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清欢渡》 第1章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 正德元年,冬,腊月初八。 本该是家家户户正在欢欢喜喜过节,团团圆圆吃饭的日子,而此时大街上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原来是官兵押解着囚车正大街小巷游行,囚车里的女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身上囚服脏得不能再脏了,蓬头垢面的样子。 囚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叶清欢,曾经的天之骄女,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上柱国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杜国公府的表小姐,天生丽质,冰雪聪明,过目不忘。 官兵不断敲锣打鼓,告知百姓“钦犯叶清欢,潜逃出外,现已伏法,今日午时问斩,百姓当引以为戒。” 随着人群越来越密集,百姓也开始讨论起来。 “听说没,这女人据说是丞相的原配夫人,不容妾室、谋害夫君、诅咒婆婆、刺杀皇上。” “还有还有,听说这女人恩将仇报,杜国公起兵谋反,株连九族,丞相大人保住她的命,她却要害死丞相啊!” “不会!听说杜国公忠心耿耿,世代守护天麟国,怎么会造反呢?” “哎!这就难说了,也许是自己想当皇帝,不顾老百姓死活呢” 听着人群讨论,叶清欢轻轻动了一下身子,缓缓醒来。 “造反?表哥赤胆忠心,怎么可能谋反?只是偏偏他谋反的证据是他近身侍卫杜威亲手呈上,而她的夫君奉命监斩,斩杀了她最后的家人” 天子大怒,下令将表哥杜国公杜长安立刻处斩,次日因此受牵连被斩者一百零八人,流放者无数,族中成年男子全部处死,女子沦为官妓。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昔日门庭若市的国公府门可罗雀。 不知是谁带头,一些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纷纷砸向叶清欢,官兵却并不阻止,是啊!她如今不过是丞相下堂妻,为什么要阻止呢?叶清欢冷笑一声 “碰” 一个小孩捡起石头砸向叶清欢,刚好砸到额头,顿时血不断涌出,叶清欢猛地抬头,却吓得孩子一下子钻进母亲的怀里。 原来,叶清欢有半边脸毁了容,伤口骇人。加上额头血水往下流,这才显得格外吓人。 囚车缓慢的移动着,或许是想让叶清欢多受点儿苦,凌晨出发,到了将近午时才到处斩犯人的集市,生生绕城走了一圈。 叶清欢不禁感叹,三个月前她还是人人称赞的丞相夫人,如今却沦落至此。 三个月前…… 国公府刚没了,宋文竹就娶了平妻。新夫人的院子奢华无比,叶清欢的院子就显得格外冷清。是啊!侯府与她早就断了往来,而唯一支持她的国公府也没了。 破了洞的窗户,仿佛轻轻一推就要掉下来的两扇破的不能再破的木门。 院子里乱七八糟,枯枝树叶堆得满地都是,池子里的水已经发臭,而屋子里也只有几张破桌子,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根本难以御寒。 风一吹,梧桐叶被吹落一地,像一只只在空中飞舞旋转的蝴蝶,不愿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日,当杜姨娘的孩子没了,而她刚好出现便成了凶手。 那一日,当唯一陪伴自己的丫鬟茯苓去拿食物迟迟未归,而后因盗窃叶清灵的玉镯而被押到自己面前,来不及辩驳叶清灵便带人在她院子里搜到诅咒老夫人与宋文竹的布偶。 两个布偶,上面密密麻麻插满银针,布偶上有着老夫人和宋文竹的生辰八字,是厌胜之术。 当证据摆在宋文竹面前时,叶清欢看到叶清灵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宋文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而老夫人则是当场大怒,不由分说便要将她杖毙。 宋文竹临时有事便将她与受刑昏迷的茯苓关在柴房,晚间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叫走水了。 连忙想要唤醒沉睡中的茯苓,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叫不醒,自己也浑身无力,这才惊觉着了道。慌忙间狠狠掐了茯苓的人中,几经周折才将其唤醒。 待到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想要逃出去时却发现门被反锁,火势也越发逼近了。叶清欢抬头看见房梁即将掉落砸中意识还不清晰的茯苓,来不及提醒叶清欢一把拉开茯苓,却不小心绊倒在地,左边脸颊也被碳火灼伤。 “小姐,不要”茯苓瞬间惊醒,叶清欢意识却越发模糊。 火势越来越大,恍恍惚惚间叶清欢听见家丁丫鬟的声音,有人大喊,有人打水,有人灭火…… 不知是谁在开口 “相爷,这火越来越大,只怕” …… “不必救了,烧了就烧了!”半晌才听见宋文竹冷冷开口。 “相爷,可是夫人还在柴房” “留之无用”宋文竹说完便径直离去。 渐渐没了救火的声音,就在叶清欢感到绝望的时候,清醒过来的茯苓扶起叶清欢使劲将门踹开想要将叶清欢救走,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慌乱的茯苓和叶清欢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黑暗中的人影。 逃出相府的两人不敢停留,想逃到年幼时生活的凤凰山庄子里,却在凤凰山脚下看见有人在搬运很多奇怪的箱子,出于好奇,两人悄悄近前查看。 只见为首一人脸上有伤疤,叶清欢依稀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此人,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两人正打算悄悄离去,却一不小心踩到枯树枝发出声响。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敢在此偷窥”对方为首一人没想到此处有人,说话间剑已出鞘,直指叶清欢主仆。 刚刚死里逃生的茯苓十分警惕,见对方第一时间拔剑相对,立刻拔剑指着对方。 一时间,只听见刷刷刷的声音响起,对方几十把剑瞬间指向两人。 “我是丞相夫人,你们不可无礼”叶清欢一惊,瞬间喊了出来。 对方显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丞相夫人会来这深山老林,再说了就是宋丞相在此,老子也不怕他“给我上” 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冲了上来,叶清欢足尖轻点,想要跃起身来,却发现依旧全身无力。 “小姐,快走”茯苓见状小声说了一句并一把将叶清欢往一边推开,然后一剑刺向为首之人将人马引来自己身边,将人缠住的茯苓见叶清欢呆在原地,边打边喊:“小姐,快走啊!不要管我” “茯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叶清欢说完捡起地上一根竹子冲了上去,对方显然没想到叶清欢会突然冲上来,一晃神间竟有一人被叶清欢所伤。 “既然如此,那就都把命留下!”一阵声音传来,从天而降一人,来人一身干净紧致的黑色锦服,上面绣有龙纹,发丝用上好的美玉冠了起来,一双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却冰冷寒冽,让人望而生畏。 对面人一见男子立刻跪拜,并自觉站在男子身后。 叶清欢一愣神,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南宫玉珏,是他,当今圣上。 “我,我,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路过”叶清欢只得装不认识,结结巴巴的说 “是你?” “漏网之鱼” 男子看清叶清欢的脸的瞬间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叶清欢的胳膊狠狠的瞪着她,下一秒右手便掐住了叶清欢的脖子,叶清欢想要说话,两只手拼命想要拉开男子的手却发现没有松开分毫。 “放开我家小姐”茯苓慌忙想要摆脱身边的人,躲避不及竟连连挨了几剑。好不容易钻到空子一剑刺向黑衣男子,剑还没碰到男子,男子回头一挥衣袖,茯苓便被甩出去很远,顿时口吐鲜血。 “就地正法”男子勃然大怒 “不要,茯苓”叶清欢想要喊出声,却只是咿咿呀呀 眼看着一把把厉剑刺进了茯苓的身体,叶清欢泪如雨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茯苓倒下 “小姐,若……若……若有……有来生,切莫……切莫再错信他人” “小姐,茯苓先走一步,来生再见”茯苓说完便倒在地上,眼睛盯着男子的方向,死不瞑目。 脖子被掐得越来越紧,感觉出不了气,昏迷之前,叶清欢隐隐听到有人声嘶力竭地吼道:“凭什么我的仙儿死了,你却还活着?” “凭什么我的仙儿死了,你却还活着?” …… 第2章 前尘往事,尘埃落定 再次睁眼,已经到了刑场,里三层外三层,终究是不放心吗?如今这副样子她还能逃吗? 三位监斩官,中间一位是宋文竹,左边是吏部尚书陈石林,右边是新科状元徐昌平。 “犯人叶清欢,不容妾室、谋害夫君、诅咒婆婆、刺杀皇上……” “十恶不赦,论罪当诛” 宋文竹一句一顿,叶清欢猛地抬头,眼里不禁流出两行泪。想要开口,却发现不能说话,原来是被封住了穴道,强行运气想要冲破束缚,一口鲜血喷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容妾室、谋害夫君、诅咒婆婆、刺杀皇上” “宋文竹,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叶清欢几乎是哭着大喊。 “想来你与叶清灵早就知道我会回凤凰山,早就知道皇上会去那里,会抓住我这条漏网之鱼对吗?”叶清欢哭哭笑笑终是问了出口 宋文竹不答,半晌才慢慢开口:“念在你我夫妻一场,便留你全尸!”手一挥,便有人将毒酒端了上来。 徐昌平不语,陈石林却冷嘲着开口:“相爷,圣上可是说了,凌迟处死,可没说喝毒药那么轻松,相爷可不要徇私啊!” 宋文竹不语,徐昌平却开口了:“陈大人,你我均是陪斩官,人犯处死就是,又何必非要……” “哟!徐大人倒是好心,看来是我枉做小人了”陈石林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开口 叶清欢不去接酒,而且淡淡开口道:“宋文竹,夫妻七年,我那里对不起你?” “长庆十三年,我不顾祖母反对执意嫁你为妻,为你打点一切,助你平步青云” “长庆十五年,你被人陷害,被打入死牢,我去求表哥,跪求了三天三夜,才将你救出” “长庆十七年,你为救当今圣上,当年的五皇子而身中剧毒,群医束手无策,我为采药救你身中剧毒险些一命呜呼” “长庆十八年……” “够了,行刑”叶清欢还没说完,宋文竹大喝一声。 端着毒酒的下人再次将酒递给叶清欢,这一次叶清欢不再开口,而且将手伸向酒杯,泪再次流出。 仰头看着宋文竹,定定望着他,突然就笑了:“你知道吗?我从不怪你,我声名狼藉,你却肯以正妻之礼迎我过门。” “当年我险些丧命,也全耐你相救,你从未要我做过什么,是我为报恩情心甘情愿。” “你恨我怨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表哥于你毕竟有恩,你为何见死不救?” 呵呵!叶清欢冷笑:“也是,你如今位极人臣,再不是当年的少年,你不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我又怎么指望……” “罢了罢了!不过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年你救我一命,而今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 宋文竹叹了口气:“清欢,今生是我有负于你,如有来生我定全力报答,只愿你莫要怪我” “若有来生,宋文竹,我宁可你从来没有救过我。” 闭上眼,叶清欢再次说道:“宋文竹,我只愿生生世世与你不复相见”一仰头,毒酒一饮而尽。 “姐姐,姐姐,妹妹来看你了”叶清灵的声音适时响起 “相公,你救救姐姐!相公,姐姐是无辜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叶清灵一把抱住宋文竹哭道。 “看看,丞相夫人真是大度啊!这毒妇如此害她她却还来送最后一程” “是啊!你看叶家其他人谁不是避之不及。” “丞相夫人真的大度,丞相夫人好心肠啊!”…… 刑场周边的人纷纷称赞声不断,叶清欢在家时就经常吃她的亏,见比情形也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叶清灵道:“假慈悲,若真的觉得她是冤枉的为何等她喝下毒酒再来求情。” “相公,我想最后同姐姐说几句话可以吗?”叶清灵回头对着宋文竹说道。 宋文竹闭眼,点点头算是默许了叶清灵的行为。 轻轻凑近叶清欢的耳朵,叶清灵手帕掩面看似在哭泣,实则却对叶清欢讽刺道:“从小祖母就说你天资过人,聪明伶俐,可是我的好姐姐,你怎么那么蠢呀!” 叶清欢不解地抬头:“叶清灵,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以后我才是这独一无二的相爷夫人,觉得心里舒畅,就想给你添添赌,不行吗”叶清灵冷笑。 “是吗?那可真是让妹妹失望了,我如今这样也算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叶清欢依旧冷冷开口 “是吗?那些事情看来你真的忘了。”叶清灵冷笑着对她说:“姐姐呀!看你就快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真当你爹是遇袭身亡?你娘是病逝?你弟弟是因为意外被烧死的吗?” “你错了,你父亲武功高强,用兵如神,怎么会轻易被抓呢?那是因为他被属下出卖才会落入敌人手中。父亲早就劝他归顺三皇子,是他冥顽不灵,活该!” “你说什么?”叶清欢不解 “还有呢,我的好姐姐,你以为你娘亲真的是病逝的吗?是我娘看着丫鬟灌她喝下了断肠草的,她挣扎着,大叫着,最后还是死了,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呢。” “还有,叶清云,那小子不死侯府那里轮到我爹继承,他太精明,要是让他平安长大,让他发现是爹爹害死了你爹,留下他就后患无穷了,所以爹爹派人放火想烧死你们,谁知道你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不过这样更好,你没死刚好可以替我嫁给平南王世子,那个傻子,谁知道你偏偏跟个穷书生也不嫁世子,祖母那个老不死的还给了你那么多嫁妆。” “本以为你这辈子也就这样,我也懒得管你,谁知道宋文竹居然这么好运气当上丞相,那就怪不得妹妹我了。” “叶清灵,是你们全家害死了娘亲和弟弟,我杀了你。”叶清欢大叫着起身想要靠近叶清灵,却被旁边的仆人使劲抓住,叶清灵一把抱住她,外人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在外人看来亲密无间,像是不舍分别的一对好姐妹。 “这些年你越发的聪明,要是那些事情被你发现端倪可就不妙了,所以你去死”叶清灵说完猛地推了叶清欢一把,自己随即倒地不起。看起来就像是叶清欢推了她一样 “姐姐,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妹妹救不了姐姐,姐姐不要怪我,是妹妹无能。”叶清灵哭喊着 “丞相夫人,这个女人如此狠毒,你不必管她,一时间舆论纷纷倒向一面。” “可是,她毕竟是我姐姐呀!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叶清灵再次哭喊。 没有人觉得她有失礼仪,却觉得她心地善良。 “叶清灵,我杀了你”不知何时叶清欢竟然挣脱铁链朝叶清灵奔了过来。 “夫人小心” “嗤——” 叶清灵身后的一名只有右手的侍卫大喊一声随即拔剑刺向叶清欢,只听见兵刃入皮肉的声音,一剑穿心。 众人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围观的百姓也是没想到有人突然出手,宋文竹更是愣在当场。 叶清欢不敢相信地望向侍卫,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对方含糊不清地喊出:“齐……齐鸣……齐大哥……你……你……你……是你……”“你……你你你……怨我……也……也是应当” “叶清灵,我诅咒你,丈夫不亲,儿女不孝,在今后的每一是每一夜你都梦见我来向你索命,日日夜夜不得安宁,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全家被满门抄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叶清欢嘴角鲜血直流,却依旧恨恨地对着叶清灵诅咒道。 “齐大哥,对不起”叶清欢虚弱地看向齐鸣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抬起右手伸向前方然后缓缓倒去,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竟漾出浅浅的笑意。 直到最后一刻,叶清欢也没来得及看到那一抹飞奔而来的明黄色身影。 名唤齐鸣的侍卫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叶清欢,听到齐鸣二字时突然一把将剑扔了出去,双手抱头,痛苦不堪的仰天大叫,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双膝一下子跪在地上。 闭上眼睛之前,叶清欢仿佛又看见了那个芝兰玉树,手持折扇的翩翩白衣少年,微笑着伸出手缓步向她走来…… 第3章 意外重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痛,好痛,不要,不要……”昏迷的人儿呢喃自语。 一会儿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一会儿仿佛沉入了海底,一会儿又仿佛掉下了万丈深渊,痛苦万分。 “啊——” 叶清欢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喘气不断,身上衣裳全都湿透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姐你快醒过来啊!你再不醒来茯苓可怎么活呀?”焦急的声音传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小姐就不会出事了”呜呜呜!有人在低声哭泣 叶清欢缓缓抬头,看见茯苓站在面前,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轻轻摇晃着她。 叶清欢连忙一把抱住“茯苓,太好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阴曹地府真好,这里还有你”“茯苓,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快出不了气了,再说了我一直在这儿呀!什么阴曹地府呀!呸呸呸,小姐可要长命百岁的。”茯苓眼中满是不解 听到这话,叶清欢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茯苓分明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碎花衣裙,一张脸上稚气未脱,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完全没有同自己出生入死的狠厉。再说茯苓明明和自己同岁呀!自己都二十二了,她怎么还…… 心下一惊,连忙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荒山野岭,天色渐晚。四周隐隐约约听见狼嚎的声音。一个念头一晃而过,难道…… 一把抓住茯苓的双手,叶清欢问道:“茯苓,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姐,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你都昏迷半天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慧嬷嬷非得扒了我的皮。” 叶清欢抓紧茯苓的手:“我是说是哪一年?” “长庆十一年啊!小姐,天就快黑了,我们今天是不是得在这山上过夜了”茯苓问道 “我们为什么在山上啊?”叶清欢疑惑 “小姐,我们来找回魂草呀!你不记得了吗?”茯苓疑惑 叶清欢突然记起父母去世以后她们姐弟二人便被二叔二婶赶到这凤凰山的庄子来了,说是为父母祈福。实则是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刚开始两年还会每月送银子过来,后来就不闻不问了。 呵呵!明明侯府是皇上赐给爹爹的,爹爹长年在外,便接了二叔三叔一家一起同住,没想到如今将军府竟然成了他们的。 就连弟弟生病了,也只能请些山野大夫。有一次弟弟生病了,请了许多大夫都医不好,她听说这山上有还魂草,不管多重的病都能起死回生,于是她便带着茯苓偷偷上山采药,看能不能找到。 谁知道回魂草没找到,一个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了下来,等醒来时已经快天黑了,茯苓一直在旁边守着她,难道说她回到了十年前。 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右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叶清欢忽然笑了,没错,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可是她为什么会回到十年前呢? 叶清欢突觉心内潮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顿觉清明了许多。许多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前世的她竟然忘了那么多。忘记父母弟弟的死,忘记师傅,忘记…… 茯苓见状大吃一惊,眼睛里泪花直打转,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姐,找不到回魂草也不是你的错啊!少爷会好起来的” 叶清欢一把抱住茯苓:“我没事,没事” 叶清欢擦擦眼泪起身:“我们还是先找找下山的路!一会儿天黑了就回不去了。” 叶清欢心内焦急万分,上辈子没找到回魂草,也没用上回魂草,因为当她们从山上下去的时候只看到火光冲天,慧嬷嬷和叶清云已经被烧死了。 上一世走错了路,遇到狼群攻击,危难时刻宋文竹出现救了她们,又安排她们休息了一天再送他们回去,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正好看到火烧得正猛,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在尽快赶回去救回慧嬷嬷和弟弟。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贸然下山只怕不妥,到时候救不了人还会害了茯苓,还是先找地方休息,等天一亮就下山。 眼看着天渐渐黑了,打定主意的叶清欢寻到两根木棍,一根给茯苓,一根自己用来扒开杂草,寻找下山的路。 突然,草丛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叶清欢一惊,低头看见蔓延了一路的血迹。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壮着胆子慢慢走上前去,用木棍轻松扒开草丛,茯苓惊叫出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叶清欢这才记起,茯苓是怕血的,见血就晕,可是后来为了保护自己却变得那般模样。 草丛里的人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动不动,一身黑衣,料子却是上等的,浑身是血,身上几乎全是伤口,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 叶清欢壮着胆子上前试了试还有气息,便轻轻摇了摇,黑衣人吃痛,轻哼了一声。 本不准备多管闲事的叶清欢正准备扶着茯苓离开,谁料黑衣人却突然伸出血手一把抓住叶清欢的裙子断断续续道:“救我……救我” 本想用力挣脱,却突然听见有声音传来:“到处搜,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 两人连忙蹲下来,不敢出声。 “是他?”借着月光,叶清欢看到了为首一人脸上的刀疤,此人正是上辈子临死前叶清欢看到的那个那个害死茯苓的人。 连忙屏住呼吸,不一会儿果然一阵冷风袭来,人未到声先至:“连个重伤的人都找不到,无用” 只听见黑衣人纷纷告罪,不一会儿便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叶清欢看了看草丛里的黑衣人,值得五皇子南宫玉珏亲自抓人,那么是不是代表这个人有能力对付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像是怕叶清欢会丢下他,黑衣人紧紧拉住叶清欢不放,眼睛却没有睁开。 茯苓还没醒来,看四周无人,听见有水声,叶清欢吃力地扶起黑衣人和茯苓顺着声音找到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条小溪。见茯苓还没有醒来,叶清欢正准备出去找柴火,却因为天黑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待点火之后才发现这是罕见的回魂草,她曾在师傅给的医书见过,上辈子也采来救过宋文竹。当下喜在心头,对着黑衣人笑到:“算你运气好,总算死不了。” 将回魂草嚼碎后喂黑衣人服下,又将治疗外伤的药轻轻敷在黑衣人的伤口处,顺手撕下黑衣人的衣服将伤口包裹起来,手臂上一处伤口实在找不到东西包扎,叶清欢只得将自己的手帕充当绑带给黑衣人包扎伤口,又打了点儿水给黑衣人喝,无奈对方受伤太重,喝不下去,叶清欢只得找竹筒将水吸进竹筒中再渡给黑衣人喝。 等做完这些叶清欢已经累得动不了了,轻轻靠在黑衣人旁边慢慢睡去。醒来后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原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起身准备叫醒茯苓,踏出去的瞬间感觉脚下有异物物,移开脚只看见脚边静静躺着一块月牙形的玉佩,玉佩通体碧绿,上面刻着一只做工极其精细的麒麟,用手触摸只觉浑身舒畅。 叶清欢看看四周,没了黑衣人的影子,便将玉佩放入怀中,并自言自语道:“有机会再还给你!只是可惜了,居然忘记拿下面具,看看你长什么样的了。” 见茯苓还未醒来,叶清欢小心翼翼地采了几株回魂草想用手帕包起来,却发现手帕给黑衣人包伤口用了,见四下无人便掀开外衣撕下里衣包裹好了再将茯苓叫醒。 悠悠醒转过来的茯苓先是检查叶清欢是否受伤,而后不断指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叶清欢。 叶清欢摸摸她的头,心里想道:“这一生我惟愿你平安喜乐,不要你再陪我出生入死。” 出了洞口叶清欢见天色微亮,不由心内大惊,昨日因为天色已晚加上黑衣人追查不敢贸然下山。现在天已大亮,再不赶紧下山只怕就来不及了。 茯苓见天色大亮也吃了一惊,只怕嬷嬷已经发现,回去又要受罚了。两人对视一眼,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待两人离去,黑暗中走出两道身影,一人跪倒在地请罪:“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过了许久站着的身影才缓缓开口:“回去以后自去领罚一百棍,再去菜园子挑粪一个月” “是”跪着那人连忙谢罪 站着那人再次开口:“我要她的所有信息。” 第4章 弟弟叶清云 叶清欢担心来迟救不了人,茯苓则是害怕会被慧嬷嬷责罚,加上没有前世因宋文竹而耽搁的时间,两人正午便到,竟比上辈子早了半个时辰来到庄子里。 田野里野狗追逐着野鸭,田坎上农夫正在吃家人带来的午饭,小姑娘摘着野花戴在头上,小孩子在玩游戏,一切都那么美好。叶清欢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一样久违的空手,微风轻拂过面庞,叶清欢笑了,她回来了,这一次她真的回来了。 一个小孩跑得太急不小心撞了一下叶清欢,叶清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后面一个妇人连忙喊到:“虎子,慢点儿跑,马上正午了,日头正盛,当心中暑。”说完又回头向叶清欢道歉 一些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上辈子当她赶到时听见人们议论:“大中午的点什么灯呀!听说有人看见那孩子拿着灯进屋,没一会儿就起火了。” 叶清欢突然一愣,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庄子上来来往往的人快速飘来飘去。 “不要!”叶清欢大喊一声,连忙往回跑,她不能重蹈覆辙,不能让云儿死。茯苓不明就里,只能快速跟上,刚到院门口就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忙屏住呼吸,侧门人影一闪,叶清欢大喝一声:“是谁?” 茯苓见状飞身上前与人影搏斗起来,叶清欢冲到门边却发现门被锁上了,突然想起前世火势过后在门边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门上是许多扣坏的痕迹,也许云儿已经爬到门边,死前也曾苦苦挣扎,想到此叶清欢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火油的味道,火星开始冒起来,一些零星的画面再次浮现,叶清欢抱头,有种头要裂开的痛楚传来,火,又是火,上一世叶清云便是被火烧死,难道这一世还要重蹈覆辙吗?那么自己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叶清欢头脑一片漆黑,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念及此,叶清欢一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进大腿,腿上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搬起地上的石头使劲将门砸开,慧嬷嬷与叶清云迷迷糊糊躺在地上,空气里还有迷香的味道。叶清欢忙屏住呼吸,端起桌上的茶壶便朝慧嬷嬷与叶清云头顶淋下去。慧嬷嬷年龄大醒来也快,只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叶清欢,叶清云也悠悠醒转疑惑地看着叶清欢:“姐姐” “云儿,姐姐先带你出去。” “嬷嬷,我们出去再说。”说罢背起叶清云往屋子外面跑,慧嬷嬷虽走不太稳却也勉强跟上叶清欢的脚步,刚冲出屋子火势便猛了起来。 叶清欢不禁扶额,幸亏,要是再晚一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叶清云渐渐清醒,那边茯苓也抓住了小毛贼,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和云儿年龄相仿,再厉害又怎么敌得过曾在母亲身边习武的茯苓。想来是来庄子这些年不曾露过手脚,这些人便忘了,他们均是来自忠勇侯府,是大将军府出来的人。 叶清欢将叶清云扶在一边石凳上坐着,一把抱着他哭了起来,叶清云还未完全清醒,叶清欢不由更加难过,多年未见,差点儿就再也见不得了,前世自己竟然真的以为是油灯打翻,可青天白日点灯做什么。 转头看向地上的孩子,问道:“为什么要放火?” “我没放火,你们冤枉我”小男孩嘴硬 “是吗?那这是什么?”茯苓一把掏出小孩怀中的火折子 “不就是火折子吗?我做饭不行?”小男孩一惊却还是死不承认 “这是什么?”叶清欢大怒,快步上前掀起小男孩的衣摆,上面全是火油,小孩手上也是火油。再一看,这不是李兰的侄儿吗? 李兰是庄子上的管事,虽说这庄子是父亲的东西,可因为父母早逝,李兰一家便投靠了二叔二婶,处处为难他们。可惜他们忘了,这个庄子姓叶,却是叶世昭的叶,不是叶世明的叶。 叶清欢记得这个小子叫刘三,上辈子叶清欢可没少吃李兰和刘三的亏,听说这孩子也是害人不少,想不到上辈子居然是他害死了云儿,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叶清欢冷笑一声,看着刘三 “哼!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刘三还是不怕死的开口 “茯苓,把他扔进去”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叶清欢突然开口 “小姐,他还只是个孩子,这样会不会……”茯苓一惊,终究年幼心有不忍。 “茯苓,你可还记得刚刚屋子里是谁?假如我们没有及时赶回来死的又是谁?他既然敢有害人之心那就得承担后果”叶清欢直视着茯苓说道。 听到此话,茯苓眸子一冷,是她糊涂了,刚刚里面是小少爷,是慧嬷嬷啊!当下一狠心,提起刘三就要扔进火场,刘三吓得大叫,忙喊道:“是姑姑,是姑姑让我这么做的,不关我的事啊!” 听闻此话,除叶清欢外,其他人均是一愣,慧嬷嬷咬牙怒骂道:“这个贱人,竟敢如此谋害小少爷,真该千刀万剐。” “小姐,是老奴该死,差点儿害死小姐小少爷,老爷夫人将小姐少爷托付给我,我却粗心大意,中了迷香还不自知,我有愧啊!”说罢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茯苓不明就里,也跟着跪下,茯苓手里拎着刘三,因此刘三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叶清欢知道慧嬷嬷所说是真心话,却并不急于将她扶起,看看茯苓,再看着慧嬷嬷的眼睛,半响才缓缓开口:“嬷嬷,茯苓年幼,但是你跟了母亲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今天这场大火并非意外,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回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刘三只是个小角色,但是他想要害死嬷嬷与云儿,他必须死” “他说是李兰指使,但是李兰一个庄子管事婆子怎敢有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毕竟我们是主她是仆。” “当年父亲回朝遇袭,圣上怜悯,封父亲为忠勇侯,并承诺世袭罔替,兄终弟及,如今二叔倒是把自己当成了侯爷,可自古哪有爵位传给弟弟不给儿子的?所以只要云儿活着,二叔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原本以为能在此安度余生,有云儿,有嬷嬷,有茯苓便已经足矣。但是他们既已做到此地步,那我也不打算再忍下去,我在想爹娘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我要回去,所以我不会再做从前的叶清欢,从前的叶清欢已经死了,被这场大火烧死了,所以,你们若不能接受,可自行离去” “嬷嬷辛苦了一辈子,也该安享晚年,茯苓年幼,也可不必与我同死共生”叶清欢说完看向两人。 刘三听闻大吃一惊,正想着如何回去报信,慧嬷嬷突然夺过茯苓手中的刘三,一把扔进火海,并将门关上。转身再次跪倒:“老奴愿同小姐少爷同生共死” 茯苓也道:“茯苓愿同小姐少爷同生共死” 见两人神色不似说谎,叶清欢连忙上前扶起二人,茯苓上辈子为自己而死,自然是可信的,只是上辈子慧嬷嬷死得早,提前敲打一翻也是好的。 不是叶清欢狠心,要逼他们看清事实,只是回去之后是要复仇的,以后的自己做的事情会比今日更加残忍。茯苓还好,若慧嬷嬷不能接受,不如早早放她离去。 不顾屋子里被火烧得惨叫的刘三,叶清欢走向坐着休息的叶清云道:“云儿,你是否觉得姐姐太过残忍?” 叶清云看着大火燃烧的屋子说:“不会的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亲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你不愿意伤害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要伤害你,若是一再退缩,别人只会得寸进尺,那还不如奋起反抗求得一线生机。” 叶清云说完这番话,原本看向大火的眼睛,看向了姐姐,又坚定的说:“姐姐,爹娘的死真的是意外吗?我想要回去再查查,如果不是意外,我便要他们百倍奉还。” 叶清欢一愣,是啊!叶清灵说得对,她还不如叶清云懂得多,她懂的东西是用命换来的,而叶清云却是一点就通。 叶清欢抱住叶清云的脑袋,两人抱头痛哭了起来,而茯苓和慧嬷嬷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许多年以后,叶清欢还是会回忆起那年那场大火,那年在院中痛哭的几人…… 第5章 卖不出去的回魂草 热闹的大街人来人往,街边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小物件,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大街小巷吆喝着,一片热闹的情景。 此时,街头一药铺门口一十二三岁数的青衣少年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往药铺里张望。不多时,便见里面出来一同样十二三岁的白衣少年,少年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青衣少年连忙迎上前去:“小姐” “啪”的一声,话没说完便被白衣少年拍了一下脑袋。 “叫少爷”白衣少年抬起头来,正是叶清欢,而青衣少年正是茯苓,两人一打扮,还真有点儿翩翩少年的模样。 茯苓不解地问道:“小……少爷,为什么我们要打扮成这幅样子啊?” 叶清欢笑笑,用手指了指茯苓的脑袋:“你呀!我们两个女孩子出门终究是不太方便,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可若是男子便不会有人多看我们一眼。”说罢扬长而去 茯苓快步追上:“少爷,东西卖得怎么样了?” 叶清欢摇摇头,不禁感叹,这老板也忒不识货了,千金难求的回魂草竟然只给几个铜板。 没错,叶清欢此次出门便是为了将之前采来的回魂草倒卖。 一把火过后,屋子里的东西都烧没了,李兰家的来了,总归是主子,虽然得了上头的指示,再怎么也得面上过得去。果然,李兰家的一来便哭诉起来,说是自己大意害小姐少爷受惊,叶清欢也懒得理她,听她念叨了老半天。 于是,主仆几人又搬到了上辈子搬的院子丽春院,听着像妓院的名字,果然是居心不良,可惜上辈子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这里比之前住的地方更加偏僻,不过这也正好随了叶清欢的心意。在这里主仆几人可以将荒废已久的武功多加练习,回去之后是场硬仗,在此之前得先把身体弄好了。呆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久到叶清欢都快忘了小时候自己也曾随父母练武,父亲夸过自己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只是虽然从大火中救出了弟弟,叶清欢却总觉得,他时常昏昏欲睡,像极了母亲之前的症状,只是还没那么严重罢了。叶清欢突然记起师傅留下的医书,上辈子没来得及认真看,这一世不能再辜负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叶清欢悄悄回到之前住的院子将埋在土里的医书挖了出来,幸好医书完好无损。叶清欢将医书抱在怀里,久久不能释怀,上辈子因为师傅不辞而别叶清欢一怒之下便将书给埋起来了。后来宋文竹重病,自己无意间找到了这本医书,没想到医书上的记载真的救了宋文竹一命,只是后来医书不翼而飞,而大姐姐叶清荷却突然成为了神医。 想起师傅,叶清欢心口一疼,眉头紧蹙,若是上辈子能够早些记起师傅,他会不会就不会那么早…… 叶清欢无奈地摇摇头,不去想那些往事,当下的事情更加重要。慧嬷嬷年事已高,茯苓年纪还小,弟弟身体又没有复原,自己如今医术不精,师傅又没有回来,越想越觉得头疼。 本想求助国公府,但想着他们日子也并不怎么好过,而且总得为以后打算,不能一直依靠他们,在拿回属于自己和弟弟一切之前,得自己找到生财之路。眼前的回魂草就能让她拥有一笔不小的银子,打定主意的叶清欢便同茯苓女扮男装出来卖药材赚本钱了。 再次从药铺出来的叶清欢低垂着头,回魂草还是没卖出去,进了十几家药铺还是没有好价钱。 叶清欢耳边又响起刚刚药铺掌柜的话:“我说小子啊!你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拿把破草在这忽悠谁呢?” 叶清欢不禁扶额,突然想起前世镇子上有一大户人家的少爷身患重病,药石无灵,家人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后来南街有一回春堂药铺的谷大夫经过,顺手就把人救活了。 叶清欢可不信那是运气好,有许多有真才实学的大夫淡泊名利,却愿意为穷人义诊的事情不在少数。能将死人救活,想必也有可能识得此物,灵光一闪:“去南街试试” 茯苓却不太赞同:“少爷,东街是最热闹的,也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药铺大夫自然也是极好的,再说了北街、西街我们都试过了,南街那是贫民区能有识货的大夫吗?” 叶清欢坚定:“去南街。”说罢抬腿就走,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茯苓只得赶紧跟上。 见人们匆匆往一个方向奔去,叶清欢拦住一个路人询问:“敢问小哥,此处可有一回春堂药铺?” 路人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她,邪笑着努努嘴:“瞧!许多人围着的哪儿不就是了。”说完转身离去。 叶清欢抬头,看见回春堂的牌匾不由大喜,可见许多人围在药铺门口又觉得没什么好事,不由叹气,抬腿往前走去。 扒开人群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躺在药店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趴在她身上痛哭,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旁边气得手打颤,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是这女人早上来回春堂看病,结果被医死了。她女儿来求公道,却被这谷大夫一阵羞辱,说她讹诈,可谁会拿父母开玩笑呢?一时间谷大夫百口莫辩,只一个劲地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妄断人命,你们……” 然而,周围指责的声音却一浪高过一浪,很快将谷大夫的声音压了下去。叶清欢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也常常百口莫辩,受人冤枉,深知被人冤枉的滋味,心下一痛,便上前一步。 茯苓连忙拉住她低声道:“小姐,如今我们自身难保,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拉开茯苓,叶清欢还是踏出步子:“谷大夫稍安勿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理会他人言论。” 听闻有人替自己说话,谷大夫这才抬头,只见一个十二三岁少年,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隐隐显露大家风范,但身上衣料却又不怎么名贵,不禁摇摇头。 叶清欢见此,心内不由失望,莫不是也是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但仍然面对地上的人开口:“姑娘,你确定你母亲去世了吗?” 哭得正伤心的女孩听见有人问话,抬头看向叶清欢,见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擦擦眼泪缓缓开口:“今日一早母亲身体不适便来回春堂药铺抓药,我在家照顾弟妹,谁知母亲吃了大夫的药后没多久就去了……” 叶清欢看女孩神情不像作假,低下身子轻轻试了试,妇人确实断气。心里想道莫不是猜错了,起身的瞬间却不禁失笑,看来不是她猜错了,而且有人太聪明了。 再问女孩:“姑娘,你母亲今日可否吃了其他东西?” 女子摇摇头:“家中几日不曾有吃食,因此只喝了回春堂的药,原以为他们好心赠药,谁知道却是居心叵测,害人性命啊!”说完哭得更加伤心。 叶清欢再次发问:“敢问姑娘家中还有何人?平日以何为生?此事打算如何处理?你不妨说说我们也好为你申冤啊!” 谷大夫听闻此言不由手指叶清欢怒道:“狼狈为奸” 面对一连串的发问,地上姑娘缓缓开口:“各位乡亲父老,这位小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父亲早逝,家中还有年幼弟妹,平日母亲靠给人浆洗为生,我砍柴贩卖并帮助母亲照顾弟妹。如今母亲既然已死,我也只想求个公道。”说完又痛哭起来 叶清欢顾左右而言其他:“既然如此,那姑娘应该是常常食不果腹,现下该饿了?” 那姑娘来不及思索叶清欢的话便听叶清欢对旁边的包子铺老板说道:“老板,你那儿还有多少包子?都给这位姑娘上了,钱我给。” 转头又对着姑娘说道:“姑娘,你先吃些包子,等吃饱了我带你上衙门告状去。” 那姑娘见堆积成山的包子不由愣了,连哭也忘了,周围的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叶清欢打算做什么。叶清欢只是一个劲儿地劝姑娘吃包子,等姑娘实在吃不下了,叶清欢却脸色一变,一把扯下姑娘的外衣,拉起姑娘的右手,那姑娘受惊,大喊非礼。 叶清欢却大呵一声:“你撒谎” 第6章 药铺解围,卖药成功 不顾周围人指指点点,叶清欢没松开手,对着人群说道:“刚刚这位姑娘说她几天没吃东西,我好心请她吃包子,可是才吃了两个就吃不下了,饿过肚子的人都知道饿起来好不容易有吃的了,可不会像这位姑娘这般文雅!都是狼吞虎咽,可这位姑娘刚刚怎么吃的想必大家也看见了!几个包子吃了一盏茶的功夫。” 众人一愣,觉得也有道理。于是对着姑娘指指点点,可也有人说了:“那你一个小伙子也不该光天化日之下撕开人家的衣服啊!” 姑娘见有人替她说话,顿时来了精神,一把抓住叶清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当众撕开衣服,你可让我怎么活呀!”说着作势要去撞墙,路人连忙拦住。 姑娘顺势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要活了,娘亲,你把我带走!也好过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人欺负。” 叶清欢冷笑两声,茯苓已经开口:“姑娘不是还有弟弟妹妹吗?怎么就是一个人?大家仔细瞧瞧,这姑娘穿的是什么,是当下最新款丝绸啊!饭都吃不起的人家还能穿得起丝绸,而且她说她长年干活,你们看看她的手,再看看我的,或者看看你们自己的手,她这样子像干惯了粗活的人吗?”说完把两只手放在一起,茯苓的手有些黝黑干裂,而那姑娘的手却白皙细腻。那姑娘想要将手抽回,奈何力气不如茯苓,只得拼命挣扎。 叶清欢突然难过起来,两只手放在一起,这才发现茯苓受了多少苦,却一直不曾告诉过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再让茯苓跟着自己受苦。 茯苓再次开口:“她方才说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妹,有了吃了却不想着给弟妹留一份,只说自己吃饱了,你们再看这妇人长得虽五大三粗的,可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再看这姑娘面容姣好,细皮嫩肉的,像是常常干粗活的母女吗?” 茯苓一番话下来,姑娘无言以对,只得继续装疯卖傻,寻死觅活的。 “不用拦她,让她去死”叶清欢一开口,拦着的人主动松手,那姑娘却不急着去死了。 “她还没死呢”一道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纷纷回头…… 见众人纷纷朝自己望来,叶清欢并不胆怯,略加思索后小声对茯苓说:“我刚刚看到那妇人的手动了一下,你去找些烧红的碳来……” 茯苓领命而去,谷大夫看了看叶清欢道:“小公子,我知你是好意,只是这妇人确实……”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茯苓便端着一盆烧红的碳往人堆里挤,人还没到就喊了起来:“让一让,让一让” “少爷小心”说着脚下一滑,一盆碳火竟朝着地上的妇人身上撒去,那姑娘一下窜到一旁,死去多时的妇人也“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并对着茯苓大喊:“臭小子,你找死啊?” 叶清欢哈哈一笑:“瞧!这不是活过来了吗?” 那两人见势不对拔腿就想走,却见茯苓眼明手快将人抓住,带到谷大夫面前。 叶清欢:“谷大夫,讹骗的人给您抓住了,至于该如何处置就与我等无关了。” “不过”叶清欢顿了顿 谷大夫正要抬脚进门,听见声音不由问道:“不过什么?” 叶清欢:“敢问谷大夫,这姑娘哭诉许久可曾向你索要银两?” 谷大夫略一思索:“不曾” 叶清欢:“那可曾索要过其他补偿?” 谷大夫:“也没有” 叶清欢释然:“难怪,原来如此。” 见众人盯着自己,叶清欢笑笑:“如果我没猜错,这姑娘哭了应该不止一会儿了!不要钱财,不肯报官,却一直指责谷大夫医术不精,害人性命。” 谷大夫一顿:“那依你看这是为何?” 叶清欢摇摇头:“查案那是官府的事情,我只知道她是装死,仅此而已。”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啊!利用大家的同情心,害得我们差点儿误会了谷大夫,谷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啊!” “是啊!是啊!小小年纪却如此歹毒。” “小姑娘,你今儿也就是遇上了谷大夫,不跟你计较,要是遇到旁人,只怕就……” 围观的人本就只是凑热闹,最擅长的就是见风转舵。此时听她们一说也觉得有理,之前怪罪谷大夫的人又纷纷转而指责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毫无立场可言。 众人发现被愚弄,纷纷准备离去,叶清欢却喊道:“各位今儿个可得做个见证啊!这妇人现在真真儿活过来了,别明儿个后儿个又死在那家药铺门口,那可就……” 适才指责谷大夫最厉害的几人不由脸一红,纷纷散去。 待人群散去后叶清欢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家药铺,匾额上的字苍劲有力,药铺里药材齐全,掌柜的正忙里忙外。药铺的大门两边摆着大大小小的竹匾,晾晒些根、皮、花、草、叶、仁、壳之类的药材,再走近点,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谷大夫吩咐伙计将两人送官,这才仔细打量起叶清欢:“多谢姑娘相助,适才老朽眼拙了。” 知道被发现了,叶清欢也不闪躲,而是大大方方一笑:“谷大夫见笑了,这世道对女子是不公平的,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好。” 谷大夫知道叶清欢没有恶意,便也不再深究,做了个请的动作将叶清欢请进了药铺。 药铺里药童正在抓药,叶清欢经过时瞟了一眼不由停住脚步,欲言又止。 见叶清欢刚刚盯着门口药材张望,现在又看着药童,谷大夫发问:“姑娘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见叶清欢犹豫,谷大夫再次开口:“姑娘但说无妨” 犹豫再三,叶清欢还是决定开口:“如此,便得罪了。适才我发现门口药架上牵牛花与曼陀罗花放在临近的竹匾里,这两味药材形状相近药效却大不相同,若是一不小心将有毒的曼陀罗当做牵牛花使用,那就……” “当然,谷大夫医术高明,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只是恐弟子们无心错用就不妙了,难免被用心人利用,累及谷大夫名声。” 谷大夫一惊,倒是他疏忽了,忙又问道:“那药童?” 叶清欢道:“那妇人的药方上金银花是三钱,适才我见药童多抓了两分,或许是我看错了!” 谷大夫忙将药童手中的药拿过来,果然多了两分。 将叶清欢请入内堂后,待下人奉了茶,谷大夫这才开口:“敢问姑娘师乘何人?” 叶清欢自嘲道:“小女子医术不精,不敢妄提家师名讳。” 见她不愿说,谷大夫便转开了话题:“敢问姑娘是如何发现那人是在装死,老朽从未见过此症状。” 叶清欢不敢托大,认真回复道:“谷大夫,您是大夫识不得这种江湖把戏倒也正常,只因那妇人并未得病,而且将硬物塞在腋下,能短时间内造成人假死的症状,故而您看不出她有病。” 谷大夫哈哈一笑:“今日倒也是见识了,姑娘见多识广,老朽佩服,但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小女子不过是偶然从一本杂书上看到罢了,谷大夫见笑” “前几日上山无意间发现了一些药材,觉得值些银子,便想拿出来卖掉,换些银子糊口。” 说着将怀中回魂草拿出,谷大夫立刻两眼放光,一下子站了起来:“回魂草” 叶清欢松了口气,暗道:“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姑娘这些都要卖吗?”谷大夫不敢相信。 “只要谷大夫出得了钱,自然是要卖的。”叶清欢回道。 谷大夫慢慢坐下:“但不知姑娘想要什么价钱?” 叶清欢一愣,她倒是没想过,转而说道:“谷大夫既然认识此药,那便说个价!合适的话我自然出手……” 谈妥价钱后叶清欢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出药铺,掌柜给了一叠银票,鼓鼓囊囊的揣在怀里,叶清欢突然感到十分安心。 两人刚离开,便有一白衣男子搀扶着一黑衣男子走进药店,两人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白衣男子面如冠玉,一尘不染似谪仙下凡,黑衣男子一张邪魅的脸雌雄莫辨。谷大夫连忙迎上去:“公子可算回来了,今儿得了一些好药材,或许对公子的病有些用处。”说完献宝似的拿出回魂草,刚进来的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惊从凳子上站起来…… 第7章 临终托孤 这边叶清欢寻思着云儿身体不太好,因此留了一些回魂草备用,又买了许多补身体的东西。 天渐渐冷了,走在街上时冷风袭来,茯苓紧了紧衣服,叶清欢寻思着大家都该添置新衣裳了,于是两人逛了许久,买了许多吃的用的玩的,直到手上拿不动了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经过树林的时候正好日落,树木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好像刚刚沐浴过一样,洗去了尘埃,洗去了烦恼,洗去了往日的一切伤害。树木好似一个个穿戴整齐的战士,整齐的站立在道路的两旁,一直延伸到森林的边沿,鸟儿愉快地在这片绿色的海洋中穿梭着,唧唧地叫着,没有丝毫疲惫地飞向了远方。 看着茯苓脸上满意的笑容,叶清欢想着若是能一直这样也是极好的。只是这份美好却被一阵哭声打断,正憧憬的叶清欢突然听见一阵阵哭声传来:“娘,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石头啊!” 叶清欢脚一顿,一段记忆浮现脑海,那是母亲刚刚去世,自己和弟弟也是这般伏在母亲身上一声声的哭喊着,一声声地叫着娘亲不要走,顿时心头百感交集。 茯苓见她停下脚步,心知小姐定然是想念故去的老爷夫人,一时间也难过起来。 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扑在一个女人身上痛哭。那女人二十几岁不到三十的样子,容貌上等,一身粉色的衣裳此时已被血侵染成了红色,眉头紧锁,极其痛苦却又极力忍耐的样子让人心疼。 再看小男孩,不过十来岁的样子,白皙的面庞,眉宇间隐隐透着英气,一身青衣此时有些凌乱,粘满灰尘,小脸挂满了泪珠。 听着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当年母亲去世后自己和云儿在母亲灵前哭泣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当年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明明很痛苦,却忍着不让自己和云儿看到。 茯苓上前安慰:“小姐是想夫人了吗?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叶清欢点头,走上前去:“小朋友,你娘亲怎么了?需要我们帮帮你吗?” 哭得伤心的小男孩抬头看了看叶清欢二人,忽然跪了下去:“姐姐,你救救我娘亲!他们都说她活不了,姐姐你救救我娘好不好?”小男孩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叶清欢的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她,分明是询问的口吻却让人不忍拒绝。想起云儿也常常这样摇晃着自己的腿,叶清欢终究是不忍心,弯下身子看了看女人的伤势。有刀伤,有剑伤,也有箭伤,大大小小无数个伤口,再一把脉,发现女人已经气若游丝。 叶清欢狠狠心,取出一些回魂草喂女人吃下,不一会儿,女人便悠悠醒转过来,看上去有了些精神,但因为刚刚醒来身体还是很虚弱。 见叶清欢救了自己,女人想起身跪谢,却发现没有力气,只能扶着树干勉强站立,叶清欢也连忙阻止,她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见女人醒过来,小男孩止住了哭声,面向叶清欢直直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多谢姐姐救命之恩,我叫柯文石,小名石头,姐姐,我求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们,谢谢你!”眼里是由衷的感激。 茯苓上前赶紧扶起柯文石,并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替他擦了擦眼泪。 本打算将两人安置在客栈,但是奈何离街上较远,加上女人一再拒绝,叶清欢便只得将两人带到了不远处的破庙里休息。 见女人渐渐恢复了力气,气息也慢慢恢复正常,只要短时间内不再遇到强敌,应该就会慢慢复原。叶清欢二人也起身告辞,天色渐晚,再不回去,慧嬷嬷和云儿就该担心了,一会儿指不定慧嬷嬷得唠叨多久呢?只是叶清欢没有想到,她们刚走没多久,就出现了一群身穿粉衣的女子将受伤的女人团团围住。 走到半路叶清欢才想起给云儿买的糖葫芦忘记拿了,想着不远便回头去寻,谁知还没到破庙就听见厮杀的声音,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破庙,从墙头看去,只看见被他们救活的那个妇人站在中间,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以剑撑地。几个二三十岁面容姣好,身着粉衣的女子将她围在中间,石头却不知去向。 其中一人说道:“丽莹,交出那个野种,把秘籍还回来,说出柯正康的下落我们一定在师傅面前保你不死” “丽莹,何苦呢?天下男儿皆薄情,你何苦枉送性命?” 其他女人纷纷劝说,只是丽莹不为所动:“诸位师姐妹,我知你们是好意,只是你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粉衣女子两眼一闭,单手握拳,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睁开双眼,浑身充满了杀气,很是心痛的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们不念昔日姐妹之情,动手” 话音一落,几把剑同时刺向那名叫丽莹的女子,丽莹噗呲一声口吐鲜血,手中的脸慢慢滑落,身子缓缓倒地,几个粉衣女子转身离去。看着这一幕的两人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待确定那些人离去后两人才悄悄进入破庙。 丽莹还有气息,只是已经回天乏力了,叶清欢轻轻摇动丽莹身子:“夫人醒醒,夫人醒醒” 丽莹慢慢睁开眼睛,手指着院子里一个水缸,顺着丽莹手指的方向茯苓揭开水缸一看,那个叫石头的小男孩正静静待在水缸里,水缸破了一个洞,刚好能看见破庙的情形,看着娘亲被粉衣女子所伤,石头早已经泪流满面却一动不动。 茯苓这才发现他被点了穴,试了几次依旧解不开,茯苓只得将他带到那叫丽莹的女子面前,女子提起一口气两指并拢解开了穴道:“这是我师门独特的点穴手法,旁人解不开。” 茯苓微怒:“那要是我们没有回头,石头一直待在里面可怎么办?” 丽莹无力的笑笑:“若是无人发现,两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那时,师姐她们早已经走远,而我……” 被解开穴道的石头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丽莹大哭:“娘亲,你不要死” 像是想起什么转头抱住叶清欢大腿:“姐姐,你救救娘亲,你救救娘亲好不好?” 叶清欢摇摇头,这一次不是不救,是救不了,女子也明白这一点,拉住石头说:“石头,你听娘说,娘不行了,姐姐救不了娘亲。” 歇一会儿又道:“石头,给姐姐跪下,磕头,以后就拜托姐姐多多照顾你了” 叶清欢一惊,正思索她想干嘛,丽莹却挣扎着想要起身,叶清欢伸手去扶,丽莹连忙拉住叶清欢苦苦哀求道:“姑娘,我知道你和石头年龄相差不多,原不该连累于你,只是如今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托付于你了。” 叶清欢正想回绝,突然想起当年母亲紧紧拉住慧嬷嬷的手:“嬷嬷,我知不该连累于你,只是如今我身边只你一人……” “姑娘,我求求你……”丽莹苦苦哀求 沉浸在回忆中的叶清欢被丽莹的呼喊声唤了回来。奄奄一息的丽莹再次开口:“姑娘,我没时间了,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们萍水相逢,只是这孩子只有十岁,他还那么小,他们没有见过他,我死了他反而安全。” “姑娘,我活不了了,只求你帮我把这孩子带给他父亲,我们约好了,明年八月十五,京城……满……满……满月……楼……相……见……” 女子说完手无力的垂下,眼睛睁得大大的,无论如何也闭不上。叶清欢伸手在她眼睛上抹了一下,想让她闭上眼睛,却总是不能成功。 “娘亲……”石头发现丽莹去世,一下子扑在了丽莹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起来。 叶清欢叹了口气对着她说道:“夫人,你安心去!我一定将这孩子当做亲弟弟照顾,明年八月十五带他上满月楼亲手将他送到他父亲手中。” 像是听到了叶清欢的话,这一次叶清欢手一抹丽莹终于闭上了眼睛,嘴角漾起了浅浅的笑意…… 第8章 栽赃嫁祸 石头抱着死去的丽莹不肯放手,可叶清欢知道,那些粉衣女子随时可能去而复返,若是被她们就麻烦了,所以只得不断安慰石头,并劝他早点儿让丽莹入土为安,石头却坚持让爹娘见上一面。 帮助石头将丽莹火化之后将骨灰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石头说,这样就像娘还陪着自己,见到爹时就可以随时让爹爹见到娘亲,他不要把娘亲一个人留在这孤零零的荒山上,看着石头哭得撕心裂肺,叶清欢心内不忍。 虽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心下不忍加上丽莹已经去世,叶清欢不得已还是留下了石头。 蹲下来摸摸石头的脑袋,叶清欢温柔地说:“石头,我叫叶清欢,以后你可以叫我清欢姐姐,这是茯苓姐姐,我还有个弟弟,和你年龄相仿,找到你爹之前我们就要生活在一起了。”叶清欢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石头点点头,甜甜的喊了一声清欢姐姐,茯苓姐姐。 看着石头,叶清欢不禁头疼,丽莹话没说完就去了,也没说清楚该怎么找柯正康,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暗号,总不能到了明年八月十五那天带着这孩子逢人就问你是不是柯正康! 几人回到丽春院时天都快大亮了,远远只瞧见院门口一人左顾右盼,像在放风,是李兰的丈夫张华。张华是二婶张静的远方亲戚,靠着关系掌管庄子,平日里他们一家没少欺负其他佃农,作威作福。几人从后面悄悄绕过去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不知道埋些什么,借着月光叶清欢看清那人是李兰。 叶清欢让石头躲在一旁,自己和茯苓一人操起一根木棍狠狠地向正在埋东西的李兰打去。打得李兰大叫:“哎哟!打死人了,当家的快来啊!杀人了” 李兰边叫边退,等叶清欢停手的时候李兰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张华正站在门口张望,听见声音连忙冲了进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叶清欢则像刚看到李兰一样,大吃一惊:“哟!这不是兰姑姑嘛!今儿个吹的什么风,竟把兰姑姑吹到我这儿来了?” “这大半夜的姑姑不休息,来这院子里可是有什么急事?”叶清欢佯装焦急地问道,看着李兰被打成猪头的脸内心一阵狂喜,茯苓则是噗呲一声直接笑出声来。 李兰捂着脸:“小姐,我不过是来看看这丽春院差些什么,见院子里人睡下了,这才准备悄悄离开。” 茯苓嘲笑:“差些什么?只怕姑姑是想拿些什么!”一句话说得李兰气急败坏,虽然这些年李兰夫妻从她这里顺走的东西可不少,但也不愿让人知道,何况叶清欢直接说了出来。 冲进来的张华见李兰被打,顿时大怒,狠狠蹬着两人:“小姐随意打杀下人,传出去只怕名声不太好!我们不过路过院子就被小姐暴打一顿,那只怕以后也没有人敢伺候小姐了,明儿回了夫人另派人来照顾小姐!我们辛苦伺候小姐,好歹也是长辈……” “啪”的一声,张华话没说完叶清欢一个巴掌打过去,眸子一冷大怒:“我竟不知一个奴才何时成了主子的长辈?再说我几时说要杀了她?” 张华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清欢,脱口而出:“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打我?”说罢冲上前去想要打回去,茯苓一着急挡在叶清欢前面生生挨了一巴掌。 “茯苓”听见动静的叶清云和慧嬷嬷刚出屋子就看见这一幕,惊叫出声。叶清欢也没想到茯苓会突然上前,本来打算借机教训一下张华,毕竟他再得了上面的指示,也是奴才,敢暗着折磨他们却不至于敢明目张胆动手,一旦动手就是以下犯上,当场打杀了也不为过,没想到茯苓却白白挨了一巴掌。 张华打完也懵了,慌忙看向叶清欢那边,只希望她息事宁人,刚刚只是一时气急,忘了天麟国以下犯上是死罪,若是叶清欢一怒之下真的杀了他们也是不用偿命的,却不料一下子撞上了叶清欢看过来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浑身透着冷气,像地狱勾魂使者,让人望而生畏。 叶清欢让慧嬷嬷将李兰和张华捆住,对着张华李兰怒道:“我竟不知何时奴才也能对主子动手了,我唤你们一声姑姑,华叔,你们还真拿自己当碟子菜了。” “慧嬷嬷,给我掌嘴”叶清欢吩咐 “奴婢不服,小姐怎能随意打杀奴婢,就算奴婢做错什么也有夫人责罚,轮不到你们动手。”李兰也怒了 “慧嬷嬷,狠狠的打”叶清欢大怒,自己只是让慧嬷嬷掌嘴,何时要她性命了。看来自己过去果然还是太仁慈了,一个下人也敢骑在自己脖子上。 平日本就看不惯张华李兰的慧嬷嬷得令后随即左右开弓,啪啪啪几个巴掌下去只打得张华李兰晕头转向,见叶清欢并未喊停,慧嬷嬷继续掌嘴,不一会儿便见张华嘴角流血,李兰则差点儿晕过去,叶清欢这才喊停。 正准备开口就见一人带着一群官兵冲进了院子,正是张华的儿子张伟,见有热闹很快院子里就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很多不明事理的人对着叶清欢指指点点。 张伟将官兵带进院子后便冲着为首的官差道:“差大哥,就是这个女人,杀了我表弟刘三,还偷了我们家传家宝藏在院里了。” 张伟一转身见父母被捆起来,便冲着叶清欢大喊:“小贱人,你无缘无故捆我爹娘做什么?我劝你赶紧把人放了,要不然,嘿嘿!”说完冷笑两声。 也许是平日骂习惯了,张伟张口就骂,连官差都忍不住皱眉,张华夫妻大惊,平日骂骂不打紧,可今日这里这么多人,若是不小心传出去可就…… 念及此,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住口”并连忙向叶清欢赔礼。 见父母如此,张伟不禁纳闷,平时自己也是这样称呼叶清欢的啊!爹娘也没说什么 叶清欢转头望向张伟正要开口,茯苓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已经发怒:“张伟,要不然你待如何?你怎知小姐是无缘无故?再者说了,小姐是主你们一家是仆,莫说是因为你父母犯下过错,便是没有小姐还让他们跪不得了?你怎可对小姐如此无礼?” 张伟不屑地望着叶清欢主仆,不满地说道:“再怎么我爹娘也是长辈,小姐怎可如此无理?” 许多围观的人见张伟如此说话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一些不知内情的人却是大吃一惊,听茯苓的口气分明叶清欢是主子,可怎么看这架势好像这家人才是主人一样。官差更是大吃一惊,一个个目瞪口呆,想来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仆人,为首之人看着叶清欢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脱口而出:“你是他们家小姐?” 叶清欢转身对官差微微福礼,为首的官差也回了礼,叶清欢心想,倒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叶清欢:“不错,我正是他家小姐,这庄子是我父亲生前所有。敢问官差大哥如何称呼?因何闯入我院中?可否告知一二?” 围观的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姑娘年幼,父亲又不在了,想来这家人也是见姑娘小管不住他们,这才放肆起来。 听见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张伟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张华和李兰两人也觉得脸上无关,庄子上谁不看夫人的面给他们几分面子,一时间低下头一言不发,只咬牙切齿想着今日如此丢人日后定要叶清欢好看。 为首官差经过刚才的情形心内不由同情起叶清欢,大概猜到了叶清欢的处境,口气也缓和起来:“我叫郭旗,是县衙的班头,此人状告你偷盗财物,杀人性命” 叶清欢一惊:“杀人性命?偷盗财物?不知我所杀何人?所盗何物?” 郭旗还没说话,张伟再次嚣张地开口:“叶清欢,你别装了,我表弟刘三?他的尸体在你们之前住的地方找到了,杀他的人不是你就是叶清云,你休想抵赖。”说罢一脸得意地笑起来。 叶清欢听他提起叶清云,脸色一变正要发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张伟,你说我偷盗钱财,不知我所盗何物?可有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我可要到官府告你诬陷之罪。” “谁怕谁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把东西藏在这树底下呢。”张伟说完怕别人不信,径直走到树底下指着泥土说道:“瞧!这土刚翻过,肯定就在里面。” 第9章 公堂论理 叶清欢不由冷笑,总算明白为何张华夫妻半夜鬼鬼祟祟在她院子里埋东西,原来是等着拿脏,只是刘三都死那么多天了,他们怎么现在才想到要告自己杀人盗窃,只怕是得了上头的指示了! 这边叶清欢还在思索,那边张伟已经走到了李兰埋东西的树下,在李兰眼神的示意下假装四下寻找,用手翻开泥土,果然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包裹,郭旗询问叶清欢包裹里的东西是否是她所埋,叶清欢摇头。 郭旗一拱手:“包袱既然从你院中搜出,只怕要劳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 叶清欢微微点头:““这是自然,只不过……”” “不可以”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道声音出自于叶清云,另外一道则是角落里的石头。 叶清云冲过来紧紧抱住叶清欢,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却又强忍着:“姐姐,当年云姨就是被官差带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姐姐不要走。” 闻言叶清欢心头一酸,云姨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当年母亲去世后,云姨因为偷了二夫人张静的首饰被送进大牢,后来就不知所踪了。叶清欢可不信娘亲身边的丫鬟眼皮子会那么浅,只是当时年龄小,没有机会求证,也难怪叶清云一听说官差要带走叶清欢就如此着急。 石头也走出来不屑地看了张伟一眼,对着郭旗一拱手,随即说道:“官差大哥,据我所知,依照我朝律法,以奴告主是大逆,该杖打五十大板,不如先请差大哥按律行法,先打了此人五十大板我们再前去府衙,不然若是日后人人有样学样,只怕……” 郭旗也正看张伟不顺眼,当下一摆手,便有两人走上来将张伟架住,噼里啪啦一顿打,只打得张伟哭爹叫娘,嘴里骂骂咧咧,五十大板下来动弹不得,最后还是官差将其拖走。 叶清欢蹲下身子,十分严肃的看着叶清云:“云儿,你相信姐姐吗?”叶清云点头 叶清欢:“既然如此,我就更该去一趟了,相信姐姐,我们很快就能回京城了。”十分肯定的语气让叶清云心安,但是要求自己一起去。 又转头看着石头:“石头,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在此等候,清欢姐姐很快回来。” 石头摇摇头,虽认识不久,自己却很喜欢这个姐姐,不太赞成地开口:“清欢姐姐,我也想去。”年龄虽小,却是不容反驳。 张华见儿子被打伤,又见叶清欢几人一直说个不停,不由开口:“少爷小姐有话不妨去公堂上说,别耽误了差爷的正事,说罢一脸讨好地向官差望去。”谁知官差并不买账 郭旗见时间不早,有些为难地看着叶清欢:“姑娘,时辰不早了,有什么话还是对县太爷说去!若去晚了我们也不好交差啊!” 叶清欢点点头,一左一右牵着叶清云和石头的手。 对着人群微微福礼:“各位父老乡亲,平日张华一家所作所为大家均是有目共睹,今日之事还请各位能一起去趟公堂,必要时也为我做个见证,清欢感激不尽。”诚恳的样子,没有一丝作假。 一些看不惯张华一家所作所为的人和一些知道叶清欢身份同情他们的人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上公堂。一路上一群人浩浩荡荡,有打抱不平的也有看热闹的,等到了衙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 叶清欢停下脚步,看着郭旗:“差大哥,张家告的既然是我,那么我这两个弟弟可否在衙门口等我?”询问的口气,却不容反驳,郭旗点点头,县太爷只让带叶清欢过堂,其他的他也不想多管闲事。 叶清欢蹲下来悄悄说道:“石头,你不宜露面,免得被人认出来,云儿,你听姐姐的话,在这里等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由姐姐处理好了。姐姐很快就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走进公堂…… 叶清云还想说什么,正要追上去,却见石头一把拉住他,轻轻摇摇头,两人虽还不熟,但想起姐姐的话,还是停下了脚步。 “升堂……” 肃穆的公堂,头顶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县太爷崔振兴端坐在公案之后,如狼似虎的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叶清欢等人纷纷下跪。 崔振兴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叶清欢不由觉得好笑,明明崔振兴派人拿她归案,却问她是谁,磕了个头,叶清欢答道:“民女叶清欢” 张华等人此时身上绳索已解开,纷纷学着叶清欢回复自己姓名。 崔振兴指着叶清欢对着张华问道:“是你们告她杀人害命,偷盗钱财。” 张华连连点头,李兰则手帕捂脸哭道:“我苦命的侄儿呀!” 崔振兴一拍惊堂木:“肃静” 李兰顿时停止哭泣,呆愣地看着崔振兴。 崔振兴摸摸胡子看向叶清欢:“大胆人犯,你可认罪?” 叶清欢不解地看向崔振兴:“民女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崔振兴皱紧眉头:“大胆,张华一家告你杀人害命,偷盗钱财,人证物证俱在,你招是不招?” 叶清欢低头:“民女无罪可招” 崔振兴一拍惊堂木:“来人,将刘三的尸体抬上来。” 说罢几个官兵抬着一具尸体上了公堂,尸体被烧得黢黑,面目全非,看不清长相。 崔振兴指着尸体对叶清欢发问:“你可认识此人?” 叶清欢摇摇头:“回禀大人,此人面目全非,民女不识” 崔振兴面色一冷:“这尸体是从你之前住的地方找到的,已验明正身正是刘三,你还不说出为何害人性命。” 叶清欢一顿,磕了个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大人明鉴,小女子与此人无仇无怨,为何要将他烧死?再者说了,就算要烧死又为何要将他带到自己的院子再烧死?烧死以后为何不毁了尸体而是留下尸体让人来查?” 转头看向张伟等人:“这尸体如今面目全非,敢问你是如何断定他就是刘三?又是如何肯定是我杀了他,而不是有人栽赃嫁祸?有谁亲眼所见我害死了他?” 一连串的发问让张伟目瞪口呆,崔振兴也若有所思。 从前的叶清欢只会不屑置辩,如今连连反问一时之间倒是无从反驳,张伟沉不住气了,想着叶清欢害他挨了五十大板,脱口而出:“怎么无冤无仇了,叶清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因为我表弟平日里欺负你们姐弟,你怀恨在心,所以想要将他害死……” 叶清欢不接话,转而看着崔振兴:“大人,民女听闻大人一向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且熟悉我朝律法,故而民女有一事不明,想向大人请教。” 崔振兴点头:“讲” 叶清欢缓缓开口:“依我朝律法,主人若是将犯错的奴仆打杀,会如何?” 见崔振兴点头,旁边师爷摇头晃脑开口:“若奴仆签的是生约,那么主人可以责罚转卖却不得伤其性命,若是死约,那么奴仆归主人所有,可以打杀” 听闻师爷的话,张华一家脸色大变,叶清欢却笑了:“大人,若是此人当真是刘三,他乃是我家奴仆,早年已经签下死约。若如张伟所言,他经常欺负我姐弟二人,便是以下犯上,论罪打杀也不为过,若他并未欺负我们,我是主他是仆,我若是想要他性命,大可光明正大处置,又何须偷偷摸摸将他害死?” 崔振兴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吃惊,围观的百姓也开始指指点点,半响才开口:“你是说,刘三是你家奴仆?” 叶清欢点头:“不错,不止刘三,张伟及其父母三人也是我家奴仆。” 崔振兴皱眉:“你说他们是你家奴仆,可有证据?” 叶清欢一愣,早年匆忙间离府,自己当时年幼,也不知道慧嬷嬷将庄子上人的卖身契带来了没有,不由暗暗蹙眉。 原本听见叶清欢说她是主的时候张华一家慌了神,但又想叶清欢来庄子上时年幼可能压根儿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又见叶清欢低头皱眉,心下不由大喜。 崔振兴见此情景也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叶清欢,你可知你住的这庄子是归谁所有?” 叶清欢抬头,不卑不亢:“是忠勇侯爷,前柱国大将军叶世昭。”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第10章 呼之欲出的真相 崔振兴惊堂木正要拍下,师爷连忙拉住小声说道:“老爷,这姑娘也姓叶,不妨先问问清楚再做论断。” 惊堂木最终没有拍下来 “卖身契在此,请大人过目”一道声音传来,是慧嬷嬷手捧一个盒子站在衙门口。县太爷一挥手,慧嬷嬷便被放了进来,慧嬷嬷说着从盒子里掏出几张泛黄的纸,官差呈上后县爷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张华三人顿时慌了起来,听说当年夫人找遍了侯府也没找到各种契约,没想到竟然被他们藏了起来,想起往日所做所为,原以为将军和夫人已死,只要那些契约不出现,夫人就能掌控一切,谁知道……越想越怕,李兰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张华脸色苍白,张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崔振兴突然一拍惊堂木:“大胆叶清欢,本官问你,你到底是何人?忠勇侯府当家的二老爷是你什么人?这卖身契上写的的分明是卖与忠勇侯府,为何你却说是你家奴仆?” 叶清欢直视着崔振兴:“大人明鉴,小女子叶清欢,先父忠勇侯爷,前柱国大将军叶世昭,先母杜国公府大小姐杜若雪,如今忠勇侯府当家二老爷叶世明乃是我叔父。虽父母去世多年,可当年圣上下旨,忠勇侯爵位可世袭罔替,如今我与弟弟尚在,侯府的奴仆如何就不是我家下人?” 待叶清欢说完,崔振兴脸色大变:“叶清欢,本官问你,你既是大将军遗孤,又为何不呆在京城府中而是来到这偏远的庄子里头?” 叶清欢低头,声音轻轻传来:“回禀大人,五年前父母去世,我姐弟二人便来到庄子上替父母祈福。” 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送几岁大的孩子来庄子上给父母祈福,这哪是祈福呀!分明是看孩子年幼想借机侵吞人家家产!” “哎!没想到叶大人堂堂尚书竟然如此虐待侄儿侄女,太过分了。” “是啊!听说侯府还是圣上赐给叶世昭大将军的,没想到将军去世后他的儿女被赶出了家门,他的弟弟倒是借着他的威风耀武扬威,只是可怜了这孩子小小年纪。” 听着人群的讨论声,崔振兴一拍惊堂木:“肃静!叶清欢,你既然是侯爷遗孤来次祈福,侯府就任由你们受奴仆欺负不管不问吗?” 叶清欢肩头微颤:“回大人,叔父公务繁忙,还要打理侯府,许是无暇顾及,清欢不敢给叔父添乱。” 崔振兴:“圣上隆恩,忠勇侯府世袭罔替,父死子继,你父亲既已去世,守孝期满就该由你弟弟承袭侯爵,哪有一直待在庄子上不回府的道理?” 叶清欢似乎不想提回去的事,低眉:“大人,如今是否能证明刘三之死无我无关?” 崔振兴点头:“的确如此,他既是你家家仆,莫说人不是你所杀,便是你杀的人按律也该无罪释放。” 张伟眼珠子一转:“大人,就算她杀了我表弟刘三一案不能定罪,那她偷盗一案总该受到惩罚!” 叶清欢嘲讽地看着张伟,接着开口:“既然如此,杀人的事告一段落,那便请大人继续偷盗一案!” 崔振兴刚得知叶清欢的身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闻叶清欢开口突然觉得十分同情,因此口气也缓了下来,称呼也变了:“叶小姐,关于偷盗一案……” 叶清欢:“大人,您觉得上柱国大将军的女儿需要偷盗奴仆的财物过活吗?” 崔振兴摇头,若说之前还有怀疑,现在则是深信不疑,大将军的女儿去偷下人的财物,怎么可能?遂命人打开包袱。 包袱打开的瞬间,崔振兴慌忙用手挡了一下,只因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晃得睁不开眼,人群里更是炸开了锅,琳琅满目的珠宝,金光闪闪的珠钗。 看见夜明珠张华大惊看向李兰,没想到她居然把这东西放进去,心里暗道完了,李兰更是一惊,她当时可没有把夜明珠放进去,可现在怎么会?叶清欢则是盯着这些珠宝久久不语,像是在想什么。 崔振兴手里把玩着珠宝,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一拍惊堂木:“张华你可确定这些东西是你家所有?” 张华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若说之前一口咬定还有人信,可现在。 张伟却不死心:“大人,我们有人证,证明是她偷了我家珠宝。” 崔振兴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既如此,那便传人证上堂。” 须臾,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人也被带上堂来,是打更的王二。 “王二,我来问你,你是否亲眼看见这女子偷盗张家财物?”崔振兴发问 王二点点头:“没错,就是她偷了张家的东西藏在树下,我亲眼看见了” 崔振兴着人将打开的包裹拿到王二跟前:“可是这里面的东西?你可看仔细了,否则本官绝不轻饶。” 王二眼睛一下子放光,压根儿没去听崔振兴说些什么,满脑子想着张华许的丰厚报酬:“没错没错,就是这些。” 崔振兴冷笑一声再问张华:“你可确定这些是你丢失的东西?” 张华点点头,张伟和李兰也忙说就是这些,前几天突然不见了,是王二来告说被叶清欢藏来了。 崔振兴冷冷发问:“那这些东西你们从何而来?” 张华不解:“老爷,这些都是我们积攒起来的,有些是祖传的东西,有些是这些年赚得” 崔振兴一拍惊堂木:“大胆,还不从实招来,你们夫妻只是庄子上管事,这里面随便一件东西便够你们过一辈子,若真是祖上传下来的又怎么会到如今还是小小管事?” 崔振兴手里把玩着夜明珠:“你们可知这是何物?究竟从何而来?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张华硬着头皮道:“回大人,这,这,这是草民捡到的。” 崔振兴怒不可遏:“莫非这是珠钗玉环也是你捡来的。” 张华半天说不出话,叶清欢却道:“这些东西本是我从侯府带来的,后来不见了,只是不知为何刚好全被你们捡到了。” 张伟不死心:“小姐,那你又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你的?” 看了看那些珠宝,叶清欢缓缓开口,却如数家珍:“最上面圆圆的那颗名唤南海夜明珠,夜间照明犹如白昼,是南蛮贡品,我朝仅有两颗。当年爹爹因南海一战视力受损,夜间看不清东西,圣上得知后特赐给爹爹照明之用。” “旁边那只蝴蝶步摇名唤醉流年,是外祖母特意在京城玉石斋为母亲打造的嫁妆,玉石斋每件首饰都是独一无二。” “挨着的那个金色拨浪鼓是小时候爹爹亲手给我做的,上面有个欢字。”爹爹说愿我一生欢乐无忧,说着说着忍不住呜咽起来,声音也渐渐沙哑。 “左边……” 叶清欢一件件数来,崔振兴却听不下去:“够了,张伟,你还要叶小姐一样一样数给你们听吗?难不成你们家也有御赐的夜明珠?还是说你们在玉石斋打造了首饰?” 县太爷大怒:“张伟,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一次张伟彻底瘫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还没缓过来叶清欢声音再次传来。 叶清欢:“大人,民女有冤” 崔振兴:“你有何冤屈尽管说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叶清欢极其悲伤地开口:“这些年来张家几次三番置我姐弟于死地,我一再退让他们却得寸进尺。他们告我偷盗他们钱财,杀人害命而我要告张华、李兰、张伟三人奴大欺主、盗窃钱财、蓄意谋杀、恶意诬陷、造谣生事五行大罪。” 叶清欢一口气说完,三人吓得虚汗直流,张华声音颤抖:“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叶清欢冷笑:“你们一家对我呼来喝去,毫无礼数,你当着县太爷对我大呼小叫,当着官差骂我小贱蹄子是为奴大欺主。” “我带来的珠宝不翼而飞,如今却在你家找到是为盗窃钱财。” “我与弟弟住的地方无端起火而你表弟刚好出现在哪儿是为蓄意谋杀。” “说我杀人放火,盗窃钱财,如今皆证明无我无关,你们证据不足却以奴告主是为恶意诬陷。” “说我是灾星降世让庄子里的人对我避而远之是为造谣生事。” “以上这些你们认是不认?” 第11章 真相大白,流言四起 叶清欢一口气说完,崔振兴听得虚汗直流,这家人也真是胆大包天,人群中再次炸开了锅。叶清云在人群里听着姐姐诉说心里十分难过,几次想冲进去都被石头拦住。 三人还未回答,看不下去的郭旗已经站了出来:“回禀大人,张伟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辱骂叶小姐,他的父母也以叶家长辈自居。” 崔振兴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人群里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大人,民女有冤啊!”角落里茯苓的声音响起,见无人阻拦,一下子冲进去公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茯苓娓娓道来:“大人,我家小姐少爷有冤啊!” 崔振兴耐着性子问道:“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我家侯爷虽已去世,但生前是大将军,圣上所赐之物足够小姐少爷衣食无忧,可是我家小姐少爷却吃不饱穿不暖,少爷病了也没有钱请大夫,几次三番险些丧命。张华一家还四处造谣中伤小姐,哄骗小姐上山采药差点儿摔死,大冬天的将小少爷推进河里……”茯苓说得声泪俱下,有些围观妇人开始默默拭泪,围观的群众唏嘘不已,这般明目张胆还不算奴大欺主也是世间少有。 此时人群里走出一白胡子老人:“大人,草民作证,叶小姐他们刚来庄子没多久,张华家的就到处说叶小姐克父克母,早晚把她弟弟克死,谁要是接近他们也会不得好死。”老人声音不大,却十分震撼。 “没错没错,我也听到了。”人群里很多人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一时间,人群里数落声不断,张华夫妇所做的坏事几乎全部揭开,叶家姐弟来庄子上后过得是如何惨不忍睹,是如何备受欺凌,一时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听着人群讨论,李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我知道刘三是怎么死的。”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 叶清欢一惊,难不成当时有人看见了,正思索如何应对,却见一个妇人拼命拉住小男孩,不让他出去,妇人一边使劲拉小男孩,一边企图捂住他的嘴巴。 小男孩一把挣脱冲了出来,跪在堂前:“大人,我知道刘三是怎么死的。”妇人见拉不住,只得在一旁捶手顿足,焦急不已。 小男孩一身灰衣有些大了,显然是大人的衣服改小的,十来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叶清欢认出这是起火当日撞到自己就跑的孩子,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什么。 崔振兴见又出来一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得说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来,但切记不得胡言乱语,否则休怪本官治罪。”明显有威胁小孩不要乱说的意思,只是不知小男孩是没看见还是没看懂。 先是规规矩矩磕了个头,看看叶清欢再看看县太爷:“大人,我叫虎子,是刘三想要放火烧死叶家小少爷,结果害死了自己。” 张华怒骂:“臭小子,敢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 虎子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却不畏惧,有些无措的挠挠头依旧说道:“我没说错,那天我和狗子他们玩捉迷藏,可是我在草垛里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说话,我以为是狗子他们,便打算悄悄吓他们一跳,谁知离得近了才发现不是狗子。我怕被发现会挨骂,就想等他们走了再出去,谁知却听到了一个秘密。”说完紧张地看向李兰 “什么秘密?”县太爷和叶清欢同时追问。 看着叶清欢,虎子突然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叶小姐,对不起,那天我看到兰姑姑和刘三在说话,听到兰姑姑对刘三说什么夫人来信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这么多回叶清云叶清欢姐弟都没死,这次一定不能再失手了,不能再放任他们平安长大。然后兰姑姑就给了刘三一个包袱,并且说趁现在正午,日头正大,就算有人发现起火也救不回来了,我当时吓坏了,拔腿就跑,在庄子门前还撞到了叶小姐。” 县太爷大怒:“那你当时为何不报官?直到今日才说出来。” 虎子嘴巴一瘪,差点儿哭了出来:“娘说我们只是小百姓,高门大户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会害了自己的。而且后来我看也没有烧死人,所以……”虎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叶清欢却明白了。 崔振兴听得火冒三丈,敢情这叶世明是想害死兄长的一双儿女,自己好承袭爵位啊!再看看叶清欢小小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内心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只是很多事情是他无能为力的。 一拍惊堂木:“肃静!” “叶小姐,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崔振兴因为心有同情所以先问了叶清欢的意见。 叶清欢低垂着头,轻声开口:“大人,他们只是奴才,若是没有人指使,只怕还没那么大胆子敢谋害我们,只是到底是谁指使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们现在还好好活着不是吗?活着就有希望。” 崔振兴叹了口气,是个通透的人儿,原本该无忧无虑平安顺遂,只是可惜父母双亡之时年幼,能够隐忍这么多年,只怕此番回京,侯府再难安宁。 摇摇头,崔振兴开口:“经查,叶清欢并未杀人,也没有偷盗财物,因此当堂无罪释放,并允其在张家寻回丢失之物。” “张华、张伟、李兰诬告主子,每人杖责一百。”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板子声就落了下来,张伟之前才挨了板子,等一百杖打完,已经是出气多,近气少了,李兰心肝肉的叫着。 叶清欢冷冷开口:“兰姑姑,若我爹娘还活着,在你们欺负我们的时候是否也会这般难过。”说完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而围观的人一听则是纷纷心疼起一个坚强的小姑娘,八岁父母双亡,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受了委屈也没有人倾述。人向来是同情弱者的,此时叶清欢看上去楚楚可怜,同情她的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崔振兴也是难得的心生不忍:“张华夫妇奴大欺主、盗窃主人钱财、蓄意谋杀、恶意诬陷、造谣生事条条大罪,谋杀主子,论罪当诛。” 张华吓得一动不动,忽然开口:“是表姐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啊!表姐说了事成之后让我当侯府总管,可没说要砍头啊!” 明知张华说的是二婶张静,叶清欢却故作不知:“你表姐是谁?我姐弟二人与她无冤无仇,她因何要害我们?莫不是你想脱罪,随口诬陷别人?” “是忠勇侯府夫人张静。”张华脱口而出,随即捂住了嘴。 叶清欢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身体不支向后倒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眼泪簌簌留下,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二婶婶不可以害我和云儿,一定是你故意污蔑。”说完扑过去摧打张华,崔振兴示意官差将人拉开。 张华却叫嚷个不停似乎害怕叶清欢不信,还想再说什么。而崔振兴则怕他再说出自己不能听的秘密,连忙让人堵住他的嘴押进了大牢。 叶清欢只是笑笑,和茯苓慧嬷嬷一起走出了衙门,等在门口的两个小家伙一下子扑上来,险些将叶清欢撞倒。 叶清云和石头极力控制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石头原以为自己母亲去世已经够可怜了,没想到叶清欢姐弟比自己更惨,自己还有爹爹,他们却什么也没有了。叶清欢蹲下身想要安慰他们却发现自己也控制不住,于是索性三人抱头痛快哭了起来。围观百姓不忍直视,县太爷在内堂也忍不住险些掉泪。 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指责叶世明夫妻企图蓄意谋害兄长的遗孤,想要霸占忠勇侯府,流言见风就涨,第二日便传到了京城。 …… “听说没,当朝尚书叶世明,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纵容下人随意欺压兄长留下的一双儿女。” “还有呢?听说他夫人还派人想要烧死兄长留下的一双儿女,亏得那两个孩子命大,可怜哟!” “哎!小小年纪就被送去庄子上替父母祈福,要是当真有心在哪里不是祈福,这孩子的父母在天有灵该不安心了。” …… 第12章 京城来人了 京城忠勇侯府后院,只见两个三十来岁的嬷嬷搀扶着一身着蓝色华服的妇人快速行走在碎石铺成的路上,院子里开满五颜六色的鲜花,此时三人却无心欣赏。 妇人满头珠翠,华丽无比,正是二夫人张静,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年龄,可是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竟像才三十不到的样子。