。 那女的就告诉郭楷,自己就是想尝尝他,他太可爱了。 郭楷就拼命骑车,可甩也甩不掉她。 第二天,郭楷出了校门又看见了她,郭楷冲她吼,让她不要跟着自己。 结果那女的,竟然当场把上衣打开,给郭楷看身体。 然后郭楷就直接被吓坏了,请了几天假,躲在家里。 结果周六去图书馆的时候,又碰到那个女的了,他直接甩了那个女的一个耳刮子。 郭楷直接就报了警。 结果,后来几天就一直没见到那女的。 第17章 女鬼骂街。 我正听得认真,然后赵线索,想对策。 然后就听到楼上传出嗯嗯啊啊的男女声音,而且声音很大,还一边哭,一边笑。 “大姐,你听……”我一听,脸都红了,是男女那种时候发出的声音,不好意思地看向中年大姐。 “嗯,是我儿子在喊叫,让您见笑了,您跟我上来看看,我儿子他捆着呢,伤不了人。” 我目光转向顾以琛,看他对我点了点头,我才点头答应,“嗯。” 我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包包,确认了下该带的东西都带着呢,才跟在中年大姐的身后,随着她上了楼。 一上楼,就听得更清晰了。 就是那种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走到门口,大姐先敲了几下门,然后冲里面喊道,“郭楷,我带朋友进去看看你,你别闹腾昂。” 大姐却并没有马上开门。 然后我们就听到,里面有开始骂街的声音,骂的非常难听。 难听的骂街声音里,还夹杂着各种东西碎掉,桌椅板凳互相撞击的声音。 足足等了有五六分钟,里面安静了,大姐才拧开门。 “哎,噗!”我被臭味熏得差点儿吐了。 挺好的房子,里面臭气熏天。 还拉着窗帘,屋里光线昏暗。 我倒退了好几步,被熏得打了个趔趄,捂着口鼻看向大姐。 大姐很抱歉的表情,也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杨师傅,不好意思了,只要能把我儿子看好,我马上给你转十万块。” 嗯,这大姐识大体,是俊杰。 我就是那个重赏之下的勇夫,我冲到窗户边,刺啦一声,直接把窗帘拉开了。 “曹,” 床上被绑躺的人开始骂街,骂的太难听了,有的字眼,我都写不出来。 不过,我跟顾以琛更惊讶的是,床上躺的男孩子居然化了妆。 眼线描黑,鲜红嘴唇,还画了腮红,总之就是一个男的打扮成女人的模样,还是那种七八十年代的浓妆艳抹俗艳装。 “曹,桀桀桀,这他妈你朋友?你想让你儿子死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是你亲妈呀!”中年大姐眼泪唰唰地,不住地擦眼泪,却不敢往前靠。 “他现在不是你儿子,大姐。”我是有阴阳眼的,明摆着看到郭楷的脸上时一个女鬼的脸。 “大姐,你先出去。”我把大姐支出去。 大姐赶紧转身出去了,就站在门口。 我让她再走几步,别往屋里看,我怕吓到她。 因为我心里听到顾以琛刚才对我说的话,他让我先拿出一根粗绳子,拴住郭楷的腿。 见大姐转过身,我直接掏出准备好的粗绳子,直接拴住了郭楷本来就绑着的腿,固定在床脚上。 “你走,别逼我动手。”顾以琛冷着脸开口,房间里又冷了好几度。 “桀桀桀,你算老几?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差?管到我头上,让我走,那我就带着他一起走。” 然后,郭楷的身体就几近扭曲,呈现奇怪的姿势,挣扎着往起蹦,眼睛死死盯着窗口。 那意图很明显,从窗口往下跳。 可他原本就手脚都捆着,刚才又被我用绳子把捆着的脚绑在了床腿上。 他想蹦起来,要费很大的力气。 我看绳子被他挣的蹦蹦的,眼看就快要坚持不住了,直接掏出了一沓符纸跟桃木剑。 “曹……你让我走,又捆着,你妈……”郭楷的嘴里,又是一顿女人声音的骂街声输出。 “呱噪!”顾以琛直接伸手,从郭楷的嘴里拽出一个黑乎乎,又夹杂着花花绿绿的女鬼魂魄,“让你走,你不走。那跟我下去一趟,跟下面好好交代一下。” “我不去,我不去……”女鬼开始挣扎。 “你善后,我去去就回,你先收钱,然后回纸扎店,我回店里找你。”顾以琛钳着女鬼的咽喉,在我眼前消失了。 哈,有顾以琛在,真好。 我捉鬼不费吹灰之力呀,连符纸、法器都不用的。 我连忙把窗帘全拉开,窗子全敞开。 我的老天爷,可是透口气。 这女鬼把这房间造的,这个臭呀。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前高大的梣树枝丫,照进屋里,照到郭楷的身上,脸上。 他还是没睁眼。 我从包里掏出外婆传给我的银针,抽出最长的一根,照着他的人中就扎下去。 “啊!妈!”郭楷惊呼一声,睁开了眼。 “哎,我在,我在。”中年大姐蹬蹬蹬地跑进了屋。 郭楷的那一声妈不仅我听的清楚,门外的大姐听的更清楚,她跑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我估计她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也很高兴,我虽然有阴阳眼,但是在处理具体的问题上,顶多算是个二把刀,外婆不在,我自己是不敢去看事的。 不过,有顾以琛跟着,我又赚钱心切,也就拼了一把。 真是没想到在把崔倩弄的魂飞魄散的黑毛老鬼面前不敢出手的顾以琛,对付刚才的女鬼那么勇猛。 一伸手,就掐着她咽喉,带走了。 “杨师傅,我能给我儿子解开绳子了吗?”大姐忐忑地问我。 “能啊,先解开,然后付一下单费。”我本身就是来替人解忧,拿人报酬的。 既然郭楷没事了,我只想快点拿钱走人,我可不想在这儿挨熏。 这臭的,熏得我都没胃口吃驴肉火烧了。 “姐姐,谢谢你!”郭楷已经坐起身,神色也清醒了。听我跟他母亲的对话,估计也猜了八九不离十。 “不客气,你得谢谢你妈,你妈坚持不把你送精神病院,怕影响你学业。”我向郭楷说明要他记得母亲的好。 是呢,天下的母亲,并不都像崔倩的妈妈那样,只会利用孩子挣钱,也有好妈妈。 像我,养父养母都不在了。 我连自己的亲妈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可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亲人,我们活成什么样子,还是要靠自己。 大姐给郭楷解开绳子,就连忙掏出手机,给我转了账。 我跟他们母子道了别,就出门骑上电三轮,往纸扎店走。 往回走的路,离张海滨的宏伟纸制品厂不远,我原本想绕个路,可走出去几百米,又折回来。 算了,他不一定在厂里养伤,我去厂里也没用。 我打定主意,直接回了纸扎店。 回到店里,我先把电三轮充了电。 给张海滨发了条语音,问他好了没。 第18章 鱼线钓鬼。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外人病倒,我也能如此煎熬难受。 可他一直没回消息。 等待很熬人,我连抖音都刷不下去,索性拿出红绳编到朱砂上。 还好,上午收入了十万块,暂时不用动那一百万了。 “咕噜……”我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叫唤。 顾以琛还没回来,我自己是舍不得吃驴肉火烧羊杂汤的,抠了抠手指甲,我抄起手机,走出店门。 我站在店门口,伸了个懒腰,往左右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张大叔的包子店里冒着蒸腾的热气,我把店门关上,没上锁。 毕竟只隔了五六家店面,我买了包子,带回自己家店里吃。 我快速地往包子店走,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往回望望自己的店门口。 “张大婶,给我来三个茴香包子,两根油条,一杯豆浆。”我冲着正端着小竹篮往外走的张大婶喊道。 “好嘞,沫沫,我说你这孩子,天天也不少吃,怎么还这么瘦?也不长肉,你说说的。”张大婶在这条街上出了名的爱聊天。 “是一共六块,张大婶?”我打开微信扫一扫,一手准备付款,一手去接张大婶递过来的包子什么的。 “叮咚,微信收款六元。”桌子上的小音箱响了。 “哎,我说,沫沫,你外婆怎么样了?啥时候能回来?”张大婶把包子跟油条豆浆的塑料袋都挂到我的手上。 “你怎么那么多话?有那功夫,多盯住脸儿生的人,省的再算错账!”张大叔对张大婶喊道。 我听的真真的,屋里屋外好几个都被噎了一下,端起碗猛地灌豆浆往下顺包子。 我不解地看向张大婶。 张大婶叹了口气,连忙拉着我的手说,“沫沫呀,我问你外婆回来了没有,是想找……” 张大婶,顿了一下,拉着我的手走到厨房里边的仓房,“老头子,你先照看前边,我跟沫沫说几句话。” 进了仓房,张大婶才跟我说明具体是怎么回事。 张大婶跟张大叔因为做的是早点生意,又蒸包子又炸油条,还有豆浆豆腐脑,本来就很忙,前期的准备工作要做很多。 他俩每天三点多就得起床和面生火,和包子馅什么的。 五点多包子就上锅蒸,油条也能下锅炸了。 五点半以后就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买了。 自从半个多月之前,张大叔每天刚刚蒸好包子,炸出两三根油条就有一个年轻女人来买油条。 而且每次都是买两个茴香包子,一杯豆浆,两根油条。 一共六块钱,从来都是给现金,一张五块的,一张一块的。 每天都早早地有顾客来买东西,张大叔张大婶都很高兴。 但是奇怪的,每天的进账上就少这六块钱。 一天少也就算了,但是连着二十多天,天天都少。 刚开始,张大叔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儿子偷乐家里的钱,也就没当回事,只是想着哪天亲自抓着,揍小儿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可是,上个星期,张大婶晚上查账的时候,发现装钱的铁箱子里,除了有钱,还有一些烧纸的灰。 连着一个星期,他们很发愁,怕是遇上脏东西了,可他们又不能确定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脏东西,只是怀疑。 本来想找我外婆看看,可是我外婆一直也没回来,他们又没多少钱,请不起外面那些大师。 今天,碰巧我来买包子,张大婶就拽着我,让我给想想办法,只是他们拿不出多少钱,三个孩子上学,过日子都捉襟见肘。 我连忙说,“钱多少都没事儿,关键的问题是,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我得回去查查外婆留下的书,一会找到解决办法再过来找您。” 张大婶人不错,对我跟外婆也不错,以前也跟外婆来往不少,外婆住院后,听小舅妈念叨,也去医院看过外婆。 “没事儿,沫沫,找不到也没关系,你还小,大婶不想让你为难。” “好,大婶,我先回去找找,有消息下午来找您。”我拎着早点回了纸扎店。 一进门,就看到顾以琛坐在我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像我一样的姿势,趴在柜台上划拉他自己的手机。 “你去买早点去了?我还说怎么人没在,又开着门呢。”他起身挪到了旁边,示意我坐。 我咬了一口包子,把吸管戳进豆浆里,痛快地吸了一大口,“嗯嗯,以琛哥,有件事,我请教你一下。” “说,”他递给我一个长条的驴肉火烧,“买了三个,没买羊杂汤。” “嗯嗯嗯,我先吃驴肉火烧,”我放下包子,装进塑料袋,打算中午热热再吃,先吃好的。 我拿起驴肉火烧,咬了一口,酥脆香软,“嗯,好吃。刚才我去买包子,张大婶说,最近收到的钱里边,每天都少六块,钱盒里边总是发现烧纸灰。” “然后呢?”顾以琛一边看手机,一边问我。 “然后,张大婶他们怀疑,是一个年轻的女的给的,那个女的每天早晨五点多都去买包子跟油条,有什么办法确认是不是她吗?”我又咬了一大口,什么都阻挡不了我吃驴肉火烧的脚步。 “一千米的黑色钓鱼线,多买几盘,栓个鱼钩,明天那个女的要是再去,就把鱼钩挂到她衣服上,放线。”顾以琛看着我狼吞虎咽,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然后,顺着线跟过去?”我不明白接下去要怎么做。 “不行,等他们收摊,来叫你,我跟你去看。” “唔,好,我马上去跟张大婶说,让她收了摊赶紧去买鱼线跟鱼钩。” “嗯,去。” 我三两口吃完,抹了抹嘴,又去洗了一遍脸,才往包子铺走。 跟张大婶把事情说清楚后,张大婶说,她马上就去买。 我往回走的路上,接到上午那个大姐的语音电话,问我小孩子吓到了能不能看,我当然说能,因为顾以琛就在店里,不用白不用。 大姐问我,如果我在店里的话,现在就让孩子父母抱着孩子过去学惊。 还说,二十分钟就到。 我连忙跑回店里等着。 我刚坐到顾以琛身旁,气还没喘匀,也没来的及跟顾以琛说这件事,就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宝马。 我连忙跟顾以琛说,“以琛哥,来了一个被吓到的小孩子,来学惊的。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好。”顾以琛躲进了里屋卧室。 第19章 给孩子收惊。 以琛哥刚进了卧室,就有一对三十多岁的父母抱着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婴儿,快速走了进来。 “你好,请问你是杨师傅吗?”孩子的父亲三十多岁,带着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文质彬彬的,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事业有成的男人。 “是,”我在这些有身份的人面前,不想多说话,怕得罪了人又挣不到钱。 “杨师傅,麻烦您给孩子看看,孩子受到惊吓了。在家里一直哭个不停,已经接连哭了好多天,”孩子的母亲把孩子往我跟前抱。 那孩子的母亲也三十多岁,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模样,完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我往前凑了两步。 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孩子睡得很香,也很健康。 魂魄也很稳,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倒是孩子的母亲后背跟头顶缠绕着丝丝黑气。 这种情况下,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孩子身上,是出在孩子的母亲身上。 我从柜台下抽出一张价目表,给他们看。 “给孩子收惊一百块?就要一百吗?那收!”孩子爸爸立马掏出手机,准备给我扫码付款。 “先等一下,这位先生,我认为孩子确实受到惊吓了,但是魂魄没丢,所以,给孩子收惊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我直接明说,毕竟是郭楷妈妈介绍来的客户。 “先收,杨师傅,这孩子天天哭,整宿整宿的哭,我怕孩子再哭,肺就哭坏了,而且我早就受不了了。我都抑郁了,有好几次都恨不得抱着孩子从楼上跳下去,先收惊,然后再说别的。”孩子的母亲红着眼恳求我。 其实既然我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孩子爸也很清楚,这一百块钱可能是白花,可还是立马给我扫了一百块钱。 我连忙把手伸到孩子的头顶附近,开口问道,“孩子叫什么?这几天生病了吗?” “叫朱熙尧,出生后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出生时有点黄疸,在医院照了一星期的紫光灯,好了后,就回家了。然后就天天哭。” “在医院也不哭?”我想尽量问详细情况,判断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把手扶在宝宝的头顶,心里默念着,“金雀化灵神,灵魂归见身。” 念了一遍,朝着宝宝头顶吹三口气。 接连重复做了三次。 然后,我就把手收了回来,看向孩子的父亲,问他,“可现在宝宝睡得很香呢,什么时候开始睡得这么踏实的?” “一上车,开了连五分钟都不到,宝宝就睡着了。他哭闹的时候,我爱人就让我开车出来兜风,她抱着孩子坐在后座。月子都没歇着。” “那孩子妈妈可辛苦了。”我忍不住搭了句话。 “辛苦倒不怕,主要是我现在真的抑郁了,我去医院看了,还拿了药。现在孩子一哭,我的头就疼,疼的像是要炸开,肩膀也很累很沉,像是背着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孩子母亲开始向我诉苦。 可是我又没生过孩子,她说的这些痛苦,我体会不到,倒是能看出来,她确实很难受。 朱熙尧的父亲理智地问我,“你刚才说,是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嗯,就是我带着法器,去你家里看看,看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一边说着,一边往价目表上一指。 那上面写着,上门清洁,一趟两千,有难度,加钱再议。 “好,我家住海蓝新城28号楼2单801,您方便现在去吗?”孩子父亲,立刻问我。 我能看出来,他是为了先稳定妻子的情绪。 其实,只要孩子生病,最难受的还是妈妈。毕竟每天跟孩子朝夕相处的是妈妈,那是爸爸代替不了的。 “好,你们先上车回去,我收拾一下法器什么的,骑电三轮随后就到。”那位置是不远,就是我上午去的郭楷住的那个小区。 只不过,这家人肯定住的不是别墅,应该是小洋房,那个小区里面没有高层。 两口子对我客客气气地,殷切期盼我快点去。 但是我说了,要准备法器,所以得自己骑电三轮去。 他们就先开了车回家等着我了。 其实我主要是想带顾以琛去,因为带他去,我省力赚钱快。 看他们车开的没影了,我转身进了卧室。 “以琛哥,你能跟我出去一趟吗?刚才那个宝宝吓到了,在家里一直哭闹。我怀疑是他家里有问题。” “好,走。”顾以琛把他的手机装进裤袋里。 “这么痛快?”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都有点难以置信。 “不好吗?”他掐了一把我的腰,对着我的耳朵呵气,“还是你想跟我缠绵?” “没有,大哥,人家等着呢,那孩子的母亲身上,我看有点儿问题。”我认真地回答,也希望他能正视我遇到的问题,我在求帮助。 他停了几秒没说话。 我等了几秒,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他深邃地眸光。 他看我的目光里,多了一抹担忧,配合着立体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吸引我。 一点儿也不夸张地说,那眼神,让我的dna狠狠地动了。 “好,走。”他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 “我得装上符纸,罗盘,桃木剑,装装样子,有你在,我放心。”我说的很认真,都是心里话。 还是我开电三轮,顾以琛坐我旁边。 路上,他皱着眉头问我,“你驾照考下来没?我要不要给你买辆车?或者,我车库里那些,你随便挑一辆来开?” “以琛哥,我暑假前,在学校那边的驾校里,报的驾照,刚考完科目一,还没练过车。”我知道,他是嫌电三轮慢,还得来回充电。 但是,没办法,这是目前我会的最快的交通工具了,而且,就算让他出资买辆电动自行车,也用不到太多,毕竟还得拉纸人纸马,烧纸元宝什么的。 还是电三轮方便省钱。 到了海蓝新城28号楼下,顾以琛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确实2单元的801,那一户窗口,冒出丝丝黑气。 这可不妙呀。 顾以琛握住了我的手。 我往他的肩头靠了靠。 他说,“别怕,有我在。” 第20章 给被引产的孩子超度。 在一楼摁了电梯,电梯门一打开,就一阵阴冷的风直往我们身上冲。 我主动往顾以琛身边靠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寻求安全感,却忘了他是魂体,身上也冷。 但是,没关系,因为我想通了,既然签了续命婚书,那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当然,如果我先嘎了,他还得另找一个,但是对于他来说,机会成本有多少? 男鬼也会很现实? 共同的利益可比感情重要多了,心灵鸡汤是有钱有闲的女人才喝的。 我的家庭情况不允许我eo。 电梯到了八楼停了,门开了,我跟顾以琛下了电梯,一进楼道,就听到哇哇的大哭声。 那哭声应该是来自朱熙尧小朋友。 这是一梯三户的户型,801是东户。 我敲了敲门,门立马开了。 “杨师傅,快请进。”男主人给我开了门。 我闪了下身,让顾以琛先进,我怕他跟在我身后,会被关在门外。 可他冲我淡淡一笑,那意思很明显,关着门他也能进,但他对我的阿谀很受用。 进了门,就四处看,寻找哭声的来源。 朱熙尧的哭声来自最东边的主卧。 我目光看过去,朱熙尧的爸爸连忙在前边引路,“杨师傅,您这边请。” 刚到房间门口,朱熙尧的的哭声就停了。 “杨师傅,你真灵……”朱熙尧妈妈抱着他坐在床上,见到孩子不哭了,立马夸我。 可她夸的早了,首先我并没有那么厉害。 其次,我跟顾以琛都看到一团黑影,正抱着朱熙尧的小脚丫,低头就开始撕咬,一边咬,还一边咯咯咯地笑…… 我当时就开始冲着朱熙尧的妈妈嘬牙花,“朱熙尧妈妈,我看到有东西在咬熙尧宝宝的脚丫。” 朱熙尧的妈妈一听就急眼了,“快把它抓走,杨师傅,快把它抓走。” 孩子爸爸一把抓住我的手,“杨师傅,请快点把那东西抓走。” 顾以琛一看我的手别的男人抓着,顿时脸色就变了。 我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熙尧爸爸,那个东西很凶,眼睛都是红的。” “十万,只要您能把我儿子治好,马上转给您。” “好,那你先出去,关上门。”我对孩子爸爸说,是顾以琛朝我摆手,示意我告诉他的。 孩子爸爸连忙退出去,从外面带上门。 那一团黑影还在咬朱熙尧的脚,朱熙尧也仍然在哇哇地哭。 可我跟顾以琛都明白,现在不是我们心软的时候。 因为我们知道那团黑影是什么东西,那应该是女人流产过的孩子,是来争宠的。 “是这样,大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脑海里听到顾以琛让我问的,潮河女人问了出来。 “杨师傅,现在问这个有必要吗?孩子还在哇哇地哭。”朱熙尧的妈妈很不配合,态度也不好。 “你以前引产过一个孩子?”我也不想对她客气了,直接把顾以琛让我问的说了,“引产的时候那孩子都六个月了,” 问到这儿,朱熙尧不哭了,因为那团黑影不咬他的脚了。 黑影开始呜呜呜地哭。 看来,顾以琛看得很明白,我说的也全对了。 “我叫耿佩瑜。”朱熙尧的妈妈低下头。 “引产的那孩子是个女孩儿,那女孩儿是朱熙尧爸爸的吗?”我迟疑了下,还是问她。 她低头开始呜呜呜地哭,不肯说。 这意思很明显了,引产掉的那孩子不是朱熙尧爸爸的。 那团黑影看到自己妈妈哭了,开始围着她团团转,显然很担心。 “耿佩瑶,你别哭了,给孩子道歉。她只是嫉妒你,为什么不要她,反而生了新宝宝?”我冷冷地看着耿佩瑜。 我对这种抛弃孩子的母亲非常痛恨,因为我自己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搞不懂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有了还不要?为什么不想生下来,还要等到六个月?孩子都能听懂话了。 还有像我的亲生母亲那种,为什么生下来,还要把我扔掉?我是垃圾吗? 孩子生下来,不应该被爱吗? 我们是人,是条命! 我掏出香、灯,烛等等贡品,看到床头柜上有一个玩具小马,直接拿过来跟贡品摆在一起。 掏出黄符纸,“佩瑜姐,跟孩子道歉。” 我一边撒黄符纸,一边低声念《地藏菩萨本愿经》。 顾以琛站在一旁,看着耿佩瑜跟围着他们母子转圈的黑影团子。 耿佩瑜见我开始超度她的孩子,也开始低声地说着对不起,一遍遍地道歉。 然后,就开始自己念叨引产掉孩子的原因。 我一边念《地藏菩萨本愿经》,一边听了个大概。 耿佩瑜的意思,大概就是她对不起孩子。 她当初跟初恋男友在一起,然后两个人一起考进了现在的国企。 后来,她怀孕了。 那男的却并没有说不想娶她,一边吊着他,还供她好吃好喝养胎,却始终不跟她领证,理由是快过年了,等过年回老家跟父母说了,订婚结婚就一起办了。 耿佩瑜信以为真,实际上那个男的背地里在追厂长的女儿。 结果过年的时候,那男的带着厂长的女儿回老家了。 耿佩瑜在宿舍里烧了碳,结果没死成,被朱熙尧的爸爸救了。 结果耿佩瑜活了过来,孩子死在了肚子里,只能引产。 然后,耿佩瑜就嫁给了朱熙尧的爸爸。 朱熙尧的爸爸家里有个瘫痪的父亲,受老爷子的拖累,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媳妇。 …… 随着耿佩瑜的道歉,黑影团子的哭声也渐渐小了,怨气也渐渐小了。 顾以琛朝黑影团子一伸手,黑影团子就牵着顾以琛的手了。 顾以琛领着团子的手,朝着窗户走。 团子还恋恋不舍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杨师傅,能不能帮我女儿找个好的人家投胎?” “啊……这……”我还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 我原本以为是一个可恨的妈妈打掉了孩子,嫁给了一个有钱男人。 没想到,是两个苦命的人相依为命。 原来我们亲眼看到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唉。 “可以再加钱。”耿佩瑜咬牙。 “佩瑜姐,您的女儿,她不是正常出生死亡,只是个婴灵,婴灵的怨气是很大的,走的手续也非正常,我只能说,让她重新投胎做人,只要在华夏做人,都会追着光成为光。” 投胎的事,我也不懂,而且顾以琛已经带着她的孩子走了,我只能先这样安慰耿佩瑜。 其实,那个孩子不止会受到母亲业力的影响,更会受到亲生父亲的影响,有那样渣的父亲,那孩子…… 所以,不该收的钱,我不会收。 第21章 把他当牛马。 正当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安慰耿佩瑜的时候,顾以琛回来了。 我目光转向顾以琛,不敢开口跟他打招呼,怕吓到耿佩瑜。 脑海里传来顾以琛的话,“沫沫,告诉她,给孩子改名,朱熙尧这名字太大了,这孩子压不住。” “佩瑜姐,你给孩子改名字,朱熙尧这名字太大了,宝宝压不住。” “那您觉得叫什么好?”耿佩瑜抱着朱熙尧问我。 朱熙尧此刻安静地睡着了。 我看向顾以琛,用目光询问他。 他说叫二蛋。 啥? 奥。 “小名叫二蛋,大名再另起个小点儿的。”我低声对耿佩瑜说。 这名字让我看来,都属实有点儿土了。 “嗯,好。” “还有,你家西北角是卫生间,要保持干净整洁,在卫生间的西北角挂一串真的五帝钱,用来增强你的磁场,保持你的身体健康。还有,记住晚上尽量不要带二蛋出门。” “好,那您有五帝钱吗?”耿佩瑜问我。 我看得出她是真想要,但是我真没有。 “我没有,你另外请。” “好的,谢谢杨师傅。朱振兴,给杨师傅转账,”耿佩瑜冲门外喊道。 朱振兴开了门,给我银行卡转了十万块,并且千恩万谢地加了我的微信,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还得再麻烦我。 我也跟他客套了几句。 其实,我倒是喜欢这样的大客户,有钱人愿意用钱解决问题。因为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我跟顾以琛刚上了电梯,我就接到了张海滨打来的电话。 他说,看到了我给他的留言。 我让他想开点儿,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跟他说崔倩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也许过不了多久会再遇见的。 他苦笑了几声,可能心里明白,我不过是在安慰他。 我把今天收的二十万给他转了过去,告诉他是退的钱。 还有金元宝的钱明天再转给他,因为我的卡限额了。 还有胡彦祖要再定一百五十万个金元宝,下月底之前交货。 回到店里,我就觉得好累的,就先关了店门,我要先洗个澡,休息一下。 洗完澡,呼吸着店里的空气跟熟悉地纸扎味道,躺在顾以琛的臂弯里,我闭上眼就睡着了。 恍惚间,我看到外婆开门进屋,冲着我说,让我好好跟着顾以琛,还告诉我顾以琛是个靠得住的男人,还告诉我要看住顾以琛,别被坏女人给抢了去。 我哭着喊外婆,让她别走,让她抱抱我。 “外婆,外婆!”我猛地做起,脑门全是汗。 我用力地抠了下自己的手心。 疼,我刚才是做的梦,现在梦醒了,我外婆呢? “沫沫。”顾以琛沙哑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 我浑身一个激灵。 想起了梦里外婆对我说的话。 “沫沫。”顾以琛搂住我的肩膀,捏着我的下巴,把我压倒,缠绵地吻下来。 “顾以琛,我外婆呢?”我用力地推开他的胸膛。 顾以琛愣了一下,低头看我。 屋里虽然只开了小夜灯,但是光线也能够让我看的清楚。 他虽然跟我躺在一起,可面容依然冷酷白皙,脸色沉静。 “沫沫?”他可能终于看清了我的脸色,还有问起了外婆的下落。 可下一秒,我的目光变得复杂。 他竟然急切地捏住我的下巴,再一次亲下来。 “顾以琛,我外婆呢?”我再次问他,我下了决心,他再不回答我,我就跟他翻脸。 “沫沫,你可能是刚才做梦了。现实里,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查到外婆魂魄的下落,我托了好几个人,还是没查到。” “你……”我气的不想搭理他,背过身去,眼泪就不争气地开始顺着眼角往下淌。 顾以琛沉了一瞬,然后径直揽住了我的腰。 “不相信我吗?”顾以琛的声音有点儿嘶哑。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说的是实话。 我只是单纯地生气,怎么外婆的魂魄这么难找? 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情搭理他,并没有不相信他。 “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别的门路?”我问他。 顾以琛揽着我的胳膊微微一颤。 一用力,就要把我扳过去。 我不着痕迹地往前面挪了挪,故意让他用不上力。 卧室里并不逼仄,可现在的气氛却很沉闷。 沉默了许久,顾以琛叹了口气,“沫沫,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都是去打探外婆魂魄的下落。” “我为了这件事,还耽误了不少业绩。” “我也托了人,可是……” “可是你要知道,我只是个鬼差。希望你给我点儿时间,外婆的魂魄不好找……” 我低笑一声。 转回身看着顾以琛,“我为什么愿意跟你,你不知道?” 昏暗的光线中,顾以琛的眸色几番变化。 诧异、惊讶、遗憾……纷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让我没办法看真切。 当然,我根本就没想看真切。 “沫沫,你别……” “你不要那样喊我,咱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亲近!”我冷然直视他。 “沫沫,你冷静点儿,那你说,你现在还有别的更可靠的寻找途径吗?”他看上去真诚又坦然,攥住我的手。 “够了!”我挣开他的手,气的又背过了身,“那你快点儿想办法。” 我是真的很生气,可又不能把他赶出去。 因为即使情绪冲动,我也心里明白,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更加可靠的途径去寻找外婆的魂魄了。 他还算是最可靠的一个了。 我气呼呼地又睡着了,睡着之前也没有听到顾以琛再解释什么。 可他终究也没有走。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躺着。 “哐哐哐……”一阵砸门的声音把我吵醒。 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早上七点钟了。 “沫沫!”顾以琛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哀伤。 我不想搭理他,可知道来砸门的可能是张大婶,就冲他喊道,“快点儿起来干活了,别懒着了。” “哎,好嘞!”顾以琛目光激动,眼底都泛红了,还伸手触摸我的脸颊,“外婆的事,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好不好?” “好好好,大哥,你快点儿地,收拾好,准备去干活了。”我拍掉他的手,催他快点儿。 第22章 我不是人。 我拉起卷帘门,就看到张大婶在门口转圈。 “沫沫,你快跟我去看看,那鱼线用了两卷多,就不动了,那东西离咱们这不远呐。” “走,张大婶我跟你去看看,我骑着电三轮。” 我关了卷帘门,骑上电三轮,带着顾以琛直奔张大婶的包子铺。 张大叔跟张大婶早就锁了店门,也骑了一辆电三轮等在门口。 我冲张大叔一摆手,他就顺着线往前骑。 张大婶在旁边收线。 鱼线本来就很结实,中间也没有断的。 我们一行人就跟着鱼线走啊走啊,走着走着就跟到了后山的野地里面。 张大婶还纳闷地问我,“沫沫呀,难道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吗?” 然后我们又顺着线往前走。 张大叔跟张大婶都越走越害怕,速度也越来越慢了。 因为我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跟到了坟地的旁边。 我抬眼看过去,那跟黑色的鱼线顺着进了一个插着花圈跟白番的新坟头里面。 “沫沫,沫沫呀。”张大叔的手开始不好使了,一下子就把三轮开进了坟地。 顾以琛一抬手,那三轮才退回来。 这回,连张大婶都开始哆嗦了。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我的三轮车斗上,说什么都不敢去开他们自己的三轮车了。 “那行,咱们先回去,打听打听这座新坟的来历,然后我再想办法。”我劝张大叔跟张大婶。 “我们那电三轮,都窜进坟茔子里了,我不敢去开。”张大叔的腿都吓软了,指着他家的电三轮手抖个不停。 “好,我去开出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四周看了看,这会儿倒是看不到什么东西。 那东西估计已经躲进坟头里去了。 我把电三轮骑出来,拐了弯,张大叔跟张大婶才哆嗦着爬上了电三轮。 我们往回走的路上,张大婶说,她前段时间听买包子的顾客说,东边宋家庄里死了个年轻的小媳妇,小媳妇的老公是个傻子,那小媳妇死的蹊跷,入殓的时候,傻子还王棺材里撒尿了。 张大婶叹了口气,“要不,咱们现在去宋家庄问问,我认识村长的媳妇,他媳妇经常来我们家买油条豆浆。” 张大婶领着我们找到了村长家,正好村长的媳妇宋大婶还在家收拾家务。 张大婶跟宋大婶详细地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儿,也说明了我们来是为了打听这件事。 宋大婶一听也吓坏了,连忙开始跟我们讲那座新坟的来历,毕竟她是村长的媳妇,也怕村里出了事,怕村长担责任。 宋大婶跟我们说,那里是村里颜家的坟地,那座新坟里埋得是颜家刚过门一年的新儿媳妇。 颜家有钱,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开工厂,生产焊枪以及焊接配件,后来又开了新厂,生产铜管铜棒,再后来,更有钱了之后,又开电缆厂,总之是越来越有钱。 美中不足的是,颜老板的儿子是个傻子。 但是颜家有钱啊! 旁边村李家村李国胜赌钱输了,为了还赌债,就丧良心的把自己的亲闺女嫁给了颜老板的傻儿子。 儿媳妇过门没多久就怀了孕。 可傻儿子天天看见自己的媳妇肚子越来越大,可他却越老越暴躁。 于是,傻子天天背地里打媳妇,终于有一天,失手把媳妇打死了。 傻子吓坏了,把媳妇装进了口袋,拖到乱葬岗埋了。 因为颜家生意忙,也就没人注意到媳妇没在家里。 一直到第四天,颜老板发现儿媳妇不在家,就问自己的傻儿子,是不是儿媳妇生病了? 傻子搪塞了几句,颜老板忙着去谈生意,就被傻子搪塞了过去。 可这氏没瞒多久,在颜老板的逼问下,傻子终于说了事情的原委。 颜老板带着厂里几个忠犬,后半夜就把儿媳妇从乱葬岗刨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她的尸体都没有腐化,这对于颜老板跟傻儿子来说,算是好事了。 于是颜老板通知了李国胜,又给了李国胜五十万,风风光光地把儿媳妇埋进了家里的祖坟。 “能找到主家就好了,”我跟张大婶说,“那咱们去颜家说说这件事,让他们解决一下。” “行,我可不想天天收烧纸,吓死人了。”张大婶的手又忍不住开始哆嗦。 “那我带你们去,村子里出了这种事,可不能拖着,万一被拖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我看了看站在我旁边的顾以琛,他冲我点了点头。 村长媳妇先给颜老板打了个电话,预约了一下,“颜老板平时忙的很,可惜呀……跟我过去,他就在电缆厂那边,说现在有时间。” 我们一进电缆厂的大门,就有保安让我们签了字,然后领我们往董事长办公室走,跟我们说董事长都交代过了。 可保安敲了好几下门,里面都没应声,他直接拧开门。 颜老板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地上。 “老颜,老颜!”宋大婶一边喊着,一边冲过去,跟保安合力给颜老板翻了个身。 颜老板脸色苍白,嘴里吐露着白沫子。 我连忙从包里取出一粒安宫牛黄丸,让张大叔跟保安撬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我抽出银针,狠狠地往他的人中扎下去。 “呼……呼……”颜老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悠悠睁开眼,一看到我们围在他旁边,就开始捶胸搓搓脚,“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 大家一听这话,都安静了。 谁都没问,颜老板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可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傻子把自己媳妇打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了颜老板已经赔了李国胜五十万了。 可颜老板呱呱地抽了自己一顿大耳刮子,把我们大家伙都看懵了。 村长媳妇连忙拦着,“老颜,你干嘛呀,这儿媳妇死了,又不是你愿意看到的,现在又出了事,你得表个态呀,咱们得赶紧把这个事儿处理了,别再让附近的人遭了殃。” “我不是人啊,我那傻儿子没有生育能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宋大婶也很无语,“那你赶紧出点儿薛,拿点儿钱出来,把这事解决了。这位是镇上福寿阁纸扎店的杨师傅,是包子铺的张大婶他们请来的,你那儿媳妇呀,拿冥币去人店里买包子……” “嗯,嗯,都怪我,我不是人呐。” 呵,我心里冷哼,你果真不是人。 第23章 真缺德。 “颜老板,请先把刚才的医药费付一下。”我趁热打铁,怕他赖账。 “什么医药费?”颜老板咂么咂么嘴,“你给我吃药了吗?” “港版安宫牛黄丸,1280,网上可查。还有银针扎你人中,收一百块,微信还是扫码?” “扫微信,这位小师傅好年轻啊,年轻好,前途无量。”颜老板说着,就用他色眯眯的双眼开始偷偷瞄我。 这眼神,不止我看出来了,顾以琛也看出来了。 他连忙挡在我的身前,把我护住。 额,其实那颜老板根本就看不见顾以琛。 我也出狱保护自己的目的,往后退了一步,找出微信收款码,收了颜老板的钱,就退到了旁边。 我能前途无量,还用听他胡说? 先别说我的老公顾以琛是个鬼差,我自己起码不是傻子,还大学在读呢。 “颜老板,退你20块,我只收1380块。”颜老板给我扫了1400块。 这个老狐狸,意图太明显了。 多给我点儿小钱,后面我解决完事儿之后,可能才会在单费上讨价还价,或者是额外再加活儿。 所以,小便宜我不占,我喜欢跟有钱人明码标价。 因为顾以琛在身旁,我心里也有底。 “哎,别别别,小师傅,我儿媳妇那坟还得让您解决呢,多给点儿没事的,您到时候,只要帮我把那座坟上的事给我解决利索了,您要多少我给多少。您要是看得好,我这几个工厂还有家里的坟地都需要看看风水什么的,到时候再另外算钱,一单算一单的。” “这座坟的事儿二十万。”我之所以要二十万,是顾以琛让我要的。 刚才颜老板冲我说的那句话,让顾以琛不痛快了,他要狠狠地宰颜老板一顿。 “好,没问题,那咱们现在过去,我喊司机拉着咱们过去?” “行,开个大商务车,带上你儿子。”我给杨老板下任务,是顾以琛教我做的。 “叫他干嘛?他傻乎乎的,打人。”颜老板一脸的不以为意。 “人是他打死的,带他去赔罪。” “好好好,哎,我说,小师傅,你说,我那儿媳妇去张老板那里买包子吃,她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孩子还活着?”颜老板问我。 村长媳妇,还有张大叔张大婶也看向我。 问我? 我也不知道。 我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按道理说,都不太可能活着,不过,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带上俩人,挖开坟看看。还有,送我去店里取点儿金元宝跟烧纸。” 颜老板叫了两个司机,开了厂里的两辆商务车。 他跟其中一个司机去家里接他的傻儿子。 我们另外这些人则先回我家纸扎店取点儿金元宝跟烧纸。 路上,顾以琛跟我说了到了坟上以后的流程,可我没干过这些事,也没见外婆干过,心里还是没底。 最近我才知道,干这一行原来可以挣这么多钱,我之前都以为别的先生都跟外婆一样穷酸。 现在看来还是外婆没有什么大本事,平时也就收个惊,叫个魂,过个阴之类的,再有就是卖纸扎跟烧纸。 快到那新媳妇坟上的时候,我已经远远看见颜老板的车先到了,但是停的挺远的,估计是害怕。 我们下了车,我直接掏出罗盘跟桃木剑,到了坟地跟前,我先绕着坟转了一圈。 那鱼线还在坟边,颜老板也看到了。 然后洒了一些顾以琛让我撒的东西,然后让颜老板指挥工人把金元宝跟烧纸从车上抱下来。 我让颜老板父子跪下,亲自点着烧纸,一边磕头一边往里火堆里填烧纸,一边诚恳地磕头道歉。 颜老板哭的很诚恳,傻子一开始不哭,颜老板狠狠地踹了他两脚,他才开始撕心裂肺地哭。 我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冲我点了点头。 我拿出顾以琛给我的符纸,用火机点着,可符纸烧了一半,就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女鬼不肯原谅颜老板父子。 然后,我又接连点了好几次,都是点不着。 我听到顾以琛对我说,让我实施第二计划。 我掏出一把香点了插在坟前。 可种种迹象还显示女鬼不肯原谅颜老板父子。 我抓起香,虚空里写了个敕字,把香洒向颜家父子。 吓得颜老板窜出去好几步,傻子则被打了个正着。 但是傻子皮实,那些香只是顺着他后背滑下去,没伤到他。 然后顾以琛朝我挥挥手,我就朝颜老板挥了挥手,他立马叫人围了过去。 我喊了一声,“开坟,起棺!” 张大叔他们三个人连忙退回到了商务车上,还啪的一声拉上了门。 棺材起出来之后,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死婴,那个宝宝确实已经死透了。 一大一小都没活。 我把鱼钩从女人身上取下来。 顾以琛把女人跟孩子的魂魄带出来。 “大姐,你带着孩子好好投胎去,祝你这次投个好人家。”我冲着女鬼说道。 颜老板吓得瑟缩到一旁,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我知道他肯定看不到那对木质的魂魄,之所以磕头,还是因为心虚愧对。 顾以琛对那女鬼说,“无论人间还是阴间,都要遵守纪律,我已经把你的事,告诉了你的初恋程明生,他会让颜氏父子接受法律的制裁的,你放心跟我走。” 顾以琛带着女鬼跟鬼婴走了,我也放了心。 “啊……小师傅,你看,你看……烂了,腐烂了。”颜老板指着棺材里,吓得结巴了。 我知道,因为魂魄走了,尸体烂了才正常。 “正常现象,因为魂魄走了,去投胎了。”我冲颜老板解释。 “奥,奥,那现在可以撒尿了吗?”傻子开始冲着棺材脱裤子。 “啊!快盖棺,安葬!”我吓得连忙转过身,往商务车上跑。 哎,我不怕鬼,我怕人,怕那个傻子。 其实,我能看出来,傻子少了一魂一魄。 但是,那是杨老板造的业,可能也是傻子前世的果。 “真是缺德呀,看那傻子,又脱了裤子,想往棺材里尿尿,真缺德!”村长媳妇忍不住嘀咕。 我跟张大婶张大叔没吭声,只等填完坟,快点儿回去了。 颜老板也走回商务车这边,他给我转了二十万,吩咐司机送我们回村长家,还约定有事会再找我。 第24章 夫妻吵架,菜刀吓掉魂。 “哎,老颜呐,包子油条豆浆的钱,给张老板结一下账。”宋大婶喊住颜老板。 “好好好,有多少钱?”颜老板看向张大叔。 “每天六块,一共二十一天,一百二十六块。”张大婶报出账目。 颜老板立马给张大婶转了账,然后才让商务车的司机送我们回村长家,他直接带着傻儿子坐另一辆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大婶非要给我一千块钱单费。 我连忙婉拒。 村长媳妇宋大婶也说,冤有头,债有主,颜老板那么有钱,还作孽,他出钱是应该的。 张大婶脸上顿时不好意思地堆满笑,连忙跟我说下次去了多请我吃几个包子。 我痛快地答应,包子可以多吃几个。 张大婶还对宋大婶也表示了感谢。 我们到了村长家,跟宋大婶告别。 宋大婶拉着我的手,不好意思地问我,“这种大事都杨师傅都能办,婚姻姻缘的问题能不能帮我女儿看看?” 我是不会看,我自己的事儿都弄不明白呢。 可顾以琛却向我点点头。 “奥,能。您给我详细说说。”我转回身,坐到春秋椅上。 顾以琛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张大叔跟张大婶也没往外走,坐到了我们对面。 宋大婶拽着我的手,就开始诉苦。 她女儿叫宋莹莹,是1995年的,老公是宋莹莹的大学同学高子豪。 他们19年恋爱,21年结婚了。 22年冬天生娃,非常正常的人生节奏。 可是生完孩子以后,宋莹莹跟高子豪就开始不断地吵架。 宋莹莹还是不是地跑回娘家诉苦,她一回来宋大婶为了小事化了,就直接塞给宋莹莹一笔钱。 可一次次地,给钱也没有解决问题。 宋莹莹跟高子豪从互相猜忌、攻击、谩骂、厮打,上升到互相攻击谩骂对方的父母。 这都快一年的时间了,反反复复,中间的细节就不多说了。 而且高子豪并没有出轨找女人,可两人吵架吵得,宋莹莹的心都凉了,就跟娘家父母商量着自己要离婚。 可宋大婶一直压着。 就上个月,两人又吵了架,这次是高子豪提的离婚。 宋莹莹毕竟是村长的独生女,娇养惯了,哪里受得了这个? 向来只有她喊离婚,怎么可能友高子豪开口提离婚的份儿? 那一次,被宋莹莹的婆婆骂了两人一顿,压住了,没离成。 高子豪也消停了几天。 后来,宋莹莹就回来跟娘家妈诉苦,说什么高子豪外面准是有别的女人了。他开始不停地语言攻击宋莹莹。 反复地提离婚,让宋莹莹开始害怕,以为是自己骂他的报应来了。 那一个来星期,宋莹莹瘦了十好几斤。 而且宋莹莹也认头了,孩子都快一周岁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离婚。 可局面好像失控了。 高子豪变得更奇怪了,扔宋莹莹的东西,半夜里做噩梦经常惊醒。醒了之后,就指着宋莹莹的鼻子破口大骂。 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口味跟行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宋莹莹赶紧跟她婆婆交流了一下,高子豪他妈一开始也想护着自己的儿子,但还是找了老家相熟的出马仙。 那位出马仙说宋子豪被鬼缠身。 宋子豪的老爹花了2万让出马仙师傅解决(因为宋子豪不信,出马仙说要是把宋子豪带到他家,给两千块钱就行。),然后,还要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好。 我一听,这不是纯纯地糊弄人吗? 可那位出马仙师傅给高子豪处理完之后,他还是变本加厉,什么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经常目光呆滞地盯着人,还动不动就骂人,连自己的老爸老妈都骂。 这下,宋莹莹更痛苦了。 要么直接离婚,要么就忍高子豪一辈子,更害怕影响孩子。 婆婆不断地带着宋莹莹去算卦求仙。 有时候,宋大婶也会带着宋莹莹去算卦看事什么的,就这一个月,已经花了十几万,连有名的道观跟寺庙都去了不少,还是做了超度,可没见好。 这期间,高子豪还跑到法院起诉了宋莹莹。宋莹莹也应了诉,可是过程中间调解员一直打电话跟宋莹莹沟通,意思是不希望他们走这条路。又没什么原则问题,可宋莹莹也是个没吃过亏的,脸上也挂不住,就一副爱谁谁的态度。 这两天,就处于这种水深火热的拉锯状态。 我的老天爷。 宋大婶终于说完了,听上去结婚真可怕,离婚可真难。 她这一说,我心生恐惧。跟人离婚尚且这么难,那我呢? “杨师傅,你说,他们这样我们做家长的,心里难受死了,这您看,能给处理一下吗?”张大婶拽了下我的手。 我瞬间回神,扭回头看向顾以琛。 然后,我心里就听到顾以琛让打电话问,高子豪上个月有没有受过伤? “张大婶,你打电话问问高子豪上个月有没有受过伤。” 宋大婶赶紧打电话问宋莹莹。 可宋莹莹却在电话里说没有。 宋大婶疑惑地看着我,我也疑惑地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也很诧异,觉得高子豪肯定是受过伤的,还告诉我,说自己看到了刀光剑影。 “宋大婶,宋子豪应该是受过伤?要不,我怎么看到了刀光剑影?” 宋大婶把我说的见到刀光剑影跟宋莹莹一说,宋莹莹就恍然大悟,当时自己不同意离婚,就抄起菜刀吓唬宋子豪。 顾以琛一拍我大腿,吓得我一哆嗦。 然后我就在心里听到顾以琛的话,“这不就是原因吗?高子豪被宋莹莹给吓掉魂了,这宋莹莹真是二百五呀。” 额,顾以琛这话说的可真难听。 我告诉宋大婶,“大婶,这就是原因,高子豪被莹莹姐吓丢了魂,莹莹姐挺虎的。” “啊?是挺虎的,那怎么办呀?这不麻烦了吗?”宋大婶仍然一手拽着我问,另一只手还打着电话。 顾以琛把办法传到我心里,我告诉宋大婶,“这简单,等我回店里画两道符,一个给高子豪吃下去,一个在比划菜刀的原地烧掉,他就好了。” 宋大婶立刻就挂了电话,然后问我,“那给你得多钱?” “二百。”我重复着顾以琛的话,心里其实也觉得要的太少了,比起颜老板的二十万,这也相差太多了。 宋大婶立刻加了我的微信好友,给我转了两百块。 说着,就要跟着我回店里去拿符纸。 第25章 跟直男鬼差的互动。 我骑着电三轮,顾以琛却告诉我,他要先回去画符,等我开了门,直接在柜台上拿就行。 然后,顾以琛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呵,他明明可以随便穿越空间,非得坐着我的电三轮颠来跑去。 张大叔骑着电三轮在最前边领路,我跟在后边,宋大婶骑着艾玛电动车跟在最后。 回到纸扎店,我一眼就看到了柜台上,计算器压着的两张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我没见过的符。 顾以琛就坐在他常坐的那个位置,冲着指了指符纸,示意我拿给宋大婶。 “宋大婶,这两张符,一张化成灰,让高子豪喝下去,一张在宋莹莹耍菜刀的地方烧掉,不出半小时,高子豪应该就好了。要是明天再好不了,您直接给我打电话。” 宋大婶又跟我客气了几句,就急匆匆地骑着电动车走了,应该是给宋莹莹送符纸去了。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一天把我累的,生产队的驴都比我过得清闲。”我忍不住抱怨。 “生产队的驴可没你挣的多。”顾以琛语气颇为尖酸。 “以琛哥!”我近乎厉声制止了他接着说下去。 这个直男鬼差,就不会哄哄我吗? “你就取笑我,反正我也没你有钱。”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一屁股坐下,目光专注地翻看手机。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此刻又不争气地响了。 顾以琛扫了我一眼,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的笑,“饿了?” 我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翻看着美团外卖上的美食。 五分钟后,顾以琛突然攥住了我的胳膊。 “说。”我头都没抬。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刚才点了驴肉火烧羊杂汤,两人份的。” “我吃不了那么多。”我划拉手机的动作一顿,仰起头,正好看到顾以琛。 明亮的光线里,他菱角分明,挺鼻薄唇,清冷的眉眼正看着我。 真好看! 所有的理智、克制都被通通冲破,我差点儿就扑进了他怀里。 如果不是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响的话。 “杨沫沫,你饿的魂都丢了?” 我蓦然回了神,手机差点儿掉地上。 顾以琛眼眉挑起笑,“是背着我想谁呢?” 也不知道顾以琛是不是故意,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贴到了我身侧,声音还提高了。 沁凉的风扫过我的耳畔,让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刚想推开他,忽然就觉得一道视线扫向了我。 我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杨小姐,您的外卖到了。”穿黄色工服的外卖员平静地,程式化地看向我,“给个五星好评哟!” “好!” 顾以琛笑眯眯地看向我,“有我的一份。” “你也要吃饭?”我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他。 “谁说我不用吃饭?”顾以琛摸了摸下巴。 我胸口发闷,“我还以为都是给我买的……” 顾以琛看着我,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快打开吃。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自己眼前那份羊杂汤。 “你买的哪家店的?贵不贵?”我把包装袋都打开,其中一份驴肉火烧,推到顾以琛面前。 顾以琛极快地对我挑了挑眉,然后又把目光看向火烧,“不贵,就是平时经常买的那家店的。” “奥,郭师傅驴肉火烧,”然后,我就目光盯着哦少跟羊杂汤,手不住地往嘴里划拉。 没过多久,手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是顾以琛。 我嘴里噙着肉,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地问了我一句,“唇边沾着一片肉,你没注意到?” 我用舌头往唇边舔了一下,没有丝毫尴尬,“没有啊,” 顾以琛沉默了几秒钟,还是笑着告诉我,“另一边。” 糗事被指出,我微微一怔。 缓过神儿来,我哭笑不得。 “以琛哥,你真是的,吃饭还盯着人家。”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顾以琛看着我,显然很享受,轻笑了一下,没吭声。 猛然间,我觉得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我端着水杯,借口倒水,去了厨房。 倒了水,坐在小板凳上,我无力地靠着墙壁,有些迷茫。 自从外婆昏迷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没了依靠。 我变得容易伤感,也很少笑,怕外婆再也醒不过来,从此离开我。 墙太凉了,我又怕有顾客上门。 “吃饱了?” 听到顾以琛这句话,我愣了愣,迟疑地看向他。 他正好和我对视,神色淡淡地,看不出眸里的情绪。 我垂下眼皮,刚想开门去门店那边,腰倏然一紧,后背就被抵在了墙上。 可我还没发出声音,唇就被顾以琛堵上,熟悉地微凉把我包围。 他吻得凶狠,几乎要把我吃了。 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野蛮。 我的舌又痛又麻,我太委屈。 吃了一顿饭,就这么对待我。 他是要赚回去,想回本吗? 我忍不住挣扎,想开门回去,却被顾以琛更强硬地挤到墙上。 顾以琛将将离开我的唇,墨眸里染着欲。 如果他是活的,此刻的呼吸一定都是火热的。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看了好大一会儿,就在他的手又要扣住我后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下意识举起手机,微信显示的是宋大婶。 我的心顿时漏了一拍。 宋大婶那边出情况了? 顾以琛帮我开门,示意我接听,然后去柜台那边坐着听。 我看着他的眉眼,到底是感谢地点了点头。 走到柜台后,顾以琛已经自觉地帮我拉开了凳子。 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想握手谢谢他,“喂,宋大婶。” “哎,杨师傅啊,我们把那两道符都处理了,一道化成灰给高子豪喝了,另外一道在厨房烧了。高子豪现在的眼神变得平和多了,看上去正常了,还主动要加回莹莹的微信,我认为已经起作用了。”宋大婶兴奋的在电话里对我说。 “宋大婶,再观察观察,明天可能会越来越好的。”我说。 “嗯嗯嗯,感谢你啊,杨师傅,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 “嗯,好。” 我挂断电话,兴奋地看向顾以琛,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好像并不在乎,只盯着我的嘴唇看。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唇上仿佛还有他的味道。 第26章 坐豪车,叙旧情? 顾以琛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嘴里说的话,却很傲娇,“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想要嘛。” 哎哟,我去。 “以琛哥,大白天的,你嘴里那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侧身撑着下颌,微眯眼睛问我,“你应该感觉也不错?” 我赶紧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尴尬的要死。 我想岔开话题,而且需要向他确认一些事。 缓了几秒,试探地开口,“之前,你说高子豪明天就会好了,是真的?” 顾以琛似乎还在刚才的频道上,“啊?” 看他这种反应,我一下就明白了,他没必要说谎。 想到这里,我盯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逐字地问,“以琛哥,你真的喜欢我?” 这句话从我嘴里问出去之前,我设想过他会直接说不喜欢。 可此刻顾以琛的目光锁住我,轻声一笑,夹杂着他隐忍地怒意,“杨沫沫,你觉得呢?” 我心头一跳,没想到他会反问我。 我如果能确定的事情,还需要向他求证吗? 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大g停在门口。 是那个连胡彦祖都说有钱的精致女人,她又来了。 可我有点热怵头她,她跟我耍心眼。 “呵呵,小师傅,我又来了。”她先笑着看向我,才开口。 “其实可以先微信找我,美女姐姐。”我也对她很客套。 跟这种耍心眼的女人打交道,就得先预判她的预判。 我打起一百分的精神,提起一百分的警惕。 “我是觉得微信找你,不如直接开车过来有诚意,再有,一回生二回熟,你这店里都有一种我熟悉的味道,好像十年前……” 十年前…… 这话说的……咳咳咳…… 不经意间,我瞥了眼顾以琛,他似乎很激动。 双手攥拳,薄唇紧抿,连额头上都青筋突显。 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柜台另一边坐着的大g女。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看到顾以琛薄唇微启,轻声喊道,“大玲。” 啥? 顾以琛喊她darlg? 哼! 我就说这娘们不像好人呐。 敢情是顾以琛的白月光,是我的情敌。 可大g女貌似根本就没看到顾以琛,直接开始跟我说,“小师傅,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姓杨。”既然是以琛哥哥的白月光,我当然要好好照顾照顾了,“美女姐姐,可以喊我小杨。” “奥,小杨,那我先跟你说说,我遇到的事情,”然后她就开始对我详细地描述。 顾以琛则一直激动地看着她。 我不管他的表情,既然她找上门来,我就要做她的生意,赚她的钱。 大g女的意思是,她戴着从我这买的朱砂平安扣回到办公室,再去茶水间的时候,确实又感觉到了后背发凉,还是害怕,她掐了威灵诀,当时就感觉好多了。 可是她晚上回家前,去酒喝了几杯酒,当时也就是有点儿醉意,为了安全起见,还叫了代驾。 可回去躺在床上,她就开始发烧。 一开始,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嗓子烧的干疼,她就爬起来吃了一粒布洛芬,就退烧了。 可退烧,出了一身汗。 她爬起来喝水,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 那黑影依稀能看出来是个年轻的男人,可是看不清。 听到这句话,我扭头看向顾以琛,难道是他知道白月光病了,摸黑去看护照顾? 接下来大g女又说,那个黑影是长头发,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女的,可那黑影身材壮硕,明摆着是个男的。 一半脸还被头发挡住了。 大g女当时吓得浑身哆嗦,可为了不打草惊蛇,就假装镇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干巴巴地睁眼到了天明。 天一亮,她就跑出了家门,直接去了公司,忙完了就赶过来了。 “我可不敢回去了,真是太吓人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大g女神色慌张,显然也激动了。 “那我给你个平安符。”我递给她一个红布包,“这红布包里是个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也可以驱邪。” “不行,我害怕,小杨,你跟姐姐回家一趟。帮我把那个东西弄走。”她一把拽住我的手,“可以吗?” 她狠诚恳,目光里写满了莫辜负。 可相比较她,我对钱更感兴趣。 “美女姐姐,你家里那个东西,听你描述,像是个厉害角色呢。”我想先拖延一下,看她到底急不急。 “我可以多出钱。”她手上用力。 “诶呦,美女姐姐,您轻点儿,攥疼我了。”确实,她攥的我都抽不回来手了。 “那,我给两千。”她下了很大决心。 “姐姐,两千太少呀。”给两千?我才不去呢,连美女我都不喊她了。 “那你要多少?”她显然担心我要的太多。 还没等我开口,顾以琛就一直拽我的胳膊。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他示意我两千就行。 哎,我说,顾以琛这是见色忘利了? 是不是最好连钱都不收?就想给他的白月光白捉鬼? 我到底要不要同意? 也行,蚊子腿也是肉,大不了,我就用电三轮拉着顾以琛去,去了白话两句,顾以琛干活,我收钱就好。 我犹豫了许久。 然后心里就听到了顾以琛的声音,“两千就不少了,她这个活儿没有危险。咱们快点收拾收拾去。” 这大哥迫不及待去他白月光的家里了呢。 “行,两千就两千。” “大姐,既然您不敢自己回家,那就稍微等我一下,我收拾东西,然后骑着电三轮跟您去家里。” “我那等你。” 我往包里装铜罗盘,符纸,香,还有其他一些法器什么的。 顾以琛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darlg。 也不知道是走火入魔,还是如痴如醉,反正就是一直盯着。 真是想不通。 不过,我刚才问他喜不喜欢我的问题。 此刻,有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也更让我理解了为爱痴狂这首歌。 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大g女也上了她的豪车,准备给我带路。 我关了店门,拉下了卷帘门锁了。 上了电三轮,顾以琛也跟着坐在了我旁边。 “以琛哥,你是不是应该去你的darlg身边,坐大g,叙旧情?” 第27章 她的尸油口红。 顾以琛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darlg?” “就是前面开大g的富婆啊,不是你的白月光?你刚才不是喊她darlg?” 顾以琛淡淡开口,“你念书念傻了?我是认识她,但是我喊的是大玲。” 听到这解释,我愣了一下。 darlg?大玲? “嗷嗷嗷……那你看到她很激动啊。”我想问个明白,不能让我自己心里有疙瘩。 “你能不能认真开车?别想乱七八糟的了,可以吗?”他有点儿怒了。 “好好好。”为了让他干活挣钱,为了两千块,我只能忍了。 大g女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停在了悦城商业广场楼下。 “我一个人住,就图个方便,住这边的公寓。”她理了理头发,向我解释。 “奥,好。”我应了一声,心里暗自思忖,这么繁华的地方也能出这种事? 下一秒,我就听到了顾以琛的声音,“越繁华的地方才藏污纳垢。” “到了。”大玲带着我,从二十六楼下了电梯。 一进楼道,一股强劲的冷风直冲面门。 吓了我浑身一机灵。 我扭头向北看,敢情楼道的窗户敞着呢。 可是这风也不正常。 像是有什么拼命地吸,才形成的。 “就是那间,2601。”大玲指了指阳面的一间房门。 我看过去,那枣红色的防盗门边上,正往外溢着丝丝的黑气。 这一看就有问题呀,这屋里的东西,怨气真大。 估计那东西来的时间不长,否则连整个一层楼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顾以琛站在我身旁,低头在我耳边说道,“等下,我先进去。” 我点了点头,既然顾以琛这么说了,那个东西估计很凶。 我点了点头。 大玲看到我点头,还以为是叫她过去,“杨师傅,你不用先撒米问路吗?” “撒米问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虽然据说那是最简单的辟邪方式,但是在她房间里那个东西的面前,撒米也就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所以,我只能跟她说,“大姐,你要相信科学,开门。” “嗯嗯,钥匙给你,我可不敢去。”大玲早就捏着房门的钥匙,下一秒直接塞到了我手心里。 我往2601的房门那边走,越走越觉得冷。 对,是房间里渗出来的冷,不是凉。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瞬间,黑气往回缩了,很显然,里面的东西知道有人来了。 就在我拽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黑气缩上了楼梯。 顾以琛应该也看到了。 我扭回头,问大玲,“喂,大姐,你二楼楼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大玲双手捂住脸,听到我喊她,从从指缝里露出眼睛看向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床,还有镶嵌到墙上的柜子。” 顾以琛一脚迈进门里,然后没往门里走,他让我问有新添的东西吗? “大姐,二楼有新添的东西吗?” “奥,有很多,有新买的衣服,还有新台灯,新换的床品,都是最近几天换的。” 顾以琛听了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进了房间门。 我直接跟在他身后,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一楼的窗帘敞开着,又是南向的,整个房间看上去光线充足,很明亮。 可二楼阴气十足。 顾以琛抬头,顺着楼梯往上看。 我伸手抻了抻他的一角。 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我,示意我在下面等他。 看他上去,我也跟着冲上去。 一上去,我就看到顾以琛就站在一上楼的楼梯口处。 他直直地看向梳妆台。 梳妆台的镜子旁站着一个黑色的女人人影。 长长地黑发从前面垂下来,根本就看不到脸。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简直就是个小rb的贞子。 “我来了,你走。”顾以琛劝她。 我是看出来了,顾以琛是能劝走就不动手,真是懒呀。 他不用做业绩的吗? “你……气场这么强大,是个鬼差?”女鬼声音嘶哑,声带像是被刀片拉过。 “嗯,你看不出来吗?还不快走?再不走,拉你下去充业绩了。”我吓唬那女鬼,也希望把她直接劝走。我好收钱。 “嗯,算是。你走。”顾以琛耐着性子劝。 “我走不了。”她一嘴的南方口音。 “为什么?你不想走?”顾以琛还在循循善诱。 真是的,不想走就直说,还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怎么?你是个地缚灵?”我讥讽她,看她能找出什么比这个更荒唐的理由。 “嘎嘎,我不是地缚灵。我的魂魄随着我的尸油被装进了一管口红里。就在那里,最漂亮的那一支,奶油豆沙色的。” “你家哪里的?我们可以帮你把口红寄回你家。你可以详细跟我们说一下。”顾以琛问。 “谢谢,我是h省x市人,二十年前,我们那个村里人都跑到南方打工,其实就是出去坐台,挣了钱,寄回家,盖二层小楼。” “我原本考上大专了,可家里拿不出钱,我爸赌钱,我妈被他用来还赌债。只要一输了钱,就让我妈去陪人睡。所以,怎么可能让我上学,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我爸把我卖给了债主,我妈拦都没拦,然后我就被他的债主带到了南方,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辗转多地,我被带到了泰国,然后就被他们弄死了,我的怨气被做成了怨气丹,尸油被做成了口红。” “我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的,也不想回家。我没过什么恶事,你可以直接带我去投胎,或者让我魂飞魄散也行。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 这话说的,怎么比崔倩还可怜? 我本来觉得崔倩被亲妈逼死,就够可怜了,没想到又来了个更惨的。直接想灰飞烟灭,再也不来这个世界。 “我可以带你下去,至于能不能投胎,要经过下边的审判,走吗?” “走!”女鬼回答的很痛快。 “那尸油口红怎么办?”我问。 “扔了。” “埋了。” 顾以琛跟女鬼异口同声地开口,答案却完全不一样。 女鬼让把尸油口红直接扔了,顾以琛让找地方埋了。 “我先带她下去走程序,口红的事你问大玲。”顾以琛说完,给了我个背影,就带着女鬼原地消失了。 第28章 人掉魂儿了怎么办? “大姐,你进来,我有事要告诉你。”我冲着门外躲得远远的大玲喊道。 “我不进去了,在外边等你。”她声音不大,我刚刚能听见。 原本我还想当着她的面多检查一下,但是房主都不进来,我也不好意思翻东西。 我走出房门,大玲都不敢往我跟前凑,就站的远远的等着。 我走到她跟前,她才笑声开口,“我可不敢进去,这房子你不是清洁过了吗?我先放一段时间,过段时间要是再出现问题,再请你过来看。现在还有一件更着急的事儿,需要你帮忙看看。” “好。” “两千块,微信还是支付宝?”我问。 “微信,我直接转给你。”她本来就已经加了我微信好友,就直接转给了我两千块。 “钱收到了,您还需要我看什么事儿?”一听到还有钱赚,我就来精神了, “还有,这次是这只口红有问题,您看是扔掉还是埋了,”我把口红递给她。 她没接,“你直接扔了,这种口红我多得是。” “你会叫魂儿吗?”大玲一边问我,一边在手机上急切地打字,“我先问问他在哪儿,你要是会叫魂儿,咱们现在就过去。” “我会,是大人还是孩子?”我得先问清楚,如果是给孩子叫魂儿,一般都是很简单的,如果是大人,我就没那么大把握,得叫顾以琛帮我。 还有那个胡彦祖,信誓旦旦地说跟我一起干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伤养好。 “是大人,是我表弟,三十岁,他出车祸了,听说是被吓到了魂儿,具体情况得咱们去了看,” “好的,您问下地址,咱们过去。” “地址发过来了,我转发给你,离这儿不远,咱们走,你跟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怕自己有危险,直接把地址发给顾以琛,让他过去找我,告诉他,那个地址有个需要叫魂的三十岁男人,是大玲叫我过去的。 位置很近,就在悦城北边的幸福里胡同里。 我骑电三轮也就骑了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地址,顾以琛已经等在那家门口了。 顾以琛冲我摆了摆手,示意让我看微信。 我打开微信看的时候,大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满脸愁容地迎出来,“大玲,你来了。还得是你,还想着你表弟,快进来。啊,这位小姑娘是……?” “这是我请来的杨师傅,虽然年纪轻,但是法术有传承的,杨师傅的外婆很厉害的。”大玲开始吹嘘我有多么厉害。 我的老天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外婆能把厉害的法术传承给我。 一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有个三十来岁的高大帅气男人在转圈圈。 他一边转圈,嘴里一边不断地念叨,“车是我开的,车是我开的。” “大姑,您给这位杨师傅讲讲具体的细节,好想办法破解。” “行,先进来,我仔细想一下,往细里说。” 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大玲的大姑就开始一边诉苦,一边抹眼泪了。 她大概的意思就是,大玲的表弟叫颜浩,三十一岁,前几年受到景大玲父亲也就是自己亲大舅的帮助,开了建筑工程公司,其实就是给国企下属企业维修门窗水管、盖给消防、刷个墙之类的活儿。 效益还不错。 一般情况下,都是有师傅提前把装修材料直接送过去。 结果,那天去那边工地干活的师傅家里有急事,又不能耽误干活,就只能老板颜浩亲自去送。 颜浩当时准备跟两个兄弟去喝酒,接了电话,就只能去送装修材料,不能去喝酒了。 那两个人非得去喝酒,颜浩只能带着他的两个好兄弟先去送装修材料。 结果,返程过隧道的时候,出事了。 颜浩的其中一个姓程的好朋友开车,颜浩坐副驾驶,另外一个姓张的朋友坐后面。 过隧道的时候,被一辆拉工字钢的大拖挂车撞了。 姓程的当场被工字钢怼的只剩了下半截身子,当场死亡。 颜浩跟坐在排姓张的两个人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昏迷了。 因为是在南外环上出的事,来往的车很多,很快就有人打了120。 120去了之后,就把颜浩跟姓张的救醒了。 检查了一番,就发现颜浩跟姓张的只是简单地受到猛烈撞击,单纯的昏迷而已。 然后,交警过来了之后,做笔录。 做笔录的时候,颜浩就一直强调一点,车是他开的,车是他开的。 其实不是颜浩开的车,是姓程的开的车,南外环上是有监控的。 120当时没走,见颜浩说话颠三倒四,还以为颜浩他们被撞出什么问题了,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医院,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医院就直接让颜浩跟姓张的出院了。 从医院回来以后,颜浩就一直不吃不喝。 到了晚上,颜浩就一个人在房间里捣鼓捣鼓的。 今天,景大玲的父亲今早来看颜浩,才发现颜浩不对劲。 因为景老板是个小的开发商,对这种事也有点儿了解,就打电话问景大玲,以前找过的哪个师傅靠谱? 让景大玲出面找师傅,处理颜浩身上的事。 “叮。”我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一条微信。 他就坐在我身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的字。 不过,以他的魂体形态,给我发微信,这种方式跟我交流最靠谱了。 我很满意他有眼力见。 他发过来了处理方法:让主家买点儿果篮跟四干四鲜礼物什么的,他好沟通。上面还教了需要我做的那些流程。 我跟景阿姨要了一碗米,上面插了三炷香,香就飘向西北角的房间。 然后,我就随着香,进了那个房间。 她们不知道的是,我打开门,顾以琛先进去的,我随后进的。 一进门,房间里很黑,大白天拉着窗帘,我就知道里面有东西了。 “以琛哥,”我拽住顾以琛的胳膊,在外面的时候,我按照顾以琛教我的做了。 其实我心里怕的很,如果没有顾以琛,我一个人是不敢出来看事儿。 毕竟,有道士还被骗进了诈骗集团,我一个十九岁的女大学生,更得注意安全了。 “别怕,有我在。”顾以琛紧紧抓着我的手。 第29章 易出车祸阴宅如何处理? 下一秒,昏暗的光线中,传来了瘆人的男人吼声,那声音如同冬天干树枝刮玻璃的声音,“车是我开的,车是我开的……” 随着声音渐渐清晰,房间里的黑气汇聚成一团,慢慢地凝聚成了一个年轻男人的上半截身子。 从腰部以下什么都没有了,只是看上去像是在往下滴血,那血还黑乎乎的。 周围还散发着臭乎乎的粘腻血腥味儿。 顾以琛连忙把我护到身后,“你是程威?”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车是我开的,但是我在开车,过隧道的时候,一辆半挂为了躲车,冲着我们的车冲过来,我吓坏了,车是我开的……” 然后,他就开始不断地重复自己的话。 “以琛哥,这怎么办?要不要带走他?”我拽了拽顾以琛的衣角。 “嗯,告诉景雪玲,如果颜浩躺地上,就直接把他太刀别的房间,稍后给他导魂入体。” “景雪玲?” “景大玲的身份证名字。”顾以琛向我解释。 然后,我手机就收到了景大玲发来的微信,果篮四干四鲜什么的都到了,问我要不要送进来。 “以琛哥,果篮还有四干四鲜那些都到了,要送进来吗?” “等下,那些礼品是给管这种类型的鬼差准备的,我现在摇人,让景雪玲他们就放在门口,你去拿。” “嗯,”我一边应着,一边转身往门口走。 心里琢磨着,既然是顾以琛都要送礼的鬼差,那肯定是有权势有能量的,我要不要提要求,让他们帮忙找找外婆的魂魄。 我从门口把果篮什么的提进房间,转过身,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黑风衣男人,站在顾以琛身旁。 高的瘦,矮的胖。 高的拿着文件夹,应该是正在核对程威的身份。 “程威,男,32岁,车祸身亡,跟我们走。” “车是我开的,我不走,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还有父母,我放不下,我不走,我不走。” 矮的则在跟顾以琛客套。 我把果篮等礼物拎到两位男鬼差跟前。 “两位,一点儿心意,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着。”顾以琛把礼物送到胖鬼差手里,“两份一样的。” “好,谢谢顾……小顾,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程威,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跟他们走,会对你关照的,你家里的事,我会看着颜浩,让他帮你安排好,撞你们的大拖挂有保险,会赔偿一笔钱,另外,我让颜浩再给你家里六十万,帮你照看家里,你放心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两个儿子,一个八岁,一个六岁,我放不下啊……”程威开始激动地嘶吼。 “那出了拖挂车给你的赔偿,我让颜浩每个月再给你的孩子三千块抚养费,你看可以吗?程威你要识时务,既然你已经死了,不如给孩子做点儿有价值的事,咱们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说呢?”顾以琛还在劝,但是脸色已经冷了。 “呜呜呜……好……呜呜呜……”程威开始呜呜呜地哭。 黑瘦的鬼差收起文件夹,直接把一挂大锁链套在了程威的脖子上。 一胖一瘦两位鬼差,中间夹着半截程威,就要转身走了。 “那个,两位鬼差大哥请留步,”我往前走了半步,喊住两个鬼差。 “嗯?”他们一起看向我。 “我想向两位打听一下,有没有在下面看到过我外婆郭兰香,她长这样,”我举起手机给两位鬼差看我外婆的照片。 “没见过,”两个鬼差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谢谢两位。”我听到这回答,挺受打击的。 “我们会帮你找找的,那照片你让顾……小顾发给我们。”矮胖鬼差跟我说着话,目光却看向顾以琛。 “那就谢谢两位了。”顾以琛跟他们抱拳感谢。 我也连忙在旁边鞠躬,“给两位添麻烦了。” 我再起身的时候,两个鬼差已经带着程威走了。 “好了,你让景雪玲找人把颜浩抬进来。告诉他们,颜浩出车祸的时候,撞丢了一缕魂,程威的魂乘虚而入。刚才是颜浩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现在程威的魂魄走了,该把颜浩丢的那缕魂魄叫回来了。” “好。” 我把这些话跟景雪玲交代了一下,她很快就叫了帮忙的,把晕倒在院子里的颜浩抬进了房间里。 然后我让景雪玲他们都出去,关好了门。 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颜浩的一缕魂魄,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顾以琛怎么找颜浩丢的魂魄这么快? 看来他应该对找丢失的魂魄很在行才对,怎么就是找不到我外婆的魂魄呢? 还有,那个胖鬼差跟他讲话的时候,为什么还对他的称呼改来改去,是不熟悉?还是其他原因? 我眼看着顾以琛伸手拽住颜浩那一缕痴痴呆呆的魂魄,走到颜浩躺在床上的身体旁。 顾以琛捏住颜浩肉体的嘴巴,让颜浩张嘴。他又念动咒语,颜浩飘荡的魂魄,嗖一下就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咳咳咳……”颜浩立刻就开始咳嗽,我能看出来,颜浩回复正常了,他要醒了。 “叮咚,”我手机上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信息。 分三条: 第一,让颜浩盯住大拖挂车赔偿的事,让程威得到应有的赔偿。除此之外,让颜浩给程威家六十万现金。再每个月给程威两个儿子一共三千元抚养费,一直到十八岁为止。 看到这第一条,我都觉得程威要的有点多了,毕竟拉工字钢的大拖挂一般都是全额保险,保险公司就会给程威相应的赔偿。再让颜浩单独给程威家现金跟抚养费,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现在不是问顾以琛的时候,等会儿回去再详细地问。 第二,让颜浩把整栋房屋保洁一下,最好请杨沫沫的小舅妈做保洁。然后门口位置放一兜韭菜籽升阳。房子的里边,西北角放一串五帝钱。房间里保持光线充足。 第三,让颜浩在他家坟地西北角,对着炼油厂烟囱的方向,埋一袋盐水。给程威家坟地东边五十米,那条南北的大路西边埋上一个汽车修理厂的模型。 还有收五千块单费。 啥?做这么多事,只收五千块?这以琛哥给景大玲的价格还真是折上折。 “以琛哥,只收五千块?”我不能理解,可也不容我置喙。 我只是再跟他确定一下,好让自己死心。 第30章 过节不顺,如何处理? “嗯。”他只应了一声,然后就站在我身旁,示意我去跟景雪玲交代这些事,“去找大玲说一下这些事,那些要求,转发给她就行。然后,咱们收钱,回去了。” “哎,好。” 顾以琛跟在我身后,出了颜浩的房间门。 我一出门,景雪玲跟她大姑就迎上来,“颜浩怎么样了?” “大玲姐,礼物送出去了,颜浩应该已经醒了。”我看向景雪玲跟她大姑,也就是颜浩的妈妈。 颜浩的妈妈一听,颜浩可能已经醒了,什么也不顾,三两步就冲进了颜浩的房间。 我打开手机收款码,递到景雪玲跟前,“大玲姐,单费五千块,扫给我。” “好。”景雪玲立刻给我扫了五千块。 然后,顾以琛冲我点了点头。 我才把顾以琛发给我的那三条微信,转发给景雪玲。 “这些都没问题,都能做到。那杨师傅,你小舅妈的手机号发给我,我告诉颜浩,让他尽快做保洁。” “嗯,”我刚把小舅妈的电话发给景雪玲。 下一秒,就听她又问我,“呐什么,咱小舅妈是做的普通保洁,还是清理不干净房子的特殊保洁?保洁一次多少钱?” 然后,顾以琛就教我怎么说。 我表面上是在考虑,实际上是在听顾以琛的话。 他跟我说完,我才对景雪玲转述顾以琛的话,“普通保洁也可以做,特殊保洁也可以做,保洁一次两百块起步,最多超不过几千块,主要还是看房子的大小跟脏不脏。” “那好,等保洁完颜浩家,让小舅妈去我那个悦城小公寓给保洁一下。” “行啊,我现在跟小舅妈说一下,您也可以直接跟我小舅妈沟通。” 我给小舅妈发过去微信语音。 很快,小舅妈就回复了我。 她说,她又阳了,这次症状挺严重的,已经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了,还传染给了我刚上高中的小弟王梓瑞。 王梓瑞昨天晚上下晚自习,回家在车棚子里放山地车的时候,山地车无缘无故要倒,他扶了一下山地车,手就骨折了。 所以,他们母子现在在医院。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我一听小舅妈这话,就觉得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又阳了还算正常,但是王梓瑞那一下,手就骨折了,两件事连在一起就不正常了。 “就在友谊医院一楼,正给你弟正骨呢,你要是离得远,就直接去家里,我们一会就回家了。你直接去家里,我们这马上就好了,你去家里给我也看看,这几天太背了。”小舅妈跟我抱怨。 我知道,她可能也意识到出了问题,她知道我有阴阳眼,能看见东西。 如果是个不亲近的熟人,我会教人送走那东西的办法。 可那是我小舅妈跟我表弟,我就得带着顾以琛亲自过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我跟景雪玲告了辞,她说以后再有别的事,再跟我联系。 我骑了电三轮,带着顾以琛直奔小舅家。 我小舅原来是工地上的架子工,一次施工的时候,在工地上摔断了腿,然后就找了个在工厂看大门的工作。他平时是住在厂里的,一个月休息一天。 一般情况下,都是小舅妈抽时间去看他,给他送换洗衣服被褥什么的。 所以,平常就是我小舅妈跟王梓瑞在家。 他们住的房子,是七年前买的油田的1992年盖的那种老房子,是个一楼中间户5573平带小院。 当时外婆掏了十万,小舅妈掏了八万,凑钱买下的。 办完过户手续,房价就翻了倍。 现在,小舅妈已经把小院搭上,放做保洁用的各种工具跟清洁剂一类的。 我看到小院的门敞着,就知道他们已经先到家了。 我直接把电三轮停在小舅妈的电三轮旁边,进了院子。 顾以琛跟在我身后,也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院,我就感觉不对。 “小舅妈,舅妈,王梓瑞。”我一边冲屋里喊着,一边查看四周。 这房子比平常阴冷,我之前来过无数次,都没有这么阴冷。 虽然说,房子是一楼,前边又有绿化的白蜡树,可这房子是中户全阳面,小院的顶子又是搭的阳光板,所以,平时很亮堂。 “沫沫到了,快进来。”小舅妈带着口罩,坐在客厅最角落的春秋椅上,“你躲着我点儿,我怕传染上你,你弟在他自己屋里,你去他房间看一眼,就赶紧走,等我们好了再来吃饭拿衣服。” “等一下,你身后跟着俩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小舅妈身后飘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男的,周身完整,脸色很难看。另外一个血呼啦差的年轻男人,胳膊腿都耷拉着。 “我也看到了,问问你舅妈他最近去了什么地方?我进房间看一下你表弟那边还有没有,马上回来。” “舅妈,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小舅妈被我喊回了神,刚才可能被我那句话吓的,张了半天嘴,都没说出一句话。 “我……我回了趟娘家,斜对门一个大叔去世了,肺癌。”舅妈哆嗦着告诉我。 “还有呢?”我继续追问,是有一个上年纪的男的,可另外一个呢?明显非正常死亡,还那么年轻,估计是不会轻易走的。 “还有,昨晚带你弟去看急诊的时候,当时值班的骨科主任不在,我们去ct室拍片子的时候,急诊室的一个车祸的人,没抢救过来,当场就盖了白布,身旁还有女人孩子嚎啕大哭。后来,我们回去问骨科主任什么时候能上班的时候,我多嘴问了护士一句那人是怎么回事。护士告诉我,人没抢救过来,出车祸死的。”小舅妈吓得不轻,哆嗦着手,扯了两节卫生纸,摘了口罩,擤鼻涕。 “你脖子上戴的那块玉呢?外婆给你的那块,你没戴吗?”我想起来小舅妈有块外婆给的辟邪的玉,如果戴着,一般这些没成气候的,多躲她远远的。 “过节前,我去给人做保洁,那红绳子断了,我就先放在家里了。没戴。”小舅妈也很懊悔。 “哎,你怎么没戴呢?”我对小舅妈恨铁不成钢。 “其他地方都没东西。”顾以琛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 第31章 不生育的化解方法 “那这两个怎么处理?”我问顾以琛。 “啥?沫沫?你是问我吗?你快点替我把他们送走。”小舅妈还以为我在问她,用卫生纸,擤了鼻涕,才回答我。 “是,先劝劝,能送走送走,先礼后兵。”顾以琛给了我解决方案。 “舅妈,等我一下,我去电三轮上拿东西,马上去送。”我使了个眼神,让顾以琛跟我到院子里商量。 结果,我走出客厅,站到小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顾以琛一手拎着一个死鬼,也走了出来。 “以琛哥,你是要把他们直接带走吗?”我很惊喜,顾以琛要是把他们直接带走,还送什么? 还用费那个事? “沫沫,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个鬼差,要遵守纪律。他们这种刚死的,一般还没伤过人,跟着人,可能是因为有诉求,找个身弱容易跟上的,希望解决自己的诉求。”顾以琛跟我解释道,“你去电三轮上拿金元宝跟纸钱,咱们出去找个十字路口,跟他们谈谈。” “钱……我要钱……要小娘们。”车祸鬼喊道。 “要钱,没钱狗都咬我……”肺癌老鬼也附和。 一听顾以琛说给金元宝,俩鬼都抬头开口,来了精神。 “要钱?这不就好谈了嘛,多带点儿,烧给他们,送走。”顾以琛原本还严肃地表情缓和了很多。 他这么快就问出了俩鬼的诉求,冲淡了我刚才的郁闷,我看他有点儿顺气了。 “那还等什么?你带他俩上电三轮,我把院门关上,带他们去小区外边,找个十字路口送,上车去。” “嗯。”顾以琛转身带着那俩鬼直接上了电三轮后棚子里。 我连忙带上院门,骑着电三轮就冲出了小区。 小区西门往北走,就是一个偏僻的十字路口。 “下来,”我把电三轮停好,冲顾以琛喊道。 “咳咳咳咳……姑娘,我还要你车上的劳斯,我考下来驾照十年了,一直都买不起车,后来就生病了,更买不起了,所以想让你烧给我……咳咳咳……”肺癌鬼卡卡卡地一边咳嗽,一边提附加条件。 “行。”顾以琛直接替我答应,“你呢?还有其他要求吗?”顾以琛扭头盯着那个耷拉着胳膊腿的。 “我……要那个美女。”耷拉着胳膊腿的男鬼盯着我三轮车厢里的粉衣服童女诡异地笑。 “不行,你有后代,你活着不老实,死了还想给后代招祸端,多给你烧一袋金元宝。” “那给他烧了元宝,他下去找女人怎么办?”我对顾以琛的处理方式持怀疑态度。 “那看他自己的修行了。”顾以琛显然也不相信那个耷拉着胳膊腿的,“眼不见为净。” “奥,好。”我取出烧纸金元宝,还有肺癌鬼要的纸糊劳斯,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问了两鬼的姓名,一边烧,一遍念叨着让他们收了钱走人。 顾以琛则扯了唇角,推开了两鬼,冲我笑。 其实我知道,有他在,我就不用再念叨了。 我猜他在笑我笨,可他那一推,推的哪里是鬼,明明是我被他抓到的心。 不行,不行,我要理智。 不能被一个男鬼差的美色俘虏。 见我把纸烧的差不多了,顾以琛赶着两个鬼消失在十字路口。 我骑着电三轮返回舅妈家,带了一小袋韭菜籽,还有五帝钱给小舅妈挂在了门口。 “舅妈,我在门口挂了五帝钱跟韭菜籽,你看好了,不要让别人动,还有,你那块玉呢?我带了红绳子,现在给你编上,你要一直戴在身上。”我往舅妈身边走过去。 “就在我屋里那个梳妆台的抽屉里,你去拿,你别靠近我,这玩意儿传染性太强啦。”舅妈冲我连连摆手,让我自己进她房间去拿。 我去表弟房间转了一圈,他在睡觉,我就没打扰他,去舅妈房间拿了玉,就出来了。 我从包里掏出红绳,坐在最靠边的地方,开始往那块玉上编绳子。 “沫沫呀,我打小就看你行,你看,我现在就觉得身上松快多了。”小舅妈夸我。 “舅妈,您身上刚才背了俩鬼,能不难受吗?现在后背什么都没有,当然松快了。”我实话实说,跟小舅妈没必要端着,但是小舅妈夸我,我很高兴,“舅妈,还是我舅妈有眼光。” “沫沫呀,舅妈还有件事想咨询你。”敢情舅妈夸我,也不是白夸的。 “你说,舅妈。”我很快就把红绳编好了,想送到舅妈手上。 “不用送过来,就放茶几上,我怕传染你。我先问正事,你回答完,就赶紧回去。”舅妈冲我连连挥手。 “好好好,那您说。” “我是想咨询你,我娘家弟弟,两口子都39岁了,结婚都十五年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平常那啥也正常,但是十五年也没能怀孕,四处求医都是没有效果,医院里都说了两个人,身体上也没有缺陷。非常想要孩子,怎么办?” “啊……这,您问过我外婆吗?她怎么说?”求子这种事,我还真是没帮人试过,也找不到方法。 “说实话沫沫,我没问过你外婆,虽然你外婆对我很好,我也还算是孝顺她老人家,可我以前对这些也不太相信的。就算知道你能看见一些东西,可我自己没怎么亲身经历过,是不认头的。可今天这一出,我感觉太明显了。”小舅妈跟我摊牌,原来从来没有看过。 “我也没给别人求过子,我回去翻翻外婆的书,找到化解方法发给您。都试试,医院也还是要再去看看。主要我也不太懂,反正,我回去就找,找到就微信发给您。”我不懂,不能糊弄小舅妈。 我刚说完,顾以琛就坐到了我身旁。 他回来了,还换了身衣服。黑色的风衣,一件黑色衬衫,修长笔直的腿下一双黑色的皮鞋,带点黑衣人的味道。 相比刚才拎着两鬼的时候,更英俊了。 “那行,那你快回去,回去喷点儿酒精,消消毒,再进门,快回去。” “嗯,那我先回去了,舅妈。”我起身,跟小舅妈告别。 往外走的时候,他低下头,跟我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他身上清淡微凉的味道萦绕在我周围。 第32章 找个愿意投胎的送过去。 “要不要去吃驴肉火烧羊杂汤?” 我摇了摇头,只想着赶紧回去翻翻外婆的书,解决小舅妈问我的问题。 回去的时候,顾以琛没讲话,没有别的小动作,意外的老实。 快到纸扎店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电闪雷鸣,吹到脸上的风都带着雨点子,电三轮的驾驶棚子挡不住风。 “往我这边靠一点。” 他原本就紧挨着我坐的,风雨中更是时不时摩擦。 我手肘不小心戳到他身上,连忙收回。 我扫了他一眼,原来鬼差也会被雨淋到,不禁有些唏嘘。 顾以琛的半边身子都淋透了,头发湿漉漉的,有一点儿凌乱。 “冷不冷?” 我摇了摇头,“你要不要先拿毛巾擦一下,别再冻病了。” 电三轮很快就开回了纸扎店,雨也渐渐停了。 夏天的雨,就是这样。 我关上店门,淋了透雨,我就没办法开门营业了。 我给电三轮充上电,抿了抿唇,扯出一个淡淡的笑,“以琛哥,今天多亏你在了,你要不要先冲个热水澡?” “好,那我先洗,你给我点个驴肉火烧羊杂汤的外卖,等你洗完,咱们再一起吃?” 我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他赚的钱跟一顿驴肉火烧羊杂汤相比,孰轻孰重,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直接进浴室洗澡,我点了外卖。 外卖送到的时候,他正好出来,看了我一眼,眉头拧着道,“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有点儿发冷,对了,外卖到了,你先吃,给我留一份就好,我先去洗个热水澡。” 现在天气还很热,我又刚淋了雨,稍微一动就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都粘在一起,不想让顾以琛看到我这样邋遢狼狈的模样。 我拿了一套小猪佩奇的睡衣,冲进卫生间迅速洗了澡,低头闻了下,嗯,很清爽好闻。 他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片刻,又看向驴肉火烧。 “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桌上的驴肉火烧已经摆好了,我饿的顾不上矜持了,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口羊杂汤。 一口热汤下肚,四肢百骸都通畅了。 “你吃了吗?”我问。 他声音沙哑,“你洗澡的时候,吃过了。” 他眸色幽幽地盯着我。 我低头一看。 小猪佩奇的睡衣最上面两粒扣子没系上,我狠咬了一口火烧,连忙系上。 吃完了,我慌乱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刷了。 回到柜台后面,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 “不去睡觉吗?” 我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儿不自在,“现在太早了,我还有事要查一下。”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挥了一下手,灯灭了。 灯灭了,房间里一下子就黑了。 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我的手机。 我身下的沙发一陷,紧接着我就被顾以琛抱到了他的腿上。 “回春堂的中药,昨天就送来了,我放到了冰箱里冷藏,你得热热喝。那个老颜跟我说了,只要你坚持喝药,我每天晚上都来,也不会有事的。” 啥? 被他这话吓得我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要从他腿上挪下去。 他直接一把将我捞回怀里,强壮的手臂把我紧紧禁锢。 我僵硬地扭脸看向他,声音很轻,“要不要去卧室休息下?” 他刚才坐电三轮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眼底下暗青浓重,又被淋了雨,看上去非常憔悴。 顾以琛缓缓摇了摇头,“先抱你看会儿手机。” 屋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我在百度求子的方法。 搜索结果,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 越看越心烦意乱,然后我就觉得顾以琛不动了。 他居然闭着眼睛。 睡着了? 鬼差也会睡觉? 我用手轻轻推了顾以琛一下,低声唤道,“以琛哥……” 声音还没落下,男人警觉地睁眼,出手掐住我的咽喉。 黑暗中,他墨眸阴鸷,眉毛紧拧,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咳咳……以琛哥……” 顾以琛顿了下,立刻松开手。 我吓得瞪大了双眼,身子往后缩,摔到了地上。 “抱歉,沫沫,我刚才睡着了。”顾以琛意识到他反应过度,立刻跟我道歉。 他是鬼差,平时估计也会遇到凶恶的厉鬼。 想到这一点,虽然能理解他,但还是会害怕。 刚才那一掐,再加重两成力道,我就嘎了。 心有余悸,我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服。 哆嗦着开口,“没事,下次你注意就行了。” 看他有些自责,我也于心不忍。 忍不住换了话题,“我没事以琛哥,对了,你跟我来卧室,我有事要问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了我的小卧室。 转身想关门的时候,却发现顾以琛没有跟过来。 我躺下,盖了夏凉被。 顾以琛才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轻声对我说,“热牛奶,压惊。” 我接过来,“谢谢你,以琛哥。” 他看着我喝完牛奶,才开口问我,“有什么事要问我?问。” 他伸手接过空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躺在了我身边。 我往他那边靠了靠,把小舅妈白天问我的事,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 “求子啊,这个挺难的,确实得看业力跟缘分。但是我也知道一点儿化解的办法。我编辑个短信,发你微信上,你可以直接转发给小舅妈。” 然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面对面发过来的微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第一种:用红皮鸡蛋壳(去掉青黄),里边装上三枚大枣,放在床下,二十天后取出烧成灰,配白酒服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怀孕。另外还需要搭配化解的物品,可以请一对道教开过光的麒麟,放在客厅。麒麟座下要放一双筷子,正所谓麒麟送子。也可以请送子观音,这个就需要请佛教开光,每日供奉香火。 如果女方较胖,那就得先减肥,才能怀孕,当然,太瘦了也不行,需要增肥。 “就这样就行吗?”我仰头看向他,“那我直接转发给小舅妈啦?” “好。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儿,我明天下去一趟,问问是不是业力的原因,如果是,就得想办法托人找个愿意投胎的送过去。”顾以琛认真地向我解释。 “我就说嘛,这最后一点,可能才是最重要的条件。” 第33章 祝由求孕。 “还有一种据说很有用的方法,就是祝由术,也可以让他们试试,我编辑一下,发给你。” 顾以琛又发给我一条信息。 大致的意思就是:不孕者求孕时,在阴阳日中挑一属阴及属阳时辰,然后各于掌心画“男”或“女”字各十二次,并口中默念“师爷有令”。 “这个方法是个很普通的,网上就能搜到。” “那管用吗?”我往旁边挪开,想伸手去把台灯打开。 但是房间里有月光,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朦胧地落进了我的小卧室。 顾以琛伸出修长的手,帮我拢了下滑落到唇角的发丝,“我也不清楚,可以试试。那个房子,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我呼吸一滞,“你给我钥匙的那个?” “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尴尬,“以琛哥……你没告诉我地址。” 顾以琛拿起手机,屏幕亮了。 过了一会儿,顾以琛又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沫沫……” “嗯?” “我发你微信了,抽空我亲自带你过去。” “好。” “你靠过来一点儿,快掉下去了。” “哦。” 我一寸一寸地往他的方向挪,小猪佩奇的睡衣和他的肌肉贴在一起的时候,我背脊一僵,手心开始冒冷汗。 卧室里的气氛变得很尴尬,他刚才还告诉我回春堂的中药送来了,他就可以天天来。 我胳膊腿都不敢乱动,准备往后退一点儿,跟他拉开距离。 顾以琛伸出大手,一下把我捞进他怀里,让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我脸轰的一热。 他虽然是魂体状态,可我是阴阳眼呢,看的很真切,感受也很真切。 他只穿了浴袍,浴袍下什么都没有。 他霸道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传到我身上,他身上是凉的。 被他这样抱着,我有点不舒服,我翻了个身,让自己侧过去。 正对上他看我的目光。 他整个魂体都是冷的,目光也很平静,可落到我脸上,就让我感到火热。 我感觉再不岔开话题,下一步他就要对我动手了。 我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继而问到,“以琛哥,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让颜浩给程威那么多赔偿?明明那个拉工字钢的大托挂车全险就可以赔很多的。” “因为那是卖命钱,那车是颜浩的,司机应该是他,死的也应该是他,程威替颜浩开车,替他死了。如果有人肯替你去死,你觉得应不应该给钱?”他说着,视线从我身上扫过,喉结滚动,声音也更低沉暗哑,“沫沫,” “嗯?”我迷茫地抬头看向他。 他地笑了一声,深深地看着我,“我想你。” 他冰凉的唇覆下。 我忍不住浑身轻颤。 顾以琛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亲完以后,我的呼吸乱了。 可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他嗓音克制沙哑,“可以吗?” “我……大姨妈来了。” 顾以琛直接松开手,起身去了浴室。 没进去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 “以琛哥,你的电话响了。”我冲浴室喊道。 他腰间裹了条浴巾就直接出来了。 顾以琛蹙着眉,深吸一口气,出去接了电话。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表情严肃认真,目光复杂地看向我,“有任务,我现在要回去。” 我愣怔了下,有些舍不得,他要是不在,有些钱我是不敢挣的。 “嗯,那你去,注意安全。” 我站起身,想送送他。 可他仍然站在窗边,一动不动,眼神一直默默地盯着我,夹杂着我能体会到的期待。 “怎么还不走呢,都打电话来催了,肯定很着急?” 刚才他接电话的时候,那边好像有急事。 “先亲亲。” 他亲完,我就站不住了,头晕晕的。 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一边接听电话,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捞住我的腰,带进他怀里。 那边同事来电话了,顾以琛接电话的态度不情不愿的,声音都变冷了。 貌似同事耽误他吃肉一样。 “快回去,我等你。” 他埋头在我颈窝处嘬了一口。 “等我回来。”他语气里带着要秋后算账的意思。 拿手机拍照片的时候,嘴唇红肿的很明显,脸也红着,可能因为刚才被他用力一嘬,我颈窝处一个红印,不过,更像是被蚊子咬的。 顾以琛离开后,店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忽然觉得很冷清,再加上我刚来了大姨妈,肚子又疼,身上的阴气又重。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红糖水,又按摩了中极、气海、关元等穴位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解。 睡着了以后,我做了个可怕的噩梦。 梦里顾以琛出任务捉鬼碰到了硬茬儿,对方把他打伤了,还想要他魂飞魄散。 感觉就像是真的一样,真实的很。 我连忙打了个视频电话给他,想确认他没事。 可打过去才发现已经半夜了,他会不会也在休息。 就马上把视频挂断了。 下一秒,他直接打了过来。 他眼眶青黑深陷,声音干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原本以为他没事,可看到他那边黑雾涔涔,我又开始担心。 “那先挂了,我这边在忙……”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画面里砰的一声爆炸,然后腾起一阵红色的血雾。 “啊……以琛哥……”我要吓死了。 “我没事,等会儿打给你。”他报了平安,然后就挂了视频电话。 我缓过神儿来的时候,顾以琛发了几张他摆了pose的自拍照,还有背景是打斗的视频。 看的我脸发烫。 帅是真帅,这哥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巴上,可惜是个死人。 我们只是这段时间的相互利用,以后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从里面选了一张最好看的做屏保。 这次任务的时间有点儿长,一去就是两天。 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忙,我倒是能时不时收到他发来的微信。 “很安全,勿念。” 第三天,我打开卷帘门的时候,外面下着雨。 明明是清晨,天色却发灰,像是傍晚。 我蹙了蹙眉,准备打着伞去张大叔的包子店买早餐。 第34章 借风水发财方法 “张大婶,三个茴香包子,一杯豆浆,一个圈烧饼,一个茶叶蛋,一袋榨菜,带走,多少钱?”我一手撑着伞,把手机打开,准备扫码付款。 “沫沫,给,装好了,不用给钱了,上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被吓死了。” “不收钱怎么能行,你们也是挣的辛苦钱。再说,外婆一直告诫我,不能占人便宜。”说着,我就把手机举到收款码前,准备扫。 “张大婶一把拽过我的手,拉在手里,沫沫,你要非得给,那就下次。这次真不要了,我用这顿早点换你一个方法,你看行吗?”张大婶拽着我的手不撒手,顾不上收其他顾客的钱。 我怕耽误她做生意,连忙抽回手说,“好,好,张大婶,您问。” “是我妹妹,她在购物商城卖服装,卖了二十年了,这几年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比以前差远了,今年过去一半多了,这算计着恐怕挣不够店面租金,怕是得赔钱,两口子最近老干仗,以前很恩爱的,昨天晚上动手了,我妹妹跑到我们家了,现在还在我家里躺着。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让生意变好的方法,我给她求个符什么的也行。”张大婶把我拉到遮雨棚下,冲店里喊了一嗓子,让张大叔收钱。 我嘬了嘬牙花,“张大婶,卖服装我不懂呀。” “你随便给张符就行。”张大婶经过上次的事儿,显然对我过于信任了,可做生意这种事情,不是简单的风水就能解决的问题。 “符,倒是有个生意兴隆符,但是那个得收您妹妹的钱,谁求收谁的钱。而且方法跟建议也有几个,我跟您说说……” “老板娘,我这个多少钱?七个包子,三碗老豆腐……” “老板娘,我们这个呢,多少钱?” 好几拨顾客跑到张大婶面前问,平时都是她算账收钱,张大叔明显已经算不过来了。 “张大婶,您先收钱,我回店里给您发微信,回去马上发,您直接转给您妹妹就行,我把知道的都写上,”我晃了晃手机,“那我这次就先不给钱了,下次再给。” “好好好,不着急,你今天发我就行,我好打发她回去,要不,两口子要闹离婚,我得让她回去,四十多岁的人了,离不了散不了的,老闹腾也耽误挣钱。” “嗯,行。”我把手机揣进兜里,一手拎着早点,一手举着雨伞转身回纸扎店。 我一边吃着包子喝着豆浆,一边给张大婶编辑微信。 先发了一个借风水发财的方法: 卖服装的,可以找一个花瓶,装上九枝牡丹,花瓶里边放上穿地龙,然后抱着花瓶去外面转,就是看到哪里生意好,就去哪里待着,多待一会儿。 如果碰到有人跟你讲话,也可以讲,但是不要让人看出来,也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目的。管住嘴很重要。 转九圈,抱着花瓶回店里,放在收银台上。 这样就把别人的发财风水借来了。 然后呢,等看到别的店里顾客多时再去,隔几天去一趟,过段时间,自己店里的生意就会有好转。 然后,又发了我学过的一些专业知识,我是学涉外会计的,选修课有一些营销新媒体什么的公共课。 建议实体店可以暂时向线上转型,做直播卖服装。 第一,搞清楚自己的产品定位,吸引粉丝。 第二,明确自己的客户群体,明白自己面对的顾客的消费心理。比如:如果面对的是中青年女性,那直播的时候,就一定要有处理的赔钱的单品,用来吸引留住顾客。还要有赚钱的数量多的大货。要灵活处理。 …… 还有其他一系列的建议。 我摁下发送键的时候,顾以琛已经站到了我身旁。 他穿着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肩背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显得高大修长又英挺。 他如果不是魂体,是个活的,该有多好。 他黑漆漆的墨眸盯着我。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我低头,抬手把烧饼跟包子推给他,“吃点。” 他坐下,尽情地闻着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总觉得他有点儿不痛快。 我把这两天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给他听。 他抬眸,看向我。 没有我想象中的生气,反而是满脸歉意。 “抱歉,沫沫,我的工作性质让你担心了,还不能一直陪着你。像你这几天生理期,我都没能替你沏红糖水。” 我点了点头,“没事,我能理解的。” 嗨! 大哥,你这是工作性质的问题吗?人鬼殊途的大问题,怎么就闭口不谈了呢? 不想再继续聊这么尴尬的问题,我另找了个别的话题。 “胡彦祖这好几天了,也没露面,我担心他的身体,能不能撑到还我钱。” “还有,张海滨那边的一百万个金元宝钱,我还没付,我要不要一会儿连一百五十万个的钱,一块给他转过去?” “你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来收拾这些。” …… 收拾完,我就半躺在柜台后面的沙发上看手机,看看微信群里有没有新动态。 没多久,就觉得身旁沙发的一角陷下去。 我抬头,看到顾以琛直直地看着我,“有事?” 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我回来算账了。” 他往前挪了下,大手直接钳住我的腰,幽深的眸子盯着我的脸,“我想亲亲你。” 我的身体忍不住颤了颤,愣了。 大哥,我大姨妈还没走,才来几天啊,有没有点儿常识啊。 就这么着急吗? 顾以琛见缝插针,陈伟愣怔的功夫,直接吻了上来,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难以抵挡。 一吻结束,他貌似有些意犹未尽,“你快好了吗?” “还没有。”四目相对,我全是尴尬跟害羞。 “还需要几天?”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大白天的,纸扎店的大门还开着呢。 他就跟我讨论这种话题。 “以琛哥,既然你问了,那你帮我去超市买两包苏菲,要一星期的量。”我故意想刁难他一下,谁叫他让我尴尬的。 第35章 祈求学习进步秘法 “好。”声音刚落下,他就消失在我眼前。 十分钟后,他拎着一个超市的大购物袋出现了,里面是苏菲各种型号的卫生棉。 他问,“够吗?” 我:“够了。” 他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我心里怎么想的,嘴里也跟着秃噜出来了,“哼,你不就是仗着没人给我做靠山,所以老牛吃嫩草。” 他红了眸子,“杨沫沫,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动你,才这样怼我。” 说完,他转身拎着卫生棉进了卧室。 他不高兴了? 这算是吵架了吗? 是因为我说他老牛吃嫩草,还是因为我好几天都不行? 隔着门看着他放下购物袋,背影就消失了,心里忽然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下一秒,张大婶就领了一个长相相似的中年女人进来。 “沫沫,这是我妹妹,收到你给发的微信了,她说想来找你拿那张符纸。再求点别的符。”张大婶坐在柜台外面的椅子上。 “好,我找一下那个生意兴隆符。还想要什么别的符?”我把生意兴隆符从柜台里拿出来,放到玻璃柜台台面上,推向张大婶,“这一张是开过光的,六百块。” “小杨师傅,我还想再求一张让孩子学习进步的符,我家儿子今年就该升初三了,学习不专心,注意力也不集中,还偏科,语文英语能考八九十分,其他的科目都不及格,尤其是数学,基本上就是考二三十分,我发愁呀,考不上高中可怎么办?现在中考分流,考高中据说可难了。我家这个估计没希望了。我们卖服装,也忙的没时间管他。就想着给他求个学习进步的符。” 张大婶的妹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了柜台上的生意兴隆符,“我先把这张符的钱付了,扫这个码,对。” “嗯,对。”我一边应着,一边想什么符能对她儿子的学习情况起作用。 还没等我再开口,六百块就到账了。 “阿姨,是这样,您儿子叫什么?我现在给他画一张学习进步护身灵符,还有几点学习建议。” “我儿子叫孟宇轩。” “这名字挺好的,他如果拼一年,可以考上重点高中的。”我洗了手,掸了掸身上,尽量让自己干净。 拿出黄表纸朱砂开始画玄门九真的学习进步护身灵符。 张大婶跟她妹妹就静静地看着我。 画完符,得晾一晾。 我对孟宇轩的妈妈说道,“阿姨,我还有一个秘法,就是逢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上几颗小糖果几颗瓜子,让宇轩弟弟当饰物。” “诶,好。那个学习进步护身灵符呢,再付多少钱?” “这张符啊,算是赠送的。”我其实本来也没打算收钱,因为学习的事,还是要靠脚踏实地地努力。 但是张宇轩的学习成绩,通过正确的学习方法,是可以很快提高的。 “阿姨,我现在得跟您说清楚,张宇轩他马上升初三了,他肯定是读过了凡四训的,回去再让他读一百遍,他会越来越明白的。”学习的事,有时候从外部硬逼,是不行的,必须要从内心自己意识到需要努力学习才管用。 “诶,好好好。”孟宇轩妈妈连连点头。 “我还有几点关于学习方法的建议,您用手机记一下,还是我编辑微信发到张大婶手机上?” “您发微信,我真没这个脑子,记不下来。”孟宇轩妈妈开始想省事了。 我一边编辑信息,一边劝她,“阿姨,我希望您百忙之中,多陪陪孟宇轩,就哪怕是他每天放学,让他去商场,守着你们背课本,背基础知识,写作业,盯紧作业,多陪他。” 然后我就把学习方法,发给了张大婶。 大致的内容是: 第一,语文英语成绩及格,说明小学学习基础不错,上了初中之后,基本没学,吃老本状态。 第二,买一套《衡水状元笔记》,先通读三遍,然后,开始理科背定义,理解内容,揣摩经典题型。文科,最好也多看几遍,也需要背。 第三,文科再买一套《万唯中考》,历史政治是要结合课本跟时事的。英语就是背单词,从初一课本的单词开始,每天背诵听写三十个,让爸爸妈妈给听写。 第四,买历年中考真题,做题。 “这些基础打好,剩下的就能跟上老师复习的步子了,然后张宇轩自己也就会学习了。而且,符纸在学习上气的作用真的不大,还是需要家长多陪伴,让宇轩能情绪稳定地踏实学习。”我看向张宇轩的妈妈。 “嗯,好的,我明白了,我也想让孩子考上高中,哪怕不上重点高中,也得上个普通高中。”张宇轩妈妈仿佛下了决心。 “只要您有这个决心,再多陪伴张宇轩,相信他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的。” 我也是从中考高考那个阶段经历过的人,明白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稳定的情绪对成绩有多么重要。 送走张大婶跟张宇轩的妈妈之后,我转身往店里走。 然后,就看到顾以琛已经回来了,手里又拎了一个购物袋,里面有各种零食跟糖,貌似还有巧克力。 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剥了一块巧克力。 “张嘴。”他把巧克力送到我嘴边。 “你说,公主请张嘴。”我傲娇地提要求。 他都买零食讨好我了,我还不拿捏他一把? “好,公主请张嘴,公主,请吃这颗甜甜的巧克力。”顾以琛温和地看向我,“怎么样,甜不甜?”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比你大好多,可我现在还停留在二十八岁的状态,所以,不算是太老,而且,既然你跟了我,我会宠着你。” 听听这话说的,都是解释,没有半个字的表白。 活人跟活人的婚姻,也会是这种相处模式吗? 还是,我们确实有代沟? 或者是男人跟女孩子的思维方式不同。 想不通,我也不想费脑筋了。 有些事,终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顺势而为,先吃几颗香甜的巧克力。 他就给我剥了一颗,然后就把零食放到我手边,自己坐到旁边刷手机了。 第36章 回收债务秘法 我看到他敷衍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在他看手机的时候,我站起身去店门口转悠一圈。 刚出去,就收到了景雪玲发来的微信:小杨师傅,我们景氏公司有两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处理下,一个是想办法回收债务,再一个是有块土地施工出了问题,看你能不能处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接你? 我转身走回店里。 “以琛哥,你的大玲那边有两个活儿,要不要接?” 顾以琛正靠着沙发刷手机,听到我的话抬眸看向我。 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我被钱吸引了,追问,“你有时间去吗?” 顾以琛扯了扯唇,笑容淡淡地,“有,现在有时间,可以去。” 我随即把景雪玲发来的微信转发给了顾以琛。 “跟她要地址。” 我们到了景氏大厦楼下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副驾的顾以琛。 看上去他表情平静,但是目光里却情绪波动,拳头也攥紧了。 也对,既然他活着的时候,就认识景雪玲,那没准也跟景氏有过生意往来呢。 我跟着顾以琛进了电梯。 就在我心里乱七八糟想的时候,电梯停了。 我抬眸。 是景雪玲。 我刚想打招呼,可下一秒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她不仅换了发型,好像也瘦了一点儿,整个人看上去更精致了。 而且她额头有黑气,身后跟着东西,那东西黑乎乎,很邪性,让我看不清。 不对,她不是景雪玲。 那她是谁? 我看向顾以琛,目光里带着疑问。 顾以琛连看都没看我,目光一直在上了电梯的女人身上,似乎难以置信。 很快,顾以琛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理智。 长得酷似景雪玲的女人一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 电梯停在了八楼。 顾以琛扯了扯唇,笑容苍白无力,“小玲。” 小玲?我挠了挠头。 我是能看到顾以琛,能听到他的声音。 可那被顾以琛唤做小玲的女人貌似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小玲原本就站在靠近电梯门的位置,电梯一停,她先一步下去了。 我几乎是跟在她身后出去的。 身后,响起了顾以琛的声音,“小玲……你被人害了吗?” 我刚想停下,问顾以琛,却被赶来的景雪玲一把拽住了手。 “杨师傅,你终于到了。” “雪玲姐姐,刚才那位姐姐是?” 我迫切的想知道刚才那女人跟景雪玲的关系。 因为顾以琛的表现让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在顾以琛直勾勾的眼神刺激下,我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来,先跟我来我的办公室。”景雪玲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直接把我拽进了她的办公室。 我坐在景雪玲的办公桌对面,安静地听她跟我详细讲述。 此刻,比起她的抠唆,我更在意的是顾以琛喊小玲的那个女人。 她跟景雪玲长得太像了。 “那是我妹妹,景小玲。她平常就冷冰冰的,见到不认识的人,一般也不会打招呼。所以,她管不了业务,她在公司管财务。”景雪玲向我解释。 “雪玲姐,您这次叫我来,是要我帮忙催债?”我缓过神儿,也发现自己在人家景氏的公司里,如果总是问一个陌生女人的事,会让人很诧异。 “可以这样说,我们公司有以前借出去的钱,好多年都没收回来,还有佘出去的货物要不回来钱,如此等等,打了官司也要不回来。如果就这样放弃,损失太大,连货带钱加起来,得有几千万,根本就舍不得。”景雪玲很无奈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点了点头,几千万无论对于平民百姓还是大企业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疫情这几年,像景氏这种涉足房地产的企业,估计日子更是不好过。 “好,这个倒是有化解的秘法。我可以试试。但是,你刚才说是你妹妹管财务部?”我心里咯噔一下,她妹妹本身就有问题,所以整个财务部有问题很正常。 而且,如果财务部出了问题,那么工资跟人事肯定也会接连出问题。 这些部门出了问题,前端的销售,还有其他部门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些都是我们企业管理的课上,老师讲过的内容。 如此说来,景氏现在出的问题,应该不小,可能根本就不是景雪玲口中说的几千万的事儿。 所以,我处理问题之前,要慎重,最好是先去公司内部转一圈了解一下。 怎么办? 景小玲身上跟的东西,我肯定是斗不过的,我得先问问顾以琛。 我抬头,四周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他去找景小玲了吗? “雪玲姐,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一张符,就能解决的问题。”我认真地跟景雪玲解释,同时也想拖延时间,等顾以琛回来。 可话说完,仍然没见到他。 “是,我知道,我先带你在公司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看出问题所在。不瞒你说,之前,我父亲,他已经找过好几拨人来看过,都没有起作用,还有什么都不说,直接吓跑的。” 问题所在? 首先,她妹妹就有问题呀。 景雪玲起身,带我出了她的办公室。 我掏出我的铜罗盘,跟在她身后,表面是测量,实际上是在找顾以琛。 我刚才坐在景雪玲办公室的时候,给他发了微信,他始终没回。 他去哪儿了? 外婆的魂魄没找到,别再把他弄丢了。 好在,很快我就发现了顾以琛。 我们拐了个弯,我发现顾以琛就站在走廊里。 气氛很安静。 我抬眼望去,顾以琛就站在我几米开外的地方。 他插着兜隔着玻璃,看向一间办公室里面。 可能是听到景雪玲跟我走路的声音,他墨眸讳莫如深。 随后,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怎么?一会儿不见,你学会看风水了?” 他这种态度,是受了刺激了?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上面的指针在嗖嗖嗖地转,我举起让他看。 见我停住,景雪玲也顿住身形,转回身走向我。 此时此刻,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我听来分外刺耳,像是每一下都踩在了我的心上。 第37章 因为阴阳相隔吗? 刚才还不这样,我这是怎么了? 忽然就觉得头晕、恶心,站不住,比晕船还难受。 “雪玲姐,我先出去透口气。”我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跑,不跑不行,再待下去,我会晕倒的。 “哎,小杨师傅,我跟你一起……”景雪玲在我身后喊,但是她穿的高跟鞋,到底是没追上我。 我上了电梯,顾以琛忽然出现在我身边,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沫沫,你怎么了?” 顾以琛的声音带着急切,甚至有些担忧。 我这才抬眼,正视着顾以琛有点儿泛红的眼眸。 “我头晕,差点摔倒。” “景小玲,是你的前任吗?”我嘴唇都开始哆嗦。 杨沫沫,千万别倒下。 现在的你是外婆唯一的救命稻草,谁都可以倒,唯独你不能倒。 然后,我就觉得身下,呼啦一股热流。 好在,我出门之前穿了安睡裤。 顾以琛敛眸,不答反问,“你到底怎么了?” “到底哪里难受?” 我轻嗤一声:“我哪里难受,有那么重要吗?” 我只是年纪小,我又不傻,我的存在,跟顾以琛养了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吗? 他需要我的时候,我摇摇尾巴,他可能会扔给我几条小鱼干。 明天他不需要我这个人间通行证了,那我随时会被抛弃。 见我神色冷淡。 顾以琛定定地看向我,仿佛要把我看进心里,“沫沫,你不要冲动。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哪样?你还没有回答我,景小玲是不是你的前任?”我看向顾以琛,轻叹了一口气。 电梯停在一楼,打开了。 我转身就往外走,不想听他再解释。 那就是掩饰。 一瞬间,我就被顾以琛直接抗到了肩膀,进了旁边的杂物间。 他高大的身影贴上来。 慌乱间,顾以琛直接把我摁到了角落里。 我急眼了,“放开我,我难受。” 顾以琛红着眼抵住我,倔强地不松手,“你听我解释,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 话落,他完全不给我开口的时候,直接就侵略十足地问了上来。 我越挣扎,他吻的越用力。 直到我被他吻得几近无法呼吸,顾以琛才放过我。 在我大口的喘息声中,顾以琛把头埋进我颈窝。 冰凉的泪水流进了我的颈窝。 顾以琛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鬼也会有泪水。 逼仄安静的空间里,顾以琛的声音颤抖哽咽,“沫沫,别离开我。咱们先回去,回去我会跟你解释,不会骗你。” 这种氛围下,我一个字都说不出。 既无话可说,也终于看明白。 顾以琛,这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鬼差,他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可他现在的失控,是为了我吗? 明摆着,就是因为刚刚见了前任,见到景小玲身上跟着东西,他紧张景小玲的安危。 可他明明那么紧张景小玲,为什么还纠缠着我不放呢? 我垂下眼眸,轻轻推开他。 “先回去,我真的头晕,难受。至于你解不解释,真的没必要。” 对视之间,我看见顾以琛眼里的光慢慢熄灭。 从杂物间出来,景雪玲在到处找我。 见我神色复杂,她关切地问,“小杨师傅,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景雪玲有些促狭地看向我,“不好意思,我们公司让你觉得难受了。” “那你还能帮忙处理吗?” “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给你回信。” 景雪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近一年多,我父亲也找过很多师傅还有道士,都没看好,但是,我表弟那件事,杨师傅你处理的很好,所以,即使有点儿难度,我也希望杨师傅你能帮我们,这次是公司出钱,会多给,可以二十万起,再加上工地那件事,可以五十万起。” 景雪玲在自己加价。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头疼,“雪玲姐,我先回去,下午给你回答。” 见我没有表态,景雪玲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担心地握住了我的手,“你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要不,我送你回纸扎店?” 我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下了楼,我就好点儿了,就是在八楼的时候,很难受。” 确实,在八楼景小玲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非常的难受,当时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儿就摔倒。 可当时想着,可能是大姨妈量多的原因,现在想来,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问题应该出在景小玲身上。 我此刻完全想不通原因。 骑着电三轮,赶回纸扎店。 直到我进了纸扎店坐下,顾以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 “以琛哥,你还真是多情啊。” 我扯了扯唇,目光看向了坐在我身旁的鬼差大人。 听出我话里的讽刺,顾以琛显然没当回事。 “沫沫,你好点儿了吗?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他墨眸清冷,带着说不出的吸引力。 “嗯。”刚才路上的风已经吹散了大半的头晕。我确实好多了,但是我要先去一趟卫生间。 我起身,看着他,“你先看店,我马上回来。” 我是难受,是在乎,可我不是恋爱脑。 我穷的理智清醒。 身体第一,赚钱第二。 有机会不去赚钱,怎么可能? 更何况是顾以琛前任家族的钱。 我洗过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红糖水,坐回柜台后面椅子上的时候,我还是看向顾以琛,“方便问问你跟景小玲确实分手了吗?” 顾以琛听到我的问话,唇角才扬起慵懒的笑意,“确实分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以琛的目光更加放松。 杯里的红糖水不小心洒了一些,我慌乱地把把被子放到了玻璃台面上。 什么时候分手的? 顾以琛死之前吗? 我强忍下心里的酸涩,看向顾以琛,“是因为阴阳相隔?” 顾以琛眉头微挑,直接回答,“不是。” “那是因……” 还没等我问完,顾以琛继续说道,“沫沫,不管怎么样,十几年过去了,这件事就过去了。她现在也三十多岁了,她变成什么样,我完全不了解。而且,你现在不是还要做景氏的生意,挣景氏的钱?” 话落,他看向了我的手机。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想挣这笔大钱,就不要揪着过去不放。 行,他赢了。 第38章 你疼吗? 以前我只知道有钱很好。 可自从外婆住院后,没钱交住院费,我对钱就有了执念。 看到我的反应,顾以琛唇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 “刚才在景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疼难受?”他打破了平静。 “在八楼走廊拐弯处,看到你以后。”我如实回答。 顾以琛“嗯?”了一声,还是开始认真回答。 “我想应该是跟景小玲有关系。” 我没搭话,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红糖水,“那你去她办公室门前,是为了看她身上的东西?” “你说呢?”他不回答,又反问我。 “你们三十多岁人的感情,我怎么可能懂?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 我刚想转身不搭理他了,忽然,他起身一把将我拽进了后面的门里。 顾以琛熟练地带上了门。 他把我抵在门后,充斥着巧克力味道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以琛的吻带着兴奋地热烈,迷糊中我伸手推他,软软的声音里带了抱怨。 顾以琛低头抵住我的额头,墨眸里跳跃着光。 “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追过去。” “不过,看到你找我,你吃醋,我很高兴。” 他的表情像个热恋的毛头小伙子。 脸颊发烫,我感觉脸都要着火了。 我想挣开他,“店里的门还开着呢。” 顾以琛轻笑出声,“我知道。” 他的眸光更加炽热,仿佛有星光在流溢。 顾以琛嗓音暗哑,在我耳边低声问,“沫沫,我还要等几天?” 我难为情地白了他一眼,“你……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尴尬的问题。 “我想证明自己心里现在只有你。”他眼底竟然现出一丝委屈。 听了这话,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抓住。 睫毛轻颤了颤,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以琛哥,你要是心里有我,那咱们就合作,把景氏的钱,赚到手,好不好?张海滨那边的货款,我还没转给他呢。”我推开顾以琛,拉开门,走向柜台后。 “那货款我已经转给他了,你不用惦记了。”见我坐到椅子上,他迅速地把红糖水换了热的。 “来,我换了热的。” 我坐在椅子上,红糖水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 勺子漫无目的地在玻璃杯中搅拌着,我一点儿也不想喝。 我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顾以琛,眸色深了深,我决定直接开口问。 “以琛哥,你说我为什么刚走到景小玲的办公室附近就头疼的厉害?” “就是那间办公室有问题。”他皱着眉,神色凝重。 看他表情,景小玲那间办公室的问题不小。 “这二十万,不好挣啊。” 不好挣,就要知难而退了? 我咬牙切齿地坚持,“二十万呢,对于你这种豪门阔少可能不算什么,对我来说,都能买个小户型房子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在我耳边说到,“二十万,对于我来说,也不少。” 我咬了咬牙,“顾以琛,明天再去一趟,你敢不敢?” “乐意奉陪。” 然后,我就给景雪玲发了微信,明天可以去,但是想先去看看她说的那块出了问题的地。 她也给我回了,说正好那块地的事儿着急,不解决没办法施工。而公司里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等等。 “以琛哥,”我喊了他一声。 “老婆。” 他这一声,让我一个激灵。 我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发生的事,像极了做梦。 顾以琛高大的身影,就坐在沙发上。 我转身走过去,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身旁的人愣住。 我问他,“你疼吗?” 顾以琛笑道,“你觉得呢?” “顾以琛,你是真实存在的吗?要不,你也掐我一下,让我的梦醒了。” |“肯定是做梦,对?我就是因为遇到了困难,又没有男朋友可依靠,所以就做了个赚钱的梦。” 他没回答我,顿了几秒后,开始慢慢靠近我。 开始放下手机,再是解开了袖口的纽扣。 然后把手表也摘了。 我自觉地往后退,警惕地问他,“顾以琛,你想干嘛?” 他邪肆一笑,“沫沫,按照你做梦的流程,你觉得接下来应该干嘛了?” 啊啊啊…… 刚跟他强调了,我现在不可以。 再说,他还亲自给我买了卫生棉回来,这么快就忘了? 我吓得直接用手捂住脸,从手指缝里看向他,“都说了,现在不行。” 然后,我就只能听到自己哐哐哐的心跳声。 他轻笑着拉开我的手,“你理解错了。” 我连忙背过身,“我……”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总是这样逗我,吓得我心突突直跳。 身侧的沙发回弹,他起身离开,我才敢回头。 “喂,以琛哥,景氏大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顾以琛淡定地冲了一杯红糖水给我。 我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咱们最起码也算是一起干活的拍档,不应该讨论一下现场情况吗?” 一起共事,就应该讨论case,互相沟通,才能制定解决方案。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现实里,就算是店铺什么的伙计什么的,也应该互相沟通一下? “怎么讨论?”他挑眉看我? 心跳漏了一拍,不得不说,这个鬼差真的好帅啊。 他要是活的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生个像他的女儿了。 去去去。 我脑补错了。 现在是想办法多了解景氏大厦,好把二十万块钱挣到手。 我咬了咬唇,开始劝他,“我知道,你肯定是原因帮景氏的,我也是的,所以我们也不要纠结以前的事了,解决现在的问题,挣到钱,咱们俩才能越过越好,对不对?” 顾以琛貌似被我逗笑了。 “说说你的看法。” 他坐回沙发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我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这么大的景氏,肯定是要先转一遍看看。” “嗯,先问问景雪玲,跟她沟通一下,然后我听你的安排。”他回。 “然后,再找出问题最严重的地方,看有几处有问题的地方。” “嗯。” “再然后就是,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吗?” “你想自己去?”顾以琛似笑非笑地问我。 第39章 谁爹? “按理说,我不应该让你独自涉险。” 但是,一起去,顾以琛就会去见自己的前任景小玲。 我脑袋嗡了一声。 然后就开始犯难。 我连忙转移话题,“那你看出来景小玲办公室里那东西的来历了吗?” “没有。所以我说那二十万块钱不好赚。”顾以琛忽然凑到我面前,举过来他的手机。 手机里有一张办公室的照片。 “你看。” 我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所以问他,“这也看不出来什么呀,以琛哥,我既然问你,那就是真不懂,所以,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在沙发上大刺刺往后一靠。 “你看,你一直问我,给你看你又不看。” “我别说去她办公室里面了,就连办公室外面,我都没过去,光凭一张照片,我能看出什么?”我再也忍不住,红着脸冲他吼道,“你看出什么就直说,你来回绕弯子,有意思吗?” 顾以琛眉头一挑,欲言又止。 我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怎么,还是不说?” “我也说不清,你让我怎么说?”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沉寂了几分钟之后,只听顾以琛的声音悠悠响起,“如果,你非得说我知道,却不告诉你的话,” “我得带你再去一趟了,或者别插手景氏的事。” 鉴于小钱钱的吸引力,感受到投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认真,我压低声音道,“好,是我太着急了,向你道歉。” 可能是没想到我如此正经,顾以琛先是一愣,然后平静开口:“我不接受。” 他这么说,换我愣住了。 刚要警告他别再绕弯子了,他忽然俯身,“毕竟,我也确实说不清楚。” 这男人,怎么一会一变呢?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顾以琛先开口,“把胡彦祖喊来商量一下,” 我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怎么联系胡彦祖。 我眼见着顾以琛打了个响指,胡彦祖就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他跟前。 “顾少。”来人正是胡彦祖。 “嗯。”顾以琛的目光仍然留在手机上,看不清他眸里的情绪。 他俩就那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迟迟没有动作。 我反倒是觉得自己没了存在感,他俩有没有搞清楚,胡彦祖是我雇佣的人。 我小脾气上来,冲顾以琛说道,“以琛哥,你给胡彦祖看看那张照片,看他能不能看出问题。” 顾以琛把手机放到柜台上,示意胡彦祖看。 “看出有什么问题了吗?老胡?” “啊,这……” “说。” “墙上挂的那两张画,有问题。”胡彦祖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奥,我就说嘛,一张权游龙妈,一张是甄嬛,跟办公室装修风格不搭。”我后知后觉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晚上去看看,胡彦祖?”顾以琛挑眉看向胡彦祖。 “好的,顾少,我听您的。”胡彦祖两手一搭,简直就是对顾以琛唯马首是瞻。 我真的,他们俩是不是没打算带我去? “为什么不现在去?跟景雪玲说一下,不就可以直接去吗?为什么非得晚上去?”我气不打一出来。 “她们姐妹俩关系不好,你没看出来吗?”顾以琛定定地看向我。 “嗷嗷,这样啊。” 我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 “带我去吗?”我问顾以琛。 顾以琛则看向胡彦祖,“那得看他恢复的怎么样了,狐族应该有这个能力。” “我现在可以的,感谢顾少的药。”胡彦祖貌似很有信心。 但是我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得了顾以琛给的药,元宝的钱也是顾以琛出的,已经把顾以琛当老板了。 我故作淡定地道,“那几点去?” “晚上十一点。”顾以琛做了决定。 “那我晚上十点四十到店里,我现在回去准备一下,顾少有事的话,随时叫我。”胡彦祖说完,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见胡彦祖走了,顾以琛原本严肃的表情才渐渐松弛了下来。 “等下晚饭吃什么?”顾以琛问我。 “吃包子?”我想把早晨剩下的包子热热,再熬点粥。 “驴肉火烧羊杂汤,我点外卖。”他可能是看我舍不得花钱,又不好意思眼睁睁看我做饭。 晚饭后,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要开电三轮带你们俩去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忘了给电三轮冲电。 “嗯。”顾以琛应了一声,我立马冲过去给电三轮充上电,准备十点来钟的时候,带他俩去景氏。 “上午,头疼头晕,还有其他症状吗?”我回来的时候,顾以琛问我。 “心发慌。”我据实回答。 “把我给你的那块玉带上,应该会管用。” “嗯,好的,以琛哥。”既然他这么说,我就连忙把那块玉翻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往裤兜里包包里多装了好多辟邪的法器。 纸扎店的门就一直开着,等时间等胡彦祖。 晚上,十点来钟,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一辆黑色的路虎车,停在了店门口。 这个时间,来顾客了? 可仔细一看,来的人是张海滨。 “张总?”他走进来,我很诧异。 “杨小姐。”张海滨站定,跟我打招呼。 “你现在过来,有事吗?那两百五十万个元宝的钱收到了?如果有事,明天可以吗?我现在没时间,我要去……” “景氏。”他接话。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叫他开车过来,当司机的。” 我愣在原地。 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偷着潜入景氏,景小玲的办公室寻找线索。 现在搞这么大阵仗,顾以琛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着顾以琛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后座还坐着胡彦祖,连忙喝了口水。 嗯,他们都挺迅速的。 “还不关门上车?” 一车人,去人家办公室偷着找线索,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 是不是搞不好会被抓到? 可现在临时反悔,告诉他们,说我不去,好像也很不好…… 我叹了口气,认命地拉下卷帘门,锁了。坐进车后座。 一路无话,车停在景氏大楼后面的一条巷子里。 “咱们怎么上去?”我话问出口的下一刻,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沙发上。 面前正是顾以琛手机里的那两幅图片。一张权游龙妈,一张甄嬛。 我的一左一右,还有一鬼一妖。 “啊,这……那为什么还让张海滨开车过来?” “我受伤了,还没完全恢复。沫沫小美女。”胡彦祖扁着嘴解释。 然后,我就看到顾以琛起身,一挥手,墙上挂的两幅画,就整齐地放到了地上。 可那两幅画下面并不是白墙。 “爹?”胡彦祖也很吃惊,瞪大眼睛喊出。 “啥?你小点儿声,这里有摄像头?”我被他的反应吓坏了,忍不住看向墙上。 第40章 快到爷的怀里来。 可那墙上分明是一个血红的:die 两张画下面,一边是个血掌印,一边是个die字。 “念代,”顾以琛纠正他,然后又向我解释,“我布了结界,摄像头暂时失灵。” “念代?不念爹?”胡彦祖非常认真地向顾以琛求证。 “是念代,是英文死的意思。”我小声解释。 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人家吴彦祖是颜值担当,胡彦祖你是搞笑担当吗? 顾以琛扭头看了我俩一眼,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安静地出奇。 龙妈跟甄嬛的画下面掩盖的不仅仅是一个血掌印跟一个die字,还有丝丝的黑气冒出。 也就是说,那里有问题。 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只不过有阴阳眼,这比起顾以琛跟胡彦祖来说,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我也不敢吭声,就站在他俩身后,等他们吩咐。 我不会傻到去坏事,去自讨苦吃。 顾以琛跟胡彦祖都是魂体的状态,而我是有呼吸声的活人。 一瞬间,寂静的办公室里只生下了我的呼吸声。 许久,有血掌印跟die字的地方,只是冒着丝丝黑气,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我就忍不住往房间四周围观察,位置我是不敢挪动的。 一张白色办公桌,白色电脑椅。白色的文件柜……表面上看,再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不过,文件柜的旁边有一道白色的门。 那道门后面有什么? “以琛哥,老胡,文件柜旁边有道……”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寂静的房间里,忽然刮起了烈烈的阴风,甚至还伴着大朵大朵的雪花。 顾以琛跟胡彦祖对视一眼,立刻移动位置。 顾以琛一把拽住我,把我拉到墙角处,护到他怀里。 胡彦祖则缩到了另一个墙角。 尽管顾以琛把我护在怀里,我还是冻得忍不住瑟瑟发抖。 办公室里阴风肆虐,我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来了。 顾以琛看看我,迟疑了一瞬间以后,把我的头揣进了他的怀里。 …… 虽然这种姿势不太雅观,但确实安全感爆棚,也没什么风。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玫瑰香味,那是我浴室里的味道。 鉴于外面的危险,我索性连挣扎都没挣扎,我原本想心安理得地窝在顾以琛怀里的。 可下一秒,顾以琛直接把我抻出来,塞进了电脑桌下面,还大手一挥,画了个圈。 我猜他是给我画了个安全的结界。 风停了。 我趴跪在电脑桌下,很憋屈。 可眼前的一幕,太吓人太恶心了。 一个仅仅穿着破烂布条三点式的女鬼,一点点从那个die字里面走出来。 浑身往下淌着红白相间的东西,走一步,一哆嗦,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般,没有半点儿自主意识。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窒息的臭味,冲进了我的鼻腔。 哎哟,我去。 一个女鬼魂,怎么能臭到这种地步,简直把人熏得跟头连跟头。 然后,我就亲眼看着她,亦步亦趋地一步步像是被人操控着往前走。 往前迈一步,一哆嗦,往下淌几滩红白相间的恶心东西。 直到她那踮着的脚,哆嗦着走到我眼前,经过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淌下来红白相间的是什么? 是血肉跟蠕动的白白的蛆虫的混合物。 这也太腻歪了。 再加上冲天的臭味,熏得戴口罩的我差点儿就干呕了。 我硬生生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差点被给自己捂背了气。 她就这样,一步步地穿进了文件柜旁边那扇门。 地上淌下来的蛆虫混合物也跟着消失了。 她没理我们。 她连看都没看到我们三个? 这也太邪门了。 她进那个门,去干什么? 我趴着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胡彦祖,再往后撤着扭一下头,就能看到顾以琛。 我看了他俩一眼,都没动,我也不敢动。 现在咋办?就这么干瞪眼吗? 几秒钟过后,就听到文件柜后的那扇门里,传来了哦哦啊啊的男女粘腻的声音。 哎哟,这么重口味的吗? 咱就是说,景小玲的办公室里,都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刚想张嘴问顾以琛,我们要不要赶紧走。 墙上摁的血掌印里,又渗出越来越多的黑气。 一个浑身往下淌着水的巨人观女鬼魂走了出来。 这次倒是没吹阴风。 但是随着巨人观女鬼魂往前走动,带起一股咸涩的海水腥味儿。 她一边往前拖拉着走,一边往下淌黑色的尸水。 像刚才那个满身淌白蛆的女鬼魂一样,没用多久,就穿进了文件柜旁的那扇门里。 那房间里的声音,先是停了一下。 然后就响起了两个女人极致快乐的喊叫声,或交替或同时。 太尴尬了。 这次的所见所闻真是刷新了我这个从小阴阳眼的世界观。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儿? 我可等不了了,我用嘴型带比划地询问顾以琛,我们要不要赶紧离开? 顾以琛冲我摆了摆手,那意思让我再等等。 还等什么呢,大哥。 在门外边,听俩女鬼发出这种声音上瘾吗? 我又看向胡彦祖。 发现胡彦祖一直在竖着耳朵,看向顾以琛,很明显在等顾以琛地指示。 可那极致的快乐声,并没有持续多久,里面就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然后就是痛苦的哭喊声。 那痛苦的哭喊声中,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想爬出去,赶紧走。 这算个啥? 能抓就赶紧抓走,不能抓,我们就自己赶紧走。 顾以琛连忙冲我摆手,让我再等一下。 “还等什么呀,快走。”我实在是害怕的不行,小声嘀咕着,准备往外伸腿。 就这阵仗,我完全是送人头的。 我刚伸出手,准备往外爬。 下一秒,就被一个黑褐色的干枯树枝一样的干巴手拽住了。 “桀桀桀,好嫩好香啊,”一声难听的鬼叫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具干尸,冲我咧嘴笑,“啊……” “小嫩的,快到爷怀里来。”干尸的笑意咧到了耳朵边。 “啊,顾以琛,快救我。”我懊悔极了,好像我的手伸出了顾以琛画的结界。 此时此刻,只要他能来救我,我任何条件都答应他。 第41章 负债的真实原因。 然后,顾以琛从他的腰上掏出一把黑色手枪,对着干尸就是“砰砰”两枪。 两道亮光射出去,正中干尸头部。 那干尸“嗷~~”的一声,松开我的手,随即捂着脸开始满地打滚,“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有债要换呐,别杀我……” 他一边喊着,一边打了个滚,跪在地上,“哐哐哐”地磕头,“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吃屎都行。我以后喊您爹,留我一条命,我得还债呐。” “谁稀罕当你爹?趴在那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顾以琛神色严肃地把我护在身后。 顾以琛直接让我坐到了办公椅上。 他递给胡彦祖一条黑色铁链,铁链的一头是手铐,“把他铐上。” “咔”一声,胡彦祖直接把手铐铐到了干尸手上,“别耍小心眼昂,这手铐是地府人员专用。铐上以后,你的基本信息,已经发送到地府了。” “唉,两位爹,我现在就交待。”那干尸连忙磕头。 “快点说,别喊爹,好好说。”胡彦祖咬牙切齿地踹了干尸一脚。 干尸磕头如捣蒜,开始诉说。 原来他叫左宏伟,淀南人,十年前还在城里做商场楼层经理。那一年冬天,他回村发现村里人都在压假花压草坪。 他就辞了城里商场的楼层经理工作,回村创业开厂子压假花压草坪。 结果出乎意外的顺利,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 第二年,他就买了辆宝马。 然后生意越来越顺利,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多。 朋友多了,就出现了小人。 然后,他就在一声声老板中迷失了自我。 还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比如说高消费,比如去商k找小妹,比如去足疗城找技师,比如说去a城赌博。 又过了一年,因为受到了小人的追捧,他心里面越来越狂妄自大,再加上媳妇给工厂开拓了外贸业务,又跟一个外国人办了合资企业…… 总之发展的顺利迅速,他就认为成功跟他自己的能力有很大的关系。忽略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重要的原因。 再加上小人的迷惑,他开始投资一些自己不熟悉的行业,开餐饮连锁,租房子开酒店…… 最后亏的一塌糊涂。 其实到那时候,还不要紧,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贷款。 可那一年,赶上了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的工厂,连锁餐饮,酒店全部停摆。他欠供应商的钱没办法还。 可当时又没办法赚钱,他老婆劝他把餐饮酒店都兑出去,换一笔钱维持工厂,可是他不听。 他找银行贷了很多款,维持工厂,餐饮,酒店。 为了保面子,维持高消费,他最后甚至借高利透支信用卡找私人贷款。 继续往里投钱。 可仍然没办法维持。 他为了搏一把,就开始网赌,还用骗亲戚的钱去a城赌博,想着赌一把能翻身。 可那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已经不在了,尤其是他老婆劝不了他,气的撒手不管,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他已经欠了供应商货款,各种银行贷款,私人贷款,信用卡,网贷,再加上骗亲戚的钱,有一千二百多万了。 就是已经完全还不上了,那些债主们各种起诉,执行他。 然后,他开车的时候,自己撞到桥墩子上,车着火了,他被烧死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的魂魄看上去像个干尸,因为他是被烧死的。 “我该死,我以为死了就不用还债了,可不是那么回事啊,我在阳间欠下的债,人家找人在阴间弄我。还在阳间找我老婆孩子。我该死,我该死啊,可是我得挣钱还债,给我老婆儿子一条生路……”干尸王宏伟哐哐哐地直磕头。 唉。 听上去,这干尸真可怜呢。 可他值得让人可怜吗? 不值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有钱挥霍,去商k找老妹的时候,去a城赌博的时候,估计都是背着老婆孩子,偷着去的。 他要是把那些挥霍的钱,交给老婆,他老婆肯定得给他攒着,还得养孩子养老人呢。 所以,他太可恨了。 “所以,你在这里能挣钱还债?”顾以琛挑眉看向他。 “是,能。”左宏伟磕头。 “给女鬼找瓢克过夜,拉批条?”胡彦祖瞪着他。 “不不不,两位爹误会了。”干尸左宏伟解释,“刚才那俩女鬼那动静,只是喂了药丸,精神控制她们,她们就有反应,等她们先大喜再大悲之后,七天之后,就能生成一颗怨气珠,那珠子能卖钱。”干尸把头磕到了地上。 “能卖多少钱?”胡彦祖气的狠狠踹了他几脚。 “一颗十万。”干尸的头都不敢抬。 “你拿到哪里去卖?”胡彦祖继续追问。 “有人来收,每星期来一次。” “哦?”顾以琛貌似来了兴趣。 “所以说,还不能带你去地府,得先留着你?”顾以琛手指敲了敲桌子。 “不不不,把我带走,我也不愿意干了,太折磨人的精神了。我死之前就查出来精神抑郁了。这几年,干这个活儿,抑郁的更严重了。带我走,去地府赎罪。我去那边,想办法合法挣钱还债。” “你也知道,现在干的事是违法的呀?那你还敢干?”顾以琛气的直拍桌子,“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取珠子?” “后天晚上。”干尸吓得哐哐哐磕头。 “好,既然这样……”顾以琛顿了一下,一挥手,一阵火光打到了干尸后背上,“给你打个标记,你跑不了了。” “胡彦祖,放开他。”顾以琛吩咐胡彦祖。 “嗯,好。”在一阵哗啦声中,胡彦祖解开了手铐,收起了锁链,送到了顾以琛手上。 “这两天,你正常干活,明天晚上我来找你,告诉你具体细节。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顾以琛盯着干尸左宏伟。 “嗯,我的爹,我知道,我明白,感谢爹留我一条命。”左宏伟黑乎乎地磕头如捣蒜。 “里面除了你,还有那两个女鬼,还有其他的东西吗?”顾以琛继续问。 “还有。” 我的老天爷,我下了一哆嗦,连忙往顾以琛身边靠了靠。 “那这件事,跟景小玲有多大关系?”顾以琛顿了一下才问,仿佛是下了很大决心。 第42章 水泡巨人观跟颤抖蛆虫三点式的怨气。 “这……我不知道,我也是被人放在这里的,跟墙里面的几个女鬼一样,各司其职,我只是他们的管事的。”干尸左宏伟头都不敢抬了。 “你是管事的?”顾以琛问道。 “他原来不是做过商场里的楼层经理嘛,那个工作就是跟女老板女售货员打交道多,估计是看上了他的管理经验。”我插了一嘴。 “这位干妈说的对。”干尸很赞同我的看法。 “别别别,可别叫干妈。”我扶额,这称呼对我来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说着,那扇白色的门后面渐渐渗出黑气,一个水泡巨人观,一个颤抖蛆虫三点式一前一后从门里出来。 两个女鬼一前一后地往那面墙的方向走。 “等一下。”顾以琛冲她们喊了一声。 可那俩东西像是没听见一样,仍然亦步亦趋哆嗦着淌着或黑或红白相间的垃圾往前走。 “管管。”胡彦祖见状,立马踢了干尸左宏伟一脚。 “艳红姐,郑翠,等一下。”干尸左宏伟用他烧过的干哑嗓音喊道。 那两个各有特点的女鬼顿时站在了原地,慢悠悠地把头扭向干尸, “经理,有事吗?”两个女鬼异口同声地问道。 “先跪下再说。”干尸朝她们摆手,让他们跪下。 “凭什么?”水泡巨人观抖落着满头的紫菜,明显对干尸这句话不服,“你不过是个经理,凭什么要我们跪?” “艳红姐,不是跪我,是那三位。他们都是有身份有能耐的人。”干尸头都没敢抬,用手指了指我们的方向。 “别让他们跪了,以琛哥,那位大姐应该是跪不下的,她不一定受了多大的苦呢。”我仰头,看向顾以琛,希望他能明白,水泡巨人观没办法下跪。 “啊……呜呜呜……”水泡巨人观开始呜呜呜地哭上了,“谢谢妹妹理解我,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我了。” 这刺耳的哭声,直接穿进了我的心里,她哭得声音不大,但是非常凄惨。我忍不住开始难受。 渐渐地我就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眼前却现出一副副画面。 那像是很多年前,大约是千禧年代。 一个年轻女人在繁华的商业广场底商的手机店里打工。 她画着精致的妆,穿着合身的工作套装,精气神十足的给顾客介绍手机。 那个月,她提成赚了很多。 发工资那一天,她兴冲冲地买了螃蟹回婆婆家。 结果,到了家,就看到妯娌大嫂在打她的女儿,还把她女儿手里的苹果夺过去,塞进妯娌儿子的手里。 平常,就是婆婆在家,给女人看孩子,女人去上班卖手机。 妯娌当初用手段结婚前借钱买了房,婚后让婆婆公公还钱,所以早早地就搬了出去。 这一天,妯娌上门来打自己的女儿,拎着螃蟹的女人气急了,直接把螃蟹扔到了妯娌大嫂脸上。 然后妯娌大嫂大声哭,大伯哥出来护妻,直接扇了扔螃蟹的女人两个耳光。 并且大伯哥乘势要求分家。 婆婆被气得犯了心脏病,最终也还是被逼着分了家。 婆婆公公都归了卖手机的女人家。 女人的老公不争气,不好好工作挣钱。 妯娌大嫂找亲戚来挑拨,女人的老公跟女人找茬吵架,女人提出离婚,男人却不离,还家暴女人。 婆婆也不希望女人离婚,找到女人娘家,给娘家送礼送钱。 娘家妈是个赌徒,收了钱,把女人骂了一顿,送了回去。 总之,男的开始家暴女人。 没两年,女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带着女儿坐车去了外地,从大桥上跳进了入海口的大河里。 没人找,没人捞。 巨人观就那样孤独地在大海上随波逐流,孩子的尸体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沫沫,沫沫……”眼睛一阵疼痛。 我揉了揉眼,睁开就看到了顾以琛,“以琛哥,我睡着了吗?” “没有,你被艳红的怨气影响了,进入了她的怨气中,愣了几秒钟。”顾以琛向我解释。 几秒钟? 那么短时间吗? 我怎么觉得时间长的看尽了她的一生,看了好久好久,比看电影可长多了。 水泡巨人观艳红姐怨气这么大吗? “那艳红姐,你的女儿呢?”我问道。 “还没找到。我为了找女儿,才答应干这个筹钱的。”艳红姐向我解释,她一开口,嘴里就往外冒黑色的咸腥黑水。 “那郑翠呢?也是为了挣钱?”我貌似觉察到了这群魂魄聚集在一起的原因。 “嗯,我挣钱是为了孝敬奶奶,我父母离婚,我从小跟奶奶长大。奶奶摔了跤,我去找父亲要抚养费,却被他的狐朋狗友强奸致死。可我奶奶腿摔瘸了,到现在还活着。”郑翠向我解释。 她浑身散发着臭气,一张嘴,也往下漏红白相间的蛆虫跟血肉。 “既然是这样,你们先回墙里去。”顾以琛朝他俩挥了挥手。 俩女鬼没动。 “管管她们。”胡彦祖又踢了干尸左宏伟一脚。 “艳红姐,郑翠,两位美女先回去。”干尸对她俩相当客气。 水泡巨人观艳红姐跟颤抖蛆虫三点式郑翠,她俩听到干尸的命令,才亦步亦趋颤抖着走回了墙里面。 “你也回去,我明天这个时间来找你。”顾以琛对干尸说道。 干尸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咱们快点儿回去。”我拽了拽顾以琛的袖口。 “嗯,老胡。”顾以琛吩咐胡彦祖。 胡彦祖点了下头,下一秒,我们就回到了张海滨的路虎车里。 胡彦祖直接跟我们告了别,还叮嘱了张海滨元宝的交货日期。然后消失了,他要先回洞里疗伤。 张海滨跟胡彦祖承诺了提前交货,然后就把我跟顾以琛送回了纸扎店。 看着张海滨的路虎车转弯,渐行渐远,我拉开了卷帘门。 进了店里,顾以琛一把就把我抱进怀里,直接公主抱进了卧室。 “我想你了。”他把我轻轻放到床上,头埋进了我的颈窝。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不明白。 “所以,我想你了。”他的唇沿着我的颈窝一路向上。 “啊,电三轮还在充电,我去拔掉。”我推他,想挣扎起身。 第43章 不用客气,我是你老公。 下一秒,他眼尾薄红,手一松,放开了我,“快去快回,我等你。” 我迅速溜下床,去了趟卫生间,换了条夜安裤,才去把电三轮的充电器拔了。 “以琛哥,谢谢你。”返回我的小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在那里了。 顾以琛抬头,把目光从手机移向我,“不用客气,我是你老公。” 我爬上床,喝了一口红糖水,“以琛哥。” “嗯?”他伸手替我拢了下耳边的头发。 “那个以琛哥……” “刚才的事儿,左宏伟是值不得可怜,可是另外两个女的都挺可怜的,要不要放她们一马?” 顾以琛怔了怔,抬眸看向我,嗓音比刚才干涩了点儿,“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个,你不觉得他俩可怜吗?” 顾以琛身为鬼差,这种悲苦的事儿,估计见得多了,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 “是啊,那你说,要不要放过他们,让他们继续赚钱,她们又没有害人。”我承认,我被巨人观艳红姐的怨气迷住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难过。 “沫沫,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要遵守纪律,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要遵纪守法的。”头顶,顾以琛幽幽道。 “所以,”我看着他,探寻他墨眸里的情绪。 他眼睫毛颤了颤,“所以,咱们都要遵纪守法,不管人间地府。他们自己都知道是在做违法的事儿。” “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做违法的事儿,那他们还敢干?”我咬牙,愤然。 “对呀,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你学经济的,应该懂的。”他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想法。 “这根资本的力量有啥关系?”我仰头,想探寻答案。 “这多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鬼吐怨气珠。”顾以琛唇角勾起一丝笑。 “那怨气珠,有什么用?他们买了去干嘛?”我好奇追问。 “这个珠子叫怨气珠,没有什么好的作用。基本上的用处就是让被打中或者吞食的活人浑身充满怨气,霉运加身,继而出意外,严重的能致人死亡。用在鬼魂身上,基本上就是好鬼变恶鬼。还有,我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还记得尸油口红那个女鬼吗?她也提到过,有人用她做怨气珠。”他说着接过我手里空了的水杯,作势要放到我身侧的床头柜上。 这样一来,我被他胳膊压住。 他收回手的时候,顺势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原本就肚子疼,不想跟他这个浑身冰凉的鬼差有接触,伸手想推开他,手刚碰上顾以琛的胸膛,就被他钳住了手腕。 他眸里的光闪烁着隐忍,“沫沫,我也很可怜的。” “那我做什么,你能好一点儿?”我贴心谄媚。 “让我抱抱就好。”顾以琛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然后又松开,帮我盖上薄被,“早点儿睡,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景氏的工地吗?” 他拍了拍我,自己却起身。 “嗯。”对于明天景氏工地上的事,我也很紧张,问顾以琛: “如果……我是说如果景氏工地上的事,也很麻烦怎么办?” 他站在镜子前解领带。 听到我问他,平静清冷地扭过头,“所以?” 我指出,“我担心,如果明天景氏工地上的事也很棘手,我怕咱们没有准备……景氏那么扣,问题不大的话,不可能一下子给几十万的。” 顾以琛:“……” 他表情有点儿古怪,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心里有数。” 他补充,“明早带胡彦祖一起去,知道你心里没底。” 我:? 他是不是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也不会? 知道我只是热衷于挣钱。 但顾以琛没有给我太多时间。 他当着我的面脱了休闲外套,一颗颗地解衬衣扣子,催:“去洗澡。” 我看着他的好几块腹肌,不由自主地问,“我也要洗?” 我得过两天再洗,现在量正大,最好是先不洗,别受凉。 他表情奇怪,停顿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看着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释然道,“不洗也行。” 我:? 不是,是我理解错了? 然后,他就迈着长腿,在我面前大刺刺地进了浴室。 我本来也没办法理解。 他一个魂体状态的鬼差,整天在我这里洗澡,而且好像还在医院有职位,他这么闲吗? 每天跟着我处理事儿,挣钱给我,这么不忙? 但反过来一想,我原本就对他很重要啊,我是他的人间通行证,没有我,他在人间长时间待着不合法。 他不是一直都教育我,要遵纪守法的吗? 他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立在床前晾了晾,然后才换睡衣。 我怕他答应的好听,其实没有安排好明天的事,特意问他,“那你愿不愿意,做为我冲锋陷阵的男人?” 他系扣子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矜贵清冷,低声问我,“什么意思?” “就是,我希望你在我前面……” 顾以琛微微沉默了一下,居高临下,宽大的手掌攥住我的手。 我……? 他嗓音暗哑,“抱抱可以,现在不行,我不希望你生病。” “……”他这是说什么呢? 然后,他抱了抱我,就松了手,转身去给我冲了杯热奶,递给我。 “嗯,谢谢,我的中药是不是该喝了?”我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接过牛奶。 顾以琛的目光扫过我,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薄唇抿了抿,“等过几天,经期最好不好喝中药。” 我默默端着牛奶杯,抬头看他,“那要是放过期了怎么办?” “可以再重新抓几副,不能因为舍不得,把自己喝坏了。”顾以琛低头凝视我。 然后他没再说话,直接转身出去了。 他这是要躲开我? 我有点委屈,我不就是有点爱钱,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儿?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热水袋,直接放到了我的脚边。 “虽然天气不冷,但是你需要热水袋暖肚子。” 我莫名有点儿开心。 第44章 荷塘边的车祸。 等我的脚暖和了以后,我就把热水袋挪到了肚子上。 我用暖过得脚去蹭他的脚,装作很无辜的模样,“热乎不?你需要暖暖吗?” 顾以琛沉默了几秒,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瞥了我一眼。 “杨沫沫,别蹭我,你该睡觉了。” “你也知道景氏的钱不好赚,最好现在养精蓄锐。” 他的理智自持,让我汗颜。 我鼻尖一酸,眼眶发热,默默往床边挪,尽量躲他远点儿。 他又说,“但是你放心,我会尽量把钱赚到你手里。” 第二天一早,我们提前起来收拾,七点半就收到了景雪玲发来的地址。 景雪玲说,那个工地的位置是在城北一个村子的北边,是景氏前些年买的北环开发区最北边一个破旧倒塌的厂房,年初的时候,就打算卖掉。 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只能一再降价。 后来,一个卖服装的大主播看中了这块地便宜,但是要求景氏先把土地平整一下,要不然人家不要。 景氏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因为他们自己就有建筑公司,派两个挖掘机过去,直接平整一下,就可以收钱过户了。 可问题就出在挖掘机挖地的时候,所以,她想找我们过去看看。 “走。”顾以琛先一步上了电三轮。 “胡彦祖呢?你不是说带上胡彦祖吗?”我问他。 虽然这件事在景雪玲嘴里说来,不是一件大事,只是平整土地的时候,挖掘机出了问题,但是我心里还是没底。 他们景氏那么扣,不可能轻易给几十万的。 我愣了下,就听顾以琛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走了,胡彦祖已经在电三轮的车棚子里了。” 我回过神来,看了眼车棚子里边,胡彦祖挣冲我打招呼。他的魂体状态比以前清晰了许多。之前太虚了,估计顾以琛给他的药起了很大作用。 我连忙坐到了驾驶位,下意识地把心里想的叫出了口,“好的,老公。” 顾以琛的薄唇勾勒出一丝弧度,低头打趣道,“这么喊才对嘛。” 我不好意思地拢了下耳边的碎发,心开始怦怦直跳。 当着胡彦祖的面,这样好吗? 出了北二环,只有唯一一条通往那块地的僻静公路,公路的右手边,沿着公路有一条河。 那公路一开始还算宽敞,过来过往的都是拉石油液化气的大罐车。 越往北,越窄,窄到我的电三轮如果跟迎面来的大罐车错车就得提前停靠在路边河畔。 天色也越来越阴沉,眼看着大滴的雨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我连忙把帘子放了下来,准备让顾以琛坐到后面车棚子里去。 他如果跟胡彦祖都坐在后面车棚子里,我一个人在前面还宽敞点儿,减少被雨淋到的面积。 就在顾以琛挪到车棚子里去以后,雨越下越大。 我的电三轮前方出现了一个拉货的那种银白色电三轮。 那个银白色电三轮上的驾驶员,只戴了一个红色头盔,没有穿雨衣,还开的飞快。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样很危险呐。 “开慢点儿,前面那辆电三轮有问题。”顾以琛叮嘱我。 原来,他也看出有问题了。 我连忙减了速,不能跟太紧,万一前面出了事,怕受连累。 果不其然,十来分钟以后,我就看到那辆银白色的电三轮,车头悬到了小桥外。 桥南路边停了一辆大油罐车。 很明显,错车引起的车祸。 那座桥是在公路的东侧,通往东边荷塘垂钓的渔家乐的。 渔家乐就算是淀边了,再往东就进大淀了。淀里有大片芦苇地,当然水也更深。 那辆电三轮就悬在桥边嘎悠,驾驶员坐在车上不敢动。 眼看着就要撑不住,只要银色电三轮车一失衡,就得掉到荷花池塘里去。 我吓坏了,连忙把电三轮停在路边,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因为大油罐车往桥南开了几十米才停下,因此错开的距离,我的电三轮也能过去。 可我也不敢开过去,更是不敢下去,就那样停在路边。 我哆嗦着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打开包装,塞进自己嘴里。那是顾以琛昨天买给我的,我装进包里好几块。 “沫沫,你还好?”顾以琛出现在副驾驶位置,拉住我的手,关切问我。 “以琛哥,怎么办?要不要打报警电话?”我的手也哆嗦着。 “不用,已经有人打了。”顾以琛伸手指了指外面。 一个身穿橘红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大油罐车上下来,直接走向了桥头悬着的银色电三轮车。 几米的路,他打着伞,一路踉跄着走向我的电三轮。 风雨中,他俯身趴到我的车窗前,“师傅,我看到你三轮车身上的广告了,能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吗?” “啊……我……这……”我吓得不敢答应。 然后心里就听到了顾以琛的话,“答应,我和胡彦祖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别害怕。” “师傅,刚才错车,我已经开的很靠边了,可那三轮还是冲破了桥栏杆。好在人还没掉下去,你跟我过去看看吗?”大油罐车师傅很诚恳。 我也知道,他们这种开大车的师傅很信这一套。 我点了下头,拽了拽顾以琛的手,才下了电三轮。 跟着司机往桥头走之前,还往后看了一眼。 胡彦祖也已经从电三轮的车棚子里下来,站到了顾以琛身后。 当然,大油罐车司机是看不见他俩的。 大油罐车司机见我同意帮忙,并且已经下了车,就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还时不时地往后看我两眼。 顾以琛跟胡彦祖就跟在我身后,要不然我可不敢自己走过去。 离得越近,越觉得银色电三轮好危险。 “太悬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应该不会有危险了。”顾以琛握住我的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上年纪的男水鬼郑奋力地托举着电三轮的前轮,往桥上推。 男水鬼的身旁还有几个帮忙往桥上推车的水鬼。 “师傅,桥下有人帮忙,师傅,快点儿谢谢人家。”我不敢指向桥下,只是冲着油罐车司机喊道。 油罐车司机扑通一声,冲着桥下“哐哐哐,”连磕了三个响头,“感谢各位,给各位磕头了。” 或许是桥下的水鬼听到或者是看到了大油罐车司机的诚意,一个用力,直接把银白色电三轮推回了桥上。 第45章 血河 “谢谢,感谢各位,我给各位多磕几个,等我一会儿去买点烧鸡好酒,给各位上供。”大油罐车司机一边许诺,一边又哐哐哐地磕了好几个头。 银色电三轮司机楞在三轮上,一动没动。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地变成了毛毛雨。 我现在才看出来,那个电三轮的司机应该是个女的。 只是穿的是下地干活的衣服,但是现在离的近了看,确实是个女的,只是看不出年纪。 “大姐,大姐,先把电三轮骑到桥南边去,咱们商量下怎么处理。”大油罐车司机,冲电三轮女司机喊道。 很明显大油罐车司机非常有处理事故的经验。而且,他们这种大油罐车都是公司上了全险的。 能好好解决这种小事故是最好的,省的以后自己开车腻歪。 银色女司机愣着没动,直到大油罐车司机上前拍了她肩膀一下,她才猛地一拧车把。 银色电三轮嗖的一声,往南窜到了桥南边路旁。 电三轮窜出去了二三十米,还在慢慢开。 我们也跟在后面,跑着追过去。 “大姐,大姐,等等我们,咱们把这事处理下。”大油罐车司机喊道。 可能是听到大油罐车司机的喊声了,电三轮慢慢停下。 那女司机摘了头盔,“啊……呜呜……爸爸呀,爸爸呀……”,开始放声大哭。 我们都不明所以,但还是都围了过去。 “姑娘,姑娘……那个,你好,我是刚才开油罐车的司机。我叫陈建军,咱们看看怎么解决一下这个事儿,我还请了看事儿的师傅。就是这位师傅。”陈建军指了我一下。 “呜呜……”那骑银色电三轮的女司机没回答,反而哭得更凶了,“爸爸啊……爸爸啊……” 她哭了足足有一分钟。 然后,刚才托举她电三轮的那个中年男鬼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大姐,你爸爸是穿的黑色的羊驼绒棉袄吗?”我手指头紧了紧,忍不住问她。 她立刻停住了哭声,脸上挂着泪,定定的转头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就站在你面前,”我小心翼翼地往前指了指。 顾以琛连忙拽住我的手,还冲我摇了摇头。 我心里有点儿害怕了,后悔刚才说了话。 胡彦祖也挡到我们身前,做起了防卫的姿势。 银白色电三轮的女司机着急了,“你说什么?我爸就站在我面前?” “嗯。”我点了点头。 陈建军听到这话也有点儿吓到了,看着我,干巴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倒是中年男鬼得知我能看到他,转过身,冲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三四步,直接就跪下了。 “小师傅,我叫章铁栓,电三轮上坐着的是我的女儿章双莲,请您帮忙转告她,我尽力了。”章铁栓说完,接连冲着我们磕了好几个头。 虽然章铁栓看上去并无恶意,可是顾以琛跟胡彦祖仍然在保护我。 “双莲姐,你父亲让我转告你,他尽力了。”我朝章双莲看过去,只希望她别再哭了。 哭解决不了问题,陈建军这样的司机已经算是很负责的好人了。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章双莲瞪大眼睛,跑下电三轮,冲到我面前,泪眼婆娑地拽住了我的手。 我看出胡彦祖迟疑了一下,可还是让开了。 然后章铁栓又看了陈建军一眼,冲我磕了个头,抬头说,“小师傅,我还想请您转告一下我女儿,看能不能买点鸡鸭烟酒什么的,给我那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帮忙抬电三轮的。你看我的肩膀都压成这样了,我那几个朋友也压得不轻,多亏了他们,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抬不动的。如果没有他们帮忙,电三轮早就掉下去了。人家帮我救了女儿一条命,不能让好人寒了心。” “嗯,”我冲着章铁栓点了点头,向焦急等待的章双莲转述了她父亲的话。 “不用,不用管了,这个应该我安排,我认识前面满堂红川菜馆的老板,我现在就打电话订菜,让他送过来。”陈建军连忙插话,说完就当着我们的面给川菜馆老板打了个电话。 “谢谢,谢谢你。”章双莲向陈建军道了谢,却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那请你帮我问问,我爸爸他……过得好不好?” 我看向章铁栓,他听到这话,低下头,沉默良久。 “我爸爸他过得好不好?”章双莲见我眼睛看向别处,却始终没有回答,有点儿着急了。 “章大叔?”迫于章双莲的压力,我不得不追问。 “我过得不好,我们几个过得都不好,”章铁栓伸手指向桥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四五个水鬼,都年龄不大,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 “我们几个里,我还算是上年纪的,我这几个朋友都比我年轻。我们因为是被淹死的,又都没到六十岁,所以现在在阴间都泡在血河里。”章铁栓说到这些,就开始落泪。 “泡在血河里?血河?”我不懂,用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顾以琛。 他脸色冷峻,冲我点了点头。 看来是真的,那怎么办呢? 我心中疑惑,却面色如常地向章双莲转述她父亲的话。 章双莲一听这些,眼泪唰唰地掉,拽着我的手,都开始忍不住地颤抖了,“那怎么办?怎们办?” “能怎么办?用钱铺路呗,双莲姑娘,你别哭了,我出钱,咱们请这位小师傅做一场法事,看能不能把你爸爸从血河里捞出来。”陈建军像是看透了人情世故。 可是这种事,光花钱做什么法事,管用吗? 我心里默默盘算了几秒钟,胡彦祖递给了我个眼神,示意我问顾以琛。 淅沥的小雨落在顾以琛身上,竟然让他更加衣冠楚楚。 “可以。”他很认真,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意味深长地说道,“可是,需要很多金元宝跟手工打孔纸钱。那位双莲姑娘并不像能出的起的。” “需要多少?那边好几个人,让章铁栓数数,一个人最少得烧一万块钱的纸钱跟烧纸。” 我点了点头,看了章铁栓一眼,很明显他都听到了,只冲我伸出一只手,“五个。” 第46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陈师傅,有五个人需要从血河里救出来,那就得需要至少五万块的手工打孔纸钱跟金元宝。不知道你……”说实话,我有点担心陈建军不愿意拿这么多钱。 毕竟虽然说是因为错车造成的车祸。可是看章双莲的银色的电三轮上边连剐蹭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人受伤了。 只是桥撞坏了栏杆,栏杆的事,大油罐车的车险应该就可以赔。 所以,按道理说陈建军是不应该出这么多钱的。 “我自己目前拿不出这么多钱,毕竟我只是个拿工资开油罐车的司机,家里负担也挺重的,一大家子都指望我。”陈建军一听我说的数目,很沮丧。 我心里也很沮丧,到了这一步,如果拿不出钱,他恐怕也当不了好人了。 章铁栓更是觉得自己无望跳出血河,开始老泪纵横。 章双莲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我看向顾以琛,希望他能再想想办法。 可顾以琛扫了我一眼,指了指地下,“我说过,无论哪里,都要遵守纪律。” 那咋办?无望了? “我再想想办法,我老姨是厂里的会计,让她问问公司的总经理,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他正要打电话,手机响了。 陈建军立刻接了电话,“再往前走一百米,小门村北石桥这,对对对,快点儿送过来。” “送到了,让饭店的人,直接把酒菜摆到桥边。”顾以琛告诉我。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了陈建军,然后就看到送餐的车听到了跟前。 “嗯,”陈建军点了点头,指挥送餐的人把酒菜都摆到了桥边,路边的一块凭证的草地上。 我让章铁栓过去招呼他那帮朋友,先吃好喝好,我们这边现在商量血河的事。 送餐车一走,陈建军就走过来,安慰章双莲:“章姑娘,你别着急,我现在就打电话。” “是的,双莲大姐,你先别担心了,章大叔现在已经招呼朋友们吃饭了。” 我安慰章双莲的时候,陈建军就一直在打电话沟通。 顾以琛跟胡彦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俩心里这么有底吗? “你不担心吗?”我问顾以琛。 “不担心。”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笃定。 “章姑娘,我们总经理说,可以报销,就是让我自己先垫钱,我已经跟我老姨借了钱。但是,我们总经理提了个要求,希望咱们跟章大哥念叨念叨,让他保佑咱们公司的油罐车,以后都能安全过桥。当然,要是平安一路更好了。”陈建军手里有钱了,说话就有底气了。 “我能跟我爸念叨,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会不会答应。”章双莲有点儿担忧地看向我。 陈建军也满脸期待地等着我答应,“小师傅,我们经理说了,您的劳务费我们公司给一万。还请您多费心。” 这还说什么呢? 我看了胡彦祖一眼,示意他过去跟那几个水鬼沟通。 他迅速地过去了,然后章铁栓就跟他回来了。 章铁栓过来就直接跪下了,“只要能帮我们脱离那血河,我那几个朋友说要天天守在桥下,除非投胎走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定了。我当见证人,章双莲做担保。陈师傅,写个合约,一式两份,咱们白纸黑字,也不能白让你们公司花钱。大家看,怎么样?”我之所以这样说,是顾以琛教我做的。 他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拿着他自己的手机在那给我发短信。 像这种半路找上我们的活,最好有个合约,不仅对双方都好,也能撇清我们的责任。 顾以琛不想承担没必要的风险。 “好,我车上有笔记本,我现在把本拿过来,写两份。”陈建军说着,就快速跑向了车里边。 在我们大家亲眼看着的情况下,陈建军洗了一式两份合约,也就大概的写了一下,然后自己先签了字,就把纸笔递给了章双莲。 就这样,合约很快签好了。 双方还互留了联系方式,他们把我的联系方式也都留下了。 因为我给张海滨打了电话,他说手工打孔的纸钱跟金元宝现在没有那么多,因为之前生产胡彦祖要用的金元宝了,所以再要,就得一个星期后才能送过来。 所以,我们约定了一个星期后那天的上午在桥边碰头,我也把纸扎店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三方。 我让陈建军给张海滨打了三万块钱的定金过去,确认收到后,我跟陈建军和章双莲告了别。 那几个水鬼,也吃饱喝足了,站在桥下机械地向我们挥手。 我骑着电三轮,带着顾以琛跟胡彦祖赶往景氏要卖的那块地皮。 走出去几百米,我就有点儿后悔了,我忘了让章铁栓注意查找我外婆的魂魄。 我怎么能这样呢? 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当时只觉得那几个水鬼被困在血河里肯定很痛苦。 可是我外婆的魂魄呢? 会不会也有这种遭遇? 我这个脑子啊,一心只想着赚钱,赚到钱想办法找外婆的魂魄,可是这两件事明明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我忽然想起来,高中数学老师说过的,只要把排列组合学好,那么就能明白生活里很多事情是可以同时进行的。 比如:一边用洗衣机洗衣服,一边炒菜。 我得时不时提醒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所以,等下回程的时候,我要停到桥边,跟章铁栓说一声。 正想着,就接到了景雪玲的语音电话,“小杨师傅,你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路上有什么事?需要我赶回去帮忙吗?” “啊,没事,刚才在小门村北桥头那里,遇到车祸,耽搁了一会儿,再有五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以琛哥,老胡,你们俩懂风水吗?你们说,景氏那块地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我歪着头,冲身后的车棚子里喊道。 “要去到了以后,看看再说。景雪玲在工地上吗?”顾以琛问我,但是随即,他又开口说道,“先别讨论这些了,你认真开车,注意安全。” 第47章 鬼打墙。 我们到了景雪玲发的位置的时候,那个工厂的围墙跟大门都还在。 大门口的招牌还挂着,祥盛防盗门厂的铜招牌。 大门敞开着,往里走,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大g。 “看,以琛哥,那是雪玲姐的大g。”我冲着电三轮后面车棚子里喊道。 “过去。”顾以琛应了我的话,“但是她可能在挖掘机那边,车里没人。”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听顾以琛的话,把电三轮往挖掘机方向开。 “雪玲姐,雪玲姐。”我已经看到了站在挖掘机旁边的景雪玲,连忙冲她挥了挥手。 可她仿佛并没有看到我,就连她旁边的两个司机师傅好像也没看到我。 眼见着景雪玲举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然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把电三轮停下。 我接了起来,打开免提,方便后边的一鬼一妖听到。 景雪玲焦急的声音传来,“小杨师傅,你怎么还没来?我原本想开车出去接你,可我的车不见了,我到处找不到,我就放在工厂的院子里。要不,你先别过来了,我先报警找车。” “不用报警,雪玲姐。我看到你的车了。”我顿感不妙,“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电话。” 我连忙下了电三轮,转身去找顾以琛跟胡彦祖。 “以琛哥,”我转过身的时候,顾以琛跟胡彦祖都已经下了三轮。 “嗯,我都听到了。”顾以琛微眯狭长的墨眸,“他们遇到鬼打墙了。” “大白天鬼打墙,有点意思。”胡彦祖赶紧站到了顾以琛的身旁。 “那怎们办?”我有点儿着急了,明明景雪玲他们就在我们前面不到五十米处,“咱们要直接过去吗?” “直接过去?”站在我前面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景雪玲的事儿,你就这么想自己冒险?你把她当亲姐姐了?” 太阳从云层里跳出来,被顾以琛的背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被他这话怼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确实,我跟景雪玲没认识多长时间,但是她再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客户呀。 我低着头,做好低眉顺眼,听他教诲的模样。 “给她发微信,让她问一下,那两个挖机师傅有出男没有,如果有的话,撒泡尿就没事了。”顾以琛看了眼我的手机,大爷一样地吩咐我。 “什么?出男?有吗?”我惊愕地抬头看着说出这个办法的顾以琛,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年头,在社会上工作人员里找个出男,会不会太难了? 但这可能是目前最简单的办法。 我直接给景雪玲发了语音,“雪玲姐,你们遇到鬼打墙了,你问下身旁的两位师傅,那位是出男,撒泡尿就能把鬼打墙破了。” 下一秒,景雪玲就开始看了下手机,迟疑了一下,然后就跟身边的两个男的说了几句话。 几秒钟后,其中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男人,转身走到挖掘机另外一边,开始解腰带。 我顿时明白了,他要去破鬼打墙。 这下景雪玲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我了。 可顾以琛却一把拽住我,用他的大手蒙住了我的眼睛,“看什么?不能看。” 我原本把语音发给景雪玲后,气势还很足,毕竟马上就能亲眼看到鬼打墙被破掉。 但此刻眼睛却被顾以琛蒙上了,我又没有不让他蒙眼的理由,心里窝火。 我正准备用手扒开顾以琛的手指,哪怕扒开一条缝,亲眼看到破除鬼打墙。 他就先捂紧了手,“你非得看这个?” 哎?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手松了一点儿,“你先去那边看看。” 我还以为他是对我说的,我正准备转身走,却被顾以琛拽的更紧了,“没说你。” 我动不了,更看不到。 僵持了一会儿,顾以琛终于把手松开了。 “撒完了?”我很着急,“那鬼打墙破了没有?” 顾以琛微顿,抬眸望向挖掘机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我着急忙慌地迈步,想直奔景雪玲过去。 顾以琛似乎有点儿不耐烦了,看着我皱眉。 我无辜:“怎么?还不能过去?” 这么不耐烦,为什么还放开我? 也不跟我直说? 怎么,非得看着我闯祸吗? 我呆滞着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很。 下一秒,手又被他紧紧抓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我的指尖。 “以琛哥,这是在外面,被胡彦祖看到,怪不好意思的。”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另一只手却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胳膊上。 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可以过去了吗?鬼打墙破了吗?” “破了。”他扯开我八爪鱼般的手。 “别急,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晚上回家好好宠你。” 我“……”不行。 看着顾以琛走向挖掘机的背影,我心里暗骂一声,真是的。 他停了脚步,侧头。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透着一股生人慑人的气场。 我咽了口口水,连忙跟上。 虽然说,我也没看出来鬼打墙到底破没破。 但天地良心! 我对顾以琛的本事是胸有成竹的。 再说了,还有个能遁地的胡彦祖呢。 我跟他一前一后地往挖掘机的方向走。 我开口,“要不,你先过去看看,我先回电三轮上等着。” 他沉默了一下,拉起我的手,“跟我走。” 我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地更紧。 他回头,“怎么?你要去找别的男人?” “不不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心里唯一的男人就是你。” 嘶! 说完我都觉得太酸了。 我这顺嘴胡说的毛病,得改。 我看不见顾以琛的神色,但他貌似心情不错。 可能是对我的话很受用,攥着我的手也改成了十指相扣。 但是,跟我十指相扣去看鬼打墙有没有破,尴不尴尬? 然后,我就听到景雪玲的喊声,“小杨师傅,这里,在这里。” 顾以琛把我往后拉了拉,低头说,“走在我身后。” 我搭,“好。” 景雪玲三两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另一只手,热情地对我撒娇,“你怎么才来,可想死我了。” 我盯着她热情的脸,下意识退了一步。 第48章 这是谁的腿骨? 此时此刻,被顾以琛十指相扣地拽着手,我完全没了尴尬。 甚至还觉得不够,恨不得像个八爪鱼一样,扒到他后背上。 可来不及了。 景雪玲的脸此刻是青色的。 景雪玲见我往顾以琛身后躲,不满地开了口,“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大师呢,不但怕我,居然还往一个新鬼身后躲?桀桀桀,哈哈哈……”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是哪里来的厉害角色? 这肯定不是雪玲姐本人呐,如果是她本人,她是完全看不到顾以琛的。 咋办?胡彦祖呢? 我们要不要往回跑? 我的啊声还没喊出口,就被故意陈拉进了怀里,低头问我,“吓到了?” 我答:“没。怎么办?以琛哥?” “别担心,老胡也不是白给的。”他提到老胡,可胡彦祖人呢?怎么看不见。 雨后的风吹过我的脸颊,把阴云吹散,让我的目光看的更远。 然后,我就听到景雪玲喊道,“你过来呀,小姑娘,过来呀。” 顾以琛抱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 景雪玲想往前走,却好像走不出挖掘机旁边的小圈子。 另外两个男司机也在围着挖掘机转圈,他俩也脸色铁青,很明显都中招了。 “老胡呢?他设了个结界吗?景雪玲他们被什么东西上了身?”我抬头问顾以琛。 “喏,他就在那儿,”顾以琛看向挖掘机北边。 我也看过去,只见胡彦祖戴了一副白手套,手里攥着一根白森森的腿骨,朝我们走来。 另一边景雪玲还在冲我招手,“小姑娘,你过来呀,你长得真好看,你的皮囊真好,我喜欢。” 我过去? 想的美! 我又不傻,我才不过去呢,我又不是看不出她什么鬼心思。 他们既然围着挖掘机再乱转圈,那就是出不来。 顾以琛说,“她应该是这块地里埋的老鬼,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 “看着像个女鬼,是不是?” “看老胡把那根腿骨拿来,问问是谁的,就明白了。” 我侧头,盯着阳光照耀下他的脸,愣了下。 明明有些看不清,我怎么还觉得他很好看呢? 胡彦祖回来了,站到顾以琛身旁。 他的手伸出来,朝景雪玲的方向一举,“这是谁的腿骨?” “啊,我的腿,是我的,我脚踝上戴的脚链呢?金子做的脚链,去哪儿啦?桀桀桀……”景雪玲铁青着脸,收着下颌问胡彦祖,“你偷了?” “大姐,你别污蔑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干偷东西的事儿。你那什么脚链子被棺材板压住了?” “你叫谁大姐呢?你叫谁大姐呢?我才26,你都多老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景雪玲身上的女鬼急眼了。 “别喊了,腿骨还要不要?怎么一副标子样儿?”胡彦祖不耐烦了。 我跟顾以琛看着他俩吵架,不想插嘴。 我伸手摸着自己脖子上戴的那块温润的绿翡翠,心底轻颤。 我虽然看不清顾以琛的脸,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 又烫又温柔。 “你骂谁标子呢?你才是标子,你全家都是标子。”景雪玲开始闷闷地哭,“我是标子怎么了?我有法子吗?我但能有一点儿活头,我愿意卖肉吗?” “大姐,你能不能别……”胡彦祖更不耐烦了。 我就说,在做思想工作方面胡彦祖不如顾以琛有耐性,也不讲究方式方法。 “都说了,别叫大姐。我死的时候才26。我有名字,我叫张文月。”景雪玲身上的女鬼还在强调自己的年龄,很明显,她怕自己人老珠黄。 “行行行,张文月姑娘,这根腿骨是你的?能别闹了吗?让景家给你找块好地,给你买副好棺材,搬个家,重新安葬,行不行?”胡彦祖跟她商量。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本来也没有棺材,我的尸体是拿破草席子裹了,被扔到芦苇荡里了,后来被冲到了这块地,我就在这里安了家。哪成想他们用大铲子把我翻出来,搅和地我没办法睡觉。”景雪玲身上的女鬼说着说着,又开始闷闷地哭,哭得委屈,让人听了就难受。 “那你先出来,大姐,到你的腿骨上来,让你身后的那俩也都出来,既然谈妥了,现在我们就去给你们找块好地。在荷塘边?还是干燥的地里?”胡彦祖忍着自己的不耐烦,还在跟女鬼谈判。 “都行,找个让我转世快的地方,对了,你得给我找到我的金链子。”女鬼一边讲条件,一边闷闷地委屈地哭。 “知道了。快到你的腿骨里来。”胡彦祖开始念咒语。 他念的什么,我听不清。 但是我能看到三缕魂魄都进了那一条腿骨里。 “啊,这样能行吗?三缕魂魄都进了那一条腿骨里?”我问顾以琛。 “怎么不行?暂时的。” 转头,顾以琛在看我脖子上戴的玉,“嗯,还算听话。” 他在夸我? 我轻咳几声,“很润,戴着舒服。” 他微微一愣,随即又伸手帮我把玉藏进衣服里。” “我还以为你后悔了,要把这块玉要回去。”我护住我翠绿温润的玉。 只听他低低地一声笑,带着微凉的风扫过我的耳根。 他把目光移向景雪玲他们几个。 我才默默地扯开护着玉的手,“不是最好,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小财迷。” 景雪玲他们失去了附在身上的鬼魂,顺脚都倒在了地上。 “沫沫,你带银针了吗?”顾以琛认真地问我。 “带了,扎哪儿?人中吗?”我摸了摸身上的背包,幸亏我带了银针。 “对,去扎。我跟你过去。”他放开我,跟在我身后。 我们很快走过去。 我抽出最细的一根银针,狠狠地朝着景雪玲的人中扎了下去。 “啊……咳咳咳……”她醒了。 好,既然管用,我就立刻又去给两位挖机师傅也分别扎了两下。 他们也都立刻就醒了。 “我怎么在地上躺着?我的车呢?额,头疼。”景雪玲强撑着起身,“啊,小杨师傅,你来了。可算等到你了。” “雪玲姐,你刚才先是遭遇了鬼打墙,然后又被鬼附身了,你知道吗?”我问她。 “啊?怪不得我看不到我的车,我的车不就在那边吗?”她手一指自己的大g。 第49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是的,那是你的大g,她就在那里。”我冲她点了点头。 “这个鬼好厉害,咱们该怎么办?”她一手掐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扫着自己身上的土。 那两个挖机师傅,也在打扫自己身上的土,等着听我的回答。 “雪玲姐,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我知道他们景氏抠门,没钱了,都已经沦落到了卖地周转的地步,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告诉她,又要花钱买棺材迁坟。 “我想先听坏消息,”很显然景雪玲想先做最坏的打算。 “坏消息是你得再花点钱,选三块风水好一些的墓地,给这块地里的亡魂迁葬。”我认真说道。 就买三块墓地也不少钱,景氏这回又得嘬牙花了。 可这件事如果不办的话,这块地就没办法卖。 “啊这……好消息呢?”她追问。 “好消息是,我已经跟原本这块地里的三个亡魂谈妥了,他们要的就是迁葬的条件,对了,其中一个想让找到她的黄金脚链,说就在咱们脚下的土地里,让找到后随葬。看见那块大腿骨了吗?就是替她找黄金脚链。”我手指向地上放着的大腿骨。 胡彦祖已经先一步把女鬼的大腿骨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那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景雪玲的状态看上去还是很疲惫。 “雪玲姐,要不,您先去车上休息一下?我去我电三轮上找块红布,把那根腿骨包一下。然后,咱们商量下,是买现成的墓地,还是买坟地。不过,买现成的墓地省事。”我也不想麻烦地跑着去挑选坟地,因为我不懂。 “好,西郊福泽园墓地是我姨夫开发的,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他。”景雪玲拿起手机就想直接打电话。 “那正好,你问一下他们那有没有专门敛骨的人,把这边三位的尸骨帮忙敛一下。来的时候,自带帐篷手套什么的。”我叮嘱她,本来打算转身回三轮车上去拿红布,但忽然想起来连定金都没收,“那什么,雪玲姐,能先给我一部分定金吗?连景氏大厦的,一块儿给一万块定金就可以。” “定金?”她皱眉,不知道是不想给,还是怎么的? 这种大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连区区一万块钱的定金都拿不出来吗? “嗯嗯嗯,两件事的定金一万块。”我顺势点点头。 我这个要的也不过分呀,昨晚,我还跟着顾以琛和胡彦祖夜探过景氏大厦呢。这已经算是做了前期工作了。 她皱眉,拿着手机。 要向公司申请? “沫沫,算了,她现在没钱,但是我能保证她最后会结账。”我心里已经听到了顾以琛传过来的话。 “为什么?”我不懂,顾以琛到底跟我是一队的,还是跟景雪玲。 “因为她在试着借网贷。现在都快要走到刷脸那一步了。”顾以琛眸光一闪,恳切地看向我,“不要太为难她。” 哎哟我去,大哥,不难为她,难道要白干活吗? 我仅仅考虑了两秒,然后就释然了,“雪玲姐,先不用给定金了。这是你们公司的事,肯定不会赖账的,” “那谢谢你了。”景雪玲松了一口气。 “嗯,没事。那你先联系墓地的事情。我去拿块红布。对了,红布三十块,这个钱先转给我。” 我摆了顾以琛一眼,不让我赚钱,总不能老让我往里搭钱。 “你收一下。”景雪玲冲我晃了一下手机。 我走向电三轮,听到她的话,我看了眼手机,收了红包。也冲她晃了晃手机,表示钱收到了。 顾以琛没吭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拿回了红布。 倒是胡彦祖跟在我身后,保护我。 还行,这回他终于知道我才是他的老板了。 一直到我走到女鬼的大腿骨旁,用红布包起那根腿骨,顾以琛都没吭声。 “嗯?”好啊,有你的顾以琛,居然不搭理我了。 就因为我跟景雪玲要了那三十块的红布钱,就不搭理我了? 这可不是小不小眼的问题了。 这问题都够吵架的了。 我攥着大腿骨,忽然觉得肚子一阵阴冷,开始疼了。 不行,这腿骨阴气太重了,我现在姨妈期,不能拿。 我连忙把腿骨放在地上。 我肚子疼的难受,可顾以琛一直都没搭理我。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想看看这位高冷鬼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 虽然说,我对他不收景氏的定金心有怨言,但既然同意他不收定金了,就应该先好好干活,才能把景氏的钱给挣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顾以琛没看我,也没看客户景雪玲,反而是看着工厂墙头的南边。 “呃,沫沫你回来了。” 顾以琛总算是看到我了。 我冷笑一声,淡淡应道,“你终于看到我了,我都准备回去了。” “你是说认真的吗?”顾以琛的声音低低地传进我的心里,听上去有点儿担心。 我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他竟然真的以为我要走。 正想骂两句,顾以琛貌似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用近乎耍赖的幼稚语气说道,“那不行,你红布的钱都收了,怎么也得交代清楚再走。” 见我没搭理他,他又换了个方式,委屈巴巴地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嚯,能屈能伸呢。 这是为了景氏做的妥协? “以琛哥,我刚才拿起那根腿骨,就开始肚子疼,你明知道我是去拿红布包那个腿骨,不提醒我阴气重……” 我埋怨地装作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顾以琛彻底禁声。 景雪玲也打完电话了,“小杨师傅,墓地我已经联系好了,我姨夫给选了三个连在一起的风水比较好的墓地。他说,现在就可以下葬。” “那敛骨师傅呢?”我肚子疼,反正我是不能干的。再说了,敛骨这种事如果有后代,一般都是家族里男的敛骨。 “他说,敛骨师傅也是外面请,要花钱,还要等人家有时间。我问问我家挖机师傅。给别人不如给他们。到时候,我跟财务申请,直接给他们补到工资里。”景雪玲向我解释。 其实,真的没必要向我解释了。她之所以这么做,可能还是没钱心虚,又想让自己靠谱。 第50章 她丢了一魂一魄。 看来景氏真的没钱了。 然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给我发来的微信,发给我了迁这种野坟的注意事项。 让我转发给景雪玲。 第一,搭帐篷。最简单来说就是尸骨基本上不要见太阳光,迁坟之前之后都要烧纸烧金元宝,烧纸的时候画个圈,念叨念叨,就说给他们三个搬家了。 第二,就是戴橡胶手套。 第三,就是能找到的,尽力都找到,尤其是女鬼要求的她的黄金脚链,实在找不到,只能给她买一个陪葬。 第四,就是给两个挖机师傅,每人戴上一块朱砂,六克以上的平安扣就管用。 我把顾以琛发给我的这些,直接转发给了景雪玲,景雪玲看了之后,直接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两个挖机师傅,让他们去准备东西。 我其实觉得,我们可以回去了。尤其是我肚子疼,“雪玲姐,这里有厕所吗?” “有倒是有,就是是个旱厕。就在西南角上,我陪你去。”景雪玲一指挨着南边墙头的拐角处。墙头西边是高大茂密的杨树林,南边是另外一个工厂。 她在前边给我引路。 我随着她往西南的厕所走去。 顾以琛和胡彦祖也跟着我往那边走。 他们一个是我的鬼老公,一个是我的职员,保护我是应该的。 可随后我看到的东西,却让我明白,在危险面前,我比他们俩的直觉差远了。 越往西南走,我越觉得冷。 而且是感觉非常明显的,像是一下子气温下降了十好几度。 就像是过个十字路口,路口对面是大医院,你从路的这边走到大医院那边温度下降的感觉是一样的。 “以琛哥,你感觉到了吗?气温降低了。”我给顾以琛发了条微信。 我又看了看胡彦祖,他也冲我点了点头,很明显他也感觉到了。 越往厕所走,气温越低,我也越心惊胆战。 到了厕所门口,胡彦祖直接拦住我跟顾以琛,示意我们等一下,他先进去看看。 “雪玲姐,等一下。”我喊住景雪玲。 “怎么了?”景雪玲显然没明白,但是又被我的表现吓到了。“奥,好。” 下一秒,我们就听到一声中年女人的喊声,“妮妮,妮妮,你快点下来,那边是厕所,你可别掉下去啊。” 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 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胡彦祖蹭的窜了出来,显然也被吓到了。 “是什么掉下来了?”我问胡彦祖。 “我也不知道呀。”景雪玲还以为我问的是她,连忙回了我一声。 我知道她肯定不知道,我问的是胡彦祖。 “从墙头上掉下来一个小女孩儿,看着傻乎乎的。”胡彦祖气喘呼呼地向我解释。 “妮妮,妮妮,我马上喊人过去救你。”墙头那边的中年女人喊道。 顾以琛示意胡彦祖赶紧再进去一趟,把里面掉下来的那个东西领出来。 别不上厕所,倒占着个厕所。 胡彦祖嗖的一声进去。 然后,我就看到他拽着小女孩的胳膊,把她带了出来。 但是,景雪玲是看不到胡彦祖的,在景雪玲看来,就是小女孩人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自己走了出来。 然后,胡彦祖,就让小女孩走到厕所外面的墙边,自己坐下。 “这小女孩儿,是从墙头那边掉下来的?看上去胳膊腿的倒是没事儿。”景雪玲长长舒了口气,“只是怎么这孩子看上去不太精神呢?” “是不太精神。”我看向顾以琛,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信息。 下一秒,就听到厕所里,“砰!砰!砰!”三声。 又有人跳下来了? 随即,从里面相继走出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五十多岁的女人。 其中一个壮实的微胖男人,看到我跟景雪玲就站在厕所门口,连忙问我们,“你们好,我是旁边工厂的保安,刚才我们那边掉过来一个孩子,请问你们看到了吗?” 我跟景雪玲同时伸手指向南墙根。 那个看上去不太精神的小女孩就乖乖地坐在那里,只是眼里无神。 “啊,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把我们妮妮抱出来,她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连忙向我跟景雪玲道谢。 景雪玲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可能她觉得是小女孩自己走出来的。 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是收到了身旁顾以琛的微信,让我问那女人,妮妮这种状态持续多长时间了?这孩子是丢了一魂一魄,如果丢的时间短,还能喊回来。 “阿姨,妮妮几岁了?她这种丢魂魄的状态多久了?如果时间不长,是能喊回来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的。不过,是不是也应该去医院检查下,看看有没有摔到骨头什么的。” “啊,你怎么知道妮妮病的时间不长?”五十多岁的女人吃惊地看向我,显然对我还不信任,眼神充满了防备。 “阿姨,您是隔壁链轮厂老板的夫人?我是景氏集团的景雪玲,这块地现在是我们景氏的,咱们是邻居。我跟您老公,跟您儿子都是微信好友。开发区开会什么的,我们经常坐在一起。这位是我请来看风水的小杨师傅。您别看她年纪小,可她是风水世家的传人,非常有能耐的。”景雪玲又拉近乎,又对我吹嘘的。 我真的,在她嘴里又成了风水世家的传人。 “是吗?那她有时间给我们妮妮看看吗?”五十多岁的女人显然相信了景雪玲的话,一开口就提出了让我给妮妮看病。 “这……阿姨,不得先带妮妮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摔着什么的吗?”我问她。 “不用,这两个多月以来,妮妮天天爬墙头,每天都掉下去,就是摔在水泥地上都没事。一开始我们也带着去医院检查过,后来也就摔习惯了。而且,我们都认为哪怕是摔断了胳膊腿的,也别这么傻乎乎的。后来,有的医生问我们是不是家族遗传?噩梦也去检查了,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正准备去bj查查看呢。如果真像你说的,是丢魂的原因,那你给我们妮妮叫回来,她爷爷有钱,我们可以多给钱。”女人向我承诺。 “他爷爷有钱?”顾以琛扯了扯唇角,他明显质疑这个女人说的有钱的话。 第51章 鸡蛋返魂救治秘法 “怎么?他们家没钱了?”我一边想着,嘴上直接问了出来。 我刚刚给忘了,不但顾以琛跟胡彦祖能听到我的问话,站在这里的活人都能听的到。 “这……”五十多岁的女人脸色刹那间就变苍白了。 看来顾以琛说对了。 “没事,阿姨相信我的话,救孩子要紧。因为人的魂跑了之后,得趁早把魂魄喊回来否则孩子生病跟着魔。这孩子天天翻墙头的状态,差不多就算是着魔的状态了。而且,如果人的魂跑成了习惯,那这个人以后就容易得精神病,那些重度抑郁、双向什么的,就是这类。”我这话一说完,顾以琛的短信也发过来了。 “那你能跟我们过去我们厂里,给孩子叫叫魂吗?叫好之后,我立马让会计给你转钱。我是妮妮的奶奶,要点医药费的权利还是有的。”五十多岁的大妈很显然越来越相信我了。 我看向顾以琛,他冲我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下胡彦祖,他表示自己听顾以琛的。 景雪玲则立马说,“行,我们现在也在等这边做法事的材料,正有空,可以过去。我给我的员工交待一下,告诉他们我在隔壁链轮厂。我跟着一起过去。” “既然雪玲姐也跟着一起去,那咱们一块去。” 我骑着我的电三轮进了隔壁大门,景雪玲则跟着隔壁链轮厂派过来接妮妮的商务车一起过去了。 在链轮厂的办公室门口汇合之后,我就让几个新鲜的鸡蛋。 然后,我从从自己的后面车棚子里,取出红线跟纸钱元宝什么的。 材料备齐之后,我就让妮妮和她奶奶坐到沙发上,按照程序走了一遍。 还跟妮妮奶奶要了一件妮妮平时穿的外套,按照顾以琛的教法,走到门外,交给了胡彦祖。 胡彦祖拿了外衣,嗖的一声,不见了。 然后,我先问了妮妮的大名叫什么,她奶奶说是叫王仙妮。 哎,怪不得这孩子魂不稳呢,名字起得太大了。 我就在景雪玲跟刚才几个人的注视下,开始了走流程,并且叮嘱王仙妮的奶奶,不能让王仙妮睡觉,让让她清醒着。 具体的做法如下: 第一,取新鲜鸡蛋一枚,让妮妮在鸡蛋上面哈了三口气。 第二,红线一托长,就是让妮妮把两只手张开,从左手中指尖到右手中指尖的长度就是。 第三,把红棉线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鸡蛋的中间。 第四,把缠了红线的鸡蛋放在大门口外边,鸡蛋的大头朝上,用纸垫稳当。 第五,然后就一边烧纸钱,一边喊王妙妮的名字。 纸钱就在鸡蛋旁边烧的,一边烧,我一边喊出喊魂咒:王仙妮,王仙妮,你的魂魄到西边去了从西边返回,到北边去了从北边返回,到东边去了从东边返回,到南边去了从南边返回,到中方去了从中方返回,到哪里去了从哪里返回。 第六,魂回了鸡蛋就会烧得炸开,线也会炸断。如果魂没回,则鸡蛋不会炸开,线也不会断。 就在胡彦祖拿着王仙妮的外套飘回来的时候,鸡蛋“砰”的一声炸开了,红线也烧断了。 我心里一喜,连忙进行了第七步。 第七,知道魂回来之后连说三遍:王仙妮的三魂七魄归原身。 第八,王仙妮的奶奶在听到我喊了三遍,王仙妮的三魂七魄归原身之后,配合着念咒:王仙妮,你的魂魄都回来了。 也是连念三遍。 我知道王仙妮的魂魄应该已经回来了,然后看向站在身旁的顾以琛,问他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他没说话,只是又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具体内容如下: 像王仙妮这种魂魄能被吓跑了的小孩体弱,容易生病,灾多难多。家里有这样的孩子,在风水师或者是道医给施法焚化纸钱的时候,孩子不能睡觉。 如果孩子一旦睡着了,孩子的生魂(也就是阴魂)就会跑出来,跟着一起抢纸钱,你想,活人的生魂抢到了纸钱能好吗?肯定会得病什么的。 所以,人世间明智的人都明白: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给我也不要。 “好了,你进去,看看老太太能给多少钱,我跟胡彦祖有事商量。”顾以琛让我进去要钱,他则看向了胡彦祖。 我就先一步进了办公室。 不知道他俩嘀咕了什么,我刚坐到椅子上,他俩就跟了进来,一左一右站在了我身后。 王仙妮一看就好的差不多了,眼里有神了,还冲着我喊了一声“小杨姐姐。”,然后就亲昵地挤进了奶奶的怀里。 “小杨师傅,给你转卡号行吗?”王仙妮的奶奶叫来的会计问我。 “行啊,”我连忙从钱包里掏出建行卡递过去,“开户名是我的名字杨沫沫。” 两分钟后,我就收到了收款短信,收到了两万块。 顾以琛一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该说不说,老王家还不像景氏那么抠唆。当然可能也从侧面说明,王家的经济状况比景氏稍微好一点儿。 但下一秒,王仙妮的奶奶又开口了,“小杨师傅,你既然这么有能耐,就再帮我们看看这处厂房,我家自己搬到这新盖的厂房,这半年多了,一直不顺。我家老头子在外边跑着要账,账也要不回来,难呀。妮妮的爸爸去车间的时候,被原材料砸到了,腿伤了,现在还在治疗中,花钱多少不说,这日子是真不顺呐。”王仙妮奶奶可能是憋屈太久,开始啪嗒啪嗒地落泪。 “这个……”我看向顾以琛,寻求帮助。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真的不懂,如果这王家链轮厂的事情搞不定。估计景雪玲也不提可能用我们解决景氏的问题了。 这样一想,顾以琛想再见到前任,就难喽。 果然,顾以琛发来一条微信:行,但是要在厂里四处转转。 “阿姨,风水上的事儿,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咱们得在工厂里转转。”我对王仙妮的奶奶说道。 可我心里忽然明朗了一些,怪不得刚才我用红布包那根女鬼的腿骨的时候,顾以琛一直看墙头这边,原来他早就看出这个链轮厂出问题了。 “好,我让我们保安队长带你们四处转转。我就在这间办公室等你们回来。” 第52章 血光之灾化解法。 链轮厂的保安队长王家栋队长手下只管着两个人。也就是说,王家的链轮厂只有两个保安,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王家栋,另一个叫王家和,是堂兄弟俩,都是王老板的亲戚。 还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王大爷也归保安队长管。 我故意留下景雪玲跟老板娘唠嗑,不想带她去车间里。 带着她跟顾以琛和胡彦祖商量事情不方便,还得躲着她。 保安队长带着我从办公室最近的钢结构车间进去,里面机器哐哐响,挺忙的。 不过,往里一走,就能看到角落处空着十几台老旧的大铣床。 这个空着的铣床,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平常有工人干活,歇班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工厂为了贷款,特意买的旧铣床,做资产负债表上的固定资产。这旧床子是给银行跟税务局看的。 那这十几台旧铣床是怎么回事呢?我犯了职业病,我看了一下铣床的台面,全是土。 那就是第二种了,这是固定资产,是摆设。不是平常干活用的。 我刚想伸手摸一下,看看土有多厚,手还没碰到床子。 就听到,“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男人吼声。 “怎么回事?谁?怎么了?”王家栋队长喊的声音,都快盖过了机器声。 “我,碰到手了。”声音来自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大哥。 他左手端着右手,右手血糊糊一片,往下淌着血。 他脸上皱纹不多,应该年纪不大,可是头发白了很多。其实,工地上工厂里很多这样的中年人,一个是过度劳累,再加上营养跟不上。 随即,我的手机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面对面微信: 切伤,割伤或者擦伤流血不止时,立刻在流血处画“天降神兵止血”三次,口中默念“师爷有令”,就能暂时止血。 我看到这个,紧随王队长跑过去。 王家栋队长,拽着受伤的中年大哥就要往外走,“快,我带你去医院上药。” “等一下,先止血。”我拦住他们,“一分钟。” 中年大哥疼的龇牙咧嘴,脸色都苍白了,“快点儿,疼的难受。” 我按照顾以琛发给我的流程,在受伤的中年大哥伤口处做了一遍。 果然,立刻止住了血。 “哎,不流血了,真管用哎,谢谢你,小姑娘。”受伤的中年大哥脸上挂上了一丝笑意,冲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谢意。然后又看向王家栋队长,“老王,那你带着我去包扎一下,我回来接着干活。” “走,我送你去办公室,让王家和带你去包扎,我带着这位小仙姑看看咱们厂子哪里不顶对。你也真是的,这都连着伤了三次手了,怎么最近总是这么倒霉呢?”王队长挠了挠头。 “沫沫,跟王队长说,等下发给他一个化解血光之灾的化解法,让他发给这位受伤的大哥。”顾以琛的声音传进我心里。 我冲他点了点头。 王家栋队长冲我拱了下手,“小仙姑,稍等,我马上就回。” 我还没来的及跟他说,要给他发微信呢。 “不急,等他回来。”顾以琛两只手在他的手机上忙活着,嘴里却在安慰我。 看他认真的的样子,我不忍打扰他。 “哎,老胡,你看出啥问题没有。”我扭头问站在一旁的胡彦祖。 “沫沫小美女,我觉得这工厂阴气重,别看这么宽敞,这么大,职工男的也多,可是地底下不干净。”胡彦祖撇了撇嘴,别说,他穿着我给烧的运动服也挺帅的,比顾以琛差不了多少。 只是年纪看上去大了四五岁。 “怎么呢?我有阴阳眼,看不出有什么呀。”我嘬了嘬牙花。 “我也不清楚现在看不到阴气是什么原因,但是围墙外面大大小小都是坟头。这工厂地下,估计也有。不知道到底咋回事。老板,你说是咋回事?”胡彦祖问顾以琛。 啥?胡彦祖管顾以琛叫老板,跟我叫沫沫小美女。 哎哟,我的心哇凉。 可没办法,钱都是顾以琛出的,谁都愿意跟一个有钱的老板。 “我现在也不清楚。还在再仔细看看。”顾以琛抬眸过来,只一眼,便看进了我心里。 我怔了怔,嘴巴快过了脑子,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以琛哥,你真好看。” “嗯,我知道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我的手机,“发过去了。” 他发过来的微信还挺长, 所谓血光之灾,一般的就是指的外伤、车祸,刀伤等等一切流血的人身受伤。 可以用鸡蛋滚身的破解方法将灾厄清除,以保平安。 第一,工具。 新毛巾一条,红皮鸡蛋一枚,新缝衣针一根。 第二,方法。 1:用新毛巾擦拭头面、胸部以及全身(就是直接擦全身)。 2:再用手轻握鸡蛋,从头部,到面部,然后往下滚,滚遍全身。 3:然后用手那阵再在中指上滚动(男滚左手中指,女滚右手中指),滚完之后,将针刺向中指尖,扎出血之后,用中指尖上流出来的血在鸡蛋的大头中心位置划个十字。 再将针从十字交叉点上扎入鸡蛋内,使针外露三分之一。 4:把鸡蛋放进锅里煮,煮开七次(就是水煮开了,浇进去一点儿凉水,再煮开,这样反复七次)。 直到煮熟,熟了之后把鸡蛋取出来,剥了皮,只吃鸡蛋清,不吃鸡蛋黄。 5:最后,把毛巾,针,鸡蛋黄,蛋壳等等处理掉。 可以用毛巾把针,鸡蛋壳,鸡蛋黄包到一块,晚上扔到马路边,被人踩车轧之后,再捡回来埋到房后边。 埋的时候,针头不能对着自己家房子,要朝外。 也可以直接捡起来扔到水沟里或者河里。 注意事项:第一,用这个办法的时候,不能跟别人说。 第二,一年内,忌食内脏里的肠子。 第三,一年内,不能杀生。 “这么简单,就能化解血光之灾吗?”我有些不相信地看向顾以琛。 “嗯,等你下次有血光之灾的时候,可以试试。”他唇角一挑,随即脸色又严肃了,“他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 第53章 宝贝,跟我走吧。 “带回来一个人?”我跟胡彦祖一起随着顾以琛的目光看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一跳。 “那是人吗?”我低声问顾以琛。 “你看呢?”他表情严肃。 “明显不是人。”我牙疼,“怎么他们工厂这边这么乱?” “开发区,正常现象。”顾以琛并不觉得奇怪,“开发区一般都是占地面积大,一般都会建在偏僻一点儿的地方。土壤不需要肥沃,也不用繁华,地价低,交通方便就可以了。”光透过厂房的窗户,洒在顾以琛身上,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神。 再一看,背着一个青脸白发獠牙鬼走过来的王家栋队长朝我走过来,我吓得一哆嗦。 我直接窜到了顾以琛背后,躲着。 还冲胡彦祖摆摆手,示意他也挡住我。 王家栋队长此刻被上了身,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 车间里的工人们仍旧认真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而且我们原本就在车间靠角落的位置,工人们都忙着挣钱,没人注意到我们这边有什么特别的。 王队长朝我勾勾手指,“宝贝,跟我走。” 我摆手:“谢邀,我已婚。这是我老公。” 开什么玩笑,我放着这么帅的鬼差老公不跟,跟你哥青面獠牙白发老鬼走做什么? 我脑子又没进水。 顾以琛虽说在普通人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在我眼里,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扭回头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护在翅膀下的小鸡崽子。 “嘿嘿。”我傻笑了两声,“以琛哥,多亏有你。” 顾以琛扭回头,背对着我,“嗯,知道了。” 他的淡然回应,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自责。 看到危险就躲到他身后,把他推到前边去,我是不是有点儿渣。 …… 想到这儿,我有点儿心虚,但转念一想,刚才我犯傻伸手去拿女鬼腿骨的时候,害自己肚子疼,他都没管我。 想到这里,我就理直气壮了。 更何况,挡在我前面的还有胡彦祖。 我扬起下巴,像极了小公鸡,“那个鬼长得太难看了,我害怕还不行吗?” “可以,但是你要把玉戴好。”顾以琛给我把玉拉出来,“下次遇到这种的,记得把玉拿出来。” 他真的,我要感动哭了。 原来他实在担心我。 我理直气壮的底气瞬间掉了一半。 “回办公室先。”顾以琛攥了攥我的手说道。 “我害怕。”看来是我想多了,他此时此刻让我往外走,不就是让我羊入虎口吗? 顾以琛看了眼胡彦祖,胡彦祖立刻心领神会。 “沫沫小美女放心,我送你回办公室。”胡彦祖向东一指,“咱俩从那个门走。” 我正要跟着胡彦祖出门,就被从东门进来的王家和挡住了。 “你们来了,还想走?” 顾以琛目光落在我身上,开口冲胡彦祖道,“带她先去办公室,快。” 我吓得一哆嗦,下一秒就站到了刚才那个办公室门口。 我正犹豫,是要立刻回纸扎店,还是留下等顾以琛的时候,就被胡彦祖一把推进了办公室。 “我去帮老板。”说着,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进了门,转身就站在门后,门是铝合金的,能够看到外面。 “小杨师傅,你回来了?”景雪玲大姐在我背后喊道。 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小点儿声,我在看东西。 她就很识相地不再吭声,屋里的其他人也都很安静。 很快,我就看到顾以琛一手拎着一个消失了。两三分钟后,空着手就回来了。 我刚想开门出去,就收到他的一条微信,先不让我出去,事情比他跟胡彦祖想的要严重。 我不明白,既然这个工厂滞留的恶鬼这么多,为什么这间办公室里没事? 想到这里,才四处打量这间小办公室。 原来,这间办公室,应该只是在临近北门口的接待访客的临时办公室。因为里面只有沙发茶水果盘什么的,看不到一点儿文件。 而且,是彩钢房,门口挂着五帝钱,房顶应该有布局。 只是在里面看不清房顶上面的布局。 怪不得呢,这小小的一间彩钢房,竟然成了这间工厂最安全的地方。 十来分钟后,顾以琛跟胡彦祖相继回来了。 “先回去,明天再来。”顾以琛看上去确实有些疲惫。 “怎么呢?”我不理解,王家这个链轮厂的事儿,还有景氏工厂那边迁坟的事儿都没办完呢,就先直接撂了,“那这两家的事儿呢?” “明天再来,明天叫人来,那些东西太多了,忙不过来。”顾以琛的手有点儿发抖,“剩下的,我暂时封印了。但是,封不了几天。” “好,”我跟景雪玲和王仙妮的奶奶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形,只是把顾以琛和胡彦祖描述成了我手下的仙家。 她们把我送了出来。 我让顾以琛和胡彦祖上了电三轮后面的车棚子休息,我拉着他俩往回跑。 快到纸扎店的时候,胡彦祖就直接回去了。 我打开店门,把电三轮开进店里,又关了店门。 刚把电三轮充好电,正想转身去洗个澡,然后睡觉的时候,就猛地被顾以琛抵在了墙角。 顾以琛勾起我的下巴,“杨沫沫,我受伤了,帮我一下。” 他捏住我的下巴,“可以吗?” “不……不可以。”痒痒的感觉再加上他传递给我的信息,让我连忙摇头拒绝。 他把头伏在我的肩上,脸在我脖颈根处蹭了蹭,然后轻轻咬住我的耳垂,“沫沫,你不乖哦。” 救命,顾以琛这是怎么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一手一个,拎着恶鬼去地府的冷酷鬼差吗? 我把头往旁边一扭,然后重心下移,往下一蹲,直接逃出了顾以琛的束缚。 就在我窃喜地想直接去洗漱的时候,顾以琛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直接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 “沫沫。” 顾以琛的声音暗哑深沉。 他眼神里是火热的欲望。 他直接低头吻住了我…… 这触感,冰凉柔软…… “嗯……嗯……”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怕他做出冲动的行为。我想用力推开他,却被直接压到了沙发上。 第54章 帮我解决一下 “沫沫,帮我解决一下……”他低声呢喃。 “我不行……”我婉拒。 “我知道,用别的……”他坚持。 傍晚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刚才的记忆让我想把顾以琛撕碎。 说好的冷酷暗黑系鬼差男神呢? 这分明是头大色狼。 “醒了?”顾以琛端着一碗羊杂汤,拿着五六个驴肉火烧走过来,“来,我刚买来的。” 我把头一扭,不想搭理他。 他舀了勺羊杂汤,想喂我。 我直接躲开了。 他自己喝了口羊杂汤,大手直接按着我的后脑勺,用嘴把羊杂汤渡进我嘴里。 “唔……嗯!”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看向他,被迫咽下羊杂汤。 然后,我迅速掀开夏凉被,起身跑去卫生间,直接落了锁。 我看着卫生间里,虽然黑眼圈严重,但是气色还算可以的。 这……是不是该喝买来的中药了。 等一下,我脖子上一块一块的红色是什么? 像一只只蝴蝶,顺着脖子一路向下。 他是拿我当好吃的,给啃了? “咚咚咚。”他敲门。 我没好气,“干什么?”忙活一天,活干了一半,还如丧家犬一样地跑回来了。 回来还对我动手脚。 “我给你冲了红糖水。” 顾以琛试着扭动门把手,可我刚才把门锁上了,他没拧开。 我连忙换了睡衣。 咚咚咚…… 顾以琛又敲了几下门,“快点儿出来。” “要你管。”我火气很大。 “那好,红糖水我倒了,还有劲脆鸡腿堡,薯条,鸡块,香芋地瓜丸,都是我的了,还有热橙汁……” 还没听他说完,我就自己主动地打开了门。 其实,他不用敲门,以他魂体的状态,一扇门根本就挡不住他。 但是,我心疼那些好吃的,我不是馋,我只是抠。 “在哪儿呢?”我看不到汉堡,着急地问他。 “别着急,我刚点了外卖,还没送到。”他悠闲地半靠在床上。 “顾以琛,你骗我,”我气汹汹地跑到他面前跺脚,以示抗议。 可没成想,他直接拉住我的手一拽。 好了,我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沫沫,你是不是又不乖了?”他修长微凉的手指临摹着我的唇线。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承认。 我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确实欲…… 可惜是个魂体,不是活的。 他直直地盯着我,然后就缓缓地吻上了我的唇,逐渐用力,还咬了我一下。 我挣扎着捶他胸口,结果被他一个翻身,就压了下来。 …… 万般庆幸,感谢尽职尽责的外卖小哥。 我的手机响了,是外卖到了。 我又套了一件外衣,拿了外卖回来,顾以琛就不见了。 我在店里四处看了看,他果然不在了。 去哪里了? 工作去了?有紧急任务? 然后,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微信,说是要去景氏,那边出事了。 我挺生气的,质问他为什么不带我去。 他回我,力所不能及的事,就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嫌弃我没能耐?帮不上他的忙? 可现在还不是晚上,跟左宏伟说好的晚上去景氏大厦,他下午就跑过去? 是去见他的前任景小玲吗? 我承认,我吃醋了。 他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顾以琛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但是今天顾以琛的表现,让我觉得他队景小玲余情未了。 他都去景氏了,我也不能做傻呵呵的恋爱脑,一个人独自忧伤。 我要振作起来,开店赚钱。 我连忙换了衣服,打开纸扎店的店门。 开门营业,赚钱钱。 我坐在柜台后,慢悠悠地吃着汉堡薯条。 一边狠狠地咬着薯条,一边认清了他根本就不爱我的事实。 又狠狠地喝了几口热橙汁,我的眼皮就越来越沉。 哎,怎么回事? 我刚才不困呀,怎么突然就犯困了呢? 再说了,店门还开着呢,我还指望着能来个顾客呢。 一狠心,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晃了晃头,等回过神来,就看到顾以琛推门而入。 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头发有点儿乱,脸色也不平时苍白。 想到他去了景氏,还嫌弃我没能耐,不让我去添乱,我就觉得委屈,泪水瞬间挤到了眼眶边。 只是还没等我的泪水落下,就听到他先哑声开了口, “抱歉沫沫,刚才景氏的事情着急,我已经跟胡彦祖说好了,晚上带你去。”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白天不能带我去?非得晚上带我去? 既然嫌我去了是累赘,那不应该白天晚上都撇下我吗? “有这么必要吗?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我可不想去做他跟前任的电灯泡,再说了,他是个死人,我巴不得他能放过我,“到时候,景氏给的钱,你也直接收了就行。” “小杨师傅,你来啦。”下一秒,我就听到景雪玲问我。 我环顾四周,自己已经站在了景氏大厦的那条走廊里。 就站在景小玲办公室不远处。 我身旁是景雪玲,她在跟我打招呼。 可眼前的景象,让我一个字都无法回应。 那间办公室门口站着的是景小玲。 她对面站着的就是顾以琛。 景小玲笑意嫣然,歪着脑袋满脸笑意地对着顾以琛在说什么。 我跟他们相隔的距离,恰巧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但是,看表情也知道,他俩相谈甚欢,是复合了? 顾以琛跟景小玲默默相对,眼里好像只有她一个。 我站在走廊里,浑身冰冷,肚子里的酸涩不及心中绞痛的千万分之一。 下一秒,我泪流满面。 然后,顾以琛飞快地到了我身边,十分委屈地对我说,“沫沫,在你面前我不行,在她面前我就行。” 啥? “沫沫,杨沫沫,醒醒。你又开着店门睡觉,也不怕让人把你偷走了。”是顾以琛的声音,“我回来了。” 玻璃柜台被他敲得砰砰响。 我吓得一哆嗦。 我是在做梦?那现在呢? 是不是还在做梦? “你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顾以琛见我一直迷迷瞪瞪的没说话,目光担忧地伸过手来我摸我的额头。 “没,没发烧。”我自己又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嘶,疼。 第55章 你得向我道歉。 “分手。”我猛地起身,眼前突然一黑。 顾以琛蹭的瞬移到我身边,扶住我,“沫沫,你怎么了?可别吓唬我呀。” “你没事,怎么好好的要分手?” 我扶了下额头,在他的搀扶下,斜靠到沙发上,“我就是生气。” “生气你明明跟景小玲已经复合了,还要吊着我不撒手,男人呐,不,男鬼更渣。”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自己说,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还不同意分手?你非得脚踏两条船吗?” 顾以琛停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就因为这个?” 我深呼了一口气,“这还不够吗?” 他点了点头。 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 他对景氏的事情这么上心,就是为了跟景小玲能复合。 “那,你走。”我指了指纸扎店的门口。 顾以琛欲言又止,转了身迈出去两步,又转回来,“我要是说没有呢,你信不信?” 我淡淡一笑,“当然是不信。景小玲肯定是遇到麻烦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跟我抢你。” 顾以琛走回来两步,俯身在一旁压低声音问我,“沫沫,别再无理取闹,我和景小玲十几年没见了,早就已经没什么了。” 我噗嗤地笑出了声,“好好好,随你怎么说。但是,现在你走。” 我狠下心撵他走,不光是因为景小玲,还有外婆的事,他明明本领那么大,怎么就喊不回来外婆的魂魄。 所以,只能是他在骗我。 顾以琛神色疲惫,现在又被我说的一青一红的。 他想要拉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别碰我,我嫌你脏。” 他可能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前几天的我被他洗了脑,才会同意嫁给他个死了十年的老鬼。 现在我想通了,直接分手,我要找个活人,哪怕是穷的,总比死的好。 顾以琛不死心,竟然不顾还是在门店里,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我已经宣布跟你分手了,请你自重。” 我侧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你也不想我现在直接自杀,那样你在这世上的通行证就没了。” 果然,这句话最有用。 顾以琛一下子就松开手,甚至还倒退了几步,跟我刻意的保持距离。 看,他怕我。 我弯唇一笑,这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死了也是解脱。 然后,顾以琛直接在我面前慢慢消失了。 他离开了,我不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觉得怅然若失,眼泪不争气地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哭了许久,眼都肿了,也没见有顾客上门,微信群里,今天也奇怪的异常静悄悄。 我擦了擦眼泪,关了店门。 进卫生间洗完澡,一进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我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 一个人影笼罩住我,随即又挪坐到我身旁。 微凉冷冽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我侧头,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我掩盖住惊喜,嗔怪他,“顾以琛,你怎么又回来了?” 按理说,男人的自尊心不是都很重,刚才我那么说他,他理应抹不开面子,直接走人了。 顾以琛盯着我,眸子犹如星光般耀眼深邃,“我就没走。我又没跟她复合,没有脚踏两条船,我为什么要走?” 我淡然一笑,是啊,顾以琛向来腹黑脸皮厚。 但是…… 我心里隐隐发酸,但很快被我掩盖住。 “沫沫,你当是能接受我,是因为什么?” 他直勾勾盯着我,我却哑声了。 一开始,我不仅仅是为了寻找外婆的魂魄,才答应他的。还有另外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顾以琛是我年少时心里的光。 可后来,我发现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不用努力就能收钱,那些钱能给我外婆续命。 即使也怀疑过自己是否忘记了初衷,可钱是实实在在的。 可在黑暗中走的救了,我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未来。 一个花季少女跟一个死了十年的冷酷鬼差,真的能长久地相处下去? 这条路,是不是应该及早回头。 顾以琛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看着我,“沫沫,我现在说的而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你说,”我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我不想做泼妇,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用手段把他劝走,和平分手。 “第一,我跟景小玲没有复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跟她复合了?” 既然他这样说,我忍不住替他出主意,“那你让他,做2+1吗?” 他错愕良久,“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就能说出这种馊主意?” “那这样,我还年轻,可再当几年你的通行证,”我看了看他,“我们继续合作赚钱,我也不干涉你跟景小玲之间的事情,你搬出去住,我们还是好的合作伙伴。” 顾以琛被我这一番话气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我,“你到底是怎么就认为我跟景小玲复合了?” “我做梦梦到了不行啊?你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也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你们还有说有笑的,我能不生气吗?”我气汹汹地说出了自己生气的原因。 顾以琛一听这话,直接大手一伸,把我搂进了怀里,“原来是这样,你相信我,那只是你的一个梦。我现在挣的钱都在你那里,所以,我的心在你身上。你明白吗?” “是吗?”我不懂,男人的钱给谁,心就在谁身上吗? 我看着他的眼,想从他的墨眸里探寻出一丝说谎的成分,可是没有。 “是的。”顾以琛这次眼皮都没抬,径自说道。 我清了清嗓子,直接问他,“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你以前没跟过男人,当然没人告诉你。”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我话音刚落,顾以琛一记冷眼盯过来。 盯的我冷汗直冒,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看了我好半晌,他才又缓缓开口,怎么,你就那么着急把我送给景小玲?做梦都想?” 此刻的他已经松开手,就这么盯着我。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第56章 坟地建工厂出现怪异现象,如何处理。 见我许久都没再说什么,顾以琛又开口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续命婚书上有一条写的是,十年内不许离婚。” “你说啥?”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等缓过神来,立马跑到柜台那边,一顿翻箱倒柜地找。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随手扔到哪里了。 “杨沫沫,你是个学会计的吗?怎么这么瞎账?”他很大声地骂了我一句,然后就转身去了卧室。 我…… 他可以嫌我在捉鬼方面笨,但是怎么能侮辱我的专业技能? 可我想吼回去,也没那个劲头儿了,他躲开了。 我平白无故地被他吼了这么一句,心里很难受。 最终,我找到了那个锦盒,再三确认,续命婚书上,最后一条确实写了婚期最少十年。 我就这么呆坐着,想了许久,还考虑了要不要去卧室哄哄他,可是纠结了半天,都没找出自己到底有什么错。 靠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 这一觉,我睡的非常不安稳,噩梦连连。 努力地睁了睁眼,我怎么躺到卧室里了? 我不是应该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吗? 我捏着夏被,被顾以琛的视线一扫,做噩梦的恐惧都散了一大半。 “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顾以琛一边看着我,一边伸了大手过来。 我有点儿心肝发颤,他手伸过来,帮我拢了拢头发。 要不是知道景小玲是他的前任,我就要被他深情的模样给骗了。 “这是你的床,你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睡?” 我张了张嘴,实在没理由辩解,他说的没错。 “去刷牙洗脸,今天要去还要去景氏要卖的那块地皮。”他坐起身,用手背的指节抚了抚我的脸颊。 我心里:去什么去?不想去。 嘴上,“好好好,对了,还有王氏链轮。” 顾以琛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搂紧我,拍了拍我的背,“快起,一起去赚钱了。” 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的时候,顾以琛就开始在我的身旁解释,他说,他昨天不但去景氏大厦见了干尸左宏伟,跟那几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敲定了一些事,还回了趟地府,联系了一些援助,帮忙解决王氏链轮的问题。 “嗯,我知道了,大哥,你先出去,我要上厕所。”我嘴里叼着牙刷,把他往外推。 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可他还在门外絮叨,“昨晚,你睡觉的时候,我让王家去准备起坛的东西,用你的微信发过去的。” “啥?”我牙都没刷几下,他就跟我说这个,我直接打开门,“你用我的微信发给王家?我都没有王家人的微信,你发给的谁?” “景雪玲呀,她再转发呀,昨天她自己说跟王家父子都有微信,再说了,买这些东西需要钱的,我认为老太太没有那么大权力。”他还很认真的向我解释。 “那你就有权力动我的手机?”我气的吐了一口牙膏。 “有,我是你老公。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你赚钱。”他说的理直气壮。 “那你发的啥?我现在看看。”我把牙刷戳回牙缸里,三两步跑到床前,拿起手机。 打开景雪玲的微信,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今早九点的回复,景氏地皮以及王氏链轮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只等你来。 再往上倒,是顾以琛昨晚九点来钟发给景雪玲的,让她准备的东西,有什么黄酒,好几种中药,泥人25个,大黑公鸡十来只活的,石板一个,还有摆大供,整个的猪鸡鸭鱼,酒等等。总之,贡品越多越好。 “就用这几样就行吗?”我不相信昨天他跟胡彦祖两个人都没轻易搞定的事,仅仅用这几样就能轻易把一大群孤魂野鬼请走。 “当然不够,剩下的我让张海滨准备了。我还叫了胡彦祖,他也去。”他说的认真。 可我也能从这话里发现问题,“那你脸外援都叫了,一切都准备好了,还叫我去干嘛?我还有必要去吗?” “有,你去收钱。”他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那具体怎么操作?你得先发给我呀,要不然,到时候我再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是还嫌弃我笨呢吗?” “嗯,我今早就编辑好了,发你微信上了。”他果真毫不掩饰自己嫌弃我笨。 “那我看看。”我刚睡醒,就收到他这一连串的暴击。我发自肺腑地认为,他上学时肯定是个好学生,毕业后,如果没死,肯定也会做出一番事业。 真是可惜了,如果他没死该有多好。 我心里叹息,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打开了他发给我的微信。 大概的内容是这样的: 有的时候,有些人为了买的地皮便宜一些,省成本,地皮里有无主坟头也不迁走,直接把坟头平掉建工厂,但是厂房建成后,尤其是开工后,经常出现奇怪的现象,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这个时候就需要设坛超度亡灵了。 先准备超度用的物品:大龙头龟5个,泥人60个,三角旗一个,石板一块,黑公鸡血若干,黄酒,中药(金钱草、仙鹤草、地龙),符纸、纸庙,香,贡品,城隍金,土地金,太岁金,发财金,五鬼运财金,龙母金,金元宝,棘皮,108块硬币或者大钱。 程序如下: 第一,设坛,摆大供,上香,叩拜本地域的城隍土地,叩请上方仙。老板上香,敬酒。 …… 看到这里,我就看不下去了,问顾以琛,“这第一条,就做不到呀,王氏链轮的老板跟儿子都来不了?”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出去要账的王老板,已经连夜坐高铁回来了。现在已经休整好,在链轮厂等着呢。”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反而让我很担心。 因为我没有亲自经手的事情,还没对顾以琛相信到那种程度。 “所以,现在就是在等我,快点洗漱完,换好衣服,骑电三轮,拉上你跟胡彦祖过去?”我咽了一口牙膏沫,觉得自己又有用了,最起码我还可以当司机。 “一会儿,张海滨开车来,咱们路上还要先吃顿早饭,要不然,干活没劲。”他这话的意思是连司机都不用我当了,我又觉得自己挫败感上升了。 第57章 你是不是让我去对付喷火龙?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以琛像是看出了我的挫败感,挑了下眉,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抹了下我的唇角,“牙膏沫。” “啊?奥。”被他这样一弄,我想转身赶紧去接着洗漱。 “等一下。”他却把我搂进怀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跟你说,” “什么?”我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只有认真。 “可能需要你小小地牺牲一下。”此刻,他眼里出现了愧疚。 “需要我牺牲?”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在药店抓中药的时候,顾以琛对那个医生说的,想要做什么事,必要的一点点牺牲还是要有的,“你该不会是要我去对付喷火龙?” “你……这什么脑回路?”顾以琛挑眉,显然没听懂我话里的梗。 我连忙解释,“就是你看过动画片《怪物史瑞克》吗?矮子国王说的,为了救他心爱的菲奥娜公主,虽然会有无数勇士可能会被喷火龙吃掉,可是这小小的牺牲,正是他所乐见的。所以,你是不是让我去对付喷火龙?” “你真是个孩子。”他手伸过来抚了下我的头发。 可此刻此时,他在我眼里,真的是慈祥和蔼可亲啊。 他要是活着都三十八岁了,我现在才十九。 从年龄上讲,他确实可以把我看做小孩子。 可现实中,他却要跟我做夫妻。 “那你也没把我当孩子呀,你昨天晚上都没有让着我,也没有哄我,你还吼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直接进了卫生间刷牙洗脸。 生气归生气,可我不是恋爱脑,还是赚钱最重要。 洗完脸,我让顾以琛先出去,我换了衣服,背了包,装了不少法器,还装了几个卫生棉,半卷卫生纸,拉开门,就准备叫他走。 “走。”我冲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做牺牲了?” “啊?”我有点懵,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可他现在又提,那就严重了,“你想让我做什么牺牲?去勾引恶鬼?” “滴!”门口有车的滴滴声。 “他们到了。”他拉了下我的手,“先上车,上了车跟你说。” 他这种人应该不愿意让别人等,可他话说了一半,如果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能放心跟他上车。上了车,我自己说了还算吗? “你不说,我不上车。”我拉下脸,双手环在胸前,表明自己的态度。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我得上你的身,亲自做这场法事。而且,你的经期虽然到了末尾,可对身体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影响。过后,要喝中药调理。”他握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拉下去,修长的手指轻易地把我的手腕钳住。 “那你说,公主请上车。”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等着他请我上车。 不就是上个身吗? 至于磨叽这么半天才说吗? 我这种穷苦孩子,最不怕吃苦受累了,累到了,吃顿驴肉火烧就能补回来。 只要不是让我去做违背良心,出卖自己,干什么违法的事,苦点累点算什么? 我最怕的是没钱,穷怕了。 从小坐下的穷病,怕是要用一生来治愈了。 “公主请上车。”他的手随即松开,单手放胸前,俯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也不再坚持,想着他说的话里,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锁了店门,上了张海滨的路虎后座,我才发现,胡彦祖坐在了副驾驶。 “走。”顾以琛发了话,“咱们先去吃驴肉火烧。” 我去跟店老板要了十二个全肉火烧,四碗羊杂汤,付了钱。 转身,他们三个已经坐在桌旁。 我坐在空着的位置,跟郑海滨对坐。 服务员往上端的时候,给我跟张海滨均分了。还多看了我好几眼。 我看出那眼神的意思了,应该是觉得我真能吃。 我们不想多事,连忙吃完,上了车赶路。 上午的风还算凉快,张海滨开车很稳当。 路上他说,已经先派了一辆箱货把那些金元宝什么的都送到王氏链轮跟景氏了。 听到这话,我终于按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了,“以琛哥,你怎么不先收定金,再让张老板给他们送过去呢?最起码先把张老板的本钱收回来也行呀。” “这种事,他们不敢欠账。” “你刚读了一年会计,怎么这么会做生意了?”顾以琛说道。 他这是在夸我? 昨晚,还骂我瞎账呢。 这话直接戳到了我的肺管子,“所以,你要是觉得我说的对,那就下次一定要定金,最少也要把张老板的本钱要回来,咱们可以辛苦跑一趟,哪怕挣不到钱,但是不能让张老板往里搭钱,是不是?” “杨老板,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一切都听顾总的。”张海滨立马应道。 “张总,你要搞清楚,我这是在为你争取利益吔。他总让你先送货,你也听他的?”我理解不了张海滨的逻辑。 张海滨一直看着前面的路,头都没回,“嗯,听顾总的,这也是我今天跟来的原因。” 车速很快,车窗外吹进来的风,吹走了我脸上的燥热,连着心都给我吹凉了。 好像他们三个什么都提前商量好了,我像个局外人一样,一直在问东问西。 果然,男人都是混圈子的。 而我,看来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刚这样想,肩上就伸过来顾以琛的长胳膊,本来凉了的心,又有点儿温了。 “海滨,把窗户关上。怕沫沫吹了风,会存食。”顾以琛跟张海滨说道。 “嗯。”张海滨也没废话,直接关了车窗。 感受到顾以琛的视线,我扭过头,伸手扒拉开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当着别人的面,不要这样。 他手尴尬地举了几秒钟,才放下。 “对了,以琛哥,你说,要什么时候上我的身?”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主动寻找话题。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他低头看我,嘴角有笑,眼里有粼粼的光。 哦,老天爷,这眼神,我不敢多看,再看心就乱了。 “什么时候……合适,我也不知道啊,具体流程我又不懂。” “嗯,那就乖乖听话就好。”顾以琛拉住我的手。 “好。”为了钱,我嘴上也忍,手上也忍了。 “对了,我想找章铁栓打听一下,我外婆的踪迹。可以吗?”我抬头看他,希望他不要蓄意阻止。 “当然可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得回程的时候。”顾以琛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第58章 人前做个言听计从的小白兔。 “嗯,好。”在拿到景氏跟王氏链轮的单费之前,我在人前要做顾以琛言听计从的小白兔。 车进了开发区以后,我就收到了景雪玲的微信,让我们直接先去王氏链轮,因为那边的问题比较严重,景氏这边,两位挖机师傅已经把骨头敛的差不多了,而且是已经谈好了的。 我一看景雪玲这话,就有点儿觉得不对头,“以琛哥,景氏跟王氏链轮关系那么好的吗?你看看她发给的,让咱们先去王氏链轮。” “也许,不过,我之前在景小玲的办公室,看到了景氏跟王氏一起申请某家银行联合贷款的财务报表,那张表格里,我还看到了另外一家。” “联合贷款?”这个词引起了我的兴趣。 “嗯,就是几家企业一起去同一家银行贷款,当然贷下款来以后,如果将来其中一家还不上贷款,另外的也要承担连带责任。”他向我解释。 “奥,我倒是还没学过。”我一边听着他解释,一边点了点头。 “不急,那个慢慢来,现在先让我上你的身。”他冷静地说道,可转头就一把拽住了我。 然后,我只觉得自己心嗖地疼了一下,就说不出半个字了。 只剩下视觉听觉,还能传递进自己的大脑,连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远远地就看到景雪玲,跟另外一群人站再王氏链轮的大门口。 这是在等我们? 嗯,应该是的。 看来,他们对工厂驱邪这件事很重视,或者从侧面说,还是认可了我的能力。 车在门口停稳当了。 我看到胡彦祖附到了张海滨身上。 我原本想问,胡彦祖他又不是鬼,本身又有那么大能耐,有必要附到张海滨身上吗? 可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发表不了自己的意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下了车,跟景雪玲打了招呼,跟链轮厂的王总握了手。 在他们的迎接下,我风度翩翩地跟随王总走进厂里。 张海滨的路虎车也随后开进了工厂大门,停下了。 我扭回头看了眼,张海滨下了车。 我也终于知道,被人上身有多难受,尤其是我现在这种状态。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顾以琛控制,我什么都做不了,也没办法表达。 “哎,我紧张,我想上厕所,怎么办呢?”我忍不住自己嘀咕。 可嘴连动都没动。 “完了,我去,我要先上个厕所呀,这可怎么办?”我有点着急。 “雪玲姐,我现在去一下卫生间。开始超度以后,中途就不能停了。”我听到自己跟景雪玲说道。 “奥,好,我带你去。”景雪玲一听到我要去厕所,连忙转身跟王总说了一下,然后冲我点了下头。 然后,我就跟着景雪玲走了。 “喂,以琛哥,我待会儿能自己控制一下身体吗?” “不能,”顾以琛直接否决。 “为什么啊?你上我身那么容易,就不能先出来一会儿,或者先放我自由一会儿,我自己上个厕所?”我等下要换个卫生棉的,不想让顾以琛代劳。 “不行。你等一下。你这个卫生棉……”我看到我自己的手,翻了翻我的包,找出来好几个卫生巾,“用哪一种?” “你是不是不懂?我自己来。”趁他不懂,催他从我身上快点儿下去,省的他亲自给我换卫生巾。 “我懂,我也会换,只是想尊重你自己的意见。”瞧瞧他说的这话,他懂,他会换。 “你要是真的想尊重我的意见,那就给我几分钟的自由,让我自己上厕所,自己换。” “不行,我跟你说过了,这个工厂很乱,你原本还在经期,就阳气不足,如果真的在那一刹那的功夫,被坏东西钻了空子,可真就耽误正事了。你不想耽误正事?”顾以琛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万一就在那一刹那的时间,被坏东西钻进我的身体,先别说给自己惹多大麻烦,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那好,先听你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自己现在也说了不算呀,这才是身不由己。 “嗯,乖,用哪一种?” “苏菲弹力贴身230,就用那个就行。” 下一秒,我就看到他准确无误地找到了。 他麻利地解开了我的牛仔裤扣子…… 连上厕所,整个过程3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程序也全对,就是很迅速。 整理好衣服,背上包包,推开隔间的门,走出来的时候,景雪玲已经在洗手了。 “雪玲姐。”顾以琛用我的声音向她打招呼。 “小杨师傅,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我可以提前去叮嘱一下王总。”景雪玲总是想的周到,办事也干练。 “咱们没有,如果需要什么,我会及时跟你沟通。” “好,”她转身,在前面带路,看上去她对王氏链轮的工厂内部也非常熟悉,可能是有合作的原因。 然后,我们走回了设好的法坛前边。 贡品大席已经摆上了,有生的整猪整鸡整鱼,除了猪只有一只,其他的都是两排,应该都是双数。 张海滨见我们回来了,直接拿了一袭黄色的道袍过来,还仔细地帮我穿好。 从那娴熟的动作和老练的目光中,我看出来了,那是胡彦祖在干活。 然后,顾以琛就操控我的身体,开始了正式的流程。 先是上香,叩拜本地城隍土地,叩请上方仙。 然后,就是王老板上香,敬酒。 接下去就是用超度亡灵的表文,又设了一个盖着黄布的坛。 供奉的是三清道主,诵读超拔经,升敕。 然后又诵读吉祥经,升敕,烧纸庙。 接下去,我看到顾以琛指挥这几个工人,把很多烧纸,香,金元宝从后门搬出去,在墙头边上烧了很多。还在院子里烧了很多。 顾以琛就控制我的身体念超度表文,送那些魂魄走。 还有一些不愿意走的。 我看见来了很多鬼差,直接押着走了。 其实,如果王老板碰到心狠手辣的师傅,那些送不走的魂魄,可能就直接利用起来,用他们去运财了。 第59章 他的另一面。 鬼差把那些不愿意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魂魄押走的时候,工厂院子里的大坑也挖好了。 张海滨指挥着几个工人,把一个很大的龙头龟抬进了大坑。 顾以琛控制着我的身体,转了几圈,可能是在找什么方位,我也不太懂,他发给我的微信内容,我当时也没记住。 只知道取了一些土,加入了黑公鸡的血,加了水跟泥制成了五个泥人,放在了龙头龟的旁边。 又在坑中间插了太公令旗,用墨汁混着朱砂在上边写上太公令,四个角也都插了同样的旗。 还放进一块刻了太公令的石板,放在了龙头龟的旁边。 又烧了五道符,很多金元宝等等。 其他的泥人都分别放在了工厂的四角处挖的坑里,也是同样的操作。 场面很热闹宏大,可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 眼见着工厂里越来越明亮,黑气越来越少,我觉得自己也越来越没力气,后来索性连眼都睁不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纸扎店里,自己的卧室。 顾以琛就依靠在床头,手指滑动着他自己的手机。 我嘴唇火燎燎地发干,可还是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以琛哥,超度仪式完成了吗?” 我当时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一直在担心,超度仪式能不能顺利完成,会不会因为我失去意识而中断后面的程序。 只是我没想到,我再睁开眼,顾以琛在卧室陪着我。 怪我没撑住,怎么就能失去意识呢?如果因为我失去意识,导致顾以琛无法继续附在我身上,我该多么自责呀。 顾以琛立刻扭头看着我,见我真的醒了,立刻答道,“完成了,很成功。你先喝点儿水。” 他说着,就大手一伸,把我捞进他怀里,然后一手抱着我,一手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送到我嘴边,“乖,先喝水。” 水已经喂到嘴边,我索性直接咕咚咕咚地直接喝光了,干巴巴的嘴唇终于缓解了一些。 他放下水杯,手又伸回来,大拇指帮我抹去了唇边的水珠。 松开另一只手,对我说,“我再去帮你冲一杯热奶,等我,马上回来。” 他端着热奶回来的时候,目光就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 我干脆大方地看回去,庆幸自己身上穿了睡衣,盖了夏凉被。 我皱眉问他,“以琛哥,超度的仪式都没进行完,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把热奶放在床头柜上,抬腿上了床,“你是担心什么吗?” 我肚子咕噜一下,只觉得自己肚子里发空,脑袋发虚,我主动抱住他的胳膊,“以琛哥,我饿了。我的手机呢?” 他瞬间不动了,任由我抱着他。 “沫沫说饿了,是让我煮点儿方便面?还是点外卖?” 此时此刻,顾以琛仿佛知道我把他当成了依靠,安静地坐在我身边,手上递过来我的手机。 我去接手机时,发现他眼里闪着温暖的光。 “对不起,沫沫,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忘了准备饭,你饿坏了。” 他担心的模样,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宠爱娇妻的新婚丈夫。 我心一软,哄他,“那你快点儿给我煮两包方便面去,我饿的等不及叫外卖了,以琛哥。” “好。” 几分钟后,顾以琛端着一大碗窝了荷包蛋的方便面进了卧室。 他手上都没垫块抹布,就直接端过来了。 我看了着急,“你怎么能直接用手端过来,要在碗边上垫一块抹布,万一被烫到,怎么办?” 他笑的温馨,“你是我老婆,为了你能快点儿吃,我被烫到一星半点儿的,不碍事的。” 顾以琛貌似很受用我对他的撒娇,他一个魂体状态,最好不要直接接触这么烫的东西啊。 但顾以琛不在乎烫,能直接给我端过来。 他此刻,真的很宠我,只在乎我肚子饿不饿。 我故作温柔地看着顾以琛。 他也脉脉地看着我。 “快吃,”他把筷子递到我。 “以琛哥,那我一边吃,你一边给我讲讲,我昏迷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好不好?”我把他哄的高兴,可我尽量让自己清醒。 跟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鬼差在一起,我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恋爱脑。 “好,”顾以琛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钱已经收了,一共二十八万,转给了张海滨三万,剩下的都在你的卡里。” 我的心被击中。 就算我中途晕倒,钱也能到账。 我很庆幸,跟我合作的是我的鬼差丈夫。 我腾出左手拥抱他,汲取他身上的安全感。 顾以琛的魂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就温柔地回抱住了我。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我,看着我吃。 他拿了碗筷,端回厨房里去洗的时候,我也想把自己刚喝完的热奶续上。 我端着水杯,站在厨房里。 顾以琛在后面的小院里发脾气。 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顾以琛很生气。 我从许久没擦过的老旧玻璃上,往外看出去。 …… 银色的月光下。 就看到顾以琛用黑色锃亮的皮鞋踩着一个男鬼的脸,声音冰冷残酷,“废物。” 我吓了一跳。 这是顾以琛吗? 是那个以理服人,凡事要先讲道理的顾以琛吗? 是那个给我俯首煮方便面的顾以琛吗? 或许,我此刻亲眼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他。 他死之前,是驰骋商界的风云人物,经常上财经杂志的。 那时候,他才不到三十,手段听说已经十分狠辣。 可相处的这些天来,他的所作所为,我都拼凑不出,传说中他生前的凶狠模样。 今天亲眼看到。 人熟悉,给我的感觉却陌生。 要不,我还是不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冲了奶,赶快回被窝躺着。 正端着空杯子犹豫着,屋门被推开。 “嗯?” 顾以琛走进来。 他表情冷硬,墨眸里满是冷漠。 我镇定下来,“我想过来冲杯热奶粉。” 话音没落,手腕已经被顾以琛狠狠地攥住。 他力气很大。 我的手腕被他攥的很疼。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他盯着我。 第60章 你我之间,只剩下相互利用吗? 我被他的表情吓得没敢说话,他就直接伸手打横抱起我。 他抱着我,回到卧室,帮我盖了夏凉被,又拿过我手里的空杯子。 等他再端着热奶回来时,浑身的戾气已经尽数散去。 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淡然,甚至连鞋子都换成了拖鞋。 “刚才那是我的一个线人,我交代他查一条线索,查丢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只是静静地听着。 “今天你已经看见了,我并没有敷衍你,是真的刚有头绪,就线索断了。不只他一个,我派出去的所有查找外婆线索的线人,都没有进展。” 我没有责备,反而扬起笑容,“第一次吃你给我煮的面,好吃。” “还有更好吃的。” “什么?”我来了兴趣,说实话,两包方便面我没吃饱。 “我。” 顾以琛的五官线条,在昏黄的小夜灯光线下,趋于柔和。 “你不是没吃饱吗?” 他说,“还有我,随时让你吃。” 我推了他一把,笑了,“去你的,说认真的,我真是没吃饱,快点给我再弄点儿饭吃。” 不管他刚才的解释是真是假,我都要先填饱肚子。 吃饱了,养好精气神,才有力气挣钱找外婆。 “好好好,外卖应该快到了,我刚才煮方便面的时候,一块点了外卖。”他真是懂我。 下一秒,外卖送到了。 看我又开始吃上了,他也开始跟我耐心解释。 “当时,你失去意识,我是能感觉到的。但是,我仍然坚持完成了超度仪式,还顺带去后面景氏地皮那边,处理了一下迁坟的现场。” “是吗?那你是真狠心,一直放任我失去意识不管。” 说话的同时,我吐出一块香菜。 恰好蹦到了顾以琛脸上。 他愣了愣,却没抹掉,“我只是觉得,你反正就在身体里,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如果超度仪式停了,再想重新开始,就难了……” 说到一半,他貌似才意识到什么,停住了。 可能,他发现了。 他在向我解释。 像顾以琛这种人,执掌生死,平常应该是不会跟人解释这么多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赞同他的做法,点了下头,“我以后要是遇到需要做这种取舍,也会先放弃你。” 顾以琛顿时脸色刷白了。 这话直接就戳中了他的心尖上。 我笑呵呵,“所以,什么时候能分手?” 随后,我就被顾以琛直接摁倒在了床上,他用牙齿撕咬我的衣领。 又气又急。 我根本就没反抗,就是在他最上头的时候说,“我要尽快听到外婆的消息。” 顾以琛瞬间就愣住了。 我重复,“你堂堂一个鬼差,打个响指,就能让魂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虽然我有阴阳眼,可我毕竟是个普通人。如果继续在一起,我要听到外婆的消息。” 可外婆的魂魄真的很难找。 我也通过很多渠道找过,确实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顾以琛慢慢放开我,“你是认真的吗?” “对呀,”我笑了下,“我想找外婆的魂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跟你……” “砰!”的一声。 顾以琛徒手捏碎了我的牛奶玻璃杯,牛奶流了一地。 他流没流血,我看不出来。一个魂体,不配流血。 但是看上去,他不疼,只是近乎绝望地看着我。 “你我之间,只剩下相互利用吗?” “你以为呢?” “你明明可以不跟我提分手,哄哄我,撒撒娇,我会拼尽全力帮你找外婆,你要多少钱我就给多少。” “不,献媚求宠太麻烦了。你已经死了十年了,让我跟一个死鬼谈感情,我没那么傻。”我现实的彻底。 顾以琛已经近乎咬牙切齿,“杨沫沫,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你是不是没有心?” “顾以琛,我是个孤儿,配有心吗?” “我不配!” 我自问自答,不想跟他墨迹。 “外婆躺在医院里,到处找不到她的魂魄,续命需要钱,你知道开始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然后,你就下了圈套,让我签什么续命婚书,逼我把自己卖了。” “我找不到外婆的魂魄,我连自己都丢了。” 我歪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上却始终挂着浅笑。 “我收了你的钱没错,因为我外婆需要钱续命呀,你那么有钱,挣钱又容易,可你一次次的,都是在牺牲我,我还能怎么想?你要我怎么想?” 我越说,气氛越僵硬。 滚动的玻璃碴子也停住了,牛奶也不再四处乱溅。 “我穷怕了。我稍微不努力,不用心,就会吃不上饭,就会被人算计。顾以琛,我只是在拼尽全力活着,你却反问我,到底有没有心?” “你能问出这种话,你有心吗?奥,我忘了,你是魂体,没有心跳。” 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也红的像是要滴血。 我以为他要跟我急眼。 像用锃亮的皮鞋碾压别人的脸一样,骂我,给我难堪。 可是等了很久。 顾以琛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向我低了头。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还有外婆的事,我再增加人手。沫沫,不要跟我分手,行不行?” “不行。”我干脆地拒绝,“我已经被牺牲过了,心凉了。” 我觉得自己只是有偶尔,很短暂的,对顾以琛动心过。 可能因为家庭情况非常差,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不会奢求自己够不到的东西。 顾以琛选择牺牲我的时候,我虽然失望,但也有心理准备。 可现在,他想让我欣然接受。 真奇怪,难道上位者半点儿都不在乎自己踩着上位的人?不怕垫脚石自己滚开?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心里非常清楚,人鬼殊途。 