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来嫁你》 第1章 求姻缘 香火旺盛的月老庙中,苏乐然虔诚的跪拜在在月老像的前面,自言自语地说:“月老呀!月老!请给小女子指一桩好姻缘!小女子真的很想脱单。我这朵娇滴滴的花再不谈恋爱就要谢了。” 她左右看了一下啊,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到她,赶紧低声的说道:“您就给我一个有钱有颜,还纯情专一的好男人。月老呀月老!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在这个时代,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信徒到了27岁还没有对象,是不是显得你很失职。你无论如何都应该让我插队,先处理我的姻缘。” 苏乐然噼里啪啦将自己对择偶对象的要求说出来,便心满意足的将香插进月老前面的香炉中。奇怪的是,看到别人插香轻而易举,她的三根香就插进去一点点就卡住了。 她的这三根香还是在月老庙门口花巨资买来,10块钱一根,三根花了30块钱。来寺庙这种地方还是自备香省钱。 苏乐然看了一眼月老,心想她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所以月老变相拒绝她,不肯接受她的香。她嘀咕一声:“好啦!如果我真的如愿以偿,一定会回来还愿,给你添很多香油钱。” 话音刚落,苏乐然手中的香顺利地插了进去。这也太凑巧了,苏乐然感到很新奇。难道是月老显灵了。就看她以后能不能顺利找到如意郎君。 不过,现在求神保佑也要走职场交际应酬的模式吗?要是能让月老给她牵一条完美的姻缘线,她一定会给月老添多多的香油钱。无论如何,香已经插进去了。心大的苏乐然马上就把这个意外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苍老的声音在月老庙的角落响起:“这位小姑娘!本庙有提供纪念手链,选一条带回家做个纪念。” 只见一个老者站在一张桌子前,一脸慈祥。他的脸看起来让苏乐然有着莫名的熟悉。苏乐然左看右看,才意识到老人家是对她说话。奔三的人被人叫作小姑娘,还挺不习惯。 苏乐然突然的想到,她刚才进门前好像没有看到那里有人坐着。看到没有人搭理老者,苏乐然动了恻隐之心。她在心里想着,我就看看而已,看一下也不花钱。 景区的纪念品都贵得吓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经历,每次在景区一上头买东西,回去悔到肠子都青了。苏乐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的脸上写着很好骗三个字。 苏乐然走了过去。她捂紧钱包,对老者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钱买纪念品。” 话一说出口,苏乐然就后悔了。失策,应该说自己连手机都没有。现在谁还带现金。 老者脸上的笑容立马出现裂纹。他清了清嗓子:“这是纪念品!本身就不贵,看你有缘就送你一条。这条手链能指引你找到你的有缘人。” 苏乐然的眼睛亮了。居然有这种好事,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她确认的问道:“老人家,真的是的吗?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老者无奈的将一条粉色的手链放在桌子上:“我看你有缘,不收你钱。赶紧拿走,要不然我就改变主意了。” 女孩子对漂亮的东西是没有抵抗能力。 苏乐然的手比她的脑子的速度快。她快速拿起手链戴上:“谢谢大爷。借您吉言,希望我早日脱单,好人有好报哦!” 手链是一颗颗粉色的珠子串成,戴在苏乐然的手上闪闪发光。苏乐然越看越喜欢,刚才怕大爷反悔没有细看。照她的职业第六感来看,这条手链的珠子光泽度首先排除玻璃。是不是玉,她也不好说。等到去公司问一下懂玉石的师傅,看看是什么料子。 苏乐然抬起头,发现刚才还人来人往的月老庙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连给她手链的老者也不见踪影。 苏乐然嘀咕:“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了。我还想问手链是什么材质。算了!” 今天总算没有白来一趟,苏乐然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月老庙。 一阵风吹来,月老庙隐隐约约传来叹息声。阳光照在金铜色的月老雕像上,雕像的面孔和苏乐然刚才见的老者样貌一模一样。 苏乐然的闺蜜姜半夏扇着风,在树底下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她。姜半夏紧身的连衣裙有着小小的汗渍,看起来像是已经等了她一段时间。 姜半夏火大地说:“苏乐然!你终于出来了,一个小月老庙值得你待这么长时间吗?我都快要热化了。” 苏乐然装作不知道姜半夏在气什么似的,一脸无辜的说:“你过来了,怎么不进去。算了,你也不缺对象。我的姻缘也求了,我们现在去吃饭!” 姜半夏无语极了,谁说她刚才没有进去,她进去找了没眼看到苏乐然人。 姜半夏用扇子敲了一下苏乐然的头,一脸无奈的数落:“有人明明说要请我吃饭,结果把我约来月老庙。亏你能找到这么有历史感的月老庙。干吗要求月老呀!我不是有一个单身狗哥哥吗?你就委屈一下做我的嫂子!” 姜半夏根本就不舍得敲她。扇子轻飘飘的落在苏乐然的头上,还挺凉快。 苏乐然摇摇头,开始说教闺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什么都可以将就,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将就呢?你呀,不要看到对方的条件不错就答应跟人家在一起。这不是耽误别人,也浪费自己的时间。” 姜半夏翻个白眼,这个女人怎么开始对她说教起来。她是真的想给她最喜欢的两个人牵红线。 不过,她的哥哥可能跟苏乐然真的没有缘分,每次她想介绍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就有各种意外让他们两个人见不上。 看着喋喋不休的苏乐然,姜半夏负气地说:“你就坚守自己的原则,等着当老姑娘!” 苏乐然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那也比你游戏人间好。” 姜半夏横眉冷对:“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苏乐然扬了扬手机:“我没有骗你,这附近有一家百年老店,听说里面的饭菜十分好吃,我预约了很久。我们去试一试。” 姜半夏追问道:“这还差不多。你究竟怎么发现这个月老庙的。” 苏乐然想起这个月的巧合,也觉得充满戏剧性。 她说道:“其实是我最近接待的客人告诉我,她来拜过这个月老后就遇到自己的老公。在她之前,有三个找我买结婚首饰的客人是这样说了。” 姜半夏半信半疑道:“这么玄乎!” 阳光明媚,姜半夏被苏乐然手上的光芒闪了一下眼睛。 姜半夏眼尖的瞅见苏乐然手上的手链,好奇的问道:“这条手链好漂亮,是什么呀?水晶吗?”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你看我像是会花钱买纪念品的人吗?这是月老庙的工作人员给我的纪念品。不花钱。” 姜半夏跟苏乐然认识很久了。苏乐然确实是不会在没有必要的地方花一块钱的人。苏乐然的钱只会花在吃的上面。 姜半夏一脸不可置信:“还有这种好事!我刚才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 苏乐然拦住姜半夏,说道:“晚了,大爷已经下班了。而且,你的桃花不断,你还想去求桃花,你不累呀!我们赶紧去吃饭。” 姜半夏不甘心的说:“可是我也想要一条闪闪发光的手链。” 苏乐然嬉皮笑脸的说:“做人别贪心!况且你看看你的手上满满当当,还有地方戴手链吗?” 两个人嬉闹着越走越远。 第2章 穿了个寂寞 苏乐然为了睡个美容觉,早早就上床休息了。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开始为初老做准备。毕竟,优质的睡眠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 她看了一眼手腕的手链,想了想,把它脱下来放在床头。睡觉的时候,还是轻盈上阵好。 夜深人静,每个人都沉浸在梦乡。温柔的月光洒进苏乐然的房间,洒在粉色的手链上。 粉色的手链折射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笼罩住苏乐然。 苏乐然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她周遭的环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件又一件的家具消失,一件又一件像是博物馆藏品的物品凭空出现,最后苏乐然身下的床慢慢发生变化,床的高度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变成一张真真正正地拔步床。 苏乐然感觉自己像是从高处摔了下来,坐了起来。但是她的眼睛实在是抬不起来,索性又了躺下去,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小姐!小姐!您醒一醒!” “李大夫,您之前不是说小姐马上就会醒过来。这已经是昏迷的第三天,我家小姐怎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被称呼为李大夫的人说:“小姐的身体已经退烧了。照理来说,应该早就醒了。这种情况我也束手无策了。要不然,您让侯爷从宫里请太医来看看。” 苏乐然:??? 怎么会有人一大早就看视频,而且把声音开得那么大,就像是在她的耳边立体环绕播放一样。 苏乐然不耐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想,等她睡起床后,一定要在业主群里面反映情况。 女孩子欣喜的说:“小姐动了!动了!我的好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快睁眼看看喜雀。不要再睡了。” 苏乐然越听越不对劲,女孩子的声音效果也让人身临其境,像是在耳朵边播放。 一般视频的音响效果不会好成这样。难道有人在她的屋子里面。这个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她住在高楼,而且她的房子门锁有最先进的报警系统,不会悄无声息地进入。 苏乐然试探地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被子,惊讶的发现手中的触感十分陌生。 这滑溜溜似皮肤的感觉完全不是她选择的纯棉四件套应该有的触感。 这时,那个女声说道:“大夫,小姐对我的声音没有反应。该不会是摔下池塘撞的那个肿包让她聋了。” 苏乐然这下确定那个女孩子所说的小姐是指她。她才没有聋,谁家好人一大早就诅咒人。 苏乐然睁开眼睛,发现本应该出现在眼前的天花板变成粉色的布幔。 原本欧式风格的床,变成像是有屏风的床。她呢喃道:“这不是拔步床吗?” 她躺在一张雕刻精美的拔步床上。床沿上面雕刻着美伦美央的花朵。她怎么会躺在看起来就很贵的古董床上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为啥不在自己的家,不躺在自己的床。 问题是,昨晚她明明是睡在自己的房间,睡在自己的床上。 苏乐然猛然坐起身子,一脸震惊:“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这是在哪?” 一个有着圆乎乎脸蛋,穿着古代服装的女孩子凑了上来。 她关切的问:“小姐,我是喜雀呀!你听到我说话吗?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怎么会掉进湖里,还撞到头呀!” 她,撞到头?她明明就只是在床上睡觉,怎么会撞到头。 苏乐然摸了摸头,居然摸到一个鼓起来的大包。果然好痛,她吃痛的哼了哼。 喜雀一脸担忧:“小姐,大夫说那里要一段时日才能消掉。你可千万要小心一点,不能碰到那里。” 一直守在一旁,同样穿着古代服装的男子站起身子拱手说:“既然小姐已经醒了过来,那小人便去跟侯爷复命了。” 苏乐然迷茫的问:“你们是谁?在拍戏吗?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姐。我可不是演员。” 喜雀慌张的叫了起来:“小姐!你记不得喜雀了吗?李大夫,我家小姐为什么胡言乱语。” 李大夫不确定的说:“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小姐头上的伤确实不轻,可能会影响记忆。不好说后面能不能想起来。我去把小姐醒过来的事情禀告侯爷。” “麻烦李大夫!” 头上的伤让苏乐然一动就露出痛苦面具。 到底有没有人能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苏乐然撞坏脑子的消息传遍整个武安侯府。 花了好长时间,苏乐然终于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她居然在睡梦中穿越。没有系统,没有车祸,就是简简单单地睡了个觉就穿越了。 苏乐然马上给自己盖上被子,打算再睡一觉。 她自言自语地说:“我一定是在做梦!睡一觉就好了。” 喜雀泪眼汪汪的跪在床边哭泣:“小姐!你不要吓喜雀。” 苏乐然于心不忍,觉也睡不踏实。 她叹了口气,走下床把喜鹊扶了起来:“你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也许是苏乐然的语气过于不耐,喜雀的身子抖了抖,成功地止住眼泪。 看到喜雀委屈巴巴的偷看自己,苏乐然忍俊不禁,原来她的话这么管用。 “你叫什么名字?” 喜雀要哭了。“奴婢叫喜雀。” 睡觉是不能睡了。那她就出去逛一逛!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找找回家的路。 苏乐然看着琼楼玉宇,再次开口确认:“喜雀,你刚才说这里是武安候府。武安侯徐时安是我的未婚夫。” 喜雀天真烂漫的点头:“对呀!小姐连这些都忘记了吗?。”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那你刚才说我叫什么名字。” 喜雀歪着头,看起来很是可爱:“小姐姓苏,闺名叫乐然。小姐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在这里的名字也叫苏乐然。能带着自己的名字穿了过来。这不是穿个寂寞吗? 苏乐然平常有事没事就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小说。没有想到穿越这种神奇的事情会发生她自己的身上。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她的原身是什么身份? 喜雀看她的目光像是看弱智。 苏乐然忍耐下来,追问:“我不是姓苏吗?那么我为什么会在武安侯的府邸?我和武安侯是什么关系?你别发愣,赶紧好好跟我说说。” 喜雀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说了起来。 苏乐然的父亲和老侯爷是结拜兄弟,曾约定自己的孩子是异性便结为夫妻。 苏父一年前身染重病,知道自己不久人世后,唯恐留下苏乐然一个孤女会被人欺辱,便把苏乐然托付给徐家。 因此,苏父过世之后,苏乐然便在投奔武安侯府。 对于自己的身份,苏乐然惊讶极了:“这是指腹为婚!我喜欢武安侯吗?” 喜雀摇摇头,忿忿不平地说:“原本老侯爷是等小姐今年及笄之后便安排小姐和侯爷成婚,但是侯爷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辞。奴婢想着小姐的婚事怕不是要黄了。” 及笄?苏乐然心想,在古代,及笄是指到了15岁的女孩子。 她在这里的年纪才这么小。苏乐然赶紧冲回房间找镜子。她是真的很好奇自己的样貌。 镜子里面的出现的人长得跟苏乐然一模一样,确切的说,是跟15岁的苏乐然一模一样。 苏乐然看着自己娇嫩的小脸,有点失望地说:“还是这张脸啊。不过,挺漂亮。” 喜雀觉得苏乐然说的话好奇怪,仍然捧场的说:“我们家小姐一直都很漂亮。今年变得更漂亮些。” 喜雀该不是苏乐然的颜吹! 看着自己的脸重回娇嫩的感觉真好,苏乐然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心情十分美好。 突然,她想到什么,解开自己的衣襟查看,发现从小到大长在她胸口的粉色胎记不见了。 喜雀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小姐了:“小姐,你在找什么?” 苏乐然尴尬地捂住脸。苍天呀!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身体。难怪这具身体干巴巴,没前没后。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呀,她傲人的双峰去哪了。 第3章 便宜未婚夫 苏乐然捂住脸,不想面对自己穿越的事实。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看视频,穿越的主角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他们要么文采了得,要么动手能力了得,能在历史长河中留下绚丽的一笔。而她一无是处,岂不是会被古人虐成渣渣。 手腕处清脆的撞击声让苏乐然抬起头。 十几岁的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细嫩无比,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做过家务的手。最显目的是她的手腕上还戴着水种上层的的翡翠镯子。 多年在珠宝店的工作经历,这样品种的玉镯在店里面要卖上好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价格。这是碰一下就会让她心疼的程度。 苏乐然的手立马不敢晃了。“她”貌似挺有钱。只是原来手上戴在她手上的粉色手链去哪里了?穿越的时候没有跟着她一起过来吗?难道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那串手链。 想到这,苏乐然把玩着手镯问:“喜雀,我原来手上戴着的手链去哪里了?” 喜雀诧异的看着苏乐然,反应过来后一下子跪在地上求饶:“小姐,您向来不喜手链,只戴手镯。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所说的手链是什么。” 苏乐然没有想到喜雀的反应这么大。她刚才的态度并没有很凶,为什么喜雀会吓成这个样子。 看到喜雀一脸无辜,她心虚的打马虎眼:“我就问问,没有见到就算了。起来!还有,不要老是奴婢、奴婢的说话。我不喜欢听。” 喜雀顺从的站起来。一张含泪的小脸垮得皱巴巴,看起来吓得够呛。 苏乐然叹了口气,开始打量起她住的房间。她住的这个房间并没有很大,大概30平方左右。房间里面就是一些木质家具,看起来有点普通。这样一看,她又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了。话说,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不会只有一个婢女伺候。苏乐然看着喜雀若有所思。 喜雀在旁边松了口气。然后,努力地在回想苏乐然有没有一条粉色的手链。喜雀一直陪在苏乐然的身边,对苏乐然的事情了如指掌。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苏乐然戴过手链。 喜雀看着苏乐然在房间里面翻找,也赶紧帮忙:“小姐,您要找的手链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什么材质?您跟我说一下,奴…喜雀帮您找找。” 很快,喜雀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箱子放在苏乐然的面前打开。“这里是小姐常用的首饰。喜雀都放在这里。” 苏乐然看着满满当当的首饰盒,一脸愕然的问:“喜雀,我是不是很有钱。怎么这么多金银珠宝。” 这是什么问题?不过小姐既然提问,喜雀老老实实地回答。 喜雀重重的点点头:“当然了。我们苏家的家业宏大,所以老爷不放心您一个人,才把您托付给老侯爷。这里只是小姐日常佩戴的部分首饰。还有一些放在小姐的小库房保管。” 苏乐然给自己戴上一个沉甸甸的金镯子,心想古代的苏乐然虽然跟她一样,早早就没爹没娘管,但是她的日子也过得太好了。 她一直都没有舍得买的金镯子,这个苏乐然居然有十几个款式。这种色泽才是当之无愧的传承手镯。苏乐然美滋滋地打量自己的手,真是越看越好看。 当个有钱人家的小姐真幸福,各种精美昂贵的首饰轮流戴。 这时,喜雀歪着头问:“小姐,不是您说金镯子俗气,跟你不搭吗?” 啊!难道这些手镯不是苏乐然自己买的吗? 苏乐然尴尬一笑,将金镯子脱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那是以前的我认识浅薄,金怎么会俗气呢?俗气的只有人。” 喜雀:“小姐又打趣了。” 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喜雀姑娘,你们家小姐醒了吗?听说小姐醒了,侯爷过来看望。” 喜雀的眼睛亮晶晶,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欣喜地说:“小姐,这是徐阳大哥的声音!侯爷来看小姐了。” 苏乐然瞪大眼睛,她的便宜未婚夫来看她了。要是真的关心她,才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探望。正常人都知道,病人最需要的事情就是多休息。便宜未婚夫太不善解人意。 喜雀看着苏乐然的脸色,收起笑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怎么办?你要不要见一下侯爷。” 苏乐然对着镜子检查一下自己的仪容,虽然不施脂粉,但是清丽可人,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见,怎么不见。等我。。。我去床上躺后,你再把侯爷请进来。要不然会有人说我装病。还有,记得把首饰箱收好。” 喜雀露出笑容,她可太担心小姐因为生侯爷的气,不肯见侯爷。“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喜雀这就去啦!” 喜雀的声音像她的名字一样,像只小鸟一样吱吱喳喳。 苏乐然在床上留意外面的动静。 “喜雀见过侯爷!小姐刚刚苏醒,还没有力气,在床上躺着呢。” 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无妨!我奉母亲的命令来探望。” 苏乐然躺在床上,听着侯爷的声音,居然听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看起来,她确实是不招侯爷的喜欢。在她穿过来之前,不知道原身受了多少委屈。也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她冷着脸看着踏进她房门的男子,刹时失神。好俊的男人!苏乐然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了。 这个男人剑眉星目,跟任何一个男明星相比都不会逊色。苏乐然目测,男人的身高至少1米85以上。 看到苏乐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徐时安不悦地皱着眉头:“苏乐然,你病了之后,连礼仪也生疏。见到人居然不打招呼。” 喜雀连忙为苏乐然辩解:“侯爷见谅。小姐撞到头,好多事情都记不清。刚醒的时候,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男色误人,她刚才居然被男人迷呆。心虚的苏乐然喝道:“喜雀,不必多言。本就是我错了。” 喜雀立马低下头:“是!小姐。” 失忆不代表就能失礼。苏乐然暗下决心,她定要好好学习一下这里的礼仪,不能让人看轻。 徐时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苏乐然。显然,他不相信喜雀的话。苏乐然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像狗看到包子,根本就不像是失忆的样子。 徐时安很好奇,自己的这个未婚妻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该不会,她是想装病引起他的注意力。 察觉到徐时安不善的目光,苏乐然挺起胸膛,大大方方的回看过去。看就看,又不会少块肉。作为新时代的女性,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还没有人这样直勾勾的看过他。徐时安愣了一下,不自然的转移目光:“既然你的身体还没有好,那就乖乖在屋里待着。喜雀,照顾好你家小姐。” 喜雀赶紧应道:“是!侯爷。” 看起来挺有有眼见力,知道自己不被待见,这位侯爷应该是个聪明人。苏乐然给这个初次见面的未婚夫打了高分。 苏乐然微微点头:“侯爷,慢走不送。” 这会,苏乐然确实不舒服。她的头突然疼得厉害。 也许是苏乐然的脸色白得可怕,徐时安难得温柔:“你以前都唤我兄长,以后继续这样唤着。” 苏乐然顺从的说:“是,兄长!” 苏乐然的反应让徐时安出乎意料。他记忆中的苏乐然并不会顺着他的心意行事。 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虽然你失去记忆,我还是要替林姑娘跟你说声对不起。你掉下湖的事情,她和她的朋友都不是有意的。” 苏乐然的目光冷了下来。敢情是来为他的红颜知己道歉来着。这样听着,她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要好好查一下这个林姑娘是何方神圣。 喜雀送完徐时安和徐阳,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小姐,喜雀觉得侯爷好像对您不一样啦。” 苏乐然冷笑一声,摆摆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就算失去记忆,也能看得出来我们并不亲近。我和徐时安貌似成不了佳偶。” 喜雀哭丧脸说:“小姐怎么能这样咒自己呢!” 喜雀心想,她家小姐怎么醒了之后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徐时安看着苏乐然所在的小院陷入沉思。他的这个未婚妻子好像变得有哪里不一样。但让他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4章 印象深刻的初见 苏乐然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看到徐时安离开的背影时,胸腔被一股难以明说的感觉填满。她很清楚这是不属于她的情绪。她很好奇另一位苏乐然是否还活着,但始终不得其解。苏乐然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思绪飘到远方。父母相继离世后,她是一个人生活,身边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姜半夏。她突然消失不见,找她的人可能就只有姜半夏一个。 徐时安在书房里面处理公文,脑中却不时想起苏乐然的眼神。她好像变得不一样。难道是放弃纠缠他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会有多大的意见。但是对方是苏乐然的话,他可就不乐意。 苏乐然一进武安侯府就对下人大喊大叫的事情传遍整个侯府。徐时安可不认为,这样的女子可以成为侯府的女主人。 但多日不见,苏乐然的变化让他大吃一惊。她并没有借着伤势纠缠他,反而急着打发自己走人。这是苏乐然新学的招式吗?欲迎还拒? 从小到大,徐时安还没有如此想过一个女人,这样的他让自己感到陌生。 徐时安莫名感到烦躁,他问自己的侍从:“徐阳,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苏乐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是徐阳第一次在侯爷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之前提到苏乐然还总是以“那位”来代替。 徐阳愣了一下,思索几秒后,斟酌地回答:“乐然小姐以前看到您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件所有物。现在,乐然小姐见到侯爷,就像在欣赏一幅画,没有什么占有的想法。” 这样的比喻让徐时安略感不悦,他冷着脸说道:“你居然将本侯比作东西!徐阳,你最近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 这下麻烦大了。徐阳舔着脸说道:“侯爷,我没有什么墨水,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贴切的比方了。” 徐时安沉着脸,埋头于公文,头也不抬地说:“滚!” 徐阳正想出去透气,他恭敬不如从命的说:“谢侯爷。” 徐阳低眉顺眼的走出房门。一出书房门,徐阳就放松下来。他还以为侯爷要扣他下个月的饷银。还好,还好,他的荷包保住了。 虽然徐时安不喜徐阳打的比方,但徐阳形容得很贴切。苏乐然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时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花了太多时间去想那个跟自己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多少交集的未婚妻。 苏乐然住进武安侯府的这一年,徐时安一直避免跟她单独处于同一空间,为的是撇开关系。他总想着找一个理由解开父母所定的婚约。 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是想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无论如何,今天母亲给的差事已经完成。他在父亲面前也有了交代。徐时安自欺欺人地说,要不是为了父母,他才不会对苏乐然这么在意。 苏乐然心心念念的午膳的时间终于到了。她很好奇,古人吃的菜跟现在的饮食有什么差别。 当喜雀把饭菜摆放好了之后,苏乐然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两眼放光的说:“喜雀,我平常就是吃这些吗?这也太丰盛了。” 看起来,侯府的人还是挺靠谱,并没有在吃食上面苛刻她。 见到苏乐然这么兴奋,喜雀很不解。厨房送来的饭菜照例都是这样,一年到头都没有新意。小姐以前很不满意侯府的饭菜,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喜欢了。 苏乐然举起筷子,为难的不知道从何下口。武安侯府的厨师太厉害了。每一盘菜色都像是画一样,让人看着就食欲大振。 喜雀见状,觉得以前的小姐又回来了。小姐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菜色。 她自责起来。她一下子跪在苏乐然的脚边:“小姐,您刚刚苏醒,肯定是胃口不佳。喜雀应该给您准备特别的食物才对。” 苏乐然又好气又好笑的放下筷子。她的这个丫鬟怎么这么喜欢跪来跪去,她是没有骨头的吗? 她板起脸训话:“你赶紧给我起来。我快要被你吓死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是我虐待你。” 喜雀依旧跪在地上,脸上布满担忧和害怕。 苏乐然下意识脱口而出:“喜雀,你怎么会这么害怕我?难道我平常会虐待你吗?” 喜雀露出惊讶的表情,又怕被苏乐然发现,赶紧把头压得低低的。 苏乐然感到慌张,虽然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跟喜雀一般大,但是她的思想和灵魂都是27岁的新世纪职业女性。这样的她是做不来欺负小女娃的事情。 看着稚嫩的喜雀,苏乐然莫名感到一丝罪恶感。她对原身的行为感到不解,在这个深宅大院中,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喜鹊。为什么不跟身边的人相互搀扶,相互依靠。 苏乐然的眼眶含泪,真挚的说:“喜雀,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 喜雀觉得自己让小姐伤心了。 她慌张的说:“小姐!您对喜雀真的不差。虽然您骂人的时候是有点凶,但是喜雀知道您不是故意的。您只是想要发泄心里的委屈。侯府的下人都没有把你当回事。” 苏乐然这才舒心的笑了:“那我就当你原谅我啦!你也坐上来跟我一起吃。” 喜雀傻眼了。她怎么可以跟小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她连忙摇头拒绝:“这可不行!小姐就别为难喜雀。” 苏乐然知道,一时半会也不能改变喜雀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她退一步:“那你坐下来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吃饭会无聊。” 喜雀擦擦额头上的汗说:“喜雀站着就好。这样也可以聊天。” 喜雀藏不住话,苏乐然稍微一鼓励,她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一顿饭吃下来,苏乐然就把徐时安和林若汐的关系摸得一清二楚。 说起林若汐,她的年纪比苏乐然还大一岁,听说爱慕她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名媛淑女。她的父亲林大人和老侯爷的关系不错,所以老侯爷夫人原本有意撮合林若汐和徐时安。哪知道半路出了苏乐然这个程咬金。 林若汐对侯爷情有独钟,老侯爷和老侯爷夫人在府的时候经常借着探望老侯爷的名义来看徐时安。后面老侯爷的身体欠安,将武安侯的爵位传给唯一的儿子徐时安,林若汐才减少登门拜访的次数。 苏乐然敲着桌子的手停了下来:“你之前不是说我和徐时安是指腹为婚吗?怎么现在说起来,我比较像是那个横刀夺爱的恶人。徐时安不想跟我履行婚约?他敢!” 喜雀摇头晃脑地说起来:“小姐,你听我说完。我们老爷因为就任余杭,相隔太远。苏家和徐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往来。老爷因为时日不多,才想起把小姐托付给老侯爷照看。” 苏乐然可以想象,苏父是怀着什么心情安排女儿的未来。而她千里迢迢投奔父亲的好友,再怎么样也是寄人篱下。 苏乐然想要转移让情绪低落的话题:“喜雀,林若汐是有名的贵女,那我呢?我的名气和比林若相比如何?” 喜雀面露难色,她要怎么说才不伤害到小姐呢? 苏乐然看喜鹊一脸纠结,追问:“我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喜雀的眼一闭,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小姐刚搬来长陵!平日并不喜欢出门。所以没有几个人认识小姐。” 苏乐然闻言,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事情变得有趣了。虽然一开始知道自己穿越了,确实很难过不安。 但是现在苏乐然已经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最实在。 苏乐然看向本来应该戴着粉色手链的地方,心里暗想该不会这就是月老给她拉的红线! 她的这个未婚夫确实长得风度翩翩,俊朗非凡,完全在她的审美上。现在出来一个女人要跟她抢未婚夫,她是万万不乐意的。苏乐然打定主意,总有一天要会会那个名媛淑女林若汐。 第5章 情敌见面 有喜雀伺候,苏乐然在这边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太惬意。在这里,她不需要早八晚六的搬砖,看人脸色,当个累死累活,只能养活自己的社畜,以至于她几乎忘记自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异类。 然而这样舒服的日子,过一天还好,过了几天后,苏乐然突然就厌倦了。对于一个手机发烧友而言,不能玩手机就像全身有蚂蚁爬过一样,整个人都不舒服。有手机多好,可以用手机点餐,可以用手机选购自己喜欢的衣服。 不知道另外一边的朋友过得怎么样?她开始猜想是谁第一个发现她消失。是热心的房东阿姨、公司的同事,还是好闺蜜姜半夏。毕竟她的双亲已经离世,没有来往的亲戚,除了这些人,应该没有人会找她。 这就是苏乐然被送到这里,没有寻死寻活,很快便适应的最大原因。她单单活着都很累了。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 百般无聊地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苏乐然打了个哈欠。再这样下去,她感觉自己就要废掉了。 徐时安派了一个叫李大娘来盯着她,美其名曰照顾苏乐然的饮食起居。这下苏乐然连出小院逛侯府的自由都没有了。 虽然她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社畜人,怎么能坐吃山空呢?不行,得想个办法溜出去,考察一下这个时代有什么商机。 苏乐然拉着喜雀的手摇呀摇:“喜雀,我想出去外面逛街,你就依了我。” 苏乐然头上的肿包已经消了下去。这几天她的胃口大涨,脸蛋都吃得丰满不少。这样的她扮起可爱特别喜人。 喜雀心想小姐好可爱呀!她好想摸摸小姐的头。 喜雀忍住伸手的冲动,努力安抚苏乐然说:“小姐,喜雀已经说了。侯爷吩咐不能让你出房门。就算是我们想出去,大门也出不去呀!外面也没有什么好逛的。” 苏乐然叉着腰说:“怎么会没有地方逛。我们买点好吃的,好看的,怎么样都比关在这里好。” 喜雀歪着头说道:“好吃的可以叫厨房准备,漂亮的衣裳可以叫裁缝上门量身定做,小姐之前不是最不喜欢出门吗?” 喜喜雀朝屋外努努嘴。李大娘正在清扫小院外的树叶。 苏乐然一听,气呼呼地拍了桌子:“哼!徐时安这是变相软禁良家妇女。” 喜雀拿起苏乐然的手放到嘴边呼呼:“小姐,您生气归生气,干嘛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看,手指都流血了。” 要不是徐时安让李大娘不要通传,徐时安就听不到苏乐然这么精彩的发言。他现在觉得来这一趟是错误的决定。某人看起来十分不欢迎他。亏他记挂着苏乐然的伤势,特地跑一趟。 听到喜雀的话,徐时安控制不住,冲进去抓起苏乐然的手查看,手指果然肿了。 徐时安立马黑脸,这个女人是蠢猪吗?他冷冰冰地说:“苏乐然,你的丫鬟比你懂事多了。你自己看看,手指头都充血。” 苏乐然和喜雀面面相觑,场面一时变得很尴尬。 徐时安眉头紧锁,看着待在那里没有反应的喜雀,喝道:“喜雀,还不快点去拿药膏!你家小姐都受伤了。” 喜雀赶紧应道:“是!侯爷!” 李大娘听到动静,已经拿来药膏帮苏乐然擦拭。她慈祥地说:“毕竟是小姑娘家的手,当然会细嫩些。乐然小姐的手指擦了药膏后就无大碍,侯爷请不要担心。” 看着徐时安对自己这么关心,苏乐然不由暗自吐槽。不过,徐时安这也太夸张了!不就是拍一下桌子吗?古代人的小姐是什么事情都不用亲自动手做吗?难怪她的手指那么细嫩,都可以当手摸的程度。 苏乐然瞧着自己的手指,这不就是指尖被木屑刺破皮,流了极其细微的红血丝。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李大娘拉着不情不愿地喜雀走出房门。屋子里面只剩下苏乐然和徐时安。 苏乐然感到无奈。古人不是很讲究礼仪吗?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同处,不需要避嫌吗?这里的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苏乐然毕竟是在社会上待了几年的老油条,她马上就调整好情绪起身给徐时安行了个礼:“乐然见过兄长,不知兄长到来,乐然怠慢了。” 徐时安看着突然对自己保持距离的苏乐然,感到很不习惯。他的手上还留着刚才的触感。苏乐然的手很软很嫩,手感很好,让徐时安回味不已。 苏乐然地嘴角微微翘起。她这几天可没有浪费时间,认认真真地学了行礼的规矩。她深知,作为一名大家闺秀,就算失忆也不能在人前失礼。这样难堪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徐时安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他别过头说:“父亲和母亲回来了,想要见你。我陪你去前厅。” 苏乐然恍然大悟,听喜雀说过老侯爷很喜欢她。这样说的话,她的靠山回来了。 她把弄着胸前的辫子,意有所指:“哦!那就走!兄长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伯父伯母,你将我关在屋子里面,哪里都不能去。” 这女人刚才是在威胁他。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苏乐然的行为处事变得大胆许多。 徐时安幽幽的看着苏乐然,笃定的说:“你说实话!你不是苏乐然。” 苏乐然的心一惊,脱口而出道:“兄长,你胡说八道什么?莫不是中邪了!” 徐时安神色不明,嘴唇微张,“你在他们面前,注意一些,不要让长辈为你担心。” 苏乐然下意识翻了个白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吐了吐舌头,“兄长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短短的时间内,徐时安在苏乐然的脸上看到不下三种表情。徐时安感到十分不解,怎么会有人大病初愈之后变得这么生机勃勃,充满生命力。 苏乐然察觉到徐时安的目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貌似这几天她是长肉许多。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挺舒服,以前原身的身材太单薄,风一吹就站不稳。她摸自己身上的肉,估计自己这五天吃胖 6斤左右。徐时安的目光让苏乐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长得太胖吓到他了。 苏乐然故作天真地问:“兄长,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苏乐然暗下决心,要是徐时安挖苦她的身材,她定要跟徐时安拼命。 徐时安的眼睛像汪洋大海,波光粼粼。他低声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好看!” 虽然声音小,但苏乐然听到了。她欣然收下夸奖。“我本来就好看!谢谢兄长!我们还走吗?” 徐时安觉得他跟不上苏乐然的思维模式,无奈地说:“我们走!” 苏乐然出现在前厅的时候,吸引所有在场人的目光。 她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判断他们的身份。唯一的援军,喜鹊在外面候着,现在只能靠她自己。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女肯定就是老侯爷和夫人王氏,那穿着华服坐在左边的这位美娇娘是… 苏乐然直接冲了过去抱着对方大叫:“半夏,你也来到这里了吗?” 老侯爷和王氏被这一变故惊讶得失去表情管理。 美娇娘僵直身子,吞吞吐吐的说:“乐然小姐…您这是为何?” 苏乐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注意到怀中人说了什么。 徐时安上前分开抱得紧紧的二人:“苏乐然,赶紧放开若汐小姐。你吓到她了。” 苏乐然一脸迷茫:“她不是半夏,她是林若汐。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 老侯爷清了清嗓子,一脸好奇的问:“乐然,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林家小姐这么激动!” 王氏温柔地拍了拍老侯爷的手,娇嗔道:“夫君,安儿不是在信里说乐然因伤失去记忆。我们要自我介绍自己。” 林若汐看着被苏乐然握着的手,面露难色。她轻轻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 苏乐然委屈巴巴的说:“伯父、伯母,乐然失礼了。若汐小姐很像我老家的故人,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所以我才一时失态。” 徐时安挑起起眉头,耐人寻味的说:“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玩伴。” 苏乐然横眉冷对拆台的人:“我是忘记很多事情,单不代表我傻。” 老侯爷和王氏相视一笑,苏乐然和徐时安互动的变化让人感到欣慰。 林若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说:“苏小姐,现在可以分开我的手了吗?” 苏乐然后知后觉的松开情敌的手,一脸抱歉:“失礼了,林小姐。” 第6章 收买人心 苏乐然回过神,朝坐在主位的老侯爷夫妇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万福礼,一举一动完美得不能挑出毛病。这个动作,她已经在私底下练习了无数遍。“乐然见过伯父伯母。” 老侯爷夫妇皆是意外的表情,尤其是王氏,脸上充满惊讶。 苏乐然初进徐家的时候,整个人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原本王氏是想好好地教导苏乐然,但她根本不听王氏的管教。王氏无奈,只能放任她肆意生长。 苏乐然的到来,让王氏已经开始担心,徐时安和苏乐然成婚之后要受苦受难。王氏觉得苏乐然不是她儿子的正缘,但二人的婚约无法改变。所以她一直在为徐时安挑选满意的妻子人选,林若汐便是其中的上上之选。在世家里面,纳平妻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情是瞒着老侯爷进行的。毕竟徐家的家规是不能纳妾。这条家规还是王氏自己定的。 后面因为老侯爷旧伤复发,王氏再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 老侯爷是武将出身,纵横沙场多年,他的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坐在那里不说话就不怒自威。 看到苏乐然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眉眼间有着旧友的影子,老侯爷顿时热泪盈眶,扶起苏乐然道:“我的好侄女,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就不要这么见外。” 苏乐然是第一次见到老侯爷。起先还有点拘谨,但老侯爷一说话,就让苏乐然有一股亲切感。要是老侯爷没有退隐养病,一直在侯府,苏乐然的日子必定会比现在好得很多。 苏乐然想到她和喜鹊一路上遭受下人的白眼,心想她要是真正的徐家人,怎么会有这种待遇。 老侯爷看着苏乐然的身上穿着并不适合她年龄的墨绿色衣裳,脸上出现困惑。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是都喜欢穿着漂亮颜色的衣裳,怎么会穿得像这样老气横秋。 王氏自然也注意到苏乐然的衣裳。她瞪着徐时安说:“我记得上个月发放新秋装,是你给妹妹选的布料吗?” 徐时安这才明白苏乐然临出门前又去换了一身衣裳的用意。 老侯爷蹙着眉头,朝徐时安训斥道:“我将妹妹交给你,你就这样照顾妹妹。你看看妹妹穿得像什么?还有落水又是怎么一回事?还好乐然挺了过来。否则,我有何面目去见她的父亲。” 徐时安从头到下打量苏乐然。她的皮肤白皙,穿着墨绿色的衣裳,显得更是白上加白。他嘀咕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嘛?” 苏乐然想起之前看过的绿茶守则,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裳说:“兄长的公务繁重,已经很辛苦了。乐然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尽量不给兄长添麻烦。” 老侯爷一听,就明白苏乐然的意思。他眼神瞥向徐时安说道:“乐然是我好兄弟的孩子。在徐家,没有人能欺负你。就连侯爷也不行。伯父在徐家还是能说得上话。” 王氏自然明白老侯爷的意思。 得到老侯爷的保证,苏乐然的腰杆挺得直直,看向徐时安的眼神充满得意。 她衷心的夸赞:“谢谢伯父。伯父长得跟我想象中一样威武。乐然觉得,顶天立地,报效家国的大好男儿就应该长成伯父这样。” 徐时安冷眼旁观,内宅的事情,他想来不屑于插手。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在侯府居然有人敢苛责苏乐然。“哼!” 苏乐然瞪了徐时安一眼,心想我夸谁也不会夸你。 老侯爷无视会客厅的吵闹,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独生子徐时安身上。 徐时安一凛,赶紧退到一旁。他敏感的察觉到父亲对他有不满。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苏乐然就像刺猬,一开口就得罪人。现在的苏乐然软软糯糯,看起来很讨人喜欢。 膝下无女的二人,原本对苏乐然的到来很期待。然而苏乐然总是对徐家人不假辞色。所以他们对她无法亲近起来。 老侯爷这才满意的开口:“乐然,是伯父伯母不好,本来你的及笄礼,我们要回来参加。但是你伯母突然身体不适,所以才缺席了。我们把你交给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也是想你们好好熟悉一下。” 王氏拉起乐然的手,亲切地说:“乐然,是伯母不好。之前你伯父没有跟我说过两家人的约定,差点耽误你和安儿,幸好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苏乐然漠然,事实跟老侯爷夫人说的完全相反,一切都已经迟了。 徐家人冷落苏乐然是真的,苏乐然不在了也是真的。 这个朝代的苏乐然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苏乐然不需要男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两位长辈说到这个份上,苏乐然还能说些什么。况且当事人也不是她。 苏乐然娇俏的摇摇头,依偎着王氏娇声道:“乐然的母亲很早就逝世了。这样靠着伯母让乐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只是伯母保养得这么好,我跟您出去的话,大家一定会以为我们两个人是姐妹。” 王氏立马忘记之前跟苏乐然不愉快的记忆,心疼得泪都要流了下来:“我可怜的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 三言两语就能让老侯爷夫妇站在她的那边。林若汐的脸变得惨白,她明白自己遇到对手了。家庭的教养让她无法起身离座,只能让自己像是局外人一样在旁边听着。 外人总传言,徐家对这位苏小姐很是冷淡。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果然,听人说百遍,不如亲眼见。 苏乐然像是对待姜半夏一样留意林若汐,马上发现她不对劲:“林姐姐,你的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乐然关切的看着林若汐,她对林若汐的敌意在见到林若汐的脸时,就已经消失殆尽。 面对有一张与自己好闺蜜姜半夏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苏乐然说不出“不”字。 苏乐然觉得,林若汐就算让她放弃徐时安,她也会立马答应。 她瞥了一眼徐时安,心想这个人的模样是挺俊,但是嘴巴太过于毒舌。 男人这种生物,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要不是苏乐然一脸真挚,林若汐肯定会以为她是阴阳怪气嘲讽自己这个失败者。 林若汐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次终究是她错了。她不应该在明知道徐时安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这样频繁来徐家。 要不是因为她没有藏好自己的心思,好闺蜜刘仙儿也不会想为她出口气去跟苏乐然作对。 虽然是因为苏乐然嚣张跋扈才跟刘仙儿起了冲突,但归根结底,都是她引起的矛盾。 苏乐然差点被自己害死的这件事,让林若汐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要不是徐时安拦着她,说等到老侯爷夫妇回来时才安排她和苏乐然见面,她早就登门道歉了。 林若汐看着苏乐然,诚心实意地道歉:“乐然小姐,都是因为握没有跟仙儿妹妹说清楚,她才会对你有误会。但她不是有意害得你落水。我代她向你道歉。” 徐时安不忍见林若汐这么为难,出声解释:“苏乐然,这是我的主意。毕竟要是安排你们两个人单独见面,万一生出什么事来!” 苏乐然瞪着徐时安,用嘴型说道:“让我们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你很得意!” 徐时安朝父母说道:“父亲,母亲,你们看苏乐然!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苏乐然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然后她拉着林若汐的手亲昵说道:“没有关系,我失去了记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若汐姐姐。” 林若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小姐,你叫我什么?” 苏乐然嫣然一笑:“你比我年长,叫你为若汐姐姐没有错呀!”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林若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乐然小姐,谢谢你!侯爷,也谢谢你。” 苏乐然俏皮的说:“姐姐,别理那个人。你以后叫我乐然!不然,我会以为你嫌弃我,觉得我配不上当你的妹妹。” 就算是以前凶悍的苏乐然,林若汐也没有讨厌过。 林若汐这下是真的对苏乐然放下戒心,“怎么会呢?乐然妹妹。” 看着两个女孩子相处融洽,老侯爷爽朗的笑了,“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相处得不错。” 王氏诧异地看着苏乐然的一举一动。听到丈夫这样说,她赞同道:“看起来是这样的。她们应该能像姐妹一样相处。” 只是没人知道,王氏说的姐妹跟老侯爷说的姐妹不是同一种意思, 徐时安摸了摸鼻子,一直处于人群焦点的他,第一次有了被忽视的感觉。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拜苏乐然所赐。 苏乐然拎着衣裙,连蹦带跳走在回去自己小院的路上。“没有想到夫人这么大方,给了我好多漂亮的首饰。” 喜雀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跟在后面。“小姐,你慢点。等一下又摔着了。” 第7章 信物 喜雀觉得自己的小姐自从大病一场后,变得好奇怪。有时候,她会打开自己的百宝箱,看着装着满满的金银财宝,捂着嘴巴笑。看起来可瘆人了。 苏乐然顶着一双冒着金光的眼睛,朝喜雀招手,“喜雀,你快来看看这个!” 在宝箱里面寻宝的苏乐然拿着一个碧绿色的玉佩,有点慌张。原主的珠宝首饰很多,也许是因为职业病,苏乐然拿起珠宝就不舍得放手。她把玩这些珠宝就可以玩一整天。直至她在里面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男人佩戴的玉佩。 古代的女孩子早熟,早早就会谈婚论嫁。她不由开始想象原来的苏乐然以前有个老相好。她越想心越慌,只能向喜雀求救。 苏乐然故作镇定,眼中却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她将玉佩递了过去,问:“喜雀,我刚才从箱子里面翻到这块玉佩。这块玉佩被人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看起来是宝贵的物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喜鹊接过玉佩后,无语问青天。她一脸无奈,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放了回去。“我的小姐!你怎么连这个玉佩都忘记了。这是信物。” 苏乐然的心一沉。坏了,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臭男人。她扶着额头,心想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她不会要用这具幼齿的身子跟男人谈恋爱。苍天呀!她过不了这一关。 姐姐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不会被这种小事情难倒。谁不会谈情说爱呀。 苏乐然整理思绪后说:“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你告诉我,那个臭男人是谁?” 喜雀歪着头,不明白苏乐然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视死如归的表情:“小姐,那个臭男人是老侯爷。” 苏乐然拍案而起:“什么!老男人。我收着老男人的玉佩干什么?” 喜雀眨巴着眼睛,困惑至极。她说了什么让苏乐然这么激动! 喜雀摇头晃脑地说:“这是我们老爷和侯爷定下婚约的信物。玉佩的主人确实是老侯爷呀。” 苏乐然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坐了回去。“苍天呀!我就知道你刚才说什么?婚约!” 她捂着胸口,吓死宝宝了。原来这是指腹为婚的信物呀!难怪这块玉佩看起来这么古老。她拿着玉佩甩呀甩,让在一旁看着的喜鹊心惊肉跳。 喜雀张开手护着,“小姐,这块玉佩意义重大,可不能这样拿来玩。” 苏乐然歪着头讥笑道::“难道有了玉佩,我和徐时安没有感情也只能绑在一起。没有玉佩,我们就可以当这场婚约没有存在过?” 喜雀紧张得都快要哭了:“我的好小姐,你饶了我。我可不经吓。” 苏乐然翻了个白眼,将玉佩塞到喜雀的手里。“给你放好!弄掉了可不能怪我。” 喜雀双手护住玉佩,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放回百宝箱内。 徐时安站在院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面带愠色,转身就走。衣摆带起一阵风,将地上的落叶卷起。他就不应该听母亲的话来这一趟。苏乐然完全没有把武安侯府的婚约放在心上,他又何必自讨没趣。 徐阳正在整理公文,看到徐时安脸色不善的走了进来,不解的问:“侯爷,您不是答应夫人,带乐然小姐出门透气吗?” 徐时安的脸色越发不好。他面无表情地说:“逛什么?在你眼里,本侯是有这个闲情逸致的人吗?” 你不是专门去找苏乐然的吗?还不能让人说。徐阳缩着脖子,闭紧嘴巴。根据徐阳多年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什么话都不说。多说多错。 没有得到回应,徐时安瞪了徐阳一眼:“你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 徐阳后退一步,苦着脸说:“侯爷想让徐阳说什么?” 徐时安瞪着徐阳,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想到徐时安对王氏的话十分顺从,徐阳灵光一闪,说道:“侯爷,父母之命不得不从。您不带乐然出门散心的话,在老夫人那里不好交代。要不然我去跟小姐说让她先准备一下,等侯爷忙完公务再带她出去。” 徐时安的脸色稍缓,别扭地点点头。 徐阳如释重负,赶紧领命退了出来。他轻轻的合上书房的门,自言自语的说:“我真是太难了。” 书房内,徐时安的脸色晦暗不明。他刚才听得真切,苏乐然并不愿意跟他履行婚约。 这是他一直期盼的结果。但当他亲耳听到时,心里似乎有点难受。他将徐阳整理好的公文移到面前,却没有打开。 小院迎来不速之客。 喜雀在苏乐然的耳边轻声说:“小姐,这是侯爷的随从徐阳。” 苏乐然狐疑的盯着徐阳,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徐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乐然小姐为什么这样看着徐阳。” 侯爷的人出现在苏乐然的院子,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理。喜雀明明说过,武安侯跟她的关系并不好。有她在的地方,武安侯是绝对不会出现。就是因为这样,武安侯府里面阿猫阿狗都把她们主仆两当成空气。 苏乐然双手抱臂,满脸防备地说:“侯爷不是不想看到我吗?为什么会主动提出带我出去?他那么讨厌我,难不成想把我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丢掉。” 徐阳目瞪口呆。他家威武俊朗的侯爷为什么在小姐的心里这么不堪。苏乐然小姐不是一直想要跟侯爷亲近吗?他家侯爷到底是怎么得罪乐然小姐了。 想起自家主子今日的反常,他试图帮徐时安挽救:“乐然小姐,您是不是对我们家侯爷有点误会。我们家侯爷其实并不讨厌小姐。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徐阳在心里说道,岂止是讨厌,简直是厌恶。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排斥跟苏乐然一起出门。但是他可不敢对苏乐然这样说。 苏乐然笑了,但笑意不达眼睛:“他不讨厌我,会把我安排在徐府最偏僻的小院。他不讨厌我,会在我的及笄礼上和林若汐出双入对,冷落我。” 徐阳为了帮徐时安的所作所为给出合理的解释,烧干脑cpu:“是小姐初来驾到的时候说你喜欢安静,所以侯爷安排最远离街道的小院。在及笄礼上,那是侯爷作为主人,帮小姐招待客人。” 喜雀不忍见徐阳被苏乐然为难。“小姐,您不是在屋子里闷得慌。现在侯爷提出要带您四处逛逛,这不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这话说得实在,苏乐然想想也是。她不是扭捏小气之人,大不了到时候将徐时安的毒舌之语,左耳进,右耳出。“好!那我去换一身衣服便去寻侯爷。” 徐阳朝喜雀露出感激的笑容。得救了。“谢谢喜雀姑娘。” 喜鹊的脸一红,娇羞把头低下。徐阳是武安侯府内唯一一个不会对她摆冷脸的人,喜雀心想她这样算是还人情。 为了方便走路,苏乐然换了一身轻薄的粉色长裙。喜雀看到换下衣服的苏乐然,立马委屈地说:“小姐已经好久不置办新装,衣服都短了。” 苏乐然倒觉得这样的长度正方便活动。问清楚书房在哪里后,她像一朵小蝴蝶跑了出去。 徐阳反应过来后,立马追了上去。 喜雀努力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小姐,小心台阶。” 徐时安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扑鼻而来专属少女的淡淡体香让他分心晃神。苏乐然来不及止住脚步,扑了上去。本来指望徐时安能闪开,但是看到徐时安呆呆的站在那里。 她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两个人撞在一起的心理准备。没有她想象中的骨头撞骨头、肉撞肉。苏乐然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苏乐然睁开眼睛,跌进徐时安似大海般深邃的眼中。她的胸膛内,平静了27年的心第一次为男人而躁动。 徐时安眉头微皱,一如既往的指责:“乐然妹妹,为何这样莽撞?万一受伤,吃苦的人不还是你。” 明明是言语冷峻,苏乐然却从中读出一丝关心。她觉得自己魔怔了。果然帅哥的屁都是香的。 第8章 约会 空气突然安静。就算是在现代,女人对男人投怀送抱都会被人非议,更别提是在古代。 喜雀捂住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乐然可以清晰地听到心跳声,只是她分不清这声音是属于她,还是徐时安。 “你还要抱多久。” 苏乐然回过神,猛地推开徐时安。她的脸蛋因为兴奋而变得红彤彤。 她瞪着徐时安,恼怒地说:“你。。。你抱着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徐时安拍了拍衣袖,嘴角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乐然妹妹似乎记性真的不太好,是你朝我扑过来。”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只是古人不是一向提倡怜香惜玉吗?为什么徐时安对她这样不留情面。苏乐然觉得自己特别丢人。 徐时安瞧着苏乐然窘迫的样子,便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徐时安伸出手捏住苏乐然耳边的头发,说:“乐然妹妹,你忘记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妇吗?婚前熟悉一下,培养感情也是合情合理。” 守在一旁的徐阳和喜雀,听到徐时安说出这句话都惊呆了。侯爷怎么会说出这样轻浮的话。 苏乐然顿时感觉自己被冒犯。她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觉得全身热得厉害。 徐时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到苏乐然着急跟他撇清关系,他就想要试探苏乐然的真正心意。 苏乐然不怒反笑道:“只要我们两个人还没有成婚,你和我就应当保持距离。毕竟世事无常,我还不一定嫁你。” 徐时安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把抓住苏乐然的手腕,眼神犀利,幽幽地说道:“你不嫁给我,要嫁给谁?” 喜雀看到自己的小姐被欺负,想要去帮忙却被徐阳阻止。 喜雀着急的说:“徐阳大哥,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去帮小姐。” 徐阳戳了戳喜鹊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有看到侯爷在跟小姐打情骂俏吗?” 喜雀歪着头,一脸困惑。她怎么看侯爷的脸色都像是要把小姐生剥活剥。 苏乐然的手腕被徐时安捏得紧紧。她这具新身体细皮嫩肉,完全招架不住,立马就红了眼。“侯爷。。。兄长,我疼。” 其实,徐时安见到苏乐然的睫毛上挂上泪珠时就后悔了。他手忙脚乱的帮苏乐然擦眼泪,语无伦次地说:“谁叫你口不择言,专拣让我不适的话说。” 苏乐然起先是真的疼到哭, 后面却是拿眼泪当武器。她低下头,掩去嘴角的弧度。原来侯爷害怕女孩子的眼泪呀。那她可要使劲的作起来。想到这,苏乐然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整个人看起来破碎又凄美。 徐时安这下真的慌了。他懊恼地说:“你别哭呀!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 苏乐然立马止住眼泪:“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兄长了。” 徐时安看着苏乐然收放自如的眼泪,怀疑人生。他貌似被苏乐然戏耍了。 他正想训斥苏乐然,找回颜面,就看到苏乐然原本白皙细嫩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只能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喜雀看到他们二人分开,赶紧挣脱徐阳的手。喜雀压下眼中对徐时安的不满,走过来行礼:“侯爷!小姐!马车已经备好。” 对了,这个人还是她出府的关键。苏乐然眼巴巴的看着徐时安,眼眶还有刚才哭过的红色痕迹。 徐时安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干嘛去招惹这个祖宗。他转身就走,“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跟上来。” 苏乐然的声音像蜜一样甜:“谢谢兄长!” 在现代都极少穿长裙的苏乐然被长裙限制了行动。她又想跟刚才一样想拎起裙摆走路,被喜雀强制性把手按了下去。 喜雀低声在苏乐然的耳边说道:“小姐,大家闺秀是不会拎着裙摆走路!别人会笑话小姐的。” 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苏乐然在喜雀鼓励的目光下,视死如归的迈开第一步。 喜雀:“小姐,小心!” 徐阳:“侯爷,小心!” 徐时安不解地转过身,被往前扑的苏乐然撞个满怀。这熟悉的触感,让徐时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现在,苏乐然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都不会觉得意外。他无奈地说:“乐然妹妹,一而再,再而三,你还说不是对我投怀送抱。” 苏乐然离开徐时安的身体。她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委屈。“兄长,聪明的人要懂得察言观色。我为什么要穿着这么繁琐的服装,太不方便走路了。” 喜雀在旁边小声地说:“这已经是最轻便的一套了。” 徐时安的头隐隐作痛:“乐然妹妹,依我之见,这身衣服并不算繁琐。你如果不能好好走路,我们就不要出门。” 这怎么行。苏乐然朝喜雀勾勾手,一把抱住喜雀的手说道:“谢谢兄长关心,喜雀扶着我就好。” 徐时安挑起眉头,促狭道:“希望你下次不要在摔倒在我的身上。” 苏乐然自然听到了。她跟在后面嘀咕:“大不了,我换个人摔!” 就算是背对着苏乐然,徐时安也听得真切:“你敢!” 苏乐然朝徐时安的背影挤眉弄眼。真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会嫁给他。哦!那个倒霉蛋是她自己呀。 看到苏乐然在徐时安面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喜雀努力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这个朝代的市集街道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一条街上,卖点心的、卖茶的、卖首饰的,各种店铺应有尽有。 苏乐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稀奇。这里的街道可比收费昂贵的影视基地好逛多了。 苏乐然满腹的问题,找不到喜雀解答。她只能厚着脸皮,退而求其次拉着徐时安问这问那。 一时间,两个人的关系亲近许多。 穿过来之前,苏乐然就是大型商场珠宝店的柜姐。也许时因为职业习惯,苏乐然第一个进去的店铺就是珠宝店。 看到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苏乐然被古人的智慧所折服。 她拿起一对手镯,细细端详。虽然古代的银饰不像现代一样光亮。但是镯子上的花纹十分细致,看起来就是由匠人手工制作。 店家热情的招呼:“这位小姐,这是本店新到的手镯。您要不然试戴一下。喜欢才买!” 苏乐然犹豫几秒便上手试戴。她为了低调出行,将手上的玉镯都摘了下来,手上空荡荡,好不习惯。戴上这对手镯后,整个人都舒坦起来。果然,富贵是一种病态。 “兄长!好看吗?” 店家:“公子不说话就代表他也觉得好看!” 徐时安用行动回答:“她摸过的这几个,我都买了。” 店家欣喜的说:“谢谢公子!谢谢小姐!” 苏乐然连忙制止:“兄长!我要这对就好了!不用全部买。” 徐时安装出诧异的表情:“你倒是容易满足!” 苏乐然瞥了徐时安一眼,心想拿人手短,看在他给自己买镯子的份上就忍忍!话说他们两个人这样逛街真的很像是在约会。 喜雀和徐阳为了让他们二人有独处的空间,故意离得远远的。当然,喜雀是被强制性拉开。 苏乐然看见好吃的东西,眼睛笑成月牙的形状。“兄长,这里有卖糕点!” 徐时安嘴里嫌弃,付钱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你难道出门都不带银两吗?” 苏乐然理直气壮地说:“我的荷包在喜雀的身上。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徐时安看着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两个人,默不作声。他挺享受被苏乐然依靠的感觉。所以,他明知道徐阳和喜雀在干什么,也假装不知。 徐时安能察觉到事情,苏乐然怎么会察觉不到。她借着这个独处的机会,想要好好了解徐时安的为人。 人最傻的行为就是急着要结果,得不到便又急又闹。殊不知老天安排的,比你自己选的更好、更周到。这个时代的苏乐然就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道理,钻牛角尖。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失去生存的意志。 其实,苏乐然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9章 隐藏的情敌 林若汐和刘仙儿在丫头的陪同踏进店铺。 林若汐见到两人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打招呼:“侯爷!乐然妹妹!好巧呀!你们也过来买点心。” 林若汐记得徐时安不喜欢吃甜食。因此在此处见到徐时安感到颇为意外。 林若汐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从仕女图上面的美人,让苏乐然看得眼睛都直了。 苏乐然开心的跑过去牵住林若汐的手,动作流畅顺滑,自然亲昵。就好像这个动作做了无数遍一样。只有林若汐自己知道,她把林若汐当作另外一个人。 林若汐有点不自在,她的家中除了哥哥,就只有她一位女子。就算是好姐妹刘仙儿都不会和她这般亲近。不过,被人这样相待貌似也不讨厌。片刻之后,林若汐便习惯这种亲昵的接触。 她看着水灵灵的苏乐然,欣慰的说:“乐然妹妹,几日不见,变得更加水灵了。想来,你的病已经大好。我也放心了。” 见到林若汐之后,苏乐然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臭男人怎能比得上好姐妹。 苏乐然的嘴巴都要咧到嘴角。“嗯!谢谢若汐姐姐!若汐姐姐也越发漂亮了。” 刘仙儿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徐时安的身上。“侯爷,好久不见。” 徐时安点点头算是回应。 苏乐然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更自在,这个事实让徐时安的心里有一股郁气。他特地带苏乐然出门,怎么还被她嫌弃。 徐时安没有闲逛的心情。他接过伙计包好的糕点,朝林若汐颔首示意:“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麻烦林小姐照顾苏乐然。” 武安侯这就走了?难道是因为她打断二人。 林若汐的表情郑重:“侯爷言重了。若汐乐意至极。” 林若汐看得出徐时安的情绪不佳,她暗自想,侯爷难道是因为二人世界被打扰也生气吗? 林若汐看着侯爷远去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没有见过侯爷跟哪个女人如此亲近,苏乐然果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苏乐然见到林若汐的目光一直追寻徐时安,以为林若汐还放不下他。 她凑到林若汐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不要放弃。我不会介意的。” 林若汐哑然失笑:“乐然妹妹误会了。我跟侯爷之间什么都没有。” 苏乐然眨巴着眼睛看着林若汐。无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天生都会睁眼说瞎话吗?林若汐的眼睛都黏在徐时安的身上,还口是心非。 她就不明白了。徐时安除了模样稍微好一点,到底还有哪些长处。能让林若汐这样的才女心仪于他。不行,可不能让林若汐变成恋爱脑。 苏乐然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毕竟侯爷脾气这么坏,不适合若汐姐姐。”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徐时安的不是。徐时安在世家圈内的评价很高。要不是徐家放出风声说徐时安有未婚妻,上门提亲的人怕是把门槛都踏破。要不是王氏授意她多接触徐时安,她才动了心。现在,发现苏乐然是这么率真可爱。她是诚心祝福二人。 林若汐感到吃惊:“侯爷的脾气坏!妹妹是不是误会什么。侯爷一向以礼待人。” 苏乐然委屈巴巴地说:“他动不动就朝我摆黑脸,心情变幻莫测!” 苏乐然突然挤进来的举动让站在林若汐身边的刘仙儿受到冷落。她本来就站在林若汐的身边,苏乐然一来,她便被挤到一旁。 再者,徐时安临走时只跟林若汐打招呼,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刘仙儿的心里越发不平衡了。 刘仙儿开始刷存在感,她阴阳怪气的说:“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侯爷竟然会带着女眷出门逛街。不过,对方是你的话,我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你是什么都想要的贪心女人。” 苏乐然把玩着头发,天真烂漫地说:“对呀!我刚病好,不怎么乐意出门。是侯爷非要带着我出来逛逛。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 苏乐然一不小心说出她心里的大实话。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外人都觉得她在炫耀自己的身份特殊。毕竟侯爷之前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女眷要跟他说上话是难上加难。林若汐也只能借着王夫人的名义才能与他多说上几句话而已。 刘仙儿指着苏乐然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知羞耻,为了不让人接近侯爷,在外面抹黑侯爷的名声。” 这个女人是谁呀?上来就骂人。 苏乐然用两根手指头将刘仙儿的手指头移开,一脸无辜的对林若汐说:“若汐姐姐,这位姐姐是谁?” 刘仙儿看到苏乐然这样轻视轻视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苏乐然!不要装模做样!我刘仙儿敢作敢当,就是我把你推下湖,你想怎么样?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也敢跟我叫嚣。” 林若汐心想,坏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跟刘仙儿说过苏乐然生病之后记忆缺失的事情。这下两个人又要杠上了。 想起自己头上的肿包,苏乐然就觉得隐隐作痛。她笑得人畜无害:“哦!原来就是你呀!敢作敢当是!我也要在你头上砸一个包,然后把你丢到水塘。让你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失去记忆。” 苏乐然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刘仙儿的脸一会黑,一会白。她害怕的后退一步。“苏乐然,你怎么这么恶毒,想出这种办法。” 店铺里面摆放着好几张桌椅,方便客人坐下来品尝新鲜出炉的糕点。 苏乐然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样做就恶毒了吗?这可是我拜你所赐的亲身经历。我不过是想让你体验一遍而已。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道。” 刘仙儿又惊又怕,丢下一句话就跑了:“晦气!” 林若汐来不及阻止,只能抱歉地说:“仙儿妹妹是过于任性。我会好好劝劝她。” 苏乐然起先就对林若汐所说的闺蜜感到好奇。她不相信刘仙儿和自己没有私人恩怨。在看到刘仙儿看向徐时安的目光后,苏乐然便感笃定这个刘仙儿喜欢徐时安。 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有的不过是冷暖自知。刘仙儿对苏乐然和徐时安的婚约这么反感,最大的原因是新娘不是她自己。 苏乐然想点醒林若汐,刘仙儿这个人并不值得深交。她娇憨的说:“那个刘仙儿从一进店里面就一直盯着徐时安。我还以为又来一个钦慕徐时安的人呢!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充满妒忌。” 林若汐若有所思,刘仙儿在徐时安的事情上确实反应比较大。她从来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过。要是真如苏乐然所说,那刘仙儿和自己相交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若汐庆幸的想,还好她没有听刘仙儿的话做出荒唐事。 见到无关人等都已经离开,苏乐然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刚才选的糕点,徐时安这个小人!居然把糕点都拿走,一块都不给我留。” 林若汐忍俊不禁,将自己买的糕点递了过去:“吃我买的这个!算是感谢你让我看清身边人。” 果然还是姐妹最好。苏乐然打开糕点的盒子,被点心的香气安抚,开心地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谢谢若汐姐姐!你真好!” 苏乐然的行为有时候看起来很成熟,有时候又很幼稚。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说实话,林若汐很羡慕苏乐然能这样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像一位真正的姐姐一样说道:“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苏乐然吃着糕点,突然想到这次出门的目的。她鼓着腮帮子问:“若汐姐姐,这里有没有比较灵验的月老庙。” 林若汐惊讶的问:“乐然妹妹想去月老庙吗?你和侯爷的婚约是天定良缘,还要向月老祈求姻缘吗?” 苏乐然差点被噎住。为啥谁都说她和徐时安般配。她就这么差劲吗?非得配一个木头。 苏乐然的眼睛转呀转,总不能说她是想看看在月老庙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我就是有一点好奇。” 林若汐是个有分寸感的人,她没有追问:“是有一座香火鼎盛的月老庙!我可以带你过去逛一下。” 这时,喜雀拿着糕点走了进来:“小姐,侯爷让我把这给你。” 苏乐然冷哼一声,不满地说:“晚了,你的小姐已经被饿晕了!” 喜雀提着糕点盒子,一脸莫名其妙。 第10章 再去月老庙 从小就被人优待的徐时安怕是遇到命中的克星。 已经放下徐时安的林若汐,越看苏乐然越觉得对方和徐时安十分相配。徐时安恪守礼数,行为处事一板一眼。而苏乐然天真烂漫,不拘小节。这样性格迥异的人相处在一起,过日子才有乐趣。 林若汐轻笑出声:“侯爷带你出来玩,还给你买好吃的,怎么就不能从乐然妹妹这里讨到一个好名声呢?侯爷要是知道,怕是不知道有多伤心。” 苏乐然皱着眉头,试图解释道:“那是因为他的母亲让他带我出来玩,又不是他自愿!强扭的瓜不甜。” 喜雀今日给苏乐然梳头时,没有把全部的头发梳上去,而是留下两束扎成辫子放在胸前。苏乐然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有点心不在焉。 林若汐发现苏乐然手上闪闪发光的银镯子,心中已有猜想。之前听闻徐时安对自己的未婚妻毫不在意必是讹传。她浅笑道:“乐然妹妹的这对镯子是街尾的李记银饰店买的!看起来很是精美。” 苏乐然看向自己的镯子,再看看林若汐,惊讶的说:“若汐姐姐好厉害!怎么能说得这么准。” 李记银饰的掌柜刚才偷偷跟她说,这对镯子是李记银饰店的镇店之宝,上面的花纹是龙凤呈祥。是最适合男子送给女子当作定情信物。因为侯爷对他们有恩,所以掌柜才将这对手镯卖给她。 苏乐然很怀疑,徐时安到底知不知道男子送给女子手镯的寓意。 林若汐看到苏乐然困惑的样子,暗道徐时安以后怕是有罪受了。 徐阳在门口禀告:“乐然小姐,马车备好了。侯爷吩咐小人送您回府。” 苏乐然气得糕点都吃不下,放下手中的糕点骂道:“徐时安这个坏人,自己不逛街也不让让她逛。” 喜雀扯着苏乐然的衣袖,不敢说话。 苏乐然双手叉腰,板着脸:“徐阳,你告诉你们家侯爷,我不回去。我还要跟若汐姐姐去一个地方。” 林若汐正想尝一块糕点,苏乐然突然这样一说,她也愣住了。 她心想,刚才是答应要带苏乐然去月老庙,但是没有说是今天去呀。 徐阳:“林小姐,当真如此?” 看到徐阳求证的目光,林若汐放下糕点,无奈的说:“你去禀告侯爷。我会完完整整将乐然妹妹送回家。请他放心。” 徐阳:“徐阳现在就去禀告。” 林若汐娇嗔的瞥了一眼苏乐然:“乐然妹妹拿我当挡箭牌呀!我可没有说是现在去月老庙哦。” 小桃在一旁拼命点头。她的小姐明明说买完糕点就去拜访大少爷。可不能被突然冒出来的乐然小姐耽误行程。 苏乐然拉起林若汐的手撒娇:“若汐姐姐,我们今天去嘛!反正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又甜又酥,让林若汐听得都招架不住。难怪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卖弄,杀伤力太高。 林若汐只好答应下来。“好!拿你没有办法。我们快去快回,太晚回去的话会让家里人担心。” 林若汐吩咐小桃带着一盒糕点去跟兄长说择期再去。 苏乐然听着,眼睛突然发酸了。无论是在哪个朝代,她都是孑身一人,没有家人。 喜雀满脸心疼地看着苏乐然。 林若汐想到苏乐然的经历,猜想对方是感伤身世。林若汐忙解释道:“其实我和兄长也不是很亲近。兄长在多年前就搬离林府,自立门户。” 苏乐然摇摇头:“说实话,我有点羡慕被人管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意我。” 林若汐有点震惊。但一想到苏乐然的双亲已逝,她会孤单是情理之中,对苏乐然的疼惜之情越发加深。 她们谈话间,徐阳已经向徐时安请示后回来。他拱手说道:“侯爷说,如果乐然小姐执意要去月老庙,必须由徐阳一路护送。” 林若汐看向苏乐然,见她面色如常,想着自己此番出门也没有带上护卫,便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苏乐然的嘴角上扬,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林若汐和苏乐然坐着马车来到一个占地宏伟的庙宇。苏乐然撩起车窗的帘子,正疑惑林若汐为什么带她来这里时,看清了庙宇上方的牌匾写着月老庙三个大字。 她失声说道:“这里居然是月老庙。这也太大了。” 她记得,月老在神仙神话里面只是一个小仙。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庙宇。苏乐然想起现代的月老庙,规模恐怕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这么大的地方只装着月老一位神仙,有点浪费资源的感觉。 苏乐然自我催眠。无论哪个时代,痴男怨女都不会少。能寄托自己对爱情向往的地方,只有月老庙。所以,月老庙的香火是不会断的。香火多,油钱多,自然庙宇的规模就会大。 林若汐微笑看着苏乐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乐然妹妹想找的地方。” 苏乐然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来都来了。看看有没有线索!不妨向月老祈求指引方向,尽快找到回家的方法。不知道这里的月老跟她遇见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位。 月老庙内。女子虽多,男子却不少。 喜雀:“小姐,您在这里等着,喜雀去给您拿香。” 苏乐然好奇的左顾右看,看什么都新鲜。这里虽说是月老庙,但实际是个小闹市的感觉。有很多人在摆摊卖东西。 世界上所有的庙宇都大同小异。有求签解惑的地方,有摆摊算命的地方。苏乐然逛了一圈,没有看到当初给她手链的老人。她嘴里嘀咕:“难道那个老人家不是月老。” 徐阳和喜雀寸步不离的跟在苏乐然的身后。 徐阳没有忍住,低声问喜鹊:“乐然小姐为什么会想来月老庙,难道她不满意跟侯爷的婚事?” 喜雀点点头,又摇摇头。 徐阳着急了:“有话就说,点头又摇头是作甚。” 喜雀捂住嘴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若汐把正在瞎逛的苏乐然拉到月老像前,将三根香放进苏乐然的手中:“既然来都来了,我们一起拜一下月老!祈求月老保佑我们二人都能拥有一位如意郎君。” 林若汐想了想,意有所指的说:“要是你觉得已经寻到如意郎君,那么就当作陪我拜拜!” 这下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了。 苏乐然拿起香,突然想起以前看电视剧出现的情节。 她看着月老说:“若汐姐姐,听说有情人一起跪拜月老,月老会保佑那对有情人下辈子再次相见。我们一起拜月老。让月老也保佑我们,下辈子也当好姐妹!” 喜雀捂了捂胸口,刚才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苏乐然要说出喜欢林若汐的骇人之词。 她的小姐最近经常语出惊人。她已经被吓怕了。 徐阳暗自将苏乐然的话记了下来。回去一定要告诉侯爷,来月老庙还有这种讲究。 林若汐有点感动:“乐然妹妹开心就好。只是需要月老操心的有情人这么多,我们就不要增加月老老人家的工作量了!” 苏乐然乖巧的应下:“都听若汐姐姐。有缘人都会再次相见。” 苏乐然和林若汐一起跪在蒲团上,然后很有默契的闭上眼睛祈愿。 苏乐然这次心里所想依旧跟上次一模一样,只是这次并没有说出声。 这次上香十分顺利。苏乐然想象中的卡香并没有发生。 上次的事情是月老针对她,还是碰巧。她的好姻缘会是徐时安吗? 苏乐然自嘲地想,穿越千年来爱他,这桥段可真浪漫。月老该不会是爱情小说看多,想找个人来练练手。 她盯着月老的雕像,想把它盯出个窟窿。“我知道,是你把我送来这里。难道你不给我交代一下。” 林若汐指了指自己:“乐然妹妹,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苏乐然睁大眼睛:“若汐姐姐,你手上的手链是哪里来的?你明明刚才没有戴手链。” 林若汐的手链跟她的那条粉色手链及其相似。唯一的区别是,她的手链是白色。 林若汐恍然大悟:“你说这个呀!这是月老庙的专属,姻缘链。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是不同的,所以手链的颜色也有区别。这是我刚求的手链。” 苏乐然:“在哪里求的手链?快带我去!” 第11章 自我攻略 苏乐然看着铺满整摊五颜六色的手链,顿感抓狂。她觉得自己再看几眼,眼睛都要瞎了。 摆摊的摊主见到有客人,十分热情的迎接:“这位小姐也是过来求姻缘的!我们这里的手链都是受月老庙的香火七七四十九天开光,十分灵验。你要不要挑选一条回家,保证你很快便寻得如意郎君。” 苏乐然嘴巴里嘀咕:“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摊主不解的问:“姑娘,你说什么?” 苏乐然十分无奈地说:“我是说怎么会有这么多手链。想找到心仪的颜色也不容易!老板,你摆放物品的时候怎么不按照规律来放,这样方便你,也方便客人挑选。” 这个办法妙,林若汐觉得苏乐然并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一般的女子是没有这样的眼界。 摊主并没有接受苏乐然的建议。他摆摆手说道:“姑娘,你不懂其中的玄机。选手链也要看机缘。” 苏乐然在手链堆里面挑选,头也不抬地说:“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什么事情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只能一无所获,一无所有。” 这句话说进林若汐的心里。林若汐也过来翻找:“乐然妹妹,你要找什么颜色!我帮你。老板,我妹妹也是希望您的生意越做越大,手链随意掺在一起,也容易磨损,您说是吗?” 摊主憨憨的摩擦手掌,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摊是我家娘子的,我只是过来看一会。我会转告我家娘子,小姐的建议。” 苏乐然之前便仔细打量摊主。他的样子和给她粉色手链的人没有相似之处。她想起那天在月老庙见到那个老人家,究竟是什么人。他给自己的手链,为什么跟这里的手链款式一模一样。 一条手链过了几百年都不改变款式,居然还挺好看。要不然,她就不会把那条手链戴回家。 苏乐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送来这里,真的很冤枉。她就想为自己要个说法。小说里面的主角都是抱有某种目的穿越。而她的穿越,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那根粉色手链。苏乐然越来越确信,那是她回家的重要条件。那天,只有手链来得比较意外。其他的事情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毕竟不属于这个朝代,也没有办法融入这个朝代。 在这里,多看几眼帅哥都要被人批评轻浮。太可怕了。 苏乐然低下头,压低嗓音恳求道:“我想找一条粉红色的手链!请帮我找一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看到苏乐然的反应,林若汐明白这条手链对苏乐然来说肯定很重要。她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帮上忙。 喜鹊突然想起那天,苏乐然询问的手链。原来它真的存在。那她一定要帮小姐找到。“小姐!喜鹊也过来帮你。” 徐阳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去找手链去了。不过,体力活怎么能少了他。徐阳怒刷存在感,主动请缨道:“乐然小姐,徐阳过来帮你!” 摊主看着一下子笼罩过来的人,卖弄地说:“哎呀!小姐们!我们这里的手链不是随便卖的。要根据所佩戴之人的生辰八字选择合适的手链!” 苏乐然头也不抬,丢出一句堵住摊主的嘴:“不帮忙就闭嘴!” 看到自己的摊位马上就要被苏乐然她们弄乱,摊主赶紧阻止。 他支支吾吾的说:“小姐,行行好!我实话实说,这里并没有粉色的手链。” 苏乐然闻言大怒:“怎么会没有呢?这些手链的样式和我的那条是一样的。” 摊主看着苏乐然穿着显贵,知道对方是千金小姐,也不敢得罪。他赔笑道:“小姐,粉色是最受欢迎的颜色。月老庙内一直供不应求。小姐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闻言,苏乐然的肩膀显而易见的塌了下来。 她垂头丧气的说:“若汐姐姐,我们回去!我累了!我想回去。” 林若汐忍住好奇,善解人意的同意:“好!我送你回去。” 苏乐然兴冲冲的来,蔫头耷脑的回去。 林若汐没有尽好地主之谊,感到些许过意不去。 车厢内的气压低落,林若汐想了想,拿出之前买的集锦点心,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苏乐然的注意力。“乐然妹妹!是否饿了!先拿这个垫垫肚子。” 苏乐然抬起头,有水珠在眼中转呀转。她哽咽地说:“我要吃绿豆糕!” 林若汐见这招有效果,放心下来。她笑道:“好!全部都给你。” 苏乐然把几块点心挑出来放在一旁,嗲嗲的抱怨:“我不喜欢吃杏仁酥!” 林若汐不假思索:“那留给侯爷吃!” 说完,林若汐也愣住了。 居然有人跟她想到一处。苏乐然破涕而笑:“这是个好主意。” 驾车的徐阳听到车厢内的谈话,虎躯一震。他们家侯爷怎么流落成这个地步。他苦恼地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徐时安。 不过,徐阳庆幸自己跟了过来,得到关于苏乐然的重要情报。他一回武安侯府就朝徐时安禀报。 徐时安停下手中的活,不解地说:“苏乐然在找一条粉色的手链?那为什么要去月老庙找。那是在月老庙才卖的吗?” 徐阳回想一路上的种种:“徐阳不知!但是根据乐然小姐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徐时安看着徐阳一副邀功的表情,挑着眉头说:“为什么要告诉我,苏乐然的事情!我对她一点都不好奇。这种小事没有必要禀告。” 徐阳傻眼!这句话,他实在是接不上!他总不能说侯爷的脸上写满对苏乐然的在意。他灵光乍现,拿出苏乐然挑剩的点心放在书案上。“侯爷,这是乐然小姐给您带的杏仁酥。” 徐时安瞳孔地震,感到十分意外。他以为苏乐然已经放弃他了。他询问道:“这是苏乐然特意给我的。她为什么不自己拿给我?” 徐阳一脸心虚,不敢直视徐时安:“徐阳不知,徐阳猜想也许乐然小姐害羞了。” 徐时安的嘴角微翘,自言自语地说:“没有想到,她对我用情至深如此!” 徐时安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轻率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顿了顿,用有些不自然的语调说:“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千金小姐做到这样不容易。我对她的态度确实不大好。她却一直没有放弃。” 徐阳脱口而出:“乐然小姐以前确实挺厚脸皮!” 听到别人说苏乐然的不是,徐时安顿时沉着脸说:“徐阳,苏乐然是你能评价的吗?越来越不知所谓。” 徐阳无奈,他又多嘴惹侯爷不快了。他把手伸向书案,打算把杏仁酥拿走。 徐时安拿起手中的公文打了过去:“徐阳,你干什么?” 徐阳护着手,一脸惊讶的问:“侯爷刚才不是让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吗?所以我帮您把杏仁酥吃掉!” 徐时安的青筋暴起,忍住怒气道:“我的东西,你也敢动!出去!” 又被侯爷轰出来的徐阳欲哭无泪。侯爷心,海底针。他已经被骂习惯了。 徐阳在门外等着无聊,偷偷透过窗缝观察徐时安的动静。 他惊讶的发现徐时安正拿着杏仁酥发呆,嘴角处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徐时安。 徐阳拍了拍大腿,他就说自己没有猜错。他家侯爷对苏乐然小姐动了凡心。 他错就错在没有装作不知道,让侯爷害羞了。 以前,苏乐然为了尽快跟侯爷结婚,把侯爷盯得紧紧的。不给侯爷一点接触女眷的机会。因此,侯爷才会故意接触林若汐,让苏乐然心生不快。 现在苏乐然小姐就只是给了侯爷几块杏仁酥,侯爷就自己成功攻略自己。 苏乐然小姐这样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12章 湖边谈情 夜晚的天空星落云散,唯有月儿皎洁如玉,向大地抛洒辉光。 苏乐然不知道现在是多少点,也不知道怎么看时辰,就只是单纯地想出门透透气。她随手拿起一件外衫披上,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地走出房门。 夜晚的风吹得烦躁的苏乐然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她漫无目的走呀走,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湖边。原主应该就是在这个湖落水。说来也巧,她也不会游泳。看着黑漆漆的湖面像是一块大画布,画着一个皎洁的月亮。安静得吓人。 她突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句子,下意识念了出来:“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她的意中人不知道在何方。徐时安对她时好时坏,将自己的一生压在这样的男人身上,不是个好主意。要是姜半夏在就好了,她还有个人可以商量一下。 她现在好像变成剧中人一样,只是不知道她参演的是浪漫偶像剧,还是狗血剧。幸好,在这里,她有一个不错的出身,还有父母留下的财产。凭借着这些,她就算不依附武安侯府,过得也不会差。说实话,她不明白原主为什么非要嫁给徐时安。 虽然徐时安长得确实不错。但是世界上的男人一大把,不一定找不到比他强的男人。苏乐然摇摇头,真是不明白古代女子的想法。 在这里,她真的好孤单。没有人可以跟她聊天解闷。就连喜雀这个丫头,开口就是要她加把劲取得徐时安的欢心。她又不敢表现出抗拒,怕让人察觉苏乐然已经换了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原来身在异乡是这种感觉。” 徐时安的声音冷不然从苏乐然的身后响起:“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湖边赏月?真有闲情逸致!” 苏乐然本来就不怎么会穿这个时代的衣服,走路要非常小心才不会踩到自己的衣摆。她被突然出现的徐时安吓到,一下子站了起来,踩着自己的裙摆向前扑倒。“啊!” 徐时安赶紧伸手抓住她,惊声叫道:“苏乐然!拉住我。” 苏乐然感觉到自己的外衫被强力拉住,只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然后她就跌进一个强壮有力的怀抱。两个人抱在一起,隔着轻薄的布料,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徐时安调整好呼吸,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上次掉到湖里面,昏迷了好几天。你怎么就不能学乖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跟你的父母亲交代” 苏乐然抬起眼眸,满脸诧异。她刚才听到什么?徐时安会在意她的死活,她没有听错! 徐时安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向远处,喉咙上下滑动,无一不表露出他的紧张。 虽然苏乐然现在的身体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但是她的灵魂是27岁的现代人。 在现代并没有那么多男女之防。不就被男人抱了一下,苏乐然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却被徐时安紧张的情绪感染,脸上也开始燥热起来。 苏乐然看着自己已经破得不像样的衣服,有些破裂之处隐约可以看到白皙的皮肤。 既然如此,她这次就入乡随俗一下的演一下。她故作轻浮道:“不知道是谁家好儿郎,一上来就撕人衣裳。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大事。到时候,侯爷哥哥想要不娶我也不行了。” 侯爷哥哥? 徐时安复杂的看着在自己胸膛上不甚安分的手,半分挑衅,半分讥笑道:“我也想知道,谁家的好女娘会对男子的胸膛流连忘返。” 哎呀!失策。 苏乐然轻拍一下自己的手背,暗自懊恼。 苏乐然感觉到有一股凉风窜进衣裳内,“阿嚏!” 徐时安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苏乐然的身上,万般无奈地说:“苏乐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徐时安也跟她一样,里衣外穿着轻薄的外衫。 他脱下外衫之后,苏乐然可以窥看轻薄的布料下的胸肌。她将身上的外衫拢紧,鼻腔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突然有人说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湖边有声音?” “我们分头去检查一下!” 苏乐然暗道不好。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抓住徐时安的手,紧张地问道:“侯爷,该不是侯府的护卫!” 徐时安自然知道苏乐然为何惊慌。他和苏乐然此时都衣衫不整,被人看到解释不清。虽然他确实和苏乐然有婚约在身。 他牵起苏乐然的手,轻声地说:“跟我走,别出声。” 徐时安的声音很轻,但是莫名让人安心。 苏乐然跟在后面走着。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牵手就牵手,干嘛五指相扣。这样的操作太霸总了。姐姐的心里承受不住。到时候我赖上你就惨了。 徐时安领着苏乐然穿过一座又一座假山,一个拱门又一个拱门,像是闯迷宫一样。终于在苏乐然的脚报废之前,在一个小院前停下来。 苏乐然弯着腰,喘着粗气,心想侯府真大。夜晚真的不适合出行,她以后再也不会晚上瞎溜达了。 徐时安贴心地解释:“那些是晚上巡逻的家丁。要是被他们看到,肯定会以为我们私下幽会。到时候闲言闲语闹到父亲母亲那里,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苏乐然摆摆手,示意她可以理解。然后她指了指他们五指相扣的手,示意可以松开了。 徐时安面上一红,松开紧紧握住的手。 苏乐然经过这一遭,身体和心灵都疲惫不堪,脸上已经有困意。“侯爷,我回去睡觉了。您请自便。” “乐然,你等一下。” 苏乐然疑惑的转过身,困意满满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徐时安对自己的称呼发生改变。 徐时安想起自己刚才听到的话,犹豫片刻后,一字一句的说:“乐然,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睡不着可以过来寻我聊天。没有必要一个人躲着想家。” 话一说完,徐时安就快步离开了。要不是因为夜色太暗,苏乐然必然会看到徐时安绯红的脸庞。 苏乐然摸了摸鼻子,没有听明白。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回房间,嘴里嘀咕:“他没头没脑的说什么胡话。” 苏乐然走进房间后,树影下慢慢地走出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累了,苏乐然一觉睡到天亮,一夜好眠。她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研究如何这里的胭脂水粉。等她熟悉这些胭脂水粉,她一定要用这些东西化出现代的妆容。 苏乐然千叮咛万嘱咐:“喜鹊,你下手轻一点。我不喜浓妆艳抹。一点点就好。” 喜鹊忍俊不禁,她已经早就想要帮苏乐然梳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今天终于同意了。 苏乐然一直留意喜鹊的动作,记下它们的用法。 她注意到,这里女子的妆容特点用四个字足以概括——淡雅素净。 整体上强调的就是“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眉黛烟青”,精致到每一个细节,崇尚清淡、雅致、低调奢华有内涵。 女子以细眉为美,尤其喜欢柳叶细眉,追求纤细修长的眉毛。而她们的唇妆主要集中在整个唇部的内侧,樱桃小口表现出典雅清秀。类似于现在的咬唇妆,唇边干净。为了有好气色,流行“桃花妆”与“酒晕妆”,都是以清新红润为特点。 不得不说,经过喜鹊的一番折腾,苏乐然脱胎换骨,明媚动人。 苏乐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经过化妆后,好看是好看,但是老了五岁不止。“oh,y god!喜鹊,我还是觉得这个妆太浓了。我还是喜欢裸妆。” 喜鹊已经喜欢苏乐然动不动就语出惊人:“埋什么?裸妆又是什么?小姐的意思是指脂粉抹多了吗?” 苏乐然委屈的点点头。她感觉自己像是顶着一个面具,好不习惯。为什么林若汐化这样子的妆容会这么自在。 喜鹊边给苏乐然梳头,边耐心解释:“喜鹊只用一点点脂粉,是小姐天生丽质。就只是一点点脂粉就有很大的改变。” 第13章 人形监视器 岁月静好。 小院子被喜雀打理得井井有条。花香伴着微风吹进室内。 今天的天气极好,苏乐然心血来潮想要试一试古代的脂粉。 喜雀觉得自家小姐的举动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为悦己者容”。 苏乐然挑了一对满意的镯子给自己戴上后,拿起一盒胭脂,细细地闻了起来。 喜雀正在给苏乐然梳头,“小姐今日又换了一对镯子。可真好看!” 苏乐然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恍如隔世。“就算我一天换一对戴,也要好多天才能戴完这些镯子。你说我之前为什么会买这么多镯子!” 喜雀笑道:“小姐忘记了。这里面的镯子几乎都是别人送的礼物。有侯爷母亲王夫人送的、有我们老爷送的、还有之前小姐的姐妹送的等等。” 这下,苏乐然终于知道为什么喜雀看到这么多漂亮的镯子没有什么反应。人家是见多了这种。 苏乐然眯着眼睛看小铜镜里面的自己,有一股朦胧美。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白哲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小小的嘴唇娇嫩欲滴,浅浅一笑,小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笑,煞是好看。 苏乐然靠近镜子,呢喃细语:“只是这个镜子看不清东西。要是长个黑头,都没有办法看着挤。对了,我都忘记现在才十六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嫩得可以掐出水。没有想到我硬是把这个妆容看顺眼了!” 喜雀歪着头:“挤什么?小姐。” 苏乐然连忙摇摇头。 喜雀将苏乐然打扮好后,一刻也不停息,立马整理苏乐然昨晚换下的衣裳。这时,她拿起一条外衫,张大眼睛。这外衫破了一个大洞。 喜雀记得苏乐然昨晚是穿着这身睡觉的。 只是,这衣裳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用力扯破。难道她的小姐被人欺负了。 喜雀捂着嘴巴,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小姐,你的衣服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是被人用力扯破。” 苏乐然露出难堪的表情。这可是她很喜欢的一件衣服。穿起来跟没有穿一样,亲肤透气。“可不是被人用力扯破吗?” 徐时安的力气真大。要不然试着让他赔一条衣服。 看到苏乐然的表情,喜雀立马变得惊慌起来。难道她的小姐真的被人欺负了。 她丢下衣服就抓着苏乐然追问:“是哪个混蛋敢对小姐下手。小姐别怕,喜雀去杀了他。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小姐失了清白。” 只有她欺负别人,怎么可能被人欺负。 苏乐然打着哈哈说道:“喜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是我不小心把衣服扯破了。” 想起自己昨晚随手把衣服脱下挂在架子上,与之一起的还有徐时安的那件男式外衫。这可不能让喜雀看到。 苏乐然灵光一闪,虚虚实实的说:“这个呀!你不是知道我走路老是摔跤嘛!所以肯定是不小心被我扯破的。” 喜雀将信将疑,将手里的衣裳看了又看:“可是小姐的衣裳都是选用上好的布料,交给手艺最好的裁缝制衣,照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容易破损。” 苏乐然再次洗脑:“人常说,越贵的东西越娇气!” 喜雀皱着眉头:“话是这么说…可是…” 苏乐然板起脸:“喜雀,我看我是最近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现在都敢质疑我说的话。” 小姐怎么突然这么凶。喜雀委屈极了:“我的小姐呀!喜鹊是担心您受到欺负。” 苏乐然的心头一暖。喜雀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心,她如何不知。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你整天跟我形影不离。我有没有被人欺负,你不知道吗?” 喜雀已经被说服:“小姐说的是!我以后一定要细心的照顾小姐!” 不能让喜雀在这个问题上琢磨,苏乐然把喜雀往门外推:“你赶紧把衣服拿给裁缝看看,能不能补救。我真的好喜欢这件衣服。” 喜雀满脑袋问号。她的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勤俭节约了。她再次确认道:“这件衣服真的还要穿吗?已经破成这样!” 苏乐然斩钉截铁的说:“穿!一定要穿!你让他们想办法。” 喜雀咬咬牙:“既然小姐这么说了。喜雀一定帮您挽救这条衣服。” 苏乐然忍住笑意:“嗯!喜雀真棒!” 终于把喜雀送出去,苏乐然赶紧去找徐时安的那条外衫。可是架子上除了她的衣服,还有她的衣服。徐时安的衣服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苏乐然将房间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我昨晚是两条衣服一起脱下来。怎么可能会不见。” 她确信自己没有将衣服放在其他的地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拿走了。这个小院除了她,就是喜雀。。。没有外人会来。 苏乐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己怎么把李大娘忘记了。话说回来,今天怎么没有看到李大娘。她朝外面喊道:“李大娘!你在吗?” 李大娘平常不是会在外面候着的吗?这个时候,她会去哪里?工作时间没有打报告就擅离职守,必有内情。 苏乐然越想越不对劲。她开始猜想是李大娘把徐时安的衣服拿走!只是,她要去男人的衣服有什么用。李大娘还是徐时安派过来的人,她该不会把衣服拿去还给徐时安! 小小的脑袋瓜,短短的时间内想了无数个可能。苏乐然越想越离谱,越想越荒唐! “乐然小姐在吗?夫人有情!” 苏乐然探出头,发现是眼熟的人。“您是伯母陪伴的那位嬷嬷。” 刘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乐然小姐越长越漂亮了。 她面脸笑容给苏乐然行礼:“老身姓刘。给小姐请安!夫人想请小姐过去一聚!” 苏乐然很是意外。正好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被叫过去。她问道:“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嬷嬷像是看清苏乐然的心事,说道:“小姐不用紧张。侯爷也在那里。” 刘嬷嬷不说还好。这下,苏乐然更紧张了。她怎么有股被兴师问罪的感觉。 “嬷嬷,您跟我透露一下内幕,伯母找我聊天,为什么侯爷也在呀!” 刘嬷嬷挂着得体的笑容:“老身不知!” 苏乐然掏向荷包的手放了下来。刘嬷嬷跟在老侯爷夫人的身边,肯定见过不少大场面。如果她用银两打发刘嬷嬷,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王氏住处。 刘嬷嬷率先进去禀报:“老夫人、侯爷,乐然小姐来了!” 苏乐然摆弄着衣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突然,她的眼前闪过许多画面,皆是在现代双亲离世时,她一个人面对贪得无厌的亲戚、刁钻难缠的顾客、上司无休无止的pua。 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苏乐然给自己打气,你可是来自21世纪独立自强的女汉子。 苏乐然感觉出现在大厅的第一秒,就有一股炙热的目光追随着她。她知道这目光来自徐时安。 当她看过去时,徐时安已经恢复如常。 徐时安的目光深不可测,却让她感觉道莫名其妙的安心。 只是李大娘为什么会在王氏这里。这种情况太让人感到不快了。 苏乐然的目光过于锐利,李大娘忍不住低下头。 徐时安清了清嗓子,将苏乐然的视线拉了回来。他用眼神示意。 苏乐然才想起她还没有向王氏问好。这时,她很庆幸自己的万福礼没有白学:“乐然见过伯母,伯母万福!” 王氏向苏乐然伸出手:“孩子!过来这里。” 苏乐然看了看站在王氏旁边的李大娘,再看看徐时安,她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能见招拆招,只能以不变对万变了! 苏乐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去,一坐下便用最甜的声音说道:“见过伯母!” “原来李大娘也在呀!” 王氏怎么会听不出苏乐然语气中的质问之意。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她心急了。 苏乐然这段时间已经听过不少原主的所作所为。目中无人是常态!所以她好嚣张的时候就应该嚣张一点。 王氏歉意的说过:“李茵是我的陪嫁丫头!安儿向我要了过去,说是想要你身边多一个会打点的人。喜雀毕竟年幼,好多事情不懂。今天也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李茵。” 苏乐然扁扁嘴巴。要是舍不得就别在她屋子里塞人呗,这不是变相在她的身边安了个人形监视器。 第14章 订婚风波 其实,徐时安在王氏这里看到李大娘就暗道不好。 王氏原本对苏乐然是颇为不满。但当徐时安的年纪一上来,王氏便开始着急他的婚事。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女子,只要徐时安想娶,她都会答应。 这不,李茵一说徐时安和苏乐然深夜相会,她便想亲自问问当事人的想法。要是二人有请,早早完婚就不用于无人时私会。 徐时安的内心活动很复杂,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是他拜托母亲安排人去照顾苏乐然,结果李大娘转头就把他们两个人卖了。这下他有嘴说不清。 王氏屋里的丫鬟可不像喜雀一样,干活毛毛躁躁。时不时有丫鬟进来为苏乐然添茶水,上点心,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苏乐然算是长了见识,心想回去要好好给喜雀培训。她的丫鬟可不能输。 看着王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乐然猜想应该是李大娘跟王氏说了什么。问题是,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关在一方天地,除了昨晚跟徐时安聊了一会天,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王氏特地寻她。难道是昨晚的事情被人看到。 她瞄了眼徐时安,她原来以为李大娘是徐时安安排的人,结果现在证明冤枉了错了人。这下,徐时安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觉得装傻交给徐时安处理也是不错的办法。 苏乐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吃着糕点,还给出最高的评价:“伯母这里的糕点比德惠轩的糕点还好吃。” 徐时安突然瞳孔震动。 王氏看了一下李大娘,笑道:“李茵做糕点的手艺可是一绝。没有给乐然做一次糕点吗?” 这糕点居然出自李大娘。苏乐然埋怨地看着李大娘。她心里可太不平衡了。 李大娘倒是实话实说:“在姑娘处的时间尚短,不清楚姑娘的口味。所以没有准备。” 苏乐然心想,原主应该之前得罪过李大娘。要不要像她这种人见人爱的性格,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但是她不敢直接把李大娘给推回去。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不过,做人总归是要尝试一下才知道结果。 她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小心斟酌措辞,缓缓开口道:“想来李大娘在伯母这里才是如鱼得水。其实喜雀很能干,我也喜欢她。我病好之后,小院那边没有什么事用得上这么多人。李大娘在我那里屈才了,没有什么地方给她发挥,要不然把李大娘调回来。” 哟,听得出来这小妮子有意见了。 王氏对李大娘有些许抱歉。对不住,为了安儿的幸福,只能牺牲你了。 王氏看了眼李大娘,想起李大娘说的事情,立马喜上眉梢道:“好孩子!你别怪李大娘,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你和安儿感情深厚到如此地步。” 苏乐然傻眼了。她和徐时安的感情深厚,王氏怕不是弄错什么,谁跟徐时安谈感情。她瞪向徐时安,只见他也一脸震惊。 苏乐然心想你还不快点跟你妈解释,傻愣啥。 王氏兴致勃勃地说:“以后你是要掌管侯府的侯爷夫人。有李大娘在你的身边帮忙你,我也能安心去照顾老爷。” 苏乐然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原主一直期盼的婚约要履行了。但是要结婚的人变成她。 徐时安终于明白,今日母亲叫他来的目的。他的脸上没有明显表情,但是充红的耳朵泄露他的情绪。 他压低声音说:“母亲这是何意!做好决定前为何不跟我商量一下。” 王氏故作惊讶:“哦,侯爷不愿意!我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吗?” 徐时安窘迫极了:“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乐然妹妹还小,这件事不着急。” 王氏朝李大娘示意,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入内取出一件外衫。 苏乐然大惊失色,下意识看向徐时安。 苏乐然担忧极了。徐时安不会以为是我把他的衣裳交出去,想让王氏逼迫他成婚! 王氏折腾的这一出,徐时安有点意外。他饶有兴致的看向王氏接下来想做什么。只是苏乐然的眼神怎么会如此慌乱。 两个人的反应被王氏看在眼里。 她摸着衣裳说道:“这件外衫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属于谁。那谁能解释一下给我听,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乐然的闺房内。” 苏乐然动用了她所有的脑细胞,几乎要把cpu烧坏。她这种人要是宫斗,绝对会死翘翘。 她必须先稳住王氏再找借口。她撒娇道:“伯母,您不要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她瞄了眼徐时安,希望她接下来的话能让徐时安满意。 “因为乐然在侯府受到侯爷的诸多照拂。所以我想要为侯爷制作一件新衣。但是我不知道侯爷的尺码,所以拜托侯爷身边的徐阳把侯爷的衣服拿给我。” 苏乐然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差点没有把自己说断气。 徐时安的脸色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乐然偷偷瞄了他一眼,想着你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应对。 她转过头,对王氏若无其事的说:“侯爷并不知道这件事。乐然想给他惊喜。伯母,这下给侯爷的惊喜没有了。” 苏乐然的最后一句是撅着嘴巴说的,带着浓浓的孩子气,像是十分懊恼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被毁。 她的脸色过于坦然,没有女孩子的心事被撞破的羞涩。王氏差点相信她说的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王氏看着徐时安,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徐时安不喜跟女眷有来往,但是苏乐然的事情却格外上心。 当局者迷,徐时安已经对苏乐然动心了。既然如此,只能由她这个做长辈的加把火,要不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小子成家立业。 王氏不紧不慢的说:“那么你们半夜相邀,衣衫不整的归来也是凑巧了吗?” 苏乐然猛地看向李大娘,满眼震惊。他们两个人昨晚被李大娘撞见了吗?她真的是凑巧碰到徐时安,这下解释不清了。 徐时安从容不迫道:“母亲,昨晚我们真的是偶遇。儿子的为人,母亲还不清楚吗?” 王氏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叹了口气:“你们的婚事本应该早就开始准备。都怪我们做长辈的失职。既然如此,我和老爷开始为你们挑选订婚的日子。” 苏乐然手足无措道:“订婚!伯母,这会不会太突然!” 徐时安垂下浓密的睫羽,遮住眼中的波澜。“母亲,这件事情就让我们自己决定!” 王氏:“安儿,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这怎么可以…” 徐时安猛然站起来:“母亲,孩儿告辞。” 不容王氏反应,他拉起苏乐然就走。 苏乐然睁大眼睛:“我也要走吗?伯母bye!bye!” 王氏不解道:“这两个孩子!乐然说的拜拜是什么意思?” 李大娘在一旁摇摇头,这个词,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徐时安的脚下生风,走起路来风风火火。苏乐然拎着裙摆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 她忍无可忍地叫道:“侯爷!走到这里就可以了。” 徐时安抿着嘴。他原本想着,事已至此,他就顺水推舟同意这桩婚事。 看到苏乐然的反应,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她不愿意嫁给自己为妻。 苏乐然看着自己被徐时安牢牢握紧的手。心想,他为什么还不放手。 徐时安凌厉的眼神逐渐缓和下来:“苏乐然!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苏乐然看了看四周,他们两个怎么又来到湖边。她是不是跟这个湖结下未解之缘。 此时此刻,苏乐然的目光仍然不在他的身上。徐时安的耐心逐渐被消磨光:“你不打算回答我吗?” 苏乐然眨巴眨巴着杏眼,一脸无辜:“我没有!我只是想要怎么跟你说清楚。” 徐时安身上散发着压迫的气息:“直接告诉我,你的想法。你的身边有比我还适合当夫君吗?” 苏乐然哑然失笑。徐时安不是一直排斥这个婚约吗?她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倒没有!我的院子就几个女人,哪来的夫君人选。” 第15章 活该你没有老婆 阳光洒在徐时安的身上,苏乐然眼中的他自带巨星光芒。 徐时安的双眸深沉如海,漆黑如夜空,让苏乐然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动。苏乐然从来没有近距离追过星。她就算再喜欢哪个明星,最多买点明星的代言和追他拍的影视剧。这时的她初次感受到,来自明星美颜的暴击。 身为女孩子被男人这样的眼睛看着,会有一种被深爱的错觉。 苏乐然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有点紧张。她不解的问:“徐时安,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想和我成亲一样。明明当初是你不愿意。。。理我。” 难道喜雀告诉她的信息有误?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没有办法跟原主共情。再这样被徐时安看下去,她怕受不住诱惑扑上去。 徐时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要探进她的心里一样。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高傲:“苏乐然,我觉得你比其他女人好得多。所以我已经改变主意。”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改变主意。苏乐然最讨厌这样不可一世的臭男人。徐时安美貌带来的好感被他无厘头的话消耗完。 苏乐然叉着腰,提高了音量道:“侯爷,您这是恼羞成怒。想要让我主动退婚吗?想来也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应该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你不是想娶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徐时安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诧异。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是这样的人。他不明白苏乐然为什么不围着他转。不对他的亲近感到欣喜。他伸手想拉住女人解释:“不,我不是。” 苏乐然后退一步脱开后,翻了个白眼。她真的被徐时安自大的态度惹怒:“那你证明给我看!不要因为我们有婚约,你就可以看清我。只要我想。婚约可以随时作废。” 两人的争执声不小。苏乐然看到有不少仆人在不远处偷看他们两个人,还时不时窃窃私语。 想到王夫人的话,她觉得她和徐时安要保持距离才会有清净的日子过。她不露痕迹默默地后退一步。知道徐时安的想法后,跟徐时安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这样的小动作怎能瞒过一直盯着她看的徐时安。 这下,徐时安的心情越发不好了。 他的教养理智全部被抛到一边,咬牙切齿地抓着苏乐然的肩膀质问:“你难道对我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那之前的杏仁酥又是为何。” 苏乐然想了好几秒才明白徐时安说的东西是什么。她那天吃剩的糕点中貌似有这个。 天知道杏仁酥对于苏乐然是类似黑暗料理的食物。她不喜欢杏仁的味道。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喜欢。 可是现在,她总不能对徐时安实话实说,那是她不喜欢吃的东西,所以才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给他吃。 徐时安是武将,原本身材就高大。虽然徐时安长着一张好看得像是女人的脸,让人对他失去戒心。可是现在,苏乐然真的担心他突然生气起来,单单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 苏乐然低下头,遮住心虚的双眼说道:“乐然寻到好吃的点心,想跟时安兄长分享也是人之常情。想不到令兄长误会了。” 徐时安这下才明白自己自作多情。他不愿意相信,当初一直围着他转的小女孩突然不需要他了。 他不知道要拿苏乐然如何是好,嘴里念叨:“苏乐然!你真是要气死我!” 苏乐然低着头,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困惑的抬起头,才发现徐时安已经走了好远。 什么人呀!走了也不说一声。她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刚才那儿被徐时安抓疼。 苏乐然跺脚朝男人的背影娇喝道:“这人怎么能这样!没有风度的男人。” 平静的湖水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泛起涟漪。在太阳的折射下,波光粼粼。 苏乐然看着平静的湖面,莫名起了鸡皮疙瘩。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的她都不识水性,为啥老爱往湖边跑。 苏乐然一边往自己的院子走,一边嘴里不停的嘀咕:“臭男人!还说想跟我成亲。结果丢下我就跑了。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活该你没有老婆。” 她一踏进院子,就感觉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喜鹊、徐阳、李大娘,三个人同时转过身看着她。 不会!这让苏乐然不禁捂住嘴巴,他们这样的表情是都听到我说话了吗? 徐阳整理表情,上前行礼:“徐阳见过乐然小姐!” 这主仆俩,怎么阴魂不散。 想到刚才把自己抛下的人,苏乐然语气不善:“徐阳,什么风把你刮到这里。” 徐阳托着手中的盒子,恭敬地说道:“乐然小姐。侯爷叫我将这个盒子送过来。” 苏乐然傲娇地抬起头,朝喜雀招手。 喜雀小跑到苏乐然的身边,委屈的说:“小姐,喜雀回来没有看到你,担心极了。” 苏乐然板着脸说:“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院子。” 闻言,徐阳一脸尴尬。 喜雀拉着苏乐然的衣袖求情。 苏乐然的脸色稍缓,她没头没脑的问:“我的衣衫还有救吗?” 喜雀顿了顿,小圆脸立马皱了起来:“还没有!师傅说破洞太大,想要恢复原状是不可能。” 徐阳一脸疑惑。为什么苏乐然说起衣裳的时候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喜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用眼角偷瞄徐阳,但并不开口替他求情。在她的心目中,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徐阳保持着弯腰托着盒子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大。 这让苏乐然对徐阳另眼相看起来。她就算生徐时安的气,也不应该迁怒到徐阳的身上。 苏乐然柔声道:“我是生你主子的气,不是对你有意见。你把东西回去!我不想收他的任何东西。” 徐阳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谦卑的说:“侯爷说,如果乐然小姐不收下东西,我就不用回去了。” 苏乐然揉了揉眉心。心想徐时安是吃定她不会为难徐阳。 喜雀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徐阳大哥以前帮了我许多忙。喜雀求求您,能不能对他友善一点。” 苏乐然冷哼一声,径直走进房间。 喜雀歉意的看着徐阳,她好像帮倒忙了。“对不起,我没有帮上忙。” 屋里传来苏乐然俏生生的声音。“喜雀,把东西收下。” 徐阳松了一口气:“谢谢乐然小姐体恤。” 喜雀欣喜道:“谢谢小姐!我马上进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徐时安连送礼都要使手段。这样的人,她要怎么动。苏乐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他兴师动众地送东西!我倒要看看他送的是什么?” 苏乐然打开盒子,被盒子里面的粉紫玉镯闪瞎眼。她赞叹道:“好美的镯子。” 这种要粉不粉,要紫不紫的玉镯怎么能这么好看。这要是在珠宝店里面标价售卖至少十几万起步。这居然是送给她的礼物。 苏乐然的职业病跑出来,拿着粉玉镯,爱不释手的评价道:“虽然徐时安的脾气很坏,但是眼光确实不赖。这个镯子美到我了。” 喜雀看到苏乐然喜欢徐时安的礼物,适时地说道:“听徐阳说,这是侯爷亲自跑遍余杭的珠宝铺子找到粉色玉镯。只此一只。” 徐阳私底下对喜雀说过,侯爷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为我们小姐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有史以来第一次。 天真的喜鹊暗下决心,一定要促成小姐和侯爷的婚事。 苏乐然半信半疑:“徐时安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我不信他会下功夫去讨女人欢心。怕不是派徐阳去买的!” 李大娘给苏乐然端来甜汤。