许是走得急了些,只见张静额头已经冒出不少汗水,脸上看不出表情,脚下却不停,来来往往的下人忙低头行礼。 若是平时张静定然不会如此匆匆忙忙,只因今日听闻一些不好的消息忙急匆匆赶来书房,还没到门口就只听见里面咆哮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张静随即停下脚步,等里面没了摔东西的声音这才抬起脚来往书房里走,两个嬷嬷对视一眼,慌忙跟上却停在门口。 踏进书房的张静不由倒吸一口气,紧了紧手帕,只见满地狼藉,花瓶古玩砸得满地都是,书籍也乱扔在地上,几个下人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其中一人被茶杯砸破了头,鲜血不断往外流也不敢吭声,茶水浸透了衣服下摆,而一个三十几岁身穿蓝衣的男子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眉头紧皱,胸口正不断起伏,显然是刚刚发过一场脾气。 此人正是叶世明,当朝尚书,平日温文尔雅,若是有外人在此,只怕要被他这幅模样给吓一跳。 见张静进来,叶世明挥挥手让下人下去,几人如获重释,快速收拾,不一会儿书房便恢复原样,看不出刚刚凌乱的痕迹,待下人重新上茶并退下以后叶世明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依旧铁青着脸,随手将桌上一个小册子扔给张静,有些怒意地一拍桌子:“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纵奴欺主、居心叵测……” 张静一脸茫然,待打开小册子后也是脸色大变:“老爷,事情应该还没那么严重?” 原来今日早朝的时候叶世明发现许多人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言官上表,指责叶世明居心叵测,圣上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当场指责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准备兄终弟及。 有人讽刺他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纵容下人随意欺压兄长留下的一双儿女。还有人说他纵容夫人派人残害兄长的儿女。一时间一些敌对的大官借机对他冷嘲热讽,气得叶世明吹胡子瞪眼,百口莫辩,却还要满脸陪笑,不敢迁怒他人,回到家中大发雷霆,这才有了刚刚张静所见的一幕。 张静也有些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妾身冤枉,这可如何是好啊?妾身名声受损不打紧,只是连累了老爷。”说罢低声抽泣 叶世明叹了口气,扶起跪在地上的张静:“为今之计唯有尽力补救,莫要让外面再传出这种混账话了。” 张静一脸不解的样子:“那老爷打算如何?” 叶世明无奈:“如今还能怎样,外面都传成这样,若是放任他们姐弟在庄子上只怕更难收场。准备一下派人去接回来!毕竟是大哥的儿女。” 张静欲言又止,福了福礼:“一切就依老爷。” 叶世明对着张静一通安慰后抬脚出了书房,张静也很受用的样子一脸感动。 只是叶世明刚走,张静脸色就变了,心里冷笑:“她就不信叶世明不知道她这些年的小动作,明明巴不得叶清欢姐弟去死,却一副好人模样,坏人倒是自己全担了。” 门口的两个嬷嬷对视一眼,一人开口轻声问道:“夫人,当真要去接人?” 张静咬牙切齿:“不然还能怎么样?” 另一个嬷嬷也开口:“夫人,只怕他们回来,那只怕小姐少爷他们的地位……”话没说完,却都懂了。 张静一脸阴沉:“那也要他们回得来呀!周嬷嬷吴嬷嬷,你们说这从凤凰山来京城也要一两天!若是这途中遇到……”一脸邪笑的说完扬长而去。 …… 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的叶清欢正开心的带着叶清云和石头逛街,毕竟叶清云和石头年龄相仿,没多久便手拉手玩在了一起。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在衙门口哭了半天,难得这两个小家伙脸上露出了笑容,拉着叶清欢东看看西瞧瞧,只要看见两个小家伙盯着一样东西时间过长,叶清欢便大方的买下来,到了晚上或许是白天太累,两个小家伙很快便睡着了。 叶清欢掀开帘子见慧嬷嬷果然还没休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微弱烛光下,像是专程等着她一般。 见叶清欢进来,慧嬷嬷起身行礼:“见过小姐。” 叶清欢径直坐下,盯着慧嬷嬷看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嬷嬷不必多礼,起来!” 叶清欢:“嬷嬷,张家的卖身契嬷嬷是从何得来?不知道嬷嬷手中是否还有其他?” 慧嬷嬷一愣,早在拿出张家一家卖身契的时候她就猜到小姐会问,只是心里纠结到底该不该说实话,还在想该怎么回复就听见叶清欢的声音。 叶清欢:“嬷嬷莫不是想告诉我那些卖身契是凭空出现的?还是说当年我们离开侯府时嬷嬷刚好顺手拿了这几张?” 见慧嬷嬷不语,叶清欢又道:“嬷嬷,我想听实话,我已不是从前的叶清欢了。”语调拖得稍微长了点儿 慧嬷嬷定定地看着叶清欢,两人均是久久不语,半响,像是下定了决心,慧嬷嬷转身搬出一个放衣服的箱子,形状普普通通,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箱子。只见慧嬷嬷拿出钥匙将其打开,拿出里面一个更小的盒子,再次用钥匙打开,如此几次以后,拿出一个红匣子,开了锁却并没有打开,而且轻轻推到叶清欢面前,示意她亲自打开。 叶清欢隐隐猜到,接过匣子轻轻打开,不由眼前一亮,里面没有金银珠宝,珍馐古玩,只有一叠泛黄的纸,一张张翻看,待看清里面的内容双手不由微微颤动起来,原来这一匣子全是一些庄子房子铺子的地契房契,还有一些卖身契,只是似乎不太齐全。激动得不知如何开口,只楞楞地看着慧嬷嬷。 慧嬷嬷扶叶清欢坐下,噗通一声跪下,不等她开口便说道:“当年夫人临终时小姐少爷还小,夫人病后自知不起,便悄悄将这些契约分别交给了奴婢和云儿,让奴婢和云儿提前藏了起来。” 叶清欢了然,难怪前世二叔他们一直到自己去世都没有将父母留下的庄子铺子变卖,原来不是想留下兄长的东西做念想,而是压根儿没有房契地契这些东西,也难怪前世张静和叶清灵她们总是有意无意打听爹娘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原来都被慧嬷嬷和云姨藏起来了,难怪当日张静会诬陷云姨,只是不知道云姨如今是生是死。 慧嬷嬷:“之前小姐还小,少爷身体也不好,张家又总是想方设法从小姐这里哄骗抢夺东西,所以奴婢才将这些东西藏起来,就怕……“” 叶清欢笑着接道:“就怕我年幼,被哄骗了去!” 被说中了心事,慧嬷嬷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姐勿怪,夫人再三交代,这些东西需得等小姐懂事或及笄以后方可交给小姐。奴婢今日斗胆提前交给小姐,望小姐务必好好保存。” 叶清欢起身扶起慧嬷嬷,深深鞠躬:“这些年辛苦嬷嬷了。”真挚的话语,若不是慧嬷嬷从前将这些契约收藏起来,只怕今日早不知道去了何处。 第二日一早叶清欢发现他们的伙食变得异常好了起来,庄子里其他人也许是见到了张家的下场,也许是担心叶清欢手里有他们的卖身契,纷纷见风使舵。 刚用过早饭郭旗便来了,将从张家搜到的东西放在叶清欢所住的院子里让她将自己的东西挑选出来。慧嬷嬷和茯苓花了大半个时辰还没点算清楚,叶清欢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之前带来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居然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庄子上临时管事的王贵屁颠屁颠地跑来:“小姐大喜啊!京城来人了。” 第13章 启程回京 叶清欢心里有些疑惑,侯府距离上辈子来接自己分明提早了几个月,随即又释然了,看来这趟公堂没有白去,这不就见效了吗?? 记得上辈子大火过后,自己和茯苓相依为命,脑袋也受了伤,等候府派人来接自己的时候,自己吃尽了苦头,迷迷糊糊回到候府,一场高烧不退,醒来后便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将财狼当做亲人,好几次茯苓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直到临终才断断续续忆起往事。 明明自己在庄子上呆了几年,候府却对外宣称叶清欢姐弟随老夫人在凉台山祈福,孝期满了这才回京,只是叶清云回程途中不幸病逝。念及此,叶清欢眸子一冷,握紧了拳头,连指甲掐进肉里也没注意。 “小姐”正沉浸在回忆中的叶清欢听见茯苓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见叶清欢茫然地看像自己,王贵笑着开口:“小姐,京城的人已经来到庄子上,马上就到翠园了,能不能请小姐少爷移驾翠园见见她们?”虽然是陪着笑脸,却没有一丝尊敬,看来是还没长记性啊! 茯苓微怒:“放肆,既知小姐少爷在此,你就该将人引来此处拜见小姐少爷,哪有让主子去见奴才的道理?” 平日若茯苓这般说话只怕王贵都叫骂起来,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只是小声嘀咕了几句。 叶清欢拦住正要动怒的茯苓,双手环抱胸前:“王叔一定在想,这次张家出事,不过是他们运气不好,我却自以为是,不过是父母双亡的孤女罢了,就算回到京城又能如何对?”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王贵一惊,因为他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被叶清欢点出来了。叶清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口问道:“不知来的是何人?” 王贵一听,赶忙回道:“是老夫人身边的顾嬷嬷和夫人身边的秦嬷嬷。” 知道她说的夫人是指二婶张静,叶清欢懒得理他,让开一条路:“既如此,王叔便带路!只是云儿身体不好,慧嬷嬷就留下照顾他!”说罢抬腿就走 王贵一愣,来的虽有夫人的人可也有老夫人派来的,若是让人看见他们住在此处只怕不妥,若此时动身还来得及赶来京城来人之前到翠园,只是若只有叶清欢一人也说不过去,于是皱眉追上去拦住叶清欢:“小姐且慢,小人的意思是让少爷一起去,小人已经将翠园收拾妥当,京城的人看见小姐少爷住在翠园也好看些不是吗?” 叶清欢回头,脸顿时沉了下来,看来是真太给脸了,正要发怒,却听见王贵的声音传来。 “哎哟!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王贵捂着额头,原来是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石头打中了脑袋。 “我是人,不是东西,但不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门口传来了石头冷冷的声音。一掀门帘,石头、叶清云、慧嬷嬷走了出来。 王贵指着石头大怒:“你是哪家的野孩子,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石头冷笑一声:“你的地盘?敢问这片院子可是随你姓?地契何在?可否让我过目?看来你是想学张家了。” 王贵脸色顿时铁青,手指着石头,却也只是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下文。 咳咳!叶清欢轻咳了两声:“王叔,石头是我带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李兰张大了嘴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不满道:“小姐随意带人回来,也该说一声才是。” 叶清欢冷冷开口:“哦!是吗?看来如今我连这点儿主也做不得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王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不断陪笑,叶清云怯生生的开口:“姐姐,既然京城来人看我们了,那我们就走一趟!” 以为叶清云害怕,正要开口安慰的叶清欢看见叶清云嘴角一闪而过的笑,顿时觉得自己果然是迟钝了些,今儿个只要他们姐弟去见了翠园,不出明日王贵不顾主仆之分,强迫年幼的小姐和体弱的少爷走老远的路去见两个嬷嬷的事情只怕就该传到京城,到时候不提言官的折子,光是流言蜚语就够叶世明夫妻喝一壶的了。只可惜王贵还以为自己巴结了上头的人能得什么好处,叶清欢不禁摇头叹息。 清晨路上人三三两两,显得格外宁静,王贵在前面带路,叶清欢走在中间,慧嬷嬷抱叶清云跟着,茯苓与石头紧随其后。 “到了,小姐”低头沉思的叶清欢听见王贵开口。 叶清欢止步,抬头看见一处清雅的小院,门口停放着几辆马车,院子整洁别致,推开门,院中种有一些花草,简单大方却不失雅致。缓缓走进院中,只见王贵家的媳妇正在不断徘徊,见到叶清欢顿时笑了起来,冲里屋喊道:“两位嬷嬷,小姐他们回来了。” 听得这话叶清欢不由冷笑,什么叫回来了?好像她之前一直住这儿似的。 掀起门帘的声音传来,只见里面走出来两个嬷嬷,两人一起踏出房门向叶清欢和叶清云行礼,礼仪上挑不出一丝错处,顾嬷嬷不卑不亢,看不出亲近与疏远,中规中矩。可叶清欢分明从秦嬷嬷眼中看到不屑,一个奴才也敢小瞧了她去,她活得有多失败。 见王贵夫妻跟哈巴狗似的在两位嬷嬷面前献殷勤,叶清欢不由感叹,在这些人眼中,自己这个主子竟不如两个奴才体面。 见叶清云在慧嬷嬷怀里睡着了,便吩咐茯苓找张椅子让慧嬷嬷坐下,摸摸叶清云的头,像是怕他冷着了,又将带来的披风给叶清云盖上,这才回头打量起两人。 其中一人五六十岁的样子,身穿青灰色衣服,只有一根木簪固定头发,是老夫人身边的顾嬷嬷。另一人三十几岁的样子,身穿藏青色衣服,头上戴满了金色首饰,手腕上也有两个大金镯子,活活一副暴发富的嘴脸,是二夫人身边的秦嬷嬷。 在想事情的叶清欢忘记让两人起来,于是两人一直保持行礼的姿态,顾嬷嬷倒还好,秦嬷嬷想起身,可见顾嬷嬷还行礼自己也不好起身,便推了推王贵媳妇儿使眼色让她去提醒叶清欢。 王贵媳妇含笑上前:“小姐,是不是该让两位嬷嬷起来了?” 见叶清欢不说话,王贵媳妇继续说:“两位嬷嬷好心来接小姐,小姐也该懂礼才是,两位嬷嬷毕竟是长辈,这一直半蹲着也不是……” 叶清欢正想让两人起来,听王贵媳妇这么说,顿时改变了注意,不让她们起来也不理会王贵夫妻。 半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淡淡开口:“虽说爹爹母亲不在了,可如今祖母尚在,怎么一个两个奴才都想当我的长辈。之前是张家一家,现在又是……罢了罢了,谁叫我孤苦无依,任谁都能欺负。”说着掩面哭泣。 顾嬷嬷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秦嬷嬷则是不满的表情,两人连忙告罪:“老奴不敢。” 开什么玩笑,秦嬷嬷心里倒是这么想的,可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她家夫人就能要了她的命啊! 茯苓一边安慰叶清欢一边狠狠瞪着王贵夫妻:“小姐莫要难过,少爷还小,还得靠着小姐照顾呢?小姐需得注意身体啊!不然小姐病倒了小少爷可怎么办呀?”叶清欢顿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擦擦眼泪,一副强自镇定的样子惹人心疼。 听着茯苓的话,顾嬷嬷脸色不断变化,叶清欢知道她是听进心里了,像是刚想起似的,慌忙开口:“两位嬷嬷快请起” …… 临行前,叶清欢主动去拜谢了在公堂上仗义执言的老者,又去见了虎子的父母,想带他一同进京,这孩子聪明伶俐,若能跟着云儿也是好的。虎子听见能去京城眼睛亮起了光,只是看看父母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虎子的父母不愿孩子离开自己,婉言谢绝了,叶清欢只得作罢。 马车一路向京城驶去,突然的颠簸让正在闭目养神的叶清欢微微蹙眉,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茯苓询问:“怎么回事?为何停了下来?” 半响,却无人应答。茯苓一掀车帘打算看个究竟,却突然传来啊的声音。 第14章 命悬一线,成了替死鬼? 伴随着尖叫声,只听见“嗖”的一声,不止茯苓的声音,还有家丁丫鬟的尖叫。叶清欢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拉过被吓得脸色苍白的茯苓,掀开马车帘子,这一看顿时也变了脸色。 宽阔的官道空无一人,车夫一动不动,轻轻一推便倒地不起,一枝利箭正中眉心,想来众人是被突如其来的箭吓坏了。马车堪堪停在路中间,来不及反应另一只利箭破空而来钉在马车门上。树林里静得一只鸟兽都没有,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叶清欢和茯苓坐一辆马车,慧嬷嬷带着叶清云和石头坐第二辆马车,顾嬷嬷和秦嬷嬷坐最后一辆马车,其他几个小丫鬟和家丁跟着马车边上走着,随行的侍卫骑马护送。此时小丫鬟和家丁均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侍卫则一脸不屑,不是自持能力高强就是上头早有安排,叶清欢不禁皱眉,想在回京途中永绝后患,除了他们姐弟的除了侯府那群人只怕也没谁了。 见次情形,叶清欢跳下马车奔向中间那辆马车,掀开车帘见叶清云安然无恙这才当下心来。 顾嬷嬷和秦嬷嬷也下了马车,来到叶清欢身边,秦嬷嬷脸色苍白,顾嬷嬷嘴角闪过一抹嘲讽,和侍卫一样没当回事。 只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马车里众人纷纷下车聚拢到叶清欢身边,随行的侍卫象征性地将众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可一眼就能看出并不上心。 将叶清云护在身后,叶清欢抬眸问道:“诸位英雄好汉,何故拦住我等去路,又伤我家仆?我等途径贵宝地,无意冒犯,如有唐突还请见谅。”说罢盈盈一拜 一黑衣人走上前来,恶狠狠开口:“把东西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叶清欢一愣:“什么东西?” 侍卫和秦嬷嬷也是一愣,夫人安排的没这一出呀!这些人拿了夫人的好处还想在叶清欢这儿捞一笔。 刚刚开口那人两手环抱,往地上一吐痰:“呸!少装蒜,再不交出东西,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叶清欢冷笑:“是吗?你想怎样?” “嗖”的一声,一个丫鬟应声倒地,其他丫鬟下人再次抱头尖叫。秦嬷嬷一个踉跄,扶着马车勉强站立,夫人不是说找几个流氓吓唬吓唬叶清欢他们吗?怎么还杀人了? “给老子闭嘴,谁再大哭大叫,老子剁了他。”黑衣人一开口,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却依旧一副欲哭不敢的样子。 “我说姓冷的,你他妈少废话,反正东西也不是你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省得无谓牺牲。”黑衣人不耐烦的说道 这回轮到叶清欢呆了:“姓冷的?敢情这些人是找错了人呀!” “各位英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姓叶,不姓冷。”叶清欢疑惑开口。 黑衣人不信:“我呸!血灵芝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却在半个月前被你们冷家捷足先登,早知道最近你们家会从此地过,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等到了,别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了。” “诸位怕是找错了人,我们耽误些时间不打紧,若是耽误你们要找的东西那可就不值当了。”茯苓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顾不上害怕脱口而出。 “血灵芝?”叶清欢愣神,不由想起前世有一富商因生意失败故而拿出一株罕见的血灵芝拍卖,被一冷姓公子重金购走,后有劫匪在官道埋伏,企图抢夺,谁料冷家老夫人有恙迟了一天动身,因此冷家无事,一路过此地的官员一家却做了替死鬼。看来今天运气不佳,叶家马车先了一步,倒是成了冷家的替死鬼。 叶清欢纳闷:“这血灵芝具有增益心气、补充内脏、增长智慧、增强记忆力的功效。主治胸中的郁结不舒。虽是不可多得的药材,却不至于非要杀人性命夺取,这些人抢它做什么?” 然而还没想到原因就被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打断:“老大,少跟他们废话,全都杀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东西。”说罢举刀就砍,侍卫拔剑相斗,那人还没开口其他人一见也纷纷加入战局,那人无奈也只得加入了打斗中。 一黑衣人一刀砍中一名侍卫,原本只是敷衍的侍卫顿时发了狠,拿出看家本事同对方打斗起来,黑衣人显然也动怒了,不管是家丁丫鬟逢人就砍,一时间惨叫声一片,家丁丫鬟四散奔逃,然而都被黑衣人追上残杀。侍卫然而终归只是些花架子,叶世昭夫妻那肯派有能力的人来护送他们回京,不过是些酒囊饭袋,不一会儿功夫便处于下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只怕就撑不下去。 趁双方搏斗,众人做免兽散的时候,黑衣人忙着与侍卫打斗,忙着追杀逃跑的家丁下人,无暇顾及叶清欢等还在马车边的人时,叶清欢拉上叶清云等人,悄悄弯腰退到一旁,打算伺机逃走,刚退到树林边打算借助树林掩护,谁知这时马车旁的秦嬷嬷却一边奔向叶清欢,一边带着哭腔大喊:“小姐你等等老奴啊!” 这一叫唤瞬间将黑衣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此时的叶清欢恨不得一巴掌将秦嬷嬷拍死,眼看着几个黑衣人正快速解决缠住他们的侍卫并打算朝这边飞奔而来,叶清欢心下大惊。忙让慧嬷嬷带着叶清云先走,叶清云自然不肯,叶清欢抱着叶清云强忍着眼泪:“云儿听话,我们一起走的话人太多容易被追上,分开逃还有一线生机。你听慧嬷嬷的话,先去前面的梧桐镇等我。” 叶清欢看了看叶清云,对着慧嬷嬷拜了一拜:“云儿就拜托嬷嬷了,若能平安逃出去,你们就在前面梧桐镇最大的一家客栈等我。” 转身对着茯苓:“茯苓,你带着石头与慧嬷嬷他们分头逃,到了安全的地方若是可以想法子安顿好石头,然后梧桐镇汇合。” 又对石头说:“石头,我答应你娘亲要照顾你,只是如今我自身难保,此番你若能逃出去,切记不必回头。” “现在黑衣人只剩七八个人,侍卫能缠住五六个,剩下的我能缠住一个是一个,你们快走,莫要辜负了我。”说罢头也不回,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剑冲着黑衣人奔去,秦嬷嬷也在此时奔到了叶清欢脚边,叶清欢目光一冷,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将秦嬷嬷踢了出去,被踢出去的慧嬷嬷正好砸在几个追上来的黑衣人身上,将几个黑衣人砸倒在地自己则又被黑衣人踢了一脚,撞在树上两眼一闭。 叶清云知道留在这里也只是会给叶清欢增加麻烦,于是冲着叶清欢的背影含泪点点头,由慧嬷嬷抱着快速跑去,石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茯苓虽不忍,但还是咬咬牙拉住石头快速逃走,若是再耽搁下去,大家都走不了。 追上来的黑衣人被叶清欢拦住往反方向引去,一时分不开身去追其他几人,虽说叶清欢有些功夫,但毕竟年幼,此时功夫尚未到前世的造化,几十个回合下来,体力渐渐不支,一个不小心被一人一刀刺中左肩,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以剑撑地,只是强撑着想多争取一点儿时间。 黑衣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对视一眼,一黑衣人正面挥刀砍向叶清欢,一人从后面偷袭,叶清欢一个转圈,挽了个剑花一个回旋将两人手中的刀打落在地,自己手中的剑也控制不住向前脱落,却正好刺中一向叶清欢奔来的黑衣男子,男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地上。 不一会儿功夫黑衣人便将余下的侍卫家丁丫鬟全部解决,只听见惨叫声一片,丫鬟家丁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就被一刀砍死,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余下的黑衣人将叶清欢围在中间,一袭白衣被血染成了红衣,身上好几道伤口,手中无剑的叶清欢体力不支渐渐感觉全身使不上劲,随手捡了一把剑想以此支撑身体。 抬起手中的剑打算攻击,却因为体力不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眼看着围成一个圈的黑衣人全都举起刀剑向她刺来,却无力反击,心内不甘:“莫不是今日当真要命丧于此?”不甘又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第15章 死里逃生 一阵强劲的掌风袭来,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突觉手麻,手中的兵刃纷纷落在地上。 掌风先到人后到,随着黑衣人兵器纷纷落在地上,一身着黑色华服的男子从天而降,两个同样身着华服的男子一身夜行者打扮,紧随其后,男子背对着众人,看不清长相。冷眼瞧了黑衣人长袖一挥,黑衣人纷纷被扇倒在地,努力爬起。 而叶清欢也终于支撑不住双眼一次闭,身体向后倒去,身体脑袋没有摔在地上的疼痛感传来,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男子在叶清欢倒下的瞬间成功接住了她。男子的手下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刚才见主子难得的多管闲事已是不可多得,远远地飞身上前救人,下一秒向来不与人亲近,无论男女都不得靠近三尺的主子居然接住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两人差点儿惊掉了惊掉下巴。 接住叶清欢的正是用掌风袭击黑衣人的男子,昏迷前叶清欢看见男子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一双眼眸寒光闪现,却刻意收敛了不少。虽看不清容貌,却让人莫名的心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下叶清欢终于彻底昏睡过去。 带头的黑衣人见来人武功不弱,且护住了叶清欢,一时之间也弄不清对方是叶清欢认识的人还是其他。于是努力爬起来双手抱拳试探性地开口:“阁下与我等素不相识,还请阁下莫要多管闲事才好。还是说阁下也是为了血灵芝而来?也想分一杯羹?” 面具男见到叶清欢身上的伤,顿时浑身杀气,眼神瞬间冰冷入骨,只一个眼神便让人浑身打颤,冷笑一声:“分一杯?”似乎怕吓坏怀中的人,用最温柔的语气询问,却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黑衣人有些不安,这三人武功明显在他们之上,若是图财图色图其他还好,若是与这女子相识,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半是询问半讨好:“莫不是阁下还想独吞?还是说你认识此女子?若是你想要血灵芝,我等分你一半也就是了,若是你认识此人,那你大可将人带走,我等绝不阻拦。” 面具男眼睛里充满血丝,霸气外露,几乎是吼出声来:“就凭你们也配拦我?也敢拦我?是谁,伤了她?” 黑衣人有些战栗,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我,我们,只,只要血灵芝,无无无,无意伤人,这纯属误会。” 看着面具男一脸杀气,另一个黑衣人状着胆子说道:“没错,我们是伤了她,可你们也伤了我们,这事我看就两两相抵了!”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刚刚说话的黑衣人应声倒地,背上不知何时被一剑刺中,直直倒在地上,嘴角流血而亡。面具男脸上杀气更甚:“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你们将她伤成这样,还想相抵?如何相抵?”几乎是用吼的,两人极少见主子如此动怒,看来这些人今天是逃不了了。 黑衣人见行不通,也怒了,一面假装道歉,低头的瞬间眸光一冷,飞身上前,袖中匕首直冲面具男而来,然而还没触碰到面具男就被面具男带来的人给一脚踢出去,疼得满地打滚。面对叶家的侍卫这些人处于上风,然而面对男子的下属就有些力不从心,见黑衣人被打,剩余的黑衣人拾起地上刀剑冲了过来,男子未动,身旁两人身形一闪,片刻间黑衣人便倒了一地。 男子叹了口气,很是心疼地摸摸叶清欢的脑袋:“小丫头,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弄成这副样子了?”随即将叶清欢抱起,吩咐了一句:“一个不留”便扬长而去。这下两人更是目瞪口呆。 只听见“刷刷刷”的声音,黑影一晃而过,适才围住叶清欢的黑衣人全部倒地,一剑封喉,若不是地上的尸体,真让人觉得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 …… 再说另一面,茯苓正拉着石头的手拼命地向前跑,好几次两人跑得太急摔倒在地,不敢停留马上爬起来继续跑。逃出很远直至看不见黑衣人,茯苓这才停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强忍住泪水很认真地看着石头:“这里想来已经安全了,我也算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了,你先在此躲避,待天亮了再下山,以后的路你自己早做打算,我不能抛下小姐。”茯苓一脸坚定地说完,将一些银子给了石头,转身朝着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握紧了手中的银子,闭上眼睛再睁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石头朝着茯苓的方向奔去:“茯苓姐姐,等等我。” 茯苓以为石头担心她丢下自己,有些怒气转身:“我已经将你带到了这里,这里安全了,可小姐还在那儿呢?你还想让我将你安顿好了再去寻人吗?”言语间不免有些急躁。 知道茯苓误会了,石头摇摇脑袋,连连摆手:“不是的,茯苓姐姐,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抛下清欢姐姐,所以……”低头,然后坚定地抬头:“我也要回去找清欢姐姐,是生是死我都认了。” 茯苓欣慰地摸摸石头的脑袋:“好,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快速朝来的方向跑去。 …… 京城一无人小巷 此时天已经黑了,一身着绿衣丫鬟打扮的年轻女子正焦急地等着,不一会儿,一地痞流氓打扮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见到绿衣女子脸上的地痞气息顿时收敛来不少,却还是有些不满地开口:“姑娘可是觉得骗我们好玩儿?银子呢?” 绿衣女子笑笑,掏出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袋子,那流氓打扮的男子接过银子,这才换上一副笑脸。 绿衣女子焦急问道:“银子收齐了,但不知你们事情办得如何了?” 中年男子闻言愤怒开口:“我今儿倒是带着弟兄们去蹲点儿了,等到现在只是连个鬼影都没有,你不是说有小娘子让我们享用,还给银子。小娘子没遇到,不如……”说着两手搓着一脸淫笑地走近绿衣丫鬟。 绿衣丫鬟脸色一变,不由大怒,抬头却是一副笑脸,一脸娇羞的样子:“大哥,银子你们可是收了,事儿没办成主子该怒了,我这算什么呀!你是没见着小姐,那可是水葱一般的人儿,保证你欲仙欲死……”一番话说得男子心动不已,仿佛此刻就已经得到了美人儿,也就不再纠缠绿衣女子。待将人打发走后,绿衣女子垂手立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一脸严肃。 待中年男子走后,从暗处走出来一披着紫色斗篷的人,声音有些怒气:“没有的废物,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绿衣女子双膝一跪,浑身发抖:“奴婢该死,办事不利,请夫人恕罪。” “起来!这事也不能怪你,只是明明行程无误,那么多人怎么凭空消失了呢?秦嬷嬷可有消息传来?”戴着斗篷的女人疑惑 绿衣女子站起身来,眼珠一转:“回夫人,并无,不过其实这样也好,人总不会凭空消失,但如今确实不知去了何处。“ “你有什么好主意?”戴着斗篷的女人发问。 绿衣女子一脸奸诈:“夫人原本不也是打算让人将那小贱人掳走,毁去清白再吓唬吓唬她,过几日再将人放了,让她名声扫地,无颜进府,剩下个病秧子还怕没机会弄不死他?如今人横竖不见,过两日不回就对外宣称他们死了,就是回来了,只要……” 一番话说得戴斗篷的女人不住点头,终于露出了笑脸:“老爷不是不让杀他们吗?那吃着苦头总没事!我可没弄死他们,要不是怕他们姐弟现在被杀连累老爷,岂能容他们姐弟活到如今敢挡她的路就别怪她不客气。” 一阵风吹来,紫色斗篷被吹落,丫鬟连忙上前替妇人戴好斗篷,并紧了紧衣领的地方,风吹起斗篷的瞬间,斗篷下的脸一闪而过,一脸阴险刻薄,嘴角似笑非笑正是二夫人张静。 第16章 叶清云报案 简陋的屋子,偏僻的小院,一对夫妻正在院子里干活,男的在劈柴,女的在摘菜,穿着粗衣麻布,长相憨厚,是普通百姓。 女的边摘菜边不时往屋子里面张望:“你说当家的,那姑娘现在还昏迷不醒,到底还能不能活呀?都伤成那样了,也怪可怜的。”一脸惋惜 男的停下手里的活:“可不是嘛!这么小一姑娘,怎么就……”说完不由摇摇头叹息。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有人掀起门帘走了出来,一身青衣,正是茯苓,茯苓一脸不悦:“你们休得胡言,莫要让小姐听见了难过。做好自己的事就好,管那么多干嘛?不是都收了银子了吗?” “嘶!”外头正在说话,里面突然传来声音,原来是床上的女子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想要起床,却带动了身上的伤口,不由轻呼出声,此人正是叶清欢。 茯苓不去理会那对夫妻,转身快步进屋将叶清欢扶在床上躺着,将被子盖好后语气有些责备:“小姐,你还没好呢?怎么能起床呀?” 叶清欢疑惑地看着茯苓,情绪有些激动:“我不是让你们先走吗?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安全吗?你们怎么救的我?我又是怎么……” 不等叶清欢问完,茯苓一把按住叶清欢肩膀让她躺下休息:“小姐,你先躺好,奴婢慢慢跟你说。” 见叶清欢点点头,茯苓蹲在床上慢慢道来,原来昨日她与石头打定主意之后赶回了出事的地方,然而一个活人都没有,地上横七竖八躺了许多尸体,有黑衣人的,有家丁丫鬟的,唯独没有叶清欢。 空气中弥漫了血腥的味道,茯苓险些晕倒,但还是努力克服,两人不停地翻找着每一具尸体,希望找到又希望找不到叶清欢,茯苓一声声唤着小姐,石头则悲泣地喊着清欢姐姐,等尸体都找遍了依旧找不到叶清欢。 茯苓万分自责,悔不该轻易丢下小姐,气愤起捡起地上的刀拼命砍黑衣人的尸体,石头也拿起剑砍杀黑衣人尸体,想要泄愤,砍了半天两人万分绝望,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抽泣起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茯苓不断自责,扇打自己的耳光,然后定定地看着地上的兵器,拿起地上的剑放在脖子上,两眼一闭,大喊一声:“小姐,奴婢来赔你了。”然后一抹脖子。 石头大惊,阻止不及:“不要啊!” 眼看着利剑将要划破喉咙,茯苓手中的剑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震落在地,茯苓猛地睁开眼四处张望,又想捡起地上的剑自尽,石头呆了一下慌忙跑到茯苓身边紧紧抓住茯苓的手不让她胡来。 茯苓一边挣扎一边生气地大吼,突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往梧桐镇方向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寻到你家小姐。” 两人皆是一愣,继而欣喜。对方虽未露面,但应该不是坏人,于是两人忙双膝下跪,茯苓对着四周不断磕头:“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果然两人顺着梧桐镇走了没多远,便看见受伤躺在草丛里的叶清欢。两人找了一户农家给叶清欢暂时休息,并让农家夫妇去找了大夫,大夫诊断结果是叶清欢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且已经用了上好的药,伤口处理极好,不出三日便可行动自如。 “小姐,你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呀?” 叶清欢再次陷入沉思,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又引导茯苓来寻自己,为何救了人又不肯现身相见,昏迷前看见的那张脸到底在何处见过? 越想越不明白,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叶清欢四处张望后有些焦急地发问:“那石头呢?怎么半天都没见他?” 茯苓笑笑:“小姐别急,我让石头先去了梧桐镇寻找小少爷他们了,一来可以报平安,二来也不知道少爷他们报官了没有?” 叶清欢点点头,处理得不错,侯府死了不少人,虽是京城派来的人,但终归是几十条性命,心中也有些不忍。 当时让叶清云他们分头跑,也是想着到了镇子上会安全许多,毕竟这些人是运气不好偶然遇到的,并不是特意来杀他们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想想也有些不安,迫切想去镇子上找人,一激动又想起身。 茯苓有些生气地拦住叶清欢:“小姐,您身体还没好呢?大夫说了要三天才能痊愈呢?” 叶清欢无奈地点点头 …… 此时的官道正被官差给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设了障碍,暂时不许人通行,看着围观的百姓,官差均是一脸凝重。这梧桐镇数十年来还未发生过如此大案,一下子死了几十条人命。县太爷吴安看了看旁边的小男孩,不由扶额,陷入回忆,脸色更加沉重了。 原来今天早上天一亮,一大一小两个人来到梧桐镇县衙门前,大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有些憔悴的样子,小的不过十来岁,虽说衣服有些凌乱,但通身气质不俗,正是慧嬷嬷与叶清云。 慧嬷嬷拉紧叶清云的手上前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不一会儿便见衙门打开,有官差出来看情况,见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和一个中年妇人不由变了脸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赶人:“走走走,哪儿来小孩,这是县衙,可不是闹着玩的地儿,” 叶清云一瞪眼,不怒自威:“哼!我竟不知,衙门就是这样对待击鼓鸣冤之人的,据我所知,这鸣冤鼓乃是先帝为便百姓告状,特下圣旨,命各级官署大门必须各置一鼓一钟,并规定钟鼓一响这鸣冤鼓是鼓一响,官必上堂,藉以显示便民、德政。如今鼓声响起,却不升堂,却是何意?” 看着叶清云冰冷的眼神,官差打了个寒蝉,这才通禀县太爷正式升堂。 刚刚升堂,便听见外面一阵嚷嚷,一官差出去查看情况,回来后脸色大变快步走到师爷旁边低声说了几句,师爷停下手中的笔,又到县太爷身后耳语几句,县太爷大惊,原来刚刚有百姓前来报案说是官道上发现了几十具尸体。 县太爷起身正打算退堂,叶清云有些不满:“县太爷这是打算去哪儿呀?我们还没说有何冤屈,这就便要退堂了吗?” 县太爷吴安这才想起堂下之人:“刚刚有人报案,官道上死了几十人,你们的事暂时押后,明日再审。” 叶清云摇摇头:“大人且慢”随即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当得知来龙去脉后县太爷大惊失色,忙派人封锁现场,并亲自到达案发现场。 然而由于之前有人路过此地发现尸体,因此此时当官差来到此地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围观,想着这孩子的身份,县太爷吴安感到此时有些棘手。 见到满地的尸体,叶清云稍稍放了点儿心,黑衣人死了那是不是代表姐姐有可能已经逃了,打定主意看来得尽快回到梧桐镇去寻姐姐才是。 县太爷吴安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头疼,这些黑衣人来历不明,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切无从查起,仵作验尸发现这些护卫家丁和丫鬟是被同一种兵器所杀,应该如叶清云所言是被黑衣人所杀,只是黑衣人身上有刀伤剑伤也有中毒的痕迹。 不由想起之前的传言,当朝尚书叶世明,表面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纵容下人随意欺压兄长留下的一双儿女,莫不是当真是叶家想将这姐弟两人去掉,叶世明当真想取而代之。 可侯府分明也死了那么多家丁下人护卫,难不成是为了掩人耳目,先派黑衣人杀掉家丁丫鬟护卫,然后怕黑衣人泄密故而派其他人将其杀害,只是为何又不处理干净。而且就算叶家要动手又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怕惹上麻烦吗?虽说叶世明已不在,可是若这姐弟当真横遭惨死,只怕事情也不能善了。 县太爷吴安越想越是后怕,脑子里百转千回,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一切如他所想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第17章 口舌之争 “启禀大人,刚刚在树林那边发现了一个活口。”官差的声音将沉思中的县太爷吴安拉回现实。 由于是官道,每日通行人数较多,各种身份的人都有,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能一直不让通行,因此官差到达之后便开始快速清理,除了维持次序的官差外,仵作验尸,其余人则快速将尸体移在一旁,准备带回衙门并将路清理干净以便放行。 适才路过林子时一妇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官差,发现她之前只是昏迷。说话间几个官差已经将一担架上的人抬了过来,隔得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个中年妇女,衣服有些破旧肮脏,披头散发,身上有些许血迹,此刻正半死不活地躺在担架上,这人正是秦嬷嬷。 县太爷吴安有些疑惑地开口询问:“本官问你,你是何人?为何护卫家丁皆被杀,黑衣人也莫名死去,只有你一人活了下来?” 秦嬷嬷抬头看了看县太爷,不知是没注意还是真的没看见叶清云和慧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回县老爷,我乃是忠勇侯府夫人身边的嬷嬷,求大人做主啊!” 县太爷:“做什么主?” 秦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昨日我本可以逃过一劫,谁料到叶清欢那个小贱人竟然敢把我给推出去,害得我被黑衣人踢出去老远,要不当时被踢晕了过去,那些人误以为我死了就没管我,我就没命了呀!”秦嬷嬷越想越激动,不经易间脸上露出狠毒的样子,要不是叶清欢,她早就逃了,何至于被人踢晕过去,却全不去想自己的问题。 县太爷眉头皱成了川字,语气有些不善:“小贱人?” 一时气恼口不遮掩的秦嬷嬷没注意周围人的表情,也没听出县太爷语气中的不赞同,自顾自地往下说:“可不是嘛!这小贱人就是个黑心肝的,让她弟弟跑了自己拦住黑衣人,不帮我拦住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将我推出去,是不想活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见她此时还在骂人,叶清云不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手指骨节喀喀作响,情绪十分激动。怒冲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大声吼道:“你闭嘴,不许骂我姐姐。” 叶清欢一把拉住秦嬷嬷的领子哭着使劲摇晃:“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把黑衣人引来的,要不是你大喊大叫黑衣人怎么会发现我们逃了?” 秦嬷嬷正哭得起劲儿,一时不妨,竟被叶清云一巴掌打在脸上,又被不停摇晃,一时间忘了反应,一手捂住脸颊,一边吃惊地望着叶清云。这些年在夫人身边也算体面,还没人敢轻易打自己耳光,一时间怒火中烧。呆愣片刻一把将叶清云推倒在地,随即从担架上跳了起来,目露凶光指着叶清云大骂:“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撸起袖子抬手正打算打回去,慧嬷嬷忙上前护住叶清云。 慧嬷嬷愤怒,胸口不断起伏,一把拉住秦嬷嬷挥出去的手,几乎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还想动手打少爷不是?别忘了你再得宠也只是个奴才。” 听得此话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秦嬷嬷这才清醒过来。被人如此指责不免有些难堪,顿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但还是脖子一扬傲慢开口:“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说老奴也是夫人派来的人,代表夫人的脸面,如今伤成这样少爷也不宽慰几句,怎么还动手打人,也太没有规矩了!要是夫人知道了……” 听到这话,慧嬷嬷更怒了,两手叉腰,破口大骂:“我呸!侯爷夫人派你来的,那个侯爷夫人派你来辱骂小姐,派你欺负少爷,别忘了,少爷回京就是世子,是将来的侯爷。你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谁没有规矩?你不过是一个下人,也有胆子如此说话,不过仗着自己是二夫人身边人就敢如此傲慢,目中无人,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秦嬷嬷气急,手指着慧嬷嬷:“你你你”,被说中的她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慧嬷嬷接着说道:“你大难不死,就该心存感激,安守本分。不担心少爷是否受惊,不在乎小姐生死不明也就罢了,上来就摆架子,甩脸子,辱骂主子,还要少爷宽慰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仗了谁的势?” 一口气说完,围观的百姓不由感叹:“还以为这妇人是这孩子的亲人什么的,谁知道居然只是个下人呀!” 一人随口接话:“你们说这该不会就是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叶家!” “是呀是呀!听说这孩子父母双亡,如今唯一的姐姐也不见了,这下人当着这么多人都敢如此对他,还不知道背后被怎么糟践呢?还不是欺他年幼,就算回到京城只怕日后这孩子有苦头吃了。” “可不是嘛!你们说要不是有人发话,这妇人一个下人哪敢辱骂未来的侯爷,怕是不要命了!” “说不定呀!这些人就是专程来害这孩子的,毕竟这孩子要是不在了,这爵位可不就落在那位头上了吗?之前的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吗?” “对对对,要不是图谋不轨,怎么会把两个那么小的孩子放在偏远的庄子,自己全家就在京城享福。” “谁说不是呢?不然哪有那么多巧合,这么多年这里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大案,偏生他们一回府就死了那么多人。” “我看呀!这孩子大难不死要么是父母在天显灵,要么是有高人看不过去出手相助。” 听着人群的议论,秦嬷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想要解释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低垂着头不再开口。叶清云则是鼻子一酸,委屈地险些落泪,慧嬷嬷心疼地抱着他:“少爷莫担心,小姐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 人群里又开始议论纷纷,秦嬷嬷忍不住两手叉腰,对着人群恶狠狠开口:“全都给我闭嘴,少胡说八道,谁再敢乱嚼舌根子对你们不客气。” 人群里“噗嗤”一声,有人笑出了声,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有人忍不住嘲讽:“哎哟!县太爷还没发话呢?不过是个奴才,还想把我们的舌头全部拔了不成?真以为人人都怕你不成,还不如我们百姓是自由身呢。”人群一阵爆笑 秦嬷嬷目露凶光,手指着百姓:“你们都给我当心点儿?小心……” “哟!好大的威风呀!我竟不知我朝律法何时变了,一个奴才也敢破口大骂主子,指责主人,威胁百姓。”一道清脆温婉的女声骤然响起,有几分讥笑,也有些不屑,明明是最温柔的声音,却让人感到压迫感袭来,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自发让开一条道路,只见道路前头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路边,车子用两匹骏马套住,马车用上等的金丝檀木打造,经过处理看上去像是普通木头,周围用藏青色布料围了起来,看似平凡,然而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马车造价不菲。 马车两侧跟着几十个家丁丫鬟打扮的人,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马车两边,十几个护卫打扮的人一脸凶相骑马在马车前后,想来是路过此地却因为官道被封暂时困住了的人家。 藏青色的车帘被丫鬟轻轻掀开,家丁将下马的凳子摆好,马车上下来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如皑皑白雪的头发下面有一张慈善的面孔,老人嘴角微微带笑,看上去十分亲切和善的样子。 紧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一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女,面容姣好,身着粉色纱衣,系了条白色的罗带,头上青丝挽了个简单大方的发型,只别了一支上等玉钗。女子嘴角微扬,一阵微风吹过,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下马车后粉衣少女被丫鬟搀扶着来到老者身边,有些撒娇甜甜地喊了一声:“爷爷”然后挽住老人的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清云这边,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前走来,很显然刚刚的声音正是这女孩发出的。 第18章 姐弟重逢 老者与女子一出现,县太爷吴安顿时大惊,那老人是韩大人,那唤他爷爷的粉衣少女可不就是…… 忙快步上前,作揖行礼,正要见礼,老者摇摇头,看了一脸百姓。吴安也恍然大悟,忙将人请进了官差包围的圈子,然后一脸惶恐行礼:“下官吴安拜见韩太傅,拜见安乐郡主。” 老者轻轻摸了摸胡子,微微皱眉点点头:“起来!你认识老夫和嫣儿?” 县太爷一脸尴尬:“下官哪有那个福气,只是曾有幸见过大人一面,因此认出大人也斗胆猜出了郡主的身份。” 老者点点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原来这老者乃是当朝太傅韩太傅,天麟国历代太傅均没有实权,但是韩太傅是个特殊的,他乃是当今圣上的恩师,圣上年幼时尽心传授本领,圣上初登位时为辅佐大臣。对内平定动乱,对外安邦定国。 本来当今圣上最初并无登上九五之尊的可能,然当年先帝去世,若太子继位名正言顺,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众皇子也不敢造次,然而太子突然暴毙,又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封号永宁公主。只因太子临终未留下遗诏,几位皇子为登上天子之位纷纷起兵。一时间京城动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心惶惶,唯恐天下大乱。韩太傅当机立断,以雷霆之势果断带兵镇定,平定了天麟国内乱,并将当年名不见经传的五皇子推上了皇位。 十五年前,凤来国有刺客潜入京城,将在外围猎的皇上团团围住,随行官兵死伤殆尽。眼看退无可退,千钧一发之际韩太傅独子韩威替皇上挡了一剑,皇上因此获救,韩威却当场毙命。韩威的夫人惊闻噩耗导致早产,生下女儿就香消玉殒,皇上将女婴收为义女并封为安乐郡主,希望她平安喜乐。 由于早产导致那孩子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皇上人参肉桂的不断送进韩府,十几个太医共同会诊几日几夜这才将女娃儿性命保了下来,将养了十几年身体才渐渐好转。 县太爷不由纳闷,今儿个怎么会遇到韩太傅主孙二人。 秦嬷嬷则是看见两人的瞬间脸色一变,她虽然未曾见过韩太傅,但韩太傅身边的粉衣女子她却是见过的,去年她曾随夫人去参加过丞相夫人的宴会,在那里见过那粉衣女子,是韩太傅的孙女,韩嫣儿。当时她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一群人簇拥着那高贵的女子,前呼后拥,风光无几。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手指着两人:“你你你……你们是……” 县太爷擦擦头上的冷汗,看样子安乐郡主不怎么喜欢秦嬷嬷的样子,也就顾不得得罪侯府那位,转身怒瞪一眼秦嬷嬷:“闭嘴”似乎怪她口无遮拦。 韩嫣儿笑笑:“爷爷,嫣儿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下人呢?胆大包天不说,脸皮也忒厚了些。” 秦嬷嬷吓得一言不发 韩太傅看了旁边管家一眼,管家上前说道:“老爷同小姐回乡祭主,回京途中路经此地,谁想官道被封,便停下来看看发生何事?看看是否需要我们帮忙。”说完退到一旁。 县太爷擦擦头上的冷汗:“多谢大人,此地昨日发生命案,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将侯府几十名家丁护卫丫鬟全部截杀,而黑衣人也被杀,叶小姐则下落不明。今日叶公子前来报案,只是一切毫无头绪啊!” 韩嫣儿眨眨大眼睛:“你就是叶清云?” 叶清云对着两人行礼:“不错,我是叶清云,家父是前柱国大将军忠勇侯爷叶世昭。”韩太傅主孙明明刚刚在人群里听了那么久,应该早就猜到了,但面对发问叶清云还是认真做答。 韩嫣儿一副吃惊的表情:“你就是叶将军的遗孤?” 叶清云点点头,对着韩太傅几人一鞠躬:“此番报案一来是想求个真相,二来想请县太爷帮忙寻找一下姐姐。” 话音刚落,一官差急急赶来:“禀大人,刚刚县衙来人报案,也是此案,所说情形与叶公子所言相差无几,甚至更加详细。” 县太爷吴安发问:“报案者是何人?是何模样?” 官差回答:“来人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相极美,女子自称叶清欢。” 叶清云欣喜:“是姐姐,那我姐姐现在何处?” 见县太爷没有反对,回话的官差说道:“因为叶小姐身上有伤不宜走动,因此暂留县衙,待大人回去以后再行盘问。” 韩太傅:“人既然已经找到,那便快些清理此地好让行人通过,我们倒是不急,只是有些百姓不能从官道行走便要绕很远的路,很是不便啊!” 县太爷连连点头称是 韩嫣儿:“吴大人,这杀人的事儿不该我管,大人可慢慢破案,只是这嬷嬷当真可恶,还请大人将人捆了送去侯府。”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家打算如何惩治这恶奴。”说完脑袋一仰,不去看地上的人。 韩嫣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恶奴,平日的她绝不会多管闲事,但刚刚听百姓议论,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发现叶清云旁边的嬷嬷很是眼熟,让丫鬟一打听,这才回忆起五年前见过,是叶世昭夫人身边的嬷嬷,想起叶清欢姐弟的身世,又听秦嬷嬷说话不中听,这才忍不住发了话。 县太爷吴安一使眼色,旁边两个官差上前准备押解秦嬷嬷,秦嬷嬷使劲挣脱。大喊大叫:“我是侯府的人,我看谁敢绑我?” 叶清云厌恶地别开了脸,眉头紧蹙,小声嘀咕了一句:“聒噪” 官差得了县太爷的令,不再听秦嬷嬷废话,随手从死人尸体上扯了块布塞进她嘴里,并用绳子将她捆了起来。 因韩太傅发话,官道很快清理干净,一行人证物证浩浩荡荡回了县衙。 …… 此时,叶清欢正焦急地等在衙门口,眼睛不时往城外的方向看去,茯苓和石头在一旁也焦急地左顾右盼。 原来当时石头来到梧桐镇寻找叶清云他们,一打听得知清早叶清云便来了衙门,于是匆匆赶回去告诉叶清欢。叶清欢因为不放心,执意要来寻人,两人拗不过只得随叶清欢来了衙门,但是因为晚了一步叶清云已经随县太爷去了案发现场。担心牵动伤口,两人便不让叶清欢再去案发现场,最后还是石头说万一他们刚走叶清云就回来的话只怕又会错过了叶清欢这才罢休。 茯苓安慰:“小姐莫急,少爷他们应该就快回来了。” 石头也说:“清欢姐姐,要不我们先进去等!再站下去,只怕身体吃不消啊!” “姐姐”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响起,叶清欢回头看见远处叶清云飞奔而来,一把扑进她的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叶清云是真的担心,从昨日出事他就没有休息,一直指责自己丢下姐姐,想要回头又被慧嬷嬷使劲儿拉住。一晚上他和嬷嬷都躲在草丛里,大气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了,直到外面没声音了,确定没有危险了,天渐渐亮了他们才敢出来,报案之后随县太爷去案发现场,一路上心绪不宁,直到得到叶清欢的消息,此时抱住活生生的叶清欢,感受到她的心跳叶清云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慌忙抬头:“姐姐,你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事?” “姐姐,我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好怕你不要我了。” “姐姐,下次再也不要这样了好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我只要姐姐好好的。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见叶清云一把扑进叶清欢怀里,茯苓大惊,害怕触及叶清欢身上的伤。为免得少爷担心,小姐特意在农家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旁人不知,可她却知道,小姐伤口一撞就容易裂开,正要开口,叶清欢冲着茯苓摇摇头,茯苓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叶清欢强忍疼痛,像儿时一样哄着叶清云:“云儿,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不哭不哭啊!乖” 说话间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叶清云使劲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擦了擦眼泪,叶清欢这才露出了笑脸。 “那么大人了还哭,丢不丢人呀?”见姐弟相拥,韩嫣儿鼻子不免有些酸酸的。 叶清欢这才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韩姐姐?” 第19章 顺利回府 原来是因为天色渐晚,加上韩嫣儿想来梧桐镇看个热闹,韩太傅一行人便随县太爷回了梧桐镇。 看着眼前的韩嫣儿,叶清欢眼眶红红的,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差点儿忍不住扑上去,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小声道:“韩姐姐” 上辈子国公府出事以后,昔日围在自己身边的姐妹全都对她避而远之,唯有韩嫣儿不顾自己处境艰难依旧上门探望,在她沦为阶下囚后也唯有韩嫣儿来看过她一面,只是那时的韩嫣儿已经自顾不暇,更遑论是救她。 从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那时韩太傅已经去世,韩嫣儿被人坑害嫁给了一个落魄书生。谁知那书生竟是个有出息的,没几年的时间便高中榜眼,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书生便因病离世,韩嫣儿也因此落魄。自己那种情况还能托关系找门路来看看已无生机的叶清欢,这份情永生难忘。 上辈子自己回京时韩太傅已经去世,现在的叶清欢可不信韩太傅是急病去世,但是有什么隐情还有待查哼证。这辈子提前回京或许可以挽救韩太傅性命,韩太傅不死,韩嫣儿也就能改变前世的悲剧。 下定决心的叶清欢紧紧握住韩嫣儿的手,韩嫣儿嫣然一笑,一把拉住叶清欢,低声说道:“傻丫头,五年没见,怎么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呀!” “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韩嫣儿说着,看着县太爷的等人的方向努努嘴。 叶清欢了然,冲着韩嫣儿深深一拜:“多谢韩姐姐,清欢感激不尽。”说完重重磕了下去,这一拜,不止是拜韩嫣儿责骂秦嬷嬷,更是拜她前世的恩情。 由于叶清云与韩嫣儿先来到叶清欢身边,因此后面的人并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看见叶清欢给韩嫣儿跪下,县太爷顿时满意地点点头。 因为马车被毁,家丁下人无一生,活下来的秦嬷嬷还被暂时关押了起来。因此县衙给叶清欢等人录了口供画押之后县太爷本意是让几人暂住县衙,待侯府重新派人来接,但韩太傅说自己也要进京,多带几个人也无妨,若是他们走后侯府来人就说叶清欢姐弟先行一步,随即将叶清欢姐弟带上了。 虽县太爷极力挽留几人住在县衙,但韩太傅还是依照规矩带着韩嫣儿等人住进了驿馆。 刚到驿站进了房间,韩嫣儿便轻轻唤了一句:“妹妹” “韩姐姐”叶清欢再也忍不住,只喊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清云偏着脑袋,满脸疑惑。 叶清欢用手点点叶清云的脑袋:“云儿,这是韩姐姐呀!你不记得了?五年前韩姐姐还在城门口送过我们呢?” “韩姐姐,云儿从小体弱,不常出门见人,五年前又是待在马车里,因此……” 韩嫣儿:“我懂” 两人相视一笑 叶清云:“原来如此,难怪打从刚才在官道上见了我就觉得有些眼熟。还请韩姐姐见谅。”说完深深鞠躬,对于韩太傅和韩嫣儿叶清云是陌生的,但姐姐对他们态度如此恭敬,想来也不是坏人。 韩嫣儿:“妹妹可别怪我刚刚在衙门口没有认你啊!实在是不宜相认。” 叶清欢点点头:“我懂,若是刚刚相认那县太爷必定以为你会偏帮我们,去侯府报信之人回话只怕有失公允。” “原就是他们的错,只怕到时候就会变成郡主以权压人,插手别家内务等等,还会连累太傅。” “那县太爷并不是纯良之人,惯会见风使舵的。” 韩太傅摸摸胡子,一脸赞同的样子。 第二日一早,当县太爷带着一众当地土绅士豪前来驿馆拜见韩太傅时,却被告知一行人今日一早已经离开。只留下天县太爷等人无比惋惜的在原地心痛不已,懊悔错失攀附权贵的良机。 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叶清欢缓缓动了动身子,还是有些疼痛,不过也不知救她那人给她用了什么药,身上好了许多,伤好以后应是不会留疤。 叶清云与石头同韩太傅同坐一辆马车,叶清欢则同韩嫣儿坐一辆马车。马车不大但极为舒适,里面至少能同时躺下休息两个人,见韩嫣儿在旁边躺下休息,小丫鬟正给她轻轻捶腿。 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只见沿途风景如画,放下帘子叶清欢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沿途的美景,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昏迷前最后见到的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侯府那些人固然不想要他们回去,可最多给点儿惩罚吓唬吓唬,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下杀手,再说她可不信叶世明夫妻有那个本事能请得动那么有本事的人。且因为得知那些人目标并不是自己,所谓刺杀不过是误中副车罢了。索性闭上眼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 忠勇侯府 梧桐镇来的官差正在前厅给叶世明回话,下人送走官差后叶世明突然一摔茶杯,水花四溅,瓷器打碎的声音响起。 躲在屏风后的张静愁容满面地走了出来:“老爷,我们当真还要派人去接吗?” 叶世明面无表情:“不然还能怎么样?” 叶世明:“夫人,你说到底是谁下的手?分明起是针对本官,明知此时叶清欢姐弟出了事,只怕所有矛头都会指向我们,到底谁那么恶毒。” 张静心一跳,满脸委屈:“老爷该不会怀疑妾身!妾身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此时生事啊!” 叶世明:“我也不是说你,只是此番他们回京你还需好生照料,莫让人觉得我们刻薄了他们去。” “母亲来信了,她老人家的意思是等叶清欢他们回来了办一场接风宴,宴请朝中权贵,也好让人知道我们对他们不薄,之前那些流言纯属胡言,让人去疑。”说完走出了客厅。 见叶世明走远,张静看了看屏风后面淡黄色身影无奈叹了口气:“出来!” 一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十二三岁的年龄,肤白貌美,头戴金钗,但眉眼间总让人觉得有些尖酸刻薄,正是张静的二女儿叶清灵。叶清灵一脸不悦:“娘亲,那两个小贱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爹爹要给他们办接风宴。” 张静:“傻丫头,前段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可曾听见了?” 叶清灵一听这话顿时来气:“都怪那个小贱人,害她被人嘲笑,自从流言四起后,各种难听的话传进了耳朵,一些以前相交的小姐妹有意无意远离了她,还有人明目张胆取笑她,说正经侯府千金被赶出家门,她们一群人倒是借着侯府威名四处张扬……” “娘,你不是说绝不会让那两个小贱人入府吗?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我们家的吗?他们要是回来了,我们该如何自处?我和姐姐还会是侯府千金吗?松哥儿怎么继承侯府?那我怎么办?姐姐怎么办?松哥儿怎么办?你怎么办?”叶清灵拼命摇着张静的胳膊,越发激动的样子。 “娘,叶清欢他们就是回来抢我们的东西,他们就是来和我们抢夺侯府的啊!”叶清灵无耻地开口,全然完了他们本不该住在这里。 张静咬咬牙,她又何尝不知道,叶清欢姐弟回来会动摇她儿女的地位,只是叶清欢姐弟接连遇害,流言四起,老爷也被弹劾。之前虽然将叶清欢姐弟送去庄子上,但一直对外宣称他们为父母祈福尽孝,旁人也无话可说,可经过最近发生的事若是此时他们再有动作,莫说国公府,就是叶世昭的旧部也不会坐视不理。 张静深深吸了口气,怕叶清灵胡来:“灵儿,你放心,娘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属于你们的一切。只是此时不宜再有任何动作,你记住了,待他们回府,你必须好生与她相处,待时机成熟娘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叶清灵虽不乐意,但还是违心地点点头,张静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 再说叶清欢等人乘坐的马车顺着官道一路前行,早晨出发,黄昏时候就来到了繁华的京城大街。过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嘈杂的声音,只听见车轮转动的声音,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姐,忠勇侯府到了。” 第20章 门前刁难 车轮缓缓滚动,一驾简单马车正孤零零地行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掀开车帘的一角。小贩正在叫卖,小孩在追逐打闹,一片繁华的景象。叶清欢看着繁华的大街,感叹万分,直到车夫的声音响起这才将帘子放了下来。 茯苓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车夫将小凳子放下,叶清欢伸出一只手任由茯苓将自己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叶清云等人也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了。 侯府坐落的地方是京城中心地段,一出门就是热闹的街道,能在此居住的人家都是二品以上官员,寻常人家就是有钱轻易也是不能购买此地房屋。 只见侯府门前有一对石头雕刻的狮子,红色大门紧闭,叶清欢抬头只见正门上书忠勇侯府几个大字,黑底烫金的匾额,苍劲有力的字体,圣上亲笔题书,多大的荣耀啊!父亲用命换来的东西享受的却不是他们姐弟,他们流落在外受尽苦头,那些所谓的家人却坐享其成,巴不得他们早点儿去见爹娘才好。 站在侯府大门前,叶清欢不由伤感,整整五年了,五年前刚离开的时候天天盼着能早日回来,闭上眼睛,儿时的记忆又回荡在眼前。五年前被迫离开侯府的哭喊声历历在目。 慧嬷嬷安慰:“小姐,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叶清欢点点头,示意车夫去叫门,侯府正门紧闭,侧门上有两个当差的小厮。 叶清欢穿着一件灰白色衣服,裙子有些短了,衣袖边缘已经起毛,显然是洗了又洗且不合身的。叶清云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极不合身且过时了的青灰色衣服。一群人站立在侯府门前极其显眼。 叶清欢低下头,看着这身打扮嘴角扬起了点点笑意,拒绝了韩嫣儿送她衣服的好意,之前本就是这样的衣着,何必替他们夫妻撑脸面。要是他们穿得光鲜亮丽回府,只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当真过得多好,他们穿得越惨就越能印证谣言。 小厮看了看叶清欢等人的衣着一脸不屑,见车夫上前只是一味地轰赶:“去去去,哪儿来的要饭的,看见这是哪儿了吗?这是侯府,可不是你讨饭的地方。” 车夫:“两位大哥,小人并非讨饭,而是送侯府大小姐和大少爷回府,烦请你们开一下大门,多谢了。” 门房:“我呸!我家大少爷去参加诗会,大小姐随老夫人去了凉台山祈福,何时归来了?” 车夫解释道:“是刚从凤凰山庄子上回来的小姐少爷。” 门房边推车夫边不耐烦的说:“滚滚滚!老子在这里当差三年了,就没听过什么庄子上的小姐少爷。” 车夫垂头丧气地回来:“小姐,他们不让进。” 叶清欢皱眉,想不到他们竟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周边的同僚看笑话吗? 门房与车夫说话间侯府门前已经由刚开始的三三两两几个人聚集了不少人。 茯苓再次上前同门房交流:“两位大哥,我家小姐少爷乃是前柱国大将军,忠勇侯爷的遗孤。烦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说着掏出一些银子塞在门房手中。 门房看着银子手痒痒,可是昨儿个四小姐可是吩咐了,若今日有人自称叶家少爷小姐上门,不必禀报一律赶出去。 因此门房眼睛一瞪:“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都说了大少爷大小姐不在。再说了,大将军都死那么多年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茯苓耐着性子开口:“既然如此,那就烦请两位去通报一下二老爷同二夫人,就说叶家大小姐叶清欢与大少爷叶清云回来了。” 刚刚开口的门房:“老爷上朝去了,夫人正在休息,没空儿。” 茯苓:“那就请两位大哥去请一下权叔,他是这里的管家,总不能也不在!” 刚刚开口的门房噗呲一笑:“我说姑娘,你消遣我们呢?还权叔,他早就不是管家了,现在在马房喂马呢。”说完哈哈大笑。 另一个门房脸色微变,他虽进府才四年,但母亲之前也在侯府当过差,侯府的旧事也听过一二,又见叶清欢等人的年龄,心里暗暗思量。拉住另一人:“陈二,要不我们还是通报一声!也许他们真是……?” 话没说完陈二脸一沉:“杜威,你昏了头!为这点儿小事去打扰夫人休息,怕是不想活了!” 杜威不去理会陈二,对着茯苓道:“姑娘请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夫人。” 陈二手一拦:“不许去” 叶清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叫陈二对吗?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儿个我们若是走了,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夫人怪罪?” 陈二冷哼一声:“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管家可是我亲叔叔。” 杜威摇摇头,不再多管闲事,退在一旁看着陈二耀武扬威,果然是不知死活。莫说这姑娘可能是……就算不是,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他这样子早晚害死自己。 巷子转角处坐在马车里的韩嫣儿一脸气愤:“爷爷,你为什么拉住我?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为何不让我去帮帮他们?” 韩太傅:“嫣儿,万万不可,欢丫头是个有主张的,我们贸然出现只会坏了她的打算。” 韩嫣儿:“那就这样让他们欺负清欢妹妹吗?” 韩太傅笑笑:“看着!她吃不了亏,爷爷打赌只要他们姐弟今日从此地离开,叶世明夫妻再要他们回府必然要吃些苦头。因此断不会真不让人进去,只是会刁难一番罢了。” 韩嫣儿:“那要是叶家不管他们,不让他们进去怎么办?” 韩太傅:“那不可能,这侯府周边均是达官贵人,若是动静闹大了,只怕这叶世明的官也做到头了。” 快进城门时叶清欢提出用一辆普通马车送他们回府即可,又见他们姐弟衣着,韩太傅便猜到了叶清欢的打算。若是她们乘坐韩太傅的马车入府,门房固然不敢阻拦,但是入府以后生死难料。可是穿着粗衣麻布的话门房势必刁难一番,若是顺利入府可以小小立威,若是他们负气离去,不出半日只怕全京城都要传遍了。 因韩嫣儿不放心,太傅府的马车这才悄悄尾随。 放下车帘,韩太傅:“嫣儿,我们回府!若是有什么事,他们自会前来求助。” 见门房软硬不吃,叶清欢一咬牙:“茯苓,我们走。” 茯苓一脸疑惑:“走,去哪儿?” 叶清欢正要开口,侯府门前突然停下了一辆华贵的马车,马车边跟着几个小丫鬟和十几个护卫。从马车下来一位两鬓斑白的妇人,叶清欢觉得有些面熟。 老妇人已快步上前拉住慧嬷嬷的手似有千言万语,继而看向叶清欢与叶清云,深深一拜:“老奴拜见小小姐,小少爷。” 叶清欢忙阻止:“安嬷嬷不可,您是外祖母身边的老人,又是看着母亲长大的,怎能行此大礼?” 安嬷嬷老泪纵横:“难为小小姐还记得老奴。” “老夫人说了,国公府虽不富贵,但多养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既然侯府容不下小姐少爷那就请小姐少爷随老奴回府。”安嬷嬷刻意提高了声音,因此许多人都听见了。 叶清欢正要答话,门口传来了声音:“是什么人在外面大声喧哗啊?” 随即一个年老的嬷嬷从侧门走了出来,看了看叶清欢等人,有些不悦一闪而过,笑着上前:“我说是谁呀!原来是慧嬷嬷呀!那想必这两位就是三小姐和二少爷!老奴有礼了。”说着有些敷衍地行了个礼。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请!” 慧嬷嬷冷笑一声:“康嬷嬷,你是二夫人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这般没规矩。哪有让小姐少爷从侧门入府的道理啊?” 康嬷嬷:“慧嬷嬷有所不知,这侯府大门呀轻易是不打开的,只有侯府的正经主子和达官贵人才可从此门进入。” “哼!那嬷嬷的意思是我们就不是正经主子咯?”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第21章 入府 见叶清欢面漏不悦,康嬷嬷道:“奴婢哪敢呀!只是上头没有吩咐,奴婢也不敢贸然开门呀!还请三小姐莫要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既知自己是奴婢,就该安守本分,而不是狗仗人势。” “据我所知,此府邸是当年圣上赐给叶世昭大将军的,后来将军府变成了侯府,但圣上也只是说叶世姐弟年幼,由其叔父叶世明暂管侯府事物,待叶世姐弟长成,能独当一面后需得将一切归还。” “既然是暂管,那便不是将侯府赐给叶大人,侯府的主子依旧是叶将军遗孤叶清欢与叶清云。” “如今你们既说他们不是正经主子,但不知何人才算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是叶大人叶夫人?还是你们?” 安嬷嬷终究忍不住,见康嬷嬷欺人太甚,一脸气氛地大声指责。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后面才来的开口询问:“这里什么情况啊?” 有些先来的主动解惑:“据说这穿着破烂的姐弟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叶家姐弟。” “对呀!之前听说叶将军夫妻去世后他们被赶出侯府自生自灭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是啊!没看那两个孩子身上穿的是什么吗?就是我们普通百姓家也不会给儿女穿那样破烂的衣服啊!” “没见杜国公府的人都来接人了吗?这两个孩子苦呀!” “快别胡说,这下人不好,关主人家什么事啊?” “我看呀!就是这家人良心坏透了,要不是主人点头,一个门房连通报都不肯,就是不让人进门?” 听见人群里的议论声,此时正偷笑的叶清欢因为背对着人群,众人只看到她肩膀耸动不停,以为她在哭泣,其实是差点儿笑出来。 一转头,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欲泣不泣,强忍悲伤的样子:“安嬷嬷,快别说了。” 安嬷嬷一脸无奈:“小小姐呀!你随了小姐的性子,就是太善良了。” 叶清欢摇摇头:“五年没见外祖母了,我也怪想她的。云儿,我们去看看外祖母!”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喜乐。 叶清云乖巧地点点头,两人正要上马车,一道哭喊声传来,大门慢慢打开。 “我苦命的孩子呀!这些年可苦了你们了。”人未到,声先至。 张静从大门走了出来,穿着富贵,贵气逼人,旁边一个身着淡黄色衣裙的女子,身后跟着好几个小丫鬟。正是张静和叶清灵。 一见叶清灵,叶清欢不由握紧了手,顿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那张嘴脸,临终前的那一幕又浮现眼前:“姐姐呀!看你就快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真当你爹是遇袭身亡?你娘是病逝?你弟弟是因为意外被烧死的吗?” “是他们全家害死了爹娘,害了云儿害了她。”叶清欢顿时周身冰冷,还是将握紧的拳头放下,现在还不是脸皮撕破脸皮的时候。 一见叶清欢姐弟,张静立刻心肝儿肉地哭喊,似乎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心疼他们似的。前世自己被她这般作态感动得痛哭流涕,觉得终于有人关心自己,于是倾心相待,毫无保留,最后才落得那般下场。 张静一把将两人搂在怀里,一边用手帕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呵斥下人:“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过来拜见三小姐和二少爷。” “见过三小姐” “见过二少爷” 随着张静的话一出口,下人纷纷一副恭顺的表情。 叶清云极度厌恶,脸上却不显,叶清欢则一脸感动。 安嬷嬷顿时沉下了脸,这张静可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他们正准备出发就来了。 叶清欢忍住心地怨恨,一抬头换上无辜的表情,有些疑惑地看着张静,半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是二婶婶?” 张静握住叶清欢的手:“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一旁的叶清灵打量了一下叶清欢姐弟,微微一笑:“可不是嘛!这些年,爹娘时常挂念姐姐和云儿弟弟,此番知道你们回来,一早就开始准备,娘都几夜没合眼了。” “今日可算回来了,这些年派了多少人去接你们都无功而返,如今你们回来了,爹娘也就放心了。” 张静:“灵儿快别说了,这都是应该的。” 像是刚看到叶清灵,叶清欢有些不确定:“你,你是,你是灵儿妹妹?” 叶清灵一脸欣喜:“难为姐姐还记得我,灵儿以为姐姐赌气不肯回家,今日可算回来了。” 叶清欢正一脸动容,十分感动的样子。听闻此话:“妹妹这是何意?姐姐这些年日日夜夜盼望早日回家,可惜一直不见府中派人来接,不过没关系,今日可算回来了。” “赌气?赌什么气?”叶清欢一脸疑惑。 张静打量了一下叶清欢,笑道:“原是不知道你们今天就到,老爷派了几波人马去接你们均是无功而返,昨儿个连夜又派了人去接你们,可是路上错过了吗?提前来了怎么不说一声,门房不识你们,这才有了误会,你们两可莫要怪罪婶娘啊!” “因你们一直不肯回来,你妹妹才以为你赌气不肯回来。” 一句话就撇清了关系,派了几波人马去接都无功而返,是叶家姐弟不愿回来还是什么原因不得而知,但次次不归,一回来就穿成这样分明故意为之。门房不识不让进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侯府,哪能让人随意进出呢?一时间风向变化。 原以为叶清欢会顺着她的话说,不料叶清欢却一脸吃惊:“二叔二婶之前曾派人来接过我们?五年了,欢儿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过一介孤女,五年前父母骤然离世,欢儿忧伤不已,怎么同他人置气,妹妹可是误会我了。”随即低声抽泣。 叶清灵:“姐姐莫急,灵儿也就是随口一说。” 张静:“欢儿云儿怎么不等二婶派去的人接你们呢?” 叶清欢一脸悲伤:“二婶婶难道不知,数日前侯府派去接我们的人已经……欢儿害怕,想尽快回来,这才将唯一的手镯换了辆马车。” 张静一愣:“我苦命的欢儿啊!都是婶婶没照顾好你。” 张静气急,本想拿叶清欢遇险做文章,只是若是如此一来也会连累他们家所有女孩儿名声,其他人她不管,可她两个女儿还没出嫁。再者老爷也说此时不能再针对他们,得等风头过去再慢慢收拾他们,既然回来了,还怕以后没机会收拾他们吗? 叶清云摇摇头:“姐姐,我也没见过侯府的人,许是他们走错了庄子!” 叶清欢:“胡说,二婶婶怎么可能记错?” 叶清云:“那就是刚好错过了!如今我们不是都回来了吗?” 叶清欢:“是啊!我们回来了,不管之前为什么我们从来没遇到过二婶婶派来的那些人,如今不是回来了吗?又何必计较太多。” 张静想表达她派人去了,只是叶清欢姐弟不愿回来,而叶清欢则表示没见过张静派去的人,一时间众人也不知谁说的是真话。 张静又是一番安慰,见叶清欢松动,安嬷嬷上前低声:“小小姐……” 安嬷嬷害怕叶清欢被蒙蔽,想要上前提醒,却在见到叶清欢眼神的时候停了下来。 叶清欢拍拍安嬷嬷的手,用眼神止住了安嬷嬷的话,对安嬷嬷低声道:“嬷嬷且先回去,过两日我们便去看忘外祖母。告诉外祖母不必挂念我们,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安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被慧嬷嬷轻轻拉住了衣袖,见慧嬷嬷也摇摇头,安嬷嬷只得暂时作罢。 “既如此,那老奴就先回去禀报了,小小姐万事小心。”向叶清欢姐弟行礼之后不去看张静等人便带着人走了。 张静已经露面,若是她仍执意同安嬷嬷离开,只怕还不知道旁人嘴里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不会说张静什么却会说她不肯进府却去了国公府,分明是故意为之,她不愿连累国公府。 踏入侯府大门那一刻,茯苓扶住叶清欢的手:“小姐,小心脚下。” 第22章 府中众人 见叶清欢踏入侯府大门,安嬷嬷摇摇头:“二夫人,那这门房该如何处置?” 张静不打反问:“欢儿以为该如何是好?” 张静在人前如此询问,若是叶清欢惩罚他们便是便会落人口实,刚回来就盛气凌人。若是不罚又会白白便宜了门房。 略一思索,叶清欢回眸:“欢儿刚回府中,不太懂府中规矩,相信婶婶定会给个公道,一切但凭婶婶做主。” 张静:“既如此,便各打三十板如何?” 安嬷嬷:“不妨立刻行刑,也好让大家做个见证。” 众人纷纷起哄,张静只得吩咐就在府前动手,板子声此起彼伏,惨叫声一片。 打了快三十板的时候,叶清欢却开口阻拦:“婶婶,算了!他们虽有错在先,欢儿实在不忍,还请婶婶饶了他们!” 张静一口银牙咬碎,早不求情晚不求情,等板子都快打完了再求情,如此一来,倒是她刻薄了。 张静:“既如此,那便住手!” 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大板,叶清欢低头,嘴角含笑,一抬头却又露出不忍的神色。 安嬷嬷:“既如此,老奴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接小小姐和小少爷去看望老夫人。” 叶清欢点点头:“安嬷嬷,你快回去!告诉外祖母,欢儿不日便同云儿去看望她老人家,相信婶婶定会同意的。” 张静一脸慈爱地点点头,在外人面前总要装出几分样子才是。 叶清灵亲昵地挽上叶清欢:“姐姐,我们先进去!总待在门口算什么事呀?” 叶清欢点点头,强忍住恶心挽住叶清灵的手一起进门,怡然一对好姐妹,张静则一边陪笑,一边小声吩咐身后的丫鬟赶紧去将府中主子们请到云梦轩等候。 围观的人群见无热闹可看慢慢散去。 几人一路向前走去,看着满园风景,雕梁画栋,叶清欢一阵心酸,当初修建将军府时为了让娘亲住得舒心,一草一木皆是用心,只可惜物事人非。如今爹娘不在了,自己和弟弟也被赶了出去,倒是白白便宜了这些人。 路过回廊的时候,见叶清欢盯着回廊上挂着的鹦鹉,叶清灵笑笑:“这是二姐姐养的鹦鹉,三姐姐也喜欢?” 叶清欢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看着熟悉的环境,儿时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不多时,前面带路的丫鬟停了下来,云梦轩到了。正要进去禀告,听见里面传来了抱怨的声音:“二婶婶也真是的,没事儿把我们全都叫来干什么呀?” 另一个声音道:“你就别抱怨了,前几日听说是庄子上那对姐弟要回来了,许是今日到了!” 见张静与叶清灵并不出声喝止,带路的丫鬟进也不是,退也不行。 正为难间碰巧一小丫鬟打开门帘,看见门外站着的几人,只当叶清欢等人不存在,忙朝着张静等人行礼:“奴婢见过夫人,四小姐。” 屋子里顿时没了声音。 张静点点头:“这是三小姐与二少爷。” 小丫鬟忙又向叶清欢与叶清云行礼,叶清欢点点头不去看那个小丫鬟,记得前世刚回府时张静向府中下人介绍叶清欢的身份,见下人行礼叶清欢慌忙去扶,以至于后来在下人里传开,成了笑话。 有丫鬟打起门帘,几人陆续进屋,房间里全是女眷,众人纷纷打量起叶清欢,叶清欢也在暗暗打量众人。只见珠翠环绕,华丽异常,椅子是上好的檀香木,桌子上的茶杯是上好的瓷器,一屋子主子下人衣着华贵,显得叶清欢等人十分寒酸。 主位空着,因为多是女眷聚集的地方,想来是留给张静的。 主位左侧是一貌美的妇人,身着时下最新的罗裙,头戴玉钗,是个极其精致的妇女,那是三叔叶世昌的妻子柳月娥,二叔三叔与父亲同为一母所出,二叔因父亲的关系得入仕途,这些年来因左右逢源倒是做到当朝尚书正二品大员。而三叔则靠科举入仕,当年高中榜眼,只因为人正直,为官清正,不善溜须拍马,因此至今只做到了正四品官员吏部侍郎。 因为老夫人还在,二叔三叔又与父亲是一母所出,故而尚未分家,所有人均住在侯府,这样出去的时候也能勉强称为侯府千金,议亲的时候也能找到好点儿的人家,故而房间内才会聚集不少女眷。 原本叶清欢是侯府大小姐,只因为父亲把二叔三叔他们全家接了过来,因此祖母便说,将三房孩子按年龄排行,这才让叶清欢变成了三小姐,叶清云变成了二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叔的儿女才是侯府嫡出的,叶清欢姐弟倒往后拍了。 见叶清欢盯着自己,柳月娥对着她温柔地笑笑,叶清欢也微微回礼。三婶是个话不多的,前世她不爱管闲事,却也没为难过叶清欢。甚至在叶清欢提出要嫁给宋文竹的时候委婉提醒过叶清欢,只是当时的叶清欢一心只想赶快离开侯府,根本听不进去,因此再见面却也有几分感激。 柳月娥身旁是她的两个女儿,一人身着白衣,十四五岁的样子,头戴白色珠钗,嘴角含笑,一脸温和地看向叶清欢等人。这便是三叔三婶的长女叶清梦,在府中排行二小姐,十分照顾弟弟妹妹。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前世间接被叶清欢害死,临死前却没说半路怪罪叶清欢的话,因此看到她,叶清欢内疚感油然而生。 叶清梦旁边的是她的亲妹妹,府中的七小姐叶清瑶,同云儿同岁,十来岁的样子,头上梳头双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前世初见时活得没心没肺,天真无邪,在父母姐姐的庇护下成长。 最初虽不喜叶清欢,却也没为难过她,只是看不起也看不惯她罢了。后来因为姐姐的死痛恨叶清欢,做出处处针对叶清欢,参与陷害国公府谋反等行为。虽恨她累及国公府,不过若是有人害死了云儿,估计自己做的并不会比叶清瑶要好,那是她欠她们的,只是连累了表哥。想清楚了的叶清欢展颜冲她笑笑,叶清瑶目光躲闪不及,有些尴尬地别开了脸。 叶清梦轻轻拍拍叶清瑶的手,一脸温柔,叶清欢有些羡慕,三叔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却和三婶感情甚好,拒绝母亲为自己纳妾,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 右边靠主位的地方空着,应该是留给叶清灵的,第二个位置坐着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粉衣女子,一脸不耐烦,见叶清欢等人进来一脸不屑的样子。这是二叔的庶女五小姐叶清兰,同叶清灵只相差三天的时间,是眉姨娘的女儿,与名字极不符合,尖酸刻薄,总是跟在叶清灵屁股后面,上辈子没少为难叶清欢,只可惜最后还是被她的嫡女二夫人张静送给了比她爹还老的官员做侍妾。 见叶清兰如此,她身侧一同样身着粉衣与叶清幽容貌极其相似的女子有些尴尬地冲叶清欢笑笑,随即轻轻拉了一下叶清兰的衣服,向她摇摇头。阻止叶清兰的女子是府中的六小姐,叶清兰的孪生妹妹叶清幽,前世她未曾为难过叶清欢,甚至会不时悄悄帮助叶清欢,因此叶清欢很是疑惑,同样的面容为何一个毒素蛇蝎,一个菩萨心肠。 另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是府中最小的八小姐叶清婵,胆小怯弱,七八岁的年龄,此时正倚靠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叶清欢,前世的她在叶清欢回府不久就死在马蹄之下,让人惋惜。 见双方打量得差不多了,张静一脸慈爱地上前向叶清欢和叶清云一一介绍众人。 张静:“这是你三婶。” 叶清欢叶清云行礼:“见过三婶。” 柳月娥扶起两人:“好孩子,可算回来了。” “三婶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东西,还望你们莫要嫌弃才好。” 下人捧上礼盒,茯苓上前接下,叶清欢叶清云两人一同拜谢,又同众人一一见礼。 张静顿时脸色难看,她压根儿就没想过柳月娥会当众送礼,如此一来,她若不给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第23章 惩治秦嬷嬷 张静没准备什么东西,只得硬着头皮摘下手上一个玉镯套在叶清欢手上,叶清欢一番拒绝无果便欣然接受了。 张静转头对叶清云道:“二婶婶也给云儿准备了礼物,待会儿就派人给你送过去。” 叶清欢叶清云同时拜谢。 “二嫂,我看孩子们都累了,不如让他们早点儿回去休息!想来一路回府也该累了。”见几人脸色均有倦色,柳月娥开口道。 张静:“是我糊涂了,一心想着多聊聊,倒是忘了他们一路奔波。” “翠枝,你带三小姐和二少爷去离院休息!” 柳月娥:“二嫂,那离院离正院未免远了些!” 张静:“这不是他们来得匆忙,还没收拾好吗?只能先委屈这两个好孩子了。过段日子便给他们腾出好的院子。” 柳月娥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心内暗暗不满:“二嫂也太糊涂了,他们本就是沾了大哥的光才得以享受今日富贵,可二嫂如此打压也未免太过了些。” 叶清欢:“二婶婶,欢儿记得当年云儿还小随爹娘住在云梦轩,我之前住的是墨水轩,为何突然搬去离院呢?” 叶清云仰头一脸疑惑:“梨园?是唱戏的地方吗?” 叶清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被叶清梦瞪了一眼便乖乖低下了头。 叶清欢冷笑:“将叶清瑶都能听出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张静却如此明目张胆,看来是没得到教训啊!” 张静一脸尴尬:“欢儿呀!当年你大姐姐住的兰庭院因大雨被毁,修缮需时,因此就让你大姐姐暂时住你的院子,想着等你回来就还给你,现在你大姐姐不在家,婶婶也不好擅自动她的东西,就先委屈委屈你们,等你大姐姐回来了,婶婶就让她把院子还给你。” 哪儿是院子被毁,分明是笃定他们姐弟回不来了,想将他们的东西全部瓜分,只是如今他们安然回来倒是让她手足无措。 张静还真没注意离院的谐音“梨园”是戏子所住的,只想着让他们住远一点儿,天气渐冷,马上入冬不能克扣饭食,那就只能等饭菜送到时让他们吃点儿冷饭而已。 叶清云:“既然墨水轩不能住了,那不如我们就住在云梦轩也是一样的。” 张静脸色一变,随即笑笑:“云儿,不是婶婶不让你们住无梦轩,只是想着云梦轩空着也是浪费,因此我与你二叔现在住着呢!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好搬啊!你们看……” 云梦轩冬暖夏凉,是整个侯府最好的院子,与墨水轩相临。 叶清云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清欢一把拉住:“一切听凭二婶婶安排。” 叶清云不解,明明这两个院子都是将军府最好的,为什么姐姐却让给他们,但还是选择听叶清欢的没再说什么。 见叶清欢低眉顺眼的样子,张静冷笑,看来传言不可信,还以为这丫头真变聪明了,看来之前是他们运气好罢了。 众人正要散去,一家仆急匆匆赶来对着外门的丫鬟说了什么,丫鬟脸色大变,随即层层通报,等大丫鬟在张静耳边禀报时张静脸色顿时黑了起来,一时间众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留下来怕听到不该听的,想走又不好告辞。 见柳月娥悠悠坐回位置上,众人也坐回去,一时间只剩叶清欢姐弟没有椅子站立着,腿都快酸了,慧嬷嬷正打算开口,叶清灵抢先一步“好意”提醒:“娘亲,三姐姐他们还站着呢。” 张静这才吩咐下人搬了两张椅子给他们坐下。 不一会儿,只见丫鬟领着两名官差打扮的人正押着一戴着脚撩手铐披头散发的妇人往这边走来,待走近了,那妇人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夫人,救救奴婢啊!这几天奴婢都快被他们折磨死了。” 众人不由皱眉:“秦嬷嬷?” 秦嬷嬷哭道:“夫人,正是奴婢。” 张静看向官差:“不知我这嬷嬷犯了何事?为何将她锁起来?又为何要让我们处置?” 张静:“秦嬷嬷,我不是让你去接小姐少爷吗?怎么他们都到了,你却弄成这幅样子?” 官差正要回话,听闻此言的秦嬷嬷顿时目光凶狠恶狠狠道:“奴婢不知怎么得罪了三小姐,三小姐竟要如此对待老奴?” 张静:“你倒是说说,三小姐如何对你了?” 接到张静眼神示意,秦嬷嬷恶狠狠开口:“夫人,奴婢奉命去接小姐少爷,谁知道他们竟然把奴婢推出去送死,害得奴婢差点儿惨死。” 叶清云一脸愤怒:“秦嬷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我们本能安然逃脱,是你大声将黑衣人引来我们身边。” “作为下人,不说保护主人安然无恙,反而将坏人引来致我们于死地,又想让主人替你去死,护你周全。” “我们侥幸逃脱以后又百般诬陷,倒不知嬷嬷这是何意?” “口口声声说二婶婶派你暗害我们,倒不知是真是假。” 秦嬷嬷眼神闪躲,这话她确实说过,只能大声辩解:“你诬陷我?” 见秦嬷嬷眼神闪躲,张静脸色大变,便知道定是她无意间说了什么被叶清云听见,为免叶清欢叶清云怀疑自己,张静眼神一愣:“够了,秦嬷嬷,你在我身边多年,为何如此诬陷于我?” “幸得这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又懂事乖巧,知道你是构陷于我,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怎么误会。” 