我只想,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顾以琛最后就那样在我眼前渐渐消失了。 我一个人呜呜呜地哭了好久。 直到眼睛哭肿了,才下床收拾玻璃渣子。 又一间间地检查所有的门窗。 我一个人看店,害怕了。 万一再进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更糟心。 直到检查外婆那间卧室的窗户时,我碰掉了书架上的一本老书。 然后,我就发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第61章 地府来电。 我把那本线装蓝皮的老书捡起来,准备放回书架上原来位置的时候,看到一个罐头瓶。 罐头瓶就是普通的黄桃罐头瓶,可里面的东西不普通。 那是一颗散发着丝丝死气,流光溢彩的黑色珠子。 这个珠子有问题。 它散发出来的怨气也非常大,我伸手往珠子的方向探了探,没有外婆的信息。 这是怨气珠吗? 我不确定。 如果在我家店里再出现怨气珠,那怨气珠最近跟我有交集的就已经是第三次了。 胡彦祖知不知道? 可惜他没有微信,他现在穷的连个手机都不趁,我又不会打个响指就能把他叫来的秘法。赶明儿得给他配个手机。 问张海滨? 他未必知道。 看来还得问顾以琛,他肯定知道这个珠子是什么。 可找他,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刚吵了一架,怎么好意思找人家? 犹豫良久,我拍了珠子的照片,发给了顾以琛。 发过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迅速撤回了照片。 就在我网上搜索无果,准备再拍一张发给他,刚举起手机的时候,薰衣草的香味直接出现在了我身后。 “啊。”虽然我知道是顾以琛回来了,还是被吓了一跳。 “既然舍不得我,那就直接叫我回来。不用这么腼腆。” 话音刚落,月光下,他把我禁锢到了怀里,吻住了我的唇,然后铺天盖地缠绵的吻就降临到了我的身上。 我原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景小玲,再想到刚吵过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分手了。 再想到还要问他眼前的黑色珠子的事儿。 于是,我热情地回应着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热烈。 他肯定也觉察到了我的主动,变得更加兴奋。 不知道被他吻了多久,我都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肯放开了我。 一吻过后,把我吻的腿都软了。 我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往老旧的书架上一指,“以琛哥,你看,那是什么?” “怨气珠,”他直言。 “啊,真的是怨气珠。”我惊呼一声,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跳出去。 他却禁锢着我的腰不松手,“别走,让我抱抱。” 要不是知道他心里还有个前任,我都以为自己真的要跟他和好了。 一想到刚才吵架的事,我心里就憋屈地慌。 面上却是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我不走,你也先别走,先看看那颗珠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外婆屋里?” 不知道是这一吻取悦了他,还是他想跟我谈正事,总之他松开了我。 顾以琛仔细看了看珠子,然后用书挡住了。 他并没有动那颗珠子。 “这颗珠子,你也不要随便动,这东西怨气太大,而且不知道珠子上有没有被施咒语。”他又把我抱回了卧室。 “在外婆的卧室里出现了这种怨气珠,之前景雪玲的悦城小公寓,景小玲的办公室里都出现了怨气珠。所以,怨气珠是大规模出现的?还是我外婆被景氏给牵连了?”我说出了自己想不通的地方,想从顾以琛嘴里听到他的推断。 “你说的这两种可能都有,”他把我放到床上,帮我盖上夏凉被,“你还用别的杯子吗?” “什么?”我没理解他这话的跨度。 “我再去给你冲杯热奶。”他解释。 “奥,谢谢,厨房里还有玻璃杯。”我自己说出这句话以后,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所以,不管怎么说,我外婆魂魄的失踪都跟怨气珠有关系?对不对?” “对。”他端了热奶回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所以,我们只要尽快查清怨气珠的事儿,说不定就能找到外婆的魂魄?”我心里有了方向。 “沫沫,过来。”他上了床。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看向顾以琛。 见我没偎依进他怀里,他索性伸手把我揽了过去,还用被子把我盖好。 “我会让所有属下,还有线人的调查重点,转移到怨气珠上。”话一说完,他就搂住了我,对我又啃又咬。 我拼尽力气反抗,也推不开他。 直到他见我眼里蓄满了泪水,才作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他喉结滚了滚,手却没松开。 我用力捶着他的胸口,质问他,“你是属狗的吗?” 顾以琛却朝我再次逼近,我吓得立刻禁声,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一愣,温柔地用指腹为我拂去泪水。 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沫沫,记住你是我老婆。” 我不想理他这个茬儿。 顾以琛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继续帮我擦着泪。 “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我发现顾以琛真是会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哭肿了眼睛,他心里不明白吗? 我吸了下鼻子,整理自己的情绪。 然后我就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有他在,我安全感又回来了。 如果我自己在店里,可能一时半会儿睡不着。 “困了?” “嗯,有点儿。” “那睡,我抱着你。” 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行,毕竟我还要指望这位爷查怨气珠的事。 “嗯,”我闷声应了一声,然后拢了拢自己的睡衣,转了个身,背对着顾以琛,放下手机,闭上了眼。 紧接着,顾以琛连胳膊带腿地直接缠到了我身上。 我是真的困了,翻身后,眼皮就抬不起来了。 刚睡着没多久,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哪怕顾以琛手术已经很快乐,还是把刚闭上眼的我吵醒了。 我扭回身,眯着眼睛瞥了一眼顾以琛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地府来电几个大字映入我的眼帘。 连着睡意都醒了一半。 他的公务电话,我就没必要偷听了。 顾以琛去卧室外接了电话,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虽然心里明白他走了,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失落。 我是在半夜被尿憋醒的。 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没有人。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估计顾以琛今晚是回不来了。 我拿起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 我准备先去上个厕所,然后再自己倒杯热水。 我上完厕所,拿着水杯走向厨房。 还没开灯,趁着月光,就看到厨房里闪过一道黑影。 第62章 无头鬼 “谁?谁在那儿?有事儿就快点现身。要是没事,吓唬人玩,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从睡衣兜里掏出一张朱砂黄符纸,准备随时打出去。 那道黑影却嗖的一声,飞到院子里的无花果树旁。 清朗的月光下,我看得真真切切,那个鬼魂,没有头。 头以下的部位都在。 然后,他就冲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也害怕,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跑进纸扎店里。 自从顾以琛来了之后,纸扎店里除了胡彦祖来过,再就是被顾以琛脚踩的那个魂魄,就再也没进来过其他的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时不时会进来或求助或索财的魂魄。 呵呵,再招手,我也不过去。 “你有事儿,直接说,你是谁?要干什么?”我壮着胆子大声喊道。 然后,他没出声,却把手指向外婆屋里,还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 我连忙举起手机拍了个视频,只拍到了几秒钟,拍到那个无头黑影从窗户直接飘进了外婆的卧室。 他进了外婆的卧室? 我要不要追进去? 还是先把视频发给顾以琛? 从今天晚上发现那个怨气珠开始,到现在出现了一个无头的魂魄,我就开始有些害怕了。 以前看到这些东西,我都是假装没看到。 现在要怎么办?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视频发给了顾以琛。 可顾以琛并没有出现在我身边,而是回了一条语音。 顾以琛告诉我,他现在正忙着,大概得半个多小时以后才回来。 他让老胡先来保护我。 我听完语音以后,胡彦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沫沫小美女,老板让我过来保护你,说你这边遇到麻烦了。”胡彦祖仍旧穿着我烧给他的那一身灰色运动装。 “老胡,你现在就这一身衣服吗?”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儿,只皱着眉头问他。 “额……啊,嗯呐,”胡彦祖低头,手插了兜,脚开始搓地,“我身体还没恢复好,没办法出去挣钱,只能先忍着。” “那咱们明天多安排几套衣服,咱们再安排个手机给你用。每个月也可以适当发点儿工资。”我先画个大饼,好让胡彦祖好好干活,“等解决完刚才那个无头鬼,咱俩在网上挑个手机,明天送到纸扎店里。” “好,谢谢沫沫小美女,我先护送您回客厅。”胡彦祖显然很高兴,一个胳膊做出请的姿势,另一只手伸出来护着我。 “老胡,这就送我回客厅?你要不要先看看视频?先把无头鬼解决掉?”我不理解胡彦祖为什么不先解决掉无头鬼。 “沫沫小美女,老板让我先来保护你,解决无头鬼不是第一任务。”胡彦祖向我解释,“那个视频,可以去屋里再看。” “奥,好。”原来胡彦祖是这样考虑的,倒是也非常有道理,“听你的。” 那个无头鬼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攻击性,但是把我引到外婆的屋里以后呢? 不知道会不会有圈套。 胡彦祖护着我回了纸扎店前面店里。 卷帘门关着,我开了灯,问胡彦祖,“你要喝什么?” “沫沫小美女,我什么都不喝,咱俩最好在老板回来之前,先不要离开这间屋。”胡彦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顾以琛回来之前,他要保证我的安全。 “奥,好,那咱们先看看服装的款式跟手机,你看要什么款式的,咱们在网上下单也行,衣服到了之后,我烧给你。对了,你的身体也没了吗?”我看着胡彦祖,示意他坐到沙发上,不要站着了。 胡彦祖拘谨地坐下,“我的身体还在,只是我受伤了,暂时只能以这种状态活动。” 我打开一个购物的app,搜了流行男装,图片都出来以后,把手机递给他,“你先看看男装,挑几套,挺帅一个大帅哥,咱们不能只穿一套衣服。” “哎,好的嘞,我听沫沫小美女的安排。”胡彦祖明显脸上带笑了。 他接过去我的手机,手指划着看。 “有喜欢的,你就先加到购物车里。”我劝他,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给他买衣服。 作为一个老板,如果员工穷的衣服都买不起,给员工置办几身工作服总是应该的。 下一秒,屋里现出丝丝黑气。 “沫沫小美女,先躲到我身后。”胡彦祖立刻起身,挡在我身前,顺带把手机递给我。 我接了手机,对准那丝丝黑气,拍乐视频,发给顾以琛。 还把胡彦祖挡在我身前,护着我的背影也拍了进去。 很快,黑气缭绕的无头鬼显形了。 他看上去并无恶意,只是冲着我跟胡彦祖招手。 “你是谁?有什么事儿?说话。”胡彦祖冲他喊道。 无头鬼一声不吭,只是不住地招手。 “老胡,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没有头,所以说不了话?”我有了护法,情绪镇定了许多,开始动脑思考问题了。 “有道理。”胡彦祖也赞同我的看法。 “你说怎么办?咱们要跟他走吗?”我问胡彦祖。 “走?不走呗,等老板回来。”胡彦祖示意我先坐到椅子上,他仍然背对着我,保护我的状态。 然后,顾以琛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没想到顾以琛会回来这么快。 距离他说的半个多小时,明显没到时间。 我在椅子上坐着。 而他冲无头鬼摆了摆手,示意无头鬼带他去想去的地方。 无头鬼像是能看到顾以琛的动作一样,直接转身就飘向了外婆的卧室。 我起身,也想跟过去,却被胡彦祖阻止了,“沫沫小美女,咱们在这里等着就行了。老板会解决好的。” “奥,好。”我无奈地坐回椅子,胡彦祖也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耐心地等待。 几分钟过后,顾以琛回来了。 他平静地看了胡彦祖一眼,说道,“这个无头鬼就在怨气珠里,并不是完整的魂魄,他留了个地址,你们看。” 那是一张外婆桌上的信纸,上面写了一行字:建设西路清泉里胡同69号,张文艳。 “他就留了这个地址?别的没写?”我问顾以琛。 “没有,他魂魄不全,只剩一丝,估计刚才是用尽了大部分的能量。” 第63章 蛇形煞。 “那咱们接下去要怎么办?他给个地址是想干什么?你不能把他叫出来再问问吗?”我接连问了顾以琛好几个问题。 “如果可以,我刚才就问了。”顾以琛挑了下眉,“有些事,太急了反而弄巧成拙。” “哼,那这要是按照无头鬼的要求,明天还得跑到建设路去一趟呗?”我撇撇嘴,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对顾以琛有点儿不满意。 “对,明天一早就去。”顾以琛倒是很坚定。 “好,那我明早七点来。”胡彦祖倒是对顾以琛的话言听计从,甚至上赶着。 “不去又怎么样?他一个无头鬼,还对咱们指手画脚的呀?”我更不满了,一大早跑出去找人,纸扎店不用开门营业的吗? “他的那颗怨气珠,是你在你外婆的我是发现的,你说不去查?”顾以琛皱起眉头。 昏黄的灯光下,他脸色晦暗不明,俊美非常的侧脸透露着丝丝苍白。 苍白且好看,脑子也清醒,可惜是个魂体。 他说的对,但是我刚才又累又困,脑子没转过弯来,不也正常吗? 现在怎么办? 才能不着痕迹地给自己个台阶下? “好,去,必须去。正好路过悦城,先去华为手机店给老胡买个手机,要不,联系不上他,就太麻烦了。”我虽然有些心虚,但是我台阶找的好,话茬儿接的妙啊。 他突然贴近,贴近我的耳畔,近乎嘲笑的笑声,“画的不错。” “什么?” “给老胡画饼,画的不错。” 我呼吸一滞,“你监视我?” 何止是监视,怕是刚才我跟胡彦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了如指掌。 “那倒说不上,只是你给老胡画了饼,还不留下让他吃口饭吗?” “咳咳,内什么,饼……饭我就先不吃了,沫沫小美女,老板,我先回去了,明早七点来可以吗?” “嗯。”顾以琛嗯了一声,一副巴不得他快点消失的表情。 胡彦祖瞬间就消失了。 下一秒,顾以琛玩着我的头发,捏住我的下巴抬起。 他唇角微勾,“你为什么给老胡买手机?你都没有给我买过。” 我明白,他这是吃醋了。 “顾以琛,连老胡的醋你也吃?”他自己买手机的时候,也没说让我买呀,现在我给我的员工发福利,他又来找茬儿。我深呼吸一口气,“以琛哥,你想要什么?明天我先给你买。” “你应该知道。”他傲娇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我就想假装不知道,逗逗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他打断我的话。 我的身体纯碱腾空了。 我下意识地搂住顾以琛的脖颈。 他语调拉得很长,明摆着醋意还没下头,“顾太太,希望你一会儿,好好地量一下我的尺码。” 他把我放到床上,吻了下来。 我推着他,“呜呜呜……放开我,你倒是让我找尺子量呀……呜呜……” “不用尺子,”他俯首,从我的脖颈一路往下。 …… 第二天早晨,我六点半就起来洗漱了。 因为胡彦祖昨晚上说了他七点就来,这家伙说话实在,我怕他六点多就到纸扎店里。 顾以琛把那个地址拍了照片,发到了我微信上。 “老板,沫沫小美女,我到了。” 我穿鞋的时候,听到了胡彦祖的喊声。 “你在客厅等一下,马上走,”我喊道,“先去悦城买手机,回来的时候再去买衣服。” “真的吗?那敢情好。”我看到胡彦祖的时候,他正高兴地搓手手。 我骑上电三轮,带着顾以琛跟胡彦祖吃了包子,喝了豆浆。 然后又去了手机店,在顾以琛的参谋下,最终我付钱,给胡彦祖买了一个oppo r11。 在他俩都还算满意的表情下,我教胡彦祖注册了微信,加了他的好友。 “这样,以后咱俩再联系就方便多了。”我把手机递到胡彦祖手上,“省的以后有事也找不到你。” “嗯嗯嗯,”胡彦祖非常高兴,翻来过去的鼓捣着手机。 我骑上电三轮,喊胡彦祖快上后边车棚子,他却面带微笑,脚底下却站着没动地方。 “看什么呐?老胡,走了。”我又喊了一声。 他还是没动。 “开过去,接他。”顾以琛无奈说道,“他刚见识到这个花花世界。” “你说什么?”我虽然不理解顾以琛说的,但还是一拧车把,朝着胡彦祖开了过去。 “我说,他在看美女跳舞视频,”顾以琛勾唇,“要不要打个赌?我赌他在看美女大腿。” “哼,老胡不是那种人,他是正经人。”我不信顾以琛说的。 “他是公的,”顾以琛也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心里冷哼一声,说老胡,我看顾以琛自己才是那种男人。 “你别哼,还不信?那你别喊他,停到他面前,直接下去,看看他在看什么。”顾以琛像是猜中了我心里想的,“打赌。” 我还真就不信,可我把电三轮停在胡彦祖面前的时候,他真的仍旧没发现我。 我走到他身后,看向他的手机。 完蛋。 果真让顾以琛说中了,胡彦祖在看美女跳舞,跳的那什么火车摇,那个女主播穿的还挺暴露的。 “老胡,”顾以琛冲我挑了挑眉,一副看他的表情,“晚上回去再看,大早晨的,咱们先去干正经事儿。” “啊,啊……老板,不好意思,我知道了。我们那个年代,没见过这个。”胡彦祖脸红了,显然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好了,上车,这里离建设路挺近的。” 我把电三轮停在建设西路清泉里胡同69号门前。 那个房子所处的位置挺不好的,在整个胡同的最北端。 房后,是很大一片空地,可惜是堆放垃圾桶跟各种垃圾的地方。 垃圾的上方是高压线,高压线的走向也很怪异,像蛇形。 连我这个对风水一窍不通的人,都看着不舒服了。 “这是蛇形煞,老板。”胡彦祖先一步开了口。 “蛇形煞?是怎么回事?”我连忙追问。 “嗯,”顾以琛点了点头,一边往前迈步,一边挥了下手,“老胡,给老板娘解释一下。” “沫沫小美女,蛇形煞就是眼前看到的这种布局。是指房子附近有高压线,而且高压线像蛇形,这就影响风水了。蛇形主怪异。” “然后呢?房子风水怪异,会怎么样?” 第64章 骨灰不是我的。 “沫沫小美女,你看啊,这种地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胡彦祖掏出手机,忍不住看了一眼,几秒种后,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如果是女人住在这种房子里,别管之前长得多好看,住进去之后,就会慢慢变得脾气怪异,长相怪异,还得怪病。” “住这房子,得病还分男女吗?”我知道胡彦祖看的是什么,心里有点儿后悔给他买了智能机。早知道这家伙挺大个岁数,自制力这么差的,不如给他买个老年机了。 “当然了,如果是男的住进来,那就是一场车祸,连着一场车祸,反正经常是血光之灾了。” 胡彦祖刚给我解释完,顾以琛转了一圈回来了,“走,你去敲门看看,我们俩跟在你身后。” 我走在最前面,扣了扣木头门上的铁吊环,“哐哐哐。” 敲了好多下,里面才传出来一个疲惫的苍老女人声音,“谁呀?” “奥,我是来找张文艳的。”我一边回答,一边顺着门缝往里看。 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拄着一根拐杖,往门口蹭。 大概五分钟以后,门才从里面打开。 “你是?”怀疑的目光从拄拐杖的老女人浑浊的眼里射过来。 “您看这个。”我知道此刻解释再多,都不如直接把那个写了地址的信纸递过去,于是直接递上了那张信纸。 “奥,好。”老女人一看信纸上写的字,浑浊的眼里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溢泪水,“这是我儿子的字,你……快请进来。” 老女人嘴唇跟手一个频率哆嗦着,把我拽了进去。 我回头看了眼,示意他俩快点儿跟上。 老女人这个模样,我害怕。 顾以琛连忙跟在我身后,胡彦祖垫后。 院子里也挺乱的,北方标准的四间平房,西边是大门洞跟厢房,东边没盖配房,只是在墙边堆了一大堆乱木头竹竿什么的。院子里,还东一块西一块地种了几小块菜地。 反正,整个看上去挺杂乱无章的。 老女人拉着我的手,进了客厅,就开始攥着信纸,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那眼泪砸在信纸上,啪嗒作响。 “阿姨,您别哭了。您快跟我说说,张文艳到底是谁?” “是我儿子,他三个月前死了……”老女人开始忍不住地哭诉。 那无头鬼难道就是张文艳本人? 原来,张文艳是她儿子,三个月前死了。 张文艳29岁,男,单身,是一个大车司机,是别人雇的他,他给人家跑长途。 老板让他开的是那种大平板车,就是没有栏杆的那种车厢,往tj港口送大块玻璃,路途并不远。 可是那次出事了。 因为有一段路是走下道,那段省道上两旁都是工厂什么的。 有个工厂里,一个装了工字钢的拖挂,往外倒车。 张文艳踩了刹车。 那个玻璃往前一倒,倒在了驾驶室上。 驾驶室被大玻璃砸变了形,张文艳当场就没了。 因为张文艳相当于是在外市出的事儿,得等把外地的事儿处理好了之后,骨灰才能到家。 骨灰到家之后,因为保险赔了钱,再加上物流公司的老板也给了钱,很快就安葬了。 老太太事情说到这里,我都没听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我看向顾以琛,顾以琛用眼神示意我再等一下。 可老太太说完,只是呜呜呜地哭,也不再说什么,而且并没有追问信纸的来历。 这就说不通了。 事情陷入了僵局,怎么办? 我扭头看向顾以琛。 下一秒,胡彦祖从兜里直接掏出那个小罐头瓶子。 他趁老女人不注意,直接把罐头瓶子放到了茶几上。 “把盖子拧开。”顾以琛开了口。 我点了点头,把盖子拧开了。 “嗖!”的一声,无头鬼出来了。 他就站在老女人对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看得出来,他肯定很难受。 几秒钟之后,他直接跪在了老女人面前。 老女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冲着我哭了,“姑娘,我儿子……他是不是回来了?”她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嗯,是。”我冲老女人点了点头。 虽然张文艳没了头,但是能看出来,他给老女人磕了几个头。 然后他站起身,冲我指了指信纸,做了个写字的动作。 我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支笔,递给他。 他又开始在那张信纸上写字。 等他写完,我们凑过去一看。 哎哟,我去。 张文艳在纸上写的字是:带回来的骨灰不是我的。把骨灰倒了,换这颗珠子。 我跟顾以琛胡彦祖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妈则哭得更厉害了。 哭着说,“儿子,你骨灰被送回来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不对头哇,骨灰回来,我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你的气息,连做梦都没梦到你。你年纪轻轻的,妈舍不得你,妈的小可怜儿啊……我的儿呀,” 无头鬼张文艳只站了几秒钟的功夫,就回到了怨气珠里。 顾以琛让我把罐头瓶的盖子盖上了。 “阿姨,您节哀顺变,张文艳既然已经回来了,剩下的就是按他交代的,让他落叶归根。您还是得好好过日子的。”我劝张文艳的妈妈。 “嗯嗯……呜呜呜……” “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多待了。”我跟张文艳妈妈告辞。 “嗯,好,那我送送你。姑娘,你是个好心人呐。”老太太起身,拄着拐杖就要往下跪,“我给你跪……” “不用,不用,”我连忙搀扶张文艳的妈妈,“实不相瞒,阿姨,张文艳的怨气珠实在我外婆的我是发现的,我外婆她现在身体不好,我也是为了给外婆多积福。” “你外婆是好人呐,一定会长命百岁。” 我骑着电三轮从胡同里出来,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刚拐弯出了胡同,上了建设路,坐在副驾的顾以琛就拽住了我的手,“沫沫,你画的饼,还没实现。” “啥饼?”我小声嘀咕,“看你这话说的,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差劲,我只是记性不好。” “记性不好,我提醒你,”顾以琛轻笑出声,“我跟老胡的衣服,还没买。去商场买,能承受吗?” “能!”我咬咬牙,牙缝里往外崩字,“我就知道你穷讲究,你看老胡,多好打发。” “我穷?老胡好打发?”顾以琛低沉的声音拔高了音调,“第一,我不穷,第二,老胡那是没办法,他也想穿好的。” 第65章 人不能犯错误。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知道啦,去买。” 原本我还很乐意给胡彦祖买衣服,如果算是老板给员工的福利,也能拉拢老胡向着我。 可被顾以琛这么一说,我怎么就感觉变了味儿。 成了我抠里嗦,不想给买好衣服,他在替老胡跟我争取应得的利益。 真是的,就算是我读书少,也不能这么挤兑我? “顾以琛,你弄清楚,是我先主动提议给老胡买衣服的,我才是对他最好的那个。”对于顾以琛想把老胡拉拢过去,我心里是不服气的。 “当然,商场就在前面,给你表现的机会,必须要给老胡多买几套好衣服,买的少了差了,心可不诚啊。”顾以琛顺着我的话,将了我一军。 “你你你……我我我……”我气结。 “沫沫小美女,老板,我虽然十几年没买过衣服,目前就这一套衣服穿,但是不买也没关系的,我能忍。衣服脏了,我就把衣服脱了洗了,暂时不出洞,猫着就行了。”胡彦祖在后面车棚子里,委屈巴巴地说。 “没衣服怎么能行呢?万一沫沫有急事找你呢?你能因为没衣服穿,就躲洞里不出去?” “那不能。” …… 就在他俩一唱一和下,我被他俩宰了四千多块钱出去。 顾以琛一个人就花了两千多买了一套衣服。 剩下的两千块给胡彦祖买了十来套衣服,他说要替换着穿。 “可以了,你俩的新衣服都买了,咱们可以说点正经事儿了?”我把电三轮停在纸扎店门口,充上电,转身想进店。 “内什么,老板,沫沫小美女,要是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回去试试新衣服了。”胡彦祖笑嘻嘻地拎着十来个大袋子,直接溜了,“有事儿直接v我。” “诶,老胡,我还说先给你发点儿工资……”我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可他早就没影了。 哼,没听到就算了,正好还可以推迟几天。 哪知下一秒,就收到了他的微信:可以微信直接转账,等收工资。 “以琛哥,你看看老胡……眼里只有钱。”我向顾以琛抱怨。 “算他有眼力见,”顾以琛拿着手机,直接坐到了柜台后面的沙发上,另一只手里还抱着我的玩具熊。 我更满脸抱怨了,“这还有眼力见拿?我还想问他正经事呢。” “这是你向他许诺的,给人家画的饼,总得圆上?”他伸手,把手机屏幕递给我看,“点这家的驴肉火烧,行吗?” 他的手很修长,骨戒分明,很好看也很冰凉,无意间蹭到我。 我这都是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明明还有正经事,却偏偏要盯着他的手瞧。 “行,”只要不是让我往外掏钱,吃什么我都吃的下去,“以琛哥……” 顾以琛敛了敛眉,抬手打断,“点了,有事直接问。” “我是想问你,就张文艳家那种户型,有什么处理方法吗?咱们用不用再帮他处理一下?” “没必要处理了。”他轻嗤一声。 “怎么呢?”我不懂,送佛不应该送到西吗? “他已经死了,他爹也死了,家里就剩他妈一个人,没有用,也没必要了。”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我,“如果当初他没死的时候,还可以调整,” “那一般情况下,蛇形煞的处理方法呢?”我求知欲重,不死心,继续追问。 “化解的办法就是用中药雄黄3两,把药装在铜葫芦里不封口,再买一个铜的工艺品的老鹰对着电线放,因为鹰吃蛇就可以化解蛇形煞。”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外卖快到了。” 我接了午饭,看向顾以琛,“以琛哥,快来吃。” “嗯,”他皱着眉头应了我一声,目光却还在手机上。 “以琛哥,你不高兴?”我拿起火烧,咬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先递给了他。 “没有,只是从怨气珠查外婆的踪迹,这条线索又断了。”他叹了口气,接了火烧过去,“我着急。” “着急也没用啊,”我劝他,“咱们得慢慢来。” “你能理解,我就感觉好多了。”他端着碗羊杂汤,表情有些舒缓,“这样我压力会稍微小一点儿。” “以琛哥,敢情……”敢情是在这儿等着我呢,是怕我跟他闹。 还没等我说完,店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老板,买烧纸,再买点衣服鞋子什么的。” 他穿了一件黑色t恤,不胖不瘦的体型,脸也还算是白净,但是手腕处有一大片疤痕。 那片疤痕很大,虽然戴了手串,绕了好几圈,可还是遮掩不住手腕上丑陋的疤痕。 一看,就是个社会人儿。 “要多少?”上门买东西的客人,不应该用有色眼镜看人家的。 “要2捆烧纸,再要点衣服鞋子蔬菜水果什么的。” “奥,好,不过,现在刚过了七月十五,你确定要烧衣服鞋子?”我好奇,就问了一嘴。 “嗯,烧,我是刚开了工资。明天我得去给我一个哥哥的父亲去上坟。”他低了下头,又抬了起来,“嗯,节前,我没钱买烧纸。” “你什么哥哥?”我不明白,既然是他哥的父亲,还用的着让他烧,家里没有别人吗?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明显是嫌弃我问的多了。 可我已经问出了口,再想收回来,也来不及了。 那个年轻男人却迟疑了下,然后回答,“唉,我这个哥哥啊,可能这辈子啊,他都给他父亲上不了坟了。这个哥哥是我三个月前,临释放那天,嘱咐我的这个事儿,这个大哥零七年就进去了,嗯,无期,准确的说,没赶上好时候,他这个无期呀,改判之后呢,还得二十年,但是呢,他那个厂区里边儿啊,有几个不想出来的,就拽着他。” “嗯,我说这个东西,你可能不明白。但是从零七年正式投改,嗯,三年一次改判的机会,一零年申报改判,因为犯错误了,就是说三年之内不允许犯错误,犯一次错误,就还得往后再推三年,就一次类推。而且在里边不是说他不犯错误就能不犯错误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有江湖。所以,他再出来可能要等好几十年之后了,他父亲去年没了,他连扫扫灰的机会都没有,他叮嘱我,每年有时间去给他父亲扫扫灰。还叮嘱我,出来心气儿不要太高,人这辈子挣多少钱,都是有数的。如果要是翻了错误,就像他一样,这一辈子都守在那个厂房里,遥遥无期。他让我出来以后珍惜自由,至少我还能在阳光下面行走。” “嗯,好了,就先买一百来块钱的,等以后我稳定了,再多买。” 第66章 你终于开窍了。 我心想,大哥你这么说,我也听不懂啊,我就听懂了,你要买烧纸。 还有,你貌似刚从监狱里出来。 “大哥,你是个讲究人。”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主要是我那个大哥,他没有这个权利能出来给他爹烧纸上坟,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他出不来了,出来之后呢,不知道是几十年之后了。这个大哥是我曾经在那个地方学习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日子过得很苦啊,家里边没人给我存钱,天天都吃大锅菜,” “这大哥搁里边他过得也不宽松,因为当时他就一个父亲,每个月给他存点儿钱。他父亲就是一个环卫工人,但是这大哥在自己的这种条件之下,每个月还能给我匀出一箱方便面,匀给我两盒烟,真对我挺好的,” “我临出来问了他一句,问他有什么心愿吗?因为我知道他出不来了,他出来就得几十年之后了,他就说自己也没啥心愿,说我将来要是行了呢,他父亲去年封城的时候没了,我这回才知道,他账户上从去年开始,就没人给他往里存钱了。就这样,他说,逢节日给他爹烧烧纸什么的。” “大哥,你真是挺仗义的,看来高墙内未必都是坏人,大哥祝你以后顺风顺水。”我连忙说了几句好话。 “嗨,走正道挣钱就是得慢慢来呗,前些日子有人拉着我倒腾什么怨气珠,我没干。咱不干那些个了,沾一点儿歪门邪道的我都不干了。” “怨气珠?你见过吗?”我眼前一亮。 顾以琛连忙伸手拽住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动声色。 “嗨,没见过,我一听那个,给我个地址,我连去都没去。我那个大哥嘱咐我了,人生这几十年,犯啥别犯错,珍惜当下,” “在什么地方?”我把烧纸给他捆好,装了几双鞋几身纸糊的衣服,又给了他几摞黄纸,还有两袋金元宝,“大哥,你这人仗义,那些烧纸你一共给一百块钱,这两袋金元宝是送您的。” “奥,好。”他错了搓手,可能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小姑娘,那个地方就在法空山脚下的一个工艺品店,是卖朱砂的,具体名字我忘记了,你去找找。” “好,慢走啊,大哥,欢迎下次再来。” 送走了那位改过自新的买烧纸的大哥,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看向顾以琛,“以琛哥,你听见了吗?有贩卖怨气珠的店铺。” 顾以琛对我点了下头,“嗯,听到了,这件事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我俩都沉默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额头沁出薄汗,只觉得真相就在眼前。 短暂的寂静后,顾以琛不紧不慢地开口,“休息一会儿,下午过去看看。” 他的语气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勉强的意味。 我生怕他不愿意在这件事上,付出如此多的时间跟精力。 还有啊,我正犹豫着什么时候给胡彦祖转工资,转多少,这算是先给他预支工资了,不能太多,太多怕他还不上,也不能太少,太少了,怕不够花,还不得天天找我要钱。 我端着水杯,准备转身去倒杯热水。 刚转身,猝不及防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有熟悉的薰衣草香味。 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我揉着后脑勺转头,只对上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 顾以琛低头看着我,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温柔,“沫沫,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 他凑近我,眼睫毛轻颤。 “而且,这只是一个线索,真的不要期望太高,保持平常心。” 我抿紧唇,没说话。 他说的没错,可我得到这个消息,还是很激动。 他沉默片刻,扶住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安抚,“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我对他这种直觉有莫名的熟悉感,对了,上次景小玲办公室里有问题,也是顾以琛觉得哪里不太对。 顾以琛向来是行动力很强的人。 一个多小时之后,张海滨就把他的黑色路虎车停到了纸扎店门口。 锁了店门,上了车,我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胡彦祖在我面前弹了个响指,非常欠揍,“呐个,沫沫小美女,醒醒,到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嘻嘻哈哈地先下了车,狗腿地跑到后面车门处给我开门。 我刚想下车,被顾以琛一把拽住。 他皱着眉,“上班时间,看在老胡这么努力的份儿上,不得先给他预支一点儿工资吗?” 他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维护他的员工一样。 胡彦祖拽着车门,弯着腰听着我们的对话。 我一只脚车里,一只脚车外的,对上顾以琛的眼睛,忽然想到某件事。 我晃了晃头,“照你这么说,这都是第二趟让张总跟着跑道了,又当司机又搭油钱的。也不能白搭?” 张海滨坐在驾驶位,连忙摆手说着不用不用什么的客气话。 顾以琛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你终于开窍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你说的有道理。” 我顺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那给多少合适?”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开了口,“每人每个月工资象征性地先开三千块,另外张海滨的油钱每个月算两千,但是得让他把加油的小票或者发票给你,你记在账上,做抵扣。” “谢谢老板。”胡彦祖跟张海滨齐刷刷地感谢顾以琛。 我嘴角抽了抽,给胡彦祖跟张海滨每人转了三千块工资,又给张海滨转了两千块工资,“张总,加油的发票记得给找找昂。” “那是当然,请老板娘放心。”张海滨显然更开心。 我不自觉地看向顾以琛,他终于松了手。 我也得以下了车。 见我下了车,顾以琛也迅速下车。 我才发现,我们站在了一家名叫:善缘堂工艺品店的门口。 我有些惊讶,“就是这家店吗?” 胡彦祖一手刷着手机,一手扶着下颚,“应该是。” 我不由自主地往他手机屏幕上看过去,“老胡,你看招牌了吗?你看啥呢?” 顾以琛听到我这么问老胡,也笑了。 第67章 翻过心中那座高山。 “老胡,你先进去看看,”胡彦祖朝老胡摆了一下手。 “一起进去呗。”我没想到顾以琛会让老胡先进去打探,这样是不是对老胡有点儿不尊重,老胡愿意吗? “不行,你没学过危机管理吗?我之前跟你提了,我觉得有点儿不对。”顾以琛压低声音,看得出来他很谨慎。 “没学过。”我如实回答。 张海滨是本身话就少,此刻更是一言不发,只听顾以琛的吩咐。 “那听我的,现在咱们三个先回车上,胡彦祖先去隐身打探。”顾以琛低声吩咐。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就开始发慌了。 他肯定是看出来什么问题了,以前从没有到了一个地方,还要回车里的情况出现。 可胡彦祖隐身进去转了一圈,就回来告诉我们说,是有不太普通的地方,但是他没有察觉出危险的信号。 我跟张海滨走在前面,顾以琛跟胡彦祖跟在身后。 抬头看去,善缘堂就是那种很普通的店面,连招牌都是那种街上统一格式的,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我跟张海滨一前一后进了店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脸长的很普通的大长腿女人,站在柜台后面。 柜台一旁还有一个男的在喝水,后背背着孩子,可能是来买水的。 “哟,两位要点儿什么?”大长腿主动问我们。 我没吭声,扭回头看顾以琛,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却看到胡彦祖已经开始盯着人家的大长腿了。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胡彦祖连忙把眼神移开。 “直接问她有没有怨气珠。”我心里听到顾以琛的话。 “嗯。”我点了头,准备马上开口问。 可那个用背带背着孩子的男的,却突然走过来说,“你们也是慕名而来的?” “嗯。”我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架势肯定是想对我们说点什么,不如乘势听听他想说什么。 “看,这是我养了快五年的娃,基因突变,没有智力,跟他说什么都没反应,肌张力高,走路也不会,连爸爸妈妈都不认识,更不会叫,我带着他跑遍了无数的大医院,去了无数的寺庙道观,爬了无数的山,我也曾经很焦虑迷茫,无休无止地住院出院,日复一日,又看不到什么进步的康复治疗,但是后来我明白了,也许他跟其他的宝贝还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身体上的残缺,而他的精神世界也许同样丰富,可偶然来到了这座山,进了这座善缘堂,得了善缘,你看,我的孩子他眼神变得不一样了,有精气神儿了。” “啊,奥,是呢,”我随声附和,说真的,我不懂五岁的孩子应该长什么样,可是他背上的那个孩子,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毛病,没有精气神儿。因为我看不到他身体里完整的魂魄。 换句话说,以我这个有阴阳眼的人来看,他背上的孩子三魂七魄是不全的。 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是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父母或者孩子的长辈做了孽。 这种天生的病,一般就是因果病的一种,原本婴灵来投胎是重生,如果父母或者老一辈的德行不够,或者长辈中有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驾驭不了孩子的阳寿和健康,也确实算是渡劫,那就需要孩子的父母多行善,多布施,还可以念地藏经消减业障。 至少我的认知中,是这样的,也不知道顾以琛跟胡彦祖他们有没有办法治。 “您的善缘,指的是?”我虽然心里很明白,但是还是要顺着捋。 因为一般这种孩子的父母执念太深,光劝是不管用的,得想办法让他们明白。 “这里是善缘堂呀,可以来这里结善缘,购买治病的珠子。就是说出你的心愿,交钱做定制,半个月后,就能有能治病的珠子了。真的有效果的,你看,我的孩子就有效果。”背孩子的男人,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父爱如山,心里想着但愿有一天,会有奇迹,这孩子可以康复。 “你买的是什么珠子?多少钱?多长时间有效果的?”我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追问。 “我买的健康珠,两万块,吃下去后,马上就有效果了。”他激动地向我介绍。 “正缘珠,需要吗?小妹妹?”长腿美女开始向我推销了,“我一看你俩一块儿进来呀,就是情侣,是来求姻缘的?” “我……”我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说是,顾以琛肯定会不高兴,说不是,又恐怕没办法再继续套取有用的信息了。 可能我低头不知所措的模样,在那个大长腿女人看来是在害羞。 她继续向我推销,“正缘珠,这位帅哥,了解一下吗?”见我不说话,大长腿女人转身开始向张海滨推销。 张海滨则看向顾以琛,等顾以琛的指示。 顾以琛给了他一个眼神。 张海滨就向长腿女人表示自己对正缘珠很感兴趣。 长腿女人就拉着张海滨到柜台那边坐下。 我正想也跟过去,那个背着孩子的父亲,就跟我告别,“美女,你们看,这里结缘的珠子都是特殊定制的,真的管用,口碑很好的。你们先了解了解,我背着孩子去爬山了,” “嗯呐,多晒晒太阳,多锻炼锻炼,孩子好的快。”我笑着向心中充满希望的背着孩子的父亲挥手告别。 直到看着他出了门,我才问顾以琛,“以琛哥,那孩子真的是吃这里的珠子,管用了?” 还没等顾以琛说话,胡彦祖先开了口,“沫沫小美女,这种胎里带的病,天上人间地府,真的都没办法治好,除非……” “除非什么?”我好奇胡彦祖怎么不看大长腿了,居然开始说正事了。 “除非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有高人把孩子的三魂七魄找全了,放进孩子的身体里。”胡彦祖低声对我说,还示意我小点儿声,因为那个长腿女人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顾以琛连忙走向张海滨身后,应该是过去看着,怕张海滨应付不过来,毕竟张海滨只是个普通人。 “如果找不到高人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搞不懂,这样的孩子多可怜啊,孩子的父母也真难,每天过的都是地狱般的生活。 “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换个健康的魂魄。”胡彦祖说道。 “那不就相当于夺舍了?如果是像这样多做善事,多与人为善,多去寺庙或者道观祈福呢?多爬几座灵验的山,管不管用?”我还是希望孩子能自己健康的好起来,而不是什么换个魂魄。 “你说呢?这孩子的父亲需要翻过的,是他自己心中的那座高山。”胡彦祖意味深长地看着背影说道。 第68章 休妻毁地,到老无依。 还没等我们转过身,去看张海滨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半大老头就急匆匆地往店里走,“让开一下,怎么还挡道呢?” 那半大老头,一边冲进店里,一边还扒拉了我一下,把我推了个趔趄。 胡彦祖上去就是一个伸腿绊,半大老头子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如果是我的脾气,我会伸手拦住胡彦祖,让他不要惹这种社会的渣滓。 可胡彦祖出手稳准狠,我都没来得及拦,半大老头子就被胡彦祖撂倒了。 “诶呦,诶呦,雪兰救我。”半大老头子冲大长腿女店主伸手。 女店主只能暂停了向张海滨的推销介绍,不得不走过去看。 女店主迈着大长腿,走到半大老头子跟前,用高跟鞋的鞋尖踹了踹半大老头子,“又怎么啦?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我?” “我这不去想办法了吗?我去跟我儿子要,他不给我,他说我从小抛弃了他跟他妈,领着别的女人跑了,现在回来找他要钱,他骂我,还说他没义务养我,没义务给我钱。你得再给我个治他的珠子,我得跟他弄点儿钱出来,才能还你。”半大老头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 大长腿女店主一撇嘴,翻了个白眼,“我说,老路呀,你说你也真是的,当年是不是脑子进水啦?别的咱不说了,我只听说啊,男人有三种行为一定会倒大霉,” “第一个,不要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养孩子的,脑子不进两吨开水,能干这种虎比的事儿吗?啊?当初你是乐呵了,现在老了,老了之后外边那孩子不要你,自个孩子多恨你,也应该恨你啊,多好几个仇人,你这还没病了,躺着动不了呢,” “你看等你将来要是病了的,在你床边围着,直接给你拔管,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死了之后,就得炼你四遍,煎炒烹炸各来一遍,没准还在你骨灰里边撒点儿孜然面、辣椒粉儿,对不对?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啊” “男人我认为啊,第二个特别虎的行为啊,就是不要江山要美人,宁可不要事业了,不要名声了,就得和外边的2+1在一起,你说你当年得喝了几吨假酒才能冒出这傻气啊?” “男人最重要的一个是事业,一个是家庭,一下子俩都没了,关键名声还臭了。” “聪明的男人一定以事业为重啊,都啥岁数了,还当个纯爱小战士呢?啊?” “男人找三这种行为真的很虎真的很傻,对?外边那玩意儿啊,又得花时间又得花精力,偶尔也给你整点儿小脾气,哪还有心情搞钱搞事业了?就i那智商啊?哪能当得了时间管理大师呢?” “别说钱,就你的肾,它也受不了啊。” “第三种,我认为特别虎的行为,就是和老婆对簿公堂的啊,咱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考虑没考虑对孩子伤害有多大啊?对家人伤害有多大?” “可能外边那个女的啊,给你施压,但是啊,这种行为呀,伤害别人得到的感情能好的了吗?不被诅咒吗?嗯?” “你儿子现在不给你钱,那是你活该,你自己想办法去,这种对付孝顺孩子的珠子,我这里没有。你赶紧想办法去挣钱还我,要是不还,你看着办。” 这女店主的嘴,真是跟激光炮一样。 反正我是被震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这些话,让我想起了最近发离婚声明的某教练,十几二十年时候,会不会也后悔,然后去找自己的亲生孩子? 额…… 说起人家,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为什么从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也没有来找过我? “去,”大长腿女店主把老路推出了门。 老路喊着让女店主再容他几天,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在一边看戏,一边早就挪到了顾以琛身边,我仰头对他说,“这女店主,三观还是挺正的,对?以琛哥。” “三观正?是正,可她不是人。”顾以琛骤然僵直了身子,攥住了我的手。 “那她是?”我看不出她的魂魄有什么问题啊。 “回去再说。”顾以琛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把我的手攥的更紧了。 顾以琛让张海滨在女店主那里订了一颗正缘珠,然后让张海滨给女店主交了两万块钱的定金。 我们就先出了店门。 “就这样,在这里消费了?”我不理解顾以琛为什么让张海滨这么做。 “嗯,”顾以琛加了张海滨的微信,把刚才的定金转给了张海滨,“那颗珠子,我要留着仔细研究。” “对了,老胡,你晚上来这里盯梢,你需要张总开车送你吗?” “不需要,开车盯梢太麻烦了。”胡彦祖拒绝开车盯梢,“我等着,天一擦黑就过来。你放心,老板。” “行,那咱们先回去。你也先回去休息。”顾以琛下了命令,我们很快就回到了纸扎店。 很快店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以琛哥,你说那个女店主,她不是人,是什么?”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因为从那个女店主身上,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作为不是人的破绽。 “你不觉得相对于,她那一双好看的大长腿而言,脸蛋长得太过于普通了吗?”顾以琛冲我挑眉一笑,“你快结束了吗?” 我唧一口亲在顾以琛的唇边,“已经在收尾了,再等两天。” 顾以琛站在原地,墨眸深邃,冲着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得嘞。 敷衍失败。 我只能踮起脚,打起一百分的精神献上一吻。 没想到顾以琛顺势搂住了我的腰,硬是把我扣进他怀里,含住了我的嘴唇,叼在他的唇齿间温柔地捻磨,带着几分等待的急切。 不出所料,许久他才放开我,让我开店门。 我开店门的时候,嘴唇还在隐隐作痛。 打开店门,旁边包子铺的张大婶领着一个大娘,那个大娘正抱了一个孩子站在我家纸扎店门前。 “咦,张大婶,你怎么在这儿?有事儿吗?”我不懂,为什么张大婶领来的大娘抱了个这么小的孩子过来。 “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孩子啊,都一周半了,还不会走路,想着你看的灵,过来找你给看看,”张大婶满脸堆着笑,对我说着,“这孩子爹妈都在那边温泉城打工,平时,都是孩子奶奶带孩子。话说,谁看孩子谁心疼。这孩子一直也不会走路,当奶奶的着急了,你给看看,沫沫。” 第69章 割绊脚绳。 “好啊,快进来,进来说。”我一边往店里让张大婶她们,一边看了一眼那小朋友。 看上去也不算太小了,得有一岁多了。 张大婶跟那个大娘坐在了柜台外面的沙发上。 那个小朋友直接扶着沙发的木头扶手,站在了地上。 “这孩子呀,刚生下来的时候,整十斤,也很健康,你看我们,胖嘟嘟的,让站着就站着,可让他扶着东西,他就是不往前走。”孩子的奶奶解释。 “问一下,孩子的名字。”顾以琛给我发了条微信。 “嗯,”我看向孩子的奶奶,“大娘,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孩?” “这孩子叫关键,刚一周半,2022年五月出生的,我就是想来给孩子看看,要是没啥问题,我就放心了。看孩子,就怕孩子有问题,还不自知,耽误了孩子,我会自责一辈子的。”关键的奶奶满脸担忧的表情看着关键小朋友。 “嗯,这孩子没什么问题。”我对关键的奶奶说道,因为顾以琛已经给我发来了微信。 他微信里说,他学过中医,在他看来,这孩子没毛病。 我想起了,在医院遇到黑毛老鬼的时候,顾以琛一进病房把黑毛老鬼吓走的时候,我还看到过他的胸牌。 他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马甲跟本领? 这个鬼差真的是什么都懂,是个有能耐的,可惜死了。 “那他怎么还不学走路呢?我急死了,跟他一般大的孩子,人家都走的挺硬实的了,那他没有虚病,我还要不要带他去医院里检查检查。”关键的奶奶一听我说孩子没毛病,更着急了。 “这个真不用,您要是着急让关键走路呀,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现在试试。”我之所以这么胸有成竹地说,是因为顾以琛已经给我发来了解决的办法。 “真的吗?那咱们现在试试,给你添麻烦了,小杨师傅。”关键奶奶的眼睛里立刻就有了光。 “好,稍等。”我得按照顾以琛微信上说的,去厨房里拿个菜刀出来。 顾以琛坐在柜台里边的沙发上,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再看下手机。 我一边去厨房拿了菜刀出来,一边看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 然后,我举着菜刀就出来了。 看我举着菜刀走出来,张大婶跟关键的奶奶都吓了一跳。 “沫沫,你这是……” “没事,马上就好。”我举着菜刀就奔向了关键小朋友。 关键的奶奶吓的脸色刷白。 “小杨师傅,你你你……”她吓得护住了关键的头。 “别害怕,我是给关键割绊脚绳。”我笑着解释。 因为关键小朋友扶着沙发扶手,背对着我。 我拿着菜刀,正好在他两脚之间的虚空处,连续割了三下。 一边葛,一边念顾以琛发给我的咒语。 “第一刀,割开绊脚绳,愿你的人生路平坦顺畅。” “第二刀,割除疾病,愿你健健康康。” “第三刀,割断贫穷,愿你荣华富贵伴左右。” 割完收刀。 我把菜刀放回厨房里,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关键小朋友已经在店里走来走去了。 虽然走的看上去还不算是太稳当,但是关键的奶奶脸上却已经乐开了花。 “小杨师傅,谢谢你,谢谢你,你可真是太神了。”关键的奶奶一边感谢着我,一边走向柜台扫码,“我给您转多少?” “您是张大婶领来的亲戚,再说了这也不费事,您给两百块,是这么个意思得了。”我不能不收钱,因为有张大婶在边上。多少还是要象征性地收点儿钱,而且还要看着张大婶的面子。 关键的奶奶立马付了钱,还跟我客套了好几句,然后她们就带着孩子高高兴兴地出了店门。 我真是服了我这个鬼老公,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我下意识地看了顾以琛一眼。 他坐在柜台后面的沙发上,哪里几乎成了他的固定位置。 他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结果。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抓住我的手腕,细细摩挲,“明天后天你就差不多好了,我带你去看中医,你怕中药苦吗?” 中药到底有多苦我不知道,但是他总是盯着我什么时候经期结束,我心里发毛,他懂不懂? “可以加冰糖。”我顺口说道。 然后顾以琛一把拽住我,“别吃凉的,咱们多吃点儿补气血的。” “嗯,好。” 就在我答应的时候,他也放开了我的手,“晚上再好好抱你,谁知道店里什么时候来个客人。” “对了,一会儿想吃什么?”他问我。 我坐回椅子上,本能地说道,“你点你说了算,要不,你就给我煮点面。我不挑。” 然后,顾以琛慢条斯理地玩起了袖口,露出他那经络分明的手腕,点起了外卖。 外卖送到了以后,我就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 大概是看我衣服神游天外,享受的模样。 顾以琛用餐巾纸擦了擦手,动作优雅地劝我,“多吃点肉,你得多补充蛋白质,还是有点儿瘦。” 我听着他说这话头皮一紧。 他这就嫌弃我瘦了? 我稳坐不动,继续大口吃肉,“嗯。” 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两三个月都吃不上一顿驴肉火烧,自从跟了顾以琛,虽然天天叫外卖,但是好歹顿顿都有肉吃了。 这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我吃完了,收拾完了垃圾,洗了手。 再坐回椅子上的时候,一杯热红糖水已经摆在了我面前。 看着顾以琛稳坐在沙发上的侧颜,我有点儿心猿意马了。 别的不说,顾以琛除了是个死的,其他的一切条件都满足了小说里霸总的硬件条件。 八块腹肌,宽肩窄胯,再加上劲头贼猛的劲瘦的腰…… 嘶…… “咯……” 吃的太饱了,我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呵呵,吃饱了就好,之前确实有点儿瘦了。”他的唇到了我的颈侧,细碎的吻铺天盖地。 从脖颈一路往下,直到锁骨,甚至还有往下的趋势。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第70章 她女儿丢了。 顾以琛的声音顿时委屈了,“你也不知道可怜可怜我。” 我回想起自己梦里,在景氏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幕,很想酸顾以琛几句,“你白月光都要搂进怀里了,还天天跟白米饭黏在一起干嘛?” 但是顾以琛的潜在用途阻止了我,我还得指着顾以琛挣钱。 作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说这种隔断钱途的话,属实有点儿傻了。 可能是见我没有回应,顾以琛闷声闷气,“你不是想问我那个女店主的事儿?” 我下意识扭头看向了他,“你看出他是什么了?” 顾以琛仍然平静答道,“没有。” “不过,他的脸跟腿不匹配,我怀疑她披了一张人皮。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最起码可以肯定,外婆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外婆是没做过坏事的。” 能听到顾以琛对外婆的肯定,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他这种冷静理智,依法办事的鬼差,以后肯定会在寻找外婆魂魄这件事上,多加用力的。 我侧过头,吻住了顾以琛的嘴唇。 顾以琛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可能并没有想到,我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热情。 但是,下一秒,他直接放开了我,还帮我整理了下头发。 然后,他又坐回了沙发上。 店门口,来了客人。 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哭哭啼啼的进了门。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穿小碎花裙子的女鬼,女鬼进不了纸扎店的门,就那样浑身散发着黑色鬼气,直勾勾地站在门口。 “以琛哥,你看到了吗?”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压压惊。 “嗯,”顾以琛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别怕,有他在。 那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穿着干净整洁得体,虽然脸上的妆花了,脸色憔悴不堪,可是仍然能看出来风韵犹存。 “这位小师傅,你好……呜呜呜……”女人只向我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呜呜呜地哭。 “大姐,有事请直接说,”我耐心地等着女人缓过这股劲儿。 “我……呜呜呜……我女儿丢了,我想找我女儿。”中年女人一直就呜呜呜地哭。 “你女儿丢了,你得赶紧去报警啊,”我提醒她,理智点儿,不能有病瞎投医。 “报了,一直都找不到,已经失联4天了。警察也开始搜索呢,一直没找到,呜呜呜……”女人一边说着,哭的更难受了。 她一哭,门口站着的女鬼就开始焦躁不安,声音嘶哑地朝店里面吼,抬腿想进来,可能是忌惮顾以琛的存在,就在门口吼着转圈。 “大姐,你能不能别哭了,说点儿有用的线索,比如外貌特征啊什么的,再比如,失踪之前穿的什么衣服?”其实看到门口那个女鬼的种种表现,我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想再跟中年女人确认一下。 “我女儿梳着马尾辫,”女人说着,“呜呜呜……” “嗯,还有呢?”我一听,这也没对上啊,外面那个女鬼披头散发,可没梳着什么马尾辫。 “还有最近有点儿胖了,”女人精神明显受到了刺激,说的都不是什么重点。 “她穿的什么衣服?”我连忙问重点,同时也微信上也收到顾以琛拍的一张照片,是门口那个转圈的女鬼的照片,虽然连拍的不清楚,但是足以看出衣服的样式。 “韩版棕色碎花连衣裙,呜呜呜……你帮我算算她去哪里了?我暑假就把他送回姥姥家了,结果昨天刚跟我说,孩子失联了,手机也没带,就在姥姥家里,求你,帮我找找,我有钱……一万?五万?十万?求你啦!呜呜呜……” “大姐,你看着照片上的,是你女儿吗?”我把手机举到她面前。 “啊!是,是,是我女儿,你在哪里拍到的?”中年女人一下子着急了,拽着我的手急吼吼地追问。 “哎,”我叹了口气,“她就在门口。” “哪里?”中年女人连忙撒开我的手,转身去看,“没有啊,在哪里?” “就在那儿。”我伸手一指,“她可能已经死了,她的魂魄在那里。” “你说什么?她死了?”中年女人不信我的话,“怎么可能?她微信上说,去找同学玩了,怎么可能死了?” “给她脑门上贴了这道符,让她自己看,”顾以琛把一道朱砂纸写的黄符递到了我手里。 “大姐,我给你贴张符纸,你自己看。但是,记住不要情绪激动,冲撞了你女儿的魂魄,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你要情绪稳定,就像你女儿还活着的态度,你不能主动跟她提死字,明白了吗?” “明白了,呜呜呜……”中年女人还是不争气地呜呜呜。 “大姐,你能别哭了吗?你再哭,我可没办法给你贴符纸昂。”我吓唬她,毕竟总是这么丧气地哭,肯定会让她女儿的魂魄不安分。 “呜呜……好。”她伸手摸出一张纸巾,擦眼泪。 我看她情绪稳定的差不多了,眼泪也擦干净了,才给她往脑门上贴了符纸,“黄符纸,两千块,看不见不收钱,看见了请扫码转账,收款码在这里。” “好,”她脑门上贴着黄符纸,看了一眼店门口的方向,瞳孔随即放大,满脸震惊,然后转过身,手哆嗦着,给我转了两千块钱。 我的手机收到款响了,叮的一声。 她再一抬头,又愣了一下,很明显是看到了悠闲坐在沙发上的顾以琛。 她浑身抖了几下,随即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扭头看向了门口。 女人走向门口。 顾以琛眉头微锁,站起身,看了一下我。 我立刻懂了,跟了上去。 顾以琛也跟在我身后,走到了店门口。 然后,我就看到女孩的母亲拽着女孩冒着黑气的手,流了泪。 女儿嘶哑地鬼叫着,冲着母亲比划,已经不能说出正常的人话了。 她女儿看到我跟顾以琛站到了店门口,很聪明地看向顾以琛,朝顾以琛连说带比划。 顾以琛对她点了下头,认真地听她说了一会儿。 我正准备问他,那女孩儿说了什么。 顾以琛就先一步开了口,“她说,她嗓子被人用砖头砸坏了,被砸死后,又被人点火把她扔到枯井里,烧了。” 第71章 魂环车。 我有点儿好奇,“什么?” “被人用砖头砸死,又点了一把火……”女孩儿的母亲喃喃重复。 我“……” 也就是说,不用我们提,这女儿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她说,杀她的人是母亲的男朋友,她跟着母亲,就是想问一下母亲,是她重要?还是那个男的重要?”顾以琛转述了女孩儿话,盯着女孩儿的母亲问道。 我明白,顾以琛是在替死人问活人。 中年女人“哇!”的一声就开始放声大哭,“当然是女儿重要,是你重要。我为什么跟那个男的,就是为了哄他的钱过来,供你读书呀,朵朵。朵朵,妈妈这些年,跟了这么多有钱的男人,不都是为了供你读私立学校,让你有个好的前途吗?”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撇下妈妈……”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当妈的辗转于各种有钱的男人中间,是为了多挣钱,供女儿把书读好。 我只想说,不管着当妈的出发点有多好。 结果是摆在眼前的,她女儿已经被人杀了。 “为了供我读书?你知不知道,你跟过的每个男的,都欺负过我?我死的时候肚子都大了……桀桀桀……”女孩儿扭曲地笑着哭诉,声音嘶哑,听不清楚,只能听个大概,可是情绪却非常激动。 “你说什么?”女孩儿的母亲瞳孔都瞪大了。 “你们母女在我家纸扎店门口对账,好吗?”顾以琛有些不满了,“不如赶紧说出尸体的位置,告诉警察,也好快点儿报仇。” “对对对,你们两母女互相伤害,是报不了仇的。”我随声附和,看了半天,还是顾以琛理智。 “位置……啊……我记不清,咳咳咳……就是枯井,我亲眼看到她跟的那个男人把我扔进了枯井里。”女孩儿摇晃着头。 那个脑袋摇晃的呀,滴里当啷的,怎么说呢,看上去就是脑袋已经掉了,只是连着一层皮,可是仍然坚强地挂着没掉。 女孩儿扶正了脑袋,冲着我们看过来,一边说话,一边喷着黑色的鬼气,“但是,我记得来时的路……咔咔咔……” “那我开车,带你去找,两位师傅,能跟我一起去吗?”中年女人恳切地看向我跟顾以琛。 “跟你去可以,第一,先付两万块,”顾以琛看了眼女人,又扫了一眼女人开来的白色宝马车,“第二,不坐你的车,可以打个出租车。” “为什么啊?放着好好的车不坐,为什么非得打车?”中年女人不理解。 “你自己看看,你的车已经满员了。你这是买的二手车?不知道是买的带魂环的车?”顾以琛冷哼一声。 “是男人送的,”女人叹了口气,“怪不得突然对我大方了。” “不知道那抛尸的枯井位置有多远,还是打车去。”我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我骑电三轮去,可以是可以,万一路太远,电量不够,都找不到那口枯井怎么办? 顾以琛闻言,收回看魂环车的目光,转过来看我,“说的有道理。” “大姐,先付一下款,”我提醒中年女人。 “嗯,好。”她扫了我的收款码,付了款。 我收到钱之后,打了个滴滴车。 看着打的车快到了,我连忙收拾了一下,锁了店门。 很快,车来了,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那车停在店门口,车玻璃落下,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女司机。 “走吗?”一声烟嗓从女孩儿嘴里传出来。 “走。”我看了眼拽着手的母女,又看了顾以琛一眼,狠了下心,坐到了副驾驶位。 顾以琛则跟那对母女挤在了后排。 顾以琛听女孩指路,然后再用微信发给我怎么走。 我告诉女司机怎么走。 外婆的纸扎店原本就在城边上,出了城,一直往西,很快就进了山。 走了一个多小时,经过一个风景区。 一路上,顾以琛不断地叮嘱我,要记住路牌,记住路。 车停在风景区边上的一座山脚下。 那里是公路的尽头。 也就是说,这是一条断头路。 年轻的女鬼,伸手一指旁边的桃树林,“就在树林里。” 我原本想开门下车,却被顾以琛拦住。 他扶了一下我的肩膀,“等一下,我先去看一下。你们在车上,哪里都不要去。不要下车,就安全。” 我告诉女司机在这里等几分钟,然后等待的时间也算车费,回去加钱。 顾以琛下了车,围着车转了一圈,才进了桃树林。 他两三分钟就回来了,上了车,他声音冷淡,“报警,那口抛尸的枯井就在桃树林里。” 女孩儿的母亲哆嗦着手,打了报警电话。 女司机一听电话的内容,瞬间就不淡定了,“你们这是带我来杀人现场了?我胆子小,我要走。要不,你们下车。” 女司机开始哆嗦了,她是没看到车上还坐着被害人呢。 被害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男鬼差。 女司机要是看到他俩,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 “加钱,大姐给你加两百块钱。对,大姐?”我扭头看向中年女人。 “对对对,加钱,一会儿警察来了,就先转给你。”她眼眶开始红了。 没多久,好几辆警车就来了。 警车一停,受害女孩的妈妈立刻下了车,冲出去带警察去找那口女儿被抛尸的枯井。 很快,她就回来了。 “大姐,别管你有多伤心,现在请您先给司机师傅转两百块车费,然后,咱们马上回城。”我看她上了车,立马对她说。 别管怎么说,答应的事,总得先搬到,别人才能信任她。 “嗯,”她目光呆呆地举起自己的手机,给女司机转了两百块。 “咱回。” 一路无话。 回到了纸扎店,受害女孩儿仍然只能站在门外。 我让她先站到墙角,别像个门神一样,直勾勾地给我挡着门。 她母亲则机械地跟着我走进店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呆呆地看向我,“小师傅,我现在该怎么办?能不能让我女儿先进来?” 第72章 有人在猎鬼。 “不能,先让她在那儿待一会儿,你过一会儿不得带她回家吗?”我直接拒绝了。 这种不负责任的女人,我从一开始知道她靠男人挣钱的时候,就对她有偏见了。 当知道,她女儿是被她跟的男人给杀了抛尸以后,我就更看不上她这种做母亲的了。 “我想给我女儿做超度,不知道你……”她划手机的动作停下,抬头看着我。 “大姐,你女儿的尸体刚被发现,她属于被害的,你不等她弄清楚死因,再送她走吗?再说了,难道她不想看着害死自己的坏人被绳之以法?”她这话,让我觉得一阵恶心,“还是你根本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死活,只要有男人给钱就行?” “不是,我已经自己在挣钱了,没靠他养,我原本想跟他分手的,”她一听我说出那种话,应该是听出来我有点儿看不起她,连忙红着眼辩解,“他是有钱有势的人,我只是靠他结交的人脉,卖一些珠子,这几个月也赚了不少钱。” “卖珠子?”顾以琛正在把玩朱砂摆件,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射出一道寒意。 我心一惊,当即明白了。 她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最有价值。 “什么珠子?”还没等女人回答,我就连忙追问。 “额……这……”她吞吞吐吐,明显不想继续说,可能内心里已经在后悔自己说秃噜了嘴。 “怨气珠?你那白色宝马车上是不是有四颗?”顾以琛声音冷冽,冷的像是从地府里直接发出来的声音,逼着那中年女人说实话。 我也跟着干咳了两声,等着中年女人的回答。 “啊?你怎么知道?”她惊呼出声。 “因为你车顶上还坐着四个呢,你自己看一下,你贴的符纸还管用,能看到。”顾以琛瞥了她一眼。 她连忙起身,走到店门口,往外看了一眼。 那被害的女孩还以为她妈妈是去看她的,还激动了一下。 看到她妈妈转身返回店里,明显地落寞了。 “你的怨气珠是从哪里进货的?”我淡定地问她。 可她愣了一瞬,既没回答顾以琛,也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她在犹豫什么? 怕我抢了她的生意? 怎么可能?她又没有店铺,都是人脉生意,相当于微商了。 我这边是开纸扎店的,明显我们的目标客户群体是不同的。 她是靠给男人献媚,博取男人的欢心,去挣钱。 而我,是有鬼差老公,是有男人养的。 可她咬了嘴唇,仍然没回答。 “难道是你自己抓了魂魄,自己做的?”顾以琛目光冰冷,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开始逼女人摘清自己。 “不,不是,我要是有那个能耐,还能找不到自己女儿?”她脸色稍缓,随即又开口,“是有人定了货,然后我再去找上线拿货,就跟做微商一样。” 顾以琛直接问,“那你把你上线推给我老婆,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鬼差,最近这一代总有鬼魂莫名其妙消失,阎王怀疑有人在猎鬼,让我们彻查这件事,如果有人阻拦,你不知道阻碍阎王查案的下场有多惨……” “我不知道……奥,我知道了,我马上把地址电话写一下,请给我一张纸一支笔。”中年女人明显被顾以琛的一席话给吓到了。 我也被吓到了。 顾以琛鬼差的身份,我是知道的。 但是最近有人在猎鬼,都惊动了阎王,这事闹的可不小啊。 真有人胆子这么大吗? 我连忙给她找了纸笔递过去。 她哆嗦着接过去,开始写,写的时候不停地哆嗦。 顾以琛又一次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写完了吗?”他抬头看过来,“打电话,跟她上线说,要去看看货,想给他销货。” “别别别,这个电话得晚上打,白天打不通。因为他不是正常人。”中年女人连忙阻拦。 “嗯?”顾以琛眼神更冷了。 “他在医院的停尸房工作,白天在家睡觉,晚上上班才开手机,你看我写的那个地址,是博爱医院。”中年女人目光变得真诚。 到了这个时候,她应该没必要,也不敢再说谎了。 “嗯,好,既然这样,那你先带着孩子回去。”顾以琛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我……”她吞吞吐吐。 “大姐,有事你直接说。”我缓和气氛。 “我想帮我女儿做超度,让她下辈子投个好胎,”她犹豫了一下,“还有我车上那么多魂魄,我害怕,能不能帮我清理一下?我付钱,需要多少?” “可以,你车上那几颗珠子找到买家了吗?” “都是有人定的货,我已经收了钱,可是我现在看到那些魂魄,不敢去送货了。” “我们可以跟你去送货,送完货,剩下的魂魄,我再送去地府。” “什么?跟她去送货?自己家的纸扎店不开了吗?”我一听就急了。 我实在不理解顾以琛是怎么想的,如果说分不清那几颗珠子里的魂魄。那就先把几颗珠子拿到店里来,珠子里的魂魄不就跟着进来了吗? 车里剩下的魂魄那就是白色宝马二手车的自带魂环了。 这不挺好区分处理的吗? 怎么非得跟着这老娘们去送货? 我搞不懂。 可我又觉得连我都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以顾以琛的脑子肯定也能想到的。 那他为什么还想跟着去送货? 他要查什么? “开呀,她又不是一次送一天,她什么时候去送货,跟着去就行了。”顾以琛目光沉沉。 “叮铃!”中年女人的手机响了。 “恐怕现在就得去送货了,一个女客户定了怨气珠,送货地址是海蓝新城。具体几号楼她没说,说是让我进了小区再给她打电话。” “好,收拾一下走,带上她定的那颗珠子。”顾以琛直接做了决定,并没有问我的意见。 我白了他一眼,开始收拾东西。 “可是,我不敢开车,车上也挤不下咱们了,我看连驾驶座都有人坐着。”中年女人说,“我还想带着我女儿。” 我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出来,谁让她光想占男人便宜。 有钱男人的便宜那么好占吗? 送车都是送的表皮好看,实际是满座魂环车,连司机都给配齐了。 她开车的时候,没察觉有人给她抢方向盘吗? 开空调的时候,不会往外喷血沫子吗? 第73章 遇险三件套。 我跟顾以琛都没有接她的话茬儿。 然后,她又开始嘀咕,“鬼差大人,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黄符变没了,然后还让我看到我女儿?” 顾以琛一听她这个要求,应了一声,“可以。” 他随即起身,冲着中年女人,打了一个响指,那道黄符就不见了。 他这一下,更让我吃惊了。 他有这本事,为什么还让中年女人贴了个黄符满街跑了一趟? 我真是搞不懂。 “那我骑电三轮拉你们去?”我主动问顾以琛的意见。 顾以琛望向我,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好。” 坐在电三轮驾驶座上时,顾以琛往我的挎包里塞进一个32k左右大小的布袋,还有一团红绳,以及一张那个薄的塑料格子桌布,“我刚才带回来的坟头土,红绳是之前做的,桌布昨天买的,装好。” “如果遇到危险,往恶鬼身上撒坟头土,用红绳捆住,桌布往头上盖,然后跑,记住了吗?”顾以琛那张英俊到无死角的脸上,现出了极其认真的神色。 “好,我知道了,上次去法空山,你还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危机管理,不也没事儿吗?再说了,我戴了你给的玉佩,你也在我身边,我能有什么事儿?真有事的话,我就立马给胡彦祖打电话。” 马上要出发了。 受害的女鬼已经坐进了我电三轮后边的车棚子里,她妈也已经从宝马车上拿了一个盒子,快走到电三轮这边了。 就在自己家纸扎店门口,还能出什么事儿? 顾以琛真的是,想的周到,也确实有点儿啰嗦了。 “沫沫,我是认真的,你要记住。”阳光明媚,打在他削挺立体的脸上,恍如油画。 而我,有一瞬间的沉沦。 直到后面车棚子里有人说话,“鬼差大人,美女师傅,我们可以出发了,海蓝城。” “妈,你又在命令别人。” “我有吗?人家关了店门,在等着我。我拿了东西,不得告诉人家一声,可以走了吗?我又不是哑巴。茜茜,你别管那么多了。” 说话声中,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挎包,冲我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母女俩平时的关系并不好。 哎,遇到什么样的母亲,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我叹了口气,只希望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是个善良的人。 纸扎店离着海蓝城并不太远,骑电三轮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就看到了海蓝城小区的大门口。 “美女师傅,我刚问了,那个顾客说是36号楼。” “好的,知道了。”我随即搭了一声,因为我之前处理郭楷跟婴灵的事情时,已经来过两次了,所以很快就直接把电三轮开到了36号楼楼下。 楼下正好有个木质凉亭,一个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披肩长发女人就站在凉亭里边冲我们招手。 我一看人家冲我们招手,我直接就把电三轮冲她开了过去。 “沫沫,你干嘛?快停下。”顾以琛直接替我刹了车。 “怎么了?那个正在招手的不是后面大姐的客户吗?” 三轮车停了,我扭回头,看向后面车棚子里。 “我也不知道,我再打电话确认一下。”坐在车棚子里的茜茜妈妈哆嗦着划开手机屏。 可下一秒,红衣女人不见了。 我被惊吓的紧紧攥住了顾以琛的手,“以琛哥,她不见了。” “我看到了,她可能是这里的地缚灵,”顾以琛的声音清冷低哑。 我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家伙有可能是在这里跳了楼,自杀了,在找替死鬼?” “嗯。”顾以琛掀眸,看着我,抿着唇应了一声。 我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真是有些后怕,我怎么就跟被迷惑了一样,没看出来那个红衣女人不是人呢? 按道理说,我从小就有阴阳眼,应该一下子就能分出来对方是人是鬼的。 可这次居然就被迷惑了。 但我还记得来这里是有正事。 “鬼差大人,小师傅,那个客户说,她马上下来,已经要进电梯了。”茜茜妈妈说道。 “等一下,让她别进电梯,咱们送上去。”顾以琛挑眉,眼里现出担忧。 “可能来不及了,她发了个进电梯的视频给我。”茜茜妈妈冲顾以琛说道。 顾以琛只沉吟了一秒,就说道,“怕是要出事儿了。” “那怎么办?”我也担心。 “等几分钟看看。” 几分钟后,也没见有人从36号楼里出来。 “啊,啊……”女鬼茜茜在后面车棚子里啊啊地喊。 我跟顾以琛连忙扭头去看。 我看到茜茜正抬头看向天上,手指也指向天。 我连忙下了电三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对,她指的是楼顶。 36号楼的楼顶边上,站了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 “啊,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没了主意,转头问身旁的顾以琛。 “不用。” 我只听到顾以琛说了这么一句,他的身影就不见了。 没多久,楼顶的白色身影就离开了。 几分钟后,顾以琛带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形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穿白衣服的是人,正是茜茜妈妈的客户。 穿红衣服的是鬼,是刚才站在楼下凉亭里迷惑我的地缚灵。 “给胡彦祖打电话,让他过来保护你。我把这位大姐送到她该去的地方。”顾以琛面色冷峻地冲我说道。 他五官英俊成熟,眉眼干练,鼻梁高挺,冷静克制,禁欲内敛。 我给胡彦祖打了语音电话,告诉他了我们在海蓝城,我需要他过来保护。 胡彦祖迅速就到了。 “沫沫小美女,”胡彦祖站到了我身旁,看到顾以琛后,低了下头,“老板。” 顾以琛答应了一声,直接带着女鬼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穿白衣服的女人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天哪,吓死个人呀,要不是鬼差大人救了我,恐怕我已经摔下来了,我腿肚子到现在都转筋呢。” 她说着,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腿。 “美女,你是网名叫夏日星空吗?”茜茜妈妈也走下了电三轮。 “对,我是,我真名叫田晶,咱们在欣悦酒店饭局上一起吃过饭的。上个星期我给你发了一万块钱定金,来,我在微信上跟你说句话。” 然后,她们就完成了交易。 那个白衣服的女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接过茜茜妈妈手里的盒子,掀开看了看,就跟我们告了别,转身回楼上了。 我冲着茜茜妈一挥手,让她上电三轮后面的车棚子里去。 我准备载着她们回纸扎店。 还没等我坐到电三轮上,就听到茜茜又开始啊啊地喊叫。 第74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手看过去。 一道呼呼地风声已经朝着我的脸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一道黑色的粗鞭子砸到了胡彦祖的手上,“快走!” 这下我终于看清楚了。 那条黑色的粗鞭子被握在一个上身穿着短马褂,剃了清朝发型的山羊胡老头子手里。 我吓坏了,连胡彦祖都让我快点儿走。 可见,那个山羊胡老头子是个厉害的角色。 就在我犹豫的一瞬间,那条黑色的鞭子已经从胡彦祖手里抽出去,甩向我了。 “诶呦,我去。”我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胡彦祖迅速地挡到了我的前面。 “啪。”的一声脆响。 我眼见着那条黑色的长鞭子,砸到了胡彦祖的后背上。 “老胡,给你坟头土。”我已经把包里的坟头土跟红绳,直接扔到了胡彦祖手上。 现在没时间心疼老胡,他必须顶上。 如果他弄不住那个山羊胡的老头子,我们怕是都走不了了。 胡彦祖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喜,下一秒就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再次砸过来的黑鞭子。 又是“啪”的一声。 胡彦祖一手死死拽住鞭子,然后脚下生风,迅速靠近山羊胡。 可山羊胡也不是白给的,直接闪身躲开了。 大白天的,可能在普通人眼里看上去,就是两股旋风纠缠在一起,卷的旁边绿化的海棠树一阵剧烈的摇晃。 在我跟茜茜以及茜茜妈眼里看来,是胡彦祖跟山羊胡打的难舍难分。 胡彦祖可能也是刚才被那条黑色的鞭子给打到了,肚子里窝火,每一次出手,他都咬牙切齿。 可那山羊胡也非常厉害,一时间,两个人难分胜负,打的昏天暗地,连凉亭上木头上的紫藤都跟着瑟瑟抖动。 我连忙给顾以琛录了个视频发过去,还让他快点儿来。 但是,我现在要不要走? 我如果现在马上骑上电三轮走了,胡彦祖是不是也能全身而退? 我心里没底。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迅速上了电三轮,冲胡彦祖喊了一声,“老胡,快上车。” 电三轮后车棚里的茜茜母亲瞪大眼睛,一声也不敢吭。 我也不希望她俩添乱,乖乖跟着走就行了。 我一拧车把加电,电三轮蹭的窜了出去。 我一边嘴里喊着老胡,一边把电三轮开的飞快。 老胡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迅速坐到了我身旁的副驾驶位置上。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到茜茜又在车棚子里啊啊啊地大声喊叫。 “桀桀桀,你们想跑?跑不了。”一道刺耳难听的声音从车棚子顶上传过来。 “他扒在了顶子上?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摔下去,都坐稳了。”我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话是说给自己人听的,可那个山羊胡子也能听得见呀。 我七拧八拐,一溜歪斜地把电三轮开出了海蓝城小区的大门口。 “他还在吗?”我问。 “在。”四个声音一起回答。 即使甩不掉,我也不死心。 我不甘心地拼命开着电三轮,尽量往人群少的地方走,怕伤及无辜。 几分钟后,我已经跑出去好远。 “啪!”一道清脆的鞭子声,在我头顶响起。 然后就是接连几声。 我心想,完了,山羊胡子要往死里弄我们。 “老胡,茜茜,你们赶紧跑。”我终究是明白,自己没实力。 我们四个在一起,只能是全军覆没。 “我不走,老板让我保护你,你停车,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胡彦祖不走,还搬出了顾以琛。 茜茜应该也不会走,她再恨她妈,估计也是因为割舍不掉母亲,才跑回来找,怎么可能撇下亲妈,自己跑掉? “停车。”胡彦祖冲我晃了晃装着坟头土的那个口袋,示意我别说话。 我立刻刹了车。 电三轮慢慢地滑行出几米,停靠在了非机动车道上。 我们谁也没说话。 连山羊胡此刻也噤了声。 风吹白杨,树叶沙沙作响。 我的心怦怦怦地,都要跳到了嗓子眼。 胡彦祖拎着坟头土,蹑手蹑脚地下了电三轮。 “啪!”的一声脆响。 我眼见着胡彦祖被鞭子抽到。 他被抽的,撞到了旁边的杨树树干上,又摔了下来。 我一看,完了。 我们一个也跑不掉了。 山羊胡的鞭子冲着胡彦祖再次抽过去。 我吓得伸手去桃挎包里的桃木剑,可心里已经绝望。 连胡彦祖都被打倒了,我举着小小的桃木剑能起多大作用。 可我不能坐以待毙,为了活下去,总得拼命。 这时,“啪”的一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看向胡彦祖,可鞭子并没有落到他身上,反而是飞了出去。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我的电三轮旁。 高个子把手里的锁链一甩,直接套在了山羊胡的脖子上。 “下来,你。”高个子嘴里说着,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山羊胡给薅了下来,“走了。” 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没有多说话,直接用锁链拖了山羊胡走了。 我原本吓得腿肚子转筋的腿,因为松了一口气,直接跪到了地上。 这时,顾以琛站到了我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好看极了。 随手一截,就是时尚大片。 身材,发型,衣服,处处透露着精致矜贵。 我跪在地上,头发随风乱飞,狼狈极了。 “不晚,”我试图手撑地,站起身,眼看就要起来了,却膝盖一疼,我下意识地往前一扑。 我以为自己会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来个脸着地狗吃屎。 可我只是落入了一个清冷沉敛带着薰衣草味道的怀抱里。 我愣怔地抬头看过去,被顾以琛那张迷人深邃的脸晃了眼。 但只有一眼。 因为我还记得还有正事,连忙从他怀里跳出来,站起身,寻找胡彦祖的身影。 虽然我的动作行云流水,可我看到胡彦祖还躺在树底下。 我快速想顾以琛讲明了胡彦祖被那个山羊胡老鬼抽了两鞭子。 顾以琛开了口,“你先上电三轮,我去把他扶起来。” 顾以琛转身走过去,俯身跟胡彦祖说了几句话,胡彦祖就原地消失了。 第75章 摘魂环的来了。 顾以琛匆匆转身朝我走来。 我心安稳了好多,只要有他在,我们都会没事的。 “以琛哥,老胡回去疗伤了?”我还是担心老胡。 “不然呢?”顾以琛帮我拢了拢被封吹乱的头发。 “他受伤都是为了保护我,他后背上的伤,是替我挡的。都是我没用。” 我眼泪快要忍不住了,在眼眶里直打转,“他被打成那样,我想去看看他,作为他的老板,上次他受伤我都没管他。” “你去看看他?”顾以琛挑眉,迈开长腿走过来,上了电三轮副驾,慢悠悠道,“你别给他添乱了。” “我怎么就给他添乱了?”我突然就崩溃了,觉得顾以琛说的好对,自己太没用了。 我呜呜哭着一头扎进了顾以琛的怀里,心里难受的不行,“我也不想胡彦祖受伤,呜呜呜……” 顾以琛牢牢接住了我,沁凉的身体混着薰衣草的味道。 “怎么还哭了?不哭了,先回店里。”顾以琛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抹掉我的眼泪,“回去再商量去不去,好吗?” “好。”他的话,让我清醒了好多。 毕竟这是在外面的公路边上,时不时有人或者车路过。 在那些普通人看来,我就是在对着空气哭哭啼啼。 万一,再碰到个好心的,帮我报了警,那就麻烦了。 我抹了把眼泪,想起后面车棚子里的母女俩,“茜茜,大姐,你俩坐好了,咱们回去了。” 车棚子里的母女连忙答应了。 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稳定下情绪,“好好骑车,安全第一。” 我只觉得,他的指尖虽冷,可我心里好暖。 可我,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却在大马路上eo。 我收拾起心情,专心骑电三轮。 很快就回到了纸扎店。 打开店门,我先给电三轮充上了电,这是我这些天养成的习惯,要随时出去,随时都有电。 茜茜仍旧站在门口,她妈则跟着我们走进了店里。 我叹了口气,心里烦躁,“大姐,你先带茜茜回去。” “我不敢,车上那么多魂环,我怕有人跟我抢方向盘。”茜茜妈妈开始掉眼泪,“本来我女儿被害,我就很伤心,我一直撑着呢。” 她伤心? 我真没看出来她有多伤心,她连眼泪都没掉几颗。 她不是该卖珠子,还是卖珠子,一会儿都没耽误挣钱。 “那你还想带着女儿住在我店里不走了?”我本来就心里堵得慌,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没好气。 “可以吗?”茜茜妈讪着一张脸,眼神里都是乞求。 “不可以。”顾以琛显然也听不下去了,“你可以把珠子暂时存放在这里,魂环也可以帮你送走,但是我们要收费用,而且你要尽快把珠子卖出去。” “行啊,只要能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多少钱?”茜茜妈妈眼里有了光。 “魂环摘一个一万,珠子保管费,每个每天一千块,如果你明天都拿走,可以存放。”顾以琛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看向茜茜妈妈。 “我有钱,我刚才卖珠子的钱就可以转给小杨师傅。” 她说完,我就收到了四万块钱。 “这是宝马车的四个魂环的钱,我再转给小杨师傅五千块,作为预付的珠子保管费,到时候少了再补。” 然后我又收到了五千块钱。 我给顾以琛发了收到款的截图。 顾以琛举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等他放下电话后,刚才把山羊胡子老头抓走的那两个鬼差就出现在了店里。 “顾少,”两人齐刷刷地向顾以琛打招呼。 顾以琛连忙起身,三两步走过去,热情地把两位鬼差引领到了外面,“两位大哥,又麻烦二位了,请跟我来。” 看到他卑躬屈膝地讨好两位鬼差的模样,我只觉得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哎,我的鬼差老公也不容易呢,一个魂环要一万块,真的不贵。 几分钟后。 “好了,你去车上拿珠子。”顾以琛再走进电力室,已经恢复了气质斐然。 等茜茜妈妈把装珠子的锦盒拿进来时,顾以琛让我先在柜台上铺了一层塑料的桌布。 锦盒一放到桌布上,他就伸手用桌布把那三个锦盒包严实,又用红绳捆住,才放到柜台下的抽屉里。 茜茜妈看到顾以琛把珠子放好,就走到了我们面前。 我看向她,“大姐,你可以先带着茜茜回去休息了,最好等茜茜的案子了了结了,让她明明白白的走。” “诶,好。”茜茜妈千恩万谢地带着茜茜走了。 顾以琛听着我对茜茜妈说的话,连眉毛都没动。 我知道我说出口的,只是顾以琛心里想的。 但我心里,想的却是让茜茜妈带着茜茜快点儿走,因为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需要问顾以琛。 我长舒了一口气,问他,“以琛哥,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沫沫。”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宠溺的情愫在他眉目间流转,性感的声音因为低沉更加磁性惑人。 “你问。” 我没出息地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看着他俊朗五官,我腿都发软。 只是…… 现在是白天,店里还开着门,况且我还没有完全好,时不时还有一丝红。 我为难地推开他的手。 “先说正事儿,以琛哥。” 顾以琛好笑,“还挺理智。” “那当然。”我吸了下鼻子。 然后,我就有点儿担忧地望着他,“老胡的伤问题大不大?需不需要找医生?” “为什么老胡拼了命也打不过那个山羊胡子恶鬼,可两位鬼差大哥用锁链一套,就直接把山羊胡子带走了?老胡武力值那么差劲吗?” “身份不同,两位鬼差正管恶鬼,再加上鬼差手里有特制的武器,所以抓住那个恶鬼很容易,胡彦祖他只是一只妖,再加上他的伤还没好,所以就那样了。”顾以琛头疼地扶额。 我还是不放心,“那他这次岂不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对。”他低醇的声音,承认着让人伤感的事,却让我感到格外的安心。 “你会给他送药,找医生帮他疗伤的,对不对?” “对。” 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我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第76章 灵车不走怎么办? “沫沫,先别睡,” 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顾以琛喊我。 “你要是真心疼自己的员工,给老胡转点儿钱过去,这样会让他觉得更有诚意。” 一听要让我往外掏钱,我顿时就清醒了,“给钱?给多少?” “替你挡恶鬼砸过来的鞭子,你觉得给多少合适?那鞭子如果砸到你身上,怕是你命就没了。如果是我,最少一万。稍后,我还要送药送关怀。”他目光灼灼,满脸认真。 不像是在忽悠我。 我忍住拔肋条骨的不爽,按住胸口,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我现在转。” 我刚转了两万块钱给胡彦祖,下一秒他就收了,还立刻发过来了感谢的话,顺带一张自拍照。 我刚想把手机递给顾以琛,手还没伸出去,店门口就跑进来一个女人。 不是别人,正是包子店的老板娘张大婶。 “沫沫呀,有急事找你,你能跟我跑一趟吗?呼呼……”张大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行,”我立刻答应,因为有顾以琛在我身边,我应付任何事儿都心里有底,“但您得先跟我说是什么事情,我好带装备。” “我家邻居,也是我家老头子的叔伯弟弟心梗死了,准备拉着去火化,那个车不走,怎么也打不着火,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就在咱们这条商业街后面的村里,族里老人们说是,张双贵太年轻了,放心不下老婆孩子,不愿意走,你快去帮忙看看。”张大婶一边说着,一边抹眼泪,“是忒年轻,才47岁。” “那赶紧的,”顾以琛帮我往挎包里装东西。 “走,张大婶,你怎么来的?”我收拾的差不多了,连忙问。 “骑电三轮。” “那你在前边带路,我骑电三轮,在后边跟着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走出店门,就顺手把店门锁上了。 张大婶估计是很着急,平时不怎么骑电三轮的她,此刻把电三轮骑得快要飞起来。 我紧随其后,顾以琛坐在我旁边,也是一脸紧张。 下了大道,拐了个弯,就上了进村的公路。 开进去一里多地,远远地就看见一处新房正在办白事。 那处新房的大门口,正对着进村的公路。 然后公路在他家门前被分成了十字路口。 这路冲也太严重了。 我叹了一口气,连我这个基本不懂风水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样不好。 那家门口有人有车穿梭,墙头外边还摆着两三个花圈车马什么的。 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个花圈是从我店里租的电子花圈,车马什么的也是从我店里买的。 我当时也没多想,只觉得买的有点少,但是少归少,终归也是生意。 “沫沫,把三轮停到边上,那个黑色的车就是灵车。司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走不了。”张大婶叹了口气。 顾以琛则直接拽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灵车的方向。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好家伙,灵车前边面向灵车低头跪着一个穿黑色寿衣的男鬼。 难怪灵车走不了。 本主就不想走。 但是看他跪在灵车前边,应该是没有恶意,只可能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 原本还在吵嚷折腾的人群,此刻看到张大婶领着我来了,都渐渐安静下来,估计是看到我电三轮上贴的纸扎店广告了。 “让张大婶带咱们见他老婆,”顾以琛捏了捏我的手。 我跟张大婶说了,这家的男主人就在灵车前边跪着,不想走,可能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让她先带我进去找主家问清楚,然后再出来劝男主人。 张大婶听了我的话,瞬间就飙泪了。 她带着我们,穿过围观肃立的人群,进了里屋。 一个脸色苍白,憔悴的中年女人盖着薄被坐在床头。 她目光呆滞,只看着自己腿边躺着睡觉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眼里再无其他。 “春英,春英,看看我,我是你三嫂,我请了师傅过来了,帮咱家看看。”张大婶凑到女人身边,轻声喊着她。 中年女人没有半点反应。 我一看,这女人受的打击可真不小,但好在魂魄都在。 倒是她身旁躺着的小男孩,我已经看到他的一缕魂魄坐在学习桌前翻着书,看书学习呢。 这要是不及时把魂魄送回身体里,怕是这男孩儿也保不住。 “大姐,那灵车走不了,就是因为你老公在车前边跪着呢,他肯定是放心不下你跟孩子,你心里有什么苦,你现在说出来,我好去跟你老公说。” 中年女人一听我这话,像个提线木偶般,定定地木然地把头转过来,木然地看向我。 足足看了有一分钟,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让她哭,让她把心里的苦都说出来。”顾以琛安慰我。 张大婶给我搬了个凳子,让我坐下。 “再给搬一个,张大婶。”我给顾以琛也要了一个凳子,就放在了我旁边。 张大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倒是也没问什么。她自己则坐在了春英大姐的身旁。 见我们都等着,春英大姐也慢慢停止了哭泣,开始张嘴发了声。 “我就说死很容易,活着太难了。” “死,你说孩子也不行,活着,你说我真的折磨呀。” “我都有时候想吭,呜呜呜……电视剧都不能这么演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都说是现实版的那个活着呀,” “我家原来,是一个,就是特别幸福的一家四口啊,就是2021年的时候嘛,就是我老公嘛,做建材的,生意不是很好,破产了,” “这是一件事,对我们这个家庭打击就挺大的,嗯,两个孩子什么的也都可以,姑娘也特别优秀,学习也很好。” “但是就是去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我实在接受不了的事儿。” 我认真听着,其实生意失败破产,对于中年人来说已经打击挺大的了,再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那真的是不好说了。 然后中年女人哽咽了好久,才缓过来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第77章 人亏天补。 她说自己是个挺要强的人,就是说生意破产嘛,她一点一点的,还能慢慢缓过来,因为再怎么破产,还能维持下去。 然后2022年6月12号的时候,她女儿突然生病了,生白血病了,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死掉了。 “啊,没了一个孩子啊,”我听到春英大姐这样说,忍不住吃惊。 “特别的优秀,我这个孩子嘛,高考考了600多分,在bj上大学,可优秀呢,就是已经上大二了,学校准备给她保研上清华呢,特别好,琴棋书画各方面都很优秀。”春英大姐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顾以琛捏了捏我的手。 我连忙打断她的话,“稍等一会儿,大姐,咱不说了,咱稍微平复一下啊,” 该说不说,高考能考600多分,比我可考的多。 我很羡慕,真是感到惋惜。 她说自己承受不了。 “谁都受不了,一辈子都受不了,这个打击可太大了,”我也觉得真的是非常大的打击。 她说自己经常泡在各种情感的直播间,才能慢慢的走出来,后来,她还是坚持住了,不坚持也没办法。 因为她还有个12岁的儿子,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的心情能好一点儿。 她家就发生了这件事,她老公也很优秀,父母早亡,很早就开始打工挣钱,终于拼了一番事业,却破产了。 她说前天她老公又突发心脏病,肯定是因为受不了姑娘去世,就没了。 她说自己的老公也是很优秀的人,每天健身,积极向上的,春天的时候,他又做了一个生意,就眼看起色了,也很好。 为什么又连续有这个灾难呢? 原本在这个小地方,她们家,就是人人挺羡慕的那种家庭,从破产以后,就连续的打击,原来在梦里也打回现实了,是怎么就连续不顺的。 她说他们父女俩,都是特别快,就是一秒钟的事儿,她亲眼见证的。 因为她女儿,在医院里半夜的时候,就说,她说感觉好多了,都好了。她也瞅着她恢复的很好嘛,接她尿了,她给倒到卫生间里头,再回来的时候,她女儿对她说妈妈,自己有点儿头疼,让春英大姐给她揉一下。 她寻思头疼不对,赶紧摁那个呼唤的铃,让护士来,护士就喊医生,她再喊不清醒了就,说脑袋出血了,因为那个白血病的并发症就是出血嘛,就一秒钟,孩子再就不清醒了,没有跟她说什么话,” 我只觉得她可能太悲伤了,倾诉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而且,我跟顾以琛也需要了解内情,好劝解跪在灵车前的男主人。 我们都没插话。 然后春英大姐说,她老公也是死的特别快,然后他们女儿死了以后的那段时间,都心情不好,情绪低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儿子上辅导班,她跟老公一起去接儿子从辅导班下课,都已经六点半了,就不回家做饭了,就去了一家面馆吃点儿面条什么的。 一家三口准备吃面,儿子跟春英姐老公坐一边,春英姐坐对面。 她儿子把茶水碰撒掉了,撒掉之后,她儿子喊那个服务员,让服务员来给擦一下,然后她老公张瑞峰就坐到春英姐旁边来了,往那儿一坐,再喊他,他就不清醒了。 三四分钟后,120就来了,再抢救就来不及了。 她实在是不能接受。 这一下子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我劝她千万要挺住,其实受最大打击的还是她儿子,爸爸姐姐。 春英姐说,死很容易,活着太难了,对她来说,真的是折磨呀,她说自己的儿子情商特别高,当时在医院就说,求医生快救救他爸爸,他爸爸对他太好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孝顺爸爸呢,还跪下给医生磕头。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这连续的打击,她真的没办法承受。 哎,我一听也很唏嘘,这俩打击放在普通人身上有一个就够呛了,别说俩了,还是叠加的,还是这么近距离发生的。 我劝她说,是爸爸太想女儿了,想去给女儿作伴去了。 我还跟她说人的命运总是这样,有缺有盈,往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老天亏她的,人会给她补回来。 人亏天补。 她说,有时候看自己的儿子背影太小了,太可怜了。原本还想着女儿死了以后,再生一个第三胎,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万一女儿还能回来投胎呢。 我告诉她想哭的时候得哭出来,不能憋着,不能硬挺着,装坚强。但是她对儿子要说实话,不能让他恐惧。 现在的孩子没有父母想的那么脆弱,但是怕被欺骗。 她儿子在十来岁经历这么大的磨难,以后绝对能大放异彩,而且他以后成功的比例要比其他人要大的多的多。 有的人八九十岁,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直到老死。 有的人年轻时就经历很多事,大开大合,大起大落,更能激发向上的力量,所以她的儿子一定是这样的。 以后她的儿子一定能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我在劝春英姐的时候,她儿子的一缕魂魄就坐在学习桌的凳子上认真听我说话呢。 “好了,春英姐,你先起开一下,我要把你儿子的一缕魂魄送回他身体里,他就不会昏睡了。” 这话是顾以琛让我说的,因为先救了活着的孩子,再去劝死了的孩子父亲,也好劝。 春英姐挪到床尾处。 顾以琛拎着孩子的后脖颈直接上了床铺,他一边捏开孩子的嘴,一边低声念叨着什么。 然后,孩子的魂魄变成一缕光,从嘴里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随后,孩子咳嗽了几声,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以琛拍了拍手,从床上下来,“走,可以去外面劝他爸爸了。” 我让张大婶带我出去。 客厅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见到外面往外走,立刻给让开了出去的路。 他们应该都看到了,那个孩子从昏睡到苏醒。 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张瑞峰仍然跪在灵车前。 “以琛哥,怎么办?”我站在他身边,心里生出一丝依赖,要不是他在,我不会来处理这件事的,因为我真的不懂。 第78章 前任找上门。 他正目光沉沉地盯着手机,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弧线,正当我想再次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却突然说,“看手机。” 看手机…… 然后,我的微信才收到他发过来的消息。 那是很长一大段,就在我想认真看时,他又说,“你按照微信上写的做,我去跟他谈谈。这两张符给你,等下给他家里贴上。” 他迈着长腿从我面前走过去。 我把他给的符纸揣进了挎包里,低头看了下手机。 他发过来的消息是:出灵车不走,坏两三次,这时就不能硬走,应该马上用此法术处理。 解决的办法:灵前供的供品,马上把它扬到路上,用灵幡或者哭丧棒往凌晨的前车轮上敲七下,用青石六斤以上,埋在假的东北方,如果是楼房用黄布抱上放在东北方的艮方,马上画两道符:贴在门里一道,门上一道。 符有了,那就是让人去找六斤以上的青石。 我跟张大婶说了准备大青石的事儿,她立刻就去找管事的去安排了。 我按照顾以琛说的,把所有的程序都走了一遍。 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瑞峰已经不跪在灵车前了,而是跪到了顾以琛面前。 看来顾以琛不愧是鬼差,非常擅长给不想走的魂魄做思想工作。 三言两语,时间不过十几分钟,再看到已经被张瑞峰顶礼膜拜了。 “好有能力啊。”我看着他俩的和谐画面忍不住赞叹。 顾以琛看着我,狭长的墨眸微眯。 他原本就长得好看,只是平时冷的像个冰山。 就在我脑子里脑补各种不健康画面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别担心,我喊了别人来接他。” 我“……” 我是不是要谢谢他,顾忌我的安危,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 一分钟后,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来了,把张瑞峰带走了。 顾以琛又让我去屋里跟春英姐交代一下,她老公的丧事搬完之后,尽快搬家,哪怕租房,也要尽快搬出去。 这个路冲太厉害了。 春英姐问我要多少钱。 我跟她说明了,既然是张大婶的本家,也不算外人,再加上她家现在这个情况,我象征性地收了两百块钱。不过,等将来她儿子发达了,再来找我看别的事,我可要多收点儿了。 灵车不走的事解决了,她儿子也健康地守在她身旁,又听我说,等她儿子以后发达了,我要多收钱。 那一刻,她虽然还面带悲伤,可我看到她眼里有了光。 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张大婶送我出了村,又返回去事上忙活了。 我骑着电三轮带着顾以琛回了店里。 到了店门口,我把电三轮停下。 顾以琛下了电三轮,突然往旁边看去。 我也跟着看过去。 店门口的东边站着一个气质清冷,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及踝长裙,瀑布乌发披在肩上,衬的精致的脸蛋越发看上去楚楚动人。 “雪玲姐。”我小小倒抽一口凉气,难道是我们的活没干利索,找过来了? 顾以琛也是被雪玲姐的美貌震惊到了吗? 可美女听到我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热情。 顾以琛解释,“她不是景雪玲,她是小玲。” 我心里暗暗给顾以琛竖起了大拇指。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的前任,估计很多人会认错她们姐妹俩。 “我是景小玲。”她扭头看向我,然后又转向顾以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以琛。” 我顿时惊讶地望向她,“你看的到以琛哥?” 顾以琛来了一句:“你来找我,如果为了私事,恕不奉陪,我虽然死了,但是也已婚。” 我:“……” 景小玲:“……” 我突然之间就心理平衡了。 看来顾以琛真的对她没什么感情了,我梦里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以琛,你去景氏了,为什么没告诉我?”景小玲精致美丽的脸上满是哀怨。 哎哎哎,真是我见犹怜。 顾以琛冷笑了下,拉起我就往店里走:“老婆,咱们进去了。” 我被他拖着走,一步三回头,不死心。 我说,你不想搭理她,可万一她是来送钱的呢? 进了店,坐下之后,我心情比较低落。 顾以琛却一改冷漠的样子,温声问我,“没吓到你?” 我红着眼抬头:“唔,万一她是来说景氏的正事儿的呢,再说了,你不觉得她能看到你很奇怪吗?” 顾以琛一副想想吃了我的表情。 不过,他刚才对景小玲的态度,让我很受用,这么一想,我顿时腰杆都挺直了。 “把她叫进来问问吗?万一有正事呢?左宏伟那边的底细省的去调查了。”我问他。 “嗯,那我一会儿问她什么,或者怼他,你不要管,不要觉得她可怜。”顾以琛言简意赅地说了态度。 我:“……” 我明白了,顿时起身跑到店门口。 景小玲果然没走,就站在一辆保时捷车旁。 果然,什么人开什么车。 我冲她招手,她立刻朝我走了过来。 “小玲姐,请跟我来,以琛哥想见你。” 景小玲“嗯”了一声,就气质优雅地跟着我走进了店里。 顾以琛说的有道理。 景小玲这种千金大小姐习惯了宅斗,整惯了幺蛾子,装惯了优雅,耍惯了心眼子。 我肯定是耍不过她的,所以我不吭声,让她出拳,顾以琛去挡。 装逼我不行,可我有人护着呀。 我跟顾以琛坐在柜台里边。 景小玲坐在柜台外边。 顾以琛问她,“你从什么时候,能看到鬼怪的?” 景小玲目光里满是深情,哀伤的看向顾以琛,“十年前,你不在了的一个月以后,那个时候,我好想能看到你,所以找了一位会法术的道长……” “好了,知道了。”顾以琛打断了景小玲。 顾以琛扫了景小玲一眼,随即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摆明了不相信她的款款情深。 “直接说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顾以琛单刀直入。 景小玲没回答。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顾以琛,探寻着他俩之间的博弈程度,也没敢说话。 我正疑惑,一扭头,突然一道黑影笼罩在我面前。 第79章 我被控制了。 那黑影单手掐住我的咽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姓顾的,别再插手景氏的事请,否则我让你老婆灰飞烟灭。” 救命啊! 我呜咽着,想求救,却被掐的说不出一个字。 借着阳光,我望向黑影,仍然什么都看不清,只能从声音分辨出他是一个男的。 说的普通话,连口音都没有…… 我的心咚咚咚地像是要跳出来。 完犊子。 他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吓都要被吓死了。 我明明有阴阳眼,怎么就没发现他? 顾以琛也是的,堂堂鬼差也没发现吗? 这下好了,作为鬼差老婆的我,被人掐了咽喉,一个字不对付,我就要嘎了。 顾以琛瞪了一眼不远处的景小玲:“你带来的?再不让他松手,就不知道灰飞烟灭的是谁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要嘎的那一刻,脚步声传来,我和顾以琛同时抬头看过去。 “老板。” 顾以琛点头,“嗯,你来的正是时候。” 来的美女就是上次帮顾以琛买手机的那个长头发美女,她直接拿出一个小手电筒模样的东西。 “啪,”地一声打开。 一束红光照了过来。 我被那光刺激地本能闭上了眼睛。 然后,咽喉处掐着我的力道就一下子松开了。 那道黑影像是被灼伤了,“嗷呜,”嚎叫着飞向店外。 “老板,我去追。”长头发美女喊了一声,也消失在门外。 再看景小玲已经闭眼,躺在了沙发上。 “以琛哥,怎么回事啊?”我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躺在那里的才是真正的景小玲。” 他起身,走过去看景小玲之前,还捏起我的下巴,看了我的咽喉一眼。 我龇牙咧嘴,“快去看看景小玲,她要在我店里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虽然以前没谈过恋爱,但是也看过电影。 我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他。 顺便还拿出小镜子,查看自己的伤势,摆出一副问题不大的模样。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你先去管她。” 顾以琛握拳轻咳一声,视线从我的博荆楚移开,才去查看景小玲的情况。 顾以琛在景小玲头上比划了几下,又低声念动了几句咒语,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景小玲半躺在沙发上,温柔地看着顾以琛:“我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给你们添麻烦了?” “知道添麻烦你还来?”顾以琛又开始倔上了。 景小玲细眉一皱,眼里都噙满了泪,“以琛,你就这么恨我?” “我不恨你,我恨你带个恶鬼来。”顾以琛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差点儿憋不住,噗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 顾以琛仍然一副油盐不进,冷冰冰的面孔,“快点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你就可以走了,我老婆还被你带来的恶鬼给伤到了呢。” 他往后退了两步,才顿住身形,就站着等景小玲的答案。 我老婆几个字,他咬了重音。 他话一说完,我整个人都舒畅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信吗?我真的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上次,大玲带这位小姑娘去景氏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可你当时带着口罩,我没敢认你,但是我记住了这位小姑娘的模样,所以后来……”景小玲坐起身。 “你派人跟踪她?”顾以琛生气了。 “没有派人。”景小玲拢了拢头发,掏出化妆镜,整理自己的发型,“是他们非要跟着这小姑娘,我拦了,没拦住。” “你这么说,你觉得我会信吗?”顾以琛直接表示自己不相信。 说实话,我还是被顾以琛对待景小玲的态度给震撼到了。 也不知道景小玲究竟怎么得罪了顾以琛,会被顾以琛怼成这样,连她说的半个字都不信。 然而最想不通的是,无论顾以琛怎么怼她,她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顾以琛的盛世美颜。 难道景小玲是重度颜控? 不应该? 她十几年前跟顾以琛好过,顾以琛要是活着的话,都38岁了,她怎么也得30多岁了? 她应该成熟理智一些了,肯定有我想不到的东西。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就是事实。所以,我这次来,是向你求助的,我被他们控制了。看在我们十几年前的情分上,求你帮帮我。”她起身,走向顾以琛。 顾以琛又往后退了一步,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我就坐在柜台后时而看戏,时而照照小镜子。 “他们是谁?你怎么被他们控制的?说明白。还有你办公室的那些魂魄跟怨气珠是怎么回事?”顾以琛执意要问清楚。 景小玲索性不急了,直接转回身坐回了沙发上,开始娓娓道来。 她说,顾以琛当时出事的时候,她刚上大四,她听到消息的那段时间,精神经常恍惚,总以为顾以琛即使去世,也会回去找她。 当年,他们宿舍一楼一进门就是宿管阿姨的房间。在一进门的右边,有一个大的窗子,一个门。 她每次从这里过,都会下意识地看一下阿姨房间的电视在放什么电视剧。 有一天她跟同学在外面玩到天黑回前世,照例往右边转头,想看看阿姨的电视放什么电视剧。 就那么一瞬间,她看到电视旁边站着一个人,应该是一个男人,比较瘦,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个子有点儿高,大概175以上或者180左右。 那个男人面对墙站着,贴墙贴的很近,看不到他的脸,他站着一动不动。 景小玲当时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可是等她回到寝室,突然就感到特别的害怕,浑身冒冷汗,恐惧让他不断地发抖,跟她一起回寝室的同学问她怎么了。 景小玲问她们有没有看到宿管阿姨的房间里站了一个人。 大家都说没有。 景小玲跟她们形容了自己看到的东西,她们也觉得害怕。就非得拉着景小玲到楼下看个清楚,不然以后更害怕。 最后决定一起下去问问,说不定是看错了,墙上挂了衣服什么的呢。 第80章 这个鬼差真难懂。 可是当她们一起到了宿管阿姨的房间时,景小玲看到刚才看到站了人的地方,是摆了一张桌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站在那里。 她们就问阿姨,刚才有没有一个穿蓝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这个位置。 阿姨说怎么可能呢? 女生宿舍不能出现男人,那个地方放的桌子已经放很久了,而且也没有穿蓝色衣服的人站在那里,屋里坐了几个女生都没有看到。 大家顿时觉得很恐怖,等回到寝室还都觉得很害怕,就一起去网玩了一晚上。 最后,景小玲也没弄清自己那一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说重点。”顾以琛都听的不耐烦了。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景小玲既然愿意说,那就当听故事一样,听听也没什么。 景小玲被顾以琛一呵斥,脸色明显不自在了。 然后,她就说,自己从那以后就经常见鬼了。比如说,经常在路上就看到各种模糊的冒着黑气的人,走着走着就不见了,或者去食堂打饭时,看到过房顶往下淌血,抬头看过去,看到上面飘着爆眼珠子的长发长指甲女人…… 更恐怖的又一次,她们宿舍的几个同学约好国庆节一起出去泰国旅游,三四个女孩子一起住。 一个同学刷卡刚打开门,对着门旁边的衣柜里缩回了一只手……当时,把大家都吓坏了。 大家当时就让酒店给换了个房间,还以为没事了。 可结果,其他人都没事。 只有景小玲自己一直发烧,高烧持续了好几天。 结果,也没有出去玩,都在房间照顾景小玲了。 最后,有个同学提议,去找师傅给景小玲看看。 也不知道那几个同学去哪里找了一个师傅来,反正等景小玲清醒之后,就总觉得有东西跟着她。 “你能不能说重点?”顾以琛实在听不下去了。 “以琛哥,让小玲姐说,万一有什么细节需要注意到的地方呢。”我劝顾以琛,“毕竟景氏大厦里的事,不仅仅只是小玲姐一间办公室有事。况且,我觉得大玲姐,有些事我们不问的话,她肯定不会主动说。” 景小玲一看我都开口劝顾以琛了,立刻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她说当时她正好国庆节放假,从国外回来,她没有先跟同学回学校,而是拐了个弯,先回家了一趟。 回到家里,看到自己包工程的父亲精神不振脑袋疼,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去过bd市三医院了,被诊断出精神分裂。 景小玲原本就身体不太好的母亲,带着父亲求医问药治疗无果,继续下去最终归宿就是精神病院。 最后托人找到一个先生看了一下说,是家里的祖坟出了问题。 景小玲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她大哥景俊杰带人去祖坟上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果真是有人使坏,把钢钎从他去世的奶奶爷爷的棺材头部位置订了下去。 景家通过一番操作,据说是恢复了祖坟的风水,她爸爸的病就奇迹般地好了。 然后,景雪玲跟景小玲读的不是同一所学校,她暑假也没回来。 妈妈就没告诉景雪玲,也叮嘱她跟她个都没跟景雪玲说,因为景雪玲本身就有哮喘的毛病,怕她担心,别再犯了病。 可是这一折腾却把她妈妈累的犯了病。 她妈叫冯素珍,从小时候就有风湿性心脏病,得了这个病在那个年代基本上是治不好的,而且心脏病是一点也不能累的。 人也没有力气,不能干活,所以她妈就成天坐在院子里的一个折叠椅子上晒太阳。 后来,她爸生病那段时间,忙着带她爸跑医院就没晒。 等她爸好了,她妈再次去椅子上第一次晒太阳,就直接去世了。 因为景小玲能够看到她妈的魂魄,她妈告诉她,自己会经常回家来看看。 后来他爸又给他们娶了继母,她妈就伤心了,再没回来过。 只是告诉景小玲,要是想她了,就去坟上找她,她一直都在。 上个月,冯素珍的魂魄不见了,景小玲到处找也找不到。 而且,她身上跟着的那个东西现身了。 当时,景小玲还以为十来年过去了,没事就是没事。 哪成想,副作用在十年之后。 那个黑影告诉景小玲,自己是来帮她的,借她办公室的里间一用。 开始景小玲不同意,然后就出现各种怪事。 比如:办公室的墙上,出现了一个血掌印,还有一个血写的die字,刷多少漆都盖不住,都会有血渗出来。 反正经历了各种挑战心理的恐怖事情。 最后那个黑影来找景小玲,景小玲提出如果他能住自己找到母亲的魂魄,就同意。 对方同意帮她找,但是要立马用那间办公室,景小玲还不能搬走,得帮着打掩护。 景小玲心里也明白,跟她说,只是想让她帮着打掩护,如果对方硬来,她也没办法反抗。 所以,那个办公室,她能不去就不去,有时候,也去别的办公室办公。 直到前几天,她看到了顾以琛和我去了景氏。 然后,一路跟踪调查,直到今天,她查到了我家的纸扎店。 说完这一切,景小玲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顾以琛,期待着他的爱护跟怜悯。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顾以琛不耐烦地挑眉,目光扫向景小玲。 “把我办公室里的东西清理干净,把我身上的东西也清理干净。至于费用,你开个价。”景小玲看了我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顾以琛,“或者看这位杨小姐想要什么,能力之内,尽量满足。” “可以。” 我没吭声,安安静静地喝奶。 后来,俩人加了微信,又谈了几句。 直到景小玲离开,我才冷不丁地开口,“以琛哥,你确定咱们有把我去除她身上的东西?那可是她从国外惹回来的。” 顾以琛看着我,眼神晦涩不明,却什么都没有说。 一分钟之后,才缓缓开口,“我也没把握。” 既然他自己答应的事情,现在又跟我这么说,我也不想再说什么,就一直闷头喝奶耍手机。 我能感觉出来,顾以琛就那么一直看着我。 可我此时此刻就是不想搭理他。 以顾以琛的双商,肯定早就看出来了,我的不痛快,但是他什么也不肯说。 这个鬼差,真的很难懂。 一边冷着脸拒绝跟景小玲沟通,一边又答应帮她。 还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第81章 你要相信地府的能力。 最后,还是我不争气地先开了口:“以琛哥,在你心里,景氏的事跟景小玲的事,是同一件事吗?有没有区别?要几份钱?”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沫沫,我们相差十九岁,你现在才读大二,而我早就应该不属于人间。所以,很多事你不懂。” 我没听明白,“我知道,但是我不懂,你可以教我,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会懂?” 我像极了一个求知欲极强,像老师请教的学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补充:“你是我老婆,我不会在你还活着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再产生感情。如果你认为景……” 我打断了他的话,认真地看着他:“以琛哥,既然你承认我是你老婆,而且咱们跟景氏在做生意,就不用勉强解释那么多。” 他被我的话惊到了,有点儿慌张:“我没有勉强解释。” 我们对视这一刻,我心里释然了。 男人管是管不住的,更别说,顾以琛是个男鬼差。 不如放手,顺其自然。 就这样,我跟顾以琛都不吭声了,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 许久,顾以琛才问我,“沫沫,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 既然他问我想吃什么,那就让他点,让他花钱。 只要不让我出钱,我能填饱肚子就行。 但我并没因为顾以琛问我吃什么而觉得多开心。 毕竟我们的开始,非常荒诞,甚至连狗血都算不上。 因为互相利益,才决定在一起的两个人,到最后可能也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分开。 但好歹,现在我们还有共同的利益。 也许我应该再努力一点儿,再多成长一些,才会跟上他的步伐。 我不是恋爱脑,希望自己将来能与他并肩。 正当我胡思乱想,做白日梦发呆的时候,顾以琛把他的手机举到了我面前,上面是美团外卖的页面。 “宗师傅驴肉火烧,五十一份的大饼卷驴肉,要两份,两碗羊杂汤,够吗?”他在问我吃什么。 所以,他还是很在乎我的感受的,只是性格比较冷。 看到大饼卷驴肉的时候,我心里就没有那么凉了。 因为宗氏驴肉火烧店很近,所以外卖很快就送到了。 吃饭的时候,顾以琛一直把他饼里的肉送到我碗里。 我都欣然接受。 还没等吃完,我就接到了景雪玲的电话,她问我什么时候再去处理景氏大厦里的事情。 我看向顾以琛,顾以琛告诉我,还要再准备两天,他今晚还要去找左宏伟一趟。 我跟景雪玲说了大概两天后。 她也答应了。 挂断她的电话后,我坐在柜台边发呆,放空。 想不通,处理不了这些事,那我干脆就放手,摆烂,反正有顾以琛在呢。 直到顾以琛打断了我。 “沫沫,我还准备好,你别着急。我晚上会给你做个结界再出去。我要先去景氏大厦一趟,然后还要回去处理一些公务,所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其实他回不回来,我倒是没觉得什么。 他不回来,我还觉得自由呢,随便。 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严重的事情,连忙扭头问他,“以琛哥,你说我外婆会不会被猎鬼的给猎走?”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真的吓坏了,嘴唇都开始哆嗦。 好,手机都没心情刷了。 我更难受了,眼眶发酸,看着顾以琛,等着他能给我肯定的好消息。 眼泪还没流出来,下颌就被顾以琛捏住,手也被他拉起。 他就这样望着我,眼尾也发了红,还带着一丝温柔,轻哄我:“沫沫,相信我,你外婆不会被猎走,她那是生魂。” 可他说的那么不确定,要我怎么能相信? 他这么安慰我,我更伤心了,“真的吗?你能确定吗?” 虽然嘴上这么问,可我心里清楚,生魂跟魂魄在猎鬼者眼里有很大区别吗? 恐怕真的没有区别。 可能是见我继续追问,顾以琛舒了一口气。 “调查猎鬼的事,地府从半年前就开始了,而且撒下去了很多人手。有些线索已经有了眉目,现在只等把所有眉目都整理清楚,找到他们最终的大boss,然后一起收网。” “你要相信地府的能力。” 说完,直接给我看了看他手机里某个聊天群的聊天记录。 确实像他说的那样,有了眉目。 可我心里还是难受,不想说话。 直到顾以琛凉凉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到了我的脸上、唇上。 “沫沫,再给地府一点儿时间,好不好?” 我懂事地“嗯,”了一声,也回应了他一个轻轻的吻。 我明白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外婆被猎鬼者给猎走了,地府也在推进设法解决这件事。 这不是顾以琛一个小小的鬼差可以说了算的。 再如果,外婆没有被猎走,当然更好,那就慢慢找,四处打听。 我发呆,完全没注意顾以琛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从背后温柔地抱住我,下巴放在我的颈窝,放松、亲昵。 “这个世界并不是已我们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全力,听天命。” 我紧紧地回抱住他,我也会尽全力的。 而顾以琛突然把我抱起。 我脚下失了重,连忙用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疑惑地看向他。 然后,就听到了他宠溺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他把我抱到了沙发上,最后坐到了我身边。 我拱进了他怀里。 “以琛哥。” “嗯?” “外婆的事,你派出去了几个人寻找线索?” “很多……几百……” 证实了我的猜想之后,我的情绪终于再也绷不住了。 我主动送上了自己的轻吻。 顾以琛伸出长臂搂紧了我。 我的心也跟着收紧,轻颤了一下。 然后,顾以琛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温柔、缠绵,宣泄着我们最真实的情绪,拉近我们之间心的距离。 结束,我莫名感觉很委屈。 嗔怪他,“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却不跟我讲?” 顾以琛眼里闪过一丝释然,“因为没有调查到有确切证据的线索之前,所有的努力可能都是徒劳的。我不想你跟着白高兴一场,那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原来是酱紫啊。 第82章 车出了事故,如何处理? 可能是话题太沉重,让人心烦气躁,他掏出烟,点燃了一根。 还没送到嘴边,就被我夺了。 “以琛哥,抽烟伤肺,咱们戒了,行不行?” 虽然我没见过顾以琛抽烟,但是以他的颜值,估计会很迷人。 而且我确实也没见过鬼也能吸烟的,他身上有太多我想不通的地方了。 他想都没想,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答道,“好。” 嗯,果然变乖了。 他教我人情世故,我予他烟火温情。 但是我还有一些疑惑,想直接问顾以琛。 多沟通,多交流,一起干活才顺手。 还没等我开口问,门口就进来一位男顾客。 我一看来人了,立刻起身坐回到了柜台后边的椅子上。 抬头看过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婶包子铺隔壁,卖饲料卖兽药的志远哥。 “志远哥,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我连忙热情地问道。 “沫沫,我想咨询你点儿事儿,”志远哥直接拉了一张凳子,坐到柜台的另一面,跟我对面坐着。 “你直接说,志远哥。”我让他直接说,他在这条街上,开店也开了五六年了,是农校毕业的。这几年倒腾饲料卖兽药,也挣了不少钱,买的新房,买的新车。 “沫沫,是这样。我是想问问你,我最近又碰了车,自己开着撞了树了,这是我买的第二辆新车。去年冬天,我那辆车也是撞了桥墩子上报废了,但是那时候是下了雪,我还寻思是雪天路滑的原因,也就没往这方面想,没过来问你。可这次是夏天,我就那么开着,一恍惚,就撞了树车又报废了,我就犯嘀咕了,想找你来给看看是怎么回事。”志远哥直接说了自己的遇到的问题,“我没受伤,就是车撞的挺严重,直接给干报废了,安全气囊全通开了,我当时吓得直哆嗦。” 我给他拿了一瓶纯净水,放在他面前,“志远哥,你喝水。这个问题可能有关的因素有很多。” “问问他的车,平常放在什么地方?”顾以琛的声音传进了我心里。 “志远哥,你的车平常放在什么地方?” 他“啪”的一声,拧开了瓶盖,“我就是旁边村子里的,我平常关了店门,就回家住,很多货都在家里,我在院子里搭了彩钢顶子放货,然后我就在院子外面自己盖了一个车库,你看,我拍了照片。” 他把手机递给我看。 “发过来看看。”顾以琛又对我说道。 “你发给我微信上,志远哥。” “嗯。” 我收到微信的第一时间,就转发给了顾以琛,等着听他的意见,因为我对这些完全不懂。 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顾以琛的指导意见就发了过来。 他微信的大致意思是说,他家这个事故的症结,就出在车库。他盖的这个车库,一头大一头小,盖的像个棺材,装在哪里跑不了,幸亏他这几年行大运,如果不是他行大运期间,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恐怕就得去地府报道了。 我跟志远哥转述了顾以琛的话。 志远哥就问我该怎么办? 顾以琛直接发了条信息过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车库拆了重新盖,至少得盖的方正,盖成长方形。 我跟志远哥又转述过了。 然后,他看了下手机,把手机推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他表弟的车库。 我把那张照片发给顾以琛。 顾以琛直接说,那个车库没事。 让问问细节。 志远哥就跟他表弟问具体的细节。 他表弟就详细地描述了一下,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 他表弟说,他的车哪一年都得出两回事故,人家上保险的时候都涨价了。 顾以琛给发过来了处理意见。我直接转发给了志远哥。 具体的处理方法如下: 第一:拿一个大公鸡,捆上腿。 然后把四个车门全打开,后备箱也打开。 顺着前边左边驾驶室的门,往副驾驶那边扔,把公鸡从这边扔到那边。再从那边扔到这边。前边后边的多扔几遍,然后把绳子解开,公鸡放生。 第二:再拿点儿高度白酒,把自己的车,车轱辘什么的,里里外外的擦一擦,刷一刷。 我还叮嘱他,“然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咱就是说,不好的车,小朋友都不愿意坐,它里边的磁场的故事不好。大公鸡那是最好的了,公鸡一唱天下白,再擦一遍酒,那个不好的磁场就消的差不多了。” “奥,好的,知道了,谢谢沫沫。”志远哥一边说着,一边扫着我贴在柜台上的二维码。 下一秒,我直接就收到了一千块。 “志远哥,你这是干嘛?给这么多,咱们是邻居,离得这么近,还……”我话还没说完。 志远哥已经一边往外跑,一边挥手说,“多了少了的,咱下回再说,我先回去拆房了。” “以琛哥,他走了,我想问问你,这风水这事儿,这么严重的吗?”我趁热打铁,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他站起身,拽住了我的手,眉眼弯弯,满是笑意,“沫沫,风水是科学,有很多是需要进行计算的。” 啊? 这么严重的吗?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输出:“阴阳宅里,还有一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填坑。” 我用空着的一只手托着下巴,用满是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等他往下讲。 他果然很受用,继续说道,“这个填坑也是很有讲究的,坑嘛,有厕所坑,有井坑,以前还有猪圈坑,有菜圈坑,还有迁坟走之后留下的坟坑,还有个财坑。之前有一个叫阿强的,他们家把厕所移到了东北,原来在东南角。移完厕所之后,他就感觉自己上厕所也都不痛快,有一会上厕所,啪嗒就掉粪坑里了。这几年,干点儿养殖业,一直赔钱,把家底都搭到里边了。” “没办法就去找人想办法,有个瞎子给他出了解决办法,就是填坑。” “让阿强往坑里边撒点儿五谷粮,撒五谷粮还得唱着歌,” “要这么多讲究吗?那歌是怎么唱的?”我眼睛里都开始冒星星了。 第83章 下阵,鸡蛋,大粒盐。 “歌我唱不出来,倒是知道歌词。”他说。 也对,他这种性子冷的人,可能真的唱不来,不太喜欢流露自己的情绪。 “那你念念,”我催他。 “我手撒一把五谷粮,从此以后我爆吉祥。”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厕所那个坑,不是已经填上了吗?可以再挖开,多往下挖十几厘米深,重新再把粮食撒在里面,就可以了。” “我现在教你的这些,你都要记住,沫沫,”敢情他是在教我,“可能有些东西,你以后会用的上。” “嗯,好,”我一听他这话,连忙收起满眼的星星,掏出笔记本,拿起笔,等着做笔记。 “这填坑是有规矩的,如果是迁坟,原先的祖眠之地填坑,一个萝卜一个坑,完了再往上边撒点儿带皮五谷粮,然后再填上,填完之后,再打好招呼,把外面的老旧的不用的棺木撒上汽油烧了。” 顾以琛刚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 顾以琛也顿住,看向我的手机。 我低头一看,是包子铺张大婶打来的电话。 顾以琛挑了挑浓黑的眉梢,棕色的眼仁里闪过笑意,示意我赶紧接电话。 张大婶给我打电话,主要是说,她老公就是张大叔还有一个叔伯堂弟,叫张青的,也遇到事儿了,刚才看到我去张瑞峰家处理灵车不走的事儿,看到处理的很顺利。 一打听是张大婶请去的人,就找张大婶,想让也帮着看看。 可还没得及说,我们就已经走了。 再加上张瑞峰那个白事还没结束,张青又着急,只能让张大婶先打电话问问我。 张青他们家是扣大棚的,这几年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再加上这几年兴起采摘园,就也种了一些草莓什么的。 张青大棚的边上是焦志成的地,他种的是桔梗,桔梗是一种药材。 草莓成熟的采摘季节,有些来采草莓的客人就好奇,就用手里拿的各种东西,比如钥匙什么的,去挖焦志成的桔梗。 后来,那些客人就今天他挖三根,明天另外的客人再挖几根。 半个来月祸害了半亩地。 焦志成就说张青有责任,来他家采草莓的这么些人,才去祸害他的桔梗地。如果说没人上张青家的大棚里采草莓,也就没人去挖他的桔梗地了。 而且那么多人挖,焦志成找谁去呀,他挖五棵,他挖六棵的。 然后两个人就闹到了村里,焦志成让周青赔偿五万块钱。但是,实际上损失的没有那么多。 周青不愿意赔那么多,只按照正常估价赔了一万块。 焦志成不愿意,可是有村长压着劝着,也就没再闹腾。 可张青看得出来,焦志成没咽下那口气。 平时碰到张青也不再说话,只是骂骂咧咧的。 后来一个月以后,周青家就开始各种倒霉。 家里养的十来头牛轮番着生病,还有一个下小牛没活的。他给草莓打药,药水的比例弄错了,一大棚草莓呀,都让药给烧死了。 张青老婆最近来总是头疼,出门去赶集,还把脚脖子给崴了。 张青自己呀,有时候也跟买东西的客人,或者兽医都干架。 然后,张大婶就问我,说张青怀疑是焦志成心里不服气,找人背地里使坏,问我有没有这种可能。 “问问焦志成的职业。”顾以琛似乎早就察觉,让我问焦志成的职业。 我问了张大婶。 张大婶那边又为了张青。 然后张大婶给我回复说,焦志成除了平时种地,还在跟着演艺班子吹唢呐,平时红白喜事都去,也不少挣钱。 “怪不得呢,”顾以琛的眼神意味深长,“张青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焦志成肯定是懂一些东西的,他肯定是把在丧事上吹喇叭的最后一口气,当时没吐出来,憋着,等走到张青他们家门口,对着张青他们家的门口就吐出去了。” 我一听顾以琛这话,真是吓到了。 “那怎么办呀?让张青去找焦志成求情,求他高抬贵手,然后再多赔点儿钱吗?”我也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这种一个村里的,尤其是土地相邻的,还是多沟通,冤家宜解不宜结。 “去求情?”顾以琛摩挲着我细白的手腕,“求情就管用的话,也不会背地里使坏了。” “那有更好的办法吗?”我追问。 “有,我现在编辑信息,马上发给你,你转发给张大婶。”顾以琛的手花开了手机屏。 很快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微信:让张青赶紧在大门里边旮旯放两把大粒盐,把两个鲜鸡蛋立在大粒盐上,三天以后,那两个鸡蛋会特别臭,然后把臭了的鸡蛋埋到三叉路口边上就行。 我直接把顾以琛的信息转发给了张大婶,随后张大婶给我转账了一千块钱。还说了几句客套话。 然后,我就听到顾以琛无奈地说,“沫沫,我说的这些都是实战经验,你一定要记住,学会以后,都是吃饭的本事,记住了吗?” 我听到他像教小学生一样叮嘱我,我就有些不耐烦了,“好啦,知道啦。” 我原本是不爱听这个的,然而他拿出我外婆诱导我,说我多学点儿本事,将来救外婆的时候,万一能用的上呢。 我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还有,老胡跟张海滨的薪资过段时间得变化一下。”他平静地告诉我。 “怎么变化?”我不懂。 我问了之后,顾以琛的眼神有一丝波动,看来我在他眼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顿了一下。 他的手在手机上随意划了几下,片刻后,才看着我说道,“看kpi,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设计一个行之有效的绩效考核体系,” “只有他们两个,有必要吗?”我不懂顾以琛想这些,是不是有点儿想的太多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还没等我脑子里的疑问说出口,他就站了起来,“给你十天的时间,你好好准备,有了眉目,随时跟我讨论。” 他从我身边走过时,侧头看向我,声线虽低沉却温柔,“我建议你早点儿有想法,因为我觉得现在人手不够,想再找几个帮忙的。” 第84章 外婆的魂魄。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成立公司?那工资什么的,不应该是人力资源跟会计该干的事情吗?” “现在成立公司倒是没必要,款项不走对公账户,可以暂时不注册公司。但是从一开始,部门组织架构的设计跟人力资源的需求预测跟规划方案,最好是先制定出来。这样,就可以先打个良好的基础。” 我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那为什么不招个人管这些事呢?” “现在招人,一个月给多少工资?得你出钱,再说,还得找个能懂这种特殊职业的,并且不被吓到,不好找。你反正学的是会计,又是老板娘,先兼着,等以后真的人多了,再说,可以吗?” 他这话说的,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白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我心里其实也舍不得往外掏钱,觉得像是在拔我的肋条骨。 “我是学的会计,可我也没实习过,对绩效工资跟人力资源不懂啊,怎么办?” “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顾以琛头都没抬。 “那好,你先给我讲讲绩效管理的作用。”既然他让我问,那我就问,我就不相信他一个学医的,能讲出多么专业的企业管理知识。 “作用很大。看看某甄选最近的事件,还有某雨桐,其实都是因为工资发的多少,引起的上司老板不满,或者是自己觉得少不满意。才生出来的祸端。所以绩效管理在人力资源中处于核心地位,是企业人事决策的重要依据,是管理企业的最有效途径。”他开始一本正经的给我讲大道理。 “以琛哥,我想说的是,大道理说了那么多,咱们也过不好这一生啊,更何况你现在就是个魂体。”我每天这么忙,连吃饭都是凑和,我不想做无用功。 顾以琛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你认为没必要?” 我看着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只是每天都觉得很累,没精神,就是想睡觉。” “这怪我,应该给你补补气血,再喝点儿中药。这两天忙的都忘记了。”他一听我这么说,神色缓和下来,“你经期结束了吗?” “我……这……”我没想到顾以琛问的这么直接,顿时脸上烧的慌,我惊慌地点了点头,“应该是结束了。” “那咱们现在去回春堂抓点儿中药去?”他皱着眉等着我的回答。 “好。” 他起身等我。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 见我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往外走。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等出了门,我转身把店门锁了。 等看过中医,我又选了在药店代煎。 回到店里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直接把店门锁上,今天早点休息,你也好好养养,不要累坏了。” “好。”我确实很累了,说话都觉得用尽了力气。 顾以琛则直接走进了我的小卧室里的卫生间。 下一秒,流水声就响了起来。 他在洗澡? 他开始洗澡了。 我该怎么办?虽然说我大姨妈走了,可我真的很累。 我就半靠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时不时刷刷手机。 直到顾以琛从浴室出来。 他现在是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不见外了。 直接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的身材很好,肌肉分明,线条凌厉,可惜是魂体状态。 我小心开口,“以琛哥,我累了。” 他回道,“我知道,你可以洗澡,也可以不洗。” 然后,我就落入了他的圈套,“我不洗澡,如果跟你做那种事的话,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卫生。” “不用了,我不嫌弃你。”他依旧在说,我可以不洗澡。 我急忙强调,“我嫌弃自己,我就算穷,也得讲究卫生啊。” 他深邃的眼眸看着我,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就在我的目光越来越慌乱的时候,他却直接拉住了我的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吻上来的了,但是我们都很兴奋。 我甚至做好了,自己不洗澡,就允许他更进一步。 可最关键时刻,顾以琛放开了我。 他说,“今天先放过你,你好好休息。” 我以为他是为了心疼我,没想到他接着说,“我已经跟左宏伟约好了今晚去,而现在我要先回地府一趟,那边有个会议要开。” “那今晚还回来吗?”我急着想确定,自己今晚是不是自由的。 他扯开浴巾,直接在我面前换好了衣服,还打了领带,目光带着侵略性的看着我,“你着急让我回来?” “不不不,你先办正事,我等你回来。”我讪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好,我现在给你画个结界,别出门,乖乖等我回来。不管你看到什么,只要你不出纸扎店的店门,你就是安全的,明白了吗?”他扶住我的双肩,叮嘱我。 “嗯,明白了。”我回答。 “那我出去了,你乖乖等我回来。”顾以琛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给自己冲了杯热奶,放在床头柜上,准备洗完澡出来再喝。 等我洗完澡,靠坐在床头,喝了一口热奶。 “啧,有点儿凉了。”我放下手机,想再去加点儿热水, 可走进厨房脚下一软,差点儿摔倒。 我扶住墙,把杯子放到厨房的柜子上,正准备发句牢骚。 一抬头,就看到了外婆的魂魄,站在了院子里的柿子树尖上。 “外婆。”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冲进了院子里。 可下一秒,树尖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外婆,外婆……你在哪儿……你出来看看我……外婆……呜呜呜……”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我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凳子上,望着树尖。 可过了许久,再也没见外婆的魂魄。 我猛地想起,是不是我在树下边坐着,外婆的魂魄不敢出来? 我连忙跑回屋里,拿了件外婆平时穿的衣服,站在院子边上,喊外婆的名字,烧了几张黄纸,希望能把她的魂魄给召回来。 可是,没有用。 很久,都没再见到外婆的魂魄。 或者是我眼花了?那根本不是外婆的魂魄? 还是因为顾以琛布了结界,外婆的魂魄回不来? 我要不要打开店门,去外面找找看? 第85章 老白干点灯。 想到这里,我连忙站起身,想往卧室去换衣服。 可路过厨房的时候,“啪!”的一声,我喝牛奶的玻璃杯摔到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身,慌乱地开始用抹布收拾碎玻璃。 抹布上很快就沾满了碎玻璃,我又起身拿了一卷卫生纸,撕了几节,清理玻璃碴子。 清理了有一会儿,才收拾干净,还好手没被扎到。 可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脚却绊到了马扎上,差不点儿,就摔个前趴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 心里暗叫不好。 我踉跄着起身,随即心里就明白了。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能量磁场太弱,这时候出去,容易出事儿或者事来找我。 不过,我还是想去找找外婆的魂魄。 我把裤子兜用剪刀剪了两下,才背上挎包。 又往挎包里装了两个新鲜鸡蛋,准备走到前面路口摔碎了,提醒自己一定要把精神状态放在第一位。 我还找了个蓝色的布袋,装了另外一个杯子,打算扔到纸扎店的西南边去,这是外婆给我讲的,撇出十万八千里,一直撇到乾坤里的故事。 然后等,回来的时候,把鞋脱在外边,换一双新鞋,就能换了好的磁场。 做好准备工作,我转身往院子里的石榴树那边仔细看了看,确定什么都没有,才拿着外婆的外套跟一卷烧纸出了门。 我刚出门了店门,就看到店门旁蹲着一只黑猫。 那只黑猫一只看着我。 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街上也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星人。 很奇怪,那只黑猫就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过,我不怕。 转身就往西边的十字路口方向走。 一边走,一边拿着外婆的外套,喊外婆的名字。 刚走出去还没有一百米远,我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走的慢,后面的人就走的慢。我走的快,后面的人就走的快。 小样儿。 敢跟踪我? 我顿住脚步,想转身看看究竟是谁,敢跟着我。 下一秒。 “啪,”的一声,一只干枯的大手拍在了我的右肩膀上,“沫沫,嘎嘎。” 这声音…… 是狗剩大叔? 我立刻转过身,迅速看过去,真的就是流浪在这条街上的傻子,狗剩大叔。 狗剩大叔就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家里人管不了,又舍不得把他拴在家里,就只能任由他在镇上转悠,家里人时不时带他回家洗澡,换衣服。有时候,还给他送饭。 “狗剩大叔?有事吗?没事就玩去。”我赶他,我还有事要忙,而且他刚才拍了我的肩膀。 我得尽快把肩膀的灯,重新点燃。 人肩膀的灯是很重要的。 不能让别人拍你的肩膀,或者是压住你的肩膀。 第一,拍你的肩膀或者说压住你的肩膀,你会发现搓澡的时候,肩膀上的皴特别多。 第二,你生病的时候,状态不佳的时候,你搓澡的时候,肩膀上的皴比别处更多。 第三,你受到惊吓或者说,有一个人跟你永远告别,你去跟他告别回来,你肩膀上的皴也特别多。 第四,当你心情不好,做事情停滞不前的时候,去搓一下澡。 传说中,人的肩膀上有两盏灯,希望这两盏灯呢,与别人产生共鸣,照亮你前方的路,找到你人生中,你所需要的价值,你所追求的东西。不再迷茫。 或者说是啊,跟别人产生不了共鸣,别人见你,也没有一种亲切感,反而有一种排斥。 这灯一但被拍灭,人身上的磁场就弱了。 我本来今天出门前,就摔了杯子,还撞了椅子,本来磁场就弱,刚才又被傻子狗剩大叔给拍了肩膀,估计右肩膀的灯已经灭了。 我得赶紧把灯点亮,要不然给外婆叫魂,可太危险了。 我转身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瓶老白干。 出了门,我拧开瓶盖,倒了一点儿在自己左手上,直接伸进衣服里,抹到了右肩膀上。 顿时,我就觉得肩膀热乎乎的,好多了。 我闭目养神了几秒钟,再睁开眼,傻子狗剩大叔,已经窜到了我跟前。 “沫沫,嘿嘿,沫沫,这个是喝的吗?能给我喝一口吗?”狗剩大叔穿着一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运动装,伸出一只手,冲我手里的酒瓶比划着。 他冲我讨好的笑,我也不好再驳他的面子。 他傻虽然傻,却不打人,平时还经常主动帮着搬东西扫地什么的。 所以,这条街上的商户,都跟他关系比较不错,很照顾他。 “好,给你。”我把老白干塞进他手里。 他接过酒瓶,“吨吨吨……”就胡乱灌了一气,一瓶酒没剩下几口。 “狗剩大叔,喝了就找地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跟他告别,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沫沫,我看到香姨了,咯~”他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你说什么?看到谁了?”我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相信外婆魂魄的行踪,会从一个傻子的嘴里说出来。 “外婆,香香阿姨,吨吨吨……”狗剩大叔一边说着,又把瓶子拿起来对着吹。 “狗剩大叔,再给你买一瓶,你带我去找外婆,好不好?”我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 “好。”他索性一口气喝干了,然后拿着空酒瓶子,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连忙进去超市,给他买了两瓶出来,塞进他手里。 他一手拎着一瓶,在前面一走一踮脚的给我带路。 “喵!”一声猫叫,响在我头顶。 我抬头一看,路旁的房顶上蹲着一只全身通黑的猫,两只眼睛亮的像铃铛一眼,囧囧地盯着我俩。 是刚才那只猫吗? 这猫看上去有古怪呀。 不管那么多了,能找到外婆才是关键。 就算是顾以琛说了,让好几百人或者鬼去帮着找,不也到现在都没消息吗? 我看他就是敷衍我,可能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找。 要不然,外婆的魂魄自己会回来,看着,我等下把外婆的魂魄带回去,跟顾以琛对峙,看他怎么解释。 第86章 那只猫,它在说话? 我心里越想越得意,更觉得来气。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跟着狗剩大叔进了通往老机械厂废弃楼的巷子。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黑黢黢的楼下。 “等一下,狗剩大叔,你在这里见到我外婆的?”我看着狗剩大叔歪向一侧的后背,止住了脚步。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我知道眼前废弃的老楼里边真的有东西在飘来荡去。 夏夜的虫鸣声,刺破了黑夜。 我能看到不远处的万家灯火,也能看到天上的点点星光,此刻却看不懂了傻子的意图。 狗剩大叔听到了我的话,他也顿住身形,转身看向我,“沫沫,外婆进去了。” 他说什么? 外婆进去了? 外婆的魂魄进到那幢废弃的老楼里了? 这栋废弃的老机械厂的楼,说起来也有历史了。 废弃的时间比我的年龄都大。 据说,是当年机械厂想扩建厂房,于是在北环开发区拿了地,在那边盖了新厂房。 市里这块地,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厂领导经过商量,还是留下了,想盖成职工的福利房。 结果,楼刚盖起来,五层封了顶,外边还露着红砖,底下还有沙子堆,就出事了。 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在这里边被奸杀分尸了。 据说,当时尸块是在人文干渠边上,被撒网捞鱼的老头发现的。 然后警察就顺着线索一路查,查到了这栋楼。 后来,由于当时技术条件有限,凶手一直没找到,后来,领导一直换,案子也成了悬案。 后来,由于案子破不了,这楼也没办法再继续盖下去,这块地也就搁置了。 只是外婆的魂魄会进去这栋楼里,这楼里明明有别的东西在的。 我抬头,从黑洞洞的窗口望进去,能望见四楼有一点乒乓球大的摇晃的鬼火。 那鬼火的主人似乎在站在窗口紧盯着我们。 可惜,天黑楼层高,我看不清。但是我能确定,那个鬼火是真的。 我仅仅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到一个。 那我还没看到的呢? 这栋楼荒废了二十多年,怕是里面已经住满了住户,说不准还有厉害的。 “沫沫,外婆在里面。”狗剩大叔拎着酒瓶子看着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面前荒废的楼。 “知道了,谢谢你,大叔。咱俩先各回各家。”我转身就走。 即便外婆的魂魄就在这栋楼里,我也不敢现在进去。 我不能自投罗网。 我今天本来就能量低,磁场弱。这个地方阴气又重,我这个阴阳眼,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整栋楼,都散发着黑色的浓重的鬼气。 再加上,四楼的窗口,还有我肉眼可见的鬼物。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撒腿就沿着巷子往外跑,可后背突然一阵阴风刮来。 大夏天的,那风冷的像是刮进了骨头缝里。 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自己不能动弹了。 被定住了? 我心想完了。 然后,只听“咕咚”一声,我听到了自己倒地的声音。 随后我就看到狗剩大叔踮着脚,冲我走过来。 我抬眼望去,他哪里还是什么狗剩大叔?分明早就被被一个鬼气浓重的厉鬼附了身。 狗剩叔走到我跟前,弯腰,钳住我的一只脚腕子,转身拖着我,往废楼里走。 我出来前倒是换了牛仔长裤,运动鞋,倒是不用担心走光。 只是上身只穿了一件白t恤,后背被地上的小石子什么的划得生疼。 我嘴也张不开,话说不了,手脚都动不了,手机根本没办法往外拿。 咋办? 等死吗? 我只能在心里默念,顾以琛,胡彦祖,快来救我。 这一刻,我想了很多,想起我未读完的学业,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外婆,想起我答应章双莲要去把她把救出血河,想起景雪玲……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写遗嘱。 靠近那栋楼的时候,狗剩大叔的脚步忽然停住了。 那空洞的窗户里,传过来一些声响,先是铁铲铲沙子的声音,接着是重物落进铁桶的碰撞声,然后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哆嗦着的恐惧声音:“大爷,你放过我们……大爷,求求你了……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们活着……” 对方却始终不吭声,只剩下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哎哟,我去。 狗剩大叔……不,这厉鬼带我来看案发现场来了? 让我来,不是让我送人头吗? 我该怎么办? 我什么也干不了,顾以琛跟胡彦祖是死的吗? 就听不到我求救的心声吗? 下一秒,只听到“喵!”的一声凄厉刺耳的猫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刚才的声音停了。 狗剩大叔“哐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我脚腕上的力道也松开了。 我能动了。 我迅速爬起来,踉跄着转身想跑。 “喵,” 一只毛色锃亮的黑猫挡在我面前,“老板娘,等一下。” 那只猫,它在说话? 还是冲我说话? 我吓得当场差点儿就跪了。 “你,你……你你……在说话?”我自以为满脸亲和力的冲着黑猫挤出一丝笑。 “是的,老板娘,你看身后。”黑猫可能觉得自己很可靠,可我并不敢信任它。 我看,我看个屁呀,此时此刻,我只想跑。 就算她不让路,我也打算抱头冲出去了。 “沫沫,是我。” 这声音,是顾以琛吗? 可我要回头看吗? 面前的黑猫看上去似乎并无恶意,可我心里也不敢打包票。 我愣了好几秒,然后顾以琛就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 “真的是我,”顾以琛直接拉起了我的手,“你后背的衣服破了,我先带你回去。” “真的是你?”我不敢相信地审视他的脸,“我外婆的生魂在那幢废楼里。” 他举起手机,当着我的面,打了我微信的语音。 下一秒,我的手机果真响了起来。 到了这时,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他应该是真的顾以琛,他会先救我外婆的? “先回去。”他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 “我说了,我外婆的生魂在那幢废楼里。”我急了,几乎是吼出了声。 “如果我说她不在里面,你信吗?” 他说出这种话,让我气得要命,直接迎上他的目光,质问他,“你在这儿空口白牙的说,让我怎么信?”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可他比我力气大太多。 轻而易举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还用力在我头顶揉了下。 就像对付不听话的小白兔那样。 第87章 猛鬼整形医院? 我刚要炸毛,他却松开我。 还往后退了一步,故意跟我拉开了距离,好整以暇地望着我,“如果你非要去,我就守在这里等着你喊救命。” ……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从小骄纵长大的鬼差,真是只想自己的利益,不顾别人的死活。 我垂下眼,长叹了一口气,外婆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很多天,舅妈只知道干活挣钱,然后给外婆交住院费,没准现在还在操心我开学的学费,怎么可能管得了这种事。 家里也就我还有能力找一找外婆的生魂。 就算再不相信顾以琛,我也可以赌一赌我这个人间通行证的重要性。 我咬牙切齿地喊道,“好,那你等着。” 他面无表情,反倒是让我意外的点了点头,“嗯。” 我跺了跺脚,心里更生气了。 原来,他不仅不在乎我外婆的生死,甚至连我这个人间通行证的死活也不在乎。 想想也对,我死了,他再找一个就是了。 是我拿着自己太当回事了。 鬼差顾以琛只有一个,可是活着的女孩儿有千千万。 果然,下一秒,他说,“玫瑰姐,你跟她进去。” “玫瑰姐是谁?”我惊呼出声,这里除了我,就是顾以琛了,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奥,对了,还有那只黑猫。 难道玫瑰姐是那只黑猫? “是我。”果然是黑猫搭了话,“走,我跟你进去。” 我咬了咬牙,沉默地转身,往废楼里走去。 我等着顾以琛追过来,可是他并没有。 “以琛哥,你帮忙看着点狗剩大叔昂。”我扫了一眼还躺在不远处的狗剩大叔。 顾以琛都没有搭理我。 我又伤心又忐忑又害怕,慢慢地,撤到了玫瑰姐身后,磨磨蹭蹭地跟着她走。 我好怕一进去就看到凶杀案现场,然后我过去送人头。 玫瑰姐走到黑洞洞的楼道口停下,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以为她也退缩了。 没成想,她摇身一变,变成了穿着一袭黑裙的娇俏可人的短发美女。 我张大了嘴,差点儿惊呼出声。 这也太颠覆三观了。 但缓了一口气之后,又想到胡彦祖不也是个千年的狐妖吗? 所以玫瑰姐变成人,也算合理了。 “咚咚咚,”玫瑰姐貌似在虚空中敲到了门。 然后,门从里面开了,里面现出一片灯火辉煌。 诶呦,我去。 这是什么所在? 猛鬼夜总会?还是猛鬼商k? 玫瑰姐扭头,冲我招了下手,示意我跟紧她。 还真不是什么夜总会或者是商k,一眼望去,里面都是纯白色,迎面的牌子上写的是:思容整形医院。 玫瑰姐看我傻愣愣的张大了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沫沫,跟着我。” 我之前只是有阴阳眼,多数的事情都是自己亲眼见到了,可是真的从没见过如此震撼。 玫瑰姐可能知道我被震惊了,连忙用指甲掐了掐我的掌心。 我对她露出一丝笑,“嗯,知道了。” 玫瑰姐跟前台打过了招呼,直接带着我进了电梯。 我不懂,只有五层楼,还需要坐电梯? 可进了电梯,电梯开始运行我才明白,那电梯是往地下走的。 电梯一直到了地下五层,才停下。 出了电梯,拐弯处有个护士站。 玫瑰姐问了护士,侯文静在不在? 护士对玫瑰姐笑脸相迎,用手一指,告诉我们,她在办公室里。 玫瑰姐带着我推门进了挂着烧伤科牌子的办公室。 里面坐着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清楚女孩儿,看模样也超不过十八岁。 “嗨,文静。”玫瑰姐冲那个年轻的女医生打招呼。 女医生原本低着头看病历,听到有人喊她,才猛地抬头。 她这一抬头,就把我吓了一跳,双眼通红,明显不是人。 这是个恶鬼呀。 “诶,玫瑰姐,你可有些日子没来看我了,你这次带了什么来?一个活人?啧啧啧……这女孩儿的皮相不错呀。”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抹了抹嘴。 我吓得不敢往前走了,坠在后边,任凭玫瑰姐再怎么拉,也不肯再往前挪半步。 这个恶鬼怕不是要吃了我,我还敢往前凑吗? “玫瑰姐,我要出去,我要回家,你放开我。”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给顾以琛打电话,可是他没接,我发语音,“顾以琛,你快来救我。” 玫瑰姐听到我给顾以琛打电话,直接松了手。 我拼了命地往外跑。 可跑到一楼的前台那里,转弯想冲出门,却发现门不见了。 我哭了,眼泪唰唰地就流下来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扭回头一看,是玫瑰姐跟那个叫侯文静的恶鬼医生。 我该怎么办?命丧当场?还是被直接被咔哧咔哧地吃掉。 我给顾以琛打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不接,是生气了?不管我的死活了?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着我喊救命吗? 怎么我呼救,他却见死不救? 我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眼看着都要跳出来了。 我耳朵里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狂跳声。 后面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我连忙转回身,面对着玫瑰姐跟侯文静,背靠着原来的出口。 眼看着她俩越来越近。 我吓得连忙喊道,“玫瑰姐,你们放了我,我以琛哥就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以吗?求求你们,放了我。”我连连作揖。 “哎,你这是干嘛呀,老板娘,你不是说,要进去找你外婆的魂魄。我还没带你四处转转呢,你就跑了。来,跟我进去,跟我来。”玫瑰姐边冲我招手,边朝着我越走越近。 我吓得一个劲地给顾以琛打电话,他再不接,我就要给老胡打电话了。 “哈哈哈哈……”侯文静开始放声大笑。 玫瑰姐也开始笑,两个人笑做一团。 我心想,完蛋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行,顾以琛不是说话不算数,见我都要死了也不救吗? 算他狠。 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他。 等我下去了,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就在我快咬碎银牙的时候,只见侯文静一挥手,我眼前的场景就换了。 第88章 我要洗澡,拜托你出去。 眼前是黑洞洞的废楼,脚底下是乱七八糟的垃圾。 “走,出去,老板就在那边等你。” 我浑身饭都,蹲在门口缩成一团。 夏季明明很热,我却觉得浑身冷的发抖。 顾以琛迈着长腿,很快就走到我身边。 他蹲下身,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我。 感受到我的颤抖,他把胳膊越收越紧,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怀里。 在他温柔的怀里,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断断续续地说,“以琛哥,她们要吃掉我。你快点儿管管。” 顾以琛直接公主抱起我,下一刻我就被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把我放到床上。 轻轻捏着我的肩膀,将我摆正,正面向他。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有些不解的微微仰头看他。 他喉咙滚了一下,不自在地别过脸,轻轻地咳了一声。 然后,他又扭过脸,非常温柔地用拇指抹了我眼旁的泪水。 他又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袋棒棒冰,用毛巾裹了,轻轻贴在我的眼旁边。 看到棒棒冰贴到了自己的眼皮上,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语气有些冰冷地说,“自己拿着,等不那么肿了再说。” 我手里拿着棒棒冰,瞬间鼻子就酸了。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我去给你冲杯热牛奶,回来再跟你解释。” “呜呜……好。” 他见到了我最无助时的狼狈模样,也更是没有了跟他赌气的劲头。 我的情绪平复了一些,才转身把裹着毛巾的棒棒冰放到了床头柜上。 顾以琛这时也端了杯热牛奶回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探寻了几秒,随即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 顾以琛俯身坐到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指,帮我理了一下耳边的乱发。 “那幢废楼,是地府在人间的工作站。”他掰着我的脖颈,让我趴在他的肩头。 我没有拒绝,但忍不住问出声,“你说什么?” 他回答的声音很低,却在安静的卧室里分外清晰:“你没听错,那里是我们的工作单位。” “可我明明眼睁睁地看着从狗剩大叔身上逃走的恶鬼,跑进了那幢废楼。”我终于松了绷紧的那根弦,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流泪。 我靠在他身上,由衷地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个你怎么解释?”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带你回去找找。” 我垂眼,“也不是不信你,只是那只恶鬼真的进去了。” 他的肩膀僵硬一瞬,自顾自嘟囔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下一秒,就听到他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随即温柔地对我说,“你看,玫瑰姐发来了你想要的答案。” “可以给我看看吗?”我愣了愣,随即从他身上离开,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以琛理所当然地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反问道,“不然呢?” 我接过手机,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然后,就看到顾以琛的手机上的对话页面,发消息的人确实是玫瑰姐。 她在微信里说,那个恶鬼,他们的人没追上,逃进后面的山上,就找不到了,问顾以琛要不要进山去搜? 还说,刚才可能把老板娘吓坏了,她们向老板娘致歉。 我拽紧衣角,说不出的紧张,刚才那吓人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还需要进山去搜吗?”我把手机递回给顾以琛。 “派人进山搜也搜不到,这后山是太行山山脉跟燕山山脉的交汇处,地形太复杂了。搜不到的,只能另外想其他的办法。”他皱着眉头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写字,看样子是回复了玫瑰姐的请示。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更是想不出解决办法。 就刚才那么一个小小的毫无恶意的开玩笑阵仗,就把我吓哭了。 那他们需要面对的真正你死我活的凶残场面,我恐怕根本就无法想象。 “你先去洗澡换衣服,你知不知道,你的t恤后边磨没了,你刚才露着整个后背,在地府的那间工作站里,晃了一圈。”他忍住憋笑的唇角。 “啊?你说什么?那你也不拦住我?我岂不是已经被人看光了?”我生气地捶他的胸口。 真是气死人。 “我拦了,没拦住,你根本不听我的。再说了,那里面,今天根本就没有雄的,所以我也没特意拦着你。”他憋不住了,笑出了声,“再说了,你进去转一圈,也没事。我害怕那个附身狗剩大叔的恶鬼返回来。你进去楼里,反倒是安全的。” “你……以琛哥,你太坏了。”我伸出拳头,捶向他胸口。 “哦?我有多坏?”他一把攥住我纤细白皙的手腕,低头看向我,目光却盯住了我的唇。 他俯身,慢慢地靠近我。 我知道他有什么意图,直接推开了他,“我去洗澡,换衣服。” 我飞快地跳下床,一路逃进了浴室,啪嗒把门一锁。 开了花洒,流出热水,我才脱了衣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背,有擦伤,有斑斑的血迹。 用手一碰,“嘶,嗯,”疼。 下一秒,顾以琛直接站到了我身旁,“我听见你喊疼,” 他的手抚上我的肩膀。 “我喊了吗?”我怀疑他的听力,更怀疑自己刚才到底喊了没有。 可瞬间反应过来,我锁了门,我衣服全脱了呀。 “啊!以琛哥,你快出去。”我连忙,用胳膊捂住自己的重点部位,蹲下身。 “好好好,我出去,可你后背有伤,不能沾水,要不然会留疤,记住了吗?我是有执照的医生,你要听我的。”他啰嗦着不肯走。 我又急又气,蹲着往后稍,然后感到一阵热。 我肩膀淋了水。 “你肩膀淋到水了。”他赖着不肯出去,“要不,我帮你洗,快点儿洗完,快点儿上药。” “大哥,你可别啰嗦了,快点儿出去,求你了。”我坚持让他出去。 他依依不舍地说了句,“我出去买点儿云南白药,等我回来。”然后就原地消失了。 见他走了,我才开始放心洗。 小心翼翼地不让后背碰到水,好歹冲了一下,我就穿了浴袍出去了。 第89章 你疯了? 顾以琛不在卧室里,他可能出去买药,还没回来。 我吹干头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的耳朵警觉地关注着随时发生的响动。 没多久就有脚步声了,听上去像是顾以琛的。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像是竖起了一根天线,精神紧张,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推门进来,站到了床前,突然嗤笑了一声:“这么怕我?” 我脊背僵的明显,我抿唇睁眼,赌气说道,“我才没害怕。” 他听了我的话,直接转身,从床的另一侧钻进夏被里,“那还能是我怕疼了?” 我冷哼一声,故意拉长了声音,“是我怕疼……嘶,不行。” 他又摇着头,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很短促,我能听出来他的怒意。 然后,他直接翻身上来。 钳住了我双手的手腕,用力压到了枕头的两倍。 我吓得惊叫出声,“疼,疼,疼,我后背疼。” 他咬牙切齿地放开我,“我,不行?” 我蹭的坐起身,“你行,你非常行,十分行,可以了,” 他勾唇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十分行?” “大哥,你买到云南白药了没?我后背疼,想上药,我也怕留下疤痕。”我故意让自己怪怪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希望他看在我受伤的情况下,能够高抬贵手。 可下一刻。 顾以琛低下头,他的脸再我的眼前缓缓放大。 如果是其他时候,我可能会心脏怦怦直跳,为这张英俊好看的脸瞬间心动。 可此刻,我后背疼。疼的我龇牙咧嘴,如果他再像以前那么用力的话,我真怕自己受不住。 我紧张的收回视线,搓着被角,“你能帮我上药吗?” “能。”顾以琛拉开了跟我之间的距离,“你放心,你受伤了,我不会动你,擦了药,早点儿休息。” 他说完,转身去拿药。 我不仅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内心唏嘘,对他刚才说的话感到一点点失落。 有那么一瞬,甚至觉得很失望。 我转身,把后背对着顾以琛,“以琛哥,你上药的时候轻点儿,我怕疼。” “嗯,”他把我的睡衣,从下往上掀开了。 然后,我就听到他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挺惨的。” 我忍着痛,等他给我上药。 感觉已经上完药了,却等不到他把我的上衣放下去,“以琛哥?”我扭头。 “嗯?你里边什么都没穿?”他手已经从后边伸向了我的脖子以下部位。 “啊?你想干嘛?”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他明明刚才答应我的,今天看在我受伤的份儿上,不会动我的。可现在又向我伸了手。 “想。”他只说了一个字,手上却加重了力道,还扩大了范围。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转身迎上他的目光,质问他,“你刚才怎么说的?” “我刚才说的时候,确实是真心的。但是现在也是真心的,我发现自己看到你,就无法自控。沫沫,我失控了。”他望着我,墨眸里满是期待我允许的希冀。 我却被吓的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还把床单攥成了团。 顾以琛还想继续扩大修长的手逡巡的范围,却被我躲开了。 他不快地蹙了蹙眉,我迅速反抓住他的手,故意姿态亲昵,靠在他怀里,“以琛哥,我还有事要问你。” 他的眉眼这才舒展开,帮我整理了下后背的衣服,扶我坐好。 他自己则靠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让我靠在他的臂弯里。 我微微抬眼,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他表情松弛,唇角带着笑意,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心情好了。 我弄不清,他有没有看到狗剩大叔把我领到废楼去的过程,所以想要跟他确认很多事。 “以琛哥,我出门之前看到外婆的魂魄了,你知道吗?” “哦?我不知道。”他听了我说的话,伸出手,掐了掐手指,“那不是你外婆的生魂,是有人做虚弄假,用来引你出去的。” 我知道他伸手掐手指,可能是在算卦,却对他给我的答案不满意,“怎么就是假的呢?” “看结果,看你后背的伤。”他看似随意地掐着手指,问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佯装轻松,“怎么?我问什么你都认真认真回答吗?” 他笑笑:“不,你问什么,我偏不回答。” 我小声嘟囔,“……幼稚。” 他修长的手指来回飞舞,我的目光也随之摇摆。 直到看到他手机收到一条微信,玫瑰姐告诉他,自己一直跟着我,保护我。 我瞬间攥紧夏被。 顾以琛却挺直了脊背,伸手把手机放到我面前,甚至还往前推了推,“你看,我刚才出门之后,我叫了玫瑰姐过来守着你,怕你不听话,偷着往外跑,还真的让我算对了。不过,我也能理解,这是人之常情,毕竟咱外婆的生魂需要尽快找到。” 我重点错,“咱外婆?” 他凑过来咬我的耳朵,“咱俩有婚书,你外婆不就是我外婆?” 我成功地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伸手掐了他的腰一把,“先把外婆的生魂找回来,让外婆醒过来再说。” 顾以琛面不改色,甚至还朝去胸前伸手,“那婚书是人间地府都具有法律效力的,不服你可以随便找人问。” 我气的拍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 怎么这人前的冷面鬼差,在我面前却如此的不正经。 顾以琛却讪笑着,开始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经期已经结束了,你刚才又洗了澡。所以,可以吗?” 我问他,“我受伤了,你好意思吗?” 顾以琛说的理所当然,“你只是后背受伤了,其实从后边,不影响的。我会尽量轻一点儿。” “你……” 我气结,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欣慰和期待。 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抱着我,让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用力向后踹了他两脚,“你疯了?” 他语气淡然,稍稍侧了侧头,还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慌什么?” 顾以琛一定是憋疯了。 他这样做,我会觉得羞耻死了。 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可终究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随了他。 我扭回头看他。 身后的顾以琛意气风发,看向我的目光坦荡又温柔。 我抓着床单,喊得比以前更大声。 我有点儿搞不懂顾以琛了。 男人,呵,说话不算数。 第90章 挂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琛应该是看我实在是没了力气,才放过我。 顾以琛抱着我,让我放松地躺好。 他见我愣神,又侧过身帮我盖好了夏凉被。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生怕我冲他发脾气。 他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薰衣草的味道缠绕着鼻尖,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有安全感。 他擦着头发,突然开口问我,“你想要戒指吗?” 我瞬间愣住。 他看着我,“你如果想要,明天带你去买。” 语气里还带着点求关注的意思。 我不禁失笑,这都是什么直男哄女孩的方法,“正常的女孩儿听你这么问,肯定不但不想搭理你,而且肯定会生气的。戒指又不贵,肯定是结婚必须必须要买的呀。” 他沉默了几秒钟,问我,“那你需要买吗?”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目光与他刚才求爱的时候一样认真,有种说不出的坦荡跟温柔,还带着坚定。 甚至里面还有一些意味不明,我看不懂的东西。 对视中,我直接败下阵来,慌忙别过脸。 我假装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胡乱地划拉着屏幕,“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婚姻,又没有明媒正娶,无所谓的。” 其实,从心里来说,我并没有把顾以琛当做自己的丈夫。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充其量算是他样的金丝雀,不过是给我写了一张保证书之类的东西,算什么结婚证? 这手写的收据跟机打的专票能一样的法律效力吗? “我们的婚书是地府人间都具有法律效力的,”他再次向我强调,然后不解地看向我,“你连个戒指都不想要?”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不要戒指,是不是离婚更容易?对了,你得写个字据,你而给我的那套房产跟玉佩是自愿赠与的。以后给我转钱的时候,也要写上自愿赠与,好吗?” 顾以琛怔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地问,“刚在一起,你就盘算着怎么离开我了?” 我歪着头看向他,“不然呢?你养我到老吗?我是个正常人,很快就会变老,我会生老病死,你呢?魂体状态,你一直是这副模样的。” 顾以琛皱紧了眉头,脸色难看的要死,半晌没说话。 我背过身,想好好睡觉。 他上床,拉住我的胳膊,用力向他的方向拽去。 我撞进他的怀里,听见他在我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至少十年,我就不信,十年后,你还想离开我。” 这姿势过于暧昧,我的脸贴到了他的胸肌上。 我僵硬着脊背,往后挪了挪,“十年吗?” 他发现了我想躲开,又用力一搂我。 我一抬头,唇直接亲上了他的喉结。 他的长臂箍住了我的腰,闷哼了一声,“嗯,”。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 顾以琛怎么这么理想化? 我们这种第一次见面就滚床单,因为利益不得不捆绑在一起的一人一鬼,能在一起十年?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说不准哪天,他去捉鬼,碰上个硬茬儿,直接让他灰飞烟灭,我直接就解放了。 想可以这么想,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那万一,哪一天我突然嘎了呢?不就失去了人间通行证的作用?你还有必要跟我在一起吗?” 他沉默了。 片刻之后才放开我,扔下一句:“总之,别想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然后,平躺在我身边闭上了眼。 我看着他昏黄灯光下的侧颜,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我不禁失笑,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 今天的我,心情起起伏伏,总是七上八下的。 可是这都怪顾以琛,他的种种行为都让我禁不住多想。 我不知道鬼差到底有多忙,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想认真地经营跟我的感情,而不是利用我。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了眼我见得微信群。 随即看到一个叫喜乐欢庆的人在群里提问的问题。 他说自己三十多岁了,农村的,说媳妇老说不上。 可能也许是家里穷的原因,兜里没钱。家里的父母身体也不太好。 反正说媳妇就是说一个不成说一个不成,总是说不上媳妇。 他在群里艾特我。 这个,能有什么办法,牵红线吗? 还是去他家看看风水,可风水我又不会看,还是得问顾以琛。 我扭头看了看顾以琛,他正闭着眼平躺着。 他是睡着了? 我把手伸向他,想推醒他。 可手还没伸过去,直接就被他抓住了。 “嗯?有事?”随即,他的眼睛也睁开了。 “以琛哥,你看这个人提的问题。”我把手机举到他眼前。 他搂住我的腰。 我僵了一瞬。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看看。” 我索性把手机塞进他手里,“嗯,我就知道,你能解决的。” 他笑了一声,语气里竟然有几分宠溺,“算你有眼力。” 我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即使抬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顾以琛明显对我的恭维很受用,在我头顶蹭了蹭,胳膊也收的更紧了。 他习惯性地帮我往上拉了拉夏凉被,“嗯,他这个问题,要问问他家里的房子跟邻居相比,是高是低?” “你在群里直接问。”我人被他搂的这么紧,手机又在他手里。要过来自己回复,不如直接让他回复,还让他觉得,我对他心无芥蒂。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轻咳了一声,“嗯,好。” 他专注回答问题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帅呢。 我盯了他许久。 他才把手机递回到我手里,“你看看我的回答,也跟着记下来,兴许以后用的上呢。” 我接过手机,望向他,由衷感谢道,“以琛哥,能认识你,我很幸运。” 恭维完,我才把目光转向自己的手机。 群里还有顾以琛问那个喜乐欢庆的人的问题,以及那个喜乐欢庆发过来的房子照片。 总之,顾以琛给的解决办法,大概是这样的:你家的房子,东边也高,西边也高,都压着你家。你赶紧挂个称。挂在西邻的墙上,宁可东边青龙高,也不能西邻白虎高。白虎压青龙,代代有人穷。 正确的区分方向的办法是:你背对着自己家的房子,左手是左,右手是右。左青龙,右白虎,右边低一点儿是好事。 为什么让你挂称呢? 因为称上是有故事的,称上有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外加上福禄寿三星,这是十六进制。现在呢,咱们用的都是十进制,就是十两为一斤。 可是这几颗星星,还在称上面呢。 所以说,称是最公平的。 以前呐,我们一般说,如果说这个小贩卖东西特别好,给称的称高高的,,他就是给的多,日子也过的高高的。 为什么现在他有的生意不行呢? 不行,那不都是称给的低吗? 称给的高点儿。 顾客到家一称,诶呀,确实给的不少,那买卖肯定会越做越好。 不能光糊弄过路的鬼,就是这个意思。做生意是细水长流,还是有回头客更重要。 别人家也是这样的。 称也有平衡之意,再说呢,小小秤砣也叫权衡。 因为称杆子叫横,秤砣叫权,整个称加起来,就是权衡之意。 就让它平衡平衡,虽然基本上时哪面高挂在哪一面,但是最好是挂在西邻墙上。 挂称的时间,看一下老黄历,破日的时候挂就可以了。 第91章 如何让三姐滚? 我看完,抬头看向顾以琛,“以琛哥,你懂得真多。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那个恶鬼为什么要作假外婆的魂魄,还附身狗剩大叔,把我引到你们的工作站去?” 顾以琛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目光看向我的脖子以下,“也不大呀,怎么两样都没有呢?” 等我反应过来,气的想打他,却被他钳住手腕。 “目前,我们也不太清楚对方的目的。但是,发生了这件事的后果至少有两个,第一,从今以后,必须有人贴身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了。第二,我们那个工作站得加强戒备了,严防有坏人捣乱。”他认真回答。 “后果这么严重吗?”我笑了,不相信他的话,更不相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他握住我的手腕,倾身压过来,“算了,你还年轻,以后会慢慢长经验的。” 他眼睛近距离地看着我,目光里面有隐隐的期待。 我很少见他有这样隐忍为难的神色,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问他:“顾以琛,如果你以后喜欢上别人,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 他没说话。 我们对视很久,安静的卧室里只听得到我一个人的心跳声,激烈的像是打鼓。 他仍然没有回答问题,只提了要求,“可不可以亲你?” 我被他气笑了,“刚才那种事都做过了,现在问可不可以亲我?你不行了?” 他一听这话,立刻把我翻了个身。 他没亲我,但是却证明了他很行。 缠绵过后。 我看到手机亮了一下,我划开一看,微信群里又有人艾特我,还提出了问题。 提出问题的人叫一诺千金,看头像什么的应该是个女的,她的问题是,她老公有个相好的,不但两人有一腿,还总是给人家钱,这件事怎么化解? 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直接把手机递给了顾以琛。 他在上面打了字以后,又举到我面前让我看。 我拼命睁开眼看了下,顾以琛用我的微信私聊她,做了回复。 回复的内容是:以下方法有效,但是做了也会遭到反噬,请谨慎。 准备一个稻草人,长了也不行,矮了也不行,必须跟你的巴掌一般高的才行。然后再准备一个红布,上面再写上那个三姐的姓名跟地址出生日期,贴在稻草人上。在纸扎店里买往生文的黄纸装进稻草人里。 然后拿点儿纸扎店里买的金条银条,在清晨公鸡叫的时候出发,找个十字路口点燃了。 烧透了之后,用一块三尺三见方的蓝布把纸灰盖上。 才可以往回走,往回走不许回头,不许跟别人说话。 进家门之前,拿艾草在自己身上掸掸,再进家门。 但是,即使这样,这个方法用过之后,肯定也会遭受反噬,会生一场大病。 所以说,自己得先考虑好了。 舍得舍得,有舍也有得。 你舍的是一些病痛,你得到的是你老公。 所以,自己考虑一下,值不值得,自己考虑。 看完这些,我随后看到对方发过来的红包,我立刻眼睛就亮了,把两百块的红包一领,然后就靠进了顾以琛的怀里。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没做声,只是用胳膊搂住了我。 我就这样被他抱着,自己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手机放到了一边,就困的挣不开眼睛了。 第二天清晨,我就被顾以琛温柔的吻给弄醒了。 “沫沫,我答应了你去买戒指的,现在去不去?”他一边问我,一边吻我。 我其实又累又困,想继续睡,可为了开门挣钱,原本也想尽力爬起来。所以一听到顾以琛真的要带我去买戒指的话,立刻就坐了起来。 “去,当然去,去买黄金。” 坐起才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又连忙穿好了衣服去洗漱。 收拾好之后,我就骑着电三轮,载着顾以琛直接去了购物中心的二楼。 购物中心的二楼都是卖黄金的柜台,各种品牌。 顾以琛什么也没说,他说就是我想买什么样的都可以,反正就是用他的手机扫码付款。 很快,我就买了一个五克多的千足金戒指,装进包里,准备跟顾以琛坐商场扶梯下楼。 刚拐弯,还没走到扶梯口,就看到了景小玲迎面走了过来。 “以琛,这么巧啊。”她先是寒暄了一番,之后又忍不住好奇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带小杨师傅来看黄金?你们难道……” 景小玲用手指在我跟顾以琛之间比划了几下,可能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跟顾以琛的关系。 我在心里替她接上,“一人一鬼也配买金戒指?” 顾以琛故作惊讶,“咦,不是告诉你了,我们结婚了。” 景小玲举起的手指下意识地抖了几下,然后不自然地放下去了。 我居然突然觉得有些解气。 看。 这就是被偏爱的幸福感,把前任怼的哑口无言。 我既然被偏爱了,那就应该和时宜的上演一出恃宠而骄了。 我十分配合地倚靠在顾以琛身上,握住他修长的手,跟他十指交握,“是啊,好像昨天已经告诉过她了,她怎么忘记了?是选择性失忆吗?小玲姐?” 我微微仰着头,从我的角度正好看到顾以琛上扬的唇角。 我也跟着挑眉,笑了一声。 景小玲并没这么快就生气,反而扫了我一眼,目光定格在我跟顾以琛交握的十指上,“可是……为什么没戴戒指?干逛不买吗?”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把戒指拿出来澄清一下。 景小玲就把目光转向顾以琛,好像真的在疑惑,“而且,你不是顾家的少爷吗?你活着他们夺你的财产权利,死了连张烧纸都舍不得给你烧?” 我笑不下去了,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脸上,被前任怼回来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顾以琛的情绪却没有丝毫波动,只是漫不经心地回,“这个不劳景小姐操心了。” 景小玲继续补刀,“还是说,你有遗产,只是舍不得给她花?” 她偷偷瞄了我一眼。 不就是想挑拨我跟顾以琛的关系嘛,用的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哦?”顾以琛神色默然,“这个也不劳景小姐操心了。” 之后顾以琛巧妙地转移话题,聊起景氏最近的生意跟财务状况。 第92章 人间疾苦,有钱无阻。 景小玲愤恨不甘心的表情,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老妇女,你演呗,谁演的过你呀? c,没眼看。 反正,我是不用吱声也解气。 几个回合下来,景小玲见自己并没有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就把目光转向我,“小杨师傅,我昨天走的匆忙,只加了以琛的微信,没有加上你的,咱们俩现在加一下微信。” “明天你们来景氏工作,有事也好随时找我。” 我找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递到她面前,让她扫。 毕竟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虽然我年纪小,可我知道钱的好。 姥姥病了的这次,更让我看得明白了。 人间疾苦,有钱无阻。 女人不能靠感情活着,赚钱和爱自己才是第一位。 我得时刻提醒我自己,我现在缺的是成长,缺的是钱,我缺的不是去伺候谁,或者是去照顾谁的感受。 所以始于钱,忠于钱,向钱看。 这样的大道理,连短视频里都到处是,更何况我这种刚刚经历过缺钱的人呢? 加上我的微信后,景小玲就回收跟我们告辞了。 其实,她再留下,我也插不上话,反而弄的她自己很尴尬。 我看着她伤了扶梯,慢慢往楼下走,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如果以后,我变成顾以琛的前任,也会是这样的下场吗? 还是比她更尴尬,连句话都不想说? 顾以琛见我愣神,蹲下身帮我系鞋带。 他小心翼翼地跟我保持着距离,生怕惹我不高兴。 我低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觉察到了我的疏离,突然问,“还要再买个项链吗?” 我愣了几秒钟。 他站起身,拉住我的手,“刚才只买了一个戒指,太少了。黄金又没有多贵,没必要为了这点儿小事儿生气。” 他这话显然意有所指。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心安理得的想花他的钱了。 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变成被怼的前任,此时不趁他想花,赶紧买,更待何时? 我立刻微微仰起头,故意假装有些埋怨,“好是好,但是只买项链,不买手镯吗?” 顾以琛低头,嗓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你想要,当然要买,都买。” 我手搂住他的胳膊,声音可以压低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以琛哥,我买克数大一点儿好不好?” 顾以琛立刻答应,“好。” 最后,我选中了一只四十多克的千足金手镯跟一条比较细的项链,就在准备付钱的时候,接到了茜茜妈妈的电话。 我连忙接了电话,让她等两分钟,我再打过去。 到手的金镯子金项链怎么能耽误付款呢? 我把金镯子跟金项链直接了挎包里,才给茜茜妈妈回过去电话。 她说第二个顾客让她现在去送珠子,问我要不要跟着去?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顾以琛。 他直接冲我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要跟着去送。 我问了茜茜妈妈的送货地址。 她居然还说是海蓝城。 我告诉她,让她开车先去小区门口,我们骑电三轮赶过去,等我们到了,再给客户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跟顾以琛从扶梯上下到一楼,出了购物中心的门,直奔海蓝城。 电三轮走到通往海蓝城的路上,我的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 “以琛哥,我饿了,你看前面是个早市,有摆摊的,咱们去吃个烧饼,喝碗羊汤。” “好,那告诉茜茜妈一声,咱们尽快。就跟她说,要吃饱了,要不然怕一会儿碰到东西,饿的手里没劲儿,心里发慌。”顾以琛直接把话丢了过来,看来他也饿了。 我其实一直都奇怪,为什么他吃吃饭不用上香。 以前,我看有些鬼吃供饭,都是拿两根香当筷子的,虽然想不通,但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等再想起来再说。 我先给茜茜妈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了她一声,让她别急,我们就在海蓝城附近早市上吃,吃完就过去。 她告诉我,那个客户也在外面,还没赶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的。 我骑着电三轮在早市的边上转悠,在最边上的位置,看到一个卖驴肉火烧肉夹馍的摊位,还架着一口锅,里面热气腾腾地翻滚着羊杂汤。 我跟顾以琛商量了一下,就确定要吃这个了。 我把电三轮停好,就拉着顾以琛坐在靠边的位置了,一看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我就喊道,“老板娘,四个纯驴肉的火烧,两碗羊杂汤。” 随即,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就看到是顾以琛给我发来的一条微信。 他就坐在我对面,发微信干嘛呢? 我撕了一节卫生纸,擦着手,看了顾以琛一眼,他示意我看手机。 我划开手机,就看到了他发给我的微信,他说老板娘身后的单排车驾驶室里,坐着一个男鬼,但目前看上去他并无恶意,可顾以琛还是希望我小心点,快点吃完,快点走。 随后,驴肉火烧羊杂汤端上来了,我开始吃,顾以琛也开始吃。 没过两分钟,就来了一个做广告拍短视频的,是个卖酒的。 那个拍视频的年轻男人跟老板娘客套了几句,说自己是开纯粮食酒厂的,在这拍美食视频,美食配他的酒。到时候,发到作品里,做广告,开直播的时候卖酒。 随即对老板娘说,“给您放下一箱酒,给老板大哥喝。” 老板娘开始说,“那就不客气了,就收下了。这箱酒可以给老公公跟娘家爸爸喝,” 酒厂老板就问老板娘是怎么回事? 驴肉火烧老板娘就开始在酒厂老板的镜头下,讲述自己家的故事。 她说,她老公去世五年了,她得对的住他是,她要是撇下老的少的一走,再找一个对象享福去了也行。 但是她做不到那种事,她不能做没有良心的事。 她必须得把家给他撑起来。 把老的照顾好,把小孩给拉扯大。 在农村来说,也就行了,这一辈子。 酒厂老板跟着抹了一把脸,随后又问驴肉火烧老板娘,“大姐,你这个摊位,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第93章 补债补库补吉祥! 驴肉火烧老板娘说是她自己,但平时家里人谁有空谁就来帮忙。她娘也来帮忙,她老公公也来帮忙。 她这个活儿,咱不是一个人能干了的活,尤其是那个煮羊杂汤的大锅,她得自己来回搬。 她四点来钟到集上,四点左右的时候,集上还没有人,她能找谁帮忙? 所以,她得自己搬着锅,这些东西都得i及卸,挺沉的。 酒厂老板又问驴肉火烧都是什么价位的。 驴肉火烧老伴娘说是纯驴肉的就是十块钱一个,纯猪肉的是六块,素的就便宜了,夹纯豆腐皮的卖一块五,土豆丝的也一块五,一个饼抹了酱只要五毛钱。 还说,又没有房租,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这个价。 挣的也不多,但是在农村来说,凡是来赶早市赶集的,就是少赚点儿。 别管怎么样,让人们吃好了,也就有回头客了,才能细水长流。 酒厂老板还问老板娘,这一天能收入多少钱? 驴肉火烧老板娘说,总额也就是卖六七百块钱,六七百块钱再除去工钱,还能剩下两百多块钱。 就算赚的不多,也得干。 她自己不干谁干?她老公公已经八十二岁了,她儿子才十六岁,还在上初中,就都指望她赶集挣的这点儿钱。 酒厂老板直对大姐竖大拇指,“你这也属于家里的顶梁柱了。” 驴肉火烧老板娘一点也不否认,还说她自己开个单排,三点半就走,但是在路上也害怕。 可是怕也没办法,也得走呀。 不干不行啊,老的少的都得要吃的喝的,过不好,还让人笑话。 过好了,才能勉强过下去。 自己得很努力才能过好。 我跟顾以琛听她说着,火烧也很快吃完了。 我给顾以琛发了微信,让他看那单排的驾驶室里,那个男鬼始终没有动地方。 顾以琛则回我,那个男的应该就是驴肉火烧摊位的老板,因为不放心自己的老婆孩子,所以才一直不走。 他们地府,一般对这种魂魄都会网开一面的,是要不干坏事,都能多留一段时间的。 吃饱喝足,我准备扫码付钱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男鬼都始终没动地方。 酒厂老板对驴肉火烧老板娘说,“大姐,那你这几年也攒下不少钱了?” 老板娘见我站在摊子前,以为我手机扫不上,把收款码往我跟前推了推,“六十块,谢谢!” 然后,才手里剁着肉,冲着酒厂老板说道,“哪有存款呀,家里还有不少饥荒呢,这天天累死累活的,光还窟窿都还不完,怎么办呀?” 我扫了码,付了款,就收到顾以琛的微信。 顾以琛给我发了补财库的办法,让我告诉驴肉火烧老板娘。 我举起手机,冲老板娘晃了晃付款页面,“大姐,转过去了,您看一下,” 随即,就听到了收款音,到账六十元。 “收着了,谢谢,吃的好,下次再来啊。”大姐很热情。 “大姐,我教您个补财库填窟窿的办法。”我内心挣扎了好几秒钟,才尴尬开口。其实我都觉得我跟顾以琛可以走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把补财库的办法发给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他既然发给我,那就是想让我告诉卖驴肉火烧的大姐。 “好啊,你说说,我听听,但是先说好了,我可是没钱啊,小姑娘。”老板娘的警惕心明显很强,看来防诈骗意识很到位。 卖酒的老板,也凑到我身旁,等着听。 然后我就跟她简单地把顾以琛教的方法说了一遍。 大致的内容就是,如果手很瘦,窟窿多的,或者是家里有饥荒的,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可以去公园或者山上,拿点儿五谷粮去喂喂鸟,这就叫做舍得,有舍有得。 还要一边搓着五谷粮,还得一边唱着歌,歌词是我手拿一把五谷粮,补债补库补吉祥。 就一边唱着这歌,一边撒五谷粮就行。 但是五谷粮必须要带皮的,不能直接用去了皮的,因为一般的鸟吃了超市里买的人吃的去了皮的那种,会消化不了死了的。 所以,最好是鸟粮。 老板娘,还问我为什么非得初一十五去。 我哪里懂这个,只能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马上告诉我了原因。 我只能厚着脸皮转述,那是因为初一十五人的磁场会根据潮汐的变化而变化,所以说初一十五的时候,得病的人也特别多,还有的人每逢初一十五的心情就特别不好,因为人的血液循环也是根据潮汐而变化。 只能这么说,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要继续穷。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这话自己也听不下去了,确实有点儿过分了,生怕老板娘生气,万一拿菜刀吓唬我,可咋办? 可没成想,老板娘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说,“行,那俺八月初一买点儿鸟粮去试试,谢谢你,我也没啥钱,给你一瓶大窑橙汁。” “我……谢谢,”我道了谢,接了橙汁。 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多余,但是在看到单排副驾驶上的男鬼下来的那一刻,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快点儿走。 我转身,抓住顾以琛的手,想快点儿走,却没拽动。 “两位,请等一下。”我听到一声嘶哑的鬼话。 可我还是硬生生地拽着顾以琛想往前走,却没拽动。 “等一下,看他想说什么?”这次是顾以琛好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好,我只能顿住脚步,转过身。 那个男鬼直接就跪在了我跟顾以琛的跟前。 “两位,我知道你们能看到我,我想求两位帮我给媳妇传几句话,可以吗?”中年男鬼给我们磕了个头。 我还在犹豫,那位老板娘明显不相信这个,更别提我这么一个小姑娘说的话了,刚才说的补财库补债的事,她没准还当我是小年轻的开玩笑呢。 “好。”顾以琛直接就答应了。 他真是的,这么痛快就答应,人家老婆相信吗? 我不想说话。 顾以琛却攥了攥我的手,示意我看过去。 那个中年男鬼,起身拱了拱手说,“请告诉大翠,单排车上,我那个破夹袄的右边袖子里,我偷着缝进去了三千块钱,让她拿出来,再跟她说其他的。” 第94章 十字路口的钱不要捡。 “大翠姐,你老公让我转告你,他单排车上那件破夹袄的袖子里缝了三千块钱。”我迫不得已,只能又往回走了两步,朝着驴肉火烧女老板说道。 “你咋知道我叫大翠,你咋知道车里有件破夹袄?”女老板听到我的话,惊得放下了切肉的菜刀。 “你老公告诉我的。”我实话实说。 “我老公?二蛋吗?”大翠眼眶红了,眼里噙满了泪。 那男鬼走到大翠右手边,冲我说道,“请转告大翠,当着外人的面,让她跟我叫孟铁朝。让她先去把钱拿出来。” 我冲男鬼点了点头。 “大翠姐,你老公说让你当着外人的面,要管他叫孟铁朝,他还说让你先去把钱拿出来。他还有事跟你说。”我跟女老板大翠转述。 大翠一听我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她老公的名字,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 她飞快地跑到单排车里找到了孟铁朝说的那件夹袄,“刺啦!”一声撕开袖子,真的有红红的钞票掉出来了。 红花花的钞票掉出来以后,大翠嚎啕大哭,“二蛋呀,二蛋呀……呜呜呜……” 这大姐也真是的,他老公明明叮嘱了,让她别喊小名,她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在他老公脸上,看到了一个中年男鬼的尴尬,“大翠,大翠……”,他着急地喊她。 她却听不到鬼话。 我只能出声,“大姐,你好点儿了吗?铁朝大哥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大翠这才抽泣了几声,渐渐地平复了情绪,“小美女,铁朝在哪儿?就在我身边吗?铁朝。” “大姐,你别喊了,铁朝大哥就在你的右手边,他看着你呢,他还有话要跟你说,等下我看他说什么,转述给你听。”我也着急,想快点儿结束,赶去海蓝城。 然后孟铁朝就说了他想告诉老婆的,大概的意思就是,家里他睡得那张床垫子里,还藏了五千块钱,可以拿出来应急。主要是让他老婆千万不要捡路口的钱或者红包什么的。他可能就是因为捡了路口红纸捆着的两百块钱,而丢了命。 我向大翠转述了孟铁朝的话。 大翠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她很想见孟铁朝。 我告诉她,孟铁朝现在就在她身边,她所做的一切,孟铁朝都能看的见。而且可能孟铁朝之前也一直在她身边。 又说了几句,菜墩子那边一直有顾客等着,孟铁朝让大翠赶紧给我转一些钱,然后再加上微信,有事业好再找我。 我找出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大翠快速地加了我好友,连忙给我转了六百块钱。 我也跟她客套了几句,就带着顾以琛上了电三轮。 骑上电三轮,我才问顾以琛,“以琛哥,想孟铁朝那种捡了十字路口的钱,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可以不用死吗?” 顾以琛双腿交叠,姿态矜雅地靠坐在电三轮的副驾上,显得格格不入。 然后他告诉我,十字路口的钱或者红包最好不要捡,尤其是用红线缠着的那种,如果捡了,最好赶紧送回去。 当然如果当时不懂,不但捡了钱,还把钱拿着花了。 那就会作噩梦的,做梦也会总害怕。 因为丢在路口的钱,不是人家生病扔的钱,就是他家有人在笆篱子里边找你顶罪的。 破解的办法,就是用朱砂笔点手(男左女右)的中指根下,手掌凸起的那个地方,一边用朱砂笔点着,一边念歌诀。 歌诀是:伏羲星空云里见,或为下界救良民,或为房中救生产,或为牢中救罪人,或为江湖救灾难,八难共离苦,四牲六畜尽其生,其也开也。 然后,再写一张黄符纸,从家里拿数目相等的钱,包上,给人家送回去。 我问顾以琛,“以琛哥,那孟铁朝留在老婆身边有什么用呢?” “男人的心在谁身上,就会拼了命的保护谁,只要他在,别管是活的,是死的,都会保护媳妇平安的。”他认真的目光让我一度以为,爱情有时候也很美好。 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 我们的电三轮很快就到了海蓝城小区的门口,远远看去,茜茜妈的白色二手宝马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我骑着电三轮过去。 然后,就看到茜茜坐在车里动作僵硬的冲着我跟顾以琛挥手。 茜茜妈连忙下了宝马车,跑了两步,弯腰俯身扒着我的电三轮车把上,对我说,“小杨师傅,你看,那客户暂时回不来了,她老公让狗咬了,去防疫站打狂犬疫苗的路上,那车还撞上大树了。你看,这是她给我发的视频。” “奥,好,那咱们都回去,”我跟茜茜妈说,既然不能送货了,那就赶紧回去开店挣钱的。 可顾以琛却拦住了我想拐弯的手,“沫沫,你等一下,” 他又扭头对茜茜妈说,“茜茜妈,你这个客户是做什么的?” 茜茜妈迟疑了一下,随即向顾以琛解释,那个女客户其实跟她差不多,也是靠着男人生活,但她还是男人的秘书,因为男人的老婆陪孩子再国外读书,所以平时也不在这边。 茜茜妈的那个女客户就跟老板以老公老婆相称。 女客户的老板是开的建筑安装工程公司。 听了茜茜妈的解释,我也有点明白了,建筑安装工程公司,那不就是包工程的包工头? 顾以琛闻言,忍不住问茜茜妈,“你那珠子要是卖不出去,能退回去吗?” 茜茜妈脸上犯了难,“那不能,这珠子是定做的,我就是个中间商,倒手赚差价的,要是客户不买了,我就赔了,再说,这定做的,我留着也没有用。” “既然是这样,”顾以琛顿了下,“打电话问问她,是不是他老公最近得罪人了?” 茜茜妈问了对方。 然后,那个女客户发过来语音说,男的是个生意人,平时说话办事都挺注意的,不会轻易得罪人。 只是有半年的工资还没发,有几个工人跑来办公室闹事。 他昨天回去解决了,但最终还是找了个理由往后拖,工人们都很不乐意。 第95章 千万别欺负老实人。 那个李老板去解决的时候,正赶上有个叫阿力的工人,在墙上拔几个钉子,照着李老板的影子就砸下去了。 李老板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阿力拿钉子砸自己,就质问阿力。 阿力不承认,说自己并没有砸李老板的影子,他就是憋气没钱。 李老板回忆说,昨天那个钉子正好扎到李老板的左肩膀上了。 然后,昨天就觉得浑身别扭,就好像有人掐他脖子。 今天一起早,就被公司里搅拌站上看大门的狼青给咬了一口,正好是咬的左肩膀。 女秘书送李老板去防疫站打针,结果方向盘就像失灵了一样,直接就撞到树上了。 现在,正已经打完狂犬疫苗了,正准备再找个先生给看一下。 顾以琛让茜茜妈跟女秘书说,别去找别的先生了,回家来,我们能给看。 不大一会儿,一个出租车就停到了白色宝马车后边。 一个三十来岁的精致女人下了车,扶下来一个干瘦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那个精致女人看到茜茜妈,随即打招呼。 茜茜妈迎上去,然后就把他们俩领了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一看,那位干瘦的李老板身上还缠了纱布,也怪可怜的。 顾以琛让我问女秘书,刚才茜茜妈说的话,都确切吗? 女秘书郑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神色焦急里带着一丝忧伤,“只要能解决这件事,让我们老板变顺当了,钱可以多给。” 看上去真的很爱李老板的模样。 但是说的话,却是在画饼,因为她并没有说具体的数额。 “给多少?”我追问。 “两万可以吗?”女秘书伸出两个手指头,能看出来,她能做主的,大概也就是这个数。 我没吭声,扭头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就坐在副驾驶上划拉。 我原本心里还在想,我要不要下电三轮,给客户个面子。 但下一秒,我就收起了这个想法。 因为那个干瘦的老板伸出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挡了女秘书一下,把她叫到旁边,说了几句,女秘书就开始打电话。 “茜茜妈妈,你那客户找的这个老板,确实很抠门啊。”我下意识地跟茜茜妈发牢骚。 茜茜妈跟我打哈哈,“越有钱的越抠门,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更抠门。他们肯定是在打电话找别的先生,问价格。” 很明显,李老板想用最少的钱来解决问题。 但他努力了一圈,最后还是带着女秘书走回到我的电三轮旁边,冲我面露难色地开口道,“这位小师傅,我也是生意难做,不精打细算不行啊,自从这几年,就是在硬撑着,你看,五万,能帮帮我吗?” 顾以琛黑着脸点了点头,吩咐我答应可以,先让李老板去把工人工资给发了。 我这才淡淡地对李老板说道,“可以。但是要先把工人工资给发了,因为欠下的债不还的话,做别的法事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等开完支,中午请他们吃顿排骨,下午我再告诉你。” “这是我的地址电话,下午可以直接去我店里找我。”我用手指了一下 李老板连声应着,拿出手机拍了一下我贴在电三轮上的广告。 我喊了李老板的女秘书一声,“美女姐姐,您过来一下,我想问你件事,”我又朝茜茜妈招了下手,她俩都凑过来,“珠子还要不要?要就一手转尾款,一手交货。” 女秘书连忙给茜茜妈转了三万,然后迅速地接过小锦盒,揣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整个交易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 我能看出来,买珠子这件事,她不想让李老板多问,可能事后会随便搪塞过去。 如果现在不趁机会卖给她,等她处理完李老板的事,就不一定要了。 因为李老板遇困难,她替李老板分忧,不离不弃的近身照顾,就可以赢得李老板的更加信任跟宠爱,没必要买珠子求宠了。 很快,他俩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茜茜妈对我们表示了感谢,也先带着茜茜回去了,还说,可能下颗珠子的客户要等明天再联系她了。 我骑着电三轮,很快也回到了纸扎店。 刚打开店门,我正要拿着充电器去给电三轮充电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黑色汽车。 我充了电,车上的人也下来了。 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的,后排座位上下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美女,你好,我们找一下店里的师傅,帮我们给看一下孩子。”那个年轻的男人说话还算是客气。 “进来。”我领着他们进了店。 顾以琛已经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喝咖啡,刷手机。 一进去人,顾以琛就抬起头望过来了。 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并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焦急的问我,“小姑娘,请问店里看事的师傅在不在?我们着急让师傅给看一次孩子,这孩子还没满月,就得抱着睡,一放下就哭,把大人都累的要死。” “我就是店里看事的师傅,请问你是孩子的什么人?”老太太想当然觉得开纸扎店的应该是上年纪的老人。 其实她想的也没错,这家纸扎店的主人确实是我外婆。 “奥,是吗?我以前来买过纸扎,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她朝我解释,“我是这孩子的外婆,旁边这个是我的女婿,孩子的父亲。” “那个老太太是我的外婆,她有事不在,孩子有事我也能看的。你家孩子这个现象,现在可以治。六百块钱,不管用不收钱,现在治吗?”我把价目表递给那男的。 随即,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过来的治疗指导教程。 “治,现在治。”老太太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你们先坐在柜台外边沙发上等一下,我去拿东西。”我转身去后面厨房柜子里拿了一只碗,一根新针,一轴线。 转身回来时,顾以琛低声提醒我,“看一下孩子发不发烧。” 我把碗跟针线放在柜台上,问孩子的姥姥,“宝贝发烧吗?” “不知道啊,我们来的时候,他哭得厉害,没顾上,呀,小脸蛋真的有点儿红呢。”孩子姥姥看了下孩子的脸,又伸手摸了下孩子的脑门,有点急了。 第96章 治孩子抱睡。 “问一下这孩子咳嗽吗?然后再让孩子姥姥翻看一下孩子嘴皮。”顾以琛让我问。 他自己则快速移动到孩子近前,准备等着孩子姥姥翻开孩子嘴皮的时候,查看病情。 我差点儿就往碗里接水了,听到顾以琛的话,就把碗又放下,问孩子姥姥,“孩子咳嗽吗?你能翻开孩子嘴皮,让我看一下吗?” 孩子姥姥听了我的话,一边回我,“这孩子不咳嗽,就是烦躁,吃不了多少奶,” 一边翻开孩子的嘴皮给我看。 我连忙走了过去看。 顾以琛看得比我还仔细。 我一看,那孩子的嘴里子上覆盖着一层乳白色的膜。 我让孩子姥姥试着擦一下,看能擦下去吗? 孩子姥姥轻轻擦了下,擦不掉。 “这是鹅口疮,虽然可以涂龙胆紫治,但是这孩子低烧,让他们先去医院给孩子治实病,加他微信,把方法教给他们,收一百块。”顾以琛连忙说道,“这孩子三魂七魄全的,没什么大事,就是鹅口疮实病,然后再教他们让孩子睡踏实的办法。” 我跟老太太说,“这孩子低烧是鹅口疮,先去医院治实病,但是孩子的三魂七魄是全的,没有大问题,交一百块钱,加上我微信,我把方法教给你们,回去自己按照教程操作一下,如果好不了,明天再来找我。” 孩子爸爸连忙加了我微信,给我转了一百块钱。 我就把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转发给了他。 他收到教程后,就连忙带着孩子跟岳母开车走了。 等他们开车走了,顾以琛让我连忙坐过去。 我这才坐到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看顾以琛发给我的教程。 他写着那孩子得的实病是鹅口疮,这个病一般不发热,重症才有可能低热,外加上烦躁,胃口也会不太好。 治疗方法,要遵医嘱。 至于小孩儿一到晚上就哭,就得抱着睡的。 抱着睡着之后,一放到床上,就又开始哭了。 就好像这个床上有针似的。 这种情况也是常见的。 所以小孩儿睡觉,一定要用两边的枕头,把两边的胳膊给并上。如果小孩,你让他自由的睡觉,他的两个手腕就举起来睡。举起来睡,家里边稍微有点动静,孩子就扎一下子。 笤帚落地上了,他扎一下子。有人走路,他扎一下子,连着吓孩子三回。 那孩子以后就在你怀里睡了。 如果已经被吓得抱着才能睡踏实了,那就找个红布或者是五彩线给孩子轻轻地捆,只要别让他胳膊扎起来就行,或者用两个红枕头,放在孩子胳膊的两侧。 嘴里还得念叨着:十二健神宫中落,伏羲老祖惊吓破。 还有如果小孩这样好了,但是晚上还哭的话,那就是衰,老怕帝旺少怕衰,中年最怕死绝胎。 所以得找一碗水,一根新针,用这根新的针划这碗水,嘴里还要念叨,“一根针来一神清,一神清来一乾坤。” 然后就没事了。 看到这些,我问顾以琛,“小孩子都这么难带吗?” 抬头看过去,才发现顾以琛竟然在直直地看着我,“嗯,差不多。” 他盯着我的手机,眼神有些灰色不明。 我猜他在想我看到了什么,要问这个。 其实,我也没看什么,只是这几天也接触了几个生病的孩子,有大有小,但确实是不太好养,比较麻烦。 “那个……我就是看到刚才的孩子那么小,还得了鹅口疮,还低烧,就得去医院,妈妈还得坐月子,不能跟着去,怪可怜的。”我随口解释。 顾以琛原本锐利的墨眸眯了一下,似乎存疑,但脸色缓和了好多。 “是吗?” “嗯呐,看到那孩子发烧的时候,确实被吓到了。”我故作轻松地一笑,把手机换了页面。 他朝我微笑着伸手。 我朝他走过去,“以琛哥,那如果明天那个孩子好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会好的,相信我。”顾以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直接就伸到了我的腰上,“如果明天真的再来,那也是因为别的需要处理的事。” 说着他的手居然还继续往上,“但是,他家的孩子确实生了鹅口疮,不能耽误,实病得赶紧治,当然如果真的有虚病,也不能耽误。” 我好像被蛊惑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这话说的没错啊。有病不治,总不能拖着等死? “喝中药,刚泡过热水的,应该已经可以喝了。”顾以琛指着手边茶几上的不锈钢小盆,里面跑了一个中药袋。 既然他心里有底,我的心情也瞬间就平静了下来,还真的拿起了中药袋。 我确实需要喝点儿中药了,最近身上的阴气太重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中药可太苦了。 我被中药苦的龇牙咧嘴。 顾以琛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接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我嘴里。 可他突然靠过来,让我有些紧张。 他身上的气场太强了。 我咽了口中药,嘴里嚼着巧克力侧头看他。 顾以琛也在看着我,眸色深邃幽静。 “还要吗?” 我连忙摆手,“要。” “是要还是不要?”他笑了。 我点头,随口忽悠,“要呗,这中药这么苦,不用巧克力往下送送,真是咽不下去呀。” 顾以琛,“……” 下一秒,我嘴里又被送进一块巧克力。 他迎上我贪吃的视线,“沫沫,看来我确实要更努力的赚钱了,巧克力也很贵的,我一定要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多给你买点儿巧克力吃……” 他顿了下,没再继续往下说。 我又咽了一大口中药,“怎么了?” 顾以琛神色十分认真,“巧克力不多了,需要我现在就去买吗?” 这算哪门子需要思考的问题啊? 当然是最好去买啊。 “额,也不用,反正这袋药,没剩多少了。” 反正药也送下去的差不多了,我没那么不能吃苦。 毕竟我是从小基本上没什么零食,习惯了吃苦的穷孩子。 顾以琛松了一口气,“快喝完了就好。” 看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好像喝中药的是他一样。 第97章 梦到被车撞了,怎么破?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那下午李老板带着秘书来,他被钉了影子的事,怎么处理?” 其实,顾以琛决定跟着茜茜妈送货这件事,我就不太愿意,只觉得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我外婆说过,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 可是看在她送的是怨气珠那种珠子的份儿上,我也就勉为其难跟着送。 可刚才,那个李老板一开始并不信任我们,我开口要了价之后,人家还打电话问了别家做比较了呢。 还有那个女秘书肯定也是为了求宠,次买茜茜妈的珠子。 说实话,虽然我从小就穷,可我对有些有钱人的人品还是看不惯。 “等他来了,看情况,见招拆招。”顾以琛勾唇一笑,眉骨凸起,更显得眸光深邃,话语里更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你不懂,跟这种人来往,才更有意思。” 他越这样,我心里越没底,“那种有钱人,最好不要得罪,咱们只是开纸扎店的。你看那个李老板,忒瘦,弓着肩膀,水蛇腰,还鹰钩鼻子鲶鱼嘴,这种人心眼太多了。他跟景氏的人可不一样。” 顾以琛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我说的话,“你不能只看颜值,李老板那个人虽然心眼多,可他没怎么上过学,农村出身,而且很孝顺,从这一点看,人还说的过去,就是太抠门。” “好,既然你看事儿,你说了算,反正我只负责收钱,”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点钟,没到午饭时间。 我端起水杯,推门去厨房倒热水。 我端着水回来的时候,顾以琛问我,“十点多了,你饿不饿?累不累?要不,你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先定外卖,等外卖到了,我叫你?” 以前总是外婆对我嘘寒问暖,问我饿不饿、困不困,她总是担心我。 此时此刻,面对顾以琛的关心,我心里暖暖的。 谁能拒绝一个高颜值高智商绝世好看鬼差的嘘寒问暖啊。 “好。”我放下水杯,拿着手机,边走边捶了捶腰。 “腰疼?”顾以琛问我。 我点点头,“也不疼,就是有点累了,躺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顾以琛没说什么,只是让了位置给我。 他坐到了之前坐的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我躺到了沙发上,他还贴心地帮我盖了一条毯子。 躺下,却觉得不困。 拿起手机,就看到有人私聊我。 对方叫香菇爆羊羊,问我,她自己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什么也不想干,线性代数也挂科了,前天晚上还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被车撞了,然后被一群流浪狗给吃了。这种情况怎么办?如何能拜托这种霉运? 这种情况,我都不用问顾以琛,我自己在外婆屋里的一本线装的竖字老书上,看到过解决办法。 我就直接给她发了方法过去:做梦挨十二生肖的踢也好,咬也好,挨猫挠也好,反正就是这些动物,那就赶紧去废品收购站找废品小玩具车,或者说是家里有小孩儿的玩过小孩玩具车,对着自己撞,多撞几下。 撞完自己之后,就直接把玩具车扔到垃圾箱里。 必须是小孩玩过的玩具车,稍微大点儿的玩具车最好了,这个就破了。 破完之后,自己再去梳梳头发,把掉下来的头发也扔到外边垃圾桶,就没事了。 对方收到我的破解方法,连连对我道了谢,还给我发了个两百块的红包。 看,又进账一笔款,这二百块都够我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姐离财务自由又近了一步。 随即,顾以琛起身走了过来,“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我心里此刻反正甜滋滋的,咧嘴笑了,“嗯,看,我自己给人帮忙,人家给我发了个红包。你看,” 顾以琛唇角也挂了笑,“嗯,沫沫真棒,已经能独立解决事情了,加油!” “我现在觉得自己充满了电,浑身都有劲儿了。” “你浑身都有劲儿了?”顾以琛挑眉,“所以……” 顾以琛眼眸深沉,带着非常明显的欲念,连声音都是沙哑的,“那现在?” “晚上,大白天的,还得开门营业呢。”我知道他在说什么,连忙推脱,“我现在后背上还有伤呢,对了,我什么时候再上药?” 其实,我昨天洗澡的时候,还特意地照了一下镜子。 当时主要是又红又肿,看上去吓人,其实破的地方不多,也就那么两三处擦伤,喷点儿云南白药,粘两个创可贴很快就能好。 “那现在?” 顾以琛边起身边问我,还冲我扬了一下手,准备带我去后边卧室。 我踏踏实实地继续躺在沙发上,“晚上,还得开店赚钱呢。” 其实我只是怕他对我下手…… “要是留下疤痕,怎么办?” 顾以琛说完没有再理会我,反而是坐回了我的椅子上继续刷手机。 我笑着摇头,“不会的,我皮糙肉厚。” 其实我内心也已经开始挣扎了。 “对了,以琛哥,你给我钥匙的那套房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眉头紧皱,最后对我说,“现在去?” “好嘞。我去拿钥匙。”上药不着急,但是看房产我很急。 他当时只是给了我钥匙跟房本,我总得亲眼看到房产才放心。 我飞快地拿了钥匙,骑上电三轮带顾以琛开往房本上的地址:御景家园7栋801 我知道那个小区,在新城区的cbd后边,还算不上太繁华,但是配套设施已经慢慢起来了。 “以琛哥,这房子好是好,就是有点儿远啊,幸亏我带了充电器。”我忍不住抱怨,心里估摸着电三轮的电能不能够。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这是当年我的秘书挑的,我也没来看。” 我看着他稍显尴尬的模样,有些好笑,索性直接扭头看向他: “以琛哥,你撒谎。” 他瞥了我一眼,又立刻移开了视线,尴尬地假装干咳了两声,“好,这是当年抵账抵来的,不是花钱买的。” 他说完就伸手往前指了指,“你看,快到了。” 第98章 乌鸦嘴灵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高层。 因为跟别的小区连成一片,也看不出具体有多少栋楼,但是看上去入住的业主已经不少了。 我直接把电三轮进了小区,到了8号楼下。 我锁好了电三轮,扯了下顾以琛的衣角,犹豫了一下,才问出自己想了一路的问题,“以琛哥,是毛坯房吗?” 他可能觉得我问的问题有点儿可笑,低头看我,“两年前装修好的样板间,希望你不要介意,沫沫。” 我怎么可能介意呢? 我这种从小就住在纸扎店的穷孩子,怎么会介意是不是样板间,有个自己的房子已经很好了。 “还愣着干嘛,进电梯。” 我的思绪被顾以琛低沉的声音打断,随即反应过来跟他进了电梯。 电梯里,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简直高兴地都要多交了。 顾以琛笑着看了我一眼,“很喜欢?” 我捂住嘴,拼命点头。 进了房门,我大刺刺地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我实在是又累又困,困得睁不开眼了。 恍惚间,我听到顾以琛低声叫我的名字。 我哼唧一声,顺势拉住了顾以琛的手,又撒了个娇,“以琛哥,让我睡一会儿,我困了。” 他顺势躺在我身侧,沁凉的唇贴了上来。 我被他亲的回了神,微眯着眼看向他。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我身上,这眼神太灼热了,烫的我心都虚了。 顾以琛嗓音低哑,“沫沫,可以吗?” 房间里有点暗,顾以琛早就拉了窗帘。 可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顾以琛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眸里的星光落在我的身上。幽深的目光里,摆明了期待。 “房产证上写的你的名字。” “我虽然是魂体状态,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这话说的,意思太明显了。 我听懂了。 下一秒,顾以琛英俊的脸压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他沁凉的唇。 “啊,疼,疼,后背疼。”我呲着牙推开了他。 “知道了。”他迅速地把我翻了个身。 很快,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就响起了我细细的喘息声。 许久,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直接躺下睡着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看我拿起手机,声音沙哑,“咱们还得回去,沫沫,我今天晚上有任务。” “奥,好。也应该回去,明天一早还要去景氏,我要回去准备准备,再说,从纸扎店直接去景氏要近很多。”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我穿好衣服,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才准备往回走。 出门的时候,我眼睛扫到顾以琛的手机屏幕了。 微信的头像是景小玲的。 顾以琛坐在沙发上,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意识到我站在眼前,迅速地息了屏。 我顿时就把连沉下去了。 我怒斥道,“顾以琛,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喜欢我,就赶紧分手,别一边偷着勾搭景小玲,又一边像个癞皮狗一样粘着我,以后离我远一点儿。” 顾以琛那张脸,阴沉得都快结冰了。 “杨沫沫,我们有婚书,不能分手。” “那赶紧离婚去。” 房子里顿时寂静无声,掉个树叶都能听见。 顾以琛站起身,脸上看不出息怒,只是严肃地说道,“杨沫沫,首先,婚离不了,我跟你说过,至少十年,再有,就算闹,你也得给我个理由。” “顾以琛,我受够你了!你答应我帮我找外婆的魂魄,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昨晚明明有线索,你都不追那条线索。还有景小玲……” 他脸色铁青。 “你抽什么风,我刚才只是跟景小玲谈明天的准备工作。” “顾以琛,你自己有多道貌岸然,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谁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我气急了。 一开始,我也相信了顾以琛心里已经没有景小玲的话。 可现在呢? 两个人还不是在微信上聊得热乎? 就算他之前已经把景小玲当做前任了,可景小玲呢?会对他放手吗? 为什么还一次次的来找顾以琛。 很明显,她心里还惦记着顾以琛。 顾以琛双手插兜,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们两个都沉默不语。 以前我从没有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可今天我不想再惯着他了。 我要及时止损。 这房子,这钱不要也罢,我要自己想办法去找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清冷:“出去!” 看,原形毕露了。 我拽开房门,刚把腿迈出来。 “砰!”的一声,门在我身后拍上了。 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我忍不住咒骂,“顾以琛,好,你对我这样,我祝你今晚执行任务头破血流。” 没想到,我的乌鸦嘴真的显灵了。 顾以琛真的出事了。 半夜,他逃回纸扎店。 整个人很虚弱的贴在我的后背。 我被突如其来的沁凉吓醒。 然后转身就看到他的脸苍白的不像正常的时候。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被他狼狈的模样吓到了。 “先别问,让我抱抱。”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哆嗦。 我不敢再吭声,任由他抱着。 只是这怀抱比平时更冰冷。 他拒绝了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敢再追问。 虽然下午刚刚吵过架,可是以他目前的状态,说实话,我不忍心拒绝他。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可能,可我想不通,他怎么被伤成了这样。 思来想去,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我的诅咒灵验了。 顾以琛则贪婪地吸着我身上的味道。 他现在这种受伤的状态,我心里明白怎么样才能让他好的更快。 那就是把我的食指割破,往他嘴里滴血。 可我不想那么做,我舍不得把自己的血,喂给这个勾搭前任的渣男。 犹豫很久,我还是忍不住翻身疑惑地看向他。 他看上去比刚才脸色好了一些。 “以琛哥?” 他委屈道,“沫沫,别动,让我再缓缓。” “让我再抱一会儿。” “别赶我走。” “让我留下。” 第99章 引魂香。 “顾以琛,你可以暂时留下,天亮再走,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么突如其来,弄的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今天的表现,完全不像以往那么沉稳,但是我承认我心软了。 我原本已经从心里怜悯他了,可还是觉得想不通。 “别问……问就是你该死了……桀桀桀……”他刺耳的鬼笑声打着旋,钻进了我的耳朵,在我脑子里撕扯。 我一阵头晕恶心,窒息感袭来。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用力,“桀桀桀,小嫩的,真香呀,我原本想多吸你一点阳气,可你着急死,那我成全……” “喵!” 一声尖利刺耳,叫进人心底的猫叫声响彻整间店铺。 我只觉得这猫叫声比刚才的鬼叫声更尖利透骨。 我也刹那间失去了意识。 “沫沫,杨沫沫,你醒醒。”男人低沉的嗓音像羽毛般钻进我的耳朵。 脸颊上丝丝冰凉的触感冲击着我的感官。 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一睁眼,是顾以琛的脸。 我吓得想要起身往后退,双腕却被顾以琛迅速捉住,整个人被搂进他怀里。 然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顾以琛低沉的轻哄声,“别怕!真的是我。” 刚才警惕性太低,现在被搂在怀里,我整个人也不敢轻信。 怕又是个假的顾以琛。 我下意识地伸手推他,可挣不开也推不动。 我整个人虽然还在他怀里,后背却咯得的生疼。 我又挣扎了几下,发出几声闷哼:“疼,我咯到后背了。” 我的话貌似拉回了他的几分理智,他挥手一指,墙边的小夜灯亮了。 他心疼地看着我。 “沫沫,你看看我,我是顾以琛。” “你……先放开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搂进怀里,然后再轻轻抱着。 “放……放手。” 我还有些头疼,看着他,命令道。 “你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真的?你最喜欢吃的是哪一家的驴肉火烧?” “姜师傅火烧,三街那一家。”我不知道是饿了,还是脑子短路了,顺着他的话就说了出来。 顾以琛听到我的回答,勾起唇角笑了下,“我猜你也是。” 他解开了自己的黑色领带,扔到一边,接下去是衬衣的扣子。 顾以琛大手一用力,将我再次拉近了几分,“沫沫,可以吗?” 呵,就冲这句话,我就能确定他是顾以琛本尊了。 我失神地盯着越来越近的俊颜,眼底不止何时泛起了薄雾,看不清尽在咫尺的人,“你怎么才回来?你刚才死到哪里去了?” 我哭着锤他胸口,“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儿被……呜……” 直到我被亲的快要无法呼吸,他才肯放开我的唇,“我知道了,玫瑰姐告诉我的。” “玫瑰姐,她在哪儿?”我被他的话吓到,如果玫瑰姐还在这里的话,他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亲我? “她刚走,回自己办公室了。”他大手拖住我的后脑,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安抚我的情绪。 “你不是说,你在纸扎店周围布了结界?”我生气。 “对不起,我下午撤了。” 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你就因为我说了你几句,连结界都撤了,那就分手。” “别生气了,不分手,我接受惩罚,好不好?” 他手一指,小夜灯暗了。 额。 其实我想跟他说,我那个小夜灯是声控的,只需要喊一声关灯,就自动关了。 但又怕影响他耍帅。 “那你先跟我说明白,刚才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假扮你的模样,还没让我察觉?我有阴阳眼的。”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先亲亲,然后告诉你。”他压了下来。 窗外的月光照进了屋里。 我这才发现床头正燃着一柱引魂香。 引魂香在夜色中起舞。 我也是。 引魂香燃尽时,我拨开自己软湿的乱发,哑着嗓子推开了顾以琛。 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机定了闹钟。 …… 早上,被手机的闹钟吵醒。 发现顾以琛并不在身边。 只是右手上多了一枚黄金镶嵌的翠玉戒指。 我只想说,真土啊。 起身,先去浴室冲了个凉,走出浴室门的时候,看到顾以琛身上系着围裙走进来。 “醒了?可以吃早饭了。” 我用浴巾擦了擦头发,吹风机胡乱吹了吹,身上干的差不多了,就套上了t恤牛仔裤。 来不及想太多,就坐到了餐桌前。 “哇,鸡蛋面,很香。”我笑着夸赞顾以琛的手艺,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我煮面。 “香就多吃点儿。”顾以琛伸手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 香香地吃了一大口荷包蛋,我手机收到了景雪玲跟我确定今天能不能去景氏的微信。 我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给他看。 “先吃,吃饱再去。” 景雪玲说等我快到的时候,跟她说一下,她去楼下接我,而且她这几天总觉得浑身发冷,等我到了,先去给她看看,她怕自己又向之前那样被不好的东西跟上了。 我骑着电三轮快到景氏的时候,就依照她的话,先打了个语音电话给她。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刚要下电三轮走过去,却看到景雪玲的身后,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穿着精致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的魂魄。 那个魂魄,就跟在景雪玲身后十来米处,冷冷地看着我。 “小杨师傅,你来了,快跟我进来。” 我坐在电三轮上,没敢下去,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顾以琛。 直到顾以琛把手搭到我的手上。 我才听到他说,“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看那个老女人的目光,多吓人。”我胆怯,还没上楼就遇上了个厉害的。 看来今天是出师不利。 我的话还没说完,顾以琛就拉起了我的手,戒指在他的掌间闪着土到极致的黄光。 “手这么凉,害怕了?别怕,那是景雪玲她们姐妹的亲妈,我认识的。” 顾以琛也随着我的目光,落在了我手上那土土的戒指上。 “虽然不太洋气,但是这个保值,可以换饭吃。走,下去,我去跟老太太聊聊天。”顾以琛松开了我的手,下了电三轮。 顾以琛的脚一落地,老太太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了。 第100章 活下去的希望。 我也下了电三轮,跟在顾以琛身后,“以琛哥,等会儿你要跟我解释昨天发生的事。” 顾以琛点头答应了我。 这种事我原本应该昨晚趁热,问个清楚明白的。 可惜我体力不支,只能现在追着问。 如果一拖再拖,顾以琛肯定会更不愿意解释了。 旧事重提,肯定会被人说成小肚鸡肠。 景雪玲热情地迎上来。 我连忙跟她说,“雪玲姐,先去你办公室,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浑身发冷的原因了。”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景雪玲高兴地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往里走。 顾以琛则跟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只跟跟在我们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进了景雪玲的办公室,她连忙转身要关门,我直接伸手拦住,“等一下,雪玲姐,还有人要进来。” “谁?”她可能没想明白,明明只是我一个人来的。 “你妈……还有顾以琛。”我不想瞒着她了。 如果没有她妈出现,我可能不会跟她提顾以琛,可目前这种状况,必须得让她知道她母亲也跟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景雪玲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再次向她强调,“你妈妈冯素珍,还有顾以琛,他们现在坐在沙发上了,你可以把门关上了,雪玲姐。” 景雪玲的手开始哆嗦。 我看着她哆嗦着手把门关上。 她转了个身,并没有坐下。 只是那样一声不吭地站着。 突然,她哭着喊,“她从小就把我抛弃了,把我扔给姥姥,现在都死了十几年了,跑回来故意让我难受的吗?让她走。让她走。” 景雪玲伸手指门。 冯素珍一看景雪玲这种态度,浑身颤抖着默默流泪,却不肯起身。 我知道她不想走。 “雪玲姐,你别这样,阿姨回来,肯定是找你有事。你能让她把话先说出来吗?”我拽过景雪玲指向门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她从出了月子,就让我姥姥把我带回了村里,一个月去看我一次,塞给姥姥点儿钱,就走。她现在来找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景雪玲红着眼睛,手指向门外,“既然早就死了,那就赶紧投胎去。” “大玲姐,你要见见阿姨吗?她就坐在沙发上,她有话想跟你说。”我征求景雪玲的意见,“否则她不肯走。” “没这个必要,她不走,直接把她打走,我不想见她。”景雪玲态度很明显。 我一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有心结的。 只能让顾以琛动手了,“以琛哥,给雪玲姐开天眼。” 我可不想让景雪玲脑袋上贴个符,吼来吼去的。 顾以琛大手一挥。 下一秒景雪玲瞪大了双眼,目光在顾以琛身上一扫而过,紧紧盯向冯素珍。 “大玲,”冯素珍嘴唇颤抖着喊了景雪玲一声,“我看到你盘下了我很久以前开的那间文具店,每天放学时间,都去开店。” “那怎么了?我犯法了吗?”景雪玲情绪激动,手臂都开始颤抖了。 “不犯法,但是赚不了多少钱,你明明可以把现在的工作做好,或者继续当医生。”冯素珍眼泪都流了下来,她搞不懂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做。 景雪玲听到冯素珍的话,反而情绪平复了下来,她转身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并且示意我也坐下。 我坐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景雪玲吸了下鼻子,看了眼冯素珍,“既然你非要听我说出原因,那我可以说,说完你立刻走,再也别找我。” 冯素珍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答应。 景雪玲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始慢慢诉说。 我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起身想走,景雪玲却示意我跟顾以琛一起听。 可能是怕冯素珍耍赖不肯走,或者她对冯素珍也有防备,怕她害自己。 总之,景雪玲说自己跟着姥姥,从小就干活。 姥姥为了能把她留下,不养舅舅舅妈嫌弃,教会了景雪玲差不多所有的家务活跟很多农活。 景雪玲平常就是一边干活,一边背书,她拼了命地背书,拼命考第一,可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得不到妈妈的爱。 她还有哮喘,好几次都差点儿倒在灶台边,直接死掉。 就这样,一边受伤一边自愈,她慢慢地长大了,还考进了医科大学。 可家里边,始终把她当外人,就连冯素珍去世出殡,都没有告诉景雪玲。 后来,景雪玲快毕业的时候,外婆生病了。 结果,当时父亲景虎以给外婆交住院费的条件,逼迫景雪玲退学嫁给了一个有权利的四十多岁老鳏夫,所以景雪玲虽然成绩优异,可是并没有从医科大学毕业,也没有毕业证。 她根本就当不了医生。 而且,景雪玲是以这种方式嫁给那个有权利的老鳏夫,那个老鳏夫根本就拿着她不当回事。为了自己的利益跟往上升,让景雪玲到处去伺候别的男人。 后来,外婆也病的厉害,就死了。 景雪玲那几年就抑郁了,一度想自杀。 可后来,景雪玲怀孕了。 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她却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个老鳏夫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看到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反而倒更高兴,找了妇产科医生,然后又翻了笔记(每次景雪玲去伺候别的男人,他都会做笔记),最终划定了五个有权利有钱的男人。 老鳏夫挨个敲诈那五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得了好几笔大钱。 钱一到手,就要带着景雪玲做引产。 景雪玲以离婚为条件要挟老鳏夫。 最后,老鳏夫同意了离婚。 另个人领了离婚证,景雪玲也做了引产。 但那次引产让景雪玲大出血,子宫被摘除,失去了生育能力。 听到这些,我觉得太恐怖了。 嫁错了人,简直就是要丢掉一条命的。 那顾以琛呢? 他作为一个鬼差,会视我的命如草芥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我又想起了,他跟回春堂医生说的那句话,有时候必要的牺牲还是要的。 但是,他是个要脸面的人,应该不会让我去干伺候人那种事。 我越听越觉得心里难受,景雪玲表面看上去简直就是女神类型的,有钱有颜开大g,谁能想到她还有这样悲惨的经历呢? 第101章 帮亲不帮理? 我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连忙安慰景雪玲,“雪玲姐,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了吗?以后都是好日子了。你看你现在开着大g,又有钱又有颜,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呢。” “小杨师傅,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景雪玲眼里的光没了,“当初离婚的时候,那个老头子一分钱没有给我,他说过要把钱用来供自己的儿子在国外读书用,我是净身出户的。” 她神情看上去更颓丧了。 冯素珍跟顾以琛一言不发,就那样坐在沙发上听着景雪玲的诉说。 尤其是冯素珍一边听,一边悄悄抹眼泪。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在自己家的公司里,虽然现在经济不像以前那么好,但是你们景家家大业大,根基深,会慢慢好来的。”我宽慰景雪玲,“你跟阿姨说几句安慰的话,让阿姨放心的走。” 我这么一劝,景雪玲更伤心了。 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冯素珍起身走到景雪玲身旁,站着把景雪玲搂进怀里。 景雪玲一把推开她,发疯一样冲她吼叫,“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当年出轨,我那个该死的老爸也不会,在我回来以后,让我去继续干迎来送往伺候男人的活儿。” “阿姨,您先坐回去,”我连忙拽着冯素珍,把她拽回顾以琛那边的沙发旁,摁着她坐下。 我们三个都静静地看着景雪玲,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 我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遭遇。 谁能想到呢? 景雪玲哭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她爸之所以这么做,可能也跟继母的怂恿有关系。 因为他们都知道景雪玲已经被摘掉了子宫,当时是继母把她接回家里,伺候她。 景雪玲还以为继母是心眼好。 哪成想,是看她被摘了子宫,不会怀孕,不会捅出大娄子,而且之前结交的有钱有势的男人,景氏的生意也用的上。 就利用景雪玲的心软,出去社交的事儿,都让她去。 景雪玲说自己很羡慕那些亲妈还活着,并且对孩子好的家庭环境。 冯素珍解释,“我从没出过轨,雪玲,我们那个年代,女人但凡放弃脸面,是可以傍大款的,但是我没有。你奶奶看不上我,嫌我娘家穷,你们跟你大哥又只相差一岁,我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再加上开个小卖店,实在是忙活不过来。你妹妹她皮实,可以带去店里,所以,我才把你交给你外婆,让她仔细带你,给你喝奶粉。我每个月挣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给你买了奶粉。”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爸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你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跟我说,不管我?”景雪玲哭着问冯素珍。 “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你是个上进的孩子,我不想拖你的后腿,我也没想到,我死了之后,你爸能让你退学嫁给一个老头子。”冯素珍额眼泪哗哗的,“有后妈就有后爹,我找他们去,我要弄死他们。” 她的声音变得尖利恐怖,整个身体散发出强烈的黑色鬼气,瞬间不见了。 景雪玲不说话了,瞪大眼睛看向我跟顾以琛。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拦着,我能不能拦得住。 顾以琛则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那就等等,让阿姨撒了这口恶气。” 景雪玲也没吭声,只是拉开抽屉,扒拉出几个药瓶,倒出很多药片,胡乱地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水,送了下去。 她被骗了这么久,心里的怨气肯定也很大。 几分钟后,就听到外面乱作一团,有人大喊,“董事长夫人跳楼了。” 顾以琛打了个响指。 一高一矮两个鬼差随即出现在顾以琛面前,“顾少,去接刚跳下去的那位。冯素珍先留下。” 两个鬼差应了一声,直接消失了。 我没想到,顾以琛作为一个鬼差,能眼睁睁地看着冯素珍把景雪玲的继母弄的跳楼。 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或者是帮亲不帮理? 他还管冯素珍喊阿姨? 看来他们应该很早就认识。 景雪玲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说了句马上下去。 然后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顾以琛直接拦住她,“大玲,你有必要去吗?景氏这么使唤你,你也该做回自己,为自己而活了。” “我做回自己,为自己而活?我能吗?” “能。”顾以琛示意景雪玲先坐下,“我现在是个鬼差,不想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等素珍阿姨回来,她会教你。还有,景氏大厦里面的事,恐怕得延迟几天了。今天的局面,我也没想到,至于阿姨的魂魄,我会拦着其他鬼差一段时间,让阿姨先留下几天。别的我不敢说,保护你们姐妹,阿姨会不惜自己魂飞魄散的。” “嗯,我也有很多事情要问个明白,再跟她对对账。”景雪玲情绪平复了很多,理智说道,“但是,现场我还是要去处理一下,我怕我那个继妹往我和小玲身上泼脏水。” “那我们跟你一起下去,我们今天先回去。”顾以琛拉住我的手,跟景雪玲说道。 “好,”景雪玲跟在我们身后,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路上,景雪玲还跟我们说了她对外婆的感情非常深。 还说,外婆不喜欢别人给她拍照,所以她每次心里难受的时候都会偷着去看外婆,偷着给外婆拍照片。 但是外婆从医院出院的那次,外婆发现自己被偷拍后,却主动要求景雪玲给自己拍照。 那年冬天挺冷的,外婆住在老房子里,平时在屋里也是戴着帽子。 那一天,外婆主动摘下帽子,仔细梳理着头发,整理自己的衣服,因为生病的后遗症,外婆一侧的嘴角会控制不住的下垂,她努力地用手戳着嘴角,想留下最好看的一张照片。 外婆告诉景雪玲,等自己死了以后,重新拿去洗成黑白的,当做遗像。 过了两个月,景雪玲拍的那张照片真的变成了外婆的遗照。 出殡的那一天,她抱着外婆的遗照走在田埂上,就像小时候外婆牵着她走一样,就像再走一遍回家的路。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对外婆说过,毕业以后,当了医生发了工资,先带外婆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那样就能省下很多钱。 她要挣很多钱,孝顺外婆。 那一天,她看着烧纸的火焰燃烧,给外婆烧了好多好多钱。 第102章 横死的人坟应该埋在何处? 下了电梯,出了大门,就看到景氏大厦的侧面站了一大群人。 很明显,那边就是现场了。 我们跟景雪玲告了辞,也没看到两位鬼差大哥,也没看到冯素珍的魂魄,反倒是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景小玲。 “以琛,你这就要走吗?景氏出了事,不管了?”景小玲直接挡在了顾以琛的面前。 “哦?你跟你继母关系这么好?”顾以琛挑眉,没什么情绪地回应了她一句。 她干脆又往前走了几步,不但没有回答顾以琛的问题,而且反问,“顾少堂堂一个鬼差,横死的人不归你管吗?” “小玲姐,你这话可真是说对了,横死的人还真不归我以琛哥管,再说了,你们景氏有什么外联的事,不都归你姐管吗?”她这样跟顾以琛说话,简直跟没看见我一样,我怎么能忍? “你这样说,也没错,小杨师傅,但是钱归我管。”她像是掐中了我的命门一样,提到了钱。我觉得她也算是个有脑子的。 “那你想怎么样?”顾以琛略微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把大玲叫过来,你们跟她交代一下,处理这种横死的人有什么注意事项,才能不影响我景家的气运。”景小玲就站在我们跟前,拿起手机给大玲打了电话。 大玲立刻就走了过来,“有事吗?” “有,以琛想要跟你交代一下横死的人有什么注意事项。”景小玲解释。 景小玲这话说的让我不爽,但是我也没打算跟她计较。 但她又说,“这件事,你报账的时候,要加上,最后一起算钱。” 我骨子里对金钱的渴望动了。 她这么做,真是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我只想搞钱,搞钱使我快乐。 尽管我年纪轻轻已经是有房产证的人了,可谁会嫌弃钱多? 于是,我拽了拽顾以琛的衣角。 顾以琛当机立断指了下我的电三轮,“去那边说。” 他随即走在前头,一边走,手一边在手机上忙活。 走到电三轮旁边,他顿住身形,冲我晃了下手机,“沫沫,你转发给大玲。” 我把顾以琛发来的微信直接转发给了景雪玲,然后才低头认真看。 顾以琛发来的微信,大概的意思是, 像她们继母这种横死的人,如果景家愿意埋进祖坟里,那不能埋在祖坟的西北角,西北角为乾。 乾为天,天为父,坟地的西北方,为其家的至高圣洁之地,横死的人不能占圣洁的地方。 还不能压着本家的祖坟。 如果被横死的人压上了本家的祖坟,家族里将来会祸事不断,会有接踵而来的大大小小的灾难,。 所以横死的人,如果要埋在本家祖坟里,只能在其余的方位找位置。 当然横死的人离祖坟的位置最好是超过百米之外。 在坟埋完后,在坟与横死人所住的村子或者小区之间,用石头上写一个丁字。 “丁”字朝坟。 将坟与村子或者小区割开,以免以后再出事。横死的坟三年不能烧纸。 用朱砂将横死人地的气与其他坟隔开,以减少横死坟地晦气产生的不良影响。 “以琛,我们兄妹目前暂时不想让她入坟。”景雪玲冲顾以琛说道。 “不如祖坟更好,我相信素珍阿姨也不愿意让那种女人入祖坟。”顾以琛显然更偏向他认识的冯素珍阿姨。 “但是,还得看我爸怎么说,就怕他会在意那个带来的女儿的说法,当然我们会争取的。”景雪玲攥着拳头。 “想办法,尽量别让她进,否则以后也是给后人留麻烦。我发了一条微信给沫沫,让沫沫转发给你,然后我们就先回去了,等你们解决完家事,我们可以下个星期再来。或者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直接联系沫沫,我们尽快赶过来。”顾以琛对景雪玲做了承诺。 然后,我就把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转发给了景雪玲。 这条微信是关于,横死或者凶死镇破的。 镇要用太岁骨、十二精药、七种香、避殃砂、五精石、朱砂、雄黄各三钱,取本音土埋在墓穴四角则吉。 念咒三遍,神符一道,则虽凶死,但是其魂魄不能为害了。 “那符呢?”景雪玲追问。 顾以琛拽着我的手,想转身上电三轮,“明天到店里来取,一千块,取符付款。” 两姐妹跟我们应了一声,就转身往事故现场走去了。 我骑上电三轮,顾以琛坐到了副驾位置。 上了大路,我眼看前方,嘴里却问顾以琛,“以琛哥,我们明知道冯素珍要去干什么,却没拦着,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们干了什么吗?” 果真道貌岸然。 我服气地拍了拍他的手,“顾少,果然是块当鬼差的好料。” 他,“……” 我笑,“那等会儿回去,以琛哥一定要向我好好讲讲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假装你的恶鬼是什么来头,免得我以后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不然,我还仍然对自己这副普通的阴阳眼胸有成竹。就怕以后万一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顾以琛原本不以为意,听到说的话之后,手就抖了一下。 好像我昨晚真的被占了便宜一样。 明明后来我听到尖利的猫叫了,那不就是玫瑰姐到了吗? 当然,如果玫瑰姐没有及时赶到,我恐怕真的直接嘎了。 回到纸扎店里。 我给电三轮先充上电,打开店门营业。 然后就撒了个娇,让顾以琛帮我冲了杯热奶。 我说,“说,以琛哥。” 他顶着满脸的平静,随即开口,“昨晚那个恶鬼,是被我跟玫瑰姐他们从后山扫出来的。你昨天冲我吼了之后,我就带人进了山。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扫出来那个恶鬼,他打不过玫瑰姐,没成想逃到了纸扎店,还差点害了你。让你受惊了,沫沫。” 我确实被吓得不轻。 要不然,他也没必要点什么引魂香。 他见我神色不好看,问,“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冲你发脾气,会一直保护你。毕竟你是我的女人。” 第103章 被孤立被排挤如何破局? “那他为什么能找到纸扎店?”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 他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说,“没想到你也能问到重点。” 我:“……” 跟智商太高的鬼差打交道,真是太讨厌了。 我撅一撅腚,他就知道我想旧事重提。 我索性说,“既然你都猜到我想说什么了,那就不如顺着这条线索,寻找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确实不会容易,沫沫,你要有耐心。” “好,以后外面不能吵架了,以琛哥。”我语气很严肃地跟他说。 他笑着说,“行,吵架有危险。”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门口走进来一个抱孩子的年轻女人。 那个年轻女人的状态就像是个小瓷人,脸色苍白,呆头呆脑,像是失魂落魄一般。 怀里的孩子也就两三岁的模样,是个男孩,只穿了一个小背心,连帽子都没戴。 那个年轻女人变往店里走,边时不时回头看着什么。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什么都没有啊。 她的三魂七魄也都在,可怎么是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呢? “小师傅,我问你,有没有那种不被孤立的灵符呀?我求一个,便宜点儿的就行。”她抱着孩子趴在柜台上。 “大姐,我这是玻璃柜台,您别再给我压塌了,你抱着孩子,坐到后边沙发上,我过去听。”我真的怕她把玻璃柜台压塌了,赔不起。 她跟孩子穿的衣服都挺旧的,背的包也飞了边。 她随后尴尬地起身,转身坐到了靠墙的沙发上。 “大姐,你想求什么灵符?”我没太弄明白她刚才说话的意图。 然后,她就一边时不时往外看,就像生怕被人跟踪一样。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原因。 她说自己叫韩梦月,嫁给了两兄弟中的小弟,他老公叫王志康。 大伯哥是有权力有地位的单位人员,大嫂是卖手机站柜台的,都是心眼很多,城府很深的。 订婚时,婆婆就脑出血了,但是婆婆对她很满意。 所以结婚的时候,大嫂就各种耍手段,想阻止她进门,因为大嫂当年想嫁进去,婆婆公公都不同意。 再后来,大伯哥趁他们结婚,跟表哥以小弟要结婚的名义,跟表哥借了五万块钱,然后借钱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告诉小弟,是背着他们做的,那借来的五万块钱,老大跟大姨子家开了彩票站。 然后,这三四年,老头老太太相继被大伯哥大嫂要钱闹分家分房,给逼死了。 韩梦月的老公太老实了,自己又没钱没势没手段,也没分到钱,房子分了个很破的,需要翻盖。 大伯哥说自己认识人,给王志康在南方找了工作,还给王志康买了一张去往云南的火车票。 一个星期后,她跟王志康就联系不上了。 然后,大伯哥大嫂就联合婆家人,合起伙来排挤韩梦月,孤立她。 三个月前,王志康给韩梦月打来过一个电话,说自己在缅北,但是恐怕回不去了,马上要被沉入水牢。 前段时间,那些被从缅北解救回来的电诈人员里,也没有王志康。 所以,韩梦月今天来我的纸扎店里,想求一张融入妯娌婆婆婶子的圈子,求一下大嫂大伯哥,让他们托托认识的公安局的人,帮忙想想办法找一下王志康的下落。 王志康是死是活,她也好有个盼头。 我一听这话,心里只觉得眼前的韩梦月是真傻真善良。 听得我浑身发冷,恐怕王志康已经真的死了。 然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面对面发来的微信。 他让我告诉韩梦月,被家族的人孤立就是个局,孤立她的那群人的目的,不仅仅是让韩梦月觉得不被尊重,可有可无,更重要的是削弱她的气势,打压她的自信心,让她低头,让她服软,让她更好被掌控。 王志康既然被弄走,卖到缅北,那就跟他们不是一丘之貉。 可惜王志康还是太善良。 而且刚才他算过了,王志康已经死了,可是魂魄没能回来。 这个时候,如果韩梦月为了融入这个圈子,而向某些人低头,那她就彻底输了。 输的是她的王志康明媒正娶妻子的身份,输的是孩子的前途,还输了王志康白白送死的代价。 顾以琛让我劝韩梦月清醒清醒,他现在想办法,把王志康的魂魄召回来。 我把这些事,跟韩梦月说了之后。 她吓得瞪大双眼,许久说不出话。 孩子不住地冲她喊妈妈。 韩梦月才缓过来神儿,“啊,啊,招魂?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五十块钱够吗?” “额……好,”我勉强答应,自从我从业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收到这么低的报酬,“喏,收款码在柜台上,你现在扫码,” 我的手机叮了一声,收到钱之后,顾以琛就开始打电话了。 我让韩梦月先好好看着孩子,耐心地在店里等一会儿,路途太远,王志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挂了电话,顾以琛有些为难地看着我,“这一单,绝对是赔的太多了,这都不是常规流程操作。他要托人,要自己搭钱搭人脉。还不一定能不能找的回来。” 我,“……” 看来我大话说早了。 不过,我牛皮都吹出去了,只能等等看了。 我尴尬地看向顾以琛,捂嘴低声说,“以琛哥,拜托了,我只是看着这韩梦月大姐可怜。” “这天下,可怜的人多了,认知不到,识人不慎,再善良也是没用的,那就怪不得被别人骗了,你说,对不对,沫沫?”他无奈地对我说。 可他这话,问的我无言以对。 他是不是在埋怨我,昨天因为看他跟景小玲在微信上聊天,跟他吵的事? 其实,我当时心里还是希望他跟景小玲之间是没事的,可就是控制不了突如其来的怒气。 他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用修长的手指划开,扫了一眼屏幕,“王志康找到了,再等十来分钟,差不多就到。” “感谢你,以琛哥。你对我最好了,以后我有好吃的,先给你吃。”我讨好地看着他,哄他。 “沫沫,你知道我不是年轻人了,不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不接受画的大饼,成年人需要现实的触手可及的承诺,比如晚上就能兑现的。“他委屈巴巴,仿佛为了把王志康的魂魄弄回来,付出了一个亿的代价。 第104章 招魂咒。 我看了眼韩梦月,她正带着孩子在店里给孩子讲解,指一样东西,就讲解一样东西,讲的很投入。 知道顾以琛想说什么,我连忙转移话题,不想让他挟恩图报,“那以琛哥,你说如果像王志康这样人死在很远的地方,尸骨想找都找不回来的,怎么把魂魄召回来?” 顾以琛看了看手机,应该是看那边的行程,随即告诉了我一些硬知识。 他告诉我,如果有人死在外面,死不见尸,活不见人,又想安葬,那就可以用招魂咒: 真符重玉光,地府开幽阴,七星尊生煞,三辰敬真魂,今无惊残魂今无沉沦,急附灵幡体,炼形归玉英。急急如律令。 然后,把招魂符在土地庙前烧掉。 或者可以在亡人生前出生的老房子跟前的一条路上来回喊其归幡。 用一根桑木条,一把扫帚,其中家主的儿子拖着扫帚,扛着灵幡(牌位)在那条路上转圈,往里转三圈,往外转四圈。 到土地庙前烧香念上面咒语三遍,将灵幡往牌位上转七圈,再把牌位和往常的葬法一样下葬即可。 用道上的一铁锨土撒到棺材里边,有照片的就把照片贴到灵位上也可以。 “老婆,儿子,原来你们在这儿,我找了你们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褪色t恤,头发很长的男鬼出现在我家的纸扎店里。 后面还跟了两个黑衣人。 “回来了,”顾以琛跟两个黑衣人打招呼。 