正好听到苏乐然对徐时安的评价。她忍不住为徐时安辩解道:“小姐,你不懂。男人需要讨女人的欢心,做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苏乐然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喜雀见到苏乐然的脸色有了松动,赶紧乘胜追击的说:“我听徐阳说,侯爷还吩咐人帮小姐在各个月老庙找粉色手链。” 听到这些,苏乐然说不动容是假的。 只是,徐时安在追她吗?她立马把这个想法甩到天外。 哼!打了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徐时安是把官场的这套搬来对付她了!她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吗?没门!想到这,苏乐然把镯子放回盒子里面。 第16章 婚约的真相 看到苏乐然对徐时安的态度,喜雀很是欣慰。她想起以前的小姐被侯爷说一句,就会难过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天。 反倒是现在,小姐对侯爷爱理不理,反而让侯爷在意,上赶着讨好。 她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男人都跟小姐说的一样,不能捧着,敬着。 想起自己的使命,喜雀觉得无比沉重。如果小姐今年不能嫁人,会不会发生方丈大师说的事情。这件从小就压在小姐身上的事情。她可怜的小姐还没有见过侯爷的样貌,不知道他的为人品行,就只知道徐时安是自己未来夫君的名字。 但是小姐不知道算命的事情,她要不要提醒小姐呢? 喜雀忐忑地问:“小姐,您是不想履行您和侯爷的婚约了吗?在小姐的身边适婚的对象中,侯爷是最好的人选。这也是老爷临终前的遗愿。” 苏乐然顿住了,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她呢喃道:“对呀!总不能不嫁!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尤其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不嫁人会招来许多非议。 喜雀如释重负地笑了。她还以为小姐改变心意,不嫁给侯爷了。那在短短的时间内,她要去哪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姑爷出来。 苏乐然无语的看着喜雀,要不是她知道苏乐然在喜雀心里的地位,她都要怀疑喜雀被徐时安收买了。 苏乐然正色道:“喜雀,你的表情是不是太开心了。嫁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喜雀老气横秋地说道:“小姐,您不明白。喜雀的责任重大,一定会帮助您在今年嫁人。” 苏乐然翻个白眼,16岁才多大,她就要考虑嫁人的事情。想到徐时安一板一眼地处事态度,她就头疼。 她不满的说道:“徐时安都22岁了。我嫁人为什么不能挑选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 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十几岁的新郎官,想到这苏乐然打了个冷颤。十几岁的男孩子就是个小孩,她可不想喜当妈。 突然,苏乐然福至心灵,激动地拉住喜雀问道:“喜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我和徐时安指腹为婚,但是徐时安比我年长几岁。这有点不合常理,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小姐问的是这件事呀!喜雀还以为苏乐然记起来方丈大师说她必须在17岁之前成亲,否则必定早夭。 苏乐然兴奋地睁大眼睛。这场婚约的存在就是bug。他们年纪差距大,根本就不应该有婚约。现在唯有喜雀能解答她的疑问。 喜雀被苏乐然看得头皮发麻,不敢直视:“小姐!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见状,苏乐然更有信心了。她拍了一下桌子,板着脸说:“喜鹊,你有事情瞒着我。趁我还没有生气,赶紧从实招来。” 在树底下绣花的李大娘听到动静,朝苏乐然的这边看了过来。 喜雀不得已,将她知道所有事情说了出来。本来这些事情,喜雀也没有想着瞒苏乐然。只是苏乐然刚刚病愈,喜雀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情绪。 原来,当初跟徐时安指腹为婚的人确实不是苏乐然,而是苏乐然的姐姐苏慧然。苏慧然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备受宠爱。再加上,苏慧然从小聪慧,喜欢金银财宝,早早就开始接受家里的生意。苏母曾说,要是苏慧然能顺顺利利长大,肯定会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一方女首富。 然而,苏慧然在六岁的时候,意外落水身亡了。悲痛之下,苏父跟老侯爷说了婚约作废的事情。然而老侯爷觉得,婚约维系不易,两家人协商,将婚约的人选改成刚刚出生不久的苏乐然。 在苏乐然10岁那年,她和母亲去寺庙上香。方丈大师一眼就说出苏乐然的身上有婚约,并且告诫苏母,这个婚约必须如期履行,否则苏乐然会有性命之忧。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苏乐然茫然若失,她原来还有个姐姐。这般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存在。她的婚约居然是捡姐姐的。苏乐然越发抗拒跟徐时安的婚约了。不过听喜雀形容这个大小姐,感觉跟她自己的性格很相似。 喜雀安慰道:“喜鹊听过老爷说过,小姐长得跟逝世的大小姐一模一样。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苏乐然愣住了。难道她就是苏乐然姐姐的转世。所以她才会穿越时间来到这里,一切才会这么巧。她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久久不能回神。 看到苏乐然的脸色不怎么好,喜雀乖乖的在旁边守着,不敢打扰。 李大娘端着补身体的补汤进到房间,察觉到气氛有点奇怪。她将补汤交给喜雀,低声提醒:“喜雀,记得叫小姐趁热吃。” 王氏特别吩咐李大娘留在小院给苏乐然调理身体。李大娘便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给苏乐然准备补汤。补汤补血气,不长肉。苏乐然喝了几天之后,精神肉眼可见的变好。 李大娘一走,喜雀还没有说话,苏乐然就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喝汤。 苏乐然一个人生活这么久,早已经练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的本领。 现下,这具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受苦受累的人还是她自个。想到上次出门逛街,她走一步就喘一次。苏乐然暗下决心,好好锻炼身体。还有一点,她以后必须远离水。她可不想再次莫名其妙的死掉。 喜雀看着外面探头探脑的李大娘,忍不住问道:“哦!小姐,你就这样放任李大娘在我们的院子里面吗?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跟王夫人告状。” 哎呦!连喜雀都看出来李大娘是来这里监督她们。 苏乐然摇摇头说道:“喜雀,你以为李大娘很闲。有李大娘在,你的工作量会少了很多。再说,只要不是关于徐时安的事情,李大娘就不会多话。” 喜雀绕了好久才想明白:“啊!那不就是李大娘会跟王夫人说的意思。” 苏乐然又气又好笑,她在喜鹊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娇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暗示我跟徐时安有什么。我告诉你,你家小姐和他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书房内,檀香袅袅。 书案前,徐时安想起他跟苏乐然的争执,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冷意,这股冷意直至徐阳推门进来才隐去。 徐阳堆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说:“侯爷!乐然小姐把礼物收下了。” 自从苏乐然小姐的性子改变后,侯爷的性子越发急躁。害得他每次说话都会担心自己的月钱被扣。 苏乐然居然会收下他的礼物,想来是真的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徐时安心中有一丝诧异,但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地说:“嗯!我知道了。” 徐阳觉得徐时安的反应很奇怪,他可是费了好多口舌劝喜雀帮忙,讲得他口都干了。结果侯爷并没有什么反应,难不成他们两个人吵架了。 他想起苏乐然进门前,嘴里骂咧咧念着侯爷的名字,便试探地问:“侯爷!您和乐然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他被人嫌弃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拒绝他。徐时安板起脸,不怒自威地说:“你这么闲吗?之前叫你查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徐阳背上冒出冷汗,怎么突然谈起案子。这个案件又不是只有他们在查。顺天府也没有消息呀。徐阳不敢把 心里话说出来,认真应道:“暂时还没有线索,小的立马去跟进!” 想起失踪的女子,徐时安严肃地说:“我们之前去的珠宝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些掌柜的动向怎么样。” 徐阳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兄弟们都在盯着呢!侯爷放心。” 徐时安面色稍缓:“还不快去!” 徐阳拱手道:“得嘞!” 徐时安想起什么,说道:“等一下!吩咐下去,这段时日不许苏乐然出府。” 徐阳心领神会,这段时间确实不安全,小姐是不适合出门。他憋着笑道:“是!” 第17章 她是工具人 林若汐被下人领进来的时候,苏乐然正在李大娘的教导下看账本。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她的身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李大娘在一旁看着苏乐然,越看越觉得自家小姐的眼光真毒辣,找到一个又能干又漂亮的儿媳妇。在她看来,现在变得成熟的苏乐然十分适合徐时安。 对于苏乐然病后判若两人,李大娘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女孩子及笄之后,她的心智也会渐渐成熟。以前的胡闹都是孩子心性。 李大娘看到林若汐,微微行了个礼就退下, 苏乐然穿到这个朝代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珠宝店长,唯一特殊的地方是她就职的珠宝品牌是行业巨头。从小到大,她就是喜欢看那些金灿灿的珠宝。在珠宝店工作,是最有效、最简单接近最多珠宝的办法。 来到这里的唯一好处是之前望而不及的珠宝,她居然有一整箱。 对于枯燥无趣的账本,她居然也看出乐趣。苏乐然发现,她就是单纯的爱钱。 虽然她对算账一无所知。但是凭借天生对金钱的敏感度,苏乐然居然很快就上手,拿起账本看得津津有味。 不看不知道,原来徐家的家底这么厚呀。苏乐然原本以为武安侯府就是一个普通的家族,她不禁觉得老侯爷夫人是想拿金钱诱惑她履行婚约。 林若汐进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通传。 看到这么认真的苏乐然,林若汐便站在一旁等着。直至苏乐然合上账本,林若汐才出声打趣道:“乐然妹妹好用功呀!看起来,以后绝对是最厉害的主母。” 见到林若汐就像是看到姜半夏,让苏乐然感觉不会太孤单,她开心地说:“若汐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苏乐然心想她怎么没有听到喜雀通报有客到。她责怪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喜雀。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怎么有客人来访,也不通报一声。 不过就算喜雀偷懒不通传,李大娘也会招待客人呀。 她左顾右看,也没有见到李大娘的人影。 林若汐看穿她的心思,生怕她会之前一样打骂下人。她赶紧帮忙求情:“乐然,你就别责怪她们了。都是我的主意,看到你这么认真看账本,不忍打扰。” 喜雀知道苏乐然不会惩罚她,听到有人替她求情,便捂着嘴嘻嘻的笑了。“谢谢林小姐,小姐是开玩笑的。小姐对喜雀很好。” 苏乐然看到林若汐的身后没有跟着婢女小桃,便问道:“若汐姐姐,你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林若汐朝喜雀使了眼色:“小桃和护卫等候在外面。喜雀去找他们玩!我想要跟你们小姐说一些悄悄话,你去外面跟小桃作伴。” 苏乐然笑道:“说的也是,喜雀去给我们准备点心和茶。我和若汐小姐说些悄悄话。” 喜雀笑着应声出去。 喜鹊一走,苏乐然就主动靠了过去,眼睛睁得贼大。林若汐这样神神秘秘,让她起了好奇心。“来!小女子洗耳恭听,若汐小姐有何指教。” 苏乐然被关在房间里面学东西,憋得慌。林若汐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给她解闷了。 林若汐听说苏乐然被徐时安禁足,连大门都出不了。“你被侯爷禁足了?” 苏乐然的脸垮了下来,“徐时安是个坏人。他居然不让我出门。说我就会惹是生非。” 林若汐觉得很纳闷,侯爷府外的传闻满天飞。侯府内却是一片安详。 见四下无人,林若汐低声问道:“乐然妹妹,我今天去聚宝阁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人们议论,一向不近女色的武安侯一掷千金讨未婚妻一笑。” “那个镯子花了千金,有没有搞错!” 苏乐然拍案而起,随后反应过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他们所说的未婚妻该不会是指我?徐时安怎么能这样,谁让他把婚约的事情广而告之。这样子的话,我的名声怎么办?” 林若汐的眼睛闪耀着奇异的光芒。苏乐然莫名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姜半夏八卦时的眼神嘛。 苏乐然的身体不由的往后退,她的身上有什么事情值得林若汐感到好奇。“若汐姐姐这是何意!为什么以这种眼光看着我。” 林若汐亲切地说道:“乐然,我们是好姐妹!” 苏乐然云里雾里的点点头:“那是当然!” 林若汐促狭道:“才短短几天不见,你和侯爷的感情进展飞速。我是不是该开始给你准备新婚礼物。” 苏乐然摇摇头:“我不会嫁给他,至少现在不会。” 林若汐闻言,十分震惊。苏乐然不是一直想要嫁给徐时安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你…喜欢别人?” 怎么连林若汐也是这样的反应。 就算苏乐然是单身狗,但对于爱情仍旧有着向往。在苏乐然的心目中,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她坚定地说:“我只会跟相爱的人成亲。徐时安并不爱我,那么我们硬凑在一起只能是怨侣。” 林若汐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是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身为女子,本是不易。相夫教子,守住后宅是她们后半生的归宿。 以前的苏乐然对徐时安十分执着。为什么大病一场之后就改变了。难道是徐时安有什么隐疾。 林若汐试探的询问:“乐然妹妹,你不是一直期盼嫁给徐时安哥哥为妻的吗?为什么改变主意?” 苏乐然的脸一僵,把头仰得高高傲娇的说:“那是以前的我,我已经长大了。想法肯定也会发生变化。” 不过,想到最近徐时安的表现,她有点犹豫的说:“他老是欺负我,我才不嫁给他!” 林若汐自然将苏乐然的反应看在眼底。看起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怪不得徐时安一直不亲近女子。“难道是侯爷的身子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才不想嫁给他。” 苏乐然大惊失色:“若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徐时安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不想强人所难,逼他履行婚约。我长得漂亮,也有钱。为什么不找一个眼里心里只有我的男人过日子。” 林若汐深有所感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她也想找一个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夫君。 想到徐时安对苏乐然的在意,林若汐宽慰道:“乐然,侯爷肯定是在意你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一反常态的事情。你先不要把他排除在外。” 徐时安一反常态,苏乐然可不这样觉得。以苏乐然对徐时安的了解,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不是醉卧温柔乡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徐时安肯定借着宣传婚约来掩饰什么。她被当成掩人耳目的工具人了。 苏乐然正色道:“若汐姐姐,最近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林若汐想到她今天出门的情形,她托着下巴思索:“这样说起来,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父亲特别给我安排了护卫。这是以往都没有的事情。” 这下,苏乐然这下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她兴致勃勃地分析:“突然安排护卫伴你出行,这意味着最近外面不太平。作为武安侯,城民的安危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你说,他会不会借着购买珠宝给我的名声去查案。” 哇,侯爷好有智谋呀! 林若汐的目光闪呀闪,对徐时安的做法十分佩服。为了查案,徐时安连名声都不在意。她感慨道:“原来如此,侯爷才会严禁你出门。这就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侯爷真是太细心了。” 苏乐然很没有形象的拍了拍额头。林若汐是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吗?古人八卦起来也好可怕。 喜雀将糕点和茶水端进来放在桌子上,见到林若汐和苏乐然交谈甚欢。她甚是感动。她这个坏脾气的小姐终于交到一位知心好友。小姐一路走来实在是太孤单。 苏乐然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为什么徐时安要在余杭最有名的聚宝阁造势,是想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她这个工具人最起码要有知情权! 那个粉色的镯子不会就是这样来的!亏她还有一点点感动,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哼。 第18章 顺利出门 苏乐然一直认为,女人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弱势群体。因为 女子在体力上弱于男子,就算是在现代,女人也有被拐卖的风险,更别提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女子独自出门要是被坏人抓住,那只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的家人都不知道去哪里寻你。 苏乐然并不觉得徐时安是在讨她的欢心。按照徐时安这样不合常理的操作,苏乐然突然觉得自己被当成幌子。事情的真相八九不离十是有背景的千金小姐被绑架。看徐时安的操作,女人消失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卖金银珠宝的商铺。所以,徐时安才会借着寻珠宝首饰给她的名义到聚宝阁打探消息。 聚宝阁开门做生意,接待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徐时安身为武安侯,打着为未婚妻买珠宝首饰的名声去聚宝阁打探最合理,而且不令人怀疑。 被徐时安这样利用,苏乐然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吃人嘴短,她住在武安侯府,为武安侯做点事情也是分内之事。 苏乐然身为女子,自然感同身受。在古代,女子的名声跟贞洁一样重要。丢失女眷的名门望族肯定不敢声张,只能任由绑匪索取巨额的金银财宝。要是名声坏了,女子的结局会十分凄惨。 林若汐也觉得苏乐然的猜测有道理。难怪她出门的时候,母亲的脸色有些怪异,似是很不情愿让她出去。这是往常都不会有的反应。她为了让母亲放心,特地带上护卫才能说服母亲放她出门。 突然,林若汐想到什么,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刘仙儿最近没有出现。这就是很反常。她可是最喜欢跟人攀比,前几天举行的赏花宴就没有看到她。这就很反常。该不会被抓走的贵女是…” 刘仙儿也曾是她的好友,要是失踪的人是她,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林若汐便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说道:“乐然,我想去刘仙儿的家里拜访一下,探探虚实。下次再来寻你。” 听这意思,林若汐是想趟这趟浑水。 苏乐然担心林若汐的安危。她赶紧说道:“若汐姐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去求伯母,让我跟你一起出门。” 这样的心意让林若汐颇为感动。她可是姐姐,怎么能让苏乐然照顾。 只是,外面不安全。 林若汐摇摇头,拒绝道:“你还是在家里安全一点,我会小心的。等侯爷回来,你帮我探探口风。” 然而苏乐然没有给她机会拒绝。她的心随身动,拎着裙子便跑道:“就这样说定了。你等等我!我立马回来。” 林若汐站起身喊道:“乐然,你去哪?快把裙子放下来…” 一般的女子要拎裙?也只是轻轻一提,哪有人像她一样,拎得高高,一双小腿就这样暴露在眼前,于理不合。 苏乐然远远朝林若汐没心没肺的挥挥手。喜雀和李大娘相视无言,纷纷摇摇头。她们家小姐动不动就拎起裙子跑的毛病,真是让人头疼。 对长辈撒娇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苏乐然很有经验,只要厚着脸皮就行。 苏乐然一路小跑冲进王氏的房里,直至她入内,王氏院中的仆人才反应过来。 “乐然小姐!夫人在…” 苏乐然不管不顾,闭着眼睛拉起王氏的衣袖就演起来。 她眼眶含泪,娇声娇气的哀求:“伯母,时安哥哥真的太过分了。他把我关在府里面,又不陪我解闷。乐然是真的想跟若汐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苏乐然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听起来很是委屈。 老侯爷的嘴角抽搐:“乐然侄女,你为啥就求你伯母,你可以求伯父呀!你说啥,伯父都答应。” 苏乐然抬起头,才发现王氏的身边坐着人。她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红着脸说:“伯父。。。你也在呀!” 话一出口,苏乐然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人家的老公不待在老婆的房里才奇怪。 老侯爷不以为意,坐在那里笑呵呵。 王氏无奈戳了一下苏乐然的额头,宠溺地说:“你呀!没头没脑的冲进来,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以后可不能这样。” 苏乐然自知理亏,立马松开手正襟危坐道:“嗯!乐然下不为例。” 老侯爷摸了摸胡子,说道:“夫人,我觉得让乐然去散散心!不放心的话,再给她安排一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护送。” 王氏担忧道:“只是。。。” 老侯爷眼露凶光:“老夫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强抢良家妇女不成。乐然如花似玉的年纪,就是应该多出去看看。” 苏乐然一听,心里一沉,外面真有人强抢民女。 王氏瞅了瞅丈夫,在看到苏乐然的脸色,心想你不要坏了你儿子的计划就谢天谢地。 王氏叹了口气,叮嘱道:“乐然,既然你伯父都这样说了。那你就和若汐一起出门!切记,一定要小心。” 只要能顺利出门就好。得偿所愿的苏乐然顿时眉开眼笑:“谢谢伯父伯母!你们最好了。那乐然便不打搅伯父伯母恩爱。” 苏乐然像个快活的小鸟飞奔出去。 老侯爷搂住妻子说道:“乐然这个孩子生病之后变得开朗许多。夫人一直遗憾没有生个女儿,这下乐然圆了你的心愿!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 王氏依靠着丈夫的胸膛甜笑:“我倒是希望乐然能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儿媳妇。安儿要加把劲了。” 王氏和老侯爷因为苏乐然原身的刻意疏离,并没有接触几次。自然没有发现苏乐然的异样。 直至出门,林若汐还是懵的。没有想到苏乐然说到做到,收拾一下便跟她出门了。 上马车前,林若汐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乐然妹妹,你真的要跟我出去吗?你跟刘仙儿并没有交情,没有必要为了她犯险。万一…” 苏乐然把林若汐推了进去,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她压低声音说道:“若汐,我人都上来了。你还要确认什么吗?我跟她不对付,但是跟你的感情好呀。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跟着你出来,自然有侯府的护卫跟着,更加安全。” 林若汐看到跟在马车后面的护卫,松了口气。幸好徐家派人来保护苏乐然,这样她的担忧会减轻一些。 对于苏乐然的义气,林若汐十分感动。“乐然妹妹,我一定会护你安全。” 林若汐?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轻率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顿了顿,用有些不自然的语调说道:“被你叫声姐姐,最起码要有姐姐的样子。” 苏乐然没有在意,她一点都不觉得娇滴滴的林若汐能真的保护她。她可是大学比赛里面的短跑冠军。遇到危险,她跑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贴心的安慰道:“若汐姐姐,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你不要管我,保护自己就好。我跑步可是很厉害,不容易被抓。” 此话一出,引来喜雀和小桃的侧目。 喜雀把头低下,不想吐槽自家主人。 林若汐见识过苏乐然几步一摔跤的壮举,只当她是在宽慰自己,当下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虽然苏乐然的加入在林若汐的眼里纯粹是送人头。但此刻,林若汐摸向腰间的软鞭,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力保护苏乐然。 苏乐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实话就让林若汐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她兴致高涨,拉起马车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着在路旁摆摊做生意的民众。马车已经行驶到闹市,走得十分缓慢。 “那是武安侯府的马车,里面坐得该不会是武安侯的未婚妻!” “她长得好好看呀!” “听说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起先,苏乐然还能面带微笑,点头示意。但到了后面,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苏乐然的脸皮再厚也面对不了这样的场面,赶紧把头收了回来,乖巧地坐好。 见状,林若汐浅笑道:“要是坐我们家的马车可没有这样的待遇。武安侯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很高。乐然妹妹要尽快习惯这样的场面。” 苏乐然低声嘀咕:“谁说我要嫁给他。他怎么就能笃定我会嫁给他。我只会嫁给我爱的人。” 第19章 驭夫之术 刘仙儿的父亲虽然不是朝廷官员,却是余杭的盐商之首。刘府的财大气粗几乎是人所皆知,单单府邸的门面就比寻常人家高级许多。林若汐在路上跟苏乐然提了一嘴。苏乐然不以为意,再有钱也不至于比侯府奢华百倍!武安侯府再怎么低调也是一方侯爵,怎么会被一个商贾之家比下去。 不久,苏乐然瞠目结舌的站在刘仙儿的家门前。要不是林若汐拉着她下马车,她绝对不敢相信这里是刘府。苏乐然叹了口气。刘仙儿的格局太小,要是她有刘仙儿家这样有钱,还要男人干什么。钱能解决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烦恼。 刘仙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乐然在林若汐的耳边低语:“刘家这么高调奢侈,人家劫富济贫,不找他们找谁。” 苏乐然的话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她因刘仙儿干的好事生了场大病。现在她病好之后,刘仙儿却倒了霉。这算不算恶有恶报。 林若汐看到刘府的护卫频频向她们看来,忙皱着眉提醒道:“嘘!这可不是他们触犯律法的借口。仙儿妹妹这次肯定也吃了苦头,她要是被就出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胡乱说话惹人误会。” 经过门卫的通传,刘府的管家很快便出来迎接。他朝林若汐弯腰行礼:“林小姐安好!您这是过来找我们小姐!这可真不巧,我们小姐出远门散心了。” 林若汐已经做好准备对方不会跟她说实话,故作失落道:“我和仙儿的关系这么好,她出远门竟都没有知会我一声。” 林若汐之前是跟刘仙儿走得很近,几乎形影不离。只是这段时间才疏离起来。管家自然是不知道自家的事情,只道是她们的关系如之前那般相好。 想起不知所踪的刘仙儿,管家面色不自然的说道:“游玩的事情是小姐一时兴起。想来是来不及通知林小姐。” 这番说辞倒是合情合理。林若汐微微点头:“无碍!那伯父是否在家,我既然来了应当拜见一下伯父。” 刘府管家再次歉意的说:“真是不凑巧,老爷也出门了。” 苏乐然浅笑出声:“看起来,刘老爷和刘小姐都喜欢出远门。” 林若汐不赞成地看了苏乐然一眼。 管家见苏乐然面生,问道:“这位是?” 苏乐然摆摆手说道:“我就是路过,不要在意我。” 见状,林若汐将苏乐然护在身后说道:“既然他们都不在家,那若汐便告辞了。” 管家如释重负道:“小姐慢走!” 苏乐然和林若汐没有着急上马车,而是手牵手走着。就算林若汐刻意掩饰脸上的表情,苏乐然能感觉到林若汐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她知道林若汐是在担心刘仙儿。她在心里感慨,林若汐究竟是怎么样的仙女,这么心地善良又美丽可爱。 苏乐然安抚道:“若汐姐姐,你要相信徐时安的能力。他不是靠着徐伯父走上这个位置,而是靠自己的努力。我相信他能将刘仙儿救回来的。” 林若汐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好友,她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想着就要回府,苏乐然苦着一张脸。她乞求道:“若汐姐姐,我们逛一下才回去!要不然就白出这一趟门。” 看到不远处就有市集,林若汐无奈的点点头。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苏乐然是不会乖乖回去。逃出笼子的鸟儿,怎么可能甘心回去牢笼呢。 也许是在府里面憋得太久,难得出门的苏乐然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有趣。 逛着逛着,她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貌似从刘仙儿家离开后,就出现了。 苏乐然朝身后的护卫王军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怎么感觉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你去看一下!” 王军收到的命令是不得离开苏乐然半步,他犹豫道:“如果小人离开的话,那么小姐的身边就没有人保护了。” 苏乐然皱眉:“怎么会没有人呢?不是还有若汐姐姐,而且她的身边也带着护卫呢!快去!” 林若汐当机立断,朝她的护卫说道:“让他在这!你去!” 林若汐的护卫领命:“是!小姐。” 王军万分感谢:“谢林小姐体恤。” 林若汐点点头,她这声谢谢受得起。 现在她们两个人的身边都没带女眷。苏乐然知道外面不安全的情况下,自然是不愿意喜鹊跟她出来冒险。 林若汐的婢女小桃听从吩咐将购买的东西先送回林府。目前她们两个人的身边就各有一个护卫。 林若汐诧异的看着苏乐然,她早就察觉到有人跟着她们,没有想到苏乐然竟然也发现了。“妹妹好强的观察力,这让我真感到意外。” 苏乐然思索道:“姐姐,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就去那里!”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聚宝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乐然做了一个决定,她拉起林若汐就跑了进去。 聚宝阁的掌柜一看到林若汐,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连忙上前招呼:“林小姐,您又来了!可是还有其他的什么需要。” 林若汐微微点头,她今天在聚宝阁花了一大笔银两,确实是掌柜的大客户。 “掌柜,我就是带朋友来看看,不用招呼我。” 王军在门口守着,确认没有人后朝苏乐然示意。 苏乐然见状才松了口气。希望是她的错觉,没有人跟着是最好。 要是出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她受伤倒是没有关系,林若汐这样娇滴滴养在深闺的贵族小姐要怎么办才好。 苏乐然的手猛然被人抓起,她下意识一记手刃劈过去! 徐时安用另外一只手接住,咬牙切齿地说:“苏乐然!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朝我动手。” 卧槽!冤家呀!苏乐然震惊之下说出心里话:“怎么哪里都有你!” 林若汐率先反应过来,看着苏乐然被捏红的手,越来越多围观的人。 虽然她也被徐时安的怒气吓到,为了苏乐然硬着头皮求情:“侯爷!要不然,先放开乐然妹妹。她的手都要肿了。” 徐时安紧皱眉头看向苏乐然的手,确实已经发红。她居然没有开口求他放开手,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苏乐然痛得眼泪在眼眶里面转呀转!她在心里把徐时安骂了不知道千遍万遍。 不懂怜香惜的的木头,你没有看到我的眼泪都出来了吗?还不赶紧松手。 徐时安越发不快,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困惑地想,她怎么还不开口认错! 两个人一直这样对峙着,徐时安撑不下去首先认输。将手部的力气减小到最低,以他的力气再这样捏下去,苏乐然的手怕是要废了。 他用双手将苏乐然拉近身侧,俯身在耳边低语:“你不乖,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徐阳走过来禀告:“侯爷!乐然小姐!抓到跟着小姐的人。” 徐时安抑制怒气松开苏乐然,朝林若汐说道:“若汐小姐,拜托你送她回府。” 林若汐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侯爷放心,我会把人安全送到!” 徐时安再没有看向苏乐然,转身离开。 苏乐然揉着手腕,白了一眼徐时安,嘀咕道:“又在耍帅!” 在回去的马车上,林若汐恨铁不成钢的说:“乐然妹妹一向聪明,为什么碰到侯爷的事情就如此强硬。硬碰硬能有什么好结果。” 苏乐然也知道这样做很蠢,但是她一看到徐时安那张脸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像是身体的本能一样,她就想跟徐时安对着干。 林若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你救该撒娇的时候就撒娇,该掉眼泪的时候就掉眼泪。那可是你未来夫君。可要好好应对,这可是我娘亲亲传的驭夫之术。” 苏乐然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的眼泪是挺多,也挺擅长撒娇。 但是,怎么听着“驭夫”这个词,这么让她不顺心呢?对付徐时安需要用上这么多心眼吗? 想到徐时安临走时威胁的眼神,苏乐然在心里冷哼。算账就算账,谁怕谁! 第20章 徐时安受伤 安全回府的苏乐然,想到徐时安坏她名声的事情,就想找徐时安要个说法。她足不出户,怎么就变成大家口中的虚荣女。不是她开口求的东西,既然担上不好的名声,那要朝徐时安收点好处。 她铆足精神等着徐时安回来算账,然而等呀等,从白天等到天黑,就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她扁着嘴巴,再次催促喜雀去问徐时安是否回府。 喜雀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发生什么,天真地以为苏乐然对徐时安旧情难忘。喜雀就差没有放鞭炮来庆祝这个天大的好事。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除了徐时安就没有人能配得上她美貌天仙的小姐。 只是苏乐然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喜雀弯着腰劝说:“小姐,要不然你就先去休息。我们明天再去找侯爷。” 苏乐然已经困得不行了,她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地说:“不行,徐时安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他要过来找我就肯定过来找我。到时候我睡觉睡到一半被打断,想想就头疼。” 喜雀捂着嘴偷笑。 她的小姐明明是很在意侯爷,为啥要装出不喜欢侯爷的样子呢。 喜雀拿着一件薄衫给苏乐然披上,然后打着哈欠坐在旁边一起等。既然苏乐然要等,那她只能陪着。这一坐便是天亮。喜雀发现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苏乐然居然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所以她昨晚梦到侯爷把苏乐然抱到床上的画面是真的。话说,她是什么时候睡着。 喜雀算着时间,苏乐然也该醒了。她伸个懒腰,下去准备好洗漱的用品。 这一觉,苏乐然睡得香甜。要不是肚子打起鼓,她还要睡上一会。苏乐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她猛地坐了起来,着急地问道:“喜雀,我为什么会睡在床上?是你将我抱上床吗?我不是说了要等徐时安回来。” 喜雀没有回答苏乐然的问题,而是说道:“小姐,过来洗漱!” 苏乐然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叉着腰站着说:“喜雀,徐时安昨晚到底有没有回来。他不会夜不归宿!” 喜雀一脸无辜地说:“小姐,对不起。喜雀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苏乐然哑然失笑。想来,能进她闺房的人就只有徐时安。只是徐时安为什么不把她叫醒,而是把她抱上床。 喜雀眨巴着圆圆的眼睛,将猪鬃牙刷递到苏乐然的眼前说:“小姐,我们先把牙刷干净再慢慢想。 苏乐然吞了吞口水,“我用盐水漱口就可以了。” 喜雀瞪大眼睛说道:“那怎么行!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牙齿会不漂亮的。” 这时候的普通民众都是用盐水漱口,或者用细柳条刷牙,刷牙的效果并不好。达官显贵们则用猪鬃牙刷,用特别的牙粉来清洁牙齿。 但是21世纪的苏乐然无论如何就是受不了猪鬃牙刷上面的怪味和她的粗糙感。每次刷牙,她都会觉得自己要口吐鲜血了。每次刷牙对苏乐然来说都是煎熬。话说在这里的饮食都是原汁原味,没有经过多少加工,对口腔卫生的影响应该不大。 看着跟一根手指粗细的棍子,苏乐然立马被刷牙的恐惧支配。她忘记追问喜雀过于徐时安的事情,娇声娇气地说:“哎呀!喜雀!少刷一次不会怎么样的。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刷。” 喜雀觉得奇怪。以前小姐可是最积极刷牙,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想到这是为了小姐的身体健康,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小姐,别的都能依你,这个不行。哪有千金小姐不刷牙就出门。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苏乐然的惨叫声响彻云端。 李大娘摇摇头,一脸担忧。 喜雀端着盆出来时,李大娘便迎了上去低声询问:“小姐没有追问侯爷的事情!侯爷受伤的事情一定要瞒着她!” 苏乐然的耳朵从来没有这么好使过,她走出来问道:“徐时安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苏乐然满脸的担心。怎么会,他不是拳脚功夫很好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受伤。要是徐时安死掉,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要留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苏乐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泪眼婆娑的说:“喜雀!带我去见他。我要去见徐时安。” 看到苏乐然难过,喜雀也难过起来。没有想到小姐对侯爷如此情深义重,就连李大娘也红了眼。 喜雀拿出手帕给苏乐然擦眼泪,心疼地说:“小姐,侯爷只是受了点小伤!您不要担心。哭肿眼睛就不漂亮了。” 李大娘听到喜雀说徐时安只是受了点小伤时,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徐时安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心疼至极。不过,她很快就调节好表情。 李大娘也帮忙安抚道:“侯爷的身体强悍!有好多人在照顾他,小姐就放心!” 苏乐然决定亲自探望一眼徐时安才放心。这可是关乎她是否能完成任务的npc,可不能有事。 来到徐时安的住处外,苏乐然停住脚步。她就是一时脑热便不管不顾走了过来。万一,徐时安看到她的时候,心情不好影响伤势就罪过大了。 王夫人正巧红着眼从里面走出来:“乐然,你来啦!赶紧去看一下你时安哥哥。” 苏乐然睁大眼睛:“我…” 王夫人拉起她就往里面走,“你时安哥哥看到你肯定会很开心。” “应该不会!” 苏乐然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推进徐时安的房间。 她的出现吸引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徐阳看到王夫人抽搐的眼角,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一溜烟就跑了。“侯爷!我去看一下您的药煎好了没?” 王夫人将苏乐然往前推后就往外走:“你们两个人说说话,我也去看看药。” 苏乐然看到王夫人走,她也想跟着走。哪成想王夫人快速将门关上,差点让苏乐然碰到鼻子。 见到苏乐然一来就走,徐时安冷冷的说道:“你就这么着急走!” 苏乐然对着紧闭着的门,心想当然要着急走。我才不要跟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 古代人不是最重视这个吗? 她转过身看向徐时安,心想这个人的精神这么好,哪里像是瘦了重伤的人。 她的视线往下看去,心漏跳了一拍。徐时安半卧在床上,敞着里衣,精壮的胸膛处缠着纱布,隐隐约约透着血。 这么大的伤口,苏乐然看着都疼。她下意识放软声音:“时安哥哥,你疼不疼!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徐时安的耳朵麻麻痒痒,心头似蚂蚁啃咬。 他身上的伤从见到苏乐然的那一刻就都不疼了。 他垂眸凝着她,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的几息内,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苏乐然被盯得脸红,眼睛无处安放,四处乱瞟。 她还真没有来过徐时安的卧房。他的卧房陈设简单却不简陋,可以看出布置得十分用心。 苏乐然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药。苏乐然翻个白眼!她心想,徐阳刚才想的借口也太拙劣了。药不是好好的放在这桌子上吗? 不过,这药看起来黑乎乎,肯定十分难喝。 她端起药坐到徐时安的床边,说道:“时安哥哥,我为你吃药!良药苦口。乖乖吃药,伤口才好得快!” 苏乐然搅拌碗中的药汁,一股呛人的中药味直冲鼻腔。 她忍住干呕的冲动,一勺又一勺的喂进徐时安的口中。 徐时安的眉头皱都没有皱,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佳肴一样,很快便将一碗药喝个精光。 苏乐然忍不住问:“药不苦吗?你喝得那么爽快。” 徐时安清冷的眸子里浮动起柔和的波光,眼神闪烁之问,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把她绕进眼底深处。“只要是你喂的,我都会吃。” 苏乐然按耐不住好奇,她把碗放到一边,真心发问:“徐时安,你以前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会突然改性。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徐时安轻笑一下:“这句话是从哪里学来的。颇有道理!” 第21章 你比我老 徐时安皱起眉头,他自以为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明显。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乐然,我以为我那天说得够清楚。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徐时安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沙哑,虽然声音很小,但异常性感。苏乐然自问不是声控,但徐时安的声音真的很对她的胃口。 她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来。果然是诡计多端的老男人,断会拿捏人的心思。 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果然,我们的年龄差距大,讲话也有代沟啦。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讨论过这种问题?” 苏乐然的话一说完,便想起那天在湖边,那双深邃的眼睛。她下意识看着徐时安。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徐时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上挑的眉毛似乎在向她挑衅。 苏乐然如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徐时安觉得这样的苏乐然甚是有趣,他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原本就理亏的苏乐然不打算再讨论婚约的事情。她索性就不管不顾,颇为赖皮道:“不再说这件事情。我今天只是来探望病人。” 苏乐然今日被喜雀投喂得长胖几斤,整个人都散发着生机,带着肆意张扬的笑容。 徐时安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他摸着自己仍然明显的腹肌,不满地问道:“我的年纪大?你觉得我太老了?那些毛头小子比我好的地方是哪里?” 徐时安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苏乐然的视线跟着徐时安的手指头扫视着线条堪比完美的八块腹肌,不由得偷偷吞了吞口水。 不行,她可不能这么没有出息。她恋恋不舍的转移视线,言不由衷地说:“少年人的好处在哪里,你自己不清楚吗?讲得好似自己没有十几岁过一样。” 徐时安神色黯然,他的十几岁跟其他人的十几岁确实不一样。“我自小跟着父亲四处征战,确实不知道十几岁的少年人是怎么过日子。” 苏乐然有点惊讶地看着徐时安,她还以为徐时安这样的人应该是顺风顺水,没有不如意的地方。怎么刚才听他说话,充满落寞。 虽然这样说有点牵强,苏乐然安慰道:“你是同龄人的榜样,他们没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地方。” 徐时安看了眼苏乐然,“我怕你觉得我沉闷!跟我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会委屈你。” 苏乐然坦然道:“你确实是个无聊的人。” 话说,在古代生活真的是太无聊了。以前还可以通过手机,光明正大的看小鲜肉、老腊肉在屏幕争辉。 在这里,女人多看一眼男人就是轻浮。唉!太抑制人性了。 不对!苏乐然失声道:“谁要跟你过一辈子,别自作多情。” 徐时安的眼眸暗了下来。她果真变了。 苏乐然摸了摸胸口,她肯定是太久没有看见帅哥,压力太大了。居然觉得生气的徐时安也十分秀色可餐。 徐时安伤得不重,但现在被苏乐然气出内伤。他堂堂武安侯,竟然被一个小妮子嫌弃年纪大。 他开口确认道:“乐然,你当真不愿意与我成亲。” 怼人还没有输过的苏乐然,想起一句经典的吐槽,脱口而出:“对呀!你比我年长足足6岁,吃过的盐比我还多。我觉得我和侯爷没有共同语言。” 徐时安头疼得很,他怎么听不懂苏乐然说的话。“我不明白。” 苏乐然叉着腰,善解人意地解释:“意思就是无法交流,鸡同鸭讲。” 徐时安深深地盯着她:“我很好奇,谁是鸡,谁是鸭。” 苏乐然不解地看着徐时安。这个是重点吗? 徐时安浅浅地笑了。 苏乐然对徐时安这个直男特别无语。 如果他真心想娶她,那以前为什么四处说不愿意履行长辈定下的婚约。 现在想娶她,已经晚了! 她在房内烦躁地走来走去,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反正我现在不想成亲,你可别拿婚约压我。这样做很卑鄙,有失你武安侯的威名。” 徐时安的眼睛一直追寻着苏乐然。“你说我的年纪大,谁说不是呢?像我这个年纪的同僚,连孩子都可以买香油了。” 苏乐然的心中突然泛起苦涩,想起原主的执念,她好像非要嫁给徐时安不可。 她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但是心里别扭得慌。 她郑重其事的说道:“徐时安!其实,我只想找一个一心只有我的夫君。一世一双人,你能办到吗?你办不到就别招惹我。” 见到苏乐然没有像之前一样拒绝,徐时安见到了希望。 他挣扎地坐起来:“你没有给过我机会,怎么知道我办不到?以前的你,刻薄狠毒,我看不到跟你在一起生活的任何乐趣。但是,自从你大病初愈,你就像是变了个人。我总是身不由己的想起你。” 苏乐然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听过男人的告白,早已经听得脸红耳燥。她捂着耳朵说:“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徐时安捂着伤口,眼中有着恳求:“乐然!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为何会受伤?” 这句话成功的拦住苏乐然离去的脚步。她叉着腰,气呼呼的说:“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还好意思说。” 原来,事情跟苏乐然猜想得八九不离十。 那些人都是山上流出来的盗匪,拿着抢夺来的珠宝首饰想去聚宝阁出手。 哪曾想,聚宝阁的掌柜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他们带来的东西来路不明,将他们轰了出去。他们贼心不死,守在聚宝阁的附近。 好巧不巧,刘仙儿去聚宝阁大肆挥霍之后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他们在她回家必经的路上绑架了她。 这些强匪发现这样来钱既容易又简单,开始物色其他的下手对象。 难怪那个时候有人跟着她们,苏乐然问:“这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徐时安冷然的说道:“他们拼死拖延时间,为首的人逃走了。” 苏乐然想到刘仙儿那双充满嫉妒的眼睛,一阵恶寒。她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刘仙儿被救出来了?那她没有抱着你,哭天喊地,想要以身相许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刘仙儿看到徐时安的时候是想扑过来,但是看徐时安一身的血迹迟疑了一下。 这让徐时安有了时间抽身离去。徐时安白了苏乐然一眼:“你好像很清楚她想要做什么?” 苏乐然在心里嘀咕:“你们这群古代人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情。长得好看就以身相许,长得丑就来世再报。” 她抬起头,好奇的问道:“那群强盗没有对刘仙儿起色心,她那么貌美如花。看起来算是盗亦有道的强盗。” 徐时安知道刘仙儿和苏乐然的关系不善,见她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不由得对苏乐然另眼相看。 不过,他还是板起脸,以兄长的身份教育道:“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没羞没臊地讨论女孩子的贞洁问题。这样会惹人非议。” 苏乐然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时安哥哥又没有外人。我错了,一会不会再犯。” 他不是“外人”,这句话让徐时安暗自窃喜。他他的双目骤然一深,嘴角嘀着分明的笑意,瞳眸嘀的光华,竟比往日还要深沉些许。 “我相信,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不会有人想当强盗。只是他们居然想向你下手,那就该死。” 苏乐然想起昨天徐时安留下的狠话,吞吞吐吐的说:“你应该感谢我,把这群歹人引出来。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要担惊受怕。” 徐时安冷哼一声,没有好气地说:“哼!我谢谢你,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喜雀推开门,小声地说:“小姐,夫人走了。你要出来吗?” “喜雀!你救了我一命。我好爱你!” 在跟徐时安待下去,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给徐时安一刀。苏乐然看到喜雀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拉着喜雀就往外跑。 苏乐然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轻易对别人说爱。徐时安黑着脸,目送着苏乐然离开。 第22章 自甘为妾 刘仙儿的父亲为了赎刘仙儿,私底下给盗匪送了不少钱。但是他们就是不放人。 徐时安知道消息时,气得骂了声:“糊涂!” 人一旦尝到甜头就不会轻易罢手。盗匪们这下肯定拿刘仙儿当钱袋使。毕竟,说一句话就有钱进账,他们怎么舍得将刘仙儿放回来。说不定直接将刘仙儿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这些盗匪太猖狂。他们一天没有被抓到,徐时安就一天不能松懈下来。 想到他们居然想要对苏乐然下手,徐时安眼中的杀意浓厚。这些人绝对不能留。 徐阳在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侯爷!乐然小姐走了吗?我能进来!” 徐时安睁开刚闭上的双眼,语气不善地说:“磨磨蹭蹭啥?快点进来!” 得到准话,徐阳这才敢进来。他看着桌子上光溜溜的药碗,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徐时安从小到大就喝不进去药,说是受不了药味。王夫人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成功把药喂进去他的嘴巴。他生病都是靠自己熬过去的。所性武安侯府上就没有备着府医。 徐阳万分惋惜地说:“少爷!良药苦口!怎么能把药倒了呢?我再去让人熬一碗。” 徐时安撑起身子,没有好气地说:“谁说我把药倒了。药没有被倒掉,我把它喝完了!” 徐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追问道:“侯爷,您刚才说什么?你把药喝掉了。” 徐时安瞪大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对!一滴不剩。不信的话,你就去问苏乐然。她盯着我喝掉药。” 徐阳看了徐时安一眼,不可置信地说:“你真的把药喝光了。我从小和侯爷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侯爷喝药。你不是每次都偷偷把药倒掉吗?这次这么乖觉。” 徐时安瞪了徐阳一眼,并没有心情说话。 徐阳突然想到苏乐然刚才落荒而逃的样子,貌似跟侯爷相处不顺利。 话说,苏乐然和徐时安两个人,孤男寡女被关在屋子里面很长一段时间,居然还能撩掰。 徐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说:“侯爷,乐然小姐刚才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一样。”徐阳看到徐时安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猜测道:“您是不是又对乐然小姐摆脸了。侯爷,人家特地来探病,您对她是不是太凶。你不会因为她逼你喝药就要对人家下手!” 王氏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徐阳的这番话,她一脸震惊。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她当然清楚。徐时安可不会因为被人逼迫就退步吃药。除非他自愿把药喝了。 王氏很快便想到徐时安的异常跟苏乐然有关。万年铁树开花,她的好大儿居然会为一个女儿改变。 王氏的嘴角翘得都压不下去,对徐阳欣慰地说道:“安儿肯喝药!太好了,赶紧吩咐厨房把大夫开的补药都拿过来。要是他不肯喝,就去把乐然小姐请过来。” 王氏越说越开心,“你这个混世魔王终于也有人管了。为娘也就放心了。” “母亲!适可而止。” 徐时安面露尴尬,他早已经不是小孩子,怎么老是拿他小时候不肯喝药的事情拿来说。 王夫人走到一旁坐了下来,面带笑意地说:“现在乐然已经长大成大姑娘,你也老大不小。我觉得你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徐时安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尽快成婚。可是苏乐然并不愿意嫁给他。 他语气平静地说:“母亲,我之前便说过,这件事情先不急。乐然现在还是孩子的心性,万一她以后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该怎么办。既然伯父把乐然托付给武安侯府,就算她不嫁给我,她一生幸福安康就好。” 徐时安的神奇落寞,自然被王氏看在眼里。 王氏每次来徐时安的卧房就觉得空荡荡。一个人住大卧房终究手机孤单了。 要是这里放一张梳妆台,那边放上一个大衣柜。想来想去,还是缺了一个女主人。 王氏瞅了瞅自己的儿子,不赞成的说道:“你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小了。外人都在传武安侯是不是有隐疾。你知道娘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多难过吗?” 徐时安冷笑道:“他们敢!” 徐阳挠了挠头,他整天在外面跑,怎么没有听到这样的闲话。 徐时安长成这样样子,行事作风又杀伐果断,应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闲话。 王氏思索片刻后,开始忽悠:“难道是乐然不愿意吗?怎么会呢?听到门卫,她房里的喜鹊昨天问了好几回你有没有回府。乐然知道你受伤,哭着跑了过来。这份情谊,为娘看着都感动万分。” 徐时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乐然当真如此在意他。他喜不自禁道:“母亲!此话当真!” 王氏白了徐时安一眼:“安儿!我骗你做什么?” 徐阳兴奋地说:“对的!我听到他们都在议论乐然小姐对侯爷痴心一片。” 徐阳听到人们在议论苏乐然一直等着侯爷回府,不见到侯爷都不肯睡觉。 徐阳美滋滋的想,乐然小姐真不愧是侯爷护着的人。 难怪,侯爷回府的时候听到门卫禀告苏乐然小姐出府,立马就追了出去。 正好在刘府前看到有人跟着苏乐然和林若汐,徐时安和徐阳便带人包抄了过去。这才误打误撞救出刘仙儿。 徐时安板着脸训斥:“既然知道他们在议论。怎么不严加管教。被乐然听到就不好了。” 王夫人摇摇头,这两个孩子真让她头疼。 徐时安回想起刚才苏乐然喂药时候的温柔,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这天,武安侯府来了不速之客。 刘仙儿的父亲刘明远带着刘仙儿登门拜访。 徐时安虽身体已经大好,但听到是这两人拜访,称病不见。王夫人代为招待二人。苏乐然不解的是,这种场合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刘明远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财气,珠光宝气,差点没有闪瞎苏乐然。她眯着眼,心想戴着这么多珠宝,难道不会觉得重吗? 苏乐然不卑不亢的行礼:“乐然,见过刘老爷。” 刘明远上下打量,轻蔑的说道:“嗯!你就是跟侯爷有婚约的孤女。不过如此!” 苏乐然诧异地抬起脸,这人怕不是有毛病。跑到别人的家里说别人的不是。 刘仙儿默默地站在刘明远的身边,看向苏乐然的眼睛充满挑衅。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如何与她争。只要林若汐退出,徐时安必定是她的夫君。 王氏自然是看不得苏乐然被人欺辱。王氏将手放在苏乐然的手上安抚,示意她稍安毋躁。 她冷然的看向刘明远妇女,喝道:“乐然是我徐家人。刘大商人,这是何意?” 刘明远笑出满脸褶子:“夫人,小女多亏侯爷的舍命搭救。所以我特地带小女过来感谢。” 王氏皮笑肉不笑的说:“安儿身为父母官,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只是安儿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刘老爷,请回!” 苏乐然心想,王氏送客的意图这么明显,这两个人该不会听不懂! 刘仙儿一听徐时安的身体不好,着急的问道:“时安哥哥的伤很严重吗?夫人,求求您让我见一下时安哥哥。” 刘仙儿的关切之情一点不假,王氏皱着眉头,心想徐时安什么时候跟刘仙儿有过交集。 看到这两个人油盐不进,苏乐然不爽的说道:“伯母都说了。侯爷不方便见客。刘小姐带着你的父亲请回!” 刘仙儿圆目怒睁:“苏乐然,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刘明远不满的说道:“大人说话,小辈且有插嘴的道理。夫人,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孩子的婚事。” 苏乐然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来提亲的。怎么!你们家刘小姐自甘为妾。” 刘仙儿大惊失色道:“苏乐然,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当妾。” 第23章 招惹 苏乐然的嘴角含笑,双手交叉自然下垂,挺胸收腹,迎着众人的目光。这是她在店里面准备迎宾时的标准站姿。这是她最舒服的作战姿势。 王氏十分欣赏的目光看着苏乐然。以前是她看走眼,觉得苏乐然配不上徐时安。现在看来,苏乐然完全能担得起武安侯的女主人。 苏乐然不亢不卑地说:“我和侯爷是父母定下的婚约,将来自然是毋庸置疑是武安侯的正妻。这是整个武安侯府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莺莺燕燕想入武安侯府的家门,自然只能是妾。您说呢?刘伯父!” 年纪最小的苏乐然,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怯场。而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场十足,稚气的脸上出现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稳重。 就算是存心挑事的刘仙儿也被她的这番话说得无话可说。刘仙儿又急又气,苏乐然这样的孤女,无依无靠,凭什么霸占着正妻之位。 刘仙儿的眼一红,拉着刘明远委屈地说:“父亲,你看她!她在羞辱女儿。你要为女儿做主,我绝对不做妾。” 苏乐然的脑壳隐隐作疼。刘仙儿是油盐不进吗?徐时安的眼光眼光没有那么差,给了她什么错觉。 苏乐然的嘴角似笑非笑,瞥了瞥刘仙儿,故作惋惜地说:“我说的话是事实。徐时安未来的妻子只能是我。其他进武安侯府的女人只能是妾。再说,能不能进还说不准。” 苏乐然的这番话重重的打了刘家父女的脸。 王氏差点拍手称快。她暗道可惜,可惜徐时安不在,没有亲耳听到苏乐然那句“徐时安的妻子只能是我”。 刘仙儿气极了苏乐然。她张牙舞爪地朝苏乐然扑了过去,被王氏一只手制住手腕。疼得在原地动弹不得。 苏乐然在刘仙儿有动静前,就不露痕迹地挪到王氏的背后。她松了口气,想着自己猜想得没有错。王氏也是个练家子。 刘仙儿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滴答滴啊地掉下来。“伯母,仙儿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为什么对苏乐然比仙儿还好。” 刘明远沉着脸,他来武安侯府前便做好心理准备,这门亲事不会容易谈下来。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取笑。他粗声粗气的质问看戏的王氏:“夫人,武安侯府轮到一个小女娃做主了吗?你这个做长辈的人怎能在一边当甩手掌柜,看着我们被她欺辱。” 苏乐然明白了。这是说不过人就要找她泄愤的意思。 苏乐然做作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得意洋洋地说:“徐时安是我未来的夫婿,今日有人来自荐枕席,我这个未来的主母当然要来看看以后要当姐妹的人是谁。” 苏乐然在心里吐槽,当然要来看看是谁不长眼睛。 王氏心里乐得不行,苏乐然有她当年的泼辣劲。当年的她要不是这样,老武安侯不知道要惹多少风流债。男人,最重要的品格是自爱。可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带回家。王氏松开刘仙儿,冷着脸道:“乐然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说错。你们上门提亲前,有没有想过我们武安侯府并不需要这桩婚事。” 苏乐然美滋滋地想,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既然连王氏都看不上自己,刘仙儿这会顾不得扮演窈窕淑女,指着苏乐然的鼻子骂道:“你德不配位,如何能当好侯爷的妻子。” 本来,苏乐然有许多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话到嘴边就改变主意。她眨巴着大眼睛,十分欠扁地说:“那要感谢我的父母亲!给我找的好亲事。刘仙儿小姐可别太羡慕啊!” 苏乐然无奈的摇摇头,这对父女到底是什么毛病,在别人的家里找骂,以为这是自己的家。别人才不会惯着你。 王夫人辛苦地憋着笑,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徐阳伸长脖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徐时安穿着里衫在看公文。看到徐阳心不在焉,他不满的说:“徐阳,你伸长脖子看什么呢?专心一点!” 徐阳兴致勃勃的说:“侯爷,夫人带着乐然小姐去见刘家父女了。不知道她们会说什么?徐阳是真的好奇。” 这下,徐时安哪里还有心思处理公事。他捂着伤口就要往外走:“什么!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苏乐然这样娇气,怕是会在刘明远的跟前受气。 徐阳赶紧用身体挡住门口,劝阻道:“侯爷,刘仙儿看到你就像是狗看到肉一样。你还是别出现了。不然,甩都甩不掉她。” 徐时安喝道:“让开!” 刘仙儿是上次害苏乐然掉进湖里的罪魁祸首。徐时安也是担心这两个女人打了起来。 他作势要打徐阳,说道:“快点帮我更衣,我不放心,就躲在暗处看一下。” 堂堂侯爷,偷听不好!徐阳迟疑片刻便立马将顾虑丢到九霄云外。他也十分好奇前厅的情况如何。 “马上就来!” 王夫人一直在旁边看戏,见到苏乐然对着刘家父女,一点都不怯场,心里倍感欣慰。 她甚至感觉,苏乐然几乎可以独当一面,管理侯府了。 听到刘明远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甚至在自己的面前说乐然的不是,王夫人已经很不满了。 她故作诧异的神色说道:“我以为你们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我们家一直是女人做主。再者,有一件事是乐然说错了。” 徐时安在一旁紧张地听着,不知道徐母会说出苏乐然哪里做错。 刘仙儿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就知道王夫人也不满意苏乐然。之前就听说王夫人起先中意的儿媳是林若汐,她还难过一段时间。现在听说林家已经重新为林若汐物色夫婿人选,她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苏乐然不是她的对手。武安侯的夫人,刘仙儿势在必得。 王氏顿了顿,提高音量说道:“我们徐家人,只会一夫一妻,终身不变。因此刘老板,谢谢您对我们家侯爷的抬爱。但是侯爷的婚事在娘胎就定下来,绝不可能有更改的余地。” 苏乐然诧异地看着王氏,心想她在武安侯府住了这么久也没有听说过这条家规。 王氏瞥一眼苏乐然,用眼神示意。“从今天开始,这条加进家规里面。” 刘明远是一方首富,官府都要礼让三分,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面上不显,心里已经恨极了这个不给他面子的王氏。尤其是苏乐然,也成为他的眼中钉。 他看着泪眼婆娑的刘仙儿,很是心疼。武安侯又如何,他的家大业大,才不把武安侯放在眼里。为了痴心一片的女儿,他只能忍让。他隐去眼中的恨意,说道:“妇道人家,眼见实在是浅薄。我要亲自跟老侯爷商讨婚事。我就只有仙儿一个女儿,自是不会亏待她。武安侯跟我们结为亲家,百利无一害。” 苏乐然在旁边听着,都要抓狂。怎么会有如此偏执的人。 王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面色如常道:“乐然是我们认定的媳妇。在我的心里,她自然是千般好。言至于此。刘老板就不要强人所难。” 刘明远没有放弃,他拱手说道:“夫人还是认真考虑几天,再给鄙人答复。” 王氏回了个礼,淡淡地说道:“刘老板费心了。” 王氏也清楚为什么刘明远执着于将刘仙儿嫁给徐时安。先不说刘仙儿对徐时安的情谊。就说刘仙儿被掳走的这些天,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将刘仙儿嫁给徐时安,不仅能保全她的名节,还能让她得偿所愿。这对刘仙儿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婚事。 苏乐然嘟着嘴巴:“伯母,那对父女为何听不懂人话。跟他们沟通真是费劲。难道余杭就没有适婚的好儿郎了吗?老是盯着侯爷作甚。” 王氏蹙着眉头,不悦地说:“那人是出了名的偏执。既然我说了徐家的家规是一夫一妻,难保他不会对你下手。为了你的安全,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 晴天霹雳,这不是天降横祸吗?苏乐然苦着脸,委屈巴巴的说:“伯母,别呀!我才刚解禁。” 徐时安从门后走了出来,说道:“我支持母亲的决定,你还是乖乖在家。” 苏乐然气呼呼的推了一下徐时安,恼怒地说:“谁叫你去招惹刘仙儿。” 第24章 这是利息 躲在隔间的徐阳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失策了。刚才没有把侯爷拉住。他就知道侯爷不会只是偷听而已。哪有人偷听完还自己暴露自己。 女孩子的脸皮薄。这下乐然小姐肯定又羞又恼,生侯爷的气。 徐阳摇摇头,觉得自家侯爷追妻之路十分漫长。 徐时安指着自己因为苏乐然的话变得错愕的脸,对这个指控感到荒唐道:“苏乐然,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招惹刘仙儿。” 苏乐然一看到徐时安就有气。她用力戳了一下徐时安结实的胸膛,忿忿不平地说:“就怪你!要不是你招蜂引蝶,刘仙儿怎么会找上门来。”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的手指在即将碰到他伤处的时候拐了个弯,戳到别处。他是又气又好笑,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没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苏乐然一心只觉得,要不是徐时安招惹刘仙儿,原主就不会被刘仙儿推进湖里面。她也许就不会穿到这个时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徐时安长成这样,就算没有林若汐,也会有下一个刘仙儿。 想到做徐时安的妻子要担惊受怕,不得安生。苏乐然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倔强的抿着嘴巴,眼泪一颗一颗无声的掉。为什么她要跟这样的人绑在一起。她只想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过日子,并不想因为什么婚约勉强接受一个男人, 她活了27年,当了4年的柜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刘明远不是善茬,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要不是因为徐时安,她才不想面对刘明远。 经商之人,没有手段,怎么可能做到首富的地位。 要不是担心王夫人柔弱,她才不会挺身而出去跟刘明远作对。苏乐然懊恼自己的心软。这下,她又要被禁足在那个小院子里面。这个日子没有盼头,没有办法过了。 王氏看旁边看得着急,徐时安这傻大个怎么看到女孩子哭也不安慰安慰。她走到徐时安的后面,把他往苏乐然的身边推了推。 徐时安自然知道王氏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在拼命掉眼泪的苏乐然,手足无措。 王氏压低声音提醒:“傻孩子,你帮她擦一下眼泪,哄一下呀!” 徐时安的手在即将要伸出去的时候犹豫了。他纠结道:“我?不合适!” 苏乐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重重的发出一声:“哼!谁要你擦眼泪。我没有手吗?” 徐时安一时语哽:“我!你…” 苏乐然睁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毫不示弱的朝徐时安嚷嚷:“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王氏见到这两个人的互动,笑得合不拢嘴。她拍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徐阳:“站着干嘛!去把老爷叫回来!我要跟他商量安儿和乐然的婚事!” 徐阳揉着被拍的地方,王氏的手劲不容小觑,他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脱臼了。难怪听说夫人年轻时候就跟侯爷上战场杀敌,看起来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听到王氏说的话,苏乐然惊慌道:“什么!谁说我要跟他成亲!” 徐时安眼中的喜悦立马消失殆尽。他阴沉着脸对苏乐然问道:“你不跟我成亲,那想跟谁成亲?” 这两个冤家。 王氏清了清嗓子,无奈道:“乐然,不要害羞。你刚才不是还说安儿的正妻只能是你吗?这会就忘记了。我们做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呀。” 苏乐然一顿,眼泪倒是立马收了回去。王氏说这话怎么有股茶味。 徐时安深邃的眼睛紧紧的锁定着苏乐然,想看清楚她的心底装着是什么。 苏乐然想找个可以推迟婚约的理由,但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说不上话。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们的身上,这让苏乐然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氏的脑子转得很快,三言两语就帮苏乐然拿定主意。“乐然没有说话,肯定是害羞了。那伯母就当作你没有意见。” 王夫人看了眼徐时安,将决定权交回给他,柔声问道:“安儿,你意下如何。” 徐时安的眉头微皱,拒绝的话在看到苏乐然不乐意的表情时变味了。“母亲做主就行!不过,人家未必愿意嫁给我。” 王氏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来,这下才舒心的笑出来。一直以来,苏乐然对履行婚约很是积极。倒是徐时安抗拒得厉害。要是徐时安不愿意,他会立马反对。这个傻小子终于松口,愿意成亲了。徐时安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勉强不了。 王氏心想,刘仙儿想嫁入徐家,找她干嘛。当然要找徐时安,他本人同意才行。想当初,为了不见苏乐然,徐时安可以做到一个月不回府。她这个当娘的人,是拿自己的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乐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有股力量不让她说话。她突然福至心灵,猜想这具身体的主人该不会还在。她在心里说道:“木已成舟,我放弃反抗。你可以让我说话了!” 说来也神奇,苏乐然发现卡着自己喉咙的感觉消失了。她出了一身冷汗,原本的苏乐然并没有走,她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苏乐然轻轻地垂下幽黑的睫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伯母,乐然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大家就这样看着苏乐然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徐阳心想:侯爷为什么还在这里? 王氏心想:安儿为什么不跟上? 徐时安心想: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伤心?我要不要跟上去? 王氏忍无可忍,出声提醒道:“安儿,乐然看起来不大好,你赶紧跟上去。” 王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时安便追了出去。她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孩子还是听劝的。 徐阳无奈地说:“唉!侯爷这么不解风情,能成功娶到乐然小姐吗?” 徐阳惊讶地捂住嘴巴,他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王氏点点头,她也有这种想法。她这个孩子,长得人模人样。但在跟女孩子相处方面好像缺了根筋。就因为这样,她才对徐时安的婚事这么操心。她真的好想当奶奶。 苏乐然慌不择路,不知不觉,走到湖边。她看着湖面映着她的倒影,似乎能看到原本的苏乐然。 她瘫坐在湖边,用手撩拨湖面,自言自语的说:“你根本就没有走,为什么不出来把自己的人生过完。” 湖面上的影子突然开口说话:“不,我已经死了。这是属于你的人生。只是嫁给徐时安是我的执念,希望你能成全我。” 苏乐然一惊,站了起来。 徐时安找到她了。“乐然!你怎么又跑到湖边。” 苏乐然赶紧看向湖面,她的影子也安静地看着她。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徐时安每次看到苏乐然站在湖边,就觉得她好像随时都要掉进去。因此当他跑过来时看到苏乐然就失态的大喊。 徐时安忍不住指责道:“不谙水性就要远离水,你有没有常识。” 苏乐然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 徐时安满腹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朝苏乐然张开怀抱,霸气地说道:“过来!” 苏乐然把头埋进徐时安的胸膛,开始哼哼唧唧的哭起来。她刚才真的吓坏了。世上居然有鬼。 徐时安的心被苏乐然的泪水软化。他认输了。“怎么了?不想嫁给我也没有必要哭成这样。等一下,我就去跟母亲说,推迟婚事。” 徐时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推迟婚事。 徐时安居然会这样说。苏乐然止住哭泣,不可置信的问:“你改变主意了吗?” 徐时安用拇指将苏乐然眼角的泪水擦掉。他自嘲的笑笑:“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开心还要重要。不过,我不会放手的。我会等你。” 苏乐然诧异的看着徐时安,她没有听错!徐时安刚才说的话是非她不娶的意思。 她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手心里也全是汗水。“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你非我不娶。” 徐时安吸了一口气,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在苏乐然的额头上缓缓留下一个吻。“这是利息!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第25章 试探的初吻 经过李大娘这段时间的精心调理,苏乐然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娇嫩诱人。 徐时安的脑子一热,做出了有违常理的举动也是意料之中。 徐时安的吻带着怜惜在苏乐然的额头上,出乎意外的是并没有让她感到半点不适。 苏乐然捂着胸口告诫自己,那是弟弟,那是弟弟,他整整比你小五岁。被弟弟撩一下,你心跳加速干什么。 徐时安的内心也很紧张。看到苏乐然的脸色没有明显抗拒,他才放心下来。 其实,徐时安并不是轻浮之人。若是别家的姑娘,他总会敬而远之。可在他眼前掉泪的姑娘是他从小就定亲的未婚妻,这让他如何不怜惜。 苏乐然眨巴着眼睛,敏感的察觉到徐时安对她的态度发生变化。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徐时安在她的面前不再以兄长自居。她居然现在才发现,真是迟钝得不行,白活27年了。 徐时安的模样是余杭的男性翘楚的程度。外表协会的苏乐然完全招架不住,更别提男人正在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他。 要是在现代,风度翩翩的徐时安肯定也会是众多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看着这个堪比男明星的徐时安,苏乐然的色心蠢蠢欲动。她把自己代入成古装剧的女主角,身不由己的入戏了。 话说,还好苏乐然以前是古装剧的发烧友。跟姜半夏闹着玩的时候,总是动不动就学古代人说话,要不然在这个朝代真的是寸步难行。 这双眼睛漂亮得不像话。苏乐然伸出手,好想摸一摸那双如深海般的深邃眼睛。 徐时安诧异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乐然?” 苏乐然一惊,猛然回过神。她立马懊恼地低下头,不愿意与徐时安对视。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这下,人设立不住脚了。 她有点泄气道:“徐时安,你别对我使用美男计。我会受不住诱惑。” 徐时安笑出声,他真要好好感谢父母给他的好容貌。 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一天靠它讨女孩子欢心。虽然这样做有点无耻。 他无辜的说:“你可冤枉我了。我原本没有此意,你这下提醒我了。看起来,美男计对你还是管用的。” 苏乐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你就不怕你等不到我吗?” 徐阳带着喜鹊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偷看。 徐阳忍无可忍的说:“喜鹊,你别推我!” 离徐阳一步远的喜鹊:“我没有推你,后面的别挤呀!” 徐阳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一排人,心想这也太夸张了!他们的动静这么大,侯爷怎么可能不发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住狗命要紧。 徐阳拉着云里雾里的喜鹊,拔腿就跑。没有办法,能救一个算一个。 徐时安早就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看到徐阳很有眼见的开溜。剩下的人在他压迫的眼神震慑下,看戏的人一哄而散。 没有听墙脚的闲杂人等,徐时安自在多了。 他自嘲道:“那可怎么办呢?是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我的妻子。这下,我的清白都没有了。” 苏乐然翻个白眼,打算装傻。她坦然的说道:“想当你妻子的人真多,你要一个个认领吗?” 徐时安看着穿着华丽的苏乐然,知道她为了见刘家父女做了好多准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把苏乐然看做妹妹。 贵族小姐那么多,经过家族培养的女孩子千篇一律,他看着厌烦。唯有苏乐然每每都会给他意外的惊喜。他开始觉得跟苏乐然成亲,相守一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时安觉得喉咙发紧,他真挚的说:“乐然,可是那些人里面没有你!我会像母亲说的一样,只有你一个妻子。” 世家里面,一夫一妻的真不多。苏乐然不以为意的说:“你不需要承诺什么。我最后也会成为你的妻子。” 徐时安反应很快:“乐然?你愿意嫁了?” 苏乐然低下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阴冷的目光在注视她。难道她不嫁给徐时安,原主就会死不瞑目吗?她打了个冷颤,言不由衷的说:“这是我父亲的遗愿。这也是能让你远离刘家父女的最好办法。” 姜半夏的声音在苏乐然的脑中响起:“要知道你喜不喜欢那个人,可以先试试接吻。要是你不喜欢对方,那你绝对接受不了他的口水。” 姜半夏,这次就信你一次。 苏乐然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手心里也全是汗水。最终下定决心,她一把扯过徐时安的衣领,将自己的嘴唇凑上去。 徐时安的身体一僵,迟疑几秒后化被动为主动,情不自禁地吸吮着甘甜。 也许是男人天生的狩猎本能,徐时安无师自通。见多识广的苏乐然被撩拨得口干舌燥。她从徐时安的怀里挣扎出来说道:“徐时安,你适可而止。” 徐时安迷惑的问道:“不是你先。。。” 姜半夏出的馊主意,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要是有机会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一定要找姜半夏算账。 生无可恋的苏乐然捂着耳朵,娇嗔道:“徐时安,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我对你是不是男女之情。” 徐时安已经做好再当一两年光棍的心理准备。哪知道苏乐然会回心转意,同意成亲,还跟他如此亲近。看着翻脸不认的苏乐然,徐时安叹了口气。小娘子还小,以后再慢慢调教。 徐时安好脾气的问道:“乐然!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答案当然是还不算讨厌。 苏乐然想起二人靠近时,隔着衣裳闻到徐时安身上的膏药味,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心疼。要不是她被当成下一个目标,徐时安也不会如此冲动去硬碰硬。他一直都是做好万全准备才会行动的人。 苏乐然轻声的询问:“徐时安,你的伤如何了。” 徐时安却会错意,笑得眼睛都快要开不见:“乐然,你放心。我的伤一定会在我们成亲前痊愈的。” 原主的愿望完成后,她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苏乐然失神的想。 苏乐然直到回到住处,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徐时安刚才在开车。她气得小脸通红:“登徒子!衣冠禽兽!” 第26章 纯属意外,亚历山大 那天之后,苏乐然并没有再见到徐时安。这让苏乐然松了口气,在尴尬的初吻记忆淡忘之前,她真的没有脸见徐时安。不知道徐时安会怎么想她?他看起来挺享受的,应该不讨厌。 这个吻纯属意外,她那个时候肯定是犯浑了。事实证明恋爱达人姜半夏的话并不适合古代。 不知道徐时安跟王夫人说了什么。王夫人只是明面上放话出去,徐时安的婚期已定,让惦记徐时安的人早日死心。侯府内并没有真正操办他们的婚事。 对此,喜鹊很是不解。 苏乐然乐见其成,婚事办得越慢越好,最起码要满18岁。苏乐然想到床笫之事,打了个冷颤。她真怕这副养尊处优的身体受不住。 苏乐然看着铜镜内稚嫩的脸蛋,摇摇头说道:“无论用胭脂怎么涂抹都像小孩子,我抹了也是多此一举。” 李大娘和喜鹊对视一笑。 李大娘打趣道:“小姐是想成为大人了吗?小姐放心,成亲之后就会变得像大人了。” 喜鹊跟苏乐然的年纪相差无几,她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嫁人之后就会长大。她故作老成的说:“我的小姐,嫁人之后可不能再这样孩子气了。” 苏乐然装作半知半解的样子,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拜托,她说的哪句话有想当大人的意思。她挺喜欢现在的样子,皮肤光洁细嫩,比用脂粉堆出来的白嫩好看多了。 前几日,李大娘还神神秘秘的说要教苏乐然如何为人妻子。话说,苏乐然记得戏里面的这种事情不是成亲前一天才会教吗? 苏乐然猜想,李大娘肯定想说的是男欢女爱这类事情。毫无疑问,李大娘应该是得到王夫人的授意。 话说,王夫人应该是担心她的母亲去世得早,无人教授她这方面的事情。 苏乐然在心里吐槽,作为受过21世纪系统教育的优秀女青年,姐姐我比你们懂得还要多得多。 林若汐也没有想到,再次登门的时候会是祝贺苏乐然和徐时安的好事将近。 她早已经放下徐时安,真心实意的祝贺:“乐然,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你和侯爷终于要成亲了。” 苏乐然叹了口气,她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人了。有一个爱管人的未婚夫。 林若汐也是世家女子,她怎么就可以随意走动。她却被关在这一方天地,除了看书学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做。 她懒洋洋地说:“若汐姐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围着徐时安的苏乐然了。这个婚事就是为了完成父母的心愿,绝非我的本意。” 苏乐然的状态不对劲。林若汐想不通,这不是准新娘该有的低落情绪。难道是因为刘仙儿提亲的事情。 世事难料,没有想到刘仙儿会这么偏执。要是她真的跟徐时安走到一起,不知道刘仙儿会怎么对付她。例如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推她掉进湖里面。说起来,是苏乐然的出现帮她挡了这一劫。 林若汐感慨道:“你们两个人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要不是我以前常带着仙儿一起来侯府,仙儿也许就不会情根深种,做出逼亲这种事情。” 苏乐然对林若汐知道刘仙儿上门提亲的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意外。徐时安已经严禁徐府上下讨论这件事情,那它是怎么泄露出去。 林若汐看到苏乐然震惊的模样,不由乐起来。她善解人意的公布答案:“傻妹妹,你们不讨论这件事情,不代表他们家的人不讨论。刘家的下人,嘴巴可不严实。” 苏乐然想起刘家父女,头疼得很。她看到等在一旁的李大娘,生无可恋的说:“顺其自然!他们到时候可不要把屎盆子往侯府扣就成。我可不想被人冤枉。” 林若汐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李大娘不赞同的说道:“乐然小姐,注意言辞。不雅的词就不要说。” 林若汐笑道:“大娘,这是在家里,就让乐然妹妹自在一些。我今天过来是邀请乐然随我一起去看胭脂商铺的选址,想要乐然妹妹帮我出个主意。李大娘没有意见!” 苏乐然向林若汐投去感激的目光。终于有个光明正大出府的名目了。 李大娘其实也想给苏乐然放假,王夫人只是想要苏乐然尽可能学习管家,并没有规定学成时间。是苏乐然自己想要尽可能学完,每天把课业排得满满的。 李大娘感动极了,苏乐然为了嫁给侯爷,真的付出很多。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徐时安下令苏乐然不能出府半步。 李大娘面露难色的说:“若汐小姐,乐然小姐,折煞小人。没有侯爷的命令,乐然小姐是出不了府。上次夫人放乐然小姐出府,差点出事。侯爷回来后大发雷霆,小人不敢做主。” 苏乐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劲都没有了。她好像被关在笼里的金丝鸟,一点自由都没有。她已经在怀疑同意嫁给徐时安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自从她松口同意嫁给徐时安之后,每日要学的东西立马翻倍。苏乐然心想,还是当现代的富太太幸福,不用学习管家,只管花钱。 在古代当富贵人家的主母,就像是在大公司当经理一样。管好家,家财才会越来越多。管不好家,那就坐吃山空,富不过三代。 苏乐然感觉她的压力极其巨大。 林若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徐时安请她带苏乐然出门的目的。 徐时安连讨人欢心都要搞得弯弯绕绕的,他不说出来,乐然怎么会知道他的用心。 林若汐摇摇头,笑道:“这个你们放心。我已经知会过侯爷了。喜鹊,帮你们小姐收拾一下,我们去逛街了。” 徐时安揉了揉眼睛,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他脑中回想起那天无意中听到苏乐然对喜鹊说的话。 苏乐然摇头晃脑的说:“喜鹊,你知道吗?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新婚夫妇会在成亲的第二天离家,夫妻两个人去游山玩水,享受二人世界。” 喜鹊:“小姐,那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哪里?” 苏乐然失落的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可能永远都去不了。” 徐时安提起精神,看着剩下的公文叹了口气。成亲之后想要放假的话,看起来他还要再努力一点。 第27章 合伙 苏乐然看着越来越远的侯府,心思细腻的她终于想到不对劲的地方。依照徐时安平常的作风,就算是林若汐也不可能说服他。除非提出带她出府的人是他自己。 想到这,苏乐然装作若不经意地说:“若汐姐姐,是徐时安让你过来陪我的!” 林若汐诧异的问:“你怎么知道了。我还以为我演得很好。” 苏乐然:“不知道,所以诈你一下。” 林若汐懊恼的捂住嘴巴,是她轻敌。 苏乐然摇头晃脑的分析:“确实演得挺好。只不过,不合常理。” 林若汐立马想通:“说的也是,我又不是侯爷的什么人,侯爷怎么会听我的话!某人听劝,驭夫之术用得好。” 苏乐然甩了甩袖子,撅着嘴巴说道:“你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林若汐讨饶:“我的好妹妹,我错了。” 林若汐想要苏乐然帮忙可不是说说而已。她这次专门拉着苏乐然步行到本地最繁华的街道取取经。上次跟苏乐然逛街的时候,她发现苏乐然对珠宝有着独特的见解,而且想法很新奇,要是她的胭脂铺子有苏乐然的帮忙,肯定会立马在豪门贵女中大放异彩。 苏乐然看到林若汐跟工匠比手画脚的商量柜台的样式时,心里面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原以为林若汐的胭脂铺子只是带她出门的借口。原以为古代的名门淑女就只会躲在人后,守着闺房,等着嫁人。 苏乐然期期艾艾的说:“若汐姐姐,你这个铺子还需要启动资金吗?” 林若汐不解的问:“启动资金是何物?开铺子的本钱吗?你想要跟我合伙吗?” 苏乐然顿了顿,点点头。 林若汐开心得蹦起来,她刚才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跟苏乐然开口。毕竟,苏乐然的家产丰厚,应该看不上这点小生意。 林若汐的脸上挂着肆意的笑容,说道:“这当然好!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这个铺子也有乐然的一份了。” 苏乐然云里雾里,只觉得林若汐的反应看起来很缺钱。“我这就叫喜鹊回去拿钱。” “若汐!” 林若汐有点意外,连忙迎上去:“哥哥!你怎么来了。” 林晁泽摸了摸林若汐的头,略带责怪的说:“我妹妹想要自己独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林若汐不以为意:“你少来了。平常也没有看到你有多关心我。。。” 林若汐的话在看到林晁泽身后的人后戛然而止。顾长安这个登徒子怎么来了。 苏乐然好奇得要死,她居然不知道林若汐有一个俊美得不得了的哥哥。以前,在路上想看到一位帅哥都困难。今天一下子看到两个帅哥。 苏乐然躲在一旁直勾勾的看着,打算趁机给她自己洗洗眼睛。现在,她身边能看的男人就只有徐时安一个,搞得她快审美疲劳了。 林晁泽出声提醒:“若汐,跟顾二哥打声招呼。” 林若汐快速的行礼:“顾二哥好!” 苏乐然觉得很有趣,从来没有见过林若汐这么不耐烦的样子。看来对方的身份不一般。她飘飘然的走出来,声音如黄莺出谷:“若汐姐姐,这两位是?” 林若汐暗道不好,要是让徐时安知道苏乐然接触其他的男子,会不会醋意大发。尤其是特别受女人欢迎的顾长安也在这里。 她及其不情愿的说:“乐然,我哥哥林晁泽,这位是顾长安,这是苏乐然小姐。她是武安侯的未婚妻。” 林若汐说到“未婚妻”这三个字时,咬字特别清晰。说完,她还狠狠地刮了顾长安一眼。 苏乐然虽然不解,但也落落大方地行了个万福礼。听到林若汐介绍她是徐时安的未婚妻时感到不自在。苏乐然看戏的心态占了上风。 林晁泽:“苏小姐!常听舍妹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顾长安摇摇扇子:“嗯!不错!” 林若汐一听,便急了。“不错啥?哪都有你的份。” 林若汐和顾长安看起来有戏呀。顾长安是个什么人物,能让林若汐另眼相待。苏乐然兴趣盎然的看着,觉得这趟出来值得了。 顾长安一脸冤枉,他还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被警告了。正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就察觉到苏乐然打量的目光。他赶紧打开手中的扇子扇起来。老天爷,虽然他长得一表人才,和徐时安相比不分上下,但也经不住你这样看呀。 林晁泽兴味的看着苏乐然,原来这个就是徐时安的娇气包。 林晁泽道:“初次见面,原来姑娘就是让武安侯在聚宝阁一掷千金的人。” 苏乐然一哽,这个话题什么时候才会被人淡忘呀。徐时安明明是拿她当挡箭牌,她也没有收到什么贵重礼物。 顾长安连忙说道:“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徐时安这番作为不失为美谈。” 对!对!你的未婚夫就很好,不要把目光移向其他男人。被林若汐盯着的顾长安特别有危机感。 苏乐然不做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二位莫要打趣乐然。” 林若汐话里话外都在赶人:“哥哥应该有要事在身。若汐就不耽误哥哥们的时间了。” 林晁泽见自讨没趣,拉起顾长安朝外走去:“需要帮助就说,别跟哥哥客气。乐然小姐,有缘再见,告辞!” 顾长安:“你走便走,拉着我干什么?” 这就走了!苏乐然眼底满满的失落。她低声朝林若汐说道:“若汐姐姐,相见便是有缘,有必要介绍得这么敷衍吗?感觉你不想让我认识他们一样,尤其是那个顾长安。” 见状,林若汐拼命摇头:“他们都是不相关的人。乐然妹妹不要在意。我们现在便商量胭脂铺的细节!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林若汐边说边往里面走,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苏乐然还是觉得可惜,难得看到风格各异的帅哥,还没有混个眼熟就走了。她跟着林若汐的身后叮嘱:“你呀!等到开门做生意可不能这样了。” 林若汐头也不回:“我们开的铺子是胭脂铺。没有男人进来。” 苏乐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说没有男人来买脂粉。男人买胭脂水粉送给心仪的女孩子,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林若汐停下脚步:“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应该开门迎客,不能挑客人。” 第28章 做生意的门道 苏乐然趁着林若汐顾不上她的时候,将胭脂铺周围的商铺逛了一遍。做生意的人都讲究风水然后,苏乐然讲究感觉,这个位置开店十分合适。原本在这里做生意的老板为什么不继续经营下去呢? 苏乐然在附近的摊位老板那里打听到,这里原本是茶楼,生意一直很好。但是街角前段时间开了一家饭店,把店里面的老客都吸引过去。老板的年纪也大了,就打算去投奔女儿颐养天年,所以才把店铺转手出来。转手费的价格并不低,大家都在猜测是哪个的贵族小姐将店铺买下了。 得到想要的消息,苏乐然在摊位上随意地挑了一把扇子,问道:“大娘,我要这把扇子。” 林若汐和喜鹊在店里面等着。 林若汐着急的问:“你家小姐经常这样不打招呼就不见吗?你以前不是跟她形影不离吗?” 喜鹊刚刚取回银票,哪知道回来却不见苏乐然。她无奈的说道:“若汐小姐别紧张,她应该没有走远。” 苏乐然摇着扇子,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我回来了!若汐姐姐,喜鹊,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在这里站着?” 林若汐拍了拍胸口:“乐然,你不要单独行动。会让人担心。” 因为刘仙儿,苏乐然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苏乐然:“光天化日之下怕什么?我都是挑人多的地方逛逛,很安全。” 胭脂铺的选址在余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苏乐然站在二楼的窗户看着街景,想着林若汐为了开这间脂粉铺应该花了不少钱。 难怪听到她要投资,林若汐立马喜笑颜开。 苏乐然突然担忧起来,希望这个决定不会让她亏得血本无归。她就喜欢卖东西,可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只能希望林若汐有。 苏家留给苏乐然许多房契地契,还有银票。反正钱放着也是放着,她借用一下拿去投资,原主应该不会介意。 林若汐端着点心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乐然蹙着眉头思索的样子。她一惊,难道苏乐然看到店铺太小,后悔跟她一起合伙了吗? 林若汐慢慢的挪近苏乐然,忐忑的问道:“妹妹,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苏乐然觉得同一条船上的人,应该任何事情都要有商有量。 她双手叉腰,面色凝重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这个店铺开在这里要面对很多竞争对手。想要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单单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的胭脂铺就不下五家,她们这间店铺想在这里立足要下点功夫了。 苏乐然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林若汐松了口气,不以为意的说:“我之前已经打听过,这条街的胭脂铺子,生意都非常好。乐然妹妹极少出门,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苏乐然确实不怎么用胭脂水粉,27岁的她觉得16岁是最美好的年华。年轻就是本钱,能不用脂粉就不用。 这样的她自然不会去留意这些卖胭脂的店铺。 苏乐然见到林若汐没有把她的提醒放在心上,原本放在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过,开业初期就受到挫折比站到高处再摔下来好得多。苏乐然认认真真地算了一笔账后,心胸开阔不少。 苏乐然想着有她在,就算不赚钱也不会亏钱的。王牌销售的名号是她一单一单累计出来。 看着林若汐忙上忙下,苏乐然觉得很奇怪。 林若汐好像对这间脂粉店铺十分执着。有一股孤注一掷的感觉。 就连她的哥哥林晁泽,还特地来看她是否需要帮忙。 还有那个顾长安,身上玉佩的价值比这间店铺还要值钱。那个人非富即贵。 人以类聚分,以林若汐名门贵女的身份,出来抛头露面开商铺已经是极其奇怪的事情了。 更加奇怪的是,林晁泽貌似也支持林若汐的做法。难道是林家落魄,林若汐需要努力挣钱养家。如果真的是这样,林若汐也太可怜了! 想到这,苏乐然看向林若汐的目光带着同情。 林若汐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内,苏乐然便想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热切的问:“乐然妹妹,你看我们的店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吗?” 她的钱还没有到位,店铺就有她的一份了? 苏乐然咬咬牙,下定决心说道:“若汐姐姐,要是你的手头不宽裕,随时跟我说,我做你坚强的后盾。” 林若汐一愣,笑道:“乐然妹妹真好!我一定会经营好店铺,给你积攒嫁妆。” 大可不必。 苏乐然在心里默念:“苏乐然,这是在做好事,做好事。你千万可不能找我算账。” 她们所在的二楼跟还在赶工的一楼不同,早已经完工。 苏乐然四下扫了一眼,说道:“我对你们这里的胭脂商铺并不熟悉,不好发表意见。不过,单单看我们店铺的摆设,已经是顶好的了。” 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件角落都花费了林若汐不少的心思。 得到苏乐然的肯定答案,林若汐终于释然的笑了。苏乐然的眼光极高,能被她夸奖实属不易。 林若汐心想,她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才不会被父母逼着嫁人。这是她跟父亲的约定。 林若汐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将准备售卖的胭脂样品放在桌子上,等着看苏乐然的反应。 林若汐打开箱子的刹那,整间屋子就飘荡着一阵淡淡的花香。苏乐然的嘴角微翘,终于见到一盒像样的脂粉了。但是当她看到放在面前的样品时,一下子便失去打开它的欲望。 林若汐何等聪明,立马问道:“乐然,有哪里不妥?” 苏乐然用手托起盒子,耐心解释:“这个脂粉盒的香气和外形都是属于上品。然而,这盒粉是茉莉香气,但是盒子上确是牡丹花纹,会让人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林若汐拿起脂粉盒细细端详:“是我失察。女孩子的脂粉上面不外乎是花鸟图,所以我也没有留意过这个。” 第29章 半路被拦 苏乐然原本以为这里的胭脂水粉都会像她闺房里面用的一样精致。她用的胭脂,盒子上的花朵图案很细致。 这样一对比,就显得林若汐拿来的胭脂盒平平无奇。 林若汐带来的胭脂盒,再怎么样也是要在店铺里面售卖的商品,怎么看起来那么粗糙。苏乐然见到这样的胭脂是完全没有购买欲望。 所有的胭脂盒上面的图案都是一样,完全没有区分,更是扣分项。 不知道自己用的胭脂水粉是哪里购入,苏乐然很是好奇。 看着在旁边候着的喜鹊,苏乐然低声问道:“喜鹊!我以为大家用的胭脂都是差不多的样式。我的胭脂盒比林若汐带来的好看多了。” 喜鹊一脸骄傲的说:“小姐的胭脂都是叫人专门定制的。连胭脂盒子也是老爷叫人专门打造。自然不一般!” 苏乐然从小就是被人宠着长大,有这种待遇并不奇怪。 林若汐面露难色,这批胭脂是她查了很多书籍查到的法子制成,她对此很有信心。 只要试用过的女人就会喜欢上它。只是,要怎么让它更吸引客人呢? 苏乐然在珠宝行业待了几年,自问审美还是在线。她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想了一会,决定自食其力将胭脂盒上面的图案大改特改。 只是,要改成什么样的样式才是最合适的呢?这让苏乐然很纠结。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凭借着国风包装而出名的化妆品牌子。她凭借着记忆将自己爱用的化妆品国货牌子的设计画了出来。万幸,童子功还在,画出来的图案跟记忆中的八九不离十。 林若汐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苏乐然耐心的解释:“这是我给胭脂盒设计的新图案。就如你所说,胭脂中含有茶香的胭脂就用叶子花纹,胭脂盒选用绿色;含有花香的胭脂就用鲜花花纹,胭脂盒选用红色。这样子就能区别它们的不同。” 林若汐看着精美绝伦的设计稿,喜不自禁的说:“乐然好才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胭脂盒。要不然,妹妹把铺子里面的货品包装再重新设计一遍。” 见识过苏乐然的本事,林若汐跟苏乐然越发亲近,直呼名字起来。 苏乐然见状,也直呼林若汐的名字。毕竟,对着姜半夏的脸,让她一直称呼姐姐也是为难她了。 苏乐然愕然:“若汐!这样不好!我也是随便画画而已。到时候客人不买账怎么办?” 林若汐没有见过比苏乐然还要谦虚的人,就连她的哥哥,每次写了好文章都要在那里自吹自擂半天。 谁说女子不如男,林若汐看向苏乐然的眼睛布满星星:“乐然,你真是太谦虚了。只有女子才懂得女子。我就很喜欢你画的花样。” 苏乐然心虚的避开视线,她这样算不算是抄袭。不过,等到过了几百上千年,谁又能说得清楚,谁抄了谁。 想到这个时代的工艺还不成熟,苏乐然已经尽量简化那些繁琐夸张的花纹。第一次出主意,可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她担心的问道:“这个工匠师傅能打造得出来!会不会不合适,” 林若汐信心满满的说:“打造出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你就放心!” 苏乐然顿时安心:“如此就甚好!” 林若汐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说道:“乐然,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苏乐然点点头:“那就谢谢若汐了。” 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苏乐然逛也逛了,吃也吃了,也该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苏乐然的心里隐隐约约有点不安。 天色暗得很快,回家的路途才走到一半,天就黑得如墨一样。 林若汐和苏乐然在马车上坐着,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只听到护卫喝道:“你是谁?干嘛拦在路中间。” 在马车内的林若汐和苏乐然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也没有听到护卫的下一句话。 林若汐喊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林若汐和苏乐然面面相觑,立马握紧对方的手。 林若汐的右手在腰间一抽,一把软鞭便抽了出来。 苏乐然的眼睛睁得大大,这还是那个娇滴滴的林若汐吗?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武器。 她朝苏乐然微微一笑,拍着胸脯保证:“乐然别怕,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府。你在马车里面等着,我出去看一下情况。” 苏乐然被林若汐的笑容晃神一下。她居然从林若汐的身上看到姜半夏的影子。苏乐然握紧林若汐的手,紧张的说:“不行!我们一起去。” 她才不要一个人待在马车上等死。 林若汐点点头,她觉得一起行动更安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苏乐然看着林若汐的鞭子,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找徐时安拿一个趁手的武器。在危险的时候,想到徐时安居然能让苏乐然的心里镇定许多。 林若汐拉着苏乐然出了马车,发现自己带的护卫全部惨死在马车的旁边。她气愤的甩了一下鞭子,喝道:“是谁?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动林家人。” 话音刚落,马车的周围出现了不少黑衣人。 看到自己被包围,苏乐然心想莫不是林家的名声不够大,那就搬出徐时安。她喊道:“你们这些缩头藏尾的宵小,敢动武安侯府的人。武安侯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彪悍的男人走了出来,阴深深的说:“我还以为我们拦错人。我找的就是武安侯的家眷。” 苏乐然看着男人的身形,很是眼熟,想起那天跟踪她们的人。 她指着男人说道:“我见过你,你是那群盗匪的首领。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徐时安不会放过你的。” 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徐时安已经叫人严守城门,这些盗匪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是城里有跟他里应外合的人。 林若汐也想到这点,不由紧张起来。这些人明显是冲着武安侯的未婚妻名头来。 第30章 自救 林若汐看着躺在地上的护卫,心想她平常对待下人自问不薄,无论他是否无辜,她脱险之后也会善待护卫的家人。 黑暗的巷子静悄悄。林若汐才发现,自己的马车居然走了一条最偏的小路。林若汐看着躺在地上的护卫,心想他是否无辜。 这群盗匪很明显是经人指导,知道她们回武安侯府要回家要经过这条街。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会经过这条路。 在巷子深处拦截她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她们带走。他们谈话的声音这么大,街边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她和苏乐然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万幸的是,喜鹊和小桃去给制作胭脂盒的师傅送图纸,没有跟她们同一辆马车。 为首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哈哈的大笑起来。“徐时安的女人跟徐时安一样讨人嫌,要不然怎么会有人送上门要跟我们这群强盗合作。” 苏乐然一惊,她最近得罪的人只有刘仙儿一个。这个女人居然为了除掉她,跟绑架过自己的盗匪合作。真是猪油蒙了心。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为啥非要盯着徐时安不放。徐时安不就是稍微有才华一点,稍微长得帅气一点。 既然盗匪们是冲着徐时安未婚妻的名号,苏乐然觉得她一个人遭殃就行,不能连累林若汐。林若汐带着鞭子,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能打。 其实,以林若汐的身手,她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带上一个四肢不协调爱摔倒的苏乐然,她也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 苏乐然指着林若汐,对着盗匪首领视说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我才是徐时安在聚宝阁一掷千金的人。你们不要伤及无辜,把她放了。” 林若汐被苏乐然的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她当下决定就算自己豁出性命也要让苏乐然逃走。 盗匪们纷纷觉得十分错愕。他们出来混,见过的人不少,第一次看到抢着被绑的笨蛋。上次绑的那个千金小姐就把自己的婢女推出来假扮作小姐,企图瞒天过海。 离苏乐然最近的盗匪问道:“你们在干嘛?这是什么好事吗?还要抢着来!” 林若汐松开苏乐然的手,冷笑道:“你们难道没有打听过吗?武安侯的未婚妻是孤女,人微势弱,连娘家都没有。而且整天哭哭啼啼,让人不得安生,是个让武安侯头疼的娇气包。你们要她做什么?想要武安侯感谢你们处理了让他烦心的女人吗?我是堂堂知府的千金,你们掳走我,才有谈判的权利。” 苏乐然睁大眼睛,心想她有那么差吗? 看到林若汐拼命朝她挤眉弄眼,苏乐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唧唧起来。被林若汐这样一说,她也觉得自己十分可怜,眼睛立马发酸。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她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好神奇!” 苏乐然低着头,在心里低头附和,她也觉得很神奇。 “安静!” 盗匪首领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们有讨价还价的条件吗?我放了她,然后让她带人来追杀我们。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另一个红衣盗匪说:“老大,不要跟她们废话。兄弟们还没有玩过这样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这两个小妞比上次的那个还带劲。” 苏乐然觉得她好像听到什么大不了的消息,上次的那个已经被玩过了。那个人是谁?是刘仙儿吗? 盗匪首领往红衣盗匪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气急败坏的说:“你的脑子里面只有这些东西吗?我们劫富济贫,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留着这两个女人将徐时安引出来。我们失去那么多兄弟,你们不想报仇了吗?” 苏乐然这下可不乐意,杀就杀了,说不定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不能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徐时安。徐时安的命要用来保卫家园的。况且,要是徐时安根本没有把她当一回事,那就太丢脸了。 苏乐然趁着林若汐不注意,一把将她手中的鞭子夺了过去。 林若汐惊慌失措的问:“乐然,你干什么?” 苏乐然心想,她在大学的时候也是学过体育体操,挥鞭子应该不比挥彩带难! 她突然发难,朝盗匪狠狠地挥舞着鞭子:“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欺负我!” 苏乐然的动作十分突然,好几个盗匪没有来得及反应被她扫了几鞭。 须臾,苏乐然的鞭子就被人扯住了。蓝衣盗匪洋洋得意的说:“我抓到你了。这个小娘子真够辣,我喜欢。” 蓝衣盗匪眼露凶光,用力拉扯鞭子,就在苏乐然即将被拉扯下去的时候,一把利箭射进他的胸口。 蓝衣盗匪应声倒下。 盗匪首领大喝“是谁?” 顾长安的声音从马车上方传来:“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女人算是什么道理。你不是要找徐时安吗?我已经通知徐时安,他马上就来了。” “混蛋!我杀了你!” 顾长安又射出十箭,打乱盗匪进攻的步伐。“快走!” 林若汐拉着苏乐然坐下,当机立断的驾着马车朝盗匪冲去:“臭男人,我跟你拼了。” 马车迅速朝盗匪中央撞去,好几个盗匪想要跳上马车被苏乐然一脚踹了下去。 林若汐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分心照看苏乐然。见到苏乐然将自己的裙子卷到腰上,她实在是忍不住提醒:“乐然,不要把裙子撩起来。” 苏乐然用裙子扇风,好不惬意。她不以为意的说:“命都要没了,管这些干什么。” 一连的变故让盗匪怀疑人生,居然就这样看着她们扬长而去。 半响,盗匪首领反应过来,他咆哮道:“你们愣什么?赶紧追呀!” 在顾长安的帮助下,她们有惊无险的冲出包围。 苏乐然捂着胸口说:“我们逃出来了吗?吓死我了。” 林若汐不爽的说:“顾长安,原来你在呀!你是死人吗?看到我们两个女孩子被人欺负,很好看呀。” 顾长安从马车上跳下来,他到林若汐的身边说道:“我来赶马车!大小姐,我冤枉呀!一看到你们被欺负,我就冲上来了。” 第31章 神勇未婚夫 此话不假,顾长安在胭脂铺旁看到林若汐的护卫跟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窃窃私语后便没有来由的在意,莫名觉得可疑。 顾长安在归家的途中看到喜鹊和小桃相伴而行,不见苏乐然和林若汐,他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他放心不下,让喜鹊和小桃尽快回府确认,她们的小姐是否安全到家。随后,他独自一人折返胭脂铺,询问到路人看到林若汐和苏乐然的马车走了小路,便一路追了过来。 顾长安不由觉得心里苦涩,他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上还要被人嫌弃。这林若汐真是铁石心肠。 这两个人真的很有趣,苏乐然的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有趣的细节。 “快!不能让她们逃走!” “站住!” 虽然苏乐然也想听八卦,但是后面的嘈杂声提醒她,她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她看了一眼马车后面追上来的人,再看看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无奈的提醒:“我说,你们能不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打情骂俏。他们追上来了。” 顾长安不以为意,胸有成竹的说:“放心,我们的救兵马上就到。” 林若汐回过神,又羞又恼:“乐然,不能乱说。谁跟他这个冤家打情骂俏。他可是靖安侯世子。金贵之躯,不敢染指。” 苏乐然饶有兴致:“世子?” 对于顾长安,林若汐是看哪都不爽:“你到底会不会驾车,他们都快要追上来了。” 马车颠得厉害,苏乐然要死命抓着马车才不让自己掉下去。 发现这样的情况实在不算乐观,林若汐担忧的看着苏乐然。然而,苏乐然双眼发光,显得很兴奋。 林若汐不知道,对于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如此沉浸式的体验电视剧才有的情节,让苏乐然特别有参与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顾长安邪魅一笑:“护花使者来了!” 在林若汐和苏乐然迷茫的目光中,徐时安骑着马朝她们帅气地冲了过来。 苏乐然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虽然是夜晚,但徐时安的身上带着光芒,恍如天神降临。 徐时安骑着马大喊:“包围他们,一个不留。” 徐阳和一众官兵异口同声地说:“是!侯爷!” 徐时安策马而过时,眼神重重的落在苏乐然的身上。尽管只是短短几秒,苏乐然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姜半夏:“如果你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时间变慢。那你一定喜欢他。” 苏乐然内心os:滚蛋!她再相信姜半夏,她就是猪。 苏乐然捂着胸口闷不做声,她一定是太兴奋,心才会跳得这么快。 林若汐看在眼里,心想苏乐然到底是年纪小,不害怕才是不正常的。 林若汐心疼的说:“乐然被吓到了吗?别看了,侯爷会处理好的。我送你回家。” 顾长安笑道:“武安侯可是神勇将军,从无败绩。她莫不是担心武安侯!” 苏乐然的脑子一下子炸了。 林若汐不耐的说:“他们二人是未婚夫妻,互相牵挂也正常。何须你多言。” 打斗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不知道徐时安有没有将盗匪全部抓住。这群盗匪全部归案的话,她有预感,重获自由的那天马上就到了。 苏乐然吞吞吐吐的解释:“不是的!徐时安的伤还没有好。我担心他会旧伤复发。” 林若汐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容说道:“我理解的。我们乐然是善良的女孩子。” 有些事情是越解释越黑,苏乐然挫败的想。 苏乐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林若汐如果善武,那么她为什么会害怕刘仙儿。扮猪吃老虎也不是这样玩的。 在武安侯府的门口,苏乐然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林若汐坦然的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她刘仙儿对她下手,她只有中招的份。况且,她这点花拳绣腿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效果最好。” 苏乐然缩了缩脖子,她是不是捅了狐狸窝了。怎么碰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她看了一下站在身边的喜鹊,圆圆的眼睛有着清澈的愚蠢。补充一句,喜鹊不算。 林若汐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要是那群盗匪供出是刘仙儿协助他们进城,那妹妹的燃眉之急便迎刃而解。” 苏乐然想到盗匪说过的话,摇摇头:“我不怕她!她也是可怜之人。” 徐时安远远就看到武安侯府门前的粉色身影。他的心里一暖,加快起码的速度。 他的语气带着按讷不住的欣喜,连跳下马背的动作都变得轻盈起来。“你在等我!” 苏乐然直视徐时安,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线索。“嗯!没有受伤!伤口还疼吗?” 徐时安的视线往两边一扫,门口的护卫纷纷将视线看向远处。他轻咳一下,将手放在几乎愈合的伤口处说道:“我的伤口好像要裂开了。” 徐阳惊愕的看着徐时安,心想侯爷的伤口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再有两天,连伤疤都找不到了。 苏乐然一脸着急,连忙上前搀扶徐时安,看到愣在一旁没有动作的徐阳,冷冷的说道:“徐阳!侯爷的伤势未愈,你怎么不拦着侯爷。还不赶紧过来。” 徐时安深邃的眼神扫了过去。 徐阳赶紧走到另外一边搀扶徐时安。他:“乐然小姐,你不知道喜鹊一说你们没有到家,可能出事了。我们侯爷立马急得从床上跳起来。我哪里能拦得住。” 徐时安用眼神警告徐阳,大概大概就可以,过犹不及。 虽然徐时安的所作所为很可恶,但她不想徐时安受伤。苏乐然的眼里含泪,自责的说:“我不应该出门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阳观察着徐时安的眼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是有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全部都被抓起来了,以后小姐可以放心出门。不会再有人拦着小姐。再说,只要跟侯爷一起出门,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徐时安冷冷的瞅着徐阳:“言多必失!” 徐阳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巴。坏了,侯爷想金屋藏娇的计划被他破坏了。 第32章 侯爷吃醋了 徐时安将身子压往徐阳的方向,故作虚弱的说:“乐然回去歇息!我这里有徐阳就可以。我的伤口貌似需要重新换药了。” 苏乐然故作不舍:“嗯!时安哥哥有需要乐然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乐然。乐然目送时安哥哥回府。” 徐时安满脸柔情:“不必如此,去!” 苏乐然微微低头,转身离开。转身的一瞬,她脸上的乌云密布换成晴天万里。 喜鹊:“小姐?” 苏乐然:“闭嘴!” 喜鹊:“哦!” 徐阳看着苏乐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起来乐然小姐是真心担心侯爷的身体。这样欺骗她,我真的于心不忍。” 徐时安面无表情的说:“你没有发现苏乐然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称呼我为哥哥。” 徐阳一愣,侯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乐然小姐为什么会心情好。 盗匪事件告了一段落。刘仙儿因为和盗匪同流合污,把盗匪放进城内,被关进大牢。 虽然刘家以大量钱财摆平官府,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所作所为连累家人,刘家的声望一落千丈,再也没有脸面在余杭待下去,连夜搬走。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苏乐然因为刘仙儿郁闷多日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将账本一合,开心地说道:“太好啦!恶人自有恶人磨!我的大仇得报了。” 喜鹊歪着头,小姐说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了。 苏乐然:“侯爷回府了吗?” 喜鹊:“看这个时辰,侯爷差不多该到家了。” 苏乐然指了指桌子上吃剩的点心:“你把这个收拾一下,我要拿去给徐时安。” 喜鹊感到不可思议,又有点荒唐。看到苏乐然认真的样子,喜鹊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她看了看四周,幸亏李大娘不在院子里,赶紧低声提醒:“小姐,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喜鹊觉得,拿这个去看望侯爷有点不太好。” 喜鹊看着盘里面所剩无几的点心陷入沉思。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吃剩下的。一盘点心就剩下四个,这个数字真让人感到尴尬。 她的点心不好吗?苏乐然觉得有点受伤。喜鹊变了,她不爱她的小姐了。 苏乐然十分戏精地捂着胸口,伤心欲绝的质问:“喜鹊。这可是我亲手制作的点心。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吃。徐时安敢嫌弃。” 完蛋了,小姐学到了刘仙儿的精髓。 喜鹊抹了抹头上的汗,认真的说道:“小姐学东西很快,学习制作点心是一次就成功。可是小姐,这是您吃剩的点心,我们就不带过去!要不然我们重新做了份送过去。” 苏乐然噘着嘴:“哼!不行。我就要带这个过去。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动手啦。” 我家小姐太顽皮怎么办?在线等! 喜鹊举白旗投降:“好好好!我的好小姐。让喜鹊来帮你收拾。您到时候被侯爷训话,可不要哭鼻子哦。” 苏乐然自信的说:“徐时安可不会说我。” 阳光微煦,柔风拂面。徐时安有点心不在焉。 顾长安将扇子“啪”一下子打开,成功让徐时安不知道飞到哪的思绪回神。 徐时安沉着的问道:“你说到哪里了?” 要不是看你是我的师兄,我真不想理你。顾长安无奈的复述一遍:“我说你让我示意刘家花钱打通关系,是料到他们没有脸在余杭待下去!