叶清云:“你当众辱骂我们也不是一次两次,倚老卖老可有冤枉?” 官差点点头:“不错,这嬷嬷着实不像话。” 官差看着屋子众人:“请问谁是府中管事的?” 张静:“我是侯府当家夫人。” 官差:“那就行了,我等奉命将此人押解进京,就是要将她交由尚书大人与夫人处置。” 官差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屋内众人神色各异,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叶清灵气得牙痒痒,抓着叶清欢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疼得叶清欢叫出声音,她才慌忙放手并连连道歉,叶清欢只是微笑地看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叶清灵心想:“怎么不干脆让叶清欢姐弟被刺客弄死算了。” 张静正在犹豫该如何处理秦嬷嬷,低头思考眉头静锁。 官差见张静表情复杂,只当张静被蒙在鼓里,不由语重心长道:“夫人,如此恶仆,若是不好好处置,只怕连累夫人名声啊!知道会说她阳奉阴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故意纵容。” “再怎么说,被她口口声声辱骂的可是大将军遗孤,传出去只怕会影响府中名声啊!” “前段时间已经沸沸扬扬,若是流言不断,只怕假的也会变成真的了。” “再说了,这可是被韩太傅和安乐郡主亲自撞破的,还能有假?” 官差交了差便告辞了,张静本想保住秦嬷嬷,但一听此话顿时改变主意,看来秦嬷嬷只能吃些苦头了。就凭秦嬷嬷做的事情打死也不为过。 张静:“欢儿云儿,这老奴险些害了你们性命,你们看如何是好?” 两人同时回复:“婶婶做主就是。” 若是两人责罚,轻了无法立威,以后下人也不会畏惧,重了他们才刚回府只会落个不好的名声,因此两人将皮球踢回给张静便借口累了想早些休息,也不管张静如何责罚。 柳月娥起身:“既然嫂嫂有事处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带起两个女儿转身就有,其他人也纷纷告辞。 待众人离去,张静一咬牙:“杖责五十,发配到庄子上去!” 丫鬟领着叶清欢等人往离院走去,还没离开院子就听见秦嬷嬷惨叫声一片,叶清欢嘴角泛笑,五年了,终于回来了。 来到离院发现此地空无一人,屋子里已经有了蜘蛛网,地上全是灰尘,桌子椅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丫鬟只说太过匆忙来不及收拾,让他们将就一晚上第二日再派人打扫。 茯苓有些不满却被叶清欢眼神给阻止了。 待只有几人之时,叶清云询问:“姐姐,刚刚为何阻止我?” 叶清欢:“云儿,姐姐也想要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院子,你相信姐姐。” 叶清云坚定地点点头。 几人开始动手打扫,待弄好之后天已经黑了,厨房只送来几碟小菜,意料之中的事情,几人吃过之后早早就睡下了。 第24章 再遇黑衣人 叶清欢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爹爹抱着自己骑大马,娘亲温柔的坐在一旁笑看着他们,弟弟牙牙学语,一家人其乐融融。突然画风一转,爹爹七窍流血幽怨地看着她,娘亲缠绵病榻,不舍地看着他们,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别走”叶清欢想要拉住眼前的人,却只是双手乱挥。 “娘亲,别走……” “爹爹,别走……” “啊!不要……” 叶清欢一声尖叫,从梦中醒来冷汗直流,胸口起伏不断,叫了几声茯苓见无人应答,慌忙起身到外间,见茯苓靠在床榻边,许是白日累坏了,现在正熟睡,这才没有应答。 将茯苓扶到床榻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怕吵醒茯苓,叶清欢蹑手蹑脚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凉水,连喝几杯才缓过来。 突然,眼前一点微弱的寒光一闪而过,叶清欢:“谁?” 到处查了一遍发现什么也没有,叶清欢笑笑:“看来是自己最近太紧张了,导致成天疑神疑鬼的。” 回到床上不一会叶清欢便沉沉睡去,暗处黑衣人摸摸胸口:“好险,刚刚差点儿被发现,幸亏自己躲得快。” 黑衣人脸上戴着银色面具,走近叶清欢床前,伸出手正准备抚摸叶清欢的脸颊,谁知道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拔下头上的发簪猛地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一时不妨被划破了衣服,一个侧身避开了叶清欢手中发簪。 认出是自己曾经在凤凰山救过的面具男子,亦是当日在官道将她救下的人。叶清欢微微愣神,随即回手再刺,只是没了刚刚的狠厉,几次交手都被黑衣人躲了过去,叶清欢微怒,此人分明是在耍弄自己。他的武功远在叶清欢之上却陪她玩了那么久,再说打斗声音不小,可云儿他们毫无反应,还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八成是中了迷药。不由有些气急败坏,看见叶清欢抓狂的样子,黑衣男子不由轻笑。 叶清欢一怒,往前扑去,脚下突然一滑,眼看着要摔倒,黑衣人却飞身上前来扶,即将倒地的叶清欢却突然出手刺向黑衣人脖子,黑衣人一下子摔倒压在叶清欢身上,姿势极其暧昧,叶清欢一晃神的功夫反而被黑衣人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门外突然吵吵嚷嚷,声音由远及近,黑衣人一把捂住叶清欢的嘴巴。叶清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借着月光,叶清欢发现黑衣人腰间衣服被血侵透,之前没注意,现在方才发现。 黑衣人见叶清欢冷静下来,这才开口:“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要出声把人引来,你同意就点点头。” “你别想耍花招,要是你敢出声的话我保证在那些人到来之前先杀了你。”说着杨了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刀,语气狠辣却毫无杀气,甚至有几分挑逗的感觉。 若说刚开始叶清欢还想着要反抗,现在却是全然放弃了,因为黑衣人武功远在她之上,却并没有伤害她,以为她要摔倒时甚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想要救她,想来并无恶意,只是碰巧路过。 念及此,叶清欢点点头,黑衣人慢慢松开捂住叶清欢嘴巴的手,想着刚刚黑衣人一直压在她身上不起来,叶清欢心内不满越发委屈,突然拉过黑衣人手臂一口咬下去。 黑衣人没挣扎,任由叶清欢咬住手臂,等叶清欢自己松口。 熙熙攘攘的声音在门外停了下来,一人下令:“还差这里,给我搜。” 众人正要冲进去,一浑厚的男声响起:“不可。” 见有人阻止,下令之人一脸不悦,一婆子忙解释:“万万不可,大人,这里面住的是我家少爷小姐,诸位贸然闯入只怕不妥。” 有人冷笑:“一派胡言,你家小姐少爷如何会住如此偏僻的地方?莫不是想要包庇贼子?” 叶世明微怒,他刚回府就听说叶清欢姐弟回来了,明明已经敲打过张静,没想到还是把他们安排在如此偏僻之地,想着太晚不好移动,本打算明日再给他们换院子,没想到大理寺少卿刑锋这群人倒是先来了。说是有重要物品被盗,有人看见偷盗之人进了将军府后院,他们奉命追查。 虽说大理寺少卿只不过是从四品,官职在自己之下,不过刑锋此人铁面无私,毫不留情,且为人公正,若只是找人便罢了,要让他知道自己将兄长遗孤安置于此,只怕明日朝堂上自己又会被弹劾不断,想到此不由怨恨张静自作主张。 叶世明示意说话的婆子,婆子上前扣门,半天无人回应,刑锋等不耐烦,上前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床上女子似乎受到极大惊吓,被踹门之人吓坏,尖叫一声将被子裹紧,眼中满是惊慌失措,担心害怕。见此情形刑锋脸一红,连忙将门关上。 “不知姑娘正在休息,贸然打扰,多有得罪。” “不知姑娘可否见过可疑之人经过此地?” “因大理寺丢失一件重要东西,故而还请姑娘如实相告,如有隐瞒定不轻饶。” 叶清欢低声抽泣:“不曾” 刑锋一脸窘迫,当时的他并未想到许多年后还是会记起,当日自己气急败坏踹开房门时床上女子瞬间惊醒,眼含泪珠,一脸无辜委屈地样子。 确认了叶清欢的身份后刑锋没有再坚持让手下闯进去,而是让婆子象征性地搜查了一番。 待外面没了声音,叶清欢这才起身,一改刚刚无辜的表情,换上冷若冰霜的神色,掀开被子,将床上的黑衣人拉了起来:“趁现在没人,你赶紧走,否则若是他们回头就遭了。” 黑衣人摇摇欲坠,不是不想走,而是受了伤,担心逃不远,叶清欢也看了出来,想来刚刚与自己动手之时强撑,现在体内毒发应该走不远,思考了一下:“也罢!你暂且在此养伤,等你伤好了再走。” “跟我来!” 见黑衣人站立不稳,叶清欢只得将黑衣人扶到一处废弃的马厩:“你若信得过我,就暂且待在此处,莫要出去,明日一早我就想法子替你疗伤。” 叶清欢简单替黑衣人进行包扎,见黑衣人双眼紧紧闭,叶清欢以为他昏厥过去了,于是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自言自语:“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但是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我不求你能帮我什么,只是逃出去后切莫要连累于我。日后若是可以我也不介意你能帮我一把。” “虽然我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要是真看到了你,你就未必能留下我这个活口了,所以我还是不看!”说着将靠在黑衣人面具旁的手放了下来。 “对了,上次我捡到一块玉佩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等等啊!我马上回去给你拿。” 叶清欢刚走,黑衣人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两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属下来迟,属下该死。” 黑衣人摆摆手:“不怪你们,是我低估了老五。” 低头看着手上的牙印失笑,倒是将两人惊呆,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黑衣人抬头恢复一脸严肃,两人瞬间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叶清欢边往回走边想,当年回京之后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大理寺号称重要东西被盗,其实只是借口,是有人潜入五皇子别院盗走了他手下部分官员贪污的罪证,后被七皇子揭穿,导致五皇子损兵折将。能让南宫玉珏不开心的事,叶清欢还是比较乐意去做的。想着能让南宫玉珏不痛快,叶清欢不由暗暗偷乐。 叶清欢回到房间带上当日在洞中捡到的玉佩来到马厩,发现早已经没了黑衣人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 隐在暗处的黑衣人嘴角漾起浅浅笑意,再次惊呆了两人,等了一夜不肯离去就为了看看这丫头是否只是说说,看到她真的来了这才放心同属下离去。 两人见到叶清欢手中的玉佩不由大惊,对望一眼然后欲言又止,一人忍不住开口:“主子,那玉佩可是……” 黑衣人一瞪眼,两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第25章 杜国公府 回到离院的叶清欢见叶清云几人正悠悠醒来,果然如黑衣人昏迷前所说只是被点穴,天亮之前定然醒来。 果不其然,天刚微亮,就有丫鬟来请并给几人换了院子,搬去了蔷薇院,虽比不上之前的院子,但是相对比现如今住的地方却是好了许多,没有那么偏僻,环境也好了许多,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便有下人收拾好了。看来昨日的搜查也并不是全无好处。 刚到正院准备给张静请安,远远便听见了笑声传来,待丫鬟通禀后进入方才发现原来是有客人在内,端坐在主位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身穿绫罗绸缎,头戴八宝金簪,雍容华贵。看上去有些刻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太舒服。 叶清欢正准备退出,张静眼珠子一转,起身走过来亲昵地拉住叶清欢的手对座上的女人介绍:“这便是我叶家其中一个女儿。” “欢儿,快来见过王妃。” 叶清欢上前行礼,对方却迟迟不让她起来。 见对方打量货物一般打量自己,叶清欢十分不悦,半响座上的女人才开口让她起来。陪了一会儿叶清欢借口退出,出门后恍然记起,这女人便是平南王妃,为人刻薄,心狠手辣。 原来从此时起她就开始打起了叶家女儿的主意,想要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媳妇,但高门大户都知道他家情况,谁肯让女儿下嫁?于是只得将主意打到叶家。叶家需要借平南王的势,平南王需要叶家女儿替自家传宗接代,两家一拍即合。前世叶家本打算将叶清欢代替叶清灵嫁过去,没想到叶清欢先一步嫁给了宋文竹,导致两家算盘落空。前世的自己原以为逃离了虎口,没想到又进狼窝。 因为自己嫁给宋文竹,叶清灵不得不被迫嫁给平南王世子,在成亲前夕平南王世子去世,叶清灵才不必下嫁,但叶清灵却因此痛恨了叶清欢许多年。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张静因秦嬷嬷的事怕叶清欢姐弟牵连到她,因此补品不断送入蔷薇院,这日一早起来便有丫鬟来禀:“杜国公府来人了。” 张静依依不舍得将两人送出了门,叶清欢留下茯苓和石头看家,只带了慧嬷嬷同他们姐弟出门,侯府门前站立了许多国公府派来的护卫家丁。 这几年因表哥在边关屡屡立功,国公府有崛起的趋势,估计叶世明夫妻便有了搭上国公府的意思,只是碍于当年强硬地将他们兄妹送走之事拉不下脸面,也怕对方不理,如今正好借他们兄妹回来搭上国公府。 原本张静是想让叶清欢带上叶清灵,只是安嬷嬷强调老夫人说了是接表小姐表少爷,不年不节的其他人就不用去了,一番话说得张静面红耳赤,最后只得让叶清欢姐弟单独去国公府。 一路上,只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闭上眼睛,叶清欢心内感慨万千,记忆中外祖母身体原本挺硬朗,只是接连受到打击身体越发不行,前世最后见到她是叶清欢成亲后请表哥帮忙来了国公府,那时候的外祖母已经神志不清,口中还念叨着母亲的名字,叶清欢却是一脸嫌弃,那是她一生的痛啊! 正思索着,便有声音响起:“到了,小小姐,小少爷。” 有丫鬟掀开车帘,国公府已在眼前,多少年没回来,一时间感慨万千。 任由轿子抬着他们往后院走去,走在熟悉的院落里,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国公府人丁凋零,但戒备森严,一路走来,除了每个路口门边等站岗的外,不时还有护卫巡逻。 “往日在此的幸福生活再次涌现脑海。”母亲去世前也常常带她来此玩耍,只是母亲去世后他们便再也没机会进入此地。 走在熟悉的院落里,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国公府人丁凋零,但戒备森严,一路走来,除了每个路口门边等站岗的外,不时还有护卫巡逻。 “余晖堂到了。”安嬷嬷温柔的声音响起,轿子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小丫鬟打起门帘,一身穿水红色罗群的大丫鬟笑着上前搀扶叶清欢,茯苓主动退到身后。 “这就是小小姐和小少爷!老夫人正念叨着呢?可巧就来了。” 踏入余晖堂,正厅端坐着一位老夫人,穿着锦衣华服,头戴金钗,衣着简单却不失高贵。哪怕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依然能看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想来是长期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老夫人不时往门口张望,旁边一大丫鬟打扮的女孩笑笑:“老夫人不必心急,安嬷嬷亲自去接,莲香姐姐已经去瞧了,小小姐和小少爷就快到了。” 见端坐在堂上的老夫人,叶清欢停驻不前,又想起自己从前的任性,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前去。 当年他们姐弟被送去庄子上时外祖母极力反对,只是奈何当时外祖父与舅舅已经战死沙场,家里只剩下外祖母与年仅十三的表哥。又遇上叶清欢父母双亡,一时间外祖母杜国公老夫人一下子竟像老了几十岁的样子,最后终究没能阻止他们去庄子上的命运。 这些年外祖母时常派人前去探望,但叶清欢均是置之不理,总觉得外祖母对他们不好,亏欠了他们。可是前世在自己声名狼藉之后成为侯府弃子,只有国公府一如既往地为她付出。 为了宋文竹,她不止一次连累表哥,害表哥受罚,全然忘了整个国公府全靠表哥一人支撑着。 杜老夫人颤巍巍地站起来,见叶清欢停驻不前,老夫人有些失落的表情浮在脸上,想来这丫头还在怄气,一时间伸出手的不知该收回来还是等叶清欢过来。 叹了口气,杜老夫人慢慢将手放下,一旁的叶清云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伸向杜老夫人:“外祖母,云儿也要抱抱。”杜老夫人一愣,随即笑着抱起叶清云逗弄起来,眼睛却不时瞟向叶清欢的方向。 这边叶清欢还沉浸在回忆中,那边的叶清云已经乖巧地在杜老夫人怀中同老夫人说话,逗得杜老夫人哈哈大笑,见杜老夫人难得展怀,周围伺候的丫鬟婆子泽跟着乐了,多长时间没见老夫人如此开怀。 老夫人突然正色:“云儿,这些年你们可有怪过外祖母当年没能将你们姐弟留在京城?” 叶清云歪着脑袋想了想:“外祖母,这不能怪您,云儿知道您已经尽力了。” 正沉浸在伤感中,只听见门帘被掀起,一身着大红色衣袍的女子手持托盘缓缓走了进来。十六七岁的年龄,冰肌玉骨,楚楚动人。后面跟着几个丫鬟,每人都是手持托盘,轻轻放在桌上。 那红衣女子缓缓上前向老夫人行礼,有些犹豫地看着叶清欢,展颜一笑:“小小姐小少爷。” 杜老夫人慈祥地笑笑:“这是你们婉儿姐姐?” 叶清云甜甜一笑:“婉儿姐姐。” 叶清欢则是再次陷入了沉思,这女子叫木婉儿,是舅舅副将的女儿,当年边关一战木副将为救舅舅战死沙场,舅舅便将年幼的木婉儿带回了府中当女儿养着。 木婉儿与表哥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前世本来表哥就要娶了林凝,但是自己十分看不上木婉儿,认为她配不上表哥。于是设法将翰林大学士林渊的女儿林凝送上了表哥的床榻,木婉儿大受打击,离开了国公府,自此下落不明。 后来表哥犯事,旁人唯恐避之不及,林凝与表哥合离,木婉儿却突然出现,对表哥不离不弃,以一己之力支撑大厦将倾的国公府。直到表哥被斩首,木婉儿一个弱女子却强硬起来,将府中无辜之人通通遣散,又给自己送来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让自己衣食无忧。 冒着砍头的危险将国公府众人安葬,又把表哥的尸体缝合。安排好一切之后,提刀将出卖表哥的近身侍卫杜威砍死,然后身穿红衣抱着表哥的尸体踏入国公府,一把火将国公府烧掉,不给奸人留下一点儿东西。 国公府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烧红了京城的半边天…… 第26章 惊马 就在众人都以为叶清欢不会搭理人的时候,一道宛若空谷幽兰的声音传来:“婉儿姐姐。”声音很轻,但是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 叶清欢上前拉住木婉儿,一脸诚恳:“婉儿姐姐,从前欢儿不懂事,做了许多让你不开学的事,还请姐姐莫要与我计较。” 木婉儿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即笑笑:“小小姐多虑了。” 叶清欢知道她从前态度恶劣,想让人对她一下子改观并不容易,因此并不强求,而是泪眼婆娑地看向杜老夫人:“外祖母,对不起。” 一句话包含了前世今生多少心酸。 “外祖母,欢儿从前做了许多错事,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杜老夫人一把搂过叶清欢,老泪纵横:“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待丫鬟带他们下去休息,房间内只有叶清欢叶清云时,看着叶清云几次欲言又止。 叶清欢:“云儿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如此。” 叶清云思索片刻:“姐姐,你是真的释怀了吗?真的不怪外祖母了吗?” 叶清欢肯定地点点头,叶清云却不太相信:“姐姐,你不要怨外祖母,虽然那年云儿还小,许多事情记不清了,但是当年外祖父与舅舅已经战死沙场,表哥才十三岁。” “爹娘骤然离世,外祖母的悲伤不比我们少。庄子上李婆婆张大妈她们同外祖母年龄相仿,可是那一个不是朝气蓬勃?反观外祖母,这才几年,已经两鬓斑白,面容憔悴。” “外祖母幼年丧父,青年丧夫,继而丧子丧女,你可知她这些年是怎么撑下来的吗?” “当时她根本保不住我们。” “所以姐姐,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叶清欢楞楞地看着叶清云,没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让他误以为自己怨愤外祖母,更没想到才十岁的叶清云早将一切看得如此通透。枉费她过目不忘,冰雪聪明,却如此轻信豺狼。直到杜老夫人去世也没见到叶清欢最后一面。 夜晚,木婉儿与叶清欢聊天。 木婉儿:“其实奶奶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只是国公府如大厦将倾,全靠安哥一人支撑,只是小姐,安哥当年也才不过13岁呀!” “当年你们被送走后,安哥无比自责,认为自己没能保护你们,护不住祖母,这才铤而走险上了战场。” “安哥也只是想让奶奶安享晚年,能成为你们的依靠。”说着眼中含泪,不再继续。 叶清欢:“婉儿姐姐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太任性了,伤害了真正关心我们的人,是我错了。以后我定不会再让外祖母与表哥伤心。” 接下来的几天,叶清欢姐弟日日陪着杜老夫人,承欢膝下,今日游湖,明日听戏。而老夫人则是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珍贵补品不停往他们房间送,似乎想把失去的几年通通找回来,几次推脱不掉两人便欣然接受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外祖母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这一日,叶清欢因为待在家里太过烦闷于是悄悄换上男装带上小丫鬟便出门了。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惬意,来到茶舍,叶清欢抬脚就要进去,小丫鬟却一脸为难地看着她,老夫人可是吩咐了要看好小小姐。 “小姐”叶清欢一瞪眼,小丫鬟立刻改口:“少爷,这茶馆鱼龙混杂,咋们还是不进去了!” 叶清欢:“正因如此,这茶馆才是不可多得知道最新消息的地方啊!” 见这小丫鬟怯弱的样子,叶清欢摇摇头,拉住小丫鬟进入了茶舍,挑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坐下。 只见说书人正在讲着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每每说到高潮处就能获得满堂彩。 有人提议:“说书的,说这些故事好生没趣儿,不妨说说最近京城都有哪些趣事儿呗!” 说书人手中折扇一挥:“若说当下京城传得最热闹的事倒是有两件。”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呀!” 说书人:“这第一嘛!便是叶将军遗孤进京的事,话说这叶家兄妹虽然进京,但传言众多。” “有说他们苦尽甘来的也有说是深入虎穴的,具体如何还得看往后的发展。” “这二嘛!便是如今孩童失踪之事,据说最近总有幼童莫名失踪,还都是七八岁的小孩子……” 觉得甚是无趣,没坐多久叶清欢便带着丫鬟离去。 回府路上,突听悲伤的唱曲正伴随琴音响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白胡子老爷爷正在拉琴,旁边一十五六岁的女子伴着音乐在一旁唱歌。女子虽着粗衣麻布,长相却不俗,叶清欢摇摇头,有些惋惜:“这样一副好容貌,若是生在侯门望族,定会为她带来无限的好处,只可惜生在平名百姓家中,这幅容貌只会祸事不断。” 听着女子凄凄惨惨的唱腔,围观的不乏有人感动哭泣,女子唱完便手持一个碗请众人出钱,女子一边围着人群走一边说谢谢,只是给钱的人并不多。 叶清欢让小丫鬟给了钱后正准备离开,却见有人推开人群,一肥头大耳猥琐男子看着女孩淫笑:“小美人儿,在这风吹日晒雨淋的,不如回去给我做第八房姨太太,大爷保你衣食无忧。”说着伸出手去摸女子的下巴。 女子收到惊吓,连连往老人身后躲:“爷爷”声音有些颤抖。 老人将女孩护在身后:“各位大爷,请高抬贵手啊!” 一男子怒气冲冲:“去去去,老不死的,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谁?看上这姑娘是她的福分。” 老人颤巍巍开口:“我孙女儿早已经许配人家,大爷饶了我们!” 猥琐男子一个眼神,有人将老头架住,那唱歌的姑娘大喊救命,周围的人只是低头不语,或者默默低下头,假如什么也没看见。 叶清欢怒火中烧:“住手。” 见有人阻止,男子哈哈大笑:“小子,你可别多管闲事啊!” 身边有人拍马屁:“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我家公子的姐姐可是宫中的美人,不想死地赶紧滚。” 说着男子又对女孩子毛手毛脚,叶清欢眼色一冷,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男子动弹不得。 叶清欢:“我管你是谁,天下犯法,与庶民同罪。” 男子随从大怒:“大胆刁民,还不放开我家公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叶清欢:“还不知道是谁不想活了呢?天子脚下强抢民女,莫不是眼中没有王法?” 随从再次大吼:“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 叶清欢:“是谁?莫不是天王老子不成?” 男子:“我姐姐是宫中美人,是圣上的宠妃,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有胆子报上名来。” 叶清欢冷笑一声:“是吗?不知你姐姐是宫中那位美人?有机会我也好拜访一下。” 男子想要发怒,又记起家中叮嘱,不可任意妄为,给姐姐惹麻烦,故而闭上了嘴。 叶清欢惩治了一番男子便放了他,虽说叶清欢未必怕他姐姐,只是刚刚回京还是少给自己惹麻烦为好。 被救的女子对着叶清欢噗通一声跪下:“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女子羞红了脸。 老人:“若是公子不弃,老朽愿将孙女儿托付给公子。” 叶清欢这下算是明白了,思索片刻:“老人家,在下家中已有妻室,因此……” 这便是婉拒,只听得小丫鬟一愣一愣的,老人想来没料到叶清欢会如此,老脸羞红,也不好再提此事。 两人对着叶清欢一顿千恩万谢,祖孙二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做了好事,叶清欢心情无比顺畅,带着小丫鬟欢快地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 两人正在路边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忽听有人大喊:“快闪开,马受惊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横冲直撞。 叶清欢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马儿像是疯了一般朝人群冲来,车夫完全控制不住。 正在此时一小男孩手里抱着的球掉了出去,小男孩没有注意到飞奔而来的马车,跌跌撞撞地冲向马路中间,眼看着小男孩即将要被马车撞到,男孩的母亲救护不及,吓得尖叫出声。 第27章 师徒重逢 说时迟那时快,叶清欢扔掉手中东西,足间轻点,飞身上前一把拉住小男孩正准备往安全的地方飞去,只见对面一白色身影闪过,几乎与叶清欢同时抓住了小男孩。 两人将小男孩提在了半空,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然后三人稳稳落地,而另一面一红色衣袍的男子几乎与叶清欢同白衣男子一同出手,叶清欢与白衣男子救下了小男孩,而红衣男子则飞身上前抓住马缰,马儿狂奔,男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割断马车与马之间相连的地方,一刀刺向马儿,终于在街尾的地方,将马制服,马儿吃痛,慢慢倒了下来。 四目相对,只见叶清欢对面走来一十六七岁的少年,白衣胜雪,青丝如墨,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手持折扇,缓缓走来,好似谪仙下凡。 叶清欢突然就看呆了,眼珠子都快落出来了,来人正是隐世神医无情公子洛行川。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前世今生百感交集,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一下子扑上去抱住洛行川:“师傅” 洛行川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开心呢?” 对于洛行川而言两个人不过分开了几个月,而对于叶清欢而言却是整整分离了十年。 这一下叶清欢眼泪更是止不住流了出来,此人正是她的师父洛行川,世人只知道她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柱国大将军的女儿,却极少有人知道她师从蝶仙谷,是隐世神医无情公子洛行川唯一的弟子。 去庄子上第四年,侯府不再派人送来银子,带来的值钱的东西也花得差不多了,叶清云再次病倒,叶清欢一个人悄悄去了后山想找些猎物换银子。却意外遇见了被毒蛇咬伤的洛行川,鬼使神差的叶清欢用嘴巴将他腿上的毒吸出来并不顾嬷嬷反对执意将他带回了家。 见他医术高明,武功也不错,叶清欢便死缠烂打要拜他为师,伤好之后他便悄悄离去,只留下一本医术和一封信让叶清欢好好看医书,只是上辈子的叶清欢没用心去看,医书也被随手丢在一边,后来嫁给宋文竹以后有一次他身负重伤群医束手无策这才想起那本医书,在上面看到回魂草记载,才得以救回宋文竹,只是后来却再也没见过那本医书。 叶清欢突然想起前世她真的忘了很多东西,那场大火过后,她忘了很多人很多事很多东西,包括师傅。 她现在还依稀记得,那一日,她在平南王府后院迷了路,当师傅笑意盈盈的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丫头,我回来了。”她当时一脸茫然的表情刺痛了他的心。 随后宋文竹走了出来,他说:“拙荆无礼,冲撞世子,还请见谅。” 那一瞬间她看见洛行川眼睛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摇晃着她的肩膀不停地问为什么? 心像被人撕裂开了一样疼痛,感觉手足无措,但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一日平南王府突然出现许多刺客,她因为精神恍惚,退避不及,茯苓离得太远,救护不及。宋文竹忙着保护王爷,眼看着利剑即将刺进她的胸膛,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兵刃入体的疼痛。睁开眼只看到洛行川挡在她前面,鲜血喷涌在她脸上,血从他嘴角流出来。 他只是笑笑,伸出手想要蒙住她的眼睛:“丫头,别看。” 那一刻,她分明不记得他了,心却生疼,像是什么抽离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数月之后,她偶遇一游方名医,治好了她,她终于记起,只可惜为时已晚。 周围开始有人指指点点,叶清欢这才记起此时的自己是男装打扮,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难怪人家指指点点。 小丫鬟一脸惊恐地待在原地。 那红衣男子制服马匹之后来到两人身边,笑得一脸妩媚:“哎呦!我说洛兄怎么不近女色呢?原来是喜好男子呀!” “哎哟哟!可惜了,我知道洛阳有家专做男倌生意,若是早点儿知道,之前在洛阳就给你引荐了。” 洛行川:“闭嘴” 红衣男子依旧笑得招摇:“我说有这样长相清秀的美男子,洛兄可不能独享,怎么得也得给我也介绍介绍不是吗?” 那边马车中走下来一十二三岁的女子,穿着时下最新的衣裙,发丝有些凌乱,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叶清欢等人面前盈盈下拜:“适才马儿受惊多谢几位公子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洛行川:“不必多礼” 红衣男子:“美人儿若是要谢,不如以身相许?” 那姑娘脸色微变,身后的丫鬟一脸不满:“登徒子”那姑娘看了丫鬟一眼,丫鬟忙低下了头。 洛行川:“阿枫!” 那叫阿枫的红衣男子这才收敛,一脸委屈:“我就是随便逗逗她嘛!”洛行川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叶清欢:“姑娘,马车突然发狂必有原因,还望姑娘日后小心。” 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多谢公子提醒” 低声对丫鬟道:“报官” 叶清欢转身,轻唤一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洛行川眼疾手快扶住叶清欢:“想来是刚才不小心扭伤了脚。”说着将叶清欢打横抱起往客栈走去。 小丫鬟大喊:“快放开我家少爷。”见叶清欢摇摇头这才跟上不再说话。 而叫阿枫的红衣男子则是瞬间惊掉了下巴,反应过来后快步跟上。 此时临街一二楼雅间有两个男子临床窗而坐,窗户打开,里面的人正好能看见叶清欢等人这里的情况。 两个男子一人身着红衣,一人身着青衣,两人容貌皆是上层,青衣男子手中折扇一合:“之前一直听说他不近女色,我只当他把持得住,没想到原来是好这口啊!” 红衣男子并不搭话,只一口一口喝着闷酒,酒杯都险些被他捏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拂袖而去。青衣男子一脸疑惑,刚刚明明还嘴角含笑,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突然想起他也不近女色,莫不是…… 想着想着一脸邪笑,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看着红衣男子怒气冲冲离开,随从连忙跟上,主子喜怒无常,不知道又是为何突然生气。 再说洛行川将叶清欢拦腰抱起走进客栈开口要了一间客房,一路走来引起路人纷纷注目,叶清欢羞红了脸,把头埋在洛行川怀里。 虽说天麟国时有男风,但是像这般明目张胆也是少见洛行川,不顾旁人的目光径直将叶清欢抱起了房间一脚将门踢关了起来。 阿枫愣神的功夫被洛行川甩出去老远,等赶来的时候只听见叶清欢发出了一声呻吟:“啊!” 阿枫听见声音笑笑转身离去,小丫鬟一动不动听着小姐惨叫声,无能为力,原来是被点穴了。 红衣男子好似刚好路过,听见叶清欢的叫声心内一慌,顾不得什么一掌打开了房门却不敢看屋子里的情景,洛行川正在给叶清欢接骨头,被人打断十分不满,抬手就要攻击,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收回了掌风。 红衣男子见洛行川只是给人接骨,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不由松了口气。 洛行川不去理他,径直处理叶清欢伤势,温柔开口:“许是刚刚救人伤了自己,下次不许莽撞行事。” 叶清欢乖巧地点点头,抬头打量起面前的红衣男子,不同于阿枫的妩媚,面前这人让人一看便觉得杀伐果断,一身红衣极其冷艳。不知为何,叶清欢明明没见过他,却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 处理好叶清欢的伤,洛行川坐下,面对着红衣男子:“莫名其妙把门踢坏,不应该给个解释吗?” 红衣男子“我刚刚在追偷小偷,许是进错了房间!打扰了。” 转身对着随从:“赔钱。”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清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开心:“师傅,刚刚你一路将我抱了进来,刚刚扭到脚我又……你说人家该不是误会了!” 洛行川:“无妨” 第28章 再生事端 洛行川来到床边,用手轻轻刮了刮叶清欢的鼻子,一脸宠溺:“傻丫头,想什么呢?” 叶清欢:“师傅,你说阿枫提前离开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呀?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 洛行川:“不必” “阿枫是卫国公独子纳兰枫,虽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但为人极好,是我的好友,你从前未曾见过他。” 叶清欢抿嘴:“那你就不怕人家误会,以为你……” 洛行川:“不怕” 叶清欢:“师傅,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洛行川:“六皇子南宫玉琦。” 叶清欢恍然,前世回来后一心扑在宋文竹身上,并未关心其他,再说前世达官贵族的宴会她甚少参加,没见过六皇子也是正常,据说南宫玉琦前世是死在战场上的,他少年成名,为天子所不喜,是唯一一个在宫外立府的皇子。 前世哪怕他战死沙场,依旧是新皇忌讳的对象。 像是想起了什么:“师傅,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丫鬟呢?” 洛行川:“聒噪,我让她安静一下。” 见洛行川向门外努努嘴,叶清欢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师傅,她不认识你,以为你是坏人嘛!让他进来!” 洛行川脸色一黑,我像是坏人吗?衣袖一挥,却还是解了小丫鬟的穴道。 小丫鬟一脸恐慌地看着洛行川,一边检查叶清欢身上是否有伤,一边带着哭声:“小姐,你没事!” 叶清欢:“我无事,这是我师傅。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小丫鬟:“小姐,我们出来很久了,快回去!” 叶清欢点点头,那你去找辆马车!小丫鬟飞也似的跑走,待听见马蹄声响起,洛行川再次将她拦腰抱起,马车已经等在客栈门口。洛行川执意将她送回国公府,看着她平安入府这才离开。 茯苓焦急地在国公府门前走来走去,一见叶清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小姐,不好了。” 叶清欢:“何事?” 茯苓双膝跪下,带着哭腔:“石头被他们抓起来了,昨日晌午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将石头带走,说是夫人有事询问。没想到到了夜晚石头还没回来。” “奴婢一夜未眠,等到天一亮便去找二夫人,谁知二夫人根本不承认将石头带走。” “奴婢路过柴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石头被他们捆绑起来关在了柴房,他浑身是伤,嘴里还被塞了东西。” “小姐,你快救救石头!” 叶清欢扶起茯苓:“我知道了,去给外祖母说一声,我们今日便回去!” …… 侯府后院柴房 张静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的石头。 周嬷嬷吩咐下人用水将石头泼醒,一盆冷水泼下去,石头慢慢醒来,一见张静,顿时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嘴里塞着东西,身上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只能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两个小丫鬟接到周嬷嬷示意,上前将他口中的抹布拿了出来,石头顿时破口大骂。丫鬟手中的抹布又塞回了他的嘴里。 周嬷嬷:“小子,夫人这是给你一条阳光大道你不走,非得往死胡同里逼不是吗?” “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只需要你作证布偶是叶清欢做的就可以,有那么为难吗?” 石头拼命挣扎想要说话,小丫鬟拿点他嘴里的抹布,石头这才开口:“清欢姐姐不会不管我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奴隶,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私设刑堂乃是大罪,你家老爷乃是当朝尚书,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周嬷嬷也怒了:“只怕她也保不住你!别说现在她人不在侯府,便是她如今身在侯府只怕也不敢得罪夫人。” “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呢?一句证词,荣华富贵。若是不然,只怕你今日走不出这个柴房了。” “是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叶清欢在茯苓的搀扶下踏进了柴房。 张静:“是欢儿呀?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在国公府多玩几日呢?” 叶清欢:“不知石头所犯何罪?二婶婶将他打成了这个样子?” 张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因我房中丢了些贵重物品,这孩子又恰巧出现,故而我便将他带过来问问。” 叶清欢:“是吗?但不知二婶婶丢了何物?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帮忙啊!” “实在不行不如报官!毕竟这孩子不是我府中下人,动用私刑实在不妥。” 张静:“原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丢了就算了!” “这孩子既是你院中之人,不如就由你带回去处置!” …… 叶清云得知石头被抓的消息便同叶清欢匆匆忙忙赶了回来,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叶清云同石头已经建立了感情,此时见叶清欢迟迟不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来走去。 慧嬷嬷安慰:“小少爷不必担忧,小姐定然能将石头带回来的。毕竟石头并非侯府中人,想来他们也不敢……” “慧嬷嬷”茯苓焦急的声音响起,只见叶清欢铁青着脸在前面走着,后面两个丫鬟抬着石头跟着。 慧嬷嬷和叶清云忙迎上去,只见石头浑身是伤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叶清云去探他的鼻息,叶清欢开口:“他只是晕了过去,无事。” 叶清云:“姐姐,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如此伤人,分明是故意为之。” 叶清欢闭上双眼,她刚在柴房看到石头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能下此毒手?石头根本不可能偷盗,这点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还是有自信的,石头昏厥前的一句话是:“清欢姐姐,我就在知道你绝对不会丢下我。”叶清欢心内暗暗抽痛。 第二日一早,张静身边的周嬷嬷便来请几人前去慈微堂,只见众人眼色各异,十分严肃的样子。像是专程等着叶清欢似的。 张静:“欢儿,你可知今日为何特意叫你前来?” 叶清欢摇摇头:“不知。” 张静:“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把手中两个布偶扔在了叶清欢脚边。 叶清欢:“二婶婶这是何意?” 张静:“你当真不知?” 叶清欢:“当真不知。” 张静:“这上面是你三婶的生辰八字。” 叶清欢:“那又如何?与我有何关系呢?” 张静朝周嬷嬷点点头,两个家丁将一个女子带了进来。 张静:“欢儿可认得此人?” 叶清欢歪着脑袋想了想:“翠娥?” “二婶婶,这是我院中负责打扫院子的丫鬟。她这是怎么了?要是做错了什么还请二婶婶莫要怪罪,这丫鬟年龄小不懂事。” 翠娥见叶清欢如此维护自己,接下来的话突然有点儿说不出口,自从自己来到蔷薇院,叶清欢叶清云从未亏待过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不似从前被朝打暮骂的。 见叶清欢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翠娥将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 周嬷嬷:“翠娥,你不是说有事情要禀告夫人吗?还不快说。” 翠娥欲言又止。 周嬷嬷:“翠娥,是不是这两天照顾你弟弟事情多了不记得,你不妨好好想想。” 叶清欢听见周嬷嬷说起翠娥弟弟的时候翠娥明显浑身颤抖了一下,咬咬牙正要开口,叶清欢抢先一步:“翠娥,你弟弟怎么了?是生病了吗?那你这几天回去照顾他!等他病好了再回来。” 转头看向张静:“二婶婶,翠娥的弟弟病了,欢儿想让她先回家几日,不知婶婶意下如何?” 张静:“这自然是极好的。” 翠娥:“小姐,我,我……” 叶清云:“翠娥姐姐,你不用担心,快回家照顾你弟弟!” 说着叶清欢掏出一点儿碎银子放在翠娥手中:“你我主仆一场,但你也知我实在没有银钱,只剩下这点儿碎银子你先给弟弟看病,不够的我再想办法。” 翠娥眼含泪花,有些不敢看叶清欢的眼睛,周嬷嬷拿起一串珠子把玩,翠娥顿时脸色一边,一咬牙重重磕头:“禀二夫人,这个布偶是我家小姐所做,是为了诅咒三夫人。” 第29章 如此解围 叶清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不敢置信地开口:“翠娥,你、你、你为何诬陷我?” “你可知这是厌胜之术,若是查证属实,是会死人的啊!” 看着叶清欢摇摇欲坠,伤心欲绝的样子,翠娥不敢抬头,但是刚刚周嬷嬷手中之物乃的幼弟的东西,自己若是不指认叶清欢,只怕弟弟小命不保,可要是冤枉无辜的小姐却又于心不忍。 叶清欢连连后退,仰天长笑。不由想起前世的一幕幕,何其相似。 上面密密麻麻插满银针,布偶上有着老夫人和宋文竹的生辰八字,是厌胜之术。 那一日,当唯一陪伴自己的丫鬟茯苓去拿食物迟迟未归,而后因盗窃叶清灵的玉镯而被押到自己面前,来不及辩驳叶清灵便带人在她院子里搜到诅咒老夫人与宋文竹的布偶。 两个布偶,上面密密麻麻插满银针,布偶上有着老夫人和宋文竹的生辰八字,是厌胜之术。 当证据摆在宋文竹面前时,叶清欢看到叶清灵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宋文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而老夫人则是当场大怒,不由分说便要将她杖毙。 叶清欢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就那么直直倒了下去。 前世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她刚进府时无助的样子,叶清灵总在她犯错时替她受罚,帮她顶罪。 画面一转,自己穿上大红嫁衣嫁给了宋文竹,叶清灵跑来质问她为何不守信用,为何不嫁给平南王世子,那一刻的叶清灵让她觉得陌生。 画面再一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风一吹,梧桐叶被吹落一地,像一只只在空中飞舞旋转的蝴蝶,不愿离去却又无可奈何。她伸出手想要握住风中的落叶,却发现就连落叶也要离他而去。 画风再一转,叶清欢在囚车上被押赴刑场。叶清灵冷笑着对她说:“姐姐呀!看你就快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真当你爹是遇袭身亡?你娘是病逝?你弟弟是因为意外被烧死的吗?” “你错了,你父亲武功高强,用兵如神,怎么会轻易被抓呢?那是因为他被属下出卖才会落入敌人手中。父亲早就劝他归顺三皇子,是他冥顽不灵,活该!” “还有呢,我的好姐姐,你以为你娘亲真的是病逝的吗?是我娘看着丫鬟灌她喝下了断肠草的,她挣扎着,大叫着,最后还是死了,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呢。” “还有,叶清云,那小子不死侯府那里轮到我爹继承,他太精明,要是让他平安长大,让他发现是爹爹害死了你爹,留下他就后患无穷了,所以爹爹派人放火想烧死你们,谁知道你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不过这样更好,你没死刚好可以替我嫁给平南王世子,那个傻子,谁知道你偏偏跟个穷书生也不嫁世子,祖母那个老不死的还给了你那么多嫁妆。” “本以为你这辈子也就这样,我也懒得管你,谁知道宋文竹居然这么好运气当上丞相,那就怪不得妹妹我了。” 一盆冷水浇在脸上,叶清欢悠悠醒转过来。叶清云焦急地摇晃着她的身子,眼泪几乎掉了下来。 叶清欢慢慢站立起来,眼中没了柔弱,正要开口,忽听下人声音传来:“大少爷” 叶清欢回头,只见门前有一身着蓝衣的少年,少年五官端正,一身正气,身上穿的虽不是最华丽的衣服,却也是不错的衣料,此人正是二叔叶世明的庶长子叶清风,是叶家难得的一个明智之人,前世虽处境艰难,却也不时接济叶清欢。 见叶清风身后粉色衣裙一闪而过,叶清婵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额头有点点虚汗,想来刚刚是她去将叶清风找来了。因刚刚场面混乱,因此没有人注意到她去而复返。叶清婵是叶清风一母同胞的妹妹,叶清欢投去感激的目光,叶清婵只是笑笑。虽然叶清风也帮不自己什么,不过这份情她还是愿意承的。 叶清风先向张静问安:“清风刚从书院回来,故而前来拜见母亲,母亲安好。” 向四周一拱手:“诸位妹妹安好。”众人纷纷回礼。 最后看向叶清欢与叶清云,想来这便是刚回来的三妹妹和二弟弟! 张静十分讨厌这个庶子,奈何他常年在外求学,找不到机会对付,他唯一的妹妹又体弱多病,让张静懒得动手,这倒是让他们兄妹多活了不少日子。 张静:“不错,欢儿,这是你们的兄长清风。”双方再次见礼。 叶清风:“妹妹身上怎么都湿透了,还是快去换件衣服!省得着凉就不好了。” 张静轻咳一声,周嬷嬷会意:“大少爷且慢,有丫鬟禀告说三小姐用压胜之术谋害三夫人,如今三夫人昏迷不醒,夫人正在询问。” 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叶清风开口:“就是你诬陷主子?” 翠娥不敢抬头,叶清云怒火中烧,抬腿就是一脚:“诬告主子,按律当斩。” 适才叶清欢昏迷过去,叶清云来不及指责翠娥,此时见叶清欢平安无事,就想起了罪魁祸首。 叶清云:“翠娥,你进蔷薇院来,我和姐姐可曾亏待过你?” 翠娥:“不曾。” 叶清云:“那我们可有打骂过你?” 翠娥:“也没有?” 叶清云:“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诬告姐姐?” 翠娥再次低头不语。 叶清风:“就凭丫鬟一句话,母亲就信了?” 张静有些尴尬。 周嬷嬷询问张静:“夫人,既然大少爷觉得一个丫鬟说的不可信,不如将蔷薇院中所有下人全部召集,一一询问,也好让人去疑儿。” 张静点点头,没错,光凭一个丫鬟就给叶清欢定罪未免有些不太合理,可是若是很多人指认那可就不同了。 果不其然,一一询问的结果就是蔷薇院除了慧嬷嬷和茯苓,其余人通通指认叶清欢。 叶清风也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叶清欢,虽说小时候叶清欢确实招人喜欢,但是多年不见,谁不不敢保证如今的她是什么样子。 见叶清风松口,张静露出得意的笑容:“欢儿,若真是你做的也不打紧,所幸你婶婶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你去向她道个歉。” 叶清欢冷笑一声:“婶婶所言差异。既然如此,不如报官,让官府查个明白可好?” 张静脸色一变,她闹这出是为了吓唬叶清欢,先高高拿起再轻轻放下,让叶清欢对她感恩戴德,之后再传出消息说叶清欢意图谋害家中长辈,但被张静拦了下来,那叶清欢可就毁了。可若是此时当真报官,此时会传出去不说,官府可不是叶清欢姐弟好忽悠。若是被发现蛛丝马迹,那可就…… 张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苦麻烦官府。” 叶清欢:“二婶婶,此事非同小可。我朝明令禁止压胜之术,一经发现便会斩首,这怎么能是小事呢?” “再者说了,三婶婶现在还在病榻,我看此事还是查个清楚较好。否则日后传出去,我免不得背个罪名。” “只是既然婶婶觉得报官不妥,欢儿也决定家丑不可外扬。” 叶清兰:“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认呗!敢做不敢当,没出息的东西。” 叶清欢脸一沉:“五妹妹这是何意?” 叶清兰:“谁是你妹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叶清风:“清兰,不可胡言。” 叶清兰扁扁嘴,不再说话。 叶清欢:“连二婶婶都不确定,怎么好像五妹妹断定是我做的?” 叶清兰:“不是你还能有谁?” 叶清欢:“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此事当真是我所为,我自去官府认罪。若此事非我所为,你又该如何?” 叶清兰:“若此事不是你做的,那我当着所有下人给你磕三个响头。” 叶清欢:“好,那就请在座各位做个见证,我可等着五妹妹这三个响头呢。” 叶清欢:“二婶婶,若是欢儿能够证明清白,可否将这些背主的奴才交由我处置?” 张静点点头:“好” 第30章 菊花宴请帖 叶清欢捡起地上的布偶,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杨了杨手中的布偶,诸位可知这是什么布匹? 叶清灵抢先答道:“是蜀锦。” 叶清欢拍手:“妹妹果然好眼光,大哥哥与五小姐离我这么近都没瞧见是什么,妹妹倒是先看见了。”说完抿嘴一笑。 叶清灵顿时脸色铁青,我也是偶然见过,这蜀锦不可多得,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叶清欢:“没错,对别人而言蜀锦不可多得。难不成四妹妹也没有?” 叶清灵一脸委屈,一言不发。 叶清婵倒是难得开口:“这蜀锦价比千金,不可多得,府中只有三匹,因此只有祖母、母亲、三婶婶各得了一匹,其余人都是没有的。” 叶清欢了然:“既然如此,我又是如何得到蜀锦做布偶的呢?” 叶清兰:“说不定是别人送给你的呢?” 叶清欢:“是吗?祖母尚在寺中未归家,你们大可询问二婶婶与三婶婶是否送过我蜀锦可好。” 张静:“那倒是没有。” 叶清兰:“你前几天去了国公府,谁知道你有没有从国公府带了来。” 叶清欢:“回府之时,我特意请了二婶婶身边的吴嬷嬷同茯苓共同清点东西,且一一记录下来。妹妹不信,不妨查查看。” 叶清欢:“我与三婶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性命?我刚进府就出了人命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面对叶清欢一连串的发问,叶清兰顿时哑口无言。 “我相信欢儿。”一阵沉默之后从门外传来了声音,叶清梦和叶清瑶一左一右搀扶着柳月娥走了进来。 才几天不见,柳月娥清瘦了许多,面色潮红,气若游丝,倒像是中毒。 叶清欢:“三婶婶气色不太好,可有找大夫瞧过?” 因为听说母亲是因为叶清欢施压胜之术才会病倒,所以叶清瑶脸色十分不友好。怒气冲冲地道:“叶清欢,你装什么好人?就是你把我母亲害成这个样子的。” 叶清梦脸一沉,一把拉住叶清瑶:“瑶儿不得无礼。” 冲着叶清欢笑笑:“三妹妹别多心,瑶儿不是故意的。” 柳月娥有些虚弱的坐下:“欢儿,你妹妹年幼,没有恶意的,你莫要与她计较,她只是担心我而已。” 叶清欢笑笑:“三婶婶二姐姐快别这么说,我能理解,若我是七妹妹,只怕还不如她呢。” 柳月娥:“大夫来瞧过几次,只是不见好转。” 叶清欢:“若是这个大夫那就换一个大夫!也许换一个就能瞧好了呢?” 柳月娥笑笑正要说话突然像是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十分痛苦的模样。不一会儿就进气少出气多了,一时间整个屋子的人手忙脚乱。 叶清欢取出袖中银针想要替柳月娥施针,却被叶清瑶阻止:“叶清欢,你害得我娘还不够吗?” 见无法施针,叶清欢叹气:“你们不要那么多人围着三婶婶,房间本就不通风,这样围着她就会更难受了,应该立刻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这样不一会儿二婶婶就会好转了。” 叶清瑶:“谁信你的鬼话。” 叶清欢:“刚刚我已经证明了布偶并非是我所做,不如先让我替婶婶看看,待婶婶醒来你再怪罪我也不迟。” 府医束手无策,柳月娥一直醒不过来,叶清梦深吸了一口气:“有劳三妹妹费心了。”说着让开一条道。 叶清瑶一脸不赞同:“姐姐,分明就是她……” 叶清梦:“瑶儿” 叶清瑶:“本来就是嘛!五姐姐说了,他们姐弟就是个扫把星,娘好好的,他们一回来娘就病倒了。” 叶清梦:“闭嘴” 叶清瑶乖乖闭上了嘴巴,却还是恶狠狠地看着叶清欢。 不去理会愤怒的叶清瑶,叶清欢来到柳月娥身边,替她把脉,发现她气息微弱,有中毒的迹象。借检查身体趁人不备悄悄掏出一粒药丸塞进柳月娥口中。一边抚摸柳月娥胸口替她顺气,一边用银针入体的办法帮助柳月娥苏醒。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柳月娥还没醒过来,叶清瑶已经开始坐不住,叶清兰却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众人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管家来禀,端康长公主府的容嬷嬷来了,听闻此言张静连忙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一边去大门口迎接。 容嬷嬷入得慈安堂,盯着几位女孩儿看了看,询问道:“谁是叶清欢与叶清云?” 叶清欢叶清云一脸疑惑,张静讨好地跟在容嬷嬷身后,见两人不答话,冲两人招招手:“欢儿云儿,这是端康长公主的贴身嬷嬷,是来给你们送帖子来了。” 两人同时上前:“我是叶清欢(叶清云)。” 容嬷嬷掏出一份烫金的帖子递给了叶清欢:“这是端康长公主命我送来的贴子,下月初八在公主府举办的菊花宴,还望叶小姐叶公子能准时赴宴。” 叶清欢:“害嬷嬷跑这一趟,嬷嬷辛苦了。” 茯苓上前递了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给容嬷嬷,容嬷嬷掂量了一下荷包,这才和颜悦色起来。 容嬷嬷:“这菊花宴三年一次,刚巧你们回来赶上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正要送容嬷嬷出去,突然叶清瑶的声音传了出来:“娘亲,你怎么了娘亲?” 容嬷嬷见状便随张静等人进入里间,只见柳月娥躺在床上,胸口有血。 叶清梦焦急开口:“二伯母,刚才娘亲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就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呀?” 见叶清欢进来,叶清瑶一下子扑了上来想要打叶清欢却被叶清风拦住了:“七妹妹,长幼有序,不可胡来。” 叶清瑶:“我还说嫡庶有别呢?你居然敢拦我?” 见此情形,容嬷嬷微微皱眉,上前一步:“老身略懂医术,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让老身来替这位夫人看看。” 叶清梦连连点头:“嬷嬷请”刚刚容嬷嬷与叶清欢等人在外面的谈话他们全听见了,端康长公主身边的容嬷嬷医术高明,这点京城人尽皆知,如今她肯替母亲医治,哪有不愿之理,当即腾出位置。 右手搭上柳月娥的脉搏,像是发现了什么却也没多嘴,只说道:“这位夫人刚刚吐出的鲜血是将浊气吐出,休息会儿就会没事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之前的大夫应该用过金针入穴的方法让她将淤血吐出,可惜大夫学艺不精,要是金针入穴加上空气流通,只怕好得会更快呢。” 叶清梦:“容嬷嬷,那是不是吐出淤血我母亲就没事了?” 容嬷嬷:“夫人暂时无碍,只是日后还得好好调养身体才是。” 叶清梦点头称是,直到张静亲自将容嬷嬷送出了院子,叶清瑶满脸羞红,看着叶清欢,突然很诚恳地鞠躬:“三姐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的,谢谢你救了我娘亲。” 叶清欢摸摸叶清瑶的头发:“我们是姐妹,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只听见一声轻笑,原来是柳月娥已经醒来,看着女儿如此乖巧懂事,柳月娥不免欣慰。正巧张静送容嬷嬷出去回来。 叶清欢:“既然三婶婶已经醒来,那二婶婶我们是不是该说说布偶的事了呢?” 张静一脸为难:“欢儿,这不过是一场误会,就不必再继续查了!” 叶清欢点点头:“也好,不过婶婶之前答应我若是能证明清白就将这些人交给我处理是否作数?” 张静:“那是自然。” 叶清欢:“多谢婶婶。” 听见张静点头同意,地上的丫鬟不由瑟瑟发抖,刚刚他们还在诬陷叶清欢,一转头叶清欢无事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叶清欢:“我再问一遍,你们是否真的亲眼看见我做了那个布偶?” 众人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若说是叶清欢分明已经证明清白,若说不是,出尔反尔只怕下场也不会太好,几人顿时后悔贪图银子出来作证。 叶清兰正打算悄悄溜走,却被叶清欢叫住:“我记得五小姐好像和我打赌来着,怎么?后悔了吗?” 见被拆穿,叶清兰脑羞成怒夺门而逃。 第31章 惩治下人 叶清欢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却也懒得去理会逃也似的离开的叶清兰,见亲姐姐离去,叶清幽有些尴尬地笑笑,对着叶清欢微微福礼:三姐姐莫怪,姐姐年幼无知,清幽在此替姐姐赔罪。 叶清云冷哼一声:“六小姐如此大礼我姐姐可担当不起呀!” 叶清欢冲叶清云摇摇头,微微一笑扶起叶清幽:“六妹妹严重了,五小姐做什么又与你有什么相干呢?”心里却冷笑,叶清幽叶清兰乃是双生姐妹,说她年幼无知,真是可笑至极。 叶清幽尴尬地笑笑,冲着屋内众人行礼过后快速追了出去,礼数一丝不差,只可惜这么个人儿前世却被亲姐姐所连累。叶清欢摇头再次纳闷,一母同胞,同一张脸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家丁下人,一言不发。天气渐冷,叶清欢身上衣裳仍是湿透的。茯苓扶叶清欢坐下,一屋子的下人大气儿也不敢出,空气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半响,叶清欢清了清嗓子:“奴才背主,诬陷主子该当何罪?” 茯苓声音洪亮很是配合:“依我朝律法,若是查证属实,签了死契的奴才可乱棍打死,若是签了活契的奴才,可重责五十,永不录用。” 叶清欢拍拍手:“好极了,那就这么办!” “凡是签了死契的奴才一律乱棍打死,凡是签了活契的奴才重责五十,交由人牙子发买。他们既然觉得侯府这样的小地方待不住,那就务必请人牙子给他们找个好去处。”说道好去处时叶清欢刻意咬重这几个字。 众人皆是一脸吃惊,张静更是一脸错愕,原以为把人交给叶清欢最多小惩大诫,受点儿皮肉之苦,谁知道这丫头一开口就是乱棍打死,通通发买,一时间哀求声连连。 张静犹豫了会还是开口道:“欢儿,一下打死发买那么多奴才传出去会不会太……” 叶清风:“母亲,我觉得三妹妹没错,今日若不是母亲明察秋毫,三妹妹罪名落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若都只是小惩大诫,只怕日后这些下人更是会爬到主子头上去了。这次能诬陷三妹妹,下一次就能诬陷他人。” 叶清欢语重心长:“二婶婶,并非欢儿心狠,而是我姐弟二人刚刚回京就出了这种事情,外人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二婶婶呢?” “二婶婶管着偌大的侯府已是辛苦万分,欢儿怎忍心再让二婶婶声明受损呀!” 张静一愣:“是啊!之前发生的种种对他们已是相当不利,若是再……” “也罢!这些个奴才牺牲就牺牲了!” 翠娥见状知道张静弃了他们,转而一把拉住叶清欢的大腿痛哭起来:“小姐,奴婢错了,求小姐开恩啊!我还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我还有年迈的父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爬过来祈求叶清欢的原谅,他们知道这种情况夫人不可能保他们,只会弃了他们。他们家人均在夫人手上,不敢出卖夫人,唯一的办法只有求得三小姐原谅方有活路。 可谁知一向温柔有加的三小姐竟然丝毫不理他们的哭喊,毫不心软。一向笑脸相对的二少爷也是满脸怒荣。 见状,叶清云怒火中烧,抬起一脚正踹在翠娥胸口,怒吼一声:“滚开,姐姐给你机会,你给过我们机会吗?从你背主开始,你就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还有你们,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求饶?”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叶清云突然说出此话,虽是事实,却也让人羞得面红耳赤。 叶清欢眸光一冷,一把拉住翠娥的领口:“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呢?我给过你很多机会的,是你不懂得珍惜。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分明是想害我性命啊!若是刚刚我真的因为你的证词被定罪了呢?你会同情我吗?不会。” “你有年幼的弟弟,我也有啊!你还有父母亲人,可我只有弟弟了,你刚刚冤枉我时,可曾想过若是我获罪处死,我的弟弟又该怎么办?” 翠娥一愣,顿时瘫坐在地上。是啊!刚刚她可是冲着帮夫人弄死三小姐去的,又怎么能期望三小姐救她呢? 叶清欢一面凑近翠娥耳边:“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求你的主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一面撕心裂肺地哭喊:“翠娥,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害我?” 说着一脸痛心的样子,用手指着地上跪着的人,泣不成声道:“还有你们?自从来到蔷薇院,我姐弟二人可曾碰过你们一个手指头?可你们居然……” 听着叶清欢的哭诉,一时间众人均是哑口无言。之前跟着夫人和几位小姐少爷不是挨打就是被罚,可自从跟了叶清欢姐弟,确实不曾挨过打骂,两人待下和善,毫无架子可言,导致大家都不将两人放在心上。 翠娥听闻叶清欢的话,一咬牙,横竖是个死,不如豁出去了,随即爬到张静面前,不断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到:“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罪该万死,愿打愿罚。求夫人开恩啊!” 众人自知叶清欢姐弟绝不可能松口,便也想碰碰运气,纷纷求夫人开恩。 见此情况,张静皱眉,却也不能当做没看见没听见,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开口:“欢儿云儿,他们也知道错了,要不就算了?” 叶清云:“算了?二婶婶可真是仁慈啊!对待下人尚且如此心软,不知假如今日姐姐未能自证清白婶婶又该如何处置?” “再者说了,这些人均有谋害三婶婶的嫌疑,难不成就如此轻易放过?” 叶清瑶原本坐在一旁椅子上观看,一听母亲的病可能与他们有关,顿时暴跳如雷:“好啊!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伤害我母亲,看我不打死你们。”说着随手拿了鸡毛掸子就朝众人身上打去,一时间竟然没人敢去拉她。 叶清梦在里间听见妹妹的声音忙出来查看,见此情景秀眉微蹙,忙命人上前去拉妹妹。 叶清瑶打累了这才在姐姐叶清梦的阻止下停了下来,一边让下人替她揉手,一边骂道:“好啊!你们不仅冤枉自己的主子还敢谋害我母亲,我定要将你们全部送官查办,等爹爹回来了一定撕了你们的皮。” 这下不止跪在地上的下人坐不住,连张静也慌了,她最初只是想吓唬一下叶清欢,这要是报官传出去横竖对她没好处,老爷刚刚交代暂时不要针对叶清欢姐弟,此事本就是瞒着老爷的。 再说这七小姐,从小娇纵惯了的,说不定还真会这么干,三叔为人正直,要是他插手此事,只怕…… 随即一狠心:“来人,按三小姐说的办。” 见张静同意将他们乱棍打死,几人面色惨败瘫坐在地,一人指着张静大喊:“夫人,明明是你让我们陷害三小姐,如今却任由三小姐将我们乱棍打死是否……”话没说完就被周嬷嬷堵住了嘴。 叶清风:“母亲你瞧,这不是刚诬陷三妹妹,转头又说是您指示的,实在是……” 张静一狠心:“打。” 叶清灵接到母亲的眼色,忙上前同叶清梦一起安慰叶清瑶:“好妹妹,三婶婶还在病中,你可小点儿声!免得三婶婶听见了动怒,伤了身体。” 见叶清瑶有些动容,叶清梦也所有所思,叶清灵继续说道:“至于这些狗奴才,就让母亲处理!三叔公务繁忙,你何苦去打扰他?至于报官,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连累爹爹和三叔。” 叶清梦一听,眉头微皱:“妹妹,四妹妹说得有道理,这事你就别管了,相信二婶婶定会处理好的。” 叶清瑶点点头,起身狠狠踢了地上的人几脚,然后随姐姐进内屋照顾母亲去了。 叶清灵像是刚看到叶清欢身上湿透的衣服似的,惊讶出声:“哎呀!姐姐的衣服怎么还是湿的?” “母亲,不如让三姐姐先回去换衣服?” 张静点点头:“欢儿云儿,你们先回去!今日委屈你们了。你们放心,此事婶婶一定妥善处理。” 第32章 端康长公主 叶清云:“二婶婶之前所说要饶他们一命也并不是不可,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如何处置还望婶婶费心了。” 接着小声对张静说道:“二婶婶,我们姐弟孤苦无依,受点儿委屈不要紧,我们也能理解二婶婶治家不易,可三叔三婶……” 走到叶清欢身旁再不言语,因此旁人也听到叶清云帮忙求情,一些下人也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叶清欢微微一笑:“多谢婶婶,既如此,欢儿就先回去了。” 叶清云则是一脸不满,在叶清欢的示意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行了礼。 叶清欢叶清云两人刚出院子,三房就来人将柳月娥接回自己院中,蔷薇院的下人也被拖去院中执行仗刑。 张静收起脸上笑容:“拖出去,死契的乱棍打死,活契的打了以后交给人牙子,生死由命。” 周嬷嬷一脸不忍:“夫人,这二少爷不是都松口了吗?” 张静:“他们倒是松口了,可三房那边怎么交代?叶清梦可不是个好忽悠的,三叔也快回来了,难不成等他们亲自来查?” 周嬷嬷脸色一凝:“来人,打。”院子中顿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板子声。 见屋子里没有外人,叶清灵脸色突变,一脸凶残气呼呼地:“母亲,你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态度呀?还有,母亲是侯府主母还不能保住几个奴才吗?还要他叶清云来求情?” 张静摸摸她的头一脸无奈道:“傻孩子,叶清欢姐弟不足为患,可若是放过这些奴才,只怕三房那边不好交待,你三叔就快回来了。再说了我先前以为万无一失对叶清欢那样的态度,可若是回头就救下这些人难免遭人诟病……” “不过,看样子,这叶清云倒是糊涂至极,不足为患。” 叶清灵:“何以见得?” 张静:“傻孩子,要是有人伤害你姐姐或者弟弟,你会如何?” 叶清灵一脸狠厉:“我不扒了他的皮。” 张静:“这不就对了。” 两母女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叶清欢姐弟走出庭院很远却依旧能听见庭院中挨打下人惨叫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板子声,像是故意做给谁听似的,叶清欢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叶清云欲言又止,好不容易到了蔷薇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叶清云这才开口:“姐姐,是否怪我刚刚替那些奴才出言?” 叶清欢:“那云儿倒是说说,这是为何?他们可是差点儿害死了我们。” 叶清云:“姐姐被几个奴才冤枉,气急攻心晕倒在地,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二婶她们不顾亲情一盆冷水浇在姐姐脸上固然可恨,然而如今我们势单力薄无力反抗不如暂且隐忍,待到他人再一举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些背主的奴才,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方法,何必急在一时呢?三叔为人我并不清楚,但据我所知他马上回来,侯府就是块肥肉,二叔想要三叔又何尝没想过?” 见叶清欢面色不改,叶清云继续说道:“若是三叔有心夺取侯府,那等他回来便可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去。可若是三叔为人正直,出了这样的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再者说了,我出言相助他们还会给二夫人他们留下糊涂草包的形象,于我们并无害处。” 叶清欢一愣:“是啊!叶清灵说得对,枉费她聪敏绝顶却也糊涂至极。” 叶清云:“姐姐放心,二夫人就算不给我们交代也会给三房交代,如今我开口求情,二夫人若是留下他们只会得罪三房,可若是处置了他们也与我们无关了不是吗?” “而且若是在姐姐自证清白后那些冤枉我们的下人却相安无事的话……” 叶清欢:“云儿所言不差,若是没有叶清瑶那番话,我也想过这个法子,只是叶清瑶说了那番话,二婶婶便不会再留下那些奴才了。” 叶清欢蹲下身子:“云儿,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切不可参与到后院中来影响前途,后院就交给姐姐,你只需安心读书便可。” 看着桌子上烫金的贴子,叶清欢若有所思,现在已是月底,离下月初八很近,端康长公主为何特意给他们下了帖子。在记忆中,儿时并不曾见过这位公主,前世偶然见过几面也直觉惊恐,并不曾有过多交集。 端康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最初没有封号,是为七公主,当年先帝弥留之际,几位皇子为登上九五之尊,纷纷筹谋。 端康长公主为了自己的亲弟弟当今圣上选择和亲嫁给了天麟的邻国凤来国国君,出嫁时进封长公主,凤来国因此出兵助圣上拿下皇位。后来凤来国国君去世,凤来国发生内乱,几位皇子发动兵变,因长公主无子,当今圣上便设法将长公主接回天麟国。 过了两年平静的日子,为巩固皇权,圣上又将孀居的长公主嫁给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夏杰。长公主临盆之际,安王作乱,夏杰带兵平反,不料一去不回,虽将乱军镇压却也身受重伤不治身亡。 长公主生下孩子那日正好接到夏杰去世的消息,圣上内疚不已,亲自替孩子赐名天佑,寓意洪福齐天,无出其右,且是生来就有上天庇佑的孩子,表明会永远庇佑这个孩子。 夏天佑满月被封为郡王,成为天麟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郡王,进封长公主为端康长公主,意为端庄贤淑,健康长寿。 待夏天佑两三岁时,圣上不忍长公主独居,想再替长公主择婿,奈何长公主死活不愿,圣上也只得作罢。自此,长公主深居简出,独自抚养夏天佑,圣上对长公主唯一的孩子也是疼爱异常,甚至超过许多皇子。 夏天佑也很是争气,年纪轻轻便在朝堂之上游刃有余。 为补偿端康长公主母子,圣上特意下旨扩建公主府,增加食邑,虽然公主府并无兵权,但多年来圣上许多事情不是询问文武百官,而是询问长公主意见,因此不少皇子纷纷巴结夏天佑与长公主,奈何两人并未明确站队,只效忠于圣上。 此次众皇子定不肯放弃任何机会,因此菊花宴定然热闹非凡。 只是长公主为何会突然邀请他们,前世并未收到请帖,可疑惑的叶清欢哪里知道前世并非未收到请帖,而且被人扣了下来。 前世叶清欢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外界往来,可这一次谣言太多,且叶清欢先去了国公府,只怕这种事情也瞒不住了。 菊花宴无非就是小姐公子们才艺表演,横竖叶清欢在庄子上五年,琴棋书画一样不通,索性让她去丢人现眼,还能衬托灵儿的才艺。 一夜好梦,次日一大早上,在在休息的叶清欢突然被门外的动静吵醒,面色有些不悦。 门外叶清兰作势要往里冲,却被茯苓拦住了。 茯苓:“五小姐请回!我家小姐昨儿个受了凉,现在还没起床呢?” 叶清兰:“叶清欢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出来。”随叶清兰一起来的下人面色大变,经过昨日的事,他们都不太愿意招惹蔷薇院的人,可是又不敢拦住自家小姐,只得一面悄悄去请叶清幽,一面紧跟着叶清兰来到了蔷薇院。 昨日蔷薇院下人受罚的事他们虽未亲眼所见,但府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被叶清兰吵吵嚷嚷吵醒的叶清欢一脸不悦,叶清兰还在骂骂咧咧的,几面的门突然打开,叶清欢一脸狠厉,叶清兰被吓了一跳,这是在叶清灵哪儿才会看到的表情。 顿了顿神,叶清兰指着叶清欢大骂:“叶清欢,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了我,你卑鄙无耻。”说着冲上前来想要抓打叶清欢,却被小丫鬟拦住。 叶清欢一脸疑惑:“你这是何意莫不是魔障了?” 叶清兰:“你才魔障了,你这个小贱人。”说完往前冲过去,收到眼神的茯苓让到一旁,叶清兰便直直往前冲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空气突然凝固。 第33章 起疹子了 下一秒,只见叶清兰用手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清欢,突然哭了起来:“你这小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我一定要告诉母亲,将你们赶出去,让你们滚出侯府。”说着往外跑去。 叶清欢大喝一声:“站住。” 只见茯苓身形一动,人已经堵住了门口。 叶清兰紧了紧脸上的面纱,叶清欢装做没看到,缓缓走过去一手捏住叶清兰下巴,另一只手一个巴掌打过去:“你开口闭口贱人,不尊姐姐,是为不敬。” 又是一巴掌:“你口口声声将我们赶出侯府,陷你母亲于不义,是为不孝。” 接下来,叶清欢每数一条便给她一巴掌,叶清兰直直觉疼痛无比。一个小丫鬟壮着胆子上前:“三小姐,求你饶了我家小姐!” 看见茯苓使了个眼色,叶清欢手一松,叶清兰顿时瘫坐在地,得到自由的她叫嚣着:“叶清欢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滚出侯府去。” 接着一下子冲起来冲着叶清欢就是一个巴掌,叶清欢应声倒地,茯苓大喊一声:“不要啊!”蔷薇院的门也在这一刻被人撞开。 叶清欢嘴角上扬,一抹得逞的笑,却在抬头的瞬间惊慌失措,一脸茫然,让人心生怜悯。 只见张静陪着两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正站在大门口,贵妇人见叶清欢瘫坐在地,嘴角有些血迹像是刚刚擦去,捂住脸一脸无辜委屈巴巴地看着面前趾高气扬戴着面纱的女人,脸色大变。 中间的贵妇人是平南王妃,此次来侯府便是相看儿媳妇,张静引导着她来到叶清欢的院子就是希望能用叶清欢代替叶清灵,只是没想到叶清兰会出现在这里打乱了她的计划。 叶清欢便是记得上辈子张静就是这个时候带了平南王妃前来相看她,她还傻乎乎地以礼相待,导致被王妃看中,叶清灵成功脱险。她无意间偷听到以后连夜去找宋文竹,求他收留。 宋文竹本不愿,只留她在此休息几日,第二日便将她送回,怎料突然传来表哥回朝的消息,宋文竹便不顾嫡母反对执意娶她过门,成亲那日表哥回朝,赶来参加了她的婚礼,也算是替她立威,从此宋文竹在表哥的帮助下一路扶摇直上。 平南王妃本是看不上叶家的,叶世明的女儿也是用来攀高枝往上爬的。只是世子痴傻,叶世明又欠了王爷人情,这才不得已同意将女儿嫁给世子,奈何庶女人家看不上,嫡女又不舍得,总觉得能捞更大的好处,三弟的女儿不敢动,这才看上了叶清欢这个无父无母的叶家嫡女。 只是叶清欢婚前逃离,导致世子病情加重,王爷怪罪,叶世明一怒之下将叶清欢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 后来国公府死灰复燃,宋文竹官至一品,叶家又派出叶清灵来接近她,勾引宋文竹…… 叶清欢还沉浸在回忆里,一旁身着深紫色衣服的贵妇人更是讽刺道:“原来叶夫人请我们前来就是看你侄女儿教训丫鬟呀!” 张静一脸尴尬,顿时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叶清兰,可叶清兰哪里注意到了,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母亲为我做主啊!你看看这个小贱人都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说完揭开了面纱。 只是众人脸色更是怪异,两个贵妇人更是后退了两步。只见叶清兰满脸红点,却一点儿被打的迹象也没有。刚刚说话的贵妇人一脸惊讶:“母亲?不是来看你侄女儿吗?” 张静支支吾吾半天,示意周嬷嬷扶起叶清欢:“宋夫人,这就是我侄女儿。” 叶清欢在茯苓和周嬷嬷的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对着两人行了个标准的礼:“小女叶清欢拜见平南王妃,宋夫人。” 平南王妃一脸诧异:“你就是叶清欢?那她是谁?” 叶清欢:“回禀王妃,她是二叔的庶女叶清兰。” 宋夫人:“那你又是如何认出我们二人,据我所知,你刚回京城不久!” 叶清欢低眉,心道:“宋夫人是宋文竹嫡母,她前世的婆婆,她怎会不识,前世为了帮助宋文竹害死了她,今生再见只觉得羞愧难当。宋夫人虽嘴上要强,却也是个难得的好人,上辈子猪油蒙心才会做过那种事情。” 叶清欢:“回宋夫人,适才听二婶婶唤王妃,清欢想着,王妃之中只有平南王妃曾随王爷上火战场杀敌,一身英气令人敬佩,适才见到王妃英姿飒爽,这才斗胆猜测。” “至于宋夫人,素闻宋夫人与平南王妃乃是至交好友,两人形影不离,且宋夫人喜着青衣,心地善良。适才见清欢受伤,夫人虽以为清欢是丫鬟眼中却也有些不忍。” 平南王妃心内暗喜:“好个聪慧的女子,本来是不愿与叶家联姻的,只是儿子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迫不得已选择了叶家。” 叶清欢是羞愧,因此一直低眉顺眼,旁人却只觉得她谦卑,尤其是平南王妃更是欣喜,原本看见叶清兰十分不满,但见真正的叶清欢如此聪慧且容貌上乘便也打了让她嫁给傻儿子的念头。 宋夫人:“你既是叶将军遗孤,为何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对你动手?还叫嚣着要赶你出去?这尚书夫人真是好家教啊!” 叶清欢无奈地笑笑:“清欢是不小心摔倒的,与五小姐无关。” 张静:“小孩子不懂事,让两位见笑了。” 叶清兰却没听出这是解围,依旧不依不饶:“没错,就是她打了我,这院子里丫鬟都可以为我作证。”众丫鬟一听,纷纷证明是叶清欢打了叶清兰。 茯苓噗通一声跪倒:“王妃,宋夫人,她们都是五小姐的丫鬟,怎么能相信呢?” 茯苓气急,转头看向那些丫鬟:“你们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呀!难不成是我家小姐将你们全部抓来蔷薇院?也不看看到底是谁大早上不顾姐姐身体未育强行闯进来,喊打喊杀的。” 平南王妃:“你是说这些丫鬟全是她带来的?那你们院中的丫鬟呢?” 茯苓正要开口,叶清欢抢先回道:“回王妃,她们被我派出去办事了。” 见茯苓欲言又止,平南王妃和宋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人家都不提她们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宋夫人:“话虽如此,你毕竟是叶将军遗孤,光是皇上的赏赐就够你们姐弟吃几辈子了,买几身好衣服,下人也别全部派出去才好。” 张静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的,刚刚没注意,这才发现叶清欢身上穿的衣服明显短了半截,分明是去年的旧衣服了。 叶清欢还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叶清兰吵醒,自己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还真没注意到。 张静:“欢儿,婶婶不是给你做了许多新衣服吗?怎么能放着不穿呢?”说完对着叶清欢使眼色。 叶清欢点点头:“对呀!是欢儿忘记了,婶婶恕罪。” 平南王妃:“叶夫人,你这里有事情要处理,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静顾不得管叶清欢和叶清兰,连忙亲自去送,快到大门时,平南王妃停下了脚步:“叶夫人,虽说目前侯府是你们在当家,不过这侯府毕竟是叶将军留下的,一个小小庶女也敢将将军嫡女赶出去,还敢动手打人如此猖狂,只怕会落人话柄。” 张静连连称是,待人走远后,这才“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要不是怕连累我儿,我才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周嬷嬷连忙阻止:“夫人,人还没走远呢。” 张静想到刚刚的场景,不禁恨得牙痒痒,这个叶清兰看来最近日子过得太顺利了,导致她如此放肆,竟然差点儿坏了她的事。 马车上 看着闭目养神的平南王妃,宋夫人不解:“我的好姐姐,你何苦去提醒她呢?” 平南王妃:“此事原与我们不相干,只是在亲事未成之前,我也不得不提醒几句。” 宋夫人:“我瞧着那丫头倒是个聪明的,她想作死你就让她去!等那丫头反抗起来,只怕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你又何苦要与他们结亲,没得脏了自己。” 平南王妃反问一句:“谁说我要娶他家女儿了?” 第34章 平南王妃的打算 宋夫人:“那你是打算?” 平南王妃:“我看中的从来都是侯府遗孤,叶大将军的女儿。不过今日一见,我倒是更加中意,她叶清欢虽不配,可要给我儿做个侧室也还是勉强可以。” 宋夫人:“侧室?依我看,那丫头未必肯同意。” 平南王妃:“婚姻大事,何时轮到她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父母已经不在了,不听叔叔婶婶的还能如何?” 宋夫人:“若是为正妻还好,可是让叶将军的女儿做偏房,不说国公府不同意,只怕叶将军旧部也不会善罢甘休啊!若是闹起来……” 平南王妃一脸不屑:“所以,只能让叶清欢不得不给我儿做侧室,这样就算将来国公府那位回来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是她叶清欢自愿做偏房侧室,与我们何关?” 蔷薇院中 大门紧闭,叶清欢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清兰,全无刚才柔弱无助的样子:“说!为何来我院中捣乱?” 趁着叶清云不在,叶清欢打算快点儿解决,免得他从学堂回来看见心烦。 自叶清云回来后,叶世明倒是发了话让他去家塾同叶清风等本家子弟一同读书,因此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 因蔷薇院中下人全部处置了,石头还在养伤,因此今日是慧嬷嬷陪同他去家塾,故而刚刚那么大动静却没有看到慧嬷嬷的身影。 叶清兰身后的丫鬟翠兰上前向叶清欢行礼:“三小姐,我家小姐今日一起床脸上便起满了疹子,满脸红点异常骇人。府中只有三小姐会医术,且昨日小姐吃了你们蔷薇院的点心今日就……” “还请三小姐见谅。” “点心?什么点心?”叶清欢不解。 叶清兰却像没长记性一样:“叶清欢你少装了,昨日分明就是你派丫鬟给我送了点心。” “噗呲!”茯苓控制不住笑出声来:“五小姐,你莫不是忘了?昨日蔷薇院的下人除了我和慧嬷嬷,其他人均被乱棍打死,哪里还能差遣丫鬟给你送点心。” 叶清兰:“可是那丫鬟明明说收下点心就和解,你就不要我下跪了呀!” 叶清欢:“我的好妹妹呀!可莫要着了人家的道了,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昨日蔷薇院可是所有下人通通指责我呢。” “呵呵!”叶清欢冷笑一声,依稀记得昨日容嬷嬷走后张静一直追问叶清欢为何会医术。叶清欢只说云儿身体不好没钱请大夫只能自己摸索,看大夫看病时偷偷跟着学。 想不到就因为这个,叶清兰居然就跑过来同自己闹个不停,叶清欢顿时感无奈。 看着叶清兰的脸突然发笑:“我要是你啊!就该找个好点儿的大夫赶紧看看脸,否则迟了只怕容貌尽毁啊!”说着端起茶杯自顾自喝起茶来。 叶清兰:“可你分明是嫉妒我,怕我参加菊花宴抢了你的风头。” 叶清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嫉妒你?论身份,我是嫡出你是庶出且我父亲是侯爷,你父亲是尚书,我们并不存在任何利益冲突,我为何要针对你?” “再者说了,菊花宴的请帖容嬷嬷再三交代是邀请我与云儿,又与你何关?就算去也有二叔三叔嫡出的子女,你?”叶清欢摇摇头,一脸不屑。 见叶清欢不像说谎,顿时吓得叶清兰逃也似的离开了蔷薇院。 一路小跑,叶清兰使劲绞着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等回到自己的院中,一边摔东西一边骂骂咧咧的,口中断断续续骂着:“贱人、无耻、居然骗我等等。”只惊得一屋子下人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 等到摔累了,叶清兰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等丫鬟扶着叶清幽进来的时候只见一屋子奴才跪在地上,房间里因为刚刚叶清兰的打砸显得一片凌乱。叶清兰趴在床上痛哭,没有人敢上前劝慰,叶清幽不由皱眉。 偏偏昨日小丫鬟送糕点来时她不在,否则也能阻止叶清兰吃下糕点。今早叶清兰悄悄去找叶清欢麻烦时她也没注意。刚刚丫鬟去请她时她不在院里,等她接到消息赶过来时叶清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成了这幅样子。 跪在地上的下人见叶清幽来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叶清幽手一挥,下人纷纷起身各做各的事情,似乎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 一见叶清幽,叶清兰哭得更厉害了,大丫鬟也断断续续地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妹妹,虽然她才是姐姐,可很多时候妹妹更像她的主心骨。 叶清幽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姐姐,怎这般沉不住气?莫说此事并非三姐所为,就是当真是她做的你又能奈她何?左不过倒霉的还是自己罢了。” 听闻此话,床上的叶清兰终于别过头来,眼含泪水:“妹妹,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吗?” 叶清幽摇摇头,这个姐姐脑袋还真是转不过来,要不是她的亲姐姐,还真是不想管她。 “姐姐,你为何觉得你脸上的疹子是三姐姐所为呢?” 叶清兰:“难道不是吗?昨日明明就是吃了蔷薇院的东西才……”说着像是想起叶清欢的话,声音渐渐变小。 叶清幽无奈,昨日丫鬟送糕点时她不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昨日蔷薇院的下人全部被乱棍打死,就算有新的奴才过去,那也是夫人派去的,又岂会轻易听从叶清欢,只怕姐姐这次是被当枪使了。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点了点叶清兰的头,将她扶起来做好,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面纱遮住的地方:“我的傻姐姐,三姐她们刚回来,除了他们带回来了几个人,这府中众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听她的。” 见叶清兰仍是不解:“姐姐,昨日给你送糕点的可是三姐姐从庄子上带来的嬷嬷和丫鬟?” 叶清兰摇摇头 叶清幽:“这就对了,昨日除了三姐姐从庄子上带来的人其余人等通通被乱棍打死了呀!又怎么会给你送点心?” 叶清兰:“可是,那丫鬟明明说,我吃了点心就算和解了呀!” 叶清幽:“若是她当真想要下毒,也只会派亲近之人以免留下后患,若是她当真想要和解只会不提此事,怎么会特意派人来呢?” “再者说了,她也没有害你的必要啊!她是侯爷遗孤,我们的爹是尚书大人,我们只是庶女,她要对付也只会对付嫡出的那些,她犯不着跟我们过不去。” 叶清幽暗叹:“他们姐弟才是这侯府的主人,其他人都只不过是借住罢了,承袭爵位的是叶清云,不是爹爹,人家还真犯不着打理她们。只是他们住的时间久了,爹爹和嫡母早已经把侯府当成自己的,叶清欢姐弟倒像是来抢他们一样,却忘了这一切本就是他们的。”只是这话却不敢说出口,也不敢告诉这一根筋的姐姐。 叶清兰定定地看着叶清幽,失落地垂下了头:“她也是这样说的,可她当真不是为了不让我们去菊花宴抢她的风头才要害我的吗?” 叶清幽:“姐姐,你糊涂啊!就算三姐不去参加菊花宴那也轮不到我们前去啊!上头还有嫡母所出的大姐四姐,三房还有二姐和七妹。你有时间去找蔷薇院的麻烦,不如想想怎么医治脸伤!可莫要留疤才好。” 见她脸色不太好,叶清幽转变了话题:“姐姐,昨日到底是何人送来的糕点?” 叶清兰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个我倒是没注意,是个面生的。” 叶清兰摸摸自己的脸颊,不由恨恨道:“最好别让我抓到那个死丫鬟,要不然我打死她。” 叶清幽:“姐姐早点儿休息!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姨娘早逝,这个姐姐又总是被嫡母当枪使,因此叶清幽不得不多几个心眼,处处替姐姐收拾烂摊子,还得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现在不仅得想办法应付嫡母,还得应付蔷薇院那边。 叶清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道:“看来是时候去看看这个三姐了。” 第35章 路见不平 因菊花宴的缘故,叶清欢以采购衣服首饰为由向张静提出出门逛逛,想不到张静一口答应下来,并且给了叶清欢不少银子。 同福客栈二楼雅间,洛行川正在煮酒泡茶,眼睛不时往门外望去,直到一身男子装扮的叶清欢出现,甜甜地唤了声:“师傅。”洛行川这才露出了笑颜。 洛行川将门关上,用手刮了刮叶清欢的鼻子:“丫头,怎么又穿成这副样子?” 叶清欢:“不好看吗?每次出门都要戴帏帽,面纱麻烦死了,还不如这身装扮,干净利落。” 洛行川笑笑不说话。 叶清欢:“师傅,上次时间匆忙,好多事情都来不及问问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京城?当日为何不告而别?” 洛行川正要回答,一道妩媚的声音响起:“洛兄,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呀!我可找着你了。”纳兰枫人未到,声先至。翘着个兰花指,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眼睛痴痴地盯着叶清欢举起酒杯:“这位小公子生得真俊俏,不如陪我喝一杯。” 洛行川:“阿枫!” 听到洛行川语气不善,纳兰枫果然收敛了不少。 洛行川:“找我何事?” 看了眼叶清欢:“我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来混口饭吃吗。” 洛行川:“但说无妨。” 纳兰:“真没事儿。” 见他几次欲言又止,想来应该是有急事,碍于叶清欢不便开口,叶清欢起身:“我刚想起还有好些东西没买,我先去逛逛,到吃饭的点儿我再来陪师傅用膳。”说完不等洛行川拒绝行了个礼带着茯苓径直离去。 叶清欢刚走,纳兰枫突然脸色一正:“扬州出事了。” …… 见叶清欢女扮男装走进客栈,叶清灵的贴身丫鬟桂枝悄悄跟踪,不料路过巷子时被一群地痞流氓盯上,无法脱身,等好不容易脱身却没了叶清欢的踪迹。桂枝不由捶胸顿足,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想着纳兰枫定是有事同师傅说,又碍于自己在不方便开口,叶清欢这才拉着茯苓四处乱逛。东瞧瞧西望望,见路边摊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打算买些回去给云儿和石头玩。 忽听有人大喊:“抓小偷,有人偷东西。” 叶清欢一个转身,看见一粉衣女子气喘吁吁地追着一满脸胡子的男人,男人手里还拽着个钱袋。叶清欢见状拉着茯苓从两头堵住了小偷。 见过不去,小偷掏出怀里的匕首,围观百姓纷纷后提,叶清欢抬起一脚踢飞匕首,一把拉过小偷右手,将小偷身子绕了圈,死死抓住,一脚踹在小偷 小偷见状,恶狠狠地看着叶清欢两人:“你们最好少管闲事,这可是我的地盘。” 