两个黑衣人冲顾以琛毕恭毕敬地拱了一下手,就站到了旁边。 看来,那个穿着黑色褪色t恤的长头发男鬼就是王志康了。 王志康蹲下身,伸手去抱自己的老婆孩子,可是胳膊却从老婆孩子身上直接穿过去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收回的双手,“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死了,”顾以琛直言不讳。 “我死了?我明明记得我被泡进了水牢,那里面都是水蛭、蛇,可我拼了命逃了出来呀,我是怎么死的?”王志康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想,好好想。”顾以琛大声喊道。 “我没死。”王志康仍然不肯承认自己死了。 “那你就仔细想想。”顾以琛也没了耐心,大声开口,店里的纸扎都跟着顾以琛的吼声哗啦作响。 孩子哭了,韩梦月紧紧抱住孩子,蹲在地上,看向我,“这是……王志康要回来了?还是他已经回来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 她就呜呜呜地哭了。 可王志康并没有理会这些动静,反而听顾以琛的话,开始回忆,喃喃自语,“我爬出了水牢,然后就拼命逃跑,我连鞋都没穿。我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儿。那些管事的,看到我跑,也没有追着打我。” “等我跑出了电诈园区,路上就看不到人了,可能是晚上,我就一直跑,朝着祖国的方向跑,朝着家的方向跑,跑进海关,我一摸兜,坏了,我什么证件都没了,可海关的人也没拦着我。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可后来,我就迷路了,我以为我跑到了芒市,我想找人借点钱,买车票坐车回家。可是在大街上,根本看不到人。我迷路了,走了好久好久……” “然后,就被这两位好心的大哥找到了,他们说带我回家,我们上了一辆车,然后我看到了波澜壮阔的澜沧江,看到了黄河,看到了太行山,看到了白洋淀,然后我们就到了这里。” “你怎么看到的?”顾以琛引导他。 我都听明白了,在这么短的时间,看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那也没别的方式。 “啊,在天上看的,我们开着车,在天上飞回来的?”他发疯似地挠头,发狂,“我死了?我死了吗?我什么时候死的?” 随后,店里的纸扎哗啦哗啦响的更厉害了,还有一些没站稳的,都摔倒了。 王志康痛苦地嚎叫着,趴跪到了地上。 一阵腥臭的味道直冲我的鼻腔,钻进了我的天灵盖。我连忙用手捂住鼻子。 他的儿子哇哇大哭,韩梦月也抱着孩子呜呜地哭。 我原本想劝劝王志康,恢复刚才的模样,收了这巨腥臭的神通。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 他眼睛鼻子嘴里都往外流着血,最恐怖的是,眼睛鼻子嘴里都钻着疯狂扭动的虫蛇。 “我死了?那他们是来带我走的鬼差?可是我还有老婆孩子,我的孩子还太小……我放不下,呜呜呜……不要带我走。”王志康哭了。 “别哭了,”顾以琛更不耐烦了,“先变回刚才的样子,收了你身上的臭味,先让你回家。” 王志庚一听顾以琛这话,立刻变回了之前脸色惨白的模样,“那我带我老婆孩子回家。” “等一下,你回家可以,期限十五天,十五天以后,两位鬼差大哥来接你。”顾以琛提了要求。 王志康连忙作揖感谢。 “不用谢我,给你留十五天,是让你安排妻儿以后的生活,你家族的人容不下你的妻儿,尤其是你大哥大嫂,他们想把你的妻儿赶走,霸占房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被你大哥给卖到缅甸的。” “我……我要去杀了他们。”王志康又急了,身后一阵阵的黑色鬼气蒸腾环绕。 “你冷静点儿,做个有担当的男人。”顾以琛引导。 “我去杀了他们,还不是做个有担当的男人吗?”王志康侧着头问。 “你可以先长长脑子,先把妻儿安排好,再做这些。比如,把你分到的旧房子卖掉,卖房子的钱,用来给妻儿在别处另买一处房产,如果能剩下钱,你老婆手里也能有给孩子冬天买纸尿裤的钱。”顾以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你家族的人容不下她们,你即使杀了你大哥大嫂,你的房产还是会有别人觊觎。” “那我……”王志康心里还是没路数。 “把老房卖了,买新的,我给你老婆开天眼,你们自己回去再商量。耽误还是希望你保护好妻儿,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顾以琛说完,大手一挥,给韩梦月开了天眼。 韩梦月看到王志康魂魄的那一瞬间,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去。 我跟韩梦月大致地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她也认为应该回家把老房子卖掉,换个新环境住。 我还叮嘱韩梦月半个月后,鬼差大哥就会去接王志康走,让他们做好准备,这期间不要做傻事,这半个月找中介卖掉城中村的老平房,价格低点,时间应该够了。 第105章 朱砂香灰吊坠。 看着韩梦月骑着电动车驮着孩子和王志康一起走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实在忍不住唏嘘,“哎,一家团聚,可惜是要娶卖房,如果那房子不卖呢?” “那房子不卖,韩梦月跟孩子什么也落不到手里,一分钱都得不到。”顾以琛异常肯定。 我们刚想转身回店里。 一个中年妇女骑着电三轮,飞快地停在了店门口。 “小姑娘,店里的师傅在吗?”中年妇女着急忙慌地问我。 “我就是,有什么事?”我顿了下,继续问,“进店里来说。” 哪成想那个中年妇女“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门口。 “哎,你这是干嘛?”我连忙俯身双手去扶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立刻哐哐哐地磕了三个头,才直起身,泪水唰就流出来了。 “小师傅,你能不能跟我回家,帮我看看我儿子的病。” “你先起来,进店里说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能管,我就去,如果我管不了,也不能忽悠你。”我诚心实意地跟她说,对她这种一来就跪下的态度很懵。 顾以琛伸手拽住我,让我往后退了一步。 我扭头看他,不懂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离那个中年女人远一点儿。 “柜台最右边的最上层抽屉里,有我昨天带回来的朱砂香灰吊坠,给她拿一个,收她十块钱,让她回去。”顾以琛紧皱眉头,随即转身,立刻拿了东西,又回来了。 他朝我摊开手,“把这个朱砂香灰吊坠直接给她,收十块钱。告诉她,她儿子的事,得她儿子自己了,这个坠子暂时可以保三天的平安。” 我拿了坠子,把手摊到中年女人面前,跟她说了顾以琛的意思。 “好,谢谢。”女人起身,直接接过了朱砂香灰吊坠,送到我手里十块钱纸币,“您是已经知道我儿子犯了什么事了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但顾以琛让我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是听顾以琛的。 “我儿子初中没毕业,就去厂子里上班了,结果学坏了,之前玩老虎机,缺钱就去后山上挖坟了,挖了二十多座坟头,他挖到值钱的东西卖了,可能也挖到厉害的东西了。先是被抓进了少管所,后来出来之后,就回了家,最近半个月,他每天白天睡觉,叫都叫不醒,晚上就出去。问也不说去干嘛,我有一次跟了出去,发现他去了后山坟地,哐哐地磕头,我害怕……师傅……”中年女人哭了。 顾以琛给我发了微信,让我打发她走,说这件事我们也管不了,但是这个朱砂香灰吊坠可以保他三天平安,剩下的让她另请高明。 我迟疑了一下,虽然内心还是有些不忍,可也没办法,直接就跟中年女人说了。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吊坠装进兜里,骑上电三轮走了。 我问顾以琛,“以琛哥,咱们为什么不管?” 顾以琛满脸为难,“他挖坟,这是罪大恶极。无论是在阳间,还是阴间都是有律法的。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我能保他三天已经是看在你心软的面子上了。如果没有你,我直接把她轰走了。” 我还没来的及再问什么,就有外卖送来了。 外卖员走后,我看着歪在柜台后面沙发上的顾以琛,扯着唇角笑了,“以琛哥,你什么时候点的驴肉大饼羊杂汤,我怎么不知道。” 顾以琛没动,只是嗯了一声,“点的你最喜欢吃的那家,三街的姜师傅驴肉大饼。”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低头深深地吸了口香气,“以琛哥,还是你最懂我的口味。” 那边,顾以琛已经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来我的中药,泡进了热水碗里。 我,“……” 我麻了,那中药确实挺苦的,但是我心里也明白,不喝不行。 顾以琛见我拿了外卖进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放下药碗,又迅速拿了两个空碗,还有一个盛干粮的小竹盘子。 继而,快速朝我走过来,“来,驴肉大饼放到盘子里。” 我心说:我又不会偷吃,你有必要这么着急接过去吗?我又不是没长眼,会直接放到盘子里的。 我也饿了,咽了口唾沫,把驴肉大饼跟羊杂汤都放下了。 馋猫台词也说出了口,“以琛哥,那啥……这驴肉大饼你买的多少钱的?是三十块钱半张饼的吗?三十块钱半张饼的肉多。” 顾以琛,“……” 我看到了他脸上无声的宠溺。 “杨沫沫,”他目光近乎是看女儿般的看着我,“我买了三份三十块钱的,其中两份是给你买的。” 我:“……” 他都知道我心里在琢磨什么。 我高兴了,“行,开动。” 他,“慢点吃。” 我:“……” 慢点吃,怎么可能? 我都饿极了。 我嘴里嚼着驴肉,正要把碗端起来喝羊杂汤。 他倏忽微微弯腰,低下头,双手捧住了我的脸,情深意切地看着我。 说,“沫沫,我是说真的,我跟景小玲真的没有什么私人感情了,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协议。” 他又顿了顿,“协议的内容,你来起草,行吗?” 我嘴里全是大饼驴肉,尴尬地没办法说话,却也在味蕾的刺激下,实在没办法的嚼了几下。 可顾以琛又继续说道,“我们俩好好的,以后不要吵架了,好吗?” 顾以琛虽说是个鬼差。 可说认真的,确实是占了长得好看的便宜,看着我的时候,就让我觉得,他眼里盛满了情深似海。 更何况,他确实在深情地看着我。 此刻,我嘴里嚼着驴肉大饼,看着他温柔的眸子,还有温柔坚定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他刚才说的从触手可及的承诺,比如晚上就能实现的。 那么明显的暗示,我当时明明想到他是什么意思,却尴尬的不敢答应。 还要压下心中的悸动,当成喝中药的动力。 可眼下,我不知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还是他说这话时的目光太过深情,亦或是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碰触要乱了我的心。 居然让我下意识的想点头。 就在我刚要点头答应的时候,店门口来人了。 第106章 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店里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不给工人发工资的李老板,他身旁跟着的是那位精心打扮过的心机女秘书。 “小杨师傅,我们老板来了。”女秘书先一步开口,还给老板拉了凳子,让老板坐下。 “奥,好,两位请坐。”我其实也只是客气一下,因为他俩已经坐下了,“要喝水吗?” “那谢谢小杨师傅,我们还真是渴了。”精致女秘书也没有跟我客气,“我们来是为了解决李老板身上的事儿。” 我起身拿了两瓶纯净水,递到两人手里。 忽然,我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我一看是顾以琛发来的,不但发来了给李老板解决的方法,还叮嘱我现在不要收钱了,但是要跟他们说明白,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好的,美女姐姐,怎么称呼您?咱们先加上微信,您扫我,然后您把单费转给我。”在挣钱这件事上,我一向很积极。 原本看到顾以琛的解决方法,我也是不好意思跟他们要五万块钱的,毕竟这解决方法看上去有点儿抓马。他这方法,像过家家。 但随即想到李老板开始并不信任我们,可打了一圈电话,又不得不跑过来,扒在我电三轮上的模样。 这钱,我就赚得心安理得了。 毕竟有顾以琛在,就算有售后问题,也是他去解决。 我只负责收钱,我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只是,现在看李老板跟女秘书的态度了。 “我加你了,小杨师傅,你通过一下,我马上把钱转给你。”女秘书胸有成竹。 看样子李老板已经提前把钱转给了她,但是以李老板的抠门程度,也不会多转钱给她。 看我收到转账了,李老板又加了一句,“诶呀,小杨师傅呀,钱转过去了,你看是给个符,还是做法什么的,快点,我可不想心惊胆战了,心里害怕。” 我给了李老板十来张平安符,让他往自己的车上,家里,都贴贴,衣服的口袋里也装上一张。 最主要的是拿个新鲜的生鸡蛋,鸡蛋上写个罡字,明天早起五点十分到六点五十,手里拿着鸡蛋去外面十字路口,对准自己的影子撇下去,一定要摔碎了。 摔的时候,嘴里念咒语:天罡正气卯星尊,邪魔退散转乾坤。 然后运气就慢慢转回来了。 这样做完之后,你回到家就会感觉浑身轻松多了。 我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就行。 我也把具体的过程跟咒语发给了女秘书。 可女秘书起身,并没有走。 而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走到柜台前的凳子上,直接坐下跟我说,“小杨师傅,是这样,我还有件私人的事情,想请教你。就是,我有个闺蜜,跟我同姓,都姓乔,她结婚七八年了,一直都怀不上孩子,两口子可想要孩子了,就是一直都没有,你说,这种情况怎么办?我现在给你转八百八十八块,您把方法发到我微信上就行,然后我转发给她,等她有喜了,再来还愿,可以吗?”她声音不大,但是说的意思很清楚。 我看向顾以琛。 他倒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冲我点了点头。 乔秘书随后就直接给我转了钱,示意我收下,然后挎着李老板上了门口的商务车。 我先送了出去,随即转身回店里。 “快过来,先把中药喝了,然后再继续吃饭。” 还得是我的鬼差老公,递给我中药袋的姿势都这么帅。 他修长的手把中药袋递向我,性感的薄唇紧抿着,下颌线分明。 虽然很温柔,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眸子里的情绪满是期待。 他这是在期待那晚上就能兑现的触手可及的承诺吗? 只看了他一眼,我就已经开始想象,他晚上把我抱到床上,把领带一扯,面无表情的饿狼模样。 于是,我当时就决定,换个打法。 “以琛哥,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顾以琛捏着中药袋的手一抖。 真怕他把我的中药给弄掉了。 他抬了眸,漆黑的瞳孔悠悠盯着我。 那灼灼的目光,盯的我心里直打鼓。 却没想到,他并没有过多显露自己的情感。 “嗯。” “我对你今天的表现也很满意。” “那什么时候把齐秘书求怀孕的方法发给我?” 顾以琛回的很快,“吃完饭再说。” 我正一怔。 他又说,“你先把中药喝了。” 然后,他就把中药袋直接撕开了小口,塞进我手中。 我愣了愣,喝了一大口,随即就被他塞进嘴里一块巧克力。 喝完中药,我喘了一大口气,艰难说道,“饭凉了,不想吃了,一会儿热热再吃,你可不可以放到冰箱里去?” 顾以琛出奇地顺从听话,把驴肉大饼跟羊杂汤都装好,放进了冰箱。 并且他还给我端了一杯热牛奶回来,放到了我面前的柜台上。 我又把喝光的中药袋塞进他手里,哭唧唧地扯着他的手,“以琛哥,这也太苦了。” “再苦也得喝,这是中药。” “你把这个中药袋也扔到垃圾桶,等你回来……” 我话还没说完,顾以琛眼神变得暗沉。 他空着的那只手突然扼住我的下巴,狠狠亲了上来。 混乱纠缠间,我只有一个想法。 大中午的,应该开店挣钱啊。 给客户回微信啊。 顾以琛一边亲我,一边把我抱到卧室里。 他把我放到床上起身,身材在我这个角度看来,显得更加高大。 顾以琛摁了摁眉心,嗓音嘶哑,“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前面看店。中午休息一会儿,也可以养气血。” 话没出口,我就猛地起身,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额角的青筋更加明显。 “沫沫,你……” 他大手一挥,卷帘门哗的响了一声,直接被拉下来,上了锁。 燥热袭上脑海,几乎把我整个人吞没。 我只想跟他亲近,嘴里下意识地喊着,“以琛哥……抱抱我。” 顾以琛轻轻抱住我的动作在刹那间转换了,有力的臂膀搂住我的腰,一刹那就把我掉转了方向,距离瞬间变为负值。 疯狂了许久,他才放开了我。 还贴心地帮我穿好了衣服,盖了夏凉被。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走出卧室,然后卧室的门被关上,卷帘门哗啦啦地打开了。 他去前面店里营业了。 第107章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懂吗? 半个小时后,我被一个语音电话吵醒了。 打语音电话来的是我的高中同学陈宇帆,从高一到高三,我俩一直是在一个班,所以我有他的微信。 我还把他拉进了新建的那个卖朱砂,揽活的微信群里。 他说他奶奶病了,阴阳怪气地说胡话,问我能不能去一趟他家里,给奶奶看看。他还说,他的两个叔叔都在,我的劳务费他们三家一块出。 我立刻答应了,让他把地址发过来。 我三下五除二穿了一身利落的衣服,牛仔裤t恤,外边套了件外套。 又洗了把脸,背了挎包,去了前边店里。 拉开门,就看到顾以琛正坐在我平常坐的位置,背对着我。宽肩窄腰,身材修长。 刚才的记忆慢慢浮现,我下意识的脸红心跳。 正想着开口叫他一起走,他貌似还在接听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 “后山坟头被人刨了,有群鬼告状?都闹到城隍庙了?” “那郭兰香的魂魄,有线索了吗?” “景氏的事,还麻烦你……” 我脚步一顿,笑容也顿时僵在脸上。 原来,他还是最关心景氏的事儿,他跟我签什么续命婚书,保不准也是为了景氏而来。 所以,他即使不找我,也会找个别的女人。 他还在打电话,声音听上去倒是不卑不亢,跟对方交流着。 我却不想再搭理他,去柜子里拿了几件法器,装进挎包里,转身就想走。 刚一转身,旁边的人一伸胳膊,就把我禁锢到了他怀里。 “嗯,好,先这样,我先挂了。” 顾以琛嘴里说着话,目光却一直都盯着我。 终于,他把手机装好,直接把我抱坐到了他腿上。 他一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指尖划过我的脸颊,嘴唇。 让我浑身一阵颤栗。 他嗓音低沉,故意低头往我耳边吹气,“想撇下我,去哪里?”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突然想到他刚才为了景氏求人的低声下气。 原本暂时压抑的委屈,顿时悉数涌了出来。 我冷笑道,“要你管?” “刚睡过,这么快就翻脸了?”顾以琛皱眉,面露不悦。 我直接说,“我有事要出去。” “你刚才还说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呢,” “那我现在对你的表现不满意了,行吗?” 顾以琛平时处变不惊的眸子冒了火,说话声音也变得冷厉,“沫沫,别闹了。” “我没闹。” 其实我性格一直都很理智,可一想到我最爱的外婆还躺在医院里,魂魄我又没能力找到。再加上顾以琛把重点放在景氏上,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真的不如跟他分开,自己全心全意地去找外婆的魂魄。 “你放手,我不想搭理你。” “你这个腹黑男,就知道算计我,利用我,赖在店里,你滚。” 其实这些话挺重的,但是我觉得顾以琛性格高冷,又有身份教养。 他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他比我火气还大。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压制方式。 他直接挥手关了店门,连卷帘门都直接锁了。 直接把我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还把我的手禁锢住,压在我头顶。 他的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我梗着脖子,还忍不住低声咒骂他,两只脚扑腾着踢他。 他却好像一点儿都不疼也不在乎。 一边动,一边低声道,“杨沫沫,你生是我顾以琛的人。” “死是我顾以琛的鬼,懂吗?” 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只让我觉得更委屈了。 感情的事,原来在男人这里就没有唯一这一说。 眼泪开始止不住了,顺着我的脸颊扑簌簌地往下落。 顾以琛一愣,身形也顿住。 他修长的手指拂掉我的泪水。 指腹沁凉,动作也算轻柔,可他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 他直视我,问,“就这么讨厌我?” 废话。 我刚捋顺了轻重缓急,他只想讨景氏的欢心。 我点头。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他抿了抿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 他从我身上下去,还帮我整理好裤子。 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伸手示意我接听电话。 他…… 我生气,可也得先接电话。 是陈宇帆打来的,催我能不能快点来。 还说,如果我不能一个小时内到的话,他三叔就要另请高明。 他希望我能去,他三叔正闹分家,闹大了,结果他奶奶就出事了。 我连忙安抚他,告诉他,我刚才准备法器了,现在马上出门。 我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 顾以琛一直跟着我,“你非要毁约也行,把我复活,两个活人,那个续命契约就很好解决了。” 顾以琛这个腹黑。 先别说把他复活了,我这个天生阴阳眼的,连外婆的魂魄都找不到。 还有能力把他一个鬼差变成活人? 这不开玩笑呢吗? 既然,他死皮赖脸。 那就别怪我把他当牛做马了。 “非得跟着我?”我把头发一捆,抬起眼睛问他。 顾以琛连忙点头,“嗯。” 他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要生吞活剥我的劲头,忽然变得奶狗了。 我偏过头,不想正眼看他,可心里又知道逃不了,索性说,“把门打开,跟我去荷花村干活。” 我骑了电三轮,顾以琛锁了店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出发。”他貌似还很高兴。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鬼差吗?每天都不忙吗?你就不用完成kpi?” “跟你在一起,最重要。”他大手抚上我的手,“我是主管,我手下员工完成的业绩,也会算在我身上。” “奥,”我点头,可还是没搞明白。 算了,不想这些了。 他还是顾家四少呢,顾氏集团在我们市里可是数一数二有钱的,可那又怎么样? 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我还是要好好读书,努力挣钱。 荷花村也在城北,但是想去荷花村不是走去北环开发区的那条笔直的路。 而是要拐个弯,绕到山里,进春溪渡景区。 荷花村就在春溪渡景区的边上。 所以,要走省道,路上要经过大片的长庄稼的田地。 当然,路上是有城乡公交,并且有站牌的。 就在刚拐弯,要上省道的公交站牌下,一个年轻的妈妈气急败坏地骂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孩子哭闹,被妈妈骂很正常,我也没打算多管闲事。 哪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妈妈,直接拽着孩子拦到了我的电三轮前。 第108章 各积各德,各作各孽。 “大姐,请让一让,我有急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拐个弯,绕过那个女人,赶往荷花村。 “美女,我们要去荷花村,要是顺路,就捎我们一段路,我给十块钱路费,行吗?”那个男孩的妈妈很着急的样子。 顾以琛没有表示反对,反而点了下头,他同意带着这对母子。 “行,上来,坐到后边车棚子里。”虽然只有十块钱,可蚊子腿也是肉,我让女人带着孩子上了电三轮。 “去那边不是有公交车吗?”我一边骑车,一边打听她不坐公交车,也不打车的原因。 “刚过去了一趟车,下一趟车要等半个小时以后。这里打车去荷花村要三十块。再有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敢打黑出租,怕不安全。”她解释。 打黑车怕不安全,可我电三轮上坐着一个冷面鬼差,也不知道她知道了以后,会不会害怕。 “奥,刚才那趟车没赶上呀。”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也不是……”孩子妈吞吞吐吐,不想继续说。 她不想说,我可没打算继续追问,毕竟带着孩子,说不准孩子撒个尿的功夫也就耽误了。 可她的孩子却大声喊道,“姐姐,那个车上的人,都没有头,我害怕。”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孩子说,公交车上的乘客都没有头? “是真的,那车上一共就三个人,都没有头。”男孩在强调他说的是真的,“我妈非得往车上拉我,我奏不上。你懂吗?美女姐姐,” “我懂,那肯定是不能上。”我偏头,笑着冲他点了下头。 下一秒,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认真骑电三轮,“认真骑三轮,前面可能出车祸了。” 啊? 奥。 我忽然明白了顾以琛说这话的意思。 因为前面大桥那里,已经围了好几辆车,还有不少围观的人。 “咱们要下去看一下吗?估计是他们说的那辆车。”我问顾以琛。 “没时间,你不是答应了同学一个小时之内赶到,”顾以琛神色平静,仿佛发生了车祸跟他没有多大关系,“各积各德,各作各孽,” “再说了,这种横死的不归我管。”顾以琛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顾以琛是不是有点儿太冷血了。 后面车棚子里的母子俩倒是看着外面的围观人群,谁也不吭声了。 过了那个大桥,就是春溪渡景区。 我们又拐了个弯,就看到了荷花村的牌楼。 我问那母子俩到哪里下车。 那孩子的妈妈说,进了村到十字路口,把他们母子放在第三个胡同口就行。 开到十字路口的第三个胡同口,我把那对母子放下,收了十块钱。 然后就给陈宇帆打电话,他说他奶奶家就在进了村十字路口,然后往东走北面的第四个胡同里。 真巧。 我说我就已经到了胡同口。 他说要立刻出来迎我。 然后,我就看到他穿着一身打篮球的浅蓝运动服,拿着手机朝我挥手。 一边挥手,一边走向我。 “杨沫沫,你可算来了。一年多没见,没想到你长了这么大的本事,成了风水师。”他夸我。 我心说,我外婆开纸扎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冲他翻了个白眼,“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三叔联合了二叔来闹着分家,我爷爷气的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我奶奶原本就脑梗了好几年了,躺在床上动不了,上午商量分家的时候,我三叔跟二叔就开始吵吵,我爷爷气的直接跑到外边墙根底下坐着抽烟了,” “这还没什么,主要是我奶奶猛地坐起来,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说我们家的事真好玩,又闹分家又打架的。然后就闹着吃烧鸡,从上午到现在,已经吃了五只烧鸡了,根本停不下来。” “我爸刚才又出门了,去村口的菜店里买烧鸡去了。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奥,对了,他说他是从芦苇村来的,可是我们这附近也没有这个村呀。”我目光一转,看向顾以琛。 他倒也没说话,神色也晦暗不明。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陈宇帆附和道,“那先领我进去看看奶奶。” “奥,好,跟我进来,沫沫,你得有心里准备啊,我奶奶现在……反正感觉不是我奶奶了。”陈宇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进大门,我就觉得这家收拾的非常干净,院里小树修剪的整整齐齐,菜地也很平整,里面的茄子苗、辣椒苗也种的整整齐齐。 窗明几净,一看就是干净利索的人家。 进了客厅,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垂头丧气坐在春秋椅上,有一个抽烟的,还有一个自顾自倒茶水喝的。 “二叔,三叔,这是我请来的先生,也是我的高中同学杨沫沫,杨师傅。” 两个中年大叔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我打了招呼。 年轻的那个大叔,估计是陈宇帆的三叔,眼睛提溜转,笑着客套,“小杨师傅,先坐下喝口茶,今年的碧螺春,很清新,适合你们年轻人,美容养颜清肺。” “内什么,大叔,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先干活,先进屋看看奶奶。”我心说,陈宇帆请来的人,他三叔原本闹着分家,现在还能做足了面子功夫,真是个笑面虎。 “好,也好,还是小杨师傅考虑的周全,那请进屋。”陈宇帆的三叔笑着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进里屋,一股烧鸡的香气扑面而来。 额,真香。 这烧鸡味道不错。 “哎,孙子,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长得不错。”一个尖利的女人夸赞声响起。 我跟在陈宇帆身后进了门,一抬头,又听到一顿夸奖。 我扭头看了眼顾以琛,他脸色难看的像是沁了冰。 也是,他老婆我,被说成别人的女朋友,虽然可能说者无意,但是听在顾以琛耳朵里,怕是都有掐死对方的心了。 “诶呀,孙子,你有福呀,这闺女牙口好。”老太太坐在床铺上,盘着腿,腿上边架着一个木质小饭桌。 饭桌上的不锈钢铁餐盘里,是被拆吃的七零八落的一堆鸡骨头。 “奶奶,你说啥呢,我们只是高中同学。”陈宇帆冲着老太太解释我俩的关系,居然还脸红了。 陈宇帆这是啥反应,同学就同学呗,有必要脸红吗? 第109章 来根华子。 虽然这老太太弄岔劈了我跟陈宇帆的关系,但是这上来就对我一顿夸的操作,属实让我不好意思对付她了。 顾以琛站在我身后,什么也没说,反而转身出去了。 我就弄不懂了,他这是什么操作。 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啊,他留下我一个人,自己跑出去算是怎么回事? 陈宇帆抬起头看了看我,应该是等着我对他奶奶问话或者直接做法事什么的。 我却只能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我就说嘛,这姑娘牙口好,孙子,你自己看,这牙口能说不好吗?”老太太一双大油手,直接用手背抹了抹嘴,然后把餐盘往旁边一推。 结果,那餐盘直接翻到了床上,撒了满床的鸡骨头。 然后,老太太也不顾自己的大油手,伸手就要拽我。 我正想往后退,就瞥见门口闪身进来两个高高的身影。 走进门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咳咳,”。 伸向我的那一双布满皱纹干枯的大油手,立马就缩了回去。 进来轻咳的男人正是胡彦祖,顾以琛表情严肃地站在他身后。 胡彦祖看了眼陈宇帆,用眼神示意我把陈宇帆请出去,别妨碍他干活。 “陈宇帆,你先出去,我来跟奶奶好好谈谈,我不叫你,你先别进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推他。 生怕眼前陈宇帆奶奶身体里的那位,拿陈宇帆当人质,要挟着不走,可就有点儿麻烦了。 把陈宇帆推出门以后,我再转过身来,就看到那位老太太仍旧大刺刺地盘腿坐在原来的位置。 哎哟,我去。 这是不怕胡彦祖呀。 这可咋办? 我心里直打鼓,不安地看向顾以琛。 结果,下一秒老太太就开口了,“老胡,是这小丫头叫你来的?还是你身后那位把你给叫来的?” “有区别吗?翠兰妹妹。”胡彦祖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后边椅子上。 顾以琛走过来,拉着我也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一听,这俩人兄妹相称,这不就好办了吗? 既然他俩是老熟人,我跟顾以琛坐旁边看戏,等结果就好了。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老太太手一伸,眼一瞥,“带烟了没?华子就行。” “我去要,稍等。”我三两步跑到门口,冲陈宇帆喊道,“要烟,抽的烟,桌上的果盘也递给我。” 陈宇帆连忙把茶几上的两个果盘都端给我,又拿了盒软华子,把华子跟打火机都放在果盘上,“快,还要别的吗?我马上去买。” “烧鸡不是去买了吗?其他的一会儿再说。”我端了果盘跟华子,转身就进了屋,还捎带着用脚把门也关上了。 “来,我给您点上。”我狗腿谄媚地抽出一根华子,递了过去。 “嗯。”老太太右手食指刚跟中指夹住了烟,“小姑娘,你不但牙口好,心地也好,我喜欢你。” “额……呵呵,喜欢就好,喜欢咱就什么都能商量了,对不?”我陪着笑,接下来还是得看胡彦祖的了。 “行了,烟都抽上了,你接着说。”胡彦祖冲她摆了下手,很明显嫌弃翠兰架子有点大了。 “如果,你是这小姑娘请来的,这小姑娘人不错,跟我透脾气,我也喜欢她。那我就多要点吃喝,然后再要个别的条件,等这些条件都满足了,再商量。”翠兰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悠悠地突出了一个烟圈,非常享受的模样。 “我告诉你,不是。”胡彦祖直接告诉了她真相。 “那是小姑娘旁边那位老板把你请来的?”翠兰表情严肃了起来。 “对,这位是顾老板。”胡彦祖正式向翠兰介绍,“是位有钱有势的鬼差,我现在跟他干活,领工资。” “顾老板,不知道你那边还缺工人吗?”翠兰一边讪着连问,一边把华子都掐灭了。 “缺,你会干什么?”顾以琛显然也没有适应这位翠兰的转变。 我也觉得这家伙,脸变得也太快了点? “我的本体是黄鼠狼,所以我姓黄,叫黄翠兰。我除了会应该会的之外,还在一百多年前学过武术。我武功比较好。您看能收下我当工人吗?”黄翠兰说着,还偷偷打量着顾以琛的表情。 “老胡,你跟她认识多久了?给你做组员,你愿意收吗?”顾以琛把压力直接踢给了胡彦祖。 “啊……这,”胡彦祖有点儿犹豫。 “怎么,黄翠兰人品有什么问题吗?”顾以琛看出了胡彦祖迟疑里,肯定是代表了黄翠兰多少有些问题。 胡彦祖连忙在手机上摆弄了几下。 然后顾以琛的手机就响了,他划开手机。 我也看到了胡彦祖发过来的微信内容,大致的意思就是说,黄翠兰人品没问题,人也很仗义,就是有点儿骚,而且恋爱脑。就胡彦祖认识她的这两百来年,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男的,而且她只找男人,也不找同类,也不找鬼魂什么的。 顾以琛看了微信之后,给胡彦祖发了句话:你能制得住她吗?如果能制得住,就收了,制不住就算了。 胡彦祖收到微信之后,挺了挺胸,勉为其难地说道,“那行,那就暂时收下,先试用三个月。” “好,听你的老胡,”顾以琛把责任推到了老胡身上。 “工资的事情,你看试用期一个月一千五百块,试用期过了之后一千八加绩效,能接受吗?”顾以琛挑眉看向黄翠兰。 我心说,顾以琛这给的也太低了。 这黄翠兰,上来就要抽华子的主,就给这点儿,人家能干吗? 她就是去饭店里当个刷碗工,去做个保洁工,不比干这个挣的多多了? 果然,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是不能理解妖的想法的。 黄翠兰居然喜滋滋的同意了,“那我住哪里?您得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黄翠兰把目光移向我,“要不,我跟小美女一起住?” “那是老板娘,以后要叫老板娘。”胡彦祖纠正黄翠兰,“我那个山洞旁边的山坡上,还有一个空着的,先借给你住。” 其实,我想说,我才是一开始要当老板的人。 怎么这些都把顾以琛当老板了。 我委屈,我跟谁说啊。 “嗯嗯呢,”黄翠兰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那要是有事,你们怎么联系我?能不能也给我个手机?” 她一指胡彦祖手里的手机,“就那种就行。” 第110章 一妻一妾。 “合着你什么都没有呗?”胡彦祖揶揄黄翠兰,“你这几百年怎么混的?” “我……嘿嘿嘿……我这不是遇到难处了嘛,谁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呢?”黄翠兰在老太太的衣服上抹了一下手,朝胡彦祖伸手,看上去是想握手,“以后,还请胡组长多提携。” “不想跟你握手,一股鸡油味儿。”胡彦祖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有点儿嫌弃。 “我还不想跟你握手呢,”黄翠兰也撇了撇嘴,“快点儿的,把我拽出去。” “那行。”胡彦祖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 他俩这一番操作,直接就让我跟顾以琛插不上话。 等黄翠兰被胡彦祖拉出来之后,我才看清,黄翠兰是个身态妖娆的大眼美女。 虽然是魂体,穿的衣服也很老旧,但依稀能看出来身材非常好,脸蛋也很漂亮。 陈老太太在黄翠兰出来之后,直接躺倒了,呈现闭眼熟睡的状态。 “那什么,咱们走之前,可能还得满足陈老太太的一个愿望。”黄翠兰坐在床沿上,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之前答应人家啦?”胡彦祖已经开始对这个下属有点儿怒其不争了。 “嗯,” 黄翠兰嗯了一声,然后就说起了,陈家辈辈有光棍,现在陈家老二陈国富都这么大岁数了,就一直打光棍了。村里人还有很多风言风语,说不能嫁给陈国富。 还说这陈国富不但窝囊,挣不来钱,还是个妈宝男。 谁要是嫁给陈国富,那进门就得伺候瘫痪的婆婆。 这陈老太太是老没办法了,就天天跟她念叨。 所以自己一时感动,就直接答应了。 她扭头问胡彦祖有什么办法没有。 胡彦祖告诉她,自己在洞里休眠了二十多年,也马高镫短着呢。 俩人就都扭头看向我跟顾以琛。 顾以琛掐了掐手指,告诉黄翠兰,老陈家的坟埋的有问题。 这陈国富的二叔应该也是个老光棍,死了之后埋的离祖坟特别近,他爷爷那辈应该还有光棍子,也是埋在了坟茔里。 顾以琛说,这就要往坟里埋纸扎小人了。 具体的操作方法,他编辑微信分别发给我跟胡彦祖,然后再让我转发给陈宇帆。 随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解决办法。 每个光棍的坟头里,要埋上纸扎的小人。 每个都要一尺九高,一个穿红衣服绿裙子的,一个穿绿衣服红裙子的。 穿红上衣的那个是妻子,穿绿上衣的那个是小妾。。 给她们带上点儿酒,带上点儿牌、带上几副麻将。 让他们在那边好好过,给他二叔二爷爷送过去。 让他二爷爷二叔在那边舒舒服服的。 就在那两个坟头前边,摆了贡品,摆了酒杯,倒满酒,用打火机把纸扎小人一点就行了。 我一看这方法,行是行,但是光靠别人想办法,陈国富自己不主动也是没机会。 等想办法给他创造机会。 我连忙说,“对了,那个开包子铺的张大婶,还是那一片的兼职媒婆,我到时候,把张大婶的微信跟电话推给陈国富。让张大婶再给帮帮忙,应该就很快了。” “还是老板、老板娘有能耐,这样保准行,那咱走。”黄翠兰一听事情解决了,是一会儿也不想多待了,“其实他们家分家的事儿,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就是心疼陈老太太。” “她什么时候能醒?”顾以琛问,“等她醒了再走。” “老板,这不挥一挥衣袖的事儿嘛。”黄翠兰甩了下袖子。 我就看到陈老太太睁开了眼。 “好了,那咱们走。”顾以琛带头起身,“我们三个先去外边电三轮上等你,你收了钱,转发了短信,交代好了,就出来回家了。” 然后,他们三个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安慰了老太太几句,然后出了屋,又把顾以琛转发给我的拯救光棍的办法发给了陈宇帆,还加了陈国富的微信。 陈宇帆她爸也回来了。 他们哥三个,每人给了我六百块。 我收了钱,就出门了,婉拒了陈宇帆要送我的好意。 可不能让他送我了,顾以琛这个醋缸还不得打翻了呀。 手里有钱了,我就寻思着可以先给黄翠兰买个手机,再给她买两身衣服。而且顾以琛既然跟着,也得象征性的再买两套衣服。 我一出大门,黄翠兰就喊道,“老板娘出来了,老板娘辛苦了。” 然后又冲我笑笑,笑的特别邀宠,“老板娘,去给买个手机,可以?” “买手机?”胡彦祖微微挑眉,看向黄翠兰。 我头都快低到土里去了,我刚才想是想过了。 可真让我往外掏钱,我真的挺不好受的。 “去买,再每人置办两身行头。”顾以琛见我还低头离着,薄唇微民,眼角带着些许笑意,拽着我上了电三轮,“走,先去买。” “那行,买了就直接回店里,我累了。” 虽然刚赚点儿钱,就要往外掏,而且我对黄翠兰也不怎么了解,但是顾以琛愿意给员工发福利,我也说不上什么。 我抠归抠,还是识大体的。 从商场出来,黄翠兰高高兴兴地拿着手机跟衣服,就跟着胡彦祖走了。 回到店里,我连忙给电三轮充上电,又开了店门。 然后就忍不住地跑到顾以琛跟前八卦,“以琛哥,你说翠兰姐会不会勾引老胡。” “你认为老胡能看上她吗?”面对我的拔管,顾以琛并没有跟我一起八卦,反而是温柔地反问了我。 可我依旧不甘心,“那老胡不也喜欢看美女吗?你看他刷短视频不就是看美女跳舞的?” “你别瞎牵红线了,我觉得老胡既然是有女儿,应该也有老婆?”顾以琛仍然不赞同我的看法。 “你这么说也对哈,但是他老婆呢?怎么从来没出现过,就连他女儿我也没见过。” “好了,你好好歇一会儿,”顾以琛拉了拉领带,一个稀松平常的动作就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他慵懒地靠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扯着领带,一只手拿着手机,禁欲又撩人。 “八卦一下怎么了嘛。”我小声问他。 “好,随你。”他薄唇轻启,温和笑道。 第111章 生子秘法。 正准备再继续八卦,我的手机‘叮咚’一声。 我从挎包里拿出手机,划开屏幕,西移庙就跳出一条消息。 乔秘书:小杨师傅,求生子秘法。 乔秘书来催我了。 我正打算拿着手机过去问顾以琛,给他看乔秘书催生子秘法的信息。 结果,他一直埋头盯着手机。 我一脸好奇地走到他身旁。 结果他刚好抬头,瞬间音调都拔高了。 “杨沫沫,你怎么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的?”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才开口,“我只是过来让你看看我手机上,乔秘书跟我要生子秘法。” 话落,只听到他“哦”了一声。 他手里迅速切换了手机页面,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又想起了他之前为了景氏的事情打电话求人。 于是试探性的问他,“顾以琛,你该不会是有事情瞒着我。” 他手忽然停了一下,但是并没搭理我。 我再次开口问道,“你真有事情瞒着我。” 他这次不耐烦地回了我一句,“我每天做的事情太多了,真的没必要件件都向你汇报的。那样,你连听都没时间,再说了,还有很多地府的机密。你还是少知道的好。” 我迅速摆手,“也没什么,我们应该给对方自由。” 经历过前两次的质问争吵妥协,我也想通了。 反正我也是那个弱势的。 不如想开点儿,自己控制不了的,改变不了的,那就直接忽视。 还是要把关注力放在自己身上。 “发给你了,你看一下,转发给乔秘。”他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抬,说完又在手机上忙活起来。 我看了下他发给我的微信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感情也不错,可是一直都没有孩子。 去了很多医院,看了很多医生也一直都没有孩子。 身体上也都没有什么大毛病,那有可能是结婚的日子不对。 像这样的情况,那就要准备个升子,就是那种早年间量米用的木头升子。 木头升子的底上写升,侧面写日。 然后在天赦日那天,往升子里边盛点儿生的瓜子,代表呱呱落地。 再往里边盛点生栗子花生,都必须是生的,不能用熟的。 然后放在当天的胎神位。 然后,请舅舅姐姐来家里吃饭,意思是解救解救。 吃饭的时候,要有四喜丸子,枣生栗子,八宝饭等等这种东西。 还得找几个童男童女,也就是找点儿小孩过来,给孩子们发点儿喜糖吃。 自己家换上红床单。 中午请他们吃完饭之后,再去放生。尤其是大肚子鱼,大肚子的青蛙什么的,最好是放到水库里去,尽量别放到河沟里。 放生这件事,最好坚持放够一百天。 “放生一百天?这样太难了?谁能坚持的下去?”我不明白,为了怀孕,要做这么多吗? 顾以琛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幽深的视线看着我,“沫沫,有很多专门的不孕不育医院,还有哪些做试管婴儿的,相比起这些,每天去放生一条鱼,要简单多了。你还年轻,不懂这些。我现在也不着急。” 瞅瞅他这话说的,让我心里直犯嘀咕,什么叫他现在也不着急。 就算他着急,他一个死了的人,魂体状态,还能让我怀孕还是咋的? 真是有意思。 但是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嘴上却不敢问。 问了不就等于给他机会,让他在我身上证实自己的能力。 “渴了吗?我去给你冲杯热奶。”他说完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我稍稍松了口气,坐等喝热奶。 刚转过身,店门口就进来一个富态的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冲我打招呼,“小杨师傅啊,我有急事找你。” 我一看,来的人正是宋家庄的村长媳妇宋大婶。 “宋大婶,您快进来坐,有事慢慢说。”我起身,去迎宋大婶。 “没时间坐着慢慢说了,我小叔子家的儿子他发烧,说胡话,已经躺了好几天了。”宋大婶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抹着额头上的汗,“一开始我们以为他阳了,就喂了点阿西洛韦跟布洛芬吃,结果扛了三天,没见好,就喊了医生去,村医说不是阳了,还验了血,说没办法开药,让赶紧想办法找会看事的师傅。” 我扭头往后看了一眼,顾以琛他就站在后边门口,并没有去厨房倒水。 可能听到有人来了,就没去。 我看向他,正好跟他的目光相碰。 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我就从心里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可以去看看。 “好,那我收拾东西,马上跟您去看,您稍等我一下。”我直接穿了件薄外套,背了挎包,又往挎包里装了几件法器。 宋大婶骑着电三轮在前边引路,我骑电三轮带着顾以琛跟在她后面,很快就进了宋家庄。 进了村,十字路口往东拐弯,第一条东西的大街上,又走进去一段路。 宋大婶停在了一幢二层的小楼前。 她把电动车停在门口,直接一推,大门就开了。 她冲我招了一下手,示意我直接把电三轮骑进去。 我直接把电三轮骑进了院子里。 宋大婶也把电动车推进了院子里,把门插上。 宋大婶直接把我引进了楼上的一间小客厅里,小客厅西边还有一个门,里面应该就是卧室了。 我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跟宋大婶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她满面愁容的坐在沙发上。 宋大婶一进去,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眼睛就亮了,仿佛看到了光,“大嫂,你回来了。” “嗯,这位是镇上福寿阁纸扎店的小杨师傅,是郭老太太的传人。你快点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咱们赶紧给旭康治病。” 宋大婶给我倒了杯水。 我连忙双手接住,随即道了谢,才又放在茶几上。 她说宋旭康现在就在屋里躺着呢,家里孩子太小,她让儿媳妇带着孩子先在一楼客房睡了好几天了,怕吓着孩子。 宋二婶说,宋旭康随他爹,心思比较花,喜欢漂亮的姑娘,而且也比较浑浑噩噩。 第112章 种了八十四年的灵芝。 宋二婶说,前几天宋旭康有个初中同学结婚请客,就是结婚前十天请忙活人。他觉得肯定得喝酒,就骑着电动车去了。 果然,晚上的时候喝了很多的酒,他骑着个电动车撞在了一个河边的树墩子上,然后就歪倒在树墩子旁边睡着了。 宋旭康隐隐约约地发现过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大麻花辫子,水蛇腰,笑容也很有灵气,目光也狡黠。 宋旭康当时就看呆了。 那个姑娘过来就对着宋旭康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这个人压着我种的灵芝草了,那可是我花了八十四年种出来的。 宋旭康当时虽然喝多了,但还是有意识的,心里想着这个小姑娘也真是够能吹牛的,她自己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还有棵种了八十四年的灵芝了。 但是宋旭康当时还是跟那个姑娘道歉了,说压了她的灵芝草是他的不对,还掏出一颗烟,递给小姑娘,说是给她赔不是了。 那个麻花辫姑娘反而没了脾气,对宋旭康说不用给她烟了,她不抽烟,也不用赔不是了。 她有一瓶饺子,装在罐头瓶子里的,让他带回去吃,然后不由分说,就放到了宋旭康的电动车的车筐里,还帮忙把宋旭康的电动车给扶了起来。 宋旭康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推着电动车回家了。 回来就越想越不对,因为那个罐头瓶子不见了,而且他也实在想不通,饺子为什么会被装进罐头瓶子里。 然后,他当晚就开始发高烧,还做梦说梦话,脸色也越来越黄。 宋二婶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就跟宋旭康的媳妇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让儿媳妇套套宋旭康的话,看看能不能套出来话。 家里一边请了医生来给宋旭康看病,一边套他的话。 宋旭康在媳妇的死缠烂打下,果真说了实情。 而且当天晚上,宋旭康又梦见那个麻花辫的姑娘了,然而此刻那姑娘已经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地说宋旭康已经背叛和出卖了她,说着就去掐宋旭康的脖子,把宋旭康吓醒了。 宋旭康吓醒了之后,屋里刚五个月的孩子就开始哇哇的大哭,还谁都让抱,就用小手指着宋旭康,让宋旭康抱抱。 宋旭康刚接过孩子,孩子的小手就开始往他脸上挠,挠的挺严重的。 然后宋旭康就每天晚上做噩梦,还发烧,体温吃点药就降低点儿,总之还是烧,断断续续的,到现在根本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进去看一眼吗?小杨师傅,”宋二婶红着眼问我。 我扭头看了站在身边的顾以琛一眼。 他冲我点了点头。 我随即也冲宋二婶点了点头。 然后,宋二婶起身,打开门,让我门进去看了看。 我就进卧室里站了几秒钟,就看到宋旭康身上围绕着一股黑气,那黑气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然后,顾以琛就叫我立刻出去。 出去之后,他就让我问宋旭康摔跤的具体地点,那里出过什么事吗?有什么横死的人吗? 宋二婶说,就在村西边的那个大石桥边上,很早以前那里也有跳过河的,不过都是很多年前了。 在以前的她们也不清楚了。 顾以琛对我说,这次这个比较厉害,怕是得找一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半夜去大桥边把宋旭康的魂给接回家。 宋二婶连忙说,“我去,儿媳妇还得在家看孩子,孩子才五个月大,离不开妈妈。” “那行,我晚上再过来,跟您一起去,你找一件宋旭康最近穿的外套褂子,子时咱俩一起去村西大石桥边把宋旭康丢的魂接回来。”我按照顾以琛的嘱咐跟宋二婶说。 宋二婶连连点头答应。 宋大婶连忙拽着我的手,说晚上九点她去纸扎店接我,怕我再走错了路。 跟宋大婶宋二婶交代好了,我就骑着电三轮带着顾以琛离开了。 刚出了村,我的电话就响了。 是茜茜妈打来的电话,她说有个客户,现在让她去送珠子,这个客户定的是转运珠,问我们有时间跟着去吗? 我迟疑了一下,踩停了电三轮。 顾以琛皱着眉点了下头,示意我同意,现在就可以去。 “也行,我倒是带了充电器。” 随后,我收到了茜茜妈发来的地址,那是城南的一个老小区采一社区26号楼。 一路无话。 我跟顾以琛到了采一社区26号楼下的时候,茜茜妈的宝马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她说,那个客户还在做小月子,让我们把珠子送到楼上去,是五楼。 “行,那茜茜还跟上去吗?”我瞅了一眼坐在宝马车副驾驶上的茜茜的魂魄。 “她说自己在车里,就不跟着上去了。”茜茜妈回答我。 “对了,茜茜的案子怎么样了?”往楼上走的时候,我低声问茜茜妈。 “警察已经把那个男的抓起来了,已经开始审理了。我对你们很感激,要不是你们,我怕是很难知道自己的女儿遭遇了什么……”她在前边带路,一边说着,还哽咽了,一度说不下去。 然后话峰一转,茜茜妈说,“我听这个客户说,她虽然是流产了,但是因为月份大了,孩子是引产下来的。” 很快,茜茜妈就敲了五楼的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女人打开了房门,请我们进去。 坐到沙发上,她说自己身体不适,就不给我们倒茶了,茶几上有饮料,让我们随便用。 茜茜妈向她介绍,“这位是小杨师傅,是会看风水什么的,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加小杨师傅的微信,到时候可以找她解决事儿。” “嗯,姐姐叫我小杨就行。”我跟那年轻女人客气了一句。 年轻女人一听我是能看风水的,眼里立刻有了光,“那敢情好,我正想找人帮我看看。” “那这珠子,你看看,”茜茜妈把装珠子的锦盒放到茶几上。 年轻女人打开盒子看了看,就把盖子盖上了,装进了茶几的抽屉里。 随即给茜茜妈转了钱,确定茜茜妈收到钱之后,年轻女人就把头转向我。 “小杨师傅,我还真是有事儿找你,我现在跟你说说,你看能帮忙解决吗?” 第113章 没穿衣服的鬼婴。 “你先说来听听,”我一边说着,一边扫了眼房子里面。 这房子虽然是步梯的老房子,但是应该是装修的时间不长,门窗上有地方还贴着喜字,家具上有的地方也在贴着喜字。 看上去就是装修好了,就立马入住结婚了。 年轻女人说她叫马雨晴,去年结的婚。 她结婚后五六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睡到半夜,就感觉迷迷糊糊的醒了,可是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来。 然后就真真切切地看到一个穿着古代大红新娘服的女人在她床边站着。 很高,头都快顶到房顶了,脚仿佛是悬空的。 露着一双惨白的手垂在身体两侧,那手上的大长指甲染着大红色,就垂到了她的床边上。 随后,马雨晴就听到一个声音,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 那个女鬼说要嫁给马雨晴的儿子,一直说,一直说,特别恐怖的声音。 然后还俯身低头用没有黑眼仁的白眼珠子盯着她。 马雨晴整个人就崩溃了,吓得全身不停地颤抖,嘴巴像是被缝上了,全身像是被灌进了水泥一样,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完了。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突然那种感觉就没了,那个女人也不见了。 隔了几天的一个早晨,马雨晴起床就开始干呕,她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 就感觉非常难受,每天都穿在狂吐的边缘,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也喝不下。 好不容易撑到了五个多月,好差几天就满六个月了,还是在没有一点儿前兆的情况下流产了。 留下来以后居然是个男孩。 当天正好七月十五,她上午还去附近的集上去赶集买小孩子的衣服了。 因为肚子里的儿子流产了,从医院回到家里,他老公就嫌弃她跟她吵架,说是因为她去赶集,所以才流产的。 当时,她大晚上就跑出去了。 想跑下楼打车回娘家。 可跑出小区,她就开始害怕了。 因为采一小区出了西门有大一片老梨树园子,据说那个梨树园子里,二三十年前有个女孩子看果园,就被坏人给勒死在里边了。 从西门通往大公路的小公路,需要从中间穿过梨树园子。 平常晚上,这里也有遛弯的,但是因为那天七月十五,所以就没什么人出去。 因为原本就是晚上,那天还阴天,天越来越黑,马雨晴穿着睡衣拖鞋跑出来的,忘了带手机,忘了带钱。 她刚走到梨树园子一半的时候,天就彻底黑了。 马雨晴感觉路上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也没带手机,甚至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她只能凭着以前在这里遛弯的经验,一步一步在黑夜里摸索。 突然转了个弯,马雨晴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长发披肩,看不清脸! 吓得她腿都软了,全身上下都是冷汗直流。 本来就刚引完产的她,身体虚的就不行,走路像是脚底下踩了棉花。 这回更害怕了,对方明显不是人,是个恶鬼。 那个女鬼,还猛地一抬头,冲她张胳膊伸手,就要窜过来掐她,嘴里发出难听的鬼叫声,“我老公呢,你还我老公。你还我老公……” 马雨晴顿时吓得直哆嗦,连忙掀起裙子,把夜安裤脱下来套到了自己头上。 也顾不得自己因为引产,下身还在哗啦啦的流血,为了自己安全,也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可那个女鬼仍然能看的到她,只是不敢靠她太近了。 马雨晴当时吓得都不敢往前走了,就先停了下来。 想着让女鬼先走远了,她再继续走。 可没想到马雨晴刚停了下来,那女鬼也停下了,嘴里倒是不吼叫着要老公了,安静了。 马雨晴站着不动,女鬼也站下不动。 她的腿抖得完全控制不了,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往前走,女鬼也跟着往前走。 马雨晴走一步,女鬼就跟着往前走一步。 她不动,女鬼就不动。 女鬼跟她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几米远。 每一个转弯处,她都会停下,在地上摸索着找一块石头子,先扔过去探探路,生怕那个女鬼在弯道处等着她。 就这样,拐了好几个弯。 马雨晴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最初刚进梨树园子的那棵歪脖子大梨树下边。 这下惨了,她心里明白碰到鬼打墙了。 然后她就想往东走,想走回小区门口。 马雨晴扭回头一看,那个红衣女鬼消失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仍然没有那个女鬼,但是她只觉得心里更害怕了。 冥冥之中,就觉得额那个女鬼要对自己动手了,她相信那个女鬼一定就藏在某一棵梨树上,正等着她过去。 就在马雨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个软软的湿哒哒的东西跳到了自己的脚背上,然后弹开。 当时她太害怕了,想着一定是那个女鬼出手了,想着自己离死不远了! 嘴里还直捣鼓着,让那个女鬼放过自己,说孩子流产她也伤心,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谁不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呢? 可是不管多害怕,求生的本能,还是促使她俯身低头往西面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是一只癞蛤蟆。 看到是一只癞蛤蟆之后,她就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又迈开了腿。 拼了命地坚持着往前走,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发现路上的癞蛤蟆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越往前走越多。 紧张,恐怖和逃命的本能让她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跟脚下的癞蛤蟆了。 她开始加快了步伐,就绝顶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她坚定信念的那一刹那,一脚迈出去,直接就结结实实的踩在了一直癞蛤蟆的背上。 随着癞蛤蟆“呱”的一声惨叫,她下意识的抬起了脚,一个趔趄往后,摔了个仰八叉。 而且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刹那,她又看到那个女鬼了。 那个女鬼真的离她很近,很近。 近到,马雨晴一伸手就完全可以碰到她。 原来那个女鬼一直就跟在马雨晴的身后。 她头发很长,血盆大口,她的一只眼睛全白,一只眼睛全红。 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什么都没穿,而且只有一条腿! 马雨晴看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第114章 她虽然是红衣恶鬼,可她不是傻子。 马雨晴说着就浑身发抖,貌似想起来非常害怕那个场面,“我当时太害怕了,长这么大也没那么害怕过。你们会不会嫌我啰嗦。” 茜茜妈拉起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没事的,你缓一缓,再继续说,小杨师傅很厉害的,什么样的鬼都能抓,直接送到地府去。” 茜茜妈说完,还特意地看了顾以琛一眼,生怕惹得顾以琛不满意。 我倒是觉得脸上发热,这也太往我脸上贴金了。 “没事的,美女,你接着说,说的越详细,才可能更了解对方,才好送走。”我为了掩盖自己的局促,拧开了一瓶茉莉花绿茶。 马雨晴见我们没怎么反感,又继续情愫,仿佛那些事说出来,她就会好很多了。 她又继续说道,那个女鬼的手伸向了她。 女鬼的手掌是黑色的,手背是惨白的,手指甲又细又长。 那鬼手离马雨晴越近,马雨晴就越拼了命地挣扎。 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四肢完全没力气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然后马雨晴就开始大声喊救命,可惜她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就好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样。 她彻底绝望了,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那一刻,恐怖跟紧张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点。 但是很奇怪,她反而变得镇定了,反正也是活不成了,索性没什么可怕的了,她要想办法站起来跟女鬼搏斗。 挣扎了半天,马雨晴终于站起来了,就在她刚站稳准备向“女鬼”挥拳的时候。 奇迹出现了。 她听到了一声狗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狗叫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一下狗叫的地方,没错,虽然还没走出梨树园子,但是能看到小区西门了。 她再回过头去,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安全的。 可转回头看过去,女鬼不见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听到狗叫的声音,她的恐怖和紧张在减退,可全身仍然屋里,像是一滩烂泥。 她顺着狗叫的声音往采一小区的西门走,只想先回家再说。 而且她很想跑,但是根本就跑不动,而且又看不清路了,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走到这里的。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狗叫声,路上的癞蛤蟆全都消失了,她慢慢摸索着往回走。 心里想着如果女鬼再出现,自己也不怕她了,就继续跟女鬼拼命,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她无数次掉进了路旁的草丛里,但是又爬起来,也丝毫没觉得身上疼,直到她跌跌撞撞地进了小区。 看到了她老公的车正往外开。 她老公正要开车去找她,看到她那副模样,直接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大问题,才又回了家。 她看到老公还是关心自己的,两个人就又和好了。 当天夜里也没发生什么事,她就觉得可能是自己引产后的幻觉跟情绪变化导致的。 可是第二天,她老公就跟着油田的工程队去了泰国干活,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当天晚上,那个女鬼就又来了。 一开始疯狂地用指甲挠玻璃,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进来了,就站在她床前冲马雨晴一声一声地喊,让还她老公。 这几天,每天半夜来,天不亮就走。 马雨晴换了卧室也没用,她能找到。 所以,前两天马雨晴去小区门口的快捷酒店住的。 在酒店里住,那个女鬼就跟不了去了。 她今天也是回来收拾一些生活必需品,所以就给茜茜妈打了电话,还想着有了这颗转运珠能不能把女鬼赶走。 “但是,我今晚还是不敢在家里住。如果,小杨师傅能今晚来把那个女鬼捉走,最好了,我就可以搬回家静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又刚引产了,我原来在蕾莎一楼金店卖黄金了,自从怀孕了,就没去了,如果要回去上班挣钱,可能也得再过几个月,等身体养的缓过来,才能去。您看报酬方面,要我付多少合适?”马雨晴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人可没被吓傻。 她还知道说自己可怜,博取我的同情,这意图很明显,就是说自己很不容易,希望我能少要钱,还要把事办好。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然后就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 他说今晚要去宋家村给宋旭康接魂,马雨晴这边可以答应明天晚上。 他明天晚上半夜,应该有时间过来。 我看了茜茜妈一眼,随即对马雨晴说,“我们今晚还有别的事,你如果这件事交给我做的话,得明天晚上了,你这边来的及吗?” “来的及,当然来的及,我先加上你微信,然后把这个房子钥匙给你,明天晚上你们直接过来。”马雨晴巴不得我现在就把那个女鬼给送进地府。 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钥匙我不拿,可能明天晚上,你还得过来一趟。”我对她提要求。 “为什么还要我过来?我可是真不想面对那个啰里啰嗦的女鬼了。真是太烦人了。”她扶额,抬了抬眉毛,一副上愁的模样。 “美女,她虽然是红衣恶鬼,可她不是傻子。”我对她强调。 “什么?” 她懂人情世故,心眼颇多,但是逻辑性稍差一点儿。 “那女鬼是冲你来的,如果你不回来,她总不会跑进来,冲着我要老公?那女鬼有那么傻吗?”我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了,你已经两天没在这里住了,她如果来查看,就算你回来住,她恐怕也会怀疑有没有埋伏的,而且,你能肯定她明晚一定能来吗?” “那我不能肯定,所以,必须要我来吗?”她脸上现出忐忑的神色,“如果非要我来,那能给我个护身符什么的吗?” “先加上微信,然后咱们微信上再聊再商量,定具体的事情,护身符也得明天给你带来。”我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名片递到她面前,让她扫。 她加上我之后,就起身,“那咱们就都先回去,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待,也就不留各位了,咱们有事微信上说,明天见。” 第115章 要账。 我们很快从楼上下来,茜茜妈送马雨晴去快捷酒店了。 我坐到电三轮上,试探问顾以琛,“以琛哥,这两个鬼,哪个更厉害?” 顾以琛反问我,“你说呢?” “先回去,我再告诉你,别再外面讨论这些了。”他手伸过来,覆住我的手,轻轻拍了拍,“先回去再说,安全第一。” 福寿阁纸扎店。 我开了店门,给电三轮充上电,晚进去一步,拿起水杯,自己倒了杯热水,才坐到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顾以琛又靠坐在他专属的沙发上了。 “想明白了吗?”顾以琛低声问我。 他应该是心里有答案了。 我把水杯放下,“那你觉得……” 面对顾以琛审视的目光,我觉得自己很笨。 “那你先分析一下,反正今晚先去麻花辫子女鬼那边。” 顾以琛笑我。 “你上高中学的文科吗?”他看着我,可目光里满是对自己猜测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抬头,诧异他怎么知道的,“我去趟卫生间。” 顾以琛颔首,“等你回来。” 我躲在卫生间,在微信上问陈宇帆,让他把他二叔的基本情况写个文案发给我。 然后,我把他发给我的文案,又编辑了一下,发给了张大婶。 并且跟张大婶说了一下陈国富的基本情况。 又把我跟张大婶的聊天截图给陈宇帆。 沟通好这件事,我出了卫生间,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我刚才跟张大婶说了陈国富的事儿,让她帮忙给陈国富找找对象,也跟陈宇帆他们说了,事成之后,要给张大婶喜钱。” 顾以琛笑道,“处理这种事,可以在我面前说,不用非得躲到卫生间去。” “我那是见缝插针,就像上学时背单词,利用好每一分钟的碎片时间。”我辩解,当然说的也是事实。 “那现在我给你解释下,哪一个厉害,给你讲讲课。”他坐在沙发上,矜贵得闪闪发光,英俊又夺目。 “好,你讲,我认真听。”我转向顾以琛的方向,尾号,准备认真聆听他的见解。 哪成想他只说了一句,“看目的,一个要老公,一个要命。你认为哪一个厉害?” “我觉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那今晚先看看再说,你一定要把我给你的那个玉戴上,还有红绳,坟头土,一次性的塑料桌布,万一碰到紧急情况,就直接捉住她。”顾以琛像个不放心的老父亲一样叮嘱我。 “嗯,好,”我立刻答应,也起身把保命三件套装进了挎包里,玉佩也戴到了脖子上,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群里艾特我,还加我好友了。 我立刻通过了,对方看头像跟朋友圈像是个年轻男人,微信昵称叫:勇往直前。 加伤好友之后,勇往直前就跟我说,他可能被人下镇了,他已经难受好几天了,这几天睡觉就好像被大山给压住了,都喘不上来气,而且他是个开水暖配件门市的,门市就在一个特别大的社区门口。 平常生意挺好的,这几天,生意非常差,一天也进不了一个客人,可没有客人找他上门维修水电什么的。 我连忙坐到顾以琛旁边,让他看聊天页面。 “问问他是不是惹到谁了?”顾以琛扭头看了我的而手机一眼,挑眉问道。 我问了之后,对方立刻就回复了。 他立刻就承认了,说自己就是惹到别人了,有人上大队里问他的生日去了。 顾以琛扫了一眼,轻声说,“那这件事就有说道了。我现在把解决办法编辑一下发给你。然后你发给他。” 我高兴地直点头,这多好,又替人分忧,又要把钱揣兜。 两分钟后,我收到了顾以琛的微信。 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 你脚蹬在板凳上,把窗帘拉上,然后把衣服脱下来,然后从里到外换一身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一定要从来没穿过的衣服。 旧衣服顺着窗户撇出去。 左手拿一把咸盐,右手拿一个鸡蛋。 这就是一个鸡蛋,一个大粒盐保你平安无事八十年。 然后到河边,一边唱着歌:桃花雨,桃花庵,九天玄女护平安。 一边把鸡蛋拍在大粒盐上,鸡蛋破了,直接把大粒盐直接扔到河里。 鸡蛋留在手里,在河水里洗干净。 到家后,窗户外边的旧衣服,再拿着,扔到同一条河里,顺着河水扔走了。 然后就没事了。 可勇往直前收到我的微信之后,转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给我之后,又对我说,他平常也往外批发一些水暖五金配件什么的,有一些施工队装修队就从他的门市部赊账,一般都是施工完装修完才结账,可有的也有以各种借口拖延的,还有赖账的,有的都快一年了,从去年年底就没给的也有,再拖下去怕是成了烂账。 像这种情况,该如何要账呢? 我迅速收了红包,然后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给他看,让他给出解决办法。 顾以琛看了一眼,几分钟后,一条信息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看了一下,是用一个旧蚊帐,在蚊帐上放上一味叫千里光的药材。 把药材捆在蚊帐上,写上,那个叫千里光。 然后把蚊帐跟千里光搭在欠账的那家大门上,然后就会起作用了。 等欠账的那家稍微有点儿事,或者见到蚊帐立刻去找看事的问, 对方找的师傅就会告诉欠账的那一家了。 欠账得还钱。 然后钱基本上都能要回来。 但是,一定要记住有两种账一定不能要。 第一,孤儿寡母的账,千万不能要,除非这对孤儿寡母非常有钱。 第二,双亲在堂生病的,千万不能当着老人的面要。人家父母生病了,在床上躺着呢,你不能上人家要账去,你得把欠钱的人叫出来,然后问他有钱吗,原来欠的钱给张罗点儿呀。 如果这两种情况,真的把钱要来,那也得无缘无故地生病,把钱再花出去。 所以说,要账也得有江湖规矩。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也可以试试。 第116章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后面就没了。 “然后呢?”我看向顾以琛。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等下,先帮我一个忙。” 嗯? “去卧室一下,可以吗?”他向来平静的眸一点点的暗沉了下去。 我,“……” “不去卧室也行,”他一挥手,卷帘门直接哗啦啦地降下来了,还上了锁。 卷帘门一拉上,店里光线昏暗,我揪着衣角坐在椅子上。 顾以琛直接面对着我脱掉身上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半敞着。 他一边解领带,一边低头看着我。 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 他不笑还没事,这一笑,让我觉得浑身冒凉气,那股凉气顺着我的后背直往上爬。 就好像我是摆在他面前的珍馐美味。 顾以琛一边伸手拿出抽屉里的外伤要,一边开口。 “沫沫,再忙也得疗伤,嗯?” 他慢慢坐下来,示意我到他身边去。 我一点点地蹭过去,却突然被他搂住了腰。 瞬间跌到了他的怀里。 他捏住我的t恤衣角,一下就把后背掀开了,“比之前好多了。” 他的手指冰凉,要也凉。 他的手指把药抹到我的肩胛骨,不断蜿蜒往下。 屋里没开空调,我却打了个冷颤。 “冷?”他嗓音暗哑,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他一只手托住我的腰,一点点向下,“还是疼?” 我躲开顾以琛的手装傻。 “啊,虽然有一点点疼,但是主要还是那要有点儿凉。” 顾以琛听了这话,笑了。 他抬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颌,吻落在我的唇边。 见我又一次躲开,他的眸色冷了。 然后,一把固定住我的后脑,吸住了我的唇。 唇齿相依间,我感觉到他带着薰衣草味道的沐浴露香味沁入我的口腔。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舌尖扫过上颚,我一阵酥麻颤栗。 然后就被咬了一下唇。 许久,突然就被松开。 他嗓音低沉,“可以吗?” 顾以琛一手仍然箍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我正在心里琢磨着用什么办法不但逃脱他的魔掌,还能让他玩告诉我另外一种要账的方法。 却看到他另外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露出了原本就好看的锁骨。 我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不自觉地愣了下,还咽了几下口水。 “呵,你的表现已经答应我了,”顾以琛低声道,就连语调都拉长了,“再有,你后背的伤也好了很多。” 他原本暗沉的目光也亮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要被他眼里的火燃烧殆尽。 既然这样……那我可不客气了。 我直接反客为主的勾住了他的下巴,然后用唇轻轻蹭了下他的。 “那以琛哥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见他鼓起的喉结迅速滚动了好几下,我轻轻地吻了上去。 再抬头望去,顾以琛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你怎么这么会了?” 扣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突然用了下力,他突然开始撕扯我的唇。 “沫沫,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他停了一瞬,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我被他吻得缺了氧,气喘吁吁地和他拉开距离,手拄在沙发上,时刻准备闪身。 却被他拽住了手,随即看到了来自顾以琛的宠溺。 “沫沫,你不回答我的话,反而开始闹脾气了?” 看来他很怕我会生气,但是他这样说反而让我觉得莫名地委屈。 顾以琛比我大不少,本来就应该惯着我呀。 他的话,让我又委屈又想发脾气。 可我一抬头,就看到了顾以琛的眼睛。 他眼睛里,满是宠溺,可他额角的青筋在微微跳动,让我又沉沦又心生惧意。 “沫沫,可以吗?” 他低头凑过来,咬我的唇瓣。 他的唇向下,落在我的锁骨,凉凉的痒。 我下意识地闷哼。 却被他抱起来。 卧室里光线稍好一些,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很好看。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俯身过来,在我耳边蹭了蹭,然后轻轻咬了下我的耳垂。 “可以吗?我第三次问了。”他温柔地低下头,满脸的委屈巴巴。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让他感受到我的答案。 这个鬼差直男,非得等我说出口吗? 于是,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喉结滚动。 他凑近我的耳畔,温柔地喊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却带着火。 沫沫两个这么可爱的字被他喊得缱绻悠长。 猛然间,他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呢喃,“此时此刻,你眼里心里,只有我,对不对?” 回应我的是更加猛烈地进攻。 许久,他才放开我。 帮我盖上夏被,就躺在我身边,拿起手机,“我现在编辑一下信息,马上发给你,别让你的客户等太久了。” 我欲哭无泪。 心说,大哥,你也知道让客户等太久了呀。 几分钟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要账方法。 内容如下: 找一个空碗,碗里边放点儿甘草,放点儿黄芪,然后放在欠账的人门口,旁边放上一双筷子。 还得让他知道是谁放的,发个微信或者打个电话,告诉他一下,自己着急用钱,家里头都快揭不开锅了,让他想办法安排一下。 但是碗放到对方门口的时间是有讲究的。 比如:属马的,就半夜去放;这个欠账的老板要是属兔的,那就下午酉时放,就是下午五点到六点五十九之间放;如果说这个欠账的老板是属虎的,那就得下午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到四点五十九分之间去放。 反正,就是得找好跟属相对冲的时间,把他给冲开了,那个钱才能还给你。 但是要账之前得先打听好了,确实是没钱不还账。 如果那个欠账的老板是真的没有钱,那他也没钱还。 再有,如果是自己借出去的钱,那往外借钱的时候,你要有十足的心里把握。 就是说,如果把钱借给某人,即使是他不还给我钱了,我就当是捐献了,就当做是做公益活动了,你要有这种心态,再往外借钱。 如果没有这种心里准备,你就借出去,那就只能是活该了。 第117章 为什么不给我吃肉? 我看了一下,趁着自己还能睁开眼,就连忙把这条微信转发给了勇往直前。 他收到后,给我发了两百块的红包,我收了钱就睁不开眼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睡意正浓的时候,被脸上凉凉的触感弄醒。 看清是顾以琛,我骤升的心跳速度才渐渐回落。 “七点多了,该起来吃点东西了,”他低声轻哄我。 我喘着气,看着他,心里无声地埋怨。 顾以琛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侧身往枕头里埋了埋,“嗯,好,我先缓缓,然后再去洗个澡。” 几分钟后,我起床,快速地冲了个凉,穿了浴袍,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 换好衣服才出了卫生间。 顾以琛穿着围裙喊我吃饭。 我坐在桌前,吃着他递过来的煮鸡蛋,含糊着声问他,“一会儿去给宋旭康接魂,还需要带着什么东西吗?” 他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坐下来吃挂面条,“嗯,可以把胡彦祖跟黄翠兰叫上。” “那要把他们叫过来吃面吗?”我下意识地问。 “不用了,我给他俩定了外卖。”他顺手推了我一下,“快点儿吃,等一下就可以把他们叫过来了。” 他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划了几下。 几分钟后,胡彦祖跟黄翠兰就出现在了店里,“老板好。” “老胡,你们先等一下,我给你俩叫了外卖,马上就到。”顾以琛一边说着,一边挥了一下手。 店门口的卷帘门,呼啦啦地直接抬起来了。 没过几分钟,外卖小哥就把外卖袋子放到了柜台上。 “快吃,吃完歇一会儿,就该去上工了。”顾以琛冲他俩说了一声。 “谢谢老板。” 随着他俩道谢,然后一阵外卖袋子的响声。 我就闻到了一股烧鸡味道,还有羊杂汤跟驴肉火烧的味道。 “以琛哥,你给他俩买了烧鸡?还有驴肉火烧,羊杂汤?”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顾以琛。 “嗯,如果一会儿那个女鬼非常厉害的话,还需要他俩干活。所以,得提前吃点儿好的。”他解释。 “这我就不懂了,我一会儿不也得干活吗?怎么就不能吃点好的呢?”我白了顾以琛一眼,“怎么?我就不配吃肉吗?” “是这样,沫沫,我做的面条里,有我的鬼气,你吃了能多沾染一些我的鬼气,普通的鬼会害怕你,都会躲得远远的,你如果想吃肉,可以明天买了吃,”他顿了一下,“但是,老胡跟翠兰姐如果吃了我做的饭,怕是会生病的,懂了吗?” “好,那你明天一定要给我买,好不好?”我得趁机要条件。 “好,知道了,快点吃。”顾以琛挑眉,像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我。 我们吃完,歇了一会儿,宋大婶就骑着电动车到了店里。 才八点多,宋大婶就到了,她说她想早点来,怕来晚了,走夜路自己害怕。 我一听这话,就连忙收拾,把电三轮拔了电,直接跟着宋大婶骑向不远处的宋家村。 进了宋二婶家的院门,宋大婶把门插上。 直到到了楼上小客厅坐下,我看了下手机,九点钟整。 我跟宋大婶宋二婶坐在沙发上,顾以琛跟老胡,还有翠兰姐也都分别坐下了,反正沙发的座位也够。 沙发的茶几上,有个电水壶,里面是刚烧开的一壶花茶,宋二婶给我跟宋大婶都分别倒了一杯。 她肯定看不到顾以琛跟老胡他们,要不然肯定也会给他们倒上一杯的。 当然,茶几上也摆了果盘跟干果烟什么的。 宋二婶跟我客气了几句,就开始唉声叹气。 也是,这种情况下,作为宋旭康的母亲,她是坐立难安的。 一时间,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有点儿尴尬。 “那个,之前我老公他们都是不信这种事的,但是现在旭康出了这种事,不信不行啊。”宋大婶继续说道,“我是从小就信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上农校的时候,我爸爸就遇到过这种事情,我给你们讲讲。” 宋大婶说,大概是八几年,那时候她十一二岁,当时她爸爸在化肥厂上班,那时候家里还种着甜瓜什么的,所以她爸歇班的时候,就去卖甜瓜。 那年夏天暑假的一个晚上,她跟他爸卖完甜瓜往家走,他爸骑着一个大水管的那种自行车,她坐在前边的大杠上。 后边的两个车筐里,还有没卖完的瓜,上边盖了点瓜地里顺手拔的青草,保鲜用的。 虽然瓜没卖完,时间也才不到九点钟,可是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了。 她爸怕雨下大了,父女俩再回不了家了。 就连忙把甜瓜装进竹筐里,驮上她往家赶。 快走到镇中心的时候,她跟她爸都听到了一个哭声,当时就觉得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的声音,他们父女由于着急往家赶,就没管她。 但是她爸为了不让她害怕,就把外套褂子脱了,盖在她头上,才继续往家赶。 可是过了一会,她感觉大水管自行车停住了。 她就把衣服掀了,问她爸怎么不走了。 她爸就跟她说,奇怪呀,怎么卖鱼的老郭家门口,做了一个梳头发的年轻女人?他爸说自己明明记得老王家没有这么年轻的女人的。 可是她却什么都没看到,门口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梳头发的年轻女人了。 她爸一听这话,就吓坏了。 顿时把她用外套一盖,嘟哝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能看到啥。 然后拐了个弯,岔到了一条小路继续走。 回到家以后,他们不是淋了雨嘛,按道理来讲,应该用热水擦擦身上,洗洗头发什么的,再喝碗姜汤驱驱寒。 可是她爸连姜汤都没喝,更别提用热水洗头发了。 直接就躺在炕上抽旱烟。 她妈给她爸端过来姜汤之后,就问他们在外边吃饭了没有,还用不用煮点儿热汤什么的? 宋大婶当时就把在路上的请款说给了她妈妈听。 还没等宋大婶说完,她爸蹭的一下从炕上蹦起来,大喊一声,说是外面有人。 第118章 驴跑了。 当时,宋大婶跟她姐就被吓哭了。 宋大婶她妈妈当时就抄起了菜刀…… 她妈装着胆子开了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就到前院把她奶奶喊了过来。 她奶奶来了之后,她爸就把刚才回来的路上发生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她奶奶听了之后,就告诉他们一家子,赶明天找个人看一下把,估计是撞到鬼了。 她奶奶回去之后,她爸又喊叫着说,外面有人。 这一下,彻底把宋大婶他们娘三个给吓傻了…… 她妈开门冲到前院赶紧把爷爷奶奶都叫了过来,然后又把她姑,二叔,三叔(都住的很近)他们都叫了过来。 大家就这么坐在她家聊天商量,直到天光大亮。 造成吃完早饭,她二叔就去前街找神婆去了,其实就是宋大婶的干奶奶,她二叔的干妈。 当年宋大婶的干奶奶在村里是有名的大仙 …… 干奶奶一进屋,看了一眼就说她宋大婶她爸被女鬼缠住了,然后让宋大婶她妈拿了个碗,一把筷子,碗里倒满了水,要竖筷子,但是小孩子不能看。 干奶奶竖完筷子后,就让宋大婶她妈去买一大捆纸钱,在家门口的大路上烧掉。 一边烧,嘴里还要一边念叨,钱你拿走,你就别回来了,要是不走,就要找人治你了。 到了中午,干奶奶就在她家吃的饭。 就在他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宋大婶的三叔突然跑进去说,就是她爸昨晚说的那一家门口坐了个梳头的年轻女人的卖鱼的老王家,他家出事了,老王家的小儿子上午去大坑里抓鱼,结果给淹死了,刚才那尸体在大坑里浮了上来。 当时,大家都吓傻了,毕竟确实太邪门了。 但是……这还没算完。 过了大概有个五六天,家里边起早下地。 他们小孩子觉得好玩,想跟着去地理抓蚂蚱。 就准备坐着家里的驴车下地。 临走的时候,她爸的水壶没拿,他回堂屋去拿水壶。 等拿回来,返回驴车旁边,神色很慌张。 宋大婶她妈就问她爸是怎么了。 她爸说房梁上有人蹲着。 当时忙着去地里拔草间苗,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一大家子也就急匆匆下地干活去了。 后边最邪门的事就来了。 那个拉车的驴,原本在地头上的草地里拴在树桩子上,结果硬生生把绳子弄断了,驴自己跑了。 苗没间几垄,一大家子满大洼里追驴。 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宋大婶的二叔三叔去追驴。 宋大婶他爸就去镇上,找她干奶奶家借拖拉机去了,总得连人带驴车先拉回家。 顺便找她干奶奶再给看一下,毕竟从早上出门就开始有不好的兆头,她爸也害怕了。 大概到了中午,他爸开着拖拉机跟她干奶奶一起过来了。当时用摇把摇着了之后,上了拖拉机,一脚油门踩下去,拖拉机就灭了,也就是熄火了。 虽然那辆拖拉机是当时大队上淘汰下来的,又老又破,但是那种情况,宋大婶他们一大家子都被吓到了。 先是驴跑了,现在又是拖拉机陷在地里了。 想回家都回不去了。 然后,她干奶奶就急眼了,开始各种骂脏话,什么难听骂什么,还骂她给脸不要脸,钱都拿走了,还好意思回来,让她晚上等着,非得把她给治的魂飞魄散。 骂完了,她干奶奶让她爸抱了一捆麦秸秆放在拖拉机头前边烧。 她爸拿出洋火最少点了七八次都没点着。 干奶奶见状,拿过火柴,骂骂咧咧地开始点火。 说来也奇怪,她干奶奶一下子就把那麦秸秆给点着了。 当时她干奶奶就说,就是宋大婶她爸火力弱,欺负他,所以他家的驴也是被那个东西给吓跑的。 麦秸秆烧完之后,干奶奶就说行了。 她爸他们一试,果然拖拉机一摇就着了,也不熄火了。 大家就都坐到拖拉机兜上,后边拉着驴车回家了。 路上,她干奶奶就嘱咐她爸,晚上让他们一家人谁都不要出去,她干奶奶还要再带个人过来。 天黑的时候,宋大婶的干奶奶就带了一个别的村的老奶奶过去。 还说那个老奶奶更厉害,更准。 并且不要钱,只要烟酒。 干奶奶就让宋大婶的妈妈,去买了两条当时比较上档次的好烟。 烟买回来之后,老奶奶问了一下她爸那晚的情况之后,就说她爸被脏东西给缠住了。 因为宋大婶的大姑,二叔三叔他们也全在她家。 一个是真关心,再一个也是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看个明白。 接下去发生的事儿,宋大婶说,就是到现在,她也记得非常清楚。 那个外村的老奶奶打开一包烟,点着了之后,就坐在炕沿上。 直接一口气,一下子就把整根烟都抽完了。 抽完之后,大概坐了有几分钟,那个老奶奶突然就站起来了,整个人的声音都变了,变成了一个他们从来没听过的年轻女人的声音。 然后,宋大婶的干奶奶就开始对着“她”骂,真的是骂各种脏话,就连爹娘老祖宗所有亲戚全都骂变遍了。 宋大婶她妈还把她的耳朵捂起来,因为宋大婶当时还是个小姑娘,怕她学坏了。 然后那个附在老奶奶身上的年轻女鬼就开始哭。 干奶奶就说她,让她别哭了,人家一家子都是老实人,从来也不做亏心事,这样缠着人家。他家没有办法干奶奶有办法。 还说自己是小孩的干奶奶,要治那个女鬼。 威胁那个女鬼,如果她现在就走,保证纸钱元宝纸都烧给她,保证她在那边花都花不完…… 干奶奶承诺了这些之后,那个女鬼就不哭了, 就坐回到椅子上抽烟,过了几分钟,老奶奶再开口的时候,就变回了原来的声音。 然后,那个外村请来的老奶就对他们一家说,以后就没事了,那个女鬼答应走了,只要烧了黄纸钱跟金元宝,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宋大婶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不但她的世界观被改变了,她家里人的世界观也全改变了。 第119章 他又在摇人了。 听完了宋大婶的故事,顾以琛让胡彦祖跟黄翠兰再进去检查一下宋旭康的情况。然后让我直接问问两位大婶从昨晚到现在宋旭康以及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宋二婶先是摇了摇头,随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伸手指着里边卧室,对我说,“奥,对了,他昨晚半夜清醒了一会儿,吃了点儿饭菜,主要是问我能不能给他弄点儿消炎要,比如盘尼西林什么的?” “盘尼西林?”顾以琛重复了下这个词,貌似对这个词有疑问。 我又问宋二婶,“宋大哥要是发烧,医生肯定给他打消炎针呀,或者给留下消炎要吃,他再要消炎要吃,也不能再吃了?要是吃多了,会过量的。” “是,唉,我也那样说他,他让我去买两箱。”宋二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要那么多消炎药,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那你去买了?”我追问,“那他还发烧吗?” 宋二婶又叹了口气才说,“我去村里的卫生所了,医生说没有那种要,还盘问了我半天,什么没给我,还跟着回来看了看宋旭康。然后,直接给他打了一针,然后一直睡到了现在。” 随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 他说,盘尼西林就不是现在用的消炎要,是很久以前才用的,大概就是抗战时期,看来这个女鬼确实死了很多年了。 “那他之前清醒的时候多吗?除了要盘尼西林的这次,”我追问,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之前?你是说,他从开始发烧之后?不多,基本上睡醒了就是吃,然后吃点东西就开始睡觉。”宋大婶皱着眉尽力回想。 “奥,好。”我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 因为看到胡彦祖跟黄翠兰回来了。 胡彦祖跟顾以琛说,他在宋旭康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丝残存的鬼气。 然后他带着黄翠兰顺着那残存的鬼气,追踪到了村西的大石桥那边,然后鬼气就消失了。 顾以琛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快到十一点了。 他让我告诉宋二婶收拾一下,找一件宋旭康经常穿的外套,要出发了。 宋二婶进了宋旭康的卧室,拿出来一件他的外套褂子,抱在怀里,冲我说道,“小杨师傅,可以出发了。” 我扭头看向顾以琛。 他让我再叮嘱一下宋二婶,出去的路上不要说话,跟任何人也不要张嘴说话,回来的时候更是不要张嘴说话。走到大石桥旁边的时候,喊三声宋旭康的名字,把衣服抖三抖,等我抬手,示意他可以往回走的时候,就立刻往回走,一刻也不能停,见到任何人也别搭话,也别答应任何人的喊叫。最重要的是不要回头。 我跟宋二婶转述了顾以琛的话,一再叮嘱她,不能张嘴说话,不能回头,我抬手让她回,她才能转身往回走。 宋二婶连连点头答应。 宋二婶抱着宋旭康的外套褂子走在前面,我和顾以琛跟在她后面。 胡彦祖跟黄翠兰直接在宋二婶旁边跟着。 天气多云,月亮也是剩下了一半,不怎么明亮,还时不时有云彩飘过,遮住月亮, 我们越往前走天色越暗。 走了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候,路就不好走了,时不时有大石头什么的。 随后我就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抬眼望去前方出现了一座石桥。 可周围很干净,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更是看不到半点儿黑色的鬼气。 宋二婶随即走到了石桥边,大声地喊了三声,“宋旭康,宋旭康,宋旭康!” 虽然宋二婶喊得声音很大,可是我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魂魄出现,连个水鬼都没有,更别提宋旭康的魂魄了。 喊不出来?怎么办? 我有点着急了,转头看向顾以琛,他也有点儿诧异。 胡彦祖跟黄翠兰更是冲着我摊了摊手,表示他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顾以琛拿出手机,转身去打电话。 我猜他又在摇人了。 等他挂断电话,宋二婶的外套褂子也抖完了。 宋二婶把外套抱进怀里,目光看向我。 我知道她这是在等我的手势,准备往家走。 可我不能抬手,我也在等顾以琛发话。 胡彦祖跟黄翠兰也看向顾以琛,他们也在等顾以琛的吩咐。 很快,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划破夜空,“喵!” 随后,桥下边开始哗啦哗啦的响,紧接着从桥下边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女鬼。 后面还跟着一缕半透明状摇摇晃晃的男人生魂。 玫瑰姐出现在我和顾以琛跟前,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紧身黑衣,紧紧包裹住曼妙的身材,很惹火。 她冲着顾以琛点了下头。 随即移动身形,直接抓住了摇晃踉跄的男人生魂,一下子扔进了宋二婶举着的外套里。 我眼疾手快,冲着宋二婶一挥手,又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回家了。 宋二婶看到了我的动作,连忙合拢外套,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顾以琛冲胡彦祖摆了摆手,让胡彦祖跟黄翠兰在后面跟着。 宋二婶疾步往宋家村的方向走,胡彦祖跟黄翠兰紧紧在后边跟着,很快就消失了夜色里。 河里的那个女鬼也渐渐地走了上来。 乌云散开,银色月光洒下。 我也渐渐看清了女鬼的面貌。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年龄可能跟我差不多。 只是穿的是偏襟的蓝布褂子,下面穿了一条黑布裤子,有刘海,剩下的头发梳到了后面,我猜应该是梳成了麻花辫。 只是现在的眼神很木讷,像是被催眠,或者是被什么控制了。 顾以琛看了女鬼一眼,跟玫瑰姐说,“解开。” 玫瑰姐很飒的打了个响指,“啪!” 响指的声音过后,那麻花辫女鬼的眼神由直勾勾恢复了神采。 “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小日本?”女鬼迅速往后撤了两步,一条手臂曲起,挡在身前,一副防御的架势。 “大姐,大姐,我们是本地人,就是旁边村里的人。我叫杨沫沫,大姐,请问你是哪个村的人?”我为了让她放下戒备,抢先说道。 第120章 都给你。 “我是哪个村的人?跟你说不着。起开,别挡着我的路。”麻花辫女鬼说着,就要直接从我旁边走过去。 我看着她走的方向是宋家村。 “大姐,你要去哪里?是去宋家村吗?”我追问。 玫瑰姐见女鬼要走,抬手就要打。 顾以琛却示意玫瑰姐不要动手,他大声问了一句,“是去找宋旭康,要盘尼西林吗?” 女鬼的脚步顿住,停下来,几秒钟后才转回身。 我看到她果真后背垂着一条又粗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子。 “你能弄到盘尼西林?”她眼睛都亮了,眼里都是惊喜。 “不能,那种要现在已经换名字了,现在一般叫青霉素了,抗战时期叫盘尼西林,现在是2023年,你知道吗?我们都管它叫青霉素。”顾以琛很严肃地对她说道。 “2023年了吗?不叫盘尼西林了吗?怎么可能?”女鬼显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仰天长啸一声,“怎么可能?我养了那么久的灵芝就这么消失了,那是盘尼西林摔碎的地方,长出来的,我守了整整八十四年,我要是送不到芦各庄,他们用什么消炎?我怎么能让我们的战士活生生地疼死?” 她哭了,河水也跟着咆哮,乌云又遮住了天空。 她身上腾起团团浓重的黑色鬼气。 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变了模样。 浑身都是伤,一条胳膊是断的,耷拉着,一条腿也拖着,很明显也是断的,身上到处都有血,衣服上有很多洞。 她的目光又变的木讷,拖着一条断腿,往前挪动,嘴里喃喃,“我的灵芝消失了,我要去找盘尼西林,送到任丘县芦各庄去。” “等一下,我们有消炎要,给你带来了。虽然不是写的盘尼西林,但是是现在最常用的青霉素,最新日期的,应该比盘尼西林效果好,你要吗?” “要,快点儿拿过来,我马上送回任丘县去,那边还有伤员等着消炎要救命呢。”她满脸殷切的期望,拖着伤腿往我们的方向挪。 玫瑰姐把一个装着消炎要的纸箱子轻轻放到地上,打开,让女鬼看,“有最新日期的消炎要,还有止疼的,你看这些够吗?” “够,够了。”麻花辫女鬼连忙快速走了几步,趴到箱子边,眼睛放光,翻来覆去地拿起箱子里的要看。 “这些要,都是给你的,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事?盘尼西林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顾以琛追问。 我也一直都没弄明白,消炎要有那么重要吗? 麻花辫女鬼怀里紧紧抱着那箱消炎要,开始娓娓道来。 她说,她是任丘人,当时在保定上学。 抗战全面爆发后,1938年的农历正月里,小日本就开始从霸县进攻任丘。 虽然小日本遭到抗日军民的奋起抵抗,可后来他们改变了攻城的办法,集中兵力,用坦克撞开了城门。 随后被我抗日军民袭击,并且仓皇逃走。 后来,1939年3月20日,日军大队长时崎率领驻扎在河间的日伪军五百多人,侵占了任丘城。 在各村各乡拉夫抢粮,建立维持会,设岗楼、碉堡,实行封锁,随即开始大肆“清缴”八路军、游击队跟其他的抗日武装力量,任丘城彻底沦陷。 但是八路军、游击队跟其他的抗日武装力量仍然顽强地跟小日本进行殊死战斗、进行地道战游击战的。 她就是听说任丘城内有伤员,因为没有止疼要消炎要,所以才想尽各种办法,弄到了一盒盘尼西林,想送回任丘城。 可高阳县、河间、霸县都已经被小日本占领,她如果想尽快回来,最好的路线只能绕着这边走。 可惜,走到镇上,还是遇到了日本兵,被打伤了。 好几个日本兵追她。 她拼了命地护着怀里的盘尼西林,逃到了桥上,却再也支撑不住了。 后面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她再也抓不住盘尼西林的盒子。 盘尼西林摔下了桥。 她也摔下了桥。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看到眼前有一颗闪着光的灵芝草。 后来,她就数着天数,守着灵芝草。 直到前几天,看到一个男的,骑着一辆写着日本字的车子,从桥上路过。 她觉得,既然他骑得车子上面有日本字,那他就算不是日本人,那也是日伪军,不是好人。 她一脚就把那写着日本字的车子踹倒了。 她要把那个坏人干掉。 可是那个家伙命大,没掉进河里,反而滚到了桥边,还骂骂咧咧地撒了一泡尿,把她守了那么多年的灵芝草给浇的消失了。 她气急了,只想杀了那个日伪军。 所以,直接拽出了他一魂一魄。 可没成想,被那个日伪军给逃了。 她昨天才找到那个日伪军的家。 听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嘴唇都是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字。 顾以琛却比我冷静,“大姐,这些消炎要,我们都给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认真听我给你解释一下,可以吗?” “好,你说,”麻花辫女鬼说出了心里的话,身上强大的黑色怨气少了很多。 “首先,我代表在场的我们三个感谢你,感谢你为抗战做出的贡献,感谢!”顾以琛深深地朝她鞠了一躬。 我跟玫瑰姐也连忙跟着鞠躬。 几秒种后,我才听到顾以琛稍显哽咽的声音,他说,“我想想你解释的事,可能有一些会超出你的认知,希望你能先平静地听我说完,再决定接下来想干什么,可以吗?” “行。”她答应。 随后,顾以琛就告诉她,“你知道你为什么忘记了很多事吗?因为你不是完整的魂魄,只是一缕执念,是对盘尼西林的执念,是痛恨小日本占领中国的执念,是期待早日解放全国,赶跑小日本的执念,” “所以,我希望你能正视一些事。从1938年到2023年,差不多就是你说的整整八十四年,就算你现在把盘尼西林送到了,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吗?”她喃喃自语,眼里闪着泪光。 “我还要告诉你,1945年8月15日,小日本已经投降了。同年九月,日本在东京湾的密苏里号主甲板上举行了投降签字仪式,随后在南京递交了投降书,抗战胜利了。” “抗战胜利了。”她眼泪簌簌。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差不多的年纪,她当年为了人民国家奔走,甚至牺牲了宝贵的生命。 而我呢? 每天琢磨着吃什么,还有顾以琛爱不爱我,对我好不好。 我恨不得撤自己俩个耳刮子。 “对,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顾以琛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把手机举到她面前。 手机里正在播放着开国大典的真实影像。 第121章 如愿。 “这是……电视机?”麻花辫女鬼迟疑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顾以琛。 “算是,这个其实是个电话,但是也可以看电视,”顾以琛仍然耐心地向她解释。 “这么说,抗战胜利了?”她眼里泪光闪烁,“我们胜利了?” “对。”顾以琛肯定的回答她。 “真好啊,真好啊,”女鬼一边说着,一边渐渐变成透明的光,缓缓地在我们眼前消失。 “大姐,往前走,莫回头,迎着光明,希望你能再回人间。”顾以琛喊道。 “以琛哥,怎么回事啊?不应该把这位姐姐送去地府投胎吗?”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泪水根本止不住地流。 “来不及了,”顾以琛伸出修长的手,替我擦掉泪水,“她原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只是剩下一缕执念在这里,执念没了,她自然就消失了。” “那我们能为她做些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我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勿忘国耻,替她好好地爱这人间。”顾以琛轻抚我的头,“好了,回去了。玫瑰姐,你也先回去,不用跟着我们了。” 玫瑰姐应了一声,搬着药箱走了。 顾以琛跟着我走回了宋二婶家一路上我都不太想说话,情绪低沉。 进了宋二婶家的院子,上了楼,我看宋二婶跟宋大婶都还在沙发上坐着。 胡彦祖跟黄翠兰也坐在原来的位置,显然,他们都是在等我跟顾以琛回来。 宋二婶身边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我仔细看了下,应该是宋旭康。 “小杨师傅,你回来了,你看,我家宋旭康好了,还是多亏了你帮忙。如果没有你,他可能都醒不过来了。”宋二婶连忙感谢我,顿了一下,她跟我说,“您把我儿子救回来了,我现在给您转钱,我加上你微信,现在转。” 我心情低沉,只听她说要给我转钱,就打开收款码递了过去,“转。” 我忘了说要多少钱,直到手机响起“叮”的一声。 我才看了一下,宋二婶直接给我转了八千块。 我吓了一跳,“宋二婶,其实不用给这么多的。” “应该的,救了我儿子,对了,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宋二婶真诚地问我。 “还真有,那辆写着日本字的电动自行车别骑了,交了废铁。还有多去几趟烈士陵园祭拜,好好爱我们的祖国。这些能做到?”我把目光从宋二婶脸上转向宋旭康脸上。 “能,我明天就去把车子交了废铁。”宋旭康表明了态度。 顾以琛见差不多了,就跟我说,可以回家了,让胡彦祖他们也回去。 胡彦祖跟黄翠兰就先回去了。 我站起身,准备要走。 宋大婶连忙拦住了我,“小杨师傅,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你说,宋大婶,”我又坐回沙发上,等着宋大婶说的事。 宋大婶就说,她家一个堂弟,去年冬天承包了村里原来的窑厂大坑,今年春天往坑里撒了鱼苗,开始养鱼。 承包价很便宜,并不是因为跟村长是堂兄弟,而是因为村里人都不愿意承包,所以加钱即使很低,也没有人承包,她堂弟才承包了。 因为窑厂那一片不干净。 很多年前,那个窑厂还是别的村的人承包的。 又一次业力需要人看窑,所有的工人都回家了。 老板就找村里的大伟去看窑,那个大伟一直就有点儿二虎,但绝对不是真傻。 那个大伟自己嫌无聊,想找人跟他一起看窑,就找了村里的人问,可没有人愿意去。 后来,大伟就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去了。 当天夜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大伟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村里的人都说大伟是被吓疯了。 后来,窑厂的效益也不怎么好,再加上大伟的事业赔了点儿钱,老板就关门不干了。 但是,这附近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了,窑厂那边不干净。 那块地也就一直承包不出去。 直到去年,才以非常低的价格,让村长的堂弟宋志远承包了,开始养鱼了,想弄个垂钓园。 他堂弟在城里还有别的生意,就先让他老爹帮着过去看鱼塘,等稳定以后再找合适的看鱼塘的人。 宋志远他老爹是村长的三叔宋铁庄。 前天半夜,宋铁庄已经躺下了,睡的正香。 就有人敲门,去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说是附近的,来转转,说是先看看,想过几天来钓鱼。 宋铁庄就把门打开,把年轻人让进去了。 他想着,自己没准能给儿子多招来几个顾客。 宋铁庄就跟那个年轻人闲聊了一会,随后那个年轻人就走了。 昨天晚上,那个年轻人就又去了。 两个人抽着烟,聊着天,就听到不远处的鱼塘里,轰隆隆,轰隆隆地响。 因为鱼塘都是原来的窑坑放进去水,直接改的,所以都非常深。 坑边上的芦苇丛里噼啪响个不停,就是像有很多大鱼尾巴拍水的声音。 那个年轻人就跟宋铁庄商量说,听声音那个坑里的鱼大的很,想让宋铁庄先带自己过去看看,要是大鱼多的话,他明天就把哥们弟兄都喊过来。 宋铁庄心里想,这不对劲啊,那个养鱼坑原本是烧砖取土挖的窑坑,坑里原来是有点儿积水,可是平常都是干的,就算原来有点水,也都能看见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鱼。 而且,那鱼苗都是他亲眼看着先往里头放了水,又放了小鱼苗,怎么可能有什么大鱼? 宋铁庄毕竟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精着呢,什么场面没见过,心里想明白了,嘴上就开始拖延,“你看,我这也没有网,再说十来个塘呢,明天我问问老板,到底哪个坑里的大鱼多,我再让他送几个网子来,你们来钓鱼,不也心明眼亮吗?明天,明天早点儿来。” 那个年轻人点了头说行,就走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宋铁庄就跟宋志远说了。 结果宋志远一忙就给忘了,刚想起来,就给他当村长的二哥打电话,让村长想办法。 宋铁庄老爷子现在还在家里等着,不敢去鱼塘那边了。 村长一着急,就想起来,上次宋大婶给宋莹莹跟高子豪看事了,连忙给宋大婶打电话。 第122章 黑狗血,老公鸡。 宋大婶对我说,“你说那个窑厂在山坳里,离我们村子挺远的,那个年轻人老爷子又不认识,就算是去钓鱼,谁会半夜去?” 我也点了点头,认为宋大婶说的有道理。 那个陌生的年轻人真的挺奇怪的。 随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处置方法的微信。 大致是这样的:让老爷子去找个撒网,网上涂上黑狗血,然后再带个老公鸡,找个十来米长的尼龙绳子,一头拴在自己腿上,一头栓在鸡腿上,等晚上那个年轻人要是还来找老爷子逮雨,那就让老爷子跟他一起去。 撒一网就跑,不要看,一直往家跑。 回到家烧锅水,把逮到的鱼,放到锅里边,等水烧开了,就舀出来一瓢,稍微凉一点就喝。 我把这条微信发给宋大婶。 宋大婶直接就转发出去了。 然后宋大婶接到了宋志远的电话。 宋志远说老爷子根本就不敢去了。 我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让我问宋大婶那边有没有黑狗血跟撒网,还有大公鸡。 宋大婶一问,宋志远就说,老爷子家里有现成的,老爷子养了一条大黑狗,可以不杀,直接放点血。也养了大公鸡,撒网也有,是上次宋志远拿回家的,还是新网。 顾以琛让我跟宋大婶说,让老爷子去,把位置发过来,顾以琛决定亲自过去一趟,让我在这里等着他,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我跟宋大婶说,让她把位置发来,我找厉害的鬼差过去,让老爷子放心去。 我还向宋大婶保证,我就在这里等着,先不走,等老爷子回到家,我再回去。 宋大婶连忙跟宋志远沟通好,跟我保证了,老爷子已经给大黑狗放了半碗血了。 我从宋大婶的电话里,能听到听筒里传来嗷嗷的悲惨狗叫声。 然后,宋大婶就给我转发过来一条分享的位置。 我直接就转发给了顾以琛。 下一秒,顾以琛就出了门。 宋大婶那边也挂断了电话。 我告诉宋大婶,让她耐心地等一会儿。 我跟宋大婶,宋二婶还有宋旭康就坐在沙发上等着。 宋旭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说起他那天在桥上摔到了之后,爬起来的事儿。 他说那天他从桥上爬起来,骂了几句街,想骑电动车回家,结果电动车坏了,就只能推着往家走。 进村的路,从省道下来,往北走有点长。 路的两边都是树林,树林里边就埋着坟。 那天,他迷迷瞪瞪地推着车子,他以前从来不信鬼神。 自然也不害怕路两边,树林里的坟头,虽然当时是晚上,他也迷迷瞪瞪的没觉得害怕。 走着走着,都能看到村边的房子了。 宋旭康就看到邻居张二叔坐在路边,并且从背影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宋旭康还跟张二叔打招呼了,问张二叔大晚上的在路边坐着干什么呢。 张二叔就好像没听见,也没有回答他。 他又喊了张二叔好几声。 张二叔才缓慢回头。 宋旭康就看到张二叔的脸色铁青,目光呆滞。 宋旭康就有点儿害怕了,还以为张二叔病了,还问他怎么了。 张二叔还真回答他了,说是在路边坐一会儿,屋里热,这里凉快点儿。 宋旭康一看没什么事,就推着电动自行车回来了。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一想,张二叔当时的脸色不对,铁青灰白的。 宋大婶,宋二婶一听宋旭康这话,都吓坏了。 宋大婶还连忙吓唬宋旭康,“你张二叔都死了两个多月了,就你们前段时间出去旅游,那个时候没的。” 宋旭康一听他大妈这么说,又吓坏了,连忙扭头看向了我,“小杨师傅,你看我这个,会不会有事儿啊?” “你现在没事就是没事了,你推着电动车的那个时候,少了一魂一魄,又时运低,看到那些东西难免的,再说了,他对你没恶意。”我跟宋旭康解释。 宋大婶也连忙附和,说经过这件事以后,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宋大婶说他老公前些年也遇到过邪门的事儿。当时,因为给村里的集体企业去外面要账,他带着村里企业的会计去的。 因为还有以前的老账,所以还得对账,他们就暂时租了一家便宜的民宿。 结果,他们一进门,就觉得那个房子不干净,但是也没有多想。 因为跟会计轮替着开了十来个小时的车,太累了,两个大男人直接躺下就睡了。 大概在凌晨四点左右,宋村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床旁边有个大概一人高的黑色物体。 宋村长就想用手把它扒拉开,结果他的手直接穿过了那个东西,随即他迷迷瞪瞪地换个方向侧躺着,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劲。 立刻拍醒身旁的会计,两个人穿上鞋就跑了出去,直接就想把房间退了。 等他们回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床头柜的衣服全都跑到了床上,放在床边的鞋子跑到了床的最里边。 然后,他们没动那移动过的衣服跟鞋子,直接拎着其他没动过的东西下去找房东退房。 但是房东不同意。 然后宋村长就报了警,等警察到了之后,宋村长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警察说了。 警察就调查了一下这个房子。 然后就发现那个房子以前发生过谋杀案。 就连警察都说房东不地道,让房东把钱退了。 宋村长还注意到房东自始至终都没进过那个屋子,一直都站在门外边。 宋村长见房东不松口,就直接跟房东说,房东要是肯在那个房间住上一个礼拜,押金跟房租就都不要了。 最后,在警察的调解下,房东还是把钱退了。 等宋村长他们走的时候,还对着房间里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就连那些被动过的衣服鞋子,也都扔在了那里,没带回来。 然后,那次宋村长跟会计要账倒是很顺利,他俩去了对方的企业对账之后,对方很快就把欠的钱给打了过来。 宋村长跟会计收到货款之后,就连夜开车回来了。 宋大婶说完,还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些年,村里有企业的时候,老宋老出去跑着要账,我是真担心,真怕他回不来呀。” 第123章 强制退出游戏,会不会受到惩罚? 宋大婶又说,“后来村里企业的账要的差不多了,也就转给个人承包了。只是我们家现在自己开工厂效益不太好,不但有账要不回来,外面也欠了供应商不少钱,这个能给看看吗?” 宋大婶目光真诚地看着我,“小杨师傅,让别人欠我们的账,我心里还好受点儿,要是我家欠别人的,被人老是追着要账,心里太不是滋味了,咱就是说,有办法把窟窿堵堵吗?” “这,应该有的,我想想。”我其实心里没底,这个问题真不会,只能手里拿着手机,发微信问顾以琛什么时候回来?还有宋大婶问能不能想想办法把窟窿堵堵? 他立马回了我两个字:快了。 并没有回我如何堵窟窿的事。 我尴尬地脚都开始抓地,恨自己平常不知道多读书,外婆的房间里有不少线装的老书的,我要是平时多翻翻,没准里边也有答案,就算找不到这个堵窟窿的答案,总有别的知识。 宋旭康干咳了两声,连忙打圆场,指了指他妈,然后扭回头对我说,“小杨师傅,要不,先帮我妈看看,她这些天总是觉得脖子疼,就是咽喉那一块。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甲状腺出了问题,后来我带她去医院里检查了,哪儿都没毛病,就还是疼。后来我就病倒了,耽误了,就我生病的这几天,她应该是在硬扛着呢。” 我心说,宋旭康这哪里是打圆场,这不明摆着是又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不懂。 要不要装模作样地过去看看,先检查一下? 几秒钟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腆着脸往宋二婶身旁走去。 宋二婶皱着眉头,直嘬牙花,“小杨师傅,我这里一直咝咝啦啦地疼,疼了有半个多月了,” 她仰头,把稍有颈纹的脖颈露出来,“你看,就是气管那一片,横着疼。”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但是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宋二婶,你最近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问,问完了就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 很明显,宋二婶刚去过大石桥那边,把宋旭康的一魂一魄给接了回来。 再有,既然进村的路两旁都是树林,树林里都是坟地,那肯定也少不了有出来溜达的魂魄。 “没有,”宋二婶摇了摇头。 哎,这宋二婶估计疼的也想不起来,到底去过什么有问题的地方了。 “那我查一下,你稍等,别急。”我转身,低头走向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前面突然撞到了一双长腿,我刚想发火,看看谁没长眼睛,顺着长腿往上一看,就看到了顾以琛。 他手上拿着手机,冲我晃了一下,还把大长腿往回收了收。 然后,我就听到了他低沉性感的声音,“看手机,我发给你了。” 我坐回刚才座位,划开手机屏,打开跟顾以琛的对话页面,就听到顾以琛又在我耳边说,“我刚才请地府的人帮忙查了,宋二婶她家,往上倒三代有挂着没的。” “挂着没的?宋二婶你家往上倒三代,有挂着没的?”我看向宋二婶。 宋二婶嘬了嘬牙花,点了点头,“好像是,我听我奶奶提起来过,那是抗日战争的年代了,好像是我爷爷的一个小姑姑,比我爷爷大不了几岁。当时被日本兵给抓了,要抓走,她跳车跑了,然后找到的时候,就是在树林子里上吊了。” “哎,这也挺壮烈,骨头很硬了,可惜自我了断的人,还是会受到惩罚。” 然后,宋二婶又说,当年闹鬼子,只能用一张破席把爷爷那个小姑姑尸身裹了,直接埋在了她吊死的那棵树下面。 结果后来,解放了之后,有一年爷爷的爸爸做梦了,梦到那个上吊死的小妹妹突然出现在他的梦里。 很清晰地跟他说,“大哥,我还是整个的,我还是整个的。” 宋二婶的太爷爷就直接被吓醒了,但是也没有当做一回事,就继续睡了。 但是第二天夜里,又做了同样的梦,同样的话语,这就让她太爷爷放在了心上。 第三天夜里,她太爷爷就努力让自己不要睡着,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朦朦胧胧的到了半夜,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还是看到了那个最小的妹妹来了,还是喊那样的话,“大哥,你来看看我,我还是整个的,我还是整个的。” 这就让宋二婶的太爷爷上了心,一大早,正好也是个晴天。 就带了宋二婶的爷爷,还找了几个同族的胆大的壮年男子,带着铁锨土镐等工具,直奔那个小妹的坟头。 把太爷爷的小妹跑出来一看,把大家都吓坏了。 按照宋二婶爷爷的说法,大家都有点儿毛骨悚然。 去世了二十多年,太爷爷的小妹居然完整无缺,草席都烂没了。 于是,她太爷爷就让他们把尸体抬到太阳底下。 用柴刀把尸体划出好多伤口,让太阳暴晒。 她太爷爷让她爷爷去买了一口薄木棺材来。 等尸体晒了大半天时间,都有点儿腐烂了,才点了一把火,把尸体烧掉,把骨头敛进了棺材里。 然后,她太爷爷就再也没梦到自己那个小妹了。 宋二婶说,自己知道的,就那一个上吊死的老人。 顾以琛随即对我说道,“烧了就对了,否则怕是会变僵尸,到时候,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行为。把我发给你的那个,发给宋二婶,先解决她这个,等下再解决宋大婶的问题。” 我随即跟宋二婶说了一声,要先发给我她一条信息,要先加上她好友。 加了好友之后,我立刻把顾以琛发给我的那条消息,转发给了宋二婶。 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 首先,向那位长辈致敬。 其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自己强制退出游戏。 我们来到这个地球上,其实就是来通关的。 不管说通过什么财富事业,婚姻健康,不管哪个方向出现了问题,都不要放弃。 有些人一遇到问题,已经接受不了打击了,老娘不玩了,对? alt f4,就直接退出了,不管通过什么方式,就不想玩了。 第124章 有外债,如何化解? 但是呢,你以为自己强制退出游戏就一了百了了吗? 这就好像: “哼哼,退出,再来一盘。” 系统这时告诉你【您好,上一局游戏还未结束,无法匹配】 然后,你就在自己强制退出的那一刻,一直卡bug。 你想想有多难受。 所以,你来到这个地方,相当于劳动改造,知道? 你在答卷的过程中,你就是要通过自己的心里磨练,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对, 你才能达到那个圆满的状态, 结果你可倒好,考到一半撂挑子了,你说考官能烦过你吗? 你还是交的白卷,还是不及格,不及格之后还会打回来,让你再继续考试。 但是再考试的这个时间,就不一定要过多少年了, 而且,很多人只要强制退出游戏,他一定会后悔。 很多人只是不明白,玩这个游戏的意义, 所以每天才会说焦虑恐慌紧张,其实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不灭的,你就不会恐惧了。 你就知道每个挑战对你来说,都是需要完成的任务,是一个通关的游戏。 而且我们在实验过程中发现,你以为强制退出只对你有影响吗? 你对你的家庭,对你的后代也会有影响的。 所以,宋二婶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受到了老一辈的影响。 很多人只是觉得,当下只是当下,其实不是的,因为有些东西是不灭的,除非遭遇了不可抗力。 像宋二婶这样的情况,要仔细处理。 顾以琛让我去电三轮上拿上来香,跟专门送鬼的黄符纸。 随后,让我上了香,摆了一些贡品。 让宋二婶对着香跟贡品磕了头。 又让我点了黄符纸,化成香灰水叫宋二婶喝了。 顾以琛又去了门外一下。 宋二婶站起身之后,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哎,不疼了,谢谢小杨师傅。” 宋大婶见宋二婶的脖子疼好了,立马问我,“小杨师傅,我的那个堵窟窿怎么处理?” 我冲宋大婶点了下头,安慰她坐下,“等一下,宋大婶,让我把解决的方法编辑一下,发给你。”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拖延时间,等着顾以琛发微信给我,我好转发给宋大婶。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示意他快点发给我。 还在微信上催促了他一下。 顾以琛回了我一句,让我稍等。 我只能拿出手机,假装打字。 没两三分钟,顾以琛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基本上内容如下: 窟窿窟窿拉饥荒,无草雪覆盖,吃糠又咽菜。 也就是说,祖眠之地要是有洞、有窟窿, 或者说是祖眠之地没有草,雪直接盖在土上,这就是无草雪覆盖,对小辈的财运就很不好,恐怕就要拉饥荒了。 解决的办法是,准备一块肉,后丘肉,带皮的,有肥有瘦的,煮熟了。 用那块煮熟的肉,把坟上的窟窿堵上。 堵上之后,在四面八方各抓一把土,然后盖上。 抓土的时候,念口诀:尘是尘土是土,解解灾解解苦,堵堵堵,无灾又无苦。 如果坟上没有长草,那就拿点生的黍子,洒在坟头上就行了。 我把这个直接转发给了宋大婶,然后跟她说,“宋大婶,您有时间去宋家祖坟上上看看,有窟窿的话,就按照这个方法堵上,财务状况就慢慢好起来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了顾以琛让我跟宋大婶说,宋铁庄老爷子刚才已经到家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东西敢惹老爷子了。反正就是,窑厂那边再有什么别的事儿,老爷子去了就能镇住了。 我就跟宋大婶说,“宋大婶,刚才宋老爷子已经到家了,您要打电话问问他情况吗?问问他还有别的需要办的吗?” 宋大婶连忙答应着,拿着电话,准备打过去。 还没等她拨过去,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宋大婶冲我比划了一个口型,说是宋志远打过来的。 宋大婶一边听电话,一边点头应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等她放下电话,就对我说,“小杨师傅,我堂弟把钱转给我了,给了一万块,让我转交给你。我现在先转给你,你收了,然后我把截图发给他,再跟他交代一下,你看一下,我转过去了。” 我收了钱,起身告辞,“宋大婶,我先回去了,太晚了,要是还有别的事,就明天再说,好?” “好,那让宋旭康送你回去,这大半夜的,再说,出村的那条路上全是树林坟头什么的。快收拾一下,去送小杨师傅,宋旭康。”宋二婶对我一阵殷切的关心。 “宋二婶,不用了,宋大哥他刚好了,火力还没升上来,让他好好在家里养养,可别再弄的生病了。我不怕的,我一个看事的,身旁有护法的,你们不用担心。”我连忙婉拒了她们的好心。 收拾了一下,就骑上电三轮,带着顾以琛出了村。 一出村,乌云就盖满了天。 风吹在我的脸上,觉得有点儿凉。 看样子怕是要下雨了。 我把电三轮开的飞快,想尽快回到纸扎店里。 把电三轮骑进大门洞的以后,又锁了卷帘门。 外面就开始打雷,闪电划过夜空。 我心说,幸亏离得不远,骑得够快,否则被淋到路上了。 把包放下,我就跟顾以琛说,“以琛哥,我先去洗澡了,有点儿饿了,能不能帮我煮点儿面条。” 他看向我,目光深邃,把半边脸转向我,俯身低头,送到我面前,“亲一下,就去。” “啊,你还要条件?” 我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推他。 却被他一下攥住了手腕,把我整个人都拽进了他的怀里,眼见着他的唇就要亲过来。 我的手机响了。 我趁势推开他。 他也松了手,“先看手机。” 是一条微信语音电话。 微信名叫小幸福的卡通女生头像,加我好友很久了。 我连忙接了起来。 对方一开始跟我打了招呼,客气了几句,然后就跟我说,她妈妈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她也没奢望能治好,只希望能延续一下她妈妈的生命,问我借命的具体方法。 第125章 借命?两种方法。 我连忙问她,“怎么忽然想要做借命那种事呢?是有非借不可的理由吗?” “对,是,就那种写个纸条,用钱裹住,再栓一根红线,是这个过程吗?你就跟我说一下有什么注意事项就行。我真的很着急,我妈得了胰腺癌晚期,那个小三已经逼到了医院。我妈想趁着她还活着,把她自己名下的房产过户给我跟弟弟。呜呜呜……”小幸福急切地说着,然后就开始呜呜地哭了。 “好了,好了,美女,别哭了,我这里有别的办法,咱们可以不用那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用别的,先挂断电话,我把方法编辑一下,发给你,先挂了。”我轻声哄着话筒对面的女孩。 随后,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发了着急的字样过来。 我连忙跟顾以琛说明了情况。 顾以琛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他眉一挑,握住我的手揉捏,“你饿吗?还能等吗?” “我饿,但是还能等几分钟。”我说。 话音未落,顾以琛冷不丁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我毫不意外,轻车熟路地抱住他的脖颈,稳稳地坐到他怀里。 我确实又累又饿,身上也一股汗味儿,但顾以琛不嫌弃,我也就由着他了。 跌进他怀里的瞬间,顾以琛按住我的后脑,吻上我的唇。 长吻过后才肯放开,“想扔钱借命?让你出教程?” 我半开玩笑,“让你出。” “……”顾以琛眼眸一沉,没说话。 其实,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我也只是知道扔钱借命这种方法,但是这种方法真的挺不好的,但是我又不会别的方法,只能求助顾以琛。 “好,”顾以琛抱紧我,头埋在我的颈窝里,轻咬,“那我说,你打字,编辑完,直接发给她。” “好,呃……”我被顾以琛咬得浑身一阵颤栗酥麻。 顾以琛对我说,有两种方法,一种便宜的,一种贵的。 便宜的方法是:可以增加生机,增加生气。 如果说家里人或者是朋友在生病,正在住院,或者危急时刻你想去给他做一点什么的话,不妨先尝试一下民间的小秘传方法。 就是买一条红色的鲤鱼,然后首先在她的病房里去养几天,如果来不及,那就没办法。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养几天,养完之后,你找一个薄的木片。 在那块薄木片上写上她的名字,她的一些问题和你对她祝福的一些话。 最重要的是要写上她出生的生辰八字,不要用红笔去写,一定要用黑颜色的笔写。 写完之后,找一个红线,一端栓到木片上,另外一端栓到鲤鱼的尾部,尽可能地栓牢固又不伤害到鲤鱼。 然后把这个鱼放生到自然的湖泊,或者说它合适生存的地方,尽可能垂钓者少一点的地方,希望不要被钓走。 正常去放生,能让它一直带动着这个木片在水里面游泳,能让它一直做这个动作。 这个方法不能说一定就能多快多好的起到作用,但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因为这个方法其实已经传了很久了,很多人也试过这个方法。 如果你觉得不嫌麻烦,这个人值得你去这么做, 她真的是你很重要的人,可以去尝试一下。 还有另外一种贵的方法。 顾以琛的声音停了,手却没停。 于是我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以琛哥,你倒是说呀,贵的方法是什么?” “你猜?”我一服软,顾以琛就没辙,顺势抱着我去了卧室。 顾以琛虽然是魂体,但是我能看的到也能摸的到。 他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腰上没有一丝赘肉,抱起来让人很享受。 顾以琛把我轻轻放到床上,欺身过来,对我说,“猜到了吗?” 我顺势瞪大眼睛,挣扎着往旁边退,想从他怀里躲开,可是却被他掐住腰捏住了下巴。 “你想跑?我看你还是不饿。” “我错了。”总得先用缓兵之计,然后再想办法躲开。 毕竟都后半夜了,明天纸扎店还得开门营业,我还想找找外婆的书看看,再说了晚上还要去采一小区那边帮马雨晴问问红衣女鬼。 “另外一种贵的办法,就是我打电话在地府托人,给生病的人宽限时间。”顾以琛修长的大手揉我的脸,揉够之后就一口咬上来,吻过我的脸亲上我的唇。 我顿时一个激灵,按住他的手,“我都认错了,让我先回复消息。” 顾以琛盯着满脸通红的我,“好。” 说完就继续亲我的脸,见我还紧张,他笑的散漫,“价格嘛,” “说,把价格报给她,接不接受随她。” 我心说,这价格也不贵了,icu都比这个要价贵。 “一天一万,因为需要上下都打点。”他随手拿了一颗巧克力。 “吃吗?”他冲我举举巧克力,轻笑。 他此刻黝黑的眼眸好像藏了钩子,无声地引诱着我。 “吃。”我应了一声,把微信发出去,顺手去拿他手里的巧克力。 顾以琛却故意把手抬高,让我够不着。 我无奈,只能转而抱住他的腰,微微抬头,去看他。 他笑笑,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把巧克力放到自己嘴边,用牙齿咬开了糖纸。 他咬住巧克力,手直接捏住我的下颌。 咬着巧克力低头撬开了我的唇,甜甜的巧克力就被这么喂到了我嘴里。 甜香缠绵的吻过后,我把头埋进了顾以琛怀里,他身上倒是没有半点儿汗味儿,仍然还是我沐浴露的薰衣草香味。 “看一下手机,”顾以琛顺我的头发。 “还没回。”我如实回答,“可能是在考虑中,毕竟一天一万不是小钱。” “嗯,”顾以琛显然也是意料之中,“现在房产过户很快了,不过她们的情况比较复杂,但是一个星期怎么也够了。” “以琛哥,我饿了。”我撒娇。 “好,我去煮面。”顾以琛懒洋洋地玩我的头发,没有半点儿要放开我的意思,“挂面?还是方便面?” 大哥,我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别管是挂面还是方便面了。 总之,给我弄口饭吃,就行啊。 我心里叭叭,肚子也不争气地跟着咕噜了好几声。 第126章 老头吃人了。 “饿极了?我现在就去。”顾以琛食指微勾,刮了一下我的鼻头,“等我。” 很快,顾以琛就端上来两碗鸡蛋挂面。 我端起碗,就开吃。 他则点燃了三支香,插到了旁边的香炉里,才转过身来坐下,随即他手里出现了一双筷子。 “看我干嘛,快吃,吃完休息了,现在已经后半夜了。”顾以琛顿了一下,“我一会儿还要去单位一趟。” “是去机械厂老楼那边?”我吸溜了一口面条,问他。 “不是,去地府开会。我会给你布好结界,你放心。” 我很快就把面条吃完了,连汤都喝干净了,端着碗,想去厨房刷了。 刚起身,却被顾以琛拦住,“给我,” 他把两个碗都端走,然后端了一个不锈钢小盆来,里面用热水泡着我的中要袋。 “热一下,就可以喝了。”他把小盆放到了旁边的小茶几上,然后直接把我搂进了怀里。 顾以琛把我放到他大腿上,骨戒分明的手按着我的腰紧紧贴向他的怀里。 顿时熟悉的薰衣草香味把我包裹住。 顾以琛眸色深沉,低头过来吻我。 “咯~”我没控制住自己,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到没觉得什么,转而轻吻我的脸颊。 “我哪里惹到你了?”顾以琛笑着问。 我举起手机,冲他晃了晃,“以琛哥,那个小幸福回了,两样都做。她要尽可能地延长她母亲的生命。” 顾以琛皱眉,“那也得告诉她,得明天了,现在我没空去。” 我笑笑。 顾以琛的想法我也同意,本来今天就累惨了,后半夜的,总不可能把自己累死。 “好,听你的,”我语气平和,“我现在就v她,跟她说。” 顾以琛一会儿还要去地府开会,是有正经事的,先答应可以,现在去操作恐怕不行。 我寻思了一下,又反过来一想,他反正也是去地府开会,如果遇到管那一片的引柴,不正好当面沟通吗? 我让小幸福,直接把她母亲的姓名生辰八字住址,还有所住医院的详细地址都发给我,还让她给我转了两万块的定金。 我收了定金,想直接把手机拿给顾以琛看。 “以琛哥,你看,”我换了商量的语气,“我让他把患者的详细信息都发过来了,人家还发了定金过来,要不我现在转发给你,万一等下你开会,正好遇到管那一片的阴差呢,也可以当面沟通,对不对?” “……”顾以琛没吭声,只是脸色沉了下来。 像是生气似的,胳膊骤然用力,我俩的距离更贴近了。 跟顾以琛说话,以后还是要多请示才行。 我想了想,放软语气哄他,“我也是为了你着想,怕你明天还得再折腾一趟。” “要是我说不怕折腾,”顾以琛嗤声一笑,“现在可以吗?” 啥? 我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可没想通他这是什么逻辑。 我沉默了一下,此时小幸福的语音电话打进来。 小幸福:“小杨师傅,怎么样,明天几点能来?” 我看了眼顾以琛,下意识地靠近他,尽量让他听得清楚一点儿,对小幸福说,“你放心,我们明天会上午过去的。具体几点,我尽量九点到十点之间。” 反正,顾以琛已经答应了,对方也付了定金,是肯定去的。 但是万一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了呢,所以时间不能定的太死。 “她知不知道你是骑电动三轮去?”顾以琛貌似不经意的问。 “不知道。”我答。 “不知道就不知道。”顾以琛揉捏着我的手,跟我十指相扣。 “那宋铁庄老爷子那边,后来你跟着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总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我不能干瞪眼。 而且刚才在宋旭康家,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多么的尴尬,知识太重要了。 拗不过我,顾以琛给我讲了宋铁庄老爷子去到窑厂后的事。 他说,老爷子当时就照着我说的做了。 脚上系好了绳子,把公鸡藏起来。 顾以琛就隐藏了自己身上的鬼气,藏到了老爷子不远处。 果然,没多久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就又来了,没聊两句,旁边的窑坑里又开始轰隆隆的响了。 这回老爷子跟着年轻人一起去的,背着网,快靠近芦苇丛的时候,就听见里边有聊天的声音。当然顾以琛也听见了。 然后,那个年轻人就引着老爷子往窑坑里面走,他顺着岸边芦苇丛往前走,鱼的声音也往前去。 老爷子也是害怕,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抄起网对着轰隆声传过来的地方就是一网,然后收起来就看见网里边有很多鱼。 年轻人指着窑坑中间对老爷子说,“再往前去去,我听那边还有更大的咧。” 老爷子嘴上说,“好,你等着我弄一下网,我把这鱼倒了就去。” 随后老爷子的手却麻利一收,然后背着网掉头就跑。 那个年轻人在后边叽叽喳喳的,顾以琛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是顾以琛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个淹死鬼。 所以,顾以琛猜测那个陌生的年轻人说的可能是,快想办法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之类的话。 老爷子一个手拽起脚上的绳子,一边跑一边收,直到大公鸡在那头被拽的“咯咯咯”地开始叫唤。 身后才没有了声音。 老爷子也没停,背着渔网一路小跑,直接就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之后,就把网里的鱼,倒进准备好的锅里,大火烧开。 然后按照我们叮嘱的那样,拿着瓢舀了一瓢,直接喝了。 其实顾以琛知道那锅里,煮的是人骨头。 外面跟回来的水鬼也看到了,吓得直哆嗦,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说,“老头吃人了,老头吃人了。” 等跟回去的鬼都跑了,顾以琛看着没事了,才回到宋旭康家。 听着顾以琛的话,我吓得瞪大了眼睛。 “所以说,宋铁庄老爷子喝的水,是煮骨头的水?” “还真不是,我提前施法换过了。要不然这宋老爷子也会背负孽债了。” 第127章 住宅玄学小知识。 “好了,我该去开会了,你乖乖的洗澡睡觉,等我回来。有事就直接v我或者打电话。”他捏了我的下颌,狠狠地吻了上来。 缠绵的一吻后,他就离开了。 难得自由,我也确实又累又困,直接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顾以琛还没回来。 我洗漱完,开了店门,去张大婶那边买包子。 张大婶一边问我,“沫沫,还是按老样子?” “嗯,行,对了,张大婶,那个陈国富有跟他合适的女方了吗?”我边扫码付款,边问。 “今天没有,这种事不能着急,他跟你们家是亲戚呀?”张大婶关心道。 “没有,就是上次跟您说的,他是我高中同学的二叔。我嘱咐过他们了,只要找到合适的,那说媒的钱让他多给您点儿。关系是关系,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我跟张大婶解释。 我拿着早餐,回到店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打开手机。 其实,我还想买个笔记本电脑,之前没钱,也一直买不起,原来在学校里都是用信息中心的公用电脑写作业什么的。 看了会儿笔记本电脑,又觉得不太懂,就像等顾以琛回来,让他给参谋一下再买。 当然,他要是能直接给我买,就更好了。 我建的微信群里也静悄悄的。 我想,应该开发新客户了,所以编辑了一条关于住宅的玄学小知识。 我写到:给大家分享一个玄学小知识。 人在发财以后,切记千万不要马上搬房子。 很多人赚到第一桶金以后,第一时间会选择搬家,搬完了家,公司黄了,对象崩了,车子也卖了。 这其实跟传统文化里面的风和水,有一定的关联哈。 风和水的底层逻辑是什么? 就是水在流动的过程中遇到了风,风一刮,这个水就变成了水蒸气,水蒸气足够多的时候会变成天上的云,天上的云足够重的时候又会下雨,这其实是一个气的循环过程。 如果循环的足够顺,那么你人居住在里面,你人也会很舒服,各方面也会很顺。 如果这个气在运行的过程中不顺的话,你人也会不顺,所以风跟水对大家的发展是有一定影响的。 那一个没有学习过传统文化的普通人,怎么样判断目前所住的房子,适不适合自己呢? 很简单,你看以下两点就可以了。 第一点,你每天晚上下班后,到了自己居住的楼下,是不是心里面不想上去?或者下班以后,宁愿去朋友那里坐一会儿再回去。 其实这个时候,你心里面对这个居住的环境,已经产生了一种抵抗情绪。 所以说,不要住在会让自己产生抵抗情绪的房子里面。 第二点,本来你的性格很积极向上阳光,但是自从你搬进这个房子之后,你的性格变得很颓废,黑白颠倒,每天晚上很晚才睡觉, 如果有这两种情况,我个人建议你还是搬家。 因为无形控制有形。 我直接把这个文案发到了我建的玄学群里,然后又发了一遍我的地址电话。 直接打了一波小广告。 随后,我就接到了小幸福催促我什么时候能过去的电话。 我应付了几句,随后跟她说,在等地府那边的消息,让她别急,过一会儿,有了消息马上去。 我给顾以琛发了一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还得去昨天晚上定好的那个医院,去给人看病。 我不敢说的太透,怕顾以琛身边有别人。 他立马就回了我,大概十分钟以后就差不多了。 我看了他的回复,又看到群里有个叫郝先生的人艾特我,还申请加我好友。 我立刻通过了。 随后,那个叫郝先生的跟我说,他是开工厂的,有两个那种大的新冲床快半个月了都修不好,请了两个师傅过来,那些零部件逐一排查,一看是冲床不能通电了,高了五六个小时,都查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后来请了冲床厂的技术员来,那两个冲床还是不通电,陆陆续续折腾了半个来月,都没修好。 现在,师傅们也泄了劲了,他请师傅们在食堂里吃小灶呢,原本打算吃完这一顿,就把师傅们送回去。 修不好的话,就把那两台新床子当废铁处理了。 我连忙把郝先生遇到的这件怪事转发给顾以琛,让他想出办法来,回我。 一分钟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解决方法。 买一只大公鸡,要毛色漂亮的,五彩斑斓的那种,并且要鸡冠子支棱着的,个头大一点儿的,再买一些熟食好菜水果什么的,买两瓶好酒。 买回来之后,把好菜水果什么的都摆到机器前边。 然后,开始杀鸡,杀鸡的时候,把鸡血围着两台冲床放一圈驱驱邪。 每台冲床前边,点上三根好烟。 过个两三分钟,再让维修的师傅试一下。 我把这解决方法发给了那个郝先生。 然后,他给我发了个二百块的红包。 我一边吃包子,喝豆浆,一边刷手机。 “看什么呢?”顾以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从后抱了我一下,随即松了手,坐到了我旁边的沙发上,“包子有我的吗?” “喏,给你一个,”我摇了下头,原本想告诉他,忘了买上他的了,可手却不由自主地递给了他一个。 顾以琛接过我手里的包子,声音低沉,“我看你除了嘴里的那个,就剩下这一个,还以为没买上我的呢。” 我心说,大哥,我真没给你买,只是你眼巴巴地跟我要,我又不能不给,我还得指着你帮我挣钱呢。 我建设了下心理,笑着说,“就是买的有点少了,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包子,一会儿再带你去吃两角驴肉大饼,行吗?” “一会儿要去肿瘤医院,你跟管那片的鬼差朋友打过招呼了吗?”顾以琛说话办事,我一直认为是很靠谱的,有问必答。 没成想,他沉默了一瞬。 我好奇地看向他,此刻他身上咄咄逼人的戾气尽收,脸上反倒是多了些许疲惫。 第128章 经常遭人算计、暗害怎么办? 顾以琛一累就愿意攥着我的手或者是把我抱进怀里,所以在他朝我靠近时,我直接把手递了过去。 他俊眉舒展开,攥着我的手,“还没有,先去医院看一下具体的情况,我不想给自己添没必要的麻烦。”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肿瘤医院?”我问他,每次临近干活,要挣钱的时候,我就把反骨都藏起来。 “看看你手机上还有需要处理的消息吗?如果没有,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顾以琛眉头舒缓了很多。 我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有求助的消息,是一个叫淡蓝花仙子的人直接私信找我。 看头像什么的,像是个女生的微信名。 她在微信里问我:经常遭人算计,遭人暗害,怎么办? 她说自己是在一个工厂做外贸业务员,她们是底薪加绩效提成的工资模式。 别管她是找到了新客户、还是老客户有了新订单,反正只要是她业绩好了,公司里就有人说,她跟客户有一腿,说她是靠陪睡换订单,还时不时说她跟老板有一腿。 所以,尽管她挣的工资不少,可是那些风言风语经常传进她老公的耳朵里。 她老公就经常跟她吵架,闹离婚。 实在没办法了,她才找到了我,她想问问我,她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解决? 我让顾以琛看她发过来信息。 顾以琛认真看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我,眼底晦暗不明。 “以琛哥,你说,人家淡蓝花仙子等着呢。”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嘴唇,温温软软地催促。 “好,”顾以琛视线落在我手上,轻轻抓住了我的手指。 我认真地迎向他的目光,“你说,我来编辑文字。” 他就这么抱着我,任由我在他怀里扭动,换了个坐着的姿势,换做以前,我根本想象不到顾以琛这种腹黑的直男会不会忍得住。 “这种人欺负人的事,”顾以琛沉声道,“我只想说,一直都在发生,只是有的人愿意忍,有的人不肯忍。” 我眨眨眼睛,“不肯忍的,应该怎么反抗?” 顾以琛吻我的手背,“从一开始就别忍,从一开始就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 闻言我愣了愣,心说,大哥,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顾以琛却顺势把我圈在怀里,温柔地在我耳边说道,“但是,看花仙子这种情况,很明显她一开始就给别人留下了好欺负的印象。” “那怎么办?”我皱眉。 “所以,这就是你建微信的意义了。”顾以琛把我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沫沫,你能帮助她们走出困境,这是你存在的必要。” “好了,你可别再讲大道理了,咱们得快点处理这件事,还得去肿瘤医院呢,”我笑着催促。 顾以琛说,像花仙子这种遭遇,是有老话的:门前摆了一堆灰,大风北来把它吹,好事别人都领走,坏事都往你身上推。 这就是说,明明那垃圾不是你扔的,就有人栽赃,就说是你扔的。同样是打扫卫生,你打扫卫生,领导就说不合格,很腻歪。 遇到这样的情况,就需要找个珠算,就是那种算盘,然后在生鸡蛋上写上算计你的那个人的姓名地址,然后放在算盘上边儿。 把鸡蛋在算盘上边滚一周。 然后直接拿到十字路口,或者河边也行,直接把鸡蛋往西南方撇出去。 撇出去的一定要念咒语:撇出十万八千里,一直撇到乾坤底。 顾以琛说完直接闭了眼沉默着,而我也在忙着编辑文字,也没说一个字。 几分钟后,我把他教的解决方法编辑好了,发送给淡蓝花仙子了。 随即,她给我发了个红包过来,还说如果效果好,有事还会找我。 我让她放心大胆去用,肯定会有效果的。 顾以琛仍然闭着眼,我猜他睡着了。 可是他原本就是魂体状态,反正也不会呼吸,我也不能确定他到底睡没睡着。 我是一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如果他真的累到坐着都能睡着了,那就最好让他歇一会儿再去,实在不行,就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去。 虽然挣钱很重要,但是如果今天把他累坏了,以后还怎么指望他挣钱。 所以,去挣钱的前提是得先养好身体,别说是活人,就算是魂体也是的。 然而我没注意到的是顾以琛的变化…… 顾以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微微偏头,他的唇瓣近在咫尺。 周围的空气骤然间升温,顾以琛直勾勾地盯着我,无声地蛊惑。 我觉得自己迷糊了,头昏脑涨,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触氏,顾以琛突然后退。 他的喉头滚了滚,声音暗哑,“你先收拾。” 我一懵,“?” “不能继续了,我怕出事。”顾以琛松开了我,“况且现在要赶去肿瘤医院,先去挣钱,回来再继续。” 随后,我就被他推了出去。 “去收拾东西。”顾以琛示意。 “保命三件套,坟头土,红绳,塑料桌布一定要带上,”他叮嘱,“还有给你的那块玉佩也挂到脖子上。” “看你刚才有点儿疲惫,你不累的吗?”我忙着收拾,也顺带关心顾以琛一句。 等去了肿瘤医院,开始处理事情,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我也怕他困得打盹。 万一他打盹,耽误了事儿,可就麻烦了,医院那种地方,总是游荡着留恋世间的魂魄。 “喊累的话,你会不会心疼我?”顾以琛挑眉。 我心情挺好,乖巧地点了点头,“会。” 顾以琛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听到了他想听到的答案。 其实,也就是相处到现在,我才对顾以琛不那么恐惧了。 曾经,他在院子里,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别人脸上的时候,吓得我心里直突突。 现在我要是看他哪里不顺眼了,都敢直接回怼他了。 装好了挎包之后,我又检查了电三轮,电也是充满的,但我还是把充电器也装上了。 “好了,可以出发了。”我锁了店门,跑到电三轮上。 顾以琛在等我。 手上拿着一瓶尖叫。 第129章 解救你的恋爱脑。 “给你的,”顾以琛直接把绿瓶尖叫递到我手上,“先喝一口,再出发。” 可他突如其来的体贴,让我有点儿犯嘀咕,“以琛哥,景氏的事儿,先这么搁置着吗?” “嗯。”顾以琛用一个字回答了我。 我说,“可是,你不用去见景小玲吗?” 顾以琛微微俯身与我平视,“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再说了,我去见她,你不生气吗?”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顾以琛像是察觉了我的情绪,“抱抱我。” 我,“你求我,我就抱抱你。” 顾以琛弯唇,“好,求你抱抱我。” 我听他的话,依偎进他怀里,有种踏实的感觉。 “以琛哥,如果去景氏的时候,我再看到你跟景小玲站在一起,我很生气,我非常生气,心里就过不去那个坎,怎么办?”我委屈巴巴地问。这话一问出来,我自己眼眶都热了。 他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脊背,抚慰我,“那你只要记住,我跟她之前的感情,早在十年前就结束了。我跟你是夫妻,我有你在身边,再出去找别的女人,在我自己心里也说不过去。” 我顿了一下,从他怀里离开,“真的吗?” 他轻点了下头,“真的。咱们先出发,我还有一个处理方法,让你缓解。” “是什么?”我追问。 “你专心骑电三轮,我写在微信上,一会儿写好发给你。”他笑了一下,“安全第一。当然咱们也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随即,他就真的在跟我的微信聊天界面打字。 我也不好再缠着他追问,骑着电三轮出发了。 福寿阁纸扎店离着肿瘤医院不远。 二十多分钟后,我就把电三轮开进了肿瘤医院的大门。 我直接把电三轮拐进了大楼旁边的车棚子处,停下。 其实,我早就看到顾以琛把微信发送给我了,但是为了安全,我愣是生生地忍了一路,都没看。 现在,我要先看一下“以琛哥,我先看一下你发给我的微信,等我一下。”我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地跳。 也不知道,顾以琛会给我想出什么样的解决办法。 那上面写着: 如果你现在气到不行,感觉有些什么事儿过不去了,有一个小方法可以暂时缓解一下。 就是你特别委屈,特别难受,特别想哭, 被气得不行,被气得手发抖那种状态,那就要做几组深呼吸。 但是做的这几组深呼吸是有顺序的。 西南北西东西南,一定要按照这个顺序,冲每一个方向,深呼吸三次。 一般来说,你做完这几组深呼吸之后,气就消了一半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记住那句话,我们已经是夫妻。 而且,你还小,还是希望你慢慢锻炼自己的心性。 而且人生是来体验的,你可以慢慢体验我对你的真心。 还有如果上面的几组深呼吸还是不能让你缓解情绪,那还有一种缓解焦虑的,调整心理状态的方法。 如果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最近很焦虑,还有一个小方法。 就是找出一套得体的衣服,然后用手把衣服洗干净,一定是要手洗啊。 洗干净之后,把衣服晒干。 最好是暴晒过阳光之后,然后把衣服装进一个密封的袋子里面,里面再放上很多侧柏叶,和一些花瓣进去,用来熏香,当然这是古代的办法。 你可以用现代的办法,就是喷点儿香水进去也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你要放一张绿色的纸,上面写上你的名字和你的出生日期。 然后将这张纸叠成一个三角形,装进那个袋子里。 然后把衣服放到家里正东方的高处。 把衣服熏上一天之后,你再穿上这件衣服。 然后你出门啊或者说聚会啊,见朋友,工作什么的都可以。 这张绿色的纸呢,随身携带一个星期, 反正心情不好焦虑的时候,要多出去走走。 多见见阳光,多见见朋友,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无论这种办法是古人的智慧也好,还是我们的心理作用也好,我们都去承认,也没必要反驳,可以去试试。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是解救恋爱脑的。 解救你陷进去那种思维方式,出不来的行为。 以前就是找一个茶盏或者茶杯,然后在上面刻上一个醒字,旁边刻一个肉字。 现在找一个茶杯就可以。 晚上呢,倒一杯热水,早上起来把它喝掉,一直持续到你能走出来那种想法为止。 “我目前想到的暂时就是这些,那个病人在几楼?”顾以琛捏了捏我的手,柔声道。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回他,“这么多知识点,我记不住。” “等下回去慢慢看,先上去把那个病人的事情尽快处理完,咱们也好快点回去。”顾以琛着急了。 我看的脑袋嗡嗡作响,甚至眼前开始出现转圈的问号了。 明明看上去挺简单的方法,但就是记不住。 我瞬间就觉得自己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天分了,不如开学之后,踏踏实实地读书,还是干自己的专业比较顺手。 我抹了抹脸。 抽出之下,我看向还在等着我起身的顾以琛,顺嘴秃噜了一句,“花瓣跟香水,还有香薰,我都没有哇。” 顾以琛那双真正勾过魂摄过魄的眼睛,此时正在看着我。 我的心再次怦怦直跳。 他说出那句让我惊喜的话,声音低沉好听。 “完事儿就去买。” 我利落地调下电三轮。 既然他又出钱给我买东西,我实在没理由拒绝上楼干活挣钱。 鬼差老公跟我出来干活挣钱,还要倒贴给我买香水。 这人世间去哪里找这种好事? “对了,”顾以琛再开口,“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了吗?医院里乱七八糟的气场多,有任何问题,立刻躲到我身后,我护着你。” 我连忙点头,“嗯嗯嗯。” “那上去,”顾以琛开口,“她跟你说了是在几楼,在哪个病房了?” 我锁了电三轮,应了一声,“嗯。” 顾以琛走在前面,他见我没跟上去,突然停步,回头看我,“沫沫。” “来了。”我的心微微忐忑,不知道楼上病房里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第130章 重病患者能否救治判断秘法。 我一边往顾以琛的身边走去,一边给小幸福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楼下了,马上就上去了。 找到病房之后,我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给开了门。 是一个三十多岁非常憔悴的女人,给我们开的门。 她低声跟我打了招呼,说自己就是小幸福,真名叫张晓月。 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病人就是她妈妈。 病房并不是单人病房,有两张床位,但是貌似只住了一个病人,因为另外一张病床上放着个笔记本电脑。 我往病床上看过去,张小月的母亲此刻闭着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干瘦蜡黄,头发也很稀疏,鼻子上插着绿色的氧气管。 给我的感觉就是快不行了。 顾以琛站在我旁边,捏了下我的手,让我跟张小月要检查报告单,他要看看。 “晓月姐,可以把检查报告单给我看一下吗?”我小声对张小月说。 “嗯,稍等。”张晓月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叠各种检查的报告单,送到我手里“我妈她,昨晚发高烧了,浑身打寒颤,还肚子疼的厉害,一夜都没睡。后来医生给打了退烧针,早晨才睡着。” “那咱们要不要去病房外边说话,别再吵到阿姨,影响她休息。”去问张晓月。 “好。”张晓月冲我点头。 我立即轻轻地转身,往外走。 顾以琛则深深地看了病床上躺着的人一眼,看到我看他,才转身跟我出来。 坐到病房门外的长椅上,我翻看着一张张的检查报告单。 顾以琛也跟着一张张地仔细看。 我不知道具体要看的指标是什么,只是每翻一张就停顿一下,确保顾以琛看清楚。 张晓月安静地坐在一旁,等我一张张地看完。 全部翻完检查单以后,我把视线移向顾以琛脸上。 顾以琛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看完了。 然后我才把检查单送回张晓月手上。 “小杨师傅,我妈的情况怎么样?还有治愈的希望吗?”张晓月眼里已经开始有泪花在闪动。 然后,我就听到了顾以琛在我耳边说道,“没有,可以硬拖十来天。”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张晓月。 她的泪水就溃了堤,唰地就滑下去了,嘴唇也开始颤抖,“那用什么办法拖延?” “我昨晚不是已经跟你讲的很明白了吗?两种办法,一种是放生,详细的过程已经告诉你了,另外一种就是去地府拖阴差帮忙拖延,一天一万,你昨天已经给了我两万块定金的,你打算拖延几天?”我皱眉看向她。 心说,大姐,昨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奥,以我妈刚才的状态,你看还能活……几天?”她嘴唇哆嗦着问我。 顾以琛伸手冲我比划了一下。 我明白了顾以琛的意思,对张小月说,“三天,三天后的子时就会有鬼差来接。” 张小月面露难色,两只手干巴巴地绞在了一起,“三天,加上我付的两万定金,再给两万,一共拖延四天可以吗?再多了我也实在拿不出来了。” “这个在你,我也只是用你的钱,下去办你的事,大头是用来打点下面鬼差的,因为这种事牵扯的挺多的。而且,也可以后面再加钱延时。”我顿了一下,随即跟她转发了一下顾以琛发给我的信息。 信息的内容是:重病患者能否救治判断秘法。 取白棉布一块,宽二寸(大概七厘米),长七寸(大概二十三厘米),分别取三支香在白布上划病人的名字,然后再点火去烧白布,等布燃烧完了之后,看布灰是否完整无损。 如果完整无损就有救,如果布灰碎了烂了,就没救了。 确认张晓月收到了微信后,我叹了口气,跟她说,“你可以自己试试,这个方法还算是比较有效的。” “那我再给你转两万,到临近第七天的时候,我再跟我弟弟商量一下,到时候看需不需要延时。”张晓月一说到弟弟,脸色也很难看,“我弟弟他也病了,就在下面一层住院,他最近十来天,头发一摸就掉,人也没精神,可医院就是查不出毛病来。可是他还没结婚,所以,我在犹豫,我妈名下的房产,到底要不要过户到他身上,他生病这件事,还没告诉我妈,他每次过来,都是换了衣服,戴上假发才过来。”张晓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那你打电话,叫他上来,我可以给他看看能不能治。”我按照顾以琛的意思,跟张晓月说把她弟弟叫上来。 “真的吗?”张晓月目光激动。 “嗯,先叫他上来看看,万一能治呢?”我说的很认真,因为能不能治,总得先看看患者本人的情况。 张晓月立刻打了电话过去。 五六分钟后,走廊拐角处,走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人。 他戴了帽子,把自己也捂得挺严实,他拐过弯后,就径直朝着我跟张晓月的方向走了过来。 “姐,小杨师傅,我过去那边坐了。”他喊了张晓月一声,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也不抬头,就那样低着头。 看上去忧郁又自卑。 如果不是张晓月说,他头发一摸就掉,我实在想不出他这个年纪,这个身材,除了家里的事让他凡心,还能又什么更严重的事。 现在看来,确实挺严重的。 他精神上也出了问题,整个人萎靡不振。 我心里听到顾以琛的声音,“他的病能治。跟他俩说,很快就能治好。”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张晓月姐弟。 他俩很高兴,连忙问我怎么治,什么时候治,恨不得立刻能给他治好了。 顾以琛给我发了v过来。 走胎跑魂的化解秘法。 有一种病人,头发一抹就掉,人也没有精神,病患者一天天无精打采,精神萎靡不振,甚至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这种病患者名叫:走了胎。 也就是说人在魂已经跑了,这个病超过一年,人就会死亡。 患病的人在三个月之内还算好治,超过半年就难治了。 第131章 戴手链的讲究。 他的灵魂已经出窍了,然后自作主张直接去投了胎,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去投了动物胎。 如果投的胎一旦出生,那这边活着的患者也就直接死掉了。 然后我把顾以琛写了详细解决办法的微信转发给了张晓月,随后让她去准备东西。 等她把生鸡蛋跟红鲤鱼买回来,我在顾以琛的指导下,用生鸡蛋、红线还有纸钱,给张晓月的弟弟破了灾。 我又指导她把红鲤鱼养在盆里,就直接放到病房里,沾染几天病人的气息后,再拿去放生。 随后,张晓月又给我转了两万块钱,顾以琛就走到一旁的杂物间去打了个电话。 等他回来了之后,我跟张晓月又交代了一下,她弟弟后续还要再找中医去调理一下身体,毕竟已经得过病了。 张晓月给我转了剩下的两万块。 顾以琛让我跟张晓月说,这边基本上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要回去跟地府沟通,让她有事再跟我联系。 往楼下走的时候,我迷茫了,站在楼梯上,停住脚步,问顾以琛,“以琛哥,你不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顾以琛也停住脚步,漫不经心地挑眉看我,“你觉得哪里出问题了?” “张晓月给钱给的这么痛快?我看她也不像是很有钱的人呐,怎么给我钱给的这么痛快?她跟她弟弟就不怕我是个骗子吗?”她刚才二话不说,就给我转钱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持怀疑的态度了。 顾以琛歪头咬唇,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所以,你觉得要么是她傻,要么是她有问题?” 我:“嗯……” 顾以琛捏着我的后颈,“你认为是哪种?” 我更不懂了,“我也看不出来,才跟你说的。” 顾以琛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猜一下,猜对有奖。” 我视死如归,“第二种。” 顾以琛似乎一愣,然后就弯唇,不羁的笑了一下。 “沫沫,走,带你去选礼物。”他拉起我的手。 我从未想过,钱这么容易挣到的吗?日子这么好过的吗? 看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我看着眼前的男鬼差,谄媚地挤出一抹乖巧的笑,“好,礼物你帮我挑,我什么都行。” 顾以琛嘴角噙着笑,“好巧,我本来也在想,礼物随便你挑,只要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 我唇角抽了抽,“大哥,你总得给划个范围,我可不想触你的逆鳞。” “在你面前,我没有逆鳞。”顾以琛目光深沉。 我被顾以琛这句话吓得呀,眼皮都开始哆嗦。 严重怀疑,顾以琛是被人给下了降头。 坐到电三轮上,顾以琛坐到了我旁边,一双漆黑深邃的墨眸里满是深情。 “黄金,那那边商场挑一建?” 我:“啊?啊!” 他指着不远处的商场悦城,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 “去那给你买个黄金手链。” 我呆愣地点了点头,心里却高兴地很。 毕竟有那个女人能拒绝金子呢? 而且广告语不都说了嘛:富时是装饰,穷了是盘缠,老了能传承,永不会过时。 站在柜台边上,他指着一条推拉款的万足金镯子,对我说那个不错。 我一看,那镯子的粗度克重,5463克,确实有点儿重了,虽然说值钱,可是我戴肯定是有点儿老气的。 那就不如要个细点儿的手链,又好看又便宜一些。 如果我一下子要的狠了,顾以琛会怎么看我? 一顿饱跟顿顿饱,到底要哪个,得考虑清楚。 “要那个高温烧蓝的手串,那个上面的吊坠上还写着上上签,那个好看。”我手一抬,指向柜台里面。 其实,我早就看清楚了上面的吊牌:高温烧蓝:719,黄金配件:1310,编织绳:1,总金重:2029 二十克,重量比刚才他看的那个少一半还多,当然价钱也是,反正都是按克数算钱。 售货员先开了单子,顾以琛直接按照钱数转给了我。 手链付了款之后,我就直接戴在了右手上。 顾以琛看着我把盒子扔进了挎包里,皱了皱眉。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顾以琛扯了下唇角,眼里的情绪很明显,“手链戴错了,你先把手链挪到左手上去,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我听了顾以琛的话,立刻把烧蓝手串挪到了左手腕上。 随后,就下楼骑电三轮回到了纸扎店。 我先去给电三轮充上电,然后开门营业。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奶,给顾以琛倒了一杯水,放到他旁边的小茶几上。 “以琛哥,手链戴到哪只手上,到底有什么讲究吗?” 他原本在看手机,被我冷不丁地一问,愣了下,反应过来后,食指微曲,刮了下我的鼻尖,“有进步,” 我极尽谄媚,“你说,洗耳恭听。” 他轻咳一声,脸上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沫沫,你知道主动问问题了。” 我尴尬笑道,“呵,我也知道努力的。” 他很认真地对我道,“我现在把这个知识编辑成文案,发到你微信上,然后你保存下来,最好是存到电脑里。” “我没有电脑,我昨晚还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可你一整晚都没回来,后来我就忘了。”我委屈巴巴。 他顿时就被气笑了,“你如果早点儿说,应该在商场的电脑店里买一个的。那我一会儿现在网上看看,今明两天咱俩挑好了,买一个。你要知道,知识的积累很重要,尤其是开纸扎店,工作经验是非常重要的。” 他说的这几句话很对,我也深以为然,“嗯,有道理,你发过来。” 一分钟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微信。 大致的内容是:在古代,走路的时候,男人呢,靠左边走,女人靠右边走,防止两个人授受不清,或者说是有流言蜚语。 戴手链一定要戴在左手,左手主善良的,右手主邪恶的,你看打人都是用右手打人,用左手在前面挡着。 所以说,一般人们上厕所都用右手,不用左手。如果说,你去国外也好,去少数民族也好。如果吃手抓饭,都得用左手抓着吃,你不能用右手,用右手邪恶的手、肮脏的手去抓饭,那人家会对你有意见,会说你不尊重人家。 第132章 见不得光的关系? 在古代有抱手礼,或者说在道家,打稽首礼的时候,也是左手压住右手,因为右手是邪恶的,进行叩拜。古代还有拱手礼,也是左手压住右手, 再有左手为先天,右手为后天。 如果说,老辈子讲故事,你左手有窟窿,就是手指头之间有缝隙,双伤财,败家拉饥荒,就是你上辈子没修好,这辈子呢让你早点儿小罪。 如果说你右手有窟窿,那是你功德做的不多,你在哪块做的不对,让老天爷给看到了,会让你再遭点罪。 所以说,手链手镯什么的,一定要戴在左手上。 如果是左撇子呢,戴在不上厕所的那只手上。 顾以琛总是教我知识,还让我好好记下来,真是跟个爹一样的鬼差老公。 “多看几遍,尽量记住了,等买了笔记本存上。”刚说他像爹,他就开始对我谆谆教导。 我顿时有点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了。” 顾以琛微微皱眉,看向我,“你这是翅膀还没硬,就要造反呀?” 我微愣,转而笑道,“那倒没有,主要是我还想知道张晓月道理哪里有问题。” 他低声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拉起了我的手,“你仔细想想,想不出来就要认罚。” 我别过脸,脸不争气地红到了耳根,“你说什么呢?少大白天的对我耍流氓了。” 顾以琛忽的凑到了我耳边,语调缓慢甚至还拉长了,“你理解的不对,而且想歪了。” “还有,我说要罚你的是,微信转给我五十块钱。” 我立刻推开他,“讨厌。” …… 顾以琛胸有成竹地问我,“你想明白了吗?” 我勉为其难地回答,“当然……没有。” 顾以琛笑着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想不出来。” 我咧开嘴笑了笑,故意趁势追问,“你明白,那你告诉我。” 他神色有些复杂,“她有阴阳眼,能看到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对上她漾着笑意的墨眸,语气再认真不过,“顾以琛,你说真的?” 他唇角轻扬,声音轻缓温柔,“嗯,可她只是能看见,应该以前不能看到,最近才开的眼。” “你怎么发现的?”我问。 “她看了我好几眼,却一直都不敢看我。”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忽然就笑了。 我刚想再具体问问他,哪成想景雪玲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杨师傅,我家里出事了,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 “能,马上就能去,雪玲姐,你先跟我说一下出什么事了?我好准备法器什么的。”我迅速问道。 “我爸,我爸他差点儿上了吊,就在公司的杂物间里,有一段露出来的暖气管,我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黑丝袜,自己挂上去了,他胖,丝袜断了。你快点儿来。”她急吼吼地说到。 “好,我跟以琛哥一起去。”我安慰她,“立刻去,等我们。” “我听见了,装好东西,走。”顾以琛起身,攥紧了拳头,“难道景氏大厦里出现了凶灵?”我斩钉截铁,“肯定是。” 我看着顾以琛也脸色不太好,连忙又说,“是不是景雪玲那个继母变成恶鬼,跑回来了?” 顾以琛皱眉,“有可能,先过去看看再说。” “哎,又是一场豪门恩怨。” 顾以琛咬字清晰地说,“不仅仅是豪门,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我低下头,“得了,是我太年轻。” 我又戳了戳他,“那咱俩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不算是我嫁入了豪门?” 他眉尾一挑,“见不得光的关系?” 我讪讪地笑了,“是我用错了词,你明白我意思的。” 顾以琛墨眸漆黑,笑容也意味深长。 “天上地下,合法的。” 我欲哭无泪,拽住他的衣袖,“以琛哥,算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咱俩的关系见不得光。你别生气了。” 顾以琛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我,“别墨迹了,走了,先去干正事。” 赶到景氏大厦旁,一进那个铁的伸缩门,我就感到一股凉意。 “好冷啊,以琛哥,你感觉到了吗?”我心里直打鼓,觉得没底。 顾以琛压低声音,“她刚才就在楼下了,看到我们的电三轮,已经进了大厦里边。” “嗯,我看到大厦顶部,缠绕着浓重的黑色鬼气。”我微微垂眸,阴历七月末的白天,我竟然感觉有点儿冷,“以琛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儿害怕?” “我叫玫瑰姐来。”顾以琛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内心忐忑地把电三轮停在靠边的车位上,上了锁。 我再转过身的时候,顾以琛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说,“她手头有工作,可能得十分钟以后赶过来。咱们先上去。” “哦,好。”我应了一声,说不出来什么原因,我只觉得后脖颈发紧,浑身不自在。 我给景雪玲打了电话,问她在几楼,我们现在上去。 她说要下来接我们。 我拒绝了,“雪玲姐,你得守着伯父,你不是也能看见魂魄吗?” “我看不见了,睡了一觉,第二天我就看不见了。”景雪玲说的有些惋惜。 “好了,雪玲姐,我们已经上电梯了,你在几楼?” “顶楼。” 其实她没必要再跟我客套了,可能是职业习惯,让她养成了不留话柄的习惯。 进了电梯,平稳地上升,我也挂了电话。 我正准备让顾以琛再给我打打气,脚下一阵摇晃,我身子不稳,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啊~以琛哥……” 顾以琛直接大手一伸,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别怕,有我在。” 伴随着电梯抖动,头顶的灯也忽明忽暗的一阵闪烁。 玩球,电梯出故障了。 我不会被摔死? 索性,电梯猛地停了,当然灯也是灭的。 整个电梯里黑漆漆一片。 “别着急,先给景雪玲打电话,让她叫人开电梯。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顾以琛说着,搂着我的手,就松开了。 我连忙给景雪玲打电话,告诉她我被困在电梯里了,让她找人把电梯打开。 顾以琛则用他的手机照亮,他抬头检查电梯。 第133章 血淋淋的大嘴。 “这是个结界,可能需要从外面打开。”顾以琛叹了口气,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连你也没办法打开吗?”我一时想不通,顾以琛不是个鬼差吗? 一个堂堂的鬼差,居然被一个厉鬼设下的结界给困住了? 传出去,会不会是一个笑话? “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瞅了眼四周,干巴巴地问,“为什么?” 顾以琛被我气笑了,“因为我在局中。” 他话音刚落,一声凄厉尖锐的猫叫声响彻在我们头顶。 “喵!” 随后,电梯里的灯亮了,电梯开始晃晃悠悠地动了。 一身黑色装扮的玫瑰姐出现在我跟顾以琛的面前。 “老板,我来晚了。”玫瑰姐跟顾以琛道歉。 “没事,你已经提前赶过来了。”顾以琛朝玫瑰姐点了点头,“等一下多留意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有危险,我会先护着沫沫离开,还得麻烦你善后。” “嗯。”玫瑰姐点头,眼神里满是凌厉警惕。 电梯在顶楼停了。 门打开,我却不敢往外迈步,“以琛哥,要不要把老胡跟黄翠兰也摇来?” 顾以琛不禁挑眉,“先看下情况,有危险就先回去了。他们两个武力值加起来都不如玫瑰姐。” “哦……哦!”我听到顾以琛这么说,心里比刚才踏实多了,脚也迈出了电梯。 顶楼出了电梯门,就只有一间办公室。 其他的小门,就是茶水间,水电什么的了。 我看到那间办公室里,有丝丝的黑气冒出。 “以琛哥,”我看向顾以琛,询问他,要不要进去。 “嗯,”顾以琛冲我点了下头。 玫瑰姐则已经站在我身旁,稍微靠后一点儿的位置,那是可以随时为我挡刀的位置。 我心里莫名感动,鼓起勇气,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景雪玲的声音。 推门进去,我就后悔了。 因为那扇我们刚进来的门,啪的一声就关上了。 窗帘也随即,哗啦啦地合上了。 “桀桀桀……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敢情是一帮目光单纯的年轻人。进来的时候,前台没有人,你们没觉得奇怪吗?”一个强大的黑色鬼气团里,一个血淋淋的大嘴狂笑着,那鬼笑声难听死了。简直就是打着旋,往我耳朵里钻,钻进去之后,还扎我的脑子。 “你是哪位?听你的口气,你还是老前辈?”顾以琛并没有跟对方硬刚。 “老前辈不敢说,至少比你们几个有资历。”血淋淋的大嘴顿了一下,随即换了另外一种干哑的声音,“而且,我这次来呢,并没有恶意,希望你们不要插手景氏的事。” “哦?说说你能出得起的条件。”顾以琛紧紧盯着那团黑气。 我跟玫瑰姐,都捂住了嘴。 因为那张血淋淋的大嘴不断地往外喷着臭气,臭的让人恶心。 “你还想要条件?你也配?”血淋淋的大嘴急眼了,嘴张的老大了,喷出来的臭气里还夹杂着一些臭气熏天的实物。 “既然你敢这么说,玫瑰姐!”顾以琛甩给玫瑰姐一个眼神。 玫瑰姐“喵”的一嗓子,就冲了上去。 下一秒,整个黑色的鬼气团就不见了,只留下满屋子的臭味。 “咦,那个血淋淋的大嘴呢?”我看向玫瑰姐。 玫瑰姐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小坛子,一边盖了盖子,一边回答我,“在这里。” “它一点儿都不厉害吗?”我没弄懂。 “这团看上去很恐怖的鬼气,其实是被七零八落的破烂东西拼凑在一起的,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厉害,而且里面不止一个魂魄,是很多残缺的魂魄,他刚才的声音就有好几种。”玫瑰姐向我解释。 “那他还跟咱们说,他有资历,说话那么厉害,敢情实在吹牛皮。”我其实就是被唬住了。 当时,还以为玫瑰姐会跟他大战几百回合,然后顾以琛带着我跑。 “他只是个傀儡,有人故意做出来的,做这东西的那个人,确实有本事。”顾以琛说,“对了,景雪玲跟她爸还躺在那里。玫瑰姐,弄醒他们。” 玫瑰姐把那个黑色的小馆子装进了随身的包包里,然后走到景雪玲跟她爸跟前,伸出食指,每人眉心点了一下。 然后景雪玲跟景虎就悠悠转醒了。 “哎哟,头疼。”景雪玲一睁眼就看到了我,“小杨师傅,你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 “雪玲姐,先把伯父扶起来,坐下慢慢说。” 景虎也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下,他脖子上还有一道红痕,身后有一丝黑气。 “伯父,你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景虎卡卡卡地干咳了两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景雪玲就扶着她爸坐好,她转过身,替她爸慢慢地开始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儿。 她继母不是跳楼死了吗?然后因为是跳楼的,摔的很惨很烂糊,景虎就很快地从简给续弦出了殡,埋进了西边那座亲戚经营的墓地。 那边倒是没什么事儿,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续弦带来的那个继女也没折腾,这几天都很安静。 只是,一切结束后,景虎又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 回了他发迹之前住地那个房子去转了一圈。 那个房子是在村子的边上,房后就是马路,是六大间,很宽敞,院子很大,只是房子有些老旧了。 但是景虎还是让人收拾着,有时候也会回去住一下。 景虎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就让随行的司机收拾打扫了一下,直接住在家里了。 他睡着了之后,就听见梦里面有一个女的叫他,但是景虎没当回事。 他以为是自己续弦跳楼去世导致自己精神恍惚了,或者是这些天累的。 可第二天清晨洗完澡在窗户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女的没穿衣服。 那个女的抱着一棵柿子树跳舞,而且挑的是那种钢管舞,跳的还挺好看的。 景虎当时就被吸引住了。 因为他做生意这些年,这种声色犬马,活色生香的场面也见了不少,可都比不上眼前的场面带劲。 第134章 把黑丝脱掉。 景虎只觉得自己的目光都没办法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了。 只觉得真带劲。 他这么大岁数了,只觉得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可冲动了几秒钟过后,冷静了下来,只觉得家里可能进贼了,然后就出去看。 可走到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没穿衣服的美女了。 后面的两天,他又碰见了一次这样的情况。 就是夜色下,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抱着树跳钢管舞。 这下子,景虎就觉察出有问题了,怀疑家里面肯定是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立刻去隔壁村找了一个挺出名的老先生,老先生估计也看出来了。 那个隔壁村的老先生说景家的老宅子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现场给景虎画了一张小黄纸条,然后端了一碗水,把小黄纸条化成灰,融合在水里面,让景虎把那碗水给喝下去了,喝下去以后,直管了一天,当天晚上没看见。 第二天也就是昨天,景虎就又准时看到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抱着柿子树跳钢管舞了。 当时,景虎就觉得那碗水有点儿贵了,因为老先生跟他要了一千八百块钱。 而且景氏公司里事务也很繁忙,今天一大早,景虎就回到公司了。 随后,景虎回到公司,就觉得迷迷糊糊的。 然后,往顶楼走,坐电梯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了公司里一个不太熟悉的女职员小雯,他当时就让女职员把黑丝袜脱了。 小雯吓得直哆嗦,以为老板要在电梯里,就直接把她潜了。 但是老板的命令是让她脱丝袜,小雯连忙就把丝袜脱了,塞进老板的手里,随即按停了电梯,下去了。 这个小雯平时跟景雪玲关系还不错,直接就去了景雪玲的办公室。 把刚才在电梯里遇到景董事长的事描述了一遍,还特别强调了一点,说是景董事长眼神发呆,跟平时不一样。 景雪玲立刻安抚了小雯几句,自己先冲上了顶楼。 她下了顶楼电梯的时候,就听到“哐当”的一声闷响。 景雪玲心说,坏了。 她冲进景虎的办公室,没找到人,跑出来,找了半圈,最后在茶水间旁边的杂物间看到了斜趴在地上的景虎。 随后,景雪玲就想把景虎扶起来,可景虎太沉,她扶不动,所以先给保安室打了电话,但是保安室当时没有人接电话。 后面景雪玲着急,就又给我打了电话。 她放下电话,景虎就醒了。 她扶着景虎,推门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一阵黑气就朝他们冲过来。 再醒来,就看到我了。 景雪玲复述完之前发生的事,指了指我,又看向景虎,“爸,这就是我跟说的小杨师傅,她很厉害,很灵的,帮咱们景氏处理了北环开发区那块地的麻烦,这次的事,我第一时间就给她打了电话,她这不就过来了。” 景虎一开始没吭声,很明显不太愿意相信我这个小丫头。 我猜他可能是之前喝了隔壁村老先生的单价一千八百块的那碗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而且并没有解决问题。 顿了一下,景虎颤抖着手,拿过一张a4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先给我占一卦。 我随即收到了顾以琛的微信:老头子是想看一下你的能力怎么样。 我给顾以琛回:我不会。 顾以琛说他会,让我把挎包里的一个小布袋子拿出来,那里面是他放进去的占卜用的铜钱,拿出来直接往上一扔,剩下的交给他。 我按照顾以琛说的做了。 他告诉我,“好了,铜钱可以收回来了,” 随后,他给我发了微信:我这是用奇门占的,你告诉他们,他住的那个老宅的东南角有一棵树,那棵树有问题。 我捡起铜钱,装回布袋里,看向景虎,“景总,我这卦上显示,您住的那个老宅的东南角有一棵树,那棵树有问题了。” 我这话一出口,景虎直接就愣住了。 他声音嘶哑地说,“咳咳,我昨天晚上看见抱着树跳舞的那个美女,刚好就在东南方,而且那棵树就在东南角。” 随后,我就听到顾以琛的声音传进我心里,“现在可以去那个老宅子看看。” “景总,我现在有时间,咱们可以去那座老宅看看,不过还看您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咳咳咳……再忙也要先顾命。” 景虎咳嗽的声音,一听就难受。 但是他在解决问题上,还是很有执行力的。 他抬手,指向景雪玲,“走,让司机开商务车去。” 等我们坐上景氏黑色的别克商务车,飞快地赶到景家老宅的时候,顾以琛有了新的发现。 站在老宅前,我就听到了顾以琛的声音,“这宅子,不单单是树有问题,这个房子就是一个聚阴地。聚阴地是什么意思,就是单单把那棵树砍了,也是其不但什么作用的。其他的东西还是会汇聚在这里,就像是冬天,活人喜欢晒太阳一样的道理,鬼也喜欢待在适合待着的地方,这样说,你能理解?这也就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邻村的那位老先生给景虎喝了一碗黄符纸灰水,没起到什么作用,没解决的原因。” “既然现在找到了根,那咱们就现在解决,这个房子的环境问题,咱们现在调整一下,还有那棵树,今天晚上丑时,用绳子绕树七圈,订上七颗钉子,然后用米围着树撒一圈,今天晚上就直接把那棵东南角的柿子树砍了,” 我把顾以琛说的这些话,直接跟景虎和景俊玲讲了。 还没等我说完,景虎就又跟我反映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说自己心神不宁,晚上难以入睡。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老宅的环境已经开始影响他的身体了,那就得让他去回春堂找颜一声开方子,去的时候要说明,是福寿阁让去抓药的,然后让颜医生开方子,得好好调理身体了。” 我,“好,” 下一秒,顾以琛就直接发了一条广告给我,我一看是回春堂的广告,那广告的页面拍的…… 第135章 同人不同命。 或者可以说,那广告的页面,也太那啥了。 那广告上面写的是:主治男科。 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个bug,就迅速给顾以琛发了微信,“今天晚上,不是要去采一小区吗?” 顾以琛的声音随后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嗯,先去采一,结束后来这边。” 然后就让我告诉景虎景雪玲,可以回去了,可以去景家的祖坟转一圈,然后再绕路回去。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景虎父女。 景虎就喊了司机去开车。 我们坐着商务车前往景家的坟地。 路上的时候,顾以琛又叮嘱我,“沫沫,你记住以后如果以后遇到一些中老年的客户,找到咱们之后,说自己是身体疼,那样的说法,要先看看是不是他身体真的有病,那种连你都一眼看不出是虚病的,就让客户去医院先检查,千万不要说有病了就找人看,不是说他们肩膀痛,背后就跟了一个老头,脚痛就被蛇缠住,还有玄学不能解决所有的身体问题,就像景虎一样,需要用到四门手艺来帮助他。” 我连忙乖巧地点头。 下一秒,车拐弯,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老年乞丐靠坐在一个超市门口的旁边。 “小李,停一下,我下去买点儿东西。”景虎吩咐司机。 景雪玲也跟着景虎下去了。 我原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在车上,想跟着下去。 手却被顾以琛给拽住了,他问我,“你干嘛?下去主动要东西吗?” 我…… 好,我想的少了。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景虎拎着两只烧鸡出来了,他居然把其中一只烧鸡塞到门口乞丐的手里,还往乞丐另一只手里塞了一根棒棒糖。 景雪玲两只手都搬着东西,往车尾部走去,她应该是买了一部分烧纸,还有一些供品,要放到车后边。 景虎随后还跟乞丐说了几句话,然后拎着一只烧鸡也走向车尾部。 看样子是因为要去祖眠之地,买的供品。 父女两个很快回到了车上。 景虎直接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景雪玲则手里拎着一箱子纯甄牛奶放到我脚旁边,“小杨师傅,这个给你的,等下回去,直接拿到你车上。” “啊,雪玲姐,不用了。”我不好意思收,委婉推辞,想把牛奶往景雪玲那边推,却被顾以琛拽住手。 “小杨师傅,别跟我们见外,在外人眼里,我们景氏有钱,但是我们也是农村人,东西不值很多钱,但这是农村人的礼数,真的不要客气啦。”景雪玲话说的很诚恳。 我心想也对,连顾以琛都叫我收下。 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我就不客气啦,谢谢雪玲姐。” 果然,我就知道东西,是不能不拿的,可又不是白拿的。 车开了。 景雪玲刚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景虎就扭头问我,“小杨师傅,你看到了,超市门口坐着的那个男的,是我的发小,他小时候很健康,六岁的时候发烧,那个年代,家里穷,没钱给他治病,就耽误了,烧坏了脑子,一辈子也没上过学,没结婚没有后人,倒是不伤人,现在就是在村里到处溜达着捡垃圾。主要是我们俩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出生的,怎么命运差别这么大呢?” 我当时没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看向顾以琛。 他眼里满是宠溺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在他自己的手机上打字,然后打一行字就发给我,还用眼神示意我,就照着这个念。 好,那我就照着他写的念,“景总,一般情况下,人呐,每一步都是被规划好的,你不得不信,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为什么会完全不一样呢?因为出生地不一样,还有天时地利人和也是不一样的。人要发达,就必须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具。” “其实,古话早就说过,人有冲天之志,无运不能自通,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时候要信命。” “所以,有些年轻人做事就着急,其实不应该着急,该来的都会来,一切都在路上,人嘛,运势总有高低,即使遇到窘境,也总有翻身的时候,片瓦尚有翻身日,更何况我们人呢?” “三年河东,三年河西,有一位着名的作家也说过嘛,当我们的能力没办法承载我们的野心的时候,我们就要静下心来,沉淀思考学习,这是为了我们达到更高的高度,” “所以,不要气馁,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持努力,要坚信我们的好运很快就要来了。” “但是,像景总发小这种,就属于没办法的了,这是命定的。” 景家的祖坟在一处平坦的地上,而且近处有一片松树林。 景虎说,“以前坟地在村子旁的大水坑边上,后来村里重新分了土地,我日子也好过一些了,就觉得坟地在大水坑边上太潮了,所以就把坟地迁到了自己家的自留地里。” 景虎说着,让司机把车停靠在土路的两边。 我们下了车。 我往坟地四周围望了望,然后就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 他发过来的是:看现在的情况还可以,乾山巽向,在巽方有林,代表有财,林越厚财越旺。因为乾方属金,巽方属木,我克者为财。而且那片树林是松树,挺好的。 我刚跟景虎和景雪玲把这些白话了一遍,就又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消息。 这大哥也真是有耐心,我明明就站在他身边,他仍然不厌其烦地一边勘察地形,一边给我发跟客户说的话,现在又发过来教导我的经验。 这次的教学内容是:坟地周围可不可以栽树。 答案是有能种的有不能种的。 树根的根系比较小的可以种,比如松树。 像是那种花色艳丽的桃树和有刺的枣树都是不能种的。 开花艳丽的树,容易出桃花劫,种了有刺的树就肯定导致家庭纠纷、兄弟姐妹家里人争吵不和。 再有,树最好是种在坟的左右或者是前方偏左或者偏右,在正前方是不行的。 尤其是根系发达的树绝对不能栽在跟坟距离非常近的地方。 会造成棺木的腐烂,粗壮发达的树根可能会迅速地穿进棺木,缠到尸骨上,那样的话,会造成后人有残疾、神经病、腿脚也不好使等等。 第136章 卖掉房子的术法。 然后,顾以琛又对我说,“这块地坟地没有无故自陷,坟上的草也有,其他必须迁坟的原则也没犯,没有大问题,可以不用迁坟。我刚才看了一下土,土里面有生气,不能迁。” “这次的事情,看来就是在那座阳宅上,晚上去把书看了,里面环境调整下,净一下宅,就没问题了。现在先回去。” 我跟景虎景小玲说了这些。 然后我就低头假意看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随便看了一下微信群。 微信群里静悄悄,我的手心里也早已湿哒哒了。 我没想到自己的专业知识这么贫瘠。 等我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去外婆的房间里多找几本书出来看。 “爸,我就说,别看小杨师傅年轻,刚跟咱们景氏合作,但是她可是有真本事的,”雪玲姐拉着我的手,拍了拍,“我之前不是跟您汇报过,我请了她帮咱们看景氏大楼的问题。” “……”我沉默了。 景虎目光淡淡地扫过我,平静无波,“奥,好,那咱们先回去,晚上再辛苦小杨师傅,来处理阳宅的问题。” 再官方不过的客套话。 我听出了景虎话里的意思,他还是对我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其实我也对自己持怀疑态度,不过我对顾以琛有信心。 我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些,至少让景虎听起来觉得我还算可靠。 “我们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的,景总。” 景虎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了。 上了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回到了景氏大厦。 下车之后,景雪玲邀请我到她办公室去坐坐。 我婉拒,“我要先回去休息一会,还要准备晚上用的东西,先回去了。” “那个,小杨师傅,我之前那个房子,就是之前你去过,有尸油口红的那个公寓房,我想尽快出手卖掉,让中介挂出去有一段时间了,连问的人都少,有什么好办法没有?”身后传来景雪玲的声音。 我看了眼顾以琛,顾以琛说需要回去画两道符。 我转回身,跟景雪玲承诺,“那我更得现在就回去了,回去给你画符纸,晚上带回来,教给你怎么用。”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沫沫,你知道,我现在手头也紧,那个房子之前有过问题,我也不敢住了,就想直接卖掉,没想到现在房子已经这么不好卖了。”景雪玲激动了。 “那您就也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咱们晚上见。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我们大概半夜十二点钟到这里。上楼,我们回去了。” 说完,我直接上了电三轮,带着顾以琛飞驰出了景氏的大门。 再磨蹭下去,什么都耽误了。 回到店里,我直接给电三轮充上电,坐到沙发上就觉得泄了劲。 累的眼都睁不开了。 梦里的顾以琛美男出浴,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还是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口水。 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后背一疼。 诶呦,我去,疼疼疼。 我后背的伤害没好。 可顾以琛却真实地在我眼前。 我疼的龇牙咧嘴,他就直接换了姿势,最后又换了地方。 沙发、卫生间、又回到床上。 最后累的我只想哭,比出去干活可累多了。 我气得踹他:“顾以琛,你怎么这么冲动!” “你不知道累的吗?晚上还要转战两个地方干活呢。” 顾以琛捏着我的脚踝,忙的腾不出嘴说话。 许久,顾以琛俯身亲到我的唇上,“沫沫,对不起。” 我愣了下,艰难地抬了抬眼皮。 这是知道错了,在跟我道歉。 下一秒,我就又被他压到了身下。 他拿出一盒雨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几个。 妈的,道了歉还做。 这不是冠冕堂皇的衣冠禽兽吗? 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卧室里的小夜灯已经亮了。 顾以琛就靠坐在床头,看手机。 手机的光线照到他脸上,苍白英俊,病态美。 我扭头伸手摸自己的手机。 身后,一片阴影笼罩。 熟悉的薰衣草香萦绕鼻尖。 我僵硬地回身,故意装作很慵懒,“你睡醒了,以琛哥。” 顾以琛垂眸看向我,一如平常。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他就完全没有在外面那样的不拘言笑,唇角始终挂着邪肆的笑容。 我屏住呼吸,手开始在枕边摩挲。 再怎么也得先把手机找到。 “嗯。” “你找什么呢?”顾以琛墨眸漆黑,笑的很淡。 我停住胡乱摩挲的手,“手机,我的手机呢,我看看有没有找我看事儿的客户。” “哦。” 我抬头,“以琛哥,你看到我把手机放在哪里了吗?” 不等顾以琛回答,我又伸手继续摩挲。 “沫沫,”顾以琛嗓音低沉地叫我,“在我这里,我一直拿着,你就没看到吗?” 真是的,他拿着我的手机,他不说,害的我找了这么半天。 可再想想,以顾以琛的性子,他肯定早在我没开口之前,就知道我在找什么,他第一时间没问我,就是想逗逗我。 我耐住性子,沉下呼吸,侧过身,嗓音含笑,一副谄媚的模样,“以琛哥,快把手机给我,我看看有没有新的业务。等咱们挣了钱,我也给你买个礼物。” “礼物?沫沫你可真大方。”顾以琛勾了勾唇,“那我可要先看看要什么礼物好。既不能太贵,太贵了你舍不得,也补鞥太便宜,太便宜的配不上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以琛哥,你先把手机给我,我亲自给你挑礼物,这样才有神秘感。才有惊喜,是不是?” 顾以琛盯着我没有说话。 我的故作镇定,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发现。 但是,我担心下一秒被拆穿,可就不好看了。 许久。 “也对。”顾以琛笑了笑,“给你,你挑。” 第137章 养小鬼。 “诶,以琛哥,你看这个笔记本电脑怎么样?”我打开一个介绍笔记本电脑的页面给他看。 “还可以,你用粉色的更合适。”他修长的手指在我屏幕上划了几下,找到了一款粉色的。 一时间,我慌了神。 怎么办? 他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连忙转移话题,“以琛哥,我觉得,咱们去给人看家居风水,找几个业务员给提成,然后能赚到更多钱,你说对不对?” “以琛哥,咱们发广告,多接给人看风水的单子,好不好?” 顾以琛从我手机屏幕上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脸上,漆黑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我,“你真的,那么喜欢钱?” 我只想转移尴尬,没空解析顾以琛眼里翻涌的情绪:“嗯,真的穷怕了。” 顾以琛哑着嗓:“可我之前答应你,先找你外婆。” 听了这话,我被理智拉回了现实。 是啊! 我外婆还躺在医院里输氧气呢。 挣钱当然重要,但是我外婆更重要。 等等…… 这两件事有冲突吗? 顾以琛这是戳我的软肋,把我往沟里带。 他欺负我年纪小,读书少。 可我只是反应慢点,我又不傻,我终究会转过弯来。 现在接的这些单,不也都是我接的嘛。 所以,我跟他讨论这个,确实有点多余了。 等忙完这两天,我得好好琢磨个广告文案,多接点儿家居风水的单子。 我还是觉得那一类的有市场,有钱途。 我昂起头,咬上顾以琛的唇:“好,听你的,先找外婆。” 他喉结动了动,清冷禁欲眼看着就要破防。 我立刻停下动作,从他唇边离开。 我深呼吸,随即张口问他,“那依你看,咱们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外婆魂魄的线索,是什么原因?” “被扣住了,比如在可以阻挡咒语法术的结界或者介质里,可能性太多了。” “结界可以理解,就是挺厉害的人,创造的结界。介质呢?”我引导他回答,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努力的方向。 “比如水里,金属制品铜棺材……好了,该起床收拾一下,去马雨晴那边。路上吃点东西。” 我犯懒,不想起,整个人想顺势滑进被子里,再蒙头睡一会儿。 可下一刻,我的手腕却被他钳住了。 修长骨结分明的手指,捏的的没办法继续往下出溜了。 我抬头,跟他四目相对。 漆黑如泼墨的狭长漆黑眸底里,好像有一条长长的鞭子,将要抽在我的身上。 顾以琛语气认真,“杨沫沫,起床。” 呃呃呃呃呃呃呃我无奈地滚爬着坐起,“好,起床,挣钱找外婆去。” 顾以琛抬眼看向我,鼓励道,“杨沫沫,加油!” 我垂眸,“看来,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外婆的魂魄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所以呢,”顾以琛捏了捏我的腮帮,继续给我打气,“我给你的,都是我得不到的,其实那都是我想要的。” “你在说什么?”我弄不懂顾以琛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间说话没头没尾的了呢?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骗你,不会糊弄你,会陪你成长,因为你终究会长大,变成熟,我不想等将来你什么都懂了之后,指着鼻子骂我渣男。还有得偿所愿的都不是人生,阴差阳错的才是人生。你以为你错过的是青春,其实你得到的才是青春。”顾以琛脸色认真,“起床了,去干活挣钱。” “好,我现在跟马雨晴确定一下时间。”我说着,拿起手机翻找马雨晴的微信。 却一下子看到了群里有人艾特我。 我一看那个微信名叫紫云轩玉器晶晶的再群里艾特了我。 我就直接点了她的头像,打开了跟她的对话框。 一张照片突然出现在手机屏幕里,看得我后脊背一凉,手一抖,差点儿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看见什么了?我看一下。”顾以琛从我手里抽走手机。 “那张照片真吓人。”我下意识地跟顾以琛说出自己的第一感受。 “嗯,额头发青,印堂发黑,双眼无光,面有凶相,颧骨凹塌,应该是被坏东西缠上至少有两个月以上了。”顾以琛皱着眉头,“你要看一下吗?她后面这两张就没问题,但是应该是没被缠住以前的。” 我拧着眉头接回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看两张照片的对比,仰头看向顾以琛,“真的呀,怎么两张照片差这么多?第一张照片是没加美颜,第二章照片是加了美颜的。” “但是第一张照片感觉没有生气,像僵尸,看一下就感觉浑身一激灵,身上都起鸡皮疙瘩。真的是脸色苍白,面黄肌瘦,还有眼睛,双眼无神,阴气真重,多看几眼,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她这问题严重吗?” “严重,缠着她的东西,比较邪性,你看,第一张照片里,她的左眼的瞳孔里可以清晰看出两张人脸。你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需要你做什么?”他说。 我没应声,直接在微信上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随后,她就发来了原因。 第一张素颜的看上去满脸戾气的照片,是她刚拍的现在的模样。第二张是之前的照片。 她说,前三个月她在网上看见了养娃娃的视频,那个时候,刚好她自己时运不济,就想着去请一个回来,改变一下自己的运势。 于是就花了她小半年的积蓄,从国外请了一个回来。 刚开始,的的确确财运有所改变。 但是每逢初一十五,她就必须得给娃娃买礼物。 进了这个月,也就是农历七月,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她养的那个娃娃,每天开始在梦里向她提要求,一开始要各种礼物。 后来越要越多,胃口越来越大,礼物也要的越来越贵。 直到前十来天,那个娃娃对她说,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想要一个小伙伴来陪自己。 她当时工作很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想着下了班去买个漂亮点儿的礼物回去,哄哄那个娃娃。 再说了,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 那个娃娃还能从梦里边爬出来,伤害到她吗? 第138章 一个嘴碎,一个骚。 就在刚才,她去阳台上晾衣服,竟然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好在这个时候,她的好闺蜜给她打电话,她才突然被惊醒。 她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过,这一下,晶晶就彻底害怕了。 她换了衣服,就直接下楼打车,跑到了闺蜜家。 她现在就待在闺蜜家里,刚才闺蜜劝她找个师傅看看,所以她联系了我。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帮她看一下,她着急。 我让她明天早晨可以来福寿阁纸扎店,或者她可以把位置发给我,我明早去她家也行。 那个叫晶晶的问我,“师傅,你现在能过来吗?我真害怕,怕那个东西梦里又来找我的麻烦。而且,我现在就待在朋友家,我不想连累她,我想回去。” 我扭头看着顾以琛,征询他的意见。 他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偏头啄了一下我的唇,“问她位置,可以的话,带上她,最后去她家。” 细微的酥麻伴随着温柔。 我瞬间反应过来,慌忙推开了他,“好,我立刻问。” 我往床边挪了一下,跟顾以琛拉开距离,“你看,她回我了,她就在采一小区。” 顾以琛勾唇,往我跟前凑。 我直接就爬下床,“我马上收拾收拾,咱们去干活。” 我飞快地冲进卫生间去洗漱。 等我再迈出门的时候,顾以琛已经道貌岸然地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了。 我顾不得去欣赏他的颜值,迅速地整理好了要带着的东西。 “还要叫上胡彦祖他们吗?”我冲着顾以琛晃了下手机。 “不用,一个嘴碎,一个骚,俩电灯泡。”顾以琛迈着步子向我走过来。 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灌进我的鼻尖,“咱俩去吃驴肉火烧。” 我点了点头,“好。” 吃完饭,我骑着电三轮往采一小区走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是晶晶打过来的,她说自己在采一小区进了大门,那一排门市房的路灯下等着我。 我让她去附近超市里面等,最好别站在外面。 可她执意不肯。 我直接挂了电话,心说,这个缺心眼子的,大晚上的非得在外面等,就她身上那写鬼气,戾气,不一定得吸引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过去呢。 “沫沫,再稍微骑快点儿,她容易招惹不好的东西。”顾以琛叮嘱我。 我把电三轮开出了跑车的气势,车轮子都快让我骑冒烟了。 等我冲进采一小区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团团黑色的鬼气飞来飞去,绕着一根路灯转。 路灯底下站着一个年轻的长头发女孩,她还穿的红裙子。 “真缺心眼啊,”顾以琛笑哼一声,显然是对晶晶这种行为感到无奈。 我赶紧刹住了电三轮,不敢再往前走了,生怕被攻击了,“怎么办啊?以琛哥。” “我叫玫瑰姐来,把这些都收走。”顾以琛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打了个电话。 他既然是我们那一片的鬼差,又能管着玫瑰姐。 那他至少应该是主管级别的? 顾以琛刚放下电话,玫瑰姐就出现了电三轮跟前。 我连忙搭话,“你好,玫瑰姐。” 顾以琛既然直接让玫瑰姐过来了,那他肯定就是觉得玫瑰姐绝对能对付那些飞来飞去的魂魄。 我没想到,顾以琛会让玫瑰姐带了专业的工具来,一个银色的手提箱。 玫瑰姐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转身蹲下,应该是把银色的手提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仙女棒模样的东西。 看到仙女棒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望向顾以琛,低声道,“以琛哥,玫瑰姐的武器这么漂亮的吗?” “漂亮?你再看看威力。”顾以琛打断我,语气自豪,“沫沫,武器要看实用性,对不对?” “你说的对呀,大哥。”我嘴上赶紧恭维,眼睛却扫向了玫瑰姐那边。 只见玫瑰姐几个利落的动作过后,那一大片飞来荡去横冲直撞的魂魄就悉数被收进了仙女棒里。 “这也太厉害了,这仙女棒看着不错诶。”我羡慕地看着玫瑰姐,话里话外疯狂地向顾以琛暗示。 “你用不了,你是活人。”顾以琛一棒子就打死了我的全部希望。 “奥,那让玫瑰姐上车,跟咱们一起去进行下面的工作。”我还是对那根仙女棒满是好奇,想看一看,摸一摸。 “沫沫,玫瑰姐是地府的人,只是我的同事,不是我的私人秘书,她还有别的事要忙。”顾以琛认真向我解释。 我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那好。” 玫瑰姐把仙女棒放进箱子里,扣好箱子,向顾以琛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地拎着箱子离开了。 昏黄的路灯下,只看见一个身穿红裙子脸色惨白的女孩站在那里,不住地向着我电三轮的方向张望,貌似不确定是不是我。 她可能都没意识到刚才身边发生了多么震撼的景象。 我打了语音电话,接通后问,“晶晶,你是在路灯杆下面站着吗?” “奥,对。” “我在你马路对面,那辆写着福寿阁纸扎店的电三轮上,快过来。” 晶晶往我的电三轮方向跑过来的时候,顾以琛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越来越阴沉,眉毛也越皱越紧。 我不解,之前晶晶遇到的是什么事儿,顾以琛都是知道的呀,怎么现在表情貌似很严重呢。 可是晶晶已经跑过来了。 “上。”我冲她指了指后面车棚子。 后面车棚子沉了下去,晶晶上去了。 顾以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直言,“她身上跟着魂魄呢?要是刚才让玫瑰姐一起收走多好呀。”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她养的那个小鬼并不是简单地跟在她身上,而是魇住了她,可能想夺舍。” “那怎么办?”我心里咯噔一下。 “先把马雨晴跟景家的事情处理完,再说她。”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心,“有我在。” 哎,我心说,既然能让顾以琛都觉得麻烦的事儿,估计是没用那么容易解决的。 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139章 你比吴彦祖可帅多了。 我骑着电三轮往26号楼那边去,远远就看到路灯杆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年轻女人,是马雨晴。 别说我了,连顾以琛都气笑了。 这俩女人怎么都一个脾气。 跟晶晶不一样的是,马雨晴拎着一袋子东西。 “嗨,小杨师傅,我在这里,路灯下边,电三轮放到这边,咱们上去。”她冲我招手。 我骑着电三轮过去。 她又说,“你没来,我自己可不敢上去。” “诶,这位是?”马雨晴看到了从后面车棚子里下来的一袭红裙的晶晶,明显吓了一跳。 “她叫晶晶,也是我的客户,先把你家的事解决了,我们再去她家。”我一边向马雨晴解释,一边锁了电三轮。 顾以琛也从副驾驶座下来,站在我身旁。 “小杨师傅,我买了点儿吃的喝的,咱们不能干巴巴地等着,那咱们现在上楼去?”马雨晴冲我晃了下袋子。 “行,你在前边走,我们跟你上去。”我示意马雨晴在前边走,给我们领路。 一进楼道,我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楼道里只有马雨晴、我、晶晶三个人走路的声音。 马雨晴在前边,我在中间,跟在我身旁的是顾以琛,最后面的是晶晶。 我倒是没觉得害怕,因为有顾以琛在我身边。 但是后背发凉的感觉,不好。 我没有安全感地拉了拉顾以琛的手。 顾以琛看着我,捏了捏我的手心。 他这样,让我安心不少。 马雨晴掏出钥匙,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半。 “咔哒!”一声,门开了。 门是朝外开的。 马雨晴拉着门打开。 一阵阴冷的鬼气,直冲我们的面门。 “咳咳咳……”呛得我们三个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顾以琛拦住我,把我挡在门外,他自己先抬脚迈进了门。 “哐当!”门狠狠地关上了。 顾以琛弄的? 不应该? 楼道里,黑色的鬼气越来越浓,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腥臭味。 我吓坏了,嘴里不住地大声喊着,“顾以琛,顾以琛……” 马雨晴吓得直接拽住了我的胳膊,“啊!小杨师傅,有鬼啊,有鬼啊!” “鬼在哪儿?”我被她拽的,也开始惊慌。 “在你后面,”马雨晴哆哆嗦嗦地抬起另一只手,食指颤抖着指向我的身后,“那个晶晶,她变身了!” “变身?”我心说,她是超人吗?她还能变身?但是我手可没闲着,直接给胡彦祖先发了个定位过去,然后迅速地打了语音电话。 下一秒,我转过身。 我看到晶晶确实变了。 她原本绑成马尾的长发,此刻像金毛狮王一样,在阴冷鬼气的冲击下炸开,身上的红裙也烈烈作响。 “哐!哐!哐!”她的脚步声变得异常沉重,一步一步往上向我逼近。 我原本打算从挎包里把顾以琛让我带着的捉鬼三件套先掏出来,可一伸手。 胳膊还被马雨晴紧紧拽着呢。 “马雨晴,放手,放开我!”我着急,却怎么也甩不开马雨晴钳着我胳膊的手。 她好像还用两只手拽着我。 “马雨晴,你快放开,再不放,来不及了,马雨晴!”我拼命想把胳膊上的手甩掉。 可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一阵刺耳的鬼叫声,“桀桀桀,你回头……看看?” 这鬼叫声真的像是打着旋,钻进了我的天灵盖。 钻的我头疼欲裂。 完蛋,我要ga over了。 前面是变身的红衣晶晶,后面是变声的白衣马雨晴。 趁着红衣晶晶还差几步台阶,我扭回头看了马雨晴一眼。 我去,更完了。 马雨晴现在只剩下一双脚露在外面,她整个人被一团不规则的浓重鬼气包围着。 那团浓重的鬼气中间,是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嘴里往外喷着又黑又腥臭的鬼气。 “你……你……马雨晴你为什么头上插了一把刀?”我高声喊道。 “额?”那个血淋淋大嘴手一松,可能是想去摸自己的头。 我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伸进挎包里,掏出坟头土,直接往马雨晴那边一撒。 “你敢骗我?”大嘴厉鬼急了,“你活……腻歪啦!” 他说话不利索,像是机械的声音。 可我的坟头土撒到他头上并没有管用。 我又把塑料桌布,扔过去。 大嘴厉鬼气急败坏的往下一扯,根本没有罩到他头上。 另一边,红衣晶晶也从最后一级台阶上走了上来。 完了,现在手里就一根红绳,一沓黄符纸了。 “顾以琛,顾以琛!”我声嘶力竭地喊了两声,把黄符纸朝他们头上一撒,就瞅准机会,准备沿着楼梯往楼上跑了。 就在我转身往台阶上迈的那一刻,胡彦祖跟黄翠兰出现了。 “老板娘,我们来了。”胡彦祖胳膊肘拄在楼梯的铁扶手上冲我耍帅,“我刚知道,有个电影明星叫吴彦祖,你看我比他帅吗?” “帅,帅,你比吴彦祖帅多了,”既然救星来了,我还等什么呢,直接躲到了胡彦祖身后的台阶上。 黄翠兰则站在胡彦祖身边,瞥了胡彦祖一眼,还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比吴彦祖帅,那我就比高圆圆还漂亮。” 我心说,你俩只要能挡住那俩鬼,别说吴彦祖跟高圆圆了,你们就是说自己比的过小李子跟大表姐我都承认。 他俩在我前面比谁长的好看,可是对面那俩鬼却没给容功夫。 “纳命来!”大嘴厉鬼喷着腥臭的鬼气,向我们发动进攻。 他原本就是由无数个残缺的亡魂组合缝补成的,之前玫瑰姐已经抓了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我心里挺害怕的。 对胡彦祖跟黄翠兰的能力持怀疑态度。 要是玫瑰姐在就好了。 我心心念念的玫瑰姐,并没有到来。 相反,怒发冲冠的红衣晶晶也开始向我们这边发动攻击。 “老板娘,胡彦祖,往上跑!”黄翠兰冲我跟胡彦祖喊道。 “跑!”胡彦祖也喊了一声。 我扭头就往楼上冲。 可这里已经是五楼了,这老楼房总共就六层,也就再跑一层,就到顶了。 到顶了咋办? 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只能先听黄翠兰跟顾以琛的,往上冲。 第141章 千万别被借运。 我刚跑到楼梯拐角处,只听身后“噗!”的很大一声放屁声。 一阵猛烈的棕黄色臭气,充斥了整个老旧的楼道。 我顿住脚步,刚想扭头,“啊~哕……”,我被臭的一阵干呕。 就连胡彦祖也一阵一阵的干呕,“啊~哕,啊~哕……”个没完。 棕黄色的臭气太浓烈,半米之外都看不清对面的人。 我这种阴阳眼,都只能看到离我最近的胡彦祖扶着铁扶手狂呕,连黄翠兰都看不到,更别提马雨晴跟晶晶的情况了。 “啊~哕,老板娘,啊~哕~往上走。”胡彦祖一边冲我摆手,一边扶着楼梯往上挪步。 我听了胡彦祖的,一边捂着嘴干呕,一边往上奏。 等我跟胡彦祖走到六楼的楼道里,仍然很臭很辛辣,熏得人眼泪鼻涕直流。 下一秒顾以琛出现在我面前,他一挥手,楼顶的那个口子直接被掀开了。 棕黄色的臭气,直接冲了出去。 臭气一下子就被稀释了很多。 我呼吸顺畅了,顿时就委屈地不行,伸出拳头往他胸口一顿锤,“你去干嘛了,以琛哥,我刚才差点儿被嘎了。要不要有老胡跟翠兰姐,我就嘎了。” 翠兰姐也出现在老胡身后,她表情扭捏,“不好意思哈,我这几天多吃了点儿肉跟辣椒,味道有点儿冲。” “挺好的,一下子就把结界冲破了,”顾以琛面不改色的给黄翠兰竖了个大拇指。 人一多,我立刻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再捶顾以琛了。 而且,看样子黄翠兰的屁虽然臭,可是威力不小。 “那两个厉鬼呢?”我站在顾以琛身后,扒着往楼下看。 透过棕黄色的臭气,依稀能看到马雨晴跟晶晶都躺在了马雨晴的家门口。 “已经熏跑了,结界没了,我才出来。”顾以琛并没有遮掩自己被困在房子里面的窘境。 “那她俩要不要去弄醒?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在门口躺着?”我嘴里说着,手里早就抽出了银针。 “诶,老板娘,不用你动手,让我来。”黄翠兰拦了我一句,直接转身走到马雨晴跟晶晶的身边。 我眼见着她从裤子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长化妆品试用装的那种小瓶子,打开银色的盖子,然后分别对准马雨晴跟晶晶的鼻子喷了两下。 “呵!” “啊!” 马雨晴跟晶晶都悠悠转醒。 我怕她俩缠身什么怀疑,连忙跑下去,去扶她俩。 马雨晴先坐起来的,“咦,我怎么摔倒了?小杨师傅,你没事?” “我没事,咱们先进去再说,”我先把马雨晴扶起来,让她开了门。 我又转回身去扶晶晶。 等把她俩都扶进去,让她俩都坐到沙发上。 顾以琛还有胡彦祖他们也都进了屋。 我把马雨晴买的零食什么的,都放到了顾以琛跟胡彦祖和黄翠兰那边的茶几上。 马雨晴看到我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就什么都没说。 晶晶则是迷迷瞪瞪地说,自己刚才像是被臭气熏到了,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我一看她那缺心眼的模样,就有点儿来气,“你被熏的晕过去之前呢?是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就是自己开始倒霉了。”晶晶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了,“我闺蜜一向我诉说自己有多倒霉,过不了两天,她就开始转运了,然后换成该我倒霉了。我开始没在意,后来就觉得她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啊?” 我一听晶晶这话,我就明白了。 因为这种事,我去上大学之前,外婆叮嘱过我。 千万不要被人把好运借走了。 我看了马雨晴一眼,她貌似对晶晶有点怵头,我猜可能是晶晶穿着一身红裙子,特别像一会儿要来这里的女鬼。 我又看了下时间,先跟马雨晴说,“她现在来不了?” “嗯,来不了,有点儿早,怎么也得十一点多才能来。”马雨晴也看了下手机,“前几次,她都是差不多半夜才来。” “那行,我先回答晶晶这个问题,你也想想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十一点,咱们熄灯,等她来。”我一边说着,一边扫了顾以琛他们几个一眼。他们倒是都没有异议。 尤其是黄翠兰,已经开始端着薯片吃上了。 既然,他们都不吭声,那我就开始我的表演了。 “晶晶,这件事,真实的原因是你的好运气被你闺蜜借走了。” “啊?”她长大了嘴,显然对自己听到的感到吃惊。 我继续说道,“是的,你被借运了,在生活中,像这种向你诉说,她的日子过的有多不好,过的有多苦的朋友,还是要远离。因为她说着你听着,然后你就会发现你自己变得焦虑了。甚至她越来越好了,反而你各种不顺利。尤其是,像这种向你抱怨完了,最后还补充一句你不像我,我要是你该多好啊!” “每当你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呢,你就会感到共情,感觉这些情绪什么的,会影响到你这个时候呢,你就要注意了,轻则呢,影响你的情绪磁场,重则呢,你就要被别人借运了。” “去年冬天放暑假的时候,我外婆就给一位姓李的大姐看过,那位李大姐呢,是个热心人,从小就学习雷锋好榜样,比较喜欢乐于助人,不过有时候就过于盲目,帮助人完全没有边界感。她常常沉浸于其中,后来在跳广场舞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个三十多岁姓王的女人,那个王女士经常向李大姐诉说着自己的不幸,离异单身,带个孩子多么的不容易,一来二去,李阿姨就跟王女士成了忘年交的知心小姐妹。” “李大姐经常邀请王女士去自己家做客,吃饭,甚至两个人睡一个房间过夜,结果呢,有一天李大姐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公的微信里正和王女士发着一些不堪入目的消息,自己已经被鸠占鹊巢,说什么都晚了。” “李大姐苦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做了半辈子好人好事,落得个这么样的结果,” “行善本无错,但是要远离负能量过剩的人,因为气真的会传染,运呢,也可能会被借走。” “要学会拒绝,除了父母和自己,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都不用管。你会发现自己心想事成的能力变强很多。身体也会变好,少管破人破事,少被反噬。这些都是我外婆说的,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第141章 卫生间的位置。 我刚说完,晶晶被借运的事,马雨晴就扶额问我,“小杨师傅,刚才来的厉鬼,是原来那个吗?” 我尴尬一笑,“不是。” 可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一开始看到那血淋淋的大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景氏大厦顶层出现的那个家伙。 可是后来一想,并不是,因为景氏出现的那个血淋淋的大嘴厉鬼已经被玫瑰姐收走了。 再说了,玫瑰姐当时也向我解释了,那个大嘴厉鬼不过是个傀儡,是被拼凑在一起的多个不完整的魂魄。 那今天出现的这个,应该跟景氏那个大嘴厉鬼出自同一人手里,或者可以说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但是,这个大嘴里最到底是来找谁的? 这个我不能确定。 看攻击目标,应该是冲着我跟顾以琛来的。 可是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间地点下手?说不通。 看攻击地点,就是冲着马雨晴来的。 因为这是她的家。 “那我这个房子里,又多了两个?”马雨晴紧皱眉头,“那要是不清除,我以后可不敢再来住了。” “刚才被我姐给赶走了,”我解释,“那俩个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当然,我们是有售后的,半年之内再有事,来驱。” “嗯呢,行。”马雨晴点了点头。 “只是你们俩刚才都被厉鬼上过身,这件事过后,最好明天就去找中医看看,抓点补阳气的中药喝。”我给她俩提建议。 看她俩都点头答应,我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实内心里慌的一批,刚才被黄翠兰用屁熏跑的那两个厉鬼,我也没有把握,他们会不会再回来。 而且,既然厉鬼都能把顾以琛困在结界里,那如果当时黄翠兰跟老胡要是没赶过来呢? 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你家这个房子,有点儿问题。”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以琛发给我了微信。 “有什么问题?”马雨晴不明白。 然后,我就开始给马雨晴解释原因。 顾以琛发过来的内容很多,我也是捡着重要的跟马雨晴解释的。 因为我们人类最重要的三件事,无外乎就是吃饭睡觉上厕所,所以预制相对应的餐厅、卧室、卫生间当然也是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场所。 而且一套住宅风水的好坏,实际上也关系到了房子主人的健康与否。 其中卫生间里边因为有上下水,所以跟房子主人的健康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所以卫生间的位置非常重要,首先不应该在房屋的中心,其次就是不能正对房子的大门。 但是马雨晴这套房子的卫生间却正对房子的大门。 她这是油田那种6228平米的老式小三间的户型,从外面看是步梯房,一梯两户。 一进房子的大门,直接就正对着厕所门了。 而且厕所非常小,也就两三平米大。 我告诉马雨晴,像这样卫生间直接对着大门的最大的坏处就是财帛不聚。 因为正常的户型里边,进了大门,一般情况下是客厅。 如果一进房子的大门,直接就看到厕所,那就是直接晦气迎面。 这样的卫生间位置容易导致家庭经济困难、夫妻不和、身患怪病,各种不好的状况。 她家这个厕所门已经改成了平滑的推拉门,现在也正关着呢。 现在就是最好在厕所门口挂一扇水晶的门帘。。 还可以挂一个桃木的八卦镜等等。 “对了,水晶门帘我店里是没有的,你要是挂门帘,就得自己买。我店里有虎头桃木八卦镜,可以送你一个,你明天来我店里拿就可以。”我又把福寿阁纸扎店的位置发给了她一遍,“这是位置,你明天可以直接过来。”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我说完这句话,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在微信上问顾以琛,可不可以快点儿把那个红衣女厉鬼招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顾以琛低沉的声音,“关了灯,让马雨晴去她的卧室躺着,可能会快点儿把那个女厉鬼吸引过来。” 我扭头,跟马雨晴说,“咱们先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了,你去自己床上躺着,这样她可能来的快一点儿。” 马雨晴听劝,立刻起身,先是把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走进了东南角的主卧。 我和晶晶,还有顾以琛老胡黄翠兰则仍然坐在西南角的客厅里。 这两间屋是南向并排的,因为是东户,所以如果那个红衣女厉鬼如果从门进来,我们几个肯定能马上看到,就怕她不走寻常路。 关了灯以后,屋里的光线就暗多了。 外面稀疏的月色混合着路灯昏黄的光照进窗子,透露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我看了看顾以琛,他坐在沙发的中间,胡彦祖跟黄翠兰一左一右地坐在他两边。 顾以琛俨然上位者的姿态。 不过想想也对,他本来也是鬼差,而胡彦祖跟黄翠兰也就算是散仙。 顾以琛的身份地位比那俩高着呢。 我原本动了想过去找顾以琛的心,可是身边还坐着晶晶。 我又不能挪过去,心里边像是长了草,有点儿坐立不安。 只能紧紧地盯着门口。 谁知,晶晶猛地一把就拽住了我的手。 “小杨师傅,你害怕吗?我怎么觉得浑身发冷,我左边有东西在喘气呢?可是那边什么都没有啊。”她不安地搓着我的手。 我看向顾以琛,他冲我点了下头。 我立刻就会意了,“那边是我们自己人,刚才就是他们把你跟马雨晴救下来的。” “你说……认真的?”轻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要不然,我平平无奇一个大二女生,你以为我凭什么?”我作为乙方,还是要安抚她的情绪,“你放心,我们福寿阁纸扎店的员工,都是资深的驱魔师,刚才在楼道里,你也见识到了,对不对?所以等一下,你还可以见识到我们驱魔师是如何驱除这座房子里的红衣女厉鬼的。” “红衣女厉鬼?我也穿的红色,会不会不好区分我们俩?”晶晶问出了很无脑的问题。 “这个你放心,虽然你穿了大红色的裙子,可你是活生生的人,跟女厉鬼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向她解释。 可下一秒,她眼睛直直地看向我身后。 我知道,那边是阳台。 她不但目光发直,嘴唇也开始哆嗦,连手也缓缓地抬起来,指着我身后,“那……你身后,她来了!” 第142章 调虎离山。 我毫无防备的下意识往回扭头,只见阳台上的玻璃窗外面,一团黑色杂乱鬼气在往玻璃上扑来,它中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嘴,拼命往玻璃上撞,看样子是想冲进这间屋子。 然后,我就感到身后,“嗖嗖嗖!”的风声一过。 下一秒,胡彦祖跟黄翠兰就都冲到阳台上。 我心说,还好顾以琛没过去。 但猛然间,我下意识地冲顾以琛喊道,“快,去看马雨晴。” 顾以琛听到我的喊声,迟疑了一下,目光盯了晶晶一眼,随后,直接拽着我的手,直接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一起去。” “哎,小杨师傅,别丢下我。”晶晶跟在我身后,一下扣住了我的手腕。 “啊,你怎么……”我疼的忍不住喊出口。 我手腕被晶晶施加的力道扣的没办法动弹,整个人都被她拉住了,脚下移不开半步。 她的力道居然能跟顾以琛扯平? 她不是正常人,或者说她不是晶晶,她是谁? 我迅速扭回头看过去,嘴里忍不住向顾以琛求救,“以琛哥,晶晶她不是人,我被她抓到了。” “桀桀桀,你刚看出来……桀桀桀……你们都不怎么样。”他笑话我的声音刚出口,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往他那边吸。 顾以琛则拽着我不撒手。 两方力量都很强。 我只觉得自己的胳膊马上就要被拉断了。 僵持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厉鬼那边就松了力道。 我被瞬间松开,直接跌落进了顾以琛的怀里。 原来,是老胡跟黄翠兰一起出手了。 顾以琛迅速示意胡彦祖进马雨晴的卧室查看,黄翠兰继续盯着阳台。 他则一手抱着我,一手探查晶晶的情况。 “老板,马雨晴少了一魂一魄。”胡彦祖在卧室里喊道。 我连忙挣扎着脱离顾以琛的怀抱,为了证明自己是有用的,我连忙给顾以琛出主意,“快找玫瑰姐她们。” 顾以琛一个响指,玫瑰姐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顾以琛冲着我是里面一指,对玫瑰姐说,“里面那个马雨晴的一魂一魄,刚才被抓走了,快叫人一起去追。” 玫瑰姐点了下头,穿过马雨晴的卧室,直接穿过窗户,消失了。 “晶晶看上去倒是没丢什么,但是她接连两次被邪祟上身,怕是扎人中也不好醒过来。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说实话,我刚才的场面让我害怕了,我向顾以琛求助。 “老板娘,有我在呢。”黄翠兰扭着小蛮腰,妖娆娇媚地扭了过来。 拿出精致的红色瓶子,“砰!”的一声,打开盖子,直接在晶晶的鼻子上猛地喷了好几下。 我这时才闻出来,真臭啊! 那红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该不会是黄翠兰的屁? “呵,”晶晶随即悠悠转醒。 我则看着阳台,问黄翠兰,“翠兰姐,阳台窗户外边的那个厉鬼也走了?” “对,刚才消失了,就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一伙的,给咱们来了个调虎离山。达到目的,就一起跑了。”黄翠兰见晶晶行了,直起身,收好了臭屁解药。 我心里有点儿埋怨顾以琛了,要是他刚才直接就把玫瑰姐留下。 我们多一个人手,也不会出现这种手忙脚乱,被人家调虎离山的情况。 他刚才让玫瑰姐先回去了,这出了事,又把玫瑰姐找回来亡羊补牢,能补得上吗? 我叹了口气,对目前的状况感到无能为力,可我又不能数落顾以琛。 因为我是没实力没办法处理目前的问题的,只能指望顾以琛派人去找回马雨晴的一魂一魄。 我要是把顾以琛惹毛了,他再来个不负责任的一推六二五,那可就麻烦大了。 再说了,等下还要去景家的老宅砍树。 还有正在缓缓苏醒的晶晶,也需要帮助,去除掉她家里的外国小鬼。 哎,想想就头疼,我是搞不定。 我正想顾以琛为什么不回答我,抬头一看,他在打电话,脸色凝重,声音很低沉。 看来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了。 我心烦,又没有能耐,只能乖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 黄翠兰很有眼力见的先把晶晶弄到了马雨晴的床上,然后去守着阳台了。胡彦祖还在马雨晴的卧室里守着。 顾以琛则很快放下了电话,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别急。 我心说,别急? 现在都快十点了,等一下还要不要去景氏的老宅砍树? 能不急吗? 急的我鞋底都要搓冒烟了。 就在我们都一筹莫展之际,房子的门口处,一丝黑色的鬼气钻了进来。 随后,我就看到一个目光呆愣愣的红裙子女鬼飘了进来。 我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来的也太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都这么晚了,你还好意思来?”我冲着门口的红衣女鬼喊道。 “啥?”红衣女鬼明显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愣了好几愣,就站在那儿不敢动了。 顾以琛长臂一伸,伸手一抓,虚空里就把红衣女鬼给拽到了我们面前,“你确实来晚了。” 怎么? 顾以琛也要拿她撒气吗? 刚才那场面,我还以为是马雨晴口中的红衣女鬼指使的。 原来是两拨人。 之前的是一个团伙,组队合作作案。 现在来的才是马雨晴口中真正的红衣女厉鬼。 我就看不出来了,她确实是个红衣女鬼,可是她哪里厉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面前的红衣女鬼开口说话了。 “我要找我老公,我要找我老公,快放开我,呜呜呜……”她声音不大,却很刺耳。 “大姐,你要找你老公?你婆婆的一魂一魄刚才被坏人给抓走了,你能不能先给找回来?”我也挺生气的,我原来以为她只事个红衣女厉鬼,不是傻子。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傻呀,这可怎么办? “你说什么?”她的头发一下子就竖起来了,眼神也开始聚焦,“他们不但抓了我老公的魂魄,连我老公他母亲的也抓了?” 敢情她不傻,只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那群厉鬼的居住地? 或者换一个说法,这是一群专门抓魂魄的傀儡厉鬼,那我外婆的魂魄是不是也被他们抓走了? “你知道他们把你婆婆跟老公抓去哪里了吗?”顾以琛挑眉问她。 第143章 倒魂入体。 “这……她不是我婆婆,”红衣女鬼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 “大姐,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他俩的魂魄踪迹,你知道吗?”我提醒她,尽量让她说重点。 “上次,我追到了湿地公园,就是技校南边那一片,后来我就……”红衣女鬼吞吞吐吐地。 我都快被她急死了。 顾以琛在一边发语音,“技校南边湿地公园。” “大姐,你接着说呀,后来你怎么了?”我被这女鬼急的直跺脚。 她却仪态万千地撩了下头发,拢到了惨白的耳朵后边,有些心虚的低声说,“我又不会水,又不认识人,只能返回这里,看他们会不会再来。” “他们来过了,抓了你老公的母亲的一魂一魄走了。”顾以琛向她陈述事实,还刻意规避了她不喜欢的称呼。 “那我带你们去找他们,你们总有人会水?”她眼白比黑眼珠多多了,翻着眼皮在我跟顾以琛身上扫了一圈。 “叮!” 顾以琛的手机响了一声。 “不用了,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顾以琛一边回答女鬼,一边冲我招了一下手。 我连忙凑过去,看向顾以琛的手机屏幕。 那上面的画面,应该是边走边拍摄的,但是速度很快。 先拍了写着湿地公园的大石头,然后往北走,就在人工湖的边上,有一棵大槐树。 走到那里,玫瑰姐手里的仙女棒“滴滴滴”地响了。 随后,视频画面里,玫瑰姐站在大槐树前,冲着身后一招手,一个戴蓝色口罩的年轻男人,从工具包里掏出工具,竖在大槐树下,打开开关,嘴里面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咒语。 工具立即发出一束金光,在咒语的加持下,那束光的范围渐渐扩大,成了一扇门的形状。 看到这里,我就明白了,那是打开了大槐树下的结界。 第一条视频就结束了。 顾以琛又打开第二条视频,就是那个年轻的男人端了一个陶瓷的罐子出来,装进了玫瑰姐的手提箱里。 顾以琛关了视频之后。 玫瑰姐跟那个戴口罩的年轻男人就直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玫瑰姐跟那个年轻男人不约而同地冲着顾以琛喊了一声“老板。” 顾以琛轻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嗯,那给马雨晴导魂入体。” 红衣女鬼一看这阵势,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哎,你们什么意思?只找回来了这女人的一魂一魄,我老公的魂魄呢?” 玫瑰姐一听这话,顿住脚步,挑眉看了女鬼一眼,转头向顾以琛解释,“老板,我们进去那个结界之后,很快就找到了马雨晴的一魂一魄,找到那里的时候,里面只剩下这一个魂体,虽然有很多罐子,但都是空的,那个地方很小,就像是一个楼房的地下普通储藏间那样,估计十平米不到。所以,可能只不过是一个中转站。”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在那附近搜寻一下。先去给她倒魂入体。”玫瑰姐转身进了马雨晴的卧室。 年轻的戴口罩的男人也转身跟了进去。 见晶晶一直斜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我觉得她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起身想跟着进去看看玫瑰姐是怎么操作的。 却被顾以琛拽住了手腕,只能乖乖地坐下。 “以琛哥,那你说,她怎么处理?”我只能又找了个眼前不能忽视的话题。 “她?”顾以琛皱眉,颇为头疼的看向红衣女鬼,“你叫什么?让他们直接把你送去地府,看能不能投胎转世,就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我不走,我还得找我老公。我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只是想找我老公。”红衣女鬼翻着白眼说。 “可是,现在线索都断了,你怎么样都找不到你老公了呀!”我提醒她。 “不,我在他的魂魄上做了记号,所以才找到这里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再允许你在阳间待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找不到也跟我去地府。”顾以琛说着,大手一指。 红衣女厉鬼直接钻进了玫瑰姐的仙女棒里。 我顿时看呆了,我怎么不知道顾以琛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顾以琛看我目瞪口呆的模样,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刚才一伸手,玫瑰姐从背后把她收了。” “那玫瑰姐要把她送到地府去吗?”我问顾以琛。 “当然不是现在,让她暂住在思容整形医院,提供住处和帮助,有发现,立刻帮她一起找。”顾以琛说着,就起身看了眼晶晶,“翠兰姐,你去把晶晶和马雨晴叫醒,咱们该去景氏了。” 玫瑰姐收了红衣女鬼的魂魄,装进银色箱子里,跟顾以琛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马雨晴跟晶晶也在黄翠兰的那瓶臭臭的解药作用下,都醒了。 “马小姐,这个房子里的厉鬼,我们已经收了,你付一下尾款。”我跟她要尾款。 马雨晴把剩下的尾款转账到了我的微信上。 我迅速收了钱,跟她说,“售后时间是半年,如果再出现不干净的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你还想在风水上调整,那就单算。不过看居家风水,收费低。” 我向她推销我们新开展的业务,既然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红衣厉鬼的存在,那她对风水应该也会相信的。 我们一起下了楼,我坐到了电三轮上,顾以琛坐到我身旁。 “上车,后边车棚子,送你去酒店。”我对马雨晴说。 没成想马雨晴笑着挥手,“不用了,我在小区里走走,让脑子清醒清醒,给我老公打个电话。你们先走,一路顺风。” “我上车,”晶晶一袭红裙裹着一阵香风钻进了电三轮后边的车棚子里。 “你坐到东边,晶晶。”我连忙叮嘱她,因为我看到胡彦祖跟黄翠兰已经坐到了电三轮的左边。 “奥,好。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晶晶又问了没脑子的问题。 我只能跟她解释,“因为刚才救你的大姐,在左边座位上呢。” 她连忙答应。 我听的出来,她声音都有颤音了。 估计是有点儿害怕。 我听到顾以琛跟我说,“咱们先去吃个宵夜,你跟景雪玲确认下,一个小时以后,她能不能到景氏?咱们可以到景氏大门口等她。” 第144章 轮回是否存在? 我给景雪玲发了微信,让她一个小时后,到景氏大门口等我们,等一下,我们坐她的大g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我看了下时间快,快十点钟了。 “去哪里吃饭?”我征询顾以琛的意见,也听到自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吃驴肉火烧,喝羊杂汤。”顾以琛提议。 “好,”我其实也想不了那么多,确实也没吃过什么贵的东西,就这些就觉得已经是好生活了,但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必须得问,“以琛哥,轮回真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你认真开车,安全第一,我解释给你发到微信上。”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 我出了小区,沿着路边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家驴肉火烧店。 拐弯过去,停车,进了店里。 我们坐到了靠墙的一张大桌子的座位。 顾以琛一直在编辑文案,我也没打扰他。 我直接要了十个纯肉火烧,五碗羊杂汤。 等待的过程中,顾以琛的微信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他是这样写的: 这可能是我们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曾经思考过的问题。 轮回是否存在? 我们先假设一个场景,给你一台电脑,让你随即敲击键盘打字,在祭拜上千次尝试之后,你打的所有字中,一定会有一个“轻”字,同理继续给你时间,你肯定会打出“轻拢慢捻抹复挑”,这首《琵琶行》中的句子,只是这短短的七个字,你所耗费的时间将极其恐怖。 但是从原理上讲,你一定打的出来。 现在假设你有无限的生命,在你无限的生命中,你就只是在敲击键盘。 那终有一日,你必然能打出《琵琶行》的全文,只是这个时间可能几亿年都不止。 不仅如此,只要时间无限,你可以写出古今中外所有华丽的句子,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道可道,非常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to be or not to be”。 你可以是王勃,孔孟老庄,也可以是李白,莎士比亚。 只是你写出这些句子的概率,分子是一,分母是恒河之沙都远远不止,但在无尽的时间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时间成了这世间所有可能的缔造者,而我们人体乃至整个宇宙,都是由各种微观粒子构成的。 现在宇宙呈现出的形态,也是由这些例子的位置、状态、波动决定的。 这些粒子的状态就如同我们随机敲击键盘一样,但正如同我们完全有可能写出《琵琶行》。 这些例子在无尽的时间之后,也终有一日会回归到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一理论在物理学上交“庞加莱回归”,即在一个封闭系统中,任何粒子在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之后,必然能无限接近其初始位置,而当世间所有粒子都回到现在这个时间点,便完成了我们所说的一次轮回。 一切都回到了它初始的样子,也许无尽时间之后,轮回之后的你还会坐在这张桌子前,一边等着驴肉火烧羊杂汤,一边看我发给你的微信,又或许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其实这条微信你已经看了无数次。 轮回的时间有多久呢? 北宋邵雍在《皇极经世书》中认为是十二万九千年,而佛家则认为是一个大劫,即二百六十八亿年。 但是实际时间应该远远不止,同时构成你身体的例子何其多啊,全部回归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有更多的可能会出现回归偏差。 由此便衍生出无数可能的平行宇宙。 在其他可能里,你将弥补今生所有的遗憾。 你不再错过你年少时的白月光,你也不再年少无为,你将口含金汤匙降生,享尽这时间无限繁华,贵不可言。甚至于你将率领赳赳老秦,扫灭六合;勒石燕然,封狼居胥; 你也将于1931年御日寇于国门之外,阻止往后十四年的浩劫。 但同时你或许也会产生新的遗憾,你将不再是你现在父母的子女,你可能都从来没有开纸扎店的外婆。 你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时间无限遥远,讨论似乎没有意义。 但其实自你生命陨落的那刻起,整个宇宙也将随之湮灭。 时间于外界奔走,在此期间,或许整个宇宙都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破灭与重生。 但是于你来说,不过是一瞬间。 下一瞬睁眼,便是无数年以后。但彼时你期待的是与今生别无二致的平凡,还是曾经羡慕的无尽繁荣呢? 真是的。 一字不落地看完,我发现自己每个字都认识,连载一起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以琛哥,你这写的,我也看不懂呀,再说了,我们人跟人之间不是随机的,是根据业力愿力牵引,才产生了相遇的可能,你能跟我个痛快的回答吗?”我叹了口气,真的没听明白。但是又希望他能给我个明确的回答。 “嗯。”顾以琛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就给端羊杂汤的服务员起身让路了。 等服务员上齐五碗羊杂汤跟十个驴肉火烧,顾以琛才坐下。 他这个反应的意思,就是确定有,但是没时间跟我细说? 那现在我就不追问了,让他好好吃顿饭,等下还得指望他给景氏干活挣钱。 等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回去空下来,我再问他。 我眼睁睁地看着黄翠兰三两口就吞下了一个驴肉火烧,就赶紧跟服务员又加了五个。 这样算下来是每人三个,心想这样应该够吃了。 但是黄翠兰是真能吃呀,老胡也咧开腮帮子一顿造。 晶晶可能也是缓过来了,也没少吃。 我实在没办法,又让服务员加了五个。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吃饱喝足。 顾以琛甚至还让我抽出时间叮嘱了一下景雪玲,得让她至少带着两个会伐树的男人,因为我干不了伐树那么累的活。 我骑上电三轮,载着一车人,直接到了景氏。 我的电三轮到了景氏大门口的时候,景雪玲已经带着三个男工等在门口了。 第145章 那个恶鬼为什么要欺负你儿子? 我把电三轮停下锁好,又跟景雪玲简单说了一下晶晶的事,也很抱歉,只能带着晶晶去景家老宅。 景雪玲倒是很宽容,“没事儿的,就是今天我父亲不能跟咱们一起去了,他有点儿不舒服,现在在医院呢。” “在医院?”我听到景雪玲嘴里的消息感到很震惊。 我看向顾以琛,四目相对,我在他眼中也看出了诧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景雪玲原本准备走向自己的大g,听到我这么说,就顿住了。 “有,先去医院看看景总,再去老宅。”我对景雪玲转述着顾以琛让我说的话。 我跟晶晶和顾以琛和黄翠兰上了景雪玲的大g。 胡彦祖自己跑去挤上了后面那辆商务车。 两辆车很快进了市医院的大门,在景虎的微信遥控下,景雪玲很快把我们带到了他的病房。 那是一间病房。 我还没进那间病房的门,就嗅到一丝不太寻常的鬼气。 那个鬼貌似不太健康。 见景雪玲带着我们进去,景虎起身坐起来,但是一只手仍然掐着太阳穴。 我看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很老的农村打扮的男鬼。 那个老男鬼见我们一下子进去一大帮子,有人有妖有鬼差的,估计是吓到了,立刻哆嗦着站起身,往后捎着,要往墙角躲。 他可能是没想到我都有阴阳眼。 我直接问他,“这位老大爷,你为什么跟着景虎?你有什么诉求吗?” 景虎跟景雪玲一听我这么问,就都不说话了,知道我在这间病房里看到东西了,只是默默地等着。 晶晶则站到了站到了我身后。 胡彦祖谄媚地直接给我跟顾以琛搬了两个椅子过来,让我们坐。 随即,一摆手,带着胡翠兰坐到了后边的沙发上。 老头一听,我是在跟他说话,并且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诧异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即老泪纵横,“噗通,”一声给我跪下了。 啊……这…… 这不是又要上演当初胡彦祖的戏码吗? 可烧纸钱那种忙可以帮,但是想要胡彦祖那么多钱,我可是不能够同意。 瞅瞅他老的,手里拄着根拐杖,走路都打哆嗦,也不知道去世的时候,已经到了多大的年纪了。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像胡彦祖打工还债的。 不不不,我想多了。 这老头是在跟着景虎,他要烧纸钱,别管要多少,都是景虎出钱。 “我是傻柱的老父亲,虎子认识我的,虎子还管我叫大伯。我今天看到虎子给我那傻儿子一只烧鸡,我想感谢他。”老头说着,又哐哐哐地在地上冲着顾以琛磕了三个头。 顾以琛皱着眉头问他,“你感谢他,所以跟着他?你这样会让他难受的。” “也不全是感谢他,我原本还想拜托他经常回去看看我儿子,他也不经常回村,我儿子在村里原来没事,村里人都很善良,不欺负我那个傻儿子。最近村里去了个长着血盆大口的恶鬼,经常欺负我儿子,我就一直守着我儿子,可我毕竟很老了。而且,我接到了通知,不能继续留连人间了,可能下个月就必须去地府报道。” “可今天,我看他把你们带进了村,我看你们不是寻常人,又听见说,你们晚上还会再去村里,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小虎了,我也没想到会让他难受。我对不起他。” “行了,你先起来。”顾以琛冷冷说道,“你先说说那个长着血淋淋大嘴的恶鬼,为什么要欺负你儿子?” 然后老头就摇头,“我也不知道,一个傻子身上,能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嗯,”顾以琛也点了下头,“沫沫,你让景虎说说傻柱的事儿。” “景总,你能说说最近遇到傻柱的事儿吗?好把他爹劝走。”在处理这种问题上,我非常拎得清,必须得听顾以琛指挥,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景虎听到我让他说傻柱的事儿,还是为了把傻柱的父亲劝走,就立刻开始讲起来。 他说,他跟傻柱同年同月同时出生。 他上次见到傻柱,就是上个星期。 那一天,他把车停在村里路边。 傻柱直接拉开他的车门,从车里拿了一瓶水,然后小跑着给景虎带路,看得出来傻柱很开心。 傻柱倒是不拿其他什么东西,只对吃的喝的感兴趣。 他每天看上去还挺开心,他就是回家,手里的东西也不会放下,睡觉的时候,搂进被窝里。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一根豆角。 他吃着生豆角,穿着开裆裤,喝什么都是一饮而尽。 他会小跑着为景虎带路,也会为前来的货车指引,静静地看着景虎跟村里的老人聊天。 还会躲到人群后,啃着馒头,他还会试着和人们交流,示意景虎给他打开水瓶盖子。 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捡着地上掉落的东西。 暗示景虎想要吃馒头,却对吃肉没有兴趣。 小心地攥着他手里装东西的破塑料袋子,生怕再掉了什么宝贝。 景虎看到他攥着破塑料袋子,还赶紧给了他大袋子。 六十多岁的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看到害怕的人,也会突然变得敏感起来。 被路过的人骂了一句之后,也会有很委屈的情绪。 但是,没过多久就会微笑。 吃饭,就是他妈到了饭店喊他回家吃饭,老太太都八十多了,手脚都有风湿,腿疼做饭也费劲。有时候老太太不做饭,傻柱就是从屋里拿袋方便面啃。 老太太倒是也生了别的孩子,只是都五六十岁了,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只是时不时来送点儿吃的喝的。 平时就是傻柱跟老太太相依为命。 哪里热闹,哪里就有他。 陌生的食物他会拒绝,熟悉的饮料却狼吞虎咽。 相对于方便面,崭新的衣服都会变得一文不值,院子里经常晒着他尿过的褥子。 再有,就是今天白天再见面,景虎给傻柱买了只烧鸡,还买了点吃的。 景虎说完了傻柱的事,顿了一下,随即又说道,他自己是傍晚在办公室里坐着,突然左耳就开始耳鸣并且瞬间失聪了。 可是来到医院,医生的检查过程就不细说了,用医生的说法就是突然聋了,但是检查不出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第146章 骂一句海阔天空,退一步乳腺增生。 “老宅子那边是不是动水管了?”顾以琛让我问景虎。 我问了景虎,他却摇了摇头。 顾以琛不轻不重地扫了跪在地上的老头一眼,“你想什么时候去地府?” 老头大着胆子仔细瞧顾以琛的模样。 有什么意外的吗? 顾以琛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啊,眉眼冷峭,长睫浓如鸦翅。 长得好看,当然也有点儿凶。 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盯着人看,等答案的时候。 不仅像是鬼差,更是冷的像极了阎王爷。 端详了几秒钟,老头直接一个头磕到地上,“大人,我随时都可以去地府,我就是担心我那个傻儿子没人管,只要小虎能答应每个月派人管一下我那傻儿子,我现在就可以去地府。” 听见鬼老头的话,我嘴上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景总,傻柱的父亲问您,可不可以答应每个月回去看看他那傻儿子,他就可以离开了。” 还没等景虎回答我的话,我就听见顾以琛话锋一转,又跟鬼老头说道, “你倒是也不用这么着急,景虎这边毕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只要开口,他肯定会答应。最主要的是那个大嘴厉鬼,不消灭,你放心你儿子吗?所以,我到现在没想通,既然你知道你儿子有危险,你为什么不守着你儿子,你反而跟着景虎,折磨景虎,这么做说不通?” “我……因为我知道你们还会来找景虎,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除掉那个大嘴厉鬼,我没什么本事,只能求人。”鬼老头想了下。 顾以琛似乎嫌低头跟鬼老头说话脖子酸,他让鬼老头站起来。 “那你现在也跟我们说了,” “我也知道了,而且立刻就要去景家老宅,”他说着拿起桌上的病历,扫了一眼,又放下,“你先回村守着你儿子,安全第一。景氏又跑不了。” 傻柱他爹拄着拐杖,出了病房的门。 “小杨师傅,给。”景雪玲拿了两瓶饮料,递给我一瓶,另外一瓶递给了晶晶。 她看不见顾以琛、老胡、黄翠兰他们。 “雪玲姐,再来三瓶,以琛哥他们也在这儿。”我刚跟景雪玲说完,就看到景虎坐着的床铺下面爬出来一个脸色惨白,黑眼圈浓重的年轻女鬼。 她拍了拍身上的病号服,飘过来,冲着景雪玲伸手,“我也要喝饮料,我还想吃那个。” 看她那傻呵呵的模样,我没吭声,等着顾以琛说话。 “你饿了?”顾以琛问她。 “你能不能让她给我点儿吃?我趴床底下闻了半天味道了。”那黑眼圈女鬼两手一搭,冲顾以琛鞠了个躬。 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给自己行大礼的。 顾以琛冲我一摆手。 我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可我还是不服气,老胡和翠兰姐还没吃没喝呢? 他就直接先借花献佛,给那个会鞠躬的吃? “雪玲姐,你把饮料跟那一袋子吃的,先递给我,这里有个不速之客要吃要喝。”我一边跟景雪玲伸手要,一边瞥了那个黑眼圈女鬼一眼。 顾以琛愿意给,可我不愿意,他该不会是看上那个黑眼圈女鬼了? 顾以琛掀了掀眼皮,“先让他吃点,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单独给老胡跟翠兰姐买。” 他的意思是让我别赌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顾以琛这话,就觉得顺气多了。 见话题岔的太远了,我看了下时间,都十点半了,我举起手机,往顾以琛面前凑了过去,指了指时间。 或许是我对黑眼圈女鬼太不屑一顾,抑或是对砍树的时间太着急。 顾以琛诧异道,“着急?” “嗯。” “别因为看着这家伙吃东西,耽误了咱们的正事,没准等会儿也还要收拾那个血淋淋大嘴的厉鬼呢。”我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蹲在旁边地上吃喝的黑眼圈女鬼猛地被呛住,咳嗽了好几声。 他貌似还被噎住了,抓起一瓶饮料,开盖对准嘴,一仰脖,“吨吨吨!”一阵猛灌。 黑眼圈女鬼打了个饱嗝,“啊,我见过那个血淋淋大嘴的厉鬼,他要把我抓走,去炼什么东西,说完是上好的材料。” 顾以琛捏着饮料瓶,“在这里差点儿被抓?” “那不是,就在他们刚才谈论的那个村子。” 黑眼圈女鬼这话说的,真有这么巧的吗? “好,路子挺野,带上你一起去。” “带她去干嘛?你连她是什么来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让我去,是你没眼光。”黑眼圈女鬼一副受气的模样,“反正我活着的时候挨欺负都习惯了,现在做了鬼,我才不在乎那么多了。以前我就是被人一直嫌弃,自己想不开,所以才生病了,一开始乳腺癌,后来是肺癌,后来转移了,所以,死了之后,我完全想开了。” 我被黑眼圈女鬼气笑了,“我倒是要听听,我怎么就没眼光了?” 黑眼圈女鬼声线平淡,“我刚才听见了,你们想除掉那个村子里的那个大嘴巴厉鬼,一个傻子怕是不好把那个东西引出来。再加上我,诱惑加倍。所以我作用很大,不让我去,就是你没眼光。” “你这种性格也能得癌症?”我没弄明白,这么个敢当面跟陌生人蹭吃蹭喝的社牛女鬼,居然是得癌症死的? 怎么听着就那么假呢? 黑眼圈女鬼开始辩解,“我得病之前,可不是这种性格,有事情喜欢憋在心里,得了病以后,就后悔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我想说,如果女人,尤其是已婚女人想要不得癌,少得癌,特别像是乳腺癌呀,卵巢癌呀、宫颈癌呀,就一定要让自己混蛋一点儿,不要玻璃心,内心要变得坚硬强大,对什么事都别那么太往心里去,得癌的机会就大大减少。越憋着,越是个好人,就越容易出问题。所以,多挣钱,多读书,别想乱七八糟的,想开点儿,混蛋点儿。” “好了,知道了。跟我们走。”我冲她找了一下手。 可她目光还在那堆零食上,“那这些能带着吗?” “能。”她现在真的不社恐了。 第147章 守株待恶鬼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景家老宅的以后,在顾以琛的指挥下,按照他的方法,很快就把树锯倒了。 但是天很黑,看不出水管哪里出问题了。 顾以琛说让我告诉景雪玲,明天白天再来查一下水管的事。 查到水管哪里出问题了之后,就修好用土埋上。 跟景雪玲交代好所有的事情之后,顾以琛看了晶晶一眼,但目光很快从她脸上略过去,脸转向那个黑眼圈的女鬼,“哎,那位美女,怎么称呼你?” “啊?问我吗?我叫珊珊。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原本温柔的女声陡然变成了欢快的音调。 像是忽然明白了,提鼻子闻了闻,黑眼圈女鬼冲顾以琛摇了摇头,“现在闻不到,最起码那个东西不在附近。” “嘶。”顾以琛皱了下眉,“老胡,翠兰姐,你们跟着她,去村子里转转。如果那个东西天亮都没出现,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晚上再来。还有如果发现它,不要缠斗,立刻给我打电话,我让玫瑰姐来收了那个东西。” 我还在认真听顾以琛跟老胡的对话,随后熟悉的气息靠近,我的右手被微凉的手拽了一下。 是顾以琛。 我看向他。 “沫沫,转两千块钱给老胡,万一饿了让他买点吃的。”声音顿了一下,他又加码了,“转五千块钱,他们三个人呢。” 顾以琛平静的声线收敛,猛然多了几分凌厉。 “后半夜守株待恶鬼,不是个轻松的差事。” “三位,辛苦了。” “老板,不辛苦,我们应该做的。” 似乎故意扯说到了三个人的痛点,谁都没有再开口,目光齐刷刷看向我。 一时间,景家老翟的院子里安静地过分。 似乎都在等着我转账。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还能说什么? 迅速给胡彦祖转了五千块钱过去。 胡彦祖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手机亮了。 胡彦祖笑着收了钱,带着黄翠兰跟珊珊原地消失了。 “好了,直接回景氏骑电三轮,”顾以琛又看了眼晶晶。 晶晶惨白着一张脸,站着冲盹。 “雪玲姐,咱们回景氏,我回去骑电三轮,今天暂时没事了,明天白天,你过来看看水管如果有漏着的,直接埋上就行。”说完,我伸手拽了晶晶的手一下。 她被吓得一激灵,窜出去了两米远,“谁?谁?” “是我,走了。”我拽着静静地手,把她拽上了大g。 车子一启动,晶晶就又睡着了,还打上了呼噜。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伸手拍了拍我的手,“今晚先不去她那里了,她这个状态不行。” “那她怎么办?”哎,晶晶这家伙,倒是吃的饱,睡得香。我有点儿上愁了。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成了不小的麻烦。 要带她回福寿阁纸扎店吗? 不行! “哎,以琛哥,先让她住纸扎店旁边那个旅馆里,行不行?” “嗯。” 等我骑着电三轮回到纸扎店门口的时候,隔壁旅馆倒是还开着门,我直接拽着晶晶就进去了。 “唐姐,帮我这个姐姐开个干净的房间。” 胖胖的唐姐,二话不说就给了晶晶一个房卡,“二楼中间房间,位置最好的。明晚退房,就给我三十块就行,我跟沫沫也熟悉,这是打了五折。” 等晶晶拿着房卡上了楼,唐姐拖过身旁的凳子坐下,趴到柜台上,从抽屉里拿了一块薄荷糖塞进我手里,然后神秘兮兮地问我,“沫沫,我这个店想转出去,你有没有认识的有钱人,想接手的,事儿少的,帮忙问问。” “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唐姐。”我伸手接过。 用牙撕开包装纸,糖挤进嘴里,甜滋滋的。 确实是薄荷味的,真提神醒脑。 我把糖含了一会儿,又嚼了两下。 身旁站着顾以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姐。 我只好假装思索,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薄荷糖。 下一秒。 我就听到了顾以琛让我问价钱跟房租的声音。 我只能乖巧听话的文唐姐。 唐姐一间我问价钱,眼里立刻有了光,“沫沫,跟你说实话,看着额热闹,其实疫情这三年,我一直在赔钱,每年房租虽然不贵,只有三万,但是我们两口子干,不挣钱,就是干赔。不敢再继续干下去了。这三年,不挣钱,还得吃饭花钱,我家老于啊,他借了网贷。我打算把旅馆转出去,用转的钱,还一部分网贷,然后再找个招夫妻工的地方打工,尽快把饥荒还上。” “你想多晒钱转?”我追问。 唐姐见我又问了一遍,立刻明白了是我有意要接手。 “沫沫,你看,我这是上下三层,一共是十二间客房,还有餐厅,还有后院,有仓房,还有个小冷库。连空调,带装修,带着十个月的房租,给我六万就行。你看多合适,接手就能营业。” “五万,我接手。”我立刻出口,顾以琛已经把底价发到我手机上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顾以琛要接手这个旅馆干什么。 唐姐已经在这干了十来年了,后面这三年赶上疫情,估计把之前赚得钱,给倒空了。 再说,这个旅馆又不是什么大酒店,肯定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他要是接手过来,继续开旅馆,赔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内什么,唐姐,我倒是有个同学,家里做生意的,他姐到处在找创业项目呢,正好问问他姐。”我顺势敷衍,“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我明天一大早就问,今天太晚了,我也累了,估计他们家也都睡了。” 我拽着顾以琛回了纸扎店,锁了店门,把电三轮充上电。 我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钱倒是够,但是我想不通,接手一个赔钱的旅馆有什么用? 我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下意识地抬头。 顾以琛扯了扯领带,朝我走过来,“想不通?” “嗯。”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抠唆,“开旅馆不挣钱,再说了,还得交房租,更是干巴巴地赔钱。它不像开纸扎店,这个门面虽然小,但是是我外婆自己盖的。” 第148章 回家的路。 “还有啊,我又不是一直在这儿待着,等九月份开了学,我还得回去上课呢。”我生怕他非得兑过来,连忙说出了最正当的拒绝理由。 结果他转身坐到沙发上,皱眉看了我半天:“不是,你搁这寻思着要当旅馆前台呢?真有意思,还费尽心思地想理由拒绝。” 我急了,“我不想做赔钱的生意。你也知道,我是学会计的,这个旅馆一看就赚不了钱,又搭时间的,为什么就非得接手呢?” 见他恍然大悟,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能我们两个的侧重点不一样。 他,“谁说从你那里出钱了?然后也没说让你运营?” 我一噎。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个理由好尖锐哦,正好戳到我心里想的。 “行了,你要是有唐姐的微信,就跟她敲定一下,”顾以琛脱掉外套,摘掉领带,转身走进卧室,挂到了我的大衣柜里。 “哎,以琛哥,那么着急吗?”我趁机偷偷看向他,试探他的着急程度。 顾以琛转回身,走过来,还顺带用手指刮了下我的鼻尖。 “嗯,” 什么嘛,还真是的。 “如果我明天早晨去跟唐姐说,没准还能把价格压下来。” 顾以琛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我面前的柜台上,一股牛奶的清香瞬间飘散开了。 他又摸了下我的脸颊,笑道,“来,刚冲的热奶,等喝完了洗澡睡觉了。” 我端起杯子,还在犹豫,“我打算听你的,跟唐姐说,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我话音没落,顾以琛那张冷淡的禁欲脸出现在我面前,修长的大手也伸了过来,“把手机给我,我跟她说。” 感受到头顶认真专注的视线,我缩着脖子,递上了自己的手机,“给你,我给唐姐备注了。” 我喝着顾以琛给我冲的热奶,身体的疲惫慢慢缓解,看着男人清冷的禁欲模样,还是逐渐有了困意。 真香甜啊…… 但是真让人犯困啊。 “磕哒,”一声响。 水杯底磕到柜台的声音。 我猛然从瞌睡中惊醒。 我手里的水杯真的落到了玻璃的柜台上。 此刻屋里一片安静。 原本正在我手机屏幕上聊天的顾以琛低头,目光移向我。 手也伸向我,他一把把我的头揽过去,让我靠在他腰间,打横抱起。 去卧室的路上,我眼皮越来越抬不起来了。 只记得,他柔声在我耳边说,“睡。”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 刺眼的暖阳穿过斑驳的树叶,落在顾以琛的白衬衣上。 勾勒出他肩宽窄腰的诱人轮廓。 我迷迷糊糊地开口,“以琛哥,几点了?” 顾以琛淡淡嗯了两声,把手机放到我的手边,说:“八点,昨晚累的澡都没洗就睡了,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都八点了?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拿起手机看时间,果然都八点多了。 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我扭头,在顾以琛灼热的目光中,又蒙上了头。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吓了我一激灵。 一看,是张大婶。 我迅速接听,“喂,张大婶。” 张大婶那边就急急地跟我说,“沫沫啊,我这边有个紧急的事儿,你先听我说情况昂,然后给出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嗯,”我应了一声,把手机开了免提,头跟手机都爬出了被窝。 顾以琛也侧耳认真倾听。 张大婶说她今天去医院看表姐家的女儿,刚生了孩子,住的产科。 因为表姐家的女儿没有婆婆,就是婆婆去世了。 张大婶就想着跟表姐替换后半夜,因为产妇是半夜剖腹产的,需要输液,孩子又有黄疸,怕一个大人照顾不过来,所以张大婶就留下了。 结果一大清早,隔壁病房开始吵吵闹闹,张大婶的表姐怕吵到自己家孩子,让张大婶提了一箱牛奶过去说一声,看能不能小点儿声。 张大婶提着牛奶,走到隔壁病房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对着产妇骂骂咧咧。 产妇低着头不说话,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孩子。 张大婶听了两分钟才知道新生儿夭折了,产妇执意要把孩子带回家。 那个产妇的婆婆不愿意,觉得带着死婴回家不吉利。 一个刚生的婴儿,死了就死了。 反正产妇的婆婆说,在她自己的那个年代,刚落生的孩子早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产妇的嫂子也不同意,说家里还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把死婴带回去太晦气了。 一大群人见说服不了产妇,就要上手枪。 产妇大吼大叫,杨艳再抢救从楼上跳下去。 张大婶她们就是当时听到吵闹,才决定过去看看的。 一大群人见说服不了产妇,就叫她老公赶紧劝几句。 产妇的老公涨红着脸问她到底带回家干什么? 那个产妇都哭了,她说,孩子都没进过家门,下辈子怎么能想去回家的路?不认识路,还怎么投生到自己家? 张大婶就想起自己也有一个出生了五天就夭折的孩子,但是并没有扔,被婆婆带回家,每个屋都转了一圈,还给孩子洗了澡。用白布裹着,没装棺材,直接就埋到了孩子的爷爷坟头旁边。