他们家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上门提亲而已,你怎么计较上了。” 徐时安面无表情的说:“她得罪了我的人。” 顾长安恍然大悟,原来是为心上人出气呀。徐时安的心上人就是那天那个肆意大笑的苏乐然!顾长安这就不解了。据他所知,苏乐然早就投奔徐家。徐时安若是对人家有情意,为何迟迟不跟苏乐然完婚。 顾长安摇摇头,真是费解。 徐时安想起苏乐然含泪的眼睛,再次走神。他已经有两天没有看见苏乐然。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听门卫说她这两天也没有出过门。 苏乐然不是一直想要出门游玩吗?为什么没有动静。 徐时安看向远处,突然说道:“记得提醒知府把刘家贿赂的钱上交,正好当做赈灾银。也算给他们行善积福,减轻罪责。” 顾长安一脸无语,让人花钱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他不气反笑:“你这个样子跟你家小娘子真是神似。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真是有道理。” 徐时安来了精神,苏乐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顾长安是怎么认识苏乐然。“你在哪里见过她?” 顾长安起了捉弄徐时安的心思,兄弟一场,他可从来没有见过徐时安这个样子。徐时安在谈论工作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刚才的状况。顾长安神神秘秘的说:“这是我和她的秘密。” 徐时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迫于徐时安的威压,顾长安无奈的说:“这么严肃?我说还不行吗?你未婚妻和林若汐合伙开一家胭脂铺,那天我和林晁泽一起去看了一下,还不错。” 徐时安挑起眉毛:“林若汐的哥哥林晁泽?他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算了,与我何关。” 顾长安瞄到朝他们走来的一抹亮色,意有所指的说:“对对对!武安侯是大忙人一个,不仅要处理国家大事,还要风花雪月,闲杂人等当然不能浪费侯爷的时间。” 徐时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顾长安,面露不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乐然像只黄鹂鸟叫出声:“时安哥哥!你会来了。” 顾长安从徐时安的身后探出身,明媚的说道:“乐然妹妹!又见面了。” 苏乐然指着顾长安,失声叫道:“顾长安!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顾长安一听,不满的纠正:“叫长安哥哥,我跟你时安哥哥可是同岁。” 徐时安面色不善,顾长安凭什么让苏乐然唤做哥哥。 “乐然,怎能指名道姓。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你唤他顾世子就行。” 顾长安悻悻地说:“徐兄,那倒不用这么生分。” 苏乐然翩翩一拜:“世子哥哥好!” 顾长安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乐然妹妹好。” 第33章 撩拨 顾长安看到跟在苏乐然身后的喜鹊还拎着一个食盒,饶有兴致的问道:“乐然妹妹,这是给武安侯的吃食吗?正好,我也饿了。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喜鹊赶紧用双手护住食盒,这里面的点心要是被顾世子看到,那小姐丢脸都丢出家门外了。至少徐时安是未来姑爷,小姐被自己的夫君嘲笑一下也无伤大雅。 顾长安看着自己抓空的手,除了无语还是无语。“这。。。这个丫头也太小气了。” 喜鹊有点心虚地说道:“顾世子,这里面的点心是我们家小姐第一次亲手做的点心。小姐特地带过来跟侯爷分享的。您就不要跟侯爷抢了。” 苏乐然睁大眼睛,她现在才发现她的婢女说谎话可以不用打草稿。 喜鹊真是个天赋异禀的活宝。她是怎么想出这种理由的。 徐时安眼中的喜悦满得要溢出来。他以前还觉得苏乐然身边的丫头呆头呆脑,看起来是他看走眼。 笑容满面的徐时安朝喜鹊伸出手,说道:“喜鹊,干得不错!拿来。” 喜鹊在心里进行强烈的心理斗争,唯唯诺诺的说:“侯爷,要不然,你还是等一下再品尝小姐的手艺。顾世子还在这里呢!” 顾长安在喜鹊这里一再吃瘪。他指着喜鹊,对苏乐然说道:“苏小姐!你这丫头,实在是胆大妄为。你可要严加管教,要不然肯定会惹出祸端。” 喜鹊委屈的躲在苏乐然身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顾长安气得绕着苏乐然和喜鹊转圈圈。 徐时安摇摇头,苏乐然和顾长安这两个人皆是孩子心性,见怪不怪。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食盒,看到里面只有四块糕点。糕点的形状很特别。 徐时安困惑道:“这个糕点的形状有点特别,有什么说法吗?” 终于有见多识广的侯爷还不知道的事情,喜鹊善解人意的解释:“小姐说这是爱心形状,代表制作之人的心意。” 徐时安动容的拿起糕点,这块糕点代表苏乐然对他的心意,他如何忍心吃掉。 喜鹊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侯爷不会嫌弃小姐送的东西。 顾长安这会顾不上跟徐时安抢吃糕点,虽然往常他是会抢。可他被苏乐然看得直发毛,没有那个闲心思。 苏乐然的眼睛直勾勾落在顾长安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这个顾世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家世也好,跟林若汐真的十分相配。为啥林若汐对顾长安会如此巧言令色。 苏乐然凑上前,突然问道:“世子哥哥,可有心仪之人。” 顾长安愣了一会,赶紧看向一旁的徐时安。 这下,徐时安手中的糕点也不香了。只见徐时安的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顾长安不知道死了多少遍。 徐时安冷笑道:“顾世子,苏乐然问你的问题还没有回答。” 苏乐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徐时安的不对劲,笑嘻嘻的追问顾长安:“对呀!世子哥哥是不好意思回答乐然的问题?没有关系,我会替你保密。” 世族中哪有女子敢这样胆大妄为。苏乐然这样的举动让顾长安和徐时安皆脸色大变。顾长安又不是傻子,明明知道苏乐然是徐时安的未婚妻,他可不敢有半点轻浮。 徐时安可以接受苏乐然个各种不符合常理的行为,但是不能接受苏乐然对别人这样。 这下,徐时安再也忍不住,喝道:“徐阳,送顾世子回去。” 顾长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徐阳请了出去。“啊!我话还没有说完!” “徐阳,恭送顾世子。” 顾长安一步三回头:“徐时安!我堂堂靖远侯世子居然被你这样对待。” 徐阳笑道:“顾世子,你跟我们侯爷的关系这么好。自然不会跟侯爷计较!” 顾长安又气又好笑,就因为苏乐然多看了她一眼,他就被徐时安赶出来。他也太冤了。 顾长安指着徐阳,忿忿不平地说道:“徐阳!你们侯爷真是见色忘义的小人。难道你家侯爷要一辈子关着她吗?连话都不让人说。” 徐阳其实颇为赞同顾长安的话,但他能说侯爷的坏话吗?他好声好气的哄着:“顾世子,毕竟您的美名在外,侯爷怕不是有危机感。” 顾长安的毛立马被徐阳抚顺。这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了。顾长安整理一下衣服:“告诉侯爷,本世子就不跟他计较了。等到他啥时候得偿所愿,我才向他讨要辛苦费。” 这边,苏乐然颇感到惋惜,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她叉着腰,气鼓鼓地说:“侯爷,你这样会被人说你没有待客之道。太失礼了。” 徐时安贴近苏乐然,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就像毒药一样让他疯魔。他捏着糕点在苏乐然的面前晃呀晃,带着浓浓的质疑:“这是你特地为我做的糕点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苏乐然的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弄出委屈的表情说道:“乐然第一次成功做出来的糕点,十分开心。所以想拿来给侯爷分享。来之前,自然是自己亲口试吃过。” 喜鹊在旁边猛点头,小姐确实是试吃了很多块糕点。 徐时安的心里不是滋味。苏乐然又称呼他为侯爷了。他将糕点放了回去。“我不吃!除非你喂我。” 苏乐然感到十分荒唐:“徐时安,你没有手吗?吃个东西还要让人喂。” 徐时安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盯着她,看起来信心十足。 两人对视一会儿,苏乐然便败阵下来。她在嘴巴里嘀咕:“喂就喂!又不会少块肉。” 苏乐然拿起一块糕点朝徐时安的嘴巴送,心里恶趣味的想她可没有洗过手,到时候拉肚子可别怪她。 喜鹊捂住自己眼睛,正在犹豫要不要走开让苏乐然和徐时安单独待一会。 徐时安的嘴巴微张咬住糕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嘴唇不经意扫过苏乐然的手指。 苏乐然哪里被人这样撩拨过,脸一下子就红了。“你!” 她下意识看向喜鹊。 喜鹊连忙摆手道:“小姐!你们当我不存在。” 第34章 花想容胭脂铺 喜鹊跟在苏乐然的后面一步三回头,刚才看到一切震惊了她的脑袋瓜。喜鹊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徐时安现在会变成这样。 苏乐然走了几步发现喜鹊没有跟上来。她转过头看着慢吞吞走在后面的喜鹊,倍感奇怪。喜鹊的那张小圆脸上分明写着她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苏乐然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好婢女。“喜鹊小朋友,你怎么啦?怎么” 不弄清楚这件事,喜鹊觉得她会好奇死的。她皱着眉头问:“小姐,你跟侯爷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人对待对方的态度好像反了过来。” 原来,徐时安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的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男性。以前有不少女孩子为了跟徐时安偶遇,制造各种意外。比如故意在徐时安的面前摔倒,在徐时安的面前晕倒等等。弄得徐时安不胜其扰,只要看到女孩子就避而远之。外面才会有徐时安不喜欢女人的传闻。 看到苏乐然睁得大大的双眼,喜鹊赶紧摆手说:“不过,现在没有这种传闻了。” 苏乐然诧异的说:“不是!之前徐时安不是跟林若汐相处得不错吗?看起来也不像是厌女症。我看她正常得很。” 喜鹊抓了抓脑袋:“厌女症?是讨厌女人的意思吗?” 苏乐然想起喜鹊曾经说以前的苏乐然不受待见,赶紧追问:“喜鹊,我以前也用这样去吸引徐时安的注意吗?” 不出所料,喜鹊十分肯定的说:“小姐为了吸引侯爷的注意力,什么事情都做过。在半路拦截侯爷、装晕靠在侯爷的身上、还有给侯爷送吃食等等招式都用了。不过,侯爷每次都不买账。所以,侯爷在外面看到投怀送抱的女孩子才会反应这么大。不像现在这样自得其乐,陶醉其中,我看到他的眼睛几乎黏在小姐的身上了。” 喜鹊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真是语出惊人。 苏乐然越听越丢脸,她没有脸见徐时安了。“我以前亲手给徐时安做过吃的?他都没有吃过?难怪他看到我带东西都不意外。” 喜鹊摇摇头:“那倒不是,小姐都是吩咐厨房给侯爷准备,没有自己亲自动手做过。亲手下厨,这是第一次。” 苏乐然心想还好还好,不然人设反差太大会引起怀疑。 喜鹊看着出落越来越美丽的苏乐然,感慨无论是顾长安,还是徐时安,她们家小姐都是配得上。以前的小姐情绪不佳,老是不吃东西,身体消瘦得厉害。自从大病一场后,小姐似乎是知道好好吃饭的重要性,身材也圆润许多。 还好苏乐然不知道喜鹊的心理活动,否则她一定会喊着减肥。 想起苏乐然对顾长安的态度,喜鹊担忧地说:“小姐,我们要换姑爷吗?我看到你今天一直盯着顾世。虽然顾世子长得还可以,但是我们家侯爷明显更胜一筹。” 苏乐然来了兴致,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洗耳恭听。“为什么这样说?听起来,你对顾长安颇有意见。” 喜鹊一直陪伴着苏乐然左右,但是对余杭的各式各样的八卦一点都没有少听。她侃侃而谈:“顾长安是靖远候的嫡长子,长得一表人才,是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听说他是芙蓉楼的座上宾。” 芙蓉楼?听着就不是好地方。肯定是烟花之地。苏乐然心想,还好她没有付出实际行动,要不然肯定会被林若汐怨恨。难怪林若汐和顾长安看起来很熟悉,但是不算融洽。 唉,她的红娘初体验已失败告终。 十日后,林若汐的胭脂铺“花想容”如期开张。胭脂铺的前面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这家胭脂铺的胭脂盒真的很漂亮。我都不舍得打开来用里面的胭脂了。” “你们知道吗?这家的珍珠膏抹在脸上,气色一下子变得很好。” “不是刚开业吗?你们怎么都已经用上他们家的东西。” “前两天经过的时候,掌柜送给我的试用品。说好用的话再来!” “啊!我没有拿到。” “我也拿到了这个。” “你看她们家连客人都要限制人数进去,务求一对一服务,确实很特别。” 身为合伙人的苏乐然当然要到场。她混在人群里听着女人们对胭脂盒赞叹声,有点飘飘然。她给林若汐的建议都被采用了。 长相俏丽的女店员在门口柔声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店开业入会,以后买东西会有优惠价哦!” 苏乐然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店员找得不错,口齿清晰伶俐,就是有点害羞,声音小了一点。她给林若汐的其中一个建议就是在家境不佳的民众中物色外貌秀气,能说会道的人当店员,男女不限。 苏乐然看到人群里面有着几位神色不善的女人,她们在一旁看了许久,一直没有进去。她心念一动,这些人应该是同行了。 “喜鹊,你帮我把我这几日画的图样交给林若汐,我就不进去了。我不喜热闹。” 她家小姐不喜欢热闹的话,喜鹊是一点都不信。不过,小姐之命不得不从。不久之前才发生被劫匪拦截事件,她真不放心苏乐然独处。 喜鹊不放心的叮嘱:“那小姐在这里等一下喜鹊,不要乱跑。一定一定不要乱跑。” 苏乐然摆摆手:“好!你放心去!” 喜鹊咬咬牙,一路小跑进店铺。店里面的人看到是喜鹊也没有阻拦,直接放行。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乐然想她可以功成身退了。林若汐这边并不需要她帮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打算逛一下周围的胭脂铺,看看同行的评价怎么样。 混乱的人群中,苏乐然被人挤了一下。她本身自己走路就容易踩到裙子,被人一挤就失去平衡直接面朝大地扑倒。 “小心!” 苏乐然被一股力往后拉扯,便顺势抓着对方的衣袖站直身子。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要是在大街上摔倒就丢死人了。这可是救命之恩。 想到这,苏乐然朝救命恩人真心实意的说:“谢谢您!要不然我会羞愧得无脸见人了。” 这个救命恩人怎么这么眼熟。 林晁泽看了看自己被扯成不像话的袖子,礼貌又不疏离的说:“无需见外!苏小姐是舍妹的朋友便是林某的朋友。” 苏乐然赶紧松开自己的手。她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男人是林若汐的哥哥林晁泽。“见过林大哥,我会给你赔衣服。” 林晁泽将手放在身后。“区区小事,苏小姐无需挂心。” 他看向热闹的花想容,坦言道:“要是只有若汐一人,这间花想容是开不起来。新店开业,身为老板之一的苏小姐为何不到场。” 苏乐然还没有从摔跤的羞愧中回归神,她不好意思的说:“我想逛一逛其他的胭脂铺,看看他们对我们(花想容)的评价。” 林晁泽看着苏乐然:“既然是为了舍妹,那就让林某陪苏小姐走一趟。” 第35章 探店 姜半夏曾经说过,想要介绍哥哥,但是苏乐然一直兴趣不大。 看着林晁泽玉树临风的样子,苏乐然突然想起这件前尘往事。 不知道姜半夏的哥哥会不会像这个朝代的林晁泽一样,行为处事一板一眼。 林晁泽狐疑的看着苏乐然,为何她的眼睛明明看着他,却让他感觉苏乐然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他不解的问道:“苏小姐?为何如此看我。” 苏乐然赶紧收回目光,像是这里的寻常女子一般将眼睛垂下,故作文静。“谢谢林大哥!那乐然恭敬不如从命。” 林晁泽微微一哂,意有所指道:“不要拘谨,若汐可没有少跟我聊你。” 苏乐然瞬间破功:“哦!” 苏乐然迈着小碎步跟在林晁泽的后面,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什么。 林晁泽对苏乐然也是颇为好奇。照理来说,一直久居内宅的女子不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见解。这名叫苏乐然的女子显然是那个异类。 林若汐也说过,苏乐然在数月前不是这番模样,大病痊愈后就变了个人。 林晁泽握住手中的佛珠,这是金山寺的住持给他的护身之物。戴上之后,一切邪祟都近不了身。也许是他多心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胭脂铺只能女子进入,但这类地方确实很少有男性驻足。所以器宇轩昂和衣着讲究的林晁泽一踏进胭脂铺子便吸引众多人的目光。当然其中不乏妙龄适婚少女。 店家一看到林晁泽便热情的上前招呼:“欢迎欢迎,这位公子可是要选购胭脂给心仪的小娘子?” 林晁泽浅笑道:“店家,我是陪这位小妹妹” 林晁泽失色道:“她去哪里了?” 店家指了指林晁泽身后道:“公子莫不是指那位小姐。” 林晁泽看着离他五米远的苏乐然,默默的在心里感慨,这个苏小姐的身体貌似不大康健。 “她怎么走得这么慢?莫不是刚才伤到脚?” 林晁泽站在店铺门口耐心等着。 不用人提醒,苏乐然也知道自己走路的速度慢。林晁泽的腿脚修长,走一步顶她走两步。再者,她也不好意思开口叫林晁泽放慢脚步等她。 天知道她为了不让自己摔跤费了多大的劲。都怪喜鹊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选了一条最繁琐最华丽的裙子给她穿,说要力压群雄。 要是给她穿裤子,她能走得跟跑步一样。苏乐然抬头看看蓝天,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 做女人真的是太难了,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想要漂亮都要付出代价。 现代的高跟鞋,古代的长裙,都是女人想要美丽的代价。 苏乐然拍了拍自己的头,终于想起来她忘记什么了。她把喜鹊落在花想容了。等一下肯定会被喜鹊埋怨。 林晁泽颇有兴致的打量着苏乐然,这个苏小姐看起来确实不一般的样子。 不过,她看起来如此天真烂漫,不像是熟悉经营门道的人。 难不成之前给林若汐的建议不是她,而是幕后的徐时安。如果是徐时安,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林晁泽在短短的时间内,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看向苏乐然的眼睛变得晦暗不明。 苏乐然翩翩然走进胭脂铺子,朝林晁泽歉意道:“林大哥,抱歉。让您久等了。我担心再次摔倒,所以才走得慢一些。” 林晁泽瞄了一眼苏乐然及地的裙摆,觉得不合礼数但真心觉得苏乐然像是被衣服禁锢的小鸟。 他忍不住建议道:“其实,我觉得姑娘家的长裙可以稍微改短一点,这样方便行走。” 换做别人,苏乐然肯定会吐槽对方说:“你家住海边吗?管得这么宽!” 林晁泽这么说,苏乐然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也许是爱屋及乌,林若汐的哥哥,也算是她半个哥哥。 她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说:“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是我的婢女不同意。” 店家笑道:“小姐的年纪还小,说不定还要长个。过些时日说不定就合适了。” 苏乐然认真地想了想 ,算了算。她的这具身体才15岁,肯定是要再长个子。 苏乐然歪着头的样子萌萌哒,像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动物。 要不是林若汐说过她跟苏乐然曾经遭遇的种种,林晁泽怎么也不会把聪慧这个词往苏乐然的身上套。 林晁泽眯着眼说:“店家,给这位小姐推荐一下时下最流行的胭脂膏粉。别人有的,我们这位小妹妹也要有。” 苏乐然打量四周,才发现大家都停下来盯着他们看。她观察一番后,才发现姑娘们都是盯着林晁泽看。 别人去对家打探都是低调行事,林晁泽怎么反其道而行。 苏乐然觉得林晁泽好像很享受被别人注视的感觉。 被这么多人看着,苏乐然有点心虚。怎么办,她好想逃跑。 林晁泽小声地问:“你看我干什么?苏小姐忘了此行的目的了?” 这间铺子的店面不大不小,布置得还算雅致。来之前,苏乐然便打听过这家是老字号胭脂铺。在这条街已经开了好几年。 既来之则安之,苏乐然收起想逃跑的心思,坦然的坐了下来。无妨,大不了就花钱呗。她可是坐拥家产的小富婆。 店家将一个大盒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小姐这边挑选!” 苏乐然看了眼林晁泽,走了过去。 林晁泽站在店门口站着,并没有走进来。他看着站在远处的徐时安,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确实如林若汐所说,徐时安很看重这个未婚妻。 他心念一动,大手一挥说道:“店家,不用介绍了。直接将最受欢迎的上品包起来。不是好东西可入不了小姐的眼。” 突然来了个大生意,店家眉开眼笑 道:“好的!公子请稍等。” 连货物都不看就买单,这也太豪横了! 她还没有决定要买呢?苏乐然捂了捂自己的荷包,欲哭无泪。她只是来考察,怎么变成给同行送钱了。 问题是,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嫌银两太重,荷包里面就带了几两随银傍身。这下惨了。她身上的银两不够结账。 林晁泽像是看出苏乐然想什么,说道:“这是为我妹妹花的钱,肯定要由我这个哥哥出。苏小姐就不要跟我抢着付钱。” 苏乐然感激地点点头,谁花钱谁就是老大。你说得都对。 她收回说林晁泽古板的话,是她有眼不识泰山。混迹官场的世家公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这笔冤枉钱不用她出实在是太好了。 林晁泽感觉到苏乐然看向自己的热烈目光,他感到很诧异。明明刚才苏乐然还对他爱理不理,他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苏乐然的态度发生改变。 第36章 什么运气 林晁泽抱着一个大箱子走出店门。 苏乐然跟在他的身后,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气体,反正不是香气。 店家见苏乐然在店门口停住脚步,关切的询问:“小姐?请问是漏了什么没有买吗?” 苏乐然一听,赶紧摇头。再花钱的话,她就要心痛致死了。她提起一丢丢裙摆,让自己很快的追上林晁泽。 林晁泽看了店家一眼,没有说什么。 自问脸皮还没有修炼到刀枪不入的苏乐然,。不好意思的说:“林大哥,真不好意思。让你又出钱又出力。这个箱子还是我来拿!” 林晁泽瞅了瞅苏乐然的裙子,调侃道:“还是我拿着!要不然你又要摔倒了。那这个罪过大了。” 一个咬牙切齿的男声在苏乐然的身侧响起:“苏!乐!然!” 苏乐然欣喜的叫道:“时安哥哥!你怎么在这?” 徐时安也想问,她的铺子新开张,为什么不在铺子里面守着。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在这,我为啥就不能在这。” 林晁泽的嘴角挂着挑衅的微笑。没有想到,徐时安果真如传闻一样在意苏乐然。只是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完婚。 徐时安的脸色因苏乐然的叫唤软化许多。随后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能这么开心,他的心里还是不得劲。 徐时安往旁边一站,露出站在他身后的喜鹊。 喜鹊哭丧脸,委屈的说道:“小姐!你骗我。你明明答应我要在原地等着。” 徐时安臭着脸道:“你家婢女在大街上哭得不成人样。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哄着。” 苏乐然心里愧疚极了。她一直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有人陪伴。总是忘记有人等她。“喜鹊,对不起嘛!我是真的忘记了。” 喜鹊是第一次不顾尊卑有别,她哽着说道:“小姐!你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喜鹊会很担心。” 她的喜鹊怎么这么可爱。苏乐然嫣然道:“哦!下次不会了。去哪都带上你。” 林晁泽朝徐时安点头说道:“武安侯见谅!下官手托重物,无法行礼。” 徐时安皮笑肉不笑道:“林大人,好久不见!” 苏乐然顿时感觉徐时安周身散发着诡异的凉意。“林家跟徐家的关系不是很亲近吗?为啥我觉得时安哥哥不喜欢林晁泽。” 喜鹊趴在苏乐然的耳朵说:“因为他们两个人从小就被放在一起对比,所以两个人互看对方不顺眼。” 苏乐然点点头。“意思就是猫和狗呗!” 徐时安:“你说谁是猫?” 林晁泽:“你说谁是狗?” 苏乐然一脸错愕!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默契。“我说的是我自己,行了!” 徐时安追问道:“林大人,礼部最近的事务是不是过于轻松。因此大人才有闲情逸致陪在下的未婚妻逛街。” 苏乐然的脸发烫。 傻瓜才听不出来,徐时安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主权。 “这位就是武安侯的小娇妻呀!” “长得真好看!跟侯爷是天作之合。” “对对对!郎才女貌!” 就算是27岁的苏乐然也没有办法处理这种场面。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急得眼泪立马充盈眼眶。 林晁泽摇摇头,好心提醒道:“你的小娇妻快要被你气哭了。” 徐时安白了一眼:“林大人的小娇妻在家里等着,您还是不要操心别人家的闲事了。”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难怪还是孤身一人。懒得跟徐时安再费唇舌,林晁泽对苏乐然说道:“我把这箱东西帮去花想容!先走一步。有机会再见。” 苏乐然行礼道:“谢谢林大哥今日出手相助!” 待到林晁泽走后,苏乐然问道:“林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家,那你在成家的这件事上不就输给他。” 徐时安语气不善:“拜你所赐!怎么?你觉得可惜?”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说道:“关我什么事?怪我没有早点出生吗?还是怪我的姐姐红颜薄命。” 这下,苏乐然的眼泪踏踏实实的落下来。她不在言语转身就走,没有走到几步又跑回来狠狠地踩徐时安一脚。“坏蛋!” 徐时安闷哼一声。他自知理亏,忍了下来。 喜鹊丢下责怪的话后就去追苏乐然:“这件事是侯爷做错了。” 看到徐时安的状况,徐阳赶紧上前搀扶。“侯爷,没事!你好端端的,干吗又惹苏小姐生气。看起来小姐踩你的这一脚并不轻呀!看你痛成这样。” 徐时安何止是身体痛,心上也痛。他撇开徐阳的手说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好好搜一下。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徐阳道:“是!侯爷!你要不要去找苏小姐。毕竟这种小事,我们可以处理。” 徐时安瞪了徐阳一眼。 “我马上就去。” 徐阳带着一众官兵走进苏乐然刚才所进的胭脂铺。 徐时安看着苏乐然刚才离去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命?什么运?她只要一出门就会碰上案子。真想以后把她关起来。” 他无心说出那番话。他跟林晁泽的年纪相仿,按照父母的计划,早在几年前就应该结婚生子。就算没有苏乐然的婚约,他也无心于儿女情长。 徐阳很快就过来复命:“侯爷!我们把店铺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的物品。” 徐时安挑起眉毛:“这不可能,我们的情报不可能有误。随我进去一看。” 徐时安踏进铺子,看到跪在地上的店家瑟瑟发抖。他走上前时,店家更是不敢注视他的眼睛。店家的反应明明是心虚的反应。 店家看到徐时安站在他的面前,开始慌了。“大人!小人在这里做了多年的生意,安分守己,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徐时安冷笑道:“你觉得你没有犯法,那你紧张什么?” 店家紧张的说道:“实在是因为大人过于威严,小人才会紧张害怕。” 徐时安查看着这间小铺子,并没有看出它的与众不同。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觉得奇怪,这样普通的店铺会存活在这条最繁华的尚市。要不是被人举报,他肯定发现不了其中的门道。 徐阳不解的问:“我们来得突然,按理来说他应该没有时间转移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会藏在哪里?” 第37章 谁的未婚妻 徐时安没有漏掉店家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店家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 这么多的官兵在店里面搜查,店家跪在地上大喊冤枉,拍着胸脯保证这里没有任何违禁货物。 这样的场面让不知情的人误会官府欺压百姓。事态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 徐时安突然想起林晁泽和苏乐然出店门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他喊道:“徐阳,你守在这里。我出去找。” 店家脸上的自信不复存在,开始紧张起来。 一名官兵不解的问:“侯爷出去找什么?” 徐阳也留意到店家的表情,故意高声道:“侯爷做事自有分寸,我们听吩咐就好了。” 苏乐然走到半路,想起自己刚买的胭脂,既然花了钱,那就好好研究一下为什么那家老字号的货!她带着喜鹊往“花想容”胭脂铺走。 喜鹊:“所以说,林大人刚才帮助了小姐。你们后面才携伴去了那家胭脂铺。” 喜鹊注意到苏乐然时不时提裙摆的动作,反省自己作为婢女的失职。她早就应该想到,苏乐然会穿不惯这样的衣服。 虽然这类衣服是之前按照苏乐然的要求定制,但是现在的苏乐然比以前活泼不少,穿着繁琐的服饰确实不怎么方便。 苏乐然得意地说:“我打听到那家老字号胭脂铺经常的门口经常停留华丽的马车。说明他家是做高端客户的生意。既然要开铺子赚钱,那么我们就要向前辈取经。” 喜鹊十分困惑,她是收集情报的能手,可从来没有听过这家胭脂铺。“小姐!您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有名气的老字号胭脂铺不是您去的那家。” 苏乐然满脸问号?这家不是喜鹊之前说的那家吗?她看到店铺门口有很多马车呀。 喜鹊突然想起来,说道:“小姐,喜鹊想起来,相反的方向确实有一间老字号胭脂铺。大部分小姐所用的胭脂都是来自那里。” 苏乐然欲哭无泪:“你的意思是,我去错店,买错胭脂了。” 喜鹊:“你看前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林大人。” 林晁泽抱着箱子,跟顾长安站在前方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离他们的不远处,一个灰色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在看着。 这个男人不是胭脂铺的伙计吗?刚才在铺里面的时候,苏乐然还喝了他端上来的茶水。 苏乐然拉着喜鹊在一个手帕的摊子前停下来。“大娘!这个还有其他的颜色吗?” 大娘:“您想要什么颜色?我都给你找出来。” 这时,顾长安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拉扯住,林晁泽摇摇头抱着箱子继续走路。 灰衣男左顾右看后也跟了上去。 苏乐然随手拿起一条手帕版遮脸:“喜鹊,付钱。” 灰衣男的动作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苏乐然没有细想,只觉得她去探店的意图被人发现。“经商之人的格局怎么能这么小。” 喜鹊也发现了灰衣男,她害怕极了:“小姐,我们回府!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上忙。” 苏乐然可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对方才一个人,能有多大能耐。她要弄清楚对方想干什么。 “你没有发现林晁泽走的这条路是通向花想容吗?有关花想容的任何事情,我都要管。” 喜鹊知道无法说动苏乐然,只能认命的跟上去。 顾长安无奈的说:“妙娘,既然你家里已经帮你定亲,前尘往事随风而逝,请你不要纠缠我。” 妙娘苦苦哀求:“顾郎,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心。这件事情非我所愿。” 苏乐然经过顾长安身边时,也无奈的摇摇头。 顾长安瞪了苏乐然一眼,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你看!我的未婚妻过来了。” 苏乐然闻言,立马用手帕将自己的脸遮住。“顾长安,你干什么?” 顾长安指着苏乐然,故作惶恐道:“你听!她生气了!” 妙娘恶狠狠的看着苏乐然,虽然看不到她的相貌,但看穿着就知道苏乐然的身份非富即贵。“小姐的脸有什么见不了人,还要遮起来。” 喜鹊可受不了自己的小姐被人欺负。她站在苏乐然的面前,挺起胸膛说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姑娘既然已定亲,就该乖乖在家等着家人。来骚扰别人家的夫婿干什么。” 妙娘哭着跑开了。“顾长安,我恨你。”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顾世子,我的名声不值钱吗?你这样让我怎么嫁人。” 顾长安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徐时安那边有我帮你解释。” 徐时安冷冷地说道:“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夺人妻子拆人家庭的事吗?” 顾长安被吓得瘫坐地上:“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徐时安愠怒道:“在你说我的未婚妻是你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未婚妻跟顾世子的关系变得这么好。” 苏乐然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谁叫顾长安的嘴巴这么嘴欠。 徐时安咄咄逼人:“笑什么笑!他那样说,你不反驳算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谁的未婚妻?” 苏乐然冷哼一声。她还在生徐时安的气,才不想搭理徐时安。 喜鹊低声道:“小姐!林大人的事。” 苏乐然反应过来,着急的抓着徐时安的手说:“那家胭脂铺的伙计尾随林大人,不知道想干什么?我们赶紧追上去。” 果然如此,徐时安的脸色变得凝重。“他们往哪边走了。” 眼前早已经没有林晁泽的身影。苏乐然气呼呼的瞪了一眼顾长安,都怪他耽误时间。 苏乐然着急的说:“林大哥刚才说过要把买的胭脂带回花想容。所以我们去花想容找他。” 东西在林晁泽的手上比在花想容安全。徐时安的脸色放松下来。 徐时安已经有了决定:“乐然,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 苏乐然的语气带着坚决:“我怎么可能不管。我也要跟上看他们想干什么?别在婆婆妈妈了,不然来不及了。” 顾长安觉得这是自己可以戴罪立功的机会。“侯爷赶紧去!我会帮您护着苏小姐的安全。” 徐时安深深的看了眼苏乐然:“过后再找你算账!” 苏乐然一脸嫌弃,他怎么又是这句话。 徐时安帅气的侧身上马,经过苏乐然身边的时候,一把抱起她。 突然腾空的感觉让苏乐然的脸肉眼可见变白。她紧张的说:“侯爷,我其实可以用走的!” 徐时安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脸正经的说:“时间不等人!驾!” 苏乐然在极度害怕的时候还不忘记喜鹊。“顾世子!帮我照顾喜鹊。” 第38章 箱子的秘密 突然的变故让喜鹊和顾长安愣在原地。就一眨眼的时间,徐时安和苏乐然都不见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顾长安说道:“徐时安和你的小姐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徐时安是吃醋了!他刚才看我的表情像是想要我的命一样。” 有徐时安保护苏乐然,喜鹊自然是放心的。 喜鹊一针见血的指出顾长安的错误:“顾世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拉小姐当挡箭牌的你死定了。” 顾长安立马生无可恋:“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无情。” 喜鹊不再搭理顾长安,自己一个人朝花想容的方向走。她才不要跟顾长安待在一起,到时候传起绯闻来让她百口莫辩。 顾长安紧追上来:“你去哪里呀?你家小姐让我送你回去。” 喜鹊目不斜视:“谢谢顾世子,我认识回府的路。” 顾长安困惑的说:“武安侯府可不是这条路。” 喜鹊顿了顿,心想顾长安怎么会是徐时安的朋友。两个人的智商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 苏乐然闭着眼睛,双手死死的抓着缰绳。她感觉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能判断他们现在的速度说得上惊心动魄来形容。她忍不住说道:“我不是害怕,是想提醒你。武安侯在大街上策马奔腾,这会给人留下话柄弹劾你。” 徐时安:“再说话就把你丢下去。” 苏乐然看不到徐时安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中就能听出来,徐时安说到做到。 徐时安是真的很着急,他们虽然落后林晁泽一段距离,但很快便追了上来。只是林晁泽的手里空空,那个箱子不见了。 林晁泽站在花想容的门口,不露声色的看着马背上的苏乐然和徐时安。 苏乐然和徐时安异口同声的问:“那个箱子呢?” 箱子?林晁泽指了指花想容的二楼。 徐时安一下子就从马背下来,动作优雅就如跳舞一样。他朝苏乐然伸出手,虽然看起来不急不躁,但眼神中的急切呼之欲出。 苏乐然当然知道徐时安在意的是什么东西,她也同样在意。她抓紧缰绳摇摇头:“你去!正事要紧。这里有林大哥陪着我。” 得到林晁泽的保证,徐时安安心转身离去。 苏乐然从来没有接触过马这种生物,单单坐在它的身上已经用了苏乐然全部的力气。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直挺挺地抓紧缰绳。 但像马这样聪明的动物,已经知道现在坐在它身上的人在紧张。马儿开始躁动不安,在原地踱步起来。 苏乐然害怕得不行,出了一身汗。 林晁泽拉住缰绳,抚摸着马儿的毛发,柔声说道:“乖马儿,马儿乖!” 经过林晁泽的安抚,马儿很快便恢复安静。 苏乐然诧异的看着林晁泽的动作,心领神会,有样学样地摸着马儿的头道:“马儿乖!乖马儿。” 马儿发出欢快的声音,像是很喜欢苏乐然的抚摸。 苏乐然这才发现骑马的乐趣,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比小猫小狗让人更欢喜。然这样的体验,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林晁泽朝苏乐然伸出手,说道:“马通人性,它能感受到你的不安。想要骑好马,就要去征服它,赢过它。我就好人做到底,扶着我的手下马!” 是啦!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林晁泽,在今天已经有了无数次破例。 被林晁泽抱下来的苏乐然努力忍住眼泪朝林晁泽道谢:“乐然又麻烦林大哥了。” 林晁泽何等精明,马上就猜到他们反常的原因:“侯爷的态度这么紧张,难道那个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苏乐然将林晁泽被胭脂铺伙计跟踪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徐时安为什么也冲着那箱胭脂,她也不知道。 林晁泽皱起眉头:“听起来是那箱东西有问题,我倒是没有看到那个伙计,要不然我们也上去看看。” 苏乐然点点头,无声地附和。 花想容的二楼目前不对外开放。因此热热闹闹的花想容唯有林若汐一人在。 苏乐然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林若汐摆弄着那个箱子,而不见徐时安的人影。“若汐,徐时安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林若汐看到自己的哥哥去而复返,不由疑惑起来。她的哥哥怎么也开始管闲事起来。“武安侯跟那个偷偷溜上二楼的男人打了个照面,二人发生打斗。那个男人落荒而逃,武安侯便追了上去。” 这么说起来,那个男人并没有得手的意思。只是,他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林晁泽为人处世精明,从来就没有吃过亏。今天居然被人暗算,自然是不忿。他倒是想看看是谁利用他运货。 林若汐已经将盒子里面的胭脂拿了出来。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胭脂说道:“我已经检查过这些胭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的原料及其普通。” 苏乐然抱起装着胭脂的盒子,虽然里面的胭脂都被拿了出来。但是这个木箱子还是沉甸甸,实在是压手。“太奇怪了,这只是个普通的箱子,为什么会这么重。” 徐时安从二楼的窗台翻了进来。“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箱子。” 林晁泽不满道:“好好的门,你不走,学宵小翻窗台。” 徐时安不以为意的说:“花想容的一楼实在是太热闹。客人太多,出入不方便。” 这句话让林若汐很满意。不枉她花费了这么多心血打造花想容。 拆盲盒和找线索,这不就跟剧本杀一样的考验吗?苏乐然提起兴致。“让我试一下。” 她用手在在箱子子里面来来回回的摸着,果真让她摸到箱子的边缘有一处地方比较光滑,就像是被人摸过很多次。 苏乐然露出笑容,她找到了。她的指甲在光滑处刮出一块的木片。 “啪!”原来严丝合缝的箱子居然自己分开,露出里面的夹层。 苏乐然赞叹木匠的鬼斧神工:“果然如此,这块木片起着固定的作用。拿出木片,箱子就自己分开了。” 徐时安没有立马去查看箱子的夹层。没有想到苏乐然在这么短的时间破解了箱子的秘密,他看向苏乐然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欣喜。 林若汐用肩膀碰了碰苏乐然,赞许的说:“我刚才已经里里外外查看过箱子,都没有发现机关,乐然妹妹好本事。我自愧不如。” 苏乐然懊恼的说:“我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去花这个冤枉钱,惹来一身腥。” 林晁泽无奈地说:“我想说,花冤枉钱的那个人是我!” 第39章 以你为荣 林若汐拿起一块干花,不解的问道:“不就是干花?虞美人干花为什么要藏得这么隐蔽?” 苏乐然闻了闻,笃定地说:“除非这不是虞美人。而且虞美人不是这种味道。” 林若汐也闻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奇怪,我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徐时安和林晁泽也摇摇头。这些干花乍一看平平无奇,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乐然灵光一闪,胭脂店里面若有若无的味道就是这个,虽然她不清楚这是什么,但对方都如此看重这些干花,难不成。。。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时安哥哥,林大哥,你们见多识广,觉不觉得这些干花像是罂粟花。” 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苏乐然继续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罂粟花有四叶,红白色,上有浅红晕子,其囊形如箭头,中有细米。其外形跟虞美人及其接近。罂粟可以药用,但是使用不当就会变成毒药。鸦片就是从罂粟中提取制成。” 林若汐恍然大悟道:“依照乐然的说法,要是将这些花干磨成粉末加在胭脂中,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依赖性,然后上瘾。真是太可怕了。” 打击毒品,人人有责。她就说自己没有去错店铺,可惜喜鹊不在,要不然就可以看到她小姐的高光场面。 苏乐然严肃的说:“有些餐馆为了留住客人,在汤里面加了罂粟,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让食客对他们家念念不忘。总之罂粟不是好东西。但在这个时期,罂粟没有那么容易弄到,因为它是鸦片的原料,除非是皇亲国戚” 林若汐立马起身去将进入二楼门合上。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苏乐然将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说出来:“我找了好几个在街上摆摊的大娘闲聊,得到一个信息。那家胭脂铺子虽然外表平白无奇,但是每天都会有达官贵人女眷的马车停在门口。要是幕后之人是想通过女眷去控制那些贵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时安和林晁泽都有官身,他们很清楚苏乐然说的猜测很可能就是事实。 林晁泽正色道:“那个追踪我的伙计有抓到吗?不能让他跑了。” 对了,刚才徐时安自己一个人去抓人,没有受伤!苏乐然看向徐时安的目光带着些许担心。 徐时安沉着的说道:“我确实是有意放走他。” 见到气氛有点僵,苏乐然维护道:“时安哥哥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乐然相信你。” 徐时安面色凝重,继续说道:“那个伙计进了宁王府。宁王府戒备森严,我不能贸然闯进去。 ” 林晁泽摇摇头:“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宁王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苏乐然分析道:“难道时安哥哥是想引蛇出洞,揪出幕后大佬。这条街寸土寸金,要不是有特殊的手段,凭着这种质量的货品,那样一间铺子怎么能在那里存活。” 林晁泽意有所指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乐然小姐真不愧是武安侯的未婚妻。” 苏乐然很开心能帮上忙。如果不强调她是某人的未婚妻,她肯定会更开心。她收起笑容道:“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乐然有点乏了,先行告退。” 苏乐然和林晁泽今天都去胭脂铺,说不准幕后之人会不会迁怒他们。徐时安担心苏乐然的安全,收起盒子和里面的东西后,慌张地追了出去。 林晁泽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真是个有趣的一对。 林若汐正色道:“哥哥,乐然是否优秀跟武安侯没有关系。我们女人从来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也可以独当一面。” 林晁泽默然,林若汐居然会为苏乐然而恼怒于他。 却不知林若汐在气恼这些自大的男人总觉得她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不堪重用。就连是自己的哥哥也是这样认为。 林若汐别扭的说:“既然被卷进这场风波,你最近给我小心一点。” 林晁泽露出笑容。他的小妹还是心疼他的。 其实,苏乐然走出花想容就开始后悔。她刚才的表现根本不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到时候徐时安追究起来,她要怎么回答。 喜鹊双眼放光:“小姐!事情解决了吗?” 苏乐然问道:“喜鹊!我不是叫你回去了吗?” 喜鹊坚定的说:“小姐在哪?我就在哪?断然没有喜鹊自己回府的道理。” 苏乐然看到顾长安站在不远处朝她双手作揖。“顾长安为什么看起来有点奇怪?他干什么离我这么远。” 坏了她小姐名声的人不算好人。顾长安在喜鹊这里已经是归为登徒子。 喜鹊冷然道:“莫不是怕侯爷秋后算账。毕竟顾世子做了对不起侯爷的事情。” 作为21世纪的女青年,苏乐然是不介意当挡箭牌。 喜鹊道:“像侯爷这般的男子,自然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妻被轻薄。” 苏乐然了然,徐时安的威名远扬,她是知道的。连伯父伯母都害怕他说教吗,就算是顾长安是不得已为之也不行。突然苏乐然看到顾长安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落荒而逃。 徐时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乐然,还好你没有走远。我送你回家!” 喜鹊看着顾长安的背影摇摇头。 苏乐然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徐时安。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去忙案件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跟她叽叽歪歪。虽然她貌美如花,长得不安全。 苏乐然拉起喜鹊的手说道:“我可以和喜鹊一起走回去,时安哥哥不必挂心。” 徐时安心想,苏乐然每次出门都会有事情发生,他要亲眼看到这个祖宗进家门。“我要亲自送你回家才会安心,走。” 喜鹊小声说道:“小姐!我们跟侯爷一起走!” 苏乐然讨价还价:“我们走路回去,不要骑马。” 看起来,刚才的骑马让苏乐然有了不好的体验,徐时安忍住笑意,颔首道:“没有问题。” 苏乐然和徐时安并肩走着,喜鹊很有眼见力走在后头。 宁王是什么来历。苏乐然很好奇,她感到无奈,她一个学渣,古代历史也不熟,在关键时刻没有派上用场。 徐时安顿了顿,一本正经的说:“乐然,你做得很好。我想,你的父母亲一定会以你为荣。” 徐时安在心里说:我也是。 第40章 想不想嫁 穿着金黄色华服的男人将茶杯狠狠地砸向跪在地上,气急败坏地说:“废物!货都看不住还敢来找本王。” 灰衣伙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他也是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掌柜和宁王的谈话才知道胭脂铺子的老板是宁王。 他只是觉得宁王肯定有办法将掌柜救出来,哪知道宁王如此可怕。 伙计此时才感到害怕,后知后觉的说:“王爷,饶命!小的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过来求您,我们掌柜已经被武安侯抓住了。” 被称之为王爷的男人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宁王朱恒。 他冷眼看着灰衣伙计说道:“本王不养废物!你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那就别怪本王。” 话音刚落,守在一旁的侍卫便将伙计一刀毙命,抬了下去。 他们的速度之快,现场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 朱恒阴恻恻的说:“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黑袍的中年男子起身作揖道:“王爷放心,刘掌柜不会泄露我们的计划。他的妻儿都在我的手上,他不敢不忠心。” 朱恒笑道:“林大人办事,本王当然放心。” 徐时安收到灰衣伙计身亡的消息时,他正在牢狱里审问胭脂铺的店家。 徐时安埋下眼中的自责,居然跟苏乐然猜测的一样。 苏乐然在走进房门的那一刻回过身。“时安哥哥,乐然觉得你不用派人守在伙计的家外,盯好店家就行。那个伙计必死无疑。” 徐时安目送着苏乐然进了房间后,安心离去。 再抬起头时,徐时安已经恢复成往常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喝道:“你店里面伙计的尸首在离家不远处发现,你觉得他还会保你吗?你自己想清楚。” 店家听到伙计死亡的消息时,面如死灰。他不停的磕头说道:“大人什么都不要问了。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财迷心窍,死有余辜。我认罪。” 徐阳气愤的说:“真是冥顽不灵。侯爷,你回去休息!不要跟这种人耗在这里,浪费时间。” 徐时安按了按眉心,站了起来。他嘱咐道:“他如果松口,立马通知我。不要让他做出什么事。” 徐阳心想在自己的地盘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捅破了胭脂铺售卖禁品的证据,但是没有办法指认幕后之人。店家肯定有什么把柄在对方的手上,所以死死不张嘴。像这样的胭脂铺,说不定还有一间、两间、无数间。 徐时安的内心很沉重,等到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苏乐然的房外。 这个时候,她应该就寝了! 每次见到苏乐然,他就会感到莫名的自在。y 他根本记不得苏乐然来徐府时的样子,依稀记得是个瘦弱的小姑娘。徐家和苏家已经多年不联系。他都忘记自己的身上还有一纸婚约。 苏乐然初到徐家,就跟下人们起了几次冲突。苏乐然惩罚下人的手段极其狠毒,消息传到他这边的时候,苏乐然已经恶名昭彰了。 因为他不满意父母安排的婚姻,所以一直跟苏乐然保持距离,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有想到,现在深陷其中的人居然变成自己。 这一切好像是从从苏乐然落水开始发生改变。她变得爱笑爱闹,不像以前一直板着一张脸。 徐时安开始试着了解这个未婚妻。她孤身一人,守着苏家的家业。又因为年幼,怕被人轻视,才会装出凶悍的样子震慑下人。这样的她莫名有点可怜。 看到苏乐然在花想容的表现,徐时安可以想象以后她管家的样子。 徐阳在徐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徐时安,只能来苏乐然这边碰碰运气。没有想到徐时安真的在这里。“侯爷!你怎么不回房休息。在这里坐着。” 徐时安睁开疲倦的双眼:“你怎么会来这里。店家松口了吗?” 徐阳低下头:“店家!自尽了。” 徐时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件案子扯不到宁王的身上去。然心里还是一寒。 苏乐然张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 喜鹊伺候着苏乐然洗漱,说道:“小姐,用过早膳后找一下夫人。夫人身边的嬷嬷一早就过来请你了。” 苏乐然胡乱地抹了抹脸,委屈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呀。” 喜鹊笑道:“夫人也叫了侯爷。侯爷说您昨天太累了,让喜鹊不要叫醒您。让您吃完早膳再过去。” 难道是被她带坏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讲究起来。她可不想让王夫人觉得她没有规矩。苏乐然着急地说道:“还吃啥早膳。赶紧帮我梳妆。” 苏乐然达到王夫人住处的时候,王夫人和老侯爷的脸色都很沉重。只有徐时安悠悠哉哉的在喝茶。 苏乐然见状,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才会惊动养病的伯父。 “乐然见过伯父伯母!” 老侯爷点点头。 王夫人慈爱的问:“乐然,睡得还好!去哥哥的旁边坐下!” 为什么要坐在徐时安的旁边?明明有一堆位置。苏乐然虽然疑惑,但也乖巧的照做。 徐时安将准备好的点心移到苏乐然的面前,并体贴的倒了一杯茶。“你肯定连早膳都没有吃就过来了。吃一块点心垫肚子。” 徐时安怎么今天这么贴心,怪有魅力的。苏乐然朝徐时安扮了个鬼脸,用嘴型道谢谢。看到王夫人和老侯爷没有留意他们的小动作,她拿起一来点心放进嘴里。 点心就是常见的绿豆糕,也许是真的饿了。苏乐然觉得绿豆糕入口即化,甜度也刚刚好。 王夫人浅笑道:“安儿知道你不喜甜,特意吩咐厨房给你调整了甜度。可吃得满意。” 徐时安的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区区小事,母亲就不要拿出来说了。” 老侯爷笑道:“你母亲是在感慨,你长大了。” 苏乐然的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他们突然笑什么。 王夫人突然正色道:“乐然!伯父伯母今天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嫁给你时安哥哥。” 第41章 马上就嫁 徐时安回过神,立马神情紧张地朝苏乐然解释:“你别误会,此事,我毫不知情。” 徐时安又朝王夫人说道:“母亲,我们已经谈论过这件事情,我以为我们已经有了共识。” 没有抓到宁王的罪证,徐时安觉得自己问心有愧。要是他没有放走灰衣伙计,对方就不会失去性命。 要是他盯着紧一些,胭脂店的店家就不会寻死。他过于自信,过于轻敌。 徐时安几乎一夜无眠。一大早就被王夫人以上来女要事的名义叫来。他也没有料到会是叫他们过来商量婚事。 苏乐然愣了几秒,想起徐时安之前说过不会逼她成亲的承诺。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 苏乐然故意逗徐时安说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得话吗?” 王夫人的脸色不大好,从收到这个消息后,她就没有合过眼。要不是没有办法,她也不想出此下策。 “安儿,你听你父亲细细说来。乐然,你也坐好听着。” 老侯爷握住王夫人的手,沉声道:“我们徐家是武将出身,在朝廷上不偏不倚。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拿我孩子的婚事做结交权贵的垫脚石。我们收到确切的消息,宁王向皇太后提议将林太傅的女儿许配给安儿。” 苏乐然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点心塞了进去。林太傅的女儿?莫不是指林若汐。林若汐不是放弃嫁给徐时安了吗?怎么还有指婚这种事情。 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苏乐然出声询问:“伯父伯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和若汐相交,她是不会,也不愿意嫁给时安哥哥。” 老侯爷讥笑道:“这个消息已经确认无误。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让安儿尽快完婚。我就不信,太傅之女会上赶着做妾。” 居然逼得老侯爷说出这种话,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徐时安痛心地说道:“宁王和林太傅怎么会凑到一起!” 老侯爷怒其不争:“安儿,老林晚节不保都是咎由自取。!” 苏乐然的四肢冰凉。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指控宁王的所作所为 。 看起来,林家把林若汐当成联姻工具,想要以此把徐家和林家绑在一起。不过,这样不是更落实宁王的心里有鬼。 徐时安盯着苏乐然,看到她的脸色不善以为她抗拒这场婚约。他不愿逼迫苏乐然嫁给他。但让他娶别的女子,还不如杀了他。 苏乐然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赶紧低下头。 王夫人恳求道:“乐然,伯母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以前不是最想嫁给时安吗?” 苏乐然突然感觉她周遭的温度降低。她手上的鸡皮疙瘩肉眼可见的起来。 她用余光往旁边看。面色苍白的“苏乐然”站在她的旁边,像是在等她回答。 这样做明明是犯规。苏乐然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她答应嫁给徐时安,“苏乐然”才会消除执念去投胎。 其实徐时安作为夫婿,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苏乐然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徐时安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带着恳求:“父亲母亲,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能拿乐然的婚事当儿戏。她大病初愈,还没有养好身体。” 苏乐然摸了摸她的小肚腩,有点心虚。她都被养肥了。 老侯爷无奈地点点头说:“如果乐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那就算了!毕竟,乐然的年纪还小。” 王夫人的眼中涌起哀怨,她就只有徐时安一个儿子,只盼着他能婚姻美满。“侯爷!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她嫁人能把事情简单化,而乐不为。这也是这个朝代的苏乐然想要的结果。 苏乐然宛然颔首道:“伯父伯母!我嫁,马上就嫁。避免夜长梦多,我们就不要在意那些繁琐礼节,通知一些亲朋好友,低调地把这件事情办了。” 徐时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欣喜若狂的说:“乐然,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苏乐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愿意。你听到了吗?时安哥哥。” 徐时安露出灿烂又明媚的笑容,差点没有闪瞎苏乐然的眼睛。 王夫人站起来往外走,嘴巴里嘀咕着:“太好了!我们有好多事情忙!嫁衣也要准备!还要通知亲朋好友。” 苏乐然看着王夫人的背影,心想夫人离场这么快,该不是怕她反悔! 她感觉到四周的温度变得正常,确定“苏乐然”已经走了。 太好了!希望“苏乐然”能跟她父母在另一个世界重聚。 苏乐然拍了拍衣袖,说道:“伯父,乐然也要尽快做准备,就行告退!” “去!”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准备啥,打算回去跟喜鹊商量一下。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甜甜的恋爱都不属于她。 徐时安拉住苏乐然的手再次确认:“乐然,先别走!你是真心想嫁给我吗? ” 老侯爷怕乐然反悔,赶紧打断说道:“时安,你说的是什么话,乐然和你的婚约是从小便定下的,她当然是真心想嫁给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岂能儿戏。” 苏乐然避开徐时安的目光,笑道:“伯父说得有道理!” 老侯爷想起苏乐然的父亲,这下终于完成对老友的承诺。忆往昔,他的眼中含泪:“好孩子,以后要改口叫父亲了。” 苏乐然恰如好处的低下头,掩下眼中的情绪。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时,喜鹊和李大娘已经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喜鹊一看到苏乐然便开心迎上来说道:“小姐,您终于要嫁给侯爷了。” 苏乐然淡淡地说道:“消息传得真快,你们开心就好。” 李大娘察觉到苏乐然的情绪不佳,赶紧拉住喜鹊,示意她不要说话。 苏乐然的脸色确实不佳,没有一点做新娘子的喜悦。想来想去,她必须确认林若汐的想法。 她吩咐道:“喜鹊!你去花想容找一下林若汐。就说我有事找她。” 许是苏乐然的脸色太骇人,喜鹊大气不敢出,连忙应下。 李大娘扶着苏乐然坐在塌上,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第42章 两件嫁衣 喜鹊很快就回来了。果然就如出苏乐然所料,林若汐今天没有去花想容胭脂铺。 在开业前,苏乐然和林若汐已经培训过花想容的员工,就算她们不在,也没有什么影响。 伙计们不会觉得奇怪,在自己的岗位做好自己的事情。 喜鹊留了个心眼,嘱咐掌柜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来武安侯府找她。 喜鹊有点害羞,这次是她第一次没有经苏乐然的吩咐去主动做一件事情。“小姐,喜鹊是不是做错了。” 苏乐然可以肯定林若汐被林家关起来了。否则,依她的事业心,她是不会不声不响就丢下刚开业的花想容。 如今破局的方法只能是她尽快跟徐时安成亲,坐好正妻之位。还好徐时安一直对外宣称他有未婚妻。 等到宁王他们在圣上那里求到赐婚的旨意,他们就来不及了。 她和徐时安有着婚约,成亲是早晚的事。要不然这次是太傅的女儿,下次就是公主了。 她收起脑中的弯弯绕绕,笑道:“没有,喜鹊长大了,可以自己拿主意。” 喜鹊心想苏乐然的年纪明明就跟她一般大。不过,她还是很受用小姐夸她。 苏乐然想起之前翻箱倒柜的时候,好像看过一件喜服。她:“喜鹊,我之前有定做过喜服吗?” 喜鹊经苏乐然提醒,才想起来这件事。“对对对!夫人想着没有办法看小姐出嫁,但想要亲手给你准备嫁衣。只是衣服放久也会变旧,款式也不时兴。” 苏乐然戳了一下喜鹊的额头,取笑道:“喜鹊,皮厚了哦!你敢嫌弃我母亲准备的嫁衣。” 喜鹊立马苦着一张脸。“小姐!喜鹊,不敢了。” 苏乐然知道喜鹊是为了她好,所以也只是口头逗一下喜鹊。“还不快点翻出来给我试试,看看需要裁剪哪里。” 李大娘端来一份红色的文书,说道:“小姐,这是夫人送来的婚书,签过名字之后,您就是名副其实的少夫人了。” 依她的印象,婚书一般是婚礼当天才签名。可见王夫人是有着急。 李大娘像是看清苏乐然的想法,说道:“小姐,侯爷已经签过名了。” 苏乐然这才注意到红色的婚书上已经有人先她一步签名。她的脸微微发烫,在徐时安的名字旁写下自己的名字。 李大娘完成自己的任务,笑弯了眼睛。“夫人特地嘱咐,一定要跟小姐叮嘱一些闺房之事。” 苏乐然的笑容僵在嘴边,这件事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哑声道:“时间这么匆忙,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 苏乐然的反应在李大娘看来很正常。她意味深长的说:“这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好,还可以让自己少受点罪。” 李大娘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小册子,说道:“这是夫人为小姐准备的避火图。让大娘好好跟小姐说道说道。” 避火图,这是什么?苏乐然起了好奇心。为人处世就是要多看多想,她这是光明正大学习知识。 喜鹊捧着装着嫁衣的箱子过来时,正好看到李大娘和苏乐然两个人对着一本册子指手画脚。她越听越脸红。 苏乐然发现喜鹊时,喜鹊的脸跟嫁衣一样红了。 倒是苏乐然只有淡淡的红晕,这还是因为她刚才看到货真价实的春宫图,过于兴奋所致。 李大娘叮嘱:“喜鹊丫头在这里正好,这些事情也要知道,这样才能伺候好小姐。” 喜鹊闷声闷气的应了声。 李大娘收好婚书,朝苏乐然说道:“小姐!老奴先把婚书交给夫人再回来。” 想起王夫人慌张地样子,苏乐然说道:“李大娘,伯母那边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手,您就留在那边帮忙。我这边没有什么事情。” 于情于理,李大娘当然更想去帮王夫人。“还是少夫人想得周道。老奴去了。” 苏乐然忍住笑,将避火图交给喜鹊。“将这本册子收好!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了。尤其是侯爷。” 喜鹊像是接烫手山芋一样接过避火图,想了想避火图跟里衣放在一处。做完这些,她便将嫁衣挂了起来。“小姐,嫁衣整理好了。” 苏乐然细细地打量着红色的嫁衣。通红的绸布上用金线绣着绽放的牡丹花纹,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喜鹊,这嫁衣很漂亮!” 喜鹊的双眼湿润:“小姐和侯爷能修成正果,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 能不欣慰吗?众望所归!苏乐然没有好气的想。 喜鹊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期盼地说道:“小姐,喜鹊帮您试嫁衣。” “好!” 苏乐然摸着身上的嫁衣,心想要是再吃胖一点点就穿不上。真是太险了。 喜鹊绕着苏乐然走了好几圈,赞叹道:“小姐,你真的好漂亮。像是仙女一样。”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有穿着嫁衣的仙女吗?你赶紧去跟夫人说,我有嫁衣了,让她不要准备我的。” 徐时安说道:“这可不行,母亲已经准备好了。” 徐时安的手一挥,进来一排婢女。她们的手上都托着东西。 徐时安在王夫人处等了许久,当李大娘把婚书带回来是,他总算才有成亲的实感。看到苏乐然的签名后,徐时安马上就过来寻她了。 他凝视着苏乐然,柔声说道:“母亲已经准备好我和你的嫁衣了。我们的嫁衣是一对。如果你不穿,母亲会伤心的。” 苏乐然有点恼。“你怎么进来不让人通报一下。” 徐时安挑起眉头:“我以为我们即将结为夫妻,可以不用这么见外。” 话是没有错,苏乐然撅起嘴巴。 徐时安压着嗓子靠近苏乐然。“你母亲留的这套,你可以留在我们洞房的时候穿。” 两个人的脸与脸相近,只差一指的距离,鼻尖便能碰上鼻尖。 苏乐然将脸一扬,不露痕迹地拉开跟徐时安的距离。“想看我穿两次嫁衣,你想得美!” 其实,当苏乐然把嫁衣穿在身上的时候,她能真切地感觉到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 这样深沉的母爱突然让她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她不是真正的苏乐然,这套嫁衣不是为她准备的。 徐时安带来的嫁衣刚好能解围。苏乐然完全没有细想,在短短的一天内,怎么可能制造出来嫁衣。这在未来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苏乐然娇嗔道:“徐时安,你赶紧出去,我要试嫁衣了。” 他们的嫁衣是根据最近量衣的尺寸定制。徐时安确信嫁衣的尺寸不会出问题。 他感到震惊的是王夫人在制夏衣的时候便偷偷叫人定制了他们二人的嫁衣。那会儿,他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吗? 第43章 睡醒了? “苏乐然”母亲准备的嫁衣,她穿起来有一点点紧。然而王夫人准备的这套嫁衣明显富余一些。 苏乐然捏了一下腰,紧致无赘肉,在心里想,原来的她到底是有多干巴巴,才能穿得下那件嫁衣。 苏乐然委屈极了,她觉得现在的身材已经够薄。“喜鹊,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瘦呀!” 喜鹊立马明白自家小姐是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 “小姐之前是因为老爷夫人的事情,情绪低落。因此食欲不佳,对食物没有任何要求。现在,小姐的胃口大好,身材自然是比过去丰满一点。” 挫败的感觉!她每天就吃一小半碗米饭还算胃口大好。果然要瘦的唯一法子只有饿。 “小姐!这样匆忙准备婚礼太委屈你了。我们就应该依照祖制,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苏乐然一听就头大,还好这场婚礼一切从简。 “打住!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吗?只要把这个婚结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喜鹊一脸疑惑,小姐的任务是什么?成亲吗? 徐阳在在门外喊道:“喜鹊姑娘!出来一下。我来送聘礼了。” 苏乐然翻了个白眼,怎么赶走一个,又来一个。好不容易才把徐时安赶跑。 “他们主仆两,怎么一个比一个烦人。” 苏乐然的双眼冒出精光。“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聘礼!喜鹊赶紧去看一下。” 什么虚名都是假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能傍身保命的护身符。苏乐然伸长脖子往外看。 喜鹊笑着走出去迎接。要不是从小就跟苏乐然,她肯定会以为自己小姐是被哪里来的穷鬼附身 了。 她的小姐从小就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这一点倒是没有变。 “喜鹊姑娘,这是侯府给乐然小姐的聘礼。礼单在这,请喜鹊姑娘仔细核对。” 徐阳之前老是喜鹊、喜鹊的叫。这次领着送聘礼的队伍反而规规矩矩的称呼她为喜鹊姑娘,这让喜鹊忍俊不禁。她努力憋笑。“您辛苦了。” 徐阳一本正经道:“应该的。把箱子打开让喜鹊姑娘查验!” 突然,喜鹊被耀眼的光芒闪得眼睛都睁不开。“这。。。” 箱子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银票、地契。有些瓷碗居然跟苏乐然在博物馆见过后一模一样。 “卧槽!发财了!” 苏乐然被这个阵仗震惊到,她走出来,颇为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就是从这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 徐阳以为苏乐然觉得聘礼少了,生怕苏乐然要将这些聘礼退回去交不了差。 他舔着脸把徐时安的想法传达:“要是时间充裕,侯爷还想找一个院子让小姐从那里出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三书六聘,一个都不能少。现在只能是委屈小姐。” 徐阳低声说道:“这些入了小姐的私库才是小姐自己的。在侯府的库房发挥不了它们真正的价值。” 看到徐阳讨好的样子,苏乐然恍然大悟。原来这些是她自个的私房钱。 看到满院的箱子,苏乐然想到搬救兵:“喜鹊!去把李大娘叫回来帮忙。” 李大娘人未到声先到:“来啦!来啦!老身来帮小姐。” 李大娘一来,苏乐然便放心的当起甩手掌柜。 喜鹊担心苏乐然心绪不稳,给她泡了安神茶。“小姐,喝一点安神茶歇息一下。” 这一天发生好多事情,苏乐然也累了。她喝着茶坐在那里看着喜鹊和李大娘忙来忙去,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失去意识前,苏乐然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她手里的嫁妆和聘礼要找一个大的库房才放得下。 “小姐,起床啦!要起来梳妆,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苏乐然迷迷糊糊看了看天,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她闭着眼睛坐了起来,任由人给她梳头化妆,换嫁衣。 她的院子和侯府的前厅才短短的一段路程,为了让苏乐然有完整的出嫁体验,徐时安连喜轿都准备。 只是苏乐然实在是太困了,甚至连上喜轿的时候都是蒙的。有人醉酒,她醉茶,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苏乐然在徐时安的搀扶下,下了喜轿,跨过火盆,手里被塞了红绸,跟着徐时安进到前厅。每一步都走得很飘,需要喜鹊扶着。 在礼官唱喝声中,苏乐然与徐时安拜完堂,被送入洞房。 喜鹊懊恼地说:“侯爷!我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对安神茶的反应这么大。像是醉酒一样。” 徐时安的心情很好,轻笑道:“无妨!她应该是太累,想睡觉而已。” 苏乐然半睡半醒中听到礼官大喊:“送入洞房”时已经醒了大半。她端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感到荒唐。她居然在半梦半醒中嫁人了。 不等她多想,一柄玉如意探入盖头内,她下意识抬手压住玉如意:“会不会有人来闹洞房,现在揭盖头,于礼不合。” 虽然别的不记得,但是婚礼的流程被李大娘反复念叨许多遍,苏乐然印象深刻。 徐时安的手一顿,垂眸注视她纤细嫩白的手。“你醒了?礼已成。乐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太丢人了。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我知道!你不要提醒我。” 徐时安轻笑几声:“你戴着凤冠不方便。你若在意礼俗,闹洞房的时候再戴上凤冠。” 苏乐然听到徐时安的笑声,只觉得他是在取笑她在拜堂的时候睡觉。“我又不是故意的。” 徐时安的眼睛暗了下来。“我知道,委屈你了。” 其实,徐时安不说倒好,一提醒,苏乐然便觉得脖子酸、腰也酸,身上的嫁衣也重。 苏乐然收回按住玉如意的手。 随着盖头一点一点掀开,她看见徐时安穿着一身大红圆领吉服,衬得唇红齿白,风度清雅,秀美多姿。 男人把红色穿好看得并不多。徐时安就是其中翘楚。 徐时安讶异地看着苏乐然。他一直知道她生的极美。 今天更是美艳惊绝,描画了精致的妆容,一张芙蓉面更添几分姝色,极尽妍丽。“乐然,你今天好美!” 苏乐然宛然一笑,客套的说道:“侯爷穿上喜服也不错,倒是比我这个新娘子还好看。” 徐时安的眼神拉丝,看得苏乐然都觉得不好意思。突然,外面响起吵杂的声音。苏乐然嘴角上扬:“闹洞房的人来了。” 第44章 开始便是结束 “宁王到!” 宁王朱恒扫了一眼满堂的宾客,不悦道:“武安侯成亲居然没有宴请本王。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 众人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大家起来!” “谢王爷!” 老侯爷和王夫人相视而笑,装出慌张相迎的样子走上前。“王爷驾到,有失远迎。” 徐时安穿过人群走出来,风度翩翩的说:“王爷莫怪!此次婚宴,我们只邀请家族的亲人,并没有邀请其他的宾客。” 宁王朱恒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冷笑道:“你是说在场的人都跟你攀亲带故。” 在座的宾客无一不坦然地点头。 朱恒指着混在其中的顾长安说道:“这个人也是你们徐家的亲戚?你当本王不认识靖安侯世子。” 徐时安看着挤眉弄眼的顾长安,颇为头大。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顾长安站起来说道:“宁王陛下,武安侯是我的结拜兄弟,他成亲,我自然要到场祝贺。这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朱恒想到他陪着皇太后向皇兄提出给武安侯赐婚时,皇帝像是用傻瓜的眼神看着他。 “武安侯今天成亲,一大早就进宫禀告朕,并请求休沐三天。你在朕这里替武安侯求姻缘,是不是不太合适。” 皇太后闻言,看向朱恒的脸色带着不喜,觉得他是存心折腾她这把老骨头,拿她寻开心。“恒儿,这样做是你的不对了。” 朱恒发誓,这笔账,他一定要从徐时安的身上讨回来。 “圣旨到!” 众人纷纷跪地! 为首的太监看到宁王,作揖道:“宁王陛下!听闻武安侯的婚宴是家宴,您怎么会在这里。” 正中红心! 宁王的脸色不大好看,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曹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曹公公笑道:“武安侯今天成家立业,奴才是替圣上来贺喜!” 徐时安作揖道:“有劳公公了!” 苏乐然接到消息便匆匆赶过来,默默的走徐时安的旁边。“苏乐然见过宁王!”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朱恒看到苏乐然的瞬间失声道:“锦茵姐姐!” 苏乐然察觉到喜鹊扶着她的手用力抓了一下她的手。她以为是喜鹊也紧张,赶紧握住喜鹊的手安抚。 喜鹊心神不宁的想着,宁王刚才说的名字,她记得小姐的母亲就叫“锦茵”。这应该是巧合! 徐时安神色自若道:“王爷怕是认错人了。这是我今天拜堂成亲,迎进门的夫人。” 朱恒迟疑道:“是本王看错了。” 曹公公点头称赞道:“夫人确实是天姿国色!可谓郎才女貌。武安侯接旨!” 徐时安扶着苏乐然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武安侯徐时安娶妻,朕甚欢喜。赐白银一百两,币一百端,珠宝首饰十二件,绫罗绸缎十二匹。望尔二人同心同意,永结秦晋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负朕意。” 徐时安接起圣旨。“臣领证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乐然有样学样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时安像护着什么珠宝似的,扶着苏乐然起身。苏乐然几乎怀疑,徐时安是不是怕她摔倒丢了他的脸。 喜鹊双手里托着一个匣子交给曹公公。“公公辛苦了!这是夫人给公公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曹公公接过匣子道:“那小人就谢过武安侯夫人。” 圣上下旨祝贺徐时安成亲,朱恒想在婚宴上发难就是打皇上的脸。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敢在明目上跟皇上对着干。 朱恒的眼光停留在苏乐然的身上。“武安侯,本王还有事,先行告退。” 苏乐然低下头,努力扮演一个害羞的新娘子。天知道她憋笑憋得多辛苦。 徐时安神色不改:“恭送王爷!” 没有想到宁王居然是这样被逼退。 徐时安见苏乐然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知道她在憋笑,宠溺的说:“我扶你回去,在回来招呼客人。” 苏乐然松了口气:“谢谢时安哥哥。” 徐时安眉头皱了皱,心想今晚要好好跟苏乐然说道说道!要把这个称呼改过来。 苏乐然进到了房间,端着的身子垮了下来。“好累!好困!” 徐时安眉眼含笑,柔情似水:“你安心在房里面休息,不会有人来闹洞房。” “哦!” 苏乐然难得乖巧,像小猫的声音让徐时安心头痒痒难耐。 徐时安走出房门前,觉得一向机灵的喜鹊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便提醒道:“喜鹊伺候夫人更衣。” “是,侯爷!” 待徐时安走后,喜鹊赶紧伺候她换洗。 苏乐然换了一身轻薄的红衣,才有闲心思打量新房。说是新房,当然入眼都是红色。 大红色的鸳鸯被一看就知道出自绣工卓绝的绣工师傅。搭配上轻薄的红色床幔,喜色逼人。 巨大的屏风上绣着百花,寓意花开富贵。 梳妆台和柜子上面雕刻着牡丹的图案,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师傅之手。 苏乐然心想,徐时安的房间真大,放了这么多新东西也不觉得拥挤。 看着喜庆的房间,完全陌生的格局,她感慨道:“看到侯爷的房间这样放满东西,我真的好不习惯。” 其实她想说她好不容易住习惯她的小院子。 一位婢女端来肉粥放在桌子上。看着餐桌上备着的肉粥,苏乐然诧异的看着喜鹊。 喜鹊笑道:“这是侯爷特地给小姐煮的粥,您睡了好久都没有吃东西,肯定饿了。” 苏乐然原本想说自己不饿,但是闻到粥的香气,她肚子不受控制的响了起来。 喜鹊憋着笑将苏乐然扶到桌边。“小姐,你不吃一点食物垫肚子,长夜漫漫,你会没有体力撑下去。” 喜鹊的话带着深意,苏乐然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羞红了脸。“喜鹊!你学坏了。” 喜鹊装出委屈的表情道:“喜鹊冤枉呀!” 苏乐然喝着粥,满足的发出了赞叹。“好好喝!” 喜鹊由衷地感叹:“这一次,喜鹊是真的相信侯爷对小姐情深意重。听说侯爷连眼都没有合过。把时间留出来熬粥。过了今夜,小姐和侯爷便迎来一个新的开始。” 苏乐然愣住了。徐时安亲自煮的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已经完成了在这边的任务,说不定明天起床就回去原来的世界。她和徐时安的交集只能在这里结束。 第45章 洞房花烛夜 李大娘带着两个丫头进来。“少夫人,您的屋里只有喜鹊和我两个人伺候,怕照顾不好。所以夫人给您挑选两位家生子。你看一下还满意吗?” 苏乐然心想,她就一个人,为什么需要四个人伺候。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房里不仅是她一个人。 她正色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穿着绿色衣服的婢女行礼道:“回少夫人话,奴婢叫绿裳,年满十八。” 穿着黄色衣服的婢女行礼道:“回少夫人话,奴婢叫春梅,年满十七。” 苏乐然细细打量着二人,发现这两个婢女长得还算清秀。 她看看喜鹊,再看看新来的婢女,想着她的婆婆居然在新婚第一天就往她的房里塞人。顿时,心里就不痛快了。 李大娘拍一下自己的脑袋,想着自己人老犯糊涂。 她赶紧说道:“少夫人误会了,这两人真的是过来伺候您的。徐府的家规严苛!她们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 想到之前王夫人说过徐家不纳妾的家规,苏乐然的脸色稍缓:“我知道了,李大娘带她们下去!” 红烛摇曳,苏乐然坐着看着自己在灯下的影子陷入沉思。 徐时安踏进新房时,苏乐然已经坐在床沿睡着了。 喜鹊见到徐时安,想叫醒苏乐然。 徐时安赶紧制止:“喜鹊,不用叫醒你家小姐!” 喜鹊有点难为情,她试着帮苏乐然解释:“侯爷,小姐是想等您的。” 徐时安摇摇头,轻声说道:“嘘!” 喜鹊行了个礼,捂嘴偷笑地下去了。 徐时安将苏乐然的身子放平,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他正准备给苏乐然盖被子的时候,对上一双睁得超大的眼睛。 “你想干什么?” 徐时安哑然失笑:“洞房花烛夜,我能干什么?” 苏乐然抓起被子盖住半边脸,她刚才迷迷糊糊间梦到自己回去原来的世界。 每天早九晚五的上班打卡,下班的时候可以尽情玩手机,只是她的身边再也没有喜鹊,还有徐时安。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空落落。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想要跟徐时安度过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算是给这段感情一个句号。 徐时安坐在床边,宠溺的看着她。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亲近苏乐然。 苏乐然觉得气氛好尴尬,没话找话说:“你的身上都是酒味,好臭!” 徐时安露出慌张的表情,他没有喝多少酒。实在是推脱不掉才喝了几杯。他闻了闻自己的衣裳,确实有些许酒味。 他不想让苏乐然不适,站起身说道:“我去去就来,等我!” 苏乐然用被子蒙住头,没有回答。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露出头透气。 守在房外的徐阳刚想打个盹,就看到徐时安出了房门。 苏乐然小姐就算凶悍也不会新婚之夜把夫君赶出房门!再说乐然小姐明明已经改性了。 他赶紧迎上去,诧异的问道:“侯爷,发生什么事情?你被夫人赶出来了吗?” 徐时安瞪了一眼徐阳,说道:“去浴堂。你家夫人说我臭酒味。” 徐阳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衣裳,立马皱起眉头。 喜房内,苏乐然只听得见她的心跳声。她是越听越紧张。尤其是她已经打定好主意,跟徐时安过好这一晚的时候。 苏乐然想起李大娘说过的话,学好避火图,能让她少受点罪。 她自言自语道:“喜鹊好像是把避火图放在那里,要不然找出来复习一下。” 她着急得连鞋都没有穿,赤着脚就下了床。 春宵苦短,也许是因为心急,徐时安很快就冲洗出来了。 徐阳看到徐时安几乎是一进去浴堂就出来的速度,疑惑的问道:“侯爷,您确定将身上的酒味冲洗掉了吗?等一下少夫人又嫌你臭。” 徐时安不打算跟徐阳浪费时间,瞥了他一眼后走人。 见到门外守着面生的婢女,徐时安不由多看了几眼。 绿裳察觉到后,将头埋得低低的。“禀告侯爷,奴婢是新来的绿裳。” 徐时安有点不适应自己的房外有婢女守着,他刚才出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还是喜鹊和徐阳。 进到新房后,徐时安并没有在喜床上找到苏乐然。他在房内找了一圈,在衣柜处找到缩在角落的苏乐然。“你在看什么?” 苏乐然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藏起手里的避火图。“你吓死我了。走路没有声音的吗?这么快就梳洗好了。” 徐时安隐隐约约看到册子的封面,已经猜到苏乐然在看什么。“夫人可以来闻一闻,为夫的身上是否还有味道。” 苏乐然凑上前嗅了嗅,徐时安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果真没有酒气。 她老实的说道:“没有酒味了。” 徐时安露出狡黠的笑容:“交给你册子的人没有告诉你,这本册子是要新婚夫妻一起看吗?” 他另一只手搂住苏乐然的腰,让她贴近自己,另一只手伸到苏乐然的身后。轻易的夺过册子。 苏乐然紧张道:“这是我的,不许看!” 徐时安将避火图往后一丢,长腿往前一送,苏乐然的身体惯性落在他的大腿上。 苏乐然害羞极了。 徐时安其实心里完全没有底。他在试探苏乐然是否愿意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他感受着苏乐然身体的柔软,声音不由低沉道:“没关系,夫人不想我看,我就不看。” 苏乐然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唔” 苏乐然的脑袋像放烟花一样炸开。她该拿跑进她嘴里的舌头怎么办。 苏乐然挣扎道:“不行!还不行。” 徐时安炙热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拒绝了他。 徐时安努力控制早已波涛汹涌的情欲,离开让他沉沦的甘露。 重获自由的苏乐然拼命呼吸新鲜空气,过了一会,羞羞答答的说:“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李大娘说这是必须喝的。” 徐时安忍俊不禁道:“你打断我就是想说这个?” 苏乐然顿了顿,捂住脸说道:“抱我去床上,不要在这里。” 徐时安稍稍一用力,苏乐然便被抱了起来。“谨遵夫人命!”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露出裙摆的粉色脚丫,已经开始想象裙下的春光,当下觉得裤子涨得厉害。 不就是喝杯交杯酒的时间嘛,他忍得了。 第46章 蜜月 沉重的身躯突然压在苏乐然的身上。 男人的呼吸尽数地扑在苏乐然的脸上。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一夜欢好。睡前,苏乐然恶狠狠地想:体力真好,再见了。 李大娘:“喜鹊,少夫人还没有醒吗?” 喜鹊的声音颇为咬牙切齿:“侯爷太过分了。小姐那么娇气,昨夜叫了三次水,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肯定累坏了。” 李大娘紧张道:“喜鹊,你小声一点,被人听到要笑话了。少夫人和侯爷恩爱不是好事吗?侯爷出门的时候还特意说不要吵醒少夫人。” 叫了三次水!昨晚颠凰倒凤的记忆涌入脑中,苏乐然这下彻底苏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红色的床幔,欲哭无泪。婚也结了,周公之礼也成了,为什么她还在这个世界。 这下,她是赔了身子又失了心。亏到家了。 苏乐然掀开被子,才发现她的被褥都换了一套。原来的鸳鸯被换成了花开富贵被。连她身上的单衣也换成了她喜欢的藕粉色。 苏乐然扶着床沿下了床,两条腿在不停的打颤,私密处又酸又辣,整个人都极其不舒服。 她试着走一步路就瘫坐在地上。 李大娘:“房间里面有动静,怕不是夫人醒了。” 喜鹊赶紧进到房间,看到苏乐然坐在地上,眼睛立马就红了。“小姐!” 李大娘一脸见怪不怪的说:“赶紧把夫人扶起来。” 苏乐然刚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喜鹊看到她的时候,一脸委屈。 直至她进到浴桶后,她看到身上大小不一的红印,才恍然大悟。喜鹊是从小陪着她长大。只有喜鹊是心疼初经人事的她。 温暖的热水缓解了身体的不适,苏乐然在缓缓升起的白烟中复盘自己的任务。难道她从头到尾都弄错了。 不是完成任务才回去,而是她死了之后才能回去。只是这个做太冒险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弄错,她就真的享年27岁了。 听到水声的时候,苏乐然才回过神。 这一眼让苏乐然恨不得自戳双眼。她的眼睛被脏东西污染了。 她闭着眼睛,又羞又气道:“徐时安,你是不是阴魂不散?今天不用处理公事吗?” 徐时安浅笑道:“昨晚忘记告诉你,我申请休沐三天,用来度蜜月。” 喜鹊瞪着堵住浴堂的李大娘和徐阳,在外面难过的说:“小姐!喜鹊对不起你。” 李大娘无奈道:“喜鹊!侯爷和夫人新婚燕尔,你就不要打扰他们。” 本来宽敞的浴桶因为徐时安的进入变得拥挤,水位加深。 苏乐然要靠着抓着浴桶才不让自己滑下去。她一只手攀着浴桶,一只手护着胸前,背对这徐时安指责道:“你怎么会知道蜜月一词?你偷听我说话。小人!” 徐时安从背后搂住苏乐然,将她抱进怀中。 “冤枉!那是我无意中听到,不算偷听。我亲爱的夫人,你就想一想这几日去哪里玩。为夫舍命陪娇妻。” 苏乐然挣扎一下,发现她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后,紧张得不敢再有动作。 徐时安想起什么。叹了口气。“我看要找机会教你会水。这么怕水,该怎么办?” 在温暖的水中,两个人的肌肤相亲,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尤其是苏乐然已经泡了一会,皮肤泛出粉色的红晕,配上红色的花瓣,且是一个出水芙蓉能形容的。 苏乐然察觉到身下发生变化,意识到危险的她,顾不上羞涩,站起来想要出浴桶。“我洗好了,先走一步。” 苏乐然的一只脚已经出了浴桶,她感觉自己胜利在望了。 徐时安扣住她另一脚的脚踝,眼神深邃地看着双腿交汇处,哑声道:“昨晚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初夜的感觉怎么可能会好。苏乐然只记得好痛,好硬。她负气的用力一蹬,没有蹬开徐时安的手,反而把自己重新蹬进浴桶,结结实实地摔在徐时安的身上。 徐时安闷哼一声:“额!夫人,你一过门就谋杀亲夫吗?” 苏乐然自知理亏,也不跑了。“没事!” 浴桶的水渐渐变凉。徐时安将苏乐然托到浴桶的台阶上,细细地打量。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他歉意的说道:“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守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开荤,自然是没轻没重。” 苏乐然真想把脚塞进徐时安的嘴巴,让他不要说话。她也这样做了,伸出脚往徐时安的脸上踢。 想当然,脚踝被徐时安再次扣住。 他在红色痕迹处轻轻的亲吻,让苏乐然又痒又酥,眼中渐渐泛起迷雾一般的水气。她忍耐的说:“侯爷!不要这样。在这里贪欢会着凉。” 徐时安动情的问:“喜欢吗?” 苏乐然捂脸,诚实的发出似蚊子一样的声音。“嗯!” 徐时安受到鼓励后,抱起苏乐然,推开浴堂的暗门。“在这里的话,外面听不到声音。” 苏乐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后的房间,不敢置信。谁家好人会在浴堂的旁边设计一个房间。 不容细想,她已经被徐时安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有了数次经验,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闭着眼睛半推半就的等待。 然而出乎意料,徐时安拿起浴巾细细地擦拭苏乐然身上的水珠。他的动作如此轻柔,像是擦拭什么珍品一样。“不擦干头发的话,夫人会着凉的。” 苏乐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娇嗔道:“那你怎么不擦一下你自己。” 徐时安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说道:“无妨,等会身上也会流汗。” 苏乐然看着慢慢靠近的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怕是要累死在床上了。她的蜜月不会就在床上度过了! 苏乐然后知后觉地想到,新妇都是要拜见婆婆的时候,王夫人已经陪着老侯爷去山庄疗养了。 现在,徐府中,她最大。 浴堂的亲昵时光让徐时安意犹未尽。想到他名下的资产中有一处温泉山庄,他立马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带着苏乐然前往温泉山庄度蜜月。 苏乐然坐在马车上,不满的嘀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第47章 温泉山庄 侯爷府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整体风格跟奢侈不沾边。加上徐家清廉,所以苏乐然一直以为徐家并没有多少财产。 当马车驶入山林,停在一座规模宏大的宅院前时,苏乐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夫君貌似挺有钱。这座温泉山庄的规模比侯府似乎还要大。 苏乐然感慨道,这只是度假的庄子吗?太奢侈了。难怪她收到的聘礼就如此丰厚。她的格局终究是小了。 徐时安率先下了马车。他一脸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有笑意。“夫人请下车。” 她拒绝徐时安伸过来的手,扶着喜鹊的手下马车。 温泉山庄位于在山脚下,远离喧嚣。 苏乐然一下马车就闻到清新的香气,全身心都放松下来。这里确实有度假的感觉,她的心情也格外愉快起来。 苏乐然好奇的问道:“喜鹊,你来说说。是侯爷的家产多,还是你家小姐的家产多。” 喜鹊面露难色,她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夫妻两个人,财产为一体,这有什么好攀比。 被拒绝的徐时安摸了摸鼻子,心想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让夫人生气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夫人的家产多。因为我的就是夫人的。夫人的还是夫人的。” 徐阳和喜鹊相视一笑,觉得侯爷的回答很是高明。 徐时安说的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苏乐然纳闷的想,听着像是某本电视剧的台词。 苏乐然的腰到现在还是酸着。一路上,她就没有给徐时安好脸色。必须要打压一下某人茂盛的积极性,不然她可不得安宁。 苏乐然板着脸:“哼!口蜜腹剑。” 这一次,徐时安和苏乐然是轻便出行,只带了徐阳和喜鹊随行。因此,喜鹊和徐阳有了莫名其妙的默契。 苏乐然突然说道:“你该不是偷偷接受贿赂!” 徐时安将脸一板。 苏乐然自知失言:“我错了!对不起。” 温泉山庄的管家早就候在门口。他作揖道:“小人徐福,是温泉山庄的管家,拜见侯爷、少夫人。这一路上辛苦了。老奴已经清扫好泡汤的园子,侯爷和少夫人泡汤之后准能一扫疲倦。” 他们又要泡汤,苏乐然大惊失色。她拉着喜鹊说道:“我就不泡了。我想四处逛一逛。” 说完,苏乐然狠狠地瞪了徐时安一眼。 徐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起来,侯爷和少夫人的感情并不好。侯爷和少夫人是长辈定下来的婚约,没有感情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他们在这温泉山庄,他就有责任帮助侯爷和少夫人培养感情。 温泉可是最适宜孕育小生命。徐家一脉单传,侯爷的责任重大。 徐福暗下决心,一定要助侯爷一举得子。 见到徐时安要跟来,苏乐然叉着腰说道:“我带着喜鹊逛一逛,你不许跟来。” 徐时安哭笑不得,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在自家的山庄内,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让她逛。 他作揖道:“谨遵夫人谕旨。夫人,请随意。” 看到徐时安和苏乐然的互动,徐福担忧道:“侯爷真的不陪着夫人吗?” 徐时安摇摇头,笑道:“徐叔,你去准备饭菜。等夫人闲逛回来,肯定会想吃东西。记住,多准备肉食。” 徐福只能领命离去。只见他边走边摇头,一脸担忧。 一个信鸽朝徐阳飞来。徐阳见状伸出手,信鸽乖乖地停留在他的手上。他从信鸽上取下纸条后,将信鸽往天上随意一丢,信鸽便飞走了。 “侯爷,之前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苏乐然的母亲方锦茵在嫁人之前曾跟宁王朱恒有一段过往。朱恒爱而不得后,他找的女人都以方锦茵的样貌为标准。有的女人是眼睛相似,有的女人是神韵相似。难怪,朱恒看到苏乐然的时候,神色有异。 朱恒恶名在外,徐阳担忧地说:“我听喜鹊说,夫人长得跟生母极其相像。朱恒善于强取豪夺,要是他对夫人起了歹心,这可怎么办?” 徐时安的神色不变,但眼神中充满肃杀之气。“我的女人,他动不得。” 情报里面说道,苏乐然父亲的恶疾来得蹊跷。那场病来势汹汹,一向身体康健的苏父,说倒就倒,药石无医。曾有大夫猜想,苏父这是中毒的迹象。 徐阳想来就后怕。“侯爷!夫人的父亲会不会是宁王下的手。” 徐时安没有说话,他不做任何假设。其中的内情,怕只有苏乐然才清楚。只是她大病一场后,忘记许多事情。 “啊!” 徐阳大惊:“侯爷,是夫人的声音!” 徐时安朝声音的方向飞速跑去。 徐阳懊恼地想,他堂堂一个护卫,身手居然被侯爷比下去了。 苏乐然对徐时安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感到十分错愕。她逗弄着手中的小兔子,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侯爷怎么看起来这么慌张。” 徐时安见苏乐然安然无恙,暗笑自己是在吓自己。他走到苏乐然的身侧,搂住她的细腰,朝喜鹊丢去一个眼神。“我听到你的惊呼,怕你出了什么事情。” 喜鹊会意,停下脚步在原处候着,顺便拦住追上来的徐阳。“你留在这里。” 苏乐然举起手中的小兔子,娇嗔道:“都怪它。这只小兔子突然跳到我的脚边,把我吓了一跳。” 徐时安注视着被烟雾笼罩的山林,他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他们是隐蔽出行,但也不排除被有人之心借机行事。他心不在焉的说道:“山中有小动物是正常。” 他在心里说道,这只兔子的毛色洁白细腻,一看就是被人精心饲养的宠物。人迹稀少的山间,他的山庄范围,怎么会一直精心饲养的兔子。要是把这只兔子带回去,怕是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徐时安扶着苏乐然走上台阶,指着一处青草地说道:“把小兔子放回去!让它去找妈妈。” 苏乐然闻言,将小兔子放了下来。她一向不会养东西,养花花死,养树树枯。依照徐时安所言,把小兔子送回它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安排。 果然,小兔子一离开苏乐然的手中就朝山林中跳去。 第48章 改口 “什么?我连到了温泉山庄也不能随意走动了吗?” 苏乐然委屈得不行。她好不容易能出府放松,哪曾想才玩了半天就人禁足。 徐时安扶额叹气。他明明说的是不要离开他的视线。“夫人,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苏乐然嘟着嘴。“去哪都要你跟着,那跟禁足没有差别了。” 徐时安皱起眉头。“夫人,我是为了你好。” 徐时安一声又一声的夫人让苏乐然听得耳朵痒痒,她揉揉自己的耳垂道:“拜托了,徐时安,能不能叫我名字。老是叫我夫人,感觉太肉麻了。” 喜鹊在一旁嘴角抽搐,她家小姐的思维跳跃太快了。别说侯爷,谁都跟不上。 苏乐然觉得徐时安大惊小怪,可她吃完饭后找个机会从徐时安的眼皮底下溜出去的时候,她发现她错得离谱。 原来真的有人跟着她。 虽然那个人穿着山庄护卫的衣服,但是一脸贼心歹样。 依照苏乐然这种颜控的话说,就是一看就不是好人。苏乐然在看到男人的瞬间就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苏乐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起裙摆跑。她也想大声喊,只是人在害怕的时候,嗓子居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乐然在心里默念。徐时安,救我!徐时安!救我! 说来也奇怪,平常走路都会摔跤的人,今天跑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眼看着她离住的园子越来越近,苏乐然的头发被人扯住了。 “抓住你了!” 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苏乐然也知道对方离自己很近。她眼睛一闭,咬咬牙,脑中突然想起之前学过的防身招数。 用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迅速的切入靠近,,把对方拉向自己,然后使出一个杠杆原理,把对方从后方甩出来。 对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啊!我的腰!” 徐时安这时已经听到声响,跑到乐然的跟前:“乐然!你没事!” 苏乐然叉着腰,气呼呼的说:“你能来得更晚一些吗?你是不是要等我被人欺负才出现。” 徐阳都替徐时安感到委屈,侯爷明明说过让少夫人不要乱跑的。怎么出事后还怪侯爷来得慢呢? 徐时安见苏乐然的眼中有泪光,发髻也凌乱不堪,心疼地搂住苏乐然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你。” 苏乐然这才委屈的哭起来:“人家刚才真的很害怕!” 徐时安看着在地上爬的男人,声音如寒冬一样冰冷。“徐阳!拉下去好好的审问一下。不要让他轻易死掉。” 徐阳:“是!” 话是这样说,徐阳可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他直接拉着男人的腿下去了。按照这个力度,那个男人不死也残废。 徐福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侯爷!是我看护不利。让贼人溜进山庄惊扰夫人。请侯爷责罚。” 就算徐福是徐家的老人,徐时安也不留情面:“徐叔,既然知错就要加强山庄的守卫。夫人在自个的山庄遇袭,对她是个不小的打击。” 徐福惶恐道:“徐福知错!求侯爷责罚。” 徐时安看到怀里的人儿一直摇头,无奈的说道:“夫人替你求情,那就罚你去给夫人煮安神汤。” 徐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谢夫人,我马上就去煮安神汤。” 苏乐然从徐时安的怀里探出头。“那个人不是山庄的护卫。为什么会穿着护卫的衣服。” 徐时安将苏乐然的脑袋按在怀里,“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徐阳会搞定。” 劫后余生,苏乐然累得慌。居然靠在徐时安的怀里睡着了。 喜鹊守在园子内,看到徐时安抱着苏乐然回来,含着的眼泪马上就掉下来。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倒霉呀!怎么就不能安安心心过一天顺心的日子。 徐时安瞥了眼喜鹊,喜鹊立马忍住眼泪帮忙把苏乐然放到床榻上。 徐时安用手将苏乐然额前的碎发拨开,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夫人,我去审问那个闯山庄的人。如果她醒过来问起我,就说我马上回来。” 喜鹊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一步都不会离开小姐,夫人。” 喜鹊在徐时安要杀人的目光中立马改口。虽然是苏乐然示意她按照以前一样称呼,但是徐时安的表情也太可怕了。她不敢不改口。 苏乐然睡了一会就醒了。 喜鹊欣喜的说道::“夫人,你醒了!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侯爷出去一会,马上就回来了!” 苏乐然打量一下房间的摆设跟自己未出嫁前的闺房一模一样,要不是喜鹊改了称呼,她会以为自己又重生一次。 她诧异的问:“侯爷是给了你多少改口费,居然不叫我小姐了。” 想到徐时安的目光,喜鹊赶紧喊冤:“小姐又冤枉喜鹊。喜鹊哪里敢收侯爷的改口费。侯爷一个眼神都能把喜鹊杀死。” 苏乐然一听也乐了。按照徐时安的性子,她的丫鬟敢在他的面前叫小姐,确实会被修理得很惨。 苏乐然指着跟自己出嫁前用的梳妆柜,她敢肯定这就是她之前用的那个。“这个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我以前用的吗?” 喜鹊说起来也觉得好笑。“老夫人说出嫁之后都用新的,旧的也不用浪费,送来这里留着给少夫人度假的时候用。” 苏乐然感慨道侯爷夫人不好当呀。她的这个婆婆真够持家有道,一点都不浪费。她还要好好像王夫人学习。 只是布置得跟她未出阁的房间一样,总让她有一种穿越时空之感。要是在这个房间跟徐时安同床共枕,她会有一种做错事情的错觉。 徐时安一踏进门,苏乐然便迎上去。“问到什么了?那个男人有没有同伙?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徐时安一头黑线。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要回答这么多问题。他挑着眉头说道:“你不给你的夫君倒杯茶吗?” 苏乐然圆溜溜的大眼睛狡黠地转了一圈,默默地给徐时安倒了杯茶。然后就走到一边抽泣起来。“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今天被人轻浮了。” 见到苏乐然哭了,徐时安立马方寸大乱,赶紧温柔的说:“怎么会呢?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我只会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第49章 下毒 听到里面的动静,徐阳和喜鹊在外面面面相觑。 英明神武的侯爷好像就吃少夫人这一套一哭二闹的把戏,只要少夫人一哭,侯爷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弃甲投降。 少夫人不仅嘴巴功夫厉害,眼泪功夫也厉害。泪珠一颗颗像珍珠一样掉下来,侯爷完全招架不住。 徐时安好声好气的将苏乐然安抚好后,坐在位置上不紧不慢地说起审问出来的结果。 原来,他们的婚宴结束后,宁王就时不时对着府中的小妾唤起旧情人的名字。没错,就是苏乐然母亲的名字。 这件事情传到宁王妃的耳朵里面。宁王妃一下子就炸了。方锦茵这个名字是宁王妃二十年来的噩梦。她当然要打听宁王怎么会突然想起旧情人。 这样一查就查到了婚宴上宁王和苏乐然的初次见面。 好不容易把旧情人盼死掉,这时出现一个跟旧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子。 宁王妃如喉梗刺,食不下咽。 苏乐然拍桌而起。“所以说那个男人是宁王妃派来的。管不好自己的男人就拿无辜的人开刀,这是什么逻辑。而且,宁王的年纪跟我父亲一样大,我是睁眼瞎吗?放着年轻气壮的男人不爱,去爱半边身子入土的老男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单单从这一点看,宁王妃就不是个聪明人。苏乐然愤愤不平地想。 徐时安光洁如玉的脸笑出褶子。“夫人这是向我告白吗?我知道夫人对为夫的身材很满意。吾甚欣慰。” 这个男人要不要听一下他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太过于自恋了! 苏乐然睁大眼睛。“你!厚颜无耻。” 徐时安把苏乐然按在座位上,端起安神汤一口又一口喂给她,不给她机会说话。 “这是徐叔准备的安神汤,不要浪费。不然,他会难过。” 苏乐然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坐着乖乖喝汤,时不时用眼睛刀徐时安。 本来,宁王妃下的命令是让男人将苏乐然除掉。 只是苏乐然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男人没有找到机会,无法下手。 他才会用小兔子吸引苏乐然的注意力,想吸引苏乐然往深山处走。 要不是徐时安突然出现,苏乐然早就落在他的手里。 看到苏乐然落单后,宁王妃派来的男人见色起意,想尝尝让宁王都魂牵梦绕的女人是什么味道。 因为他过于自信,不把苏乐然放在眼里,才给了苏乐然逃跑的机会。 要是他直接朝苏乐然动手,苏乐然非死即伤。男女差异悬殊,苏乐然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看着娇滴滴的苏乐然,徐时安仍然不相信她能把一个大男人打扒下。 徐时安想起徐阳说的话,嘴角抽搐。 徐阳查看男人的腰伤后,郑重其事地对徐时安说:“既然少夫人有这一保命招式,侯爷一定要小心为上。不知道哪一天少夫人就把侯爷也摔了。” 徐时安当场,他的夫人才不会对他这么狠心。 这边,徐时安拿去手帕仔细地擦拭掉苏乐然嘴角的汤汁,作出不经意状问道:“乐然,你那个摔人的招式是哪里学来的。我没有听你说过。” 苏乐然的眼神飘忽,她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她在学校体育课学到。“无意中看到便留意了。没有特意去学过。” 徐时安觉得不可信。“当真!” 苏乐然拍着胸脯说:“千真万确!” “我的夫人真聪明!” 苏乐然心想,体育老师就是演示两遍就让我们分组练习,这不就是看过一两遍嘛。 看到徐时安探究的目光,苏乐然赶紧强调:“虽然这比真金还真。但是你不要对我太大期望,我就会这一招。” 感谢国家鼓励强身健体的课程,让她保留一条命。只不过,这次,她真的被吓到了。 徐时安很自责,是他大意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应该带多一些护卫出门。 这下,他们把宁王和宁王妃都得罪完。 这次动手的人是宁王妃,下次就是宁王了。 徐时安把苏乐然拉入怀中说道:“以后出门带上绿裳和春梅!她们是母亲一手栽培出来的。” 苏乐然一下子就跳起来,气呼呼地说:“你想说什么?你想纳妾吗?” 徐时安扶额叹气。“我不是解释这件事情了吗?” 徐时安想起什么,他的眼睛涌上浓浓的笑意,他得意的说:“夫人居然吃醋了。那就证明你越来越在意我!” 他将苏乐然拉回怀中,紧紧地搂住。“绿裳和春梅是母亲挑给你的帮手,她们会武功。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她们两个人。” “啊!你怎么不早说!只是,带上她们两个人,再加上喜鹊就变成带三个丫鬟出门了。这样的话,阵仗太大。喜鹊是一定要陪着我,那我只带她们其中一个行不行?” 徐时安蹙眉道:“不行!两个人都带保险一点。” 苏乐然摇晃着身子撒娇,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造成什么后果。“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徐时安的眼神很快便发生变化。他抿起嘴巴,原本今天是想让苏乐然休息一下。既然她自己点火,那他就不客气了。正好找点事情让苏乐然转移一下注意力。 苏乐然:“为什么不说话?” 徐时安一把抱起苏乐然往床榻走去,“既然夫人这么活泼,那我们就来活动一下经骨!要不然你闲着没事就会乱跑。” 苏乐然看着粉色的床榻,大惊失色道:“什么!你这是白日宣淫。” 她还什么都没有玩,不想在床上浪费时间。 徐时安的声音带着情欲。“是你点起的火,你要负责灭掉。” 与室内的旖旎相反,喜鹊低着头守在门口,脑中回想着徐时安刚才说的话,周身弥漫着低气压。 宁王妃想要除去少夫人,是因为苏乐然长得像少夫人。 那少夫人也会跟少夫人的母亲一样,被人害死吗?少夫人的父亲,苏老爷为什么也会被人害死。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是谁要害苏家。她的小姐要怎么办?喜鹊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在手心。 半响,她抬起头,露出坚毅的眼神。喜鹊一定会遵守对少夫人母亲的承诺,守护好少夫人。 第50章 新的任务 徐时安的手搭在苏乐然的腰间,一寸一寸揉着她的脊梁。 突然徐时安抬起苏乐然的手,献宝似的拿出一条粉宝石链戴上去。“之前听说你一直在找粉色手链。我寻了很多家,终于找到一条粉色宝石手链。” 苏乐然看着掉在手肘处的手链,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你确定你买的这条东西是手链?” 徐时安看着露在宽袖子外面白花花的手臂,情不自禁将手伸了进去蹂躏。“我确定它是手链。” 苏乐然抬眸瞪着男人,他冷如白玉的脸颊,染着情动的薄红,眉眼间尽是得偿所愿的满足。 她娇嗔道:“你这么拼命的劳作是想让我年纪轻轻就当妈吗?” 苏乐然的声音又甜又软,带着致命的味道。 跟徐时安一样年纪的同僚几乎都已经为人父。徐时安想他也到了当爹的年纪。 他把玩着苏乐然的头发笑道:“这未尝不可。” 苏乐然这下更气了。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我还小,不想那么早就生小宝宝。” 徐时安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摇摇头。“夫人妄自菲薄了。” 苏乐然又羞又恼,裹起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她背过身,想着自己要是真怀上孩子,那可怎么办。在这里,避孕好像是要喝避子药。不知道这个对身体的损伤大不大。 徐时安没有漏过苏乐然脸上的表情,他的心一沉。苏乐然的反应证明她不想生孩子不是随随便便说说而已。 徐时安没有问原因。 聪明人要懂得适时装一下糊涂。 徐时安掩饰自己的情绪,用手推了推苏乐然的美背。他只想她开心,如果她不想生就算了。 “乐然!既然都来到温泉山庄,你作为女主人,不想试一下这里的温泉吗?” 说起温泉山庄,苏乐然灵光一闪,突然坐起身说道:“你们一年到头会来几次温泉山庄,没有几次对不对。我们要不要把这里改成温泉客栈。只要付得起银两,任何人都可以进来体验温泉。” 苏乐然实在是觉得这里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实在是太浪费了。在现代,一个坐靠温泉的山庄可是度假首选。 此外,温泉所在的地方多水多肥,土壤肥力大,为植物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温泉山庄附近种植的蔬果会十分甘甜。养在温泉山庄附近的鸡鸭也会十分好吃。 徐时安还没有从苏乐然不想生孩子的打击中回过神。他愣了半响,问道:“你当真想这样做吗?” 苏乐然兴奋的点点头。“温泉山庄可不是谁都能拥有。所以肯定会有人想来体验。我们可以在花想容做广告。” 又来了,苏乐然经常说一些他不明白的词。 徐时安不解地问:“何为广告!” 苏乐然拍了拍额头,解释道:“就是告诉众人,这里有一个温泉山庄可以迎客。” 看到徐时安的眉头皱了起来、苏乐然连忙说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打算将山庄的一处隔起来,当作我们的私人领域。我们以后过来度假不会被影响。” 徐时安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赚钱。我们侯府不缺钱。” 你们不缺,我缺。怎么会有人嫌钱多。 苏乐然着急的追问。“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徐时安的眼眸深邃,藏着数不清的柔情。他一字一词的说道:“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当然可以自行处理。” “谢谢!你真好!” 有了新的奋斗目标,苏乐然越想越兴奋,赶紧穿上衣服往外走。“我叫上喜鹊去泡温泉。” 徐时安默默地躺在床上,难得没有缠着苏乐然。 苏乐然转头看一眼徐时安,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不过,徐时安不跟着她更好,乐得清净。 在现代的时候,苏乐然就没有少泡温泉。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原生态的温泉池。 温泉山庄的池子是用温泉眼引入的水和冷泉的水混合成。所以温泉池的水温偏高。 喜鹊试好水温后喊道:“少夫人,温泉水已经准备好了。” 苏乐然从屏风后走出来,一双雪白的玉足步步生莲,白色的薄纱罗衫飘逸,精致的脚踝若隐若现。 最抓人眼球的还是那条金色的细脚链,系在她细嫩白皙的脚踝,细碎的粉色宝石点缀,增添了一抹的绝色。 就算是同样身为女子的喜鹊也看得目不转睛。“少夫人!你这样穿也太好看了。这条脚链也好特别。” 苏乐然颇为得意。她也是刚才猜发现这条手链当脚链十分合适。“偷偷告诉你,这是你家侯爷送的手链,只不过太长被我戴在脚上。” 喜鹊嘴角抽搐。侯爷觉得少夫人的手是有多粗。怎么会选这样一条手链。 殊不知,徐时安一直记得苏乐然在找一条粉色手链。 看到冒烟的汤池,苏乐然用脚丫子试了一下水温。果不其然,白嫩的脚丫子立马变红。她试了几次,还是无法鼓起勇气让自己下水。 见状,喜鹊暗道自己一直想事情,没有把水温试好。她说道:“少夫人,对不起。喜鹊去把水温降下来。” 苏乐然忙不迭失地点点头。 说是降水温,也就是把冷泉的小水坝打开一点,让冷泉的水流到汤池。 过了一会儿,苏乐然叫道:“喜鹊!够了。” 喜鹊赶紧将冷泉的流水口关上,站在温泉边守着苏乐然。 诺大的汤池只有她一个人,苏乐然觉得无聊。她在池边朝喜鹊招手道:“喜鹊,你下来跟我一起玩。” 喜鹊摇摇头,突然跪在地上道:“喜鹊有事要禀告少夫人。” 见到喜鹊一脸严肃,苏乐然也收起笑脸。“喜鹊,你想说什么?难道是花想容出事?” 苏乐然和徐时安一成亲就出府,她现在又不用管家,唯一牵挂的就是花想容胭脂铺。 喜鹊连忙说道:“不是的。花想容很好,喜鹊出府前还铺子里面确认过,一切正常。” 苏乐然白了眼喜鹊,娇嗔道:“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喜鹊一脸严肃,看得苏乐然收起笑容,也正经起来。“喜鹊,你不要吓我。” “喜鹊有事瞒着少夫人。因为以前少夫人的年纪小,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现在,少夫人有侯爷护着,这件事情终于可以说了。” 苏乐然泡在烟雾缭绕的汤池里,一脸无奈。明明喜鹊跟她的年纪一样大,为什么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她快要没要耐心了。“喜鹊,有话就快点说!” 第51章 身世 喜鹊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本来苏母是想给苏乐然找一个大几岁的女孩当贴身丫鬟。正好喜鹊的父母将喜鹊卖到苏府当丫鬟。 在一群丫鬟中,苏乐然一眼就挑中有着肉乎乎脸蛋的喜鹊。苏乐然觉得喜鹊特别有眼缘,硬是把喜鹊留下来当贴身丫头了。 那一天,因为小苏乐然说了句想吃石榴。小喜鹊便上了心。她记得后院有一颗石榴树,为了给小苏乐然惊喜,小喜鹊没有惊动任何人,偷偷爬上后院的石榴树摘石榴。 后院没有住人,所以平时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小喜鹊也是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一棵树干很粗的石榴树。现在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空气中散发着石榴的香气。 小喜鹊很轻松就爬到树上。她摘了几颗最大最漂亮的石榴,正准备下来的时候,听到树下有人在交谈。 她往下看,发现是苏父和苏母。他们二人就站在树底下交谈。 喜鹊紧张地捂着嘴巴,生怕自己被发现。 苏母说道:“乐然念着要吃石榴,今天就给她摘几个。” 话音刚落,苏母方锦茵就伤感起来。 虽然方锦茵已经坦然接受自己时日无多,但她真的舍不得年幼的苏乐然。 她悲伤的说:“大夫说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夫君,我好舍不得乐然。我想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 苏父咬牙切齿道:“我们都已经躲到这个偏远小城,宁王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锦茵,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 方锦茵苦笑道:“发现得太晚,我的身体已经是外强中干,毒素深入骨髓,找到解药也没有用。” 看到方锦茵如此伤心,让苏父揪心不已。“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千金,至少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方锦茵捂住苏父的嘴巴,娇嗔到:“往事不许再提,朱恒如此辱我,我是不会自甘堕落。” 小喜鹊看得出神,一不小心,怀里的石榴掉了下去,她为了接住石榴,一时没有坐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啊!” 在树下谈话的二人被突然掉下来的喜鹊吓了一跳。 苏母百般无奈的扶起小喜鹊,责怪的说道:“小喜鹊,李嬷嬷说突然找不到你人,原来是跑过来爬树了。” 苏父阴沉着脸说道:“乐然的丫鬟怎么在这里。你中毒的事情,不能让乐然知道。我们怎么样无所谓,不能让乐然带着仇恨过日子。况且,乐然斗不过他们。” 小喜鹊摔得屁股开花,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抱着石榴,带着哭腔说道:“夫人,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和老爷说话的。” 苏母柔声说道:“小喜鹊,你听到的事情要保密。好不好!” 小喜鹊忙不迭失地点点头。“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不,喜鹊什么事情都没有听到。” 苏母看到喜鹊怀里的石榴,觉得心里暖暖的。就是因为乐然想吃石榴,她才想过来小院摘。 小喜鹊倒是比她的动作快。 对着喜鹊,她柔声道:“喜鹊,包括乐然也不能说。” 小喜鹊才十岁,已经是个小大人,懂得什么话,什么话不能说。她拼命地点头。 正如苏母所说,一年后,苏母的身体果然熬不住了。苏乐然失去了最爱她的母亲。一年过后,苏父也去世了。苏乐然相继送走了自己的双亲,爱笑的眼睛就没有笑过。 苏乐然只觉得浑身冰冷,她困难的开口:“所以说,母亲和父亲都是被害身亡?父亲将我安排到武安侯府是想要武安侯保我性命。” 天呀噜,这不会就是她不能回去的原因。她要帮苏乐然报仇。苏乐然翻个白眼,觉得自己任重道远。 喜鹊担心苏乐然一时无法接受:“少夫人,你还好!” 苏乐然从池里面出来,扶起喜鹊,说道:“以前的事情,我都一点都不记得。想要报仇,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我们要从长计议。” 喜鹊抹了抹眼泪,说道:“夫人和老爷是喜鹊见过最善良的人,也是最恩爱的夫妻。小姐,你要为他们报仇。” 苏乐然捂着胸口,脑中突然有了陌生的画面。 方锦茵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朝她伸出手。“乐然!母亲去找你姐姐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你的父亲。” 小苏乐然看到方锦茵越来越苍白的脸,哭到不行。“母亲!不要丢下乐然。” 暗红色的血液,确实像是中毒的迹象。戏里面都是这样演,苏乐然若有所思。 苏乐然也不知道脑中为什么突然有这一画面。这好像是苏乐然本身的记忆。 自从和徐时安圆房后,她突然有了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只是她特意不去查看。毕竟这是原主的隐私。 苏乐然意识到什么,追问道:“相府千金?意思是相爷是我的外祖父?当朝丞相吗?那母亲怎么会嫁给父亲这样的小官。这么说起来,我还有外祖父这个亲人。” 徐阳和徐时安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时安朝徐阳使了个眼色。 徐阳立马会意,说道:“属下立马去调查。” 徐时安没有想到,他再次被迫偷听。喜鹊会跟苏乐然说起苏母去世的事情,这让他很意外。 他记得宁王妃就是当朝丞相胡惟的嫡女,并没有听说相爷胡惟还有另一个女儿。 他从来没有细想,为什么老侯爷会选中苏家作姻亲。只知道苏父是一名清廉的父母官,跟老侯爷是患难之交。 看起来,他要找老侯爷问清楚苏家的底细。 苏乐然换上干爽的衣服出来,看到守在门外的徐时安,十分意外。“侯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时安看到因穿着木屐鞋而裸露在外的粉色脚趾头,因走动而若隐若现的粉色脚链,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苏乐然注意到徐时安的目光,本来作为现代人,这点裸露不算什么。 只是徐时安的目光过于热烈,让苏乐然有一种衣不蔽体的感觉。 她不自在的往下拉了拉裙子,缩起脚趾头。 徐时安的眼睛深不见底。“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林若汐和靖远侯世子定亲了。” “什么!” 苏乐然后退一步,没有站稳,还好喜鹊在旁扶着她,要不然肯定会崴到脚。 第52章 嫌隙 徐时安蹲下来检查苏乐然的脚踝,着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木屐鞋比较硬,穿的时候要是小心一点。” 苏乐然问道:“林若汐和顾长安怎么会凑到一起?” 徐时安没有回答,让苏乐然感觉有点慌。他怎么有点奇怪。 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徐时安。“你怎么不说话。” 苏乐然的视线一直跟着徐时安,心想这人貌似生气了。那她还是不要提回去的事情。 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苏乐然就只有林若汐一个朋友。她很珍惜这段友情。知道林若汐定亲的消息后,她一点游山玩水的想法都没有了。 徐时安知道她的心思,讲刚刚收到的情报说了出来:“圣上赐婚!林太傅就算不满意这场婚事,也不敢拒绝。之前,你不是动过想要把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心思。这下,如愿以偿。” 这也能被他发现。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苏乐然把徐时安拉起来,说道:“侯爷,我想见一见林若汐。” 徐时安垂下眼眸,为了能单独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他忙得不可开交,才能挤出能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 她之前明明就说过,度蜜月对于新婚夫妻很重要。她却没有把和他的蜜月放在心上。 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度蜜月就变得无关紧要吗?苏乐然到底对他有几分真心。 徐时安有点闷闷不乐的说:“我去吩咐徐阳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回去。” 他突然这么配合?苏乐然对喜鹊说道:“喜鹊,你去叫徐阳。我和侯爷说些话。” 喜鹊抬眸快速的看了一眼徐时安,她怎么觉得侯爷的表情不大好,好像在生气。 她就这样走开,少夫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苏乐然朝喜鹊挤眉弄眼。 喜鹊犹豫不决的说:“那少夫人走路要小心,不要再伤到脚。喜鹊去了。” 苏乐然还以为喜鹊怕她摔跤,笑得没心没肺。“这里有侯爷照顾我,你放心!快走快走。” 徐时安的脸越发黑了。 然而,喜鹊一走,苏乐然便觉得尴尬起来。她和徐时安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苏乐然松开手,不露痕迹地跟徐时安保持距离。 “谢谢。” 徐时安略感到难堪,艰难的说道:“乐然,你是我的妻子。你永远不需要跟我说谢谢。”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苏乐然不以为意的想。 像是知道苏乐然在想什么,徐时安再次强调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想成为你的依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徐时安在试探,他想知道苏乐然什么时候会跟他寻求帮助。如果想要报仇,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苏乐然感到无奈,她将手伸了出来,说道:“时安,把手伸出来。” 徐时安照做了。 苏乐然将手放入徐时安的手中,说道:“我还不习惯身边有一个男人。你不要对我过于苛刻。我已经在努力接受你。” 徐时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如果她如他一样深爱对方,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无时无刻不想跟她在一起。 太阳落山了。要是再不动身,他们便走不了。 想到林若汐仓促的婚事,苏乐然不解道:“圣上这么闲吗?动不动就给臣子赐婚。” 说起来,这婚事还是顾长安自己求来的。 林太傅想拿林若汐压制徐时安的目的没有成功。林若汐在世家中的处境变得很难堪。 就算有人想娶林若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没有想到,顾长安便是破局之人。他对靖远侯夫人表明了他想娶林太傅之女的想法。 