叶清欢哈哈大笑:“你的地盘,天子脚下,你也敢说是你的地盘?” 小偷还要狡辩,叶清欢却懒得理他,抬起一脚将小偷踢倒在地。小偷将钱袋扔在地上快速逃跑,茯苓正要去追叶清欢却道算了,捡起地上的钱袋在手中拍了拍打算还给失主。 身后有人轻声唤道:“公子” 叶清欢回头,见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粉衣女子正站在不远处,微笑地望着她,见叶清欢回头,女子向叶清欢走来,盈盈一拜:“刚刚还以为看走了眼,谁知道竟然真的是公子,多谢公子两次大恩,公子有礼。” 叶清欢有些疑惑:“两次?” 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是你?那日惊马的姑娘?” 粉衣女子点点头:“正是小女子,那日多亏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日也是多亏公子替我拿回钱袋。” 叶清欢回礼:“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也并非我一人的功劳,姑娘严重了。” 粉衣女子一脸娇羞:“公子不必一直唤我姑娘,小女子名唤沈蝶,公子可唤我蝶儿。” 叶清欢爽朗一笑:“也好。在下姓叶,单名一个清字。” 沈蝶小心翼翼:“我可以叫你叶大哥吗?” 叶清欢这才想起自己是男儿装扮,笑着点点头。 沉蝶:“叶大哥欲往何处呢?” 叶清欢:“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沉蝶欣喜:“若叶大哥无事,可否陪蝶儿四处逛逛。” 叶清欢点点头,也好,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是到处乱逛,不如同沈蝶一起,也好有个伴。 一路上沉蝶均是低着脸,有些娇羞的样子。倒是叶清欢主动找些话题,沉蝶耐心介绍,京城那家糕点好吃,那家衣服首饰最好…… 叶清欢折扇轻摇,脸上带有些笑意,倒是真有点儿翩翩公子的样儿,俊男美人走在一起,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叶清欢无视众人的目光,倒是沉蝶头低得更低了,此时若叶清欢注意就会看到沉蝶耳朵都红透了。 “哟!我说怎么看不上我呢?死活不愿意嫁给我,原来是看上小白脸了呀?”不堪入耳的声音传来,随即面前出现了一群公子哥,为首一人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样子。虽衣着华丽,却让人十分不喜。 沉蝶和她的丫鬟一见这些人,顿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往叶清欢身后躲,叶清欢也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 簇拥着男子的众人也是纨绔子弟的样子,一边打量着她们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哟!我当这沈家小姐是个怎样的美人儿,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我说不肯跟海哥,原来是有了高枝儿呀!” 一人一脸淫笑:“欧阳海,人家美人儿看不上你呀!”说完伸出手中折扇轻挑沉蝶的下巴:“美人儿,不如从了我也是一样的呀!保管你吃香喝辣的。” 叶清欢一把抓住他的手:“公子自重?” 欧阳海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哈哈哈!贾明,人家也不给你面子呀!” 贾明像是刚看到叶清欢一样:“臭小子,少管闲事,否则……” 话音未落,叶清欢手上用力,将贾明的手别过身后:“否则怎样?” 贾明:“他奶奶的,老子是京城四少,我爹是九门提督,你敢伤我?当心你的小命。” 叶清欢冷笑一声:“九门提督贾贵贾大人,二十岁入仕,为官以来清正廉明,御下极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你猜会如何?” 贾明一听,顿时慌了:“你,你胡说八道,我就是和她玩玩罢了。再说了是她家里说要把她送给欧阳海做小妾的。” 叶清欢一听,顿时愣了,手上一松,贾明匆忙逃了似的跑到欧阳海身边。 欧阳海一声令下:“给我上” 周围小厮一齐冲了上来,叶清欢摇摇头,飞上半空,身子转了几圈几个旋转将几人踢倒在地。欧阳海见打斗了半天也没能奈何叶清欢,反而是他的人受伤不少,叶清欢倒像是逗他们玩儿似的。 见差不多了,叶清欢收起笑脸,一个转身,捡起地上竹竿一个横扫千军将众人打到在地然后拉起沈蝶就跑,只是奔跑的叶清欢丝毫没有注意到沈蝶痴迷的目光。 待看不到那些人影,沈蝶这才蹲在地上低声哭泣起来,任凭叶清欢如何询问再不肯说一个字,无奈叶清欢只得提出送她回家,沈蝶却大惊,连连拒绝。 叶清欢也不强求,见天色已晚,便只叮嘱她一路小心,打算回客栈陪师傅用膳。 路过街头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念自动,带着茯苓悄悄跟了上去。 叶家家塾 夫子正在摇头晃脑教学生们念诗,只有几个叶家子弟正在认真听讲,其余的人在下面做小动作的做小动作,扔纸条的扔纸条,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睡觉。夫子一脸无奈,拿人钱财,做好本职就好,懒得去管他们学不学。 看向叶清风与叶清云时脸色露出了些许欣慰,叶家来学习的也就这两个孩子是用心想学知识的,夫子也格外用心,每次都询问他们是否听懂再进行后面的学习,因此也惹来了一些叶家旁系子弟的不满。 对叶清风他们敢怒不敢言,可是对叶清云就不怎么客气了。 这天刚下家塾就有人拦住了叶清云的去路,将他逼至墙角,一道童声传来:“你就是叶清云?” 第36张 奇怪家塾 随着人群散开,一个与叶清云年龄相仿的孩子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来人一身湛青色短袄,头上有一颗指姆大小的珍珠做发饰,衣着华丽,趾高气扬。一张还没长开的脸上让人满是厌恶。 来人再次傲慢开口:“你就是叶清云?” 叶清云静静地看着对方,这个是陌生的面孔,之前没有见过,但能如此嚣张跋扈又被人簇拥的莫不是…… 见叶清云迟迟不回答,一人骂道:“小兔崽子,没听见问你话吗?耳朵聋了?” 叶清云并不接话,而且看着趾高气扬的小男孩:“请问你是何人?找我有事吗?” 来人见叶清云居然不认识他,勃然大怒:“这家塾都是我家的,你说我是谁?” 叶清云淡淡一笑:“哦!原来如此,在下失礼了。不过我任不知你到底是何人。”说着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礼。 来人一脸神气。 簇拥着他的人中有人对着叶清云骂道:“小兔崽子,平日不搭理我们也就罢了,这位可是忠勇侯府出来的嫡公子叶清松,这家塾都是他们家开的。你还不过来见礼。” 叶清云不屑:“侯府嫡公子?” “那可不?要不是为了侯府两位公子,侯府那会出钱修这个家塾供我们学习,还供我们一日三餐。” 叶清云有些轻蔑:“是吗?如此说来还要感谢两位公子大恩咯!可我刚刚不是已经见过礼了吗?” “废话,你那也叫行礼?我说的行礼是说要跪拜,懂吗?” 叶清云:“不知公子身居何职?” “废话,没见我们都在读书吗?哪来的功名?” 叶清云:“既如此,那就恕我不能行跪拜大礼了。” 见叶清云不听他们的话,叶清松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大怒,上前一脚踢中叶清云小腿:“哼!在我家家塾读书,白吃白喝的,让你跪下怎么了?” 叶清云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见此叶清松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叶清云,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德。 周围的人纷纷上前讨好巴结:“叶公子神勇。” “叶公子好样的。” “就是嘛!要不是叶家开恩,你这小门小户的,那配进这么好的学堂,你父母供得起吗?” …… 果然,此人正是叶世明的嫡子叶清松。叶家三房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叶家二房倒是有两个儿子,只是长子乃是庶出,只是在侯府并未见过叶叶清松,据张静所说他不是随他舅舅去了临州老家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叶清松双手环抱胸前:“听说你最近很嚣张,自从你来了以后夫子屡屡夸你聪明伶俐,你倒是挺会出风头的嘛!” “既然你那么聪明,可敢与我比试比试?” 叶清云直接无视他们准备离开,可谁知几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清松:“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可进了我家的家塾就得听我的,我是老大,我让你比试你就得跟我比试。” 叶清云愤愤道:“叶家设立家塾莫不是就为了让你们拉帮结派,不学无术的吗?” 叶清松一把拉过叶清云的领口:“臭小子,你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你只要跪地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出风头我们就放了你,否则……”一脸威胁的口气。 叶清云一使劲挣脱叶清松的束缚,反手将他制住:“否则怎样?” 叶清松:“混账东西还不放开我,你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伤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你爹的前程也别想要了。” 叶清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敢情这家伙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随即正色道:“那你可要失望了。” “叶清云,你还不放开叶公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呀!你不过是叶家旁支就不怕叶家把你们家除名,赶出京城吗?” 叶清云冷哼一声:“将我除名,只怕你们还没这个资格,就算是二叔也不能无缘无故将我赶出家门!”说完手一松,将叶清松推了出去。 叶清松大怒:“还不给我上。” 众人一听一哄而上,却被叶清云三两下收拾掉了,一个个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再不敢上前。 叶清云伏下身下:“我不还手并不代表我怕你们,只是不屑与你们争斗罢了,就凭你们根本不配我动手。” “叶清松,你听好了。第一,若不是我父母双亡,你怎知他们供不起我,不过恐怕是没机会影响他们前程了;第二,我何时说过我是叶家旁支的孩子?第三,你若想知道我是谁,不妨回去问问你母亲。” “怎么说我也长你两个月,勉强算你兄长,今日便好心提醒你,你年龄也不小了,总是这么横冲直撞的对你没什么好处。” 叶清松:“你给我等着。” 叶清云:“不必如此激动,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看着一群人灰头土脸地离开,叶清云不由摇摇头,叶家家塾之前除了叶世明两个儿子外其余人都是些叶家旁支的子弟,此时又多了叶清云,但因为叶家刻意瞒着,叶清云平日又低调,旁人只当叶清云又是那个旁支人家送来的子弟。 从前还好,大家都是混吃等死,叶清云一来便被先生夸赞,倒显得其他人无能,因此一见叶清松对叶清云动手,纷纷暗喜。 众人走远后,一穿着灰色补丁衣服的小男孩却迟迟不去,思索了一会儿,怯生生地上前好心劝慰:“叶公子出生高贵,不是我们所能比的,你得罪了他们,想来不会有好果子吃,以后你还是小心为妙!” 叶清云不解:“这是为何?” 小男孩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总之,你以后尽量避开他们,实在不行就赶紧离开这儿!总之一切小心为妙。” 说完飞一般地离开了。 叶清云眉头紧皱,目前看来叶清松之所以教训他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表现太过拔尖,引起他们不满了。 叶清云越思越想越发好奇,于是原路折了回去,夫子学生们都已经纷纷回家去了,只有一个老人家正在打扫院子。 叶清云习惯性走上前去礼貌开口:“华叔,还没走呢?” 华叔抬头笑看着叶清云:“哎!就快收拾完了,孩子你还没回去呀?”对于眼前这个孩子周华是打心眼儿里喜欢,毫无架子,也是家塾里极少主动跟他打招呼的孩子,因此周华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一个聪明的孩子却因为夫子喜欢所以被同窗排挤,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孩子。 叶清云有些失落:“有些关于家塾的事情想问问夫子,但是夫子已经回去了。” 华叔手握扫帚,微微一笑:“那可巧了,要说书上的东西我不大认识,可要是书院从叶将军还在时我就在这儿打扫了。” “叶将军?” 见叶清云吃惊地表情,华叔笑笑:“那可不是。” 叶清云:“不知是哪位叶将军?” 华叔:“要说这叶家除了五年前不在了的叶世昭大将军还能有谁?” 五年了,咋听见父亲的名字叶清云定了一下,思绪一下子飞出去,五年前他不过三岁大的孩子,对于父母他甚至不记得他们的样子,只记得母亲是温柔似水的女子…… 华叔见叶清云发呆,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语气有些着急:“孩子你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记得当年修建家塾的时候,叶将军说过叶家旁系有许多孩子读不上书前程就毁了,若是直接给钱给米虽能解一时之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能考取功名为国效力那才是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一来叶家子孙自己有了出路,二来也可以帮助更多需要的人。” 叶清云:“可如今叶家私塾这样子?” 华叔:“哎!变了,都变了。要是以前,那是书声琅琅,满院子的书卷味儿,到这儿的都是诚心用心读书想要博取一个好前程的,学生认真学,夫子也用心交,可如今……” “哎!但凡旁系别支有几个有出息的孩子呀!都被他们给祸害了。” 叶清云大惊:“这是为何?” 第37章 意外收获 周华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小声说道:“去年有一个旁系人家的小孩来此读书,他十分聪明,深得夫子喜爱,夫子也常常夸他,就像如今的你一样。” 顿了顿,周华继续说道:“后来,他的书有时会莫名其妙被浆糊粘住,午饭里会出现死蟑螂,回家路上会突然摔倒……” 叶清云:“有这样的事,那侯府不管吗?” 周华:“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是好奇,既然不愿人家在此好好读书,把家塾关了岂不干净,又为何让人家进来又如此对待。” “再说了,若是从前的侯府早就出面收拾这些蛀虫了,只是如今的侯府,哎!终究比不上将军在时的繁荣景象了……”华叔说着又叹了口气。 叶清云:“如今的侯府不也照样供养学子,一日三餐并不短少,叶家旁系有读不上书的孩子也能在此学习,夫子也教得认真啊!” “文房四宝虽说不是极好的,但是也能用,并不曾苛待学子呀!” 周华摇摇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夫子用心教学,一来是怕叶家旁支有像你这样的孩子被无辜埋没,二来也是为了报答叶将军!” “报恩?” “不错,当年夫子本也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只是路遇劫匪,盘缠散尽,等赶到京城时科考已经结束。” “本以为错过了这一次,再等三年就是,只是夫子并无谋生技能,此次来京城已经是变卖家产好不容易凑齐上京的路费,错过了科考无疑是灭顶之灾,偏偏此时他夫人重病缠身,夫子身无分文大夫不肯出诊,恰好将军遇见,于是出钱医治,又给了夫子银两备考。没曾想三年后科考失败。” “为感念将军恩德,加上自己年事已高不愿再考,因此夫子征得叶将军同意来到叶家家塾教育孩子,一教就是数年。” 叶清云恍然大悟,起身告辞,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华叔,月华楼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我来的这段时间都没见有人进去呢?” 周华一听,顿时大惊,一把捂住叶清云的嘴巴,四处看了看,见没人这才松开他的嘴巴,好心劝道:“孩子,你没事儿最好离月华楼远远的,哪儿是禁忌,谁都不能去的。” 叶清云不解:“这是为何?再说了叶家家塾为什么会有那一座孤零零的楼房呢?” 周华:“这月华楼原本是特意为叶将军修建,将军得空便会来月华楼静坐读书。五年前叶将军突然就没了,这月华楼也就空了出来,没多久尚书大人下令将月华楼封了起来,据说里面的一切都如当年叶将军在时一模一样。旁人不可靠近。不过尚书大人倒是隔一段时间会来一两次,说是缅怀兄长,没多久就离开了。” “只是说来也奇怪,虽说尚书大人下令不许靠近,但偶尔路过的学子会听见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尚书大人来了以后会更强烈。” 叶清云还想再问,周华却道:“你这孩子成天打听这些做什么,好好读书才是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家去!免得父母担心。以后别再去问任何人关于月华楼的事了,包括夫子,也别告诉别人我今日同你所说的一切,你可知道?” 叶清云还想追问,但听了此话坚定地点点头:“多谢华叔,我知道了。” …… 再说叶清欢,当时同茯苓正准备回客栈时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二叔的近身李顺,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同茯苓悄悄尾随其后,只见对方七绕八拐的进了一个胡同。 两人紧跟不舍,差点儿被发现,只见李顺悄悄在一院子外扣门,不一会儿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前来开门。 “顺子呀!你可是有多久都没来这儿看我了,莫不是有了新欢这就把我给忘了。”女子妖妖绕绕,一面说话一面用手帕轻轻甩在李顺脸上,有些引诱的成分在里面。 李顺一把握住女子的手,另一只手到处乱摸,公然调情:“我的小美人,这不是最近帮爷办事,没找到空子嘛!可想死我了。”说完就想亲上去,却被女子给拦住了。 只见院子不大,但胜在精致,一草一木都是用了心的,看来这屋子的主人倒是个会享受的。 原以为能发现点儿什么,没想到只是小厮与丫鬟私会,叶清欢茯苓两人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叶清欢趴在墙上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因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二叔叶世明。 李顺与丫鬟一听到声音两人迅速分开,并且进了院子关了门恭顺地立在一旁。 下一刻只见叶世明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摸一把,小孩眼睛里闪耀着光芒,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打扮妖艳却让人觉得不俗的女子笑意盈盈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冲着叶世明怀里的孩子温柔地开口:“诺儿,快下来,别缠着你爹了,爹爹累了。” 小男孩双手环抱着叶世明的脖子撒娇:“我不嘛!诺儿就要爹爹抱。” 李顺一见女子,一脸献媚:“小人请奶奶安。” 女子微微点头,看上去毫无架子,很是和善的样子。 叶世明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小男孩,眼睛里是难得的温柔,与对待张静时的敷衍不同,看向女子的眼中竟显深情,看着孩子怡然是一副慈父的样子,完全没有面对叶清风等人时的威严。 “丹丹,我不累,难得来看你和孩子,最近有很多烦心事,委屈你和诺儿了。” 那名叫丹丹的女子温婉一笑:“二郎,有你这句话,我们母子受什么委屈都是值得的,这些年难为了你每次都躲躲藏藏的。”说完掩面而泣,让人心疼不已,此时的叶世明恨不得将人揉进怀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叶世明将怀中的孩子递给李顺,然后将女子打横抱起进了屋子,大门随即关上。 叶清欢惊得合不拢口,两人悄悄离开,走在大街上的叶清欢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今日所见实在的出乎意料之外,想不到一向与张静恩爱的叶世明居然会有外室,且孩子都那么大了。 上辈子叶清欢到死但都不知道原来叶世明还有外室孩子,难怪他对叶清风非打即骂,对待张静所出的嫡子叶清松也是见不到几分疼爱。叶清欢原以为他对嫡子是恨铁不成钢,对庶子是因为身份低微所以无情。原来并不是无情,而且他的深情都给了另外的女人孩子。 叶清欢不禁有些纳闷,祖父祖母一生恩爱,并无小妾庶出之类的,三子一女均为祖母所出。 父母恩爱,父亲在世时从未想过纳妾,而就算自己出生几年后母亲未再生育祖父祖母也不曾像别家逼儿子纳妾,祖父在时更是亲自教叶清欢习武练字。 再说三叔至叶世昌如今只有两个女子上辈子置死也不曾听闻他纳妾,只守着妻子与女儿。 唯一的姑姑叶灵姗在嫁人时,祖母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对方终生不得纳妾。 这个二叔叶世明偏偏就是个奇葩,嫡长女只大了庶长子不到半岁,且张静还未进门就先有了好几个通房丫头,要不是祖母拦着,估计这庶长子长女都得在嫡出之前出生。 但凡有点儿规矩的人家都断然不会允许庶出的子女出生在嫡出子女前面,当年差点儿闹出正室未进门通房先生子的事情,于是京城权贵几乎不愿与叶世明议婚。 恰逢张家失势,而父亲叶世昭屡离奇功,又是杜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张家不得已将嫡长女张静嫁给了叶世明,希望通过叶世明搭上叶世昭这条线。 张静嫁进来后,父亲果然看着自家弟弟的面上常常有意无意帮助张家,那时候张家见了叶清欢也是极尽巴结,只是五年前父母骤然离世,他们便换了嘴角。 叶清欢不由冷笑,有时候真的怀疑,这叶世明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亲弟弟,这秉性差得也太远了! 第38章 如此用心 回到客栈时纳兰枫已经不见了,洛行川正轻摇扇子,倚靠在靠窗的软榻上休息,见叶清欢推门而入,轻磕的眼睛轻轻睁开,笑着起身相迎。 两人入座后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菜陆续端了上来,叶清欢一边吃菜一边不经意地开口询问:“师傅,纳兰公子回去了吗?怎么不留下来吃点儿东西?” 洛行川给叶清欢夹了一筷子菜:“他有急事先行离去。” 见叶清欢吃了又陆续夹菜。 叶清欢:“师傅,您也吃呀!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呀!” 洛行川:“我不饿。你吃” 顿了一下,洛行川道:“菊花宴我会尽量出席,一切小心。” 叶清欢不解地抬头,微微一笑很:“菊花宴是长公主所办,难不成还有什么危险吗?” 洛行川:“你们姐弟活着,你叔叔婶婶便不会放心,尤其是你婶婶决不会善罢甘休。” 洛行川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却还是继续说道:“长公主当年与你母亲曾是好友,后来却不再往来,你要当心。” 叶清欢一愣,心想倒是从未听过母亲与长公主是好友,有机会定要弄清楚才是。 冷冷一笑,有些自嘲道:“也对,我们活着终究是他们心腹大患,云儿,拦住了二叔承袭爵位的路,而我则挡了叶家其他女子的路,所以……” “说来好笑,才五年的时间二叔已经官至尚书,以后升官发财也并不难,为何非要盯着侯府爵位,甚至不惜谋害我们姐弟。” 见叶清欢有些伤感,洛行川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都过去了,别想太多,人心不足蛇吞象,过好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在公主府若是有事,可以去找公主身边的邹嬷嬷。” 叶清欢点点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洛行川放下手中筷子,温柔地笑笑,说! 叶清欢:“当日你为何不告而别?” 洛行川顿了一下,微微蹙眉,又给她夹了一菜筷子,这才解释。原来当日洛行川接到消息,纳兰枫当日在洛阳办事,谁料回京途中遇袭受了重伤,群医束手无策,情况危急,这才来不及告别。 洛行川只说了大概情况,叶清欢不由将前世某些记忆联系在一起,顿时心下了然,也不再追问。 “那师傅又怎么突然出现在京城呢?会一直呆在这里吗?” 洛行川摇摇头:“此番回京是有要事,我一向四海为家惯了。” 叶清欢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哦!”也是,师傅怎么可能一直屈居在京城,京城于他不过是个伤心之地罢了。 “多年未回京城,京城繁华了许多。吃完东西我先送你回府,过几日得空了我再带你出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可好?”洛行川缓缓开口询问。 叶清欢欣喜,心下了然,也不去纠结洛行川能呆多久,虽然纳兰枫故作轻松,洛行川也一副无事的样子,但是联想到纳兰枫前世的行事作风,想来洛行川应是有急事,却害怕再次不告而别自己不开心,所以才留在客栈等她。 见洛行川迟迟不走,想来要等叶清欢吃完洛行川才会离开,想到此叶清欢吃东西的速度不由快了起来,几下就把碗里的饭吃完了,把碗一推,然后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洛行川,洛行川温柔地用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 “傻丫头,又没人跟你抢,慌什么?” 见叶清欢确实吃不下了这才开口:“走!我先送你回家。” 叶清欢开心地连连点头,却又想起什么突然摇摇头:“不用了,师傅。我知道你有急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见洛行川有些犹豫,叶清欢再次竖起三根手指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个人回去没关系,洛行川摇摇头:“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我先送你回去。” 叶清欢无奈,只能点点头:“那好!” 刚走到客栈门前就有一辆马车停了上来,车夫忙将凳子拿了过来让两人上车,茯苓同车夫坐在马车边上,马车缓缓向前,一路上两人未曾多言。 “吁!”只听车夫的声音响起:“公子,侯府到了。” 洛行川掀开车辆首先跳下马车将叶清欢扶下,亲眼看着她走进侯府大门这才让车夫驾车离去。 回到府中天色已晚,张静也没来管她,回到蔷薇院时灯光还亮着,见叶清欢回来,叶清云欢喜地上前:“姐姐,你回来了。” “你知道,我今天去家塾了,我发现……” 叶清云正叽叽喳喳说着,突然发现站在门外的石头,欲言又止。叶清云止住了还要说的,叶清欢温柔地招招手:“石头,快进来呀!” 石头慢吞地移进来,叶清欢看了看,询问道:“石头身体好些了吗?” 石头:“清欢姐姐,我好多了,多谢清欢姐姐救命之恩。”说完重重磕下头去。 叶清欢一把扶起:“你这孩子,怎么又跪?此次你挨罚本就是因为我们,我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石头眼含泪花:“虽说如此,可终归是你们救了我,却因为我不懂事,差点儿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叶清欢笑笑:“不说这些了,等明年找到你爹爹就好了。” 叶清云摸摸脑袋,笑着说:“是啊!下次别动不动就跪了,挺不习惯的。” 叶清欢对着石头言道:“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 石头乖巧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叶清欢扭扭脖子,望着桌上托盘里放的衣服首饰,有些疑惑地指着衣服询问刚端着夜宵进来的慧嬷嬷:“嬷嬷,这是?” 慧嬷嬷将手中托盘放下,眼底微微有些怒意:“小姐,这是二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时间紧迫来不及赶制新衣,因此将之前准备给大小姐的新衣服先给您穿,反正大小姐暂时回不来。” 茯苓凑过去看了看,气愤道:“这衣服分明就不适合小姐,花花绿绿,这珠钗也是,俗不可耐,像庄子上的暴发富一样。” 叶清欢慢吞吞地吃着慧嬷嬷端来的宵夜,微微一笑不去理会。一阵风吹过,将屋中的蜡烛吹灭,茯苓慌忙去找火折子,叶清欢却忽然脸色一变,起身查看衣服,更是怒不可遏,一挥手将衣服首饰扫在地上。 “张静,你居然如此恶毒,就别怪我不客气。”叶清欢心内暗暗想到,本以为这些日子他们没出手自己也按兵不动,没想到却是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几人见叶清欢神色有变,一时间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还是叶清云先说道:“姐姐,这衣服有问题,他们想害我们对吗?” 见叶清欢不语,叶清云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不知在想什么,叶清欢却忽然转变了话题,温柔地问道:“云儿,你刚刚想说什么?” 内宅的事姐姐已经够操心了,万不可再因为其他事情连累姐姐分心,也罢!家塾的事情还是自己调查! 叶清云略一思索:“没事的,姐姐,那你也早点儿休息!明日还要去家塾呢?” 叶清欢点点头:“也好” 慧嬷嬷却犯难了,这张氏不安好心,如今时间仓促,可怎么赴宴才好。 看出慧嬷嬷心事,叶清欢淡淡一笑:“嬷嬷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我们……” 揽月轩 叶清灵躺在软塌上,两个小丫鬟正在给她捶背捏腿,一个丫鬟不时往她嘴里送些零嘴。相比蔷薇院的冷清,她这里光是粗使丫鬟就有七八个,更不要说三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两个,一等丫鬟一个。 相比蔷薇院的寒酸,揽月轩可谓富丽堂皇,一草一木均是用了心的,自从长房出了事,云梦轩给了爹娘,墨水轩被大姐姐占了,为补偿自己,张静特意将除了云梦轩和墨水轩外最好的揽月轩给了自己,还加了许多值钱的东西。 正得意的叶清灵突然被门帘掀起的声音吵醒,面带不悦正要发火,见是自己派出去的丫鬟紫衣回来了脸上怒气消了不少,左右看了一眼,服侍的丫鬟纷纷退出门外。 紫衣一脸奸险:“小姐,都办妥了,三天后的菊花宴您等着看好戏就是。 第39章 赴宴风波 转眼便到了菊花宴这日,一大早叶清灵等人就收拾打扮准备出发,见叶清欢迟迟不来,叶清灵有些恼怒。自己一大早就被娘亲叫起来收拾打扮,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当,可叶清欢居然还在睡觉,想到此不由大怒。 忽听丫鬟禀告:“二少爷三小姐到了。” 只见帘子被掀开,仿佛一道光照射进来,让人睁不开眼睛,今日的叶清欢一身白衣,头上也只有一只玉钗,再看旁边的叶清云,一身青灰色的衣服,全无同年人的风采,只是这样俗气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却不俗气倒是让叶清灵有些不满,但不知想到什么却又突然笑了,不去计较。 叶清梦与叶清瑶起身向叶清欢见礼:“三姐姐、二弟弟早。”叶清瑶由于之前的事有些别扭,叶清欢却装作不知。 叶清欢微微施礼:“二姐姐,七妹妹早。” 叶清云一拱手:“几位姐姐有礼了。” 叶清灵不屑地冷哼一声。 今日的叶清灵一身水蓝色的留仙裙,头上两只时下最新的步摇,裙摆有铃铛,走起路来铃声清脆,脚上穿的是蜀锦加宝石做成的鞋子。一身打扮价值不菲,本就漂亮的脸蛋更加美丽,不得不说张氏确实是用了心的。 叶清欢不由冷笑,同是侯府的小姐,旁边的二小姐叶清梦与七小姐叶清瑶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穿得比较素净,两人本不欲前往,但三夫人不愿她们错过这样露脸的好机会,因此两人衣着素净,几人站在一起,叶清灵就显得尤其突出。 张静挽着叶清欢:“欢儿,你怎么不穿婶婶准备的衣裙呢?这衣服也太素净了些。” 叶清欢:“回二婶婶,一来那些衣服太过艳丽,三婶婶尚在病中,我们身为晚辈不宜太过张扬。” 听叶清欢穿成这样是因为母亲,两姐妹不由对他们有了些好感,尤其叶清瑶有些不好意思:“三姐姐,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说完深深一鞠躬。” 叶清灵气鼓鼓地说道:“你们什么意思?合着就你们懂事,就我不顾及三婶婶对?” 叶清瑶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清梦拉住了,叶清瑶狠狠蹬了一眼叶清灵不再说话。 见她态度诚恳叶清欢不去理会叶清灵:“妹妹快别这么说,我不穿二婶婶准备的衣裙也不算是因为三婶婶,是因为衣服我的那些大了,云儿那些又小了,索性都不穿了。” 张静脸色一红,看了一眼吴嬷嬷,吴嬷嬷低下头,分明是四小姐这么吩咐的,又不能直接告诉夫人:“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一时不查拿错了衣服,请夫人二少爷三小姐见谅。” 叶清瑶冷哼一声:“哟!怎么不见你给四姐姐拿错衣服。” 吴嬷嬷老脸一红,不敢辩驳,张静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叶清欢心里讨厌她们这虚伪的嘴脸,却还是笑笑:“马上就出发了,我觉得我这一身也挺好的,二婶婶就别怪罪吴嬷嬷了,她年龄大了,偶尔记错也是难免的。” 张静这才作罢,带着几人出了侯府,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张静与叶清灵首先坐上了最前面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叶清梦叶清瑶姐妹随后乘坐了中间一辆中规中矩的马车,叶清梦正要邀请叶清欢两人同坐,叶清梦的丫鬟拉了拉叶清梦的衣袖:“小姐,二少爷已经不小了,三小姐是他的亲姐姐,坐一辆马车自然无妨,可……” 叶清梦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三妹妹,不如你与我们同坐一辆马车,二弟弟骑马或者……” 叶清欢:“多谢二姐姐好意,不必了。”说完抬脚上了最后一辆马车,茯苓愤愤不平。 叶清云安慰道:“茯苓姐姐,别生气,你想想,若是让所有达官贵人看到我们乘坐这辆马车,只怕明日御史台又要弹劾某些人了!” 但凡有点儿脸面的丫鬟出行都是用这种马车,张静却想用这种办法羞辱他们。愚蠢 叶清欢欣慰地点点头。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叶清欢面露不悦,吩咐茯苓下马车查看情况。不一会儿茯苓便回来:“小姐,前面有一少年躺在马路中间,将道路给占了。有人请他让开,他却抱头缩成一团,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前面的马车过不去,因此我们都被堵在了此地。我们是绕开还是先等等再看?” 叶清欢拿过马车上的帷帽,随茯苓下车,只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十分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双手抱头,不似作假,而且他衣着不凡,不像是有意碰瓷的样子。 张静坐在马车里看见叶清欢下了马车,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叶清灵不屑地冷笑一声:“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什么事儿都想看,当心自惹麻烦。” 思索片刻,见无人搭理,叶清欢悄悄从袖中取出银针,迅速将银针刺入男子体内,有一打扮华丽的妇人带着不少家丁下人朝这边赶来,边跑边喊:“我的华儿。” 路人只看见叶清欢将人扶起来坐好,却并未看见她用针,那妇人离得远了看不见叶清欢,不知在做什么,妇人一脸焦急大声吩咐下人:“快拦住她,不许伤害少爷。” 家丁闻言快速上前想要阻拦,茯苓抢了一个算命先生的帆布,一个横扫千军将上前的家丁纷纷打倒在地。家丁爬起来想要阻止叶清欢,却被茯苓一一制服。 茯苓与家丁打斗的时候,叶清欢快速施针,最后一根针收回手中之时茯苓终于拦不住了。 妇人一把抱住男子,口中哭诉:“我苦命的儿啊!” 看向叶清欢,满怀恨意:“你害了我儿,定要你偿命。来人啊!给我抓起来。”家丁纷纷上前。 叶清灵再次嚷嚷起来:“娘亲,你看她呀!到底想干嘛?别没事找事。”说着就想下车阻止,却被张静一把拦住:“你看那是谁!” 叶清灵顿时一脸看好戏地样子,张静:“走!免得待会儿连累到我们,她自己闯祸自己收拾去。” 叶清欢:“夫人且慢,你先看看公子。”家丁闻言停下来脚步,妇人也看向怀中的男子,发现他呼吸渐渐均匀,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被叶清欢所害。 叶清欢:“夫人,我只是看公子气息不稳,扶他起来休息会儿缓缓气息罢了,否则一直躺在地上恐怕会透不过气。” “若是我没猜错,这位公子并非先天如此,而是幼年后天所致。” 见妇人不语,叶清欢便知多半如此,于是继续往下说:“而且公子每逢天气变化或者受到惊吓便会如此。” “想来公子定然长期服用名贵将病压制住了,病情并未恶化,否则若是再过几年,只怕就药石无灵了。” 听见叶清欢前面的话妇人一脸失落,听得后面一句话时突然眼前一亮:“姑娘的意思是我儿还有救?” 叶清欢:“小女适才斗胆诊断,公子病情尚未进入膏肓,理应有救。” 妇人扑通一声跪下:“请姑娘救我儿一命,我定感激不尽。”周围家丁下人也纷纷下跪。 茯苓冷哼一声:“刚刚不还是喊打喊杀的吗?怎么,现在不骂人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叶清欢拉了拉茯苓,微微摇头。对着妇人说道:“公子的病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治好,如能求得名医,想要医治好也不是不可能。不如请夫人暂且将公子移开,也好让往来的马车可以通过。” 妇人这才发现儿子发病挡住了路,连连给过往的马车道歉并让家丁将儿子移开。 再说叶清欢回到马车发现前面两辆马车早已不知所踪,除了车夫便只有叶清云等在车上,便猜到张静临出门前为何将她手中请帖骗去,京中无人认识他们姐弟,请帖又被张静拿走,门房看他们穿得如此寒酸,马车又如此破败定不肯让他们进去。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去公主府再做安排。 待妇人整顿好儿子却发现早已不见叶清欢踪影,顿时捶足顿胸后悔刚刚没问清楚。 第40章 刁蛮千金 公主府坐落在城东,占地面积极广,叶清欢到时只见马车停了半条街。有家丁下人在门口迎接,来往宾客均有序地排队等候核查请帖。 好不容易轮到叶清欢时,叶清欢对着门房解释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先父乃是前柱国大将军忠勇侯爷叶世昭,因父母双亡多年不曾露面,前些日子承蒙公主厚爱,容嬷嬷赐下请帖一张。” “谁料途中因为救人耽搁,与婶婶走散了,想着若是不来乃是对公主不敬,于是斗胆前来,只需请容嬷嬷前来一辩真假便知。” 守门的家丁见叶清欢姐弟面生,又见他们并无请帖,不敢轻易放人又不敢随意放进去,思索是否该放人。毕竟京城贵人比比皆是,虽说两人看似寒酸,但气度不凡。刚巧世子遇见身份贵重之人将人引进去了,一时间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人悄悄下去询问。 叶清欢不由冷笑,侯府大小姐叶清荷不在府中,二小姐叶清梦与七小姐叶清瑶因为母亲身体不适并未前来只能跟随二夫人,五小姐叶清兰与六小姐叶清幽八小姐叶清婵因是庶女,二夫人并未将他们带来,因此府中竟然只有叶清欢姐弟同二夫人母女并叶清梦姐妹前来。几人先行进去,此时并无请帖倒是为难。 叶清欢停车救人之时就发现二夫人母女的马车悄悄离去并未等她,想来就是希望她出丑罢了。 念及此,叶清欢也不催促,只是笑笑看着对方,家丁反而不太好意思。 突然一个傻乎乎的声音响起:“娘,漂亮姐姐,漂亮姐姐。”咬着手指头看着叶清欢傻傻地笑。 被拉住的贵妇人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叶清欢,皱着的眉顿时松开,有些激动地上前,刚刚沉浸在儿子醒来的喜悦之中,忘了问叶清欢的来历,正愁不知该如何寻找,可巧就碰见了。 妇人上前亲昵地挽上叶清欢的手臂:“恩人是你呀?刚刚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感激不尽。” 叶清欢笑笑:“夫人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妇人也笑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适才没来得及询问姑娘,等记起时发现姑娘已经走远,可把夫人急坏了。”一旁的丫鬟笑着解释。 叶清欢了然,本也没打算撒手不管,刚刚一是怕来迟了,二也想看看他们的诚心,故而故意没有留下姓名离开。 “夫人,小女子姓叶,先父乃是忠勇侯爷叶世昭。这是我弟弟,叶清云。”叶清欢向妇人简单介绍了一下。 “不知夫人如何称呼?”叶清欢佯装不识。 “我家夫人是丞相夫人。” 叶清欢佯装吃惊:“不知丞相夫人在此,清欢有礼了。”说完拉着叶清云行了个礼。 冷夫人忙扶起叶清欢:“你救了我儿,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可受礼?” 冷夫人:“既来了,怎迟迟不进去呢?” 叶清欢笑笑不语,茯苓有些愤愤:“二夫人拿了帖子先行进去,现在小姐少爷没有帖子进不去,正等几位大哥前去请容嬷嬷来辨真假。” 家丁脸色涨红:“叶小姐,叶公子,适才多有得罪,两位既然认识丞相夫人,想来是我们眼拙,请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守门家丁见两人认识也不再犹豫,主动开口道歉。 叶清欢笑笑:“这位小哥严重了,菊花宴鱼龙混杂,你们谨慎也是应该的。” “实在是刚刚忠勇侯府已经有人进去了,所以我们才……” 叶清欢:“无妨。” 听闻此话,冷夫人算是明白了,这叶家其余人先进去了,却把叶清欢姐弟留在后面,想来是故意为之,否则也不会不等他们,就算先进去也该留人在此等候才是。 冷夫人:“既然你婶婶她们先行一步,那你就同我一起进去!” 门房连连将人往里面请。 刚进府便有引路仆妇分别将叶清欢叶清云与丞相夫人等请上软轿,一路向宴会厅去。叶清欢掀开帘子一角打量了一番,只见公主府亭台楼阁,金碧辉煌,一路行来虽见下人步履匆匆,但均是井井有条做事,毫不慌乱。 下了软轿便有人将叶清云引向男宾所在的地方,叶清欢与丞相夫人则被带到了公主府后花园,引路仆妇到了花园口却并不进去。 园中已经有了不少先到的夫人小姐,园中自有丫鬟将几人引进园子,一些相熟的夫人见了丞相夫人忙上前打招呼,叶清欢见状便自觉离去,自己找了个亭子坐下。 正静静欣赏满园菊花时,一个傲慢的声音传来:“谁家的丫鬟如此没规矩?没看见我们进来了吗?还不快上点心茶水?” 叶清欢抬头,只见一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被一群莺莺燕燕所围绕,正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见叶清欢不动,紫衣女子面色威怒,旁边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抢先开口:“放肆,这可是惠仪郡主,你怎么还坐着?” 叶清欢不由冷笑,暗自回忆:“惠仪郡主,平南王独女,因平南王儿子众多,只得一女,因此平南王对其格外溺爱,王妃因长年照顾痴呆的世子对她疏于管教,导致她骄横无礼,自以为是。” “前世叶清欢并未参加菊花宴,但听闻她在宴席间被人发现与九门提督之子贾明苟合,无奈下嫁那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最终被折磨而死。而陷害她的便是此刻站在她身旁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御史大夫的女儿夏芷柔。” 叶清欢起身微微福礼:“参见郡主。” 见半响惠仪郡主也没让她起身,叶清欢索性自己起身,退到一旁,打算悄悄溜出去。 夏芷柔:“喂!这茶凉了,赶紧给我们换上。” 叶清欢用手指指自己:“我?给你们倒茶?” 夏芷柔:“废话,这儿还有其他人吗?” 叶清欢但笑不语,另一位身着玫红色衣裙的女子犹豫着开口:“不知姑娘是那家千金?为何之前从未见过?” 不等叶清欢回答,一女子怒道:“少跟她废话,来人,给我赶出去。” 叶清欢眸光一冷,一群下人正待赶人,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看谁敢?” 一青衣劲装的女子走了过来:“韩楚楚、夏芷柔你们别太过分了。” 韩楚楚冷笑一声:“莫雨馨,关你什么事?” 莫雨馨冷笑一声:“分明是人家先来的,你们凭什么赶人?再说了你们就如此笃定她是府中丫鬟?” 这话问得许多人一下子犹豫起来,这才细细打量起叶清欢来,只见她一身白衣纱衣,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只插了一根碧玉簪,确实并非府中丫鬟打扮。羽扇轻摇,浅笑嫣然,不卑不亢,再看叶清欢身后的茯苓,这才惊觉好像她们真的误会了。 夏芷柔:“那又如何,就算她不是丫鬟,可郡主在此,你也不行礼,家教何在?就不怕累及你爹的前程?” 听闻家教二字,叶清欢脸色一变,抬手就是一巴掌:“没错,我无父无母没有家教,众位父母双全礼数倒是周全。同入公主府参加宴会,不讲先来后到不分青红皂白赶人,出言不逊是你们有礼,我一言不发倒是我的错了?” 夏芷柔没想到叶清欢居然敢动手,一时间只顾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清欢,其他人也是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芷柔:“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说着就想抬手打回去,却被莫雨馨拦住。 韩楚楚:“莫雨馨,你居然敢帮她?郡主可还在这儿呢?” 莫雨馨:“这位姑娘你不必怕她们,他们就是欺软怕硬。” 叶清欢笑笑,微微福礼:“多谢姑娘出言相助。” 茯苓:“我家小姐姓叶,是忠勇侯府的千金。” 人群中一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逗谁呢?刚刚在那边我们早就见过了叶家几位小姐,什么时候这里又冒出来一个叶家千金?”说完捧腹大笑,好像遇到什么好笑极了的大事。 “欢儿”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红衣的韩嫣儿正急匆匆地向叶清欢赶过来。 第41章 府中刁难 见到急匆匆过来的韩嫣儿,叶清欢展颜一笑:“嫣儿姐姐。” 韩嫣儿紧紧拉住叶清欢旁若无人道:“欢儿,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清欢摇摇头:“姐姐说得哪里话,欢儿何曾受委屈。” 韩嫣儿仔细检查过后这才放开叶清欢的手,对着对面几人微微福礼。对面几人也纷纷参见郡主,毕竟惠仪郡主和安乐郡主都是她们惹不起的人。想起刚刚将叶清欢当成丫鬟不免有些尴尬,惠仪郡主脸色微怒,拂袖离去,夏芷柔等慌忙跟上,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韩嫣儿拉起叶清欢和莫雨馨的手在亭子里坐下,韩嫣儿介绍道:“欢儿,这是雨馨,镇北将军莫淮安将军的女儿,性格豪爽,是我的好友。”转头又道:“雨馨,这便是我常提起的欢儿。” 叶清欢微微一笑:“多谢莫姑娘适才解围。” 莫雨馨爽朗一笑:“何必姑娘长姑娘短的客套,不如就直呼名字可好?我叫你清欢,你唤我雨馨可好?” 叶清欢笑笑:“雨馨” 一时间亭子里笑声不断,不远处叶清灵恶狠狠地望向这边,本以为让叶清欢姐弟落单能让他们丢人,不料他们不但好好进来了还攀上了韩嫣儿和莫雨馨,这两个人平日可是看不上自己的。 叶清灵露出凶狠的眼神,暗暗想到:“叶清欢,你现在就笑!待会儿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一跺脚,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前来告知,菊花宴第一环节即将开始,随即将几人引入菊园。 话分两头—— 进入公主府后便同姐姐分开的叶清云此时正无措的坐在角落,从小生活在庄子上的他从未真实面对过这样的场景,从小都是习惯跟着姐姐,突然一个人面对有些怯场,虽然姐姐已经告诫过赴宴规矩礼仪。 定定心神,叶清云开始慢慢赏起花来,只见众人纷纷提笔写诗,旁人疑惑道:“小公子怎么一首诗也没有?莫不是觉得这般菊花入不得公子的眼,故而不愿留下墨宝?” 叶清云一脸疑惑,见状一仆人手持纸笔走来:“小公子,按规矩,所有男宾必须每人作一首诗,您是不是?” 仆人一脸询问的语气,虽说这小公子衣着简朴,但毕竟是公主府的下人,深知京城藏龙卧虎,随便一人都有可能是高官子女,皇亲国戚,因此没因叶清云衣着素朴就看轻了对方。 叶清云抬头,只见众人都提笔成诗,只有自己迟迟没有动笔,略一思索,提笔而就:“秋丛绕舍似农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不远处,一青一红两道身影正在亭子内休息,青衣男子羽扇轻摇,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正微笑着坐在不远处椅子上默默看着仆人送来的各家公子诗词,此人正是公主独子夏天佑。 另一红衣男子同样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不同于青衣男子让人如沐春风,红衣男子让人一看便觉得杀伐果断,一身红衣极其冷艳。眉头微蹙,似乎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 若是此时叶清欢在场,便会发现此二人正是当日洛行川替自己接骨之时破门而入的两人。红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六皇子“南宫玉琦”。 夏天佑边看边摇头,看了之后也只是随手放在一旁,突然,一幅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不由赞叹:“好诗、好诗……” 见此南宫玉琦不屑地轻哼一声:这些所谓的富家子弟,皇亲国戚,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能有几人有真本事。 夏天佑摇摇头,将诗轻轻递过去,南宫玉琦本不屑,突然眼前一亮,一张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再说叶清欢等人跟随下人一路走来,只见菊花形色各异,美不胜收。 已近深秋,这儿的菊花却开得如此之好,叶清欢不由感叹:“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韩嫣儿一左一右挽着叶清欢和莫雨馨的手臂,正兴致勃勃地欣赏菊花。闻言微微一笑:“欢儿好才华,难得天儿都那么冷了,公主还能收罗那么多好看的菊花。” 随即神秘一笑:“只是欢儿不该随口吟出这样的好句,否则一会儿被人偷听了去可就亏了。” 见叶清欢疑惑,莫雨馨笑笑:“清欢妹妹有所不知,这菊花宴分别有观菊、赏菊、吟菊、画菊四个环节。这观菊嘛!就是适才亭子附近那些菊花,而赏菊则是欣赏菊园的菊花,若是看见喜欢的菊花便可在纸上题字,只需将自己想好的诗句留下,并留下姓名,自会有人将诗句呈上,最后留下最好的十首诗送到公主面前,由公主选出魁首,便可夺得彩头。” “最后画菊是傍晚时分,各家闺秀可自愿报名,再由嬷嬷分组让众人进行比赛,夺魁者同样能得彩头……” 莫雨馨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好诗,好诗” 叶清欢一愣,顿在原地,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不由得将指甲嵌入手掌内,咬紧牙齿,恨恨的转身,一身水蓝色长衫,折扇轻摇,嘴角含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果然是他,宋文竹。 耳边再次响起宋文竹决绝的声音:“留之无用”前尘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叶清欢摇摇欲坠,茯苓眼疾手快忙搀扶住她。万分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 宋文竹一愣,手中折扇也停了下来,这姑娘他分明不识,可为何对方却用这种瘆人的眼神看着他,再看过去时对方一切如常,不由笑笑,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宋文竹正欲伸手去扶,叶清欢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连连后退。 宋文竹一愣,继而羽扇轻摇,浅浅一笑:“姑娘好才华,只是之前从未见过,不知是哪家千金?”说着上前想要来拉叶清欢。 叶清欢眼神一愣,前世的他并未如此轻浮,也或者是自己上赶着让人轻视,还未开口,茯苓已上前一步挡住宋文竹:“公子请自重。” 宋文竹一脸玩味,双手抱拳:“在下失礼了。” 茯苓瞪了他一眼,扶过叶清欢避开对方,宋文竹被个丫鬟下了脸倒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望着对方。 叶清欢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茯苓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叶清欢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虽说前世是自己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但面对此人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本以为凤凰山错过便不会相遇,谁曾想那么快就又再一次相逢,前世只因他随手相救便感恩于心,不顾一切嫁他为妻,可成亲七载他却从未碰过自己,老夫人却怪自己无所出,不断往他房中送人。自己全心全意付出却换不来他半分半分怜勉…… 见叶清欢呆呆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吓到了,韩嫣儿顿时大怒:“放肆,那里来的登徒子。” 宋文竹脸色微变,原本男女宾客在画菊前欣赏菊花的位置分别是菊园和菊轩,只因刚刚多喝了几杯,没跟上同伴,故而走错了路,无意间听闻有人吟诗忍不住夸了两句,却忘了菊花宴的规矩,只得连连道歉,与同伴悻悻离去。 莫雨馨一脸不屑:“不过是个庶子,仗着家中嫡子体弱,又攀上了三皇子这才有机会来这菊花宴,倒显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韩嫣儿神色正了正:“欢儿,此人心术不正,以后见了避开些!” 叶清欢稳稳心神点点头,几人继续欣赏菊花,一年长嬷嬷道:“各位,请移步存菊堂。”众人在丫鬟引导下纷纷往存菊堂前去,待众人坐定之后叶清欢暗暗打量起周围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四周都是菊花,争纷斗燕,一派祥和。比之菊园的菊花更胜一筹。 第42章 宴会风波 见叶清欢四下打量,韩嫣儿侧过头来:“欢儿妹妹是在找云儿吗?” 叶清欢点点头,韩嫣儿笑笑:“虽说我天麟国男女大防并不严厉,可考虑女眷吟菊并不强制,而男子却必须每人作一首诗,故而各家公子哥们随世子爷在菊轩赏菊作诗,因此菊园与菊轩的菊花都并不是公主府最美的,只有到了存菊堂,那才是美不胜收呢!” 见叶清欢十分感兴趣,韩嫣儿兴致勃勃地往下说:“到了存菊堂便得认真记下,因为每年作画的内容都不一样,题目虽与菊花相关,但保不齐就是让你画其中一朵。” 这些事叶清欢早已知晓,却假装听得静静有味。周围已有许多世家千金按捺不住提笔成诗,莫雨馨也摩拳擦掌,不一会儿便写下了三首,韩嫣儿也完成了两首。 见叶清欢迟迟不动,莫雨馨不解:“清欢妹妹不写两首吗?” 叶清欢有些尴尬地笑笑,韩嫣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推了推莫雨馨,摇摇头使了个眼色,莫雨馨不太懂却也没追问。待叶清欢上前欣赏各种菊花时,韩嫣儿这才对莫雨馨道:“雨馨,欢儿这几年是在庄子上长大的,不曾请过教习先生。” 莫雨馨一愣,联想到之前的谣言不由明了,也是,叶尚书夫妇那般对待他们,又岂会给他们找先生教习。 是夜,宴席即将开始,众人纷纷入座,由于是按府邸安排座位,因为叶清灵倒是挨着叶清欢的位置,韩嫣儿就在不远处,不时露出个鬼脸,引得叶清欢暗暗发笑。 不多时,一个声音响起:“公主驾到。” 只见长公主衣着华贵,在众人簇拥下缓步走来,有一白衣面具男子在旁搀扶住她,白衣男子虽带着面具,但叶清欢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洛行川。只是内心暗暗好奇,洛行川怎会与公主如此熟识,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继而又摇摇头。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公主手一挥:“不必多礼,都坐下!大家尽情发挥,不必拘谨。” 此时男宾处也纷纷落座,彼此熟识之人相互问候,一片祥和,众人皆知接下来便是评选吟菊魁首。 只听一尖锐的声音响起:“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到。” 来不及多想,只见一黑两玄三道身影已然进入,三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幅风景,周围不乏有一群少女春心荡漾,毕竟众位皇子皆是容貌不凡,三皇子容貌姣好温文尔雅,但已有正妻且妻妾成群,因此高门贵女多不愿做妾,五皇子六皇子更是天人之姿,虽说五皇子冷血无情,但向来会拉拢人心,且至今并无妾室通房,引得不少女子甘愿沉沦。再说六皇子虽玩世不恭,但天人之姿,后院并无妻妾通房,且手握兵权,可惜为皇上所不喜。 一时间周围宾客纷纷起身行礼,三位皇子也嘱咐大家不必多礼。众人一番客套之后纷纷落座,菊花宴有条不紊地进行。 只见下人将几首写得不错的诗词递上去,丫鬟边拿起诗作慢慢翻阅,边一首首念出声来:“醉卧天地笑斜阳,面对冷霜自安祥。千姿百态惹人爱,五彩宾纷送芳香。” “今岁秋菊格外娇,花开网海也妖娆。嫣红姹紫随人意,博友圈亲共赏瞧。” “今秋菊花傲寒开,娇艳欲滴姿百态。五彩缤纷争宠爱,不怕寒冬悄然来” “待到秋来漫?野,不与百花争春艳。独?西风傲英姿,蕊寒霜冷展笑颜。” …… “秋丛绕舍似农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连念了几首,长公主均是微微一笑,接过此诗一看长公主更是不由赞叹:“好一个此花开尽更无花。不知这是那位小姐所作?” 夏天佑哈哈一笑:“母亲,这可不是谁家小姐的诗作,而且叶小公子的作品,说罢示意叶清云站出来。” 叶清云上前行礼:禀长公主,此诗是草民所作。 长公主微微一笑:“不必多礼,起来!是我眼拙,见字体娟秀似女子字迹,故而误会了,只是你才华不错,却为何写的是女子的笔风?” 叶清云拱手:“回禀公主,由于草民年幼失双亲,又无银钱请先生,故而自幼由长姐传授读书习字,所以……” 长公主微微点头。 宋文竹起身一拱手:“适才误闯菊园偶然听得一诗倒是与这首诗不相伯仲。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此话一出,倒是引得众人纷纷好奇。长公主点点头:确实如此。此人既然如此有才华,不如以菊花为题再作诗一首。 叶清欢起身下拜,略一思索:“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吟罢!三皇子突然鼓掌:“好诗好诗,好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众人也纷纷鼓掌,六皇子冷哼一声低声道:“三哥可真会讨美人欢心。言罢不再开口,三皇子也只是笑笑。” 长公主:“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叶清欢微微抬头,倔强不屈写在脸上,犹如菊花般高洁。” 长公主酒杯一顿,酒水险些洒出来,似是受到惊吓,眼前的叶清欢逐渐和另一个身影另一张脸不断重合,长公主一愣,险些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雪儿……” 身边嬷嬷脸色微变,轻声唤:“公主。”长公主随即回过神来,淡淡开口:“不必多礼。” 叶清欢微微一愣,长公主为何在看见自己时突然变脸,又突然想起洛行川曾说公主与母亲曾是旧友。 正疑惑时,长公主突然发问:“你们便是近日回京的叶氏姐弟?” 叶清欢叶清云二人急忙下跪:“回公主,正是。” 半响,长公主缓缓开口:“起来!倒是两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年受苦了,若是你们父母知晓你们如今过的日子不知是否还会……” 身边嬷嬷再次打断:“公主。” 长公主饮了几杯酒,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大家只管尽兴。” 有公主皇子在此又有谁敢真的尽兴,只是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欢声一片,本就是有备而来,这下有几位皇子在此,公子小姐都欲表现,菊花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丫鬟婢女来往穿梭,公子王孙、千金贵女各展伸手,希望引得众人关注。突然一婢女不慎将酒倒在自己衣裙上,叶清欢回过神来微微蹙眉,正欲开口不料婢女突然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时间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倒像是叶清欢太过苛刻。 眼角撇到叶清灵嘴角一闪而逝的微笑,叶清欢顿时了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叶清欢微微一笑:“不碍事,继而看着长公主,公主殿下,民女可否借一间屋子更换衣裙?” 公主点点头,便有丫鬟来引叶清欢前去换衣裙。众人没发现长公主身侧的白色身影也不知道踪影。 行至一水榭处,突觉一股清香扑来,瞬间警觉,只见小丫鬟突然用手帕捂住鼻子,叶清欢瞬间了然,下一秒脑袋一晕直直倒了下去,茯苓还没来得及开口便也直直倒了下去,小丫鬟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见叶清欢晕了过去,一黑衣男子从草丛中钻出来,丫鬟对其点点头,转身离去。 再说宴会厅,大家纷纷展示才艺,恨不得将毕生所学尽数展示,能被几位皇子看上或成近臣,或入后院,长公主醉眼朦胧,似是想起了什么:“阿英,你说本宫是不是错了?” 那唤做阿英的无奈叹了口气:“公主,您喝醉了。” 眼看着宴会接近尾声时,叶清灵眼珠子转个不停,正考虑如何引众人前去,不料夏芷柔突然开口:“长公主殿下,臣女听闻公主府有一株极品绿菊生长在碧波水榭,不知可否让众人开开眼?” 叶清灵暗喜:“是啊!臣女还从未见过绿菊。”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 第43章 峰回路转 见此情景,长公主顿时来了兴致,引众女眷前去,男子则继续留在原地品酒作画。绿菊生长在碧波水榭,先前试过移植,但效果不佳,便就地养殖,故而长公主一行人带领众人走了一段路还未至。 穿过回廊水榭,长公主手一抬:“瞧,不远处便是绿菊。” 然而,一道靡靡之音传来,众人脸上皆是震惊,只听这靡靡之音正是从不远处水榭旁屋子里传出,长公主顿时冷下脸来,是谁不知死活敢在她府上闹事,一个眼神,家丁猛地撞开房门。 。家中有长辈随行的立即拉住自家女儿姐妹不让其前行。 有人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来不及反应便只见叶清灵一把扑倒在门前,痛哭流涕:“我可怜的三姐姐呀!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呀!” 夏芷柔一脸震惊,内心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变成叶清欢了,而叶清灵也十分纳闷,不是说给叶清欢一点儿苦头吃,让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吗?怎么跑到床上去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叶清灵表演。 张静一愣,也顾不得询问,想来这就是女儿安排的好戏,于是也不顾形象趴在门上哭个不停。 本来众人还不知道里屋是谁,一听叶清灵此言,又见张静这个样子,突然想起叶清欢去换衣裙迟迟未归,众人面色皆是鄙夷。一时间好事的夫人纷纷七嘴八舌。 想到自己订下的儿媳妇如此败坏名声,平南王妃一脸厌恶:“果然是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上不得台面。要是我女儿,早把她掐死,直接浸猪笼了。” 夏夫人:“可不是嘛!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丢人现眼。” 丞相夫人摇摇头:“原以为是个好的,却不料行为如此不端。” 韩夫人:“世风日下啊!这要是我女儿,早把她掐死,直接浸猪笼了。” …… 长公主脸色越来越冷,想不到那女子竟然是这种人,枉费自己还想抬举一番,她却在如此场合与人苟且。一个眼神,下人连忙去将两人拉开,但两人却难舍难分。 听见惊呼的男宾耐不住好奇前往水榭。 刚到就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南宫玉琦拳头紧握,分不清喜怒。 叶清云一把推开众人:“你们胡说八道,我姐姐不是这种人。” 韩嫣儿眼圈红红的:“里面不是欢儿,大家定然是误会了。” 莫雨馨正欲开口,却被莫夫人一把拦住。 夏芷柔:“哟!怎么,不是她还能是谁?不知羞耻。” 韩嫣儿:“夏芷柔你够了。” …… 叶清梦紧紧拉住叶清瑶的手,一时间进退两难,眼看着张静和叶清灵这个样子一时间不知所措。叶清瑶小声嘀咕了句:“三姐才不是这种人。顿时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叶清梦忙拉住叶清瑶摇摇头。” 张静还在哭泣:“我的儿啊!是婶婶没有照顾好你……”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各位,今日菊花宴到处结束,就不挽留大家了,招待不周,请多见谅,今日之前还望大家务必守口如瓶,来人,送客。” 除了张静母女还在哭嚎,其余众人纷纷打算离去,正在此时,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二婶婶,四妹妹,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叶清灵顿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一脸震惊的望向来人,正是叶清欢。身旁还跟着惠仪郡主,两人手挽手,仿佛一对好姐妹似的,一点儿不像刚发生过口角的样子。 众人皆惊,叶清欢在此,那屋子里是谁?六皇子也不由放开了紧握的拳头。 屋子里的人也似乎意识到了不对,此时正紧紧用被子裹住头不让人认出来。 叶清云泪眼婆娑一把扑过去:“姐姐,你没事太好了,转身恨恨的看着众人,我就说了是你们冤枉我姐姐。” 韩嫣儿眼角泪水未干,也紧紧拉住叶清欢:“欢儿没事便好!” 叶清欢一脸迷茫:“这是怎么了?适才我本打算更衣,但是突觉昏昏沉沉沉沉,便想出门吹吹风,恰巧遇见惠仪郡主,便聊了几句,听见这边闹哄哄的,我们二人便一同过来瞧瞧。” 惠仪郡主扑在母亲怀里撒娇,一脸疑惑的问:“母亲,适才我喝多了出来吹吹风,不料遇见了叶姑娘,我两一见如故,多聊了几句,这里到底怎么了?” 见此情形,宋文竹似笑非笑:“既然叶姑娘不在里面,那不知在里面的又是何人?” 六皇子冷笑一声,连连鼓掌:“热闹!可真是热闹。” 五皇子一脸鄙夷的看向叶清欢,别过脸去。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一身:“哎呀!那男的不是欧阳公子吗?可不知女的是谁?” 六皇子一个眼神,身边侍从走进屋内一把掀开被子,那女子的容貌瞬间漏了出来,正是韩楚楚,只见她一脸惊慌失措,拼命想用被子遮住身体。而旁边欧阳海却还意犹未尽,见有人拉扯自己,还在叫嚣:“大胆,我姐姐是宫中美人,是皇上宠妃,谁敢拉我。” 哗啦!只见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欧阳海顿时醒过来,看着外面站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呆坐在地。 眼看主角变成了韩楚楚,韩嫣儿也愣住了,好歹是自家家堂姐,平日吵归吵,见此也是于心不忍。韩夫人也连忙让丫鬟给自家女儿披上衣服。 叶清云:“适才韩夫人不是说若是自己生了这种女儿,立刻把她掐死吗?怎么,现在真的是你女儿舍不得了?” 叶清欢适时开口:“妹妹如何笃定我在里面?莫不是未卜先知?若是如此,为何不及时营救韩姑娘?若是不知,岂不是故意败坏我的名声?” 欧阳海大呼冤枉,欧阳夫人本来是看戏,不料眼见是自家儿子,立刻扑上前去一把抱住自家儿子直呼冤枉,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韩楚楚:“是你,定然是你勾引我儿。” 原本震惊的韩楚楚顿时不干了,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求公主做主,臣女冤枉啊!臣女是被人陷害的。” 韩楚楚说罢抬头狠厉地看向夏芷柔:“是你!是你害的我,你明明说让我把惠仪郡主引过来,让她吃点儿苦头,结果呢?我一来就被人打晕了,都是你害的。” 夏芷柔大惊:“我没有,楚楚休得胡言,王妃与郡主还在此处呢。” 韩楚楚瞬间清醒,是啊!陷害郡主她也有份,只得日后再寻夏芷柔麻烦。突然想起叶清灵一来就哭哭啼啼,瞬间明了,许是她为了陷害自家姐姐反而害了自己,不然怎会一口咬定屋子里就是叶清欢。 听闻此话,平南王妃险些站立不稳,她儿子如今这幅模样,女儿要是再出事她可怎么活,后怕的紧紧拉住自己女儿的手。惠仪郡主轻轻拍拍母亲的手,不断安抚,平南王妃这才定下心来。 怒目而视:“照你这么说,你二人原本是想害我女儿,却自食其果了?” 二人皆是一惊,韩楚楚连连摆手,不知所措。转而突然对着叶清发难,一个巴掌打过去:“肯定是你,是你想害叶清欢却害了我,一定是你。” 叶清灵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了又挨了夏芷柔一巴掌:“是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叶清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张静抱住自家女儿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只恨恨的看着叶清欢,内心又默默给她记了一笔账。 在场之人谁不是人精,都猜出叶清灵是想害叶清欢却不知怎么会变成韩楚楚,说这几个人没问题都没人信。 平南王妃:“聘为妻,奔为妾。既然都如此了,那欧阳家该早日将人纳入府中才是。” 长公主皱眉:“既然是韩家与欧阳家的私事,不管你们两情相悦也好,招人陷害也罢!只一句,从此后你们两家再不许踏入我公主府半步,还有你叶清灵,构陷姐妹,心思龌龊,你们母女也再不许踏入我公主府半步,说罢拂袖而去。” 第44章 叶清云失踪 听闻此话,张静一下子晕过去。韩楚楚直呼不要,眼见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韩夫人不由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夏天佑拱拱手:“今日之事还望各位守口如瓶,莫要宣扬出去。” 众皇子点头,其余人也纷纷表示定会守口如瓶,只是在场之人皆是身份尊贵之人,纵使不传出去,估计这几人名声也是全毁了。 众人纷纷告辞,叶清欢与惠仪郡主相视一笑,各自离去。 —— 平南王府马车上 惠仪郡主一把扑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只等到哭累了这才缓缓开口:“母亲,是韩楚楚和夏芷柔,是她们设计害我,我决不会放过她们。” 原来惠仪郡主被韩楚楚骗去了水榭,一阵清香过后就晕了,醒来后自己躺在方才的屋子里衣冠不整,是叶清欢跳窗进入救下了她。 两人没走多远,边见有人趁着夜色扛着欧阳海进入她适才离开的房间,韩楚楚从暗处出现对丫鬟道:“都安排好了吗?” 丫鬟点点头,韩楚楚阴险一笑:“那就按计划行事,告诉夏芷柔可以行动了。” 惠仪郡主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惊觉自己着了道。 平南王妃叹了口气,惠仪刚出现时就发现她穿的衣服虽与去时颜色相似,但细看却会发现并非同一件。 内心不由感叹:“那丫头原是个好的,她既救了你,我便不该将她嫁给你兄长,没得害了她一生。”说罢摸摸女儿的头,一脸无奈,随既面露凶光,暗暗发誓定要替女儿出气。 —— 公主府 夏天佑端坐椅子上慢悠悠喝茶,不威自怒,仆人跪满一地,瑟瑟发抖。不多时,一仆人进来回禀:“世子爷,查出来了。” 只见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女子被拖了进来,正是引叶清欢前去换衣服的丫鬟。 “世子爷,这丫鬟名唤翠果,不久前刚入府,有个姐姐名翠娥,曾在侯府当差,不久前被刚回来的叶三小姐吩咐仗责而死,叶四小姐找到她打算给叶三小姐一个教训,但不知怎的叶三小姐无事,倒是在桥下抓住了此人。” 仆人一口气说完,接着便有人把一被捆得跟粽子似的男人被扔在地上。 “惠仪郡主的事也查到了,原来是韩楚楚与夏芷柔看不惯惠仪郡主便想毁她清白,却自食恶果。” 仆人说完退至一旁。 夏天佑云淡风轻,轻飘飘一句话却要人性命:“杖毙。”说完转身离开。 —— 揽月轩 叶清灵怒不可遏,丫鬟侍女跪了一地,只见地上满是瓷器碎片,叶清灵便砸东西便大骂:“叶清欢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地上之人瑟瑟发抖,竟无一人敢劝,有丫鬟悄悄去请了张静,张静刚到门口就听见瓷器碰地的声音,不由皱皱眉,这孩子越发不像话了。 见到张静到来,叶清灵情绪更是崩不住,哭得梨花带雨的。 张静叹了口气,抱住叶清灵好一阵安慰才勉强将人哄睡。 回到云梦轩还没进门就有下人来禀张志鹏来了。想到儿子应该也回来了心情不由大好,然而到了客厅却只见张志鹏一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张静回来,张志鹏谄媚的迎上前去:“姑姑,表弟带来的东西你可收到了?都是父亲孝敬您的好东西。” 张静惊讶道:“你说什么?松儿回来了?” 张志鹏也愣住了:“表弟没有回家?姑母不用担心,兴许是表弟贪玩去哪儿凑热闹了!” 事已至此,张静也别无他法,只能打发了张志鹏后早早睡下。 —— 蔷薇园 听着茯苓绘声绘色的描述揽月轩发生的事,叶清欢姐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清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叶清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随既命令慧嬷嬷守住院门,茯苓关上房门并守在门外。然后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出来!” 清风拂过,叶清云一抬手,只见桌前坐了一人竟没看清他何时进入,来人一身白衣,温润如玉。叶清云大喜:“洛大哥,是你!” 洛行川点点头,微微一笑。 原来是宴席上见叶清欢去换衣裙,洛行川放心不下,这才跟了出去,解决掉黑衣人后又随手救了惠仪郡主,也算给叶清欢挣个人情。 摸摸叶清云的头,洛行川道:“你骨骼惊奇,是练武奇才,可惜这些年埋没了。对于同龄人来说你起步太晚,所以,明日开始,我每夜三更来教你习武,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姐姐。” 叶清云坚定的点点头。 —— 大街上,叶清云正兴冲冲的往回赶,心想着要是姐姐知道自己测试得了甲等一定会很开心,远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这不是叶清松的书童吗? 心下好奇,心念一动便跟了上去,只见那书童鬼鬼祟祟的样子,生怕被人发现,叶清云现在跟上,只见那书童闪过一巷子,叶清云跟进去却不见了身影,正疑惑时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叶清云被困其中挣扎不开。 下一秒,叶清松从暗处走出来,挥挥手让随行的人全都退下,接而恶狠狠地瞪着叶清云,上前一步一脚踢上去,叶清云吃痛,却生生忍住了。 叶清松边踢边骂:“哼!我让你考第一,让你考第一,我踢死你。我娘说了,只要你死了,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我弄死你。” 叶清云楞了楞,随既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我还说你为何不停针对我,原来是想鸠占鹊巢。” 闻言叶清松更怒,本来刚开始只以为他是普通的旁支,今日才无意间得知原来叶清云就是那个刚接回来和他抢侯府的堂兄。尤其今日先生随堂测试叶清云居然得了甲等,一想到今日的流言蜚语和日后叶清云的存在会对自己带来的影响,不由越发愤怒,脚下踢得更狠。却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一连几日叶清松都并未回府,张静这才慌了神,一打听才知道不久前叶清松同叶清云发生口角,吴嬷嬷便怒气冲冲来往蔷薇园拿人了。 蔷薇园内,叶清欢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天色渐晚,叶清云却迟迟未归。平日这个时候叶清云早就回来了,而派出去找人的慧嬷嬷与茯苓去寻人又久久不回。 正急不可耐的时候就见吴嬷嬷气势汹汹地推开蔷薇园的大门,毫不客气道:“夫人要见三小姐和二少爷,请!” 说是请却不容拒绝,叶清欢正焦急不已,顿时怒从心头起,正巧慧嬷嬷与茯苓大汗淋漓地赶回来,茯苓手中拿着的正是叶清云的背包,背包一脚还有血,叶清欢顿时站立不稳。 茯苓附耳说了几句,叶清欢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吴嬷嬷,快速朝院外走去,几人连忙跟上。 张静母女正一脸愤怒地坐在首位等待叶清欢姐弟到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大门从外面被踹开,吴嬷嬷阻拦不及。张静母女被此变故吓得猛地抬头,丫鬟下人忙下跪赔罪。 张静一拍桌子,正要发怒,叶清欢率先开口:“二婶婶,你把云儿弄去哪儿了?有人看见叶清松当街殴打云儿,云儿不见了。”说着激动的冲上去不听地摇晃张静的胳膊,下人被慧嬷嬷和茯苓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的窘境。 待挣脱过来张静已是钗环散落一地,听着刚打探消息回来的丫鬟一阵耳语,张静这时候也慌了,要是叶清松当真当街打人,岂不是给人落下话柄。 笑了笑,转头对叶清欢道:“孩子莫慌,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待玩累了,就回来了。” 叶清欢一把甩开张静的手,怒吼道:“你们最好保佑云儿平安无事,否则……” “否则你要怎样?”一道浑厚的男音传来,待看清来人叶清灵母女瞬间大喜。 第45章 夜探匪窝,惊心动魄 人未到,声先至,随着声音响起,下一秒,叶世明踏入了房间。 叶清灵哭哭啼啼:“爹爹,这小贱人害我在菊花宴丢脸,叶清云那小子又害得弟弟下落不明,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叶清欢冷笑一声:“颠倒黑白你倒是得心应手,二叔二婶可真是好家教啊!菊花宴是我逼你对我下手了?明明是叶清松当街殴打云儿,你却颠倒是非,二叔明查秋毫,当日菊花宴二位妹妹也在,达官贵人也不少,一问便知。至于叶清松,胆敢当街殴打兄长,我定要去衙门讨个公道。” 说罢转身就走,叶世明一愣,冷哼一声:“你以为你出得去吗?” 叶清欢脸色微变:“二叔是想杀人灭口还是软禁我。” 叶世明:“只是不想你出去胡说八道罢了,等到你出嫁,我们自会放你出去。” 叶清欢低声道:“立刻去衙门击鼓铭冤。” 言罢!双方立刻动起手来,三人虽身手不错,但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三人便被拿下。 叶世明哈哈大笑:“你以为就凭她们能闯出去?” 叶清欢但笑不语,一缕清烟从袖中缓缓飘出却无一人察觉。 “叶大人是打算私设公堂吗?”突然,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韩嫣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前,怒目而视,身侧正站着石头。见此,叶清欢也楞了,随即袖口里又放出一股白烟,同样无人察觉。 石头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叶清欢:“清欢姐姐,你没事!我刚刚见到那个老太婆气势汹汹的跑去找你,担心你出事,所以才擅自跑出去找人的。” 叶清欢想要摸摸他的头,奈何自己被人压制着,只能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石头,你的伤可都好了?” 石头摇摇头:“姐姐没事就好。” 叶世明狠狠瞪了一眼石头,心头大怒,原来是这小子出去通风报信,但还是上前慌忙陪笑:“不知郡主嫁到,有失远迎。不知郡主前来所谓何事?怎么不通报一声。” 张静和叶清灵也上前见礼,韩嫣儿只当看不见,冷笑一声:“那也得有人愿意通报才是,叶大人这是何意。”说完手指叶清欢三人。 叶世明:“这不过是下官家务事罢了!侄女儿不听话,这才加以管教。” 韩嫣儿:“如此最好,既只是稍加惩罚,为何还不放人?” 叶世明恶狠狠瞪了一眼叶清欢,忙示意手下放开叶清欢主仆三人。 韩嫣儿:“我与清欢妹妹多日未见,今儿个得爷爷应允,前来接妹妹前去住一晚,聊聊知心话,叶大人不会反对!” 叶清灵还想说什么,却被叶世明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待离了侯府坐上了马车,韩嫣儿才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日随爷爷前去赴宴,回来时恰巧见到那孩子去衙门击鼓铭冤,可衙门这时候早就关门了,我在你身边见过他,将来唤来问话,这才匆匆赶往侯府。” 叶清云眼泪嗒嗒就掉了下来:“姐姐,云儿失踪了。” 马车停在杜国公府门前,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叶清欢才让茯苓前去叫门。杜老夫人已然睡下,这时候也在木婉儿的搀扶下有了出来,叶清欢一见外祖母眼泪突然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外祖母,云儿不见了。”叶清欢哭哭啼啼,杜老夫人也捶胸顿足。自从杜长安出征,杜府便关闭大门深居简出,不参与任何宴会,也几乎不出门。 叶清欢:“祖母,您年迈,欢儿原不该打扰你,可实在没有办法了。” 一时间,祖孙两人抱头痛哭,木婉儿不知该安慰谁,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拭泪。 次日,杜国公府几乎所有能出动的人马全部出动,叶清欢则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下,不知该何去何从,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捶打着地面痛哭道:“爹娘,是我没用,重活一世,我还是没能照顾好云儿,是我没有看好他,害他下落不明。” 茯苓心疼的直落泪:“小姐,老夫人年迈,表少爷未归,小少爷又不见了,你得撑起来啊!” 没错,像个下了什么决心,叶清欢猛地抬头,眼中全是狠辣,却在抬眸的瞬间突然眼前一亮,跟着一男子进了当铺,果然,那男人手中正是叶青云的玉佩,赎回玉佩后立即吩咐茯苓前去报案并去国公府搬救兵,表示自己会一路上留下记号,随即立马独自一人悄悄跟上。 只见男子甚是谨慎,七拐八绕硬是差点儿将叶清欢给甩掉。 “黑风寨” 饶是重活一世,叶清欢也万万想不得,叶清云的失踪会和这里有关,如果没记错,这黑风寨大当家应该是与五皇子南宫玉珏有所勾结,前世也是这段日子有许多人家小公子突然失踪,三日后被南宫玉珏所救出,黑风寨被一网打尽。 从此,南宫玉珏成功收买人心,许多大臣因他救下自家儿子而为他所用,那些被救下的孩子有些后来甚至成了他的死士,皇帝也对他大加赞赏,从而获利不少,本以为是他真有能力,却不料一次宋文竹酒后说出此事,这才得知。 叶清欢小心翼翼,按照前世记忆寻找孩子被关押的地点,一次次小心避开巡逻之人,却在一转角处突然碰见一人,来人出手极快,以为是敌人两人交手数招,借着月光看清彼此的脸后双双停手。 叶清欢一脸疑惑:“刑大人怎会在此?” 来人正是大理寺少卿刑锋,刑锋淡淡开口:“近段时间大理寺频繁接到不少失踪案,失踪人口均是八九十岁左右的男孩,且有不少是高官之子,有些还是家中独子。故而大理寺近期一直在明察暗访,刚得到大致消息我来不及回去找人就先行前来查探,一路上发现有许多标记就顺着标记找来,却不料找到黑风寨,更不料叶姑娘也会在此。莫非那些标记是姑娘所留?” “但叶姑娘一个柔弱女子,又怎会在此?莫非……”说完露出一模邪魅的笑。 叶清欢不耐烦道:“幼弟失踪,我无意间发现有人将他的玉佩拿去典当,故而跟踪前来。” 刑锋疑惑:“叶家少爷失踪,还是未来侯府的继承人,为何不去家中唤人,却孤身犯险?” 叶清欢跟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莫非此人当真听不到今日京中流言蜚语,还是说当真只管份内事。正欲说话,却发现有巡逻的人经过,叶清欢拉住刑锋一下子躲到了暗处,但太过狭窄因此只够两人贴身靠在一起,故而两人只能紧紧挨在一起。叶清欢只顾观察巡逻之人,却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男人瞬间红透的耳朵。 直到巡逻的人离开,叶清欢才走出来,刑锋却还久久楞在原地,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若是离得近了便会发现他从脸红到耳朵后面。 直到叶清欢不满地走过来将其拉走:“发什么呆呢?还不走?等着被人抓起来?” 看着抓住自己手的女子,第一次被女子拉住的刑锋不由得耳根更加红了,只是在黑夜叶清欢没有发现罢了! …… 一间昏暗的牢房中,叶清云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周围闹哄哄的声音,有哭声有叫声,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叶清云拼命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半分力气,用尽全力睁开双眼,慢慢撑起身子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 一间四四方方的牢房,脏兮兮的屋子只有一个小窗户,门被锁得死死的,各种哭闹声一片,叶清云沉思片刻,只记得自己在小巷子里被叶清松打骂,快被打晕时有一人突然偷袭了他们,醒来就到了此处。 屋子里关着几十个小男孩,大家年龄相仿,有衣着华丽的,也有穿布丁衣服的,大家只是被关起来未被捆绑,纳闷这些人抓那么多孩子做什么。 一时间思绪万千,又是担心姐姐寻不到自己着急,又是担心自己没法逃出去,一时不查,只听一声怒吼:“你去死!” 第46章 逃离黑风寨,一波三折 借着月光,叶清云一下子看清了不远处一少年高高举起匕首刺向倒在地上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九岁左右,和自己年龄相仿,此时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说时迟那时快,叶清云猛地冲过去推开地上的小男孩,自己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刀,顿时鲜血不断往外冒。 看着为救自己受伤的叶清云,奄奄一息的男孩愧疚万分拼命爬起来,想要关心叶清云的伤势。却不料刚刚刺杀的男孩却又爬起来欲要再次刺杀却被叶清云反手制住:“大家同时沦落人,一起被抓在此,你为何无故伤人?” 男孩被叶清云制住动弹不得,转头恶狠狠的盯住小孩子:“我父母早逝,我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什么也没做,辛辛苦苦才考上功名,却被他爷爷陷害永世不得再入仕途,我哥哥一气之下服毒自尽,只留下我一人孤零零的,我不该杀他吗?” 叶清云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他爷爷与你哥哥的事我并不清楚,但是如今大家同样被关在此处,要是把土匪召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不如先放下恩怨,出去以后再谈。” “大家别哭了,目前要想的是如何逃出去,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大家不要慌,听我说,我们一定能逃出去,我姐姐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找我,我姐姐很聪明,她一定会想到办法救我们,但前提是我们得撑住,得等到救兵,就算没有救兵,我也能救你们出去,只要你们都听我的。”叶清云一番话终于让众人停止了哭泣。 刺杀男孩虽不愿,却也知道叶清云若言非虚,只得悻悻的坐在一旁嘀咕道:“这里关满了人怎么救?你以为就我们这几个人吗?隔壁还关了好几屋子的孩子。” 叶清云微微蹙眉,抬手敲了敲房门,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回应的声音,哭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心烦意乱。 无意间看到角落里躺着个小男孩,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的衣料却有些面熟,叶清云走上前去将角落里昏迷不醒的那人身子翻过来,此人正是叶清松,衣服脏乱,鼻青脸肿。 叶清云不由皱了皱眉,回到最开始的位置坐下,将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继而继续闭目养神。 先前被叶清云所救的小男孩慢慢靠过来:“哥哥,我叫孔立新,谢谢你救了我。刚刚要杀我的那个人叫做王平,我爷爷没有冤枉他,是他考场作弊……” 王平愤怒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作势要去打人,叶清云连忙拦住。 叶清云神色微冷:“够了,你们是想把人引来吗?”众人只得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一会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中,叶清云逐渐理清了思绪,他被抓来已经整整三天,而这些人最早被抓来的甚至有将近一个月的,土匪每隔一日便会给他们送来吃食,不让他们吃饱,却也饿不死就是了,也不知道有何企图。孔立新就被抓了一个月,腿上的伤口开始腐烂,再不治疗恐怕腿就要废了。 略加思索,叶清云掏出怀中瓷瓶替孔立新简单上药并撕下衣服替其包扎,等做完一切只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只得稍加休息。 回想起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里的地形图,上面清楚的标记出了山头的各个出口,重兵把手的地方等,心下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略一思索,将地上的叶清松叫醒,悠悠醒来的叶清松迷迷糊糊的醒来一见叶清云瞬间火冒三丈,抬手就想打人,不料被叶清松一把牵住手臂把人扔到地上:“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叶清松还想大骂,却被叶清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随即大怒自己居然会怕叶清云,却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只是自己打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这般苦,不由嚎啕大哭。 “闭嘴!吵死了。”王平大吼一声,叶清松硬生生憋住了哭泣,却恶狠狠地盯住叶清云。 叶清云招招手,所有孩子顿时头对头围成一个圈悄悄商量着什么,叶清云小声说着什么,众人纷纷点头。叶清云突然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大家纷纷按叶清云指示装睡。 只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下一秒一拿着饭盒的男人便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灰衣,面容不善,一脸杀气,进门后敲了敲墙壁道:“吃饭了吃饭了。”说完放下饭盒就想离开,叶清云一把抄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砸向男子的头,其他孩子一拥而上拼命打砸对方,直到对方头破血流晕倒在地,叶清云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钥匙把其他屋子里的孩子也全都放了出来,一时间叶清云成了众人的主心骨,所有孩子纷纷跟上叶清云的步伐,大家一窝蜂向外冲去。 叶清云站在门口不断招呼其他小孩往外跑,然而,还没等所有人逃出,刚刚那男人便慢慢爬了起来,血顺着额头向下淌,十分瘆人,眼见叶清松和王平、孔立新三人还没逃出来,叶清云着急不已。正思索该如何解救时,只见叶清松突然一把将身体最弱的孔立新推向男人,反手锁上房门向外跑去,王平一下子楞在原地逃走不及也被男子抓住。 男人愤怒的将两人扔在地上:“小畜生,我要你们好看。”说罢抄起地上的棍子恶狠狠地向两人砸来,见此情形,孔立新与王平均是绝望的闭上眼睛,然而下一秒,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 男子闷哼一声直直倒在地上,叶清云手持染血的木棍站在男子身后,犹如天降。 王平只觉得眼前一亮,看见了光,握紧叶清云的手,站了起来,两人扶起孔立新,三人快速向外跑去,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众人。 —— 此时叶清欢和刑锋正在根据记忆寻找关押孩子的地方,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叶清欢曾在宋文竹书房见过地图,想着日后说不定有用,便绘制了一幅,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叶清欢突然看见了一个人,一时间前世记忆涌上心头,刀疤脸的男子,死不瞑目的茯苓,叶清欢不由握紧了双手,指甲嵌前肉里也丝毫不觉。一时间悲从心头,但知道并不是冲动的时候,于是乎调整好情绪开始思考下一步动作。 察觉到叶清欢不对劲,刑锋使劲儿摇了摇叶清欢手臂:“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叶清欢摇摇头,要是直接将刑锋带过去不好解释,多顿了顿道:“没什么,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不如抓两个人问问?” 刑锋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碰巧有两人巡逻路过,两人对视一眼,分别上前钳制住巡逻的两人,叶清欢冷冽开口:“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 见巡逻的两人点头,叶清欢两人这才慢慢放开手,谁知刚一放手,对方就大喊:“来人啊!有人……”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清欢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另外一人吓得喊也不是停也不是。 叶清欢冷冷开口:“你若是想死,尽管大叫,看是你的人马先到还是我先杀了你。” 饶是见惯了刑讯逼供,恶劣厮杀等残忍手段的刑锋也不由吃惊,一个弱女子下手居然如此狠辣,看向叶清欢的目光带着审视,这还是当日所见那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吗?这和传闻未免…… 见对方不敢再大喊,叶清欢才再次开口:“最近是不是有一群小男孩被你们抓了,都关在哪儿了?” 男人还想狡辩,突见叶清欢脸色一变,右手向自己袭来,男人躲避不及,下一秒一粒红色的药丸滑入喉咙。叶清欢冷冷道:“这是若离碎,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男子一脸不屑,叶清欢冷笑一声:“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如今小腹是不是隐隐刺痛?手臂是不是酸疼?” 男子试了一试,突觉果然如此,瞬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第47章 解救幼童 男子试了几次只觉得越发疼痛,一脸绝望地跪在地上:“我说,我说,那些孩子被关在牢房。” 