张大婶后来还亲自去看过,就在孩子爷爷的坟头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张大婶说,就因为这个,自己感激婆婆一辈子,孝顺一辈子。 张大婶问我,现在那个产妇要跳楼,有什么好的劝解办法吗? 顾以琛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喊医生,然后回自己病房,关上门。”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对张大婶说,“喊医生,然后回自己病房,关上门。” 按照顾以琛的性格,他既然让张大婶这么说,那就是在最大限度地保护张大婶。 我挂了电话,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我偷偷瞄了顾以琛一眼,长长叹了口气,心情说不出的郁闷。 此刻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划几下。 斑驳的阳光在他好看的侧脸上,映出一片温润。 空气突然有些燥热。 我甩了甩头,“起床,开门营业。” 第149章 我在引诱你。 我爬起来,分秒必争的冲了个凉。 换好衣服,梳着头发,目不斜视地往前面店里走。 顾以琛说,“开门,昨晚我已经给唐姐转了一万块的定金了。” 不容拒绝的与其你彻底打消了我不想兑店的念头。 顾以琛跟过来,直接挥手打开了店门。 店门一开,门口就有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沫沫呀,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内部账目也都拢好了,你那同学的姐姐,什么时候过来交接?”唐姐胖胖的身躯,此刻分外矫捷。 “啊~我看看她微信怎么回的我昂。”我干巴巴地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下去的谎话该怎么编。 我身后突然传来了顾以琛的声音,“现在……玫瑰姐已经在她店里等着了。” 顾以琛发给我一张玫瑰姐坐在大堂沙发上的照片。 我把照片拿给唐姐看。 唐姐顿时眼睛都亮了。 “啊,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哎,对了,沫沫你也跟着去?” “嗯,一起过去。”我把头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高马尾,整理了下衣服,就跟着唐姐走进了隔壁的旅馆。 不得不说,玫瑰姐真的是干练的职场女精英模样,不到一个小时就跟唐姐还有房主交接结束了。 唐姐笑容满面地收了玫瑰姐转的兑店费用,坐上老公开的拉行李的皮卡车扬长而去。 “干了十年的事业倒闭了,还能像唐姐这么高兴的真不多。” 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我忍不住赞叹。 顾以琛秒回,“不是,沫沫,难道你没听到玫瑰姐给她转了多少钱?” 我有些郁闷,瞬间明白玫瑰姐给唐姐的钱,肯定超出了唐姐的预期,“多少?” 这段时间,虽然我知道了顾以琛比较有钱,但是也从没想过他会如此花钱不眨眼,没必要多花的钱,为什么还要卖人情? 所以对于顾以琛的心思,我始终没猜明白。 不然也不会弄不懂唐姐脸上的笑。 现在,听到顾以琛说多给了唐姐钱,我终于急了,这不是从我肋条骨上拔钱吗? 管他什么鬼差不鬼差,有他说的那个证,他的钱也是我的钱。 我急的抓耳挠腮,“你倒是快说呀,到底多给了多少?” “说什么,喜欢这个房子,就给你买下来呗。” “什么,你把这旅馆买下来了?”我更坐不住了,“给我买的?” “嗯,玫瑰姐现在带着房主老爷子和你去过户,走,上车去过户了。”顾以琛伸手拉我出门,手里还晃了一下我的证件。 他什么时候拿到我证件的? 上车,到了房产交易大厅,交税费,过户。 一套过户流程行云流水的办下来,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手续办完了,让等半个月去拿证,因为有土地证跟房产证两张。如果是楼房的话,只有一张房产证,就几个工作日内。 玫瑰姐开着车先把我跟顾以琛送回了纸扎店,然后又去送房主大爷。 我打开纸扎店的门,忽然想起来,红衣女孩晶晶还睡在旅馆楼上。 “以琛哥,晶晶还在旅馆楼上睡觉。” 顾以琛倚在沙发靠背上,半笑不笑地盯着我的脸,“沫沫,你刚想起来她?” 面对他揶揄的目光,我尴尬地脚抠地。 像个犯了错被抓包的学生,好,我还真的是个学生。 “所以,到底给了唐姐多少钱?”我死性不改,还是在乎玫瑰姐到底给了唐姐多少钱。 “这个房子连地皮老爷子要了三百万,如果是正规中介的话,要收百分之二的中介费,所以多给了唐姐六万块的中介费,让她劝老爷子把房卖给了你。” “所以,我现在是房主,那旅馆呢?”我大脑飞速运转,思绪翻涌,心里一直咀嚼着顾以琛的话,肚子接连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 “旅馆也是你的,但是实际经营可以交给老胡。”他抬头看着肚子咕咕叫的我,“饿了?” 我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厉害,“嗯,我先去买几个包子?” “我点驴肉火烧的外卖,你可以先去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 我刚出了店门,碰到了准备进门的晶晶。 “哎,小杨师傅,我刚起床,没耽误你时间?”晶晶直接挽住了我的胳膊,跟我套近乎,“你是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多香,连梦都没做,一觉起来就中午了。” “那正好,我带你去买午饭。”我理解她这种长时间不能安睡的难受。 “不用了,我住的那间旅馆应该提供午饭?”晶晶婉拒我。 我直接了当跟她说,“每天房费三十块,还想管饭?别想太多了,大姐。” “哎,你一说也对啊,我刚才出来,都没看到老板娘,只有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帅哥坐在前台,你说,该不会是老板娘的儿子?”晶晶一副翻了花痴的模样。 我嘴上没吭声,但心里说,晶晶说的那个年轻帅哥,可能是跟着玫瑰姐收魂魄的那个? 她肯定想不到,一觉起来旅馆的老板换成了我,连那块地皮也成了我的。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她解释。 我给顾以琛发语音,“再多订一份儿,晶晶醒了,我也多买几个包子回去。” 我给晶晶了两个包子,又给了她一个驴肉火烧,让她自己拎到旅馆的房间里吃。 等我坐到纸扎店里,喝着羊杂汤,才猛然察觉,晶晶到现在跟着我蹭吃蹭喝蹭住宿,她自己一分钱都没花。 可我才是乙方呀。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以琛哥,什么时候去收晶晶请的小鬼?她都快把我吃穷了。” “吃完饭就可以去,你觉得委屈,可以让她先交定金?” “好。” 我放下勺子,跨腿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 挡住了阳光。 顾以琛的脸瞬间隐藏进了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眼神都看不清楚。 半晌后,他暗哑的声音顺着飞舞的尘埃颗粒缓缓飘出。 “沫沫,你正坐在下午要用的黄符纸上。”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干什么吗?” 我压抑着呼吸,腿贴上了他的,声若蚊蝇,“知道,我在……引诱你。” 说完,我头低下,恨不能藏进椅子底下。 第150章 你看着我。 下一秒,顾以琛陡然起身,撑住椅子靠背将我压下。 哗啦啦,卷帘门被他挥手关了。 一瞬间,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淹没在薰衣草的香气之中,还没反应过来,两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就已经打横将我抱起。 声音将微凉的气体送入我的耳朵。 “你还是不累。” “外加不急。” “甚至,你还弄湿了下午要用的黄符纸。”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见钱眼开的女人。” 他清冷的声线里带上了一点儿责备的意思。 我浑身一软,额头无力地抵在顾以琛的肩上,“你才发现吗?晚了,以琛哥……” “不晚,既然你喜欢钱,那你抬头,看着我。” 不容拒绝的声音落下,凉薄的吻落下。 一朵朵满载希望的花在我脸上绽放。 我无力地在他的上衣上乱抓,在顾以琛的身下,丢盔弃甲,无处可躲,“以琛哥……” “嗯,你还穿了两层衣服?沫沫,你热不热?” 我气喘吁吁,身体也非常烫,脑子反应慢,嘴里也出声不止。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要交代了。 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出现,是一道消息提醒打破了缠绵的气氛。 我眼神迷离地看到了顾以琛的手机。 “以琛,我听说你去景家老宅了,我有事,想见你。” 顾以琛像是没看见般,仍然恣意驰骋。 许久,久到我没了一丝力气,热度才渐渐散去。 顾以琛停了动作,翻身帮我盖上薄被。 我看到他盯着手机上的消息,半晌溢出了一声讥讽的笑。 “沫沫,你穿上睡衣,睡一会儿,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说话的声音清冷了许多。 我缓了一会儿体力已经恢复了好多,但嗓子还有点儿哑,“你去,我休息一下,” 顾以琛俯身搂着我,手不老实的在我腰间摩挲。 下巴上的短胡茬儿在我的脸颊上磨蹭,弄的我有点儿尴尬。 “沫沫……等我回来,再去晶晶那边。” 我偏头,躲开他的索吻。 躲他两米远,“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去。” 他尴尬地收回手,貌似有些沮丧,却仍旧冷静地说道,“好,等我,很快回来。” 瞬间,他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再也躺不住了,又去冲了个凉,换好了衣服,直接开了店门。 顾以琛真行啊! 前脚给我买下一个旅馆,后脚就去约会前任了。 我该不该忍? 忍把,心里有点儿咽不下这口气。 不忍,这才十来天时间,已经给了我两个不动产,还有一百万现金,还挣了这么多辛苦费。 虽然我十九岁的年纪,是不是应该具备四十多岁正室的宽容? 不要管那么多,就当他死了,拿钱回来就好? 但是,他真的是已经死了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晶晶一脚跨进了店里。 “小杨师傅,我过来了。” 晶晶的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咱们什么时间去我那房子里看看?” “我家的鬼差有事回地府了,咱们要等他回来,那个外国的小鬼,我怕自己搞不定。”我对晶晶实话实说。 或者说,我肯定搞不定那个外国小鬼。 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能拎得清的。 我除了青春年少,善良勇敢,脑子清醒,也没有什么别的长处了。 晶晶面露难色、语重心长地拉着我的手卖惨,“小杨师傅,我原来是在商场里给别人当服务员,卖玉器首饰什么的,苦熬苦掖,攒了好几年,才付了个首付,买了采一那个老房子。可前几个月业绩不好,我就被人踩怼,女人多的地方,你知道的,被人踩怼非常难受。我就想着改运,现在缓过来,细细想来,可能是被我那个闺蜜给设计了。我那么信任她,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这么对我?” “想开点儿,晶晶姐。你身上肯定有比她强太多的地方,女人之间下手,无非就是嫉妒了。”我有感而发,“我上学的时候,也遭人算计过。” “我只是心里难受,我们是一个村出来的,一起来城里打工,我一直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她都比我个子高、身材好、颜值高,甚至学习成绩都比我好。当然工作也比我好,虽然是在私立医院,但是她是妇产科医生,我不过是个卖货的服务员,我自认为没什么可以让她嫉妒的。”她真情流露,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咱们就往好处想,不能看见别人发光,就觉得自己黯淡。每个人都有时运高的时候,也有时运低的时候。既然是一起长大的,那就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劝她。 我起身,给晶晶拿了包纸巾,递给她。 随即看见她,目光盯着手机,捂着嘴,满脸不可思议。 “我闺蜜,给我发微信了,说她病了,在县医院,问我有没有时间帮她找个能看事的师傅过去。”她把手机举到我面前,让我看。 “那你先问问她怎么回事?问一下哪个病区,几楼哪个病房多少床?问清楚,如果是虚病,我可以让咱家的仙家去一趟。”我回她。 晶晶立马低头发了条语音过去。 随即,对方就一条条的语音发了过来。 虽然声音虚弱,还有些喘的含混不清。 但是大概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对方那女妇产科医生说,她生病了,满嘴的口腔溃疡,还怀孕了,刚两个月,关键是她阳了。 为了保孩子,只能保守治疗。 有几天时间了。 从前晚开始,身上开始长了水泡,前胸后背都是,昨晚都一宿没睡,今天她来医院了,皮肤科确诊为天疱疮。 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自己的肺不行了,怎么躺着都不行了。 肺功能极差,她的主治医生说,他是慢阻肺,慢慢地开始喘了。 因为喘的厉害,家里人开始去找香门了。 可婆婆那边找来的人,说没办法治了,人家扭头走了。 所以,晶晶的闺蜜,想问问晶晶有没有认识的师傅。 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只求晶晶提供一条信息就行。 她自己说,这个病没准会传染,让晶晶暂时不要去看她了,给她找个师傅的电话就行了。 第151章 钢管穿心。 我看向晶晶,“既然,你对她心里有怀疑,那不如……咱们可以试试。” “怎么试?”晶晶没听明白我的话。 “如果,是虚病呢,我可以给她治,如果是实病呢,我可治不了。”我顿了一下,“所以,跟她要地址,我让咱家仙家先去看一眼。如果是虚病,就先跟你闺蜜收两千块定金。” “如果她信你,自然会把钱打给你,钱不仅能试男人,更能试出女人。如果,她真的把钱给你转过来,那你从此以后也没必要再怀疑她了。你说,对不对?” “对哦,看,她把地址发给我了。钱也转给我了。”晶晶很高兴,眼里都开始放亮光。 “你先别收,我先让咱家师傅去看一眼。”我说着,举起手机给老胡打了个电话,随后把地址转发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老胡就在微信上回我:老板娘,那个女的身上有三件事。但是我跟老黄都办不了,你叫援兵。 胡彦祖随后就把三件事发给我了:第一,那个怀孕的女的身上跟着一个车祸的年轻男的,那个男的是钢管直接穿心了,这样的一般就是来要钱的,得写文书,还要金童玉女,多烧元宝什么的。 第二,还有一位黄大仙的魂魄,是那女的她爹年轻的时候打死的,回来报仇的魂魄,那个我们俩更管不了。祖上作恶,她活该拿命抵债。 第三,那女的老家有一口老水井。因为长时间没人回去住,井口都封死了。里面住着的青龙大仙不能呼吸,那是导致她哮喘的原因。这个事儿,我跟老黄更管不了。 胡彦祖说,就这么三件事,时间长了不管,那女的肯定会丧命。 “好,我知道了,回来。我叫救援。”我给胡彦祖发了语音。 然后我又看向晶晶,“再等一下。”,随即把老胡发给我的关于女妇产科医生的情况发给了顾以琛。 语音问他,“以琛哥,这是晶晶的女闺蜜,像这种情况,这个活接不接?老胡跟黄翠兰去看过了,他俩干不了。” “可以接,要两万块,我让玫瑰姐他们去,但是钱得转一万八给玫瑰姐,你看能接受吗?”顾以琛问我。 “当然能。我现在收钱,接到地址后马上发给你,你直接让玫瑰姐过去就行。”顾以琛的话,还让我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我转头就对晶晶说道,“跟你闺蜜说,把剩下的一万八打过来,我们收了钱,马上有一位玫瑰姐带人过去,给她治病。” 一分钟后,钱到位,我直接把一万八转给了顾以琛。 还顺带把女妇产科医生的位置发给了顾以琛。 我随后收到了顾以琛的语音,里面虽然夹杂着一阵乒乓作响,但是他的声音还是挺清楚的。 他对我说,“沫沫,把剩下的两千块,给胡彦祖和黄翠兰分了。胡彦祖给一千五,黄翠兰给五百块。乖,听话,我这边解决完了,就回去。” 啥? 他对我说啥? 合着接个活儿,我就是过过手,连点儿油花都捞不到? 我有点儿憋屈。 想不通。 我又看了看晶晶,那家伙正盯着自己的手机。 我犹豫良久,始终下不了给胡彦祖他俩转钱的决心。 “还没转?” 顾以琛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波澜不惊地猜到了我的所作所为。 碰巧被他猜中心思,也挺尴尬的。 我歪了下头,“我……我其实……” 顾以琛似乎没兴趣听我接下来想解释什么,只是伸手跟我要手机。 他不给我迟疑的机会,直接上门用强的吗? 我才收了两千块钱,这钱在我微信的钱包里都没捂热乎呢。 我被手机递给他,立马解释,“那个,你知道的,收了钱,立刻转出去,也是不太吉利的,在钱包里捂一捂,多放一会儿,最好过夜才吉利。” 他神色自若的再我手机上操作着。 脸色也比刚刚柔和了一些。 我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脸上烧的慌,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几口。 顾以琛起身,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更显得他身形修长。 扫了柜台上的玻璃杯一眼。 “你就喝凉水?” 我肯定是没听清,他的语气怎么还带着点儿斥责呢? “还是冰镇的?”这句肯定是斥责了。 “今天天气热。我又舍不得买可乐喝,只能自己在冰箱里冻了一点儿水,你要不要喝?” 我准备起身去厨房帮他倒一杯,顺便讨好他。 顾以琛接过了水杯,可是并没有理会我的讨好。 我神色尴尬地坐回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下意识地接过来。 他按住我端水杯的手,“别喝了,我去给你换热的。” 他的手很凉,但动作很温暖。 我小声嘟囔道,“我就偶尔喝一杯怎么了?自己冻的,又不是什么不健康的饮料。 他一边去帮我拢了下垂在腮边的头发,一边抢过我手里的冰水:“不健康。” 这家伙自己喝,却不允许别人喝。 我拿起他刚刚放下的水杯,准备转身坐到柜台外面那张沙发上。 顾以琛侧身挡住我过去的路。 “以琛哥,谢谢你的热水,我想去那边沙发上坐一下,顺带看看晶晶收没收到消息。” 顾以琛比我高很多,俯身过来,一阵薰衣草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我沐浴露的味道。 我脑子好像清醒了一点儿。 可是下一秒,他扶住我,让我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不容商量的模样,简直让我心寒。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太烫了。” 他似乎有些好笑地瞅着我,“可以晾一下再喝。我去给你热中药。” 顾以琛忙碌的身影,让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但是想跟他交流,又怕触了他的逆鳞,“那个,景小玲找你什么事儿?” 我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哪壶不开,就偏偏提哪一壶? 搞得像是我嫉妒景小玲,才不肯给老胡他们转钱一样。 顾以琛身形顿了顿,背对着我,“她发烧了,我让人把她送医院了。” 他对景小玲这么好,我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今天本来是想收了一座不动产,就绝口不提让自己糟心,让顾以琛尴尬的事儿了。 现在可倒好,我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这再问下去,显得我是一个小心眼的妒妇一样。 第152章 我有别的打算。 我扯了扯嘴唇,“挺好,挺好。” 顾以琛收了漫不经心的模样,貌似脸色沉了沉,“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做的事。” 怎么感觉他这语气夹枪带棒的呢? 他这是在景小玲那里受气了? 我才应该是委屈的哪一个,好不好? 我突然觉得眼睛发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只能是假装一边擦鼻涕,一边顺带擦了擦眼泪。 顾以琛估计是看到了,他叹了口气。 他把纸巾递过来,我接在手里,擦了擦眼角的泪。 我低声道了谢,仍旧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说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说我的?” 顾以琛原本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可好像心思又没在手机上。 他挺到位说话,突然正经瞅我,“杨沫沫,你……” “嗯?” 我恍恍惚惚地抬头,“你倒是说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伸出大手把我拉到了沙发旁,“你让老胡跟翠兰姐都去医院,过脑子了吗?他们从昨晚一直看着珊珊,等着抓那个大嘴恶鬼呢。” 隔着两节玻璃柜台,晶晶还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着。 我实在是有些尴尬,“额,忘了。” 他又递给我热好的中药。 “那怎么办?我真的犯了错?耽误事了?”我开始悔恨自己的见钱眼开跟鲁莽,抬眼看去,正对上顾以琛布满血丝的双眼。 顾以琛看我不拿劲儿了。 才放松地勾起唇角,笑道,“你缺心眼,老胡可不缺。” 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进来,我连忙接起来,想缓和当下的气氛。 “小杨师傅,我有个客户要我明天上午送珠子。还有我的供货商问我什么时候去订货?我还定不定?” 是茜茜妈的声音。 我心里一咯噔,明天我跟顾以琛有时间吗? 顾以琛脸色又沉下来,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声音也变得冷厉森寒,“告诉她,明天没时间。” 我拽住顾以琛的手,手扶着额头,“以琛哥,我先问问送货地点,万一查到有用的线索呢?不能放弃,对不对?” 我有别的打算。 毕竟,关于外婆的线索,还要广撒网。 “小杨师傅,你看,我闺蜜的反馈来了。” 清脆欢快的声音,打破了我跟顾以琛之间稍显尴尬的气氛。 晶晶过来了。 她大眼睛滴溜溜地已转,趴在了柜台上,把手机送到我面前,让我看:“你看,她说自己好多了。” 她这么个动作,我只能放开顾以琛的手,往她手机跟前凑了凑。 我仔细看了手机里的视频,“晶晶,她虽然虚病没了,但是这些天肯定身体也掏空了,还是需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遵医嘱。” 顾以琛已经转身坐回沙发上了。 晶晶双眼晶亮地看着我,“小杨师傅,你看我闺蜜这种,你派师傅过去清理就可以,那我的房子呢?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操作?” 顾以琛不耐烦地道,“可以,价格一样。” 他头都没抬,似乎不想听晶晶讨价还价。 “大姐,可以,但是也得两万。因为我是请鬼差师傅,他们那边最近通胀挺严重的,你能承受这个价格吗?” 晶晶眉头拧到一起,貌似有点儿为难,不过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行,我现在给你转钱,发地址。” 我收了晶晶的转账,也收到了她发过来的地址。 很明显,她想尽快回家。 从昨晚到现在,她连件衣服都没换。 我把钱和地址都直接转发给了顾以琛。 顾以琛看了过来,目光里似乎有我看不懂的深沉。 比起刚才,他的神色又低沉了许多。 晶晶则在我对面叽叽喳喳唠叨个不停,“小杨师傅,你知道吗?我现在确实感受到了闺蜜对我是真心的,我以后会跟她一直来往的。” “我请的那个东西,就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里面还有一个赠送的口红,那两个说是一套。” 顾以琛拿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神色平静无波澜。 “哦,” 把晶晶跟我说的这些重点,又转给了顾以琛,我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探寻他的态度。 晶晶此刻倒是看出了我没什么热情,只是对我眨了眨眼,拍了拍我的手,“小杨师傅,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手里捏着水杯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 顾以琛则给我发过来一段视频,“发给晶晶,那是她家里的陈设,还有那个挂件跟口红的视频。” 我点开,不敢扭头看顾以琛。 “晶晶姐,我们解决事儿的师傅,已经进去你的房子,找到你请来的小鬼挂件跟口红了。另外他们还会帮你净做一下净宅仪式的。” 此刻顾以琛的目光往我身上一瞥,说,“你一句话,又给玫瑰姐加活了。” 晶晶微微探过头来,“小杨师傅,那这个仪式什么时候结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顾以琛刚忙完回来,回来之后,又一刻都没闲着,眉眼间稍显疲惫。 还是唇角挂起一丝笑意,跟我说,“沫沫,告诉她,现在就可以往回走了。住旅馆的钱,走之前去付一下,三十块。”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告了晶晶。 晶晶似乎真的很着急,匆匆地冲我打了个招呼,欣喜地转身就跑出了纸扎店的门。 我点了点头,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随即腆着脸,笑嘻嘻地问故意陈,“你是不是累了,以琛哥?” 他微微点头,紧抿的薄唇,紧盯着手机屏幕的目光,都让他看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真是对不起,以琛哥,我……让老胡他们去医院,我确实想的少了。不过,以后要是再有事,我都会先向你请示。” 顾以琛抬手,往我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怎么以前没见你有这个觉悟?那希望你以后说到做到。” 我心中一顿,这有什么难得,他不就是想让我把他当老师对待吗? 早请示,晚汇报,不要自作主张,凡事要听他的。 做了这么多年学习委员,这一点我还是懂的。 “行。”我小声回道。 “喏,消肿喷雾。你后背的伤,还是能看出来。需要我现在帮你喷吗?” 第153章 风水催桃花。 我没敢接,“这个……先放在抽屉里,我晚上再喷。” 顾以琛把喷雾放在抽屉里,站起来,倒了一杯热水给我,放在我面前的柜台上,“再喝点儿热水。” 我正要端起水杯,张大婶骑着电三轮停在了纸扎店门口。 “沫沫呀,”张大婶进门后,直奔我而来,“沫沫,我来是想跟你解释刚才医院的事儿。” 张大婶直接坐在柜台外边的客椅上,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划开屏幕,把手机送到我面前,里面立刻现出一段摇晃的视频。 “沫沫,幸亏我询问你的意见,你拦住我了。” 顾以琛看到张大婶来了,可情绪并没有什么波澜,仍然在低头看手机。 “怎么个意思?张大婶?”我眉毛一挑,对张大婶的话来了兴趣。 当然更觉得,还是顾以琛想的周到。 “你听我跟你说啊,那产妇的婆婆,一开始就对产妇骂骂咧咧的。”张大婶看着我面前的水杯,咽了口口水。 我瞬间看懂了她的肢体语言,立刻转身去给她拿了一瓶纯净水,“给,张大婶,喝口水再继续说。” 张大婶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打了个饱嗝,才又继续跟我说道,“后来,吓得我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回自己家亲戚那个病房,跑去喊来了医生跟护士。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一看张大婶八卦的模样都想笑。 “去了好几个医生,还有一个没去,我听着他当时就给消防打了电话,还报了警。”张大婶甚至伸手捂住了半边嘴,还往门外瞅了瞅,生怕被外人听到。 其实,张大婶可能还不知道,顾以琛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竖着耳朵听着呢。 “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呀,那个半大老婆子还挠破了好几个医生。气的产妇从窗台上爬下来,直接跪到地上,蹦蹦蹦地跪在地上给婆婆磕头。人磕的晕了过去,医生忙着抢救产妇。最后,那个死了的孩子还是被恶婆婆抱走了。哎……”张大婶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也是,这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怎么现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坏的婆婆呢?” “我外婆以前也经常教导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百人百性,没办法的。”我也随着张大婶叹了口气,心疼那个可怜的妈妈,为那个被直接扔掉的死婴祈福。 那个妈妈不过是想让自己死去的孩子,回家转一圈,认一认回家的路。 下一秒,张大婶直接换了个话题。 “那个,沫沫呀,我娘家的侄女,就是我娘家大哥的女儿,都三十多了,到现在两个对象都没有。我大嫂让我问问,能不能给她招招桃花,这眼看着马上就八月十五了,一晃就过年了,家里人都着急,就她自己不急。你给想想办法,我来之前,我大嫂给了我一千块钱,我现在就转给你。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婉拒,告诉张大婶用不了那么多的,其实给两百块就行。 张大婶就已经把钱转到了我的微信上。 见钱不收不是我的性格。 但是为了收钱收的他是,我还是先用眼神咨询了顾以琛。 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直接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可以直接把钱收了。 随后,顾以琛的声音就传到了我心里,他让我问张大婶侄女的生辰八字。 “1990年7月3日上午10点,女孩,张雪芊。”张大婶直接连姓名,出生日期直接发到了我的微信上。 我就顺手转给了顾以琛。 然后,我让张大婶稍微等一下。 我也假装在手机上一阵捣鼓,其实是在等顾以琛给解决方法。 很快,我目光都不敢看向顾以琛那边,只能盯着自己的手机,干巴巴地等着。 等了有两分钟,顾以琛就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坤造:庚午,壬午,己巳,己巳。 此八字无官星,一生与异性缘分薄,和配偶缘分薄。 而且现在已经离婚了,并不是未婚的状态。 本来应该晚婚会比较好,但是因为早婚,所以就造成了婚姻不太好。 再加上五六年前,烂桃花很多,所以那一两年处的男朋友也多,但是都是露水情缘,不可能结成夫妻。 像这种如果要催婚的话,就要用水局化解。 在家中西南方用亥子丑水晶属相做局,或者佩戴水晶属相挂件。 但是,催婚之前,最好先催桃花。 催桃花不仅能催婚,也能催旺人际关系。 当然布桃花局一定要根据客户的生辰八字来找。 可以摆一个正五行桃花阵。 方位是这样确定的:申子辰桃花在酉,亥卯未桃花在子,寅午戌桃花在卯,巳酉丑桃花在午。 而且,布桃花局还要测摆放时间。 如果是春天,桃花正开的时候。 可以在桃花树上掐四十九朵桃花,带回家煮水。 煮开以后,用粉红色的毛巾或者布泡进水里,然后晒干,再泡,再晒干。 最少泡七天。 泡好之后,把毛巾带在身上,每天用这条毛巾擦脸。 把床挪到桃花位,而且睡觉的时候头朝向桃花位。像这位张雪芊她的桃花位在卯,就是朝西。 如果是春天的时候,张雪芊可以选在桃花盛开的时候,用一只葫芦形瓶身的绿色或者青色的花瓶。瓶身为正方形或者长方形,但是瓶口最好是圆的。 花瓶要摆在桃花位,她这个因为床头朝西,所以要把床头柜摆在床头南边,花瓶摆在床头柜上。 布局的时间,最好是选择地支桃花位的时间,傍晚五点到六点之间。 还有注意事项:桃花水瓶的旁边不能摆放鱼缸,大的小的都不行,就不能放。 也不能摆放葫芦形的花瓶。 再有厨房、卫生间如果有空的花瓶容易犯桃花。 坤方也就是西南方不能摆镜子,如果摆了老公容易有外遇,因为镜子里外有两个女人。 同理乾方,也就是西北方也不能摆镜子,乾方摆镜子,妻子容易有外遇。 厨房也不能有镜子,厨房有镜子,家里的男人就犯桃花。 第154章 热门神棍套路之华盖局。 “好了,张大婶,把这个发给你侄女,让她按照这个方法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我转发给了张大婶。 我扯了扯唇角,硬着头皮腆着脸看向顾以琛,冲他眨了眨眼,微微抬了下下巴,想问他还有没有补充的。 他好听的声音却直达我的心底,“还有一点要注意,日干差的,沐浴桃花位不能补桃花局,沐浴桃花是烂桃花。沐浴的位置有桃花,那就是烂桃花、败桃花。” 我把顾以琛的叮嘱,编辑成文字发给了张大婶,“张大婶,这是注意事项,必须得让张雪芊姐姐注意昂。” “好的,沫沫,我转发给她了。对了,沫沫,我侄女总说自己是什么华盖局,所以不找对象不结婚,是命中注定,她总说自己将来不会是平凡的人。”张大婶越说声音越小,可能越说也觉得不可信。 “华盖局?”我尴尬地脚抓地,我不懂啊,倒是在刷短视频的时候经常刷到,这可咋办? 我用眼神想顾以琛求助,拼命地朝他扎眼,谁知他偏偏连头都不抬,就像没听到一样。 我一边尴尬地从后边书柜上随便抽出一本关于八字的书,一边用脚踢了顾以琛一下。 然后,他就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了句,“等一下,” og! 我又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这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只能拿着书,坐回椅子上,“稍等昂,张大婶,我现在查一下。” 我吭哧瘪肚的演了几分钟的戏之后,顾以琛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那内容,我真的…… 他写的是:大家是不是经常刷到这样的视频? 如果你自命清高,卓尔不群,不愿意随波逐流,六亲不靠,知心朋友甚少,特别聪明,严重内耗,喜欢哲学、玄学。 那就是华盖局。 你一听,哎呀~这不就是我吗? 原来我自己这么厉害呢? 原来我这么牛逼呢? 想什么呢? 你怎么可能是华盖局? 而且,你动动脑子想想,华盖这两个字听起来就不一般啊,本意指的是古代君王出门时,张在头顶上、车上的额华丽幡盖,而在命理上则是紫薇斗数的一种格局。 这种局势被认为是最为稀有和珍贵的,也被认为是一种祥瑞之象。 命带华盖的人,生命轨迹通常会非常顺利,事业发展也会十分成功。 如果这种格局烂大街了,那还真贵个什么? 普通人的一生也都是坎坷而且平凡的,所以我们普通人压根就跟华盖不沾边。 之所以你觉得自己是,不过是神棍大师的一种营销手段。 这种手段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巴纳姆效应。 该效应指出,人们在面对一种笼统且普遍适用的性格描述时,往往会倾向于,认为这种描述非常准确地反映了他们的个人特征。 当人们对某件事物呈有开放态度,并且急切希望得到肯定时,他们更容易接受那些模糊且广泛的人格描述,并将其视为对自己的精确描绘。 这种效应也在心理学、玄学上普遍应用。 网络上大家看到的所有关于华盖局的文案,都是如此! 张雪芊这个八字肯定不是华盖,但是当她相信自己是华盖的时候,那她确实是入了局了。 大师们故意只讲华盖命格中的部分通用特征,使你感觉适配。 六亲不靠、知心朋友少,固然是大多数帝王的命中注定,但拥有这种特质的更大可能,其实就是个老光棍。 这种手段其实一点儿都不高级,但是却极为实用。 就好像你去按摩,技师都会跟你说:你是不是比较劳累啊?睡眠不太好啊?久坐啊?肩颈有问题啊? 这不是废话吗? 谁见过哪个打工人睡眠嘎嘎好,还不累的? 所以,不要再傻傻的相信这种玄学流水线出来的同质文案了。 那种文案,随便扔一本书给哪个中文系大学生,一天都能给你写一百条。 他们不过是希望你付费咨询,之后收了你的钱,还要在心里说你傻,何苦呢? 我就特别讨厌这些玄学营销号,一天天地不好好钻研业务,只会抄袭文案搞营销。 啥也不是! 要相信科学。 我虽然心里腹诽顾以琛这些话,但还是把这文案转发给了张大婶。 “张大婶,您把这个转给雪芊姐,让她别上当受骗了。” “哎哎,好,沫沫呀,那我就先回去了,哎,对了,上次你跟我提的给陈国富找对象的事儿,我昨天晚上开直播的时候,有一个年纪条件差不多的妇女,等我下次再开线下相亲会的时候,让他俩都去,见一面,没准还真能成。”张大婶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手,“对了,你有时间也可以看看我直播,我晚上直播的时候,把链接发给你,那我先回去了,你先忙着。” 张大婶说完,就转身出去骑了电三轮走了。 我转身就开始质疑顾以琛,他这些话是不是纯粹在忽悠张大婶了,“以琛哥,你一个鬼差,你叫人要相信科学?” 顾以琛看着我,眼底眸光流转,“怎么?你质疑我的观点?” “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你作为一个魂体状态台的鬼差,让人相信科学,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顾以琛看着我忽地笑了,看了眼手机,“沫沫,从科学层面讲,有能量守恒定律,有量子纠缠,而且,我刚才主要强调的是让张雪芊过过脑子,捂好兜里的钱,不要被营销号洗脑。” 我还以为我对他的质疑,会让他不高兴。 但是此刻顾以琛的心情貌似不错,非常有耐心地给我解释这么多。 我伸出手,“我是文科生,虽然不懂你说的,但是我觉得你说的都对。” 顾以琛的手握了上来,虽然冰凉,但是有力。 他眼神眸子晶亮,“嗯,我喜欢听这个。” 我乘势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你买下的这个旅馆,以后要给玫瑰姐他们办公用吗?是让他们整个部门都搬过来?” 他回我,“嗯,机械厂那块地可能是要被卖掉了,估计一个多月后,我们就必须得搬走,我也一直在让他们找地方,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 第155章 为什么坏人反而过得很好很有钱? “那玫瑰姐他们什么时候搬过来?”我问他。 “今晚。”他斩钉截铁。 下一秒,顾以琛的手机响了,我瞥了一眼,是胡彦祖。 “喂,老胡……嗯,好,让翠兰姐先把她带到纸扎店里来。你先看着傻柱,我跟沫沫晚上过去。” 我愣愣地听着顾以琛安排老胡跟翠兰姐的工作,还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顾以琛这样安排,还是为了景氏? 我心里暗想,今晚一定想办法让顾以琛答应,明天跟茜茜妈送珠子的事儿。 顾以琛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一下我发给你的,自己做红绳的方法。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发来的微信内容无非也就是红绳的制作方法:两毫米粗的红色棉线几扎、天然朱砂、白芨、白芍、雄黄、高度白酒、阴阳水都适量,浸泡四十九天。 我看了一眼,只觉得他写的还是不够详细,各种东西的用量跟具体的制作方法,这根本也没写呀。 我直接转了个方向,转到了顾以琛对面,“以琛哥,明天可以去跟茜茜妈送珠子吗?万一有外婆的线索呢?” “嗯。” 我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硬着头皮继续问,“那咱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跟她说一下?” 顾以琛看着我,眼底眸光微转,“明天下午,我怕你早晨起不来。” “早晨起不来?以琛哥?” 顾以琛忽的笑了,看了下时间,“沫沫,这个问题晚上再说,很快翠兰姐就会带着珊珊过来了。” 顾以琛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里有话? 是今天晚上可能会在景雪玲的老家那边抓大嘴厉鬼熬通宵? 他说翠兰姐会带着珊珊过来,怎么还没到呢? 然而,,下一秒一声凄厉的鬼叫声就打破了店里的安静。 穿着性感的翠兰姐,一手掐着珊珊的脖子,一手拽着捆在珊珊手腕上的绳子,妖冶霸气地吼着,“珊珊,你以为弄死人家的新老婆,你就能回去?就觉得自己还能当人家老婆?你早就死了,你现在不过是个鬼,你还发疯,你委屈什么?” 我本来以为翠兰姐除了臭屁功厉害,菊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可没成想翠兰姐在珊珊这样的鬼面前,居然这么厉害。 “你还有一个跟老板解释的机会。” 她把珊珊往沙发上一扔,“坐那儿,好好反思一下。” 翠兰姐恨铁不成钢地骂珊珊,“你是真傻吗?你别忘了你女儿还住在人家家里,当时忘了吗?” “我想明白了。”珊珊泄了气。 我看着她俩这情况也插不上嘴。 “到底怎么回事?”顾以琛原本极少说话,眼神扫过珊珊,停留在翠兰姐身上。 我挠了挠脑袋:“是不是珊珊姐怒打小三了?” “这正常呀,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大大咧咧地想把这事儿敷衍过去。 “老板娘,怎么可能没事?她现在出手挑事儿,让人家出了车祸,那个大嘴巴厉鬼还敢出来吗?我跟老胡这一天一宿白熬了。” 翠兰姐又气愤地狠狠瞪过去。 我嘬了嘬牙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光瞧见,顾以琛的嘴长了一般,他又默默地闭上了。 翠兰姐一转身就坐在了珊珊旁边的沙发上,“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冲动了?你都死了,如果你真的为了孩子着想,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珊珊顶着大黑眼圈,悠悠地叹了口鬼气,“都怪我自己没本事,又挣不来钱,又想不开,让我女儿受苦了。” “所以,你又没亲眼看到那女的虐待你的女儿,怎么就发疯了呢?” “后妈哪有好的?为人坏人反而越过越好呢?”珊珊又瞪着大眼珠子,冲翠兰姐吼。 “你要非得这么说,谁叫你早早的死了呢?”翠兰姐也吼了回去。 “好了,我现在打电话叫管片的鬼差把珊珊带走。”顾以琛不说则以,一开口整个店里瞬间安静了。 许久,珊珊姐才说,“老板,我不闹了,我听你的。”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刚才也挺老胡讲了,翠兰姐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拼命地抗住了那辆车,那辆车才没掉到桥下去。所以,你欠翠兰姐个人情,你自己先想想怎么还。”顾以琛语重心长地说道。 接下去,顾以琛给了珊珊一点建议: 最近这些年,我们总能听到一些不尽如人意的遭遇,我也跟大家一样,也时常感叹,为什么马上总挑细处断呢?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 而祸害却能遗千年呢? 为什么有的人明明那么坏,却越来越有钱呢? 有一种说法,貌似对这种现象做出了解释:福虽未至,祸已远行。或者说,修今生以求来世。 这种说法看似解释的很完美,但我认为却是为了贴合因果,而做的强行附和。 你做了好事,积了阴德。那为什么还会有祸呢? 那如果本就没有祸,又何谈远离呢? 前生在哪儿?后世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我可以告诉你,真的存在。 不过,修行之人只修当世,前生、后世又与我何干呢? 种其因,得其果,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恶人也一定会有天收,这肯定是对的。 只是大家将天报,狭隘地等同于物质的回报,好像好人就一定要很有钱,恶人呢,就一定要是穷光蛋才行。 先说一下,为何没很多坏人反而很有钱? 世间万物都是等价交换的,我们付出了世间、金钱、感情,精力换取了爱情。 付出了汗水,换取了工作上的成绩。 坏人的财富也是如此,就如同八号当铺一样,用自己地良知换取了金钱。 那些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的黑心商贩,他们的成本当然要比别人更低了。那他们当然要赚的比正经生意人要多的多。 但人在做,天在看,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终归逃不过市场的监管,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罚款,以及客户的流失。 但也总有个别的坏人,到老了也没遇到什么恶报。 其实恶报是有很多种的,不一定都体现在物质上的清空。 比如说自身突染恶疾,甚至可能报应在亲近之人的身上。 比如说午后,或者子女早夭等等。 听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太合理,为什么他做的恶要子女来偿还呢? 这跟父母积下阴德,荫庇子女一样。 好的事是如此,那坏的自然也是如此。 因为子女享受到了作恶带来的好处。 若惠不及家人,那祸也不会涉及家人。 而对为人父母者,没有什么比子女早夭更大的惩罚了。 所以,你的孩子还活的好好的,你就多给孩子积德,不好吗? 宽容一点儿,为了孩子。 第156章 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 我也听不太懂顾以琛在忽悠什么,只知道他在给珊珊洗脑。 而且好像洗的挺成功的。 珊珊顶着大黑眼圈,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老板,我现在就跟翠兰姐一起回去。” “先等一下,你还没听明白,我要继续给你讲明白,否则遇到事儿,你还会给翠兰姐添乱的。”顾以琛拦住了想走的珊珊,又继续开始忽悠。 他说,福虽未至,祸已远离,这是很多人对好人没有好报的自我宽慰式的解释。 但仔细想一想,既然你做了好事,为什么还会有祸呢?为什么还早早地生病去世呢? 如果本来就没有祸,又何谈远离呢? 好人有好报,这句话肯定是对的。 但大家有一个误解,那就是将因果报应,狭隘地等同于物质的回报。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做好事,就是积阴德,也是可以改变命运的,这种正向的改变,可以使你有一个好运气,做事呢更加顺利。 同时避免飞来横祸,比如说不糊被突然掉落的花盆砸到。 那你是一个好人呐,所以你做什么事,大家也更愿意帮助你,做的事呢也更容易成功。 但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首先你得先把事做了,就好像你做了一件天大的阴德,老天爷觉得你人不错,打算让你彩票中个五百万,可这又得有一个前提,首先你得买一张彩票。 但是假如你这个人很坏,别说做什么事儿,就是家里办红白喜事,都没有人来参加。 赚到钱与好的因果报应,这是两码事。 赚钱需要的是你的专业知识,敏锐的嗅觉,良好的人际关系等等。这也是读书可以改变命运的原因。 如果做好事就能赚到钱,那路口早就挤满了等着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人了。 而我们经常听到的大多数的悲惨的遭遇,其实更多的只是因为物质条件不够好。 很多悲惨遭遇的主人公,或是一位老实巴交,为人和善的农民,或者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清洁工人。 那客观的讲,这喜人就不具备上面说的赚大钱的能力。 你给他一个公司让他管理,那肯定也是管理不好的,但假如这些人撑起一个小摊位,做点儿小生意、小买卖,那大家肯定更愿意去他那里买东西。 所谓的好报,是在同等能力的情况下,让你更容易成功,而并非直接把钱堆在你家门口。 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什么机会去做好事,路口哪儿就有那么多老奶奶等着你去扶呢? 称不上什么大善人,更不算恶人。 差不多,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过往,也万万不能把浏览器的记录给别人看。 所以呢,偶尔有点儿小灾小难,偶尔又发点小财,这都很正常。 不必去羡慕有钱的坏人,因为这些人付出了你必定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现在,假如给你高启强的剧本,让你享受二十年极致的荣华,你愿意吗? 珊珊立马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不愿意,我肯定不愿意。” “不愿意才是正常的答案,”顾以琛对珊珊的回答表示肯定,“可也不要去嘲笑一个贫穷的好人,就比如是傻柱那样的。因为大多数人,其实是没有机会受到很好的教育的,也就没有发家致富的基础。与人为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好人终归是有好报的。就比如,如果你现在踏踏实实地帮助消灭那个大嘴厉鬼,你积的阴德会回报到你的孩子身上,明白吗?” “明白了。那我现在跟着翠兰姐去抓那个厉鬼。你放心老板,我听明白了。”黑眼圈女鬼珊珊说着,就把捆手的绳子头递到了翠兰姐手上。 两人齐刷刷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店里的鬼气一下子少了很多。 一杯热水送到了我面前,是顾以琛,“谢谢你,以琛哥。可是……” 顾以琛扫了我一眼,“可是什么?直接说。” “可是你平常话都很少,今天跟珊珊说这么多话?” 他拿了一块巧克力,送到我手中,“吃块士力架,缓解疲劳。” 我低头看了一眼,“谢谢。” 顾以琛叹了口气,问我,“你没看出来,我在给她做思想工作,是为了给翠兰姐的工作铺路?” 他手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机,脸色那么平静。 我慢吞吞地说,“可是有用吗?” 给一个怨气很大的女鬼做思想工作,真的有用吗? “有用。” 顾以琛说的不疾不徐。 为了避免他怀疑我质疑他的能力,我又转移话题,问他关于章铁栓什么时候去送,在法空山定的珠子什么时候去拿,景氏大楼里景小玲办公室里那几个魂魄什么时候处理等等问题。 顾以琛有一搭没一搭随便应付了我几句,并没有说出多么确定的答案。 而且他很快就打断了我的问题,“杨沫沫。” “你为什么要惦记这么多问题?” 他是觉得我问的太多了吗? 我问这些让他不高兴了? “杨沫沫,你还怕我吗?” 啊?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没有,我从一开始也不怕你啊。” “那就好。”他的表情在阳光的照耀下看不太清楚,只是觉得他眼睛更亮了。 我看了眼手机,“茜茜妈让我问你,明天下午几点合适?” “三点。” 他眸里的光淡了下去,“咱们得快去快回,我要看着搬家。” 他要看着搬家? 是看着玫瑰姐他们把机械厂那边的的东西搬过来? 还要搬具体的实物吗? 难道那边还有他单独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放着贵重东西?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微信群里就有人艾特我了。 是一个微信名叫静心的,看这头像这名字应该是个女的,而且也有点年纪了。 她私信问我:为什么她家一到过年过节过生日,家里呀就摔盆子摔碗就吵架?主要是眼看着就快到八月十五了,她心里害怕,怕又要出什么事儿,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一下? “以琛哥,你看这个,有人问我家里为什么总是吵架。”我把手机送到顾以琛面前,让他看内容。 第157章 总吵架怎么办? 顾以琛坐在沙发上,面色清冷,却朝我伸手,“沫沫,来,我看看。” 我直接把手机放到了他手里。 他却摇了摇头,随即笑着低头开始直接在我屏幕上打字。 两分钟后,他抬头问我,“你要看一下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我一个趔趄,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他猛然换了姿势,直接把我抵在沙发靠背上,修长的身影笼罩着我,“杨沫沫,你可以收钱了。看看还有人问问题吗?我一起回答了。” 这人怎么今天这么勤快了? “你有事要去忙吗?以琛哥。” “此刻没有,我闲的很。你看还有没有要回答的问题?”顾以琛心情好的时候,话就多了。 我倒是想一个个来,我先打开跟静心的对话页面,收了她发过来的红包,又看了下顾以琛用我的手机给她发的信息。 倒是言简意赅: 有的人家一到过生日过节过年什么的日子,家里就摔盆子摔碗打架吵架,就不消停。 而且,这一年之中总是小病不断,总的看病,总是吃小胶囊。 如果家里是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家里的大门出了问题。 可能有五种原因:第一,大门对着烟囱;第二,大门对着人家下水道;第三,大门对着人家厕所;第四,对着人家墙角;第五,对着前面的电线杆子。 解决方法就是摆个水晶球,水晶球下面用黄符纸朱砂笔写个罡字,压在水晶球下。 摆水晶球的时候,念口诀:水晶球照四方,一照无病也无殃。 如果家住楼房,那就是命格里的问题,有可能上辈子就是冤家,这辈子叮叮当当再打一遍。 那这种情况下,就要等家里聚餐的时候,起早,在门槛子那儿,放根红线,也别让人看见。 等吃完饭,把这根红线卷卷,往西南扔,一边扔一边念口诀,“扔出十万八千里,一直扔到乾坤底”。 我刚看完,就又看到有一个微信名叫白洋淀特产熏鱼的私聊我,她说,自己家里有个二十九岁的大闺女,还没嫁出去,她跟老头子都非常着急,有没有解决地办法? 我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以琛哥,这个大闺女还没嫁出去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用之前催桃花的方法,我直接转发给她行吗?” “不行,具体问题具体客户,要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手机给我。”他说着,拿走了我的手机。 我靠在他怀里,悄没声地往下出溜,溜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几分钟后,顾以琛把手机递给我。 我头都没抬地直接接了手机,“我看看。” 他眼神安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还在我怀里,怎么就跑了?” 大白天的我被他箍在怀里,即使别人看不到他,可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老师躺在沙发上,难免会引来坏人的。 “以琛哥,大白天我不能总躺在沙发上,万一店里来的是坏人呢?” 他扯了下唇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我想的少了,可这几天太忙了,我只是想你。” 我心说,想我? 天天在一起,还想我? 再说,刚才不还冷着脸吗? 算了,不跟他计较这么多了。 我作为一个年轻人搞事业赚钱第一,不跟他扯这些个爱或者不爱的。 我先收了对方发来的红包,才仔细看顾以琛写的内容。 把大闺女落在家里了,嫁不出去。 那就需要准备一个荤油坛子,炼点荤油。 再准备一块三尺三的红布。 把荤油炼完了之后,装进坛子里,装满了。 把三尺三的红布跌伤,放在荤油坛子上,拿三尺三的红线,把红布捆在坛子口上。 查一下当天的喜神方位。 一般是待嫁的闺女或者没成家的男光棍子把坛子往东南搬,搬的时候,必须得过门槛子。 过门槛子的时候,拿盛油的勺子磕打门槛子,念叨一下,“了了因,了了果,了断因果把婚锁。” 如果那个二十九的大闺女不在家,那就让她的老爸或者让老妈,穿上闺女的衣服,穿上闺女的鞋,把荤油坛子往东南方向搬。 可能是见我看得差不多了,顾以琛朝我伸手。 我眼盯着手机,余光瞥到他伸过来的手,想躲开。 然后,玫瑰姐就出现在了柜台前边,“老板,老板娘,” “嗯,有什么发现,玫瑰姐?”顾以琛的手自然地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本正经。 我看他这道貌岸然的模样,心里即使明白,可也没必要揭穿。 玫瑰姐对顾以琛说,“景家老宅所在的张庄村村外,有连成一片的大坑,据说是几年前为了某个工程施工挖的,很深,面积也大,我们在村边上的几棵老槐树上发现了鬼气,然后跟踪到了那一片大坑边。” “好,我知道了。今晚先多拍几个人手过去监视,先搬家,你自己先挑一件称心的办公室。”顾以琛倒是给足了玫瑰姐情绪价值。 “那我先去让大家伙搬家了,您的东西呢,什么时候搬?搬到哪一间?”玫瑰姐脸上的笑意都压不住。 “一楼西北角,最大的那个套间,辛苦你了,玫瑰姐。” 顾以琛敛眉,对玫瑰姐表示了谢意。 不得不说,顾以琛这家伙用人真是有一套。 相比较而言,他真的比我更适合当老板。 顾以琛见玫瑰姐出了门,直接拉起了我的手,十分恳切。 “沫沫,你累不累?” 我扯了下嘴角,“哦,不累。” 顾以琛眼神暗了暗,继续说,“你这一会儿可能不累,但是晚上我们要去景家老宅那边,我想让你先休息一下。” “我能坚持。”我冲他点头,目光坚定。 我点了点头,支起食指放在顾以琛嘴上,“好,那我就在沙发上眯一下。” 我此刻觉得自己言行不一了,刚刚还说自己一个年轻女孩,不能总是躺在店里的沙发上,怕引来坏人。 现在又跟顾以琛说要在沙发上眯一下。 顾以琛看着我,突然笑出声,“呵呵,沫沫,你为了躲着我,还真是双标。” 第158章 你们当年并没有分手? 我战术性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以琛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怕你累到,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下午就要搬办公室,晚上还要去景家老宅那边。” 顾以琛直勾勾地看着我,“如果我说,我不累呢?再说了,我就喜欢你对我欲拒还迎的娇俏模样。” 我白了他一眼,“以琛哥,你这么定义欲拒还迎的?大白天的,自律一点,不行吗?” 顾以琛薄唇微微颤了下,“你真是个有心机的姑娘,不过,你然你都说了白天不行。” “好,那我只能忍到晚上,从景家的老宅回来之后了。” 他的语速很慢,可是我的却被他这话气的想打他。 我是那个意思吗? 是白天不行,晚上行的意思? 他可真是会断章取义。 他见我一声没吭,不想接这个话茬儿,就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现在沟通一下章铁栓那件事,跟张海滨和陈建军、章双莲他们都沟通一下时间。” “对了,还有法空山那边定的那个珠子,问一下。” “我现在去机械厂那边收拾一下,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看着我,“听明白了吗?不能跟咱们重要的事有冲突。” 我心里没底,“这,你说明白点儿。“ 他递给我一块巧克力,也剥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做事要分轻重缓急,先办重要的急迫的。但是答应过得一定要办。” “行,知道了,”我随口答应。 在顾以琛走出大门口之前,我冲他喊道,“以琛哥,你手机要保持开机状态昂。” 他背影对着我,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我先给张海滨打了电话,问他陈建军定的那些金元宝烧纸什么的都做好了没有。 他说已经全都做好了,就等着通知呢。 我又问了陈建军,陈建军说自己这几天都没出门,只要提前说定,随时有时间。 可是章双莲却说还要再等几天,她家里有事,等她忙完了再联系我。 没办法,我只能等着。 很无聊,群里也没有生意,我琢磨着,忙过这段时间要不要开直播,卖点儿朱砂,红绳辟邪手串一类的。 我伸了个懒腰,打算去门口转转,透透气。 总是看手机,眼睛也疼。 就在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景小玲的声音。 她是顾以琛的前任,我对她的声音格外敏感。 我往门口凑了凑,听得出来,他们是站在旅馆的门口。 我悄悄挪到外面看不到我,而我只露出一双眼的位置,躲在一个纸扎马的身后。 只看到景小玲还在梨花带雨的哭诉,“以琛,杨沫沫就是个水性杨花,开放的零零后。她之前在学校里还有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根本就没分手。她跟你在一起,就是贪图你的钱,就是脚踏两条船。” “她就是穷的没钱给她外婆交住院费了,才招惹你的。” 顾以琛低吼,“你去调查她了?连她外婆都调查了?” 景小玲笑着,眼里渗出泪,“以琛哥,你心疼她了?你怎么不疼疼我?我看着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多疼,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凭什么她杨沫沫可以后来居上?” “再说了,咱们当年根本就没分手,要不是因为你不在了,我孩子都给你生了好几个了。” “小玲,我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物是人非,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顾以琛让她正视事实。 我从纸扎马后走出去。 景小玲憎恶地看着我:“杨沫沫,你学校里的男朋友,年轻力壮还满足不了你吗?你还要来抢我的顾以琛?” 我走过去,拍手叫好,“原来是这样,那是我多余了。你们两个十几年的人鬼绝恋,我要不要写成一部言情小说,发表在网站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对前男友的痴恋,行不行?” 景小玲笑出了眼泪,“嫉妒?杨沫沫,承认你嫉妒我跟以琛哥青梅竹马的爱情?你确实是个多余的,缠着我们俩不放。” 我摊了摊手,对景小玲说,“小玲姐,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这个地步,真是不好看啊。” 顾以琛看我的目光里是无边的落寞。 我转身回了纸扎店,顾以琛也连忙跟了过来。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局促的顾以琛。 我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问顾以琛,“景小玲跟你确实是青梅竹马?你们当年并没有分手?” “嗯,是。可是都过去十年了。” “是呢,都过去十年了,你觉得结束了,可人家对你念念不忘,都找上门几回了?都怪我,在你们中间插了一杠子。” 顾以琛的言语急促,“杨沫沫,不是这样的。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是我见你的第一面,就想保护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他缓缓地说,“对不起。” “以琛哥,你喜欢我吗?” 顾以琛没说话。 这一下,我突然就明白了景小玲。 她知道她说了这些话,我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也不会伤到股用词很。 “以琛哥,这件事过去了。” “我不会放在心上。” “嗯,”他看着我,目光里是深沉和孤寂。 景小玲跟进纸扎店,直接拽住了我的手,向我认错。 “沫沫,我刚才冲动了。我错了,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你想想,我姐姐请你们做事,我都一直支持你。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了。” 支持了,可是那是为了帮助她脱离厉鬼的控制,利用我跟顾以琛。 不仅利用我,还利用顾以琛。 顾以琛站在旁边,双臂抱胸冷淡地看着她。 “那你不要跟顾以琛在一起了好不好?他是为了强行留在人间才慌不择路的随便选了你,你跟他在一起,是没有共同语言的。现在我找到他了,你把他让回给我好不好?” “不好。” 她不可置信,抓住我的手:“你说谎,你根本就不喜欢顾以琛,你喜欢的是你大学里的那个男朋友,对不对?” “你怎么能随意捏造,我在大学里有男朋友呢?”我心想,这不是为了挑拨我跟顾以琛之间的关系,随便造谣吗?她是脑子真有问题了? 她开始呵呵地笑出声来,“等你开了学,怎么可能没有男生追你?” “杨沫沫,你就是个小贱人。你大学里有男朋友,还要占着顾以琛。”她开始骂了。 “景小玲,你别欺人太甚。这是杨沫沫的纸扎店,请你出去。”顾以琛急眼了。 “……”她没说话。 “我们现在正在帮景氏解决问题,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丁点儿景氏,就请你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顾以琛说了狠话。 第159章 第二个玫瑰姐。 景小玲踉跄着转身,眼看着就要往外走。 我心里犯嘀咕,只觉得今天的景小玲太过于直接,不像之前心有城府拐弯抹角的她。 今天的她反而冲动的像个青春期的年轻人。 可我没吭声,不想因为她再破坏自己的心情。 顾以琛也没有理她,就眼睁睁地送客。 没成想就在我起身转过去,想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后背一阵阴冷的鬼气瞬间袭来。 我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倒。 “啪!”的一声,玻璃柜台被砸碎了。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拼命往前爬了几步,再扭回头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玻璃柜台上的铝合金边框都被砸的变了形,玻璃全碎了,里面的朱砂饰品摆件什么的散落一地。 景雪玲也衣衫破烂地趴在地上,一条腿还搭在变形的货架框上,完全没了刚才的美貌和精致。 再抬眼看去,顾以琛手里掐着一个黑影的脖子,冲我低声说道,“看着她,我叫玫瑰姐来处理下现场,我先去处理一下这个东西,很快回来。” “啊~嗯。”我惊魂未定地应着声。 苍天啊,大地啊。 景小玲这又是什么蜜汁操作呀? 她到底算怎么回事? 说她是顾以琛前任,确实是。 可她都一把年纪了,不应该踏踏实实赚钱,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管理好景氏的财务吗? 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已经情绪稳定了吗?况且管理景氏集团的财务,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她这种整天不务正业,隔一段时间就窜出来抽一回风,景氏的财务状况会好才怪? 这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啊。 完全不像一个干了十几年财务的人,能办出来的事。 我给医院打了电话,医院那边说很快就派车过来。 我又给景雪玲拍了现场的照片跟详尽的视频,又详细地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看景小玲还在地上趴着没动,我才拉了拉她的衣服,“小玲姐,小玲姐。” 她现在有外伤,内脏有没有伤,也不清楚,她又那么事多,我才不想给她施针。 她头捶着,肩膀微微抖动,手也哆嗦着伸了伸手指,做了个奇怪的手指交叉手势。 这什么意思?摔懵了?抽抽了? 好,没死就好。 受点皮外伤什么的,没事的。 下一秒,玫瑰姐就带着人过来了。 我热情地跟玫瑰姐打了招呼。 玫瑰姐也亲切地喊我老板娘,然后就挥了下手,让跟进来的两个年轻男鬼把景小玲抬上了门口的黑色商务车。 “沫沫,我们先送她去医院。砸碎的东西你不用管,等下小龙他们过来换新的,我们先去医院了。” 我连连点头应着,心里的惊吓劲儿还没缓过来,只是顺手把玫瑰姐带人抬走景雪玲的背影跟车拍了下来,直接发给了顾以琛。 下一秒,顾以琛就给我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画面里,玫瑰姐赫然出现在顾以琛右手边,“老板娘!” “啥,这,那刚才……”我吓坏了,这要是把景小玲弄丢了,不麻烦大了吗? 顾以琛的电话直接挂了。 “沫沫,没事了,我回来了。” 身穿黑西装白衬衣打着黑色领带的顾以琛大步走进店门,目光冷冷地扫过商务车离去的方向。 当他目光触及到我时,脸色瞬间变得温柔。 看到顾以琛回来,我心里瞬间温暖,我知道他在乎我的感受。 他不想让我受到惊吓。 顾以琛满脸关切地望向我,一把把我搂进怀里。 “沫沫,吓坏了。” “别害怕,我回来了。玫瑰姐已经带人去追那辆车了。还好,你拍到了车牌号。” 他的双眸里满汉绵绵情意。 我不着声色的避开他的视线。 自嘲一笑。 内心深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怎么接连两次都看不出面对面的人有问题。 “对了,刚才带走景小玲的那个女人,她说等一下叫小龙他们过来收拾。”我想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尽可能多的给顾以琛提供线索,说不定就会有用呢。 “玫瑰姐那一组里,没有叫小龙的,它只是随口一说,骗你的。”顾以琛抱着我,声线里满含情意,直接把我抱到了旁边旅馆他的那间办公室里。 “小马,你叫上亮哥,把后面仓库里的一节玻璃柜台抬到旁边纸扎店,然后清理一下,玻璃扔掉,铝合金条带回仓房里,攒着,让老板娘交废品。” 他把我放到沙发上,随后开始盯着手机,似乎在等玫瑰姐那边的消息。 我想起来景小玲那个奇怪的手势,想跟顾以琛说一下。 门没关,他抬头盯着门口,像是在走神。 我喊他,“以琛哥?” 顾以琛烦躁地捋了捋头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等一下。” 好。 我知道,他可能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 我静静地看向顾以琛,期待他能回应我。 我好跟他描述下当时景小玲那个奇怪的手势。 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可我就是觉得别扭。 又说不出什么名堂。 心里急的直突突。 然而下一刻,顾以琛却低头看向我。 他皱起眉头,紧抿薄唇,神情焦急不安,对我低声道,“沫沫,我有急事。” “你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僵硬地吐出几个字:“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力地问道,“是不是玫瑰姐找到景小玲了?” 顾以琛闻言,语气缓和了些许,“是,沫沫,你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他急不可耐地大步径直冲向门口。 我的泪水氤氲着整个眼眶,手机也掉落在沙发上。 顾以琛啊。 他离开之后,我长舒了一大口气,擦掉了不争气的泪水,起身想回纸扎店。 下一秒,一个年轻的男鬼站到了办公室门口。 “老板娘,柜台换好了,连地都拖了一遍,您可以过去了。”说话的,正是之前跟着玫瑰姐去救马雨晴魂魄的那位。 “好的,谢谢你,”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哎,大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我姓许,您叫我许亮就可以了。”他毕恭毕敬。 “谢谢你,许亮大哥。” “不用客气,老板娘,以后我跟小马做宾馆前台,您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喊我们,我们俩随叫随到,这是老板吩咐过的。”许亮向我解释。 第160章 资金链状况与融资能力分析。 我满脸平静,再次向许亮道了谢,回了纸扎店。 我默默地坐在新柜台后面的新椅子上,望着纸扎店的门口出神。 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我趴到柜台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片刻后,我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处大平层门口。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看到顾以琛正焦急地在门口转圈,不停地用手机拨打着电话。 下一刻,门打开了。 景小玲憔悴苍白的脸庞映入眼前,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完全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弱感。 顾以琛瞧见景小玲这副脆弱的模样,紧咬着牙,手在颤抖着,猛地将她爆乳怀中。 他抚摸着她仿佛快要站立不稳的身子,心疼不已道,“小玲,别怕,我来看你了。” “你被那个恶鬼给附身了,你刚才不知道吗?” “我把那个恶鬼处理掉,立刻就赶来看你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上一刻把我公主抱进她办公室的鬼差老公。 下一刻,就抛下了我,心疼地抱着他的小青梅。 景小玲豆大似的泪珠子,哗啦啦地落到顾以琛的衣服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以琛哥,我没事的。” “刚才你让我走,我听了之后,你知道有多难受吗?” “我当着杨沫沫的面,实在是没有办法,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你知道的。” 顾以琛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景小玲的脸颊,担忧地皱起眉头,“小玲,你别逞强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景小玲惨然一笑,劝他道,“以琛,对不起。” “今天,我不该找到纸扎店取,让你为难了。” “我真的没事了,你快回去陪杨沫沫。” 被猛然提起名字,我抬起眼眸。 心里居然还隐隐约约地留存着一点点的希望。 要是顾以琛回去找不到我,他会不会发了疯一般地到处寻找我? 然而,顾以琛握紧景小玲的双手,摇了摇头,“杨沫沫一直都是很大度的,她不会在意这一点小事。” “我今天就在你家里陪着你,不用管她。” 果然,我拼命使唤顾以琛挣钱,跟他要钱。 全是正确的。 我环顾室内,客厅的一整面墙上,都是精致的相框,里面装的都是景小玲跟顾以琛年少时的照片。 有柔情蜜意的牵手,有甜蜜的相拥,有阳光中的玩耍嬉闹…… 一旁的陈列架上,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昂贵精致限量版的礼物,一尘不染,能看出来主人的珍视程度。 而有一两件,我刚才在顾以琛的办公室里,也看到了同款。 也是摆到了最显眼的位置。 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我这才发现,我这半个多月的陪伴,必然是抵不过他们青葱岁月青梅竹马的感情。 这时,挂在墙上一直开着的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就在今天下午,一位顾客去福宁阁纸扎店买工艺品,年轻的女店员坐着猝死了,猝死的原因有待尸检……” 景小玲看着屏幕上坐着猝死,面色铁青的尸体,吓得大声尖叫,“啊,真吓人!” 顾以琛见状,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直接挥手,把电视关了。 随后,他轻轻地拍了拍景小玲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小玲,别怕,有我在呢,” 他皱起眉,恶狠狠地咒骂,“什么恶心的东西,也敢乱放。” 哎。 恶心的东西? 顾以琛,那电视上的照片是我呀。 看到这里,我顿时浑身发冷。 我死了吗?坐着猝死的那具尸体是我吗? 我心里不甘,我怎么就死了呢?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的脚挪不动半步。 过了许久,顾以琛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看了眼手机里显示的名字,想都没想,直接接听了。 手机那头的女声传来,“顾以琛,小杨师傅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我听到景雪玲熟悉的声音,激动地想找自己的手机给她回消息。 可是一摸。 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口袋里都没有。 客户要买东西,可惜我已经死了。 我难过的耷拉下头。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生意还在,客户也有,可惜自己死了,钱也赚不到了。 顾以琛闻言一愣,随意地敷衍回道,“杨沫沫还能去哪里啊?她是个守财奴,不是在纸扎店,就是在旁边的旅馆里。” 还没等顾以琛说完,下一秒景小玲就大声地打断了他,“刚才我受伤的时候,杨沫沫就在店里,你再去找。” “顾以琛,她的电话打不通,你不赶紧回去看看吗?” 话音一落,景雪玲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以琛面色一沉,手握紧了手机。 景小玲开口喊了他一声,“以琛,是沫沫有什么事吗?” “你不用陪我了,我没事的,你先回去看看杨沫沫。” 顾以琛眼眸里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温柔地抚摸着景小玲的头发,“杨沫沫她没事,肯定跑出去赚钱了。” “别担心,我会一直守着你。” 我实在是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看着他俩亲亲我我,再想起你顾以琛对我做的那些行为,我心仿佛在滴血。 “沫沫,杨沫沫,你醒醒。”一阵好听的男声在呼唤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就看到顾以琛直勾勾地盯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沫沫,你终于醒了,你都累的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我睡着了?那我刚才是在做梦?”我摇了摇头,“我梦到你去找景小玲,你抱着她,安慰她,还说只喜欢她,” “我抱着她?”顾以琛的声音变冷了,冷的几乎让我心脏骤停。 抬眼的瞬间,视线跟他的对上了。 他攥着我的手,看我的目光,变成了怒其不争,“杨沫沫,你不要整天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了。我跟你强调过好多次了,我跟她再无可能。我也不允许你给她开脱洗白,就算是梦里也不行。我先别说我跟她没有感情了,在我眼里,她整个人都变了。” 他这么说,我明白了,“她变得啥样?” “我前几天晚上,亲自去景小玲的办公室查看过景氏的财务资料,”他顿了一下,“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追问,现实的问题远远比梦里的情感投射更重要。 “经营活动中的销售回款与融资活动中的银行借款构成了房地产企业的两条现金流主线。销售回款与银行信贷是企业最为关键的两项资金来源。景氏地产至少这两项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第161章 婚姻是命定的缘分。 “可景氏那么大,也不是她景小玲一个人说了能算数的呀,”我皱眉说道。 “那你说,一个大公司的财务主管,不应该给老板提建议吗?她们的报表跟账本里漏洞百出,连个资金状况与融资分析报告都没有写。而且2019年之前,景氏随着业务规模的逐步扩大,企业对外部融资的需求也越来越高。这以后有过两笔资金注入,但都是用地皮抵押从银行借出来的贷款。而后随着企业资金链压力不断加大,融资能力越来越成为制约景氏地产发展的一个瓶颈。” “如果景小玲认真看一下报表,最起码应该告诉景虎,尽快降价抛售变现,维持景氏的现金流动性。可是,她并没有。” “但是,以前的年份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也派人调查了,这期间财务部的一收一付两位助理会计人员并没有变化。所以,是景小玲本人出问题了。” “所以,景氏新增贷款能力受限,但是前期筹集的银行借款必须按期足额偿还,公司还款压力逐年增加。现金流是命脉,可惜景氏的命脉怕是被人从内部掐断了。” “并且,从去年开始,景氏外部融资出现了较大困难,仅仅依赖融资贷款维持企业运营,是行不通的。所以,今年下半年景氏开始卖以前囤积的闲置用地。可惜,已经迟了。” 我虽然是学涉外会计的,而且顾以琛说的这些,我大概也能听懂,可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可我确实看不出她哪里有问题,只是觉得她对你念念不忘,或者对你余情未了,甚至有点恋爱脑。” “杨沫沫,不要给你的假想情敌洗白,”顾以琛已经把对景小玲的厌恶摆在了脸上了,“你和我的婚姻是命定的缘分,我已经托人查过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腹诽,顾以琛这是要干嘛? 好,我就给他个机会,看他如何给我洗脑。 “沫沫,结婚不是一世的姻缘,是生生世世的姻缘,你可能不理解这句话,但是呢,事实就是这样。而且之前也有很多现实中的有迹可循的案例。” “婚姻是个甚深甚深的承诺,是生生世世的姻缘,” “很多很多很多世的纠缠,才有今生的婚姻的纠缠。” “有什么事儿,我们艰难困苦一块面对,一块解决它。” “换老公,换老婆,是件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也是世界上不明智的事情,最起码在我看起来是这样的。” “老婆是很有恩德的,老婆是全身心的陪着我,舍弃了你的很多东西。并且将来可能会给我生娃。” “如果我连老婆都不宠的话,我凭什么会升职加薪,会成功呢?” “我连老婆都不宠的话,我凭什么会幸福呢?” “如果我连老婆都不宠的话,我会宠我的战略合作伙伴?会忍让我的同事?很难想象。” “还有呢,领导者最重要的是心定,我的后院不起火,我的心就定,我就能全心全意地搞事业。” “老婆是家中最好的压舱石、定心丸。” “所以呢,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照顾好了,你才是家里的财源,” “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如果想成功,想升职加薪,必须要好好地宠你。” “很多的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为什么总是换伴侣?因为他根本菊不知道,他碰到一个就觉得好,结了婚又觉得不对了,又离了重新换一个,反反复复的换。到最后弄成离婚结婚很多次以后,别人不敢找他了。” “特别成功的人,不会一天到晚换老婆的,除非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才有可能换老婆,那种绝对不会有大成就。” “幸福地人具备的,特别重要的一个素质,就是婚姻的责任感。” “有时候,我在外面摸爬滚打,需要一盏温暖的灯等我。所以我们遇到问题,不要互相呛着,要辩证地解决问题。” “家里有一个内心安定的人等着我,我会感觉很幸福。” “不要总是把景小玲当成你的假想情敌,我们两个缘分早就尽了,根本不可能了。” “好的,知道了,不用给我做思想工作啦,”说到这儿,我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景小玲趴在地上时作出的那个手势,“以琛哥,景小玲趴在玻璃柜台上时,她半清醒时,手指交叉,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那个假的玫瑰姐就带人来了。” “哦?什么手势,你比划一下。”顾以琛循循善诱,可能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新线索。 “这个姿势,你先别动,我拍一下发给玫瑰姐,让她找后勤的老高大叔请教一下。”顾以琛举着手机拍我的手。 他的五官浸在透过床子射进来的午后阳光下,说不出的孤傲清绝。 尤其是他的眼睛,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真好看呀。 “杨沫沫。” 顾以琛突然出声,把我的思绪骤然拉回。 他喊我。 “景小玲,她当时的收拾,真的是这样做的?”他竟然又问了一遍。 我听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怀疑,我学错了?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当时就是这么做的。怎么?你认出来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皱眉,“我不确定,已经发给玫瑰姐了,让她去咨询一下。” “奥,知道了。”我嘴里应着,其实心里还在盘算着他刚才给我洗脑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懂我的随意敷衍,也懂我贪财抠唆的小心思? 我就想啊,星爷电影里说的,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驾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会不会变成现实? 恐怕不会。 顾以琛只会拿钱砸我。 但是,这正是我心之所向啊。 顾以琛还在低头摆弄着手机,眼睫微垂,目光专注。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跳跃,几秒后他目光移向了我,然后开了口,“连高叔一时间也不敢确定,他说还要再查一下资料。” 我看见了顾以琛眼里的失望,不忍心,“那你刚才看到我比划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 “小日子的九菊一派的结印。”顾以琛犹豫了一下,又说,“但是又不太像,不能确定。所以还要找其他的佐证。” 第162章 说你爱我。 “可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本地人啊,怎么可能会那种邪门歪道?”我不明白。 顾以琛顿了顿,“可她确实去小日子留过学,还是学医的。” 我笑不出来了,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你怀疑她是蝴蝶?” “如果是真的,就比蝴蝶还严重。”低沉磁性的声音,说出这种沉重的话题,“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打草惊蛇的原因。” “那如果不是真的,你还会跟她重归于好吗?”我笑嘻嘻地问出心中所想。 “不会。”他拉着我的手,轻抚我的头发,帮我盖好夏凉被。 然后又躺在我的身侧。 在一起这些天,我见识到了老男人的好。 他在我面前,包容大度。 就算我故意找事,作妖,他也温柔的哄我。 他有很多钱,也挣了很多钱,都在一点点地进我的腰包。 可是他的想法,我却猜不透,也搞不懂。 但我不是恋爱脑,更不是自虐狂。 想不通的事索性不想,自己控制不了的事,索性放手。 搞钱搞事业好好念书,更香。 但是如果景小玲真的是为了小日子的九菊一派干活,那我挥洒热血、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光荣时刻不就来了吗? “你先好好睡一会儿,等下你睡醒了,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去景家老宅那边。” 我纷乱的情绪被顾以琛打断,心虚地移开眼。 几秒钟诡异的沉默。 顾以琛依然情绪很稳定,帮我拉了一下被子,“我不想在床上讨论公事,但是如果你不想睡,我倒是也可以妥协。” “沫沫,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晚上还躺在我的身下,哭着说爱我。” 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顾以琛真的什么都敢说,他的同事们都搬到隔壁了,万一再有一个像老胡那么八卦的,不就被人听了去了? 他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笑意,修长的手抚上我的手指,轻抚摩挲。 “现在,睡。”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闭了眼。 睡呗。 一睡一个不吱声。 不睡我还能硬撑着吗? 活爹。 他像往常一样低头吻我。 我本以为他下一步要对我说晚安。 可是他的吻加深了,他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攻城略地了。 情至浓时,他在我的脖颈印下一个个吻,含混不清地轻哄,“沫沫,说你爱我。” 我迷离的神色瞬间清明。 又想到了景小玲往顾以琛的怀里扑的场面,还有他所谓的什么九菊一派的推论。 他该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开脱,随意编造额借口? 冲动之下,我抬起手,在顾以琛期待的目光里,重重地给了他一个大比兜。 顾以琛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顾以琛肯定是不敢相信,一向在他面前乖巧听话的我,居然重重地扇了他一个耳刮子。 我却是清醒后,有一点儿后悔。 顾以琛跟前任有联系怎么了? 要是没有景小玲这个前任,哪有我一次次的找茬儿敲顾以琛钱财? 我居然不知好歹,打了我的饭票。 气氛胶着,尴尬。 我不由自主地垂下眼,正想另觅话题,缺件顾以琛居然也抬起了手。 我原本还以为他这是恼羞成怒了,想变本加厉地打回给我。 却没成想,顾以琛的手在靠近我的时候,直接转了个弯,落到了我刚才打他的手上。 “疼不疼?都怪我,没预想过这样的情况,应该提前给你准备个趁手的工具。” 他低头,对着我的手轻轻吹气安抚。 凉凉的气息喷洒在我的手掌心,带来一阵酥麻痒痒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给了我个大比斗?我的沫沫,最近是学了什么恩爱的新玩法吗?”顾以琛顿了下,目光中的欲火更盛,低低的笑出了声。 我的脸烧到了耳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强硬地攥在了掌心里。 下一瞬,手背上烙下一个凉凉的吻。 他叫我,“沫沫,我爱你,别离开我。” 我怀疑顾以琛疯了,可是我没有证据。 估计是被景小玲刺激疯了。 我就得包容病患。 他这样缠着我,让我怎么睡? 可下一秒,他一挥手,我就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可进了梦乡之后,顾以琛仍旧缠着我不放。 在梦里,眼睁睁地看着顾以琛在我身上纠缠,却无法抵抗。 就在我俩酣畅淋漓之际,景小玲出现在我的卧室里。 “杨沫沫,你抢我的男人,你不要脸!” 我被这一声吓得,猛然惊醒坐起。 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直接掀开被子碎碎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妖魔鬼怪滚远点!” 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 顾以琛正倚靠在床头看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嗓音慵懒,“做春梦了?” 我,“……” 跟顾以琛翻云覆雨,确实是春梦。 根本就没睡好,我每个汗毛孔都是起床气,决定给顾以琛这个罪魁祸首治治病。 于是起床吃他煮的面时,我紧挨着顾以琛,甜甜一笑,“以琛哥,我感觉你最近蛮忙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我有点儿担心。” 顾以琛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状态不好?” “沫沫,我……你……” 他凌乱了。 也开始语无伦次了。 显然是联想到了刚才我做春梦的事了。 眼看着他惊慌失措,甚至准备抱着我去实践一番,让我好好体会一把他状态到底有多好。 看他这反应,我脸瞬间红了,娇羞地退了他一把。 “讨厌!以琛哥,我说的是你高压忙碌下的精神状态,你想什么呢?” 顾以琛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我善于做思想思想工作的鬼差大人,情绪拿捏的真到位。 他的面色也恢复了平常的冷峻,甚至还有闲心帮我擦嘴角的面条汤。 “抱歉,让沫沫受委屈了。” “我倒是也没有受委屈啦,”我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但是你忙成这样,还要照顾我的情绪,我真的很担心。老公,改变这种状态的唯一途径,就是让我分心。” “哦?”顾以琛挑了挑眉,笑意荡开,“有必要让你分心吗?” 第163章 购买二手房以后的注意事项。 我移开眼,小声嘟囔:“反正如果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东西上去,就不会整天拽着你赚钱了。” 顾以琛好整以暇,示意我说下去。 我也不是那种不务实的人,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本来作为顾以琛在人间的通行证,他就得好好地养着我,只有我好好地活着,我这个人间通行证才有效。 “我要是能有个笔记本电脑,我就会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上面,就不会整天缠着你了。对于我来说,颜色款式无所谓,内存大一点儿,抗摔一点儿就可以。” 顾以琛点头,表示同意。 “好,那沫沫……“对上我的目光,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看过,自己要买什么样的笔记本?” 我兴奋地打开某东。 循着类目,找到华为旗舰店。 找到最贵的那一款,好几千。 支持国货,从我做起。 “你看,i2代酷睿i9\/rtx3030独立显卡,64g运行,2t超速固态硬盘,三年全保修309元,意外故障也保修,再加上上门数据迁移168元,我还是lv1的会员,预估到手价是7289元,你看这个可以吗?” “以琛哥,我根本不是想花钱,我是为了给你腾出更多的让你自由的时间啊。”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怎么喜欢这个笔记本,都不是粉色的,内存大了点,价格也贵了点,也没什么好的。” “就是你那边忙的不可开交,我最好还是要多给你一点儿自由的空间啦,啊哈哈。” 我一顿忽悠,顾以琛却只笑着看我。 然后也不说到底是买,还是不买。 好气。 我刚上来的兴致没了,恹恹地刷着手机。 顾以琛轻笑出声,“你说的没错,我刚才也看过了。” “想让我更有自由度,确实需要给你买个玩具。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玩具,除了手机,就是笔记本电脑了。” “所以,沫沫,你要不要再看看手机?连手机带笔记本电脑一起买?你愿意吗?” 我能不愿意吗? 那加起来可是一万多块。 新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下了订单之后,我顿时就气顺了。 只是一想到顾以琛的前任景小玲往他怀里扑,我就还是有点儿憋屈的慌。 虽然这些日子,我在顾以琛哪里收了不少钱财,可人哪有嫌钱多的? 顾以琛又会提供情绪价值。 爆金币也大方,干活又勤快。 还能人间地下的帮我找外婆的魂魄。 除了不是个活的,年纪也大点,再就没什么显而易见的缺点了。 但是花钱消愁愁更愁,我决定主动接个单什么的。 恰巧群里有人艾特我,还主动加我好友。 我立刻通过,随即对方发过来了问题。 对方是一个叫紫涵妈咪的卡通头像,应该是个女的,她问我,“我家为了孩子明年上学,刚买了个老破小的学区房,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我抬头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迅速向我点了下头,“知道了,稍等我一下,编辑好发给你。” 我跟紫涵妈咪说,稍等一下,我把注意事项写给她。 然后随意地编辑字,打了字再删除,让状态一直显示正在输入。 我是真本事没涨多少,狐假虎威弄虚作假的本领涨了不少。 没两分钟,顾以琛就把文案发到了我的微信上,“沫沫,我发给你的这些案例的解决办法,你最好保存下来,等笔记本到了,就存起来,过段时间整理一下,这都是将来你吃饭的本事。” “好的,知道啦。”我顺嘴答应,可心里却很明白,以我的资质,跟顾以琛是万万没办法比的,不过,做个笔记,真遇到事,现学现卖也能顶用的。 他发给我的是:购买二手房的注意事项: 在打算搬入某一所住宅之前,除了要用大游年排出吉凶宅和周围砂水之外,还必须查清楚这座住宅以前有哪些人住过。 尤其是遇到一所既便宜又漂亮的二手房时,更要核实它会不会是凶宅。 如果二手房已经买了过完户了,那搬进去之前,最起码有两点需要注意。 第一,就是不要使用上一户人家留下来的马桶。别人排泄过的东西,也残留着上任房主的污垢,最好换新的。 第二,就是不要使用上一壶人家流下来的床。 尤其是这张床原来的主人是因病过世的,如果你也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么这个带有病菌的磁场依旧存在,肯定会影响到你的健康。 第三,也不要使用前住宅主人留下来的空调。因为当空调启动的时候,前任主人留下的气味就会全部从中涌出,使你每天都会吸收到前任主人生下来的病菌和废气。如果非得用,那就彻底清洗一下。 再有,搬进去之前,最好先净宅。 如果是普通的没死过人的旧宅,那就晴天的时候,打开所有的门窗,清扫干净,然后在房子里撒点五谷粮、大粒盐什么的。 最好是再做一下保洁,我们也开展保洁业务,保洁的是老板娘的小舅妈,非常专业,可以连做净宅带保洁业务。 我小舅妈? 给我小舅妈拉业务? 人家需要吗? 我直接转发给了紫涵妈咪,还顺带附上了我小舅妈的电话号码。 我抬起头,看到顾以琛的一刹那,都差点忘了收红包。 “以琛哥,你说,人家会用我小舅妈给做开荒保洁吗?”我扯着顾以琛的袖子问。 顾以琛的唇角噙着一抹笑,目光温柔,我却被他笑的心里没底。 “你觉得呢?沫沫。” “其实,先把广告打出去,让客户知道咱家提供这项业务,才是最重要的,有需要的自然会找你,或者直接就给小舅妈打电话了。你说对?” “你可以再发个朋友圈。” 我讪讪地收回手。 明明是个建议,我刚才却以为百分百能成。 他瞥了我一眼,拉过我的手,拇指轻蹭。 “看来,我的提议用处不大,原来沫沫不屑于给小舅妈找活干呢?” “看来我真的多余了。” 顾以琛向来冰山脸,性子冷淡,更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脾气。 跟他在一起的这短时间,他除了忙于工作,就几乎跟我形影不离。 而我当然也见识过他对景小玲冷冰冰的表情。 连对前任都那么面无表情拒绝的人,居然连我的小舅妈都想着提携。 第164章 我要奖励。 这是想要让我对他感恩戴德吗? 我冷哼一声,直接翻了个白眼。 然后才讪笑道,“还得说是你呀,以琛哥。我替我小舅妈谢谢你了。” 我的话音刚落,故意扯跟着点点头,“嗯,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开心。” 他目光灼灼,反倒是让我有些心里没底。 “沫沫,我要奖励。” 看看,我就知道,顾以琛这家伙,怎么可能做没有回报率的事情。 还没等我拒绝,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还有许多事没弄明白,连忙推开他。 “以琛哥,你跟我说清楚,你不是要去搬家吗?” 顾以琛叹了口气,“不用我亲自搬。” 我不明白。 “可是有些重要的东西,不得自己亲自拿过来……” “不用的,”顾以琛理直气壮,“他们不敢弄丢我的东西。” “那几点出发去景家老宅那边?” 顾以琛长长出了一口气。 两句,他才有些烦躁地回答我,“不急,我在等玫瑰姐的消息。不然,去了之后傻站在那里等吗?” 我气笑了。 “那这到底是着急还是不着急?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就为了等玫瑰姐的消息?” 他低头和我对视。 我被他盯得发麻:“要不,现在起来开店?” 他仍然盯着我,声音有些暗哑,“别开了,我先去洗个澡。” 啊……这。 我总不能拦着他冲凉? 一丝微妙又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里蔓延。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顾以琛走出浴室。 床边微微塌陷,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随着氤氲温热的湿气传了过来。 我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 是我喜欢的薰衣草味的。 再看一眼顾以琛禁欲清冷的脸。 有点想笑。 跟刚才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再躺一会。”顾以琛靠坐在床头。 发尖偶尔会有晶莹的水滴落下,滴在他粉红色的耳尖上。 我咽了咽口水。 我去。 以前他洗完澡,也没这么仔细地看过他呀。 睡不着。 被子里有点热,我轻轻把被子撩开,撩到一半,突然被搂进一个微凉的怀抱。 顾以琛的鼻翼贴在我耳边,有些痒。 隔着薄薄的睡衣,我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压抑。 我被他抱在怀里,浑身都不自在,脑子一团乱。 可是又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天雷勾动地火。 所以我只能再推开和不推开之间,做心理上的挣扎。 就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感到呼吸困难,我拼命地睁眼。 脑子也迷迷糊糊的。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两个身子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我缩在顾以琛怀里,头几乎被盖住,怪不得呼吸困难呢。 还是被压得出不来气,我扒拉着腰上的手臂往旁边挪了挪。 身旁的人突然闷哼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彻底清醒了。 经过这么一遭,顾以琛也被我彻底吵醒了。 双方对视一眼,彼此动作都非常僵硬。 许久,我弱弱开口,“以琛哥……” 顾以琛一下就攥住了我的腰,眸色危险。 我脊背一凉,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有点儿想逃。 却突然听见他凑到我的耳边。 说,“沫沫,忍不了了,怎么办?” “那你轻点儿,等下还要出去干活呢。”我向他郑重地强调。 心说,躲了半天,看来还是躲不掉。 他看着我纠结的表情,莫名冷笑了一声,“行,听你的。” 他微凉的手掌钻了进来,吓得我一激灵,浑身酥麻。 许久,顾以琛才结束。 他钻进浴室洗澡。 水哗啦啦地响,他的手机也响了。 我穿了睡衣,举着正在响的手机,跑过去敲浴室的门,“以琛哥,以琛哥,你的电话响了。” “好,给我。” 顾以琛迅速扯下一条浴巾裹在腰间,接听了电话,“嗯,好,知道了,马上过去。”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冲我示意,让我做准备,要出发了。 我斜眼看他,嘴里忍不住嘟囔,“不着急的也是你,着急的也是你。” 他倒吸了一口气,挂了电话,才扭头对我说,“我是说,现在可以出发了,没说让你必须去,实在不行,我可以自己过去。” 我冷笑两声,“你还是省省,我要是不去,收钱的是你,挣面子的还是你。” 真的是没办法,我现在还浑身酸疼呢。 可能是被我的话给噎到了,顾以琛顿了一下,才对我说,“沫沫,抽时间咱俩好好捋捋。” 我头都没抬,“现在不是要收拾东西,出发吗?等有时间的。” 顾以琛可能是觉得并没有找回面子,“那你什么时候算是有时间?” “等着,等我心情好的时候。” 顾以琛的脸色忽的一变。 我讪讪补充道,“最起码咱们先把眼前的活都干了,再说。” 顾以琛,“……” 他没再说话,而是低头跟我一起收拾东西。 我也不想搭理他。 收拾完,我背着挎包,打开店门,随即转身往回走,准备去推电三轮。 却被顾以琛拦住,“不用骑电三轮了,小马开车跟我们一起去。” “奥,那还行,”我心情缓和了一些,终于不用那么紧张了,之前我还生怕电三轮的电量不够。现在倒是不用担心了。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有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身边。 “上。”顾以琛帮我拉开车门,“示意我上车。” “纸扎店的店门还没关。”店门没关,我当然不放心。 “有许亮看着。”顾以琛示意我往门口看。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果然帅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许亮已经站在纸扎店门口冲我们挥手了。 “两个店,亮哥一个人忙的过来吗?”我怀疑人手太少了,顾以琛让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 “还有其他人呢,别担心。”顾以琛向我解释,然后又跟我说,“你看手机,我给你发了条微信。”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的空档,商务车已经启动了。 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内容是: 大多数人在面对愉快的情绪时,会驱使着他们更有信心去面对生活。 但是你一定要明白一个真相啊。 不愉快的情绪,同样也会推动着我们前进。 重要的是,你要学会把祸转化成福。 只要改变你的认知,换一种方式思考自己的处境,你就一定会得到一种全新的体验。 面对困境,把握好痛苦, 换成痛苦只是暂时的,我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找到解决办法,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面对讨厌的人和事,把讨厌和鄙视换成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根本不配影响我的情绪。 如果你不那么在意他,那么他对你就是无关紧要的,那就大可不必让他牵动你的情绪。 不必为了他起心动念。 也就是说,当你的认知改变了情绪,情绪自然会改变你的生活。 第165章 锁魂箱。 我心说,顾以琛这是几个意思? 是怕我想不开,把自己的身体憋屈坏了? 还是在给我洗脑,让我容忍他? 我深吸一口气,双眼直接锁定坐在我旁边的顾以琛身上。 他五官深邃,面容俊美,虽然坐着,但是也掩饰不了个子高的优点。 表面上看,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个死人。 可实际上呢? 我越来越觉得他缺点多了。 什么城府深,老谋深算放在他身上都不算什么显而易见的缺点了。 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动不动就给我说教,给我洗脑。 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初中班主任,把我当成了恨铁不成钢的孩子。 他靠谱是靠谱,可他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就有点儿接受不了,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平等。 所以嘛,嘿嘿~ 我得尽快想办法扮成熟,让自己尽量做个合格的成年人。 我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看过去:“以琛哥,我睡醒了之后,还没吃饭呢。” 他抬眸看我,似乎有点儿惊讶。 漆黑的瞳孔晃动了一下,随即脸上沁出了淡淡的笑意:“你饿了?” 这话问的…… “你不饿?” 顾以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小马,前方一百米,姜师傅驴肉火烧,靠边停车。” 这路他很熟呀。 我手机一阵响,我拿出一看,是我小舅妈在问我,是不是我给她打广告了,问我净宅的方法。 我肚子一阵咕噜声,用最快的速度,翻找到顾以琛发给我的关于净宅的方法。 直接转发给了小舅妈。 微信里都是小舅妈咨询我细节的嘟嘟响声,我满脑子都是小舅妈弓着腰干活,干完活擦汗数钱的画面。 我头皮发麻,看着顾以琛的俊脸,我脱口而出,“那什么,我就不下去了,给我来一份纯肉,五十块钱的就行。” 顾以琛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竟然真的起身下了车。 五分钟之后,他回到了车上,手里拎着几瓶水,四份大饼裹肉,喷香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车里。 看着顾以琛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压下心里的吃惊,说道,“既然你都买回来了,那咱们边走边吃。” 顾以琛勾唇附和道,“好,边走边吃。” 这颜值这身高这身份,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冲他微笑,“那给小马哥一份,给我一份,剩下的归你了。” 顾以琛愣住,“你能吃饱?” 他这是要面子,嫌我说了给他吃两份? 也对,毕竟开始的是他的下属,他也是要面子的。 我表示理解,“那行,给我两份,你留下一份,可以了?” 顾以琛笑了笑,不再辩驳,“那给你。” 我连忙接过两份大饼裹肉,还要了一瓶水,“我够了。” 顾以琛点头。 “那咱们快走,要不赶不及了。” 既然是顾以琛已经接到了电话,那肯定是有了那个大嘴厉鬼的行踪。 当然是越快赶到越好的。 小马哥那一份大饼裹肉被他放在了前面,他不住地用鼻子吸着香气。 车还没到张庄村,顾以琛的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老胡打来的。 顾以琛皱紧眉头,“玫瑰姐还没到吗?我马上到。” 随即,他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 什么? 都没有时间跟我解释,他就直接离开了? 小马哥也没说什么,只是车开的比之前快多了。 一路无话。 商务车停在景家老宅门口。 一个熟悉的人影,就迅速出现在了车窗外。 还没等我下车,顾以琛直接摁住车窗玻璃,“来了?” 我立刻嘴角上扬,一路上的疲惫也在此刻有了一些缓解。 还没等我开口,顾以琛直接闪现到了驾驶位那边,摁住车窗玻璃,“有危险,先别开车门,小马,你看好老板娘。” 我被顾以琛的话吓了一个激灵,想不明白顾以琛所说的危险,到底是有多危险。 我看过去,“那……那我,就坐在这里乖乖等着。” “嗯。”顾以琛右手拇指抹了一下唇角,“等我回来。” 我好想被蛊惑了,“好。” 来都来了,而且知道顾以琛他们现在正在对付的不是善茬儿。 如果,我来了,反而给他添麻烦,那就没有来的必要了。 不过,既然顾以琛的话都说明白了,我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喂,小马哥。”看顾以琛走了,我倒是想向小马哥了解一下情况,“你了解现在的情况吗?还有咱们坐在车里就不会有危险吗?万一……” 小马哥连忙摆手,“不用担心,这辆商务车是特制的,有法力加持。” “发力加持?”就冲小马哥这句话,我的心里一下子就踏实多了。 顾以琛还算是在乎我的安危。 我笑了出来,“你都不知道,我跟顾以琛之前出来,都是我开电三轮,要是去远地方啊,我真的生怕没电了,回不去纸扎店。赶上个刮风下雨的时候,反正也挺难受的。现在他有了这个大的商务车,以后去远点儿的地方就不用担心了。” “所以,有个车还是很有必要的。” 我这是实话实说,但是主要也是没话找话。 总不能干巴巴地在车里坐着等? 没想到小马哥听完,反而蹙起了眉心,“老板跟你说这是新买的?” 我一时哽住,说实话,顾以琛还真没跟我提过。 但是怎么好意思承认,只能随口忽悠,“是啊,他说了,要不然出个外勤都不方便。” 小马哥,“……” 下一秒,顾以琛回来了,他直接坐到了我的身边。 “哎,小马哥说,这车上有法力加持啊,你怎么能一下子进来了?”我十分认真地问。 顾以琛唇角噙着笑,“小马哥,正北方红月商店门口,玫瑰姐需要一个锁魂箱。” “好的,老板。”小马哥说着就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拿了两个银白色的箱子飞上树尖离开了。 我眨了眨眼,“以琛哥,你怎么回来了?” 顾以琛认真看向我,“小马哥法术也不弱,再说了,只有我自己守着你,我才放心。” 这是什么小心眼? 不过,这样也好。 顾以琛在这儿,总比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马哥尬聊强多了。 “怎么?你不愿意让我回来?”顾以琛脸色不好看了。 “拿到没有啦,我还以为事情解决了。” 专门想跟别的男的待着,我也没那么缺心眼。 第166章 地府不养闲人。 顾以琛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他的样子,好像我的安危比捉住那些厉鬼更重要。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要问的事,“我看小马哥跟亮哥都很年轻啊,我跟他们俩喊哥还说的过去,为什么你也要喊哥?” 顾以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地府不养闲人,他俩一个是羽林军,一个是锦衣卫,都有武功在身。” “啊?奥。”听着顾以琛这回答,我也没啥可质疑的了。 “你吃饱了吗?后备箱里有之前买的零食。” 我跟着来,是为了工作赚钱,以前寒暑假的时候,我也是为了赚钱,出去打过工的,坐一会儿车真的不算什么的。 但是此刻,面对顾以琛的关心,我心里暖洋洋的。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绝世大帅哥的投喂啊。 “好,我要吃薯片。” 我把手机锁了屏,从顾以琛伸出了手。 “给。”顾以琛直接伸手递给了我,“黄瓜味的。” 接过薯片,我忽然觉得有点惭愧。 玫瑰姐和老胡,以及小马哥,小亮哥都在前线卖命,我却躲在车上吃吃喝喝,不好? 我手抓着薯片,定住了。 旁边传来顾以琛低沉的嗓音,“怎么了?”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脸颊瞬间开始发烫。 “我不吃了,先放回去,我再喝点水。”我直接把薯片塞进了挎包里。 虽然不好意思吃,但是我好意思揣兜。 顾以琛倚在椅背上,慵懒出声,嗓音充满雌性,“沫沫……” 我回过神来,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往后挪了挪。 我后背一碰到车门,眼珠子忍不住滴溜溜转了几圈,“那个等晚上的……我看看群里有没有客户问什么……等一下。” 说完,我都想扇自己两个嘴巴,他都并没说要跟我在车里怎么样,他只是喊了我一声。 我自己倒是上赶着跟他约定了晚上咋咋滴。 我用手机挡住脸,还真是有点儿无地自容。 “好。”顾以琛居然还答应了。 群里果真有人提问题了。 一个叫麻辣小兔兔的群友艾特我,还打出了问题:人一辈子,什么是最重要的?今生遇到的人是不是注定要相遇? 我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 他慵懒地把身体往后一靠,“沫沫,我说,你打字,我有点累了。” “哎,好。” 随后,我就记下了顾以琛说的话。 他说,首先这是两个问题,回答这两个问题,可以。 第一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为什么呢? 你人生不同,你的历练不同,你的人生经验不同,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它就不同。 最开始,其实人最重要的就是先能活着。你不活着,有些事情就做不了。 到了人生中段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完成你的人生所设定的目标。 生死都可以抛在两旁。 比如说有伟大的目标,比如说咱抗战时期,为了解放祖国,这是人生目标。生死是可以放在两旁的。 等到人生再过一段时期,又回来了,其实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特别是到暮年,让自己能够健康地活着,又是最重要的话题了。 所以说也是一样的。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 虽然头和尾都是同样一个目标,但它的目的是不同。 前面那个,年少的时候,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呀? 因为你只要活着,就会接受历练,接受挫折,然后让你在活着中成长,只要能活下来,打不倒你的终将使你强大。 来了劫,就应呗,只要不死,你终究会变得强大。 但是有的人就不一样,一看到有一点儿挫折,有一点儿磨难,就想哎呀,这怎么办呢?就开始怨天尤人,杞人忧天。然后就天天心惊胆战的。 其实该吃吃,该喝喝,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就看你怎么看待这个事儿。 危机即是危,也是机。 危机来临的时候,也是创造机遇的时候,危机之中不要只看到危,也要看到机会。 你把这个危渡过去了,后面都是机,你把这个机会抓住了,人生就又开始往前迈进一个新台阶了。 所以有些事儿不用太担心,差不多就行了。 再有,第二个问题。 今生遇到的人是不是注定要相遇? 比较决定性的人物,决定你人生走向的人物,一般都是这样的。 都是有缘分的牵引, 这些缘分,其实也是每个人自己这个业力所致的。 就是你什么时间短做什么,或者说走低估还是走这个高涨的运势,它都是固定下来的。 就因为自己走低谷还是走高涨的运势,或者同样遇到一个问题,由于你的性格,你必定会选择这条路,而不是那一条路。 即使让你返回到过去,在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你还会同样选择,一样的选择,不会改变。 为什么呀? 就是因为你这个心性的问题,因为你的性格,你的偏好决定你往哪个方向去选择。 这也决定了,你能不能碰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所以你看着好像是偶然,其实是有一定的必然性的。 咱不能说完全的必然,因为有一些确实是随机的存在。 即使你遇不到这样的人,也会遇到类似的人。因为你往哪个大方向去走了。 当然有一些事能够躲过去的,就是不好的事儿。 为什么不好的事能躲过去,就是因为你提升了。 通过自己修行这个本心,把一些不好的因素排斥掉。 比如说以前喜欢喝酒,后来你把酒戒了,完了之后你就不会出去寻欢作乐了,对? 更不会耍什么酒疯,当然可以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同样,好的事情,不喝酒,不去商k,不去公园找小白鞋,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儿,你的人生走向就慢慢地改变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歪头问道,“什么是商k我知道,去公园找小白鞋是怎么回事?” 顾以琛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眉宇间染着笑意,低头在我的唇上亲了亲,声音带着沙哑,“就是大爷大叔去公园找失足妇女,也是一些被生活所迫无奈的阿姨们。” 天哪,多嘴了,这个问题…… 怎么听答案,我这么伤感呢? 第167章 阵眼。 我低头不想说话,有点儿黯然神伤。 “沫沫,这确实是个伤感又现实的问题,有个电影叫《酒神小姐》,就是拍的这种题材,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是个沉重的故事。毕竟年轻时候的姑娘,哪一个能清楚地明辨人生,又有哪一个肯甘心地承认自己遇到的并非是爱情呢?” “你是在暗示我?我不能清楚地明辨人生,我遇到的不是爱情?”我心下触动,真是忍不了顾以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尤其是他这张嘴厉害的很,可我也不能示弱。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对于历史长河而言,个人的悲惨微不足道,所以,我们要努力,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得幸福。作为你的男人,我的责任就是让你过得幸福。比如,时不时地买个金镯子金戒指什么的。”他生怕我想歪了,连忙解释。 我双眼放光,“真的吗?什么时候去买?” “明天,今天来不及了,要先把这里的事情忙完。” 我扯了扯唇角,“要等明天啊,那好。对了,咱们真的不要过去看看吗?小马哥不是说这辆车有法力加持的吗?” “你真的想去现场?”顾以琛注视着我,似乎在等我知难而退。 可这辆车有法力加持,现场还有那么多武力值高强的大哥大姐,那场面,反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好,你坐好了,我把车开过去。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不能下车,只能待在车里。”顾以琛目光幽幽地叮嘱我,“无论看到什么,千万不能打开车门,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连忙点头保证。 看到顾以琛发动了车子,我才松了口气。 车很快驶上正街,一路向北。 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因为是在村子里,所以车开的并不快。 我愿意就看到一棵茂密高大的槐树,越近越能清晰地听到哗哗哗的风吹树叶的响声。 快到树旁的时候,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那树下晃晃荡荡的吊着五六个黑影。 虽然心里咯噔一下,但我心里有底,那几个滴里嘟噜随风晃荡的黑影应该是吊死鬼。 眼前恐怖的景象,普通的活人应该是看不到的,只有像我这样的阴阳眼活人,或者是其他非正常的活人才能看到。 “以琛哥……”我还是被吓得喊了顾以琛一声。 “看到了,他们愿意挂着,死犟种。”顾以琛目视前方,都没看一眼。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顾以琛骂人,确实骂的难听。 商务车驶过大槐树,然后就在十字路口处往东拐弯了。 走了没几分钟,一阵阵浓重的黑色鬼气冲车头扑过来。 我吓得紧皱眉头,不敢吭声,生怕扰乱了顾以琛开车。 这阵势,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的。 只是,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村子里,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厉害东西。 虽然才晚上七点多钟,但是随着商务车往前走,能见度越来越低。 我双手紧紧地抓着座椅边沿,手心都出了汗。 “桀桀桀……”突然,一阵越来越响的鬼叫声冲进了我的耳膜。 我都吓哆嗦了。 “噗,砰!” 一个有着血淋淋大嘴的鬼气团扑到了车窗上,“桀桀桀……” 紧接着是第二个撞上来“砰!”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在我眼里,是无数个血淋淋大嘴的鬼气团往外面的车上扑。 我害怕沮丧地看向前面开车的顾以琛,向前趴到他的座椅后面“以琛哥。” “别怕,快出去了。” 我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倒是很镇定,一言不发地接着往前开。 我们的车一直受到鬼气团的攻击,直到车前面出现了一棵异常高大的树。 那棵白蜡树异常高大粗壮,我肉眼看到的时候,车已经距离那棵树非常近了。 顾以琛直接把车停到了大树下面。 凡是树所笼罩的范围内,都是鬼气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 见车停下,我也敢开口向顾以琛问自己心中的疑问了。 “以琛哥,这棵树是什么树?居然有辟邪的作用,难道它跟老胡一样,是成精的?”我心中惊喜,先问清楚这到底是棵什么树,以后也好有逃跑的经验。 顾以琛抬起头看了看大树,又扭回头跟我说,“这是一棵白蜡树,白蜡树寿命比较长,象征着长寿,辟邪解煞。我们所站的位置是阵眼。” “什么阵?”我听到顾以琛的话,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阵眼里要放一棵辟邪解煞的大树?” “什么阵我看不出来,但是我们的车能安全地待在这棵树下,那就证明了一个问题。”顾以琛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布这个阵的,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有可能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我听到这解释,简直被震碎了三观。 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操控如此多的亡魂? 那他得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那我要出去试试吗?”我一时兴起。 “试什么?”他问,貌似没听懂。 “我出去试试,看看站在树底下,会不会安全。”我伸手,想推开车门。 下一秒,手腕直接被顾以琛拽住了,“不要。” “为什么?”我不懂,不是他说了,这棵树在阵眼的位置,布阵的人是活人,别人能在树底下站着,我为什么不能下去试试? “别冒险,别犯傻,”他直接坐到了我旁边,把我拽进了怀里,“犯不上。” “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干嘛?”我讪着脸问。 “等。” “等什么?”我仰头看顾以琛。 他趁我仰头的空档,直接偷吻了我一下。 “我……你……这是车里,你快放开我,让别人看到,该有多尴尬呀。”我想起刚刚的偷吻,简直恨不得把脚指头抠破,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好,那你不能下车。”顾以琛随即放开了我,可是下一秒直接给车门落了锁,“我们要等老胡和玫瑰姐他们。” 车虽然停了,可前面车灯还开着,我能看到白蜡树枝丫范围外,都是一阵阵黑色鬼气团往我们的方向冲。 第168章 破阵。 “咱们就干巴巴地坐在车里等?他们去哪里了?知道咱们把车开到这边了吗?”我有点担心,我们把车开到了这棵大树下,他们还能找到吗? “我现在给他们挨个发位置。”我趁顾以琛发位置的功夫,打量着旁边高大的白蜡树。 下一秒,玫瑰姐出现在了白拉叔遮挡的范围之外,手里拎着银白色的箱子,正朝我们走过来。 “以琛哥,玫瑰姐回来了。”我很高兴,玫瑰姐既然拎着锁魂箱回来了,那就是预示着这里的事情结束了。 “她不是玫瑰姐。”顾以琛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不是呢?”我不懂,明明看上去她就是啊。 “因为我还没给她发位置,最不应该先回来的就是她。”顾以琛满脸戒备的神色。 我连忙搂住顾以琛的胳膊。 他直接把我搂到怀里。 我们俩警惕地看着车外。 眼见着拎箱子的玫瑰姐走到了车旁,敲车窗,“老板,开一下车门。” 我心里动摇了,因为眼前的玫瑰姐能走到挡煞的白蜡树下,还能亲手敲车窗玻璃。 我看向顾以琛,用眼神询问他。 顾以琛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能开。 在他的示意下,我忍住了。 她在车外敲了几下,见车门没打开,就趴在车窗上,往里面看。 一双火红的眼睛,直接就盯到了我身上。 四目对视的那一刻,我确定她不是玫瑰姐。 因为玫瑰姐的眼睛最起码不是红色的。 我被车窗外恶狠狠地眼神吓了一哆嗦,直往顾以琛怀里缩。 因为我心里清楚,车外面那个是个厉害的角色。 随即,那双恶狠狠的红眼转向顾以琛。 我看到了一瞬间的犹疑,然后就变成了愤恨。 我仰头看向顾以琛,想探寻缘由。 但此刻的顾以琛眼里,只有不惧和正义凛然。 我一看他这表情,心里也有了底,我们在这里,怕什么? “老板娘,快开门,外面有东西追我。”外面的玫瑰姐目光变得柔和,脸色也变得焦急,仿佛真的是玫瑰姐的神情。 但是我已经看到了她眼里的不善,深知她并不是我们的玫瑰姐,所以我不会上当受骗。 她见我跟顾以琛都不上当,知道自己骗不了我们,随即一伸胳膊,手里的锁魂箱就变了形。直接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以琛哥,她要砍我们的车。”我被那女鬼手里的寒刀吓到了,“怎么办?” “别下车,等我摇人。”他说着,已经开始拨通了电话,“快点儿来,大坑边,白蜡树下。” 我一听,恨不得白他一眼。 可此时此刻,顾不上。 他跟我想象的大英雄大丈夫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说,让我等着什么的,他出去跟那个女鬼大战三百回合。 谁能想到他一个堂堂的鬼差动不动就打电话摇人,还那么善于忽悠。 不过,那都是心里的梦想。 此时此刻他的表现,可能才更符合现实。 只要我们俩都安全,做最合理的选择才是明智的。 至于谁能把外面那个红眼睛的假冒玫瑰姐抓到,真的不重要。 我也没那么在意。 那都是顾以琛这个鬼差要想的事情,因为我无能为力。 “砰!”长刀直接劈中我们的车。 “嘶。”车玻璃被震裂了一条缝。 顾以琛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脸色难看的很,直接把我护到了怀里。 看,刚才牛皮吹得蹬蹬蹬的。 现在好了,车玻璃直接被人家给劈碎了。 下一步,那个大刀就要劈到我俩头上了? “大哥,还不跑吗?还等什么呢?”我急了。 “哐!”那把寒刀的第二下,被另一把长刀挡住了。 “绣春刀!”顾以琛眼里的光从瞬间被点亮,“小马哥来了。” 车灯的照耀下,绣春刀跟另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拼在一处。 光影交错中,我像是在看一部武侠片。 这下,我心里好多了。 随后,又有一把长剑加入了打斗,成了混战。 使剑的正是许亮。 顾以琛的脸色多少带点儿沉重。 看得出来,那个假的玫瑰姐确实很厉害。 但是,小马哥跟大亮哥到底是多年的战友,并肩作战过无数次,有了解和默契在,两人的劲儿往一处使,一人攻上中路,另一人攻下路。 没几分钟,老胡跟黄翠兰也站到了车灯前,撸胳膊准备下场帮小马哥跟大亮哥。 下一秒,假冒玫瑰姐居然把长刀刺向自己的肚子,手下用了狠劲儿,肚皮一下子就划开了。 长刀不见了。 一阵浓黑腥臭的鬼气喷薄而出。 在我们车里看得清楚,也闻的清楚。 “哕,哕~” “哕,哕~” 外面的四个人纷纷被熏得干呕。 白蜡树四周的浓重鬼气不见了。 “看来,阵破了。”以琛哥松开了手,把我放开,直接下了车。 我顺势自己坐到了靠车窗的位置。 我不是不想下车,而是下不去车。 我被刚才劈过来的那一刀吓坏了,到现在腿还在哆嗦着,连站都站不住。 顾以琛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 老胡和黄翠兰还有大亮哥,直接原地消失了。 小马哥坐到了驾驶座上,估计是还是由他把车开回去。 顾以琛并没有马上上车,而是站在车前边等着。 没几秒钟,他的手机亮了,他接起来,不知道说了什么。 然后,玫瑰姐就手持手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玫瑰姐的另一只手里,提了一直银白色的锁魂箱。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这才是真正的玫瑰姐。 等到玫瑰姐上了车,坐到副驾驶的座位。 我忍不住喊了她一声,“玫瑰姐。” 她扭回头来,冲我笑了,“有啥事?老板娘。” “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眼。刚才假冒你的那个东西,我就是通过眼睛看出来不是你的,那家伙的眼睛是红的,你的不是。”我也笑了。 “对了,咱们的商务车被她用刀劈了,还能开吗?”我又扒着座椅,问小马哥。 现在自己的人都回来了,我心情也放松了。 “能,先凑合开回去再说。”顾以琛面色凝重,“我刚才看了下,没有伤到机器,能开回去。” 第169章 外面的是活人。 于是,在顾以琛的指示下,小马车把商务汽车开出了蒸汽火车的气势。 半路上,玫瑰姐晕了车,往车窗外吐了几口之后,抱着锁魂箱,自己先回去了。 我内疚的看了小马哥的背影一眼,又看向顾以琛,“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在车上,你们俩早就回去了。” 小马哥受宠若惊的安慰了我几句。 顾以琛则是没说话,只拽住了我的手。 我们三个就那样一路哐当哐当地回到了纸扎店门口。 小马哥把车开进了旅馆后院,去休息了。 我跟顾以琛转身回了纸扎店里。 其实,我也被颠的头晕恶心,但是我又实在没有发作的理由,毕竟开车是为了拉我。 我洗了把脸,直接躺到了床上。 窗户开着,一阵晚风拂过来,吹得我好受了些。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要睡着时,一阵香味飘进了我的鼻翼。 “我从隔壁端过来的馄饨,你要起来吃点儿吗?”顾以琛坐到床边,温柔地低声问我。 这话一进耳朵,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叫。 再不起来去吃馄饨,就是我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了。 坐到厨房里的小桌子旁,馄饨一进肚子,我发了点汗,浑身就舒服多了。 我刚想跟顾以琛聊聊刚才的事儿,毕竟那个切腹的恶鬼是逃跑了。 总不能放任他作恶。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到卷帘门被砸的哐哐响。 “开门,有人吗?开门,有急事。”一道干哑的男人声音传进来。 我看向顾以琛,“以琛哥,要不要开门看看。” 外面的卷帘门还在被不停地哐哐砸着,声音我听的很真切,焦急中夹杂着哭声。 顾以琛左手一伸,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点算了几下,随即开口,“去开门,外面是活人。” 我扶额,这家伙真的,他堂堂一个鬼差,明明可以直接穿墙过去查看的,还非得在这掰着手指头掐算。 我把最后一口热汤灌进了肚子,打了个饱嗝,“咯~,我去开。” “我跟你一起去。”他冲我勾唇笑了下。 我长出一口气,自从刚才坐着哐当哐当的汽车回来,我就感觉看他不顺眼了。 心里憋了一口气,现在缓过点儿来,头不那么疼了,这口气更憋得慌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吐槽,“以琛哥,下次再出外勤,那个商务车能不能修好啊?” 顾以琛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先修修看,修不好,就只能攒钱换个新的了。” 我腹诽,他这是跟我学的抠门了? 还是原本就抠门?只是现在对我大方一点儿? 越往门口走,反而越听不到声音了。 我心里疑惑,是不是外面那人喊不开门,索性走了? “哗啦啦……”卷帘门被我拉起,玻璃门也被我拉开。 眼前的一幕,让我有点措不及防。 门旁边停了一辆出租车。 一个中年大叔坐在店门口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边从脸上往下抹,一边往地上甩,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哭诉,“少杰呀,少杰呀,是不是你回来看爸爸了呀?你再回来跟我说几句话,好不好?爸爸想你啊!咦,店门开了?” 我跟顾以琛对视了一眼,顾以琛没说什么。 他这个表情让我知道,眼前这人是安全的。 很明显,那辆出租车是地上坐着的大叔的,也就是说,大叔是个出租车司机师傅。 中年大叔踉跄着起身,把手直接往自己身上抹了抹,想把手伸过来跟我握手,但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你是这纸扎店里的师傅?” 我有点好奇,“嗯,我是纸扎店里的,大叔,这么晚了您哐哐砸门,是有要紧的事儿?” “嗯,我想见我儿子。他刚才还坐在我车上,后来就……呜呜呜……”大叔情绪激动,说不下去,就直接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叔,快点进店里说。”我朝店门里面的沙发一指。 大叔抬头瞅了一眼,随即踉跄着走过去,坐下了。 我递给了大叔一包纸巾,看着他接过去了。 大叔就开始讲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他说自己姓沈,是个出租车司机,五十多岁了。 他每天拼命开车,一开就是十几个小时,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其他时间全程无休,别人都是两班倒,可他为了挣钱,基本上不用,都是自己跑上十几个小时。 平时别的司机一般都会在休息时间聚个餐什么的,他也几乎都不参加,只是埋着头开车。 这一切都是为了多赚点钱,家里的老婆精神不好,被他送去养老院了。 几个小时之前,他跑到市里面靠近外环的地方。 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招手拦车,虽然天气还比较热。 可是那个乘客全身裹着风衣,戴着帽子跟口罩。 再加上外环路上灯光黯淡,所以沈师傅也看不清那个乘客的样貌。 乘客后排落座之后,就爆出了一个目的地。 虽然也是在市里,不过基本上要横跨东西两个区,距离不近,车程大概要半个小时。 沈师傅并没有多想,就启动车子上路了。 因为有一段路在挖雨污分离,所以封了。 开车就不是很顺利。 沈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跟后座的乘客解释,问是不是要绕道或者是从哪条路走更好一点儿。 但是后排的乘客一直都不搭话。 于是,沈师傅只能按照比较通畅的路线走。 不过,让沈师傅有点奇怪的是,跑了两次都发现是断头路。 可他前几天才跑过这里,当时还没有围挡。 可能是因为雨污分离挖到了这边,得加紧进度,所以才挡上了。 当时,沈师傅也没有多想。 时间跑的有点儿长,一直都没有到目的地,沈师傅心里有点儿不安。他自己是老司机,怎么能开车这么乱,跑错好几次方法,眼前的路也变得很陌生。 打了前面一个路口,后排的乘客发话了,“到了,靠边停车,你岁数也大了,歇歇。” 其实还没有到达目的地,但是乘客说到了,那也要靠边停车。 车刚停稳,沈师傅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瞬间脸色大变,扭头再看后排成了,哪里还有踪影? 第170章 魂魄被谁拘走了? 沈师傅说,自己急忙熄火下车,到周围看了看,两个人影都没有。 可是,他认识这个路口,一时悲楚,蹲下身就抱头大哭。 他为什么不赶紧跑?却蹲下来哭? 因为这个路口是沈师傅心中难以抚慰的痛。 去年,他的独生子就是在这个地方出了车祸去世的。 沈师傅坚信,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不忍心他那么辛苦,想让他歇歇。 沈师傅就开始哇哇的哭,他又委屈又累。 去年儿子死后,儿媳妇带着孙子改嫁。 沈师傅的老婆也因为受不了儿子去世的打击变得疯疯癫癫。 沈师傅只好把老婆送进了养老院,她自己一个人受不了孤单,每天疯狂开车,就想着能把这些难受的事忘掉。 但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沈师傅破防了。 他哭着哭着忽然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在我家纸扎店门前路过,看到了电三轮上贴的广告。 可赶来的时候,却发现店门关着,他心里的难受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身边的顾以琛出了声,“问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大叔,您的诉求是……”我低头问沈师傅。 “我想见见我儿子,想当面跟他说说话,能办到吗?姑娘?”沈师傅抬起老泪纵横的脸,求我。 “能,姓名,生辰八字。”顾以琛斩钉截铁的道。 我向沈师傅要他儿子的信息,“大叔,您得跟我说一下,您儿子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沈少杰,1992年8月13日半夜12点。”沈师傅的晴雪缓和了一些。 可顾以琛却皱起了眉头,“1992年七月十五子时?这个八字……” 顾以琛皱眉引起了我的主意,可此刻却不能问他,只能等他发话。 只见他掐了个手诀,嘴里念念有词。 几秒种后,店门口开始呼呼刮旋风。 那个旋风嗖嗖嗖地转个飞快。 沈师傅也看到了,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大概半分钟后,旋风渐渐消失,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黑色口罩的男鬼站在了刚才旋风的位置。 他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黑色鬼气,低垂着头。 顾以琛打了个响指,男鬼立刻抬起了头。 沈师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抹了一把眼泪,问我,“姑娘,是我儿子来了吗?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我看不到他。” 顾以琛随即在沈师傅眼前打了个响指。 “啪!”清脆的一声响指后。 沈师傅显然被眼前的顾以琛吓了一哆嗦,但是看到他儿子站在门外后,他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像决了堤一般顺着脸颊流。 “少杰,儿子,呜呜呜……”沈师傅踉跄着起身,扑向了门外,想往沈少杰身上扑,“我的儿啊,爸爸好想你啊!” 可他穿过沈少杰的魂态身体,扑了个空。 虽然沈师傅扑空了,摔到了地上。 可是沈少杰却开口了,用鬼魂特有的尖锐的鬼声说,“爸爸,你太累了,总要歇歇的。” “少杰,爸爸听你的,爸爸听你的,我就知道刚才上车的是你,你放心不下爸爸,对不对?”沈师傅太激动了。 父子俩开始一问一答地说着心里话。 可很快,沈少杰的魂体状态不稳了,甚至一部分开始变得透明了,“爸爸,我的魂魄被人给拘了,我不得不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魂被谁拘了?爸爸去找他拼命。”沈师傅急了,手足无措。 “我的头被坏人施了法,我……的魂魄……没自由……”沈少杰的声音断断续续了。 顾以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打出一记亮光,“追魂符!” 速度快的像是一颗子弹。 “在水里……具体位置……” 沈少杰的话还没说完,就像电视没信号一样刺拉拉响了几声,然后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沈师傅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少杰,我的儿啊,少杰……” “沈师傅,你先起来,我在少杰身上贴了追魂符。”顾以琛声音虽然冷厉,可是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我心里有了底。 沈师傅闻声也不哭了,踉跄着站起身,然后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哭诉。 他说,原本自己是跑长途的,跑了二十来年,也买了大货车,买了楼房,还买了带手续的出租车,还给儿子买了全款的新楼房,给儿子娶了媳妇。 原本儿子就是在市里跑出租车,沈师傅依旧跑长途。 可去年下大雪的时候,又赶上疫情,怕被传染。 有一趟去南方拉芒果的活,雇主给的钱多,沈少杰又担心父亲的身体在路上吃不消,就替父亲开着大货车去了南方。 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严重的冰雪天气。 因为是走的盘山公路,顺着山路往上爬。 事故发生的时候,迎面来了另外一辆大货车,沈少杰缓慢行驶,靠有栏杆的一边避让。 可是却因路面湿滑,对方车辆刹不住车失控了,直接把沈少杰开的大货车怼到了悬崖下。 沈少杰开的大货车翻滚着,掉下了山。 漫山遍野都是滚落的绿色芒果。 看上去很壮观,实际上很惨烈。 另外一辆大货车因为后面车斗里拉的金属重货,后面压了重量,车头直接挂在了悬崖上,愣是没掉下去,最后消防队赶到,对方司机获救了。 可消防队搜寻现场,只凑到了沈少杰的躯干跟四肢的骨肉,并没有找到他的头颅。 沈母看到沈少杰的残缺的尸体,当时就神志不清了。 后来保险赔的钱老两口都给了儿媳妇,说是给孙子留着上学娶媳妇用。 可还没半年,儿媳妇就带着孙子改嫁了。 这一下子,沈母彻底疯了。 沈师傅只能是把沈母送进了养老院。 “可今天,尽然我儿子特意来跟我说了,我就得改变一下了,我不跑夜班了,把我老婆从养老院里接回来,呜呜呜……姑娘,还有这位大师,你们囊帮我把儿子的魂魄给找回来吗?”沈师傅一边哭着哀求我们,一边双腿跪到了地上。 “砰砰砰!”他接连给顾以琛磕了三个响头,“求求你们了。” 第171章 二婚,她后悔了。 “那啥,大叔,您光磕头没用啊,这件事得消耗人力物力,”我顿了一下,心一横,总得考虑现实问题,“您儿子的魂魄和头可能还被扣在外地,我们找外地的鬼差,肯定也要打点,能力范围之内,您得给我们办事的费用。” “奥,好。先给五千可以吗?”沈师傅看了下自己的手机,估计是在看余额,“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明天白天我再从存折里取一万五,可以吗?” “可以,”我迅速把收款码递了过去。 收钱的事儿,我从来都没有迟疑过。 沈师傅刚把五千块钱扫给了我,他的手机就响了。 然后他接了电话,嘴里不住地“嗯,嗯,”地答应着,还不住地点头,“我在看事儿的师傅这里,我刚才也亲眼见到少杰了。” 我收了钱,以为他要先回去了。 可他挂了电话,却跟我说,“姑娘,是我儿媳妇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她也梦到我儿子了。她想加你微信,跟你说说发生的事儿,可以吗?” 加上微信之后,沈少杰的前妻,就开始给我发来了一段一段的语音,我都调大声音外放,尽量让沈师傅也能听见。 她说,自己之所以那么快就又再婚,是听信了娘家嫂子的劝说,沈少杰死了之后,她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以为娘家人都是为了自己好,也为了孩子能有个健康的成长环境,所以就匆忙地跟嫂子介绍的对象结婚了,其实没见过几面。 但她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马上领证,只是在举行简单的结婚仪式之前一个月用沈少杰车祸赔的钱,买了一大一小两套房子,大的新的出租,一个月的租金也能有两千来块钱,小的旧的自己带孩子住。 因为那个二婚的丈夫市里并没有房子,只是农村的老家有平房。 所以,举行了婚礼之后,那个男的就住进了她所住的老旧房子里。 她跟嫂子还有二婚的丈夫都说,自己只买了现在住的这一套老旧的房子,其他钱还存着呢。 其实她也就只留了四五万块钱,毕竟还有新房子的房租可以做零花钱。 可三天前,新房子的租户给她打电话说,家里客厅的灯坏了,有没有熟识的修灯师傅。 沈少杰的前妻就告诉租户,自己也没有认识的修灯师傅,让租户在小区的群里问问,如果只需要换个灯带,花不了多少钱的话,就租户拿了,如果需要换灯,花的钱多的话,那就给她打电话,花多少,她转给修灯师傅。 可是这话,被她二婚的丈夫听到了,就问她怎么回事? 沈少杰的前妻也没尹莽,直接说那是自己的出租的房子,是租户打过来的。 她二婚的丈夫就连忙问她,是贷款买的,还是全款,钱是从哪里来的? 沈少杰的前妻就说了实话,还说自己手上并没有多少现钱,这样做也是为了以后的长远打算。 可谁知道那男的一听,就急眼了,可他当时并没动手,而是去卫生间偷偷给沈少杰前妻的大嫂打过去了电话。 要说,这个男的也就是长了一副老实的模样,心眼子并没有那么多,可心眼子太坏了。 电话被沈少杰前妻听到了,原来她娘家的大嫂跟这个男的早就勾搭到了一起,两个人就是想着合伙骗沈少杰前妻的赔偿款。 所以,沈少杰的前妻没提领证的事儿,二婚的丈夫和她娘家大嫂也都没提。 因为各怀心思。 可是现在,二婚的男人的反应让沈少杰的前妻直接寒了心。 反正也没领证,她直接冲进卫生间,让那个男的卷铺盖滚蛋。 那个男的可能心里有气,就跟她厮打开了。 这一下,沈少杰的前妻更生气了,孩子也哇哇的哭。 男的不想就这么算了。 沈少杰的前妻,拿起手机,抱着孩子就往外跑,想先跑出去报警。 可走到门口,就被那个男的直接推下了楼梯。 因为是中间户,又是顶楼六楼。 而且沈少杰前妻的怀里还抱着儿子,她直接从楼梯摔了下去磕到了头,后脑勺留了一大片血。 那个男的直接就拎着行李跑了,连哇哇哭的孩子也没管,救护车也没叫。 还是三楼的邻居大哥听到孩子的哭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发现她已经昏迷了,给叫的救护车,还帮忙抱着孩子去了医院。 送到医院之后紧急手术,医院让家属签字,可家属没在,只能邻居大哥帮忙签上了。 医生告诉邻居大哥,说沈少杰前妻的情况很不好,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想到的是手术顺利完成了。 医生在术后还跟邻居大哥说,从来没见过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病人。 本来在手术过程中挺不顺利的,但是没想到的是患者的各项指标在手术的过程中竟然慢慢地变得平稳了。 她今天是刚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发呆。 家里父母也赶到了,帮她照看孩子,邻居大哥才回去。 她父母问她怎么了。 她也没说,就直接给沈师傅打来了电话。 她说,自己真的见到沈少杰了,她好想沈少杰,不应该再找的,她后悔了,还好没被骗钱,虽然差点死掉,可好在财产都给儿子留下了。 她还说,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去倒了一个地方,到处都是湿冷的水坑。 天上还下着小雨,天色灰蒙蒙的。 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地一个人影看起来特别像沈少杰。 她就喊了一声沈少杰的名字。 那个黑色的人影转过身来,确实是沈少杰。 但是沈少杰激动的跑向她,问她,你怎么来这里了?儿子怎么办? 沈少杰就让她快点回去,并且告诉她,自己以前年轻不懂事,赌博的时候在家里平房的墙里面藏了一个存折,还告诉了他密码跟钱数,说完就退了她一把。 她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她让沈师傅回去找一下存折,看看到底有没有。 还说,自己真的后悔了,不如直接守着孩子过日子了。 第172章 天意旅馆,野鬼们心中的好旅馆。 我只能安慰了她几句。 一旁的顾以琛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了。 沈师傅则低头小声的哭着,一边哭一边唉声叹气。 “哎,小薇呀,小薇呀,都是命呀,要是那一趟车是我跑,摔死的是我,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为什么我就舍得自己的儿子替自己送死去了?是我该死呀!是我该死呀!” 沈师傅哭诉着,一边哭,还一边拿拳头捶自己的胸口。 “沈师傅,你儿媳妇说让你去找存折,你是不是得赶紧回家去找?”顾以琛提醒沈师傅了,现在光哭是没有用的,重要的还是赶紧去办儿子交代的事情。 “诶诶,我马上去,那我先回去了,辛苦二位了,我明天再来。”沈师傅跟我们俩告了别,直接上了出租车,往家奔了。 还没等我关门,一阵阴冷咸湿腥气的风吹来。 这风有问题。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四目相对时,门外传来了滴嗒滴嗒的滴水声。 我连忙窜到了顾以琛身后。 我的老天爷。 怕不是来了个厉害的主儿。 我扒着顾以琛的胳膊,探出半个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能够看到门口。 哎哟,我去。 一位头顶水草,浑身往下滴水,,只有白眼球,看不到黑眼仁,脸被泡的浮肿的水鬼大姐站在门口,而且她后背还背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也是水鬼,估计是母女俩一起淹死的。 “呱,请问,天意旅馆怎么走?呱呱呱……”水鬼大姐一张嘴,一只癞蛤蟆从她嘴里蹦了出去。蹦到地上,一边呱呱呱地嚼着一边跑远了。 “你找天意旅馆干什么?”顾以琛冷声问道。 “我看了广告,广告上说,天意旅馆能帮助孤魂野鬼。”水鬼大姐嗓音嘶哑地鬼声鬼气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我亲爱的孤魂野鬼们,你还在为不知道自己是谁而烦恼吗?你还在挨饿受冻吗?你还在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而迷茫吗?你还在因为报不了仇而愤恨却无能为力吗?请来天意旅馆。我们有最专业的鬼差团队,为你排忧解难,收费低或者打工抵债皆可,如有意,随时拨打电话咨询:139……。天意旅馆,野鬼们心中的好旅馆。”水鬼大姐背上的小女孩说话倒是很利索。 可那声音也是阴间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发冷。 “右边,往右走十步就到了。”顾以琛伸手一指右手边。 水鬼大姐背着小女鬼转身进了天意旅馆。 我松了一口气,真是的,这也真是有点吓人啊。 刚才的水鬼大姐还在门外留下了一串脚印,那脚印是水草搀着沙子,还有活蹦乱跳的小银鱼什么的,在路灯光的照射下,很显眼。 但是该说不说,如过小女孩鬼说的那个广告词是真的,写的可真随意。 “以琛哥,天意旅馆发广告了?还是给孤魂野鬼们发的?”我捂着嘴,差点儿就要憋不住,笑出声。 “这我不知道,等一下问问就知道了。”顾以琛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地跟我说。 “那咱关门休息。”我提议,因为我确实也累了。 “嗯,”顾以琛也没有异议。 其实我是因为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要问顾以琛。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根本都没来的及问他。 心里的疑问越积越多,我生怕自己一觉醒来,明天就给忘掉了。 一旦错过学习知识的机会,和该注意的细节,如果真遇到要命的节骨眼,恐怕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等一下,别关门,等一下。”玻璃门被一只染着鲜红手指甲的惨白女人手给扳住,没能关上。 我被吓得一激灵。 心说,怎么今天晚上这些个孤魂野鬼的,还没完了呢。 可等鲜红手指甲的人从门外挤进来,我一看,这大姐我认识呀。 她是天意旅馆再往右手边,挨着的小超市的老板娘王慧,老公是石油工人,听她说过好像是司钻,经常半年半年的不回家。 她闲着无聊,也是为了自己挣个零花钱,就租了挣个房子,开了个小超市。 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开超市。 “沫沫,是我。”王慧大姐顶着大红嘴唇,伸着染红指甲盖的手,就要拽我的胳膊。 我连忙躲开。 她平时也是这样的,不管是对男的还是女的,都是热情地过分,貌似是喜欢跟人多有身体接触,就连疫情期间也没太多顾忌。 所以导致她,当蔬菜粮油团长期间,比别人多阳了好几次。 可我受不了这个热乎劲儿。 我还是希望能跟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慧慧姐,有事儿您说话。您是想求个招财符吗?”我赶紧着起了个话头,希望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那倒不是,沫沫呀,我最近总是感觉头晕眼花,浑身难受,跟家里人也闹的不愉快,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被借运了?” 我一个没注意,还是被王慧大姐用染着红指甲盖子的胖乎乎的白手给拽住了。 我连忙用力把手抽回来了,“我得烧个符纸,帮您查一下。” 我紧张的转身走进柜台里边,随便抽了张黄色的平安符,一边装模作样的念念有词,一边用脚踹了一下跟过来的顾以琛。 “嗯,”顾以琛点了下头,随即坐在他的专属沙发上,开始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一张符烧完,我看了下手机,顾以琛还没发过来。 我只能又点了一张符纸。 我实在是怕王慧这么热情的人,甚至恨不得她赶紧走。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第二张符纸刚烧完,顾以琛的微信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我随即坐在椅子上,装成用手在手机上打字的模样,实际上时在看顾以琛发给我的内容。 他是这样写的: 被借运的人一天昏昏沉沉的,脑子说话颠倒,好心办坏事。 脑瓜子糊涂,干啥都有小人破坏。 哈哈,慧慧姐,你可拉倒。 你这不是让人借运了。 你这就是天鹅掉到老鸹窝里边了。 让人给你欺负的。 远的不说了,这刚过了七月十五,七月十五肯定是回家了。 别管是婆家的还是娘家的,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上一秒让你风生水起,下一秒结个冥婚冲冲喜。 就在一个饭桌子上,我告诉你,你上个厕所的功夫,八字都能给你改十几个版本。 你的人生就好像被一堆狗,翻来覆去的啃。 这帮人衣着朴素,老实善良,其实八卦擅长,从市场能给你说到上炕。 第173章 孽缘炼情。 你说你一年没回家,她说你去年被抓。 你说你开超市,多了管送呢,她能传你天天在外边卖。 你记着昂,千万别受小脚侦缉队的影响。 你眼中的你并不是真的你,别人眼中的你也不是真的你。 你眼中的别人才是真正的你啊。 你还觉得你在生意上,在商场上那叫勾心斗角,傻啊,你stupid。 跟亲戚之间的算计一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真是犹如浩瀚缥缈。 亲戚之间的占便宜,献媚讨好算计,虚荣野心和不守规矩可太厉害了。 他们的八卦幻想浅薄从众。 这帮人的爱慕虚荣,攀比势力,那都是你不可想像的呀。 他们见到牛逼亲戚,超高的情商,左右逢源。 他们自己稍微比别人好一点,那傲慢刻薄,好高骛远,博学专营,永不言弃。 更有一些亲戚都开始他妈修道算命了,甚至一夜之间出马了。 这帮人表面上无欲无求,嫉恶如仇,脸上跟死尸一样的清净纯洁,用假假掰掰的心如止水,掩盖心里边的冷酷无情、冷漠绝情的石头心。 其实亲戚真应该抛开社会上那点儿乱七八糟的蝇营狗苟。 人一辈子活个啥呀? 红尘修心,孽缘炼情。 在众生眼里佛是众生,在佛眼里众生是佛。 能凑到一起就凑,凑不到一起让他滚。 莫在别人眼中修行自己,回家回的是啥呀? 回家回的是自己心中的安稳,而不是从红尘的坟地刚爬出来,回到的却是家庭的炼人炉啊。 我仔细看完,心说,顾以琛这写的也有点儿太过分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转发给了王慧。 王慧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我发的微信,她收到了 她伸出染了大红指甲盖的惨白手指,划开屏幕。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随即举起电话,就开始往外拨打:“嗯,过来,我就在福寿阁纸扎店。” 我被她这个举动给吓坏了,这大姐该不会收到我的微信,把我给举报了? 要举报我骗钱什么的? 但脑子转了一下,我就不担心了,因为我还没收她钱。 “呵呵,慧慧姐,你这是叫谁过来啊?”我连忙追问,好让顾以琛早做准备。 “是我弟弟,我让他把我弟媳妇送过来。”王慧一边解释,一边又要往我身边蹭,但随后可能想起我不太喜欢她这样,就又坐回沙发上了。 一两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拉着一个女人的手,推门进了店里。 “王帅,小梅,快过来,这位是我们这一片最灵的小杨师傅。快过来,让小杨师傅给看看。”王慧起身,要伸手去抓小梅的手。 那个叫小梅的却一直往后躲,“不要,不要,我不要。” 顾以琛皱眉,他的声音传进了我心里,“叫王慧别拽她了,小梅的鬼门开了。” “慧慧姐,别拽小梅姐了,她的鬼门开了。”我连忙阻止王慧。 “鬼门?我就说,她被鬼给跟上了,王超还不同意。她前些天母亲车祸去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昏迷抢救苏醒之后,神志就不怎么正常了。”王慧狠狠瞪了王帅一眼。 “问一下小梅的具体表现。”顾以琛让我问。 “那后来小梅有什么具体表现?”我问王慧,但是说实话,我看不到小梅身上有任何鬼气。 这就很奇怪。 “昼夜不眠,面无表情,一直重复‘不会、不要’这样的词,一说就是一整天。她拒绝见人,连饭也不吃。”王帅着急的向我解释,小梅姐却一直想走。 她那表情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并没有被鬼跟上,这是实病,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症的本质是一团痰火上扰,会出现神志错乱、狂躁等等症状。药箱至于,关键一步是要守住‘鬼门’。按照中医理论,皮肤表面遍布着八万四千‘鬼门’,这些‘鬼门’是我们身体与外界互通的通道,也是我们身体抵御外邪的关键。所以对于精神分裂症,要开窍宁心,泻心火,活血化瘀,整体调理体质,否则就会反反复复,总不好。”顾以琛是个懂医理的人。 他这样说,我倒是也没有怀疑。 毕竟我也没从小梅姐身上看到半点儿鬼气,而且我看她的魂魄也是完整的。 我把顾以琛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们一家人听。 可王慧一听就不同意了,“沫沫呀,王帅带着小梅去了总医院,那里的医生让王帅把小梅送进精神病院,说她脑子有病。王帅跟我都不想把小梅送进精神病院。所以在到处寻医问药。你们看的准,你看着给治治。” 既然王慧现在这样说,我就知道刚才顾以琛刚才发的微信应该是说对了。 “这个我治不了,对于精神分裂,其实就是一坨淤血堵在大脑,名医张仲景说过,化了就行了。或者换一种说法,那就是身体的免疫系统瘫痪了,用中医说就是身上乱七八糟的穴位开了,再加上精神压力大了,给了邪祟可趁之机,就跟电脑中病毒了一样,需要静下心来,什么都别想,先针灸,然后用药物打辅助慢慢进行治疗。” “诊疗的基本思路是:患者小梅内火旺,痰湿重,血瘀严重,主要以泄心火,祛湿化瘀为主,得找靠谱的中医治,让他们去找回春堂的颜医生,颜医生会扎鬼门十三针。” 我跟王慧王帅他们转述了顾以琛的话。 王慧连连点头,我把回春堂的位置在微信上推给了王慧。 王慧直接给我转了两百块钱红包。 我立刻就收了。 他们三个走了之后,我就立刻把店门关上了。 “以琛哥,说不上为什么,虽然王慧对我很热情,人也很好。可我就是觉得跟她亲切不起来,你说这是为什么?”我抬头看向他,希望他给我答案。 毕竟我还有很多想不通的要问他。 这是最轻松地开场问题。 他倒是也轻松,“因为人是有气味的,王慧身上有一股子风尘气息,你当然跟她磁场不对付了。” “以琛哥,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我觉得他比我对王慧还有偏见。 “不过分,你要相信科学,我学过医,她身上一股妇科病的味道。而且看得出来,她之前从事过风俗业。”顾以琛神色严肃认真。 第174章 祖坟被插了铁器。 “那咱们就躲她远点儿。”我下意识地说道。 “那倒没必要,我看她最近衰运当头,恐怕财务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那又怎么样?”我都不知道顾以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总不能让老胡跟黄翠兰一直住在后山的洞里?”顾以琛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嫌我反应慢。 “他俩,搬进旅馆里住也行?不可以吗?” 旅馆的地方挺大的,匀给老胡跟翠兰姐两间房住,不就行了吗? “不行,”顾以琛脸色平静,拒绝的又快,嗓音又低沉。 “为啥?”我可能忽略了他眼底那一抹复杂的情绪。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可是坐在沙发上矜贵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薄唇轻启,“因为他俩是妖啊,再说了,你想让玫瑰姐把旅馆转的钱,拿一部分管他俩饭吃?以玫瑰姐的脾气,很难。” “你说到玫瑰姐,我早就想问你,玫瑰姐不是猫妖吗?” 顾以琛慢条斯理地扯开领带,“她还真不是,玫瑰姐很久以前确实是只猫。但是她不是妖,她是孽。” “孽?”看着顾以琛的锁骨,我咽了咽口水,“是什么意思?” “玫瑰姐是方士用来试药的成功试验品,是长生不死之身。在秦代,被当时的方士喂过炼的仙丹,还被扔进了炼化炉里炼化,她是活着被炼化的。” 我被顾以琛说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这么说玫瑰姐已经两千多岁了? 还有两个几百岁的羽林军和锦衣卫。 还有美容院里另外那几个女的,估计身份也都不简单。 这些人估计当了很长时间的同事了。 让他们一下子接纳一个老狐狸跟一个老黄鼬,看起来真的不太容易。 “如果能把王慧的超市兑过来把房子买下来,让老胡他们经营,自负盈亏,再加上你给发工资,他们手头可就宽松多了。或者说,工资晚点发,他俩会很高兴的。” “以琛哥,我发现你说的很有道理诶,那我要不要明天去问问王慧,她的超市生意好不好?套套她的话?” 顾以琛嗓音有些法臣,挑眉询问,“你这么着急?” “那倒没有!我这不是也希望老胡跟翠兰姐能自力更生,我就可以给他俩晚几天发工资了。”我在顾以琛面前也没必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用着急,过几天,她自己就会把兑店的消息贴出来的。”顾以琛嗓音有些发沉,看向我,“而且,刚买下来这间旅馆,我也要先努力赚点钱,最好下个月再买。” “也对奥,步子不能迈的太大,容易扯到……翻车,毕竟你也只是个鬼差。”我能体谅顾以琛的不容易。 凡是学经济的都懂,稳健比激进要靠谱多了。 “还有,要有平常心。真的要去做一样事的时候,做与不做,对我们影响不大,能让我们以平常心对待的时候,才可以去做。我不想给你画饼,不想投入太多沉没成本。” 我有些懂了,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点点头。 说实话。 顾以琛的皮相实在是长得太好了。 气质也非常优越。 沉默不语弯起薄唇冲我笑的时候,真的又好看又有气势。 只可惜,他是死的。 我困了,眼皮有点儿发沉。 却感觉微凉的薄唇覆过来。 他在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惹的我耳朵一阵酥麻: “扯到什么?” 他把我逼退到了床上,直接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给我来了一个霸道热烈又悠长的吻。 直到他的衬衣落地,我才突然反应过来。 我还有很多事情问他,最主要的是我还没洗澡。 我试图推开顾以琛,手却被他攥在掌心里。 他轻笑出声,玩味十足,“说,等你答案呢。” 我懵懵地看着他的墨眸,自己也没想到,刚才差点说出稍显粗俗的话。 可即便没说出口,还是被他猜到了我到底想说什么。 他薄唇微勾,唇上的色泽在月光的映衬下,诱惑十足。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直接把我推到了床上。 “等等……,以琛哥,我还没洗澡。” “我还想再吃点东西。” “你不能让我饿着肚子?”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 一步步地逼近我。 他哼笑,“等下结束了再洗澡,你先把我喂饱了,我再给你煮面。” 他伸出手掌,握住我的后腰,动作快的让我浑身一颤。 他亲吻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我被他亲的迷迷糊糊。 就在肩膀的衣料垮下来的时候, “哐哐哐!”门外又有人砸门。 “以琛哥,”我连忙把衣服拉好,又整理了一下,“还要开门看看吗?” 顾以琛伸出修长的左手掐算了一下,“得开门。” 说着,他迅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连领带都打好了。 顾以琛走在前面,抬了下手。 卷帘门缓缓打开,我抬头就看到了两个人焦急地往店里看。 门外一共站着三个人。 边上的两个大人,目光里很焦急,中间被父母扶着的小女孩,双眼没有焦距。 我猜,她眼睛看不见。 一家人进来后。 我让他们坐在柜台外的沙发上。 “三位,是怎么个情况?说说。”我对坐在沙发上的一家三口说道。 孩子的妈妈就开始给我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孩子放暑假了,她今天就带着孩子去地里干活,孩子一整天都活泼开朗。 还带了捕虫网,捉蝴蝶、抓蚂蚱了,还说抓了蚂蚱给家里的猫咪吃。 只是,她家的田地离着一片坟地不远,当时她就有点担心,不住地抬头看孩子。 果真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还没吃几口饭,闺女就突然开始哭了,说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 刚开始他们两口子还以为小孩子乱说呢。 结果试了一下,发现孩子真的看不清东西了。 这下把他们两口子吓惨了。 连忙开着家里的单排车带着孩子去了市医院。 可是医院的医生检查了好久,都查不出问题,提议让上bj的大医院检查去。 他们一家三口又去了宝石花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问题。 正好家里的老人听说宋大婶家的事是找我看的,就让他们连夜到我的纸扎店先看看。 家里老人说,如果福寿阁纸扎店的小杨师傅查不出问题,再去bj的大医院。 所以,他们就开着车,赶过来了。 拼命砸门,也实在是着急。 我仔细地看了小女孩一眼,身上并没有鬼气,眼睛也没有外伤什么的,看上去反倒像是被蒙住了眼睛。 我看向顾以琛,用眼神向他求助。 第175章 人间疾苦,吃颗忘忧糖吧。 “让他们找人去他家坟地里找一下,肯定有插在坟上的铁器,”顾以琛皱了下眉头,“而且这个铁器并不是故意插上去的,如果是故意插进去的,这小姑娘的命早就没有了。” 我迅速跟女孩儿的父母说了这件事,让他们赶紧找人去家里的坟地上看看,有铁器,得赶紧拔出来。 女孩的爸爸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是孩子的爷爷现在就去坟地上找。 电话刚挂断,店门口又起风了。 我原本准备走过去,把店门关上。 “真是挺奇怪的,怎么今天总刮风?”我忍不住小声嘀咕,可手刚握住门把手,就看到门口站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年女鬼。 老年女鬼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手里居然还拄着根拐杖。 她虽然死了,可是这个岁数不至于拄拐杖? 除非是去世的时候,腿脚就不太好。 “你好,请问你有事吗?”我主动问她,觉得有可能又是来找天意旅馆的。 “我来看我孙女茜茜。”老年女鬼抬起没拄着拐杖的那只手,用食指指向店里沙发上坐着小女孩儿,嘶哑着嗓子说着鬼话。 “那您看一眼就回去,您离孩子近了,反而对她不好。”我诚心诚意地劝她。 “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一下忙,我那个坟上插了一段钢筋,直接插到了我的腰上,你看,”老太太慢吞吞地侧转过身,让我看她险些被扎穿,看上去血淋淋的腰。 她刚才要是不说,我还没察觉,她现在转过身让我看。 我才清楚地看到,老太太的右边后腰斜着的方向插了一根半米多长的钢筋。 看上去,挺惨的。 我知道顾以琛肯定也早已经看到了,因为他瞬间就站到了我身旁。 “这个怎么拔出来?”我抬头问他。 “我们拔不了,真钢筋应该就是导致茜茜小姑娘眼睛看不见的那一根。让茜茜爸爸给茜茜爷爷打电话。”顾以琛说出了解决办法。 我按照他说的,立刻跟茜茜爸说了,让茜茜爸爸给他爹打电话。 茜茜爸爸放下电话的以后。 我亲眼看着茜茜奶奶后腰上的钢筋一点点消散了。 “啊,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茜茜也高声喊道。 茜茜妈妈连忙拽着茜茜,“啪嗒!”一声直接跪到了面前,哐哐哐地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诶呦,快起来,我可受不起这个,您给我一千块钱单费就成了。”我连忙弯腰去扶茜茜母女。心说,光磕头不行啊,你家还得给钱呀。 顾以琛唇角购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可能是觉得我要钱的时候,脸皮真厚。 茜茜母女起身。 茜茜坐回沙发上,她妈二话不说,直接给我扫了一千六百块钱。 “我要的是一千块,你多给了六百块。”我赶紧说着,举着手机想给茜茜妈扫回去。 顾以琛看着我,他也是这个意思。 可茜茜妈并没有要收钱的意思,把我手机推了回来。 她叹了口气,跟我说,“我原来不相信这些的,直到当了妈妈。我现在出啦家里种着地,还在城里的商业街那边开了一家窗帘店。我们家的日常开销都是靠着我那个窗帘店,我想问问装窗帘的有什么讲究?” “你问这个,那你加上我微信,我给你注意事项发过去。”我一边跟茜茜妈说着,一边扫了顾以琛一眼,示意他快点写,写好发给我。 微信加上之后,我就开始在手机屏幕上一顿操作,实际上是在假装打字,“大姐,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听到我问,茜茜妈就笑着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原来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不相信这些的,直到她当了妈妈。 茜茜今年七岁了,她出生的时候是在十二月份。 冬天,公公下午天蒙黑的时候出去了一下,回来直接爆了茜茜。 当天夜里,茜茜的眼睛、鼻子、嘴边都哭得青紫,一直哭。 实在没办法,婆婆拿了烧纸,去街口的十字路口送了送。 婆婆刚到家,茜茜就不哭了,脸上的青紫也退了。 还有一次,她晚上关了窗帘店,用电动车驮着茜茜回家。 到了家,就发现茜茜在发烧,吃药打针都没用。 茜茜的脖子跟脸烧的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没办法,茜茜的奶奶只能学着竖筷子。 茜茜的奶奶端了一碗水,三支筷子,然后她问是不是自己家的,当时筷子就站住了。 然后茜茜奶奶也是拿着烧纸去街口的十字路口送的。 茜茜奶奶到了家,茜茜就不烧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生龙活虎的去看电视了。 还有一次,也是茜茜几个月的时候,天天晚上哭,茜茜奶奶在家门外烧了一炷香。 茜茜马上就不哭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茜茜妈说道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要是我婆婆还在,该有多好!我们只要一心挣钱就行了,可以放心地把茜茜交给我婆婆的。” 我也跟着她叹了口气,“大姐,如果我说,茜茜的奶奶,此刻就在门口站着,你信不信?” “真的吗?在门口,妈~”茜茜妈起身就要忙门口冲。 顾以琛冲我喊,“拦住她,生死殊途。对他们双方都不好。” 我一把拽住了茜茜妈妈。 茜茜和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忍不住地流泪,想去门口。 我只能先尽力拦住他们,“别冲动,人鬼殊途,更何况茜茜的眼睛刚刚好了,茜茜的奶奶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孙女,才跟到这里的,你们也不愿意茜茜再生病?” 顾以琛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时,玫瑰姐就出现在了茜茜奶奶的面前。 玫瑰姐先是扫了茜茜奶奶一眼,随即又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冲玫瑰姐点了下头。 玫瑰姐打开手里的小盒子,取出一粒裹着金色糖纸的东西。 玫瑰姐拨开糖纸,冲茜茜奶奶喊了一声,“孙香芝,人间疾苦,吃颗忘忧糖!” 哦,原来茜茜的奶奶叫孙香芝。 玫瑰姐直接喊了她的名字,看来是有备而来。 孙香芝流着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孙女,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嘶的鬼叫声,却再也说不清什么了。 她接过玫瑰姐手里金灿灿的忘忧糖,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第176章 春水映梨花。 我眼睁睁地看着孙香芝吃了忘忧糖之后,脸上的表情由难过变得平和最后面带微笑。 在一个老年女鬼青白色的脸上看到微笑,真的有点恐怖呢。 孙香芝在玫瑰姐的指引下,上了停在天意旅馆门口的黑色商务车。 那个车……修好了? 我心里犯嘀咕,只觉得修不了这么快? 嘴上也下意识地问道,“以琛哥,那个黑色商务车修好了?” 顾以琛愣了愣,“据我所知,并没有。” “那这是开往哪里?送到目的地途中,会不会太颠簸了?”我有点担心老太太能不能受得了哐当哐当的坐火车一样的感觉。 “只有一小段,进了阴间,就感觉不出颠簸了。”他认真解释。 我随即恍然大悟般,奥了一声。 “看一下你的手机,关于窗帘的,发给茜茜她妈。” 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发给了茜茜她妈。 一家三口还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劝茜茜妈,“茜茜妈,我把关于窗帘的讲究发到你微信上了,你看一下,收到了,就先回家,茜茜的身体需要休息。死去的人有自己的归宿,我们更应该多为孩子考虑,对不对?” 茜茜妈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看,随即对我表示了感谢。 一家三口出了店门,上了停在门口的单排车,回家了。 然后,我直接转身坐在沙发上,看顾以琛发给我的关于窗帘的说道。 他写了,窗帘的作用在家居风水里,还是很大的。 因为如果客厅或者卧室的窗户过大或者数量太多,就容易导致内气外泄,家庭关系不和。 如果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就可以悬挂百叶窗或者窗帘来弥补这个缺陷。 但是百叶窗比窗帘更容易于吸纳外气,所以效果比窗帘好。 尤其是家里的大型落地窗,夏天会导致过多的阳光和热量进入室内,到了冬天又会使室内的热气迅速流失,都应该加装窗帘。 窗户虽然不应该过于大,也不应该开太小。 窗户过小或者四面都不开窗的房子会显得很寒颤小气,尤其是会让人觉得暗无天日。 居住在那样房间的人也会变得气量狭窄,萎靡退缩。 所以,不管是为了保护室内的隐私,还是为了遮挡阳光以及灰尘,又或者是为了美化窗户,窗帘都是很重要的。 窗帘的选择依据:如果是阳光充足的窗户,可以选用质地较厚而且颜色比较深的窗帘;如果是阳光不足的窗户,可以选用质地比较薄而且颜色比较浅的窗帘。 窗户如果正对着医院或者尖锐的屋角、不洁之物等等,并且相距很近,那就应该再窗户上安装木质百叶帘,防止煞气进屋,平时最好少打开。 再有。 窗帘如果用的对,会有助于屋子里气的新陈代谢。 白天要拉开窗帘,让阳光进入室内,让有益的清新空气也进入室内。 晚上拉上窗帘,营造一个温暖舒适的睡眠环境。 在阳台或者比较大的房间,最好是用落地的布窗帘。 因为一下到底的长款不窗帘能营造温暖安静的气氛。 但是小房间,最好就使用半截的窗帘或者是透光的百叶窗。 再有,窗帘可以抵挡外界的煞气和冷风,能帮助睡眠。 如果背窗而坐或者头向窗而睡,都会让人神经紧张,没办法放松。 别说从风水上讲,就是从医学上讲,也是非常不利的。 “就连挂窗帘也这么多讲究吗?”我确实有点被震惊到了。 “不然呢?我们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那些个外国人不懂的,咱们自己要懂。等明天你的笔记本到了,存到电脑上。奥,对了我也一起给你买了一块外接硬盘,两个t的。知识要平时多积累,等到用的时候,才不会抓瞎。”他拍了拍我的手。 “那我学知识之前,我想过去旅馆那边看看。刚才咱们随意地给女水鬼指了路。我怕给许亮大哥跟小马哥添乱。可以吗?” “当然可以,先把纸扎店的门关上,去我那间办公室。” 我依言照做。 我俩直接进了旅馆的门。 站在前台的正好是小马哥。 “老板,老板娘。”小马哥毕恭毕敬。 我有点儿着急,直接走过去趴到柜台上,低声问,“小马哥,刚才有一个女水鬼来过吗?” 我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当然不想让小马哥知道,我们都没怎么盘问,就直接给女水鬼指了路。 “来了,亮哥贴了告示,看来还挺有用的。”小马哥脸上带着笑,看起来他是真心在夸许亮。 我看向顾以琛,眼神示意:你倒是仔细问问呐?你问不必我问管用吗? 顾以琛无奈地耸了耸肩,“贴了多少张?” “贴了几十张,没有打印纸了,等明天买了打印纸,再打再去贴。老板,您放心。”小马哥大大方方地解释。 我一听他这话,不得不说,顾以琛这家伙城府挺深啊。 他早就知道的事儿,或者可能就是他吩咐的事,都没有跟我解释。 但反过来一想,这有可能是他们这个工作站的工作内容,人家也没有必要主动向我解释,毕竟他也只是个小小的鬼差。 “好,知道了。” 顾以琛直接拽着我的手,去了一楼他的那间办公室。 门上已经装了指纹锁。 进了门,屋内的陈设也变了,整洁大方,外间很严肃,里面那间休息室也很宜居。 “咔哒!” 卧室的门落了锁。 顾以琛低头看我。 他的眼,此刻褪去了冷厉和道貌岸然,变得如春水映梨花。 借着刚才的劲头,我转身回到他面前,抬头亲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仍然凉的沁人心脾,碰触到的那一瞬间,身体瞬间酥麻。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薰衣草的味道。 那是我浴室里的香味儿。 我抬起头,正与他的额目光撞到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沉沦了。 但很快就清醒了。 “咱们回纸扎店。” 这是顾以琛的办公室,外面不但有他的同事,没准还有入住的客人。 如果跟顾以琛在这里,我会没有安全感。 我可不想被那些眼观八方的家伙,给看了去。 第177章 他把你当花姑娘。 我赶紧岔开话题,“以琛哥,玫瑰姐送孙香芝去地府干什么呢?” “去接受审判,然后投胎。” “那她需要这么高规格的接送?还是每个去那边的魂魄都是这种规格接送?”我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坐那一次车,没什么高大上的了。 已经沦为跟普通老年女鬼做一辆车了。 我这个鬼差的夫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优待。 想到这儿,心里反倒觉得坦然了。 反正,我又没占他什么便宜,不过是破阵的时候,我跟着坐了一趟车。 “那个背孩子的女水鬼呢?也送走了吗?”我得多问问,才能心里有底。 “她有未了的心愿,走不了这么快,应该住在后院的房间里。”顾以琛倒不像对我隐瞒的,“你在这边压力大?那咱们回纸扎店。” 既然他也提议了,那就省的我再提了。 我图睡个踏实,他图省心。 我俩相视而笑。 “那行,走。”顾以琛打开休息室的门,长腿迈出。 我跟在他身后,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这才发现,办公桌的后面是一排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书,其中一套红色的相当显眼,那是一排毛选。 我很惊讶,顾以琛这个鬼差,居然也看毛爷爷的书。 我外婆屋里的柜子上也有几本,只是几本选集,不是成套的。 “老板,您看下这个文件,”小马哥举着一个透明的手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那个门,刚才就没关。 “嗯,”顾以琛一边答应着,一边停下脚步。 我趁势出了门,我还是先回纸扎店。 那边才是我的大本营。 顾以琛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 幽静的走道上,一阵香香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闻着香,凑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那个门留了一条缝。 下一秒,我就被什么力道拽进了门里边。 霍。 好家伙。 房间里这香味也太浓了,熏得我脑袋疼。 只是,我不知道,天意旅馆里居然有了商k,以前都没有的。 商k也就算了,还有好几个穿着很少布料的女的,这可有点过分了? 啧。 顾以琛真是城府够深的。 房间里的人见我脸生,安静了一瞬。 我挥挥手,想迅速逃离,“我走错了,你们继续……” “……” 说着,我手已经够到了身后的门把手。 就差一步,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有面色青白的年轻男鬼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女人?这个不错。” 下一秒,一道更为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沫沫。” 这声音……是顾以琛。 “我先带你回去。”顾以琛脸色冷了,拽我出门,随即砰的一声,把门踹上了。 “换到地下室审讯,以后也不许在前面开房间审讯。”顾以琛对跟在身后的小马哥冷着脸说道。 怪我好奇心太重,误入了他们的领地。 闹的大家都尴尬了。 回了纸扎店,门一关。 我的头顶上就有一道黑影照了下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冷了。 我艰难地喘着气,正想先发制人,却被顾以琛抢先一步。 他薄唇轻启,声线低沉,“你就是好奇心太重,那个房间在审讯犯人。” 呵。 男人。 这个理由编的可真蹩脚。 看着面色阴沉的顾以琛,我谄媚地扯出了一抹笑,连忙挽住他的胳膊。 “以琛哥,我真不是故意进去的。我从你办公室里出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咱们刚才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呢,我就很好奇,循着那个香味,到了那个房间门口。而且那间房门并没有关,我凑过去,就被拽了进去。”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想着,是他没保护好我,他还有脸在这摆上谱了。 我这么解释,还是在给他台阶下。 他再不顺坡下,我可就要翻脸了。 蓦地,顾以琛眼眸一沉,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没有半点儿心里准备,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顾以琛这个鬼差,身冷面冷心更狠,城府真是深的没边了。 “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被顾以琛这么一抱,我更心里没底了,难道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了? 顾以琛嗤笑一声。 步子迈的更大了。 我??? 呸。 道貌岸然的臭东西。 总有一天我要把旅馆收回来,把那群穿着清凉的女人赶出去。 眼看就要进卧室了,我想起了大槐树下那个假装玫瑰姐的厉鬼,她逃跑的姿势。 “以琛哥,那个厉鬼,她是剖腹自杀?”我惊恐地瞪大双眼。 果然。 顾以琛直接将我放到了床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刚转过弯来?” 我…… 行。 “所以,那是个小八嘎厉鬼?”真是细思极恐。 “嗯,刚才你在旅馆里见到的那个说你不错的,也是个小八嘎。他把你当花姑娘了,你怕不怕?”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麻了。 因为顾以琛的眸底烧着一把深沉浓烈的火…… 呜呜呜…… 道貌岸然的狗东西,连话都不让我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顾以琛的身影。 呵呵呵,这个家伙跑到旅馆去找花姑娘了? 我起床创衣服洗漱,把店门打开。 去张大婶那边买了包子跟豆浆。 一只脚刚迈进店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 “老板娘。” 是小马哥的声音。 我站住,转回身,就看到小马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头盒子。 这下我脑袋里“嗡”的一声。 那个盒子,跟装着续命婚书的盒子一模一样。 我懵了懵,脑袋都僵硬了。 “小马哥,有事?” 我都不敢提他手里那个盒子的事儿,生怕又是给我的。 果然,怕啥来啥。 “老板娘,这是老板吩咐亮哥,赶工给你做出来的驱魔神器:锁魂枪。” 小马哥的笑容温温柔柔的,阳光帅气的不得了,说出的话却是真吓人。 光看表面,谁能想的到,他是个鬼差,前世还是个羽林军? 顾以琛吩咐亮哥给我做的武器? 还是赶工做的? 能有这样的好事儿? “小马哥。”顾以琛喊了他一声,语气里还带了点意味不明的警告。 第178章 男人喜欢听彩虹屁。 我回头瞅了顾以琛一眼。 果然,肯定没做什么好事,生怕小马哥说出点儿什么其他事来? 我正不敢接小马哥手里的盒子,顾以琛一来,我就更不能自己动手接了。 我直接转身往纸扎店里走。 但我还是能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给我。” 哼, 我心说,他让许亮给我做的武器,那他不给我送来,许亮也不直接给我,偏偏非得让小马哥转交给我。 现在他肯定是心里对我有愧,所以才主动从小马哥手里要过来。 但是,我跟他的关系里,我处于弱势地位。 所以在这样的关系里,我如果把对他的不满表现得非常明显,那后果得好好考虑。 我麻了。 我忘了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权衡利弊。 掂量着之前收到的那些财物,心里瑟瑟。 我转身,小心翼翼地凑到顾以琛面前,仰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其实,男人逢场作戏可以有。” 顾以琛? 一阵沉默。 我低着头认真地吃着包子,狠狠地嘬了一口豆浆,乖巧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顾以琛顿了一下,把盒子放到我面前的柜台上。 才开口,“你喜欢我去逢场作戏?” “当然不喜欢了。” 我连忙摇头,顺便着重强调了刚才的盒子,跟之前装续命婚书的盒子是一模一样的。 “真的,哪个正常的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去沾染那些?” 我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话音刚落,顾以琛身上那股冷厉的气场倒是收敛了几分。 嚯。 我再接再厉。 “我老公是有原则的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彩虹屁先吹起来,男人喜欢听。 果然。 顾以琛嘴角几不可查的弯了下。 啧。 我仿佛找到了哄他的诀窍。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没在我的预料之中。 “愣着干嘛,快打开看看。” “唔……我先吃几口……” 我也没想到顾以琛会让我先看武器,但是我总得先填饱肚子。 我又哧溜哧溜地喝了两大口豆浆,把嘴里的包子顺下去。 我正想抻一张纸巾,擦擦手。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盒子已经被顾以琛打开,送回到我面前了。 顾以琛气定神闲,伸手把里面的一串雷击木手串套到了我细白的手腕上。 “诶,小马哥说是一把锁魂枪呀。” 他不疾不徐地打开盒子的下面夹层,“有,很小巧,你可以装在挎包里或者绑在腿上。” “绑在腿上,是像朱莉那样吗?” “你最好绑在小腿上,”顾以琛歪头看了我一下,“以你的年龄,绑在大腿上,就只能穿jk了。” 他这话,成功地让我耳根一热。 呜呜。 今天的顾以琛太不正常了。 虽然我原本想的是先把肚子填饱,再看武器。 可雷击木手串一戴上我的手腕,再看到那个通体黝黑的锁魂枪,忍不住有点手痒了。 “这个是怎么用的?”我抓起通体黝黑,散发着冷光的锁魂枪。 这手感,沉甸甸的,比想象中的重。 “首先,能量补充形式,里面有一颗陨石,你只要把这里打开,把陨石取出来,放到正午的太阳光下暴晒十分钟,就能把陨石的电量充满。”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太阳能充电呢?”我觉得一颗陨石拿到太阳底下暴晒,还不如直接用太阳能电池板来的快?或者直接弄个充电器,不就行了吗? “不行,因为这颗陨石,是天启年间那颗陨石的渣块。锁魂枪的枪体才是陨铁。”顾以琛倒是对我有耐心,满脸认真地跟我解释。 “奥,这么厉害的吗?天启那颗陨石?”我有点不敢相信,那岂不是宝贝吗? “对,再有,使用方法很简单。对准目标,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前端会发出一束光,类似激光,对人无害,只是对妖和鬼,甚至僵尸一类的,都有杀伤力。”他看向我的视线异常认真,“就算是我,也会受伤。” “所以,我有了这把锁魂枪,就不用怕你了?”我举起锁魂枪,对准店外,嘴上的话确是对顾以琛说的。 “对,所以,平时最好放在抽屉里。”他抓着我的手,把锁魂枪给我下了。 “哎,我刚瞄准,还想试试呢。”我对他不满,噘嘴抗议。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们要抓小八嘎的厉鬼吗?” “难道不是为了复仇吗?为了抗日战争期间被小八嘎残害致死的千千万万的军民。”我理所当然的答道,因为这是每个国人心中最深的爱国情怀,那就是对小八嘎的恨。 “不仅仅,更多是为了我们祖国的将来,不管是阳间的活人,还是在地府的阴魂。你要知道小八嘎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是每个国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么严重吗?他们死了还要跑到咱们这边搞事情啊?” “我现在还仅仅是猜测,还没有实际证据。但是刚才旅馆的那个小八嘎胳膊上,是有菊花图案的。”顾以琛说着,眉头都开始微皱。 可见这件事情,严重了。 “九菊一派?连那个剖腹的也是?” “是切腹!”顾以琛纠正我的用词。 “那你们还给小八嘎找了半屋子的花姑娘?他配吗?”我气愤了。 “你说那几个女的?那是小马哥从纸扎店后面库房里搬的纸人。”顾以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昨晚带过去的,当时你睡着了,那边又急着审他,我就没跟你说,直接拿了六个粉衣服的童女。” “什么?你把我店里的童女送去陪小八嘎?这也太过分了。”我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质问顾以琛的姿态。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去给他找几个活人?”顾以琛无奈地扶额,“你想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 “那些童女都是我外婆没生病之前,亲自去厂里精挑细选来的,”我向顾以琛强调那些纸扎童女的价值。 得跟他说明白了,那可不是我随便糊弄来的,那是我躺在医院的外婆精挑细选来的。 “你的意思是?”顾以琛把锁魂枪收回盒子里,放好。 他甚至把手伸向了我的手腕,难道是想把雷击木手串也撸下去? “得加钱!”我护住手串,把手藏到自己身后。 第179章 我等着进账就好了。 到了我手上的东西,还想再拿走? 没门。 “呵,你想要多少钱?”顾以琛低头看着正在要条件的我,那眉眼间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就像有多么宠溺我似的。 我正掰着手指头琢磨呢手机忽然响了,是茜茜妈妈。 拧着眉头,我摁下了接听。 “小杨师傅,我是茜茜的妈妈,您下午还要跟我去送怨气珠吗?” “……” 直截了当,没绕弯子。 我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看向顾以琛,他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才开口说道,“好,可以去,你把时间地点都发给我。” 果然,跟顾以琛还是不能硬钢,只能软刀子拉。 茜茜妈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 等我把包子跟豆浆都送进肚子里的时候,顾以琛已经把我的中药泡进了热水里,端到了我面前。 “对了,以琛哥,景雪玲他们老家那个张家庄的事儿,算是结束了吗?珊珊跟傻柱都怎么样了?” “那个村里的事还没结束,但是珊珊已经被玫瑰姐送去地府走正规的程序了。昨晚,闹了那一出,虽然没抓到那个假扮玫瑰姐的东西。但是,我相信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在张家庄闹事了。要么蛰伏一阵子,要么换个地方。”顾以琛向我交代。 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敢出来害人更好。” “可是,凡是都有两面,从另外一方面讲,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顾以琛显然不怕面对,反而更怕对方躲到更暗处。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我心里没底了,毕竟上次那个假扮玫瑰姐的家伙,直接跑到纸扎店里来,还把景小玲给抬走了。 一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 “上次,就是那个家伙把景小玲给抬走了。我们是不是只要盯住景小玲,就可以了?”我给顾以琛出主意。 “我已经让老胡跟黄翠兰过去了。”顾以琛嗓音低沉地说道。 我就说嘛,连我都能想到的事,顾以琛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可能想不到? “那我还要给他俩转出外勤的加班费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顾以琛。 顾以琛,“转,老胡五千,翠兰姐两千。” “……”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可真舍不得打自己。 一下子出去好几千,真是遭不住啊! 就在我抠自己手指甲的时候,顾以琛从我手里,把手机拿走。 “余额够,现在转,你是老板娘。”他看了眼我的手机,随即又把手机塞进我手里。 “哎,好!”我嘬着牙花,给老胡和黄翠兰转了钱。 他俩的反馈很迅速很欣喜,对我一顿感谢。 “以琛哥,总是这样给他俩出外勤的加班费,好吗?”我看向他,把自己心里的疑虑暴露无遗,“我怎么没见你给玫瑰姐跟小马哥还有亮亮哥他们呀?” 顾以琛把泡好的中药袋,用剪刀剪了一个小口,递到我手里,沉声解释,“以前也给的,虽然没有这么多,但是现在不是开旅馆了吗?利润分红分给他们四分之三。” 我接过中药袋,直视顾以琛,一字一句,“四分之三?” “还少吗?等再开了别的产业,再给他们分红。”顾以琛错愕地看着我,解释了一句。 我继续问道,“你不觉得有点儿多吗?” “没有。玫瑰姐有多么干练,你也看出来了。其实她也不缺这点钱,但是她在地府是有职务的,所以,多分一点儿钱,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当然了,正当分的钱,是越多越好。”顾以琛眉眼深邃,不疾不徐,娓娓劝我。 我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中腰,“奥,我就是问问。具体经营的事,我不管,我又不拿钱。” “当然,剩下的四分之一是给你的。”顾以琛伸出修长的手指帮我抹去唇角残留的中要。 周围安静了,剩下的四分之一是我的,那句话在我耳边回荡,荡进了我心里。 我猛地咽了一口,继续道,“既然给我分红,那我就更不能管了。我等着进账就好了。” 正说着,门口呼啦啦进来了一大帮人。 我家这个纸扎店前面的门脸只有三间,其中两间是库房,实际上当做营业的门市就是一间。 所以,我觉得是一大帮人进来了。等我站起身仔细看过去,也就是六个。 但其实六个人也不少了。柜台外面的沙发上都坐不下,只能是有站着的,有坐着的。 “各位,看事吗?”我连忙把手里的中药袋放到柜台下面,看着捡来的人问到。 “我……”一个中年女人往里走了一步,开了口。 可下一秒,他却被一个精神矍铄、气宇轩昂的老爷子拦住了。 “小姑娘,把你家能看事儿的师傅喊出来,我们要看事儿。”老爷子声音洪亮。 但是很明显的,他把我当成了看店的小服务员。 “我就能看。”我当然能看,因为我已经看出来问题了。 六个人中间,有一个戴金丝边眼镜高瘦的中年男人,是被两个年轻的男人架着进来的,而且是闭着眼睛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进来的六个人里,只有五个是活的。 另外一个上年纪的老头,是个鬼魂。 那个鬼老头一直是跟着金丝边眼镜男的。 “那你看看,看看谁出问题了?给我们治一下。”气宇轩昂的老爷子又开了口。 可他这话一开口,不但我觉得心里霍亮,就连顾以琛的唇角都勾起一丝笑。 这老爷子很正直,不会耍心眼子。 我指了指柜台上放着的价格表。 老爷子扫了一眼,冲我点了点头,“嗯,价位能接受。” “好,马上解决。”我心里有底,因为我看到金丝边眼镜男身后那个老头鬼,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绝对是有诉求,估计也好商量。 老头鬼嗓音嘶哑,噙着半哭的腔调,“小姑娘,你是鬼差?” 我皱眉看着他,一脸无语,手一抬,指向顾以琛,“他是鬼差,我不是。” “不过,我可以把你的诉求转告给那家人,他们应该能听。”我拍着胸脯打包票。 “我……呜呜呜……我儿子他好几年都没给我送过钱了,我没钱花,在下面被人欺负的好惨。”老头鬼哭诉,“他每次都是随便找个十字路口烧纸,还每次只买二十块钱的,连圈都不画,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被抢光了。” 第180章 那里的石子不能踩踏。 “那既然这样,你总这么跟着你儿子,会让他身体越来越差的,你先回去,我给他扎一针,然后让他今天去坟上给你烧元宝。”我劝那个老年男鬼。 “我可不可以像先不走,我想再看看我孙子,跟我孙子说两句话。”老头鬼看上去很不舍很难过。 “你是想面对面跟你孙子说话?”我问他,又顺带看了顾以琛一眼。 顾以琛随即抬手打了个响指。 嗬! 这下可好。 别说闭着眼的金丝边框眼镜男,就连其他四个,都看见老头鬼了。 众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刚才架着眼镜男进店里的一个年轻男人,看到老头鬼的瞬间,就清楚地喊了一声“爷爷!” 直接就两三步跑过来,跪到了老头鬼的脚下,他想伸手抱住老头鬼的腿,可抱了个空。 我真是没想到,顾以琛一个响指,就让所有人都看到了老头鬼。 “鹏鹏,爷爷很想你。”老头鬼伸手想摸自己孙子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就缩了回去,可能是想到了人鬼毕竟殊途。 “爷爷,我也想你,我现在不玩游戏了。我去年考上大学了,寒暑假都去打工赚学费,我用打工赚的钱,给奶奶修缮了小屋。”鹏鹏跪在地上开始跟爷爷诉说,他眼里的泪嘀嗒嘀嗒往下淌。 我跟顾以琛就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毕竟遇到这样的事,真的没必要用武力把老头鬼撵走。 这样在亲情的温暖下,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心甘情愿走的。 鹏鹏给老头鬼磕了几个头,又开始继续说道,“那天奶奶无意间跟我说,她厨房的瓦被小猫弄掉了,一到下雨天就漏水,第二天,我买了一袋沙子一袋水泥,总共花了二十五块钱,然后回到村里,跟邻居大伯借了梯子,当时奶奶知道我要给她修缮屋顶后,她表现得极不情愿,她怕我会摔着,怕我这怕我那,” “她也总会把好吃的给我留着,奶奶还把她平常不舍得吃的排骨,给我炖了。” “那一天,我还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带奶奶去了nj大屠杀纪念馆。进纪念馆的路上,我还提醒了游客,那里的石子不能踩踏。因为每一颗都代表着一个遇难者。奶奶问我墙上写的是什么?我告诉她,墙上是每个遇难者的名字。满墙的忠烈……” “奶奶住的老房子的水龙头,总是裹得严严实实,因为结冰就吃不上水了,院子里的露天旱厕,刮风下雨也很不方便,她冬天洗澡都是一件难事。把我放柴禾的小杂物间给改成洗澡间了。” “奶奶一开始不愿意,不过,我哄她还是有一招的。我说,等我把小西屋收拾好了,放假就回来住。她问我这么破,还愿意住?我说,破什么呢?我就是从那个院子长大的。等过年的时候,我陪我奶奶一起过年。” “好好好,我的鹏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喜欢玩游戏的小男孩儿了。”老头鬼难过的掩面。 “但是,爷爷希望你妈妈不要跟你爸爸离婚,人生总有起落,你爸爸是个知道过日子的人,不是遭家子,他欠账,只是因为疫情,暂时的,你让我儿媳妇再给你爸爸一次机会,能办到吗?鹏鹏?” “能,能,爷爷,我答应你。”鹏鹏一个头磕下去。 顾以琛又打了个响指。 老头鬼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猜其他人的阴阳眼消失了。 因为我听到鹏鹏撕心裂肺地喊着,“爷爷,我一定会按照您嘱托的去做,您放心。” 旁边的众人虽然都没吭声,可脸上也都满是悲伤之色。 他们肯定也难受了。 尤其是金丝眼镜边框男人,“鹏鹏,你妈那边,我去求她,我不会跟她离婚了。你也不用去了,我听你爷爷的,不闹了。” “师傅,多少钱?”鹏鹏的爸爸说着,伸出手机扫了柜台上的码,等着我说钱数。 “给一千块。”我抬头说道。 “叮!” 我收到了对方的转账,我迅速收了款。 一大家子人匆匆跟我们告了辞,还拍了一下我的联系方式。 顾以琛见他们都出了门,精致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我旁边,“沫沫,你的电三轮能跑多少里地?你知道的,那个黑色商务车可能一需要好几天才能修好。” 我打断他的话,“具体能跑多远,我也不清楚。但是,咱们现在骑得这一辆,外婆已经买了好几年了。如果买新的,续航距离应该可以更远。” “好,那我告诉许亮大哥,”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让他去裕华路上看看。” 我站起身,也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为什么顾以琛刚才没有给我捎带着倒上一杯水。 我端着水回来,猛然想起来,“真想问我的意见?” 顾以琛眼中迸出希冀,“对。” 我迎上顾以琛惊喜的目光,直接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给我也倒一杯?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顾以琛蹙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半晌他说了句,“沫沫,你变得小心眼了。” 明明捎带手的事儿,他连问都没问我一句,我肯定会生气的。 这不就相当于,根本心里就没有我吗? 见我没搭理他,顾以琛气的看着手机直吹气,“你不告诉我,那我下午怎么带你去跟茜茜妈送怨气珠?”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每次我生气,他就想用罢工来威胁我。 好好好,又让他得逞了。 真是怕了他了。 我掏了掏耳朵,转头看着他,“那你说好了,下午一定要跟茜茜妈送怨气珠,还有章双莲那边,还有景氏的那边,景氏到现在还没有收到过钱,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开始,就可以跟景雪玲要单费了?” 他得逞,我也得让他知道,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得用四两换几万,甚至十几万。 顾以琛端着水杯,皱眉打量着我,“你越来越长脑子了?” 我端起水杯,凑过去,跟他碰了下杯,“谢谢夸奖!” 第181章 他是个活人。 我又说道,“我想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外婆。” 顾以琛往前走一步,攥着我的手,说道,“那现在去?” 话音刚落,店门口传来一道娇声尖叫:“诶呀!” 景小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满面痛苦脸色发白,眼眶里蓄满了水雾:“以琛,我疼……” 面对景小玲弱不禁风的求助,顾以琛罕见地没有去扶她,而是愣愣地盯着我甩开他的手,试图再说点什么。 实在懒得看下去,我揉着眉心率先开口,语气淡淡:“二位可以去隔壁旅馆,我还有事,要闭店出门了。” 我背上挎包,拿了电三轮钥匙,站在门口等着关门。 见我真的要闭店出门,顾以琛也只能无奈地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跟你去医院。” 我不想搭理他,看到这俩人出现在一个画面里,我都来气。 没等顾以琛上电三轮副驾座位,我一加电,把电三轮开到飞起。 生怕顾以琛跟上来。 坐在外婆的病床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外婆,我的眼泪几乎瞬间流下来。 要是外婆像以前一样,健健康康地守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外婆。”我哽咽了。 可我并没有听到外婆熟悉的声音。 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阳光也很好。 一切都应该是明媚阳光的状态。 可外婆却安静地躺在这里。 我还是寻不到外婆的魂魄。 外婆呀,我该怎么办? 你在哪里? 我嘴里发苦,肚子发空。 下定决心,以后至少每个星期来看一次外婆。 又去医生那里问了问外婆的情况,才准备离开医院。 我往楼下走,可能因为心里还是很难受,一个没注意,脚下踩空,一个趔趄从三层台阶上摔了下去。 就在我下意思的护着脑袋,准备摔到地上时,后腰却被人唾弃。 我心里一暖,以为是顾以琛来救我了。 确认我站稳后,那人很有礼貌地放开我。 我还没抬眼看,心里就能肯定对方不是顾以琛了。 因为他扶在我腰上的手是温热的,他是个活人。 我惊魂未定,捂着心口,只顾着低声道谢。 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沫沫?” 眼前的人一身高定,衬衣领口的扣子少扣了两颗,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 是孟冠麟。 南城的首富,也是我高中同学孟静怡的哥哥。 孟冠麟以前每天都要去校门口接妹妹,是无数少女心中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可他那个时候一门心思都扑在生意场上,整日在商场里厮杀。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次能在医院里见到他。 直到我跟他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才知道他妹妹孟静怡住院了。 而且就在这所医院的九楼。 听到这些,我再不去看看老同学就说不过去了。 正巧孟冠麟要上楼去看孟静怡,我就跟着一起上去了。 虽然没带慰问的礼物,可我心里还算是有底,因为挎包里有一千块现金,我打算等下见到孟静怡给她放下。 到了病房门口,我才发现,孟静怡住的是病房。 这也对,符合他们家的财力。 只是,进了病房之后,我才发现,孟静怡躺在病床上,脸上还带着氧气罩。 刚走到病床前,孟冠麟停下脚步,递给我一把凳子,让我坐下,“杨沫沫,我带你来看静怡,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以前听她说过你家是开纸扎店的,所以想请你来看看她现在的情况,医生说她是因为外伤导致的昏迷,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看能不能帮帮她?请你家长辈帮静怡也行,我付钱。” “静怡她……话还没问出口,我就先哽咽了。” 我以为孟静怡只是受伤了,或者是生病了什么的。 没想到会是这样。 孟静怡静静地躺在那里,额头往外渗着丝丝黑气。 这一看就是中邪了呀,而且身上怨气特别重。 “她是车祸导致的外伤?事发地是在山路上?”我问出自己直觉所感受到的。 “嗯,杨沫沫,你就挺神的,说的都对,那请帮静怡看看。”孟冠麟揉着眉心,一脸的无奈。 “不是,冠麟哥,静怡她出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活人?”我也皱眉问她。 我能看出孟静怡的身上有问题,可我看不出她到底是被害的?还是自己意外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是刚放暑假回来。我平时太忙,把她从高铁站接回来,就没怎么管她了。” 这一瞬,我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懊悔和自责。 孟冠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那些天,好像我堂姐向她推销什么珠子一类的,说自己卖的那个东西有神奇的效果。静怡一开始不想买,后来,我堂姐老缠着她,最后可能是买了。” 这说的,好像是怨气珠啊。 “你唐姐卖的是怨气珠吗?”我直接问孟冠麟。 “这,我可以现在问问。”孟冠麟一边答应着,一边举起了手机,打了电话。 在得到了对方确认的答复后,他告诉了我,“是,但说是能提升学业的,不叫怨气珠,叫文昌珠,如果我想要怨气珠的话,她可以帮我订。” “好,我知道了。” 得到这个确定的答复,我反而觉得心里没底了。 先不说怨气珠的经销商,我能不能对付,就单说现在孟静怡的这种状态,凭借我挎包里的那几根银针,恐怕是不能让她睁开眼。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先去外面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到帮忙的,你等我一下,冠麟哥。” “好,给你添麻烦了。”孟冠麟冲我客气了下。 我转身走出病房的门,就撞见顾以琛站在走廊里,像是在等谁。 四目相撞的一瞬,顾以琛忽然攥住我的手:“沫沫,闹也闹了,现在能听我说了吗?” 我推开他,只是笑,“顾以琛,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 话毕,顾以琛久久没出声。 久到我以为他在酝酿着一句对不起,可半晌他却问,“沫沫,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你的同学?” 第182章 他在等我动心。 我叹了口气,“你没管景小玲?” “我为什么要管她?她自己故意摔在大街上,能有什么事儿?”顾以琛看着我说道,“倒是你,自己跑来医院,你身上有我的鬼气,跑来医院这种地方,会吸引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你刚才不是无缘无故摔的跤,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我……” 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顾以琛,你明明看到有人在背后推我,你不管,现在跑过来看热闹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我?爱我?” 顾以琛垂下眼眸。 “杨沫沫。”身后病房的门开了,是孟冠麟的声音。 没等他往我身旁走,我就把他往回撵。 “啊,冠麟哥,我在打电话沟通,你别急,先回病房等一下。” 见他扶着门没动,我僵了一瞬,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我真没事。” 确认我没事之后,再次抬眸,孟冠麟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担忧,“没事就好,有事立刻喊我,我随时出来。” 病房的门又重新从里面关上。 “你就这么不愿意开口让我帮忙?明明现在有人需要你解决事儿?”顾以琛手指着孟冠麟进的病房,质问我。 我气笑了,明明有前任等着疼爱的人是他,此刻还能理直气壮地跑过来指责我? 我冷声呛他,“那是我的客户,用不着你操心。” 顾以琛看上去真的生气了,额头青筋突起,好半天才哑声说,“刚才,我根本就没管景小玲。” “我跟她不可能再有什么了,现在就是为了调查景氏的事情,才有所交集,如果你不喜欢,我会跟她保持距离。” “你要还是不放心,我就去找景雪玲,让她管管她妹妹。”他直接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试图挣脱他的手,“顾以琛,自从你的目光看向她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多余了。” 顾以琛愣在原地,脸色梗愣了,“杨沫沫,你现实一点可以吗?不要把你看短剧的那些桥段往生活中硬套,这是生活,不是演戏。你同学还带着呼吸机躺在里面的病床上呢。你现在跟我讨论景小玲跟我的感情?你分个轻重,先把这份钱挣到手,把那个便利店盘下来,不好吗?” “什么便利店?”我一听盘便利店,就来了兴趣。 “王慧那个,她刚才在门口贴了外兑的通知。”顾以琛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偏过头,“如果你不想要,也不想给老胡和翠兰姐盘下来,就算了。” 说完,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在等我动心。 说实话,他一开始提到便利店三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动心了。 我忍了忍,权衡了下利弊。 切实的利益和合法的好处面前,无需再忍了。 不就牺牲一丝丝的感情吗? 我不是恋爱脑,在跟一个鬼差的感情面前,一个不动产加上对老胡他们的福利相比。 当然实在的利益重要多了。 我心里把账算明白了,立刻抱歉开口,“要不,你跟我进来看看?孟静怡出事前,买过怨气珠。” “行。”顾以琛也没有矫情,“如果真的跟怨气珠有关联,那就必须查了。” 我点点头,轻轻拉住顾以琛的滋滋,“那还等什么呢?快进去看看。” 他被我的动作逗笑,“我就知道你关心同学的安危了。” 这话说的,好假哦。 我拉开病房的门,顾以琛直接走了进去。 我直接跟在他身后。 在孟静怡的病床前站定,顾以琛的眉头就紧紧皱在一起了。 孟冠麟倒是应该只看到了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我冲他点了点头,等待顾以琛的判定结果。 阳光明媚地撒了满屋,洒在顾以琛身上。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堂堂的鬼差,竟然明目张胆地站在了阳光下救人,而不是勾魂。 随即,顾以琛伸手捏住孟静怡的嘴巴。 待她的嘴巴被捏的张开,顾以琛伸手从她嘴里拽出一个挣扎着嘶吼的黑色人形魂体。 孟冠麟惊得长大了嘴巴,可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可能他心里明白,是我请来的人在救他妹妹。 顾以琛把拽出来的人形魂体,装进了一个小瓷瓶里,盖上盖子。 然后,他又捏住孟静怡的嘴巴,再次从她的嘴里拽出一个嘶吼着的残缺魂体。 如此反复,顾以琛足足从孟静怡的嘴里拽出来十多个嘶吼着并且不完整的魂体。 我眼见着孟静怡的脸色越来越好,呼吸越来越顺畅。 顾以琛眉头也越来越舒展,他收回手,把小瓷瓶收好,沉声道,“沫沫,好了,我现在让她清醒,你收他哥十万块钱兑超市用,再让她把昏迷当天发生的事讲清楚。” 顾以琛打了个响指,孟静怡随后睁开了眼睛。 “呀,静怡,你醒了?”孟冠麟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沫沫,你微信,我加你转账。” 我连忙顺坡下驴,双手送上了自己的收款码。 “叮!”的一声,我收到了二十万转账。 这大哥,比我和顾以琛想象的都豪。 我连忙收了款,扭头跟孟冠麟说,“冠麟哥,我想问问静怡当天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得自己心里有数。” 孟冠麟冲我点了点头,“静怡,这是杨沫沫,你的高中同学,今天是她救了你,我和沫沫都想知道,你出事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们讲讲。” 很明显,他也想知道。 “静怡,我是杨沫沫,”说了这句话,我就等着孟静怡的答案了。 因为孟冠麟刚才已经把我们想知道的问的很清楚了。 现在,只等孟静怡慢慢说了。 孟静怡冲我客套的笑了笑,然后手轻轻抬起,扶在额头上,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 她说出事的前几天,唐姐孟静萱主动找到她,向她推销文昌珠,说这个非常管用,她卖了好几个了,都对学业跟前途有很大的帮助。 孟静怡说,自己一开始也不愿意买,觉得没什么用,她都已经考上大学了,而且学习还不错,真的没必要买。 但是孟静萱对她死缠烂打,她禁不住堂姐的死缠烂打,再加上只要两万块钱,就当给堂姐帮忙了。 孟静萱就要了一个,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包里。 第183章 好久不见。 孟静怡买了那个文昌珠之后,一开始没什么事儿。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柑橘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孟静怡的床头靠着墙,床尾是对面的墙,离着有一米多。 然后右边三米多是卧室门。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门口,原本还以为是家里人进房间找她有事。 结果孟静怡就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低着头披散着头发,看不见脸的那种,身上像是穿着很长的裙子,长到拖地。 那个女的走到孟静怡的床尾,在她的脚底下对着她,也不抬头,就那么站着不动。 孟静怡看了半天,那个女的也没动。 她又问了一句,那个家伙还是不动。 孟静怡就开始骂街,她平时就是个比较泼辣大大咧咧的性格。 然后,那个女鬼就走了。 孟静怡就说了句,真特么有病,就接着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晚上,迷糊的感觉有人进屋了。 孟静怡心说,尼玛,又来了。 结果问对方,那女鬼还是不动。 孟静怡就又睡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那女鬼居然领了五六个鬼魂进了孟静怡的房间。 这下,孟静怡可气坏了。 直接给那群鬼一顿骂。 她说你们特么天天大半夜跑着站着,都不累呀?就没点屁事干吗? 问你们有啥事又不说,还特么让不让人睡觉? 有事你就说事,能帮你办就帮你办,帮不了我也特么没办法。 你们要是不说,以后也不许再跑到她的房间里来。 她明天还有事呢,别来烦她了。 然后孟静怡就接着睡觉了。 可第二天,孟静怡开车去自己家工厂。 刚开到半路上,也就刚开出城区,就突然眼前一黑,两腿发软。 她心想,坏了,要出事,连忙踩刹车。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恋人带车,直接开进了路旁的河里。 幸亏,当时有在不远处盖厂房施工的工程队,把她连人带车救了上来,才保住一条命。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文昌珠的问题。 但是后续那些玄学的事情出现,就是在买了文昌珠之后。 “那颗珠子还在吗?”我问孟静怡。 “我倒是没扔,可能还在我房间里。你要是看的话,可以让我大哥带你去。我不想要了,你最好能帮我把那个珠子处理掉。”孟静怡冲我笑了笑,“拜托了,钱让我哥先给你。” “不用,刚才大哥已经给我转了钱了。我现在就跟着大哥,去你家看看。” 下楼的时候,我问了一下孟冠麟,孟静怡现在住在哪里。 孟冠麟告诉我,还是原来市区那栋二层楼自建房,孟静怡一直都没搬。 “那正好,离这里不远,我骑电三轮过去,我到了门口,给你打电话。您把为您电话告诉我一下。”我对孟冠麟说。 孟冠麟告诉了我他的手机号,还加上了我的微信,就先开着自己的豪车走了。 他一走,我就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顾以琛,我还是出不来这口恶气。 “顾以琛,我还是生气,胸口堵的慌,你说怎么解决这件事?”我凭什么要自己憋屈? “等下处理完孟家的事,回到店里,看到你的笔记本电脑,你心里就敞亮了。”顾以琛抓住了我的手,拍了拍,“现在出发,人家给你转了二十万呢,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再不快点儿,王慧的便利店可别再被旁人给抢了。” “行,我忍。”我就知道顾以琛特别会找我的痛点。 很快,我们就到了孟家的老宅,城中村的一栋二层自建房。 孟冠麟就在门口的车上等着,看到我的电三轮开过去,他直接就从豪车上下来了,站在门口冲我招手。 他家的房子是早些年盖的,虽然外立面不太新了,但是里面装修的非常好。 可是,我电三轮往他们家门口一停,抬头看去。 我就看到房顶上集团黑色的鬼气,在不住地盘旋。 “嗬,大哥,家里还真是有问题。”我直言。 “那辛苦了。”孟冠麟冲我拱了拱手。 相信经过刚才救治孟静怡的过程,已经让他信服了。 此刻应该至少不会怀疑我的能力。 我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直接点了点头。 随后,我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没事,进去,我带了装备,而且看上去没有厉害角色。” 进了大门往里走,院子里收拾的又干净又漂亮,甬路两边种了很多花。 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看上去绝对没什么问题,就是一拍生气勃勃的景象。 可是一拉开客厅的大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怎么这么冷?”孟冠麟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抱怨道。 “大哥,这个季节,这个温度,只能说明,家里出事了。”我从挎包里拿出我的铜制小罗盘。 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看着罗盘的指针刷刷地转。 孟冠麟也看到了我罗盘的指针在唰唰地转。 他一副心下了然的姿态。 越往里走,气温越低,感觉越冷。 我冷的一哆嗦,身上的关节都冻得开始疼了。 “刺啦!”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沫沫,你听见了吗?”孟冠麟害怕了,迅速退回到了我的身边,居然还一只手钳住了我的胳膊。 我知道孟冠麟是因为听到鬼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吓得。 可站在我另一边的顾以琛并不这么想,他一个响指下去。 直接给孟冠麟开了阴阳眼。 “大哥,顾少给你开了阴阳眼,你看到他别害怕,他是自己人,是地府的阴差,就站在……”我还没说完, 孟冠麟直接“奥拉哦,”一嗓子,吓得跳到了一边,伸出手指着顾以琛,“他是……他是顾家四少?” “我是,冠麟,好久不见。”顾以琛倒是不生分,直接跟孟冠麟打起了招呼。 我看他俩之间的互动,应该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 “以琛哥,你……祝你节节高升,财源滚滚!” 不愧是驰骋商场的老手,孟冠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顾以琛说开了吉祥话。 第184章 我要娘们! 顾以琛听了孟冠麟的奉承,貌似还很受用,点了点头,然后潇洒地一甩头,示意孟冠麟带路。 是的,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要去孟静怡的房间。 我罗盘的指针嗖嗖转着,最后指向往上的楼梯。 “好冷呀,”孟冠麟忍不住说道,“怎么这么冷,我是不是感冒了?” 他浑身还打着哆嗦,往上爬楼梯,腿还打着哆嗦,“我怎么浑身疼?脑袋也疼,没劲儿!” 即使嘴里不住地喊着冷,还浑身疼,他仍然坚持往上爬。 只是完全没了平日里高岭之花的气质,变得很狼狈。 顺着楼梯往上走,越往上走气温越低,别说我跟孟冠麟了,就连顾以琛都开始皱紧了眉头。 二楼黑色的鬼气弥漫了一地,一共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里,貌似都在向外渗透。 孟冠麟带着我们走到了走廊尽头,他拧住了南向房间的门把手。 “吱!”的一声,门开了。 整间屋子的黑色鬼气扑面而来。 我连忙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玛德,都怪我太大意,我本来应该戴口罩的,口罩就在挎兜里,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顾以琛连忙把我拽到了他身后,他挡到了我前面。 “桀桀桀,这个小娘们不错,小娘们……”孟冠麟没进门,反而转回身,张开手臂,冲我猥琐地叫嚷。 “要娘们?就凭你?” “啪!”顾以琛抬手,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你不配!” 孟冠麟被抽的转了个圈,踉跄着往后退。 可顾以琛没容他反应过来,直接追上去,左右开弓,往孟冠麟脸上招呼,“要娘们!要娘们!我让你清醒清醒!” 孟冠麟挣扎着,想要站稳。 顾以琛大长腿一抬,一脚踹过去,“让你要娘们!” 一团巨大的黑气猛地从孟冠麟身上抽离出来,渐渐形成一个大圆球,中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嘴。 这形象,我看到好多次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觉得温和顾以琛仿佛掉进了巨大的陷阱里。 我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厉鬼,我简直就是他们嘴里的美味了。 我连忙从挎包里掏出塑料透明桌布顶在头上,然后我就蹲到了墙边。 我不能打,但是我不能拖后腿。 我又拿出桃木剑,红绳,符纸,都攥在手里。 我没有玫瑰姐和小马哥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是我知道天意旅馆的前台固定电话。 我拨通了天意旅馆的前台固定电话,让小马哥他们来人帮顾以琛收鬼,这边出现了大嘴厉鬼,我又把详细地址说了一下。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孟冠麟鼻青脸肿哆哆嗦嗦地,正往我的方向爬。 眼看就要伸手来拽我头顶的塑料透明桌布。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来干什么,是又被附身了,还是怎么的? 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都用上爬的了?还鼻青脸肿的。 但这楼道里都鬼气浓重,顾以琛还在另一边跟大嘴厉鬼缠斗,我得先保护好自己。 我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一张透明塑料桌布,一把红绳,一张驱鬼符,扔给孟冠麟,“顶在头上,装蘑菇!” 孟冠麟立刻明白了,一把抓住塑料桌布,两只手抻着,一抖,“哗啦!”就把塑料桌布盖到了自己头顶。 然后就一手攥红绳,一手攥符纸。 乖乖地蹲到了我的旁边。 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对了,真棒!” 孟冠麟苦笑着点了点头,蹲在旁边跟我一起装蘑菇。 下一秒,玫瑰姐跟小马哥都赶到了,玫瑰姐拿出她的仙女棒,小马哥抽出他的绣春刀,以顾以琛为圆心,大杀四方。 很快,我们所在的二楼鬼气渐渐消散了,整个楼道都变得明亮。 顾以琛玫瑰姐他们把六个房间挨个收拾干净了之后,走到了我跟孟冠人面前。 小马哥冲我竖起大拇指,“老板娘,我给你点赞!” 玫瑰姐也冲我点了下头,就匆匆跟着顾以琛下楼了。 眼前发生的所有这一切,都让孟冠麟目瞪口呆。 反倒是我心里有了底,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梳理思路了。 等顾以琛他们下了楼,又过了好几分钟,孟冠麟才缓过神儿,扭过头冲着我,几次都欲言又止。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想跟我说话,但是我现在并不像跟他解释太多,毕竟没有顾以琛跟玫瑰姐在,我怕自己说的太多了。 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旁边的孟冠麟抬眸看着我。 终于,他忍不住了,“沫沫,你快告诉我,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冠麟哥,你要相信科学,你的头脑是清醒的,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一切。”我神色淡淡。 他继续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亲眼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而且我今天看到的这些场面,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 他手轻轻摊开,目光看向手掌里的黄色的避鬼符,“而且,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些玩意都是骗人的。” 我突然笑了,“冠麟哥,现在还有验证真伪的机会,你现在可以去楼下试试。” 我朝楼下努了努嘴,示意他现在就可以下楼去试试。 “我不去,我又不傻,我就在这儿,跟你一起装蘑菇,”说罢,孟冠麟直接把避鬼符攥的死死的。 可能是紧张害怕,孟冠麟并没有像我一样放松地刷手机,而是紧张巴巴地看来看去。 我心里想笑,可是又觉得不能笑。 毕竟孟冠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还被顾以琛拳打脚踢地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只为了逼出他身体里的那只厉鬼。 我笑着摇了摇头。 孟冠麟问我,“沫沫,怎么了?” 我扭头刚想解释,就看到拾阶而上的顾以琛。 他竟然喘着粗气,像是跑上来的,看到我的一瞬,他眼里有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沫沫。” “以琛哥,安全了吗?”我问他,但是并没有贸然掀开头顶的塑料桌布。 “嗯,可以掀开桌布了。”他冲我点了点头。 “哈哈,我偏不,”我开玩笑似的逗他。 “为什么?”他皱眉。 就连旁边的孟冠麟也不理解我这番操作,怀疑地看着我,可老孟的身体更诚实,不但没揭开头顶的塑料桌布,反倒是往我身边靠了靠。 第185章 你想的真美啊! “因为你根本不是顾以琛。”我冷哼一声,“大姐,麻烦你下次再出来扮男人,把红指甲盖洗掉!” “你?哼!”假的顾以琛听到被我识破了,立刻翻了脸。 一甩手,腾地一声,身上腾起一团黑色鬼气,变了形状。 直接就变成一团黑色的鬼气,中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嘴。 “桀桀桀,没想到你还这么不好骗!”那个血淋淋的大嘴厉鬼,嘶吼着鬼叫。 “什么叫还不好骗?”我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自己好骗的?识相的,快点儿滚蛋!” “让我滚?桀桀桀!”大嘴厉鬼从嘴里喷着黑气嘶吼,“我还想把你俩吃掉呢!” “别看你长得丑,可你想的是真美啊!”孟冠麟揶揄她。 “你……啊~”大嘴厉鬼身后中招。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玫瑰姐赶到了,仙女棒一挥,正中厉鬼的头上。 大嘴厉鬼,嗖的一声,从窗口逃走了。 玫瑰姐身穿黑色紧身衣,手持仙女棒直接从窗口追了出去。 紧接着,顾以琛和小马哥也赶到了。 “好了,这边清理干净了,冠麟,你自己找人收拾一下,我们还有别的事,要着急回去。”顾以琛先是对孟冠麟说道。 “好的,以琛哥,那我先加上沫沫的微信,万一有事还需要沫沫帮忙呢,还得再麻烦沫沫呢。”孟冠麟直接掀开头顶的塑料桌布,打开手机微信,要加我好友,“沫沫,我扫你。” 我连忙把微信的二维码名片打开,让他扫。 加了好友之后,我就跟着顾以琛和小马哥匆匆离开了。 顾以琛让我直接把电三轮开到了王慧的便利店门口。 一进便利店的门,王慧就直接拉着我的手,“沫沫呀,姐可找到你了。我有事找你呀,一早晨去了,发现你关这店门,就知道你是出去给人看事去了,我家里出事了,希望你能帮帮我。” “慧慧姐,你是要往外兑店?”我直截了当地问她,“我倒是可以考虑。” “不,这都是小事儿,沫沫,”她哽咽了一声,“是我女儿,她碰到事了。” “你说说,慧慧姐,需要我帮什么忙?”其实我也知道,王慧的丈夫是油田正式职工,经常出国干工程,所以王慧真的不缺开超市挣的这些钱。 这超市挣的钱还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儿,但是他们只有一个独生女。 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事,那可真是会要了王慧的命。 毕竟王慧已经年近四十了,再生怕也是高龄产妇了。 而且他们油田上前些年生二胎的家庭真的少,大部分还是只要一个孩子。 然后,王慧开始不顾店里还有顾客挑选商品,直接开始向我哭诉起来。 她说,自己的女儿是上的寄宿制学校,因为她开超市管不过来。 王慧的女儿是每星期回来一次,因为是小学六年级,所以每周日下午送到学校,每周五下午去接。 学校后面的山上有很多坟墓,东边几百米也是一座坟山。 那个学校因为是私立学校就要求所有的学生都要住校。 整栋楼都是初中的,外加上她们两个宿舍是六年级的。 宿舍后面有一座山。 放暑假之前,有一天半夜,王慧的女儿半夜被同学的关门声吵醒了。 而且那个女同学是飞扑上床的。 第二天,王慧女儿问那个同学晚上干嘛要弄那么大的动静,把她都吵醒了。 那个同学说,她最近每天半夜都自然醒,都会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路过窗台去厕所。 而且从来没有看到过脸。 那天晚上又看到了,马上起床跟着去了。 因为厕所那里只有一条路。 她同学跟着去了之后,每个位置都看了,还问有没有人。 都没有人,就吓得飞快跑回床上了。 第二天,她又跟着出去了,还是没人,就吓得又跑回床上了。 然后,王慧的女儿就跟那个同学说,让同学跟她一起睡,等同学自然醒的时候也叫她一声。 当天晚上,王慧的女儿就跟那个同学一起睡的,结果王慧的女儿也自然醒了,还感觉看周围的事物有一层黑气,明显跟自己平时睡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当时王慧的我女儿也看到了那个女的。 就像自己同学说的那样。 那个女的真的看不到脸,就一个侧身,一个后脑勺。 那个女的一出去。 王慧的女儿就问同学还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结果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就谁都没敢再跟出去。 她们俩就一直睁着眼睛看那个女的还回不回来。 后来,那个女的也没再回来。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就更加奇怪了。 她女儿说自己每天晚上睡着后,一边脚就像被抬起来,然后再松手狠狠地砸在床上。 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也能睡一会儿,可是睡着了做梦,就经常梦见被人抱起来重重地扔向墙上,扔了一次又一次,还感觉摔的很疼,明明看到同学们都在宿舍的床上躺着睡觉。 可其他的同学就仿佛都听不见一样,也吵不醒。 跟她睡上下铺的同学,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紧接着就听见耳朵边有很尖的嘶吼声,每天晚上准时重复,这一个星期了,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弄的她每天都睡不好觉,吓得要死。 她跟老师说了,老师才把王慧叫到学校,提前叫她把女儿接回来,因为孩子发烧了。 也就是说,王慧的女儿根本没等到放暑假,就先回家歇着了。 王慧还说,她之前去过学校那边。 前面感觉很气派,而且听说教的特别好,初中的升学率高,她才把女儿送到那个学校去的。 结果,现在出了这种事,她就决定给女儿转到公立的小学,每天接送孩子。 但是,如果是这样,她这个大超市就不能开了。 就得把超市兑出去,她要把孩子转到他们小区那所小学,她在小学旁边开个小超市什么的。 “那样挺好的,还是孩子重要,可是除了这样的事,学校不解决吗?这也对孩子们造成伤害了呀。”我问王慧。 “据说是,校长放了暑假之后找人解决了,但是,我还是害怕,所以我找人把孩子的转学手续给安排好了,我这边就等着先把超市兑出去了。然后我就跟着孩子陪读了。” “所以,慧慧姐,你是想让我给孩子看事儿?”我问她。 “嗯,回来以后,孩子就没事了,可是昨天晚上,她又做噩梦了,又梦到了那个没有脸的女人。”王慧哽咽了。 第186章 要以学业为重。 “那慧慧姐,你家女儿呢?我现在就能给她看看。”我其实有点儿着急,想尽快解决完王慧女儿的事儿,好快点儿跟她谈兑超市的事。 “淑珍姐,你过来帮我收一下钱,我有事去后面小屋。”王慧冲着后面的货架子喊道。 一个五十来岁的阿姨,快速地走过来,脸上笑盈盈的,“诶,好,您去忙。” 王慧领着我们,径直往后走。 走到货架子最后面,那边是一个小门。 进了小门,后面就是院子和一排平房。 到了最东屋的门口,王慧敲了敲门,喊道,“伊伊,伊伊,是妈妈来了,妈妈带纸扎店的沫沫姐姐来给你看看。” 说完这些,王慧才拿出钥匙打开门。 她跟我解释,“我在前面忙活,怕伊伊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不安全,我就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前几年,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被锁在屋里,我肯定会很难受。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阴寒之气袭来。 我扫了一眼,空调爷爷没开呀。 一进门,我就看见伊伊躺在靠墙的床上,身上缠绕着丝丝黑气。 就连我们进去,伊伊也没动,连哼都没哼一声。 “伊伊,伊伊呀,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妈呀!”王慧哭着扑了过去。 我连忙跟了过去,扶住伊伊的手,顾以琛让我捏住伊伊的嘴巴,保持她嘴巴张开的形状。 顾以琛直接伸手从她嘴里拽出来一条黑影。 最后,他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伊伊就睁开了眼睛。 “伊伊,你醒了?太好了。”王慧喜极而泣。 顾以琛则拽着黑影出去了。 这间屋里,只剩下我和王慧,伊伊,还有小马哥。 小马哥因为做宾馆前台,所以一直以实体示人。 所以,王慧也认识他。 只是,顾以琛一直都是魂体的状态,所以王慧并没有见过顾以琛。 “妈,”伊伊脸色苍白地喊了一声妈。 “慧慧姐,你还是多陪陪伊伊,孩子需要妈妈的陪伴。”我忍不住感叹。 小马哥一见伊伊没什么事了,也转身去门口外边站着了。 我目光跟着扫了一眼,顾以琛也回来了,跟小马哥站在一处。 “是,”王慧叹了口气,“哎,所以我说,要把这个超市兑出去,不干了。我前些年就是太要强了。” 说着王慧抹了一把眼泪,转身递给我一把椅子,她自己也转身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我以前就是拼命为了多挣点儿钱,一周半就把伊伊送进了幼儿园……” “你说说,慧慧姐,说出来能好受一点儿。”我安慰王慧,我之前只是讨厌她,挨的我太近,没想到她也有不为人知的难处。 王慧跟我说,自己家庭条件非常不好。 早些年的时候,父亲酗酒,母亲靠给人打扫卫生供养他们姐弟上学。 再加上王慧又不是特别聪明,上到初中没毕业就退学了。 然后南下打工了,出去挣了点钱。 父亲因为酗酒,没几年就去世了。 王慧回家奔丧,母亲就没让她再出去,让她趁年轻,就在当地做了售货员。 好在王慧长得很漂亮,又能说会道,嫁了个有正式工作的。 可是,婆婆公公一直都看不上王慧,各种找茬儿。 王慧也是好强的脾气,不但小两口搬了出来,她为了多挣钱,还拿出自己以前的积蓄,开了现在这间超市。 超市虽然挣钱,但是就不能全心全意地照顾女儿伊伊了。 可为了自己争口气,她心一狠,直接把伊伊送进了幼儿园,把超市开的有声有色。 说到这里,王慧叹了一口气,“现在伊伊出了现在这样的事,那两个老的也都总是生病,我又不能不管。索性超市先不开了。我得把经历生活重心转移到家庭上了。” “哎,是,孩子老人重要,挣钱不差这几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王慧,只是觉得女人结婚以后真不容易。 “说的是呢,但是,沫沫,你把伊伊治好了,我现在给你转钱,但是这个超市你真的要兑过去吗?”王慧问我。 我听得出来,她是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要兑店,应该是好意相劝。 可这也不是我真的要兑,是顾以琛劝我,兑下来,让老胡跟黄翠兰经营,这样也能把利润分给他俩一些,我就能再少出两份工资和奖金。 因为顾以琛说了这些,我才同意的。 至于说愿意不愿意,只要我不出钱,又能多得一份不动产,我倒是也并不反对。 “额……嗯。”我迟疑了一下才说。 然后,王慧就打开了话匣子,“是这样,沫沫。你毕竟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重。你不懂我当年因为家里穷而退学有多么的难受。而且你外婆没生病的时候,也经常来我这超市买东西,我有事也会去找你外婆看。作为这么多年的老街坊,说实话,我知道你家没有太多钱啊。可现在,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前面干活的淑珍姐,她说了,她家最近也要用钱,她想把房子直接卖掉,给儿子的工厂填窟窿。“ 听到这些,我更确定王慧是真心在劝我,可如果真的是这样,连房子一起卖,不正好是顾以琛想要的吗? “而且,超市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利润可不高。沫沫,你想想,你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你肯定要雇人,这雇人干超市,可真不好说能挣到钱的。沫沫,你再仔细想想。”王慧仍旧在劝我。 “慧慧姐,你的超市加上这个房子,一共要多少钱,我现在出去商量一下。”我心里明白,王慧跟我说再多,又不是我出钱买,所以我说了也不算。 最好是问了价格,直接看顾以琛能不能拿得出钱来。 “沫沫,是这样,刚才给伊伊看病的钱,我先给你发到微信上,一千块钱够不够?”王慧拽着我的手,“我这个超市还有半年的房租是两万,再算上压的货,还有各种证件,就是一共给我十万块钱,说实话,那些货我盘过了,按照进货价的话,也就是不到九万块,但是我想多要一万块好处费。这个房子,她前面超市门脸是六间房,再加上大院子,还有后面的这一排六间正房,这正房后面还有一处房座,也是在土地证上面,只是用围墙圈起来了,没盖房子,淑珍姐想要两百万。你商量一下。” 第187章 运势。 “不瞒你说,慧慧姐,我家里穷,但是我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说着,我看向了门外。 王慧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看向门外。 那一刻,我知道,王慧绝对是误会了。 她肯定是把小马哥当成是我的男朋友了。 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她不怀疑我钱的出处就可以了。 顶着王慧意味不明的目光,我起身出了门,把她刚才说的话,跟顾以琛复述了一遍。 顾以琛点了点头,给玫瑰姐打了电话。 然后,让我去跟王慧说,同意这价格。 王慧倒是先把给伊伊看事的一千块钱直接转给了我,而且看到我的钱来的光明正大,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两分钟后,一身黑色精致套装的玫瑰姐就从超市的小门穿过院子走了进来。 “老板娘,”玫瑰姐跟我打了一声招呼,随即菊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也亲切地喊了她一声,“玫瑰姐。” 随后,我又跟王慧说了下,现在可以把淑珍姐叫上一起去打款办手续了。 出发前,小马哥找来了另外一辆银色的商务车,拉上我们一起去办手续。 上了车,王慧叹了口气,问我,“沫沫,你说姐是不是之前的好运气都没有了?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走下坡运了。” 我拽住伊伊的手,扫了顾以琛一眼,示意他快点给我送上文案,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忽悠王慧。 然后我就也跟着叹了口气,又松开伊伊的手,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的看着,“哎,慧慧姐,可千万别这么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可能失去了一个干了十年的事业,但是保证了伊伊后面十年的幸福,伊伊的幸福就是你后半生的幸福。” 我刚忽悠了几句,就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 他是这样写的: 活在当下,我们都会忍不住抱怨,当前大环境不好,赚不到钱。 但其实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运势,只是大多数人并不能发现,或是不敢触碰。 要非得说,命运这件事,或者单独说运势呢, 命与运的关系,就好像整天手串与单个的珠子,每一颗珠子都是一段运势。 而所有珠子组合起来便是命运的手串。 国外专家曾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实验,量化运气和天赋对成功的影响。 专家设计了一个人数一千的样本空间,同时赋予这一千人不同的天赋。 这些天赋包括智力、技能、动机、决心、创造性思维、情商等一些更容易抓住机遇的能力。 在模拟开始时,所有的个体拥有相同的成功值。 每六个月,这些个体会遇到特定数量的幸运时间(绿色)和特定数量的不幸事件(红色)。 当个体遇到不幸事件时,其成功值减半。 当个体遇到幸运时间时,其成功值根据其天赋水瓶按比例增加。 由此将模型运行了四十年, 专家得出了几条结论。 首先,再次验证了帕雷托远离,即二八原则。 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了八分之八十的成功值。 二八原则是一条在实际生活中,被广泛验证的统计科学。 比如说,炒股的人中有百分之八十是不赚钱的,而在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赚钱的人中,又有百分之二十的人的收益相当于剩下的百分之八十。 其次呢,最成功的那个人,天赋并不是最好的,只是略高于平均值。 其在四十年里一共遇到了八次幸运事件,没有遇到一次不幸。 所以历史上才有那么多怀才不遇的人,留下大量的诗词供后人凭吊。 其实怀才不遇是常态,金子大多数情况下是发不了光的。哪怕一块破抹布盖上,都能让那满腹经纶不见天日。 最后是证明了天赋的作用,那些有天赋的人,其成功值是要高于平均水平的。 由实验可知,一个人能否成功,最重要的并非天赋,反而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运气。 这个世界上也有太多企业发展的故事,那些事业有成的大老板,绝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家学渊源,名校毕业,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其实不过就是碰巧被运势撞了个满怀。 但那些人一定有其过人之处,或是胆大心细,或是坚韧努力。 回想改革开放之初,家家户户都过得紧巴巴的,但那个时候就有一批人跑到南方去批发服装,回到家乡倒卖。 你说这个东西有什么技术含量吗? 你身边也一定有如此发家的人,这个故事你也肯定听过,并且你也能干。 但为啥你或者你的父辈没有这么干呢? 后来有一波持续很久的房地产行情,炒房的都赚了钱。 二十年前的大城市的房价也就两千一平,买房还送户口。 虽说两千块钱,对于当时的居民收入来说,仍旧不算低,但一个普通家庭举家之力,再加上合理融资,也是能够买得起的。 但又有几个人有这种眼光和魄力敢于下手呢? 再过二十年,回头看现在。 我们这个时代也一定有外卖这个时代的机遇,只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参与其中。 勤劳致富是一碗过期很久的毒鸡汤,哪位环卫工人,哪位农民兄弟他不勤劳呢? 勤劳只是致富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甚至这个必要条件也不是那么必要。 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成功选择了你,而并非你创造了成功。 比如:你生下来就是一棵树,这是命。 而有一天雷雨,树被雷击,这个就是运。 普通人的运势是与社会整体大运纠缠在一起的。 只有大环境好,普通人才能乘上时代的大浪,领略一段美好的时光。 老百姓炒股呢,就只有一种情况能赚到钱,那就是你周围所有人都赚钱的时候。 每个仆人都觉得自己并不普通,有着远超常人的洞察力,所以在熊市或者是平常年景,依然觉得别人赚不到钱,但是我一定可以。 那你为啥就一定可以呢? 每年有那么多财经院校的毕业生,有那么多的做生意的人,他们有更加专业的知识和丰富的从商经验。 他们都赚不到钱,你凭啥就觉得自己可以呢? 云,分公运和个运。 公运是有迹可循的,普通人只要能抓住两次大的公运,那这一辈子就能过的不错。 至于个运,这个就有些虚无缥缈了。 老天给你,你就有。 老天不给你,你也争取不到。 比如说某些大网红,他们的走红就是老天心情好,给他的。 这个东西,跟他优秀不优秀,没有丁点儿关系。 第188章 祸水东引不可行。 因为有些网红的突然成功,让很多普通人艳羡、嫉妒。 因为他们的成功,否定了长久以来的天道酬勤,否定了你读书的意义。 但其实就是老天随手撒下的一段运势,也并非特意给人家的,只是碰巧砸到了他的头上。 就好像那些彩票中了大奖的人,你也会羡慕,但却不会厌恶。这是因为你也可以买彩票。 但是很多人的成功却是不可复制的,有些人用前世今生、因果报应来解释,但大部分人还是不相信有前世今生的。 所以,在普通人的认知里,前世不可考,后世不可追。 修行之人只修当世。 故而《论语》有云:未知生,焉知死。 其实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想改变被雷击的命运也不是不可以。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玄学手段,即大家口中的改运,直接把雷云驱散,那雷自然也就不会劈下来了。 但是如果把雷云驱散了,那就是在跟老天作对,那老天爷自然会不高兴,以后说不定就会有别的更大的灾祸。并且老天一怒,雷云散尽之前,也很可能给行法之人来一杵子。这事儿行法的人也怕,这就是玄学上的沾染因果。 所以真正有修为的人,根本就不会帮你干这个事,但同时也不排除有一些贪财的人。 所以玄学上也会有第二种恶毒的破解之法,那就是祸水东引,让别人代几受过,让雷劈你旁边的树。 那雷劫也是有限的,劈了别人,也就不会再劈你了。 但这种欺天行为更容易在后面有更大的灾祸。 另一种破解之法就是从改善自身入手,而并非与天作对。 所以,我们应该做的是,抱着好心态做你力所能及的事,努力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 迅速地扫了一眼,我就赶紧把顾以琛的长篇累牍转发给王慧了。 希望她能别嫌弃太啰嗦。 王慧收到消息之后,倒是认真地阅读起来。 后来,我们去各种过户,也都很顺利。 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个博主,有人说她在过着一眼看不到头的人生。 我把手机递给王慧,让她看看那位博主的人生。 王慧的生活已经比那个叫大萍的博主好太多了。 说实话,我甚至觉得王慧的生活比我过的都好多了,最起码,她的丈夫是个活生生的男人。 而我,还在上大学,就被迫嫁给了一个鬼差。 那位博主大萍说自己过的事一眼看不到头的生活。 她展示了这样一个全新的世界,她是九七年的,自从十九岁嫁给丈夫后,就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她像一台精密的陀螺,永远无休无止地转动着。 在她的视频中,她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地起床,然后看窗外的月光,接着拿起扫把开始打扫院子,院子里那棵大树枝繁叶茂,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落满地面。 等大萍昨晚这项活动,就要回屋开始为一家人准备早饭了。 那里的人们似乎很爱做馍馍,而且还是各式各样的馍馍。 趁着做早饭的间隙,大萍又去附近捡了柴火,接着做馍馍。 就连发生地震,大萍被惊醒,还是会冷静片刻后下炕开始打扫卫生。 打扫完卫生,还顺便看了一下炕洞,给填满了才回的屋。 在平时,大萍也是这样,等到馍馍做好,就会开始盛饭。 盛饭也是有讲究的,大萍很多时候,是不会上桌吃饭的。 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在厨房扒拉着饭,狼吞虎咽地吃完,就开始匆匆做新的家务。 按照流程,这会儿,大萍该开始清洗全家的衣物了。 虽然有洗衣机,但是大萍还是会先用手搓洗一轮。 等到衣服洗好,大萍就会把晾晒衣服的栏杆擦一遍,然后再晾。 她支持了那么一小点点的饭,小小的碗就能支撑一天的劳动量,从天亮干到天黑。 所以,可能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像网红一样。 世界有千万面,并不是所有人都活的光鲜亮丽。 我看到王慧看完视频,还往下扒拉着看了看评论。 然后,她就感叹道,“是呢,其实大部分还是得过普通平常的日子。我不干超市了之后,先歇一段时间,也拍拍视频,发到网上,也纾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是的,慧慧姐,其实人的心情很重要,很多人生病都是因为总是生气的原因。”我也劝了她一句。 等我们回到超市门前的时候,顾以琛接了个电话,“嗯,好,你先放到旁边天意旅馆的前台。谢谢!” 我看向顾以琛,无声地询问是什么东西放到旅馆前台。 到底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顾以琛只一眼便读懂了我的意思。 他笑的温柔,就像昨晚喂我吃巧克力时一样蛊惑人心。 “是你的笔记本电脑,送到了。” 下一秒,顾以琛的电话又响了,接听了电话之后,他脸色有些凝重,跟玫瑰姐和小马哥分别交代了几句,只看了我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玫瑰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不过交接过程还没办完,她暂时还得留下来撑场子。 “老板娘,有什么问题,您要先跟我说,我再去跟对方谈。” 进超市之前,玫瑰姐在我耳边轻声说了这样一句。 我嗯了一声,跟着众人进了超市。 王慧在货架子后面只开了一张小桌子。 大家就围着小桌子,商量接下去的交接事宜。 剩下的事儿就是把超市的货盘一下,盘清楚了之后,玫瑰姐会把剩下的三万块再打到王慧账上。 还有买房子的钱,玫瑰姐也是先打了一半到淑珍姐的账上,等我拿到土地证和房产证之后,玫瑰姐会把剩下的一半房款再打到淑珍姐的卡上。 这些都商量好之后,也就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了。 玫瑰姐让小马哥跟王慧交接超市里盘货的事。 交代完这些事,玫瑰姐就叫着我先回去了。 她说,她还要去给顾以琛帮忙,让我自己回去开纸扎店的门。 因为快中午了,我就一边往店里走,一边自己点了外卖。 第189章 火灾。 以前,如果外婆没生病的话,都是我在前面看店,外婆去厨房做饭。 其实,我也不愿意吃外卖,怎么也不如家常菜好吃。 但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值不得因为去厨房炒菜什么的而耽误看店。 把纸扎店的门打开,我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愣了一会儿神儿,又悠闲地喝了一杯水,才想起来,我的笔记本电脑到了。 我想着得先拿过来,自己拆开看看。 至于装系统什么的,我可以先看看说明书试试,装不了就等顾以琛回来再说。 夏日正午。 阳光炙烈,一推门,刚迈出去两步,一条街上的八十多岁的许爷爷拄着拐棍,微笑着撞透我的身体。 他笑容蠕动的嘴唇,我看得清清楚楚,当然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他都死了三年多了,死在了疫情开始的第二年春天。 我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急忙走进天意旅馆,急急地喊了一声,“许亮大哥!” “老板娘!你怎么了?”许亮就坐在宾馆的前台里边看书。 他听见我喊他,立刻站了起来,“你没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许亮大哥,我刚才被一个死了三年多的老头的魂魄……撞透了我的身体,心脏猛地疼了一下。”我思绪有点儿没缓过来,“活人跟魂魄撞到一起,不应该是魂魄更难受吗?”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他身上施加了很强大的力量,导致那个魂魄有很强的磁场。”许亮停了一下啊,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您先坐到我身边的躺椅上来。” 我乖乖地听了许亮的话,扶着前台的柜子边,慢慢走到了许亮的身后,直接坐到了躺椅上。 我知道,许亮这是为了既看住旅馆,又兼顾着保护我。 我俩现在就是在等顾以琛回来。 其实玫瑰姐回来,许亮可能压力也小一些。 但是超市那边的交接,估计是没有那么敷衍的,玫瑰姐和小马哥可能还要再等一下才能回来。 所以,为了缓解一下心慌的感觉,我直接闭上了眼躺着。 许亮就在我身前的凳子上,不拘言笑的坐着,但是我从心里觉得自己安全。 两三分钟后,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许亮喊了一声,“老板!” 随后,我微微抬了眼皮,瞥到顾以琛迈着长腿走进了天意旅馆。 “沫沫,”他只冲许亮点了下头,嘴里喊得却是我的名字。 我估计他是看我躺在躺椅上,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亮哥让我在这里躺了一下,我感觉好多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跟顾以琛说,是想让他放心。 “亮哥,你帮忙倒一碗热水来,把沫沫这袋中要热一下,谢谢!”顾以琛把手里的中要,放到登记顾客信息的电脑旁边。 许亮去找碗倒热水了。 顾以琛直接攥着我的手。 这才几个小时不见,他看上去眉眼间多了一些疲惫。 看向我的目光少了以往的温柔缱眷,更多的是担忧。 不过,他红着眼在我身上检查一番之后,唇角就勾起了微笑,“还行,问题不大。” “嗯。”我应了一声,“我原本是想过来旅馆这边,拿笔记本电脑的。呼!” “别急,先喝完要,之后再说也行。”见我有些接不上气,顾以琛的眉心猛地蹙起来。 眼眶湿红地望着我,喉咙里像是卡了东西,心疼、慌措、悲恸等等复杂的情绪从他眸子里闪过。 良久,许亮都端着一小盆热水回来,中要袋都放到里边了。 顾以琛才开口,嗓音轻颤,似责备,似撒娇,但声音里的担忧更多了,“你还哪里难受?要不等下,让我们地府的柳神医帮你检查一下?” “不用,我真的……”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门外面一阵嘈杂声,“外面怎么了?” “我去看看。”许亮转身,走出了旅馆的门。 “沫沫,来,先把要喝了。” 我忍住嘴里的苦味,一口气都喝光了。 肚子里一热,我整个人都感觉到舒畅了。 “噗!” 我肚子里的寒气,排出去了。 可是我的脸也红了,我之前从来没有在顾以琛面前放过屁。 我以为他会笑我,连忙低头假装找手机。 “给,就在躺椅边上。没事的,能把寒气拍出来,你才没事。” 顾以琛原本就个子高,即使坐在椅子上还是高。此刻他细长的睫毛微微垂着,一副忧郁青年的模样。 “好点了?” “嗯,要不要出去看看?”我跌跌撞撞地想起身,却被顾以琛摁住肩膀。 “别急,先等亮哥回来。”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很好闻,不知道其他活人能不能闻到。 下一秒,许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板,是振华水暖着火了。火势很凶,也很奇怪。很多亡魂都在往那边赶,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样。可我没走到那边,就先回来了。”许亮说的也很着急。 “走,你跟我去看看。”顾以琛扭头看向我,“你先在这边看店,我叫小马哥先回来守着你。”我踉跄着起身,想跟着去。 “沫沫,乖乖地在这里躺着,等我回来。”他伸手,把我压回躺椅上,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等小马哥从超市回来,顾以琛才带着亮哥出门。 小马哥把凳子挪了挪,稍微更靠近柜台,离我稍远了一点儿,“老板娘,别担心,他们说的那个振华水暖,那个房子,我早就看着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追问,当然希望小马哥给我讲讲里边的门道。 “你看啊,他家红色的四层楼,后边带着个大院,还有彩钢的仓库。还卖水暖,水暖是什么?除了水龙头,关键一类的,更多的是一些依然的塑料管之类的。他外面面刷成红色。着火,真是迟早的事儿。”小马哥说的斩钉截铁。 “哎,真是希望别死人。”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要不然,你们又得忙活一阵儿了。” “不不不,老板娘,我们不管那些,有专门的鬼差管着那种横死的。”小马哥向我解释。 第190章 世界的参差。 “那他们俩去就只是看热闹?”我问小马哥。 “也不是,因为那个振华水暖,离得机械厂那个老楼挺近的。”小马哥犹豫了一下跟我说,“我是隐约觉得在那边起这么大的火,应该是不抬正常。但是我也不太能肯定,所以,还是等老板他们回来,再说。” “嗯,小马哥说的有道理。”我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诶,小马哥,要是当皇上的妃子,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想花多少钱都有?” “老板娘,皇上的妃子不用花钱,因为根本就很少能出宫。即使出去,也用不着自己花钱。”小马哥显然非常了解妃子们的习惯,“其实,活的挺难的。” “那张居正呢?是不是特别有钱?”我两眼放光,头脑也清醒了。 “张居正?”听我问到张居正,小马哥也开始眼睛里闪光。 “这么说,张居正整个人可以满足现在的小姑娘们,对霸道总裁的所有幻想,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大明首辅,万人之上。生活也是相当奢靡了,成天香车美酒,打赏美人儿。” “但是那家伙又非常英明果断,只要爷们儿还活一天,那大明朝就得听我的转。” “一般权臣,要么正直要么虚伪,要么节俭要么奢侈。” “但是,张居正表示,小孩儿才做选择题,爷们儿我全要,而且张居正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独揽大权纵情享乐。” “最出名的就是那三十二人抬的轿子,那都不能说是轿子了,那纯粹是一辆房车呀,里面有卧室、起居室,好几个房间,甚至还有个走廊去观景。” “那家里更是妻妾成群,但是张居正,他也绝对不是坏人,有人上门求情,张居正跨嚓往地上一坐,脖子一伸,有本事你就给我来一下,要不然我指定办你。” “他是个相当复杂的人,遇到党争主打一个不支持、不反对、不拒绝。” “那整到最后,谁都以为他是自己人呐,硬生生熬走了四位内阁首辅后,张居正直接啪,把身份一亮不装了,摊牌了,成功上位。” “而且多了解张居正才会知道,良知不会因富贵而消失,理想不会因权势而凋亡。” “他考成法改善吏治,让大明朝后期的腐败,得以整治。一条鞭法惩治豪绅,让百姓不再被欺压,巩固边防开放互市,让大明的边境不再被骚扰,在张居正一系列的改革之下,已经日薄西山的大名,再度焕发生机。福祚绵延几十年,” “张居正就是这样复杂的人,一介草民闯荡朝堂二十余年,一步一步来到了大明朝的最高权力中心,而始终不变的是心怀天下的初心。” “在张居正去世之后,最为大明朝最强嘴炮的政敌海瑞,道出了八个字:‘工与谋国,拙于谋身’,” “所以他死了之后,就被抄家了。” “所以,年轻人看着那些成功人士的光鲜亮丽心生羡慕,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开豪车,豪车上还拉着美女,挣钱还快。” “可是,光鲜的背后,真的是人们想要的吗?” “再说了,那些妃子,你真以为是皇上自己选的?还包括清朝那些秀女是皇上自己能挑选的?”小马哥越说越兴奋,“拉倒……” 我也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原本心口的疼痛压迫感也越来越轻。 可下一秒,门口传来一阵烧糊生肉的呛人臭味。 “咳咳咳,咳咳咳……”门口有人咳嗽。 小马哥立刻转身站起。 我也连忙起身看过去。 一个头发炸裂,浑身黑乎乎的魂魄,用黑乎乎的手捏着所谓的脖子,一边咳嗽,一边颤抖着往里面走。 “你好,咳咳咳,这里是天意旅馆吗?咳咳咳……”黑乎乎的魂魄声音嘶哑,可能是发生困难,她扯着嗓子冲小马哥喊道。 “是的,这里是天意旅馆,请问有什么为您服务的?”小马哥脸上立刻挂起了标准的迎宾式笑容。 “我死的冤枉,咳咳咳,不想走,咳咳咳,我刚才脑子一懵,可能是被火烧过的原因,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咳咳咳,我是看了你们的广告,就直接过来了。”黑乎乎的魂魄嗓子嘶哑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阴阳眼,能看到她,觉得她看上去像个人。 如果,她跟普通擦肩而过的话。 普通人可能就只是闻到一股臭臭的焦糊味道。 “请问,您是男的女的?”小马哥客客气气地询问。 “我觉得自己是女的,因为我有点儿印象,我死之前是管账的。”说完这句话,黑乎乎的魂魄有事一阵猛烈地咳嗽。 “那就是会计了,那先给您办理入住手续?”小马哥听完,直接用手摁了下桌上的铃铛。 随即,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大叔,直接从楼道里飘了出来。 是的,飘了出来。 他的脚尖是没沾地的。 “小马哥,来了,我领她去房间,房卡给我。”中山装大叔朝小马哥伸手。 “给,负一层,八号房间。”小马哥从最下边一层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纯黑色的房卡,放到了中山装大叔的手里。 中山装大叔领着黑乎乎的女鬼往楼道里拐弯了。 也就是我从小见习惯了鬼呀,如果被普通人看见这中诡异的场面,早就吓得晕过去了。 我连忙问道,“小马哥,刚才那个大叔,是地府的鬼差?” “他是新鬼,前些日子刚死的,咱家旅馆里忙不过来,老斑鸠让他先在店里实习。” “奥,那需要开工资吗?多长时间给他转正?转正以后,工资给开多少钱?”我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因为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切实关系到需不需要我再往外拿钱。 “不需要开工资,咱们旅馆给他包吃包住。他工作的地点,就是从前台往房间领顾客。”小马哥迟疑了一下,“老板说了,每个月会从旅馆的盈利中,给他一点儿福利,工资他是没有的。需要等到三十年实习期结束后,才能转正,才有工资跟保险,这是下边的规定。” 第191章 我吃醋了。 “三十年?实习期三十年?”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再过三十年,我都要五十岁了。” “老板娘,这是地府的规定,跟你的年龄无关。”小马哥仍旧耐着心跟我解释。 我一想也对,地府又不是我说了算,我不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凡人,死了之后也是要下去的,当然也要遵守那边的规定。 再说了,就算我嫁给了顾以琛。 他也不过是个鬼差,也是受地府管辖的,也要遵守地府的规定。 就在我想继续接着问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咳咳咳……”的咳嗽声。 我跟小马哥齐刷刷抬头望过去。 一个嘴里喷着火星子跟黑灰的黑乎乎的魂魄,走进了门。 我的老天爷,在我看来,她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还没烧透的大煤块,仍然在持续的燃烧中,就这个样子就进门了? 那还不得走到哪里,都引起着火呀? 更别提她嘴里喷出的燃烧后的味道,挺熏人的。 而且,我看她头发应该是长的,虽然整体上黢黑,但能大概地看出来是个女的。 “咳咳咳……请问这……是天意旅馆吗?”她真的是一边咳嗽,一边说话,一边想喷壶一样喷火星子跟烟灰呀。 “是的,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小马哥脸上挂上了职业性假笑。 “我咳咳……想找我妈,我是刚被烧死,从天上落下来了天意旅馆的广告单,咳咳咳……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住自己喷……”黑乎乎的魂魄忍不住咳嗽。 “好的,稍等。”小马哥摁了下桌子上的摁钮。 两三秒钟之后,穿黑色中山装的大叔就飘出来了。 “小马哥,有什么活儿?”中山装大叔飘着问。 “老韩,这位刚来的顾客,想找母亲,你带他去刚才那位房间见个面,问问两个人认识不?”小马哥吩咐。 “好,”老韩冲喷火的黑乎乎魂魄招了一下手,“跟我来。” 老韩带着他,一前一后地进了楼道。 他们进了楼道之后,没过多久,顾以琛就进了门。 他见到我,眼睛微微一亮。 他像平时那样,走过来先摸了摸我的脸。 我弯唇催他先坐下,脸上挂着甜蜜的笑意。 他可能也觉察到我的状态比刚才好多了,轻声问我,“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嗯,以琛哥,能讲讲刚才那边发生的事情吗?”我软着声音求他,“你是不知道呀,刚才一前一后,来了两个被烧死的黑乎乎的魂魄,有一个年轻的,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喷着火星子。”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哎,你看到的那两个,我估计就是振华水暖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可惜呀,” “怎么呢?”我不明白顾以琛为什么说可惜。 发生火灾,明明就是意外呀。 怎么还能说可惜呢? “怎么?那个千金大小姐活着的时候长得很漂亮?所以死了可惜?”我有点儿吃醋了。 “嗯,”顾以琛深深吐出一口气,沉思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说道,“主要是她刚被消防员拉出来,装上殡仪馆的车,我就听到她爹的女朋友,给她爹出主意,要把那个女孩儿卖掉,配阴亲。” “这亲爹真够心狠的,刚死就给配阴魂,榨干女儿的最后一点价值。可见有多么的不待见这个女儿和死去的妻子。”我忍不住替哪个喷火女抱不平。 尤其是联想到我自己,一个活生生的十九岁女孩儿,不也嫁给了鬼差顾以琛吗? 真是有点儿感同身受。 “老板,他爹是不是怕女儿没有地方埋,所以才给配阴婚的?”小马哥倒是说出了另外的看法。 “肯定不是,她爹有钱,烧这一下,损失不了多少,我听到他家员工说,老板娘入了财产保险。所以,这一下,是拿自己跟女儿的命给换成钱了。随便买个墓地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不会拿不出来,就是不爱,所以把老婆孩子的命,用来换钱。这种事儿我见过太多了。”顾以琛说着也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那要不要管管,这种坏人怎么就光害人呢?”我气的咬牙切齿。 “这是人间的事,我们作为鬼差,是管不了人间的事的。”顾以琛顿了一下,“可是这件事,因为老板娘每年都买财产保险,一旦涉及到保险公司赔偿的事,那肯定会查的很细的,所以,如果母女俩有冤情,保险公司就会帮着伸冤。” “不愧是世家少爷,”我顺着顾以琛的话接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静静地等结果就好了。