抱孙心切的靖远侯夫人马上就进宫将事情办好了。 靖远侯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妹,这场婚事只要皇后娘娘一句话就定下来了。 “就这么简单?林太傅同意了?” 苏乐然心想,她问的这不是废话吗?有几人敢公然抗旨拒婚。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徐时安的婚事,这何尝不是一种对抗。 太可怕了。嫁人怎么会变成女人的出路。 苏乐然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头就疼。 不过,换一个方向去想。林若汐嫁给靖远侯世子后,就不是林家人了。 那以后宁王和林太傅如何,密谋何事,都跟林若汐也没有关系。 这件事情,顾长安办得不错。 徐时安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苏乐然。 苏乐然见状,也停下脚步。 她后知后觉的说:“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主意。” 徐时安不像是会管闲事的人。 徐时安挑起眉毛,有点痞气的说:“他问我如何能将林若汐从林家逃出来,我只是给他一个建议。” 她替林若汐感到不值。这个朝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必须从一而终。 他们怎么能拿林若汐的婚事开玩笑。 “你们怎么拿婚事当儿戏。” 徐时安正色道:“非也!顾长安一直心悦林小姐。这是他心甘情愿,梦寐以求的婚事。” 那也不行,林若汐可不一定会喜换那个登徒子。 苏乐然不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以后离顾长安远一点。” 徐时安扶了一下额头,认命的扶着苏乐然的芊芊细腰。 “走!我们跟徐叔道别。” 苏乐然瞪着徐时安不安分的手,一脸嫌弃,好想把他的手拍掉。 徐福收到徐时安要离开的消息后,十分震惊。“才来了不到半天,为什么要走呀?” 徐阳瞅了瞅喜鹊,低声道:“主人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怎么能不操心?事急从权,只能出此下策。徐福拍了拍大腿,说道:“厨房已经给侯爷备好餐食,我去叫他们打包好,让侯爷在路上吃。” 喜鹊想着少夫人的嘴巴馋,备着吃食比较好。“那样就太好了。谢谢徐叔。” 徐阳。。。你确定少夫人在马车上吃得下吗? 苏乐然进到房间时,看到摆满一桌子的餐食,诧异的问:“我们不是要回去了吗?为什么会摆餐桌。” 徐时安很快便想到了。这应该是徐福的杰作。他看着桌子上的酒瓶,若有所思。 其实他们明天走也是来得及。 徐福搓着手进来了。“侯爷,夫人,小厨房的人已经准备好餐食,要不然你们要用完餐才启程。” 第53章 床头吵架床尾合 不大的圆桌上摆着冒着热气腾腾的四菜一汤,其中夹杂着淡淡的果香。 苏乐然揉了揉鼻子,对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问道:“侯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果香。 ” 徐时安挣扎片刻,拿起酒瓶在她的鼻子下转了一圈,浓郁的果香充斥鼻腔。 原来是这里传出来的味道。 徐时安面无表情的说:“这是徐叔酿的青梅酒。你…要不要试一试。” 成熟的销售员是不会这样说话。苏乐然对于徐时安的介绍很不满意。但是她耐不住青梅酒的甜香。 她爽快地说:“好!我想喝。” 苏乐然从徐时安的手中接过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试试味道。温润的液体滑入喉咙,甜甜酸酸,就像是果汁一样。 她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说道:“这是好喝的!” 徐时安的眉毛微皱,按照她这样的喝法,马上就会醉了。 他夹起一块牛肉说:“青梅酒虽好,也不能空腹喝,吃一块牛肉垫肚子。” 苏乐然托起碗,想要用碗接。 徐时安摇摇头,还是固执地夹着牛肉。“张嘴!” 苏乐然睁大眼睛看着徐时安,心想看谁先赢。 很快,苏乐然便败下阵来。“我怕你了。啊!” 成功的喂了苏乐然一块牛肉,徐时安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拦住苏乐然的酒杯,夹起一块土豆说道:“再吃一块炒土豆片。” 苏乐然投降道:“你还喂上瘾,我自己吃,好了!” 徐时安摇摇头,说道:“要么你喂我,要么我喂你。” 这种肉麻的事情,她可做不来。 苏乐然将筷子放下,无奈道:“还是你喂我吃!我不挑食。” 徐阳和喜鹊在门外伸长脖子张望。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第一个进去。 “我不敢!徐阳,你去问还要不要走?” “我也不敢!那就一起在外面等着!” 两个人很快达成共识。一人守着一边。 过了一会儿,苏乐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嗝。 她捂着嘴巴说:“我真的吃不下了。” 说不挑食不代表什么都要往她的嘴巴塞。苏乐然可以确定徐时安在报复她。 就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吃了好几块胡萝卜。徐时安把她当兔子喂了。 徐时安这才开始正正经经的吃饭。不再理会苏乐然。 半响,苏乐然摸着徐时安的脸,眼神迷离的问:“徐时安,为什么有两个你?”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在她的手心留下一个吻。“乐然,我是你的谁?” 苏乐然觉得头有点重,双手托着下巴道:“你是我的男人。你忘记了吗?” 徐时安追问道:“你喜欢我吗?或者说你喜欢我哪里?” 苏乐然有点迷糊,歪着头困惑的说:“算是喜欢!你的脸、身材,我很满意。” 她的手指随着她的话在徐时安的脸上、胸膛、腹部上流连。“没有想到我有摸到六块腹肌的这一天。姜半夏肯定会嫉妒我。” “乐然,你醉了。姜半夏是谁?” 青梅酒虽甜,但是后劲足,容易醉人。 徐时安拿起酒瓶,才发现苏乐然在不知不觉中喝光一瓶酒。他有点懊恼、心疼。“乐然,别在桌子上睡,会不舒服。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嗯?好!” 苏乐然乖乖的朝徐时安张开手臂,等着被抱。 徐时安很轻松就抱起苏乐然。 苏乐然在徐时安的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你先别动,我的头有点晕。” 虽然床榻离他们就几步之隔,但徐时安抱着苏乐然并没有移动。他从小就喝青梅酒,只要一闻就知道青梅酒里面加了东西。 不用猜,肯定是徐福的杰作。 不过,他乐意当帮凶。毕竟,出了山庄,苏乐然就不会像这样围着他转了。他低着头,贪婪的闻着属于苏乐然的味道。“还难受吗?” 苏乐然用手指在他的胸膛处画圈圈,嘴巴里面不满的嘀咕道:“你的心跳声太快,吵得我头疼。” 话音刚落,苏乐然在圈圈的中心处,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徐时安闷哼一声,再也忍耐不住,快速将苏乐然放在床榻上,把床幔放了下来。“你咬了我一次,那我也要在同样的位置咬你一次。” 苏乐然挺起胸膛,将外袍脱下,十分豪迈的说:“来呀!谁怕谁。” 徐时安的嘴角微翘,压了下来。 公鸡打鸣!随着最后一声结束,天骤然亮了起来。 苏乐然揉了揉耳朵,翻了个身。不经意间,她的手摸到凹凸不平,软中有硬的身体。她猛然睁开眼睛,落入眼中的是徐时安里衣半敞,侧卧在床榻的样子。 徐时安的嘴唇微张。“还满意吗?” 苏乐然一脸问号。 “不是你说的吗?六块腹肌。” 苏乐然下意识看了过去,诚实的答道:“是挺喜欢的。” 徐时安将里衣脱掉,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那就尽情的摸!我不介意。” 苏乐然…她怎么感觉这个男人的心情不错。这难道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徐时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这下要被喜鹊取笑了。” 徐时安… 喜鹊端着水盆守在门外,一脸惊讶。她哪里有胆子会取笑少夫人。少夫人也太看得起她了。 真是个热闹的早晨。 无论如何,他们终究是踏上归途。 苏乐然从车窗探出头,恋恋不舍的看着温泉山庄。 徐时安:“我已经跟徐叔说了你的想法,他很开心。他一个人守着山庄也是寂寞,终于有事情给他忙了。等你抽出时间后,再过来看看温泉山庄的经营情况。” 苏乐然诧异的看着徐时安,嘴巴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成亲之后,徐时安对她好得不像话。仿佛以前那个冷言冷语,爱打击她的那个人不是徐时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自己的夫人好,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苏乐然摇摇头。 马车没有直接回武安侯府,而是朝到闹市驶去。武安侯府的门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苏乐然不解的看着徐时安。 徐时安目不斜视:“你不是想去找林若汐小姐吗?” 苏乐然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但是很快就被要见好姐妹的兴奋心情压了下去。 马车停稳后,徐时安扶着苏乐然下马车后,内疚道:“我去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会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苏乐然巴不得徐时安不来接她,她忙不迭失地点头道:“我可以。” 喜鹊指了指自己,侯爷和少夫人好像不把她当人看。 第54章 找帮手 徐时安神色淡淡的看着林若汐,看不出喜怒。 林若汐见状,暗道她是什么时候得罪这尊大佛。 她赶紧上前行礼道:“侯爷,夫人,新婚快乐。” 徐时安颔首道:“谢谢林小姐!拜托你照顾内子。” 苏乐然在旁不自在的扯了扯徐时安的袖子。 等到徐时安一走,林若汐和苏乐然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 林若汐拉着苏乐然往花想容的二楼走。 花想容里面的好多店员看到苏乐然就朝她贺喜,她面带微笑,不停点头示意。 终于上了二楼,苏乐然直冲窗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得救了,笑得我脸都僵了。” 林若汐顺势坐在苏乐然的对面。“喝茶!” 虽然徐时安对她不假辞色,但是对于苏乐然却是很温柔。 看到苏乐然脖子上的可疑红痕,林若汐了然于心。 她打趣道:“乐然,侯爷对你好体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妹妹驭夫有术。你教一下我!” 苏乐然被打趣得满脸通红,她怎么听着这句话像是说她把徐时安怎么样了。 她下意识拉一下衣襟。林若汐这个女人跟姜半夏一样八卦起来没完没了。 花想容的掌柜上来行礼说道:“祝苏老板新婚快乐。” 苏乐然努力维持淡定的表情:“谢谢掌柜!这段日子辛苦了。” 掌柜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后,对林若汐说道:“这是顾世子叫小人转交给林老板的。那小人就不打扰两位。” 空气突然安静。这下风水轮流转,换成林若汐害羞了。 苏乐然终于逮住机会反击。她做作的说道:“哎呦!你们进展这么快吗?不介意我打开来看一下。” 她将食盒打开,里面装着时下最受欢迎糕点店的招牌糕点。看起来,有个人正在努力讨媳妇的欢心。 苏乐然清了清嗓子道:“喜鹊,我都忘了这件大喜事。若汐姐姐马上就要嫁给靖远候世子,难怪想学驭夫之术。看到这家糕点,我觉得若汐的驭夫之术完全可以不用学,你说呢?” 喜鹊认真的附和道:“确实如此!” 林若汐一脸羞涩,娇喝道:“乐然,你休要取笑我!还有喜鹊,你也不许笑。” 嬉闹一会后,大家都安静下来。 多日不见,林若汐的脸上多了一股淡淡的忧伤。整个人也清瘦一些,相对于以前的柔情似水,现在的林若汐就像是带刺的玫瑰。 苏乐然知道,林若汐在林家过得不开心。林若汐是个很正直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被关在家里,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现在为了离家,居然要用自己的婚事来交换。 不过,能跟徐时安相交的人肯定不坏。苏乐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徐时安在她心目中的评价非常高。 看着眉头紧蹙,没有一点待嫁新娘样子的林若汐。她宽慰道:“你和顾世子从小一起长大,他会对你很好的。虽然他为人轻浮,本性不坏。” 喜鹊的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她家小姐到底是在宽慰人,还是来气人的。 林若汐一顿,满脸无奈。 顾长安的名声确实不大好。有了这一层花花公子的保护色,他办事情的时候也方便许多。毕竟声色场所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其实顾长安去求赐婚之前问过我的意见。我也是思虑许久之后才答应的。他这人放荡不羁惯了,我也没有把握能管得住他。” 喜鹊想到顾长安上次说苏乐然是他的未婚妻的样子,就气得咬牙切齿。这样的浪荡子能娶到林若汐小姐,真是上辈子积福。 林若汐注意到喜鹊的异常,笑道:“喜鹊,我一说起顾世子,你就一脸不忿,他得罪你了吗?” 苏乐然忍俊不禁,她猜到喜鹊是在气顾长安上次拿她当挡箭牌的事情。 看到喜鹊一脸窘迫的样子,苏乐然善解人意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林若汐。 林若汐的脸一会白一会红,煞是好看。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开口道:“我就知道他不是安分的主,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风流债。” 苏乐然想起自家的那位,扶着额头道:“男人结婚之后会变的,侯爷不就是个例子。我看顾长安逢场作戏也有分寸。” 林若汐沉默不语。虽然是过去的事情,但她的心里不是滋味。 苏乐然想了想,将自己在温泉山庄遇袭的事情告诉林若汐,顺便问一问林若汐对宁王妃为人有什么看法。 其实,林若汐从顾长安的嘴里听到苏乐然和徐时安成婚的消息时,她还以为是顾长安在开玩笑。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时安喜欢苏乐然,但苏乐然好像对徐时安没有特别在意。 林若汐坦言道:“我没有想到我父亲居然跟宁王是一路人。只能说他以前掩饰得很好。”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宁王和我父亲想我嫁给武安侯,就是希望我能给他们传递情报。他们似乎笃定侯爷找不到他们的过错。只是,我不明白,宁王妃为什么要为难你。你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 苏乐然看一眼喜鹊,只见喜鹊默默地摇头,眼神中是满满的不赞同。 苏乐然已经厌倦孤身奋战的感觉,她想要找帮手。 她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说:“我的母亲是宁王妃的亲妹妹,我怀疑我的母亲,父亲,甚至是我的姐姐,他们的死都不是意外。” 林若汐大惊失色,赶紧起身将门窗关紧。 苏乐然托腮道:“你现在才关门窗,是不是太晚了。” 林若汐白了她一眼:“我以为我们是单纯的姐妹聊天,哪知道你会说性命攸关的事情。隔墙有耳,还是小心一点。” 苏乐然的眼神有了冷意,继续说道:“我和我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我猜想这就是宁王妃要取我性命的理由。” 徐阳将刚刚收到情报交给徐时安。“这是跟着夫人的徐暮刚刚传来的消息。” 徐时安打开一看,立马握紧拳头。“乐然把她的身世告诉林若汐了。” 徐阳不觉得苏乐然此举有什么不妥之处。 徐时安将纸条拍上桌,痛苦的说道:“她的身世连我都瞒着,却告诉林若汐。真是可笑,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徐阳后知后觉的想着,侯爷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侯爷夫人可要自求多福。 第55章 当局者迷 花想容的客人络绎不绝,关起门窗的花想容二楼静悄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苏乐然庆幸自己在商铺初期,建议林若汐重视二楼的隔音。 所以,花想容胭脂铺二楼的门窗严丝合缝,几乎不透声音,要不然她们也不能在二楼自在的聊天。 在暗处的徐暮听不到任何声音,无奈之下只能隐蔽身形守着。既然侯爷派他保护夫人,他就老实的守着。 喜鹊低着头,想起苏乐然的身世,她就觉得苏乐然很可怜。因为这个原因,无论苏乐然怎么对她,她都不离不弃。 初见之时,林若汐就知道苏乐然的双亲已逝,但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层隐情。 如此私密的事情,苏乐然就这样告诉了她,这代表苏乐然是真心把她看成为知己。林若汐很感动。 她自小生长在世家,知道高门大户里面都会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秘密。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向在外人眼中温柔和善的宁王妃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更令她感到骇人的是,苏乐然的父母亲很有可能都是中毒身亡。 苏乐然的父亲再怎么样也是地方官,这样不明不白的失去性命,想起来都骇人。只是这件事,以老侯爷跟苏家的交情,不可能不知情。 林若汐握住苏乐然的手说道:“好妹妹,真是苦了你。” 她正想说什么,脑中想起刚才徐时安的目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问道:“乐然,你能告诉我,侯爷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如何?他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 苏乐然抬起头,一脸诧异:“关徐时安什么事情?我还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林若汐一个头两个大。她终于知道徐时安为什么要那样看着自己了。 徐时安肯定把她当成假想敌。 喜鹊唯恐不乱的说:“若汐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夫人有多关心你。一知道你被赐婚,连蜜月都不过,吵着要回来见你。” 林若汐困惑的问:“蜜月是什么月?” 解释新词的事情,喜鹊颇有经验。她顿时觉得自己可有文化了:“若汐小姐!蜜月,一般把新婚的第一个月称“蜜月”。从意义上来说,就是新婚夫妇二人充满柔情蜜意的时间。” 林若汐听完,捂着胸口,叹了口气。难怪徐时安看她不顺眼,她间接破坏了他们夫妻两个人的蜜月。 作为姐姐的林若汐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苏乐然。 “乐然,虽然你成亲在我的前面,我没有立场教导你。但在我看来,夫妻之间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能朝朝暮暮。这件大事,你就没有打算告知侯爷吗?” 苏乐然陷入纠结。 林若汐循循善诱道:“你不相信侯爷吗?你对侯爷没有信心。” 喜鹊竖起耳朵倾听。她也不清楚自家小姐对侯爷是什么样的感情。以前,夫人非要嫁给侯爷是为了履行对父母的承诺。成亲之后,夫人对侯爷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也看不懂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被林若汐这样一提醒,苏乐然觉得自己对侯爷确实是不上心。 林若汐瞥了瞥苏乐然的脖子,打趣道:“在我看来,你们的床笫之事很和谐。侯爷十分心悦于你。” 苏乐然捂住脖子,恼羞成怒道:“林若汐!” 她想起这几日,徐时安的表现,嘀咕道 :“他就是馋我的身子。” 林若汐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苏乐然的额头:“你说什么呢?侯爷的表现完完全全是一个正常男人,他宠爱自己的夫人,难道也是罪过。” 苏乐然嘟着嘴巴,心里被说服个大半。她确实是个不称职的夫人。 她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不提这个,我们言归正传!对于花想容后面要推出的新货品,我有一些想法,想要问你的意见。” 喜鹊拿出一叠画稿给林若汐选择。 林若汐满心赞叹,一边感慨苏乐然的奇思妙想,一边替徐时安感到委屈。 她摇摇头:“乐然,要是你能把花在花想容的心思分一半给侯爷,那侯爷肯定会被你吃得死死的。你们现在的感情必定如胶似漆。” 喜鹊十分赞同的地点点头。她家夫人就是对侯爷不上心。但侯爷总是可怜兮兮像小狗一样粘着夫人。 话说,林若汐小姐身边的小桃呢?她一个人在这里站着,好无聊。 难得她事业心爆棚,居然还被人嫌弃。苏乐然气鼓鼓地说:“我对自己的生意上心还不行,林老板,你不要太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装模作样的收起画稿。 林若汐赶紧按手按住画稿,笑道:“我们之前推出玉肌膏,供不应求。你要再出新品,我是担心师傅们会忙不过来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苏乐然一语中的:“这就是他们该头疼的事情,不是我。” 在苏乐然的心里,搞钱才是最重要的。她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现代的她只能当一个苦逼逼的打工人。在这里,她要翻身做首富。 花想容胭脂铺的势头正盛,说不定会引来有心之人。苏乐然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呀敲,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在开业初期就做好应对。 苏乐然这时才注意到林若汐身边没有随从伺候。 在这个时代,小姐们不会独自出门。这就是她一直待在徐府的原因,出一次门太麻烦了。 “若汐,你的贴身丫鬟今天不随身伺候吗?” 喜鹊扶额无语。来了这么久,夫人现在才发现小桃不在。 林若汐:“我吩咐小桃去兄长处取点东西,她很快便会回来。” 林若汐的兄长林晁泽也是个人物。 苏乐然心念一动,追问道:“你的哥哥,知道林太傅的所作所为吗?他是什么反应?” 要是林晁泽也站在宁王那边,那不就代表徐时安多一个敌人。那就糟了。 林若汐苦笑道:“兄长成亲之后就搬出去住了。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融洽。” 朝廷之事,林若汐知道的并不多。她的父亲林太傅一直表现为中立,最近才表明立场。 这也许是因为皇帝唯一的皇子,身体不佳,造成人心惶惶。 苏乐然觉得现在的局面很古怪。 皇子争夺皇位的事不奇怪,但是皇叔跟皇子争夺皇位的事还真少见。只怪她的历史学得太差,完全不知道这个朝代有啥历史事件。 第56章 收礼 喜鹊得到授意后,打开二楼的窗户。在打开窗户的瞬间,她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 喜鹊揉揉眼睛,她是眼花了!小鸟能飞得那么快吗? 小桃出现在花想容的门口,在见到苏乐然的时候,脸上出现错愕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整理好表情。 她走到林若汐的面前行礼。“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办妥了。” 小桃将一本账簿交给林若汐。 苏乐然远远瞟了一下,居然是花想容店铺的账本。她赶紧收回目光,徐府的账本都看不过来,可不能自讨苦吃。 林若汐自然是注意到小桃刚才的表情。 担心苏乐然误会,她单刀直入的发问:“小桃,我和乐然的关系情似姐妹,你看到武安侯夫人在此为何会是那种表情?” 苏乐然的眼睛眨巴眨巴。原来林若汐也注意到了小桃的异常。 小桃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说道:“回小姐话,小桃是惊讶晁泽少爷的神机妙算。武安侯夫人果然在花想容商铺。这是少爷托我转交给夫人的新婚贺礼。” 这下,轮到林若汐和苏乐然错愕了。 苏乐然跟林晁泽就见了两次面,并没有什么交情。 她对于收到林晁泽的贺礼感到很意外。 依照林晁泽和徐时安的交情,收贺礼的对象也应该是徐时安。 这样体积的盒子,里面不外乎是首饰之类。苏乐然看着盒子,不知道要不要收下。 林若汐见状,接过盒子塞进喜鹊的怀里说道:“喜鹊,给你家夫人拿回去,左右是我哥的一番心意。不要白不要。” 苏乐然知道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自然要跟外男避嫌。 她朝喜鹊伸出手,笑道:“这件贺礼在这里拆比回去拆更好。我现在就打开看一看,林大哥到底给我送了什么?” 这当然好。苏乐然的态度让林若汐松了一口气。 林若汐心想,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惹侯爷不快,要是林晁泽跟苏乐然走得再近一点,徐时安必定视他们兄妹两为眼中钉。她可不想受牵连。 林若汐对徐时安审视的目光还有点后怕。 苏乐然接过盒子后,发觉它出乎意料的沉。 在场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一个小木盒上面。 她扫了一眼大家的脸色,故意慢吞吞地打开盒子。 “这是。。。粉玉!” 林若汐看着躺在盒子里的粉色玉串,想起苏乐然之前执着要找一条粉色的手链。这是凑巧吗? 粉色玉髓本身就不常见,这么通透的粉玉髓更是极其名贵。大哥居然拿这个料子扯成手链送给苏乐然。林晁泽该不会对苏乐然什么奇怪的想法! 苏乐然哑然。这手链看起来跟她的那条手链极其相似。 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那条。毕竟就戴了一天,苏乐然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若汐,林大哥所赠过于珍贵,我实在是不敢收。” 林若汐可不敢做主:“我兄长的脾性甚是古怪,它送出来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说不定,他一恼起来就把这手链丢了。” 苏乐然无奈,朝喜鹊示意收起粉玉石手串。她决定回去征求徐时安的意见。 她回到武安侯府的时候,门房一脸惊讶。她朝喜鹊使个眼色。 喜鹊会意:“侯爷还没有回来吗?” 门房忙道:“喜鹊姑娘,侯爷回来一趟把行李卸下后又出去了。” 从他的脸上,苏乐然读出了他的疑惑。侯爷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回来。 喜鹊板起脸,哼了一声。门房赶紧低下头,退了下去。 李大娘听闻苏乐然回来的消息,带着春梅和绿裳来门口迎接。“夫人回来了。游玩还开心吗?” 喜鹊朝李大娘们挤眉弄眼:“夫人累了,赶紧伺候夫人歇息。” 李大娘抬头看了看天,现在还早呀:“…” 徐时安还没有回府,苏乐然的心里不是滋味。她确实毁了自己的蜜月。 一想到面对阴晴不定的徐时安,苏乐然的肩膀便塌了。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小院走。“我们走!” 绿裳:“夫人…” 春梅:“喜鹊…” 李大娘轻咳:“夫人、喜鹊,您住的院子是相反的方向。” 喜鹊和苏乐然尴尬的对视一眼。是谁出门一趟就忘记自己的房间。 喜鹊心想,她真的冤枉。她是跟在夫人的后面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夫人往哪里走。 苏乐然走进房间,感觉还是很陌生。 红色的床幔、红色的床榻,红色的桌布,无一不提醒苏乐然,他们度过了热情似火的洞房花烛夜。 喜鹊歪着头:“夫人?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苏乐然轻轻的拍了拍脸蛋儿,男色误人呀! 李大娘带着几位管事前来拜见。“夫人,老夫人离府前曾说以后由您管家。这不,一听到您回来,管事们都过来见您。” 苏乐然痛苦的说道:“李大娘,饶了我!” “拜见夫人!” 苏乐然板起脸,不怒自威。“各位管事,请起。我初管家,很多事情还不熟悉。以前怎么做,现在也怎么做。清楚了吗?” 喜鹊是苏乐然的贴身丫鬟,现在苏乐然变成侯府夫人,她当然水涨船高变成一等丫头。说话也变得中气十足。 喜鹊喝道:“怎么不回话!” 管事们暗自窃喜:“是!” 苏乐然已经崩不住了:“下去!” 李大娘也跟着几位管事一起出去了。 苏乐然叹了口气,现在安抚那个臭男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管家立威,来日方长。 “喜鹊!我想亲自下厨给侯爷准备饭菜。叫小厨房不要准备我们的饭菜。” 喜鹊喜出望外:“夫人!你终于想开了。打算讨好侯爷了。” 苏乐然走了几步,不解地问:“你以前不是讨厌侯爷跟我太亲近吗?怎么看到我这样憋屈,你这么开心。” 喜鹊一脸窘迫:“夫人,我那是心疼你。侯爷成亲之后就不懂节制,老男人不懂心疼…唔!” 苏乐然捂住喜鹊的嘴巴,气恼的说:“你怎么口无遮拦。你一个未嫁人的女孩子,怎么能公然谈论这些事情。” 喜鹊委屈的想,明明是夫人问话,她就如实回答而已。 苏乐然又气又好笑,徐时安比她大上六岁,确实是老男人。 第57章 讨好 这可是她在这里做的第一顿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哄好徐时安,她可真是付出十分努力。苏乐然切着菜,出神的想着徐时安看到饭菜之后的表情。 喜鹊惊呼:“夫人!小心刀。” “啊!”苏乐然回过神时,左手的食指被刀切了个小口,殷红色的鲜血直往外冒。 喜鹊自责道:“我应该早点提醒夫人。夫人在切菜的时候怎么能走神呢?” 她拿起手帕将苏乐然的伤口包扎止血:“喜鹊觉得,还是应该叫大夫来看一下。” 十指连心,苏乐然不能说自己不疼,但也没有到这样大惊小怪的程度。 厨房里一堆围观的人,苏乐然正觉得丢脸。听到绿裳说要叫大夫,她赶紧制止:“不用!就是手指破了个口子,没有什么大不了。” 看着切到一半的菜,她蹙着眉头说:“只是,没有办法继续切菜了。” 厨房的掌厨说道:“不知道夫人想把菜怎么处理?我们可以帮忙。夫人就负责最后一道工序就好了。” 苏乐然内心狂喜,面上做出为难的表情道:“只是,我想亲手给侯爷做一顿饭。” 喜鹊忙道:“只要是夫人亲手准备的饭菜,侯爷都会开心。盐油佐料都是夫人亲手放的。大家都可以为夫人作证。” “对!” 苏乐然在心里肯定喜鹊的善解人意。她颔首道:“那就麻烦大家了。豆腐帮我切块、豆角切丁、鱼去骨切片。” 喜鹊。。。 苏乐然推了推喜鹊,轻声道:“你再不给我包扎,伤口都要愈合了。” 说得有道理。喜鹊赶紧扶着苏乐然回院子。 李大娘看到苏乐然手上带血的帕子时,大惊失色:“夫人这是怎么了?” 苏乐然藏起手,不好意思的说:“李大娘,我没事。” 喜鹊嘴快:“夫人为了给侯爷做饭切到手指了。” 苏乐然瞪了喜鹊一眼,这丫头是嫌她不够丢脸吗? 夫人对侯爷真好。李大娘一脸磕cp的表情。 苏乐然不自在道:“李大娘,你去忙!这里有喜鹊帮我处理伤口就可以了。” 李大娘想起来:“侯爷这里一直备着跌打损伤的药膏。我去拿。” 喜鹊感激道:“谢谢李大娘。” 其实,手上的伤口不大不小,加上喜鹊小心翼翼地按了一路,血基本已经止住了。 倒是喜鹊担心会留疤,所以上药上得十分仔细。 苏乐然坐在贵妃榻上面,任由喜鹊忙活。 不经意的抬起头向窗外看去,她发现徐时安的这个后院多了许多花。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后院里面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喜鹊,我记得这个院子原本没有种花。” 喜鹊抬起头:“喜鹊记得也是没有的。也不知道是何时栽种?” 李大娘过来看苏乐然的包扎的情况,听到二人的对话,笑道:“这是侯爷亲手种下的花。他说这样,某人不用非要走去花园,可以在房间里面就能赏到花。” 院子里面的花有黄、粉两种颜色,恰好是苏乐然平日穿搭常用的颜色。花朵随风摆动,带起阵阵清香。 苏乐然的心里有点小欣喜,这些花当真是徐时安为了她种下来的吗? 这些花至少种了三个月。那不就是她穿来不久才种下。 李大娘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花恰巧是在夫人和侯爷成亲那天开花,我们都说这是侯爷为夫人准备的成亲礼。” 苏乐然陷入沉思。那男人居然在闷声干大事。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种了一院子的花。 绿裳:“夫人,厨房的菜已经备好了。” 李大娘诧异道:“夫人的手受伤成这样还要下厨吗?下次再弄!” 苏乐然拍拍衣袖道:“我做事,向来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喜鹊,我们走。” 李大娘一脸感动地说:“侯爷真有福气,夫人辛苦了。” 苏乐然汗颜! 其实做饭最麻烦的步骤就是前期的备菜。现在,所有的材料洗好、切好,她就负责翻炒几下,这有什么可辛苦。 苏乐然很快就炒了三盘菜出来。轮到炒鱼片的时候,苏乐然的手顿了一下。对于吃辣,她一直是处于那种又菜又瘾的水平。所以,她没有按照传统做法去做。 厨房的师傅知道她要弄鱼肉,已经贴心的帮她腌制过鱼肉。 随着热锅下油,苏乐然将蒜葱辣椒都倒入锅中翻炒,炒出香气后,倒入鱼肉翻炒到鱼肉变色就铲起来。 掌厨小声道:“夫人,侯爷不喜辣。夫人这样做会不会弄巧成拙。” 声音虽小,苏乐然却听到了。徐时安不吃,那她就全部吃光光。 虽然她打着给徐时安做饭的好名声,但她准备的饭菜都是她喜欢吃,而且会做的菜。苏乐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一点都不清楚徐时安喜欢吃什么。 “啊!” 喜鹊紧张的问道:“夫人,怎么了?又伤到哪?” 苏乐然委屈巴巴的说:“我忘记煮饭了。” 掌厨笑道:“夫人不要担心,小人已经煮好饭了。” 苏乐然双手合十:“十分感谢!” 徐时安回来时,看到饭桌子上摆着香干炒鸡蛋、清炒土豆丝、肉片炒菜丝、辣炒鱼片,下意识皱着眉头。 他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的欣喜。她这是在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吗? 徐阳没有眼见力道:“侯爷!我去问一下厨房换厨师了吗?炒出来的饭菜那么难看。还有那盘辣椒炒鱼片,不知道侯爷不吃辣吗?还好我们今天吃过饭才回来。” 徐时安拦住,迟疑道:“不用,我应该知道厨师是谁。你下去!” 徐阳。。。? 徐时安走进内室,看到苏乐然叉着腰腿,气呼呼地站着。他心想,莫不是徐阳的话被她听了进去。 他幽幽的问:“你怎么突然想下厨做饭?没有把厨房烧了?” 苏乐然嘟着嘴巴,举起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食指道:“为了给你做饭,我都受伤了。你居然嫌弃我做的饭菜卖相不好。” 李大娘和喜鹊在一旁皆是一脸不忿。 徐时安神色坦然:“夫人听错了。那是徐阳说的话。” 喜鹊抡起袖子,边走边骂咧咧:“徐阳这个老粗,敢说夫人的不是,我去教训他。” 第58章 投其所好 李大娘见状:“我去帮喜鹊教训徐阳。” 房间里面很快就只剩下徐时安和苏乐然夫妻俩。 徐时安心神荡漾,苏乐然果然是在意他。就算苏乐然对他有所保留,他也不在意了。 苏乐然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徐时安的说辞。 徐时安跟徐阳同进同出,徐阳说的话很大程度代表徐时安的意思。 一想到徐阳对她劳动成果的评价,她就恼火。 她终究是错付了。苏乐然越想越委屈,突然觉得手指疼得厉害,眼泪就滴了下来。 徐时安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晾着苏乐然,但是她一掉眼泪,他立马就破防。 冷酷的面具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 徐时安叹了一口气,握起苏乐然的手查看:“伤口疼吗?我看一下伤得怎么样?” 苏乐然赶紧把手藏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么小的伤口怎么可以被他看到。 她重新将腰叉起来,摆起架势,颇有虚张声势之感:“你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家里面有人在等你吗?既然如此,我以后都不会等你吃饭。” 苏乐然的声音甜中带嗲,说起狠话,一点气势都没有。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家?我和你的家吗?”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瞪了过去:“我们拜过天地结为夫妻,不是家人,难道是敌人!” 看着这样的小娇妻,徐时安满腔的不忿都消散了。无论在苏乐然的心里有没有他的位置,她终究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妻子。 他理直气壮的说:“外面的饭菜太难吃,没有吃饱。我们一起吃饭。” 苏乐然的眼睛亮光一闪:“真的吗?我可是炒了辣椒鱼片。你要负责把它吃完。” 徐时安瞳孔震动,迟疑道:“夫人做的菜,我会全部吃光。” 在门外偷听的喜鹊恨铁不成钢道:“夫人这样就原谅侯爷,实在是太心软了。” 徐阳心塞道:“你就不能盼侯爷和夫人相处好一点吗?” 喜鹊把头昂得高高:“哼!” 徐阳想了想,低声问道:“喜鹊,那些菜真的是夫人做的吗?” 喜鹊很是骄傲:“那是当然了。” 徐阳露出大难临头的表情:“这下我惨了。侯爷肯定想把我大切八块。” 喜鹊狐疑道:“你知道就好。自作自受!为什么是侯爷,不是夫人?”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徐阳生无可恋道:“你不知道,侯爷是妻管严。说夫人的坏话就是说侯爷的不是。” 原来如此,喜鹊在心里给徐阳默哀。 李大娘进来看到喜鹊和徐阳趴在窗户上交头接耳,气不打一处来:“两个小混蛋,侯爷的墙角是你们能听的吗?赶紧站好,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这个院子毫无章法。” 桌子上的饭菜还有余温,徐时安拉着苏乐然坐下,感慨道:“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做的饭菜。我很开心。下次不用那么辛苦。” 绝对没有下次了。 苏乐然倒是难得没有反驳,她闷头吃饭,寻找着开口的时机。 话说,苏乐然亲自下厨给徐时安做饭的事传遍整个武安侯府。每个人都夸侯爷温厚,连苏乐然也受影响,变得宜室宜居。 苏乐然自知厨艺不精,这次做的菜是她不会搞砸的菜,十分保险。 徐时安做了充足的准备之后,才皱着眉头下筷子夹了块辣椒鱼片。没有想到,第一口就让他惊艳。 鱼片没有腥味,入口顺滑。热油爆香过的辣椒让鱼肉有着辣椒的香气和微微麻嘴的辣度。 苏乐然从徐时安的脸上读不出喜怒,她忐忑不安的想,难道是太难吃了吗? 徐时安的眉头舒展开。 苏乐然这才放下心了。 从来没有吃过一口辣椒的徐时安,不可自拔的爱上这道菜。他夹了一块又一块。 苏乐然刚想问徐时安是否真的不能吃辣,看到他吃得欢,就把疑问吞回去。 她忍痛将最爱吃的辣椒鱼片移到徐时安的面前。反正,她吃了自己做的饭也吃腻了。 武安侯府平日购买菜品都有专人购买,所用的材料都是极品。就算是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也会炒出美味佳肴。 她随意夹了几筷子,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的厨艺不退反增,真是太优秀了。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一脸骄傲的表情,嘴角不由上翘。 为什么笑成这样?她不爽道:“你笑什么呀?吃不下不用勉强,我没有逼你吃完这些。” 徐时安收敛笑意,神色淡淡的说:“食不言,寝不语。” 让你装!苏乐然翻个白眼,给徐时安夹了几粒辣椒。心想,辣死你算了。 苏乐然这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一直用眼角偷瞄徐时安。 让徐时安把所有的菜吃完是不可能的任务,但辣椒炒鱼片已经被他消灭完了。 看起来,武安侯府的人并不了解徐时安的口味。 苏乐然嘀咕道:“是谁说徐时安不吃辣的。真应该让他们看一看,打脸吗?” 徐时安放下筷子,感到意犹未尽。他嘴唇被辣到微肿。看起来十分性感、很好亲。 苏乐然下意识咬着嘴唇。 徐时安也一直留意苏乐然的动静,看到她没有吃几口饭,便以为她在生气。 他捂着腹部,苦笑道:“乐然,对不起,我是真的吃不下。” 苏乐然似笑非笑:“某人就是嘴硬,明明已经吃过饭,还要逞强。” 以前,府里没有等他吃饭的人。他还不习惯家里有人等着。这种感觉真奇妙。 苏乐然似笑非笑,坦白说,看到徐时安吃得这么畅快,她很满足。有一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乐然:“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林晁泽送给我一个石头。” 徐时安的眼眸暗了下来。 她拿出盒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徐时安的眼色说道:“就是这个。林大哥叫若汐的婢女转送的成亲贺礼。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林晁泽这个人什么时候跟苏乐然走得这么近。 徐时安看着盒里的粉色玉串,脸色铁青。 林晁泽倒是会投其所好。 他问:“你跟林晁泽私底下见过面?要不然,他怎么知道你想找粉玉石。” 这句话怎么有一股醋味!苏乐然笑了。 “还不是都怪你,所有人都知道我想找粉玉石。” 第59章 坦诚相待太难了 徐时安一噎,苏乐然喜欢粉色珠宝的传闻确实是他整出来的。哪曾想,林晁泽也知道这个传闻。 无论古或今,人际交往都是一门学问。 苏乐然感慨道:“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所有人知道,并不是好事。动不动就有人拿来做文章。” 徐时安歉然:“是我考虑不周,造成夫人困扰了。” 苏乐然:“没事!我不介意名声变差。我们先讨论这条手链的去留!” 要是她能回去,名声变得更差一点也无所谓。过了几千年以后,谁管你是谁。 苏乐然的眼睛睁得大大,期盼的看着徐时安的反应。 徐时安一想到苏乐然的身上戴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只是苏乐然眼中的渴望太强烈,徐时安败阵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实话说,我不想你收他的东西。但归根结底是我做得不够好,你喜欢的东西应该是我寻来给你。” 苏乐然听了半天,觉得徐时安说了又没有说。反正听徐时安说话的意思是不反对。“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来了。” 徐时安僵硬的点点头。 得到徐时安首肯的苏乐然却又开始担心起来。 这串手链价格不菲,又是不相关的男人送给她的。她收也不是,戴也不是。 她顿时觉得手中的粉色手链就像个烫手山芋。“我真的可以收下来吗?世上没有白得的东西,他怎么会平白无故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和他的关系又不好,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令你为难的事情。” 徐时安闻言,浅笑道:“是谁说我和林晁泽的关系不好。” 徐时安见到苏乐然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内心很受用。 他原本就没想瞒着苏乐然任何事情。 原来,徐时安、林晁泽、顾长安本就是同一位老师的学生,同窗情谊深厚。 因为家族的政治立场不同,他们约定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不然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苏乐然托腮思索道:“所以说你并没有看林晁泽不顺眼。” 徐时安冷哼一声。 林晁泽那个家伙明知道他要讨夫人欢心,却直接交给苏乐然,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苏乐然诧异道:“我说错了吗?” 徐时安的脸上出现不爽:“我确实看他不顺眼。但是这不代表我们不和。” “林晁泽才华出众,文武双全。原本他一心想当武将,林太傅不愿意他走这条路。被逼无奈之下,他才做了文官。但私底下,武官做的事情,他可没有少做。” 难怪林若汐也会点皮毛功夫,肯定是林晁泽传授的。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苏乐然回想林晁泽的言谈举止,确实不像舞刀弄枪的人。亏她之前还担心林晁泽被她牵连出事。 不过,林晁泽是这种能掩藏自己的人。那徐时安作为他的朋友,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徐时安含情脉脉的看着苏乐然:“林太傅甚至不顾林晁泽的意愿,安排他的婚事。他和他的夫人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羡慕我。” 苏乐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天选对手。棋逢对手的伙伴可是千金难求。 送礼这件事在于有来有往。听说林晁泽早已经成亲多年,她想要回礼也没有机会。 她略带惋惜地摸了摸道:“那他也已经成过亲,我收下这个礼物,以后也没有机会回礼。要不然,你帮我退回去给他。” 苏乐然在珠宝店呆了这么多年,看首饰纯看感觉。这串粉玉石手链几乎是第一眼就获得她的心。要把它还回去,确实有点舍不得。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纠结的表情,忍俊不禁。 他捏住苏乐然的脸颊,说道:“不必,你收下!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猜的不错的话,它应该来自我之前收到的一个粉玉原石。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正好林晁泽那个时候成亲,就把那块粉玉原石当成贺礼送给他了。” 苏乐然喜出望外:“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这么简单?那意思是我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收下来。” 她自我催眠,这样四舍五入也算是徐时安给她的手链。 她立马把粉玉手链戴在手上。粉色的珠串戴在白皙的手腕处,显得特别好看,看起来贵气十足。 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活的身体就是好,每一处都极其娇嫩。她要是男人也会爱上她这样的女子。 苏乐然想起跟徐时安亲密无间的场景,突然觉得害羞。 徐时安见苏乐然莫名其妙的娇羞,料想着她应该是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便打趣道:“夫人?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苏乐然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板着脸道:“要你管!赶紧去洗漱,身上都是汗味,熏死我了。” 徐时安闻到苏乐然的身上有烟火气,说道:“夫人下厨辛苦了,要不要跟为夫一起。” 苏乐然:“滚!” 待徐时安走后,苏乐然也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徐时安在说她臭。 “徐时安!” 喜鹊进来伺候:“夫人,您跟侯爷说了那件事了吗?” 苏乐然挫败地摇摇头。她说了手链的事情,徐时安的心情就肉眼可见的变差。 喜鹊:“这可怎么办?还是尽快跟侯爷坦白!要不然,对侯爷也不公平。” 苏乐然也懊恼自己没有乘胜追击,把父母亲的事情一并告诉他。坦诚相待太难了 她叹道:“只能是下次再找机会了。我这不算是隐瞒他,只是找不到时机。” 喜鹊… 苏乐然的手指烦躁地敲击桌子:“绿裳和春梅在干什么?把她们叫过来。” 喜鹊盯着苏乐然的手指,暗道是谁惹夫人不快了。夫人只要一烦躁就会用手指敲击桌子。 喜鹊心疼道:“夫人,再敲下去,刚刚涂的蔻丹就花了。” 苏乐然深吸一口气,忍住要敲打喜鹊的冲动:“快去。” 春梅和绿裳一脸忐忑的跟在喜鹊的后面走了进来。 “见过夫人!” 苏乐然皱着眉头道:“听侯爷说,你们两个人都有些身手。怎么初到的时候不说呢?” 春梅和绿裳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夫人息怒!” 苏乐然一脸问号!她刚才不是正常的问话吗?怎么她们的反应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样。 徐时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那么喜欢跪吗?” 第60章 全身都是反骨 话说,怎么有人洗澡的时间跟换衣服的时间一样。就这点时间,他到底洗干净了啥? 只见徐时安披着外衫,头发上还挂着水珠,一脸不耐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绿裳和春梅。当他的目光转向苏乐然时,已经换成她熟悉的温润模样。 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苏乐然越来越在意徐时安的死活。她嗔怪道:“你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出来。” 徐时安见苏乐然在意自己,心里乐开花。一副委屈的说:“夫人都不帮我擦…” 怎么这个男人指使别人干活,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乐然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绿裳和春梅,说道:“你把我的婢女吓到了。” 绿裳和春梅闻言,把头埋得更低。 喜鹊无视苏乐然脸上的抗拒,将毛巾双手递给她,朝她使了眼色。 气氛烘托到这,她倒是不给徐时安擦头发就是她的不是。怎么办,自己的夫君只能自己宠呗。 苏乐然接过毛巾,口嫌体直的擦拭徐时安的头发。 瞄到跪在地上的二人,苏乐然心想肯定是徐时安太吓人,而不是因为她太凶。“徐时安,你不把她们叫起来吗?” 徐时安的目光追随着苏乐然手腕上的粉玉手串,心想夫人的手戴什么都好看。他定要找一条比这个还要珍贵的手链送给苏乐然。 苏乐然戳了戳徐时安的肩膀:? 徐时安早就发现,苏乐然对待下人的态度与众不同。两个婢女就跪了一会儿,她就心软。 那为什么他如此待她,她却始终不冷不热。 他幽幽开口道:“她们是你的婢女,不是我的。所以,你想她们起来就要自己开口。” 苏乐然叹了口气,朝跪在地上的二人说道:“你们也听到侯爷说的话。以后,你们只有我一个主子,明白了吗?” 绿裳回答得很快:“绿裳明白。” 春梅也有样学样的回答:“春梅明白。” 苏乐然本来想了解一下这两个丫头,被徐时安一打断就没有那个兴致:“那你们都下去!喜鹊,你也出去。” 喜鹊出来的时候,为了让这夫妇两人有私密的独处时间,很有眼见力的将门合上。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闷声道:“你对她们说这句话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可不会抢你的婢女。” 苏乐然抽出手:“我不喜欢我屋子里的人三心两意。所以一开始敲打她们,让她们不要触我的逆鳞。” 她仔细的擦拭徐时安的头发,阴阳怪气地说道:“晚上就不要洗头。被风一吹,容易偏头疼。” 苏乐然的话越说越变味:“明明比我大上几岁,怎么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想来也是,侯爷根本不需要懂,身边自会有一堆人伺候。” 原本柔情似水的画面被苏乐然的嘴巴破坏。 徐时安又气又好笑:“怎么好好的一张嘴就只会冤枉我呢?你见过我身边有婢女伺候吗?” 见到头发擦得差不多,苏乐然将手里的毛巾往徐时安的怀里塞:“以后就有了。院子里面有这么多婢女。徐阳一个大男人,做事情肯定不比女人细心。” 徐时安也不恼,好声好气的说:“那你吩咐她们,以后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怕怕我会被夫人训斥。我的事情就拜托夫人费心了。” “你想得美!” 苏乐然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起身往外走。她才不要把这个活往自己的身上揽。 徐时安追在她的后面问:“你去哪?” 苏乐然叉着腰,没有好气的说:“散步!消食。” 徐时安一顿,跟上来说:“那我陪你。” 苏乐然扯了扯徐时安胸前的外衫,流里流气的说:“你这样衣衫不整就想出去,是想勾引谁?” 徐时安的眼眸一沉:“胡闹,等我更衣。” 苏乐然在原地跺脚:“徐时安,老娘才不等你。” 徐时安的声音轻飘飘,但威胁的语气一点都不轻。“苏乐然,你试试!” 喜鹊拿出披风给苏乐然披上。她见苏乐然每次跟徐时安说话都像吵架,担心极了。 她实在是忍不住:“夫人,没有男人不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您这样做不是把自家夫君往外推吗?” 苏乐然一听,直接扭头就走。谁怕谁!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喜鹊着急道:“夫人,你不等侯爷吗?等等我呀!” 喜鹊小跑跟上苏乐然:“夫人,侯爷之前说过,出门要叫上绿裳或者春梅。” 苏乐然全身都是反骨,她迟疑片刻道:“我就在家门口附近溜达。哪有人会在你家门口欺负你吗?” 喜鹊似懂非懂:“好!希望!” 苏乐然大摇大摆地走出武安侯府,见到门口的护卫给她行礼,她的内心一阵狂喜。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就差没有仰天狂笑。 喜鹊摇摇头,她家夫人真可怜,出一趟门也这么开心。 徐时安快速换完衣服后,在门外迎接他的是几片随风飘落的树叶。 他顾不上生气,朝空气喊了声:“徐阳!夫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一个黑影从树上下来。徐暮道:“侯爷!徐阳去跟着夫人,留下我在此候着,请跟我来!” 武安侯府位于一条尚且安静的街道,但做小生意的店家并不少。苏乐然平常出门都是坐马车,极少使用自己的一双腿。 她居安思危,深恐再摆烂下去会变胖,决定将散步加进每日行程。 喜鹊不解道:“夫人,其实我们在侯府逛,体力消耗得就差不多了。武安侯府挺大的。” 苏乐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就像男人总觉得野花比家花香。散步当然要出府才叫散步。” 喜鹊抓了抓脑袋,心想她家夫人四肢不勤,走几步摔几步。今晚怎么转性了。她自然是不敢将这番话说出口。 之前的经验告诉喜鹊,跟苏乐然出门要提起万分精神。她跟在苏乐然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看,生怕有什么人突然冲撞到苏乐然。 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拎着一个篮子沿街叫卖。“买糖啦!买糖啦!甜甜蜜蜜的糖。” 苏乐然眼睛一亮,小跑到老奶奶的面前问:“老奶奶,糖怎么卖?” 老奶奶笑眯眯地打开篮子,一股异香扑向苏乐然。 苏乐然感觉天旋地转:“你…” 第61章 倒霉蛋 院子里面的动静将绿裳和春梅都惊动。她们见到徐时安阴沉的脸色,害怕得再次跪在地上。 徐时安:“以后你们再让夫人一个人出门,那你们就没有留在侯府的必要了。” “是,侯爷。” 徐暮暗道夫人可不是一个人出门,还有喜鹊跟着。 徐时安找到喜鹊的时候,喜鹊正在街上乱窜找人。他着急的询问:“喜鹊,夫人呢?” 喜鹊急得满脸通红:“奴婢一个转身的时候,夫人就不见了。我已经到处找了一遍,没有看到夫人。” 徐时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条街离武安侯府不远,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他的地盘动他的女人。 “徐暮,有找到徐阳留下的线索吗?” 徐暮办事很利落:“禀告侯爷,我在东南方向找到徐阳的记号。” “我们走!” 这边,徐阳把专门克制迷药的嗅药在苏乐然的鼻子处来回摇晃,以求让药效挥发到最快。 “夫人!醒一醒。” 苏乐然皱着眉头,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徐阳关切的脸。“徐阳,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好臭!” 徐阳一脸无语,收起嗅药道:“夫人,我是第一次看到像您一样一出门就会惹事的人。您中了迷药,身上还是会觉得乏力。” 徐阳就差没有直接说苏乐然是倒霉蛋。 苏乐然的头还是有点晕,但是嘴巴却不认输:“我就在家门口散步,碍着谁。总不能连门都不让我出。” 徐阳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回去后,他一定要向侯爷建议,以后不能让夫人出门。要不然,他们这群做护卫的人肯定会被累死。 不过,依照苏乐然的性子,除非她怀孕,否则安分不了。 苏乐然打量着房间的环境,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让人很容易往歪处想。 不大的房间,光线并不好,墙上挂着鞭子、麻绳、马鞍等奇奇怪怪的工具,看起来很是突兀。 她灵光一闪,意识到自己来到什么地方。她看向徐阳,想证实自己的想法。 徐阳不自在地点点头。苏乐然猜得没有错,这里就是青楼。 苏乐然开心得摩拳擦掌:“太好了。正好让我见识一下这里的风月场所。” 徐阳的脑门隐隐作痛,夫人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太可怕了:“夫人,这里是燕春楼,有名的烟花之地。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离开。” 苏乐然一口拒绝:“不行!难得有机会逛一下青楼。我正好见识一下。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徐阳欲哭无泪,有没有人来救救他:“被侯爷知道,徐阳的小命会不保。” 苏乐然拍拍徐阳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替你求情。” 徐阳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在心里暗自怀疑,到时候夫人都自身难保,哪里会顾得上他。 苏乐然指了指门外,低声说道:“我可以去外面看一下吗?” 徐阳老实的回答:“可以,外面看守的人都被我打晕了。” “那不就成了。” 苏乐然打开房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门口果然躺着两个魁梧的大汉。她用脚踢了踢,没有任何反应。 徐阳:“属下的手劲可能有点重。” 徐阳一路追踪到燕春楼,发现被侯爷放在心尖的夫人被人绑来这里。他都想把这群人都砍了。 还好他来得及时,夫人毫发无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乐然嫌弃的收回脚。“这两个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所在的小院应该偏僻,隐隐约约听到前面传来寻欢作乐的声音。 苏乐然只在电视上看过青楼,还没有逛过。她想着既然来了,当然要好好见识一番,也算体察民情。 看着离她一米远的男人,她招招手说道:“徐阳,你离我近一点,保护好我。” 徐阳叹了一口气,走在苏乐然的面前。“徐阳来为夫人带路。” “有没有人呀!救命!” “你别喊了,没有人来的。” 苏乐然听到微弱的呼救声。她停下脚步:“徐阳,你听到了吗?” 徐阳很快便确认声音的来源。 他走到左边角落的柴房,用力一踹。柴房的门应声而开,带起一阵滚滚的灰尘。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三个女孩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所谓柴房就是存放柴火的房子,环境差得一塌糊涂。 她们倒是没有苏乐然的好运气,最起码苏乐然是被关在房间里面。 苏乐然走了进去,见到浑身是伤的女孩子们。心里明白,要是徐阳来晚一点,她也会是这个下场。 她柔声道:“是你们在求救吗?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 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女孩子抬起头:“我见过你,你也是被他们抓回来的。你能把我们也救出去吗?” 徐阳着急地看向外面:“夫人,这里不安全,属下先送你出去!” 苏乐然于心不忍:“徐阳,她们好可怜,你能把她们先送出去吗?” 瘦小的女孩子说道:“我们不走。反正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我们是逃不出去了。” 苏乐然皱起眉头:“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之前逃过吗?逃走又被抓了回来过?” 瘦小的女孩子答道:“我是黄莺,她是白燕,那是李竹。我们逃跑过两次,都失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我们根本出不了这个院子。” 白燕点点头。 苏乐然思索片刻,柔声道:“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我的朋友会送你们出去。” 被苏乐然称呼为朋友的徐阳不解的说道:“这…!” 他带苏乐然出去是完全没有问题,但是带四位女孩子出去的话,难度太大。 苏乐然坚决的说道:“我猜想,那人应该是在寻我的路上,有他接应,我们会化险为夷的。” 徐阳对苏乐然称呼侯爷为夫君感到些许奇怪,想着苏乐然必是有什么顾虑才这样做。“这样太冒险!” 苏乐然当然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让她留下这几位女孩子在这里听天由命,她也办不到。 这几位女孩子都受到严重的折磨,她健健康康站在这里,怎能见死不救。 白燕说:“他一下子也带不走我们四个人,要不然我留下来陪你,让这位大哥先送两位姑娘出去。” 徐阳闻言,盯着白燕默不作声。 苏乐然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个办法倒是可行:“那样也好,有个人跟我做伴,我也不会害怕。徐阳,你快去快回。” 第62章 又是宁王 黄莺拉着白燕的手,一脸不解的问:“白燕,我们不一起走吗?要是那群坏人回来,你们怎么办?” 苏乐然抱着胳膊,耐心等待。 白燕安抚黄莺道:“傻姑娘,我们的目标小一点,不引人注目,成功的机会才会大。” 苏乐然看着她们姐妹情深,陷入沉思。这个白燕的反应太淡定,有点不合常理。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不会这样的大局观。 这群女孩子别耽误他救夫人,徐阳面色沉重的说道:“你们决定好了吗?别耽误时间,快跟我走!我走后,你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乐然拍了拍胸脯,朝徐阳使了个眼色道:“我自有分寸!你放心!” 徐阳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折身返回递给苏乐然一把匕首。 苏乐然赞许的看着徐阳,心想这个小伙子真不错。 徐阳带着那两个女孩一走,苏乐然便带着白燕躲起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们没有走远,而是躲在离柴房不远的假山中。 白燕故作天真无邪的问:“姐姐,你好聪明。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吗?出门还有护卫。” 苏乐然明知道救兵马上就要到,不免还是有点紧张。这个白燕居然还有心情跟她闲聊,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 她对白燕的怀疑加深,漫不经心的说:“只要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出门有个护卫很正常。” 白燕暗自打量苏乐然的脸蛋,眼睛流露出满意。就算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又怎么样,她是没有机会再见她的家人了。 “那几个女孩子跑了。找不到记号。” “怎么可能!肯定有人帮她们。” 果然,燕春楼的人发现她们不见后,立马安排人手去搜查。但没有人往假山这边走。“别紧张!这几个丫头跑不远。我们赶紧追。” 苏乐然一直耳听八方,自然也留意她身旁白燕的动静。话说,白燕的演技还真不错,除了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傻笑。 那样的眼神,苏乐然感到莫名的熟悉。她好像看到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难道她在白燕的眼中是行走的银两。她的脸有这么值钱? 苏乐然别过头,无奈道:“白燕小姐,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只是我们同为女子,我和你是没有可能的。” 白燕被苏乐然的话吓了一跳,她退后一步说道:“你以为我喜欢你?你开什么玩笑?我喜欢男人。” 这会估计徐阳已经将人救出去,苏乐然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开始逗白燕玩。 她一本正经地说:“难道不是吗?你盯着我的脸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知道我是如此秀色可餐,但你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 白燕果真就去擦自己的嘴角,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被苏乐然耍了。她脸色一变,又想到什么什么,硬生生的将脸上的戾气收回去。“姐姐,你真爱开玩笑。姐姐长得好看,我也不差呀。” 白燕说得是实话,这几个女孩子长得都十分秀美,尤其是那个黄莺还特别善良。现在人贩子都挑好看的人抓,真是过分。 苏乐然扯着辫子无辜道:“你不喜欢我就好,不然我怕你会难过。我已经嫁人了,回应不了你的感情。” 白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恶狠狠地说道:“你没有梳妇人发髻,居然已经嫁过人。你骗我!那你就不值钱了。” 苏乐然突然反应过来,她还没有梳妇人的发髻,所以没有人往她是已婚的方向去想。 苏乐然不梳,纯粹是因为她觉得妇人发髻不好看,不让喜鹊帮她梳那种发型。看来,她要入乡随俗了。 苏乐然对于白燕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颇为得意的说:“女孩子的价值不是由你判定,也不是由脸蛋决定,你说是不是!” 白燕一脸委屈的说道:“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为了让妹妹有逃出去的机会,我自愿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陪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是那群坏人的同伙呢?” 白燕的嗓门儿真够大。苏乐然觉得她就是想让外面的人注意到这里。 苏乐然正色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还在演戏就不对了。我怕问过黄莺,你是第一个被抓进来的。但是过了这么久,他们居然还没有让你去接客。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合理吗?” 白燕眼眶含泪,身形摇摇欲坠:“你居然这样想我?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让我出去被他们抓到!” 苏乐然掏出徐阳交给她的那把匕首架在白燕的脖子上,说道:“你以为我傻,让你出去叫人把我捉住,你就乖乖陪我在这里等着。” 她将匕首紧紧的贴着白燕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匕首就可以刮开皮肤。 这下,原本要死要活的白燕被吓得一动不动。 苏乐然冷笑道:“你不是想寻死觅活吗?怎么,这会不想死了。” 白燕索性也不装了:“你杀了我,也走不出去。这个院子外面都是有人看守,只要你不伤我,我把你带出去。” 苏乐然倒是不关心外面的情况,她只想弄清楚为什么白燕觉得她值钱。 她摸着自己的脸说道:“你这样年纪的小女娃,不可能是这间燕春楼的老板。最多是个管事的人。你的主人喜欢我这类型,或者是喜欢我这个脸蛋,难道燕春楼的幕后老板是宁王。” 白燕万分惶恐的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又是宁王,苏乐然的心里生出一股恶气。原先,她只是猜测,但是看到白燕那么看重她的脸蛋,她就十分确定了。 白燕苦笑:“我都已经跟主人禀告找到一个跟画像女子一模一样的人。你害我没有办法交差,我后面也会被惩罚办事不了。” 苏乐然已经不想再跟白燕废话。身为女孩子,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对待女子。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就算她有苦衷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白燕的脸,苏乐然突然觉得恶心。她对着空气说道:“你们听够没有,还不赶紧出来收拾残局。” 第63章 脱险 一只手扶在苏乐然的腰间,徐时安关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乐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整个人便放松下来,匕首脱手而出。 没有匕首的威胁,白燕拔腿就跑。 还没有等白燕庆幸自己脱离危险,一群官兵将白燕围了起来。“别动!” 苏乐然转过身,用力狠狠地踩上徐时安的脚上:“徐时安,既然来了就赶紧现身,躲起来干什么?想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徐时安闷哼一声,他被苏乐然踩习惯,倒是不恼。 他扶着苏乐然说道:“我是看你自己处理得很好,一点都不怯场。” 苏乐然扁着嘴巴说道:“哼!徐阳呢?” 徐阳连忙出来:“夫人,徐阳在!” 苏乐然着急的询问:“那几位女孩子安顿好了吗?” 徐阳颇为感动:“回夫人的话,她们已经安顿妥善。” 苏乐然拍了拍胸脯,真不枉她跟白燕周旋那么久。 她慢悠悠地走,眼睛不安分的四处打量。 燕春楼是时下最受欢迎的声色场所,许多达官贵人也会来这里谈生意,这其中的奢侈自然是不同凡响。 苏乐然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燕春楼的大堂。她看到众多女孩子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终究是于心不忍:“这些女人也是可怜人。把她们放了。” 徐时安颔首道:“她们到衙门做个笔录之后,自然会放她们离开。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账簿。” 苏乐然握紧拳头,突然想知道她和白燕的对话,徐时安听进去多少。 他知道要对抗的人是宁王吗?宁王,又是宁王。 苏乐然走到白燕的面前问道:“你刚才说我和画像一模一样,那个画像在哪里?” 白燕梗着脖子,眼神却看向苏乐然刚才待过的房间。“我是不会出卖主人的。” 徐阳注意到了。 苏乐然不解的问:“你都被抓了,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想想黄莺,她把你当做亲姐姐一样看待。” 白燕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如果我有透露一句关于主人的事情,那么我肯定会没命。” 苏乐然看向徐时安:“叫他们仔仔细细地搜,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徐时安朝徐阳说道:“听到夫人说的话吗?” 徐阳:“是!” 燕春楼的大堂富丽堂皇,从屋顶垂下的黄色幔布随意摆动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没有一个客人的桌上上徒留银色的酒杯、用银盘装着的佳肴。 这也太奇怪了。苏乐然问:“这是怎么一回事?燕春楼不是最热闹的烟花之地吗?” 徐时安不想让苏乐然在这里久留:“燕春楼的客人都被打发走。这里被查封了。我们也走。” 苏乐然打量着一片狼藉的燕春楼,心想真是可惜。她都没有机会看到燕春楼辉煌的一面。 徐时安的眼神带着冷意:“听说你想开开眼界。是我扰了夫人的兴致。可真是对不住。” 苏乐然狠狠的瞪了徐阳一眼,作为男人,嘴巴怎么这么大。 徐阳默默地缩了缩脖子。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张牙舞爪的样子,感到有趣:“在我的面前威胁我的人。苏乐然,你最近很嚣张哦!” 苏乐然立马认怂:“侯爷说笑了,乐然岂敢。” 徐时安幽怨的说:“我还以为夫人知道燕春楼也有男色,想来见识一下。” 果然,苏乐然感到十分惋惜:“那真的太可惜了。没有想到燕春楼的生意做得那么大,男女通吃。” 徐时安差点没有咬碎后槽牙。“难道是本侯没有令夫人满意,这真是为夫的罪过。等我们回去再找你算账。” 苏乐然:“喜鹊呢?” 徐时安:“我叫她先回去了。只会哭,什么用都没有。” 苏乐然觉得之前的晕眩感又来了。她的手抓着徐时安的衣袖,轻声说道:“徐时安,我头晕。” 徐阳:“夫人之前种了迷药,不知道吸了多少,可以有点后遗症。夫人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清醒已经是很不错。这个大堂里面的香薰或多或少也添加一些类似的成分,所以让夫人的反应加重。” 徐时安喝道:“你怎么不早说。” 徐时安一把抱起苏乐然,打算离开燕春楼。 苏乐然在徐时安的怀里摇摇头:“不行!还没有找到账簿,也没有找到画像。我不能无功而返。” 徐时安:“你放心,我的手下没有吃素的人。” 徐时安怀里的檀木香让苏乐然很安心,她终于全身心放松,在徐时安的怀里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乐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苏乐然扶着额头,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哪?” 她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虽柔软却也单薄无比。她已经猜想到自己身在何处,这里应该是徐时安的书房。 她嘟着嘴道:“这床榻跟我的床榻没有得比,还是那张床柔软温暖。” 她有听说过,徐时安有时公务繁忙就会宿在书房。 空气中飘来一阵紫檀香,是徐时安身上的味道。 苏乐然想着徐时安一直在熏香里泡着,难怪徐时安的身上都被腌入味。 不时有人走动的声音,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徐阳:“我们在密室找到一张画像。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账簿,也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燕春楼跟宁王有关系。” 徐时安:“无妨!就算没有办法证明燕春楼的幕后老板是宁王也没有关系。燕春楼绝对不能开下去。” 顾长安:“逼良为娼,拐卖妇女两个罪名,燕春楼旧没有存在的理由。那燕春楼管事和之前袭击苏乐然的男人是不是关在一起。他们安全吗?” 徐阳:“我们已经严加看管,对方想会杀人灭口,也找不到机会。” 徐时安:“我也没有想着凭借着这些能让宁王定罪。” 苏乐然的指甲划过雕花的屏风,发出一声细小的声音。 徐时安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冷峻的脸上立马有了暖意。 顾长安抬眉笑道:“哟!嫂子好!嫂子这次立了大功了。” 徐阳察言观色的水平大有提高:“侯爷,属下告退。” 他顺手将坐在位置上的顾长安拉走。“我送顾世子。” 顾长安又气又好笑:“哎!我还没有跟嫂夫人说上话!” 徐时安坐在位置上朝苏乐然张开怀抱:“夫人,过来!” 第64章 母亲的画像 苏乐然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人却很诚实朝徐时安走去。 做人还是要会审时度势。 她边走边嘟囔:“徐时安,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我的卧房。把我带到你的书房干什么?” 她走到离徐时安一米开外处停下。虽然徐时安不说,苏乐然也知道自己影响他们谈论公事。 苏乐然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眉头微皱。徐阳怎么把顾长安也带走了。她还想问问顾长安,他和林若汐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 徐时安用平静的目光审视着苏乐然。他的眼神坦然,暗含一丝看好戏的揶揄。 苏乐然的语气骤然弱下去,飘忽不定地哼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影响你们谈事情…” 徐时安的嘴角有了笑意,轻轻一用力就将苏乐然带进怀中。“我不想你醒来的时候看不见我。难道夫人不是这样觉得?”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相信,那么娇弱的身子居然敢拿着匕首与人周旋。他想起来就一阵后怕,如果他来晚一步,那该怎么办:“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只身闯贼窝。” 苏乐然伸出食指按住徐时安的嘴巴:“侯爷此言差矣。我是被抓进去,而不是自愿闯进去。你的胆子比我还小,怕成这样。” 徐时安将头埋在苏乐然的颈部,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像是老夫老妻一样做得自然。 感觉到怀中身躯的僵硬,他感到些许难过,用手轻轻地按摩苏乐然的颈椎帮助她放松。 徐时安把头靠过来的时候,苏乐然是想推开的。但是徐时安的按摩实在是太舒服,手劲恰到好处,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手伸了一半便垂了下来,环住徐时安的脖子。 徐时安注视着苏乐然的眼睛恳求道:“乐然,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可以让男人去办。你就舒舒服服在家等消息,包括为你父母报仇。” 报仇两个字像是炸弹在苏乐然的心里炸开。原来徐时安一直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被徐时安这样盯着,苏乐然开始紧张起来。她底气不足的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事情?你在调查我!这是犯规。” 徐时安抬起头,眼中星光点点:“你和喜鹊谈论事情并没有避着人。再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一辈子。乐然,我是你的夫君。我属于你,你属于我。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隐瞒。” 苏乐然看着徐时安的眼睛,着魔般点点头。有人依靠的感觉让苏乐然心安。 她原本觉得自己只身一人,大不了一死。这说不定是唯一回家的办法。 没有想到,徐时安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苏乐然的牵绊。 她动容的说:“我答应你,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隐瞒。只是,宁王权势显赫,跟他作对是凶多吉少,我不想连累你。” 徐时安的眼神中有狠意:“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有你,我和他也会是对立面。” 夜晚的风徐徐吹来,苏乐然的心暖暖:“徐时安,谢谢。” 徐时安的手指扶上苏乐然的眼睛,想看清楚她眼中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徐时安的声音因为动情而微哑:“你的眼角有一颗小痣,难怪这么爱哭。” 苏乐然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书简倒地的声音,还没有等她反应,下一秒她就被放平在书案上。“你” 以吻封缄。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喜鹊听到徐阳说苏乐然醒过来的消息就没头没脑的跑过来。“夫人!” 徐阳一路追在后面,好不容易才拦住她:“喜鹊,夫人和侯爷需要独处的时间。你能不能知趣一点,别打扰他们。” 喜鹊委屈的说:“我要亲眼看到夫人没事才能安心。” 徐阳门清:“那夫人回府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看。怎么到夫人醒了之后才过来。你这不是仗着夫人宠你,给侯爷添堵吗?” 喜鹊提高音量说道:“你血口喷人,我要找夫人做主。” 徐阳掏了掏耳朵:“你别以为你声音大就有理。打扰侯爷的好事,小心侯爷教训你。” 喜鹊:“侯爷才不会这样做。” 言尽于此,徐阳也不劝了。 喜鹊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她红着脸停住脚步,想了想再退后几步便在门边守着。 徐阳摸了摸鼻子:“我都说现在不方便,你还不信。” 喜鹊气呼呼地瞪徐阳,然后把头别开,在心里把徐时安和徐阳骂上千百遍。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刚脱险,侯爷就来索求。 徐阳心想好男不跟女斗。他打开从燕春楼搜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禀告徐时安的美人图。 徐阳一下子就怒了。“燕春楼的人拿着夫人的画像去搜罗长相相似的女子。这才盯上夫人,他们真是无法无天。” 只要是关于夫人的事情,喜鹊都会感兴趣。她伸长脖子问:“什么画像?” 随意瞄了一眼,喜鹊脸色大变。她从徐阳的手中夺过画像,一脸不可置信。 画像中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正在专心致志地刺绣。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徐阳惊呼:“你小心一点,可不要弄坏。这是夫人要找的东西。” 喜鹊的心怦怦直跳:“这画像上面的女子是夫人的母亲。” 徐阳拿回画像,细细观察。 老马失蹄,他真是看走眼。画纸已有年份,估计在十年以上。十年之前,苏乐然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这画像上面的女子跟夫人果真一模一样,只是画像上的女子比夫人年长一些,我们的夫人还没有梳妇人发髻。” 喜鹊和徐阳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门一下打开,徐时安穿着里衣走出来。他阴沉着脸说道:“把画像给我。” 徐阳高举画像,下跪求情:“侯爷恕罪!喜鹊不是有意惊扰侯爷和夫人休息。” 喜鹊也跟着跪了下去。“侯爷恕罪!” 徐时安眉头微皱:“喜鹊,我听说夫人把你调整为一等婢女。那现在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没有分寸,让人看夫人的笑话。” 喜鹊低下头:“喜鹊知错。” 苏乐然的声音懒洋洋的传出。“够了!教训几句就行,还不快点进来。” 徐时安佯怒道:“夫人真是护短得很!你们起来!” 第65章 请君入瓮1 “见色忘义的徐时安!居然把我赶出来两次。” 顾长安怀着一肚子牢骚,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花想容胭脂铺的门口。他回过神后着急的想离开。 “顾长安?” 顾长安一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若汐穿着一袭藕色长衫站在店铺门口,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来找我吗?” 顾长安一下子跳起来:“谁说我是来找你,你别多想。” 林若汐???这人怕不是有病。 林若汐不想跟他废话,喝道:“你给我进来!” 顾长安挺起胸膛正准备说自己不去时,林若汐已经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花想容的店员想知道是谁让一向云淡风轻的林老板破功,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一看到是顾长安,便嬉笑着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长安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林若汐清楚,顾长安才不会来找自己。近来,他就只是安排下人给她送一些小玩意或者点心。算起来,他们订下婚约之后就没有见过。 她给顾长安倒了一杯茶,问道:“你是从武安侯府出来吗?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满脸心事。” 就算是婚约已定,林若汐对待顾长安的态度和之前一样,并没有多少变化。 相较于林若汐的淡定,顾长安倒是显得小家子气起来。 他气恼道:“林若汐!你怎么这么坦然自若?面对未婚夫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林若汐眨了两下眼睛,端起茶杯闻了闻,慢慢的品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着说:“就算我们有婚约,你不还是顾长安。我看乐然妹妹和侯爷相处也没有什么特别。” 顾长安:“你跟苏乐然不一样。苏乐然就是个惹事精,以后我们成亲后,你也离她远一点。她这不是刚被徐时安从燕春楼救出来。” 林若汐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惊呼道:“乐然妹妹又遇险?这次是什么事情。” 顾长安将他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来。 听到苏乐然在逛街的时候被人用迷药掳走,林若汐扶了扶额头。苏乐然的这个运气无法用言语形容。 林若汐复核道:“燕春楼的老板给手下人一幅画,他们照着那幅画搜罗长相相似的美女。所以乐然就被抓了。现在,你们正愁找不到账簿。” 顾长安点点头:“你总结得不错。” 林若汐想到宁王侍妾的传闻。听说,宁王的侍妾长相都是同一个类型。这么多个相貌相似的美女,也只有阅美无数的燕春楼才能帮他办到。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知顾长安。 顾长安面露欣赏:“真巧,我们也是这样猜测的。” 林若汐拍案而起:“那么他们的账簿会不会像之前的胭脂盒塞住夹层。在墙壁里面或者在床板夹层。” 顾长安吓了一跳:“你说得也有道理。” 林若汐娇嗔道:“怎么我说啥,你都说有道理。” 顾长安起身道:“我这就告诉徐时安。算了,不打扰他们夫妻恩爱,我现在就去找。” 林若汐忙道:“我也去。” 顾长安立马拒绝:“胡闹!燕春楼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能去的地方吗?” 林若汐咬牙切齿道:“你们不是已经把它封了。为什么我还去不得。” 顾长安差点就被说服,他想起苏乐然的遭遇,把苏乐然换成林若汐,他的心跳都要吓停了。 他摇摇头说道:“不行!太危险。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消息。” 林若汐胸有成竹的说:“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还没有入你家门,你管不了我。再磨蹭下去,账簿说不定被人转移了。” 苏乐然穿好衣服,只剩鞋袜没有穿。她坐在书案上摇晃着脚丫,脚踝处的粉色链子很是晶莹剔透。 徐时安的心里不是滋味:“林晁泽送你的手链,你戴在手上。我送你的手链,你戴在脚上。” 苏乐然白了徐时安一眼:“我觉得你肯定被店家骗了。它明明就是手链。”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徐时安的心里就是不得劲。 苏乐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徐时安坐过来:“之前是谁说我的婢女,我自己管。侯爷这次怎么破例了。” 徐时安坐了过去将苏乐然的脚丫子放进怀里捂着。“帮夫人分忧,是为夫分内之事。” 经过谈心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昵。苏乐然靠着徐时安,拿起画轴打开。 徐时安愣了一瞬,明白宁王见到苏乐然时为何诧异。苏乐然长得就如画中人亲临。 苏乐然见到画像的那一刹那,脑中出现很多记忆。她呢喃道:“娘亲!” 徐时安留意到画像的右下角处有个落款:“这个字是苏?” 画像中的夫人坐在石榴树下,右下角画着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要不是徐时安提醒,苏乐然不会注意到石头的花纹其实是字。 苏乐然:“时安,你说这是不是我父亲作的画?” 徐时安:“极有可能!” 也许是因为作画者是苏父,方锦茵才会露出如此恬静美好的笑容。 他们明明是如此般配的一对,幸福美满的一家。结果物是人非,家破人亡。 他把苏乐然拥入怀中,暗自发誓要守护好她。 苏乐然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我们再去一次燕春楼!他们不可能有时间转移账簿,它肯定还在那里。” 徐时安摸了摸苏乐然的额头:“我看一下,没有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 苏乐然瞪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男人。 徐时安忍住笑意:“你就算想去也要等到天亮。黑灯瞎火怎么找账簿。” 哪有人会在大白天干坏事。不能用好人的思维去想这件事。反正苏乐然觉得她要是做坏事,只会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去干。 苏乐然恨铁不成钢的说:“夜黑风高好办事。夜晚正是警觉性最低的时候。他们要转移账簿,这个时间最好。” 其实徐时安已经安排了众多人手守在燕春楼,就等着请君入瓮。 只是看到苏乐然这样振振有词,他就觉得有趣:“看起来,你很有办坏事的经验。从实招来,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苏乐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什么逻辑。 第66章 请君入瓮2 苏乐然气呼呼的说道:“徐时安,你就会欺负我,我跟你没完。” 她都要被徐时安气死了。浪费她这么多时间,结果只是逗她玩。 徐时安也觉得自己犯贱,就喜欢看苏乐然骂他的样子。就像在床笫之间,她气恼地捶他让他适可而止时一样,毒药一样致命。 徐时安舔着脸来哄她:“怎么这样就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苏乐然推开徐时安,自顾自穿好鞋袜。她板着脸说道:“时间紧迫,我们赶紧去燕春楼。” 徐时安收起嬉皮笑脸,拉住苏乐然的手说道:“这次出门带上绿裳!有她在,我也安心一点。徐阳,把绿裳叫来!” 喜鹊是苏乐然的婢女,只听苏乐然的吩咐。有徐阳在,徐时安是不会使唤喜鹊。 喜鹊拦住徐阳,把头探了进来说道:“夫人,还是我去叫绿裳。” 苏乐然轻轻地哼了声。“嗯!” 徐时安只带徐阳,苏乐然只带了绿裳,这一次,他们是真正的轻装出行。 苏乐然和徐时安同骑一匹马,快速地朝燕春楼奔去。绿裳和徐阳分别骑着马跟在后面。 苏乐然远远看到燕春楼,心中隐隐不安:“你确定只带徐阳一个人吗?要是对方人多势众怎么办?” 徐时安搂紧苏乐然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伤害你。” 在燕春楼不远处,他们全部下了马。 徐时安对苏乐然说道:“剩下的这段距离,我们走路过去。这样也不会引人注目。” 苏乐然点点头,觉得这样做十分妥当:“这样也好,不会打草惊蛇。” 以前的燕春楼就算在晚上也是灯火辉煌。哪里会是像现在这样黑灯瞎火,就点了零星几盏灯。 门口的护卫一看到徐时安就迎了过来:“侯爷!您来了。” 苏乐然问道:“我以为你会安排人在暗处守着。这样光明正大守在门外,不是告诉人家,你们在等他们吗?” 徐时安:“你要是对方,你会相信今天白天刚刚查封的燕春楼会没有人把守吗?” 苏乐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受教地点点头:“看起来,还是侯爷做坏事的经验多一点。” 徐时安:“你。。。” 护卫赶紧低下头憋笑。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时安吃瘪的样子。 赢了一局的苏乐然甩了甩衣袖,十分惬意。 燕春楼很大,现在虽然被查封,但楼内还残留脂粉味。苏乐然细细闻了闻,觉得味道还挺好闻。她之前对白燕起了疑心便是白燕身上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女孩子要是常用一种味道的脂粉,身上的体香或多或少会带有这种味道。跟腌入味一样的道理。 她打算过后去问一下林若汐,知不知道燕春楼的女子爱用的味道是什么。以后避免用那种香料胭脂。 绿裳拎着灯笼走在前面开路,她突然喝道:“出来!是谁在那里?” 她将灯笼丢下,一个箭步飞过去。 绿裳是第一次在苏乐然的面前显露身手。 苏乐然看得目瞪口呆,紧张地拉住徐时安的袖子。虽然现场4d看武打片很刺激,但伤害到性命就不美丽了。 打斗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上风。 苏乐然后知后觉的想,徐阳、徐时安都有身手,但是他们都没有反应。总不会是绿裳的功夫比他们强。 苏乐然扯了扯徐时安的衣袖,说道:“为什么绿裳能比你们先发现前面有人。” 徐时安摸了摸苏乐然的头说道:“是自己人。” 苏乐然一脸疑惑。 徐阳:“绿裳!回来!” 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徐阳的声音。咦!你是不是武安侯家的婢女?” 绿裳迟疑道:“你是。。。” 苏乐然看着快速回到她身边的绿裳,吞了吞口水。绿裳这样好帅气,她突然有点羡慕:“绿裳,你怎么回来了?” 绿裳喘着粗气,提起灯笼:“好像是靖远候世子。” 顾长安:“是的!别紧张,是我!” 林若汐揪着顾长安的耳朵,怒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乐然的身边有这个婢女。你居然连乐然的新婢女都认识。给你厉害的。” 顾长安面露狰狞:“若汐,疼!” 苏乐然也十分好奇,低声问道:“为什么顾世子会认识你?” 绿裳低下头:“奴婢不知。” 徐时安轻咳一声,说道:“我之前说过绿裳和春梅是母亲培养出来的家生子。专门为我的妻子准备的人肯定要认识世家的子弟。” 林若汐气呼呼的说:“她认识顾长安不奇怪,毕竟他花名在外。只是顾长安为什么会记得绿裳。你自己回答。” 顾长安哀嚎:“就是去武安侯府无意中看到过。你忘记我过目不忘了吗?” 苏乐然求证般看着徐时安:“你再不说话,顾长安的耳朵就要不保。” 看到顾长安的耳朵确实被捏得红肿,徐时安终于公布答案:“顾长安之前跟我打赌输了,担任十天的老师,帮我母亲训练侯府护卫。” 绿裳下跪说道:“夫人,绿裳不是有意瞒您。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顾世子说要我们死守秘密,不能对外宣扬曾经教授我们。” 苏乐然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的赌约是什么?赌注这么大!要是你输了的话,是什么惩罚。” 徐时安的眉头微皱:“我是不会输的。” 林若汐拍了拍手,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内院的光线不够,才会引起误会。让你们见笑了。” 就是要这样彪悍才能克制顾长安这样的浪子。林若汐真不愧是她下辈子的好姐妹,跟她一样帅气。以后她就不用担心顾长安会欺负林若汐了。 担心林若汐感到尴尬,苏乐然连忙摆手说道:“没有关系!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徐时安故做沉思状:“这么说起来,夫人对徐某的爱意不够。” 苏乐然白了一眼:“你赶紧闭嘴!” 徐时安心满意足地闭上嘴巴。他的夫人确实是最爱他。 徐阳提醒道:“侯爷,有人来了。” 第67章 假账簿 林若汐和苏乐然都想到燕春楼的账簿只可能在内院里面,她们原来想着在对方动手之前把账簿找到。只是,内院的房间还没有来得及搜,对方就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们辛辛苦苦去找。 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苏乐然的心提到嗓子眼,她既害怕又期待。要是能证明燕春楼是宁王的产业,那她就可以借题发挥咬住宁王。皇族之人,经营这样鱼龙混杂的场所,不是收集情报就是贿赂官员。反正不是好事。 徐时安把正在探头探脑的苏乐然拉了下去,十分温柔的说:“听话,乖一点。” 怎么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哄,虽然苏乐然的脸上嫌弃,但是心里滋生出像蜂蜜一样的情绪。 徐阳担心绿裳的灯笼会投出众人的影子,为了以防万一,用掌风将灯笼灭掉。 苏乐然见状,朝徐阳竖起大拇指。 燕春楼的内院并没有安排人看守,要是有灯光就显得奇怪。 一个黑衣人翻墙而入。对方十分谨慎,在墙角待了一会儿才移动。 苏乐然的脚都蹲麻了。她在心里嘀咕,坏人怎么这么胆小呢!而且,黑衣人的身形很瘦小。就算有人说黑衣人是女人,苏乐然也会相信。 黑衣人对燕春楼的布局十分熟悉。就算是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十分准确的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停下。 苏乐然哑然。这不是之前关她的房间吗?她走之前应该好好搜一下这个房间,这样就不用大晚上跑这一趟了。 徐时安像是知道苏乐然在想什么。揉了揉苏乐然的头。 苏乐然睁大眼睛,用眼神控诉。你别摸我头,等一下把我的发髻弄乱了。 顾长安用嘴型说道:“你们两个人撒狗粮能不能回家撒。我们在办正事,请你们专心一点。” 林若汐看得一脸欣慰。她觉得苏乐然和徐时安成亲是最明智的决定。 徐阳目不斜视,目光一直跟着黑衣人。 黑衣人在房间停留了片刻,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中抱着一个小木箱。 徐阳低声道:“他拿着箱子出来了!” 徐阳朝黑衣人手中的箱子袭去。 徐时安在出门之前特别吩咐徐阳,燕春楼的账簿才是重中之最。黑衣人是谁,能不能抓住,都不比账簿重要。 黑衣人的身手十分敏捷,加上身形瘦小,抱着箱子也轻易的躲过徐阳的招式。 徐时安朝顾长安踢了一脚:“赶紧去!” 在他的未婚妻面前怎么不给他留点面子,顾长安揉着自己的屁股,气急败坏的喊道:“徐时安,我跟你没完!” 苏乐然扯了扯徐时安的衣袖,困惑的问:“你怎么不去帮忙?” 绿裳委屈的想,是不是侯爷对她的身手不放心,才不肯离开夫人一步。她的身手确实不配在侯爷的面前丢人现眼。 徐时安说:“一个女人,他们应付得过来。” 苏乐然张大嘴巴。那个黑衣人居然是女人。 顾长安和徐阳配合得天衣无缝,黑衣人节节败退。他被逼入墙角,后面无路可退。 顾长安一脸得意的说:“乖乖把东西叫出来,本世子可以网开一面,放你离开。” 徐阳点点头。徐时安也说过账簿才是最重要。他这样做也不算违背命令。 黑衣人迟疑片刻,开口道:“顾世子,说话算话。要不然我毁掉账簿也不让它落入你们的手中。”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很明显是特意改变声音发出来。 顾长安早在交手的间隙就判断对方是女人,他也清楚这个声音不会是对方原本的声音:“好男不跟女斗。我顾长安说话算话。” 黑衣人虽然蒙着面巾,也能从眼睛看出她现在十分惊讶。在顾长安和徐阳的注视下,她把木盒打开,拿出两本账簿。 徐阳和顾长安同时伸出自己的手。 顾长安见状:“你来!” 徐阳也谦让起来:“顾世子,你来!” 黑衣人不耐,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自己争去!” 只见两本账簿突然被她抛上半空,账簿经不起蛮力在空中散开,无数张纸散落下来。 黑衣人在纸张的掩饰下,消失了踪影。 苏乐然惊呼:“黑衣人呢?” 她回过神,发现一直守在身边的徐时安不见身影。 绿裳解惑道:“侯爷去抓人了。” 苏乐然嘟着嘴巴,颇为不满:“他怎么不跟我说一下。我也想看看他的身手。” 绿裳不太明白苏乐然的话,猜测她是要找侯爷。“夫人,侯爷的身手在我们之中是最好的,您不用担心。” 苏乐然歪着头,心想徐时安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快。 一页又一页的纸掉在地上。顾长安骂了声混蛋,气得直跳脚。 徐阳托着几张纸跪在苏乐然的面前说道:“夫人,不好了。账簿是假的。” 黑衣人急速走到一个巷子隐去身形后,低着头直喘粗气。她嘴角上翘,终于逃脱了。 一双脚出现在她的眼前:“这位姑娘,好巧呀!” 徐时安的面色如常,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做。 黑衣人后退一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徐时安一步步逼近:“雕虫小技。趁我还有耐心,把真正的账簿交出来!别逼我打女人。” 黑衣人:“你想得美!我是不会把账簿交给你。” 话音刚落,黑衣人被一直不知道从何处射来的利箭射中胸口。 徐时安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扯下,觉得女人有点眼熟。“你是宁王妃身边的婢女?” 女人的眼神涣散,嘴巴里呢喃:“小姐,你真的好狠心。” 就算是箭伤,也不可能立马让人死亡。徐时安叹气道:“箭上有毒,怪只怪你遇人不淑,跟了坏主子。怎么样,告诉我真正的账簿在哪,我帮你报仇。” 女人的眼睛里出现恨意,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在。。。” 徐时安看着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女人,说道:“就算你没有告诉我账簿在哪?你家主子也跑不掉。到时候你自己找她算账。” 苏乐然吩咐徐阳将燕春楼内院的灯都点上。既然知道被拿走的账簿是赝品。那真正的账簿就还在燕春楼里面。她今晚一定要把它找出来。 第68章 暗道 燕春楼的后院,徐时安不知所踪,苏乐然理所当然变成主持大局的人。 这可不是苏乐然自己想当出头鸟,而是被他们推上去的。 顾长安和徐阳发现到手的账簿是赝品后,眼巴巴地等着她下令接下来干什么事情。 绿裳本身就是苏乐然的婢女,当然以她为尊。可是,就连林若汐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苏乐然心想顶着侯爷夫人的名声,就要撑起侯爷夫人的场面。 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阵,指挥大家把灯盏先点亮。 黑衣人的出现十分突然,她进去房间拿东西的时候肯定会移动房间内的摆设。她要亲眼看一看,账簿原来藏在哪里。 再次踏进房间,苏乐然才发现这个房间有点小。隔壁的柴房都比这个房间大上一倍。 徐阳打量着房间,笑着提醒:“告诉你们,夫人被掳过来后就是被安置在这个小房间。”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乐然背着手说道:“有几个女孩子被关在旁边的柴房。我这倒是算厚待了。” 说完,苏乐然用眼睛看了一眼徐阳。这下,大家都知道她逛街被拐的事情。她不要面子吗? 林若汐挽着苏乐然,一脸骄傲的说:“乐然受苦了。你肯定是我们的福星。要不是你,大家怎么会发现燕春楼背后的肮脏生意。” 确实是受苦。也不知道迷药是用什么成分做的,苏乐然想起来就不舒服。 林若汐说的这番话让苏乐然莫名挺起腰杆,她看着徐阳说:“是吗?某人还说我是倒霉蛋。” 徐阳双手抱拳求饶。夫人,我错了。 顾长安一踏进这个小房间,就更显房间拥挤:“燕春楼财大气粗,居然会有一间这么小的房间。也不知道会是谁住在这里。” 林若汐也看到墙上的东西,她一脸嫌弃,精准吐槽:“无论是谁,反正不是好人。” 苏乐然此时有点庆幸徐时安不在,要不然他肯定会气得将燕春楼一把火烧了。 不过顾长安的话提醒了她,掌管账簿的人在燕春楼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自然是不可能住这样的小破屋子。 不知怎么,她想起白燕。这个女人的心思细腻,要是账簿在她的手里,她会藏在哪里? 之前是她中了迷药,醒来的时候头脑不清醒。 此一时非彼时,苏乐然再来这个房间,就觉得房间的格局有问题。“这房间的空间不对,找一下机关,这里肯定有一间密室。” 顾长安摩拳擦掌:“那我们一起找一找。” 林若汐的斗志满满:“嗯!” 顾长安在墙上敲敲打打,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老是有意无意便碰到林若汐的手。 林若汐憋红脸,也不知道是气恼,还是害羞。 苏乐然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觉得林若汐和顾长安的互动真是有趣得紧。 绿裳:“夫人,您坐着休息!我们来找。” 一间极小的房间,除了床还是床。连椅子都没有。唯一的装饰物还是墙上那些不知道具体用途的鞭子,麻绳。 苏乐然想休息的话,只有床可以坐一坐。 突然,苏乐然想到什么,几步并一步走到床边。 绿裳一脸诧异,她没有想到苏乐然这么迫切的想坐下。“夫人是不是累了,绿裳给您揉揉肩。” 苏乐然汗颜:“不用!” 对于她这种对睡眠极其有要求的人来说。这张床榻是十分不合格。床垫只有薄薄的一层,动不动就会磕到自己。除非布置的人就没有想着在这张床上睡觉。 她在床上摸个不停,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凸起。她用力按了下去:“我找到了!” 话音刚落,苏乐然身下的床榻便陷下去。她躲避不及,掉了下去。 徐阳惊呼:“夫人!” 绿裳大惊失色:“夫人!” 一袭玄色的身影跟着跳了进去。徐阳和绿裳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顾长安感慨道:“徐时安的身手实在了得。在下自愧不如。” 林若汐拍了顾长安一下:“那是侯爷吗?你愣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帮忙。” 顾长安意有所指道:“不着急!徐时安可以搞得定。徐阳也不许动,让你们侯爷和夫人有机会过二人世界。” 林若汐用力在顾长安的手上掐:“他们是夫妻,有大把的时间培养感情。你赶紧给我下去。” 苏乐然虽然知道床上会有机关,但没有想到床榻的下边还有乾坤。摔下来的时候,脚腕就扭到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便被人搂到怀中。苏乐然拔出珠钗想要反抗。 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我在这里。” 苏乐然的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欣喜:“你终于回来了!” 徐时安从怀里拿出夜明珠,四周一下子变亮。他们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条通道。他看着前方说道:“这条通道不知道通向哪?” 夜明珠的光泽将徐时安的侧颜勾勒得十分立体。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雕像一样完美无缺。 想到这样完美的男人是自己的夫君,苏乐然觉得这辈子出息了。有了靠山之后,一直给自己加油鼓劲的苏乐然立马委屈起来:“徐时安,我好疼。” 徐时安着急道:“怎么了?哪里疼。” 苏乐然瘪着嘴,指了指脚腕。 徐时安撩起她的裙摆,抬起她的脚把鞋袜脱下来。在看到脚踝处的粉色脚链时,徐时安一顿。原来她一直把这条脚链戴在身上。他还以为苏乐然并不喜欢他送的东西。 他抬起眼,定定的看着苏乐然,眼睛像是含着一滩春水,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苏乐然不自然的说:“我只是忘了摘。” 在黑灯瞎火的地下室,怎么会出现不合时宜的气氛。 苏乐然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羞耻,制止道:“还是别看,等一下就不疼了。” 徐时安的手没有停止动作,他耐心劝解:“扭伤可大可小,万一伤到骨头,问题就大了。” 苏乐然盯着夜明珠,在心里计算它的价值:“这是御赐的夜明珠!出来办案,你居然还带上夜明珠。” 徐时安淡淡的说:“在我的心里,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重要。” 第69章 防狼招式 林若汐推开顾长安,气呼呼的说:“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到做到,她爬上床摸索着机关。一想到苏乐然和徐时安是否安全,她就着急得不行。除了母亲和哥哥,苏乐然是对她最好的人。 顾长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我的姑奶奶,你快下来。我去还不行吗?你要是出了好歹,我怎么办?” 绿裳掩面而笑。这一对也很好磕,相较于夫人和侯爷而言,还是夫人会拿捏侯爷。 徐阳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陪在徐时安的身边,他已经吃狗粮习惯了。 林若汐又气又恼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她还是听劝,下了床。 徐阳道:“还是我去!顾世子在这里主持大局。” 只是徐阳摸索了半天,没有找到打开机关的地方。“奇怪!” 徐时安做事情一直都很有分寸。苏乐然自嘲的想,她应该是徐时安生命中最不理智的选择。要不然,徐时安一开始就不会那么抗拒跟“她”成婚。她和“她”其实就是一样的人。无依无靠,无父无母。 在世家喜于用联姻来巩固扩展自己家族的利益时,徐家就是其中的异类。 苏乐然嗔道:“你做事情真是滴水不漏。” 徐时安想着她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帮她穿好鞋袜:“不,漏了算你。真是离开你一会儿就要出事。” 苏乐然抬头道:“我们已经掉下来一段时间,他们怎么还不下来帮忙。” 徐时安:“应该是找不到机关。” 苏乐然这么夸张吗? 徐时安扶起苏乐然,问道:“还能走!我们去看看这条路到底通向何处。” 如此费尽心机将通道设在床榻下方,这条路八成是通向宁王府。苏乐然笑道:“我想我知道这条通道通向哪里。” 对于自己的女人,徐时安是丝毫不吝啬夸奖之词:“夫人真聪明!” 两个人手牵着手,凭着夜明珠的光芒向前走。 苏乐然突然想到,原来那个房间那么小,不是因为有密室,而是那间房根本不是用来住人。要是徐阳再来慢一点,她可能就被人从床榻下方运了出去。到那个时候,她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 如果她被其他的男人碰过身体,她肯定会不想活下去。 想到这,她下意识挽紧徐时安的手。 徐时安以为苏乐然害怕黑暗,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柔声说:“我在,别怕!”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照顾。她早早一个人出来生活,一直迫于生计,也没有心情谈恋爱。到工作稳定之后,好像就错过容易心动的年纪。每次有追求者的时候,她要认认真真的去考虑对方的家庭,对方的工作。 越是这样,她越难动心。原来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不求回报的对你好。 不行,她要再试试徐时安。 苏乐然在作死的边缘挣扎:“徐时安,我要是死了。我的那些产业和嫁妆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可以凭借这些钱扩大徐家的家业。” 徐时安一把将苏乐然推到墙上,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 区别于以前的柔情似水,这一次的吻带着惩罚。 苏乐然吓得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气息被徐时安全部夺走。 直至嘴里尝到血腥味,徐时安才放开苏乐然。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痛苦地说道:“以后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经不起!” 苏乐然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原来徐时安会害怕失去她。只是她刚才的话,肯定让徐时安生气了。怎么办?要怎么哄? “主人说燕春楼的机关被人动过,说不定暗道里面有人!” “燕春楼不是被封了吗?” “主人叫我们过来收拾残局,你听吩咐就成,问这么多干什么?” 这不是老天爷送过来的机会。苏乐然装作害怕得样子抱住徐时安,娇滴滴地说:“好像来了好多人。” 来得正好!徐时安正想发泄一心中的恶气。老天对他还是不薄,担心他被自己的夫人气死,把倒霉蛋送过来让他解气。 徐时安把苏乐然挡在身后,将夜明珠塞到她的手里说道:“你躲好了!” 苏乐然拼命点头。拜托,她又不傻。 一群大汉举着火把冲了过来,来势汹汹,浩浩荡荡。 苏乐然粗略数了一遍,大概有十几个人。她紧张的想,就算徐时安再厉害,以一敌十也太夸张了。徐时安的身子板也不是很粗壮呀。 徐时安一下子冲了出去,所到之处,都有人倒下。一片哀嚎声在暗道中响起。 苏乐然捂着嘴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她的夫君像战神一样,好帅气。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缠着徐时安。是她,她也喜欢。 不知道是谁说了声:“这个男人是谁?这么恐怖。” 这句话一出,对方的气势便弱了下来。 苏乐然看得入神,全然不知道危险在接近。 一个男人趁徐时安不注意,从侧面接近苏乐然。他贪婪地看着苏乐然手中的夜明珠,伺机而动。 苏乐然看得起劲:“侯爷!加油!” 突然,一只大手捂住苏乐然的嘴巴。一只手按住苏乐然握着夜明珠的手。 被男人碰到的地方让苏乐然感到十分恶心,她用头狠狠的撞向对方的脑袋,然后用手直接戳向对方的眼睛,最后抓住对方的手臂提起膝盖下意识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撞去。 男人哀嚎:“啊!” 徐时安:“乐然!” 徐时安赶紧分心朝苏乐然的身边凑,却看到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只见,苏乐然边尖叫边狂揍对方:“啊!臭男人,让你敢摸我!” 徐时安宠溺的笑了笑。看起来,他的夫人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他这才放心下来,朝剩下的人走去。 短短的几秒内,苏乐然将自己学过打防狼招式全部用了一遍,招式又狠又准,成功将男人打晕在地。 做完这一切,苏乐然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头也疼,手也疼。也不知道,她的头发断了多少根。她的美貌都被毁了。 第70章 火里逃生 待徐时安把人打趴后,顾不上喘口气就跑到苏乐然的面前查看。“夫人,你没有受伤!” “有!” 徐时安愣住:“哪里?” 苏乐然气急败坏地竖起中指说道:“徐时安,我辛辛苦苦留的指甲,新涂的粉色蔻丹,全部都没有了。” 原来只是指甲。指甲这种东西,伤已伤人,还是不留比较好。 他无奈的说:“指甲养一养就会长,命可不会。而且夫人的手就算不涂蔻丹也是好看的。” 闻言,苏乐然赶紧打量起自己的指甲,“那是自然!还好没有流血。十指连心,要不然我会疼死。” 看着昏迷在地上的人,苏乐然就生气。她捂着胸口,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这段时间几乎不运动,连走动都很少走动。还好吃下来的东西没有白吃,长胖的同时也长力气。 夫人真威武。 徐时安笑道:“看起来,我以后要少惹你生气。要不然小命不保。”、 短短的时日内,徐时安就见识苏乐然打趴两个男人。他真的很好奇,以前弱美人的名声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安在苏乐然的身上。 苏乐然嘟着嘴将保命的匕首收好。 徐时安诧异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随身带着匕首。” 他刚想夸苏乐然有先见之明,出一趟门还带兵器防身。 苏乐然随口答道:“这是上次徐阳给我护身的武器。他说我是倒霉蛋,老是碰到危险的事情。哟!我现在才看到匕首的上面还有一个阳字。” 苏乐然举着夜明珠。眯着眼睛盯着匕首看。 徐时安的眼睛眯起来。她居然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戴在身上,手链就算了,连防身的武器也是别的男人给。 苏乐然不在意这些,他可膈应得慌。 徐时安不悦道:“乐然,把匕首给我。” 苏乐然不解道:“为什么?还有坏人要来吗?我看你刚才都不需要武器。” 徐时安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人。我只是想把匕首还给徐阳。这是他最最重要的生辰礼物。” 本来,苏乐然已经起了想把匕首留着用的想法。听到是徐阳的生辰礼,手中的匕首立马变得烫手起来。想来是因为她侯爷夫人的身份,徐阳说不出取回匕首的话。 苏乐然内疚极了:“我不知道这匕首对徐阳来说这么重要。你放心,等我见到徐阳就还给他。” “我夫人真是识大体。” 徐时安想了想,补充道:“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收别人送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找我拿。我有的,你皆可拿去。若我没有的,我会为你寻来!” 苏乐然突然觉得,空气中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她的夫君,英明神武的侯爷居然吃护卫的醋。 迫于徐时安的势力,苏乐然故意装作恋恋不舍的样子将匕首拿出来,嘴里嘀咕:“好可惜,这把匕首用得真顺手。” 不容拒绝,徐时安收起将徐阳的匕首丢掉的冲动。他可是武安侯。可不能如此小心眼的做派。 他嘴角抽搐把匕首收起来:“等回府,我再给你准备一把更好的。一把属于武安侯夫人专属的武器。” 想到林若汐的那条鞭子,苏乐然的眼睛便亮了起来。她期盼的说:“林若汐有一条鞭子,可以当腰绳也可以当武器。我也可以要一件专属于我的武器吗?真的可以吗?” 徐时安的心中充满歉意。他没有跟女孩子相处过,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武安侯府里面什么都有,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他把苏乐然照顾得很好。 他下定决心,以后见到的任何好东西都要带给苏乐然:“对不起,这是我的不对。别人有的,我的夫人也会有,没有必要羡慕任何人。” 哟!直男开窍了。 不过,苏乐然也没有心情逗他。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她着急离开这个鬼地方,便帅气的摆摆手:“没有关系!我原谅你。我们赶紧走!等会又来人。” 苏乐然提起裙摆快速往前走。 徐时安只能跟上去:“你慢一点,还是我走前面。” 然而,没有等他们走几步,暗道里面涌入一股浓烟。 徐时安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想放火熏死我们。” 苏乐然诧异道:“他们好狠毒的心,暗道里面还有他们的同伙。他们居然不管同伙的死活。”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说道:“别怕!我一定会安全的送你出去。” 徐时安的下手虽重,但不是杀招。这些人只是昏迷过去。外面的人使出这样的狠招,是想让他们同归于尽。 林若汐盯着去掉床褥后,只剩下石板的床,叹了口气。“这样严丝合缝的机关,乐然究竟是碰了哪里,才掉了下去。” 徐阳:“燕春楼的所有房间都搜过,暗室是有几间,但是里面都是装着银子的箱子。我已经派人将银子运送回刑部。对了,刚才抢夺账簿的那个女人的尸体也运回去了。” 顾长安:“这样最好。只是,还没有侯爷和夫人的消息。” 绿裳的面色凝重。第一次陪夫人出门就出事,她没有脸面回武安侯府了。 徐阳见状,宽慰道:“侯爷和夫人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说是这样说,徐阳也没有胆子回府。他跟侯爷出生入死多次,对侯爷有着盲目的信心。只是喜鹊要知道夫人出事,他的耳朵肯定就要遭殃。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着夫人的婢女跟夫人一样彪悍。 现在的情况未明,顾长安抓了抓头,说道:“若汐,夜已深,你的身子骨弱。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可别再出事。” 林若汐思索后同意,她确实帮不上忙:“你答应我,有侯爷和乐然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绿裳突然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好像是从床底传来。” 徐阳:“不好,他们想要用火烧死侯爷和夫人。” 顾长安似有所感,他跃上屋顶查看。 徐阳像是想到什么,也跟着跃了上去。黑夜中,南边的方向一股淡淡的白烟。在黑夜中,很容易就被人忽视。然而。徐阳是暗卫出身。直觉告诉他,没有人会在深夜做饭。只能是有人在放火。“侯爷和夫人在那里!” 第71章 来得及收尸 这边,徐时安和苏乐然用袖子掩住口鼻,已经走近通道的尽口处。短短的一段路,两个人走得很艰难。浓密滚烫的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苏乐然记得之前学过的消防知识,火灾中往往烧死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是在逃生过程中被浓烟给直接呛死的。火灾中80的人死于烟气窒息。呼吸道如果暴露在滚烫的浓烟中,会烧伤,会肿。 她的喉咙已经火烧火燎,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会缺氧而亡。 总不能两个人一起交代在这里。想想真不甘心,她怎么能两辈子都是短命鬼。 苏乐然已经做好决定:“徐时安,你不要管我。你的身手好,自己一个人肯定可以出去。” 徐时安闻言,紧紧抓着苏乐然的手不放。 苏乐然的神情让徐时安感到害怕,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徐时安的眼神中藏着数不清的情意:“乐然,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徐阳他们会来救我们,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她刚才说的话明明是让他自己走,被抛弃的人怎么变成他了。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嘴。 苏乐然幽怨的看着徐时安,绝望道:“都怪你,要是你没有跟着下来,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成功把我救出去。” 徐时安诚恳地认错:“嗯!是我的错!我认错!” 徐时安见到苏乐然出事的当下,他没有办法理性的思考。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跳了下来。 原来在苏乐然的心目中,这么盲目的相信他,徐时安心里暖暖的。 苏乐然扶了扶额头,她啥都不怕,就怕恋爱脑。 苏乐然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正想好好教育教育徐时安,突然想到可以用衣服将火扑灭。实在不济,有厚衣服隔着,身上也不会被火苗烧掉。 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等到身上的衣裳被火烧起来时,再脱衣裳就来不及了。 想到这,苏乐然开始脱身上的衣裳。这里人的衣服,一层又一层,拿来灭火最合适。 徐时安大惊失色,抓住苏乐然在解衣服的双手。 两个人,一个人忙着脱,一个人忙着穿回去。 苏乐然:“哎哟!你干嘛?” 徐时安:“哎哟!我才想问你想干吗?夫人,我知道您对我舍命相伴之情很是感动,想要以身相许。只是我们这个时候宽衣解带,不太合适!” 苏乐然永生无可恋的说:“徐时安,你在想什么?我是想用衣服把火扑灭。” 徐时安指了指身后,困惑地说道:“所有的衣服都可以?那为什么要脱自己的衣服?而不脱他们的衣服!难道你要光着身子出去。” 对哦!苏乐然恍然大悟。后面还躺着十几个臭男人,这么多人的衣服加在一起应该够了。 徐时安和苏乐然对视一下,立马拔腿跑了回去。 苏乐然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陷入为难。她连徐时安的衣服都没有脱过,现在居然要脱别的男人的衣服。不管了,这个保命要紧。 她咬咬牙正准备动手扯男人腰带的时候。 徐时安怒视道:“你别动手,我来!” 说完,徐时安还在苏乐然的手上拍了一下。 苏乐然无语道:“我只是脱他们的上衣,不会脱他们的裤子。” 徐时安的火一下子就着:“好呀!苏乐然,你居然还想脱他们的裤子。” 苏乐然被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纠结这个小问题。再拖下去,我们就交代在这里了。” 徐时安嘴硬道:“我一个人可以。你躲开,不许看。” 苏乐然走到角落里蹲下来。烟是往高处飘,蹲低一点准没有毛病。话说,要是徐时安知道她看过不少男明星的腹肌,会不会气晕过去。好怀念开明的社会范围。 徐时安负责剥衣服,苏乐然则负责把衣服捆在一起。两个人都压低身子忙活。 苏乐然抱着一个布球说道:“大功告成!” 徐时安已经满脸通红,他稳住心神问:“你想怎么做。” 苏乐然感觉自己的鼻子里面都是黑烟,说话也不利索:“这蹴鞠。” 徐时安将布球放在地上,用力将它踢了出去。 出口燃烧的火堆被巨大的布球冲开,火把散落一地。火墙硬是被他们撞出一个缺口来。缺口虽小,但足以让他们逃生。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走出来。暗道的出口居然设在一个井底。这么大的一个井,居然是干枯的。他们两个人顺着井中的台阶走出后,看着周遭的环境,判断这里是一个小院。 徐阳:“侯爷!属下来迟了。” 绿裳:“夫人!终于找到您了。” 顾长安:“师兄!我就知道祸害遗千年。” 林若汐:“乐然!吓死我了。” 苏乐然喘着粗气看着他们,翻了一个白眼后就晕了过去。昏迷前,她心想你们再来晚一点还可以赶得及为他们两个人收尸。 徐时安:“夫人!” 苏乐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她软软香香的床上。 喜鹊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哭得眼睛都肿了。 苏乐然想取笑喜鹊,却发现她的声音就像老妪一样苍老:“喜鹊,你的眼睛像核桃一样我的声音怎么了?” 喜鹊揉了揉眼睛:“夫人,你终于醒过来。大夫说你吸入的浓烟过多,伤了嗓子。要养一段时间。喜鹊这就给你把药端过来。” 昏迷的时候,徐时安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苏乐然连忙追问:“徐时安呢?” 喜鹊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沧桑感:“侯爷没有大碍,现在在书房。不过他吩咐过,只要您一醒就派人通知他。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绿裳端来药:“喜鹊,夫人的药来了。” 徐时安:“你们下去!我来伺候夫人喝药。” 苏乐然的眉头皱成一团,凭什么她的嗓子变成这样,而徐时安一点事情都没有。“哼!” 徐时安端着药,用嘴吹凉。他柔声哄着:“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这药喝了之后,喉咙会感觉好很多,我已经喝过了。” 苏乐然狐疑的盯着黑漆漆的药液。心想,她要是相信徐时安的话,她就不叫苏乐然。 徐时安将药一把饮下。 苏乐然睁大眼睛:“就算要证明药不苦也不用抢我的药喝!” 徐时安露出狐狸般的笑容,下一秒便欺身而上。 苦涩的药汁充斥口腔,苏乐然硬是把它吞了下去。但徐时安没有离开的意思,尝着尝着,她只觉得嘴里都是甜味,没有苦味。 第72章 不守男德 徐时安侧卧在床榻上,把玩着苏乐然的头发。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苏乐然想到他们忙了一个晚上,什么线索都没有拿到,肩膀都塌了下来。皇权就是一切,这个时代真的就没有天理可言。 她突然想起晕倒在暗道中的那群大汉,忙道:“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呢?你是如何处置那些人。” 喝完药之后,苏乐然的嗓子果然好了许多。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跟原来的音色无异。 说到公事,徐时安收敛神色,坐了起来:“全部都被关在牢里面。他们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人命,刑部会依法处置。” 苏乐然握紧拳头:“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白忙一晚,还差点失去性命,我们真的不能拿宁王怎么办吗?” 顾长安指挥官兵将那群人抬出来时,在场的人都憋笑憋出内伤。每个大汉都是光着膀子,而且被烟熏得黑不溜秋。顾长安黑着脸将这群人都送进刑部大牢。 徐时安和苏乐然从暗道逃出来的那个大院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居住。打理得井井有条。 看得出来,对方搬离的时候特别匆忙。徐阳打听了附近的人,发现那个院子里面的人刚搬走两天。正是燕春楼被查封的那天。 原以为,暗道会通向宁王府,结果出乎意料。没有人知道院子的主人是谁。 这一次的行动惊险异常,要不是苏乐然的巧思,他们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安然脱身。就算宁王不再对他们下手,徐时安也要开始反击了。 徐时安挑了挑眉毛,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本账簿递到苏乐然的面前:“怎么会!我不会让他轻易脱身。” 苏乐然反应慢了半拍,接过账簿,欣喜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账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我都难过半天了。” 回想起来,徐时安的眉头便皱在一起。 原来,黑衣女子死去后,徐时安觉得奇怪。对方要是派她出来偷账簿,又怎么会对她暗下杀手。毕竟账簿还没有到手,还不到毁尸灭迹的时候。 想到这,徐时安拿起一根棍子在黑衣女子的身上捅来捅去。终于在她的身上找到账簿。 徐时安眨巴着眼睛,期待苏乐然的夸奖之词。 见状,苏乐然灵光一闪,语出惊人:“什么!你居然碰了别的女子。” 在门外守着的徐阳惊讶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家侯爷才不会见异思迁,碰别的女子。而且他一直守在侯爷的身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喜鹊忿忿不平的瞪着徐阳,用嘴型说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妥,但徐阳实在是太好奇发生什么事情。他竖起耳朵,听起墙角。 喜鹊也耐不住,有样学样的趴在窗户上。 房间内,徐时安大囧,颇为心虚的纠正道:“夫人,那是尸体。我只是取走账簿,没有触碰她的身体。” 苏乐然叉着腰,嘟着嘴巴指控道:“哼!我不管,你就是不守男德。你要是不碰她的身体,怎么会找到账簿。” 徐时安哑然失笑,明白苏乐然这是要以牙还牙的对待他:“有男德这一说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苏乐然是存心报复徐时安在暗道里面不让她帮忙的仇。她的夫君,自然是她好好地调教。 就等徐时安问这一句,她双手抱臂,得意地说:“怎么没有?那是你孤陋寡闻。不仅女人有三从四德,男人也有三从四德。” 他孤陋寡闻,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徐时安十分好学:“为夫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她摇头晃脑的说:“男人的三从四德。三从指的是:夫人出门要跟从,夫人命令要听从,夫人错误要盲从。四德指的是:夫人花钱要舍得,夫人逛街要陪得,夫人生气要哄得。明白了吗?” 听到这里,徐时安大概知道男德是什么意思了。他拉着苏乐然,低下头呢喃道:“我发誓,我今生只爱苏乐然一人,无论身心都忠于她。遵守男德,不会让任何女人近我的身。” 这个男人怎么逮着机会表白呢?把她的心撩得小鹿乱撞。 两人视线交缠,情不自禁地搂在一起。 绿裳进门就看到喜鹊和徐阳趴在窗户上听墙角。他们一人一边,正好凑成一对。 绿裳想着还好她让两位大人在前厅喝茶等候,要不然就丢脸了。外人肯定觉得侯府的人不守规矩。也就他们的夫人随和,并没有苛责他们。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喜鹊!通传一声,顾世子和林大人来访。” 喜鹊的脑门嘭一声炸开了。完蛋了,她大丫鬟的面子都丢完了。她丢脸就算了,还丢了夫人的脸。她恶狠狠地瞪了徐阳一眼,都是你害的。 徐阳觉得脸上挂不住,把头别开。 绿裳见喜鹊迟迟没有动静:“喜鹊?” 喜鹊调整好表情,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夫人,侯爷,顾世子和林大人拜访。” 徐时安:“我这就出去。” 徐时安含情脉脉的看着低着头整理衣服的苏乐然,不舍得说道:“我把账簿拿出去跟他们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你要一起出去吗?” 在这个时代,很多家庭中,男人谈话并没有女人的插嘴的份。大多数女人就困在后院的这一方天地中度过一生。 