叶清欢嘴角浮起一抹笑:“那还不带我们去?你别耍花招,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男子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带两人前去,只是刚到地方就发现房门大开,三人冲进房内只见一男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哪里还有孩子的身影。刑锋上前一步探了探对方鼻息,继而摇摇头:“人已经断气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的确有打斗的痕迹,看来这些孩子不是自己逃了就是被高人所救。” 男子望着叶清欢:“我已经带你们来了,该给我解药了!” 叶清欢从怀中逃出一粒黄色的药丸递过去,男子迫不及待的吞下去,叶清欢嘴角扯起一抹笑,下一秒,一个手刀就把男子打晕了。 …… 叶清云带领众人逃出牢房,靠着记忆中的地图果然轻松避开巡逻的人,眼看只要避开最后一道巡逻就要逃出生天,只听叶清松突然啊的一声大叫,夜晚的叫声异常刺耳。 叶清云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叶清松,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想害死大家吗? 叶清松吞吞吐吐:“我……我……我怕,我看到有黑影一闪而过,我怕鬼。”说完嚎啕大哭起来,众人恨恨地盯着他。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巡逻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铜锣一响,巡逻的人边跑边大声呼唤:“来人呀!孩子全逃了,快来人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一时间只见火光冲天,山寨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众人人团团围住,众土匪让开一条道,一脸上刀疤的男人走过来,所有人齐齐对着男子道:“见过二当家。” 刀疤脸双手叉腰:“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活腻啦!说,是谁带的头。”说着一把拎起一个孩子询问道。 小男孩虽害怕,却咬咬牙死活不开口,刀疤脸把男孩扔地上一个耳光甩过去,小男孩掉了两颗牙,却仍死死不开口,几个孩子连忙上前去扶。 刀疤脸大怒,要不是主子吩咐这些孩子另有大用,他早就把人给剁了,顿时怒气冲冲的走向其他人。 见刀疤脸朝自己走过来,叶清松连连后退,一屁股摔倒在地猛地抬头一指叶清云:“是他,是他怂恿我们出逃的。” 王平狠狠瞪了一样叶清松:“叛徒。” 刀疤脸朝叶清云走来,抬手就要打,叶清云侧身躲过,刀疤脸大怒:“你还敢躲?” 王平想着刚刚要不是叶清松自己早就没命了,眼看刀疤脸就要对叶清云动手,咬咬牙一下子冲上去撞开刀疤脸。 刀疤脸一个踉跄,立刻把矛头对着王平,看王平衣着平平,想来也不是主子要的人,眼底杀意顿起,夺过手下手里的刀挥刀就砍。 叶清云扔出石子打落刀疤脸的刀,刀疤脸回头:“还是个练家子的。”随既出招向叶清云攻来。 叶清云本就从小随姐姐练武,回京后杜老夫人又派人传授他武艺,加上近来洛行川对他的训练,因此和刀疤脸对战数十数招也未见下风,刀疤脸也不由谨慎起来。 只见他双手如钩快速攻来,叶清云侧身躲过,也不敢轻敌,两人你来我往对战起来,其余人纷纷退后,久攻不下叶清云突然一个旋身借着巧劲一掌打向刀疤脸,刀疤脸躲闪不及连连后退。 叶清云身后的孩子顿时欢呼,仿佛看到了逃走的希望,刀疤脸大怒,也顾不得主子的吩咐,大喊一声:“全都抓起来。”说着一把夺过手下的刀对着叶清云砍过去,其余人也纷纷对着叶清云等人冲过去。 叶清云堪堪躲过,却不料下一秒叶清松眼底浮起一抹恨意,从后面使劲儿一推,叶清云站立不稳,一个踉跄直直向着刀尖倒下去。 只听一声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根针打向刀疤脸的刀,刀锋偏离,径直朝着叶清松刺去,叶清松躲闪不及,刀锋划过脸庞,留下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不断往外冒,叶清松顿时吓得大哭大叫。 王平一脸不屑:“活该。” 下一秒,几枚暗器从远处飞来打断土匪手中的兵器,叶清欢与刑锋飞身而来从天而降,叶清云大喜,一把扑上来,泪眼婆娑:“姐姐。” 来不及说话,刀疤脸再次举刀砍来,叶清欢反手夺过一人手中的长剑与其交战在一起,其他孩子也加入战斗中,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眼见四处还在源源不断来人,叶清欢掏出信号弹扔向天空,刑锋也扔出信号弹在天空绽放,随即快速解决掉其他人:“速战速决。” “好!”叶清欢点点头,与刀疤脸交战几十个回合,刀疤脸眼看一时间奈何不了叶清欢,转身去找救兵,刑锋眼明手快足尖轻点,飞身上前一把抓住男子,将男子挟持起来,局势瞬间逆转。 刑锋:“让你的人全部住手。” 刀疤脸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刑锋手上力度加大,刀疤脸脖子顿时流出血,见对方来真的,刀疤脸大惊,只得让手下纷纷停下。土匪们见状也只得停手放下武器。 刀疤脸:“现在放了我,我留你一条生路。” 刑锋冷笑一声,随既架在男子脖子上的刀力道加重了几分:“原来是二当家的,现在想让我放了你,做梦。”说完神色一冷挟持刀疤脸向外走。 孩子们纷纷站在叶清欢与刑锋身后,见无人搭理自己,叶清松哭得更大声了。 刑锋对着叶清欢道:“你先带孩子们邹,我拦住他们。” 叶清欢:“那你怎么办?” 刑锋:“不必管我,我已经发出信号,我的人很快就到。” 刀疤脸冷笑一声:“只怕你等不到他们就先被万箭穿心了。” 叶清欢一巴掌打过去,刀疤脸一脸不可置信,叶清欢对着刑锋点点头毫不墨迹,带领众人快速往山门出口跑去,叶清松还在哭,叶清欢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跟上。”叶清松连忙连滚带爬地跟上。 有人想追,却被刑锋拦住:“不想你们二当家的命丧当场就停下,谁也不许追。” 眼看到了出口,叶清欢蹲下身子抱住叶清云,万分不舍,随即站起身来:“云儿,从这里出去,我一路留了记号,顺着记号就可以逃出去,你带他们先离开,我稍后就来。” 叶清欢蹲下身子眼角含泪:“云儿,别忘了答应过姐姐什么。要是我回不去,你就回国公府,外祖母会照顾好你,切记不要回侯府,好好学本领,将来有出息了才能替姐姐报仇。” 叶清欢云摇头:“我已经没了爹娘,不能再没有姐姐。” 叶清云继续摇摇头,叶清欢脸色一沉:“走。”不容置疑。 叶清云咬咬牙,眼看四面八方还在有人不断涌来,只得转身带着众人离去。 见所有孩子均已离开,叶清欢关上大门,随即坚定地站回刑锋身侧。 刑锋不解:“你为何不走?留下来不过是多增一条命罢了!” 叶清欢坚定地摇摇头:“我绝不会抛下自己的同伴。” 刑锋动容,突然一柄冷箭从身后射出,刑锋吃痛,刀疤脸趁机逃离,一书生打扮的男子轻摇折扇缓缓走来:“你们是何人?为何夜闯山头?” “大理寺少卿刑锋。” 书生打扮之人一愣,怎么惊动了官府,刀疤脸却道:“大当家的,不杀他们后患无穷。” 书生点头,双方再次激战在一起。 对战已久,要看对方源源不断来人,而援兵却迟迟未到,渐渐体力不支,接连中了好几刀,不多时,刑锋口吐鲜血,以剑撑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叶清欢也多出负伤,两人背靠背相互支撑彼此。两人虽被团团围住,却也不停阻拦土匪前去追击那群孩子。 书生打扮之人弯弓搭箭对准刑锋,箭一离弦直直向着刑锋射来。 第48章 化险为夷 刑锋被拖住分不开身躲避不及,本以为自己今日就要交代在此,不料下一秒叶清欢一个旋身突然挡住袭来的弓箭,口吐鲜血,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当心。” 只听得刑锋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不要。” 眼睁睁看着叶清欢倒在自己面前,刑锋顾不得反抗伸出手想去接住叶清欢,却身重无数刀剑无力的倒了下去。 —— 叶清云带着众人一路逃离,下山路口突见远处来了大队人马,叶清云连忙带领众人躲了起来,看是官兵打扮叶清松正要出去却被叶清云一把拉住:“你不想活了?” 官兵遍寻不到众人只得悻悻离去,眼见官兵离去,叶清松挣脱开来,跑到路中间不断挥舞着双臂大喊:“我们在这儿,快来人啊!” 叶清云只得带着众人悄悄逃去。 本已经远走的官兵瞬间倒转回来,笑眯眯地问:“孩子,其他人去哪儿了?” 叶清松眼珠子一转,可不能让官兵把其他人全救回去,最好是叶清云他们死在这儿也没有人发现,于是随手往反方向手一指:“他们往那边跑了。” 男人哈哈一笑,一把拧起叶清松扔给身后的人,带回去。 叶清松这才看清原来这人正是之前在土匪窝里见过的人,顿时大惊失色:“你们不是救我的吗?我是尚书之子,你们送我回去,我爹娘会给你们很多钱的。” 众人哈哈大笑,一人嘀咕了句:“蠢货。” 一人阴笑道:“当然要送你回去,不过……” 叶清松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和土匪是一伙的。”然后又开始哭哭啼啼,把叶清云等逃跑的路线说了出来。 叶清云等人逃跑出没多远,就见刚刚那群官兵追了上来。 “老实跟我们回去,免得受皮肉之苦。”官兵一脸不屑。 叶清云丝毫不理,继续带领众人向后逃去,官兵大怒,也不再客气,动起手来,眼见已经有几个孩子被打伤,更有人直接杀了一个孩子威胁他们乖乖回去。 叶清云震惊,看来自己猜测果然没错,这些压根儿不是来救人,而是与土匪勾结之人。 叶清松惊吓过度拔腿就跑,谁料还没跑多远一脚踩滑滚下山坡,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根木棍刺穿右脚,叶清松哀嚎不断。 眼见逃不过,一言不合双方再次交战,然而,毕竟力量悬殊,一群孩子很快被控制住,下一秒,一支长箭划破长空,直直射在官兵面前,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便有大队人马来到跟前,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有府兵也有官兵,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衣,手持长枪,正是木婉儿,木婉儿身侧正是哭得泪眼婆娑的茯苓。 一见叶清云,茯苓连忙翻身下马,抱住叶清云哭个不停,见是茯苓与木婉儿,叶清云这才放下戒心:“茯苓姐姐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国公府带来的人虽是府兵,但训练有素,不多时就将官兵全部拿下。 木婉儿:“周叔,你先将这些孩子送回城里,我去救人。”继而向着黑风寨赶去。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下一秒,叶清欢只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揽住,来人一身白衣,戴着面具,从天而降。 叶清欢虚弱的唤了声:“师傅。”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洛行川双手抱住叶清欢,心疼不已,一脸悲伤:“丫头,我来晚了。” 随即脸色一冷,长袖一挥,靠近之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大当家微怒:“你下毒?” 洛行川将叶清欢轻轻放在地上,随即大开杀戒,所到之处皆是尸体,一时间杀红了眼。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大当家打扮的男人瞬间脸色大变,这是有人闯入的时候才会敲响的铃声,是让所有人警觉,铃声如此急促,想来闯入的人并不少。 洛行川略一思索,抱住叶清欢飞身离去。下一秒,木婉儿手持长枪一袭红衣破门而入,许多官兵紧随其后,刀疤脸大喜,以为是自己人,不料下一秒,府兵快速控制住土匪,土豪也十分配合。 不料下一秒,一男子高声喊到:“大理寺奉旨办案,立刻束手就擒,反抗者杀无赦。”来人一脸严肃,土匪们一愣,丝毫不是先前说好的做戏。 木婉儿长枪一指:“把人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然而,叶清欢已被带走,土匪们自然交不出来,国公府的人大怒,与土匪再次动起手来。 一时间,一片混乱,土匪全部被制服抓走,刑锋也被手下带走。茯苓与叶清云四处寻找仍然不见叶清欢身影急得不行,木婉儿只得派人继续寻找。 一人趁乱来到叶清云身边说了啥,叶清云瞬间放下心来对木婉儿耳语几句,木婉儿这才命手下立刻清点伤亡人数并准备回程 远处,南宫玉珏带着属下策马奔来,本打算来个剿匪有功,救下达官贵人之子博取帮助,眼见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愤怒地瞪了一旁的宋文竹道:“废物。” 宋文竹低头认错,他也想不通为何会被人捷足先登。 南宫玉珏整理了一下情绪,快马迎了上去,见众人正在清点伤亡便道:“大理寺损兵折将,国公府也伤了许多人,不如本宫替你们押解人犯。”说是商量却不容质疑。 大理寺不敢反对,只得将人交给南宫玉珏带来的人,忽听噗呲一声冷笑,南宫玉琦快马加鞭赶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南宫玉珏:“五皇兄可真聪明呀!这人救了,匪抓了,皇兄中途把人一截,这功劳倒成了皇兄的了。” 南宫玉珏握紧拳头,忍住想冲上去打人的冲动:“六皇弟哪里话,我不过是想替他们分忧罢了!” “哦!是吗?那皇兄怎么不早不晚别人损兵折将,死伤之后皇兄就出来了?可真巧呀!” 见两人争执不下,木婉儿皱眉:“两位皇子,我们伤亡不少,这些孩子也几天没吃东西了,可否让我们先将人带回城里?” “功劳是谁的不重要,这儿这么多人眼睛可都是雪亮的。” “两位皇子愿意帮忙就请帮忙照顾伤员,替死去的无辜之人收尸,而不是在此耽误时间。” 两人对视一眼,留下部分手下帮忙收尸,救治伤员。其余人等浩浩荡荡进城。 —— 京城城门口,得到消息的人们纷纷等在城门口,人群一入京城,一群失去孩子的父母搂住失而复得的儿子哭哭滴滴。 张静看着自家儿子奄奄一息这个样子,一时间心肝儿的叫着,早走侯府的马车将人接走,却抛下了就在一侧的叶清云。 儿子受伤的人家忙把孩子接出去治疗,而失去儿子的家庭则是大哭大闹,痛哭流涕指责官府无能。 也有官员对着两位皇子不停感激的,也有称赞大理寺断案如神,刑大人孤身救人的,一时间闹哄哄的,而救人的叶清云与杜国公府却被人忘在角落。 眼看人群散去,有些孩子却无处可去,询问之下才得知这些孩子是孤儿,那些人只顾巴结权贵,这些孤儿倒是无人问津,略微思索,叶清云便和木婉儿商议将这些孩子暂时安置在了叶家的京郊别院。 —— 刑府内,刑老夫人见儿子受那么重的伤,不由哭天喊地,刑老爷眉头微蹙,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大夫一拨接一拨进入,丫鬟一盆热水一盆热水抬进屋,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刑老夫人紧紧抓住儿子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儿子就会离自己而去。 刑老夫人哭哭啼啼:“我的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刑老爷在一边唉声叹气。 躺在床上的刑锋眉头紧蹙,不断呓语:“不要、不要、不……” 刑夫人忙抓紧儿子的手,我可怜的儿啊!又是一顿哭声。 第49章 青山书院 一个月后,杜国公府。 床上的女孩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昏睡中依旧泪水涟涟。她像是被困梦魇,一边哭一边呓语着“不要,不要。” 帮她换药的丫鬟忍不住落泪,她家小姐这是遭了多大罪啊!连梦中都在哭泣。 下一刻,床上人儿猛地坐起身来,梦中,她又回到了那个院子,破了洞的窗户,仿佛轻轻一推就要掉下来的两扇破的不能再破的木门。死去的爹娘,惨死的茯苓,死去的云儿与慧嬷嬷,所有所有对她好的人…… 看着靠在床边睡着的茯苓与叶清云,轻轻摸了摸叶清云的头,还好,云儿还在,茯苓也还在,表哥还在,疼爱自己的外祖母通通都在。 想着想着叶清欢不由落泪,泪水滴落在叶清云手背上,叶清云悠悠醒转,见叶清欢醒来,叶清云大喜,冲出房门大喊:“快来人啊!姐姐醒了。” 不一会儿,杜老夫人便在木婉儿的搀扶下赶来。 “先喝水” “先喝粥” “先喝汤” “先用饭” …… 大家七嘴八舌,各种吃的喝的陆续送来,看着颤颤巍巍来看自己的老人,和关心自己的这些人,叶清欢泪水再也止不住,扑过去抱住杜老夫人哭成一团。 待情绪平复过来,叶清欢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一月,期间各府来人均被挡回去,刑锋来看也被回绝,叶尚书被弹劾贬为侍郎,各处送来的补品倒是流水一般送进国公府,偏偏叶家毫无动静,叶清欢不由轻笑。 当日叶清云等人遍寻不到自己伤心欲绝,谁料当夜自己就被人送回国公府,并且身上的伤也全部用了药,但是自己却一直昏迷不醒,可把众人吓坏了。 得知那群孩子家人的被家人带回,没有去处的则被叶清云安置在京郊别院,叶清欢欣慰的点点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转眼又过一月,叶清欢已彻底恢复。 得知叶清松的情况,叶清欢彻底绷不住了,轻笑出声,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眨眼间又过了一月,叶清欢身体逐渐好转,洛行川依旧是夜晚来替叶清欢疗伤,教叶清云习武。 这日,叶清欢感觉身体大好,看着叶清云在院中习武,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 这日,韩嫣儿来约叶清欢出门,两人刚离开国公府不久,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韩嫣儿抿嘴一笑示意叶清欢上车。 车上之人正是洛行川,自从上次洛行川将自己救回后叶清欢便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绪,只是自己浑然不觉,此时见到洛行川不由笑了。 站在繁华的街头,叶清欢不由感叹,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逛过街了。 洛行川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就该多出来走走。 叶清欢难得出门异常兴奋,突然人群涌动,一人往前跑时推了叶清欢一下,洛行川脸色微变,叶清欢忙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见人群形色匆匆一窝蜂的向着一个方向冲过去,叶清欢顿时有些慌了,洛行川上前握住叶清欢的手:“有我在。”一句话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茯苓拉住一人询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一下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啊?” 那人停下脚步:“你们还不知道!今儿个是青山书院三年一招生报名参加初选,来的人那可是人山人海,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了。”路人说完也随着人群快速跑去。 叶清欢脚下一顿,突然眼睛一亮,重复了几遍:“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多出天子门生,许多人挤破头也要往里进,只可惜青山书院三年一招生,且名额有限。书院夫子皆是德高望重,才德兼备之人,其中院长孔夫子更是百年难遇的,凡是他的门生无一不是人中翘楚,若是云儿也能…… 洛行川见叶清欢这幅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若能进入青山书院不失为一件好事。哪儿适合读书,且无人敢作妖害人。” 叶清欢满脸兴奋,全然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师傅都说好,那就一定好。云儿在集市上,我们快去找他。”说完拉着洛行川往回跑去。 …… 热闹的集市上,叶清云难得独自出门,一路上东张西望,有国公府的两个小厮明月秋风跟着,叶清欢也难得松口,叶清云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 突听一白胡子老人大喊:“来人呀!有人抢钱啊!” 围观之人皆是不愿多管闲事,叶清云飞身上前,与小偷缠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替老人夺回了钱袋。 “老人家,以后出门小心些,虽说是天一脚底,治安还行,但还是小心为上。” “老人家,您住哪儿?不如我送您回家!” 见叶清云谦逊有礼,仗义出手,老人微笑着点点头:“不必了,我家就在不远处,小友如何称呼,家住何处?待我回家后也好让家里人感谢一番。” 叶清云:“在下叶清云,路见不平,理应相助,老人家不必挂心。” 远处一仆人急冲冲跑来:“老爷,您没事!” 白胡子老人笑笑:“无碍!适才钱袋被抢,是这位小公子替我巡回的钱包。”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呀?”远处传来茯苓焦急的声音。叶清云挥手:“茯苓姐姐,我在这儿。” 说罢转身对着老人行礼叶:“老人家,既然您家里人寻来,我便不送您了,告辞。” 茯苓已来到跟前:“少爷,小姐说今日青山书院招收弟子,特意让我前来寻来你,我们快走!小姐还等着呢。” 叶清云再次转身行礼:“老人家,告辞。” 看着叶清云远去的背影,白胡子老人摸摸胡子若有所思。 坐上马车,约摸半个小时左右便来到了山脚下,书院在半山上,因此众人只得徒步爬上去。 只见青山书院傍山而建,一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殿阁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 路边停了许多马车,想来慕名前来之人的确不上,有一些之前在黑风寨被救下的人见到叶清云兴冲冲的前来打招呼。 不远处马车有些眼熟,果然下一秒就见张静带着叶清松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叶清松腿脚还没全好,脸上也还有淡淡的印迹,此时恶狠狠地瞪着叶清欢这边,张静快速别过脸去,只当没有看见叶清欢姐弟。 叶清松看见旁边的洛行川感觉自己从未见过此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由冷笑:“我说不回家呢,原来是搭上了小白脸呀!” 见叶清欢姐弟不搭理自己气愤得想上前找茬,一公子道:“差不多得了叶清松。” 见有人打抱不平,叶清松更气,然而报名即将开始也只得做罢。 只见一排桌子摆在门前,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书院弟子打扮的人道:“今年招生,需得先过了第一关方可入院参与考核。”说完手指书院两侧挂着的几副对联。 “今年若想报名者,需得先任选这其中一联对上方可入院参与考核。” “同以往一样,考核分为三关,第一关便是答出对联,第二关做诗由上一届师兄出题,一炷香时间内做出诗来,第三关作画,由夫子出题,同样是一炷香时间内画出作品,最后决定是否留下。” 一时间,大家跃跃欲试,然而当挂上的对联一放下便有部分人知难而退,当然也有人轻松作答,顺利进入,叶清云便是其中之一。通过对联考核后自有弟子带领众人前往第二关。 才第一关便刷下了半数的人,有垂头丧气的,也有通过第一关欢呼雀跃的,也有些在一旁不断打气不停叮嘱自家孩子定要成功的。 叶清欢却只温柔地摸了摸叶清云的脑袋:“尽力而为即可。” 由于青山书院不招收女弟子,因此叶清欢等人只得在山脚下茶棚里喝茶等待。 张静也在一旁喝茶,一时间大家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第50章 因祸得福,拜师礼成 众人跟随引路的弟子来到一空地处,一身青衣温润如玉的男子微笑着看着众人:“我叫宋文杰,第二关由我来对你们进行考核。” “书院梅花居多,你们便以梅花为题来做诗一首即可。一炷香为限,若是不能作答,或者回答不合格者淘汰。” “回答完毕之人也不了可去干扰他人。” 说罢便有人点上香,计时开始。 只见每人一张案桌,笔墨纸砚均有提供。有人提笔思索,有人快速动笔,不一会儿一炷香时间到,便有人下来收纸。 有人思索半天写不出悻悻离去,也有人不死心等着答案。 “张千、李慕白、蔡全、王二、徐斌、祝飞……”宋文杰一口气念完:“刚刚念到名字的可自行离开。” 只见念到名字的考生顿时垂头丧气的纷纷离开,见迟迟念不到叶清云,叶清松顿时急了眼:“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呀!叶清云为什么没被赶走?” 转而又对着叶清云来找茬:“我说叶清云,没能耐就赶紧滚,少在这儿晃悠,反正你也选不上。” 有些之前在黑风寨被救的人替叶清云说话:“叶清松你个白眼狼,人家前不久才救了你,你何必如此?” “是啊!是啊!白眼狼一个。” 宋文杰轻咳一声:“安静,不可喧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 叶清云出列:“是我。” 叶清松以为逮到叶清云错处,大喜,笑嘻嘻往前:“这位师兄,他就是个草包,你也觉得他这诗不行!快把他赶出去。” 宋文杰皱眉:“他这首诗你怎么看?” 叶清松洋洋得意:“狗屁不通。墙角数枝梅,那梅花明明是长在树上。” 全然不顾众人看向他的眼神。 宋文杰:“那你念念你的诗让众人听听。” 叶清松脱口而出:“群木方憎雪,开花长在先。流莺与舞蝶,不见许因缘。” 宋文杰嘴角上扬:“好诗好诗,公子不妨说说这诗是何意?” 叶清松一愣,这诗是请人写的,他娘只让他背诗,没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乎开始胡编乱造:“就是说有很多蝴蝶,讨厌雪像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罢心虚的看向宋文杰。 宋文杰:“那公子因此这样写?可有什么典故之类的吗?” 叶清松一时哑口无言。 你来说说看,这首诗是何意? 见问到自己,叶清云脱口而出:“在下以为,这首诗是说梅花傲雪开放,早在其他树木之前。尽管美丽的鸟儿和蝴蝶飞舞,却看不到它们来访。” 宋文竹点点头。 叶清松道:“他肯定是懵的,你让他再作一首,他肯定作不出来。” 宋文杰:“叶小公子,你可愿再作诗一首?” 叶清云点点头:“梅雪争春末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宋文杰点头,转而看向叶清松:“到你了。” 叶清松心里急了,他娘只给了他一首,告诉他一首抵百首,故而有些心虚的开口:“我也要重作吗?” “刚刚还咄咄逼人,现在自己反倒作不出来了,莫不是作弊的!” “对呀对呀!你瞧他刚刚解释的是什么呀?还好意思说人家的狗屁不通,自己写的才是乱七八糟!” 听着四周议论的话叶清松指着叶清云:“是他,他才是作弊的,我没有。” “那你倒是再作一首啊!” “对呀对呀!你怀疑人家,人家马上作出来,那现在我们也怀疑你,你怎么不作呀!” 叶清松:“除非你再作一首,你要是能再作一首,我马上离开。” 宋文杰:“叶清松,你涉嫌作弊,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叶清松不肯走,宋文杰点点头,旁边便有人将叶清松请了出去。 第三关继续,宋文杰点头,不一会儿便换上新的纸张。 “第三题依旧以梅花为题,各位可自由发挥,一炷香时间。” 宋文杰说罢坐下开始计时,众人也开始作画,见叶清云迟迟不动笔,不由摇摇头,深感惋惜,下一秒叶清云提笔,飞速地在纸上画着什么,香灰燃尽,正好收笔。 点评的夫子认真的看着众人的作品,时而微笑着点点头,时而摇摇头,几个夫子商量一番便做出了决定:“王猛、罗志、欧阳德、纳兰陵、叶清云……”念到名字的留下,其余人回去好好准备,三年后再来。念到名字的也回去准备准备,不日书院便会公布入院名单,会给各府送去帖子。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远处一人匆匆赶来耳语几句,中间的夫子顿时站起身来。 “谁是叶清云?” 叶清云起身:“学生叶清云。” “叶清云,有人举报你抄袭作假,院长决定单独对你进行考试,由院长亲自考核,其余人等可先行离去。” 眼看着其余人纷纷下山,唯独不见叶清云的踪影,叶清欢不由焦急万分,忙拉住一路人询问,却得知叶清云涉嫌作弊被留了下来。 突然想起刚刚叶清松哭哭啼啼的跑来对着张静说了什么,两人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几眼便离开了,难不成是他们搞的鬼。 左思右想正欲上山去寻人时,却见叶清云垂头丧气慢悠悠走了下来,叶清欢忙安慰:“无妨,就算进不了青山书院,总还有其他书院,总能找到好的。” —— 三日后,青山书院贴出录取名单,叶清欢与茯苓仔细找了几遍果然没有叶清云的名字。 张静得知后乐不可支,庆幸自己当时去举报才让叶清云被成功除名。 回府后,叶清欢:“云儿,我听说云梦书院也很不错,不如我们去看看。” 茯苓:“少爷,这是我刚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木婉儿:“这是我熬的莲藕汤,可好喝了呢?云儿来试试。” 杜老夫人:“我家云儿是大将之才,不如找个好的教习先生让云儿习文练武。” 大家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叶清云却不由回想起当日的场景。 当日自己被带到院长的院长,隔着屏风,里面的老人询问自己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进入书院最想做什么。 叶清云答:“做人最重要的是品行,需得问心无愧。” “进入书院想学习更多知识造福百姓……” 说完就让自己离开了,正陷入回忆中,有下人来报有一位白胡子老人求见,身边只跟着一个九岁左右的男孩,点名要见叶清云。 来到客厅只见一白胡子老人正在喝茶,正在当日被抢钱袋的老人,老人身侧站着一个身穿锦缎小男孩,白白胖胖的,正是孔立新。 一见叶清松便兴奋地跑上前去:“叶哥哥。” 见叶清松纳闷的样子,白胡子老人主动解释:“立新是我孙子,之前惊吓过度神志不清,老夫一直以为是官府救了人,近日这孩子清醒过来我才得知是你救了他,特意上门拜访。” “孔老先生客气了,换做是谁都不会袖手旁观,我不过是尽力而为无愧于心罢了!” 叶清云说完老人家连连拍手:“好好好,好一个无愧于心。” “你见义勇为,不图回报。” “才华横溢,不卑不亢……” 老人家一连说了许多夸赞的话这才道:“你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孔立新眼睛一亮:“叶哥哥,你还不快行拜师礼。” 后堂的几人也走了出来:“不知老先生是?”叶清欢询问。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杜老夫人激动的笑了起来:“这是孔夫子?青山书院的院长。” 叶清欢大喜:“云儿还不快行拜师大礼。” 早有丫鬟端上新的茶水,孔夫子坐在主位,叶清云跪下地上,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孔夫子结过叶清云手里的茶一饮而尽,随后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叶清云:“既已拜我为师,这块玉佩就当为师给的见面礼,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关门弟子。” 孔夫子离去,众人一片欣喜,杜老夫人更是赏赐全府下人。 第51章 家塾起火,故人突现 由于叶清云已拜孔夫子为师,叶清欢便同意让他休息几日,两人同往家塾收拾东西,东西不多,且是休沐日,故而倒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路过庭院时依旧只有一人正在打扫庭院,叶清云习惯性走上前去礼貌开口:“华叔,还没走呢?” 华叔抬头笑看着叶清云:“哎!孩子,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早点儿离开是对的,这儿但凡有个好人家的孩子都被嚯嚯了。” 华叔:“孩子,走走!” 叶清云笑笑:“我想到处走走看看,以后或许就不来了。”华叔点点头:“也好,只是切记不可靠近月华楼。”说完又去扫其他地方的落叶。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进入月华楼,两人皆是一愣,叶清云不由又回想起当初周华所说的话:“这月华楼原本是特意为叶将军修建,将军得空便会来月华楼静坐读书。五年前叶将军突然就没了,这月华楼也就空了出来,没多久尚书大人下令将月华楼封了起来,据说里面的一切都如当年叶将军在时一模一样。旁人不可靠近。不过尚书大人倒是隔一段时间会来一两次,说是缅怀兄长,没多久就离开了。” “只是说来也奇怪,虽说尚书大人下令不许靠近,但偶尔路过的学子会听见奇怪的声音,尤其是尚书大人来了以后会更强烈。” 眼珠子一转,叶清云拉了拉叶清欢示意跟上,叶清欢也正有此意。嘱咐茯苓先把东西拿出去,便同叶清云两人悄悄尾随叶世明。 只见叶世明小心翼翼看了无人跟踪这才推开一间屋子走了进去,两人不敢跟得太近,不一会儿里面果然又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嘴,又像是鞭打的声音。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叶世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两人对视一眼,见叶世明走远,两人悄悄推门而入。 延着血腥味一直往前走,越往前越是触目惊心,只见一排排刑具沾满了新新旧旧的痕迹,有刀、剑、烙铁等。 越往里走,叶清欢越是觉得心里不安,只见一道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叶清欢颤颤巍巍的推开门,下一秒里面的场景不由让人大惊失色。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的男人被铁链拴住,铁链长满了倒刺,一动就会刺去身体,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被鞭子打,被烙铁烫,被夹棍夹…… 想来是用上了各种酷刑,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让叶世明如此丧心病狂的对付他,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不让人死。 听到脚步声,男人虚弱的喊道:“滚,你休想从我这儿知道任何消息。” “叶世明,你不得好死。” “畜生,你给我滚,你丧尽天良,恩将仇报,卑鄙无耻……” 见叶清欢还在靠近,男人大吼一声想要使劲儿挣脱身上的铁链,然而却让自己更加痛苦。 男人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恨不得把来人撕裂。 看着发狂的男人,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叶清欢坚定地继续往前,却被叶清云拦住:“姐姐别过去,危险。” 见是两个小孩子,男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叶清欢没有错过刚刚那人抬头的瞬间看清的那张脸,虽然已经看不清面容,但是依稀还能看见从前的影子。 “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一步一步向前移动,边走边念童谣,听着熟悉的童谣,男人渐渐冷静下去。 叶清欢继续往前,眼里嵌满了泪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出来。叶清云也察觉到叶清欢不太对劲。 叶清欢继续边走边念:“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慢慢蹲在地上,泪如雨下:“你能抬起头吗?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男人猛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与夫人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激动不已,下一秒,一把掐住叶清欢,谨慎开口:“说,你是谁?是不是叶世明派你来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首童谣?你把小姐怎么了?叶世明到底做了什么?” 叶清欢对着想要上前的叶清欢云摇了摇头没有反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爹爹,各位叔伯,你们记得八月十五一定要回来陪欢儿过节……” 叶清欢艰难地开口,男人却是瞬间愣住了,慢慢放开叶清欢,叶清欢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叶清云急忙上前想要拉开叶清欢,却被她摆摆手制止。 “五岁那年,我掏鸟蛋不小心摔下来,摔伤了腿,七叔说女孩子也要学武功保护好自己。” “六岁那年,我跟人打架,被爹罚跪祠堂不许吃饭,是七叔悄悄给我带了点心。” “七岁那年,我弄断了爹爹心爱的宝剑,是七叔陪我悄悄藏了起来,就埋在云梦轩的桂花树下。” “七叔,我是欢儿啊!” 叶清云大惊:“叶初七,爹爹的副将?你是七叔?” …… 听着叶清欢细数着过往的事,男人终于慢慢抬起了头,小心翼翼道:“你是大小姐?” 转头看向叶清云:“这是大少爷?” 叶初七已头捶地:“对不起,大小姐大少爷,实在是这些年叶世明找了不少与夫人相像的女子前来骗我套取兵符的下落,所以我……” 叶清欢极力隐忍:“七叔,不怪你,这些年您受苦了。” 叶清欢使劲儿点点头,伸手想要解开铁链,边哭边问:“七叔,你为什么在这儿?二叔为什么要囚禁你?” “啊!”叶初七大叫一声,痛苦不堪,跪倒在地:“将军冤枉啊!” 叶清欢拼尽全力也解不开铁链,急得直掉眼泪:“七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听到此话叶初七不由回忆起当初,原来当日叶家军本已得胜还朝,然而回京途中却被自己人陷害导致几乎全军覆没。 叶初七:“当日将军觉得事有蹊跷,便派我前去搬救兵,而我无意间发现了叶世明的秘密,才会被困在此。” “叶世明他……”叶初七压低了声音。 叶清欢还在尝试解开锁链,叶初七拉住叶清欢:“小姐,不用了,这链子是玄铁所制,更何况我身中剧毒,就算解开链子也活不成了。” 叶清欢摇头:“我一定要救你,七叔,我们能出去的。” 叶初七摇摇头:“小姐,少爷,我活不了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当初将军留下了兵符,兵符可调动千军万马,兵符就放在……”用了极低的声音,只有叶清欢两人能听到。 叶清欢听着叶初七的话瞪大了双眼,眼泪拼命往下掉,原来如此,难怪他要囚禁七叔,原来如此。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叶初七大惊:“你们快走,那个丧心病狂的叶世明刚刚走的时候说了要一把火烧了这里,你们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叶清欢突然想起,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家塾突然起火,包括月华楼也被烧得干干净净,只不过无人追究,此时也就不了了之。 思及此,叶清欢大惊,加快速度想要使劲全力也打不开铁链,突然想起什么,取下腰间的匕首哐当两声铁链应声而落,三人大喜。 两人搀扶着叶初七往外走去,还没走出屋子,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不好啊!来人啊!走水了。” 叶清欢心下一惊,难道悲剧又要重演吗?推开窗户只见四周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由于太长时间没有走动,叶初七腿脚不太灵活,眼见逃不掉,下一秒房梁突然掉落,叶初七一把推开叶清云,自己却被掉落的房梁砸中。 叶清云:“七叔。” 叶清欢痛哭一声:“不要!” 前世的记忆袭来,叶清欢支撑不住摇摇欲坠,茯苓带人救下两人,回头的瞬间只看到月华楼燃起熊熊大火。 当夜月华楼的大火一如当年燃烧了整整一夜。 第52章 叶府来人 晨起,叶清云正随杜府的师傅习武,叶清欢托腮思索七日后叶清云去青山书院该带些什么的时候,一丫鬟匆匆来报:“小姐,叶府来人了。” 叶清欢头也不抬:“不见。” 丫鬟有些为难:“是叶家二夫人与三夫人。” 叶清欢蹙眉,她们姐弟在国公府待了两月有余不见她们前来,今日居然亲自登门,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跟着丫鬟前去前厅。 张静与柳月娥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丫鬟不停换茶,却不见主人露面,张静急得来回跺脚。 柳月娥拉住张静坐下:“我说二嫂嫂,你也不要太着急,许是欢丫头有事耽搁了。” 张静:“她能有什么事?分明是故意躲着我们。” “是吗?二婶婶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躲着你们呢?”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掀起珠帘,叶清欢缓缓走来。 看着叶清欢又长开了许多,在国公府这两个月,养得竟然比之前还要娇艳,看上去更美,心内更恨。 柳月娥推推张静,走上前去亲热的拉住叶清欢:“欢儿身体可大好了?婶婶想死你了,在杜府那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家不是吗?” 看着这个三婶婶,前世她虽从未帮过自己倒也不曾落井下石,只是明哲保身罢了。 叶清欢冷冷一笑:“家?哪儿是我家?这里不就是我家吗?” “爹娘去世后,叶府当真还是我家吗?” 张静正要发火,突然想起来时的目的,于是放低姿态:“欢儿误会了,是婶婶考虑不周,婶婶给你赔礼了。” “宫里来人了,你不去我们怎么办?” 一番好话说下来叶清欢总算松了口,却提出要先去拜别老夫人,两人只得继续等着。 张静险些将手帕绞碎,要不是宫里指明了要叶清欢接旨,她也不乐意跑这一趟。 余晖堂内 杜老夫人:“孩子,你当真要回去?” 叶清欢坚定地点点头:“我本就是叶家的女儿,若是一直住在国公府,难免遭人诟病。” “再说了,那本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东西,不回去如何拿回来?” “宫里来人了我不去也不好不是吗?” 老夫人最终还是同意了叶清欢姐弟回去,石头留在了国公府。木婉儿一拍手,外间走进来四个丫鬟,看上去弱不禁风。 木婉儿道:“这是春夏秋冬,风雨雷电,是老夫人给你们安排的人手,春荷夏雪跟着清欢,风云雷电跟着少爷。” “欢儿,你别看他们这样,他们可是数一数二的暗卫。” “春荷夏雪你们二人从此以后贴身保护清欢。” “风云雷电你们二人从此以后跟着清云。” “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主子,一定要小心照顾,护他们周全。” 四人齐齐跪地对着叶清欢与叶清云道: “属下春荷” “属下夏雪” “属下风云” “属下雷电” 拜见小姐、少爷,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叶清欢姐弟连忙上前扶起几人。挥挥手,几人闪身不见了踪影。 老夫人泪眼朦胧,一手搂住叶清欢,一手搂住叶清云:“孩子,你们万事当心,一切都有祖母。” 马车一路行驶,叶清欢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侯府近在咫尺,早有下人在府门前等候,张静笑容满面将两人带进侯府。 一公公已等候多时,见叶清欢到来,笑着迎了上来:“叶姑娘,叶公子,这是给你们的帖子!到时候务必前来。”说着把一张帖子递给了叶清欢。 叶清欢:“辛苦公公跑一趟了。”茯苓上前递了个荷包,公公颠了颠荷包,眉开眼笑的走了。 张静前去送公公离府,叶清欢姐弟和柳月娥则是各自回了院子。 回到蔷薇园叶清欢打开请帖,不由纳闷,“百花宴?” 茯苓接话:“不错,据说每年柳贵妃都会在宫中办理了百花宴,不过这次尤为隆重,也有人说是柳贵妃打算为四皇子选妃,所以凡是二品大臣家中子女均会入宫。” 蔷薇园内茯苓正兴冲冲地告知叶清欢有关百花宴的事情,这些都是她这两天刚从国公府听来的。然而话未说完便传来吴嬷嬷和慧嬷嬷争执的声音,下一秒,房门便被吴嬷嬷带来的人强行推开,慧嬷嬷一脸愧疚:“小姐,少爷,老奴无能,拦不住她们。” 张氏身边的吴嬷嬷一脸严肃的样子,身后站着几个粗实丫鬟,叶清欢第一反应就是来者不善。缓缓开口:“嬷嬷不必自责。” 果然,吴嬷嬷一开口便是:“二少爷,夫人有请,还请您同我走一趟。” 叶清云不紧不慢坐了下来:“不知二婶婶找我们有何事?” 吴嬷嬷:“夫人有请,您去了就是。” 叶清云正要发怒,叶清欢在桌子下拉了拉他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叶清欢起身欲往外走去:“既然如此,我们就随嬷嬷走一趟!” 吴嬷嬷一个眼神,两个粗实丫鬟瞬间堵住了门:“三小姐见谅,夫人只请了二少爷。” 绕是叶清欢再好的脾气也不由生气,提高了声音:“我若是非要一起去呢?你能耐我何?” 吴嬷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冷哼一声:“如此,只怕小姐是走不出去了。” 叶清欢两眼一瞪:“你敢?” 吴嬷嬷无视叶清欢,直接下令:“抓起来。” 几个丫鬟立刻冲上前准备抓住叶清欢,叶清欢抬手就是一巴掌,被打的丫鬟立刻待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吴嬷嬷也怒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不给她面子,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叶清欢姐弟,这下彻底生气了,冲着院子外大声嚷嚷:“来人啊!快来人啊!” 家丁见是二少爷三小姐的院子不敢乱闯,却又想巴结吴嬷嬷,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行,不知是谁带头冲了进去,其他人也纷纷尾随其后。 吴嬷嬷大喊:“给我把她抓起来。”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这毕竟是主子,而且蔷薇院下人才刚刚被全部打死。 “呸!什么东西,狐假虎威,我倒是要看看,你敢如何?”慧嬷嬷见状一把护住叶清欢姐弟,眼里差点儿喷出火来,茯苓也护在前面随时准备动手,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僵持不下。 吴嬷嬷见下人不动手:“混账东西,怕什么,如今府中是夫人做主,出什么事我担着。” 见吴嬷嬷如此说,几人也不再顾及,纷纷冲上前去,叶清欢一个转身避开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正不屑地看着对方。 眼见对方逼近,叶清欢神色一冷,一把扔出手中的茶盏,茶水溅了一地,众人皆惊,一时间上前不是,退后也不行。 叶清欢缓缓坐下,慢慢品茶,慧嬷嬷冷冷开口:“放肆,你们好大的狗胆,别忘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卖身契在谁手上?拿的是谁的工钱?这是忠勇侯府,我家少爷才是世子,是将来的侯爷,别人只不过是借居在此罢了!小姐少爷才是侯府的主人。” 顿了顿,对着刚刚闯入的几人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在场之人大多都是侯府老仆人,在侯府待了五年以上,既如此,那便是我侯爷与夫人尚在人世之时便卖入侯府,签的契约可都是忠勇侯府,卖身契在谁手中我劝你们都仔细想想。” 众人一愣,张静执掌侯府多年,他们早已把张静夫妻当做侯府的主人,的确未曾去想卖生契在谁手中。 见众人表情神色变化,茯苓继续开口:“你们也不想想,这些年侯府先前的下人犯了错,二夫人可有将人发卖?还是用了别的手段。” 众人纷纷低头不语,却也不再上前,茯苓深知众人心知肚明,若是没有卖身契便不可以将下人重新发卖。 见众人低头不语,叶清欢慢慢站起来:“吴嬷嬷,这下我可以同云儿一起前去了吗?” 吴嬷嬷还想再说什么,见到叶清欢的眼神终究是没有再开口,哪怕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转而赔上笑脸:“三小姐说的哪里话,请!”说完转身,不再造次。 第53章 往事如烟烟如梦 云梦轩 落针可闻,听不见半分声响。 张静端坐在主位,怀里抱着叶清松满脸愤怒,四小姐叶清灵坐在她身侧,主位左边是三夫人柳月娥,三夫人身侧依次坐的是二小姐叶清梦与七小姐叶清瑶。主侧右边依次坐的是大少爷叶清风、五小姐叶清兰、六小姐叶清幽、八小姐叶清婵,所有主子都已经到位,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看到此场景,叶清欢止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哎哟!二婶婶这是打算三堂会审还是私设公堂啊!” 见叶清欢也跟着来了,张静眉头紧皱,本以为叶清云年幼好哄骗,看来得改变方法了。不满地看向一旁的吴嬷嬷,吴嬷嬷只得低下脑袋。 张静一拍桌子:“大胆叶清云,你可知罪?” 叶清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不知。” 张静:“有人说你在书院殴打清松,他毕竟是你弟弟。” “在黑风寨也是你把清松退出去才会导致他受伤的。” 叶清云噗呲一声笑了,连连拍手:“二婶婶倒打一耙的本领可真不错呀!黑的说成白的。” 张静一拍桌子:“叶清松,我看你是不想继续回家塾念书了。” 想来叶府中人还不知道叶清云拜师的事情,故而张静继续道:“你已经被青山书院除名,若是家塾也不要你,你可知后果。” 叶清风站起身来:“母亲,家塾本就是伯父所开,也是花的伯父留下的银子,那有不然二弟入学的道理。” 叶清松一下子跳起来:“小贱种,关你屁事。” 叶清风被骂憋红了脸不再言语,叶清欢冷笑一声:“二婶婶果然是好教养,清松弟弟不仅才高八斗而且尊老爱幼,德才兼备呀!” 似是听不到叶清欢的话,叶清松一脸自豪傻兮兮的应下,却听下面几人轻笑声,叶清灵一拍他的脑袋:“笨蛋,他是在骂你。” 叶清松一听此话,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冲到叶清欢身侧一把推去,叶清欢侧身躲过,叶清松一下子扑倒在地,放声大哭:娘,他们欺负我。 张静忙把儿子抱回位置上,忍住怒气到:“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是非要把你们怎样,只是百花宴一张帖子可以带两人前往,你们姐弟收到帖子,只要答应带上家中姐妹,这件事我就不同你们计较了。” 叶清欢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 “二品官员子女均可入内,往年二叔是二品官,所以能收到帖子有资格进宫,而如今二叔被贬,无权入宫,这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想来这些人全部喊来也是为了做做样子,表明是自己甘愿的。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这有何难?既然如此清梦清瑶两位妹妹随我们前去!” 被点到名的两人一愣,叶清瑶一脸喜悦蹦起来:“娘亲,我们也可以去吗?” 柳月娥也没想到叶清欢居然会带上自己的女儿,原以为老爷官职低,自家女儿也无缘进宫,自己也没想过要去争,想不到天上居然掉馅饼,一下子感激的看着叶清欢。 张静却怒了:“欢儿这话是不打算带上我们二房的人了?” 柳月娥担心女儿的名额被抢,连忙开口:“二嫂难不成忘了,长公主说过什么,这次长公主说不定也会去,要是再惹得长公主不快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静不满的看了柳月娥一眼,转而笑眯眯地挽着叶清欢,完全不管刚刚拂袖离去的事情。 “欢儿呀!长公主说不让灵儿进公主府,也没说不让灵儿入宫啊!再说了老太太明日便回京城,你大姐姐也会一起回来,婶婶的意思是……” 叶清欢还没开口,柳月娥先不干了:“我说二嫂,一共就两个名额,总不能都给你女儿!” 这人啊!不涉及自己的利益果然都是好人,一旦涉及利益,多好的关系也会瓦解,叶清欢了然:“无妨,反正可以带两个人,至于带谁去,两位婶婶自己商量就是。” 两人还在争执,叶清欢却带着叶清云悄悄离去,其他人也纷纷识相的告辞。 待离开云梦轩后,叶清风追上前:“三妹妹不必多心,母亲不过的说话直了些。” 叶清欢但笑不语。 叶清云:“大哥哥多虑了。” …… 未央宫 是夜,南宫玉珏辗转反侧,手里轻轻抚摸着那个已经泛白的荷包,南宫玉珏不由陷入沉思。 不由又想起六年前,那时候母妃刚过世,他伤心欲绝,父皇在白云寺替母妃作法事,他趁宫人不注意一个人偷偷跑出去躲起来哭泣,谁知误入猎人陷阱,一日一夜不曾进食。 眼看着就要饿死,谁知一盏兔子灯突然亮起,一道甜甜的嗓音传来:“里面有人吗?” 南宫玉珏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虚弱的喊道:“救我。” 小姑娘问:“小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掉坑里去了?你疼不疼啊?” 南宫玉珏虚弱得说不出口:“饿!救我。” 小姑娘扔下一个馒头,正好砸在南宫玉珏手边,甜甜开口:“小哥哥,你先吃个馒头,我去找人救你。” 南宫玉珏:“别走,我怕。” 小姑娘于是坐在陷阱旁陪着南宫玉珏:“小哥哥,过两日便是八月十五,是我的生辰,我给你唱个八月十五的童谣!” “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只记得女孩甜甜的声音,却忘了她的长相。 突听不远处传来声音:“大小姐,你在哪儿?” 提着兔子灯笼的女孩忙回应:“云姨,我在这儿。” “有人掉到陷阱里去了,你快救救他。” 那女人纵身一跃将自己从陷阱里救了出来:“大小姐,这人伤得不重,我们走!夫人该着急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妇人的声音:“仙儿,快回来,我们该走了。” 小女孩应了一声:来了。 小女孩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小哥哥,我要走了,这个给你吃,可甜了。” 见南宫玉珏皱眉,小姑娘连忙道:“小哥哥,这里面有蜜饯,可好吃了,你觉得疼的时候吃一颗就不疼了。我生病的时候要吃药,吃一颗就不苦了。”说完把兔子灯递给南宫玉珏便离开了。 因为那个馒头和蜜饯自己才能撑到父皇来救自己。也因为那盏灯才照亮了自己的心。 回宫后一番打听才知,当日只有忠勇侯府的人去过哪儿。 三日后,伤势稍微好些的他前去忠勇侯府询问之时恰逢八月十五,一个衣裳单薄的小姑娘正趴在门边朝里望,眼里有泪水,也有憧憬。当时叶家宾客盈门,叶世夫妇庆祝长女叶清荷生辰,那时的他才得知,叶家长女叶清荷,字凤仙。 南宫玉珏不由摇头,怎么会想起不相干的人。睡不着的南宫玉珏索性起身,一边紧张地来回踱步,一边又摸摸绫罗绸缎:“谢平,你说,仙儿会喜欢这些东西吗?” 谢平笑笑:“主子,叶姑娘明日才回来,您不用太急,您准备了那么多礼物,总会有叶姑娘喜欢的,女人嘛!都喜欢这些东西。” 南宫玉珏:“不知为何,近来我总是梦到些前尘旧事,梦到了当年被救,但是我却记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了。” “当年我伤势完全复原后才得知且她去了临州舅舅家,后来好不容易回来又四处行医救人,还没在京城住几日又去了凉台山陪老夫人祈福。” 谢平:“主子,叶姑娘明日便回来了,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叶姑娘菩萨心肠,多年来治病救人,再有几月便及笄了,想来叶家不会让她再远游了。” 南宫玉珏像是下定了决心:“待百花宴过后,我便向父皇请旨。只是她会不会不愿。” “仙儿,你可还记得我吗?” 第54章 老夫人回府 次日,叶府上下天不亮便开始忙活,迎接叶老夫人回京,六年前叶世昭将军夫妇双双毙命,叶老夫人受不了打击,一年过后不愿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便带着唯一的外孙女前去凉台山祈福,如今前来自然要好好张罗一番。 一大早,张静便带领众人在大门口等着,众人卯时便起,直到午时老夫人都还没到,众人困得不行,叶清风将妹妹抱在怀里哄着,看叶清兰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叶清幽忙拉住她一脸警告。叶清灵与叶清松站在张静身侧,此时也开始吐槽了起来。 突然,一家丁跑上前来大喊:“老夫人到。” 随即便有家丁点燃鞭炮,一时间好不热闹。 只听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下一秒只见一群家丁骑马在前后护卫,一顶华丽的马车被护在中间,浩浩荡荡几十个人,那阵仗委实不弱,知道的是去给儿子祈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享福。 车队缓缓停下,只见车帘被丫鬟轻轻掀开,下一秒一只纤纤玉手缓缓伸了出来,车帘掀开,一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率先踩着凳子下了车,娇俏可爱,与叶清欢差不多大的年龄。 此人是文可依,人如其名,小鸟依人,她是叶老夫人吕丽的外孙女,叶老夫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叶世昭、次子叶世明、幼子叶世昌。 唯一的女儿叶琳,嫁给了泉州知府文华,生下文可依之后不久文家夫妇染病不幸双双去世,叶老夫人怜惜外孙女,特意将人接来了叶家,因此文可依也算是和叶清欢从小一起长大。 然而,没过几年好日子,长子突遇埋伏,战死边关,老夫人悲痛欲绝,一年后外出祈福,因怕外孙女孤苦无依便将其带上了。 想起前世文可依是叶家难得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目光不由柔和了几分。 随即一青衣女子也走了出来,面容姣好,只着一根碧玉簪,宛若天仙,举手投足尽是优雅,正是叶清荷。 一想到前世她偷走自己的医书扬名立万就恨得咬牙切齿,察觉到叶清欢不对劲,叶清云赶紧轻轻拉了拉叶清欢的衣角,叶清欢回神轻轻拍了拍叶清云的手示意他放心。 接下来老夫人缓缓走下马车,叶清荷与文可依一左一右将她搀扶起来。 张静忙迎接上前,一脸谄媚:“母亲一路辛苦了。” 叶老夫人摆摆手:“有这两个好孩子在,那里就轮到我辛苦了,倒是这几年来你操持家务辛苦了。” 几人纷纷上前:“拜见祖母。” 叶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见叶老夫人在找什么,张静笑了笑:“老爷还没下朝,” 叶清灵走上前去不着痕迹的推开文可依,自己和叶清荷一左一右去搀扶叶老夫人。 被挤开的文可依也不恼,笑着退到的一旁。 看着这个场景,叶清欢不由想起,文可依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很难见到她生气的样子,除了叶老夫人过世时她发过一次疯。 前世文可依不止一次向自己释放善意,然而自己却瞧不起她,一再给她脸色看,文可依也不恼,直到后来自己与叶家断绝关系,文可依也会悄悄与自己往来。 思及此,叶清欢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上文可依:“一别多年,表妹可还好。” 文可依一愣,似是没想到叶清欢突然变了态度,反应过来也挽住叶清欢,两人有说有笑,直气得叶清灵直跺脚。 待到慈薇堂后众人相互见礼,叶老夫人看着身边的这些孩子,冲着叶清欢叶清云招招手,两人来到叶老夫人跟前,老夫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人。 两人跪倒在地:“拜见祖母。” “孩子,你们受委屈了。” 看着这幅场景叶清欢一时百感交集,又是抱头痛哭。 张静一甩手帕:“母亲,今儿个您回来,又逢你大寿,这是喜事,怎么哭哭啼啼的。宾客一会儿就到,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母亲,我们先过去!有什么知心话有的是时间。” 叶家长辈进了内院,叶清欢等小辈则在门前迎客,等待与自己交好的朋友前来。 “刑部尚书府周府到。” “礼部侍郎府刘府到。” “韩太傅府到。” “丞相夫人到。” …… 听到韩府来人,叶清欢喜出望外,连忙上前迎接,韩嫣儿挽住叶清欢,两人有说有笑向内走去。 听到丞相夫人前来,张静顿觉脸上有光,笑着上前迎接,将人带入主位。 眼看即将开席,突听门房喊道:“五皇子到。” 叶老夫人一惊,好奇她一个二品官员的母亲过寿怎会引得皇子前来,众人纷纷前往大门口迎接。 “参见五皇子。” 见众人跪在地上,南宫玉珏抬抬手,本宫前来凑个热闹,诸位不必多礼。 说着上前扶起叶清荷,叶姑娘多礼了,别来无恙。本宫今日前来一则为老夫人祝寿,二来感谢叶姑娘当年救命之恩。 说完只见手下抬进来几个箱子,打开之后全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多数是给叶清荷的礼物。 叶清荷暗暗纳闷自己何时救过五皇子,却也没有否认。 众人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叶清荷好奇自己何时见过五皇子,众人也好奇叶清荷是如何得五皇子青睐。 叶清欢不由想起,前世也是如此,南宫玉珏在叶老夫人生辰当日突然出现,带上厚礼,一来祝贺老夫人生辰,二来感谢叶清荷当年救命之恩。 从今日起,人人皆知五皇子爱慕叶清荷,更是将她捧在手心,后来更是助叶清荷偷盗医术,后来叶清荷因自己心术不正自食其果被毒害死,南宫玉珏认定是叶清欢的医书有问题才害死叶清荷,也就是那个时候叶清欢才得知原来师傅留给自己的医书竟然是被叶清荷所盗。 叶清欢不由恨得牙痒痒,南宫玉珏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回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随着五皇子落座,众人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叶清欢心内暗暗疑惑,前世丞相夫人与五皇子并未出现,这一世为何有所改变。 南宫玉珏眼睛从未离开过叶清荷,叶清荷却一脸冷漠。 拜寿环节到了,由于叶世昌外放来不及回来祝寿,因此只托人送来了寿礼。 叶世明下朝以后匆匆赶来:“拜见母亲,母亲一路辛苦了。” “儿子祝母亲岁岁安康。” “儿媳祝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孙子、孙女祝奶奶长命百岁。” 叶家子孙按排行跪下给老夫人拜寿,一句句喜庆话听得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五皇子率先端起一杯酒:“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其余人也纷纷举杯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这才畅饮起来,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不多时只见一人匆匆赶来在丞相夫人耳边耳语几句,丞相夫人顿时站起身来,来到叶老夫人身边陪着笑脸:“听闻叶家有女,精通医术,今日大喜本不该说这话,只是小儿身体实在是……,故而前来请叶姑娘立刻入府替我儿医治一二。 老夫人也知丞相公子的情况,故而点点头,笑笑:“这有何难,仙儿你就陪丞相夫人走一趟。” 叶清荷起身点头:“是,祖母。”说罢示意丫鬟前去拿药箱,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 张静不由得意起来,越想越激动,她女儿果然才名在外,这才刚回来就有人请她看病,看来这些年让她游历学医算是对了。 丞相夫人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老夫人误会了,我要找的并不是这位叶姑娘,而是这位叶姑娘。”说着手指向叶清欢。 正聊天的叶清欢突然感觉有很多目光向自己这边望来,抬起头来见所有人朝自己看,顿时一脸疑惑,不明所以。 第55章 动魄惊心 丞相夫人却跑过来一把抓住叶清欢的手:“好姑娘,适才家丁来报我儿又犯病了,可否劳你随我走一趟?” “自从上次你替我儿施针之后我儿便没有再犯病,不知今日怎么了,突然发作。” 叶清荷顿时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却还是忍了下去,默默坐下。 倒是叶清灵忍不住跳了起来:“夫人可别被骗了,我大姐自幼学医,你请的那位可是先生都请过,你确定没找错人?” 叶清灵本意是想嘲讽叶清欢,却无意间透漏了叶家苛待叶氏姐弟的事,反反应过来后立刻闭嘴。 张静忙打哈哈!但在场之人谁不是人精。 叶老夫人:“既如此,欢儿便去一趟!” 叶清欢起身:“是。” 两人刚走没多久,突然门房高喊:“杜国公府到。” 众人皆惊,自从当年叶氏姐弟离开叶家,杜家就没有再登门,今日居然会前来送礼。 安嬷嬷带领一众丫鬟小厮前来,径直朝叶清云走过去:“见过小姐,小少爷。” “安嬷嬷,您怎么来了?”两人一惊,同时问了出来。 安嬷嬷恭恭敬敬道:“小小姐,小少爷,眼看寿宴即将结束,老夫人特意命我前来接你们回国公府去。” 丞相夫人一脸焦急,想了想,叶清欢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夫人若是信得过我,可将此药给公子服下,可保他暂时无恙,明日一早我便亲自登门替公子诊断。” 丞相夫人虽然很想叶清欢同去,但眼下这样估计是去不成了,只得接下药品连连道谢,随即跟着家丁离去。 见丞相夫人离去,安嬷嬷转头对着叶老夫人微微下拜:“老夫人身体不适,特命老奴前来走一趟,叶老夫人见谅。” 叶老夫人一脸震惊:“亲家这是何意?为何要接走我孙子孙女。” 安嬷嬷皱眉:“老夫人刚回来,想来有些事情还不知道。” “前些日子小少爷在书院被人无故殴打,又有人亲眼看见小少爷被人拉到小巷子殴打,故而才会被土匪抓走。” “小少爷失踪后叶家不曾报官,救回小少爷后叶家也并未接人。” “老夫人查探以后得知,原来是因为小少爷和小小姐只有一年迈的嬷嬷和不懂事的小丫鬟,身边再无其他人伺候,故而老夫人认为侯府定然是没有银钱供他们使用,故而命老奴待宴会结束后将小小姐与小少爷接回。” “想来二夫人三夫人忙于照顾自家儿女,无暇照顾这对遗孤。” “国公府虽不如往昔,但两张嘴还是养得起的。” 安嬷嬷一口气说完,众人顿时切切私语。 “看来传言非虚啊!” “谁说不是呢?明明这是赐给叶将军的宅子,人家刚死自己的亲生儿女就被好赶出家门,可怜哟!” “前几个还听说明明是把人家送去庄子上了还说谎是陪老夫人清修呢?” “你没看见叶家其他公子小姐出门都是坐马车,十几个丫鬟仆人,叶家姐弟出门,别说下人了,连辆马车都没有。” “太过分了” …… 挺着众人议论纷纷,叶老夫人差点儿一口气缓不过来。 被点到名的柳月娥一愣,随即开口:“母亲明鉴,儿媳前些日子一直养病,不曾管理家事,加上府中一直是二嫂打理,儿媳实在不知呀!” 叶清梦:“祖母,此事与母亲无关,近来母亲一直卧病在床,并不知道家长发生何事。” 叶清瑶一脸不忿:“管家的是二伯母,与母亲何干?” 叶清灵:“上次你还打了叶清欢呢。” 叶清松:“小贱人,你敢打我姐姐,我弄死你。” ……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见安嬷嬷就要将叶清欢姐弟带走。 叶老夫人慌忙阻拦:“安嬷嬷,清云是我叶家子孙,久居国公府怕是不太合适!” 叶清风在男宾那边,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低声:“嬷嬷,三弟是叶家子孙,若是今日离去叫叶府情何以堪?” “来者是客,嬷嬷既然来了便留下来喝杯酒水如何?” 叶清欢拉了拉安嬷嬷的手:“嬷嬷,祖母与兄长说得有道理,你回去告诉外祖母一声,我们过两天会去看她的,我们还是住在侯府!” 叶清云点点头:“我听姐姐的。” 听到叶清欢如此说,叶老夫人不由松了口气。 思索片刻,安嬷嬷对着后面几人喊到:“初一十五,花好月圆,小小姐小少爷既然要留下侯府,你们便留下好生照顾,总不能叫他们缺衣少食的,若是少了什么只管来国公府取。” 由于安嬷嬷特意提高了音量,宾客不由议论纷纷,然而安嬷嬷不管众人如何议论,继续吩咐。 “初一十五以后跟着少爷,花好月圆陪着小姐,好生伺候着。” 四人出列:“拜见少爷。” 叶清欢叶清云同时开口:“不必多礼,起来!” 安嬷嬷:“小小姐小少爷,侯府的下人想来你们是使唤不动的,老奴便做主把这四人留下照顾你们,想来老夫人也不会怪罪。” 两人齐声道:“安嬷嬷有心。” 叶世明气急,侯府的主子让国公府的下人伺候,说出去只怕又要被弹劾。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安嬷嬷已经带人离去。 五皇子笑笑:“看来今日叶府果真热闹啊!”说罢像想起什么抬眼看了叶清荷一眼,转而开口:“许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也不必入心。该吃吃,该喝喝。” 见五皇子如此说,众人那里还不明白,这是诚心偏袒,爱屋及乌,因为叶清荷不忍她母亲被人指点。众人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吃喝,直到宴会结束,众人纷纷告辞。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将宾客送走,只见刑峰带人匆匆赶来对着还在门前送客的叶世明道:“叶大人,我等抓捕江洋大盗,追到叶府不见了踪迹,因在墙角发现了血迹,因此恳请大人容我们进去寻找。” 叶世明一脸不悦,却还是让开了路,只见府中众人齐聚慈薇堂,正焦急地等待消息。 叶清兰憋了一肚子气,小声嘀咕:“没完没了了。” 看着叶清欢,刑锋脸色顿时一红,自从上次一别,他多次打算感谢救命之恩均没有机会,叶清欢几乎闭门不出,眼下想说些什么,又怕人多口杂,索性闭口不言,陪众人默默等待。 刑锋手下人搜查半天毫无线索,刑锋抱歉的对着叶老夫人行礼:“多有得罪,下官告辞了。” 叶老夫人:“今日累了一天,大家都乏了,早些回去休息!” “是”众人回复,起身回自己的院子。 叶清风出门相送:“大人这边请。” 由于要经过叶清梦住的院子才到蔷薇园,几人索性作伴,走在前面刑锋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查看些什么,伸手去摸黏糊糊的,凑近鼻子边闻了闻,脸色一变,随即起身:“叶公子,只怕还要再耽搁一会儿,这儿有血迹。” 随即手一指:“哪儿是什么地方?” 叶清风一惊,并未明说那是叶清梦的居所,正犹豫该怎么说时,只见叶清欢与叶清梦缓缓走了出来,冷冷开口:“刑大人可要查清楚,侯府不是菜市场,不要动不动就来查一查。” 刑锋一时进退两难:“叶姑娘,实在是……” “得罪了。” 说着让人进去再搜,叶清梦一脸紧张,时不时看向一个方向。叶清欢一愣,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叶清梦突然变得鬼鬼祟祟,没过多久就发现了那个人的存在,难不成。 一人搜出带血的布条:“大人,搜到了。” 叶清梦脚一软就要眼看倒下去,被叶清欢一把扶住,冲着她摇了摇头,眼看着有人要去那个方向,叶清梦顿时急得心都要跳出来。 官兵缓缓聚拢,站成一排抽出刀剑直直的冲着柴房走去,叶清梦急得不行,眼看就要破门而入,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够了。” 第56章 又见齐鸣,处置下人 叶清欢忽然手一抬,露出手臂上的伤口,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大人不必查了,是我今日不慎牵动旧伤流血,因离二姐姐处比较近,就没有回去包扎,来到姐姐处劳烦姐姐替我包扎。” 叶清欢如此解释倒是把路边发现的血迹掩盖了过去。 一见叶清欢如此,刑锋顿时红了眼睛,当日叶清欢旋身挡住袭来的弓箭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若不是因为自己叶清欢怎会受那么重的伤,一时间内疚不已:“多有得罪,告辞。”说完带着手下离去。 待众人离去,叶清欢冷冷开口:“说!怎么回事?” 叶清梦欲言又止,最终下定决心,屏退左右:“你跟我来。” 推开柴房的门,只见一身着夜行者的浑身是伤的男人蜷缩在角落,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新旧交替。 见有人靠近,男子猛地惊醒,拔剑警惕地指向叶清欢,叶清梦忙挡在前面:“齐大哥,她是我妹妹,刚刚是她救了你,要不是她你就被人发现了。” 听闻此话,齐鸣稍稍放下心来,剑却未收回。 齐鸣抬头的瞬间,叶清欢差点儿忍不住落下眼泪,前世一幕幕印入眼前,叶清梦替自己挡箭,临终前却还在说:“我不怪你,替我照顾好母亲与妹妹……”,齐鸣被自己所累断了一臂的惨叫,齐鸣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后痛哭的表情……一幕幕如走马观花。 当年那场事故,自己害死了叶清梦,叶清瑶因为姐姐的死痛恨叶清欢,做出处处针对叶清欢,参与陷害国公府谋反等事情,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心内暗暗发誓,断断不可重蹈覆辙。 叶清梦眼睛红红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拉住叶清欢衣角:“欢儿,我与齐大哥两情相悦,你帮帮我们!” 叶清欢一愣,原来这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找个位置坐下:“怎么回事?”看不清表情,分不清喜怒。 叶清梦陷入沉思,当夜,叶清欢便知晓千金小姐叶清梦与江湖浪子齐鸣的故事。 那年元宵佳节,叶清梦随母亲前去游玩,不料人太多不小心走散,在小巷子里被人堵住险些受辱,是齐鸣从天而降从歹人手中将她救下,成为她生命里的一道光,那时候齐鸣还是荣威镖局的少东家,虽玩世不恭却心底善良,不料一场变故导致家破人亡,齐鸣自此失踪。 今日齐鸣突然身负重伤出现,来不及躲藏刑锋便带人追了过来。 待叶清梦说完,叶清欢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叶清梦:“上好的金疮药。” 忽然想起前世齐鸣过几日便被抓判处死刑,虽后被人救下,但却吃了不少苦头。顿了顿继续道:“刑锋是个聪明人,今日虽被我们打发了,难保他明日不会再来。”说完转身离去。 …… 慈薇堂 叶老夫人不知道已经摔碎了几个茶杯,丫鬟不断更换,无人敢收拾地上的碎片,小辈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叶世明夫妇与柳月娥,三人低着头一眼不发,眼下又摔了一个茶杯,叶世明忍不住开口:“母亲息怒。” 叶老夫人:“糊涂,糊涂呀!” 顾嬷嬷一边替叶老夫人顺气,一边安慰:“小姐别生气了,老爷夫人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都过了,眼下该想如何挽回。” 张静连忙接话:“是呀!母亲,这事儿都过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呀?” 柳月娥犹犹豫豫:“母亲,若杜府再来人……” 叶老夫人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他们姐弟若是今儿个离开这个宅子,明日里说不定圣上就收回这宅子,你们什么也捞不着。” 几人一愣,老夫人接着道:“别忘了这宅子这富贵究竟是怎么来的?都回去仔细想想。” …… 云梦轩 张静刚被叶老夫人一顿责骂,怒气冲天刚回到云梦轩就关上房门,边砸东西边破口大骂:“岂有此理,这个小贱人小贱种,害我在人前丢进了脸面,真是该死。” 叶清松一脸狠毒:“母亲,要不直接药死他们得了,他们死了这厚度就是我们的了。” 叶清灵也恶狠狠道:“不错,今日那老不死的分明是故意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做分明让母亲下不来台。” 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叶清荷皱了皱眉,一脸不悦的放下手中茶盏:“祖母说得对,母亲你糊涂了。” “就算再不喜,你也不该让人抓住把柄,如今颜面尽失不说,明日父亲准又被弹劾。” “一路来我已经听到许多不好的言论,如此下去我们还如何筹谋?母亲不该只图一时之气,得不偿失。” 张静没来由有些怕这个女儿,总觉得她太聪明,自己看不透,故而更喜欢蠢笨的二女儿,如今被指责倒也不怒,反而小心翼翼的问:“那依你所看,该如何是好?” 叶清荷皱眉,却也还是让几人附耳过来,一番耳语,众人均是漏出了笑容。 …… 由于昨日宴会安嬷嬷闹了一场,夜晚刑锋又闹了一回,大家都乏了,故而昨夜蔷薇园倒是睡了一个好觉,两个新来的丫鬟和两个小厮也被茯苓妥善安置妥当。 次日一早,推开蔷薇院的门,见蔷薇院中站了许多陌生人,一婆子领着数十个小丫鬟垂手立在院中,张静身边的吴嬷嬷迎上去,笑着介绍:“三小姐,这是潘妈妈,今儿带了些丫鬟小厮过来请三小姐挑选。” 潘妈妈赶忙上前见礼:“见过三小姐。” 叶清欢打量了一下,这是个中年妇人,穿着大红色衣袍,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脂粉,手上戴了好几个金镯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多有钱似的。 脸上不断献媚讨好,开口一笑一口黄牙,妖妖娆娆的。 园中几个小丫鬟均低垂着头,一袭浅蓝色衣裙,十二三岁的样子,小厮也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叶清欢微微点头:“其他姐妹们可都选好了?” 吴嬷嬷:“夫人只说给三小姐添置丫鬟,其他小姐少爷院中的人是足了的。” 叶清欢心下了然,想来是由于之前蔷薇院中的丫鬟全都打杀发买了,昨日安嬷嬷又在门前闹了一场,因此想着给她添置丫鬟,以防落人口实,担心从府中挑选的丫鬟叶清欢有所防备,故而从外面招人。 叶清欢瞟了一眼人群,嘴角突然咧开,一抹不经心地笑容浮上眼底。 转身:“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嬷嬷以为该留下那些丫鬟合适呢?” 吴嬷嬷:“夫人说了,三小姐院里的人,让三小姐自己拿把握!” 叶清欢心道:“之前的丫鬟是府中分拨的,可现在叶清欢自己挑的丫鬟若是再出点儿什么事可就是叶清欢自己的事了。” 茯苓挨个儿询问丫鬟一些问题后对着叶清欢耳语一番,叶清欢便随手指了几个,刚开始吴嬷嬷一直皱眉,直到某几个丫鬟被选中,吴嬷嬷这才如释重负。 看似不经意间随手一指,选中的丫鬟也是毫无特色,吴嬷嬷有些轻蔑,原以为她会挑些容貌出众或者精明的丫头小厮,可放眼望去,都是呆呆笨笨的样子,不由也放心了许多。 见人都定下来了,吴嬷嬷便满意地去给张静报喜去了。 见吴嬷嬷离去,潘妈妈笑意盈盈上前施礼:“跑小姐,既如此老婆子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要带领其余人等离去。 “潘妈妈且慢。”见叶清欢点点头,慧嬷嬷从盒子里掏出一些纸张递过去,潘妈妈疑惑地接过去:“卖身契?” 正是当日吴嬷嬷找来冒犯叶清欢姐弟之人,慧嬷嬷点点头:“没错,卖身契在此,请潘妈妈将这些人带走!价钱好商量,只是这些人卖主求荣,欺凌幼主,叶府断断留不得了,还请潘妈妈给他们找个好去处。” 听闻此话,潘妈妈顿时了然。 见叶清欢轻易拿出他们的卖身契,其余人也楞了,纷纷主动去将那几人拘了来。潘妈妈笑盈盈将人领走。 第57章 丞相公子冷慕华 待处置好丫鬟的事情后,叶清欢便让人准备轿子前去丞相府,然而刚到门口便被门房拦住了去路:“三小姐见谅,小的没接到夫人的吩咐,不能放你出去。” 叶清欢皱眉,有些不悦,茯苓上前一步,语气微怒:“大胆,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看看你眼前的是谁?” 门房瞪时气急:“小贱蹄子你说什么呢?”说着就要上前大人,茯苓也怒了正要动手,突然一人出现拉住门房,悄悄说了几句什么,门房顿时停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清欢,却也乖乖退了下去。 那人谄笑着上前:“小姐别生气,他不懂事,请小姐见谅。” 说罢赶紧上前打开房门,叶清欢轻轻一瞟,觉得有些眼熟,茯苓解释道:“小姐,他是杜威。”叶清欢点点头,放下轿帘不再说话。 待离开侯府后,轿夫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巷子口,茯苓轻声道:“小姐,到了。” 叶清欢点点头,随即喊到:“哎哟!不行了,我肚子疼。” 茯苓:“前面有个巷子,我记得有茅房,你们赶紧停下,先出去!” 轿子停稳,待茯苓屏退轿夫,叶清欢才从轿子里缓缓走下来,仔细查看周围并没有人后才冲着轿子喊到:“出来。” 下一秒,齐鸣从轿子里钻出来,茯苓递上一袋银子:“这是小姐给你的,钱虽不多,却是小姐所能拿出的最多银子了。” 齐鸣结过银子的手一抖,随即下拜:“多谢叶姑娘,他日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再说候府,叶清欢前脚刚离开,刑锋后脚就带人前来,将叶府围得水泄不通。 叶世明今日休沐在家,此时正提问叶清风与叶清松的功课,被叶清松气个半死,此时听到下人来报,更是怒从心头起。 刑锋抱拳行礼:“叶大人,多有得罪。昨日回去下官想了想,还是不对,故而今日再次前来,望大人海涵。” 叶世明:“刑大人这是将我侯府至于何地?三天两头来查,你可查到什么了?” 刑锋:“原不该打扰,只是职业在身。” 见气氛不对,叶清风站了出来:“刑大人还想搜查哪儿?在下带你前去。” 刑锋:“如此,有劳。” 象征性的查了一下其他地方,便向着叶清梦的屋子而去,见到来人气势汹汹,叶清梦大惊,得亏已经将人送了出去,不然可就不妙了,随即让到一旁:“请!” 一群人朝着柴房再次彻底搜查,奈何人早就被转移了出去。见属于摇头,刑锋无奈也只得道歉离开。 叶清风将人送出府,府门前:“刑大人,您一而再再而三搜查侯府,然而次次无功而返,若是再有下次……” “关门,送客。”说完转身离去。 见到侯府关上的大门,一人上前询问:“大人,侯府肯定有问题。” 刑锋摆摆手:“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派人盯住叶家,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 昨日吃了叶清欢的药,自家儿子果然好多了,故而昨日叶清欢说了今早要来替儿子治病,丞相夫人一大早就站在门外迎接。 此时久久等不到人,一丫鬟道:“夫人,咱们回去了,虽说已经开春,但天气还没有完全暖和,咱们进去等叶姑娘!” 丞相夫人一脸焦急,却仍旧等在门外,突然远处马蹄声出来,叶府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丞相府门前。 见到从马上下来的叶清欢,丞相夫人立刻迎上前去:“好孩子,可等到你了。” 叶清欢微微一笑:“夫人,带我去看看公子!” 才踏进丞相府就有一个水蛇腰的女人扭着腰肢迎上前来:“哎哟!我说姐姐呀!这些年您都请多少大夫了,也没见公子的病有所好转,我说你就别费功夫了。” “与其浪费钱财去医治,不去让我的诚儿去……” 然而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丞相夫人呵斥:“贱人,你闭嘴,再敢诅咒我的华的,当心我撕了你的皮。” 那女人嗤笑一声侧身让开,见丞相夫人不语,叶清欢也没去询问,想来那便是丞相的如夫人。 待来到内院,只见丞相公子被几个小丫鬟哄着从树上下来,然而他却死活不肯,远远一看见叶清欢,一下从树上滑下来跑去叶清欢身边围着叶清欢拍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吓得丫鬟连忙跪在地上,看得丞相夫人泪眼朦胧。 “看来大哥好多了,都知道看美女姐姐了。” “可不是嘛!儿呀,你点你就不如你哥了,瞧瞧人家。” “母亲说得是,儿子自愧不如啊!”说完将人哈哈大笑起来。 叶清欢皱眉,这不是刚刚府门前那个女人吗?谁料正开心拍手的人在看见两人后突然发狂,手指着两人的方向:“坏人坏人……” 像是受到严重的惊吓,连连后退,躲在丞相夫人怀里。 丞相夫人大怒:“宋姨娘、冷慕诚你们够了。还不给我滚,我儿不想见到你们。” 宋姨娘冷笑一声打算转身离去,冷慕诚却露出阴险的笑:“母亲不必着急,我们倒是瞧瞧是什么妙手神医能治好冷慕华这个傻子。”说完一脸不屑的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叶清欢:“夫人,公子的病需要安静,我治病时不想有外人在场,请夫人屏退左右。” 丞相夫人点点头:“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赶出去。” 丫鬟下人只能将骂骂咧咧的两人请出去。 待冷慕华渐渐冷静下来,叶清欢摸摸他的头:“小公子最听话了,让姐姐替你把把脉,姐姐给你糖吃。”说着展开手心,冷慕华开心的笑了。 越把脉叶清欢脸色越黑,当日匆匆之下只发现每逢天气变化或者受到惊吓便会如此。却不料是中毒。 略一思索:“夫人可否让我看看公子平日饮食?” 丞相夫人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却还是将冷慕华所食之物端了出来。 叶清欢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黑:“还请夫人病退左右。” 见叶清欢一脸严肃,丞相夫人慌忙照做。 叶清欢放下手中盘子:“夫人,恕我直言,公子中毒了。” “若是早三个月,我还能医治,可是如今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公子幼时惊吓导致生病,后来才被人下药。” “如今越拖越严,若是救治不及时,只怕回天乏力了。” 丞相夫人顿时瘫坐在地,后悔没有早日请叶清欢上门,而且等她主动登门。 此时六神无主,抓住叶清欢:“姑娘,你可要救救我儿,你想想办法啊!” “想来公子定然长期服用名贵将病压制住了,病情并未恶化,否则若是再过几年,只怕就药石无灵了。” 听见叶清欢前面的话大哭,听见后面的话又燃起了一样。 叶清欢:“我先替公子治疗一个疗程,若是有用我再继续医治,若是没有效果只怕需要夫人另寻他人……” 丞相夫人还没开口,后面的丫鬟却抢先说话:“那叶姑娘赶紧试试呀!” 叶清欢沉下脸来,有些不悦,茯苓道:“我家小姐饭都没吃就来替你家看诊,催什么催呀!” 丞相夫人一脸内疚忙让人准备饭菜,叶清欢却摆摆手:“罢了,先治人要紧。” 见丫鬟一间不信,茯苓有些生气,这些人怎么不知好歹。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叶清欢打断。 “准备笔墨。”叶清欢一开口,丞相夫人瞬间又看到了希望,忙命令丫鬟照做。 叶清欢提笔写了几十种药材名字将药方递过去:“夫人按上面的材料立刻准备我下次使用,立刻让人准备热水,将此药放入浴桶内,公子泡一炷香的时间后我立刻为公子施针。” 第58章 看戏 待施针完毕,叶清欢早已累得大汗淋漓,茯苓心疼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水。 所有人都去关心冷慕华身体状况,却无人关心叶清欢,茯苓有些愤愤不平却也没说什么,出门在外不可给小姐招惹麻烦。 最后一根银针针刺入,叶清欢缓缓起身,丞相夫人忙上前查看自家儿子的状态,见儿子睡得香甜这才放心对叶清欢道:“有劳叶姑娘了。” 叶清欢摆摆手:“切记按我的方子备好药材,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要不留下来用些饭菜再走。” 见丞相夫人如此便知她并非诚心留人,叶清欢摇摇头:“我出门太久也该回去了。” 丞相夫人点点头,忙让丫鬟将人送出去。 刚出丞相府大门,两人肚子就开始咕咕叫,马夫不肯共同去酒楼用饭,叶清欢索性让马夫先回去,自己与茯苓去附近的酒楼吃饭,看见满月楼的招牌,两人兴冲冲的往里跑,却不小心撞到一人。 叶清欢险些摔倒在地,斗笠被风吹起,抬头的瞬间看清来人:“刑大人?” 刑锋一把扶住叶清欢,一瞬间面红耳赤:“叶姑娘,小心些。” 叶清欢站稳身子微微一笑:“适才走得急了些,不小心冲撞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刑锋脸色微红:“叶姑娘也是来吃饭的吗?我也正准备用饭,已经点好饭菜,若是不嫌弃,不如一起用点儿?” 叶清欢正在拒绝,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眼看还有很多人排队,只得尴尬笑笑。 刑锋微微一笑,一副我懂的表情:“请!” 说着侧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小二也高喊:“天字七号房雅间有请。” 叶清欢点头跟着上了二楼,刚关上房门坐下,叶清欢摘下斗笠,就发现刑锋正一脸窘迫、内疚的看着自己,正纳闷,突然对方道:“叶姑娘,你的伤还好吗?都是我不好,连累姑娘受了伤。” 叶清欢一愣,随即摆摆手:“无妨,好多了,你也是为了救人谈何连累?” 刑锋摇摇头:“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你本可以全身而退,若不是我就不会……” “当日我本来想去看望你,奈何自己重伤未愈,后来伤势好转国公府又闭门不见。” “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公事,没有去看望姑娘伤势,昨日又不小心冒犯……” 叶清欢已经听得不耐烦了,肚子饿得呱呱叫,刑锋却还在自说自话,只得敷衍道:“刑大人不必在意,事情都过去,你也不是针对我,至于救人之事当时谁在身旁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你也不必介怀。” 茯苓在一旁直接插嘴:“刑大人,我家小姐早上就没吃东西,要不你们边吃边聊?” 刑锋恍然大悟:“是我的疏忽,叶姑娘请!” 叶清欢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恨不得直接一顿风卷云残,却鼓励刑锋在此只得保持优雅。 两人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大吵大闹,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叶清欢不由站起身来轻轻推开向下望去,果然是他。 此时韩楚楚正在楼下闹事:“凭什么我不能上二楼雅间?凭什么我就得坐大堂?” 小二一脸为难:“这位夫人,实在是楼上已经客满了呀!要不您就将就将就。” 韩楚楚大怒,将身边桌椅板凳通通砸了,店小二也不恼,只在一旁提笔默默记着什么。 待韩楚楚砸累了,这才带着丫鬟骂骂咧咧转身离去:“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娘再也不来了。” 然而还没离开酒楼就被拦住了去路,店小二一脸严肃:“只怕夫人走不了了。” 韩楚楚柳眉一竖:“你敢拦我?” 店小二不卑不亢,一手拨弄算盘一边拦住韩楚楚:“夫人刚刚损坏了满月楼桌椅碗筷共计一千两,请问怎么支付?” 见韩楚楚瞪大了眼睛,店小二自说自话:“夫人是给银票还是银子?” 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韩楚楚只觉得无比羞愧,从前何时遇到过这种场景。 此时天字二号房里欧阳海正喝得醉醺醺的,一旁的同伴打趣道:“欧阳兄好福气呀!能得如此美妾,让人羡慕啊!” “是啊!早就听闻嫂夫人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可不是嘛!都说嫂夫人温柔如水,果然如此啊!” 说罢哄笑声一片,欧阳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这贱人怎会害他如此丢人,一想到当日自己被人陷害被迫收了这女人就气得发抖。 当日本只打算将她纳妾了事,然而韩太傅出面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同意迎娶,谁知道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害他丢人,越想越生气,一下子摔碎手中酒瓶站起身来。 韩楚楚还在闹,下一秒一个巴掌扇过来,只打得她头冒金星,晕头转向,正欲破口大骂,待看清来人时不由得瑟瑟发抖。小声道:“夫夫夫,夫君。” 欧阳海抬起手来又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竟敢在丢人现眼,看我不打死你。” 韩楚楚吓得连连后退,眼看着欧阳海又要一巴掌呼过来,韩楚楚绝望地闭上眼睛。 “住手。” 突听一带些怒气的女声响起,只见韩嫣儿正提起裙摆走来,示意丫鬟扶起韩楚楚,转而看着欧阳海:“姐夫,你平时就是这样对待堂妹的吗?看来我有必要让爷爷去欧阳府走一趟了。” 见韩嫣儿只带了一个丫鬟,欧阳海顿时一脸不屑:“郡主还是少管闲事未妙。” 说着抬手又要大人,却被一个酒杯砸中,莫雨馨正站在门口一脸不屑地盯着他。 看见这个女人欧阳海顿时收敛了许多,这女人可是个疯子。若是得罪韩嫣儿还可以说是亲戚间玩闹,若是得罪这女人她肯定当场动手。 念及此,欧阳海虽大怒,却也知道韩嫣儿和莫雨馨不是自己能惹的,随即陪笑:“妹妹说什么呢?我们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韩嫣儿却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是吗?” 见到欧阳海递过来的眼神,韩楚楚连连点头。 见此韩嫣儿也不好再说什么,示意丫鬟前去付钱。欧阳海连忙拦住:“哪儿能让妹妹破费。”说罢一个眼神便有下人前去结账。 “妹妹好吃好喝,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拉起韩楚楚离去,只见韩楚楚一脸惊恐生无可恋被拉走。 韩嫣儿还想再说什么,却又不由想起爷爷的话,止住了脚步。 丫鬟有些无语:“郡主,大小姐在家时多猖狂的一个人,现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莫雨馨一脸无奈:“你呀!老远听见韩楚楚的声音就跑那么快,我都差点儿追不上。” “你说你也是,在家她可没少欺负你。” 韩嫣儿无奈摇摇头正欲离去,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叶清欢,不由露出笑脸:“欢儿,你们怎么在此?” 莫雨馨小嘴一瘪:“想着昨天没好好聚聚,我和嫣儿去侯府找你打算一起逛街买点儿衣服首饰,谁知道去了侯府没找到人,却在这儿遇到了你。” “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急事,原来是有约呀!”说着一幅了然的表情嬉笑着看向两人。 刑锋脸色微微一红低头不语,叶清欢连忙解释:“莫要误会,我今日是去替丞相夫人的公子看诊,姐姐也知道,昨日丞相夫人亲自开口我也不好回绝。” “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吃东西,本想来酒楼吃点儿东西,谁知刚好遇到刑大人,这才一起用饭。” 莫雨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是吗?” 韩嫣儿:“好了雨馨,你莫打趣欢儿了。” 叶清欢有些不解:“好姐姐,韩楚楚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这到底说怎么回事呀?怎么也没听到韩家办喜事的消息?” 韩嫣儿压低声音凑近叶清欢耳边:“快别说了,韩楚楚做出那种事,差点儿被逐出家门,最后发现怀孕了,爷爷无奈只得上门,最后被欧阳家一顶小轿抬进了门。” “爷爷嫌丢人,就没声张,要不是为了家里其他女眷的声誉,爷爷恨不得直接将她给打死了。” “刚开始欧阳老爷和欧阳夫人心疼她受了委屈还会指责欧阳海,后来她天天要死要活,不停咒骂,时间长了人家也懒得管她了。” 叶清欢顿时了然。 第59章 无风起浪 叶清欢无奈摇摇头:“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 出了这样的事韩嫣儿也没了逛街的念头,随即点点头:“也好,那改日我们再去侯府找你。” 叶清欢点点头,转头对着刑锋:“多谢大人请客,改日我做东,今日就先行告辞了。” 刑锋:“还是我送叶姑娘过去!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莫雨馨噗呲一声:“刑大人,我也是弱女子,要不您也送我回去可好。” 见被人打趣,刑锋脸更红了:“莫姑娘莫要取笑我了,你是将门虎女,自然无碍。” 莫雨馨:“清欢不也是将门虎女,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韩嫣儿打断:“雨馨”见韩嫣儿一脸严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天也只挤出一句话:“对不起,我……” 叶清欢无所谓的摇摇头:“无妨。” 看着叶清欢走远的背影,刑锋不由有些愣神,突然被手帕眯了眼睛,却见莫雨馨手帕拂过自己眼睛。 莫雨馨嗤笑一声:“回神了。” 刑锋尴尬地笑笑:“告辞。” 见刑锋与叶清欢远去的背影,韩嫣儿突然正色道:“雨馨,以后在欢儿面前切记慎言,不可再如此口无遮拦了。欢儿她……” 莫雨馨一脸内疚,连连称是。 —— 欧阳府 韩楚楚被欧阳海骂骂咧咧连拖带拽地带回院子,关上门就是一顿毒打,便打便骂:“你这个小贱人,丢人现眼。” 韩楚楚也不敢躲,只得一边哭泣一边解释:“相公,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欧阳海越想越来气,一把抓住韩楚楚的头发:“贱人,你说,是不是你在算计老子?” “明明说好了让老子配合关门老子就能娶到平南王唯一的女儿,结果呢?你他妈自己爬上老子的床。” “依老子看,就是你想爬床才设计了老子,真是好计谋啊!” “够了”一声吼传来,见来人正是自己的母亲,欧阳海这才不情不愿的停手。 欧阳夫人上前扶起韩楚楚:“逆子,你仔细些,别伤了我孙子,她肚子里可还有孩子。” 欧阳海一脸恶心:“我呸!谁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 一想到因为韩楚楚怀孕了韩太傅上门逼迫自己不得不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动手突听下人来禀:“少爷,老爷在前厅等你。” 