对了,这样的魂魄,在咱们天意旅馆是白吃白住吗?” “当然不是。”顾以琛一口否定。 “为什么?”我追问。 顾以琛轻轻叹气,眼神幽暗,“你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不愿意。” 我可不会干赔本的买卖,我原本就一穷二白,现在好不容易,拿自己换了这点儿财产,我怎么可能允许赔本? 顾以琛也没再说话。 倒是小马哥岔开话题,“我前段时间还听说,隔壁镇上也发生了这么被配阴婚的事儿。” “哦?说说。”顾以琛沉默了几秒,开了口。 随后,小马哥就开始给我和顾以琛蒋当时他听到的事情经过。 配阴婚的两个人,男的是下雨天去钓鱼,鱼竿甩到了高压线上,被电死的。 女的是出车祸死的。 都没火化。 举行婚礼仪式前,女孩的父母请城里的化妆师为女孩儿化了妆,身着婚纱的女孩儿特别漂亮,就像睡着了一样。 棺材里也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陪送的东西。 就这样在唢呐的吹打声中,棺材上披花挂彩上路了。 就在去南方坟上合葬的途中,女孩前任军人未婚夫刚好从部队回来。 他看到那一幕,当时就觉得特别心痛,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当时他并不知道,棺材中的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也没人告诉他。 后来他才知道,路上遇到的配阴亲的棺材中,躺着他死去的未婚妻时,曾经哭昏过去了。 第192章 改名真的会改运吗? 小马哥见我和顾以琛都在认真听,就继续讲下去了。 他说,就在女孩配阴亲差不多十多天,女孩母亲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女儿一直喊冷。 女孩儿母亲醒了之后就喝她爸爸说起来这件事,两个人就决定到女儿坟上去看一看。 等老两口到了坟地,才发现女儿的坟被盗了。 他们的女儿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棺材里陪送的物品都被偷光了,没办法只能就近镇上买了几件衣物,又叫上男方的家长草草地把他们下葬了。 后来听说,其实那个女孩儿之前碰到过一个算命的瞎子,说让女孩儿最好把名字改一下,他们家从来不信玄学什么的,就没当回事。 出事的那一天,她非得骑电动车去城里买无关紧要的东西。 父母当时也阻止过她,说现在这些零碎的小东西,都是可以网购的,都能送到村里,没必要骑着电动车跑到城里。 可是女孩儿也不停,执意要去,才出了车祸。 “哎,可能她的命就该如此。”小马哥说完也叹了口气。 “那如果要是她改了名字呢?改了名字真的会改运吗?”我觉得自己t到了关键的问题,“奥,对了我是过来拿我的笔记本电脑的。” “你的电脑啊,我放在这边抽屉里了,老板娘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可以帮您装系统。”小马哥自荐。 “那可太感谢了,想不到小马哥还是电脑高手,”我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恭维着小马哥。 小马哥笑开了花,显然觉得我的恭维非常的受用,认真地坐在柜台边上,帮我装电脑。 顾以琛则是有点儿面色凝重地拉着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估计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只能尽量不给他添乱。 小马哥一边装电脑,一边答复着我刚才的问题。 他说,“据我这么多年的观察而言,改名字不会改运。但是改名字会让人的周边的状态变得更好,发挥出人的最大的效率,这个话应该怎么理解呢?” “就明明你是个一百分啊,但是你没有笔去写,你明明呢能够唱出美妙的天籁之音,你却没有麦,” “所以呢,借助名字的力量,改变自己未来的高度和生命的宽度,这都是可取的。” “所以呢,不要觉得名字是无所谓的,其实是有所谓的。” “原来名字还有这么多讲究啊,”我忍不住赞叹道。 “那当然了,可以去验证嘛,如果只用一句话,是还是不是,对还是不对,能还是不能,可以还是不可以,都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这件事之所以能够存在,哲学上有一句话,存在即合理,合理即存在,只要是合理的东西,他一定会存在下去。当然了,验证才是最好的办法。科学可以无限制地被验证,我们要相信科学。” “那刚才从我身上穿过去的那个老头鬼呢?他跑去火灾现场干什么?”既然小马哥动这么多,我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以琛攥着我的手紧了一下。 可是他没说话,我猜他可能也想听听小马哥的看法,没准真的有启发呢。 “这具体的我可真不知道。但是怎么说呢,我猜,要么为钱,要么为了好处,”小马哥说的上了瘾,“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财富是越多越好吗?他一个老头鬼要那么多钱有用吗?是不是为了别的好处?”我乘势追问。 “这么说,你再多的财富,你一生当中能够使用的,它是有限的,当然啊,我们有无限的梦想。我们有无限要做的事儿,就好像我当年还想追随某个王爷,成就一番宏图伟业,但是现在我就都放下了。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想法很多,但人真正能承载的很有限,天下皆有美味,而一个人一张嘴,才能吃掉多少呢?很有限。” “就像在工作,就像在我们家庭生活,包括人们想要这个要那个都可以,” “但是明确的说,真正与自己链接的那些人,其实很少。真正自己能去的地方很有限,真正自己能占有的那块土地啊,也就那么大。所以,做人应该有大爱,做鬼也是一样的。” 我连忙竖起大拇指,“小马哥,你懂得真多,我以后得多向你学习。” 下一秒,我注意到顾以琛脸色不好看了。 我说错什么话了? 还是……顾以琛也需要夸奖? 上次,不就因为我夸他,他高兴的很。 我得想想,找个什么理由夸他,好让他心情转好。 抬眼看去,他穿着一身深色衬衫坐在椅子上,身姿稍显慵懒,狭长深邃的眼睛睁盯着我。 我心虚,砸了一下嘴,“啧,以琛哥,许亮大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火灾很严重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以琛听到我问他,这才微微俯身,目光灼灼,“你才发现许亮没跟回来?” 小马哥也不敢吭声了,我猜他也是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顾以琛眯了眯眼,眼里闪着担忧的光,“你们没去现场,不知道那火烧的有多高。不过,站在旅馆外边的大路上,应该也能看到火苗。” “火烧的那么高吗?”我一听,这火烧的不轻啊,“那栋楼里面还有多少没跑出来的?” “只有两个,就是那母女俩被烧死了,剩下的有受伤的,但是工人们基本上都跑出来了。”顾以琛垂下了眼睫,可能是又想起了现场的画面了。 可能心里有点儿难受。 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安的我,伸手拍了拍顾以琛的手,“别难过了,以琛哥,这种事儿,不是我们能阻挡的了的。” “你不懂。”顾以琛拂开我的手,“我不是难过,我是还没找到问题点,就是你刚才问的,那个老头鬼跑过去干嘛?而且现场不止他一个,当时还聚集了不少别的魂魄。因为找不到原因,我有点着急。” 我连忙跟上话,“刚才小马哥不是说了吗?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益。我觉得,既然你说除了老头鬼,还去了很多其他的魂魄,那就足以说明不是单单为了钱,可能是去了之后,有什么好处?” 第193章 她吃胎盘。 “具体的原因,我还没看出来。火势很大,好几辆消防车都在那边灭火,但恐怕要想全灭掉,还得等到晚上。”顾以琛叹了口气,安慰般揉了揉我的手背,“我跟小马哥都没进去,他现在守在现场,看情况。” 我不好意思地缩了下手。 毕竟,小马哥还在旁边。 “那打听到什么八卦没有?”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出了事的现场,肯定会有不少旁边熟识的人在聊八卦之类的。 “我听有个女的说,老板找的三姐叫沈春盈,吃胎盘饺子……”顾以琛还没说完,就停下了,目光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三十多岁女人,走进了旅馆。 “老板,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旁边纸扎店的人去哪里了?我看开着门,可是店里没人。”进来的女人显然有些忐忑,连说话的语气都是试探性的。 “啊,我就是,走,过去说。”我起身准备过去,却被顾以琛拉住。 我抿着唇,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看向他,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就是沈春盈,吃胎盘饺子的那个。” “那还过去纸扎店不?”我打字问顾以琛。 “嗯,让她坐到东边的沙发上。”顾以琛吩咐。 “那什么,美女,要不,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说,我的电脑还在装系统,你看……”我看向沈春盈。 简单的对话结束后,我跟顾以琛都坐到了沙发上。 沈春盈坐到了我对面。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茶几。 这个距离还算安全。 小马哥也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我跟顾以琛,看到他的老板和老板娘。 我猛然发现,沈春盈的后背上趴着好几个特别小的小鬼。 我知道沈春盈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小鬼,更看不到顾以琛。 而且,此刻我有些紧张地顾以琛的手。 顾以琛瞥了我一眼,附耳道,“沫沫,先放松,松开我的手。你的紧张情绪,那些小鬼能察觉到。万一他们扑过来,我得直接把他们收了。你要知道,那么小的鬼娃,是没有是非观的。” 我心下一颤,顾以琛尾音落下的瞬间,一个小鬼娃已经跳到了茶几上。 就连顾以琛也有那么一瞬没控制住表情。 我吓得环顾一圈,直到身侧的男人冲我说了句,“沫沫,先松手。” 我这才连忙把攥着他的手松开。 他没有犹豫,直接伸手虚空一抓。 茶几上的小鬼,直接被吸到了顾以琛的手掌心。 那小鬼在顾以琛的手掌心“滋滋滋,”,直喊叫,可就是说不出人话,可能是太小,并不会说话。 小马哥见状,小跑着过来,直接站到了我们身旁。 我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坛子。 小马哥,把坛子盖掀开,看到顾以琛把小鬼扔进坛子里,才把盖子盖回去。 小马哥这几个连贯的动作,把沈春盈吓了一跳。 更是把她后背上的几个小鬼也吓得直哆嗦,顿时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我盯着这个场面,看得眼睛发热。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建设起来了。 我原本以为顾以琛会接着把剩下的那些小鬼抓紧坛子,哪成想,他直接摆了摆手,让小马哥去忙。 因为前台那边来了顾客,我扫了一眼,是个活人,男的。 小马哥只能先把坛子放到我眼前的茶几上,迅速走过去接待顾客了。 见小马哥走了,沈春盈这才皱着眉看我,忽然道,“这位小师傅,我听人说,这福寿阁纸扎店里,老板是位老太太,请问那是你什么人?” 我看着她后背上趴着的小鬼,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是我外婆,我尽得外婆真传,有事尽管问,不过价目表在那边桌子上,你要是想先看看问事的价格,我也可以先微信发给你。” 她可能被是我眼前的坛子吓到了,急忙搓了搓手,稍显尴尬地开口了,“那个……内什么……”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又转头看向沈春盈,温声道,“没关系的,不用紧张,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说,我姓杨,叫我小杨就行。做我们这行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总得让她放心,只要她肯出钱,我就可以为她办法律范围内允许的事请。 不过,我刚才已经听顾以琛说过她吃胎盘饺子,再加上她后背上趴了好几个小鬼娃,我就对她印象不好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些。 她只知道,来找个会看事的看看。 “是这样的,小杨师傅,”短短几个字,她好像继冕焚膏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吃了胎盘和死婴,浑身发痒,就去医院看了,” “啥?”我虽然刚才听顾以琛说了她吃胎盘饺子,可现在她又说自己吃了死婴? 这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这不就是童年阴影《饺子》直接照进了现实吗? 简直是让我头皮发麻。 沈春盈见我脸色变了。 只能停顿了一会儿,见我还在等着,只能鼓了鼓勇气,继续说道,“我是为了怀孕,听信偏方。” “所以你做了什么事儿?”我硬着头皮追问。 就在我们一来一回地谈话的时候,沈春盈背后趴着的那几个小鬼,又开始渐渐地活跃了。 我被这情况吓得直接攥住了顾以琛的一只大手。 顾以琛瞬间秒懂,抬起另外一只手,一吓唬那几个小鬼,他们就乖乖不动了。 “我去附近那个北环车站的诊所里,跟马医生买了别人流产掉的小孩和胎盘,包成饺子吃了,大部分都是能鉴定出性别,父母不要的那种。”她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所以,都是大孩子了?” “没有,一般情况下,三个多月就能实实在在地鉴定出性别,也有两个多月和四个多月的,我都包成饺子吃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也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你看,你自己都觉得恶心,那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什么事逼着你非得吃死婴和胎盘?” 第194章 人面怨。 在我不住的追问下,沈春盈跑到一楼的卫生间去干呕了一阵儿,才返回来。 她坐下,缓了一阵儿。 小马哥给她送来了一瓶矿泉水。 她喝了几口,往下压了压,才继续说道,“我也是为了留住男人的心,想着能生个儿子,才找的这个偏方。人家说,我吃了就成了我的孩子,就能上我的肚子里来。” 我挑了挑眉,看了顾以琛一眼,他冲我摊了摊手,也表示从来没有听过吃胎儿这种说法。 胎盘是紫河车,的确是一味中药,不过吃三四个月的胚胎,就有点丧人性了,真是让人接受不了。 而且,一般的紫河车都是要健康产妇足月生产下健康婴儿时的胎盘,这种胎盘才是可以用作中药的,里面有很多营养价值,但是流产掉的那种胚胎,会不会有病毒什么的啊? 吃堕胎的婴儿和胎盘,属实瘆得慌。 “吃了十来次之后,我的后背就发热疼痛,全身发痒,起那种小米粒,后来,我去看了医生,医生听完都说瘆人,还问我是怎么吃的下去的?” “我说,硬着头皮不去想这些,只想着生儿子,就吃下去了。” “而且我的月经正常,但是医生给我做了检查,拍了片子,说我的双侧输卵管堵住了。给我约了下个星期去做手术,可是我的后背疼,烧的慌,医生说后背查不出毛病。可我就是难受,我就想起来,来这边找师傅看看。”她说着,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捂住嘴开始不住地咳嗽。 可是那种病态的咳嗽,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我瞬间无语。 顾以琛也皱着眉不说话。 诡异的安静下,沈春盈的脸变得狰狞,目光也变得凶狠,扫过我的脸和身体,扫向顾以琛。 她诡异地哭了,“妈妈,我要找妈妈,你不是我喜欢的妈妈。” 这个童稚的鬼哭声,瞬间把我吓到了。 沈春盈的脸上,出现了一张青灰的婴儿脸,从若隐若现到整个变成婴儿脸的形状,只用了短短的几秒钟。 大白天的,看来沈春盈的身体和思想已经被流产的小鬼占据了。 我的鬼差老公,直接挡道了我前面,用一种迅速坚决的口吻命令我,“这是人面怨,快躲开,去小马哥那边。” “哦,”我嘴上答应着,较低抹了油,迅速逃开了。 一溜烟地逃进了前台里面。 小马哥早就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手电筒样的东西,一摁开关,一束光线,从上至下,把整个柜台内的区域保护起来了,像个结界一样。 我眼见着顾以琛在沙发那边闪转腾挪,忙活了一阵儿。 看着他把最后一只小鬼装进坛子,我才松了一口气。 瞬间对小马哥手里那个手电筒起了兴趣,“小马哥,你手里那个手电筒,威力大不?” “奥,你说这个呀?”小马哥也是看顾以琛那边没事了,才笑呵呵的跟我解释,“这是粒子束盾牌,是激光武器的一种,你要说威力嘛?它不是杀伤性武器,就是起保护作用的盾牌。” “嗷嗷,那顾以琛为什么让我头顶塑料布装蘑菇,也不肯给我一个这个?有了这个粒子束盾牌,我还用蹲在地上装蘑菇吗?等下我得跟他要一个。”我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老板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塑料布跟这个粒子束盾牌完全是两回事啊。”小马哥生怕我误会,连忙跟我解释。 可他这解释有用吗? 不跟没解释一样吗? 粒子束盾牌不也是挡着鬼,当做盾牌用吗? 我拿着那个塑料布不也是当做盾牌,挡鬼用吗? 但是明显的现代化程度不一样啊。 一块破塑料布的作用能跟激光武器的效果一样? 反正我是不信。 小马哥再替顾以琛辩解也没用。 可小马哥仍然不死心,“塑料布是用来抓鬼的,在你没顶在头上之前,我们也确实没想到还可以反着用,用来保护自己。至于这个盾牌……就是盾牌,用来制造结界的,但是还在试验阶段,技术不太成熟……” 我不想听他啰嗦,一句话,我就是看上这个粒子束盾牌了。 我站在粒子束盾牌制造的结界里,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顾以琛。 他正端着坛子,走向我们。 以前的我,不好意思跟顾以琛要东西,生怕被他看扁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粒子束盾牌,让我眼馋。 能堂堂正正地站在结界里,谁还愿意蹲在地上装蘑菇? “盾牌收了,”顾以琛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心说,跟我说有用吗? 盾牌是小马哥拿着呢。 不过,小马哥倒是听话,立刻就关了开关。 光线消失了,结界肯定也是不存在了。 小马哥弯腰把盾牌放进抽屉里,锁了抽屉。 顾以琛微微眯起眼,俯身也把坛子装进了旁边的抽屉里。 他起身,垂下眼看我,笑着道,“怎么?又看上什么了?” “看上什么你也不给呀,就看着我装蘑菇,装成笑话一样。”我忍不住酸酸地自嘲。 顾以琛很不理解地看着我,语气淡淡,“你能带着孟冠麟一起装蘑菇,我们都挺意外的。” 我看着他,心里更发酸了。 哎?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笑话我吗? 一个本来就不想给我用的盾牌,我再要下去也确实没有用。 “顾以琛。” 这个我喊过无数次的名词,从现在起,惹到我了。 “粒子束盾牌,我想要一个。” 顾以琛的动作一僵,眼神认真,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有多难看。 一字一顿,近乎下了决心一般:“你说什么?” 我其实是个大度的人,平时也很少生气。 因为过分强烈的情绪会影响我的思考。 但是此时此刻,我很倔强地尽量不让自己生气。 “我说粒子束盾牌,我想要一个,你听不懂吗?” 我自认为和顾以琛的关系,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我再喜欢他,跟他关系再好,都没有做出穷追猛要钱的行为。 我平时都是很克制小心,尽量避免让他不痛快。 所以,我现在要的只是一个武器。 而且我想要,然后我争取,我要得到。 再怎么为了这么一个武器,也不至于要到跟我翻脸的地步? 第195章 让你见鬼。 顾以琛没说话,目光久久地蹲在我脸上。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了声。 “沫沫,你今天不太冷静。” “可能是刚才被穿透身体还没缓过来,等你缓过来之后,我们再谈武器的问题。况且沈春盈还等在那边,先去收钱。” 他把随手搭在椅背上的手收回,转身走回沙发那边。 我沉默地站在原地,顾以琛走过去之后,我也心慌了。 他不理我这个茬儿? 那好,我也只能先跟过去收钱了。 虽然目前的状态,确实应该先跟沈春盈要钱,但是我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他又是这一招。 在我提出要求,他满足不了或者做不到的时候,指挥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让我冷静。 他就可以轻松地把这一篇翻过去。 我曾经痴迷顾以琛这一点,处事游刃有余,永远一副世家矜贵公子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情绪失控,仿佛一切都能做好。 不管牌桌上的人是谁,他永远只按照自己的规则出牌,或者说让别人按照他的规则出牌。 说到底,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个人间通行证。 甚至可能,我压根没资格上桌。 我仅仅缓了几秒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机械式的跟随顾以琛的脚步走过去,却完全镇静不下来,感觉自己像块干瘪的海绵。 坐在沙发上,面对沈春盈,完全挤不出一点儿思考的能力。 即使手机上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微信,我也没心思看。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才低头看了一下。 他教我的做法,让我有点儿犹豫了。 估摸着是等的久了,沈春盈出声喊了我,“小杨师傅?” “嗯?”我被她喊得回了神。 “你别说,我在您面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松快多了。”沈春盈脸上出现了笑意。 “那是因为我家的鬼差把你后背上的小鬼捉进刚才那个坛子里了,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小马哥送过来一个坛子。”我实话实说,但接下来我就要按照顾以琛吩咐的开始忽悠了,“是这样,刚才仅仅是把你后背上的小鬼捉进坛子里,可是你身体里的藏着的,还得做法驱除一下。” “嗯,好,我也是怕自己被缠上,我本来还有大好的前程,万一被这些小鬼给缠死了,前程也没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做法事呀?”她看上去心急如焚。 像是着急快点结束这件事,好重新开始什么事一样。 我尽量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嗓门尽量提高,用来掩盖我忽悠她的事实。 “那先跟我来纸扎店这边。”我握紧手机。 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了挣钱,忽悠过别人。 这次怎么顾以琛让我忽悠,我心里反倒觉得咯噔一下呢? 毕竟刚才,顾以琛已经把她身上的小鬼抓干净了,现在把她忽悠过去纸扎店里,就是为了给她演戏,好让她给酬劳。 顾以琛刚才跟我在微信上说了,向眼前这种女人,如果我直接现在跟她要酬劳,她绝对要耍赖,一份也不会给,没准还得倒打一耙。 所以,要在她面前演一场戏,好把劳务费要出来。 毕竟能当人家小三,还有可能为了上位把原配跟孩子点火烧死的女人,不得不防。 等把她带劲纸扎店,我安找顾以琛的吩咐,立刻问沈春盈,“是这样的,这位大姐,如果想把你身体里的人面怨驱除,那就得让我嫁鬼差当着你的面做法,也就是说得给你开天眼,让你见鬼,而且价格可能稍微高一点,你愿意吗?” “见鬼我倒是能忍受,价格能有多贵?” “一万,能接受吗?”我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想放过一丝微妙的表情变化。 哪成想她听到金额之后,反倒是放松了下来,“我还以为多少呢,不就是一万块吗?我现在转给你。” 我连忙把收款码递过去,“嗯,好。大姐,您看,我们收一万块,真不多,您看,您能见到鬼差,他还能帮您把身体里的人面怨驱除出去。还要到下面去打点,我们这是一条龙服务,您就什么都不用再管了。” 下一秒,一万块到账,我立马收了款,转身坐到椅子上等顾以琛。 顾以琛见到我收了款,眼睛微微一亮,打了个响指。 “啊!这位就是鬼差大人?”沈春盈仰着头,直勾勾盯着顾以琛。 我虽然是顾以琛的老婆,但是在沈春盈这种花痴且想靠男人上位女人面前,我不想吃醋。 顾以琛脚步微顿,面色不变,依旧冷厉。 “别动!张嘴!”他大手一伸,从沈春盈头顶拽出一条黑色的鬼气,装进了手中的罐子里。 沈春盈听话地张开了嘴。 顾以琛再次伸手就是从沈春盈的嘴里拽出一条黑色的鬼气,然后也装进了罐子。 下一步,顾以琛身形矫捷地在沈春盈面前走出一套步法,非常地潇洒帅气。 然后,伸出手指在沈春盈的后背以及胸膛头顶轻轻点了几下。 沈春盈在顾以琛施加的力道下,吐出一团乌黑腥臭的污秽物。 整个过程看上去,如同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儿多余的动作。 只有我觉得,顾以琛可能是在表演。 如果,他之前不跟我说,让我别吭声,是要按照他说的做就行,我也会信了他。 治疗过程结束,顾以琛又给了沈春盈一道黄符,然后打发她回去。 沈春盈满眼粉红泡泡,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我转身去那笤帚,想清理刚才沈春盈吐出来的污秽物,可再低头看过去,地上什么都没有了。 “不用收拾了。”顾以琛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打断他的话,“以琛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要骗她的钱?” 顾以琛掌心托着我的下巴,“刚刚我在微信上跟你说了,她人品不行。我们只是合理合法地收回劳务费。并且收费不高,做这件事,可能只值几百块,可是做这个事的人是我,跟她要一万块,已经非常便宜了。” 我被迫抬头,仰着脖子望进他的眼睛里。 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眼神。 幽深暗沉,好像里面有个旋涡,要把我吸进去。 第196章 她可以背叛我,但是不能背叛我的祖国。 我吓到了,脊背一凉。 顾以琛不顾我的反对,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来。 轻放到沙发上,在我的额头轻吻。 他眼神执拗,“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下要跟茜茜妈去送珠子。” 下一秒,他的电话响了。 有人打来了语音电话。 他神情一僵,可还是极力隐忍,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 顾以琛低头对我说,“沫沫,我先去后面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我乖巧点头。 他去了卧室那边接电话。 我点的外卖送到了,我收了外卖,偷偷溜过去。 到了门口,我偷偷打开一道门缝。 果然看见顾以琛在院子里跟人说话。 “顾少,我刚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景小玲在小八嘎那边的事,基本上查清楚了,她的确有个名字石井玲子。医学院确实是上了两年,就没读了。她对外跟人说的辍学原因是,男朋友去世,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读不下去了。” “至于,她有没有加入九菊一派,属下无能,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 一个穿黑色风衣戴黑墨镜的中年男人向顾以琛汇报。 因为两人都是侧脸,所以我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嗯,可能也是时间太久了。你回来了先歇两天,你的东西我已经让玫瑰姐帮你搬过来了。”顾以琛声音依旧冰冷。 “我还说呢,过去之后,已经人去楼空,所以,只能给你打了电话。”中年男人顿了一下,随即又问道,“对了,如果景小玲真的加入了九菊一派,我们要不要放她一马?” “老刘,你哪年死的?在什么地方死的?”顾以琛不答反问。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对方严肃答道。 “所以,先让她活着,利用她,揪出她的大boss,再一举团灭。”说到这里,顾以琛长出了一口气,“老刘,虽然咱们死了,归属地府管辖,但是,我们仍然生存在华夏大地上。” “退一步讲,景小玲虽然是我的前任,即使她可以背叛我,但是却不能背叛我的祖国。”他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好,我知道了,先去找小马哥了。”老刘跟顾以琛告了别,直接消失在了院子里。 顾以琛独自伫立在石榴树旁,背影看上去很孤独。 因为外婆在医院躺着,所以我也没给石榴树打要,因为不知道要打什么要,才能杀死那些吊死鬼虫子。 石榴树的叶子给吊死鬼虫子咬的七零八落,更有几个拉着丝,从树上垂了下来,在微风中惬意地飘来荡去。 顾以琛似乎是注意到了飘来荡去的虫子,随即后退几步,躲到安全的范围,从衣袋里掏出一把武器。 那束光直接笼罩了整棵石榴树。 树上被照到的虫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石榴树上突兀地支棱着的几个小石榴蛋子都显得个头大了。 激动、希望、热血都充斥在我的胸腔,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发颤。 原来,顾以琛并没有那么轻信景小玲,还派人去小日子调查过她了。 我猜他也没有那么傻。 明知道景小玲一次次上赶着来找他设套,怎么可能还傻呵呵地往坑里跳。 所以,顾以琛比我看到的要更勇敢坚定执着,更城府深。 突然间发现。 这些日子,我好想并不怎么了解他。 或者说,他在我面前装的滴水不漏。 我转身,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打开外卖,准备开吃。 就在我举起筷子时,顾以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沫沫,你吃驴肉火烧,还用筷子的?买了几个?” “唔……买了三个……”我大大地咬了一口,香香地嚼。 “那有我的吗?”顾以琛的声音再次响起。 “喏,可以给你一个。再少了,我就得饿肚子了。”我手里攥着一个,嘴里咬着一个,含混地跟他说。 他拿了剩下的那个驴肉火烧,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眼神里透着不高兴地扫向我,“就一个,我也吃不饱。” “那你自己再花钱买呗,你连武器盾都造的起,一个六块钱的驴肉火烧还吃不起了?” 顾以琛起身,悠闲地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喝了一口我杯里的豆浆,“嗯,我其实也喜欢喝。” 我不言语。 他咬了一口驴肉火烧,然后弯腰,居高临下地看我:“小了,格局小了。”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他摸摸我的脑袋,笑的混账,“别担心,豆浆机肯定会给你买个名牌的。” “毕竟,天天买着吃,确实挺贵的。” 我平静地把装豆浆的纸杯,往他那边推了推。 心里盘算着,用一杯豆浆,换一个豆浆机,确实划算。 于是我笑容温柔,“好啊,你买的豆浆机又快又好,是现在下单吗?” 哼,给我画饼? 看我如何逼单。 想跟我耍心眼,不好意思,我是巫三代。 顾以琛依旧没生气,“好,我现在搜一下,咱们买个评价最好的。” 我扶额,看来这顾四少心眼子比我多多了。 他一边吃喝,一边拿着手机慢慢刷。 “嘶嘶……” 豆浆被他喝的见了底,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瞥了我一眼,说道,“看来一杯是不够喝,等着,我去给你冲奶粉。” 我听见了,但是我不想说话,默认了他去冲奶粉的举动。 他端了热奶回来,放到我面前的柜台上,“奶粉也快没了,看来也需要买。” 我不想搭理他。 磨磨叨叨地转移话题,不就是不想提那个粒子束盾牌的事情吗?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面鬼差大人吗? 为了不给我粒子束盾牌,都卑微成这样了? 他把驴肉火烧吃完,去洗了下手,扑过来贴我。 我推开他,富有信念地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你因为一把粒子束盾牌,改变了性格?” 顾以琛像看傻叉一样瞪着我,骂道,“你再提那个盾牌的事,我就把你丢到床上吃了。” …… 他似乎猜中了我的弱点。 好,我不提了,尤其是人前肯定不会提了。 他这种性格,恐怕最不喜欢被人逼迫了。 我毕竟要了好几次,他都没答应给,那就是真给不了。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给我打电话的是景雪玲。 第197章 你是个淹死鬼? 自从放暑假开始,跟顾以琛一起解决了这么多的事儿,就只有景家的事最麻烦,最挣不到钱。 我把手机往顾以琛面前一伸。 他点了头,我才接。 我现在真的挺烦景家的事儿,挣不到钱不说,心情还总是被景小玲骚扰。 “沫沫,今天下午有时间过来看看公司的事情吗?”语音电话里,景雪玲说的随意轻松,好像并不着急。 但是,我却觉得她有点着急了。 景氏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他没表态。 我随即问景雪玲,“雪玲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先跟我说一下,我好准备合适的法器。” 景雪玲犹豫了一下,许久才说道,“我想让你和以琛过来,检查一下小玲的办公室。我们有员工进那间办公室,被吓得晕倒去医院检查了。但是查不出问题,可是浑身发冷,不住地顺着身体往下流水。” “那她现在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我问,因为我明白,景雪玲说了那么多,只有员工的病情最重要。 而且,我还听到她那边传来红绿灯的声音,她大概率是在开车。 “在我车上,我正准备把她送回家。” “那把人拉过来,到纸扎店里来,先治病。”既然景雪玲都那样说了,我也不能没有眼力见。 而且,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说把员工拉到纸扎店里来,估计也是在等我这句话。 我倒不觉得是我想的多,只是跟景雪玲打交道多了,明白她就是这种性格。 正好趁着顾以琛也在。 而且顾以琛向来无情,心情好的时候,可以一座不动产一座不动产的给我买。 要是他心情不好,或者不好办到的事情,怎么说都是没有用的。 最好的佐证就是那个粒子束武器盾,他根本就不给我。 不过还好,我还有他给的那个锁魂枪。 见我挂了电话,顾以琛随手递给我一块剥了糖纸的巧克力,“景雪玲要来?” 这一刻,我庆幸自己让景雪玲开车带人过来了,否则顾以琛还真不一定能答应去给那个员工看病。 “嗯,她正开着她的大g往这边走。”我喝了一口热奶,放下手机。 “玫瑰姐说,那边正在盘货,我已经把老胡和黄翠兰叫过来了。他们此刻应该正跟在玫瑰姐身后认真学。” “是吗?翠兰姐是个做生意的人吗?”我对她表示怀疑,起身去扔外卖的袋子。 “等等!”刚准备起身,我的手就被顾以琛摁住。 “我去扔。” 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大哥,我还得洗手呢,你能替我洗手吗?” 他无事献殷勤,可惜会错了意。 没能让我领情,看来眼力见,他还得多练练。 他无奈地松了手。 “别消沉,我马上回来。”我摸了一下他的手,安慰他,“做好准备,景雪玲应该很快就到了。” 我连卫生间和厨房的垃圾一起拎着,扔到了街上的垃圾桶。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景雪玲的黑色大g停到了纸扎店的门口。 进了店门,景雪玲向我打招呼,“沫沫,你回来了,这位是孙大姐,是我们景氏财务部的成本会计。” 随着景雪玲的介绍看过去,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浑身颤抖着,冲我慢慢地机械挥手。 我连忙拽了一张椅子,推到孙大姐后面,“孙大姐,快坐。雪玲姐,你坐沙发上。” 我之所以,让孙大姐坐沙发上,是因为孙大姐顺着腿,往下淌水。 孙大姐头顶冒着黑气,脸色青白,脚底一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坐稳后,她才松开我的手腕。 一松劲儿,我才觉察到手腕疼。 孙大姐刚才掐住我手腕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整天坐办公室的女的能有的劲头儿。 我转回身,走到柜台里面,拉开抽屉,翻出特制的喷剂,迅速往自己手腕上喷了几下,反复揉搓。 顾以琛盯着我被掐出手指印的手腕皱眉。 “她掐你了?” 我摇头,一副绿茶的模样,“这点儿伤,不碍事的。” 顾以琛从鼻子里传出一声冷哼,“别硬撑着了,你坐在后面,剩下的交给我。” 被他戳穿我有些窘迫,还准备找点儿借口,哪成想顾以琛要英雄救美。 随着顾以琛走过去,那个孙大姐开始浑身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嘴里还不住地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景雪玲蒋孙大姐情绪激动,立刻站起身,估计是想去扶孙大姐。 可顾以琛立刻打了个响指。 景雪玲就迅速地转身跑向了我,躲到我身后,“沫沫,真吓人。” 顾以琛给景雪玲开天眼,就是想让她躲着点儿。 “要不是给我开了天眼,我还傻呵呵地要去扶孙大姐。”听了这话,我脑子开始想不通了,难道来时路上,两个人半点儿肢体接触都没有? 但看到顾以琛紧紧盯着孙大姐,我只能颤抖着手,护着景雪玲,“你坐我旁边,雪玲姐。” 景雪玲点点头,“嗯。” 这离不离谱,因为我是鬼差的老婆,反而成了护着景氏集团大小姐的人。 顾以琛帮她搞定孙大姐身体里的那只鬼魂,我来护着她。 我刚跟景雪玲说完,顾以琛那边就已经开始和孙大姐身体里的那只鬼谈上判了。 “你是景雪玲办公室里的那个淹死鬼?”顾以琛挑眉问道。 “是,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桀桀桀……”说着说着,孙大姐的脸就变形了。 我看着都害怕,她那个脸上有两团黑气,两团黑气争先恐后地往外挣扎。 两团黑气互相挤兑,互相争抢位置。 顾以琛一手一个,把两团黑气掐了出来。 孙大姐直接瘫倒在了地上,晕过去了。 顾以琛掐着两团黑气,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他把两个魂魄送去旅馆那边了。 虽然,他把两个魂魄送到天意旅馆了,但是我有很多问题想不通。 “雪玲姐,孙大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我要先从景雪玲嘴里,问一下她所知道的事情经过。 “就是大概两个小时前,孙大姐有一张报表需要找小玲签字。因为她办公室的门没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孙大姐就以为小玲在里面,就推门进去了。”景雪玲顿了一下,随后说,“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一个小时前,小玲给我打电话,说孙大姐在她办公室晕倒了,让我把人送到医院去。” 第198章 风铃驱鬼吗? “好,知道了,我先去把孙大姐弄醒。”我点了下头,随即取了银针,转身走到孙大姐跟前。 举起银针朝着孙大姐的人中扎下去,捻了两圈,才拔出来。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顾以琛在这个时候走了回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店里响起了顾以琛的脚步声。 顾以琛走过来,与复诊孙大姐往沙发旁挪的我对上了视线。 他挑了下眉,随后淡定转移视线至孙大姐脸上,语气随意,“刚睁开眼?” 我嗯了一声,反问他,“怎么,有事要问?” 景雪玲倒是声音平静,“以琛,有事就问,等下我要把孙大姐送回家了,刚才路上的时候,她老公还问情况了,问需不需要来接。” 顾以琛神色冷厉,开口问道,“孙大姐,你从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孙大姐看上去神色有些迷糊,目光的焦距也有点儿对不准,缓了缓神儿,才开始说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 她说,自己在景氏是做了十几年的老会计了,原来的上司是景小玲的姑姑,后来景小玲她们的姑姑到了退休的年纪,就不在公司坐班了,只是每个月定期来景氏指导一下。 后来景小玲就渐渐地接手了。 以前都没那么紧张,平时工作强度也没那么大。 只是从上个星期开始,景小玲就开始让她们财务部的员工都加班。 外部账就那一套,是不用整理的。 景小玲主要是让她们财务部加班,把内部账整理清楚,跟供货商和客户的账,都对清楚。 快八月十五了。 财务部把账对清楚准确,让后对方确认签字之后,景小玲要手里捏着对账单,挨家挨户地去要账。 她每年都要在八月初和腊月初去各个客户那里转一圈,亲自登门要账。 所以,财务部从上个星期就开始加班跟客户对账了。 孙大姐就每天加班到很晚,经常半夜才到家。 因为她不会开车,每天都是骑着电动车上下班,所以她每天都是抄近路。 但是从三天前开始,她就觉得每天都有人跟着她,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可是每当她扭回头看的时候,身后又看不到任何人。 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身后肯定有人跟着,孙大姐心里就害怕了。 可心里又想,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即使身后有人跟着,也肯定不是为了劫色。 值不得费这么大劲,天天跟着,等着劫她一个半大老太婆。 可是,接下来的两天,虽然感觉跟着自己的那个东西越来越近,可就是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昨天晚上,孙大姐为了安全,绕了远路,骑着电动车,走的大街。 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超市的门口外面的一个货架子上,挂了一个那种老师的铝管的风铃。 风铃挂的不高,孙大姐的头正好碰到了风铃。 风铃一响,孙大姐就感觉那人跑了。 孙大姐,索性直接把风铃买了,挂在车把上,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再也没有被人跟踪的感觉了。 孙大姐倒是觉得心安了许多,回到家,就直接把那个风铃挂在了防盗门旁边的鞋柜顶的挂钩上。 可今天早晨,她去上班的时候,忘了带着那个风铃,所以一直都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她原本想着可以回家去拿,但是景小玲打电话催进度,她也就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公司了。 后来,她跟客户对了一上午的账,直到刚才才把对账单统计出来,就把报表发给景小玲了,可景小玲非得要一份打印的纸质的。 孙大姐只能打印出来,送过去了。 她敲了两下景小玲办公室的门,门虚掩着,里面没人,她就直接走了进去,把报表压到了键盘下边。 还给景小玲拍了键盘压着报表的照片,发到了她微信上。 她转身要往外走,一团人形的黑气就朝她扑了过来。 她当时就吓晕了。 再醒了,就是景雪玲开车拉着她去医院检查了。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顾以琛。 不知道顾以琛能满意孙大姐的回答不? 顾以琛用手搓了下自己的眼睛,显然对孙大姐的回答并不满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行了,先这样,大玲,你先送孙大姐回家。” “我跟沫沫待会儿先去别的地方一下,可能三四点钟的时候,过去景氏,去之前,跟你联系。” “奥,好的,”景雪玲迟疑了一下,“对了,以琛,沫沫,我们公司现在账上钱不多,现在只能转给你们五万块,等过完中秋节,看解决事情的多少,一起结算,你们看行吗?” 景雪玲开门见山地直接说没钱,但是可以先给我们五万,占下了我们的时间。 随即,她直接转给了我五万块,我收了。 “行,”顾以琛点头,示意她可以带着孙大姐先回去了。 两人上了门口的黑色大g,离开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冲进卫生间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脸,一边往脸上抹护肤霜,一边往外走。 纸扎店的门已经关上了。 我一看,就知道是顾以琛干的。 他肯定是要先收拾一下,准备跟茜茜妈送珠子了。 我在微信上给茜茜妈发了语音,又跟她确认了一下时间地址,然后我还看了下电三轮有没有充满电。 再回到卧室里,准备换件衣服时,顾以琛盯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 他看到我,冷厉的表情缓了一下,紧抿的薄唇弧度也变得柔和。 目光里的冷厉也变得暗沉。 他把我拽进怀里,语气里带着轻哄,“对不起,那个粒子束武器盾,真的还在试验阶段,性能不稳定,所以不能给你,怕你伤着自己,不过,以亮哥的研发速度,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我没说话,伸手想要推开他。 顾以琛沉默的将我抱的更紧了。 我垂下眼,深吸一口气,闻到了他身上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迟疑半晌,我才开口,“我刚才听到你在院子里,跟老刘谈话了。” 第199章 去找三界快递员。 顾以琛一僵,松开了胳膊。 他拢了下自己的头发,看向我,眼神真诚:“你知道的,知己知彼才能有胜算。” 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确定,很久,顾以琛率先移开了目光。 我看着他一开的侧脸,轻轻点了一下头,“奥。” 得到我的回复,顾以琛松了一口气,又把我抱住。 我没挣扎,只是轻轻地靠在他胸口。 在这个微凉的怀抱里,汲取安全感。 顾以琛环着我的胳膊很紧,紧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顾以琛微微弯腰,将我抱起,放到床上。 他就侧躺在我旁边。 说话间,他微凉的气息喷洒在我脖颈上,激的我有些不太舒服。 “我错了,刚刚不应该让老刘过来。” 顾以琛的声音很轻,但在我耳边的声音却清晰而郑重。 他轻轻蹭了蹭我,“我原本也没有那么疑心重,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景小玲跟小日子是有联系的。” 他语气有些委屈,还带着我从未听到过的依恋。 我顿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顾以琛这个时候,把我搂的更紧了,“我真的错了,或者下次直接让老刘过来汇报,不躲着你了。” 顾以琛的这副模样,让我忍不住回忆起,前几天因为景小玲的事,他直接带着我去买黄金的时候。 他那时候就没有这么温柔,身上都是世家少爷简单粗暴的臭脾气。 那时候的生气,也是真生气。 时过境迁,我其实不再是真生气,更多的时候可能是为了达到目的,假装生气。 这是怎么了? 是我成熟了? 还是学会了对付顾以琛的手段,在他的高压之下,让自己尽量惬意地生活? 回忆起过去的这段时间,和此刻彼此的拥抱,我的心也变得柔软。 “好了,我们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先去跟茜茜妈汇合?”我抬眼,认真地看向他。 说真的,越成长越觉得钱重要。 所以,谁也不能阻挡我赚钱的步伐。 就算顾以琛也是。 顾以琛沉默地看着我,眼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我不想和他干巴巴地躺在床上,干耗着浪费时间,手掌撑着身体,准备翻身起来。 顾以琛偏偏一动没动,像一堵高墙一样将我困住。 我被他弄得翻了,抬起头,“顾以琛,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刚才的解释我听到了。我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我怒目而视,心脏也因为生气而变得突突直跳。 僵持了几秒,他终于开口,“你真的,没感觉吗?我刚才洗干净了……”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在听到这直截了当的钢铁直男的话时,我忍不住气的笑出了声。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先去搞钱,干正经事。” 顾以琛低头,看了我的胸口一眼,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又抬眸看向我。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你又买下了超市的房子,还给我买了笔记本电脑,小马哥他们开的那辆黑色商务车维修不需要钱吗?你还问我新的电三轮多少钱……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用钱来解决的。” 说完,我就静静地看着他。 就等着他一松劲,我立马就能跳起来。 顾以琛被我说的愣神了,似乎在心里盘算着我刚才说过的话,转过头想要跟我数算。 我伸手,让他打住。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收拾了。” 我扫了一眼门口,语气里都是对顾以琛欲求不满的诘责,“你说,大中午的,你把景小玲赶走,把店门关上,你让小马哥他们怎么想?” 顾以琛张了张嘴,仍然固执地想来牵我的手。 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的手。 顾以琛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抬起头,语气急切,“随他们怎么想。” 我看着顾以琛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 可是很遗憾,没看出来。 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欲望和急切。 我摇了下头,心口闷闷的,“收拾一下,茜茜妈妈跟我说的是两点半到世外桃苑小区门口。” 就连鼻子都有点发酸,委屈遍布身体的每一处。 男人真的很聪明,尤其是顾以琛这种男鬼差。 可他为什么要求我迁就他? 我心里迸出的答案,就是他不爱我。 想着想着,我脸上滑落温热的泪。 我回过了神,抬起手抹了一把泪。 顾以琛也抬起了手,却始终没有伸过来。 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像以前一样。 可能他还觉得,只要抱住了我,我就会心软。 我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跟你在一起吗?” 顾以琛顿住。 我明显感受到他的犹豫。 我伸出手,用力推开了他。 顾以琛被我推的后退一步,眸色暗沉,“为什么?”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后悔,甚至是悲凉。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后,开口,“因为钱,我穷怕了,顾以琛,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说完,我抓起挎包,与顾以琛擦肩而过。 顾以琛没有阻拦我,只是在我身后说,“沫沫,等我一下,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头都没回,更是不想搭理他。 我外婆说过,女人不能心软,心软裤带松,心软成不了事, 我打开纸扎店的卷帘门,把充满电的电三轮推出去,还特意带了充电器,因为那是个油田的老小区,里面有充电桩。 锁上店门,坐到电三轮上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已经坐在副驾驶上的顾以琛。 但我也只是偶头看了好几眼,没敢正眼瞅他。 出发前,我又看了眼手机,看看茜茜妈又发过来什么新的消息没有。 可却看到我的玄学群里,有人艾特我,问我:总是梦到去世的亲人跟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可我没想到,顾以琛拽住了我的手,又看了眼手机上的内容,唇角带笑地问我,“你打算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抿了抿唇,一下子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这个得烧纸送。”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有的人不懂烧纸的忌讳点,更有的身弱,不能自己去烧。 顾以琛看着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问道,“你为什么不让她来找三界快递员?” 第200章 为什么空置房屋易坍塌? 我立刻问他,“是来找你吗?” 我知道,此刻没时间跟他辩解,我们得尽快赶到世外桃苑小区。 顾以琛见我问他,朝我笑了一下,“是找你。” “可是,这种我不会操作呀。”我脑袋里只想着尽快赶到世外桃苑小区,也没想那么多。 顾以琛看出了我是真心的不会,哼笑了一下,“我教你,让她明天来,我教你过程,你把方法记录在笔记本上。”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立刻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嗯,以琛哥,你是最帅的了。哦,对了,我的电脑也不知道小马哥装好了没,等下回来的时候,再过去问问。” 我们路过振华水暖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整个四层高的大楼看上去黑黢黢的,还冒着烟。 整体结构倒是看上去没有太大损害。 顾以琛指了指三楼的一个窗户,“看见了吗?许亮在那儿找东西。估计是还有被困住的魂魄。” 我把电三轮停在了路边高大的梣树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远远地看见了许亮。 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可能是在跟什么东西说话。 “那这边是不是更重要?你要不要留下来跟许亮大哥一起调查?”我问他。 “那倒不用,这边离家近,许亮可以随时叫人。再说了,怨气珠的事情牵扯甚广,而且我们都怀疑跟外婆的失踪可能有关联。”顾以琛分析。 “那如果外婆的魂魄已经被做成了怨气珠,被使用掉了,怎么办?”我担忧地抬头,再撞进那双黑濯石般的眸子时,表情都僵住了。 我在等他的答案,窘迫着急,忐忑不安。 可顾以琛面色从容沉稳,看起来心里有底,“不可能,如果外婆的魂魄真的没了,那她的呼吸也会停止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外婆没有脑死亡,她的魂魄就是仍然存在的,对吗?” “对!”顾以琛微微皱眉,冲我认真地点了头。 “那敢情好,”我干笑着,“只要外婆还有好转的希望,我心里就有底了。” 午后阳光正烈,整个世界被树荫划分出清晰的界限,顾以琛精雕细琢般的五官隐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顾以琛低头看向我,他手臂垂下,拍了拍我的手,“好了,出发。”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一下,群里又有个叫蕙质兰心的人艾特我,问的问题是:为什么空置房屋易坍塌?她假的老房子如何才能减缓坍塌的速度? 我把手机拿给顾以琛看,他让我先跟第一个说一下,让她明天来找我这个快递员,要给那边发快递过去。 我一边回消息,顾以琛也在手机上打字。 等我回完了消息,顾以琛的微信也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他发过来的内容,我大概看了一下: 为什么一间屋子只要有人住,哪怕十年都不维护,房屋依然结实,而一旦空置,可能两三年就能衰败到坍塌的程度。 有些经常问,买了某个法器,还问这个东西有没有用,适不适合佩戴等等问题。 在你理解的层面上,那肯定都是没用的。 但同时呢,也都可以有用。 法器之所以能起到作用,或是趋吉避凶、或是镇宅驱邪,是因为神念的滋养。 正如大家想的,我们都希望自己的房子坚固耐用、遮风挡雨,所以它就真的非常坚固,这便是人养物。 有佩戴玉器的应该会发现,玉是越戴越润的,同时也越来越灵秀,其实呢,这块玉就是一枚法器,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我们相信朱砂可以辟邪,八卦可以镇祟,我们相信某些文字的力量,所以将这些元素组合起来的“花鬼钱”,我们相信其拥有更加强大的能力。 物品制造之初呢,是由制造者为其注入的第一缕念头,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真正的大师,制造的法器更有用的原因,这也是开光或者加持的原理,这第一缕念头就好像是一枚种子。 在法器流转到你手里之后,你需要不断的用神念浇灌,使之不断壮大,不然种子也是会枯死的,这个东西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就好像你买了一部手机,出厂的那点儿电量只够你玩个小半天,你需要经常给它充电,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正常使用。 所以很多人请了某个东西之后,刚开始都觉得确实有用,睡觉也香了、运气也好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了。 但过一段时间就不行了。 其实不是东西不行了,就是没电了而已。 所以一件器物,是否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庇佑你,最关键的因素不在于谁制造的,也不在于哪位大师加持过,而在于你平日里是否相信。 所以不建议花大价钱去某位大师那里请法器,还在执念于物欲的大师,又能有几分修为呢?他的法力又够给多少物品加持呢? 几千个上万个的卖,神话小说里也没听过哪位神仙,干过这么普渡众生的事。 往西湖里打个鸡蛋,这一湖水就是蛋花汤了吗? 而且,他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呀? 他自己开炉铸造的吗? 为什么批发市场一封闭某个寺庙的十八子手串就断货了呢? 你想,你细想啊。 而这事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可选,那就是你什么都不信,你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你坚定的认为世间绝无阿飘,那你就真的不会遇到。 就怕你并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有点儿信,又没有那么信。 这也是大多数情况下,你觉得东西没用的原因。 所以哪怕你楼下随便捡一块石头,只要你相信他能镇宅辟邪,时常供奉,那它就是一件法器,也能在你关键的时候帮助到你。 而当一万人共同相信某个事物、共同供奉,那他就是神明。 所以,如果你供奉的东西就是你自己呢? 所以,我们都在外求,强大自己才是真。 “以琛哥,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我谄媚之后,随即就把这条微信,转发给了蕙质兰心。 顾以琛的眼里碎光潋滟,“那你答应我晚上,可以吗?” 第201章 难道你是个隐藏的富婆? 我被他这话噎住,气的打他,“人家都在搞事业,你倒好,天天紧盯着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多想想正经事你!” 顾以琛笑着躲开,“两手一起抓,两手都要硬。” “哼,不跟你说了,”我扭头,直接一加电,电动车蹿了出去。 在外力的作用下,顾以琛直接靠到了我身上。 我把电三轮开到世外桃苑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茜茜妈的白色宝马车已经停在边上了。 而且,茜茜妈在车旁边跟另外一个女人聊天。 我下了电三轮,走过去跟茜茜妈打招呼,“大姐,你早就来啦?” 顾以琛跟在我身后,也没说什么。我被他这话噎住,气的打他,“人家都在搞事业,你倒好,天天紧盯着我,你是不是有病啊?” “多想想正经事你!” 顾以琛笑着躲开,“两手一起抓,两手都要硬。” “哼,不跟你说了,”我扭头,直接一加电,电动车蹿了出去。 在外力的作用下,顾以琛直接靠到了我身上。 我把电三轮开到世外桃苑小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茜茜妈的白色宝马车已经停在边上了。 而且,茜茜妈在车旁边跟另外一个女人聊天。 我下了电三轮,走过去跟茜茜妈打招呼,“大姐,你早就来啦?” 顾以琛跟在我身后,也没说什么。 “嗯,是的,小杨师傅,这位妹妹已经把钱转给我了,她是我今天的客户。”茜茜妈跟我介绍情况。 “奥,那敢情好。”我附和了一句。 其实,我原本也想着尽快结束世外桃苑这边的事情,尽快赶到景氏。 我才顾以琛也是这么想的。 695\/ “嗯,是的,小杨师傅,这位妹妹已经把钱转给我了,她是我今天的客户。”茜茜妈跟我介绍情况。 “奥,那敢情好。”我附和了一句。 其实,我原本也想着尽快结束世外桃苑这边的事情,尽快赶到景氏。 我猜顾以琛也是这么想的。 随后,茜茜妈的客户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见没什么事了,我也想转身离开。 “哎,小杨师傅,你说我还继续进货吗?”茜茜妈拦住了我。 我扭头看了眼,仍然坐在白色宝马车上的茜茜,又看了眼顾以琛,他冲我点了下头。 我回道,“看你自己的,如果你想继续,我们得跟你一起去,看你能接受吗?如果你不想去,也不勉强。” 我神色淡淡,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想去,那咱们定明天晚上,半夜十一点钟,去建设西路春韵茶庄。今天早晨,我朋友圈里有个富婆跟我定货了。”茜茜妈立刻说道。 我知道她是想继续挣钱,又怕自己有危险,当然最好是拽上我了。 顾以琛看了她一眼,又扭回头看向我,“可以,”。 我没注意顾以琛情绪,而是直接转述了他的话,“可以,到时候提前微信联系。” 我骑着电三轮,带着顾以琛到了景氏大楼下。 我先给景雪玲打了电话,她说马上下来接我们。 挂了电话之后,我模仿电影里金主的姿态拍了拍顾以琛的肩膀,“以琛哥,这次的事,就全靠你了,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哦。” 顾以琛错愕的表情几乎掩饰不住,“怎么?难道你是个隐藏的富婆?” “还有,这一单挣了钱,你要给我提成?” 我脸上闪过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局促地说,“那倒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要从精神上鼓励你,给你加油打气。” 听到我这样说,顾以琛意味不明地望着我。 锐利的目光聚在我身上,带着探究。 半晌,他抬头看了看景氏大楼,警惕地开口,“你先看看这大楼里,到底有多少问题?” “是不是应该把老胡和翠兰姐也喊过来?你确定我能一边保护你,一边对付个厉鬼?” 他凑近一步,低下头,微凉的呼吸洒进我的脖子里,带着暗示,“晚上的幸福……还要不要啦?” 我摇头,又点了点头,不敢跟他对视,连忙给老胡打了电话,“老胡大哥,我和以琛哥在景氏大厦这边,需要你跟翠兰姐马上来帮忙。” 顾以琛凑近我的手机,对着话筒说了句,“对了,去小马哥那边借武器盾,用完再还,你先过去,我现在跟小马哥打招呼。” 对方连连答应着。 “以琛哥,看来你还是挺在乎我的。”我听到他提到武器盾的事,满心欢喜。 最起码他为了我的安慰,舍得给用用,这就够了。 两分钟之后,景雪玲从一楼大厅门口走了出来。 我期待地望向顾以琛,“以琛哥,要给景雪玲开阴阳眼吗?” 他去额一脸深沉,没答话。 “你在想什么?”我问。 “我在想,等一下要面对的场面,还需不需要再摇人。”他说。 我叹了口气,“看严重程度,应该摇人。但是看劳务费,一壶醋钱还想雇俩老虎?够呛?” 想想就得了,人还是要现实一点儿。 除非顾以琛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可以不计成本。 直到老胡和黄翠兰赶来是,顾以琛望着景氏大楼的东北方,皱了皱眉。 他打了个响指,古怪的望着景雪玲,“大玲,大楼东北边是什么?” 景雪玲默默地转了个身,看向顾以琛目光所到之处。 她顿时满脸惊恐,“你是问东北边?那边有一条下水道。” 我和老胡、翠兰姐都往那边看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方才一瞬,我似乎看到两个黑影钻进了地下,快的就像是我的错觉。 但是看周围人的表情,我应该是没看错。 因为一大帮人在这里,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 偏过头看了眼长身而立的顾以琛,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 我松了口气。 有他在,大不了多摇几个人过来。 “大玲,刚才的东西,你看到了吗?”顾以琛伸手一指。 景氏大楼东北方向的两个下水道井盖,都在往外冒着丝丝黑气。 “看到了,真吓人。”景雪玲声音都开始颤抖。 “不仅仅是东北边的地下,你再抬头往上看。”顾以琛抬手往上一指。 第202章 请鬼铃。 我顺着顾以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好几处窗户从里往外冒着丝丝黑气。 阳光太烈。 我收回目光,看向顾以琛,但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 四目相对。 他看着我,就是没开口说话。 我以为他是在发愁,嫌弃我是个累赘,于是小声对他说,“要不,我先骑上电三轮,回去看店,你们继续?” 顾以琛立刻偏过头去。 好像有些纠结地说,“不用,我不怕麻烦。” 嗓音还有些沙哑。 不嫌累赘怎么会说出不怕麻烦的话呢? 心里这么想,不过我没再说出来。 锁三轮,背挎包,准备跟他们一起上楼。 可是刚走进一楼大厅,就从右手边的楼道那边传来一阵悦耳的风吹风铃声。 “大玲,这个风铃声音不对,你叫上一个工人,去把风铃摘下来,直接拿过来,记住别管是谁的,直接拿过来,我们要带回去做法销毁。”顾以琛叮嘱景雪玲。 “为什么?”我对顾以琛的行为表示不理解,“孙大姐当时还是被一个风铃救了命呢,怎么这个就要直接被扔掉呢?” 顾以琛狭长的眼睛扫了一圈,淡淡嗤笑,“你看,你葛朗台的性格要改一改了,有些不好的东西必须扔掉或者销毁,那个风铃的声音,听上去是一只骨铃,是用来请鬼用的。” “啥?”景雪玲一听顾以琛这么说,连忙去找了一个壮实的男职工,跟她一起去找那只风铃。 两分钟后,那个男职工就直接拎着一只通体白色,看上去轻巧,声音灵秀的风铃走了出来。 顾以琛看了老胡一眼,示意他拿着。 老胡顿时心领神会,直接接过了风铃。 我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超市的购物袋,就是结账时加收三毛钱的那种,递给胡彦祖。 胡彦祖随即接过我手里的塑料袋,把请鬼铃装了进去。 虽然顾以琛刚才挖苦了我几句,但是看到老胡手里的东西,我就对顾以琛刚才的话丝毫不在意了。 他这是根本就没想让老胡把请鬼铃扔掉,如果仍,应该趁着现在扔掉或者销毁,而不是什么拿回去做法。 他肯定是让老胡拿回去,另做他途。 毕竟顾以琛以前生活在豪门世家里,那种豪门里的各种明争暗斗的手段,就不是我这种穷孩子能理解的。 他家境优渥,豪门世家的四公子。 而我呢,不过是个杨家收养的孩子,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是靠外婆卖纸扎一点点凑的。 如果把出身比作金字塔,那顾以琛绝对的在上层,而我却是最底下的垫脚石。 而且,他毕竟经历年龄在那里掰着,比我懂得多,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多说话,那会导致更露怯。 我们俩唯一不同的事,我还活着,他已经是个地府的鬼差了。 不过没关系,我俩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风铃被收到老胡手里之后,顾以琛递给翠兰姐一个陶罐子,“翠兰姐,辛苦你了。” 翠兰姐瞬间秒懂,接过顾以琛手里的陶罐子,走向刚才景雪玲他们去过的方向。 半分钟之后,只听三声巨响,“duang!duang!duang!” 一阵浓烈的臭气,伴着棕黄色的烟雾飘了出来。 随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乒乓打斗的声音。 我心说,这是翠兰姐又展现神功了。 这个功力,一般妖物可是修炼不成的,因为身体没有这个功能。 景雪玲却在旁边摁着手机屏幕发语音,“没事,没事,不是地震,是我请来的风水师,在帮忙布招财阵法。大家继续工作。” 看样子,估计是景氏的员工怕是地震,想往楼下跑。 被景雪玲拦住了。 景雪玲又是一顿解释。 我和顾以琛,还有老胡就站在旁边,不想解释。 毕竟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快捷的捉鬼就是最好的。 五分钟后,翠兰姐抱着陶罐子出来了。 连头发丝都没乱,仍然是一副娇俏精致的风骚模样,配上她百丽透红的脸颊。 谁能想象的出来,刚才那威力巨大的三声,是她放的。 “老板,楼道那一边的,我觉得抓清了,这个陶罐子我抱着?”她问顾以琛。 “嗯,好。”顾以琛神色满意,示意大家往楼上走。 “哎,老板娘,这个给你。”翠兰姐用手肘戳了戳我,手掌伸过来。 我伸手接住,一看,是个小青花瓷的瓶子,上面的盖子像是白酒的那种盖子,反正密封挺严实的。 “这是啥呀?翠兰姐。”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黄翠兰至少不会在顾以琛和胡彦祖面前害我。 “一年之约。”黄翠兰压低声音答道。 “啥?是香水吗?”我追问。 黄翠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驱鬼用的,是我刚接的屁。”她最终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解释。 我会心地浅浅笑了笑。 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黄翠兰的屁有这么大的威力。 看来,顾以琛让我把她和老胡叫来,真的是有先见之明,他俩比我想象的能耐可大多了。 看来,我以后有事尽量要叫上他俩,即使他们俩什么都不用干,就只在我身边站着,最起码也能保证我自己的安全。 再说了,今天兑过来的那个超市归他俩管,盈利也有他们的分红,他们肯定会实心实意地保护我的。 我心里盘算着,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但财产越来越多了,就连安全感也越来越多了。 可当电梯停在二楼,打开电梯门的一刹那。 在电梯门对着的楼道里,我抬头就看到了一只头顶水草的水鬼。 说是水鬼,其实一看就能看出来,肚子那部分是被掏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就连眼珠子都没了,也是连个黑乎乎的大洞。 嗯……怎么说呢? 我第一眼的直觉就是,他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景雪玲也看到了,她浑身一哆嗦,就直接瘫到了地上。 老胡则是眼疾手快,用手挡住了电梯门。 黄翠兰一只手伸出去,直接掐住了那个水鬼的脖颈,塞进了陶罐子里。 第203章 那个东西你不能碰。 我默默地冲黄翠兰竖起了大拇指。 真牛呀!翠兰姐。 顾以琛则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出了电梯门,顾以琛走到楼道的窗户边,朝下看了一眼。 我以为他又看到了厉害的东西,连忙把我的小罗盘掏出来,看上面的指针转动情况。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武器盾,“对了,老胡,以琛哥不是让你把武器盾带来了吗?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我的话一出口,顾以琛当时就转过身,冷着脸说,“不行,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个东西你不能碰,等小马哥再做出来新的再说。” 我白了他一眼,“切,不碰就不碰,干嘛拉拉着个臭脸。” 我心里觉得委屈,被当众斥责,真的是心里不好受。 但是我跟顾以琛原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他出生在豪门,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围着,受尽了别人的恭维。 而我呢,穷惯了。 平时也独来独往,还要保护自己不被别人找麻烦。 就算他死了,也是做了鬼差,比普通的鬼还是高很多等级。 如果不是他需要找一个人间通行证,或许我们两个人就是宇宙中的两条直线。 只不过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偶然又短暂的交点。 而且往后余生,也只会是渐行渐远。 但是,既然这一次有交集了,那我会尽我所能的从他身上攫取最大价值。 所以,这一次的冷脸又算什么呢? 比起他写到我名下的任何一套不动产真的不算什么了。 “以琛哥,你不觉得这景氏大楼里,不干净的东西太多了吗?”我问他。 我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说……”他忽然直了直身板,欲言又止。 “嗯,有点多。”最终,他说出这句话。 我浅浅笑了笑,看向景雪玲,“雪玲姐,你看,我们四个人,再说一会儿,如果真的忙不过来,或者是遇到危险的话,需要请外援的。” 说实话,我对顾以琛不想跟景雪玲谈价钱很不满意。 以前不管他们的关系有多深厚,或者是利益有多少牵扯。 加上了老胡、小马哥他们这些员工之后,就得各方面都多考虑一些了。 包括每个月的工资,吃喝穿戴,住的地方,都是要花钱的。 最主要的是老胡和黄翠兰的工资,顾以琛都是让我出,我总得想辙。 “沫沫,你的意思是……”景雪玲顺着我的话,问我。 瞅瞅,这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就是不主动提加钱。 那我要不要直接说。 如果我直接说的话,她肯定会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尽量加活。 如果不说,就会迷糊面糊地过去了。 …… 就在我思忖之际,黄翠兰开口了,“得加钱,这位老板,我刚才去抓请鬼铃引来的那些厉鬼时,也挺费劲的。单单就那一个屋,如果你从辈出请普通的风水师,说不定要你十万八万,都搞不定的。” “哎,对对对,翠兰姐说的对,就那个一年之约,就那一下子,就是很有功力的。” 顾以琛虽然没说话,但是也并没有反驳我们几个说的话,只是静静地眼神看向别处。 景雪玲试图把目光跟顾以琛链接上。 可是顾以琛愣是不给她机会。 我看到她咬了咬牙,“好,那我现在给小玲打电话,问问她账上有多少钱。” 她去楼道拐弯处打电话了。 我心想,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听顾以琛的,想着等景氏的事情结束后再结算,不过在一次次的处理他们家的事情之后,我就觉得太麻烦了。 别人的事,虽说可能是都是小事,赚的小钱,但都是立马结清。 他们景氏的事,战线拉得太长,还总是不明说价格,直接往上面加活。 我们又不是没活干,到处招摇撞骗的神棍,真的没时间跟她干耗着。 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只是不知道顾以琛说的,景氏可能跟怨气珠有很大的关联,就算不给钱,也得必须查,他会不会当真。 但是,一码归一码,能跟她要出劳务费来,当然是最好的。 做生意,当然得提要求谈条件,合适就做,不合适创造条件,再谈再做。 “以琛哥,你刚才往外面看到什么了?”我放低身段主动搭话,缓解刚才的尴尬。 “倒是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景家出的钱还说的过去,那可以给他们在这窗外挂一只驱鬼铃。” 我略显诧异看向他,“你说的有道理。” 顾以琛却没再跟我说话,而是看向我身旁的胡彦祖和黄翠兰。 胡彦祖也走上前,眸光暗动,问顾以琛,“老板,我觉得景氏大厦里面真的不简单,咱们今天怕是清理不完,要把老板娘先送回去吗?” “不用,不用。”我连忙拒绝。 瞥了一眼顾以琛的脸色,我尴尬道,“无论如何,也要先把钱收了再回去。” 顾以琛的脸色顿时就臭了。 胡彦祖却很开心,冲我竖起大拇指,“老板娘,真得给你点赞,你为了给我们这些员工谋福利,真的是舍生忘死。对了,那个超市的交接情况,怕是我跟黄翠兰要多捋顺一阵子,捋顺的这短时间,盈利情况还希望老板娘不做硬性要求。” 哼,我就说老胡怎么会这么向着我,敢情是在为了自己铺路呢。 这个老狐狸,我是斗不过。 “嗯。”顾以琛却直接点了点头,表示对胡彦祖的话是认可的,“但是,老胡,玫瑰姐跟你俩提了没,超市经营所得的净利润,刨除你俩的基本工资之外,再给你俩一半的净利润,这一半里你七翠兰姐三。” 果然,老狐狸还得顾以琛管辖。 怪不得胡彦祖心甘情愿喊顾以琛老板,却直接跟我喊老板娘。 “玫瑰姐还没提,可能是我俩头过来之前,还没盘完货,没开始正式交接,所以玫瑰姐没来得及跟我们说。”胡彦祖倒是能理解超市交接过程的繁琐。 景雪玲转身走回来,“以琛,沫沫,我跟小玲沟通过了,她说公司的账户上钱不多,但是她自己有私房钱。等几分钟,她要回来亲自跟你们谈。” “亲自谈?”我不明白景小玲要刷什么鬼把戏,但是倒是能明白景雪玲可能一个人说了真不算。 “对,让我们先去她那间办公室等她。”景雪玲攥紧手机,面色凝重地说道,“咱们可以先去我办公室,等她回来给我打电话,再过去。” 第204章 你故意针对我? “去她办公室?她这不是明摆着摆谱吗?她就那么大牌?” 胡彦祖的大嗓门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我看着几乎要喷火的胡彦祖,默默地把他的手拽了回来。 他手里还拎着那个请鬼铃。 “不是,老板娘,那个小娘们也太不好说话了。”胡彦祖在我的拉拽下,声音越来越低了。 顾以琛则是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沫沫地扭头往电梯里走,只不过这次他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我快走两步,来到他的身侧,“顾以琛,咱们这是去景小玲的办公室吗?” “不去!”他沉着脸说道。 “那你上电梯干什么?”我忍不住追问。 “回去。” 回去? 我扭回头看了看胡彦祖和黄翠兰,他俩也连忙跟了上来。 景雪玲也跑着追了过来,可惜电梯门在她进来之前,就关上了。 随后,我就接到了景雪玲的语音电话。 “沫沫,你告诉以琛,让他别生气。我现在下去,向他解释。劳务费我自己出,我那个小公寓已经卖出去了。”景雪玲在电话里急急地喊道。 旁边还夹杂着一阵“哐哐哐”的往下跑的脚步声。 电梯下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景雪玲已经气喘吁吁地挡在电梯门口了。 “以琛……沫沫……你们听我说……”景雪玲大口穿着粗气,冲我们比划,意思很明显,想拦住我们不让我们离开。 “大玲,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搭进去,景氏不是你一个人的。”顾以琛意味深长地劝道,“这样,你今天先跟小玲还有你父亲哥哥他们商量好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们明天再来。” 他顿了一下,“如果没必要,我们明天就不来了,我们还答应了别的客户,不是没事做。” 顾以琛这话说的,其实挺狠的。 我都能听得出来,他是真生气了。 “以琛,我那个小公寓刚卖了,钱我出。”景雪玲也是真急了。 顾以琛叹了口气,才对景雪玲说,“大玲,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小玲这是在挤兑我们。所以,你如果真的想把景氏的事交给我解决,那就听我的,现在先让我们回去,你等一下再跟小玲商量,行吗?” “那行。”景雪玲垂头丧气地起身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她应该是知道顾以琛是什么样的脾气。 正面硬刚,她是拦不住顾以琛的。 况且,现在景氏大厦这些状况,不是随便请一个风水师或者一个道士就能解决的。 在这一点上,景雪玲肯定会跟景小玲解释清楚。 但是,如果反过来想,景小玲为什么拿捏我们? 她是不想让我们再继续插手景氏的事情了? 如果顺着这个方向想的话,那景小玲恐怕真的跟小日子有关联。 就在我们往大厅外走的时候,景小玲走进来了。 她臭着个脸,“顾以琛,你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跟我好好商量一下?是杨沫沫撺掇着要走?” 她厌恶的眼神甩向了我。 这模样,显然是想把自己喝顾以琛的过错全都推到我身上。 如果顾以琛是个不成熟的,恐怕就会着了她的道。 可顾以琛偏偏就不想搭理她。 顾以琛在确定我没生真气之后,狭长的眸子淡淡瞥向她。 “就许你给我们小鞋穿,还不许我们躲开?” 景小玲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我哪里给你们小鞋穿了?我让你们去我办公室等我一下,我立刻回来谈,有错吗?” 顾以琛扫过景小玲的脸,嗤笑一声,“景小玲,你真当我是吃素长大的,好拿捏是吗?你想让我们去你办公室,是想多给我们多少劳务费?” 景小玲眼神闪躲,明显心虚了。 胡彦祖也及时接了话,“管财务的肯定都想算计着少花钱,甚至忽悠着咱们,光干活不给钱。” 在我们的指指点点中,景小玲恼羞成怒。 她忽然对顾以琛大吼,“顾以琛!你们别把人想的太坏了!我们请你们来,就是破财免灾的,既然想免灾,当然得花钱。是个生意人,都明白的道理,难不成你还喜欢我?故意针对我?躲着我?”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哆嗦。 景小玲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顾以琛回来之后,就一直跟她刻意的保持距离,躲着她,怎么就成了喜欢她? 顾以琛最怕的就是这样不怀好意的过度解读? 原本很普通的一个生意上的行为,在景小玲的过度解读之下,变成了她和顾以琛之间的情感拉扯。 然后情感一拉扯,再把顾以琛套上,那就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了。 顾以琛貌似不想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怕引起我的误会,所以直接把我搂进怀里。 微微仰头面向景小玲,毫不退缩地直视她,“请让让,我们要回去了。” 大玲小玲都懵了。 景小玲甚至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真的是故意针对我?” 不能怪景小玲这样。 因为顾以琛在死之前,实在是这个城市的风云人物。 不仅和景小玲青梅竹马,来往的朋友也都是非富即贵。 而我的生活圈子跟他俩相反,被收养的孤儿,生活在纸扎店里,孤僻,还学习不好。 她当然想不通,顾以琛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我有交集。 “怎么?你就这么多假想敌吗?” 结果,顾以琛还是一样的态度。 连问都分不清,他是故意气景小玲才这样说的,还是……认真的。 景小玲像是受了妲己一样,直接蹲到了地上。 顾以琛死了之后,为了返回阳间,所以饥不择食,破罐子破摔,娶了一个穷学生。 不出我所料的话,景小玲肯定是这样想的。 从大厦里出来,顾以琛直接坐到了我电三轮的副驾驶上。 胡彦祖和黄翠兰也乖乖地坐到了电三轮后面的车棚子里。 我骑着电三轮走在路上,扭头瞅了顾以琛一眼,他神色坦然。 我却觉得有些难受。 好好地一桩生意搞砸了,干了那么多活,只收到了五万块钱。 最终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找了个话题,“景小玲……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假想敌?” 顾以琛轻轻“嗯”了一声。 第205章 这样的店铺能租吗? “她不只是把你当成假想敌,随便一个跟我走的近的女人,都是她的假想敌。” “善良宽容的白富美,只是她努力维持的人设罢了,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善良仁义的景家二小姐了,我从前些天在景氏大厦见到她的时候,就明白了,只是懒得拆穿她。” 我心里一阵唏嘘,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目的何在,紧紧是为了跟我抢顾以琛吗? “不过,你真的很厉害,看一眼就知道她变坏了。”我夸顾以琛。 景小玲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做这些事,那这些事必然对她自己有好处,可顾以琛还是看出来了。 “我哪儿知道这些啊,都是大玲告诉我的。”顾以琛心不在焉地说着。 我还想再问什么,顾以琛却忽然停住。 他扭过头,有些委屈地望着我,“你问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怎么就不能在她逼迫我的时候,宣示主权?” 我一愣。 随即把电动车停下,他竟说些挑拨情绪的话,我怕受他刺激,再把电三轮骑进沟里。 他却目光灼热,“我对你是认真地,一心一意的。”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脑子空白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随即“咳咳咳……”地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胡彦祖和黄翠兰此时此刻就坐在后面的车棚子里。 他轻笑一声,想伸手抱我。 “咚!”我的手机懂事的响了。 我低头一看,微信群里,有人艾特我。 私聊让我看一个门面房的视频。 那是一个足浴店,店门口的招牌是棕色的铝合金条恒拼的,上面焊的店名是:溱水足浴四个棕黄色大字,后面跟着几个小字:spa养生。 再下面就是电话了。 群里艾特我的那个人叫红姐,她问我,这个店铺能兑过来,接着干足浴养生吗? 我把手机递给顾以琛看。 顾以琛看了两遍视频,脸色认真地说道,“这个足浴店,处在两座楼的夹缝处,后面呢,是一个壁刀煞,前面正对着一个路冲,是个天斩煞,前后受阻、败相。这样的店,生意会好吗?” “你是说,这个店不能兑?”午后的热风吹的我的脑袋有点儿发热,我稀里糊涂地问道。 “当然了,你看啊,两边高中间低,一辈子受人欺。这个还跟平房不一样,自己的住宅平方是可以翻盖新的,盖高点儿。但是这种房龄十来年的商铺,又是租用,就没必要了?” “总而言之,问题太多,最起码不能做正常的生意,除非做杀气重的,比如:开肉店,卖猪牛羊肉。但是,也不好说,这个店铺面积太大,实在没必要。”顾以琛摇了摇头,“告诉她,这个店最好别兑。” “嗯,”我答应着,把刚才顾以琛跟我讲的那些话,整理了下,发给了红姐。 顾以琛又指着路旁一个养生会所的门口,“看见那个店铺了吗?” “那个养生会所怎么了?是格局非常好吗?”我原本还打算拍个视频给红姐,让她照这个找。 结果,我录视频的时候,顾以琛却拦住了我,“哎,没必要录视频,我是想告诉你,这是个反面教材。” “怎么呢?”我不明白,“那个店看上去店面挺大的,招牌也挺显眼,位置也好。我没看出来哪里不好呀!” “外面问题不大,但是里面问题大了。就在这里,我坐在电三轮上就能看出来,楼梯正对台,大水一泻而下,生意经营惨淡,生意差。这是不聚财的格局。” 红姐直接给我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我把红包收了。 “好了,先回去,老胡和翠兰姐还要回去交接超市。”顾以琛扭头,往回看。 “老板,要不我俩先回去,我把武器盾和这个陶罐子都送到小马哥手里,我们再去超市找玫瑰姐。”胡彦祖说话都变快了,巴不得顾以琛马上答应。 “好。”顾以琛也是立刻就答应了。 “那,回见了您内!”声音落下,老胡和黄翠兰也原地消失了。 “诶呀,以琛哥,那个武器盾,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放心让老胡带回去吗?”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为什么不放心,武器盾不也是他带来的吗?只不过,没用上。”顾以琛顿了一下,“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可以给小马哥打个视频电话,确认一下。” “好。”我心里有点儿不服气,毕竟顾以琛连碰都不让我碰的东西,怎么就轻易地让胡彦祖拿来送去的? 视频电话接通,小马哥先一步开了口,“喂,老板娘,是问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吗?快装好了,等你们回来,可以先过来拿。对了,老胡和翠兰姐回来了,把武器盾交到我手里了,陶罐子里还多了几个魂魄。还有其他需要我办的事情吗?老板娘?” “没了。”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其实内心慌得一批,“我就是问问笔记本,那先挂了,我们现在往回走。” 我怎么好意思再多说话。 就连小马哥都猜中了我的心思,更何况胡彦祖那个千年的老狐狸了。 “坐好,出发了。”我假装若无其事,忽略顾以琛投在我身上的视线。 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发动了电三轮。 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有人打来的电话。 我把电三轮停在路边,掏出手机准备接听。 打来电话的是宋大婶,就是宋村长的老婆。 “喂,宋大婶,有事吗?”我平静地问。 “有,有,有……”宋大婶那边急的都开始又哆嗦又结巴了。 “宋大婶,您别着急,慢慢说,说清楚,我现在在路边上,总是过车,我也听不太清楚,再有十几分钟,我就回店里了。” “那行,我去你店门口等着,有急事,老宋他老叔没了,可就是闭不上眼,希望你能来一趟,给看看……”宋大婶的情绪平复了一些。 “嗯,好,我很快就回去了。你别着急,要不,我就直接往你们村里走,你出来接我一下,咱俩碰头走。”不等宋大婶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宋大婶听上去十分焦急,“行,那我现在就往外走,去迎你。” 第206章 阴阳互补。 挂了电话,我看向顾以琛,也没斟酌,直接对他说,“以琛哥,你听到了吗?宋大婶说,宋村长的老叔去世了,闭不上眼睛,让我过去看看。” 顾以琛目光扫过我的脸,扯了扯唇角,“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通知我?你不是都已经答应了吗?” 呵! 死直男鬼差,说话也冷冰冰的,能呛死个人。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你去不了?” 顾以琛眼底闪过一丝哀怨,他停顿片刻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下,我才去。” “哦……你这是趁火打劫啊!” 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脸上,“唧”就是一口,“小伙子,好好干啊!” 顾以琛愣了下,随即笑了,勾唇道,“你也是!” “等一下,我去买点吃的东西。”顾以琛指了下路边的超市,“马上回来。” 下一秒,他直接就在座位上消失了。 三四分钟后,他拎回来一小袋零食,购物袋里的东西不多,里面装着几代鲜牛奶,两瓶水,手上还端着一个小的草莓慕斯。 顾以琛把袋子递给我,“你要是饿,就先吃点,不饿就放起来,我主要是给你预备的,怕等下去宋大婶那边饿到你。” “这些东西,杂家超市里也有?”我把其他的东西放到了座位下面的箱子里,只留夏草莓慕斯吃。 我心疼地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挖出一块儿送到他嘴边,嗔怪道,“还有这个慕斯可能要十几块钱呢,买这么贵的蛋糕会不会有点浪费啊。” 顾以琛捏着我的手腕,把勺子送到我的嘴里,“给你吃,不浪费。” “怎么,不喜欢吃?”他皱眉。 我怎么会不喜欢吃? 那个女生不喜欢吃甜品? 没跟他在一起之前,我省吃俭用,嘴里一直都是清汤寡水。 以前别管去大超市还是经过蛋糕店的橱窗,我顶多瞥两眼,根本不敢凑近看。 我抱了他,亲了亲他的嘴角,“谢谢你,以琛哥,你对我太好了。” 顾以琛欣慰一笑,“以后,你喜欢吃,就让老胡多进点儿货,你看上哪个吃哪个。” 吃了顾以琛给我带的草莓慕斯,我含混不清道,“敢情你不光是给我买吃的,你还是做市场调查了?” 身旁的顾以琛明显一僵,牵强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啊?” 想起,他买下那个超市,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都写的我的名字,我心尖一软,立即安慰,“诶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想的周到,是个商业奇才。” 顾以琛嘴角一抽,似乎更难过了。 男人嘛,自尊心都强,都喜欢被夸赞,被崇拜,我懂。 “以琛哥,其实,让我感动的是,你每天都忙着做大事,还能细心地给我买甜品……” 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备注:宋大婶。 是宋大婶着急了。 我立马把嘴里的草莓慕斯咽下去,接了电话。 “小杨师傅呀,快到了吗?”宋大婶那边着急了。 “快到了,正往那边走。十分钟后,差不多就到了。”我有些心虚,挂了电话,把电三轮开到飞起。 快走到纸扎店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宋大婶推着电动车等在门口。 我一边骑车,一边冲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往前边带路。 进了村,拐了个弯,在村北那条街上,有一家的门口贴着白纸,连花圈都没摆。 我连忙喊住宋大婶,“宋大婶,先等一下,你先跟我说一下情况,要不,进了屋,怕有些事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说。” 宋大婶停下,推着电动自行车,返回到我身旁,恍然大悟的说道,“有道理,我现在给你讲讲具体的情况。” 宋大婶说,她这个婆家三叔昨天去世之后,人们把他抬到了门板上,眼睛挣的特别大,不知情的以为他还活着。 宋大婶他们这些知情的见老爷子这副模样,也是感到毛骨悚然。 有的人说,这叫死不瞑目,肯定心里有冤屈或者是委屈。 “你说是吗?小杨师傅?”宋大婶满脸愁容的问我。 “嗯,估计是,他是不是有孩子没赶回来,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按照顾以琛的提示问宋大婶。 宋大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三叔是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从小智障,有点儿傻傻的,小儿子初中没毕业就崴出打工,音信全无不知死活。大女儿远嫁外地,多年没回来过了,差不多就是断绝了联系。” “小女儿,命也挺苦的,之前嫁的邻村,后来离婚了。这二婚,就嫁出去了两百多里地,就远了。二婚的老公还是转悠着收破烂的,家庭条件也不太好,怕是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两百多里地也没多远?如果坐高铁,再加上倒车,顶多有半天也能回来了。”我不能理解,她老爹昨天死的了,怎么都第二天下午了,还没能赶回来。 我心说,如果想回来,那肯定早回来了,除非不想回来,或者是遇到阻碍了。 顾以琛挑眉,伸出左手掐算了一下,“不对,小女儿刚进家门,咱们也过去。” 宋大婶看不到顾以琛,但是我能看到。 “嗯,”我冲顾以琛点了点头,又扭回头对宋大婶说,“宋大婶,小女儿刚进家门,咱们也赶紧去。” 走进破败杂乱的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蓬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六十来岁的男的,就蹲在地上,手持小树枝画圈圈。 额…… 怎么说呢? 一看就精神不正常。 想来,这就是死去老人的智障大儿子了。 见我们走进院子,他可能是听见动静了,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目光从宋大婶和我身上扫过,最后在顾以琛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又迅速低下了头。 但是,就这一眼,我基本上就能判定了,他能看到顾以琛。 我伸手悄悄拽了顾以琛的手指一下。 他看向我,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看到了,先进去。” 掀开客厅的老式珠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透明的冰柜。 冰柜里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虽然有冰柜,但我还是能闻到一股臭味。 第207章 他不是来勾魂的。 我忍不住用手掩住口鼻。 原本想往里走,却瞥见门后墙角处站着一个佝偻的黑雾状身影。 顾以琛也看到了,他还多看了两眼。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仔细看看是不是躺在冰柜里的老爷子,却被宋大婶快速地拉进了里边的屋子里。 进了屋,我这才缓过神儿来,刚才冰柜两边跪着的那些人里,可能一个老人的儿女都没有。 因为有一个穿着重孝的中年女人,呆呆地靠坐在床边。 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天气挺热的,中年女人全身包裹,而且戴着口罩。 是嫌老爷子的尸体味道大? 还是怕有感冒的,怕被传染? 一进去,宋大婶就帮我搬了把凳子坐下,并没有让我坐在那张满是油腻腻的床上。 带着重孝的中年女人见我们进了屋,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珠,猛地转了一圈,目光也看向了我们。 “淑清呀,这是我请来的看事儿的小杨师傅,来给三叔看看。你有什么话,也可以先跟小杨师傅说说,也好让小杨师傅心里有个底。”宋大婶说着,拽住了淑清的手,“哎,你这手上是怎么弄的?怎么有一块青呢?” 宋大婶说着,一手攥住宋淑清的手,另一只手往上撸宋淑清的袖子。 一片青紫交错的伤痕暴露在我们眼前,简直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我瞪大了双眼看,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顾以琛显然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不由自护着地攥住了我的肩膀。 可宋大婶却不死心,紧接着伸手去撸宋淑清的另一只袖子,还有两条裤腿,都撸起来看。 毫无意外的,宋淑清其他的胳膊腿上,也都是青紫的伤。 一顿紧张的操作之后,宋大婶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俯下身,抱住宋淑清,“淑清啊,你跟嫂子说,你这是咋回事啊?你男人打你啦?你告诉我地址,我找他家去。” 宋大婶说着,气的转着圈找东西。 “宋大婶你找什么呢?”我也非常气不过。 “找笔和纸……”宋大婶嘴上回答着,手却被宋淑清一把抓住。 随即,宋淑清“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二嫂,我求你别去。他现在又做起了卖猪肉的行当,手黑心狠。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连重要的证件都带回来了,再也不想见那个杂碎了。” “嗯,好好好好……”宋大婶边流泪,边说了好几个好字,又小心翼翼地问宋淑清,“你是逃回来的?” 就在宋大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屋里瞬间就冷了,一股臭味也弥漫开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佝偻着背的黑雾状老头影子,走进了屋里。 熏得我连忙往顾以琛的身边靠。 可我心里知道,进来的这个应该就是冰柜里躺着的那位的魂魄。 “啊,好冷啊,怎么忽然就这么冷了呢?”宋大婶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我把目光转向顾以琛,示意他给宋大婶和宋淑清开阴阳眼。 顾以琛却并没有马上这样做,而是让我先问问老爷子,还有宋大婶和宋淑清。 “老爷子,你是有话要跟宋淑清说吗?”我按照顾以琛的指示问老爷子的魂魄。 老爷子点点头,似乎很吃惊,我能看到他,不过,倒是对顾以琛既恐惧又有很大的敌意。 也难怪,顾以琛是个鬼差,平时肯定没少干往地府带人的活。 老爷子肯定是有未完成的心愿,不愿意被带走的。 于是,我连忙跟老爷子解释,“老爷子,这位鬼差这次来,不是要把你带走的。是这位宋大婶找到我们,说您闭不上眼睛,让我们过来问问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 宋淑清一听我是在跟老爷子对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紧接着又跪到了地上,一个头磕到了地上。 我连忙起身,把房间的门关上。 顾以琛打了个响指。 宋淑清抬起头来的时候,瞪大了双眼,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忍着,愣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爹!” 老爷子张着嘴,嘴里发出“咕噜噜……”鸽子叫般的响声。 他见自己发不出声音,焦急地伸手去抓自己的嗓子,却抓不到。 顾以琛又冲着老爷子打了个响指。 这下,老爷子才能说了话,“淑清,那个畜生他打你了?我活着打不过他,我现在死了,我拖着他下地府。” 一听老爷子说这种话,顾以琛连忙制止了他,“停,不能做这种糊涂事。阳间发生的事,用杨建德法律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着证据去报警。如果阴人硬要插手阳间的事,就成了糊涂鬼。” “糊涂鬼觉得自己有重大冤屈,所以紧抓住中阴身不放,既下不了地府,也不肯转生,非得等待冤雪情消,才肯罢休。如果这样的话,对自己,以及后代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老爷子听了顾以琛的话,也直接跪到了地上,“可我死了也闭不上眼呀,我大儿子是个智障,小儿子跟大女儿都下落不明。就连小女儿都遭到到丈夫毒打。” 宋淑清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更是哭的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反正,话我说明白了,至于怎么选,你们自己家人商量,我可以先去外面跟那位大哥聊聊。谈好了之后,冲我们招招手,我们再进来。”顾以琛脸色冷厉,瞅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去外面。 我起身跟在顾以琛身后,往外走。 宋大婶也跟着我们来到了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宋大婶还是在忍不住抹眼泪,“我真是没想到,淑清会被男人打成这样,小杨师傅,像淑清这种,有没有法术什么的,可以帮她解脱?” “她现在不是已经逃回来了吗?只要这边保护好她,最好能安全的领了离婚证,如果非得解脱的话,那得看看她命里带着什么,把眼下这段缘分斩掉。但是,就怕她以后再找其他男人,也会是不太好的处境,毕竟有的人命格就是那样。”顾以琛解释,“宋大婶,等一下,这件事解决,我会把你的阴阳眼解除。” 第208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画个圈圈,画个圈圈诅咒你。”院子里蹲着的老头,嘟囔着出声,“画个圈圈……” 他一出声,我们三个都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堂屋里陪灵的人,有几个人抻着脖子往外看。 宋大婶朝堂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看了。 里面的陪灵的人就又低下了头,白色的孝布都垂下去,挡住了脸。 “那个大叔,是经常看动画片吗?宋大婶?”我扭头低声问宋大婶。 “小杨师傅啊,你咋忽然问这个?我想想啊……”宋大婶低头沉思了几秒,就又忽然抬起头来,“应该不至于?我书昌大哥,再怎么说也六十来岁了,就算是脑袋不灵光,也不至于天天坐家里看动画片,啊,对了,他天天往街上跑,谁家有红白事,他都会去帮忙,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从来不打人,还能帮着干活,主家给点儿饭吃,还能给老爷子带回来吃的喝的,” “奥,对了,这家里根本就没有电视啊!” 真的吗? 那宋书昌为什么嘴里念叨着潇洒哥的经典台词?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顾以琛,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他。 宋大婶看起来真的没怎么看过动画片,所以得问顾以琛能不能看出来什么了。 他可比我看问题透彻多了。 “以琛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说的话,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是哪个电视的台词了?”他皱眉。 别的我不敢说,这个动画片我可太熟悉了。 当初,外婆叠元宝,我就坐在她身边,也跟着边看电视,边叠元宝。 “电视里就是放的这个动画片喜羊羊,宋书昌说的那句话,是里面潇洒哥的经典台词。”既然顾以琛都问了,那我立马向他解释了一下,“那他重复地说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顾以琛故意跟我卖起了关子,“你猜猜?” “以琛哥,这就没意思了哈!你要是不想说,那我也不问了。”我也不高兴了。当着宋大婶的面,就这么逗我,还有半点儿冷酷鬼差的模样吗? “别别别,我告诉你。这个动画片上映的时间也不算太长,能看动画片的人,估计也都是小孩子,所以宋书昌的身上有个能看懂动画片的魂魄。” 这种事居然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那顾以琛想要怎么处理呢? 顾以琛继续道,“沫沫,你想想啊,现在宋书昌的身体里有别的魂魄,他又傻了很多年,只要这个魂魄一出去,是不是他就不会再说画圈圈那句话了?” 的确,顾以琛这么说也有道理。 “以琛哥,你是不是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面对忽悠,我还是很有骨气地做起了反击。 谁让他在宋大婶面前不给我面子。 顾以琛看我心情不佳,随即说道,“没有,我只是把分析的逻辑给你捋顺一下。” 既然他做初一,那我就做十五。 我唇角勾起一丝笑,哄道,“以琛哥,既然你捋清了事情的发展过程和真相,现在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嗯?”顾以琛惊讶地望着我,“嗯。” 看来,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反将他一军。 顾以琛的脸色怎么形容呢?有点儿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往宋书昌跟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问,“小朋友,你想不想跟我去看动画片啊?” 顾以琛这番操作,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连我都要误会他是想吃小孩子的恶鬼了。 宋书昌身体里的小鬼怕不是要伸手挠他? 于是,我忙道,“我们那边有个大电视,想看什么动画片就看什么动画片,还有很多好吃的,有可乐、有爆米花、有炸鸡……” 说完,我就有点儿后悔了,觉得自己画蛇添足了。 因为顾以琛已经微微俯身,伸出手去,伸向宋书昌。 “好!” 一个小男孩的稚嫩的童声从宋书昌的嘴里发出来,可是宋书昌都没张嘴。 顾以琛愣了下,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出来,跟我们走。” 我忍不住暗暗竖起大拇指,顾以琛忽悠人是真的有一套啊。 顾以琛没说话,攥住了从宋书昌身体里伸出来的一只惨白的小手,直接把他拽了出来。 随即打开了一个小瓷瓶,把小孩鬼收进了瓷瓶里,盖上盖子,装进了口袋。 这过程快的,如果眨了眼,还以为没发生。 我以为宋书昌的谁,这下子就没问题了呢。 可下一秒,顾以琛又从他身体里拽出一个披散着长头发的女鬼。 当然,也是迅速的装进了瓷瓶里。 我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道行,最多了顶盯着一双阴阳眼,所以我不敢再插嘴,只默默地在旁边看。 一旁的宋大婶则是被吓得瞪大双眼,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来,我们被宋大婶请过来,只是想让死去的宋老爷子闭上眼,安详地安心地离去。 但宋书昌的事算是额外的附加题。 眼瞎看来,老爷子的事得谈,宋书昌的事业得管,店里可能半个小时都回不去了。 谁让我直接就奔这边过来了呢。 “宋大婶,你别怕,如果实在站不住,就先去屋里坐一会儿,等我们处理完了进去。”我看宋大婶两条腿直打哆嗦,身子也摇晃,眼见着就要站不住摔倒的模样,就连忙扶了她一把。 “啊?屋里?屋里不是也有个老爷子吗?” 我“……” 宋大婶说的对啊,眼下这个院子里,恐怕守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 宋大婶虽然被吓得浑身哆嗦,但是头脑仍然清醒的很。 “宋大婶,那你先坐到椅子上去,”我指了指两步开外的一个木头椅子。 “小杨师傅,那麻烦你扶我一把,我自己走不过去了,腿软了。” 扶着宋大婶走过去之后,我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因为那张椅子上,分明坐着一个不太老的蓬头垢面的男鬼。 那个男鬼身上穿的,还是那种一看就很便宜的劣质迷彩服。 那种迷彩服一般只有去工地打工的叔叔大爷们才穿。 而且,男鬼的身上像是沾满了石灰,脸上也都是,只不过在白天的光线照射下,看不太真切。 我扶着宋大婶站在这个位置,只闻到一股呛鼻子的洋灰味道。 呛得我有些出不来气。 果然,人要是见了鬼,处处都是鬼。 第209章 果因法则。 “你是谁?”我故意板着脸,摆出一副满脸威严的模样,问眼前的迷彩服男鬼。 “那是我大哥,”他一指坐在地上的宋书昌,又抬起胳膊,指向堂屋里,“冰柜里躺着的那个是我爹,我叫宋书东,是这家里的小儿子。” “这么说,你死了?”宋大婶嘴唇哆嗦着问。 “二嫂,你看不出来我已经死了吗?”宋书东笑声悲惨,“嘎嘎嘎……桀桀桀……我爹算的卦灵验了。我逃了那么远,逃了那么久,始终没有逃出那个卦。” “老爷子算的什么卦?”我追问。 顾以琛却突然抓住我的手,“沫沫。” “什么事?以琛哥。”我回过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枣树上晃动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个身着黑色土气衣裤的年轻长发女人缓缓地,用四肢,头朝下地爬了下来。 她缓缓地爬到了地上,咧开一嘴烂牙,声音嘶哑的吼着,“还有我,我是早就死了的大女儿,我回来了,我叫宋淑云。” 顾以琛把我护在他身后,我还在厕所的墙角处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我顿时明白了。 顾以琛是见情况不对,所以才把我拉过来,护到身后的。 没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宋大婶,直接下的晕倒在了地上。 堂屋里的人见到这场面,顿时有人冲出来,直接把宋大婶抬进了屋里,掐人中什么的,一顿抢救。 里面忙作一团,有人就开始不干了。 两分钟后,一个胖哒哒的富态男人,从堂屋冲着我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很明显,来者不善,他肯定以为是我搞的鬼。 可眼下,我该如何辩解呢? 我紧紧地抓着顾以琛的胳膊,往他身后躲。 “我叫宋书奎,是这个村的村长。我老婆请你来,是让你帮忙处理事儿的,不是让你把她弄死的。你就眼睁睁地在这站着,不去救她吗?”宋书奎果然是跑来质问我的。 顾以琛一听宋书奎这话,随即一个响指弹过去。 宋树奎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脑门,打了个趔趄,等他直起了腰,看我的眼神儿就变了,变成了惊恐。 又惊恐地瞪大眼睛,往四周围看了一圈,一声不吭,直接跪到了地上。 “宋村长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鬼差,也是小杨的老公,请不要为难我的老婆。”顾以琛这话说完,脸色更臭了。 宋村长,趴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鬼差大人别怪我,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误会小杨师傅了,还请小杨师傅救救我那老婆子。” 我摇了摇头,“宋大婶是看到周围有还怎么多魂魄,被吓得晕倒了,很快就能自己醒过来,你先别急。如果她真的有事,我也不会安心地站在这儿,处理这以及人的魂魄。” 这是,屋里乱作一团,有人高声喊着,“诈尸了!诈尸了……” 飞快地往外跑。 顾以琛一看这阵势,一抬手,冲我吼道,“给玫瑰姐打电话。” “哐当!”一声,木头门直接关上了。 原本冲进院子,想往外跑的那几个人,被挡在了门里,拼命地拍着门,大声吼叫着要出去。 我已经打通了玫瑰姐的电话,“玫瑰姐,后山,宋家村,我和顾以琛遇险,需要你。给你发定位。” 定位发过去两三秒之后,玫瑰姐就带着小马哥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往堂屋里一指,“里面有个诈尸的。” 玫瑰姐拎着锁魂箱冲进堂屋,很快里面就迅速地安静了下来。 我则喊着安抚在门口和院子里想要逃出去的人们,“好了,没事了,诈尸已经处理完毕了,大家冷静一下。” 众人都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堂屋门口,只是谁都没往回走。 玫瑰姐拎着锁魂箱出来,手上还牵了一条铁链,另一端拴着的是死去老爷子魂魄的手腕。 “既然一家人都团聚了,那已经去世的,就跟我一起去地府。” 厕所旁边的老太太、蓬头垢面的宋书东,还有大女儿宋淑云,一起唰地,快速移动到了宋老爷子的魂魄身旁。 “来,走之前,一人一颗忘忧糖,人生疾苦,吃一颗忘忧糖。”玫瑰姐边说着,边给每人手里放了一颗忘忧糖。 宋老爷子的魂魄手心里捧着忘忧糖,忍不住鬼哭,“呜呜呜……都怪我呀,要不是四十多年前,我算了那一卦,可能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当时卦师是怎么说的?”顾以琛冷着脸看他。 “当时,我大儿子已经出生了,脑子有毛病,我就去找人算了卦,结果……”宋老爷子哭得稀里哗啦,那鬼叫声震得树叶子都哗啦啦地掉,“结果,那人说,将来我的大女儿和小儿子都会死于非命。小女儿也会喝两口井的水,还会经常被毒打。他给得跟我要十块钱,给我破这些事儿。” “呜呜呜……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就没破……我那老婆子又不肯去娘家借钱。”宋老爷子的魂魄开始呜呜地鬼哭。 难听死了。 顾以琛劝他,“老宋,别哭了。作为一名鬼差,其实我真不建议大家去算命,因为很多人真的很迷信。比如先生说你命里大富大贵财产过亿,人就会想,反正以后我该有的都有,他就提前膨胀洋洋得意产生侥幸心理,进而影响之后事业上的判断。” “那万一这先生业余的,能力一般,水平有限,他说你啊婚姻不好,以后还得有什么什么事,其实你生活蛮不错的,是他算错了,但他给你种了一颗钉子啊,在你脑海里营造了一颗不好的象。” “你总想总想,这个象啊,就会在你意念的加持下逐渐显现,” “其实很多事啊,是可以说的很准确的,” “只是这个行业的本质呢,我认为它是未雨绸缪,是唤醒我们的内心,来做出改变,而不是借此恐吓敛财。” “如果遇到的先生心术不正,说一些不种田的话,是为了让你花钱请个物件回去,甚至让你摆上供桌。如果你不懂行,那完了,你肯定被骗。甚至越过越糟。” 第210章 开车如何保平安。 “我们的命运呢。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所推动着的。这张手呢,名为业力,也叫因果,业力不消除啊,你只通过考虑外部方式来化解来逃避,那么之后的祸患只会越来越大。” “纸是保不住火的,纸只会让这个火越烧越旺,” “人这一辈子,根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就是福祸相依。” “虽然经历了困苦,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你的内在是有提升的,我们到了嘎的那一天,是什么都带不走的,只能带走你的内在成长与智慧,必须经过历练呢,才会有鱼跃龙门的飞升,否则一辈子都是一条咸鱼。” “我们玩游戏的时候都知道,新手村的怪最简单,环境也最安全,但升级也是最慢的,那精英副本虽然会团灭会失败,但是你开荒成功之后,收益也是最大化的。” “如果你在正在经历低谷,那么千万不要灰心。等过了这一关,你一定就是满级大佬。” “人生啊,是一场修行,了前世的果,种后世的因。希望大家不要舍本逐末,少算命多积德比什么都强。” “鬼差大人,那我大儿子宋书昌的病,能给帮忙治治吗?如果能治好的话,我走的也安心了。”宋老爷子的魂魄“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 “宋老爷子,你跪我也没有用,你儿子这个病,治不了,他这属于先天的缺陷,如果重启,还有可能健全。”顾以琛劝道,“把忘忧糖吃了,然后跟玫瑰姐走,阳间这些烦心事,总能解决的。你的小女儿不会扔下她大哥不管的,她是个善良的女人。” 我也冲宋老爷子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跟宋大婶宋村长他们也讲一下的。” 宋老爷子这才满眼泪地吃下了忘忧糖。 他死去的妻子,还有小儿子、大女儿见老爷子吃了,也就都跟着吃了下去。 小马哥把陨铁锁链从玫瑰姐手里接了过去,带着一家四口的魂魄穿墙离开了。 玫瑰姐也冲顾以琛点了点头,跟在走边,穿墙消失了。 顾以琛把宋大婶和宋淑清的阴阳眼收回后,我又跟宋大婶交代了几句。 宋大婶要给我转钱。 我对宋大婶说,“这件事,本身也不算你家的事,按道理说,你也是帮忙,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解决了问题,没有不收钱的规矩。您象征性的给我十块钱。” “能行吗?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呢。”宋大婶不好意思地问我,脸上堆着笑,“那行,我也不跟你推辞了,咱还有下次呢,总得常来往呢,以后村里有事儿,我让老宋也帮着张罗着点儿。” 我被宋大婶逗笑,没有再争辩。 随即,我的微信上就收到了宋大婶转过来的十块钱。 我直接就把红包收了,“那行,宋大婶,您先忙,我们先回去了。店里还有其他事要办。” 然后我和宋大婶客气了几句,就骑上电三轮,带着顾以琛往回走了。 路上,我问顾以琛,“以琛哥,你看他们村里这条公路,这么窄,一出村就是省道,省道上都是拉集装箱拉钢材的大车。我觉得尤其是易储存,拐弯的那个地方最容易出事了。” “嗯,他们村应该是以前找师傅看过了,解决过几次了,我能看出来布阵的痕迹。”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但是你都会看地形了,这一点儿,值得表扬。” “照你的意思,他们这个村口,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了,但是我刚才看到那个沟里,好像有些汽车的残存破损的碎片呢,这是为什么?”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布了阵,还会再出事。 “第一,有可能是以前的,再有,就真的是司机没注意安全。”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其实说到开车保平安的方法,倒是有几个方法,拍在首位的就是安全驾驶,系好安全带,稳驾慢行,宁可慢一点,不要开快了。这是最核心最核心的。” “还有一个方法特别有效,就是开车的时候碰见一些被撞死的小动物,这个时候就要默念一句话:南无宝髻如来。因为浙西嗯小动物被撞死,所以你去念这句话的时候,能够帮助它们,它们也会定向的去反馈给你,行车安全方面的一些帮助。你能听得懂?” “第三,就是在车上去挂一些具有能量的东西,确实是有一些用途。” “但是回归到最本质的一点,还是要系好安全带,开车稳驾慢行,不要打电话,不要看手机。” “遇到危急时刻,可以放大招,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随后顾以琛一脸意味深长地道,“其实你骑电三轮,也是一样要安全驾驶,就像晚上,我也要保证你的安全,不让你怀孕。” 我牵了牵嘴角,心想你说着说着就要提晚上的事儿。 至于吗? 就那么想吗? 回到纸扎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刚到门口,外卖就送到了门口。 我接了外卖,放到电三轮上。 等外卖小哥转身骑车离开了,顾以琛直接挥手打开了卷帘门。 电三轮推进去,充上了电,我才拎着外卖坐到餐桌前。 顾以琛已经戴着围裙,煮好面条了。 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走进我是,正弯着腰整理床铺。 我脑子里电光石霍,就是扔下挎包,就直接冲了过去。 早上换衣服,我随手扔在了床上。 暴露在最上边的,是我穿过的内衣。 我出门前没来得及把内衣扔进洗衣机,就直接把一个抱枕压在了上边。 “等等,床不用整理了!” 可是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顾以琛已经挪开了抱枕。 我一个闪身,先顾以琛一步铺在床上,眼疾手快地遮住了那件内衣。 脚下却没吻住,扯着顾以琛一齐往沙发上倒去。 “唔。” 顾以琛高挺的鼻梁就这么撞上了我的耳廓。 “疼不疼?有什么可背着我的?还怕让我看见?”顾以琛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我的耳朵。 我下意识地往后边躲了躲,“痒……” 这话一出,我俩都愣住了。 第211章 这么嗲? 我这发出的什么声音啊? 怎么这么娇媚?这么嗲? 猛然间,半压在我身上的顾以琛的身子僵住了。 顾以琛迅速翻身,刚刚那个抱枕,出现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多下。 漫长的几秒钟后, “是现在?还是先吃饭?”顾以琛嗓音低沉又沙哑。 我看了他腿上的抱枕一眼,抱起床上的脏衣服落荒而逃。 我直接坐到了餐桌前,抠自己的手指甲。 等我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出来,餐桌上的面条和驴肉火烧已经摆好了。 我闹了个大红脸,狡辩道,“我今天是出门太着急了,我平常不这么乱扔脏衣服。” 顾以琛不可置否,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表情没变。 可我已经读懂了,他想说,我又不是不了解你。 “以后我会注意的。”我嘴上说着,其实心里苦的很,只是在自己家里偷了个懒,还要像一个外人道歉。 顾以琛往我碗里放了一只荷包蛋,“不用,这样就很好。” “哦……” 哪里好了。 我狠狠咬了一口荷包蛋,“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收拾屋子了?” 他平常顶多了做个饭,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些的。 “反正都要收拾,”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要是不收拾,这些活儿就得你亲自干。” 顾以琛抬头看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脸。 我下意识去擦他指的同方向脸颊,什么都没有啊。 刚想拿起手机照照,一阵清新的茶香扑面而来。 顾以琛倾身过来,往我的右边脸颊上擦了擦。 他的指尖微凉。 我的脸颊发烫。 我有些慌乱地接下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擦就行。” “嗯,”顾以琛捻了捻手指。 明明出糗的是我,我却发现他的脖子突然红了。 心里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我心念一动,想转移话题。 “以琛哥。” “嗯?” “你说,景氏的事……”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就这么拉倒了吗?” 顾以琛愣了愣,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我的恶心蓦然地疼了一下。 “那该怎么重新找个切入点,能跟我说说吗?”我故意装作语气轻松。 顾以琛倏然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心里发慌,怕他生气,只能埋头吃驴肉火烧,“不跟我说也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 漫长的几秒钟过去,顾以琛才很轻的说了一句,“我还没想好。” “啊?” 直到顾以琛进了浴室,我才后知后觉,他貌似有点儿不高兴了。 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反正我是看不太出来的。 餐桌上的气氛变冷了,我手里的驴肉火烧都变得不香了。 于是我想把剩下的一个半驴肉火烧放进冰箱里。 刚打开冰箱,就看见一个精致的包装盒静静地躺在冰箱的上边保鲜层。 城南老字号那间糕点铺的包装,那里的糕点每天都是限量的,因为都是老师傅手工作的,每天排队都不一定买的上。 那正是我外婆没生病之前,最喜欢吃的。 像顾以琛这种直男,也喜欢吃这种老式的糕点? 难道他是为了讨好我,所以买了孝敬外婆的? 可是外婆魂魄都找不到了呢?他买了,外婆又吃不到。 顾以琛总是让我琢磨不透。 明明我们以前没见过几面,他却在自己死了当上鬼差之后,跑来跟我签了什么狗屁续命婚约。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景氏的事情,躲在卧室里拿出手机。 刚打开景氏公司的页面,就被眼前的一条旧闻震惊到了。 景氏旗下有一个合资公司,法人居然是景雪玲。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心突突突地直跳。 脑袋嗡了一下子。 浴室的门开了。 顾以琛穿着宽松的浴袍,法法还滴着水。 水滴从鬓角滑进顾以琛的胸口,隐入了肌肉线条之间。 我的手机还亮着。 我有些慌乱地反扣了手机,“我先去倒杯水。” 刚要落荒而逃,手腕上传来一道力量。 下一秒,我便被困在了顾以琛的臂弯里。 顾以琛猴急上下滚动,“先不喝。” 我悬着的心又落回去,他并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可能也没兴趣知道。 “想我了吗?”顾以琛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猝不及防地装进了他深邃的眸子。 心中涩然。 “刚才不应该问景氏的事的,”我移开了视线,“是我想的太多,是我……唔……” 话还没说完,顾以琛就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手掌凉凉的,混着薰衣草的清香,沁的我头脑发昏。 额…… 怎么说呢,我还莫名有点儿小失落。 为什么不是用嘴啊? 大概是错觉,顾以琛像是轻笑了一声。 他松开我,又转而把手放在我的而后,覆盖着我整个后脖颈。 我的耳朵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你的笔记本电脑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 不知道顾以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的笔记本不是还在小马哥那边吗? 难道他忘记了? 可眼下的情景,我没办法思考太多,也不好反问他。 我强压下想反问他的怒气,“还在小马哥那边,怎么了?” 说起这个,他难道是想让我现在过去拿? 顾以琛愣了愣,喃喃道,“也不知道他弄好了没有。” “什么?”我不明所以。 “沫沫,你再问我一次。”他突然凑近,近乎是在蛊惑,“什么都行。” 我瞬间心如擂鼓,简直乱的不行。 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赫然闪烁着,“陈宇帆”。 我想挂断,却在慌乱之中按成了接听。 电话那头,陈宇帆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沫沫!杨沫沫,我打工发了工资,请你吃饭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西医士抬头看顾以琛,他的脸已经黑了。 我脑瓜子疯狂转动,晃了下手机,想起身出去接。 刚从顾以琛的胳膊底下钻出去,又被拦腰捞了回去。 顾以琛蓦地附在我耳边,开口几乎是气声,“现在接。” 一瞬间,酥麻的触感窜遍了全身。 电话里,陈宇帆嚷嚷道,“杨沫沫,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想去哪里吃?特别开心?” 他怎么就听得出来我特别开心的? 我脑子混混沌沌,嘴上也支支吾吾,“啊,恭喜你,赚到工资了,发到钱不少?” 陈宇帆语气突然委屈,“你好冷淡。” 他哼了一声,“你给我二叔说的对象有眉目了,我作为报答,也想给你说个对象,还是个富二代呢,行不行?” 第212章 我还想。 我一听这话,脑袋轰得的一下,要炸了。 这个陈宇帆在说什么鬼话。 我把头埋的更低,根本不敢去看顾以琛。 还没等我回答,手机就直接被顾以琛给抽走了。 顾以琛紧紧掐住了我的腰,语气冰凉,“他要给谁说男朋友?” 我…… 我总不能说陈宇帆是要给我说男朋友? 我当然不会把陈宇帆的话当真。 当然也不想理会顾以琛的追问,说,“你生什么气,他也就胡乱的随口一说。” “我们俩是高中同学,前后桌坐着的,他开个玩笑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心虚的很。 “再说,以你的听力,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传来微微刺痛,顾以琛竟然咬了我的脖子一口。 他一只手掌控着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抬头。 目光对上,顾以琛的眼神晦暗不明,那一汪深潭像是藏了很深的情绪。 “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哑声说。 “……”他这话让我无言以对。 我刚刚确实是在敷衍陈宇帆的废话。 因为顾以琛拖着我的下巴,他见我一声没吭,直接就吻了下来。 我的呼吸被他掠夺。 我被他吻得瞪大了眼睛,却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得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可下一秒,就被顾以琛给压倒了。 “你干吗?”我心脏都要紧张地跳出来了。 顾以琛一抬手直接关上了房门,连灯都灭了,空调都开了。 “嗯,等了好久了。” …… 被折腾了很久。 顾以琛完全没了在人前的冷静自持。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是被自己的电话声吵醒的。 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是章双莲打过来的,问我今天有没有时间过去,如果今天没时间,明天也行。 我浑身酸痛,伸手一摸,顾以琛并不在身边。 他的手机衣服都没在床头柜上,我的微信里也并没有他的留言。 目之所及,没有顾以琛的身影。 可能有事出去了,或者是回地府了。 我只能告诉章双莲,我这边先问一下我家鬼差有没有时间,等下给她回电话。 我压下心里微不可查的失望,起身穿拖鞋,就在我的双脚刚接触到拖鞋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 顾以琛一身家居服,看上去清爽干净,但脖子上的痕迹挺明显的。 那是我…… 下一秒,我的脚就缩回了床上,有些尴尬。 但是随即想到了章双莲的电话,我又只能连忙起身下地,“以琛哥,那个……” “哪个?”顾以琛握住我抬起来的手,眼神中带着玩味,“不急,还不到七点半,可以睡个回笼觉。” 我摇了摇头,脚下地,“不用了,我刚才接到章双莲的电话,问我今天有没有时间。” “九点钟以后,可以有,不过,”顾以琛把盯着我的视线,转移到我的手机上,“你最好先问一下张海滨,看看他做的那些元宝,好了没?” “都这么久了,应该早就好了?”刚拿起手机,我就被搂进了一个带着凉气的怀里。 我挣扎着推他,“你别这样,让我先打电话。” 顾以琛皱着眉,强硬地把我箍在他怀里,“好,我等你。” “喂,老板娘,找我有事吗?”说着客套话,张海滨那边机器哐哐地响着。 顾以琛的手直接伸进了我的睡衣,一路向上。 “我问问章双莲的那些元宝做好了吗?她刚刚打电话问我今天能不能去。” “能。已经包装好,就等着点数装车了。”张海滨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装车,我再跟她敲定一下具体的时间,等下微信发给你,先挂了。”我被顾以琛弄的意识模糊,更是没力气挣扎。 不敢继续跟张海滨打电话,怕自己忍不住呢喃出声。 万一被张海滨听出来,就太丢人了。 “沫沫,我还想……” 顾以琛说着就要伸手替我解扣子。 我瞬间清醒,一脚蹬开他。 顾以琛被我踹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我。 视线对上,我讪讪收回脚,移开视线。 “以琛哥,赶紧收拾一下,先干正经事儿。” 明明刚才鼓足了拒绝他的勇气,可说出的话,还是没有底气。 “好。” 顾以琛语气软软地答应着我,可坐的离我更近了。 昨晚,被他欺负了那么久,我心里更是委屈的不行,心里窝着火。 我脑子发昏,说话也带着火气,“你天天就想着睡我,你就是个渣男。” “无所谓,反正咱俩人鬼殊途,你不正好去找你的青梅景小玲去。” 顾以琛突然欺身捂住了我的嘴,大手捏住我的下巴,目光灼灼。 我挣扎不开,又说不出话,只能别开脸。 顾以琛松开我的嘴,板正我的脑袋,目光幽深:“沫沫,你看看我的脖子上,是你睡我。”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几个小时前。 顾以琛把我压在床上吻了很久,最后关头才气喘吁吁地退开,说要去给我烫中要。 是我脑子发懵,拽住他,没让他去…… 翻旧账,能把自己给翻出来,我顿时觉得自己抬不起头了。 可想到景小玲,再想到景氏的事不用我们了,白干那么多,才给五万块,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就觉得自己硬气了。 “我不管,我要去挣钱。” “景氏的事黄了,总得想别的挣钱路子……唔!” 顾以琛直接吻了下来,动作凶狠又深入。 他把我咬疼了,我也毫不示弱地回击他。 可他终究不敢用大力咬我,松开我。 又返回来,轻咬了我的下唇,声音很沉,“我们也是正事。” “先去挣钱啊。” 顾以琛眼眶瞬间通红,“沫沫,景小玲的事,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提了,我不想提她。” “当然挣钱也重要,那你答应我回来以后,可以吗?” “可以。”既然他给了自己台阶,那我也得跟着下。 “我买了早点,你要不要先去冲个凉,再吃?” 我愣了愣,立马回答,“好,吃完饭就收拾收拾,去找章双莲。” “对了,我先给陈建军打个电话,确定一下,他也得有时间去,他要付给我钱的。” 第213章 纸船。 “好的,小杨师傅,我现在就去财务那里支钱。” 电话的那头,陈建军的声音,底气十足。 看来,他一直等着这一天呢。 我应下来,转头就跟顾以琛说了下,“陈建军说去准备钱了,咱们几点走?” 顾以琛回答,“嗯,等一下就可以走,” 顾以琛做过医生,又是豪门贵公子,肯定是讨厌迟到的。 “那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一下。”我顺坡下驴。 我刚想转身,就听顾以琛说道,“对了,等一下把你的笔记本拿过来,你得想办法核算实发工资了。不能整天让我再老胡他们面前逼着你要钱。” 顾以琛语气坚定,像是一把小刀要从我肋条骨上噶肉。 他说,“你可以试一下,绩效考核。” “绩效考核?”我皱着眉头响了几秒钟,“那是不是可以谁挣的钱多,就多给钱就可以了?” 顾以琛冲我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下去,”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点自豪感了,顾以琛这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了,“就是把员工们从绩效最好的人到绩效最差的人进行排序,具体的就是用交替排序法,谁转的钱多,干的活多,谁就排在第一位。” “你做过功课了?”顾以琛把我压在门后,膝盖紧紧卡在了我的两条腿之间,几乎要把我架起来,“值得表扬,但是还不够。” 我能听出来,他的话里带着茵茵的欲求不满。 “那要怎么样才够啊?” 距离九点钟也就剩下一个多小时,他在闹下去,我们怎么赶的到啊! 顾以琛像是听不见似的,双手揽上我的腰,越来越紧。 凉凉的呼气扑打在我的脸上,顾以琛语气危险,“我教你。” 右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样。”又转移到了唇角。 “还有这样。” 我的心咚咚咚跳的厉害,我扭头,躲开他凉薄的唇。 “马上就要去就章铁栓他们了,你怎么还弄这个?” 顾以琛追了过来,额头抵在了我的脖子,低声道,“沫沫,等一下也来得及,我要在你身上多留下鬼气,你才更安全。” 心猛地一怔。 “你骗人。”我小声道,眼睛却白了他一眼,“我身上你的鬼气越多,越危险?” “那你要不要试试?”他顿了顿,整个脑袋埋进了我的颈窝,语气温软无奈,“要我把最精纯的魂魄抽出来给你看吗?” 顾以琛从没用这样温软的语气跟我说过这样表白的话。 他这是在向我示弱。 我动摇了,他再来一下,我的心怕是要软了。 顾以琛说完,就这样安静地抱了我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憋不住开口,“那咱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收拾一下,毕竟还要写表文,还要用到纸船什么的呢。” 顾以琛倏然抬起头,捧起我的脸亲了一口,又好像没亲够似的,又在两边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那你等不忙的时候查一下swot分析,”。 我被他抓着躲避不及,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被一个黏人的家伙缠上了,“你说什么?” 可是他非要等到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才一脸委屈地开口,“怕自己耽误了老婆的前程,哪敢懈怠,只能多教你一点儿知识。” “噗。”我没忍住笑出声,“顾以琛,撒娇不太适合你。” 顾以琛偏过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然后才轻咳了几声,诚实地说的,“陈宇帆那小子说要给你介绍对象,我怕你真的信了他的,去见他说的什么富二代……” 所以就生赖着不肯去赚钱? 这个傻子。 陈宇帆说的话,我能当真吗? 我天天给顾以琛在一起,就连吃睡都在一起,我还能去跟什么富二代约会? 再说了,就算那什么富二代真的有钱,能像顾以琛这么大能耐,帮我到处去找外婆的生魂吗? 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吗? 我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盯着顾以琛看。 顾以琛又来亲我的眼睛,牵上我的手,十指扣紧,“其实,不用咱俩亲自去也行。” “不行。” 我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决,“咱们已经答应人家的事,现在又不亲自去,那不就变得没信用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准备去,完全来得及。 顾以琛又抱了上来,“那你等我,收拾一下,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只能等着他。 因为我不会画表文,柜台里倒是有现成的,可我不知道该用哪一种。 在等他收拾装备的同时,我跟章双莲和陈建军、还有张海滨都约定好了九点钟,就在小门村北那座桥边不见不散。 等我们收拾好,我骑上电三轮,准备出发的时候,小马哥拎着一个锁魂箱过来了。 “老板。”小马哥对顾以琛毕恭毕敬。 我还就想不明白了,天天见面,小马哥又比顾以琛年纪大很多,怎么顾以琛的架子这么大? 只是因为顾以琛是这一片的鬼差主管? “嗯,坐到后边,”顾以琛低声对小马哥说。 我想不明白,既然小马哥也要去,为什么不能开车一起去? 非得让我骑着电三轮,叮铃哐啷地晃荡着去? 我一转头,对上了顾以琛深邃的墨眸。 他正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我不耐烦的表情,都被他看到了眼里。 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语气平静,“注意安全,走。” 我愣愣地问,“为什么做开那个商务车?” “那个车,送去修了。” 我扁了扁嘴,真是拿他没辙。 一路上,顾以琛都道貌岸然地平静。 好几次我想张嘴问他点儿什么,又被他幽深的眸子给按了回来。 到了那座小桥边,一众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就连章铁栓他们一群淹死鬼也都站在了水边。 张海滨见我到了,连忙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指挥司机把货车后面拉的元宝,纸扎什么的都卸下来,放到了桥旁边。 陈建军也过来跟我寒暄了几句,直接先把钱都转给了我。 顾以琛把简单地流程发给了我。让我去跟章双莲解释一下。 第214章 你爱我吗? 我看了一下他发给我的内容。 大概就是一个招魂的过程。 他写的是,因为章铁栓的亡灵还在水里。 所以要先念表文,再用七条纸糊的船,上边摆上金元宝、香、纸和亡人牌位,放在中间船上。 再画个符号,表示水中有岸,岸边有渡口,从渡口可上岸,最后喊着亡人的名字上船上岸,再找个地建坟按下。 把这些纸船最后烧掉。 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再水边某些合适的地方建个小庙,放上亡人的牌位即可。 章双莲看了我转发给她的招魂过程,直接皱起了眉头,“我把我爹的魂魄送回他坟上可以,但是我爹不是说还有其他的伙伴呢吗?他们怎么办?还得现在建个庙?来得及吗?” 她这一下,把我也问住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心里埋怨顾以琛不早点跟章双莲他们商量这件事。 陈建军倒是凑过来看了看,开口说道,“这个桥往回走,一拐弯,就是一个公墓,哪里有一个安放骨灰的骨灰堂。一般就是买不起墓地的,就可以买一个放骨灰的位置。那个墓地的老板跟我们经理是有交情的,我现在给老板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给安排几个位置。” 结果,陈建军一问,对方还真答应了。 据陈建军讲,那个墓地的老板可能跟陈建军他们经理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互相帮忙都是很情愿的,更何况是这种积德积福的事儿。 然后,招魂的而过程也非常顺利,很快就结束了。 也没有出现什么麻烦。 毕竟小马哥和顾以琛都是鬼差,把河里那几个的魂魄从血河里救出来也不是难事。 所以,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多美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反而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又客套了几句,就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路上,顾以琛也是满脸平静。 我几次都想问他,晚上他要不要去春韵茶庄,可都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给吓了回去。 我心说,算了,等吃过中午饭再跟他商量。 可进了自己家纸扎店的门,我就发现我错了。 刚关上了门,我就被他一把抵在了门后,一言不发地问了下来。 顾以琛是清冷的,凉薄的,可也是温柔的。 但是他的吻确是无比深入的。 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一瞬,便被他一把抱起,丢到了卧室的床上。 付晨过来,顾以琛嘴上的动作轻柔了好多。 直到我乖巧顺从地张开了嘴。 顾以琛冷了几秒钟,又恢复了不冷静的样子。 我这时候,才发现,看顾以琛失控,还怪有意思的。 直到动作太大,他碰掉了床头柜上的一卷纸。 我如梦初醒地去推他,“店门锁好了吗?小马哥会不会给我送笔记本电脑过来?” 可是顾以琛根本就听不进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琛才餍足般的停下,居然像个野兽般地舔咬我的唇。 等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居然那样嘶哑低沉。 “我好想你。”顾以琛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耳唇厮磨。 顾以琛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明明身材那么高大,莫名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我心里软的不行,低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顾以琛。” “嗯?” “你爱我吗?” 这话问的,也是我想问的。要我怎么回答呢? 卧室里安静了许久。 “我非常爱你。”我的颈窝处,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说不出的莫名委屈用到了我的心尖上。 我连眼眶带鼻子都酸了。 我努力憋住自己要奔涌的泪水,声音轻轻地,“为什么你爱我,却还要跟景小玲牵扯不断啊?” 为什么? 我想不通。 “我以为,你对她余情未了。” 吃过顾以琛亲手煮的打卤面之后,我打开纸扎店的门,和顾以琛一起去了旁边的天意旅馆。 小马哥见我和顾以琛牵着手进门。 一下子从毕恭毕敬变成了喜笑颜开。 我撒开顾以琛的手,跑到小马哥的身边,“小马哥,刚才忘了问你,我的电脑装好了吗?” 小马哥笑着冲我招手,“你快过来看,早就装好了,速度非常的快,你检查一下,老板娘。” 他笑着对顾以琛说,“老板,电三轮已经预定了,明天就可以去提车了。还有,亮哥还买了一辆二手的大巴车,是公交车淘汰下来的,送回去改装了,等改装好,就可以送回来用了。但是,可能要时间久一点儿,所以,明天开始,我们往地府送人,要先用电三轮。您看,上面还用贴标语广告什么的吗?” 顾以琛冷着脸说道,“可以贴。” 然后,我拿了笔记本就先回了纸扎店。 我坐到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就听到顾以琛走路的脚步声。 他应该是也跟着我回来了。 我欣喜地往顾以琛看去,他只是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他坐回到沙发上之后,手就开始不安分地勾着我的衣服下摆。 他刚立的鄂人社蹦的太快,哪里还有刚才清冷的模样。 吻要落下来的时候,我抬手挡住了他的脸。 “顾以琛,为什么又要亲我啊?”我努了努嘴,“即使陈宇帆要给我介绍富二代,我不是根本就没答应吗?” “难道,你真的想让我直接拒绝他啊?”我不得不解释,“这种事情,对于女孩子来说,不答应就是拒绝了,懂不懂?” 顾以琛抱着我哄,说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可我又忍不住跟他啰嗦了几句。 顾以琛把我抱进怀里,嘴唇抵在我的耳边,声音沙哑,“我也再解释一遍,我跟景小玲虽然没有直接提分手,可是……”他顿了顿,说的有些艰难,“她后来,找了别人。所以,我不可能再接受她。再说,我也不想你嫌弃我,毕竟,如果用最卑鄙的方式把你捆绑在我身边,我怕我们之间会出问题。” 顾以琛虽然说的模糊,可是我却听的很清楚。 虽然那时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让他接受一个有过别的男人的女人,怕也是不可能的。 第215章 他跟我借两百块钱路费,许我荣华富贵。 但是,顾以琛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不就是说,如果景小玲并没有找其他的男人呢? 那他俩是不是具有复合的可能了? 也就是说,其实顾以琛对景小玲还是有爱的,只是因为他知道景小玲对自己可能没有爱了,所以才不接受她? “是我的问题,谁让我死了呢。”他亲了亲我,小声道。 “那如果你没死呢?你们是不是会继续?”我哽了哽,低头偷偷抹了抹眼角。 顾以琛很久都没回答。 直到我以为他睡着了,转身去看,猝不及防就被堵住了唇。 就在我的换气喘息间。 顾以琛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啊。” “能遇到你,已经很好了。”他呢喃道。 这话让我心里一软,可理智却让我思考着他前面的话,一想到他对景小玲的情意,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么说,不就是明明心里还有她,只是因为心有芥蒂,才不肯低头答应景小玲的求复合。 那把我也拽上,算是怎么回事? 我挣扎着,想把他推开。 可他微微蹙起眉头,声音也变得清冷,“沫沫,别闹了。” 别闹了? 我是在闹吗? “我没……”还没说完,他唇就靠过来了。 我直接伸手挡住,“好了,我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他没说话。 我又轻声说,“我是真的累了,等一下晚上还要去春韵茶庄呢,我在沙发上靠着躺一下,来客客户,你可以直接把我推醒,可以吗?” 顾以琛尴尬地直起了身子。 半晌,他嗯了一声,嗓音有些暗哑。 我轻轻靠躺在沙发上,面对店门外,闭上了眼。 我的头刚站到沙发上,眼睛就睁不开了。 倏地,铃声响起,我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抹到旁边的手机,看到来电后顿了一下。 陈宇帆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我介绍富二代男友? 我从沙发上坐起,接了电话,“喂,老陈。” 那边没说话。 顾以琛皱着眉头盯着我,似乎在琢磨电话另一头被我称为老陈的人是谁。 安静了几秒,我开口,“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就挂了。” 话音刚落,一个“别”字着急地从听筒中传出来。 “我这边有事。”他声音里透露着焦急,还有一些手足无措。 平常陈宇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不会这么吞吞吐吐,更不会用这种磨磨唧唧的态度跟我说话。 我愣了愣,语气有些冷漠,“有事直接说。” 我真是搞不懂,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吞吞吐吐地吗? “有个年轻的男的,他说自己是妖族太子。” “还跟我借二百块钱路费,说他家老头子挂了,要回去继承王位,等他回去当了妖王,许我荣华富贵……” “……” 陈宇帆不说话了。 我想着他毕竟是惦记着我的老同学,即使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对我说了发疯的胡话,我也不能跟他置气。 于是我叹了口气问,“那你就给他得了,让他走,不就得了吗?” “他还要我身上的衣服和我的山地车,我不给,他就让我叫人多送点钱来。”他说。 “你报警了吗?” “没,我先给你打的电话,想着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或者送点钱过来。” “嗯,行,知道了,那你保重。” 我刚准备挂掉电话,陈宇帆出声问,“那你现在能来吗?” “定位发给我。”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即我收到了一个定位。 怎么感觉陈宇帆像是遇到了抢劫的。 我不敢深想,连忙向顾以琛求助,“以琛哥,要不要报警?” 我刚才也考虑了那么几秒钟,不管陈宇帆遇到的是抢劫的,还是什么妖族太子,我一个人去,肯定是不敢的。 顾以琛想了一下才说,“没事,把位置发给我,我让老胡过去看一下。” 我“?” 顾以琛是不是忘了我也有老胡的微信,可以直接把定位发给老胡的。 “发给我,如果你发,力度是不一样的。” 我整个人愣了下,立刻把定位转发给了顾以琛。 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我和顾以琛说话的力度还不一样? 想想也有道理,要不然为什么老胡喊顾以琛老板,却冲我喊老板娘?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以琛哥,还是你想的周到。” “不过,沫沫,陈宇帆刚才说,那个自称妖族王子的家伙抢他的衣服?” 我回想了一下,“……嗯,” “看起来是连衣服都没穿啊,等下老胡要是把他带来,你先别睁眼啊。” 我有些不可思议。 还没等我说点什么,老胡的声音就穿进了我的耳朵。 “老板,老板娘,人带回来了。” 我想着顾以琛的话,连忙低下头,还捂住了眼睛。 “没事,可以抬头看了。”顾以琛说道。 我摁了声,“他穿衣服啦?” “穿着有点小,看样子是抢了陈宇帆的,该抢。”顾以琛低声说道。 “啊?奥。”我知道顾以琛这话是什么意思,肯定他心里仍然记恨陈宇帆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的事情。 但是,当着胡彦祖和一个外人的面,我也不好跟他计较。 我抬头,目光和对面的人碰上。 对面年轻男人的笑僵在了脸上,“怎么是你?” 我看了看他,抿了抿唇,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你认识我?” 说完,我就止不住的懊悔。 这话茬儿,我不应该这么接的,不认识就不认识,还问他干什么? 他认不认识我的,重要吗? 一点儿都不重要。 可是陈宇帆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一个t恤,一件五分外穿牛仔短裤,都太小了,感觉都要崩开了。 “大家好,我叫白天瑞,是妖族的大王子,我父王死了,我要赶着回去继承王位,你们谁要是能借给我五百块钱路费,等我回去继承正统,许你们荣华富贵。” 这家伙,长得倒是颜值很高,而且很年轻,长得跟顾以琛不相上下,可惜不管举止目光,还是话语里都透露着一股愚蠢。 他该不会脑子缺根筋? 我捂嘴,低声问顾以琛,“以琛哥,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第216章 有钱就够了! “额……只是看上去像,但应该不是。”顾以琛冲我摇了下头,随即看向白天瑞,“你家在哪里?二百块钱的路费够吗?” “我家就在昆仑山上。”白天瑞伸手甩头,一副很自豪的模样看向我。 好,家住昆仑,确实是值得炫耀的,但是两百块钱的路费哪够呢? 既然他说自己是什么妖族的王子,为什么不用法术自己飞回去呢? 而且为什么要看着我说,我白了他一眼。 我只是有阴阳眼,又不能分辨妖的真身,我又不想被骗钱,看我也没有用。 “如果你真的是妖族的王子,可你又不会飞,那两百块钱的路费,你回不去。”顾以琛比他可要更有生活经验。 “那可怎么办?我要急着回去继承王位。”白天瑞急的直搓手,“要不,你多借给我点儿钱。” 他说这话就有点儿扯了,跟陌生人腆着脸借很多钱。 “你可以报警啊,让警察送你回家。”我都懒得再听他继续说下去了,想转身去椅子山坐着。 “不用报警,我让老胡送你回去。”顾以琛很严肃地冲我说道,“给老胡转三万块钱,差旅费。” 顾以琛这话一出口,我和老胡都不敢相信。 老胡更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像是缓过神儿一般,又拿起自己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 他这是在看有没有收到三万块。 可我连手都没抬,怎么可能把钱转过去了呢? 好,我咬了咬牙,给老胡转了三万块。 既然是顾以琛说的,那就听他的,给胡彦祖转钱,反正都是顾以琛赚来的,没了他会再想办法去赚。 “叮!”胡彦祖的手机响了。 “老胡,钱转过去了,你收一下。”我跟老胡说,“你需要以琛哥再提供哪些支持?” “不用了,有钱就够了。”胡彦祖也不废话。 倒是白天瑞,可能是真的没什么生活经验,“用的了那么多吗?我就是回昆仑继承一下王位,等结束了,我还会再回来,我妈给我在白洋淀边买了一个农家乐。” “那你说好了,到底去哪里?”胡彦祖挑眉看了白天瑞一眼,有点不耐烦了。 “先去昆仑啊~……”白天瑞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彦祖拽着走了。 俩人直接在我跟顾以琛面前消失了。 “沫沫。”头顶传来顾以琛的声音。 我没好气地问,“干嘛?” “吃块巧克力。” “不吃,三万块钱都够买多少块巧克力了。”我气鼓鼓地说道。 顾以琛安静了下来。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开水,坐到柜台后面看手机。 我攥着手机追剧,但总集中不了精神。 这时茜茜妈发来微信,再次跟我敲定了晚上要去春韵茶庄的事情。 我刚准备回,顾以琛放了一只小盆放在我面前的柜台上。 “又干嘛”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顾以琛从里面拎出一袋中要。 他一手拎着中要袋,一手掌心里是一块拨开的巧克力,像只小奶狗一样乖巧。 哼! 装的,又在装。 我满脸拒绝,此时此刻就不想搭理他了。 “那个……”他蹲下身,表情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沫沫,先把要喝了,” 回应他的事转了个身。 前脚才让我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花出去三万块,还把胡彦祖都搭出去了。后脚就来喂我喝中要,还附带一颗巧克力。 真是打一个耳刮子,喂一颗巧克力。 茜茜妈又发来微信,“小杨师傅,您晚上要跟我一起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顾以琛瞄到了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不挣钱的事,你总是这么积极,刚给那个诈骗的送走,现在跟茜茜妈去送珠子也这么积极,你是不是根本不着急挣钱?也不着急帮我找外婆?”我气的冲他吼。 “沫沫,你不能那么想。” 过了几秒钟。 “我之所以愿意查怨气珠的事情,就是因为要找外婆的魂魄,这个问题,咱们俩说过好几次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管怎么样,为了你自己的身体,先把中要喝了,好不好?”他哄我。 我愣了一下,直接夺过来中要袋,“给我。” 等我把中要喝完之后,顾以琛贴心地把巧克力塞进了我的嘴里。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会做。给她回微信,告诉她,咱们去。” 看着目光真诚的顾以琛,我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再说责备的话,也就给茜茜妈回了微信。 我看了顾以琛一眼,冷淡地问他,“你就那么相信那个白天瑞?就不怕老胡有危险?万一那个白天瑞是哪个诈骗集团的呢?” “你看这个,”顾以琛把他的手机放到我手里,“他妈妈昨天问过我,有没有见到她儿子,还嘱咐我,如果见到了她儿子,一定帮她把儿子送回昆仑山。” “你的意思是,你跟白天瑞的妈妈认识?”我下意识地问道。 “嗯,认识很久了,我活着的时候,顾氏就跟她有过生意上的来往,她跟我妈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顾以琛顿了一下,“作为回报,她会帮忙寻找外婆的魂魄。” 听他这么一说,我低着头,咬了咬唇,“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事,你是我老婆。” 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当然也很冰凉。 我安静地看着他,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不该这么轻易地冲他耍小脾气的,他做事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她知道你是鬼差,你也知道她是只妖,那么你的妈妈她……”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顾以琛的妈妈在电视新闻上看上去光鲜亮丽,会不会也不是正常的活人? 我突然有些难过,鼻子发酸。 自己是早了哪辈子的孽,怎么能碰到这么多不符合常理的人和妖。 而且顾以琛的父母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关心他,要不然不会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出现过。 我心疼地理了理顾以琛额前的碎发。 看,不止我没有爹娘。 顾以琛也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同病相怜啊! 第217章 外邪犯胃,用鲜姜。 “我妈她……”顾以琛看着我,眉头轻蹙,动了动喉结,“是正常的活人。” 我听了这话,有那么一点欣慰,又有那么一点想掉眼泪。 “你是想见见我妈,你婆婆?”他说着,抬起手,轻蹭我的眼角。 “没有,”我迅速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我外婆的魂魄怎么还没有消息呢?我着急。” 他轻声安慰我,“没事的,我们竭尽全力就好。” 我脊背一僵,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一直找不到,怎么办?” “沫沫,说认真的,你想见我妈?”他没回答我,反而冷不丁地问道。 我愣住,眨了眨眼,岔开话题,“不敢,咱们先说说眼前的事,” 我手一指门口,“你看,有客人来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推开了店门。 顾以琛坐到身后的沙发上,皱了皱眉。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起身跟女人打招呼,“请坐。” 女人抱着孩子坐到了沙发上,“我孩子病了,我来给孩子看看病。” “呕……” 她怀里报的孩子张嘴就吐了,可是吐出来的全是棕黑色的液体。 “……这,大姐,宝宝病了,应该赶紧去医院啊。”说实话,我没从这对母子身上,看到任何鬼气缠绕,反倒是那孩子的眼下青黑一片。 “医院,诊所都去了,也检查了,没有大问题,也针灸和灌针了,就是一直都上吐下泻,尤其是刚才,窜稀,黄色的像水一样。我着急,觉得孩子是存着食了,既然扎针灌针都不管用,我索性让他喝了点可乐,希望能把堵着的给疏通开。”年轻女人急的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 随后,顾以琛跟我说,“我看不出孩子有什么大的问题,先摸一下孩子发不发烧,然后再掀开孩子衣服看一下有没有红色的瘀斑。” “好,我先看看。”我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冲顾以琛点了点头。 “大姐,宝贝吐的是可乐?”我只能说这孩子妈也是有病乱想招了,现在都找到我的纸扎店里来了。 “嗯,医院治不好,我就只能自己先想想办法。你帮忙给看看是不是什么虚病。”女人抱紧了孩子,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大姐,我把孩子衣服撩起来,看一下。”我用手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又查看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红色的瘀斑。 都没有。 我扭头,冲顾以琛摇了摇头。 顾以琛又对我说,“让孩子躺到沙发上,检查一下腹部。如果腹软,上腹部多有压痛,多见于溃疡病;如果右上腹部有压痛,多见于胆囊炎或者传染性肝炎;在腹壁上见到肠子像蚯蚓爬行一样的蠕动波(肠蠕动波),就应该考虑肠梗阻。腹部触到块状物,应该考虑肿瘤等。” 我按照顾以琛吩咐的,都给小男孩做了检查,结果是都没有。 我只能再次冲顾以琛摇了摇头。 “看一下舌苔。”顾以琛一秒钟之内就站到了我的身后。 我跟孩子妈重复了一下顾以琛的话,“大姐,让孩子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舌苔。” 都没用孩子妈吩咐,小男孩听到我的话之后,自己就把舌头伸出来了。 “嗯,好,知道了。让他把舌头收回去。”顾以琛点了点头。 我冲小男孩挥了下手,他就把舌头收了回去。 另一边,顾以琛就跟我说,“他这回没发烧,但是估计之前是发烧了,他这是外邪犯胃了,发热恶寒,恶心呕吐,舌苔薄白,宜祛邪和胃。中现在用最简单的办法试一下。沫沫,你去咱们家超市,拿一块鲜姜过来。” “奥,好。”我答应了顾以琛一声,随即冲母子俩说了声,“等两分钟,我去拿东西,马上回来。” 我飞快地跑到超市,跟黄翠兰说了一声,就拿了一块新鲜的姜,跑回了纸扎店。 顾以琛见我回来,立刻对我说,“去厨房把鲜姜切五六片薄片回来,然后让孩子咬住。” 我迅速按照顾以琛说的做了,并且叮嘱孩子,“小朋友,你要用舌尖舔舔嘴里这块姜,虽然辣,但是总比吃药打针要好的多,对不对?” 孩子点点头,也听话地咬着鲜姜片。 孩子妈问我咬多长时间。 我按照顾以琛说的,向她转述,“十来分钟,如果孩子没吐,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趁孩子咬着鲜姜的空档,我把地面擦干净了。 母子俩满脸的不好意思。 十来分钟过去了,孩子没吐。 顾以琛对我说,“把厨房里那块鲜姜拿出来,卖给她们,收十块钱,姜值两块,办法值八块。” 我把顾以琛对我说的话,对坐在沙发上的母子俩说了一遍,还对孩子妈妈说,“孩子应该没事了。你加我微信,这次先收十块钱,再有问题,再回来。” 话音刚落,孩子妈妈倏地握住我的手,“小师傅,你真是个好心的,如果这次回去,孩子不再上吐下泻了,那可就太神了,我会让我儿子他们班的同学们都过来您这看病。” 我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儿子他们班有三十来个孩子,我跟家长们宣传一下,以后孩子生病了,都来这边看病。” “额……好。”我不忍心拒绝,含着泪把那块鲜姜塞进了孩子手里。 孩子妈妈家了我的微信,给我发了十块钱红包,千恩万谢地抱着嘴叼鲜姜的孩子出了纸扎店的门。 看他们母子出了咖啡店,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我失神地坐在椅子上。 “沫沫。” 听到顾以琛喊我,我抬眼望过去。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的他肤色更加苍白。 他走到我面前,弯下腰问我,“想什么呢?” 我艰难开口,“我只是羡慕有妈妈疼的孩子。” “谢谢,”我向他道了谢,接过他给我冲的热牛奶。 “你还有我。” 我瞬间泪流满面,心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顾以琛惊慌失措的将我抱进怀里,“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第218章 土葬三年内可不可以迁坟? 我难受的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是不是嫌收的钱少了?”顾以琛轻拍着我的背,低声哄我,“没事的,下次遇到有钱的,再多收点,不哭了,好不好?” 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这回真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爱钱。好了,我没事了。说正经的,那个春韵茶庄,你了解多少?要不要提前去打探一下?”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仰起头看他,还没再继续开口,就注意到他眸色极深。 我心尖一颤。 下一瞬,他脸压下来,低声说,“好,我先去看看,”。 他顿了一下,随即说道,“去之前,想先亲亲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亲吻也从温柔轻哄变得侵略十足。 这架势,完全不像是马上要出去,倒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往床上抱了。 我的思绪被搅得像一团乱麻。 就在场面快要不受控制的时候,顾以琛及时放开了我,“听你的,我先过去茶庄打探一下。” 看顾以琛在我眼前消失后,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春韵茶庄。 只看到老板是一个叫高永梅的女人,乍一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信息,而且注册资本只有十万。 关联企业什么的,根本就看不到。 我心说,注册资本只有十万块,可能真的是没有背景的人开的。 纸扎店里,一下午倒是也来了几个顾客,基本上都是买纸扎或者烧纸之类的。 我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从学校放假回来,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刷着刷着,发现有人加我微信好友,是通过我建的那个讲解玄学的微信群添加的。 我立刻给对方通过了,他随即发过来一个问题:师傅,请问土葬三年内可不可以迁坟?迁坟的时候,忌讳不忌讳属相? 这…… 我让对方稍等,然后把问题截图,发给顾以琛。 顾以琛倒是很快就给我回了消息,“稍等,我这边有点忙,我先回地府了一趟,在开会。” 他在开会? 那好,估计会回复很慢。 而且,他既然是会地府开会了,那他有没有去春韵茶庄调查情况? 我要不要追问? 思前想后,我最终没问出这个问题。 就在我准备给自己去煮两包方便面的时候,顾以琛的信息发过来了。 他写到: 土葬三年内,可不可以迁坟? 一定要先查一下家里人有没有是本命年的。 如果有是本命年的,就不能迁坟,本命年迁坟犯忌讳。 并且没办法破解。 所以如果家里人有是本命年的,就不能迁。 所以,迁坟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那是在为亡人搬家,其忌讳也是很多的,首先坟迁走之后,要扔一个大萝卜。 迁坟请的先生或者家里人要念咒,“一个萝卜一个坑”。 同时要用一块新砖上下都要贴上符纸,贴符纸的时候,念咒,“叫镇镇镇,千镇白镇,镇镇都顺”。 然后往坑里扔一把草。 再有就是起坟忌讳属虎的,因为虎不能见坑,见坑就要伤人。 另外,迁坟除了忌讳属相之外,还要记住“白地不见骨”,也就是说下了雪之后就不能迁坟了,但是主家非要迁坟的话也没办法,因为坑的是坟主。 我刚把顾以琛写的这个发给客户,收了红包。 纸扎店的门前就停了一辆白色的x5。 两个年轻男人下了车,穿的都挺干净整洁,人也都打扮得休闲商务。 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两个男的要看事儿呢,可他俩打开车后座,我就看到一阵黑烟冒出来。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直接给天意酒店前台打了电话,电话是小马哥接的,我让他过来帮帮我。 那两个男的从车上抬下来另外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往我的纸扎店里抬。 “吱呀”一声,纸扎店的门被他们推开。 我故作惊讶,“您好,这里是福寿阁纸扎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请把人先放在沙发上。” 我看了一眼他们抬着的那个年轻男人,身形瘦削,眉目清隽,而且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很有桂启德模样。 可惜他此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但双目紧闭,身上还缠绕着一层浓重的黑色鬼气。 那黑色的鬼气已经来,就渐渐地凝结成两道模糊的黑色人形。 下一秒,小马哥就站到了我身旁,手里还拿着一个锁魂坛子。 那两道黑色的鬼气原本还有点儿嚣张地四处看,自从小马哥一进来,鬼气立刻缩回了躺着的男人身体里。 还没等我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两个男人当中,个子更高的一个急切地向我说道,“我们三个开车出门了,去南方谈生意,昨天晚上开车往回走的,后来穿过一条长隧道,突然就感觉有东西进到了车里。” “我叫耿顺利,当时是我开车,晓东坐在副驾驶,”他伸手指了指沙发上躺着的眼镜男,“赵旭凯坐在后座,当时我就觉得有东西坐到了后座,车里的温度瞬间降低,我汗毛倒竖。” “可是,我不敢跟晓东和赵旭凯说,但是我也不敢回头看,赶紧把音乐开到最大,车速都开到了140迈。”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感觉那些东西一下子就走了,车里的温度也不冷了,恢复了正常,” “可是我害怕,就没敢停,一口气跑到了服务区,抽了好几颗烟,冷静下来才赶走。” “回来以后,我还以为没事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可是……”耿顺利拿着墨镜的手开始哆嗦,“中午的时候,老赵给我打电话说,他肩膀疼的很严重,让我陪他去医院看看。” “我也叫上了晓东,我们商量了一下,先去看了骨科,拍了片子,骨科医生没发现问题,” “就又去看了中医,中医说是骨膜炎,开了一周的中药,让明天去拿袋装中药。” “老赵原本想回家等着喝中药,可半路上疼的厉害,痛的怀疑人生,就去回春堂那边针灸,回春堂的颜医生给老赵针灸和推拿,可是根本就不管用,老赵只觉得越来越疼,疼的浑身都是汗。” 第219章 血月当空。 “颜医生一看老赵疼的那个龇牙咧嘴的,立刻把针拔了,让我们来福寿阁纸扎店。” 我认真听着,小马哥却已经端着坛子走到了眼镜男身边。 小马哥自己观察了几秒钟,冲我招了招手,“沫沫,把你的银针拿过来。” 晓东和耿顺利立刻让开了路,站到旁边。 小马哥接过我的银针,先抽出里面最粗的一根,迅速在赵旭凯身上一顿操作。 小马哥动作快速利落,看得我眼花缭乱。 两分钟后,赵旭凯“呼”的一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老赵,你醒了?”耿顺利和晓东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简直可以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了。 晓东跑过去把赵旭凯扶着坐起来。 耿顺利则是扭头看向我,唇角向上弯起,“这位师傅,我加你微信,给你转钱,转多少呀?” 我连忙把自己的微信名片找出来,递到他面前,“给一万,我还要给你们几件法器。” 他迅速加上了我,直接转给了我一万块钱。 我收了钱之后,从柜台里拿了三个雷击枣木开光的无事牌吊坠,还有三个天然雷击枣木紫薇讳赵公明财神吊坠,也是开过光的。 我把一个无事牌和一个财神吊坠分成一组,装进同一个锦盒里,一共装了三个锦盒,都放到了耿顺利的手上。 “有事随时联系,这些工艺品,我们有售后的,再有其他事,也可以随时v我。”我顿了一下,“可以带赵先生回去休养了,至于买的中药,可以喝也可以不喝。” 耿顺利跟我客套了几句,就跟晓东一起扶着赵旭凯出门上了车。 我看在一万块钱的份上,狗腿地跟着送了出去。 出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可是整个天空红彤彤的。 目送他们的车离开,我抬头看到了天上一轮血红色的月亮,心里咯噔一下。 小马哥也站到了我的身旁,我连忙指给他看,“小马哥,你看着月亮,怎么血红血红的?” 小马哥把银针塞回我手里,神色认真地说道,“血月又现。” 我一听他这话,不明白预示着什么,就连忙说道,“我先加你微信,小马哥,然后你给我讲讲血月的事情。” 我加了小马哥的微信,直接转给他一千块钱。 小马哥连忙推脱,“老板娘,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马哥,你快给我讲讲血月的事情,我怎么看到这个莫名觉得有点害怕呢,刚才一抬头,心里就咯噔一下。”我知道小马哥现在没好意思手下那一千块钱。 但是如果是顾以琛在,我相信他会支持我这么做的。 别看小马哥现在没收,等会儿他进了旅馆里,会收的。 “那好,我给您说说。”我马哥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开始给我认真地讲起来血月的事情。 他说,“老板娘,你看越少柳梢头,抬头却见血月当空,在玄学观念中,血月可从来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 “在西汉《京时妖占》中有云:月若变色,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得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天地异象,亦可为天地示警。” “初见之下,即有很强烈的心悸之感,这是很多人都会感受到的。” “其实,血月期间是不能占卜的额,血月现,阴盛而阳衰,阴阳失衡导致天道扰动,此时不宜占卜。” “就算硬算,也很难算准,尤其今日异相,又时处七月,刚过中元节阴气仍然很盛。” “我之前听说过一个故事,事出东北方向,有一个比较强壮的人,另一个比较弱小,弱小这位虽然实力不足,但突然跳出来大放厥词,就好像一直癞蛤蟆突然蹦你脚上了,呱呱乱叫。” “虽然不咬人,但观之恶心,闻之心烦,你想一脚把它踢开,扒的还挺紧,索性多为口舌之争,而无拳脚相向。持续时间也不久,大概半个月左右。” 小马哥说到这里,我只是听懂了出现血月不太好,完全听不懂跟他后面讲的这个故事有什么联系。 我正琢磨着呢,只听小马哥说,“老板,您回来了,那我先回旅馆了。老板娘,有事随时叫我。” 我转头,一身黑灰西装的顾以琛站在我面前。 此刻的他斯文俊秀,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矜贵。 再细看去,骨节分明的手白皙修长,看得人赏心悦目。 我忍不住心里感叹,他要是活着该有多好。 顾以琛看着我,语气里语气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你把小马哥喊过来干活了?” 我点点头,向他解释,“嗯,有一个在隧道里被冤死鬼上身的男的,来店里求救,你又不在,我只能把小马哥喊过来了,但是,我给小马哥转了点儿辛苦费。” 顾以琛眉头舒展开,“给了多少?” 我拽着他的手,往店里走。 等他坐到沙发上,我把手机的转账页面调出来,放到他眼前。 顾以琛的目光落到我脸上,微微点头,“嗯,知道了。” 我没敢说话,想看看顾以琛下一步说什么,我再接话,毕竟一会儿还要去春韵茶庄,我不想跟他的关系弄僵。 顾以琛缄默片刻,才对我说,“下次有事,要先给我打电话。” 见他眉头舒展开,没事了,我才趁机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唉,以琛哥,你去地府开会之前,去那个春韵茶庄看过了吗?” “我去了,看不出什么,只有几个服务员在店里,老板应该那个时候不在。”他叹了口气,“我看了下他们的营业执照,上面注册的法人是个年轻的女人,我不认识。” “也就是说,你去了一趟,也没看出什么可疑之处?”我无所谓道,“看来,茜茜妈这条线今晚是最后一次跟了,要是再没什么线索,咱们就换个方向。” “话不能这么说,再坚持一下,兴许就有眉目了呢?我也不想这么费心费力,可万一下一次就有线索了呢?” 第220章 妈妈是超人。 我堵住他的话,“可万一方向错了呢?岂不是费心费力,反倒离外婆的魂魄越来越远?” 听我这么说,顾以琛话锋一转,“你饿不饿?” 他眸光变得温柔,像看着自己养的小宠物,正在他面前玩着简单的小游戏。 可他貌似不愿意玩游戏,只想投喂。 “都晚上了,你难道不饿?”顾以琛眼中现出一丝现实的担心,“我点了外卖,等一下就送过来了。” 顾以琛揉了揉额角,语气有些淡淡的疲倦,“明明我跟你说过,景小玲跟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也只是把她当做旧相识对待,以后就真的不要再提了。再有,你外婆的魂魄,我会想办法一直找的,可以跟我讨论,但是不要质疑我的执行力,行不行?” 我点头,“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再揪着她不放,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 其实前任不前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景氏的钱,我挣不到了。 顾以琛愣了愣。 “以琛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帮我冲一杯牛奶。” 我不是恋爱脑,既然他跟我谈现实,那我也不能跟他谈感情了,总得先填饱肚子。 我起身想去洗把脸,错身而过的时候,顾以琛一把握住我的手臂。 他眉头凝珠,冷隽的脸上暗藏不耐,“你又在耍什么小脾气。” 我静了一瞬。 顾以琛直接松开我,“算了,你喜欢耍小脾气,我也没办法。” 他这行为,明摆着是想跟我拿捏我。 哼,我才不吃他这一套。 他话音刚落,店门口就进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干瘦女孩儿。 干瘦女孩儿穿着夏季校服,手里却拎着一个编织袋,编织袋里是装的矿泉水瓶子。 她推开门,走进来,怯生生地把编织袋放在门口。 不知道她来干什么,但是我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长头发的女鬼。 而且那个女鬼并没跟着进门,而是就站在门口,身形僵直,脖颈僵硬地往店里张望。 看到女孩走进店里,我主动向前走了一步,“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那个……”干瘦女孩儿捏着衣角,怯生生地问我,“请问,你能不能帮我,让我看看我妈妈,我妈妈她死了,我想见见她,非常想……” “可以。”这么简单的事,我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又扭头看向顾以琛。 他倒是没让我下不来台,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我看到他的反应,像是一下子有人撑了腰,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 “可我只有我十块钱,是我捡瓶子卖的钱。”干瘦女孩儿显然不确定二十块钱能不能办这么大的事儿。 我温柔一笑,走过去,示意她坐到沙发上,“可以的,因为门外有一个女性魂魄,是跟着你来的。我不确定是不是你的母亲,如果是,就不用招魂了,可以简单地给你开个阴阳眼。” 我扭回头看顾以琛。 他已经占到我旁边,薄唇紧抿,抬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不等我开口,他就先一步问道,“门外站着的那个,你看看是吗?” 干瘦女孩儿看到顾以琛的那一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虽然吓到了,但还是不住地点着头。 就在她扭头看向门外的时候,眼泪也齐刷刷地跟着往下流。 看清门外的女鬼后,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门外的女鬼听到女孩哭喊声后,瞬间就穿门而进,直接站到了女孩跟前。 我被女鬼这速度给吓到了,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顾以琛大手一伸,一下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后,护着我。 女鬼伸胳膊想把干瘦女孩儿搂进怀里,可是却搂了个空。 干瘦女孩儿也想扑进女鬼的怀里,可是也扑空了。 女鬼语气失望,僵硬地把脖子扭向顾以琛,“鬼差大人,您有办法让我抱抱女儿吗?” 顾以琛摇了摇头,“没有,你的魂魄太弱了,你是刚受到攻击了?” 顾以琛的话一出,干瘦女孩就哭出了声,“我妈妈她……刚才为了救我,刚才被坏人养的狼狗给咬了。” 我拧眉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低头,看了眼魂魄不稳的女鬼。 女鬼浑身哆嗦着,轻声说道,“我……我不碍事的。刚才那辆车上下来两个男的,是人贩子。他们后备箱里,还绑着一个小姑娘。” 女鬼顿了下,忍不住浑身打哆嗦,看上去确实很虚弱。 “我一直跟着我女儿来着,那两个人贩子,看见我女儿一个人拿着口袋捡瓶子,就突然下车,拽住了我女儿的胳膊,粗鲁的要把我女儿拽进车里。” “我女儿喊妈妈,我就拼命地拽住我女儿,哪成想他们居然放狼狗下车。”女鬼越说越情绪激动,“我被狼狗咬了,可是我看到我女儿跑进旁边的超市里,我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都怪我没能耐啊,栓不住孩子爸的心,他出去找了别的女人,呜呜呜……”女鬼哭得撕心裂肺。 干瘦女孩儿也跟着她妈一起哭,“妈,我挣脱开的时候,我就想到一定是你在保佑我。那一瞬间,我觉得好温暖。” 这哭声像是钻进了我的脑子里,钻的我脑瓜仁疼。 “啊……妈妈对不起你,扔下你跟外婆相依为命,我是真该死啊!”女鬼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这次……妈妈护住了你,可以后……” 女鬼的身形越来越透明。 我都能看出来,她肯定上的很严重。 一个原本就虚弱的魂魄,再被狼狗咬了一顿,那伤害性有多大,在她身上得到了具象化。 “咳咳……是这样,你的魂魄受了很大的伤害,我可以现在叫人送你去地府报道,恐怕你撑不到一个小时了,你同意吗?”顾以琛 问道。 感受的女孩连忙不住地点头,“我同意,求你帮帮我妈。求你了!” 顾以琛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玫瑰姐迅速就拎着锁魂箱出现在了店里。 玫瑰姐跟顾以琛交换了眼神,玫瑰姐拿出一颗糖,剥开递给女鬼,“人间疾苦,吃颗忘忧糖。” 第221章 接魂魄的车真敷衍。 女鬼流着泪,依依不舍地看着身边的女儿,迟迟不肯接玫瑰姐手里的忘忧糖。 干瘦女孩儿见自己的妈妈一直不肯吃糖,身影也变得越来越透明,就哐当一声跪到了自己母亲面前,“哐哐哐”地磕了三个响头,“妈,吃,你吃了我才放心。你不要惦记我,老师说这个学期的奖学金下来了,里面有我的。你不用担心我了。” “妈,求你吃。”女孩儿又是一个响头磕到了地上。 女鬼嗷地仰天干嚎了一声,拿起玫瑰姐手里的忘忧糖,塞进了嘴里。 吃完之后,就好像心情愉悦了很多,跟女儿告别,跟着玫瑰姐出了门。 干瘦的女孩儿追了出去。 我也跟着出门,可下一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辆崭新的电三轮,上面贴着红底黄字的广告,“天意旅馆,真棒!” 我们三个眼睁睁地看着女鬼上了电三轮。 玫瑰姐坐在驾驶位上,开着电三轮绝尘而去。 哎哟,我去! 地府接魂魄的车,这么敷衍的吗? 我忍不住心里腹诽,看来顾以琛上次提过的事,是认真的执行了。 真是希望眼前的女孩儿,不要怀疑我们的真实性。 即使她没想到地府的办事方法如此敷衍,也希望她感受到温暖,对人生充满希望。 看着玫瑰姐开着电三轮消失在长街的尽头,干瘦女孩儿才转回身,默默地擦了下眼角的泪,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姐姐,哥哥,谢谢你们。这钱给你。” 她从裤子兜里,掏出两张湿哒哒的十元纸币,双手递给我。 我抽出其中一张,“好了,就收十块,剩下的留着买。” 干瘦的女孩儿刚刚擦过的眼角又湿润了,她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拎起装矿泉水瓶子的口袋走了。 我转过身,推门走进店里,“以琛哥,去春韵茶庄要带着什么法器吗?” 顾以琛猛然一怔,直直地看向我。 我本以为他会主动提出带什么东西。 结果他薄唇一颤,问,“沫沫,你想带什么?” 我盯着顾以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其实,自从答应茜茜妈之后,我的心里就很不安,觉得直突突。要不,多带两个人。” 我既然答应了茜茜妈要跟着去,如果不去的话,那就像顾以琛说的,如果真的放弃了,可万一这就是那条线索呢? 反正顾以琛也说了,这些人除了工资,都是有业绩的,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多做点业绩出来? 我凭什么要只骑个电三轮,拉着顾以琛一个人去冒险? 人可以不带脑子,但是不能没有脑子。 正想着,外卖到了。 我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外卖袋子,直接坐回到我的椅子上。 顾以琛去厨房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回来。 他把碗蹲在茶几上,语气加重了几分,“沫沫!” “你想带谁去?”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能力心里没底,但是他们现在都有各自的工作,你身为老板娘,也要顾全大局。” “刚刚你在提议要带着人去,我就在琢磨可以带谁,但是没能想出来。” “我其实觉得,只要比我能力强,不是,比我法力强就行,所以我想说的是,要看哪个大哥大姐有时间,随便哪一个跟着去,都让我很有安全感。” 我刚要伸手去拿驴肉火烧。 顾以琛拽住我的胳膊,挑眉道,“谁都行?” 我甩开他的钳制,自顾自地拿了一个看起来肉最多的火烧,“那当然了,难不成人家执行着别的任务,我让人家暂停?” “行,我叫上老韩。” 叫上帮手也并不是我突然起意,而是我考虑了一天后才决定的。 我和顾以琛去,虽然很清净,也不需要什么顾忌,但是一旦遇到硬茬儿,那我可能就成了顾以琛的累赘。 现在顾以琛说要叫上老韩,虽然我不知道老韩有多大能耐,但用脚指头想想也能想到,老韩肯定是我比我要强很多的。 如果遇到事儿,只要顾以琛跟老韩在前边顶着,我就可以安全地撤退。 顾以琛自己先去点了香,才返回来开吃。 我迅速地吃完,扭头看顾以琛,他也吃完了。 他起身收拾,看我的神色淡淡,“我再问问别人能不能去,毕竟是半夜,老胡那边应该可以去的。” 他终于想通了。 我只觉得他回复我的有点儿慢了,打断了他的话,“那也不一定,老胡不是还要忙着盘货吗?” 顾以琛怔了怔,“那我现在跟他说,” 他深吸一口气,“好了,我去跟老胡他们说,你去准备准备需要带着的东西。”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真是的,看不到我还在吃饭吗? 我淡定的点了下头,“好,等我先吃饱饭,再去收拾。” 顾以琛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脸上又现出一股尽在掌握中的神色,“你能够以大局为重,我很高兴。” 我忍不住笑了。 顾以琛,“你笑什么?” 我声音愉悦,“什么大局?我坦白说,我也是为了寻找万外婆的魂魄。活还是需要人干的。” 顾以琛沉默片刻,声音里似乎压着怒气,“杨沫沫,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现在说,等一下去春韵茶庄,最好不要带气出现场,否则恐怕会被恶鬼钻空子。” 我收敛了笑意,在顾以琛逐渐慌张的目光中说道,“你的担心多余了,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 顾以琛似乎气笑了,“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让许亮加快研发速度。” “什么研发速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懂顾以琛再说什么。 他神色有些炫耀和温暖,“我还记得你对小马哥手里那个粒子束保护盾的渴望,但是那个用的材质,普通人不能接触,所以,我让小马哥加快研发速度,尽快做出你能用的。” 我脸上有些不信,“有那么容易吗?” 顾以琛不服输,他倔强地望着我,“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 “这短时间我也想了不少,或许我真的替你考虑的烧了,但是这几天我也转过弯来了,保护你才是我最应该做的。” “毕竟,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在人间的通行证。” 第222章 缺德生意不能做。 “打住!” 我喝了一口羊杂汤,咽下去,才对他说,“以琛哥,你这连画大饼带煽情的,对我没有用,反而会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顾以琛的脸色僵住,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惊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我狠狠咬了一口火烧,“可能是你跟景小玲之间的事,让我有心里阴影了。顾以琛,你以后要是对我好一点儿,我还怎么舍得怀疑你?” 顾以琛怔住了,似乎是在想什么,眼眶也变得通红了。 看着我把眼前的驴肉火烧和羊杂汤吃干抹净后,顾以琛把筷子碗都收到了厨房里。 又出去倒了趟垃圾,回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我刚才去超市那边问老虎了,他说等一下就有时间。” “那行,现在也不早了,我准备……”我还没说完,门外站着的一个年轻女人一个中年男鬼一个坐轮椅的五十多岁女人就进了纸扎店的门。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连忙招呼顾客。 “小姑娘,请问你这里能不能帮我把跟着我们的恶鬼赶走?价钱是多少?”坐轮椅的中年女人直截了当的问我。 我故作为难,“阿姨,我们驱一般的鬼,也就是两百块钱,但是既然是厉鬼,是不好驱走的,所以得加钱。最少得两千块,您看能接受吗?” “能,现在立刻驱走,我给你五千块。”坐轮椅的中年女人一听我能接这个活,立刻在我报价的基础上还加了钱。 “那好,我现在就驱。“我拿出桃木剑,先冲着顾以琛使了个眼色。 顾以琛立刻点头,直接掐着男鬼的脖子就出了门。 我拿着桃木剑,点了黄符纸,一顿表演,足足演了得有五分钟。 其实我从他们的表情也能看出来,那两个女人的表情在顾以琛掐着厉鬼脖子出去的时候,就轻松了很多。 她们的身体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周围没那么冷了。 看到顾以琛回来,我也就不再演了。 我收了桃木剑,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了,收走了,请付钱。” 我把收款码递过去。 “小薇,”中年女人喊了一声年轻的女人。 年轻女人二话没说,直接给我转了两千块钱。 我收了钱,看她们并不想走,只能跟她们客套了一下,“好了,钱到账了,二位还有其他事吗?” “有,我想请你帮我清理一下房子,再捎带着看看风水。”中年女人虽然腿不太好,作者轮椅,可是说话很干练,有逻辑。 “那也得白天了,您也可以先跟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然后,中年女人就开始跟我细细说了情况。 她说,她叫朱玉蔓,旁边站着的那个是她的女儿金薇。 她也知道,刚才跟着她们的厉鬼是自己的前夫。 她们的家庭条件以前是很好的,住的地方,也是比较高档的小区。 可前几年她老公就开始闹着离婚。 那个时候,她也就刚刚五十岁,可是双腿已经残疾五六年了。 那场车祸得到的赔偿,做了丈夫生意的启动资金,以及后续几次救济的资金,都是从车祸赔偿的钱里面出的。 后面他发财了,养了个小三,所以申请离婚。 当然女人不会同意,就连女儿金薇也没有同意。 金薇还威胁老爹,说他要是非得离婚,她就跟着妈妈走,连大学也不读了,更不认老金当爹了。 可是老金是铁了心的,反正小三也怀孕了,损失一个读大学的女儿也不心疼。 她自己不愿意读大学了,他还省的再往外掏学费了呢。 按照这样的情况,朱玉蔓不同意,法院是不会判离的,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 到底老金使了钱,还是成功跟朱玉蔓离婚了。 离了婚之后,老金只把老房子,就是之前他们受穷的时候,那个接近市郊的老房子,五十多平米,给了母女俩,剩下的一分钱都没给。 朱玉蔓就带着金薇扳过去住了,但是朱玉蔓坚持让金薇接着读大学。 老金则是把小三接进了家里,也没有正式结婚。 小三怀着孕,不能跟老金亲热,老金就去外面玩。 而且老金也是够点背的,去娱乐场所里玩,跟回家一个厉鬼。 但是老金有钱呐,自然可以请人帮他对付那个厉鬼。 老金请来的师傅给他除了两个办法:第一,直接送走,但是要给厉鬼在风水好的地方起个塔,这样慢慢消散厉鬼的怨气。 第二个方法,就是直接完全打散,这需要再特定的时间,等厉鬼招来,把它引进布好的阵里。 老金跟驱鬼师傅说,厉鬼有怨气又不是自己闹的,凭什么还给厉鬼起个塔,让驱鬼师傅直接把厉鬼打散了就行。 驱鬼师傅算好了日子,摆好了阵,还说好了晚上过来。 那晚上引诱厉鬼的幼儿,自然就是老金。 驱鬼师傅当时不仅仅是接了老金这一单活,上午还要去紧邻的城市处理另外一单业务。 好在两个城市隔得不远,开车上高速的话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驱鬼师傅说好了下午回来,误不了晚上开工。 当时商量的是晚上九点开工。 可小三看到老金从下午五点进了屋,就没有动静了。 而小三又挺着大肚子,才不愿意为了老金去冒险,索性直接给驱鬼师傅打了电话。 驱鬼师傅呢,直到当晚凌晨才心急火燎的赶到了小区,还被保安拦住。 好说歹说,保安才决定跟着驱鬼师傅一起进去。 砸门,老金根本就不答应,也没开门。 驱鬼师傅只好喊了一同来的小区保安报警。 保安说,人家不开门就是不想见他,还让驱鬼师傅直接走,为什么非得报警? 驱鬼师傅说,不是报警抓自己,而是这房子的业主死在里面了,得叫警察来。 保安虽然不相信驱鬼师傅说的,可是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也马虎不得,只能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打开门,果然看到老金死在了客厅里。 最后驱鬼师傅也被抓起来配合调查,半个多月后,确定老金的死跟他没关系,才把他给放了。 那个驱鬼的师傅后来还很后悔,说辽金那种缺德的生意不能再接,要不然老天爷都不帮忙,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第223章 九紫离火运是怎么回事? 朱玉蔓讲完了整个事件的过程,最后说了一句,“我希望可以乘着九紫离火运的大势,让我女儿打下牢固的基础,好好搞事业。还希望你们能指点一下。” “我最近倒是也看到好多营销号在宣扬,九紫离火运已经来了。”顾以琛又顿了一下,“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给你好好说说这个问题。” “好,谢谢,我们想在家居风水上也按照九紫离火运的运势去摆。”中年女人对顾以琛投以感激的目光。 顾以琛点了点头,讲道, “好多人说,九紫离火运已经来了。并且将持续往后二十年,那到底什么是九紫离火运?” “光听名字,这个大运排第九,但是前边应该还有八个,为什么我们就只听过九紫离火?” “上个二十年怎么就没有人说八百艮土运呢?” “那你当然不可能听过了,因为这个词是自打有了短视频之后,才新被造出来的。但是这个词造的很好,并且也是有一句、有道理的。” “九紫离火元来源于风水学上的‘三元九运’,但是有短视频之前,并不是用来推算世界大运的,只是用在阳宅风水上,以前也并不叫九紫离火运,就是简单的九紫运或者九紫火运,而九运则与天体运行有关,” “古人通过观测发现,每180年,太阳系九大行星会运转到太阳同侧,分布在一个小的扇面中,也就是传说中的九星连珠,” “广义上的九星连珠,并不是肉眼观测下排成严格的一条直线。分布于太阳同侧小扇面的情况都算是,” “古人认为这180年便是宇宙运转的一个大的周期,称之为一‘正元’,再将这一正元三分,称之为‘三元’,细分为上元、中元和下元。而每元就是60年,也就是一个甲子数,” “再将一元三分,便得到了九运,每运20年,再将这九运与北斗九星,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北斗七星,再加上旁边的两颗暗星‘左辅星和右弼星,对应起来。’每一运由一颗星来主导,但这个就跟天文观测没有什么关系了,就是简单的把数字对上,起到的也就是个代号的作用,这便是风水学上的‘三元九运’”。 “再将九运与九宫、八卦对应起来,九宫决定前面的数字,八卦决定乾坤坎离与五行,九星决定颜色,由此便形成了‘九紫离火’这个名字。” “至于九运比八卦多出来的那一运,就叫做‘五黄土运’。” “那九运的说法是否靠谱呢?” “我们来看上个二十年的八白艮土运,也就是2004年至2023年,这期间正是房地产腾飞的二十年,再上两个大运都是金运,分别是1964年至1983年的六白乾金运,与1984年至2003年的七赤兑金运,” “工业高速发展,这好像都验证了九运的正确性。” “其实九运理论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如果以现代科学的打开方式来表述,就是经济周期理论。就像康波周期,一个周期60年,包含复苏、繁荣、衰退与萧条在内的四个阶段的循环往复,恰巧就是一元三运,也就是一个甲子数,” “此外经济学上,还有与一元20年对应的‘库兹涅茨周期’,” “其实老祖宗的很多看似玄学的表达方式,都是经过无数时间验证过的经验科学,如果再历史上不断地被证伪,那这个理论早就泯然于时间长河之中了,不可能流传到今天。” “只是自新文化运动开始,大家对于老祖宗的表达方式越来越不认同,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周期性,老祖宗讲三元九运,你觉得是封建迷信,而如果我用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加上周期两个字,你就觉得是现代科学,其实就只是代号的差别。” “乾坤坎离与abcd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那在此大云霞哪些行业会受益呢?主要是与离、火相关行业会迎来发展。这也是为什么玄学营销号大肆鼓吹,传统文化行业、短视频行业将迅猛发展的原因,” “其实短视频只是大运之下受益的一个方面,但在玄学营销号口中,似乎成了唯一行业,其实火属行业,比如军工、芯片等都会受益。而离为虚,因此虚拟经济、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短视频、影视文化这样虚拟的思想上的行业,都将受益。” “之所以营销号只说短视频,只是因为他想让你交学费,收徒而已。” “而从经济学、投资学角度来看,未来二十年一定是人工智能迅猛发展的时代,并且这种颠覆性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只是这种底层技术层面的行业,我们普通人很难参与,但人工智能颠覆性一定会蔓延到应用层面的,所以普通人也不用着急,将来一定是传统行业与人工智能的结合。我们只要积极拥抱技术发展带来的行业变革就好了。” “所以,我说的这些,你们今晚可以仔细考虑一下,至于家里的风水,可以白天去看。”顾以琛墨眸漆黑,脸色冷厉,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的,我们随时都可以,等一下让我女儿加上这位小师傅的微信,把地址发给您们,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中年女人客客气气地对顾以琛说。 我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绞痛,她们怎么还不走? “金小姐,你先把我的微信加上,”我迅速找出自己的微信名片,举到金薇的面前,恨不得她马上加上,我好去厕所。 “好了,加了。”金薇迅速回应。 “好了,如果二位没有别的事,那就请先回去,我们马上要出去办事了。”我下了逐客令。 朱玉蔓母女也是个识趣的,听到我下逐客令,就迅速离开了。 等她们一出门,我火速窜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终于畅快了。 我一边刷手机,一边在卫生间坐了半个来小时,自己觉得肚子里完全放空了,才悄悄推门出去。 “刚才,实在忍不住了。”我强装镇定,摆出一副自己很壮实的姿态。 第224章 吸血鬼?在食谱上。 顾以琛脸上勾起笑意,温润说道,“以后可以适当少吃点儿。” 可能是怕我误会,他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下次跟着天意宾馆吃员工餐?毕竟大夏天的,外卖恐怕不干净。” “知道了,我自己去喝点治腹泻的要,”我摆了他一眼,这解释真的画蛇添足。 我喝了蒙脱石散,又喝了两大杯水,才捂着肚子,回到椅子上。 “沫沫,” 是顾以琛。 我僵硬地一顿,挤出微笑,“以琛哥,别说话,让我缓一会儿。” 顾以琛温柔道,“那春韵茶庄,你要不别去了?” “不不不,这怎么话说的呢,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拽过我的挎包,冲他晃了下。 他笑笑,“那你想去就去。” 虽然我刚才的场面有点尴尬,但是看到外面的血月,我还是毅然地说道,“以琛哥,今晚血月啊,我得出去,万一能碰到吸血鬼什么的呢。” 顾以琛嘴角微微上扬,“那种东西,在咱们这里不存在的。” 他说什么? 吸血鬼在这里不存在? 对上顾以琛那双明净且坦然的双眼,我不禁开始谴责自己。 杨沫沫,你怎么能质疑顾以琛呢? 他可是地府的鬼差呢,不比你懂得多? “为什么?”我随意问道。 顾以琛,“因为山海经里说,吸血鬼吃了可以长寿。所以,如果真的有,会成为争抢的食物。” 我“……” 顾以琛,“你好点了吗?问问茜茜妈她什么时候出发?” 我讪讪一笑,不敢跟他说自己的肚子里,现在仍然叽里咕噜。 “以琛哥,其实茜茜妈之所以想叫咱们起跟着去,主要还是看在你的能力,你可是神一样的存在。” “她觉得只要有你跟着去,她肯定就是没有危险的。” 顾以琛轻笑一声,转而声音带着自嘲的意味:“神一样的存在?” “那为什么……有人总是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 他声音淡淡,却带着几分隐隐的委屈。 我抓着挎包的手一紧。 哟呵,他也有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原来顾以琛也会在职场里遭遇无视啊! 我吞了吞口水,顺势接过话头,“啊哈,要这么说的话,那人肯定眼瞎。” 顾以琛微微一笑,“谢谢,被你安慰,我感觉好多了。” 还没等我琢磨过来,老胡就闪现到了柜台旁边,“老板,老板娘,我可以走了。” 顾以琛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老胡坐下,“老胡,超市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东西吗?” “其实别的差不多都有,就是缺一个拉货的交通工具。”一提到要添置东西,老胡就语气拘谨了。 “奥,电三轮够用吗?”顾以琛说道,“差不多够用的话,就让小马哥跟你明天去提一辆。” “那得要车斗大一点儿的,毕竟我们是要用来拉货的。”老胡的手一紧。 “嗯,我现在跟小马哥说,但是钱从超市的账上出。”顾以琛在这一点上,还算是不糊涂。 “好。” 我点了点头,“我这边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 建设路春韵茶庄门前。 “小杨师傅,你们先到了?”茜茜妈把白色宝马停在了我的电三轮旁边。 “嗯,也刚到。只是我看着茶叶店门口的灯箱有点儿问题啊。”我对茜茜妈说。 是这样的,刚才我踮着电三轮快到茶叶店门口的时候,老胡就说,茶叶店门口就不太正常。 我问他哪里不正常,老胡直言说是门口单独摆出来的灯箱。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那灯箱上冒着丝丝鬼气。 目光一扫,我就能看出店里有问题。 “嗯,我也觉得今天晚上跟平常不一样了。”茜茜妈犹豫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茜茜的魂魄。 “她在发抖,这茶叶店里面的东西,是让茜茜害怕的,”老胡跟顾以琛汇报。 “我也感觉出来了,茜茜一个人留在宝马车上,估计是不安全。” “那把她带进去?”老胡对自己的提议都持怀疑的态度。 “我觉得不行,”我目光扫过老胡,最后停留在顾以琛身上,“她在自己家的车里,都哆嗦成一团了,如果进店里去,还不被里面的东西给吃了呀?” “嗯,那你劝劝茜茜妈,等下让老胡给茜茜布个结界,能行吗,老胡?”顾以琛问老胡。 老胡立马答应,“能。” “等一会进去,如果有特殊情况,老胡带着沫沫先回去,我断后,记住了吗?”顾以琛又叮嘱我跟胡彦祖。 “记住了。”我跟胡彦祖异口同声地答道。 “下车。”顾以琛一挥手,我跟老胡就都下了电三轮。 这地方不太平,我没敢锁电三轮,只是在车股路上贴了个黄符纸。保证电三轮不被人偷走,除非是我自己把符纸揭掉。 我走过去,跟茜茜妈说了下情况,茜茜妈当即同意把茜茜留在自己车里。 顾以琛抬手一个响指,把茜茜妈打开了阴阳眼。 老胡在宝马车外沿布了结界,以保证茜茜的安全。 我们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女店主正在低头看手机,听到动静微微抬头,目光迎向我们。 “小玲……姐……”我被女店主的长相给吓到了,她简直跟景小玲长得一模一样。 “嗯,是我,沫沫。”相较于我的震惊,景小玲貌似心里早有准备,就好像知道我们今晚要来。 不久前,景小玲还死乞白赖地纠缠顾以琛,被顾以琛狠狠拒绝,丢了面子。可是这才没两天又巴巴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我站在门口,都觉得替她尴尬。 这位姐姐还真是恋爱脑呢。 “快进来,都站在门口干嘛?茜茜妈,以琛,老胡,都过来坐。”她从收银台后边走出来,热情的要拉我的手。 “嗯,好。”我嘴里答应着,脚下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用过来了,你先坐过去。”顾以琛挡在我身前,伸出长长的胳膊,挡在了我面前。 “景小姐,这么久没见,你又变漂亮了。”不愧是场面上的老手,茜茜妈一开口就缓解了气氛。 第225章 她身材真好。 “哪里,哪里,我还需要你多帮衬,沫沫是你的客户?”景小玲开门见山地问。 “额……啊,”茜茜妈被问的慌了一秒钟,随即反应过来,“不是,是我之前找沫沫看过事儿,我从昨天开始就觉得心发慌,浑身不舒服,所以花钱雇他们跟着我,我怕路上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茜茜妈话说的还算圆满,但是终究骗不过眼光毒辣的景小玲。 从景小玲的目光里,我其实也看出来了,她应该是已经洞悉了一切。 “来,都过来坐,咱们谈正事儿。”她只是并不想拆穿茜茜妈罢了。 没准,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说着,转身拉开收银台旁边的一间屋门,一瞬间清新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 顾以琛闻了一下,就闻出了不对,“香水百合?” 景小玲点了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是,十年了,你还记得。” 她伸出纤细修长如葱白的玉手,拨弄着摆在桌子正中央水晶花瓶里的香水百合。 顾以琛微微抿唇。 他们俩的互动,不知是不是景小玲有意的,反正已经让我心里发酸了。 我催促,“我们今天跟着茜茜妈来,是买珠子的,不是买是什么香水百合的,我们一会还有别的事呢。” “不知道今天能给我几个?景小姐?”茜茜妈也不想耽搁。 我看得出来,她待在这里也不自在,肯定也想尽快离开这里。 “茜茜妈,我呢,知道你之前定的那些便宜珠子,也挣了不少钱。但是便宜有便宜的道理,贵呢,自然就有贵的道理。”景小玲这一番话,彻底颠覆了她留给我的刻板印象。 之前,我总是以为她不过是个对顾以琛不死心的恋爱脑,为了爱情,可以不要颜面,可现在再看,是我太年轻了。 她完全不是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这城府深的,除了天生的脾气,还有后天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磨练才形成的。 “贵的珠子做起来复杂,光是材料就要好多种,还要进行后期的加工处理,如果换做以前,我可能会给你价格降低一些,可现在我的老板要求我涨价。”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茜茜妈脸上逡巡,“你要多少?” “我可以先看看货吗?”茜茜妈也不是白给的,在景小玲的面前,她并没有怯场。 “可以。”景小玲划开手机屏,在屏幕上随意写了几个字,然后发了出去。 两分钟后,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进来了,看上去跟我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只是乍一看,就比我身材好,要什么有什么。 相比较之下,我的身材就显得平淡无趣了。 灯光照耀下,她面颊微粉,气喘吁吁,端了一个黑漆托盘进来,“小玲姐,他们刚送过来的,我亲手拆的包装。” 我注意到,那个女孩穿的是牛仔包臀裙。 让我这么在意的原因,是觉得顾以琛和老胡都在盯着她看。 不同的是,顾以琛盯得是脸,老胡盯的是大腿。 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对方一看就比我更性感,更野性。 虽然我比她白,腰也比她细,胸也比她酥挺,还有漂亮的天鹅颈,可是我平常都不穿裙子,都是以牛仔裤示人。 不过,再怎么说,男人对我没感觉就是没感觉,那勾人的小劲头,我身上是没有的。 我就是那种一看就清澈的愚蠢的大学生。 我明白,可是我没办法阻止。 她现在穿的这条裙子,一下子把在场的两个男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很短,很完美地包裹住了臀线。 看到女孩的穿着,老胡的视线都移不开了。 而顾以琛的目光一直在女孩儿的脸上探寻着什么。 果然,男人跟男人也是有层次区分的。 “好,我知道了。”景小玲示意她把托盘放在自己面前。 “奥,那我先回去了。”女孩儿很乖巧。 景小玲结果托盘,“等一下,我给你介绍一下。” 女孩儿直起身,垂手站在景小玲身边,脸上挂着微笑。 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做好礼貌地打招呼的准备了,因为脸上都挂上了职业性的假笑。 我搓了搓手,不明白景小玲为什么非要介绍一个职员给我们这群客户认识。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不仅今天景小玲能直接看到顾以琛和老胡,就连眼前的小姑娘貌似都能看的见。 可我又在她俩身上看不到缠绕的鬼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 我隐约从他的目光里嗅到了一丝忐忑的意味。 能让顾以琛心里感到忐忑的东西? 难不成眼前这姑娘是只妖? 景小玲看了顾以琛一眼,面色平静地直接向顾以琛介绍,“以琛,这位是顾云溪。” 顾以琛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起,“你是说……”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顾云溪。”景小玲强调了顾云溪这个名字。 我微微抬眸,把视线太高,目光与顾云溪纠缠到了一起。 心说,难道顾以琛还跟这个女的有一腿? 大概是嫉妒心作祟,我总觉得那眼神里夹杂着淡淡的审视和看不起。 我是不是该后悔自己跟了顾以琛。 原本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高跟了顾以琛这个鬼差,导致连这个女孩都看不起我。 没想到很快翻转就来了。 景小玲直接解释说,“你没认错,她就是你大哥的女儿,是你的亲侄女顾云溪。” “嗯,知道了。”顾以琛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面部表情,语气平常地说,“让她先回去。” 景小玲盯着顾以琛看了一会儿,神色难辨,“好。” 顾云溪转过身,却又被顾以琛叫住了。 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云溪,代我像你爸妈问好……奥,对了,以后尽量别穿裙子了,改穿裤子。” 顾云溪弯了弯唇,“知道了,四叔。” 顾以琛看着顾云溪往后面走廊进去的身影愣了愣神,回头尴尬地说道,“谢谢你,小玲。” “没必要谢我,这是你大哥的意思。”景小玲把面前的托盘往茜茜妈那边推了推,“是你大哥让她来看珠子,顺带叫上你,” “你的意思是?”顾以琛挑眉。 “你大哥顾以恒要见你。”景小玲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实木桌面。 第226章 放大招! 顾以琛听景小玲这么一说,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他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言简意赅,“他,没必要。” 我还在琢磨顾以琛和他大哥是不是之间有什么问题,就看顾以琛捏了捏眉心,“走了,回去了。” 我愣了一下,“哦……好。” 胡彦祖也起身跟在顾以琛的身后。 我们刚站起身,还没迈步往外走的时候,门口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了。 “老四,别来无恙啊。”那男人挡在门口,语气里充满着对顾以琛的不屑。 我心里直骂,像这种坏人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紧紧跟在顾以琛的身后,能真切地感受到顾以琛周围的气场都冷了。 面对自己讨厌的人,谁又能真正藏得住心中的怒气呢? 顾以琛的胸口竟然随着怒气微微起伏。 “我都死了,你跟我说别来无恙。”顾以琛看向对方的目光复杂难测,“大哥,你这是巴不得我形神俱灭?” “别这么想,老四,我是你亲大哥,”顾以恒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那手苍白的颜色比顾以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身材比顾以琛略瘦,也稍微矮了小半头,当然看上去也比顾以琛更显老一些。 可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连我都听着不像真的。 简直太假了。 “哼!”顾以琛冷厉地哼了一声,迈开长腿就想往外走。 “这就走?不想听我解释一下吗?”顾以恒伸胳膊拦在顾以琛面前。 “不想,让开!”顾以琛冷冷地看了顾以恒一眼,大手一挥,直接把顾以恒摔出去两三米远,撞到墙上,又摔到了地上。 他真的生气了。 “哐当!”一声,顾以恒摔倒了,“老四,我是你大哥。” “你也配?”顾以琛挑眉,抬腿就要往外走。 我和胡彦祖跟在顾以琛身后,一直都没敢说话,虽然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我知道,顾以琛现在的心情极度不好。 我不想让自己触霉头。 我像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亦步亦趋地跟在顾以琛身后。 可他停住了脚步,我鼻梁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我连忙后退一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顾以琛像是改了主意,脚步顿住,扭头垂眸看向摔在地上的顾以恒。 那眼神复杂的很。 我心说,他这是想一不做二不休? 要直接把他大哥打死? 我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躲到胡彦祖身旁。 我怕他杀他大哥顾以恒的时候,溅我一身血。 可下一秒,顾以琛挑眉开口,“单独找个屋,谈谈?” “好!”顾以恒一听顾以琛同意跟他谈谈,立刻起身。 还朝顾以琛笑了。 可顾以琛脸上一片冰冷,只是扭头看了我一下,“你们先回去,先开电三轮直接回去。” “我在门口等你。我可以坐在电三轮上,半个小时后,你再不出来,我就摇人。” 虽然我明白,他之所以让老胡先跟我回去,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可我不想扔下顾以琛一个人孤军奋战。 虽然这样做有点儿圣母,但是我更能理解不被爱的感受有多么的痛苦。 当然更自私一点的说法,就是在他大哥面前,我得让他明白,我是能够坚定地站在他背后的女人。 在我看来,这样顾以琛才会更信任我。 “沫沫,不用去外面等,跟我们在这里谈谈珠子的事。”景小玲喊我。 我瞥了她一眼,又看看顾以琛。 顾以琛用眼神示意我们去外面等。 那我当然听顾以琛的。 我和胡彦祖在外面,进可攻退可逃。 但是如果跟景小玲共处一室,万一她设下圈套,我和胡彦祖就成了她威胁顾以琛的把柄了。 我坐在电三轮的驾驶座上,胡彦祖站在我身旁。 外面一齐透过落地玻璃窗向里望去。 顾以琛跟着顾以恒向里面走去,并没有进刚才收银台旁边的那间小屋。 “老胡,要不然咱俩跟进去看看?”不放心,我认真地提议。 胡彦祖皱眉,“老板娘,你觉得老板为啥会让咱俩先回店里?” “主要是为了让我别拖他的后腿,当然也更是为了我的安全,”我说,“毕竟我是他的人间通行证。” 胡彦祖,“嗯,差不离。” “那既然顾以琛对他大哥意见那么大,为什么不动手?或者直接带着咱俩走?”我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老板娘,你说天策上将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把他大哥杀掉,非要等着发动玄武门之变?”胡彦祖一副不想直说,非得让我自己猜的架势。 “那我知道了。”我揉揉脸,尽量让自己不被胡彦祖的说法带着走,“可是顾以琛已经死了啊,他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鬼差,能对顾以恒造成什么威胁?” “再说了,这个顾以恒跟景小玲搅合到一起,还能是什么好人吗?说不定早就当了汉奸了。”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哎,老板娘,咱们可不能说不利于兄弟团结的话啊。”胡彦祖意味深长地往里瞅了瞅,“我们只要让老板明白,我们是他的后盾,就够了。” “有道理诶,老胡,你这话说的,让我醍醐灌顶,不利于兄弟团结的话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做啊。”我勾唇笑道,为自己的聪明感到窃喜。 “不不不,老板娘,我的意思是他们亲兄弟之间的事,外人最好置身事外,除非老板遇到生命危险。”胡彦祖连忙向我解释。 我甜美一笑,“好啦,明白了,等下如果回去的早,我请你们去吃宵夜,你想吃什么,老胡?” “真的吗?老板娘,我一直觉得这城里好吃的太多,以前我是没钱,就只能在旁边闻闻味道,”胡彦祖顿了一下,“不过,既然是老伴娘你请客,那我就跟你念叨念叨,咱们城里好吃的可不少呢。” “你都馋啥了,你给我说说,”我到要听听,能让胡彦祖这只千年老狐狸都馋的美食,都有什么。 “第一个当然王家驴肉火烧,圆形的火烧皮夹满了驴肉,一咬一流油,饼酥肉香,再配上热乎乎的馄饨,那你就吃,保准一吃一个不吱声。” “再有还可以去吃白记包子,那个包子的外形更接近于蒸饺,那刚出笼的包子,可千万别着急大口吃,那满满的汤汁,会烫嘴。那包子薄皮大馅,每个里面都是一整个大肉丸。吃着那可是相当的过瘾。” “还有,可以去永生号吃鱼香肉丝拌饭,那鱼香肉丝没有配菜,只有肉丝,吃着是真过瘾,哪里的糖醋丸子,酸甜可口,焦香酥脆,那个店里还能吃三罩二的牛肉罩饼,你懂的,对,一大口牛肉下去,能把人给香迷糊了。” …… 第227章 我中了埋伏。 我忍不住打断他,“老胡,该说不说,我发现你是真馋啊,我在这儿生活这么多年,都没你对美食了解的透彻,” “那是,谁让我馋呢,我还没说完呢,老板娘,”胡彦祖连忙插话,“还有常记凉糕的驴打滚,红豆沙馅的凉糕,一口下去冰凉软糯,” “我还吃过立发小吃的肉饼,薄皮大馅配上加芝麻酱的羊汤,吃的可真舒服啊,”胡彦祖忍不住嗒了嗒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等下看哪里还营业,就去哪儿……”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彦祖拽着,直接塞进了茜茜妈的白色宝马车后座。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加了一层结界。 我拍打车门,“老胡,你这是干嘛,快放我出去!” “我进去帮忙,你在这儿等我们。”胡彦祖说完,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心里气的直骂街,这个老胡,为什么非得把我塞进这个宝马车里,明明茜茜妈和景小玲跟顾以恒是一伙的。我们被引到这个什么春韵茶庄来,不就是拜她所赐吗? 谁知道,她这个原先带着魂环的二手宝马车里,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再说了,女鬼茜茜还坐在车里。 此刻她已经坐在我身旁,冲我甜美的笑着,“沫沫姐姐。” 那个死鬼脸,笑的比哭还难看,声音也又嘶哑又刺耳。 我目光沉沉地扫过去,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厉害。 我拿出手机,“茜茜,你先坐前边去,我有正经事。” 我想支开她,自己玩一会儿手机,我能怎么办呢?胡彦祖设的结界,我连出都出不去。 可我看到茜茜的嘴唇紧抿,估计是生气了。 我也没办法,我来之前就拉肚子了,不能离茜茜这种冤死的鬼魂太近,否则她的鬼气被我吸了,我可能还要拉肚子,那就憋不住了。 我很抱歉地冲茜茜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来之前就拉肚子了,如果靠近你,怕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也不想我在你家宝马车上窜稀?” 茜茜沉默了。 如果是之前的我,可能还想从茜茜身上套取点儿什么有用的话之类的,现在的我只求她能离我远点儿。 毕竟,她妈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 保不齐,茜茜这个小女鬼就给我下个套什么。 沉浸在挣扎里的我,没留意到手机上的内容。 随即,手机铃声就响彻在车里了。 对方震了我一下,就直接挂掉了。 我一看,是顾以琛。 他给我发来了微信:把茜茜收了,做人质。 我有点蒙的抬起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位的茜茜。 她正疑惑地朝着我看。 见我抬头看她,她对我笑了笑。 “茜茜,快躲到我这个罐子里来,他们在里面遇到危险了。”我从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罐,冲着茜茜揭开了盖子。 “沫沫姐姐……”茜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喊我。 “茜茜,”深夜,轻声哄骗小女鬼的我,眼角都挂上了那么一点要落不落的眼泪。 这么诚心诚意请她进陶罐的我,我不相信她能拒绝我的好意。 “快进来好不好,姐姐保护你。” 茜茜神色一顿,黑沉沉的眼底浮现几分审视。 “嗯,” 茜茜的视线从黑漆漆的陶罐上转移到我脸上。 可下一秒,她还是化身一股浓重的黑色鬼气,直接钻进了我手中的陶罐。 我面无表情地把盖子盖上,并且迅速地贴了一道黄符。 我咬牙,才觉得自己算是安全了。 下一秒,胡彦祖出现在了车旁,他一挥手,车的结界消失了。 他直接拉开车门,把我拽出了宝马车。 我完全没有半点儿准备,一个踉跄直接摔了出去。 预料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顾以琛伸手,稳稳当当地把我接住。 他手臂上脉络清晰,浑身上下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他的手臂圈在我身上,直接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原本就颜控的我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手臂上的青筋。 肌肉紧绷,线条流畅硬朗。 不知道他怎么怎么这么让人血脉喷张。 我正摸的起劲,冷不丁,就被他直接扔到了电三轮的驾驶位上。 我不解,愤怒地扭头看过去,“干嘛把我扔在这儿。” 他眼神滚烫凌厉地盯着我,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我中了埋伏,快走。” 我直接撕了黄符纸,把电三轮骑得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纸扎店门口。 顾以琛粗粝的指腹攥着我细白的手腕,像是淬满了欲望,烧的我脸火辣辣的。 害羞归害羞,可我还记得,他刚才跟我说,自己中了埋伏。 于是,我反抓住他的手。 “那个,要不要叫小马哥他们过来帮你?或者让老胡帮你看看……”我不知道他到底中了怎样的埋伏,或者是哪里受伤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用,老胡,你先回去。”说着他直接一挥手,就把卷帘门弄开了。 然后,电三轮也在他打了个响指之后,直接自己进了旁边的门洞。 随后,顾以琛把我公主抱进了店里。 卷帘门在身后哗啦啦地下行,“咔哒”一声锁上了。 顾以琛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都没容得我动手。 “以琛哥,你中了埋伏,是哪里受伤了?”我担心的地问道。 “受伤?”顾以琛神色晦暗幽深。 我纠正,“昂,你不是说你中了埋伏?” “是,” 我追问,“那他们怎么你了?” 顾以琛玩味一笑,宽厚秦亮的手掌勾着我的腰,不顾我轻微的战栗,强势地把我压到了沙发上。 “他们在那间屋里点了熏香。”顾以琛盯我的目光都甜腻的拉丝了。 我被他盯的口干舌燥,心里早就被他急切的模样吓得发毛了。 “我去洗澡。”他松手,起身。 我的心重重一跳。 “所……所以那熏香有问题?”我磕磕巴巴地问。 顾以琛倚在门框上,长长地呼了口气,“呼,是,我怕你受不住,先冲个凉。” 我能看出来顾以琛在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欲望,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急色。 “那你多冲一会儿……” “行。” 顾以琛进了浴室。 第228章 巫医同源。 浴室门是磨砂的,他强壮有力的身材隐约透了出来。 我回到卧室,坐到了床上。 我对他刚才的表现和即将发生的事情,心里觉得忐忑不安。 怪不得,我总觉得顾家跟景家的关系不一般,原来景小玲跟顾以恒的关系比跟顾以琛更好。 而且,连顾云溪都牵扯进来了。 看顾云溪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应该还在上学? 虽说是放暑假期间,但是她穿的也套暴露了。 完全不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富家千金的穿着打扮,反而更像是会所里的公主。 那我就搞不懂了,景小玲和顾以恒把顾以琛叫到春韵茶庄,还算计他,是不想让顾以琛再管怨气珠的事情? 那为什么当初景雪玲要找到我的纸扎店,让我帮景氏处理这些事? 想不通。 实在是想不通。 我打开手机,我的微信群里,一个叫雪丽美容美体的艾特我,然后私信问我,说自己可能被仙家纠缠了,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倒是听外婆之前给我讲过这方面的事情。 于是我又结合自己的知识跟她讲了一下。 我就问她:你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仙家的呀? 她回我,说自己浑身乏力,于是找了很多大师看过,都这么说。 我对她说,关于狐、黄、白、柳、灰,五位仙家的传说,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我可以先给她讲一个跟五仙有关的故事,这故事是我小的时候,我外婆给我讲的。 我当然对外婆讲的事情深信不疑。 外婆说,当年这个事儿就发生在一所山里的小学里,当事人是一位老师,也有很多师生亲眼目睹。 但是,她可以当听个民间玄幻故事就好了。 大概八十年代,我们旁边的镇子上有很多房子在建。 有一天这位当事老师下班回家,那时候是冬天,天黑的很早,那时候路灯也不像现在那么多,寺西里都黑黢黢的,途中就路过了一片已经拆掉,只剩残垣断壁的房子。 她就听见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也很害怕呀,万一藏个人怎么办? 毕竟天黑了,街上也没人。 她捡起块石头朝草丛里丢了过去。 这时候就突然窜出来一只黄鼠狼。 一人一黄,两个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 随即黄鼠狼又窜回了草丛,消失不见。 后来几天,这位老师心中还是有点儿忐忑的,毕竟北方人多少都会听说一点儿黄鼠狼磨人的传说。 有一天正上着班呢,这女老师突然就发疯了。 她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头发,并且口不能言,嘴里发出的都是动物的嘶吼声,力气还特别大,仨俩人根本就摁不住。 一不留神她就跑到操场,四脚着地的像个动物一样疯跑。 后来被人强行带回了办公室。 大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此时大家都意识到,这肯定是犯了癔病了。 这时候有一位年纪很老的教师,懂一点儿风水上的事儿,就上前试着跟那个女老师沟通,但并没有叫这位犯病的女老师的名字,而是开口就叫,“老黄”。 神奇的是呢,这时候这位女老师还真就能说话回应了。 但身态语气都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仿佛此刻这副身体里,蛰伏的就是一个黄鼠狼的灵魂一样,具体的对话我也记不清了,总之经过一番交涉,总算是安抚了大仙的情绪。 随即这位女老师就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再次醒来之后,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 给这位雪丽美容美体的顾客讲了这个故事之后,我就回复她说,如果你仅仅是身体乏力,并没有其他不好的症状,那我基本可以确定,你这个事儿跟仙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看看中医。 巫医同源,一般轻微的玄学问题,中医也是可以解决的。 中医讲究固本培元,只要你身体棒棒的,精气神足足的,那很多癔病都能不治自愈。 况且,她是在南方,按照传统,五仙是很少去南方的。 所以,她可能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病。 关于五仙不过山海关,这个事儿其实我外婆跟我详细解释过。 以前灵气充足的时候,世间精怪还是比较猖狂的,后来洪武年间,太祖皇帝派徐达修筑山海关,一方面防备女真,另一方面也是在地狱精怪,不让他们如中原作乱。 那个时候国力强盛,对精怪都是采取镇压政策。 后来到了乾隆年间,政策变了,清朝喜欢和谈嘛,同时也犹豫满足信封萨满文化,跟精怪渊源颇深,就跟精怪达成了共识,将东北作为精怪繁衍、修行的应许之地。 但不许精怪入山海关。 同时要求精怪守护满族龙兴之地,并抵御外族入侵。 由此便有了五仙不入山海关的约定。 虽说随着帝辛神陨之后,人界再无人皇,但人界毕竟是由人类主宰,对这时间法则还是有一定干预能力的。 所以不要听那些神棍大师的瞎忽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 现在这个时代,基本不可能再发生你以为的那种病症了。 以后再遇到这种身体不舒服的问题的时候,我是不建议一上来就往玄学问题上考虑,还是要先去看医生。 玄学原因是你其他方法都试过了,或者症状表现的,用现在科学无法解释的情况下,才最后考虑的方法。 要相信科学。 没等我继续再打字过去,身后就传来戏谑的声音,“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跟人家说要相信科学?” 我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床上了。 抬眼,顾以琛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 肩膀宽厚,手臂上的血管不像刚才那么明显狰狞了,健硕的胸肌上也没有血管再凸出来了。 看来,冲了个凉,还是有用的。 再往下看,紧致结实的八块腹肌,以及破乳深处的人鱼线。 哎哟,我去。 再加上他刚才说,自己中了埋伏了。 我很可耻地开始幻想了。 “还看,还看,我就要忍不住了。” 我心说,可惜他只是个鬼差,他要是个活的,我真的很想给他生孩子。 这基因多好啊,不留下个后代太可惜了。 第229章 既然财富不能共享,那么罪恶就不能平摊。 我敏锐地觉察落在我头顶的眼神更暗沉了。 屋内的气氛暧昧,旖旎又危险。 忽地,一阵清新的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袭来。 顾以琛俯身,双手撑在床边,把我围在他怀里。 攻击性十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大着胆子也看着他,只见他勾唇一笑,撤回了手臂。 我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后脑勺被人霸道地扣住。 顾以琛深吻下来。 他果然比平时更急切。 他很主动,全程带着我。 许久,他才松开我,粗粝的指腹一下下摩挲着我红艳水润的唇瓣。 “啊,对了,以琛哥,我刚才答应老胡了,要带他去下馆子。他还跟我说了想去吃的那几家,可是我刚才给忘了,怎么办?”我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顾以琛眼底带着一簇簇火,大有燎原的气势,“明天。” 我脸发烧,拍掉他的手,“我不能食言,现在……” “不行。”顾以琛轻轻地咬了下我的颈侧,还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明知道我中了埋伏……” 我凑过去,安抚性地亲了他一口。 他神色有一瞬间的愣怔,我趁机在他嘴里塞了块巧克力。 “那你说话算数,明天去。”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笑了。 “一块巧克力真不够。” “那你想……” “想……” 他微凉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我瘫在他的怀里,心脏快得要蹦出胸腔。 许久之后,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外面的鸡叫。 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以琛哥,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的哥哥做了坏事,会不会连累到你?”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会不会连累到我,但是我不能那么问。 因为顾以恒做了坏事,只要连累到顾以琛,肯定就会连累到我。 “不会。”顾以琛斩钉截铁地回答。 “真的吗?家族里的事不是共业的吗?”我不能理解顾以琛说的。 “杞人忧天了,沫沫。首先我已经死了,其次既然财富不能共享,那么罪恶就不能平摊。”顾以琛那双满是深情的眼睛变得认真且冷漠。 我心疼地搂住他的臂弯,“我不嫌。” “沫沫,”顾以琛眼神幽暗,“你看见了,我只不过是个鬼差,说不定哪天就投胎转世或者魂飞魄散了,你确定没有后悔过?” 我心说,你续命婚书都跟我签了,现在问我后不后悔? 真是渣到了明处。 他逆光躺在我身边,眼底里有光闪动。 顾以琛笑了,“过来。” 我乖乖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他低头凝视着我,幽深眼眸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温柔情愫。 看上去满眼都是我,真的很爱我的样子。 我只是没想到,我心疼他的目光,让他会错了意。 他又一次朝我扑过来。 我没想到顾以琛还能这么有力气,想想也是,他又不是活人,不能把他当成活着的男人去揣测。 疼的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细密的吻沿着曲线一路往下。 我看到她眼神忽然晦暗到极致。 他哑声:“沫沫,你爱不爱我?” 顾以琛粗粝的手掌抚上我的腰,眸子里染上了失控的暗沉。 “乖,先放松。” 我想起暴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 狂风裹挟着暴雨,一遍遍猛烈地席卷着枝丫上的树叶,直到风雨都停歇。 …… 直到,我累的眼睛都睁不开,头都抬不起来,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 天都快亮了。 顾以琛完全没有睡意,把玩着我的手指,时不时地亲亲。 “顾家的事……我不希望你掺和进去……” 嘀嘀咕咕地影响我睡觉。 我一巴掌打过去。 安静了几秒,顾以琛笑出了声。 “好多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有力的声音穿透了我的梦境,“沫沫,别离开我。我的钱,都给你。” 哼! 顾以琛在床上说的话,我心里明白,不能信。 …… 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套上了睡衣。 顾以琛居然没走,就靠坐在床头看书。 我打量着他手里的书,找话题。 “你看的什么书呀?给我看看。” “是外婆的书,我从她房间找的。我原本想找找线索……” 我敏锐地感觉到提到朝招线索,顾以琛音调降低,身上那股迫人的冷意一下子冒出了头。 “那有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我暂时没找到。” “哎!那要不咱俩一起去找找?” 顾以琛下床,去给我倒了一杯牛奶,没说话。 “景小玲这个人,我觉得肯定是有问题的。你想啊,你都明摆着不想搭理她了,她还要设计,利用茜茜妈来把咱们骗到春韵茶庄去,还给你设了埋伏。以琛哥,我觉得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再说了,她连你大哥顾以恒和你侄女顾云溪都牵扯进来了,再拖下去,说不定会使出什么幺蛾子。要不,我来跟她约个时间,实在不行,让她到纸扎店里来,我亲自问明白。” “砰!”的一声,牛奶杯重重搁在我旁边的床头柜上。 顾以琛眼神又冷又有压迫感。 “沫沫,你根本就不了解景小玲,就不要乱出主意了。” 我跟顾以琛冷战了。 他换好衣服,直接出了门。 我喝了牛奶,也换好衣服,骑上电三轮,去医院看外婆。 坐在外婆的病床前,看着外婆苍白的病容,还有花白的头发,我的心一阵阵疼,眼泪也止不住顺着眼角往下流。 就连鼻涕也跟着凑热闹,吸不回去,不擦不行了。 我翻了翻挎包,没带卫生纸。 我之前也没用过纸巾,纸巾太贵了。 习惯了用卫生纸擦,因为便宜。 我抹了把泪,忍住情绪,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也没有卫生纸,可在里面却让我看到了一个连鼻涕都顾不得擦的东西。 一个破旧的老乐视手机,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是我外婆平时用的手机,那个手机还是我小舅妈前些年用旧的,后来小舅妈为了联系业务,拍视频发朋友圈什么的,换了新手机。 就把这个老的乐视手机,淘汰给外婆了。 外婆一直用这个乐视,再加上我上高中,后来上大学,外婆根本舍不得花钱。 手机没坏,当然外婆更是没有花钱换新手机的想法,就一直用着了。 看到手机的一刹那,我只觉得自己熬过来的这短时间,就是被煎熬的蒙圈了。 为什么早点儿没想到要找外婆的手机? 第230章 遇到小人怎么办? 我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那个旧手机。 又看了眼外婆。 她仍然没动,没有表情。 可是我坐不住了。 我又翻遍了整个病房,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充电器。 我小声地跟外婆在耳边交代了一声,就把她的手机塞进挎包里,骑着电三轮回到纸扎店。 刚打开店门,给电三轮充好了电,挎包都没摘。 一辆拉风的红色敞篷跑车就停在了门口,车上是一个年轻女生精致的脸。 那张脸我认识,是顾云溪。 她穿着热裤,踩着高跟鞋下了车,一脸探究地盯着我。 “这就是你的纸扎店?还凑合,顾云溪,咱们在春韵茶庄见过的,你跟着他们喊我云溪就行。” 说完自顾自往里走,四处打量着。 等她拿着车钥匙,拎着一个袋子,走向我的卧室。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推开了我的卧室门。 看到里面有点儿凌乱,她的眼神暗了暗。 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从心底里对她没有半点儿好印象了。 “我四叔没几个女朋友的,居然跟你住进纸扎店里,也真是难为他了,看来对你还真是认真了。” “对了,这里面是我爸给他的东西,麻烦你转交给他。” 说完,把手提袋塞进我手里。 “不过……” 顾云溪转身往外走,忽然扭头问我,“听说,我四叔想娶你?” 如果撒了谎,那将来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对。” 她眼底略过一抹怪异,“那你知道,我四叔他已经死了十年了?还有我四叔跟景小玲一直好了很多年,你知道吗?” 我没吭声,既然不喜欢这个顾云溪,那就没必要对她坦白自己的私事。 “只可惜,后来我四叔又在国外遇到了让他一见钟情的女人。” “你说什么?”我震惊。 “我四叔没告诉你吗?”顾云溪惊讶之余有些尴尬,“抱歉,你们都同居了,我以为我四叔会告诉你呢。” 顾以琛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他还有一个一见钟情的女人。 “不过你也别在意,我四叔向来都是这样,和不在意的人,就不愿意解释太多。” 我从没遇见过这种女孩儿。 看上去热情似火,而且还特别好说话,还大大咧咧的,实际上每一句都在暗示我,顾以琛有多么不喜欢我,提醒我顾以琛跟我的感情有多么脆弱。 想娶我又怎么样,不仅对顾以琛一无所知,而且在顾云溪眼里,我根本没有进顾家门的可能。 我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非常难受。 看着她上了跑车,扬长而去。 我身子一软,就要坐到地上。 被人从身后接住。 “你没事?” 是顾以琛。 我没动,瞟了瞟门口,见只有顾以琛一个人,问,“顾云溪。” “她来干什么?” 我一想起顾云溪跟我说顾以琛还有另外一个什么一见钟情的女人,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顾以琛耍的团团转,什么都不知道。 我居然被顾家的人拿捏成这样。 在人家眼里不堪一击。 “你除了景小玲,还有另外一见钟情的女人吗?” “我现在只爱你一个。” 我愣了愣,将信将疑。 “可是你的事儿,从来不主动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以琛把我抱到沙发上,拿了瓶纯净水,拧开盖子,喂我喝了一点儿,“沫沫,讲讲道理,你的事主动告诉过我了?我不也什么都没问?” “我……” 可我从来也没骗过他呀,再说了我出了外婆,也没有其他着急的事了。 他虽然没问过我,可我也确实没问过他。 而且,我之前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 对比起来,他就是个渣。 “以琛哥……” “有什么话等你冷静下来再说,”顾以琛背对着我,“喝水。” 水是温热的。 我把水杯抱在手里,小声说道,“以琛哥,我找到了外婆的手机,没电了。” “我去找充电器。”顾以琛嘴角挂了笑。 “沫沫,”他把外婆的老乐视手机充上电,垂眸看我,黑沉目光代合看穿人心的压迫感,“这真的是外婆最近用的手机?” “啊?” “十几年前,我奶奶也有一个,虽然配置不高,但是很结实。”顾以琛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暖的事情,“是我给奶奶买的。” 我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解释,“外婆这个,是小舅妈用剩下的,后来小舅妈要拍视频,发朋友圈,做广告什么的,这款手机的摄像头不太好。” 顾以琛像是释怀的一笑,“是啊,十几年了……” “可我外婆还没醒,”我话语哀怨。 “希望这部手机开机之后,能找到有用的线索。”顾以琛目光灼灼地盯着手机。 一分钟之后,他打开了手机。 可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手机里什么信息都没有。 我定定地看向顾以琛,他也很失望。 “已经恢复出厂设置,被格式化过了。”顾以琛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充一点儿电,我拿去给亮哥看一下,万一能行呢,”顾以琛拔了充电器,把线卷起来。 我原本以为找到外婆的手机就会有线索,没想到手机都被格式化了。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可是,既然连外婆的手机都动了手脚,魂魄也抓走了,为什么还要给外婆留下一口气? “我现在就送过去,” 我拽住他衣角吗“那你快点儿回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我有些失落,有些不知所措,需要跟他好好捋捋这些事。 我们接下去要走的每一步,不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不过没等顾以琛回来,我的微信群里就有人艾特我。 是一个叫逸初妈妈的人,她私信问我,遇到小人怎么办?要怎么收费? 我告诉她,如果只是问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一下,那就的,不收钱。 其实这个问题,我记得之前群里有人问过我,而且日常生活里,好像很多人都会有过这样的想法。 那种时刻,心里是很想不开,很难受的。 我用笔记本电脑登陆了微信,给她打字回复。 第231章 蛇仙。 我给她写到: 小人如何避免? 这个是避免不了的,就拿我自己举例子。 其实,我在微信群里或者偶尔直播的时候也讲过,我说我的卦要是不准,分文不取包退,我不值得环境如果没有用的话,也分文不取包退。 包括我小店里面的东西,三个月无理由退货。 还有,虽然我家是开纸扎店的,而且我外婆是某一名家的传承人,但是至少我没有拿我家的传承来立人设,然后定高价,对?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咱赚的每一分钱都没有坑蒙拐骗。 在我看来,我这么做是没有问题的,对? 很多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在小人眼里,他认为你有错,你就有错,不要想着跟小人去讲道理,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所以遇到小人不要争论,不要辩驳,要鼓励赞成他的观点,把他鼓励成一个大傻子,以后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 再者说,小人一定是错的吗? 不一定,这个世界没有对和错,错的只有观点和立场。 就像是我们过年杀猪吃年猪肉,站在小猪的角度来讲,你凭什么吃它的爸妈呀? 小猪的爸妈又没招你惹你,对? 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讲,我们过年了呀,我们得吃肉呀,是不是? 所以世界没有对和错,错的是观点和立场。 还有啊,我们生活在这个阴阳大道底下,你就得接受阴和阳的同时存在。 好人为阳,坏人为阴;贵人为阳,小人为阴。 除非你有改变阴阳的能力,就像道德经里面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若不仁,在我之下,皆可为刍狗。 我家里面养的鸡鸭鱼肉,我想吃就吃啊。 因为我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啊。 如果你没有惩罚小人的这个能力,你就得接受小人的存在,不肯接受就是你自己为难你自己呗。 所以啊,小人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咱们有时候要放过自己,表面看是放过小人,其实是放过自己了。 因为放过自己也是一种慈悲心嘛。 但是如果是职场上遇到小人,那就得当面重重反击了,否则还会有下次。 为了生存,值得反击。 我刚写完,给逸初妈妈发送过去。 包子铺张大婶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了。 她说是昨晚同村邻居家二叔人快不行了,全村能去的昨晚都回村守夜了,昨晚还叫了张大叔回去守夜。 张大叔到家的时候,二叔家弟弟正在张罗来的人吃饭。 吃过饭后所有人都在屋里聊天,一直守到半夜。 二叔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医院让回家的主要原因,说是饭和水都喂不进去,一天一万多块钱就是白花,所以才让拉回家准备后事。 二叔天生肺部大,压迫心脏,说话都是一喘一喘的。 后半夜,大家正在聊天,突然二叔就不喘气了。 大家连忙给他穿寿衣,抬到堂屋中间的门板上去。 可是用不了多久,二叔就又好了,开始喘气。 这样折腾了好几次。 一直折腾到天亮,刚才还睁开眼,伸出双手在身前拍了拍。 用嘴在手心吹了口气,就开始说话,说话的声音完全不是二叔以往苍老病弱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你爸缺德(这里你爸是二叔的爸,二叔还有个年轻早逝的大哥),你爸磨完你哥又来磨你,虎毒还不食子,我会带走他,你要是能熬过今天中午就死不了。 还说什么,至于你家别人立的堂口,放心我是不会去的,后面的就没听清。 讲完这些事,张大婶问我,“沫沫,你有时间来一趟吗?老爷子眼看着就不行了。” “张大婶,你稍等一下,我得问问我家鬼差大人,”我顿了一下,“而且听你描述,那个上了老爷子身的女的,可能并没有恶意。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等一下回复你。” 我给顾以琛打了电话,只响了两声。 下一秒,顾以琛直接出现在了我眼前。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脑子里乱极了,并不想去。 可是张大婶对我跟外婆是相当不错的,而且只要村里有事,或者亲戚家有事都会找我们。 所以,真遇到事了的时候,我要是对她说不去,而且我人就在店里待着,并没有出外勤,就解释不通了。 “有事?”顾以琛显然被惊到了,目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是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嗯,张大婶打来电话,说是邻居二叔快断气了。然后,又回光返照,然后说是有仙家保佑,跟附身的恶鬼干架,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总之,张大婶是个很好的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着急地问他。 我话虽然没说太清楚,但事就是这么个事儿。 只要去了,我相信顾以琛肯定是能够解决的,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小事一桩。 “叫上老胡?兴许他能认识呢?”顾以琛提议。 “好!” 不管顾以琛怎么想的,至少我觉得他这个提议是有道理的,黄翠兰不就是因为跟胡彦祖认识,所以直接痛痛快快地跟来了嘛。对于此刻的顾以琛来说,也许多一个帮手正是他需要的呢? “那我先给老胡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超市里的事。”我说道,毕竟胡彦祖现在又关着超市,我不想耽误他管超市挣钱。 “不用打,老胡就在你身后。” 我猛地转身。 胡彦祖就站在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看惯了胡彦祖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模样,此刻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那表情拿捏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一只妖。 “老板娘,”胡彦祖脸上堆笑,现了原本的脾性,“我刚才听你描述,对方是个年轻女人?” “张大婶说是,” “听你这意思,老胡,难不成你还真的认识?”我满心希冀。 “老板娘,”胡彦祖猥琐地笑了,肩膀笑的一抽一抽的,完全跟高大俊朗的外形不搭调,“认识不认识的,我可不敢打包票。” 第232章 再遇红眼厉鬼。 “那咱们……”我探寻地看向胡彦祖。 “不用担心,老板娘,”胡彦祖嗤笑了一声,“就算不认识,攀关系呗。” 顾以琛请了许亮大哥过来帮我看纸扎店。 我和顾以琛还有老胡坐上我的电三轮,准备出发的时候,那个逸初妈妈又给我发来微信,她说,自己有抑郁的症状,她就先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后来又找看事儿的人看,对方劝她出马。 逸初妈妈问我该怎么办? 我把手机拿给顾以琛看,“以琛哥,你看这位顾客,她自己有抑郁的症状,别的师傅劝她出马,说跟她有缘分,并且还可以教她,这种该怎么办?是不是最好出马?” 顾以琛接过手机,低头开口,“你专心开车,我来回复。” 我开出去了一段路之后,顾以琛把手机递给我。 我等不及,刹了车停下,看顾以琛发过去的内容。 他发过去的内容是这样的: 为什么现在的马家弟子越来越多,我们有句开玩笑的话,说以前是师傅抓徒弟,现在是徒弟抓师傅。 而且这个现象有一个地域特征,我们这边这种情况是特别多的。 以前的老师傅确实有真本事,但现在的师傅到底怎么样,真的不敢讲。 十几年前,还有一些老先生在靠技术做事。 但是如果你现在再去看的话,基本上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人,靠着身后的师傅在做事。 为什么这两年这种情况特别的多。 咱先别说末法什么的,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一下这个事情。 首先我们这边四省的竞争压力是比较大的。 从读书开始,就疯狂地开始卷。到了社会上,除了进国企或者体制内之外,没有什么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就有些想要偷懒走捷径,身不动膀不摇就想把钱赚。 想要赚这个钱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通过学习,每个三年五载地根本出不来。另外的一条路就是要靠有些玄乎的那个层面,不过这种机会又不是人人都有的,虽然没有这个缘分,但是装神弄鬼,糊弄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再随便积累一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开始做下沉市场,初代弄虚作假就这样诞生了。 他们的主要盈利项目就是说,你与这个东西有缘必须得出,出了就能好。 而这些被说有缘分的人,普遍身上都有这么几个特点:与父母关系不好,内心当中特别纠结拧巴。有些人的状态甚至接近于抑郁症。 这些东西其实从一个人的盘面上都可以做出判断,而且这个群体他的内心是极度内耗的,特别纠结不坚定。 被人水了一顿之后,加上疯狂自我暗示,认为自己必须要走这条道路,至于说为什么我们四省比较多,而南方相对来讲会少那么一些,这个就要涉及到中医的消亡这个问题了。 现在北方的中医其实是少之又少的,一个县城甚至都找不出来一个,相对来讲比较好的中医,所以说身体一旦有了问题,第一反应就是看西医。 但是西医其实根本治不了抑郁症。 而从中医的角度来讲,抑郁症其实属于肝气郁,你跑出吃药打针,反而增加了肝肾的负担。 时间久了最相信的科学无法解决他的问题,再加上诸事不顺,自然会寻求这方面的解决方案。 只能说现在的马家弟子,最多有一成是真的,两成的人是奸懒馋滑的骗子,剩下的七成则是绝望内耗,纠结被洗脑的可怜虫。 “啊……这……”我看了顾以琛发过去的信息,砸了砸嘴,“以琛哥,你这么发,好吗?万一人家就是想要出马呢?” “老板娘,我认为老板是对的。”胡彦祖看顾以琛没回我的话,立刻拍起了顾以琛的马屁。 “老胡,你为了表忠心,也不至于这样,你自己看看你老板说了啥?”我把手机递给胡彦祖。 “额……奥,”胡彦祖只说了两个语气词,“我还是认为老板说的对。老板娘,要我说,老板说了自己认为对的,至于这个娘们怎么想,那就是那个老娘们的问题了,她要是认知不够,也不要怪咱们。咱们没有骗她,再说了,你一分钱都没收。” 我一听胡彦祖说的话,可比顾以琛说的狠多了。 我心里一哆嗦,这俩人真是一个更比一个狠。 “我真是服了你们俩,手机给我。”我摇了摇头,不想跟他俩继续讨论下去了。 “好了,去干正经事。” “正经事儿?我外婆的事儿才是正经事,今天这个估计也挣不着钱。”我摇了摇头。 “我是想给老胡再收一个下属,才去的。”顾以琛满眼坚定,“希望可以。” “谢谢老板!”胡彦祖开始变本加厉地拍马屁了。 我真是看不了他俩的一唱一和,“哼,”了一声,白来他俩一眼。 顾以琛嘴唇动了动,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摆手让我往前开。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俩,总而言之,男的都很现实。 走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张大婶站在路边,手搭凉棚,等我们。 张大婶身旁是她那辆银色的电三轮。 “沫沫,你们来了?”张大婶大声朝我喊道。 “张大婶。”我也大声回应着张大婶,并且还朝她挥了挥手。 可等看到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站着的张大婶时,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都差点儿停滞了。 我猛地刹住了车,手也抓住了顾以琛的胳膊,“以琛哥!” “我看到了,”顾以琛眼神凌厉,黑沉的眼底里像是淬满了冰,冷厉地看向张大婶的方向。 因为张大婶的身后,站了两团浓重的黑色鬼气。 那鬼气看不清面孔,都只能看到两双血红色的眼睛。 “给玫瑰姐打电话。”我想出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我知道眼前两个红眼厉鬼很厉害,上次我跟孟冠麟还被迫装了回蘑菇。 就在胡彦祖拿出手机拨出去的时候,胡彦祖已经站到了我的电三轮前面。 “玫瑰姐,我们遇到红眼厉鬼了,” “嗯,好,我把位置发给你。” 顾以琛挂了电话之后,玫瑰姐跟小马哥直接出现在了胡彦祖身旁。 第233章 给我们带路吧。 “张大婶,站着别动。”我冲张大婶喊道。 我知道张大婶是见过玫瑰姐他们的,此刻只能让她别添乱。 玫瑰姐一手拎着锁魂箱,一手拿着银白色的仙女棒。 我见她抬手一挥,仙女棒的顶端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两团黑色的厉鬼,就被仙女棒抓取了过来。 小马哥连忙接过玫瑰姐手里的锁魂箱,打开。 玫瑰姐把手里的仙女棒递给小马哥。 小马哥直接用手一抓,把仙女棒递给玫瑰姐。 小马哥又把两团纠缠在一起的黑色魂体,团团,装进了锁魂箱夹层的一个小瓷瓶里。 等他俩都收拾好了,才转身朝着顾以琛喊了一声,“老板,老板娘。” 顾以琛点了点头,“嗯,上车。” 玫瑰姐、胡彦祖、小马哥他们三个人都坐到了电三轮后面棚子里。 看他们都进了后面车棚子里,我这才放了心,“好了,张大婶,给我们带路。” 张大婶吓得嘴唇都发白了,朝我点了点头,踉跄着爬上自己的电三轮。 “等一下,我给张大婶收一下魂,她有一缕魂被吓得愣在原地了。”顾以琛一个响指后。 我就看到被张大婶甩在身后的一缕生魂,追到了她自己身上。 等那缕生魂稳妥后,张大婶的电三轮才开始走直道。 我犹豫了一瞬,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我这才应着头皮跟上去。 电三轮跟过去,路上知了声声,还混着几声喜鹊的叫声。 清晰的聊天声音在后面车棚里回荡。 玫瑰姐和小马哥在谈论刚才那两只厉鬼的情况,胡彦祖还时不时地插上几句。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顾以琛的声音,“看前面。” 我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不再看路旁的风景,只看着路前面。 进了村,张大婶又拐了几道弯,停下的时候,我才猛地直起身子,往四周看了看。 我们停在了一个绿色的大铁门前面。 目光一扫,我看到顾以琛的衬衫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他已经下了电三轮,站在离电三轮很近的位置。 电三轮等这样胖把他的脸分割成半明半暗的两部分,编不出情绪。 我拿了挎包下车,俯身把电三轮锁上。 “以琛哥。”我见他抬眼往院子里打量,才问道。 顾以琛低头看我,压迫感很强。 张大婶走过来叫我,“沫沫,进去吗?” 我没应声,只是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脸上看不出情绪,我又看向下了车的玫瑰姐他们。 可玫瑰姐他们几个,也只是站在顾以琛的身后,没表态、 两秒钟后,顾以琛才朝我摆了下手,示意我可以进。 “进去,张大婶。” 一进院子,我就察觉到温度下降了很多。 “以琛哥……” 我连忙朝顾以琛靠过去。 话没说完,手就被顾以琛攥住了。 “等一下,”顾以琛朝胡彦祖跟小马哥使了个眼色,“你们先进去看一下。” “张大婶,等一下,我先让我小马哥跟老胡进去看一下。”我向张大婶解释。 “奥,好。”张大婶连连点头答应。 刚才那吓人的场面,张大婶也是看见了的。 所以,我们这帮人有多大的能耐,张大婶也是知道的。 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我们从没有在张大婶面前失手过。 “屋里有问题?”我问顾以琛。 “说真的,我只闻出屋里有一股腥臭,这臭像是蛇。” “以琛哥。”我打断顾以琛的话,闻出心底的疑问,“那如果是蛇妖,老胡和小马哥能对付的了不?” “能,沫沫,你不要太小看老胡和你小马哥了。你小马哥可是锦衣卫。”玫瑰姐直接向我解释。 “嗯。”顾以琛只轻轻地朝我点了下头,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略带压迫感的视线掠过来,我莫名心虚。 我低估他们了?还是话多了? 就听玫瑰姐安慰我,“别担心,老板娘,咱们安全第一。” “……” 我原本还以为玫瑰姐是特别高冷,并且不稀罕搭理我。 没想到玫瑰姐还一阵安慰我,对比顾以琛的态度,玫瑰姐的随和,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以为顾以琛会不厌我烦的解释,没想到他烦了。 还偏偏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于是,我也只能朝屋里看。 “沫沫,什么时候能进去?”张大婶问我。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我尴尬地要命,“我不知道,再等一下。” 故意扯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别动,不要自作主张。” 于是,我开始了煎熬的等待。 “老板,我进去看一下。”玫瑰姐说完抬脚进去了。 等玫瑰姐一进去,我望向顾以琛。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进去的。 他怕我成为拖累。 “砰!”一条巨大的蛇尾刺破了玻璃窗子。 “啊!”我吓得连连后退,直往顾以琛身后躲。 张大婶原地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屋里也叫喊声一大片,随即就安静了。 估计是都吓晕了过去。 “没事,没事,老板娘别怕,这家伙喝了酒,没出息,现了原形。”胡彦祖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下一秒,只见胡彦祖手里攥着一条花蛇的脖颈,就出来了。 他这拖着一条大花蛇的模样,更让我害怕了。 “老板,我先带他回旅馆,交给亮哥处理。”胡彦祖话落,直接攥着大花蛇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个原地消失术。 两分钟后,玫瑰姐和小马哥也相继走了出来。 “玫瑰姐,里面怎么样了?”我问玫瑰姐。 “都抓完了,现在可以回去了。我先回去,让小马陪你们一起回,我得先回去把这些厉鬼处理一下。”玫瑰姐朝我和顾以琛晃了下锁魂箱。 “奥,好。”我连忙对玫瑰姐说好,生怕她把锁魂箱里的厉鬼给抖落出来。 顾以琛一抬手,躺在地上的张大婶悠悠转醒,长长地出了口气,“嚎嚎……” “张大婶,这边的事儿,我们解决完了,我们先回去了。里面的人应该也刚醒,劳务费的事情,到时候看这家给多少钱,你就直接转我微信上就行。”我对张大婶解释。 我们再待下去,也无非就是要钱。 但是这一家,无论是顾以琛和我,都看出来了,不会给太多钱。 所以,没有再磨叽下去的必要了。 第234章 别想撇下我。 张大婶原本涣散的眼神聚了光,听见我喊她,眼睛一亮,目光转向我,连忙翻身艰难地爬起,“好,好,你们有着急的事儿,就先回去。” “哎,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我跟张大婶挥了挥手,跟着顾以琛和小马哥往外走。 就在外面往外走的时候,我手机响了一下。 我一看,那个逸初妈妈又在问我,说她自己其实想出马,就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才来问我。现在看我给她发的信息,她又犹豫了。 而且她自己又离婚了,心里却是很难受,又想着自己如果出了马,这也是一个来钱的道。 逸初妈妈问我能不能给她算一卦,看看到底怎么样才好? 我嘬了嘬牙花,不知道该怎么回了,直接把手机塞进了顾以琛的手里。 顾以琛接过我的手机,看了两眼,只回了几个字,就把手机塞回我手里。 “这么快?回她了?”我不解地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朝我点了点头。 胡彦祖已经先一步坐到了电三轮后面的车棚子里。 我开了锁,坐到电三轮上,解锁手机屏,只见顾以琛只是回了一句话:去当地找个灵验的大师算一卦,我不太擅长。 “以琛哥,你这……”我不理解顾以琛之前那么苦口婆心地劝她,现在又这么敷衍的打发她了。 “你先开三轮,我给你讲。”顾以琛心烦的摆了摆手。 我听话地开着三轮往外走。 顾以琛开始给我讲道理了。 他对我说,“记住我说的话,向下兼容但是不要向下链接,向上链接呢,但是不要向上索取。” “低能量的人呢,你只需要做到的就是包容他们,不必共鸣或者是多度链接,否则消耗的就是你自己,你要承担她的命运。” “高能量的人啊,你只需要提供自己的价值,不要索取,” “最愚蠢的做法,最骚的操作是什么呢?是与低能量的人时物,纠缠链接共鸣。从高能量的人那里贪婪索取消耗。” “所以啊,自己的一手好牌为什么会打的稀碎?再好的命为什么也过得一塌糊涂?” “你就是要管好你自己,莫渡他人。” “还有,这个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搭理她了,也可以直接拉黑。”顾以琛叮嘱我。 “为什么?她也算是一个潜在客户呢。”我有些不服气,顾以琛凭什么就凭一件事就打算把人家拉黑了。 “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顾以琛向我解释,“为了防止你上头呢,告诉你个真相。” 我点了点头,让他说。可我仍然目视前方。 “凡是吸引你注意力的,其实都是在消耗你,是在划分你,是在狭隘你,是在迷失你,是在控制你。” “吃瓜群众消耗的永远都是自己,过度地参与别人的功课,参与别人的剧本,参与别人的承负,把自己宝贵的身心能量让别人偷走,这个常常是许多人悲剧的根源。” “我们现在要弄明白的是红眼厉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顾以琛扭头看向后边,“老胡,你怎么看?” “老板,这件事我也不太明白,红眼厉鬼的主人势力真大,”胡彦祖顿了一下,“对了,玫瑰姐把那俩带回去,会审问吗?” “会。”顾以琛叹了口气,“但来不及。” “为什么?”胡彦祖追问。 “因为一放出来,他们就会自爆。”顾以琛说完,更无奈了。 “这招真高啊,啧,唉,那玫瑰姐想问出什么,真难。”胡彦祖也忍不住感叹。 “先回去,回去再说。”顾以琛挥了挥手,示意我集中注意力,快点儿往回开。 我问,“要不,你俩先回去跟着一起审问?” “不行,你是我老婆,”顾以琛摇了摇头,“如果你在陌生的地方,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会把路上的魂魄都吸引过来。” “是啊,老板娘,现在的你对于那些孤魂野鬼来说,就好比那唐僧的肉。你知不知道?”胡彦祖搭腔。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不过,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保护了。 回到纸扎店。 胡彦祖下了电三轮,就转身回超市了。 店里只剩下我和顾以琛。 沉默了一会。 我拽了椅子坐在沙发旁边,把我的手机递给顾以琛,“你看,她又问我了。 “别搭理她了,没时间跟她纠缠。” “奥。”我噘着嘴,往后挪椅子。 “你在意吗?”顾以琛扯唇,眼底纠缠着一丝希冀。 “沫沫,我的死活,你在意吗?” 啊?啥?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本来不就是个死的吗? 当然,如果他是个能够出现在我面前的活生生的男人,那敢情好了。 他这一问,让我险些落泪,可我还是忍住了。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要是真的不在了,我可能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只是心里难受吗?”顾以琛忽地攥住我的手,摁在他心口,“那你知道,我有时候出外勤,也是有危险……” 他黑沉的眸色顿住,岔开话题,“既然知道跟我是夫妻,那我说什么,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我……” 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过去,我几乎坐到了顾以琛怀里。 凉薄的气息笼在我的身后。 顾以琛低哑着嗓音,“如果不乖,那……” “顾以琛,你放开我……” “不放。” 他直接箍住我的胳膊,把我整个人抱在怀里。 “我们一条心,尽快找到外婆的魂魄。” 他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说着严肃的事,唇却在我的耳边轻蹭。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跟景小玲剑拔弩张的关系,所以,泥猴不要再把她当成你的假想敌。自始至终,我想娶的,只有你杨沫沫一个。” “天上地下,”顾以琛嗤了一声,“四海八荒,别想撇下我。” 我心里乱糟糟的。 根本想不通,顾以琛为什么会有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我推开他。 他目光里有些失落。 我心疼,却克制住了。 第235章 野猪吃不了细糠。 “以琛哥,此时此刻,你跟我说这些,自己没觉得很尬吗?”