徐时安这样征求苏乐然的意见,让她很满意。燕春楼的账簿在她的手上还没有翻阅过,但她相信徐时安能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嗲声嗲气的说:“我这样不好见人,还是不去了。要不然会被他们取笑。” 羞涩的脸蛋上泛着的微微红晕,在温柔的阳光下低头微笑。徐时安顿时觉得下腹紧绷得厉害。他哑声道:“你这副样子,还是不见他们好。” 苏乐然抬起头,娇嗔道:“你快点去,不要耽误正事。” 徐时安:“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雪梨汤,记得喝。” 苏乐然摸上自己的喉咙,点点头。话说多了,确实还是有点疼。她决定,今日还是要少说话。 徐时安去而复返,在苏乐然的唇上啄了一下。“为夫必定遵守男德。而且还要把男德发扬光大。” 苏乐然听得一头雾水。 第73章 避子汤 喜鹊放下梳子,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果然,夫人梳什么样的发髻都十分好看,就算是妇人发髻。她家夫人梳得也比其他女子秀美许多。 苏乐然已经后悔同意喜鹊给她梳妇人发髻。 她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再次不确定的问:“喜鹊,这样梳真的会好看吗?会不会显得我的年纪大。我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老气横秋。” 喜鹊掩嘴偷笑:“夫人,您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容貌了。侯爷见您为他梳上妇人发髻,肯定会十分开心。” 苏乐然并没有把喜鹊的话放在心上。她就算裹着麻布,喜鹊也会觉得她像仙女! 其实,苏乐然对梳什么发髻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嫁人之后就要梳妇人的发髻让她有点膈应。好像,她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一样。总有人在她的面前提起她没有梳妇人发髻,她实在是嫌烦了。 苏乐然把秀发全部梳上去后,可以看到优越的颈部线条,显得整个人气质卓越非凡,更像是大家族的主母了。 苏乐然想了想,觉得应该让喜鹊知道,便开口说道:“喜鹊,侯爷已经知道父亲母亲的事情,他说要成为我的利刃,为我报仇。” 果然,喜鹊立马欣喜道:“这是好事,夫人为什么满脸愁容。侯爷那么能干,夫人有什么不放心吗?” 苏乐然娇嗔道:“你以为宁王是好对付的人,你看我们这次去查宁王开设的燕春楼,差点出事。我是担心徐时安的安全。” 喜鹊后怕道:“燕春楼居然是宁王所开?夫人,您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要去。老爷和夫人就剩下您一个血脉,要是您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这是她欠“苏乐然”。苏乐然的眼神坚定:“不要说了。父亲母亲的仇,我是一定要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喜鹊担忧道:“夫人” 苏乐然将手放在小腹,突然想到她已经嫁给徐时安一段时间,万一她已经珠胎暗结:“喜鹊,你去问一下为我看病的大夫,给我开的药对身体有什么影响。万一我一击就中,那不是” 喜鹊会意道:“夫人是担心我这就去。” 门外:“喜鹊姐姐,你去哪?我给夫人送汤。” 喜鹊:“你去!” 春梅端着雪梨汤走了进来:“夫人,侯爷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奴婢要看着您把雪梨汤喝完。” 苏乐然扶了扶额头,她差点忘记这回事。不过嘴里还是嫌弃的说:“他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吗?还要让你盯着我喝完。” 春梅笑道:“那也是侯爷关心您,希望您尽快痊愈。” 从暗道里面逃出来后,苏乐然就感觉自己的喉咙和鼻腔都是粉尘,浑身不得劲。她确实要好好养一养。 春梅的厨艺很好,喜欢在厨房折腾。一碗雪梨汤被她炖得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许是因为她没有吃什么东西, 苏乐然满意道:“春梅,你的手艺真好!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雪梨汤。” 春梅笑得天真无暇:“我特别调制过。就算是孕妇也可以喝,夫人就放心品尝。” 苏乐然顿时被呛到:“咳咳!你说什么?” 苏乐然的脸色不大好,突然正色质问让春梅十分惊慌。 她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说错哪句话:“春梅失言,夫人饶命。” 苏乐然缓了缓,问道:“春梅。你为什么特地说孕妇也可以喝雪梨汤。难道你知道什么?” 春梅摇摇头:“是奴婢自作聪明。奴婢见夫人一直没有喝避子汤,猜着夫人是想尽快为侯爷生下子嗣。” 苏乐然摸了摸小腹,心想她晕倒之后肯定有大夫把过脉,现在肯定没有怀孕。两个人才在一起十几天,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苏乐然看向跪在地上的春梅,心想她刚才是不是太凶,便柔声道:“起来!这倒是提醒我了,以后你就负责帮我准备避子汤。” 春梅睁大眼睛,一脸震惊。“夫人要喝避子汤。” 苏乐然点点头。她现在不适合孕育孩子。 前厅,林晁泽和顾长安相连而坐。两人并无交谈。 在一旁候着的绿裳觉得好生奇怪,见到徐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心想外面传闻侯爷跟林大人不和的传闻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徐时安满面春风走进前厅:“稀客,稀客,是什么风把林大人也吹来了。” 林晁泽和顾长安起身行礼。 徐时安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你们下去!我们有要事相商。” 待绿裳和徐阳退下后,林晁泽朝徐时安挥了一拳。“你这小子查案,带上我妹妹做什么?” 徐时安一时不察,挨了正着。“林大人,你妹妹又不是我带去,冤有头债有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顾长安揉了揉自己差不多报废的肩膀说:“你觉得我逃得过吗?我已经挨过打了。” 打完人的林晁泽立马恢复到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他徐徐入座:“看到你脸上的春意,弟妹应该醒过来了!可有大碍。” 徐时安气笑:“林大人,请你搞清楚,你是来探望我,还是来探望我夫人的。” 顾长安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当和事佬:“你们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要吵架,这里又没有外人。” 林晁泽一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戏演多变成真的了。一见到徐时安,就觉得不顺眼,想揍他。” 徐时安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夹怨报复!” 林晁泽:“我说的是真的,若汐很关心苏乐然的身体情况,刚才还吵着跟我一起过来。还是我拦着她,说病人要多休息不便打扰。她才作罢!” 徐时安:“她已经苏醒过来,就是嗓子被烟熏得过久,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顾长安点点头,不解道:“那你不好好陪着你的夫人,一大早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想到他们昨晚的行动,林晁泽侧目而视:“该不会是找到宁王的罪证。” 顾长安一拳打上桌子,挫败道:“怎么会!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白忙活一场。” 徐时安神神秘秘的看着二人,不说话。 顾长安顿时怀疑人生:“不是!徐时安,你都掉进暗道,自身难保。什么时候找到线索?” 第74章 初战大败 徐时安拿出账簿放在桌子上,颇为得意的说:“不巧,鄙人正是在掉进暗道前找到账簿。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他和徐阳跟黑衣人打得如火如荼,徐时安就在旁边束手旁观。等到他们打完,居然发现徐时安不见了。 他今天还想过来取笑徐时安一下,查个案差点把自己烤焦。 没有想到这货居然找到燕春楼的账簿。老天爷都站在徐时安这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顾长安怒道:“你!这次算你厉害。言归正传,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账簿。” 徐时安挑眉道:“账簿就在黑衣人的身上。她被一箭穿心,死前念叨着小姐!我觉得她死得蹊跷,所以搜了一下她的身。这不,就被我找到账簿。得来毫不费功夫。” 林晁泽点点头:“她装出为了逃命,不得不主动交出假账簿。让你们以为拿到真账簿。没有人想到真账簿在她的身上。” 顾长安诧异道:“这么说来,黑衣人的主子是女人。难道黑衣人是宁王妃派来的。宁王如此风流,宁王妃也真是可怜。” 徐时安侧目道:“怎么,你心疼她。那我可要跟若汐姑娘好好说道。” 顾长安:“你!” 林晁泽叹了口气:“长安,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没有少吃徐时安的亏,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顾长安努力挽尊:“某人刚火里脱险。小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顾长安拿起账簿,细细看了起来。半晌,他面色沉重的将账簿给林晁泽说道:“没有想到宁王的手伸得这么长!实在是太可恶了。” 林晁泽已经预想到账簿的内容会很糟糕,但实际看到账簿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朝廷上的官员,大多数都有三妻四妾。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有姨娘的也不少。 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但这些女子要都是出自燕春楼,那事情就不正常了。 顾长安这才觉得燕春楼封得太好了:“要是这群官员的小妾一人吹一句枕头风,那朝廷不就乱套了。” 林晁泽思索道:“内宅女子应该影响不到朝廷的决策。但是,要是她们暗地对官员们使了什么手段,那就不好说了。” 徐时安面色凝重:“你们漏了一点。单单凭账簿不能证明燕春楼是宁王的手笔。它里面只是记录燕春楼往哪一户人家送人。” 顾长安拍拍胸膛说道:“这还不容易。我夜探宁王府偷到他的亲印盖在上面不就行了。” 林晁泽喝道:“胡闹!” 顾长安认怂:“我只是说说而已。” 徐时安摇摇头,指了指账簿上的数字说道:“你们看看记录美人的旁边有数字。这会不会代表银子的数目。毕竟娶妻纳妾都会有嫁妆,这不就是变相贿赂吗?” 顾长安补充道:“我这边还拿到燕春楼掌事人白燕的供词,那群袭击徐时安的歹人也差不多要招供。这次,宁王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林晁泽露出少见的阴霾:“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徐时安道:“他终究是你的父亲。” 林晁泽的眼睛变得如寒冰一样:“从他想要把若汐当成棋子开始,我就没有父亲!不过,你怎么这么着急想要定宁王的罪,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徐时安原本就没有想着瞒他们。他便将苏乐然的身世细细说来。 林晁泽和顾长安的面色都不好看起来。看苏乐然天真烂漫,不拘小节,没有想到还有血海深仇背负在身上。 林晁泽正色道:“时安,我们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顾长安也一脸严肃道:“对!嫂夫人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燕春楼送来美女的官员家庭被那群美人搅得天翻地覆。徐时安暗地里收集各家下人们的供词花了不少功夫。 然而,事情的后续发展没有朝徐时安期盼的方向发展。 武安侯徐时安和靖远候世子顾长安联名递上宁王和宁王妃的罪证,皇帝大怒,立即招宁王进宫。 哪曾想宁王带着宁王妃进宫自首,说是自己管教不严,让宁王妃做出一堆错事。 宁王妃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揽了过去,包括向达官贵人的女眷售卖带有毒性的胭脂、开设燕春楼给官员送美女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种种罪状下来,就算宁王妃是丞相府的嫡女,也难逃一死。皇上大怒,下令将宁王妃打入死牢不日处斩。而丞相也被训斥教女无方,禁足在府中一个月。 徐时安知道这是皇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皇上想包庇胞弟,他有心无力。 而宁王摘得干干净净,声称自己只有失察之罪。加上闻风而来的皇后在一旁求情,宁王终成最大的赢家。 明面上,皇上给徐时安和顾长安很多赏赐。但实际上整个朝廷都知道他们跟宁王不合,致使一群站在宁王一边的小人朝他们使绊子,这是后话了。 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徐时安的情绪不佳,整日待在书房,不回房间过夜。 这样一来,苏乐然准备的避子汤都白准备了。不用伺候人,她乐得清闲。 只是一天不见徐时安还好,两天不见有点难熬,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苏乐然坐不住了。 不就是跟宁王batlle输了吗?怎么还躲起她来了。 虽然苏乐然有点想念徐时安,但是她不想当先主动的人。 喜鹊着急道:“夫人,侯爷不找你,你也可以找侯爷呀!” 苏乐然一脸不愿意:“为什么要我主动!” 喜鹊一语惊醒梦中人:“夫妻之间就是要交流。几天没有看见侯爷,难道您不担心吗?” 苏乐然是真的有点担心徐时安,朝廷上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失败,徐时安肯定十分不甘心。他该不会做傻事。 想到这,苏乐然便火急火燎地朝书房走去。“我去一下书房!你就别跟着我了。” 喜鹊站在门口:“夫人加油!” 绿裳笑道:“夫人加油!” 春梅不明所以,凑热闹跟着喊:“夫人加油!” 苏乐然帅气的挥挥手,她才不信拿不下徐时安。 第75章 夫妻同心 很快,苏乐然便来到徐时安的书房门口。奇怪的是,书房的门口没有人伺候。她想找人通报都找不到人。 苏乐然纳闷道:“这真是奇怪,徐阳去哪了?他该不会不在?” 她站在书房的门口踌躇半天,敲门说道:“侯爷!我来了。你不答应,我就进来了。” 没有等里面的人应声,苏乐然就推开门进来了。 徐时安坐在书案前,看着门口的苏乐然,恍如隔世。他猛然起立,撞倒书案,踉跄地冲到苏乐然的面前,一把抱住她。 他用力吸了一口苏乐然身上的味道,缓解入骨的相思之情:“夫人,我好想你!” 苏乐然一听就来气,小手拼命捶了过去:“想个屁!徐时安,你到底在干什么?两天没有回房睡觉,连吃饭都在书房解决。你是不是变心了。” 徐时安一惊,这下误会大了。他赶紧解释道:“没有,我整颗心都在夫人的身上。夫人可不能冤枉我。我是觉得自己没用,没有脸见你。” 苏乐然咬住嘴唇,心想她这个时候应该掉几滴眼泪才应景,要不然怎么对得上众人口中小娇妻的美名。她在徐时安的怀里,努力努力瞪大眼睛,想着伤心的事情。经过她的一番努力,眼睛终于红了起来。 徐时安浑然不知:“燕春楼这件事是我操之过急。宁王筹谋多年,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拿到错处。是我轻敌了。让你白开心一场。” 苏乐然想到自己报了一半的仇,心里面的委屈越来越深,眼泪像珍珠一样滴落。 徐时安发现自己的衣裳都湿了,他慌张道:“是我的不对!乐然,你别哭了。” 苏乐然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抽抽搭搭的说:“宁王妃就不是好人,她死了,我父亲母亲的仇就报了一大半。我已经很开心。再说你以为皇上会真的相信宁王是无辜的吗?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是宁王妃所谋,那她谋什么?不就是有一天,宁王能继承皇位。” 徐时安如梦初醒:“你是说皇上对宁王已经起了疑心,开始提防宁王。” 苏乐然想起影视作品里面皇族的血雨腥风:“那是自然。他这次没有处置宁王,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没有一个帝王容忍得了有人想动他的位置。” 她的宫斗剧没有少看。就算是亲兄弟又怎么样,只要宁王起了篡位之心,皇上就容不下他。 徐时安将一块果脯放在苏乐然的嘴巴,说道:“别哭了。吃点甜甜的果脯,让心情好一点。” 苏乐然嚼了嚼,确实是甜滋滋的味道。突然,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徐时安一向不爱吃甜的食物。那这个果脯是专门为谁准备。 她叉腰道:“好呀!徐时安!你是明知道我要来!备着果脯在这等着我。” 徐时安晒然道:“徐阳提前把你要过来的事告诉我。果脯是之前就为你买的,一直没有机会给你。最近的事务太多,我怕影响到你休息,所以才不回去睡。” 苏乐然将头靠在徐时安的肩膀上,感到十分安心:“事情不是已经告一段落,还要忙什么?” 徐时安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要抓紧时间收集宁王的证据。现在,宁王跟丞相已经闹翻了。丞相不会在支持他。林太傅那边,林晁泽还在努力动员。我们想在宁王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痛击。” 苏乐然的脑袋转得很快,她才没有那么容易被pua。她推开徐时安,没有好气的说:“所以说,你是因为公务繁忙才不回房休息。干嘛说得这么可怜!” 徐时安把自己的头靠在苏乐然的身上,做小鸟依人状:“还不是顾长安和林晁泽说你嫌弃我。要是我没有去找你,你可以十天不搭理我。还好,你在第三天就来了。我都快要得相思病死掉了。” 苏乐然的头上冒出三根黑线,这么弱智的赌局,这么幼稚的事情,徐时安居然也参与。果然,恋爱让人的智商为零。 她无语道:“你居然就这样被人忽悠。顾长安还没有成亲,肯定是羡慕你可以每天见到我,想办法捉弄你。只是林大哥为什么也凑这个热闹。” 徐时安深情的看着苏乐然,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把她淹没。 苏乐然磕磕绊绊的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 徐时安幽怨的说:“我也想知道,我在夫人心目中的地位。你从来也没有说过心悦于我。” 苏乐然诧异道:“不可能!喜鹊明明说我以前老是跟着你转。那个时候没有说过这句话吗?” 徐时安的眼神逐渐火热:“说过,但那不是现在的你。” 苏乐然回避徐时安的眼神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乐然的紧张落入徐时安的眼中,他以为苏乐然害羞了:“你落水之后不是已经忘记前尘。每次看到我的时候,满眼的嫌弃。我的眼不瞎,当然看得出来。” 苏乐然猛然抬起头,原来她的演技这么差。她还以为她掩藏得很好。她做销售这几年,以为自己已经练就掩藏自己喜恶的表情。 徐时安露出狡黠的表情:“所以,我确信现在的你也心悦于我,只是我想亲耳听你说一遍。” 她居然被一个古代人套路了。“哦!你是七窍玲珑心吗?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都为你梳夫人的发髻了。” 徐时安一个八尺男儿,挂着忠犬的表情,居然没有违和感:“难怪我今天看夫人如此好看。夫人就依我一下。” 苏乐然又气又好笑,她的身心都给了他,徐时安还不确定什么。双手托着徐时安的脸,苏乐然一字一字的说:“我心悦你,我喜欢你。” 徐时安的耳朵肉眼可见变红。 苏乐然顿时有一种调戏良家男人的感觉:“你害羞什么?” 徐时安清了清嗓子:“为夫甚是满意。我这里还有公务要忙,不能陪你。我送你回房。” 达到目的就把她晾在一旁了。苏乐然嘟着嘴,感到不满。 徐时安好言好语的哄着:“乖!听话!我今晚一定回去吃饭。” 徐时安这么努力,苏乐然觉得自己也不能躺平下去。“宁王妃还没有问斩。你有办法让我见一面她吗?” 第76章 趋利避害 徐时安担忧道:“宁王妃她这样的人,你没有必要见她。脏了自己的眼。” 苏乐然撒娇道:“她终究是我的姨母!我想亲眼看到她的下场。而且,说不定,我能说动她交出宁王的罪证。她曾经派过人去盗取账簿,那说明她跟宁王不是同心。要是宁王想取回账簿,那他不可能只派一个人做事。” 虽然苏乐然说的有道理,但徐时安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怎么能让自己的夫人去地牢这种地方。 他恳求道:“乐然,你把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好不好。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 苏乐然笑道:“你没有听过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徐时安的眼睛出现笑意:“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倒是第一次来牢房这种地方,苏乐然不免有点紧张。她穿着低调的杏色衣裳,还戴着一顶纱帽。 喜鹊和绿裳交流眼神后,自觉站在苏乐然的面前。 地牢里面阴森潮湿,苏乐然一踏进来就觉得有一股不适感。“狱吏大哥,这里一直是这样吗?” 狱吏见苏乐然穿着金贵,知道是不好惹的人,对她的态度十分恭敬:“夫人,您有所不知。关在这里的人都是死刑犯,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关在哪里不都是一样要死吗?您要见的那个宁王妃就在最里面的牢房。您抓紧时间,长话短说。” 喜鹊将一袋银两塞进狱吏的手中说道:“谢谢狱吏大哥!您拿着这个去喝茶。” 狱吏的眼睛放光,笑呵呵接过:“谢谢夫人!夫人请自便。” 苏乐然鼓起勇气往里面走,在最里面的牢房停下来。 右边的牢房关着一个男人,那她要找的人就是左边的这位了。 她驻足在左边的牢房,盯着牢房里面的女人,并不着急说话。 就算是在暗无天日的牢房,这个女人仍然保持头发整洁,衣着得体,高贵。这便是宁王妃无疑。 终于,宁王妃注意到戴着纱帽的苏乐然。她问道:“你是谁?” 苏乐然脱下纱帽,露出自己的脸道:“初次见面,姨母。” 宁王妃的脸色大变,一张脸一会白一会红:“你是方锦茵的女儿苏乐然。你们果真长得一模一样标致,也一模一样命大。” 苏乐然露出讥笑:“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母亲如果命大的话,就不会早逝。姨母,为了这样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人,断送自己的性命,何苦呢?” 宁王妃的眼里涌出恨意,倔强的说:“你母亲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方锦茵是破坏别人姻缘的第三者,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把她的命收回去。她霸占了王爷的心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就算到死,我也是宁王妃。我也是朱恒的结发妻子。” 苏乐然抓着牢房的木栏,气愤道:“我的母亲和父亲恩爱不已,才不会跟你抢男人。他们已经逃到偏远地区,你们为什么容不下他们。还要给他们下毒。” 宁王妃错愕道:“你在说什么?方锦茵是被毒死?” 宁王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演的。如果不是宁王妃的演技出神入化,就是宁王妃确实不知情。 苏乐然觉得奇怪,宁王妃不是毒害她父母亲的凶手,那凶手是谁?她追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宁王妃苦笑道:“虽然我们不和,但是她始终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做出杀害亲妹妹的事情。”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朱恒视方锦茵如生命,怎么可能会对她下毒。方锦茵,不,胡锦茵是朱恒的青梅竹马、心中痣。他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 方锦茵的原名为胡锦茵,是胡丞相的庶女。她和宁王从小青梅竹马,天真的以为自己会成为宁王妃。然而,宁王却娶了自己的嫡妹,还恬不知耻的提出要娶胡锦茵为侧妃。胡锦茵一气之下便改名离家出走嫁给进士苏鸿山。 苏乐然冷冷的看着宁王妃:“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被关进死牢后,宁王将休书送到丞相府,丞相一气之下卧床不起。这样过河拆桥的男人,你居然会相信他的感情。可笑!” 看到宁王妃崩溃的样子,苏乐然动了恻隐之心。同为女人,她终究是不忍心宁王妃一错再错。“你现在还有时间,只要你翻供,我相信胡丞相会救你。” 宁王妃抹掉眼泪,恢复原来高贵的样子:“我这一辈子已经是这样。就让我这样死去。” 居然有人这样冥顽不灵,苏乐然恨铁不成钢道:“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报仇。燕春楼一直在搜罗跟我母亲长相似的女子,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制止。如果你跟宁王同流合污,那为什么要派心腹去盗取账簿。” 宁王妃含笑道:“你还年轻,没有当过母亲,等到你成为母亲,就会明白我的苦衷。” 苏乐然求证的看向喜鹊。喜鹊最擅长收集信息。 喜鹊点点头:“宁王妃有一个儿子,名为朱焕,跟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在年轻的一辈中呼声不错。不过,比不上我们侯爷。” 绿裳道:“听说他文武双全,是个不错的好儿郎” 喜鹊轻咳一声,绿裳立马嘘声。 苏乐然明白宁王妃保宁王的原因了。宁王要是出事,必定牵连朱焕。王爷的儿子,谋反罪人的儿子,是个人都会趋利避害。宁王妃为了自己的孩子,宁愿牺牲自己。 “朱恒不会答应你,日后事成之后会封你的儿子朱焕为太子!你怎么这么天真!” 喜鹊道:“难道是因为宁王只有这个孩子。” 绿裳朝角落的阴影袭去,喝道:“是谁!” 黑影快速后退,绿裳步步紧逼追了上去。 宁王妃背对苏乐然,看着头顶的小天窗唱起歌谣。 喜鹊失声道:“夫人,这是老夫人以前经常哼唱的歌谣。” 苏乐然自知多说无用,摇摇头道:“无可救药的恋爱脑!我们走!” 喜鹊紧张的问道:“我们现在回府吗?绿裳怎么办?” 苏乐然的目光看向远处,这里不行,那就换一个地方:“不!我们去丞相府。” 第77章 拜访丞相 绿裳喘着气回到苏乐然的身边:“夫人,那人的身手在我之上。我没有抓住他。” 见到绿裳回来,喜鹊放松了一点点。毕竟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她也护不住夫人。 这在苏乐然的意料之中,她跟宁王已经开战。宁王做得越多,才会越有机会露出破绽。毕竟在她的手上并没有宁王毒害父亲母亲的罪证。“你们觉得能避开守卫,进入牢房窃听的人会是什么人。” 狱吏舔着脸走了进来:“夫人,时间不早了。小人送您出去。” 苏乐然点点头,将纱帽戴上。“麻烦了。” 绿裳狐疑的看着狱吏,心想她刚才追出来并没有看到人,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苏乐然撩起纱帽瞥了一眼绿裳。“走!” 也许是苏乐然还没有从跟宁王妃的谈话走出,眼神散发着寒意。绿裳的心一怵,赶紧应道:“是!” 出了死牢。苏乐然的心很是沉重。三日之后,宁王妃就要问斩,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苏乐然真想骂一声国粹,别人穿越都是自带金手指,她穿越跟渡劫一样,渡了一劫又一劫。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27岁。 喜鹊惊讶道:“夫人,侯爷来了。” 苏乐然脱下纱帽,笑着跑向穿着玄色华服的徐时安。语气中有藏不住的开心:“你怎么来了?” 徐时安亲昵的捏了捏苏乐然的鼻子道:“我担心你会被宁王妃影响心情,特地来看看你。没有说服宁王妃也不要紧,我们还有别的法子。” 苏乐然一顿,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为了一个男人,众叛亲离,她无可救药了。” 看得出来苏乐然是真的很难过,整个人都是低气压。徐时安用手托起苏乐然的脸蛋:“来!看点让人心情好的东西!” 这个男人又在自恋了。看到徐时安确实让她的心情大好。不过,不能让徐时安这么得意。 苏乐然一本正经的说:“不,我的夫君才不是东西。” 徐时安一愣,知道自己被苏乐然戏耍了。“无妨,如果能令夫人展露笑颜,我不是东西又何妨。” 喜鹊和绿裳都欣慰的笑了。夫人和侯爷的感情好,那她们这些伺候的人也会轻松一点。 苏乐然牵起徐时安的手问道:“夫君,今日要是不忙,陪我去一趟丞相府。” 徐时安被这一声“夫君”惊到,他:“你唤我什么?” 苏乐然在心里翻个白眼,他明明就听得很清楚。哼!男人。 她用夹子音说道:“夫君!陪我。” 徐时安很是受用。“陪!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陪你去。” 徐阳叹了口气,看着自家侯爷这不值钱的样子,想着他以后还是离女人远一点保平安。 徐时安轻松地托着苏乐然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上马车,暗自想着回去要让她吃胖一点。 苏乐然被这新鲜感新奇到。原来徐时安的力气这么大。找老公还是得找人高马大这一行,太有安全感了。当然,被压的时候是另外一回事。 马车在一个院门前停下。苏乐然不明所以的下了车。这条街看起来就不是主干道,旁边也没有,她不确定的说:“这是丞相府后门?” 徐时安笑道:“我的夫人真聪明。皇上让丞相禁足,我们光明正大的拜访有抗旨的嫌疑,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就是委屈夫人。” 苏乐然:“后门也是门。” 喜鹊上前敲门,三下过后,并没有人来开门。她喊道:“有人吗?” 喜鹊朝苏乐然摇摇头。 苏乐然看向绿裳:“绿裳,你去开门。” 正常情况下,正常人是不会硬闯丞相府。但是绿裳有武安侯府撑腰,主子有令,她不得不从。她轻盈一跃便翻上墙头,跳了进去。 片刻过久,门打开了。绿裳从门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锁说:“开锁耽误一点时间,侯爷和夫人久等了。” 苏乐然朝绿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女中豪杰!” 绿裳得到表扬,朝喜鹊得意的笑。 喜鹊摇摇头,她才不和小丫头争宠。她是大丫头。 徐时安叹道:“其实翻墙也是一种乐趣。” 苏乐然瞥一眼高墙,善解人意道:“那侯爷请自便。乐然便不打搅侯爷找乐子。” 徐时安理所当然的说:“那可不成,为夫要扶着夫人走进去。” 以后要让徐时安跟顾长安保持距离,不然会被带坏。苏乐然叹气道:“喜鹊、绿裳,你们二人在这里守着。” “是!” 丞相府的后院景色不错,栽种了许多苏乐然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徐时安带着苏乐然穿过花丛,向前院走去。 看徐时安的样子,貌似对丞相府颇为熟悉。苏乐然拉住徐时安问道:“你来过丞相府吗?” 徐时安略微为难:“虽然同朝为官,但是我和丞相并无私交。这下有点尴尬了。夫人,我等一下要称呼丞相为外祖父吗?” 苏乐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你不要给自己加这么戏?我们是找丞相商量正经事。” 徐时安:“加戏是什么意思?” 苏乐然竖起食指放在徐时安的嘴巴处:“乖,安静!” 徐时安见苏乐然的情绪不佳,很有眼见力的闭上嘴巴。他当然也清楚,苏乐然并不想认这个外祖父。 虽然是丞相府的后院,但也不该无人把守。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会安排人巡逻才对。苏乐然一边走一边思索,丞相府的家丁都去哪了。 苏乐然正想着,迎面就走来几个婢女。登堂入室被人撞破,这也太尴尬了。 徐时安大大方方走上前说道:“在下武安侯,听闻相爷身体不适,特来拜访丞相。” 为首的婢女:“兰儿见过武安侯,武安侯为何从后门方向走来?” 苏乐然。。。 徐时安坦然自若道:“兰儿姑娘,丞相府太大,我们夫妇二人迷路,正在头疼,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苏乐然侧目而视,这还是她那个正经容不得一丝作假的武安侯吗? 兰儿虽然觉得奇怪门房为何没有通传,但不敢怀疑徐时安,恭敬的说:“那就让兰儿为贵客带路。这边请!” 第78章 攻心 兰儿在一间房前停下:“侯爷,夫人,二位请稍等。容我去禀告相爷。” 徐时安笑道:“麻烦兰儿姑娘。” 兰儿的脸微微一晒,低着头走了进去。 苏乐然的手在徐时安的袖子底下狠狠的捏了捏。这个男人再对兰儿多笑一下,这世间恐怕又多了一位失意的女子。这个沾花惹蝶的男人。 徐时安吃痛一声。“哟!” 苏乐然嘀咕道:“某人还说要发扬男德,令人贻笑大方。” 徐时安意识到苏乐然在吃醋,一脸欣喜。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那不是事急从权吗?难道你想让人把我们乱棍打出去。” 苏乐然嘟着嘴巴:“那你也不能笑成这样。以后不许对除我之外的女人笑。” 见到苏乐然有点不开心,徐时安适可而止道:“为夫尽量!” 徐时安在苏乐然的耳边低语:“你来丞相府是想见朱焕一面!宁王妃爱子如命,朱焕才有可能说动宁王妃更改供词。” 苏乐然嫣然一笑:“我的夫君神机妙算,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 丞相胡惟听到兰儿禀告武安侯来访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喝药,他愣了一下:“武安侯,他来干什么?” 丞相夫人方容容怒道:“是那位把韵儿送进死牢的武安侯吗?他居然还有脸来相府。把他轰出去。” 兰儿大惊失色:“夫人!” “胡闹!朝廷命官岂容你放肆!” 胡惟将药一饮而尽,缓了缓气,说道:“我去会一会他。” 方容容赶紧阻拦道:“老爷,您现在的身子需要静养,要不然让我替你把他打发走。” 胡惟明白方荣荣是想为胡韵儿出一口气。想到身在牢房的胡韵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让胡惟身心俱疲。 胡惟喘着粗气道:“让他们进来。” 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站在她这边过。方容容不平道:“老爷!” 徐时安和苏乐然携手进来时,胡惟和方容容皆愣在当场。 胡惟看着长得跟方锦茵一样相貌的苏乐然,老泪纵横:“锦茵!我居然能再见你一面。” 方容容失声道:“小妹!” 苏乐然如愿看到胡惟的脸上露出歉意。胡丞相不算铁石心肠,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叫“锦茵”的女儿。只是这位夫人为什么会对着她喊小妹。 徐时安和苏乐然像是没有注意他们二人失态的样子,同时行礼:“徐时安见过丞相!” 徐时安将苏乐然拉上前:“对了,这是我刚过门的夫人苏乐然。” 两个人说话,动作都在同一频率,看起来十分登对。 看着苏乐然稍显稚嫩的脸蛋,胡惟知道她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他坐在床上没有动,歉意道:“武安侯有心了。只是本相的身体不适,就不起身接待你和你的夫人了。” 徐时安在朝廷的立场一直属于中立,这次突然携靖远候世子对宁王发难,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是什么?胡惟一生纵横官场,自认为没有什么事是看不透。但这位武安侯,他确实看不清。 方容容的眼睛一直盯着苏乐然看,待苏乐然看向她时,她便将视线转移。 苏乐然知道,方容容开始怀疑她的身份。这正是苏乐然想要的。 徐时安坦言道:“丞相现在和宁王势如水火,本侯很好奇丞相接下来会如何自处。” 胡惟像鹰一样盯着徐时安,明明是带病的身体,但是气场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要是当官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那这个官,苏乐然一点都不想当。她为徐时安捏了一把冷汗。 徐时安没有受到影响,追问道:“难道这是丞相难以启齿的事情。丞相府收到宁王休书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你们的姻亲关系还能维持下去吗?” 要不是有方容容盯着,苏乐然也想给徐时安比一个赞。苏乐然努力挺直身体保持优雅,不时给方容容一个得体的微笑。 方容容突然道:“听说燕春楼的人掳了武安侯夫人。” 徐时安一惊,眼神露出杀意。苏乐然被掳的事情被压了下来。丞相夫人是如何得知。 苏乐然轻轻的拍拍徐时安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她看向方容容,摸着自己的脸蛋浅笑道:“夫人的消息真灵通。妾身的这张脸蛋跟母亲生得一般无二。也许是这样,才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连宁王妃看到我也认错人。” 有什么呼之欲出,方容容追问:“你去见过宁王妃,你为什么要见她?你长得跟你的母亲很像吗?令堂尊姓大名。” 苏乐然收起笑意,挑衅道:“方锦茵!我的母亲是方锦茵。” 胡惟挣扎地站起来:“你是锦茵的女儿。我我是你的外祖父呀!孩子。” 方容容扶着胡惟站着,默然地看着苏乐然。 苏乐然后退一步,站在徐时安的身后。她并不想多一位外祖父来管着她。况且苏母已经跟丞相府脱离关系。那她跟丞相府就没有关系。 徐时安朝胡惟行礼,说道:“抱歉,其实我们夫妇二人来丞相府,是想见朱焕小王爷一面。” 胡惟已经想到他们的目的:“你们是因为宁王的事找朱焕!” 苏乐然站出来:“宁王妃宁愿自己承担恶名,悲惨的死去,也不愿意说出事实。无非是为了维持朱焕小王爷的身份。但为人臣子,自是要明辨是非,惩恶扬善。我们夫妇二人不愿宁王妃执迷不悟,想要救她。” 方容容一脸哀切,她的这个女儿跟她一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她恨自己的夫君,也恨夺走自己夫君的女人,也恨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 “你是锦茵的孩子,宁王妃就是你的姨母,你怎能这样说她。” 苏乐然冷笑道:“我怎么说她重要吗?她在世人的口中已经罪大恶极,没有名声可言。” 胡惟的头脑还算清醒:“你们想通过焕儿去劝说他的母亲,是不是。” 徐时安拱手道:“请丞相成全。” 苏乐然也跟着行礼:“请丞相成全。” 胡惟摇摇头:“也罢!也罢!去把小王爷请过来。” 徐时安和苏乐然相视而笑。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成功一大半。 第79章 游说 丞相府的待客之道做得不错。虽然主人半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但待客的吃食很丰盛。不一会儿,小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看得苏乐然食指大动。她这种吃一点,那种吃一点,硬生生把自己吃撑了。 徐时安谨遵夫人的吩咐,在兰儿带着婢女上小点心的时候,目不斜视,面无表情。不时留意苏乐然对哪一种点心更为喜欢,暗自把它记下来。 苏乐然可没有漏掉兰儿失落的表情。看到兰儿一步三回头,她摇摇头,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要是现在不对你狠一点,那么后面你的失望会更大。女人不能只想着依附强大的男人生活。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找我!” 一位翩翩少年郎随声而至。 朱焕看起来像是刚从校练场出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只见他穿着金线刺绣的黑色对襟衫,看似普通又不普通。细腰之下的一双大长腿就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见到胡惟这里有客人,朱焕有点诧异。皇上下旨让胡惟禁足在家之后,丞相府就无人问津了。 朱焕很快便调整好心神,朝胡惟和方容容行礼。“外祖父安康、外祖母安康。” 方容容看到一表人才的外孙,神色稍缓。“焕儿!我们打断你的操练了。” 朱焕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外祖母见外了。只是外祖母因何事传唤孙儿。” 从朱焕的刹那,苏乐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的眼睛里只有朱焕一个人。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往朱焕的脸看,这个朱焕长得怎么这么像当红偶像刘昊。尤其是那双狭长又魅惑的眼睛,就跟苏乐然记忆里面的一模一样。她穿来之前还在追刘昊演的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 短短的时间内,苏乐然已经脑补当红男明星是我弟弟的幸福生活。朱焕长得跟朱恒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要不是知道胡韵儿是恋爱脑,苏乐然几乎要怀疑这不是宁王的亲儿子。 徐时安的手一直握着苏乐然,察觉她的手心都是汗。他看着苏乐然脸上可疑的红晕,十分不解。 她看了一眼徐时安,再看一眼朱焕,两个男人各有千秋,真难抉择。想了想徐时安身上的腱子肉,她默默地往徐时安的方向挪了挪。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是法律保护的夫君,她两个男人都要。 苏乐然尽可能和蔼可亲的说:“你是朱焕弟弟!” 朱焕一愣,点点头承认。以他小王爷的身份,时常有各式各样的人打着各种名义接近他。只是面对苏乐然的笑脸,他居然感到久违的亲切感。 苏乐然的心都要化了。奶呼奶呼的男孩子真可爱,连简单的行礼动作都做得这么乖巧好看,好想rua。 徐时安不知道苏乐然的心里在想什么,单凭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朱焕身上的这件事就让他不爽。难道他还比不上朱焕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朱焕朝徐时安方向行礼道:“朱焕见过武安侯!武安侯夫人。” 徐时安提起好奇心,这可是他跟朱焕的第一次见面,朱焕是如何识得他。他耐人寻味的说:“哦!小王爷认识我。” 朱焕一脸兴奋:“武安侯英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朱焕把侯爷视为楷模,立志以后要成为像武安侯一样的栋梁之才。” 武安侯徐时安在朱焕的这个年纪就已经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了。徐时安的名字在军营里面像是战神一般的存在。难怪朱焕如此崇拜徐时安。 朱焕眼中出现苏乐然熟悉的光芒,她看到帅哥也是这样两眼放光。苏乐然确信朱焕说的话是肺腑之言。 苏乐然朝徐时安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你觉不觉得,朱焕看你的眼神有点熟悉。” 徐时安耐人寻味的说:“夫人有所不知,当你落水之后第一次看到我时,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我一样” 徐时安居然注意她的异常,苏乐然有点慌张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有看着你!快点进入正题,不要浪费时间。” 夫人的话不得不从,徐时安还记得新鲜出炉的三从四德。 徐时安看向朱焕,开门见山道:“你可知我是把你母亲送进地牢的人。” 朱焕的脸一僵,露出羞愧的表情。他就是为了躲避这些事情才来丞相府。 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的感觉并不好受。他不想面对好友猜测的目光。每个人都觉得,宁王妃做的事情,宁王不可能不知晓。作为儿子的朱焕,说不定就是同谋。 毕竟如果成功改朝换代,朱焕的地位水涨船高,摇身一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面对徐时安的问题,他略感难堪,但仍诚实道:“我知道!我母亲做错事,跟侯爷没有关系。” 看起来,朱焕被胡韵儿教得很好,没有一丝世家公子的傲气。 苏乐然再次感慨,朱焕的脾气也很好。天真不世故的朱焕跟宁王朱恒简直是一点都不相似。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弟弟了。 胡惟欣慰的点点头,再看一眼是非不分的妻子,满脸无奈。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是到死也不会明白的。 苏乐然满脸不赞同的看着徐时安:“你怎么欺负小朋友。太不厚道了。” 她把朱焕看成小朋友?那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徐时安玩味道:“我记得朱焕跟你是同龄。他是小朋友,你是什么?哦!原来,欺负小朋友是这么有乐趣的事情。” 徐时安特地在“欺负”二字上面加重语气,加上他暧昧的表情,苏乐然想装不明白都不行。 他们两个人谈话的声音很小,别人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胡惟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看到徐时安和苏乐然这样亲近,不由想起他年轻的时候。若是她还在人世,他们应该也和这对夫妻一样恩爱。 他轻咳一声,打断徐时安和苏乐然的悄悄话:“你们夫妇二人的感情真好。只是现在不是你们说悄悄话的时间和场合。” 第80章 同谋 苏乐然朝徐时安扮了个鬼脸,表示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的女人真可爱! 徐时安忍住嘴角的笑意,对朱焕严肃的说道:“朱焕小王爷,如果我说,宁王妃是替宁王顶罪,你会相信我吗?”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连屋外的婢女走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为了方便他们谈话,方容容将下人都打发到屋外。苏乐然起初就觉得这点距离对拦截声音没有用。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实在是太安静了,苏乐然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徐时安朝她摇摇头后,便拿起茶杯悠哉悠哉的喝茶。 苏乐然也想有样学样。迎上朱焕不安的目光时,她立马破功。 她清楚沉不住气的人成不了大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难道你们真的以为自己的女儿,朱焕的母亲,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大的野心,将自己的夫君推上皇位。” 宁王妃胡韵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这件事情居然没有人发现。 苏乐然并不相信,自己父母的死跟她没有关系。为了铲除掉夫君的心头好,宁王妃有杀害亲姐妹的动机。 方容容怒道:“你们是想干什么?我们已经失去一位女儿,难道还要搭上朱焕这个外孙吗?” 苏乐然反驳道:“难道你天真的觉得宁王妃顶罪之后,宁王就会作罢。他筹谋多年,难道会因为一个女人得牺牲就停止计划。就连你们的女儿也像我承认,宁王向她承诺,如果事成,就会封朱焕为太子。” 胡惟喝道:“荒唐!这是你们的猜测!这不可能。” 苏乐然一点都不惧怕:“你觉得荒唐,那是因为你的良心未泯。可是朱恒,我不觉得他有良心。丞相府在收到宁王的休书时,还没有认清楚吗?” 朱焕失声道:“什么!我父亲休了母亲。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惟和方容容一脸悲痛。女儿被休的羞辱,丞相府不会忘记。 然而大人的纷纷扰扰不能影响下一辈。总不能让朱焕去恨他的父亲。 徐时安搂着苏乐然道:“我夫人说得没有错!还有一点,我想告知你们,乐然的父母亲都死于非命。她的母亲方锦茵在死前查明毒害她的人来自宁王府。” 胡惟捂着胸口,痛苦道:“此话当真,锦茵不是因病去世吗?” 他派出去的人告诉他说胡锦茵是因病去世。他伤心之余并没有多想。 方容容道:“方锦茵既然不愿意姓胡,那她跟我们丞相府就没有半点关系。” 听到方容容这样的言语,朱焕感到寒心。锦茵姨母虽然不是外祖母亲生,但也是胡家人。外祖母为何容不下一个弱女子。 他恳求道:“外祖母,不得胡说。” 苏乐然看到母亲的死并没有让这些人有多悲愤,她心中厌恶又多了几分。 可笑的家人!难怪方锦茵要逃离。 苏乐然立马装出痛彻心扉的样子说道:“这是母亲亲自查出来的事情。父亲也是因为如此,才丧失求生的意志。你们不想为她报仇,我会报。” 朱焕幼时便经常在外祖父这里听过“锦茵”这个名字。结合胡惟的反应,朱焕十分确定的说道:“你是我的表姐!” 苏乐然如诉如泣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你的姐姐。朱焕弟弟。” 她不喜欢胡家人,但是对这个表弟喜爱得紧。“来!叫声姐姐听听!” 徐时安侧目而视。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方容容激动地说:“不许!我不许你认这个姐姐。” 苏乐然立马冷脸道:“老夫人,我比朱焕大上几个月。于情于理,他唤我一声姐姐也不为过!初次见面,你为何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还是说,你不喜的只是我这张脸,我这张跟母亲一模一样的脸蛋。” 苏乐然越说越块,声音越来越大,气势十足。 方容容出身名门世家,一直受人尊敬,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责过。她转向胡惟气愤的说道:“老爷,你就让这些小辈指责你的夫人。你的威严何在。” 徐时安 胡惟挣扎着起身:“我要亲自去见见那个不孝女。说不醒她,我便要打醒她。” 他以为他是谁?以前不好好教育女儿,现在才来后悔有什么用。子不教,父之过。不知道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苏乐然毫不留情的点破道:“你去有什么用!在她的心里,除了朱恒,就只有朱焕。只有朱焕才能说服她。她是想以命换命,保住朱焕的名声地位。” 朱焕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事实竟是如此。他的母亲居然是为了这种事情替父亲顶罪。难怪他去死牢见母亲,母亲都朝他大声训斥。他早该想到母亲的苦心。 他失声痛哭:“母亲!孩儿不孝。” 胡惟和方容容也悲从中来,抱头痛哭。 世人啊!不痛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见到苏乐然流眼泪,徐时安心疼得不行。他拿出手帕帮她擦拭,却被她用手拨开。 苏乐然擦干眼角的几滴眼泪,表示她没有关系。 徐时安宠溺地笑了笑。他将视线投向胡惟时,眼里已经没有笑意。 他冷漠的说:“丞相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有一种人,他得不到的东西就想要毁掉。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以后会善待朱焕吗?” 虽然父亲做的事情一直瞒着母亲和他,但他也清楚自己的父亲不甘于王爷之位。 对于他这个亲生的儿子,朱恒也不甚关心。这一次,他离家多日躲在丞相府,做为父亲的朱恒也一如既往,对他不闻不问。 表姐说得对,绝不能让母亲为这样的男人失去性命。 朱焕下定决心道:“我愿意帮你们,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苏乐然不假辞色道:“此言差矣!你不是在帮我们,而是帮你的母亲,帮你自己。” 朱焕面露羞愧:“朱焕知错!谢姐姐教诲。” 第81章 喜认亲 朱焕看着从后门出去的苏乐然和徐时安,不确定的问身边的侍从:“我记得后院的门一直是上锁的!” 侍从看着挂在门上的锁,擦了擦头上的汗答道:“回小王爷话,小人记得是这样的没错。” 朱焕道:“那你说我的表姐和表姐夫是怎么进来丞相府的呢?” 侍从心想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什么非要从小人的嘴巴里面问出个所以然。小人得罪不起武安侯。他看着眼色道:“小人猜测,也许是有人给他们开的门。” 苏乐然在马车上朝朱焕挥挥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笑成月牙的形状。“朱焕弟弟,姐姐就恭候你的好消息。” 朱焕也被感染,朝苏乐然挥手告别。他其实很开心多了一位姐姐,况且姐夫还是他崇拜的武安侯。从苏乐然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情感。“姐姐,姐夫再见!” 直至看不到马车的影子,朱焕对侍从说道:“把这里恢复原状。记住,这件事情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贴身侍从道:“是!小人马上将门锁好。不会有人知道武安侯和武安侯夫人是从后门进来的。” 朱焕沉思片刻说道:“备马,我要去见母亲。” 侍从诧异道:“可是丞相府在禁足中。属下怕” 朱焕皱着眉头:“我是宁王府的小王爷!丞相府的禁足禁不到我身上。况且,我又不是第一次去见母亲。” 徐时安朝一直张望的苏乐然不满道:“你可以把你漂亮的脑袋瓜收回来了!已经看不到丞相府。” 闻言,苏乐然立马把头缩了回来,堆着笑脸道:“好的!夫君,我把我漂亮的脑袋瓜收回来了。” 徐时安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揉进骨髓里,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果然更喜欢像朱焕这样的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朱焕的时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提起朱焕,苏乐然的眼睛又笑得眯了起来。“朱焕确实是个长得俊俏的人!一想到这么好看的人是我的弟弟,我就莫名其妙的开心。” 徐时安吃味道:“那我这么优秀的男子是你的夫君,怎么不见得你开心。” 苏乐然托腮卖萌:“谁说我不开心,我开心得脸都笑僵了。” “嘻嘻!” 苏乐然看了看在努力憋笑的喜鹊和绿裳,祸水东引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小孩子斤斤计较,你看她们都在取笑你。” 徐时安扔了个眼神刀过去,喜鹊和绿裳立马安静下来。 绿裳灵光一闪,站起身说道:“夫人,我去外面陪徐阳聊天解闷。” 喜鹊拉住绿裳的袖子,拼命使眼色道:“夫人,我也想去。” 绿裳视而不见,挣脱说道:“不好意思,喜鹊,坐不下了。” 苏乐然又好气又好笑:“行了,喜鹊!你给我乖乖坐下,侯爷吃不了你。” 说罢,她特意看着徐时安说:“你说是!侯爷。” 这下,我就盯着你看,可不能冤枉我说眼中没有你了哦。 徐时安被这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满腹的郁气也消了大半。他故意冷哼一声:“哼!你给我扣了一个这么大的帽子,我若是责罚她们,不就显得我小肚鸡肠。” 苏乐然巧笑倩兮:“侯爷!夫君!今天辛苦夫君陪我跑这一趟。回去之后,乐然亲自给你捏肩按摩,让你活络胫骨,保准你心情舒畅。” 徐时安这才舒心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最好说到做到。” 听到徐时安的笑声,绿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吐出一口浊气。她越来越羡慕可以守在府里忙吃食的春梅。侯爷生气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有夫人能把侯爷逗开心。 徐阳赶着马车,秉着过来人的立场,跟绿裳传授一下经验:“你现在跟在夫人的身边,要尽快习惯承受侯爷的脾气。总不能让夫人一直护着你。” 绿裳艰难的点点头。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哄好男人的苏乐然放松下来,依偎在徐时安的肩膀上问道:“你说朱焕能不能成功说服宁王妃。” 徐时安心疼的说:“你休息一下,不要在想这些事情。” 苏乐然慢慢合上眼睛:“嗯!到家就叫我。” 苏乐然是被争吵声吵醒,打了个哈欠后,发现她自己靠在喜鹊的肩膀上。“怎么回事?侯爷呢?” 喜鹊指着前方说:“有人在花想容的门前撒泼闹事。侯爷去了解情况了。” 苏乐然的瞌睡虫全部跑掉。花想容花了她和林若汐很大的心血,她可不允许有人破坏她们的劳动成果。她倒要看看是谁在闹事。“我现在的样子得体吗?” 喜鹊左右打量,然后朝苏乐然竖起大拇指说:“十分完美!” 苏乐然想了想,拿出之前准备的纱帽戴了上去,然后活动脖子的关节,准备大干一场。“那我们走!” 喜鹊纳闷的想,戴上帽子就看不清妆容,那还在意妆容干什么。“是!夫人。” 看热闹的人们在花想容的门口围了一圈,苏乐然对这种事情有经验,主打一个厚脸皮就钻进去了。她正想带着喜鹊冲出重围时,一只手拦住她。 苏乐然诧异道:“林晁泽大哥!” 林晁泽甩了一下袖子将手收了回去:“跟我来!” 苏乐然着急道:“去哪?我要去花想容。” 林晁泽侧目道:“我带你走后门。” 苏乐然睁大眼睛,她怎么不知道花想容还有后门。她跟在林晁泽的身后嘀嘀咕咕:“我真是疯了,居然会跟着他走。花想容有没有后门,我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喜鹊朝苏乐然做嘘声的手势。 林晁泽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乐然说道:“我的听力很好,所以弟妹你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喜鹊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花想容在侧边开了一个小门,方便工人进货送货。苏乐然看着这个新开的门,尴尬的解释道:“我近日都没有来过花想容。” 第82章 空手套白狼 花想容最近接了一个大订单,买家买了一百盒素颜膏。这是苏乐然和林若汐在无数次失败之后成功研发出来的新产品,专门为了想要气色好,或者是脸上有瑕疵的女孩子设计。 素颜膏的修容力比市面上售卖的水粉强,涂在脸上的效果也比普通的水粉自然。 花想容胭脂铺开始售卖素颜膏后,立马就门庭若市。客人们纷纷反映花想容的店门太小,挤不进来。 很快,花想容的素颜膏就供不应求了。而且在名门贵女中引起一股爱美风潮。谁家女娃没有素颜膏,那就是在起跑线输人。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看起来是漂漂亮亮的。 花想容胭脂铺起初没有制定购买要求,想要购买素颜膏的人,先到先得,每日售罄为止。所以,就有人钻了空子,一下子买了30盒素颜膏。 起初,她就想着让花想容的胭脂水粉火遍全城,并没有想其他的事情。现在,苏乐然想想就懊恼。她照搬别人的营销计划又没有搬完。物以稀为贵,应该限制每个人的购买数量。 徐时安看到苏乐然的时候便快步朝她走来:“夫人,你怎么不留在马车上休息,过来干什么?” 苏乐然扫了一眼,发现林若汐、顾长安也在,她很是感动,一场危机将大家聚在一起,人居然都来齐了。“我放心不下,毕竟这里有我的心血。” 苏乐然没有留意到徐时安刻意加重“夫人”的这个称呼,毕竟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倒是一旁的林晁泽和顾长安都是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顾长安看着林若汐想着,本世子马上也是有夫人的人。徐时安得意个什么。 林晁泽心想,我不就是给你夫人带一次路,有必要这样宣告主权吗? 林若汐欣喜地冲过来抱住苏乐然道:“乐然妹妹,我好想你!” 哇!有漂亮姐姐投怀送抱的感觉真好。苏乐然挤眉弄眼的朝顾长安示威。我有美人抱,你没有。 顾长安的脸立马肉眼可见变黑。他就知道,苏乐然和她家徐时安一样就是来克他的冤家。 三个男人都很奇怪,店门口发生这样的大事,但是两位女老板像是没事人一样在话家常。 顾长安阴阳怪气道:“徐时安,你家夫人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怎么不尽快处理闹事的问题。” 谁都不可以说他夫人的不是。徐时安可不买账:“你家未婚妻不是也在跟我家夫人聊天,她是受了什么刺激。” 顾长安:“你!我可是你的兄弟。” 徐时安:“她可是我的夫人。” 林晁泽轻咳一声,说道:“两位妹妹,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林若汐和苏乐然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当然有对策!” 原来,在花想容开店初期,苏乐然就有危机意识。她担心花想容因为经营模式的特立独行引起同行的妒忌。商业竞争下,就会有一些不入流的事情发生。 因此,花想容的货品都有花想容专门的标志。这个标志在胭脂水粉的下方。除非买家将胭脂用完,才会发现里面的图案。 喜鹊出去绕了一圈,回来说道:“夫人,我打听到了。门口的那个人说花想容的素颜膏用了烂脸。他大吵大闹,让花想容的客人都离开。只不过,大部分客人还是挺理智。守在门口等着花想容的掌柜给一个答复。” 花想容的掌柜刚好过来询问对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事情就是像喜鹊姑娘说得一样。林老板、苏老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乐然翻了个白眼,无视大家的诧异,说道:“掌柜的,那个闹事的人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掌柜就气得够呛:“那个恶人说要我们赔偿他30盒素颜膏的货品钱。而且向他道歉,并承诺以后再也不售卖素颜膏。” 林若汐冷笑道:“他想得美。” 苏乐然抓住点子问:“是不是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提出要退货的事情。” 掌柜想了想,连忙点头:“确实如此!苏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事情让网购时代屡有发生。一些买家买了东西,无凭无据就说商品不好,让商家退款。但是盖上不良质量的商品却留着给自己用。这就叫空手套白狼。 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朝代也有。就是这种恶劣的基因被流传下去才让网上的购物变得乌烟瘴气。 苏乐然嗤之以鼻:“空手套白狼!他居然敢说出口。有没有报官?等一下让他把有问题的素颜霜拿出来跟我们店里面的货物对比,一旦确认是假货就让官府抓他。” 掌柜忙道:“林老板已经吩咐我们报官了。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二位老板,官兵到了。” 顾长安看了看徐时安,再看了看林晁泽,两个朝廷命官在这里,她们居然舍近求远去找官府。他诧异道:“两位老板,打断一下!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官爷吗?为什么还要报官?” 苏乐然翻个白眼:“在其政谋其位,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去做,那官兵拿来干什么?这种小案件不需要让各位大佛出手。” 林若汐鼓掌称赞:“说得真好!” 苏乐然:“事情了了之后,掌柜就向大家宣布,以后花想容的素颜膏采取限购出售,一人只能购买一盒。你们卖素颜膏时记得登记买家的名字,以后实名制交易。” 掌柜不解道:“我们开门做生意不是希望客人买得越多越好吗?这样一来不是影响我们素颜膏的生意。” 苏乐然朝掌柜和林若汐勾勾手指,压低声音道:“你们放心!这样做,花想容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变差。再者,素颜膏再这样卖下去,我们供货要出问题了。” 林晁泽点点头:“确实妙哉!是这个道理,物以稀为贵!” 顾长安心服口服的说:“我谁都不服,就服武安侯夫人。真是女中豪杰。” 徐时安一脸得意,他们夸他的夫人,就是在间接夸他。 第83章 泼脏水 既然花想容的事情,她们自己能搞定,男人们也放心下来。徐时安跟顾长安、林晁泽分析朝堂上的形势。 苏乐然不想听便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下面的情况。跟朝堂之上的手段而言,这些商场上的栽赃陷害都是小儿科。 她再次询问:“若汐,这可是扬名立威的好机会。你真的不打算亲自上场吗?” 林若汐娇嗔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姐姐我和你一样喜欢躲着看戏。” 这样也好,林若汐毕竟马要嫁入靖远候府,还是不要过于抛头露面。苏乐然点点头,也不勉强道:“希望我们的掌柜是个好演员。把这场戏好好的唱下去。” 想到现在没有演员这个行业,苏乐然贴心的向林若汐解释:“演员的意思就是把戏唱出来的人。” 林若汐倒是对掌柜很有信心:“你放心,我们店里面没有庸才。” 这样一说,苏乐然心想也是。她们调教出来的徒弟就没有差的。“说的也是,毕竟他的老师十分厉害。” 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林若汐掩嘴而笑,百媚生。 苏乐然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好看,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苏乐然不知,自从林若汐和顾长安定下婚约后。林太傅就对林若汐放松管教。重获自由的林若汐发自内心觉得顾长安是她的良人。不,应该称呼为救命恩人。 林若汐道:“不知羞,掌柜比我们还要大上几岁,你这不是占人家的便宜吗?不过,确实是我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苏乐然做作的叹了口气:“希望不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苏乐然多虑了。林若汐替大家说出心里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都很尊敬你。” 苏乐然皱着眉头道:“是尊敬我和你。话说回来,我们是他们的老板,尊敬我们是应该的。” 苏乐然在销售行业待了好几年,最是知道如何拿捏顾客的心态。她将自己的经验全部传授给花想容的店员,从客人进门的一刹那开始,你就要揣摩客人的心思,迅速贴近距离,提高成交的概率。 一段时间下来,苏乐然不仅收获一批能干的帮手,也收获一堆死忠粉。这倒是意外之喜。 掌柜来到闹事者的面前,人群中,郑重其事地说:“先让我自报家门一下。鄙人姓花,是花想容的掌柜。” 苏乐然诧异道:“掌柜居然姓花,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跟我说过。” 林若汐扶了扶额头:“是花掌柜自己想瞒着的,他姓花,单名一个谦。他觉得东家会介意跟花想容撞名。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用他。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花掌柜的一番自我介绍,成功的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然后他朝围观的人介绍身后的官兵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花想容已经报官。只要证明我们其中一方有罪,官兵立马就会把那个人送到官府。” 苏乐然拍手道:“这招好,第一时间压迫了对方的气势。我们已经赢了一大半。” 花掌柜拿出素颜膏说道:“相信在场的各位有不少人购买了我们花想容的素颜膏。有的人是送给心仪的姑娘,有的人是买给自己。大家用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涂抹到皮肤的上面,感觉到很细腻,完全没有戴面具的感觉。这是因为我们用了很好的材料,就连里面含有的珍珠粉也是极佳的质地。” 苏乐然摇摇头:“这就有点废话了。” 林若汐:“嘘!别吵。” 花掌柜拿起闹事人的素颜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要你们嗅觉正常,自然可以闻出我们花想容的素颜膏中有着淡淡的花香。而你拿来的这一盒只有低劣的脂粉味。鱼目混珠终成一场空。” 闹事的人顿时恼羞成怒,大喊大叫起来:“好呀!你这个意思是我换了你们家的素颜膏,然后来陷害你们花想容。” 花掌柜双手摊平,一脸无辜的说:“我并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承认的。” 闹事的人一把抓起自己的妻子说:“我怎么可能拿自己夫人的脸开玩笑。你看看我夫人的脸,全部被你们花想容给毁了。” 这一招成功让众人对他的夫人起了怜悯之心。 围观人1:“不会有人拿自己的脸开玩笑。难道真的是花想容的素颜膏有问题。” 围观人2:“花想容的素颜膏,我已经用了好几天,真的很好用。会不会是哪里误会了。” 围观人3:“就算他手中的素颜膏是假货,也是他亲自来花想容买的。我天天想要买素颜膏,发现这个排在我前面的男人买了30盒。这让我印象深刻,我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花掌柜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你买的素颜膏是给夫人用呀。那么我请问你,你是有30个夫人吗?买了30盒素颜膏。我们花想容的素颜膏一盒售卖六两银子,您一下子买了三十盒,请问您哪来的银子。只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我们花想容的素颜膏的秘密。” 围观人4:“这个人,我认识他,他是街尾的老邢。一个月最多只能挣五两银子,我不相信他会有钱买三十盒素颜膏。” “说的也是!是不是对家花钱雇来抹黑花想容胭脂铺子的!” 花掌柜满意的点点头:“果然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都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就明白我们花想容是被冤枉的。你叫老邢,是!你要不要先跟官爷解释一下购买素颜膏的银两是从哪里来?最近不太平,说不定是那家失窃的钱财可就不太好了。” 官兵也觉得有道理:“你!赶紧把银两的来源说清楚,要不然我们就抓你去官府了。到时候由不得你不说。” 老邢一脸茫然。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过来给花想容泼脏水的吗?脏水怎么泼到自己的身上了。他的眼睛在人群里面搜索,突然抱住一个人的大腿说道:“老爷!求求你跟他们解释,这些事情都是你让我做的。银两也是你给我的!” 第84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花掌柜察觉到两股视线,下意识看向花想容的二楼。 不出所外,一脸笑容的苏乐然朝花掌柜隔空竖起大拇指。林若汐也朝花掌柜点点头,表示鼓励。 花掌柜就像是个被长辈表扬的小朋友,在原地蹦哒,很是开心。 看着花掌柜蹦跶的样子,苏乐然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大汉子。她相信,花掌柜能帮助她把花想容经营得更好。“真是个妙人!” 林若汐点点头:“对胭脂水粉这么有研究的男人确实不多。” 林若汐知道花掌柜会成功,但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就这样阴差阳错找出陷害花想容的人。她们花想容是有点运势在身上。 想到第一次见到花谦的情形,她感慨道:“当初还是你慧眼识珠留下花谦,他很开心得到你的认同。” 苏乐然不来胭脂铺还好,每次来花想容胭脂铺就指出店员在招待客人时做得不好的地方。所以店员们对她是又爱又怕。 苏乐然叹了口气:“别提了,开个店就一波三折。宁王的胭脂铺卖毒胭脂怎么没有人闹事。我们花想容的庙小。还好,小花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林若汐:“小花?好名字!” 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虽然苏乐然没有经常来店铺,但是她身边的喜鹊每天都会过来询问店里面的情况。林若汐知道,苏乐然在花想容上的心血并不比自己少。 店铺里面的每个员工在开业初期,都由苏乐然一个个指导上岗。 林若汐道:“小小年纪就老是唉声叹气,我们澄清之后就没有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苏乐然心想,但愿如此。希望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宁王不至于对她们的店铺出手。 被老邢抱着大腿的男人是城中拥有最大胭脂铺子的大老板周毅。他一脸猪肝色,想要把老邢踢开,但是没有成功。 周毅的名声挺大,不少人认识他。人群里面开始有人议论起来。 见状,官兵走到周毅的面前,颇为和善的问道:“周老板,他说的是事实吗?” 周毅见掩埋不住,索性承认道:“是我让他去购买的素颜膏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能买吗?我买来卖触犯了哪条法律。” 官兵见到周毅不知悔改,严肃的说:“钱货两清,不退不换!你现在雇人来闹事就是你的不对。” 有些人确实买不到素颜霜后,跑去周毅所开的胭脂铺子买素颜膏。虽然价格贵了一两银子,但是至少能买到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花掌柜清了清嗓子:“各位!请看。” 花掌柜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小勺,将素颜膏里面的膏体挖了出来放到店员手中的小碗里面。在太阳底下的素颜膏体闪闪发光。 他的声音带着炫耀:“花想容的素颜膏里面含有珍珠粉末,提亮肤色。这是普通的脂粉做不到的效果。” “好漂亮!” “原来素颜膏在太阳底下在发光。” “我的素颜膏是从周老板那里买来的,不会是假货!赶紧看一下能不能发光。” “那你赶紧拿你的素颜膏跟我的对比一下,我的素颜膏是在花想容买来的。” 花掌柜将空空如也的素颜膏盒对着大家,继续说道:“大家看,花想容出品的素颜膏,瓶子底下有一个小小的花字,瓶子的里面有一朵雕刻的牡丹花。这是我们东家亲自设计的瓶子,只此一家!这位邢大哥带来的素颜膏并没有这两点,所以花想容不承认他带来的玉膏是我们店里面的素颜膏。” 一位刚拿到素颜膏的女孩子说:“哇!我的素颜膏上面有花,这我就放心了。这个瓶子真的好精致。花想容的东家是什么样子的人?有这样的巧思。” 她的姐妹忙道:“那我也赶紧去买一盒。可不能让你独自美丽。” 花掌柜喊道:“各位,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花想容胭脂从今天开始,素颜膏限量出售。一人一日只能买一盒。” “啊!我现在就去排队!” “等等我!我也要去,去晚了会没有货。” 周毅见到在场的人都没有一位搭理他,气急败坏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说我在你这里买的素颜膏是真的。说不定,你们给老邢的货就是假货。” 花掌柜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是做一次性生意吗?买给客人假货,让客人失去对花想容的信任。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再者,花想容的素颜膏不是被你加价卖完了吗?这是你店铺伙计的供词。周老板,您可以确认一下。你胭脂铺的伙计亲口在官兵的面前承认卖了25瓶素颜膏,剩下5瓶被你送给你的夫人、四位姨娘。” 苏乐然在二楼说道:“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抠了。居然只送给自己的女人。难道他没有母亲,没有丈母娘吗?” 林若汐惊讶道:“你的关注点怎么会跑到周毅的母亲和丈母娘那边去了。不过,花掌柜怎么知道周毅的胭脂铺在卖我们花想容的素颜膏?” 苏乐然朝身后使了个眼色:“那就要谢谢徐阳。今天可是让他累个够呛,好不容易才拿到伙计跟买家的供词。” 徐阳正在躲在一旁歇息,听到苏乐然提到他,忙道:“为夫人效劳是徐阳的荣幸。” 林若汐笑道:“你呀!这是作弊。居然让徐阳做跑腿的事情。” 苏乐然笑得狡黠:“侯爷说过我的人,我自己管。他的人也归我管。” 林若汐笑得贼兮兮:“是他,还是他的人。” 周毅一脸惨白。花想容的素颜膏,他是怎么都弄不出来一模一样的。大笔的钱财砸进去,渣都不剩。 挫败之余,商人的利益心作祟。他看着自己手里面的仿制品,突然萌生以物换物的想法。再怎么不济,也可以通过闹事让花想容退回他购买素颜膏的银两。 这样一来,花想容的名声臭了,他也少了一个劲敌,损失也补了回来。 苏乐然看着被官兵带走的周毅,心中出了口浊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周毅是自作自受。 第85章 吉祥酒楼 花想容的事情结束后,大家的心情颇为轻松。顾长安提议大家一起在吃饭庆祝这一次的胜利。大家都欣然同意。 酒楼的伙计在门口迎客,看到顾长安便热情的说道:“顾世子,可有些时日没有来我们吉祥酒楼。” 顾长安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包厢。我近日要跟友人不醉不归。” 伙计喊道:“好咧!天字号包厢来客人了。” 顾长安介绍道:“这是我常来的酒楼,虽然名为吉祥酒楼,但是他们家的饭菜弄得极其美味。一点都不比饭店的差。” 苏乐然点点头:“那是,吃喝玩乐跟着你走准不差。” 顾长安一哽,连忙看向林若汐。 这还是苏乐然第一次来酒楼吃饭。她就像是乡下人进城,眼睛左顾右看,忙得不得了。尤其是看到架子上现烤的烤鸭时,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哇!古代的烤鸭不知道好不好吃。 顾长安刚才在苏乐然那里吃了大亏,就想讨回来。他取笑道:“乐然妹妹。你这样的表现就像是第一次下酒楼。堂堂武安侯夫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 苏乐然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这确实是我第一次来酒楼。怎么?不可以吗?我又不喝酒,当然不会上酒楼。” 喜鹊深有所感的点点头。夫人的膳食都是由她准备,没有必要来外面吃。况且她家夫人这么貌美,每次出门必惹事,还是不出门比较好。 林若汐也没有好气的说:“没有来过酒楼很奇怪吗?我也没有来过。我是真的好奇,顾世子是在哪里结交爱往酒楼跑的女子。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一下呀。” 绿裳和徐阳安静地跟在身后,并不介意主人说了什么。倒是绿裳好奇的看着喜鹊,觉得新奇。喜鹊怎么都不会害怕侯爷呀。 林若汐捏上顾长安的手说:“乐然妹妹没有来过酒楼又怎么样,你怎么管得那么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日三餐都在外面瞎晃。” 顾长安痛得脸都变形了。 苏乐然忍俊不禁,将手按在林若汐的手上:“若汐!怎么对顾世子有这么大的怨气。在外面还是得给他些许颜面。毕竟满城的人都认识顾世子。” 苏乐然不说还好,她的这番说辞就是火上浇油。 林若汐的脸变得更黑,下手越发狠。 顾长安双手合十,哀求道:“我已经改过了。你不是也听到伙计说,我有一些时日没有过来了吗?成亲以后,我一定三餐陪夫人在府里面吃。” 林若汐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谁是你的夫人。无赖!” 苏乐然刚放下的手又叉起来:“就是!就是!顾世子,若汐还没有跟你成亲,可不能轻薄她,占她便宜。” 顾长安:“你” 顾长安冲在一旁看戏的徐时安喊道:“你赶紧管管你的夫人,再这样下去,我的夫人就跑了。” 徐时安侧目而视:“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不帮。况且林若汐的哥哥不是在这里吗?你去求他。” 顾长安一脸崩溃。林晁泽是出了名的护短,他去求林晁泽过来帮林若汐来折磨自己吗?苍天呀!有没有来帮帮他呀! 场面有点混乱,林晁泽摇摇头,不打算参与这个闹剧。 徐时安看到顾长安已经接受教训,他见好就收,走到苏乐然的身边说道:“这个酒楼确实挺有名气。我有时候应酬也会来这里。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全部点上,顾世子付钱。” 苏乐然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刚才就看到好几样特别想吃的菜,只是担心价格过高。既然买单的人不是自家的侯爷,那就敞开肚子吃。 她想到上次徐时安没有回府吃饭,便问道:“所以你不回家的时候也是来这个酒楼吗?” 徐时安乖巧的摇摇头。虽然他来过吉祥酒楼几次,但上次他确实不是在此吃饭。 苏乐然这才放过他。 徐时安松了一口气。不要为了帮顾长安解围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苏乐然满意的点点头。她相信徐时安不是贪玩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 她的手在菜单上面指了指:“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除了这几样都不要,剩下都给我安排上。” 林若汐露出诧异的表情,她刚才没有听错。 顾长安的身形踉跄一下。“乐然妹妹,你点的这些菜够我们吃三天三夜 。” 伙计并没有着急离开,站在一旁等候。苏乐然前面点的几道菜是他们酒楼的招牌菜。来酒楼用餐的客人,在一般情况下都会点。这位夫人故意排除这几道菜,必有隐情。 苏乐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伙计,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就给我上刚才我不要的那几样。你还记得吗?” 酒楼伙计露出我就知道的欣慰情,他将苏乐然点过的菜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然后问道:“夫人,您看有没有遗漏的。” 徐时安说道:“你们酒楼的青梅酒给我们先上一壶。正好开开胃。” 苏乐然开心得点点头。徐时安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吗?她已经好久没有喝酒,正好馋了。 林若汐娇嗔道:“乐然,你怎么这么调皮。你看你把顾世子吓成什么样了。” 苏乐然委屈道:“顾世子误会我了。我不是浪费食物的人。奢侈浪费这一词不会在我的身上出现。” 苏乐然这样一说,众人立马将谴责的目光投向顾长安。 这位姑奶奶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对此,顾长安有了深刻的认识。他真心诚意的说:“我错了。” 苏乐然正正经经的说:“我原谅你了。” 众人一阵爆笑。只有顾长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徐时安知道,苏乐然有仇,一般就立马报仇,可不会拖到第二天。 林晁泽对徐时安说道:“家里面有这么一位有趣的夫人,换是我,也不想让她抛头露面。” 林晁泽的话带着落寞和些许羡慕。徐时安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晁泽,并不说话。 第86章 不负责切块的烤鸭 当热气腾腾的烤鸭上来的时候,苏乐然的眼睛便被蜜色的烤鸭黏住了。她吞了一下口水,有点不满的问:“你们酒楼不负责切块吗?为什么这样一整只端上来。” 酒楼伙计一听,便知苏乐然是第一次来吉祥酒楼。他故弄玄虚的说:“这是我们吉祥酒楼的规矩。这样一整只烤鸭端上来才能看得出我们烤鸭的技术。” 这样摆盘是挺好看。但是要好看干什么?又不能吃。 苏乐然翻个白眼,脸上已经有了不满:“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麻烦你把这只鸭切薄块再端上来。” 伙计指了指盘子旁边的小刀,解释说:“夫人,我们这里的规矩是想吃哪一块便切哪一块。” 苏乐然皱着眉头,是她说得不够清楚吗?这么大的酒楼,一点都没有以客人为中心。经营模式过于死板,不会为客人考虑。而且让客人拿刀多危险。 林若汐见过苏乐然指导店员接待客人,也觉得吉祥酒楼的待客之道过于敷衍。她低声问顾长安:“吉祥酒楼的老板是哪个世家子弟开的。” 这就把顾长安问倒了。他只负责喝酒吃肉,哪里管这些。他不确定的说:“老板好像是姓朱,不知来自哪里?这里一直是这样,比较随性。” 苏乐然双手抱臂,嘴巴里不满的嘀咕道:“这么高傲的经营模式,还真以为自己是北京烤鸭吗?” 酒楼伙计道:“夫人,这是吉祥烤鸭,不是北京烤鸭。” 苏乐然十分无语。难道她脸上的不满,这个伙计看不见吗? 徐时安将手放在苏乐然的手上安抚道:“夫人稍安勿躁!我来处理!” 酒楼伙计没有眼色,乐呵呵地走开了。 徐时安修长匀称的手指握住小刀,手起刀落之间,一只烤鸭被切成无数薄块。 看到苏乐然崇拜的目光,徐阳暗道还好他没有提出由他来给烤鸭切片。要是抢侯爷的风头,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在徐时安将小刀放到盘子的同时,一旁的徐阳马上给徐时安递上手帕拭手。 这默契程度让苏乐然自愧不如。她真是空有侯爷夫人的虚名,完全没有照顾他的想法。 想到这,苏乐然特别捧场的鼓掌道:“夫君好刀法!” 顾长安张大嘴巴:“我来吉祥酒楼吃了好几次烤鸭,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切片。” 徐时安看着苏乐然:“这样的厚度是否达到夫人的要求。我已经尽力了。” 苏乐然高举双手,竖起大拇指:“非常好!正是我想要的厚度。” 徐时安给苏乐然加了第一块烤鸭肉,十分温柔的说:“你喜欢吃烤鸭的话,以后我叫侯府的厨师给你做。” 顾长安和林晁泽同时放下手中的筷子,十分不适。 苏乐然浑然不觉,边吃边说:“乐然在此谢过夫君,夫君真好。烤鸡、烤鸭、烤乳猪,我都喜欢吃。” 顾长安摸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哀怨的说:“他们两个人怎么能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林晁泽的嘴角含笑:“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顾长安脱口而出:“你以前刚成亲的时候也没有像他们一样腻歪。” 林若汐有点慌张看着林晁泽的脸色,用脚踢了一下顾长安。 这顿饭还吃得下去吗?林晁泽无奈的说:“你踢到我了。” 逃过一劫的顾长安道:“你们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苏乐然朝顾长安把脸一板:“要你管!” 她立马变脸,装出委屈巴巴的表情对林若汐说:“若汐,你看那个人!羡慕嫉妒恨!” 林若汐觉得顾长安越来越欠收拾:“顾长安,不许欺负乐然!” 顾长安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我欺负她!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 绿裳跟喜鹊贴耳朵:“喜鹊,你有没有觉得夫人今天有些烦躁。她是不是葵水要来了。” 喜鹊摇摇头,脱口而出:“糟了!夫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葵水。” 话音刚落,喜鹊后知后觉发现问题。 绿裳也紧张起来:“你别急,慢慢想,夫人的小日子是什么时候。晚了多少天没有来。” 喜鹊认真的想了好久,一脸凝重的说:“包括今天,已经晚了十五天。” 绿裳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才过来十五天。” 喜鹊迟疑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时间不长,所以大夫为把脉的时候才没有看出来。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夫人。” 绿裳严肃的说:“现在还不确定,女孩子的小日子不正常也有可能。无论是什么情况。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保护好夫人。” 苏乐然朝喜鹊和绿裳招手道:“叫你们一起吃,你们肯定不愿意。要不然你们和徐阳一起坐一桌去吃饭。” 绿裳和喜鹊异口同声道:“不!我们不饿。” 苏乐然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喜鹊:“喜鹊,你难道偷偷瞒着我减肥瘦身 。 ” 喜鹊无语问苍天。要不是担心没有人盯着苏乐然,等一下她吃了不利于自己身体的食物,她真想不管夫人了。 喜鹊努力维持笑容:“夫人,喜鹊不觉得自己长胖了。” 苏乐然点点头,自暴自弃的说:“好好好!你不胖,我胖了。” 林若汐似有所感:“好像乐然妹妹是比之前丰盈一些,看起来更有精神。” 苏乐然夹肉的手一顿,扁起嘴巴,又有人说她长胖了。 徐时安捏了捏苏乐然腰间的肉,看热闹不嫌事大:“无妨,夫人在多长几斤肉,为夫也抱得动。” 众人哈哈大笑。 苏乐然怒瞪:“你是坏人!不跟你玩了。” 徐时安对徐阳说:“放心去!我们这边不用伺候。” 徐阳看着在后面说悄悄话的绿裳和喜鹊,觉得她们待在这里也不合适。“是!谢侯爷。” 只见,徐阳走到绿裳和喜鹊的身后,一手一个,把两个女人带了出去。 喜鹊不满的说:“徐阳!你干什么?我不出去。夫人,你不许喝酒!” 绿裳脸红道:“徐大哥!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第87章 意外 天字号包厢的众人愣了一下。武安侯府的婢女,胆子大到居然管主人的吃食。 林若汐见过苏乐然和喜鹊似姐妹一样相处。但喜鹊是个十分护主的婢女,事事以苏乐然为先。林若汐也觉得喜鹊的行为有点奇怪。 她好奇的问:“乐然,喜鹊平常都不让你喝酒吗?看她反应这么大,好像你喝酒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苏乐然也觉得奇怪,她清澈的大眼睛里装满迷茫:“她平常也不会管我吃什么。我们在府中也会喝一点小酒。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的手伸向之前便带好的青梅酒,半路却被人截胡。她嘟着嘴道:“怎么了?这杯酒好像是我的。” 徐时安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我知道。青梅酒的酸甜刚好可以解腻,真是相得益彰。” 苏乐然馋得不行,眼睛立马就红了。 林若汐见状将自己的青梅酒放在苏乐然的面前,打趣道:“我这杯还没有喝,给你,给你,给你!真真的是侯爷家的小娇妻,跟水做的一样。” 顾长安不满道:“哪有水做的人这么凶。” 林若汐用手撞一下顾长安道:“你少说一句。” 苏乐然拿起林若汐的青梅酒正准备喝的时候,徐时安又把酒拿走放了回去。 林若汐尴尬的笑了笑,双手摊开,表示她爱莫能助。 苏乐然这下真的怒了:“小二!给我上十壶青梅酒。我就不信,某人能全部把青梅酒给我喝光。” 徐时安无可奈何的说:“青梅酒酸甜,但是后劲不小。我怕你过后难受。喜鹊不让你喝酒的 原因,我大概猜到了。” 苏乐然不以为然,喜鹊一整天都在她的面前伺候,她都不清楚自己的婢女的行为,徐时安怎么会清楚。 徐时安将手放在苏乐然的小腹上,声音又柔又轻:“喜鹊是怕你吃东西不加节制,影响肚子里的小东西。” 顾长安嘭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什么!” 苏乐然的耳朵嗡嗡作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她呢喃道:“身体是我的,我都不知道我怀孕,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时安笑道:“据我所知,你一直没有来小日子。所以有很大的可能。” 苏乐然的脸一下子炸红。“徐时安,你怎么能在大家的面前说起这个。” 林若汐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装作跟顾长安把酒言欢的样子。 林晁泽将酒杯举起说道:“守得云开见月明!乐然就以茶代酒,我们一起喝一杯!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林若汐举杯说道:“今日花想容出了口恶气,我相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人会找花想容的麻烦。今天大家吃好喝好,我请客。” “好!” “谢林老板!” 经过徐时安的提醒,苏乐然这才记起她确实好久没有来葵水。也许是那几天实在是过得太艰难,所以被她刻意遗忘。她以前来姨妈的时候,就像被车碾过小腹一样坐立难安。幸好有科技产物的帮助,她在那几天不会太难熬。现在来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她一想起女人每月都要来的东西就会全身心烦躁。 徐时安将一些比较温和的食物夹到苏乐然的碗里,说道:“怎么了,不是说想吃这些菜吗?为什么不吃。” 徐时安的反应怎么这么淡定。他对于自己要当爸爸是一点都不激动吗?苏乐然有点委屈道:“没有胃口了。” 徐时安把苏乐然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眼中都是关切。“要不要我陪你先回府。” 苏乐然摇摇头,跟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她不舍得离开。她将手放在小腹处,说道:“我在吃一点!” 徐时安一直是以夫人为尊,现在更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好!我们再迟一点就回去找大夫请脉。” 顾长安悲从中来,给自己猛灌了几杯酒:“徐时安、林晁泽和我,我们三个人中,我是最后一个有老婆的人。现在,徐时安是第一个当爸爸的人。我总是晚人一步。” 林若汐拦不住,嗔道:“对!你最可怜,你连老婆都没有。” 顾长安一听,更是努力喝酒。 林若汐没眼看,也不劝了。 林晁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的喝酒。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直至喝到眼睛看不清东西。等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偌大的桌子就只有他一躺趴在上面。大家都去哪里了? “徐时安!顾长安!这群有异性没人性的猪朋狗友。” 林若汐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重物压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柔软的胸部被手臂压得变形。她意识到什么,沿着手臂往上看,顾长安的脸近在咫尺。 林若汐抡起枕头往顾长安的身上砸,边砸边喊:“啊!顾长安,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 顾长安被砸两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一把抓住枕头,用力一抽,林若汐就倒在他的怀里。 林若汐的头发凌乱,衣不蔽体,气得脸都红了。 顾长安沙哑的问:“你什么都忘记了吗?” 林若汐瞪大眼睛,气鼓鼓的问:“我该记得什么!” 顾长安苦笑道:“看起来林老板的酒量并不好,以后可不能让你喝酒。否则受罪的人是我。” 林若汐丝毫不示弱:“你敢!” 顾长安妥协道:“我不敢。那么你答应我,以后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绝对不能碰酒。” 林若汐扭过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趁我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欺负我。” 顾长安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从小认识,我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我并没有碰你。就连床也是你硬把我拉上来。要不然,你看我的衣服为什么都穿戴整齐。” 顾长安的衣服确实都好好的穿在身上。林若汐半信半疑的看着顾长安,开始思索他所说的真实性。 林若汐检查自己的身体,要是初经人事,她不应该没有感觉。林若汐对顾长安的话已经信大半,只是为什么她醉酒之后会宽衣解带。 第88章 有孕 苏乐然将手放在小腹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神情有点紧张。她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搭着手让大夫把脉。 在大家酒足饭饱后,她和徐时安率先离开包厢往武安侯府赶。 徐时安原先是打算回到武安侯府再去请大夫。 但是当他们的马车经过医馆时,苏乐然看到医馆的招牌,心念一动下便叫停马车。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一刻都忍不住。 因为徐阳一脸严肃的对掌柜说,要请医馆里面医术最好的郎中来看病。让医馆的人以为他家主人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赶紧安排资历最老的王大夫出诊。 很快,王凯大夫便由着一个小孩子领出来。 掌柜向徐阳介绍:“这位兄才,这是本医馆资历最老的王凯大夫,他的徒弟可是进太医院的人才。” 徐阳点头道:“麻烦了。我去请家主夫人。” 掌柜在看到病人是一位年纪轻轻又美貌非凡的夫人时,他的脸上出现惋惜之情。看这位夫人的穿着,手上戴着的玉镯皆价格不菲。 他叹口气,这位夫人年纪轻轻就得重病,真的太可惜。 王大夫再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在徐时安一行人中找出重病之人。他问道:“请问是谁想要看病?” 苏乐然盈盈走上前道:“是我要问诊!麻烦大夫了。” 王大夫见从面色上看不出病兆,打算仔细把脉之后再做定论。“夫人,请坐在这里,容老夫为夫人把脉。” 喜鹊扶着苏乐然坐下。苏乐然无奈吐槽:“我可以自己坐下来,没有必要扶。” 掌柜一天,心里面的惋惜感更加重。好一位平易近人的夫人,生了重病也不想麻烦人。 王大夫一脸严肃的查看苏乐然的脉象,脱口而出:“咦!不对。” 徐时安紧张道:“有什么不对吗?” 喜鹊道:“怎么了?哪里不好吗?” 苏乐然的心提了起来。她的身体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王大夫扫了一眼围观的几人,心中已有推断。 他向一旁候着的掌柜问道:“你为什么说有一位重症的病人让我尽快出诊。” 掌柜天真烂漫的指着徐阳说:“他呀!看他一脸严肃的求医,而且要求要医术最好的大夫。肯定是家里面有重病之人。难道不是疑难杂症吗?” 徐阳的脸一会白一会黑,很是精彩。 苏乐然放心下来。她还以为她真的有病而不自知。 王大夫在随手拿起一本医书朝掌柜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让你乱传话!让你乱传话。你作为掌柜,望闻问切,没有一项是过关。” 掌柜护着头求饶:“师父,我错了。别打!” 徐时安打断道:“不好意思,王大夫还是继续为我夫人问诊!”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说道:“夫人的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大问题。” 喜鹊着急的问:“大夫,我家夫人是不是有喜脉了。” 王大夫的手指仍旧放在苏乐然的手腕处,继续说道:“夫人确实是有隐隐约约的滑脉,并不明显。老夫建议,过段时间再请一次脉。” 徐时安顿时满心满眼欢喜,在王大夫的手中放了十两银子。 “这是诊金,谢谢王大夫。” 王大夫连忙推辞:“太多了。不合规矩。” 徐阳说道:“大夫,您就收下!我家主人开心,多的给您当喝酒钱。下次要问清楚,可不能再发生今天的乌龙事件。” 王大夫看着掌柜,摇摇头。 喜鹊和绿裳一人一边守着苏乐然,也是一脸喜气。 被大伙的笑容感染,苏乐然也笑了起来:“你们不要高兴太早!大夫也说,过段时日再把脉才会准确一些。” 喜鹊的眼睛含着水光。她的小姐居然当上了母亲,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万分。 她喜不自胜道:“大夫把过脉,那就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就耐心等待着小世子出生!” 苏乐然想起身,绿裳和喜鹊一人扶着一边,把她扶起来。 徐时安忍耐的站在一旁。 怕喜鹊和绿裳再次挨骂,徐阳赶紧说道:“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有点眼见力。没有看到侯爷想跟夫人一起走吗?” 喜鹊和绿裳同时有了默契,松开苏乐然的手。 苏乐然看着空荡荡的手,摇摇头。她怎么突然有一股被人嫌弃的感觉。 徐时安的脸更黑了。他不满的说:“你们两个人是想把夫人摔着吗?” 看得出绿裳和喜鹊脸上的害怕。 苏乐然赶紧解围,她伸出手撒娇道:“夫君,不要她们两个人。你快过来扶我。” 徐时安脸上的阴霾立马消散,上前扶着苏乐然说:“夫人,我们回家!” 苏乐然被徐时安当成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车。完全没有绿裳和喜鹊的插手之处。 为了不在徐时安的眼前惹他烦,喜鹊和绿裳决定坐在马车的外面看风景。 两个女人,一人一边,只是可怜徐阳夹在中间,稍感憋屈。徐阳忍耐的说:“这里就这一点地方,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坐在外面跟我挤。” 绿裳:“外面的空气好!” 喜鹊:“外面的景色好!” 要不是怕马车跑得太快会惊到夫人,徐阳一定会将马车赶得飞快把这两个烦人的女人赶下车。 今晚,苏乐然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人。 想起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几人,苏乐然的心里有点不安:“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好。留林晁泽一个人在那里会着凉。顾长安是喝醉的人,就不应该让他送若汐姐姐回去。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也不知若汐姐姐有没有回家,你去派人问一问。” 徐时安皱起眉头,他就想跟夫人贴贴,结果夫人心里还惦记着其他人:“林若汐跟顾长安在一起不会出事,他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人。” 苏乐然拍了一下徐时安的手背以示惩戒:“夫人说的不得不从。你是不是忘记三从四德,罚你回去默写十遍。” 徐阳安耐不住笑意,自言自语道:“原来还有三从四德能管住侯爷。男人的三从四德是什么?第一次听说。” 第89章 家庭地位 徐阳的笑声过于刺耳,马车内的徐时安拿苏乐然办法,但拿捏徐阳还是容易的。他恼羞成怒道:“徐阳,你觉得本侯很好笑吗?” 徐阳矢口否认:“侯爷,您听错了。我并没有笑。我在专注于赶马车。” 绿裳一脸担忧,侯爷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他们这些做下人就惨了。 喜鹊幸灾乐祸的取笑徐阳。“活该!” 徐阳一脸窘色!“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苏乐然冷眼看着徐时安,很明显他是说不过自己就去欺负徐阳。徐阳太可怜。看本女侠代替月亮惩罚他。 她把手放在徐时安的脸揉来揉去:“不要欺负徐阳。让我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变厚了。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徐时安讨好的说:“好,别生气。我回去就抄写!” 苏乐然觉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可是有一位身手不错的婢女。想到这,她喊道:“绿裳,你进来。” 绿裳一进马车,苏乐然就吩咐道:“你去林家跑一趟,看林姑娘是否平安回家。要是她不在林家,那你就去靖远候府找。一定要林姑娘亲口跟你说她没事才能回来。” 绿裳:“是!” 苏乐然提醒道:“切记,低调行事。” 绿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而这边,林若汐看着越来越凑过来的顾长安,心没有来由的有点慌。她不安的问:“你想做什么?” 她不是都把罪名落实在他身上,那他肯定要讨点利息。顾长安贱兮兮的说:“当然是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要不然就白承担恶名了。” 眼看着顾长安就要吻了过来,林若汐急中生智用手捂住嘴巴。“不行!你赶紧送我回家,要不然说不清楚。” 顾长安的嘴结结实实吻在林若汐的手上。两个人的距离就隔着一只手掌的距离。 他的眉毛皱在一起,抓住林若汐双手往上抬。这下,没有东西隔着他,终于如愿以偿的一亲芳泽。 随着顾长安一再索取,林若汐脑中的那根弦断了。她和顾长安的婚期已定,结为夫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亲近。 两个人口齿纠缠,气息逐渐凌乱起来。林若汐从起初的抗拒,变成情不自禁的迎合。 顾长安的双手在林若汐的身上流离,双手经过的地方都发烫起来,全身似火烧,大有越烧越猛的趋势。 林若汐的眼神迷离,无意识的发出呻吟。“顾长安!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如水,软软绵绵。让顾长安欲罢不能。 绿裳的轻功在林府出入如无人之境。但她在林府没有找到林若汐。 她打算去靖远侯府转一圈碰碰运气,总不能空手回去。 她在靖远候府溜了一圈,终于确定顾长安的房间在哪里。她偷偷打开一个窗户缝,看到里面有人。 她在窗边站了一会,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喘息声,恨不得掉头就走。 想起苏乐然吩咐的话,绿裳一惊,里面的女子不会是林姑娘。她和顾世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她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她冒然打断不是坏了顾世子的好事。 只是夫人叮嘱说必须要听到林姑娘亲口说没事才行。希望顾长安不会对她痛下杀手,毁尸灭迹。 绿裳咬咬牙,鼓起勇气在窗户上敲了三下。:“林小姐!若汐小姐,你在吗?我是绿裳。” 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绿裳的心急跳,平心静气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林若汐的理智迅速回归,她是谁,她在哪? 反应过来的林若汐,用力一脚就把顾长安踹下床。 林若汐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惊慌失措的朝外喊:“我在这里!” 话一说完,林若汐便懊恼地想咬舌头。她这一出声,不就承认在顾长安房里面的人是她了吗?她的名节全毁了。 林若汐恶狠狠的瞪了顾长安一眼:“都怪你。” 绿裳在门外听到声音,她善解人意的说:“若汐小姐,我们夫人说要确保你安全到家。我去林府没有找到你。所以跑来靖远候府了。” 林若汐:“什么!你去林府找我了。” 绿裳赶紧到:“我没有让人通传。倒是靖远侯府的戒备森严,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这里。” 林若汐失声道:“什么?这是靖远侯府!顾长安,你的胆子真的很肥。我以后才找你算账。” 房间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绿裳不用想,里面肯定是在收拾顾长安。 她捂着耳朵,也觉得顾长安活该被揍。只是靖远候府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劝架。她回去要怎么跟夫人禀报呢?她也不知道若汐小姐跟顾世子进展到哪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林若汐穿戴整齐走出门。她已经恢复成那个行为得体的小姐。 她浅笑道:“绿裳,你可以送我回花想容吗?我一个人不安全。” 绿裳朝林若汐矮了矮身子行礼:“当然可以。乐意至极。” 一路上,林若汐时不时偷瞄绿裳。 绿裳无奈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在夫人面前胡说八道。” 林若汐有点尴尬。 绿裳也觉得尴尬,她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林若汐硬着头皮说:“我和他没有发生什么!” 绿裳点点头说:“我明白,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什么。” 苏乐然坐在贵妃椅上,笑得肚子都疼了。“你真是太强了。怎么会想着去听墙角。” 绿裳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说:“明明是夫人说一定要找到林小姐,而且要亲口询问她是否安好。” 苏乐然擦了擦眼泪:“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只是,你以后出门要避着顾世子和林小姐。小心遭人灭你口。” 绿裳都想哭了:“不会!夫人,你要为我做主。奴婢是因为你才这样舍命去完成任务呀。” 喜鹊掩嘴而笑:“顾世子一定会想找你算账!你坏了好事。” 苏乐然好不容易止住笑容:“没有关系!我好好的跟林若汐解释一下。他们的家庭地位决定话语权。” 喜鹊故作困惑道:“那我们武安侯府的家庭地位是怎么样排呢?” 徐时安推门而入:“当然是以夫人优先。夫人,你说是不是呀。” 第90章 杀人灭口 苏乐然不可置信的问:“你当真写了男德。” 徐时安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苏乐然以为他是要忙公务,哪知道这厮居然真的去写男德。 徐时安的眼中有一股不管别人死活的骄傲:“那是自然!我拿来了我的墨宝。而且我把男德的重要精髓传授给徐阳。我之前就说要把男德发扬光大,你看为夫是不是说到做到。” 徐阳拿着徐时安的墨宝站在苏乐然的面前。虽然说徐时安的字写得十分有大家之风,只是里面的内容让人忍俊不禁。 徐阳一脸尴尬,他已经在书房被侯爷教授了许久的男德。为此,他下定决心,一辈子不成家。 绿裳本来都要哭了,看到比她还惨的徐阳,破涕而笑。 苏乐然露出猫咪一样的微笑:“果然人还是要经过对比,才会有幸福感。绿裳,你下去!你是为我办事,侯爷会护着你。” 绿裳如释重负,麻利地退出房间。 想到顾长安的好事被打断,徐时安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作为兄弟,他深表同情。 他宠溺的说:“我都叫你不要管他们的闲事,你看!现在惹出这个祸事。” 苏乐然娇嗔道:“这怎么叫祸事。没有成亲就在一起,对女孩子来说不合适。你们男人发泄完自己的欲望,那你让女孩子如何自处。” 徐时安有点意外:“你觉得顾长安会伤害林若汐小姐吗?” 苏乐然挑了挑眉毛:“那个人在外面的风流债太多。林若汐跟他在一起不算是好归宿。” 徐时安的眉眼下垂,闷闷的说道:“你是因为不相信跟我在一起会幸福,所以才会让春梅给你准备避子汤吗?”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想亲自去厨房吩咐众人以后要注意苏乐然的吃食,他就不会听到春梅跟喜鹊的谈话。那么他就不会知道他的夫人,从来没有想过为他孕育子嗣。 徐时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委屈,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狗,想要主人安抚。 苏乐然有点内疚。她没有想过在这里跟徐时安当一辈子的夫妻。当然也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在你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时,孕育生命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看到徐时安低落的样子,苏乐然的心里酸酸,眼睛也酸酸。她跟徐时安相处多一天,心里面对他的在意就多一分。 她的来处,不能让徐时安知道。这样对他太残忍。 苏乐然故作轻松道:“夫君,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众多年轻子弟的榜样,当真要这样吗?” 她厚着脸皮挤进徐时安的怀中。这个男人就算是在跟她生气,也不会推开她,反而是调整姿势,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她呢喃道:我不是不想为你孕育子嗣。而是我的身体我清楚,现在生孩子对我来说有害无益。我自己还是个孩子。” 徐时安艰难的说出他早已经做好的决定:“我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伤。如果你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支持你。” 苏乐然闻言,只能紧紧的抱住徐时安。怎么办,她让徐时安伤心了。 窗外传来鸟叫声,徐时安眉头紧锁,说道:“进来!” 苏乐然觉得奇怪,不知道徐时安是在跟谁讲话。 一身黑衣的徐暮从树上跃下,跳入房间。他像一只黑猫,动作又轻又快。 苏乐然揉揉眼睛,心想这个人长得跟徐阳好像。只是,他一直在树上,那不是她跟徐时安的相处都被这个人看光光。 徐暮从进入房间之后就低着头。 徐时安的面色不善:“有什么急事!” 徐暮道:“朱焕去见过宁王妃了。宁王妃同意翻供。果然不出侯爷所料,朱焕出了死牢不就,就有人在牢房防火,杀人灭口。” 苏乐然失声道:“宁王妃怎么样了?” 徐暮仍旧低着头:“宁王妃已经被属下救了出来,安置在城外的一个小院。我找了一个女子尸体丢进牢房,等火扑灭后,他们查证时已经面目全非,死无对证。属下没有经过侯爷,擅作主张,请侯爷责罚。” 苏乐然松了口气。宁王妃可是一张王牌,可不能就这样让她去死。“一定要照顾好她,不能在节外生枝。” 徐暮迟疑片刻:“是!夫人。” 徐时安摆摆手:“你先下去。” 苏乐然想起什么,连忙拉着徐时安的袖子说:“要不要跟丞相和朱焕说一下宁王妃没有死的事情,要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怕丞相受不住。” 徐时安幽幽的看着苏乐然,颇为委屈道:“你对所有人都好,就是对我狠心。” 再看向徐暮的时候,徐时安又恢复原本的漠然:“听到夫人说的话了,还不快去。切记,告诉他们,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徐暮:“属下明白!” 徐时安抿着嘴唇看着苏乐然,脸上写着快来哄哄我,快来夸夸我。 苏乐然忍住想捏一捏徐时安脸蛋的冲动,一本正经地问:“那个人跟徐阳有什么关系。” 见到苏乐然没有反应,徐时安的脸上写满失落,很是委屈。“他是徐阳的哥哥,徐暮。是我的暗卫。” 苏乐然点点头:“看起来沉默寡言,是一个暗卫的好材料。看徐阳的性子,他也当不了暗卫。” 徐时安没有好气的点点头。 苏乐然想到什么,追问道:“徐暮是一直跟着你的暗卫吗?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在旁边听。” 徐时安看了一眼苏乐然,摇摇头。 苏乐然松了口气,想来也不会,那也太羞人了。要不然她再也不想跟徐时安亲近了。 经此一事,宁王妃肯定会对宁王死心。那么就到了他们反击的时间,他们必须再搜集多一些宁王的罪证。让他在谋反的位置上下不来,皇上才会对他的这个亲弟弟下手。 说来好笑,帝王家的亲情说是浅薄又坚不可摧。他们拿出那么多罪证都没有办法把宁王搞下来。希望这次朱焕给力一点,一锤锤死他。 第91章 月亮很忙 徐时安不是滋味的看着苏乐然,见她一直沉思,忍无可忍的提醒道:“夫人,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苏乐然眨巴着大眼睛,想起什么,后知后觉的问:“侯爷,你怎么会知道宁王妃被监视,怎么会知道她会被灭口。” 当然是经手的案情给他的经验。徐时安叹了口气,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想苏乐然为这些肮脏的事情烦心。 他话里有话道:“从你上次去死牢跟宁王妃谈话被偷听开始。我就派人留意死牢的动静。” 上次去死牢的时候被人偷听的事情被徐时安知道,她一点都不意外。她有时候会想,徐时安究竟安插多少眼线在她的身边。 苏乐然吐了吐舌头:“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 徐时安歪着头问:“满意了吗?为夫累了,夫人现在可以陪我去歇息吗?” 苏乐然忍俊不禁道:“你一个大男人睡觉还要人陪。” 徐时安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又不是单身汉,才不想像顾长安那个傻小子一样自己一个人睡觉。” 杀人诛心,说的就是徐时安这种行为。 苏乐然盯着徐时安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衷心的说:“我终于知道顾长安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你这张嘴真的太惹人不快。” 徐时安靠近苏乐然,眼神炙热的盯着苏乐然的嘴唇,蛊惑的说道:“为夫认为,夫人说这句话没有信服力。为夫觉得,夫人对我这张嘴甚是满意。” 怎么有人只是看着你,就能让你的腿发软啊!徐时安是个男妖精。 苏乐然小声道:“徐时安,我们现在不宜同房!” 徐时安将苏乐然慢慢地放躺在贵妃榻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柔声道:“放心,我会很温柔。” 苏乐然的嘴被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被迫跟着徐时安一起沉沦,一起攀登。 窗外的月亮害羞地捂住眼睛。 顾长安摸着林若汐刚才躺过的地方,心痒难耐。突然觉得自己的床榻太大,只是一个人太孤单。刚才林若汐躺在这里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就刚刚好。想着还有一段时日才能将佳人入怀,他就觉得郁闷。推开窗户,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顾长安若有所思。 府中的门房说顾长安将林若汐姑娘带回府,为了怕人家姑娘见到靖远候和自己感到不好意思。靖远候夫人当下立断,拉着自己的夫君靖远候躲在房间里面装睡。 与此同时,靖远候夫人还吩咐所有的下人们离顾长安的房间远远的,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为了给顾长安和林若汐提供一个安静地幽会场所,靖远候夫人可是煞费苦心。 没有想到林若汐没有待了多久,就离开了。靖远候夫人听到门房禀告的时候,一脸失望。她的儿媳妇怎么就这么快离开呢! 靖远候夫人见到顾长安房间的灯火明亮,便过来看看情况。她看着在窗户前出神的儿子,出声问道:“怎么不睡觉,在这里看月亮。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一大半,没有什么好看。” 想起林若汐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的样子,我见犹怜。顾长安感慨道:“犹抱琵琶半遮面!母亲,这才是月亮最惹人怜爱的样子。” 靖远候夫人狐疑的看了看月亮,再看看自己的儿子,不给面子拆台笑道:“你是在说天上的月亮,还是在说地上的美人。” 顾长安将视线从月亮上收回来。他就知道以靖远候府的守卫程度,绿裳居然找到他的房间而没有被人发现。这里面肯定有靖远候夫人的功劳。 他苦笑道:“母亲,孩儿被你害惨了。” 靖远候夫人冷哼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着顾长安说道:“我呕心沥血的为你,你居然还怪我。不会是你自己不济,让人家失望而归!” 顾长安护着自己的某个部分,无奈的说:“母亲,我和林若汐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能血口喷人。” 靖远候夫人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令我更失望了。白白得了花花公子的名头,却什么正经事情都没有干。你要真的是花花公子,我早就抱上孙子了。” 林若汐看过花想容今日的账簿之后便一直坐着出神。直至婢女小桃过来唤她,才悠悠回过神。 小桃有点意外,她从小便服侍自家小姐,自然知道她有心事。今日,花想容的生意十分热闹,林若汐担心店铺里面的生意便让小桃留在胭脂铺帮忙。当时林若汐还说道,她有哥哥陪着,能出什么事情。 看到绿裳送林若汐回来时,林若汐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她是真的好奇林若汐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喜鹊在就好了,她就能问清楚。 小桃瞄了眼桌子上的纸张,上面只有一个安字。 察觉到小桃的视线,林若汐从桌子上随意拿起一本书盖住纸张,心虚地站起身子。 她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对未来姑爷上心了?她不是念叨着说顾世子吊儿郎当,不能担大任吗? 小桃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轻声道:“小姐,我们回府。” 林若汐踌躇道:“小桃,你是怎么看顾长安这个人。” 小桃为难道:“顾世子不是小桃能评价的人。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成为小姐的夫婿。” 林若汐迷茫道:“我把你当成好姐妹,才跟你说这些。你说他对我的真心有几分。” 这个问题,小桃倒是觉得比刚才的问题好回答。她想着,是不是因为婚期临近,小姐可能是紧张了。 小桃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小桃听到大家议论顾世子定亲之后,就再也没有去那些寻欢作乐之地。” 她观察着林若汐的神情,继续说:“再者,因为顾世子积极献殷勤,花想容的点心就没有缺过。我想小姐在顾世子的心目中肯定很重要。” 林若汐看着天边的月亮,心不在焉。 月亮一扫刚才躲在云里的娇羞,露出漂亮的脸蛋,照亮晚归之人回家的路。 第92章 生和死 林若汐想着刚才在靖远候府发生的事情,心脏在小鹿乱跳。原以为,顾长安和她自幼相识,求亲只是为了助她破局,对她没有过多的男女之情。 但那个时候,顾长安眼中的情欲没有一分作假。是什么时候开始,顾长安对她起了这种心思。那她是呢?她是什么时候不把顾长安当兄弟看。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对顾长安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林若汐的马车突然停下,小桃撩起车帘说道:“小姐,是晁泽少爷。” 林若汐赶紧下马车,她依稀记得哥哥醉在她之前,不会是一直在吉祥酒楼待到现在。 林晁泽迎面走来。他看到林若汐,提起精神道:“小汐现在要回府吗?哥哥送你一程。徐时安和顾长安这两个没有义气的人就把我都在吉祥酒楼。最过分的是顾长安,他居然还没有结账。” 听到顾长安的名字,林若汐有点心虚,不敢看林晁泽的眼睛。苏乐然疑似有孕,护妻心切的徐时安哪里顾得上其他人,早就带着苏乐然回府。而她是把林晁泽丢在吉祥酒楼不管不顾的其中一员。 看到林晁泽脚步漂浮,林若汐担忧地说:“哥哥,你醉得厉害,跟我一起坐车回家。” 林晁泽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很快便收了起来:“也好!我也许久不见父亲。” 是许久吗?是十分十分久!林若汐欣慰的笑了。 徐暮翻墙进到丞相府时,被府里面的一片白色震惊到了。丞相府的人,动作也太快了!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把灵堂搭建好。白灯笼挂满整个丞相府,一片哀乐,时不时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他在犹豫是找丞相胡惟,还是找小王爷朱焕报信。 内院传来女人的哀嚎声。“别拦我!我也不活了。” 徐暮往声音来处找去,刚好看到丞相夫人方容容抱着脸色苍白的丞相胡惟要寻死觅活。 徐暮一头雾水,第一次看到有人寻死寻活还要拉别人垫背。被方容容抱住的胡惟看起来有点可怜。 而丞相胡惟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像是已经十分熟悉方容容的操作。 看住瞠目结舌的朱焕,胡惟怕吓到这个唯一有着自己血脉的外孙子,一脸哀痛推开方容容,怒斥道:“韵儿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你究竟要闹到怎样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方容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对他们的女儿如此绝情。她恶狠狠地说:“韵儿被人害死,你却一点作为都没有,枉为人父。” 胡惟一巴掌拍在方容容的脸上,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过多溺爱,她怎么变成这种眼瞎心盲的蠢货。” 方容容不满的说:“韵儿就算是蠢货又怎么样。那她也是你唯一的孩子。现在,你连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胡惟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个女人,他之前 也有侍妾,也有其他的孩子,都是被她以各种名义逼走。直至他的身边只剩下这个女人。 胡惟释然道:“不劳你费心,我还有两个明事理的外孙。” 朱焕面无表情跪在灵堂之前。 方容容像是现在想起这个还有一个外孙子,赶紧拉起朱焕说道:“焕儿,赶紧求你外祖父帮你娘报仇。我们可不能让她白死。那个武安侯和苏乐然都是害死你娘的帮凶。我们也不能放过他们。” 她的神情癫狂,说得话毫无章法可言。 朱焕皱着眉头说:“外祖母,您累了,先下去休息。别在这里惊扰到母亲。” 方容容一愣,指着朱焕大骂:“你!你怎么也不难过。你跟宁王一样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听到方容容的话越说越过分,胡惟喝道:“闭嘴!来人,赶紧把老夫人带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她出房门一步。” 方容容拼命挣扎:“胡惟,你怎么敢?你不想想,你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什么。要不是有我娘家的扶持,你怎么可能能走到这一步。” 朱焕忍无可忍,他从来没有看到一向端庄得体的外祖母像个疯女人一样大喊大叫。他着急的叫道:“来人!怎么还不过来把老夫人带下去。” 徐暮揉了揉耳朵,丞相夫人确实聒噪,吵到他的耳朵了。年过半百的人,肺活量还这么惊人。 灵堂布置得很大,很气派。话说,死牢里面的犯人就跟死掉没有区别。宁王妃诈死之后,皇上法外开恩,将她的尸骨送回丞相府。这算是帝王的安抚,也是变相的警告。 徐暮一个翻身,出了灵堂。人多眼杂,看起来他要找个机会单独跟小王爷传话。看刚才的情形,朱焕小王爷倒是个聪明的人。 朱焕终究是对他这个外祖母放心不下,过来劝解方容容。然而方容容就跟中邪一样,把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砸坏,嘴里还嚷嚷着不活了。 朱焕不堪其扰,默默地走出房间。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胡惟出现在朱焕的身边,神色凝重的说:“别管她!她这个女人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只会找别人不痛快,不会轻易去死。” 朱焕的嘴唇张了又关,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胡惟看着自己的这个外孙,神色缓和道:“你跟外祖父说一说,你是不是去见过你的母亲。” 朱焕点点头。他好不容易劝说母亲回心转意翻供,母亲却被贼人害死。这难道不是说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胡惟的眼睛露出杀意:“朱恒对我胡家赶尽杀绝,我胡家从此跟朱恒一刀两断,绝没有关系。有我在的这一天,朱恒绝对不可能得偿所愿。” 朱焕悲切不已。谁都知道母亲的死跟父亲脱不了干系。只有他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胡惟拍了拍朱焕的肩膀,忍住悲意说:“只是可怜你这个孩子。外祖父去前厅招待客人,你在这好好静一静。” 他步伐踉跄,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 徐暮查看四周,出现在朱焕的身后道:“不许回头,听我说就好。令堂现在很安全。夫人说计划不变,望慎重。” 母亲还活着?朱焕迟疑道:“你家夫人免贵姓苏吗?” 见到无人回应,朱焕赶紧转过头。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他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消息半信半疑。当下决定天一亮就去拜访苏乐然。 第93章 母凭子贵 天刚刚亮!王氏便风尘仆仆回到武安侯府。 王氏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儿媳妇管家管得怎么样。这不问还好,一问吓一跳。她诧异道:“什么!乐然没有每日跟管事们开会,都是让管事自己拿主意。那不是都乱套了吗?那你也不提醒一下她。” 李大娘面有难色,她是个下人,又不是主人,怎么能管侯爷夫人的事。想到苏乐然软软糯糯的样子,她还是努力为苏乐然辩驳几句:“少夫人的意思是一切照旧,除非是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才去询问她。况且这一个月来,侯爷的运转正常,没有出什么事情。” “等到出事情就晚了。”王氏似笑非笑看着李大娘:“看来这一个月,她就已经替换我成为你的主人了。” 李大娘一愣,想当初她可是最不看好苏乐然能当好侯爷夫人。要不是王氏吩咐,她才不想去苏乐然的院子。 她嘀咕道:“我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侯爷是真的离不开她。” 想起苏乐然肚子里面的孩子,王氏很是开心:“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当奶奶。乐然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李大娘点点头:“侯爷和少夫人确实很恩爱。” 王氏是个开明的婆婆:“乐然这个丫头的鬼点子多。至少没有出乱子。一想到我要升级当奶奶,我就抛下老爷,迫不及待地赶回来,生怕管家把她累着。哪成想,这个丫头就没有想过让自己累着。” 管家这种事情,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而王氏就是天生管家的好苗子。王氏纳闷的想,她看人的眼光是不会出错。苏乐然明明有管家的能力,为什么要躲着。 李大娘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放手给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处理。” 李丹怎么一副她是恶婆婆的样子。她可是很慈祥的婆婆。王氏没有好气的说:“好了!把管事们都叫来,把账簿也送来吗,我要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有没有人在暗地里使坏。” 待到日上三竿,苏乐然才慢悠悠从床上起来。昨晚,徐时安虽然很温柔,但经不住时间长,把她折腾得够呛。 喜鹊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她梳洗。“我的好小姐、好夫人,你终于醒了。王夫人已经回府了。” 苏乐然打了个哈欠:“王夫人是谁?管她是王夫人,还是林夫人,我都不想见。” 喜鹊摇摇头:“是侯爷的母亲,你的婆母,王夫人回来了。” 苏乐然愣住了:“什么!母亲回来了。” 她着急的跳了起来,用史上最快的速度穿衣服。这个时候,复杂繁琐的衣服就像跟她做对的一样,系不上。 喜鹊看得心惊肉跳,赶紧上前帮忙:“夫人,你慢一点。反正都晚了,也不急于一时。” 苏乐然边穿衣服边哀嚎:“喜鹊!你怎么不叫一下我。王夫人肯定误会我每天都是睡到这个时间才起床。” 现在可不比往日。之前她是寄宿在侯府的小姐,王氏不会对她苛责半分。现在,她可是侯府的女主人,王氏的儿媳妇。王氏有千万种理由来收拾她。 王夫人不在,她就是武安侯府的老大。现在王夫人回来,她就哪里凉快哪里去。 没有想到苏乐然这么怕王夫人。喜鹊赶紧拿出徐时安出来挡枪:“侯爷说无妨!让你睡到自然醒。” 不提徐时安还好,一提徐时安,她就有气。“母亲回来,徐时安也不在家帮我撑腰。他去哪了?” 想到那位穿着白衣的少年郎,喜鹊便充满惋惜。喜鹊道:“朱焕小王爷一早就登门求见。侯爷去见了。只是喜鹊不明白,他戴孝在身,此时登门有失礼数。” 朱焕?他怎么过来了。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苏乐然梳头的手一顿,心想他倒是能忍。居然一个晚上就找来,这么沉不住气能干什么,还想着报仇。苏乐然要是知道徐暮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传话内容,肯定会内疚她误会朱焕。 她也好想跟徐时安一起商量怎么对付宁王。只是,她也有她的战场。 苏乐然眼神坚定的坐在梳妆桌前道:“喜鹊,你赶紧为我梳妆!然后跟我说说母亲回来之后做了什么事。” 喜鹊犹豫半晌,迟疑地说:“王夫人将所有的管事聚集在一起开会,听说还发了一场好大的火。” 苏乐然立马破功,欲哭无泪:“完蛋了!我偷懒的事情怎么一回来就被发现。居然没要给我补救的时间。” 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苏乐然梳好妆发,正准备去见王夫人的时,王夫人和李大娘居然带着大夫来找她了。 