欧阳海骂骂咧咧走了,韩楚楚还是哭泣,欧阳夫人耐心劝慰:“楚楚,你也别怪我儿,他心地不怪,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你如今既进了我欧阳家的门,就要以夫为天……” “凡是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欧阳夫人还在絮絮叨叨,韩楚楚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向了何处。 待欧阳夫人离去,韩楚楚一下子瘫在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下一秒抬起头却面露凶光,心里又给韩嫣儿暗暗记下了一笔。 回想起当日出阁时的一幕幕,不由握紧了拳头,连手指甲都掐进肉里还浑然不知,直到贴身丫鬟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上的玉镯不由陷入沉思,当日韩楚楚被带回韩家后韩太傅大发雷霆,险些将她家法处置,若不是韩夫人以死相逼,后来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韩太傅虽说替她争来了这门婚事,却也不许她再踏入韩府大门。 丫鬟贴心地将她扶起来,小心劝慰:“小姐,二小姐也是好心。” 只听啪的一声,韩楚楚指着丫鬟破口大骂:“你闭嘴,要不是那个贱人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同样是太傅的孙女,凭什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凭什么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却只能……” “凭什么她可以挑选满意的夫婿,我却只能做嫁给这个畜生?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给我等着,要不了多久,我要你身败名裂,永不翻身。”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加凶恶。 见到自家主子这歇斯底里的模样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能降低存在感。 前厅,欧阳海正跪在地上,吏部尚书欧阳德正端坐在上首,怒火冲天:“老夫入仕以来为官清正廉明,御下极严。怎么偏偏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成日里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如今自己媳妇儿怀着身子你居然还对她动手,当街做出那样的事也不怕丢人现眼?” “我不管当日是何原因,她总归是太傅的孙女,日后若是你再如此不知轻重,休怪老夫家法伺候。” 欧阳海小声嘀咕:“爹,韩家都不认她了,还管她做什么?” 欧阳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糊涂东西,她是韩家女,韩太傅不过是气头上罢了,还能当真与她断绝往来?” 欧阳海不敢顶嘴,只得心里暗暗又给韩楚楚记下一笔账。 待欧阳德走过,小厮上前将他扶起来,欧阳海骂骂咧咧:“这个贱人不想活了,居然还敢告状。” 小厮暗道你这样还用的着告状吗?却也不敢多语。 连忙拉住要去后院的欧阳海:“少爷,老爷还在家呢。” 欧阳海顿时气结,却也只能无奈出去喝花酒。 —— 慈薇堂 叶老夫人正慢悠悠地看向张静:“听说百花宴叶府有两个名额,不知你们是如何安排的?” 张静笑盈盈开口:“母亲,自然是清荷与清灵前去。” 叶老夫人有些不满:“是吗?就两个名额,总不好都让二房占了去!” 柳月娥一天顿时大喜,原本只是来看热闹,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份好处,忙开口附和:“是啊!二嫂,你有两个女儿,我也有两个女儿,这灵儿还小,不如就让清梦与清荷先去!” “灵儿明年才及笄,但我的梦儿与清荷可都已经及笄该议亲了呀!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可怎么好呀!” “若是两位姐姐嫁得好了,这不也能帮衬帮衬弟弟妹妹嘛!” 叶老夫人一愣,是啊!她只想到替文可依筹谋却忘了还有两个孙女该议亲了。 眼珠子转了转,虽知不该如此,却还是对着柳月娥开了口:“清梦自有你替她筹谋,下次有机会再去也无妨。” 张静以为老夫人在帮自己不由大喜:“可不是嘛!三弟妹何必着急,这次就让清荷清灵前去,下次嫂嫂一定替你留意。” 柳月娥不满:“母亲怎可如此偏心?” 叶老夫人一摔茶盏:“放肆,我何时说过让二房两个女儿同去?我的意思是清荷与可依同去。” “可依父母双亡,趁老婆子我还在人世,替她安排一二,等老婆子死了她还能在你们手底下有好日子过?” 叶老夫人对着张静淡淡开口:“听说前不久灵儿被长公主指责了,那这次百花宴你可得让清荷好好照看一下自家表妹,可依就交给你了,你去陪她置办一身行头,可不能在百花宴丢了脸面。” 张静一听顿时急了:“母亲,百花宴就只能带两个,要是可依去了,那灵儿怎么办?” 叶老夫人脸色一沉:“叶清灵品行不端,让她去宫里不是给家里惹祸吗?” 张静:“灵儿就算有错,可长公主只说不让她去公主府,没说不许去皇宫,这次机会难得,若是灵儿能得个如意郎君,对相公的前途也有好处不是。” 叶世明一听对自己的前途好,顿时也该了口风:“夫人说得是,母亲,可依那孩子是好孩子,等表姐嫁了好人她不也好找夫婿嘛!” 叶老夫人气得直用拐杖跺脚:“逆子。” 然而叶世明夫妇可不管这些,径直离去。 —— 六皇子府 南宫玉琦正悠哉悠哉地把玩着手中的核桃,一人前来禀报:“主子,查到了。”说着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个盒子,南宫玉琦打开不由面露喜色,果然如此。 那人犹犹豫豫:“主子,怎么办?要不要插手?” 南宫玉琦摇摇头:“按兵不动,随即来报。”说罢站起身来抬脚就走。 那人连忙跟上:“主子,去哪儿?” 南宫玉琦嘴角漏出一丝邪魅的笑:“去给老五添添堵。” 第60章 百花宴,栽赃嫁祸 宫门前整整齐齐排列着无数马车,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保持异常的沉默,黑压压一群人站在一起,静静等候着入宫检查。 叶清欢身侧分别是叶清荷、叶清瑶、叶清灵、文可依、叶清松,没曾想五皇子南宫玉珏居然给叶清荷送来了帖子,还有精心准备的衣裙。 这样一来叶清荷可以带两人前往,一下子多了三个名额,叶老夫人索性让叶清梦叶清瑶同去,原想着是皇子选妃,索性让几个嫡女的姑娘都去试试,然而张静非要让自家儿子前去长长见识。 最后以叶清梦生病不能入宫才结束了这场纷争。 待入得宫门,便有人前来指引前去御花园,御花园内百花齐放,远远望去一大群美人儿,红肥绿瘦,有相熟之人小声说着话,柳贵妃并未出现。 韩嫣儿远远看见叶清欢兴奋地朝叶清欢挥手并开心地跑过去挽住叶清欢,叶清云也去寻找书院相熟之人。叶清荷等人各自去找熟悉之人,只留下文可依一脸无措。 叶清欢拉上文可依大方介绍:“嫣儿姐姐,这是可依,是我姑母的女儿,打小养在祖母膝下。” 文可依大方行礼:“见过郡主。” 韩嫣儿摆摆手:“不必多礼。” 几人正有说有笑,突然莫雨馨爽朗的笑声远远就响起:“你们说什么呢那么开心?都不等等我。”一脸娇俏。 韩嫣儿招招手:“雨馨快过来。” 叶清欢解释:“这是可依,是我姑母的女儿。” 莫雨馨点点头:“给你们看个好东西。”说完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胭脂。几人同时一愣。 莫雨馨:“你们可别小看了这胭脂,你试试。”说着把胭脂递过来。 叶清欢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过去抹了一点儿胭脂在手上:“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莫雨馨嘿嘿一笑,自己也抹了一点儿随即擦在手帕上:“瞧,这是我新得的,擦上能持久很长时间,没有五六个时辰都洗不掉。” 几人笑笑,一脸宠溺。 叶清灵笑盈盈地走来,仿佛很亲昵地挽住叶清欢:“三姐姐,我看前面有一株兰花,开得可漂亮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 虽不知叶清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肯定没什么好事,叶清欢正要拒绝,像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 韩嫣儿不悦,莫雨馨也道:“既如此,我们也一起去!” 叶清灵脸色微变:“我与三姐姐有些体己话要聊,几位还是不要跟来了!” 见几人执意同往,叶清灵也不再阻拦。 几人走了一会儿,果然,没多久就见一株极品兰花,兰花的花瓣呈现出淡淡的紫色,花瓣上有着淡淡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一幅精美的画作。兰花的花瓣非常细腻,摸起来像是丝绸一般柔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触摸它。 在当下,多见白色兰花,紫色的确不多见。 莫雨馨一脸兴奋:“真的好美呀!” 一时间也忘了防备叶清灵,而是拉着韩嫣儿去看周围的其他花。 叶清灵嘴角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看着众人纷纷欣赏各色花朵,慢慢靠近叶清欢,趁人不备下一秒猛地将叶清欢推向那株紫色的兰花。 叶清欢像是后面长了眼睛,在叶清灵扑过来的瞬间侧过身子,叶清灵站立不问直直向着兰花的方向倒去。 只听砰的一声,兰花应声倒地,花盆破碎的声音将众人都吸引过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叶清荷大呼一声:“三妹妹,你怎么可以推四妹妹,这是贵妃娘娘最爱的兰花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姐妹,可你不能拿贵妃娘娘的兰花出气啊!” 众人不明所以,一听此话纷纷指责叶清欢小小年纪心肠歹毒。 而这话恰巧被刚到御花园的柳贵妃听到,眼看自己最爱的兰花被打碎,顿时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走上前对着刚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的叶清灵就是一巴掌,打得叶清灵瞬间懵了。 见叶清灵正要说话,叶清荷抢先一步下跪:“贵妃娘娘息怒,三妹妹不是故意的。”说着想讲一旁的叶清欢拉跪下。 叶清欢一脸无辜:“大姐姐这话怎么说?我到底做了什么?” 叶清荷依旧一幅大姐姐的模样:“三妹妹,娘娘不会怪你的,你快认错。” 叶清灵一听这话,马上顺着叶清荷的话接下去:“三姐姐,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好心带你来看兰花,谁知道你居然骂我,还把我推倒。” “你平日在家打我骂我也就罢了,今日若你只是推我也就罢了,偏偏你还故意推我去撞娘娘的兰花,你居心何在?” 听着这两姐妹一唱一和,叶清欢不由冷笑一声:“我何错之有?” 柳贵妃大怒:“你弄坏我最爱的兰花,还说没错。” 叶清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冤枉啊!” 此时韩嫣儿也站不住了,连忙过来解释:“贵妃娘娘,欢儿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不同能去推叶清灵的。” 莫雨馨:“是啊!贵妃娘娘,您莫要冤枉了欢儿,她不是这样的人。” 夏芷柔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娘娘,臣女亲眼所见,就是叶清欢故意推叶清灵去撞您的紫兰。” 一时间,旁边几个女子纷纷作证亲眼看见了叶清欢推的叶清灵。 文可依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谁想叶清瑶却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四姐姐平日里就总是为难三姐姐,今日定然是她故意为之。” 柳贵妃:“本宫不管今日是谁对谁错,叶清欢叶清灵你们二人若不能给本宫一个交代,本宫定不轻饶。” “要么陪本宫一株紫色兰花,要么砍断双手。” 叶清灵一听顿时瘫软在地,一把拉住叶清荷:“长姐救我。可是你……” 然而话未说完却被叶清荷打断:“四妹妹,这一切都是三妹妹的错,你如实交代,娘娘定然不会怪你。” 叶清灵顿时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盯住叶清欢,正打算继续往她身上泼脏水。 一个慵懒的声音适时响起:“柳贵妃若是喜欢,本宫府里有一株极品绿兰,本宫替叶姑娘陪了就是,何必喊打喊杀。”来人正是六皇子南宫玉琦。 随南宫玉琦一起来的还有四皇子南宫玉林,五皇子南宫玉珏,还有一些世家子女。 叶清灵大喜,连六皇子都替她出头,娇羞的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只见叶清欢直直地磕了一个头,贵妃娘娘,各位皇子,各位贵人,小女子冤枉啊! 对着南宫玉琦的方向磕头:“六皇子愿意替四妹妹赔偿兰花,民女本不该再多言,可民女冤枉啊!” 南宫玉琦一愣:“花不是你弄坏的?” 叶清欢泪眼婆娑点头。 南宫玉琦:“那就对不住了,既然如此,柳贵妃还是找叶四小姐赔偿!” 这下轮到叶清欢傻眼了,这人莫不是有毛病,一会儿帮叶清灵一会儿又不帮。 叶清欢不住地流泪,却一句话不说,莫雨馨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娘娘,我有证据证明欢儿的清白。” 说着一把举起叶清欢的手:“贵妃娘娘,各位皇子请看,我新得了一盒胭脂,适才像欢儿和郡主显摆,欢儿用手抹了胭脂,我这胭脂擦上能持久很长时间,没有五六个时辰都洗不掉。娘娘若是不信可以一试。”说着递上了胭脂。 柳贵妃一脚疑惑:“这跟胭脂有什么关系。” 莫雨馨耐心解释:“娘娘,刚刚欢儿手上的胭脂还在,她用了胭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若如叶清灵若言他们发生争执,叶清灵衣服上不可能没有沾染胭脂。” “是叶清灵想要推叶清欢,谁知害人终害己,叶清欢刚好避开,她自己却摔倒了。”一个清脆的女生响起,众人抬头,却看到正是惠仪郡主。 第61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惠仪郡主满脸不悦:“夏芷柔,你当真看见了叶清欢推的叶清灵?” 众人一看夏芷柔吞吞吐吐,那里还不明白。 惠仪郡主又道:“上次在菊花宴,你与叶清灵就合伙害过一次叶清欢,这次又想故技重施吗?” 一时间,上次参加菊花宴的人纷纷作证,柳贵妃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上前扶起叶清云:“孩子,你受委屈了,是本宫误会了你。” 韩嫣儿不满:“贵妃娘娘,刚刚可是有些人信誓旦旦说了看见欢儿推人,不知该做何处理?” 柳贵妃略一思索:“凡是刚刚信口雌黄的,各打三十大板,赶出宫去,永不许入宫。” 顿了顿又道:“至于叶清荷,你也不是个好的,栽赃陷害自家姐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哭嚎声一片。 叶清荷吓得瘫软在地,眼看着就要被赶出去,南宫玉珏上前拦住宫人,一把扶起叶清荷:“你受委屈了。” 转头看向柳贵妃:“贵妃娘娘,今日是四哥的好日子,您又何必喊打喊杀,再说了,这关清荷什么事?” “都是自家姐妹,她也不过是想护着自家姐妹罢了!” “兰花又不是她弄坏的,关她何时?” 韩嫣儿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拉起叶清欢:“真正委屈的人儿在这儿。” 南宫玉琦冷笑出声:“五哥还真是明断是非啊!什么都让你说了。” “刚刚叶三小姐被冤枉的时候不见你站出来,现在叶家大小姐犯了错你倒是轻拿轻放。” 眼看火药味越来越浓,夏天佑忙站出来:“好了好了,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何况闹得不愉快。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席年,就算了!” 南宫玉琦虽然不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谁知叶清灵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拉住叶清荷的手:“姐姐,我可是因为你才……”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玉珏命人堵住嘴扔了出去。 南宫玉琦:“五皇兄这是打算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呢?怎么?怕她说出对叶清荷不利的话所以那么着急要把人嘴给堵上?” 一时间,宫人把人拉下去不是,不拉也不行。 见此情形四皇子爽朗笑笑:“罢了罢了,百花宴马上开始,各位赶紧入席!”说着与夏天佑一人拉一个把五皇子和六皇子拉去宴席坐下。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由于是为四皇子选妃,特意相看女眷,因此男女并未分席,叶府众人坐在一桌,此时叶清云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水果,想来出门太早如今饿了的缘故,叶清欢便细心地一个一个剥开外壳递给叶清云。 叶清松一脸不屑,轻哼一声:“饿死鬼投胎,跟几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叶清欢姐弟不去搭理,叶清松继续:“叶清云,你恶不恶心啊!吃个没完没了。” 叶清欢擦擦手,慢悠悠起身,趁众人眼神都集中到几位皇子身上,啪的一个巴掌打过去:“你自己不想活别连累叶家,你刚刚这话要是让贵妃娘娘听见,指不定会怎么想。” “若是让贵妃娘娘以为你看不上宫中食物,看不上她的席面,你说,贵妃会如何?” 叶清松气急:“你胡说八道,我哪里有说娘娘的不是,我分明是指责叶清云没有教养。” 听闻此话,一桌人顿时变了脸色,叶清松还想还手,却被叶清荷拉住:“她说得对,这是皇宫,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你少说几句。” 叶清松还想说什么,却惧怕这位大姐不敢再多言,只得悻悻的坐回位置上。 叶清松适才不在,因此并不知道叶清灵被赶出去的事情。环伺一周,有些纳闷:“大姐,四姐哪儿去了?” 叶清荷正要回答,突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上面行了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南宫离冷冷开口:“平身,今日是百花宴,大家无需拘束!”接着大手一挥,坐了下来。 “谢皇上!”众人坐回了原位,宴会也正式开始了。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不多时,只见皇上手一挥,舞女退了下去,奏乐也停了下来,大家纷纷朝着皇上投去目光。 “今日寡人有一件要事宣布!”皇上南宫离清了清嗓子,看向身后的白衣男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皇上身后跟着的人,有明眼人一眼认出了这人很像当日公主府的面具男,然而却无一人开口。 皇上南宫离拉过身后之人:“这是朝阳公主独子洛行川,自幼离家,寡人几次三番派人前去接他回宫,奈何这孩子不愿归来,如今肯回来,政心甚悦。” “以后子润就是郡王,依旧居住朝阳公主府。” “今日一为子润接风,二为四皇子选妃,大家可尽情展示才艺。” 韩嫣儿怕叶清欢不知,小声解释:“朝阳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妹妹,他们夫妻早年战死,唯一的独子送去了蝶仙谷学习。” 蝶仙谷,叶清欢呢喃自语,很熟悉又想不起,索性不去思考。 皇上南宫离话音刚落,便有人跃跃欲试,先上台的是欧阳阁老的孙女千金欧阳青青,一舞罢迎得满堂喝彩。 接下来依次是大理寺卿之女江采颦,镇北将军之女莫雨馨,郑太医之女郑晚秋,安乐郡主韩嫣儿…… 无论是谁上台,叶清欢都热情鼓掌。然而,下一秒听到的名字就让叶清欢变了脸色,只听太监高声报:“忠勇侯府大小姐叶清荷。” 叶清荷一身青衣,缓缓起身:“臣女献丑了。”说罢走上台去。 南宫玉珏也站起身来:“父皇,儿臣一时技痒,想同叶姑娘合奏一曲。” 皇上南宫离满意点点头,对于这个心爱女人所生的儿子,他一向包容。 立刻就有下人去取来玉箫,两人一萧一琴,好似一对璧人,南宫玉珏一脸痴迷地看向叶清荷。 一曲罢!掌声一片,不知是真觉好的,还是故意巴结南宫玉珏,皇上也连连称好。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叶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不知叶三小姐如何?”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这下叶清欢就是想装死都不成了,柳贵妃皱眉,她刚刚已经得知叶清欢姐弟的事,心里有些不忍,正要开口,却见叶清云一脸不满。 “众人皆知,自从父母去后,我与姐姐就被赶去了庄子上,别说吃药看病,就是饭都差点儿吃不上,你却让姐姐弹琴,不是强人所难吗?” “纵使姐姐少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毕竟时隔多年……” 有人点头却也有人不怕事大:“听闻叶姑娘幼时聪明伶俐,过目不忘,虽过了几年,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了!莫不是浪得虚名?” 叶清欢微微皱眉:“清欢虽琴艺不精,但愿意献丑。” “只是清欢并未带琴,可否……” 皇上思索片段:“来人,去把古月琴取来。” 洛行川突然走出来:“皇舅舅,刚刚叶大小姐弹琴之时有五皇子在旁吹箫,子润不才,想吹笛与叶三小姐合奏一曲可好?” 皇帝南宫离一脸疑惑,今日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却也没有反对。 洛行川抽出腰间的笛子,走到叶清欢身侧:“请!” 宫人早已将取来的琴摆好。 叶清欢点点头,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众人还沉寂其中无法自拔,不知是谁带头鼓掌,众人这才清醒过来,一时间掌声一片,高下立见,叶清荷气得将手中丝怕揉了又揉。 第62章 一鸣惊人 皇帝南宫离连连鼓掌,连说三个好字,叶清云一脸得意。 皇帝南宫离大手一挥,也就你配这把好琴,这琴就赐给你了,叶清欢跪地磕头谢恩。 “民女谢主隆恩。” 皇帝微微皱眉:“叶清欢,你乃是忠勇侯爷的遗孤,不必自称民女。” 叶清欢面不改色:“臣女谢主隆恩。” 皇上大手一挥:“不必拘谨,既然都表演完了,那大家就各自赏花!” 南宫玉琦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人小声嘀咕:“不是说什么都不会吗?装腔作势。” 众人边喝酒边做诗,然而不远处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姐姐聪明弟笨蛋。叶清欢一个女人太聪明难免就压了自家兄弟一头,哎!” 虽是小声嘀咕却也让不少人听见了去,皇帝也微微皱眉,这人太不知轻重了。 叶清云不去理会,那人却直接站了出来:“当日叶清云作弊被青山书院除名,今日保不齐叶清欢也是作弊,不然就凭她一个乡野村妇,如何能有此造诣。” 叶清云一脸不悦:“只怕给你机会作弊你也不中用!再说了,你可曾亲眼所见我作弊之事?可莫要被人蒙蔽了才好。” 男子一脸不服:“人尽皆知了你还敢抵赖?” 叶清云:“一派胡言,你听谁说的?” 那人手一指:“就是他。” 见被点到名,叶清松内心暗骂,却又恨不得落井下石,此时有人出头叶清松立马跳出来:“叶清云,你若说当日没有作弊,那你今日可否能立刻做出一首,若是你能我们便信你。” 叶清云一脸不屑。 叶清松被激怒:“叶清云,若是你没有作弊,可敢与我打赌。若是你七步之内能做出一首诗,我便当众给你磕头认错,若是你不能,那你就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 叶清云握紧拳头却不搭话。 有人在一旁道:“你们也算是兄弟,不如就以兄弟二字为题,但诗里不能出现兄弟二字。” 叶清云一脸绝望的看着叶清松,不等叶清云同意叶清松却已经开始边走边数步数,一、二、三、四,然而第四步刚踏出去,叶清云也咬牙切齿同时跟着踏出第一步,嘴里的诗也脱口而出:“煮豆燃豆萁” 叶清松一脸不信快速踏出第二步,叶清云也跟上他的步伐,口中继续道:“豆在釜中泣” 叶清松不死心,继续第三步,叶清云依旧跟上:“本是相同根生” 叶清松踏出最后一步,叶清云也念出了最后一句:“相煎何太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叶清云又念了一遍,然后死死盯着叶清松,叶清松则是一脸懵逼,席间却有人听懂了,一时间脸色各异。 太监将不远处的情形汇报给皇帝南宫离听。 半响,皇上南宫离才开口:“好一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见叶清云真的做出来了,叶清松顿时急了:“谁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诗,这首不算,重来来。” 六皇子冷哼一声:“丢人现眼。” 叶清荷拉住叶清松摇摇头,韩嫣儿却不愿意:“怎么?输了不认账?” 六皇子一个眼神,身后侍卫顿时上前将叶清松按倒在地,叶清荷见状泪眼朦胧看着五皇子:“五皇子殿下,您救救松儿!” 南宫玉珏:“住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罢了!还不松手?” 南宫玉琦不发话,侍卫不松手,一时间僵持不下,感觉被下了面子,南宫玉珏指使手下正要动手。 南宫离的声音突然响起:“这儿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热闹?” 见到皇上来此,众人不由收敛了起来,惠仪郡主却不管不顾将一切一字不漏告诉了皇上。 皇上顿时冷下脸来:“愿赌服输,还不跪下。” 叶清松无奈只得认错。 南宫玉珏:“父皇,叶清云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何必……” 话没说完南宫玉琦突然哈哈大笑:“五皇兄高见啊!可真会找重点。” 南宫玉珏气急:“不过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辈,又有几分才华?若是真正有才又怎会为难一个孩子?” “老朽竟不知,自己的弟子成欺世盗名之辈。”众人回身,见是孔夫子。 有人一脸喜色:“孔夫子从来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怎么今日来了。” 却也有人敏感捕捉到孔夫子的话:“孔夫子,您说您的弟子……” 孔夫子摸摸胡子:“叶清云正是老夫关门弟子,只是不知何时却成了因作弊被赶出书院之人?” 众人一听不由大惊,叶清云居然会是孔夫子的关门弟子,能被收为孔夫子关门弟子,此人天赋定然极高。 见到自家弟子被人如此为难,孔夫子内心不悦,却还是一拱手:“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各位皇子。” 见孔夫子亲口承认叶清云是自己的关门弟子,众人一时之间纷纷转变口风,并上前巴结。 “叶兄,是我等眼拙,请多见谅。” “既然是孔夫子的弟子,品行自然是好的。” “对呀对呀!指不定当日作弊的就是叶清松。” “谁说不是呢?前段时间的传闻可……” 南宫玉珏脸色突变:“够了。”一时间众人纷纷闭嘴。 南宫玉珏一脸不屑:“不过会做几首诗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叶清云,我且问你,假如你是朝臣,黄河决堤,水淹千里,边陲作乱,杀人抢掠,赋税混乱,私盐泛滥,孰先孰后?应该如何处理?” 见孔夫子点头,叶清云踏出一步,双手抱拳,不卑不亢:“一切先安内而后攘外,天旱水灾,救人如救火,应开仓赈灾稳定民心,边陲动乱,全因戍边将领苛刻之故,可派文臣取代武将,用仁政招降更胜千军之力,至于盗绝私盐之弊,需法令先行而民方得守,适时自守者,轻恕,若有违者,立斩。” “草民愚见,不知五皇子同意否?” 半响,孔夫子带头鼓掌:“说得好。孺子可教也,不愧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说罢摸着胡须满意地点头。 孔老夫子大喜,虽然只教了一两个月,但是却发现这孩子异常聪明,一点就通。是他所有弟子中最聪明的,可惜耽误了几年,不然如今见识能耐定然更上一个档次,虽惋惜也庆幸,不由欣慰的点点头。 南宫玉珏一时语塞,六皇子却冷嘲热讽:“五皇忠可莫要把鱼木当珍珠。” 南宫玉琦:“刚刚叶清松羞辱兄长时怎么不见五皇兄阻拦,如今你心上人弟弟输了你倒是来当好人。” 四皇子笑笑:“两位皇弟莫要争执,不过一件小事罢了!” 两人冷哼一声,倒也不再争执。 皇上:“老五。” 一时间,竟连皇帝也有些错愕,小小年纪却有这般见识。 皇上定定的看着叶清云一时间百感交集。按理说,原侯爵死去,世子就自动成为一家之长。守孝三年之后,继承爵位。如今叶清云已经守孝五年,早该继承侯爷之位。 若不是自己诸多顾忌,他们姐弟也不至于招此厄运。 半响,南宫离缓缓开口:“叶清云,你心中可有恨?” 叶清云:“草民愚昧,不知圣上为何有此一问?” 南宫离:“你父亲为国捐躯,皇家却对你们姐弟不闻不问,导致你们吃了许多苦头。” 叶清云摇摇头:“不曾,父亲为国捐躯,这是叶家满门荣耀。我们姐弟去庄子上也只是修身养性,为国祈福。” 南宫离满意地点点头:“你乃是侯府世子,将来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以后就不必再自称草民了。” 众人一听此话,自己心里顿时开始盘算。 宴会结束,各家驾着马车自行离去。宫门口,还在有不少人在同叶清云套近乎,叶清松走过冷哼一声却也不在造次。 第63章 打脸来得太快 宫门外 韩嫣儿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欢儿,今日你们与叶家那些人算是彻底结仇了,以后行事千万小心。” “我本以为叶家碍于舆论不至于亏待了你们,看来是我想岔开了。”说着一脸心疼地摸摸叶清欢的脸。 莫雨馨一脸不放心:“要不你们别回去了,直接去杜国公府!” “我以为我过得已经够不舒心,没想到,你过得更惨。” 叶清欢笑笑:“好了,你们赶紧回去!” 叶清欢婉拒了几人的好意,待出来时,叶清荷几人早已离去,文可依和叶清瑶倒是还等着。 几人上了马车,文可依欲言又止,叶清欢抬头:“但说无妨。” 文可依:“姐姐,今日之事虽非你之过,但毕竟是舅母管家,今日回去只怕他们又要找你麻烦。” 叶清瑶一脸不忿:“大姐姐当真是糊涂,明面上是替你解围,实际上恨不得什么都往你身上推。” 见两人如此,叶清欢无所谓的笑了笑她的手:“无妨。” —— 未央宫 南宫玉珏气得摔坏了好几个茶盏,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摔累了南宫玉珏这才坐下恶狠狠开口:“好一个叶清欢,好一个叶清云,敢让仙儿当众难堪,本宫绝不会放过你们。” 见南宫玉珏缓了缓,属下这才艰难开口:“主子被为了这种小事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一人急匆匆跑进来:“主子不好了,杭州出事了。曾平传来消息,只怕消息捂不住了。” 南宫玉珏一脚踢过去:“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来人吃痛却不敢躲闪。 南宫玉珏:“说!怎么回事?” 被踢的那人忙开口:“金先生说八府巡按贪污赈灾款的事被六皇子的人发现了,如今得赶紧想个法子。”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杭州大旱的消息就会传入京城,到时候圣上定会派人赈灾,如果我们能把这件事抢过来那或许还能保住巡按大人,否则……” “怕的是连累到五皇子殿下。” “我有一法可拖延几个月,若是这几个月有法子解决,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南宫玉珏摆摆手:“都下去!” —— 上书房 皇上扶额:“你说寡人是不是错了?若是寡人对他们多点儿关心,他们就不会过得如此……” 高公公:“圣上自有自己的打算。” 南宫离:“阿昭,是朕不好,险些连累你一双儿女。” “阿昭与寡人从小一起长大,若雪又与端康情同姐妹,然而我们都对他们一双儿女不闻不问,才让叶家如此大胆。”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可寡人却不愿面对。” “如今若是寡人依旧不管不顾,只怕会引得武将寒心啊!” “叶家如此作为想来是欺负他们年幼可欺……” 皇上絮絮叨叨半天,想了想,随即写下两道圣旨:“高宏,明天一早你便去宣旨,届时好好敲打一番。” 高宏:“奴才遵旨。” —— 景阳宫 柳贵妃斜靠在软踏上,雍容华贵,金钗玉环,此时正悠闲地享受丫鬟的服侍,身边之人小心翼翼,害怕一不小心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皇后早逝,后位空悬,如今后宫就数柳贵妃权势最大,因此宫中之人都不敢有半分马虎。 四皇子慢慢品茶,一盏茶过后:“母妃以为这些女子谁可为儿子正妃?” 柳贵妃懒懒开口:“叶清欢是个聪明的,这些年国公府有崛起的趋势,可惜尚未及笄,暂时不宜。” “韩嫣儿虽也不差,可惜韩太傅年迈,她又无兄弟姐妹扶持,若韩太傅一死,她便毫无价值。” “莫雨馨之父手握重兵,可惜这丫头不好掌握。” …… 最终两人分析了半天最终才满意地将人确定下来。 —— 由于此次去的皆是未出阁的男女,故而张静并未前往,叶清灵被赶出皇宫,因此提前回到了府中,张静一脸震惊:“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 叶清灵哭哭啼啼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却故意隐去了自己陷害叶清欢的过程。 叶清松一回去就哭倒在母亲怀里,哭诉叶清松害他当场下跪,同样省去了自己的不是。 丫鬟哄了半天叶清松才沉沉睡去,看着一家一双儿女如此,张静直恨得牙痒痒。故而叶清欢姐弟一回府,就被张静安排在门口的人拦住:“三小姐,二少爷,夫人有请。” 来到云梦轩后,张静已经怒气冲冲地等着,叶清松哭累了已经睡下,只有叶清荷叶清灵姐妹随张静等着。 待叶清欢姐弟一踏入房门,一盏热茶扑面砸来,两人堪堪躲过。 叶清欢抿嘴一笑:“哟!二婶婶这是何意?” 张静大骂:“你们这两个个黑心肝的,害得灵儿与松儿受此大乳,你们还不跪下赔礼道歉。” 叶清荷在一旁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言不发,任由张静误会。 叶清欢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二婶婶,大姐姐可有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告知了你呀?” 张静一愣:“关仙儿什么事,你扯她做什么?” 叶清欢无奈:“看来二婶婶并不知道。” 张静一拍桌子:“放肆,你害得灵儿被贵妃责骂,叶清云害得我松儿被众人取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来人啊!给我狠狠地打。” 眼见余光看见文可依悄悄退了出去,初一十五,花好月圆正要上前,却被叶清欢一个眼神制止了,四人只得按兵不动。 叶清瑶顿时坐不住了:“二伯母,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啊!如今恼羞成怒还想动手打人吗?” “是叶清灵想推三姐姐去损毁贵妃娘娘的兰花,谁知害人不成反累己,二婶婶不去怪她,怎么想着要来责怪三姐,未免有些不讲道理了。” “再说叶清松,是他自己挑衅在先,自取其辱在后,你不管自家儿女,怎的却怪起旁人来了?” 张静一拍桌子:“叶清瑶你少管闲事。” 叶清瑶一脸不服气:“我说错了吗?还有叶清松,咄咄逼人,自取其辱又能怪谁?百花宴那么多人你不会自己去打听打听吗?” “大姐姐也是,来得那么早,你就不会给二伯母解释解释吗?” 叶清荷微怒,这个蠢货好端端的怎么把她也拉扯进来了,抬头却换上一张笑脸:“妹妹误会姐姐了。” 叶清瑶气急手指着叶清荷:“你少装了,每次都一幅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样,结果那次你吃过亏?” 叶清灵也怒了:“关你们三方什么事?趁早滚回去少管闲事。” 张静震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下人们一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由有些犹豫,却也有不怕死的上前按住叶清欢姐弟就要动手。 叶清欢不怒反笑:“二婶婶当真要大刑伺候?可莫要后悔。” 张静被激怒:“我还怕你不成,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打。” “叶夫人好大的威风啊!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侯府的主人呢?”一声震怒的男声传来,下一秒,门帘被下人掀起,一白一红两道身影随即踏入。 白衣男子怀抱古琴,红衣男子双手环抱,两人直接来到主位坐下。 门外下人跪了一地,张静虽不认识白衣男子,却见过他身侧的红衣男子,赶忙下来带领众人跪倒在地:“臣妇参见六皇子殿下。” 去了百花宴的叶清荷与叶清瑶:“参见六皇子殿下,参见郡王爷。” 张静一愣,怎么又多了个郡王,想来定是旁边白衣之人。 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守在门外的吴嬷嬷,吴嬷嬷低下头不敢言语,实在是叶清欢等人前脚刚进门,后脚这两人就来了,她倒是想大声吆喝,却被红衣男子抬手制止了,六皇子一个眼神就吓得她瑟瑟发抖,她常跟在张静身边,自然认得这是六皇子,有几条命敢开口通报。 张静陪着笑脸站起来:“六皇子殿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却见刚刚还笑着的六皇子突然脸色一变一拍桌子:“放肆,谁让你起来了?” 第64章 册封世子 吓得刚刚起身的张静等人又跪倒在地,叶清欢等人正要下跪,南宫玉琦突然手一抬:“二夫人母女跪下,其他人免礼。” 叶世明听到消息赶来就见张静母女跪在地上,南宫玉珏与洛行川一脸严肃地坐在上面。 叶世明连忙陪笑:“不知皇子殿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南宫玉琦嘴角扯出一抹笑,指了指身侧之人:“这是润郡王。” 叶世明连忙见礼:“参见郡王爷。”洛行川摆摆手。 南宫玉琦继续道:“父皇赐给叶姑娘一把古琴,叶姑娘出宫匆忙,忘了带走,闲来无事,我与子润便将琴送来,谁知刚好看见了一场好戏。” 没注意到南宫玉琦嘴角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叶世明大喜,看来还是大女儿给他涨脸。 顿时觉得脸上有光:“清荷,还不快谢过六皇子殿下与郡王爷。” 叶世明只顾自己开心,全然没有发现叶清荷羞红的脸和低得不能再低的头。 见叶清荷不动,叶世明直接上前推了推叶清荷:“人家六皇子等着呢?你还不快去。” 叶清荷还没说话,叶清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二伯父,你该不会以为这叶姑娘说的是大姐姐!今日宴席圣上可是点名将琴赐给了三姐姐。” 叶世明闻言顿时一愣,一脸不可思议。 见叶清瑶屡屡开口帮助叶清欢,南宫玉琦不由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洛行川突然冷笑:“叶大人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自家女儿是什么样的心理当真没数吗?” 说得叶世明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绿的。 洛行川不去管,径直走向了叶清欢:“这是圣上所赐,你可得保管好了,别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骗了去。”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氏母女:“若是有人强取豪夺,胆敢觊觎御赐之物可是杀头重罪。” “若是我没记错,这是忠勇侯府,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均是已故叶将军夫妇所留,有些人不要住的时间长了就把一切当成自己的东西了,切莫反客为主才是。” “叶清云,你乃是孔夫子关门弟子,凡事不必委屈自己。孔夫子门生遍布天下,四海之内多得是你师兄,若是有人不长眼的胆敢造次,自有你师傅替你做主。” 听闻此话,张静等人顿时瘫软在地。 南宫玉琦笑笑:“罢了罢了,这是你们叶家家务事,本宫也不过多参与,只是叶大人还是管好内院,不要落个内维不修的名声才好。”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早些回去了。” 叶世明立刻一幅狗腿子的模样:“下官送送六皇子与郡王爷。” 洛行川依旧冷着脸:“不必了,既然是来送叶姑娘的东西,那不如就请叶姑娘送我们出去可好?” 叶清欢点点头:“妹妹一起!” 叶清瑶点点头,随叶清云一起将六皇子和洛行川送了出去。 一路上,叶清欢欲言又止,碍于六皇子等人在场也不好发问。 待两人离开后叶世明黑着脸抬手就给了张静一个巴掌,打得张静只发懵,一脸不可思议:“老爷,你打我?” 叶清荷扶起张静满脸不悦:“父亲这是何意?” 叶清灵则是直接跳起来:“父亲,你凭什么要打母亲,母亲如此辛苦操持家务……” 叶世明大吼一声:“闭嘴” 继而满脸愤怒:“你是一点儿都不长记性,你忘了六皇子与郡王爷刚刚是怎么说的了?” “你这疯妇,你想害死全家不成。” 再说文可依,见张静准备为难叶清欢,深知自己无能为力,只得来到慈薇堂搬救兵。 桂嬷嬷见文可依回来,大喜:“表小姐可回来了,老夫人正念叨着呢。” 叶老夫人正准备休息,待听到文可依讲了宫中与云梦轩发生的事情,不由怒火中烧。 随着文可依急匆匆赶来云梦轩,见叶氏姐弟无碍这才慢悠悠坐上主位:“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张氏留下。” 待只剩下张静夫妻两人,叶老夫人随手将手边的花瓶扔过去,破口大骂:“张氏,你这个黑心肝的,你们全家吃的住的用的那一样不是老大夫妻留下来的,你不仅不感恩,反而变本加厉折磨他的儿女,你良心何在啊?” 张静一幅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母亲,儿媳知错了。只是叶清云既是孔夫子的弟子,不如您去说说,让他把松儿也带上,都是自家兄弟,一起学习不是更好嘛!彼此也有个照应。” 叶老夫人气急,这张氏是当真不知道自家儿子几斤几两啊! 若不是自己已从文可依口中得知宫内情况,只怕都要被张静给骗了。 按文可依所言,叶清欢姐弟得到皇上青睐,想来侯府就快变天了。 叶老夫人:“胡闹,若是孔夫子能看上他,何需清云多嘴,若是孔夫子看不上他,清云多嘴只会惹得夫子厌烦。” “再说了,你怕不是忘了你是如何对待他们姐弟的了,就凭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叶清云会替你儿说话。” 张静脸色一变:“他若是不依,就把他们赶出去。” 这话一出,叶老夫人都惊呆了:“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就不怕被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日后若是让我再听到这种话,你们全家就给我滚出侯府。”说罢直接起身离去。 气得叶世明又给了张静一个响亮的巴掌。 折腾了一天,叶清云早早就睡下。 翻来覆去睡不着,正郁闷时,窗户突然被风吹来,叶清欢起身关上窗户。 一回头,桌前赫然坐着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洛行川,叶清欢一喜,继而皱下眉头一言不发。 洛行川放下手里的茶杯解释:“我的确是朝阳公主之子,年幼时身体不好所以送去了蝶仙谷跟随师傅学医,回京后也没有与旁人联系,前不久才进宫与舅舅相认。” “仙儿,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洛行川一脸哀伤。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叶清欢突然一下子瘫坐在地,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有一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记忆中,只有极少数人会喊这个名字,却不记得还有洛行川在内。 见叶清欢痛苦不已,洛行川心疼的抱住她,眼含泪花:“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想了,现在就已经很好……” 次日清晨,一大早就听见院子里闹哄哄的,有小丫鬟急匆匆跑来:“小姐,圣旨来了。” 摆好接旨的香烛文案,叶家众人齐齐跪倒在地。 圣上身边的高公公展开圣旨,声音尖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上柱国大将军、忠勇侯爷叶世昭之子叶清云,聪慧无双,才智过人,守孝期满,现特封为忠勇候府世子。” “钦此!”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张静一脸不可思议,叶清松则差点儿跳起来。 高公公满脸笑意:“叶世子,接旨!” 叶清云不卑不亢:“谢主隆恩!” 高公公手一挥,后面一支整齐的队伍瞬间走了出来,高公公朝着叶清云行礼:“世子爷,这是圣上赐给您的护卫,一共二十人,从此刻起这些人只听世子爷吩咐。” “圣上说了,您刚封为世子难免有人不服,为防有人对您不利,所以赐下了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世子爷可放心使用。” 茯苓递上一袋银子,高公公满意地收下。 想到接旨时叶清欢姐弟迟迟到来,又联想到传言,不由冷下脸来:“世子爷,咱家说句不该说的,既然已经回府那您与三姑娘就该住回自己从前的院子,没有道理客人住主屋,主人反而去偏远地方的道理。” 话是对着叶清云说的,眼神却冷冷地望向张静等人。 叶清云微微行礼:“多谢公公!” 高公公压低声音:“圣上说了,待世子成年或是有所建树便可直接继承爵位。一旦出现机会,世子可要好好把握。” 叶清云:“多谢!” 高公公拂尘一甩:“时候不早,咱家也该回宫了。” 众人:“公公慢走。” 第65章 韩嫣儿定亲,命运转折 叶清松气得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想要去打叶清云,然而还没碰到叶清云就被高公公留下的人一把扔了出去。 一时间吓得众人瘫倒在地,谁也不敢再上前。 由于叶清云被封为世子,侯府风向慢慢改变,有些丫鬟仆人直接投靠了叶清欢姐弟,因此蔷薇园倒是过了几个月的消停日子。 只听过四皇子妃同前世一样上欧阳阁老之孙女欧阳青青,侧妃也同样是大理寺卿之女江采颦。 虽说当日问可依找来叶老夫人并没有什么作用,然而叶清欢却也承她一份情,与她走得近了些。 眨眼就快到韩嫣儿定亲之人,夏日炎炎,叶清欢热得受不了,正在院子中纳凉,这几个月叶清云功课渐长,每每叶清欢去书院看望叶清云孔夫子都会好一顿夸赞。 洛行川依旧按时去教叶清云习武,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叶清欢却不敢掉以轻心。 收到韩嫣儿的请帖更是忧心忡忡,记得前世就是在韩嫣儿定亲宴上韩太傅出了事,夫家退婚,韩嫣儿名声一落千丈。当时的自己自身难保,并未前去,因此并不知晓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马车在韩府门外停驻,一入眼,便是门外两座庄严的石狮子,大门漆黑,上端挂着一块烫金牌匾,气派的“韩府”两字赫然现于眼前。 刚下马车就看到莫雨馨,莫雨馨蹦蹦跳跳跑过来,莫夫人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家女儿。 见叶清欢与莫雨馨前来,正在门口迎客的韩嫣儿忙迎上来一左一右挽住两人手臂:“欢儿、雨馨你们来了。” 今日的韩嫣儿穿得格外喜庆,一身大红色一群,头上也是罕见的戴了许多华丽的珠钗首饰。 莫雨馨打趣:“哎哟哟!不愧是快要成亲之人,果然并非我等平庸姿色可比。” 韩嫣儿轻挥手帕:“讨厌!我们赶紧进去!” 三人还没进门,就听见炮仗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过头,原来是男方家来人了。 叶清欢抬眸,只见身着红衣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两侧两个大大的贾字,叶清欢一愣,是他。 不由发问:“嫣儿姐姐,今日前来下聘的不知是何家?” 韩嫣儿一愣,继而拍拍额头:“是我糊涂了,忘了告诉你们,爷爷为我选的是九门提督之子贾明。”说着娇羞地低下头。 叶清欢瞬间呆愣原地,就是当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流氓,他怎么配得上韩嫣儿,都怪自己前些日子忙于叶府的事情,忘了这茬。 前世自己浑浑噩噩,也没有去打听韩嫣儿原本定下的夫家是谁,早知道是此人,应该早点儿阻止。 叶清欢正打算说些什么,只见男方家已经进了门,只能暂时不语,进门后一切按部就班,媒婆在一旁说着喜庆话,却见贾明偷偷摸摸离去。 见叶清欢盯着一个方向看去,莫雨馨显然也看到了贾明的身影,心念一动,拉着叶清欢就偷偷跟了上去,并叮嘱丫鬟不必跟来,茯苓和月圆正要跟上也被叶清欢阻止了。 见贾明绕到了韩府的后花园,莫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偷偷来后院见嫣儿。” 叶清欢摇摇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两人正欲离开,然而下一秒出现的人却惊呆了两人。 只见一戴着斗篷之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不知道与贾明说了什么,只见那人不知将什么递给了贾明,贾明便满意离去。 待贾明离去,那人摘下斗篷,是韩楚楚的贴身丫鬟,下一秒身怀六甲的韩楚楚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待两人回到前厅,礼单也已经念完,韩楚楚端了一盘糕点递给韩嫣儿,韩嫣儿直接放入口中,两人阻止不及。 叶清欢正考虑该如何阻止贾明与韩楚楚的阴谋,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异香,抬头就见韩嫣儿接过丫鬟手中的茶敬给韩太傅,心下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喝过茶的韩太傅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韩嫣儿急得大叫:“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叶清欢小声吩咐:“茯苓,你立刻去报案,月圆,去请大夫,要快。” 说着趁乱掏出银针刺入韩太傅体内,下一秒,韩太傅突然倒地不起。韩夫人一边扑倒在地痛哭不止,韩楚楚临盆在即没有趴地上,却哭个不停,让人看上去伤心欲绝,只有叶清欢看见她们一脸得逞的笑。 见此情形,人群不由议论纷纷。 “这安乐郡主定亲,韩老爷子就没了,这贾家怕不是会反悔!” “谁说不是呢?这安乐郡主还没出生就死了爹,一出生就死了娘,刚定亲韩太傅也遭遇不测。” “哎!看来还真如传言所说,克父克母克亲人,不然怎么韩家就只剩她一人。” …… 贾明越听越气愤,突然站出来:“各位,请给我做个见证,我贾家与韩府的婚约就此作罢!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罢一抱拳,准备离去,却被莫雨馨拦住了去路。 听着众人的编排,莫雨馨气得语无伦次:“你们胡说什么,快闭嘴。” 再见贾明这个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你……”然而话没说完就被莫夫人拉住,冲她摇摇头。 韩嫣儿听闻此言,差点儿站立不稳,丫鬟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哟!还不让人说了?”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叶清欢突然上前一步,冷着脸开口:“诸位且慢,姑且不论韩太傅是否还能救,嫣儿姐姐也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你们如此议论不怕圣上降罪吗?” “贾公子,你作为九门提督之子,嫣儿姐姐的未婚夫婿,韩家出事你一走了之,此举不觉得不妥吗?” 贾明冷笑一声,双手环抱:“你都说了是未婚夫婿,既然未婚,那随时也可以退婚。” 韩夫人突然站了出来:“各位非常抱歉,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我做主,韩家与贾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韩嫣儿一脸不可置信:“婶婶” 韩楚楚一把拉住韩嫣儿:“好妹妹,娘亲都是为了你好!” 然而不等众人反应,韩夫人再次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几家店铺的转让协议:“贾公子,今日之事是韩家连累贾府的名声,这些铺子就当是韩府的赔偿!” 说着不顾韩嫣儿反对,一个眼神,便有丫鬟使劲儿拽着韩嫣儿的手在协议上按了手印。 叶清欢与莫雨馨阻止不及,被推倒在地。 贾明欲走,却被韩嫣儿拦住:“今日你不给我说法休想离开。” 贾明一脸不耐烦:“是你自己端茶毒死了你爷爷,你还想要什么说法?”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猛然闭了口。 韩嫣儿:“来人啊!” 然而除了几个小丫鬟,竟无一人动弹,韩嫣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连你也背叛我?” 有人看不过打算替韩嫣儿说话,然而韩夫人却直接打断:“太傅大人骤然离世,郡主这是受不了打击有些魔怔了,大家不必在乎。时候也不早了,各位早些离去!” 见众人打算离去,叶清欢突然大笑出声:“韩夫人,据我所知,韩太傅只有一子韩威,早年已经去世,你们不过是韩家旁支,韩太傅好心收留你们,如今韩太傅出事,你一不去追究凶手,二不主持大局,只想着息事宁人,更是不过嫣儿姐姐反对,自做主张将几间顶好的铺子赔给贾家,你觉得合适吗?” “诸位有不少曾经得过韩太傅恩惠之人,你们当真要看着韩太傅唯一的孙女被人欺辱至此吗?”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多时果然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韩夫人,你此举确实不妥。” 第66章 逆天改命 听闻此话,韩夫人顿时急得不行,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就见韩嫣儿迷迷糊糊的样子,知道是药效起了,顿时喜上心头。 拉过韩嫣儿:“好孩子,告诉大家,是不是你自愿退婚,自愿用店铺补偿贾家的?” 韩嫣儿点点头:“是的。” 韩楚楚有些急:“你是不是还想同大家说些什么?” 韩嫣儿点点头:“是啊!爷爷死了,以后韩家由婶婶做主,嫣儿愿意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见韩嫣儿如此说,本来想替她出头之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一人犹豫再三:“郡主,以后若有何时,可到翰林院来寻萧某,萧某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见韩嫣儿不语,那人也只得悻悻离去。 一时间,众人纷纷告辞,韩楚楚一脸不悦地看向叶清欢与莫雨馨两人:“怎么,你们还不走,打算留下来吃晚饭吗?” 叶清欢但笑不语,下一秒,京兆尹杨大人便带人前来将韩府团团围住。茯苓初一也不动声色回到了叶清欢身侧。 杨大人身侧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叶清欢大喜,这是太医院的王太医,有他在就事倍功半了。 茯苓小声道:“我去报案时恰逢此人也在,听到来龙去脉执意要来。” 月圆:“大夫已在门外等候。” 叶清欢点点头,原以为就算大夫不中用,她也能暗中出手,如今有王太医在此,事半功倍。 杨大人:“各位,本官本来是来参加韩府定亲,然而如今看来,韩太傅涉嫌被人谋害,因此请大家暂时不可离开韩府。” 一个眼神,仵作立马上前检查,众人只得坐回位置静静等待。 叶清欢想要趁人不备偷偷收回银针,然而却被仵作抢先一步,下一秒仵作惊喜道:“大人,韩太傅还有气。” 王太医一听,顿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韩太傅身边,见到旁边痴痴呆呆的韩嫣儿,眉头一皱,索性将韩太傅扶坐在椅子上,一左一右同时替两人把脉,一把脉,对着杨大人点点头,杨大人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喂给韩嫣儿,适才忠心的丫鬟连忙扶住自家小姐。 韩夫人想要阻拦却被官兵拦住,一时间急得不行。 王太医掏出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入韩太傅几大穴位,一口黑血喷出来,韩太傅悠悠醒来,韩嫣儿也渐渐变得清明。 见韩太傅死而复生,有人欢喜有人愁,韩夫人瞬间瘫倒在地,韩嫣儿扑在韩太傅怀里痛哭。 王太医一脸严肃:“韩太傅,你是被人下毒了。” 韩太傅想要起身却没成功,只能轻轻抱拳:“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摇摇头:“韩太傅严重了。” 叶清欢手心惊顿时吓出冷汗。 “郡主适才神智不请,想来也是被人下了药。郡主与太傅所中之毒均来势汹汹,老夫推断中毒不过两个时辰。因此想查看一番今日太傅与郡主所有食物茶水等。” 韩太傅:“那就有劳太医仔细检查一番。” 不多时便有丫鬟将今日两人所食用之物端了过来,韩夫人一脸绝望,原以为韩太傅已死,韩嫣儿又被他们控制,故而并未及时清理掉茶水和糕点。 果然,王太医脸色一变,端起茶水与糕点走过来:“只有这两样东西有问题。” 韩嫣儿恍然大悟,走过去抬手一巴掌打在韩楚楚脸上,韩楚楚一脸不可置信:“妹妹你做什么?” 韩嫣儿一脸不屑:“我呸,你也配当我姐姐?你们不过上旁支,爷爷可怜你们,让你们住在韩府,你们却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不仅公然向我和爷爷下毒,还收买了几乎府中所有的下人,恩将仇报。” 韩嫣楚楚一脸无辜:“妹妹误会了,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 韩嫣儿直接打断:“你住口,糕点是你亲手喂我吃的,茶水是婶婶亲手递给我的。就连那些所谓转让铺子的协议,也是你们强行抓住我的手按的手印。难道不是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两人一时语塞。 叶清欢突然发笑:“这两种毒到底是谁下的,搜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闻言贾明一惊,正欲逃跑,却被眼尖的衙役抓回来扔在地上:“大人,此人想逃,被我等抓了回来。” 叶清欢:“若不是心虚怎会悄悄逃走。” 贾明恶狠狠地瞪着叶清欢:“你闭嘴。” 叶清欢但笑不语,下一秒,一下子从他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王太医接过,果然韩太傅中的毒就是此药。 贾明也愣了,下一秒,冲着韩楚楚扑过去:“你这个贱人,你不是告诉我这是催情药,你今晚把韩嫣儿送来我床上让我提前服用吗?原来你想害死我呀!” 众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打算害死韩太傅嫁祸给贾明,再把韩嫣儿送过去,把贾明的死算在韩嫣儿头上,届时一石多鸟,韩家全部归他们所有。 贾明越想越气,挣脱官差冲着韩楚楚而去,韩夫人想要阻止却被人故意绊倒。 眼见没有人管自己,韩楚楚只得不停躲闪,连连后退,官差也不去管,退无可退之下被贾明按在地上一顿毒打。 韩太傅已经好了许多,却还是没法站起身来,只得虚弱地开口:“杨大人,韩家母女意图谋害我与嫣儿,就请杨大人将其收押,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韩家母女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从此以后再不是我韩家人。” “至于这些背主的东西,或打杀,或发买,待大人查清案子之后任凭大人打落就是。” “贾家既然无意,那两家婚事就此作罢!还请诸位做个见证。”说完深深鞠了个躬。 听到要被抓走,一时间哀嚎、求饶声一片。 韩嫣儿的贴身丫鬟紧紧抓住她的裙子:“小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求求你救救我。” 韩嫣儿还没开口,一丫鬟便一脚将她踢开:“我呸,小姐对你恩重如山,你却背叛小姐,还有脸求饶。” 见已经抓到罪魁祸首,杨大人也不久留,直接一声令下:“将人带走。”见此,洗脱嫌疑的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去。 莫雨馨泪眼朦胧:“嫣儿,你没事就太好了。” 叶清欢:“嫣儿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若有什么事,你尽管差人来叶府告知我一声,我一定竭尽全力。” 韩嫣儿抱住两人:“谢谢你们!在所有人都抛弃我,放弃我的时候只有你们站在我身边。”三人相拥而泣。 叶清欢:“韩太傅刚醒,需要你照顾,你一定要坚强。” 韩嫣儿含泪点头。 待众人离去后,王太医继续道:“我虽替你控制住了毒素,但是还需好生将养,每日用热水泡澡半个时辰,我再开一副方子,你吃一个月,余毒可清。” 韩嫣儿跪倒在地:“多谢王太医再造之恩。” 王太医连忙扶起:“郡主多礼。以后还需小心才是。” 韩太傅:“若不是杨大人前来,只怕抓不到人啊!就是不知杨大人与王太医为何突然到访?” 王太医:“你当我们真的是来吃席的?” 韩嫣儿不解:“难道不是吗?” 王太医:“今日我恰巧在京兆尹府与杨大人下棋,有一丫鬟匆匆来报案,老夫便同来一趟。” 韩太傅:“那丫鬟何在?” 王太医:“我们到韩府时那丫鬟便不见了踪影。” 韩太傅:“要不是王太医及时赶到,恐怕老夫早已命断黄泉。” 王太医摇摇头:“老夫与杨大人到时,门卫已有大夫等候,想来便是老夫不来韩大人也定于大碍。” 见四下无人,王太医又道:“若不是有人提前用银针封住了你的心脉,只怕就算老夫赶到也回天乏力了。”说罢展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三枚银针。 见此银针,韩嫣儿突觉很熟悉,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是她。 第67章 杭州天旱,泉州兵变 得知韩嫣儿成功退亲,叶清欢暗暗替她开心,经过定亲那日的事情,韩夫人母女被彻底赶出家门,韩府也彻底清换了下人。 虽说贾明被释放,但也被他爹狠狠收拾了一顿,短时间内不会再作妖。 得知韩楚楚流产,叶清欢一脸疑惑,茯苓兴奋地说道:“听说贾明被抓走后,在途中两人发生口角,不知怎么地贾明突然发疯一下子撞向韩楚楚,韩楚楚猝不及防摔倒正好撞在石头上就流产了。”等官差发现已经晚了。 “听说韩楚楚流产后就被欧阳家赶出来了,本就是因为韩楚楚怀孕,韩太傅施压,欧阳家才被迫娶了她,如今韩家不认她,她又没了孩子,欧阳家可不是得把她扫地出门嘛!” 想着这也算是改变了韩嫣儿的命运,想来她定不会像前世一样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了!叶清欢不由舒了口气。 看见茯苓手舞足蹈的样子,初一十五花好月圆忍不住笑了,来了那么久,和茯苓也混得很熟悉了,不似刚来时候的拘谨,三人相处融洽,叶清欢也很是开心,日子过得越发惬意。 话分两头,叶清欢这边舒畅了,南宫玉珏那边可就惨了,每天都有坏消息传来。 这一日,杭州快马加鞭传来消息,事情瞒不住了,由于知府贪污的赈灾银子,百姓闹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官府镇压不住。 未央宫 南宫玉珏坐在主位,一脸不耐烦地喝着茶,底下谋士一个个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近频繁接到不利的消息,众人皆知这位主子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在此时碰钉子。 见众人一言不发,南宫玉珏火气更甚,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平日里不是一个个都巧舌如簧吗?如今都哑巴了?说!杭州和泉州的事该怎么办?” 宋文竹小心翼翼:“四皇子急于表现,不如把他推出去,反正杭州知府明面上是他的人。至于泉州随便拉个替死鬼。” 也有人说:“不可,如此行事太过鲁莽,恐怕得不偿失。” “如今杭州旱灾,泉州作乱,理应早做打算。” 宋文竹:“杭州天旱失收,官府不仅扣押朝廷赈灾款。知府还将实际情况瞒而不报,让圣上误以为灾情并不严重,此乃重罪。泉州守将克扣军响,局势对我们不利,不如弃车保帅,舍去杭州知府同泉州守将。” “万万不可,杭州富庶,泉州兵权,那一样都不可以轻易放弃,还是想个折中的法子为妙。” “不如找两个无关紧要的替死鬼,先把此事遮掩过去。”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 “想来不日这两个消息就会传回京城,我们提前知道也有时间部署,如今最重要的是这两件事该如何同时兼顾。” “我们这边既然已经知道消息,想来其他几位皇子定然也已知晓。” “圣上得知此事,定会派钦差前往,到时候其他皇子肯定也会争取这个机会,如今应该想想该如何把这差事落到自己人手中。” 南宫玉珏握紧拳头,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主意,只得任由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 六皇子府 南宫玉琦同样坐立不安,杭州干旱,泉州兵变,他同样收到了消息,此时六皇子府的谋士也齐聚一堂。 一人道:“据此番传来的消息,杭州天旱失收,官府不仅扣押朝廷赈灾款,知府还将实际情况瞒而不报泉州守将克扣军响。” “明面上杭州知府是四皇子的人,泉州守将明面上是三皇子的人,但实际都是五皇子的人。” “那就让他自断臂膀,可别给他机会翻身才是。” “不错,这两件事圣上定然大怒,到时候只要咱们的人能当上钦差,定然能让他损兵折将。” “说得容易,克扣军响好办,可天灾人祸的可怎么解决?” 听着属下议论纷纷,南宫玉琦一言不发,思绪却飘到当日百花宴,叶清云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一切先安内而后攘外,天旱水灾,救人如救火,应开仓赈灾稳定民心,边陲动乱,全因戍边将领苛刻之故,可派文臣取代武将,用仁政招降更胜千军之力,至于盗绝私盐之弊,需法令先行而民方得守,适时自守者,轻恕,若有违者,立斩。” 南宫玉琦嘴角扯出一抹笑,我想我有办法了。 —— 御书房 南宫离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大发雷霆:“好得很啊!杭州天旱将近两年,百姓颗粒无收,知府却上报尚有余粮。泉州守将私吞粮响,导致泉州兵变,死伤无数。” 高公公忙递上一杯茶:“万岁爷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南宫离无奈:“高宏,你觉得寡人这些孩子谁可堪重担?” 高公公一愣,随即笑道:“几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龙,奴才实在不知。” 南宫离:“寡人就知道,问了也白搭。” 南宫离:“高宏,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高公公:“皇上恕罪,奴才实在不懂这些。” 南宫离:“没一个省心的。” 高公公安慰:“圣上放宽心,切莫伤了身体。” 南宫离道:“你让寡人如何放心?老三表面温文儒雅,背后却培植势力意图谋权。老四没什么才干,偏偏好大喜功,急于表现,外家手握重兵。老五是寡人捧在手心的孩子,样样都强,只是将来如若他即位,只怕其他皇子无一善终。老六倒是什么都好,可惜他生母之死一直耿耿于怀,实在让寡人为难啊!” 高公公:“圣上龙体要紧,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朝呢!” 南宫离无奈,只得点头应下。 次日一早,金銮殿上。 南宫离高坐龙椅之上,底下臣子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南宫离:“众爱卿平身!” 高公公例寻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南宫玉琦一个眼神,兵部尚书立刻站出来:“臣有本启奏,泉州守将克扣军响,导致兵变,急需镇压,还请圣上派兵前往。” 南宫离:“众位爱卿怎么看?” 镇北将军莫淮安站了出来:“臣愿领兵前往镇压。” 丞相也站了出来:“微臣认为,武力镇压只能管一时,还是派文官去比较合适。” “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还没处理出结果就被杀了邀功。” “武将蛮横,只会武力,逞匹夫之勇。” 一时间文臣武将争论不休。 眼看双方争执越发激烈,南宫离无奈出口打断:“天佑,此事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夏天佑站出来:“臣以为,泉州兵变可大可小,若是处理不好,容易引发更大的危机。因此可派文臣武将同时出发,倘若补发粮饷处理罪魁祸首可平息动乱,那其余人小惩大诫即可,如若不然,武将立刻武力镇压。” “如非万不得已,想来那些守城士兵也不愿谋反,只要把事情查清楚了,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南宫离拍手:“如此甚好,就这么办。众位爱卿以为派谁前去最为合适?” 众人皆知有莫淮安坐镇,这份差事明显是白捡一份功劳,顿时几方人马又开始争论不休。 有官员立刻站出来:“臣以为,五皇子文韬武略,才智双全,可派五皇子前往。” “臣以为,六皇子久经沙场,更容易与莫将军协商部署,还是六皇子合适。” 一时间,众大臣吵得不可开交,南宫离突然开口:“够了,朕自有主张。” “夏天佑,莫淮安听旨,寡人命你们二人明日点兵一万出发泉州,一切事宜由天佑负责,莫将军全力配合。”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有所伤亡,能和平沟通最好,如若不然,直接将判军斩杀,另选贤能担任守将。” “兵部立刻准备粮草。” “微臣遵旨。”几人齐声应道。 第68章 请旨赈灾 见此事已定,争论下去毫无意义,众人也不再争执,南宫玉珏一个眼神,户部尚书马上站出来:“启奏陛下,杭州大旱,民不聊生,人口骤减,臣请陛下恩准派人前往赈灾。” 南宫离:“众位爱卿以为派谁前去最为合适?” “臣以为三皇子可堪重任。” “臣以为四皇子可堪重任。” “臣以为五皇子可堪重任。” “臣以为六皇子可堪重任。” 一时间,推荐那位皇子的都有,南宫离一时不知该派谁前往。 底下大臣吵个没完没了,南宫离道:“天旱乃是天灾,不管是谁去了都不是打着钦差的名头便可,而是必须做出成绩。必须把天旱的事情解决了,去的人可要立下军令状,若是成功重重有赏,若是失败同样也要接受惩罚。” 闻听此言,四皇子第一个坐不住了,原本以为能捞好处,贪墨赈灾银两,但是倘若要立下军令状可就得不偿失了。 四皇子生怕这差事落到自己头上事没办好反而受罚,顿时开口:“父皇,儿臣以为,此事还是应该给其他人一个机会才是。” 三皇子连连附和:“是啊!父皇,儿臣觉得老五老六就不错。” 两人一番操作直气得两人手底下的人连连摇头。 南宫离:“子润,你怎么看?” 洛行川出列,略一思索:“微臣以为,可派两位皇子共同前往。” 一时间便有大臣坐不住了:“若是两人同行,如何区分主次,底下人听谁的合适?” 洛行川:“这倒不难,杭州有桐庐县、淳安县这两个县旱灾最为严重,可让两位皇子各选其一,看谁先解决问题。” 南宫离:“老五老六,你们可敢应下?” 南宫玉珏、南宫玉琦齐齐回到:“儿臣愿意前往。” 南宫离:“好,既然如此,就以三月为限,既然杭州有桐卢县、纯安县这两个县旱灾最为严重,你们二人一人去一个县,看谁的法子最先解决困境就算谁胜,赢的一方可立刻封王,输的一方则罚俸一年。” “儿臣领旨。” 三皇子四皇子顿时傻眼,还以为会受多大的惩罚,早知道只是罚俸一年就不该推迟,然而如今后悔却也晚了。 南宫离快速在纸上写着什么:“这上面有桐卢县、纯安县,你们抽中那个县就去那个县。” 高公公端着盘子走下来:“两位皇子,选!” 两人随手拿了一张纸条展开,高公公大声念了出来:“五皇子纯安县,六皇子桐卢县。” 南宫离摆摆手:“下去准备准备,尽早出发。” 四皇子眼珠子一转,立刻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以为,赈灾如此大事,光是两位皇帝恐怕不妥,不如派些官员随行。” 南宫离:“依你看,你觉得谁适合担当此大任?” 四皇子:“儿臣以为,礼部尚书可去。” 南宫玉珏冷笑一声:“此事与礼部有何干系?” 南宫玉琦也道:“父皇,既然得带一人,那儿臣倒有一个人选,请父皇恩准让忠勇侯府世子叶清云随行。” “如若此番他有所建树也可名正言顺继承侯爷之位,倘若无功绩也算是一番历练。” 南宫离不解:“为何选他?” 南宫玉琦:“原因有二,第一,儿臣见叶家姐弟如今的遭遇不由想起从前的自己,二来上次百花宴,让儿臣见识到叶世子才能,因此想带他前往。” 南宫离脸色一变,却还是大手一挥:“准了。” 高公公尖声喊道:“退朝。” 走出大殿,见南宫玉珏等在一旁,南宫玉琦冷眼看去,本不欲搭话,谁料南宫玉珏主动迎上前来:“六皇弟可得当心,此去杭州路途遥远,可别……” “我倒要看看是你能力强还是我更甚,他日回来只怕你就不能与我同起同坐了。”说完哈哈大笑离去。 南宫玉琦一脸不屑,径直离开。 高公公等在门前,见洛行川出来,忙迎上去:“郡王爷,皇上有请。” 待来到御书房,高公公关上房门退了出去,洛行川正要行礼,南宫离连忙阻止:“以后没人的时候你不必向朕行礼。” “朕找你来是有件事吩咐,老五行事冲动,老六狠辣,两位皇子赈灾期间,你可游走于两县,随时关注进展,随时向朕汇报。不过你要记住,最好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行踪” 洛行川点头:“微臣遵旨。” 南宫玉离满意地点点头:“去!待他二人出发后你便紧随其后。” —— 青山书院 六皇子南宫玉琦的近身侍卫亲自来传话,让叶清云三日后一同前往杭州赈灾。 此时的叶清云一脸不解:“师傅,为何六皇子会选我同去?我与他并无交集。” 孔夫子也想不明白:“六皇子常年征战,想来也没有太多花花肠子,此番选你陪同,定然有自己的考量。” “你有一位师兄便是杭州桐卢县人士,名云天星,年方二十,颇有才华,三年前回乡探亲就再没回来,你此番前去可替为师前去探望一二。” 叶清云:“是。” 刚踏出书房,就看到宋文杰笑嘻嘻地等着,虽心内好奇,却还是走上前去见礼:“师兄。” 宋文杰憨笑:“世子,听说你要同六皇子前去赈灾,我想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我也想去涨涨见识。”说完一脸期待的看向叶清云。 见叶清云不搭话,宋文杰继续开口:“我本家中嫡子,奈何打小体弱,一直被家中庶子压了一头,若是此番能够成功有所建树,也好让父亲高看我一眼。”说着又止不住地咳起来。 叶清云一时心酸,却也无奈:“我与六皇子并不熟,不过我可以去说说,至于他肯不肯我就无能为力了。” 见叶清云答应的爽快,宋文杰不由大喜,欢天喜地回家报喜去了。 —— 宋府 听到儿子要前去赈灾,宋夫人大吃一惊连连摇头:“我的儿啊!娘就你一个孩子,杭州天高路远的你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屋的那个小畜生虎视眈眈,巴不得嫡出一脉不如他们,他好趁机夺权,你身体本就不好,怎么还去凑热闹?” 宋文杰:“母亲,此番我并不是胡闹,而且打算有一番作为,一来证明自己,二来也可以让父亲高看我一眼不是。” 宋夫人犹豫:“此去太过危险,母亲不能让你冒险。” 突然宋文竹的声音响起:“母亲果然疼爱弟弟,生怕嗑了碰了,我看也是,就别去吃那个苦头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而已。” “这山高路远的,要不是不小心丢了性命,可要连累母亲伤心难过了。” 宋夫人大怒:“小畜生,你说的是什么,成日诅咒自家兄弟,你成何体统?” “你个小畜生,不得好死,老天爷早晚收了你,我儿定然长命百岁。” 宋文竹一脸不同意的样子:“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知道的你是关心二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不得我好呢?” “我要是小畜生,那父亲成什么了?母亲说话可要当心,若是被父亲听见上次……” “二弟身体不好,还是好好在家养着!”说完哈哈大笑离去。 宋夫人恨得牙痒痒却拿这个庶子毫无办法。谁让自家儿子身体不好,庶子又在老爷面前的脸。 待离开前厅后,宋文竹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一脸严肃,如今他表面上是三皇子的人,实际却在替五皇子办事。 五皇子命他潜伏在三皇子身边,谁料如今三皇子又让他去五皇子身边潜伏,一时间没了主意。 突听下人来禀,五皇子命他同往杭州赈灾,这下总算是对三皇子有个交代,也能在五皇子身边大显身手了。 回头看向屋内,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69章 杭州之行 得知南宫玉琦要带叶清云一同赈灾,叶清欢不由有些担忧,此去杭州路途遥远,祸福难料,然而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此时,南宫玉琦大队人马已经等在城门外,南宫玉珏等不到叶清荷,于是故意带人经过六皇子所在之地故意找茬:“六弟,希望你不要太让我失望,可别辜负了父皇给你的机会,下次见面就该向我行礼了。”说罢扬长而去。 南宫玉琦没什么反应,手下人倒是开始怒了:“五皇子这是什么意思,诚心找不痛快。” 南宫玉琦抬头瞪了一样,众人纷纷闭嘴。 叶清欢等人还在依依惜别。虽然已经叮铃过很多次,叶清欢还是很不放心。 叶清云一脸无奈:“姐姐,你就放心!有初一十五跟着,而且六皇子征战过许多次,他带的人肯定都是厉害的,我不会有事的。” 叶清欢还是不放心,将三个锦囊交给叶清云,并嘱咐:“云儿,到了杭州后若是迟迟没有进展可打开蓝色锦囊,到时候定有些用处。” 见叶清欢还在喋喋不休,木婉儿将人拉住,指了指大部队:“好了,欢儿,时候也不早了,云儿他们也该出发了,那么多人等着呢?” 木婉儿:“云儿,你只记住,凡事尽力就好,若是有事及时传来消息,国公府定会全力以赴。” 叶清云坚定点头:“好,多谢木姐姐。” 行礼过后翻身上马,眼看着车队越走越远,叶清欢不由红了眼眶。 木婉儿:“好了,欢儿,云儿总要学会自己成长不是吗?” 叶清欢点点头:“好久没去看望外祖母了,婉儿姐姐,待会儿我先同你前去国公府。” 木婉儿一脸欣慰:“老夫人早就想你了,只是碍于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今日你去她定会很开心。” —— 宋府 宋文杰睡得迷迷糊糊的,睡眼朦胧的看向窗外,见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想着天还没没亮再睡一会儿,谁知翻来覆去几次天色依旧没亮,不由纳闷今日的夜怎么那么长。 等到宋文杰终于意识到不对,一脸疑惑地起身打开房门时,只见日头高挂,显然已经正午,走出房门发现房间的门窗全部被人用黑色的布围了起来。 急得宋文杰原地转圈,一脸崩溃,一时忍不住大声咆哮:“这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下人各自干活,不予搭话,只见宋夫人在丫鬟簇拥下走了进来:“别吵了,是我。” 宋文杰焦急万分:“娘,你这是干什么呀?” 宋夫人:“儿啊!娘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六皇子他们早就走远了,就听娘的话乖乖回书院去!” “娘不求的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宋文杰一边抱怨一边飞快的穿好衣服向院外跑去,刚到门口见下人牵着一匹马路过,赶忙抢过翻身上门追了出去。 仆人一脸惊吓:“夫人,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管家急得上前一步:“夫人,要不要派人去追?” 宋夫人摆摆手,喜笑颜开:“随他去!现在只怕六皇子早就走远了,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管家犹豫着开口:“夫人,此次明明是立功的好机会,若是赈灾不成也有六皇子担着,若是成了还能压那边一头,何乐而不为?夫人为何不允少爷前去呢?” 宋夫人叹气:“我也想让文杰前去,只是山高路远,万一宋文竹那个小畜生使什么阴招,我的文杰心思单纯可怎么招架得住?” 管家:“若是夫人担心,可以多派人手保护少爷也是一样的。” 宋夫人摆摆手:“我意已决,我只有这一个孩子,绝不能让他离开我的眼皮子底下,更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管家无奈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果然不一会儿,宋文杰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下人牵过他手里的马,宋文杰则一脸失望的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管家:“夫人,这……” 宋夫人:“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待一会儿!晚上再给他送些吃的。” 到了也要,管家几次派人前去送饭都不见宋文杰开门,也不应答,谁知第二日一早还是没有反应,管家见事不对请示夫人后忙让人撞开房门。 只见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显然昨晚就无人入睡,桌子上有一封信,管家将信交给宋夫人,宋夫人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家儿子的笔迹。 “母亲大人在上 请恕儿子不孝,儿子自知此去凶多吉少,但儿子定会小心行事,避开宋文竹耳目,保护好自己安全,儿子已连夜离开,母亲不必派人来追,也不必挂念。 不孝子宋文杰拜上。” 看完信宋夫人顿时瘫软在地。 —— 杜国公府 因着叶清欢的到来,国公府瞬间热闹了许多,叶清欢一进门就扑进杜老夫人怀里:“外祖母,欢儿好想你。” 杜老夫人佯装生气:“你这小泼皮,还说想我老人家,那怎么不来看看我?” 叶清欢拉着杜老夫人撒娇:“这不是最近太忙嘛!都是欢儿不好,这次欢儿一定多在国公府住几日,好好陪陪外祖国。” 一听此话,杜老夫人顿时眼前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木婉儿抿嘴一笑:“好了,老夫人,欢儿,时候不早,该用膳了,我们边吃边聊!” 说着便有丫鬟端着托盘讲食物一一抬上了桌子,叶清欢扶起叶老夫人上桌。 见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叶清欢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石头?” 来人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身行礼:“见过清欢姐姐。” 叶清欢满脸惊喜,当日怕石头在叶府出事,有负丽莹所托,故而将石头送到了国公府,这才几个月,石头就长大了许多。 叶清欢拉过石头:“快让姐姐好好看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石头:“老夫人和木姐姐都对我极好,身上的伤早就好了。” 叶清欢:“那就好,下个月就是八月十五,到时候找到你爹也算是对你母亲有个交代了。” 石头:“清欢姐姐,谢谢你!” 叶清欢微笑着摇摇头。 木婉儿:“好了,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 一晃又过了几日,见叶清欢总是呆呆的看向窗外,刚刚踏进屋子的木婉儿轻轻放下手中的甜点:“欢儿这是又在想云儿了?” 叶清欢回头:“云儿已经出发好几日了,也不知一切是否顺利?” 木婉儿:“放心!有初一十五在,又有暗卫,还有那么多随从,不会有事的。” 见木婉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叶清欢笑笑:“大概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婉儿姐姐,这次回去我打算带上石头,八月十五将至,我该带他前去寻找亲人了。” 木婉儿点点头:“好。” 待木婉儿离开,叶清欢这才微微皱起眉头,前世也是这个时候,杭州旱灾,泉州兵变,朝廷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事情平定。 前世依旧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前去杭州,夏天佑去了泉州,泉州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成功平乱。 而五皇子六皇子几乎同时返回京城,同时受封为王,后来宋文竹喝醉无意间吐露,原本法子是六皇子想到,却被属下出卖,导致五皇子用同样的办法救灾成功。 如果这次能提醒六皇子,五皇子无法如期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那是不是代表他就无法封王。 一想到那个叛徒,叶清欢又开始焦虑,虽说已经做了准备,却难保万无一失。 若是能献上退敌良策,让夏天佑提前结束兵变之事也可卖他一个人。 想着叶清欢便提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用腊密封好后唤来暗卫:“讲此信亲手交给夏天佑郡王。一定要亲自见到他手里。” 暗卫领命前去,叶清欢也不由稍稍放下了心口的大石。 第70章 客栈疑云 百姓食不果腹,客栈却有水洗澡。 叶清云一行人乔装打扮上路,此时众人正在茶棚歇脚,南宫玉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过了前面那片树林就进城了,你可准备好了?” 叶清云:“回殿下,臣已准备好,不管是何场景,臣都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 南宫玉珏皱眉:“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不是在京城,不必多礼。” 叶清云不依:“礼不可费,尊卑有别……” 眼看着叶清云又要没完没了,南宫玉琦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进城以后便唤我公子!切不可轻易泄露身份,尔等也是。” 南宫玉琦不免有些头疼,这孩子才多大年龄,怎么一板一眼的。 众人:“是,公子” 突然随从从附近草丛中抓出一鬼鬼祟祟之人。扔在南宫玉琦和叶清云面前。 那人被抓也不反抗,反而是慌忙解释:“我不是坏人,我是青山书院的学生。” 随从大怒:“一派胡言,青山书院的学生岂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一路上就跟着我们,鬼鬼祟祟的究竟有何企图?”说着手上加大了力度。 疼得那人哇哇直叫:“救命啊!” 抬头看到叶清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清云救我。” 然而叶清云不知在想什么,并未抬头,随从见状以为那人是招摇撞骗之人,打算小惩大诫。 然而那人却突然挣脱开来跑向叶清云:“叶清云,我是宋文杰。” 想来是声音太大终于吵到了叶清云,叶清云抬头的瞬间看见六皇子随从举起刀正要处决来人。 叶清云忙阻止:“且慢。” 那人连忙扒开自己脸上的头发:“师弟,是我啊!” 叶清云上前:“宋师兄,怎么是你?” 见叶清云认识此人,随从便松开了手,叶清云将人带到南宫玉琦跟前:“殿下,这就是宋文杰,我之前与你说过,他想与我们同去赈灾,您答应考虑考虑的。” 南宫玉琦:“嗯” 宋文杰规规矩矩下跪,行了个大礼:“学生宋文杰拜见六皇子,愿追随六皇子。” 南宫玉琦并不搭话,良久才道:“来人,将宋公子送回府去。” 见状宋文杰顿时急了眼:“不要啊!我是悄悄逃出来的。” 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诉说这一路的状况。 原来当日他赶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叶清云等人的身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就关上房门,越想越不甘心,于是趁天黑悄悄逃出了家门。 由于没有出过远门,而且是逃出家门并没有带够盘缠,路上又被骗子骗光了银两,故而弄成如今这幅模样。 叶清云不由心软:“殿下,不如就先将师兄留下,等进了城再决定他的去留如何?” 见宋文杰这幅模样,南宫玉琦虽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执意让他送他回去。 见南宫玉琦起身离开,宋文杰顿时急了:“叶师弟,我该怎么办?” 叶清云笑了:“殿下这是默许了,还不快跟上。”宋文杰大喜,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田地干枯,有百姓饿死街头,尸横遍野,也有人强撑着身体打算远走他乡。 不多时,众人便进了城,只见城墙上桐卢县三个大字早已经锈迹斑斑。 南宫玉琦停下了脚步:“黑影带领几人随我进城,其余人等在城外等候,七日后所有人进城去县衙与我回合。” 众人:“是,属下遵旨。” 待几人进得城内却见一片狼藉,街道脏乱不堪,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街上店铺几乎都闭门不做生意。临近天黑,随从已经打起了灯笼,却迟迟找不到客栈。 宋文杰疑神疑鬼:“这儿该不会闹鬼!看上去好可怕……”宋文杰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玉琦一个眼神吓得不再开口。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间客栈有亮光,众人走上前去,只见客栈开着门。店小二热情招呼:“几位客官里面请。” 众人在店小二引领下入得店内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与街道完全是两个世界,险些让众人以为这是幻觉。 店小二热情将几人带到二楼雅间:“几位客官要些什么菜?” 叶清云:“来几道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便可。” 店小二将菜端上来,边放菜边说:“不知几位客官可否需要沐浴?” 宋文杰一惊:“你们桐庐县不是大旱吗?哪里还有水可以让客人沐浴。” 店小二嘿嘿一笑:“只要客官出得起钱,热水管够。” 叶清云:“那一桶水需要多少银子?” 店小二伸出两个手指头,宋文杰放下心:“那还好,才二百文。” 见店小二摇头,宋文杰快坐不住了:“那要多少?” 店小二:“二百两。” 宋文杰刚吃到嘴里的饭菜瞬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店小二变了脸色:“各位也不像出不起钱的人,怎么这点儿小钱都不愿意出?” 叶清云示意宋文杰坐下,一脸陪笑:“小二哥别介意,我师兄是觉得普通人家一年也就用二十两银子,为什么你们洗个澡却要花那么多银子?这桐卢县是发生了什么吗?”说着悄悄递过去一腚金子。 一见金子,店小二顿时喜笑颜开,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滔滔不绝:“各位有所不知,原本杭州城内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可不曾想三年前来了一位道长,云家有一个疯婆子言语冲撞了他,由于云家位于桐卢县与纯安县的交界处,道长大怒,于是当场便说要让桐卢县和纯安县大旱十年以示惩戒。” “原本大伙儿也没当回事,可谁曾想,没过多久这两个县果然开始大旱。” 叶清云:“一路走来,我们看见四处皆是一片凄凉,就连田地都干枯得不成样子了,为何你们这儿不仅有做饭的水,就连洗澡水都有,为何县太爷不让百姓来此取水呢?就不怕有人前来抢水吗?” 店小二一脸神秘:“各位有所不知,我们店老板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谁敢来抢,只怕吃不了兜着走,这儿有道长庇佑,所以水源才会源源不断。” “杜三,还不干活,偷什么懒?”店小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楼下老板催促,店小二也只得下楼干活。 几人面面相觑,不多时去打听的随从也回来了。 随从一脸不可置信:“主子,属下打听清楚了,这儿的百姓说原先有人想尝试来此取水,然而最终都莫名其妙失踪了。” “云家是这儿的大户人家,云家那个疯子是现任云家家主的姑姑,据说早年收到刺激神智不请,不知为何,除了云家与这悦来客栈,其他地方滴水不见,百姓颗粒无收,官府却从未开仓放粮。” 南宫玉琦:“岂有此理,朝廷前前后后拨款不下几十万白银,且下达圣旨开仓放粮,县令居然敢阳奉阴违,真是罪该万死。” 叶清云:“公子莫生气,待一切查证清楚再处置县令也不晚。” 南宫玉琦:“黑风黑雨,你们分头行动,立刻查清楚那个道士的下落,弄清楚县令的背景。” “是” 待两人离去,宋文杰这才问道:“公子,这一路上尸横遍野,百姓食不果腹,我们不去让县令开仓放粮吗?” 叶清云摇摇头,这个师兄不太聪明的样子,却还是耐心解释:“一来,我们初来乍到,不益贸然行事。二来,就算强制县令开仓放粮,水的问题没有解决有了粮食也是枉然。” 宋文杰了然,突然好像明白为何院长那么喜欢叶清云。 南宫玉琦看着叶清云正色道:“孺子可教也,假以时日,你定会成为朝廷栋梁之才。” 叶清云连忙起身:“多谢公子夸赞,清云不敢当。” 南宫玉琦:“时候也不早了,大家早点儿休息!”说罢转身离开。 第71章 了解灾情 此时南宫玉珏正一脸怒火的看着面前的城池,不仅纯安县几个大字歪歪扭扭,就连城墙结了厚厚的蜘蛛侠都无人搭理,看上去像极了一座空城。 一路行来所到之处几乎寸草不生,百姓渴死的不计其数,除非天降大雨或是能找到新的水源,否则此城危咦。3宋文竹小心翼翼开口:“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南宫玉珏也是一肚子火,他想过纯安县受灾严重,却从未想过受灾如此严重,百姓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官府居然隐瞒实情。 一路上尸横遍野,田地庄稼更是颗粒无收,官府却不闻不问,随即冷冷下令:“去县衙。” 众人不敢耽搁急急赶往县衙,来到县衙时,只见县衙大门打开,里面官兵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周围也是杂乱不堪,见此情形随从立刻喊道:“五皇子到。”然而官差毫无反应。 随从只得再次高声喊到:“五皇子到。”这次官差终于有了反应,却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继续闷头大睡。 宋文竹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一个官差身上:“狗奴才,五皇子驾到还不快去把县太爷叫出来。”说着亮出了令牌。 见到令牌一群官差这才猛然清醒,从地上爬起来:“拜见五皇子殿下。” 被踢的官兵更是连滚带爬去找了县太爷,早有随从去搬来椅子让南宫玉珏坐下。 不多时,县太爷才匆匆赶来:“拜见五皇子殿下,下官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正要发怒,却见县太爷也是嘴唇干裂,想来许久不曾用水。 生生压下心头怒火,南宫玉珏转而指了指地面那些人:“这是怎么回事?” 县太爷苦不堪言:“殿下,下官无能啊!找不到法子让百姓脱离苦海,这下子您亲自到此,可算是找到救星了,纯安县的百姓有救了。” 宋文竹:“这儿的情况你先说来听听。” 县太爷擦擦头上的汗珠:“这位老人有所不知,原本杭州城内所有县城均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可不曾想三年前来了一位道长,云家有一个疯婆子言语冲撞了他,由于云家位于桐卢县与纯安县的交界处,道长大怒,于是当场便说要让桐卢县和纯安县大旱十年以示惩戒。” “原本大伙儿也没当回事,可谁曾想,没过多久这两个县果然开始大旱,久不下雨水井又干枯,如今也就是云家与桐卢县的悦来客栈不受水源影响,其余人是苦不堪言啊!” 宋文竹皱眉:“既然云家与悦来客栈不受旱灾影响,你们为何不让百姓去这两处找水呢?” 县太爷无奈:“悦来客栈的水贵比黄金,谁吃得起啊!至于云家谁敢去惹?” 南宫玉珏:“云家所在何地?明日你带路,本宫亲自去看看。” 县太爷连连答应。 待南宫玉珏等人离开后,一官差小心翼翼的问:“老爷,真的要带五皇子去云家吗?” 县太爷冷哼一声:“不然呢?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到时候吃苦的又不是我们。” 官差:“可,若是五皇子当真出了事,我们如何交代?” 县太爷一脸不耐烦:“怕什么?天高皇帝远,这是纯安县,不是京城。” 官差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五皇子去云家发现了端倪,那可如何是好?” 县太爷冷笑一声:“怕什么?百年来云家用水都有单独的井,不受灾情影响也是自然。” 驿站同样简陋不堪,随从递上水袋:“主子,我们带来的水坚持不了几天了。