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他真正的情绪,“你在演,或者说你想隐藏什么?” 哼。 毕竟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他真正的情绪虽然我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在假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有跟我沟通过,更别说畅谈,那就是认为跟我说没必要。 更或者,他觉得跟我说了也没用,我也帮不上忙。 他这是怕我野猪吃不了细糠。 想想也是,我这种简单生活中长大的穷孩子,真的不想卷入豪门你死我活的复杂争斗里。 我也承认自己可能真的斗不过景小玲。 顾以琛深的有一瞬间的愣怔。 “我在演?” 他不承认。 事到现在,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我告诉他,“其实你们顾家的事,我真的不想知道,但是我怕自己一无所知,却也被牵连。” 说完,我红了眼眶。 是的,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跟了顾以琛都这么久了,外婆的魂魄没找回来,现在恐怕还成了景小玲打击的首要目标。 我怕她弄不住顾以琛,转头对我下手。 “别怎么想,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顾以琛脸色阴沉。 顿了片刻,他拿出手机,剥了个电话出去。 对方很快接通。 顾以琛开的外放。 “老板,什么事?”是许亮大哥的声音。 “保护盾做出来了吗?” 手机另一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嗯,但是还没进行测试。” “可以直接拿过来吗?”顾以琛问许亮。 “送是可以直接送过去,但是没有进行测试就直接使用,我怕安全性能不稳定。老板,你知道的,跟之前的那把用的材质是不一样的,所以,我怕到时候掉链子。” “先送过来。”顾以琛没容许亮再解释。 电话挂断,顾以琛看着我,“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总觉得太牵强。 这样是不是显得我不太好,把顾以琛逼的太紧。 “你中了埋伏,受伤了吗?” “还以为你不会问,小伤,老胡说我这种情况,非要让我回地府休养一段时间。” 我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我不懂事了啊。 之前对他的漠不关心,在今天具象化。 内疚感袭来,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以琛哥,你是不是,有些讨厌我啊?”我内心忐忑的询问。 “讨厌啊~” 他的话让我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倒是说不上,但是我很想你,真的离不开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我猛地抬眼看向他。 就在这时,许亮来了,探进来一颗脑袋。 “老板,老板娘,打断一下,保护盾我送过来了,我可以进来吗?” 我和顾以琛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一个黑色的盒子,不精致,很简朴。 许亮把盒子放到柜台上就溜了,溜之前还特意叮嘱我,塞给我一张使用说明书。 “老板娘,这个粒子束保护盾用的材料跟小马哥手里那个是不一样的,请你务必按照说明书使用。” “奥,好。”我答应了一声,开始认真阅读说明书。 许亮飞快地出了门。 顾以琛起身,在我身旁站定,手伸向黑色盒子,眼睛却看向我。 我被顾以琛滚烫直白的眼神看得无所适从,连原本想要问他的话也忘了。 “刚回来,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嗯,好。”我看着说明书答道。 “我叫了外卖,等下到了你可以先吃。”说完,顿了片刻,“如果累了,也可以先去卧室休息。” 去卧室休息? 总得先吃饱饭。 可我现在拿不准我和顾以琛现在的关系。 这算是和好了? 关系也没那么糟糕,他又给我了一个粒子束保护盾。 可我心里总觉得,跟他相处起来,又有些尴尬。 他应该,心里有事儿,真的不想跟我讲。 看在粒子束保护盾的份儿上,我就暂且先不问了,先放在心里。 我起身去了厨房。 冰箱里空空荡荡,索性直接把冰箱关上了。 我进了卫生间,打算洗把脸。 刚拧开水,门忽然开了。 原本应该在前面看店的顾以琛站在我面前。 他黑沉眼眸中的慌乱。在看见我骤然消失。 “怎么了?” 顾以琛定定地看了我很久,忽地,把我摁到浴室墙上,“店门我关了。” “什么?”我手臂碰到花洒开关,冷水落到身上,我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顾以琛伸手,关了花洒,又迅速掉转了方向打开。 水温温和,玻璃镜子里顿时雾蒙蒙一片。 “等会儿我教你用保护盾。” 我睁大眼,“可……” 许亮刚才已经给了我使用说明书,说明书的内容很详细。 不知道他还要教我什么。 顾以琛吻下来,“沫沫,别拒绝我。” 他话音一落。 就把我的身体翻转过去,强硬地摁在浴室墙上。 他咬住我的脖颈。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了,十年后可以放你离开。” 我到底还算是脑子清醒,气息不稳地回应,“不离开。” 这一刻,我敢说不吗? 我敏锐地察觉,身后的人失控了。 他带着狠劲,“沫沫,你骗我。” “我没有……” “有。”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颈侧一辆,震惊地想,顾以琛居然落泪了。 随后就听见他哑到极致的声音:“不要听陈宇帆的,” “再找什么富二代了,好吗?” 我没想到这种时候,顾以琛居然能提起来陈宇帆那家伙随意说的不靠谱的话。 到底不想让他心里扎刺,冲上云端那一瞬间,我哑声开口,“陈宇帆,我们班女生都跟他是闺蜜,他说的那个富二代,八成是他想拿我当挡箭牌的。” 身上人动作一僵,眼底那股子疯劲一点点趋于平静。 温柔。 可也更磨我了。 直缠绵到下午。 顾以琛去洗澡,我蹑手蹑脚地拿了手机去前面。 靠躺在沙发上,我拿出手机拨通陈宇帆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接。 “杨沫沫,有事吗?”陈宇帆一副懒洋洋的语气。 第236章 补财库。 “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富二代的事情了,”我气冲冲地说道。 “咳咳咳……天地良心,杨沫沫,我只是为了你好,你家里不是条件不好吗?我怕你开学交不上学费,我想着要是给你介绍个富二代男朋友兴许能帮帮你,终究是我错付了。”他还虚伪地叹了口气。 “陈宇帆,去你的,这假话说的你自己都不信!” 我都快被气炸了。 “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嗯。” 我没跟陈宇帆多说。 帮我交学费? 我尼玛。 我被气得手都直哆嗦。 我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喝。 我回忆我和顾以琛的过往,自虐般地一遍遍回想我们之间的事。 刚才生气的情绪仍然笼罩着我。 陈宇帆个杀千刀的,再找我看事儿,我一定狠狠地宰他。 “不躺在床上休息,躲在这儿喝凉水,看来,还有力气。” 顾以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俯身,把我抱回主卧。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儿,惹得他喉结上下滚动。 “以琛哥,”我掀开夏凉被的一角,“你过来。” 顾以琛站在床边,没动。 我把他拽了过来,想靠在他怀里,又记者他身上的伤,只好和他十指紧扣。 “对不起。” 我垂眸,“我跟陈宇帆真的就是闺蜜,他这个家伙,不喜欢女生。至于他说的那个富二代,真是没影儿的事儿,而且我刚才打电话教育他了。” “而且,你除了到现在为止没没帮我找到外婆的魂魄,其实对我还算是可以,所以,我并没有离开你的打算。” “别哭了。”顾以琛替我擦去眼泪。 我慌忙抓住他手,“你是不是还生气?” “没有。” “你撒谎,你以前不会那么凶的,你……” 我差点儿没脸说。 “沫沫,”顾以琛摁住我的手,往下带,“我虽然是魂体状态,可是也有正常男人的正常需求,单独面对你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失控。” 我脸瞬间涨红。 “是生你的气,一次次地不信任我,让我很没有被需要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无力。” 顾以琛唇瓣勾了勾,把我搂进了怀里。 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的微信群里有人艾特我。 一个女生头像,微信名叫从心开始的人私信我,问我补财库是真的吗?她被忽悠花三千块就可以补财库,但是当时没在那位大师那里补。如果补财库是真的,那她想在我这里补。 “手机给我,”顾以琛轻啄了下我的脸颊,“我来回她。” 我亲看看着顾以琛一行字一行字地打了,回复从心开始。 他写道:首先,补财库这是道教的法事,但是需要正规的道观,而不是某些大师所说的那些东西。 补财库也是现在很热门的短视频。 如果你加过某位大师的联系方式,并关注他的朋友圈,你就会发现大师的朋友圈就三件事:一是补财库,二是还阴债,三是初一十五或者其他特殊日的法事。 现在跟你说一下补财库,这也是很多人想问的问题。 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 我们先假定它是真的,冥冥中确实有一个虚拟的设定,它决定了你的财富上限,无论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超过这个阈值。 大师通过他的一番操作,提高了你的这个上限,你就可以赚更多的钱。 那这个目标要怎么实现呢? 第一种可能:你走在大街上,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大块金子,哐当一声就砸在你面前了,那你也知道这个不可能。 我们甚至听说过天上能掉下鱼来,但还真没听说过掉黄金的。 第二种可能:你突然被贵人赏识,比如那边刚做完法事,这边电话铃就响了,拿起电话一听是马老板,非要你去他们总公司出任ceo,年薪一个小目标。 那你觉得你是否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呢? 易经有云: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你的能力并没有任何改变,公司在你的管理下,一定也是逐渐走向破产。 第三种可能:你在事业上变得顺风顺水,频频敲定大单,这个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以前不同意合作的乙方,为什么突然就愿意合作了呢? 我们现在站在乙方视角来看待这个问题,你愿意跟一家公司合作,看中的肯定是产品质量、价格、以及洽谈人员的交际能力、个人魅力等等,但这些现在都没有改变。 大师的法术再厉害,他也不能让你的产品一夜之间变得遥遥领先? 所以这条路也走不通。 第四种可能:你的运势突然变得很好,好到你去买彩票,突然就中了两点二个小目标,并且在大师的指点下,分了几千张购买,一分钱税都没交,这个听起来最靠谱,并且有活生生的案例。 那我们再回头想一下,大师为什么给你补这个财库? 很简单,就是为了钱。 那如果大师真的有让人中彩票的能力,为啥不给自己来一场法事呢? 放着那二点二个亿不要,偏偏要你这三千块钱? 这个价格也挺有意思,可能是做过市场调研。 这个价格还挺统一,一般都是三千块。 显然这违背了大师做法事赚钱的初衷。 那既然我们假定财库为真的条件下,所有实现都走不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初始的假定条件不成立。也就是说,并没有财库这个东西,或者说财库也可能存在,但是并不能通过大师的一番操作给你补起来。 那为什么会有财库的说法呢? 并且也不乏又很多人相信。 这其实是玄学逻辑上打的一个补丁。 长久以来,我们的致富理念一直是天道酬勤,勤劳是致富的唯一途径,而当一个人本就很勤奋了,但却依然很穷的时候,这一理论就存在了明显的漏洞,所以便需要打个补丁,把这个漏洞补上,使得天道酬勤理论依然完美、适用。 财库如此,还阴债也是如此。 如今这个时代只靠勤劳已经基本不可能致富了,不然天底下最有钱的应该是环卫工人和农民。 运势确实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决定一个人成功最为关键的因素。 但想要运势其作用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你需要拥有能够承载起运势的个人能力,比如说专业知识、阅历、人际交往能力等等。 运势就如同一座宝山,而个人能力就是挖掘工具、身体素质、挖掘技巧。 如果你个人能力足够,当你入得宝山之后,自然满载而归。 但如果你两手空空,那自然是空手而还。 能力与运势就如同中考与高考,显然高考更为重要,但你得先考过中考? 而很多人都是中考没考过,却在整天苦苦追寻高考的运势,那真让你上了高考的考场又如何呢? 终究是镜花水月。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是有很多途径改变命运的。 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能够逆天改命的高人,只是你遇不到。 就算真遇到了,他也不会帮你改。 世间万物皆为等价交换,获得了不属于你的东西,必然要付出你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在这方面反而是一些旁门左道效果更加明显,但代价也更大。 所以,不要心存侥幸,你自己骑个共享单车,却凑钱给大师买路虎,那大师又不可能给你坐,何苦呢? 还是要相信科学。 第237章 人皆有欲。 我差不多看完的时候,那个叫从心开始的立马就回过来一条微信:既然财库不能通过大师的操作补起来,那她希望我能给她补一下,看需要多少钱? “以琛哥,你看她认为还是要补财库,还希望让我给她补,怎么办?”我问顾以琛。 “能怎么办?”顾以琛又在我额头轻啄了一下,“既然刚才都跟她说了,财库并不能通过大师的操作补起来,她既然不认可,那我只想说,‘是我错了,她是对的,这个东西它真的有用,’” “我从来没有靠这个挣过钱,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挣她这个钱,我就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了。这个钱要是不挣,我祖宗都得半夜托梦说我蠢。”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我道行不行,没有关系。无论哪个正规的道观,还是东北骑大马的,她想要哪个山头的来做这个仪式,都可以。我还是认识一些人脉的。” “这个活儿,我一定给她办的漂漂亮亮的,火给她烧的旺旺的。” “以前,我一位搞金融的朋友曾经说过:那些有明显性格缺陷的傻子,或是贪、嗔,或是好色,他们的钱是一定会被精明的骗子骗走的。与其让别人骗走,还不如我来骗。被别人骗连根毛都不会剩,我来骗,我还能给他们留条裤衩。” “我当时听过之后,就觉得那个家伙要么过两年就进去了,要么就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普通人对儒释道三家经典,还是要有所辨别的去学习,经书都是人来书写的,并不是神仙传下来的,” “人皆有欲,有欲即有目的性,同时由于经书书写时代局限性,部分内容也是有时代适用性的,比如儒家的君君臣臣、严苛礼教,就不再适用于当今时代。” “而佛道两家经典中有一部分,创立的墓地就是为了养活组织,说白了就是用来赚钱的,比如佛家盂兰盆会,道家的中元法会,但并不是说这些内容都是骗术,其内核是真的,只是在外面裹上了一层外衣,使得普通老百姓更容易理解和相信。” “古代老百姓受教育程度很低,大多都不认字,你跟他们说因果,他们听不懂,但你跟他们说人如果作恶,死了之后要下地狱,那他们就能理解。” “内核是因果循环,引人向善,但外衣则是下地狱的威慑,任何一家的学说都有一个完整的体系,千万不要看了一篇孤篇中的某一段话,就将这段话孤立的理解,这其中有些说法是给资质不够的人创立的。” “这样就算你不知其所以然,但能指导怎么操作,也终归是好的。” “大家需要先对这个世界有一个基础的认知,才能有分辨。” “不能直至其表而不知其里。” “宗教信仰并不是封建迷信的免死金牌。君子爱财本无错,取之无道惹因果。” 见顾以琛不再继续说了,我看向他,“要跟她说这些吗?她听得懂吗?人家会嫌啰嗦的。” 顾以琛唇瓣勾了勾,“当然不会跟她说这么多,这些是说给你听的。” 我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我少年感的爹系老公。” “什么意思?”顾以琛皱眉看向我,估计是没听懂我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年轻,很有少年感。”我给他解释了前半句,不敢解释后半句,怕他生气。 “嗯,凑合看。”他很满意我的恭维,脸上挂起满意的笑,“跟她说,打钱,等晚上做法事事,直播给她看。” “收多少?”我仰头问顾以琛。 “按照市价,跟别人收一样的,1998元。”顾以琛眉头舒缓。 跟对方谈妥之后,我又问顾以琛,“你和你大哥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帮着景小玲算计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闹不清,他俩怎么会搅合到了一起,十年前,他俩只是认识,并没有多深的交集。”我以琛摇了摇头。 “不是我非得说景小玲的坏话啊。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我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太不会看人了。以前我还以为景小玲只不过是假装白莲,认为她是你的白月光,是想找你再续前缘,可是没想到,后面她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出于跟你再续前缘的目的。”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分析。 顾以琛失笑,“奥?你这个分析,我赞同,我其实有时候也认为她接近我另有目的。可为什么景雪玲出面让我调查景氏,景小玲当时并不阻止,后来却阻止咱们继续追查怨气珠的事情?继续说下去。” 说完顿了片刻,忽然问我,“你……还疼吗?” “……” 他是怎么做到把话题转这么快的? “我,好点儿了。” 顾以琛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脑袋。 “下次,不管是疼还是舒服都要跟我说明白,这种事,我希望你也快乐。” 简直听不下去了。 我跟他讨论的是这种问题吗? 我连忙把问题拉回来,“那你觉得,景小玲的态度是从哪个节点开始转变的?” “我还没想明白。” 我趴在他身上,“那你也比我聪明不了多少嘛,还以为你早就想通了呢。” 顾以琛捏着我的下巴,“倒打一耙,嗯?” 我脑袋一歪,被他箍住,他身上荷尔蒙气息笼罩着我,危险又迷人。 “主动取悦我,就带你去看审问现场。” 我大胆地往他身上贴去,对上他越发炽热深邃的目光…… 一阵热烈之后…… 我靠在顾以琛的臂弯里。 顺着刚才的思路往前捋…… 景小玲到底从什么时间节点有了突然改变的呢? 哎! 不明显。 或者可以这样说。 她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不好。 所以,应该捋捋她对顾以琛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 从在金店相遇? 在景氏相遇? 从景小玲找到我的纸扎店之后? 好像都不是。 真正有了很大变化的,应该是她在我的纸扎店里扑倒柜台,被上身受伤之后。 我还等救护车的那一次,她被别的医院的救护车拉走那一次。 从那以后,再见到她,是不是就有了很大变化? 第238章 她死了? “以琛哥,你是从什么时候觉得景小玲跟以前不一样的?”我身后一阵微凉,转身便被拉进了结实的胸膛。 顾以琛轻咬我的耳垂,嗓音嘶哑,“从一开始,在景氏见到她。” 我伸出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胸口画着圈,“也就是说,她十年前跟十年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也挺正常?” “不正常。”顾以琛眼角微微弯了弯,抱住了我,“我在景氏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跟我并不熟,甚至都没认出我来。” “十年了,不正常吗?”我不明白。 “当然不正常了,我死了十年了,也就是说我跟十年前的容貌比,没有半点儿变化。但是她没认出我,你觉得正常?”他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 “那到底哪里不正常?”我摇了摇头,“景小玲给我的感觉是,自从她摔在店里柜台上的那一次之后,再出现就像变了一个人。” “所以,她绝对是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在我看来,她有可能是被换魂或者是夺舍了。”顾以琛认真地解释着。 而我在肆无忌惮地欣赏着他的身材。 他侧躺着。 夏凉被就盖在他的宽肩窄腰上,腿虽然也被盖住了,但是我知道那双腿有多么的坚硬修长。 我哧溜一声,咽了下口水。 好在顾以琛只是顿了下,我的手机就响了。 说实话,口水咽下去的那一秒,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顾以琛看我的目光加深了。 以前的我,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当然不能理解这种眼神。 但是有过这种事之后,就真的很难清心寡欲了,看这种眼神也更明白了。 我的手机恰逢其时地响了,有一个叫淡泊宁静的人艾特我,还私发了问题问我:他说自己请了个弥勒佛神像回家,还没几天,就觉得心脏莫名其妙的心脏不舒服,问我自己心脏不舒服跟请的弥勒佛神像有没有关系。 随后,还发了一张弥勒佛的照片过来。 我把手机递给顾以琛,让他看那个弥勒佛像。 那个弥勒佛像体积不是特别大,跟旁边的参照物一对比,也就三十至四十厘米高左右。 是白瓷材质,两个红红的脸蛋,大红嘴唇,脖子上应该是还被供奉的人挂上了玉的平安符和黄色的蜜蜡串。 “佛像有问题。”顾以琛只扫了一眼,就下了论断,“看看它的眼神和红嘴唇。” “你不说我感觉还挺好的。没觉得诡异,只是感觉红嘴唇看着难受。”我也发现照片里的佛像有问题。 “得让他把佛像用红布包起来,送到附近正规的庙里或者邮寄过来处理掉。你问问他想通过哪种途径处理?”顾以琛让我问。 然后他又跟我讲解起来,“得再三跟他叮嘱一下,家里面千万不要随便请伸向回去供奉,因为你不知道,神像里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乍一看,这个弥勒佛神像好像没什么问题,对,沫沫。” “是呀,就是那个红嘴唇有点瘆人。” “不,主要还是那个弥勒佛神像的笑容,再多看几秒钟,发现没有,这个弥勒佛笑的有那么一丝诡异,对不对?而且我告诉你,这个神像绝对是有问题的。”顾以琛说的斩钉截铁。 “并且供奉这个神像的人,肯定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儿,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打一卦。”顾以琛长臂一伸,手里就出现了纯铜贝壳五帝铜钱连体的圣杯。 他手摇晃了几下,一掷,五帝钱跟贝壳落地。 当时就出现了胜卦。 “我再起个奇门局,等一下。” 等顾以琛起完局,“你看,这个奇门局也确定了,这个神像是有问题的。” 还没等顾以琛说完,对方就立刻给我发过来微信,说自己心脏疼,像针扎一样疼,他之前是没有心脏病史的,问我怎么办? “以琛哥,你看,他心脏又疼。”我提醒顾以琛。 “如果这种情况,是不是很诡异?”顾以琛抬眸扫了我一眼,随即又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神像不想走,想接着享受他的香火供奉。让他尽快把神像送到庙里,或者是寄过来。” “如果按照正常的装脏流程,神像的底座下面是有一个眼的,这个眼用来干嘛的,用来装脏的,装脏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把金银铜铁锡十二精药等等材料,装到神像里面,然后再进行某些仪式,最后你才能请回去供奉。” “可能每个师傅教的不一样,但是装脏的意义,都是把神像的五脏六腑,血管经络给他补充完全,大概都是这么个意思。” “但这个神像里面,装的东西绝对是有问题的。” 顾以琛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手机。 随即他手里的手机响了,那是我的手机。 我探过头去一看,是茜茜妈打来的。 我不想再搭理她了,而且我也明白顾以琛肯定也不想搭理她。 我索性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接连挂了好几次,那个茜茜妈又不死心,开始给我打微信语音电话。 我心里还窝着火,憋着气,当然不想搭理她。 上次把我跟顾以琛骗过去,害的顾以琛中了埋伏。 现在又来找我们麻烦。 我们不对她还手,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她还上赶着主动来找,真的不怕我和顾以琛吗?就觉得我跟顾以琛心软好拿捏? 下一秒,手机不响了,外面的卷帘门被砸的哐哐响。 “茜茜妈找上门来了,怎么办,以琛哥?”我看向顾以琛,询问他的意见。 顾以琛手指掐算了几下,随即对我说,“穿好衣服,去开门。” “为什么?春韵茶庄的事情,你不生气吗?”我皱眉,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她已经死了,找过来的是她们母女的魂魄。”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安抚我,“先在微信上跟她说一下,别砸门了,让她等一一下,马上去给她们开门。” 我接过手机,打了几个字发送过去。 果然,外面的卷帘门不响了。 第239章 还魂丹。 我连忙往头上套了t恤,又穿好牛仔裤,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这才看向顾以琛,想看他能不能开门了。 我小声地问了句:“可以开门去了吗?” 顾以琛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可以了。” 我转身往外走,准备去开门。 卷帘门却哗啦啦地在我面前自己打开了。 额……看来顾以琛误会了。 我想问的是,他准备好了吗,我可以去开门了吗? 可他估计是理解成了,我催他去开门。 卷帘门打开,我连忙去拉开玻璃门。 茜茜妈拉着茜茜,“嗖”的一声,就进到了店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门,照进了店里,照在了两个拉着手的女鬼身上。 她俩就这样惨白着脸站在我面前。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响,破坏了这份安静的场景。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不是我的响。 下一秒,茜茜妈扑通一声跪到了顾以琛的脚下,“鬼差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母女。” 顾以琛不耐烦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茜茜妈伸向他的手。 “有事直接说。” 茜茜妈却还是不死心,比刚才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鬼差大人,求您救救我们。” “说,”顾以琛脸上现出了不耐烦,“别让我给你报仇,我没这个义务。” 茜茜妈拉着茜茜直接跪在了地上,哐哐哐地给顾以琛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鬼差大人,我只求您,尽快把我们母女带到地府。否则,我们就会被弄的魂飞魄散。” “被谁?”顾以琛问道。 “被小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响彻整间纸扎店。 茜茜母女原地消失不见,我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顾以琛把一个小瓷瓶塞进我手里,“拿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团巨大的黑色鬼气,盘旋在店门口。 月光皎洁。 它张开血盆大嘴,往纸扎店里喷着黑气。 喷进来的黑气腥臭冰冷,熏得我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敢找上门来?”顾以琛也被气得不轻,伸手打了个响指。 可我脑子是清醒的,一看这情景,我连忙给玫瑰姐打电话。 刚拿出手机,就看到玫瑰姐已经手举仙女棒挡在了店门口。 “交了这么多次手,你也该把名号报上来了?”玫瑰姐冲着黑气厉鬼喊道。 下一秒,小马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了黑气厉鬼身后,抬手就是一枪。 “啊~!”血嘴厉鬼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只是啊了一声,就被玫瑰姐的仙女棒给吸了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迅速了,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战斗已经结束了。 “老板,我们先把这东西带进后院地牢审问。”玫瑰姐直接向顾以琛请示。 顾以琛点了点头,叫住了玫瑰姐,“哎,对了,玫瑰姐。” “嗯?”玫瑰姐顿住身形。 顾以琛朝我伸了伸手,“沫沫,把茜茜母女魂魄给我。” 我愣在原地,一瞬间不知道顾以琛在说什么。 “小瓷瓶,”顾以琛强调了一下。 “奥,奥~”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把手里的小瓷瓶递给顾以琛。 顾以琛接过小瓷瓶,转手交到玫瑰姐手上,“带还魂丹了吗?给沫沫一颗,她刚才被鬼气喷到了。” “有。”玫瑰姐从箱子里取出一颗水果糖包装的糖果,放到我掌心里,“给,老板娘。” 顾以琛解释,“红嘴厉鬼是追着茜茜母女来的,刚才茜茜妈求我把她俩送去地府,否则会被人弄的魂飞魄散。你们先带她们过去。我看着沫沫把还魂丹吃掉,立刻过去。” 玫瑰姐跟小马哥都答应了一声,随即带着东西,转身进了天意旅馆。 我也抬脚想跟上去,却被顾以琛拦住。 “你拦我干什么?”我心里早就火急火燎了。 明明刚才茜茜妈就差一秒钟就要把幕后凶手说出来了。 只要跟过去,一问便知。 我不明白顾以琛为什么把茜茜母女交给玫瑰姐,不让我跟过去问个清楚明白。 他自己也不着急吗? 我也不想这么着急,可万一就因为这条线索,就能把外婆的魂魄找到了呢? 我想不通,可是顾以琛已经拦住了我,我又不能硬闯过去,只能无措地站着。 顾以琛表情烦躁地想扯自己的领带,可抬手扯空了,他没系领带,只穿了衬衣。 “杨沫沫,你先把手里的还魂丹吃掉。” 我想他一定不着急,或者是弄错了重点。 吃一颗糖,有那么着急吗? 我还想再争取,“其实,咱俩可以……” 他直接打断了我,“如果你不想自己立刻死,就快点把还魂丹吃了,其他的事不着急。” 我努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难道不着急吗?” 顾以琛无奈地抓起我的手腕,让我看自己的胳膊。 “杨沫沫,事情有轻重缓急。” 我被自己的手腕上的黑色鬼气吓到了,那黑色鬼气正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窜,那速度堪比坐了火箭。 正看着,顾以琛从抽屉里拿出我的小镜子,放到我面前,“你自己看,还不吃吗?” 镜子里的我,嘴唇血红,眼珠子也是红的,脸色惨白,眼眶黢黑,长发乱七八糟。 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鬼片里的女鬼。 “我……吃。”我手哆嗦着把糖纸打开,里面的糖块放进嘴里。 那味道比水果糖好吃,当然也更神奇。 我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黑色的鬼气一丝丝地抽离。 我脸上渐渐恢复了活人的气色。 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这糖,怎么不太管用?”我抬头问顾以琛。 “已经是效果最快的了,”顾以琛向我耐心地解释。 “老板,老板娘,夜宵来喽。”慌促兰端着一个餐盘走进了店里。 “谢谢翠兰姐,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我的心情在闻到肉香的那一刻释然了,左右也要先填饱肚子。 等我先吃饱了,再跟顾以琛砸对。 “是西红柿牛腩饭,是我亲手做的。”黄翠兰骄傲地笑着说,“能自己做,咱就不吃外卖。” “就是呢,能吃自己做的饭,当然好了。”我对这一点深表赞同。 虽然以前外婆在的时候,我没有吃过什么苦,但是我跟外婆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基本上就是夏天豆角茄子,冬天土豆白菜,肉都很少吃。 看着摆在面前的西红柿牛腩饭,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第240章 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但是在机会面前,我还是忍住了。 好饭可以晚一点儿再吃,可审问的机会可不是一直有。 况且,茜茜妈刚才差点儿就说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而作为最应该关注事情进展的我,还怎么能吃的下去香喷喷的牛腩饭? 我扫了餐盘一眼,黄翠兰口说所说的牛腩饭是用保温的不锈钢饭桶装着来的,还能放挺长时间。 我当即说道,“谢谢翠兰姐,这个饭桶能不能先在这里放一会儿,我想等下再吃。我先跟以琛哥去办点正事。” “当然可以,那我先回去了,吃完了,v我,我来收碗。”黄翠兰拎着空餐盘走了。 “你要跟我去办什么正事儿?”顾以琛见黄翠兰出了店门,这才缓缓扭过脸问我。 “去审问呗,你许诺的呀。”我心说,这不是他自己答应的嘛,居然忘记了? 顾以琛被我盯得十分不自在,“我倒是许诺了,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最起码得等明天你缓过来之后再去。”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说话不算数。”我指责他。 “你还要照一下镜子吗?”顾以琛皱眉看我,“是这样,沫沫,你已经吃了还魂丹,如果修养24个小时,就差不多恢复如初了。但如果你执意再接触那种暴戾的鬼东西,对你的恢复非常不利。” “我不管,我非得跟你去看审问现场。”我不达目的,会整晚都睡不着觉。 “非得看吗?”顾以琛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我能看的出来,他已经心软了。 只是在情绪上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答应了。 那么只需要我再撒撒娇,这事儿肯定就成了。 我拉住顾以琛的胳膊,撒娇地轻轻摇了摇,靠在他的臂弯里,又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抬眼望向他。 顾以琛凌厉的眼神在我脸上逡巡。 下一秒,他皱着眉头答应,“好。” 我连忙高兴地搂住他的胳膊。 他也拍了拍我的手,随即拽住我的手,往柜台后面方向走。 我拼命往店外拉他,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哎,以琛哥,你不是答应我,让我亲眼看审问现场吗?你不会说话不算数?” 顾以琛突然把我公主抱着放到了柜台后面的椅子上。 “沫沫,我是答应了。但是即使你刚才吃了玫瑰姐的还魂丹,可身体条件仍然不允许你亲临现场。所以,我可以跟玫瑰姐视频连线。” 我头疼扶额。 这科学技术还真的是越来越有用处的。 在顾以琛的逼迫下,我不得不打开了饭盒,先吃了一口西红柿牛腩饭。 为了让顾以琛放心,我还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肱二头肌。 反正我觉得茜茜妈嘴里的证词和秘密是很重要的。 奈何刚才实际情况不允许她说出口。 我又喝了一口汤,才朝顾以琛努了努嘴,见他盯着我没动地方,我又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我看他播出去的微信是玫瑰姐。 接听的人却是小马哥。 “玫瑰姐呢?” “有顾客吵架了,玫瑰姐在房间里劝架。” “她让你接的?你在干什么?”顾以琛问道。 小马哥表情有些不自然,低语道,“老板,我在旅馆前台啊,这里没人盯着不行的。” “以琛哥,你看,人手不够,忙不过来,要不要再招个靠谱的前台?哎,对了,之前整形医院的侯文静医生和那个前台小护士没跟过着搬过来吗?”我扭头又吃了一口牛腩饭。 小马哥扁着嘴解释,“侯文静医生倒是搬过来了,可人家是医生啊,在地下一层办公。要是有人受了伤什么的,还是得找她,护士也得跟着打下手。所以,就只能我在前台营业了。” “那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前台,最起码可以让小马哥有个替换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下。”我陪着笑脸提建议,“人都是会累的。” 我当然是不希望人手忙不过来的,毕竟是顾以琛想办法挣钱,我要学会拉拢人心。 “好,”顾以琛倒是没有犹豫,直接一口答应了。 我毫无形象地夹了一大口牛肉送进嘴里。 这牛腩肉可真是q弹有嚼劲儿。 “如果,要是能再多找一个厨师,就更好了,就不用总是叫外卖了。毕竟一大家子人吃饭呢,”我再次提议。 小马哥顺着我的话说道,“老板娘说的对呀,比较大一些的快捷酒店是提供早餐的。咱们虽然是小旅馆,但是如果提供餐食的话,既解决了自己人吃饭的问题,也可以把顾客的餐费加紧房费里面。没准还能挣出来饭菜钱。” 我认同的点点头。 “小马哥说的有道理。总吃外卖终究是对身体不好的,再说,之前也曝光了食品问题。” “其实我觉得……” 小马哥见顾以琛皱着眉头,就没敢再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了,等一会儿,我跟玫瑰姐商量一下。” 小马哥点了点头,“一切听老板的。哎,对了老板,你给玫瑰姐打电话就是为了商量加人的事儿吗?” “不是。”顾以琛给了小马哥否定的回答,“是沫沫想看你们审问茜茜母女和刚才那只红嘴厉鬼。” “奥,酱紫啊,那得等玫瑰姐劝完架回来。”小马哥叹了口气,“可能得多等一会儿了,两个都挺恶啊。” “诶,对了,上次胡彦祖掐脖抓回来的那条蛇呢?”我问小马哥,“那个家伙怎么样?能留下干活吗?” 小马哥叹了口气,“哎,就是他啊,现在在后边跟一个厉鬼打架。他想让人家替他干活,人家厉鬼不干,俩人打起来了。” “既然好打架,那就不能用。”顾以琛下了结论。 “老板,话也不是这么说,那家伙能耐不小呢,其实可以光让他干活,不让他管事儿。一条蛇嘛,冷血动物,不怕疼,不怕累的,干点活儿还是可以的。”小马哥劝顾以琛。 “既然你这么说,”顾以琛顿了一下,“那等一下咱们再问问玫瑰姐的意见,大家一起讨论一下,找个最合理的使用方法。” 第241章 她是在避难。 “好的,听老板的。”小马哥痛快地答道。 “那先挂了,等玫瑰姐审问时,跟我连线。”顾以琛紧抿着唇说道。 听到小马哥答应了一声,顾以琛随即挂断了视频连线。 “以琛哥,我有件事想不通。” “说,”顾以琛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鬼差也这么能喝水的吗? “小马哥好歹是个锦衣卫呀,还有亮哥也是个羽林军,为什么要让玫瑰姐领导她们?他们俩再怎么说也是人类啊。”我脑子很清醒,只是想不通,“是因为玫瑰姐年龄大,见多识广嘛?” “这个,当年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顾以琛吃了一口米饭,“我不过才过去了十年,我一见到他们,就已经是这样的分工了。” “那可能还是玫瑰姐能耐大的原因多一些。”我推测。 “那当然了,像我们这些干活的,当然还是能力第一,不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领导能力。”顾以琛放下手里的水杯,看向我,“或者说,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要看哪一种更适合做领导。” 我也看向他,洗耳恭听。 对于眼前少年感的爹系老公,我还是很佩服他的知识储备量的。 见我在认真聆听的模样,他继续说道, “举例说明,现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某美人和她的老公罗兰多对,最近一直在撕扯,本质上是她错了。” “为什么是她错了?不是那个外国人一直跟她要钱吗?这种软饭男倒成了对的了?”我对顾以琛的说法表示不服。 顾以琛解释,“我给你用天道的逻辑解释一遭,你就清楚了。” “你看像某美人,她自己的内核就是强者思维,所以她才能够财富一直在线。那为什么,这次她和罗兰多走到必须要撕扯的局面呢?” “她做的这个动作公之于众啊,是没有任何毛病的,既有流量,又解决了挑战她底线的身边人啊,一箭双雕。” “她其实很爱罗兰多,但是罗兰多看不懂她的爱,这里边唯一某美人失误的,就是她在选择罗兰多一开始,就应该已经料到这个结局了。本质上是因为,她和一个弱势思维的人在一起了,是她选择错了。” “弱就算了,这个人还不听话,不遵守规律,以为穿了两天花衣服,自己就是主子了。” “真正的主子,不是靠穿花衣服才能成为主子的,主子之所以成为主子,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主子,和她有一套主子的心智模式,所以,某美人是一个牛逼的女人,这句话她肯定是明白的。是刻在骨髓里,dna里,不会妄图让任何一个弱者,为她撑起一片天。不会把罗兰多放在不该他坐的位置上。” “她心里明白,如果让罗兰多坐了不该坐的位置,那到最后反噬的是她自己。” “而且,还会发现,自己人生中大部分的灾难,都是因为她帮了不该帮的人。都是因为她选择了弱势思维的人在一起。不是人家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在挑战人性啊,在不遵守道,没有合道。他要躺平,她却非要让他站起来拿金子,他不恨她恨谁呢?他就会想,为什么她不送过去呢?就这么点儿路,对她有什么吃力的呢?” “现在会看整个事件,某美人这次其实就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就是在避难,” “我们抛开一切的剧本什么的都不谈啊,她这次如果不快刀斩乱麻的话,其实本质上后边会有更多的事等着她。” “如果罗兰多是弱势思维,这样子的话,公司守不住的,因为德不配位。” “如果他是强势思维,可能就是在演戏,那就是为了流量的剧本。” “其实某美人做这样的一个选择,本质上她自己是有承担一切后果的能力,所以她这样选择了也没毛病。但是从这件事情可以总结出,如果你是个优质的女人,一定不要向下兼容,不要去找什么富二代小白脸。” 说到这里,顾以琛若有所指地看了我好几眼。 这眼神儿,我就呵呵哒…… 敢情说这么多,绕了这么大一圈,其实是为了敲打我啊。 我白了他一眼。 他才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承担一切的能力的话,你永远不知道你对面的男人是人是鬼,还是个宝宝。” 他这话说的,我就忍不住了,“我知道啊,你本来也是个鬼啊,你有不是活人。” 顾以琛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你对面的男人是好人还是人渣,还是妈宝男。因为在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果,人都是人,但是人皮下的内容是不同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这是让我别再想什么富二代,我没机会了。”我叹了口气,“你是在告诉我,虽然你是个鬼差,但是你对我是真的好,那些所谓的富二代可不保准,万一是个披着人皮的人渣呢?对不对?” 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明白的,顾以琛这哥是在pua我。 但是,没关系,他给我的钱够多,这种程度的pua,我目前还能够接受,并且还能谄媚。 “嗯,”他没多说,只是又默默的吃了一口饭。 看样子,我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那咱们现在关上店门吗?毕竟晚上了。”我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说道。 其实我是觉得毕竟时间这么晚了,不会有顾客上门,我又不想自己动手。 “等一下,马上会有顾客上门。”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安抚我,让我再等一下。 我说怎么他不着急关上店门呢。 好,既然他说一会儿有顾客要来,那我就再等等。 没两分钟,一阵婴儿的哭声传来。 在这夏夜里,越来越近,听上去格外地瘆人。 我扭过头看顾以琛,小声问他,“来的顾客是活人吗?” “是,”顾以琛斩钉截铁地回应我。 推门而入的是一对母子。 母亲的年龄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因为刚生了孩子有点产后肥,显得身材臃肿。 第242章 有小鬼? 虽然他们母子进来之前,我听到的是小婴儿的啼哭声,可眼前年轻女人怀里的孩子却已经有三四岁了。 这是咋回事? 我吓得连忙看向顾以琛,寻求帮助和解释。 顾以琛还没有回复我。 抱着男孩子的年轻母亲就已经走到柜台旁边了。 “美女,能不能帮我儿子看看,他总说有小怪兽要打他。”年轻母亲说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也走了进来,就站在了母子身后。 “咯咯咯……”一阵小婴儿的鬼笑声又传进了我的耳朵。 可女人怀里的男孩子并没有张嘴,那声音显然也不是从孩子嘴里发出来的。 我看向顾以琛,四目相对,我从他眼里也看到了吃惊。 很显然,顾以琛也听到了那种小孩子的鬼笑声。 “你家宝贝听到的小怪兽的声音是那种很瘆人的咯咯咯笑声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听到的声音有多么难听,只能用最简单的形容词说出来,询问孩子的父母是不是跟我听到的声音是差不多的。 “嗯嗯嗯,就是的。”女人怀里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回答了我,“我叫杜安阳。那个小怪兽追过来了,他就在外面。” “我听到了。”我冲着杜安阳点了点头,“阳阳,是这样,咱们先让你妈妈说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阿姨出门去把那个小怪兽抓起来,好不好?” “好。”杜安阳痛痛快快地答应,可能觉得进了我的纸扎店,看到顾以琛在沙发上坐着,感到安全。 是的,我从杜安阳看向顾以琛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能看到顾以琛。而且很有安全感,并不害怕。 随后,杜安阳的妈妈就开始给我讲这几天发生的奇怪的事。 她说,以前杜安阳并没有说过,有什么小怪兽一类的。 自从半个月前,几家人去了一趟山里自驾游。 回来的当天晚上三四点钟。 杜安阳就开始闭着眼睛大哭,还拳打脚踢的,就开始折腾。 从那天开始,她救你每天抱着杜安阳睡觉。 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到了早晨六点多,听到楼上老太太起床,她才能睡一会儿。 这样过了两天,实在熬不住了,就去了诊所,诊所让他们去了妇幼医院。 妇幼医院说杜安阳看上去像是对某种东西过敏,于是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一直到今天,住了十多天,已经花了小十万了。 今天晚上,杜安阳又闹的很严重,以前只是半夜哭闹,今天晚上本来吃过饭,正拿着小火车在开心地玩,突然就指着妈妈身后,喊着有怪兽。 同病房的其他陪床家属问,是不是奥特曼看多了? 可是杜安阳的妈妈跟爸爸能通过孩子的眼神看出来,并不是什么因为看动画片的原因。 杜安阳的眼里就是那种很害怕很惊恐的眼神。 杜安阳的爸爸就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东西,往杜安阳妈妈身后砸去,边砸边骂。 一直折腾到刚才,同病房的病人跟家属们也都快崩溃了。 还是同病房的一位孩子妈妈,让她来我的纸扎店给孩子看看。 大概的就是这么个过程,杜安阳妈妈表述的也很清晰,杜安阳再这么折腾下去,连医院的病房都没办法待了。 “奥,既然是这样,喏,你看一下,这是我们的报价单,看能接受吗?”我顿了一下,“能接受的话,我现在就去把那个东西抓了,它应该就在外面。我这店里法器多,它进不来。但是如果你们一离开,它应该会马上跟着走。” 我其实也想尽快把那个东西弄走,徘徊在我纸扎店的门口,像什么样子。 “是两千块吗?当然能接受了。” 杜安阳妈妈立刻掏出手机,扫码转账一气呵成。 想想也是,住院花了小十万了,在我这里如果只花两千块就能治好,那简直太划算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立刻治好了,那就不用再回去接着住院,查对什么东西过敏了。 收了人家的钱,我起身,让杜安阳一家先在柜台外面的沙发上坐着等,“它在外面,你们先不要出去。” 端阳一家齐刷刷地冲我点了点头。 杜安阳的父母也觉得很神奇,杜安阳居然不闹腾了。 我跟在顾以琛的身后,往门口走。 顾以琛站在玻璃门的里面,停住脚步。 我从他的胳膊旁看出去。 正好能看到一辆白色轿车,我猜应该是杜安阳家刚开过来的。 但是,除了那辆白车,暂时看不到其他东西。 以我的阴阳眼能力,如果真的有那个婴儿鬼叫的东西,按道理说,应该能看到的啊。 顾以琛示意我别发出声音,然后偷偷指着外面。 我顺着顾以琛手指的方向挖另外看。 除了白的透亮的月光,什么也没见到,但是听到了很清晰地铁链子互相碰撞的声音。 有小鬼? 我第一个反应是这样想的。 我得仔细找找。 当我弯着腰鬼鬼祟祟地蹲在玻璃门旁时,轻轻抬头一看,吓得我伸手抱住了顾以琛的小腿。 我看到的东西,都不好形容。只能说,如果是被普通人看到能把魂魄吓丢了。 因为借着月光,我竟然看到一个一米来高,骨瘦如柴,头上稀稀拉拉的长发,双脚连着一条粗如小孩子手臂的黑色铁链子的人。 额…… 怎么说呢,整体来说,只是看上去像人。 因为它手里还端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 那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就在那个一米多高的人掌心里转圈。 而那个“人”却像是脚不沾地,端着小婴儿在离地三四米高的半空中盘旋。 哎哟,我去。 我不敢看了。 我起身躲在顾以琛身后,却发现自己的腿发软,不住地打颤。 “等我一下。”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安抚我,他自己则拉开门出去了。 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杜安阳一家看到我站在门里,可玻璃门自己开了,顿时瞪大了眼睛。 “别怕,是咱家鬼差,他出去收拾外面那个鬼东西了。”我安抚杜家人。 他们在我的安抚下,倒是平静了很多。 杜安阳也开始眨巴着大眼睛四处打量我的纸扎店。 第243章 得加钱。 我只扫了一眼,就迅速把头扭向了门外。 毕竟里面这一家子,都是活人,没有危险。 倒是外面,那俩魂魄都很瘆人。 我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 只见顾以琛一个弹指,半空中旋转着的那人形半骷髅就端着小婴儿缓缓落到了地上。 随即直接跪到了地上。 顾以琛和它在交谈着什么。 只是,隔着一道玻璃门,我听不清楚。 很快,顾以琛转回身,往店里的方向走来。 那个东西依然在地上跪着。 顾以琛推门进来。 我连忙迎上去问,“以琛哥,怎么回事?” 顾以琛直接对我说,“门外跪着的那个人形魂魄应该是杜安阳的奶奶,那个小婴儿据她自己说是孙子。所以你得问问杜安阳父母,还有没有生过其他孩子,早夭的或者是流产的,因为我看那个孩子脑袋形状不规则。” “还有,杜安阳的奶奶说,杜安阳的父母一直做生意,她看孩子来着。她看着孩子长大的。你去问问。” 听顾以琛这么吩咐,我迅速把这些情况告诉了杜安阳的父母。 杜安阳的爸妈一听,说是自己的母亲,眼泪唰地就流下来了。 杜安阳妈妈还哭着说,“前段时间,我还梦到过孩子奶奶,手里那个红包说要给孩子,我没要,让她留着自己花……你要是说,她手里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可能是我之前引产的那个……”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那就送送。”顾以琛顿了下,“得加钱。” “让他们加多少?”我问,心里想着可别一下子加的太多了,要不,怕是杜安阳的妈妈会有意见。 “加六百,因为得买四干四鲜,纸钱,最主要的是老韩得开电三轮,送那祖孙俩一趟,一路上还得交过路费。”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杜安阳的妈妈,她随即立马给我转了六百块过来。 我收了钱,给胡彦祖打电话,让他从超市里拿四干四鲜点心馒头之类的贡品送到五十米开外的那个十字路口,我又拿了两叠黄纸钱。 顾以琛给老韩打了电话。 老韩骑着电三轮停在门口后,顾以琛让那祖孙俩上了电三轮。 我叫上杜安阳的爸爸,一起去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顾以琛给杜安阳爸爸开了阴阳眼。 他看到那对祖孙的时候,立刻跪下磕了几个头。 我让他把贡品摆好,一边烧纸,一边念叨。 银色的月光下。 老韩骑着电三轮,载着杜安阳的奶奶和兄弟,在一阵锁链的响声中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一阵夏风卷集着烧纸灰,形成了一个小旋风,卷上天际。 杜安阳的爸爸仍然跪在地上,头着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大哥,老人孩子都送走了,你可以起来了,现在就可以带着杜安阳回去了。”我劝杜安阳的爸爸,虽然他看上去很痛苦,但是我真的没心思再细问。 毕竟时间不早了,活也干完了。 还在十字路口跪着干嘛呢?难道给自己找病? “大哥,杜安阳爸爸?”我又尴尬地喊了两声。 他这才抬起头,准备起身。 只是,他的眼睛怎么变得血红? 那眼神也不对。 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冲过来,手也冲着我的脖颈掐过来。 “沫沫,”顾以琛声音到了,人也到了。 他迅速把我拽到身后,用胳膊挡了一下。 随即,胡彦祖就冲上来,跟杜安阳的爸爸纠战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十字路口本身就离天意旅馆不远,玫瑰姐直接举着仙女棒出现了。 玫瑰姐的仙女棒一指,杜安阳爸爸的身体就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一团黑色的鬼气从杜安阳爸爸身体里冲出,咧着血红的大嘴窜逃。 可玫瑰姐的仙女棒还是很有准头的,直接固定住了那团黑色的厉鬼,让它没办法动弹。 随着仙女棒的移动,血嘴厉鬼也被玫瑰姐收进了锁魂箱里。 玫瑰姐拎着箱子回了天意旅馆。 见没啥事了,我抬腿要过去喊杜安阳爸爸。 却被胡彦祖抢先一步,胡彦祖直接抬起脚,踢了杜安阳爸爸两脚。 “唉~”杜安阳爸爸缓缓出了口长气,悠悠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自己爬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地上了?” “你被厉鬼上身了,估计是来之前就被上身了,一烧纸,对厉鬼有影响,所以你晕倒了。但是,我已经让人把厉鬼抓走了,你现在可以带着家人回去了。”我耐心满满地向杜安阳爸爸解释。 “奥,好,听你的,小师傅。”他用手扫了扫自己身上的土。 我跟在顾以琛身后,往回走。 杜安阳的爸爸也跟着我们往回走。 胡彦祖则直接跟在杜安阳爸爸的身边,摆明了要看着他。 直到走回纸扎店里,杜安阳爸爸倒是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极力地保持着微笑。 杜家一家跟我们告了别,就上车走了。 看他们的车走远了,我这才绷不住问道,“以琛哥,你说着大红嘴厉鬼,到底是什么来头?到底查出来没有?怎么最近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呢?是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顾以琛没说话,胡彦祖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嗯,老板娘说的对啊,这大嘴厉鬼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 顾以琛看着我仍旧没回答,他反倒是看向了胡彦祖,“老胡,走,跟我去旅馆那边看看,你抓的那条蛇,能不能给你做员工,咱们现在人手不够啊。” 顾以琛这话的意思相当明显了,大嘴厉鬼的来头可能还真的没有查清楚。理由也给的很充分,那就是人手不够。 “以琛哥,那我呢?”我连忙起身。 说实话,我想把店门关上,跟着一起去旅馆那边,也现场观摩一下,是怎么审问的。 “给你关上门,你该睡觉了。”顾以琛说着,大手一抬,卷帘门哗啦啦地就落了下来,咔哒一声上了锁。 “我……” 还没等我再说什么,顾以琛跟胡彦祖就穿过门走了。 “哼!”我不服气的哼了声。 随即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微信,“等下跟你视频,直播给你看。” 第244章 那个房子闹鬼。 我心说,也行。 毕竟,我今天被大嘴厉鬼的鬼气给喷到过。 还是爱惜自己的身体重要。 可结果等了得有半个小时,毫无动静。 我笔记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把笔记本合上,放到床头柜上。 再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受不了了。 连忙拿了睡衣进去卫生间洗澡。 哗啦啦的的热水喷洒在我的头顶。 后背突然贴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我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男人用手捂住我的嘴。 凉薄的唇附在我敏感的耳垂上轻声唤我,“沫沫,是我。” “说好的审问直播呢?”质问声中,我忍不住颤栗了一下,背后清晰地感受到某处的异样。 顾以琛没有回答我的话,只转过我的身体,霸道地锁住我的唇。 他不断地索取,仿佛当做回答。 我觉得自己的氧气都要被他抢完了,没了质问的力气。 吻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霸道,仿佛要把我拆吃入腹。 顾以琛察觉到我都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这才松开了我的唇。 “你说话不算数。” 我忍不住骂他。 顾以琛轻轻一笑,“那倒不是,我刚才给你打视频了,你没接,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你……” 我被他噎的不知道怎么回怼。 我的身体他太熟悉了,渐渐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只能紧紧地攀附着男人,任由他索取。 水花四溅中,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再睁开眼睛,我已经躺到了床上。 我抬胳膊,嘶,浑身都疼。 伸手摸了下身侧,顾以琛不在。 窗帘拉着,看出外面的天色。 我又摸到自己的手机,这才把眼睁开一条缝,看时间。 还好,不算太晚。 不到八点半。 我要起床开店营业。 外婆说过,惯吃惯喝不能惯着懒。 人一懒,那就日退一步,长时间下去,就越来越赶不上别人了。 “起床。” 我简单地洗了个脸,梳了个长马尾。 穿了白t恤牛仔长裤,打开店门去张大婶店里买包子。 “张大婶,四个茴香馅包子,一杯豆浆,谢谢。”我冲张大婶喊道。 “哎,沫沫呀,你来了,我还说等忙过这一会儿的,过去找你呢。”张大婶一边给我往袋子里装包子,一边小声跟我说,“哎,你知道吗?后边街上那个煮肉的张老头呀,” “张大爷怎么了?”我追问,想让张大婶把话说完了。 “前段时间,他煮肉卖的生意被查了。”张大婶把包子装好,递到我手里。 “为什么被查?涉及到凶杀案了?”我搞不懂张大婶神神秘秘的原因。 “那倒是没有。”她把豆浆也递到我手里,“是因为他把马肉和猪肉煮了之后,当成驴肉卖。” “额,确实挺丢人的。”我还以为能从张大婶嘴里得知什么惊天大阴谋,“以前不是也被查过吗?他还敢卖假的吗?这次被查就是活该了。主要倒霉的就是咱们这些消费者。” 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从小到大长在驴肉火烧环境里的人来说,吃的是不是真驴肉,当然是能吃的出来的。 有的时候,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有的商家连招牌都改过,改成肉夹馍或者是大饼夹肉。 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我们对驴肉火烧的执着。 我们会去寻找真驴肉火烧吃。 所以,这件事影响的是弄虚作假的商家。 谁让他们太急功近利呢? 当然更要感谢有关部门为了能让百姓吃上一口放心肉,做出的努力和付出。 “哎,你看我这嘴,我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个,”张大婶掩住了嘴,凑近我,低声对我说道,“据说啊,他租的那个门市房啊,闹鬼。” “有些地方不干净也是正常的,需要清理。”我听了张大婶的话,并没有感到有多吃惊,因为我从小在纸扎店长大,这种事见的太多了。 “是老张头那个房东,是个姓李的老太太,她想继续出租那个房子,可没人敢再租了。第一听说是不干净,没人敢租。再有,确实那个房子被老张头糟蹋的够呛,到处都是油污,都打扫不出来。李老太太就想着不如卖掉,想让我打听一下,咱们这一片有没有买主。” 张大婶见我没说话,一直在认真地听着。 她就继续说道,“我就想着,这李老太太也是怪可怜的,一个孤苦的老太太,无儿无女,就剩下两处房子,一处自己居住,一处出租。现在租金要没有了,要是能买个好价钱也多花两年。我是琢磨着,你小舅妈不是做保洁呢吗?就全了劝她,她就同意先做了保洁再卖,也想多卖个钱。” 听张大婶拐弯抹角这一顿说,我包子都已经吃进去了俩。 她再说下去,我这顿早饭就都解决了。 张大婶可能是因为这一会儿过了早饭的点儿,已经不满格,所以好像对我絮絮叨叨。 我连忙抬手阻止了她,“行,你把老太太的电话给我,我让我小舅妈给她打电话。” “哎,主要也不是这个。”张大婶的态度变得迟疑了下来,“我主要还是想让你在群里给她发发广告,看能不能把这个房子捎带着卖掉。老太太说了,要是谁帮她卖掉,那就给一万块钱的好处费。” “张大婶,您是想给老太太找买房的客户?挣这一万块钱的好处费?”我喝了一大口豆浆,咽下去,冲张大婶点了点头,“嗯,行,知道了。” 我忙着赶回去看纸扎店,不想在外面耽搁太久,毕竟看店挣钱还是第一位的。 “是,”张大婶却拽着我的手,“我是想,如果你能帮着找到买房的客户,成交了之后,那一万块钱,咱俩可以平分。” “张大婶,我回去问问。”我点头答应。 其实。 张大婶可能是需要钱给孩子交开学的学费。 这个估计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毕竟暑假期间,就应该筹集开学的学费了。 以前外婆还没生病的时候,我也经历过这种糟心的时刻。 一放假,外婆就已经开始为我开学的学费做准备工作了。 她有可能会接好多活儿,甚至会不眠不休地糊纸扎,只为了快点儿凑齐我开学用的学费。 第245章 租房如何趋吉避凶。 “行,那谢谢你啊,沫沫,越快越好啊。”张大婶依依不舍地拍了拍我的手,看我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才松开了自己的手,放我离开。 我回到纸扎店的时候,才想起来,张大婶并没有把李老太太的电话给我。 我又在微信上跟张大婶要了李老太太的电话,给我小舅妈发过去,让小舅妈问问对方是不是想做保洁。 我咬了一口包子,正准备喝豆浆,门口传来脚步声。 身材高挑、衣冠楚楚的身影慢慢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以琛哥。” 我喊了一声,随即又想到自己还剩下一个包子,“你吃过早饭了吗?我这还有一个素馅包子,你要不要吃?” 顾以琛看到我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往他眼前举,含笑地大步往我这边走来。 他走到我身边,亲密地搂住我的肩膀。 “好,沫沫,有事直说。” 我睁大眼睛,顾以琛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都知道了我有事要问他。 但是我准备先不提昨晚审问的事还有顾家的事,因为那两件事可能会引起他的不耐烦。 “以琛哥,你还真是神了,我有事跟你说,这都被你猜到了。”我一脸谄媚,就差点头哈腰了。 “你说。”顾以琛咬了一口包子,表情倒是很淡然。 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宠溺地看着我。 我一看他这种表情,那就是没遇到烦心事,可以继续说了。 “刚才我去买包子,张大婶跟我说,后街上煮肉的张大爷那生意不做了,房主李老太太因为房子租不出去,想把房子卖掉。但是因为有传言那个房子闹鬼,所以不好卖。我推荐了我小舅妈先去做了保洁。” 我顿了一下。 顾以琛没搭茬儿,示意我继续说。 “还有就是,张大婶提议让我在群里问问,帮着找买家,李老太太愿意出一万块钱帮着卖房的好处费,如果我能找到,张大婶愿意跟我平分。” “还有,如果我小舅妈接了这个活儿,她去做保洁的时候,我想跟着去,毕竟那个房子传说是闹鬼的。可以吗?”我一边问他,一边看他的表情变化。 “可以。”他同意了。 当然,他同意的肯定是我小舅妈做保洁的时候,一起跟着过去保护小舅妈。 至于帮不帮着卖房子,赚那五千块佣金,我得先编辑个文案,或者说,等进去拍拍房子的照片,发朋友圈或者广告什么的。 “以琛哥,你说那个房子如果真的闹鬼的话,再加上煮驴肉的老张头生意被查了,这个房子是不是不吉利?”我探顾以琛的口风,扯了扯他的胳膊。 顾以琛这家伙居然开始给我讲起了课。 “说到租房跟买房的趋吉避凶,其实很多人都想求这些东西。告诉你一个真相。”他扫了我一眼。 我脸上尽力摆出一副崇拜的模样,洗耳恭听着。 他这才继续说道,“趋吉其实是非常难的,它要考究很多条件,但是避凶是非常容易的。” “我现在把这个天地法则告诉你,就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这个生命过程中,都会有业,没有人没有这个业力,但是如果说这个恶业形成恶果,他中间需要一个缘起条件。” “这个缘起条件就是我们的发心,我们时时刻刻的起心动念,他都会在暗中形成一股力量,推动着这个恶的种子形成,直到自食恶果。” “那么这个恶包含什么呢?” “就是我们每天其实都在作恶,只是大家不知道。这个恶包含,佛家讲的五毒四心,很通俗来讲就是说贪心痴心傲慢心嫉妒心陈嗔恨心和对真理的这种多疑,都会导致我们一步一步地往哪个坏的方向发展,但如果说大家能够明心见性,能够察觉到自己每天语言或者思想上的不足,就能站短这个恶果形成的链条。” “因为天地之间,他不看你做了什么,他只看你每天到底想的是什么,” “因为你的严行是由你的发心决定的嘛,对?” “那你的发心就会被在这个天地系统记录在内,所以说圣人教我们明心见性,包括王阳明心学教我们:致良知心既理。其实这个心呢,不是说我们的心脏,是我们的魂魄,我们的意识形态。” “而大家如果能把自己这些坏的习惯,和不良习气,逐渐改掉的话,那么生活就会一点点趋吉了。” “真正的趋吉并不是说找人给你画个符或者布个局,那只是暂时的,如果自己的坏习惯不改掉,根本就没有用的,因为纸是保不住火的。” “好比说,你生病了,只能找答复给你开一副药,缓解暂时的这个难关,对?” “但是,如果说你那些不良的习气一直保留,那么之后他会形成一个更大的恶果。所以,每天能够提升一下自己的心性,改掉一些自己的不良习惯。我们再通往越来越好的生活这条路上,才会越走越顺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这意思是抓了厉鬼,调整风水,都只是暂时的? 还要看个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跟你小舅妈一起去做保洁,咱们把那个房子里的厉鬼除掉,做了清洁之后,那个房子如果还是被坏人买走,做了坏事。那个房子还是个凶宅。懂了吗?” “啊~奥。”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以琛一看我这副模样,又继续解释,“但如果这个房子是被咱们买了,虽然可能会住进去一些魂魄和妖之类的,但仍旧是吉宅。这回懂了吗?” “懂了。”我托着下巴,眨着眼睛,表现得像是非常崇拜他的模样。 我这种崇拜的神情和动作,貌似让顾以琛非常受用,他继续说道,“你打开笔记本记一下,我还要告诉你改变人生的小窍门。” “改变人生还有小窍门?”他讲到这里,我就有些不相信了。 如果改变人生真的有小窍门,那他自己为什么早早地死掉了呢? 还去下面做了鬼差。 据我所知,鬼差任期内,是不能投胎转世的。 第246章 改变人生小窍门。 “这个可以有。”顾以琛瞥了我手里的豆浆杯子一眼。 我立刻心领神会,双手送上,“以琛哥,请赐教。” 顾以琛更受用了,满意地喝了一口,美美地咽下去,才开口。 “改命的一个终极法门,就叫做两个字:转念。” “转念就是改命。” “我们物质的显化是由能量世界决定的,而能量又是什么呢?对于我们个人来讲,能量是由情绪决定的,有一张表叫做:霍金斯能量层级表。” “既然能量由情绪决定,情绪由于我们的心念决定。也就是说我们的心念决定了我们能量层级。” “那么再从医学的角度来分析,我们的心正则念正,念正则气正,气正则运正,运正才能命正,也就是说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改命,还是由我们的起心动念来决定。” “比如说,一个朋友出了车祸,把腿撞骨折了,那么消极悲观的人会怎么想,哎哟,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啊,不撞别人偏撞我。你看我腿也断了,这个上班工作生活都不容易,对?都不方便的,我真是太倒霉了。然后他选择消极悲观。” “但是积极乐观的人会怎么想呢?哎哟,我福报真大,命真大呀,这次出了车祸,只撞断了我的腿,如果撞我别的地方可能我人都没了?哎,我命真好。” “虽然说,通过一件事情反映出两种不同的心态但是他背后的力量是不一样的,积极乐观的人,他会吸引来更多的好人好事和贵人。” “那么消极的人呢,他很可能在消极的泥潭中无法自拔了。我们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人,他这种无尽的烦恼,会滋养他内心恶的种子,形成种种恶果,恶果是由烦恼当做肥料来滋养的。” “甚至很多人到了最后,他已经在消极的泥潭中无法自拔了,更别提他能构筑更好的生活了。他能量层级是非常低的。” “那生活中如果遇到消极的人,我们该怎么劝呢?” “都会说,哎,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开点儿,该吃吃该喝喝的,对?” “但是想开点儿这三个字,并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因为他需要智慧与福报来兑换的,好心态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沫沫。” “所以呢?”我仰头问他。 眼睁睁地看着他喝光了最后一滴豆浆。 他才说,“所以说,身边那些天生好心态的人,吃嘛嘛香,躺下就着那种人,就是心无挂碍的那种人,其实是很有福报的人。那么我们怎么提升自己的能量与智慧呢?” “只有一点,就是说多读圣贤书,与智者为伍,与圣人为伴,所以说学习圣贤文化,就是相当于与优秀的人在对话,汲取他们的能量来滋养我们内心的匮乏。以至于帮助我们,能够冲破哦我们的限制器,提升我们的内在维度与智慧,让人生活的更通透,让自己的能量更加强,才能显化更好的生活。” “所以,沫沫,我就没见你拿出课本复习过,你是不是应该温故而知新?” 我听了这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不爱学习,是我连饭都被他抢走了。 我肚子都没填饱,哪有力气复习。 再说了,上大学跟上高中能一样吗? 放了暑假又没发新课本,我预习什么? 让我复习? 笑话,我又没挂科,不用补考,学分都拿到了,还复习什么? 再说了,大学生的暑假不应该多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吗? 换句话说,对于我这种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暑假应该打工筹集开学要交的学费了。 不过,我现在卡里躺着一百多万,暂时不用操心开学交学费的事情了。 如果,顾以琛非要转着圈逼我学习,那我还是应该去外婆房间里找找书看。 尽快长本领,把外婆的生魂找回来,让外婆恢复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没吃饱,总不能饿着肚子看,”我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对着额顾以琛撒娇。 其实心里已经在盘算着等会要去外婆房间里找本书看。 可是,说到去外婆房间里找书,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外婆那个旧的乐视手机怎么样了?里面的数据还有吗?” 顾以琛砸了一下嘴,“我也没吃饱,”他意犹未尽地伸出大拇指摸了一下嘴。 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 动作很帅气,可是我没心情欣赏,我在等着他的回答,“乐视手机里的数据怎么样了?” “沫沫,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 “好消息,”我没等他说完,抢先做了选择。 “手机里有张内存卡。”顾以琛言之凿凿。 我双手环胸,审视着他,“坏消息呢?” 顾以琛骨节分明的手居然开始解衬衣领口的扣子。 一边解还一边盯着我看。 “沫沫,我累了整晚,我想先洗个澡。” 他的动作还在往下。 狗男鬼,朗朗乾坤,大早晨的就明目张胆地在纸扎店里做这种动作。 我肚子还饿的咕咕叫呢。 我哪有心思跟他弄这些里格楞? 恨不能一脚把他踹出去。 “等一下,你先把事情说清楚。” 他眼底确实有些疲惫,眼底猩红,有些没力气地说道。 “沫沫,我昨晚连夜审问敲打,还去了一趟地府,整个晚上都没休息呢。” 他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衬衫已经解开了一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肌,腹肌若隐若现。 再配上他爆表的颜值,那诱惑别提了。 我咽了咽口水。 心说,他要是个活人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我脑子清醒了很多。 我告诉自己,杨沫沫。 美男误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男鬼差。 我抄起手机,逃也似的往店门口跑。 “你先洗,我再去多买几个包子,给你买两杯豆浆,加两个茶叶蛋。”我许诺道。 跑出门口后,心里忍不住有点儿不舍得,我亏了。 我其实已经吃了个八分饱,再买回去这些茶叶蛋什么的,都得进顾以琛的肚子。 但转念一想,如果小舅妈接了那个保洁的活儿,还得用顾以琛跟我一起去,就觉得前期投资还是有必要的。 毕竟,几个包子外加两个茶叶蛋就能请动神通广大的鬼差大人,是ww村的人也没想到的? 第247章 创业好还是上班好? 果然,想什么就来什么。 还没走到张家包子铺,小舅妈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说跟李老太太谈好了,九点半过去做保洁就行。 我当即就跟小舅妈说,我九点二十五过去等着。 但是,我小舅妈特意叮嘱我,要好好学习,不行买套书学习,从现在开始做准备,毕业就考编制。 我连忙答应着,我知道小舅妈这是为了我好。 但是,我估计没有那个命,虽然自己也没算过。 我跟张大婶说了一声,李老太太请我小舅妈去做保洁的事情。 等我拎着包子茶叶蛋和豆浆回到纸扎店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顾以琛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到我的椅子上等着。 “给,以琛哥,吃。”我把包子豆浆茶叶蛋都方到顾以琛面前,“我刚才接到小舅妈发过来的微信,她跟老李太太谈好了,九点半过去做保洁,你有时间吗?” “有,”他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等我吃饱就可以去。” “还有一件事,我小舅妈让我自己买书,现在就开始为考编制做准备。”我呵呵一笑,“可是我从小穷怕了,我想自己创业挣钱。” 顾以琛听我这么一说,把包子捏在手里,停下了。 “我给你买书,书到了就开始学。等你大三的时候就报班去听课。”顾以琛这次倒是坚决地支持小舅妈的意见。 “至于嘛?”我搞不懂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嗯,”他又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大口豆浆,全咽下去了。 才对我说道,“沫沫,你是个老实孩子。” “对呀,我是呀,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乖巧承认。 从小,外婆就说我很乖很听话,是个老实孩子。 这一点,顾以琛夸的真没错。 顾以琛伸出没捏过包子的那只手,把我的碎发拢到耳后,声音变得慈爱。 “告诉你一个真相,老实孩子可能只适合上班。” “啥?”我瞪大眼睛,实在是不同意他的这种说法。 可他依旧固执地解释,“对,特别是你这种从小就很听话的乖宝宝,最好别没事想要创业。” “天天讲第一桶金是带着血的,就好像不干点儿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赚不到钱一样。” “不过第一桶金,一定是在被主流价值观鄙视当中赚取的。” “回头看看过去的二十年。” “第一批做某宝的人,第一批做某特币的人,还有最近的一个风口,第一批做直播的人。他们刚开始的时候,都不会被周围的人认可,甚至还会觉得他们有点儿不务正业。” “所以你会发现,这些第一批人,其实他妈的学历认知并不是很高,当然也有天之骄子,因为自己的文化以及认知到位赚到了钱。” “不过,如果是在商业认知上是普通人的话,在认知当中,赚钱的机会其实只有那么多。” “当大家认知水平,都处于同一个起跑线上的时候,反而是那些不太守规矩,甚至有点看上去不务正业的人更容易打破这个圈子,然后抢占先机。” “就拿直播来讲,五六年前的直播和现在的直播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 “眼下,普通人想要在直播里做出点儿东西,其实已经很难了。” “但当年直播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被很多人所排斥,等你意识到这事情能够赚钱的时候,上证指数都已经到4500点了,所以死说,如果你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就不要天天想着去创业,什么小吃低成本创业,女性认知提高以及餐饮加盟。” “你赚钱的欲望就是别人眼中的商机,懂了吗?”他目光灼灼地问我,希望从我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我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呢? 毕竟我从小就已经帮着外婆看纸扎店了呀,并不算是没接触过商业的老实人。 他继续说道, “这么说,创业好还是上班好?这个上班就算是打工,还先不提有编制的工作。我也觉得还是上班好。” “没辞职的人都会羡慕自己做事的人,认为他们的收入高,时间自由,而且天花板比较高。” “其实,等你长大了,接触的人多了,就明白了。就比如说,那些求神拜佛算卦的,看到五花八门的人,从不同人的嘴里问出的问题来看,创业真的是世间最苦的事情。” “上班的人问的问题五花八门,从夫妻感情到身体健康,从人际关系到股票投资。” “但是创业的人问的问题都很单一,我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我还能不能渡过眼前的这个难关?” “这就像是两个病人。” “一个是头痛胳膊痛腰疼腿疼,另外一个人直接就是癌症。” “当你眼下面临一个生死考验的难题时,你的关注点不可能在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上面。” “当然一旦创业成功了,你的回报率也是很高的。” “但是那些真正最后成功的人,用他们自己的话讲,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而绝大多数创业者,都只不过是那个死人堆里面的一具尸体而已。” “做生意的人为什么都比较迷信?” “是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成功,或者为什么自己失败?” “同样一件事情,同样做法,同样的态度,两个人去做就是有不一样的结果。” “而且真正适合当老板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这种人从小就表现出来了很高的财商,比如说,有的小孩,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究如何赚钱,有些父母都想不到的小东西,但是他就能变着法的赚一点儿。” “那还在那个从小按部就班上学上班的人,其实是没有这种特质的。” “真正上过班,然后自己又创过业的心里会很清楚,上班真的要比创业幸福很多。” “老板再怎么刻薄,也比那种笑里藏刀的竞争者要好对付,人际关系再复杂,也比市场环境要单纯的多。哪怕是工资都不能够按时给,这样也比那些拖着钱不给你的甲方,有奔头多了。懂了吗?” 第248章 岁的人生分水岭。 “嗯,懂了。”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是不想让顾以琛再继续解释。 可是他仍旧跟我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儿,你如果有稳定的工作,那就不会有35岁的人生分水岭。” “还有这种说法吗?”既然他想说,我只能配合。 顾以琛又拿起一个包子,笑着对我说,“这包子稍微有点咸了,不过,多喝点儿豆浆也还行。” 我心说,你快点儿吃,等下就快到九点了。 再磨蹭,也不能耽误我小舅妈去做保洁呀。 反正,九点十分我就出发,顾以琛要是去不了,我就抻着胡彦祖跟我一起去。 我还欠着胡彦祖一顿饭呢。 说实在的,他自己都没有活到35岁,现在却要给我讲35岁的事情。 我真的没法说。 他真的别想象中的更爹。 “35岁,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分水岭,也是真正确定你这一生,到底过得怎么样的一个时间节点。” “有些人呢,在25岁到35岁这个阶段当中,干的特别累,而且还是干什么,什么都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这群人还有一个特点,在25岁之前左右的那个阶段当中,其实挺优秀的。” “就是在这接下来的十年左右的时间当中,一次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跌倒,他们往往在35岁左右,会硬来一个很大的转机,然后从此过上顺风顺水的生活。” “还有一个群体就是,刚步入社会,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难做,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年当中,每个一两年都会有一次稳步的提升,不过这群人在35岁左右,也会硬来一个巨大的转变,从此步步走低。” “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出现,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高气傲的时候,而心高气傲往往就是要人栽跟头的标志。” “第一类人之所以25到35这个阶段会很难,是因为他们心高气傲的太早,甚至有可能天生就是心高气傲的性格。20多岁的时候就认为自己无所不能,膨胀的不得了,然后被社会整整毒打了十年,开始变得沉稳低调,遵守社会规则,然后再转变之后就是会越做越好,根本不是35岁左右人会觉醒,而是纯粹被现实毒打的打服了。” “第二类人,则多数刚开始的时候会很谦卑、很平稳。刚好又赶上时代发展的红利,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又沉得住气。在这个行业飞速发展,自己也得到很好发展的阶段当中,培养起来了自己内心当中的傲气。其中以地产和互联网行业的人居多。在过去的二十年当中,这个行业飞速发展,快速扩张,出现了一大堆总监,总经理等等看起来很唬人的职位。” “但是人呢,往往会错误的把平台当做自己的个人能力。” “这个世界的规则已经被制定好了,很多位置无非是这个规则上的一个环而已,在这些环节上的每一个人,个人能力的高与低,其实对于真个系统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所以,帮助把企业做大的并不是企业管理制度,而是流程。” “如果你在35岁之前过得都很苦,那么你需要做的,其实只是把你失败的经验全部总结起来,等待转折的到来。” “而如果你35岁之前一直平稳地上升,那么你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夹起尾巴做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变化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 “哪怕是历史上最强悍的文明,都会有衰落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弱小的人。” “时代的一滴雨滴,落在每个人身上,那都可能是一场海啸。” 我不动声色的拉了下顾以琛的袖口,“以琛哥,包子快凉了?” 真怕他讲个没完。 顾以琛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吃起了包子。 看他开心的吃,我反倒有些哀伤,“可你都没有活到35岁呢,以我这个苦命的程度,恐怕也够呛能活到35岁。” 顾以琛吻了我一下。 我去,一股茴香的味道。 虽然我自己也是吃的这个,但是这味道从顾以琛的嘴里传过来,多少是有点儿影响了他的颜值印象分。 我抽了纸巾擦嘴。 被他看到了。 “你嫌弃我?”他委屈,可仍然说道,“那你更得听完我说的话了。” “你说,说。” “人没有医生都苦的,当然也没有一生都好的,大致可以将人的一生,粗略地分为三个阶段。” “主管这三个阶段的时间属性的特质,也是不同的。” “如果你的童年很苦,那么可能是由于主管你童年的时间属性,对你十分不利。但是时间的属性是会变化的,它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不会是一种属性持续一生。” “在这五种属性当中,至少会有一种属性,对你是相对来讲比较温柔的,所以早年的痛苦,等到时间进入到一个对你极为有利的阶段,你的情况就会逐渐地好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富二代,到了中年的时候家道中落。是因为他们的早年的时间属性,对他们极为有利。” “但是时间的属性一定会变化,往往到了中年,就换到了一种对他们极为不利的属性,” “有人在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人在用一生治愈你的童年。”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确实也有极少数凤毛麟角的人,能够做到一生都好。” “但是这种概率极低,也有极少数人是一生当中都是充满疾苦的这种概率也是极低的。”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只需要抓住一生当中,那个对你有利的阶段,那就是极好的了。” “但是因为早年你的年纪还尚小,并不存在太多自己能够抉择的空间,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早年过得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 啊,我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从小就多苦多难,长大以后就好了?”他的话让我燃起了希望。 柜台的抽屉里有顾以琛之前放的巧克力。 他伸手拿了一颗巧克力,剥开放进了我嘴里。 第249章 重度抑郁的理工男想翻身。 还没等我吞进口中。 他就含住了另外半颗巧克力。 草莓的香甜从我们俩的唇齿间溢开。 梁春自然地相碰在一起,唇齿间残留着那顾甜香的巧克力味道。 店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慌忙推开了他。 可那个脚步声并没有走进店里,我连忙看过去,却没看到人影。 顾以琛微微迟疑了一下,他伸手,将我散落的发丝博导而后,“我出去看一下,你把粒子束保护盾拿在手里,等我回来,嗯?” 凉薄的气息呵在耳畔,他还轻轻地呵了一口气,做足了撩拨我的姿态。 我弯了弯唇角,“好,记得九点二十之前回来。” 然后目不转睛地送他离开。 等顾以琛消失在店门口,我刚准备收回视线。 下一秒,就有人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进来的男人看上去挺年轻的,穿着格子衬衣,浅棕色的长裤,脸长得很清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就是一副理工男的标准形象。 “您好,请问有什么帮忙的?是要请工艺挂件吗?”我还以为他是开车来买个挂件,求平安的。所以连忙俯身拿出一个朱砂平安扣。 哪知他径直走到柜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木呆呆地扭过头问我,“多少钱?” “这个啊,二百六十块,挂件嘛,体积大,克数重一点儿。”我一边说着,已经看到了他不同寻常的举动。 他的脚和手都在不自然地哆嗦。 脑后也翻出丝丝的黑气。 我敢断定,他身上的问题,不是一个朱砂平安扣就能够解决的。 “额……那个……”他脸色苍白,手抖的厉害,话却说得吞吞吐吐,“那个我现在想翻身,有什么符纸咒语什么的额,能卖给我点儿有效果的吗?” 我一听,生意这不就来了嘛,“先说说你的情况。” 他抬眼望过来的时候,带着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这一眼看过去,我都能看出来他眼里的绝望。 他就这么满面愁容地定定地望着我,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是个理工男,原来是在互联网企业工作的。” “以前就相信只要我努力奋斗,就一定能成功。凭着这股信念,我进了大厂。” “今年四月开始,我的脑子像开了光一样,特别兴奋,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觉得能量满满,根本就不知道累。” “咳咳咳……哕……哕……”他说话声里,还时不时夹杂着干呕声。 我一看他这么模样,就更觉得手里的朱砂平安符不会管用了。 我悄悄地把平安符放回原位,手却缓缓地把粒子束保护盾握住了。 只听他继续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我每天天马行空,瞎投资,乱消费,前后亏了一百多个,和之前谨慎的我判若两人,一直持续到六月。” “我亏到了三百多个,连信用开都刷爆了,各种网贷也都撸遍了,我还不上了。” “然后我就睡不着觉了,每天只能勉强睡一两个小时,哕~……哕~……还是不是干呕……” 从他说干呕这件事上,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没说谎。 他呕了一阵儿缓了缓,才说,“我开始吃不下东西,体重狂降,思想负面,天天想zx,倾向上吊,还在五金店里买了绳子。” “然后,一直都没能下定决心,七月初的时候,去了省级精神病院,确诊中度抑郁,疑似双向。” “那边建议住院,我没住,因为没钱。” “开了药就直接回来了。” “昨天,同事看我这样下去会崩,就建议我来这边看看。” 他说完,木呆呆地看着我,那眼睛血红,后脑上的黑色鬼气也渐渐往外冒。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直呼不妙。 他身上的东西,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 我得想办法拖住他,叫援兵。 我一边冲着那理工男点了点头,一边敷衍地问他,“请问,您的名字能告诉我一下吗?我先帮您卜一卦。” “黎辉,1995年6月28日,下午三点。”他认真答道,可手仍然止不住地哆嗦。 “好,知道了。”我装模作样地摇了两卦,其实是为了拖住他。 趁势就给顾以琛、胡彦祖、玫瑰姐都发了微信求救。 可下一秒谁都没出现。 短短两秒,我就由满心希望到失望再变成了斗志满满。 遇到打不过的厉害东西,我可不能把自己真正看得东西说出去。 否则一旦激怒了对方,我就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了。 现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不就是忽悠吗? 我能行。 我一定可以的。 我一边拿着笔装模作样地解卦,一边开始忽悠眼前这个叫黎辉的男人。 “是这样,黎辉。” “想翻身先要接受最差的结果。如果现在你还想翻身,必须先弄清楚一件事情,目前给你带来最大压力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债务还是人际关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并且想清楚,这件事情的最差结果会是怎样。” “考虑一下自己是否能够接受得了这个最差的结果。” “如果接受不了,那么想办法说服自己,让自己去接受。” “人这辈子除了死之外,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较可怕的,眼下压你压的最厉害的这个东西。如果它消耗你的经历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你不立马拜托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那你翻身的概率就微乎其微。” “其实人过得很辛苦,基本上都会遇到这样一件事情,” “比如说一个经营很差的生意,每个月入不敷出,还要从家里面掏钱补贴房租,” “或者说一个很差的人际关系,每天都在消耗你的心神,” “当然还有最普遍的一个事情,就是负债。” “出了疾病之外,你身边所面临的这些问题,其实最终结果都不是要把你弄死。” “不直接摆烂,抛弃不理,那么就是在钝刀子割肉,天天疼但天天还死不了。” “最恶心的是,绝大多数人在这些事情上的挣扎,都是在自我欺骗。” “真相却是,总有一天生意会倒,总有一天人际关系会闹掰,总有一天你连利息都会还不上。” 第250章 低谷中,就怕你想赚钱。 说到这儿,我瞄了眼手机,谁也没给我回复,门口也没有人进来。 我只能又给小马哥也发了条微信。 我扫了一眼黎辉,嘴里继续说道,“时间拖的越久,结果越惨,对于这种事情,解决只有两种办法。” “哪两种?”黎辉的眼里显出一丝光亮,灼灼地盯着我。 我只能硬着头皮警惕地盯着他脑后那团黑色鬼气,继续说道,“一是你借助外力,快速地去把它解决掉,减少它对你后面的影响,要么就是把这件事情扔到一边,轻装上阵,等有能力了之后,再一次性地解决。” “我看了这么多人,很多人在接受最差的结果之后,当然是痛苦的,但是过后却是释然。” “别扯什么负重前行,空着手都跑不快,更何况背个包袱。” “通常情况下,就是一句话,打扫干净屋子之后再请客。” “而且,如果现在你伸出低谷,那么低谷当中最可怕的不是花钱,而是想要赚钱。” “因为在这个阶段当中,你越是着急赚钱,越是赚不到,” “当你处于低谷期的时候,一切都不会那么顺心。” “有一个糟糕的工作环境,收入的下降,很难处理好的人际关系。当你处于这个阶段的时候,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认为自己只要加大投入,就能够逆转眼前的局面。” “往往人在这个阶段的时候,都会想要博最后一把,把自己进村的一点金钱全部梭哈,希望命运能够给自己一线生机。” “这种心态,跟赌桌上输红眼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既然是赌徒,那么结局没有好的。” “我遇到过很多人,额……还有一个叫左宏伟的做假草坪的,刚开始的时候春风得意,但是在做出一个重大决策之后,一败涂地。” “其实,如果再第一次跌倒的时候就刹得住,那么不会像眼前这么惨。” “但是死就死在,这个不死心上,总想着再博一把,把之前失去的都拿回来,结果就是输了一次又一次,往往是要等疏导借不到钱的时候,才能够捶胸顿足地停下来。” “实际的讲,如果说你已经跌倒一次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停住,及时止损。” “敢向前冲的人,当中有勇士也有匹夫。” “敢止损的人当中没有懦夫。” “黎先生,你可以回头想一下,如果时间回到四五个月之前,” “在那个时候,你停下来了,没有再继续追加投入,你的情况会不会比眼前好很多?” “那你这话说的,是躺平都比努力好喽?”黎辉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我现在是来找翻身的办法的。” “黎先生,”我继续劝道。 “正确的躺平是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能做到,而且能行之有效,改变你人生难度的方法。” “绝大多数负债的人,现在回头想想,之所以现在有这么大的压力,一定是在之前有一个,你自己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自己拼命地努力。” “结果发现事情的发展与你的预计完全不一样。” “甚至可以讲,如果你在那个阶段当中彻底摆烂,哪怕就是借钱吃喝玩乐,你都欠不了现在这么多钱,并且实际情况是,在你走下坡路之前,有一个阶段当中,你真的过的还不错,” “就是由于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然后拼命地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困难,大佬与普通人之间存在的差距之一,就是对于周期性的把握。等经历过一个完整的周期之后,” “你就会发现,人赚钱根本不是线性,不是一直持续的赚钱,而是波浪形的。” “波谷亏钱,然后波峰赚钱,这个东西我们就叫做运气。”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波谷当中躺平,然后再波峰当中去玩命,” “在波谷当中玩命的人,就像在自掘坟墓,没有什么区别的。” “之前有个工厂老板,他的看法是这样子的,他说像他这种工厂根本就急不来,平常靠着小单去维持正常的运转,根本不要想着赚钱。” “然后去等那种天降大单,一个订单买车买房。” “最可悲的事有些人,一直在追求财富,做了一件事情,一两年之后发现不赚钱,然后立马转头,然后就从一个坑当中,跳进另外一个坑里面去,最多也就是在某一天当中,突然之间踩到狗屎,赚到一点快钱,然后转瞬即逝。” “行业也像人生一样,有波峰有低谷,我们要做的是,如果眼下你正处于低谷当中,那么就尽可能地让自己躺平。不要去瞎折腾,然后在躺平的过程当中,不断地去积累自己。” “熊都知道冬天要攒膘冬眠,人也要知道,在人生的冬天当中,要老老实实的躺平。” “那种一直在外面不断地努力,不断折腾的人,就像冬天在外面努力打猎的熊一样,根本见不到春天的到来。” “好了,那你说我就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黎辉的眼里发出森然的冷光。 我怀疑,他已经看出我是在拖着他。 我只能又发了一遍求援助的微信,挨个都发了一遍。 我看着他身后的黑色鬼气团越聚越大,硬着头皮说下去。 可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开始冒了汗 “黎先生,你相信我,人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属于自己的翻身机会。” “现在的人总是担心,如果我不够努力,那如果属于我的那个翻身机会到来,我错过了怎么办?” “说的就像人每年都要跟打地鼠一样,随时随地都要高度精力集中,只要有一点苗头,就要立马抓住机会。” “但只有真正经历过一点儿事的人才会知道,那些坑了你的事情,往往都是你自己主动贴上去的,” “甚至有些人,别人明明不想坑你,但你就是死命的去往前凑。” “别人不坑你都没办法,过意不去了。” “你就去看看那些加盟被骗投资失利,创业失败的人,基本上都是积极阳光,努力拼搏,然后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第251章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眼睁睁地看着黎辉背后的黑色鬼气聚集了成了人形,我也把手按在了粒子束保护盾的开关上。 可嘴里仍旧分散着他的注意力。 “怕就怕然不满足自己的现状,明明小日子已经过的挺滋润的,还想着向上突破。” “然后特别努力,特别勤奋地给自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那些从坑里面爬出来的人,你可以回头想一想,你就会发现,你所依仗还完债务的那件事情,往往都是无心插柳,甚至更几段一点的是,被别人死拉硬拽,硬逼着去做了一件事情。” “刚开始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能大干一场,结果却是越跑越顺,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你玩命追的东西都是坑,真正追着你的才是机……啊……” 我话都没忽悠完,已经被吓得打开了粒子束保护盾。 因为黎辉身后那团黑色的鬼气已经凝聚成了一个具象的黑色大嘴厉鬼,咧嘴冲向了我。 我被吓得闭了眼,缩在椅子上不敢动地方。 心里默默祈祷手里的保护盾能够起作用,否则我可能今天就ga over了。 过了两秒钟,并没有想象中的冲击力袭来。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玫瑰姐正举着仙女棒,英勇地挡在我身前。 另一侧还站着小马哥和胡彦祖。 唯独没有顾以琛。 果然,电视里说的没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抬眼望过去时,小马哥冲我点了下头,示意我没事了。 胡彦祖站在那边喊道,“老板娘,你别怕,有玫瑰姐在呢。” “好。”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腹诽,老胡这家伙,真是的,眼眶子是撞个黢青啊。 玫瑰姐很快就把黎辉身上的厉鬼收拾了。 看顾以琛仍旧没出现,我有点失落地看了眼手机,上午九点整。 我失落地叹了口气,“顾以琛没来吗?” “老板娘,老板有事,赶回地府了,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胡彦祖在对我察言观色,后面的尾音越来越小。 “奥,我也没什么大事。”我叹了口气,收了粒子束保护盾,看向胡彦祖,眼神苦恼,“我九点二十分要到后街上原来的熟肉批发那个店里,帮我小舅妈做保洁工作,老胡,你有时间跟我去一趟吗?那个房子传说不干净,是闹鬼的。” “老板娘,我跟你去,我今天不忙,捉鬼这种事情,我比老胡更擅长。”玫瑰姐主动请缨。 我赶紧高兴地点头答应,“玫瑰姐,能麻烦你跟我跑一趟,我心里其实很高兴。你可比顾以琛能耐大多了。” 我主动跪舔玫瑰姐,不过,也算是心里话,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有好几次,都是依仗玫瑰姐,我们才化险为夷。 玫瑰姐和我对视,目光相对,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时间快到了,那这个家伙怎么办?”胡彦祖用脚尖轻轻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黎辉。 他眼镜都歪在鼻梁上,人虽然看上去狼狈,但是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有了些许的血色。 我突然笑了,“那麻烦你跟小马哥先把他弄到天意旅馆去,给他开个房间,让他好好睡一觉,他已经失眠很久了。” 胡彦祖跟小马哥,应了一声。 两个人就一边一个,架起黎辉出了纸扎店的门。 我连忙询问玫瑰姐,“玫瑰姐,你还要回去准备一下东西吗?” “不用了,我手里这些东西,对付一般的恶鬼绰绰有余。”玫瑰姐神色认真,“哎,对了,老板娘,你把刚才那把粒子束保护盾带上。那个武器是真管用,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好东西。” “那我去骑电三轮?咱们俩出发?” “嗯,”玫瑰姐坐到电三轮的副驾驶座上,扭头看向我,朱唇轻启,“老板娘,我可只负责抓鬼清洁房子,做保洁那个活儿,我可不擅长。” “嗨呀,玫瑰姐,你放心,”我拍着胸脯保证,“我就算是让顾以琛干保洁,都不可能让你干的,您只要把那个房子里的脏东西收拾了,就可以回天意旅馆继续忙了。” “好,”玫瑰姐得到我的保证,眉头更舒展开了。 我当然心里清楚,用人要量材。 玫瑰姐这样的大材,要用在刀刃上。 我不会做出使唤玫瑰姐刷地擦玻璃干杂活等等,那种糟蹋人材的事儿。 我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 我骑着电三轮,顺着接到走到头,往北边一拐,就拐到了后街上。 我福寿阁纸扎店的电三轮停在了张记熟肉的店门口。 抬眼看去,他这个店,其实从前面看就是一处五间临街大平房门市。 边上一个大门洞,是绿色的大铁门。铁门森严,大门洞挑着道边。 “玫瑰姐,你看。”我抬眼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房东李老太太,也没看到我小舅妈的保洁电三轮,只看到那房顶靠后的位置,一团团黑色的鬼气盘旋荡去。 大白天的啊。 这些东西这么猖狂了吗? 玫瑰姐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皱起了眉头,“你给小舅妈打电话,让她别过来了,这个活儿,她今天干不了。” 我听了玫瑰姐的,给小舅妈打了电话,可小舅妈说她已经快到了。 “玫瑰姐,我小舅妈说她快到了,怎么办?”我也没了主意,看得出来,我小舅妈挺想多挣点儿钱的。 “让小舅妈先去天意旅馆等,您跟小马哥交代一下。”玫瑰姐眉头皱的更紧了,“跟许亮交代一下,让小马哥过来帮忙。” “嗯,好。”我按照玫瑰姐的要求,都一一做了。 下一秒,一团黑色的中间有着血淋淋大嘴的鬼气,在房顶盘旋了几圈,往房顶旁的大枣树上隐去。 剩下的几团,仍然在房顶上空盘旋。 难道这是准备对我跟玫瑰姐发起攻击了? “老板娘,打开保护盾。”玫瑰姐喊了一声,就拎着锁魂箱,从电三轮上跳了下去。 我迅速地打开粒子束保护盾,准备观战,最起码不能给玫瑰姐拖后腿。 玫瑰姐潇洒干练利落地抽出仙女棒应对。 随后,小马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在确认玫瑰姐看到他了之后,闪身站到了玫瑰姐的身后。 两人都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第252章 大环境接下去会怎么样。 两分钟的时间过去了,迟迟不见那些大嘴厉鬼向我们发起攻击。 我防备地躲在电三轮上的防护盾保护范围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都跟着跳的慢了好几拍。 如果不是我有阴阳眼,能看到房顶那些咧着血淋淋大红嘴的乌黑色鬼气团旋来荡去,真的容易在这静谧的午后打盹了。 顾以琛姗姗来迟,手里捏着一朵红玫瑰,一见面就递给我。 “送给你的。” 我其实很不喜欢玫瑰的味道,总觉得跟路边花池子里盛开的月季花没什么区别,还故意抬高身价。 “怎么来这么晚?”我接过玫瑰,唇角扯出干巴巴地笑,“我还以为刚才你能跟着一起来呢。” “地府那边临时有事,叫我回去开个会……” 他话还没说完,一阵叮铃叮铃的自行车铃铛声传来。 我循声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骑了一辆脚蹬小红色三轮车过来了。 房顶上突然一道黑影直冲下来。 树枝子跟着哗啦啦地疯狂摇摆。 顾以琛的声音一下子止住,抿了抿唇,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跟他一起抬头看过去。 玫瑰姐举起她手里的魔法棒,瞬间甩出一道电弧。 小马哥也不是好惹的,手里也拿了一件我从没见过的新式武器,凭空现出一张巨网,网住乱窜的大嘴厉鬼,口子渐渐收紧。 老太太看到风起云涌,大树疯狂摇摆,天色变暗,直接吓得楞在原地,不敢再往前骑了。 天空一道惊雷响过。 雨声密集响起。 闪电把天空都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老太太浑身被雨淋透,湿哒哒地裹着身体,花白的头发也一片凌乱,无比狼狈。 但是,只要她安全,淋点儿雨应该还是可以忍受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些大嘴厉鬼是冲着她来的。 三四分钟过后,玫瑰姐跟小马哥把那些厉鬼悉数装进了锁魂箱之后,雨也渐渐地变小了。 玫瑰姐收起手里的仙女棒,主动向老太太走过去打招呼,“老太太,我们是张大婶招来,给房子做保洁的,您现在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干活。” 老太太的头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上,雨水还顺着凌乱的头发往下淌。 她嘴忍不住哆嗦,“我跟小张的媳妇说了,请一两个人做保洁就行,你们来这么多人,工钱咱可说好了,不能按人头算。” “您放心,我们是收脏东西的,您刚才应该也看到了,真正做打扫卫生那种保洁的,是我们老板娘的小舅妈。”玫瑰姐耐着性子解释。 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接了张大婶给找的这个活,百分百之亏的。 果不其然,老太太直接接上了玫瑰姐的话,“我一个孤老婆子,这房子都打算要卖掉了,我可不想再往里边扔钱了。” “所以,我们老板娘过来看看,这房子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老板娘愿意买下来。”玫瑰姐气势直接甩了老太太十条街。 “是嘛,那要是给你们,你们自己进去看,我在外面等着。”老李太太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玫瑰姐。 紧接着又掏出一个手绢,可惜手绢也都湿了。 老李太太把手绢拧了一下,才擦了擦脸,这才在嘴角挂上了敷衍的笑意,看向我。 我也冲她点了点头,在顾以琛的示意下,把粒子束保护盾收了起来。 我下了电三轮,跟在玫瑰姐和顾以琛身后,进了院子。 小马哥垫后。 李老太太说到做到,硬生生地等在外面,连跟都没跟进来。 一进门,我就不想往里面走了。 因为恶臭扑鼻,呼气还凑合,一吸气简直就要被这味道冲个跟斗。 我捂着鼻子,就站在院子里。 顾以琛陪我站着,他挥手示意玫瑰姐跟小马哥进去看看。 我捂着鼻子,小声问他,“以琛哥,现在这种大环境,咱们攒着点钱不行吗?像这种房子,还是别要了?我都不忍心让我小舅妈过来打扫。” 顾以琛显然不赞同我的观点,居然鞥忍住这恶臭,开始了对我的劝说。 奥,对了,我忘了,他可以不呼吸。 他对我说道,“很多人都说今年的大环境接下去会怎么样。” “大家的收入会不会变好,到底适不适合买房创业。” “总有各路大神出来讲,以后的大环境有多差有多差,尤其是前两年闹怡情的时候,有一本枕中记,那简直是火的一塌糊涂,当时把我都给说迷糊了,我想着赶紧买一本回来看看。”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书里边写的六十甲子里面,没有几年是好的,基本上除了瘟疫就是大乱,要不然还在说咱们的老祖宗厉害,” “现在营销号玩的这些制造焦虑的手段,早都已经被老祖宗玩烂了,” “如果你还在想以后的大环境到底如何,那么只能说你是在逃避一些问题,” “你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你混得好不好,和大环境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你想想《双城记》的开场白。” “说一说大环境不好,吐槽一下,好像所有人都没赚到钱,这样子也能够让你更加觉得自己眼前的境况心安理得,” “如果你认为大环境对你的影响很大,那么你回忆一下,什么时候大环境好?” “很多人的答案都是,2019年之前是比较不错的,都是因为疫情闹的,你要是姓张的,或者是其他相关产业链上的人,你会觉得那两年的大环境无比的好。” “并且在前两年当中,赚到钱的人大有人在。” “大环境这个词语呢,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这个说法就像山丘和平原哪个更好一样。” “到底是山丘好,还是平原好?这个得看你种什么。” “如果说你种苹果,那肯定是山丘好。而如果你种小麦,跑到山丘那就把你累死了。” “好与不好,纯粹是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而如果说一个事情看待的角度不一样,那就根本没有办法客观地去判断,这个东西到底是好与坏。” “现在的营销号一堆一堆的。就爱制造焦虑,只要一有空闲或者一到年底,就有人跳出来讲啊,明年有多差有多差,” 第253章 幕后的主谋是谁? “很多人发现自己混的真的不行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会拍大腿说,哎呀,当时人家说的是真对啊,” “实际情况是,人家那些在那一年混好了的人,刷到这种制造焦虑的视频基本上就划过去了,甚至就刷不到,然后就剩下一堆小倒霉蛋,在评论区里面各种共鸣。” “以后的大环境好与不好,和咱们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就记住一句话:太平盛世有人三餐难饱,兵荒马乱亦有发家致富。真的能够影响到你的,除了你自己的周期,还有你老公我的赚钱能力。” “而且,每个人都必须要顺应天时,该你做什么的时候就要做什么。” “现代人最大的一个误区就是,认为明天一定能比今天好,” “其实从某种层面来讲,人是生活与天地之间的,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你的轨迹与草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草木的一生要经历发芽生长结果凋零死亡。” “这是世间万物都逃不脱的客观规律,人也一样,除了你的生命是这个样子的,你的经济状态,你的事业状态也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不要再相信只要努力就必须要有结果,我们国人本身是一个擅长农耕更的群体,” “如果我们在数九寒冬,将种子种到土壤当中,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很难使它在冬天发芽,而且我们必须要接受的是,每个人是不同的种子。” “有些就是大树,有些就是野草,有些就是水稻,这是世界的客观多样性。” “虽然眼前对于成功的衡量标准,变得更加物质。但是必须要承认,这个世界当中,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创业,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发财,” “正确地认识自己,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种子,弄清楚自己更适合在什么样的季节生长,这件事情能够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听他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我想起刚才自己在纸扎店忽悠黎辉的场面。 我笑着踩在整个院子里唯一的一小片太阳花里,站在他面前。 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我内心的忐忑竟然被填补了不少。 我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真是从他身上学会了不少本领。 “以琛哥,你说的对啊。”我嘴上说着茶言茶语,心里却在思忖,我这种变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很快,玫瑰姐和小马哥就转了一大圈回来了。 “老板,脏只是表面的了,其他的东西我跟小马哥都收进锁魂箱里了。”玫瑰姐向顾以琛建议,“咱们现在可以出去跟老太太聊聊价格了。” 出了院子我,我冲老太太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径直坐回了电三轮的驾驶座上。 顾以琛则坐在我的身边,神色始终平静。 仿佛要买下这个院落的那个人不是他。 只是在帮我把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语气淡淡地提了一句,“剩下的交给玫瑰姐就好了。” 我扭过头,轻轻地应了一声。 另一边,玫瑰姐和小马哥已经和李老太太在交谈中了。 最终,玫瑰姐过来跟顾以琛说,“我把价格压到了一百二,老李太太说准备一下证件,下午就去过户。” 我们目送着老李太太骑着脚蹬的小三轮离开。 我随即给小舅妈打了电话,让她先回去了,告诉她,这房子还得再处理一下,过几天可以干活了之后,我再通知她。 当然,我并没有跟小舅妈说,我要买下这房子。 那会让她接受不了这个事情的。 回到纸扎店里,我连忙锁上了门。 我直接冲进浴室里洗澡。 从刚才那个院子里出来,我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的。 洗漱完毕,我才打开店门,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大街。 刚刚,我洗完出来之后,顾以琛也迅速地钻进了浴室。 按照他的冲凉速度,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要出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顾以琛就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到了我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往沙发上一坐。 我忽然就想到自己早上,独自一人面对黎辉和他身上厉鬼的情景。 瞬间委屈地不行,眼眶瞬间红了。 一旁的顾以琛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把手机放下,把我揽进怀里,把玩着我的发丝,“沫沫,我不应该这么晚回来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摇了摇头,委屈地将脸埋在顾以琛的胸膛,“不生你的气,你也是为了工作。” 我只能说,他作为一个堂堂的地府鬼差。 地府有公务,要把他叫回去商讨一下问题,是我能拦的住的吗?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头,把满腹的委屈都心机地写在脸上,我才不要憋屈自己,“你也知道,把我一个人留下有危险啊。” 似乎是差距到了我的目光,顾以琛眼中的不确定转瞬即逝。 他动作轻柔地挂了下我的鼻子,“是啊,看来我还想要办法给你多弄几件防身的法器。”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诉了地府的所有人,得罪你就是得罪了我。” “大嘴厉鬼的事,我会督促他们尽快找出主谋。” 顾以琛的话一下子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还用找吗? 那不成了明摆着的了。 “幕后的主谋不是景小玲吗?” “我如果说不是景小玲,你信不信?”顾以琛看向我的瞳孔忍不住颤动。 我知道他的内心深处,一定在激烈地纠结。 我嘴角努力地憋着,“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你大哥顾以恒?” “我觉得也不是。”他说道,但是语气不太肯定。 我装作柔软的菟丝花,一步步地诱导顾以琛寻找真相。 让他尽快揭开谜底。 我就想着稍微吹点儿枕边风,然顾以琛使出全力,把外婆的生魂找到。 而顾以琛却貌似并不急于求成。 而是在大踏步地挣钱,还有扩充的资产,和他们在阳间的地盘。 “那你大哥算计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诱导地问他。 “一点儿都不奇怪。”他神色毫无波澜。 第254章 净宅和缺角 我从他怀里起来,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你怎么这么笃定?” “因为他从小就不喜欢我妈,当然更不喜欢我。”顾以琛扫了我一眼,貌似在观察我的表情,“抱歉,家里这些破事原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见我喝了口水偷瞄了他一眼,顾以琛立马看透了我的心思。 唇角勾出一抹笑,指尖微勾敲了下桌沿。 “想说什么,说。” 我不再迟疑,开口直接问道:“刚才李老太太那个房子,你真的要买?又脏又感觉不好,我一进去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还特别臭。” 顾以琛听到我的话,眼底微微掀起一丝波澜,“怎么你非常不想要那个房子?” 我连忙摆手,“当然不是。” 主要是我怕买了那个房子,自己也会被房子影响的气运不好。 但是,一栋不动产摆在眼前,白白地送给我,就算再不好,我还是能忍着接受的。 我软了几分,“人家就是觉得那个房子给人的感觉不好嘛。” 顾以琛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己巳柔软缱绻: “好,我现在给你解释解释。” “首先,房子是可以做净宅的。这个你是知道的,刚才,玫瑰姐和小马哥已经做了第一步,把那些厉鬼和魂魄等等都清理了。第二步,就是小舅妈去做大扫除,先把物资收拾的干干净净,” “但是这里的干干净净并不单指尘土,还有一个小技巧就是用粗盐。” “其实你每次出任务回来,比如每次去完医院,或者说从墓地回来,都可以用粗盐。就是把粗盐加进温水中几粒,等溶解的差不多了,再用这个水去擦拭屋子。” “用海盐,寓意住在屋子里人的心胸像大海一样宽广,并且财富像海浪一样滚滚而来。” “再有凡是过的比较好的人,都是有共性的,这就得提到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智慧了。” “进门有三见三不见。” “进门第一见就是见喜庆,这个美好寓意的工艺品,或者说摆件,都是可以振奋我们人心的,让我们心情愉悦。而我们心情愉悦呢,就可以影响到周边的气场,所以说进门不要看到乱糟糟的东西。那些垃圾什么的,尽量清走。” “第二呢,叫进门见绿色,绿色代表生气,青龙木生发,但是这个绿色绿植,得注意一下。不是说多肉,也不是说那种爬藤类的植物。尽量要是那种向上的。因为向上生长代表着生气。见到绿色也可以使我们心旷神怡。尤其是现在我们对于这个电子产品依赖过多。” “第三,是进门见字画。凡是进门摆着字画的人呢,家中的人都比较有文化素养。可能是无形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进门三不见,第一个就是镜子,因为镜子会把气反射出去,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哈。” “第二不见就是尖角型的物品。尖角型的物品就是指凡是带刃带刺的,时间长了,人会感觉到被针对。所以一般家中都不应该改摆放过多的这种尖角类的东西。” “第三不见就是不见厕所。现在一般进门正对厕所的不多,但是如果家里进门就是正对厕所,那没办法,就把门关上。因为进门纳的是气。如果厕所有异味,这个气流一对过来,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了,对?所以,如果有条件的话,把厕所做通风,装换气扇。然后做一些空气净化,厕所门常闭,基本上问题也不大。” “如果房子缺角呢?到底能不能住?” “缺角的意思,一般是指宫位缺少了三分之一以上算缺角,就要看户型图。” “有的更严重的说,这个宫位都没有。那么怎么定其好坏呢?” “是因为我们传统文化讲天圆地方,其实圆它也是一个平衡的磁场,” “那么方方正正它也是平衡了,但是本来平衡的磁场,你缺了一部分。它就会导致气场不平衡。” “现在的设计师讲究美观,讲究得房率,所以往往会护士我们这个传统理念,但未必说方方正正,就一定能发财,一定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正所谓一阴一阳谓之道。它既然有不平衡,那么它就一定有它的优势和劣势。这个我们也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给他们专门定制,比如说挑选一些缺角的房子住,首先不要过度地担忧。” “但是什么情况下需要注意呢?就是说他这个磁场与你自身的磁场相应。” “比如,要是有人问怀不上孕怎么办?那就得看看房子的户型图。这个时候,他的房子可能就是西南和东北对缺。” “这就得换房子住,哪怕是租个房子住,也要换个地方住。” “甚至可以怀上孕了之后,再住回来。” “其实房子没有好坏,就大家要知道术是由道来的。” “道是什么呢?讲究圆融的,没有说绝对的好与绝对的坏,只看你说取向是什么?” “你假如说想要身体健康,那你就要住一些养人的房子。” “你比如说我想要暴富,我想有钱,那么你可能要舍弃一些东西。” “没有什么是,我什么都能拿得到的,面面俱到十全十美的,很少有这样的房子。” “如果更深层次地讲,取决于你的个人磁场和个人的福报。并不是说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靠这个房子来弥补的。” “但是呢,我们的一条原则就是说,只要天地人磁场不重合,就不出事。就对一个事态的发展,我们有个提前的判断,提前规避,将自己的咯人的损失降到最低。这就已经是效益最大化了。” “如果说没有感觉到住进来之后,特别地糟心,或者说特别地不顺利。都不用过度地焦虑。” “当然想让我们生活过得更好,一定脱离不了修自身的福报。” 虽然顾以琛是这么劝我,我觉得他说的也对,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可是那个房子的厨房在西北角。” “你是说西北角用来煮肉的那间屋子吗?” 原来顾以琛早就注意到了。 第255章 厨房在西北角。 “对呀,里面摆放着大锅,还有一些煮肉用的炊具什么的,整个西北角都弄的又脏又臭的。”我忍不住抱怨。 “你说这个问题啊,首先她这个房子是平房,正房后面还有一个后院的菜地。那个菜地玫瑰姐说,面积挺大的,应该够咱们平时吃菜了。” “而且,它原本的厨房是在西边的厢房里,所以,到时候彻底清理干净再用西厢房做厨房就好了。” “不过,你提到厨房的位置,你看,我们之前去看过的那套房子,就是西北角厨房,你没注意到吗?”顾以琛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能说什么呢? 我当时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呀。 毕竟,当时的我被失控的情绪控制了大脑,只想着景小玲那个狐狸精了。 “还真没注意。”过了半分钟,我才抬起尴尬的脸。 顾以琛淡淡开口,目光望过来,像极了谆谆教导学生的老师,“我说的这些,你要做笔记,有时间的时候,整理下。” “所以,厨房在西北角到底好不好呢?如果要我回答这个问题的话。” “因为现在大部分都是住楼房,现在我们看户型图呢,一般厨房一梯两户这种不是在西北就是在东北,但是不像外面宣传的火烧前门那么严重。好像说厨房在西北角都活不了了。什么官运呐,财运呐健康全没了。” “还真不是啊,我反而发现,西北角是厨房的户型,在财方面,反而是旺的,所以说这方面不用过度担心。” “因为真正意义上的火烧前门,在现在的户型基本不存在。” “因为乾宫有戌乾亥三山,它一般不是正放在这个乾山的。” “但是从能量平衡上来讲呢,无论厨房在东北和西北呢,都会有一些影响。如果说家里的男主人,头肺大肠健康方面发生了这些意象呢,就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这方面的问题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五方土。” “什么叫五方土呢?就是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土。” “但是这个土,不是说碎石,是一些干净的土,你去家的方位的东南西北再加上楼下的方位,去挖点土。这个土最好是稍微干燥点儿的,不要带碎石的,然后把它筛出来。找个土陶罐,然后放到灶台旁边,还要再陶罐下面垫一块红布。” “这样做的原理呢,就是能起到一个泄火气的作用。” “但还是强化自身,多修行才是根本。” “当然有的时候一些事是相辅相成的,有一些人他经历了灾难,经历了大坎之后,反而他会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毕竟人是环境的产物,我们住在不好的地方,还是有一些不好的影响的。”顾以琛看着我,轻佻眉梢,“我说的这些,你一定要都记住,明白吗?” “明白了,但是你不觉得那个房子虽然是个平房,但是阴气有点重吗?一进去就觉得浑身发冷。”我仍旧很有意见。 顾以琛看来是铁了心,依旧耐心地向我解释,“沫沫,通常我们说哪个地方阴气重,就会感觉到这个地方很冷,对?” “待着不舒服,然后心情压抑。” “其实身边阴气重的人也是有的。你会发现这个人呢,不阳光、想的东西比较偏激。然后呢,内心也比较阴暗。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至亲至近,就尽量筛选一下这些朋友。不要和这些阴气重的人做朋友。” “同样呢,房子也分阴和阳,就是利于活人身心健康发展的,一定是阳气足的房子,但是如果像我这种人住,当然是阴气重的房子更好。” “但是还是从活人的层面讲一下,阴气重的房子的诚意和解决方法。” “第一点就是说,房子空旷,就是房子特别大,但是住里面的人很少,这叫房屋欺人,因为人气不够,不够养这个房子。那么就会形成这种阳气不足的现象。” “第二点就是说阳光照射很少,因为前方有高大建筑物遮挡,或者说你的朝向是不朝那个阳光一面的,都会造成这种房屋的阳气不足。” “第三,就是住宅旁边有一些建筑群,或者说不干净的地方,就会受到牵连。那比如说,寺庙、祠堂、屠宰场、医院、臭水沟、垃圾场。” “还有一点,就是房屋自身的原因。比如你看没看过那种老房子,被爬藤类植物,什么爬山虎爬满墙的,你看上去好像生机盎然。其实不是,那个地方反而阳气不是那么足。” “或者说就是屋里的装修非常老旧的,就进去看一眼就非常压抑,黑暗黑暗的那种感觉,或者年久失修,都会导致不够阳光,” “其实房子是有灵性的,我们就把房屋当成一个人看待就好了,” “然后呢,这种房子都有什么影响呢?对于活人来说,怎么着都不好,” “你就别说什么身体健康啊,事业亨通啊,家庭和睦啊,我认为都不沾边,按照经验来说,也是这样的。” “现在我要跟你说说,如何解决。你要记住这些,沫沫?”顾以琛伸手替我把碎发拢到耳后。 “嗯,好,你说。”我也明白,他讲的这些知识,对于我这个开纸扎店的来说,可能以后真的会用到的。 “嗯,就是遇到这样的房子也不要焦虑,解决的方向分几点。” “低一点,它无非就是阳光不足嘛,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可以用人工照明来替代,当然它不如阳光的能量那么强啊,但是能尽可能地在硬件上做一些缓解。” “第一,就是增加照明,” “那第二点呢,我们可以用一些阳性的装饰,比如说红色的饰品,红色的中国结,这种红色的饰品对阴气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还有一些人呢,朋友比较多,也可以时不时地请邻居、亲戚朋友来家里聚会。这样其实是增加人气,增加阳气比较快的一种方式。” “如果说装修不太好的,有条件的人,可以把屋里的装修弄的明亮一些,让人心情愉悦一些,” “如果说,你家里房屋符合以上的这种状况,还可以用粗盐。就是我刚才跟你讲的用粗盐水擦擦屋子,或者说是在明面放一些,都会有所好转。”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修心,如果说一个人的心房阴暗了,那么站在太阳下也未必能感化的了他啊。” 第256章 过情关 我提醒顾以琛,“景小玲是不是得想个办法甩掉?” “是,我当然不想搭理她。” 顾以琛收回视线,看向我,“但是,她现在跟顾以恒来往甚密。” 我直接说道,“那是来往甚密吗?那不就是搅合到了一处,狼狈为奸,一起合起伙来谋害你。” 顾以琛可能被我说中了要害,脸色有点儿难看,只说了一个字,“是。” 但是我不止会切中要害,我还会安抚顾以琛的心。 我笑眯眯地说,“以琛哥,我会跟你一起,永远站在你身后,做你的后盾。” 顾以琛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但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微信群里有个叫淡泊宁静的向日葵头像的人艾特了我,还给我发了私信,她问我:“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像躺着,哪也不想去,哪也不想动。” 我把手机拿给顾以琛看。 顾以琛直接在我手机对话框里发过去两个问题:发生什么事了吗?去过哪些地方? 淡泊宁静发来语音,“我想想,我去过寺庙烧过香,能是因为这个吗?再就除了上班,没去过啥地方。” “就是在山下有个市场很混乱,当时还没到山上寺庙,刚走到那个市场,就开始心神不宁,当然我去庙里也有求平安的目的,也是因为工作压力比较大,嗯当然主要是想去寻求一种内心的安宁,然后才去的。” 顾以琛回她,“要注意的事,当你气血虚或者精神涣散的时候,尽量不要去香火旺的地方。这个你知道?依照以往经验来看,有的人凡是去过了那些地方之后,回来就感觉心神不安,甚至啊出现了一些精神问题。” “那我归结是什么原因呢,因为是立秋了,天气转冷了,你要去这些香火旺的地方呢,一般他们这些寺庙或者道观都比较高对?高处不胜寒,气压就低,气温也低,所以大早晨的,你去这些地方上香呢,就会导致寒风入体,感染风寒。所以精神状态就不会好了。” “其实以后往往去这些地方呢,无非就是想求一个内心安稳,迷茫的时候想找一条指引的方向,这没有错,但是我告诉你,其实你真正的内心会告诉你答案的。” “前提是你能平静下来,你的能量场能稳定下来。你内心就会有一个方向。记住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顾以琛发完这几段语音,就把手机递回到我手里,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可两分钟后,淡泊宁静又发来一条语音,“已经一年了,我还是放不下他。我对他那么好,努力赚钱供他读研究生,可他扭头就把我踢了。”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想骂人。 可还没等我发语音,淡泊宁静就发来一条语音,“上个星期,我接到他姐姐的电话,说他死了,白血病死的。当初是因为得知自己有病了,才跟我分手的。我……呜呜呜……” “我去了他坟上……呜呜呜……放不下,心里难受,才去的寺庙。”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本来还想骂那个渣男的,可现在一听是得了白血病,才跟淡泊明静分手的,我就叹了口气,骂不出来了。 顾以琛从我手里拿过手机,他说,“我得先劝她两句。” 我就像,遭受这样的情绪打击,是劝两句就能管用的吗? 别人劝两句,她走不出来? 顾以琛开始字字恳切地劝道,“哎,你这个是过情关啊。” “过情关呢,不止是恋爱脑的专属,它是我们每个人,人生在世必须经历的一劫,叫情劫。” “有些人说,我看破红尘了,我去修行了,我去深山老林里,我去打坐禅修了,可他脸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连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没经历过,他看破什么红尘?都是闹着玩,知道?” “可能我们再这个从小到大生长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一些人让你刻骨铭心,让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让你欲仙欲死,甚至让你神魂颠倒,对?” “也许说,他的离开呢,让你剥了一层皮,” “可能很多人认为,我只要说经历了复杂的心路历程,把这个人放下了,我就算过了情关了吗?” “其实不是的。” “我们之所以有这种情绪上的波动,是因为我们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建立与另外一个对于我们很重要的人,看似很重要的人,对于我们的反馈,其实是我们是在向外求的一个过程中,其实还是为满足小我的欲望。” “我们内在有高我,也有真我存在的,真我才是本自具足的。” “如果说我们能过了情关,就是说我们不再把自己的情绪,依托于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其实就相当于走回真我合一的路上。” “换言之,过情关也是我们完成约定与高我合一的这条路上的必经之路,而真正地破情关呢?是靠大爱来实现的。就是我爱一个人,我不奢望说他给我任何回报,我是无私无条件的爱。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呢,也是做到了无我,也是做到了空,但这个过程呢,会异常地痛苦。” “我还是不希望我的客户遭受这种苦,因为我可能也会遭受这种苦,” “但是,既然你现在正在经历情劫,那就抽时间来我们纸扎店一趟。” 说完这些,顾以琛停了一下,“排除一下,你前男友的魂魄有没有在你身边徘徊。” 说完,他用我的手机发了个定位给淡泊宁静,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坐在椅子上,接过手机,不解地问顾以琛,“以琛哥,你怀疑她的前男友一直在跟着她?没舍得走?” 顾以琛的手抬起,塞进我嘴里一块巧克力,“换做是我,也舍不得走。” 我僵在原地,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 我跟顾以琛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只是魂魄而已啊。 ……这样也好。 我们之间没有生离,估计以后也不会有死别。 因为我死了之后,没准还是他把我带进地府呢。 第257章 爱他,就千万不要担心他。 顾以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淡然地在上面戳戳点点,“沫沫,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知道茜茜母女,到底交代出谁是幕后主使了吗?还有那条蛇有没有被老胡收编?对了,咱们在法空山那家工艺品店定的珠子,女店主给我发微信了,再有一周就可以去拿了,问我还有没有特殊的需要?”我问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等着顾以琛给我回答。 他正想开口回答。 突然,纸扎店的玻璃门被推开。 一个妖艳的美女一步三扭地走进来,笑着看向我,问道,“不好意思,美女。”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一进来就说什么不好意思之类的,但是我能看出来她不是个人。 她头顶上虽然没有黑色的鬼气缠绕,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腥的气味,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能散发出来的。 即使她用了很浓烈的香水,可仍旧掩盖不住。 她提着华丽的香槟色裙摆,在柜台外边的圆凳上坐下。 她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反而是抬起头,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我安静了一瞬,顾以琛也一声没吭,原地消失了。 在我眼里,这诡异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安全感了。 顾以琛在躲她? 至于嘛? 难道顾以琛怕她? 旧情人找上门? 我心里浮现出无数个猜测,各种有的没的,都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遍。 我抿了抿唇,勉强陪笑,“美女,您是来买工艺品?还是需要什么服务?” 我心里开始打鼓,想尽快把眼前这位送走,毕竟我能看出来,她真的不是人,可也不是鬼。 那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只妖。 凭的道行,恐怕一秒钟就要被ko了。 该死的顾以琛琛,关键时刻遁了? 不是个男人。 “沫沫,我在,只是隐身了,别怕。”顾以琛给我发来微信。 看到微信里的这句话,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真吓人。 我奔向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一拍,可又怕让眼前这只妖艳性感的女妖看出来我的惧意。 索性硬撑着,目光也直直地看过去,等着她的回答。 美女唇角上扬,含笑问我,“小师傅,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男朋友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是真的不爱我了吗?” “好,稍等。”我拿出挂签筒,递给她,“请抽一根。” 我接过她抽出来那只签,一看,是上上签。 这叫我怎么忽悠? 这只挂签筒,原本就是我外婆用的,我是完全不懂。 我刚才之所以直接把它拿出来,就是因为觉得顾以琛仍旧坐在身边,心里有底。 我眼角余光往顾以琛平常坐的沙发那边瞥了瞥。 目光回过来的时候,我却瞥到眼前美女唇畔的笑容已然僵住。 诡异的寂静里,我觉得时间流速都缓下来。 好半晌,她才轻笑一声,冲我笑道,“请讲。” 我手一抖,手里的签差点掉到玻璃柜台上,“好。” 还好,顾以琛的微信恰逢其时地发了过来。 再晚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忽悠了。 “咳咳,我来跟你说说,”我眼眶一阵发酸,攥紧手里的笔,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 照着顾以琛发给我的开始念, “千万不要为自己的爱人或者家人担心,尤其是善良心底正直的人,” “首先说第一点,男女之间,男为天,如果说女朋友总是担心,他不喜欢我怎么办?他不来找我,是被人坑害了怎么办?” “其实呢,你就是相当于给他加了一种负面能量,就是说,那种相已经在你脑子里面形成了。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天塌地陷的像啊,” “如果,他的能量没有你强,其实你就是在诅咒他,” “为什么说善良的人呢?因为善良的人有天佑,对?” “你总想那些坏事,其实老天爷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嘛,但是你想出了那种情况,那种画面,他就认为这是你想要的,所以呢,有的时候你想了,那些不好的事就会出现,不论说对于伴侣啊还是父母啊,尤其是心性善良纯净的人。” “记住能量往上走,总想好事发生,生活就会越来越好。不要为自己的身边的亲人去担心。担心就是诅咒,祝福才是得到。” “还有,凡是不要急躁。” “因为急躁的躁是对于你爱情、健康、事业、家庭的第一大杀手。为什么这么讲呢?” “它是一种火相,火克什么呢?火能把金属熔化,首先如果说你非常急躁,你的心肺系统可能会不太好。急火攻心,火克金,肺也不会很好。” “另一方面呢,如果说你做事业很急躁,你就会容易踩空,欲速则不达,或者说容易掉入他人给你设的陷阱。” “那么对于家庭,当你说话想要占上风的时候,你就会容易犯一个毛病,叫刀子嘴。但是刀子嘴可不代表着豆腐心,一方面你造了口业,另一方面会给对方,或者说给你的孩子造成深深地影响,甚至不可磨灭的影响,甚至难以挽回。” “所以说,我们呢,尽量要把心态放平和,因为我们现在生活中工作压力、生活压力都很大。而且大家很容易被外界的价值观所带偏,” “一旦,你参考了别人的价值观,你需要得到他人的认可,或者说复合别人的价值体系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成了他人的思想奴隶了。你已经没有自由之身了。” “所以呢,还是做一个人间清醒好一些,保持一颗平常心。” “还有,要先认同自己,认为自己值得被爱,那么你就会招来爱你的人。” “也就是说,先要把你自己的能量场提高,你才会得到爱,爱你的人就会回到你身边。” “这么着,告诉你一个能够快速提升自己能量场的方法,就是三个字夸自己。” “但很多人可能觉得,夸自己夸不出口,或者能在如常生活里夸自己的人,都是社交牛逼症。但如果那么想,就错了。” 第258章 外应。 “因为你的内在有一个更高能量的你,叫做高我。而如果你每天都是埋汰自己,自卑不认可自己,甚至连夸自己都夸不出口。认同不了自己优点的时候,你和你内在的这个高我就断开了。” “说白了,你就没有精神支柱了。你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是一个行尸走肉。你连自己都夸不出口,更别谈夸别人了。你夸别人都是违心的话,所以说人还是要能真正地认可自己,你只有认可自己的时候你才能找到内在的那个高能量。” “然后呢,你才能真正地成为你生活中的主角。就跟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主角永远是有不死光环,打不死的小强,对?有贵人帮助的。” “所以呢,最好是能保持一种夸自己的习惯,提升自信心。” “比如说我,也有顾客进了店,一看我这么年轻,就质疑我,但是无所谓,我知道自己是有能耐的,我就认为我是最棒的。别人爱说啥说啥,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福寿阁纸扎店的游戏里,我才是主角,所以还是希望你呢,要勇敢地夸自己,每天对自己说,我有个秘密,你看我有多美,人人都爱我!” “好了,你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我也听不懂,你就告诉我,我男朋友到底还喜不喜欢我?”妖艳女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我看她是对我念的长篇累牍不耐烦了。 下一秒,她自己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美女,答案来了。”我目光扫向她的手机。 “你的手机刚才掉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伸手,手机就飞回了她手中。 明明看出了一场,可是却不敢捅破。 还是让她觉得,我没发现她不是人这件事的好。 “什么意思?”她好看的秀眉拧到了一起。 “就是说每个人都有预测能力的呀,不要忽视这种能力。这个能力叫做外应。” “去年,我跟一个长辈一起去吃饭,我呢,当时酒馆低头吃饭,大人们爱聊啥就聊啥,后来呢,我那个长辈就问我说,他问我今天来谈合作的事情,你看看我们这个事儿能成吗?” “然后他刚说完这句话不到五秒钟,旁边有个杯子啪就碎了。就因为他们在倒酒,那个酒杯没拿好,就碎了。” “然后我说,这不是已经给你答案了吗?看看那个杯子就知道了。” “那他那,觉得我好想在敷衍他,就是没当回事,后来还是跟那帮人一起合作去了。后来过了半年之后,跟我说我那天说的真对。真是后悔没听我的,那帮人就是不靠谱。然后合作的生意也赔了。” “其实,你在生活中去发现一些小细节,都会给你一些提示的。” “比如说,你渠道一些场合,你觉得坐着浑身难受不舒服,那就说明这个气场不对,知道?假如说你跟身边这个人对面,不管说谈婚丧嫁娶还是谈生意,只要是这个人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说你头晕脑胀,就恶心。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儿。这都会带给你一些讯息。你可能会把这个称之为玄学或者是说看不见的能量,但是无所谓,好用就行。” “或者是说你出远门,突然感觉到内心忐忑,那你一定要检查检查车况,或者说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去这个地方啊,就是有些东西他是不会骗你的,知道不?” “嗯,好了,咨询费给你扫多少?”妖艳美女用手机对准了柜台上的收款码。 “给一百块钱,我也没能帮你解决实质的问题。”我周身一颤,好一会才稳住情绪说道。 我原本都不敢要钱的,但是又怕她觉得我是在忽悠她,只能象征性地跟她咬了一百块。 她倒是爽快,“嗯”了一声,就把钱转给我了。 看来,我这一顿忽悠,可能宽慰了她的心,她迫不及待要离开了。 她站起身,又冲我点了下头,目光在旁边的纸扎上扫了一圈,才慢悠悠地走出店门。 看她出门走远了,我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呼,终于走了。”话一说出口,我忍不住扭头看向沙发,“以琛哥,你说她怎么神经兮兮地?” “并没有。”顾以琛的一句话,就直接没给我面子。 是呗, 我一介凡人,肯定不如他这个鬼差眼光毒辣。 “那她怎么看上去神经兮兮地呢?”我嘴上轻松地问着,实际上心里更放松。 因为那个女人身上腥腥的气味,也随着她的出门而渐渐消散了。 “她不是个人,这个你应该看出来了?” “嗯呐,”我仰头看向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渴求知识。 他凝眸看着我,缓缓吐出一句,“她是蛇妖,身上腥臭。” “那味道确实挺冲的。”我心脏再次忍不住狠狠颤了颤,幸亏自己心里一早就有数,看出那个女的有问题,小心翼翼地敷衍了那么久。 他塞进我嘴里一颗巧克力,看着我说道,“她是来找男朋友的。” “这个我知道呀,她直截了当地说的呀。” 切,这话还用重复吗?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以琛想要在我面前装有能耐的,也没必要这么装? 我好歹也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我又不傻,还是能听明白对方的话的。 不过,既然顾以琛想说,我好想也没有什么不听的理由。 “你说。” 就为了自己能多指导一些信息,提供给他一些情绪价值。 虽然我也不能肯定,顾以琛是不是为了让我崇拜他,在糊弄我。 “吱呀,”一声。 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外卖小哥拎着快递袋子,抖了进来。 应该是顾以琛订的外卖送到了。 我起身英国去,把外卖袋接了过来。 笑着问,“以琛哥,你是定的外卖吗?” 见顾以琛没回答,我又道,“不是你定的?” 我这话一出口,顾以琛迅速起身朝我走过来,从我手里把外卖袋子夺了过去。 他两步就走出门外,进了天意旅馆。 第259章 白骨青灰皆是我。 哎,我就不明白了。 他既然定了外卖,又从我手里把外卖抢走,这是几个意思? 也是,反正他是个魂魄。 对他而言吃不吃不重要,没吃的都没什么。 但是我不行啊,我是活生生地人啊。 我需要吃饭,需要补充能量啊。 我连忙追过去,推开门往天意旅馆那边去。 刚出了门,就听“腾!”的一声,一团黑色的鬼气从天意旅馆的门口冲出来。 哎呦,我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转身跑回了纸扎店里,紧紧地把玻璃店门关住了,还用手把住。 下一秒,顾以琛出现在我身旁,“吓到了?” “啊?”我微微一愣,随即缓了缓情绪,假装关心地弯着眉眼问道,“难不成你指望我镇定自若?” 下一秒, 我真的快要哭了,因为我看到一个脸上画着油彩,身穿粉色戏曲服装,手里端着的道具却是一杆长步枪的女鬼,就站在我的店门外。 那杆长步枪对准的方向,是天上…… 不对,长枪对准的方向,是纸扎店跟天意旅馆门前中间的那棵高大的白蜡树上面。 也就是说,那棵白蜡树上有女鬼的敌人。 我哆嗦着抬手,指向门外,提醒顾以琛,“以琛哥,你看外面,打起来了。” 顾以琛扭头看去,显然也吃了一惊。 他刚想穿门而出,被我一把拽住胳膊。 他扭头看我,我直接用眼神示意他往外看。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 天空黑的像是被一口大锅给罩上了。 电闪雷鸣之际,我看到了树上的东西。 那是一团硕大的黑色鬼气,中间是一张血红的大嘴,血红大嘴附着在一张比纸还要白的雾状人脸上。 这家伙高级啊。 比我们之前看到的多了一张脸。 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刺向了白蜡树。 大嘴厉鬼俯冲向戏装女鬼,他率先发动了进攻。 两边缠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胜负难分。 顾以琛也暂时没有要出去的意图了,看得出来,他也是想先观战,再做打算。 而看着外面的战斗,我也明白了,刚刚外卖小哥送来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不是吃的,更不是顾以琛订的外卖。具体是什么东西,我要等一下再问清楚。 至于,要帮哪一边? 反正,那个大嘴厉鬼肯定跟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 至于那个西装女鬼跟我们是不是一头的,还要再观察一下。 现在闹不清他俩为什么进行殊死搏斗。 此时此刻,面对外面天昏地暗的缠斗,我不知道顾以琛会不会出去,反正我只想保护自己。 “以琛哥,我要不要打开粒子束保护盾,先把咱俩护住,保证咱俩的安全。” 既然要做吃瓜群众,那就要做的合格,先保护好自己,再安全吃瓜。 “你的盾是保护活人的,保护不了我。”他低头告诉我,“你坐到后面去,开。” 我愣了一下,才理解过来,敢情给我的那把粒子束保护盾,就是许亮单独针对活人使用研发的。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顾以琛对我已经很用心了。 感谢我的许亮大哥,我撒丫子躲到了柜台后面。 坐到椅子上,打开了我的粒子束保护盾。 我看向门口,顾以琛仍然站在门里面往外看。 外面的戏服女鬼跟大嘴厉鬼已经打了两三分钟,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天意旅馆里的玫瑰姐和小马哥肯定也看到了,都是在观望。 就在我抱着看戏的心态的时候,猛然间一道霹雷,“嘎啦!轰隆!”响彻云霄。 一个身穿破烂长袍,手持长剑的中年男鬼加入了战斗。 他是跟戏服女鬼一起进攻那个大嘴厉鬼。 很快大嘴厉鬼就败下阵了。 手持长剑的中年长胡子男鬼跟戏服女鬼一对视,戏服女鬼就往旁边一闪身。 中年长胡子男鬼“嗖”地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镜子,一道闪电从天上冲下来,砸到了镜子上。 那镜子居然神奇地接住了闪电,还把闪电反射了出去。 竟然还恰巧地反射到了大嘴厉鬼的身上。 瞬间黑烟腾起,恶臭呛鼻的气味瞬间冲进了我的纸扎店。 “咳咳咳,”我被那股恶臭呛得没忍住,紧咳嗽了几声,心想,原来这保护盾是挡不住臭气的呀。 “沫沫,你被呛到了?”顾以琛迅速到了我的身边,关切地说道,“之前的还没有完全清除,这次有被呛到了。玫瑰姐那个要最好是间隔一周后再吃。等下,我问问她有没有别的办法。” 虽然顾以琛这么说,但是我并没有觉得难受。 “我这保护盾先收了啊,”说着我把保护盾收了,“以琛哥,我没觉得有多难受啊。只不过,刚才被呛到的时候,觉得太臭了。” 他对我说,“嗯,等下看外面的情况,我再去玫瑰姐哪里拿要。” 纸扎店的门响了,拿长剑穿长袍的中年男鬼和媳妇女鬼走了进来。 虽然没有刚才那种刺鼻的臭味,可是一股寒意也被带进了店里。 “老板,老板娘。”两只鬼齐刷刷地向我跟顾以琛打招呼。 我被这一幕惊到了。 反正是没想到,他们俩打完收工了之后,会进来找我跟顾以琛打招呼。 我没敢搭话,抬头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反倒是波澜不惊,表情淡然地冲两人点了点头,“嗯,两位请坐。” “老板,我不坐了,这才消灭一个,我跟丽琴妹妹还要继续诛杀小本子的厉鬼,他们活着的时候,祸害我们的人民,变成厉鬼了,还要继续祸害人,我们忍不了。”穿长袍的中年男鬼看上去像是个道士,只是身上的袍子破的不像样子,“不把小鬼子消灭干净,我们的家园永无宁日。” “额……那你们知道现在是是什么年代吗?”我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生怕他们是记得住杀敌,却忘记了年月的魂魄。 “癸未年,民国三十二年。”道士男鬼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 戏服女鬼没吭声,但是很显然,她也默认这个答案。 我看向顾以琛,问他,“那是1943年?” “嗯,”顾以琛冲我点了下头,扭脸郑重地向他们俩解释道,“两位,现在是你们所说的八十年后,现在是2023年。” 果然,我猜对了。 第260章 抱怨会带来什么? 顾以琛的话,让站立眼前的两只鬼眸光震颤。 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把自己禁锢在了诛杀小鬼子的任务中,却忘记了时间。 怎么办? 劝走?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眼前的两位应该是我们的英雄前辈了。 还要看顾以琛怎么安置。 “那个外卖,是两位让人送过来的?”顾以琛貌似想先解开疑虑。 “什么外卖?”两鬼异口同声地问道。 很显然,道士男鬼和戏服女鬼对于送外卖的事情毫不知情,那就另有其人。 “那两位,现在有什么打算?”顾以琛尊敬地问道。 我知道顾以琛虽然是个鬼差,但是他有一颗爱国的红心。 对这些诛杀小鬼子的爱国人士,不管是鬼是人还是妖,那都是相当尊敬的。 “去杀下一个。”道士男鬼攥了攥手里的剑柄。 “有目标了?”我看出顾以琛在试探地问。 “还没有,出去找。”戏服女鬼先一步答道。 “那如果我说,这些大红嘴厉鬼是一个团伙,而我们正在组织力量打击他们这个团伙,你们愿意留下来,加入我们,一起打小鬼子吗?”顾以琛尊敬且耐心地说道。 “这……”戏服女鬼和道士男鬼交换了个眼神。 道士男鬼问道,“有容身的地方吗?” “当然有,就在旁边的天意旅馆后院,有宿舍。”我连忙说道,“挺宽敞的,现在还有空着的,你们可以挑选。” 戏服女鬼和道士男鬼又对视一眼,对顾以琛点了点头。 这意思相当明显了,表示同意了。 最起码,暂时会留下来看看情况。 如果我们真的如顾以琛说的那样,一起在做打小鬼子的事,他们会真心实意留下的。 “那两位请跟我过来,我让玫瑰姐给两位安排一下,”顾以琛顿了一下,“对了,请问怎么称呼两位?” “我叫冯力盛,活着的时候,是法空山青云观的道士,这位是李桂珍,当年戏班里的名角。当年小鬼子扫荡,他们戏班躲进了我们道观,所有的人都被杀了,也包括我俩,所以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见到李桂珍,我俩就决定一起诛杀小鬼子,报仇雪恨。但是我们有时候会想不起来一些事。”道士男鬼似乎并没有想隐瞒我和顾以琛。 在我看来,这些信息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顾以琛带着戏服女鬼和道士男鬼,出了纸扎店的门,进了天意旅馆的门。 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安排,我只是心里惦记着,刚才问顾以琛的问题,他还没回答我。 但是刚才,我又被大嘴厉鬼的鬼气给喷到了,为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消停一阵。 我打开手机,我建的微信群里有人艾特我,还加了我好友。 我一看那网名,叫ck2023,但是看头像应该是个女的,是卡通头像,貌似还是个年轻的女的。 我立马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她跟我打了招呼之后,下一秒就给我发了语音,“我是去年毕业的,进了一家私企做外贸,可是一直被心肠歹毒的同事陷害,可因为我是新人,不敢正面对抗,只能在背地里一遍遍地骂他们。可是我越来越倒霉,上半年还一直生病,一直生病,得过一次阑尾炎,还不断地咳嗽发烧,一个月就阳一次。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早就应该辞职了?可是我舍不得,这家给的提成高,给订单的百分之二提成。请问师傅,我该怎么办啊?” 我一看这个问题,想起,之前顾以琛貌似跟我提到过这一点。 于是我就开始给ck2023发语音,“首先啊,身体上的疾病一定要去医院治疗。” “再有,人一般生病都会跟心情不好有关系。你的描述里,心情一直不好,所以生病真的是难以避免的。” “还有一件事,你得清楚,挣钱没有容易的。” “我看到过以为资历十几年的hr给年轻人的劝告,这世界上没有好干的活儿,没有什么像电视剧里面,又有成就感,又光鲜亮丽,所以人一定要在自己能吃苦的年纪,不怕吃苦的年纪,把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做好,这样子等到30岁40岁了之后,我们才能够握有足够的筹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当然,我不是说非得让你吃苦,不是又那么句话嘛,只要你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我是想说,要权衡利弊,如果觉得工资够高,值得自己吃苦,那就忍着,就继续做下去,不要抱怨。” “因为抱怨真的不好,抱怨会使你的命运越来越差。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现在跟你聊聊,不能说的底层逻辑啊,叫做四个字:冤亲债主。” “就是说,我们之所以当下经历一些不幸,可能是由于我们之前造下或者种下的,一些恶因形成的恶果,也可能是我们之前伤害过的众生,人家来找我们来寻仇讨债来了导致的,你明白?” “那么如果说,你平淡的接受,相当于什么呢?啊,我承认,之前可能由于我的一些不对,导致了今天的局面,之后我好好改正对?越来越好,这个梁子就算过去了。人家看你好好修,愿意接受这种不好的结果,人家也不会说再多打你一顿,人家怎么伤害你,是因为你之前伤害了别人。他是一报还一报嘛。” “那如果说,你想问什么是抱怨?是哭闹?相当于什么呢,人家刚打了他一顿,然后他在这儿哭,相当于他的心魔没有除。他也没有说承认,他这顿打是应该挨的,然后呢,人家本来打完他刚想走,结果他的抱怨又把人叫回来了。还在那说,你凭什么打我?为什么我就要挨这顿打?人家这个气啊,更不打一处来,本来打完他就完事了,结果他又把人召回来了。结果人家这个债主就一直走不掉。” “就想走也走不掉,因为他这个执念会把别人,我只能说别人啊,一直拽住。” “这是,可能说是天地之间的一些,我们肉眼观测不到的法则决定的,因为我虽然年轻,但是我做这行的经历的事情很多。因为有些朋友来问事儿,很多时候,都是由于他自己的心魔没有除。” 第261章 做一个有贵气的女人。 “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命格生下来就是固定的,但是我们可以改运气,改细微的地方,最好的办法,不是说靠我给你画个符,或者说调调环境,虽然说我不否认它有作用,但是最快也是最管用的,还是说要修自己的心。” “你的心啊,如果说布满了荆棘,那别人再怎么去给你修理,也是修理不掉的,只有说自己把那个荆棘的种子或者树根拔掉,它不再生长了,你才能越来越好啊,所以说还是要修心呐。就是自己是自己命运的设计师,加油!” 我刚说完,cy2023就立马发来语音,“那照你这么说,别人欺负我,我就是不能放在心上?” “额,这个要看你自己怎么理解,曾国藩不是有那么句话嘛: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这句话,好好好理解。奥,对了,还不要忽视易损福报的行为。” “我现在给你分享几个非常消耗福报的行为哈,基本每个人都有的,” “第一个就是背后说人坏话,甚至呢,把这个骂娘的话时时刻刻放在嘴边,很多人说,很多人不都这样吗?” “很多人这样未必他是正确的,因为放高两个维度而讲,所有的众生都是我们,所以说我们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我们自己,而且这都是非常容易造口业的行为,其实对别人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对自己伤害非常大,所以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第二个就是抖腿,其实很多人都说抖腿,抖一下损耗十年福报,倒是没有那么严重,但其实表象是抖腿,反映出来的是你内心不平静。” “你只要有内耗,内心不平静,都是非常损耗你生命能量的,” “其实福报是什么?福报就是说,来构筑我们美好生活的一些生命能量,你时时刻刻在损耗它,加大它的功率消耗,很多福报就在你不知不觉中,被你消耗掉了。” “那么第三呢,就是浪费粮食,尤其现在很多年轻人点一堆外卖,然后吃不了就直接扔了,你像外卖呢都是光盘行动,就是说你点多少你就要吃多少。不过,看你爱钱的态度,应该跟我有一拼,这一点上你应该不会浪费粮食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老了以后要饭吃,这不是迷信,就在传统道教里,有专门掌管粮食的神,就是给你福你不珍惜,那他以后可能就不会给你了。所以说,人一定要懂得惜福,加油!” 我最后一句话发过去,对面的ck2023立刻问我,“你说我是不是天生的不招人待见体质啊?我怎么才能让别人觉得我还是有贵气一点儿?就是不好欺负的。” 她这话一问,我当下心里的反应就是厉害的女人就不容易被欺负呗,要么有钱,要么自己有能耐,要么就是有人撑腰。 但是,这种建议在工作上不太合适。 我想了想,只好摁住语音发送键, “有贵气的女性都有什么特征呢?” “就拿你举例来说,你想啊,能用圣贤只会武装自己内心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呢?就像那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这种人呢,不在于说她有华丽的外表和曼妙的身材;也跟家境无关,不在于说他是富家千金还是出身寒门,” “我之前有个朋友,她就是每天穿着地摊货,十几块钱的衣服穿到他身上,给人的感觉都像富二代,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而这种女性呢,内心都有神性或者说佛性……” 还没等我说完,顾以琛推门回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顾以琛,“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以琛脸色不太好看,“我现在要回地府一趟,你记得喝要。” 我挺无语的。 “以琛哥,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顾以琛很着急的样子,“等我晚上回来,不行吗?” “好。”我知道自己尽力掩饰,可还是难掩语气里的失落。 顾以琛愣了一下,“乖,等我回来。” 顾以琛迈出门口的一瞬间,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有事瞒着我? 还是有很多事不想跟我说? 我弄不清楚他的心思,进来客人也有点儿心不在焉。 人家买了一百多块钱的烧纸什么的,我居然落了两摞没给装上,等顾客都快走出门了,我才发现,又急忙追出去,给人家装进袋子里。 中午,我去张大婶那边买了两个包子吃,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平常,我就趴在柜台上,直接就睡过去了。 下午,玫瑰姐和小马哥开车带着我,又去接了李老太太,办了房子的过户手续,一切都很顺利。 我又多了一栋不动产,但是我真的心情很低落。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 回来的路上,把李老太太送回家之后,我才问玫瑰姐,“玫瑰姐,茜茜妈交代了吗?幕后的大boss是谁?” 玫瑰姐叹了口气,又瞅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小马哥,才对我说,“当时,老板问的时候,我跟小马哥都在,她跟老板说是小鬼子,但不知道具体的名字,她还是像她这种工具,是没有自己知道大boss名字的,但是,她说,这件事景氏涉及地并不深,主要是顾氏。然后,茜茜妈又说,再深的东西,她也就不知道了。” “那条大蛇呢?”我忍不住追问。 “那个家伙啊,”玫瑰姐噗嗤一声,笑了,“他说自己是为了躲一个同类,才躲到村里的,没成想被咱们抓了来。他跟老胡说,自己可以暂时留下,但是要求不暴露他的行踪,也不能问他的真名,可以叫他老六。” “叫他老六?”我一下子笑出声,“他还不知道老六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他说知道,但是他在家族里排行是老六。还说,等实在瞒不住了,再告诉咱们真名。”玫瑰姐说到这里,皱了下眉头,“其实,这个问题我跟老板说了,他不肯说真名,别再身份上有问题,别给咱们带来麻烦就行。” “我觉得您说的对啊,玫瑰姐,等见了顾以琛,我再提醒他一下。” 我认为玫瑰姐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第262章 拎得清。 一起回去之后,我打开纸扎店的门,推了电三轮出来,又把店门锁上。 我骑着电三轮,去看外婆。 我心情真的得很不好。 我知道顾以琛信任我,但是他对我始终很疏离。 就像有些事,我不问,他就不会对我说。 有些事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马上回答,只会斟酌再三之后,可能才会给我一个他觉得稳妥的答案。 他也曾经对我说过,选我做人间通行证,不仅仅是因为我条件合适,还是因为我稍微有点脑子,也还算拎得清。 所以,渐渐地我越来越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 顾以琛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 我现在只想去看看外婆。 想跟外婆念叨念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坐在外婆的病床旁,看她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管。 我忍不住手发颤,我跟外婆诉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可外婆没有回应我,我一阵失落,却哭不出来了。 就像已经习惯了看她躺在那里,又像是心里的悲伤没有那么大的冲劲儿,只是一点点慢慢地蚕食着我。 当我eo够了,振作精神走出医院的大楼,准备走向车棚子,去骑我的电三轮。 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我肚子一阵咕噜叫,车棚子前边还挡了一辆黑色宝马跑车。 我原本打算绕过去,骑我的电三轮。 下一秒,穿着西装的顾以琛从车上下来,霸道地把我拉上了车。 他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声音都变得沙哑,“杨沫沫,谁准你单独出来的?” “还跑来医院这种地方?你以为你吸了几口鬼气,就半点儿事儿都没有吗?” 我不解地看着顾以琛,“你不是去地府有公务?” 顾以琛黑着脸,“有公务又怎么样?” 他这话让我挺无语的,“顾以琛,你要不要过过脑子,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你去地府忙公务了,下午玫瑰姐跟小马哥带着我去给房子过户,我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完了,我还不能来看一下我的外婆了吗?” 顾以琛愣了一下,“什么房子?奥,你说那一个啊。”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顾以琛在花钱买房这方面,这么不往心里去。 “杨沫沫,你来医院看外婆,不会跟我说一声吗?” “你就那么不把我当自己人吗?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你自己?”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表情是真的生气了。 我其实有些不明白他的愤怒。 即便我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纸扎店里,他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他这样急匆匆地从地府赶回来找我,真的会让我多想。 “以琛哥……,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咱们现在回去,你自己开车来的吗?我骑了电三轮来,得骑回去。” “就算你不来接我,我也能安全回去的。” 我静静地看着顾以琛,慢慢抽回自己的手。 他倒是有时间,可是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我只想先回去,弄点东西把肚子填饱。 顾以琛的眼睛里暗流涌动。 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凉下来,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杨沫沫,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我说的话,你就不能听听吗?” 我的心开始咚咚咚地跳,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先回去再说吗? 我一字一句地开口,“顾以琛,我不明白你在抱怨什么,我现在肚子饿了,只想骑三轮回去弄点饭吃。” 顾以琛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允许我下车。 他将我抵在车座上,粗暴地亲吻着。 我不敢挣扎,不敢出声,听着顾以琛在我耳边低吼,“杨沫沫,你是不是傻?” “我说你吸了两口鬼气,现在天都黑了,你跟我说,你要自己骑电三轮回去?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都开车过来接你了,结果你居然要自己骑电三轮回去,你是真的没长心吗?” …… 顾以琛升起车窗,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电三轮先放在这儿,等下让小马哥派人来骑。” “可是要是还在我手上,小马哥没钥匙怎么骑回去?” 顾以琛的手打了个响指,随后把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脸。 两秒钟之后,小马哥出现在车窗外,“老板!” “小马哥,帮忙把电三轮给老板娘骑回去。”顾以琛示意我把电动车的钥匙给小马哥,“钥匙。” 我立刻把钥匙从挎包里拿出来,转手递给了小马哥。 小马哥接过钥匙,往后退了两步,目送我们的车离开。 “以琛哥,我饿了,可以先在外面随便吃点吗?”我又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 “你那么饿了?” 顾以琛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我的饥饿感有些意外。 “你想吃什么?买了带回去吃。”他语气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多饿一会儿没什么的。 可我明明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我再忍一下,马上就回去了。”既然他说我吸了几口鬼气,怕对我身体不好,那我索性回去叫外卖,跟去店里吃也差别不大。 就没必要承担节外生枝的危险了。 “对了,这个车是……”我看这个黑色宝马不像新车,当然更不是纸车,就想问问来历。 “啊,这个是我十年前开的车,一直在别墅的车库里放着了。现在开出来,之后要过户到你的名下,虽然有点老了,但开车还行。”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 我其实更担心的是电子眼能不能照到顾以琛。 不过好在,从医院回纸扎店,开车也就用了十来分钟。 我下了车,开了纸扎店的门,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等我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的时候。 去天意旅馆后院放车的顾以琛,回来了。 顾以琛坐在我身旁的沙发上。 他随意地铐子啊椅背上,双腿交叠,目光淡然。 可能是我之前没注意,又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看上去比平时多了一丝疲惫。 “吃米饭跟炒菜可以?我刚才过去的时候,看到厨房里开了火,就让他们多做一点儿,等做好了送过来。”他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人也放松了。 第263章 还阴债。 “那敢情好,是找到好厨师了吗?前台现在谁看着呢?”我一听不用花钱点外卖,还能吃热乎的,顿时觉得浑身都有劲儿了。 “嗯,那条蛇当过厨师,前台现在是许亮。” 我望着眼前从容淡定的男人,红着眼睛笑,“又要多开一个人的工资了。以琛哥,你看看,有客户问我咱们能不能做还阴债的法事,我该怎么回?” “这个问题,手机给我,”顾以琛接过我的手机,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又还给了我,“我现在编辑一下,你等一下转发给他。但是,我希望你保存好。” “嗯,知道了。” 他这一嘱咐,我心情就没刚才那么好了。 我才刷了几个视频,顾以琛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我认真地看,是这样写的: 这个还阴债也是现在的热门。 先说说什么是阴债,对此有两种说法。 但对两种说法,我都是不认同的。 第一种说法为主流说法,常见于正统道家流派,该说法认为,人在投胎转世之前,都要向冥府的官吏借钱,来定来生富贵与贫寡,来保出生后的财运、健康、福禄寿运等。 相当于你打游戏,创建游戏角色的时候,你想你的游戏角色更加厉害,拥有更多的属性值,那你就得充钱,但你没有钱,这个时候官方说了啊,没有关系,我这还有个天地银行,我借给你,但当你喝过孟婆汤之后,这个事你就忘了,所以当你发现自己时运不济,事业难成,身体欠安的时候,就是冥府官吏在向你索债。 这种说法虽然为道教正统,,也能见诸于多部《受生经》中,但却与正统的道家思想相悖的。 佛教是修来世,,你今生积德行善,苦心修行,来世会投个好人家。你的所有果报都体现在虚无缥缈不可考的来世。 而道家则不然,道家主张的是修当世,早期道家压根就没有前世今生的说法,你连来世都没有,那你又哪来的前世呢? 前世都没有,那你又哪里会欠下阴债呢?所以你看多部《受生经》,其成熟时间都是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并且基本都是在佛教鼎盛的魏晋南北朝到唐宋时期。 佛道两家相互借鉴了很多东西。 其中完整的地府体系就是道借鉴佛的。 所以你看道家至高典籍《道德经》,全篇没有提过一句前世如何、后世如何。 那为什么要借鉴佛教搞这一套东西呢? 打个比方,有两家手机店,两家手机质量都很好,手机屏幕都才用了高强度的玻璃,从五楼扔到地上,连个划痕都没有,但一家店提供贴膜服务,另一家则没有。 你去这家店买完手机,让他给你贴膜,店家说,“我们手机质量很好,不用贴膜。” 可是顾客不这么想,就觉得你家服务不行,纷纷跑到隔壁去买。 店家一看,这不行啊。 这钱都让隔壁光头老板挣去了不说,顾客还觉得隔壁质量好。 于是这家店也开始提供贴膜服务了。 假如地府真的提供这种能保证今生富贵的服务,应该没有人不会借债? 那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穷人了。 我们再来算笔经济账,知道阴债说法的本就是少数,知道的人里面会去还阴债的,那就是少之又少了,这天地银行得有多少坏账? 另一种说法呢,常见于民间流派,认为阴债是你上辈子欠的债,倒不一定是欠的钱,更多的可能是做的恶,上辈子没还完,就需要今生来还。如果不换,那后果就跟第一种说法的差不多。 对于这种说法呢,我同样不认同。 提到阴债,大家很容易想到另一个词:阴德。 对于阴德嘛,一般情况下,人们认为,做好事就是积阴德,这个大家都知道。 但为啥要在德之前,冠以一个听起来不那么好的“阴”字呢? 还想跟下面那个次元有什么关系一样,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 阴德是指隐秘不为人所知的德行,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阳善,比如说你救了一位落水儿童,之后两个名都没有留下,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这个就是在积阴德,但如果你救了人之后发个视频,表达一下自己行善的喜悦,这个就是在行阳善。 需要注意的是,这两者都是在做好事,也都会有好报,两者并无高下之分。 不是说你做好事不留名,就要更加高尚,甚至于做了好事讲出来,反而更能起到一个很好的扬善作用,以带动社会风气。 两者的区别只在于老天给你回报的方式不同,行阳善,老天给你的是相对可以预见的回报,比如说一个好名声、社区颁发的见义勇为的锦旗。 你开个直播,大家也愿意给你刷点小礼物。 而阴德则相当于,你从老天那里获得了一次开盲盒的机会。奖励肯定是有,但奖励是啥?不知道。 啥时候给你?也不知道。 再举个例子,你生下来就是一棵树,这是你的命。 有一天来了个光头强,要把你砍了,这个就是运。 积阴德就是你平时默默的为村里人遮阳避雨,结出甘甜的果实,供人享用。 那村里人自然对你有感情啊,平时呢也愿意给你交点水、施点肥,让你长得更好。 看到有人来看书,自然也会跑出来阻拦,从而避免被砍伐的厄运。 这就是积阴德能改变命运的原因,而说到积阴德就不得不提,“好人有好报”这句话。 尽管我们都认同,但现实中总会有反面的例子,让我们感叹天道不公,感叹为啥好人没有好报? 但其实大家对这句话是有所误解的。 好报不等同于物质的回报,物质回报只是好报的一种,更多时候老天爷会以其他的方式回报于你,并且你也不一定能够感知得到。 现实中那些苦难的故事,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因为物质条件不够好,总不能你做了一件好事,第二天一开门门口就对了一百万块钱,然后老天爷告诉你,这是你做好事,老天爷奖励给你的现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河边早就挤满了等着救孩子的人了。 第264章 身弱怎样赚大钱? 赚钱和好报,它是两码事。 赚钱是需要专业的知识、敏锐的眼光、过人的魄力、良好的人际关系等等。 而好报是指在同等能力下,让你做事更加顺利, 比如说一个小吃摊主救了一个落水的孩子,那周边邻居肯定更愿意去他哪里买东西。 以现在的网络环境分分钟成为网红店,大家特意去打卡支持,都很正常。 但如果这个时候呢,来了一个投资人,说,“哎,你人很好啊!我给你投一个亿,我们开个公司,你来当总经理,” 那这公司必定很快倒闭啊。 因为你并不具备驾驭如此体量资金赚钱的能力,而好报呢,也可能以另一种不为人感知的方式来实现,那就是帮你消除一些可能的灾祸,比如说你不会被突然掉落的花盆砸到。 但由于事情并未发生,所以你也无从感知,这就是“福虽未知,祸已远离。” 所以说,对于阴德,是指隐蔽不限于外的德行,也就是做了好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所以阴债的阴应该同样解释为阴德的阴。 即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犯下的过错。 比如说,你随手扔了个香蕉皮,一位路过的老奶奶没注意,踩上去摔了一跤,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花了不少钱,遭了不少罪,对此你作为始作俑者是不知道的,也没有找你付这个医药费,赔偿老人家的损失。 你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做错事总要有惩罚的,也总要有人承担后果,既然无人追究,那就只有老天出手了,所以你才会时运不济、身体欠安。 还阴债和补财库一样,依然是玄学逻辑上打的一个补丁,不然一个没做过什么坏事的人,却经历了很多苦难,这个事你解释不了,所以便以前世今生来找补。 那为什么好多营销号上的大师,不降阴债解释为不知情的罪责呢? 因为这样一来,你最容易想到的偿还方式就是积阴德,以阴德还阴债。 这听起来是不是更合理一些呢? 但这样大师又怎么收钱呢? 所以,不要听营销号里的大师瞎忽悠,多积德行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前世不可追,后世不可考。 如果,你相信还阴债这件事的话,那我们可以帮忙代还,但是这个是要收费的。 再一个,身弱之人如何变强? 身弱的人如果想变强,第一步就是反省自己,是不是经常看不健康的东西啊,是不是经常坐不健康的动作啊,这些都是蒸发精气神和生命的行为。 如果你想改变,当务之急就是把坏习惯戒掉。 身弱之刃先把生活习惯做好,然后早睡早起,锻炼身体,把身体恢复好,把自己的心性品行修好,然后才有资格谈其他事情,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而学文。 意思就是说,先把生活时间做好了,有多余的经历再去学习。 想要把生活时间搞好,我们就必须知道什么是好,什么使坏,如果好坏不分,我们肯定过不好,要知道我们的文化是抑恶扬善的,但是我们必须知道什么是恶,才能远离恶,才能避免很多烂人烂事。 主要是有三点。 第一,你的周围多半是负能量。人是环境的产物,要多接触积极向上的环境,远离负能量和情绪严重的人。这不仅会小号你自己的能量,而且这些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绪,更容易做出一些,威胁你生命安全的事情,所以必须敬而远之。 如果你想变强,待在图书馆一定比你待在酒管用,待在健身房肯定比你待在麻将馆管用。 当你知道这个秘密的时候,要做很多断舍离。 子曰:无友不如己者。 意思就是说,拉黑那些跟成长无关的人和事,丢掉那些跟赚钱无关的东西。 并且定期清扫,跟电脑清理回收站一样,每天都要做一次精神上的清理,跟生活环境上的大扫除。 第二,关心自己。 少去管闲事,更不要去当救世主,唯一能拯救他的就是他自己,处处能自救的就是自己的神。 他是负债,你要帮他还钱吗? 人要管好自己,安标准完成自己一天的工作,问问自己工作做完了吗? 抽时间学习了吗?今天去锻炼了吗?早睡早起了吗? 专注于自己,你就不会被消耗,不会被烂人烂事缠身。 很多人喜欢去瞎操心别人,结果自己的事一件也没做好,反而把别人的灾难,转嫁到了自己身上,这属于智商有问题。 最后一点就是,千万不要在身上留太多的钱。 我们在使用我们的身体,但是一定要记住,要对自己的身体做一次调理和修复,小问题亚健康及时地解决,就能够更好的让我们活的更健康,活的更长久。 人除了提升自己,无路可退。 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进入社会,他的心智成熟比家里做生意的孩子至少要晚十年,他们基本处于迷迷瞪瞪的状态。 很多父母都是打工的艺术家,经常给自己的孩子灌输的认知,就是稳定和五险一金。每天听他们灌输,你自然就会被潜移默化地影响。 所以,最后你要么进厂打螺丝,要么当保安。 最恐怖的是,他们如释重负,感觉你的人生问题得到了解决。 但如果你不想当社畜,就必须对原生家庭以及周围普通人,他们给你灌输的内容进行一次排毒,你排的越彻底,你的成长腿边也就越快。 也一定要记住,对你父母和亲戚朋友,所谓的生活经验,你要做到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但凡他们有智慧,都不至于混到如此狼狈的局面。 有的人之所以那么聪明,就是因为他们爱看书,爱学习。 当别人对你看书、学课程的质疑越厉害,就要对自己大脑的投资越狠。 如果你想要蜕变翻身,也有三点建议,送给不甘平凡的你。 第一步,先认命,再改变家里的穷。 家里穷,这就是命,这是不能改的,先认命不是真的认命,而是分辨出哪些是该认的,哪些是不能认的。 不要认为自己穷,是因为父母穷,然后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原生家庭上。 第二步,人活三万天,要有目标,认命不会解决你的人生问题,反而会让你更加的迷失。 你首先要去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当你感兴趣,你就会钻研。当你钻研,你就会碾压那些敷衍了事的人。从而得到更多的机会,多疑,人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终身事业和目标。 人在有目标的时候,才是最大的财富。 第265章 教你还阴债。 第三步,开窍觉醒。 认知不觉醒,永远是迷迷瞪瞪的状态。 去给别人打螺丝、送快递,本质上就是不能提高自己。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最后都是一次性的,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为别人而积累。所以你要提高认知,给你一个粗暴好用的方法,你就每天戴个耳机,循环播放有价值的内容,比如:英语听力等等,你自然就会开始改变,这叫耳濡目染,潜移默化。 我硬生生地忍着看完,扭头问顾以琛,“你写了这么多,这不纯粹地忽悠吗?这有啥用?明明几句话就能回答的问题,何必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话音刚落,客户就发直接给我转账了,封面上有字:还阴债的费用。 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顾以琛,“以琛哥,你还真是没白打这么多字呢。” 我连忙点开转账,收了钱,对方足足给我转了一万块钱。 我更震惊了,看着顾以琛的眼睛,“不过是还个阴债,不用收这么多钱?” 顾以琛嗓音低沉,“如果是我指导你做,那就值得这么多钱。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忽悠,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你指导我?可我根本就不会操作呀。”我对顾以琛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其实主要是来自于对自己的没有信心。 “那我现在给你讲讲,你把笔记本拿出来记记要点,”顾以琛一本正经地说着,还不忘往我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 “大哥,可是我都饿了,再说,我学这些有用吗?有你在呢。”我饿的前心贴后背,真的一个字都不想打。 “快记下来,这些可能都是你以后吃饭的本事。”顾以琛忍不住叹了口气,“先写,等饭送过来立马开饭。” “那好。”我无奈地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开机,新建了一个空白的word文档,就等着顾以琛开口说,我立马马上记。 “还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直接用纸钱、元宝、还本付息。第二,经常布施寺庙、道观,供养出家人和修行之人。三,自己羞耻三宝法门,行善积德、以福抵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第一种方式最直接最有效。毕竟欠债还钱嘛,但因为还阴债的细节严谨,物资准备繁琐,所以为了确保效果,一办的人们都会请专业的师傅施法。” “经过推算,任何人所欠阴债的总额,最高不会超过一百万贯,所以按照行规,法事费用一般不会超过三千块。”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毕竟刚才那位客户给我转了一万块,这不一下子就给多了吗? 只听顾以琛继续说道,“如果有人收了五千块,甚至一万块的,恐怕是你请他帮你还阴债,他忽悠你钱帮他还房贷,”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 “那倒没有,这一万块是人家主动给咱们打过来的,咱们出了帮他还阴债,可以再帮他催催财运什么的,到时候跟他说一下。”顾以琛被我说的也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记。” “我们每个人当初来之前,在下面都曾许过愿,来之后归还本命银钱,即受生债,不许次元这不可受生人间,永在下面受苦,得人身必还此债,不还者,必将遭受各种不如意等等。” “那欠的这个债,什么时候还最好呢?” “还阴债为道家基本法事科仪,除了戊日不开坛以外,道教一些特别的日子,比如上元节、中元节、北方雷祖和太阴星君诞辰等,还阴债效果最好。” “俗话说:无债一身轻。访客采菊东篱下,阴债自然是越早还越有利,早还早得清净之身。” “还阴债的物资准备和步骤流程如下:” “首先按照缘主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所欠阴债的总数,搞清楚缘主欠了多少,好备足冥币、黄表纸和元宝。写好还阴债和答谢的疏文,用黄纸写好神位牌,准备好香、花、果、烛、水,香为道门降真香。” “再有,还阴债的时间,最好在午夜子时,地点可以在十字路口、城隍庙和道场,” “准备工作做好,开始读诵化解阴债的经文,并生疏上表,告诉下面的人,我要还债了,” “三,制作纸袋,官债、利息和答谢金用黄纸袋,私债用白纸袋,都要单独封装,” “答谢的神明有:三界十方神,本地城隍和土地、传送使者、三官大帝、地府禄库曹官、司库仙官等,” “这些都要用黄纸,按牌位竖着写,右侧写供,左侧写奉。” “疏文及封袋上药写明:还债人姓名、生辰和住址,用毛笔、黑墨从右至左的方向写。” “四,燃香倾身、三拜九叩。宣读还阴债和答谢疏文,分别焚化装金袋,” “最后恭送过往神灵,” “发誓完毕,将所有的纸灰装进纸袋,埋在清洁的地下,” “还要记住:还债宜多不宜少,少了就没有还清,多了也不白还,会存入甲禄库,由曹官管理,正好补一下财库,这就是大概的流程。记住了吗?”顾以琛看了眼我打的字,又往我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 “谢谢,我记到文档里了,”我嚼着巧克力,轻声道了谢,“可是,这流程我可真记不住,再有那个表文怎么写,我还是不会呀。” “行,那我到时候再教你,或者让小马哥现场给你演示?”顾以琛伸出拇指,帮我擦了下嘴角。 我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道,“行,我当然希望小马哥能亲自演示一遍,我录下视频,再复习的时候,也能照着做。” 恰巧,我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年轻的帅哥,端着一个黑色的餐盘进来了。 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运动装,高大瘦削的身材,仗着一张白净秀气俊朗的脸,发型也是当下最流行的。 端着黑色餐盘的手也修长,骨节分明白皙。 我去,这个颜值,在我们系里算是顶尖了。 我忍不住看直了眼,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餐盘放到了我跟顾以琛中间的小茶几上。 “老板,老板娘,请用午餐。”他好看的嘴里说出的声音也很好听。 第266章 零基础神算大师速成。 “好,你先去忙,老六。”顾以琛冷声说道。 我是弄不明白了,人家好心好意地做好饭送过来,他居然冷脸相对。 “好的,老板。”帅气的老六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老六出了门的背影,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向顾以琛,“以琛哥,你说,他们蛇妖都张这么帅吗?” “你觉得呢?老胡抓他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的原形,就是个绿色的大长虫,别被他迷惑了。”他拽住我的手,拍了拍,“吃饭。” “好,我知道了。”我抽回自己的手,又去洗了洗手,才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吃饭。 还别说,这个老六,不仅外形帅气,厨艺也相当棒。 虽然我吃的很爽,但是却感受到了顾以琛身上的气场有点冷。 他吃醋了? 那得哄哄他,捋捋他扎刺的毛,还得用他赚钱呢。 我快吃完的时候,顾以琛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但他很快打完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抬脚朝我走来,眼神比刚刚又冷了几分。 我意识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往后靠了靠,扬起谄媚地脸,“以琛哥,你给我讲讲算卦的基础,我得记下来,万一将来用的到呢。” “好,”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了几秒钟之后,才咬着牙挤出一个字。 但脸上的线条和表情都缓和了很多。 他转身坐到我身旁的沙发上,“把餐盘放到茶几上,笔记本拿出来。” 我无奈,却装模作样地假装很高兴地照着他的话做了。 我偷偷地朝顾以琛看过去,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的话,反正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 我打开笔记本之后,顾以琛就开始给我讲知识了。 “现在,我教你如何零基础成为神算大师。” “加入对方是男性,只需要记住下面几句话,这几句话不要说是人了,套狗身上都能中两条。” “第一句话,你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的生命中经历过很多女人,但只有一段,你至今念念不忘。” “谁都会觉得自己重感情,都觉得是别人辜负了自己,并且都是成年人了,谁还没谈过几次恋爱呢?这其中要么是年少时的白月光,要么是因年少无为而遗憾的女神。总会有一个你爱而不得的人。” “谁肩膀上没有过齿痕呢?就算对方真的已经放下了,你这句话一出来,对方也能从记忆深处现挖出一个人来。这时候对方已经开始放下戒备了。” “诶呀,我肚子疼,我肚子疼,妈你带了多少钱来?借给我点钱,送我去医院检查。”我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地装作疼的上不来气的样子。 我妈一看我跟她要钱,就急着要走,敷衍的点了点头,拽着我的手却松开了。 “诶呀,我来的着急,也没带钱,”她扭回头冲舅舅一家努了努嘴,示意他们快走,“这里有我刚才买东西剩下的十块钱,全都留给你。” 陆紫涵这时候也慢悠悠地挎着自己的小皮包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下一秒,我就把目光转向了她,“紫涵,你带钱了吗?先借给我点,我要去医院检查,我肚子疼,诶呀!我们的钱全都还了房贷,现在连住院的钱都没有,紫涵,你快借几千块钱给我,救救急!” 我朝她伸着手,表现得像是等她的钱救命一样。 孟宇杨抱着一声没吭,倒是满脸窝囊废的幽怨表情。 舅舅直接打开了防盗门,跳了出去。 舅妈带着孩子,也挤了出去。 陆紫涵更是连理都没理我,也跟着爹娘一溜烟地跑了。 我妈见势不好,也一边往后退,一边虚伪地安慰着我,“那什么,小颖,我回家去给你想办法,看能不能借到钱,我先走了……” 她话都没说完,就直接退到了门外。 “哐!”的一声,从门外带上了门。 紧接着就是一阵叽里咕噜地跑进电梯的声音。 真好,整个世界清净了。 所以说,还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们一走,我就摆手让孟宇杨过去反锁了防盗门。 孟宇杨微微停顿了一下,“你……要去医院检查吗?我工资卡上其实还剩下两千块。” 窗外的阳光照到他脸上,眉间忧郁被柔和,他那双小溪般清澈的眼睛里带了几分久违的惊喜。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他真的以为我肚子疼。 看来我的演技还是相当过关的。 看在自己精湛演技的份儿上,我还是要装一装,我站起身,把手搭到他手上,“先扶我进卧室躺着,可能是刚才被吵到了,他们一走,我就觉得好多了。扶我进去躺一会儿,我先休息一下。” 在他扶着我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我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自己的手机还扔在沙发上,“等下帮我把手机送进来,我要找素材。” 孟宇杨笑了笑,轻轻答应了一声,“嗯。” 我想到面子对于男人的重要性,忽然有些忐忑,“我刚才说你家里的那些话,你应该不会往心里去?” “不会。” 孟宇杨帮我盖好薄被,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我的肚子,“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我们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我抓住孟宇杨的手,紧紧握住,“嗯,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来搅合我们的生活,希望我们以后会幸福快乐。” 就在我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我妈开始给我打电话。 每天都给我打二三十个电话,我都没接。 后来,孟宇杨带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孟宇杨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他原本以为是客户打给他,谈业务的。 就顺手接了,没想到打过来电话的人,是我妈。 孟宇杨看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思,我让孟宇杨直接挂掉电话。 可我妈在那边一个劲儿地哀求孟宇杨,说什么她这次打电话过来,不是让陆紫涵住到我们家的。 而是因为舅舅跟她接了两万块钱之后,说自己一下子赚了三万。 于是拉我妈做投资,我妈不但把家里的老底十万块钱都投了进去,甚至在舅舅的授意下,还撸了八万块钱的网贷。 我妈给我们打电话,就是因为她拆东墙补西墙,钱都还不上了。 让我们救她的命,否则她就要跑到我家楼顶跳楼。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抢过来孟宇杨手里的手机,就冲她喊,“你有本事跳楼去,怎么没本事去报警?报警把你弟弟抓起来呀,他这是犯法。” 最终,还是孟宇杨心软了,陪着我妈去派出所报了警。 很快,我舅舅就被抓起来了。 舅妈陆紫涵她们也都老实了。 我妈的钱,虽然只追回来一部分,但是也勉强够还网贷的。 只是家里的老底儿彻底没了,还得从头开始。 半个月后,我顺产了一个七斤重的儿子,只是,我并没有叫我妈来医院陪护,我不想见她。 只想快快乐乐地跟孟宇杨和孩子过自己的小日子。 第267章 他的交配期? “无病无灾,自然去世的非常少。那个叫喜丧,是非常少见的,一般都是因重疾或者意外去世,继续吓唬,这个人是横死,因为你是亲近之人,并且因为你小时候的大病,命火弱了,所以很容易招人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的混批才一直跟着你,这就造成了你老是身体不好,” “由此,逻辑达成了闭环,这个时候对方就会主动开口询问了,大师啊,这个要怎么破解呢?” “这时候,就可以进入收割阶段,必须做场法事,把他送走才行。哎,什么钱不钱的,我们做这行的,只谈缘分,不谈钱。一共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现金还是扫码?” “啊……这……可是我会一点点儿梅花啊,我只是不精通而已。”我忍不住抗议顾以琛教我的忽悠本事。 可顾以琛开始向我解释,“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反而是骗术更好使。因为骗术发明出来的初衷就是研究怎么让人相信。即使你会,并且非常精通,也得去的对方信任之后,再说出准确的结论。” “照你这么说,我要是想不挨打,还要努力学真本事。”我把笔记本的屏幕转向顾以琛,让他看,我是真的在记笔记。 “嗯。”他只答了一个字。 真是的,给我讲课,教育我的时候滔滔不绝,真正想跟他沟通交流的时候,他又惜字如金。 “那个老六……”我顿了一下,生怕顾以琛产生误会,“我怎么有种感觉,之前来找男朋友的女妖,该不会是来找他的?” “是。”顾以琛仍旧只是说了一个字,却说得斩钉截铁。 我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吃惊,“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不是猜到的,”顾以琛往我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他给老胡发了一张照片,告诉老胡,如果这个女人来找他,就说从来没有见过他。” “所以,老胡把照片给你看了?”我激动地问顾以琛,“为什么老胡没给我看?” “那是因为你只见过老六的原形,”顾以琛一只手轻轻捏了下我的脸颊,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帮我擦了擦唇角,“但是现在得让你知道这件事了。” 他的手臂血管明显,肌肉线条性感。 “为什么?” “因为你刚才见过老六变成人形的脸了,他最擅长的可是勾心引魂,你躲着他点儿。”顾以琛手从我脸上离开的时候,转了个弯,帮我把笔记本电脑摆正。 随后,一脸冷峻地打开手机,发送了什么。 下一秒,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我收到了顾以琛的一张照片,正是刚才来找过男朋友的那个女妖。 我看了看那张照片,问他,“就算这个女妖喜欢老六,老六有必要这么紧躲着吗?直接摊牌拒绝,不就可以了?不喜欢就直接说啊。” 顾以琛头都没抬地说道,“你这话对他可没有用,他们是娃娃亲。” “娃娃亲?这年代还流行娃娃亲?现在的人们都不想结婚了呢?”我当然不能理解。 顾以琛勾唇,唇角现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不是这个年代的妖,具体的年纪,我还没问老胡。” “所以……”我刚想再问什么,店门就被推开了。 老六走了进来,他背光往里走,整个人看上去,熠熠生辉。 我去,这也太帅了,简直都快赶上顾以琛了。 要不是我见过他的真身,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帅的大男孩,居然是条大青蛇。 “老板,老板娘,我来收餐盘。”老六低眉顺眼,走向茶几。 “嗯,”顾以琛话不多,一个字就想打发走老六。 可我对眼前的帅哥满是好奇,“那个……老六,你多大了?” “老板娘,我一千五百二十三。”他声音好听极了,真的是好听地像播音员。 “我不是问工资,我是问你的年纪啊,你多大了?”我以为他听错了我的问题,特意强调了一下。 “是的,我我一千五百二十三岁。”他也提高了声音,跟我强调了一遍。 “好的,老六大哥,你的厨艺真不错,我特别喜欢吃你做的饭菜。”我随着老六一顿夸奖。 “咳咳咳,”几声干咳传进了我的耳朵,是顾以琛的声音。 我连忙收回自己在老六身上的目光,转向顾以琛,“对?以琛哥?” “嗯,你先回,老六,晚饭也辛苦你了,要是能吃到驴肉火烧,就更好了。”顾以琛点头,表示对老六厨艺的认可,还不忘点菜。 老六反而高兴地答道,“好的,老板,我会做,现在就去准备。” 说着端起餐盘,出门了。 随着他走出去,我的情绪也变得冷静。 “以琛哥,这个老六他有问题。他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情绪被他左右了,目光忍不住地随着他移动。这就是你说的勾心引魂的特长?”我着急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以琛,极力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 “你没看出来,他已经在极力压制了?”他往往身前一探,“吃颗巧克力,冷静一下。” 我坐在椅子上,差点忍不住因为顾以琛的解释,惊掉了下巴,“他这个特异功能,这么厉害的吗?” “冰山一小角,再说他还没到交配期。”顾以琛微微皱了一下眉,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了下我的脸。 却又看着我,眉宇深蹙,“蛇有交配期,交配期内需求大,你知道?他跟人不一样的。” 一听这话,我的手心一片湿冷。 即便像顾以琛这种体力,我也觉得挺可怕的,再想想如果一条大青蛇到了交配期,那该有多么可怕。 想想就浑身发冷。 幸亏,我的男人不是蛇。 我的语调依旧平和,“所以,他将来最好也找一只女妖,对?” 顾以琛的语气笃定无比,“对,按道理来说是的,毕竟对于一个男的来说,那件事相当重要,有时候合拍甚至比感情更重要。” 哦? 对于男的来说,合拍比感情更重要? 我了个去。 我一直以为,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两个人相爱,可以跨越年龄,跨越种族。 现在看来,我好像错了。 顾以琛居然跟我说,那件事的合拍甚至比两个人的感情更重要。 以前,只是我不懂,想的少而已吗? 还是在顾以琛心里,那件事的合拍比感情重要? 第268章 拜文昌。 外面的天空忽然黑了,忽然下起好大的雨。 电闪雷鸣之际,我叹了一口气,“哎,下这么大雨,可能不会有客人来了。” 顾以琛手指掐算了几下,惊讶地看着我说,“哎,沫沫,你说的真准,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都不会有客人来,要等到3个小时以后。” “你算过了?那万一有人来呢?”我抬手,指了指他旁边货架上的糖罐,“帮我拿一颗巧克力。” “沫沫,咱们谈谈,新买的那个院子,你有想法吗?如果没有,我想用那边当仓库。”顾以琛柔声问我。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的笑容看起来挺刺眼的。 上次,他跟我用这种征询的口气说话的时候,我都想不起来了。 可我心里明白,我还是要听他的,毕竟房子是他买的,只不过是写的我的名字。 如果我惹他不高兴,擅作主张,那下次她再买,指不定写谁的名字了呢? 一顿饱,跟顿顿饱,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我没什么想法,我听你的,以琛哥。”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心里也没什么想问的。 其实我本来也是想再听听他的解释的,再问问他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那些答案对于我来说,可能会重要,但是何必非要在顾以琛不想说的时候逼问呢? 那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我就守着他,跟着他,看着他给我挣钱,置办不动产,如果到最后,他实在找不到外婆的魂魄,那我就用他给的钱,再另外找高人帮我找外婆的生魂。 这个世界上,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是数量不多的。 既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注定的,那么大家都尽量过得体面一点儿。 毕竟以后还不知道一起走多久。 在我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沉默了一瞬,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最后说了一句,“沫沫,我以后会尽量多为你考虑的。” 可能他也会愧疚,但我看到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其实大可不必,我又不是捞女,又不是看不清眉眼高低的自私女人。 我笑了笑,“怎么,你以前为我考虑的少吗?还是以后更多为我考虑?” 说话间,微信群里有人艾特我,并且还向我发送了好友申请。 我让顾以琛看我的手机页面,并且立刻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通过之后,对方就发过来一条语音,“我家孩子马上就上高二了,如何提高学习成绩,请文昌塔管用吗?” “我给你发文字,你念给对方听,等念完之后,再把这些文字,编辑好保存在文档里,以后复习用。”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随即发来一条条的微信。 我照着他发给我的,给对方发语音。 “首先,要拜文昌,拜文昌的最佳日子,” “二月初三是文昌帝君圣诞,这一天去文昌庙或者在文昌塔前拜文昌最灵验,二月初三拜文昌,定能考得状元郎。” “文昌帝君又称文昌梓潼帝君,乃掌管时间功名利禄之神,佑天下学子考试顺利,学业又称,历来为文人学子所供奉,凡求科甲及第、事业有成的,都离不开文昌庇佑。礼拜文昌,祈求加持,为孩子增长智慧,增加考运。” “附近没有文昌庙可拜的缘主,也可以请一座纯铜文昌塔,摆放在孩子文昌位,助孩子学运亨通,金榜题名。” “那么文昌位怎么找呢?要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找。” “文昌塔到底有什么作用,它跟文昌笔是什么关系?” “文昌本是星官名,也就是常说的‘文曲星’,文星和文昌帝君,文昌帝君全名叫辅元开化文昌司禄弘仁帝君,他是学问之神,主管读书学业,功名和事业,自古以来深受读书人的膜拜。” “文昌塔是文昌帝君的化身,它的作用是旺文启智,摆在文昌位上可以增长智慧,集中注意力,提高学习效率,助事业进步,功成名就,尤其是开过光的文昌塔,具有很强的作用。” “文昌笔是旺文的风水笔,受文昌帝君的保护,因形状似笔而得名,其寓意是文采昌盛,学业有成,得功名利禄,不仅旺学业,还助事业运,主要用于佩戴,长期佩戴能让烦躁的人,变得平和。自古视为平安富贵的象征,在宝宝出生的时候,赠送文昌笔,可增加宝宝的能量,护佑一生顺遂。” “二月初三除了拜文昌和在文昌位摆放文昌塔之外,还把两件事做好,学运亨通过大考,哪两件事呢?” “第一,二月初三白天不宜睡觉,从健康上讲,春阳初泻,万物复苏,白昼睡眠,阳气被困,阴阳失衡,精神不振,所以医圣告诫:二月三日,不可昼眠,从民俗上讲,文昌圣诞日,你不拜文昌还睡觉。视为对文昌君的不敬,影响的是学业和事业,” “第二,二月初三还要吃三样,1:年糕,寓意学业、事业年年高升,2:芹菜,有勤奋努力之意。3:大葱:寓意聪明智慧。有些地方还吃状元及第粥和粽子的习俗。粽子里还放大枣,寓意为早早高中,” “每逢大考前,父母不得闲,病急乱投医,还花不少钱,孩子即将面临高考,或者平常学习就不太好,除了自身努力外,请文昌塔是必备。” “还有,临考前最好选择那天的吉位吉时,多诵读几遍《文昌咒》。” 我看顾以琛不再发给我消息了,我扭头问他,“没了?” “没了。” 我看着对方发过来的问题,问我这里有没有文昌塔可以请。 把手机给顾以琛看。 顾以琛拍了拍我的手,“这个可以有。我给玫瑰姐发微信,让她雨停之后,出去采购。” 我回了句,“好”。 我坚信,在赚钱这件事上,顾以琛是了解我的,一定会让我得偿所愿,应赚尽赚。 不过,我也是在没想到,顾以琛还搜了图片和价格出来,发给我。 我看着顾以琛一本正经赚钱的模样笑了起来,“怎么感觉,你变得比我还财迷了?” 第269章 人人都是李大壮。 “没有钱,我拿什么爱你?靠嘴说?”顾以琛坐在沙发上,面色温润,看上去爱意满满。 “以琛哥,谢谢你。” 我握住他的手,温声感谢。 触碰到我手掌的顾以琛,反客为主,大掌一翻一用力。 我还以为他要把我往怀里带。 可下一秒,他停住了。 我刚想问他怎么了,纸扎店的玻璃门响了。 “吱呀!”一声,外面的风裹挟着雨,冲进了纸扎店。 很快玻璃门又关上了,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一个男人的生魂一步步地往里走过来。 “以琛哥,你不是说,不会来客人?”我压低声音问顾以琛。 “他算人吗?”顾以琛的声音极低。 就在我轻轻摇了下头的空档,那男人的生魂已经飘到了柜台前面。 “师傅,能算卦吗?”男人的生魂低头,直勾勾得看向我问。 “能,”我一本正经地扫了他一眼,确实是两魂六魄,是不完全的生魂,“我猜猜你想问什么昂,” 我向顾以琛求助,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告诉我。 顾以琛的手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顾以琛发来的是:先给他讲个故事。 “你先坐到靠墙的沙发上,我给你讲个故事,请坐。”我伸手,示意他先坐下。 男人的生魂倒是听话,呆呆地转身,坐到了墙边的沙发上。 顾以琛一边给我打字发给我,一边示意我可以开始讲了。 我按照顾以琛发过来的信息,开始念, “李大壮会在某个阶段呢,心态非常浮躁,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身边人呢,或者是一些经典里边的好话,瞧不上甚至会觉得特别刺耳,事情一过,哎,回头一想,这些话本可以作为他的指路明灯啊,” “可是李大壮非要觉得是废话连篇,因为那些话对于李大壮来说,是一种束缚,他的耳朵就好像被自己堵住了一样,那半句好心的劝告都听不进去,” “李大壮呢,还会特别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那点狭隘的看法最了不起,别人的智慧和经验大壮根本看不上,别人好心来劝他,他不但不领情,还说一些讽刺的话,嘲笑他们的好心,你经历到了李大壮的哪个阶段呢?” 我最后那句话一问出口,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生魂就“呜呜呜”地哭了。 我跟顾以琛相视一眼,都没吭声,静等着听男人的生魂诉说冤屈。 “师傅,我37了,还是很叛逆,但是心态好像已经平和到一个境界了,凉薄?无所谓?不在乎?我好像……呜呜呜呜……我好像经历了去年的遭遇后现在的心态堪称无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演员,明明觉得不所谓,无论什么事情,但是我要演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的人。我活在不好遭遇前那个自己的回忆里出不来。以前的我真的还算不错啊,还算不错,真的。”他一边诉苦,一边呜呜呜地哭。 “凉薄一点儿的人容易翻篇。过最好的日子,别回忆的好。”我诚心实意地劝他。 “师傅,我这个人能繁别人的篇,翻自己的篇太难了。我赔了钱之后,我……无时无刻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呜呜……”他哭着,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以前真的有好朋友劝过我,劝了几回,因为我不听,也就不劝了。” “呜呜呜……我好后悔啊,那些劝我的人,都是真心实意为了我好的人,我现在赔了钱,我也明白了,他们曾经也管过我,可是我没听,我错了。” “他们肯定都看着我是个傻子,管也管不了,就只能躲着我了,呜呜呜……” 他抬头说了几句,又低头呜呜地哭起来。 等他哭了一两分钟,缓和一些了。 我收到了顾以琛发过来的信息,让我劝他。 “这位先生,我告诉你一个玄学真相。苦难呢,是人生的基本特征。我们每个人一辈子吃苦的总量,它是恒定的,它既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无故产生,它只会从一个阶段转移到另一个阶段,或者是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外一种形式,所以你越是选择现在逃避他,那在未来,你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去对付他,直到你学会为止。” 说完这些,我才开口问道,“那你可以说一下,你具体想问什么事儿了。” 那生魂先是呜呜呜地难受地哭了好几分钟,才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我就是结盟了个茶叶店,赔了个底掉。” “后来我才知道,是被套路了,呜呜呜……” “我加盟的那茶叶店的老总,就是个骗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们是因为库房里压了一批茶叶,卖不出去,马上都要烂了,就把库存最大的那款20来块钱进价的普洱,他们换了包装,又变了故事,说那个茶叶产自很出名的山上,好多名人都喝过,他们定好几万一提。” “一开始他们放到展厅去销售,还每个月每人限购一提,” “一个月之后,那个查销售了一个月,开了好几场品鉴会,销量也不高,” “那个老总就让销售把茶叶投放到二级市场,然后加价百分之三十,,还安排人十分钟之内全力回购了那款茶,回购价格达到了,然后又安排了一场线下开卖会,” “一个星期后,那款茶只回收了几提,反而销售了八百多提,” “他们又继续加大回收力度,每周加价两千,”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之后,他们就已经卖出去了一万多提,回购价格在四万块左右,回购率不到百分之十,但是当时客户担心,茶叶的价格跌下去怎么办?” “然后,他们就又对外防滑,那款茶完全流通,兑现了价值,不会跌的,他们就开始招加盟商,做他们的渠道商,授权店甚至是体验馆,我就是那个时候加盟的,” “他们承若,茶在我们手上存一年,他们口头承诺一提回收。” “一个月之后,我没卖出去两单,但是我自己倒是掏空了家底,存了好几提。” 第270章 如此猥琐。 “他们的销量倒是暴增,那个时候仓库里的货都卖完了,他们的账户上反而多了十几亿,” “他们又发布公告,告诉大家,他们暂时缺货,可以购买空单,空单回收价照旧,” “就这样操作下去,一个星期后,他们的空单就已经销售了好几万单,账面上的自己已经有好几十亿了,” “后来他们就人去镂空,跑路了,呜呜呜……我们这些商户赔的倾家荡产。”男人哭得伤心,肩膀都跟着一缩一缩的。 “啧,”我嘬了嘬牙花,“哎,我说这位大哥,他们这是诈骗啊,你没报警吗?” “报了,但是案子还没破,我老婆又跟我闹,”他歇了歇,“我一着急,急火攻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住院了?” “嗯,好像是躺在医院里,哎,我怎么起来了呢?我什么时候好的?”男人也有些吃惊,十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你现在是生魂,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我的福寿阁纸扎店,但是既然已经报警了,警方会全力以赴的调查这件事。王阳明不是说过嘛,知行合一,你该醒来,好好赚钱,踏踏实实过日子了。”我嘴里说着,目光却移向顾以琛,示意顾以琛把眼前的生魂送回去。 呵,一个生魂,身无分文。 趁早把他送回去,让他活生生地到店里花钱来才比较好。 现在一个生魂,跑到这里来,然后再老出去四处游荡,不出事才怪。 顾以琛“嗯”了一声,一个响指打过去。 那个男人的生魂瞬间消失了。 “我送他回去了。”顾以琛亲了亲我的额头,一脸邀功的模样,“快不快?” “快,你干什么都快,”我面带微笑地夸他。 他磁性的嗓音传来,“也不全是。”,随后直接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余光落在仍然下着雨的门外,“你说现在还会再来客人吗?” “我如果把店门关上,就不会来了。”顾以琛嘴角上扬,“要不要关了店门,单独沟通一下?” 我有些促狭,“瞧瞧你这话说的,大白天的,什么叫单独沟通一下?” 说完,我就后悔了,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还不到二十岁,就变得如此猥琐了? 难道因为面对的是顾以琛? 顾以琛手一抬,卷帘门哗啦啦地往下落。 “咔!”的一声,卷帘门被什么东西卡住,停在了半空。 我和顾以琛都被突如起来的响声给惊到了,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顾以琛也松开了手。 我立刻从顾以琛的怀里跳出来,一本正经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干咳了两声,高声问道,“谁呀?有急事吗?” 外面的女人嗤笑了一声,造作且矫情,“是我,景小玲,顾以琛的前任。” 我整个人僵住。 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是从之前那个精致的白莲花口中说出的话。 巨大的疑惑要把我淹没。 忽地扭头,问顾以琛,“以琛哥,这是你的前任景小玲?” 顾以琛俊朗的脸上略显尴尬。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你走,我不想见你。”顾以琛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端起我眼前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看向外面的眼神疏离又冷漠,“你走!” 我跟了顾以琛这段时间,即使再生气,他也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更别说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 更别说直接了当地撵了。 可是下一秒, “撕拉”一声,卷帘门被人抬了上去。 景小玲推开玻璃门,抬脚往里走。 顾以琛看过去,他原本柔软的目光瞬间变冷,说话毫不客气,“谁他妈让你进来了?” 看景小玲身后带着两个黑衣人保镖,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架势,我被吓到了。 这就是韩剧里富家霸道女千金的标配啊! 我这穷虾米,还是躲一躲,惹不起,惹不起。 我连忙躲到顾以琛身后。 “原来爱真的不会消失,爱只会转移。”景小玲貌似艰涩委屈地开口。 她这种表现,我更不敢搭茬儿了,不知道这家伙冒着雨来干嘛的,我只能尽量往顾以琛身后躲。 我当然不是怕她,我只是觉得,她既然能冒着雨来,那十有八九就是来挑事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保护了自己,又在顾以琛面前装了乖巧柔弱。 “小玲姐,在你说出来这里的原因之前,能不能先跟我们保持安全的距离,也暂时,先退到柜台外面?” 我的话音刚落。 景小玲娇笑一声一声,反手抬起巴掌就要往我脸上甩。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却没能迎来猛烈地击打。 只听,“啪”的一声,景小玲的手被顾以琛拦在了半空。 顾以琛冷着脸,箍着景小玲手的力道往后一甩。 顾以琛的力气太大,景小玲踉跄了几步,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顾以琛,你行……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景小玲又想用话套顾以琛。 “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请你滚!”顾以琛直接了当。 景小玲的脸瞬间拉下去了,她的手抖的厉害,可还是把手伸进了包包里。 “十年前,我还是你的女朋友的时候,见过你二叔,当时他就很年轻,完全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现在十年过去了,你看。” 景小玲把手机屏幕送到顾以琛面前,让他看。 顾以琛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视线顿住。 “别说他的头发全是黑的,头发就算有可能是染的,但是你看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皱纹的,那皮肤的光滑程度,比我的好。” 景小玲一点点地引到故意扯呢。 她期盼地望着他,生怕他再往外赶她,“你看出问题了吗?” 顾以琛从景小玲手里拿过手机。 他这副表情,真的让我以为他看出什么问题了。 却没想到,他又直接干脆利落地把手机塞回景小玲手里。 “你再看看。” 景小玲红了眼眶,不想接手机,把手机往顾以琛的方向推,却没来的及,手机还是被顾以琛扔回了她手里。 “直接说。”顾以琛并不墨迹。 “什么?”景小玲明知故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他脸上没有半分温情。 第271章 深情一吻。 顾以琛说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很微妙地落在了景小玲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身上。 最后,干脆利落地一抬手,往外一指。 两个黑衣人,直接转身,下意识地向门外走去。 “我从来没听说过,进制炸弹,还需要带保镖的,除非是想来干坏事。” 轻飘飘地指出景小玲的不良用心。 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居心叵测。 两个黑衣保镖齐刷刷往外走的行为,刺痛了景小玲的双眼。 “以琛,既然你这样做,那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包括杨沫沫外婆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听到她提到我外婆,眼前瞬间就蒙了一层水雾。 我喊出声,想阻止景小玲往外走,希望能把她留下来,告诉我外婆的消息。 可她听到我喊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 她在等顾以琛的挽留,提更高的条件。 我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冷着脸,面色阴沉,周身气场阴冷。 他这样的表情,让我有些不敢求他。 顾以琛也知道,景小玲是在用我外婆的消息威胁他。 “景小玲,”顾以琛终于放下面子开口了。 他这么做,只因景小玲说了一句,杨沫沫外婆的消息。 那声音一传进我的耳朵,我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想对顾以琛表达感谢。 可景小玲仍然没有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等顾以琛的挽留,提条件? 忽地,顾以琛越过我,魂魄身子直接穿过柜台,像克制不住般,飞奔过去,伸手把景小玲拽住。 下一秒,景小玲转身抬头,准确地在顾以琛的唇上,印上深情一吻。 我傻愣在原地。 顾以琛也愣住了,明显被景小玲的举动给震得不知所措。 得逞后,景小玲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顾以琛,满眼得意,“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 我眼眶顿时热了,泪水不争气地往外冲,强迫自己别过脸,目光也从两人暧昧的姿势上移开。 我以前亲顾以琛的时候,他也曾有过这样震惊的表情,只不过,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地亲我。 我们也曾这样亲密。 可现在,这样的亲密,对象却变成了景小玲。 所以,爱不会消失,又转移回去了吗? “景小玲,你算计我!” 顾以琛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说话毫不客气,一把推开了景小玲,“谁指使你来的?” 景小玲被顾以琛大力一腿,直接一个趔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坐到了沙发上。 我扭回头,不是惊讶景小玲的动作,而是对顾以琛还抱有一丝希望。 我希望他能从景小玲的嘴里撬出来,关于我外婆生魂的消息。 我攥着拳头的手紧了又紧,连指甲钳进掌心,都没觉得疼。 “所以,你是为了杨沫沫的外婆,向我低头吗?而不是因为你想知道你二叔到底有没有害你父亲?” 她用眼角余光扫了我一眼,才扭回头问顾以琛。 我知道,在景小玲眼里,我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是个还在读书的满眼清澈愚蠢的傻学生。 但是,跟她比较,我年轻啊。 男人不是都喜欢十八岁的吗? 顾以琛这个鬼差也不会例外? 可眼下,他俩就那样僵持在我面前。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也为了尽可能地撬开景小玲的最,得到我外婆生魂的消息。 于是,我艰难开口:“小玲姐,在你们破镜重圆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关于我外婆的消息?哪怕有一点点的线索和方向,我可以自己去查。”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景小玲娇笑一声,扭头就白了我一眼。 “呦,当代大学生是高尚啊!为了亲人公然把自己男人让给我,你要是这么不在乎顾以琛,那我可就把他收回来了。”景小玲开始往我心口戳刀。 顾以琛冷着脸,拽起景小玲的手,使劲一拉。 可能是他力气太大,景小玲踉跄了两步,反而扑进了顾以琛的怀里。 美女入怀的那一刻,顾以琛的脸都黑了,他一下自己把景小玲推开。 景小玲狼狈地摔在地上。 “景小玲,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人鬼殊途,请你自重!” “顾以琛!” 景小玲起身,恨恨地跺了下脚,委屈地跑向门外。 看着景小玲跑出了门,冲进雨中,我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舍不得让她走。 可是,他跟顾以琛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该不该掺合着,追着景小玲要外婆的消息了。 顾以琛气的直接抬手把卷帘门锁上了,连玻璃门都上了锁。 我情绪很不好,明明忍一忍,哄哄景小玲,就有可能拿到的外婆的消息跑了。 我心里闹应,想坐到椅子上。 我没控制住,身子一歪,靠近了顾以琛的怀里。 瞬间想起,他刚才手推前任的力道,我被自己可拍的想法吓到。 下意识地想从他怀里起身,还想跟他解释一下。 可惜,顾以琛比我高一个头,我判断失误,我一挣扎,一抬头,直接亲到了顾以琛的喉结。 唇瓣下,顾以琛的喉结缓慢地滚了滚,嗓音暗哑,“沫沫!” “以琛哥。” 我挣扎着扶住柜台,却被顾以琛又搂进怀里。 “景小玲……我外婆……”我刚想开口。 对上男人略冷淡的眉眼,我嘴巴一瘪,委屈又害怕的缩回他怀里。 “不骂你,只是今天景小玲跑过来,没那么简单。”他向我解释。 “哦。”我太累了,又心情不好,脑子都被失望的情绪霸占,更是想不通他这么说的原因。 其实根本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景小玲跑了,我得不到外婆的消息了。 我偷偷抬眼瞄了瞄顾以琛的表情,略显尴尬。 “外婆,她……” “我刚才已经给玫瑰姐发了微信,让玫瑰姐跟着她了。” 我有些愣怔,他居然早就派玫瑰姐跟踪了景小玲。 果然,他比我想的周到。 第272章 手是湿的。 “只有玫瑰姐一个人吗?”我问她,“既然景小玲能带着保镖来找茬儿,那她肯定是有备而来,或者说是她是被派到这里来的。我担心玫瑰姐一个人去,会有危险。” “不会,我让许亮跟玫瑰姐一起去的。”顾以琛拿出手机,打开聊天页面,给我看。 我看了看,没说什么。 顾以琛却继续开口道,“外婆的消息,等玫瑰姐她们回来,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是真是假? 对上顾以琛郑重其事的表情,我脑子里动摇了一下。 我心说,如果当时不把她赶走,就应掐住脖子审问,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境况? 为什么非要把景小玲放走呢? 是不是故意的? 可顾以琛像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就在我沉默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之所以,放她走,以来是因为她扑进我怀里,我怕你误会,而来,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他盯着我的眼睛。 我视线落在他滚动的后街上,脸瞬间火一样的热。 “大鱼?她不是提到了你二叔?”我松了一口气,从身旁的货架子下面,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她还亲了我一下呢,她说的话,不可信。” 我一口水全喷出来,瞪大眼看着他。 “她撒谎了?” “不能肯定。”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放下水瓶,“你不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吗?” 你堂堂的鬼差大人,对这样重要的消息,这么不急的吗? “跟着一起去?”顾以琛皱眉,“不想,我还想在店里守着你。” 倒也不用表现得这么妻奴。 “可以吗?” 不是我说,他还有这个闲心? 不对,怎么好好地提起这个问题了?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薰衣草香袭来,顾以琛轻轻捏着我下巴,吻上我的唇。 忽地,一直宽厚滚烫的手贴在我腰上,把我往他的身侧带。 “以琛哥,”我勾紧他脖子,想追问刚才的事到底要怎么办?去不去? 其实是我想追着景小玲,问她关于我外婆的事,那是我的初心啊。 室内的温度攀升,空间不算狭窄,我却觉得四肢都无处安放,连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 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飘忽不定。 忽然,顾以琛手机振动,我推他:“电话。” “接不了,手是湿的。” 我怕是玫瑰姐或者是小马哥打电话来汇报情况的,就抖着手,从他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划了接听。 “说。” 对方顿了三秒钟。 “……老板,你声音……我没打扰到你?” 胡彦祖? 我诡异地生出一种背德的刺激感,脸瞬间像火烧一样,连忙就把手机塞进顾以琛手里。 伴随着手机出手,一股微凉的气息吹进我的耳朵。 我没忍住,发出很轻的一声轻哼。 “老板,那女的是老板娘吗?”胡彦祖颤颤巍巍地问道。 顾以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软绵绵地瘫在顾以琛的怀里,眼尾洇出生理性的泪水。 “这么紧张?” “刚才的电话本来就不应该接。” “算了,不欺负你了。” 我整理好衣服。 顾以琛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补充点水。” 我手一抖,生硬地绕开话题,“要不要去看看玫瑰姐他们?” 顾以琛抽了张纸,很随意地擦着手指,“你是打算也跟着去?” “只要你愿意带我去。”我摇着顾以琛的手。 “好,我去洗澡。” 他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去了浴室。 我冲着他的背影,白了他一眼,翻了翻床头柜,倒是把之前买的计生用品翻了出来,我随手扔到了一边。 心里想着,他这是故意不想让我去,在拖延时间? 等轮到我洗完出来,顾以琛坐在床边擦头发,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看我的眼神就挺微妙的。 我连瞬间涨红,犹豫了几秒,连忙走过了吻了吻他的唇。 “沫沫,”顾以琛的嗓音低沉的像是在砂砾里滚了一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本来把计生用品翻出来,我没当一回事,可是被他拿在手里问,我就觉得挺羞耻的。 他还问个没完。 “继续吗?” 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拽住。 他的指尖依旧冰冷,可是他目光里的火,却烧到了我的四肢百骸,贯穿心脏,又顺着血液,翻涌着冲向头顶。 被抵到窗边时,头顶风铃晃动。 “挺好看的。” 外面的天空被滂沱大雨笼罩,天黑的漫无边际,乌云压下来,像是要吞噬一切。 “同学送的,好几年了,都有点旧了。” “男同学?” “关系一般的男同学,在陈宇帆后桌坐着,现在都没有联系了,我连他微信都没加。” “帮我把唇角的水滴擦一下。” 明明很正常的要求,也是很正常的一个操作,可现在他要求我做,我却觉得无比色气。 “好了。” 说完,外面的风透过敞着的一小条窗缝呼啸进来,吹乱了我的呼吸。 风铃在风的摧残下,剧烈地晃动,快切迅速的撞击玻璃,中间受力的那根亮晶晶细软好看的绳子,转着圈,几乎被绞断了。 …… 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风雨已经停歇了。 顾以琛不在。 我有点儿疲惫,放空了一会儿,给他发微信。 “哦,地府临时有急事,见你睡得很香,没吵醒你。” 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他的人间通行证,他这种睡完后,不见人影的行为,我非得画个符把他拘回来。 “我也没什么事,地府的公务要紧。” “玫瑰姐那边,我刚才问过了,你不用担心,饭菜在桌子上,用盘子扣着,如果凉了,你热一热再吃,是老六做的,我很快就回去了。” 顾以琛怎么这么贴心,虽然不是活人,但是已经很好了。 只是感动不超过一秒,就听他发过来语音,“创伤要在床头柜上,我替你擦了擦,如果还疼……” “顾以琛,”我连忙发过去语音,“你快点干正经事。” 说完,直接把手机息了屏,扣在床上。 等心跳恢复正常,回想起刚才的事,我不争气地脸红了。 明明有得知外婆消息的机会,可我还是没抵挡住顾以琛的进攻。 第273章 无情。 可现在天都黑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再开店门。 说黑天,也就八点来钟,万一有来的客户呢? 还有,我可以开着店门,开一小会直播,把我柜台里的工艺品挂到车上卖卖。 对了,冰箱里的中要还没喝完,我还得用热水热一下,喝一袋。 等我很快吃完桌子上的饭,把餐盘和盘子碗刷好,端着中要放到柜台下面的小茶几上后,就把店门打开了。 门一推开,外面一股子潮湿的热气冲进了店里。 “呵!”我被潮湿的热气,呛得呵了一口气。 我又转身回去,去端耍好的餐盘和盘子碗,想送回到天意旅馆那边。 我要是把这些都留下,其实也用不着,但是,天意旅馆那边餐盘不够用了,就得花钱再买。 我还是送回去的好。 出了纸扎店的门,往前走了七八步,就要走到天意旅馆店门口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的胡同里传出,“啊!”的一声短暂而且低沉的痛苦呻吟。 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不敢去多管闲事,连忙端着餐盘,窜进了天意旅馆。 “哎,老板娘,你过来送盘子……”小马哥一见是我进了天意旅馆,就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我把餐盘往前台一放,掩饰害怕,“小马哥,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小马哥瞪大了眼睛,满眼惊奇,“你说啥?谁敢在咱这附近找事儿?活腻歪了吗?” “不知道,我都不敢回去了。” “我去看看。”小马哥拉抽屉,要拿家伙事。 “别去了,今晚他们都不在,我也只是听到了一声喊叫,万一是我听岔了,是流浪动物在打架呢?”我拦住小马哥。 “没事儿,小打小闹的阵势,我还真不怕。”小马哥抄起一把防护盾别在腰上,抄起另外一只武器,往外走。 “我也去!”好奇心驱使我想跟着小马哥一起去看看,毕竟小马哥的武力值也是不低的。 而且,我觉得小马哥比许亮大哥更随和,更亲切。 许亮大哥哪里都好,就是看上去,跟顾以琛一个性子,整天都是冷冰冰的。 “老板娘,你要这样说,那我也不去了。”小马哥推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为啥?”我不明白,小马哥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大道无情,”小马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进了前台里面。 “啥?会不会太无情?”我很吃惊。 “不会。咱们不去多管闲事,老板娘,你要是害怕,就先在这边待一会儿,我过去把咱们纸扎店的卷帘门拉下来先。”小马哥提了建议,然后又起身,往外走。 我倒是也同意这个意见。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小马哥站在门口,往纸扎店的方向一挥手,就听见卷帘门哗啦啦关上的声音了。 卷帘门关上了,小马哥就转身回来,一边往旅馆里走,一边跟我絮叨,“老板娘,有这么句话说的好,大道无情、贵人慢语,有些人的苦难啊,就是自己感召过来的,做不到少年,总是太过于有情,整天为情所困,整天太过热情,这个管一下,那个呢打听一下,到头来,就会一事无成,比如某某明星的桃色新闻,谁谁被家暴了,谁家孩子不上学,去酒店做服务员去了,商家怎么黑心,” “有人就问啊,他这些为什么要违反社会公得,他这些为什么要违反社会公德、违法,为什么他们没有良心,还能赚那么多钱,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地做个好人,” “其实人家干嘛了,还轮不到我们来指手画脚,你也不要大惊小怪,人家违法了,自然有天道和法律去制裁他们。” “有的女人为什么不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心甘情愿的被包呢?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这样选择,幸福物质钱财这一块,要比与一个普通男人的实际利益要高出十倍,几十倍,甚至更多的价值。” “不管是做三姐,还是做什么鸡鸭鱼的,他们有他们的生存哲学,他们那套生存法则,比起你在学堂里学的那些生存法则,相比呢,没有可比性。这一切都只是交易做买卖,” “有人喝多酒了就打人,而有的人就喜欢被家暴,被家暴还不发声,为什么呀?” “很大程度就是这个被家暴的人,太过软弱,太依附他人生活,你不要可怜他们,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参与过多,你也就会被卷入其中,承担他们的命运,真正有经历的人都是少言寡语,更不会随便去谴责评价别人,别人的事关我屁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得了呗。” “小马哥,你在点我?”我扁着嘴,问小马哥。 “老板娘,我这哪是在点你?我这是在跟你明说。等你慢慢长大,就会越来越明白的。” “明白什么?”我一听,小马哥这是话里有话呀。 小马哥继续说道,“就是,很多事在穷人身上是几乎无效的,前些年很流行一句话,叫佛祖不渡穷人,其实这句话在任何宗教体系里面都一样,” “这个不仅仅是财富问题,更是学识和眼界的问题,就拿环境优化和种什么基来说,真是得掏腰包,而且不是一个小钱,搞个环境优化就得花个几万,种个生什么基,那得十几万上百万起,甚至更疯狂的上亿都有,” “那想要做功德看效果,那也得准备好掏钱,” “但问题是,大多数人,连怎么做功德他都摸不着头脑,最后花的钱就跟泼水似的,没了踪影,” “那你看那些明星啊,捐个款给慈善机构,或者是那些只知道贪钱的一些寺庙,根本就没啥实际效果,” “像一般人手头紧,想做功德改命,门都没有,那时间一长,信仰自然就随之消失了,” “再说,那些有钱人,他学点什么道法玄学,性格变好,他名气也就跟着响起来,圈子清净,钱包更鼓,” “可对一般的普通人来说,哪怕是变得再善良,对自己的人生轨迹也是没啥帮助,更别说一夜暴富了,因为出生那一刻,所有的东西他其实都已经注定了。只是上下限不一样而已,” “所以说,成年人的第一课就是要认命。” 第274章 不要在野外随地小便。 “要接纳自己的平凡、平庸,现在网上那点的玄学和宗教知识,大多数其实对于普通人帮助不太大,顶多就算是心灵鸡汤,稍微让人感觉好点了,香雪真东西,那得有大机缘,或者是得掏大价钱,还得碰上真正的师傅指点,普通人哪有这个几率碰上?有的人就算学了几十年,他也摸不着边,” “那都知道,地狱门前僧道多,做玄学这一行骗子太多了,” “那那些有钱的呢?可以试试砸钱慢慢去辨认,” “但真正的高人,像是许亮,玫瑰姐那种,一般的普通人不说根本碰不着,但是也和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最根本的可能还是他们自己,” “普通人啊,这可能学识不够,那见识也有限,就算有了玄学的帮助,如果内心没有一个真正的成长,那也啥用没有,这个就好比一个路痴,找咱们问路,” “不管咱们怎么指路,终究他还是会自己迷失方向,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外边的东西有时候真的帮助很有限……” 小马哥的话,还没说完。 我就听见外边,“嗖嗖嗖……嗡……”的一声,摩托车的超响声浪,飞驰而过。 紧接着就听到,“砰……哐当!”的一声巨响。 那巨响的声音,应该距离我们天意旅馆不远。 “小马哥,你听见了吗?”我吓得眼皮一阵哆嗦。 “听见了,老板娘。”小马哥也脸色一变。 想都不用想,就光听声音,外边肯定出车祸了。 “这次我去外边看看,”小马哥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看下人还活着没,要是活着,我就叫救护车。” “嗯,好,我就不去了,害怕。”刚才胡同里传来的哀嚎,我都没敢去看。这次这么剧烈的冲撞现场,我可更不敢去看了。 “你千万别出来,我把老六喊出来,跟你一起守在前台。”小马哥随即打了一个响指。 帅气英俊的老六立刻站到了他跟前,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小马哥。” “我出去看看,外面有车祸,你守在这儿,保护老板娘。”小马哥叮嘱了一声,就推门出去了。 我原本就坐在台后面的椅子上,见小马哥出去,我也没动地方。 老六则一个闪身,直接站到了我身后。 我扭头看了一眼,他虽然穿着比较潮,但是站在我身后,守着我的姿势,像极了一个古代的侍卫。 小马哥出去了有分钟的样子,老六就站在我身后,也没说话。 我也知道老六的特殊才能,也不敢再扭过脸去看他。 我正乱七八糟地设想着现场糟糕的恐怖场面,就见小马哥推门进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半透明的年轻男人魂魄。 年轻男人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拾荒老奶奶模样的魂魄。 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脑子里浮想联翩。 这是几个意思? 重口味飙车党,携新女友见家长,家长不同意两人恋情,飙车党骑摩托车带女友私奔出车祸? 可是这飙车党的女友,年纪也太大了?口味真不一般的重啊。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那拾荒模样的老太太是飙车小青年的奶奶?飙车小青年骑摩托车带奶奶散心,结果出了意外,祖孙遇车祸身亡? …… 就在我脑子里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的时候,小马哥一句话就把我的所有设想都推翻了。 “你说你个老太太,他不就是在那个破褂子上撒了个尿吗?你还真至于要了他的命?”小马哥很显然对于老太太的做法有很大的意见,“他又不是在你头上尿的。” “那个褂子破吗?这位鬼差大人,在我老太婆眼里,那个拐子可不破,那是个新褂子。”老太婆当然对小马哥的指责不服气,“我原本想拿那个褂子找替身的,我明摆着就给这小子放在脚底下了,可他不但不拿,还不叫别人拿,还往我的新褂子上撒尿。他撒上尿,还叫我怎么找替身?还有人愿意拿一个上面骚气哄哄的褂子吗?” “你为什么非要拿一个褂子找替身?”小马哥跟一边问,一边引领两个魂魄走向大厅摆着的沙发处。 “鬼差大人你如果非得这样问,就有点儿明知故问了?”拾荒老太太嘴茬子还是很厉害的,而且在气势上完全不输小马哥,“还不是因为,我当初拾荒,看到马路上有个新褂子,就捡了,谁成想是一个大车司机故意扔的,就是为了给他当替死鬼。我自己老眼昏花的,上了当了。” “我当天晚上,就被车创死了,我寻思着,自己把那个褂子扔出去,也找个替身,哪成想被找个小子挡了道……我不弄他,我弄谁?” “这事儿,要是搁你身上,你不生气吗?”拾荒老太太质问小马哥。 小马哥被拾荒老太太问的说不出话,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你生气,可以跟我说呀,我再给你买个新的,赔给你不就行了?”飙车小青年完全不认同拾荒老太太的歪理邪说。 我跟老六就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个在沙发那边谈话。 好不容易等他们三个都情绪稳定了下来,我的电话也响了。 我看也没看,点了接听。 “沫沫。” 那边的声音,隔了几秒才传来。 “是我,沫沫。” “景小玲说出了外婆生魂的下落,等我回去再跟你仔细说。” 我整个人僵住。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很激动,可又很紧张,因为心里更明白,只是知道了下落,如果不能马上救回来,那更是干着急。 “你什么时候回来?” 眼前有人敲了下台“咚咚咚。” 我才想起自己坐在天意旅馆的台后面。 “小姐,我听说天意旅馆专收没门路的孤魂野鬼?”一个中年的男的,一条胳膊耷拉着,另一只手还按在眼前的大理石台面上。 我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哎哟,我去呀! 眼前的大哥,胸口一阵粉红浅白,我仔细一看,那是从骨肉里面,正在往外蠕动爬行着的蛆,各种身材的蛆,有大有小,有粗有细…… 第275章 不能随便捡路上的东西。 “哕~”我捂着嘴干呕了一声,真是差点吐了。 但是,在小马哥的示意下,我还是稳了稳心神,满脸堆着挤出来的笑,“是的,先生。” 就在我回答的时候,我也发现沙发那边坐着的小马哥跟飙车小青年,连上拾荒老太太都安静了,齐刷刷地看向我们这边。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嗯,是的。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有,”眼前的大哥坚定地说着,眼珠子也跟着“咵哒,”掉到了前台的桌面上。 下一秒,大哥伸出爬满白色蛆虫的手,抓起掉落的眼珠子,塞回了自己的眼眶里。 那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噜噜地转了好几转,有好几次都咕噜到了边缘,眼见着都要掉出来,又自己缩进了眼眶。 大哥这一顿操作,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大哥,沙发那边坐着的是我们的鬼差大人,他是管这一块工作的,请您移步沙发那边,请!”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大哥嘴里喷出来的臭气,当然可能也处理不了他的问题。 毕竟我只是临时在前台这儿坐了一会儿,具体的操作流程,还是要小马哥去指导他。 随后,掉眼珠子大哥直愣愣地走向了沙发,直接坐在了飙车小青年和拾荒老太太中间。 我看到这一幕,尴尬地扶额,这掉眼珠子大哥,是真真的没有眼力见啊。 不过,想想也是,眼珠子都时不时会掉,上哪里来的眼力见? 掉眼珠子大哥往中间一坐,小青年和老太太都自动往各自的边上挪了挪,看样子也是嫌弃掉眼珠子大哥,都往边上躲,而且都闭着嘴不再聒噪了。 小马哥见这个阵势,只能开口问掉眼珠子大哥,“你有什么问题?” “那个女人,她一直跟着我,”掉眼珠子大哥伸手往门外一指,“我都死了,她还跟着我,我想甩掉她,你们能收留她吗?” 他往外一指,我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一个穿红外套的女人,长发凌乱披肩,眼珠子红的像是往外喷火,脸色煞白,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的老天爷,我家这天意旅馆里,每天来的客人都是这些吗? 可真是害怕。 幸亏是小马哥做前台,要是我,是一天也不想干,真是又不挣钱又恶心。 来的竟是些血刺啦糊的魂魄。 “你认识她吗?”小马哥也扭头往外扫了一眼,然后扭回头问掉眼珠子大哥。 掉眼珠子大哥脸上现出委屈的表情,“算是认识,” “说说你俩怎么认识的。”小马哥让掉眼珠子大哥说。 “我是一个跑长途的大车司机,十年前有段时间感觉不顺,就去找了个大仙算运程。” “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大仙确实还挺灵验的。他当时说我会出事故,轧死人之类的事故。我就问那个山羊胡子大师怎么破解?” “那个山羊胡子大师告诉我,某日某时,在某条大路上,我会遇到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的大姑娘,无论花多少钱,把大姑娘身上穿的红外套买下来,然后开车从红外套上轧过去,不要回头,就能把这个事儿破了。” “然后,我就真的遇到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穿红外套的大姑娘在路边走,然后我就真的下了车,花钱把大姑娘身上的红外套买了,那老太太见我是真心想买,跟我要了五百块钱。她宰我,那个外套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 “可我当时也没办法,真的怕出事,就是花钱买个人车平安,买下来之后,开车轧过去,直接头也没回地走了。” “然后,我就把车停在了一公里外的休息区,因为我那一车货,货主不着急,我又怕出事。我就打算晚上睡个觉,休息一晚上再走,” “可到了晚上,她就出现在了我的梦里,我吓了一身冷汗,醒了之后,就像赶紧回去找那个山羊胡的大师解决这件事。可清早一开车,我就连人带车带货都摔进了山崖下边。” “然后,我睁开眼,就发现她一直跟着我,我也发现自己好像是死了。” “我骂她,她也不滚蛋,就这样跟了我十来年,问也不跟我说是什么原因,一个字都不说,腻歪死了,烦人。” 说到这里,掉眼珠子大哥狠狠地往门外瞪了一眼。 这一瞪不要紧,俩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蹦来跳去。 掉眼珠子大哥连忙伸手去摸索,想着摸到之后,自己按回去。 我看得一阵唏嘘。 心说,追了十年,一句话不说? 前世的姻缘?还是千年的祈盼? 外面的红衣红眼女鬼也是真执着,就为这不明原因的执着,也真是烦人。 终于,小马哥看不下去茶几上眼珠子乱蹦的混乱场面了,直接打了个响指,那俩眼珠子直接蹦回了掉眼珠子大哥的眼眶里。 眼珠子蹦回去之后,又叽里咕噜地转悠了几圈,才算是回归到了正确的位置。 掉眼珠子大哥,用自己不断往下掉落蛆虫的手,抚了抚自己的眼珠子,又摸了摸眼眶,这才继续说道,“只要能把她甩掉,让我进地府,我也愿意,我实在是烦透了。” “那我把她叫进来问问?” 我听到小马哥跟掉眼珠子大哥商量。 “嗯。”掉眼珠子大哥点了头。 小马哥冲门外一招手,那红外套的女人魂魄就不由自主地飘进了进来。 眼见着那红外套女人的魂魄就飘到了小马哥跟前,还冲着小马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一看,这女的虽然现在魂魄的模样很吓人,但是看上去挺懂礼貌的,怎么可能问了十年,都不说原因呢? “姑娘,这位男士刚才说了,你追了他十年,也不说原因。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小马哥抬头问道。 那红衣服的女人,冲小马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通红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用手指做出一个拿笔写字的姿势。 “你不会说话?你会写字,要用笔写出来?” 小马哥随即冲我这边喊道,“老六,拿笔和纸过来。” 第276章 她为什么非得让我死? 老六听到小马哥的话,倒也没说什么,迅速从台的抽屉里,找出纸和笔,送了过去。 我本就不想管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索性坐到了靠后边的位置,打算把前台的位置让给老六。 “你好?”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很落魄的年轻女人踩着细高跟进了门,怯生生的问我。 在看见我正往旁边挪位置后,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惊喜。 “请问,你是要住旅馆?”我看向她脸的时候,也挺吃惊的。 长得挺瘦,很精致漂亮,脸色却很苍白,头发是黑长直,可惜此刻却狼狈地贴在了头上,显然她刚才被雨淋过了。 因为身上的低领长裙也是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看上去性感而又好欺负。 只是,我不明白,她连个行李箱甚至包包都没带。 而且,看上去应该是个生活养尊处优的,怎么跑到我们这种小旅馆来住,如果非要住酒店的话,这种人也应该住市中心那种豪华大酒店的。 “我是来找工作的,我看门口贴了招工纸。”她有些扭捏的冲我说道,“你们是要招工的?我其实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样,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什么活都能干。” “我……其实招工的事,是由我小马哥在管的,那位就是。”我把手抬起来,往沙发那边一伸,把眼前女人的目光引向小马哥那边。 小马哥和他对面的四个魂魄都齐刷刷地盯着柜台前面的女人。 我去,这也太热闹了。 如果不是特别有能力的话,这种现场都不知道要先处置哪件事了。 “老六,你先把这位应聘的小姐姐带到后面的员工宿舍单间。给她带一套工作服,”小马哥跟帅气的老六说道,又把目光移向来应聘的女人,“对了,这位姑娘,你可以放心的锁好门,先洗个澡。就算你过后应聘没成功,也没关系,我们老板和老板娘很善良,乐于助人。” 说完,小马哥又看了看我。 那眼神,似乎在跟我说,相信我想的跟他是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作为对小马哥处事能力的赞赏。 老六带着应聘的美女去了后院员工宿舍之后,小马哥就催红外套长发女鬼了,“这位姑娘,你写一下原因,把你为什么跟着他的原因说出来。” 红外套女鬼盯了掉眼珠子大哥好几秒钟,才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等红外套女鬼写完,把纸递给小马哥,小马哥看了几眼,就直接递给了掉眼珠子男鬼,“你自己看。” 掉眼珠子男鬼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你当时花五百买走了我的红外套,我奶奶看到你扔在车底下轧了过去,开车直接走了。她看红外套没轧坏,就捡起来扫了扫上面的土,直接让我穿。我不愿意穿,奶奶还打了我一巴掌,我不得已穿上了,结果走没有多远,我就被一辆车给撞死了。” “可是,我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睁开眼的时候,就在你的车上,我只知道自己死了,我想回我家去,找奶奶问个清楚,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为得让我死?” “这……”掉眼珠子男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行,我把当时的地址写给你,你赶紧回去。你硬生生地跟着我十年,弄的我也不敢回家。” 掉眼珠子男鬼,拿起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放到了桌子上。 红外套女鬼拿起那张纸就转身出了门。 我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惊呆了。 这么容易就打发走的女鬼,硬生生跟了他十年? 俩鬼一个跑,一个追,就没认真交流过吗? 真是有意思了。 “既然她不跟着我了,那我也走了,我要先回家看看。”掉眼珠子男鬼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眼珠子在眼眶里嘀哩咣啷地直晃当。 他一边走,还一边往下掉蛆虫。 我连忙低头,假装很忙,是在不想再看。 那对追逐了十年的冤家,一前一后地走了。 可沙发上还坐着一开始进来的飙车小青年和拾荒老太太。 “你们俩这事,打算怎么解决?有什么诉求?”小马哥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也看见了,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没办法说。” 小马哥也没死不太想听那一老一少诉苦,他自己继续说道, “就这么说,买女人穿过的衣服碾过去之后,就相当于用障眼法误以为已经碾过人了,司机就破解了这个劫,但是那女孩的奶奶又把衣服捡起来让女孩穿,就会被误以为女孩没死透,所以又被后面的车轧了,说来说去就是碾压衣服这件事,保住了司机和女孩,但是又被女孩穿上了,女孩死了,至于她为什么死了之后,又去找买了她衣服的司机,她刚才自己也解释了,你们也都听见了。所以,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也是因为一件衣服引发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还是要以和为贵,早点儿重新投胎,重新做人的好,你们说对不对?”小马哥的目光在飙车小青年和拾荒老太太的脸上来回扫视。 两个魂魄都低头不吭声,显然还对彼此不服气,不认头。 小马哥又继续劝,“当然,你们要是非觉得这些解释可能只是表面原因的话,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就是因缘和合的关系,无量因缘在高位,主宰万事万物在发展,是一切的定数。” “女人的死,衣服,司机的车,另外一个司机,这些是原先设定好的姻缘关系,他们想要消除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可以转嫁出去,脱了衣服与司机的姻缘就结束完成了,或者被重新转嫁了。” “但是女人的命劫还在,这是由她自己的姻缘安排决定的,也就是钱是夜里因果等等,于是她奶奶鬼使神差去捡,逼着她穿上,完成这一劫,也就是命中姻缘定数。” “算命可能知道女人要死,也算出她有这一劫,但是他没有改变女人的命运走向,但是改了司机的了,所以说当时司机命不该绝,但后面又出车祸的事,可能也就是该着的了。” 第277章 我就是个没人要的狗东西。 “那个司机轧过去了,就不能把衣服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吗?”飙车小青年岔开了话题。 我一听这话,心说这家伙是真能抬杠啊,他抬杠的时候不思考的吗?他是真没听明白吗?轧过去不能回头,还捡起来,这不是回头了吗? 这种事怎么说呢? 谁捡起来,谁挡灾,司机要是去捡了,跟没花钱买也就没区别了。 “我怎么感觉是那个红衣服女人的劫?”飙车小青年,见小马哥没搭理他,又继续说道。 我心说,还是年轻啊,这不是纯粹的杠精吗? 他就看不出来,连拾荒老太太都不想搭理他吗? 我们在旅馆里坐着,外面有警笛声响起的声音,应该是有警车来处理现场了。 我只能说,这飙车小青年呵呵。 “对,”小马哥先是肯定了飙车小青年的话,随即又话锋一转,“被那个看事的山羊胡师傅破了,可惜又让她奶奶捡回去了。” 飙车小青年见小马哥回答了他的问题,立刻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那当时的看事的师傅,也干预了别人的因果,为什么没事呢?为什么我不过是在衣服上撒了一泡尿,就出事了呢?我想不通。因为我不会看事吗?” “额……”小马哥迟疑了一会儿,想了一下。 我猜小马哥哥是在想改怎么回答飙车小青年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刚才也觉得这个飙车小青年,怎么一点也不想着怎么回去自己的身体里,万一能再活过来呢? 就连外面有警车向东,来处理现场。 甚至有可能有医院的车来抢救他,或者殡仪馆的车来给他手势,他都不着急。 敢情是想着先为自己喊冤,以求公正的审判呢。 两分钟之后,小马哥才缓缓开口,“那位师傅才能干预,因为求到他了。” “他已经沾因果了,逃不掉的,只能解或者不解。南边那个省份也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师,虽然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就过一个年轻男人。” “之前,我坐火车的时候,旁边有个乘客是在广东那边家用小电器工厂打工的,他就是那个省份的。挺年轻的小伙子,当时跟你现在的年纪差不多。他就跟我看手掌玩。” “我看到他的生命线断了,就对他说,他应该在20岁左右有个答案,他说我说的真准。” “其实相书上说生命线断之人都是会夭折的,这几百年,我见过好多个,就是真的夭折的,但是当时那个小伙子已经二十二岁了。” “如果按相书上说是个死人,可是他还活着,那我说他肯定有贵人,而且是得道高人。” “他说我说的太准了,还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我对易经略有研究,能稍微看出来一点的。然后我还问他,贵人是怎么救他的,他说是家里花了五六千块钱。” “那你看看,他的生命线跟我的,是差不多的吗?”飙车小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向了对面坐着的小马哥。 那胳膊伸的有两米长,如果是个活人看到眼前的场景,肯定会被吓得晕倒的。 小马哥倒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低头瞥了一眼,淡淡开口,“差不多。” “那我就是因为家里没人管呗?”飙车小青年的情绪不稳定了。 小马哥没说话,默认了飙车小青年的说法。 拾荒老太太则是把脸扭到了一边,不想被连累。 “那我就是因为家里没人管呗?”飙车小青年见没有人理他这个茬儿,不但音调提高了,情绪也更激动了。 小马哥见他情绪激动,连忙伸手在他面前往下压了压。 可飙车小青年根本就不吃小马哥哥这套软的,“嗖”的起身,就起身,一边往外跑,一边歇斯底里地鬼叫着哭喊,“我就知道,都怪他们,他们离婚了,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我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 “我是累赘……呜呜呜……我是累赘……” 见他冲出了旅馆的门,再听到他鬼叫着喊出的声音,我一阵心酸。 我也是没人管的孩子。 但是我跟他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我之所以没人管,是因为爱我管着我的外婆躺进了医院里。 此刻,他的难受,我还是有点儿感受的。 小马哥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拾荒老太太,又看了我一眼,随即追了出去。 我知道,小马哥是怕飙车小青年冲动之下,会伤了活人。 “小姑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凡是都有代价,他让阎王爷没有业绩,他也得付出代价,你说对?”拾荒老太太干哑着划枯树枝般的嗓音缓缓走向我,对我说道。 “额……这话也对,”虽然拾荒老太太的声音非常刺耳,但是,这就话说的,可能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也许,” 我漫不经心地想先坐下,“您先坐在沙发那边等一下,小马哥哥不会出去太久的,他应该很快……” 我话都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那个拾荒老太太被一把长刀,从身体里面劈开了。 对,没错,就是被一把长长的到,从里面劈开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虽然被吓得带愣了一秒钟,可我毕竟是有阴阳眼的见过了很多大场面的见习风水师。 所以,我脸上被吓傻的表情继续保持,可手早就已经拔出了绑在自己大腿上的粒子束保护盾。 就在对方从拾荒老太太的人皮里挤出来的时候,我也趁机迅速地打开了粒子束保护盾。 “啪!”的一声响,人皮被扔到了地上。 虽然隔着保护盾的结界,但是我仍然能看的很清楚。 那是一团怨气极深的鬼气,里面有很多小怨灵在里面翻来腾去,却逃不脱中间大怨灵的束缚。 他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下面,是一张血盆大口。 那血盆大口张开,一股黑色的鬼气冲我扑来。 不过,都被我的保护盾给挡住了。 下一秒,老六冲了过来,挡到了我前面,大喝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跑到这里撒野?” 第278章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这么痴情的男人啊! “额……”我只想说,老六一着急,口音就明显了。 好像之前我听到他说话的时候,都是讲的普通话,现在明显是夹带口音的了。 只是这口音,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我听不出到底是哪里的。 下一秒,小马哥冲进了旅馆,站到了老六的身旁,“又是你?” 那大嘴带刀厉鬼见小马哥返回旅馆,明显一愣,“嗖!”的一声,冲进了门前的下水道里,接着下水道遁了。 老六看到大嘴厉鬼逃跑,就要冲出去追,被小马哥哥伸胳膊拦住了,“不用追了,老六。” “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老鬼跑了吗?”老六不服气。 “是,放它走,保护好老板娘。你看!”小马哥一直刚才地上有人皮的地方。 我也跟着看过去,之前那张皱皱巴巴的拾荒老太太人皮,此刻变成了一张新鲜带血的癞蛤蟆皮,看上去血腥又恐怖。 小马哥哥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刚才转身追出门,马山就后悔了。所以也就没去追那个飙车小青年了,那个魂魄去哪里了,我也没太关心,我又迅速回来了。” “你刚才也没看出问题吗?小马哥?”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大嘴厉鬼,是抽出一把鬼子长刀从人皮里面劈开的,然后才放出了自己。” “老板娘,我其实刚才挺后悔的,生怕你被伤到,但是没想到,你能迅速打开粒子束保护盾,你可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小马哥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因为没能看出问题,才导致你处于危险的境地,我白活了这几百年了,请老板娘恕罪!” 小马哥说着,直接跪到了我面前,头一低,直接磕到了地上。 老六站在一旁,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连忙起身,想要过去扶小马哥,“小马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 刚要弯腰,就看见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眼前。 再顺着大长腿往上看,是顾以琛。 我以为他会帮我把小马哥扶起来。 可是我却在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愧疚、惊慌,可最终他只是冷冷地张嘴说道,“起来,没有下次了。” “是,老板,”小马哥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答应了一声,随后起身,直接站到了柜台后面,很明显他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老六也跟顾以琛点了下头,退到了小马哥的身后。 顾以琛拉着我的手,“先回纸扎店,我有事跟你说。” 出了天意旅馆的门,我就想问顾以琛,刚才他对小马哥的态度是不是太差了,小马哥又不是故意的。 如果说,小马哥哥是故意的,或者小马哥跟对方是一伙的,那把他杀了都不为过,但真实情况并不是呀。 再一抬头,我就看到我家纸扎店的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袭黑衣,穿的很干练。 