苏乐然紧张得连手掌心都出汗,赶紧行礼道:“乐然见过母亲。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氏关切的问:“你现在怀有身孕,自然要静养。我一个老人家,多走动对气血好。” 老人要多走动对气血流通有益处,确实对身体好。只是王氏保养得宜,看起来就四十岁出头的年纪。 苏乐然反应快,立马嘴甜的反驳道:“母亲的美貌依旧,无论如何跟老人家是不搭边。我们要是一起出门,别人肯定都说像一对姐妹花。” 王氏掩嘴而笑:“你这个小嘴真是甜。乐然是刚起床吗?有没有用过早膳?吃的可好。” 苏乐然脸上的笑容僵硬,要是她回答说因为起来晚而没有吃过早餐,那不是让王氏对她的看法更差吗? 她艰难的说道:“吃了!” 王氏追问道:“哦!吃了什么?” 骗人太难了。苏乐然低下头,不敢看王氏,闷声闷气的说:“吃了点小白粥!” 王氏扫了一眼喜鹊,见到对方立马低下头。这个婢女心虚啥? 王氏知道苏乐然肯定因为起晚没有用过早膳。她招招手说道:“肯定是身体不适,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正好我给你准备了药膳,吃了对身体好。” 苏乐然睁大眼睛,有点意外。王氏知道她没有管家后,没有对她发难,还给她准备药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所以王氏不忍苛责她。 第94章 虎毒不食子 朱焕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见到徐时安进来,便急切地迎上去问道:“侯爷,乐然姐姐派人说我母亲” 他的声音在看到跟在徐时安身后的徐阳,戛然而止。 徐阳行礼道:“小王爷。” 这个男人跟他昨天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朱焕失声道:“你是昨天传话的那位男子。” 徐阳面色如常,淡定的摇摇头。 徐时安示意朱焕坐下后,幽幽问道:“跟着小王爷的人处理了吗?” 徐阳拱手道:“一个不落。” 朱焕着急的站了起来:“我被人跟踪!侯爷,我不是有意给你给您添麻烦。” “先别急!”徐时安给朱焕倒了一杯茶说道:“来得这么早,是否用过早膳,看你的脸色,怕不是一夜无眠。” 一大早便登门拜访,朱焕有点理亏。他也知道他和武安侯的关系并不亲厚。要不是有苏乐然牵线,武安侯必不会管他的闲事。不停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的心思。 徐时安催促道:“品一下我的茶,暖暖胃。” 朱焕调整心神,端起茶细细品尝。确实有一股暖流流入腹中。 对于朱焕,徐时安不由自主以长辈自居。看到他神态平和,徐时安满意的笑道:“不错,你镇定下来了。宁王果然谨慎,就算宁王妃已死,他也没有放松对你的监视。你以后最好不要来武安侯府,有事情找我们就去花想容找花谦掌柜传话。” 朱焕:“花想容名字听起来像是个胭脂铺子。” 徐时安的嘴角骄傲上扬:“这间铺子是我夫人和友人一样经营。” 徐阳侧目而视,没眼看。 朱焕到底是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并不多,加上事关母亲,慌乱是人之常情。 只是不能保证,他的身边没有宁王的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镇定,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想到这,徐时安意识到苏乐然的某些时候表现得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十七岁年纪该有的成熟。苏乐然在落水之后,变得更加稳重了。想到这,徐时安的心里泛起一阵阵心疼。 苏乐然的所愿所求,皆是他的所愿所求。他一定会助苏乐然得偿所愿。 徐时安见时机差不多,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传话的人是怎么跟你说?你为何会有疑问?” 朱焕几乎跟徐时安同一时间将杯子放下。他忙道:“传话的人说宁王妃没有死,计划不变。” 徐时安倒茶的手一顿,问:“没了?就这一句?” 徐阳低声道:“他说得也没有错!夫人就只叫他传了这一句。他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少说一句。” 徐时安瞪了一眼徐阳,不爽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夫人说话不清楚,不能怪传话的人。” 徐阳:“属下岂敢!我知道侯爷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会罚他。” 徐暮传话也传得太简单,难怪朱焕急得方寸大乱。 徐时安扶了扶额头,颇为无奈。他说道:“胡相的身体不好,我夫人担心他们二老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不知你可跟他们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朱焕摇摇头:“情况未明,我并没有跟外祖父说母亲的事情。而外祖母的情况有点不容乐观。” 武安侯府跟丞相府素来无交集,朱焕没有个商量的人,忍到这个时候算是不错了。 喜雀扶着苏乐然走了进来,一脸担忧的问:“丞相夫人怎么了?我不是派人传话说你母亲安然无恙吗?” 喜雀一脸她一松手,苏乐然就会摔跤的表情。 朱焕见状,赶紧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苏乐然娇嗔的看一眼喜雀,从喜雀手中收回来手。在弟弟的面前,她要保持形象。总不能告诉人家,她平时总是会摔跤,所以造成喜雀有阴影。 她故作柔弱的说:“没事,只是今早起来时,头有点晕,怕是着凉。你快给我说说丞相夫人怎么了。” 苏乐然一脸关切,像是真的很关心方容容的身体。 朱焕很是感动,他不解像苏乐然仙女一般美丽善良的女子,外祖母为何容不下。“乐然姐姐,你真好!” 徐时安用眼神质问喜雀,夫人的身体不舒服,你带她来干什么? 喜雀无辜的摇摇头。这可不能赖她。 苏乐然在朱焕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掐了掐徐时安的腰。 徐时安挑了挑眉毛。他做错什么,居然被苏乐然体罚。难道是觉得他对于朱焕过于亲切。 据他的了解,苏乐然的母亲方锦茵在丞相府时过得并不好,他不信苏乐然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丞相夫人。 想到这,徐时安默默地看苏乐然演戏,并不拆穿。 现在,丞相府已经鸡飞狗跳。朱焕深知家丑不可外扬,但苏乐然即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自家人,自然有知情权。 朱焕担忧道:“外祖母接受不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变得歇斯底里。一见到人就骂。外祖父把她关在房间里面,不让她见人。” 苏乐然惊讶的捂住嘴巴,失声道:“老夫人的病情怎么会这么严重。” 这也太脆弱,方容容这样的段位怎么能在宅斗里面活到最后。 虽然苏乐然的声音情真意切,但是徐时安甚至怀疑,她捂住下半张脸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在偷笑。 朱焕感动道:“姐姐如此不计前嫌,为外祖母如此担心。朱焕替外祖母谢过姐姐。” 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方容容为了独占丈夫的爱,伤己伤人,也算是受到惩罚。 虽然方容容很可恶,但是丞相胡惟视若无睹也是帮凶。 苏乐然对二人都没有什么好看法,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他们的身上。 她真正想报仇的人又不是丞相夫妇。 她叹道:“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丞相夫人一把年纪,尊荣一辈子,到头来一场空,你让她如何不难过。听说宁王还是她亲自挑选的女婿。” 徐时安点点头。依据他们查到的消息,是这样没有错。丞相夫人对宁王是十分满意。 为人子女,不应该议论父母的是非。朱焕迟疑道:“我是宁王府的嫡子,也父亲名义下唯一的孩子。但父亲在外面养了不少我的兄弟姐妹。我于父亲来说是可有可无。” 看到朱焕这么好看的脸可怜兮兮,苏乐然有点心软:“虎毒不食子。宁王不至于连畜生都不如。” 第95章 局中人 话说那晚,林晁泽坐着林若汐的马车回到他多年不踏进的林府。 夜深人静的林府,林若汐提着一个小食盒走着。她担心林晁泽的状况,特地亲自下厨煮了一碗解酒汤。算是作为把林晁泽丢在吉祥酒楼的补偿。 看到林晁泽的房间没有亮灯,林若汐觉得有点奇怪。难道是林晁泽的身体不舒服,早早就入睡了。她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哥,我给你带了解酒汤,你喝了在休息。” 她等了片刻之后,没有人应答,便试探的说道:“我进来了哦!” 没有听到回应,她索性推门而入。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意识到什么,赶紧合上门。她就知道林晁泽不会平白无故回家。 夜黑风高正是作案的最佳时间,不用说,她这个哥哥肯定去干坏事了。 林若汐在林晁泽的房间里面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林晁泽从窗户进来的声音惊醒她。 林晁泽远远看到房间亮灯便暗道不好。没有想到在房间里面看到林若汐,他失声道:“若汐!你怎么在这。” 林若汐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食盒,没有好气的说:“我来给你送解酒汤。从实招来,你去哪里了。” 林晁泽晃了晃手中的东西,一脸坦然的说:“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才不回来呢?话说,我在自己的家里走动还要被人质问吗?” 林若汐又急又气,不知道拿林晁泽怎么办才好。她着急地说:“你说说你,你一回来,家里面就丢东西,让人不怀疑你才怪。” 不然呢?林晁泽指了指在努力证明自己价值的烛台,感激的说:“所以,你才给我创造完美的在场证明,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林若汐如鲠在喉,难受得不行。“我在屋子里面等你,当然要把灯点上。我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父亲。” 林晁泽正色道:“你放心,他也是我的父亲,我会给他养老送终。” 林若汐无语道:“林晁泽,我谢谢你!” “嘘,有人来了。” 很快,门外传来林太傅心腹吴辉的声音。“大少爷!您在吗?大人找您。”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林若汐瞪了林晁泽一眼,便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吴辉惊讶的问:“若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林若汐笑道:“我给哥哥送解酒汤,顺便跟哥哥聊了一会天。没有想到会待到这么晚。” 吴辉迟疑道:“小姐今晚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吗?” 林若汐不假思索的说:“当然了,哥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我想哥哥多陪我说说话。只是吴大哥,父亲为何这么晚找哥哥,是有什么事吗?” 林若汐和林晁泽的关系一直很好。林若汐这样做一点都不奇怪。 吴辉看了看林晁泽,在看看林若汐,然后说道:“没有什么事,大人听闻少爷回来,想要见一见。既然你们兄妹两要说话,那我就禀告大人说晁泽少爷已经睡下了。只是夜深露重,小姐还是尽早回房休息比较好。” 林若汐巴不得这样,她开心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吴大哥。我在跟哥哥说一会话就回去。” 送走吴辉后,林若汐赶紧将门关上,松了口气。 林晁泽挑了挑眉,说道:“谢谢!” 林若汐一屁股坐了下来,问道:“让妹妹看看你拿了什么,能让父亲如此紧张。” 林晁泽无奈,将手中的东西交出去。 林若汐一把接过来,生怕林晁泽改变主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父亲和兄长做什么事情都会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她翻着翻着,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凝重。“这是什么?父亲一直在搜寻宁王的罪证。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难道你和父亲不和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 林晁泽摆摆手,无辜的说道:“不要问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是真的跟老头相处不来,不是演戏,全部都是真心实意。” 你看她相不相信。林若汐扬扬手中的证据,冷笑道:“那这个东西是什么?你在哪找到的这个东西。” 林晁泽耸肩摆手道:“还不是徐时安给的苦差事,让我找个由头回家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林若汐呢喃道:原来从去吉祥酒楼就是一个局。” 今晚跟顾长安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就是笑话。人家在认认真真地搞事业,就她一个人在那边怀春。 想到林若汐是跟顾长安一起离开,林晁泽赶紧解释道:“你可别乱冤枉人。我是酒醒之后临时起意回府,跟他们没有关系。” 林若汐瞥了一眼林晁泽,并不相信。“当真!你不是故意在路上等我的马车经过。” 他当然是在路上等她的马车经过。只不过,这一切事情是他在吉祥酒楼清醒之后才决定的。 林晁泽一脸正经的说:“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 林若汐看着手中的东西,这份东西是从六年前开始收集,林晁泽也是六年前搬出府自立门户,而父亲投靠宁王也是六年前,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父亲在演戏。他怕自己失败之后连累她和林晁泽,才一直想办法把她们推出去。 林晁泽将东西拿回来,在林若汐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待嫁新娘没有必要去想这些事情,赶紧睡美容觉去。晚睡会变丑,到时候顾长安长得比你还要好看就有趣了。” 林若汐:“他才不会!可是。。。” 林晁泽连推带赶将林若汐送出门,嘴里还吐槽道:“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别什么可是,赶紧回去睡觉。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林若汐担心道:“有需要帮忙的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林晁泽耐着性子应道:“知道啦!花想容的大老板。” 林若汐:“解酒汤一定要喝,我亲自煮的。” 林晁泽一把将门合上:“再见!”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林晁泽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解酒汤露出笑容。“真拿她没有办法。” 他拿出解酒汤一饮而尽。 第96章 烫手山芋 这边,正当苏乐然和徐时安在商量怎么将胡韵儿的供词送到皇上的面前时,一个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朱焕小王爷也在。” 林晁泽一脸春风得意的走进来。 徐时安一愣。他都记不清,是有多久没有看到林晁泽开怀大笑的样子。 苏乐然也在嘀咕,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笑得这么开心,真是让人感到有点害怕。 她出声道:“林大人,请你控制一下你自己。这里还有客人,不要吓到人家。” 林晁泽刀了苏乐然一眼,收起笑容,朝朱焕行礼道:“见过小王爷。” 朱焕还没有从在武安侯府见到林晁泽的震惊回过神,连忙起身回礼:“林大人。” 朱焕没有官职和封号,只是被人尊称为小王爷。在徐时安这里能被当朝最有影响力的林晁泽正眼相待,他有点惶恐。 林晁泽爽快的坐下道:“顾长安怎么还没有来!太慢了。” 朱焕之前就听闻武安侯和靖远候世子的关系很好,在武安侯世袭爵位前,他们两个人就是同窗好友。只是老武安侯的身体不佳,所以才早早将爵位传给徐时安。 从林晁泽的神情,徐时安的心里已经猜了大半,挑眉道:“你居然还叫上顾长安,看起来是昨晚的收获丰厚。” 苏乐然一团雾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她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暗号。我怎么听不明白。”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林晁泽:“你昨晚去做贼了吗?偷到什么好东西?” 林晁泽的心一塞。他辩解道:“乐然妹妹!你说什么呢?我回我自己的家,拿家里的东西,怎么是做贼。” 徐时安不爽道:“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你的妹妹只有林若汐一个。”、 林晁泽狡黠道:“那就叫弟妹。弟妹好。” 一脚踏进来的顾长安庆幸自己来得巧,他幸灾乐祸的说:“终于看到徐时安吃瘪的样子,大快人心。” 苏乐然看着顾长安眼下的黑青,摇摇头说道:“顾世子,我觉得你更像是做贼的。一看你就是昨晚没有睡觉的样子。来来,说一说昨晚摘了哪朵花。” 顾长安紧张地看着林晁泽,求饶道:“我的姑奶奶,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来折磨我。” 真是不经逗,苏乐然抿起嘴。不过越是这样越显得顾长安心虚,难道他真的占了林若汐的便宜。想到这,苏乐然狠狠地刮了顾长安一眼。 朱焕一直留意着苏乐然的表情,便觉得有点奇怪。貌似苏乐然对顾长安有点嫌弃的感觉。 眼看着越扯越远,徐时安开口将众人的关注点拉回来:“言归正传!你找到什么能让你开心到这个地步。快让我们听听!” 林晁泽拿出他偷来的证据,郑重其事地说:“这是我父亲从六年前开始记录宁王的罪证。凭借着这个,我们这次绝对可以将宁王抓住,让他无法翻身。六年前,宁王便勾结四川当地的盐商,垄断当地的盐业,抬高盐价还毒杀阻拦他们的当地父母官苏鸿山。为他们谋事积累钱财,此后他便开始用这些银两买通官员。。。” 苏乐然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后面林晁泽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身体在听到苏鸿山的名字时,自己就有了反应,一阵极其悲伤的情绪朝苏乐然涌来,让她无法呼吸。“父亲!” “乐然!” “姐姐!”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苏乐然依稀看到徐时安朝她跑来。她笑了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房外,一群人在焦急地等待。 之前帮苏乐然诊脉过的王大夫一出房门,徐时安便着急的问道:“大夫!我夫人是怎么了。” 喜雀正想说什么。 朱焕问道:“大夫,我姐姐是怎么了?您快说呀!” 喜雀着急的点点头。这个大夫诊脉之后半天不说话,真是急死人。 “夫人无碍!” 徐时安等不及,赶紧进去陪着苏乐然。“喜雀,你看着外面,我进去了。”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说:“怀有身孕之人切忌情绪大起大落,这样不利于安胎。我给她开了几包安神安胎的方子给夫人调理身体。” 喜雀也想进去陪着苏乐然,连忙塞了个钱袋在春梅的手中说道:“谢谢大夫!春梅,你去陪大夫抓药。” 春梅眨着眼睛,托着钱袋应道:“是!” 王大夫摇摇头,心想武安侯府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很快院子里面只剩下朱焕、顾长安、林晁泽、徐阳四个人。 徐阳摸了摸头,有点无奈道:“现下侯爷肯定是没有任何心思处理事情,要不然各位爷改天再来。” 顾长安搭着林晁泽的肩膀说道:“刚才来不及提醒你,苏乐然的父亲正是那个父母官苏鸿山。乐然妹妹肯定是听到父亲遇害的真相,情绪过于激动才晕了过去。都怪你!” 林晁泽白了一眼顾长安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弟妹的身体不适,我们改日再来。” 他将手中的证据甩给徐阳道:“你收好这个东西。不要弄丢了。” 徐阳像是接过烫手山芋一样,“把这个东西留在武安侯,不好!我做不了主。要不然您拿回去。” 朱焕道:“还有哪里像是武安侯府一样铜墙铁壁的防卫。我也觉得放在武安侯府是最好的选择。请转告侯爷,我还有孝在身,不宜久留。” 孝不是假的吗?不过,客人都这么说了,徐阳忙道:“小王爷,请自便!” 顾长安看着朱焕的背影说:“这倒是不错的小孩子。宁王教出来的好儿子。” 林晁泽摇摇头:“宁王可不只是这个儿子。只是,这个儿子更为出色。” 林晁泽转头看向林晁泽说:“你昨晚去干什么了。跟乐然说得一样,看起来真像是一晚上没有睡。” 顾长安慌张地说:“怎么会?我很早就回府休息了。哪里都没有去,没有见什么人。” 林晁泽想到什么,恶狠狠地说道:“你心虚什么?昨晚是谁说要请客,结果就这样跑走。就让我一个人待在吉祥酒楼。我醒过来的时候真想把你打一顿。” 顾长安尴尬的赔笑道:“我这不是也喝醉了吗?” 林晁泽一点都不信:“你不是号称千杯不倒!” 顾长安果断的说:“我错了!真错了。” 第97章 回家吧 苏乐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像是飞在空中一样。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朝哪里去。 突然,周遭的景色变了。苏乐然发现自己回到她租的小套间。她的心被满满的喜悦包围。发生什么事情,她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喜从天降,苏乐然开心得在床上打滚。直至身体穿过某个东西时,苏乐然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身体碰不到任何东西。她的手机,她的电脑,全部都摸不到。“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苏乐然凭空出现,一身素衣,像鬼一样。“苏乐然,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失声叫道:“你干嘛!吓死我了!” {苏乐然}直直的站着,木然道:“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不能走。” 哪有人求人帮忙还这样理直气壮。她看了看自己的屋子,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立马神气起来,叉腰反驳道:“我已经回来了,你还能拿我怎么办。宁王的罪证被他们找到,宁王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不需要我了。” 她本来就没有帮上什么忙。“苏乐然,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回。” {苏乐然}:“我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她完全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乐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苍白的脸似笑非笑道:“你不回去,你的孩子怎么办?你的爱人怎么办?你都不要了吗?” 孩子、爱人,她的脑子轰一声炸开。对了,她已经怀有身孕。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她回来之后,孩子怎么办? {苏乐然}的身边出现一个精雕细琢的女娃娃,睁得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娘亲!你不要我了吗?” 她错愕道:“你叫我娘亲?” {苏乐然}用平缓没有起伏的说:“苏乐然,魂归来兮!回家!回家!” 周遭的景色慢慢开始移动,苏乐然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手机伸出手,不甘心的说:“你这是颠倒黑白,这里才是我的家。苏乐然!来都来了,让我摸一下手机要死。” 四周的景色急速往后退,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身子重重沉了下来。 徐时安看着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苏乐然,十分心疼。他握着苏乐然的手呢喃道:“乐然,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以后,对付宁王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要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 喜雀看着趴在床边的男人,十分不赞同的说:“侯爷,夫人需要静养。” 徐时安越说越伤心:“你之前说过,自己的身子还没有调理好,不想生孩子。我没有为你考虑,只想着让自己舒坦。这才让你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当母亲。如果你和孩子只能选择一个,我只会选你。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 在一旁的喜雀忍无可忍的说:“侯爷!大夫刚才说夫人需要多休息,您一直在这里嘀嘀咕咕,她要怎么休息啊!” 喜雀这个时候的注意力都在苏乐然的身上,根本看不到冷脸的徐时安。 徐时安用眼神看了一下喜雀,总算闭上嘴巴,默默地坐在床边守着苏乐然。只要是对苏乐然好的事情,他都会愿意去做。 苏乐然的耳朵比眼睛醒得早,她的嘴角在二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悄悄弯了点弧度。徐时安和喜雀的对话,她都听得到。陌生又熟悉的对话告诉她,她回来了。 真好,对她最好的两个人都陪在她的身边。平时,喜雀怕徐时安怕得要命,现在居然敢嫌弃徐时安。果然在喜鹊的眼中,她这个小姐才是最重要的人。 苏乐然偷偷地睁开眼睛。 喜雀正想去看看春梅有没有把药煎好时,无意瞥了一眼苏乐然,惊喜的发现对方在看着自己。“小姐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等徐时安反应,喜雀一个侧身就把他挤到一旁。 徐时安错愕半响,干巴巴的说:“喜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喜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朝苏乐然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夫人,救我! 苏乐然叹了口气,朝喜雀伸出手说道:“喜雀,扶我起来。”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小腹不舒服,全身不得劲。 听到苏乐然的吩咐,喜雀像是收到什么赏赐一样开心,嘴角不住上扬。喜雀小心翼翼地将苏乐然扶起来 ,还放了一个枕头在苏乐然的背后,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 苏乐然刚给自己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被徐时安一把抱在怀里。 她忍俊不禁道:“侯爷!喜雀还在呢。” 喜雀不满道:“侯爷,你的动作轻一点。小心伤到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 看起来,喜雀是真心实意地嫌弃徐时安。苏乐然摇摇头:“喜雀,我没事。” 徐时安板着脸对喜雀说:“你下去,我要跟夫人~单独~待一会儿。” 徐时安在单独这个词上还特别强调一番。 喜雀恋恋不舍的看着苏乐然,不情不愿的离开。 徐时安颇为无奈道:“你这个婢女太没有眼见力了。是不是该安排她嫁人,省得她一天到晚惹我生气。” 苏乐然岂会不知徐时安的小算盘。她笑道:“你呀!喜雀可是要长长久久陪在我身边的好姐妹,你要尽快习惯她的存在。” 徐时安这个时候十分后悔,他当初就不应该放话说苏乐然的人,苏乐然自己才有权处置。 想到这,徐时安的语气越发幽怨,夹着些许委屈。“她都被你惯坏,现在居然敢对我使脸色。什么时候,你也像护着她一样护着一下我。” 苏乐然看着徐时安,内心有点复杂。“没有那个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当我的护花使者!” 徐时安将手放在苏乐然的小腹上说道:“大夫说,我们的孩子没事。” 想起苏乐然晕倒的画面,徐时安就觉得心悸。 苏乐然想起那个漂亮的女娃娃,摸着肚子轻声道:“我回来了,小宝宝。” 第98章 苗疆蛊毒 再来这一遭,苏乐然很多事情豁然开朗。 她问道:“林晁泽找到的证据里面有没有查到宁王是如何给我的父母亲下毒。什么毒药能让人在不明不白的情况死去?况且,想要在别人的府邸不令人察觉的下毒,除非是里面有接应的人。难道我们苏府也有人投靠宁王。时安,再让我看看那份证据。” 就是那份证据让苏乐然晕倒,现下,苏乐然的胎像不稳,徐时安是不会让她接触这些事情。 他可不想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将食指按在苏乐然的嘴唇上。“打住!你现在需要休息,静养。别管这些事情,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宝宝。” 想起{苏乐然}惨白的脸,她还休息什么。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过得不好,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好受。等到帮苏父苏母报完仇后,{苏乐然}才能得到心灵的平静。 她哀求道:“徐时安,我的脑袋瓜里面想的都是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休息。你将证据拿出来,让我亲眼看看。我理清思绪,才能放下执念。” 徐时安不容置疑的说:“不行!” 苏乐然没有气馁,嗲声嗲气的哀求道:“时安哥哥!夫君!” 徐时安的语气已经有妥协的迹象。“万一,你再晕倒怎么办?” 这是有希望的意思?苏乐然抓住徐时安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务求直击徐时安的心窝。“乐然知道夫君担心我,爱护我。可我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我也想为夫君分担。之前是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有问题。” 看到心爱的人这样,徐时安在心里已经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他站起来叹了口气,朝外喊道:“叫徐阳过来!” 喜鹊端着春梅亲手熬的安胎药走进来。她知道苏乐然一直抗拒喝药,还贴心的准备蜜饯。“夫人,该喝药了。” 苏乐然苦着脸说:“我觉得我现在一切都好,可不可以不喝药。大夫不是说我要静养吗?我就这样躺着也算是静养。” 看到徐阳走进来,徐时安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夫人若是乖乖喝药,夫人所求所想,我都会满足。” 苏乐然看了一眼徐阳,表情痛苦。她挣扎片刻之后,端起药碗像是喝水一样喝下。口腔中充斥着恶心的中药味,苏乐然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 徐阳一头雾水的站着。 徐时安朝徐阳伸出手说道:“林晁泽带来的东西呢?按照他的行为处事,应该把东西给你了。” 徐阳双手将东西奉上:“侯爷料事如神。” 苏乐然终于如愿拿到东西。 说它是专门扳倒宁王的证据一点都不为过。厚厚的一摞纸被订成书的样子。每个字都记录着宁王的野心。林太傅将知道的每一件都记录在册,事件日期,人员的名字,一目了然。 这样的人才,就算是到了现代也是当政府官员的材料。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看到宁王的手下为了钱财谋害四川知府苏鸿山的记录时,苏乐然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狂跳。 苏鸿山过世之后,四川知府的空缺就由宁王帮派的人顶上。没有人阻拦,他们办事自然是畅通无阻。 徐时安一直留意苏乐然的表情,察觉到苏乐然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担忧不已的说:“夫人,你的脸色很不好。我们就到这里!” 苏乐然摇摇头。宁王的追随者不少,要是谋事,成功的可能性极大。这样一个枭雄为何会放任他们跟自己作对。不朝他们先下手为强都不合常理。 徐时安虽然战功显赫,在年轻一辈中有影响力。但是宁王的根基久远,影响远超徐时安。放任这样一个晚辈在皇上面前状告,居然没有报复。 事情愈来愈奇怪。 苏乐然觉得自己一定是漏掉什么重要的地方没有发现。皇室之人的皇位之路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谋划。 徐时安:“夫人!乐然!” 苏乐然捂着胸口平复呼吸,指着苗疆蛊毒四个字说:“宁王和苗疆的人有联系。喜雀说过,遣散苏府的下人时,跟我母亲情同手足的苗姨不见了。想来,苗姨很有可能是宁王一派的人。多年前,朝廷有没有关于苗疆的事情发生。” 徐时安诧异道:“朝廷一直相对苗疆招安。苗疆之人,偏居一隅自治。那里没有律法,没有皇权。皇上是不会允许他的土地上有这样的民族存在。只是宁王远在京城,怎么会跟苗疆的人有关系。” 徐阳想起之前调查苏鸿山死因的时候,听到的闲言闲语。他说道:“之前查夫人的父亲苏大人的时候,我听到一些关于宁王的事情。因为当年,宁王就是因为中毒才能留在京城,留在皇太后的身边。” 徐时安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尚年幼,要不是徐阳提醒,他都忘记了。“我也对此略有耳闻,藩王成年之后都会前往封地。好像,宁王的封地就在那里。之前,他在自己的封地被苗疆之人下毒,差点九死一生。在朱恒被救回来之后,皇太后朝皇上求情,以朱恒体弱留在京城养病,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苏乐然思索道:“这也许就是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毒害我父母亲的地方。苗疆早已经投靠宁王。” 徐时安疑惑道:“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要是宁王对你母亲情根深种,为什么会伤害你母亲,伤害她在乎的亲人。要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爱的人。” 苏乐然冷笑道:“那只能说明他的爱虚伪至极。” 朱焕在丞相府看到宁王府的马车时,愣了一下。他急步走入,直至站在大厅的人才停住脚步。 朱焕自嘲道,他是怎么了。已经做好跟宁王一刀两断的决悟,可内心还是像孩子一样在期盼着父亲的关注。 对方回过神,朝朱焕行礼道:“见过小王爷!” 朱焕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就是人前风光霁月的小王爷。“刘管家来丞相府是有什么事情?” 刘管家说道:“小王爷,宁王爷派老奴接你回家。” 朱焕苦笑道:“我已经没有家了。刘管家,请帮我转告父亲,我要代替母亲照顾外祖父外祖母,他自己保重。” 说完,朱焕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想,母亲还在人世的事不能再瞒着外祖父外祖母了。 第99章 太顺利了 绿裳和喜雀站在苏乐然的面前,不知道自己被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苏乐然敲着桌子问道:“绿裳,你那天去靖远侯府找林若汐果真没有人发现吗?” 喜雀一脸吃瓜的表情。 绿裳有点紧张,拱手说道:“夫人,那天晚上的靖远侯府确实没有人阻拦奴婢。奴婢大胆的猜想,应该是有人不想打扰顾世子的好事。” 喜雀掩嘴偷笑。绿裳因为这件事听到顾长安的名字就躲得远远,就像老鼠看到猫。 绿裳委屈的瞪了喜雀一眼,恼怒她的幸灾乐祸。认真干活还要被取笑,她可太难了。 苏乐然想了想,觉得绿裳说得有道理。林若汐是个脸皮薄的女孩子,要是顾家的长辈撞见,肯定羞愧难当。 绿裳肯定是先去林府确认林若汐未回府才会去靖远侯府查探。想来,绿裳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去靖远侯府。 不过,苏乐然想知道的事可不是这个。她记得林若汐说过,她的母亲也是将门之女。小的时候,林若汐跟着母亲舞刀弄枪,反倒是长大后才开始学习管家。 这样的家族,肯定会养着几个身手不凡的高手。像是徐阳徐暮这类的高手绝对不会少。 她追问道:“绿裳,你去林太傅府上时,有没有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绿裳迟疑半晌道:“非要说的话,照奴婢来看林太傅是朝廷命官。他的府邸不应该像是寻常百姓家一样,没有人守卫。” 苏乐然道:“我觉得,不是没有护卫,而是你看不到护卫。” 靖远侯是武将,家中有护卫不奇怪。但是林太傅位高权重,家中没有护卫是不可能的事情。 绿裳不可置信的说:“夫人,你是说我已经被人发现。” 苏乐然的脸上出现笑意:“我相信,你对你自己的水平很清楚。” 绿裳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 喜雀摇摇头,心想绿裳心理素质真的好差。 喜雀挂着浅浅的笑容问道:“夫人,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去叫春梅给夫人准备。” 苏乐然哑然失笑,春梅怎么从贴身婢女变成厨房丫头了。她想了想说道:“现在没有想吃的东西,但是午饭想吃吉祥楼的烤乳猪。” 喜雀忙道:“这有何难,喜雀现在就去买。” 苏乐然道:“先不急!你去的时候,去医馆找一下王大夫。” 喜雀着急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乐然摇摇头,然后在喜雀的耳边低声吩咐什么。 把喜雀和绿裳打发走后,她盘腿坐在床上,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将手中的册子翻来覆去的看,几乎可以把这一整本册子的内容背了下来。 如果,苏父苏母中的毒是来自苗疆,那么她的仇人就不只是宁王朱恒一个人。 毒是!这个世界不会只有苗疆的人会调毒。她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到时候,她也要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让下毒之人感受一下身体一点一点垮掉的感觉。 苏乐然合上册子深思。她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想到林晁泽如狐狸一般狡黠的目光,苏乐然就不信,能养出这样好儿子的人会这么轻易被人偷家。 再者,心思深沉的宁王会让林太傅轻易的将自己的罪证收集得这么完美。 对!就是完美得不像话。册子上面的内容记录得十分清楚,就像是亲眼所见。 除非是事件的执行者,否则林太傅怎么可能收集到这么多证据。 徐时安端着一串亲手洗过的葡萄,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见到苏乐然这副样子,有点意外。 他走到苏乐然的身边坐了下来问:“你也看出其中的端倪了?” ??? 她刚才听到徐时安说什么?没有听错!徐时安也觉得林晁泽带来的东西有问题。 苏乐然正想说话,却被徐时安塞进一颗葡萄。葡萄又大又圆,把她的嘴巴塞得鼓鼓,顿时说不出话。 徐时安笑得像是个期待家长表扬的孩子。“甜不甜!这是我亲手洗的葡萄。” 苏乐然在心里吐槽,是你洗的葡萄,又不是你亲手摘下来的葡萄,怎么还邀功起来。果然是被人伺候惯的公子哥,自己亲手干点啥都想要人表扬。 常言道,不能打击男人干活的积极性。我们要认同加鼓励,让他们再接再厉…干活。 苏乐然连忙将葡萄嚼两三下便咽下去,堆起笑脸说:“既然是夫君亲手洗的葡萄,那肯定是天底下最甜。” 徐时安皱着眉头说:“你这样直接咽下去,不怕给自己噎着。我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你怎么都不领情。” 苏乐然将徐时安伸过来的葡萄放回盘子,追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证据有问题吗?” 徐时安有点失望。这可是寻常人家都吃不到的葡萄,他特地寻来给苏乐然吃,结果她貌似一点也不觉得特别,也没有表现出喜欢。 见状,苏乐然有点不忍。她安抚道:“谢谢夫君,把它放在这里,我等一下再吃。我要把这些葡萄全部吃完,一颗不剩。” 徐时安的脸色肉眼可见阴转晴,看起来很受用苏乐然的话。 苏乐然不由在心里自夸,她真不愧是顺毛高手。给老虎顺毛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她嘟着嘴,开始耍赖:“说!说!说!你看出什么?在这里故弄玄虚,明明是欺负人家的头脑转得不比你快。” 徐时安将苏乐然手中的册子拿开,说道:“我已经派徐暮去验证册子内容的真伪。相信很快就有答案,夫人请稍安勿躁。” 苏乐然的心在此时此刻落地。徐时安还是那个徐时安,办事滴水不漏。天选打工人大概说的就是徐时安。皇上有这样的臣子可真幸福。 只是,徐时安明明看出来册子有问题,为什么不跟林晁泽说。苏乐然把自己心里的疑问问出来。 徐时安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看到那天的林晁泽有多开心。让他多开心几天。” 苏乐然却不这么认为。我们能想到的事情,林晁泽怎么可能想不到。 她直言道:“林晁泽的心思活络,才思敏捷。这次的事情是他一叶障目,说不定,他回到家之后就想明白。你可不要看低别人。” 第100章 一家子戏精 林晁泽和林太傅因为立场不同导致父子失和多年,突然发现父亲也许并不是为虎作伥,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并不存在。 林晁泽自然是开心不已。但是脑中的兴奋劲过后,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顺利得不太正常。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里面,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坐了很久很久。 林晁泽的发妻李新尔推开房门,被屋子里面的林晁泽吓了一跳。她失声道:“夫君!你今天没有上朝吗?” 林晁泽直勾勾的看着林新尔,并不说话。 李新尔想起什么,连忙解释:“夫君,我知道你在书房时,不应该进来打搅你。平常这个时辰,你都会出府公干。我现在就下去。” 林晁泽和李新尔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只要李新尔不触碰他的雷区,李新尔的日子就还过得去。 林晁泽的心情不佳,看到李新尔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林晁泽怀疑他是不是长得太过于吓人。 李新尔见到林晁泽的脸色不佳,更是怕得不行。顾不上保持仪态,拔腿就跑。 林晁泽看着前脚即将踏出门外的女子,问道:“慢着!我父亲是不是找过你。” 李新尔慌乱地转过头头,又忙不迭地将头低下。林太傅是她的公爹,总不能闭着不见。只是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林晁泽说。 林晁泽这样一问,她莫名感到心虚的说:“父亲今天确实找过我,问了一些你的近况。我就说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一问三不知。” 林冠宏这个老东西果然知道是他拿了东西。“这个老头居然算计我。” 李新尔下意识看了四周,慌张的说:“夫君,不可对公爹不敬。” 林晁泽是礼部的官员,怎能对自己的父亲如此不敬。让别人听到会怎么样评论林晁泽。李新尔不希望别人看清林晁泽。 林晁泽幽幽地看着李新尔,说道:“我去见一见若汐。” 李新尔愣了一下,垂眉浅笑道:“夫君慢走。” 林晁泽一顿,不满道:“怎么感觉你很想打发我走,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李新尔的笑僵在脸上。“你们兄妹俩叙旧,我就不去了。” 见到李新尔吃瘪,林晁泽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走出房门。 李新尔擦了擦汗,心想装大家闺秀真的太难了。还好,她的这个夫君对她厌恶至极,不愿意跟她亲近。要不然,在她嫁进来的第一天就会露馅。 只是,夫君跟公爹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新尔袖子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看样子像是一条蛇的现状。 她见怪不怪地按住袖子,没有耐心的说:“乖一点!姐姐今天没有时间跟你玩。” 一个人跪在李新尔的面前说道:“主子!外面有人在查苗疆蛊毒。” 李新尔不耐的说:“苗圃,说了几百次,在府里面要称呼我为夫人。有查到对方是谁吗?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给谁下毒了。” 苗圃不假思索道:“不可能!主子明令禁止所有的族人在外不得使用毒,以免祸及族人。” 在林晁泽面前像个小白兔的李新尔,现在看起来像条美女蛇。她露出冷冽的笑容说道:“你去查一查,是谁在查苗疆的事。” 苗圃应道:“是!” 李新尔整理着桌子上的书册,突然道:“你说,会不会是家里面来人了。” 苗圃摇摇头:“没有听说。如果来人,我肯定会收到消息。” 李新尔有点期待的说:“这个也好好查一下。” 苗圃:“是!” 苏乐然看着站成一排的管事们,嘴角抽搐。她不是已经母凭子贵了吗?为什么还要干行政管理岗的活,她可不想来到这里还要苦逼逼的打工。 苏乐然挂着十分乖巧的表情对王夫人说道:“母亲,我现在的身子不适。管家的事是不是放到以后再说。” 一脸严肃的王夫人在面对苏乐然的时候,就换上慈祥的表情。她握着苏乐然的手,十分真诚的说:“我的好孩子,虽然说你现在有身子,但管事的事情也不能落下。以后,武安侯府就要交给你们年轻人来管理。不怕啊!母亲手把手教你。” 李大娘忍俊不禁。据她所知,别人府里面的少夫人都巴不得婆母把管家之权下放,毕竟谁管家,谁就有话事权。可他们武安侯府的少夫人就怕接管家之权。好像接手管家之权会让她掉下来一块肉一样。 苏乐然正委屈巴巴,看到徐时安走了进来。她双眼放光,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忙道:“夫君,你快来跟母亲说说。母亲让我现在就学着管家。” 说完,苏乐然还有模有样的摸了摸肚子。 这么明显的暗示,徐时安怎么可能看不懂。苏乐然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徐时安清了清嗓子,说道:“母亲,乐然的胎还不稳,不能过于操劳。要不然,改天再教她。” 苏乐然满意的点点头。说得真棒。 王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时安。突然,她呜咽一声,提起袖子就哭了起来。“母亲也想让乐然轻松一点。只是你父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母亲要照顾你父亲,还要盯着武安侯府的账目,真的是有心无力。万一,我和你父亲出了什么事,留下乐然一个人面对这样一个大摊子,那我无颜去见乐然的父母。” 李大娘也适时的说:“少夫人,老夫人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要让老夫人这么难过。” 王夫人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苏乐然求救的看着徐时安,你母亲哭成这样,你也不哄一哄。 徐时安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到王夫人越哭越伤心,苏乐然不由内疚起来,忙道:“母亲别难过,乐然马上就学。看账目这么难的事情,我花了几天就学会,不就是管家嘛,难不倒我的。” 见状,苏乐然睁大眼睛,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王夫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袖子慢慢的放下,脸上挂着笑容,不见一丝一毫的伤心。“果然是我的好儿媳。” 苏乐然震惊得失去语言功能。没有人告诉她,当侯爷夫人还要会演戏,太逆天了。 徐时安无辜道:“别看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苏乐然愤愤不平的想,这一家子戏精,她怎么斗得过。 第101章 传闻中的武安侯夫人 苏乐然妥协了。 她娇滴滴的说:“母亲,既然是我管家。那么儿媳用什么办法管家,母亲都支持吗?” 王夫人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反对,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是自然!你想怎么管都可以。” 之前,王夫人匆匆离府。苏乐然赶鸭子上架接手管家大权后,没有立马让所有的管事来见她,借势立威。 而是背地里让喜鹊将武安侯府里里外外的仆人都查了一遍身家背景。这可是喜雀擅长的差事。 所幸,王夫人给她留下来的摊子很干净,这几位管事也是实在人,一心一意为着侯府。 苏乐然这才放心的偷懒起来。虽然人性经不起推敲,但她估计王夫人不会离府太久,放松个把月是完全没有问题。 苏乐然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说:“那么请各位管事按照之前的惯例,每日来府开会。有什么要禀告的事情都在会上解决。” “是!” 想到自己的打工身份,苏乐然的面色不佳,看起来跟平常的她不一样。说话也威严起来:“那么现在开始!” 家财万贯也是要辛苦工作,古代人怎么比现代人还要内卷。苍天呀!以后早上赖不了床了。为什么,她这个侯爷夫人要当得这么辛苦。 好不容易将管事和王夫人送走,苏乐然揉着腰,抿着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徐时安。 这样的表情搞得徐时安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徐时安很有眼见力的说::“夫人累了吗?为夫帮你按摩一下。” 苏乐然的脸色稍缓道:“算你有良心!” 徐时安想到李大娘临走时的表情,说道:“你别怪李大娘。她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自然要站在母亲的那一边。” 苏乐然收拢人心倒是有一套,李大娘在王夫人面前说了不少她的好话。 这句话,苏乐然可不爱听。“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大恶人一样。我当然理解李大娘和母亲的感情。这不,母亲一回来,我就安排李大娘去照顾母亲。” 喜雀掩嘴而偷笑。 苏乐然丢了个白眼过去。“你笑什么呀!” 喜雀答道:“喜雀只是想起外面传闻,他们把夫人传得越来越离谱。” 苏乐然来了兴致,追问道:“之前不是还说我是侯爷养的小娇妻,现在又传什么?” 徐时安挑了挑眉,抬眼看着喜雀。 喜雀眉飞色舞的说:“说武安侯夫人善妒,不给婆母的面子。将婆母身边的老人要走又不好好善待。还将婆母挑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婢女,一个赶到厨房烧饭,一个降为打杂丫鬟。大家都说委屈了那两位婢女。” 苏乐然十分无语。她嫁人前还是武安侯养在深闺的小娇妻。现在怎么变成悍妇了。 春梅拿着食盒,一只脚踏进房门,正好听到喜雀的话。她面露尴尬,不知道自己是要进去,还是退出来好。 徐时安面露愠色:“烧饭丫头,进来!” 谁来了! 苏乐然被口水呛到。“咳咳咳!” 春梅端着药膳,一脸无措地走进来。“夫人,这些话真的不是我传的。春梅十分喜欢煮饭做菜,一点都不委屈。” 苏乐然又气又好笑。武安侯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都没有走完。这些人到底是有多闲,才会传她的闲话。 徐时安黑脸道:“这些话肯定是从侯府传出去。喜雀,你听到别人这样抹黑你的主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徐时安一向说一不二。对于苏乐然的婢女,他不插手管教。这次是真的怒了。 喜雀一下子跪了下来求饶:“侯爷恕罪。喜雀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在这件事上,喜雀确实让苏乐然失望了。她板起脸说:“既然知错!那就将功补过。找出嚼舌根的人,赶出武安侯府。武安侯府不需要对主人说三道四的仆人。” 喜雀赶紧应道:“喜雀一定会办好这件事。” 苏乐然摆摆手:“下去!要不然我都保不了你。” 喜雀低下头:“是!谢夫人。” 徐时安现在在气头上,喜雀在这里只能是让他气上加气。 苏乐然用手指戳了戳徐时安的脸蛋说道:“这下我恶名远扬,不会有人在打你的主意!” 徐时安抓住苏乐然不安分的手指,深情的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你的。” 喜雀灰头土脸的出了院门,刚好碰到被人称之为打杂丫鬟的绿裳。 绿裳问道:“喜雀,你怎么不在夫人的跟前伺候?” 喜雀欲哭无泪的说:“我是被侯爷轰出来。” 绿裳很意外。“怎么会!夫人这么疼你。” 喜雀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绿裳也笑了起来。“这就是你的不对。难怪侯爷会生气。走!我帮你查那个抹黑夫人的人。” 喜雀一脸欣喜:“绿裳!你不仅武功好,心肠更好。你也走的话,夫人旁边不是没有人伺候了吗?” 绿裳不以为意道:“不是还有春梅吗?她进屋里送药膳去了。” 春梅感到十分紧张。喜雀被打发走了,春梅就要在苏乐然的身边伺候。这是苏乐然一来这个院子就定下来 的规矩。苏乐然的身边,无论何时何地,三个一等婢女必须要有一个人伺候在旁。 寻常都是待在小厨房的春梅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会让徐时安和苏乐然不悦。她端出食盒里面的药膳汤说道:夫人!药膳要趁热喝,才能让它发挥药性。王大夫说喝完这顿药膳就可以停了。否则过犹不及。” 苏乐然饶有兴趣的盯着春梅,问道:“好像春梅比刚来院子的时候长胖一点。” 春梅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肉,低声的回答:“夫人对奴婢极好。奴婢在这,自然心宽体胖。” 徐时安不满的说:“你对仆人的关心让我都心生不满了。怎么没有见人关心关心一下我。我都瘦了不少。” 苏乐然端起碗,朝徐时安说道:“因为需要被关心的人是我。不是你。况且侯爷明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苏乐然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颇为暧昧。 徐时安想了一些绮丽的画面,脸色变得柔和。他殷切道:“夫人,要不然我喂你。” 苏乐然将碗放到徐时安的碗里面说:“既然你如此恳求,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春梅的厨艺堪比酒楼里面的大厨。本来被苏乐然十分嫌弃的药膳被她熬得色香味俱全。要不是汤汁微苦,她差点以为自己喝的是寻常的汤。 春梅一直盯着苏乐然,发现她因为药膳的汤汁皱起眉头,赶紧将准备好的蜜饯放在苏乐然的眼前说:“夫人要是觉得太苦,可以吃一块蜜饯。” 苏乐然觉得自己说话都有药材味。“没有关系,这是我可以忍受的程度。” 苏乐然一边喝汤,一边四处张望,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人。她问道:“我今日好像没有看到徐阳。你把他派出去了吗?” 第102章 谁干掉谁 徐时安的手一顿,看向苏乐然的眼神充满控诉。他没有停下喂苏乐然的动作,但下垂的嘴角泄露他的情绪。 苏乐然居然连徐阳不在府里面都知道。但他特地穿了一身新衣,从头到脚都打扮一遍,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徐时安早就发现,苏乐然喜欢好看的东西,好看的人。因为上战场而留下一身伤痕的他,身材貌似跟好看沾不上边。唯有脸蛋可以争锋。 对于自己的夫人,身为夫君的徐时安当然想要苏乐然所有的关心。他觉得自己现下被苏乐然拿捏得死死的。徐时安压下心中的不悦,说明道:“我让徐阳去查城内有没有苗疆的人居住。既然宁王有跟苗疆的人接触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苏乐然察觉到徐时安的情绪不高,讨好的说道:“人过心留印,船过水留痕。我怎么没有想到,夫君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 徐时安苦涩道:“希望夫人的心口如一,真的把我当成心目中的第一。” 苏乐然真心诚意的说:“那是自然。还有别的男子跟你一样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这满城的名门贵女都是瞎了不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夫君今天格外好看。” 徐时安的心里如烟花绽放,脑袋轰隆隆的响。她注意到了! 无视徐时安如孔雀开屏的表情,苏乐然心想林晁泽其实长得也不错,但身体瘦弱一些,还是徐时安的八块腹肌摸起来过瘾。 想到这,苏乐然的眼睛笑成月牙形状,主动依偎到徐时安的怀中,小手不安分地摸着。眼睛却在徐时安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红了。 她心里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爱她到无法自拔。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她之前身不由己回去原来的世界,就明白自己在这里的生活不能长久。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浮云,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被这样的男人爱着,就算铁石心肠都会被融化。她想长相厮守的男人在这里,她能去哪里呢? 春梅见苏乐然已经将药膳汤喝完,借着收拾碗的名目退出房间,并将房门合上,关起一室温情。 侯爷想杀人的眼神告诉她,她在房里面很碍眼。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侯爷想要跟夫人独处。 正在扫地的小丫鬟看到春梅从苏乐然的房里出来,觉得有点奇怪,问道:“春梅姐姐今天不去厨房监工吗?真是稀奇。” 春梅将食盒给小丫鬟,然后问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有没有看到绿裳?” 小丫鬟答道:“绿裳姐姐和喜雀姐姐出门了。” 春梅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不就意味着她今天要待在夫人的身边伺候一整天。她真的好害怕侯爷。 苏乐然和徐时安能安静相处的时光很短暂,马上就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朱焕领着一脸病容的方容容来武安侯府求见苏乐然。 虽然苏乐然已经累了一天,但是小王爷和丞相夫人来访。她这个武安侯夫人不能不见,要不然外面的人又不知道把她传成什么样子。 徐时安扶着苏乐然朝方容容行礼。“丞相夫人大驾光临,我们夫妇有失远迎。” 方容容板着脸回礼道:“不敢!老身是过来求武安侯放过我可怜的女儿。” 朱焕低着头,不敢看苏乐然的脸色。他根本劝不了外祖母。一听到母亲胡韵儿假死的消息,她就闹着要跟朱焕来找苏乐然要人。他怕方容容闹的动静太大,消息传到宁王的耳中,功亏一篑,只能带着方容容来武安侯府。 经此一事,朱焕才确信依照方容容不讲理的程度,苏乐然的母亲在丞相府的日中肯定很艰难。终究是丞相府欠了苏乐然母亲,苏乐然既往不咎的出手帮忙,已经仁至义尽。 苏乐然本来对方容容的看法就不好。现在更是没有好脸色,她冷笑道:“老夫人是不是思女过度,出现癔症。宁王妃的灵堂不是还在丞相府摆着吗?对了,还没有过头七!这个时候登门是不是不太好。” 方容容被关在屋子里面久了,本就心浮气躁。她指着苏乐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毒妇,为何囚禁我女儿。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是想为你的母亲报仇,那你来呀!杀了我,不要动我的女儿。” 苏乐然翻了个白眼。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将院子里面的仆人都撤出院子。要不然整个武安侯的人都知道宁王妃被武安侯夫人藏起来的事情。 她低声对徐时安说道:“我后悔把人都支出去,现下没有人来赶走她。” 徐时安黑着脸对朱焕说道:“小王爷,还不赶紧带老夫人回去。这样大喊大叫让别人看到会影响老夫人的声誉。” 朱焕为难的看着方容容,不知道如何开口。 对于这个便宜弟弟,苏乐然自然是不会过于苛责。她柔声问道:“丞相的身体怎么样?他怎么不一起过来。” 要是方容容知道胡韵儿还在人世,胡惟肯定也知道。但是胡惟却没有跟方容容一起过来,估计是身体不便,走不了。 朱焕面露忧色道:“外祖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已经请御医看过,说是要卧床静养。” 外祖父晕了过去之后,没有人能制得住外祖母。 苏乐然和徐时安对视一眼,心里想的都是“活该”二字。叫你享齐人之福,叫你祸害姐妹俩。 徐时安旁若无人的对苏乐然诉衷情:“为夫一定吸取丞相大人的教训,一生一世只爱夫人一人。” 苏乐然的瞳孔震动:“那要是我先你一步去了呢?” 徐时安迟疑半晌,将手放在苏乐然的小腹说道:“那就请你等等我,等我安顿好一切,立马就去找你。” 方容容没有注意到苏乐然和徐时安的小动作,只是觉得他们夫妇恩爱的样子十分碍眼。她冲上前扒拉苏乐然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阴阳怪气什么。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只会朝男人使狐媚术。” 朱焕用身体挡住方容容,长长的指甲在他稍嫩的脸上留下血痕。朱焕厉声道:“你闹够没有!要把自己作贱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徐时安在方容容有异动时,就把苏乐然拉开。他关切的问道:“乐然,没事!” 苏乐然护着肚子,欠欠的说道:“我没事!我就喜欢看她想干掉我,却拿我毫无办法的样子。” 第103章 好心没有好报 朱焕拉着方容容,满脸痛心。在他的记忆里,外祖母是世家女子的典范。举手投足皆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毛病。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不讲道理的样子。 他哀求道:“外祖母,你不是答应过我说过不闹吗?我们现在是在求人,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这个道理,您不明白吗?” 方容容一哽,看到酷似胡锦茵的苏乐然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她是真的一点都忍不下去。 她双手钳住朱焕的手质问:“焕儿,你难道不担心你的母亲吗?这个小妮子根本就没安好心,她就是想将你的母亲囚禁起来,慢慢折磨。” 苏乐然的眉毛一挑。虽然她并不在意她在方容容心里面的评价,只是方容容说的什么话? 以为谁都像她一样无聊,冒着欺君之罪去囚禁她女儿就为了泄恨。更别提胡韵儿不日就要被问斩,她是脑筋有毛病才会这样多此一举。 要不是方容容骂的人是她,苏乐然差点就被方容容的爱女之心感动。但是一想到,像方容容一样在高位之人的心里,只有她女儿的命值钱,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她的心里就充满对方容容的鄙视。既然有人年纪一大把,还不懂做人,那就让她代替老天爷来教方容容做人! 苏乐然皱着眉头说道:“丞相夫人,请不要信口雌黄。我们做人凡事要讲究证据。要是刑部也像您这样空口白牙断案,那世间不知道有多少冤枉案子。丞相大人,您说是!” 苏乐然的眼睛看向站在后面的胡惟。胡惟被徐阳搀扶着,好像徐阳一撒手,他就会摔倒一样。 胡惟自然是听到苏乐然说的一番话。他苦笑道:“武安侯夫人,你就可怜一下我们两位老人,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难。经不起别的变故。” 朱焕也知道是方容容的这番操作惹怒苏乐然。 他哀求道:“姐,我替外祖母向您道歉。您就让我们见一下母亲。” 他们难道不怕这样自以为是会害死胡韵儿吗? 苏乐然很想让自己的心硬一点,她可是有着多年社会毒打经验的社畜。 几岁但是看到白发苍苍的胡惟,她终究是心软。无论如何,他们也受到惩罚。再说她最想报复的人是朱焕,并不是丞相夫妇。 说起来,胡惟还是她的外祖父。对于胡惟,苏乐然当然问心无愧。他要是有一天尽过为人父的职责,苏乐然的母亲方锦茵就不会离家出走,改名换姓的生活。 想到这,她对徐时安不耐的说:“他们好吵!夫君,你替我招待他们!” 见到苏乐然的脸色苍白,徐时安柔声的说:“这样也好,我让春梅扶你回去。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陪你。” 这个提议更好。徐时安是一丁点都不想苏乐然和方容容有接触。主要是怕方容容不稳定的情绪影响到苏乐然。苏乐然现在可是有着身孕,徐时安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寻过来给她。 苏乐然感激道:“有劳夫君。” 徐时安挑了挑眉,用嘴型说道:“晚上再找你要报酬。” 直至看不到苏乐然的背影,徐时安才将眼光投向丞相夫妇。他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二位明白。我确实想要胡韵儿的助力,但也不是非她不可。所以,你们最好心存感激,以后离苏乐然远一点。” 然后,他看着朱焕补上一句。“还有你,也离我夫人远一点。” 朱焕一愣,点头应下。 胡韵儿看着紧闭的大门陷入沉思。从醒来之后,她就被关在这一方小院里面。院中只有两名婢女,一问三不知。她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虽然没有自由,但这里的生活比在死牢里面好太多,她差点以为宁王妃的生活是上辈子的事情。当四周都被火苗包围时,她的心里充满后悔。追着朱恒大半辈子,最后带着不清不白的罪名,稀里糊涂地死去。在被烟熏晕的最后一秒,胡韵儿心想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这样子活着。 院门不知道啥时候被打开。“韵儿!” 胡韵儿被熟悉的叫唤声惊得不知所措。她背过身,不敢看来人的眼睛。 方容容的眼中有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一丝丝失望。为什么胡韵儿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自己。“韵儿,你在埋怨母亲吗?是埋怨母亲太晚来救你了。” 方容容还想说什么,却被胡惟拉了一下手制止。“让焕儿跟他母亲说说话。” 朱焕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出声道:“母亲!” 胡韵儿一惊,猛然回头。“焕儿,你怎么来了。是这儿的主人拿母亲的性命要挟你去对抗你父王吗?” 朱焕摇摇头,看了一眼身后阴沉着脸的徐阳,赶紧说道:“母亲,您别误会。是我自愿想要站出来。不能让他一错再错。武安侯也是帮了我一把而已。” 朱焕偷偷的瞄了眼徐阳,发现他的面色如常,终于松了口气。 察觉到朱焕的视线,徐阳不爽地背过身,他才不想听方容容一家说着不知道感恩的话。胡韵儿这条命,侯爷终究是救错了。 万幸,徐时安已经放弃利用胡韵儿扳倒宁王。要不然还不知道要跟这家人牵扯到什么时候。 方容容上下左右打量着胡韵儿,发现她消瘦得厉害,便道:“定是苏乐然吩咐他们不好好对你,你才会如此憔悴。” 苏乐然?胡韵儿一惊。原来救她的人是苏乐然。苏乐然不是把她当杀母仇人吗?为什么会救她。 哪里出了问题? 朱焕不满道:“外祖母,母亲现在肯定不能跟以前相比,遭逢变故,还能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胡韵儿难得开口说句公道话。“这里的人并没有怠慢我。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心境也改变许多。武安侯夫人是个不错的人。以前是我做错了。” 方容容:“你怎么会有错。错的人是方锦茵,要不是她逃婚,你才不会当上宁王妃。才不会被宁王害成这样。” 徐阳忍无可忍地冷哼一声。“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第104章 无家可归的胡韵儿 苏乐然安置胡韵儿的这个院子远离闹市,很是安静。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院中,照亮几人神色各异的脸。 徐阳不愿在此处听几人开口说自家主子的不是,朝丞相胡惟行礼道:“丞相大人已经看到令千金安然无恙,小人还要回去复命,告退了。” 说完,徐阳对守候在一旁的两位婢女使了个眼色。 二人立马走到徐阳的身后,朝胡韵儿屈膝行礼道:“夫人保重!” 胡韵儿不解的问:“你们这是何意?为什么要离开?” 方容容怒道:“她们走后,谁来照顾我韵儿。你家主子是越来越不像话。” 胡惟和朱焕的脸色越发不好。 徐阳的嘴角微翘,皮笑肉不笑地说:“自然是谁家的人,谁照顾。你们难道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府?侯爷和侯爷夫人照顾宁王妃多日,已经仁至义尽,望诸位好自为之。我们走!” 方容容失声道:“这怎么可以?韵儿是戴罪之身,怎能回去丞相府!你家夫人把韵儿救出来就撒手不管。” 徐阳正色道:“胡夫人上有双亲,下有儿子,轮不到非亲非故的武安侯府。” 胡韵儿面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她如诉如泣:“母亲。。。你比外人更想我死在地牢吗?”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方容容,赶紧向胡韵儿解释道:“韵儿,母亲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在这里甚好。相信,武安侯会保护好。丞相府,人多嘴杂,怕是不安全。” 方容容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显得苍白。 本来,胡韵儿身为女子。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犯的事情影响不到丞相府。 但本应是死掉的胡韵儿,安然无恙的回到丞相府,这让外人怎么想,这让皇上怎么想。这欺君之罪无论如何是逃不掉。 徐阳冷眼旁观这一出戏,觉得心里很是畅快。他决定要赶紧回去告诉徐时安这件好消息。狗咬狗,真好看。 方容容看到徐阳真的作势要离开,赶紧对胡惟说道:“你怎么一句话不说。难道真的要将韵儿带回去等死。武安侯突然这番作为,怕不是想要拿捏你。” 看了一眼方容容,胡惟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他勤勤恳恳走到这一步,居然要靠别人护住自己的孩子。他抓住胡韵儿的手说道:“我们不能连累武安侯,他们做得够多了。走!跟我去面圣。就算是赔上这条命,为父也要保下你。” 徐阳点点头。这里还有个脑子清醒的人。“丞相大人,请!” 朱焕迟疑半晌道:“代我向武安侯夫人道谢。” 徐阳一顿,点头应下。 方容容看到胡惟和朱焕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你们都疯了。” “什么!你让他们把胡韵儿领回去。” 苏乐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徐时安连忙将水送到她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苏乐然缓过气后,将杯子推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会打乱我的布局。” 她这下是真的生气了。明明两个人都说好以后任何事情都商量着来,结果一转头,徐时安就给她整这出。 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亏她特别把胡韵儿安排在离宁王府隔一条街的院子。在宁王的眼皮底下,买下那一个院子可是花了她不少钱。这笔钱可没有用到武安侯府的公账,而是用她自己的钱。 这让苏乐然心疼了许久。结果,徐时安不声不响的就将人送了回去。 徐时安垂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颇为无辜。“我希望你远离丞相府的人,每次见他们后,你总会闷闷不乐。这让我很是心疼。” 苏乐然拍着自己的胸口,愤愤不平地说:“你不想我见他们也是可以的。为什么要把胡韵儿放回去,没有我们的保护,她说不定活不到明天。这不是白费力气吗?” 徐时安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说道:“你居然不想她死。我就知道我的夫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们护不了她一辈子。她在我们手上的一天,方容容这个疯婆子就会找你一天麻烦。将这个烫手山芋送回去,眼不见为净。” 一说到方容容,苏乐然的头就大了起来。跟半截入土的人本不应该计较,只是她像个疯狗,总是胡乱咬人。苏乐然也失去耐心。 苏乐然故作冷漠地说:“其实,胡韵儿在我们的手上,我才能更好的折磨她。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徐时安似笑非笑,轻轻地说了声:“你不会的。” 他曾经看到苏乐然借着吃不下的理由将全城最好吃的点心分给路边的乞丐,也曾看到苏乐然拎着裙摆送行动不便的老奶奶回家。 在她的观念里,没有阶级,人人平等。任何人在她的心里都是一样,没有谁比谁尊贵。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徐时安才觉得他的这个未婚妻与众不同,开始对她上心。她总是说着冷漠的话,但做着温暖的事情。 苏乐然听得不真切,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徐时安看着苏乐然,突然深情的说道:“我说我的夫人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苏乐然的腿一软,不自然的往后退几步。 徐时安该不会是索要报酬来着!上次,他深情告白后,她累得一整天下不了床。现在,她的身体可不适合那样的激烈运动。 现下房内只有他们夫妇二人,苏乐然都觉得害臊。她板起脸说道:“让你打发他们,你把人都送走了。居然还有脸讨要报酬。什么都没有。” 徐时安皱着眉头,无语道:“天都没有黑,你这个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白日宣淫的事情,你做得可不少。” 徐时安的眼眸暗了些许,“夫人这是在邀请我!” 她捂住嘴巴,露出水汪汪又无辜的大眼睛,懊恼自己的嘴巴比脑子快。 徐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侯爷!夫人!徐阳有事禀告。” 徐时安柔情似水的眼睛立马变得跟冰块一样,他朝外不耐地说。“等一下!” 苏乐然忍俊不禁,她开始为徐阳捏了把冷汗。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徐阳这下惨了。 第105章 添嫁妆 听徐阳回来说起方容容一听胡韵儿要被送回丞相府时的表情,苏乐然就乐个不停。 方容容果然如她所料,只是个爱自己的女人。她所关心的事情只有她丞相夫人的位置保不保得住。 经此这一遭,方容容彻底和夫君女儿离了心,就连朱焕也对她避而不见,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胡惟还是有能力的人。听说他带着胡韵儿进了皇宫面见皇上,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反正徐阳是没有打听到胡韵儿被处死的消息。 苏乐然猜想,胡韵儿怕不是改名换姓躲在某个地方,等着复仇。 只是这些事情不值得苏乐然再费心思去了解。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跟丞相府扯上关系。 虽然朱焕这个表弟长得很赏心悦目,但徐时安盯人盯得紧,根本不让她有机会跟朱焕聊聊。 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期,苏乐然就算再懒,好闺蜜的婚礼还是要上心的。 她给林若汐设计了一个现代的妆容。这比这里时兴的新娘妆还衬托林若汐的美丽,让她看起来就像不施脂粉一样自然。唯一艳丽之处就是嘴巴处的口脂,跟嫁衣一样的红。 苏乐然自信满满地说:“这个妆容看起来就像没有施脂粉,顾长安肯定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喜雀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顾世子这样子的纨绔子弟,能娶到林若汐小姐这样的夫人,睡梦中也要笑醒! 不过,她家夫人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 林若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点担心道:“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太寡淡!” 苏乐然的手一顿,她画的妆容以这里人的审美来看,确淡了一点。她成亲的那天,脸上涂的粉厚得像是砌了一面墙。 林若汐要是喜欢这样的妆容,确实是她强人所难,将自己的喜好强加于他人。 想到这,苏乐然歉意道:“若汐!要不然,我重新给你梳妆。” 林若汐嫣然一笑道:“乐然妹妹,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很喜欢这样的自己,出嫁的时候就这样打扮。” 看着林若汐长大的刘嬷嬷为难道:“小姐…” 苏乐然自然是明白刘嬷嬷的顾虑。顾长安万绿花丛中过,各式各样的美人都见过。刘嬷嬷是担心林若汐这样清丽的妆容怕是不能惊艳他。 苏乐然迟疑道:“不知道顾长安会不会欣赏我画的妆容。女为悦己者容。要不然,我们还是重新上妆。” 听到苏乐然提到顾长安的名字,林若汐的脸一红,娇嗔道:“脸长在我的身上,我做主。乐然妹妹莫要打趣我。我才不管顾长安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本来就跟那些女人不一样。” 小桃进来说道:“小姐!少爷和少夫人过来了。” 苏乐然的眼睛立马睁得大大的。“少夫人是指林晁泽那个从不出门的妻子?” 苏乐然跟林若汐走得近,就算是这样都没有看到林晁泽的夫人。所以,她才好奇林晁泽的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晁泽那副清高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他的眼。 小桃歪着头,困惑的说道:“晁泽少爷只有一位夫人。少爷唯一的妹妹出嫁,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少夫人回来帮忙是合情合理,不来才是不合理。” 喜雀兴致勃勃地说:“夫人,听说林夫人长得很好看。” 林若汐掩嘴而笑道:“嫂子是父亲千挑万选,宁王促成的婚事。” 话一说完,苏乐然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林若汐后知后觉的想,难道嫂子也是宁王那边的人。 苏乐然强颜欢笑道:“你该不会是往那方面想?不会的。林晁泽有七窍玲珑心,要是夫人有异心,不会放任她在身边多年。” 林若汐想到林晁泽跟李新尔相处的场景,并没有因为苏乐然的这番话增添点信心。 李新尔抱着一个箱子低眉顺眼的跟在林晁泽的身后。 林晁泽停下脚步说道:“你离我这么远,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夫妻不和吗?” 李新尔不解的抬头问道:“我们有不和吗?” 林晁泽沉默不语。 “哦!” 李新尔低下头,原来就她一个人觉他们二人相处得还不错。 林晁泽似是良心发现,回过头问道:“箱子重不重,需要我帮忙拿吗?” 李新尔闷闷不乐的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不用!” 林晁泽闻言,加快脚步走进林若汐的闺房。 李新尔抬起头,眼中丝毫不见失落。她看着林若汐的闺房想到,今天可以看到那位武安侯夫人了。 林晁泽被盛装打扮的林若汐惊艳到了。 林若汐爱穿素色淡雅的衣服,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艳丽张扬的红色。 他打趣道:“哟!我来得真巧!居然比新郎官提早看到你穿嫁衣的样子。顾长安要记恨我了。” 这下林若汐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把嫁衣换下来。她跺着脚娇羞道:“哥哥!” 李新尔从林晁泽的身后探出头,“若汐妹妹!我来给你添嫁妆。” 林若汐赶紧站起来行礼道:“谢谢嫂子!” 林若汐将苏乐然拉到身边介绍道:“嫂子,这是我的好姐妹武安侯夫人,你唤她乐然便好。乐然,这是我嫂子李新尔。” 苏乐然屈膝行礼道:“初次见面,新尔嫂子。” 李新尔赶紧将自己手中的箱子传给小桃,回礼道:“新尔见过武安侯夫人。” 林晁泽有点不自在的说:“都是一家人,你们怎么客套起来。” 几人相视一笑,消解了拘谨的氛围。 小桃吃力地抱着李新尔的箱子,差点没有拿稳摔到地上。她情不自禁的问道:“少夫人,这个箱子怎么这么重!” 李新尔有点慌张,她忘记自己是练武之人,力气比一般的女子大上一些。 好在林若汐和苏乐然不以为意,倒是林晁泽多看了李新尔几眼。 李新尔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姐妹,是第一次给妹妹添嫁妆,所以把我觉得珍贵的东西都放进来啦。” 林若汐朝林晁泽射去探究的目光。 林晁泽摇摇头,这可都是李新尔自己准备,他不知情。 李新尔带着期盼的目光说:“若汐妹妹,快点打开看看。” 林若汐将箱子打开,一时间被箱子里面的珠光宝气惊得失去言语。 箱子里面满满当当放了各种黄金珠宝首饰,难怪会这么有分量。 第106章 中过毒 就算是有个小金库的苏乐然也被小箱子里面的珠宝首饰所震惊。她睁大眼睛,大脑飞速运转,这些换成银子要好多好多钱呀。林夫人可真大方。 看起来,林晁泽真的很宠自己的夫人。不过,林夫人长得这么娇俏可人,被夫君宠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再次打量李新尔,发现她衣裳的布料普通,并不是昂贵的布料。这又有点奇怪了。以她自己为例,她今天穿的衣裳是现下时兴的布料制成,连衣裳上的花样都跟着潮流。 就算是喜欢素色的林若汐,用的也是跟她差不多的布料。而林夫人,穿着最普通的布料却能爽快地拿出一箱子珠宝。 苏乐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我反省。来到这里之后,她的眼光越来越退化。这双眼睛现在居然会以貌取人了。 李新尔看了看林晁泽,又看了看林若汐,觉得困惑。为什么大家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林若汐抽了抽鼻子,到现在才发现她的这个嫂子是如此外冷内热,真金白银把她当妹妹。“嫂子,我收下你的心意,但这些东西太贵重,你还是带回去。” 李新尔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把这箱东西搬过来可费了不少力气,妹妹就不要让我白忙一趟。” 小桃深有所感的点点头。这个箱子虽然不大,但很有重量。 林晁泽蹙着眉头,他从来没有给李新尔买过任何东西。这些珠宝首饰是从何而来。 林晁泽的记忆力很好,看到箱子里面居然有着专供皇家首饰的印记,不由的开始怀疑这箱珠宝的来历。 林若汐瞥了眼林晁泽,以为他是在心疼李新尔出手大方。“你看我兄长的表情不好,怕是也不赞同我收下。” 苏乐然侧目而视。林晁泽对自己的妹妹这么小气吗? 小桃和喜雀也不约而同地盯着林晁泽看,林若汐收不收是一回事,林晁泽舍不舍得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晁泽哑然失笑。现下,只能让林若汐先把这箱珠宝收下来。后面再去查一查这箱东西的来历。他面色如常的说:“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收下!这可是你嫂子的一番心意。” 林若汐看到林晁泽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有点不明所以。这是让她收,还是不收。见到林晁泽停留在箱子里面某件首饰上,她不免留心看了过去。这是。。。 李新尔点点头,她一向不看重钱财,这些东西交给识货的人手里面比在她这里落灰好。她的身子朝着林若汐,但若是有人注意到她,会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苏乐然看。 之前就听说武安侯低调成婚,连林晁泽都没有被邀请参加婚宴。想来,这场婚结得很仓促。武安侯最近还干了一件大事,在皇上面前告了宁王一笔,可惜没有成功。 苏乐然对人的目光很敏感。她将视线从珠宝首饰上移开,迎上李新尔探究的目光。 李新尔也不掩藏,落落大方地说:“原来,你就是武安侯夫人。久仰大名。以后我可以多来找你聊天吗?” 苏乐然笑道:“我跟若汐情同姐妹,若汐的嫂子自然也是我的嫂子。嫂子,以后无聊的时候就找我玩呀!” 苏乐然的身上有一股生气,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活力。李新尔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格,突然看到一个像是向日葵一样生机勃勃的女子,不由笑容也多了起来。 林晁泽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你们女人聊天,我就不掺和了。” 他丢下一句话后,匆匆离去。李新尔看着林晁泽不稳的步伐,觉得甚是奇怪。 林若汐担心的说:“兄长有些不对劲。” 李新尔无奈道:“我一向不明白夫君的心里在想什么?” 苏乐然的嘴角抽搐,这是她能听的事情吗? 看到苏乐然手上的手链,李新尔诧异道:“原来这条手链被送给夫人。” 李新尔之前在书房收拾的时候,发现这条粉色的手链。起初,她还以为林晁泽改了性子要送她礼物,结果她一直没有收到。她依稀记得这条手链跟一条佛珠放在一起,没有想到这条手链会戴在苏乐然的手上。 自己的夫君给别的女人送手链,任何女人都不能容忍。苏乐然有点尴尬的将手链藏在衣袖中,当下决定回去就把手链脱下来。 她着急的解释道:“夫人,您别误会。这是林大人给我们夫妻俩的新婚礼物。我夫君也是知情的。” 苏乐然特别将徐时安搬出来,希望李新尔不要误会她和林晁泽的关系。她和林晁泽也没有见过几次面,算不上有私交。这条手链的来由,光明正大。 李新尔呢喃道:“夫君都没有送过我礼物。” 空气一下子安静。林若汐解围道:“嫂子,兄长送手链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因为乐然十分喜欢粉色的宝石,兄长无意中寻到便送给武安侯作为新婚礼物。” 苏乐然朝外面张望,林晁泽去哪里了?赶紧回来解救她! 李新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苏乐然,似乎在思考她们话语的真实性。 苏乐然急得不行,朝林若汐示意救救她。 李新尔突然出声道:“武安侯夫人,您怎么会中苗疆的圣毒魂灭。”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说道:“我中毒了?” 林若汐也紧张起来。 李新尔点点头,说道:“这是苗疆的圣物。中了此毒的人,精神会日益衰弱,甚至出现幻觉,做出轻生之举。只是夫人这毒,貌似有些年头,倒是没有一点发作的迹象。” 李新尔实在是太诧异了。魂灭在苗疆是无药可解之毒,连她都没有办法轻易取到。 她实在是好奇,苏乐然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是怎么逃过一劫。完全不管说出这番话会暴露她的身份。 听到苗疆二字,苏乐然的心里已经了然。她一直以来就不解,为什么下毒之人会放过她。原来,她早已身中奇毒而不自知。 真正的苏乐然不就是被这个毒逼得没有求生的意志,才会一心求死。 林若汐紧张地握住苏乐然的手。“乐然!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喜雀后知后觉的想起,苏乐然有一段时间魂不守舍,老是说苏父苏母要来接她。不久后就发生苏乐然掉湖的事情。这难道是毒发的症状,喜雀一阵后怕。 林若汐看着李新尔,神色不定。李新尔刚才说的话证实她对用毒的造诣不浅,说明她和苗疆的关系不浅。 自家的嫂子有这一身份,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第107章 造反 林若汐合上小宝箱,心念一动,朝小桃低声说道:“你去把我哥找回来!切记,不要惊动其他人。” 小桃默默地退下。 林若汐拉起李新尔的手,不露痕迹地将苏乐然挡在身后,故作轻松地说:“嫂子,你先过来帮我换下嫁衣。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坐下来慢慢的细谈。” 李新尔诧异道:“现在吗?我还想向徐夫人了解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林若汐连拉带扯的说:“嗯!嫁衣太繁重!我穿着有点累。乐然又不会走,等一下再问也是可以的。” 喜雀扶着苏乐然,担忧地问:“夫人,我要不要把侯爷寻来。这么大的一件事,侯爷应该要知道。” 突然听到自己中毒的消息,苏乐然其实已经六神无主。但李新尔说她没有毒发的迹象,这证明她没有性命之忧。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心里开始担心腹中的胎儿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摇摇头道:“我们先静观其变。我到底有没有中毒还不好说。不要惊扰徐时安。” 徐时安跟她分析过苗疆的情况,如果李新尔是自己人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他们也有了帮手。要不是,通过李新尔也能知道一些线索,何乐不为。 小桃的动作很快,林晁泽马上就被寻了回来。 看到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喜雀惊呼道:“夫人,侯爷来了!” 苏乐然看着跟在林晁泽后面的徐时安,故作镇定的面具已经有塌方的迹象。她带着哭腔道:“徐时安。” 徐时安一脸愠色,见到苏乐然后,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林夫人会说你中毒。要不是我来接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成亲后,徐时安就没有对她说过重话。苏乐然有点心虚:“我也不知道,等林夫人出来,你自己问她。” 徐时安语气不善的说:“你女人呢?该不会是逃了。” 林晁泽叹了口气。“事情还没有清楚!不要口不择言。她是你的嫂子。” 徐时安挑眉,毫不留情的挖苦道:“我现在才知道你把她当做自己的夫人。那为什么还让人独守空房这么多年?” 苏乐然竖起八卦的耳朵。独守空房的意思是林晁泽跟林夫人不是真正的夫妻。 喜雀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将苏乐然保护得很好,没有想到早已经被坏人得手。 见状,徐时安不爽道:“喜雀,你家夫人还活得好好的。收起你哭丧的脸。” 喜雀赶紧低下头。她的夫人已经很可怜,她不想让夫人分心。 苏乐然扯了扯徐时安的衣袖,安抚道:“你不要这样。我没有任何不适。孩子也没有事。” 徐时安看了一眼苏乐然的肚子,内心充满不安。无论是苏乐然,还是孩子有事,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打击。 苏乐然何尝不知道徐时安的想法,她忍住自己想哭的欲望,告诫自己,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要自乱阵脚。 林若汐带着李新尔在大家焦灼的目光中回来。看到徐时安和林晁泽都在,林若汐慌乱的内心就有了定海神针。这也不怪她,她虽然比一般的闺阁女子见识多,可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林晁泽淡淡的看着李新尔,见到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躲闪,脸上的阴霾散了许多。他正色道:“你难道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 李新尔摊手,无辜的说道:“夫君打算让我说些什么?” 林晁泽看着面色苍白的苏乐然,想到她刚刚被诊断出有身孕。他面色凝重地说:“就说说武安侯夫人的毒。你是怎么知道她中毒。而且是中了苗疆的圣毒。你和苗疆有什么关系。” 李新尔一直掩埋着自己的身份在他的身份,现在突然自爆。事出反常必妖。林晁泽已经不能以之前的态度去对待她。 李新尔做作地捂住嘴巴,震惊道:“我们成亲多年,你居然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苗疆女子。你对我到底了解多少?成亲之前,父亲难道没有跟你提过我的身世。” 李新尔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提过才怪!要是提过,林太傅才不会让她在林晁泽的面前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 李新尔觉得自己超级可怜,带着人设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发现。只不过,李新尔不会给机会让林晁泽在她的身世上发难。她被宁王牵制多年,早就看宁王不顺眼了。 不得不说,李新尔这出先发制人做得十分优秀。 林晁泽被她一怼,居然无话可说。他们夫妻两人,一人住一个院子,生活上没有交集。他确实不知道她的情况。 苏乐然走上前,郑重其事地说:“林夫人,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关于这个毒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看得出来,我已怀有身孕。大夫把脉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的毒,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新尔慢慢地坐了下来,毒又不是她下的,她用不着心虚。而且苗疆后人的身份,林太傅早就知情。 “我是从书上看到这个毒的记录。所以看到徐夫人的身体康健,才会这么震惊。你们不用过于担心,既然毒性在徐夫人的身体多年没有发作,那它以后也不会发作。” 想起苏乐然以前的日子,苏乐然哀切的说:“不!它发作过!所以我之前才不想活了。” 李新尔再次震惊:“不对,没有人能从魂灭之下活下来。最可怕的毒是让中毒之人自己了结自己。查都查不出来。” 苏乐然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草香。不知情的人会觉得这是身体自带的体香。 其实,这就是中了魂灭之毒的症状。毒液深入骨髓之后,身体才会有这种味道。一般来说,中毒之人毒发身亡后,身体才会散发香气。 性命攸关。苏乐然追问道:“依你之见,我这毒可会有再次发作的迹象。” 这句话可问倒李新尔。“书上也只记录说过这毒是伤害精神力,对人体没有实质性伤害。我可没有接触圣毒的资格。” 苏乐然这下明白了。这毒只是针对大脑。一个人的脑坏掉,就等于死亡。 徐时安紧紧地搂住苏乐然,后怕的说道:“我不许你再有这种想法。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身边。没有你,我肯定也活不下去。” 没有让人通报,顾长安小跑着进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听说了吗?宁王反了。” 苏乐然一直都知道宁王不会就这样安分的等着他们去对付他,只是她没有想到朱恒的反击来得这么快这么猛,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苏乐然看着徐时安说:“看起来是丞相带胡韵儿去见皇上的这步险棋派上用场。” 第108章 皇太后的懿旨 小小的房间内,安安静静。大家像是没有听到顾长安的话一样,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 李新尔倒是被顾长安带过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义母和宁王算是名义上合作的关系,为什么宁王举事,她在苗疆的人没有向她传递消息? 苏乐然心想,宁王不知道有多少兵马?朝廷做了万分的准备了吗? 徐时安心想,就算天塌下来,也是老婆的事情最重要。 林晁泽心想,宁王不是本来就要造反吗?干嘛这么惊讶。 林若汐心想,顾长安这个缺心眼的,宁王造反值得这么大声嚷嚷吗? 李新尔心想,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我跟宁王不熟啊。 倒是小桃和喜雀这两个婢女十分配合地露出惊慌的表情。 顾长安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徐时安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林若汐的身边说道:“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林若汐抬起头,无语问苍天。 徐时安看着李新尔,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林夫人,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是否能向我证明我夫人的体内含毒。” 顾长安一惊,他错过什么了。苏乐然为什么会中毒?林夫人跟苏乐然体内的毒有什么关系? 徐时安的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场,生人勿近。他也是初次见到李新尔,本应对她没有特别的看法。 但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子一口断定苏乐然中了奇毒,这让徐时安开始怀疑李新尔是否别有用心。 苏乐然是他最重要的人,动了苏乐然就会让他军心不稳。这件事,宁王不可能不知道。 李新尔咯咯笑了出来。她笑了一会儿才停下说道:“武安侯大人,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好受一点。反正她现在没有性命之忧。” 徐时安顿时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一点用都没有。他朝置身事外的林晁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好你的女人! 林晁泽抿了抿嘴,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说道:“我相信她,正如我相信我的父亲。她没有任何理由骗我们。” 林晁泽走到李新尔的前面,表明自己的立场。 看着林晁泽宽阔的肩膀,李新尔的心里有点小感动。“夫君!你…” 林晁泽:“你闭嘴!回去再找你算账。” 对于林晁泽的举动,徐时安侧目而视。他怎么不知道林晁泽跟李新尔的夫妻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之前因为婚姻不如意,找他们借酒消愁的人是谁? 难怪林晁泽对他的便宜夫人动心了。万年铁树开花,真是莫名让人不爽。 苏乐然催促道:“好了!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国难当前,你们这群朝廷命官还不赶紧准备应敌。” 林晁泽觉得这个不能被混淆,他强调道:“其实,我是文官。打仗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顾长安架着林晁泽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是文官,为什么特别对我强调一遍。你跟我比试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文官。真是莫名其妙!” 林晁泽…… 林若汐犹豫道:“嫂子,要不然你在我这等到哥哥回来。” 李新尔看着苏乐然意有所指的说:“好呀!如果徐夫人也在的话。” 徐时安一听,立马就不好了。他对苏乐然恋恋不舍地说:“我先送你回侯府!外面不安全。” 苏乐然断然拒绝:“不用。我记得回家的路。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徐时安瞥了一眼李新尔,“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像是故意气徐时安一样,李新尔朝徐时安挥挥手说道:“祝您一路顺风!” 徐时安铁青着脸,深呼吸几次后才对苏乐然的耳边低语:“我让徐暮在暗处保护你。照顾好自己。” 苏乐然乖巧的应下来:“嗯!你也要小心。” 事态紧急,徐时安确实不能耽搁。他必须立马调集兵马待命。以防万一。要是宁王攻了过来,他就是最后一处防线。 李新尔由衷地感慨:“你们夫妻真是恩爱。” 察觉到李新尔话里面的浓浓羡慕,苏乐然忍俊不禁道:“林夫人,你真是人才。能把侯爷气成这个样子,你是除我之外第二人。” 李新尔调皮地朝苏乐然眨了眨眼睛。“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你帮我一个忙,给一点血给我。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还好端端的活着。” 苏乐然迟疑片刻,点点头。“好!我相信林晁泽的眼光,所以相信你。” 李新尔愣住了。他们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有人情味。他们跟她的那些亲戚不一样。 令人意外的是,顾长安小跑回来,他喘着粗气,朝林若汐歉意地说:“若汐妹妹!委屈你了。我们的婚期可能会有变动。” 这货怎么搞得像是她着急嫁人一样。 林若汐娇嗔道:“我知道了。你快去!” 顾长安看了一眼李新尔,低声说道:“她的身份不明,你要小心。” 在旁边的苏乐然心想,顾长安这个二愣子怎么在当事人的面前说这种话,他也不怕人听到。 苏乐然忍无可忍地说:“你快滚!” 李新尔露出欣慰的表情。看起来,林若汐是找到如意郎君。 林太傅去上朝后一直没有回来。很快,宫里面的消息便传了出来。宁王一派的官员全部被监禁起来,其中就有林太傅。 饶是一向冷静的林若汐,也急红了眼睛。她担心礼林太傅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发落。 只是,苏乐然觉得事情不对劲。 要是宁王造反,那他肯定会召集部下。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得力助手留在外面。 林太傅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宁王的人。这样的中心人物却被遗弃。 她突然觉得,无形中有一把手正在推着她们向走。 管家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行礼说过:“小姐!宫里面来人了。说是皇太后派人来接武安侯夫人进宫。”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说:“我!有没有搞错。” 喜雀手足无措的说:“夫人,这可怎么办?” 林若汐追问道:“确认过了吗?不是皇上,而是皇太后。” 管家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这点事情,他可不会弄错。“确认过了。是皇太后。” 皇太后宠爱宁王是出了名。 这件事连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召她进宫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109章 三个人质 苏乐然求救的看着林若汐。徐时安他们一走,皇宫里就来人了。巧得就像是掐着点,算好的时间一样。 皇太后莫不是想要拿她来威胁徐时安。苏乐然想知道,皇上和宁王都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她要站在哪边。 那可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万一她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可不好了。 她死了就死了。可肚子里面的小宝宝怎么办? 管家着急地催促道:“小姐!武安侯夫人!我们可不能让宫里的人等这么久。” 林若汐牵着苏乐然的手说:“别怕!我陪你去。” 李新尔看着二人携手出去,转过头对喜雀和小桃说:“你们的主子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还有你,看啥戏?还不跟上去。” 喜雀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对哦!夫人,等等我!” 李新尔:“这下就只剩下我啦!” 小桃皮笑肉不笑答道:“少夫人,不是还有小桃在吗?小桃会帮少爷和小姐照看好少夫人的。” 李新尔突然想起不苟言笑的苗圃,这个丫头不知道去哪了。让她打探消息,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她叹了口气:“你倒是个忠心的婢女。走!去看看前方是怎么一回事。” 前厅内,刘公公闭着眼睛静静地站着,倒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骨。若不是两边密密麻麻地站着一排官兵,苏乐然还以为他是来做客。 听到走动的声音,刘公公睁开眼睛。见到一位梳着夫人发髻的娇俏女子和林若汐牵着手走了出来。 林若汐之前随林太傅参加过宫宴,刘公公对她挺有印象。这可是林太傅教出来的才女。 刘公公不卑不亢道:“见过武安侯夫人。夫人可是让咱家好等。” 苏乐然和林若汐屈膝道:“见过公公!” 见到刘公公的时候,林若汐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刘公公是皇太后眼前的红人,说话也有分量。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线索。 林若汐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朝刘公公双手奉上一袋银两说道:“劳烦公公跑这一趟,武安侯夫人年纪稍轻,没有进过皇宫。我家小姐想跟武安侯夫人一起进宫,彼此有个照应。” 刘公公迟疑道:“这…皇太后的懿旨是召武安侯夫人,其他人并没有提及。” 林若汐如诉如泣道:“这位公公,早朝过后,父亲就被留在宫里做客。若汐惦记得紧,想要朝皇太后求情,亲眼见一下父亲。求公公通融。” 苏乐然眨了眨眼,心里对林若汐的演技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林太傅的立场尴尬,皇上将林太傅留在宫中也是为了护着他。既然如此,把他的女儿也带进宫。靖远侯世子妃这个身份用处颇大。 刘公公故作为难道:“林小姐,皇太后的懿旨是召武安侯夫人一个人进宫,万一皇太后怪罪下来,您可要帮咱家求情。” 苏乐然见状,暗道宫里面的人果然都是人精。这位公公怕是巴不得林若汐自己提出来进宫。 苏乐然道:“若汐妹妹,要不然你在家安心等顾长安的好消息!这可是你们的约定。” 林若汐看着突然勇敢的苏乐然,知道她在故作坚强。 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李新尔打断她。“那麻烦公公帮忙照看一下乐然妹妹,不要冲撞到贵人。” 刘公公问道:“这位夫人是?” 李新尔行礼道:“奴家的夫君是林晁泽。” 刘公公意有所指道:“看起来,武安侯跟林家的关系匪浅呀!既然放心不下,要不然三位跟咱家一起进宫!” 苏乐然心里一惊,面上神色不变道:“公公见笑了。我现在就可以动身。” 刘公公正色道:“咱家从来不开玩笑。” 林若汐牵起苏乐然的手。“放心,姐姐我会照顾好你。” 这下,一网打尽了。苏乐然:“我谢谢你!” 李新尔扶了扶额头,倍感无奈。又要演戏,做人可真累。 喜雀担忧的说:“夫人,我在宫外等你。” 从林府出来时,苏乐然看了一眼高高的大树,心想就算徐暮的武功高强,也不能在皇宫出入自由。希望她被召进宫的消息能尽快传到徐时安的耳中。 对于皇宫,苏乐然可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她是武安侯夫人,但她嫁给徐时安之后,并没有机会参加过女眷的宫宴。 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宫,苏乐然的心跳个不停。 不知道徐暮是否将消息传给徐时安。她真的很担心宁王兵临城下的那天,她被人用刀架着让徐时安做选择。 这下,三个重量级人质凑在一起,更有价值了。苏乐然都不敢想象这个画面有多震撼。 刘公公把她们带到一个偏殿后便离开了。 苏乐然对着刘公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是要觐见皇太后吗?怎么把我们关起来。” 林若汐托腮道:“你以为皇太后是我们相见就见得到的,肯定要等她老人家有空的时候才见我们。” 李新尔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现下没有事情,你过来让我研究一下。” 苏乐然后退一步。“你想得美!现下不行。” 苏乐然翻个白眼。这个女人跟过来是为了她体内的毒! 偏殿里面候着两位宫女,一问三不知。林若汐只好作罢,乖乖地坐着等着。 苏乐然指着盘里面精致的点心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快来跟我一起吃点心。” 李新尔嫌弃到:“你还要吃,这已经是第二盘了。” 林若汐将点心盘往苏乐然的位置处移。“能吃是福!我不饿,你自己吃。” 也许是因为怀孕,苏乐然觉得自己很容易犯困,也很容易饿。 当她炫完一盘点心后,坐在贵妃榻上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正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宫女禀告。 “皇太后有请。” 苏乐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把李新尔和林若汐吓了一跳。 李新尔:“吓死我了!” 林若汐:“你小心你的身子。” 苏乐然笑了笑。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李新尔感慨到:“看到武安侯夫人这副样子,我真庆幸自己没有怀孕生子。” 林若汐问:“我一直想问,嫂子和兄长成亲多年没有子嗣,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 李新尔哀怨地说:“我和你兄长就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过,你说呢?” 苏乐然满头问号。难道林晁泽那方面不行。 林若汐没有细听,自顾自道:“人无完人,我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什么!” 看到宫女们眼观眼鼻观心,苏乐然收起想听八卦的心。果然是皇宫里面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也面不改色。 不过,现下可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机,保命要紧。 第110章 不似母子 皇太后所住的寝宫布置得富丽堂皇。随便一个角落的玉石摆件都是价值连城。 苏乐然的前身是珠宝店的经理,接触过不少名贵的珠宝,也了解很多奢侈品。 现在亲眼见到在历史长河中消失的至宝,觉得自己以前的格局小了。 老天爷,她也不想让自己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丢武安侯府的脸。奈何满眼的人民币让她没有办法控制表情,要不是有林若汐拉着,她都想上手摸一摸。 真不愧是这个时代最尊贵的女人住的地方,难怪有那么多女人想进宫。这何尝不是事业心的一种。古代女子最有可能出头的路就是进后宫。 李新尔一直看着苏乐然,觉得她甚是有趣。听闻武安侯夫人的娘家给她留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她自己的库银就十分惊人,应该不会这样缺钱才对。 三个人在宫女的领路下,来到皇太后所在的客堂。 宫女在门口止步,对她们行礼,低声道:“各位贵人,皇太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进。” 林若汐客套道:“谢谢这位姐姐。怎么能让皇太后等我们呢?我们赶紧进去!” 苏乐然朝林若汐点点头。她发现林若汐现在的演技越来越自然。顾长安以后肯定会被林若汐拿捏。 课堂的正中央坐着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妇人,苏乐然看着女人,心想这不会就是生了两个儿子,年过半百的皇太后。 跟苏乐然想象中的皇太后不一样的是,眼前的皇太后只是在头上插了几根黄金珠钗,跟戏里面看到满头珠钗的皇太后有所出入。 也许是在这里用的珠钗是真东西,皇太后这样的装扮看起来随意又不失华贵。 根据她所了解的信息,皇太后是是十五岁进宫,现在应该有五十多岁。眼前的妇人看起来最多四十岁,宫里面的女人是吃了防腐剂吗? 苏乐然站在中间,林若汐和李新尔自发站在她的两侧,像是保护她一样。 这让苏乐然的心里暖洋洋的。林若汐就不提,李新尔也如此待她。日后脱困,李新尔想拿一点血就给了!就当作献血。 三人一起行跪拜礼。“参见皇太后。” 三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默契十足。看得皇太后赏心悦目,顿时觉得皇帝宫里面的嫔妃都被她们比了下去。 皇太后对身边的女官说道:“还是年轻好!” 说完,皇太后便默默地审视着几人。 足足让苏乐然她们跪了有十分钟后,皇太后才微微一笑道:“地板上冷,你们赶紧起来!” 李新尔和林若汐不约而同扶着苏乐然起身。 无论如何,苏乐然现在可是她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她们的这番举动,让皇太后对苏乐然另眼相看,开始留意起这个年纪最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武安侯夫人。 不知怎么,皇太后在苏乐然的身上似乎看到故人的影子。难道是她老眼昏花。 皇太后压下心中的疑虑,面上不显的说:“你就是武安侯夫人,长得这么漂亮,难怪会让武安侯一掷千金。就连哀家看了,也觉得疼惜不已。” 苏乐然一直留意皇太后的表情。 刚才皇太后的脸上分明出现几秒错愕,那目光分明不是初次见面该有的。难怪皇太后以前见过母亲方锦茵。丞相胡惟的白月光,宁王的朱砂痣,该不会皇太后也是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他们眼中的故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么样,她是21世纪的苏乐然。 苏乐然赶紧低下头,掩去自己的情绪说道:“谢皇太后谬赞。” 林若汐的手借着衣袖的遮掩暗自握上苏乐然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皇太后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人,说道:“听说林夫人和林小姐是担心武安侯夫人才一起进宫。哀家之前怎么听说武安侯和礼部的林大人并不相交。怎么你们和武安侯夫人的关系却相反。”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就是欺君。林若汐忙道:“启禀皇太后。。。” 皇太后看着苏乐然,似笑非笑道:“武安侯夫人,你说呢!” 久居高位的人,说话间会流露出一种威压。看人的眼神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苏乐然怕自己腿软,努力把皇太后当成纸片人,不卑不亢的说:“回皇太后话,无论我们的夫君,还是兄长,都是同朝为官、领君俸禄的臣子,他们忠于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皇上。我们这些女子所求,只是合家安康而已。既然所求一致,自然会成为好友。” 苏乐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能不能让皇太后满意。说完话,她便垂下眼睛,听天由命。 皇太后深深地看了苏乐然:“你真的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胆大妄为。” 苏乐然赶紧跪了下来。“皇太后息怒!” 林若汐和李新尔相继跪下,“皇太后息怒!” 皇太后看着窗外的晚霞,幽幽地说:“你说我要是以你们的性命去当谈判的条件,他们会不会放过我的儿子。” 苏乐然猛然抬头。怎么被她猜中了。 皇太后反问道:“怎么,你很诧异吗?我以为你们进宫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宁王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 苏乐然讪讪的笑笑。 宫女来报:“启禀皇太后,皇上来了。” 苏乐然的眼睛亮了亮,她们的救星驾到。 林若汐紧张的提醒:“乐然,把头低下。” 苏乐然不情不愿地低下头,跪了下来。宫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的膝盖开始抗议了。正想着,苏乐然看到一双绣着金线的玄色鞋子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家平身!” 皇上的声音带着云淡风轻的感觉。 只听到皇上说道:“听说母后这里有客人,朕特地来看一看。” 皇太后明知故问道:“前方战事吃紧,皇上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怎么哀家连跟小辈聊天的权利都没有了。” 皇太后应该是唯一一个敢给皇上脸色看的人。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被皇上迁怒。 苏乐然偷偷地打量皇上。她无法形容这个男人。 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帅和好看去评价。 皇上失望道:“母后,你还在怪朕吗?恒弟走到这一步,难道你也要怪在我的身上。” 苏乐然的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这对母子之间讲话怎么这么生分,像是仇人一样。 第111章 五十步笑百步 皇太后冷哼道:“哀家岂敢!哀家不就招待几位女眷,皇上就带兵围住哀家的寝宫。怎么?哀家见几位女眷犯了哪条律法,让皇上亲自跑一趟。” 对于自己的生母,皇上只能示弱道:“母后,林太傅挂念女儿,所以请母后卖儿臣一个面子。让他们父女见一面。” 言毕,皇上还看了看苏乐然几人的方向。他的目光明显停留在苏乐然的脸上。 苏乐然避开视线低下头。 皇太后朝皇上挥了挥手,不耐地说道:“哀家请过来的人,我想要留她们几天就几天。皇上的国事繁忙,哀家就不留你了。” 皇上收回目光,看着皇太后颇为难过,“母后,你的心里只有恒弟一个孩子,没有朕吗?” 都是自己生的孩子,皇太后就不明白她的大儿子怎么会变成权力的傀儡。 她自然会会对有血有肉的小儿子更亲近些。 想起过往,她怒视道:“皇上,你别怨我!哀家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你赎罪。要不是你行事荒唐,恒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乐然在心里给皇上加油。冲呀!别认输。不能被父母压迫、勇于说出自己的需求。 大多父母就是会打着为你好的名目让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苏乐然津津有味地看戏看,突然有一只手搂上她的腰。 她猛然地转过身,手中的匕首已经准备刺了过去。 她倒想看看是谁长了熊心豹子胆,在皇上和皇太后的面前轻薄她。啊!原来登徒子是她的夫君。 徐时安穿着太监的衣服,浑身上下添了些阴柔的味道。要不是他主动接近苏乐然,苏乐然绝对没有办法发现他藏在太监队伍中。 话说,徐时安不是去兵营了吗?他现身在这里,那现在领兵对抗宁王的人是谁? 苏乐然用嘴型询问:“你怎么在这里?” 徐时安笑而不答,将苏乐然的折叠匕首摁了回去。 没有想到,他精心准备的匕首会用在自己的身上。他没有好气地说:“放心,外面都是我的部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守卫皇城的士兵换成徐时安的部下。一般来说,守卫皇城的官兵都是直接听皇上的命令。现在皇上弃而不用,难道是宁王将守卫皇城的士兵都换成自己人。 苏乐然摸了摸脖子,觉得后怕。 林若汐和李新尔也发现苏乐然这边的情况。她们和只顾看戏的苏乐然不一样,早就发现外面多了许多士兵。 林若汐紧张地抓着袖子,现在领兵的应该是她未来的公公靖远侯。顾长安应该也在军营内。她那个说过自己只是文官的兄长林晁泽,不知所踪。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李新尔的鼻子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看着皇上腰间的香囊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小东西,这香味不对劲。” 皇上无视皇太后的送客之意,反倒是坐了下来。“母后,朕知道,恒弟在你这里。” 苏乐然睁大眼睛,捂住嘴巴。宁王在皇太后的寝宫。她下意识打量在场的每一个人,并没有发现宁王的影子。 徐时安朝苏乐然摇摇头。 皇太后扫了扫徐时安的方向,并不点破。她冷笑道:“你不是让武安侯带兵去抓恒儿吗?恒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对于皇太后的冷言冷语,皇上已经习惯。他苦笑道:“恒弟的兵马在皇城前叫嚣,但不迎战。这不是恒弟的作风。” 皇太后否认道:“哀家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皇上:“母后宫里面假装是太监的士兵都被朕拿下。这群人里面有恒弟!这群人犯了欺君之罪,要是朕下旨将他们全部斩首,都不为过。母后觉得如何?” “你敢!哀家的人,你不能动。” 皇太后的脸色苍白,冲了出去。宫女们失声道:“皇太后娘娘!小心凤体。” 皇太后寝殿的宫女都跟着皇太后跑出去。 徐时安朝苏乐然眨了眨眼,和皇上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苏乐然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提着裙摆就想跟上去。 林若汐拦住她说:“乐然,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我们还是在这里等消息。” 李新尔举起双手赞同。“我同意!我们去也帮不上忙,说不定会碍手碍脚给武安侯添乱。” 苏乐然双手合十道:“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徐时安带了这么多人,难道护不住我们三个弱女子。这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万一宁王的帮手追来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李新尔双手叉腰,瞪了过去。“弱女子只有你一个,不要拉我们下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合适。说不准,有人趁乱生事。” 林若汐点点头。虽然李新尔的身份存疑,但说的话句句在理。 苏乐然也不纠结,爽快地承认。“行行行!我是弱女子,你们不是。我们赶紧跟上去,去慢了就看不到宁王被抓。” 果然如皇上所说,官兵押着一群太监跪在寝宫外,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一个宫殿不需要配置这么多个太监,这也太可疑。 问题是她们之前一路走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 苏乐然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这一刻,她才身临其境的觉得,皇权高于一切。她相信,皇太后如果不承认,皇上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假扮太监的官兵。 太监很可怜。他没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能有的生理需求。现在连活着的权利都要被剥夺。 苏乐然觉得,宁王要是有点良心的人,就应该自己站出来。有皇太后这个靠山在,皇上不会要他性命的。 皇太后毕竟不是年轻人,急火攻心后,身体摇摇欲坠,根本站不稳。 她哀切的说:“皇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苏乐然点点头。谁当皇上不是当。那个位子有什么好的?不也是朝九晚五打工人。还不比她这个侯府夫人自由。 她至少可以睡到自然醒。她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婆母,以后每天要按时跟管事们开早会的事情。这不是另类的早朝吗? 苏乐然生无可恋的想,她可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李新尔和林若汐站在苏乐然的前面护着苏乐然。万一出了变故,她们还能帮苏乐然争取逃跑时间。 李新尔倒不是为了苏乐然,纯粹是看在苏乐然肚子里孩子的面子。 苏乐然伸长脖子,恨不得自己再长高一公分。这群人是欺负她年纪小,个头矮,一个个挡在前面,她还看什么戏。 一只手从后面钳上苏乐然修长的脖子,“别动!要不然你的脖子保不住。” 第112章 弄错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时候,居然有个人不声不响地绕到后面,挟持苏乐然。 苏乐然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她的眼角向后瞄,看到挟持她的人穿着宫女的衣服。可奇怪的事情是她耳朵听到的声音明明是男人。 男人说道:“不许出声,慢慢地往后退。” 保命要紧,她只能照做。 皇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况且对方对皇太后的寝宫如此熟悉,她当下已经有了判断。 苏乐然出声试探道:“宁王殿下,为了逼宫,你居然男扮女装藏在皇太后的寝宫。这招实在是高明。” 一想到宁王混在宫女里面,苏乐然就觉得恶寒。话说,皇上是怎么知道宁王在这里。 宁王朱恒惋惜道:“武安侯夫人,你是聪明人,只可惜落到我的手上。这么漂亮的脖子,我真不忍心划个口子。” 苏乐然求饶道:“您老别冲动呀!有事好商量。” 宁王坏坏的说:“听说你们夫妻的关系很好。你说,我让他在你和皇兄之间选一个,他会选谁?” 苏乐然不以为意:“当然是选我。选皇上能给他生小孩吗?” 宁王愣了一下,“你这个丫头真有趣。只是这番话在皇上的面前可说不得。” 没有听到苏乐然叽叽喳喳的声音,林若汐和李新尔不约而同的回过头。 看到的就是苏乐然被人挟持,一步步后退。她们面色凝重地对视,交换眼神。 林若汐将腰间的鞭子扯了下来说道:“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宁王。” 李新尔的嘴角微微上扬,跟了上去。 徐时安心有所感往后看去,这一看让他全身布满恐惧。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乐然!” 与此同时,跟在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们不知从哪来抽出武器,将守在皇上身边的护卫去掉一大半。 这些宫女将皇太后包围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保护,还是算挟持。她们扶着皇太后往宁王走去。 皇太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居然都是恒儿的人。” “皇太后娘娘,您最疼宁王,肯定能体会宁王的良苦用心。” 徐时安守在皇上的身边,但心已经飞到苏乐然那里。 徐时安的目光紧紧地随着架在苏乐然脖子的小刀,说道:“宁王,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追着我夫人不放。” 朱恒笑道:“你怎么样都想不到,我的手下除了假扮太监,还可以假扮宫女。” 苏乐然朝徐时安苦涩地笑了笑,她从来不主动惹事,都是事情来找她。她问道::“奴家深感佩服!能找来这些武功高强的女子当宫女。更令我佩服的是,你居然说动皇太后帮你。毕竟无论你和皇上,谁做皇帝,她皇太后的位置不可撼动。” 被一群握着利器的宫女围着的皇太后矢口否认:“不是的。我没有帮他。我只是想护住他的性命。” 苏乐然看不惯年纪一大把,却还跟小姑娘一样天真的人。方容容是一个,看起来皇太后又是一个。 她讥讽道:“很好!那你有没有问过宁王,他事成之后后,会留下皇上的性命吗?” 朱恒将刀刃下压,苏乐然白皙的脖子里面立马流下血珠。 徐时安大喊:“乐然!朱恒,你住手。” 林若汐握住鞭子的手蠢蠢欲动。“不行!距离太远了。” 李新尔将右手放到身后。一个碧绿色的影子从她的衣袖中滑下。 看着跟自己相隔不远的徐时安,苏乐然咬着牙忍着不发出声音,但眼眶里面打转的泪珠已经泄露她的情绪。 皇上无视徐时安的阻拦走上前,说道:“武安侯和他的夫人新婚燕尔,往后余生的日子还很长。你想杀的人是我,不要连累其他人。” 朱恒的手抚摸过苏乐然的脸蛋,眼中有不屑。“皇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看着这张脸,难道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吗?你知道武安侯夫人是谁的孩子吗?她是锦茵的孩子。” 作为皇上,他有许多女人。但他对“锦茵”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解的问:“你是什么意思?锦茵是谁?” 皇太后看着皇上,失望的说:“丞相的庶女。在你还没有被立为太子时,被你夺去清白的女子。” 苏乐然这下惊讶得忘记自己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她叫道:“皇上跟我的母亲!原来闹到最后,皇上才是始乱终弃的那个人。” 徐时安:“你别动!” 朱恒说道:“我和你的母亲原本青梅竹马,原本应该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一对佳偶。然而他却横刀夺爱将锦茵从我的身边夺走。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锦茵。” 苏乐然的脑子转得飞快。她不信宁王的一面之词,自然也不相信皇上。 她盯着皇上说:“既然你再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那我的父母亲是被谁毒害。” 宁王闻所未闻:“锦茵不是病死的吗?怎么会是中毒!” 皇上的脸上出现心虚和愧疚。 苏乐然这下了然,皇上果然跟她双亲的死有关系。她指着皇上说:“原来,我的仇人是你。” 说完,她对身后的宁王没有好气的说:“你的刀妨碍到我了。” 电光火石之间,苏乐然的双手已经抓住宁王的手,身子往后一送,向前用力一扯,比苏乐然高足足一个头的宁王居然就这样被摔在地上。 过肩摔yyds!对付居心不良的人,还是这几招管用。苏乐然在心里想,要是以后有女儿,一定要把这招传授给她。 已经见过苏乐然使过这一招的徐时安,还是被苏乐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一个箭步冲到苏乐然的身边,失将她抱入怀中,失而复得的说 :“谢谢老天,你没事!” 苏乐然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宁王,气呼呼地说:“夫君,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她现在有靠山了。 宁王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错愕。为什么他会摔倒在地上。武安侯夫人对他做了什么? 正当他不解的时候,脚踝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狠狠地咬了。他跌坐在地上叫道:“啊!是什么东西咬我。” 朱恒将裤子挽了起来,脚踝处有着两个伤口,像是被蛇咬留下的伤口。 李新尔捂住袖子,深藏功与名。 林若汐瞥了李新尔一眼,“你的动作太慢了。” 现下,苏乐然顾不上管宁王。她捂着肚子,对皇上发问:“现在轮到皇上您说一说,当年是怎么样欺辱我母亲的。” 第113章 为母则刚 当苏乐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突然变得安静。 在皇权至上的朝代,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胆大妄为地质问皇上。苏乐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原本极其惜命的苏乐然在听到方锦茵的遭遇后,气得不管不顾。她已经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苏乐然。 皇上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当年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要花点时间去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突然皇太后尖叫一声。“恒儿!