皇上只给了十万两银子,难不成真的要去临县买水吗?那样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呀!” 宋文竹:“不如我们今夜先去云家探探,看看为何唯独云家不受影响,依旧有水,或者去悦来客栈看看?” 南宫玉珏摆摆手:“算了,我们初来乍到,不可轻举妄动。” “若离,明日你带人四处寻找水源,文竹,你亲自去一趟云家。” “是”被点到名的两人齐齐应答。 次日一早,众人分头行动,若离带人来到山上寻找水源,然而转了几圈依旧一无所获。 南宫玉珏来到街上,只见街上依旧萧条,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两家点开门却也几乎无人问津。 几人在街上走了许久,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老人。 随从见好不容易有人出现在大街上,随即上前拉住背着包袱步履蹒跚的老人询问:“老人家,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呀?这座城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回过头来,一脸憔悴虚弱,嘴唇干裂,像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见状随从立刻拿出水壶,老人家接过咕噜咕噜喝下肚,这才缓缓开口:“各位有所不知,自从三年前开始,这儿便再无雨水,刚开始还有井水,可后来久不下雨井水也干了,如今想要用水就得到几十里地去接水,每家每户一日只能接一瓦罐水,就算人勉强能过,可牲口不行,田地没有水浇灌,没有收成老百姓也活不下去呀!” “如今但凡有点儿法子的人家都外出谋生了,老夫也是没办法呀!不然这么大年龄了也不想背井离乡啊!” 老人说着慢慢一步一步往前挪动,慢慢消失在眼前。 南宫玉珏:“回去!” 见宋文竹已经回来,南宫玉珏有些不解:“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了?云家家主是什么人?可知道为何只有云家与悦来客栈有水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宋文竹顿时不敢开口,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我并没有进入云家大门,看门的不让进。” “我表明身份,甚至搬出殿下您,云家依旧不为所动。看门的说是他家家主谁也不见,尤其是朝廷的人。” “我等不敢贸然闯进去,所以只能先回来禀报。” 南宫玉珏眉头皱得更深了,恰逢此时若离回来,南宫玉珏发问:“若离,你那边可有进展?” 若离无奈回道:“殿下,方圆百里之内我们都找遍了并无水源。想要重新开井不太可能。” “此处地势奇特,想要从别的县引水不太可能,住在两座县城周边的人家去周边县城打水尚且困难,更不要谈离得远的,光靠人力很难取水,若是雇车只怕也未必有这个银两。” 南宫玉珏大怒:“全都是废物,本宫养你们有何用?” 众人吓得纷纷跪地:“属下该死。” 若风犹犹豫豫开口:“殿下,属下听说不久前有人在杭州西湖见过那个老道士,只是不知他还在不在西湖,若能找到他,想来办起事来也会容易很多。” 南宫玉珏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派人走一趟,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若离,你明日继续寻找水源,若风,你明日派人前去寻找那个道士的下落,务必将他带回来,当年既然是他让此县大旱,那么他也定然有法子让老天爷下雨。” “罢了,文竹你明日一早再去云家,势必见到云家家主。” “谢平,你明日走一趟,让杭州知府前来见本宫一面。” 若离、若风、谢平、宋文竹齐声应道:“是。” 待众人离去,南宫玉珏倚窗而立,不由陷入沉思,该如何才能快速解决水源问题,自己还等着尽快完成任务回宫让父皇给自己和叶清荷赐婚,再耽误下去只怕要让老六抢了先。 想着叶清荷南宫玉珏脸色不由柔和了许多,眼看就快八月十五,又到她的生辰,自己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想着想着不由进入梦乡,梦里又见到小时候的仙儿,可是仙儿的模样却越来越模糊。 南宫玉珏伸手想要抓住,却发现仙儿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南宫玉珏猛然从梦中惊醒。 看着明月高挂,南宫玉珏起身推开门窗,思绪不由飘远。 第72章 进入云府,拜访师兄 看着随从拿回来的拜贴,宋文杰有些不解:“殿下不是让你们去云家送拜贴吗?怎么又给拿回来了?” 叶清云心下了然,想来他们定然连门都没有进去,随从一脸为难的看向南宫玉琦:“主子,属下去了,然而连云家的大门都进不去,门房说家主不见客,云家拒绝任何外人进入。” “主子又说不让我等冲动行事,不可打草惊蛇,也不可偷进云家,否则属下早就打进去了。” 宋文杰:“好大的胆子,这云家不要命了,殿下下拜贴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云家居然敢拒绝?” “皇子驾临,不说出门迎接,居然敢把人拒之门外,这是有几个脑袋?” 见宋文杰还在碎碎念,叶清云不由头疼,以前在书院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那么话多,敢情以前都是装的。 随从一脸无奈:“总觉得云家怪怪的,肯定有什么秘密,而且好像对朝廷的人有敌意,县衙的面子更是丝毫不给。” 宋文杰:“师弟,不如我们闯进去!我就不信,一个皇子,一个世子硬要进去他们还敢拦。” 叶清云:“师兄不可冲动,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如若硬闯或许云家不敢拦,但是定会事倍功半,或者适得其反。” 宋文杰还是不太明白,却也不在问什么。 南宫玉珏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恰逢小二敲门:“客官,我来给你们送点心。” 见店小二进门,叶清云假装无意间询问:“小二哥,不知这云家家主是什么人呀?我们初来乍到很少好奇。”说着递过去一片金叶子。 小二接过金叶子顿时眉开眼笑:“这云家家主名唤云天星,一直在外求学,三年前才回乡,以雷霆手段继承家主之位。” 叶清云心下一惊:“如此厉害的人物不知多大年龄?” 小二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出头。” 叶清云一脸不可置信:“你确定?” 店小二:“那是自然。” 叶清云:“你再说一遍云家家主叫什么名字?” 小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天星呀!怎么了?” 叶清云一愣,自言自语道:“该不会这么巧!” 随即开口:“没什么,你先退下!” 待店小二离去,南宫玉琦这才缓缓抬头:“什么这么巧?” 叶清云:“临行前,师父告诉我有一位师兄便是杭州桐卢县人士,名云天星,年方二十,颇有才华,三年前回乡探亲就再没回来,让我此番前来替为师前去探望一二。” 南宫玉琦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意:“看来,有法子进云府了。” 两人相视一笑,宋文杰却不明白:“这是为何?” 随从笑笑:“既然世子与云家家主师出同门,朝廷的人他们不见,那么同门师兄弟呢?” 宋文杰恍然大悟:“你们的意思是隐瞒身份,以同门的关系前去云家探个究竟对吗?” 见叶清云点头,宋文杰抓抓脑袋,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叶清云站起身:“我随你去一趟,殿下在此静候佳音。” 见叶清云离去,宋文杰顿时急了:“我也要去。云师弟,你带带我!” 叶清云略一思索,也好,与其让他在此烦六皇子,不如把他带走,省得他被六皇子赶出去。 于是朝宋文杰点点头:“走!” 宋文杰兴高采烈跟上去。 随从问:“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宫玉珏:“去山上,找水源。” 宋文杰身体不太好,因此两人换了马车,并未骑马,待来到云府不远处,马车停下。 却见云府门前宋文竹正在与门房说些什么,却被门房赶了出来,掀开车帘,宋文杰不由一惊:“他怎么在这儿?” 见叶清云一脸疑惑,宋文杰道:“那人是我家中庶出兄长,他不是跟五皇子在一块吗?” 叶清云沉思:“想来五皇子也打算从云家入手。” 宋文杰此时正在和门房周旋:“麻烦你通传一声,我确实有要事要找你家家主。” 门房不停往外赶人:“走走走,都说了家主谁也不见,怎么又来了。” 想到南宫玉珏说的话,今日必须进云家,宋文竹索性耍起了无赖:“今儿个见不到你家家主我就不走了。” 门房气得拿起扫帚直接赶人。 见状若离有些担忧:“世子,五皇子的人都被赶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叶清云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正是拜师那日孔夫子送给自己的礼物,据说他贴身戴了很多年,若是云天星当真是自己师兄定然认得,若是认不得大不了把玉佩拿回来就是。 至于云府,再想其他办法进去也就是了。 若离正要去接叶清云却把玉佩递给初一:“你去一趟云家送帖子,就说孔夫子门下弟子叶清云前去求见。” “若离大哥,既然他们对官府有敌意,你昨日才来,今日若是再去只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待会儿若是能进去你就在此等候我们,若是不能我再想其他办法。” 若离点头。 初一接过玉佩跳下马车前去,见到初一到来,门房显然有些不耐烦:“走走走,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来那么多人,我都说了,家主谁也不见。” 初一:“麻烦通传一声,我家公子乃是云家家主同门师弟,路过贵宝地,特来拜见。” 宋文竹冷笑一声:“想不到堂堂世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门房大哥,你可得仔细别被人给骗了。” 虽然知道是六皇子指使,但是宋文竹不敢针对六皇子,只得把矛头指向叶清云。 看清马车里坐的人,宋文竹不由冷笑:“他到底还是来了,宋夫人那个样子居然都防不住他,看来还是小瞧了他。” 听闻此话门房更是一脸不屑:“呵呵!什么人都有,刚赶走一个自称皇子的,现在又来个自称家主同门的,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 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宋文竹这话便知道来人定然也是有所企图,脸色也难看了下来。 初一不恼,只双手递上玉佩与拜帖:“我家公子说了,只要家主看了这块玉佩,定然会见。” 见门房不动,初一道:“你通传一声若我们是假的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可若是真的,他日家主追究起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是走一趟的事儿。” “你就说说青山书院孔夫子门下叶清云前来拜见。” 门房将信将疑地接过玉佩:“你在这儿等着。” 门房拿着玉佩找到管家,管家一时之间也拿不到主意,这家主此时心情不好,若是贸然通报只怕会被责罚。可若是不去,倘若此人真是家主的师弟,只怕自己也少不了被责罚。 此时云天星正端坐大厅,一身月白色长袍衬托得整个人脱尘出俗,管家硬着头皮开口:“家主,门外有人拿了一块玉佩前来说是你同门师弟,想要求见。” 云天星一脸不悦,想来又是那个招摇撞骗的小人:“这种小事也要来烦我?” 管家顿时后悔跑这一趟,正要转身离去,云天星却突然愣住:“且慢。” 拿过玉佩仔细端详,这果然的师父的玉佩,转而欣喜不已:“来人还说什么了?” 管家:“对方自称是青山书院孔夫子门下。” 云天星大喜:“人在哪儿?” 见家主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欣喜,管家猜到想来来人定没有说谎,不由暗喜刚刚走这一趟,忙回到:“就在门外。” 云天星有些不高兴:“还不将人请进来?立刻大摆宴席。” 管家忙道:“是是是。” 连忙出门吩咐门房:“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又吩咐下人立刻准备膳食。 门房大惊:“难道来人真是家主同门?” 见管家点头,门房不由一阵后怕,幸亏自己跑了这一趟,不然日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连忙向外跑去。 见叶清云迟迟没有进来,云天星站起身来:“算了,我亲自去。” 管家连忙跟上。 第73章 天灾还是人祸? 不多时,门房笑盈盈的小跑出来,一脸谄媚的跑到马车面前:“请问哪位是叶公子,家主有请。” 宋文杰一脸不可思议:“还真让我们进去?” 门房陪着笑脸:“那是自然,既然是家主的同窗好友,自然非常欢迎。” 叶清云下马:“在下叶清云,劳驾带路。” 门房连连陪笑:“不敢当不敢当,叶公子这边请。” 见叶清云已经下了马车,宋文杰连忙跟上:“云师弟,等等我。” 等着看热闹的宋文竹本打算看他们丢脸笑话一番再离去,不料门房居然把人请进去了,顿时急眼了:“我说,你们云家可别被骗了,他们可是官府的人,你们不是最讨厌官府的吗?” 门房一脸不悦:“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滚。” 此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那位是叶师弟?” 接着便从云府出来一位年轻公子,门房赶忙迎接上去:“家主,这便是叶公子。” 叶清云上前行礼:“想必这位便是云师兄!叶清云拜见师兄。” 云天星忙将人扶起:“师弟多礼了,叶师弟果然气度不凡,早就听说师父收了一位绝顶聪明的关门弟子,今日终于得见。” 宋文杰上前行礼:“学生见过云师兄。” 云天星微微皱眉:“这位是?” 叶清云赶紧解释:“这是青山书院的宋师兄,随我一同来此地办事。” 云天星点点头不再关注。 见云天星出来,宋文竹忙迎上前去:“云家主,本官是翰林院编修,替五皇子前来送拜贴。”说着一个眼神手下恭敬的地上帖子。 然而云天星全当看不见,只亲切的同叶清云说话:“师弟,快别站在门外说话了,咱们进去说。” 门房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能让家主亲自出来迎接,想来此人并非泛泛之辈,不由暗暗庆幸刚刚没有把人给得罪了。 宋文竹想要跟上,却被门房拦住,宋文竹:“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不能进?” 门房一脸不屑:“就凭叶公子是家主的师弟,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文竹不死心指着宋文杰道:“那他怎么也进去了?” 门房一脸不屑:“他是叶公子带来的朋友,你算什么东西?走走走,别在这儿捣乱。” 眼看着叶清云等人已经进去,宋文竹无奈只得先行离开。 几人进入内堂坐下,下人有序上茶,叶清云率先开口:“师父常常夸赞师兄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云天星大笑:“叶师弟过誉了,你才是才智过人,气宇不凡。” “说起来我姓云,你名字也有一个云字,想来这也是缘分呢。” 叶清云:“师父常将师兄挂在嘴边,得知我此次要来此地,特意托我前来看望。云师兄回乡已久,怎么知道师父新收了徒弟?” 云天星爽朗一笑:“我虽远离京城,但师父收关门弟子这样的事我定然有所耳闻。而且师父把那块玉佩给了你,想来是十分看中。” 叶清云了然。 云天星却突然疑惑:“师弟怎么突然来了杭州?” 叶清云:“实不相瞒,此次是皇命在身,途径此地,特意来拜见师兄。” 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恭敬敬递过去:“这是临行前师父托我交给师兄的。” 云天星一脸严肃拆开书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看着看着,不由湿了眼眶。 良久才缓缓站起身来,眼眶有些红红的:“师父身体这一向可还好?” 叶清云:“师父身体健朗,只是常常怀念师兄,说他一生只正式收了七个徒弟,其中云师兄最得他心。” 云天星低下头,叹了口气,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定然回京一趟看望他老人家。 几人正说着话,管家来禀:“家主,饭菜已备妥,请各位移步花厅。” 云天星率先站起身来:“师弟,我们先去用膳。” 刚踏出房门,突然一个人影突然冒了出来,来人披头散发,一身青衣,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 宋文杰走在后面,被突然出现的人头吓得大叫一声:“鬼啊!” 见宋文杰被吓了一跳,女人不由双手鼓掌,蹦蹦跳跳:“好玩好玩!被我吓到了,你陪我玩儿。” 只见女人行为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是衣着整洁,脸上也是干干净净,披头散发想来是刚起床。 两个丫鬟跪倒在地:“奴婢该死,没有看好姑奶奶,请家主恕罪。” 说着温柔地走上前轻声安慰:“姑姑听话,不能到处跑,这是我们朋友,我们有事儿,你回自己院子,院子里所有人都陪你玩儿好不好。” 白衣女人有些迷惑:“真的吗?” 云天星坚定地点头,转过身脸色有些不悦地看着丫鬟:“你们是怎么看人的,还不将人带下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两个丫鬟说着站起身一左一右扶起女人,女人拼命挣扎:“我不要我不要。” 管家连忙上前哄骗:“姑奶奶,我们该吃饭了,吃了饭我带你去找雪姐姐好不好?” 白衣女人顿时停止了哭闹,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真的吗?” 管家点点头:“那是当然了。” 白衣女人被连哄带骗的带走了,却不时回头痴痴的看着几人的方向,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叶清云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想来是自己想多了,便没有多想。 云天星有些不好意思:“师弟见笑了,这女人是我姑姑,早些年受到了刺激,因此有些神智不清。” “我们这边请。” “请” 饭桌上,叶清云迟疑着开口:“师兄,为何这两个县城三年未下雨,云家却还能正常供水呢?我一路走来看见百姓均是嘴唇干裂,可云家就是下人也不像缺水的样子。” 云天星想了想:“此事说来话长,云家先主原是和尚,还俗娶妻为村民所不容,不许他们使用任何一口水井,先主一怒之下自己开井,却不料真让他找到一处水源,正在两城中间,便在此处安家立业。” “自此,云家世代子孙均是使用这口井,说来也奇怪,这次两县大旱三年所有水井均已干枯,唯独云家这口井源源不断有水流出。” 叶清云:“既然如此,云家为何不救助附近百姓,让他们来云家取水呢?” 云天星摇摇头:“师弟有所不知,一来姑姑的救命恩人为朝廷中人所害,云家不想与朝廷为伍,二来就算云家肯救济附近百姓也是杯水车薪。” “假如所有人都来用水,这一口井总有总完的时候,到时候云家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救了附近也救不了稍远一些的人,又何必徒劳无功呢?” 叶清云:“我听说这儿大旱三年与云家有关,这?” 云天星脸色一变:“一派胡言,分明是那道士无礼在先,分明是他欺负姑姑神志不清,被人发现反而诬赖姑姑冲撞了他。” “至于大旱之事,想来不过是巧合罢了,他若当真是得道高人,又怎会因为一点儿小事斤斤计较。” “不说这些了,来,让我们共饮此杯。”说着端起杯子。 叶清云宋文杰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边叶清云酒足饭饱,那边宋文竹可就惨了。 此时正在像南宫玉珏汇报云府的情况,却见南宫玉珏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废物。”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今夜想法子潜入云家,若云家果真有水源,那就带兵上门,朝廷直接征用。” 众人均是不敢言语。 见众人不语,南宫玉珏又问:“那个道士可有消息了。” 属下跪倒:“属下无能,连续找了几天都不曾见到那个道士的身影。” 南宫玉珏:“若是让老六的人捷足先登,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跪倒:“遵命。” 第74章 八月十五之约 眨眼间,叶清云去往杭州已经一个多月,明日是八月十五,也不知叶清云过得好不好,那边进展如何。 叶清欢睡不着,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望着月亮,不由陷入了沉思,记忆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想起奄奄一息的丽莹开口请求:“姑娘,我没时间了,你听我说,我知道我们萍水相逢,只是这孩子只有十岁,他还那么小,他们没有见过他,我死了他反而安全。” “姑娘,我活不了了,只求你帮我把这孩子带给他父亲,我们约好了,明年八月十五,京城……满……满……满月……楼……相……见……” 叶清欢叹了气:“丽莹,明日便是八月十五,明日我会亲自带石头去见他父亲,你该瞑目了。” 次日一早,叶清欢早早就起了床,待叶清欢梳洗完毕发现石头早已经等候多时。 叶清欢摸摸石头的脑袋:“今日就要见到你父亲了,可要好好表现,莫要辜负了你娘。” 石头不由握紧了双拳,手心已经沁了汗,缓缓开口:“清欢姐姐,我爹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叶清欢安慰:“怎么会呢?你如此可爱,又听话又懂事,你爹爹心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石头还是很紧张:“那万一,爹爹已经重新娶妻,已经忘了我和娘亲该怎么办?” 叶清欢一时无法回答,只道:“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得赶快出发,不然要是去晚了让你爹爹一直等可就不好了。” 石头这才露出了笑容。 两人还没走多远,叶清灵却突然拦住了去路:“我说三姐姐这是打算往哪儿去呀?怎么不带上妹妹我呀!我也想凑凑热闹。” 叶清欢没空搭理她:“好狗不挡道。” 叶清灵正要发怒,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姐姐慢走。” 叶清欢一愣,心想:“这人今日发什么疯。”但是想到有正事要办,便也没有再搭理她。 见叶清欢走去,叶清灵嘴角漏出一抹阴险的笑,丫鬟有些犹豫:“小姐,这样真的好吗?万一……” 叶清灵狠狠瞪了一眼丫鬟:“闭嘴,没有万一。这小杂种想去和他爹相认,做梦。” 叶清灵越想越气,要不是昨晚偷听到蔷薇园里谈话,她还不知道原来这小畜生并不是野种,要是让他找到他爹说不定还会给叶清欢增加助力。 坐在马车上,看着一脸憧憬的石头,叶清欢不禁头疼,当日丽莹话没说完就去了,也没说清楚该怎么找柯正康,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暗号,总不能今日到了满月楼带着这孩子逢人就问你是不是柯正康! 看着这孩子这样,本不想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道:“石头,不瞒你说,当日你娘没有说清楚怎么联系你爹,所以……” 石头抬起头,满脸笑意:“清欢姐姐放心,娘亲说出很多次爹爹的长相,我都记在心里了。” 叶清欢顿时松了口气。 突然马车咯噔一声,茯苓有些不满,掀开车帘询问:“怎么回事?”却发现车夫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人,而且这也不是去满月楼的路。 茯苓:“小姐,车夫换人了,而且我们现在并不是去满月楼的路。” 茯苓大怒:“你是何人?” 车夫回过头,一脸邪恶:“我是要你们命的人。”说着一把抽出长剑刺向马车。 叶清欢一把拉住石头破顶而出,茯苓与月圆也拔出长剑迎敌,四面八方多少突然涌现出不少黑衣人,一人反手一剑直直刺向叶清欢,叶清欢一时反应不及石头突然挡在身前,虽说月圆回身一剑刺中黑衣人,却把叶清欢吓个不轻。 连忙拉住石头:“石头,你没事!你怎么样?” 石头摇摇头:“没事。” 叶清欢:“刚刚那么危险,你为何奋不顾身救我,就不怕自己受伤吗?” 石头坚定地摇头:“不怕,清欢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袖手旁观。” 叶清欢顿时感动的抱紧石头。 这些人明显不是专门的杀手,不多时便拜下阵来。 一人连忙跪地求饶:“小姐饶命啊!我们只是受人钱财来为难你,不让你去满月楼罢了。” 一想到今日叶清灵反常的举动,叶清欢顿时了然,转头吩咐:“月圆,将这些人捆起来全部送官查办。” 月圆:“是” 茯苓皱眉:“小姐,不好了,马车轮卡住了,就算弄出来也坏了,怎么办?” 石头:“清欢姐姐,怎么办?等我们回去只怕都快正午了?” 正在此时,哪儿突然长啸一声,叶清欢灵机一动,解下套马的工具,朗声道:“我们骑马去。” 说着翻身上马,石头也跃上了马背,两人快马赶去。 此时,满月楼,靠窗户的位置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面如冠玉,一身青衫及其低调,却是上好的料子。 见男人不时四处张望,站他对面之人忙劝道:“主子别着急,玉莹姑娘和少主子想来是有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 听闻此话,青衫男子顿时捂住胸口,痛苦不堪:“都是自己连累了玉莹。” 青衫男子知道急也没用办法,便也只能继续焦急的等候。 谁料,几十个二三十岁面容姣好,身着粉衣的女子突然从天而降,为首一女子厉声呵斥:“柯正康,速速交出秘籍,我们留你全尸。” 柯正康脸色一冷:“就怕你们没这个本事。”说着一个飞身踢倒几人,双方顿时交战在一起。 一时间酒楼里吃饭的客人纷纷吓得四散逃亡。 此时叶清欢正带着石头骑马赶到,远远见到那群熟悉的面孔,石头顿时泪眼汪汪:“是她们杀了我娘,我要报仇。” 叶清欢拉住正要冲上去的石头:“且慢,石头,以你如今的武功,你根本打不过她们,贸然出现不过是徒增伤亡。” 石头不管不顾想要冲上去,叶清欢见劝不动,抬手一个巴掌打上去:“够了,你想死我不拦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得起你娘吗?你若是此时出去,无非是送死。” “你的命是你娘的命换回来的,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娘会死不瞑目的。” 见石头听进去了,叶清欢这才拉住他打算躲在一旁。 石头却像突然想起什么:“清欢姐姐,我爹还在上面。” 叶清欢:“此时贸然出现只会让你爹分心,我们先躲起来,待那些女人走后我们再上去找你爹。” 眼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石头也只得随叶清欢躲起来。 楼上,柯正康与随从还在与粉衣女子交战在一起,柯正恶一脸不耐烦:“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秘籍是什么,要不是你们是丽莹的同门,我答应她不杀她同门,你们早就没命了。” 一女子不信:“丽莹已死,秘籍不在你身上还能在哪儿?你赶紧交出来。” 正嬉皮笑脸的柯正康听闻丽莹已死,一股悲伤顿时涌上心头,握着长剑的手突然握不稳,长剑扑通一声掉落在地。 “不,我不信,丽莹不会死。” 一粉衣女子突然笑道:“别说丽莹了,就是你那小杂种也被我们大卸八块了。你没看见,当时那小杂种哭得撕心裂肺的,临死前,还在哭着爹爹呢。” 其余粉衣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一人心生不忍:“丽莹姐姐已死,但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就在……”然而话未说完便被身后之人一剑刺穿身体,回过头见是自己的姐妹,一脸不可思议的倒了下去。 柯正康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死在自己年轻,随即咬牙切齿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那女子没注意到柯正康不断变得阴沉的脸,不怕死的开口:“不错,她都死一年多了,我骗你干什么,就算那小杂种当时没死,现在也早就饿死了。” 听闻此话,柯正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狠狠开口:“全杀了,一个不留。” 属下接令,也不再手下留情,手起刀落,不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一群粉衣女子的尸体,而柯正康也坚持不住慢慢倒了下去。 第75章 阴差阳错未相逢 见柯正康晕死过去,属下也顾不得继续等待少主,只得带着柯正康匆匆离去。 听到酒楼停止了打斗,叶清欢这才带着石头匆匆上楼,与匆匆下楼的柯正康正好擦肩而过。 一瞟眼感觉石头身上的玉佩有些眼熟,但恰逢柯正康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属于来不及去管石头,几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石头来到二楼只见一群粉衣女子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都没有了踪影,石头急得大哭:“爹,你在哪儿?你是不是不要石头了?” 突然,石头的脚被人一把拉住,正是刚刚想要说出真相被杀之人,此时还吊着一口气。 看是之前唯一帮助我自己和母亲的人,石头不由惊呼出声:“丽娟阿姨!”随即蹲下身子。 丽娟拼了最后一口气:“石头,刚刚重伤出去,身着青衫之人便是你爹,柯正康……”说完无力的垂下了手。 石头不由仰天大哭:“不要” 茯苓反应过来,刚刚被扶下楼那人便是身着青衫,难道…… 叶清欢也反应过:来“石头,快,现在追出去,或许还来得及。” 石头也顾不得丽娟,只得把人轻轻放下:“丽娟阿姨,等我找到我爹,立刻回来替你收尸。” 说着几人赶紧冲了出去,然而此时的大街上那里还有刚刚那两人的身影,追出老远还是没找到人。 石头痛哭不已:“清欢姐姐,我找不到我爹爹了,我该怎么办?” 叶清欢一脸心疼:“别怕,姐姐会陪着你,直到找到你爹爹。” 几人正想回头去替丽娟收尸,然而却发现此时的满月楼已经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几人无奈只得返回。 叶清欢安慰:“等过些日子,我再想法子替你找你父亲,之前是不知道,现在既然已经见过面了,想来你们父子早晚再见。” 石头无奈点点头。 见叶清欢平安归来,叶清灵一脸不可思议,结结巴巴的指着叶清欢:“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叶清欢冷笑一声:“怎么,妹妹好像不太希望我能回来似的。这儿是我家,我不回这儿还能去哪儿?” 叶清灵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悻悻离去。 看着叶清灵远去的背影,叶清欢脸色一冷:“看来他们最近还是太闲了,得给他们找点儿小麻烦,省得他们继续没事找事。” 回到云门轩,见叶清荷也在,叶清灵顿时委屈巴巴。 见状叶清荷走上来挽住叶清灵的胳膊:“妹妹这是受委屈了?” 叶清灵眼泪汪汪:“姐姐,气死我了,叶清欢这个贱人。” 叶清荷突然屏退左右:“灵儿,以后不可胡言,尤其是当着下人的面。” 叶清灵不解:“怎么姐姐也这样说,娘也这样说。” 张静一脸无奈:“傻孩子,你最近别老想着对付她,她要是出了事谁来替你嫁给那个病秧子?” 闻言叶清灵顿时闭了嘴巴。 —— 靠着与云天星的关系,云天星倒是通知供水十日让叶清云熬粥分发给百姓,然而这只是杯水车薪。 突然想起叶清欢给的蓝色锦囊,打开:“解铃还须系铃人,欲找道长需往钱塘散春堂。” 讲纸条递了过去,南宫玉琦一愣,死马当作活马医。 当即下令:“黑风,你亲自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遇到这个老道士。” 叶清云:“殿下,虽说如今云家肯提供水让我们熬粥赈灾,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唯有找到新的水源或是水井干枯的原因方可。” 南宫玉琦:“明日我们分头去找,我去山里寻找水源,你在城里查水井干枯是何原因?” 宋文杰一脸不解:“不是说大旱三年吗?” 南宫玉琦顿时无语:“你这脑子是怎么考进青山书院的?” 见宋文杰一脸不解,叶清云只得耐心解释:“按理说杭州的水都是从杭州西湖流出来,就算大旱三年,那也只是地面无水,按理说水井在地底,只要西湖不干,水井就不会缺水。” 宋文杰终于聪明了一回:“所以你们怀疑是有人破坏泉眼之类的?” 叶清云点点头。 —— 客栈里,柯正康悠悠醒转,属下一脸焦急:“主子,您没事就太好了,您都昏迷整整七天了。” 柯正康摆摆手,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伤势未愈,有些站立不稳,却还是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幅画像。 展开后正是丽莹,女子笑意盈盈,阳光明媚,一身粉衣,腰间系着一枚玉佩,全无当初叶清欢初见时憔悴不堪的模样。 柯正康一面抚摸着丽莹的画像,眼泪不自觉落下:“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如今你横遭惨死,孩子又下落不明。丽莹,是我对不起你啊!” 说着不断锤打自己的胸口,属下见状连忙拦住:“主子,身体要紧啊!”却在看见图中女子戴的玉佩时如遭雷击。 属下一时有些愣神,一个念头一闪而过,突然想起什么噗通跪倒在地。 “主子,属下罪该万死,我想我见过少主子。” 柯正康一愣:“你说什么?” 属下再次开口:“当日主子您重伤,属下带您离开之际碰巧迎面走来一个小男孩,十二岁左右的样子,他腰间系的玉佩和丽莹姑娘身上这块玉佩一模一样。” “当时主子重伤,属下只觉得那孩子玉佩有些面熟,未曾料到那会是少主,属下该死。” “属下这就去差少主的下落。”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出去打探的人终于回来:“主子,查到了,没有人认识那个男孩,但是他身侧的女子是忠勇侯府的三小姐叶清欢,有人说经常看到她带着那个孩子外出。” “属下查到,那个男孩从去年三月就开始跟着叶家三小姐,时间,地点,年龄都对的上,要不要立刻将人请过来?” 柯正康点点头:“现在就去,我亲自去一趟。” 属下有些焦急:“主子,你身子还没好。” 柯正康摆摆手:“无妨,我这只不过是急火攻心,如今知道石头还活着,我已经好多了。” 然而,柯正康正要离去,就有一人匆匆赶来:“主子,不好了。”说着附耳说了几句。 柯正康顿时脸色大变:“所有人准备,立刻回去。” 属下:“那少主他?” 柯正康:“既然孩子还活着,如今也平安无事,且已经知道他的下落,如今不适合带他回去,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风风光光带他回去。” “若是我不幸失败,那你们立刻回来,留在那孩子身边,护他周全。” 属下无奈,只得跪地:“属下遵命。” 叶府,此时叶清欢正搂着石头一脸内疚地安慰:“石头,都怪清欢姐姐不好,耽误了时辰,才害你没有见到你爹爹。” 石头摇摇头:“不怪姐姐,谁能想到叶清灵会找人害你。而且她那么久不出手,今日才出手,说不定就是针对我的。” 茯苓:“石头,你怎么知道是叶清灵干的?” 石头:“除了她那个蠢货还有谁?若是其他人干的不会找身手那么差的,而且今日一早她故意来堵我们绝不会是一时兴起。只是想不通为何她既要下手,又不下死手。” 叶清欢不由冷笑:“不去管她了,你今日好好休息,待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定然能找到你爹爹。” 石头渐渐睡去,叶清欢在一旁轻轻摇着扇子替他驱蚊,月圆推门,叶清欢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月圆轻声开口:“小姐,奴婢去迟了一步,那些人已经退房,老板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叶清欢:“罢了,再想其他办法!” 待叶清欢离开,一道黑影闪现,握住石头小小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叶清欢声音越来越近,属下不由开口:“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此时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 见叶清欢对柯文石如此尽心尽力,柯正康不由松了口气,对着床上道:“孩子,爹爹一定会回来接你。” 下一秒,叶清欢推开房门时,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第76章 谁是内鬼? 夏天佑早已抵达泉州,然而却迟迟没有进展,只因为他发现,原本以为是简单的兵变,却是蓄谋已久的判乱。 原本以为只需要补发粮饷处理罪魁祸首就可平息动乱,然而他们连泉州都进不去,几次派人悄悄潜入均被赶出来。泉州守将更是紧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入也不可离开。 迟迟探听不到里面的消息,不知道多少人是忠于圣上被蒙蔽,有多少人是同党。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显然行不通,若是强行攻打又怕累及百姓,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莫淮安是武将,脾气难免有些火爆,实在坐不住,只得进言:“世子爷,长期僵持下去只怕会让士气下降,到底要不要出兵啊?” 夏天佑皱眉,似是下定了决心:“若三日后,泉州守将仍然不肯打开城门,那就强攻。” 莫淮安大喜,终于可以活动手脚了,顿时兴奋起来:“得嘞!” 然而,下一秒,一士兵来报:“郡王爷,京城来人说是送信给您的?” 夏天佑不解:“是什么人?” 士兵摇头:“来人全身裹得跟粽子似的,看不清脸,只说他家主子说是来帮您出谋划策的。” 夏天佑略一思索,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来对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大手一挥:“传” 暗卫并未下跪,只是恭恭敬敬递上一封信:“主子说了,这封信有良策可助郡王爷一臂之力。” 夏天佑一脸防备:“你家主子是何人?” 暗卫有些犹豫:“小姐没说不能说也没说要说她的名字,那到底要不要说? 暗卫:“小姐没说要告诉她的名字,等你回了京城小姐同意我再告诉你我家小姐是谁。” 夏天佑一愣:“女的?” 暗卫有些不满:“怎么,看不起女的?我家小姐自己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想着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居然不领情!” 见夏天佑迟迟不接,暗卫有些焦急:“你倒是快点儿拿呀!我还得赶回去保护小姐呢?” “少爷不在,小姐一个人在那个水深火热的虎狼窝里,我再不赶紧回去,万一有人伤害她怎么办?” 夏天佑双手环抱:“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奸细?” 暗卫有些恼怒:“你有没有脑子啊!我要是坏人还和你费什么话?我大老远的吃饱了撑得。” 夏天佑:“你家主子为什么要帮我?” 暗卫:“我也纳闷。” 看来人这个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见来人如此焦急,夏天佑也不打算逗她了,命人接过暗卫手中的信。 见夏天佑接过信,暗卫松了口气:“信你也收到了,我任务完成,告辞。”说罢不等夏天佑回答便已飞身离去。 夏天佑大惊:“好快的身手。” 然而当夏天佑将信将疑拆开信封,却大吃一惊,只见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泉州守将早已叛变,多说无益,可立斩。副将王杭可堪大用,泉州城外山下有一小路可直通城内,里应外合,不出三日泉州可破……” 里面还附了一张地图。 恍惚觉得这字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将信随手放入袖口,索性不去思考。 夏天佑思索片刻后吩咐属下:“立刻去查证。” —— 桐卢县 南宫玉琦看着跪在眼前的黑风一言不发慢悠悠喝着茶,他的人去了钱塘散春堂果然遇到了那个道士,然而却被五皇子的人捷足先登。 黑风一脸愧疚跪地请罪:“属下该死,去迟了一步,没有抓到那个道士。” 叶清云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情况?难道人不在哪儿?” 黑风也不解:“我也纳闷,但是人确实在哪儿,只不过我去!晚了一步,据路人说,之前那个道士一直就住散春堂,我到的时候刚被另外一些人抓走。” “属下追上去发现是五皇子的人,属于不敢在五皇子手中抢人,所以……” 南宫玉琦大手一挥:“起来!这事儿也不全怪你,五皇兄的人先找到也无可后非。” 叶清云:“知道那个道士在散春堂的人并不多,五皇子的人怎么会那么快找到。” 黑雨:“说不定五皇子也查到了那个地址也有可能。” 叶清云点头不做他想。 宋文杰难得聪明了一回:“既然那个道士确实在钱塘散春堂,那是不是说明第一个锦囊说对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拆开剩下的两个锦囊看看,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 叶清云闻言顿时觉得也有道理,随即拆开身上剩下的两个锦囊,看到第一个时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看到第二个时却一下子变了脸色。 叶清云不语,只轻轻把两张字条递给了南宫玉琦,南宫玉琦接过纸条也是脸色一变。 宋文杰好奇地问:“上面写着什么?” 南宫玉琦随手将纸条放入袖口,并不说话。 叶清云眼珠子一转,笑道:“上面写,寻找新的水源可往城门牌坊下找?大家一定要保密,除了我们在场的五人,不可以让第六个人知道。明日一早再让大家直接动工。” 宋文杰不死心:“还有呢?” 叶清云:“十日后摆祭台求雨。” 宋文杰一脸吃惊:“啊!求雨?这也行吗?” 叶清云:“试一试!就算求不到雨,若能找到水源也可解决眼前的问题不是吗?明日再派人前去城门牌坊下找找可有水源。” 宋文杰:“可哪儿算两县交界处,万一又碰到五皇子的人可怎么办?” 叶清云:“那有那么巧?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儿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干活呢。殿下也早些休息!”说着退了出去。 众人回到房间熄灯之后,一个黑影却悄悄离去,叶清云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眼:“十五,跟上他。” 而此时待众人离开后南宫玉琦慢慢摊开掌心的字条,只见一张纸条上写着:“新泉眼,宝山行。”另外一张纸条上则是:“提防黑雨。” 虽不可置信,但还是不得不防,将纸条点燃,南宫玉琦不动声色继续入睡。 —— 此时,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去往邻县,七绕八绕进了纯安县驿站,十五一脸不可置信,却还是跟以了上去。 黑影恭恭敬敬跪在南宫玉珏面前:“参见殿下。” 南宫玉珏点点头:“嗯!可有人跟踪?” 黑影肯定的摇头:“属下十分现在,趁大家睡了才出来。” 借着灯光,十五这才看清了黑影的脸,正是黑雨,十五震惊,却还是爬在屋顶继续听了下去。 黑雨道:“殿下,六殿下打算明日寻找新的水源,就在城门牌坊下找。十日后摆祭台求雨。” 南宫玉珏一脸不信:“胡闹,若是求雨有用,还用得着朝廷大费周章吗?” “客栈的水源查清楚了吗?” 黑雨道:“查清楚了,那个客栈压根儿没有水,他们的水都是趁黑夜去其他地方运来的,所以才会那么贵,一桶洗澡水需要二百两。” “那云家呢?”南宫玉珏再次发问。 “云家虽说是独立的水源,但是已接近干枯,云家家主最近也在寻找新的水源,所以哪怕家主是叶世子同门,也只肯答应供水十日熬粥让他们救济百姓,从明日开始。” 南宫玉珏摆摆手:“还有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来报,下去!” 待黑玉退下,宋文竹这才开口:“殿下,此人可靠吗?” 南宫玉珏白了他一眼:“比你可靠。” 听着十五的汇报,叶清云气得牙痒痒,想不到黑雨真的背叛。 而另外一间屋子,同样派人跟踪的南宫玉琦听着手下的汇报也是气得不轻。原本等在城外的下属也是一夜之间全部召集了过来。 看着跪得黑压压的一片,南宫玉琦缓缓开口:“明日起,所有人进山寻找水源,切记不可让人发现行踪。” 众人领命前去,南宫玉琦这才合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第77章 施粥善举,再见云姨 已是深秋,大地一片萧瑟,树木更加枯黄,细细看去,就连树皮都被尽数剥去了,众人所到之处皆是寸草不生。 见叶清云一路行来眼底沁满了泪水,宋文杰有些不解:“清云,怎么了?” 叶清云摇摇头:“只是突然想起些旧事罢了,记得有一年凤凰山闹饥荒,常常食不果腹,姐姐好不容易找到点儿食物也会先给我吃。” “看到此处的场景,不由想起了当年,有些伤感罢了。” 宋文杰大惊:“你可是侯府世子,你爹娘丢下的家业你怕是几辈子也吃不完,你居然还会饿肚子。” 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愤愤不平:“我说你叔叔婶婶也太黑心肝了!怎么如此恶毒,霸占你家的财产还把你赶出去了。” 南宫玉琦右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宋文杰也意识到不对劲,就闭上了嘴巴。 几人一路走来,快到云府时只见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慢慢挪动着,尽管垢面蓬发,衣衫褴褛,但仍看得出是一个容貌清俊的少年。 少年手里拿着个破碗,狼狈极了,看着三三两两的行人正相互搀扶着往同一个方向走去,少年也只得跟上。 没走多远,便见云府檐下挤着些手捧粥碗的饥民。少年顺着饥民涌去的方向望去,不由暗暗吃惊,云家竟会如此好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是一想到家中即将饿死的老母亲,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厚着脸皮排队领粥。 走近了才发现云府门前立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施粥”“六”,旁边支着几口大锅,锅里冒出阵阵热粥的香气,少年不由咽了咽口水。 旁边等待领粥的百姓哪怕已经饿得有气无力,嘴唇干裂,却仍然不忘议论纷纷:“哎!大旱三年,颗粒无收,寸草不生,这老天爷是不打算让人活啦。” “这老天爷不开眼,官府也不放粮,纯粹是想逼死人啊!” “没有粮食也就罢了,就是喝口水也是奢望啊!” 有人嘘了一声:“小声点儿,让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 少年眼睛一直订着粥棚,等到他终于领到一碗热腾腾的粥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往嘴里送,几次碗到嘴边咽了咽口水又将碗拿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当他捧着热粥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迎面冲出来一人突然窜到他面前做了个鬼脸,少年受惊,手中的碗应声倒地。 不远处有几个丫鬟呼唤:“姑奶奶,您快别跑了。” 少年顿时放声大哭,一边蹲下身子去拼命想捧起已经掉在地面的粥,一边哭泣,粥没了,娘可怎么活呀!等意识到掉在地上的粥再也不可能捧起来时,少年终于忍不住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然而,罪魁祸首却捧腹大笑,一边拍手一边大叫:“喔喔喔!爱哭鬼,羞羞羞。” 做鬼脸之人正是云天星的姑姑,趁着今日府中人忙着替叶清云施粥之时偷偷溜了出来。 追出来的丫鬟连忙将人拉住:“姑奶奶,您快回去!不然家主会打死我们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吸引,唯独叶清云轻轻走上前去扶起那个少年,温声问道:“你没事?” 少年顿时停止了哭泣,抬头看来,眼前之人与自己年龄相仿,却穿得极好,身后还跟着许多人,想来定是大户人家公子,顿时自卑不已。 叶清云见他不说话,温柔笑笑:“刚刚我都看到了,你没事就好,这位是云家的姑奶奶,身体不太好,有些神志不清,刚刚不是故意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少年有些疑惑:“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还会道歉。”在他的认知里,那些富贵人家的人都只会仗势欺人,眼前这人却如此温和,一时间竟楞在原地。 却只见叶清云转头吩咐:“初一,去找个膳盒来替他多装些粥带回去给她母亲。十五,去拿几个馒头,再端碗粥来。” 少年一楞,大户人家的公子也会道歉?转念一想顿时了然,想来是此处人多做做样子。不由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原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却不想初一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拿着膳盒走了过来:“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叶清云点点头:“你送他回去!这样的年头他拿着这些吃的怕是路上不太平。” 说着将十五手中的粥与馒头递给少年:“你吃!吃饱了初一会送你回去。” 少年感动万分,深深鞠躬:“多谢公子。” 叶清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走过去安慰云天星的姑姑:“云姑姑,天星师兄在家呢?要是知道你一个人跑出来会伤心的,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女人被叶清云扶回院子,依旧一脸痴呆,满脸迷茫:“天星是谁?我是谁?你又是谁?你是坏人,你是,你是,你是来杀我的。” 说着又开始尖叫发疯,四处乱跑,此时,身着将军服装的黑月突然到来,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黑月的大腿。 “将军快走,祁连山有埋伏,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快走啊将军……” 黑风上去想要拉开,那女人却一下子拉住黑风:“初七,快,快走,快带将军离开……”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却让叶清云当场愣住,眼底不由沁满泪珠。叶清云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十五连忙扶住:“公子小心。” 叶清云有些不敢置信,试探着叫出口:“云,云姨……” 陷入疯狂的女子渐渐平静下来,转过头缓缓看向叶清云,一脸茫然的样子。 叶清云一步一步走上前:“云姨,你还认识我吗?。” 女人仔细端详着叶清云的脸,一脸惊恐,不停后退:“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坏人……” 叶清云坚定向前:“云姨,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不认识我了吗?你还记得京城叶家,你还记得爹爹,你还记得娘亲,你还记得姐姐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女人冷静了下来,女人定定的看着叶清云,突然感觉到脑袋刺痛,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见那女人突然破防,仰天大叫一声:“啊!”接着就晕了过去。 一时间,云府中人手忙脚乱,待府医扎针过后那人才渐渐入睡。 见女人沉沉睡去,叶清云等人离开房间,叶清云忍不住发问:“师兄,你姑姑当真没有离开过杭州吗?她是不是叫云烟?” 云天星一惊,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却强装镇定:“没有的事。” 叶清云不信:“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见叶清云如此,云天星不由叹了口气:“不错,姑姑名叫云烟,十五年出去游玩失足落水,家长遍寻未果,原以为姑姑已经凶多吉少,不料七年前姑姑突然自己回来,没有告诉家里人她这些年去了哪儿。” “姑姑闭口不提,家里人也不敢问,刚开始姑姑还是很正常的,后来有一天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有些疯疯癫癫,这些年越来越严重。” “直到三年前遇到那个道士,姑姑突然爆发,死死拉住那人说他是杀人凶手,害死了姐姐,可奶奶只有姑姑一个女儿,父亲也只有姑姑一个妹妹,她压根儿没有姐姐,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可能是糊涂了。” “可每次只要见到身着将军服的人,姑姑就会大喊大叫,见过无数大夫也束手无策。” “也因为如此,所以云家禁止府中众人与官府有所来往。” 听到此话,叶清云顿时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只看得众人一脸迷茫。 叶清云突然不管不顾冲进去趴在沉睡的女人床榻前:“云姨,是我,我是云儿,叶清云。” 众人一时只顾震惊,却没注意到此时床上睡着的女人眼角突然划过一滴泪珠。 第78章 拦街的妇人 是夜,叶清欢正要入睡,风云突然现身,叶清松皱眉:“你不在云儿身边保护来京城做什么?” 风云单膝跪地:“小姐,主子有封信让我亲自交给您,并且叮嘱看完之后务必将信烧毁,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见风云一脸严肃,茯苓连忙接过信交给叶清欢。叶清欢看过信后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来。 见茯苓不解,叶清欢将信递过去,茯苓看后也是大吃一惊:“小姐,怎么办?” 叶清欢稳了稳心神,拿过信快速烧掉:“回去告诉云儿,我先处理一些事情,不日我便亲自前往,让他近日务必小心行事。” 风云点头,闪身不见了踪影。 待情绪完全平复,叶清欢突然招手:“花好月圆,你们立刻替我去办件事。” 两人附耳过来,叶清欢耳语几句,两人点头离去。 茯苓有些担忧:“小姐,这能成吗?” 叶清欢坚定地点点头。 —— 此时,自称有要事外出的叶世明正抱着自己的外室丹丹,两人刚刚激情过后,叶世明一脸餍足。 见叶世明心情颇好,丹丹小心翼翼开口:“老爷,奴家心甘情愿跟着老爷,不求名分,可诺儿渐渐长大,若是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将来科考也会被人诟病。” “奴家听说五皇子赈灾归来就要娶大小姐,若是诺儿有个当皇子的姐夫,将来前途无量,可若诺儿一直是见不得光的外室之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见美人落泪,叶世明不由心疼起来:“美人儿,你放心,我早晚休了那个臭婆娘,迎你入门。” 深知再说下去也无意义,遂不再说话,只静静躺在叶世明怀里:“奴家都听老爷的。” 深夜待叶世明离去,丹丹这才暴露出真面目,全无刚刚的柔情似水,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绝的恨意。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胡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隐在暗处的花好月圆疑惑不解,却也依约行事,待丹丹到胡同口时两人开始一唱一和。 “我听说一个有趣的故事,说是有个男人家贫,有个教书先生好心收留了他,还把独生爱女嫁给他,谁知男人高中却抛妻弃子。” “这算什么呀!我还听说,之前有个大官因为妻子只生了两个女儿就在外面找了外室,那外室怀孕,妻子也怀孕,妻子提前生了个儿子,大官高兴的不得了,原本打算将外室接进府,却一拖再拖。” “我也听说了,是不是外室也生了儿子,而且比嫡子聪明,大官想让私生子认祖归宗,谁料此时大女儿突然嫁给了高官,大官也就打消了让外室进门的想法。” “这还不算,听说后来那外室被正妻的女儿害得可惨了,身首异处,所生的孩子也尸骨无存……” “啧啧啧!可怜哟!” “哎!要我说这外室也太蠢了,要是早早进门,就算大官的女儿嫁了高官,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妾,可外室就不一定了。” 听到此话,丹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毅然离去。 次日一早,叶老夫人突然觉得自己胸闷气短,这几日夜间常常梦到死去的大儿子,顿觉心绪不宁,于是便要全家一同去灵安寺上香,叶清欢正愁找什么办法让他们出门,自然乐意。 文可依,叶清欢,叶清荷随叶老夫人坐一辆马车,张静,叶清灵,叶清兰,叶清幽,叶清婵一辆马车,柳月娥,叶清梦,叶清瑶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上,叶清瑶小声嘀咕:“大早上的求什么神啊!祖母怪会折腾人。” 叶清梦:“瑶儿不可胡说,若是让祖母听见就不好。” 叶清瑶虽不满,却也不再开口,只闭上眼睛装睡。 叶清灵倒是兴奋,自从上次闯祸,自己已经好久不曾出门,今日倒是有些兴奋,连带着张静心情也好了许多。叶清兰,叶清幽,叶清婵三姐妹一路上一言不发,生怕惹了嫡母不悦。 叶老夫人这边,叶清荷,文可依一左一右依偎在老夫人怀里,老夫人一脸宠溺:“为难你们一大早陪老太婆出来上香。” 叶清荷:“孙女能陪祖母上香求之不得,那里为难了。” 文可依:“是啊!能陪在外祖母身边是我的福气。” 叶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小泼皮,惯会哄老太婆开心。” 叶清欢被冷在一旁,不知何故叶老夫人最近对叶清欢颇为冷淡。 家丁丫鬟一大群浩浩荡荡出发,谁知刚到闹市,突然发现车队停了下来,叶老夫人皱眉:“怎么回事?” 几个机灵的小丫鬟已经匆匆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茯苓上前打探消息回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见此叶清欢走下马车,茯苓鼓起勇气小声道:“小姐,前面是九门提督贾府的马车,有个女人说她家孩子被贾夫人的马车弄伤了让人家赔偿,人家不肯,她就说自家男人是忠勇侯府当家的,让人家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声音虽小,却也传到叶老夫人耳朵里,叶老夫人眉头深锁:“这个老二也太不知深浅了。” 许是放心不下,顿了顿又道:“欢儿,你去看看,有没有咋们叶府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叶清欢微微福身:“那欢儿去去就回。” 张静虽没有下车却也在周围百姓的议论声中听到了些大概,不由恨得牙痒痒,手中的帕子揉了又揉,差点儿揉碎。 叶清瑶有些好奇,悄悄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子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十来岁的小男孩,此时小男孩浑身是血,女人虽狼狈却难掩风华,反而让人心生怜悯。 女人一边哭一边喊:“我可怜的诺儿啊!你要被人害死了,你爹爹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此时贾夫人正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对方半天也只说出一句:“泼妇。” 叶清欢走上前询问:“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贾家的丫鬟见叶清欢穿着不俗,又见后面的车队,虽不认识却也知道对方非富即贵,丫鬟一脸委屈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刚刚我们行至半路,这女的突然抱着孩子冲出来一下子躺在我们马车前,非说我们撞了她的孩子,要死要活的。” “围观百姓不明就里,只责怪我们欺负人,夫人给她银子带孩子去看病她也不肯,就一直在这儿胡搅蛮缠。夫人又是个脾气好的,这才被气得不轻。” 叶清欢一边打量地上的女人,一边安慰贾夫人:“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贾夫人见终于有人理解她,不由感动不已,一脸感激的看着叶清欢。 谁知地上的女人不依不饶:“你们家里都是当官的,官官相护就会欺负我们老百姓,还让不让人活了?” 见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一起,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耽误时间,叶清欢看着女人询问:“你孩子当真是这位夫人撞伤的?” 女人有些犹豫,却还是道:“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当娘的你不知道,谁会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难不成是我自己给孩子弄的吗?” 叶清欢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呢?这年头什么人没有?” “你说是人家的马车撞了你,可你离人家那么远,再说了,你孩子浑身是血,人家的马车可是干干净净的。” “你孩子伤得如此之重,你不想着带孩子去治疗,却一再胡搅蛮缠,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受伤还要两说呢。” 贾夫人一脸感激:“好姑娘,谢谢你。” 叶清欢淡淡一笑。 女人像是被人戳中了要害,脸色顿时就变了,又见周围人指指点点,顿时怒火中烧,把怀里的孩子交给身侧的丫鬟,爬起来就要打人,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胳膊。 第79章 外室上门 来人正是贾明,听说自己母亲遇到了麻烦就带着家丁大夫匆匆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看着叶清欢的眼神有些复杂。 贾明嫌弃地将女人甩在地上,下人连忙上前抓住那女人。 贾明一声令下:“许大夫,给这孩子瞧瞧。” 被叫到的大夫从身后上前替孩子把脉,那女人虽然想拦,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只得在地上撒泼打滚:“九门提督夫人的马车撞死人了,九门提督之子以权压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叶清欢立马捕捉到女人的话语:“你如何知道这是九门提督的府中人?普通百姓可没这个能耐,起码不该认识九门提督夫人!” 女人见被拆穿,也不搭话,只放生大哭:“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要被他们害死了。” 许大夫眼神有些迟疑,贾明示意他上前,于是许大夫直接搭上那个孩子脉,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公子,这孩子没事,只不是吃了些药睡着了,至于所谓的血,不过是糖浆罢了。” 闻言,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贾明脸色微变:“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来人啊!给我抓起来,送官查办,碰瓷敢碰到我贾家来了,看来是不想活了。” 见有人上前抓人,贾夫人便不再去管,眼睛一转,笑眯眯的拉起贾明:“儿啊!今日多亏这位姑娘,不然我都要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走到叶清欢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适才家母被人为难,多谢叶姑娘出言相助,贾明感激不尽。刚刚没有认出叶姑娘,请多见谅。” 叶清欢顿时对他改观,贾明虽然顽劣不堪,但对母亲尤为孝顺,这也是叶清欢看到是贾夫人却没有袖手旁观的原因之一。 叶清欢微微一笑:“贾公子多礼了,公子那里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 想到上次叶清欢从欧阳海手里救下沈蝶,当时还以为是个男的,知道百花宴才发现居然是个女子,一想到传言不由摇头。 叶清欢:“既然公子来了,那小女也该告辞了。” 贾明拱手,贾夫人一脸不悦,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贾明无奈抓抓头。 女人挣扎不开,眼看儿子就要被人带走急得不行,猛抬头看见不远处叶府的车队,女人拼命挣扎却摔倒在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转悲为喜,连滚带爬来到叶府马车前,一边磕头一边喊:“老夫人,丹丹死不足惜,可诺儿是世明的亲骨肉,是您的亲孙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女人边说边哭,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顿时炸开,有人幸灾乐祸:“原来这女的竟是叶尚书的外室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也有人摇头叹息:“谁不知道叶家二夫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连先侯爷留下的儿女都被虐待,何况是个外室所生的儿子。” 听到这里,张静再也忍不住了,下了马车来到那女人身侧吐了一口痰:“我呸,你是哪里来的贱蹄子,居然敢构陷我家老爷的名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叫丹丹的女人瞬间不干了:“夫人,奴家清清白白,夫人说我构陷是想逼死奴家吗?” “奴家有证据。”说着掏出一块玉佩,正是叶家家传之物,张静要了几次叶世明都推迟找不到了,却没想到居然在这女人手里。 张静顿时口不择言,甚至上手:“那你就去死!” 丹丹听闻此言一狠心顺势一头撞在路边石碑上,顿时鲜血直流,人群中有人大喊:“叶尚书夫人逼死人了。” 那边还在闹得不可开交,这边叶老夫人却再也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儿子刚恢复的尚书之位只怕保不住了。 叶老夫人在叶清荷与文可依的搀扶下刚走下马车就见丹丹血贱当场,一时间急了:“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救人。” 叶清荷也愣住了,赶忙上前拉住自己的母亲:“娘,你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 此时在前面的贾夫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贾明拉住贾夫人的手:“叶家的破事,母亲不必理会。” 见叶府来要人,贾明虽不满,贾夫人却摆摆手让叶家的人将那个孩子带走。 索性此处离叶府不远,故而很快就有下人将丹丹母子带回了侯府,一群人也快速回到了府邸。 安顿好丹丹母子后,叶府众人齐聚慈微堂,一时间气氛紧张,落针可闻。 偏偏叶清兰有点蠢钝的开口:“母亲,这女的真的是父亲的外室吗?” 话一出口,叶清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果然下一秒张静一个茶杯砸过来:“你闭嘴。” 叶清兰还想说什么,叶清幽赶忙拉住,两人一起跪在地上:“母亲息怒,姐姐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叶清欢悠闲的喝着茶,见状张静不由大怒:“你还有脸喝茶?” 叶清欢左右看了看:“婶婶是在说我吗?” 张静气急,叶清灵一边替张静顺气,一边道:“叶清欢,看你把母亲气的,母亲都这样了,你还喝得下去。” 叶清欢一愣:“这事与我何关?难道是我让二叔在外面养外室的?” 张静还想说着什么,叶老夫人拐杖打地:“够了,先等人醒了问清楚再说。” 叶世明风风火火赶回来:“母亲,丹丹现在何处?” 叶老夫人一看自家儿子这个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做的好事。” 叶世明有些心虚,却还是问道:“母亲,丹丹是您的儿媳妇,诺儿是您的孙子,你把他们怎么了?” 叶老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张静道:“混账东西,这才是你媳妇儿,那两个人在后院。”说罢使了个眼神,便有丫鬟带他前去。 叶老夫人摆摆手:“你们也都下去休息!”一时间,除了叶清荷姐妹与张静,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踏进屋子,一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女人,叶世明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搂住悠悠醒转的女人:“丹丹,是谁伤了你?” 丹丹泪眼汪汪:“老爷,不关夫人的事,都是丹丹的错,丹丹不该……” 叶世明怒火中烧,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张静正垂手听老夫人训诫:“那个女人就算入门也不过四个妾氏,横竖越不过你去,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张静虽然不服,却点头应下:“母亲,儿媳知错。” 叶老夫人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是”然而刚一转身,迎接自己的就是叶世明满腔怒火的一个巴掌,张静捂住被打的脸不敢置信:“老爷,你打我?” 叶世明:“你这妒妇,竟然对丹丹下此毒手,我绕不了你。” 等在门外的叶清灵听见动静直接冲了进去,一脸不满:“父亲何必拿母亲出气?分明是那个贱人挑衅在先。” 叶世明气急:“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说着又要动手。 随后而来的叶清荷突然拦在中间:“父亲,分明是那个女人冲撞了九门提督贾大人的夫人,也是贾公子下令抓她,更是她自己想不开撞墙,与母亲何干?” “父亲与其想着为难母亲,不如想想怎么同九门提督贾大人交代。今日大街上众目睽睽,父亲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叶世明一愣,杨起的巴掌终究没有落下。 叶老夫人:“罢了,今日都早点儿休息,你先去看看那个孩子,至于这对母子是去是留明日再说!” 说完叶老夫人径直走回里屋,张静也在叶清荷姐妹的搀扶下走回云梦轩,一路上都在说:“他居然打我。”叶清荷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叶世明垂头丧气的走回丹丹的屋子,本是满腔怒火却在见到丹丹那一刻烟消云散。 在门外看了看熟睡的孩子,似乎下定了决心,往慈微堂方向去了。 第80章 二房斗法 不知叶世明说了什么,叶老夫人竟然松了口,次日一早给叶老夫人请安时末尾竟然多了两人。 见众人面面相觑,叶老夫人清清嗓子:“这位是二爷刚抬的妾氏,宁姨娘,她身侧的孩子是二爷的亲骨肉,名唤诺儿,从今日起就是叶府的四少爷,叶清诺。” 那孩子昨日还奄奄一息,今日看上去就生龙活虎的了。 柳月娥手帕一甩,笑着上前:“哎哟!恭喜二嫂嫂了,添一个姐妹,又添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好福气啊!” 张静恶狠狠盯着这个妯娌,叶清灵抢先骂道:“三婶也不必羡慕,说不定三叔回来时也给你带几个好妹妹,到时候三婶才是真的有福气呢。” “三房无子,按我说就该给三弟多添几房妾氏,也好为叶家开枝散叶呀!”张静不进不阻止,反而顺着叶清灵的话往下说。 见叶老夫人赞同的点点头,柳月娥顿时傻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己只是想膈应一下这个平日作威作福的二嫂,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柳月娥还想说什么,却被叶清梦拦住坐下,叶清梦轻轻摇头,柳月娥这才闭上嘴巴。 叶老夫人:“侯府添丁这是喜事,张氏,你身为主该早些给他们安排住处。” 宁氏大喜,忙拉着孩子跪下。 “谢老夫人。” “谢谢奶奶。” 小男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叶老夫人顿时觉得心都融化了,忙招招手:“好孩子,快过来祖母身边。” 小男孩见此也不胆怯,径直走到叶老夫人身边坐下,叶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连带着看宁丹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宁氏,张氏是原配,你该向她敬茶以全本分。张氏,我记得梧桐院还空着,就把梧桐院拨给宁氏他们母子居住!” 宁丹大喜,只有张静喝了茶,她这个妾氏的身份才算是真的定了下来。 众人皆惊:“梧桐院可是张静特意为叶清松准备的屋子,只等开春就搬进去。” 闻言张静顿时急了:“母亲,松儿已经长大,梧桐院可是我特意为松儿准备的,怎么可以给他们?” 叶老夫人被反驳一脸不悦:“就这么决定了。” 叶老夫人一锤定音,张静忍不住站了起来:“母亲,这个贱人怎可入府?我才是正妻,我没有点头,谁允许她入府了?” 叶老夫人一脸不悦:“张氏,此事我与明儿已经商量好了,以后所有人都不许再议。” 叶老夫人身后的嬷嬷提醒道:“宁姨娘,还不给老夫人和夫人敬茶?” 自有丫鬟端上热茶,宁丹走到老夫人面前:“请老夫人用茶,祝老夫人身体康健,事事顺遂。” “好好好”老夫人连说三个好字,接过茶轻轻呡了一口。 示意身后的丫鬟将东西递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以后你要好好服侍夫君,伺候夫人,安守本分。” 宁丹点头:“妾身谨记老夫人教诲。” 宁丹扭着身子接过另一杯茶,走到张静面前微微福身:“妾身宁氏,请夫人用茶。” 张静冷哼一声:“你一个妾,谁允许你站着敬茶?” 宁丹一愣,马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将茶杯举过头顶:“妾身宁氏,请夫人用茶。” 叶清欢嘴角含笑,能屈能伸,看来以后二房可热闹了。 见宁丹态度还算端正,张静这才慢悠悠接过茶杯,心里却在盘算该如何不动声色弄死他们母子。 刚拿在手里却突然将茶杯扔在宁丹身上,一个巴掌打过去:“贱人,你想烫死我吗?” 宁丹一时有些懵了,身后的丫鬟却大惊,慌忙上察看自家主子:“小姐,您怎么样了?” 一番检查发现宁丹无碍,转头恨恨的看着张静:“夫人怎可如此虐待我家小姐?你这样……”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打懵了,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 张静身后的丫鬟揉了揉自己的手,仿佛刚刚打人还把手给打疼了一样:“主子说话那有你一个贱婢插嘴的份?还敢瞪鼻子上脸了是?对夫人说话还敢你呀我呀的,不懂规矩。来人啊!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随着丫鬟一身令下,几个家丁进来将人拖出去,不一会儿便传来丫鬟惨叫的声音。 满屋的主子没一个人替她说话,就连叶老夫人也是低头喝茶假装看不见,宁丹不由一阵心寒。 见张静投来赞赏的目光,丫鬟暗暗欣喜,默默站回张静身后,自从吴嬷嬷走了她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可不得把握住机会。 叶清欢微微皱眉,这个孩子倒是个有心机的,小孩子看见自家母亲受委屈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护人,这孩子倒好,跟没事人一样。 宁丹被打脸上却毫无波澜,自己丫鬟叫得撕心裂肺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只跪在地上:“妾身有罪,这就给夫人换一杯茶。” 待宁丹接过丫鬟重新端过来的茶再次恭恭敬敬递上:“妾身宁氏,请夫人用茶。” 张静接过茶杯突然砸在宁丹头上:“这么凉,你成心不让我喝是?我刚刚说差烫了你就故意给我喝凉水对!” 眼角瞟见门口既然踏进屋子的身影,宁丹突然泪如雨下:“夫人不喜欢妾身,可诺儿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夫人怎么能……” 张静也糊涂了:“我什么说你儿子的不是了?你别给我东拉西扯。” 叶清荷显然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身影,放下茶杯悠悠开口:“宁氏,母亲不过说了你一句茶凉了你就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从头到尾,母亲并未说一句诺儿的不是,你却动不动就把诺尔扯进来,这又是何意?” “母亲是侯府主母,从前便罢了,如今你们既然入了府,按理说这孩子也该养在母亲膝下才是,省得坏了规矩。” “你既不想敬茶,那这边不敬也罢,不如怕让人撤了如何?” 本想着靠孩子让人同情,却不料这个大小姐轻飘飘几句话居然想把孩子要过去。 一开始觉得宁丹委屈的叶世明听了叶清荷的话也觉得有道理,遂大步踏进房间:“仙儿说得对,以后诺儿就养在夫人明下了。” 宁丹满脸不可置信:“老爷,诺儿是我的亲骨肉啊!怎么能?” 见叶世明就要动容,叶清荷脸色一沉:“父亲,妾氏抚养的孩子能有什么前途?难不成你真打算让宁姨娘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叶世明恍然:“丹丹,还不给夫人敬茶,以后诺儿就要夫人多多照顾了。” 宁丹不情不愿的敬了茶,这次张静没有再刁难。 叶世明一一介绍府中众人,宁丹也一一见礼,待认完人后众人纷纷离去。 最终宁丹的儿子还是养在张静身边,叶世明一锤定音,丹丹母子自此留在叶府,叶府多了一位宁姨娘,也多了一位四少爷。 回到云梦轩的张静气得摔坏了好几个瓶子,丫鬟全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见此叶清荷微微皱眉,待张静发泄完了这才悠悠开口:“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母亲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不如多想想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要父亲回心转意还是牢牢把握钱财,母亲三思才是。” “如今父亲既然同意那个小贱种养在你身边,还怕没有机会对付他们吗?母亲莫要乱了方寸才是。” 说完放下茶杯带着丫鬟离去,不同于叶清荷的冷淡,叶清灵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张静:“母亲,父亲怎么能这样?他对得起您吗?我要去找他。”说着就要冲出去。 然而张静虽然生气,却也知道此时去找叶世明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自然要拉住这最疼的女儿,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二房那边鸡飞狗跳,叶清欢这边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81章 水源线索 迟迟找不到当年那个道士,云烟又迷迷糊糊,叶清云只觉烦躁不已,遂带着初一十五上山寻找水源。 叶清云十分不解,明明叶清欢的纸条上写了新泉眼,宝山行。可六皇子的人找了许久仍然没有发现。其他两个锦囊都对上了,泉眼的事应该也是对的呀! 初一不解:“公子,我们找水源不是应该去城里找吗?为何要来山上?” 叶清云耐心解释:“六皇子的人已经在城里找了那么久都毫无进展,我们另辟蹊径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就算没有收获出门找找也总比守株待兔强多了不是吗?” “好了,我们分头行动,日落时分不管有没有进展都到山脚下集合。” 十五:“公子,不如我们跟着你!不然你一个人不安全,风云还没回来,雷电一人恐照顾不周……” 叶清云摆摆手:“不必多言。” 十五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也只得依命行事。 待几人分开后,叶清云随意找了个方向寻找,一边用棍子扒拉脚下的枯枝,一边四处查看。不小心脚下一滑咕噜咕噜滚下山坡,雷电从暗处出现及时飞身抓住了叶清云,然而叶清云却还是在滚下山坡的过程中受了伤,划伤了手臂。 叶清云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雷电赶忙替其包扎。 叶清云咬牙一声不吭,雷电见状自责不已:“属下该死,请公子责罚。”说罢径直跪下去。 叶清云摆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何干?” 雷电跪着不起来:“是属下照顾不周才会害公子受伤,请公子责罚。” 叶清云突然板着脸:“既然如此,等风云回来后就罚你休息几日,不必出现在我身侧。” 雷电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却听到叶清云惊喜的声音:“你看这是什么?” 原来叶清云无意间看见一侧的小草,兴奋地把草拔了出来,放在嘴里嚼了嚼,顿时兴奋不已。 雷电看着叶清云手里的小草不由一愣:“公子,这就是普通的小草啊!” 叶清云摇头:“你再仔细看看。” 这下轮到雷电懵了,再仔细看这也是小草啊! 叶清云一脸兴奋:“杭州大旱三年,三年不见雨水,尤其是纯安县和桐卢县受灾最为严重,既然没有下雨,那么这儿怎么会长草呢?而且你看这小草上是什么?” 雷电顿时来了精神:“是露水。” 叶清云一脸兴奋:“难怪六皇子找不到水源,众人皆以为水往低处流,只在山脚下苦苦寻找,却没有上山看看,原来水源在半山腰。” 叶清云点点头:“不错,正是露水,我相信附近一定有水源。雷电,你立刻下山去通知六皇子,就说我发现了水源。” 见雷雨不动,叶清云回头:“怎么了?” 雷雨又一次下跪:“公子,初一十五不在,风云又还没回来,您身边不能离开人,这太不安全。” 叶清云无奈:“行!我亲自下山回去告诉六皇子一声,只要多派人手,沿此路周围寻找定然你能找到水源。” —— 叶清云那边兴奋了,宋文竹这边却惨了,只见宋文竹带人往离山的方向前行,却只见官兵押着的正是叶清云等人苦寻未果的道士。 原来当日由于叛徒出卖,五皇子先一步得到信息派人前去将这道士提了来。原以为是个有真本事的,却不想居然是个招摇撞骗之人。 本打算将其就地处决,此人却道知道泉眼所在,能解决天旱的问题,五皇子遂派他跟随这老道士找水源。 许是太过于自信,因此宋文竹并未给道士带上手链脚拷。 老道士哼哼唧唧:“哎哟!老夫受不了了,你们是想饿死老夫吗?” 宋文竹一脸不耐烦:“你够了,一路上不是口渴了就是饿了,不是累了就是困了,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找到泉眼?” 老道士:“哎哟!老夫年龄大了,记不太清了。” 宋文竹:“你少给我耍花样,若是今日再找不到,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宋文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由又想起当日抓住这老道士的情景。 当日抓到这个老道士后五皇子命人一顿严刑拷打这老道士才交代原来这儿大旱并未他所为,他当时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谁料这儿真的受灾如此严重,至于水井干枯,不过是有人把泉眼堵住了而已。 然而老道士却称自己不记得了,三天两头带着他们四处乱跑,时至今日宋文竹早没有心情与他好好说话。 见宋文竹发怒,老道士也不耍赖了,站起身来:“老夫想起来了,泉眼就在前面,只要把堵住的东西拔出来,水井自然会慢慢出水的。” 宋文竹将信将疑,却还是让人跟上,老道士带着众人来到山脚下指着前方道:“看见没?就在那儿。” 众人顺着老道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答应一片光秃秃的山,宋文竹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起老道士的脖子:“你不想活了。” 见宋文竹动怒,老道士连忙解释:“我说真的,没多远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宋文竹这才松开了对方的脖子,老道士猛吸几口气,这才不干作妖,乖乖带路。 众人行至半山腰一块枯树林中,老道士突然停下:“到了。”说着眼睛一亮,蹲下身子假装肚子疼,一边捡起一颗石子打中不远处一颗枯树,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老道士快速跑上前跳了进去,接着身影一闪不见了踪影。 待宋文竹反应过来,对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地面哪里还有裂缝,再想追时老道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宋文竹一拳打在树干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树木更是在风中摇晃。 众人找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老道士刚刚打开的缺口。 宋文竹怒不可遏:“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众人不敢耽搁,要是让五皇子知道他们把人弄丢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待手下离去,宋文竹不停拿大树发泄,拳打脚踢直到累瘫在地,双眼无神。自己看个人还能把人看丢了,要是五皇子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躲在暗处的叶清云不由摇摇头,这人脾气也太差了,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本打算下山告诉六皇子自己的发现,却不料刚好遇到了宋文竹带人前来,一时好奇偷偷跟上,却让他发现了意外之喜,刚刚宋文竹等迎着阳光没有发现老道士的动作,然而老道士的动作却被叶清云看了个一清二楚。 待宋文竹离开后,叶清云这才带领雷电从枯树堆里走了出来。 雷电:“看来这个道士并不简单,否则不会刻意将人引来此处。” 见宋文竹的人散去,叶清云径直走到一颗枯树前也学着老道士的模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同一个地方,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叶清云:“找了那么久,我们居然没发现这儿有这样一个机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在此建立机关,又有何目的。” 雷电一惊:“看来此地别走洞天,公子,不如我们回去多带些人再来……” 叶清云摆摆手:“不可,等我们回去只怕那老道士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刚刚已经耽搁了那么久,现在都不一定能追上。”说着直接跳了下去,雷电无奈只得紧随其后跳了下去。 两人跳下去后,地面果然又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迹。待两人完全消失,原本空无一人的树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宋文竹。 早已察觉到有人躲在树后的他佯装离去,却去而复返,悄悄目睹了叶清云的动作。 下一秒,宋文竹也走上前去,学着叶清云的样子,机关果然打开,宋文竹嘴角上扬,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第82章 同赴杭州 南宫玉琦看着眼前的井不由心生疑惑,抬眼望着身后之人:“你确定这口井有问题,能通往宝山?” 属下恭恭敬敬:“主子,的确如此,我们查了所有水井只有这一口与众不同,我们查了除了这口井其他水井都是被人下毒才会导致井水枯竭。” “唯独这口井有些端倪,属下下井查看,居然发现此水井居然连接宝山脚下,且有水源流出,水虽不多却久未枯竭,实在蹊跷,这才禀告主子。” 南宫玉琦微微皱眉:“黑风带十个人随我下去,黑雨留下。” 南宫玉琦吩咐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黑雨便纵身下了井,随从纷纷跟上。 黑雨站在井边不停犹豫,理智告诉他不该背叛主子,可行为还是背叛了自己。 不多时,南宫玉珏便带人赶到,看着深不见底的井底,南宫玉珏一脸不耐烦,但想到黑雨带来的情报,却还是吩咐属下下井查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去的人源源不断,却不见有人上来,南宫玉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要亲自下井却被拦住。 若离:“主子,属下先下去看看。” 南宫玉珏点头,为防万一,若风拿出绳子绑在若离身上:“若有事你摇铃,我们就拉你上来。” 若离点头纵身跃下,却发现地面横七竖八躺了几具尸体,眼看暗器袭来,堪堪躲过正欲摇动铃铛突然发现湿漉漉的。 点亮火把才发现,那里是水,分明是血啊!想来是没躲过暗器的人被射杀在此。再看四周,哪里有连接外面的通道,只有狭窄的方寸之地罢了。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任何密道,只得拉响起摇铃,被拉上来后若离如实禀告,南宫玉珏满脸愤怒:“好得很的!” 若离:“主子,下面的确有水,不过是血水,下面躺满了尸体,却并未见到水源。” “属下并未查到有密道通往外面,却发现有暗器射出,暗器不多,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 属下匆匆来报:“主子,宋公子找到水源了。” 南宫玉珏闻言大悦:“好,立刻加派人手前去支援。” 黑雨回到客栈却发现南宫玉琦正端坐在屋子里喝茶,顿时大惊失色:“主子,您不是去井底里吗?” 南宫玉琦不语,慢悠悠喝着茶,黑风却有些愤怒:“想不到居然是你?” 上次就发现黑雨背叛主子,主子给了他机会,他却一再背叛,黑风顿时有些难以接受。 南宫玉琦冷冷开口:“怎么,我们在这儿你很意外?本宫说了下井察看,让你守住井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黑雨也不辩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该死。”再无半句话。 南宫玉琦也懒得废话:“押会京关起来,交给十三。” 黑雨闻言顿时瘫倒在地,十三是他们的头头,手段狠辣,若是在他手里只怕生不如死。 遂不停磕头:“主子饶命。”然而却还是被人给抓了下去。 黑风:“主子,杭州久不下雨,云家也不可能一直给我们水,再这样下去只怕连熬粥的水都没有了,可如何是好?” 南宫玉琦不语,黑风继续自言自语:“虽说没有找到水源,可也不是没有收获。属下万万想不到,那口井居然会连接到客栈的后院,看来这客栈不简单啊!” 要不是黑风无意间发现店小二鬼鬼祟祟自己悄悄跟上也不会发现原来这后院的井居然连接着城外的井,而且这井的密道只能从客栈打开,从城外却是进不来。 要不是主子事先吩咐人等在另外一面打开密道也是没有办法安全回到客栈的。 正说着话,属下来报:“主子,查出来了。这客栈老板表面上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可实际上县太爷都要听他的,属下几经周折才发现原来此人是三皇子的人,他姐姐是三皇子的侍妾。” “这客栈老板可不单单只做客栈的生意,三皇子居然将人安插在此,看来此地并不单纯是缺水的问题。于是属下再次追查。” “竟然让属下查到,三皇子在此秘密修建兵器库,打造武器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水源才会导致水源枯竭。” 黑风大惊:“从京城到此地少说也要日,就算不吃不喝马不停蹄也得两天两夜,三皇子此举到底是何目的。” 南宫玉琦握紧了拳头:“好一个三皇兄,好得很啊!” 初一十五突然闯了进来:“殿下,不好了,我家公子不见了。” 南宫玉琦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初一:“今日公子带着我们上山寻找水源,说好了分头寻找,日落时分在山脚下集合,可是天都快黑了,还是迟迟不见公子,我们把山都翻遍了,还是见不到公子的身影。” “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公子身边只有一个暗卫,实在太危险了。” 南宫玉琦:“来人啊!立刻搜山。” —— 蔷薇园内,茯苓正在收拾东西,叶清欢在一旁静静看书,昨日禀告了叶老夫人,说是太想清云,想去杭州看看,叶老夫人点头同意。 而张静这几日忙着对付宁丹,也没时间管叶清欢,因此倒是很容易就得到了出远门的机会。 心里不由暗喜,幸亏自己想到让宁丹入府的计策,前世宁丹入府后弄得鸡飞狗跳,想来这一世也不会太差。 自己只不过提前半年让她入府,就算自己此时不让她入府,半年后叶世明也会在叶清荷婚礼那天让宁丹入府。 一想到云姨叶清欢不免有些感伤,她真的会是那个人吗?迫不及待想要见人,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看着茯苓这也想带那也想带,叶清欢哧笑一声乐了:“傻丫头,我们这是去做正事,不是去玩儿,你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茯苓:“出门在外总要考虑周全才是,要是路上发现缺点儿什么可如何是好?” 见茯苓执着叶清欢也不再阻止,却见门外一个探头探脑的脑袋,叶清欢放下手里的书:“石头,过来。” 八月十五未见到石头生父,叶清欢就将人留了下来,因为不知道多久能寻到石头生父,叶清欢便没有送回杜国公府让杜家继续照看。 石头大大方方走进来,犹犹豫豫开口:“清欢姐姐,我能跟您一块儿去杭州吗?” 叶清欢一愣:“杭州路途遥远,你还小。我答应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的。” 石头连连摇头,眼底泛起了泪花:“姐姐,我已经不小了,我都十二岁了,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娘不在了,爹又找不到,你和清云是我最后的亲人,我不想离开你们,我想跟着姐姐。” “可是路上会很危险。” “我不怕,留在这儿指不定会被人怎么欺负,还不如跟着姐姐,姐姐是除了娘亲对我最好的人了。” 叶清欢一时不忍,想到她走了,总不能再将石头送去杜国公府,若是留下叶府也不安全。于是点点头:“好!” 听闻此话,石头兴奋的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可以去杭州了。”说着蹦蹦跳跳去院子里玩了。 叶清欢无奈摇摇头,一脸宠溺。 茯苓上前:“小姐,都收拾妥当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您早点儿休息!” 叶清欢点点头:“好!” 随即呼唤:“花好月圆。” 两人齐齐走了过来。 叶清欢嘱咐:“此去杭州茯苓月圆随我同去,花好照看好蔷薇园,随时盯着那边的消息。” 花好有些犹豫:“小姐,此去路途遥远,不如让我也一起去!” 叶清欢摇头:“蔷薇园需要有人照看,你做事妥帖,有茯苓和月圆同去即可。” 花好虽然也想去,但是也知道蔷薇园需要有人看好门户,遂不再坚持,只叮嘱茯苓和月圆务必照顾好主子。 第83章 平定泉州 夏天佑坐在营帐内,右手扶额,不由又想起那封信的内容:“泉州守将早已叛变,多说无益,可立斩。副将王杭可堪大用,泉州城外山下有一小路可直通城内,里应外合,不出三日泉州可破……” 自己派人查证,想不到竟然会是真的,就连地图都是分毫不差。也就是这几日让他想起了字迹的主人,叶清欢。 那个无论是在菊花宴还是百花宴都让他重新认识的女人,她为何会清楚那么多,又为何要帮助自己,到底有何企图,一时间思绪万千。 随即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她,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懂这些,一定是自己胡思狂想,胡乱猜疑。 直到属下进来:“郡王爷,大军已经准备好了,莫将军在外面等您出发。” 这才将思绪拉回来:“告诉莫将军,即刻出发。” 大军缓慢行走,坐在马背上的莫将军对着身侧的夏天佑一脸八卦:“郡王爷,到底是谁送来了锦囊妙计,我行军多年都没想到的问题都被他想到了,不仅有攻城的法子,还有善后等,有机会老夫一定要结识此人。” 夏天佑顿感无奈,这莫将军一上了战场,完全没有往日在朝廷的戾气,堂堂一个将军,居然异常八卦。 副将王杭已经被夏天佑派去的人劝降,果然如信上所说,王杭于心叛变,没费多大功夫就将人降服。 莫将军昨日傍晚早已派兵悄悄从城外山下小路潜入泉州,今日带兵去城门不过是让麻痹对方罢了,只待收到信号,里应外合。 此时,泉州守将正在泉州最大的青楼喝花酒,王杭进来禀告:“将军,探子来报莫将军大军已经到了城门口,将军要不要亲自去看看。毕竟您把来送信的人都杀了,据说莫将军大怒,说要把您碎尸万段。” “将军,要不您还是少喝两杯,先去看看如何?” 