可他身后不远处飘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鬼,长头发里往下滴着黑色的鬼气,脸上也有伤,总之虽然年轻,但是肯定是非正常死亡,看上去一言难尽。 “你好,请问你站在这有事吗?”我先一步开口问他。 看样子他应该是看不到顾以琛,要不然也不会看不到他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个女鬼了。 “啊……哦,我在这等纸扎店的店主,想问件事。”他说话换质彬彬,很客气,“请问,你认识这家点的店主吗?” “我就是店主,有事进来说。”我说着就拉开了纸扎店的卷帘门,也推开玻璃门,先一步走进了店里。 我跟顾以琛分别坐在了国泰后面的椅子上和沙发上之后,他才走了进来。 跟着他的那个女鬼没进来,应该是怕我店里的东西,或者说是更怕顾以琛。 我示意他,可以坐在沙发上。 “想问什么事,说说,”我对他说。 他原本就沮丧的表情,此刻变得生动且痛苦。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埋下了头,“唉,这原本是我家里的事,我不想跟外人说的。” 我跟顾以琛对视一眼,顾以琛倒是也没说什么。 我心说,这位大哥,你倒是说呀,我这忙活一天了,我还累着呢,真的有点儿磨磨唧唧了呢。 “嗯,没事的,我们干的就是替人排忧解难的工作,您说,大哥。”我安抚他的情绪。 他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前几年,我爸妈逼婚,我受不了,就来这边找了个工作。可如今,他们追了过来,逼着我回老家相亲,我心里很难受,是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我就想着可能又要换个城市生活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帮助我隐姓埋名,让父母找不到我的符纸之类的?” “这位大哥,这种东西有利有弊的,但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是没有必要躲着父母的。”我宽慰他,也不想让他亏孝顺,“你就仅仅是因为被逼婚?我看你年龄可能真的不太小了,父母着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是有忘不掉,又娶不到的女孩子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他低低地呜咽了一声,“我……很多年前,有个女朋友,我们两个很好,曾经是高中同学,15年前大地震的时候,她刚工作不到一年,在地震最严重地区的学校里当小学老师,她为了救孩子……呜呜呜呜……” “我们说好的,她等我研究生一毕业,我领到工资之后,就领证……” “她被挖出来的时候,早就没了呼吸,可是身下紧紧护着两个学生,学生活了,她永远地离开了我……呜呜呜……” “我接受不了,我不想重新认识新的女孩儿,我不想再重新喜欢一个人,我做不到。” “我拼命地读书,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我好想她,我们用我暑假打工赚的钱,连婚纱都偷偷拍过了,” “她以前留在我宿舍的那件衣服,我一直都留着,想她了,就拿出来看看,闻闻,我想她……” “我真的很难受……呜呜呜……” 他埋首,哭得稀里哗啦,情绪激动的无法言喻。 第279章 她死在了你最爱她的时候。 “这位大哥,我只能说,她死在了你最爱她的时候。” 我安慰他,但还是希望他能走出来,“都过去十五年了,她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过日子。” 我这句话说出来,门口站着的女鬼明显是听到了。 她浑身抖动着,开始冲天哀嚎,“嗷呜……”。 一阵阴风裹挟着树叶和湿湿的空气冲进了店里,拍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彤彤,是你吗?彤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扭头冲着门外哭喊。 可他听不到女鬼的声音,也看不到女鬼的形体。 我有点儿心软了,目光转向顾以琛,用眼神询问他,能不能给男的开天眼,让他渐渐自己心爱的女孩儿。 顾以琛冲着我点了点头,随后我就听到顾以琛的声音传进了我的心里,“对他来说,时间停在了15年前的那个夏天。爱的太深,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顾以琛打了个响指之后,男人看向店门口的眼神明显变了。 他缓缓地起身,注视着门外浑身都是血的女鬼,“是你吗?彤彤,真的是你啊!” 他喜极而泣,转身就觉着自己的手机,扫了两千块钱给我。 确认我收到了他的转账之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带着女鬼就上了车,开车走了。 “这就走了?”我有点不敢置信,“我原本还打算多说几句,劝劝他,或者是他会要求,给女朋友超度什么的,怎么什么要求都没提,就带着她走了?” 顾以琛伸出修长的手,拽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将近四十岁的男人,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只是惊讶,居然还有这么执着的男人。” “有,你眼前还有一个,你看看我。”他拉着我的手,凉薄的唇缓缓亲上了我的手背。 我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唇,不敢置信这种话,是从顾以琛这个冷面鬼差的嘴里说出来的,茫然地看向他,“以琛哥,你这么说,是为了迷惑我,不想跟我谈景小玲的事了吗?” 他顿了顿,才放下我的手,“当然不是,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蹭一下别人的热度,也加深一下我们俩的感情。” “那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跟你直接说,他们俩的感情并没有影响到我多少。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不能整天活在幻想里,还是面对现实比较好。所以,我并不想可怜别人,也不想过度共情。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催顾以琛否认刚才的感情对我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 充其量,也就是影响了那一刻的心情。 男人和女鬼都走了,我们得面对自己的问题。 我坦然承认,任由顾以琛用狠厉凉薄的眼神凌迟我。 但凡他从小过过一天穷日子,他就应该早一点儿知道,像我这种身世比较复杂的穷姑娘是很理智的。 但凡他能对我外婆的事更上点心,哪怕是只要有了进展,随时跟我交代一下,我也不会对他心有芥蒂。 这段以我帮我寻找外婆的生魂作为条件,以我的身体和灵魂作为他在人间的通行证的交易里,到底谁更占便宜? 只许他这个鬼差放火,不许我这个小百姓理智? 我把手抽回来,转眼沉下了嘴角,“你不是打电话说,回来就告诉我吗?” 顾以琛那双漂亮且凉薄的丹凤眼无辜地看着我,“我……我没说不告诉你呀。” “好,我现在有时间听,你说。”我不解,试探着开口。 我心里有点儿自嘲,不确定顾以琛能告诉我。 顾以琛微微眯着眼,松开了我的手,“景小玲说,我们这里是老区,所以,很多地方都有当年小鬼子军人的亡魂,他们当年在我们这片大地上修了很多的碉堡之类的工事,所以外婆的生魂最大的可能是在这些工事的其中一个里。” 我瞥了他一眼,“她这不是忽悠你吗?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顾以琛挥了一下手,把卷帘门跟玻璃店门都关上,将我抱进了卧室里。 他深邃的眼睛就像一汪深泉,温柔地快要把我溺闭,“你在吃醋?她能告诉我这个消息,已经对这些事情的进展有推动作用了。” 吃醋? 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的还明白吗? 我心底却冷笑出了声。 不过到底是十年前,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即便是用尽各种手段害他,他都能原谅。 男人的脑子都是里面装了水吗? 还是,对于顾以琛来说,白月光比我外婆的命和真相都重要? 我猛地推开他,“以琛哥,你想多了,景小玲对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和她在一起做了什么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俩之间不过就是合租伙伴的关系,我也只是你的人间通行证。但是,我想着要求的是作为合作伙伴的条件的知情权,毕竟我跟你在一起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答应能帮我找回我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的连陡然沉了下来,那片刻的温柔仿佛是我的错觉。 “你就因为景小玲的这个线索,就又跟我摆邪,杨沫沫,你的心眼到底有多小?我就算不在你身边,就算我去找景小玲,也不是我一个人去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你不要总是吃醋了,可以吗?” 我只好耐心解释,“我并没有吃你和景小玲的醋,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一定能跟你一直走下去,”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既然已经嫁给我,就安心地做你的顾太太,你外婆的事,安心地交给我,不好吗?” 我叹了口气,“顾以琛,我解释过很多次,当初签契约婚书并非为本意。信与不信,都随你。” “再说了,毕竟人鬼殊途,想刚才地震中女友死掉,男的守了15年的感情,我到现在也不相信是真的,他们之间肯定还有别的难以明说的事情。” 我承认,我的确对顾以琛动过心。 但那仅限于他全心全意地帮我找外婆的魂魄的基础上。 第280章 你真狠! 既然他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景小玲一忽悠,他就信了,我又何必傻呵呵地等着呢? 顾以琛深吸了一口气,一拳打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爬出“砰”的一声巨响,“你别忘了,你外婆还在医院,离开我谁会大把大把地往她身上砸医疗资源!” 我温和道,“谢谢你的付出,但是,你我都清楚,我外婆她只是魂魄不在身上,并没有生病,大把地砸医疗资源,用处真的不大。” 空气中陡然安静。 顾以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他好像突然看不懂我的想法了,当初接受他的钱给外婆交住院费的事我,现在说往外婆身上大把地砸医疗资源的也是我。 我只是突然明白,其实我外婆不需要必须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哪怕只是躺在我家的纸扎店里,躺在她自己那张小床上,只要能找回她的魂魄。 她就能好起来。 一个丢了三魂一魄的身体,靠着吸氧和日复一日地静心看护照顾,远远不如快点把她魂魄找回来,让她有自主意识的好。 我为了外婆,对顾以琛忍了又忍,只是想尽快把我最爱的外婆的魂魄找回来。 如果顾以琛能对我说个不字,我随时可以放手,自己再另外找人救外婆。 可他现在的表象,就让我觉得既要又要。 我凭什么要做一个鬼差的傀儡? 我整理好被顾以琛弄歪的领口,露出得体的微笑,“顾大人,你如果觉得没有再跟我合作下去的必要,那就把契约婚书撕了。” “杨沫沫,你……你真狠呀!” 顾以琛咬牙切齿,预示着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 “好,我走,你先自己冷静冷静!” 他气的摆了摆手,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愤恨地出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他消失的位置一眼。 真是让人生气。 下一秒,我的手机亮了。 我扫了一眼,是我建的业务群里,有人艾特我。 他的微信名字可真长,叫什么:飞越了时间海的风油精少年。 这个风油精少年问我,“小师傅,我觉得自己很命苦,父母离婚,没有人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就是六亲缘浅,总是有吃不完的苦头,我都不想读大学了,想去道观里出家修行。您说,我这个想法可行吗?” 我看了一下,立马回道,“不可行,大学还是要念完的,如果你读完大学之后,到时候还想继续进道观修道,也是可以的。” 风油精少年并没有执着于读不读大学的问题,而是发过来消息,“我念大学之前,看到很多书籍视频都是佛教的居多,可能喜欢佛教的比较多,而道教却极少有人去介绍宣传。” “几年前看到逍遥牛仔去终南山访道的视频,开始对道教感到好奇。” “后来常常看一些道士拍视频介绍道教的只是,渐渐喜欢道教。也买了一些关于道教的书籍来看,如:《道学通论》、《道教概说》《道教章表符印文化研究》《张其成全解太乙金华宗旨》……” “反正只要看到感兴趣的就买来看,也长长有空闲的时候就去附近的道观走走,拜拜三清祖师。” “最近有空闲时间会学着静坐,‘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嘛,似乎一接触道教,就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我不只是年少坎坷,因为从小父母离异,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真的从小就经理够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真心只想寻一处救赎,心无所归所以才一心求道,人心总要有暗处,人生才不至于一世慌张,也许多数人说我消极入道,但只有我自己明白,求道才是我最积极的选择。” 他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我连忙安慰他,“多看书挺好的,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把大学读完,因为文凭毕竟是个敲门砖。再说了,现在进道观里,也是得为道观做贡献,你可别想着去道观蹭吃蹭喝,道馆里也不养闲人啊。”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两个字:“呵呵!” 我生怕他因为家庭原因的纷扰什么的,中断学业,就继续劝他,“可能你是从某些大师那里听来的说法,叫入玄门者多为六亲缘浅之人,很多人就都以为说能够入选们的,那必定是父母双亲早亡的这种,或者是父母离婚的那种,” “其实不是的,我就拿我所接触过的朋友来讲哈,入玄门的人呢,这两种人所占的比例是最大的,” “第一种,早些年呢,通过自己的努力,积累了一定的财富,社会上的一些物质生活,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到了中年,开始追求精神方面的突破,就加入了道教,” “第二种呢,也是比例最多的一种人,从小命运坎坷,家庭不顺,经历了远超同龄人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刚好在自己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道教,并且通过学习传统文化拯救了自己,然后大彻大悟入了道,” “无论是第一种也好,第二种也罢,他们对人性的了解,都比普通人更加的透彻,尤其是在当今社会,物欲横流,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身边的亲朋好友嫉妒你有,嫌弃你没有,” “你不要说普通人了,你就拿我举例子,我不忙的时候,有时候会直播一小会儿,我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那些所谓的修行人啊,仙家啊,同行啊什么的,也眼红,对?背后也捣鼓过我,” “而且修道的人,基本上不是拿荣华富贵作为人生的最终追求,” “那么对于六亲来讲,你跟他们就不同路了呀,就没有了价值,所以呀,就自然越来越疏远,” “所以六亲浅的不是缘分,浅的是钱,浅的是你的利用价值,明白了,所以啊,你更要好好地读书,才能有更好的将来。” “好在呀,道家的祖师爷也是慈悲,收留了很大一群与当今深灰格格不入的可怜人,”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啊,就是真的是父母早年双亡的,不过目前我所接触过的这种人也是不多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所占的比例是小之又小的。” 第281章 遵循大道,才能赚到钱。 “再有呢,我不建议你入道,我非常推荐你去悟道学道。” “何为道?一阴一阳谓之道,何为阴阳?女为阴,男为阳。” “黑夜为阴,白天为阳,” “这个世界的一切一切,都是由阴阳组成的,包括大家赚钱也一样,比如你找人合伙创业,你的性格适合开疆拓土,你就得找一个适合安民壤内的合伙人,因为一阴一阳。” “如果两个人都去开疆拓土,那打下来的江山谁看守呢?如果两个人都去守江山,那何来江山给你守呢?” “必须一阴一阳,遵循大道,你们才能赚到钱,” “同样的,阴阳理论也适用于我们的恋爱婚姻,当你的女朋友宠溺发脾气,最好的安抚方式就是你不说话,不然你女朋友发脾气为阳,你跟她对着干,也为阳,最后有可能你们就会动手,” “纵观历史成大事的人,是一定懂得阴阳的,历代的皇帝就是把阴阳运用到极致的人,文臣为阴,武将为阳,阴阳必须答道一个平衡点,不然他们中间就得有人谋反,” “对应到现代企业化管理也是一样,一个大的企业一定有两个主体架构,一个负责公司内部管理,一个负责开拓市场,说到底也还是阴阳理论,对?” “包括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也一样,你可能到后面也会有一些感悟,这个属于知识分享,为舍,舍为阴,你听完觉得有道理,赞同我的话,为得,得为阳。” “所以,你有没有发现,阴阳大道无处不在,我推荐你去悟道学道,是因为对你的学业和将来的事业婚姻都会有很大的帮助和改变的。” “而且,无果你在学道悟道的时候,买的书也是要有选择的。” “因为读对书才有用,当你阅读足够多的书籍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近代的书籍,其实都有古书的影子,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呢?” “就是现代的书籍作者,是看到古书以后举一反三,然后才写了这本书,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看古书呢?” “还有一个,人非圣贤孰能无错,难道他的思维就没有错吗?是不是?” “所以,我一定是推荐你去看古书,并且看到以后一定要举一反三去思考,因为只有这样感悟到的知识,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我记得外婆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分享给你哈,如果你想跟着我学手艺,就不要一直跟着我的思维去走,我的思维一定正确吗?我读过的书不一定比你多,所以你的思维跟着我走,只会局限住你,你要根据我的思维举一反三,不要局限于我的思维。” “不然,你永远也超过不了我,只能活在我的思维里。这是我外婆叮嘱我的一句话。” “我觉得看书也是一样的道理,我们得借用古书作者的思维逻辑,去学会举一反三,然后去感悟出属于自己的东西,超出作者本身以外的知识,这个才是属于你的知识。因为这是你自己感悟的嘛,对?不然你跟着作者的思维去走,你永远也悟不到属于你自己的‘道’,” “当然,如果非得问我那本书最适合学道悟道的话,我还是比较推荐《道德经》,道德经的每一章都在讲阴阳,但是从未提阴阳二字,何为道?《皇帝内经》里面说,一阴一阳谓之道,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从阴阳大道演化而来的,” “包括你知道的中医呀,还有任何术数,所以一个术数厉害的人,他是一定懂阴阳的人,就像一个不懂施肥的果农,怎么可能中出好吃的苹果呢?” “苹果是表,肥沃的土地是本,术数呢,是表,阴阳是本,对?” “如果你懂得施肥,其实你种什么水果都会好吃,不只是苹果,梨子也会好吃,” “现在再听见有道无术术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这句话是不是更容易理解了?” “就像是我虽然没学多久道医,但是我知道一点,一个人病了,肯定跟阴阳逃不了关系,就是阴阳不平衡了呗,包括人们的情侣关系、夫妻关系、事业不顺,都是阴阳不平衡。这也是我给你推荐《道德经》的原因。” “站在阴阳的角度去学东西,去看世界,会有跟别人不一样的收获,你学东西也会更加的快,各种山医命相卜,起步就已经比别人高了,” “而且,我真的劝你先以学业为重,不要太早入道。” “像你这样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要总想着去道观,” “从宗教管理办法上来讲,其实你满了十八岁就可以去道观,但是呢如果你家庭条件,不是特别优越的情况下,我个人还是建议你好好读书,毕竟你比那些没机会读书去社会上闯荡的人将来的选择要多一些,将来想挣一些钱,” “为什么呢?” “第一,你现在读大学,差不多二十来岁,你父母就算再年轻也四十几岁了?咱们不是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父母养育咱们一场,咱们得回报父母,你不去操心,努力挣钱,这个担子就会落在你父母的头上,” “你说再过几年,父母老了咋办?” “第二呢,就算你去道观里面学习,师父交给你的一些知识,你是听不懂的,你为你没有足够的社会阅历,有一些话你没办法理解的那么透彻,” “过来人所说的话,没有过来的人,他是听不懂的,所以呀,我奉劝你这样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这个阶段应该做的是什么?” “首先去努力读书,然后去见山去见水间众生,经历挫折,然后再成长感悟,” “人生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第二个阶段: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第三个阶段: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跳过这些阶段的,你不经历,你是感悟不到每个阶段的变化和成长的,所以啊,小伙子多读书,多去社会上闯一闯,只有经历挫折,才能感悟成长。” “就像是我劝你这句话,你没有过来,我过来了,我经历过我说了你也不理解。” 第282章 为什么同人不同命? “你多大?”风油精少年冷不丁发过来一句语音问我的年龄。 啊……这…… 说还是不说? 我选择不说。 可风油精少年见我没回答,连忙解释自己问出的问题,“我是想问,你的年龄,” 收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怎么回复他,“女人的年龄是随便能说的吗?总之比你大就对了。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没有的话,转我咨询费两百块。”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他并没有乖乖地把钱转给我,而是发过来几个字。 “你问,”我到也没那么较真。 “为什么同人不同命?我有个同学,他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他父母就资产过千万,父母也非常恩爱,他还有一个姐姐疼爱,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平常的生活费都是靠自己打工挣的。你说为什么?”他好像怨气挺大的。 “为什么?”我心说,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证明你心里想的学道悟道都是想法,并没有真正去深入研究过。 我继续跟他讲,“人呐,同人不同命,你不得不信,我之前接到过一个老板的邀请,让我给她规划房屋。规划房屋呢,需要提供那个老板的生辰,” “当时拿到那个老板生辰的第一时间,我直接惊呆了,为什么呢?因为那个老板跟我舅妈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但是她跟我小舅妈走了不一样的道路。当时,我小舅妈也是跟着我一起去帮忙了。” “她成为身家几千万的老板,而我小舅妈一直在做家政保洁。” “我当时就想啊,我小舅妈到底比他差在哪儿?对?” “为什么我小舅妈的运跟她完全不一样,刚好就是这么巧,我在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旁边落了四只乌鸦,距离我跟小舅妈大概也就三四米左右的距离,它们就是不菲,而且也不怕我们。” “起心动念,直接起盘,四只乌鸦为震雷,黑色为坎水,于是得到了一个盘,为雷水解,这个盘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天上雷雨交加,水为万物生发之根源,只有得到水的滋润,万物才能生发,但是无奈呀,当时是子月,子月为万物藏伏的季节,也就是天时有了,但是地理还没有到,地利是几月份呢?是寅月,也就是2024年正月,这个地利才能彻底展示出来。” “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具嘛,其实也应了那句古话哈,人有冲天之志,无运不能自通,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时候要信命,” “其实几年前,我外婆就知道,2024年寅月前后,我小舅妈会有一个大的改变,大的转折点,但是没办法,我小舅妈赵阳一直在等,在任劳任怨地做着保洁工作,” “这也是我想跟,像你这样比较年轻的客户讲的啊,不要着急,该来的总会来,一切都在路上。人嘛,总归会有转运的时候,片瓦尚有翻身日,更何况我们人呢?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言老师也说过嘛,当我们的能力没办法承载我们野心的时候,我们就要静下心来沉淀学习,” “沉淀学习是为了我们达到更高的高度,所以不要气馁,大家的好运都很快就要来了。2024年2025年将会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特别是2025年,因为我之前也看了不少命格,总结下来,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人都会在2025年有一个改变,啊……” 我话还没说完,一阵刺鼻的臭气扑面而来,头顶的灯光也瞬间被熄灭。 我了个去,什么鬼东西?居然敢找上门来欺负我了? 可它不知道我除了阴阳眼,夜视能力也非常好。 话虽如此,可是原本就是快半夜了,再加上外面刚下过雨,天气并不晴朗,屋里还真的就是漆黑一片。 只是鼻尖的刺鼻臭味越来越浓烈,我也模糊地看到一团黑色的鬼气就在我头顶斜上方,并且在冲我靠近。 可顾以琛之前把我抱上床之后,顺手也把我绑在大腿外侧的粒子束保护盾给解开了。 现在我只能伸手去摸索着找到那个救命的武器。 就在我的手摸到保护盾的皮套的那一刻,“啪!”的一声,我头顶的灯亮了。 我正对面的散发着刺鼻臭气的正是一团黑色的鬼气,它中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嘴,在不断地往外喷着腥臭的气。 玫瑰姐就站在离它最近的地方,手里拿着魔法棒,正准备对准了它。 顾以琛则是就站在床边,离我很近,他一扭身坐下,就能把我搂进怀里的距离。 下一秒,大嘴厉鬼直接顺着敞开的窗户,逃窜走了。 玫瑰姐拎着她的魔法棒追了出去。 见玫瑰姐追了出去,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很显然,不管是之前从拾荒老太太的人皮里出来的厉鬼,还是刚刚逃走的大嘴厉鬼,貌似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要对我下手。 而且很显然,短短时间内,来了两拨,可见对方有点着急了,急着想要置我于死地,或者急着要把我掳走。 我抬头,顾以琛正凉薄且倔强地盯着我。 仿佛在等我心软,等我放下面子,求他保护我。 我偏不,我就不是要面子的吗? 僵持了几秒钟,见我没动作,顾以琛这才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转身坐在床边,揽上我的肩膀,“他们是想把你掳走。” “小马哥刚才跟我交代了,我回来之前那个藏在青蛙皮里的厉鬼,也是冲着你来的,他们这么短时间内,就来了两拨人,可见力度不小。” 我不想说话,更不想搭理他。 但是,顾以琛越是这样说,越是瞬间让我觉得,自己跟他的这段时间,简直就像是个笑话。 保护自己的女人,不是一个男人天经地义应该做的吗? 除非,他拿着我不当回事。 亏我刚才还在想着,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了,应该好好让顾以琛解释一下,不应该冲动的跟他闹别扭。 我阖了下眼,“我累了,想睡觉。” “好,我陪着你。”他伸手过来,要搂我。 第283章 露水情缘。 他的手刚搭到我的肩膀上,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亮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微信名叫:不吃香菜的女人头像发给我一条信息: 我是因为跟婆婆关系不和,老公又向着婆婆,所以直接跑出来打工的。 我来到现在打工的工厂之后,就认识了我们生产部的部长东哥,虽然我们之前彼此都不认识,但是他对我很照顾,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 虽然我们有各自的家庭,都是因为生活压力大,才都选择了进厂打工。 我们两个都是外地的,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我又比较内向,身边也没有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话的,一次工作上有了失误,但是他替我担了责任。 我非常感激他,就给他买了一套衣服,送了过去。 我原本来了之后,就感到孤独寂寞,但是他照顾我,我就感觉特别温暖。 从那以后,我们就走动的特别亲近。 然后呢,我们就互相陪伴,有时候一起逛街啊,一起看电影什么的。 从刚开始的时候,彼此都很陌生,到后来,就觉得相见恨晚了。 我们两个人呢,就慢慢地这样子走到了一起。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还没离婚,我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儿扔给了婆婆看着。 但是一想到婆婆和老公对待我那么不好,一想到他们的丑恶嘴脸,我就想,反正在这边也没人认识我,离婆家和娘家都很远,我一个人实在是太空虚寂寞了。 就这样,我和东哥就一起租了个工厂附近的房子,生活到了一起。 东哥就负责房租水电费,也包括一日三餐,还给我买衣服买化妆品包包这些东西,还给我一些小零花钱。 然后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就会彼此分开,各回各的家。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就会带着一年之中所挣的钱汇到家里,我会把钱给老公,让他好好照顾孩子,他倒是见我拿钱回去,对我态度比之前好多了,还给我磕头下跪,求我原谅他。 我没说什么,算是表面原谅了他。 后来,过了年,就又出来打工了。 但是,上个星期,我老公说也要出来,到我所在的工厂打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找你,就是想让你给我算算,我到底要跟着谁?我跟谁才能走到最后? 看完她发过来的这长长的一段话,我忍不住一声唏嘘,“她跟东哥这种情况,不就是工厂里的临时夫妻吗?以琛哥,你看这个,要怎么给她算算?” “你说什么?给她算算?” 顾以琛提高了声音,像是才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算卦,也要分什么事。” “就她这样,虽然说是因为跟婆婆和老公吵架才跑出来打工的,可后来跟别的男的主导一起,那就是出轨呀。还有什么可算的?” “她让算就算?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想听顾以琛讲大道理,气的直接把手机塞进他手里,“那你看着回复她,我是不知道怎么回。” “不想回,就别搭理她了。”顾以琛一边接过我的手机,一边说着绝情断财的话。 “那你把手机给我,我把她拉黑算了。”我索性赌气说道。 “那倒是也没必要,我回复她,等下一下给你看。”顾以琛说着,手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看他做的什么回复,索性直接侧身躺好,准备闭眼睛睡觉了。 可两三分钟之后,顾以琛就把手机塞进了我的手机,让我看他写的回复内容。 我大致遛了下,他是这样写的: 你跟东哥这叫露水情缘。 男女之间的露水情缘,其实本质上就是情债,是孽缘的一种,还够了就自然而然的会分开。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儿,而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了那个触动了我们心弦的人,这种事似乎也是不可避免的。 那么在这漫长而又琐碎的时间里,总会有乙烯二,从出现就注定了只能是你生命长河中的过客,不管你怎么挣扎,也只能陪你走一段的路。 所以我们经常说,世上文字八千余,唯有情字最难解。 人终究是很难跳出自己的情绪,去做选择,去做事的,所以当你面对一些感情的时候,舍不得放不下其实也是非常合理的。 无论你欣赏也好,爱慕也罢,这都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你一定要保持理智和清醒。 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 爱不知所表,所以相顾无言。 其实我特别理解那些对感情执着的人,也许是我们熬不住的时候,想找个靠山,或者是为自己的一厢情愿买单。 但是到最后,你也一定会发现:你只能爱自己,然后自己买单离场。 在这漫长的人生路上,注定就是会有一些风景,只能欣赏不能停留。 可能你现在还身处在一段关系里面,无法自省。 之前也有客户来问我感情上的问题。 我只能说,情感的形式各有不同,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人生是场修行,有时候求没有用,你要去了,了你欠下的债,了你未完的缘。 人生聚散本是常态,因缘而起,都是注定。 希望你看完我写的话,虽不一定能如愿以偿,但是可以头脑清醒地乘风破浪。 接下去的生活,还是希望你撞过的南墙,能够成就你的坚强。 也希望你经历过的失望,能够成就你的盛放。 原谅所有的不辞而别,看淡所有的渐行渐远。 浮世大三千,虚梦空一场。 再有,决定两个人能在一起多久,或者两个人感情的好坏,这个不是什么技巧,也不是你们爱的有多深,更不是谁能决定的。 而是你们的缘分,大千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 你为什么会遇到他,是因为他的到来刚好符合你的磁场。 如果你想在感情中越来越通透,那你就要明白缘分究竟是什么。 其实缘分中的缘和分是两回事。 缘指的是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产生什么样的感觉,发展成什么样的关系。 你所有的社会关系,情感的链接都可以成为缘。 比如你们相爱了,这个叫缘,但是他有没有那个份能陪你走下去,这个就要看法律允不允许了。 第284章 什么样的人不过生日。 看完,我摇了摇头,看向顾以琛,“有必要跟她说这些吗?” “你说什么?额……说完,她如果不再问了,就拉倒。”顾以琛提高了声音,像是才反应过来,“我想尽快解决这些不重要的小事,然后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给我过生日?”我恍然大悟,“啊……奥,对啊,我快过生日了。” 顾以琛迟疑了一下,又说,“对了,你这次过生日,咱们提前一天过。” “为什么?我以前都是当天过生日,怎么你还要给我提前一天过生日呢?”我不懂顾以琛又再琢磨什么事儿。 “因为,我觉得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所以要提前过,这过生日也是有讲究的,我现在给你讲讲,你用手机记一下,以后可能会用到。”他话音刚落,手便撑在了身后的床头上。 这家伙,刚才还说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呢,下一秒就跟我玩壁咚是? 迎面对上他的眼眸,一秒怂。 怎么可能不慌? 都不知道他此刻把手伸过来,下一秒手会伸到哪里? 如果我现在不引导他赶紧开口给我讲课,他可能就要动手教我东西了。 “那个,以琛哥,你倒是说呀,为什么要提前一天给我过生日?” 越说岔开话题的目的越明显,以至于到最后,我最后两个字声音越来越小了。 “好,现在跟你说,”顾以琛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他那双墨黑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透,“不多教你一些本领,万一我哪一天不再你身边,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什么?” 他有这么好心,这么关心我? 我看他就是怕我这个人间通行证挂掉,他再找一个还得从头再来,是怕麻烦? 顾以琛低沉的声音又重复了一边,“你现在打开文档,我说什么,你就记下来,好不好?” “好。” 我敢说不愿意吗? 他冷幽幽的目光瞥向我,嗤笑一声,问,“这么乖?” 糟糕,我装的露馅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问,“我装什么了?” 他忽然低头,读书他的那份高傲清冷的鬼差气息扑面而来。 “记下来。” 我:…… 有点气鼓鼓的。 顾以琛见我许久没动静,有些急了,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问,“怎么还不记?” 我无语。 “你看,话都让你说了,理都让你占了,就算我记下来,我能学的会吗?” 顾以琛回答的又快又准确,“能。” 下一秒,他抓住我的手,“手机给我。” 我有点炸毛。 手机也给他,他早就知道我的手机密码了。 我在他面前毫无隐私可言。 他就喜欢把我当学生教育我,甚至有时候批评我。 于是我很有骨气地说,“不行,” 顾以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锁。 “为什么不行?” “还不是怕你窥探我的隐私。” 顾以琛被问的话气笑了,“你认为,在我眼里,你有隐私吗?” 当然。 但是我没吱声,沉默就是最好的诠释。 “你可以选择不给我,但我说的,你必须记下来,否则以后用到这方面的知识,别说我没教过你。而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交给我。” 别的不说,他这话我深信不疑。 我急中生智,“要不找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不打字了,我怕跟不上,你说我录音,也可以你直接给我发语音,等明天白天,我慢慢整理。” 这样总行了。 像他这样的鬼差,面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清澈大学生,当然城府深不可测了。 顾以琛看我的眼神复杂又疑惑。 “杨沫沫,我看你真应该去看看脑子。” “你说我有病?” “矫情是病,得治。” “你才有病,你浑身每一处好地方,” “好,我确实病了。” 说完,他一个翻身。 他俯身低头,轻轻在我嘴角处轻啄了一下,“好了,先不逗你了,我先给你发语音,讲正事。” 他又躺回到我身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给我发语音。 “什么人不能过生日?” “这过生日,可过可不过,” “比如说,谁家小孩子老是闹毛病,天天吃白片子,待着没事啊,总是上白大褂那里跑,” “是不是手拿一把白片子,不知道吃哪个好了,这种情况下,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就都别过生日了,把生日往后推,往后多推几天,推到初五是最好的,” “因为五主五行全,生克有道,” “第二呢,两口子结婚以后也是有讲究的,” “比如说,两个人呢,总有一个吃白片子的,总有一个咳咔这疼那疼的故事,身体不好的那个,就要提前过生日,” “也是过到初五,也是五行全的原因,过生日的时候说自己身体不好,别人那杠杠的对不对?过生日的时候,也是提前一天或者提前两天过,” “然后,身上滚个鸡蛋,滚完了呢,把鸡蛋清吃了,把鸡蛋黄撇到路口,” “鸡蛋清有故事,鸡蛋清主清理,鸡蛋黄扔掉就是让不好的事情都黄了。” “在农村嘛,娶媳妇没成就黄了,市里人呢就分手,分手比较文雅一点,黄了呢,说的有点不文雅,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第三,仇人多的就别过生日了。尤其是,你过生日的时候,家里头把你的鞋摆个一字,平常鞋都随便一摆,但是过生日的时候摆个一字,鞋尖冲着鞋尖,这样不好。” “因为人家说,一是生的最后一笔,死的开始,做什么事情,没有那么背了。” “其实,这些故事,从现代自然科学上讲,没有一点儿科学根据,都是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明白了吗?” 他问我。 我有点懵。 抬头不明所以地问他,“既然没有一句,那能管用吗?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好心? 顾以琛又气又无奈,“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 好。 仔细想,他目前确实没有害死我的理由。 他需要我做人间通行证,又接二连三地给我买了那么多的不动产。 怎么看,也不会是要让我牺牲的前奏。 第285章 你要去白洋淀? 他居然说我不动脑子? 我不动脑子? 我都知道一有线索,要立刻顺着线索追查,可他呢? 腾来腾去的,把线索都耽误了? 居然还指责我? 我气呼呼地把脸转向一边,不再说话,更不想再搭理他。 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抬眸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 这什么意思? 我一个表情就惹到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没有,我这反应应该很正常?谁被说不动脑子,还能嘻嘻哈哈很高兴的? 我狐疑的抬头看他。 顾以琛却朝我伸手,“手机拿过来。” 我不想给。 我当即回到,“算了,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顾以琛会因为我不把自己的手机给他而生气? 没必要的。 顾以琛见我不给,继续执着,“沫沫,我跟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教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用心记住。” “嗯,”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准备拽夏凉被睡觉。 “沫沫。”一扭头,正看到他倚着床头,漆黑的眸子看着我时,居然还带上了笑意。 是他要疯,还是我眼花了? 我竟然会觉得他刚刚叫我的名字是,语气很是温柔。 幻觉,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抱着他温柔叫我,就一定会有好事的希望,我目光扫过去。 没成想,他递给我一个首饰盒,还是以我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枚黄金戒指,看上去很普通的。 只不过,现在黄金涨价了,这枚戒指的重量可以,放在手里沉甸甸的,价值怎么也得两三千块。 我有点懵,不懂他这是什么操作。 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之前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眼瞎马上要实锤了。 顾以琛又气又无奈,“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 好, 仔细看,我突然想起: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我对着他撒娇卖萌央求他给我买的戒指吗? 可当时他说着急回来,并没有给我买呀。 “你跑回去买了?什么时候买的?” 顾以琛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想多了,这是亮哥做出来的。” 我唇角抽了抽,“亮哥开始做黄金首饰了?你要开金店了?” 顾以琛皱着眉,满脸不悦。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嘿! 这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阴晴不定的。 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拿着黄金戒指随便送人啊。 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要要要,我要!” 这是黄金呀,睡会不喜欢呢? 同时心里也清楚了,他在我身上舍得花钱,最起码对我不会扣扣索索。 所以,既然他肯主动给我,我为什么不要呢? 我以后还要在他面前百依百顺,花言巧语,更要在他身上多搜刮钱财傍身。 我的想法又回到最初的简单。 得不到他的爱,得到他的钱也好。 只要有了实实在在的钱,我就可以花钱雇人,救我外婆了。 当时,一眼看到这个黄金戒指,我就很喜欢,想让顾以琛也买给我。 顾以琛面无表情的说,“下次。” 曹! 气的我当场就像跟他翻脸,但是为了能让他帮我找我外婆的魂魄,我还是不动声色地装作乖巧听话,而且还用糖衣炮弹麻痹了他一番。 可是现在…… 他让许亮直接给我做了一个,我心里还有点儿小感动。 手一抖,就没戴上。 “我帮你。” 顾以琛指尖微凉,触碰到我的手心时,我浑身不禁一颤。 过往的种子,立即在脑海中浮现,“算了,不戴了,我收起来。” 他微凉的气息扑洒在我的头顶,莫名有种酥麻的战栗感。 “戴上,这是沙金的。”他捉住我的手解释。 我也是脑抽,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还骂道,“骗子!” 那一刻,空气都凝固了。 顾以琛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我…… “对不起啊,打疼你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手秃噜了。” 我一边忐忑一边想:他最好大发雷霆,然后一气之下跑回地府,再也别回来了。 他眯了眯眼,目光锐利地在我手上打量了一番之后,轻飘飘地说了句,“也就是你。” 他松开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就这? 刚刚我可是给他尊贵的脸甩了一耳光,他就算不大发雷霆也应该发发脾气? 就这么捂着脸安静地靠在床头,不是让我心里更没底吗? 顾以琛,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但是我手上戴的戒指是假的,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我想,他堂堂一个鬼差大人,至于弄个沙金的戒指糊弄我,然后还自己开口告诉我,这是个假黄金的,是个沙金的,故意气着我玩? 想了又想,也想不明白原因。 但我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就好像做梦一样。 顾以琛轻咳了一声,原本白皙的脸颊带上了可疑的红晕。 “看够了吗?” 我“……” 哦,对,我又不自觉地盯着他看了。 但是,他不是个魂体状态的吗?怎么连还会红呢? “看够了,看够了,呵呵。” 顾以琛,“……” 他默了默,开口:“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说来也怪,顾以琛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每次出门不但要跟我报备,据说还要特意交代小马哥,好好看住了我,保护我。 这是刚才闲聊的时候,小马哥告诉我的。 整的好像他是我爹一样。 “好巧,我也是。” 顾以琛抬头,看了我一眼。 瞅瞅,他那是什么眼神儿? “你出去干什么?” 他说这种话,我就不爱听了。 我是他的人间通行证不嫁,但是我也是个自由的人啊,我又没卖给他。 再说了,之前他有事出去,我也是随便去干什么,他不会盯我盯的这么紧。 “去找找外婆的魂魄。” 他皱了皱眉,一语道破,“你要去白洋淀?” 不然咧? 难道我就在他画的饼下面,欣赏一辈子,然后让我外婆坐以待毙吗? 我鼓足勇气,说:“以琛哥,这几天其实我想了很多。” 是的,没错。 他跟我说,景小玲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说让我动动脑子。 我的确动脑子想了。 那是我的亲外婆,是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成人的亲人。 我有义务有责任救她。 第286章 我不是你的玩物。 “以前,没有外婆的消息是,我原本就打算乖乖跟在你身后,等你帮我寻找外婆的魂魄。现在你既然从景小玲嘴里问到了线索,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不管真的假的,我都要先去试试。” 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能忍,并且很懂事了。 “你看,你也不是整天没事干的孤魂野鬼,你是有职务在身的地府鬼差,所以,我也不能总拖着你去找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的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儿了,咬着牙问,“你怎么去?” 我怎么去? 我扯了扯唇角,笑着道,“当然是骑着电三轮去啊,对了还要带上充电器。” 顾以琛的脸黑的发青,“有目的地了?” 额…… 得知消息后的这短时间,我倒是也研究了一下地形图。 当然,也知道整个白洋淀的地形情况有多么复杂。 这里水域辽阔,烟波浩渺,进入淀里,就感觉整个水域连着天际。 三百多平方公里,三十九个村落,三千七百条壕沟,十二万亩的芦苇荡,形成了纵横交错的一百四十三个淀泊。 …… 总之历史悠久,面积很大,淀里发生的故事也很多。 我虽然生长在距离淀边十来公里的城边上,可说实话,我对白洋淀里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 以前,因为穷的难受,再加上外婆年纪也不小了,就没有进淀玩过。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首先,我兜里有钱了,就最近挣的这些钱,别说去白洋淀里转一圈,就是转一百圈应该也是花不完的。 再有,我并不是真的去玩,我是去寻找外婆的魂魄,是去干正经要事的。 还有,现在还是在暑假期间,我还有时间可以去,如果真等到开学了,那可就不能随便出来转悠着找外婆的魂魄了。 再说了,外婆的魂魄如果总是找不到,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里,我明了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还没想好具体去哪个村呢。” 啪! 顾以琛的手机摔在了床上,豁然倾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森然,“我看你还是没想明白。” 这怎么好好地,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啊。 我试探性地问,“那要不我现在就做攻略?” 顾以琛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突然问了下来。 这吻太过霸道,仿佛要生吞活剥了我。 气的我立马推开了他。 “顾以琛,我不是你手里的玩物!” “杨沫沫,你过分了。” 我过分? 颠倒黑白他不是更拿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玩物?我喜欢你,我爱你,不行吗?” 我脑袋嗡了一下,“你说什么?” 顾以琛:“你是不是傻,这几天你自己被厉鬼的鬼气喷了几次,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管你,跑到天意旅馆跟大嘴厉鬼面对面地硬刚,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事到如今,你还想着一个人跑去白洋淀?” 说完,他笑了一声,讥诮地问,“还是说,你没有心?” 等会儿。 我要先捋一捋。 顾以琛他爱我? “你疯了,你绝对疯了。” 我抓起手机,就要起身往前面店里走。 下一秒,我整个人都没办法动弹。 顾以琛把我压制的死死的,“不想生病就别挣扎!” 曹! 我很惜命,也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果断不再胡乱地拼力挣扎。 任由他把我压制,又盖上了夏凉被。 “不用你走,我出去行不行?” 啊? 我那一刻还真的开始犹豫了。 不然也不会懵圈的问他,“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对你不好?” 把保护自己的鬼差老公赶走,于心忍吗? 顾以琛一脸受伤并且委屈巴巴,“没关系,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重要,没有了我,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成成成,我怕了他了。 我语气诺诺地说,“你不用出去了,躺下睡觉。” 顾以琛故作镇定地说道,“不用。” 气死我了。 这不是故意跟我对着干嘛? “你躺不躺?” 他漆黑的眸子望着我,明明带着期待,却偏要问,“是真心让我留下睡觉的吗?” “真,侦讯,比你给我的沙金可真多了。” 顾以琛想了想,叹气道,“算了,我躺下肯定又要我滚出去,我这不是讨人嫌吗?” 我:“……你什么时候进修回来的?” 顾以琛,“我进修什么了?” “如何泡出美味可口的绿茶。” 我去。 顾以琛这功力都可以开班教学员了? 顾以琛假装很尴尬地扭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切! 又在装,挺大的个子,又在装模作样。 “给你三秒钟考虑,睡还是不睡?” “我睡。” 可我下一秒就后悔了:不是,他这不是套路我吗? 绕了半天弯子,我不还是被他拿捏了吗? 顾以琛,可真有你的。 为了躲他,下一秒,我就冲进了卫生间洗澡。 可洗完才发现,我没拿浴巾进来,甚至浴室里连一条毛巾都没有。 因为下过雨后,我就把浴巾和毛巾拿出去阳台上吹风了,怕放在浴室里捂出味道。 可眼下这情况,怎么办? 直接出去? 估计不太行的。 喊顾以琛帮我送一条浴巾来? 这样好吗? 我这不是把自己送进虎口吗? 突然,浴室的门开了,一阵凉意,顾以琛的气息扑面而来。 “啊……你……” 就在我的惊恐声中,顾以琛一下子就凑到了我的眼前。 他盯着我,甚至用手赶忙捂住了我的嘴。 “别乱喊。” 他试图移开手,又怕我会再喊出声。 我,“呜呜……” 我伸手,想把他手里的浴巾拽过来,可奈何够不到。 “嗯?你想说什么?” 他吻得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直在我脸上辗转流连,随即往下。 “唔……” 他手移开,嘴轻吻上来。 顾以琛吗,又占我便宜是? 我不甘示弱地向他走了一步,顺势搂上他的脖颈,回吻过去,另一只手则是稳准狠的拽过了他手里的毛巾。 不就是占便宜吗? 就这,我也会! 浴巾裹结实。 我还会上下其手呢。 嗯,胸肌很有质感,再往下…… 第287章 浴室施展不开。 一双微凉的大手抓住了我。 顾以琛声音嘶哑,“浴室施展不开。” 我…… 大哥,你想的可真周到。 我脸颊发烫,连忙松开了他。 “那什么,我去睡觉了。” 嗯? 我回头不解地看着被他抓住紧紧不松开的手。 “……你不松手,我怎么上床睡觉?” “我抱你。”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不用了,我……” “不,你用。” “额……呜……” 这个吻对我来说,后劲儿挺大的。 他明明打横公主抱着我,脸上却透着股子禁欲感。 “思春了?”他问。 我慌忙捂脸,“这么明显吗?” 顾以琛,“还用说吗?” 我被口水呛的直咳嗽。 顾以琛惊了,把去请放到床上,“不是,你想你直说啊!不管白天夜晚,只要你v我,随叫随到。你不会还是不好意思?” 嗯……怎么会好意思呢? 可女孩子脸皮薄,我真的没办法给他解释。 只好故意板起脸,“能不能先说点儿正经的?” 他没开口,只是手已经开始在我身上游走。 他越是不问,我心里越没底。 “那什么,你不问问吗?” 顾以琛倒是淡然,“你不说,我不会问,我还有正事要忙。” 我:……就装正经你,还正事?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他吻了下来。 “?” 他捏了一下我的腰,含混不清地道,“认真点儿。” 我…… …… 隔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一个女人的声音急切地问道,“你这里是福寿阁纸扎店吗?” 我眯着眼说,“是啊,” “啊,那怎么纸扎店还没开门?” 下一秒,我惊地睁开双眼,看向手机上的时间。 九点半! “稍等,马上开门。” 这一上午过去一半了。 急匆匆地洗脸刷牙,打开门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是西红柿鸡蛋面的味道。 视线迅速拉回厨房,我看见一个身穿粉色围裙的男人。 “起床了?” 我反应慢了半拍,心虚道,“你怎么还没走?” 顾以琛漆黑眼瞳盯了我一会儿,反问,“我早饭都没吃,怎么?刚睡完了,就这么着急想把我往外撵?” 他自顾自地把盛了西红柿鸡蛋面的碗放到桌上,扫了我一眼。 “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一会儿是真的有事要出去,怕你饿着,才先煮了碗面条给你。” 我“……” 下一秒,我脸都红了。 狡辩道,“我是有正经事,门外有客户等着呢,我着急去开门。” 顾以琛淡睨过来,眸色幽深,“嗯,知道了。” “昨天晚上,看我的眼神都拉丝了,要不是我怕你身体受不了,都不知道你要勾……” “行,别说了。” 我弯腰迅速地唆了一口面,转身往外走,去开店门。 只听身后,顾以琛叹息了一声,“你该不会真想自己一个人去白洋淀?” 我是连滚带爬跑去开店门的。 顾以琛怎么可能真的放我一个人去白洋淀? 我可是他的人间通行证。 当时我被厉鬼的鬼气多喷了几口,他还忙不迭的找玫瑰姐拿解忧糖吃。 肯定是怕我嘎了,他还要耽误时间另找通行证。 刚拉开卷帘门,就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 我好奇地走向前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女的画着挺浓的妆,胸前还戴着工牌,看不太清,应该是某整形医院。 那女的直接紧走两步,将我拉进了店里,小声说,“你看我有什么问题?” 啊……这…… 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真的不会相面,如果是顾以琛没准还能看出来点儿问题。 我看到她鼻梁的两颗小痣,试探性地问道,“你身体不太好?” “哎呀,小师傅,你真的太神了,我就这么随口一问,你就看出来了?”她那鲜红的嘴唇里不住地往外冒着对我夸赞的话语。 但是我在一声声的夸赞下,心里是越来越没底。 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毕竟刚才我只是看她鼻梁上有痣,才做出那样的推测。 “先请坐,坐下谈。”我跟他俩客套,还一人递给了一瓶水。 心里想的却是,怎么顾以琛还不快点儿出来? 我以琛哥,果然不负我的希望,下一秒就坐在了他平时坐的沙发上,“问问她是不是子宫不太好?有增生或者肌瘤什么的。” “嗯,”我高兴地直点头,有了技术支持,我胆子就大了。 “那个,美女,你是不是子宫不太好?有增生或者肌瘤什么的?” “哎呀,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我就是那方面的问题。”她说了一句,顿了一下,瞅了眼旁边的男人,“我一开始肚子疼,后来去医院做了一回手术,医生还嘱咐我,要注意那种时候的卫生,还要放松平时的心情。” “那是一年前了,就摘出来一串瘤子,可最近又犯了病,我还没去做手术,我一个姐妹让我找地方看看,” “她跟我说呀,如果只有一次,动手术后没事了,也就是身体不顶对了,可是这头一年动一次手术,如今又要再动手术,多好的身体也顶不住,对不对?” “我就过来了,您看着给调整调整,是不是他家的坟地出问题了?才导致我身体接二连三地出毛病。实不相瞒,他妈,就是我婆婆活着的时候,跟我不对付,老是跟我找茬儿,” “有一次还动手打过我,我还手了。这个狗,”女的狠狠地瞪了旁边男的一眼,“这个狗向着他娘,可明明是他娘错了。当时,我就想着离婚。” “可离婚冷静期还没过完,他娘就查出肺癌晚期。我们当时就没离成婚,就这么过了半年了。” “您给我看看,是不是我那死了的婆婆回来了?就她不想让我安生?” 女的好像已经笃定就是她那死去的婆婆作祟了。 我又扫了一眼她眼前的工牌:郑新燕。 可我在她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缠绕的鬼气,身后也并没有跟着东西。 下一秒,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微信,“跟老太太无关,是她的居住环境出了问题。” 第288章 绿植摆放有讲究。 “美女姐姐,”我喊了她一声,希望她能暂时平息对老太太的抱怨,“你生病这件事,除了你平时爱生气的原因之外,真的跟老太太无关,是跟你现在的居住环境有关系。” “跟我现在的居住环境有关系?”我低头,貌似在思考,随即又抬头向我解释,“我现在是在店里住。我们也没有自己的房子,老太太住家里原来的房子里,我心里觉得膈应,前几年就搬了出来,想着值不得租房,就一直在店里的二楼住着呢。是因为住的二楼吗?” “那倒不是,”我缓缓说道,实际上是在等顾以琛的微信。很快微信收到了,我也扫了一眼之后,就对着女人侃侃而谈,“是因为你的卧室里有高大的绿植,还有带刺的植物。” 郑新燕连连点头,她身旁的丈夫也把腰杆挺直了一些。 毕竟不是老太太的问题,他就没必要再抬不起头了。 我一看他俩这表现,对我的说法没什么意见,就继续说道,“你家西南方,可能是放了一个大的绿植,而且旁边是不是放了个仙人掌或者带刺的多肉一类的,” “其实在屋里尽量少放奇形怪状的石头和多肉,还有那些爬藤类的植物,你知道?” “所以,你的子宫才会出现问题,” 郑新燕又继续点头,但是却开口问我,“如果说,我不放这几盆植物,就是挪走或者扔掉,我的身体是不是就会自己痊愈了?是不是如果原来不放的话,我的身体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是这样,新燕美女,”我按照顾以琛发来的微信跟郑新燕解释,“你要知道,我们环境上讲同频共振,其实在高维度世界里看我们三维世界呢,都是波。” “就是我们的房间化为九宫八卦,它有它自己的能量场。你往上边放什么东西,都会与它本身的这个能量场产生波与波的干涉,” “这种干涉如果说跟自己的磁场发生了共振,它就会加剧你这个问题的产生。” “也就是说不一定是不放这些植物,就不会得这些问题,但起码我敢保证的是,不放这个东西起码不会加重甚至减轻,但一旦共振,他的问题就会很明显,也就是说房子有价,健康无价,” “所以说,记住了植物不要放到西南坤宫,也不要放到东北艮宫,就是如果说,你说我家里就有这两个位置能放,那怎么办?” “我就告诉你,不如不放,不放也比放错了强。” “可是,我之前放地那盆仙人球,之前是在抖音上看来的,说是能够防小人的。”郑新燕向我解释。 我也按照顾以琛发来的信息,向她解释, “用仙人球防小人,是打算以暴制暴吗?”我轻轻笑了一声,“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放个刺猬在那儿,说不定还能引个白仙儿,对不对?” “但是,一般情况下,人们很少用这个仙人球啊,” “我给你讲一下,你把你这个户型化成九宫八卦,每个宫位呢,都对应不同的人物,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别的不确定,但是我相信,如果你把这个仙人球,放到对应的人的宫位,整个人会变得非常刺头,脾气呢也会变得非常暴躁,甚至这个眼睛也会出问题,” “然后以前,总有朋友说小人不小人的,” “但是我们要知道一个原则,就是先拆掉原有的磁场,你再考虑来防,对?” “我们说,在家里不要建什么样的物象,就可以阻止小人。” “既然你这么说,小师傅,我最近这段时间都特别不顺利。如何能改变一下,获得好的运气呢?”郑新燕颤抖着嘴唇问我,看上去也对我的回答很期待。 我知道郑新燕跟她老公是看不到顾以琛的,所以我扭头看向顾以琛,我的眼神里也满是期待。 “你问的这个问题嘛,”我故意拖长了尾音,现出有点儿不太好说的表情,实际上是在等顾以琛的答案。 顾以琛当然也没有让我失望,一句一句地发来了解释和答案。 我按照顾以琛发给我的信息,给郑新燕解释。 “怎么活的好的运气呢?” “首先我们要知道运气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百分十九十九的人都理解错了,” “运气它不是一个名词,它是一个动词,运呢是调动的意思,而这个气,它也不是气运的这个气,而是道家讲的能量,也就是类一个无字,下面四个点,” “就是运气,它是一个你调动能量的意思,你每天调动什么能量,你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事,那么吸引力法则,你们有没有听过?” 沙发上坐着的两夫妻,听我这么问,连忙点头。 我一看这样,又继续接着说,“其实吸引力法则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你拥有什么,你就会显化什么,” “那我们怎么拥有好的运气呢?” “就是我们每天要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先把自己的嘴管好,因为你说出什么话都是你信念的变现,” “就像我在微信群里或者是在短视频平台上,有些粉丝或者是客户跟我留言,或者咨询问题,他的头像看着乌漆嘛黑,就没有前途,再看他的昵称呢,什么倒霉蛋,什么这个走背运的人,” “就这种语言加上去,我给他用朱砂写个福字,都调整不了他的能量场,” “道家讲,名字或者是话,念出来是咒,写下来就是福,” “他每天给自己上毒要,上皮霜,谁也救不了他,” “那我们怎么通过我们的口来转变我们的能量场呢?” “就是你多调动一些积极的能量场,不要说什么我倒霉,我配不上,也不要抱怨别人,你月抱怨别人,你的能量场越低,你越很难接近到贵人。你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越觉得饿自己倒霉,你等到那个歌真正的机会来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你自己得不到,甚至错失机会,” “机会就是命运,是我们自己走出来的,” “而修行真正的意义,修身口意,要先从口开始,所以当我们想说一些不好的话的时候,先暂停一下。” “比如说,今天太阳真特么热,你别去以抱怨的口吻说,” 第289章 什么样的环境旺自己? “你就说,今天阳光真足,正好给我补充补充阳气,” “而当你要跟别人生气的时候,你就想这个人是来磨练我心性的,让我变得更大度,而且我也会妥善地处理,” “就我们每时每刻,从这种点点滴滴中植入一些正心正念,你不用搞什么风水局,新燕姐姐,你的能量场直接就上来了,你能驾驭的东西就多了,”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个德就是能量,姐姐。” “当你的能量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你的生活中方方面面,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不论说从健康啊,婚姻啊,还是从财富啊,再到亲子关系,你信我,真的,姐姐,修行,先从嘴开始,加油!” “那你说,是我内部的摆设不对?还是我租的那个店面不好,小师傅,您给说说。”郑新梅一脸虔诚。 “你要是问这个,店面的问题,这个真的需要去现场看看才能下结论,”我寻求支持地看了顾以琛一眼,又迅速看向郑新梅,“那种问题,就不能这么干巴巴地说了,要因地制宜。” 郑新梅点了点头,貌似非常赞同我的说法。 看到她点头,又收到了顾以琛的技术支持,我才继续给她讲, “但是,有一些基本知识是相通的,这个可以先跟你说说,” “你要是问什么样的房子比较旺我们呢?” “这可能是你们夫妻都比较关心的问题,我现在给你们讲点干货,在生活中可以做到的小技巧。” “这些呢,可以帮助自己,让自己越来越好啊,” “低一点,入户门前干净透亮,有的人呢,喜欢在门口堆放杂物,甚至占用楼道的空间,觉得楼道反正也没人用,对?不用白不用。” “虽然你有地方放杂物了,但你失去了很多,有句老话讲叫门前破烂,日损万贯,” “但具体是不是这样呢?你们可以自己慢慢去体会。” “第二点叫屋宅门前有明堂,这个明堂可能你们不是很理解,其实明堂对于房屋来讲呢,就是前面有块空地,或者是视野开阔,为什么呢?” “因为古人把房屋想象成跟人一样,比较拟人化,如果说你的视野开阔,是不是格局更大呢?” “如果说前面有挡有阻碍,就好像说一张大手糊在我脸上,我什么也看不到,那这样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有很好的发展呢?” “第三点叫灯火辉煌,喜气洋洋。” “不管说住宅还是办公室,都希望它明亮,尤其是晚上呢,也别为了省点儿电费,对?黢黑黢黑地在那儿办公,” “书上讲,叫灯火通明,富贵有余。” “因为明亮的环境呢,正能量很足,也寓意着前方有希望,” “富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不用的东西,我会舍弃掉,叫断舍离,” “而有些条件过得不好的朋友呢,家中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摆了一堆又一堆,为什么这样不好呢?” “因为有个道家学派有一个说法,叫九宫飞星。一年一变换,而且邮局口诀叫做五黄二黑临杂地,必生毛病与问题。所以说当你不懂这些知识呢,尽量保证家里干净整洁。杂物越少越好。” “第五点叫厅大才大,藏风纳气,但是这里面要注意一点啊,尽量不要有穿堂风,因为按照科学来讲,如果说形成对流的话,风速会很快,住在里面的人呢,会感上风寒,而传统文化讲究藏风纳气,气乘风则散,借水则止。” “古人行之始不散,聚之始有止,故谓之风水也,” “那你说门对着窗户是不是不好啊?我们家里的平房,就是那样的格局,这样的情况怎么办?”郑新燕急切地问道,“老太太寿命不长,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老太太寿命不长也不一定全是跟房子的布局有关,可能还与阴宅或者其他事情有关。”我向她解释。 “你要说门对着窗户怎么办?” “你不开不就完了吗?对?气息回旋即直冲。” “你可以不开门对面的那扇窗,防止对流就可以化解啊,没有必要非在屋里面立个屏风,或者做个玄关,尤其是你在空间不是很大的情况下呀,” “第六点叫背实面空,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们不管说在家中还是在办公室,坐的时候,得记住后面有靠,” “因为大家都有一个生活经验,当人在你背后走动的时候,你是没有安全感的,你是坐不稳的,而面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最好不要面壁思过,前方要有一定的空余,因为面壁呢,会给人有心里压力,无形中阻碍我们的发展。” “第七点呢,不要有压顶,你们夫妻可以体验一下,你在横梁下面坐的时间长了,你会不会感觉到心里不舒服?妙明奇妙地有那种压力感,” “第八点叫花草树木生机勃勃,其实很好的环境中,你会发现呢,这些植物长得会非常的好,但是生活中的很多朋友觉得懒,养花麻烦,对?” “所以很多人喜欢养假花,我跟你们讲啊,虽然说假花也是花,但是我非常的不建议养,因为假花是一种假象,假象代表空幻,寓意着在金钱和感情上呢,可能会出现虚假的繁华啊,” “我可以交给你们一个小技巧,当你看到朋友家摆假花的时候,你就问他有没有人借你的钱不还?” 听我说到这里,郑新燕起身朝我走过来,趴到柜台上,低声问我,“小师傅,你帮我看看,我男人是不是有二心了,我闺蜜总是说,她看着我男人像是外边有人的,让我防着点儿他。” “你闺蜜?”我一听郑新燕这话,立即瞅了顾以琛一眼。 顾以琛立刻发给我一条消息:她闺蜜是不是离了婚的?如果是的话,那就是看上郑新燕的老公了,想着挖墙角。她想对郑新燕取而代之。 我把顾以琛的话转述给郑新燕,郑新燕一边听着一边瞪大了眼睛。 很显然,顾以琛猜她闺蜜是离婚的,这件事猜对了。 至于郑新燕的闺蜜是不是想着挖墙角,可能郑新燕并没有证据。 因为,下一秒她就手抖着向我求证,“那他俩是不是已经勾搭到了一起?” 第290章 祖坟对我们的影响。 “你要非得这么怀疑……”我手指轻轻地敲了敲玻璃柜台,“我可以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并没有。姐夫他应该是并没有接受对方的勾搭。” “真的吗?”郑新燕眼睛亮了,“那我就放心了,可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新燕姐姐,这么说,一个男人有没有出归,是能看出来的。”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在看到顾以琛发过来的信息的时候,我也是很吃惊的,我的妈呀,这还能看出来呢? 随后,我按照顾以琛给我的信息,慢慢给她讲解。 “为什么一个人的爱人,如果说出现了二心或者有情况,整个人在家中会感到不安,而为什么这个双胞胎或者说母子,其中一个人身体发生了异样,另一个人远在千里之外,也会有心电感应呢?” “如果说,你把这个问题弄懂了,就知道祖坟为什么会对我们有影响了,” “这可不是说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啊,因为这里面暗含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叫做量子纠缠,这个量子纠缠呢,用人话来讲,就是说只要是一个同源分离出来的电子,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只要其中一个的状态发生变化,另一个粒子的状态也会瞬间发生改变,” “那么你想啊,朝夕相伴的爱人,他们之间的纠缠是很深的,更何况这个同源分离出的双胞胎或者母子了,那么我们都知道一句话叫做祖坟冒青烟,这句话就是形容呢,” “如果说一个家族的后代过得很兴旺,过得很好,那么预示着他们之前的这个先人,埋葬的地方很好,或者说积了很大的德,” “先人的尸骨,他埋在地里是受地磁场的影响的,如果说祖先是个信号塔,那么我们身上的dna就是它的接收器,就像前段时间过七月十五的,有回家祭祖的话,如果看了祖坟周边的地貌变化,” “如果说,有脏东西有污物,一定要及时清理掉,也不要让树枝树干啊,压到祖坟之上,” “如果说祖坟的碑出现了问题,比如断裂或者怎么样的,一定要记得及时更换,” “当然环境也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积德行善,洁身自好。不过,看姐夫的面向,是个老实人。虽然不善于沟通,不善言辞,但是在对待你这件事上,还是一心一意的。” “还有啊,小师傅,我觉得你说的这些都对,”郑新燕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闺蜜之前带我去找一个大师看,就在北环那边的商业街里,是摆摊的,他说的那些,我觉得都对我不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能算出来,还是在忽悠我,所以我才带着我男人找到你的店里,我觉得你是开店的,做生意是要做长远的,总比摆摊的靠谱的。你说,他是不是就是个骗子?他那些话就向着我闺蜜说,说的对我非常不利,你说,我猜的对吗?” 郑艳艳的话刚说完,我就收到了顾以琛发来的信息。 我按照他发给我的信息,一点点地给郑新燕解释。 “新燕姐姐,那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下,如何鉴定修行者的修为,到底是真大师还是神棍?”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你问他问题,但不要问玄学问题,不然对方劈头盖脸地一通乾坤坎离,生死度伤砸过来,那你肯定一脸懵啊,” “玄学是一门极其小众的学问,自有一套独立的理论,这些理论是以我们平常的认知所接触不到的,大家也就自然没有能力去鉴别,对方说的是对还是错。” “你必然是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听。所以你要问他那些你能懂的问题,大到国际局势,世界经济局势,小到如何追求女孩子,甚至于啊,你可以问他母猪的产后护理,” “所以你看影视剧中,经常会有一个男主角为情所困,进而跑到庙里向老和尚请教,最后被三言两语点醒梦中人,那老和尚又没有谈过恋爱,他就怎么能指点你的爱情呢?” “这是一位大道为一,当你的境界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你是可以向下兼容的,老和尚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的佛法修为足够让人高山仰止,因此对于他这个境界以下的道,他虽然没有走过,但依然可以凭借更高的境界,堪破一点他道本源,” “大道三千,世人都在走不同的路,修不同的道,就如同爬山一样,” “老和尚站在佛道至善的顶峰,纵使没有经过情道,也因浮云遮望眼,看不到情道顶端的风景,但他向下而望,还是能够看到你身处怎样的囹圄,并指点你如何脱困,” “所以哪怕你真的问大师,母猪的产后护理,他或许说不出来具体的操作步骤,但是他的回复会让你触类旁通,并因此自行领悟到如何操作,就好像你是盖房子的,我是修桥的,我虽然没有盖过房子,但我有丰富的修桥经验,总是我不知道如何立柱,如何上梁,但是依然可以给你一些实用的建议,” “但需要注意的是,你问问题的时候要注意语气、言辞,不能让人觉得你是在故意考人家,而是真心请教,不然人家肯定是不愿意搭理你。” “另外大多数修行者,其实也并没有达到道山之巅,大多数人都还在半山腰,故而识不得庐山真容,但通过问你能懂的问题,依然可以判断出对方的境界,” “就好像一个只会被《汤头歌》的江湖郎中,也能给你治疗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但你真生了重病,还是要去大医院找医术高超的专家去看,” “我说的这些话呢,只是想让你对修行者的修为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不要过高地估计对方,从而因盲目崇拜,而去相信那些狗皮膏药能治百病的谎话,最终导致人财两空。” 郑新燕听完我的解释,连连点头,“小师傅,你给我解释的非常清楚,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第291章 如何确定自己是不是玄学癔病。 “你说,”我示意让郑新燕继续问。 “就是我跟闺蜜去找那个大师去看的时候,大师说我被东西纠缠上了。这种事我怎么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认真审视了她一眼,又扭头看向顾以琛,从他目光里得到确定之后,我才肯定地对郑新燕说道, “是这样的,新燕姐姐,我们做这一行的呢,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本事傍身的。就说我,我是有阴阳眼的,此时此刻,我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诉你,你身上并没有跟着任何东西,你也没有丢意思魂魄。您老公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如果在没有专业人士帮助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觉得被什么东西纠缠,冲撞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丢了什么。其实九成九的人都是自己吓自己,都不是玄学问题。”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癔病虽然很少见,但确实存在,” “人都是更为相信自己的,就算我明确地跟你说:你不是,” “你心里总是会顾虑难消,于是上网各种查,询问各种大师,就好像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确实有病,这也是各路大师能够获得如此滋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如何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癔症呢?”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去看中医,巫医同源,以前医字也写作这个样子:毉,两者的理论基础都是阴阳五行说,” “上古时期,部落里的巫师,也同时兼任治病救人的职责,后来巫医分开,那些能够用标准流程重复验证治疗效果的方法,就叫做:医,” “而剩下的部分经过发展,就变成了今天的玄学,中医是讲究望闻问切的,” “加入你在网上咨询一位中医,他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就给你确诊,那你肯定不信。” “那为什么以为素未谋面的大师,跟你说你是啥事,你就那么信呢?” “除了某些极个别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癔症,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没有隔空就能够确认的,所以你还是要当面找人看一下,” “癔病都是灵魂上的问题,但任何灵魂上的问题,都会在生理上有所反应,比如有些人看起来就双目失神,痴痴呆呆的,哪怕普通人都能看出来,这肯定不正常。” “因为巫医同源,两者有着相同的阴阳五行理论作为基础,” “所以一般小的癔病,中医也是可以通过固本培元,强健你的灵魂,从而达到治愈的效果的,” “而那些比较重的癔病,就算中医不会治,他也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来,是不是那方面的问题,” “人就肉体和灵魂两部分,不是中医懂的那一部分,那肯定就是另一部分了,再者中医和西医不一样,” “现在确实有很多黑心的医院、医生,他们以赚钱为目的,小病大治,不管有没有病,都给你开一堆化验、检查,但这一部分大部分是西医,中医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中医的医患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瓜葛,” “不存在利益关系的情况下,人往往就会比较客观、公正,” “所以大部分中医还是比较医者仁心的,并不会骗你,” “需要注意的是啊,姐姐你啊,千万不要本着自己是不是有癔病的心态,去向大师求证,” “那你都认为自己有病了,那大师还不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吗?” “这样的人一进门,大师那嘴都能咧到耳根子去了,” “就好像你觉得明天会下雨,于是你去商店买雨伞,就算老板看过天气预报,知道明天是大晴天,但他没有理由不卖给你啊,” “有些大师呢也不一定就会直接认可你的猜测,也可能会诓骗你其他病因,比如你怀疑是生日问题,他告诉你不是,是你家祖先房子的问题。那这个工程量就变大了,相应的收费也就变高了。” “这就如同你要买雨伞,老板说明天暴雨啊,打伞不管用,来试试这个碳纤维雨衣,所以也就会多花钱了。” “你这个说法,我觉得有道理,你说我那个美容院会不会在明年生意变得更好一点儿?现在也能凑合,我只是希望我闺女明年上私立高中,我能多挣点儿钱,供孩子读书,要不以我孩子的学习成绩,估计是考不上的。小师傅,你说明年九紫离火运,我是中年女人,能不能起运?”郑新燕朝我眨巴了眨巴眼,希望得到我肯定的答案。 其实我,心里已经觉得她的问题太多了,许多问题她在问我之前,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想再我这里得到更肯定的答复。 我朝她点了点头,“新燕姐,您看,您这个问题,在问我之前,肯定就已经了解过了。” “所以,我这么跟你讲,在2023年12月8号,就会开始进2024年甲辰年的气了,也就意味着20年一大运的九紫离火运已经快要到来了。” “面对新的一年,很多人都有一个疑问,自己在2024年能不能赚到钱,或者说自己在2024年能不能起运,” “我跟你分享一个分辨起运的小方法,” “人在起运的时候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身边的朋友开始变少或者没朋友,” “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有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在没有起运的时候,你所处的圈子大部分都是负能量的,” “刚好这个时候,你起运了,你的能量变正了。你所处的圈子还是负能量,” “正能量和负能量,它是互相排斥的,” “所以,你会变得慢慢讨厌,自己身边朋友不努力、不上进的一些行为,跟他们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少了,不想跟他们聊天了。” “其实这个时候,你已经开始起运了,你的能量变正了。” “新燕姐姐,你看看你现在有这样的特征吗?如果有,那你就是开始起运了。”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有、有的,有的,我说我怎么最近跟我之前关系好的闺蜜,没什么共同语言了呢。”郑新燕咧开鲜红的嘴唇,咯咯咯地笑了,“敢情是我开始起运了。小师傅,咨询费是多少钱?我给你扫码。” “给我两百块就行。”我把付款码递到她面前,“新燕姐姐,你也可以加我微信,我把你拉进我的微信群,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微信上找我就行。” 第292章 他现在很快乐。 “好啊,那敢情好,我先加上你,你拉我进群,”郑新燕咧着鲜红的嘴,笑着说道,“到时候,我把我那些来做美容项目的客户都拉进你的群里,我觉得咱们的生意是有相通之处的,都是人脉越多,圈子越大,圈子大了,生意也就越来越好了。咱薄利多销,不能可着一个顾客薅死。你说,对不对,小师傅?” “是的,按道理说,是这样的。”我听到“叮”的一声,钱到了。 我收回付款码,脸也挂上了公事化的微笑,“谢谢!” 郑新梅带着她老公前脚刚出去。 顾以琛就把刚才煮的面端到了我的面前,“先吃,等一下我带你去参加一个聚会。” “我不想去,昨晚不是说好了,”我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机,提醒他,“你有你的事情忙,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忙。而且昨晚我说了要去白洋淀,你答应了。” 没听到他的反驳,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巧他也在看我,突然的对视让我很不自在。 我摁息了屏幕。 谁知这一行为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怎么?男同学给你发的微信?怕我看见?” 我之前并不是非常用功的人,但是自从凭我自己的能力找不回外婆的魂魄,再加上顾以琛又不断地让我记笔记,让我多读书,我就学会了在网上搜一些东西看。 我打开手机,直接把页面给他看。 顾以琛皱眉:以前你自己去,我可能还不那么担心。但是现在,他们的目标换成了你。 我纳闷他们怎么会把目标换成我,拿过手机,偏巧一条新短信发过来。 白洋淀门票价格及半价和免票政策公布! …… 原来是公众号发来的信息。 顾以琛看着我笑,单手捧着脸。 “你是不是想带我一起去白洋淀,不好意思直接说啊。” 我站起来,把碗收拾干净。 “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跟你去也不是不行,毕竟如果跟你一起去,我还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我的老天爷,我自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带他一起去呀,他就这样自说自话,自己在这圆。 不过,此刻我倒是能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跳声,他凉凉的呼吸盆栽我的脖颈,那频率简直和我的心跳一致。 仿佛周围都搭上了一根弦,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静。 我告诉我自己:杨沫沫,对于寻找外婆的魂魄这件事,你不可以动摇。 我转身,告诉他。 “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如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直这么耗下去也没意思。” 他在我耳边蛊惑,“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你给不了,你都答应好久了,都没有找到外婆的魂魄。” “你怎么那么犟!你不通过我去找,那你想让谁给你找?” “让谁找都比你强?总不会有人像你一样一直忽悠我。” 顾以琛,我真是受够了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的忽悠,受够了你每一次跟景小玲有紧密联络之后的哄骗。 “各过各的。” 他震惊地看了几秒钟,随即揽过我,掌心慢慢攀上我的肩颈,凉薄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 他轻轻咬上我的耳垂,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沫沫,你不能这么说。” 我闭上眼睛,往边上挪了挪,“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顾以琛顿了一下,随即就要扳我的肩膀,想让我面对他。 我心里难受,闪身躲开他的钳制,打断了他的节奏,“我也要收拾东西了,你想去哪里赶紧去。” 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我扭身抬头。 看到阳光映在他带着愠怒的脸上,我微微一愣。 顾以琛不由分说就要来吻我,却被我抬手避开了。 几秒钟的安静过后,顾以琛狠狠锤了一下旁边的墙壁。 “只有你着急吗?” 尽管他压着声音,却依旧怒气冲冲,“你也知道,外婆的魂魄丢失这件案子,并不仅仅是丢的外婆一个人的,还有好多,所以这件事已经提上了地府督办案件的前十。” 顾以琛带着颤音,他不擅长吵架,只一腔吼了出来。 “你为什么每次不但不配合,还要耍一通?” “就只是再等等而已,为什么我们都能等,为什么你就不能等?” …… 我一下子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和顾以琛四目相对,我忍着眼泪,“我为什么不能等,你难道不知道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顾以琛低下了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闷闷道,“对不起。” 我转过头,落下一颗眼泪。 身后渐渐没了声音,紧紧着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顾以琛离开了。 我抬头,看着空荡荡的纸扎店,一时间黯然。 低头将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沙金戒指摘下来,我终于忍不住,双手掩面而泣。 半个小时,顾以琛都没有再回来。 玫瑰姐有急事找他,可是打不通他的电话,只能来找我。 我握着手机,纠结再三,最终拨了过去。 接听语音电话的是一道极其妩媚的女声,“他在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向玫瑰姐。 在玫瑰姐的示意下,才想起反问,“你是谁?” 不管她说自己是谁,我能肯定的事对方不是景小玲,也跟玫瑰姐不熟,要不然玫瑰姐不至于让我问对方是谁。 听筒对面传来女人成熟妩媚且低低地笑声。 她将外放打开,我跟玫瑰姐都听到了哗哗哗的流水声以及顾以琛轻松的哼唱声。 我是惊得说不出话。 玫瑰姐的绿眸甚至都惊得变了颜色。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女人妩媚地娇笑,“其实,最重要的是顾以琛呀,他现在很快乐。” 我几乎是瞬间就挂掉了电话。 心口堵得疼,连着胃都堵得生疼。 我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对上墙边反光的镜子,我看到自己年轻较好的面容变得苍白憔悴,像是一朵逐渐凋零的小花。 我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我揪着心口,无声地质问自己,就算是要分开,不应该是光明正大地说分手吗?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而且,玫瑰姐还在我身旁。 这样的境况,让我如何处理? 第293章 又脏又双标! “老板娘,这件事我看另有隐情。”玫瑰姐拉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安慰道,“刚才老板临出去的时候,还嘱咐我了,如果你想去白洋淀,让我一定跟着去。” “为什么?”我心里发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出门前,还要派你监视我?他却跑出去寻花问柳?玫瑰姐,男人都是这么又脏又双标吗?” “啊……这……”玫瑰姐被我问的答不上来,想了还几秒钟才把画风转回来,“虽然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但老板他不是人呀,他是个身上肩负责任的鬼差。所以……我希望,老板娘你还是不要被刚才听到的声音所迷惑,等老板回来了,一切谜团就都解开了。” “那对于厉鬼在到处抓魂魄这件案子,玫瑰姐你可不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信息?”一时间,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白洋淀并我并不是非去不可,但是外婆的魂魄我必须找回来。” 玫瑰姐执起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 眼见着她要张口告诉我,我心里一喜。 如果能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愿意踏破铁鞋去傻傻寻觅? 看着光鲜亮丽的玫瑰姐,我满脸的期待,真希望她能立刻告诉我。 可下一秒,她又往外跟前凑了凑,“老板娘,咱们还是说说去白洋淀的事情。” “怎么?厉鬼抓魂魄的那件事的线索不能告诉我?”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于玫瑰姐的态度有点生气,又有点理解。 她虽然是只猫妖,但是却隶属于地府的管辖,对于厉鬼抓魂魄那种事情,可能她手里的权限也是有限制的。 “玫瑰姐,你也是活了很久的人了,如果再工作上总是这么保守,那建功立业的机会是不是总被人抢走?” “虽然你能力很强、手段也高,可是总是这么循规蹈矩,是个领导都会把功劳按在别的刺头身上。” “业绩该抢的时候就得抢,这样才能出成绩,才会被领导看到你的努力,你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女人,玫瑰姐,对不对?” 说完,我故意往玫瑰姐的胳膊上贴了贴。 “老板娘……可我是只孽,我自始至终也不是人。”她向我解释着事实。 我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刚好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的男人走了进来,“有人在吗?能看事儿不?” 我跟玫瑰姐一起抬头看向门口,手也同时放开了彼此,准备应对进来的客户。 “能看,请坐。”我作为老板娘,率先开口。 别管有什么糟心事,小钱钱还是要赚的,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我毕竟是从小穷着长大的苦孩子,不是可以随意情绪化的富家千金。 “哟,小师傅很年轻啊,能看事吗?”中年男人大刺刺地往上沙发一派派,腿也伸的老长,随意地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没把我看在眼里,以为我看不了什么事。 “这位大哥,我是年轻,懂的也不多,”我顿了一下,随即看向玫瑰姐,“但是我们家的业务主要是我大姐在做,我大姐是看事的师傅,我还是学徒阶段。” 不管怎么说,他对我已经有了很年轻,可能看不了事的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想要挣到他的钱,那就要先把他留住。 在这样的情况下,顺着他的话说,然后再把玫瑰姐这样有能耐的推到前台,这项业务基本上就稳稳拿下了。 而且一旦业务拿下,去看事解决事,对于玫瑰姐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既然你这么说,”中年男人的目光和话锋都转向了旁边的玫瑰姐,“这位美女,看事儿什么价格啊?” “柜台上有价格表,你自己看。”玫瑰姐满脸的不耐烦,很明显玫瑰姐不屑于搭理眼前这种男人。但是碍于我刚才已经挖好的坑,她又不得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坐在旁边,尴尬地呵呵哒。 “奥,我看看,”男人起身看了看价格表,又转身坐回沙发上,这才开口问道,“是这样的,这位美女,我来这里,是有正经事想咨询,只要你们能帮我解决事,钱我一份都不会少,有可能还会多给,只要事情办得干脆利落。” “你说说看,”玫瑰姐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了两下玻璃柜台,目光却在中年男人的脸上逡巡。 “是这样的,”中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在手上磕打了几下,从中抽出了一颗,看了我跟玫瑰姐一眼,随即又把烟放了回去,装进兜里。 我看出他的手有点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呐什么,不抽了,我直接说,”他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开启了话匣子, “呐什么,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们,我现在要说的事,都是我最近经历的,虽然我不想把这些不好的事情联想到一起,可是这些事就是相继发生了。” “第一件事,是去年冬天到今年初春,邻居家的大儿子,也就二十岁出头,跟车去拉铁,回来的路上车祸身亡了。后面某一天我一个人晚上在家,那天晚上我老婆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了。” “当时,我已经睡了,睡到一半莫名其妙就行了,我去外面上了个厕所。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嘛,半夜起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家住的是平房,我老婆爱干净,平常她在家的时候,就给我拿进屋里一个尿桶。” “可还是那天晚上她不在家,我也忘了往屋里拿尿桶这件事了,就只能出去上厕所。” “那天白天下了雪,晚上也有月亮,我去外面上厕所的时候,只觉得外面挺亮的,什么都看得挺清楚,所以我去外面的时候就没开灯,也没带手机照亮。” “回来的时候,我想顺便看一下几点了,那个钟就在客厅里挂着,一进客厅抬头就能看见。” “然后我就在钟旁边的立身镜里,看到在我的脸的右上方有一张苍白的女人的脸,只有脸。” 第294章 从此能看到黑影了。 “我当时就吓坏了,愣在那里好几秒,”男人手抖的厉害,缓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就那几秒钟时间,我动都不会动了。” “嗯,继续说,”玫瑰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中年男人搓了搓双手,神色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看到钟上的时间是12:00整,然后我一整个晚上都不敢关灯,当然也没敢睁眼。” “后面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都特别倒霉,丢钱,身上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小伤口,我发誓我没有恍惚,没有看错。” “第二件事,就是今年的二月初,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有时候能看到黑影,” “总觉得有人跟着我,甚至最清晰的一次是它在我的床尾,我感觉那个东西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六。” “后面我就一氧化碳中毒了,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全家估计都没了。” “出院以后,我就觉得在家里边待着,特别不舒服,” “尤其是晚上,觉得好害怕,不敢睡觉,我老婆就躺在我旁边陪着我,我都不敢,后面孩子们都陆续开学了,家里就剩下我们老两口,我就觉得更害怕了。” “再后来就越来越严重,我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甚至于害怕到忍不住抓自己,抓的身上一条一条的血痕。” “我老婆就带着我去找了一个看事儿的老太太,我也去医院看医生了,情况就好多了。” “后面我就回工厂上班了。虽然还是噩梦不断,身体也不舒服,但是好多了。” “直到后来,我老婆打电话告诉我,我家西邻车祸意外去世了,夫妻俩去要账,从下路往大道上拐弯的时候,被一辆豪车给冲掉了一半。男的开车,当时就被竖着切下去了半边身子,当场就死亡了。女的虽然系着安全带,可是连人带座椅都被撞飞出去了。直接撞进了白洋淀里面。那鲜红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水。” “幸亏当时路上有其他车,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女的虽然被捞上来送进了抢救室,但是后来还是没抢救过来,直接端起了。” “我真的被我老婆说的这件事,狠狠地吓到了。” “然后就是三月份,我不是在工厂里面做保安嘛,那段时间工厂要赶一批国外的货,跟我倒夜班的那个保安家里老人生病,就请假回家照顾老人了。当时赶那批发往国外的货,拉货的车白天晚上都有可能来,我得负责看大门。所以那段时间我根本就睡不好,我就觉得非常的累。” “再加上那段时间,食堂大姐做的饭菜也特别不好吃,我的身体就不太好,我白天晚上都迷迷瞪瞪的,尤其是晚上,我要提着心等拉集装箱的大车来拉货,所以根本就不能睡的太安稳了。” “那几天,我先是听到我的房间的木头办公桌,无缘无故地嘎吱嘎吱响。” “我就围着嘎吱嘎吱响的办公桌转了一圈,可是什么都看不到,然后等到白天,我就趁换岗的功夫,去超市买了糯米,洒在那个嘎吱嘎吱响的办公桌周围。” “当天晚上我就听到一个声音喊我,她喊建强建强,你在哪里?” “后面,我跟跟我换岗的老张聊天,他说他也是,最近身体不好,睡不踏实,半夜突然就做噩梦,吓得窜起来要跳窗,要不是及时被上夜班的工人发现,他就跳到竖戳着的螺纹钢尖上了,那一下子就会被插死了。那段时间真是玄的很,后来,老板可能也觉察出了不对,请了一位师傅送了送,才好了。” “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突然看见一个女鬼就站在我跟老张那个门卫室的门口。不知道是跟着谁来到厂子里的。” “那个女鬼就那么面无表情地在窗口站着,我连忙去给我们老板打电话,我们老板吓得呀,没敢到厂里来,直接喊了看事的师傅过来,” “结果那个女的死了上百年了,在等一个负心汉要报仇,她只是当时死在这块土地上,和我们现在这个工厂的老板无关,跟我们厂里的所有人也都没有关系。” “那个老板请来的师傅,就把那个女鬼给送走了。” “还有一次,我困得不行,准备睡觉了,结果看到对面屋子墙上都黑了,从里面伸出来密密麻麻的触角往我这边伸过来,吓得我呀,顿时就精神了,” “还有一个男的鬼压床,他在我床底下一个劲儿地笑,伸手把我推着坐起来,真的很恐怖,比如那个免去表情的女鬼,我当时只能看到类似证件照的面积。” “可现在,我看到的鬼市整个的了,那模样别提了。” “那眼珠子是掉下来来的,衣衫褴褛,肚子是乱七八糟地敞开着,还用肠子连着一个小婴儿,就那么在地上拖拉着,我当时就吐了。” “还有一次,半夜工厂正赶工呢,突然就停电了。” “我们那个工厂因为是做了三十来年的工业企业嘛,很多年前地方的电压就不怎么稳定,所以,当时老板就又拉了一趟油田的电。所以,平时无论哪一趟电线停电的时候,就去皱电闸,换另外一趟有电的电线。” “当时,因为停电了,老板喊我去周电闸,换油田那趟电线。”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举着手机去旁边仓库里找叉梯。” “就在我在仓库里跌跌撞撞地走着找叉梯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一个喊我名字的声音。” “当时整个小仓库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一点我是非常确定的。因为这个小仓库并不是放原材料的仓库,平时就是放一些笤帚簸萁叉梯,还有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小仓库。老板为了防止有些工人乱使用东西,就在门上加了一把锁。” “那把锁的钥匙,平时就放在门卫室里,当然这个仓库也是归我和老张管理的。” “所以,我之前进小仓库的门,是先拿了钥匙,才打开进去的,后面并没有人。” “然而,那个喊我的声音是从仓库里面发出来的。你想啊,后面都没有人跟着我进来,仓库里面更不可能会有人。” “除非,在里面发出声音,喊我的,根本就不是人。” 第295章 行刑的地方。 “我就觉得整个仓库,就我一个人,”刘建强的手开始不住地哆嗦,“我迅速往前看,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前面根本就看不到人,我又迅速回头,照了整个仓库里面四周,也没有看到有人,我立马吓地尿了裤子。” “幸亏叉梯就在我眼前,我才没有空着手跑出去。” “我扛着叉梯疯狂地跑出去,告诉老张跟老板,仓库里刚才有人喊我。” “老板也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但是他说黑灯瞎火的解决不了事情,让老张先把电闸给合上了。他们这才发现,我已经尿了裤子。” “等合上电闸,厂子里有了电之后,老板派了几个大小伙子进仓库搜寻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 “老板就安慰我说,等天亮了之后,他再去请那个看事的师傅过来,要不然师傅来时的路上要经过白洋淀千里堤,那个地方是很久之前枪毙死刑犯的地方,看事儿的师傅半夜是不肯走那边的,所以得明天白天才能来。” “就在老板跟大家的安慰下,老张守着我睡觉了。” “睡了没多久,我突然就醒了。” “然后我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色的人,我吓坏了,自己怎么就醒了呢?还不如一脚睡到大天亮。” “我连忙用被子捂住了脸,然后揉了揉眼,又探出头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然后发现此时此刻,那个白色的人影正围着太阳能路灯的灯杆飘来飘去,是的,没有腿。” “我当时就觉得心脏疼,差点儿吓得心脏爆了,” “然后把手伸进老张的被窝,疯狂地用手掐他,想把老张掐醒,让他陪着我。” “可能是老张阳气足,胆子大,也可能是他前段时间照顾老人累着了,睡的特别踏实,无论怎么掐都掐不醒,” “索性,当天晚上,那个白色的人影就那么围着路灯杆转了一晚上,别的什么都没干。” “早晨五点多,那个东西才不见了,” “等我把老张晃醒,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还把他受伤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证据给他看。” “老张听我说完之后,说自己也看到了,而且不是第一次。” “上午装完车,把装货的集装箱大车送走之后,老板亲自开了车去把看事儿的师傅请了来,在整个工厂贴满了黄符。” “不管是门上、窗户上、床上,然后还请师傅帮我和老张看。” “当时那个看事儿的师傅说,老张的八字大,阳气重,所以老张虽然看到了,但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还有一回,晚上不忙,厂里就没有让工人上夜班,但是老板让检修队的老师傅带着几个徒弟把厂里的机器趁晚上检修一下。” “半夜里,食堂也没开,老板就给我们送了点儿熟食卤菜馒头凉皮之类的过来,我们几个人就在门卫室的门口摆上张桌子,喝了点儿小酒。” “到了十二点,维修队的老师傅焦师傅就开始讲鬼故事。” “因为我知道自己最近体质差,特别容易碰到那些脏东西,然后我就跟焦师傅说别讲了,我听了害怕,也不舒服。” “然后他们维修队的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比较二虎,说什么自己不害怕,” “还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鬼,然后说要是有鬼的话他也不害怕,有本事就让他开开眼界。” “后面他喝了不少救,要去尿尿,因为去厕所比较远,工厂的厕所在车间的后身,他就说要打开工厂大门,去外面的墙根尿。” “我跟焦师傅就陪着他,去外面的大槐树后边小解,主要是在城郊,所以外面也没有公厕。” “然后,我们都解决完了,他突然大吼一声‘干嘛打我?’” “我跟焦师傅都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到了,” “因为我们当时都尿完了,站在一边等他,就等他提上裤子,然后就一起回去了。他就问我们谁打他后背了,我跟焦师傅都说没有啊,我们俩都是半大老头子了,不可能干那么没谱的事儿。” “后来我们回到门卫室,在灯底下一照,你猜怎么着,发现他后背上有一个很大的手掌印。” “当天晚上,也就是吃完了夜宵不到两个小时,他就晕倒了。焦师傅一探他额头,才发现他发烧了,脑门上的温度很高,应该是人烧迷糊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给老板打电话,老板派了他儿子开车来,把那个维修队的小伙子接走,送去医院了。” “后来第二天听说,又请了一个旁边村子里的瞎眼老太太给他治了治,按照老太太的方法,第三天那个小伙子就来上班了。” “我跟老张后来也找他问了,按照他自己的描述就是觉得睡了很久一样,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天回去车间里修机床时所发生的的一切了。” “可是自从那次之后,那个小伙子也开始有了敬畏之心,不再乱说话。” “而且他还跟我们说了一下,那个瞎眼的老太太跟他说的,说他当时乱说话,隔墙有耳,墙外边就有冤死的孤魂野鬼,据说是被人杀了,扔到不远处的井里,家里人也没找到,所以才成了孤魂野鬼。” “然后他尿尿的大槐树后面,刚好是他歇息的地方,所以才导致那个孤魂野鬼对他下手。” “老太太还嘱咐他,要是以后在外边实在憋不住了,要方便一下,那就要先客气地念叨念叨,一定要说,麻烦让让之类的客套话。” “还有一次,我前半夜巡夜,在办公室那边看到过一次,当时也是没有工人上夜班。我沿着楼梯往上走。” “走到三楼的时候,看到窗户的玻璃里有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看不到脸,全被头发挡住了。” “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就觉得老板刚请师傅来清理过,肯定不会有事的。” “等回到门卫室,才反应过来,当时就我一咯人,老张又请假了,” “我就安慰自己是眼花了,就去洗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发现自己手上一大把黑色的长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乱草一样。” 第296章 他已经死了五六年了。 “后来,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晚上去当村的邻居家穿门了,去了三户都是大门紧闭。” “直到我老婆去了第四个朋友家,看到我老婆去穿门,很热情地留下我老婆吃饭。” “她和我老婆在聊天的过程中,说最近过的不好,和男人正在闹离婚,跟我老婆大吐苦水,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她说自己的男人每到半夜就会大量地喝白酒,有的时候搬进有的时候喝一斤,喝完酒之后,就开始发飙,各种吵闹,各种打砸家里的家具家电,” “那个女的一脸愁容感叹地跟我老婆诉苦,说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男人会判若两人,跟之前相差天壤之别,” “我老婆听了之后连忙就劝她,可能是最近生活压力大,什么都涨钱,就是工资不涨,” “那个女人说,并不是这个原因,她老公是个有正式工作的,工资比较稳定,以前生活质量真的还挺高的。” “我老婆就连忙劝道,既然是这样的情况,那就有可能是鬼闹人了,得赶紧找人正直,于是我老婆就给那个女的支了招,让他去哪个村找神婆。” “我老婆原来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这样那一天她俩边吃边聊,谈笑间,天越来越黑。我老婆就跟那个朋友道别了,然后就走回了家。” “随后,孩子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我老婆回到家之后就开始作妖找茬儿,各种打砸家里没事找事。” “我就连忙跟老板请了假,又让歇班的老张赶回来替我,我这才急吼吼地往家赶。” “当时,我也顾不上害怕了,毕竟自己老婆在家里作妖,两个孩子也不大,我怕孩子被那种场面吓到,也怕老婆发起疯来,可能会伤到孩子,所以我急了白活地往家赶。” “我进了家门的时候,一看我老婆那个眼神儿,就跟平时的神态不一样。” “我看着满地的狼藉跟我老婆的一反常态,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我喊着我老婆的名字问她,你是不是冲到什么东西了?你去哪里了?” “我老婆听到我问她之后大惊失色。我当时就猜到我老婆已经被鬼附体了,不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跟上的东西已经跟家来了。” “那个鬼听到我的问话,很惊讶,可能是没想到被我给看出来了,全盘拖出了事情的本末。” “我当即大声骂他,让他赶紧滚,把前门后门都打开了。” “那个鬼为了报复我老婆,因为我老婆给别人支招整治他,” “他心怀恨意地偷偷躲在了我家后门外,并没有走。” “我老婆缓过来之后,说不闹了,关灯睡觉,可是刚关了灯,我老婆就大惊失色的大叫,她喊我快开灯,她要喘不上来气了。” “她还喊叫着,说那个鬼掐她的脖子,说鬼要把她掐死了。” “我老婆感到非常痛苦,开了灯之后,我又连忙把所有的门窗全都敞开了。” “还连忙打开佛龛,请了观世音菩萨,给菩萨上了香磕了头,鬼才离开我老婆。” “我当时亲眼看到那个鬼从我老婆身体里钻出来,是一个年轻的男鬼,很凶,怨气很重,从我家前门走了!” “对了,第二天,我特意没去上班,就为了在家里陪陪老婆,看看她的情况,如果有事就带她去神婆哪里看看,如果观察一天没事,我第二天再去上班。” “但是,人都没有明显的病,总不能在家里休息一天,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农村人,闲不住的。” “当时,我们就准备去红薯地里翻秧子。” “红薯正处于生长期,为了红薯长得更好,都要把红薯秧子翻一下,避免样子在地里扎根,我们家的那块地很大,将近两亩地。” “我让我老婆先回家歇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地里翻红薯秧子。” “大概到了五点多,不到六点的时候,我还在我家红薯地里翻秧子,那块地紧挨着垃圾焚烧场,其实天都擦黑了,比较晚了,周围地里的人都回家了,我就想着把最后一点儿都翻完再回家,省的我老婆还得往地里跑。” “反倒我家地边上,别人家玉米地的头上时,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老年人,外衣敞开着,衣服扣子也没系上,就那么站在玉米地里。” “而且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翻红薯秧子,我看了看,不认识,就也没搭理他。” “再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我翻完红薯秧子回家后,跟我老婆说起了这件事,我把那个老年人的穿着和外贸描述了一番,我老婆笑了笑,对我说,那个老头不就是她娘家村里,经常坐在村口大槐树下的那个大爷吗?” “那个老头穿上衣从来不系扣子,可能是也不觉得冷,不过老头已经死了五六年了,就埋在那片玉米地里。”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哆嗦,心里这回明白了,自己又碰到了那种东西。”刘建强伸手,往自己头上抹了一把。 玫瑰姐见他停了下来,连忙插话,“你说这么多,到底想问什么?” 刘建强则是很客气地对玫瑰姐说,“您听我继续说说,我别再心里难受。” “那你说,”玫瑰姐无奈,却只能让他继续说。 对付恶鬼厉鬼,玫瑰姐可以直接收了,可是对付活人,玫瑰姐就得跟对方讲慢慢地讲道理,要有耐心了。 “当天晚上,我就在家里住的,想着第二天早晨再骑着电动车去上班,因为我是当保安嘛,所以要住在厂里,其实离得也不太远,就隔着几个村的距离。” “当天晚上我谁的迷迷糊糊的,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我也没多想,因为孩子们在家,我还以为是孩子半夜饿了,去厨房找东西吃。” “但是连着跑了好几趟,然后又听见卫生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第297章 那个女人是抱着孩子跳楼的。 “这声音有点像是我老婆的化妆品被扫翻在地了,我就有点儿害怕了,因为孩子们知道家里的条件什么情况,根本就不可能那么糟蹋东西的。” “我眯了眯眼睛,但是没有睁开,然后就听见有人推开我们的房间门,有轻微的脚步声围着我们的床铺走,开始在我们的房间翻箱倒柜。” “我害怕不敢睁眼睛,心里祈祷着我老婆千万别醒。” “但是我已经醒了,我可能是被吓得,呼吸很急促,那个东西应该是发现我可能是醒了。”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随后我就听见我头顶的墙上有很尖锐的指甲抓墙的声音,” “等我慢慢平复了呼吸,然后他又围着我们的房间走了几圈,然后我就听见,我床边的桌布被撕扯的声音,” “那个东西来回地在我们的房间里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计较了,我才敢眯眼看,看到天微微亮了,我立马爬起来开了灯,” “整个房子里,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的房间的门也关的好好的,就是卫生间,我老婆的化妆品确实全到了,还好没碎,” “然后,我就跟我老婆说了,我老婆以为我在做梦,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清醒,那声音真的太清楚了。” “再有就是,我老父亲离开以后,有一天傍晚,我所在的门卫室里飞进来一只特别大的蛾子,就像是巴掌一样大。” “我都涨到这个岁数了,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而且我那个门卫室的窗户,只能打开很小很小的一条缝,还装着纱窗。那个大蛾子想要飞进来也不是很容易,当时有个工人在我床铺上坐着,说要过去抓那个大蛾子,” “老张说,千万别伤害这样的大蛾子,这个是家里的人来看后背的,然后大家就都突然反应过来,我老父亲刚去世不久。” “我跟老张的床铺分别靠着墙,中间被两张办公桌隔开了,那只大蛾子就只在我的床铺哪里徘徊。” “然后趴在我的衣柜门上,然后又飞到我的办公桌上,” “我当时眼泪就止不住了,我知道是我的老父亲来看我了。” “我老父亲还活着的时候,说实话,。我对他不算太好,因为我挣不来大钱,我老婆又比较抠唆,想多攒钱好给孩子们创造好一点的生活条件,所以老父亲轮到跟着我家的时候,就跟着我们吃,吃的挺素的,夏天有时候就是小葱抹酱。” “最后,我怕它被别人给抓住踩死,就小心翼翼地捉住那只大蛾子,然后放出厂门外。” “我老父亲去世之后,我老母亲就经常生病住院,” “那一天,我请假回去照顾我老母亲,我去一层的食堂买饭,当时人很多,到了二楼的时候,有个大哥抱着一个小孩子进了电梯,看样子像是祖孙俩。” “他俩没进电梯的时候,小孩子不哭不闹。” “那个大哥抱着小孩进了电梯之后,小孩就开始哭,而且哭得很厉害,就像是哄不好的那种。你也知道,一个老头子哄孩子,本身也是不好哄的。” “到了四楼的时候,有后面的人要下电梯。那个大哥也出了电梯给人让路。他当时出了电梯之后,怀里的孩子就不哭了。” “后来那个大哥又抱着小孩进了电梯,小孩又开始哭。” “当时看到那个场景,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后来有个更年长的大叔就问那个大哥去几楼?” “大哥说,去五楼。” “那个年长的大叔就说,你家的孩子一进电梯就哭,出了电梯就不哭了。孩子挺小的,不过也就好友一层,不行你就先走楼梯上去。” “那个大哥估计听出意思了,后来就退出了电梯,他怀里的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当时我心里就很慌,到了九楼人们就都下去了,就剩下我自己去十楼,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后来,下午我又下去一楼,电梯上就我自己。” “不知道为甚到了一楼没有停,而是直接到了负一层。” “我还以为负一层是停车场,电梯门打开之后,打开一片黑。” “而且电梯门口是铁栅栏和一堵墙,可把我吓得连忙摁电梯,后来的那几天我都不敢一个人在旁边的空病床上谁,总觉得病房门口有人,我就只能跟我老母亲挤在一张病床上。” “当天晚上,我也是吓得跟老母亲聊天聊到了半夜才睡着。” “睡着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觉得自己突然灵魂出窍了,视角跑到了半空中,靠近天花板了,看着躺在老母亲病床上的自己面无表情,然后就一瞬间归位了。” “而且,就算我上厕所回来,也觉得整个病房都被鬼魂围绕了一样,墙壁都像是变成了透明色,就仿佛是自己能穿过去,非常害怕。” “躺回床上,眼睛随便一撇,就看到窗户外面有个鬼脸在看着我和老母亲。” “那个鬼脸啊,像是一张黑白死寂的女人脸,” “而且只看到了头部,没有身体,她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孩也是那样,都是没有身体,也看不到腿。小孩子还一直在哭。哭得很凄惨,我心里更是非常害怕,要知道,那可是在医院十楼的窗户外边啊。” “第二天,我老婆就去找了之前那个神婆。那个神婆说是医院里之前有个女人因为没钱给孩子看病,就抱着孩子一起跳楼死了。” “我猜是因为没有烧纸超度送走的原因,女人就带着孩子在医院里游荡,” “后来,神婆给烧纸,把那对母子送走了,后来,我就给老母亲换了病房。” “换了病房之后,我睡觉还是害怕,我就仍然跟老母亲挤到一张病床上。有一天晚上,我清楚地看见自己身上压着一个长头发女人,听着我妈在旁边打呼噜的声音,我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我只能闭着眼冒着冷汗硬挺着,然后过了一会儿女鬼走了,我也能说话了。” 第298章 我知道自己被鬼盯上了。 “后来,我老母亲的主治医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一下,说是跟我交代一下病情,然后她家里有急事,她要请假,明天要给我老母亲换个主治医生。” “当时那个女医生还挺着急的,我记得那个医生的办公室是在17楼。虽然就在我母亲的病房的楼上几层,但是我也觉得设计的并不合理。” “晚上嘛,电梯也没有什么人坐,我在外面摁了摁钮之后,电梯很快就上来了。” “我进去之后,摁了11楼,顺便摁了关门键,” “电梯门很快要关上的时候,又突然打开了,就像是有个手在外面挡了一下的那种感觉,然后我又摁了一下关门键,电梯门关上了。” “我还以为电梯要往上走,可是突然又开了,可能是当时有点累,我就有点生气的骂了几句,然后再按就关上了。”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停在了11楼烧伤科,这中间一直到17楼都没有人再上来,我就从17楼下去,去了女医生的办公室,在她办公室里倒是也没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时,我往楼下走的时候,我接到了老婆的电话,她让我先回去一趟。” “我在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胡同,骑着电动车大概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胡同里不算黑,但是那里没有路灯,胡同中段有个药店,药店门口是有路灯的,在药店的外面还摆了几条蓝色的塑料凳子,” “我走到胡同前段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药店门口蓝色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打着红伞的男人,他是侧着身坐着的,低着头看不清脸,我当时就已经很害怕了,不敢继续往前走,我就马上拐弯,退回到胡同的入口处,走了另外一条绕远的大路回去的,” “大路上倒是还有不少行人,退回到胡同入口处的时候,我最后推头看了一眼,那个打着红雨伞的男人仍然在那里坐着,可是我把电动车拐了个弯的功夫,那个打着红色雨伞的男人不见了。” “顺着大路走,再往前走,我还只不得不得经过一个窄窄的小街,才能回到我们村,我们那边都是村连着村。” “那个小街其实也就三四百米长,骑到头就顶着我们村的老丁字街了。” “那天,我骑到离丁字路口大概还有四五十米的样子,突然耳边想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我老父亲在喊我的小名:狗剩子,用的是土话。” “而那个时候,我父亲去世也就不足白天,” “我愣了一下,心想着一定是我幻听了,或者是别人说话我听错了,于是继续往前,” “但是那个歌声音又喊了一声,这回听的更真切了一些,太像我爸的声音了。” “我不由得停了下来,前后左右张望了两个来回,视野里没有一个人影。” “我的脚点着露面的这一耽误,大概也就十来秒的时间。够我正好骑出小街怪伤丁字路。” “刚骑上电动车,前面的丁字路口突然一阵骚动,然后是一阵尖叫狂喊的人声。” “我骑过去一看,是一辆拉铁的大拖挂车失控,冲进了非机动车道,撞进了路旁的一个超市里,在冲进去的过程中,还撞了一片在门口跳广场舞的女人们。” “如果我不是被那个奇怪的声音耽误了那十几秒钟,我可能正好进去超市里买东西,那么我就正好就在被撞的那些人里面。” “那起事故当时就火爆了朋友圈,两死四伤。” 但是,就看了那么一眼,我就知道自己被鬼盯上了。 因为我看到一个披着头发没有腿的穿着条广场舞的老大姐正要搭我的肩膀,被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小兄弟看见了,他大喊了一声,那个跳广场舞的大姐鬼瞬间就不见了。 回到医院,我见有个电梯敞着门就跟了上去。 结果电梯里面有一张病床,看病床上的病人是女的,又是个大肚子,我就断定是去生孩子的产妇。 那个电梯往上走的时候,电梯门突然关上又打开了,随行的产科医生一直摁关门键,那个电梯门就是关上又打开! 重复了三四次。 医生很无奈的说,“别玩了,等着生孩子呢,” 医生说完这句话,电梯门立刻关上,正常运行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那一天,天很黑。 我就感觉有个东西一直在盯着我。 于是我闭着眼睛,鼓足勇气一睁眼,猛地起身把灯打开了。 开了灯,我就坐在凳子上等天亮。 然后我就一直都很胸闷,上气不接下气,我告诉我老婆,我老婆又去找了那个神婆,那个神婆烧了纸,后来我就好多了。 “然后,有一天,我老母亲不想吃医院食堂里的饭,让我出去买。” “我路过东关桥头的时候,看到桥头最边上的那户人家正在翻盖新房,盖房的时候,脚手架不得已搭到了河道里。我就想停下看看。” “然后,就在哪里听见工人师傅们再那里一轮,说什么总算是请走了。” “我就打听了一下,他们说是某一天工人干活的时候听到哭声,因为总是断断续续而且声音也不是很大,也就不想理会,毕竟他们干这个活是整包,早一天干完,早一天结账走人。” “可是一天天地过去了,那个水鬼突然显出原形坐在河岸边,浑身湿淋淋地哭诉,说自己好可怜,也投不了胎。” “那一瞬间所有的工人都惊叫着跑了,包工头也吓到腿软,去请了看事的师傅做了场法事,这不法事做完了,他们终于可以正常开工了。” “可是我一看,那河岸上不就有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在那里坐着吗?” “然后,那段时间,我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是梦魇,就是每次睡着都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有时候还清楚的感觉到,她拉着我的手,就是一时很清醒,但是怎么都醒不过来。” “后来,我实在害怕,我就打电话跟我老婆说了,我老婆就买了一把剪刀,给我送到了医院。” 第299章 我那段时间特别倒霉。 “我老婆说,她去问过那个神婆了,神婆让我把见到放在枕头底下,然后再使劲呐脏话骂它,” “后来我把见到压在枕头底下也不管用,我挪了个位置睡,它还是跟着我过去,我在梦里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影就坐在我床边。” “然后在梦里,我竟然还记得,我老婆跟我说的,我就拼命冲她吐口水,然后很凶恶地骂它,” “其实我现实中真的不太会吵架,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次骂的可凶了,那天之后,睡觉就再没见过人影了。” “所以,自从那段时间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地倒霉。 而且还被车撞了一次,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惊吓还是很大的。 后来呢,又被电动车撞了。 反正就是各种的受伤。 后来,我老母亲反倒是身体渐渐好转,也就出院了。 我也回去工厂继续上班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照镜子,一抬头感觉看到了什么东西,是我的脸又感觉不是,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 第二天,我就胸闷难受,老张看到我,都说我变样了,赶紧让我给我老婆打电话。 我老婆连忙骑了电三轮去,把我驮到了那个神婆的家里。 我一进那个大一的家门,我就觉得心慌,然后看到那个歌大姨就觉得特别地委屈。 你想啊, 我一个大男人,就站在那儿,就那么抽抽搭搭地哭。 等我哭完了之后,那个神婆大姨对我说,这不是你想哭,是你身上的那个想哭,然后大姨就开始跟他对话, 谈完了话之后,大姨就给我转述,说我身上的是位仙家,以前被请到一家人的家里供奉的,后来那家人拆迁搬走了,没把他安顿好,他也没地方可去了,就正好碰上我了,就跟着我了。 但是由于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受不到供奉,日子过得也很辛苦,又没有人诉说,让我倒霉也是想提醒我,但是我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让我在镜子里看到他。 所以刚才见到了大姨,就像时间到了亲人,委屈地哭了。 那个大姨说,那个仙家跟了我好几个月了,幸亏是位线人,要不然我早就生病了。 后来大姨让他走,可是他不走,他想留在大姨家, 大姨还跟他说,你看我这里的道行都挺深啊,就说他还不够资格什么的,然后他就在我的身上不下来。 大姨就掐我的人中,给我掐的嗷嗷嗷地喊叫,后来大姨就把他赶走了, 我当时是觉得有点疼的,但是我老婆说,我当时那个歌叫声已经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了,是一个很尖细的女人的声音,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上跟着的是位女仙家。 后来,我又梦见过我爸几次。 一次,他跟我说他过得很辛苦,过得而不好。 第二天,我跟我老母亲说了,我老母亲让我去买了好几百块钱的烧纸。 第二次就是我在工厂里,就是在我的门卫室睡觉,梦见我爸很开心地跑到我床边。 梦里的我也在睡觉,我老父亲说他要投胎去了,让我别挂念他,梦中的我追到了工厂大门外,看见我老父亲开心地飞远了。 那个梦的梦境十分地清晰,我似醒非醒,能听到旁边老张打呼噜震天响的声音。 我很快就醒了,老张果然在打呼噜。而且还打的特别响。” “你到底想问什么?你能跟我们说说吗?我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能不能尽快说,我们也好给你处理。”玫瑰姐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也是很不耐烦,我原本还想着去白洋淀寻找外婆魂魄的线索的。 可是被他一顿罗里嗦的唠叨,给弄的非常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刘建强反倒是耐着性子跟玫瑰姐解释,“我在进来之前,在天意旅馆门口,碰到一个叫顾以琛的,他告诉我,想要治我身上的病,就要把我这一年多经历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完,就是走进来,说给纸扎店里面的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听,只要我说完,那我就马上好了。” “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顾以琛告诉你的?”玫瑰姐脸上扬起了受用的笑容,她自作主张地摆了摆手,“那你继续说。” “还有一次,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他是开卡车拉蔬菜的,出车祸去世了。”刘建强听到玫瑰姐允诺他,让他继续说,就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了。 “因为我们关系特别好,我就跟着去了殡仪馆,最后还看了看遗体。” “结果回来之后,我就又每天晚上开始做噩梦,不敢一个人待着,弄的老张总是躲着我,生怕我有毛病。” “就那么做了几天噩梦,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就梦到他把他已经缝好的头扒开给我看,还笑着说缝的很好,叫我不要担心他。” “然后,我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不害怕了。” “再后来我晚上还是会经常梦到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场景,” “最后一次梦到他,他就在梦里跟我说,叫我不要总想着他了,他这就要走了。” “我哭着对他说,让他不要走不要走,他就一直往前跑,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一条大裂缝,就深的呀,感觉像是万丈深渊一样的。” “吓得我不敢跳过去,他就拉着一个气球飞过去了,飞过去之后就上了一辆面包车,他关上车门的时候,就是关车门的那个声音把我吓醒了。再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再说说我领一个邻居的事……上个月刚听我老母亲说的,他家就住在我家后面那条街上。当时那件怪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是七十年代初。” “就离我出生之前的头一两年,因为她儿子比我大两岁,也是刚出生没多久。” “她儿子出生的那一年,有一天,隔壁村的一个会看风水的先生来到我村里,那天村里在修那种红砖铺的路,看到了我邻居也在。” “当时那个邻居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他跟我爷爷和村里的人说,“那个小媳妇活不过今晚……结果当晚她真的吃了老鼠药去世了,那个时候的老鼠药是真的呀。” “然后隔了一天,给小媳妇出殡的时候,原本天气很好的,就是抬去坟地的时候,一直狂风暴雨。” “天都变黑了,等把小媳妇下了葬之后,天空又晴朗了很多,之后没多久,那个小媳妇的坟头也被雷给劈了……真是吓死人……我老母亲还说一个小媳妇真是的,这是造了什么孽?” 第300章 我轧到了烧纸灰。 “还有啊,很多年前,我老父亲一直有多年的哮喘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越治越严重,已经到了每天都要输液的地步,既然医生都治不了的病,我老娘就想到了找神婆看事,” “当天老娘就去了我们熟识的那个神婆家里,跟她说了我父亲的病情。” “具体的沟通过程我也不清楚,回来跟我父亲讲,我老父亲回忆说,在那个时间段里,他在礼物听到厨房灶台上的锅碗瓢盆哐哐作响,” “神奇的是,第二天,我老父亲的病就突然好了,而且连续一年多都没有吃过要输过液,真的一次都没有,就跟从来没得过这个病一样,” “要知道,在这之前走遍了很多大小医院,很多次人都差点儿没了。” “现在就跟正常人一样,结果后来母亲因为没有按照约定去还愿,我父亲的病突然又犯了,后来美国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我母亲为了这件事非常自责,后来还去找神婆还了愿。” “还有一次是我从家里,骑着电动车去工厂上班,不小心压到了十字路口,别人画了圈之后,烧纸残留下来的纸灰。” “当天晚上睡觉就梦到床头有两位六七十岁的老人,站在那里数落我,说什么这么大岁数的大老爷们了,怎么什么事都不懂,最后也是我老婆带着我去找神婆烧纸送了送,我才好了。” “我老婶前些年才去世的,她再试的时候,其实跟我们家关系并不怎么好,甚至挺生疏的。” “去年冬至的晚上,我做个一个梦,梦见我站再所谓的婶婶家,当然那个地方我是从来都没有去过的,然后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家的摆设、装潢、落地窗和l型的沙发摆放。 梦里她还跟我说了一句,你爸爸会怎么怎么样的话。” “醒了之后,我就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也没敢跟家里说。” “直到一个小时后,我接到我老婆的电话,说我老父亲在家里昏倒了,让我赶紧回去。” “结果我老父亲就在那一次,动了很大的手术,同一年还查出来前列腺癌,不过后来也做了手术了。”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老父亲已经去世了。” “最奇怪的事,当时我跟我把提到说做梦,梦到去了我老婶家,才发现梦里的装潢、沙发窗户什么的,跟现实里她家的是一模一样的,可那个时候,我老婶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也就是说,我在梦里见到的是死了之后的她。” “还有,在2022年疫情的时候,我90多岁的大伯感染了,输液输了两个礼拜都没有用。” “最后是托关系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们这几个小辈的每天轮流照顾。隔几天就要去简易吸安慰大伯,可是他一直都不见好转。就每天蛋白针挂盐水,脸色跟状态都很差,真的觉得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但是一欧一天下去,我大伯突然惊醒出了一身大汗,据守着我大伯的人说,我大伯当时自己念叨,说他做梦梦见了穿白衣服的和黑衣服的,还有一大群人在排队。我大伯说他看到其他人都在排队,他就去跟着排队了,还以为在排队做核酸。” “然后那个穿白衣服的还是黑衣服的人和爷爷说,你在这里拍什么对我,这里不是做核酸的,你赶紧走。” “然后我大伯就惊醒了,第三天身体就好起来了,一个礼拜之后,就直接出院了。” “还有一件我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事,当时是夏秋季节的一个晚上,队里的小孩子门都会聚在打谷场上打闹,” “玩各种农村孩子特有的游戏,当时有个调皮蛋,吼着对大家伙说,归来了,小伙伴呢,当时就一哄而散,犹豫我年龄小,跑的慢,在晒谷场旁边的小路上分离想跟上大伙。” “我们当时就走在一个大鱼塘旁边的小路上,突然看到两个红色的球在鱼塘边随风飘来飘去。” “肯定不会是玩具祈求,因为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我当时就好奇地看着,不过几分钟的时候,那两个红色的祈求就直接消失在了河塘里,无影无踪了。” “其实我的体质也算是招阴体质了。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遇到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在九几年的夏天,我那个时候考驾照,还需要跑到地级市的考场去考。还需要过夜。” “当天晚上,我举跟另外一个学员,住在教练安排的一个小旅馆里,到了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很冷。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子坐在我的床边。” “那个女孩子抚摸着我的脸,对我说,她说我的脸好白,真好看。” “我当时就吓懵了,立刻就惊醒了,然后后半夜基本上就没有睡觉,等考完结束,回到家之后,我就一直低烧。” “再后来我老母亲带着我去那个神婆家里看了之后,那个神婆告诉我们,说是我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被一个车祸身亡的女孩儿盯上了,说要嫁给我,然后就给我解决了,我当时真的是吓坏了。” “那段时间,我还没结婚,我自己住在一间屋子里,我那个床上挂了蚊帐,灯就是普通的灯泡。” “可能是当时天天练车的原因,我就感觉特别累。” “然后就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天天看到床脚有个人站着,白色的光,但是看不到脸,”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父亲母亲,我还叫了两声,没理我,我当时就害怕地把被子盖过头蒙了一晚上,蒙的满头大汗。” “等到第二天,我跟我爸妈一说,我爸说我是幻觉,那之后我天天见到,那段时间身体各种不舒服,还流鼻血,心慌,也是去神婆哪里看过之后,也就很快好了。” “我身子去世一周年的时候,是要给去世的人烧纸扎的房子衣包什么的。” “在这前一天晚上是需要所有的门还有灯都全部打开,意思就是让去世的人提前回来看看房子。” “那个时候,我入睡有点困难,我就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我记得当时非常清醒,突然有人掀起了我的被子,吹了一下,那吹风的声音跟活人一模一样,我快速转头去看,什么都没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种感觉依然非常真实,我记得特别清楚。” 第301章 你过来躺着呀? “这位大哥,你什么时候能说完?我们两个这么听你唠叨,你要多付钱的啊!”我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过,我心里想的却是,他怎么还不快点儿走? 我早就听的不耐烦了。 见过难缠的客户,可是没见过这种难缠的客户。 真是听的我头晕眼花,心里堵得慌。 “还有呢,稍微等一下,顾以琛说,只要我把能想到的都说完,我身上的病就都好了,你们也是会可怜我的,对?两位小姑娘?”刘建强问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把目光从我的脸上转到了玫瑰姐的脸上。 很显然,玫瑰姐对于被喊做年轻的小姑娘这个称呼,真的是非常地受用,她立刻点头示意刘建强继续说下去, 并且,玫瑰姐随后还伸手,向我压了压,示意我再听他往下说说。 我没有办法。 顾以琛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是玫瑰姐的面子,我不能不给。 先不说玫瑰姐的身份,是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猫妖,更主要的是玫瑰姐帮过我很多次,有好几次还是救命的。 所以,不过是让自己的耳膜多受一会儿折磨,这一点我还是能挺住的。 我给自己打气:记住你是最好的,做人要有理想,如果做人没了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打完气,忽然发现,星爷的这句话,可能放在眼瞎这个境况下,有点不太合适。可是我我一下子又想不到更贴切的,所以也就不再去想,就安静地听着刘建强继续唠叨。 他说,“我家的浴室,是在房子后面吗,单独一间外露的,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从浴室的窗户里能看到不远处的鱼塘。” “有一次,我在洗澡的时候,那个浴室的窗户忽然嘎的一声,自己直接打开了,那个窗户有点变形锁不上。但是只要用力灌进了,就很难推开。” “我当时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索性把窗户咵哒一下,直接关的紧紧的,然后用一个改锥把窗户别上了,就那么继续把澡洗完了。” “恐怖的事,就发生在我睡着之后,左耳朵旁边忽然出现了很重很重的呼吸声,把我给吵醒了,但是我想动,却动不了,想去拉我老婆的手,也拉不到,我老婆就睡在我的右手边,我就那样用力挣扎了好久,最终才醒了,赶紧抱着我老婆的手才缓过来。” “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可能就是洗澡的时候,那个脏东西就跟着我回房间睡觉了。” “还有,有一次,我去我家附近的馒头店买馒头,我清楚地记得就是在路边买的,但是那天晚上特别黑,下的雪也很大,灯光湖南,我也没进馒头店,就跟老板说给我拿三块钱的馒头,我扫了码就走了。” “第二天,我再去买,发现那个位置是一片废墟,直接就给我看愣了,我就问路过的大妈,这里的那个馒头店在哪里?大妈当时就告诉我,馒头店在胡同里面,” “我直接傻眼了,前一天晚上的我根本不可能是拐弯进胡同里面去买的。如果是进了胡同里面去买的,我不至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回去问我老婆,我老婆也说是原来的馒头店拆了,然后那个馒头店反正也都是附近我老邻居老街坊去买,就直接搬进了胡同里面,所以原址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我在上一家打工的工厂里工作的时候,还看到过一个黑色衣服长头发的女鬼。我当时在那个工厂里面打螺丝,那个工厂是不管住宿的,我们一个工厂的工人,就都在附近租房子住。” “我当时住的房子就是一个大通间,灯的开关在我的房间门旁边,然后灯的开关旁边呢,又有一面镜子,那个镜子是正对着我的床,有一天早上,差不多六七点钟的时候,我起床去上班,冬天嘛,天都还没有亮,” “我迷迷糊糊地起床,去开关那里开灯。” “灯开了,一瞬间,从镜子里看到我的床旁边坐了一个黑色衣服,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她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枕头看。” “我当时就吓懵了,猛地一回头,那个长头发的女的就不见了。” “然后,我就一直安慰自己,是不是刚睡醒有点儿迷糊,但是真真切切地看到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长发披肩的女人,但是看不到脸,她的头一直是扭着,低着盯着我的枕头的。” “当时,我脑子里,就闪现了一个念头,她是不是整个晚上,都一直在盯着我睡觉呢?” “后来,我就觉得在厂子里打螺丝,还要自己到外面租房子住,实在是不靠谱,就又托朋友帮我找别的活干。” “后来,我就辞职不在那个工厂打螺丝了。” “我朋友的老婆就把我介绍到她干活的厂里做事,那个工厂是有工人宿舍的,但是没在一起。我也觉得觉得有点别扭,我就回家住。那个工厂离我家还不算远。” “我每天上班就是固定一条路,就是沿着千里堤来回走。” “那条路上有一个坡,据说那个上坡的地方就是以前枪毙犯人的地方。” “大概上了一个礼拜左右的班之后,我每天回到家,晚上上床之后,就会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我房间门口盯着我看。” “一开始我也没当一回事,后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就是很明显的那种被人从暗处注视的感觉,就一直盯着我看。”“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感觉那个东西进到我房间里面了,但还是在门口跟窗帘边看着我。” “后来就慢慢地感觉,那个东西能到我床尾的位置,过了几天又能到我床的另一边了。” “从它进来开始之后,我晚上睡觉,每天就都被鬼压床了。” “每次被鬼压床的时候,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我能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东西,就站在床边上看着我,” “有时候我能睁眼,有时候就不能睁眼。我要是醒了之后,有时候能动了之后,继续睡觉,就又会被压。” “我要是醒了之后骂她,在枕头底下也压上了剪刀,后来就没什么事情了。” “就那样,大概过了半年之后,我就又辞职了,大概一个多星期之后,我睡到大半夜,突然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就好像是上帝视角一样,我的房间开着灯,我在床上睡觉,我往门口看了一眼,变成我侧睡的视角。” “有一团乌漆嘛黑的头发站在我的床边上,它还弯过腰来问我,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鬼压床,我说知道呀,然后拍拍床,我对它说,你过来躺着,我就告诉你,那东西明显被我的举动给吓的愣住了。” “然后我突然就醒了,醒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之前我说过,我妈那段时间做了手术,她做了那个手术之后,身体就比较弱了,也是特别容易被脏东西吓到了。” “我们族里,我的一个小爷爷会给人叫魂。他太难的事儿看不了。” “所以,我家要是有一般的小事儿,就会娶我那个小爷爷家里,有小爷爷办不了的大事儿就回去外村那个熟悉的神婆哪里。” “我小爷爷会给人叫魂,后来我妈就一直不舒服,再去医院复查,也查不出来具体的毛病。” “我小爷爷说不是被吓到了,是被脏东西盯上了,让我妈去找那个熟悉的神婆去给看看。” “神婆大姨看了之后,说是有一个怀孕的女鬼跟着我母亲,还说一般怀孕的女鬼比较凶,是很难送走的,就算神婆也是松了好几次都不行。” “后来神婆大姨,又给我们介绍了邻乡的一个看事儿的年纪要轻一些的神婆。” “那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神婆,先是让我妈烧香,然后又问了几句话,给了一沓之前,告诉我们,让我们在晚上八点之后,在我家西南方向的三岔路口烧了。” “那个时候,我妈是不能出门的,去烧之前的人不能说话,不能回头。” “当天晚上,是我去烧纸钱的,因为是大夏天,去的时候,一路上都是知了叫狗叫的,” “烧完了回家的路上,我的前后左右都是知了叫,就我走的那个附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像是封闭空间一样,一直到家都这样,但是在那之后,我母亲的身体就好了。” “中间还有个事,一开始我妈还没有找人去看的时候,我妈煮的那个房子,厨房跟饭厅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开了一个门,两边各一道门。” “傍晚的时候,我在厨房里洗菜,就看见一个身高体型跟我妈一样的女人,从厨房的门进来,从我身后走过,穿过饭厅进了客厅的门。” “我当时还以为是我妈,结果我妈跟着就从厨房的门进来了,我当时还问她怎么走那么快,可是后来想了想,我一开始看到的并不是我妈。” 第302章 如何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所以,这位刘大哥,你到底想要问什么?”说认真的,我实在是听的不耐烦了。 刘建强看着我,眼神里倒是充满了耐心,“其实我也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想通过诉说,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这样我的病就好了。” 我笑的讽刺,“刘大哥,我不是说,你有病真的要去医院治,你光听别人忽悠,跑到我们店里来耽误我们的时间,你确定有用?你就没想过,是被人给忽悠了?” 我拿起手机起身往后面洗手间走。 洗手间里,我打算调整一下情绪。 这都快听了一个小时的唠叨了,我也问了那位刘大哥好几次,可他就是一直都不说进店里的目的。 听不下去了吗? 是的。 如果说,这件事放在外婆没出事的时候,有人给我二百块钱,我听一天都行。 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很嫌烦。 不是不在乎钱,是真的挣钱没有寻找外婆的魂魄重要。 我洗了一把脸,可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气愤。 我正想的出神,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在看清镜子里的人时,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顾以琛那张不可一世且清冷的脸,正抵在我的肩膀上,笑的肆意张扬,“你这种表情,我会觉得你是在想我。” 我强忍着烦躁,抬起手肘用力撞向他。 他吃痛才松开了我。 一脸玩味,“还生气呢?” “顾以琛,你挺大个人了,贱不贱?” “我是后悔,后悔没早点出发,让你现在在我面前蹦跶。” 他轻嗤一声,“出发去哪儿?去白洋淀吗?你跟玫瑰姐提这件事了吗?其实你可以先跟玫瑰姐咨询一下,问问她的意见。” “不就去趟白洋淀吗?我还用请教玫瑰姐?” 那淀里去游玩的游客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还用的着咨询玫瑰姐?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一点担心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这会我反倒希望早点摆脱顾以琛,一个人出去反倒是更自由。 我丢下话就要转身出去。 顾以琛又死皮赖脸地拉抓了我的手。 “我劝你松手。”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却罔若未闻,“沫沫,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想去一趟白洋淀吗?我陪你去就是了,你这干巴巴地生的哪门子闲气?那一天顺顺当当地过下来,就嫌太平淡,是吗?” 看来,那个娇媚的女人并没有把我打过电话的事情告诉顾以琛,当时我也是被气的发抖,没有在电话里喊两嗓子。 当时玫瑰姐给我出主意,等见到顾以琛当面问个清楚,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冷面鬼差,我就觉得窝心。 手被他攥的生疼,大概是等不到我的答案,他有些急了,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就想吻我。 我抬手狠狠地收了他一巴掌。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顾以琛被我打得脸偏向一边,全身上下满是阴鸷的气息。 回坐到椅子上,玫瑰姐就一脸八卦地盯着我,但是她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是目光转向我身后。 没错,顾以琛跟了出来,直接坐到了他平常坐的沙发上。 他往沙发上一坐,我心里更烦了。 柜台外面还坐着一个刘建强,他俩都这么在这耗着,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那个,我说刘大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你就先回去,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要是实在想倾诉,也可以明天再来,你真的不能耽误我的生意,真把我弄倒闭了,你还上哪里倾诉?”我一股脑把自己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才不想容忍别人,委屈自己。 真的没必要。 刘建强表情认真地说,“我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运气好一点儿,别再总遇鬼,让我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嘶! 这老哥。 刚才啰嗦的时候,简直满脸都带着招人烦的特质,现在认真起来,这话题问的也太大了? 这让我怎么回答? 我扭头向玫瑰姐求助。 玫瑰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犟种。 思忖再三,无奈之下,我看向顾以琛。 顾以琛倒是迅速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过来:我编辑文案发你,你读给他听。 我回了个:嗯。 半分钟后,我就开始按照顾以琛发给我的讲给刘建强听了,我说, “刘大哥,你可能现在兜里没什么钱,但是你就是能走出来身家百万的步伐,” “虽然你穿的衣服也不值钱,但是就给人一种,你非常有贵气的气质,” “而往往你这种人呢,” “我就发现了,从你刚才跟我说了那些倒霉的事情之后,你的生活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我还要分享给你一个心法,” “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你现在就可以成为,” “我们生活中可以发现,越是向外拼命抓取爱情的人呢,越可能遭到别人的欺骗,碰到渣男渣女,” “越是觉得自己匮乏,拼命地存钱,要存钱要存钱的人,可能某一天,他这个钱就一下子被别人骗走了,或者说损失掉了,” “这就叫做,你越追求什么,你越容易失去什么,” “你越焦虑什么,你越容易失去什么,” “反而你越不在乎他,你越相信自己会拥有,甚至远远大于你现在已经拥有的,这种富足感的话,” “你会发现,很多好人好事,会源源不断地向你靠拢,” “这也叫做反者道之动,” “因为人之道叫损不足以奉有余,他跟天之道损有余以补不足是完全相反的。” “你就会发现,钱都会流向了不缺钱的人,爱都流向了不缺爱的人。” “所以说,如果你现在如果在这方面有困惑,有这种焦虑,” “你就要以一种不缺爱不缺钱、身体健康的样子去生活,” “有时候人回乡,等我有了什么什么之后,我就会怎么怎么样了,其实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 “因为因和果是同步发生的,未来是由一个一个的当下来拼凑成的,” “只有我们当下活成了我们想活成的样子,你的未来才会成为你想象中的那个未来。” “来,给你一张黄符纸和一个朱砂平安扣,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摒弃掉内心的匮乏与焦虑,美好的生活就在你身边,还有我给你的那张符纸是驱鬼用的,你只要装在上衣的口袋里,一般的鬼物是近不了你的身的。” “听你唠叨两百块,黄符纸和朱砂平安扣一共一百块,现金还是扫码?”我真想快点把这位刘大哥请走。 第303章 甜腻腻的香水味。 刘建强看了一眼顾以琛,朝顾以琛点了点头,直接扫码付款,起身走了。 玫瑰姐也很识趣地走了。 我这才不耐烦地皱眉看向顾以琛。 他领带歪斜,白衬衫领子处还有一抹浅浅的红,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机,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见到我瞥他,他愣了一下,笑意顿收。 “有事?” “没有。”我说。 其实我根本不想搭理他,就是看到他这副德行,我一想到刚才已经给了他一个大比斗,就觉得心里有底了。 再不让我痛快,还可以打。 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样又安全又有效率地去白洋淀寻找我外婆的魂魄。 能不能不去,然后想办法把外婆的魂魄召回来? 这件事,除了顾以琛有办法,我心里在盘算着还可以找谁。 顾以琛见我没继续往下问,他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点歉意:“刚才和地府的领导层有个应酬,我走不开。” “嗯。” 我知道他有应酬,而且是和一个妩媚的女人,至于是不是地府的领导层,那谁说的清呢? 该不会地府里的阎王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我主阿茶那样的女的? 顾以琛做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保命,主动献身了? 呸呸呸! 不管什么原因,他就是劈腿了。 我怎么能为他开脱呢? 干坏事就是干坏事。 “对了,等下老六会送中饭过来,你先吃,不用等我。” 他走过来,例行公事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的当口,我忽然问, “顾以琛,你们地府有年轻女领导吗?” 他很快道:“没有啊。” “那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甜腻腻的女士香水味儿?” 他的背影僵硬了一瞬间,随即故作轻松。 “是吗?可能是电梯里沾上的。” “哦,好。” 我冲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起身端了水杯,给自己倒水喝。 我说谎了,我根本就没有闻到什么甜腻腻的香水味。 但是,我看到一个香水小样的瓶子。 用的只剩下一个底了,就掉在沙发旁边的墙根处,不知道是不是他掏手机的时候掉出来的。 至于那瓶香水小样为什么在他的兜里,那就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了。 在我……倒了水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是有人给我打语音电话。 对方正是法空山那个卖好运珠的大长腿女店主,她对我说,珠子做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过去拿。 如果我们没时间去拿,她也提供送货上门服务,就是时间得早晨上班前或者晚上下班后。 我跟她客套了几句,告诉她自己要跟男朋友商量一下时间,尽可能两个人一起过去拿,让她放心。 等我挂断电话的时候,顾以琛已经衣着整齐神清气爽地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顾以琛穿着黑色衬衣黑西裤,身姿挺拔地坐下。 他看见我挂了电话,随即问道,“沫沫,谁的电话?怎么我一过来,你就挂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 他面色不悦,“我说过,我们有婚书,我们的命数是捆绑在一起的。” “你接了谁的电话,不能瞒着我。” 我这才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笑出声。 这大哥,真是脸皮厚得很,半句都不提我给了他一个大比斗的事儿,也不提刚才听到女士香水的心虚。 “怎么会是瞒着你呢?我的确是接了一个电话,你也听见了,对方只是碰巧说完了,我当然挂断了。” “而且,我也没有非得说是因为你过来了才挂断了,纯粹就是因为一句话的事儿,才挂断的。”我顿了顿,“当然,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顾以琛面色微愠,他冷硬道,“我这几天很忙,但是也不耽误我能陪着你。” 我从手机上抬眼,“你不是说你忙,各干各的吗?” 他噎了噎,软下语气,“造成是我有些冲动了……我想了想,按照我现在的工作强度,陪着你护你周全,完全有时间。” 我摊了摊手,“晚了,我约了老胡明天去白洋淀。” 顾以琛猛地抬高了声音:“你叫老虎了?你不知道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吗?况且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完全恢复……而且……” “够了。”我止住他的话头,“我说了,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我外婆的魂魄。既然你不找,我自然找其他有实力的人帮忙。另外,我觉得老胡真挺好的,你不必那样诅咒他的身体状况。” 顾以琛又有些生气了。 但我毕竟是他的人间通行证。 他既然忌惮于我,还是好言相劝。 “沫沫,我现在真的在地府遇到一些问题,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找……” “不是你说,不要我干涉你的事业,也不要我烦你吗?”我息了手机屏幕,疾言厉色,“你这是喝了什么迷魂汤,又想回来守着我了?顾先生,做人做鬼都要说话算数。” 顾以琛似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杨沫沫,你不可理喻。” 他摔了门,气冲冲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老胡了。 我又垂头看了一眼手机。 哼! 我这种穷孩子,尤其是我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被爱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被男人爱。 健康的身体,良好的财务状况,富足的精神世界,这些都比男人的爱更重要。 我也不想话时间精力,去判断顾以琛是否爱我,有多爱我。 爱或者不爱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爱珍贵而又辽阔,可以流淌在万事万物上, 爱一棵树,爱一朵花,爱一朵云,爱日落时分的夕阳,爱清晨的煎饼果子,爱深夜的热牛奶。 甚至于爱一部电影,爱我一段我常走的路。 爱外婆,爱小舅妈,爱朋友,爱永不言弃的自己,不好吗? 而不是必须是去爱一个鬼差, 我的生命远不止于此,一切都将落入俗套,孤独无望,与自己相处。 虽然我从小在缺少父爱的环境下长大,非常渴望爱。 但是,外婆告诉我,要冷静,要权衡利弊。 因为像我这种穷人家的女孩子,最珍贵的只有我自己。 第304章 你没有错。 很快,顾以琛手里拎着两大袋子零食回来了,但神色依旧冷冷的。 我对他说,“我想好了,去白洋淀可以带着你。” 顾以琛当下喜形于色,他放下零食,走上前来想要抱我,却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 “当然可以,”顾以琛不假思索,“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 顾以琛当即板下脸,将自己沉在沙发里。“我就知道,在你面前,我没办法守住本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理解。 “我这话的意思呢,”他脸色缓和了一些,给我解释,“我已经被你拿走了能量。” “我还是不懂,你再详细解释一下。”我是真的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啧了一声,随即给我做了详细的解释。 “不要让别人轻易拿走你的能量。比如你的言行,别人反驳你,污蔑你、诋毁你,如果你第一时间因为没有被认同而愤怒,或者因为被反对而陷入自我怀疑的状态,都算被拿走能量,没有守住本心。”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是你的心向外求了,分别了。” “分别处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 “你问过自己没有‘外境的评判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本自具足一切,不需要别人定义和认可。别人赞美我就开心,别人诋毁我就伤心。” “你是不是在被外境带着走?像不像是没有心的傀儡?你活成了别人的认知,而不是在做自己!你的心念被带着走了。” “此刻你应该觉知自己,我一直在这里,如不动,任何外境都干扰不了我的心,” “如果能想到这些,赞叹你!” “因为你的修为已入如来之境,因为佛说心不随境转,即同如来。” “生活中要正心正念,守好本心,勇敢做自己。” 他讲的煞有其事,我听的稀里糊涂。 但是有一点我听懂了,他说的是我。 “你这么说可就是不对了,是你没守住本心,又不是我。”我从他拎回来的袋子林,翻出一袋黄瓜味的薯片,撕开。 顾以琛脸色沉了沉,“我知道了。” “嗯,”我伸手拿出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唔,你拿饮料过来了吗?” “什么?” “饮料?”我的有些好笑,“你不会没拿饮料,让我干吃?” 顾以琛脸上又出现了愠色。 “杨沫沫,你什么意思?我就是去超市里给你拿了点儿吃的回来,你要是想喝饮料就直接说,我可以现在去拿。你怎么思想这么龌龊?” “好好好,我龌龊。” 我干脆利落地把薯片扔会袋子里,“那请正人君子的顾大鬼差自己吃。” “杨沫沫,你是不是有病?” 我拉开抽屉,把香水小样扔在他脸上。 “我没病。不过你最好别再进我的纸扎店,我怕得病。” 顾以琛默了。 “你……”我抬手敲了敲玻璃柜台面,“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走。”顾以琛反应激烈,“虽然我不知道你扔到我身上的瓶子是怎么回事,但是我问心无愧,不是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我赶走的。” 我看了他一眼,“那瓶香水小样,是在你刚才掏手机的时候,从你的裤子兜里掉出来的,如果是整瓶的,你可以说是给我买的,但它只剩了一瓶底,你现在可以想想怎么跟我解释。” “知道了。”顾以琛脸色很不好看,匆匆出门。 “对了,如果你再回来,记得带几瓶橙汁。” “知道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顾以琛拎着两大瓶橙汁出现在了纸扎店的门口。 我看到他捏了捏眉心,貌似心里做了重大决定一般,走进店里。 这两个小时,店里也没来客人,微信群里也清净的很。 我也没心思在微信群里揽客。 可他现在家装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把两瓶橙汁放在我脚边,然后就落寞地把自己的身体沉进了沙发里,垂头丧气地看着脚下。 “沫沫,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他抬起头,眼神里是颓丧和茫然。 “老胡说,我和你能在一起不容易,你又比我小那么多,他说,让我时时刻刻让着你,还要关注你的情绪。”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啊!” 他喃喃地从地上拎过一瓶橙汁,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了松瓶盖。 我瞥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的关注点错了,“以琛哥,你有没有跟老胡提那瓶香水的来历?” “啊?香水?我不清楚啊,我从昨天根本就没有单独跟女人在一起过啊?除了你跟玫瑰姐。你也知道我跟玫瑰姐,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走上前,俯身轻轻抱住他。 我感觉到他胸腔的震颤。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没有错。” “说真话,做真事的人,不会有错,也不会被冤枉。你想想,你上午出去之后,有没有碰到过别的女人?” 顾以琛深埋在我怀里,肩膀颤抖。 我抱着他,侧坐在沙发扶手上。 五分钟后,顾以琛收拾好了心情。 他轻吻我的额头,“谢谢你,沫沫。” “香水。”我说。 “什么?” “你刚才一回来,就从裤兜里掉落出来的香水小样。” “那是……”他恍然大悟,“上午我正好开车经过忘川河,正巧碰到一个妖界的女大妖回妖界,捎了她一程。中途,我有事下车了,可能她不小心落下的,他们妖类有的说话办事很不靠谱。” 我没说话。 白色衣领上的口红印。 谎称应酬却开车带个女妖兜风。 香水就算掉下去,也应该掉进车里,怎么可能直接掉进裤兜里。 这里面太多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也许每件事,他都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自己很无辜。 可是顾以琛你知不知道,你哪怕是在提起那个女妖不靠谱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啊。 我没再搭话,沉默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我擦擦嘴角,郑重地说,“谢谢,真甜!” 第305章 我甘愿做饵。 可我却是在口是心非,橙汁虽甜,可心不甜。 一个女妖去地府干什么?居然还能搭上顾以琛这个鬼差的顺风车,那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不生气了?”顾以琛小小,要来牵我的手,“好不容易有空,我带你去商场买金镯子,去吗?” “顾以琛,你记不记得,你问我的时候,答应了我一个要求。” “当然,”他笑着,“什么要求?” “分手,”我强调,“或者说,离婚。” 他组组长愣了好几秒,而后笑出了声。 “杨沫沫,你别开玩笑了,一点儿也不好笑。” “我说真的。”我从抽屉里拿出红纸写的协议书递到他眼前。 “我手写的,你看看怎么样。” “我不看!” 顾以琛忽然暴怒,将那份协议书扔到了地上。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说了,我跟那个女妖没什么!你怎么就不信呢?” “什么?如果你觉得,只要没有到上床那一步都算没什么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我举起手中的协议书。 “你以为,我年纪小,所以就什么都不懂吗?我都读大学了,大学同学里被劈腿的人也不少,我会听不懂他现在很快乐,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之前一直忍着,既是给你一个机会,也是为了我外婆。提醒自己有人为了我付出真心,在努力在拼命。” 我把协议书扔到他面前。 “现在,连我外婆的魂魄也不找了,真心也给了别人。” “再继续撕扯下去,有意思吗?” 我转头就走。 反应过来的顾以琛扯着我的胳膊: “杨沫沫,你休想!” 我剧烈地挣扎着,门口有人聚集了过来。 “老板娘,我来救你!” 一个身影冲进了门,一下子将顾以琛从我身边撞开。 顾以琛被撞了个趔趄,他捂着胳膊看向来人。 是胡彦祖。 胡彦祖脸都黑了,双腿已经开始不知所措地打哆嗦。 顾以琛神色晦暗,一声怒吼,“出去!” 胡彦祖像是得到了特赦,脚底抹油溜了。 一抬头,顾以琛已经站到我面前,眼圈通红,不知道看了我多久。 “我还以为,你会痛快地把字签了呢。” “你说什么蠢话,续命婚姻是说离就能离的吗?” 地上散落着红纸碎片,看来他已经把我手写的离婚协议给撕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那个刘建强也是你找来拖着我的?” “……” 顾以琛烦躁地垂下头。 “是。我原本只想让你看好纸扎店,其他一切往外边跑的事情,都由我来做。” 他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神情急切:“沫沫,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也看到了,现在查怨气珠这件案子,没办法中断。” “所以你是为了能继续追查这件案子,才来哄我?”我冷笑,“和女妖鸳鸯戏水的时候不想着查案子,需要人间通行证的时候想起来以查这件案子为借口了?那我倒是想问问,查这件案子,地府没有其他的鬼差可用了吗?非得用你吗?” “分手之后,我可以继续做你的人间通行证,但是这婚,我一定要离。” “凭什么?”顾以琛猛地攥住我的手。 “这么长的时间都过来了!多么危险的处境都一起挺过去了!凭什么到了关键时刻要离婚?” “该我问你!”我用力把手抽出来。 “明明那么危险的时刻,我们也齐心协力,为什么现在案子有线索了,你却变成这样?” “你照照镜子,你去问问半个月前的顾以琛,看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他羞愧不羞愧!” 我转身坐到椅子上,“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想想,希望你遵守诺言。” 我让顾以琛冷静,可他立马岔开了话题, “沫沫,我知道你着急寻找外婆的魂魄,我们不离婚,我们一起去白洋淀找,好吗?” “不好。”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了出来。 “杨沫沫,你冷静冷静。”顾以琛也急了,“你觉得我为什么一直拦着你?那是因为对方的目的是阻止我继续追查这件事,” “他们除掉我,几乎不可能。”他嘴唇颤抖着,“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你,阻止我来人间。” “杀掉我?”我冷哼,“你可以继续找别人做你的人间通行证啊。” “你以为地府办公,就可以随意拉个女人做垫背?那还有律法吗?而且,或许只差一个月的时间,人间就有输掉的可能。”他低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我不想你去白洋淀,是想你能好好活着,”他脸色更难看了,“而如果你非得去,那你就是活靶子,是他们攻击的目标,也是我们钓大鱼的饵。” “为了外婆,我甘愿做饵。”我斩钉截铁,意志坚定,“而且,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该开学了,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我外婆的身体也拖不起。” “但如果景小玲说谎呢?”顾以琛眉心蹙起,很显然还在对景小玲给的线索持怀疑态度。 “那我也愿意,只要有一线机会,就得试试,不对吗?”我反问顾以琛。 顾以琛迟疑了一下,“或许。” 看来他仍然对去白洋淀找外婆魂魄这件事不那么上心。 但是,我也能明白他勉强答应的目的,他不想这么快失去我这个人间通行证。 也就是说,我应该是还有利用价值。 好。 目前的情况下,如果他愿意出人出力出钱陪我去寻找外婆的魂魄,那我也没有不再利用他的理由了。 毕竟,他背靠地府,手下众多有能耐的人。 比起我的人脉资源,那就是一个是众神,一个是众人了。 我跟人家没办法比。 可就怕他去了不干活。 所以,我得提前想办法,如何让他提高工作效率,不能再敷衍我。 顾以琛朝我无奈地笑道,“沫沫,现在这样,你有没有消一点气?” 我微微叹气,“你刚才把离婚协议书撕了,而且你答应跟我去白洋淀找外婆的魂魄,首先你失去了自由的机会,再有你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第306章 缘分 他惨然一笑,“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还有缘分呢。” “缘分?”我接过话茬儿,“你确定不是孽缘?” 他连忙否认,“孽缘?当然不是孽缘了。什么是孽缘?” “那我怎么知道?”我对于他的反问很不满,“让我不痛快的就是孽缘呗。” 他解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现在给你说一下,什么是孽缘,你认真记一下。” 又来了,我记。 我把手机调到录音。 他看我摁了开始,才开口讲。 “什么是孽缘?给你花钱的那个,一定不是孽缘。就算是有的离婚了,离婚的那个也不一定是孽缘。” “就是当你很自然的在一起,又很自然地分开,哪怕你有很多的不甘心,放不下但你也不能叫他孽缘。只能说你们不是一路人,” “其实真正的孽缘就是,你明知道没有结果,也想过去放弃,但是过程中还不停地消耗你,让你患得患失,情绪变得非常暴躁,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维持,你既没有学习,也没有成长。最后还会要了你的半条命。” “而真正好的缘分,你是不会太上头的,会有一种踏实感,愿意为其付出,在一起以后呢,感觉做什么事都很顺利,会让你更有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真正对你好的缘分。” “而且正缘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非常缓慢,但是这个人呢,会让你感到心里特别踏实和安定,你知道他不会走,他知道你不会变,他并不会和孽缘一样,让你马上坠入爱河,” “所以说孽缘的缘分很短,但是却可以让你内耗的很厉害,” “就比如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眼神很涣散,然后内心飘忽不定,” “如果你跟这个孽缘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就是断不了,然后还总惦记着复合或者挽留,那么在这过程中呢,你就错过了真正的正缘,你把自己放在这个孽缘里面去纠缠,可能一辈子都很难遇到那个对的人了,所以说勇敢的和过去告别,才会被奖励新的开始。就比如我能勇敢地喝景小玲告别。” “而且,情债一旦还清,从此不再相见。” “即使近在咫尺,也很难再碰面,就算见了,也没那种感觉了。” “毕竟这辈子你最爱的人,就是上辈子最爱你的人,缘起呢我在人群中看见你,缘灭我把你归还于人海,” “来的都是债也是缘,越是有福报的人,越容易经历情劫。经历情劫呢,是最痛苦的,但也恰恰是因为这场情劫,帮你完成了救赎和涅盘,老天这是在磨练你的心志和心性。” “遇见了就是要你了缘的,离开了就是还清了。前世不欠,今生不见。正所谓心不死则道不生。” “尤其是经历情劫之后的人呢,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因为他们清醒地明辨,凡是在自己想要控制的,最后都控制了自己。当你连那个最爱的人,都可以放下的时候,” “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他就来了。所以不要害怕失去,因为能失去的,本身就不属于你。” “也不要害怕被伤害,伤害过了,孽缘也就结束了。” “得到未必是福,失去也未必是祸。知足即是幸运,贪心便是惩罚。” “缘分二字呢,本就稀薄寡淡,能够相伴一程,就已经算是万分荣幸了,” “你要记住任何一段关系,情分消耗殆尽,缘分便走到了终点。” “遇到正缘是有信号的。” “第一,初次见面,你会觉得你和对方的交谈是非常愉快舒服的,就感觉两个人呢,交流很契合。似乎谈什么都觉得特别的对,” “第二,没遇到对方之后,你会发现自己的运气啊,似乎也在悄然改变,一切都变得特别好。仿佛有一种非常神奇的魔力在推着你,” “第三,他的言行举止会让你感到特别的舒心和愉悦。你会觉得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呢,过得特别快,每一刻都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第四,如果在婚姻期间相遇,那便是真正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伴侣,你们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无比。” “所以好的感情从来都不是靠事在人为就能够得来的,如果说足够的付出和爱,就能够让本不相爱的人,反过来爱上你的话,那这世间任意的两个人,就都可以相爱了。” “所以说有些时候,遇到错的人,即使你再会经营,再优秀性格再好,也全都等于白搭,” “一段孽缘的典型案例,就是两人之间总有一个维持地特别费劲。所以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注定。” “因为有些感情,它就是用来经历的,不是用来结一个好果的,而当你找到对的人,你就会发现,你想要的一切来的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踮起脚尖的费劲,也没有煞费苦心的经营,” “所以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必要费心思的就是感情,所有的感情也都是注定的。” “而且,两个人一旦发生肌肤之亲以后,就开始共享业力,除非彻底斩断,否则两个人的运势就会彼此影响,从玄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共业。” “发生关系越多的人,能量纠缠也就越复杂,不好的影响呢,也就会越来越重。而且他们的能量场,一般都非常浑浊,哪怕是好运走在他们脸上,他们想接都接不住。”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身的气场着想,还是为了未来可持续性的发展,你都要尽可能的保持稳定的亲密关系。” “如果你现在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告诉你一个能快速解救自己的方法,其实无外乎就三个层面。身体社交以及精神。首先啊,你得保证自己远离那些低能量,生活混乱的人,同时不断向上链接。接触一些高能量高认知的人。” “尤其是当你拿不准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在精神上六个心眼,不要轻易地与人发生关系,” “你想跟我离婚,你离婚的理由是什么?你为什么离婚?” “如果是咱们这段婚姻没的救的,咱们可以速战速决。” “如果咱们这段婚姻是有的救的,我拼了命地都会拉着你。” 第307章 他的红玫瑰。 他看了几眼扔在地上的碎成纸屑的离婚协议书。 “沫沫,我觉得我们可以共同面对这次的难题,而不是遇到困难,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分开。” 我笑了笑,“可是,顾以琛,你不爱我,为什么不肯签这个离婚协议书?我刚才也说了,即使分手,我也可以继续做你的人间通行证,直到你找到新的。” 现在和我在一起,他再出去拈花惹草,说到底也是不好听的。 我的心,在此时此刻,又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毕竟,对我与来说,一个鬼丈夫怎么可能比得上外婆? 所以…… 但是,回应我的,是顾以琛的叹气声。 “我不想骗你,但是你已经入局,想抽身?” “即使我能放手,恐怕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以入局,抽不了身? 这个答案,顾以琛不肯告诉我,但是午后,胡彦祖就打电话来,声音里面带着窃喜。 “老板娘啊,咱们去白洋淀的事情,老板不但答应了,而且还让小马哥开车跟着一起去呢。” “你说,老板他是不是意识到你外婆的重要性了呢?” “也对,只要外婆能醒了,她会把自己见到的一切都告诉咱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就弄清楚了吗?省的再费劲去到处查了。” 我的脸色惨白,扣着手机的手发抖。 因为我看见顾以琛了。 顾以琛现在就站在天意旅馆的门口,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旁是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精致、漂亮。 她笑的妖娆,穿着火红的裙子,连声音里都有着玫瑰的味道。 “顾以琛,大黄还在?” 顾以琛的脸上带着我从来没见过的笑意。 “嗯。” 我知道大黄,是一直老金毛,我去过他那个别墅,大黄就守在那里。 但是,顾以琛看见我走向大黄的时候,就直接把大黄赶进犬舍了。 我当时还委屈巴巴,“顾以琛,我知道咱俩认识的时间不长,可能你对我还抱有借呗心里,但是可不可以先让我和你养的狗玩一会儿?” 顾以琛皱着眉,脸上全是不耐。 “不行。” 我问,“为什么不行啊?” 一连问了十遍,顾以琛才开口。 “因为送狗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大黄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被养的很好。甚至在顾以琛死了之后,宋家也派专人每天投喂大黄。 我挂断老胡的电话,然后打开手机照相机。 我仔细对照了一下,发现,我和顾以琛身边的女人,长得真像。 无论是嘴唇,还是眉眼。 只不过,女人的脸跟我相比较,要更加妩媚成熟有城府。 女人张开白藕般的双臂,抱了下顾以琛。 顾以琛的脸慢慢变红。 这在我看来就像是个刚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伙子。 我一向想不通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具体的答案。 原来顾以琛真正喜欢的不是景小玲。 而我也不过是个替身。 难怪每次吵架,在我提到景小玲的时候,他眼神里毫无波澜。 因为景小玲并不在他的心上。 是我找错了情敌。 怪不得他找我。 也怪不得第一次跟我那个的时候,他生生地盯着我的脸。 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足够漂亮。 原来只是因为,我跟他实际上的白月光长得很像。 我都不知道怎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的了,像是被挖了心一样。 我还是想让顾以琛跟我去白洋淀的。 他答应的事,而且又是我一个人很难做到的,那我没有理由不借助他的帮助,寻找外婆的魂魄。 我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外婆的日子该怎么过,但是就在这一刻,我真的开始担心,万一找不回外婆的魂魄,接下去的人生路我该怎么往下走了。 我想了很久,终于开始把外婆积攒的最有用的法器和符纸都找了出来。 再加上顾以琛这短时间给我的那块玉,还有保护盾什么的,都装进了合适的包里。 这两三天,我还是要少说话的好。 我外婆曾经说过,虽然我脑袋不算是最聪明的,但是我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 万一顾以琛要和他的白月光,奥不,是他的红玫瑰旧情复燃了呢? 我当然是主动给他们腾地方了。 不过,我可以拱手相让的仅仅限于顾以琛给我置办的不动产。 这纸扎店是外婆的,我还是要继续守着的。 只是,我在收拾好东西,准备藏到后面卧室里去的时候,就撞上了顾以琛。 不仅是他,还有刚才张开双臂抱他的那个火红的玫瑰一样的女人。 女人扬起笑脸,“你好,我叫胡雪梅。” 胡雪梅。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我曾经听过, 她出现在顾以琛的微信好友里过。 那个时候,刚刚温存过。 我当时躺在顾以琛的怀里,看向顾以琛问他,“胡雪梅,雪中红梅是谁啊?” 那天,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顾以琛的声音苦涩。 “她是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我当时并没有问,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试试,毕竟再重要也是以前的旧人了。 顾以琛现在怀里抱着的是我。 也就是那天,在他熄灭手机屏之后,他俯下身,像极了野马。 而现在,我就像是个狼狈的小丑般,站在原地,尴尬地扯起嘴唇。 “我叫杨沫沫。” 顾以琛看到我收拾好的大包小包,他皱起眉,问,“都下午了,你要去哪里?” 我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憋着的泪水掉下来。 但是,我好像心成了玻璃的,我忍不住。 “我要跟老胡出去干活。” 好丢人。 在大刺刺带人回我家的老公面前,在三姐面前,我居然没忍住哭。 顾以琛扯过我手中的大提包,“都下午了,你出去干什么活?” 我擦干眼泪,“你都带人来我家了,我给你们腾位置。” 省的腻歪我。 顾以琛的表情僵了一秒,然后对胡雪梅说,“抱歉,我跟她单独聊一下。” 餐厅里面,顾以琛脸上有些冷漠。 “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脸上的表情换的缓和,“你能不能看出来,她不是人?” 我抬起手,一巴掌摔在顾以琛的脸上。 “你也不是人!” 第308章 半个女人头。 “我本来也不是活人了。”他苦笑,脸色很难看,“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一哽。 顾以琛的性子很冷,之前的每次生气,都是我主动低头向他求助。 我吃笑出声,“怎么,你都把人带到我外婆的纸扎店了,还不能让我说句真心话?” 说着,我伸手往外一指。 “这是我外婆的纸扎店。” “你带着她走。” 顾以琛脸上的表情变得铁青,“你让我走?” 我点点头,“对。” “我家的店,你们不走,难道还真的让我走吗?” “对了,”我看着顾以琛,“那个离婚协议书,我还是再重新写一份,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句话刚落地,顾以琛的表情就变了。 他站在原地,魂魄不稳。 “离婚?离不了。”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只是径直坐在坐到餐桌边,等他离开。 可顾以琛没走。 反倒是胡雪梅走过来,脸上露出一个不和谐的温婉笑容,“沫沫,二十多天以前,在你往续命婚书上滴血的时候,我见过你。” “虽然当时你没有看到我,但是我早就记住了你的模样。” 原来。 胡雪梅早在我签了续命婚书的时候,就已经在我的生活里面留下了痕迹。 就在我以为他们要起了我,一起携手走出去的时候。 旁边传来了顾以琛的声音。 顾以琛的声音很闷,“我不会签你所谓的离婚协议书,那种东西不管用。” “沫沫,你真的误会了,胡雪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被气笑了,“呵,你可真会开玩笑,走,咱们好聚好散。” 顾以琛没有理我的话,而是坚定地看向我,“我现在给你解释,你不要意气用事,认真听一下。” 我刚想拒绝,却被胡雪梅的话打断,“早就该说清楚了,顾以琛,好好解释清楚,别让我家老头子误会。我先去天意旅馆歇着了,你们好好谈。” 顾以琛对胡雪梅毕恭毕敬地笑了笑,“您请随意,有事随时吩咐我。” 胡雪梅万种风情地冲我们钱笑了一下,转身去了隔壁天意旅馆。 顾以琛给我倒了杯热水,他给我端水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离我很近。 进到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薰衣草香。 呼吸产套在一起,我微微骗了片头,但很不凑巧,我的唇瓣撞上了顾以琛的额头。 我瞪大眼,就听见顾以琛的闷笑声。 “沫沫,我只是想给你倒杯水。” 我连顿时红了。 顾以琛很快坐到我身旁。 只是突然,我的手机声音响起。 是一个客户打过来的语音电话。 对方好像特别着急又害怕,但能从声音听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 “美女师傅,你现在有时间……帮我解决一下……我遇到的事情吗?” 半句一顿,连舌尖都在发抖的声音。 我皱眉,“你说说看,” 对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是跟我老婆赶集卖小吃的,火烧夹肉跟凉皮那一类的。” 他声音哽咽了一下。 我听在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觉得有点儿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我非常想让他快点说,把他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好跟顾以琛算账。 我这边天天忙着给人看事,忙活着挣钱。 顾以琛可倒好,对各种美女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 “请继续讲,大哥,因为咱们不是面对面,所以请尽量讲的详细一些。” “我们俩前天去的集市有点儿远,再加上收摊之后,又在集上转悠着买东西,集上没买券,又去了城里,往家走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多了。但是天还亮着,路上要经过一个桥。” “那个桥下边出国很多事故,” “我记得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车装屁石头栏杆,冲下去,好像当时死了两个人。那个河里还曾经有过很多淹死的。” “所以,那个桥上不管是不是清明或者中元节,平时有时候也有人到那个桥边烧纸,很诡异。” “但是,因为我们夫妻俩毕竟从小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东西,我老婆也怀着孕,我们开的电三轮,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昨天晚上,我老婆的胳膊就一直疼,腿也疼,肩膀压地慌,还说肚子里的孩子来回打滚。” “我们就去医院挂了急诊,给我老婆输上了氧气,但是,我老婆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 “她说梦到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的个子很矮很瘦,还弓着腰,所以看上去也就只有一米左右高,鼻子尖尖的,长得很皱很难看,一点儿都不慈祥和善,面貌有点儿模糊,但是我老婆也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只记得那个老婆婆就站在病房外边,死死地在那儿偷着看我老婆,一动不动。” “后来,我老婆让我去把门关上了,我老婆就又眯了一会儿。” “等她醒了告诉我,说又梦到那个老婆婆了。” “这一次是站在床边看着我老婆,我老婆被吓得哆嗦,但是我老婆猛地挺到位挪动椅子的声音,那个老婆婆就不见了。” “然后,因为那个病房外面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树林,我老婆又听见窗户外面,梧桐树林子里有女生的笑声,特别特别清楚,但是声音是从树上边传来的,并不是树底下。” “那个声音也别打,还一直笑,就没有听过。” “而且,这个笑声连我都听到了。” “连我都很害怕,就睡不着了。” “然后我把窗帘拉开,就看到树杈上有个半拉女人的头,没错是半拉。但是能看出来很年轻的女人头。” “吓得我连忙把窗帘拉上了,还摁了呼叫铃,把护士喊来了。” “结果护士一进病房的门,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护士走了,我就开始发烧,我老婆也发烧。” “我们俩也又都听到了那个笑声,一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回我又把护士也叫来了,给我和我老婆都输上了液,但是只要护士一走,那个笑声就会在窗外出现,我跟我老婆都要吓死了。” “其实,我个大老爷们,发个烧也不算什么,阳了的时候,比这回烧的温度还高呢。” 第309章 情感鸡汤我不信。 “主要是肚子里的孩子。”顾以琛听了对方的描述,一语中的。 换言之,如果他老婆要是没怀孕。 只是两个大人碰见重重东西,发个两天韶,再找人解决,也是能多挺一会儿的。 但是她老婆肚子里还有孩子,而且挺电话对面男人的意思,孩子在肚子里来回打滚,怕是月份已经很大了。 再这样大月份孕肚的情况下,孕妇跟肚子里的孩子是禁不住折腾的。 “邪物附体,针扎中指间。”我立马说道。 顾以琛连忙阻止,“不行,他们都是普通人,对方怕是个厉鬼。” 我连忙一顿输出,“不行,不行,我忘了你俩是普通人,对付不了那个半拉头的女恶鬼,稍等,我想一下办法。等下回你。” 我直接挂断了语音电话。 旁边,是顾以琛愉快的声音,“没想到半拉头的女恶鬼会跟上一家人,那半拉头该不会是被他用电三轮撞掉的?” 我揉了揉眉心,“这有可能。” 顾以琛直勾勾地盯着我,“你打算收多少钱?” “收不多,他就是个在集上摆摊卖小吃的,能挣多少钱。如果挣的多,就舍不得自己听着大肚子的老婆跟着操劳了。应该至少老婆孕期这段时间,会雇个人帮忙,让老婆歇歇。”我做了嘬牙花,稍微一过脑子,也能想出来,这夫妻俩没多少钱。 “好,既然你这样说,”顾以琛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那就让打电话的这个男的,多买几个纸扎的小别墅、小汽车,家用电器什么的,还要带着烧纸、供品,四干四鲜,再加上烧鸡猪头肉一瓶好酒,去桥头烧给人家,多磕几个响头,真诚地道歉。” “如果这样还好不了,那咱们再派人去。” 我把顾以琛的解决办法,详细的转述给了对方。 对方听了之后,立刻问我需要付多少咨询费。 我问他要了两百块,还告诉他,如果这样送不走的话,我可以再去人,但是如果亲自去人解决事,那就得另外算钱。 等我说完,顾以琛发出声音。 “沫沫,饿了吗?老六说午饭做好了,可不可以送过来?” 顾以琛的声音清朗、温和。 回复完之后,我看向故意策划呢。 顾以琛表情无辜,“开饭吗?” 我点了点头,“嗯。” 两分钟后,老六端了香味四溢的餐盘过来。 吃完午饭之后,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 我和顾以琛聊了很多想知道的事情。 他告诉我,胡雪梅其实也是只狐妖,是比胡彦祖辈分还大的。 胡雪梅是他的救命恩人。 至于是怎么救的,以及救他的过程,这就有点复杂。 顾以琛说,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仔细给我讲,现在毕竟是看店,恐怕会隔墙有耳,被有心的人听了去。 他还说那瓶香水的主人,也就是另外一个女妖的事情,也要等晚上再给我讲。 顾以琛侧躺在沙发上。 我走到他跟前,“那我等你的解释。” 我并不是说,因为年轻就那么好忽悠。 真实的暂时妥协的原因,是因为我还要借助他的实力去白洋淀寻找外婆的魂魄。 刚想转身,手腕却被抓住。 顾以琛的眼睛亮晶晶的,“沫沫,你到目前还没有说出绝情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还有机会?” 顾以琛的眼神像是深潭里面的谁。 有很多夜晚,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抱着我一起入睡。 我思忖了两秒钟,点了点头,“嗯。” 虽然,我目前并没有对他寻花问柳的事儿解除怀疑。 但是寻找外婆的魂魄的道路上,不应该是我孤军拼命。 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顾以琛没忍住,搂住了我。 他的呼吸很快,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脖子那里凉凉的。 顾以琛,一个冷面鬼差,居然哭了。 泪水划过我的肩颈,我说,“以琛哥,不要哭了。” 顾以琛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肩颈处。 他不知道,他现在这样的表现,我在短视频的情感博主的视频里刷到过。 那视频里说,当一个男人为女人掉眼泪,意味着男的爱惨了女人。 还说什么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比较感性,看电影会哭,感动会哭,伤心了会哭,生气了也会哭。 但是男人从小就被教育,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他长这么大,可能都没有哭过几次。 但是这一次,他为你哭了,说明他真的对你动情了。 他比任何人都爱你。 还说什么,你可能觉得他流泪的样子很狼狈,他纠缠你的样子很难看,但你以为他想这样吗? 他会哭着纠缠你,是因为他爱你爱到失去了理智,甚至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 但是你这辈子又能遇到几个像他这样,爱你爱到失去理智的男人呢? 还说什么,请好好珍惜那个为你流泪的男人。 他一定是很痛很痛才流泪的,眼泪代表着他最简单最真诚,最毫无防备又全心全意的付出。 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这一次之后,他再也不会把自己放到那么狼狈地位置上,再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在你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他再也不会让自己,手无寸铁的敞开内心,让别人伤害他。 从这一次之后,他的所有难过都会变成沉默。 每哭一次,心就会更冷漠一次。 等他内心那个小男孩长大了,等他彻底熬过这个劫,你也就永远地失去他了。 切,我怎么就想起这种赚流量的视频了呢? 而且我根本就不信那种情感鸡汤。 好半天,他闷声说,“我不会放手的。你年轻又好看,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偏执:“这次是你给我机会的,别想我会主动放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吻上了我的唇,总之他是不哭了。 “额……咳咳咳……呐个,老板娘,老六让我来替他收盘子。” 是胡彦祖的声音,很显然他看见了不该看的,连声音都尴尬了。 这老六也真是的,真是老六啊! 居然把胡彦祖骗来收盘子了? 我心说,老胡啊老胡,这收盘子的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你? “滚!”顾以琛气不打一处来。 “得嘞!”胡彦祖应了一声,抄起餐盘脚底抹油了。 第310章 哪里适合你的发展? “顾以琛,”我喊他。 “嗯?”他扭头,目光看向我,脸色也瞬间变得柔和了,“想说什么?” “我是想跟你说,老胡是不是不太适合在这里发展?他总么总是出丑?”我弄不明白,以老胡的实际年龄和身份,他最起码看起来应该是猴精猴精的。 顾以琛下意识地又想搂我。 “这个问题呢,其实是老胡性格不大行。” 我下意识地抗拒。 “那你倒是说说,一个人的命格是不是也能看出来到底哪里适合他发展?”我只求知识,不求宠爱。 他愣了一下,显然对我有了求知欲这件事也很欣喜,随后把我搂进怀里。 “你是我老婆,不用这么拼命的。” 我闭了下眼睛。 骗子。 我想问他,之前逼着我记笔记,逼着我学习的是不是他?难道这些话都不算数啦? 可是滑到了嘴边在,怎么都涨不了口。 等到我终于鼓起勇气,顾以琛却把他修长的食指,轻轻摁在了我的唇上。 “别急,我现在给你讲。” 哼,我就说,我问他知识,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但是我长心眼了,我也不反驳他,就看着他演。 “就这么说,一个正确的地方会不会决定你的成败?被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我适合在那里发展?” “这句话的另外一面,就好像是在说,我之所以现在混的不好,是因为我的这个地方不对。” “如果能够换一个对我有利的地方,可能我就能够一飞冲天了。” “地里位置对于人的影响确实是有。” “但绝对不是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重要。” “对人影响最大的一个因素还是时间,你就把自己当做是一颗种子,哪怕是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只要你在正确的时间去把种子种下去。” “虽然说长得可能没有那么特别的好,但也能长得相对来讲是不错的。” “就比如说,油菜花本身是南方的主要产油作物。把它拿到北方,按照适宜的温度去种下去。收成可能没有南方高,但也是能长的。” “哪怕是在一个适合它生长的地方,你不按节令去播种,也不可能长得好。” “所以对于植物来讲,最重要的不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而是在什么节令去种下去。” “人生是事业运也,没有位也,” “如果你现在正在打一个逆风局,换到一个相对来讲适合你的地方,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帮助,但绝对也不会让你逆风翻盘,” “真正能够让你逆风局中翻盘的,是在逆风局中苟着发育,别浪。” “足够苟的人,哪怕成不了vp,他的最终评分也不会特别差。” “浪的飞起,一波失误就是团灭。” “再有,人要努力活到自己翻身的那个时候,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翻身往往只是在一瞬间,无论你眼下的压力多么大,生活多么困苦。都有可能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够让你彻底翻身。” “我之前有一个亲戚在农村搞养殖,甚至最难得时候,孩子读初中住校,生活费都要出去借。” “结果就是2010年,用那一年的时间,水产品行情超级好,而他家渔场的产量又超级高,直接一年,甚至就在秋天的那几个月彻底翻身。” “到了春节的时候,他老婆皮草都已经穿上了。” “择业安身立命等于扭转乾坤。” “说让你低谷期躺平,并不是真的让人在床上躺着什么都不做,而是真的要安身立命。” “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要去瞎折腾,尽可能地不要做任何有可能增加你生活成本的事情。” “就要像泥土里的额蚯蚓一样卑微地活着,千万不要考虑不破不立的事情,” “从你身边你可以寻找一下,有几个人是之前在公司里面安安稳稳地上班,自己头脑一热跑出来开个餐厅,开个奶茶店,还能大赚特赚?” “那么扭转乾坤的这一运,到底什么时候到来?” “我现在只给你讲普通人的大面情况,” “首先要在一个行业里面待六年左右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六年一定是呕心沥血,哪怕你能力再强,你做的也是一般般,就是不受领导的待见,” “并且通过这六年的时间,你把这个行业当中的所有套路,都已经玩的贼溜,” “到了这个时候,可能扭转乾坤的时候,真的已经到来了。” “那种顺风顺水的五六年,结果一拍脑袋想创业的人,基本上是九死一生。” “还有一部分人真的等不到自己翻身的机会,他们心目当中的翻身一定是腰缠万贯,一夜暴富的。” “但凡是把目标定的如此高原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处于一直不断地折腾,自我消耗当中,” “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想地球上的各种生物一样,游戏而是狮子老虎,有些人是牛羊,有些人是蚊子苍蝇,买有哪一种人生死绝对意义上的好。” “一头牛的牛生巅峰状态,无非也就是有一片长得很好的草原。让它啃一啃而已,” “如果一头牛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天天吃烤羊腿,那他这辈子都实现不了,” “人一单元有了一个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目标之后,一辈子都无法得到满足,是不可能快乐地起来的,” “对于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来讲,所谓的好运无非也就是小富即安,衣食无忧,二八定律永远都存在。” “绝大多数人把目标定的太高的话,只会陷入到一种循环当中,冒险,然后踩坑。” “把吭填完之后进入到小富即安的状态,然后不甘心。紧接着就开始新一轮的作死,然后又开始给自己挖坑。” “放下所谓的那种实现人生所谓的价值,” “动不动就会有人讲,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带着任务来的,” “事实上,对于每个人来讲,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把生你的人送走,把你生的人养大,是只螃蟹就接受一片清澈的海滩。” “一直螃蟹整天想着遨游天际,最终结果只能是摔成蟹酱而已。” “每个人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也都在被别人羡慕着,” “自顾以来就会讲,大富靠命,每个人都是最最普通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接受自己的社会角色,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你的人生当中也会有那么一个阶段,生活是多姿多彩的,” “好高骛远者注定会颠沛流离。” 第311章 没有落井下石的就是好人。 “所以,你说老胡性格不大行,是说他好高骛远?”我对顾以琛的这个评价持怀疑的态度。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看到老胡现在这么窝窝囊囊,是因为他能苟住。”顾以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胡要是不好,我也不能收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 他看了看我,又给我续上了一杯热水。 “人间哪有什么逆天改命?” “香葱土豆变成哈密瓜的,都是在痴心妄想,” “既然是这样子,为什么你身边还有一些绝地反击的例子?” “其实这种情况,无非句式在他人生不同阶段的时候,他所面临的状况完全不一样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植物,也有很多种人。” “黄瓜要趁嫩吃,葡萄不熟不甜,小嫩黄瓜就像少年时候过得不错,晚熟的葡萄是大器完成,” “你若是根黄瓜,非向葡萄去看齐桂华自己的人生,认为自己越老越甜,可是不烂在地里就算不错了。” “而且,人这辈子就跟吃一桌酒席一样,再好的饭馆也讲究一个荤素搭配,一桌子全是硬菜太腻,桌子全是凉菜的话吃不饱,” “谁也别想一场酒席下来,全是酱肘子松鼠鳜鱼烧鸡这些东西,” “不过呢,海鲜酒楼的酒席档次绝对是比路边小店要高不少的,” “总结起来讲,人要弄明白两个事情,别人的经验,基本上对你没有什么太高的价值,千万别看到葡萄越熟越甜,你这根小绿皇冠也想着玩命光合作用,卖个葡萄价。” “弄明白自己吃的到底是一个什么酒席,路边的小店你就好好体会他的烟火气,别总琢磨,为什么我这个桌上没有和牛呢?” “所以说,有些人是想改变命运吗?他们想改的无给就是功名利禄罢了。” “有些人讲做好事可以改,但是你做好事只能导致你德高望重,每个人都会尊重你,喜欢你,但绝对不能让你发家致富。” “有些人讲可以通过修行来改命,任何一种修行的方式,都是追求内心的平静。而不是追求的大富大贵。” “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摒弃掉功名利禄,” “你的出发点是要追求功名利禄,但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却要忘记功名利禄。” “这个事情多多少少都有点自我矛盾,还有说是一些通过特殊的仪式可以改变。主要是集中在江湖的大师嘴中,但是真的正经做这个行业的人。你可以站出来讲一讲,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实际案例。” “当你经历人生的一些坎坷的时候,你真的通过这种方式,把这种坎坷给改掉了吗?” “真的能够让你在一个很差的阶段里面,扶摇直上吗?” “不要对别人讲这个事情能改,然后自己遇到问题的时候,却要说自己在渡劫,” “大家都是普通人而已,多学一门手艺也不会让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最可笑的是,人们想要改变命运这个事情,已经成了一个产业,” “除了上面这些东西之外,还会有人讲,想要改变命运就去做某某事业,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钻石经理人,想要改变命运就去学某某课程。” “通过提高你的认知来改变你的人生。” “人人都知道,闷声才能发大财。” “真的有那种能够大规模逆转你人生的事情,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把它藏起来,而不是到处给别人讲的。” “而且,人最难的时候,就不要指望有贵人相助,一说贵人相助就感觉贼爽,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做,平地一声雷,大哥带你飞。” “但是你自己想一下,大哥到底是闲的没事干?还是大哥有毛病?” “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就跟那种拿着三千块的工资,要颜值没颜值,要情商没情商的小姑娘,还天天想着霸道总裁爱上她,” “哪怕就是在万恶的旧社会,你走捷径挨刀进宫,也要八面玲珑才能够混的出头,成年人的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利益关系,越是咖位高的大哥,越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说你想要别人能够拉你一把,你先要搞清楚,你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帮你的点。” “也就是说,帮了你之后,能够给别人带来什么样子的价值,再不济,也要让别人觉得这个兄弟真是个爷们。以后指定能起来。” “欠那两个糟钱,就一天到晚耷拉着个脸。谁稍微离着你近一点儿,一天到晚琢磨着能不能借你俩钱,让你还债。这种情况,连你亲爹都会嫌弃你。” “所以说,不管你现在活的再难,哪怕开网约车送外卖,至少保障自己先活的像个爷们,稳住了架之后,咱再慢慢思考自己以前身上到底有什么臭毛病,然后去改掉。” “以你当下的状态,到底能够学点啥,或者培养点儿什么特点。以后能够成为你身上的闪光点。” “说不好听点儿,就是让自己有点儿被别人利用的价值,等到你把自己身上以前那些臭毛病改掉了,身上同时又有几个能够给别人带来实际价值的点的时候,基本上你就走出了人生当中最难的那个阶段。” “你就记住了,当你最难得时候,没有落井下石的,那这个就是好人。” “等你走出来的时候,贵人是和你一起组团打顺风局的,而不能单纯的只指望大哥带你飞啊!” “而且呢,老怕帝旺少怕衰,中年最怕死绝胎。” “这里面的帝旺死绝胎等等这些词语,是我们的祖先总结出来,一个事物由萌芽到发展,到最后衰落的一个规律。” “分别是长生沐浴冠带临冠帝旺衰病死墓绝胎养。” “而且你仔细去品的话,这里面有人生的大智慧,青少年对应的是其中的长生沐浴冠带这三个状态,” “长生很好理解,就是人的身体的生长发育。” “沐浴呢,多多少少有点特殊,其实有点搞对象的意思。” 第312章 博一把不可取。 “冠带则代表着一个人成年,雇人在成年之后是要戴帽子束发带的,这个行为本身属于一个礼的范畴,代表着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所以说要遵守社会规则,也叫做社会性成熟,” “只不过在古时候,人冠带的年纪相对来讲比较小。基本上都是在20岁之前。” “当今时代不到30岁,基本上就不要想自己能够社会性成熟,读完大学出来就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如果再读个研究生,真的在社会上历练几年之后,基本上也都要30岁之后了。” “当然,由于每个人的环境以及他的心智不同,这个数字也并不是一个死数,有些人可能会比较早,也有些人可能会很晚,中年阶段从30岁开始到六十岁结束,分别对应的事临官帝旺还有衰。临官代表着你在一个事业当中,有一定的立足,有一定的发展的倾向,” “然后用十年时间,去把这份事业达到一个比较好的帝旺状态,衰代表着用一个阶段来平稳的过渡,退出自己的事业。来进入到自己的晚年生活。” “到了病死墓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人生最后阶段,” “觉太阳代表一定程度的生命延续,” “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按照上面这条轨迹,去规划自己的人生的话,那么简直不要太幸福。” “小的时候安安稳稳地长身体,到了盖毯女朋友该谈恋爱的时候,就去谈女朋友谈恋爱。” “等到懂得规则之后,再去考虑事业上的发展,问题往往就是出在这个阶段上面的,最怕的就是什么规则都没有搞明白,就认为我自己要有一番作为,我不是一般人,” “别看游戏而都已经三十好几了,提起什么事情,都认为自己一腔热血就能够成功,其实这种状态,远远没有达到冠带的这样一个地步,” “临官和帝旺,只要你把前面的步骤做好,基本上是水到渠成的,” “衰也是一个很容易出问题的环节,有些人是往前冲的时候,他很知道该怎么往前冲,但是你让他退下来的时候,他怎么样都不愿意,总认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有向前进步的空间。” “你去看一下我们所生存的环境,太阳到了中午十二点之后都是在下降的,凭什么你要认为,自己永远都能够向前呢?” “能不能做好衰这一步,直接关系到你能不能尽可能多的保留当年的光辉,” “这十二种状态不只对应着普通人的一生,也对应着你所面临的绝大多数的事件,事情的发展,永远都是从萌芽到一个比较旺的状态,然后再逐步衰败的。” “所以,有的人身在逆风局当中,就想着搏一把。” “我就想说,逆风局当中一定不要冒险,人从进入到低谷到走出低谷,是一个完整的过程,中间大概会经历六个阶段。” “从刚开始的入局到中间的懊恼,然后想要搏一把,二次失败归于平静之后,再进入到一个回升周期当中,” “很少有人能够一下子,就直接跳出这个过程。” “在整个低谷期当中,最可怕的就是有搏一把的这种心态,一般出现这种心态的时候,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基本上已经走投无路了,然后由此而产生的一种赌徒心里罢了。” “但是赌徒心里,它往往带来的都是恶果,并且在这种状态下,很容易被利益所引诱,走上歧途,一山背后不一定有一山更高,但人可以通过不断地作死,把自己的下限无限拉低。” “为什么人一定要经历过低谷之后,才能真正地好起来,想要掌控你自己的财富,最重要的一点,你的财富和你的心智是相匹配的,赚钱这个事情靠运气就可以了。” “想要补足心智,只能够通过在低谷当中的不断自我折磨,自我蹂躏。” “少年早富之所以留不住,也就是因为他的心智驾驭不了他所面对的财富。” “一个人要正是自己眼前的困境,绝地翻盘确实存在,但是尽量不要相信自己是爽文当中的大男主,与其瞎折腾,不如想一想,自己身上到底有哪些地方,和你想要获得的财富是不相匹配的,所以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学习知识,用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充实自己。” “我怎么会不爱学习呢?”我自嘲一笑。 我不爱学习的话,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呢? 我想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去,是不是在那种时候……也没有爱过我。 可话到了嘴边,怎么都张不了口,只觉得没必要。 “对了,如果你非得跟着去白洋淀的话,我想先派人过去查看一下。”他打断我的思路。 我胡乱地点头答应,却再没了提起的勇气,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我找了个借口,去门口透透气。 真是听够了他的长篇大论,还有啰里啰嗦的教导,一提到出去找外婆的魂魄,他就根本不想让我出去。 可我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根本没能力对付景小玲背后那股强大的势力。 真实让人烦躁。 哎,烦躁。 我正莫名烦躁呢,手机响了,之前说自己在医院里看到了半个女人头的那个男人,给我发微信了。 我这才仔细看出来,他的微信名叫胖头鱼。 胖头鱼给我发语音说,“事情刚办法,自己和老婆都觉得好多了。” 我嗯了一声,“那挺好的,你给我发语音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我想问问,我家的坟地还需要再看看吗?”我迟疑了一下,才又发过来另外一条语音,“我媳妇让我问的,看见半拉女人头之前,我们原来都是不信这个的。但是这两天亲身经历的,跟亲眼看见的,都让我们觉得,不得不信。” “不,人还是要相信科学,”我也给胖头鱼发语音解释,“是这样的,胖头鱼大哥,虽然修整自身很重要,但是调整能够影响你自身的环境也很重要,所以可以看看你家墓地去。” “具体的原因,我现在给你解释一下。” 第313章 去百邪病。 只要有活干,就能缓解烦躁焦虑,这种说法估计是真的。 人嘛,总得有点事干,才能找到存在的价值。 我转身进纸扎店,把我的手机拿给顾以琛,让他回。 反正他也喜欢给人做思想工作。 他接过我的手机,一顿操作。 几分钟后,他就把手机放到了我手里。 我一看,他已经详细地回复了胖头鱼的问题。 他写到: 老兄,你能重视风水,这很尊重科学。 其实,最好的风水除了自身,自己的心态,其实环境对我们也能产生很大的影响。 影响我们人生的三个要素。 第一点,叫做修自身。 因为修自身是什么呢? 发现我们自身的贪嗔痴慢疑,不造恶因,不种恶果,然后呢有幸完成这一世的答卷,是我们的人生终极使命。 所以说,这一点是第一位的。 比如说,我们的福报取决于我们的德行的厚度。 那么第二点就是调整环境了。 就好像说,最好的养生是早睡早起不生气,对? 养心。 但是同样会有人会生病。 那么医生的出现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同样我们做这个行业也是一样的道理,并没有什么高深。 就好像说,整形一样的,对? 有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是通过整形医院,依然可以给他整的很好看。 但是,人能不能承载,就要取决于她自己的内心了。 如果她驾驭不了这个美貌,她的德行不够厚,可能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祸患。 就好像说,身弱的人不能住太大的房子,否则会耗自身。 从我跟着我的师傅开始实战,帮别人起名字,做阳宅规划,再到选墓地上,上到百亿的老板,再到普通的打工人,已经做过非常多的案例了。 我很笃定的告诉你,环境对于我们确实是有影响的。 所以说,当你发现不对的时候,去看看身边的环境需不需要改善。 再有条件的,就看看自己家的祖坟,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第三点影响我们能量的,就是敬祖先。 很多人在节日的时候,没时间回去祭祖的话,也要遥祭。 远程祭祖来加深自己与祖先的链接。 这就叫养树先养根。 因为我们通过这套方式,也帮助了很多人了。 所以说,要记住三点:修自身、调环境、敬祖先。 对于我们人生是绝对有帮助的。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现场问的问题,欢迎来福寿阁纸扎店。 我刚看完这几条信息,门口就蹒跚地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一眼看过去,我就觉得很奇怪。 她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怎么走路就腿脚不好,不但蹒跚,还连呼哧带喘的? 可是看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黑色的鬼气一类的呀。 我皱着眉,示意顾以琛看一眼,看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以琛一眼扫过去,也眉头一皱,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扶一下。 我更是回敬他一个白眼。 我才不去呢? 那女的一看就病病歪歪的,我害怕她有什么病传染给我呢。 看她要往柜台这边走过来,我连忙喝住,“哎,这位大姐,你做到靠墙的沙发上,先歇一会儿。” 那中年女人坐到沙发上长长地舒了好几口气,才算缓过劲儿来。 这才说,“我想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虚病了,我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没看出毛病。” 还没等我开口问什么,耳朵里就传来顾以琛的声音,“问问她是不是看的西医,让她去看看中医,她这是虚的,不是虚病。” 我把顾以琛说的话,对那个女人复述了一遍,又详细地问了她的姓名年龄一类的,有没有看过中医,在家里是不是干活多,累的? 哪知她刚说出自己叫陈伟娜,四十岁,还没说别的,就“哇!”地一声,大哭不止。 她这个举动,可是把我吓坏了。 我心说,我没有问过分的呀,这是怎么了? 我小声跟顾以琛嘀咕,“我没说错话?她这是怎么了?” “让她哭一会儿,她这是憋屈的。”顾以琛目光深沉,里面闪出一丝理解的光。 我不能理解顾以琛的想法,只觉得他是女性朋友太多的缘故。 可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也不好发作,只能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的大姐哭。 几分钟后,她眼里的泪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可却好像依然要倔强地忍住,只用小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我。 “小师傅,我浑身疼,懒,不想起床,就想在床上躺着,我婆婆就各种跟我找茬儿,我老公也跟他妈站一堆,嫌弃我懒。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的不是懒,我是真的浑身疼,可是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毛病。他们母子整天说我,嫌弃我。” “呜呜呜……” “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去医院查不出病,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虚病,被什么不好的东西跟上了。” 说实话,我反正是看不出来她身上有任何跟着的东西,而且按照顾以琛的表现,很显然也差不多能确定陈伟娜并没有被东西跟上。 顾以琛坐在沙发上,听陈伟娜这么哭诉,却只是黯然的苦笑。 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 随后我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顾以琛写到:她这是长时间得不到关爱和理解,又不断地被欺压迫害造成的。 说白了,就是气出来的毛病。 如果说,长期不治疗,会很快转化成实病的。 下面是治疗方法,你转发给她。 朗朗乾坤定,孕育一生命。 拿一个生鸡蛋,对着太阳照照,必须是有父有母的生鸡蛋。 如果浑身疼,浑身难受又懒得起床,看上去很懒,或者说有的时候觉得活着没意思,再或者说是憋憋屈屈地就想哭,就想着跟自己的老公或者婆婆什么的干一架。 这种时候,就得用一个生鸡蛋解决了。 这个鸡蛋是好东西,要在身上滚一滚。 滚得时候,你得唱着歌, 一滚木,滚得你飒飒出门户。 二滚火,滚得你无处躲。 三滚金,我滚断你的骨头,滚断你的筋。 四滚水,滚走邪魔与外鬼。 第314章 精神离婚。 五滚土,解解灾难解解苦。 唱完这个歌之后,把鸡蛋撇到西南边。 撇鸡蛋的时候,一边撇一边念:撇出十万八千里,一直撇到乾坤底。 顾以琛又发给我一条信息:问问她孩子多大了,是不是在家全职照顾孩子,是不是想离婚离不了? 我歪头看他,撇了撇嘴,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咋地?你还想做妇女之友? 顾以琛也回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了我:那倒是没有,因为我是男人,所以能理解男人在想什么,可以指导这位大姐做出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那行。 既然顾以琛这么说,我就把他让我问的,都问了。 陈伟娜向我哭诉,“我是1984年的,39岁了,有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孩儿,在读高一,16岁了,小二八岁,读一年级。我没上班,因为之前孩子要中考,我就照顾两个孩子了。去年中考前,那段日子更难熬,孩子她爸什么都不管,还在旁边净说风凉话,说什么孩子考不上就考不上,正好早点儿下来挣钱,好孝敬他,省的他打工累死累活的。还说什么年轻的女孩子挣钱容易。你听他这话说的,当时我就跟他大吵一架,可是没有用,改变不了他的嘴脸。” “我就想着,等孩子中考结束,一切都按定下来了,我铁了心地跟他离婚。” “呜呜呜……可是他不离,还说什么,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值不得离婚。”陈伟娜一边哭诉,手都开始哆嗦。 连我都能看出来,她气的不轻。 听到这里,我收到顾以琛发给我的一个链接。 还附加了一段话:把这个视频发给她。 “陈姐,你加上我微信,我发给你个视频,你看一下,就差不多想通了。” 陈伟娜加上我之后,我直接把顾以琛发给我的链接转发给了她。 趁着陈伟娜看视频的空挡,我也打开跟着看。 那视频里的博主是个女的,是这样说的: “如果你对你的老公很失望,却又离不了,那这日子该咋过呢?” “我用我的亲身经历告诉你,赌一把!” “赌赢了,家和万事兴!” “赌输了,赌输了,就算离不了,也能帮你自救,赌啥呢?” “精神离婚!” “听说过精神出轨,没听说过精神离婚?” “拿我举例子啊,” “他姐夫以前啊,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一直在外地工作,回来十回有九回吵架,吵架九回有八回不哄,” “当我的心里冰冻三尺的时候,人家还傻不拉几地不知道咋回事,” “当然了,他也有优点,赚钱上交,出门报备,不吸烟不酗酒,不找2+1,” “用他自己的话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那样的,但是他会冷暴力啊,” “他一吵架,就让我跟静静约会啊,” “于是我就把生活社交都保持在了单身的状态。” “直到有一次他回家,我已经可以毫无波澜的拿他当空气了。” “微微一笑,绝对不抽了,” “哎,他反而觉得不对劲了,他慌了,他接受不了了。” “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咋还不乐意了呢?” “于是他就开始学着改变了,” “所以,如果你老公不想改变,那你就可以只谈需求不谈感情了,两个人就是搭伙过日子呗,好歹是孩子的亲爹呗,” “只要他队这个加还有一些贡献,那你就闭嘴,” “如果这日子让你觉得不开心,那你就开窍,谁痛苦谁改变,降低期望值,” “人不都说了吗?你老公出轨和孩子丢了比起来,你选哪一个?” “是不是他也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说,降低期待就是对自己的救赎,” “还有,婚姻算屁呀?它又不是人生的全部,你要是觉得活了三四十年了,还没个兴趣爱好,离了他都不知道干啥,我告诉你,大胆试试,把你脑子里想的事全都干一遍,打怪升级,” “咱也不跟别人比,咱就跟自己比,每天早晨夸自己一遍,我真厉害,我真好看。我三观正有教养性格也不错,我独立又清醒,一个人我也走了很远的路,我就是最棒的自己。” “你若盛开,说不定哪一天,蝴蝶还来了呢。” “女人要怎么活,才能活的幸福,活的潇洒,活的通透,就一句话,自私点儿。” “你管不了你老公,那就不要管,他爹妈都管不了他,你管的了吗?” “那好男人用的着你管吗?那坏男人你管的住吗?对?” “姐妹们,咱管好自己就行了,” “什么他还爱不爱我,还在不在乎我,那在乎你的,你轻轻咳嗽一声,他都以为你感冒了。那不在乎你的,你这边上吊了,他还以为你在那儿荡秋千呢。那爱不爱你,这不明摆着吗?” “再说了,他爱你,你能咋地?他不爱你又能咋地?” “爱你,他也不能让你变成嫦娥长命百岁,不爱你他也得硬挺着跟你过。那你费那脑细胞干啥?” “那变美变优秀变有钱,随便哪一样不够你忙的?” “咱女人这辈子能管好这么几个人,就很哇塞了。” “一个是生你的人,一个是你生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咱们自己。” “姐妹们,记住哈,能改变自己的,那是神。歧途改变别人的,那是神经病,” “这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整天想着改变这个男人,到最后呢,你不但改变不了他,还气出一身病来,” “天天在那儿考虑别人的感受,我想问,谁考虑过你的感受?谁紧张你一下?呵护你一下?安慰你一下?” “你要是气嘎了,你家老头娶媳妇都不带隔夜的,到时候花你的钱,住你的房,打你的孩子,睡你的床,” “姐妹们,记住哈,有钱咱就花,该吃吃该喝喝,该美美该戴戴,喜欢的那个大金镯子,大金链子买起来。” “人生转瞬即逝,不要给自己留什么遗憾,” “我跟你说,老公老公,那都是临时工,”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你的夫。一丈之外,谁知道是谁的夫,” “你管他干啥?反正老娘得到过你,至于你的灵魂,老娘压根就不想要。” “不要老想着什么天长地久,你能用就给我使劲用,你要不舍得用,那早晚都得给别人用。” “姐妹们,格局都给我打开。走渣男的路,让渣男无路可走。” “咱们快快乐乐潇潇洒洒走一回,才算是没白来这人世间一趟。” 第315章 如果有下辈子,你还会嫁给他吗? 陈伟娜看完视频,眼泪哗哗地哭着问我,“可是这么做,有用吗?” “先试试。”我劝她,其实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不懂视频里的女博主为什么那么大怨气,可是我能真切地想起顾以琛让我生气的场面。 我现在能劝她,是不是因为我年纪还小?还没有经历那些让人心都凉透了的事情? 我不知道。 但是我外婆对我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下一秒,陈伟娜哭着说,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离婚。如果有下辈子,我更不会再选择嫁给他了。” “为什么呀?”我不理解,陈伟娜为什么恨自己老公恨的咬牙切齿。 “因为我18岁就认识了他,当时他17,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呀,比我跟我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可是二十多年了,他连一束花都没有送过我,更没从他嘴里听过一句暖心的话,” “也许他在外人眼里呀,是个大好人,外面的人说的也没错呀,因为他把最小集的情绪都给了我。” “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我,婆媳之间有矛盾呀,他说是我不懂事,不孝顺。孩子不听话,他说是我教的不够好。他不想回家,他说是我不体贴、不温柔不善解人意。” “每次吵完架呀,他不是选择冷战就是逃避,拒绝沟通,更不会道歉,” “只要我不说话呀,他就当自己是个哑巴,” “我半夜哭到枕巾都湿透了,而他在旁边呼呼大睡,没心没肺,” “我有时候就在想呀,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呀,为什么不配他温柔以待呢?” “从结婚到现在,我亏欠自己很多很多,我欠父母的也很多很多,但唯独不欠他,” “爱是相互的,不爱也是。我没有被他心疼过,每一刻我都在后退,” “今生误入他家门,来世不做他家人。” 她说完,就呜呜呜地低头哭。 我的手机亮了一下,我收到了顾以琛发给我的信息。 我看懂了顾以琛发来信息的大致意思,冲顾以琛轻轻点了下头,才劝陈伟娜。 “我跟你说啊,陈大姐,咱们女的一定要把心思和时间多放在自己身上,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 “你在意,你就让小人得逞了,” “你要明白,在我们身边,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太多了,有喜欢你的有讨厌你的,有羡慕你的也有嫉妒恨你的。” “你能控制住别人的嘴和心思吗?很显然不能。” “咱就管好自己,大大方方地做好自己就行了。别让自己活得太累,别把时间浪费在丑陋的东西上。别把眼泪流向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和优秀的一面,不用去跟别人做比较,没有可比性,不一样,” “怎么着,你瞧不起我?” “我还瞧不起你呢,” “所以千万别不自信,别看不起自己,大胆一些,你一点儿都不差劲,” “谁都可以不喜欢你,谁也可以质疑和看不起你,但你自己不可以,” “你要绝对的相信自己,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多学习多提升自己,让别人刮目相看,” “越来越优秀,才是对曾经看不起你,曾经说你坏话的人最好的反击。” 陈伟娜呜呜呜地哭个不停,也没抬头。 我又忍不住喊她,“陈大姐,陈大姐……” 下一秒,一袭黑色紧身衣的玫瑰姐出现在了陈伟娜跟前两米远的地方。 我刚想打招呼,玫瑰姐冲我挥了一下手。 我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没吭声。 我只是心里不明白,玫瑰姐过来纸扎店,不应该是找我或者顾以琛的吗? 她站到陈伟娜这个陌生人面前,是什么操作? “陈伟娜!” 玫瑰姐开口了,声音庄严肃穆。 我下意识地看过去。 陈伟娜已经站起身,结果玫瑰姐递给的糖。 “人间疾苦,吃颗忘忧糖。” “忘忧糖,吃了就能忘记人间的苦吗?” 玫瑰姐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今天不坐公交车。” 玫瑰姐抬腕看了看表,“走,单独送你一趟。” 陈伟娜没有再坚持。 玫瑰姐作为顾以琛这一组鬼差里的大姐大,一向有威严。 但是,玫瑰姐这话的意思…… 我看到的陈伟娜是个死人? 啊,不对,她是个魂魄? 在我目瞪口呆之下,陈伟娜乖乖地跟着玫瑰姐穿门而出。 我还来不及叫唤。 就被捂住了口鼻。 “沫沫,别出声。”顾以琛的声音传进了我心里。 呕吼。 不出不出的。 “以琛哥,为什么不能出声?”我弱弱地问道。 好在,玫瑰姐和陈伟娜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 现在问,可以了? “别问了,你都没看出来陈伟娜是个死人,你还好意思问?” 我弱弱叹气。 也是,就我这连两把刀都没有的本事,怎么能看家呢? 一个鬼走进来,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向我哭诉半天,我愣是没看出来。 “我的阴阳眼,是没了?” 不可能,我还是能看到其他的。 那是退步了? 顾以琛坐在我旁边,笑容很瘆人:“你如果想不通,我可以提醒你。我不但是地府的鬼差摆渡人,之前还做过医生。治疗你这种被厉鬼喷过鬼气的病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是啊,我知道你当过医生。 但是以琛哥,您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时不时失去阴阳眼的能力,却忍心不帮我治疗的? 我哆嗦着往后退,企图离开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他等着我求他? 我偏不。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别的医生啊。 他似乎也没有真想不管,只是向看我惊慌无措的害怕模样。 我构筑他的衣角,一副怯怯的样子,“以琛哥,既然你看出我身上出问题了,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自己被厉鬼喷了鬼气,没什么事儿呢。” 我被厉鬼喷了之后,他倒是跟玫瑰姐要过糖果给我吃。 虽然我吃了一颗,但是谁成想我的阴阳眼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我真的以为,自己除了虚弱一点,没有受到其他影响呢。 我真的这样以为。 第316章 假期出行注意事项。 谁成想,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告诉你?”他冷哼,“告诉你,你听得进去吗?” “还想着自己一个人跑去白洋淀?” “做梦!” 他咬上我的耳垂,此行的嗓音渗进我的耳朵。 我被他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似乎脊背都凉了一凉。 “我没有!”我声音搞起来,但气势渐弱,“我只是有点儿着急,这么久了,还是没能把外婆的魂魄找回来。” 顾以琛捏过我的唇瓣,声音危险起来,“所以,你没能去成,是因为你一直被拦住了。如果不是被刘建强拦住,只怕我现在要去白洋淀为你收尸了。” “你……白洋淀那是5a旅游区,每天都有那么多游客去玩,我这个本地人怎么还不能去了呢?凭什么让你一说,我只要去了就得死?” “你脾气……” “真犟啊!” “这不是没去成嘛。”我弱弱道。 救命,要是顾以琛一开始就告诉我,我说什么都不会有自己一个人跑去白洋淀的想法。 我就是再长八个脑袋,也不敢凭借肉眼去白洋淀找外婆的魂魄。 不过,既然他现在跟我说了。 鼓足勇气,我摸上他的衣服角,声音压的乖巧,“况且,我不说,谁知道我的阴阳眼没了呢?” 除了顾以琛,没有人知道。 我还是好好当顾以琛的小媳妇,撺掇他尽早带我一起去才好。 他抵住后槽牙笑了,拎起我不安分的爪子:“从天才少女到俗人?”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小妻子想的这么开啊。” 这才不是想的开。 我气得想挠他那张帅脸。 他看出我的心思,大手一捞,把我抱进怀里,声音带着些许危险,“我能留的一缕残魂回到人间,已经是九死一生了。” “如果再没长记性,随便做出冲动的事情,那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呵。 夸大严重性。 我杨沫沫这辈子还没碰到什么九死一生的事儿呢。 我梗起脖子,但是给了他台阶,“那好啊,这次去白洋淀,先做个攻略呗。” “油尖嘴滑。” “那你听着,”他手拍了拍我的背,“据山海经记载,上古时期,白洋淀一带曾是黄河故道,洪水滔天,东汉永平十三年,古黄河改道南移,大量河水积存,形成大面积的水域,白洋淀这个名称,最早出现杂史书宋史《河渠志唐马》中,当时也写做白羊淀,因为当时水势大,波浪如奔跑的羊群,后来人们为羊字加了三点水,形成现在的名字。” “虽然说白洋淀处在地质塌陷带上,但是这里千年没有发生六级以上的地震,有个小地砖还带来了地热资源。” “还有天塌地陷,女娲补天的传说。” 我眼睛一骨碌,“你说的这些,很多都是传说啊,你不觉得平原上有这么一大片凹陷很可疑,会不会是陨石坑?然后蓄水淤积成了现在这样?” “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顾以琛眉头一挑,“但这些都不是咱们该深究的问题,现在该考虑的是如果出行,需要做哪些攻略。” “出去玩,有几点提示。” “酒店走廊呢,尽量别住,对着电梯门啊,楼梯门啊的这种房间也尽量别住,” “不过,如果人太多没的选的话,那你就要注意进去之前,先开门窗,” “先开门,等两分钟,然后再进去,然后再开窗通通风洗浴马桶放放水,淋一下你要使用的这个马桶、花洒、下水道等等。” “同时放一首红歌,比如:《歌唱祖国》。” “再有,如果自驾游的时候,什么借手机借充电宝的事儿千万要少干,知道你善良,但是做好人好事之前啊,一定要留个神,千万别帮鬼身上去了。” “第二呢,开高速的时候,多备点儿吃喝,特别是远途,有备无患嘛,” “第三,夜间行驶啊,千万不要提鬼魅,管好自己的嘴,保你平安。” “第四,出门在外,虽说穷家富路,但还是要格外注意,花钱不怕,但是要知道钱花在哪儿了,小心被骗。”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进烈士陵园、大屠杀纪念馆,大步往前走,莫回头。” “如果是去山里玩,一般有登山的就有进庙的。这里边也有很多规矩。” “进山门,或者是进大雄宝殿,或者说是进道家的三清殿,一定要从左边那个门进去,从右边那个门出来。中间那个门你千万别走。” “左边那个门叫做龙门,在古代来说,你考上了举人,考上了进士,你能进皇宫里边,这叫入龙门,” “第二个,出虎口,从右边出来叫逃出虎口。” “第三,中间那个门,是出家人走的,是他们弟子走的叫空门,” “老话有这么一句话,说我也看开了,我遁入空门,所以说中间那一个大门,你不允许走。” “第三,人家请你走中间这个门的时候,你自己才可以走。” “习惯都是右边进去左边出门,反正拜送子神最灵,一拜子孙满堂。” “最应该注意的,不能对着像指指点点,” “还有一个呀,就是那个门槛子特别高,不许踩门槛子,不许坐门槛子上。” “门槛子主坎坎坷坷,你迈过门槛子,迈出坎坷。” “最后一个,进三清殿,老君爷爷的故事,一定要拜稽首礼,” “如果说是,到观音姐姐那里,到弥勒佛那里,那你就双手合十,千万别做错了最基本的礼仪。” “最应该注意的是,如果你在里边没花钱,除了把脚印留下,其余的都不要留下。” “第二个,你没花钱,里边的东西你不要拿走,那里头啊,都有很大的愿力,愿跟许愿的那个愿,跟愿年的那个愿,它是同音,” “所以说,你花钱了,你就有许愿的那个愿力,如果你没花钱,你拿走东西了,那就变成心有怨念的那个怨。所以一定要记住,该占便宜的时候你占便宜,不该占便宜的时候,千万别占便宜。” 第317章 十二字箴言。 “行啦,知道啦,”我翻了顾以琛一眼,就知道他最喜欢教育我。 可是我们又不是去旅游,我们要是去的话,虽然是暑假,可又不是长途,骑着电三轮半个小时就能到的地方,还用做这么啰嗦的准备吗? “还有一件事,”顾以琛皱眉看向我。 “你说,”我不惧,目光迎向他。 “就是景小玲景雪玲的话,都尽量不要太相信,当然还有顾以恒也不要太相信。”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他们已经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理解顾以琛说的。 “景小玲既然说你外婆的魂魄有可能被小鬼子藏在白洋淀,那她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顾以琛顿了一下,“但是,你想,景小玲有什么理由告诉我这些?就为了讨好我?以求得跟我一只鬼物鸳梦重温?”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以我这个年纪的理解,为了感情可以付出一切。 “不是,她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姑娘,一定是有现实的利益或者好处,让她跟我这么说。”顾以琛挑眉。 其实我能看的出来,顾以琛一直到现在仍然质疑景小玲说那话的真假。 “我的意思是,景小玲的立场可能已经跟我们不同了,我们都是爱国爱家的。” “啊……太可怕了。”我被顾以琛的话惊到了,如果顾以琛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也太恐怖了,“那直接举报了他们。” “目前我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这件事牵扯到你外婆的魂魄,还有数量很多的其他魂魄,不是景小玲和顾以恒两个人能操作的,最好是有了充分的证据,然后再举报,让有关部门一网打尽。” “现在,做咱们该做的,能做的。” “咱们该做什么?”我追问,不明白顾以琛为什么不能直接说,还要让我一句一句地问他。 “你需要做的是,这几天养好身体,我们准备去一趟白洋淀。”顾以琛伸手抹了下我唇角,“我还得跟你讲讲一些注意事项。” “那你说。” “对不起、请原谅、谢谢你、我爱你。你记住了这十二个字。基本上可以暂时的清理你所有的负能量,尤其是出门碰到不好事情的时候。” “并且能够快速连接到你的本我灵魂,” “因为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些需要疏通心里的环节,” “你要知道有些问题,你之所以遭遇困扰,或者是看到这个人就烦。或者说不论是我,还是你的同学什么的。所有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有些不是当下造成的,是一些过往的纠缠所导致的。你明白?” “所以说,这十二字箴言,你如果诚心地去做,因为这里面包含两个秘诀啊,” “两个,一个是忏悔,一个是感恩。” “无论说你之前伤害过生灵,有灵性的动物,还是之前伤害过别人也好。” “你只要诚心发这个念,我是由衷的忏悔,” “我跟你讲,都有效果。” “而谢谢你,我爱你呢,它是一种大爱感恩的能量,这个能量是最高层级的,” “所以说,如果你能够诚心的,当下做出这种许愿,做出这种承诺,你的能量层级一定会发生变化的。” “还有,比如在路上遇到吵架的,或者是两个车发生超车,有人不服气的,那肯定会出事。” “因为爱生气的人基本上都是大聪明,” “如果说之前因为自己的错误,做了一些懊恼的事儿,你接受它就是最好的良药,” “生气那不是无能愤怒吗?你又解决不了问题,没有后悔药,” “有人说,我没做错事儿,是别人做错的,那你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燃烧自己的生命,那嗔恨心是最伤身体的呀,那你不更聪明吗?对?”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命运和业力的提线木偶,谁也改变不了他们。只有自己能改变自己。” “婚姻中不要生气,因为婚姻你会发现,到最后都是自己跟自己过,他就是一个你修行的道场,” “也别跟孩子生气,你给孩子越大压力,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反噬,我们需要正向的引导,而且儿孙自有儿孙福,” “你跟孩子生气,那不是逼着自己得心梗吗?对不对?” “那也别跟朋友生气,如果说朋友不重视我们,或者贬低我们侮辱我们伤害我们,也是因为我们的能量价值不够,不够引起他的重视,” “所以说,还是得想开点,远离那些路怒的什么的。” “还有一件事,我得嘱咐你,”他皱眉。 “你说,我听着呢。” “就是你手里的钱越来越多,要把持住。记住,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不要投资,明白吗?” “当然明白,我是学经济的,这点儿形势还是能看出来的。记住了,你放心。”我也伸手,轻轻在他手上拍了拍,让他放心。 “胡雪梅这次来,也跟我说了一个我们都认识的朋友的事情。” “那个男的赔了钱。” “你说,用两千万买一个教训,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呢?” “去年那个朋友找她问事,就是问能不能投资的事儿。” “他想投两千万,但是卦象显示呢,是不建议他投的,他当年的流年也不太好,” “但是呢,他是一个资深的传统文化爱好者,他投资的那家公司叫某某丰,你知道吗?” “那帮犊子搞什么,搞什么禅意投资法,” “这个老板呢,号称是从这个易经和道德经悟出来的这个投资方式,年化收益高达百分之三十到六十,” “这不是纯粹地大忽悠吗?” “当然他也是贪心,就没听胡雪梅的,也没收住,最后这钱就投出去了,” “前几天跟胡雪梅说,这钱拿不回来了,有暴雷的危险,问胡雪梅有没有办法帮他把钱弄回来。” “其实呢,他也是为他的这个贪心所买单,” “他之所以投那么多钱,掏尽了家底,不还是为了那可观的收益吗?” “而且这个收益明显是不合道的,” “其实生活中你去发现一下,很多人的棺材本都用上了,” 第318章 我来人间一趟,白来一趟? “那些棺材本,都是投给了一些民间的诈骗集资啊,这些项目。” “其实说句实话,你老百姓能接触了的项目,有什么是真正的项目呢?好的项目早就被人家瓜分完了。还能沦落到咱们这种手无寸铁的人手中?” “可能吗?他也不想想。” “你去发现,反噬什么打着高大上,名人站台,年化收益比银行高多少倍,这个投资模式多么合理,商业模式多么缜密的最后都是暴雷,” “所以说,我还是要嘱咐你,不要贪心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也不要做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否则,吃一堑长一智的代价就太大了。” 我抬头看着他,“你是在拿话点我?没必要,我穷惯了,从没想过天底下会有一夜暴富的好事儿。再说了,我学经济的,凡是都会在脑子里先用基础的定义跟公式套一下,算算的。超出常规,必有猫腻。” “对了,你说陈伟娜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我岔开话题,因为不想在无所谓的事情上,跟顾以琛争辩。 顾以琛看了看我的手,音调里带着平静,“在我们纸扎店里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应该是知道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可怜呢,怎么遇到那种男人?”我继续为陈伟娜打抱不平。 “我不是跟你说了,每个人的命从一出生,就差不多定了,”顾以琛表情严肃。 “也就是说,我来人间一趟,白来一趟?” 顾以琛愣了一秒,很快就被笑声取代。 “你怎么不说,你来人间一趟,是游客9527,哈哈哈……杨沫沫,你真是个孩子,” 就因为把我当个孩子,所以才在外边跟女妖精打情骂俏? 哼!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接话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你觉得我好糊弄。” “这个真没有,我并没有觉得你好糊弄,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精明现实的很,所以我选择实实在在地给你钱和房产。”他把头转向一边,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笑声,而后表情变得认真了,“你要知道,你看到的世界,是自己的主观世界。你在世界就在,你不在世界就不在。客观世界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更准确地说,是你所观察到的世界,影像映射到你内心的时候的那个世界,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如果你不存在了,你观察到的世界,就无法映射到你的内心里了。就像一个小孔成像似的,外边这个世界确实是这个世界,但是你所能观察到的世界,只能通过这个小孔,穿到暗室里边,旁边有一个幕布,” “然后这个景打到这个幕布上,就呈现成了你观察到的这个世界了,” “外边世界和你观察到的世界,有可能是一样的,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小孔成像里边,透过的是你的心,” “外边的东西通过你的心,到了你所看到这个像的时候,它就会引起变化,” “同样看日落日出,有的人就会看日落很开心,或看日出很开心,有的人看日落就感觉很糟糕,看日出也很糟糕,为什么呀?是他的心的变化吗?” “包括他看到一个世界,他对世界的评判,也是犹豫他这个心造成的评判,所以你内心这个世界,或者说你观察到的世界,只要是你能观察到的,这个世界,所有观察到的这个影像,” “不管是集中到你心里,是大脑里还是到你体内了,对不对?” “你对它有一些认知了,你形成这些认知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如果你消失了,这些认知也会随着你而消失,” “但是外边这个客观世界,不会因为你不存在了,然后这个地球就消失了。也不会因为你不存在了,这个太阳就不转了,” “只有你自己的那个世界,你观察的那个世界会彻底消失,” “但是每个人,其实都活在自己观察的这个世界里,而不是真正能够活在那个客观的世界里,” “如果能够真正的活在那个客观世界里,那说明就无我了嘛,” “要修的就是那个相对的无我,” “这个也不能说把自己我完全舍掉,也不饿能说完全的抓住我执,只能说相对的,毕竟你还活在这个三维的世界里,你并没有超脱你所在的这个三维世界。” “那有些东西就不能够舍去,一舍去,可能就很难在这个三维世界里生存了。” “但是我们看到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吗?” “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一定能听得懂,也有可能听得懂,但是等我说完,我都会再编辑个文案发到你微信上,你保存一下,做好笔记。” “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有光的存在进入我们的眼睛,就是我刚才说的小孔成像的原理。” “那么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早在二百多年前的1807年,物理学家做了那么一个实验,叫双缝干涉实验。” “当一束光经过一条缝隙的时候呢,会在背后形成一条明亮的条纹,” “但是当这束光通过两条缝隙的时候呢,会像水波一样,产生波峰之间的干涉,会形成多条明亮的条纹。” “那么这种多条明亮条纹的出现呢,就验证了一个事实,就是说光的本质是波,” “当科学家想观测一下,就是说,光通过两条缝隙的状态的时候,诡异的事件发生了,” “当有观测器出现的时候呢,成像的方式就变了,形成两条竖杠,也就是说结构化的粒子流,” “当有观测器这个条件变量产生的时候,它与之前没有观测时候的实验数据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就是说,当我们不观测的时候,以波的形式传播;观测的时候,以粒子的形式传播,是结构化的粒子流。” “所以,这样我们就可以总结出来,我们之所以能看到这个世界,是因为它都是有波和粒子的形态。” “波是什么,波是能量,而物质形态呢,就是结构化的粒子流。” 第319章 你是游魂野鬼最好的补品。 “那么之所以它能成为结构化的粒子流,是因为有我们的观察者的意识的存在,我们的这个眼睛或者我们的意识,它就是显示器。你明白了?” “可能说别的不懂,我们玩电脑的都知道,那么显示器呢,它是通过一个信号线传输进来的。” “我们之所以能在屏幕上看到这个像,是因为它背后有信号的传输,本质上它是信号,明白了吗?” “只是说,我们的存在,显示器的存在把它成了相。” “那么你想改变这个像的形态,就要改变这个意识形态,或者改变能量形态,也就是说相由心生,性随心转。” “我们老祖宗一直研究,转念转念,其实就是说,你只要把能量形态的层面改变了,那么物质形态也就会发生改变,” “也就是说,世界的本质是能量。” “而能量是我们观测不到的,” “老子呢,早就讲过:有生于无,而这个无呢,我们用语言又无法表述清楚,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但是对道家文化有了解的话,可能会读过一些文章,侮辱说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或者说太乙道炁周流古今,” “那个炁,它其实就是能量的意思。只是当时无法解释能量这种东西,” “那么世界的本质是能量,能量又是波,” “其实道家文化在太极图里,已经揭示了这个答案,一阴一阳之谓道,你看那个黑白两道之间,中间那个曲线,像不像正弦波的样子,” “再跟你说点接地气的话题,很多人都想要健康财富,或者说和谐的家庭,” “那么我们想要说物质显化的好,比如说身体健康、财富优渥或者家庭幸福,这些都需要能量,而且是正能量来构筑的,” “那么怎么获得正能量呢?就是无我利他。” “我手机里还存了一张能量层级的表,分给你了,你现在看看。” “你自信看会发现,凡是以自我为中心,也就是以小我为中心,以自己的欲望贪嗔痴慢疑而去做事的话,积累的都是负能量,没有正能量。” “而人什么时候变得大爱慈悲,以利他为主的时候,积累的就是正能量。” “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所有的古圣先贤,都叫我们积德行善,包括易经也告诉我们,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道理。” “你说爷爷都不会骗孙子,那么你想想我们的老祖宗会骗我们吗?” “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有被科学所验证,而其实科学又在一步一步验证我们老祖宗说过的东西,” “当然我也希望科学赶紧快速发展,好追上我们古圣先贤的脚步,” 我攥紧了手里的水杯,并没有搭话。 顾以琛松开我的手,懒洋洋地说道,“好了,整理到笔记本上,省的时间一长就忘记了。” 我转身坐好,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开机。 把顾以琛再发给我的文案,编辑整理了一下,保存好。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我关了电脑。 我举着手机对他说,“你看,不止男的有很差劲的,女的也有,你看这有个叫胖猫的男的自杀了,他两年时间给女朋友转了51万,在临死的前一天,还转了六万六给那个女生,可也没能挽回,最后跳江了。” 顾以琛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种事我不想评论虽然说人各有命,但是世人的眼睛没瞎,都明白谁对谁错。” 他起身去帮我倒了一杯热牛奶。 我慢吞吞地捏着勺子,晾着牛奶,心里轻笑。 顾以琛,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没有说我,却字字都是我。 但是,事情走到这一步,貌似是我自己已经不能做出选择了。 虽然我跟他人鬼殊途,或者说原本就有门第之差,但是现在这些都没办法阻止他要继续跟我在一起的决心。 因为无论是我还是他,貌似都被裹挟倒了一场巨大的阴谋里。 可是,我还不知道那场巨大的阴谋,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钱? 多半是的,利益能使鬼推磨。 我没办法退出,是因为外婆,更是因为跟顾以琛的关系。 实在没办法退出。 可顾以琛呢? …… 我实在想不通。 我一个没注意,杯子碰倒了。 虽说牛奶不怎么烫了,可是我的t恤半透。 顾以琛皱着眉头,扯了纸巾塞给我,“快去用凉水冲一下,换衣服。” 他以为我被烫到了。 我锁上店门,去浴室用凉水冲了被烫到的腹部,冲饿了几下,我就觉得凉进了骨头里。 不好,别弄的寒气入体呀。 我又换成热水冲澡。 这一阵冷一阵热的,我明显感觉到身体沉甸甸的。 我撑着越来越发沉的身体,用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刚迈出浴室的门,就感觉脚底一滑。 “啊!”我尖叫一声,就往地上倒去。 顾以琛冲进来,第一时间抱起了我,感觉到我身上热度不正常,一言不发就把我抱到床上放下。 推开衣柜的门,拿出我的衣服,放到我旁边,拎起我的脚踝,像是要帮我穿。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我自己穿,我可以的。” 其实我脸发烫,脑袋也晕晕的。 顾以琛带着小马哥开车送我去了医院,医生开了药让我输液。 我发烧输上液之后,输到一般就开始出汗。 顾以琛看了一眼我浑身是汗的模样,出去了,五六分钟后就拎了一大袋东西回来,里面还有衣服。 他想带我去卫生间换衣服。 我拒绝,“又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我冲了凉水澡,被凉水激到了,烧退了就好了。”我缓了缓,“我就算现在换了,等下还得继续出汗,不如输完液,直接回家再说。” 我这话一说,大大咧咧的小马哥也点头称是。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时不时有一两个游魂野鬼。 有单独一个的,当然也有三两成群的。 “以琛哥,我看到路边有很多游魂,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我声音带着大病后的虚弱。 “不是,你生病了,而你身上又带着我的鬼气,现在的你,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补品。”顾以琛耐心地解释。 他话音未落, “啪!”的一声,两只干枯的大手扒在了车窗上,一个黑乎乎毛躁躁的老太太的头趴在了车玻璃上,往里窥探。 顾以琛抬手一扬。 那个黑乎乎毛躁躁的老太太就消失了。 我只觉得很有安全感,靠在了顾以琛的身上。 到了纸扎店门口,顾以琛把我抱下车,小马哥开车进了天意旅馆的后院。 进了纸扎店后, 顾以琛把我放到床上,给我盖好被子。 第320章 他是为爱奋不顾身的勇士。 他起身要走,我故意拉住了他的手。 我哀求地说道,“以琛哥,求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可怜极了,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眼睛水灵灵地饭盒红,很能勾起男人的怜爱。 毕竟,这表情我在镜子里联系了很多次,知道怎么戳中男人的心,尤其是顾以琛的。 顾以琛“嗯,”了一声,靠坐在床头,手一挥,卷帘门哗啦啦地关上,还咔哒一声落了锁。 我握着顾以琛的手,装作睡着了。 顾以琛就靠躺在我身边,没走,还任由我握着他的手。 而我,假装说梦话,流着泪说,“以琛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可是我知道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可能是别人,我连你喜欢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我翻了个身,枕在了顾以琛的腿上,搂紧了他的腰。 顾以琛把我的手塞进了被子里。 我假装被他弄醒,假装迷迷糊糊地悠悠睁开眼,“以琛哥,你说男人有多少像小猫那样痴情的?” “可能很多,我刚才也看了新闻,”顾以琛盯着屋顶,忽然说道,“看到小猫跳江前一周,跟那个女的的聊天记录,直接给我干破防了,真的有种大蟒蛇缠在身上,然后慢慢被勒到窒息的绝望感,” “两年的时间每天拼十几个小时,自己吃十来块钱的外卖,给女朋友转过去五十几万,从老家到外地的出租屋,从零花钱到创业基金,从冷静期到决意分手,但凡有点江湖经验的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个典型的画饼圈钱,然后拿钱跑路的杀猪盘啊,只见过两面啊。” “事件的具体细节,网上想看的一搜一大把,小猫被欺负的太严重了,这件事里那女的用的路数真的挺肮脏的,” “第一,女朋友给钱态度就好,不给就冷淡,这是捞女们在用这种开关一样的反射,培养你的付费习惯,她们业内叫做驯凯子,” “这是捞女们上位的核心技能,” “不仅仅是捞女,很多女主播也深谙此道,” “所以一旦你发现你身边的异性,在对你上这套技术,有多远让他滚多远。” “第二,强调情绪价值,这个词没几个人说的清楚它的真正含义。但是拿来金蝉脱壳,那是相当好用,” “情绪价值,英文叫做eotion support,直译为情感支持,支持是最主要的。” “但是到了我们这儿就变成了你要幽默,要会说话,要情商高,要懂得言外之意,还要知道她的口是心非,但凡一点不合心意,都可以说你满足不了我的情绪价值。这不是典型的流氓逻辑,霸王条款吗?” “第三,冷静期。一般你的伴侣跟你说要冷静一段时间,只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要和其他异性出去玩,不想被你打扰,第二种就是想要开溜了,以此做个铺垫,也算给你个心里准备。” “真正爱你的人怎么舍得这么晾着你?” “小猫作为通天带国服梦奇,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对方在拉扯,在poke吗?还是他真的从未把他的女朋友当成过对手,” “四,不知道。” “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我们的感情还要不要继续?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逼我了。” “只要感情发生矛盾的时候,只要你听见上面几个词,那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个没什么天赋的捞女,段位高一点的会把问题推给你,” “想要解决问题的,一定会给你确切的答案。” “所以,小猫啊,他打过那么多高端局,怎么在这鱼塘里翻船了呢?” “第五,拖字诀。” “说见面,拖;说见家长,拖;说确定关系,领证结婚,更是一拖再拖。” “站在人家的角度,你思考一下就懂了,直接拒绝,那么你跑了,油水不就捞不着了?” “要是答应你,那别人那里的油水不就更捞不着了。” “所以先拖着,多捞一点是一点,多薅一天是一天,唉!” “每个人都说小猫傻,可又羡慕他的执着和勇气,为爱奋不顾身的勇士,如果他遇到的是一个好姑娘,这辈子应该会很幸福很幸福。” “那你说啊,刚遇到一个被老公伤透了心的陈伟娜,又看到一个小猫,到底感情的事,要怎么样才会不被伤害?”我不懂。 “太执着,太爱对方,可能都会受到伤害。”顾以琛又叹了口气,“最起码我是这样理解的,那个女孩毁掉了一个执着于她的男人,也毁掉了于她这个世界所有的爱。” “可是她只爱钱,”我强调事实,目光也扁的清明许多,脑袋也没那么晕了。 “好了,咱们做好自己就好了。感情的事情,外人能分清是非,当事人是很难分清的。爱情这件事,山鸟与鱼原本就是不同路的,只是小猫当时没看清。还花钱帮她开了花店。” “那你还买房子写我的名字呢。” “你跟那个贱人能一样吗?你是我老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他眼神脉脉的看向我,“虽然说房子的价格降了,但是小马哥玫瑰姐他们这些人总得有个办公的场所。所以对于咱们来说,买房还是有必要的。”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贵呀,”我摇了摇头,说道。 顾以琛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这才继续向我解释,“那我说一下房子为什么这么贵的问题。” “要理解这个问题,可以先看一下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经济发展历程。” “20世纪20年代初,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苏联迫切希望恢复工业化发展,但工业发展需要资金啊,为加快积累工业化资金,便开始认为的压低农产品收购价格。使得部分农民收入在工农业产品交换过程中,转入政府支持发展的工业部门。” “当时人们把农业和农民丧失的这部分收入,成为‘贡税’或‘超额税’。1923年上半年,工业和商业部门又再次提高工业品价格。” 第321章 时不我待! “到1923年10月同1913年相比,那边的农民需要相当于原来28倍的农产品,才能换到等量的工业品,这种行为自然引起当地农民的不满。” “当地农民以不买或尽可能少买工业品来抵制。