你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朱恒口吐白沫,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太后推开众人,冲过去查看,发现朱恒的伤口处血液呈诡异的暗红色色。 这是中毒了。 她大惊失色,跪着哀求道:“皇上,哀家给你跪下。求求你放过你的弟弟,把解药拿出来。” 在这个宫里,最想要宁王命的人只有皇上。身穿黄袍的大儿子,朝她看来的目光,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错怪他。 皇上十分无语。朱恒中毒关他什么事,母后真是什么脏水都往他的身上泼。就连朱恒造反,也是他这个做皇兄容不下逼出来的。 要是他知道朱恒藏在这里皇太后的寝宫,怎么可能就带着几个人就过来。 他听说皇太后召见武安侯夫人和林太傅的家眷,便匆匆地赶了过来。臣子保卫国家,他这个做皇上的,就保护好臣子的家人。 毕竟,为了朱恒,皇太后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愿意去做。 皇上甚至觉得,皇太后是想扣着这几位夫人来为朱恒争取一片生机。万一兵败,这几位臣子的家眷便派上用场。 徐时安假扮太监混进皇太后寝宫的事情,他是知道并默许的。但他知道的时间并不比苏乐然早多少。 老武安侯跟皇上是多年的兄弟。老武安侯隐退后,皇上给了故人之子的徐时安绝对的信任。 好不容易盼到徐时安这个晚辈结婚,结果因为他这个不中用的皇上,连累这对小夫妻。他很是愧疚。 现在,知道苏乐然是方锦茵的孩子,皇上的心里更是满满的歉意。 然而,对于唯一的弟弟,皇上真的已经仁至义尽。 皇上叹了口气说:“母后,这是意外。不是我安排的人。我怎么会有解药。” 皇太后摇摇头,她在皇宫生活了一辈子,深知皇宫内斗险恶,什么手段都会出现。 她面目扭曲的说:“不可能。要不然深宫内怎么可能有毒物。皇上,不要让哀家恨你。” 见此场景,皇上已经不奢求皇太后的母爱,这一刻他的心真正地冷却。“你们没有听到皇太后说的话吗?快点传太医!” 徐时安朝恒王的手下说:“你们的主子现在生死未知,你们还想执迷不悟吗 ?” 看到大势已去,恒王带来的人本就军心不稳,被徐时安这样一喊,纷纷放下武器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见到没有人搭理自己。苏乐然叉着腰,深感不满。 皇上刚才的表情明明就是心虚。可惜没有让他开口说实话。看起来只能从宁王这里入手了。 徐时安检查苏乐然脖子的伤口,发现并不深,血已经止住了。他松了一口气,柔声地安抚道:“乐然,对方是皇上。我们不要能冲动。等到事情一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苏乐然翻个白眼,不知道徐时安要怎么给自己交代。皇上这边的情况已经成为定局,不知道顾长安那边怎么样。“宁王已经不足为惧,城外的叛军撤兵了吗?” 徐时安皱着眉头:“消息刚刚才传出去,没有那么快。你是不是累了。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林若汐走过来扶着苏乐然,善解人意地说:“侯爷!乐然这里有我们照顾。你放心去解决那些叛军。” 徐时安自然领情,感激道:“若汐,我夫人就拜托你!” 徐时安朝李新尔深深地看了一眼,说道:“干得好,只是宁王现在还不能死。我还要从他的嘴里套出当年的真相。他还要还宁王妃一个清白。” 李新尔嫣然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说:“奴家晓得。我也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之后就会给他解毒。这是他欠我的。” 无论李新尔是不是宁王的人。这一次,她也算是立大功了。 苏乐然和林若汐不约而同地朝李新尔竖起大拇指,然后默默地后退一步,拉开她们跟李新尔的距离。 李新尔摸上袖子的时候,苏乐然和林若汐都看到她袖子里面有东西动了一下。 苏乐然无论是哪一世,都十分抗拒蛇之类的爬行动物。好不容易从宁王的手中逃出来,还要被毒蛇吓唬。 苏乐然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孕妇,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们三个人被huang?s安置在皇太后起先安置她们的偏殿等候消息。反正现在皇太后的心在宁王的安危上,也顾不上找她们算账。 当太医之首李太医急匆匆赶过来时,李新尔已经给宁王解了毒。 苏乐然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李新尔出去一趟,大约十分钟过后,便迈着悠哉的步子走了回来。 据说,李太医在回禀皇上,宁王并没有中毒的时候。皇上的脸上五光十色,十分精彩。 林若汐觉得李太医反正来都来了,便在路上把让李太医截了过来给苏乐然把脉,顺便证实一下苏乐然是否中过苗疆的毒。 苏乐然一脸抗拒:“让太医来帮我把脉,也太折煞我了。我不配。” 林若汐朝她猛使眼色说:“要不是宁王,乐然妹妹现在应该在家安胎,怎么会遭罪。让李太医给你把脉调理,无可厚非。” 李太医行礼道:“下官正是奉皇上的口谕来过来为武安侯夫人把脉。” 林若汐错愕道:“是吗?你怎么不早说。” 李太医是太医院中医术最高超的太医。若是他也诊断不出苏乐然曾经中过苗疆之毒,那苗疆的存在就是一个隐形炸弹。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李太医,武安侯夫人的身体是否安康。” 为母则刚,要不是为了孩子。苏乐然也没有勇气朝宁王出手。过后,她一直觉得小腹胀痛,心里也很是不安。 第114章 宁王死了 李太医很快便诊断出结果,说道:“这。。。夫人近日劳心劳力过多,胎像不稳。等一下,我开了一个方子,夫人照着方子连喝一个月,应该就没有大问题。” 就这样?没有别的。 林若汐心想,她要再给李太医一次机会。她追问:“李太医,除了这,徐夫人的身体没有其他的毛病?” 李太医在太医院待了许多年,还算是会察言观色。他明白,既然林若汐这样问,苏乐然的脉象必定有蹊跷。 “容我在把一次脉。” 李太医再次给苏乐然把脉后,迟疑道:“夫人的脉象确实是滑脉,算起来应该有一个多月。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新尔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她安静地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苏乐然一脸无语。她原本对李新尔说的话将信将疑。看到李新尔轻易地解了宁王的毒后,开始接受她中过奇毒的事实。 苗疆的这个毒,居然连太医院最优秀的太医都诊断不出来。 这样的用毒技术太可怕,杀人于无形。 苏乐然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动人。“李太医,刚才您为宁王诊断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发现宁王有中毒迹象。但皇太后之前一口咬定宁王是中毒啊。” “是的!宁王陛下的脉象轻浮无力,更像是疲劳过度。” 也许是苏乐然的表情过于直接,被李太医察觉了。“难道是夫人有哪里不适,下官没有诊断出来。” 这些就够了! 苏乐然忙道:“怎么会呢?李太医是太医院的翘楚,自然是不会诊断有误。我相信李太医。” 林若汐将李太医送了出去后,李新尔便坐到苏乐然的身旁为她把脉,有模有样的说:“确实如李太医所说,没有异常。” 苏乐然惊讶道:“林夫人,你居然会医术。我真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新尔耸肩说道:“只是略懂皮毛。要是这个毒能轻易查出来,那就不会珍贵。其实说它是毒药,倒不如说是一种补药。书中记载。人熬过去之后,可免疫大部分毒药。想来,你是阴差阳错之下熬了过去。”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你就不能承认我意志坚定吗?” 李新尔诧异道:“原来你对自己的认知这么偏差。” 苏乐然尴尬的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想知道,那如何能证明毒药对我没有用呢?” 李新尔认真思考后,举起袖子说:“要不然,你让小可爱咬一下。” 像是回应李新尔的话一样,袖子中的东西诡异地动了一下。 太可怕了。苏乐然十分确信林新尔袖子里面的东西是蛇。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说道:“大可不必,婉拒小可爱。” 林若汐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不好了!宁王又中毒了。” 苏乐然插着腰质问:“不是说了,不能让他死吗?” 李新尔错愕道:“冤枉呀!不是我。我要是想让他死的话,何必费力气给他解毒。” 那倒也是。 苏乐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你们说,给宁王下毒的人会不会跟我父母的死有关系。” 林若汐觉得自己的心都沧桑了。她赶紧上前扶着苏乐然,无奈的说:“哎哟喂!你可是有身子的人,能不能小心一点,不要这样一惊一乍。求求老天爷,让武安侯赶紧回来!他家的夫人,我照顾不了。” 可怜的李太医刚刚回到太医院就被召回皇太后的寝宫。宁王中的毒来势凶猛,短短的时间内,他的手脚发黑,十分吓人。 李太医过来的时候,宁王已经断气。 皇太后哀伤过度,也晕了过去。 皇上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问:“刚才李太医过来为宁王诊脉的时候,可有任何异常之处。” 李太医跪在地上,忐忑的说:“下官第一次为宁王诊脉的时候,确实没有中毒。” 皇上:“传令下去,封住皇太后的寝宫。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在皇太后寝宫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宁王要是在皇上的寝宫出事,皇太后肯定会说是皇上下的手。现在,宁王被禁在皇太后的寝宫身亡,在皇太后寝宫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下毒并不容易,大家的心里开始各种猜测。 林若汐不敢相信,她追问道:“宁王真的死了?你确定!” 送饭的宫女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说:“这么大的事情,奴婢怎么敢拿来开玩笑。皇上下令,把皇太后的寝宫都围起来,不抓到凶手,谁都不能出去。” 林若汐叫道:“包括我们!有没有搞错。” 李新尔若有所思。难道香囊的主人是后宫之人。 苏乐然已经坐在餐桌上,朝林若汐挥挥手说:“你干嘛那么大声!吓到人家小宫女。赶紧过来吃饭,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情影响自己。” 林若汐自言自语道:“那是宁王。宁王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死去。我不相信。” 苏乐然看着每个菜的摆盘都像是一幅画,越发有胃口了。她吞了吞口水,拿出一枚银针在每道菜上试了试。 见状,李新尔哑然失笑的说:“你怎么会怀疑,有人要给我们下毒。怎么会呢?我们人微言轻,起得了什么作用。” 林若汐朝苏乐然努努嘴,打趣道:“嫂子,你不知道。这可是武安侯一掷千金,只求一笑的夫人。想来,我们是被她的声名连累。” 苏乐然自信的看着,确认每道菜都没有问题后才兴奋地拿起筷子。她毫不在意的说:“未来的靖远候世子妃,你的身份也不一般。不要觉得人家不想要你的命。” 李新尔托腮叹气:“这么说起来!被连累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世人都知道我的夫君不爱我。我就算死了,我夫君也不会掉眼泪。” 林若汐顿时尴尬起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嫂子吐槽亲哥,她到底要帮谁好呢? 李新尔自嘲一笑。“武安侯夫人,你要注意仪态,被人瞧见会笑的。” 苏乐然摸着肚子说:“你们不知道,孕妇是挨不了饿的。” 苏乐然端着碗正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 她睁着大眼睛问正准备坐下吃饭的李新尔:“你之前去为宁王解毒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 第115章 小可爱的本事 徐时安到达城外的时候,顾长安已经整顿好兵马准备进宫。他一见徐时安就不可置信地问:“宁王就这样放弃了?事情顺利得匪夷所思。” 徐时安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这木头疙瘩!难道想让这场战影响你的婚事吗?当然越快结束越好。” 顾长安在自己的嘴巴做一个上锁的动作,然后把并不存在的钥匙丢得老远。然后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是有点想林若汐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报!宫里传来消息。” 徐时安一惊,赶紧接过信件打开。 顾长安关切地问:“信里面写了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徐时安面色凝重的说:“宁王死了!死在皇太后的寝宫,还没有找到下毒之人。” 顾长安着急道:“那若汐她们在皇宫会不会有危险。不行,我打点一下后就跟你一起进宫。” 徐时安看着皇宫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看就要雨过天晴,宁王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了。 …… 为了让自己自在一些,苏乐然一开始就吩咐她们这个宫的宫女不用进来伺候她们。所以,饭堂里面只有她们三个人用膳。 深宫复杂,她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小心。 林若汐的眉目朝门外望去,有点紧张地说:“乐然,小心隔墙有耳。宫里不比外面。” 苏乐然压低声音道:“皇宫里面有那么多双耳朵,就有那么多双眼睛,我是担心林夫人留下线索。” 这点,林若汐也想到了:“嫂子,你赶紧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为宁王解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还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其实,苏乐然对李新尔的解毒方式十分好奇。宁王被人层层保护着,根本没有办法接近他。李新尔就算想给他解毒,也要接近宁王才成。 李新尔不假思索地说:“我根本就没有去。是小可爱自己去解毒。怎么会有人看到我。” 林若汐惊讶的问:“你的小可爱既是毒药,又是解药?” 提起自己的爱宠,李新尔满脸得意的说:“要不然,它怎么会是我的小可爱。” 苏乐然这才恍然大悟。“那也真够省事的。小可爱是你的绝佳帮手,你出门都不用像我一样带着武器,带着它就行。” 难怪,李新尔出去一下就回来。那点时间,连走去宁王所在的房间都不够。 对于李新尔口中的小可爱,林若汐的好奇心已经达到极致。再加上李新尔是林晁泽的妻子,林若汐自然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这个嫂子的事情。 林若汐鼓起勇气说:“嫂子,能不能让我看看小可爱。” 这下,苏乐然手中的饭也不香了。她立马放下没有吃几口的饭,走到离李新尔远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林若汐哑然失笑。“乐然,原来你的克星是这个。” 苏乐然没有好气的说:“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池塘边看到对面一条小水蛇。它看到我的时候,一下子冲我游过来,吓死我了。这给我的阴影太大,我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如此。在看到它们的速度之后,才会发现人的脆弱。李新尔说道:“某种情况下,它们的速度确实很快。” 苏乐然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什么情况下?” 李新尔一本正经的说:“猎食的情况。” 苏乐然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捂着耳朵叫道:“我不听,你别说了。” 林若汐捂嘴笑道:“嫂子,你就别逗她了。对小宝宝不好。” 宫女在门外禀告:“夫人,小姐,皇宫侍卫统领带人来搜宫。” 林若汐朝李新尔使了个眼色,朝外说:“请他稍等!” 苏乐然就看到疑似墨绿色的影子从李新尔的袖子中窜出。她捂住嘴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侍卫统领何晨行礼道:“见过二位夫人,林小姐。末将奉皇上的命令,搜查皇太后的寝宫。打扰贵客用膳了。” 苏乐然是武安侯夫人,李新尔是礼部尚书的夫人,林若汐是未来的靖远侯世子妃,这几个女人,每一个人都不能得罪。 何晨的目光在打量一番后,对年纪最小、看起来最好沟通的苏乐然解释道:“武安侯夫人,皇上的命令不可违抗。我们搜索过后很快便离开。” 苏乐然摸着并不显怀的肚子,幽幽地说:“各位大人,不能等我们用完膳才开始搜查吗?等到你们搜完,我们这顿饭还吃不吃。该不会是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苛责我们这几个丈夫家人不在身边的弱女子。” 说到伤心处,苏乐然还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 察觉到苏乐然握住她的手在使劲,林若汐也开始抽泣起来。“武安侯夫人!武安侯一定会平安归来,接你回府。” 何晨慌张地说:“莫将不敢,那请夫人、小姐尽快用完膳,我们在外面候着。” 苏乐然想着,“小可爱”的速度这么快,她拖延这些时间应该足够它跑得远远的。她冷着脸说:“算了,你们搜。没有胃口,不吃了。” 何晨擦了擦汗。“谢夫人、小姐体谅。” 林若汐冷哼一声,扶着苏乐然到另一边坐了下来。 李新尔歪着头,她看不懂她们两个人在搞什么。 何晨挥一挥手,便进来十多位官兵进来。“你们的动作轻一点,不要惊扰贵客。” “是!” 当然,他们只能无功而返。何晨不敢直视苏乐然,他怎么觉得年纪轻轻的苏乐然有着一股跟她年纪不相符的霸气。“末将告退!” 还没有等苏乐然说话,何晨就带着手下的官兵落荒而逃。 林若汐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怕乐然。” 苏乐然无语的说:“我这么温柔善良,他怎么可能是怕我。大概是害怕我向侯爷告状!” 宫女说道:“奴婢这就给贵人换热的新菜。” 苏乐然后知后觉的想,她的任务是为苏乐然的父母报仇,那么宁王已死,她是不是也该离开了。以后,徐时安一个人要怎么办?想一想,苏乐然的心就好疼。 林若汐问李新尔:“嫂子,我们为小可爱拖延了离开的时间,小可爱能成功躲过追捕。” 李新尔无语:“原来,你们刚才奇奇怪怪地说话,是为了拖延时间。我代它谢谢你们。” 林若汐叹道:“不用谢!按照他们这样的操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皇宫,这是变相囚禁。小桃还在宫外等我。” 李新尔托腮道:“我也想家了。不过,你确定是小桃在外面等你,不是顾长安?” 苏乐然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宫女的手脚麻利,很快便重新上了一桌子菜。 只是三人都失去了胃口。 第116章 皇宫内的苗疆人 经过一次大规模的搜索,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皇太后心里面的弦断了。她抱着宁王的尸首不让别人靠近,嗓子里面发出像小动物的哀鸣声。 听着房内传出的哀切声音,站在不远处的苏乐然便觉得自己过于多疑。 苏乐然原先猜测皇太后助宁王假死脱身,所以想亲眼看看宁王的尸体。 然而皇太后的哀鸣声,让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含着泪光。也不知道是身为母亲的感同身受,还是因为自责。 苏乐然觉得自己变得可怕,她把人想得太可怕了。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苏乐然,但肚子里的宝宝却是她和徐时安的骨血。而宝宝是每一个耳鬓厮磨的夜晚,两人相爱的证明。 万一她的宝宝有什么不测,她说不定哭得比皇太后还要伤心。 苏乐然擦掉眼角的泪水,问:“你觉得是谁杀害了宁王。” 林若汐皱着眉头说:“朝廷上,想要宁王死的人太多。应该问宁王死后,谁获利最大。” 苏乐然竖起纤纤玉指,半嘲半讽地说:“当然是上面那位!” 林若汐慌张地用手捂着苏乐然的嘴,懊恼道:“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我的心脏怕是要被你吓出病来。我们赶紧回去,被人看到可不好。” 李新尔纳闷道:“我们过来探望皇太后,不进去吗?” 苏乐然瞥了一眼,这是她们对皇宫侍卫说的托辞,又不是真心想来探望。 她指着戒备森严的房间,说道:“我觉得皇太后并不想看到我们。我们还是安分地待在房间。” 宁王死了之后,她的身边没有任何异象。这让她怎能不怀疑死掉的人不是宁王。 甚至,她开始怀疑她真正的仇人并不是宁王。 苍天呀!她就是一个平庸的社畜,什么特长都没有。为什么要让她完成复仇的任务。毕业多年,苏乐然学过的历史都忘光光。要是能想起,这个朝代的历史也是极好的。 林若汐看苏乐然突然用拳头敲打脑袋,关心的问:“怎么了?头不舒服吗?” 苏乐然委屈巴巴地说:“我想把脑袋里面水敲出来。” ???林若汐失声笑道:“乐然妹妹又说胡话了。” 门打开了。几个宫女端着变凉的菜肴从皇太后的房间出来。 见到苏乐然,她们屈膝行礼道:“皇太后现在不愿意见任何人,请回。” 在宫女经过身边时,李新尔闻到她们的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脸色猛然大变。 她一只手架着林若汐,一只手架着苏乐然,不容拒绝地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直至现在,李新尔十分确定,宫里面有一位跟她一样来自苗疆的人,而且用毒的手段并不比她弱。 说不定,对方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为了她们的安全,李新尔觉得还是把这两位祖宗关在屋子里面最好。要不然林晁泽到时候怪她没有照顾好他的妹妹。 想到林晁泽,李新尔莫名地苦笑。那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克星。 回到她们所住的地方,她们发现门口多了许多看守的侍卫。 苏乐然的手指揪着衣袖,心想这位大人物终于来了。她都等得没有耐心。 林若汐低声道:“乐然,看这阵仗,该不会是那位来了!” 苏乐然点点头,“在皇宫还有这样排场的人,除了那位还有谁?” 林若汐叹了口气,自责道:“当时你朝他质问的时候,我就应该捂住你的嘴巴。” 苏乐然朝林若汐扮了个鬼脸。“我可没有后悔。” 几人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林若汐无语道:“怎么了?我们原本就是住在这里的。难道皇宫留人却不给人安排住宿了。” 何晨走出来行礼道:“皇上想跟武安侯夫人一人说说话,林小姐、林夫人,请在外面耐心等候。” 苏乐然拍了拍林若汐的手,故作嫌弃地说:“终于可以摆脱你了。自己去玩!” 林若汐忧心忡忡地说:“伴君如伴虎。侯爷不在,乐然在说话之前想一想你的孩子,想一想侯爷,不要让他们担心。” 李新尔叮嘱道:“你的体质特殊,一般的。。。药对你无害。” 苏乐然眨了眨眼睛,意识到李新尔这是在提醒她,有人可能会对她下毒。 何晨一脸尴尬。这些话能不能不要当着他的面说。 苏乐然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进房门内,在门合起来的瞬间,她便挺起腰杆起范。 她注意到房间内点着好闻的熏香,这是苏乐然她们在的时候都没有的待遇。 房间内除了身穿龙袍的男人,还有一位太监在旁边候着。想来也是,皇上怎么可能会跟臣妇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传出去都于理不合。 看着低着头的太监,苏乐然突然想起戏里面,这样的人往往深藏不漏,身藏绝技。 苏乐然调整好呼吸,跪了下来,认真的行礼:“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转过头,看向苏乐然的眼神中有着好几种情绪。“平身。” 苏乐然低眉顺目的说:“谢皇上。” 出乎意料,皇上慈祥的说:“你之前说,要朕给你一个答复。今天,朕便来了。” 苏乐然在心里翻个白眼,又跪了下去。“臣妇知错,请皇上恕罪。” 皇上忙道:“武安侯夫人怀有身孕,不要多礼。坐下说话!” 皇上倒是比皇太后会做人,并没有让她跪很久。 苏乐然带着防备的目光看着皇上,一点都没有掩饰她内心的想法。 皇上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你母亲的死,我真的不知情。你说他们都是中毒而死,是否有证据。” 苏乐然自嘲地说:“年份已久,加上有人故意隐瞒,要找到证据,谈何容易。只是,我母亲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人千方百计去毒害她,不惜使用苗疆的毒。” 皇上愣了一下,敏锐地发现盲点。他看着苏乐然,眼中带着质问:“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所中的毒来自苗疆。” 苏乐然直视皇上,想要从对方的眼中找到些许愧疚。她朗声道:“燕过掠影,鸿飞拂尘。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皇上赞许地点点头。他看向苏乐然的目光有些惋惜。要是早一点发现苏乐然的存在,那一定会让她当太子妃。他的儿媳妇应该要以苏乐然为标准。 一模一样的方法教出来的世家女子,虽然完美,但过于无趣。 “好一个燕过掠影,鸿飞拂尘。真不愧是武安侯府出来的人,勇气可嘉。” 第117章 离宫 林若汐和李新尔在住所旁的湖边坐着看风景。在这里等着,苏乐然一出门就能被她们看到。 李新尔朝守在一旁的宫女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我想问一下你,我看到皇上腰间的香囊很精致。这是由宫里人专门缝制的吗?” 原来只是想问这个问题,宫女松了一口气。这个可不是秘密,宫里面的人都知道。 “那个啊!皇上的香囊都是皇后娘娘亲手缝制,已经很多年了。” 李新尔很意外。“皇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真好,令人羡慕。” 宫女感慨道:“谁说不是呢!” 凉爽的风从湖面吹过,就如李新尔的心一样凉。 房间内。 苏乐然丝毫不退让的说:“臣妇只是想求一个真相。除了宁王陛下,还有谁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皇上听明白了。苏乐然的意思是她的父母是被他害死的。他冷笑一下,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他身为一国之君,想要谁死还不容易,何必废这些弯弯绕绕。 皇上觉得他没有理由跟一个小辈解释自己如何处事,但是被按上一个谋杀臣子的的罪名,他的心里还是不得劲。他不是个好人,但可不是昏君。“武安侯夫人,你的父亲是一位很清廉的父母官。我不会也没有理由向他下手。不过,我答应你,会彻查此事。毒害臣子的罪名,朕可不背。” 苏乐然已经做好皇上震怒的心理准备。没有想到皇上认认真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她沉默不语,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出招。 跟皇上接触的短短时间,苏乐然学到很多。身居高位的人,就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在皇上来找她谈话前,肯定已经将她的来历查得一清二楚。她稍有不慎,就会将武安侯府推入万丈深渊。她没有办法,只能以性命做赌注。据她的观察,当她提到方锦茵名字的时候,皇上的眼中有些许愧疚。 她对双亲是被人毒害的事实深信不疑。而皇上就是帮她找出真相的帮手,因为他要证明自己跟方锦茵的死没有关系。 苏乐然这招想的就是一石二鸟。 一般人在皇上压迫的注视下,会变得惶恐不安。毕竟,皇权不可触犯。人命在上位者的眼中不值一提。 然而苏乐然并没有半点退缩。她直视着皇上,不让脸上出现畏惧的神色。直觉告诉她,这是唯一一次可以找到答案的机会了。 如果对苏乐然父母下手的人不是皇上,那对方就是离皇上最近的人。这样下去,苏乐然的仇要什么时候才能报。这算是曲线救国。 苏乐然哀切地说:“皇上,我的母亲在死之前就清楚自己中了毒。她以为是您不想她活在世上,为了夫君,为了年幼的我,心甘情愿地等死。” 苏乐然长得跟方锦茵十分相像。为了让皇上想起旧情,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水汪汪。 皇上被苏乐然这样坦率的眼睛注视着,突然有点心虚。他避开苏乐然的眼睛,不自然的说:“朕怎么会想让她死呢?” 皇上明白,苏乐然双亲的死亡,或多或少都跟他有关系。要不是他多次派人去寻找胡锦茵的下落,胡锦茵就不会被人盯上。要是他能把胡锦茵留下,她说不定会在皇宫好好地活着。 皇上陷入沉思。 “当年,我初次见到你娘亲的时候,还不知道她跟恒弟的关系。” “动如脱兔的她在一堆世家女子中,异常的显目。朕对她一见倾心。” “后来,朕不小心中了迷药,又恰巧碰到锦茵迷路闯入。朕就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我是她最好的归宿。” “后来朕才知道,丞相之女胡锦茵本和身为二皇子的朱恒有婚约。出了这档事,先皇愧对丞相,把丞相府的嫡女封为县主,赐婚二皇子。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听到这,苏乐然诧异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那我的母亲呢?作为受害者的她,平白无故地丢了清白,没有人为她做主。” 皇上苦笑道:“当时,朕已经有了正妃。所以只能纳你母亲为侧妃。没有想到,你的母亲是如此厌恶我,为了不嫁给我离家出走。为了找到她,我多次排出我的暗卫寻访。直至知道她嫁人之后,才作罢。” 苏乐然心想,是我也不会嫁给你。母亲原本是要当正妻的人,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当侧妃。失去清白之身就要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一辈子。这种人生太憋屈。 她不赞成地看着皇上。这也是个自以为是的渣男。 一个小太监进来说道:“启禀皇上,武安侯到了。” 守在一旁的大太监罗成突然开口说:“皇上,武安侯夫人已经在宫里面住了几天,也该回家了。” 苏乐然朝罗成感激地点头致谢。终于有人替她说话了。 她盈盈一跪,说道:“臣妇知道,杀害宁王的凶手没有找到,任何人不许出去。只是,宁王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在房间里面。这件事,问一问宫女太监都能查证。请皇上放臣妇归家。” 皇上的脸色稍缓:“你们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倒是不错。听到朕召见你,徐时安这个小子就立马找上来了。再留你的话,他说不定要硬闯进来。” 苏乐然面露尴尬。这件事,徐时安做得出来。 皇上挥挥手,对苏乐然说:“你也下去!跟武安侯一起回家。一直在宫里待着也不好。” 苏乐然又惊又喜,她这下是真心实意地行礼。“臣妇谢皇上恩典。” 徐时安抿着嘴唇,面色凝重。守在门外的太监和宫女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迁怒。 苏乐然走出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跟徐时安相处熟悉后,她深知徐时安对她的看重。想到这,她的心里甜滋滋的。“侯爷!” 徐时安的脸色阴转晴,柔声唤道:“夫人!我来了。” 回家这个词充满魔力,苏乐然整个人像是被治愈一样。她抱着徐时安,吐露心声。“夫君,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徐时安:“大宝宝和小宝宝都还好!” “我们都很好。” 苏乐然开心地拉着徐时安的手说:“走!我们回家。对了,还要叫上林若汐和李新尔。等一下跟你介绍李新尔的小宝贝。” 小宝贝?难道林晁泽的夫人也怀孕了。 徐时安困惑地想,他并没有收到林夫人怀孕的消息。林晁泽这个小子居然能瞒得这么好。 苏乐然可不知道徐时安在想什么。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阴沉沉的皇宫,她整个人就像要飞起来一样,轻飘飘。她朝向她走来的二人,快乐地挥手。 在现代时,苏乐然也没有去过京都看过宫殿。她对这种庄严又沉重的建筑风格不感冒。在宫里的这两天可真是憋死她,睡也睡不好。 第118章 天理不容 马车内,徐时安不自在地摆弄自己的衣摆,再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耳根子软,同意跟她们一起乘坐马车。他忍不住说道:“夫人,我下去骑马!” 苏乐然瞪大眼睛地说:“你给我坐好!” 徐时安立马坐稳,一动不动。 林若汐和李新尔坐在他的对面,颇有兴致地看着徐时安受挫。 苏乐然看二人的眉头微皱,问道:“看你们的表情,有下毒之人的消息了?” 徐时安有点意外,她们怎么会对宁王中毒的事情这么上心。难道之前宁王中毒有她的手笔。 徐时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李新尔。那说起来,他们夫妇倒是欠李新尔一个人情。 林若汐惊叹道:“乐然,你是怎么看出来?” 倒不是苏乐然会察言观色,而是她们的情绪不佳,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苏乐然理所当然地说:“这不显而易见吗?我们可以回家了,你们看起来却不怎么开心。” 车厢内安静下来。苏乐然眨着眼睛,洗耳恭听。 李新尔扫了下众人,叹了口气。她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她正色道:“我觉得,给宁王下毒的人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人。皇上随身携带的香囊有我熟悉的味道。我问过宫女,她说皇上的香囊皆是皇后亲手缝制。” 就这样。 苏乐然震惊得差点要跳起来。她说:“皇后娘娘?你就通过一个香囊,随随便便就定下凶手。这也太儿戏了!再说,宁王跟皇后娘娘有过节吗?她非要置他于死地。” 徐时安护着她:“夫人,别激动。” 苏乐然转念一想,太子这几年一直传出身体不适的消息,朝廷中支持宁王的人才会只增不减。皇后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宁王视为眼中钉。 李新尔瞪了苏乐然一眼。“你说我儿戏?” 苏乐然害怕地躲在徐时安的身后。她好怕李新尔朝她放出小可爱。“我错了。” 徐时安沉下脸说:“林夫人!” 李新尔白了一眼徐时安,说:“不仅如此,我在皇上的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味。这种草药的最大药效是控制人心。服下这种草药的人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林若汐恍然大悟:“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她的年纪自然比那些后入宫的嫔妃大上一些。但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很好,恩爱如初。难道是因为这个。” 苏乐然斜着眼看着徐时安,心想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 徐时安像是知道苏乐然在想什么一样,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夫人不用担心,我只心悦夫人一人。一生一世,永不改变。” 徐时安早就发现苏乐然习惯独来独往,对一切没有安全感。他以为苏乐然是因为父母早逝,她一个人要面对一切,所以养成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决定。他很心疼,又很挫败。看起来,他这个夫君给的安全感还不够多。什么时候,苏乐然才会毫不犹豫地依赖他呢? 被抓包的苏乐然用眼色指了指旁边的二人,说:“侯爷,你也太不见外了。这会让她们笑话的。” 徐时安坦然道:“这里有没有外人。” 林若汐轻咳几声,她想当外人。她回忆起跟皇后的几次见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皇后娘娘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我不明白,她怎么会跟苗疆扯上关系。皇后娘娘的身边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人。” 李新尔默不作声。她用毒的手段在同龄里面几乎没有对手。但是对方看起来怕是也不弱。说不定,用毒的人就是皇后本人。 苏乐然突发奇想:“你们说,向皇上用迷情药草的人会不会是皇后。事关重大,皇后应该不敢假手于人。这些事情,皇后亲自去做更稳妥。” 徐时安诧异地看着苏乐然,心想要是这样,那牵扯进来的人就更多了。 李新尔附和道:“用毒不是什么难事。要是皇后亲自去办也不无可能。” 马车穿过街道,没有人会想到马车里面的人在商量什么。市集上繁华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徐时安:“这件事情便交给我去查!顾长安晚我一步出发,可能现在正在林府翘首以盼等你回家。” 林若汐看一眼李新尔,见她面色无异后说:“侯爷,那我兄长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 徐时安:“快了!你们出宫的时候,毒害宁王的人找到了。御林军在一名自尽身亡的宫女房内找到毒药。” 苏乐然嘀咕道:“这很明显是替死鬼。就看皇太后要不要继续追究。” 徐时安:“皇太后病了。顾不上。” 苏乐然点点头。原来皇太后是有心无力啊。她甩甩头,打算将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甩出脑袋。可是脑里总是会想起皇上说过的话。 方锦茵自然是皇上心中的白月光。她和皇上相遇时,皇后娘娘已经嫁给皇上。皇后是方锦茵嫁给皇上的最大阻力。要是皇后不在,方锦茵说不定会愿意嫁给皇上。 所以,对皇后来说,方锦茵就是眼中刺,是会影响她正妻之位的女人。皇后容不下母亲,那她很有可能会暗地里下手。因为厌恶方锦茵,所以厌恶方锦茵的家人。 林若汐打开马车上的窗户,突然说道:“经过花想容的时候停一下。几天不在,我有些担心铺子的生意。” 徐时安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朝外喊了一声:“徐阳,花想容停一下。” 林若汐这样一说,显得花想容的另一个老板的不上心。 苏乐然正想说过她也一起下车时,透过车窗瞄到一个可疑的人影。 她促狭的说:“你该不会是找理由避开顾长安!怎么了?几天不见,不想他吗?” 林若汐嘴硬道:“乐然,不是你说的吗?男人哪有钱靠谱。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惨了。 苏乐然看着面色不善的徐时安,尝试解释:“侯爷,你听我狡辩。” 马车停在花想容的门口。 林若汐一下车就被人抱入怀中。 顾长安的声音在林若汐耳边响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先回这里。” 苏乐然笑道:“顾长安,我错看你了。你真的很懂若汐。你们不成亲,天理不容。” 第119章 心好累 看别人恩爱跟自己秀恩爱是另外一回事。林若汐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跟顾长安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但是听到顾长安的心跳声,她莫名觉得心安。好像漂泊的船找到港湾一样。 她瞄到车窗上探出来的脑袋,努力唤回理智道:“顾长安,你赶紧放开我,会被人笑话的。” 顾长安抱着到日思夜想的人,内心满足。他毫不在意地说:“让他们说!我抱着我的夫人,碍着谁了。” 马车停在花想容的门口,很大一程度帮林若汐和顾长安挡住了视线。但是门外的动静也惊动花想容里面的人。花想容的掌柜和店员看到是自家老板在店门口跟男子搂搂抱抱,不约而同地当做没有看到。不仅如此,他们还千方百计地为已经结完账的客人推荐新的产品,让客人多留在店里面一会。 林若汐着急得快要哭了,狠狠地踹了顾长安一脚。“这是花想容的门口。你挡着我的财路了。” 顾长安只能放开她。他知道林若汐开这家铺子不容易,可不敢拿花想容的事情开玩笑。 林若汐跺了跺脚,顾不上跟苏乐然道别,捂着脸就跑了进去。她这次是丢脸丢到自己家门口,根本不好意思见人。 苏乐然趴在窗户上,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担心跟上去会影响林若汐和顾长安交流感情,她肯定也要下车看看花想容的经营情况。“要是有瓜子点心之类的吃食搭着看戏就好了。” 李新尔好奇地打量花想容的门面,心想这就是林若汐开的胭脂店。 徐时安在她的身后已经咳了无数声,都被苏乐然忽略掉,只能哀怨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夫人,你能不能看我一眼。我可比顾长安那个小子长得好看多了。” 苏乐然的定力很高,没有回头,但忍俊不禁地说:“你不知羞!厚颜无耻!顾长安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在姑娘中比你受欢迎。” 徐时安面色一沉,语中带着威胁道:“怎么?你觉得顾长安比你的夫君长得好看?” 这对夫妻也太过分了!李新尔看不过去,一把拉回苏乐然道:“若汐的脸皮薄,你这样行事,她怕是羞得不行。我们的马车挡着店门,赶紧走!” 徐时安护着苏乐然的身子,立马黑着脸说:“林夫人,你下手也没有轻重。我夫人可是怀着身子。” 看到徐时安想刀人的眼神,李新尔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苏乐然是孕妇。 她愧疚地看着苏乐然,歉意的说:“苏乐然,对不起。我看你吃嘛嘛香,一点都不像是个孕妇就一时忘记了。” 苏乐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忘记我是孕妇。” 徐时安深感不悦,似笑非笑地说:“林夫人,在下出发前便给林晁泽送了信。他已经在家等着你归家。你们夫妻两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 林晁泽已经回来了?她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 李新尔的脸一僵,露出复杂的表情。她看着徐时安,语气不善的说:“侯爷真是善解人意。武安侯夫人是个有福之人。” 既然自己惹人嫌,李新尔提起裙摆正想下车。 马车突然启动。 李新尔看向徐时安,质问道:“侯爷这是何意?” 徐时安一向有仇报仇。他耐人寻味地说:“林夫人请坐好。我已经答应林晁泽,会把他的夫人护送到家门口。” 李新尔语塞。 对于这个共患难的新朋友,苏乐然颇为不舍。她纠结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日后若是无聊可以来侯府找我。反正我也是闲人一个。但前提是你不能拿小可爱吓我。” 徐时安再次听到苏乐然提到“小可爱”这三个字,不由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李新尔。 他轻笑道:“林夫人该不会拿毒物吓唬我的夫人。” 李新尔甩了甩袖子,警觉地说:“我可没有吓过她。” 苏乐然看不出两人的微妙。她把徐时安当靠山,指着李新尔,委屈地说:“她有。她老是拿小可爱吓我。” 徐时安的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 李新尔露出促狭的笑容。她委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武安侯夫人说说我的小可爱是什么颜色?”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苏乐然差点脱口而出“流氓”! 苏乐然迎着徐时安探究的目光,诚实地摇摇头。她有点心虚地说:“我不敢看是什么东西。” 这次是李新尔赢了。 这次是苏乐然的轻敌。要不然她一个接受21世纪现代教育的年轻人,斗嘴怎么会输给古代人。 苏乐然叉着腰,气呼呼地说:“没有想到你的口舌如此厉害。简直跟林晁泽不分上下。真是近墨者黑。” 李新尔十分得意,摇头晃脑地说:“明明就是你理亏。不,应该是你技不如人。” 徐时安宠溺地看着苏乐然。他知道苏乐然跟李新尔相处得不错,当然清楚刚才苏乐然的抱怨只是玩笑话。 苏乐然自从知道李新尔是来自苗疆之后,便觉得苗疆藏有很多秘密。她来自太平年代,没有经过战乱的苦。但不代表她不珍惜现在的和平生活。她灵光一闪的问道:“侯爷,你有没有办法弄到皇后娘娘的画像。李新尔在苗疆生活过,让她看一看皇后娘娘的画像,说不定会有线索。” 徐时安想起宫里面每隔几年就会给皇上皇后画像,应该能拿到画作。“我派人去找找。找到之后便直接送去林晁泽那。” 李新尔见苏乐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索幸林府就在眼前,她叫停马车,慌慌张张地下车。 苏乐然趴在车窗上朝李新尔挥手,嗲嗲的说:“新尔,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李新尔摸了摸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地说:“谁说我要帮你呀!自作多情。” 林晁泽突然出现在李新尔的背后说:“你们说的是什么事?” 李新尔吞了吞口水,说:“苏乐然叫我帮她一个忙。” 林晁泽意有所指地说:“在宫里待了短短的两天,倒是被你们培养出姐妹情来。” 马车内,只剩下徐时安和苏乐然二人。 苏乐然干巴巴地说:“虽然李新尔来自苗疆,但她是个好人。” 徐时安点点头:“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她是林晁泽的夫人,这些事情便让林晁泽操心。” 马车突然停了。 驾着马车的徐阳突然出声道:“侯爷!朱焕世子求见。” 苏乐然和徐时安互相对视,从对方的脸上读出困惑。 苏乐然叹了口气,心好累!她想念刚穿来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想是想,苏乐然也知道朱焕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扰她。 第120章 绿帽子 徐时安正享受跟苏乐然久违的独处时光,被打断后的怒气蠢蠢欲动。他不爽的说:“宁王死了,宁王妃的罪名已经撤销。朱焕还来找你做什么?” 苏乐然表示她也很想知道。虽然她很喜欢朱焕这个小男孩,不代表愿意跟丞相府的人当亲戚。 苏乐然想到什么,问道:“侯爷,这里离武安侯府不远!他为什么不去那里等我们?” 徐时安赞赏的看了苏乐然一眼。他去找徐阳问话。 徐阳没有进来,声音隔着车门传来。“小王爷说他的马车轮损坏,正巧看到武安侯府的马车,想要搭顺风车。” 好牵强的理由。苏乐然的头上冒出三条黑线。朱焕想要找借口也不找一个合理一点的。 徐时安蹙眉深思,朱焕并没有去武安侯府,而在路上等着他们,必定有什么深意在其中。想到这,徐时安的表情越来越不好。 苏乐然见状,以为徐时安是不喜她见朱焕。她戳了戳徐时安的手,用最甜美的声音安抚道:“侯爷,你是当姐夫的人,不要那么小气。” 不想要苏乐然担心,徐时安挪了挪屁股坐到窗户边,拉开跟苏乐然的距离,不领情道:“我就知道你想见他。喜新厌旧的女人。” 苏乐然嘴角含笑,叉腰抗议道:“侯爷,他是我弟弟!姐姐见弟弟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徐时安打开车窗查看,嘴里嘀咕道:“要是朱焕长得难看一些,不见得你会认这个弟弟。” 徐时安早就将苏乐然的喜好摸清楚。他庆幸自己一直守在苏乐然的身边。要是再晚出现一点,苏乐然不知道要被哪个登徒子拐走。 朱焕的马车停在路旁,见到徐时安打开车窗,立马朝徐时安做拱行礼。但徐时安并没有看出朱焕的马车有哪里故障。徐时安似有所感看向朱焕的身后。 果然不出所料,离朱焕不远处有人在跟踪。看此情形,还不是一批人。徐时安低声道:“徐阳,注意一下尾巴。别吓着夫人。” 徐阳心领神会。“属下遵命。” 苏乐然将身子往后一靠,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说道:“徐阳,请朱焕小王爷上马车。” “是!” 徐时安的这辆马车外表普普通通,但是内里大有乾坤。苏乐然第一次坐的时候都惊呆了。坐垫柔软有回弹,舒服到可以躺着睡觉。她的眼中已经有了困意,为了不失礼于人,强撑着眼皮。 在苏乐然的记忆里,侯府众人都颇为单调。就连她的婆母王氏也是穿着简单大气,并不追求享受。 徐时安的这辆马车可谓是最特别的存在。难怪之前她想借马车,徐时安并不同意。为此,她还私底下骂了徐时安小气。 对此,徐时安对苏乐然解释,在车厢内部花费重金是为了打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在赶路的时候能够休息好。 朱焕因为身处孝期,穿着一身白衣,连发带都是白色。乍一看,居然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苏乐然的眼睛都看直了。 徐时安冷哼一声,成功将苏乐然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苏乐然:“侯爷也想这样穿吗?我回去就叫人准备。” 徐时安心梗。“我不穿白色。” 苏乐然有点失望,“哦!那好可惜。” 朱焕上了马车后,直接跪了下来。“武安侯,朱焕有事相求。所以贸然求见。” 苏乐然两手摊开,无奈地说:“原来并不是找我的。” 徐时安扶起朱焕道:“你细细说来。” 原来,宁王被毒害的消息传来后,朱焕回到宁王府。虽然父子两决裂,但是作为儿子的朱焕到底是要操办朱恒的事后事。偌大的宁王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主持大局。母亲胡韵儿说她保住一条命是不幸中万幸,她已经跟朱恒和离,宁王府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了。她不会也没有必要回宁王府。 苏乐然皱着眉头,她才不关心胡韵儿的结局。她催促道:“朱焕弟弟,说重点。” 朱焕一囧,加快语速。 朱焕在朱恒的书房发现了一个密室。他在密室里面找到一个设置着机关的木匣。 这类型的机关,朱焕几乎是从小玩到大。在打开木匣的瞬间,朱焕甚至有个错觉。这个木匣是宁王特意留给他的。 苏乐然ps:这不就是密码箱吗? 朱焕粗略地翻看一下木匣里面的资料,大惊失色。一身冷汗都被吓了出来。 宁王在几年前便在暗地里派人去苗疆搜寻可以救治太子顽疾的圣药。看起来,对太子的病情极其关心。对于朱焕,宁王都没有这么上心过。因此,朱焕结合信件里面的内容,推论出当今太子不是皇上血脉的结论。太子甚至有可能是宁王的血脉。 苏乐然想到之前听来的信息。太子是近几年才淡出人们的视线。说不定是皇上知道太子不是自己的血脉,派人给太子下毒。因此太子的身体才会突然变差,甚至只能卧病在床。 由于信息量巨大,朱焕在六神无主之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武安侯徐时安。 徐时安探究道:“如果只是这点事情,为何不在我府上等着。为何半路拦住我们。” 苏乐然瞪大眼睛,这么大的八卦在徐时安的眼中只是这点事情。徐时安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朱焕的神色沧桑,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他苦笑道:“我一出家门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所以我只能装作马车需要修理的样子,求侯爷捎我一程。我父王虽然不算一个好父亲,一个好臣子。但我也希望他不要顶着不属于他的骂名。” 苏乐然可不是什么圣母婊、白莲花。宁王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感兴趣。但太子生病的原因是被人下毒,这就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她的父母、宁王都是中毒身亡。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苏乐然嫣然一笑:“短短几日不见,朱焕弟弟变得成熟许多。别的事情不好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姐夫。” 朱焕忙做拱道:“朱焕给武安侯、武安侯夫人添麻烦了。” 苏乐然皱着眉头道:“不要这么见外,叫姐姐、姐夫。” 朱焕看了徐时安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忐忑地说:“姐姐、姐夫。” 苏乐然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她现在可是越来越好奇。这位尊贵的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敢给皇上戴绿帽子。 徐时安用手敲了一下苏乐然的鼻子说:“不要想这么多。你现在最需要的事情就是休息。要不然我们去找一下医馆的王大夫把脉。这段日子不在你的身边,我很是担心。” 苏乐然瞪了瞪徐时安:“朱焕还在呢!我们先把朱焕送回家。” 朱焕忙道:“我这就下车。” 徐时安叹道:“这个姐夫不好当啊!” 第121章 良心的房东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马车到达医馆时,刚好撞见房东来收租。苏乐然和徐时安携手走入医馆时,里面一个病人都没有。 只见掌柜对一个汉子苦苦地哀求道:“刘管事,我们医馆每个月都按时交租金。您可不能说收铺子就收铺子。我们这间医馆在这里开了差不多有十年,您突然叫我们搬,我们也不知道搬去哪里呀。” 刘管事也一脸为难,他也是个打工的,做不了主。东家要涨租金,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管事就事论事地说:“掌柜的,你自个也清楚我们这条街的生意有多好。这个铺子随便租给谁,租金都不愁。我们东家说了,如果你们想继续租,那么就要付出相应的租金。” 苏乐然点点头。十年不涨租的房东,确实少见。根据她多年的租房经验,三年不涨租的房东已经极其有良心。十年不涨租的房东根本不存在。 见话已经带到,刘管事摇摇头打算离开,“你们先商量商量,我先走了。要是你们同意按新的租金缴纳,我跟东家说一声。” 刘管事转身就要走,正好跟苏乐然打个照面。他一脸震惊,夫人怎么来了。难道是嫌他办事不利。 苏乐然心想,她怎么觉得这个刘管事看起来有点面熟。 刘管事率先反应过来,他朝苏乐然和徐时安做拱行礼:“永安街管事刘永,见过侯爷、夫人。” 徐时安的神色不变,他虽然不管家,但记得自己家在永安街是有几间铺子不是难事。苏乐然是一点心思都没有花在这上面。她不是最爱钱了吗? 徐时安皮笑肉不笑的说:“真巧,刘管事。” 苏乐然盯着刘管事的脸看了许久,后知后觉地想起在晨会上见过他。“这个铺子是我们家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世界真是小。不,应该说有钱人的世界,苏乐然还没有习惯。像徐家这么低调的家庭都有这样的实力,那其他的世家不是更夸张。 刘管事松了一口气,苏乐然不是来兴师问罪就行。 徐时安无奈地敲了一下苏乐然的脑袋,但手上根本没有用力。王氏将管家之权交不出去的事情,他听说了一些。只道是苏乐然贪玩。想着她的年纪小,管家的事情可以慢慢学,他也由着她。 只是,听到苏乐然对徐家的产业一无所知,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母亲叫你管家,你不愿意管,连自己家的铺子都不知道。” 苏乐然摸着头,心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待在这里多久,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管理这些俗事。她只想在未知的时间里,做喜欢的事情。这些事情当然不能跟徐时安说。 她盯着徐时安,气鼓鼓地说:“你小心把我敲傻了。我就看了一次账簿,哪会有人一下子记得这么多商铺。” 徐时安扫了苏乐然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管家也知道这些。” 掌柜看到苏乐然时,愣了一下,想起上次苏乐然也来过。毕竟那次闹了一个大乌龙,让人印象深刻。没有想到苏乐然还是东家,真是巧。 看到苏乐然是个好拿捏的主,掌柜忙道:“夫人,求求你。宽容一段时日,我一定凑够租金交齐。” 苏乐然认认真真地观察这间医馆,大概一百五十平方。这条街的商铺不是卖胭脂,就是卖布料,位于街角的这间铺子拿来开医馆确实有点浪费。想到这,她柔声道:“掌柜,母亲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调整租金。您不妨再考虑一下。我跟母亲说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去找新的铺子。” 我真是个有良心的房东,苏乐然心想。 掌柜没有想到苏乐然会这样说,他求救的看着徐时安:“大人,医馆虽然盈利不多,但租金一直没有拖欠过。我们开这间医馆,没有想着要赚钱。只是想要将所学的知识回馈给街坊乡亲。求求大人宽容。” 苏乐然挑着眉毛看徐时安。 徐时安朝苏乐然的方向丢了个眼刀。“她做主就行。” 苏乐然扶额叹气。 掌柜转头对苏乐然赔着笑:“夫人,您也看到,我们医馆的盈利并不理想。我们也知道之前的租金确实少了点,别的商铺都有意见了。要不让您涨得少一点。” 王氏定的租金,她怎么敢调价。苏乐然差点没有指着掌柜说,你看我傻吗? 多说无益,苏乐然突然问道:“请问王大夫在吗?我想让他帮我看一看。” 掌柜面露难色:“上次为您诊脉的王大夫吗?他上山采药去了。” 苏乐然也不纠结 :“那你给我安排另外一位大夫诊脉。” 掌柜殷切地说:“那就让小人为夫人诊脉。” 苏乐然赶紧退后一步。上次王大夫训斥掌柜的话还犹言在耳,说掌柜学艺不精。她怎么可能让他诊脉。 掌柜露出受伤的神情,丧着脸说:“夫人,您也看到我们的这间小医馆根本没有什么生意。加上我们老头又喜欢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真的入不敷出。所以其他的大夫都离开了。现在我们医馆只剩下老头。。。王大夫。” 苏乐然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对长得好看的人心软。掌柜长得还不错,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就是帅气的叔叔。她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病,让他看看就看看。 “行!让你练练手。” 徐时安不满地皱着眉头。 苏乐然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掌柜的鼻子皱了一下,将手指放在苏乐然的脉搏处,露出微妙的表情。 苏乐然这下提起精神。“看起来有模有样。你看出什么了?” 掌柜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小人想请教夫人一个问题,平日里,夫人有没有觉得精神不济,力不从心。” 苏乐然果断地摇摇头。“从来没有过。难道我该有吗?” 突然,苏乐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李新尔说过中过圣毒的人会神经衰弱,熬过之后会百毒不侵。她一把抓住掌柜的左手问道:“你和苗疆有什么关系。” 见苏乐然是这样的反应,掌柜就知道他说对了。他一脸惊喜,脱口而出道:“你果真身中圣毒。” 徐时安一把抓住掌柜的右手,威胁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夫人怎么了。” 掌柜只觉得他的右手差点没有被徐时安捏碎。他忙道:“大人,我只是说出诊脉的结论。毒并不是我下的呀。” “徐阳!关门。” 守在门口的徐阳立即将医馆的门合上,守在外面。 掌柜欲哭无泪。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来医馆买药看病,这下直接关门了。“大人,夫人,高抬贵手。律法并没有说苗疆的人不能在这讨生活呀。小人不知道哪里冒犯,请贵人明示。” 第122章 漂亮姐姐是坏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苏乐然的身后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苏乐然下意识看向关得严严实实的门口,再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然后对掌柜没头没脑地说:“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在医馆” 闻言,徐时安加大手上的力度。 掌柜觉得他的手骨几乎碎掉,立马疼得龇牙咧嘴的求饶:“后门我们医馆有后门。我没有骗你们。” 掌柜说的没有错。王大夫采药回来看着自家医馆青天白日关门,还有一个男人守在门口就暗叫不好,便带着药童从后门进来。 王大夫警惕的盯着苏乐然和徐时安,身后还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竹筐。让苏乐然在意的是,王大夫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左右,背着箩筐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脸上一脸惊恐。 苏乐然意识到她和徐时安被小孩子当成坏人了。苍天呀!像她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怎么会是坏人呢。徐时安是战场上拼命的男子,不说话的时候,身上带着浓郁的杀气。苏乐然觉得他被小孩子当成坏人一点都不奇怪。 话说回来,这个小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可不能让小朋友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怀孕之后的苏乐然变得越发喜欢小孩子。 看着小孩子如星星般的眼睛,她赶紧对徐时安说道:“夫君,放开掌柜。我们别吓着小孩子。” 徐时安松开手,将掌柜推了出去。 重获自由的掌柜立马躲在王大夫的身后。“老头!救救我。这位夫人要把商铺收回去,不给我们开医馆了。” 苏乐然鄙夷的看着他。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他们开医馆。况且涨租金的人也不是她啊。 小孩子指着苏乐然说道:“漂亮姐姐是坏蛋。” 苏乐然的脸顿时黑了。 掌柜默默地缩在王大夫的身后抖了抖。 王大夫自然对问诊过的苏乐然有印象。只是没有想到苏乐然居然是自己的东家。 他朝苏乐然拱手道:“夫人,不知道我这位不成器的徒弟是哪里冒犯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这间医馆是我们养家糊口的唯一出路,万万不可回收啊。” 怎么打起感情牌,苏乐然忙道:“王大夫,这商铺是我母亲的,并不是我的。况且,据我了解,你们已经十年没有涨过租金。这租金应该要涨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苏乐然的意料之外,王大夫的医术毋庸置疑。要不然也不会人家的师父。但王大夫给她把脉时,完全没有发现她身体的问题。这个掌柜是如何发现的。 苏乐然指着掌柜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说我中了什么东西?” 事情没有明了,苏乐然不会承认自己中过毒。 徐时安恰到好处地说:“王大夫,您来评评理。我夫人想调理身体,才来医馆诊脉。结果掌柜一开口就说我夫人中了什么东西。你说,我们夫妇俩是不是应该生气。” 苏乐然的眼睛转呀转,立马配合地装出柔弱的样子点点头。 自家徒儿的本事,王大夫自然是清楚的。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掌柜的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学艺不精就该打。” 就连王大夫身边的小孩子也一脸嫌弃的看着掌柜。 掌柜委屈地喊:“我没有说错。这位夫人确实是中了魂。我不会认错她身上的这股气息。” 王大夫看到掌柜这么斩钉截铁的样子,心中已经动摇。他徒弟虽然学艺不精,但从来不会空口白话。他朝苏乐然做拱说道:“夫人请勿动怒,让老头再给您重新把脉。” 苏乐然自然乐意:“如此甚好。” 总会有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一个情况。就算只有一丁点可能,苏乐然也想弄清楚。她拉着徐时安走到一旁坐下。 掌柜帮王大夫把竹筐卸下。机灵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泡了茶端了上来。苏乐然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嘴角有了笑意。王大夫把他们教育得很好。 王大夫在苏乐然的对面坐下。掌柜拿出一面扇子,有意无意的朝苏乐然扇风。 王大夫喝道:“行了。别整那些玄玄乎乎的东西。我闻得到。” 苏乐然这下精分了。她的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为啥除了香薰的味道,她什么都闻不到。她低声问徐时安:“我的身上有什么味道?” 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徐时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仍然实话实说:“说不上来,就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让我。。。” 徐时安的声音越说越小,连着苏乐然也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苏乐然之前还以为是徐时安精虫上脑,胡说八道。原来徐时安说的是真的。 王大夫:“之前是老头失察。夫人确实中过苗疆的一种毒,名叫魂。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也可以说是一种蛊。由下毒之人的血养出来。中毒之人会失去自己的自主意识,沦为下毒之人的傀儡。” 苏乐然感到恶心。这王大夫说的跟李新尔说得不一样。“我怎么打听到这也是一种补药。” 王大夫和掌柜皆满脸诧异。“魂”是补药这件事,只是记载在古书上面。苏乐然是从何得知。 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果中毒之人能熬过精神控制。魂的毒素会被身体吸收,那具身体会变百毒不侵。然而是药三分毒,它对身体对精神的损耗也是巨大的。中过此药的人,心神容易不稳,容易受惊。夫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对于苗疆的药草,我的徒儿苗风是最清楚不过的。” 苏乐然白了一眼苗风:“你果然是苗疆的人。” 掌柜苗风揉着自己的手腕,无奈地说:“是苗疆的人也罪不至死。现在是多事之秋,我这不是想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前段时间有几批人打听苗疆人的下落,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掉。” 苏乐然心想,她的人该不会在那几批人里面。只是研制出来这种毒药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害人就害人,还研究出这样隐蔽的方式。 第123章 开间医馆 王大夫拍着胸口保证:“我这个徒弟胆小如鼠,绝对做不出来给人下毒这种事。” 苗风在王大夫的后面忙不迭地的点点头。 苏乐然和徐时安相视一笑。 苏乐然无辜地说:“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苗疆的人。我并没有往你的身上安罪名。是你的反应过于激烈。” 苗风忿忿不平地说:“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我给你下毒一样。我怎么敢说过自己是苗疆人。” 苏乐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对王大夫说:“王大夫,你这个徒弟怎么年纪一大把,还这么不稳重。心浮气躁可不是好事。” 王大夫顿时热泪盈眶。知音啊!他的难处终于有人理解了。 苗风一下子炸毛,他喊道:“夫人此言非也。在下虽然长得老成,但年纪就比你夫君大上几岁而已。” 徐时安不喜被人拿来攀比。他上下打量着苗风,然后十分错愕道:“那你长得也太着急。” 还是第一次听到徐时安挖苦别人。为了不失礼,苏乐然努力憋住笑,差点没有把自己憋出内伤。 王大夫哈哈大笑道:“夫人见笑了。苗风还没有到三十岁,您说他年纪一大把,自然反应大了一些。” 苏乐然实在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别人笑他,师傅也笑他。苗风受伤地缩在角落,一言不发。这是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 众人的笑声没有感染到徐时安。他担忧地问:“王大夫,我夫人的身体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只要她健康无忧。” 苏乐然也紧张起来。她只求再给她多一点时间,能给徐时安留下一儿半女。李新尔对这个毒是一知半解,说辞虽然跟王大夫说得有所出入,但是大致差不多。 王大夫犹豫片刻,缓缓地说:“只要夫人尽量少思少虑,注意调养,问题不大。夫人之前应该中毒不深,所以并没有离魂之症。夫人现在怀有身孕,很多草药用不了。给我一些时间,定能研究出稳固心神的方子。只是现下,老头子我要找新的医馆铺子,没有时间。” 说完这些话,王大夫臊得慌。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想拿着病人的痛处为自己争取利益。 看到苏乐然皱着眉头,王大夫开始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徐时安抬手制止道:“既然如此,就请王大夫安心在此为我夫人找方子。租金的事情,我来解决。” 这个败家子。苏乐然着急道:“不行!规矩不可废。不然母亲怎么跟其他的租客交代。” 她猛地站起来,把徐时安吓了一跳。 她绕着铺子走了好几圈,心里有一个主意。这间医馆既然经营得半死不活,租金涨还是不涨的意义不大。要不然就收回来,让她经营。 她打算将这间医馆改成药膳医馆,一边卖养容美颜的膳食,一边看病卖药。至于要卖的药膳,她可要好好研究一下。她来这里之前可是养生达人,知道的药膳可不少。 苏乐然走到柜台说道:“我决定回收这间医馆。你们以后不用交租金,反倒可以每个月根据医馆的营收领提成。营收不好也可以按月领月钱。” 苗风一脸震惊,这样也行吗?他们东家真是豪横。他崇拜的看着苏乐然,就差抱大腿了。 又来了。徐时安扶着额头,无奈的语气中带着宠溺。“我的夫人,你的温泉山庄开了之后就没有管过。现在你又要开一间医馆!” 苏乐然拍了拍额头,她是真的忘记这回事。“对哦!温泉山庄不知道怎么样了。” 徐福的动作很快,已经将温泉山庄打理的井井有条。苏乐然的主意带动温泉山庄附近村民的收入。 单单村民对武安侯夫人的赞美之词就让徐福听到耳朵生茧。他每隔几天便派人询问夫人有什么新想法。 徐时安哀怨地说:“我帮你盯着呢!账本每个月都有送过来,我都替你看了。” 苏乐然的心里有点小感动。徐时安果然是她找的夫君,知道她讨厌看账本。 看起来要好好发掘一下理财的人才,对,找账房先生。 他怎么敢嫌弃她做生意。苏乐然叉着腰,不满地说:“徐时安,你就说有没有赚到钱。” 见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徐时安无奈地说:“盈利是很可观。预约去温泉山庄休养的客人已经排到年底。” 苏乐然很满意这个结果。“那不就成了。有一个会赚钱的娘子,别人做梦都会笑醒了。” 苗风像是听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追问道:“夫人的有意思是我们这间医馆可以继续经营,而且可以不用交租金。但是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乐然张开双手,豪气地说:“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受雇于我的话,必须按照我的规矩做事。我要在医馆进行改革。” “改革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药童:“师傅,赶紧答应漂亮姐姐。不然她反悔就糟了。” 王大夫看着灰头土脸的小药童,再看看苗风,拱手对苏乐然行礼道:“夫人愿意接过这个烂摊子,老头子感激不尽。我定会竭尽所能帮夫人想出调理身体的好方子。” 苏乐然突然想到武安侯府没有府医。她沉吟片刻道:“我府上还缺了一位府医。如果王大夫愿意,就去我府上任职。不过,我先说好,我要考察十四天才能确定要不要长期雇用。我们武安侯府的府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 掌柜一脸不可置信。一般可以请府医的家庭都是非富即贵。能当府医的大夫都是有门路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询问他们要不要当府医。 说完,苏乐然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还没有问过徐时安的意见。她之前就奇怪,武安侯府居然没有府医。 她对徐时安说:“我这番先斩后奏,侯爷可有意见。” 徐时安:“全凭夫人做主。” 第124章 现世的苏乐然 苗风想起前几日禁官兵在城内搜寻苗疆人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虽然官兵没有说搜寻苗疆人是为了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事。他可没有办法选择在那里投胎,身为苗疆人就该死吗? 送走苏乐然和徐时安后,他不安地问:“老头,我们可以相信武安侯夫人吗?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会落在我们的头上。我怎么这么不安呢?” 王大夫白了苗风一眼,没有好气地说:“还不是你惹的事。” 他看向在收拾茶杯的三七,感到十分欣慰。这个小徒弟很有天分,他定要好好栽培。万万不能让他像大徒弟一样误入歧途。 想到这,王大夫叹了口气说:“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我们大人可以吃少一点,辛苦一点。但三七正在长身体,你难道让他跟我们一起喝西北风。再说,购买药材也要花钱。” 被点到名字的小药童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三七也可以少吃一点。只要跟师傅师兄在一起,三七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三七天真无邪的眼睛,苗风快要哭了。小屁孩这么懂事,他都不敢肆意妄为去惹事。为了三七,他这个做师兄的宁愿上刀山下火海。苗风抱着不情不愿的三七在一旁煽情。 王大夫趁热打铁地说道:“以后每日去武安侯府诊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苗风也没有细听,立马点头道:“好!啊!我能行吗?” 王大夫吹胡子瞪眼地说:“怎么?你难道要我一个老头子每日跑来跑去吗?是嫌我活得太久,是不是。” 苗风垂死挣扎道:“我去了之后,店里面就没有人了。” 这也算理由?王大夫一掌拍了过去:“老头子我不是人吗?我要给徐夫人配稳固心神的药剂,哪里走得开。叫你干点活就推卸。真是不像话。” 三七在旁边嘟着嘴。虽然他人小,不代表可以轻视他。 在马车上,苏乐然靠着徐时安的肩膀沉沉的睡去。 听着苏乐然平缓的呼吸声,徐时安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要是再有人打扰 苏乐然休息,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马车平稳停下。 徐阳低声说:“侯爷!我们到了。” 徐时安抱起苏乐然,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只见喜雀被徐阳捂住嘴巴在马车旁站着。喜雀十分委屈,她早早就备好美酒佳肴等苏乐然回府。哪知道一见到徐阳就被他捂住嘴巴。有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动脚。 徐时安赏给徐阳一个赞许的目光。孺子可教也。 徐时安觉得,对于苏乐然来说,足够的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他无视众人的目光,一路抱着苏乐然到寝室。如此护妻的行径,立马在城内传遍。 未婚女子觉得以后要是能找到像侯爷一样爱护自己的夫君,她们做梦都会笑醒。 还有好多位已嫁人的妇人半夜睡醒,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打呼的夫君恨不得打一巴掌。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苏乐然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徐时安将掉落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宠溺地说:“已经是当母亲的人,怎么睡觉的时候也不老实。” 苏乐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突然想起上次见到原主的灵魂时,就有这种感觉。一下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我这是回来了?” 苏乐然看着熟悉的现代化摆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姜半夏打开门,一看到苏乐然就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苏乐然!你今天不是答应跟我哥相亲吗?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这样为所欲为。第一印象很重要,可不能随便。” 苏乐然在看到姜半夏的刹那,立马热泪盈眶。 苏乐然满头问号,她什么时候答应姜半夏要跟她的哥哥相亲。她正想拉着姜半夏问个清楚时,姜半夏的身体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没有错,姜半夏的径直穿过她的身体。 苏乐然觉得她的脑子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没有实体。 一个属于苏乐然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里?” 苏乐然摸了摸喉咙,她没有说话,声音从哪里来?她转过头,看着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看着自己。她认得对方的眼神,那是古代的苏乐然。 (苏乐然)再次开口询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乐然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看得到我!对呀!你当然能看到我。” 苏乐然突然有一股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姜半夏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说:“我有你家的钥匙,能进你们家很奇怪吗?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苏乐然当然知道姜半夏有她家的钥匙。 姜半夏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我要是不来,你肯定会睡到时间差不多,洗个脸就出门。你现在怎么都不喜欢化妆。” (苏乐然)看着站在姜半夏旁边的女子,解释道:“我用不惯那些。” 苏乐然点点头,现在的化妆品种类太多,可不是以前的胭脂能媲美的。她热心地科普说:“其实那个短棍似的东西就是你们的口脂,涂上一点就可以让气色变得很好看。”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乐然抓着头发抓狂地叫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面?” (苏乐然)摊开双手,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姜半夏了然道:“我懂!女人是喜新厌旧的生物。改天有空陪你一起去买新的化妆品。来!我的苏乐然小姐,小的为您梳妆。力求一下子拿下我哥。” (苏乐然)看着姜半夏拿着各种刷子比划,用商量的语气说:“不要太过了。” 姜半夏拍了拍胸脯,满脸骄傲地说:“你放心!姐姐我可最会拿捏男人的审美。” (苏乐然):“希望你哥的审美也在你拿捏的范围。那就拜托半夏小姐,小女拭目以待。” 苏乐然蹲在她们的旁边,担忧地说:“你真的要拿我的身体去跟陌生男人谈恋爱呀。这样不好!” (苏乐然)瞥了瞥她,并不说话。 苏乐然莫名的心虚。她也用了原主的身体成亲生子。过了几秒后,苏乐然反应过来。 她不满道:“这怎么一样。那个男人是你留给我的。又不是我自己选的。我是情况所迫才嫁给徐时安。” 第125章 不同的人生 苏乐然试了很多遍,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摸任何东西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十分恼怒。 她又不是死人! 最让她感到气恼的是,身为好闺蜜的姜半夏没有发现眼前的她不是真正的苏乐然。 明明她们两个是不同朝代的人。她们接受着不同的教育,有着不同的价值观。 她在姜半夏的耳朵旁边不停的碎碎念:“姜半夏,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还说自己是福尔摩斯,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跟我一点都不像吗?她不是我。她不是我!你听到了吗?” (苏乐然)皱着眉头,露出忍耐的表情。真的好吵。 这时,姜半夏揉了揉耳朵,纳闷地说:“我怎么突然觉得耳朵嗡嗡的。可能是我昨晚太兴奋没有睡好,有点耳鸣。” 这是熬夜的副作用,姜半夏见怪不怪。 (苏乐然):“兴奋?” 姜半夏已经熟练地给苏乐然打上底妆,正准备下一步。“你终于同意跟我哥相亲,我当然兴奋得睡不着。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你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 蹲在旁边的苏乐然也一脸疑问。对方刚到异世,生活上肯定有很多不便。为什么对方能这么快进入状态,还准备谈恋爱。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聪明。 苏乐然看着穿着现代装的(苏乐然),真的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她看着对方的手上戴着之前去月老庙求来的粉色手链吗,百感交集。就是因为这条手链,她才会魂穿异世。她看着(苏乐然)说:“宁王已经死了。你父母的仇也已经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换回来。” (苏乐然)试着去触摸苏乐然,在她们两人指尖就要接触的时候,苏乐然的肚子散发出金光,与此同时对方手腕上的粉色手链也发出光芒,硬生生将两个人的手指弹开。 苏乐然摸着肚子,意识到那是她的孩子在阻止她。“你不想离开妈妈吗?” 姜半夏停下来问:“乐乐,你要拿什么吗?” (苏乐然)的手指还没有收回来。她看着苏乐然的肚子,愣住片刻,指了指姜半夏的手机说:“你把你哥的相片再给我看一下。” 姜半夏立马停下手中的活,炫耀般举起手机说:“没有问题。多看几眼都可以。你不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我跟你说,我哥真人比相片上面还要好看。” 苏乐然凑上前,看着穿着时髦的男人,一脸震惊。虽然男人穿着现代装,但是他的脸跟古代的徐时安一模一样。苏乐然指着相片说:“这是姜半夏的哥哥。他长得跟侯爷一模一样。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要跟他见面。你还对徐时安念念不忘吗?” 姜半夏明显是偷拍她哥哥的相片。照片中的男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在工作中,认真的男人特别招人。 苏乐然觉得,她要是早点看到这张相片,说不定会同意见一见姜半夏的哥哥。 姜半夏搂着(苏乐然)邀功说道:“乐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哥长得是帅。你看你姐妹没有骗你!你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不要再发生自己一个人晕倒在家的事情。” (苏乐然)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苏乐然摇摇头。这个女人的恋爱脑真的是没有救了。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这么无可救药。她无奈地说:“你去相亲,那我怎么办?老天爷,我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苏乐然):“半夏,你去帮我挑一下衣服。我想上个厕所。” 姜半夏正好结束她化妆师的工作,开心地说:“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去。” 苏乐然跟着(苏乐然)走进厕所。看着对方熟练地从镜子后面的柜子中取出卷纸装进纸筒中,由衷地感慨:“你真的把我家当成你家了。不过,我也差不多。我们两个人半斤八两。我之前还以为你不在了。没有想到,你居然来到这里。” (苏乐然):“那次见面后,我发现我被困在这里。因此我有你前面二十多年的记忆。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很正常。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我查过古文,没有找到关于你们任何的记载。” 闻言,苏乐然抓狂:“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呀。真想爆粗口,这样不公平。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是我的一切,你都知道。” 这一切是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她也不知道。(苏乐然)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你已经被姜半夏送进医院。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 苏乐然瘫倒在地。没有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情。 (苏乐然)知道没有办法触摸彼此,她贴近苏乐然,双手合十,真心诚意地说:“老天爷,信女愿意将自己一生的功德传给代替我受过的姐姐。愿她一生健康无虞。请您将我前面十六年的记忆共享给她。请把她送回属于她的地方,她的家人在那边等她。” 苏乐然双眼含泪,指了指自己,破涕为笑道:“我是姐姐?你不要占我的便宜。” (苏乐然)也哭得不成样子:“你比我大,当然是姐姐。在那边,我一个亲人都没有。我对那边没有一点留恋。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但你不一样,你的家人,你的爱人都在等着你回去。回去!不要再来了。” 苏乐然:“我知道。只是我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还有我最心爱的手机。” (苏乐然)哑然失笑。“有得就有失,做人不要贪心。” 苏乐然虚抱住(苏乐然)说:“妹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欺负姜半夏。” 话音刚落,苏乐然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吸走,她叫道:“我不要现在回去呀!” “乐然?乐然?你怎么了?” 苏乐然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委屈。她一下子扑进徐时安的怀中,呢喃地说:“徐时安,我没有家了。” 徐时安哭笑不得地说:“小傻瓜!说什么傻话。武安侯府就是你的家。” 第126章 夫人,你又骗我 徐时安紧紧地抱着苏乐然,失而复得地说:“乐然,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这次,真的吓坏我。” 苏乐然被抱得喘不上气。她从徐时安的声音中听出一丝不对劲。她挣扎出来,看着守在徐时安身后的喜雀、绿裳、春梅,出声问道:“我发生什么事情?侯爷怎么会这样说?” 喜雀红着眼说道:“夫人,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侯爷就已经守了一天一夜。吓坏我们。” 一天一夜?她不就睡了一觉吗? 不对,徐时安守了她一天一夜,那他是多久没有休息。这个男人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苏乐然瞪了过去。 徐时安自然知道苏乐然的想法,他低下头:“绿裳,去医馆告诉王大夫,夫人已醒。春梅、喜雀,夫人醒来之后定想吃东西。你们下去准备。” “是!侯爷。” 苏乐然用手托起徐时安的脸,发现他的眼睛充红,满脸疲倦。她故作轻松地说:“才一天一夜没见到我,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万一我再睡上一两天,你是不是要疯掉。” 徐时安失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不许吓我。” 苏乐然像是安抚小宝宝一样摸着徐时安的头说:“你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现在我醒了,换我照顾你。快点睡。” 徐时安闭上眼睛,“你答应我,哪里都不许去。” 苏乐然无奈地说:“我发誓,就在这里陪着你。”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徐时安怕是真的累坏了。一得到苏乐然的保证,他很快便放松地睡着。 四周安静下来后,苏乐然便收回脸上的笑意。显而易见,她回来这里不是原主造成。 起先以为她报了仇就可以回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她爱徐时安,但没有想过为了徐时安留在这里。 既然上苍帮她做了决定,那她只能安心待在这里。 苏乐然想着抓紧时间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发现自己衣服的袖子被徐时安紧紧的拽在手里。正好她想换身衣服,便当场脱下衣裳,穿着里衣走了出去。 喜雀拎着食盒进来正好撞见。“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苏乐然抿着嘴巴:“我要洗澡。现在、马上!” 喜雀一边帮苏乐然擦洗身子,一边抹眼泪。她一直在侯府等消息,好不容易把苏乐然盼回侯府,哪知道苏乐然会陷入昏睡。 她忍着哭腔说:“夫人受苦了。喜雀就知道您不会这么容易认输。” 苏乐然哄到:“喜雀,说什么傻话?夫人我福大命大,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不哭了,会变丑。” 苏乐然刚刚醒了过来,身上乏得厉害。她按了按太阳穴,脑子一下子涌进太多东西,一下消化不了。就如在梦中发生的一样,她拥有原主的记忆。 父母不明不白的死亡,出入侯府遭受白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苏乐然觉得脑中的记忆跟电影3d真实。她需要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才能理清下一步该做什么。她嘀咕道:“早该这样不就行了。” 不知道,她的相亲进行得怎么样? 苏乐然这下有点确信她和徐时安是天定情缘,无论如何都能在一起。 这时,她的脑中闪过苏乐然为徐时安茶饭不思的画面。一股难以明说的苦涩感充斥心田。 难怪她初次见到徐时安的时候,表情这么耐人寻味。 毕竟,容易得来的东西都不值得让人珍惜。 苏乐然露出自嘲的表情。 徐时安边脱衣裳,边走了进来。“夫人,你又骗我!” 他怎么进来了? 徐时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中拽着苏乐然的衣裳,却不见苏乐然的人。他害怕得心脏都停止跳动。结果这个女人却在这里泡汤,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小坏蛋。 苏乐然左顾右看,没有找到喜雀的人影。她护着胸前的雪白,又气又恼地说:“我还没有洗好。你进来干什么?青天白日,你这样会让下人笑话。” 徐时安的眼睛如海水一般深邃,他的声音藏着猛烈的情欲:“又不是第一次共浴,夫人怎么突然害羞了。” 苏乐然还没有消化原主的记忆,看向徐时安时,觉得不自在。她不敢直视徐时安,低着头说:“侯爷,我现在的身子不方便。” 只听到水声荡漾,浴盆明显变得拥挤起来。一双修长而又强壮的腿从后环绕住苏乐然。 徐时安拿着浴巾擦拭苏乐然光洁的背部,一本正经地说:“想什么呢?我只是想亲自为夫人服务。” 苏乐然只觉得感官和视觉都经历着强烈的冲击。她觉得她要流鼻血了。为了不胡思乱想,苏乐然用水拍了拍自己早已经发红的脸,没话找话说:“在我昏睡的这一天一夜,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皇后那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徐时安叹了口气,将苏乐然抱住怀中,责怪道:“王大夫说你要少思少虑,你不听医嘱,身体如何调养。” 苏乐然转过头,白了一眼徐时安。“不思不虑就是傻子。我不是养在室内娇滴滴的花朵,经不起风雨。伤害我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要不然,我不甘心。我觉得皇上和皇后都不是好东西。” 苏乐然说完,才意识到她的话对于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家来说大逆不道。 徐时安宠溺地说:“夫人说的话都是对的。他们不是好东西。” ? 徐时安的反应不对劲。 苏乐然狐疑道:“侯爷一向忠心耿耿为皇上。怎么这次不叫我慎言。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徐时安的眼神变得很陌生。“皇上下旨夺了靖远侯的兵权,禁足在家。” 苏乐然大惊失色:“因为什么?总不能平白无故来这一出。” 宁王一死,皇上就要收回兵权。这真是太可笑了。 徐时安面色凝重,吞吞吐吐的说:“不仅如此,林太傅被革职。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事八成要黄了。” 苏乐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她扶着额头,追问道:“之前说让李新尔看确认皇后的画像,结果怎么样?” 第127章 换个人当 徐时安已经后悔告诉苏乐然这些事情。他避开苏乐然审视的目光,不敢直视。 王大夫叮嘱的话犹在耳边,他怎敢冒险,让苏乐然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次陷入昏迷。 然而已经晚了。 浴桶里面的水还是温热,但苏乐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她摸着小腹,觉得有点不舒服。 靖远候世子和武安侯的关系密切,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恐怕不只是苏乐然觉得皇上下一步会对武安侯府下手。 原主的记忆已经全部被苏乐然消化。对于靖远侯,原主也不了解。只知道曾经跟老武安侯一起上过战场,两个人有过命的交情。 武安侯传到徐时安这一代才是第二代。对于武安侯府这样根基不深的家族来说,靖远侯府才是真正的世家门庭。 要是靖远侯有女儿,恐怕徐时安的夫人轮不到她苏乐然来当。 只是,堂堂靖远侯为什么会就这样轻易被夺了兵权。难道他不反抗一下,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皇亲国戚,用牵一发动全身来比喻一点都不夸张。 她抬眸看着徐时安,难道是他和靖远侯商量好的计策,想让皇上掉以轻心。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她昏睡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什么事情。 徐时安的眼神躲闪。为了缓和气氛,他打趣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哥哥秀色可餐。” 苏乐然抬起一只脚搭在徐时安的肩膀上,冷冷地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说,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大事。” 苏乐然的腿洁白又修长,尤其是脚踝处的粉色脚链浸泡过水之后晶莹剔透,跟美腿相得益彰。这样的美色在眼前很难让人不心神荡漾。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脚掌把玩。 苏乐然一脚踢开徐时安的手,负气道:“还不快说。” 苏乐然的力气不小,把徐时安的手都踢红。 徐时安不怒反笑:“夫人,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煞风景的事情吗?” 苏乐然看得出来,徐时安已经动气。输人不输阵,况且她还有人质在手。想到这,苏乐然摸着肚子说:“如果我说就要呢?侯爷难道要打我。” 徐时安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他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就不能像内宅的女子一样,安安心心打理府里的内务,不要操心朝廷的事情。” 苏乐然气起来,又踹了徐时安一脚。当然,这次她只是轻轻地踹。“你以为管家的活轻松呀!” 苏乐然一听到管家的事情就头大。因为她现在怀着孕,王氏也不强求她立马接手管家。她已经在愁生下宝宝之后要怎么推卸管家的事情。每个月领钱过日子不香吗? 徐时安皱着眉头,放软语气道:“现在可没有人敢让你管家。话说,你把医馆收下来要自己经营的事情,还记得吗?” 苏乐然吐了吐舌头,她是真的忘记这件事。想到苗风和王大夫的窘迫,她担忧地说:“我这不是睡得太沉,错过时间。母亲该不会叫人去医馆催租金。” 终于把话题转移出去。徐时安揉揉眉心,心想只要苏乐然能醒过来,他再辛苦一些又何妨。 苗风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知道苏乐然回去后便陷入昏睡,便拎着药箱来武安侯府给苏乐然诊脉,一句都没有提过医馆的事情。 经过多次诊脉,苗风才确定地说苏乐然体内残留着少量毒素,看样子是最近被人下了毒而不自知。要不是苏乐然中过苗疆的圣毒,她和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熬不过这关。 徐时安凛然。苏乐然刚刚从宫里出来。下毒之人只能来自皇宫。想到死得不明不白的宁王,徐时安的眼睛露出杀意。 王大夫得知苗风后,亲自过来向徐时安道歉。他身为大夫,居然没有发现病人的身体有异样,深感惭愧。 看起来,王大夫对苗风的医术很有信心,丝毫不怀疑苗风会误诊。徐时安陷入自我怀疑,之前在医馆被王大夫修理的人,是不是苗风。 苗风着急地解释,有些毒药在身体里面会潜藏一段时间才发作。苏乐然的体质特殊,诊断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这点,徐时安很是赞同。苏乐然在宫中的时候也有太医诊脉,皆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经此一遭。徐时安觉得要在苏乐然的身边安排一位熟悉药理的侍女,就把春梅打发去医院学习了。 春梅本身就喜欢研究药膳,能学习更多药理,她自然是愿意的。王大夫就这样莫名其妙收了一位女徒弟,把苗风留在侯府了。 苏乐然别的不说,看人的目光极其毒辣。苗风虽然嘴巴上面抱怨,对苏乐然身上的毒很是上心。苏乐然能这么快醒过来,也是托苗风的福。 苏乐然抓了抓头发,觉得头发发麻。她是真心以为自己就睡了一觉而已。 徐时安将苏乐然不安分的手抓了下来,柔声说道:“我已经告知母亲,你的主意。母亲只有一个要求,量力而行,不要太累。我说依照你这种记性,还不是要我给你收拾摊子。” 自从跟徐时安成亲之后,苏乐然就发现徐时安跟她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其温柔。好像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把她吓着一样。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 苏乐然挂着讨好的笑容趴了过去。“我的夫君真好。” 徐时安觉得自己是清醒地沉沦在苏乐然的温柔乡。只怕以后他身上的担子会变得越来越重。以后苏乐然再想做生意,他一定要拦下来。 苏乐然正色道:“皇上是哪根筋不对劲。” 徐时安的瞳孔震动,然后带着一丝嘲讽道:“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以一般人的想法去揣摩他的心思。” 苏乐然漫不经心地说:“拉下来后,那个人就变成一般人。” 徐时安的眼眸一沉,并没有反驳。他伸出手抚上苏乐然的眉毛。 粗糙的手指触碰到苏乐然细嫩的皮肤,让她一阵颤栗。 然而徐时安并没有轻易地饶过她,轻轻地吻了过来。 然后到眼睛、鼻子、嘴巴,逐渐往下。 苏乐然刚开始还挺享受,后面察觉到不对劲,想推开已为时已晚。 徐时安哑着嗓子道:“乐然,别推开我。” 明明是简单的一句话,苏乐然却从中读出万般情绪。 她叹了口气,环抱住徐时安,说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们夫妻俩一起挺过这个难关。” 苏乐然在意识迷离前,脑中却想着徐时安刚才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说明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第128章 做不了主 苏乐然迷迷糊糊地睡着前,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 厨房内,苗风一边盯着熬药的火,一边跟春梅说:“春梅,药熬得差不多,等到侯爷和夫人出来,你立马就把药端了过去。” 春梅一脸求知:“好!这副药的作用是什么?” 苗风突然明白王大夫为什么每次跟他说话都不假辞色。因为有时候他问的问题跟春梅一样,让人感到无语。他忍耐地说:“安胎药!孕妇除了安胎药还能喝什么药。” 绿裳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说:“不用拿过去了。夫人睡着了。” 春梅诧异道:“夫人不是才刚醒吗?怎么又睡了。虽说孕妇嗜睡,但也没有这么夸张。” 绿裳表情纠结地说:“夫人去浴房时,侯爷也去了。后面侯爷就抱着夫人回房。。。” 话至此,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苗风为了帮苏乐然调理身体几乎住在武安侯府,可谓十分尽心尽力。听到徐时安在苏乐然怀着身子时也不知节制,苗风骂咧咧地说:“我定要跟侯爷说道说道。怀孕初期严禁同房。你们侯府的人也不劝一下。” 春梅和绿裳的脸色都起了红晕。她们只是丫鬟,怎么能阻止苏乐然和徐时安亲近。 绿裳拍手说道:“这件事只有喜雀能办。我过会去找喜雀。” 苗风心想武安侯夫人是不是已经把要接手医馆的事情忘光光。他把火灭掉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回医馆了。等夫人醒之后在端过去。” 春梅忙问:“苗大哥!这药怎么办?” 苗风没有好气地说:“凉拌!生病的人都不着急,你着急啥!” 说完,他便嘀嘀咕咕的走了。 绿裳不满道:“我觉得,今日苗风的脾气大些。” 春梅:“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但是人怪好的。夫人之前说要接手医馆。不知道要用医馆来卖什么?” 绿裳打趣道:“你就去人家医馆学几天本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发现了吗?夫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赚钱。苗风能跟着夫人混,他就知足。” 苏乐然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睡在自己的房里。徐时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她想起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赶紧坐起身。“有人在吗?” 她最近稍微动一下就容易感觉累。不过比起动不动就吐的孕妇,她这种动不动就睡觉算是上天厚爱。都怪徐时安的美男计让她乱了道心。她急忙穿着鞋子想出门,迎面就撞见端着药碗的喜雀。 喜雀一见苏乐然醒来就红着眼埋怨道:“夫人,侯爷不知道轻重,你也不知道吗?怀孕初期禁止同房。” 苏乐然立马甩锅,娇嗔道:“对对对!都怪侯爷!我都说不行了。” 喜雀将药端到苏乐然的嘴边说:“夫人,赶紧把药喝了。夫人找您呢。” 苏乐然顿时头疼起来。她试探地说:“要不然,说我还没有睡醒。” 喜雀不赞成的看着苏乐然。“夫人,您之前总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觉得您该不去吗?” 喜雀成为大丫头之后,讲话越来越气人。 苏乐然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脸蛋立马皱成肉包子。她做出干呕的表情。“好苦!” 喜雀手脚麻利地给苏乐然的嘴里塞东西:“苗风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个蜜饯就不苦。” 喜雀出神的看着苏乐然。难怪春梅和绿裳看到她回来跟看到救星一样。夫人最讨厌喝药,每次让苏乐然喝药都要耗上许多时间。不过,夫人这次怎么这么配合喝药。 苏乐然将碗重重的放下,气呼呼地说:“王大夫之前配的药明明就不苦。苗风是不是在里面加东西了。我可是他的东家。” 喜雀帮苏乐然穿衣,嘴里说道:“反正侯爷目前不在侯府,夫人还是先去找老夫人。她一直很担心您的身子。” 苏乐然犯难了。她是去找王氏,还是先去找徐时安。也不知道李新尔那边的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想了想,她决定先去王氏。大事一时半会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小事情可以优先处理。 她有预感,徐时安有事情瞒着她。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她朝喜雀勾勾手说:“喜雀,帮我请一下朱焕世子。就约在花想容。” 王氏一看到苏乐然,便笑着迎了过来。“你这孩子,想要见一面可真不容易。” 想来也是,她从宫里面回来还没有拜见王氏。她虚心道:“母亲,是儿媳做错了。” 王氏慈爱一笑,拉着苏乐然坐下。“乐然今日怎么这么乖巧。几天不见,消瘦很多。” 苏乐然看到李大娘和几位丫鬟在来来回回地走动收拾,看样子像是要出远门。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办,苏乐然没有细想,着急地问:“母亲寻我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王氏正色道:“朝廷的事情,乐然应该也收到消息。现在情形不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庄上等消息。你父亲在等我。” 苏乐然一惊,王氏这是要走的意思。不过细想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是她有孕,王氏就不会匆匆赶回来。 王氏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思念,“我本来早就想去找时安的父亲。只是被你们的事情耽搁下来。现在,越是到这种时期,我就越发想念他。” 苏乐然坚定地说:“母亲,我想跟侯爷在一起面对。我们会照顾好彼此,您放心。” 王氏已预料到苏乐然会这样说。然而亲耳听到,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没有想到,他们夫妻两人的感情会这么好。强行撮合的姻缘终究是开花结果。 王氏犹豫半晌,说道:“安儿的意思是想要你和我一起走。” 她就知道王氏不会平白无故找她。苏乐然面带不悦:“这样说来母亲要走的事情,他也知道。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做主。我过后再找他算账。” 王氏拍了拍苏乐然的手,然后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医馆的事,我也知道了。你量力而行,不要让自己太累。对了,李茵也随我一起去。” 苏乐然颔首道:“是!有李大娘照顾,儿媳也能安心。愿母亲一路平安。” 王氏一步三回头,哽咽道:“你们也要平平安安。小心我的孙子。” 苏乐然摸着肚子,笑得十分开心。然而王氏一走远,苏乐然的眼睛已无半点笑意。 喜雀担忧道:“夫人,我们真的不走吗?听老夫人的意思,感觉很严重。” 苏乐然看着府里不知道什么增多的护卫,想来是徐时安也清楚她是不会走的。她神色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朝虚空喊了声:“徐暮,你出来!” 第128章 做不了主 苏乐然迷迷糊糊地睡着前,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 厨房内,苗风一边盯着熬药的火,一边跟春梅说:“春梅,药熬得差不多,等到侯爷和夫人出来,你立马就把药端了过去。” 春梅一脸求知:“好!这副药的作用是什么?” 苗风突然明白王大夫为什么每次跟他说话都不假辞色。因为有时候他问的问题跟春梅一样,让人感到无语。他忍耐地说:“安胎药!孕妇除了安胎药还能喝什么药。” 绿裳垂头丧气地走进来说:“不用拿过去了。夫人睡着了。” 春梅诧异道:“夫人不是才刚醒吗?怎么又睡了。虽说孕妇嗜睡,但也没有这么夸张。” 绿裳表情纠结地说:“夫人去浴房时,侯爷也去了。后面侯爷就抱着夫人回房。。。” 话至此,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苗风为了帮苏乐然调理身体几乎住在武安侯府,可谓十分尽心尽力。听到徐时安在苏乐然怀着身子时也不知节制,苗风骂咧咧地说:“我定要跟侯爷说道说道。怀孕初期严禁同房。你们侯府的人也不劝一下。” 春梅和绿裳的脸色都起了红晕。她们只是丫鬟,怎么能阻止苏乐然和徐时安亲近。 绿裳拍手说道:“这件事只有喜雀能办。我过会去找喜雀。” 苗风心想武安侯夫人是不是已经把要接手医馆的事情忘光光。他把火灭掉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回医馆了。等夫人醒之后在端过去。” 春梅忙问:“苗大哥!这药怎么办?” 苗风没有好气地说:“凉拌!生病的人都不着急,你着急啥!” 说完,他便嘀嘀咕咕的走了。 绿裳不满道:“我觉得,今日苗风的脾气大些。” 春梅:“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但是人怪好的。夫人之前说要接手医馆。不知道要用医馆来卖什么?” 绿裳打趣道:“你就去人家医馆学几天本领,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你发现了吗?夫人无论做什么生意都赚钱。苗风能跟着夫人混,他就知足。” 苏乐然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睡在自己的房里。徐时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她想起还有一堆事情没有处理,赶紧坐起身。“有人在吗?” 她最近稍微动一下就容易感觉累。不过比起动不动就吐的孕妇,她这种动不动就睡觉算是上天厚爱。都怪徐时安的美男计让她乱了道心。她急忙穿着鞋子想出门,迎面就撞见端着药碗的喜雀。 喜雀一见苏乐然醒来就红着眼埋怨道:“夫人,侯爷不知道轻重,你也不知道吗?怀孕初期禁止同房。” 苏乐然立马甩锅,娇嗔道:“对对对!都怪侯爷!我都说不行了。” 喜雀将药端到苏乐然的嘴边说:“夫人,赶紧把药喝了。夫人找您呢。” 苏乐然顿时头疼起来。她试探地说:“要不然,说我还没有睡醒。” 喜雀不赞成的看着苏乐然。“夫人,您之前总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觉得您该不去吗?” 喜雀成为大丫头之后,讲话越来越气人。 苏乐然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脸蛋立马皱成肉包子。她做出干呕的表情。“好苦!” 喜雀手脚麻利地给苏乐然的嘴里塞东西:“苗风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吃个蜜饯就不苦。” 喜雀出神的看着苏乐然。难怪春梅和绿裳看到她回来跟看到救星一样。夫人最讨厌喝药,每次让苏乐然喝药都要耗上许多时间。不过,夫人这次怎么这么配合喝药。 苏乐然将碗重重的放下,气呼呼地说:“王大夫之前配的药明明就不苦。苗风是不是在里面加东西了。我可是他的东家。” 喜雀帮苏乐然穿衣,嘴里说道:“反正侯爷目前不在侯府,夫人还是先去找老夫人。她一直很担心您的身子。” 苏乐然犯难了。她是去找王氏,还是先去找徐时安。也不知道李新尔那边的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想了想,她决定先去王氏。大事一时半会改变不了什么,但是小事情可以优先处理。 她有预感,徐时安有事情瞒着她。秋后算账,为时不晚。 她朝喜雀勾勾手说:“喜雀,帮我请一下朱焕世子。就约在花想容。” 王氏一看到苏乐然,便笑着迎了过来。“你这孩子,想要见一面可真不容易。” 想来也是,她从宫里面回来还没有拜见王氏。她虚心道:“母亲,是儿媳做错了。” 王氏慈爱一笑,拉着苏乐然坐下。“乐然今日怎么这么乖巧。几天不见,消瘦很多。” 苏乐然看到李大娘和几位丫鬟在来来回回地走动收拾,看样子像是要出远门。想到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办,苏乐然没有细想,着急地问:“母亲寻我过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王氏正色道:“朝廷的事情,乐然应该也收到消息。现在情形不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庄上等消息。你父亲在等我。” 苏乐然一惊,王氏这是要走的意思。不过细想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要不是她有孕,王氏就不会匆匆赶回来。 王氏的眼中带着浓烈的思念,“我本来早就想去找时安的父亲。只是被你们的事情耽搁下来。现在,越是到这种时期,我就越发想念他。” 苏乐然坚定地说:“母亲,我想跟侯爷在一起面对。我们会照顾好彼此,您放心。” 王氏已预料到苏乐然会这样说。然而亲耳听到,她的心里百感交集。没有想到,他们夫妻两人的感情会这么好。强行撮合的姻缘终究是开花结果。 王氏犹豫半晌,说道:“安儿的意思是想要你和我一起走。” 她就知道王氏不会平白无故找她。苏乐然面带不悦:“这样说来母亲要走的事情,他也知道。我的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做主。我过后再找他算账。” 王氏拍了拍苏乐然的手,然后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医馆的事,我也知道了。你量力而行,不要让自己太累。对了,李茵也随我一起去。” 苏乐然颔首道:“是!有李大娘照顾,儿媳也能安心。愿母亲一路平安。” 王氏一步三回头,哽咽道:“你们也要平平安安。小心我的孙子。” 苏乐然摸着肚子,笑得十分开心。然而王氏一走远,苏乐然的眼睛已无半点笑意。 喜雀担忧道:“夫人,我们真的不走吗?听老夫人的意思,感觉很严重。” 苏乐然看着府里不知道什么增多的护卫,想来是徐时安也清楚她是不会走的。她神色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朝虚空喊了声:“徐暮,你出来!” 第129章 支棱起来 花想容的生意并没有因为林若汐不在而受影响。来来往往的客人十分多。自从花想容打出名气,无论男女,只要想要买胭脂水粉,就会想来花想容看一看。 掌柜花谦一看到苏乐然便拉着诉苦:“苏老板,客人们都说我们好久没有出新品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林老板最近怕是走不开身,花想容的是只有你能做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花想容怕不是要关门了。” 苏乐然嘴角抽搐地看着排着长队等着买单的客人,心想她的眼不瞎,花想容的客流量离关门还要好几年。 这花掌柜是不是有焦虑症。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林老板想放几天假,你别去烦她。” 花谦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来花想容的高门贵女中不乏认识林若汐的人。 他可是听到不少内部消息。“苏老板,林老板还是会如期嫁入靖远厚府吗?” 苏乐然翻个白眼,“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花谦一脸疑问:“八卦?我懂!只是这个跟八卦有什么关系。八卦是指“乾、坤、震、巽、坎、艮、离、光八种卦象。这跟我风马牛不相及,毫不相关。” 苏乐然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说对了。林老板嫁不嫁人跟你毫不相关。” 花谦失落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 苏乐然拍拍胸脯道:“那你关心关心我!” 苏乐然瞅瞅身为男子的花谦穿得一身花蝴蝶似的衣裳,她顿时觉得自己输了。输给女人还好,输给男人,她真是无语到家。 她语带嫌弃地说:“花掌柜,虽然你姓花,但是也不要把自己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样。我怕会吓跑客人。” 花谦一愣,张开衣袖转了一圈问:“我这样穿不好看吗?客人进了我们花想容,看到这么多好看的哥哥姐姐,自然想跟我们花想容的家人一样赏心悦目的话,那不是更想购买我们的胭脂水粉吗?” 苏乐然点点头,这倒是剑走偏锋,也不失为一条促销手段。只是其他人就算了,身为掌柜的花谦穿成这样未免有点轻浮。 掌柜可是代表着花想容的形象。可不能让客人产生一种不靠谱的错觉。 她扶着额头说出大家不敢说的话,“好看是好看,如果花掌柜以后不想成家立业,那就继续这样穿。我也好奇,有哪个女人能接受夫君比她长得还好看。” 喜雀掩嘴而笑。花掌柜穿得比女孩子还要鲜艳,确实少了些英气。 花谦丢给喜雀一记眼刀。 喜雀忙道:“花掌柜穿得确实好看。喜雀自愧不如。” 这丫鬟怎么跟主子一样,怎么挖苦人呢?花谦不满道:“东家! 我还没有说完,怎么走了呢!你家夫君长得也挺好看的。” 苏乐然走了一步又回头叮嘱:“听话,马上换掉。新品的事情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 喜雀有样学样地说:“听话!” 花谦指着喜雀,忿忿不平地说:“喜雀姑娘,你也学坏了!” 朱焕坐在花想容的二楼,听着一楼络绎不绝的声音,不得不感慨他的表姐苏乐然有着独特的生意头脑。 要不是喜雀说苏乐然约他在花想容有要事相商,他不会知道时下最受欢迎的花想容商铺有苏乐然的手笔。 只是朱焕不解,苏家给苏乐然留下一大笔财产,她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正想着的时候,苏乐然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衫,清丽得像是个没有出阁的少女一样缓缓地走过来。 朱焕看得目不转睛,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相迎,“见过表姐!” 苏乐然看着朱焕一身白衣,她才想起他还在孝期。 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朱焕便比上次见面更为消瘦,看起来成熟不少。她想着朱焕接手宁王府的日子不轻松。 她浅笑道:“朱焕弟弟,好久不见。” 朱焕担忧道:“几日不见,表姐清瘦许多。” 苏乐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想她都足足胖了一圈还被人说瘦。 喜雀扶着苏乐然坐下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大家都不是闲人。朱焕落座后立马问道:“不知表姐寻朱焕是为了何事。” 苏乐然收起笑意,直言道:“你知道靖远侯被夺兵权的事!未雨绸缪,我想着皇上很快就要对武安侯府下手。” 朱焕是个聪明人。苏乐然只是开个头,他就猜到苏乐然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面色凝重地说:“这是武安侯的意思吗?” 武安侯是朝廷上最忠于皇上的人。他自然想知道徐时安的想法。 苏乐然摇摇头。事情未明了之前,她不想拉徐时安下水。况且,她来找朱焕的事情也没有事先跟徐时安报备。 想到这,她故作气恼地说:“我一觉起来就看不到他的人。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怜我一个孕妇,孤零零被留在府里。” 朱焕诧异道:“这样大的事情,表姐居然不跟侯爷商量。” 要不是喜雀低着头,朱焕必然能看到喜雀惊讶的表情。 喜雀忍住想去看苏乐然表情的想法。夫人又开始演戏了。明明她们出门前才从暗卫徐暮的嘴里得知侯爷的消息。苏乐然坐马车过来的时候还一路骂咧咧,说徐时安不讲义气。 苏乐然的指尖在桌子上敲呀敲,无形中在给朱焕施加压力。 朱焕朝苏乐然做拱说道:“表姐想要我做什么?” 苏乐然嫣然一笑,“我要宁王之前养的亲兵。” 喜雀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对于苏乐然,朱焕一直十分尊敬。要不是苏乐然,他很可能活不到现在。以宁王这种自私自利的性子,就算他逼宫成功,朱焕也不会得到他的重用。因为他是宁王放弃的女人之子。 朱焕迟疑半晌,将亲印双手奉上。“这是宁家亲兵的印信。表姐想做任何事情,不需要跟我说。我相信表姐。” 苏乐然赞许地看着朱焕,并不着急接印信。她真的越看朱焕越满意。朱焕不是也是皇室血脉吗?那为什么不让朱焕当皇上。 要是皇上下台,身体羸弱的太子肯定不能继位。 那最适合的人选就只有她的那个表弟朱焕。就看她这个表弟能不能支棱起来。 既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查不到他们的记载,大概率是人祸。不是这个朝代很快覆灭,就是被人抹去痕迹。 第129章 支棱起来 花想容的生意并没有因为林若汐不在而受影响。来来往往的客人十分多。自从花想容打出名气,无论男女,只要想要买胭脂水粉,就会想来花想容看一看。 掌柜花谦一看到苏乐然便拉着诉苦:“苏老板,客人们都说我们好久没有出新品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林老板最近怕是走不开身,花想容的是只有你能做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花想容怕不是要关门了。” 苏乐然嘴角抽搐地看着排着长队等着买单的客人,心想她的眼不瞎,花想容的客流量离关门还要好几年。 这花掌柜是不是有焦虑症。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林老板想放几天假,你别去烦她。” 花谦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来花想容的高门贵女中不乏认识林若汐的人。 他可是听到不少内部消息。“苏老板,林老板还是会如期嫁入靖远厚府吗?” 苏乐然翻个白眼,“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 花谦一脸疑问:“八卦?我懂!只是这个跟八卦有什么关系。八卦是指“乾、坤、震、巽、坎、艮、离、光八种卦象。这跟我风马牛不相及,毫不相关。” 苏乐然竖起大拇指说道:“你说对了。林老板嫁不嫁人跟你毫不相关。” 花谦失落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 苏乐然拍拍胸脯道:“那你关心关心我!” 苏乐然瞅瞅身为男子的花谦穿得一身花蝴蝶似的衣裳,她顿时觉得自己输了。输给女人还好,输给男人,她真是无语到家。 她语带嫌弃地说:“花掌柜,虽然你姓花,但是也不要把自己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样。我怕会吓跑客人。” 花谦一愣,张开衣袖转了一圈问:“我这样穿不好看吗?客人进了我们花想容,看到这么多好看的哥哥姐姐,自然想跟我们花想容的家人一样赏心悦目的话,那不是更想购买我们的胭脂水粉吗?” 苏乐然点点头,这倒是剑走偏锋,也不失为一条促销手段。只是其他人就算了,身为掌柜的花谦穿成这样未免有点轻浮。 掌柜可是代表着花想容的形象。可不能让客人产生一种不靠谱的错觉。 她扶着额头说出大家不敢说的话,“好看是好看,如果花掌柜以后不想成家立业,那就继续这样穿。我也好奇,有哪个女人能接受夫君比她长得还好看。” 喜雀掩嘴而笑。花掌柜穿得比女孩子还要鲜艳,确实少了些英气。 花谦丢给喜雀一记眼刀。 喜雀忙道:“花掌柜穿得确实好看。喜雀自愧不如。” 这丫鬟怎么跟主子一样,怎么挖苦人呢?花谦不满道:“东家! 我还没有说完,怎么走了呢!你家夫君长得也挺好看的。” 苏乐然走了一步又回头叮嘱:“听话,马上换掉。新品的事情等我忙完这阵子再说。” 喜雀有样学样地说:“听话!” 花谦指着喜雀,忿忿不平地说:“喜雀姑娘,你也学坏了!” 朱焕坐在花想容的二楼,听着一楼络绎不绝的声音,不得不感慨他的表姐苏乐然有着独特的生意头脑。 要不是喜雀说苏乐然约他在花想容有要事相商,他不会知道时下最受欢迎的花想容商铺有苏乐然的手笔。 只是朱焕不解,苏家给苏乐然留下一大笔财产,她为什么还要抛头露面去做生意。 正想着的时候,苏乐然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衫,清丽得像是个没有出阁的少女一样缓缓地走过来。 朱焕看得目不转睛,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相迎,“见过表姐!” 苏乐然看着朱焕一身白衣,她才想起他还在孝期。 才短短几天时间不见,朱焕便比上次见面更为消瘦,看起来成熟不少。她想着朱焕接手宁王府的日子不轻松。 她浅笑道:“朱焕弟弟,好久不见。” 朱焕担忧道:“几日不见,表姐清瘦许多。” 苏乐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心想她都足足胖了一圈还被人说瘦。 喜雀扶着苏乐然坐下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大家都不是闲人。朱焕落座后立马问道:“不知表姐寻朱焕是为了何事。” 苏乐然收起笑意,直言道:“你知道靖远侯被夺兵权的事!未雨绸缪,我想着皇上很快就要对武安侯府下手。” 朱焕是个聪明人。苏乐然只是开个头,他就猜到苏乐然接下来要说什么。他面色凝重地说:“这是武安侯的意思吗?” 武安侯是朝廷上最忠于皇上的人。他自然想知道徐时安的想法。 苏乐然摇摇头。事情未明了之前,她不想拉徐时安下水。况且,她来找朱焕的事情也没有事先跟徐时安报备。 想到这,她故作气恼地说:“我一觉起来就看不到他的人。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可怜我一个孕妇,孤零零被留在府里。” 朱焕诧异道:“这样大的事情,表姐居然不跟侯爷商量。” 要不是喜雀低着头,朱焕必然能看到喜雀惊讶的表情。 喜雀忍住想去看苏乐然表情的想法。夫人又开始演戏了。明明她们出门前才从暗卫徐暮的嘴里得知侯爷的消息。苏乐然坐马车过来的时候还一路骂咧咧,说徐时安不讲义气。 苏乐然的指尖在桌子上敲呀敲,无形中在给朱焕施加压力。 朱焕朝苏乐然做拱说道:“表姐想要我做什么?” 苏乐然嫣然一笑,“我要宁王之前养的亲兵。” 喜雀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对于苏乐然,朱焕一直十分尊敬。要不是苏乐然,他很可能活不到现在。以宁王这种自私自利的性子,就算他逼宫成功,朱焕也不会得到他的重用。因为他是宁王放弃的女人之子。 朱焕迟疑半晌,将亲印双手奉上。“这是宁家亲兵的印信。表姐想做任何事情,不需要跟我说。我相信表姐。” 苏乐然赞许地看着朱焕,并不着急接印信。她真的越看朱焕越满意。朱焕不是也是皇室血脉吗?那为什么不让朱焕当皇上。 要是皇上下台,身体羸弱的太子肯定不能继位。 那最适合的人选就只有她的那个表弟朱焕。就看她这个表弟能不能支棱起来。 既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查不到他们的记载,大概率是人祸。不是这个朝代很快覆灭,就是被人抹去痕迹。 第130章 造反、成亲 见到苏乐然迟迟不接过印信,朱焕困惑地问道:“表姐?可是有哪里不妥。” 苏乐然回过神,连忙挥手说道:“没有!没有!” 她接过印信,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这个小东西说不定是她的杀手锏。 朱焕对苏乐然想做的事情并不好奇,他相信苏乐然不会伤害自己,也相信苏乐然做事有分寸。 但苏乐然始终是个女流之辈,现在还怀有身孕。卷入朝堂之上的事情终究是风险多多。 朱焕不放心地叮嘱:“姐姐现在有了身子,凡事多与侯爷商量。这些亲兵养在郊外,需要的时候派徐阳跑一趟,姐姐不出面比较好。” 他怎么这么啰嗦。苏乐然作势要把印信还回去,“不放心的话,那你拿回去好了。” 朱焕忙道:“姐姐!朱焕是关心您的身子。” 苏乐然的心里有点暖。 朱焕这个男孩子真像天使一样可爱。 她老气横秋地说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去找你母亲住上一段时间。” 朱焕独自一个人管理宁王府,肯定很不容易。多事之秋,去投靠胡相也不失为良策。 被身为同龄人的苏乐然教育,朱焕没有一点不耐,“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朱焕走后,苏乐然坐在位置上出神。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喜雀,你说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侯爷。” “夫人想告诉我什么?” 徐时安站在苏乐然的面前,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苏乐然吃惊地喊道:“侯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徐时安没有好气地说:“我要是不来寻你,还不知道你要给我惹下什么祸事。你见朱焕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乐然扑到徐时安的怀里企图用美人计忽悠过去。“夫君,人家醒来没有看到你,好难过呢!” 顾长安连蹦带跳跑过来邀功道:“跟在朱焕后面的尾巴都被我解决掉,不用谢。” 苏乐然探出头:“你也来了?” 顾长安满面春风得意,哪有半点落魄的样子。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有笑意,连声音也顺耳许多:“小嫂子,为了帮你解决掉小尾巴可花了我不少力气。” 苏乐然这下反应过来。大意了,居然有人从武安侯出来就跟踪她。她立马委屈兮兮地说:“侯爷,我害怕。” 徐时安无奈地说:“我在,你害怕什么?” 顾长安挠挠头,忍无可忍地说:“你们夫妻俩适可而止。能不能先办正事先。” 苏乐然在徐时安的怀里朝顾长安扮了个鬼脸。 顾长安幸灾乐祸地说:“你可别装了。喜雀已经将你做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苏乐然反驳道:“喜雀才不会背叛我。” 徐时安的嘴角翘起一个可疑的弧度。“哦!为什么呢?” 喜雀是不会违背苏乐然的心意。但是她一看到徐时安便瑟瑟发抖的样子摆明就是心虚。徐时安不用问就知道自己的夫人肯定背着他筹谋什么。 苏乐然叹了口气,她用指尖拉扯着徐时安的腰带,用甜到腻的嗓音说:“夫君,这件事就不能翻篇吗?” 顾长安:“不能!” 徐时安:“关你什么事!” 苏乐然:“关你什么事!” 顾长安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苏乐然期盼地抬起头。她乐意当这个美人。 徐时安摇摇头,刮了一下苏乐然的鼻子,然后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别的事情都由着你,这件事情不行。朝廷上的事情不能开玩笑。” 苏乐然颇为委屈:“我可没有开玩笑!” 徐时安不赞成的看着她。 她只能认输,挫败地从衣袖兜里拿出印信。 当印信出现的时候,苏乐然明显的感觉到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长安拍手叫绝:“太绝了!朱焕就这样将能调遣一千亲兵的印信就这样给你。” 一千名亲兵。宁王有一千名亲兵,还造反失败。真是朽木不可雕。 苏乐然看着手中的印信目瞪口呆。她以为就几百人而已。有一千亲兵,难怪宁王想当皇帝。 苏乐然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印信丢给徐时安。“这个给你!” 徐时安接住印信,细细端详,确认是宁王的印信。 他不禁失笑道:“朱焕倒是没有把你当作外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说借就借。我认真问你,你借这个印信想干什么?夫人想要造反吗?” 