浴室这又导致了工业品市场的萧条,许多工厂发不出工资,结果又引起了工人的不满。” “在这一背景下,大胡子组织召开会议,第一次把农业流入共业的超额税,正式称为‘剪刀差’,也叫‘工农业剪刀差’,我稍微解释一下,懂一点儿经济学原理的人都知道,商品价值取决于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在这一理论下,农产品与工业品的公允价格应该是由其所耗费的时间决定的,比如说收获一斤小麦的时间,等于制造一盒火柴的时间,那这两种商品的价格就应该是一样的,暂且都定义为一块钱。” “但在工农业剪刀差的作用下,通过人为干预,维持小麦价格不变,但却使得火柴以三块钱的价格向民众销售,这样做的结果,固然损害了广大农民的利益,但与此同时,也为大苏积累了发展工业所需要的资金,” “就这样大苏在1938年通过两个五年计划,完成了从农业到工业化的转变,迅速发展成为了经济体量欧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工业强国,” “而随着时代发展,民众受教育程度越来越高,尤其是互联网革命以后,社会信息、商品价格日渐公开化,就好像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很多进口汽车,其实是因为加了超过百分之一百的关税,才卖的那么贵,但国家扔需要发展啊,但此时若想再实行当初大苏的计划经济,显然是行不通的,” “一方面因为农民的生活已经过得挺苦的了,再想用一台电视机换取农民一年的收成,显然行不通。” “另一方面呢,全球化背景下,工业品在全球范围内流通,再诸如wto等经济组织规则的约束下,我们也不能无休止的以加关税的方式,全面提高舶来品的商品价格,所以国家迫切需要一种相对隐性的,具备资金密集型与劳动力密集型属性的商品,来为国家整天发展提供动力,” “于是房地产通过掏空两代人一辈子储蓄的方法,完成了长达20年的腾飞,” “但其实这背后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在房地产腾飞的20年中,我们其实是经历了两次经济危机的,” “一次是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一次是08年次贷危机,” “但在这样的经济形势下,我们的经济并没有衰退,反而拔草哦吃了很多年的百分之八以上的增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作为一个新兴经济体,我们的抗风险能力为什么比小鬼子和洋鬼子还要强大?” “其实每一位老百姓,都在为国家崛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只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自知,” “凭什么我们改革开放30年,就走完了人家工业革命200年的历程?为什么我们以前一直是跑在后面的?却总能在弯道实现超车呢?” “想要弯道超车,除了深踩油门,消耗更多的能源,付出更大的代价,还要承受更大的风险,那这一切又是谁在保驾护航呢?” “其实就是每一位普通的老百姓,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使命,” “我们爷爷那一辈的人,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一辈人打了三辈人的仗,由此奠定了我们民族崛起的根基,” “而我们的父辈们,差不多有半辈子的时间,都在经历物质生活的极大匮乏,” “在计划经济与工农业剪刀差的影响下,以自己的汗水,浇灌着上代人种下的种子,由此孕育出两弹一星这样的国之重器,使得我们拥有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而我们这一代人呢,其实就是通过房子,来实现国家由大国到强国的转变,” “我们如今正处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 “进,则重现祖上5000年的荣光,” “退,则重蹈小鬼子失落30年的覆辙,” “别的国家自然不希望沉睡的雄狮再次醒来,所以才会有一轮一轮的贸易制裁,” “但最近这些年,在不断地贸易制裁下,还经历过三年疫情,航母却一搜搜地下水,” “这种以前养不起的国之重器,在经济形势下行的情况下,反而养得起了,” “钱从哪里来的啊?” “房子贵的根源在于土地出让金本来就很贵,但钱花在军费上,总要比花在赔款上要好?” “我们并非偏安一隅的小国,我们有着辽阔的国土面积,丰富的自然资源,深厚的历史底蕴,这样的国家是足以让任何其他国家深深忌惮的,” “这样的国家只有汉唐时期欺压天下百万州的雄强,与晚晴时期任人凌弱这两种状态,并没有中间态。” “所以我们并不能像某些小国一样平稳发展,我们除了快速崛起并无他法,” “敌人今天没有打你,那只是因为他今天不想打你,” “假如当年邱小姐再晚出生几年,我们很可能会成为继小鬼子之后,第二个遭受核打击的国家,所以时不我待啊!” “我们除了快速崛起并无他法,而所有快速发展的反面,必然是加速淘汰,” “例如移动支付的快速发展,加速淘汰了那些不会使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使得他们买不到火车票,” “在过去三年呢,也会因为不会出示健康码而备受白眼,” “房子只是社会经济高速发展下的代价之一,除此之外,诸如医疗、教育、留守儿童问题皆因如此。” “但我相信我们这一代人,必将能够亲眼见证华夏民族重回世界之巅,届时我们将不再需要打仗,因为无人敢欺,物质生活也将极大丰富,房子不再那么贵,人有其所,老有所依。” “我相信这就是我们后辈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我们也必将亲眼见证。” 第322章 搞钱女孩玄学小方法。 “所以,”顾以琛目光温柔,“我强烈建议你永远不要考虑别人,尤其是你说的代练跳桥的男主小猫,咱们管不了的事,连考虑都不考虑。” “为什么?”我歪头看他。 “因为永远也不要考虑别人,我即主体,万物主体,把时间和精力留给自己,能量才会越来越强大,” “一,不要考虑别人的议论,当别人打听你的工资、情感生活的隐私时,没必要如实告知,没必要去搭话,过得好会被嫉妒甚至诋毁,过得差会被当做笑话到处传播,” “二,不要考虑别人的需求,不要做老好人,不要因为考虑到交情的原因,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能拒绝就拒绝,” “三,不要考虑别人的情绪,你有多少次牺牲自己的作息时间,就是为了满足别人的情绪要求,当别人的情绪垃圾桶,吸收别人的负能量,” “上班的时候,明明要好好工作,早点下班,结果同时拉着你聊家长里短,各种抱怨,不要再顾忌了,先把自己的情绪和事情处理好,并且远离负能量,不停地听负能量会使人变得不幸,” “四,不要考虑别人的命运,克制自己的助人欲,别人的生活哪怕一塌糊涂,也不要给太多建议,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可以不认同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是要尊重他人的命运。” “不再纠缠进破人破事中内耗自己,” “第五,不要考虑别人的节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不用羡慕别人的成就,有人25岁硕士毕业,有人25岁有车有房,有人25岁二胎都有了,” “但是,你看不到硕士毕业的找不到工作,有车有房的贷款一堆,二胎生下的家庭烂事一堆,” “人生百态,各有千秋,世界本就是游乐场,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自己才能活的更加激情,别人的事也尽量不讨论。” “我跟你说几个女性小玄学,就是未来富婆必须注意的事项。” “第一,黑色在五行中属水,水即是生财聚财,所以出门的时候尽量背黑色的包包,” “其实你也可以留意到,很多大佬的钱包都是深色的黑色的,” “第二,运气好的时候,千万不要借钱给别人,也不要把现在正在穿的衣服送给别人,” “第三,欠的人情一定要还,不还会损耗你的福报,欠钱就更不用说了,” “第四,情路坎坷的时候,不要揪着一个点死磕,而是要转个方向,拐个弯,比如说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是有句老话吗?情场失意,商场得利。” “此消彼长,” “第五,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牢记,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这就是正念,好的生活前程是由念头决定的,接下来才是行动,” “而且,看一个女生未来有没有钱,你就要看她怎么花钱,” “如果掌握了一下两点,金钱能量玄学基本上都是越花越有钱的女孩子。” “怎么把钱花出去的,就会怎么把钱挣回来。” “第一,会花钱的女孩子,她们会认为金钱是对于能量和认知的打赏,而不是劳动的报酬,她们会永远把钱花在能量最高的地方。比如:你的大脑,你的人脉,投资在高能量的事物上面的时候,她们就会以回报的形式反馈给你。” “如果你到现在还认为,为时间付费,为知识付费,为认知付费实在浪费钱的话,那么你这辈子大概率都会用体力来赚钱,无法用大脑来赚钱,” “因为大脑是一个非常高能量的存在,你无法驾驭它,你只能够用肉身去谋财,” “第二,这类女生往往会有足够的金钱配得感,想要获得更高的财富报酬,就要让自己进入更高的消费级别,你要记住,钱只有当你法子内心的爱他们的时候,他才会来到你身边,” “大多数人的内心其实是恐惧金钱的,以为他们会滋生极度的匮乏感,不配得感以及罪恶感,” “拥有金钱,她们会认为是种不道德的行为,她们会认为她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小心翼翼的,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战战兢兢地把钱赚到手,” “就像我们之前很流行的一句话,交我抠抠索索地花了很多钱,表达的就是这种强烈的金钱的不配得感,” “但是,你要知道,我不配,是对自己最高级的诅咒,” “这种诅咒会让你这辈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置之于门外,” “所以,我要给你买首饰,但是比如你木多,到底怎么选首饰呢?” “根据咱们相生相克的原则,你可以用金来克木,或者是用火来泄木,用金或者是用火都可以达到平衡,其中属于金的首饰有白水晶、白玛瑙什么的,而火的视频有南红、朱砂、草莓晶、红纹石紫水晶等等。” “但是,我能买得起黄金,我自然是给你买黄金的。” “毕竟,人生开挂的四件套是:名师指路、贵人相助、亲人支持、小人刺激。” “人的相貌七年句会变一次,你可以拿出以前的照片做对比,就会发现,有的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很显老了,而有些人呢,却越长越漂亮,所以说呀,变美这一块,真的是有玄学存在的。” “要想变美呢,有几个玄学小方法。” “第一,多赞美自己,多赞美别人,赞美可以使人变漂亮,” “如果你跟闺蜜在一起,你就可以彼此互相彩虹屁,多说一些:你好美啊,你好好看啊,长时间下来,你就会发信啊彼此都会变得很漂亮,” “相反,你身边总是出现打压你,挖苦你的人,他们长时间否定你,否定你的长相、否定你的穿搭,否定你的审美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就越变越丑了,皮肤也越变越难看了,” “第二,放空自己,放空自己呢,可以打开你的感受,让你更好地去感受周遭的一切,你会发自内心的变得很舒服和安静,皮肤以及你整个人的状态,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第三,学会修心,大家都知道相由心生,我们的外貌其实是心念的体现,是你思想和信念的集大成者,” “所以啊,你可以看到长期悲观焦虑的人呢,眉头紧锁,这样子呢,深川纹和法令纹非常严重,然后呢,身体淤堵,气血不足,久而久之,气色也会黯淡无光,所以呀,我们的每一个情绪变化,都影响着面部的神经。” “所以要经常保持一颗善心善念,保持情绪的稳定,这样子气血流通了,你才会变得越来越好看。” 第323章 拒绝精神内耗。 “沫沫,你看你现在刚刚退烧,咱不去想那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了,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咱们稍作准备,就去白洋淀。” “嗯,”他既然开口提到要去白洋淀,那我当然是愿意的。 “沫沫,记住我这句话,如果连开心都没有的话,你一定要停下来,要不然你会生病,” “人活这一生,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的感觉创造素材,挣钱也好,买车买房也罢,结婚生子也好,买漂亮衣服也罢,旅游也好,工作也罢,其实都是为了两个字:开心。” “如果你连开心都没有,一定要及时停下来,好好找一找哪里出现的问题。” “停下来的意思,不是让你去外面寻求改造,去责怪命运为何如此虐待你?” “而是要向内求,向内自觉的去改变自己的内在认知和核心的信念,这些东西改变了,你善待了自己,命运也会善待你。” “好的,知道了。”我鼓起勇气挤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腰。 他讥讽,“你的病还没好,不要这么饥渴。” “去你的。”我笑着掐了他的腰一下。 头顶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沫沫,你病好了?” 我这话问的我想哭。 我没好啊,我只是不发烧了,小孩子不会装病,他不懂吗? 看来我还是蔫一点儿好,最起码他能以为我的病还没好。 可下一秒,顾以琛两指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沫沫,是不是好了?” 我绞尽脑汁,想如何让他相信我的病还没好。 下一秒,唇舌被掠夺。 顾以琛瞬间扣紧了我的后脑勺。 随后目光拉丝地瞅了我一眼,直接将被子给我盖过肩膀。 “你刚退烧,别冻着。” 要不说,还是年轻身体好呢。 第二天,我就生龙活虎地看店了。 再加上玫瑰姐给我送了几粒要,我吃了之后,更是满血复活。 接连好几天,顾以琛都很忙,忙的我都见不到人影。 人影都见不到,我还想去白洋淀呢。 我就开始怀疑了,顾以琛去地府找搭过他车的那个小妖精了? 我就不明白了,小妖精老妖精的,能有我年轻好看吗? 我问了玫瑰姐,她说顾以琛这几天可能太忙了,可能顾不过来咱们这边。 我一想这哪行? 这几天我也想念顾以琛的美貌。 尤其是当初他在医院穿着白大褂的那次,简直迷惑了我。 当时,他穿着白大褂、冷白皮、身材劲瘦,个子高,最少也有188,手指也修长,简直就是禁欲系的斯文败类。 哪哪都在我的审美点上蹦迪。 可我喜欢禁欲系的,不是禁欲的啊。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我有点饿了啊…… 再说了,他不回来,正经事怎么干? 逛街看黄金的时候,路过一家内衣店。 心里想着,那妖精能把他勾住,要不我也试试能不能把他给勾回来…… 我选了两套颇有心机的小战袍,拍照发给了玫瑰姐: “哪一套能让顾先生今晚不再啃妖精,回来啃啃我?” 玫瑰姐没回,我无意间扫了眼屏幕。 不妙…… d! 我怎么发给顾以琛了? 没事,莫慌莫慌。 我安慰自己,还来得及撤回。 顾以琛的信息,如果他不在我身边的话,基本上也不是马上就能回复的。 他开会不能看手机,开车不能看手机,捉鬼不能看手机。 我悄悄将信息撤回,又重新发给了玫瑰姐。 为了掩饰,我又特意补了一张刚刚在柜台拍的两只万足镜面黄金手镯的照片,发给了顾以琛。 “这两个,哪个更好看?”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事,几秒种后,他竟然回复了。 “都好看,买。” 紧接着: 【顾先生向您转账00元】 该说不说,顾以琛这个一言不合就转账的习惯,我很喜欢,我就喜欢他用钱砸我。 反正他没什么时间花钱,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帮帮他了。 在我没反应过来时,又提示有一笔转账: 【顾先生向您转账200000元】 我更意外了。 呵,还挺浪漫的嘛,懂得凑个520,。 随即,他又发来一条微信:刚才那两件衣服也买了。 那……两件衣服? 等我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尴尬到脚趾抠地…… 啊啊啊,顾以琛看到了! 还好,顾以琛马上又发了句:开会了。 嗯,他开会,多忙一段时间,也挺好的。 只是不知为何,随后顾以琛竟然让我发了位置,来商场接我了。 “会开完了,今天没有特殊的任务,可以早点上来了,剩下的事情不着急,可以明天再下去干。” 他笑着丹丹解释,又问我: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鉴于每个吃饭的地方人都不少,价格也不低,我还是决定回家吃。 那些饭店的手艺,不一定比老六的厨艺好。 于是,我带着他去了一楼超市,想买几块名师来西点现做的黑森林和红丝绒蛋糕。 拎着小蛋糕盒子出来,路过计生用品专区时,正在搞促销。 工作人员热情地晃着手里的小盒子,向他介绍:“各种口味类型都有,先生买点,年轻人消耗量大。” 我有点儿尴尬地扭头看向一侧,但同时心里也咯噔一下。 那个工作人员看得见顾以琛。 要知道顾以琛现在是魂体状态呀!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在外面饭店吃饭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家里好像,这个东西还有不少呢,上次顾以琛真的让我买了不少。 顾以琛应该也是想到了,他轻咳一声,礼貌回道:“谢谢,不用了。” 还伸手护住了我。 我有点懵了…… 不买就不买呗,搂着我干嘛? 下一秒,那个工作人员的脸就变了,越来越黑,越来越虚化,渐渐变成一团黑起,中间一张血盆大口…… 我登时就吓懵了。 但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往腿上绑着的保护盾伸去。 顾以琛则是一只手把我护到身后,另一只手朝着血嘴厉鬼一抓,对方就被他抓到了手里。 顾以琛当即把那只厉鬼装进随身携带的小瓷瓶里。 “走,先回家。” 第324章 穿黑色的。 回到纸扎店之后,顾以琛先去老胡那边拿了菜,再回来就直接钻进厨房做饭去了。 可能是怕我饿,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没赶上老六做的中午饭。 反正顾以琛亲自下厨了。 他的效率很高,一边炖着牛肉,一边蒸着鱼和饭。 还炒了个香菇油菜,做了紫菜蛋花汤。 他向来爱干净,习惯一边做饭,一边收拾。 灶台始终干净明亮。 他系着围裙,弯腰认真煮饭的模样,满满的人夫感。 可惜了,他是个鬼差。 如果是个活的,我真的有想跟他共白头的想法。 半个多小时,丰盛的下午餐就上桌了。 吃完饭之后,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领口的锁骨半露,有点儿性感。 我则简单地洗了把脸,坐在椅子上吃着薯片,一边刷手机一边看着外面,等顾客上门。 这几天,他都是回来收拾好,然后直接出门。 只是今天,竟然坐在了我身旁的沙发上。 我很意外:“你今天不出去忙了?” “嗯,先不忙了。” 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沫沫,前两天有点忙,没时间陪你。” “哦,没关系的,你是鬼差嘛,我理解的……只是我外婆的事又拖延了。” 顾以琛毕竟是地府的鬼差,而且看他惯着玫瑰姐和小马哥他们的样子,大小也算是个管事的。 其实,我这两天也在忙着查找外婆留下的那些老树,在想办法招魂。 不过不像他这种业界大佬,我这个菜鸟风水师,真的是不敢一个人独自去白洋淀招魂的。 如果说,去旅游坐坐船摘摘荷花和菱角,起地笼捞鱼这种事还能胜任。 真的去寻找外婆的魂魄,肯定得带上顾以琛和玫瑰姐他们这种大佬了。 只是,我们一个椅子一个沙发地坐着,我本就心里有气。 空气,就突然有点安静。 我刚才提外婆的事儿,他没吭声。 不行,我得找个话头儿,慢慢地引到外婆魂魄这件事上。 “嗯,要看短剧吗?我充了会员。” 我率先打破宁静问他。 “可以。”他轻声回。 我打开手机,投屏了个最火的短剧。 短距离,男女主正约着会。 没几秒钟就开始亲亲。 我偷偷瞄了顾以琛一眼,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 他侧脸很好看,线条分明,鼻梁很高,喉结动了动。 我此刻有点儿被他的颜吸引了,一时上头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没想到顾以琛会突然侧头。 目光交汇,偷窥被抓的尴尬瞬间袭来。 我轻咳一声,将薯片袋子往他面前一送。 “你……吃吗?”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试图拿一个薯片,掩饰尴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也伸了过去。 两只手就这样意外地碰在了一起。 电视里的两个人,已经滚到了床上, 顾以琛的手虽然凉…… 但是我的手热了。 我刚想缩回来,手就被他突然握住,包裹在了掌心。 顾以琛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平整,干干净净,骨节分明。 我忍不住评价了一句: “以琛哥,你手指好长啊。” 他做医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也用这好看的手指拿手术刀的,应该非常灵活精准。 他喉结动了动,呼吸渐渐加重。 电视里也传来令人脸红的声音。 “沫沫……” 他望着我,低低喊了声我的名字。 “嗯……” “我们……” 他刚要开口。 我的手机突然不长眼地响了起来。 我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接了电话。 玫瑰姐那空灵的声音,直穿耳膜: “老板娘,听我的,穿黑色的!” “只要是个公的,就喜欢骚的。” 我…… 老板娘是谁?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内个,喝水喝多了,我先去个卫生间,” 我找了个借口,慌忙逃进了卫生间,洗了手之后,就逃到卧室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顾以琛性感的锁骨、喉结喝修长的手…… 但他今天在超市并没有买那啥。 哎,对了,家里剩下的那些放在哪里了? 我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 也不知道还剩下没有。 我叹了口气。 准备打开手机看点精神食粮,安抚一下自己焦躁的情绪。 我打开手机收藏夹,找了个小电影。 只是,摁了许久音量键,一直都没能调高声音。 就在我还一脸懵逼时,卧室门突然被推开了。 顾以琛进来了…… 一瞬间,我第一反应是,他也进来了? 纸扎店的门还开着呢。 他这波操作,让我小脑差点萎缩,我傻了。 手也开始抖。 准备起身去前面店铺营业。 “我……” 顾以琛站在床尾,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沫沫,你手机投屏没关。” 我不想活了…… 我慌乱关掉手机,将头蒙进被子里。 没脸见人了,前面的店铺我也没脸去营业了,我选择装死。 “沫沫!” 故意策划呢站在床边喊我的名字, 不听不听,就让我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脸皮留下不好吗? 我整个人蜷在被子里,艰难呼吸。 “憋的不难受吗?” 他抬手掀开了蒙在我头上的夏凉被,“你也没开空调,要不要把空调打开?” 我通红着脸,扭头不看他,手指抓着被子,欲哭无泪: “以琛哥,你能选择性失忆吗?” 他忍俊不禁:“好,我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 我再次脚趾抠地。 “好了,给你看样东西。” 他转身,再扭过来时,手里凭空出现了两张纸。 我狐疑接过,“什么啊?” 看完后,我整个人呆住了。 “嗯,我去白洋淀做了现场调查。”他解释。 “你没必要自己先跑去一趟的。” 他能同意跟我去白洋淀,我就很意外了,没想到他会亲自跑去做调查。 我心说,大哥,你有亲自跑去做调查的时间,为什么不能顺带手地把我外婆的魂魄找到啊? “其实,白洋淀挺大的。” “村落也多,芦苇荡也多。如果直接带着你去,肯定会在里面转好久也找不到可疑的地方。相对来说,我先去调查一下,缩小搜索范围,确定几个可疑的点,直最方便、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第325章 你想不想我? “所以,你画了这张地形图?” 我嘴上这样问,心里想的却是这要是离婚协议书该有多好,可惜只是地形图和行动可行性分析报告。 “嗯,让小马哥画的,”他解释。 “你没必要这样的,” 他能同意跟我一起抽时间去白洋淀我就很意外了,没想到他会准备的这么仔细。 “那如果这一趟找不到外婆的魂魄,不是白跑一趟吗?” 毕竟连顾以琛都不能确定景小玲说的话是真是假,所以白跑一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沫沫,所以我提前做了调查。” 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柔和: “并且,我认为接受别人的要求,不应该只是口头敷衍地答应,最起码要拿出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诚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他这份诚意属实用心了。 我望着他愣了好就,甚至都忘了刚才被撞破的尴尬了。 回过神,才忽然想明白: “所以,之前你忙的这两天……是因为去白洋淀了?” 他不置可否笑了笑默认了。 “今天画完地形图,明后天就可以出发了。” 他这话说的,他明明已经去了两天了,直接动手把我外婆救回来就可以了呗,还非得来回折腾,真是搞不懂。 就在我还胡思乱想地算账时,他凑到了我身旁。 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声音沙哑:“所以,老婆,想不想我?” “想……” 我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接下来,顾以琛以实际行动,回答了我这个问题。 没过几分钟,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软成了一滩水。 我红着脸质问他: “顾以琛,你……你出去的这两天,都去干什么了?去哪儿学了这个?” 他一边擦着手,一边勾着笑向我解释:“去白洋淀了,不是跟你说了。” “我是问你这个吗?”我气的脸都红了。 “奥,我当过医生,人体构造是医学的基本常识。” “你……脸皮……” 他噙着笑,欺身上前,“沫沫,你要先穿黑色那款吗?” “你……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呢?” “买了不穿留着压箱底吗?” 顾以琛本来就颜值在线,声音也好听,体力更是好的惊人。 我被他哄着折腾到眼皮抬不起来。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又是空的。 我直直地望着屋顶,感觉像是做了场梦一样。 两三天没有开荤的自己,感觉有点承受不住。 腰疼、腿酸、浑身无力。 顾以琛更像是那睡完就跑的渣男。 我睡的太死,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他原本就是鬼差,忙一点也是正常的,再加上最近几天忙着做去白洋淀的准备。 可以说是连轴转了。 就连生产队的驴捡了顾以琛都得喊一声大哥。 我迷糊了一会儿,也挣扎着起了床。 虽然纸扎店的工作强度比不上地府,但依旧也是大事小事不断。 尤其是今天,我刚去张大婶哪里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回来,吸管都没插进豆浆杯里,微信群里的咨询就来了。 酒妖:“师傅,我觉得自己的命很苦,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这么苦了?” 我:“这个,你只要能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为什么呀?” “因为苦难他只会流向能吃苦的人,你若不想一直在底层被压榨,不想吃那些没有意义的苦,那你就要战胜它,苦难自然就不会找上你了,” “要么封神,要么封魔,想要转运啊,突破底层的关键因素一个是命运的加持,二呢就是要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力,” “想要实现第二点,其实很简单,从简单做起,摒弃过多的杂念,想的太多了,精神易疲劳,念头越少,气场越强大,保持精力充沛,劲使不完,力用不尽,” “精力不足,究其原因呢,还是起心动念的差异,能量聚焦,精力充沛,收入自然也就会提升了,” “对外在的恐惧呢,自然也就会减少,” “道理大家都懂,” “有些人之所以穷,就是因为脑子里杂念太多,总是内耗,东想西想,不够专注,行动力呢,他自然就跟不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样的选手我见得太多了。” “如果不能早点儿自省,那就继续吃苦。” “不过呢,苦难是人生的基本特征,我们每个人一辈子吃苦的总量,它是恒定的,它既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无故产生,它只会从一个阶段转移到另一个阶段,或者是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外一个形式,” “所以你越是选择现在逃避他,那在未来,你就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去对付它,直到你学会为止。” “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真相,大道无情,贵人慢语。” “有些人的苦难啊,就是自己感召过来的,做不到少念,总是太过有情,整天为情所困,整天太过热情,这个管一下,那个呢打听一下,到头来呢就会一事无成,咱就是说,别人的事儿跟你有啥关系呢?” 酒妖插话,“可是我怎么感觉我已经很努力了,怎么就是处处都碰壁,婚姻不顺,孩子不听话,事业也没有,钱也没攒下,我该怎么办?” 我:“如果你的婚姻有问题,那婚姻就是你的道场,如果你和孩子的关系有问题呢,孩子就是你的道场,如果你工作发生矛盾,那工作就是你的道场。” “如果你陷入生活的无聊,无聊就是道场,如果你金钱有问题,那金钱就是道场。” “如果你对死亡忧心忡忡,生死的真相,那就是道场。” “道场在你每一个受难处,道场在你每一个被卡住的地方,道场在你生命中每一次的绝境处,修行必须在那里修行,不要试图绕过人生的种种问题,不要离开真实的内在,哪里有问题,你就在哪里修,直到修通,真相显现。” “心情好就没问题了吗?那不过是自欺欺人,你只是在逃避。” “所以,人一生的贫贱富贵,除了受先天剧本的影响,还有人为因素,也就是我们的心理,” “我们常听说什么命由心造,境随心转,福祸无门,惟人自召。这些都告诉我们,想要有好运气,必须从自己做起,我们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前提是疏离正确的心命观,然后依此行事。” 第326章 你要学会爱自己。 “命运的主动权呢,自然也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袁树珊的《心命歌》它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心好命就好,能富贵到老,那命好心不好,福气可能就会变成灾祸,” “心好命却不好,灾祸也能变成福报,” “这说明,要想运势变好,我们必须要有一定的心气,一个人他有邪恶心,那么他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会是邪恶的,那这样的人,运气他会好吗?” “一个人如果他有助人之心,最后呢也会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帮助别人啊,有时候会得到别人的帮助,那这样的人运气会差吗?” “心平气和、与人为善的人,相貌和人缘其实都不错,那这样的人运势会差吗?” “一个斤斤计较、爱钻牛角尖的人,他的心气是混乱的,运气怎么可能会好呢?” “所以道家一直强调要有善心善念善行,活在当下,懂得放下,” “滚滚红尘中,适当地修正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你要符合人道,这个也是给自己积累好运的方法。” 酒妖:“可是亲戚邻居说的那些闲言碎语呢?我受不了人家嚼舌头根子。怎么办?” 我:“小姐姐,咱们这么说,” “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人太多,钱来的太容易,跑到世界各地旅游的、购物的,” “而且又有绝大多数人呢,就是挣钱太难,两口子拼了命地工作,却连养孩子都难,还要靠父母的接济,买个小房子,那更是掏空了上下三代人的口袋,” “更可怕的是一种观念上的差距,” “部分人已经站在了西方同样的水平线上,关注环保、动物还有空气,” “而大部分人,仍然生活在农业和工业时代的初期,用健康去交换每天生活必需,” “那我想说的是什么呢,这世界上有差距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事儿,每个人的先天条件其实都不一样,所以有穷有富,有好有坏,对别人宽容,其实就是对自己宽容,” “别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也别老看到别人不好的地方,要学会尊重别人,尊重别人的选择和生活方式,那就不能带着偏见看人,” “所以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提升自己,多学点东西,让自己变得更好,珍惜一下现在的生活,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明白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但是,如果当命运给了你一张烂牌,毁了你的棋局,打乱了你的计划,你大可以怨天怨地,怨父母怨社会,但是怨天尤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不会让你的处境得到改变,不要等待什么契机,改变自己就是我们所等待的最好契机,” “无论命运将你抛在何地,都要立刻行动,主动求变,” “记住,苦可以入身,但是不能入心,入身可以锻炼我们的意志,但是一旦入了心,就会意志消沉,丧失希望,” “当你开始懂得了开始爱自己,你的人生才真正开始,当你真正爱自己,你会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放在睡眠,放在书籍,放在运动放在养生,这样你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酒妖:“您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我有时候想自己清净清净,总是有人来捣乱,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干扰?还有之前一个会看风水的师傅,他就说我就是命不好,晚年更凄惨。我听了这话心里好难受呀,我该怎么办?” 我:“你这属于被别人种了心毛哦,总觉得你的名字或者你的命运不好,” “其实,我们做咨询的,不是给别人添堵的,本来大家想找风水师看问题的时候呢,是生活遇到一些问题,遇到一些卡点,希望说是风水师能够给自己带来希望,结果去了之后,他给你叭叭叭,” “客户更衰了,心情更差了,这就是失去了做咨询的意义,” “而您来找我咨询呢,是要知命改运,给你提出一些方案,一些指引,帮客户渡过难关,或者说消除心中的疑虑或者卡点,而不是说用风水师所谓的认知,给客户去定义,说你这个人是富贵命、你这个人是克夫命。” “是旺夫命,你是什么晚年凄惨、晚年幸福等等。” “其实完全没有意义,因为说从量子力学的角度来理解啊,就说未来它是一团未知的能量,而当我们去用意识观察它的时候呢,它就坍缩成了一个固定的结果,” “你怎么去认为以后得那个明天,它就会是什么样的明天,” “就是我们的心念,是很重要的。” “所以说,你千万不要去听什么,你什么这个东西不好,那个东西不好啊,” “如果说,他说你不好,你就当他是放屁,就只听他跟你说的一些好话,” “就是即便他认为你的人生以后有问题,也千万不要赞同他的想法,你就相信你是最好的最棒的,尽可能发挥自己的特长优势,来自己通过努力的双手,构建未来的人生。千万不要被什么所谓的风水大师、风水先生种了心毛,” “反正我是非常反感这一点的,希望你也能记住,加油哟!” 酒妖:“那我心神不宁的时候,怎么办?” 我:“当你觉得心神不宁的时候,我这里有朱砂饰品,你有时间可以过来选两样佩戴,朱砂有镇定安神的功效,会管用的。” “还有当你自己都能感觉出来心神不宁的时候,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要盲目的做决定,” “因为通常情况下,你这种时候做下来的决定,大概率往往对你不利,而我们进入到这种状态的时候,最快地恢复到宁静状态的方法,就是什么呢?” “就是给你最亲近的朋友,或者家人打一个电话,或者说回到你的故乡,之前居住过的地方待一待,” “这样可以帮助到你,回到一个宁静的状态呢,” “以至于帮助你之后在判断上不出失误,” “就是说当我们遇到一些人,一照面就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甚至很不爽,内心非常不安,这种情况下跟他最多做一个点头之交,不要做什么太多的交流哈。” “因为我做咨询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现大家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合作,基本上带来的结果都是对你不利的。” 第327章 孩子脾气暴躁的原因:枭神夺食。 “不论说相亲,还是说做生意还是什么样的啊,记住第一面,你对他的感觉非常地重要。” “那么第三呢,就说一些赚钱的事,” “金钱它是种能量啊,就是说它喜欢什么,喜悦利他、宽容大爱,它是易总高能量的东西,而不喜欢什么?自私自利、悲观消极。” “那如果说,我们挣钱,太着急于做这件事的结果的,那个结果的时候,往往这个会让我们很着急很焦虑啊,” “而正确的办法是什么呢?” “关注过程,你把一点一滴做好,基本上结果不会太差,” “重视过程,淡化结果,结果都不会差。” “那么当我们觉得呢,这个钱留不住,甚至说做事没人帮啊,没有靠山的时候呢,” “记住了,找个时间回到故乡,来一个寻根祭祖之旅,往往这一招呢,会有奇效,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酒妖:“可是我总觉得有时候自己说了不算,刚想去做什么事儿,就有别的事让我做不了,这个怎么办?” 我:“我认为,其实大部分人都有过身不由己的时候。” “其实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机器人,” “什么是机器人呢?” “就是说他是没有意识的,被大脑,被这个肉身带着自运转的一个机器,他没有主动控制权,每天沉浸在小我的贪嗔痴慢疑中,” “而且自己没有觉察,” “什么叫修行开悟呢?” “第一层就是说,意识到你自己在干什么,做的这个事儿对自己有没有帮助,说的话有没有对他人起到正向的作用,你是在造孽还是在积福积德,” “很多人是意识不到的,就包括很多人他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发怒,其实当你知道自己在发怒的时候,你就发布了怒了,” “很多人也意识不到,自己在这种消极的漩涡中越陷越深,都是无明无觉之的状态,这是第一层,我们先要做到有个觉性,” “什么叫觉,脑袋上长个探照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来审视自己,” “那么第二层就是觉你背后的意识的底层逻辑,你为什么会那么想,为什么会那么做?深挖背后的那个原因。” “比如说,有些人总是没有安全感,向外的贪婪,贪婪向外的抓取,为什么?” “是因为你内心没有力量,总觉得是匮乏的,这种匮乏感导致你去拼命地抓取,导致求而不得,带来痛苦,” “那有些人为什么喜欢说风凉话呢?他是因为他有嫉妒感,不愿意承认他人的优秀,所以说喜欢说话来给别人泼冷水。” “都是因为他内心不自信,而且不愿意承认他人的优秀,”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底层逻辑是有问题的时候,你才有机会修正啊,对?” “你都意识不到自己有问题,对?” “为什么一提及之前某个伤害你的人,你的憎恨心就起来了,是因为你内心有那个恶的种子,恶的果实,” “而我们修行的意义,就是把那个果实给它连根拔起,不要他了,对?” “把我们内心净化成一片福田,不去种恶果而结善果,这才是我们修行的意义。” “而当我们发现自己的不足,逐渐夺回我们肉身的控制权,不是由我们的这个无形的大手,或者说命运的剧本,业力的牵引来推动我们人生的时候,而是说由我们真正的那个本我,也就是王阳明讲的良知,或者说我们说的灵魂,” “当你拿到生命的主动控制权的时候,你才有机会,打造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人生。” 酒妖:“你说的这些,我自己的事会尽量控制,可是我儿子十四岁,最近脾气暴躁,怎么办?” 我:“你有没有注意到,不仅仅是你家儿子,今年有很多十几岁的孩子情绪非常暴躁,甚至做出了一些让我们大人无法理解的事儿,过于凶残。” “为什么有些人会在特定的流年,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异常地暴躁,甚至严重到影响失业或辍学,” “我先跟你说个案例,我家邻居一个三年级的小女孩,前些天被学校要求在家待一段时间,原因是在学校太吵了,影响到了别人。” “我当时很诧异,因为这个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确实很开朗,但是也不至于说不服管教的程度,她妈妈找到我看了一下剧本,” “我瞬间明白了,问题就出在这步流年上,枭神夺食,” “枭神夺食这个词你一定不陌生,很多人觉得枭神夺食,无非就是精神差,学习不在状态,让你在事业上升期冲不上去,但是实际在精神方面,它是对人伤害更大,” “因为精神层面无法衡量,而且容易引起事业、学业非常大的阻碍,这完全是内在的情绪导致的,情绪爆发极度摆烂,可能这些压力,比如上司的刁难这些,平时都可以忍受,但刚好走到了枭神夺食这一年,情绪直接暴走,导致失业或者学习中断。” 酒妖:“要是光说学习,我倒是没那么高的要求,非得让他考全校第一什么的,主要是平时吃喝睡眠都不好,去医院查也查不出毛病。” “不是吃喝不香,是不能吃,一堆东西不能吃,吃了就不舒服,水果,果冻冰淇淋都不能吃。吃下去就难受,身体出问题了。不是不想吃,吃下去会不舒服,只能清淡饮食。” “免疫力低,洗个澡就发烧喉咙痛的。浑身没力气,蹲下去站起来容易眼前发黑,情绪也不稳定,尤其是下雨天,晴天好一些。便秘或者是肚子不舒服,总之是一些系统性的疾病,西医没办法治的。” 我:“像这样枭神夺食的情况还是表现得很明显的,如何缓解呢?” “我们要知道,孩子的这个食神,被夺了之后就容易不开心,总容易吃喝不香,睡眠不好啊这些情况都是有的,都容易有,那么这种情况怎么办?” 第328章 男人出轨环境因素。 我:“我们要知道啊,偏印和食神之间可以通过比劫铜管,找朋友倾诉,让朋友去通关,我们可以多去跟朋友料一条、倾诉、出去玩一玩,这是一种方法,从这个食神的角度,” “其次还可以怎么办呢?” “其次可以通过去财制印保护食神,要么把精力、思想多放到努力赚钱上。如果家底厚可以去消费,用财可以消费,这都是一些缓解的办法。” 酒妖:“像我婆婆那种不讲理的人呢?有什么办法解决吗?我一看到她就心烦意乱,有时候浑身都发抖。” 我:“是这样,美女姐姐。我只能告诉你一个非常有用的心法。” “想让自己变好运,你只做到不去回应所有负能量人事物,更不要与之纠缠就可以了,否则命运的齿轮就会把别人的劫难降临在你的头上,” “因为每当你和烂人烂事开始纠缠,你的情绪注意力都会随着烂人烂事的牵引,受到影响。你的心力能量和气运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到损耗,”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所以变好的本质是远离负能量的人和事,让自己的内心不去接受这些频率,保持心的平静与正念,那么你周围的能量和磁场自然就会变得干净,所有的恶念也将回它们来的地方。” “因此一定要记住远离负面的,想要消耗你,折磨你,试图打击你的人和事,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去接应,做到气定心定,心定则事顺,如此就能心无挂碍,一身轻松。” 酒妖:“收到,谢谢您,先给你这次的咨询费,等过一两天我带孩子去您那边挑几款朱砂饰品。” 我“好的,随时欢迎过来。” 一分钟后,我就收到了来自酒妖的转账,金额就是我在群里定的标准,一次的咨询费是两百元。 酒妖,“哎,对了,要是防止男人出轨,在家里的环境布置上,需要做哪些调整吗?” 我,“我没看到你家里现在是什么样的环境布置,不过,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了,那我就说说男人出轨的环境因素。” “容易导致家中男主人出轨的环境因素,都有哪些呢?” “首先我们知道,两个人是阴阳平衡的状态是最好的,但是如果说环境出现了阴阳失衡,或者说失位,都会导致呢,这个人的状态受到影响,” “其实环境他就是一层buff,会给人上这种状态,无形中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所以说大家注意的第一点就是说,你们拿到户型图,画成九宫格,看到西北角有没有缺,” “如果说西北角缺了很多,甚至于西北角没有,你就记住去网上买一个乾卦,或者说拿木头牌写上三横,用毛笔写,就往那儿一贴,就好使。” “能把这个宫位呢,多少能补回来一点儿,” “也许说,这个男人宅在家就待的舒服一些了,这是其一。” “那么第二点呢,就是家中出现了很多假花假草,或者说美女,你贴的满哪都是,包括小孩儿,如果是女孩儿的,你提的满哪儿都是,其实也不好啊。” “因为你不知道,把这个东西放到了青龙方,还是白虎方,” “如果你放到了男人的位置的话,就无形中给他加持了这方面的力量,就说个人修为咱先抛开不谈,但是你会给他施加这种磁场,他就会吸引相应的事儿,” “那么第三呢,就是说床头的左边不要放鲜花啊,就是尽量不要放啊,因为这也是属于男人的位置,” “第四点,如果说西北角不缺的情况下,你在西北角放了很多化妆品,或者女性的用品,或者说娃娃这种东西,他其实也不太好,对?” “还是那句话,西北,你记住了吗?是男主人的位置哈。” “那么还有一点呢,就是住在六煞的位置,就是比如说开西门,住东南的这个卧室,它就属于六煞位,” “但是呢,于经营上来讲是不错的,” “如果说大家做生意,人缘就会很好,能说会道,但是呢,同时也要注意哈,它也会带来增加异性缘的这种磁场,” “如果说这个人把持不住,就很可能出现问题,” “从业过程中你,夫妻和合局我们做了很多。” “反馈呢,也非常好。” “所以,我是非常笃定环境的力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尽可能把环境不利的因素规避,” “但是最好的修行了,还是说两个人是生活上的密友战友哈,可以无话不谈,所以还是夫妻和谐,多沟通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一点儿呢,如果男人总是去外面出差,也不一定是出轨了,” “我之前做过一个案例,也是一位大姐找我,我打开她老公的剧本一看,” “上来第一眼,确实是日主自坐财,财与月柱相合,” “但是这样还是不能完全判断,太潦草了。” “结合大运河流年综合分析,我很肯定地告诉了那位姐姐,近三年内完全看不到那种迹象,” “当时,我能看到她的迟疑,她不完全相信我说的话,” “因为老公出轨这种事,她一定是在生活中捕捉到蛛丝马迹,所以才会疑神疑鬼,” “那个时候呢,大姐就说,她老公总会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具体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老公这个剧本里,他的格局是化官生印,是吃官饭的,” “当时那位姐姐就很惊讶,她不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她应该是三年前,财开始气的这步提拔的运,之前一直默默无闻,” “但是他这一步运呢,起的确实轰轰烈烈,有点儿平步青云的感觉,” “这个时候大姐也连忙说是,” “我说这样,为了打消你的疑虑,” “我又给她起了一个奇门的盘,丙落坎宫,临天心星加杜门,象义就是处于一直堵的状态,” “就是她现在心有点堵,有点儿隐晦的事说不出口,” 第329章 倒流香。 我说,“这个时候,她老公是星落兑宫临值符,还有一个丁天干,丁元素。” “很多人都觉得丁是一个小三的意思,那这样的话就潦草了,因为丁呢也代表机会,工作临值符就是甲木,说明她老公这个属性有很大一部分是甲木的属性,直符氏升官的符号,还差一步就升官了。这明显是一个晋升的机会,” “我说他最近应该在忙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如果做成了,会有晋升的机会,” “这个姐姐说是,一直半年在负责一个项目,” “我跟她说恭喜她,再过两个月,她老公就会有晋升的机会。” “我今天跟你分享这个剧本,我想跟您说的是,每个人的剧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切不可管中窥豹。” “从磁场来说,人只有快乐,运气才能变好,情升成神,情抑成鬼,你越快乐,你的磁场能量就越高,” “真正的修行是让自己越来越乐观平和安静,整个人的磁场是向上发展的,能量呢,也是正向的流动,保持这种状态和气场,资源财富贵人那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而且一个家庭最可怕的不是贫穷,而是有一个善于制造内耗的人,几块钱的黄瓜、青菜买的不新鲜了,鞋摆的不正了,煮饭的时候水放多了,” “这些明明都是小事,在她眼里却如临大敌,在家肆意的大吵大闹,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哪怕是家里有些好事儿,也要杞人忧天,在鸡蛋里挑骨头,但凡有个机会就制造矛盾,传播这种垃圾情绪,家庭成员时时刻刻被这种紧绷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把精神全耗完了。没有任何的松弛感可言,这种家庭当中的内耗极具隐蔽性,并且伴随着很恐怖的传染性,” “久而久之,把家里变成一座精神刑场,家庭成员充斥着怨气,指责不满,互相埋怨,失去应有的爱和活力,” “在这种内耗的环境下成长的人,内心极度不安,严重缺乏安全感,做任何事情极其敏感,如履薄冰,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在内耗当中度过,家庭里有一个内耗王,真的是一场灾难。”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不是那条鱼,真正雅思骆驼的事面对傻13的时候,不敢大声说不,” “我相信您这么善良,可能大多数时候都不敢跟人翻脸,” “一个人变强的表现有3种,” “第一种,无论是你的长辈同辈还是小辈,尊重尊敬跟唯唯诺诺完全是两个概念,” “当你感受到自己变强之后,你的嘴也变严了,静水深流,未达不言,这两句话已经深深地刻在脑子里了,接下来就是获得成功最关键的一刻,光而不耀、和光同尘。” “你已经融入到大自然,融入到社会当中了,非常巧妙地能够避开锋芒,兵器额你的光还能够关照万里,,不用去骂导师、骂学校骂公司,让自己真正的变强,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 “无视是你最锋利的剑,沉默是你最牛逼的盾牌,”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方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后原来是向前。” “而且,最近很多找到我的很多女性客户,能量很低,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总是显得自己唯唯诺诺的,提不起精神,” “这女生一旦开窍,绝对是黑马,那个冲劲儿要比男人更强大,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 “以下五点我要说给您这样的小姐姐听,您听完之后,好好悟一悟,把精神头儿给我提起来,” “第一件事儿,对周围的人只筛选不改变,说简单点,就是别操心别人的事儿,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讲的是尊重客观规律,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再执着去改变对方,山猪吃不了细糠,” “花他就是花,树他就是树,你怎么操心也没有办法去撼动,” “第二件事,学会及时止损,面对不适合的人或者事啊,只筛选不教育,默默承受绝对不是好事,记住是绝对,不轻易妥协,不轻易退让,时候不对,掉头就跑。” “第三点,嘴要甜,心要狠。直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学会扮猪吃老虎,懂得藏拙,切记不要卖弄小聪明,” “最后一点,就是生活一定要有目标感,” “我发现很多小姐姐,在生活当中没有目标感,这样就会导致她产生过强的依赖,” “这人啊,一旦有依附感,那就坏了,那就任人摆布,这叫什么?板砖拍卫星,别人怎么说,我怎么听。” “咱们呢,不妄自菲薄,也不刚愎自用,” “用数据说胡啊,给自己实施一个计划,有一个最终的目标,不断落实,不断地复盘,并且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一定是通过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 “一个女生想要躺赢一辈子命好,唯一的一个秘诀,那就是精神不受力,” “任何人无论对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切种种都不太会让你感到难受,你依然每天投入到生活和事业里,从有成就感的细节当中,吸取能量和美好的心情,” “一个女生但凡精神上受力的,都是命苦的,” “因为你总活在别人的眼光里,不断地为难自己和精神内耗,解决问题的核心本质,就是就尽可能地去创造更多的收入途径,这样你会不断地汲取更多的安全感,头脑也会更加清晰,想问题呢更加透彻,” “你要知道,每天跟钱打交道,才能更加识别人性,” “酒妖小姐姐,如果想改变生活质量,先从改变磁场开始。” “三步提升能量,改变磁场,” “抓、扔、换,这第三步换是重中之重,” “抓什么?抓脏东西,这个脏东西跟那个脏东西不是一个概念啊,这里的脏呢,指的是家里的整洁程度,一个屋子的整洁程度,跟你个人的磁场绝对是成正比的,” “第二个扔,扔什么呀?您有没有那种经常情绪不好,发邪火的时候?那你的屋子里绝对有一个,就你看见这样儿东西就烦,一进门你就老想着把东西撇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你没办法扔,或者说,你不舍得扔,一定要把这点东西给扔掉。” “第三步啊,重中之重来了,您最好去准备一个倒流香,什么叫倒流香?” 第330章 挂在电风扇上的男人头。 “倒流香呢,就是香塔底下有一个小眼,那个香点燃之后,烟是往下走的,倒流香让屋子流转起来,一个礼拜可以点两三次啊,” “如果特备喜欢的,没事点就行了,工作的时候,学习的时候都可以把倒流香放在旁边,不光能养神静心,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流转,点这个倒流香的时候,可以把窗户打开,让气流运转的更快一点儿。” 我把自己的手指不断地戳到手机上,给酒妖发语音,越说越带劲。 就在我说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纸扎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 突然地响动让我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眯了眯眼看向门口。 是顾以琛回来了。 他俯身趴在我面前的柜台上,抢走我手里的碗,“吃饱了?给我留了吗?” 我气得一把夺回碗,一口气把剩下的豆浆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顺了顺我的头噶,“慢点喝,我不抢。” 我把豆浆咽下去,闷声说道,“谁信你!” 我把最后一滴都合金嘴里,半点都没浪费。 顺手就把碗往顾以琛跟前一递,他倒是接了,转身把碗放回了厨房。 等他回来时,直接把我抱进了怀里。 “嘴角还沾着呢,别叫人误会。”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抹我的唇角,指腹粗糙,擦得人脸生疼。 我在他怀里奋力抵抗,做牛油牛,一点儿好脸色都不想给他。 “行了,”他拍了拍我的臀,把我放回椅子上,“去洗个脸,带你去看个东西。”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倔强地说,“我不去,我要守在店里挣钱。” 这是顾以琛为数不多的几次被我拒绝,他脸色沉了下来。 “不去?我告诉你,你不想找到外婆的魂魄了?” 我气得疯狂捶椅子,“你提上裤子就走,连句交代都没有,现在又来威胁我,你到底想干嘛啊?” 说完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唰唰往下流。 顾以琛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把我从凳子上拎起来,想抱起我往卫生间走。 我死死抱着椅子,就是不向让他把我抱走。 然而顾以琛手劲太大,我那点儿力气对他来说简直等于无。 他直接把我拎到洗手间的洗漱台前给我洗脸,我挣扎着不给他动。 “再乱动就别洗了,咱们关店做点儿别的。” 很好,成功地威胁到了我! 收拾好之后,被他牵着手带到了前边。 刚坐下,纸扎店的门口就有一个男的走了进来。 他穿着很破烂,头发也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模样。 “老板,你们这里能不能看事儿?” 问完之后又看向被顾以琛拉着手的我,“老板娘这是怎么了?” “要是不能看,我就去别处看看。” 说着,他就要转身。 “能,请坐。”顾以琛一伸手,示意他可以坐在柜台外面的沙发上。 对面的年轻男人听后肉眼可见的放松,只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顾以琛,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顾以琛轻笑一声,大手像揉狗一样揉了下我的脑袋。 “乖,先坐下。” 说完,看向对面,“你想看什么?” 对面人这才收回表情,“就是……就是我总觉得这几天有点儿不对劲,总觉得能看见一些脏东西。” 听到对面的男人这样一说,我的心里一沉,他能看到脏东西,可我看不出他背后跟着什么呀,这是怎么回事。 顾以琛倒是表情没变,认真道,“说来听听,” 那个年轻男人清了清有点儿沙哑的嗓子,“咳咳,我叫朱瑞奇,就是刚毕业的那段时间,家里出了点儿状况,我就去找了份高薪工作,结果去了之后,发现是传销的,我不肯跟他们一起骗人,就忍着,挨打挨饿也不肯骗,忍了有两个多月。” “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机会,从那个传销窝点的后窗子跳出去,逃了出来。” “那个传销窝点是在城边农村的两层自建房,一排房子后面有一个水渠,水渠的另一边是个老小区。” “当天夜里,我从二层的后窗户跳下去,就要过渠进城。” “刚走到桥跟前,就看见桥头那边蹲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姑娘,披着长发。” “那个时候是半夜了,边上也没人,我就过渠,问那个姑娘:‘小姑娘,你大晚上蹲在这里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当时那个姑娘听到我说的话,头也没回就对着我很凶地喊了一句,让我少管闲事。”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回了句,‘我就问一下你,你还不识好人心,’” “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听到我说的话,就回到,‘赶紧走,不然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之类的话,吼了我好几句。” “我听到穿白衣服的姑娘说这种话,就气笑了,说,‘你一个小姑娘还嫩怎么着,还能打的过我一个大小伙子,’我就问她,‘那你怎么一个翻脸不认人?’”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姑娘转过身,她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脸,脸上什么都没有,吓得我撒丫子就跑。” “然后我费力八叉地走到了火车站附近,走进了一间小旅馆。” “那个前台服务员也没跟我要身份证,我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证已经被传销组织没收了,再说身上也没有钱,就直接溜进了那个小旅馆。” “可是,我偷偷溜进去的那间屋子在走廊的头上,我怀疑之前是个杂物间,没有窗户。” “不过好在有热水器,我洗了个澡就直接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到了极点,我就被噩梦吓醒了,梦里有个男人满身是血的追着我跑,结果醒来一抬头,我就看见电风扇上挂着一个男人的人头,此人正是梦里追我的那个男人,还在黑暗中冲着我笑。” “我以为是梦,或者是看错了,我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再睁开眼,果然那个男人头还在,好像是生气了,开始冲着我呲牙!” “卧槽!” “那一刻我真的被吓尿了,立马跳起来,开了灯,那个男人头就不见了,但是天花板上有好多血点子。” 第331章 引路鱼。 “我当时真是吓坏了,爬起来赶紧走,临走还没忘看了一眼床底下和柜子里,确认没有和尸体共处一室。” “然后,我就偷偷流出了小旅馆,沿着那条河的河岸走。” “说是河,其实是人工河,也就有十来米宽,最深的地方也就两三米。” “我当时在传销组织里边的时候,也听说了,据说每年这条河都要淹死个人,还全是成年人,从没听说有小孩儿在那出事的。” “我摸着黑往前走,刚走到河边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起初还没在意,单丝那个歌声音一直跟着我,我心里就直发毛,后来我就看到一条大鱼跳上岸了。” “我连忙跑过去,想把那条大鱼抓住,毕竟自己就算没办法吃,也能去早市上卖掉,换点钱花,” “但是那条大鱼还在蹦跶,从路边上往河那边蹦,我一瞅,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清,心里就有点害怕,可是脚步像是着了魔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等我脚丫子沾到水了,冷不丁就清醒了,” “哪里还有什么大鱼?” “猛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脸色又灰又白又表情吓人的男鬼就站在河中心。” “吓得我连滚带爬就跑上了岸,” 我:“那是障眼法,那条鱼其实是一条引路鱼。” 朱瑞奇:“真吓人啊,我叽里咕噜爬上了堤坝,刚缓了缓神儿,顺着堤坝往城里走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姑娘。” “大半夜的恶第八上坐着两个人,要是搁平常我也不敢上前。” “但是,我肚子也饿了,身上也没钱,我是想过去借二十块钱,好弄点饭吃。” “我就装着但是上前搭话,” “可是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脑子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晕乎乎的,我心说,完了,刚逃离了传销,又遇上拍花子了。” “他们让我过去,我瞬间一股凉意直冲后脑,再过去就又是河边了,可是我的两条腿不听使唤啊,我居然就那么慢悠悠地往她们的方向走过去。” “我当时脑子早就被吓得清醒了,心里清楚地知道再走下去,估计我的命就没了,” “我竭尽全力地往地上趴下去,蠕动着往不远处亮灯的小区方向爬。” “然后,就在小区外边,我见到了一处搭着灵棚的地方,哪里正在办丧事,因为是半夜了,也没有什么人,估计着玩牌守夜的也都散了。” “我还准备爬进去,偷点贡品吃,我太饿了,就想着弄点儿吃的,好赶路。” “爬进灵棚,被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大叔给看见了。我俩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他就起身把我扶了起来,” “我说我刚从传销窝点逃出来,饿的不行,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那个大叔人还挺好的,给我盛了一大碗大锅菜,还给了我四五个馒头,还有一大瓶橙汁,我全都吃进去喝进去了,他还给我用塑料袋装了一兜子吃的,我对他很感谢,就冲老大爷鞠了个躬,” “这一鞠躬可倒好,我发现灵棚里摆着的遗照上的人像,跟眼前的大叔一模一样,我吓得顿时连滚带爬地跑了。” “那个死去的老爷子,倒是人挺好,没追我,也没吓唬我,我到现在还想着他的好。” “我靠着他给的那一兜子吃喝,支撑了挺久的。” “后来,下起了大雨,我正好走到了一片桃树林旁边,那片桃树林旁边有很多坟墓。” “去火车站必须经过那片桃树林,那边也没有小区,离着村庄也有点远,桃树林的两边有不少坟头,有新起的,也有老坟,还有立着石碑的。” “我之前去过那边,虽然那条路不是很长,白天人来人往的还可以,但是一到晚上走的人就少了。” “我都混成什么德行了,当然是不害怕的,我走到桃树林的一半,就看到前边前面有一辆电动车停在那里,” “我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哥们蹲在地上抽烟,我问他怎么不推着走?” “他跟我说,推不动,也不知道遇上什么邪门的事了,只能先蹲下抽颗烟。他说,以前也听见老人们谈论过,遇到这种事,最好是先停下,抽颗烟,脏东西怕火。” “我还分给他一瓶矿泉水喝,等他把水喝完了,我就帮着他推电动车,但是奇葩的是,我们两个大小伙子也居然推不动一辆电动车。” “他在前边推,我在后边推,可是车轮像是本什么力量拽在了地上。” “我觉得不对劲,因为我身上还戴着一个关公的朱砂吊坠,但是一般情况下都是藏在衣服里,不会露出来,” “这时候,我把关公像往外一亮,还骂了几句难听的,让那些脏东西走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哎,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推电动车的那股族里就没有了,” “那个哥们试了一下,电动车又可以正常行驶了。他就驮着我回了他家,我就在他家住下了。” “第二天,他帮我买了火车票。我坐上火车就回来了,不过奇怪的是,进检票口的时候,我在那个检票机上没看到自己的照片,但是有票嘛,还是能进站,可能那个检票机坏了。” “你有没有想过,检票机没坏?是你出问题了?”顾以琛起身敲了玻璃柜台三下。 朱瑞奇:“我……是啊,我精神确实恍惚了,我那几个月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出现精神恍惚也是正常的,” “不过,上了火车,我心里就舒服多了,那哥们不但给我买了火车票,还给了我两百块钱,这些钱等我下了火车,回家是没有问题的。我真是命好,能遇到那么好的人。等我到家缓过来之后,我就把钱还给他。” “不过,奇怪的是,在火车上,我又见到了几个奇怪的家伙,看到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下坏了,肯定是因为被传销组织给糟蹋的,我有了阴阳眼,但是只要他们不对我动手,我就当做没看见。” “因为,我想家,我要回家。” 第332章 你走不了了。 “那你回去了吗?”顾以琛沉着脸色问他。 “回去了,我昨晚回去的,但是我还是感觉不太好,我爸妈在家里,我怎么喊他们,他们都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心说,难道跟我失联的这几个月,他俩都聋了?” “我后来一想,肯定不至于,所以一定是我出了问题。我到处都能遇见鬼,肯定是我身上有毛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就在刚才我过来的路上,还遇见了一对母女,她俩说要去天意旅馆,那个旅馆专门帮助孤魂野鬼,还说天意旅馆旁边那个福寿阁纸扎店能帮着看事儿驱鬼什么的,我才过来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是你自己出问题了?”顾以琛再次问他。 “是啊,我是出问题了,我上学的时候就有抑郁症,从高三就发现了,但是没那么严重,后来被传销组织骗进去之后,越来越严重。我知道,等我回来我的家乡,回到我出生的地方,放松地生活一段时间,应该回好的。” “这个方法真的管用,我高考之前,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就走读了一段时间,每天放学那段时间就先去华油商业街转一转,买几块名师来的甜点,黑森林和红丝绒蛋糕,十块钱两块,又甜又好吃,吃了心情好多了,我放学还会骑着自行车去石化公园喂黑天鹅,那一群黑天鹅里混进去了两只普通的小白鹅,后来小鹅长大了,成了大白鹅,也想跟着飞,它们一跟着天鹅飞,我就想笑……” “朱瑞奇,”没容得朱瑞奇把话说完,突然出现的小马哥就打断了他的话。 “嗯,你是……”朱瑞奇眼睛瞪得很大,“我没得罪你?” 小马哥挑了下眉,继续说,“你倒是没得罪我,是你自己出问题了,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我死了?”朱瑞奇完全不信自己听到的话,“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 “那你看看你自己的后脚跟,你的后脚跟不能着地。” “我……我,怎么可能?”朱瑞奇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怎么可能死了,我还有很多事想做,我才23岁呀,我还想去华油商业街去吃黑森林蛋糕,我还想骑自行车去白洋淀转一圈,然后找个工作,踏踏实实上班挣钱。” “你还想去白洋淀?”小马哥摊了摊手,“下面有规定,不允许游魂到处游荡。” “让他先去天意旅馆待一天,明天去白洋淀可以带上他。“顾以琛作了决定,不过还是尊重的问了朱瑞奇一句,“你愿意去吗?” “我考虑一下,我想先回家,如果去的话,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朱瑞奇说的很犹豫。 “你走不了了。”小马哥一把拽住朱瑞奇的手腕,直接塞进了小瓷瓶里。 “这……”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话就出口了。 顾以琛挑了下眉,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小马哥则趁势回了天意旅馆。 我脑海中转了一圈,嘬着牙花说,“小马哥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那个歌朱瑞奇不是不愿意在天意旅馆住吗?他还想先回家看看,不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和话语权吗?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以琛摸了摸下巴,一副四凉的样子,过了会儿说,“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 我得意地睨了他一眼,端起水杯,战术性地喝水, 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听他继续说道:“等一下你也开始准备,明天一早去白洋淀。” 手里的水杯一抖,杯里的水撒了一部分到地上,我直接怔住。 慢慢转头看向旁边指着胳膊看我喝水的顾以琛,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真的?” 顾以琛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是你说,你相信景小玲的话,要立刻去白洋淀找的?” 我直接放下筷子,气愤填膺地说,“这是重点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赶紧找外婆的魂魄,你还不让我提这件事!还凶我!” “我那不是凶你,那是在乎你,你看你提了一次,我执行了没有?” “你就是凶我了,还提上裤子就跑了。” “我那是心疼你,你就想过,你的阴阳眼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你说我急不急?” 我直接往后依靠,双臂抱胸,把脸牛想一遍,闷闷不乐地说,“反正我不管,你得想办法把我的阴阳眼恢复了,而且我一定要去。” “理由!” “你一个响指就能给普通人开阴阳眼,怎么轮到我身上,就这么难呢?” “这件事暂时不行,驳回!” “你!” “你的身体很虚,你又不好好喝中要,开什么阴阳眼?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我明天会带你去的。” 怎么办,刚才憋回去的眼泪又想出来透透气了。 “不准哭!” “你霸道!武断!你不讲理!” “声音这么大?喝完了?喝完了吃要。” 顾以琛直接站起来,转身拿了一袋中要,泡在热水里,往我面前一蹲。 下一面,店门口来人了。 是胡彦祖。 胡彦祖走过来,主动开口,“老板!” 顾以琛看向胡彦祖,“你们准备差不多了?” 胡彦祖递上一个文件夹,“刚清点了一下,我还拿不准,就把清单拿过来给您把把关,您看,” 顾以琛抬手,接过了胡彦祖递给他的浅蓝色文件夹,“底细点儿好,老胡,你有进步了。” 胡彦祖笑着收回手,顺便在烟灰缸捻灭了正在抽的烟,看向我说,“老板娘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委屈巴巴地说,“我被打了,被他家暴了,老胡,你救救我!” 顾以琛直接把我的脸摆过去,宠溺一般地低头在我脸上啪叽亲了一口,“你这是装上瘾了?” 切,我是装吗? 老胡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不高兴。 就在我抬头刚想继续说的时候,视线撞上了从店门口走进来的老六。 他端着一个餐盘倚在墙边,身量高挑,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们这边。 他眉头微蹙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观察了我们这边有一会儿了。 第333章 分不清是人是鬼怎么行? 视线撞上的瞬间,我忘了要说的话,有片刻的失神。 自然也没有看到,顾以琛在我看向老六的时候,瞬间就沉了脸色。 直到手腕被顾以琛握住,我才回过神来。 我嘶了一声,说疼。 顾以琛握得更紧了。 老六“嗖”的一声,闪现到了柜台前边,把手里的餐盘放到了柜台上,就迅速消失了。 胡彦祖见势不妙,也打了声招呼,直接退了。 顾以琛见他们两个都识相的走了,一把就把我拽进了怀里。 坐在他腿上,我揉着被攥疼了的手腕,不满地说道,“你干嘛啊?疼死了!” 顾以琛没说话,直接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你干嘛啊?没看到我正生气呢吗?”真实太过分了,他自己不痛快,往我嘴里塞巧克力,靠没考虑到我的感受啊? 顾以琛转过头来,嗤笑一声,“不给你点儿甜头,你眼睛看不到我。”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无语。 “怎么,看见老六长得好看,就这么让你挪不开眼?” 我侧过身盯着他,有些生气地说,“你再胡说八道,咱们就离婚。” 顾以琛神色一冷,屋内气压瞬间变低,背着光,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半晌,他捏着我的脸颊缓缓说道,“杨沫沫,我有没有说过,离婚,你想都别想?” “还有,我不想从你嘴里再听到离婚这两个字!”语气郑重又带着警告,让我不敢说话。 他身上的气息太可怕,我沉默着转过身,缓缓用力睁开他的钳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好一会儿,他都没说话。 可是我越想越委屈,明明是他乱猜忌乱说,去还要凶我,“啪嗒”一声,一滴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落在了手背上。 我抬起另一只手付去了刚刚落下的那滴眼泪,却没想到眼泪越涌越多,这滴没擦干,那滴又落了下来。 模糊的余光里,顾以琛看了过来,奇怪的自尊心让我把头拧向店外。 距离越来越近,顾以琛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明显,无一部显露着他涌上心头的烦躁感。 虽然身旁的脚步声并不大,但是我知道他就站在我身边。 我立马把手机攥在手里,趴在柜台上开始装睡。 装了几分钟还没听见动静,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开始偷看,只见刚才把衬衣转的一丝不苟的人,现在竟然解开了几颗纽扣,棉布的衬衫此刻正松松垮垮地穿在他的身上,到现出一份狂野不羁。 而他,正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看呢! 我心说,我还以为他就站在我身边呢,什么时候又退了回去? 看见我微睁开的眼,嘴角一勾轻笑一声,“下次装睡记得装的像一点儿,别一会儿呼吸长一会儿呼吸短的,还有眼珠子不要叽里咕噜乱转,看的一清二楚,睫毛都跟着忽闪。” 什么啊! 这位鬼差大人! 你是在观察我吗? 看那么自信干嘛?我又不是你的宠物。 不行,我要淡定! 装睡,继续装睡! 他笑完了之后,转身进了后面的浴室,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衣服。 我立马把眼睛闭紧了。 一阵微凉的风,从我身边擦过。 听声音,他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突然的身体靠近和微凉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呼吸有些紊乱,却强撑着没有睁眼,继续保持装睡。 一秒钟,两秒钟……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再次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却发现他正指着闹到,又仔细盯着我看呢。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无语至极地与他对视,“你不无聊啊?” “怎么不继续装了?”顾以琛笑了,笑的很好看。 天呐! 这位冷面的鬼差大人病了? 刚才还生气呢,我还委屈着呢。 他怎么能效的出来啊? 他的调节能力这么强的吗? 我无语的扭了个身,背对着他,刚转过去,就被他一只手翻了过来。 他搂着我的腰,眸色开始变暗。 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嘴唇,我立马大喊出声:“不要!” “不要什么,就亲亲!”他作势要往我脸上亲。 “不要!”我立马后退,引来了顾以琛皱眉。 只听他不耐烦地说,“亲亲都不行?” 我老天爷呀,他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啊! 我没搭理他,把头往旁边挪了点儿,避开了和他的直视。 “沫沫,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儿呢?”他声音饱含着非常的不解。 我:??? “你就会气我,你要是像我手底下那些人一样听话就好了。” “就算他们不听话,还可以惩罚一下,可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没惩罚呢,稍微碰一下就青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又把头扭回去,拧着眉与他对视,“你喜欢她们,怎么不和她们结婚?你找我干嘛?” 顾以琛答非所问,“你知道我刚刚在浴室干嘛了吗?我淋的凉水,比平常的都凉,淋了这么久我都没想明白。” 就你能! 还淋的冷水! 你个死鬼差,不就应该淋淋冷水吗? 我脑海中一转,他不是说我不如那些小妖精老妖精的听话吗? 那我就只能给他出个主意了。 “要不然这样,你去找他们结婚,她们又有法力,体力又好,还能听话,”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我话刚说完,就看见顾以琛沉了脸色,“沫沫,我看你是想闭店干别的了。” “不要,不要,我先就闭嘴。”他这话说的太可怕了,什么生气,什么委屈,此刻都吓唬没了。 顾以琛又恢复平常命令的语气:“等一下就开始收拾东西,跟我去白羊淀。” 一副没的商量的语气,我也立马软了语气,“好,但是希望你能把我的阴阳眼开了,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让我歇一会儿。”说完,立马靠躺在了沙发上。 我往他身边靠近,手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使劲晃他,放低身段说道:“求求你,真的,我如果去白洋淀,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物怎么行?” 第334章 四味汤。 他像个假人似的没有反应,求得我都困了,开始迷迷糊糊地了,才听他说:“你下午好好准备,听见没有?” “白洋淀水域面积很大,我们只去一天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还好,离得近,可以早晨出发,晚上回家。可能会连续去好多天,也不一定能有进展。” “而且水可以吸取人的精气,我们在海边、湖边走久了就容易累。因为释放了我们的灵气。” “山间是散发精气的,可以让人心静,走在山间,人可以吸收灵气。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万物分阴阳,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可以运用大自然的规律。” “当我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水边走走,让水带走我们的忧愁,” “当我们需要心静思考的时候,就去山涧走走,增加我们的灵气,从而迸发灵感。” “还有,你不是来月经的时候不但痛经,还头疼吗?” “等从白洋淀回来,我带你去回春堂让老颜配点儿四味汤给你喝。” 我没听明白,“什么四味汤?” “就是当归、白芍、熟地、川穹这四种中药材为主熬制的汤,大部分时候是治疗患者出现长时间便秘,有肠胃功能不适的情况,但是对于缓解经期头疼也是有作用的。” “但是得等从白洋淀回来再去,冰箱里还有没喝完的呢。” “你被厉鬼的鬼气熏到了,身子虚,更不能随意一个人出去闯荡。” “所以,你不要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无论外面的厉鬼和坏人多还是少,反正以你现在的情况遇到厉鬼是跑不了,我不能教你落单,” “尤其是晚上绝对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女孩儿,” “要非出去不可,就得让我或者胡彦祖他们跟着,如果我们不能跟着,你就不能出去,” “沫沫,你得听我的话,世间绝非众人皆善,在你羽翼丰满之前,千万不要以一个猎物的形式出现,千万不能独自现身于深夜或者是僻静的街道,” “你的肩膀太小,当危险突然降临的时候,你根本就扛不住,听见没有?” “记住我说的这句话,先爱自己,富养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藏,幸福是经不住晒的,好运也是经不住炫耀的,把好事藏在心里,藏脾气,藏期待,藏住嘴,藏住心,” “藏而不露,不仅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韬略,真正厉害,内心强大的人,都是深藏不露的,不会随意把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不相干的人,控制住自己的分享欲,是成功的必然因素,” “不报喜不报忧,永远保持内心的平静。” “叮!”我的手机响了,打断了顾以琛的话。 我划亮了屏幕一看,一个叫晚星九尾的粉丝在群里艾特了我一下,还私发了我一个问题问我:“师傅你好,如果我们家是复古洋房黄色的墙,邻居用白色墙,前后花园的喷了,关键是他们有门头,门头也有雕花,也是白色,小区里有别的业主找我说这样不太好,我也感觉心里有点儿膈应,你说这种对我家有没有影响?谢谢!” 我把微信转发给了顾以琛。 顾以琛扫了一眼,随即就在他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一顿操作。 两分钟后,我就收到了顾以琛的回复,我转发给晚星九尾之后,才认真看顾以琛究竟讲了什么。 “这个问题可以说一下啊,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啊,” “首先问这个问题,或者说我们问相关问题之前,你要知道一个原则,” “无论是这个外部环境也好,还是一个内部环境也好,你需要去调,” “你才是一个主要因素,就像你的这个问题,他旁边,就是一个隔壁,那这种东西它对你能有什么影响呢?” “再说它又不是你对门,就是我觉得就是人啊,无论是环境也好啊,或者是这个剧本也好啊,它是可以改变很多,就是改善很多问题,但是你不能任何问题你都往这方面想,” “你如果一直都这么想,那你不就是受害妄想症吗?对不对?” “再有一个原则,就是你记得你才是主体,以你为中心去看环境,去看剧本,你才是最重要的,懂了吗?” 她没有回答懂没懂,反而又问了一个问题:“那请问一下,我儿子身边有渣女朋友会影响我儿子吗?” 我把自己的手机聚到顾以琛面前,他趁机偷偷亲了我一下,才把回复的信息发给我。 我白了他一眼,转发了他发来的答案。 他写的是: “这个问题呢,其实他一定会有影响,白沙在捏,就是你儿子会不知不觉地受影响,” “除非你儿子是一个特别有边界感的人,特别有自己的原则底线,那她做她的事儿,你儿子做你儿子的事儿,那这种无所谓,” “但正常就是我觉得渣女也好,其他也好,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我们没必要去干涉,” “但是他们对于你儿子的影响来说呢,我觉得无非就是很多人在接触的时候,他会看一个人身边所处的环境,再就是他周围的朋友圈,那在这种情况的时候呢,我就想起来之前我看过一档节目,” “有很多就是说,这个世界500强企业,他不会去一些什么专科院校,或者是这个三本招聘员工,” “为什么不去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就说在三本里边,或者说在专科院校里边,就是没有特别优秀的人才吗?” “我觉得一定有,他即便不是全才,他在某一方面也绝对有他自己的天赋,” “但是人家为什么不去呢?” “人家给的理由很简单,” “那我去211也好,985也好,我可以直接去选择,里面都是优秀的,我只要筛选就好了,” “但是去一个三本或者专科院校,他里面优秀人才的比例就小的多了,他有去的必要吗?所以他可以直接pass掉,” “那也就是说,对于你这个问题来说,他对于你有没有影响啊,我觉得影响特别大,为什么?” “因为一旦有一些人,他通过身边的朋友圈来甄别一个人,或者说来说去,想要对一个人有认可的话,他通过这种方式来考察,通过你身边人的方式去考察。” “那你儿子这个时候,不是直接被pass掉了吗?对不对?” “因为他不会想着你好不好,因为大部分人的想法就是,你周围的朋友怎么样,基本上你也就那样了,对不对?” 第335章 被小人下镇怎么办? 晚星九尾:“虽然我们家现在有钱,但是我心里也一直很小心,生怕造了孽,就得破了财,你说我这担心是不是多余的?” 顾以琛扫了一眼,立刻就在我手机上编辑了信息,发给了她。 他写的是: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有钱就一定是好事儿吗? 那可不一定。 有了钱,你一定要做到以下三点。 做到以下三点,你才能富贵长久。 第一点:低调。 凡是都要用一颗平常的心,花开花谢那是自然现象,没有花开不败的时候,人生也是从长生到暮渔冠带临官帝旺衰病死墓绝到新的胎养,这些都要经历。 所以当你身居高位,不可张扬。 老天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只有你自己学会低头,才能改变命运。 命就是一个人,下边一个‘叩’字。 ‘叩’就是低头。 一低头你就过去了。 第二点谦虚。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六十四卦当中只有谦卦是全吉之卦,他告诉我们谦卑驶得万年船,你一嘚瑟船就翻。 第三点,做善事。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当你身居高位有钱的时候,多为自损积善积德,你记住了吗? 晚星九尾:“我记住了。但是,我总是觉得自己生活中会遇到小人,即便有哪些伤害过我的,也是过得很好,觉得欺负我理所当然,这个怎么办?” 顾以琛用我的手机,“你想让伤害过你的人,给你赔礼道歉吗?可能吗?不可能!” “你觉得你的好心都被狗吃了,你知道狗是怎么想的吗?” “最后狗还要告诉你,还是屎香,你品。” “经常遇到小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下镇了。” “门前一堆灰,刮风往里吹。好事儿轮不到你,坏事儿都往你身上推,” “有些人呐,躲他都躲不过去,经常中招,让人算计陷害,犯小人,那怎么办呢?” “我有这样一个办法,” “你就准备一个新鲜的鸡蛋,一头写乾,一头写坤,上边写上晦气二字,再写上小人的名字,用蓝布把鸡蛋包好,在清晨鸡叫之时,你往南边去,” “一边走,你就一边默念,阳光一缕透天庭,除晦调阳神之灵,撇出十万八千里,一直滚到地府里,鸡蛋撇碎它,” “你撇鸡蛋的时候,撇的越远越好,听明白了吗?”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苦交月了。” “如果你感觉到婚姻不顺,总是负债,事业受阻,那你就要考虑是不是十二生肖苦交月让你给赶上了。” “有一种古老的说法,” “正月蛇洞中修,二月鼠饿昏头,三月要说苦老牛,四月猴子满山溜,五月兔六月狗,七猪八马九羊头,十月饿虎满山吼,十一月鸡架上西,十二月老龙不抬头。” 晚星九尾:“我就是三月的苦老牛那怎么办呢?” 顾以琛,“如果真的赶上了,咱也不要怕,也有古老的解决办法。” “用你经常穿的那件旧衣服,必须是五个扣眼的,在阴历十五那一天,用新的五彩线,从第一个扣眼,由上往下穿,不要打结,穿好了就行了。” 晚星九尾:“那您说,有人会倒霉一辈子吗?” 顾以琛,“这种事啊,要看你管什么叫倒霉,” “你看庄子了没有,吃饭都得管别人借钱,” “国家的王找庄子去做官,他都不去,” “庄子宁可忍饥挨饿,但是他会认为自己倒霉一辈子吗?他管这个叫做逍遥。” “所以倒霉不倒霉在于你自己,” “你说咱现在,哪一个人苦能苦的过庄子过得那个生活?” “不在战争范围内说,因为有的国家在打仗,咱就以国内为例,你找一个比庄子过得还苦的,然后你再跟做比较,” “你看庄子会说自己过得苦吗?说自己倒霉一辈子了,” “倒霉不倒霉,不是你自己定义的吗?” “你过的开心不开心也是你自己定义的,这个别人是没有办法替你下定义,替你说的,” “再说,人生来就是受苦吗?” “人是甘于苦而苦,甘心于,而并不是因为这个日子过的苦,无奈无力反抗而躺平,是人家有机会上去,但是人家拒绝了,” “那换成是你呢?” “有这个勇气去拒绝吗?” “还是说,你能有更好地就去更好的地呗,” “还是说嘴上说我拒绝,其实心里想去更好的地,这些问题是要问你自己的,不是要问我的,” “自己问自己,问清楚了,这也是修心的一个过程。明白自己的心。” 晚星九尾:“那你觉得人生都是苦的吗?” 顾以琛,“这个问题呢,人生是不是苦,在于你怎么观察这个世界,怎么衡量什么是苦,” “如果说,一定要过这个锦衣玉食才不算苦,那这个世界真是苦的,哭得都没边没沿的,” “但是,如果你只是求着自己安心,就可以了,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定过于高的一个目标,特别是自己能力无法达到的目标,那你一辈子都会很苦,求而不得嘛,能不苦吗?” “但是这个你定的目标,是你能力范围内,苦又从何来呢?” “还有就是,不要把这个目标定在和某个人作比较,你非要和别人去做比较,你肯定一半肉就会找一个,你想向往的那个环境,或者说达到的要求去做比较,但是那个肯定是现在达不到的,很少说有一个人说,我已经达到了,还要跟别人做比较。” “那个是找存在感,那个其实活的也挺苦的,是不是?” “不管你往上比,往下比,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意义。你就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让自己内心不苦,苦与甜其实是比较得来的,你少去比较,你自然就清净了,清净是非苦非甜,这样你内心才安,你总想追求甜,其实得来的都是苦,” “因为你去追求的那种大部分是物质的。如果心灵上的或者精神上的,那不用追求,你求你自己就行了,你何苦去追求呢?是不是?” 第336章 活在当下。 晚星九尾:“你的意思是活在当下?那要怎么做才能活在当下呢?” 顾以琛,“活在当下?” “这个当下就是此时此刻,其实此时此刻这个东西,你攥不住,” “因为时间这个东西,是一分一毫地过去的,一霎那一霎那的过去的,所以你这一霎那一霎那,你也根本攥不住。” “换句话说,就是这些都不用特别的去执着于它们,你就放下了。” “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没有办法改变过去,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到来,你为了未来还没到来的事情担忧,那叫杞人忧天,而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即使你很痛苦担忧,” “我问你能够改变现实情况吗?” “不能。” “只有行为能够改变现实,而你的内心是不能改变这个现实的,你用一个想法就能改变了?那你这个也太厉害了。” “你要是能用想法以心转物,有这个大神通,你都不需要问我什么叫活在当下了。你自己就懂了。” “不过,既然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肯定没有以心转物的这个本事,” “所以呢,那就这个事情冷静下来,把心安下来,就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当这个事情是别人的,好好分析别人的,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做,怎么去权衡就可以了。” “就是跳出局中去做思考选择,这就叫活在当下。” “不要把这些事情都想的很严重,完全没有必要,” 晚星九尾:“可是,如果没有了我执,那我不就成了傻子了吗?” 顾以琛,“是这样的,修掉我执之后,还有别的东西。” “就是你除了我执之外,是有别的东西,就是因为你意识不到除了我执之外,还有其他东西,所以你才会认为修掉了我执,就变成傻子了。” “就像有一个大开阔地,你这脚底下呢,其实是埋了个宝藏,脚面上是土地,有人跟你说,你把土挖开就有宝藏了,” “但是呢,他认为挖开,我不就掉下去了吗?” “他不知道下面有宝藏,所以他死活也不肯把这个土挖开,就这么简单。” “这没了我执是什么?” “首先你要知道我执是什么,就是我执是对世上这些东西的贪恋,贪恋是什么?” “就是过分的依赖,举个例子就是你对手机过分的依赖,没了手机真的活不下去吗?” “那手机生产出来之前的那些个岁月,人是怎么过来的呢?那些人他都活不了吗?” “很多东西不是说你没了他,你就活不下去了,只是你依赖于他,” “你这个依赖,他就是我执,” “当然我只是从贪或者依赖性这方面去讲,还有其他的方面,咱就不一个个地去讲了,这方面很多,咱只是拿一个方面举例子,” “你执着于这个东西了,对于这个东西之外的东西,你就看不到了,” “举个例子,就是你关注一个东西的时候,这个东西周边的东西,你可能都看不到,就有时候这个东西掉在你眼前了,你想找不好找,” “是因为你,其实你关注的点不在这个东西上,或者说不在你想象的那个位置上,你会想象它可能掉在哪儿,对?” “你找东西肯定会想,这东西可能会掉在哪儿。你就去关注那个位置,” “可能它就在边上,但是你眼睛由于没有聚焦到上面,你只能看到一个它不存在的地方,可能就在边上。或者某一个东西的下面,但是你认为它不在下面。” “你就不会去找它,因为你死咬着那个,你认为在的地方。所以你就失掉了什么呀?” “失掉了智慧,” “智慧是什么?就是该怎么找,就是根据证据线索随心地去找,不会因为我认为它在这儿,或者是因为它不在这儿,我就不拿起来,你认为它不在这下面,你就不会拿起来,只认为它在这,你就只拿你认为的那个地方了。” “这就叫我执,你执着于这个方位,把别的方位忽略掉了,” “智慧是什么,让你放弃我执,在每个地方我一个一个仔细地找,任何地方,不管它在还是不在,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它不在,但是我也翻开看看,这个相当于类似于智慧,类似啊,它不是,我只是举例子啊。这可能会相对来说牵强一点儿,但是你自己去体会我要说的是什么?” “这是最重要的,你别跟我觉得找东西的这个例子抬杠。” “让你关注一个东西,死咬一个目标的时候,别的东西,你都放弃了相当于,所以你就相当于自己把自己一叶障目了,你关注的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叶子,把你眼睛都挡住了,仅此而已。” 晚星九尾:“那我之前去找了一个网红大师,他给我看了一下,说我求家人平安幸福是妄想,他管不了,难道求家人平安幸福也是妄想吗?” 顾以琛,“是这样的,这个平布平安,在于你平时的行为,” “幸不幸福,在于你对幸福的理解,也就是在于这个心,” “一个在行,一个在心,这个不用求。” “求你自己。” “其实你拜的那个神像也是,你求了半天,还是求你自己心里这个神,其实外界这个神河自己身体里这个神,是相互对应的,意一一对应的,身体里是有一套完整的,每个人都有,” “不是说这人有,那人没有,只是有的人有,但是呢,他忽略它,他把它埋没起来了,所以就没有了。” “有的人呢,能够把自己的那些个过分的欲望,过分的,注意,我这里是说过分的,这是重点。” “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但是有一些是情理之中的,有一些是过分的,比如说这个求平安、求幸福。 你管什么叫平安?什么叫幸福? 有人感觉他不赚个几百万,他就不叫平安。不能事事顺心,他欺负别人,都得不受惩罚才叫平安。 那这些就叫过分的。 你不得到什么,你就感觉自己不幸福。 得到自己应该得到之外的,那才叫幸福, 我告诉你,那叫过分。” 第337章 你真的爱我吗? 顾以琛,“根据每个人自身条件不一样,他界定出来这个结果也会不太一样,很多东西很难说,说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一旦有了标准,反而那就不好了,因为有了标准,有人会仿造,会模仿会假装等等。” “所以没有明确的标准,相对来说是好事,” “有明确的标准了,反而假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了。” “因为他就卡这个标准,卡这个漏洞,一旦有明确的条文,它一定会有漏洞,有漏洞就有人钻空子,跟人说,你看我其实怎么怎么样,对?我是按照那什么标准来的,其实呢?并不是。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我坐在椅子上,凝望着顾以琛的眉眼。 顾以琛脸色沉静地坐在沙发上,见到我看他时,面色划过一丝疑问。 “怎么了?” 我攥着朱砂挂件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即低了下头。 显然顾以琛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他只是转了转手里的手机。 “再怎么说,你现在是我老婆,而且这个局,我们两个都逃不出,所以白洋淀,得一起去。” 言罢,他把手机轻轻塞进我手里。 似是对我的反应不满,他抬手抹着我的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沫沫,以后听我的,不要景小玲一演戏,你就上当,好不好?” 我在心里轻笑一声,也对,毕竟想要找到外婆的魂魄这件事,不仅仅对于我很重要,对于顾以琛他们地府应该也不是一件小事。所以不能景家的人来演一出戏,我们就被骗了。 可我心里还是想不明白,景雪玲是希望我们帮着查景家的事,想把景家的颓势转成好的运势。可景小玲作为景氏的财务主管反倒参与倒卖怨气珠,对景氏的经营状况反倒没那么上心,这其中的事情难道隐藏着不可告人的豪门恩怨? “那景家的事,还管不管?” “你说景家的经营状况?还是景氏的风水?”顾以琛听到我提景家的事,一双眼睛就变得深不见底,眸光犀利,让我不敢直视,“我不想多管闲事,除非他们肯加钱。” “可以景氏的经营状况,都开始卖地筹措现金了,加钱,很难。”我是跟顾以琛说了我的看法。 顾以琛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嗯,沫沫,你开始长脑子了。首先,确定筹资渠道是筹资的前提。从现实来看,企业的基础筹资渠道主要有以下几种,” “第一:财政资金,第二:企业积累资金。第三:金融机构资金。第四:其他企业和单位的资金。第五:职工和社会个人资金。第六:境外资金。第七:资本的创新组织形式。” “然而,当前的形势下,如果景氏能够通过正常渠道筹措到利息较低的现金流,那按照一般的思维下,是不会把地卖出去的,因为土地的用处除了建工厂,还可以做为固定资产抵押。” “由此可见,景氏的资金紧张到什么程度了。” “而我跟景小玲十年前就分手了,即使作为她的前任,我可能应该帮她一把,但她并不想让我插手。” “再说,我已经跟你在一起了,前任的事,我并不想插手,如果不是景雪玲找了你,我真的不想再见她妹妹。” “你不要说我冷血,将心比心,或者更现实一点儿说,我现在是个鬼差,已经不是活人了,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再说了,我自己也有工作和任务。” 他顿住,挑眉看我,似乎在等我赞同他的看法。 几秒后,挑眉嗤笑,“怎么?觉得我冷血?” 我只是听了他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有道理,确实有道理。 要说冷血,他反正也是个死人。 坐在沙发上的不过是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魂魄。 顾以琛觉察我的愣怔,环住我的肩膀,低声关切道,“是不是不舒服?” 我呆愣点头。 下一瞬,整个人腾空。 顾以琛直接把我放到了沙发上,让我半躺在沙发上休息。 他知道我想多挣点钱,舍不得闭店。 他又给我煮了红糖水,小心翼翼地吹凉,一口一口喂我喝。 我躺在沙发上,凝望着他的眉眼。 忽然悲从中来。 “以琛哥,你对我这么好,你要是活的,该有多好。” 他要是活的,又是顾家的少爷,如果我跟了他,他也一定会帮我交外婆的住院费,会帮我交学费的。 而我也不会要求名分什么的。 他沉默半响,叹了口气,“我现在是个鬼差,按照我目前的能力,还真的没本事让自己复活。我也只能以这种形态陪着你,你要好好养身体,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去白洋淀。”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处。 我假装嬉皮笑脸地问他:“你要是活的,是不是就看不上我啦?” 他沉默不语,却比任何反驳怒斥都更具讽刺性。 “放心,既然你的身体还被保存着,那就是在科学技术发展下,你有可能会被复活。在那之前,你乖乖做我老公,我会好好疼你。” “好。” 他原本就比我高很多,身姿挺拔清瘦,垂下眼皮看我时,凉薄中带着一丝温柔。 话虽然是这样说,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把死了的顾以琛复活,以现在的科学技术发展,要想成为现实,只有一个字:难。 为了不尴尬,我换了话题,问他。 “以琛哥,你觉得这次去白洋淀,有没有找到外婆的魂魄啊?” 他头也没抬,认真地翻看手机,“可以试试。” “那你真的爱我吗?”我又问。 他修长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我等了又等,心里有个地方渐渐发空。 他犹豫,那就是不爱。 “我喜欢你,”他最终说出了这个词,“我们俩,我说爱你,有点儿假。” 他放下手机,直直地看着我,半晌,缓缓开口,“真爱,那是需要时间才能验证的。” 我钻进手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笑。 面对年少时惊艳我的男人,我那笨拙的爱意,连问出口都觉得尴尬。 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卖力演出后,想要得到掌声,可观众却看不懂剧情。 第338章 我原来吃的这么好啊! “可我现在想跟你在一起啊,想对你好啊,总有一天,我们会互相爱上对方的。” 夏日暖阳照进来,照到顾以琛的脸上,他微微一笑。 我别过脸,沉默了。 他刚说完,小舅妈打来电话,喊我过去拿秋衣秋裤。 “顾先生也来,我给他也做了两套。”她说。 我愣了下,小舅妈什么意思我清楚,可能是觉得我在顾以琛身边,怕我受了欺负。 还有顾以琛帮我外婆交了住院费,再加上顾以琛上次帮忙解决了她身上跟着的那俩横死鬼,她要表达谢意。 只是没想到顾以琛这么有时间,还真听小舅妈的话。 如今他毕竟也是个有身份的鬼差,就算他活着的时候,跟我们也不会是一个阶层。 “我自己去那就行了,我带着他去不方便。” “骑上电三轮一会儿就到了,又不远,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那行。” 我拗不过小舅妈,挂了电话,就骑电三轮,带着顾以琛去了。 小舅妈还想留我们吃中午饭,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顾以琛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就拿了小舅妈给做的一大包衣服回了纸扎店。 外面太阳真大,回到店里,我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水,才坐到椅子上。 顾以琛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眸光晦暗如深。 我不懂。 我喝个水,都被顾以琛像猎物一样盯着。 我收起笑容,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顾以琛,“以琛哥,那衣服虽然是小舅妈从大集上买了布头做的,但是穿着舒服的很,你要是愿意穿就穿,不愿意穿就随便处理,我们也不会强求。” 顾以琛挑眉,放下手机,“看你这脾气,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自尊心这么敏感,都不像你了。” 空气如同凝滞。 我心里这股气都憋到嗓子眼了。 顾以琛却浑然没觉得怎样,一直带着玩味的笑意等我开口。 半晌后,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难看回道:“看不起我没问题,我就是不希望你看不起我的家里人,我小舅妈是真心爱我,真心为了我好,我从小到大就穿她给我做的衣服。” “穿着挺好的,你不喜欢穿,也没必要冷着脸。” 一听这话。 顾以琛真的冷下了脸,沉沉望着我,一字一顿:“你理解错了。” “几件衣服而已,没必要因为这个闹腾。” 我拿起手机,在顾以琛的注视下,大步走出纸扎店。 姿态很潇洒。 但顾以琛不知道,一出门,我的眼泪就决堤了。 从小到大这些年,我市场在在提醒自己,我很穷。 虽然穷,但我也要穷的有尊严。 我以为顾以琛不过是个死鬼,就可以模糊他和我之间的贫富差距。 但我没想到,他生前是顾家的少爷,死了也嫌弃布头做的衣服。 进了门口停着的黑色商务车,我坐在座椅上,闭眼抑制汹涌的情绪。 小马哥见是我坐进车里,立刻把手里的烟掐了,扔到窗外。 “老板娘,去哪儿?”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旁边的车门从外被拉开了, 顾以琛做了进来,俊脸绷得很紧,“开车。” 小马哥哥谨慎地往后瞅了一眼,见我跟顾以琛都没再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内的空间并不狭小,可是气氛很压抑。 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等兜了一大圈回来,我几乎是逃一般下车。 我莫名地感到晕车,头晕目眩,脚步凌乱。 顾以琛沫沫跟在我身后。 “你到底要干什么?” 忍无可忍,我转身怒瞪他。 他双手插兜,气定神闲。 正午的阳光,透过斑驳的大树枝丫,照在他的身上。 “那衣服,你穿不穿?” “就为了这?” 他揉了揉眉心,“就怕我不穿你小舅妈做的衣服?” “那你到底穿不穿?” “穿。” 一个字,让我心口重重一颤,失了神。 可顾以琛却哑然失笑,“好了,快进去,太晒了。” 我摇摇晃晃往前挪了一步,又扭回头看向他,“真不嫌弃吗?” 他唇角仅仅抿着,目光一瞬不瞬望着我。 喉结却有些剧烈的上下滚了滚。 好一会儿,他又才开口,“你,担心的是这个?” “不然呢?” “真不嫌弃,我小时候也是在村里住的,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好,我信你了。” 我点点头,又对他勾勾手。 此刻,顾以琛眉宇蹙的很近,却还是跟上来一步。 我抬手,构筑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耳边。 晕车不但让我头晕目眩,还让我有点儿站不住。 顾以琛的身体骤然绷紧,肌肉硬邦邦地贴着我。 我更晕了,脑子里一团浆糊。 就连说话也晕晕的,“那你要不要抱我进去?” “现在去试试?” “杨沫沫,你说什么呢?” 顾以琛连忙抱起了我,飞快地冲进了纸扎店里。 在他挥手间,纸扎店的门也哗啦啦地落下上锁。 “我喜欢还来不及,这是被肯定,我肯定会穿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那一瞬。 我踮脚吻住了顾以琛。 最初他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客为主。 他捧住我的脸,吻的又急又深。 好几次还把我咬疼了。 进了卧室,他反身就把我压在了门板上,却没有继续。 反而无比冷静地问了一句,“杨沫沫,我是谁?” 我晕晕乎乎地看着他,“顾以琛呀。” “我又没喝醉。” 顾以琛似乎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很淡,几乎一闪而逝。 他低头亲我,“要不要去洗澡?” 我摇头,之间触碰到硬邦邦地腹肌。 干脆将他的衣服掀起来没羞没臊的又看又摸。 腹肌,人鱼线,若隐若现的没入裤腰。 再往下,鼓鼓囊囊…… 原来,我天天吃这么好的吗? 而且,顾以琛肯定死的时候就是这种身材,他应该不会变了? 我心里颇有些阴暗的想。 挺好的,能青春永驻也挺好的。 他能给我钱,又能帮我找外婆。 “沫沫。” 顾以琛忽然扣住了我的手腕,“不满意了?” 我使劲摇头。 第339章 撩他不成反倒丢了人。 “既然满意,那现在要不要?” 顾以琛扣住我两只手,摁在门背上。 他整个人贴向我,高挺的鼻梁轻触我的鼻尖。 “不过,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 距离太近了,顾以琛这张脸近距离看,帅的让人眩晕。 他笑了笑,亲了我一下才开口。 “先把我喂饱了,再让你吃午饭。” …… 事实证明,他真的挺忙的。 因为我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还在工作。 我觉得挺有挫败感,但是又不能表露的太明显。 不然显得好像我有多喜欢他似的。 天已经黑了,按理说明天去白洋淀找外婆的魂魄,我应该去医院看看外婆的。 但是现在天色都黑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夜晚耽误出去,这也是顾以琛特意叮嘱过我的。 犹豫再三。 我火速去了卫生间洗澡,穿着我嘴中意的睡裙,决定扮演一下小贤妻,端了一杯热牛奶去前面给顾以琛。 但是。 门一开,顾以琛就微微扬了下颌,示意我回卧室去。 手机里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音,声音不大,我也听不清楚,但是依稀能猜测出来是有关于地府的事情。 或许是灯光作祟。 顾以琛浓密的眼睫毛衬的那双眼睛分外迷人,专注的模样简直戳中了我的心。 不经意间。 我存了坏心思,伸出脚,点了下他的腿。 顾以琛端着杯子,眼角余光轻描淡写地从我脸上扫过,喉结微微滚动,不紧不慢地喝着牛奶。 “……” 手机里的声音没停。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顾以琛,直到他被水杯里的牛奶全和光,凉薄的唇又抿成了一条线。 叮。 伴随着顾以琛挂断视频,视频通话结束了。 我勾起唇,心里暗自窃喜,刚想着找机会多撩顾以琛一下,就被他猛地才住了拖鞋后跟。 “哎,你想干嘛?” 我心虚地下出了一身汗,尴尬的拖鞋都要抠破了。 顾以琛看了我一眼,笑着哼了一声,“想,” 我:“……” 这特么什么狗屁回答? 我问的是那个吗? 我抓住货架子一角。 心说,撩他不成反倒丢了人。 “你……” “嗯?你倒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蹭我的腿?” 顾以琛瞥了我一眼,又看向手机,满脸严肃,就好像在等着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咬了咬牙,真实让我恨的牙痒痒,刚才把我抱进卧室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德行。 “我……没注意。” 我估了骨气,心里不由得骂他道貌岸然,一字一顿道,“可以松开我的拖鞋了吗?” 顾以琛脚抬起,动作干净利落,一下子就松开了我的拖鞋,“时间不早了,再去好好睡一觉。” 我:…… 我心尖尖像是着了火,又没办法发作,只能穿好拖鞋,抬腿就往卧室方向走,可走出去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偷瞄了他一眼。 “沫沫。” “嗯?” 我转身笑着看向顾以琛。 他一手撑着下巴,看景看向另一只手里的手机,就好像早就预判到我会转身回头,淡声道,“卧室归你,这里归我。今晚我有重要的事,不叫你,你就不要进来。” 我…… 我攥着门把手,被他梁博的态度给气到了。 银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脸上却只能赔笑,“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睡了。” 可是。 门一关。 我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心也渐渐发凉。 得,我又失败了一次。 还有一次是在顾以琛从地府回来,冲进浴室洗澡的时候。 当时,我想扒拉一下门缝。 哪成想顾以琛反应快极了,上一秒还在洗头发的手,下一秒就直接扣住门,锁上了。 “沫沫,让我先洗澡。” 顾以琛压低声音。 “啊,你不会以为我在发癫,想看你的身材?” 我张嘴就顺嘴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开排风。” 顾以琛没再搭理我。 但是我还记得,他当时洗完澡出来,居然破天荒地穿了浴袍,把自己裹得非常严实,生怕我看到他的身体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肯定当时出了什么问题。 那今天呢? 他之前那么那啥的人,今天居然也没接受我的撩拨,是不是也有问题? 我得想个办法套出原因。 然而,事实却是,我辗转反侧,来回滚了好几次,抓乱头发,也想不出他不过来睡的原因。 哼! 男人算什么? 尤其他还不是个人,是个鬼差。 有我外婆的魂魄重要吗? “叮!”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是微信群里一个叫321白糖的人艾特我,还私聊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跟前男友两年的感情,上个月他单方面宣布分手了,我是被朋友告诉的,自己才知道。 然后他就把我微信拉黑了,跟我锻炼。 我真的是活不下去的感觉,抑郁,焦虑,很瘦很瘦,不想出门,不想见人,我该怎么办? 我一看,好家伙,这家伙再不劝,容易闹进医院了。 我:“白糖小姐姐,这么跟你说,以我这么多年从业的经历来看,福报越大的人,往往越容易经历情劫,因为人的一生有无数的关要过,” “有关于金钱的,有关于亲情的、爱情的、友情的,但是真正能够走到情劫这一关的,也确实不少见。” “如果说,你现在正在经历情劫,说明你是一个比较有福气的人。” “那到底什么是情劫呢?” “就是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人,然后无条件的相信喜欢,即使他的行为突破了你的极限,你依旧没有办法去放弃这个人,也没有办法去忘记,然后就会反复地内耗、纠结,身处在一段痛苦的关系中,无法脱身。” “这个世界既然取之阴阳之道,那这些事情就不见得是件坏事,反过头来看,其实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雄鹰在让幼崽飞翔之前,会把它先甩下悬崖,要么粉身碎骨,要么翱翔天际,” “所以说,没有人可以帮你渡过难关,” “因为你会发现,你对亲人、朋友甚至是自己都不会那么溺爱,但是你对一个陌生人,你会无限的宽容,无限的包容,甚至说打到了溺爱的程度,” “当有一天你发现没有结果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爱人不如先爱自己。” “让自己成为一个被爱包裹的人,所以你不会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你更多的是内疚,让自己成为一个释放爱的人,同时新京也会上一个台阶,你会懂得,有情不能饮水饱,在相处的过程中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 “你也不会再被爱情的美好幻想所困住,也不会再沉迷于对方的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最后呢,等你想明白了,你也懂得了接纳,懂得了包容,” “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偏爱,” “所谓的偏爱,只不过是情,欲上头了而已。” 第340章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我:“而且,越是有福报的人,越是容易经历情劫,因为情劫是最痛苦的,很多人在经历情劫之后,就像丢了半条命,但也掐钱是这场情劫,帮你帮成了救赎和涅盘,” “老天这是在磨练你的心性,同时情劫给你带来了三个恩典,” “第一,就是让你学会了放下,虽然这个痛是锥心之痛,痛不欲生,但历经之后,你的内心会变得更加释然,会变得更加淡然平和,” “第二,就是让你读懂人心,情劫让你有机会去看透人心,看透一个人的人品,让你真正地开始读懂人心,” “第三,就是让你学会了爱自己,情劫会让你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真心地付出却收到了伤害?为什么我掏心掏肺却受到了欺骗?” “从此以后,你学会了保护自己,开始变得聪明,也让自己明白了,自尊自爱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会帮助你变得更加强大,成为更好的自己,” “但是也有很多人,他们在经历情劫之后,会变得更加糟糕,越来越堕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从中去觉悟,而是把自己退到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无法摆脱出来。” “其实很多痛苦是老天给你的一种考验,只要经历过了,你的内心就会变得无比强大,你将无所不能,正所谓心不死则道不生,” “过了情劫之后的人,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因为他们清醒地明白,凡是自己想要控制的,最后都控制了自己,当你连那个最爱的人,都可以放下的时候,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他就来了。” “所以不要害怕失去,因为能失去的本身就不属于你,也不要害怕被伤害,伤害过了,孽缘也就结束了。” “得到未必是福,失去也未必是祸。当你明白了这一切,你的人生就会一路顺畅。” “尤其人在换大运的时候,是一定要经历情劫的,老子在《道德经》里,有一个词叫不破不立,” “所谓的情劫,原本就是锥心之痛,是贪念也是执念,让你不留后路,奋不顾身,你也说不上他哪里好,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那个人,这就是你的情劫。” “情劫不是遇人不淑,而是执迷不悟,而上天想要度化你,或者说成就你,就会先用最痛苦的方式,去磨练你的心性和心智,” “虽然说自顾情关最难过,比如说很多人在经历情劫之后,就像丢了半条命,但也恰恰是这场情劫,帮你完成了救赎和涅盘。” “其实他要是跟你有缘,他就注定会来到你的面前,并且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分开,但是无果说他本身就不属于你,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缘分,” “你就是再强求,再努力也没有用,” “如果说,你想彻底过情关,放下执念,你就记住这十二个字:顺天地之自然,应万物予变化,说简单点就是命里有时就一定会有,命里没有的时候,就可以先放一放,” “别强求,” “就这么说,老天爷想把你扶起来之前,他一定会让你先跌下去,” “什么意思呢?” “就是所有让你感觉到痛苦的事儿,都是老天爷给你安排的人生课题,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在为难你,因为这是为了让你看透一些事情,帮助你成长的。” “有句话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说当你觉得生活再用一种很残酷的方式,给你压力的时候,就说明你的人生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的机遇,好的缘分很快就要来了。”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这些经历都将会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成为当下的你,所以你不需要去焦虑,更不用去恐惧痛苦,因为一切终将过去,等到那个时候呢,你会觉得青州已过万重山,”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生而悦己,而非困与他人。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我得告诉你一个残忍的玄学真相,就是有福之人必有情劫之痛,经历过一次彻底的情劫,就可以让你脱胎换骨,人生重启。” “其实只有经历过分手的人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不是说你对一个人有多好,他就离不开你,而是当你丢掉了执念,你才能越来越好,而丢掉执念的过程当中,才能够让你有所成长,” “这时候,好的缘分才会向你招手,所以你也别问我能不能跟前任复合,” “其实你对前任的执念,是一天又一天的积累,你喜欢了一年又一年,其实很多时候,你的痛苦来自于你的执念,很多时候如果说你想要放下执念,其实不难的,” “所谓的执念无非是你对现实的逃避,你接受不了你们分手的事实,接受不了他单方面宣布分手,把你拉黑,无缝衔接地找了新欢,接受不了她过得比你好,对不对?” “像你这种情况呢,我们一定要把心态放稳,要冷静客观的去分析,不要把对方的人生想象的有多好,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你不要觉得他离开了你,他就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已经找到了新欢,” “在我看剧本的这些年里,可以告诉你的是,不可能的,他即使无缝衔接了,也会碰到很多的挫折和问题,” “所以说,只要我们真正意义上去动脑子,去分析这个人,你就会知道,很多时候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多好呢?” “他未来又能找到多好的女人呢?对不对?” “所以说,想通了过后,你就能够释怀,也就能够走出来了。慢慢地执念也就破了。感情这个事情,一定要抱着能处就处,处不来就分的状态,这样你才不会太难受。” “你只有不害怕失去,才能够占据主导地位,很多时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需要去强求。” 第340章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我:“而且,越是有福报的人,越是容易经历情劫,因为情劫是最痛苦的,很多人在经历情劫之后,就像丢了半条命,但也掐钱是这场情劫,帮你帮成了救赎和涅盘,” “老天这是在磨练你的心性,同时情劫给你带来了三个恩典,” “第一,就是让你学会了放下,虽然这个痛是锥心之痛,痛不欲生,但历经之后,你的内心会变得更加释然,会变得更加淡然平和,” “第二,就是让你读懂人心,情劫让你有机会去看透人心,看透一个人的人品,让你真正地开始读懂人心,” “第三,就是让你学会了爱自己,情劫会让你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真心地付出却收到了伤害?为什么我掏心掏肺却受到了欺骗?” “从此以后,你学会了保护自己,开始变得聪明,也让自己明白了,自尊自爱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会帮助你变得更加强大,成为更好的自己,” “但是也有很多人,他们在经历情劫之后,会变得更加糟糕,越来越堕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从中去觉悟,而是把自己退到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无法摆脱出来。” “其实很多痛苦是老天给你的一种考验,只要经历过了,你的内心就会变得无比强大,你将无所不能,正所谓心不死则道不生,” “过了情劫之后的人,一定会顺风顺水的,因为他们清醒地明白,凡是自己想要控制的,最后都控制了自己,当你连那个最爱的人,都可以放下的时候,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他就来了。” “所以不要害怕失去,因为能失去的本身就不属于你,也不要害怕被伤害,伤害过了,孽缘也就结束了。” “得到未必是福,失去也未必是祸。当你明白了这一切,你的人生就会一路顺畅。” “尤其人在换大运的时候,是一定要经历情劫的,老子在《道德经》里,有一个词叫不破不立,” “所谓的情劫,原本就是锥心之痛,是贪念也是执念,让你不留后路,奋不顾身,你也说不上他哪里好,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的那个人,这就是你的情劫。” “情劫不是遇人不淑,而是执迷不悟,而上天想要度化你,或者说成就你,就会先用最痛苦的方式,去磨练你的心性和心智,” “虽然说自顾情关最难过,比如说很多人在经历情劫之后,就像丢了半条命,但也恰恰是这场情劫,帮你完成了救赎和涅盘。” “其实他要是跟你有缘,他就注定会来到你的面前,并且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分开,但是无果说他本身就不属于你,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缘分,” “你就是再强求,再努力也没有用,” “如果说,你想彻底过情关,放下执念,你就记住这十二个字:顺天地之自然,应万物予变化,说简单点就是命里有时就一定会有,命里没有的时候,就可以先放一放,” “别强求,” “就这么说,老天爷想把你扶起来之前,他一定会让你先跌下去,” “什么意思呢?” “就是所有让你感觉到痛苦的事儿,都是老天爷给你安排的人生课题,千万不要觉得这是在为难你,因为这是为了让你看透一些事情,帮助你成长的。” “有句话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所以说当你觉得生活再用一种很残酷的方式,给你压力的时候,就说明你的人生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的机遇,好的缘分很快就要来了。”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 “这些经历都将会成为你人生的一部分,成为当下的你,所以你不需要去焦虑,更不用去恐惧痛苦,因为一切终将过去,等到那个时候呢,你会觉得青州已过万重山,”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生而悦己,而非困与他人。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我得告诉你一个残忍的玄学真相,就是有福之人必有情劫之痛,经历过一次彻底的情劫,就可以让你脱胎换骨,人生重启。” “其实只有经历过分手的人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不是说你对一个人有多好,他就离不开你,而是当你丢掉了执念,你才能越来越好,而丢掉执念的过程当中,才能够让你有所成长,” “这时候,好的缘分才会向你招手,所以你也别问我能不能跟前任复合,” “其实你对前任的执念,是一天又一天的积累,你喜欢了一年又一年,其实很多时候,你的痛苦来自于你的执念,很多时候如果说你想要放下执念,其实不难的,” “所谓的执念无非是你对现实的逃避,你接受不了你们分手的事实,接受不了他单方面宣布分手,把你拉黑,无缝衔接地找了新欢,接受不了她过得比你好,对不对?” “像你这种情况呢,我们一定要把心态放稳,要冷静客观的去分析,不要把对方的人生想象的有多好,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你不要觉得他离开了你,他就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已经找到了新欢,” “在我看剧本的这些年里,可以告诉你的是,不可能的,他即使无缝衔接了,也会碰到很多的挫折和问题,” “所以说,只要我们真正意义上去动脑子,去分析这个人,你就会知道,很多时候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他能有多大的能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多好呢?” “他未来又能找到多好的女人呢?对不对?” “所以说,想通了过后,你就能够释怀,也就能够走出来了。慢慢地执念也就破了。感情这个事情,一定要抱着能处就处,处不来就分的状态,这样你才不会太难受。” “你只有不害怕失去,才能够占据主导地位,很多时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需要去强求。” 第341章 我:“有这样一句谚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指望过往。” “纵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 “男女之间的交往,其实往往是一种福报的比较,有时候分开呢,一定是有一方承载不了另外一方的福气,有可能是那个没有福气的人,开始不步入了下行的状态。不能拖累你,这可能是分开的真正原因。” “所以有的时候呢,你身边的人,突然跟你分开,看似是一件事情导致的,但实际上,背后有无数个本该注定的可能,” “再说,一个人的福报和机缘基本上都是有挂钩的,如果他没有福报,那么机缘也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你看很多女生可能明明很出彩,但是就是找到了一个渣男,” “这个没有办法用所谓的普世的逻辑去衡量,这个往深究了是什么呢?” “有的人说是福报,那有的人有另外的讲法,” “那人遇到渣男多了,一定是她方方面面表现出自己不配得到好的爱,不配过上好的物质生活,她自己都这么表露了,对方能做的,只有剩下渣你了,” “有时间,你可以把你的剧本发过来,我看看,或许你是婚恋好的女命呢。” “一般婚恋好的女命,其实很多时候,没有那么多桃花,有些甚至可能是母胎单身到今天的,但最终这样的人,可能嫁的还不错。” “磁场会让烂人,对她们敬而远之,或者根本不来电,” “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跟别人暧昧,被男人喜欢的人,反倒是所谓的招烂桃花的体质了,看起来很受人欢迎,但实际上婚恋一言难尽,” “好男人和垃圾男人,喜欢的女人呢,可能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但是到骨子里看的时候,类型是不同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是要结果,一个是不要,” “如果你注定要找一个好男人,那么低层次的男人不喜欢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说,情劫只能完成,不能逃避,情债来了就是要还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如果你现在正在面对一段舍不得放不下,本就看不见希望的感情,那你就不要去挣扎了,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一下,也许是上辈子在我们看不见的维度,伤害了他。” “或者说许下了什么承诺,于是呢,这辈子就轮到你来偿还这个债务了。”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情劫来了,那就受着,千万不要去逃避,” “你要想不那么难受,你只需要明白你们在什么时候缘尽就可以了,” “按照我之前的从业经历,我发现很多过情关,或者说是在感情中煎熬的,大多都是一次次地去逃避这段感情,” “但是很多人呢,他久久不敢做出那个决定,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反而会拉断这个孽缘的持续时间,会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煎熬,但其实很多时候,问题的解决办法,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 “总之就是遇到情关也不一定全是坏处,虽然过程中会让你很痛苦,让你很不舍,让你放不下,但是他也一定会让你变得更加清晰,越来越强大。” “白糖小姐姐,人呢,一定要学会翻篇,不要反复地回味,琢磨已经发生过的事了,别人骂你了,伤害你了,他骂了你一句,你记了三年,就等于他骂了你三年,你现在不依不饶,抓住过去,就会把自己困在此局,其实放下不是为了原谅谁,围的是放过你自己,所以说日子往前走,” “没必要的事儿,咱们就翻过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才是风景,今后的生活,希望你辞旧迎新,拿得起放得下,你的前路似锦繁花。” 123白糖:“可是,我看他国的很好,还挺心安理得的。怎么办?” 我:“坏人做了坏事,反而心安理得,那是因为他那个良心被泯灭了,等到他晚年的时候,或者说他快要离开的时候,自己一个识神,对于身体失去掌控的时候,比如说得重病,鬼门关前摇摆的时候,那个识神退位,那时候原神显现,” “他自己就知道自己做的对和不对了。” “如果他之前德国重病,就会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候这个身体,这个肉身的识神,其实对这个很多的事情,他就没有什么掌控权了,良心反而能够觉醒,很多事就能看明白,” “看开了之后,他就知道之前自己做的有哪些对,哪些不对了,之所以他一辈子可能都认为,自己做的不对的事是对的,就心里很安然地说一辈子都没遇到这种事情,没有这个改心向善的机缘,” “他只能死后,对?” “去另一个地方该怎么处置他,怎么处置他,或者说重新投胎轮转到该去的地方,” “但有的人,他有这个机缘,他能够理解到,或者说能够发现良知,或者能够遇到大的灾难,对他来说,其实实在提醒他,或者说实在挽救他,所以说你说的这个问题。” “你所谓的他那个心安,不是那个良心的心安,是无知的心安,那个和真正的心安是两回事,” “咱说的不是那个心,这个心是后天的心,不是那个先天的心,就像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人又说那人之初性本恶,” “其实他们说的都对,因为他们说的东西不是一个东西,” “人之初性本善,讲那个东西是先天的那个心,” “有人说,人性本恶,是指后天那个心,” “很多拿孩子举例子,是指着婴儿是先天,一旦婴儿变成小孩子了,那就是后天了,有心智了,有自己判断能力了,能跑能跳能说话了,那就后天了,” “先天后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值得东西也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这熊孩子打小不学好,等等这些事,都说的是后天这些东西。” “不是婴儿那个阶段,就还不能说话,只能在炕上动动手动动脚,连打滚都不会,那是先天,因为大家说的心不是一个心。所以会引起很多的歧义。” 第341章 我:“有这样一句谚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指望过往。” “纵你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 “男女之间的交往,其实往往是一种福报的比较,有时候分开呢,一定是有一方承载不了另外一方的福气,有可能是那个没有福气的人,开始不步入了下行的状态。不能拖累你,这可能是分开的真正原因。” “所以有的时候呢,你身边的人,突然跟你分开,看似是一件事情导致的,但实际上,背后有无数个本该注定的可能,” “再说,一个人的福报和机缘基本上都是有挂钩的,如果他没有福报,那么机缘也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你看很多女生可能明明很出彩,但是就是找到了一个渣男,” “这个没有办法用所谓的普世的逻辑去衡量,这个往深究了是什么呢?” “有的人说是福报,那有的人有另外的讲法,” “那人遇到渣男多了,一定是她方方面面表现出自己不配得到好的爱,不配过上好的物质生活,她自己都这么表露了,对方能做的,只有剩下渣你了,” “有时间,你可以把你的剧本发过来,我看看,或许你是婚恋好的女命呢。” “一般婚恋好的女命,其实很多时候,没有那么多桃花,有些甚至可能是母胎单身到今天的,但最终这样的人,可能嫁的还不错。” “磁场会让烂人,对她们敬而远之,或者根本不来电,” “走到哪里都很容易跟别人暧昧,被男人喜欢的人,反倒是所谓的招烂桃花的体质了,看起来很受人欢迎,但实际上婚恋一言难尽,” “好男人和垃圾男人,喜欢的女人呢,可能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但是到骨子里看的时候,类型是不同的,” “为什么?” “因为一个是要结果,一个是不要,” “如果你注定要找一个好男人,那么低层次的男人不喜欢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这么说,情劫只能完成,不能逃避,情债来了就是要还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如果你现在正在面对一段舍不得放不下,本就看不见希望的感情,那你就不要去挣扎了,你可以换个角度去思考一下,也许是上辈子在我们看不见的维度,伤害了他。” “或者说许下了什么承诺,于是呢,这辈子就轮到你来偿还这个债务了。”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情劫来了,那就受着,千万不要去逃避,” “你要想不那么难受,你只需要明白你们在什么时候缘尽就可以了,” “按照我之前的从业经历,我发现很多过情关,或者说是在感情中煎熬的,大多都是一次次地去逃避这段感情,” “但是很多人呢,他久久不敢做出那个决定,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反而会拉断这个孽缘的持续时间,会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煎熬,但其实很多时候,问题的解决办法,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 “总之就是遇到情关也不一定全是坏处,虽然过程中会让你很痛苦,让你很不舍,让你放不下,但是他也一定会让你变得更加清晰,越来越强大。” “白糖小姐姐,人呢,一定要学会翻篇,不要反复地回味,琢磨已经发生过的事了,别人骂你了,伤害你了,他骂了你一句,你记了三年,就等于他骂了你三年,你现在不依不饶,抓住过去,就会把自己困在此局,其实放下不是为了原谅谁,围的是放过你自己,所以说日子往前走,” “没必要的事儿,咱们就翻过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未来才是风景,今后的生活,希望你辞旧迎新,拿得起放得下,你的前路似锦繁花。” 123白糖:“可是,我看他国的很好,还挺心安理得的。怎么办?” 我:“坏人做了坏事,反而心安理得,那是因为他那个良心被泯灭了,等到他晚年的时候,或者说他快要离开的时候,自己一个识神,对于身体失去掌控的时候,比如说得重病,鬼门关前摇摆的时候,那个识神退位,那时候原神显现,” “他自己就知道自己做的对和不对了。” “如果他之前德国重病,就会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候这个身体,这个肉身的识神,其实对这个很多的事情,他就没有什么掌控权了,良心反而能够觉醒,很多事就能看明白,” “看开了之后,他就知道之前自己做的有哪些对,哪些不对了,之所以他一辈子可能都认为,自己做的不对的事是对的,就心里很安然地说一辈子都没遇到这种事情,没有这个改心向善的机缘,” “他只能死后,对?” “去另一个地方该怎么处置他,怎么处置他,或者说重新投胎轮转到该去的地方,” “但有的人,他有这个机缘,他能够理解到,或者说能够发现良知,或者能够遇到大的灾难,对他来说,其实实在提醒他,或者说实在挽救他,所以说你说的这个问题。” “你所谓的他那个心安,不是那个良心的心安,是无知的心安,那个和真正的心安是两回事,” “咱说的不是那个心,这个心是后天的心,不是那个先天的心,就像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有人又说那人之初性本恶,” “其实他们说的都对,因为他们说的东西不是一个东西,” “人之初性本善,讲那个东西是先天的那个心,” “有人说,人性本恶,是指后天那个心,” “很多拿孩子举例子,是指着婴儿是先天,一旦婴儿变成小孩子了,那就是后天了,有心智了,有自己判断能力了,能跑能跳能说话了,那就后天了,” “先天后天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值得东西也不一样,这就是为什么有人说这熊孩子打小不学好,等等这些事,都说的是后天这些东西。” “不是婴儿那个阶段,就还不能说话,只能在炕上动动手动动脚,连打滚都不会,那是先天,因为大家说的心不是一个心。所以会引起很多的歧义。” 第342章 伥鬼。 123白糖,“那我之前的遭遇,今生遇到的人,是不是注定要相遇?” 我:“比较决定性的人物,决定你人生走向的人物,一般都是这样,都是这个有缘分的牵引,这些缘分,其实有时候也是每个人自己业力所致的,” “就是你什么时间段做什么,或者说走低估还是走这个高涨的运势,它都是固定下来,就因为自己走低谷还是走高涨的运势,或者同样遇到一个问题,由于你的性格,他必定会选择这条路,而不是那一条路,” “即使让你返回到过去,在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你还会同样选择一样的选择,不会改变,为什么呀?” “就是因为你这个心性的问题,因为你的性格,你的偏好决定你往那个方向去选择,这也决定了,你能不能碰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所以,你看着好像是偶然,其实是有一定的必然性的,咱不能说完全的必然,因为有一些确实是随机的存在,” “即使你遇不到这样的人,也会遇到类似的人,因为你往那个大方向去走了,当然有些事能够躲过去的,就不好的事儿,” “为什么不好的事儿能躲过去?” “就是系因为你提升了,通过自己修行这个本心,把一些个不好的因素排斥掉,比如说,以前喜欢喝酒,后来我把酒戒了,完了之后,你就不出去疯跑了,对?” “不出去耍酒疯了,就可以避免一些个不好的事情发生。” “同样,好的事情,不喝酒去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你的人生走向就慢慢就改变了呢,” “但是有些人其实戒不了酒,即使戒了酒,他还找一个别的东西,要变成他的爱好,而且那个爱好和喝酒也差不了太多,” “他不喝酒了,他去钓鱼去,他是不喝酒了,然后他抽烟了,烟酒都戒了,跟朋友出去打牌去,他可能会用另一个爱好挨踢这个爱好,都是同一类型的爱好,都是恣情纵欲的爱好,” “他都会这个大方向,其实都往一起去的,” “过年的时候,有的人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一边打麻将,他们还要抽烟,” “所以,有些事呢,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虽然说可能这一项你给解决了,但是别的你都解决,” “那说明你,你在心性上就可以提升一个台阶了,有些不好的,你可以屏蔽掉。好的,你可以提升。所以这个是不是必然的,” “如果你没有这个对自己有修行,或者别说修行了,就是修正,修正你自己不好的地方,往好的地方去发展,” “如果你能这样的话,当然你遇到的缘分就会更好一些,” “不能够改正的话,那就是还是按照那个剧本走呗,还是那样。我只是拿这个小例子解释一下。” “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什么抽烟喝酒烫头这些事,对?” “根本不是这些事,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做人生抉择的时候,你偏好于哪一方面?是自由一点儿的自由职业?还是说你偏好于去打工,” “比如说你正官比较旺,那你可能就偏向于,就是给人打工,或者说是有一个安定的,比如说事业内的编制,那有一些人伤官重,伤官克官,对?” “你把官都克了,又旺又重的,你在这个稳定的工作里,你老得跟你领导有意见。” “你感觉这个事应该这么做,但领导认为那么做,你心里就不痛快,干着干着就抑郁了,你就得想办法往另一个方向走,这人生大方向的抉择,这个你怎么改呢?” “你要有这个本事,能把自己心磨练出来,那你是第一了。” “你能逃脱这个八字,那真是非常厉害的修行之人了,超越这个八字的束缚,” “其实这所谓的束缚,是自己对自己这个习性的束缚,” “这个八字,它只是一个侧面放映你习性的,一个看它的手段,通过这个来看你的习性,通过你的习性来判断你打的人生抉择怎么走,” “所以说你大的人生抉择上遇到的贵人,其实不管是贵人还是小人,都是很难躲开的,” “那和你自己的习性有关系,如果一个人能把自己习性改了,那不就是很厉害的吗?对不对?” “再一个,生活里旺你的人很好辨认,但是克你的人是很不好分辨的,因为他们有着很高的隐藏性和伪装性,他看起来就是很可靠很善良,甚至很可怜的样子,这种比较难察觉,但记住一点,凡是限制你的必是克你的,” “让你自由表达需求的才是旺你的人,而遇到凡是能点醒你,促使你进步的,教你做不会的事,或者教你怎么把事情做的更好的人,这种是你的贵人,” “遇到贵人很重要,但会看清小人同样重要,有一种小人克你的同时,还不容易被发现,那就是伥鬼类型的人。” “这种人真的伪装的很好,在平常他对你也不错,导致你觉得这个人可交,但一旦他有麻烦的事情,他可以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让你帮他,去冲锋陷阵的去得罪人,吵架什么的,” “你甚至可能还会觉得他被欺负了,很可怜。或者是他这样做都是被逼的,情非得已什么的。” “但转头,他就可以和跟你吵架的人又玩在一起,” “这时候就会显得你里外不是人,反而跟对方结仇,而他完美地隐身,” “或者很多时候,注意是很多时候不是偶然事件,是因为他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你悲催的事情发生,或者麻烦的事情不断,这种人很会拉人做挡箭牌的,” “把自己想说但又不合适说出来的话,变成是你说的,就是自己没张嘴,一系列的意见看法,要求批评都说是你传达的,最终受益的是他,然后他又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你能意识到了你的前男友是这种人之后,直接远离就好,没有必要拆穿他,直接筛除,不动声色的淘汰。” “所以,你现在正是新生活的开始啊!” 第342章 伥鬼。 123白糖,“那我之前的遭遇,今生遇到的人,是不是注定要相遇?” 我:“比较决定性的人物,决定你人生走向的人物,一般都是这样,都是这个有缘分的牵引,这些缘分,其实有时候也是每个人自己业力所致的,” “就是你什么时间段做什么,或者说走低估还是走这个高涨的运势,它都是固定下来,就因为自己走低谷还是走高涨的运势,或者同样遇到一个问题,由于你的性格,他必定会选择这条路,而不是那一条路,” “即使让你返回到过去,在你不知道答案的时候,你还会同样选择一样的选择,不会改变,为什么呀?” “就是因为你这个心性的问题,因为你的性格,你的偏好决定你往那个方向去选择,这也决定了,你能不能碰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所以,你看着好像是偶然,其实是有一定的必然性的,咱不能说完全的必然,因为有一些确实是随机的存在,” “即使你遇不到这样的人,也会遇到类似的人,因为你往那个大方向去走了,当然有些事能够躲过去的,就不好的事儿,” “为什么不好的事儿能躲过去?” “就是系因为你提升了,通过自己修行这个本心,把一些个不好的因素排斥掉,比如说,以前喜欢喝酒,后来我把酒戒了,完了之后,你就不出去疯跑了,对?” “不出去耍酒疯了,就可以避免一些个不好的事情发生。” “同样,好的事情,不喝酒去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你的人生走向就慢慢就改变了呢,” “但是有些人其实戒不了酒,即使戒了酒,他还找一个别的东西,要变成他的爱好,而且那个爱好和喝酒也差不了太多,” “他不喝酒了,他去钓鱼去,他是不喝酒了,然后他抽烟了,烟酒都戒了,跟朋友出去打牌去,他可能会用另一个爱好挨踢这个爱好,都是同一类型的爱好,都是恣情纵欲的爱好,” “他都会这个大方向,其实都往一起去的,” “过年的时候,有的人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一边打麻将,他们还要抽烟,” “所以,有些事呢,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 “虽然说可能这一项你给解决了,但是别的你都解决,” “那说明你,你在心性上就可以提升一个台阶了,有些不好的,你可以屏蔽掉。好的,你可以提升。所以这个是不是必然的,” “如果你没有这个对自己有修行,或者别说修行了,就是修正,修正你自己不好的地方,往好的地方去发展,” “如果你能这样的话,当然你遇到的缘分就会更好一些,” “不能够改正的话,那就是还是按照那个剧本走呗,还是那样。我只是拿这个小例子解释一下。” “有些事根本就不是什么抽烟喝酒烫头这些事,对?” “根本不是这些事,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做人生抉择的时候,你偏好于哪一方面?是自由一点儿的自由职业?还是说你偏好于去打工,” “比如说你正官比较旺,那你可能就偏向于,就是给人打工,或者说是有一个安定的,比如说事业内的编制,那有一些人伤官重,伤官克官,对?” “你把官都克了,又旺又重的,你在这个稳定的工作里,你老得跟你领导有意见。” “你感觉这个事应该这么做,但领导认为那么做,你心里就不痛快,干着干着就抑郁了,你就得想办法往另一个方向走,这人生大方向的抉择,这个你怎么改呢?” “你要有这个本事,能把自己心磨练出来,那你是第一了。” “你能逃脱这个八字,那真是非常厉害的修行之人了,超越这个八字的束缚,” “其实这所谓的束缚,是自己对自己这个习性的束缚,” “这个八字,它只是一个侧面放映你习性的,一个看它的手段,通过这个来看你的习性,通过你的习性来判断你打的人生抉择怎么走,” “所以说你大的人生抉择上遇到的贵人,其实不管是贵人还是小人,都是很难躲开的,” “那和你自己的习性有关系,如果一个人能把自己习性改了,那不就是很厉害的吗?对不对?” “再一个,生活里旺你的人很好辨认,但是克你的人是很不好分辨的,因为他们有着很高的隐藏性和伪装性,他看起来就是很可靠很善良,甚至很可怜的样子,这种比较难察觉,但记住一点,凡是限制你的必是克你的,” “让你自由表达需求的才是旺你的人,而遇到凡是能点醒你,促使你进步的,教你做不会的事,或者教你怎么把事情做的更好的人,这种是你的贵人,” “遇到贵人很重要,但会看清小人同样重要,有一种小人克你的同时,还不容易被发现,那就是伥鬼类型的人。” “这种人真的伪装的很好,在平常他对你也不错,导致你觉得这个人可交,但一旦他有麻烦的事情,他可以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让你帮他,去冲锋陷阵的去得罪人,吵架什么的,” “你甚至可能还会觉得他被欺负了,很可怜。或者是他这样做都是被逼的,情非得已什么的。” “但转头,他就可以和跟你吵架的人又玩在一起,” “这时候就会显得你里外不是人,反而跟对方结仇,而他完美地隐身,” “或者很多时候,注意是很多时候不是偶然事件,是因为他直接或者间接导致你悲催的事情发生,或者麻烦的事情不断,这种人很会拉人做挡箭牌的,” “把自己想说但又不合适说出来的话,变成是你说的,就是自己没张嘴,一系列的意见看法,要求批评都说是你传达的,最终受益的是他,然后他又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你能意识到了你的前男友是这种人之后,直接远离就好,没有必要拆穿他,直接筛除,不动声色的淘汰。” “所以,你现在正是新生活的开始啊!” 第343章 我有你呢。 123白糖:“可他以前真的对我很好啊,而且以前我们每次吵完架,我说分手的时候,他就秒变脸,求我别绝交。” 我:“他那是拿捏你了啊,不给你点好处怎么掌控你,控制你,收买你而已。” “他那么做都是有目的性的,看似都是为了你,其实是为了收买你的手段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都是为了掌控你,为他所用。以后离开他,你就会慢慢的懂了,他那并不是真心实意。” “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跟他分手,那遇到这种你可以假装被他拿捏,让他看不透你,扮猪吃老虎,学会隐藏,不要暴露你的需求感,弱点,不然很容易被利用,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很有心机手段套路的人。要学会权衡利弊,不要贪便宜,不然你很容易被坑。” “而且,既然你现在已经被分手了,虽然一般情况下劝和不全分。但是目前状况下,这种人越早远离越好,然后一直倒霉的就是你。” 123白糖:“嗯嗯,好的,知道了,谢谢,如果再有问题,我直接去福寿阁纸扎店找你,我把咨询费付给你,你收一下。” 我喜滋滋地收了白糖转过来的红包,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 额…… 我中午饭就被顾以琛哄的没吃,现在整个肚子都是瘪的。 我起身,往厨房走去,准备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就看到顾以琛正忙着切菜,格外专注。 “抱歉,我刚想起来,你连午饭都没吃,想做碗面喊你过来吃的。”顾以琛突然开口。 我笑了笑,慌忙摆手道:“呃,不用道歉,我饿一会儿没事,就当是减肥了。” 话音一落。 顾以琛摆放餐具的手微顿,迎着灯光瞥向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等不及我反应。 他便拉开座椅,淡声道:“可以入座了,沫沫。” e 顾以琛这么做,突然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是怎么护士…… 呃…… 我愣了愣,下意思走过去,但是看着顾以琛衣衫整齐的模样,立刻打住脚步,清了清嗓子,笑道: “可以等我一分钟吗?” “嗯?” 顾以琛微愣。 我:“我去换个衣服。” 顾以琛:…… 两分钟后。 我拿着筷子,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笑嘻嘻地出声道:“哇哦,好好吃。” 顾以琛声音很轻:“食不言,寝不语。” 我:…… “奥。” 我有点郁闷,乖乖应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琛才低声道:“谢谢夸奖。” 嘻嘻,我就知道给他提供情绪价值是管用的。 吃完了,他把碗筷都收拾了。 我看着他忙活的模样,心中一喜,不由得温声道:“以琛哥,你去办公,我去收拾东西。” 顾以琛:“如果你打扰我,你知道后果,” 我…… 我只是想扭捏撒娇一下。 顾以琛这话说的,就特么好像当头一盆冷水直接泼过来。 我突然没了好心情,但是等他收拾完往外走的时候,我还是跟上去了。 我也算是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得想办法除了这口气,让自己扬眉吐气。 坐到沙发上之后,顾以琛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不是打过去,就是开视频会议。 我有的也听不懂,到最后听得都想打哈欠。 故意策划呢却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件一件的事,直到很久才停下。 我忽然想起来,他们地府应该是晚上办公的? 我等一下要好好问问他。 “唔。” 毯子搭在肩上,我有些困倦的揉着眼睛,还以为是在梦里,哼声道: “以琛哥,我要吃饭饭,人家饿了嘛~” “说人话。” 顾以琛的声音清冷。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就睁开了眼:“我,又饿了。” 顾以琛:“你想吃什么?” 我咂摸了咂摸嘴,陷入了考虑中,但是想着想着,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他离我好近。 他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一眼撇过去正好看见锁骨,还有他凸起的喉结。 “想好了跟我说。” 顾以琛别开了视线。 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微抬,直接不着痕迹地系上了扣子。 “又没开空调,这么热的天,你干嘛系扣子?”我故意问他。 顾以琛划了下手机,眉头微蹙,目光却仍然在手机上,“不热。” 我:…… 我不仅暗自偷笑,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望着他。 顾以琛不经意抬眼,对上了我的视线,微微一顿,又低下了头:“想吃什么?我可以点外卖。” “想吃夫妻肺片,” 顾以琛……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唇瓣轻抿,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应该是点了餐。 餐是老六送来的,敲了两下门,直接就穿进来了。 放下外卖袋子,就穿门而出。 我忍不住看着他进来,放下袋子,又穿门而出。 “不是饿了吗?来吃。” 顾以琛整理好小茶几,把饭放在了小茶几上,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我伸手拿起筷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顾以琛倚靠在沙发上,掰开了筷子。 “呃,我先填饱肚子,歇一会儿就收拾。” 饭菜的香气已经窜进了我的鼻孔,我高兴不已。 把椅子往顾以琛的旁边挪了挪,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打开了饭盒。 “为什么又盯着老六看?” 顾以琛突然问我。 我正伸着筷子夹菜,听到顾以琛这句话,下意识地笑着反驳,“那咋地,让我盯着你看?” 顾以琛皱眉,脸上有点严肃:“明天去白洋淀,需要做的准备挺多的,我担心你没准备。” 我:…… 这哪是回答,这是检查作业。 我莫名地心虚,挑唇看他:“是啊,我还没准备呢。” 顾以琛:? 我:“我不是有你呢吗?” 顾以琛微微怔住,眉头轻蹙:“真是油嘴滑舌。” 我首例夹着菜,嘴里哼声道:“才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怕自己净拿一些没用的东西,还是你办事靠谱。” 顾以琛下颚收紧,几次欲言又止,低声道,“先吃饭。” 第343章 我有你呢。 123白糖:“可他以前真的对我很好啊,而且以前我们每次吵完架,我说分手的时候,他就秒变脸,求我别绝交。” 我:“他那是拿捏你了啊,不给你点好处怎么掌控你,控制你,收买你而已。” “他那么做都是有目的性的,看似都是为了你,其实是为了收买你的手段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都是为了掌控你,为他所用。以后离开他,你就会慢慢的懂了,他那并不是真心实意。” “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跟他分手,那遇到这种你可以假装被他拿捏,让他看不透你,扮猪吃老虎,学会隐藏,不要暴露你的需求感,弱点,不然很容易被利用,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一个很有心机手段套路的人。要学会权衡利弊,不要贪便宜,不然你很容易被坑。” “而且,既然你现在已经被分手了,虽然一般情况下劝和不全分。但是目前状况下,这种人越早远离越好,然后一直倒霉的就是你。” 123白糖:“嗯嗯,好的,知道了,谢谢,如果再有问题,我直接去福寿阁纸扎店找你,我把咨询费付给你,你收一下。” 我喜滋滋地收了白糖转过来的红包,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 额…… 我中午饭就被顾以琛哄的没吃,现在整个肚子都是瘪的。 我起身,往厨房走去,准备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刚走到门口,还没推门,就看到顾以琛正忙着切菜,格外专注。 “抱歉,我刚想起来,你连午饭都没吃,想做碗面喊你过来吃的。”顾以琛突然开口。 我笑了笑,慌忙摆手道:“呃,不用道歉,我饿一会儿没事,就当是减肥了。” 话音一落。 顾以琛摆放餐具的手微顿,迎着灯光瞥向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等不及我反应。 他便拉开座椅,淡声道:“可以入座了,沫沫。” e 顾以琛这么做,突然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是怎么护士…… 呃…… 我愣了愣,下意思走过去,但是看着顾以琛衣衫整齐的模样,立刻打住脚步,清了清嗓子,笑道: “可以等我一分钟吗?” “嗯?” 顾以琛微愣。 我:“我去换个衣服。” 顾以琛:…… 两分钟后。 我拿着筷子,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笑嘻嘻地出声道:“哇哦,好好吃。” 顾以琛声音很轻:“食不言,寝不语。” 我:…… “奥。” 我有点郁闷,乖乖应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以琛才低声道:“谢谢夸奖。” 嘻嘻,我就知道给他提供情绪价值是管用的。 吃完了,他把碗筷都收拾了。 我看着他忙活的模样,心中一喜,不由得温声道:“以琛哥,你去办公,我去收拾东西。” 顾以琛:“如果你打扰我,你知道后果,” 我…… 我只是想扭捏撒娇一下。 顾以琛这话说的,就特么好像当头一盆冷水直接泼过来。 我突然没了好心情,但是等他收拾完往外走的时候,我还是跟上去了。 我也算是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得想办法除了这口气,让自己扬眉吐气。 坐到沙发上之后,顾以琛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不是打过去,就是开视频会议。 我有的也听不懂,到最后听得都想打哈欠。 故意策划呢却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件一件的事,直到很久才停下。 我忽然想起来,他们地府应该是晚上办公的? 我等一下要好好问问他。 “唔。” 毯子搭在肩上,我有些困倦的揉着眼睛,还以为是在梦里,哼声道: “以琛哥,我要吃饭饭,人家饿了嘛~” “说人话。” 顾以琛的声音清冷。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就睁开了眼:“我,又饿了。” 顾以琛:“你想吃什么?” 我咂摸了咂摸嘴,陷入了考虑中,但是想着想着,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他离我好近。 他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一眼撇过去正好看见锁骨,还有他凸起的喉结。 “想好了跟我说。” 顾以琛别开了视线。 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微抬,直接不着痕迹地系上了扣子。 “又没开空调,这么热的天,你干嘛系扣子?”我故意问他。 顾以琛划了下手机,眉头微蹙,目光却仍然在手机上,“不热。” 我:…… 我不仅暗自偷笑,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望着他。 顾以琛不经意抬眼,对上了我的视线,微微一顿,又低下了头:“想吃什么?我可以点外卖。” “想吃夫妻肺片,” 顾以琛……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唇瓣轻抿,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应该是点了餐。 餐是老六送来的,敲了两下门,直接就穿进来了。 放下外卖袋子,就穿门而出。 我忍不住看着他进来,放下袋子,又穿门而出。 “不是饿了吗?来吃。” 顾以琛整理好小茶几,把饭放在了小茶几上,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 我伸手拿起筷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拾东西?” 顾以琛倚靠在沙发上,掰开了筷子。 “呃,我先填饱肚子,歇一会儿就收拾。” 饭菜的香气已经窜进了我的鼻孔,我高兴不已。 把椅子往顾以琛的旁边挪了挪,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打开了饭盒。 “为什么又盯着老六看?” 顾以琛突然问我。 我正伸着筷子夹菜,听到顾以琛这句话,下意识地笑着反驳,“那咋地,让我盯着你看?” 顾以琛皱眉,脸上有点严肃:“明天去白洋淀,需要做的准备挺多的,我担心你没准备。” 我:…… 这哪是回答,这是检查作业。 我莫名地心虚,挑唇看他:“是啊,我还没准备呢。” 顾以琛:? 我:“我不是有你呢吗?” 顾以琛微微怔住,眉头轻蹙:“真是油嘴滑舌。” 我首例夹着菜,嘴里哼声道:“才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怕自己净拿一些没用的东西,还是你办事靠谱。” 顾以琛下颚收紧,几次欲言又止,低声道,“先吃饭。” 第344章 不要去鸡娃。 我嘿嘿一笑,大着胆子道:“好,我听以琛哥的。” 顾以琛:…… 我眨巴着眼看他,不等他开口,我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又有人在群里艾特我了。 一个叫落雨听禅的人私信问我,她说自己的孩子开学就是高三了,有没有自己能做的玄学方法提高学习成绩? 我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推给顾以琛,让他看。 他拿起我的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会儿,两三分钟后,就把手机放回我面前。 他写的是: 能帮助孩子考试多考20分的玄学绝招,今天分享给你。 一般快到高考之前呢,家长们都比较着急对? 像我们接到什么文昌符啊,文昌法事啊,文昌局很多家长都会去做,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叫做文昌帝君阴鸷文, 你把这几个字记住, 不要是不懂呢,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或者直接来我们福寿阁纸扎店。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说孩子有时间写,让孩子可以写一写,抄写全文,静静心。 如果说孩子没时间写呢,家长代劳,多谢多念多读。 完事呢,做一个动作。 就是说,我把这些功德回向给我的孩子。 至于说这个文昌帝君阴鸷文为什么好用呢?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只知道,每年我们帮助上千个学生啊,通过各种各样的考试来加buff, 而且这个是很行之有效的一点啊。 希望你问了之后,能去照做。 因为文昌帝君阴鸷文呢,它本质上是一个善书。 善知识它是能量很高的,对? 当你的能量高,内心平静的时候,可能就会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希望你能谨记,这是我们平时常用的一个绝招哈。 不过,我有个建议哈。 作为家长,你真的一点都不用担心,你孩子的未来,真的不要去鸡娃。 因为你的孩子,在有了第一次哭声的时候,他的人生剧本和定数就已经被设定好了。 他一生的吉凶祸福,富贵穷通,都会按照时间线一步一步地开启。 你们要做的,就是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就很好。 假如他的剧本中有荣华富贵,那么他就会有一千种或者一万中的方式来成就他自己。 相反他没有成功,那没有你想要的结果,无论你怎么去鸡娃,你怎么去介入,都只是徒劳。 在这我想问你一句,你定义的成功是什么呀? 好好想一下, 是学习好吗? 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学习成绩只能给社会过滤学渣,并不能过滤人渣,不要像那个南方的妈妈一样,因为鸡娃,差点儿两次失去孩子, 那个妈妈在前几天,就找我给他孩子看一下剧本,问她的孩子以后得学业事业。 因为她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学历不高, 那夫妻俩去了南方大城市呢,就是做服装生意嘛,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也在南方的一线大城市落户,买上房买上车。 那自己感觉吃了没有学问的亏,所以在有了小孩儿之后呢,就开启了鸡娃模式。 各种补习班,看到别人学围棋,自己也给孩子报个围棋班, 看到别人学这个英语奥数,自己也跟着给孩子报班, 激出六边形的牛娃是为了升入名校,目标985和211 丝毫不考虑孩子的感受,。 因为学习的事情啊,多次离家出走,甚至是想要跳楼。 她的孩子才十二岁, 眼看着正常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她不仅仅想要调家里,甚至还想要调一下孩子爷爷长眠的地方。 这也就离谱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有些孩子他就是走不了学习的路,但是谁又敢肯定,他没考过高分,没上过重点学校,他就过不好这一生呢? 这些年在我看过的剧本里面,学历低但是身家百万千万的也有不少, 核心是每个人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命运, 那你剧本的那条上升通道找到了, 做好一点儿,一样可以活的很自由,很自在。 大部分人在25岁左右的时候,都要经历社会的毒打,一步步地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有些人其实成功挺早的,但是他没有守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众,人必非之。 有些事儿的到来,看起来是福,实际上它是祸。 那接下来呢,就等。 等什么呢? 等大运的到来。 一个人他就是命运再差,都有那么年的大运。 好运到来的时候,你自己挡不住它,别急。 而且,作为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了下来。 尽可能地给他很好的物质条件,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够活的更好,对? 但是你们能否拥有一个孝顺的孩子,这个就需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有些小孩儿呢,无论你怎么教育,反正就是特别叛逆,俨然就是一个不孝子, 那有些小孩儿呢,只要你轻轻一点拨,那他就会特别听你的话,对待父母他就有感恩的心理。 这个就是差别所在。 而这些呢,在他出僧的那一刻就定好了。 你们以为前者来到你身边就是来讨债的,而后者来到你身边就是来报恩的。 遇到不孝顺的孩子呢,我们不放思考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再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把这些问题,都归在那些神神叨叨的问题里面。 之前有一对夫妇,他们就有那么一个好大儿,那是个独苗。 孩子的爷爷奶奶对孩子宠的不得了,然后现在15岁,初中没毕业就在家里和社会上的人玩,天天骑着自己心爱的鬼火到处乱窜,上网打架。 好在没有跟父母动手。 这些年他赔偿别人的医药费就十几万。 那孩子的父母找到我就聊起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说什么夫妻俩上辈子欠孩子的,孩子是来讨债的。 他们总担心孩子以后,会走上错误的道路,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我这儿。 其实他家孩子的问题还真不是很大,相反以后得成就也要比他的父母还要高。 只需要正确引导一下就好。 再等个几年,往部队一送,好好地历练一下,后面他自己就会修正道路。 当然,不是所有叛逆的小孩都可以这样做。 因为看了那个混小子的剧本,这个路呢,确实很适合他, 再继续看这句话,遇到叛逆不孝的孩子,我们不妨思考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再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把这些问题都归结于那些神神叨叨的问题里面,想去鸡娃的也是如此。 先看看自己。 第344章 不要去鸡娃。 我嘿嘿一笑,大着胆子道:“好,我听以琛哥的。” 顾以琛:…… 我眨巴着眼看他,不等他开口,我的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又有人在群里艾特我了。 一个叫落雨听禅的人私信问我,她说自己的孩子开学就是高三了,有没有自己能做的玄学方法提高学习成绩? 我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推给顾以琛,让他看。 他拿起我的手机,在上面操作了一会儿,两三分钟后,就把手机放回我面前。 他写的是: 能帮助孩子考试多考20分的玄学绝招,今天分享给你。 一般快到高考之前呢,家长们都比较着急对? 像我们接到什么文昌符啊,文昌法事啊,文昌局很多家长都会去做,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叫做文昌帝君阴鸷文, 你把这几个字记住, 不要是不懂呢,可以在网上搜索一下,或者直接来我们福寿阁纸扎店。 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如果说孩子有时间写,让孩子可以写一写,抄写全文,静静心。 如果说孩子没时间写呢,家长代劳,多谢多念多读。 完事呢,做一个动作。 就是说,我把这些功德回向给我的孩子。 至于说这个文昌帝君阴鸷文为什么好用呢?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只知道,每年我们帮助上千个学生啊,通过各种各样的考试来加buff, 而且这个是很行之有效的一点啊。 希望你问了之后,能去照做。 因为文昌帝君阴鸷文呢,它本质上是一个善书。 善知识它是能量很高的,对? 当你的能量高,内心平静的时候,可能就会给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希望你能谨记,这是我们平时常用的一个绝招哈。 不过,我有个建议哈。 作为家长,你真的一点都不用担心,你孩子的未来,真的不要去鸡娃。 因为你的孩子,在有了第一次哭声的时候,他的人生剧本和定数就已经被设定好了。 他一生的吉凶祸福,富贵穷通,都会按照时间线一步一步地开启。 你们要做的,就是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就很好。 假如他的剧本中有荣华富贵,那么他就会有一千种或者一万中的方式来成就他自己。 相反他没有成功,那没有你想要的结果,无论你怎么去鸡娃,你怎么去介入,都只是徒劳。 在这我想问你一句,你定义的成功是什么呀? 好好想一下, 是学习好吗? 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学习成绩只能给社会过滤学渣,并不能过滤人渣,不要像那个南方的妈妈一样,因为鸡娃,差点儿两次失去孩子, 那个妈妈在前几天,就找我给他孩子看一下剧本,问她的孩子以后得学业事业。 因为她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学历不高, 那夫妻俩去了南方大城市呢,就是做服装生意嘛,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也在南方的一线大城市落户,买上房买上车。 那自己感觉吃了没有学问的亏,所以在有了小孩儿之后呢,就开启了鸡娃模式。 各种补习班,看到别人学围棋,自己也给孩子报个围棋班, 看到别人学这个英语奥数,自己也跟着给孩子报班, 激出六边形的牛娃是为了升入名校,目标985和211 丝毫不考虑孩子的感受,。 因为学习的事情啊,多次离家出走,甚至是想要跳楼。 她的孩子才十二岁, 眼看着正常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另辟蹊径。 她不仅仅想要调家里,甚至还想要调一下孩子爷爷长眠的地方。 这也就离谱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有些孩子他就是走不了学习的路,但是谁又敢肯定,他没考过高分,没上过重点学校,他就过不好这一生呢? 这些年在我看过的剧本里面,学历低但是身家百万千万的也有不少, 核心是每个人都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命运, 那你剧本的那条上升通道找到了, 做好一点儿,一样可以活的很自由,很自在。 大部分人在25岁左右的时候,都要经历社会的毒打,一步步地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有些人其实成功挺早的,但是他没有守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众,人必非之。 有些事儿的到来,看起来是福,实际上它是祸。 那接下来呢,就等。 等什么呢? 等大运的到来。 一个人他就是命运再差,都有那么年的大运。 好运到来的时候,你自己挡不住它,别急。 而且,作为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生了下来。 尽可能地给他很好的物质条件,就是为了让孩子能够活的更好,对? 但是你们能否拥有一个孝顺的孩子,这个就需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有些小孩儿呢,无论你怎么教育,反正就是特别叛逆,俨然就是一个不孝子, 那有些小孩儿呢,只要你轻轻一点拨,那他就会特别听你的话,对待父母他就有感恩的心理。 这个就是差别所在。 而这些呢,在他出僧的那一刻就定好了。 你们以为前者来到你身边就是来讨债的,而后者来到你身边就是来报恩的。 遇到不孝顺的孩子呢,我们不放思考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再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把这些问题,都归在那些神神叨叨的问题里面。 之前有一对夫妇,他们就有那么一个好大儿,那是个独苗。 孩子的爷爷奶奶对孩子宠的不得了,然后现在15岁,初中没毕业就在家里和社会上的人玩,天天骑着自己心爱的鬼火到处乱窜,上网打架。 好在没有跟父母动手。 这些年他赔偿别人的医药费就十几万。 那孩子的父母找到我就聊起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说什么夫妻俩上辈子欠孩子的,孩子是来讨债的。 他们总担心孩子以后,会走上错误的道路,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我这儿。 其实他家孩子的问题还真不是很大,相反以后得成就也要比他的父母还要高。 只需要正确引导一下就好。 再等个几年,往部队一送,好好地历练一下,后面他自己就会修正道路。 当然,不是所有叛逆的小孩都可以这样做。 因为看了那个混小子的剧本,这个路呢,确实很适合他, 再继续看这句话,遇到叛逆不孝的孩子,我们不妨思考一下自己的家庭教育,再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把这些问题都归结于那些神神叨叨的问题里面,想去鸡娃的也是如此。 先看看自己。 第345章 状态不好就休息一下。 落雨听禅:“我孩子和我是同一天的生日,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不太好?” 我又把手机推给顾以琛。 这次我搬了凳子,坐到了顾以琛旁边,看着他回复。 他回复道: 孩子和父母同一天生日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说?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至于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们出生的年份不同,那也就造就了你们的剧本,他可能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们,就是哎,可能喜欢夏天也喜欢秋天,那这种就是同时喜欢啊,那这种他就是一个巧合,所以不要总是把这种巧合当成一种要么特别好,要么特别不好。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巧合。 你只把它当成巧合看就好。 那你换一个角度去看,同一天生日可以吃双份的生日蛋糕,可以吃双份的大餐。 哦,双份的大餐不行,这个可能有点亏,但是双份的生日蛋糕,吃起来一定很开心,因为我也爱吃甜品。 甜品确实使人心情愉快。 落雨听禅:“可是我的家里人,我婆婆小姑子还有我的同学邻居什么的,都说现在考大学非常难,孩子努力半天,考上之后,毕业出来也是找不到工作,研究生还满大街送外卖呢。” 顾以琛:“儿子是你自己的,你干嘛非得听外人的叨逼叨。” 他继续回复:像你这样的人,也算是身弱之人了。 为什么说身弱之人最好独处呢? 因为这类人非常敏感,特别容易受人影响。 如果你也容易受外界的影响,从而影响到你自己。 你想要变好的第一步,就是要对人进行筛选,同时远离对你消耗的环境,之前有一个来看剧本的叫小雪的女孩儿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出生在南方的富贵之家,家里有几个工厂,但是父母却很强势,什么事都不认可她。 只会认可她的哥哥还有弟弟。 从小到大呢,只要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喜怒哀乐,其实并不是小雪自己决定的,而是由她的父母,他父母的态度去决定,那越是想努力地证明自己,那得到的就是各种贬低。 好多人都在问啊,消耗的我这个人,是我父母怎么办?是我孩子怎么办? 是我爱人怎么办? 这个环境是我的家庭,是我工作的地方,那我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啊,它其实没有标准答案。 游戏而在人生旅途当中,受苦坚持到了极致,可是,他们却没有遇到时来运转的那一刻。 可以说,他们这一辈子,使命就像是来还债吃苦的。 可是另一种人呢? 却截然相反。 落雨听禅:“可是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让我状态不好,我真的觉得自己每天都很急躁,只想发脾气,情绪和身体都很不好。” 顾以琛写道: 状态不好就休息一下,不要总想着逼自己。 当今的科学是片面的,对我们生活的环境,只是了解的一点点而已。 但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组成。 我们不能否认的是,几亿光年之外的一颗恒星闪了一下,有可能就会影响到地球上某一些人的心态。 甚至北极掉下来的一块冰川,都有可能影响到一些事情的发生。 我们身上多产生的一些情绪上的变化,真的有可能是受到一些,我们认知以外的东西影响的。 既然有这种可能存在,那么我们通过自己努力去与之抗争,就像小蚂蚁去抗争小孩手里的放大镜一样, 从我所学到的东西出发,我认为影响到你情绪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时间。 历法跟天体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科学的,尤其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干支历法,真的很有意思。 时间的特质就是我们无法影响其流动性, 当你已经产生了负面情绪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你的行动力,判断力以及执行力都是有所下降的,这个时候就适当地去休息一下。 爱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让自己放松一下。 等到时间来到对自己有利的那个阶段的时候,再去努力拼一把。 人这辈子一定是有收有放。 炒股的人里面,天天满仓的那批人不可能赚的到钱。 落雨听禅:“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为什么我真心对父母,大事小事忙前忙后,敢拍胸脯说孝顺,为什么不光没等到关爱,共情,反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想不通。” 顾以琛:“做到自己该做的,不求回报就好了。” 落雨听禅:“师傅,你说我是不是跟我老公不喝,我自从嫁给他,就没顺当过,当然他也没顺当过。你说我俩是不是互相克,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顾以琛,“如果两个人呢,婚后倒霉,并不是因为两个人不合,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即将结婚,并且走霉运,才会找到彼此,哪里不合?天作之合。” “合的很,天作之合。” “再有一个,无形世界决定有形世界,有些人当下过得不好,可能就是他身上的那种无形的好朋友太多,那你过多地去干涉他的生活,帮他去做决定,” “那就是在和那些无形的好朋友在做挑战嘛,” “在不经意间,他就会转移到你身上一些,共同承担。” “你仔细想一下,你身上有哪些是莫名其妙地发生。它是在什么时候呢?” “但是,作为希望孩子学习好的母亲来说呢,一定要有自信。” “你看,那些富贵之人呢,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自信。” “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并且可以拥有更好的,” “如果不自信呢,根本撑不起剧本带来的富贵能量,就像一个月薪千的普通人,他去试开几百万的豪车,大部分人都不敢,怕这怕那,” “那你同样薪资水平的人,去开那些豪车,享受豪车的氛围和品质,暗想,哎,我以后也要买一辆,在心态方面,他就已经来开了差距,这个是命运给予你的机会,你就要相信自己配得上、拿得住。” 第345章 状态不好就休息一下。 落雨听禅:“我孩子和我是同一天的生日,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不太好?” 我又把手机推给顾以琛。 这次我搬了凳子,坐到了顾以琛旁边,看着他回复。 他回复道: 孩子和父母同一天生日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说?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至于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们出生的年份不同,那也就造就了你们的剧本,他可能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们,就是哎,可能喜欢夏天也喜欢秋天,那这种就是同时喜欢啊,那这种他就是一个巧合,所以不要总是把这种巧合当成一种要么特别好,要么特别不好。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巧合。 你只把它当成巧合看就好。 那你换一个角度去看,同一天生日可以吃双份的生日蛋糕,可以吃双份的大餐。 哦,双份的大餐不行,这个可能有点亏,但是双份的生日蛋糕,吃起来一定很开心,因为我也爱吃甜品。 甜品确实使人心情愉快。 落雨听禅:“可是我的家里人,我婆婆小姑子还有我的同学邻居什么的,都说现在考大学非常难,孩子努力半天,考上之后,毕业出来也是找不到工作,研究生还满大街送外卖呢。” 顾以琛:“儿子是你自己的,你干嘛非得听外人的叨逼叨。” 他继续回复:像你这样的人,也算是身弱之人了。 为什么说身弱之人最好独处呢? 因为这类人非常敏感,特别容易受人影响。 如果你也容易受外界的影响,从而影响到你自己。 你想要变好的第一步,就是要对人进行筛选,同时远离对你消耗的环境,之前有一个来看剧本的叫小雪的女孩儿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出生在南方的富贵之家,家里有几个工厂,但是父母却很强势,什么事都不认可她。 只会认可她的哥哥还有弟弟。 从小到大呢,只要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喜怒哀乐,其实并不是小雪自己决定的,而是由她的父母,他父母的态度去决定,那越是想努力地证明自己,那得到的就是各种贬低。 好多人都在问啊,消耗的我这个人,是我父母怎么办?是我孩子怎么办? 是我爱人怎么办? 这个环境是我的家庭,是我工作的地方,那我该怎么办? 这些问题啊,它其实没有标准答案。 游戏而在人生旅途当中,受苦坚持到了极致,可是,他们却没有遇到时来运转的那一刻。 可以说,他们这一辈子,使命就像是来还债吃苦的。 可是另一种人呢? 却截然相反。 落雨听禅:“可是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让我状态不好,我真的觉得自己每天都很急躁,只想发脾气,情绪和身体都很不好。” 顾以琛写道: 状态不好就休息一下,不要总想着逼自己。 当今的科学是片面的,对我们生活的环境,只是了解的一点点而已。 但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组成。 我们不能否认的是,几亿光年之外的一颗恒星闪了一下,有可能就会影响到地球上某一些人的心态。 甚至北极掉下来的一块冰川,都有可能影响到一些事情的发生。 我们身上多产生的一些情绪上的变化,真的有可能是受到一些,我们认知以外的东西影响的。 既然有这种可能存在,那么我们通过自己努力去与之抗争,就像小蚂蚁去抗争小孩手里的放大镜一样, 从我所学到的东西出发,我认为影响到你情绪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时间。 历法跟天体之间的关系还是非常科学的,尤其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干支历法,真的很有意思。 时间的特质就是我们无法影响其流动性, 当你已经产生了负面情绪的时候,那么就意味着你的行动力,判断力以及执行力都是有所下降的,这个时候就适当地去休息一下。 爱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让自己放松一下。 等到时间来到对自己有利的那个阶段的时候,再去努力拼一把。 人这辈子一定是有收有放。 炒股的人里面,天天满仓的那批人不可能赚的到钱。 落雨听禅:“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为什么我真心对父母,大事小事忙前忙后,敢拍胸脯说孝顺,为什么不光没等到关爱,共情,反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想不通。” 顾以琛:“做到自己该做的,不求回报就好了。” 落雨听禅:“师傅,你说我是不是跟我老公不喝,我自从嫁给他,就没顺当过,当然他也没顺当过。你说我俩是不是互相克,根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顾以琛,“如果两个人呢,婚后倒霉,并不是因为两个人不合,就是因为两个人都即将结婚,并且走霉运,才会找到彼此,哪里不合?天作之合。” “合的很,天作之合。” “再有一个,无形世界决定有形世界,有些人当下过得不好,可能就是他身上的那种无形的好朋友太多,那你过多地去干涉他的生活,帮他去做决定,” “那就是在和那些无形的好朋友在做挑战嘛,” “在不经意间,他就会转移到你身上一些,共同承担。” “你仔细想一下,你身上有哪些是莫名其妙地发生。它是在什么时候呢?” “但是,作为希望孩子学习好的母亲来说呢,一定要有自信。” “你看,那些富贵之人呢,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自信。” “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并且可以拥有更好的,” “如果不自信呢,根本撑不起剧本带来的富贵能量,就像一个月薪千的普通人,他去试开几百万的豪车,大部分人都不敢,怕这怕那,” “那你同样薪资水平的人,去开那些豪车,享受豪车的氛围和品质,暗想,哎,我以后也要买一辆,在心态方面,他就已经来开了差距,这个是命运给予你的机会,你就要相信自己配得上、拿得住。” 第346章 你这么离不开我? 我收了落雨听禅的红包之后,又吃了几口饭菜,就觉得饱了。 抬眼看去,顾以琛尽管穿着黑衬衫,肤色依然是十分明显的又白又冷,下颌线的线条也非常优美,轮廓清隽深刻。 这样英俊精致的男人,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 顾以琛起身冲了一杯热牛奶,把杯子放到我面前,声音极其深沉,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喝点热的。” 我有点惊喜,他真的挺细心。 “啊,谢谢以琛哥。” 他收拾完了餐桌,随后拿出手机,“我转二十万给你,你明天存上定期。” “叮!”的一声响,我的手机亮了。 我愣愣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开口说出了我的疑问,“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顾以琛似乎很意外,抬眼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扬,“沫沫,你这么离不开我?” 我有点儿紧张地直视顾以琛的目光,随后故作自然地说道,“忙归忙,夫妻之间该有的感情沟通,还是必要的。” 顾以琛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在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凉气,“沫沫,那你先去洗澡,我还有一点儿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先做完,我很快就过来找你。” 他凉凉的呼吸打在我的勃颈上,我的脸腾的就红了。 他居然还要取跟上级汇报,这怎么能行。 我可是要把他的心拉回到我这边的,毕竟明天去白洋淀的时候,我要确保他是跟我站一队的。 想到这里,我直接拉住他的领带。 “以琛哥,一起洗。” 顾以琛没有准备,被我拽着,直接就把我压到了墙上,居然成了壁咚的情境。 我抬起头看着顾以琛,他长得真高,我得仰头看他,这个姿势治疗颈椎病真好。 可惜了,他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俩的距离太近,看着顾以琛这张放大的英俊的脸,我的脸唰一下,更热了。 顾以琛一只手撑着墙。 另外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脸上现出野性不羁的笑,“这么急?” 切~~ 这话说的,真难听。 被他一说,我觉得自己更无地自容了。 见我没回答,顾以琛可能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收回大手就要转身。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手一用力,拽紧了顾以琛的领带,踮起脚尖,盯着他凉薄的唇,吻了上去。 顾以琛的唇随薄但软,带着一股饭香味。 我吻上去,模仿他吻我的架势,撬开他的唇。 顾以琛愣怔了一下,身体紧绷,随后大手控制了我的肩膀,由被动变主动。 没一会儿,我就被他亲懵了。 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床上,随即压了上来。 似乎是衬衣领带限制了他的发挥,顾以琛单手扯了扯领带,看了眼被他亲的又红又肿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扬。 大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抚摸着我身上的软肉。 我盯着顾以琛白色衬衫下,显露出来的腹肌,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我摸上去的时候,顾以琛闷闷地哼了一声,身体就变得紧绷了。 随后他把衬衫脱下,完美地肌肉曲线呈现在我眼前。 哎,我心说,可惜了,他要是好好活着该有多好。 我忘情地投入他结实的怀中,柔软的红唇在他的肌肤上一寸寸拂过。 半分钟后,他直接扯下了我的裙子,扔到了床下。 顾以琛像是不知疲倦,一直折腾了很久才结束。 他放开我的时候, 我简直像是刚从汗蒸房里出来似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颊上。抬起手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嗓子也沙哑的不行。 我躲在夏凉被里。 顾以琛看着我轻笑了一声,抬起大手抚了抚我的头顶,嗓音低沉愉悦, “累吗?我抱你去洗澡?” 他赤裸着上身, 肩膀和胸膛上,都是刚刚被我抓咬过的痕迹。 我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佯装镇定地对他说, “不用了,我可以的。” 顾以琛看到我的反应,嗤笑道,“真可以?” 我点头,“真可以。” 顾以琛对我挑了挑眉毛。 我索性开口,“你先去洗,等你出来,我再去。” 顾以琛看了看我,唇角上扬,直接起身大刺刺地走向浴室。 我抬眼就看到顾以琛后背上的抓痕,脸上更是燥热无比。 他以前没这么粗鲁过,我也就没这么失控。 几分钟后,顾以琛就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了。 那浴巾系在腰下,见说的胸膛和腹肌尽显,还隐隐可见性感的人鱼线蜿蜒而下,肌肉线条也是恰到好处,又有力量感。 他朝我走过来时,整个人散漫不羁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整个画面的蛊惑感跟性张力简直拉到了爆。 我目光迅速移向自己的手机,生怕自己看的流鼻血。 我已经换好了睡衣,见顾以琛出来,就连忙起身朝浴室走去。 顾以琛看见我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害什么羞?刚才还很勇呢。” 我抬眼就撞进了顾以琛漆黑的眸子里,结果下床的时候,两条腿酸软无比,直接跪在了地上。 顾以琛怔了两秒,随后赶紧走到我跟前,语气里有了一丝紧张,“怎么了?” 随后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吓得一下子搂住了顾以琛的肩膀,有点儿难为情。 “我,我,我腿没力气……” 顾以琛唇角勾了勾,“什么?你说什么?” 我看着顾以琛明知故问的模样更是气恼,心里不爽,都有点儿气急败坏了,“还不是怪你。” 顾以琛停了我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声音里带着愉悦,“怪我什么?” 我咬了牙说道,“你说呢?” 顾以琛听到我的嗔怪后,身体一怔,随后勾唇笑了,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就为自己的唐突,做一些弥补。”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他,“你想怎么弥补?” 顾以琛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痞坏的笑,“给你洗澡。”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瞪大了眼睛看向顾以琛,“什么?” 这位鬼差大人怎么有两幅面孔啊? 平常的时候就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亲密过后就变得如此不要脸。 第346章 你这么离不开我? 我收了落雨听禅的红包之后,又吃了几口饭菜,就觉得饱了。 抬眼看去,顾以琛尽管穿着黑衬衫,肤色依然是十分明显的又白又冷,下颌线的线条也非常优美,轮廓清隽深刻。 这样英俊精致的男人,多一分少一分都不够。 顾以琛起身冲了一杯热牛奶,把杯子放到我面前,声音极其深沉,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喝点热的。” 我有点惊喜,他真的挺细心。 “啊,谢谢以琛哥。” 他收拾完了餐桌,随后拿出手机,“我转二十万给你,你明天存上定期。” “叮!”的一声响,我的手机亮了。 我愣愣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开口说出了我的疑问,“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顾以琛似乎很意外,抬眼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扬,“沫沫,你这么离不开我?” 我有点儿紧张地直视顾以琛的目光,随后故作自然地说道,“忙归忙,夫妻之间该有的感情沟通,还是必要的。” 顾以琛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在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凉气,“沫沫,那你先去洗澡,我还有一点儿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先做完,我很快就过来找你。” 他凉凉的呼吸打在我的勃颈上,我的脸腾的就红了。 他居然还要取跟上级汇报,这怎么能行。 我可是要把他的心拉回到我这边的,毕竟明天去白洋淀的时候,我要确保他是跟我站一队的。 想到这里,我直接拉住他的领带。 “以琛哥,一起洗。” 顾以琛没有准备,被我拽着,直接就把我压到了墙上,居然成了壁咚的情境。 我抬起头看着顾以琛,他长得真高,我得仰头看他,这个姿势治疗颈椎病真好。 可惜了,他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俩的距离太近,看着顾以琛这张放大的英俊的脸,我的脸唰一下,更热了。 顾以琛一只手撑着墙。 另外一只大手,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脸上现出野性不羁的笑,“这么急?” 切~~ 这话说的,真难听。 被他一说,我觉得自己更无地自容了。 见我没回答,顾以琛可能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收回大手就要转身。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手一用力,拽紧了顾以琛的领带,踮起脚尖,盯着他凉薄的唇,吻了上去。 顾以琛的唇随薄但软,带着一股饭香味。 我吻上去,模仿他吻我的架势,撬开他的唇。 顾以琛愣怔了一下,身体紧绷,随后大手控制了我的肩膀,由被动变主动。 没一会儿,我就被他亲懵了。 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到了卧室的床上,随即压了上来。 似乎是衬衣领带限制了他的发挥,顾以琛单手扯了扯领带,看了眼被他亲的又红又肿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扬。 大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衣服里,抚摸着我身上的软肉。 我盯着顾以琛白色衬衫下,显露出来的腹肌,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我摸上去的时候,顾以琛闷闷地哼了一声,身体就变得紧绷了。 随后他把衬衫脱下,完美地肌肉曲线呈现在我眼前。 哎,我心说,可惜了,他要是好好活着该有多好。 我忘情地投入他结实的怀中,柔软的红唇在他的肌肤上一寸寸拂过。 半分钟后,他直接扯下了我的裙子,扔到了床下。 顾以琛像是不知疲倦,一直折腾了很久才结束。 他放开我的时候, 我简直像是刚从汗蒸房里出来似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颊上。抬起手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嗓子也沙哑的不行。 我躲在夏凉被里。 顾以琛看着我轻笑了一声,抬起大手抚了抚我的头顶,嗓音低沉愉悦, “累吗?我抱你去洗澡?” 他赤裸着上身, 肩膀和胸膛上,都是刚刚被我抓咬过的痕迹。 我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佯装镇定地对他说, “不用了,我可以的。” 顾以琛看到我的反应,嗤笑道,“真可以?” 我点头,“真可以。” 顾以琛对我挑了挑眉毛。 我索性开口,“你先去洗,等你出来,我再去。” 顾以琛看了看我,唇角上扬,直接起身大刺刺地走向浴室。 我抬眼就看到顾以琛后背上的抓痕,脸上更是燥热无比。 他以前没这么粗鲁过,我也就没这么失控。 几分钟后,顾以琛就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了。 那浴巾系在腰下,见说的胸膛和腹肌尽显,还隐隐可见性感的人鱼线蜿蜒而下,肌肉线条也是恰到好处,又有力量感。 他朝我走过来时,整个人散漫不羁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整个画面的蛊惑感跟性张力简直拉到了爆。 我目光迅速移向自己的手机,生怕自己看的流鼻血。 我已经换好了睡衣,见顾以琛出来,就连忙起身朝浴室走去。 顾以琛看见我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害什么羞?刚才还很勇呢。” 我抬眼就撞进了顾以琛漆黑的眸子里,结果下床的时候,两条腿酸软无比,直接跪在了地上。 顾以琛怔了两秒,随后赶紧走到我跟前,语气里有了一丝紧张,“怎么了?” 随后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吓得一下子搂住了顾以琛的肩膀,有点儿难为情。 “我,我,我腿没力气……” 顾以琛唇角勾了勾,“什么?你说什么?” 我看着顾以琛明知故问的模样更是气恼,心里不爽,都有点儿气急败坏了,“还不是怪你。” 顾以琛停了我的话,不但没生气,反而声音里带着愉悦,“怪我什么?” 我咬了牙说道,“你说呢?” 顾以琛听到我的嗔怪后,身体一怔,随后勾唇笑了,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那我就为自己的唐突,做一些弥补。”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他,“你想怎么弥补?” 顾以琛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痞坏的笑,“给你洗澡。”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瞪大了眼睛看向顾以琛,“什么?” 这位鬼差大人怎么有两幅面孔啊? 平常的时候就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亲密过后就变得如此不要脸。 第347章 老婆这是怀疑我身体不行了? 虽然我为了目的,刚才表现得过于勇,但是面对顾以琛我还是甘拜下风。 我噘着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别闹了。” 我还以为拿准了鬼差大哥绝对干不出帮女人洗澡这种事,可是我好像低估了顾以琛不要脸的程度。 顾以琛气定神闲地抱着我走进了浴室,把我放到了洗手台上,两只手撑在我身体的两边,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抬头吃惊地看向顾以琛,而此刻的顾以琛已经伸手开始解我的睡衣。 我瞬间愣住了。 这个冷面狗鬼差来真的,我轻轻握住了顾以琛的大手,“内什么,我还是自己来,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去白洋淀呢。” 顾以琛的手顿了顿,但是没有停下来,“我是老板。” 我慌不择言,“那,那太累也不好,尤其是你经常晚上工作,又快四十了,得注意保养。” 顾以琛抬眼看向我,“哦?老婆这是觉得我身体不行了?” 我低着头,小声嘟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 我还以为顾以琛听不见,抬头刚准备哄哄他的时候。 就见顾以琛眯了眯眼睛,“看来我还是没把你喂饱呀,居然敢让我的老婆认为我不行。” 随后顾以琛直接亲了下来。 我的睡衣也被他直接扯开了,扣子噼里啪啦地崩了一地。 亲了一会儿,顾以琛单手把我抱起。 我趁着空档开口,“不要了。” 顾以琛此时却已经满眼欲色,声音里带着情动,“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随后,我就被他抱进了浴室。 我们两个在浴室里,就像置身于一个幽静的水世界。 从上方的莲蓬头,水流喷涌而出,摔到我们身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 那些个小水珠在空中跳跃,就好像一个个舞者,翩翩起舞。 他带着我的身体在水流下灵活移动,仿佛唱响了一首激情澎湃的劲歌。 水流跟我们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创造出浪漫暧昧的氛围。 顾以琛紧紧地盯着我,眼神充满侵略性。 水雾氤氲中,我瑟抖着双腿,缩着肩膀,轻捶他胸口,“以琛哥,我不行了,放过我……” 顾以琛看我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沙哑:“你个小妖精。” 我看着顾以琛大手掐着我的腰,动情地吻着我,只能在心里无助地暗喊,“你才是妖精。” 不堪重负的我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恢复了知觉,就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我凉的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可没挣扎开。 索性直接睁开了眼,迎接我的是顾以琛的美颜暴击。 他额前发丝细碎,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丝锋芒和不羁。 他眼睛仍然闭着,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很安静。 以前,我就知道顾以琛长得帅。 可此刻细细看过去,也确实帅。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描绘着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可能是我太投入,愣是没注意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等我把手抬起,准备往回缩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 顾以琛眼睛慢慢睁开,眼里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眼里带着笑意,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一大早就不老实,嗯?” 被抓包,我有些不好意思,缩进被子里,闷闷地说道,“你早就醒啦?” 顾以琛凑近,轻啄了一下我的唇,捏了捏我的腰,随后开口道,“你猜?” “看上去就是。” 顾以琛笑了笑,“沫沫说的对。” 我刚要继续说话,结果腿一动,痛感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以琛看着我的反应,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随后开口道,“怎么样?” 我看着顾以琛调侃的笑容,赌气地转过身哼了一声。 哼! 真是的,他用这么大力气,让我怎么骑电三轮出门。 顾以琛眼神暗了暗,从身后抱住我,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怎么了?” 我赌气,不吱声。 顾以琛凑近我的脖颈,声音中带着磁性,“生气了?” 凉凉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 下一秒,顾以琛的大手环绕在我的腰间,甚至捏了下我腰上肌肤。 我一惊,回头看向顾以琛,紧接着我呗一阵微凉堵住了嘴巴。 经过酱酱酿酿后,我侧躺在床上,就像是被吸干了阳气。 顾以琛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调侃,嗤笑一声,随后起身。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从一旁拎起睡袍穿上。 走出卧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瓶药膏。 他语气淡淡,“来,先上点药膏,要不然你坐着看店都困难,更不要说出去坐船了。” 上药?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上药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唰的红了,他居然要给我上药…… “额……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上。” 我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顾以琛却挑了挑眉,开口道,“好,那我去做早饭。” 看着顾以琛走出卧室,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就在我双脚站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双腿酸软无力。那个地方更是疼的难以言表。 我在卧室把自己收拾好,才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 我看见顾以琛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着早饭。 挽起的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就是这双强有力的手臂,几个小时前还在浴室里钳着我…… 我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这些带颜色的镜头甩了个一干二净。 顾以琛看见我走向他,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比刚才好点了吗?能走路吗?要是坐车,能去白洋淀吗?” “能。” 我呗顾以琛看的不自在,红晕渐渐爬上了脸颊。 “我……我抹了药,感觉好多了,我说去找外婆魂魄这件事越快越好,因为咱们找的不仅仅是外婆一个人的魂魄,还有其他的。哪怕只是能找到线索,那也给那些被抓走的魂魄带去了希望。” 我想到顾以琛既然答应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不能让他找机会反悔,得趁热打铁,赶紧去。 第347章 老婆这是怀疑我身体不行了? 虽然我为了目的,刚才表现得过于勇,但是面对顾以琛我还是甘拜下风。 我噘着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别闹了。” 我还以为拿准了鬼差大哥绝对干不出帮女人洗澡这种事,可是我好像低估了顾以琛不要脸的程度。 顾以琛气定神闲地抱着我走进了浴室,把我放到了洗手台上,两只手撑在我身体的两边,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我抬头吃惊地看向顾以琛,而此刻的顾以琛已经伸手开始解我的睡衣。 我瞬间愣住了。 这个冷面狗鬼差来真的,我轻轻握住了顾以琛的大手,“内什么,我还是自己来,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去白洋淀呢。” 顾以琛的手顿了顿,但是没有停下来,“我是老板。” 我慌不择言,“那,那太累也不好,尤其是你经常晚上工作,又快四十了,得注意保养。” 顾以琛抬眼看向我,“哦?老婆这是觉得我身体不行了?” 我低着头,小声嘟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 我还以为顾以琛听不见,抬头刚准备哄哄他的时候。 就见顾以琛眯了眯眼睛,“看来我还是没把你喂饱呀,居然敢让我的老婆认为我不行。” 随后顾以琛直接亲了下来。 我的睡衣也被他直接扯开了,扣子噼里啪啦地崩了一地。 亲了一会儿,顾以琛单手把我抱起。 我趁着空档开口,“不要了。” 顾以琛此时却已经满眼欲色,声音里带着情动,“现在可由不得你了。” 随后,我就被他抱进了浴室。 我们两个在浴室里,就像置身于一个幽静的水世界。 从上方的莲蓬头,水流喷涌而出,摔到我们身上,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 那些个小水珠在空中跳跃,就好像一个个舞者,翩翩起舞。 他带着我的身体在水流下灵活移动,仿佛唱响了一首激情澎湃的劲歌。 水流跟我们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创造出浪漫暧昧的氛围。 顾以琛紧紧地盯着我,眼神充满侵略性。 水雾氤氲中,我瑟抖着双腿,缩着肩膀,轻捶他胸口,“以琛哥,我不行了,放过我……” 顾以琛看我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沙哑:“你个小妖精。” 我看着顾以琛大手掐着我的腰,动情地吻着我,只能在心里无助地暗喊,“你才是妖精。” 不堪重负的我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等我恢复了知觉,就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微凉的怀抱里。 我凉的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可没挣扎开。 索性直接睁开了眼,迎接我的是顾以琛的美颜暴击。 他额前发丝细碎,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丝锋芒和不羁。 他眼睛仍然闭着,细密的睫毛覆盖其上,很安静。 以前,我就知道顾以琛长得帅。 可此刻细细看过去,也确实帅。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抬起,描绘着他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 可能是我太投入,愣是没注意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等我把手抬起,准备往回缩的时候,就被他抓住了。 顾以琛眼睛慢慢睁开,眼里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眼里带着笑意,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一大早就不老实,嗯?” 被抓包,我有些不好意思,缩进被子里,闷闷地说道,“你早就醒啦?” 顾以琛凑近,轻啄了一下我的唇,捏了捏我的腰,随后开口道,“你猜?” “看上去就是。” 顾以琛笑了笑,“沫沫说的对。” 我刚要继续说话,结果腿一动,痛感让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顾以琛看着我的反应,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随后开口道,“怎么样?” 我看着顾以琛调侃的笑容,赌气地转过身哼了一声。 哼! 真是的,他用这么大力气,让我怎么骑电三轮出门。 顾以琛眼神暗了暗,从身后抱住我,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怎么了?” 我赌气,不吱声。 顾以琛凑近我的脖颈,声音中带着磁性,“生气了?” 凉凉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 下一秒,顾以琛的大手环绕在我的腰间,甚至捏了下我腰上肌肤。 我一惊,回头看向顾以琛,紧接着我呗一阵微凉堵住了嘴巴。 经过酱酱酿酿后,我侧躺在床上,就像是被吸干了阳气。 顾以琛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调侃,嗤笑一声,随后起身。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从一旁拎起睡袍穿上。 走出卧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小瓶药膏。 他语气淡淡,“来,先上点药膏,要不然你坐着看店都困难,更不要说出去坐船了。” 上药?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上药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唰的红了,他居然要给我上药…… “额……把药给我,我自己可以上。” 我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顾以琛却挑了挑眉,开口道,“好,那我去做早饭。” 看着顾以琛走出卧室,我才从床上爬起来,就在我双脚站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双腿酸软无力。那个地方更是疼的难以言表。 我在卧室把自己收拾好,才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 我看见顾以琛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着早饭。 挽起的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就是这双强有力的手臂,几个小时前还在浴室里钳着我…… 我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这些带颜色的镜头甩了个一干二净。 顾以琛看见我走向他,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比刚才好点了吗?能走路吗?要是坐车,能去白洋淀吗?” “能。” 我呗顾以琛看的不自在,红晕渐渐爬上了脸颊。 “我……我抹了药,感觉好多了,我说去找外婆魂魄这件事越快越好,因为咱们找的不仅仅是外婆一个人的魂魄,还有其他的。哪怕只是能找到线索,那也给那些被抓走的魂魄带去了希望。” 我想到顾以琛既然答应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不能让他找机会反悔,得趁热打铁,赶紧去。 第345章 五鬼运财能不能做? “以琛哥,伤官见官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手机上有个粉丝艾特我,我直接问了顾以琛。 “问这个啊,那你可就问对人了,”顾以琛辗然一笑,“其实这个很好理解,打个比方,我们普通人的话,我们是用眼睛来看对方的,但他不是,伤官见官的人是用鼻孔看人的,就是看不起人。” “奥,这个大哥说,他上个月失业了,昨天路过医院,在医院旁边的胡同里,找算命老师傅算了一卦,那老师傅说他将星如命,将来肯定能东山再起,让他别灰心,将星入命真的那么厉害吗?” “将星入命?”顾以琛说着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这个以后可以去担任区域安全系统检察员的工作呀,能走官运,必然会升职,而且他晚年享清福啊,每个月都可以领到收入。这个是高情商的说法。” “那如果低情商,会怎么解释给他听?” “低情商的话,那就是以后适合当保安,还能当上保安队的队长,干保安退休后,就得领低保了。” “哈哈哈……以琛哥,你这解释,我要是说给他听,还不得把他气死,哈哈哈……”我被顾以琛的解释笑的差点出不来气,“哎,你看,他又问了,家里边过期的要,他老婆总是就那么放着不让动,不让他扔,这个对家里的大人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 顾以琛一边往柜台上放法器,一边说,“就是家里边的要一定要做好收纳,整理好,放在抽屉里边或者是药箱里边,尽量不要直接地看到它们,那些过期的就尽早处理掉,” “不看保质期,一顿乱吃,你不遭罪谁遭罪呀?” 我对顾以琛这种说法表示不赞同,“可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一整理一扔过期的妖就得生病,自从上次整理之后,我后来又阳了一次,那发烧烧的,脑袋顶都冒热气了。” 顾以琛对我的狡辩,当然也不同意,“那如果一盒十片的要,吃了六片病就好了。剩下四个就扔了,大概率是放到过期并且忘了扔。不是担心吃到过期要,而是怕当下次需要的时候翻出来,发现是过期的会空欢喜,你当时是心疼,才生病的?” “我当时阳了,高烧三天,然后家里找要吃,发现家里囤的基本上都过期了。” 顾以琛很快就把法器装了一个挎包,但是他可能是不想再继续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了,“对了,还有零钱也要放好,” “还有家里的杂物间储物室或者是卫生间,在保证用电安全的情况下,最好有个灯可以亮,哪怕是一个特别小的灯泡,都管用。” “可是你看,他又问了五鬼运财能不能做?”我下意识地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 他扫了一眼,就走到沙发靠着的那个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粒子束保护盾,装进了我的挎包。 嘴上倒是没闲着,开始给我解释: “是这样啊,这种局,咱们不做。” “因为只有站的住,才能打输出,剧本够硬,他才能扛得住财官,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其实都是他克的,这个是需要能量的,” “如果本身就弱,不够硬或者是能力不足,能量不足,那么你得到的代价,它也就会非常大,” “就算得到,他也掌握不了多久,” “这个就好比受伤的运动员,上场之前打了肾上腺素,就算赢得比赛了,那他又能怎么样呢?” “比如,我之前看到有粉丝在你建的群里问,那个黄纸能不能用?泰国的那个小玩意能不能养?这里能不能给我布置一下?让那五位老铁帮我运一下?” “让他不要对这些上头,” “各种术数,他都是有能量的,能量的运行的基本规则,他是平衡与匹配,这玩意整不好,他是会反噬的。” “为什么我们在给别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去看剧本呢?” “因为有些人,他就是容易大起大落,刚好落在了低谷期,他要是给钱,咱就帮他硬上。倒霉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咱们。” “那还有啊,就是想提前透支的,你当这是在刷信用卡吗?” “是,暂时的,他是可以获得一些财富,” “但是这个透支他是有利息的呀,它会在你的其他方面都扣出去,” “当然透支这个事情我们不干,不是不会,” “咱们能做的就是在他不通气的地方,给他通一下,然后平衡一下,” “最终怎么样?还是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调和的能力,所以正心正信正念。相信科学,才可以长久地可持续发展嘛,对不对?” 哎呦,我去。 一个地府的鬼差,让我给客户讲这些? 对方又发过来一个问题:“我有哥们说,看到我老婆跟别的男的逛街了,让我注意一下自己的老婆,该不是我老婆真的给我头上戴了青青草原了?” 顾以琛,“这个问题呢,让他有时间拿着剧本过来一下,给他看一下。” “但是夫妻本就是同体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如果有人没事就挑他老婆的毛病,说他的坏话,” “不管他是谁,他父母也好,他朋友也罢,马上制止。” “表面上是挑他老婆的毛病,实际上,他们想看男人的笑话,” “如果他还跟着别人挑毛病,那他就是真没脑子,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比外人更清楚,人无完人啊,” “那他的妻子被外人挑走了,外人看笑话,那下一个就要挑他的毛病了。” “等他想找下一任的时候,指不定又要什么,别人怎么跟他说,对?” “前几天,有个人看剧本,老胡就遇到一个这样的,一个男的接了两次婚,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搞没了,” “未来五年内,别想再有合适的人出现,所以好好想想。” “他老婆就是他的第二张脸,天大的事,他自己可以说,别人无论是谁,还没有对他老婆品头论足的那个资格。” 第345章 五鬼运财能不能做? “以琛哥,伤官见官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手机上有个粉丝艾特我,我直接问了顾以琛。 “问这个啊,那你可就问对人了,”顾以琛辗然一笑,“其实这个很好理解,打个比方,我们普通人的话,我们是用眼睛来看对方的,但他不是,伤官见官的人是用鼻孔看人的,就是看不起人。” “奥,这个大哥说,他上个月失业了,昨天路过医院,在医院旁边的胡同里,找算命老师傅算了一卦,那老师傅说他将星如命,将来肯定能东山再起,让他别灰心,将星入命真的那么厉害吗?” “将星入命?”顾以琛说着指了指椅子,让我坐下,“这个以后可以去担任区域安全系统检察员的工作呀,能走官运,必然会升职,而且他晚年享清福啊,每个月都可以领到收入。这个是高情商的说法。” “那如果低情商,会怎么解释给他听?” “低情商的话,那就是以后适合当保安,还能当上保安队的队长,干保安退休后,就得领低保了。” “哈哈哈……以琛哥,你这解释,我要是说给他听,还不得把他气死,哈哈哈……”我被顾以琛的解释笑的差点出不来气,“哎,你看,他又问了,家里边过期的要,他老婆总是就那么放着不让动,不让他扔,这个对家里的大人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 顾以琛一边往柜台上放法器,一边说,“就是家里边的要一定要做好收纳,整理好,放在抽屉里边或者是药箱里边,尽量不要直接地看到它们,那些过期的就尽早处理掉,” “不看保质期,一顿乱吃,你不遭罪谁遭罪呀?” 我对顾以琛这种说法表示不赞同,“可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一整理一扔过期的妖就得生病,自从上次整理之后,我后来又阳了一次,那发烧烧的,脑袋顶都冒热气了。” 顾以琛对我的狡辩,当然也不同意,“那如果一盒十片的要,吃了六片病就好了。剩下四个就扔了,大概率是放到过期并且忘了扔。不是担心吃到过期要,而是怕当下次需要的时候翻出来,发现是过期的会空欢喜,你当时是心疼,才生病的?” “我当时阳了,高烧三天,然后家里找要吃,发现家里囤的基本上都过期了。” 顾以琛很快就把法器装了一个挎包,但是他可能是不想再继续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了,“对了,还有零钱也要放好,” “还有家里的杂物间储物室或者是卫生间,在保证用电安全的情况下,最好有个灯可以亮,哪怕是一个特别小的灯泡,都管用。” “可是你看,他又问了五鬼运财能不能做?”我下意识地把手机举到顾以琛面前。 他扫了一眼,就走到沙发靠着的那个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一把粒子束保护盾,装进了我的挎包。 嘴上倒是没闲着,开始给我解释: “是这样啊,这种局,咱们不做。” “因为只有站的住,才能打输出,剧本够硬,他才能扛得住财官,一切他想得到的东西,其实都是他克的,这个是需要能量的,” “如果本身就弱,不够硬或者是能力不足,能量不足,那么你得到的代价,它也就会非常大,” “就算得到,他也掌握不了多久,” “这个就好比受伤的运动员,上场之前打了肾上腺素,就算赢得比赛了,那他又能怎么样呢?” “比如,我之前看到有粉丝在你建的群里问,那个黄纸能不能用?泰国的那个小玩意能不能养?这里能不能给我布置一下?让那五位老铁帮我运一下?” “让他不要对这些上头,” “各种术数,他都是有能量的,能量的运行的基本规则,他是平衡与匹配,这玩意整不好,他是会反噬的。” “为什么我们在给别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去看剧本呢?” “因为有些人,他就是容易大起大落,刚好落在了低谷期,他要是给钱,咱就帮他硬上。倒霉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咱们。” “那还有啊,就是想提前透支的,你当这是在刷信用卡吗?” “是,暂时的,他是可以获得一些财富,” “但是这个透支他是有利息的呀,它会在你的其他方面都扣出去,” “当然透支这个事情我们不干,不是不会,” “咱们能做的就是在他不通气的地方,给他通一下,然后平衡一下,” “最终怎么样?还是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调和的能力,所以正心正信正念。相信科学,才可以长久地可持续发展嘛,对不对?” 哎呦,我去。 一个地府的鬼差,让我给客户讲这些? 对方又发过来一个问题:“我有哥们说,看到我老婆跟别的男的逛街了,让我注意一下自己的老婆,该不是我老婆真的给我头上戴了青青草原了?” 顾以琛,“这个问题呢,让他有时间拿着剧本过来一下,给他看一下。” “但是夫妻本就是同体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如果有人没事就挑他老婆的毛病,说他的坏话,” “不管他是谁,他父母也好,他朋友也罢,马上制止。” “表面上是挑他老婆的毛病,实际上,他们想看男人的笑话,” “如果他还跟着别人挑毛病,那他就是真没脑子,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比外人更清楚,人无完人啊,” “那他的妻子被外人挑走了,外人看笑话,那下一个就要挑他的毛病了。” “等他想找下一任的时候,指不定又要什么,别人怎么跟他说,对?” “前几天,有个人看剧本,老胡就遇到一个这样的,一个男的接了两次婚,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搞没了,” “未来五年内,别想再有合适的人出现,所以好好想想。” “他老婆就是他的第二张脸,天大的事,他自己可以说,别人无论是谁,还没有对他老婆品头论足的那个资格。” 第349章 他在某方面比你厉害。 顾以琛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下,“还有就是,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欺负你就不行,只有我自己能欺负你。” 听到他话里有两个欺负,明显是不一样的意思。 我罗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眼前依稀闪过之前在浴室里的画面,再抬头看向顾以琛清隽疏冷的眉目。 想起他衣服下面,那肋骨处蒙着细汗晃动的红痣。 还有情到深处无法克制的轻喘…… 然后我低着头有点扭捏到,“以琛哥,其实,也没有别人欺负我。” 顾以琛可能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他皱眉打量了我几眼,目光落在了我的勃颈上。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连忙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一个吻痕。 “额,我用创可贴粘住就好了。” 我说完,默默闭了嘴,把原本想责怪的话咽回了嘴里。 马上要出门了,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跟顾以琛计较,影响了他出门的心情,进而影响到出门后办事的主动性和效率。 顾以琛却主动拿了创可贴,走到我跟前,撕开包装纸,“抬头。” 我乖乖听话,只为尽快找到外婆的魂魄。 他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帮我贴创可贴,一边深情地望着我,开了口, “沫沫,”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喉结滚了几下,“如果这次去,发生什么意外,我走了不在了,你要学会接受。当你开始习惯失去的时候,你的成功就来了。” “你说啥呢?以琛哥,不要开玩笑了,呵呵。” “我是在嘱咐你,凡是战斗都会有人受伤或者消失。成功人就是习惯失去,这个叫顿感,” “人聚人散,缘起缘灭,接受了。我们不能强调这个人必须一辈子跟着我,必须一辈子效忠我,一辈子爱我,不能。” “你最爱的要是你自己。” “人来人去只是缘分,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但有一天感情没了、或者我人没了,利益散了,我们就好聚好散,不要强留,不要勉强。” 他说完,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心说,他这是要跟我分手,要甩了我? 我的老天爷,我巴不得他甩了我呢。 如果是他提出分手,那他送我的钱和房产就不能往回要了。 我又不用整天跟他这个死鬼纠缠在一起了。 那是多好的事儿啊。 我怎么可能伤心?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帮我贴好创可贴,居然还双手抚了抚我的肩膀,“好了,你也去换身衣服,准备出发了。” 我坐在卧室里,从昨晚一直兴奋到现在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便我明知道可能会有坏人在暗处搞破坏,仍然坚持要带着顾以琛他们去白洋淀寻找外婆魂魄之路。 但是顾以琛呢? 他是不是心里比我更明白?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喜欢他,那他会不会也对我心存芥蒂? 现钱确实是我不小心头脑一热,签了顾以琛的续命婚书,并且还对他动了情。 更是接连不断地跟他有肌肤之亲。 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去觉得确实有些任性了。 顾以琛之所以能在死了之后,不但能当上鬼差,还能重返阳间做很多事,跟他厉害的手段是分不开的。 一旦他确定了,我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巧顺从,反而对他充满利用,他岂不是会翻脸? 思及此。 我莫名有点儿冷汗。 犹豫了几秒钟,我迅速换好了衣服,就看到顾以琛拎着我的挎包,站到我面前。 “换好了吗?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卷帘门哗啦啦升上去。 我看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天意旅馆和纸扎店门口中间。 走出门,身后的卷帘门就哗啦啦地落下,落了锁。 有个会法术的鬼差老公就是好,像锁门这种事情,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当然,凡事有利弊,我的时间大部分都被顾以琛给占了。 我刚准备沫沫上车,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嗤:“怎么,你就是为了这种有钱人,才不搭理我这个老同学的吗?” 我在原地起码愣了三秒钟。 半晌,没转头。 我背对着那人,说话的语气略有些心虚,“陈宇帆,我真的是有正经事要出去。” “我看你是看上这家人的钱了?”陈宇帆嘴里开始乱说了。 “你这么说我老婆,我同意了吗?”顾以琛约摸着是懒得跟他废话,随意抬了下手,陈宇帆自动乖乖地转身走向了天意旅馆。 还没等弄明白陈宇帆究竟要进去干什么。 顾以琛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身穿一身浅灰色运动装,身高腿长,领口帽带孔下依稀能看到残留的吻痕。 我的目光没忍住往上移,仍旧是那张帅的性冷淡十足的脸,让我恍惚间又想起了他动情时手臂绷紧抓着床头,克制隐忍的模样。 性感得让人血脉偾张。 我的心跳跳的有些过快了。 我觉得有点不妙, 隐隐又开始有点儿恋爱脑上头的征兆。 这样不行,我们要出去干正经事的。 故意侧头不去看顾以琛,我一狠心,对顾以琛说道,“快上车了,别让大家都等着你了。” 顾以琛略一挑眉,重复道:“等我?” 他想来运筹帷幄,表面上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此刻他淡笑了一声,清隽疏冷的眉目却蒙上了一层阴翳:“所以,你的同学都这么废物?” 同步的顾以琛对我同学这么侮辱。 我没忍住维护道,“别这么说他,他除了性格不行,脾气也不太好,嘴巴也臭,长得也瘦,爱装逼了点以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厉害的。你把他放了。” 陈宇帆确实挺厉害的。 毕竟爱装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抛开这层不谈,他在我们那一界,数学是全校第一,基本是145分以上,还经常出去比赛。 怕顾以琛不信,我补充道:“真的,他在某一方面就比你厉害,比如……” 第349章 他在某方面比你厉害。 顾以琛说道这里,突然顿了下,“还有就是,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欺负你就不行,只有我自己能欺负你。” 听到他话里有两个欺负,明显是不一样的意思。 我罗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眼前依稀闪过之前在浴室里的画面,再抬头看向顾以琛清隽疏冷的眉目。 想起他衣服下面,那肋骨处蒙着细汗晃动的红痣。 还有情到深处无法克制的轻喘…… 然后我低着头有点扭捏到,“以琛哥,其实,也没有别人欺负我。” 顾以琛可能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他皱眉打量了我几眼,目光落在了我的勃颈上。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连忙从抽屉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一个吻痕。 “额,我用创可贴粘住就好了。” 我说完,默默闭了嘴,把原本想责怪的话咽回了嘴里。 马上要出门了,我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跟顾以琛计较,影响了他出门的心情,进而影响到出门后办事的主动性和效率。 顾以琛却主动拿了创可贴,走到我跟前,撕开包装纸,“抬头。” 我乖乖听话,只为尽快找到外婆的魂魄。 他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帮我贴创可贴,一边深情地望着我,开了口, “沫沫,”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喉结滚了几下,“如果这次去,发生什么意外,我走了不在了,你要学会接受。当你开始习惯失去的时候,你的成功就来了。” “你说啥呢?以琛哥,不要开玩笑了,呵呵。” “我是在嘱咐你,凡是战斗都会有人受伤或者消失。成功人就是习惯失去,这个叫顿感,” “人聚人散,缘起缘灭,接受了。我们不能强调这个人必须一辈子跟着我,必须一辈子效忠我,一辈子爱我,不能。” “你最爱的要是你自己。” “人来人去只是缘分,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但有一天感情没了、或者我人没了,利益散了,我们就好聚好散,不要强留,不要勉强。” 他说完,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心说,他这是要跟我分手,要甩了我? 我的老天爷,我巴不得他甩了我呢。 如果是他提出分手,那他送我的钱和房产就不能往回要了。 我又不用整天跟他这个死鬼纠缠在一起了。 那是多好的事儿啊。 我怎么可能伤心?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帮我贴好创可贴,居然还双手抚了抚我的肩膀,“好了,你也去换身衣服,准备出发了。” 我坐在卧室里,从昨晚一直兴奋到现在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下来。 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便我明知道可能会有坏人在暗处搞破坏,仍然坚持要带着顾以琛他们去白洋淀寻找外婆魂魄之路。 但是顾以琛呢? 他是不是心里比我更明白?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喜欢他,那他会不会也对我心存芥蒂? 现钱确实是我不小心头脑一热,签了顾以琛的续命婚书,并且还对他动了情。 更是接连不断地跟他有肌肤之亲。 此刻冷静下来之后,去觉得确实有些任性了。 顾以琛之所以能在死了之后,不但能当上鬼差,还能重返阳间做很多事,跟他厉害的手段是分不开的。 一旦他确定了,我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乖巧顺从,反而对他充满利用,他岂不是会翻脸? 思及此。 我莫名有点儿冷汗。 犹豫了几秒钟,我迅速换好了衣服,就看到顾以琛拎着我的挎包,站到我面前。 “换好了吗?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卷帘门哗啦啦升上去。 我看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天意旅馆和纸扎店门口中间。 走出门,身后的卷帘门就哗啦啦地落下,落了锁。 有个会法术的鬼差老公就是好,像锁门这种事情,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当然,凡事有利弊,我的时间大部分都被顾以琛给占了。 我刚准备沫沫上车,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嗤:“怎么,你就是为了这种有钱人,才不搭理我这个老同学的吗?” 我在原地起码愣了三秒钟。 半晌,没转头。 我背对着那人,说话的语气略有些心虚,“陈宇帆,我真的是有正经事要出去。” “我看你是看上这家人的钱了?”陈宇帆嘴里开始乱说了。 “你这么说我老婆,我同意了吗?”顾以琛约摸着是懒得跟他废话,随意抬了下手,陈宇帆自动乖乖地转身走向了天意旅馆。 还没等弄明白陈宇帆究竟要进去干什么。 顾以琛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身穿一身浅灰色运动装,身高腿长,领口帽带孔下依稀能看到残留的吻痕。 我的目光没忍住往上移,仍旧是那张帅的性冷淡十足的脸,让我恍惚间又想起了他动情时手臂绷紧抓着床头,克制隐忍的模样。 性感得让人血脉偾张。 我的心跳跳的有些过快了。 我觉得有点不妙, 隐隐又开始有点儿恋爱脑上头的征兆。 这样不行,我们要出去干正经事的。 故意侧头不去看顾以琛,我一狠心,对顾以琛说道,“快上车了,别让大家都等着你了。” 顾以琛略一挑眉,重复道:“等我?” 他想来运筹帷幄,表面上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此刻他淡笑了一声,清隽疏冷的眉目却蒙上了一层阴翳:“所以,你的同学都这么废物?” 同步的顾以琛对我同学这么侮辱。 我没忍住维护道,“别这么说他,他除了性格不行,脾气也不太好,嘴巴也臭,长得也瘦,爱装逼了点以外,其他方面还是很厉害的。你把他放了。” 陈宇帆确实挺厉害的。 毕竟爱装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抛开这层不谈,他在我们那一界,数学是全校第一,基本是145分以上,还经常出去比赛。 怕顾以琛不信,我补充道:“真的,他在某一方面就比你厉害,比如……” 第350章 殡仪馆门口徘徊的魂魄。 我话音未落,顾以琛像是终于忍无可忍,撕下了往常克制得体的表象,俯身用力堵住了我的唇。 他亲的力气有点大。 我很庆幸,小马哥他们还没上车。 要不然都没脸见人了。 但是他们估计是在搬东西,很快就会过来了,我用力挣扎,“你放开我,等下小马哥他们就过来了。” 松开我的时候,顾以琛仍抱着我,声音隐隐透着不痛快,“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前段时间地府忙,我好几天都没陪你,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咱们痛痛快快的,等下一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行不行?” 我并没有立刻搭话,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倒不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而是小马哥他们从天意旅馆的门口出来了。 因为小马哥他们走过来了,所以我没太赶挣扎,任由顾以琛挽着我的手,他另一只落在我腰侧的手没松开。 温热的指腹摩挲了下我腰间的肉。 顾以琛垂下眼,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几天怎么瘦了?” 我痒的厉害。 刚想躲开,又被他略微强势地按了回去。 “你得多沾沾我的气息。”顾以琛语气淡淡地说着,而后突然搂紧我,不顾我的挣扎,侧身在我的脖颈处近乎蛮横地落下一个吻。 根据那个疼的程度,我就觉得这次的吻痕比较显眼。 可这吻痕落在了我衣服遮都遮不住的位置,像是被顾以琛落下的抹不去的印记。 顾以琛面上似有愉悦,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 但我却有点儿傻眼了。 原来那个吻痕已经用创可贴遮住了,那这个呢? 这脖子上的新吻痕也要再去找创可贴吗? 可纸扎店的门已经被顾以琛锁上了。 我正了正脸色,在顾以琛再次凑到我面前时,侧脸躲开了他的亲吻。 下闸的空间里气氛仿佛凝滞,静得仿佛只能听的到我的声音:“以琛哥,小马哥他们来了。让我下去,我再去拿几个创可贴。” 顾以琛动作一顿。 刚刚还愉悦的神色被冲淡,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要在你身上多留下些我的气息。” “结果转眼你就当耳旁风了?” “杨沫沫,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要不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我略有些心里发虚,伸手摸了摸心口处。 是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顾以琛身上的鬼气,能帮我驱除周围的厉鬼,能保命的话。 那么脖子上摆着一个鲜艳的吻痕算什么? 还是命重要。 唱《吻别》的友叔不还头顶裤衩子呢吗? “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拿了外套放到旁边座椅上,语气不容置喙道:“等下路过药店的时候,再买一盒。后面手提包里有你的衣服,挎包里有法器,这几天我们可能会早出晚归,以免半途而废,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必须要有个结果的。” 在回过神来时,车门已经被牢牢锁死。 小马哥跟亮哥各自拎了两个提包放到车后边,最后开车的是小马哥,坐在副驾驶的是胡彦祖。 车子徐徐启动,亮哥站在天意旅馆门口冲我们挥手告别。 看来,亮哥要留下看着天意旅馆运转,黄翠兰肯定也是要留下看超市的。 至于玫瑰姐肯定也要忙别的事,但是如果我们需要帮忙,也是能立刻把他们都摇到身边的。 顾以琛作为一个刚死了十年的鬼,能做了鬼差,还管理好几个人,手段可想而知。 他移向待我很体贴,让我一度忘了顾以琛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我们的车半路上停了一下,走到会战道北段的时候,胡彦祖下车去买了一盒创可贴递给顾以琛。 然后车就一路向北开。 会战道走到最北头,车子拐弯,顺着北环路往西,一直走上了106国道。 顺着106国道往北,经过福宁阁火葬场跟殡仪馆的时候,我看到殡仪馆的门口有十来个徘徊的魂魄,男女老少各种穿戴的都有。 我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兴奋,“哇,以琛哥,你看,殡仪馆门口有好多个魂魄在游荡呢。” “嗯,看到了。”顾以琛面无表情,目光从殡仪馆门口落到了我的脸上。 半晌他稍抬了抬下巴,问我,“你能看见游魂了?” 我听到顾以琛的问话,也瞬间反应过来,“是呢,我恢复了。” 我此刻只感觉眼前一片光明。 心里暗自高兴。 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让我给遇到了。 气氛异常欢快。 总给我一种下一瞬到了白洋淀,所有秘密就要解开的感觉, 恍惚间我似乎已经想象到,顾以琛看着我拉着外婆魂魄的高兴神情。 还有小马哥和胡彦祖一脸祝福的表情。 早知这样,应该早点去的呀。 果然,人应该知行合一。 光等是没有用的。 我深吸了口气,转头冲顾以琛兴奋地解释道,“你看,是不是恢复的很及时?” 顾以琛微微蹙起眉头。 他突然清清宝主卧,也不顾小马哥和胡彦祖还在前排座位上,便俯身咬住我的耳垂,轻叹道:“是,很及时。” “但是下次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乖乖吃要。” 我的脸瞬间火烧火燎,没忍住闷哼出声。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一道黑影从106国道右手边的杨树上,窜向另一侧。 就擦着我们的前挡风玻璃,窜过去的。 冲进了路另一侧的杨树上。 然后,我就看不清了,那几棵树西边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加油站,也不知道那个鬼魂是不是窜进了加油站。 或者是路过,真正的目的地是不远处的殡仪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顾以琛现在抱着我,能阻止那个鬼魂对我下手。 既然过去了,我就试图推开顾以琛。 他拉着我的手,没推动。 估计是还会有路过的鬼魂,所以顾以琛不撒手。 我倒是知道这条国道在拓宽之前,经常出事故,因为以前那些拉煤的,拉螺纹钢工字钢、或者拉液化气等等化工品的大车都是从这条路上走。 第350章 殡仪馆门口徘徊的魂魄。 我话音未落,顾以琛像是终于忍无可忍,撕下了往常克制得体的表象,俯身用力堵住了我的唇。 他亲的力气有点大。 我很庆幸,小马哥他们还没上车。 要不然都没脸见人了。 但是他们估计是在搬东西,很快就会过来了,我用力挣扎,“你放开我,等下小马哥他们就过来了。” 松开我的时候,顾以琛仍抱着我,声音隐隐透着不痛快,“别再说了,我知道了。前段时间地府忙,我好几天都没陪你,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咱们痛痛快快的,等下一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行不行?” 我并没有立刻搭话,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倒不是因为我还没想好该说什么。 而是小马哥他们从天意旅馆的门口出来了。 因为小马哥他们走过来了,所以我没太赶挣扎,任由顾以琛挽着我的手,他另一只落在我腰侧的手没松开。 温热的指腹摩挲了下我腰间的肉。 顾以琛垂下眼,声音听不出情绪:“这几天怎么瘦了?” 我痒的厉害。 刚想躲开,又被他略微强势地按了回去。 “你得多沾沾我的气息。”顾以琛语气淡淡地说着,而后突然搂紧我,不顾我的挣扎,侧身在我的脖颈处近乎蛮横地落下一个吻。 根据那个疼的程度,我就觉得这次的吻痕比较显眼。 可这吻痕落在了我衣服遮都遮不住的位置,像是被顾以琛落下的抹不去的印记。 顾以琛面上似有愉悦,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 但我却有点儿傻眼了。 原来那个吻痕已经用创可贴遮住了,那这个呢? 这脖子上的新吻痕也要再去找创可贴吗? 可纸扎店的门已经被顾以琛锁上了。 我正了正脸色,在顾以琛再次凑到我面前时,侧脸躲开了他的亲吻。 下闸的空间里气氛仿佛凝滞,静得仿佛只能听的到我的声音:“以琛哥,小马哥他们来了。让我下去,我再去拿几个创可贴。” 顾以琛动作一顿。 刚刚还愉悦的神色被冲淡,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要在你身上多留下些我的气息。” “结果转眼你就当耳旁风了?” “杨沫沫,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要不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我略有些心里发虚,伸手摸了摸心口处。 是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顾以琛身上的鬼气,能帮我驱除周围的厉鬼,能保命的话。 那么脖子上摆着一个鲜艳的吻痕算什么? 还是命重要。 唱《吻别》的友叔不还头顶裤衩子呢吗? “好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拿了外套放到旁边座椅上,语气不容置喙道:“等下路过药店的时候,再买一盒。后面手提包里有你的衣服,挎包里有法器,这几天我们可能会早出晚归,以免半途而废,这种事一旦开始,就必须要有个结果的。” 在回过神来时,车门已经被牢牢锁死。 小马哥跟亮哥各自拎了两个提包放到车后边,最后开车的是小马哥,坐在副驾驶的是胡彦祖。 车子徐徐启动,亮哥站在天意旅馆门口冲我们挥手告别。 看来,亮哥要留下看着天意旅馆运转,黄翠兰肯定也是要留下看超市的。 至于玫瑰姐肯定也要忙别的事,但是如果我们需要帮忙,也是能立刻把他们都摇到身边的。 顾以琛作为一个刚死了十年的鬼,能做了鬼差,还管理好几个人,手段可想而知。 他移向待我很体贴,让我一度忘了顾以琛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我们的车半路上停了一下,走到会战道北段的时候,胡彦祖下车去买了一盒创可贴递给顾以琛。 然后车就一路向北开。 会战道走到最北头,车子拐弯,顺着北环路往西,一直走上了106国道。 顺着106国道往北,经过福宁阁火葬场跟殡仪馆的时候,我看到殡仪馆的门口有十来个徘徊的魂魄,男女老少各种穿戴的都有。 我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兴奋,“哇,以琛哥,你看,殡仪馆门口有好多个魂魄在游荡呢。” “嗯,看到了。”顾以琛面无表情,目光从殡仪馆门口落到了我的脸上。 半晌他稍抬了抬下巴,问我,“你能看见游魂了?” 我听到顾以琛的问话,也瞬间反应过来,“是呢,我恢复了。” 我此刻只感觉眼前一片光明。 心里暗自高兴。 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让我给遇到了。 气氛异常欢快。 总给我一种下一瞬到了白洋淀,所有秘密就要解开的感觉, 恍惚间我似乎已经想象到,顾以琛看着我拉着外婆魂魄的高兴神情。 还有小马哥和胡彦祖一脸祝福的表情。 早知这样,应该早点去的呀。 果然,人应该知行合一。 光等是没有用的。 我深吸了口气,转头冲顾以琛兴奋地解释道,“你看,是不是恢复的很及时?” 顾以琛微微蹙起眉头。 他突然清清宝主卧,也不顾小马哥和胡彦祖还在前排座位上,便俯身咬住我的耳垂,轻叹道:“是,很及时。” “但是下次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乖乖吃要。” 我的脸瞬间火烧火燎,没忍住闷哼出声。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一道黑影从106国道右手边的杨树上,窜向另一侧。 就擦着我们的前挡风玻璃,窜过去的。 冲进了路另一侧的杨树上。 然后,我就看不清了,那几棵树西边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加油站,也不知道那个鬼魂是不是窜进了加油站。 或者是路过,真正的目的地是不远处的殡仪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顾以琛现在抱着我,能阻止那个鬼魂对我下手。 既然过去了,我就试图推开顾以琛。 他拉着我的手,没推动。 估计是还会有路过的鬼魂,所以顾以琛不撒手。 我倒是知道这条国道在拓宽之前,经常出事故,因为以前那些拉煤的,拉螺纹钢工字钢、或者拉液化气等等化工品的大车都是从这条路上走。 第351章 莲子清如水。 估计是我俩在后座这边的动作有点儿想了。 胡彦祖终于忍不住打断我俩道,“老板娘说的对呀,这条路上怎么这么多游魂呢?咱们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在这附近转转,查看一下?” 顾以琛嫌他话多,抬手拍了下他座椅。 胡彦祖不吭声了。 顾以琛转而低头看向我,亲昵地替我撩去耳边的发丝,声音淡淡道,“你和老胡说的都对,我现在给玫瑰姐说一下这个事情,让她派人查一下。” 我有些沉默地看了眼胡彦祖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顾以琛。 让玫瑰姐派人来查,如果真查出有问题,也没准是个线索。 我对顾以琛对待老胡的态度不满意。 其实我刚才是想过替顾以琛向老胡道歉,让胡彦祖把心放宽。 但无奈顾以琛可能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又一直在我身旁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伸手搂着我的腰,靠在我耳畔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暗哑,“好香好看,那些游魂会对你趋之若鹜,把你当成上好的补品,所以你得留在我们三个的视线之内。” 不得不说,顾以琛的实力还是有的。 给人一种能把控全局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都承认没有胡彦祖法力高,可老胡和小马哥他们就都听从他的指挥。 以至于商务车停到梁沟码头一处停车场时,路过的和我们打了照面的游魂都很给面子的朝顾以琛弯腰行礼。 “顾大人,上午好。” “顾大人真是有眼光,顾夫人真是漂亮呢,简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我被夸得有点儿得意了。 不由主动挽住了顾以琛的手臂,在他耳边心情颇好地夸赞道,“白洋淀的游魂们眼光都还挺不错的嘛。” 顾以琛闻言,脚步一顿。 顾以琛今天穿的是一身钱灰色的运动装,脚蹬运动跑鞋,衬的整个人年轻身高腿长,朝气蓬勃。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似笑非笑地低声对我说道:“当然,你这么漂亮,谁捡了都会喜欢的。” 眼见顾以琛又趁机低下头想偷偷亲我。 我连忙抬手挡住,指了指胡彦祖和小马哥的方向。 他们俩,一个正在跟农家院的老板交谈,一个正在低头询问刚才夸赞我的游魂。 果然,顾以琛不养闲人。 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有点郁闷了。 怎么之前没发现,顾以琛这么粘人啊? 他之前真的不这样的,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虽然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但他的行为举止也是很规矩的。 今天这些行为有点儿反常。 顾以琛眼睛微眯,而后直接在我手心上轻啄了一口。 我瞪他。 还亲还亲,以后被其他鬼提起这些事,别找我算账,我可不承认。 直到上了船。 我才察觉到有点不对。 怎么从这个梁沟村的小码头进淀呢? 反正也是开商务车来的,为什么不选择大一些,出名点儿的码头? 比如:大口子码头、郭里口民俗村码头、温泉城旅游码头? 不过,想起刚才胡彦祖多嘴问话的下场,我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胡彦祖和小马哥,还有开船的大叔都相继上了船。 船渐渐驶离岸边,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芦苇荡随风摆动,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像是熟睡少女的喘息声。 因为船经过有动静,芦苇荡里时不时被惊起三两只野鸭子或者是不知名的水鸟。 目光放远。 几朵白云在蓝蓝的天空上飘来荡去,成群的水鸟在水面上盘旋,飞的高兴了,就忍不住吼几声。 往下看。 清澈的水面上,那一个个绿色玉盘般的大荷叶,随风摆荡,跳着自认为最摇曳的舞蹈。 荷花已经过了盛开的季节,只三三两两的粉红色的、紫色的、还有白色的几只站在荷花叶从里。 倒是有不少碧绿的莲蓬头生机勃勃地矗立着。 它们的头大部分都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脖子有直的,但也有不少弯脖子的,长长的梗有的比铅笔还粗。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简直像是一柄一柄的玉如意。 船开过去。 我从挎包里掏出钥匙串,掰开上面的折叠水果刀,削了几根莲蓬下来。 拿在手里端详。 这样看,莲蓬真的很像洗澡用的花洒,用手一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不过用小刀划个小口,掰开之后,那莲子摸起来却有根根硬刺,划得手疼。 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嗯,清香,这是白洋淀的味道。 放到嘴边,我伸出舌尖舔了下,传来一丝苦涩和冰凉,这是白洋淀水的味道。 等我掰开莲子的绿色硬皮,出现在指尖的就是莲子洁白肥美的身子,放到嘴里尝一下,没什么味道,只觉得唇齿间多了一股清流。 看着眼前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我剥了一颗链子,趁开船大叔不注意,送到顾以琛嘴边。 顾以琛见我递给他莲子,张嘴吃了。 我见他肯吃,就一个个地剥给他吃。 当然得趁着开船大叔不注意的时候,要不然让他看到我对着空气投喂链子,怕是回吓到。 不过,大叔挺好的,话不多。 胡彦祖倒是看到我摘了莲蓬,跟顾以琛你一个我一个的吃着,可能是有点眼馋了。 他也伸手去摘。 我看过去,怕他不好摘,就想把手里的小刀递给他。 可就在胡彦祖转身的时候,我发现一只青灰色的手从荷叶间伸了出来。 “老胡……”我忍不住伸手朝那边指,希望老胡别伸手。 老胡听到我喊他,连忙缩回手。 我猜他也看到那只鬼手了。 其实没理由看不到,青灰色的大手,一看就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长了长长的指甲。 小马哥跟顾以琛应该也都看到了。 但是那只水鬼没有惹事的意思,随即缩回了水里,沉了下去。 水面上又平静了。 倒是顾以琛见我脸色发白,以为我是被那只青灰色的鬼手吓到了。 毕竟我直到现在,在顾以琛的印象里,可能就是个没什么本事却只有阴阳眼的单纯女孩形象。 他握紧我的手安慰我道,“别怕,跟着我就好。” 第351章 莲子清如水。 估计是我俩在后座这边的动作有点儿想了。 胡彦祖终于忍不住打断我俩道,“老板娘说的对呀,这条路上怎么这么多游魂呢?咱们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在这附近转转,查看一下?” 顾以琛嫌他话多,抬手拍了下他座椅。 胡彦祖不吭声了。 顾以琛转而低头看向我,亲昵地替我撩去耳边的发丝,声音淡淡道,“你和老胡说的都对,我现在给玫瑰姐说一下这个事情,让她派人查一下。” 我有些沉默地看了眼胡彦祖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顾以琛。 让玫瑰姐派人来查,如果真查出有问题,也没准是个线索。 我对顾以琛对待老胡的态度不满意。 其实我刚才是想过替顾以琛向老胡道歉,让胡彦祖把心放宽。 但无奈顾以琛可能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又一直在我身旁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伸手搂着我的腰,靠在我耳畔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暗哑,“好香好看,那些游魂会对你趋之若鹜,把你当成上好的补品,所以你得留在我们三个的视线之内。” 不得不说,顾以琛的实力还是有的。 给人一种能把控全局的感觉。 虽然他自己都承认没有胡彦祖法力高,可老胡和小马哥他们就都听从他的指挥。 以至于商务车停到梁沟码头一处停车场时,路过的和我们打了照面的游魂都很给面子的朝顾以琛弯腰行礼。 “顾大人,上午好。” “顾大人真是有眼光,顾夫人真是漂亮呢,简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我被夸得有点儿得意了。 不由主动挽住了顾以琛的手臂,在他耳边心情颇好地夸赞道,“白洋淀的游魂们眼光都还挺不错的嘛。” 顾以琛闻言,脚步一顿。 顾以琛今天穿的是一身钱灰色的运动装,脚蹬运动跑鞋,衬的整个人年轻身高腿长,朝气蓬勃。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似笑非笑地低声对我说道:“当然,你这么漂亮,谁捡了都会喜欢的。” 眼见顾以琛又趁机低下头想偷偷亲我。 我连忙抬手挡住,指了指胡彦祖和小马哥的方向。 他们俩,一个正在跟农家院的老板交谈,一个正在低头询问刚才夸赞我的游魂。 果然,顾以琛不养闲人。 不过,我现在是真的有点郁闷了。 怎么之前没发现,顾以琛这么粘人啊? 他之前真的不这样的,尤其是在外面的时候,虽然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但他的行为举止也是很规矩的。 今天这些行为有点儿反常。 顾以琛眼睛微眯,而后直接在我手心上轻啄了一口。 我瞪他。 还亲还亲,以后被其他鬼提起这些事,别找我算账,我可不承认。 直到上了船。 我才察觉到有点不对。 怎么从这个梁沟村的小码头进淀呢? 反正也是开商务车来的,为什么不选择大一些,出名点儿的码头? 比如:大口子码头、郭里口民俗村码头、温泉城旅游码头? 不过,想起刚才胡彦祖多嘴问话的下场,我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胡彦祖和小马哥,还有开船的大叔都相继上了船。 船渐渐驶离岸边,风吹过来,带着新鲜的荷叶荷花香。 芦苇荡随风摆动,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像是熟睡少女的喘息声。 因为船经过有动静,芦苇荡里时不时被惊起三两只野鸭子或者是不知名的水鸟。 目光放远。 几朵白云在蓝蓝的天空上飘来荡去,成群的水鸟在水面上盘旋,飞的高兴了,就忍不住吼几声。 往下看。 清澈的水面上,那一个个绿色玉盘般的大荷叶,随风摆荡,跳着自认为最摇曳的舞蹈。 荷花已经过了盛开的季节,只三三两两的粉红色的、紫色的、还有白色的几只站在荷花叶从里。 倒是有不少碧绿的莲蓬头生机勃勃地矗立着。 它们的头大部分都有一个拳头那么大,脖子有直的,但也有不少弯脖子的,长长的梗有的比铅笔还粗。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简直像是一柄一柄的玉如意。 船开过去。 我从挎包里掏出钥匙串,掰开上面的折叠水果刀,削了几根莲蓬下来。 拿在手里端详。 这样看,莲蓬真的很像洗澡用的花洒,用手一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不过用小刀划个小口,掰开之后,那莲子摸起来却有根根硬刺,划得手疼。 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嗯,清香,这是白洋淀的味道。 放到嘴边,我伸出舌尖舔了下,传来一丝苦涩和冰凉,这是白洋淀水的味道。 等我掰开莲子的绿色硬皮,出现在指尖的就是莲子洁白肥美的身子,放到嘴里尝一下,没什么味道,只觉得唇齿间多了一股清流。 看着眼前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我剥了一颗链子,趁开船大叔不注意,送到顾以琛嘴边。 顾以琛见我递给他莲子,张嘴吃了。 我见他肯吃,就一个个地剥给他吃。 当然得趁着开船大叔不注意的时候,要不然让他看到我对着空气投喂链子,怕是回吓到。 不过,大叔挺好的,话不多。 胡彦祖倒是看到我摘了莲蓬,跟顾以琛你一个我一个的吃着,可能是有点眼馋了。 他也伸手去摘。 我看过去,怕他不好摘,就想把手里的小刀递给他。 可就在胡彦祖转身的时候,我发现一只青灰色的手从荷叶间伸了出来。 “老胡……”我忍不住伸手朝那边指,希望老胡别伸手。 老胡听到我喊他,连忙缩回手。 我猜他也看到那只鬼手了。 其实没理由看不到,青灰色的大手,一看就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长了长长的指甲。 小马哥跟顾以琛应该也都看到了。 但是那只水鬼没有惹事的意思,随即缩回了水里,沉了下去。 水面上又平静了。 倒是顾以琛见我脸色发白,以为我是被那只青灰色的鬼手吓到了。 毕竟我直到现在,在顾以琛的印象里,可能就是个没什么本事却只有阴阳眼的单纯女孩形象。 他握紧我的手安慰我道,“别怕,跟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