林晁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谁要造反,算我一份!” 苏乐然气急败坏地说:“闭嘴!” 林晁泽和李新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新尔低声的抱怨道:“抱歉!居然是我们最后一个到。” 这时,苏乐然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叉腰做兴师问罪状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居然都瞒着我!太不够义气了。” 顾长安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请帖交给苏乐然,正正经经地说:“我和若汐决定今晚成婚。” 苏乐然失声道:“什么!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怎么如此匆忙。” 徐时安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做足姿态。“在你睡觉的时间里,我们基本把一切安排好了。” 苏乐然替林若汐感到委屈。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够匆忙。没有想到林若汐有过之而不及。 她这样的身份明明可以风风光光地嫁人,现在却要偷偷摸摸地举行婚礼。 苏乐然想要造反的心越发强烈。 顾长安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郑重地说:“我和若汐心心相印,已经得到双方长辈的同意。在今夜举行我们二人的婚礼。若汐真心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苏乐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要是她真的重要就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若汐和我情同姐妹,我当然会去!” 李新尔看了林超泽一眼,得到默许之后走到苏乐然的身边说:“别不开心了!无论什么时候成亲,这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好事。” 第130章 造反、成亲 见到苏乐然迟迟不接过印信,朱焕困惑地问道:“表姐?可是有哪里不妥。” 苏乐然回过神,连忙挥手说道:“没有!没有!” 她接过印信,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这个小东西说不定是她的杀手锏。 朱焕对苏乐然想做的事情并不好奇,他相信苏乐然不会伤害自己,也相信苏乐然做事有分寸。 但苏乐然始终是个女流之辈,现在还怀有身孕。卷入朝堂之上的事情终究是风险多多。 朱焕不放心地叮嘱:“姐姐现在有了身子,凡事多与侯爷商量。这些亲兵养在郊外,需要的时候派徐阳跑一趟,姐姐不出面比较好。” 他怎么这么啰嗦。苏乐然作势要把印信还回去,“不放心的话,那你拿回去好了。” 朱焕忙道:“姐姐!朱焕是关心您的身子。” 苏乐然的心里有点暖。 朱焕这个男孩子真像天使一样可爱。 她老气横秋地说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去找你母亲住上一段时间。” 朱焕独自一个人管理宁王府,肯定很不容易。多事之秋,去投靠胡相也不失为良策。 被身为同龄人的苏乐然教育,朱焕没有一点不耐,“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朱焕走后,苏乐然坐在位置上出神。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喜雀,你说我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侯爷。” “夫人想告诉我什么?” 徐时安站在苏乐然的面前,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苏乐然吃惊地喊道:“侯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徐时安没有好气地说:“我要是不来寻你,还不知道你要给我惹下什么祸事。你见朱焕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乐然扑到徐时安的怀里企图用美人计忽悠过去。“夫君,人家醒来没有看到你,好难过呢!” 顾长安连蹦带跳跑过来邀功道:“跟在朱焕后面的尾巴都被我解决掉,不用谢。” 苏乐然探出头:“你也来了?” 顾长安满面春风得意,哪有半点落魄的样子。他的嘴角和眼角都有笑意,连声音也顺耳许多:“小嫂子,为了帮你解决掉小尾巴可花了我不少力气。” 苏乐然这下反应过来。大意了,居然有人从武安侯出来就跟踪她。她立马委屈兮兮地说:“侯爷,我害怕。” 徐时安无奈地说:“我在,你害怕什么?” 顾长安挠挠头,忍无可忍地说:“你们夫妻俩适可而止。能不能先办正事先。” 苏乐然在徐时安的怀里朝顾长安扮了个鬼脸。 顾长安幸灾乐祸地说:“你可别装了。喜雀已经将你做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苏乐然反驳道:“喜雀才不会背叛我。” 徐时安的嘴角翘起一个可疑的弧度。“哦!为什么呢?” 喜雀是不会违背苏乐然的心意。但是她一看到徐时安便瑟瑟发抖的样子摆明就是心虚。徐时安不用问就知道自己的夫人肯定背着他筹谋什么。 苏乐然叹了口气,她用指尖拉扯着徐时安的腰带,用甜到腻的嗓音说:“夫君,这件事就不能翻篇吗?” 顾长安:“不能!” 徐时安:“关你什么事!” 苏乐然:“关你什么事!” 顾长安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苏乐然期盼地抬起头。她乐意当这个美人。 徐时安摇摇头,刮了一下苏乐然的鼻子,然后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别的事情都由着你,这件事情不行。朝廷上的事情不能开玩笑。” 苏乐然颇为委屈:“我可没有开玩笑!” 徐时安不赞成的看着她。 她只能认输,挫败地从衣袖兜里拿出印信。 当印信出现的时候,苏乐然明显的感觉到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顾长安拍手叫绝:“太绝了!朱焕就这样将能调遣一千亲兵的印信就这样给你。” 一千名亲兵。宁王有一千名亲兵,还造反失败。真是朽木不可雕。 苏乐然看着手中的印信目瞪口呆。她以为就几百人而已。有一千亲兵,难怪宁王想当皇帝。 苏乐然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把印信丢给徐时安。“这个给你!” 徐时安接住印信,细细端详,确认是宁王的印信。 他不禁失笑道:“朱焕倒是没有把你当作外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说借就借。我认真问你,你借这个印信想干什么?夫人想要造反吗?” 林晁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谁要造反,算我一份!” 苏乐然气急败坏地说:“闭嘴!” 林晁泽和李新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新尔低声的抱怨道:“抱歉!居然是我们最后一个到。” 这时,苏乐然才意识到不对劲。她叉腰做兴师问罪状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居然都瞒着我!太不够义气了。” 顾长安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请帖交给苏乐然,正正经经地说:“我和若汐决定今晚成婚。” 苏乐然失声道:“什么!你们在开什么玩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怎么如此匆忙。” 徐时安用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做足姿态。“在你睡觉的时间里,我们基本把一切安排好了。” 苏乐然替林若汐感到委屈。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够匆忙。没有想到林若汐有过之而不及。 她这样的身份明明可以风风光光地嫁人,现在却要偷偷摸摸地举行婚礼。 苏乐然想要造反的心越发强烈。 顾长安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郑重地说:“我和若汐心心相印,已经得到双方长辈的同意。在今夜举行我们二人的婚礼。若汐真心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苏乐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要是她真的重要就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若汐和我情同姐妹,我当然会去!” 李新尔看了林超泽一眼,得到默许之后走到苏乐然的身边说:“别不开心了!无论什么时候成亲,这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好事。” 第131章 非办不可的婚宴 苏乐然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想要换个皇帝的想法,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然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长安和林晁泽对于苏乐然想换个皇帝的想法并没有很吃惊。 几个男人还坐在那里像模像样帮她想法子。要不是她知道几人的品行,她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徐时安和顾长安拿着印信去调遣宁王留下的亲兵,不知道是否顺利。苏乐然只要想到明天,一切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就紧张得揪成一团。 李新尔这次来,不单纯是为了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宴,而是给苏乐然带来一个信息。她在见过皇后的画像后,惊恐地发现画中人是她在苗疆见过的上一任圣女。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苗疆的人渗透到这个程度,连一国之母都是苗疆人。 将所有的信息捋清楚后,苏乐然很快便接受这个事实。哪有比让苗疆血脉的人坐上皇位更一劳永逸的办法。这在现代的影视剧中也是经常出现的桥段。戏剧果真来源于生活。 虽然皇上的权力毋庸置疑,但皇后的影响也不容小觑。只有皇后才能在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伤人。 苏乐然认真地分析。皇上年近半百,而皇后整整比皇上小了十多岁。根据颜狗的审美来看,风流倜傥的宁王比皇上更讨女人喜欢得多。 宁王加上因为太后的关系,几乎每日都要进宫请安。他和皇后在宫中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那么宁王在举事前一天溜进皇宫,就有了答案。他怕是为了跟皇后私会才丢下亲兵,一人进宫才不引人注目。只是不知道皇后跟宁王起了什么冲突,才会狗咬狗,内斗起来。 苏乐然在得知这些事时,心中只有一个预感。或许杀害父母亲凶手不是宁王,而是皇后。对于用毒,不会有人比苗疆圣女更擅长。 马车以一种极其缓慢又平稳的速度前进。 苏乐然坐在马车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喜雀。“所以你是送朱焕出门后就被侯爷打发去收拾行李了。” 喜雀尴尬地点点头。“侯爷吩咐,喜雀不敢不从。但是关于夫人的事情,喜雀是一句话都没有透露。” 苏乐然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林若汐和顾长安会选择以这种方式举行婚礼。 为了不让顾长安和林若汐的婚礼被人打扰。徐时安将温泉山庄借出来办婚礼。为此,温泉山庄还特地停止营业一天。作为商人的苏乐然自然是把这笔账记到顾长安的头上。这笔钱必须让顾长安付,总不能让新娘子付钱。 她现在只能期望,顾长安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不要让林若汐留下遗憾。 想到这,苏乐然对喜雀认真地说:“喜雀,记得提醒我找顾长安拿停业费用。” 温泉山庄赚了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停业肯定会造成温泉山庄的损失。 虽然有些词听得不是很懂,但喜雀大概明白苏乐然的意思。她纠结地说:“夫人,这是侯爷借出去的场地。我们找顾世子拿补偿不合适。” 苏乐然瞪了一眼,振振有辞地说:“亲兄弟明算账,谁叫他们这个婚非办不可。你照做就成。” 喜雀哑然失笑。 温泉山庄的蜜月之旅历历在目。再次归来,苏乐然已经身份升级成为孕妈。她看着好像没有一点改变的温泉山庄,又觉得一切事物都变了。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 喜雀关切地说道:“夫人,这里风大。喜雀扶你进去!” 苏乐然摸着肚子向身后问道:“侯爷他们到了吗?” 绿裳轻声道:“回夫人话,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 现在正是紧张的时期,苏乐然记得徐时安说过的话,将春梅和绿裳带上。春梅从来没有在苏乐然的面前露过身手,苏乐然很好奇,她究竟会不会武功。 她不满地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非要一起去。让我一个孕妇赶路。” 不就一千亲兵吗?少见多怪。苏乐然已经忘记她听到亲兵人数时的慌张。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深宅女人,会慌张是正常的事情。但徐时安和顾长安为什么会如此。 苏乐然在踏进温泉门口前,还为林若汐感到委屈。但是进入温泉山庄后,惊讶地看到所见皆是红色,布置得十分喜庆。 徐福看到苏乐然,连忙走到跟前行礼道:“夫人的身子可好?” 看到徐福盯着她的肚子看,苏乐然又好看又好笑。 苏乐然摸着并不明显的肚子,笑道:“徐伯,布置这里辛苦了。” 徐福可不敢邀功:“这些都是顾世子布置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林小姐已经准备妥当,老奴给夫人带路。这边请。” 苏乐然颔首道:“有劳徐伯!” 她对身后的春梅和绿裳说道:“等会机灵一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 温泉山庄的一个小院内,林若汐穿着喜服坐在床上,眼睛里有晶莹的珠光在闪动,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跟每个待嫁娘一样,她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既期待又紧张。 小桃站在一旁抹着眼泪,无声地哭泣。她是真的心疼林若汐。 小桃从小跟着林若汐长大。林若汐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下人。她无奈地说道:“小桃,你哭什么?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要笑着送我出嫁,不许哭。” 小桃第一次无视尊卑,问出与身份不符的问题,“小姐,靖远候府现在自身难保,您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嫁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嫁给顾世子不好吗?” 林若汐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办喜事的好时间。但她和顾长安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决定与皇室对抗,那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林若汐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顾长安的身边,迎接未知的挑战。 林若汐不想解释,说道:“小桃,你会祝福我。” 小桃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无论小姐想做什么。小桃都会支持你。” 有婢女通报道:“小姐!武安侯夫人到了。” 林若汐赶紧将眼角的泪抹去,还不忘提醒小桃道:“小桃,赶紧把眼泪擦掉,让乐然看到不好。” 小桃振作地答道:“是!小姐。” 事已至此,她一定会让小姐开开心心地嫁人。 第131章 非办不可的婚宴 苏乐然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想要换个皇帝的想法,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然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长安和林晁泽对于苏乐然想换个皇帝的想法并没有很吃惊。 几个男人还坐在那里像模像样帮她想法子。要不是她知道几人的品行,她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徐时安和顾长安拿着印信去调遣宁王留下的亲兵,不知道是否顺利。苏乐然只要想到明天,一切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就紧张得揪成一团。 李新尔这次来,不单纯是为了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宴,而是给苏乐然带来一个信息。她在见过皇后的画像后,惊恐地发现画中人是她在苗疆见过的上一任圣女。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苗疆的人渗透到这个程度,连一国之母都是苗疆人。 将所有的信息捋清楚后,苏乐然很快便接受这个事实。哪有比让苗疆血脉的人坐上皇位更一劳永逸的办法。这在现代的影视剧中也是经常出现的桥段。戏剧果真来源于生活。 虽然皇上的权力毋庸置疑,但皇后的影响也不容小觑。只有皇后才能在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伤人。 苏乐然认真地分析。皇上年近半百,而皇后整整比皇上小了十多岁。根据颜狗的审美来看,风流倜傥的宁王比皇上更讨女人喜欢得多。 宁王加上因为太后的关系,几乎每日都要进宫请安。他和皇后在宫中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多了。 那么宁王在举事前一天溜进皇宫,就有了答案。他怕是为了跟皇后私会才丢下亲兵,一人进宫才不引人注目。只是不知道皇后跟宁王起了什么冲突,才会狗咬狗,内斗起来。 苏乐然在得知这些事时,心中只有一个预感。或许杀害父母亲凶手不是宁王,而是皇后。对于用毒,不会有人比苗疆圣女更擅长。 马车以一种极其缓慢又平稳的速度前进。 苏乐然坐在马车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喜雀。“所以你是送朱焕出门后就被侯爷打发去收拾行李了。” 喜雀尴尬地点点头。“侯爷吩咐,喜雀不敢不从。但是关于夫人的事情,喜雀是一句话都没有透露。” 苏乐然叹了口气,没有想到林若汐和顾长安会选择以这种方式举行婚礼。 为了不让顾长安和林若汐的婚礼被人打扰。徐时安将温泉山庄借出来办婚礼。为此,温泉山庄还特地停止营业一天。作为商人的苏乐然自然是把这笔账记到顾长安的头上。这笔钱必须让顾长安付,总不能让新娘子付钱。 她现在只能期望,顾长安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不要让林若汐留下遗憾。 想到这,苏乐然对喜雀认真地说:“喜雀,记得提醒我找顾长安拿停业费用。” 温泉山庄赚了多少钱,她不知道,但是停业肯定会造成温泉山庄的损失。 虽然有些词听得不是很懂,但喜雀大概明白苏乐然的意思。她纠结地说:“夫人,这是侯爷借出去的场地。我们找顾世子拿补偿不合适。” 苏乐然瞪了一眼,振振有辞地说:“亲兄弟明算账,谁叫他们这个婚非办不可。你照做就成。” 喜雀哑然失笑。 温泉山庄的蜜月之旅历历在目。再次归来,苏乐然已经身份升级成为孕妈。她看着好像没有一点改变的温泉山庄,又觉得一切事物都变了。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 喜雀关切地说道:“夫人,这里风大。喜雀扶你进去!” 苏乐然摸着肚子向身后问道:“侯爷他们到了吗?” 绿裳轻声道:“回夫人话,暂时还没有收到消息。” 现在正是紧张的时期,苏乐然记得徐时安说过的话,将春梅和绿裳带上。春梅从来没有在苏乐然的面前露过身手,苏乐然很好奇,她究竟会不会武功。 她不满地说:“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非要一起去。让我一个孕妇赶路。” 不就一千亲兵吗?少见多怪。苏乐然已经忘记她听到亲兵人数时的慌张。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深宅女人,会慌张是正常的事情。但徐时安和顾长安为什么会如此。 苏乐然在踏进温泉门口前,还为林若汐感到委屈。但是进入温泉山庄后,惊讶地看到所见皆是红色,布置得十分喜庆。 徐福看到苏乐然,连忙走到跟前行礼道:“夫人的身子可好?” 看到徐福盯着她的肚子看,苏乐然又好看又好笑。 苏乐然摸着并不明显的肚子,笑道:“徐伯,布置这里辛苦了。” 徐福可不敢邀功:“这些都是顾世子布置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林小姐已经准备妥当,老奴给夫人带路。这边请。” 苏乐然颔首道:“有劳徐伯!” 她对身后的春梅和绿裳说道:“等会机灵一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是!” 温泉山庄的一个小院内,林若汐穿着喜服坐在床上,眼睛里有晶莹的珠光在闪动,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跟每个待嫁娘一样,她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既期待又紧张。 小桃站在一旁抹着眼泪,无声地哭泣。她是真的心疼林若汐。 小桃从小跟着林若汐长大。林若汐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下人。她无奈地说道:“小桃,你哭什么?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所有人都要笑着送我出嫁,不许哭。” 小桃第一次无视尊卑,问出与身份不符的问题,“小姐,靖远候府现在自身难保,您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嫁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嫁给顾世子不好吗?” 林若汐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办喜事的好时间。但她和顾长安的时间不多了。既然决定与皇室对抗,那就要做好最坏的准备。林若汐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顾长安的身边,迎接未知的挑战。 林若汐不想解释,说道:“小桃,你会祝福我。” 小桃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无论小姐想做什么。小桃都会支持你。” 有婢女通报道:“小姐!武安侯夫人到了。” 林若汐赶紧将眼角的泪抹去,还不忘提醒小桃道:“小桃,赶紧把眼泪擦掉,让乐然看到不好。” 小桃振作地答道:“是!小姐。” 事已至此,她一定会让小姐开开心心地嫁人。 第132章 贺礼 “乐然!” 林若汐穿着红艳的嫁衣朝她跑来。 苏乐然有点惊慌,她何德何能,让林若汐如此对待。苏乐然嗔怪道:“你怎么出来了?头上顶着一堆珠钗,还跑成这样。” 林若汐喜笑颜开地说:“乐然,很高兴你能过来。你的身子不难受!没有孕吐。” 喜雀吐槽道:“林小姐放心。我家夫人吃得香,睡得甜,跟没有怀孕时一样。” 瞎说什么!她明明就比以前更容易犯困,也容易觉得累。 算了,自己宠出来的人只能自己受着。 看着林若汐,苏乐然故作不悦地说:“你别以为我来就代表我不生气了。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到当天才告诉我。还想不想当好姐妹。” 林若汐求饶道:“乐然妹妹,我错了!” 苏乐然板着脸说:“下不为例哦!”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后,手牵手进了屋子。 苏乐然边走边感慨:“我还不知道我这个温泉山庄能搞成这个样子。” 温泉山庄的草木长得极好,深绿色的枝叶上挂着红色的绣球,极致的撞色让人眼前一亮。 林若汐自然也是满意这些。仓促之下,顾长安做到这种地步算是无可挑剔。 喜雀抱着一个有着花想容图案的箱子走进来说道:“林小姐,这是花谦掌柜托我转交的贺礼。愿你和顾世子百年百合。” 林若汐被气笑了:“这不是花想容的脂粉套装吗?拿花想容的东西当做贺礼,他也想得出来。” 花谦那个小气鬼居然舍得给她送新婚贺礼,林若汐这下受宠若惊,赶紧吩咐小桃接了过去。 苏乐然掩嘴而笑道:“这不一样。这个是他自己出钱买的。不过,喜雀你怎么先把花掌柜的贺礼拿上来了。我的贺礼呢?” 喜雀拍了拍脑袋说道:“夫人的贺礼在绿裳那里。” 苏乐然无奈地说:“我是不是太纵容喜雀了!” 苏乐然虽然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她是把它放到脑中的一个角落,不去打开。 虽然苏乐然的嘴角在笑,但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却有一丝不安。 心细如发的林若汐可没有错过苏乐然眼中的担忧。她按住苏乐然的手问道:“乐然,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精神不佳。” 苏乐然转移视线,不自然地说:“还能出什么事?当然是被徐时安气的。不提臭男人了。” 林若汐从刚才就觉得奇怪。苏乐然现在是怀孕初期,胎像不稳。依照徐时安对苏乐然的在意程度,应该是寸步不离的照应着。 但是苏乐然却孤身一人前来赴宴,肯定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想到顾长安之前说要亲自去请徐时安和苏乐然,林若汐的心强烈不安起来。 苏乐然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这里面可是她精心设计的肚兜,可以托住胸部,让自己的身材更加完美。“我为你准备了各种颜色。。。” 林若汐打断道:“乐然,你别瞒我!也瞒不了我。告诉我,徐时安是不是跟顾长安去了哪里?” 苏乐然的笑意僵在嘴角,默默地合上盖子。 这下,林若汐已经知道答案。“果真是出事了。” 苏乐然赶紧摇摇头,用做轻松的语气说:“没有别的事。我就是生气徐时安丢下我去陪顾长安胡闹。在我的老家,男人成亲前都会拉上自己的好兄弟喝酒作乐。他们说不定去潇洒了。毕竟成亲之后就是大人,要有担当,有作为,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 这番说辞貌似说服林若汐,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是应该的好好教训他们,居然把我们丢下。” 苏乐然朝喜雀拼命眨眼睛。她本身就不会说谎,不敢再直视林若汐,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喜雀忙道:“若汐小姐,您就别打趣我家夫人。夫人和侯爷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苏乐然傻眼。她是想让喜雀帮她圆谎。谁让她胡说八道来着。 她破罐子破摔地说:“对对对!我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遇到一个愿意宠着我的人。我相信顾世子肯定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和徐时安这种婚约更像是命中注定。若是原来的苏乐然,这场婚约定不可能成。 林若汐淡淡一笑:“我和顾长安算是青梅竹马,他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李新尔和兄长在前方招待客人。要不然还可以跟我们聊聊天。” 苏乐然找到一个逃离此地的绝佳借口。她像是刚刚想起一样,站起身说道:“我还是先去跟林太傅打声招呼,不然就太失礼了。” 林若汐拉住她,“乐然,你陪陪我,好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乐然只能重新坐了下去。 喜雀提醒道:“夫人,你的贺礼还没有跟若汐小姐介绍。” 苏乐然这才重新打开盒子说道:“我给你准备了八条肚兜。你看看喜欢吗?” 小桃和林若汐的脸上皆出现不解之色。 苏乐然催促道:“你自己看看,喜不喜欢。” 林若汐从盒子里面挑出一条红色的肚兜,惊讶的发现肚兜的胸线处有一条细细的软骨。 苏乐然:“这样缝制是为了托住我们的胸部,让它更挺更有型。虽然我们现在年纪轻,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胸部也会往下垂。我们要尽早保护它。” 苏乐然边说边挺起自己的胸部,颇为得意。这次回来,她认认真真地鼓捣一些让自己生活更便利的小发明。重中之重就是这个肚兜。她迟早要生产,也担心产后身材会变形。有了这个,她至少安心一点。 林若汐的脸有点红。“这个布料极好。没有人会用它来缝制肚兜。” 苏乐然碎碎念道:“越是贴身穿的衣物,越要金贵。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委屈自己。” 林若汐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苏乐然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新娘子应该开开心心,我们要对他们有信心,他们很快就回来。” 第132章 贺礼 “乐然!” 林若汐穿着红艳的嫁衣朝她跑来。 苏乐然有点惊慌,她何德何能,让林若汐如此对待。苏乐然嗔怪道:“你怎么出来了?头上顶着一堆珠钗,还跑成这样。” 林若汐喜笑颜开地说:“乐然,很高兴你能过来。你的身子不难受!没有孕吐。” 喜雀吐槽道:“林小姐放心。我家夫人吃得香,睡得甜,跟没有怀孕时一样。” 瞎说什么!她明明就比以前更容易犯困,也容易觉得累。 算了,自己宠出来的人只能自己受着。 看着林若汐,苏乐然故作不悦地说:“你别以为我来就代表我不生气了。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到当天才告诉我。还想不想当好姐妹。” 林若汐求饶道:“乐然妹妹,我错了!” 苏乐然板着脸说:“下不为例哦!”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后,手牵手进了屋子。 苏乐然边走边感慨:“我还不知道我这个温泉山庄能搞成这个样子。” 温泉山庄的草木长得极好,深绿色的枝叶上挂着红色的绣球,极致的撞色让人眼前一亮。 林若汐自然也是满意这些。仓促之下,顾长安做到这种地步算是无可挑剔。 喜雀抱着一个有着花想容图案的箱子走进来说道:“林小姐,这是花谦掌柜托我转交的贺礼。愿你和顾世子百年百合。” 林若汐被气笑了:“这不是花想容的脂粉套装吗?拿花想容的东西当做贺礼,他也想得出来。” 花谦那个小气鬼居然舍得给她送新婚贺礼,林若汐这下受宠若惊,赶紧吩咐小桃接了过去。 苏乐然掩嘴而笑道:“这不一样。这个是他自己出钱买的。不过,喜雀你怎么先把花掌柜的贺礼拿上来了。我的贺礼呢?” 喜雀拍了拍脑袋说道:“夫人的贺礼在绿裳那里。” 苏乐然无奈地说:“我是不是太纵容喜雀了!” 苏乐然虽然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她是把它放到脑中的一个角落,不去打开。 虽然苏乐然的嘴角在笑,但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却有一丝不安。 心细如发的林若汐可没有错过苏乐然眼中的担忧。她按住苏乐然的手问道:“乐然,出了什么事?你看起来精神不佳。” 苏乐然转移视线,不自然地说:“还能出什么事?当然是被徐时安气的。不提臭男人了。” 林若汐从刚才就觉得奇怪。苏乐然现在是怀孕初期,胎像不稳。依照徐时安对苏乐然的在意程度,应该是寸步不离的照应着。 但是苏乐然却孤身一人前来赴宴,肯定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大事。 想到顾长安之前说要亲自去请徐时安和苏乐然,林若汐的心强烈不安起来。 苏乐然打开自己带来的盒子。这里面可是她精心设计的肚兜,可以托住胸部,让自己的身材更加完美。“我为你准备了各种颜色。。。” 林若汐打断道:“乐然,你别瞒我!也瞒不了我。告诉我,徐时安是不是跟顾长安去了哪里?” 苏乐然的笑意僵在嘴角,默默地合上盖子。 这下,林若汐已经知道答案。“果真是出事了。” 苏乐然赶紧摇摇头,用做轻松的语气说:“没有别的事。我就是生气徐时安丢下我去陪顾长安胡闹。在我的老家,男人成亲前都会拉上自己的好兄弟喝酒作乐。他们说不定去潇洒了。毕竟成亲之后就是大人,要有担当,有作为,可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意妄为。” 这番说辞貌似说服林若汐,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是应该的好好教训他们,居然把我们丢下。” 苏乐然朝喜雀拼命眨眼睛。她本身就不会说谎,不敢再直视林若汐,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喜雀忙道:“若汐小姐,您就别打趣我家夫人。夫人和侯爷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苏乐然傻眼。她是想让喜雀帮她圆谎。谁让她胡说八道来着。 她破罐子破摔地说:“对对对!我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遇到一个愿意宠着我的人。我相信顾世子肯定也会对你很好很好。” 其实严格说起来,她和徐时安这种婚约更像是命中注定。若是原来的苏乐然,这场婚约定不可能成。 林若汐淡淡一笑:“我和顾长安算是青梅竹马,他的为人,我自然是清楚的!李新尔和兄长在前方招待客人。要不然还可以跟我们聊聊天。” 苏乐然找到一个逃离此地的绝佳借口。她像是刚刚想起一样,站起身说道:“我还是先去跟林太傅打声招呼,不然就太失礼了。” 林若汐拉住她,“乐然,你陪陪我,好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乐然只能重新坐了下去。 喜雀提醒道:“夫人,你的贺礼还没有跟若汐小姐介绍。” 苏乐然这才重新打开盒子说道:“我给你准备了八条肚兜。你看看喜欢吗?” 小桃和林若汐的脸上皆出现不解之色。 苏乐然催促道:“你自己看看,喜不喜欢。” 林若汐从盒子里面挑出一条红色的肚兜,惊讶的发现肚兜的胸线处有一条细细的软骨。 苏乐然:“这样缝制是为了托住我们的胸部,让它更挺更有型。虽然我们现在年纪轻,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大,胸部也会往下垂。我们要尽早保护它。” 苏乐然边说边挺起自己的胸部,颇为得意。这次回来,她认认真真地鼓捣一些让自己生活更便利的小发明。重中之重就是这个肚兜。她迟早要生产,也担心产后身材会变形。有了这个,她至少安心一点。 林若汐的脸有点红。“这个布料极好。没有人会用它来缝制肚兜。” 苏乐然碎碎念道:“越是贴身穿的衣物,越要金贵。自己舒服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委屈自己。” 林若汐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苏乐然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新娘子应该开开心心,我们要对他们有信心,他们很快就回来。” 第133章 受伤 苏乐然和林若汐相视一笑,这一刻尽在不言中。 苏乐然没有说什么,但林若汐知道她们的男人并不是普通人。虽然顾长安平常吊儿郎当,但遇到事情的时候绝不含糊。 喜雀看看苏乐然,又看看林若汐,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林若汐摸着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肚兜,突然问道:“这个可以放在花想容卖!也是为了让我们女人更加美丽的货品。只是这种私密的物品,要怎么让人知道花想容在卖呢?” 苏乐然哑然。 小桃也拿起肚兜看了起来。她好奇地问:“真的会保持身材吗?” 苏乐然点点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这里都下垂了吗?” 小桃难为情地说:“那看起来,奴婢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奴婢本来就没有。” 苏乐然下意识看向小桃的胸脯,确实一马平川。她忍住笑意说:“这个也可以将你胸前的二两肉聚在一起,看起来就有了。” 小桃两眼放光,“这么神奇。那我要好好学习怎么缝制这种肚兜。” 林若汐的心思还在怎么卖肚兜上面,她呢喃道:“这样的精心缝制,不知道要卖多少银两才合适。” 空气突然安静。 苏乐然笑了。看起来,爱财也会传染。赚钱使我开心,赚钱使我自强。 喜雀失声道:“林小姐,你是不是被我家夫人传染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扯到生意上面。” “哈哈哈!喜雀,有你这么嫌弃你家主子的吗?” 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做生意不好吗?我平常没有亏待你。我赚得多,你不是也跟着享福。” 喜雀屈膝行礼道:“是!谢夫人。” 苏乐然骄傲地抬起头:“哼!” 看到温泉山庄的规模,林若汐便知道喜雀的所言非虚。听说这就是苏乐然和徐时安新婚时待的地方,苏乐然就是来了一次便决定把温泉山庄对外开放。她十分佩服地说:“乐然妹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武安侯真是有福气。我是自愧不如了。” 苏乐然的耳朵有点痒。她想着,林若汐是想要我夸她就直说! 苏乐然诧异地说:“难道我们的花想容不是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虽然说有我出的一小部分力,但大多事情都是你劳心劳力去解决的。对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拿下一个医馆,打算把它改成药膳和看病两种模式。若汐有兴趣吗?” 林若汐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细说细说。医馆也可以赚钱吗?” 苏乐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百姓之间贫富差距大。富足的人家里,已经开始利用食材补身子。苏乐然开设的医馆打算卖一些可以让人感觉提起精神炖盅。每天限量供应。 林若汐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她是真心实意地找点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各种负面情绪会把她压垮。 喜雀和小桃同时摇摇头,男人在她们主子这里算什么,搞银两才是正事。 尤其是小桃,刚刚看到林若汐还在为顾长安担忧,现在感觉林若汐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果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苏乐然靠近林若汐,低声说道:“温泉可是集天地精华的好东西,对孕育宝宝很有益处。想来,我肚子里的这个就是这样来的。” 说完,苏乐然摸了摸肚子。 林若汐满脸通红。娇嗔道:“乐然!” 苏乐然正色道:“真的!之前大病一场,大夫还说不会那么容易受孕,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哪曾想就这样怀上了。” 苏乐然搜索脑中的记忆,可以用鱼泡来当计生用品。 林若汐瞪大眼睛道:“乐然,喜雀和小桃都在。她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嫁人呢!” 小桃挥挥手,示意不用管她。 喜雀摇头晃脑地说:“我们的年纪跟夫人小姐相差不大。这些事情也到了该懂的时候。” 苏乐然丢给喜雀一记眼刀,“喜雀,你倒是不知羞。若汐可是提醒我,你去外面守着。” 喜雀一脸可惜,她拉着小桃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夫人,若汐小姐,小桃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苏乐然一本正经地对小桃说:“怎么,你们夫人没有安排老嬷嬷跟你小姐讲解一下避火图吗?” 小桃的年纪也不大,对避火图也是一知半解,窘迫地说:“夫人应该是忙忘了。武安侯夫人,我跟喜雀一起出去外面守着。” “这两个人是害羞了吗?刚才是谁说要听的。” 苏乐然今日是放飞自我了吗?林若汐扶了扶额头。她都惊得一身汗了。 苏乐然看着林若汐,试探地说:“要不然,我去提醒一下林夫人,让她安排一下。” 林若汐咬牙切齿地说:“苏!乐!然!” 苏乐然恍然大悟,语出惊人道:“哦!顾世子应该很乐于亲自传授。” 就这样,苏乐然被林若汐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喜雀忍住笑,连忙过来扶她,道:“夫人,你这转移注意的办法太损了。若汐小姐的脸都红透了。” 苏乐然叹了口气,对小桃道:“照顾好你家小姐。我去找嬷嬷了。” 小桃行礼道:“武安侯夫人!谢谢你。” 待小桃走后,苏乐然的脸上顿时收起笑意。徐时安和顾长安耽搁得太久,让人十分不安。她想去前头等着徐时安,便走到之前徐福为她留出来的院子。要是徐时安回来,也会到这里寻她。 苏乐然盼呀盼,盼呀盼,盼到天都黑了。 徐时安挂着彩出现在院门口。 绿裳惊呼道:“侯爷!夫人,侯爷回来了。” 苏乐然连走带跑出来,看到徐时安的瞬间,立马委屈地哭了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徐时安柔声道:“乐然,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 苏乐然:“我不管!” 徐时安无奈,只能以吻封口。 苏乐然的脑子都炸掉。这个男人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欺负她。 绿裳捂着眼睛一路狂奔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第133章 受伤 苏乐然和林若汐相视一笑,这一刻尽在不言中。 苏乐然没有说什么,但林若汐知道她们的男人并不是普通人。虽然顾长安平常吊儿郎当,但遇到事情的时候绝不含糊。 喜雀看看苏乐然,又看看林若汐,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林若汐摸着一件件颜色各异的肚兜,突然问道:“这个可以放在花想容卖!也是为了让我们女人更加美丽的货品。只是这种私密的物品,要怎么让人知道花想容在卖呢?” 苏乐然哑然。 小桃也拿起肚兜看了起来。她好奇地问:“真的会保持身材吗?” 苏乐然点点头,“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这里都下垂了吗?” 小桃难为情地说:“那看起来,奴婢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奴婢本来就没有。” 苏乐然下意识看向小桃的胸脯,确实一马平川。她忍住笑意说:“这个也可以将你胸前的二两肉聚在一起,看起来就有了。” 小桃两眼放光,“这么神奇。那我要好好学习怎么缝制这种肚兜。” 林若汐的心思还在怎么卖肚兜上面,她呢喃道:“这样的精心缝制,不知道要卖多少银两才合适。” 空气突然安静。 苏乐然笑了。看起来,爱财也会传染。赚钱使我开心,赚钱使我自强。 喜雀失声道:“林小姐,你是不是被我家夫人传染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扯到生意上面。” “哈哈哈!喜雀,有你这么嫌弃你家主子的吗?” 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做生意不好吗?我平常没有亏待你。我赚得多,你不是也跟着享福。” 喜雀屈膝行礼道:“是!谢夫人。” 苏乐然骄傲地抬起头:“哼!” 看到温泉山庄的规模,林若汐便知道喜雀的所言非虚。听说这就是苏乐然和徐时安新婚时待的地方,苏乐然就是来了一次便决定把温泉山庄对外开放。她十分佩服地说:“乐然妹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武安侯真是有福气。我是自愧不如了。” 苏乐然的耳朵有点痒。她想着,林若汐是想要我夸她就直说! 苏乐然诧异地说:“难道我们的花想容不是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虽然说有我出的一小部分力,但大多事情都是你劳心劳力去解决的。对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我拿下一个医馆,打算把它改成药膳和看病两种模式。若汐有兴趣吗?” 林若汐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细说细说。医馆也可以赚钱吗?” 苏乐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百姓之间贫富差距大。富足的人家里,已经开始利用食材补身子。苏乐然开设的医馆打算卖一些可以让人感觉提起精神炖盅。每天限量供应。 林若汐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她是真心实意地找点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不然各种负面情绪会把她压垮。 喜雀和小桃同时摇摇头,男人在她们主子这里算什么,搞银两才是正事。 尤其是小桃,刚刚看到林若汐还在为顾长安担忧,现在感觉林若汐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果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苏乐然靠近林若汐,低声说道:“温泉可是集天地精华的好东西,对孕育宝宝很有益处。想来,我肚子里的这个就是这样来的。” 说完,苏乐然摸了摸肚子。 林若汐满脸通红。娇嗔道:“乐然!” 苏乐然正色道:“真的!之前大病一场,大夫还说不会那么容易受孕,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哪曾想就这样怀上了。” 苏乐然搜索脑中的记忆,可以用鱼泡来当计生用品。 林若汐瞪大眼睛道:“乐然,喜雀和小桃都在。她们两个人都还没有嫁人呢!” 小桃挥挥手,示意不用管她。 喜雀摇头晃脑地说:“我们的年纪跟夫人小姐相差不大。这些事情也到了该懂的时候。” 苏乐然丢给喜雀一记眼刀,“喜雀,你倒是不知羞。若汐可是提醒我,你去外面守着。” 喜雀一脸可惜,她拉着小桃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夫人,若汐小姐,小桃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苏乐然一本正经地对小桃说:“怎么,你们夫人没有安排老嬷嬷跟你小姐讲解一下避火图吗?” 小桃的年纪也不大,对避火图也是一知半解,窘迫地说:“夫人应该是忙忘了。武安侯夫人,我跟喜雀一起出去外面守着。” “这两个人是害羞了吗?刚才是谁说要听的。” 苏乐然今日是放飞自我了吗?林若汐扶了扶额头。她都惊得一身汗了。 苏乐然看着林若汐,试探地说:“要不然,我去提醒一下林夫人,让她安排一下。” 林若汐咬牙切齿地说:“苏!乐!然!” 苏乐然恍然大悟,语出惊人道:“哦!顾世子应该很乐于亲自传授。” 就这样,苏乐然被林若汐轰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喜雀忍住笑,连忙过来扶她,道:“夫人,你这转移注意的办法太损了。若汐小姐的脸都红透了。” 苏乐然叹了口气,对小桃道:“照顾好你家小姐。我去找嬷嬷了。” 小桃行礼道:“武安侯夫人!谢谢你。” 待小桃走后,苏乐然的脸上顿时收起笑意。徐时安和顾长安耽搁得太久,让人十分不安。她想去前头等着徐时安,便走到之前徐福为她留出来的院子。要是徐时安回来,也会到这里寻她。 苏乐然盼呀盼,盼呀盼,盼到天都黑了。 徐时安挂着彩出现在院门口。 绿裳惊呼道:“侯爷!夫人,侯爷回来了。” 苏乐然连走带跑出来,看到徐时安的瞬间,立马委屈地哭了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徐时安柔声道:“乐然,小声点,不要让人听见。” 苏乐然:“我不管!” 徐时安无奈,只能以吻封口。 苏乐然的脑子都炸掉。这个男人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欺负她。 绿裳捂着眼睛一路狂奔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第134章 你别想改嫁 经过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苏乐然觉得此刻的温情特别令人沉沦。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徐时安的亲吻,虽然温柔却带着一丝霸道。直至她察觉到手心黏上有什么类似液体的东西。 她心念一动,睁开困惑的眼睛。徐时安不对劲。 徐时安脸色苍白的朝她笑了笑,“被发现了。” 下一秒。徐时安便晕倒在她的怀里。 她抱着徐时安,看着自己无力瘫坐在地上刚时刚后背的手上沾着鲜血,才发现徐时安的背上一片鲜红。她一时悲从中来,只能哭着喊道:“徐时安!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和孩子。”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苏乐然,害怕再次回到一个人的日子。直至现在,苏乐然才确信徐时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等了徐时安那么久,可不是为了收尸的。 离得不远的绿裳听到苏乐然撕心裂肺的喊声,立马冲了过来。看到苏乐然抱着徐时安瘫在地上,赶紧过来探徐时安的鼻息。当探查到徐时安还有气息,绿裳松了一口气。她沉着道:“夫人!侯爷还有气,没有死。” 徐时安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苏乐然回过神,赶紧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苗风过来。” 绿裳:“是!” 绿裳立马施展轻功离去。其实她刚才就是去叫苗风的路上。 因为苏乐然的身体特殊,又怀有身孕。细心的徐时安特别安排苗风坐着马车随行,以防不时之需。没有想到他这一个细心的安排用在自己的身上。 苏乐然抱着徐时安,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徐时安,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要是丢下我,我立马就把孩子打掉,再找个比你帅比你有钱的男人嫁了。” 徐时安的眼皮动了一下,虚弱地说:“你-别-想改嫁。” 苏乐然欣喜道:“徐时安,你醒过来了。” 徐时安皱着眉头,虚弱地说:“对不住,吓到你。” 话一说完,徐时安又晕了过去。 苏乐然全身发凉,摇摇欲坠。 绿裳很快便去而复返。“夫人!徐阳也回来了。” 苏乐然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徐时安是带着徐阳出去。对于徐时安发生什么事,徐阳肯定一清二楚。到底是谁能伤到徐时安这样的老狐狸。 喜雀扶着一瘸一拐的徐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苗风。 苗风实在是想不通,武安侯和夫人参加婚宴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大晚上把他从酒席上叫出来。绿裳还特地叮嘱他把救命的药全部拿上。当他看到徐时安时,震惊得失去言语能力,才明白绿裳所言不虚。正常人留这么多血的话,早就昏迷了。这不是跟阎王抢人吗? 苏乐然忍无可忍地喝道:“苗风,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救人。” 苗风连忙蹲下身子检查徐时安的伤口。虽然他在王大夫的嘴里讨不到好话,但是王大夫的本领,他学得八九不离十。救死扶伤的医德还是有的。 苏乐然忍住悲痛问徐阳:“侯爷去调兵的时候遇到什么事情?怎么会伤成这样?” 徐阳朝苏乐然下跪道:徐阳护卫不利,请夫人责罚。” 苏乐然的目光充满冷意,她冷漠道:“责罚你能让侯爷身上的伤去掉吗?告诉我前因后果。难道是宁王的那批亲兵出现问题。” 苏乐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通。皇上不会没有由头就朝功臣下手,毕竟出师无名。那问题就出在充满变故的宁王亲兵。 徐阳震惊于苏乐然一猜就中,说道:“夫人说的没错。确实是调兵的时候出现问题。” 宁王的亲兵中有宁王的亲信。宁王在皇宫内死得不明不白。在他们的眼中,宁王就是被徐时安害死的。他们藏于亲兵中,伺机而动。给了徐时安和顾长安一个措手不及。 苏乐然不可置信道:“徐时安明明就知道宁王的亲兵不安分,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他们二人何等精明,已经知道宁王和皇后的关系不单纯,肯定不会毫无准备就去调兵。 徐阳迟疑道:“亲兵里面混着侯爷的手下败将。看到侯爷后,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夫人放心。伤了侯爷的人已经被侯爷除掉了。” 听到前方传来的喜乐声,喜雀一脸不忿:“我们侯爷都受伤了。顾世子还像没事人一样拜堂成亲,太没有良心了。” 喜雀一直和顾长安不对付。想到这样的登徒子娶了完美的林若汐,她就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到苏乐然的表情不好,绿裳赶紧扯了扯喜雀的袖子提醒道:“喜雀,你少说一点。” 苗风原以为徐时安只是受一些轻伤,哪曾想他的伤处都在背后。看到徐时安背后的伤口,苗风深感头疼。他的医术不精,可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苗风一脸凝重地给徐时安把脉,神色稍缓道:“夫人,侯爷失血过多,先把他扶到里面。有我在,他死不了。你们搭把手,帮我把侯爷扶进去。难道要让他在这里躺一晚上吗?” 闻言,徐阳看了苏乐然一眼,挣扎地起身。 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你不行。站都站不稳,等会把侯爷摔着了。” 苗风和绿裳从苏乐然的怀中扶起徐时安,送进房内。 喜雀扶起苏乐然说道:“地上凉,我扶夫人进去。” 苏乐然木然地站直身子,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充满破碎感。她看着自己沾到徐时安鲜血的衣裳,面无表情地说:“喜雀,帮我更衣!我要去给新人敬酒。” 喜雀不解道:“夫人不在这里守着侯爷吗?” 苏乐然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没有听到苗风说他死不了。要是我不出现,会让他们担心。林若汐盼了这么久的婚事可不能被我影响。她这个婚结得也不容易。顾长安没有受伤!” 徐阳摇摇头:“侯爷把顾世子护了下来。他说对方想杀的人是武安侯,跟靖远世子没有关系。” 这一点,苏乐然的想法跟徐时安出奇一致。 徐阳难过地说:“侯爷受重伤的事情除了顾世子,没有人知道。来这里之前,侯爷就吩咐小人一定要帮助夫人掩瞒他受伤的消息。要不然,恐引起争端。” 苏乐然看向屋内,无力地说:“他倒是了解我。你也赶紧去包扎一下。要是没事,也陪我去一趟。毕竟你和你的主子,总要出现一人。” 徐阳觉得这样的苏乐然特别有主母风范。印象里那个只会跟着徐时安跑的刁蛮小姐已经变得很模糊。他做揖道:“徐阳遵命。” 第134章 你别想改嫁 经过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苏乐然觉得此刻的温情特别令人沉沦。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徐时安的亲吻,虽然温柔却带着一丝霸道。直至她察觉到手心黏上有什么类似液体的东西。 她心念一动,睁开困惑的眼睛。徐时安不对劲。 徐时安脸色苍白的朝她笑了笑,“被发现了。” 下一秒。徐时安便晕倒在她的怀里。 她抱着徐时安,看着自己无力瘫坐在地上刚时刚后背的手上沾着鲜血,才发现徐时安的背上一片鲜红。她一时悲从中来,只能哭着喊道:“徐时安!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和孩子。”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日子的苏乐然,害怕再次回到一个人的日子。直至现在,苏乐然才确信徐时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等了徐时安那么久,可不是为了收尸的。 离得不远的绿裳听到苏乐然撕心裂肺的喊声,立马冲了过来。看到苏乐然抱着徐时安瘫在地上,赶紧过来探徐时安的鼻息。当探查到徐时安还有气息,绿裳松了一口气。她沉着道:“夫人!侯爷还有气,没有死。” 徐时安还活着。 这个事实让苏乐然回过神,赶紧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苗风过来。” 绿裳:“是!” 绿裳立马施展轻功离去。其实她刚才就是去叫苗风的路上。 因为苏乐然的身体特殊,又怀有身孕。细心的徐时安特别安排苗风坐着马车随行,以防不时之需。没有想到他这一个细心的安排用在自己的身上。 苏乐然抱着徐时安,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道:“徐时安,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你要是丢下我,我立马就把孩子打掉,再找个比你帅比你有钱的男人嫁了。” 徐时安的眼皮动了一下,虚弱地说:“你-别-想改嫁。” 苏乐然欣喜道:“徐时安,你醒过来了。” 徐时安皱着眉头,虚弱地说:“对不住,吓到你。” 话一说完,徐时安又晕了过去。 苏乐然全身发凉,摇摇欲坠。 绿裳很快便去而复返。“夫人!徐阳也回来了。” 苏乐然抬起头,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徐时安是带着徐阳出去。对于徐时安发生什么事,徐阳肯定一清二楚。到底是谁能伤到徐时安这样的老狐狸。 喜雀扶着一瘸一拐的徐阳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苗风。 苗风实在是想不通,武安侯和夫人参加婚宴会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大晚上把他从酒席上叫出来。绿裳还特地叮嘱他把救命的药全部拿上。当他看到徐时安时,震惊得失去言语能力,才明白绿裳所言不虚。正常人留这么多血的话,早就昏迷了。这不是跟阎王抢人吗? 苏乐然忍无可忍地喝道:“苗风,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救人。” 苗风连忙蹲下身子检查徐时安的伤口。虽然他在王大夫的嘴里讨不到好话,但是王大夫的本领,他学得八九不离十。救死扶伤的医德还是有的。 苏乐然忍住悲痛问徐阳:“侯爷去调兵的时候遇到什么事情?怎么会伤成这样?” 徐阳朝苏乐然下跪道:徐阳护卫不利,请夫人责罚。” 苏乐然的目光充满冷意,她冷漠道:“责罚你能让侯爷身上的伤去掉吗?告诉我前因后果。难道是宁王的那批亲兵出现问题。” 苏乐然想了又想,实在想不通。皇上不会没有由头就朝功臣下手,毕竟出师无名。那问题就出在充满变故的宁王亲兵。 徐阳震惊于苏乐然一猜就中,说道:“夫人说的没错。确实是调兵的时候出现问题。” 宁王的亲兵中有宁王的亲信。宁王在皇宫内死得不明不白。在他们的眼中,宁王就是被徐时安害死的。他们藏于亲兵中,伺机而动。给了徐时安和顾长安一个措手不及。 苏乐然不可置信道:“徐时安明明就知道宁王的亲兵不安分,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他们二人何等精明,已经知道宁王和皇后的关系不单纯,肯定不会毫无准备就去调兵。 徐阳迟疑道:“亲兵里面混着侯爷的手下败将。看到侯爷后,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夫人放心。伤了侯爷的人已经被侯爷除掉了。” 听到前方传来的喜乐声,喜雀一脸不忿:“我们侯爷都受伤了。顾世子还像没事人一样拜堂成亲,太没有良心了。” 喜雀一直和顾长安不对付。想到这样的登徒子娶了完美的林若汐,她就觉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看到苏乐然的表情不好,绿裳赶紧扯了扯喜雀的袖子提醒道:“喜雀,你少说一点。” 苗风原以为徐时安只是受一些轻伤,哪曾想他的伤处都在背后。看到徐时安背后的伤口,苗风深感头疼。他的医术不精,可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苗风一脸凝重地给徐时安把脉,神色稍缓道:“夫人,侯爷失血过多,先把他扶到里面。有我在,他死不了。你们搭把手,帮我把侯爷扶进去。难道要让他在这里躺一晚上吗?” 闻言,徐阳看了苏乐然一眼,挣扎地起身。 苏乐然没有好气地说:“你不行。站都站不稳,等会把侯爷摔着了。” 苗风和绿裳从苏乐然的怀中扶起徐时安,送进房内。 喜雀扶起苏乐然说道:“地上凉,我扶夫人进去。” 苏乐然木然地站直身子,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充满破碎感。她看着自己沾到徐时安鲜血的衣裳,面无表情地说:“喜雀,帮我更衣!我要去给新人敬酒。” 喜雀不解道:“夫人不在这里守着侯爷吗?” 苏乐然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你没有听到苗风说他死不了。要是我不出现,会让他们担心。林若汐盼了这么久的婚事可不能被我影响。她这个婚结得也不容易。顾长安没有受伤!” 徐阳摇摇头:“侯爷把顾世子护了下来。他说对方想杀的人是武安侯,跟靖远世子没有关系。” 这一点,苏乐然的想法跟徐时安出奇一致。 徐阳难过地说:“侯爷受重伤的事情除了顾世子,没有人知道。来这里之前,侯爷就吩咐小人一定要帮助夫人掩瞒他受伤的消息。要不然,恐引起争端。” 苏乐然看向屋内,无力地说:“他倒是了解我。你也赶紧去包扎一下。要是没事,也陪我去一趟。毕竟你和你的主子,总要出现一人。” 徐阳觉得这样的苏乐然特别有主母风范。印象里那个只会跟着徐时安跑的刁蛮小姐已经变得很模糊。他做揖道:“徐阳遵命。” 第135章 有来无回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苏乐然换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裳,站在人群前方看着正在拜堂的新人。不怎么的,想到她和徐时安成亲的那天。那个时候答应和徐时安成亲是带着完成任务的目的,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跟那个男人相伴一生。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把徐时安当成自己真正的夫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接受没有徐时安的余生。要是这样,她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喜雀朝苏乐然递上手帕,担心地说:“夫人,您别担心。侯爷福大命大,肯定会逢凶化吉。他还要给您肚子里的宝宝取名字,教他骑马射箭。” 苏乐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赶紧拿起手帕将眼泪擦干净。要是被人看到她在婚宴上面泪流满面,这一趟就白来。 顾长安抬起头看到苏乐然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眼中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自责。 看起来,顾长安也知道徐时安受伤的事情。苏乐然扯出一抹微笑,还好她已经将眼泪擦掉,要不然顾长安肯定会丢下新娘跑来找徐时安。 她朝顾长安摇摇头,跟着众人鼓起掌来。 顾长安朝苏乐然点点头,便神情严肃地被人送入洞房。 喜雀感慨道:“今日看顾世子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人家常说成亲之后会变成大人,果然没错。就连夫人成亲之后也变了很多。” 苏乐然感慨道:“世中逢尔,雨中逢花。在尘世中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容易。经此一遭,顾长安定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喜雀睁大眼睛看着苏乐然。 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宴说是没有大办,但来赴宴的人不少。不少人是去过苏乐然的婚宴,认识她身份的人。 一位夫人对苏乐然行礼道:“见过武安侯夫人,怎么不见武安侯陪在夫人的身边?” 苏乐然摸着肚子,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见状,喜雀连忙说道:“回夫人话,侯爷去给我家夫人拿酸梅了。等一下就回来。” 女子看向苏乐然的肚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武安侯夫人怀有身孕,难怪看起来面色疲惫。听说武安侯格外疼惜娘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喜宴上,不时有人跟苏乐然打招呼,她都微笑点头示意。 只要有人问起徐时安,站在她旁边的喜雀就以各种理由打发。 直到徐阳看不过去,出声劝解道:“夫人,做到这样就差不多。我们回去!” 喜雀忙不迭地点点头。她看着苏乐然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喜宴很热闹,虽然才摆了十几张桌子,但可能都是家族里面的亲友,气氛十分热络。 苏乐然嘴角含笑,默默地打量喜宴上的每个人。他们没有被朝廷上的波涛汹涌影响。或者他们心照不宣,当做没有这件事情发生。 倒是有人问道,自己亲妹的喜宴,怎么没有看到林晁泽出现。 苏乐然也想看到林晁泽出现在婚宴上。因为这说明。徐时安已经脱离危险。 突然,苏乐然盯着喜宴上陌生的男子问道:“我记得林若汐说过,喜宴只邀请双方的亲友。那位左顾右看的男人是谁?单单看他的面相就觉得他不是良善之辈。” 徐阳看了过去。他作为徐时安的随侍,朝廷上的官员包括家眷都一清二楚。他诧异道:“我确实没有见过那位大人。夫人,需不需要我去打听一下。” 喜雀跃跃欲试道:“夫人,这种事情还是我去。打探消息,我最擅长。” 苏乐然的神情漠然:“不用那么麻烦。喜雀将徐伯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一问他。” 虽然参加喜宴的人,她也大多数不认识,但是那名男子一直盯着顾长安看,与周围的宾客完全没有交流,看起来格格不入。 徐福听到消息过来的时候也一脸诧异。他表情凝重地说:“夫人,今晚出入山庄的人皆持有靖远候府亲印的请帖才放入山庄。照理来说是不会有人闯入。” 温泉山庄的防卫过于松散了。苏乐然皱眉道:“如果只凭请帖出入山庄,那破局就太简单不过了。对方只要在半路拦截喜宴的宾客,就能得到喜宴的请帖。” 徐福实话实说道:“侯爷之前就预想到会有人混进来。他说如果对方费尽心思进来,那听之任之,好好招待对方喝一杯喜酒。” 苏乐然的眼睛微红,徐时安将一切都考虑进去,却没有意料到自己会受伤。他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战神吗? 苏乐然正色道:“要是侯爷在的话,可以听之任之。但是现在不行。叫人盯着,可不能扰了顾世子的洞房花烛夜。当然,也不能让人影响苗风救治侯爷。” 徐福做拱道:“夫人,后方传来消息,侯爷已经止住血,只是目前还没有清醒。老奴相信,侯爷肯定会熬过去。其他的事情,夫人不必过于操心。侯爷安排在山庄的护卫都身手不错,定能护住夫人。” 苏乐然看向挂在屋檐下的红色灯笼,说道:“找苗风拿毒药,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苏乐然语气中的杀意让徐阳肃然。“是!” 夜黑风高,两个黑衣人跃上墙头观察着只是零零散散点着几盏灯笼的院子,蠢蠢欲动。 一个黑衣人说道:“你确定,徐时安在这个院子里面养伤。怎么没有护卫值夜?” 另一个黑衣人十分肯定地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武安侯就是住在这里。我们要不趁着他受伤取他性命,以后想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两人从墙头跳了下来,闻到一股异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昏迷倒地。过了一会,也许是看到他们失去联系,接应的人也溜进院子查看。看到倒在地上的二人时,暗道不好,也晕倒在地。 喜雀捂着手帕,扯掉他们的面巾,心想果然是这几个在喜宴上不老实的人。她吩咐道:“把这几个人绑起来,交给夫人发落。” “是!” 没有想到苗风研制的迷香这么强悍,居然能撂倒几名大汉。喜雀决定以后要对苗风好一点,省得他心情不好给她的吃食加料。 第135章 有来无回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苏乐然换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裳,站在人群前方看着正在拜堂的新人。不怎么的,想到她和徐时安成亲的那天。那个时候答应和徐时安成亲是带着完成任务的目的,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跟那个男人相伴一生。这段日子以来,她已经把徐时安当成自己真正的夫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接受没有徐时安的余生。要是这样,她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意义。 喜雀朝苏乐然递上手帕,担心地说:“夫人,您别担心。侯爷福大命大,肯定会逢凶化吉。他还要给您肚子里的宝宝取名字,教他骑马射箭。” 苏乐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赶紧拿起手帕将眼泪擦干净。要是被人看到她在婚宴上面泪流满面,这一趟就白来。 顾长安抬起头看到苏乐然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眼中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自责。 看起来,顾长安也知道徐时安受伤的事情。苏乐然扯出一抹微笑,还好她已经将眼泪擦掉,要不然顾长安肯定会丢下新娘跑来找徐时安。 她朝顾长安摇摇头,跟着众人鼓起掌来。 顾长安朝苏乐然点点头,便神情严肃地被人送入洞房。 喜雀感慨道:“今日看顾世子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人家常说成亲之后会变成大人,果然没错。就连夫人成亲之后也变了很多。” 苏乐然感慨道:“世中逢尔,雨中逢花。在尘世中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容易。经此一遭,顾长安定会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喜雀睁大眼睛看着苏乐然。 林若汐和顾长安的婚宴说是没有大办,但来赴宴的人不少。不少人是去过苏乐然的婚宴,认识她身份的人。 一位夫人对苏乐然行礼道:“见过武安侯夫人,怎么不见武安侯陪在夫人的身边?” 苏乐然摸着肚子,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见状,喜雀连忙说道:“回夫人话,侯爷去给我家夫人拿酸梅了。等一下就回来。” 女子看向苏乐然的肚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武安侯夫人怀有身孕,难怪看起来面色疲惫。听说武安侯格外疼惜娘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喜宴上,不时有人跟苏乐然打招呼,她都微笑点头示意。 只要有人问起徐时安,站在她旁边的喜雀就以各种理由打发。 直到徐阳看不过去,出声劝解道:“夫人,做到这样就差不多。我们回去!” 喜雀忙不迭地点点头。她看着苏乐然强颜欢笑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喜宴很热闹,虽然才摆了十几张桌子,但可能都是家族里面的亲友,气氛十分热络。 苏乐然嘴角含笑,默默地打量喜宴上的每个人。他们没有被朝廷上的波涛汹涌影响。或者他们心照不宣,当做没有这件事情发生。 倒是有人问道,自己亲妹的喜宴,怎么没有看到林晁泽出现。 苏乐然也想看到林晁泽出现在婚宴上。因为这说明。徐时安已经脱离危险。 突然,苏乐然盯着喜宴上陌生的男子问道:“我记得林若汐说过,喜宴只邀请双方的亲友。那位左顾右看的男人是谁?单单看他的面相就觉得他不是良善之辈。” 徐阳看了过去。他作为徐时安的随侍,朝廷上的官员包括家眷都一清二楚。他诧异道:“我确实没有见过那位大人。夫人,需不需要我去打听一下。” 喜雀跃跃欲试道:“夫人,这种事情还是我去。打探消息,我最擅长。” 苏乐然的神情漠然:“不用那么麻烦。喜雀将徐伯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一问他。” 虽然参加喜宴的人,她也大多数不认识,但是那名男子一直盯着顾长安看,与周围的宾客完全没有交流,看起来格格不入。 徐福听到消息过来的时候也一脸诧异。他表情凝重地说:“夫人,今晚出入山庄的人皆持有靖远候府亲印的请帖才放入山庄。照理来说是不会有人闯入。” 温泉山庄的防卫过于松散了。苏乐然皱眉道:“如果只凭请帖出入山庄,那破局就太简单不过了。对方只要在半路拦截喜宴的宾客,就能得到喜宴的请帖。” 徐福实话实说道:“侯爷之前就预想到会有人混进来。他说如果对方费尽心思进来,那听之任之,好好招待对方喝一杯喜酒。” 苏乐然的眼睛微红,徐时安将一切都考虑进去,却没有意料到自己会受伤。他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战神吗? 苏乐然正色道:“要是侯爷在的话,可以听之任之。但是现在不行。叫人盯着,可不能扰了顾世子的洞房花烛夜。当然,也不能让人影响苗风救治侯爷。” 徐福做拱道:“夫人,后方传来消息,侯爷已经止住血,只是目前还没有清醒。老奴相信,侯爷肯定会熬过去。其他的事情,夫人不必过于操心。侯爷安排在山庄的护卫都身手不错,定能护住夫人。” 苏乐然看向挂在屋檐下的红色灯笼,说道:“找苗风拿毒药,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苏乐然语气中的杀意让徐阳肃然。“是!” 夜黑风高,两个黑衣人跃上墙头观察着只是零零散散点着几盏灯笼的院子,蠢蠢欲动。 一个黑衣人说道:“你确定,徐时安在这个院子里面养伤。怎么没有护卫值夜?” 另一个黑衣人十分肯定地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武安侯就是住在这里。我们要不趁着他受伤取他性命,以后想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两人从墙头跳了下来,闻到一股异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昏迷倒地。过了一会,也许是看到他们失去联系,接应的人也溜进院子查看。看到倒在地上的二人时,暗道不好,也晕倒在地。 喜雀捂着手帕,扯掉他们的面巾,心想果然是这几个在喜宴上不老实的人。她吩咐道:“把这几个人绑起来,交给夫人发落。” “是!” 没有想到苗风研制的迷香这么强悍,居然能撂倒几名大汉。喜雀决定以后要对苗风好一点,省得他心情不好给她的吃食加料。 第136章 谁是你妹 正在招待宾客的李新尔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心念一动,寻着气味走到院中。她看着门上方的“乐苑”二字,想起徐福说过温泉山庄给苏乐然留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难道这就是那个院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晁泽一身玄衣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看到李新尔离席,觉得奇怪,便跟了上来。 李新尔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的淤青好不容易才褪去。林晁泽绝对是属狗的,专门挑她敏感的地方啃。“我是来办正事,可没有乱跑。” 她上次被林晁泽修理得很惨,几天下不了床。现在看到林晁泽盯着她,下意识就会想起林晁泽给她制定的惩罚。 林晁泽平日说话都是不冷不热,要不然就是夹棍带棒。李新尔叉着腰,抡起袖子,已经准备跟林晁泽好好争论一番。反正她的伪装已经失败,不用再装什么。 林晁泽立马意会到李新尔动作的含义。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吓到李新尔。他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这里是徐时安和苏乐然住的小院。你偷偷摸摸地进来像什么?” 突然听到林晁泽这么温柔地说话,李新尔有点不习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瞪大眼睛问:“今晚只看到乐然一个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林晁泽变得严肃起来。今晚发生的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又四处透露出不对劲。他忙着招待宾客,没有时间亲自寻找答案,派出去的人又一问三不知,好不容易等到宾客散了一些,才得空过来。 李新尔看到林晁泽的神色不对,知道他们二人的目的一样。她将一条手帕递给林晁泽,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地说:“前面有人用了苗疆的迷药,吸入进去会让人浑身无力。你把手帕放在鼻子处可以让迷药失去作用。” 林晁泽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看到李新尔这么认真,他照做了。他皱着眉头说:“有人在温泉山庄的后院使毒。你觉得对方是谁?” 林若汐慢悠悠地走过来,“我猜想,应该是苏乐然手下的人。听说她随行中有一位擅于使毒的大夫。” 林若汐还穿着嫁衣,只是头上的珠钗都全部卸下。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顾长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在那里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 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二人,林晁泽诧异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们出来干什么?” 林若汐娇嗔地说:“哥哥是为什么来,我也是为什么来。” 林晁泽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妹妹。他摸了摸林若汐的头,责怪地说:“哥哥在这呢!有什么事比你的人生大事重要。” 顾长安刚刚才被林若汐修理一顿,心里有气。他边走边说:“废话少说,赶紧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徐时安该不会失血过多晕倒!” 他率先走了进去,便闻到一股幽香,脚下一软,就半跪在地上。 李新尔翻个白眼,心想现在能换个妹夫吗?这个妹夫真的太蠢了。她走过去将顾长安拉了回来,嫌弃地说:“我不是说了,这里有人使毒吗?你是不是有毛病。” 林晁泽刚想将手中的手帕递过去,被李新尔一瞪,默默地把手帕拽在手里。 顾长安身上还有伤,气血不足,强撑着身体,有气无力地说:“快。。。解毒。” 林若汐扶着顾长安,一脸心疼。“嫂子,我求求你。赶紧帮他。他身上有伤,经不住这个。” 见状,李新尔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有点肉疼地倒出一粒药丸塞到顾长安的嘴里。“我刚才探了探,迷药已经散了差不多。我们只要经过的时候不要呼吸,就可以安全度过。” 顾长安这时已经好了许多。他气恼地说:“有这东西,刚才怎么不早说。” 对于这个新晋妹夫,李新尔没有好脸色,她无语道:“你自己没头没脑地乱跑,还怨我咯!” 林晁泽敲了一下顾长安的头,“你这小子,叫嫂子!没大没小。” 顾长安看了眼林若汐,立马改口道:“嫂子,我错了。” 李新尔的脸一红,莫名地娇羞起来。“这次就原谅你。” 徐阳以为贼人去而复返,拿着剑冲了过来。看到院前的众人,一脸错愕道:“你们怎么都来了。顾世子,你不洞房了?” 顾长安被林若汐扶着,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仍旧没有力气。他没有好气地说:“你看我这样,还能洞房吗?” 林若汐拍了一下顾长安,“你给我住嘴。” 顾长安不满地说:“夫人!我都说今晚出门会被人指手画脚。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林若汐一下子拆穿道:“你不亲眼看到徐时安平安无事,我不相信你梦睡得着。” 屋内,徐时安已经换下血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苏乐然拿着手帕给徐时安擦汗,“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醒?” 苗风无视喜雀的挤眉弄眼,实话说说道:“他失血过多。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喜雀气恼地盯着苗风。 苗风耸了耸肩膀,他又不是神医,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苏乐然自言自语地说:“我相信他不会丢下我和孩子。” 喜雀看到苏乐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红了眼。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苏乐然。 绿裳也觉得难过。她左顾右看一会,发现另一名伤员不在。“喜雀,徐阳呢?” 喜雀:“有人闯进院子,徐阳去看了。” 绿裳:“啊!你怎么现在才说。他有伤在身,打不过人怎么办?” 苗风毫不在意地说:“我给他一包药粉,就算来几十号人都搞得定。” 顾长安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你做的毒药!人才呀!在我的洞房花烛夜搞这一出。” 苗风双手叉腰道:“新郎官,你的洞房花烛夜搞砸关我什么事。再说我连喜酒都没有喝上一杯!” 苗风看到走在林若汐后面的李新尔,越看越熟悉,这不是他一直在找的表妹吗?他冲上前一把抱住李新尔,开心地叫道:“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李新尔朝苗风撒了一把粉末,气急败坏地说:“臭男人,谁是你妹!” 第136章 谁是你妹 正在招待宾客的李新尔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心念一动,寻着气味走到院中。她看着门上方的“乐苑”二字,想起徐福说过温泉山庄给苏乐然留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难道这就是那个院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晁泽一身玄衣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看到李新尔离席,觉得奇怪,便跟了上来。 李新尔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的淤青好不容易才褪去。林晁泽绝对是属狗的,专门挑她敏感的地方啃。“我是来办正事,可没有乱跑。” 她上次被林晁泽修理得很惨,几天下不了床。现在看到林晁泽盯着她,下意识就会想起林晁泽给她制定的惩罚。 林晁泽平日说话都是不冷不热,要不然就是夹棍带棒。李新尔叉着腰,抡起袖子,已经准备跟林晁泽好好争论一番。反正她的伪装已经失败,不用再装什么。 林晁泽立马意会到李新尔动作的含义。他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吓到李新尔。他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这里是徐时安和苏乐然住的小院。你偷偷摸摸地进来像什么?” 突然听到林晁泽这么温柔地说话,李新尔有点不习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瞪大眼睛问:“今晚只看到乐然一个人,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林晁泽变得严肃起来。今晚发生的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又四处透露出不对劲。他忙着招待宾客,没有时间亲自寻找答案,派出去的人又一问三不知,好不容易等到宾客散了一些,才得空过来。 李新尔看到林晁泽的神色不对,知道他们二人的目的一样。她将一条手帕递给林晁泽,脸上有些许不自然地说:“前面有人用了苗疆的迷药,吸入进去会让人浑身无力。你把手帕放在鼻子处可以让迷药失去作用。” 林晁泽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看到李新尔这么认真,他照做了。他皱着眉头说:“有人在温泉山庄的后院使毒。你觉得对方是谁?” 林若汐慢悠悠地走过来,“我猜想,应该是苏乐然手下的人。听说她随行中有一位擅于使毒的大夫。” 林若汐还穿着嫁衣,只是头上的珠钗都全部卸下。倒是站在她身边的顾长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在那里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 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二人,林晁泽诧异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们出来干什么?” 林若汐娇嗔地说:“哥哥是为什么来,我也是为什么来。” 林晁泽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妹妹。他摸了摸林若汐的头,责怪地说:“哥哥在这呢!有什么事比你的人生大事重要。” 顾长安刚刚才被林若汐修理一顿,心里有气。他边走边说:“废话少说,赶紧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徐时安该不会失血过多晕倒!” 他率先走了进去,便闻到一股幽香,脚下一软,就半跪在地上。 李新尔翻个白眼,心想现在能换个妹夫吗?这个妹夫真的太蠢了。她走过去将顾长安拉了回来,嫌弃地说:“我不是说了,这里有人使毒吗?你是不是有毛病。” 林晁泽刚想将手中的手帕递过去,被李新尔一瞪,默默地把手帕拽在手里。 顾长安身上还有伤,气血不足,强撑着身体,有气无力地说:“快。。。解毒。” 林若汐扶着顾长安,一脸心疼。“嫂子,我求求你。赶紧帮他。他身上有伤,经不住这个。” 见状,李新尔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有点肉疼地倒出一粒药丸塞到顾长安的嘴里。“我刚才探了探,迷药已经散了差不多。我们只要经过的时候不要呼吸,就可以安全度过。” 顾长安这时已经好了许多。他气恼地说:“有这东西,刚才怎么不早说。” 对于这个新晋妹夫,李新尔没有好脸色,她无语道:“你自己没头没脑地乱跑,还怨我咯!” 林晁泽敲了一下顾长安的头,“你这小子,叫嫂子!没大没小。” 顾长安看了眼林若汐,立马改口道:“嫂子,我错了。” 李新尔的脸一红,莫名地娇羞起来。“这次就原谅你。” 徐阳以为贼人去而复返,拿着剑冲了过来。看到院前的众人,一脸错愕道:“你们怎么都来了。顾世子,你不洞房了?” 顾长安被林若汐扶着,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仍旧没有力气。他没有好气地说:“你看我这样,还能洞房吗?” 林若汐拍了一下顾长安,“你给我住嘴。” 顾长安不满地说:“夫人!我都说今晚出门会被人指手画脚。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林若汐一下子拆穿道:“你不亲眼看到徐时安平安无事,我不相信你梦睡得着。” 屋内,徐时安已经换下血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苏乐然拿着手帕给徐时安擦汗,“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醒?” 苗风无视喜雀的挤眉弄眼,实话说说道:“他失血过多。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喜雀气恼地盯着苗风。 苗风耸了耸肩膀,他又不是神医,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苏乐然自言自语地说:“我相信他不会丢下我和孩子。” 喜雀看到苏乐然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红了眼。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苏乐然。 绿裳也觉得难过。她左顾右看一会,发现另一名伤员不在。“喜雀,徐阳呢?” 喜雀:“有人闯进院子,徐阳去看了。” 绿裳:“啊!你怎么现在才说。他有伤在身,打不过人怎么办?” 苗风毫不在意地说:“我给他一包药粉,就算来几十号人都搞得定。” 顾长安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你做的毒药!人才呀!在我的洞房花烛夜搞这一出。” 苗风双手叉腰道:“新郎官,你的洞房花烛夜搞砸关我什么事。再说我连喜酒都没有喝上一杯!” 苗风看到走在林若汐后面的李新尔,越看越熟悉,这不是他一直在找的表妹吗?他冲上前一把抱住李新尔,开心地叫道:“小妹!你怎么在这里。” 李新尔朝苗风撒了一把粉末,气急败坏地说:“臭男人,谁是你妹!” 第137章 一网打尽 苗风傻眼了。毒粉虽然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却给他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他的表妹那么温柔善良,是绝对不会朝他出手的。 他猛揉眼睛,再次认真地看着李新尔的脸,确认这明明就是他表妹的脸。他困惑地说:“你明明就是我的表妹李新尔!” 苏乐然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有瓜吃。 众人愣住了。看李新尔的反应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苗风,但苗风却能准确的说出她的名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李新尔迟疑片刻。她看着满脸胡渣的苗风,不可置信地问:“苗风表哥?你是苗风表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李新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表哥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怎么会变成邋里邋遢的臭男人。 苗风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说:“新尔表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激动地抱着李新尔转圈圈。 林晁泽在旁边阴沉着脸。虽然是表哥,但也没有必要这样亲近。 李新尔惊慌失措道:“表哥,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呢!” 苗风仔细地打量李新尔,他们差不多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小姑娘也长大成少妇了。 少妇?表妹? 苗风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李新尔梳着夫人的发髻。 他不可置信地说:“表妹,你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嫁人了。” 李新尔看了眼林晁泽,扭扭捏捏地拉着林晁泽的袖子说:“苗风,这是我的夫君林晁泽。晁泽…夫君,这是我的表哥苗风。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林晁泽朝苗风作揖道:“晁泽见过表哥。” 苗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气,他后退一步问李新尔:“你是自愿嫁给这个娘娘腔吗?” 李新尔不满道:“表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再说,你没有胡子的时候也挺像娘娘腔。” 苏乐然的嘴巴都合不起来。这个世界太小,她的员工居然是李新尔的亲戚。 苗风这个体型,这张脸完全跟娘娘腔不沾边。 林晁泽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眼苏乐然,打断道:“夫人,别忘了我们来这的正事。” 苗风在听到林晁泽称呼李新尔为夫人时,脸上的表情出现龟裂状。 林若汐见苏乐然的脸上没有一丝难过,没有觉得不对劲。苏乐然和徐时安的感情之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苏乐然是悲伤过度,才会如此。 林若汐抱着苏乐然说:“乐然,我们情同姐妹。你在我的面前就别逞强了。顾长安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侯爷受了严重的刀伤。” 苏乐然抽了抽鼻子,“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受伤的事情瞒下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没有遗憾的婚礼。洞房花烛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顾长安摩拳擦掌道:“查到是谁派来的人了吗?小爷我亲自去审问。” 林晁泽:“这还要审问吗?你们在谁的兵营遇袭,那就是谁派来的人。” 顾长安抓了抓头,不解地说:“那些是朱焕的亲兵。你的意思是朱焕想要徐时安的性命。” 躺在床上的徐时安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不耐地说:“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实在是吵得我睡不了觉。”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徐时安的身上。 “侯爷,你醒了!” “徐时安!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 徐时安挑眉,“我,是,祸害!” 苏乐然瞥了一眼,“你是祸水!” 苏乐然浅浅一笑,往徐时安的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点点头。她现在越来越贤惠,还会照顾人。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你们别忘了。朱焕的亲兵是从谁的手里接来?” 林若汐:“当然是宁王。可是宁王已经死了。” 徐时安:“谁都说他死了。但是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林新尔气得跺脚,“不会!你的意思是说宁王假死。祸害遗千年,早知道,我就不给他解毒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着李新尔。 李新尔缩了一下脖子,躲在林晁泽的身后,不敢说话。 林晁泽上前扯开徐时安的衣服,松了口气。 徐时安的伤口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不深,除了流血多一点,看起来比较吓人。 林晁泽无奈地说:“你该不会连伤到哪都计划好了。” 徐时安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林若汐拍了一下苏乐然,“我说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原来你们是故意演戏给别人看。” 苏乐然嘟着嘴抱怨:“不是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连我都瞒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比他的身体重要。我就不跟他计较这些了。” 顾长安指着徐时安骂道:“我居然会为了这家伙浪费我的洞房花烛夜。” 林若汐踹了过去。“不要再说这五个字,有完没完。” 徐时安确实是受了伤。但对于他这种从战场下来的人,只要不伤筋动骨,剩下的都是小伤。他喘着气说道:“来得正好。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会再派人过来看我死没死。你在这,我才可以安心养伤。” 顾长安立马被安抚。“那小爷就姑且帮你守夜。” 林晁泽:“我们不回去吗?在这毕竟处于被动之地。” 苏乐然摇头晃脑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处于劣势,暗处的人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生无可恋地说:“夫人,侯爷该喝药了。” 苏乐然见状,想到苗风初见李新尔的欣喜,后闻李新尔嫁人的落寞,暗想苗风该不会是暗恋李新尔。还好他们二人没有在一起,近亲结婚可是会生出问题宝宝。 苏乐然正色道:“话说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才到?不要到时候是我们被别人一网打尽。” 第137章 一网打尽 苗风傻眼了。毒粉虽然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却给他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他的表妹那么温柔善良,是绝对不会朝他出手的。 他猛揉眼睛,再次认真地看着李新尔的脸,确认这明明就是他表妹的脸。他困惑地说:“你明明就是我的表妹李新尔!” 苏乐然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有瓜吃。 众人愣住了。看李新尔的反应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苗风,但苗风却能准确的说出她的名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李新尔迟疑片刻。她看着满脸胡渣的苗风,不可置信地问:“苗风表哥?你是苗风表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李新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表哥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怎么会变成邋里邋遢的臭男人。 苗风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激动地说:“新尔表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激动地抱着李新尔转圈圈。 林晁泽在旁边阴沉着脸。虽然是表哥,但也没有必要这样亲近。 李新尔惊慌失措道:“表哥,快放我下来!大家都在看呢!” 苗风仔细地打量李新尔,他们差不多已经有五年没有见面,小姑娘也长大成少妇了。 少妇?表妹? 苗风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李新尔梳着夫人的发髻。 他不可置信地说:“表妹,你的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嫁人了。” 李新尔看了眼林晁泽,扭扭捏捏地拉着林晁泽的袖子说:“苗风,这是我的夫君林晁泽。晁泽…夫君,这是我的表哥苗风。我们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林晁泽朝苗风作揖道:“晁泽见过表哥。” 苗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气,他后退一步问李新尔:“你是自愿嫁给这个娘娘腔吗?” 李新尔不满道:“表哥,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再说,你没有胡子的时候也挺像娘娘腔。” 苏乐然的嘴巴都合不起来。这个世界太小,她的员工居然是李新尔的亲戚。 苗风这个体型,这张脸完全跟娘娘腔不沾边。 林晁泽无意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眼苏乐然,打断道:“夫人,别忘了我们来这的正事。” 苗风在听到林晁泽称呼李新尔为夫人时,脸上的表情出现龟裂状。 林若汐见苏乐然的脸上没有一丝难过,没有觉得不对劲。苏乐然和徐时安的感情之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苏乐然是悲伤过度,才会如此。 林若汐抱着苏乐然说:“乐然,我们情同姐妹。你在我的面前就别逞强了。顾长安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侯爷受了严重的刀伤。” 苏乐然抽了抽鼻子,“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受伤的事情瞒下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没有遗憾的婚礼。洞房花烛夜,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顾长安摩拳擦掌道:“查到是谁派来的人了吗?小爷我亲自去审问。” 林晁泽:“这还要审问吗?你们在谁的兵营遇袭,那就是谁派来的人。” 顾长安抓了抓头,不解地说:“那些是朱焕的亲兵。你的意思是朱焕想要徐时安的性命。” 躺在床上的徐时安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不耐地说:“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病人。实在是吵得我睡不了觉。”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徐时安的身上。 “侯爷,你醒了!” “徐时安!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 徐时安挑眉,“我,是,祸害!” 苏乐然瞥了一眼,“你是祸水!” 苏乐然浅浅一笑,往徐时安的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做完这一切,她满意地点点头。她现在越来越贤惠,还会照顾人。 徐时安握住苏乐然的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你们别忘了。朱焕的亲兵是从谁的手里接来?” 林若汐:“当然是宁王。可是宁王已经死了。” 徐时安:“谁都说他死了。但是你们有谁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林新尔气得跺脚,“不会!你的意思是说宁王假死。祸害遗千年,早知道,我就不给他解毒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着李新尔。 李新尔缩了一下脖子,躲在林晁泽的身后,不敢说话。 林晁泽上前扯开徐时安的衣服,松了口气。 徐时安的伤口看起来很大,但其实不深,除了流血多一点,看起来比较吓人。 林晁泽无奈地说:“你该不会连伤到哪都计划好了。” 徐时安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林若汐拍了一下苏乐然,“我说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伤心。原来你们是故意演戏给别人看。” 苏乐然嘟着嘴抱怨:“不是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连我都瞒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比他的身体重要。我就不跟他计较这些了。” 顾长安指着徐时安骂道:“我居然会为了这家伙浪费我的洞房花烛夜。” 林若汐踹了过去。“不要再说这五个字,有完没完。” 徐时安确实是受了伤。但对于他这种从战场下来的人,只要不伤筋动骨,剩下的都是小伤。他喘着气说道:“来得正好。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会再派人过来看我死没死。你在这,我才可以安心养伤。” 顾长安立马被安抚。“那小爷就姑且帮你守夜。” 林晁泽:“我们不回去吗?在这毕竟处于被动之地。” 苏乐然摇头晃脑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们处于劣势,暗处的人才会暴露自己的野心。” 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生无可恋地说:“夫人,侯爷该喝药了。” 苏乐然见状,想到苗风初见李新尔的欣喜,后闻李新尔嫁人的落寞,暗想苗风该不会是暗恋李新尔。还好他们二人没有在一起,近亲结婚可是会生出问题宝宝。 苏乐然正色道:“话说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才到?不要到时候是我们被别人一网打尽。” 第138章 吃得苦中苦 一个时辰前,苏乐然抱着徐时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她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很笃定,这不是自己的心跳。她止住哭声,狐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时安。重伤之人的心跳声怎么会如此强劲。 之前喜雀吹捧徐时安的话还犹言在耳,“武安侯可是大家心目中的战神!” 也对,徐时安这么狡黠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苏乐然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叫道:“我的肚子好疼。” 躺在床上装死的徐时安立马坐了起来,完全不顾这样大的动作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苗风!苗风!” 苏乐然默默地看着徐时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流的眼泪都白流了。她脸色苍白,无力地站起身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徐时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乐然,有点心虚地问:“乐然!你没事。” 苏乐然瞥了一眼徐时安,慢慢地翘起二郎腿说:“有事!我想休夫。” 苗风一进门就听到“休夫”二字,他睁大眼睛,心想来的不是时候。他偷偷向后退后一步,想要在苏乐然发现前溜走。 “苗-风!” 苗风立马做乖巧装,低眉顺目地说:“我在!” 苏乐然的气解了一些,她冷笑道:“你倒是识趣。你是什么时候跟徐时安搭上,明明之前你也觉得徐时安的伤势过重。” 苗风坚决不背锅,“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们将侯爷带回房内,脱下衣服才能诊断侯爷的伤势。” 徐时安可怜兮兮地拉着苏乐然的衣袖,闷声闷气地说:“乐然,夫人,我疼。” 徐时安的衣衫半褪,所见之处都是包扎到的纱布,还透着血色。 尽管苗风说徐时安的伤势不重,苏乐然也心疼得紧。她从小就怕疼,一点点的小伤口也会让她扭捏作态半天。 苏乐然红着眼,正想好好数落徐时安,就看到林若汐几人,情绪便收了回去。 众人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好好迎接他们的敌人。 这时,徐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没有人发现。直到徐暮跪在地上,大家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徐时安。 大家族内养暗卫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像徐暮这样身手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徐暮无视众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侯爷,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人都在后山隐蔽。” 徐时安一下坐了起来,激动地说:“你们来得正好!到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见到徐时安这么不安分,苏乐然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躺下去。来了谁也不关你的事。大家都在,不需要你这个伤患上场。” 许是苏乐然的神色过于骇人,徐时安一顿,默默地躺了下去。 顾长安从来没有看到这样低声下气的徐时安,他努力憋住笑。 林若汐和顾长安站在一起,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动作。林若汐瞪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说:“笑什么?你要向侯爷学习。听夫人话的男人才长命。” 林若汐自认为自己算是善解人意。但是看到自己的夫君受着伤跑回来跟他拜堂,她的心里是有气的。顾长安这次受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所以他能像无事人一样跟她拜堂成亲。林若汐一想到她和顾长安拜堂的时候,苏乐然却在照顾徐时安,她就感到内疚。 顾长安忙不迭失地点点头。“我不是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吗?” 对于林若汐,顾长安自然是知道自己亏待她。他已经暗下决心,以后要对林若汐百依百顺。再说,辛辛苦苦刚讨的娘子可不能被气跑了。 见到其他两队这么恩爱,李新尔似笑非笑地说:“听到了吗?听夫人话的男人才长命。” 林晁泽老神在在的看着李新尔,不跟她计较。 苏乐然对徐暮说道:“你下去!我和你家侯爷有账要算。” 徐时安一梗,抬眼偷看苏乐然的脸色。 苏乐然看向站在角落的徐阳,有点兴师问罪地说:“徐暮进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察觉?” 徐阳露出尴尬的笑容,他尴尬地说:“夫人有所不知,徐暮的轻功可比我厉害多了。他想悄无声息地进来,那绝对没有人能发现他。” 苏乐然:“那么说起来,要是徐暮在,你家侯爷大概就不会受伤了。说到底,就你你家侯爷没有将事情安排好。” 徐暮这才发现徐时安受伤。“侯爷,你居然受伤了。” 徐阳赶紧拉着徐暮退下去。生怕再待下去会被徐时安连累。 苏乐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暮的背影。说起来徐暮算是她的老朋友。大部分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察觉徐暮的追踪。她扫了眼在场的人。 苗风心虚地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会轻功。” 就随意一问,苗风怎么心虚起来。苏乐然宛然一笑:“苗风,你没有否认你会武功,只是说你不会轻功。是这样吗?” 苗风不满地说:“不要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剥削我。我在你这里只是领大夫的钱。” 苏乐然一乐,“此事一了,立马给你加钱。” 苗风顿时兴高采烈起来,“谢谢夫人!” 李新尔扶了扶额头,心想她的这个表哥到底混得有多差。居然被区区小钱收买。 苏乐然从苗风的手里接过药,看到黑漆漆并散发着一个奇怪气味的液体,露出满意的笑容。“苗风,干得不错。” 说完,她直接将满满的一碗药灌进徐时安的嘴巴里。 徐时安不敢细品,硬是将苦涩至极的药汁吞了下去。正常地情况下,喝完药后都会用蜜糖或者蜜饯去掉嘴巴里面的药味。 但是,苏乐然故意不给徐时安准备。 喜雀拿着蜜饯,急冲冲地跑过来说过:“夫人,苗风忘了拿蜜饯。” 苏乐然接过蜜饯,一颗又一颗放在嘴巴里面,一颗都不想给徐时安剩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看着徐时安委屈的表情,苏乐然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潘金莲上身。女人强悍起来就没有男人的事情,太解气了。 第138章 吃得苦中苦 一个时辰前,苏乐然抱着徐时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她听到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很笃定,这不是自己的心跳。她止住哭声,狐疑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徐时安。重伤之人的心跳声怎么会如此强劲。 之前喜雀吹捧徐时安的话还犹言在耳,“武安侯可是大家心目中的战神!” 也对,徐时安这么狡黠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苏乐然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叫道:“我的肚子好疼。” 躺在床上装死的徐时安立马坐了起来,完全不顾这样大的动作会让自己的伤口裂开。“苗风!苗风!” 苏乐然默默地看着徐时安,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流的眼泪都白流了。她脸色苍白,无力地站起身子,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徐时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乐然,有点心虚地问:“乐然!你没事。” 苏乐然瞥了一眼徐时安,慢慢地翘起二郎腿说:“有事!我想休夫。” 苗风一进门就听到“休夫”二字,他睁大眼睛,心想来的不是时候。他偷偷向后退后一步,想要在苏乐然发现前溜走。 “苗-风!” 苗风立马做乖巧装,低眉顺目地说:“我在!” 苏乐然的气解了一些,她冷笑道:“你倒是识趣。你是什么时候跟徐时安搭上,明明之前你也觉得徐时安的伤势过重。” 苗风坚决不背锅,“夫人,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们将侯爷带回房内,脱下衣服才能诊断侯爷的伤势。” 徐时安可怜兮兮地拉着苏乐然的衣袖,闷声闷气地说:“乐然,夫人,我疼。” 徐时安的衣衫半褪,所见之处都是包扎到的纱布,还透着血色。 尽管苗风说徐时安的伤势不重,苏乐然也心疼得紧。她从小就怕疼,一点点的小伤口也会让她扭捏作态半天。 苏乐然红着眼,正想好好数落徐时安,就看到林若汐几人,情绪便收了回去。 众人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好好迎接他们的敌人。 这时,徐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没有人发现。直到徐暮跪在地上,大家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徐时安。 大家族内养暗卫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是像徐暮这样身手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徐暮无视众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侯爷,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的人都在后山隐蔽。” 徐时安一下坐了起来,激动地说:“你们来得正好!到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见到徐时安这么不安分,苏乐然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躺下去。来了谁也不关你的事。大家都在,不需要你这个伤患上场。” 许是苏乐然的神色过于骇人,徐时安一顿,默默地躺了下去。 顾长安从来没有看到这样低声下气的徐时安,他努力憋住笑。 林若汐和顾长安站在一起,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动作。林若汐瞪了他一眼,没有好气地说:“笑什么?你要向侯爷学习。听夫人话的男人才长命。” 林若汐自认为自己算是善解人意。但是看到自己的夫君受着伤跑回来跟他拜堂,她的心里是有气的。顾长安这次受的伤只是一些皮外伤,所以他能像无事人一样跟她拜堂成亲。林若汐一想到她和顾长安拜堂的时候,苏乐然却在照顾徐时安,她就感到内疚。 顾长安忙不迭失地点点头。“我不是一直都很听你的话吗?” 对于林若汐,顾长安自然是知道自己亏待她。他已经暗下决心,以后要对林若汐百依百顺。再说,辛辛苦苦刚讨的娘子可不能被气跑了。 见到其他两队这么恩爱,李新尔似笑非笑地说:“听到了吗?听夫人话的男人才长命。” 林晁泽老神在在的看着李新尔,不跟她计较。 苏乐然对徐暮说道:“你下去!我和你家侯爷有账要算。” 徐时安一梗,抬眼偷看苏乐然的脸色。 苏乐然看向站在角落的徐阳,有点兴师问罪地说:“徐暮进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察觉?” 徐阳露出尴尬的笑容,他尴尬地说:“夫人有所不知,徐暮的轻功可比我厉害多了。他想悄无声息地进来,那绝对没有人能发现他。” 苏乐然:“那么说起来,要是徐暮在,你家侯爷大概就不会受伤了。说到底,就你你家侯爷没有将事情安排好。” 徐暮这才发现徐时安受伤。“侯爷,你居然受伤了。” 徐阳赶紧拉着徐暮退下去。生怕再待下去会被徐时安连累。 苏乐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暮的背影。说起来徐暮算是她的老朋友。大部分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察觉徐暮的追踪。她扫了眼在场的人。 苗风心虚地说:“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会轻功。” 就随意一问,苗风怎么心虚起来。苏乐然宛然一笑:“苗风,你没有否认你会武功,只是说你不会轻功。是这样吗?” 苗风不满地说:“不要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剥削我。我在你这里只是领大夫的钱。” 苏乐然一乐,“此事一了,立马给你加钱。” 苗风顿时兴高采烈起来,“谢谢夫人!” 李新尔扶了扶额头,心想她的这个表哥到底混得有多差。居然被区区小钱收买。 苏乐然从苗风的手里接过药,看到黑漆漆并散发着一个奇怪气味的液体,露出满意的笑容。“苗风,干得不错。” 说完,她直接将满满的一碗药灌进徐时安的嘴巴里。 徐时安不敢细品,硬是将苦涩至极的药汁吞了下去。正常地情况下,喝完药后都会用蜜糖或者蜜饯去掉嘴巴里面的药味。 但是,苏乐然故意不给徐时安准备。 喜雀拿着蜜饯,急冲冲地跑过来说过:“夫人,苗风忘了拿蜜饯。” 苏乐然接过蜜饯,一颗又一颗放在嘴巴里面,一颗都不想给徐时安剩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看着徐时安委屈的表情,苏乐然突然感觉自己像是潘金莲上身。女人强悍起来就没有男人的事情,太解气了。 第139章 白瞎了 靖远侯和夫人在酒宴上忙着招待,直到参加婚宴的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才走到后院跟苏乐然他们汇合。靖远侯一看到苏乐然便放低姿态道:“武安侯夫人,这次麻烦你了。” 苏乐然赶紧起身回礼,她挂着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客气了。我和若汐情同姐妹。顾世子和时安也是同门师兄弟,这个忙,我们是一定要帮的。” 苏乐然觉得,对于靖远候和他的夫人,以伯父伯母称呼之,显得两家的关系更为亲近。 靖远侯愣了一下,苏乐然并不像传闻中一样是个小地方来的女子,举手投足中落落大方,确实不一般。难怪他的儿媳林若汐会与她如此交好。靖远侯爽朗地说:“好!好孩子!辛苦你。难怪老徐两口子这么放心的云游四海,将武安侯府交给你们年轻人是明智之举。” 她的公公婆婆确实乐于当甩手掌柜。苏乐然甜笑道:“伯父谬赞了!您和伯母到后院休息。” 虽然徐时安受伤卧床,但有个能镇住场子的靖远候坐镇,苏乐然的心里踏实不少。 喜宴已经接近尾声,一些喝醉到不省人事的宾客,管家徐福以人手不够,不能够细致地照顾到每一个人为理由,安排马车将人送了回去。对于一些喝上头,想要在温泉山庄泡汤的人,徐福吩咐将对方一棍打晕也送了回去。 “徐管家!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要不要过问夫人再做决定。” 徐福看着远去的马车,深藏功与名,摆手道:“不用!这是夫人的意思。” 他将这些事情做完,立马跟苏乐然复命:“夫人,侯爷,山庄已经清空了。” 苏乐然挑了挑眉,徐福将她放在徐时安的前面,显得她说话倍有份量。徐福是武安侯府的老人。自然不会随便说话。这绝对是徐时安授意。 苏乐然对徐福颔首道:“嗯!辛苦徐伯。你去歇息!剩下的事情有我们在。” 徐时安坐在椅子上点点头。 徐福看了眼徐时安,见他的脸上并无异色,领命退下。 徐时安的伤口已经止住血,自然是待不住床上。他好说歹说,连美男计都使上才说服苏乐然放他出门。但他确实不宜走动,只能坐着木质的轮椅,让徐阳推着移动。 为什么选在温泉山庄筹办婚宴就是为了等背后的人出现。现在,他们全部聚集在温泉山庄,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是最好的选择。想来,对方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徐时安深知,要有足够的诱饵才能钓到大鱼。 林若汐依偎在顾长安的怀里,不解道:“来参加婚宴的人都是两家的世交,在朝堂上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要是他们在,我们的胜算会不会更大一些。” 顾长安抱着小娇妻,内心十分满足。“你要对你的夫君有信心。再不济,你也要对徐时安有信心。他那个老狐狸,可不会丢下妻子孩子不管。” 林晁泽抬头看着夜色,陷入沉思。 有些时候并不是人多好办事。林晁泽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前途未卜,我们不必强行让人站队。” 想起族里面的老古董,顾长安嫌弃道:“对,而且他们那些人手不能提,留下来也是添乱。” 苏乐然和徐时安,林若汐和顾长安,这两对夫妻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林晁泽叹了口气,希望李新尔和苗风能尽快将迷药调配完成过来陪他。孤家寡人太难受了。 夜已深,寂静的温泉山庄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客人”。 士兵将山庄围了一圈又一圈后,许是对方没有先发制人的觉悟,只是包围着山庄,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至苏乐然的耐心被磨完,站在温泉山庄的门口破口大骂道:“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拦着人做生意太不厚道了。你既然有胆子做这件事,怎么没有胆子在人前露面。” 苏乐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会脱口而出说阻止她做生意出这个奇怪的理由。定是孕激素影响,她都变笨了。 林若汐笑道:“你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心心念念着你的生意。” 顾长安摸了摸鼻子,对林若汐低语道:“我怎么觉得苏乐然最近的情绪不稳定。你以后有孕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答顾长安的是林若汐狠狠的眼刀。 林若汐护着苏乐然,不赞成地说道:“你说你在后方等情况多好,为什么要出来。” 林若汐这样做就双标了。苏乐然一副看破不说的表情,她叉腰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在这?” 林若汐看了眼黑压压的人,问道:“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在等什么?” 林晁泽两只手放在背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却道:“怕不是在等我们投降。” 苏乐然瞪大眼睛道:“他们想得美!” 正当苏乐然在想应该用什么话骂人时,对面有了动静。 苏乐然的脑子在看到穿着白衣的朱焕骑着马从一层又一层的士兵中出来时,她的脑子不够用,宕机了。为什么?处心积虑对付徐时安的人,为什么会是朱焕。 她满脸失望,开始质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到无语的脸蛋。 朱焕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对苏乐然热切地说:“表姐,我父亲留下的兵用得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苏乐然觉得造反的人换成朱焕比宁王没有死来得惊悚。她开始怀疑,朱焕一开始就冲着皇位来接近她。虽然她也觉得皇上下马之后,朱焕是最适合当皇上的人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朱焕露出惊讶的表情:“表姐不是也觉得我适合那个位置吗?为什么我自己争取时,你却这么意外。” 苏乐然已经可以想象徐时安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取笑她。她笃定地说:“朱焕,不要告诉我,宁王是你杀的!” 第139章 白瞎了 靖远侯和夫人在酒宴上忙着招待,直到参加婚宴的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才走到后院跟苏乐然他们汇合。靖远侯一看到苏乐然便放低姿态道:“武安侯夫人,这次麻烦你了。” 苏乐然赶紧起身回礼,她挂着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说道:“伯父伯母,你们客气了。我和若汐情同姐妹。顾世子和时安也是同门师兄弟,这个忙,我们是一定要帮的。” 苏乐然觉得,对于靖远候和他的夫人,以伯父伯母称呼之,显得两家的关系更为亲近。 靖远侯愣了一下,苏乐然并不像传闻中一样是个小地方来的女子,举手投足中落落大方,确实不一般。难怪他的儿媳林若汐会与她如此交好。靖远侯爽朗地说:“好!好孩子!辛苦你。难怪老徐两口子这么放心的云游四海,将武安侯府交给你们年轻人是明智之举。” 她的公公婆婆确实乐于当甩手掌柜。苏乐然甜笑道:“伯父谬赞了!您和伯母到后院休息。” 虽然徐时安受伤卧床,但有个能镇住场子的靖远候坐镇,苏乐然的心里踏实不少。 喜宴已经接近尾声,一些喝醉到不省人事的宾客,管家徐福以人手不够,不能够细致地照顾到每一个人为理由,安排马车将人送了回去。对于一些喝上头,想要在温泉山庄泡汤的人,徐福吩咐将对方一棍打晕也送了回去。 “徐管家!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要不要过问夫人再做决定。” 徐福看着远去的马车,深藏功与名,摆手道:“不用!这是夫人的意思。” 他将这些事情做完,立马跟苏乐然复命:“夫人,侯爷,山庄已经清空了。” 苏乐然挑了挑眉,徐福将她放在徐时安的前面,显得她说话倍有份量。徐福是武安侯府的老人。自然不会随便说话。这绝对是徐时安授意。 苏乐然对徐福颔首道:“嗯!辛苦徐伯。你去歇息!剩下的事情有我们在。” 徐时安坐在椅子上点点头。 徐福看了眼徐时安,见他的脸上并无异色,领命退下。 徐时安的伤口已经止住血,自然是待不住床上。他好说歹说,连美男计都使上才说服苏乐然放他出门。但他确实不宜走动,只能坐着木质的轮椅,让徐阳推着移动。 为什么选在温泉山庄筹办婚宴就是为了等背后的人出现。现在,他们全部聚集在温泉山庄,这个时候对他们动手是最好的选择。想来,对方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徐时安深知,要有足够的诱饵才能钓到大鱼。 林若汐依偎在顾长安的怀里,不解道:“来参加婚宴的人都是两家的世交,在朝堂上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要是他们在,我们的胜算会不会更大一些。” 顾长安抱着小娇妻,内心十分满足。“你要对你的夫君有信心。再不济,你也要对徐时安有信心。他那个老狐狸,可不会丢下妻子孩子不管。” 林晁泽抬头看着夜色,陷入沉思。 有些时候并不是人多好办事。林晁泽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前途未卜,我们不必强行让人站队。” 想起族里面的老古董,顾长安嫌弃道:“对,而且他们那些人手不能提,留下来也是添乱。” 苏乐然和徐时安,林若汐和顾长安,这两对夫妻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林晁泽叹了口气,希望李新尔和苗风能尽快将迷药调配完成过来陪他。孤家寡人太难受了。 夜已深,寂静的温泉山庄第一次迎来这么多“客人”。 士兵将山庄围了一圈又一圈后,许是对方没有先发制人的觉悟,只是包围着山庄,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至苏乐然的耐心被磨完,站在温泉山庄的门口破口大骂道:“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拦着人做生意太不厚道了。你既然有胆子做这件事,怎么没有胆子在人前露面。” 苏乐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会脱口而出说阻止她做生意出这个奇怪的理由。定是孕激素影响,她都变笨了。 林若汐笑道:“你呀!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心心念念着你的生意。” 顾长安摸了摸鼻子,对林若汐低语道:“我怎么觉得苏乐然最近的情绪不稳定。你以后有孕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回答顾长安的是林若汐狠狠的眼刀。 林若汐护着苏乐然,不赞成地说道:“你说你在后方等情况多好,为什么要出来。” 林若汐这样做就双标了。苏乐然一副看破不说的表情,她叉腰道:“那你说你为什么在这?” 林若汐看了眼黑压压的人,问道:“我们不会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他们在等什么?” 林晁泽两只手放在背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却道:“怕不是在等我们投降。” 苏乐然瞪大眼睛道:“他们想得美!” 正当苏乐然在想应该用什么话骂人时,对面有了动静。 苏乐然的脑子在看到穿着白衣的朱焕骑着马从一层又一层的士兵中出来时,她的脑子不够用,宕机了。为什么?处心积虑对付徐时安的人,为什么会是朱焕。 她满脸失望,开始质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真是白瞎了那张好看到无语的脸蛋。 朱焕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对苏乐然热切地说:“表姐,我父亲留下的兵用得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苏乐然觉得造反的人换成朱焕比宁王没有死来得惊悚。她开始怀疑,朱焕一开始就冲着皇位来接近她。虽然她也觉得皇上下马之后,朱焕是最适合当皇上的人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朱焕露出惊讶的表情:“表姐不是也觉得我适合那个位置吗?为什么我自己争取时,你却这么意外。” 苏乐然已经可以想象徐时安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取笑她。她笃定地说:“朱焕,不要告诉我,宁王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