将军一摔酒杯,吓得怀里的美人顿时禁声:“放弃,泉州城门固若金汤,就凭他们也想闯进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说着晃晃悠悠站起来,使劲儿扇了扇王杭的脸:“你有什么资格管本将军?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说完又晃晃悠悠去抓美人儿:“美人儿,你别跑呀!”青楼女子嬉笑着跑开了。 见此情形,王杭不由叹息,身后心腹道:“将军,不如反了他,他是将军,您也是将军,虽说是副的,可你比他更适合当将军,为什么要屈居人下呢?” 王杭叹了口气,本来还有一丝心软,但是如今看来还是和莫将军合作更适合。于是大步踏出青楼,朝着不远处轻轻点了点头,并对守在门外的士兵道:“将军有令,让你们滚回家去,不可在此处吓坏了美人儿。” 士兵一听顿时又气又急,奈何这个将军一向如此,也只得离开,否则等将军出来发现他们还在,只怕再没有好果子吃。 远去的士兵没有发现在他们离开后,一群百姓打扮的人便悄悄混进了青楼。 老鸨一见那么多人,顿时喜笑颜开:“哎哟!几位客官想点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儿都有,花红柳绿……” “闭嘴” “泉州守将在何处?” 老鸨顿时愣了,感情这些人不是来玩乐的,于是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再说一遍,在哪儿?” “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也配……” 然而话还没说完,刚刚多嘴表现的姑娘便被剑抵住了喉咙,老鸨顿时被吓坏了:“在二楼雅间,我这就带各位去。” 深知这些人是动真格的,老鸨也不敢再嬉皮笑脸,乖乖带路。 到了二楼雅间,只见泉州守将还在蒙着眼睛和姑娘们玩捉迷藏:“小乖乖,等我抓到你,要你好看。” 泉州守将嬉皮笑脸,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不对,青楼的姑娘正想大叫,却被人比了个死的动作吓到了,泉州守将一下子冲过去抱住了一人。 “小乖乖,我抓到你了!”说着拿下了眼罩,待看清对面之人是个男子时顿时大惊。 “你是谁?胆敢闯进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人啊!” 男人大笑着坐下:“不用叫了,你的人来不了了。” 泉州守将这才反应过来,抬手就与对方交战在一起,然而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那里是对面训练有素之人的对手,不过几招就被人拿来。 泉州守将一脸不服:“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不想活了?” 来人哈哈一笑:“那你猜猜我是谁?” 泉州守将一愣:“你是谁?” “莫家军副将,莫林。”手起刀落,泉州守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经人头落地。 莫林提上人头径直离去,老鸨却早已经瘫倒在地。 待看到莫林提着个血淋淋的包袱出来时,王杭再次折返回青楼,老鸨像是看见了救命,哭哭啼啼把事情说了一遍,王杭只是淡淡点头,命人验明正身。 待得到确切答案后连尸体都没有管就离开了。 老鸨顿时连哭都忘了:“这就完了?” 龟公上前:“妈妈,这尸体怎么办?” 老鸨没好气的说:“能怎么办?送官府去。” 不多时,一群士兵早已浩浩荡荡来到城门口,也不攻城,就这么静静等候下下面,守门士兵见状忙去禀报,却被王杭拦住了去路:“你打算去哪儿?” 士兵老老实实回到:“属下去禀告将军。” 王杭脸色微变:“不要忘了你拿的朝廷的俸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如今将军叛变你也想同他一起死吗?” 士兵一愣顿时进退两难。 王杭突然冷笑:“不怕告诉你,将军叛变,已被朝廷的人就地正法。” “所有人,凡是愿意跟着我归顺朝廷的站我后面。” 一时间,选择归顺的与誓死效忠将军的两帮人马瞬间混战在一起。突然,天空响起了信号,早有王杭安排的人前去打开城门,莫淮安带领人马一拥而入。 莫淮安副将莫林提着泉州守将的人头快马赶来,快到城门时一下子将包袱里的人头抛向城楼并大声喊道:“泉州守将叛变,已被我正法,守门士兵不知者无罪,若有赋予顽抗者,杀无赦。” 随着副将莫林的高喊,城楼上的人早已被这变故惊得面色苍白,待反应过来时,莫淮安早已经走上城楼,士兵见状纷纷弃械投降,也有负隅顽抗,冥顽不灵之人均被莫淮安带来的人斩落人头。 待平定判乱,夏天佑高坐泉州府衙,莫淮安坐在身侧,底下跪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众人战战兢兢,均不知夏天佑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夏天佑厉声道:“凡是与泉州守将一同判乱,执迷不悟者,拖出去,游街三日,仗杀。凡是迷途知返,协助平乱者官复原职,凡是被克扣粮饷者可登记入册,三日内由本郡王带来的人查明后补齐。” “泉州守将人头挂在城门示众,尸体暴晒七日,鞭尸五百,所有将士均去观刑,以儆效尤。”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有感谢郡王好心的,有暗暗庆幸自己弃暗投明的,也有跪地求饶哭天抢地,哭嚎声一片的。 夏天佑皱了皱眉不去理会,继续开口:“王杭迷途知返,平乱有功,即日起成为泉州守将,务必守好疆土,为百姓造福。” “切记不可学前任守将,否则本官定然亲自率兵马取你性命。” 王杭重重磕头:“多谢郡王爷。下官一定恪尽职守,勤俭为民,绝不贪污腐化。”就算没有他,郡王爷也能破城而入,没想到郡王爷却给了他如此殊荣,不由感动不已。 尘埃落定,公堂渐渐恢复了平静,莫淮安一脸欣慰:“郡王爷,不日我们也该启程回京复命了。” 夏天佑点头:“等补完粮饷,泉州安定,我们就回去。” 第84章 叶清云被擒 南宫玉琦派人找了整整一日一夜都不见叶清云的身影,无奈只得到县衙表明身份,出动官差一起寻找,更是派人拿着信物去知府衙门。 然后,就算有官差和自己带来的人却依然毫无线索,此时南宫玉琦正站在山下焦急等待。 黑风端上一盘糕点:“主子,您吃一点儿东西!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南宫玉琦一脸不耐烦:“拿走。” 然而,派出去的人一拨接一拨去了又回来,只差掘地三尺却还是找不到叶清云。 南宫玉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叶清云很聪明,他定会留下线索,果然,不一会儿,有人来报:“主子,我们找到叶世子留下的指使找到一处机关,打开后有暗门,属下一路前行,到了尽头却空空如也。但是可以肯定叶世子肯定曾经到过哪儿,因为属下找到了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正是叶清云随身携带的。 南宫玉琦起身:“立刻带路。” 属下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南宫玉琦前去,然后敲击树干打开机关后却只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尽头什么也没有。 南宫玉琦不死心,四处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气愤得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下扔,然而扔了几样东西后却发现手边的花瓶居然拿不动。 心念一动试着转动花瓶,身后之门打开没有看见叶清云却看见让他大吃一惊的东西,原来房子里是一个秘密的兵器库,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虽只够上百人使用,却都是顶好的武器。 南宫玉琦顿时大怒:“来人,将这些兵器全部搬回衙门,其余人继续寻找叶清云。”说完拂袖离去。 再说叶清云一路尾随老道士下了机关,这才发现只有一条路一直往前。 两人一路往前没多久就看到老道士的身影,一条路往前,只见老道士十分谨慎,似乎生怕有人跟踪,见四周安全后老道士转动花瓶只见门被打开,满满一屋子兵器,老道士随手挑选了一个趁手的兵器就离开了屋子。 叶清云继续跟上,却发现老道士回到地面后又来到一堆乱石旁,乱石旁有一口枯井,老道士左右看看,见无人后纵身跳入枯井,来不及反应叶清云也带着雷电追了上去。 井内别用洞天,不仅十分宽敞,而且周围的石头能反射出光芒,照亮周围。 没走多远居然出现世外桃源般的房子,房前还有人两个人把守,老道士不知说了什么被放进去。 叶清云对着雷电使了个眼神,两人几乎同时出手飞身上前将看门之人放倒,却并没有伤害其性命,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进屋,却发现老道士跪倒在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面具之人面前。 老道士卑微开口:“主子,按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办妥了,泉眼被我用特殊药材堵住,只要别人找不到泉眼这是就永远不会有水,泉眼被堵,不要说井水河水,就是老天爷也绝不会下雨。” “依贫道推断,七日后将会有一场大雨,届时贫道出面求雨,定然能让百姓心服口服,以后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面具男点点头:“很好,只是以后要留意,不要出去一趟回来就带了几条尾巴。” “抓起来。” 面具男一声令下,四周凭空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深知暴露,叶清云起身想逃,却被拦住了去路:“来都来了,怎么急着要走呢?” 一言不合双方动起手来,一直尾随在后的宋文竹见势不对,就想悄悄溜走,却不想一人飞身挡在了宋文竹前面,宋文竹无奈只得迎战。 雷电一把将叶清云推开:“公子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叶清云点头:“万事小心。” 雷电拔剑上前,对方也纷纷亮出武器,只见雷电一个飞身踢飞了一人,一个回旋又放倒几人,然而对方来人源源不断,饶是雷电是暗卫也抵挡不住对方轮番攻击。 不多时雷电就被人擒住,雷电身手不差,奈何这些人都是顶尖高手,雷电也只是暗暗祈求自家公子不要被抓住。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叶清云正要纵身飞出洞口,却被身后的宋文竹抢先一步,然而宋文竹还没飞出洞口就被一枚暗器击落:“到了我的地盘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叶清云眼珠子一转,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像面具男,面具脱落的瞬间大吃一惊:“是你?” 男子见面具脱落,脸色一变:“看来留不得你了。”下一秒一把长剑抵住了叶清云肩膀,肩头不停流血,叶清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叶清欢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十分难受,忙捂住胸口一脸痛苦。 茯苓连忙替叶清欢顺气:“小姐你怎么了?” 叶清欢也说不上为何突然心口一疼,只觉得异常难受,说不清道不明,便道:“无碍,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 茯苓:“小姐,那我们在前面停车休息一下!” 叶清欢摇摇头:“不知为何,突然就特别想见到云儿,我们不要耽搁时间了,再有半日就到,我能忍。” “这次出门的真实目的是瞒着叶家和国公府,因此并没有带几个人,除了两个暗卫,茯苓和月圆就只有一个车夫,还是不要随便停歇的好。眼下就快到了,还是忍忍!” 茯苓无奈,只得随时看着叶清欢,叶清欢笑笑:“傻丫头,我没事。” 一路上叶清欢闭目养神,越往桐卢县的方向就越是荒凉,待进得城门,就连叶清欢也忍不住内心暗暗感叹:“前世只知道杭州大旱,却不料情况会如此严重。” 叶清欢:“月圆,你去打听一下云家和悦来客栈在哪儿?” 停下马车,叶清欢静静等着,不一会儿,月圆便小跑的回来:“小姐,打听到了,前面不远处正在施粥的哪儿就是云家,只要跟着拿着粥碗的百姓走就可以找到。” “至于悦来客栈,要比云家远一些,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 叶清欢略一思索:“上车,先去云家。” 跟着领粥的百姓一路前行,果然没多久就见到云府的大门。 大门紧闭,家丁有序地施粥,叶清欢坐在马车上,月圆前去敲门。门房有些不耐烦地打开门缝:“别敲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家主今儿个心情不好,家主说了谁来了也不见,赶紧滚。” 月圆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大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前来拜访,烦请大哥帮忙通报一声。” “不见不见,谁来也不见,别说你们是京城来的,就是皇宫来的也不好使。” 说着就要关门,月圆一脚抵在门缝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什么时候一个门房也能替主子做决定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京城叶家的,我家世子名唤叶清云,你进去通报一声,若是家主不见我不怪你,可若是今日你将我们拒之门外,他日家长问责你担当得起吗?” 门房一听叶清云的名字瞬间愣住了,马上陪着笑脸:“这位姐姐请稍等,我立刻就去请家主。” 说着一溜烟小跑着离去,见此月圆也不为难,把脚收回:“那就有劳了。”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管家急匆匆赶来:“请问哪位是叶小姐?” 月圆退向一遍看着不远处刚刚戴好面纱,在茯苓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的叶清欢:“哪位便是我家小姐。” 管家忙迎接上去:“小人是云府的管家,家主正在书房商议要事,请叶小姐先随我进屋。这边请。”说着做了个手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如此就有劳管家了。” 跟随管家入了府,正要入厅,突然,疯疯癫癫的云烟又跑了出来,丫鬟追着她满院子跑。 见到有客人来访,丫鬟大惊失色,要是被客人撞见姑奶奶疯疯癫癫的样子,保不齐自己就会被赶出去,然而管家只是摆摆手:“带姑奶奶下去。” 第84章 叶清云被擒 南宫玉琦派人找了整整一日一夜都不见叶清云的身影,无奈只得到县衙表明身份,出动官差一起寻找,更是派人拿着信物去知府衙门。 然后,就算有官差和自己带来的人却依然毫无线索,此时南宫玉琦正站在山下焦急等待。 黑风端上一盘糕点:“主子,您吃一点儿东西!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的。” 南宫玉琦一脸不耐烦:“拿走。” 然而,派出去的人一拨接一拨去了又回来,只差掘地三尺却还是找不到叶清云。 南宫玉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叶清云很聪明,他定会留下线索,果然,不一会儿,有人来报:“主子,我们找到叶世子留下的指使找到一处机关,打开后有暗门,属下一路前行,到了尽头却空空如也。但是可以肯定叶世子肯定曾经到过哪儿,因为属下找到了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正是叶清云随身携带的。 南宫玉琦起身:“立刻带路。” 属下不敢耽搁,立刻带着南宫玉琦前去,然后敲击树干打开机关后却只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尽头什么也没有。 南宫玉琦不死心,四处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气愤得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下扔,然而扔了几样东西后却发现手边的花瓶居然拿不动。 心念一动试着转动花瓶,身后之门打开没有看见叶清云却看见让他大吃一惊的东西,原来房子里是一个秘密的兵器库,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虽只够上百人使用,却都是顶好的武器。 南宫玉琦顿时大怒:“来人,将这些兵器全部搬回衙门,其余人继续寻找叶清云。”说完拂袖离去。 再说叶清云一路尾随老道士下了机关,这才发现只有一条路一直往前。 两人一路往前没多久就看到老道士的身影,一条路往前,只见老道士十分谨慎,似乎生怕有人跟踪,见四周安全后老道士转动花瓶只见门被打开,满满一屋子兵器,老道士随手挑选了一个趁手的兵器就离开了屋子。 叶清云继续跟上,却发现老道士回到地面后又来到一堆乱石旁,乱石旁有一口枯井,老道士左右看看,见无人后纵身跳入枯井,来不及反应叶清云也带着雷电追了上去。 井内别用洞天,不仅十分宽敞,而且周围的石头能反射出光芒,照亮周围。 没走多远居然出现世外桃源般的房子,房前还有人两个人把守,老道士不知说了什么被放进去。 叶清云对着雷电使了个眼神,两人几乎同时出手飞身上前将看门之人放倒,却并没有伤害其性命,两人对视一眼悄悄进屋,却发现老道士跪倒在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面具之人面前。 老道士卑微开口:“主子,按您的吩咐,属下已经办妥了,泉眼被我用特殊药材堵住,只要别人找不到泉眼这是就永远不会有水,泉眼被堵,不要说井水河水,就是老天爷也绝不会下雨。” “依贫道推断,七日后将会有一场大雨,届时贫道出面求雨,定然能让百姓心服口服,以后行事也会方便很多。” 面具男点点头:“很好,只是以后要留意,不要出去一趟回来就带了几条尾巴。” “抓起来。” 面具男一声令下,四周凭空出现了许多黑衣人,深知暴露,叶清云起身想逃,却被拦住了去路:“来都来了,怎么急着要走呢?” 一言不合双方动起手来,一直尾随在后的宋文竹见势不对,就想悄悄溜走,却不想一人飞身挡在了宋文竹前面,宋文竹无奈只得迎战。 雷电一把将叶清云推开:“公子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叶清云点头:“万事小心。” 雷电拔剑上前,对方也纷纷亮出武器,只见雷电一个飞身踢飞了一人,一个回旋又放倒几人,然而对方来人源源不断,饶是雷电是暗卫也抵挡不住对方轮番攻击。 不多时雷电就被人擒住,雷电身手不差,奈何这些人都是顶尖高手,雷电也只是暗暗祈求自家公子不要被抓住。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叶清云正要纵身飞出洞口,却被身后的宋文竹抢先一步,然而宋文竹还没飞出洞口就被一枚暗器击落:“到了我的地盘岂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叶清云眼珠子一转,捡起地上的石子砸像面具男,面具脱落的瞬间大吃一惊:“是你?” 男子见面具脱落,脸色一变:“看来留不得你了。”下一秒一把长剑抵住了叶清云肩膀,肩头不停流血,叶清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叶清欢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十分难受,忙捂住胸口一脸痛苦。 茯苓连忙替叶清欢顺气:“小姐你怎么了?” 叶清欢也说不上为何突然心口一疼,只觉得异常难受,说不清道不明,便道:“无碍,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 茯苓:“小姐,那我们在前面停车休息一下!” 叶清欢摇摇头:“不知为何,突然就特别想见到云儿,我们不要耽搁时间了,再有半日就到,我能忍。” “这次出门的真实目的是瞒着叶家和国公府,因此并没有带几个人,除了两个暗卫,茯苓和月圆就只有一个车夫,还是不要随便停歇的好。眼下就快到了,还是忍忍!” 茯苓无奈,只得随时看着叶清欢,叶清欢笑笑:“傻丫头,我没事。” 一路上叶清欢闭目养神,越往桐卢县的方向就越是荒凉,待进得城门,就连叶清欢也忍不住内心暗暗感叹:“前世只知道杭州大旱,却不料情况会如此严重。” 叶清欢:“月圆,你去打听一下云家和悦来客栈在哪儿?” 停下马车,叶清欢静静等着,不一会儿,月圆便小跑的回来:“小姐,打听到了,前面不远处正在施粥的哪儿就是云家,只要跟着拿着粥碗的百姓走就可以找到。” “至于悦来客栈,要比云家远一些,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 叶清欢略一思索:“上车,先去云家。” 跟着领粥的百姓一路前行,果然没多久就见到云府的大门。 大门紧闭,家丁有序地施粥,叶清欢坐在马车上,月圆前去敲门。门房有些不耐烦地打开门缝:“别敲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家主今儿个心情不好,家主说了谁来了也不见,赶紧滚。” 月圆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大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前来拜访,烦请大哥帮忙通报一声。” “不见不见,谁来也不见,别说你们是京城来的,就是皇宫来的也不好使。” 说着就要关门,月圆一脚抵在门缝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什么时候一个门房也能替主子做决定了。” “我再说一遍,我们是京城叶家的,我家世子名唤叶清云,你进去通报一声,若是家主不见我不怪你,可若是今日你将我们拒之门外,他日家长问责你担当得起吗?” 门房一听叶清云的名字瞬间愣住了,马上陪着笑脸:“这位姐姐请稍等,我立刻就去请家主。” 说着一溜烟小跑着离去,见此月圆也不为难,把脚收回:“那就有劳了。”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管家急匆匆赶来:“请问哪位是叶小姐?” 月圆退向一遍看着不远处刚刚戴好面纱,在茯苓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的叶清欢:“哪位便是我家小姐。” 管家忙迎接上去:“小人是云府的管家,家主正在书房商议要事,请叶小姐先随我进屋。这边请。”说着做了个手势,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如此就有劳管家了。” 跟随管家入了府,正要入厅,突然,疯疯癫癫的云烟又跑了出来,丫鬟追着她满院子跑。 见到有客人来访,丫鬟大惊失色,要是被客人撞见姑奶奶疯疯癫癫的样子,保不齐自己就会被赶出去,然而管家只是摆摆手:“带姑奶奶下去。” 第85章 疯癫的云烟 正欲随管家踏入正厅的叶清欢却在看清来人脸的瞬间呆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云烟,管家一脸懊恼,不停道歉:“叶小姐见笑了,这是我家姑奶奶,有些神志不清,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我们里面请,家主稍后就来。” 叶清欢却是一动不动,下一秒一步一步走向发疯的云烟,眼前的疯子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不断重合。 叶清欢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边走口里边念:“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 听着熟悉的儿歌,发疯的云烟突然停下动作,渐渐冷静下来,慢悠悠回头看着叶清欢,跟着叶清欢念了下去:“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边走边流泪,两人一起念:“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一步一步走向云烟,风吹落脸上的面纱,叶清欢早已经泪流满面。 刚从书房出来的南宫玉琦和云天星走到回廊正好看到这一幕。 要不是叶清云突然失踪他也不打算透漏身份,此番既然透漏身份就该重新考量。 云天星一脸沉默,一直觉得南宫玉琦气质不凡,却不知他居然是当今六皇子,若不是叶清云失踪,估计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知晓他的身份,后背暗暗发凉。 两人见此情形不由看愣了神,南宫玉琦嘴角上扬,这丫头比上次见到时又好看了许多。 云天星则是纳闷府中何时多了个这样的美人儿,管家上前回禀:“家主,这位便是叶公子的姐姐。” 云烟呆呆的看着叶清欢,突然上前兴奋的拉住叶清欢:“姐姐,你回来了?” 见叶清欢泪流不止,云烟顿时手足无措:“姐姐别哭,我替你擦眼泪,姐姐不哭,烟儿会保护你的。” 叶清欢再也止不住情绪:“我想看看你的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真的是云姨?” 见云烟呆呆的望着自己,叶清欢情绪终于崩塌:“云姨,我是仙儿啊!” 云烟突然抱头,仿佛头要炸裂开来,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眼前,小女孩采了一把野花站在田野里冲着她笑:“云姨,你看,我采了好多好多花。” 远处的女子微笑着抬头,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云姨” “云姨” “云姨” …… 到底是谁,是谁在叫云姨,是在叫她吗?云烟只感觉头痛欲裂,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下一秒,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叶清欢焦急上前:“云姨,你怎么了?” 云天星也快步上前抱起云烟就进了卧房,还不忘吩咐:“快去找府医。”一时间云府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待安顿好云烟,云天星这才自我介绍:“在下云天星,是云家家主,姑娘想必就是清云的姐姐!清云常常提起你,果然秀外慧中,貌似天仙。” 叶清欢这才注意到身后几人,微微福礼:“小女子叶清欢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云家主,家主过誉了,云儿在信中也说你这位师兄对他照顾有加,清欢先替云儿谢过了。” 六皇子摆摆手:“这不是宫里,不必多礼。” 云天星也笑着扶起叶清欢,却没注意到南宫玉琦眼中闪过的不悦。 听到叶清欢提起叶清云,两人均是脸色一边,半响,云天星才道:“叶姑娘,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叶清欢心里咯噔一声,不好,难道,手捂住胸口:“你说。” “清云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了?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 一激动加上舟车劳顿,叶清欢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叶清欢醒来,却见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茯苓在一旁小声哭泣,见叶清欢醒来顿时转悲为喜:“小姐醒了。” 月圆刚进屋子,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过来:“小姐你您没事就太好了,您都昏迷整整半日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 初一十五风云三人跪在地上,此时见叶清欢醒来,三人讲头重重磕在地上:“请小姐责罚,我等失职弄丢了公子。” 叶清欢难过至极却也知道责罚他们也无济于事,见雷电不在:“雷电呢?” 风云抢先答道:“雷电和公子一起失踪了。” 叶清欢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雷电一起,这样也能让她稍微放心一些:“我罚你们立刻出去寻找云儿,找不到云儿就一直找。” “是”三人齐声回答,原以为叶清欢会狠狠责罚他们,却不料只是让他们找回叶清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下决心以后要誓死效忠叶清欢姐弟。 叶清欢只觉得头疼,半响才想起来问道:“茯苓,这是哪儿?” “这是云府。”茯苓还没说话,就有一道温和的男音传来,云天星踏进屋子。 听到下人说叶清欢醒来他便急急赶过来了。 叶清欢起身行礼,云天星赶忙扶她坐下:“叶姑娘不必多礼,你是清云的姐姐,清云是我师弟,在我府上不必拘礼,只当是自己家一样,暂且安心住下。” 叶清欢还没说话,南宫玉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既然如此,不如本宫也搬来云府如何?” 云天星一愣,随即爽朗大笑:“六皇子肯入住,舍下可是蓬荜生辉,欢迎欢迎。” 叶清欢起身:“已经叨扰半日,怎可继续打扰。茯苓,收拾东西。” 见叶清欢要走,云天星顿时急了:“叶姑娘,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先在府上修养,待身体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再说了,你住云府也好方便与姑姑相处不是吗?” 叶清欢脚步一顿,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清欢就叨扰了。” 云天星微微一笑:“叶姑娘,该用晚饭了,不如移步花厅。” 叶清欢点头:“有劳了。” 待众人坐定云天星吩咐:“上菜!”丫鬟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眼看已经开始动筷子,叶清欢左顾右盼,小声询问:“茯苓,石头呢?” 云天星放下手中筷子:“叶姑娘有何事吗?” 叶清欢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知云公子可有见到随我前来的一个男孩,和云儿差不多大的样子。醒来我一直没见到他,石头一向乖巧懂事,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而不知会我一声。” 云天星想不起来有此人,管家却回忆起来:“叶小姐,你说的男孩是不是十二三岁,一身青色衣衫,长得十分好看。” 叶清欢点点头。 管家继续说道:“那孩子的确跟着您进了云府,但是姑奶奶出现的时候那孩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自己出去了,我当时只以为他是您的随从,出去办事就没细想,如今看来恐怕是那时候出去的。” “叶小姐不用担心,想来那孩子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叶清欢顿时坐不住了:“石头向来听话,绝不可能悄悄离开,我带来的人有限,可否请家主派人替我寻找一下。” 见叶清欢如此焦急,云天星深知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下人,转头吩咐管家:“立刻派人去找。” “叶姑娘不用着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们先用饭!” 叶清欢哪里还有心情,匆匆吃了两口便告辞,站在屋檐下,叶清欢再一次眼底沁满泪珠:“云儿还没找到,石头又不见了,茯苓,我是不是好没用。” 见叶清欢啼哭,茯苓也忍不住泪眼朦胧:“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两位公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夜晚秋风渐起,担心叶清欢衣衫单薄的南宫玉琦正送披风过来,却不料刚好看到叶清欢主仆抱头痛哭的场景,挥挥手和属下悄悄离开。 同样来送披风的云天星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选择默默离开。 第85章 疯癫的云烟 正欲随管家踏入正厅的叶清欢却在看清来人脸的瞬间呆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云烟,管家一脸懊恼,不停道歉:“叶小姐见笑了,这是我家姑奶奶,有些神志不清,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我们里面请,家主稍后就来。” 叶清欢却是一动不动,下一秒一步一步走向发疯的云烟,眼前的疯子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不断重合。 叶清欢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边走口里边念:“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 听着熟悉的儿歌,发疯的云烟突然停下动作,渐渐冷静下来,慢悠悠回头看着叶清欢,跟着叶清欢念了下去:“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边走边流泪,两人一起念:“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月儿圆。瓜果香,月饼甜。同分享,长者先。赏明月,共团圆。” 叶清欢一步一步走向云烟,风吹落脸上的面纱,叶清欢早已经泪流满面。 刚从书房出来的南宫玉琦和云天星走到回廊正好看到这一幕。 要不是叶清云突然失踪他也不打算透漏身份,此番既然透漏身份就该重新考量。 云天星一脸沉默,一直觉得南宫玉琦气质不凡,却不知他居然是当今六皇子,若不是叶清云失踪,估计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知晓他的身份,后背暗暗发凉。 两人见此情形不由看愣了神,南宫玉琦嘴角上扬,这丫头比上次见到时又好看了许多。 云天星则是纳闷府中何时多了个这样的美人儿,管家上前回禀:“家主,这位便是叶公子的姐姐。” 云烟呆呆的看着叶清欢,突然上前兴奋的拉住叶清欢:“姐姐,你回来了?” 见叶清欢泪流不止,云烟顿时手足无措:“姐姐别哭,我替你擦眼泪,姐姐不哭,烟儿会保护你的。” 叶清欢再也止不住情绪:“我想看看你的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真的是云姨?” 见云烟呆呆的望着自己,叶清欢情绪终于崩塌:“云姨,我是仙儿啊!” 云烟突然抱头,仿佛头要炸裂开来,记忆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在眼前,小女孩采了一把野花站在田野里冲着她笑:“云姨,你看,我采了好多好多花。” 远处的女子微笑着抬头,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云姨” “云姨” “云姨” …… 到底是谁,是谁在叫云姨,是在叫她吗?云烟只感觉头痛欲裂,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下一秒,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叶清欢焦急上前:“云姨,你怎么了?” 云天星也快步上前抱起云烟就进了卧房,还不忘吩咐:“快去找府医。”一时间云府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待安顿好云烟,云天星这才自我介绍:“在下云天星,是云家家主,姑娘想必就是清云的姐姐!清云常常提起你,果然秀外慧中,貌似天仙。” 叶清欢这才注意到身后几人,微微福礼:“小女子叶清欢见过六皇子殿下,见过云家主,家主过誉了,云儿在信中也说你这位师兄对他照顾有加,清欢先替云儿谢过了。” 六皇子摆摆手:“这不是宫里,不必多礼。” 云天星也笑着扶起叶清欢,却没注意到南宫玉琦眼中闪过的不悦。 听到叶清欢提起叶清云,两人均是脸色一边,半响,云天星才道:“叶姑娘,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叶清欢心里咯噔一声,不好,难道,手捂住胸口:“你说。” “清云失踪了。” “什么叫失踪了?好好的人怎么会失踪?” 一激动加上舟车劳顿,叶清欢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叶清欢醒来,却见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茯苓在一旁小声哭泣,见叶清欢醒来顿时转悲为喜:“小姐醒了。” 月圆刚进屋子,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快步走过来:“小姐你您没事就太好了,您都昏迷整整半日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 初一十五风云三人跪在地上,此时见叶清欢醒来,三人讲头重重磕在地上:“请小姐责罚,我等失职弄丢了公子。” 叶清欢难过至极却也知道责罚他们也无济于事,见雷电不在:“雷电呢?” 风云抢先答道:“雷电和公子一起失踪了。” 叶清欢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雷电一起,这样也能让她稍微放心一些:“我罚你们立刻出去寻找云儿,找不到云儿就一直找。” “是”三人齐声回答,原以为叶清欢会狠狠责罚他们,却不料只是让他们找回叶清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暗下决心以后要誓死效忠叶清欢姐弟。 叶清欢只觉得头疼,半响才想起来问道:“茯苓,这是哪儿?” “这是云府。”茯苓还没说话,就有一道温和的男音传来,云天星踏进屋子。 听到下人说叶清欢醒来他便急急赶过来了。 叶清欢起身行礼,云天星赶忙扶她坐下:“叶姑娘不必多礼,你是清云的姐姐,清云是我师弟,在我府上不必拘礼,只当是自己家一样,暂且安心住下。” 叶清欢还没说话,南宫玉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既然如此,不如本宫也搬来云府如何?” 云天星一愣,随即爽朗大笑:“六皇子肯入住,舍下可是蓬荜生辉,欢迎欢迎。” 叶清欢起身:“已经叨扰半日,怎可继续打扰。茯苓,收拾东西。” 见叶清欢要走,云天星顿时急了:“叶姑娘,你身体还没好,还是先在府上修养,待身体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再说了,你住云府也好方便与姑姑相处不是吗?” 叶清欢脚步一顿,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清欢就叨扰了。” 云天星微微一笑:“叶姑娘,该用晚饭了,不如移步花厅。” 叶清欢点头:“有劳了。” 待众人坐定云天星吩咐:“上菜!”丫鬟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眼看已经开始动筷子,叶清欢左顾右盼,小声询问:“茯苓,石头呢?” 云天星放下手中筷子:“叶姑娘有何事吗?” 叶清欢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知云公子可有见到随我前来的一个男孩,和云儿差不多大的样子。醒来我一直没见到他,石头一向乖巧懂事,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而不知会我一声。” 云天星想不起来有此人,管家却回忆起来:“叶小姐,你说的男孩是不是十二三岁,一身青色衣衫,长得十分好看。” 叶清欢点点头。 管家继续说道:“那孩子的确跟着您进了云府,但是姑奶奶出现的时候那孩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自己出去了,我当时只以为他是您的随从,出去办事就没细想,如今看来恐怕是那时候出去的。” “叶小姐不用担心,想来那孩子只是出去走走,很快就会回来。” 叶清欢顿时坐不住了:“石头向来听话,绝不可能悄悄离开,我带来的人有限,可否请家主派人替我寻找一下。” 见叶清欢如此焦急,云天星深知这个孩子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下人,转头吩咐管家:“立刻派人去找。” “叶姑娘不用着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们先用饭!” 叶清欢哪里还有心情,匆匆吃了两口便告辞,站在屋檐下,叶清欢再一次眼底沁满泪珠:“云儿还没找到,石头又不见了,茯苓,我是不是好没用。” 见叶清欢啼哭,茯苓也忍不住泪眼朦胧:“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两位公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夜晚秋风渐起,担心叶清欢衣衫单薄的南宫玉琦正送披风过来,却不料刚好看到叶清欢主仆抱头痛哭的场景,挥挥手和属下悄悄离开。 同样来送披风的云天星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选择默默离开。 第86章 柯文石去哪儿了? 柯文石迷迷糊糊的醒来,只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浑身被捆成了粽子,眼睛倒是没有被蒙起来,周围堆满了柴火,想来是在柴房。 只记得当日进入云府后,叶清欢看着那个疯癫的女人发呆,自己则是因为看见有一人腰间系上的玉佩很是熟悉,像是自己送给叶清云的东西,又联想到叶清云失踪,当下来不及告知叶清欢就跟了出来。 谁料出了府门后那人七拐八绕的来到城门口便不见了身影。 正欲离开却发现有人打算跳井轻生,柯文石误以为那人轻生一时也顾不得去追人,急忙冲出来阻止:“不要,不能跳。” 对方看到身后有人后一惊,脸色十分不好看,杀意顿时涌上心头:“你是谁?” 然而柯文石并未注意只一脸正色道:“这位大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为何想不开要轻生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先上来,我们慢慢想办法。”顺着温柔的伸出双手试图把对方拉上来。 对方显然有些愣住了,但是听了柯文石的话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眼睛里也没有了杀气。 柯文石:“大哥,你想想家中父母妻儿,想想关心你的人,你若是跳下去了,他们可怎么是好?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没有活着重要。” 男人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我活得苦啊!生意失败,媳妇儿也跑了。” 柯文石再次试图阻止:“你再惨也没有我惨,我与娘亲从小相依为命,娘亲死了,爹爹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也好好活着吗?” 见柯文石不断关心自己,男子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你是谁家的孩子,赶紧回家去!就当重来没有见过我。” 柯文石摇摇头:“你先下来,你答应我不自杀我才走,不能万一我一走你就想不开怎么办?” 男子懒得跟他啰嗦,纵身一跃跳下了水井,柯文石紧随其后:“不要啊!” 稳稳落地的男子见柯文石也跳了下来明显愣住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被男子接住的柯文石也愣了,一脸无措的抓抓脑袋:“我以为你想不开想阻止你。” 男子噗呲一声乐了:“你就这么跳下来不怕丢了性命?” 柯文石一脸憨厚:“我没想那么多。” 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关心自己,男子目光柔和,顿时心软。 男子叹气:“算了,跟着我。” 柯文石点点头,不多时两人就从另一口井了爬了出来,男子还贴心的把柯文石给拉了出来。 待看清地面后柯文石一愣:“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倒也不隐瞒:“悦来客栈。”说罢背着手离去,柯文石急忙跟上。 进入正厅后,一群人已经等候多时,见男子进来后纷纷行礼:“参加公子。”男子随意摆摆手。 见男子身后跟着个孩子,不由有些惊讶,男子坐上主位后招招手,柯文石赶忙跟上。 男子柔声细语:“我们有要事,你先下去玩儿,等我办完正事再去找你。” 有人将柯文石带了下去。 柯文石走后,客栈老板走了进来上前疑惑道:“公子,这位可是小公子?” 男子摇摇头:“这孩子与我投缘,你们要好好照顾他,若是让我知道有谁胆敢怠慢了他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皆称是。 然而柯文石越想越不对劲,遂在下人离开后独自溜出去却偷听到惊人的秘密。 男子负手而立看不清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客栈老板陪着笑脸:“请主子放心,都办好了。” 男子点头,客栈老板道:“叶清云那小子如何处理?” “先留着!等事情办完了再杀,现在留下他说不定有用。” 柯文石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男子离去后柯文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下一秒,背后一个刀手劈下来,再醒来自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 站在宝山半山腰当日初一十五与叶清云分开之地,叶清欢询问道:“云儿就是在这是失踪的?” 初一忙不迭点头:“不错,当日就是在此地,公子说分头寻找水源,然后就一去不回了。”说着低垂下了头。 十五补充:“不过后来我们又在山脚下找到公子去过的痕迹。” 叶清欢柳眉倒竖:“那还不快带我去?” 待来到密室,发现兵器已经被搬空,叶清欢仔细寻找不遗落每一个角落,果然发现了叶清云留下的标记,标记极小不容易被发现,叶清欢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曾经教过叶清欢使用过很多次。 叶清欢沿着叶清云留下的记号一路寻找,不多时便来到一堆乱石旁,乱石旁有一口枯井,叶清欢朝里面望了望,犹豫片刻直接跳了下去,几人大吃一惊紧随其后。 原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料井底别走洞天,正是当日叶清云被抓的地方,几日寻找了许久均是一无所获。 茯苓:“小姐,这儿只有一座空房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找到一块破石头。”说着摊开掌心,一块七彩的石头静静放在茯苓手心。 叶清欢拿起来看了看,并无奇特之处,顺手放进了荷包里。 几人继续四处寻找,阳光折射下来,却让她一眼看见地上石头缝里的布料,初一赶忙上前捡起碎步:“这是公子失踪那日穿的衣衫。” 叶清欢一咬牙:“继续找。” 直到天色渐晚却仍找不到新的线索,叶清欢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祈祷:“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尽快找到云儿。丽莹,你也要保佑我早日找到石头。” 月圆:“小姐,我们回去!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继续寻找公子呀!” 叶清欢无奈点点头:“走!” 茯苓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月圆伸手去拉,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初一十五扶起两人,茯苓越想越气,一脚踢向旁边的石头:“可恶。” 却不料下一秒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顿时打开了一道口,几人顿时大吃一惊。 叶清欢轻轻推开石门,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几人顺着光线一路走去,行至尽头只见圆形的光线照射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口井。 初一自告奋勇:“小姐,我先上去看看,然后再拉你们上去。” 叶清欢点点头,此处不是太高,但是上面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先让人上去看看总比全部一起上去一网打尽的好。 离上面不是太高,初一立刻施展轻功很容易就飞了上去,然而当初一稳稳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初一却顿时愣在原地。 原来这不是别处,竟然是悦来客栈,几人在下面等得着急,见初一迟迟没有动静,叶清欢也慌了神,正在此时,一根绳子从上面放了下来,初一压低声音:“我拉你们上来。” 待众人全部上来后,只见初一十五风云三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叶清欢皱眉:“怎么了?” 十五:“小姐有所不知,这是悦来客栈,我们之前一直在此投宿,直到公子失踪六皇子这才暴露身份与官府联系住进了驿站。” “可是之前我们找过几次都不曾发现原来这客栈的枯井居然可以通往宝山,更没想到同一口井不仅通往宝山,还通往城外。” 突然听到脚步声,几人快速隐去身影,不一会儿便见客栈老板和伙计走了出来。 伙计边走边嘀咕:“老板,抓来的那小子怎么处理?” 老板一脸不悦:“还没怎么处理,先关他几天,等我们办完事情再说!一会儿大队人马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先去准备!” 担心一会儿人多了不好处理,叶清欢示意几人先退出去,退后的瞬间却不慎踩到了枯枝发出响声,客栈老板顿时警惕起来,大喝一声:“是谁?给我滚出来。” 见没有动静,客栈老板慢慢拔出腰间的软剑向着叶清欢的方向过来,下一秒一脸劈开面前的木门。 第86章 柯文石去哪儿了? 柯文石迷迷糊糊的醒来,只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浑身被捆成了粽子,眼睛倒是没有被蒙起来,周围堆满了柴火,想来是在柴房。 只记得当日进入云府后,叶清欢看着那个疯癫的女人发呆,自己则是因为看见有一人腰间系上的玉佩很是熟悉,像是自己送给叶清云的东西,又联想到叶清云失踪,当下来不及告知叶清欢就跟了出来。 谁料出了府门后那人七拐八绕的来到城门口便不见了身影。 正欲离开却发现有人打算跳井轻生,柯文石误以为那人轻生一时也顾不得去追人,急忙冲出来阻止:“不要,不能跳。” 对方看到身后有人后一惊,脸色十分不好看,杀意顿时涌上心头:“你是谁?” 然而柯文石并未注意只一脸正色道:“这位大哥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为何想不开要轻生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先上来,我们慢慢想办法。”顺着温柔的伸出双手试图把对方拉上来。 对方显然有些愣住了,但是听了柯文石的话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眼睛里也没有了杀气。 柯文石:“大哥,你想想家中父母妻儿,想想关心你的人,你若是跳下去了,他们可怎么是好?有什么天大的事都没有活着重要。” 男人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我活得苦啊!生意失败,媳妇儿也跑了。” 柯文石再次试图阻止:“你再惨也没有我惨,我与娘亲从小相依为命,娘亲死了,爹爹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也好好活着吗?” 见柯文石不断关心自己,男子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你是谁家的孩子,赶紧回家去!就当重来没有见过我。” 柯文石摇摇头:“你先下来,你答应我不自杀我才走,不能万一我一走你就想不开怎么办?” 男子懒得跟他啰嗦,纵身一跃跳下了水井,柯文石紧随其后:“不要啊!” 稳稳落地的男子见柯文石也跳了下来明显愣住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被男子接住的柯文石也愣了,一脸无措的抓抓脑袋:“我以为你想不开想阻止你。” 男子噗呲一声乐了:“你就这么跳下来不怕丢了性命?” 柯文石一脸憨厚:“我没想那么多。” 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关心自己,男子目光柔和,顿时心软。 男子叹气:“算了,跟着我。” 柯文石点点头,不多时两人就从另一口井了爬了出来,男子还贴心的把柯文石给拉了出来。 待看清地面后柯文石一愣:“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倒也不隐瞒:“悦来客栈。”说罢背着手离去,柯文石急忙跟上。 进入正厅后,一群人已经等候多时,见男子进来后纷纷行礼:“参加公子。”男子随意摆摆手。 见男子身后跟着个孩子,不由有些惊讶,男子坐上主位后招招手,柯文石赶忙跟上。 男子柔声细语:“我们有要事,你先下去玩儿,等我办完正事再去找你。” 有人将柯文石带了下去。 柯文石走后,客栈老板走了进来上前疑惑道:“公子,这位可是小公子?” 男子摇摇头:“这孩子与我投缘,你们要好好照顾他,若是让我知道有谁胆敢怠慢了他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皆称是。 然而柯文石越想越不对劲,遂在下人离开后独自溜出去却偷听到惊人的秘密。 男子负手而立看不清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客栈老板陪着笑脸:“请主子放心,都办好了。” 男子点头,客栈老板道:“叶清云那小子如何处理?” “先留着!等事情办完了再杀,现在留下他说不定有用。” 柯文石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男子离去后柯文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下一秒,背后一个刀手劈下来,再醒来自己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 站在宝山半山腰当日初一十五与叶清云分开之地,叶清欢询问道:“云儿就是在这是失踪的?” 初一忙不迭点头:“不错,当日就是在此地,公子说分头寻找水源,然后就一去不回了。”说着低垂下了头。 十五补充:“不过后来我们又在山脚下找到公子去过的痕迹。” 叶清欢柳眉倒竖:“那还不快带我去?” 待来到密室,发现兵器已经被搬空,叶清欢仔细寻找不遗落每一个角落,果然发现了叶清云留下的标记,标记极小不容易被发现,叶清欢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曾经教过叶清欢使用过很多次。 叶清欢沿着叶清云留下的记号一路寻找,不多时便来到一堆乱石旁,乱石旁有一口枯井,叶清欢朝里面望了望,犹豫片刻直接跳了下去,几人大吃一惊紧随其后。 原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料井底别走洞天,正是当日叶清云被抓的地方,几日寻找了许久均是一无所获。 茯苓:“小姐,这儿只有一座空房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找到一块破石头。”说着摊开掌心,一块七彩的石头静静放在茯苓手心。 叶清欢拿起来看了看,并无奇特之处,顺手放进了荷包里。 几人继续四处寻找,阳光折射下来,却让她一眼看见地上石头缝里的布料,初一赶忙上前捡起碎步:“这是公子失踪那日穿的衣衫。” 叶清欢一咬牙:“继续找。” 直到天色渐晚却仍找不到新的线索,叶清欢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诚心祈祷:“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尽快找到云儿。丽莹,你也要保佑我早日找到石头。” 月圆:“小姐,我们回去!养足了精神明日才好继续寻找公子呀!” 叶清欢无奈点点头:“走!” 茯苓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滚了下去,月圆伸手去拉,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初一十五扶起两人,茯苓越想越气,一脚踢向旁边的石头:“可恶。” 却不料下一秒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顿时打开了一道口,几人顿时大吃一惊。 叶清欢轻轻推开石门,一条小路出现在眼前,几人顺着光线一路走去,行至尽头只见圆形的光线照射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口井。 初一自告奋勇:“小姐,我先上去看看,然后再拉你们上去。” 叶清欢点点头,此处不是太高,但是上面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先让人上去看看总比全部一起上去一网打尽的好。 离上面不是太高,初一立刻施展轻功很容易就飞了上去,然而当初一稳稳落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初一却顿时愣在原地。 原来这不是别处,竟然是悦来客栈,几人在下面等得着急,见初一迟迟没有动静,叶清欢也慌了神,正在此时,一根绳子从上面放了下来,初一压低声音:“我拉你们上来。” 待众人全部上来后,只见初一十五风云三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叶清欢皱眉:“怎么了?” 十五:“小姐有所不知,这是悦来客栈,我们之前一直在此投宿,直到公子失踪六皇子这才暴露身份与官府联系住进了驿站。” “可是之前我们找过几次都不曾发现原来这客栈的枯井居然可以通往宝山,更没想到同一口井不仅通往宝山,还通往城外。” 突然听到脚步声,几人快速隐去身影,不一会儿便见客栈老板和伙计走了出来。 伙计边走边嘀咕:“老板,抓来的那小子怎么处理?” 老板一脸不悦:“还没怎么处理,先关他几天,等我们办完事情再说!一会儿大队人马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先去准备!” 担心一会儿人多了不好处理,叶清欢示意几人先退出去,退后的瞬间却不慎踩到了枯枝发出响声,客栈老板顿时警惕起来,大喝一声:“是谁?给我滚出来。” 见没有动静,客栈老板慢慢拔出腰间的软剑向着叶清欢的方向过来,下一秒一脸劈开面前的木门。 第87章 幕后之人 门被劈开,一只猫突然跳了出来喵的一声,客栈老板顿时放松了警惕,拔出的刀剑也收了回去。 见两人离去,叶清欢不由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分头找找,听他们的语气石头有可能就在此地。” 几人点头各自散去。 —— 此时,当日被柯文石误以为要跳井的男子正坐在房间内大发雷霆:“神石呢?” 一群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谁能想到如此机密的地方居然有人能找得到,而且还偷走了他们的圣物“神石。” 也不怪男子生气,神石可遏制雨水降临,如今神石被盗,只怕要不了几日杭州之困就可以解除,到时候功亏一篑。 一男子大胆进言:“主子,此处已经暴露,不能久待,属下请主子先行回避。” 一人匆进来跪下禀告:“主子,属下找到了这个。”说着递上一个香囊。 男子怒气冲冲:“立刻去查,这香囊是谁的?” 找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神石,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要不是需要神石在洞中养足百日,自己早就拿走了,谁家今日刚满百日神石就被偷走。 —— 此时客栈里,众人还在一间一间寻找着石头的下落,叶清欢听见柴房有细微的声音,打开柴房就看见被捆成粽子的柯文石,不由大惊,忙替其解开绳子。 柯文石一下子扑到叶清欢怀里:“清欢姐姐。” 叶清欢一边焦急地继续解绳子,一边轻声安慰道:“石头不怕,姐姐来救你了。” 解开绳子的两人向外跑去,却发现客栈老板早已经带领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两人慢慢向后退。 突然一人提刀冲了过去,叶清欢拉着柯文石侧身避开,足尖轻点一个飞跃夺过一人手中的长剑对对方厮打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大战开始,茯苓等人听到动静也慌忙赶了过来加入打斗。 “姐姐小心”见有人从背后偷袭,柯文石吓得大叫一声,然而这也暴露了他的位置,有人提刀就向他刺来。 叶清欢一个旋身刺中那人,那人剑尖离柯文石不过半寸。 虽说初一十五,茯苓月圆都会拳脚功夫,但是真正厉害的只有叶清欢的两个暗卫和风云。 几人护着叶清欢与柯文石且战且退,来到井口叶清欢纵身一跃,几人紧随其后。见他们跳下井,客栈老板也带人追了过去。 叶清欢几人向着来的方向拼命奔跑,客栈老板带着人在身后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到出口,然而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柯文石大喜:“大哥哥,有人要杀我们,你快救救我们。” 然而客栈老板看到男子后却恭恭敬敬行礼:“主子。” 柯文石这才后知后觉:“你们是一伙的。” 男子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说呢?” 柯文石连连后退,一下子跌倒在地,叶清欢赶忙上前去扶,当日出现在云府那人见香囊有些面熟,此时见到叶清欢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主子,这香囊就是这女子的,当日我见过她身上佩戴此物。难道闯入拿走神石的是他们?” 见对方指认自己,茯苓一惊忙去摸腰间果然空空如也。 那人继续道:“这女子是叶清云的姐姐。” 男子突然笑了,眼底寒光骤现,一股杀意涌了上来:“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快快交出神石,我留你们全尸。。” 叶清欢一愣:“神石?” 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据说单用血灵芝具有增益心气、补充内脏、增长智慧、增强记忆力的功效,主治胸中的郁结不舒。通过神石照射血灵芝七七四十九天,再在月圆之夜让血灵芝充分吸收月亮精华,之后将灵芝与神石一起熬药让人服下可延年益寿,起死回生。 前世三个月后冷家家主久病缠身的夫人突然生龙活虎起来,再联想到当日回京途中遭遇的刺杀,不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眸光一闪,顿时了然。 冷家替三皇子看守兵器,三皇子替冷家取得神石。 然而来不及反应,对方再次吼道:“听见没有,我让你快快交出神石。” 叶清欢一惊:“冷秋寒,那只是个传说,你怎可罔顾人命?” 被人听不懂,冷秋寒却是眸光一冷:“你到底是谁?” 叶清欢不卑不亢:“叶清欢。” 冷秋寒后退几步:“好好好,好得很,全都给我抓起来。” 听闻此言,双方再次打起来,一时间只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几人且战且退,不一会便来到井口,几人正要逃出去,不料冷秋寒却突然飞身上前一掌击飞了叶清欢,眼看着冷秋寒还要打出第二掌,柯文石一把扑过去抱住冷秋寒的大腿:“清欢姐姐,你快走。” 见柯文石紧紧抓住自己,冷秋寒不由大怒,一拳一拳打向柯文石,柯文石却死死不肯松手。 冷秋寒大怒:“还不快追。” 叶清欢挨了一掌已经站立不稳,摇摇欲坠,茯苓着急,突然下了狠手连杀几人后飞奔过来扶住即将倒地的叶清欢。 眼看着再打下去毫无胜算,初一十五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下一秒,初一十五飞身过来护住几人,初一十五一左一右拉住叶清欢的隔壁,将人抛出了井口,随即又将茯苓扔了上去。 待到想去救柯文石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小姐,快走。” 冷秋寒大怒:“废物,还不快追?” 几人以身挡住了洞口,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双方激战在一起,不一会儿几人身上均负了伤,刀剑碰撞,你来我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先后被擒。 见叶清欢离去,柯文石顿时放下心来,紧紧抓住冷秋寒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冷秋寒弯下身子:“你把她当姐姐,人家可未必把你当弟弟,你信不信,如果你和叶清云只能救一个,她肯定毫不犹豫抛弃你。” 柯文石不信:“清欢姐姐绝不会丢下我不管。” 冷秋寒一脚踢开柯文石:“我们打个赌,若是她选了叶清云,你就得死,若是她选择你,那你就可以活。” 然而早已支撑不住的柯文石却忍不住晕倒在地。 属下押着几人上前:“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冷秋寒冷冷看了一样:“抓回去,关起来。” 茯苓与叶清欢逃出后一科不敢耽搁,快速下山,两人相互搀扶着一路向前,刚到山脚下就遇到出来寻找几人的南宫玉琦,茯苓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远远看见叶清欢奄奄一息,摇摇欲坠的样子,南宫玉琦顾不得身侧许多人看着,直接施展轻工飞身上前在叶清欢即将倒下的瞬间一把将人接住。 见叶清欢受伤严重,直接盘膝而坐为叶清欢运功疗伤,冷秋寒的人追出来却见南宫玉琦的手下已经赶到,当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悄悄退下。 黑风几人赶到时只见南宫玉琦已经开始替叶清欢疗伤,只见叶清欢头上虚汗直流,南宫玉琦一脸焦急,当下只得让人守好四周替南宫玉琦护法。 黑风查看了茯苓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遂吩咐属下:“先把人带回驿站。”属下立刻将茯苓带走。 见叶清欢渐渐好转,南宫玉琦慢慢收回功力,叶清欢依旧虚弱不已,南宫玉琦将人抱在怀里对着后面吩咐了一句:“立刻封山,任何人不得进出。” 见南宫玉琦刚刚为叶清欢疗伤,自己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遂想替主子抱叶清欢上马车:“主子,让属下来!” 在南宫玉琦为叶清欢疗伤期间黑风早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南宫玉琦侧身躲过将人轻轻抱上马车。 这一举动登时惊呆了身后的所有手下,他家主子何时会这么好心,耗费功力去救人,还亲自抱人上马。 还在发呆的黑风却只听见一声怒吼:“还不赶车。” 黑风这才回过神来:“好勒” 第87章 幕后之人 门被劈开,一只猫突然跳了出来喵的一声,客栈老板顿时放松了警惕,拔出的刀剑也收了回去。 见两人离去,叶清欢不由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们分头找找,听他们的语气石头有可能就在此地。” 几人点头各自散去。 —— 此时,当日被柯文石误以为要跳井的男子正坐在房间内大发雷霆:“神石呢?” 一群人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谁能想到如此机密的地方居然有人能找得到,而且还偷走了他们的圣物“神石。” 也不怪男子生气,神石可遏制雨水降临,如今神石被盗,只怕要不了几日杭州之困就可以解除,到时候功亏一篑。 一男子大胆进言:“主子,此处已经暴露,不能久待,属下请主子先行回避。” 一人匆进来跪下禀告:“主子,属下找到了这个。”说着递上一个香囊。 男子怒气冲冲:“立刻去查,这香囊是谁的?” 找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神石,居然被人捷足先登,要不是需要神石在洞中养足百日,自己早就拿走了,谁家今日刚满百日神石就被偷走。 —— 此时客栈里,众人还在一间一间寻找着石头的下落,叶清欢听见柴房有细微的声音,打开柴房就看见被捆成粽子的柯文石,不由大惊,忙替其解开绳子。 柯文石一下子扑到叶清欢怀里:“清欢姐姐。” 叶清欢一边焦急地继续解绳子,一边轻声安慰道:“石头不怕,姐姐来救你了。” 解开绳子的两人向外跑去,却发现客栈老板早已经带领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两人慢慢向后退。 突然一人提刀冲了过去,叶清欢拉着柯文石侧身避开,足尖轻点一个飞跃夺过一人手中的长剑对对方厮打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大战开始,茯苓等人听到动静也慌忙赶了过来加入打斗。 “姐姐小心”见有人从背后偷袭,柯文石吓得大叫一声,然而这也暴露了他的位置,有人提刀就向他刺来。 叶清欢一个旋身刺中那人,那人剑尖离柯文石不过半寸。 虽说初一十五,茯苓月圆都会拳脚功夫,但是真正厉害的只有叶清欢的两个暗卫和风云。 几人护着叶清欢与柯文石且战且退,来到井口叶清欢纵身一跃,几人紧随其后。见他们跳下井,客栈老板也带人追了过去。 叶清欢几人向着来的方向拼命奔跑,客栈老板带着人在身后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到出口,然而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柯文石大喜:“大哥哥,有人要杀我们,你快救救我们。” 然而客栈老板看到男子后却恭恭敬敬行礼:“主子。” 柯文石这才后知后觉:“你们是一伙的。” 男子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说呢?” 柯文石连连后退,一下子跌倒在地,叶清欢赶忙上前去扶,当日出现在云府那人见香囊有些面熟,此时见到叶清欢等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主子,这香囊就是这女子的,当日我见过她身上佩戴此物。难道闯入拿走神石的是他们?” 见对方指认自己,茯苓一惊忙去摸腰间果然空空如也。 那人继续道:“这女子是叶清云的姐姐。” 男子突然笑了,眼底寒光骤现,一股杀意涌了上来:“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快快交出神石,我留你们全尸。。” 叶清欢一愣:“神石?” 突然想起了一个传说,据说单用血灵芝具有增益心气、补充内脏、增长智慧、增强记忆力的功效,主治胸中的郁结不舒。通过神石照射血灵芝七七四十九天,再在月圆之夜让血灵芝充分吸收月亮精华,之后将灵芝与神石一起熬药让人服下可延年益寿,起死回生。 前世三个月后冷家家主久病缠身的夫人突然生龙活虎起来,再联想到当日回京途中遭遇的刺杀,不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眸光一闪,顿时了然。 冷家替三皇子看守兵器,三皇子替冷家取得神石。 然而来不及反应,对方再次吼道:“听见没有,我让你快快交出神石。” 叶清欢一惊:“冷秋寒,那只是个传说,你怎可罔顾人命?” 被人听不懂,冷秋寒却是眸光一冷:“你到底是谁?” 叶清欢不卑不亢:“叶清欢。” 冷秋寒后退几步:“好好好,好得很,全都给我抓起来。” 听闻此言,双方再次打起来,一时间只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几人且战且退,不一会便来到井口,几人正要逃出去,不料冷秋寒却突然飞身上前一掌击飞了叶清欢,眼看着冷秋寒还要打出第二掌,柯文石一把扑过去抱住冷秋寒的大腿:“清欢姐姐,你快走。” 见柯文石紧紧抓住自己,冷秋寒不由大怒,一拳一拳打向柯文石,柯文石却死死不肯松手。 冷秋寒大怒:“还不快追。” 叶清欢挨了一掌已经站立不稳,摇摇欲坠,茯苓着急,突然下了狠手连杀几人后飞奔过来扶住即将倒地的叶清欢。 眼看着再打下去毫无胜算,初一十五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下一秒,初一十五飞身过来护住几人,初一十五一左一右拉住叶清欢的隔壁,将人抛出了井口,随即又将茯苓扔了上去。 待到想去救柯文石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小姐,快走。” 冷秋寒大怒:“废物,还不快追?” 几人以身挡住了洞口,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双方激战在一起,不一会儿几人身上均负了伤,刀剑碰撞,你来我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几人便先后被擒。 见叶清欢离去,柯文石顿时放下心来,紧紧抓住冷秋寒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冷秋寒弯下身子:“你把她当姐姐,人家可未必把你当弟弟,你信不信,如果你和叶清云只能救一个,她肯定毫不犹豫抛弃你。” 柯文石不信:“清欢姐姐绝不会丢下我不管。” 冷秋寒一脚踢开柯文石:“我们打个赌,若是她选了叶清云,你就得死,若是她选择你,那你就可以活。” 然而早已支撑不住的柯文石却忍不住晕倒在地。 属下押着几人上前:“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 冷秋寒冷冷看了一样:“抓回去,关起来。” 茯苓与叶清欢逃出后一科不敢耽搁,快速下山,两人相互搀扶着一路向前,刚到山脚下就遇到出来寻找几人的南宫玉琦,茯苓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远远看见叶清欢奄奄一息,摇摇欲坠的样子,南宫玉琦顾不得身侧许多人看着,直接施展轻工飞身上前在叶清欢即将倒下的瞬间一把将人接住。 见叶清欢受伤严重,直接盘膝而坐为叶清欢运功疗伤,冷秋寒的人追出来却见南宫玉琦的手下已经赶到,当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悄悄退下。 黑风几人赶到时只见南宫玉琦已经开始替叶清欢疗伤,只见叶清欢头上虚汗直流,南宫玉琦一脸焦急,当下只得让人守好四周替南宫玉琦护法。 黑风查看了茯苓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遂吩咐属下:“先把人带回驿站。”属下立刻将茯苓带走。 见叶清欢渐渐好转,南宫玉琦慢慢收回功力,叶清欢依旧虚弱不已,南宫玉琦将人抱在怀里对着后面吩咐了一句:“立刻封山,任何人不得进出。” 见南宫玉琦刚刚为叶清欢疗伤,自己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遂想替主子抱叶清欢上马车:“主子,让属下来!” 在南宫玉琦为叶清欢疗伤期间黑风早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南宫玉琦侧身躲过将人轻轻抱上马车。 这一举动登时惊呆了身后的所有手下,他家主子何时会这么好心,耗费功力去救人,还亲自抱人上马。 还在发呆的黑风却只听见一声怒吼:“还不赶车。” 黑风这才回过神来:“好勒” 第88章 两个孩子你救谁? 叶清欢醒来时已是傍晚,茯苓不知所踪,南宫玉琦端坐在床前,见叶清欢醒来,瞬间嘴角上扬:“你醒了?” 叶清欢顾不得询问这是哪儿,焦急的拉住南宫玉琦的手臂:“茯苓呢?茯苓在哪儿?” 南宫玉琦微微皱眉:“你先躺下,你身体还没好,要多休息,你不必担心,那丫头就睡隔壁,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黑风,你去把那丫头带过来。” 叶清欢忙摆手:“不必了,让她休息会儿!” 这才想起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由四处打量。 南宫玉琦端过下人送上的药碗,耐心解释:“这是驿站,我见你受伤,这儿离宝山较近,所以就先带你回来了,你先把药喝了。”说着便把药吹凉,便将勺子递到叶清欢嘴边。 见叶清欢不喝,黑风抱怨道:“叶姑娘,我家主子见你受伤不顾自己旧伤未愈强行为你疗伤牵动了旧伤,带你回来后又不眠不休守了你一夜,现在更是亲自喂你喝药……” 南宫玉琦一瞪眼:“黑风,你话太多了。”黑风只得退下。 待屋子只有叶清欢与南宫玉琦两人时,叶清欢忍不住发问:“是你救了我?你的伤……” 南宫玉琦笑笑:“不碍事,常年征战之人怎会多少没点儿伤痕。”说着就将药勺再次递了过去。 叶清欢摇摇头:“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南宫玉琦不让,两人推搡间不慎打翻了药碗,却也在此时,叶清欢扒开了南宫玉琦的衣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伤口,其中一处正在沁血,想来是强行运功才会牵动伤口,叶清欢忍不住泪眼就掉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黑风等人听见药碗落地的声音吓得忙推开房门查看,却只见哭哭啼啼的叶清欢和他家手足无措搂着叶清欢的主子,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叶清欢手指轻轻抚摸上那道伤口,不停流泪:“很疼!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的伤口也不会裂开。” 南宫玉琦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安慰,轻轻拍着叶清欢的背:“都过去了,没事的,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这伤就白受了,大夫说你情绪激动就难恢复,那我岂不是白白受伤了。” 闻言叶清欢这才慢慢停止了哭泣:“那你先把伤口包扎了。” 南宫玉琦点点头这才将叶清欢慢慢放在床上休息,默默穿好了衣服,温柔道:“我去上药,顺便给你端药,这下可不许再打翻了。” 叶清欢点点头,南宫玉琦这才放下心,默默走出房门,一出房门就看见几人嘴角憋不住的笑,他家主子总算是有了喜怒哀乐。 南宫玉琦懒得去理他们,只吩咐道:“再去端碗药来。” 黑风一脸兴奋:“属下这就去。” 待南宫玉琦上好药,黑风的药也端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南宫玉琦,见南宫玉琦来了把端着药碗的盘子往前一推:“主子,这是叶姑娘的药。” 南宫玉琦接过药踏进了房间,屋外几人顿时乐开了花,自从贵妃娘娘去世后,殿下再也没笑过,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自从叶姑娘出现后,他家主子脸上多了许多喜怒哀乐,几人不由对叶清欢充满了感激。 见南宫玉琦送药过来,叶清欢从床上起来小跑着过去:“殿下,您没事儿,伤口包扎好了吗?” 南宫玉琦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气若游丝的样子,见叶清欢又要哭,忙放下药碗:“丫头,别哭了,再哭我的伤口又要疼了,该吃药了,你还没好,不要下地,省得着凉。” 叶清欢这才乖乖坐回床上,南宫玉琦一勺一勺的喂叶清欢喝着药,待药碗见底,南宫玉琦这才缓缓放下药碗,接着像变魔术一样手心一翻露出一颗蜜饯:“吃颗糖药就不那么苦了。” 叶清欢顿时喜笑颜开,开心的将蜜饯放入口中,还不忘夸赞:“好甜。” 南宫玉琦:“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 叶清欢乖乖点头,南宫玉琦这才离去,走到门口吩咐道:“黑风,你留下来照顾她,本宫出去一趟,切记不可让她出门走动,凡是等我回来再说,她的身子经不住折腾,若是出门再有受点儿伤就难恢复了。” 正午时分,阳光甚好,叶清欢在院子里走走,黑风小心翼翼的跟着:“姑娘,您走慢些,小心身子。” 叶清欢扑哧一声笑了:“我又不是纸糊的,那有那有脆弱。” 话虽如此,黑风却不敢大意,亦步亦趋跟着叶清欢。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支利剑飞来,直直射在门框上,黑风取下纸上的内容,不由大惊,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主子时,叶清欢已经夺过纸条:“叶清欢傍晚时分带着神石前来宝山换人,切记只可独自前来。” 见叶清欢已经看到了纸条,黑风急得不行忙派人前去告知南宫玉琦。 叶清欢实在想不通神石是什么东西,正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碰到腰间,拿出来一看正是那颗茯苓顺手拿来的石头,莫不是。 茯苓见叶清欢发呆,轻轻推了推:“小姐,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神石吗?” 叶清欢摇头:“不知,不过可以试试。” 不多时,南宫玉琦便匆匆赶来,他才出门不久就被黑风派去的人请了回来,见叶清欢急得来回踱步,不免担忧:“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见到南宫玉琦到来,叶清欢顿时想到了办法,双腿屈膝就要下跪,可把南宫玉琦吓得不轻:“叶姑娘,你这是要干嘛?有话好好说。” 叶清欢:“原本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所以我身边带来的人并不多,可否请你帮帮忙。” 南宫玉琦站直了身子:“叶姑娘请说。” 叶清欢:“我带来的人除了茯苓都被抓住了,回京城搬救兵想来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想请殿下帮忙救人。” “冷秋寒指明了要我独自前往,可我断定他绝不会把人全部带去,所以我想我独自去见他,殿下带人前去搜山救人,我已推断出他们的老巢,就在此处。”说着拿出一份地图,上次前去可不是白跑一趟,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是上次在客栈偷偷顺走了,我猜他们的老巢就在此处。” 南宫玉琦:“好,黑风,立刻安排。” 叶清欢大喜,这位主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言出必行,有他帮忙事半功倍,于是又要下跪。 南宫玉琦一把扶起:“你不必如此客气。清云是我带来的,我也有责任救人。我会让人偷偷跟着你,适当时候出手救人。” 叶清欢摇头:“不可,他们既然让我单独前去,你若是派人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云儿会有危险。不如我沿途留下记号,你们悄悄尾随。”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黑风把叶清欢送到山脚下:“叶姑娘,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再往前就会暴露了。” 叶清欢:“我明白,多谢。” 叶清欢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便出现两人,用布条蒙住叶清欢的眼睛带她一路往前,叶清欢则是悄悄扔下黄豆做记号。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停下了脚步,叶清欢眼罩被摘开,映入眼前的一幕却让叶清欢心脏骤停。 只见叶清云与柯文石一左一右被绑起悬在了半空,两人身上均是伤痕累累,显然受了重刑,两人脚下便是悬崖,一人被一根绳子绑住了身子,绳子两边各站了一人手提大刀随时准备砍断绳子,只要绳子一断掉下去必死无疑。 叶清欢大惊:“冷秋寒,你到底想怎么样?神石我已经带来了,你还不放人?” 冷秋寒:“想陪你玩个游戏,这两个孩子,你可以带走一个,剩下的一个就会掉下万丈深渊,你会带走谁?” 叶清欢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冷秋寒:“我说这两个孩子只能选一个,你到底选谁?” 第88章 两个孩子你救谁? 叶清欢醒来时已是傍晚,茯苓不知所踪,南宫玉琦端坐在床前,见叶清欢醒来,瞬间嘴角上扬:“你醒了?” 叶清欢顾不得询问这是哪儿,焦急的拉住南宫玉琦的手臂:“茯苓呢?茯苓在哪儿?” 南宫玉琦微微皱眉:“你先躺下,你身体还没好,要多休息,你不必担心,那丫头就睡隔壁,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黑风,你去把那丫头带过来。” 叶清欢忙摆手:“不必了,让她休息会儿!” 这才想起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由四处打量。 南宫玉琦端过下人送上的药碗,耐心解释:“这是驿站,我见你受伤,这儿离宝山较近,所以就先带你回来了,你先把药喝了。”说着便把药吹凉,便将勺子递到叶清欢嘴边。 见叶清欢不喝,黑风抱怨道:“叶姑娘,我家主子见你受伤不顾自己旧伤未愈强行为你疗伤牵动了旧伤,带你回来后又不眠不休守了你一夜,现在更是亲自喂你喝药……” 南宫玉琦一瞪眼:“黑风,你话太多了。”黑风只得退下。 待屋子只有叶清欢与南宫玉琦两人时,叶清欢忍不住发问:“是你救了我?你的伤……” 南宫玉琦笑笑:“不碍事,常年征战之人怎会多少没点儿伤痕。”说着就将药勺再次递了过去。 叶清欢摇摇头:“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南宫玉琦不让,两人推搡间不慎打翻了药碗,却也在此时,叶清欢扒开了南宫玉琦的衣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伤口,其中一处正在沁血,想来是强行运功才会牵动伤口,叶清欢忍不住泪眼就掉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黑风等人听见药碗落地的声音吓得忙推开房门查看,却只见哭哭啼啼的叶清欢和他家手足无措搂着叶清欢的主子,几人顿时大眼瞪小眼,沉默片刻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叶清欢手指轻轻抚摸上那道伤口,不停流泪:“很疼!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的伤口也不会裂开。” 南宫玉琦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安慰,轻轻拍着叶清欢的背:“都过去了,没事的,你别哭了,你要是再哭我这伤就白受了,大夫说你情绪激动就难恢复,那我岂不是白白受伤了。” 闻言叶清欢这才慢慢停止了哭泣:“那你先把伤口包扎了。” 南宫玉琦点点头这才将叶清欢慢慢放在床上休息,默默穿好了衣服,温柔道:“我去上药,顺便给你端药,这下可不许再打翻了。” 叶清欢点点头,南宫玉琦这才放下心,默默走出房门,一出房门就看见几人嘴角憋不住的笑,他家主子总算是有了喜怒哀乐。 南宫玉琦懒得去理他们,只吩咐道:“再去端碗药来。” 黑风一脸兴奋:“属下这就去。” 待南宫玉琦上好药,黑风的药也端来了,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南宫玉琦,见南宫玉琦来了把端着药碗的盘子往前一推:“主子,这是叶姑娘的药。” 南宫玉琦接过药踏进了房间,屋外几人顿时乐开了花,自从贵妃娘娘去世后,殿下再也没笑过,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自从叶姑娘出现后,他家主子脸上多了许多喜怒哀乐,几人不由对叶清欢充满了感激。 见南宫玉琦送药过来,叶清欢从床上起来小跑着过去:“殿下,您没事儿,伤口包扎好了吗?” 南宫玉琦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气若游丝的样子,见叶清欢又要哭,忙放下药碗:“丫头,别哭了,再哭我的伤口又要疼了,该吃药了,你还没好,不要下地,省得着凉。” 叶清欢这才乖乖坐回床上,南宫玉琦一勺一勺的喂叶清欢喝着药,待药碗见底,南宫玉琦这才缓缓放下药碗,接着像变魔术一样手心一翻露出一颗蜜饯:“吃颗糖药就不那么苦了。” 叶清欢顿时喜笑颜开,开心的将蜜饯放入口中,还不忘夸赞:“好甜。” 南宫玉琦:“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 叶清欢乖乖点头,南宫玉琦这才离去,走到门口吩咐道:“黑风,你留下来照顾她,本宫出去一趟,切记不可让她出门走动,凡是等我回来再说,她的身子经不住折腾,若是出门再有受点儿伤就难恢复了。” 正午时分,阳光甚好,叶清欢在院子里走走,黑风小心翼翼的跟着:“姑娘,您走慢些,小心身子。” 叶清欢扑哧一声笑了:“我又不是纸糊的,那有那有脆弱。” 话虽如此,黑风却不敢大意,亦步亦趋跟着叶清欢。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支利剑飞来,直直射在门框上,黑风取下纸上的内容,不由大惊,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主子时,叶清欢已经夺过纸条:“叶清欢傍晚时分带着神石前来宝山换人,切记只可独自前来。” 见叶清欢已经看到了纸条,黑风急得不行忙派人前去告知南宫玉琦。 叶清欢实在想不通神石是什么东西,正焦急地走来走去,突然碰到腰间,拿出来一看正是那颗茯苓顺手拿来的石头,莫不是。 茯苓见叶清欢发呆,轻轻推了推:“小姐,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神石吗?” 叶清欢摇头:“不知,不过可以试试。” 不多时,南宫玉琦便匆匆赶来,他才出门不久就被黑风派去的人请了回来,见叶清欢急得来回踱步,不免担忧:“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见到南宫玉琦到来,叶清欢顿时想到了办法,双腿屈膝就要下跪,可把南宫玉琦吓得不轻:“叶姑娘,你这是要干嘛?有话好好说。” 叶清欢:“原本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所以我身边带来的人并不多,可否请你帮帮忙。” 南宫玉琦站直了身子:“叶姑娘请说。” 叶清欢:“我带来的人除了茯苓都被抓住了,回京城搬救兵想来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想请殿下帮忙救人。” “冷秋寒指明了要我独自前往,可我断定他绝不会把人全部带去,所以我想我独自去见他,殿下带人前去搜山救人,我已推断出他们的老巢,就在此处。”说着拿出一份地图,上次前去可不是白跑一趟,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 “这是上次在客栈偷偷顺走了,我猜他们的老巢就在此处。” 南宫玉琦:“好,黑风,立刻安排。” 叶清欢大喜,这位主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言出必行,有他帮忙事半功倍,于是又要下跪。 南宫玉琦一把扶起:“你不必如此客气。清云是我带来的,我也有责任救人。我会让人偷偷跟着你,适当时候出手救人。” 叶清欢摇头:“不可,他们既然让我单独前去,你若是派人肯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云儿会有危险。不如我沿途留下记号,你们悄悄尾随。” 不多时,一切准备就绪,黑风把叶清欢送到山脚下:“叶姑娘,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再往前就会暴露了。” 叶清欢:“我明白,多谢。” 叶清欢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便出现两人,用布条蒙住叶清欢的眼睛带她一路往前,叶清欢则是悄悄扔下黄豆做记号。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人停下了脚步,叶清欢眼罩被摘开,映入眼前的一幕却让叶清欢心脏骤停。 只见叶清云与柯文石一左一右被绑起悬在了半空,两人身上均是伤痕累累,显然受了重刑,两人脚下便是悬崖,一人被一根绳子绑住了身子,绳子两边各站了一人手提大刀随时准备砍断绳子,只要绳子一断掉下去必死无疑。 叶清欢大惊:“冷秋寒,你到底想怎么样?神石我已经带来了,你还不放人?” 冷秋寒:“想陪你玩个游戏,这两个孩子,你可以带走一个,剩下的一个就会掉下万丈深渊,你会带走谁?” 叶清欢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冷秋寒:“我说这两个孩子只能选一个,你到底选谁?” 第89章 两个都是我弟弟 奄奄一息的叶清云与柯文虚弱的抬头呼唤:“姐姐。”一声声叫声直叫得叶清欢心口一疼。 两人哪怕奄奄一息也不曾求饶,也不让叶清欢先救自己。 见叶清欢迟迟不做选择,冷秋寒一个眼神,绑着两人的绳子同时松了一截,叶清欢大叫:“不要啊!” 见叶清欢如此,冷秋寒突然发狂继续折磨两人,绳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直吓得叶清欢心脏都快跳出来。 冷秋寒:“听说这两个孩子有一个不是你弟弟,你可得考虑好了,你再不做决定我就两个都扔下去了。” 叶清欢拿出手中的石头:“冷秋寒,神石在此,我要你立刻放人,否则我立刻毁了神石,你夫人永远都别想醒过来。” 冷秋寒大惊,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拿神石做什么?顿时脸色一变:“交出神石,我立刻放人。” 叶清欢信不过对方:“冷秋寒,你身为你家之主,理应言而有信,我可以交出神石,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否则……” 冷秋寒冷笑一声:“否则如何?否则就凭你那些黄豆,就有人来救你?” 叶清欢一惊,难不成,既然已经被发现,想来黄豆已经被他们清理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南宫玉琦上赶不过来了,遂放低了姿态。 见叶清欢迟迟不动,冷秋寒一声令下:“打。”便有人同时拿出鞭子对着叶清云与柯文石抽打起来。两人虽咬牙不坑一声却看得叶清欢心痛欲裂。 “不要啊!”叶清欢撕心裂肺哭喊,然而无济于事,只得乖乖拿出神石:“我给,你不要再打了。” 冷秋寒眼睛一亮,从高处飞身而下,拿过神石验证真假,待确定神石是真的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放人。” 听闻此话叶清欢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还没开心几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站在绑住绳子石头旁的人立刻收到指令一把砍断叶清云的绳子,叶清云立刻下坠,叶清欢飞身抓住绳子,稳稳立在原地,叶清云这才停在半空。 叶清欢大惊:“冷秋寒,你言而无信,你不是答应放人的吗?” 冷秋寒双手一摊:“我这不是放了吗?继续放。” 随着冷秋寒一声令下,另一边绑着柯文石的绳子也被人砍断,叶清欢惊恐万分:“不要啊!” 却也阻止不了柯文石的身体不断下降,叶清欢一咬牙,再次纵身跃起,终于抓住了绳子,然而只抓住一根绳子时叶清欢还能勉强支撑,如今两根绳子,两人又都十二三岁,叶清欢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孩子,哪里能承受如此重力,直被重力拖得不停往悬崖边去。 叶清欢扎稳马步,两人稳稳停在半空,然而冷秋寒却咧嘴一笑:“放箭。” 叶清欢大惊,一边死死抓住绳子,一边不停闪躲避开冷箭。 叶清云与柯文石急得大喊:“姐姐快放手,危险啊!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冷秋寒一抬手,冷箭停止了,叶清欢手都勒出了血迹。 叶清欢死死拉住绳子不放手,冷秋寒示意下人挥动鞭子,叶清欢左右躲闪,却发现随着自己的动作叶清云两人忽上忽下的让人心惊肉跳。 一边躲闪一边拉住绳子,叶清欢很快体力不支。慌乱中看见一旁的大石头,心一横向着石头撞过去,终于被大石头截停,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响起,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叶清欢疼得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回过头看见叶清欢居然没被拖下悬崖反而死死抓住两根绳子,冷秋寒突然发了狂,死死抓住叶清欢不停摇晃:“你为什么没掉下去?你为什么不放手?” 说着夺过属下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叶清欢的身体,叶清欢哪怕疼得龇牙裂嘴也不曾放弃手中任何一根绳子,咬牙硬是一声不吭。 一鞭子抽在手背上,叶清欢吃痛,眼见绳子松动即将滑落,叶清欢用脚死死勾住大石头,一左一右同时用力,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拼尽全力在手上死死缠绕了好几圈。 受了许多刑罚都不曾哭泣的两人却同时泪流满面:“姐姐,你快放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不要管我们,你快走啊!” 冷秋寒一边打一边骂:“你受不了他们两个的力气,你只能救一个,你放手,放手了另外一个就可以活了。” 见叶清欢依旧不松手,冷秋寒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叶清欢的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叶清欢却仍咬着牙不肯放手。 看着冷秋寒接近疯狂,叶清欢突然笑了:“冷秋寒,你好可怜。” 冷秋寒一个眼神,下人试图搬开叶清欢,叶清欢意识到不对劲,却还是被人移开了石头。 没有石头的阻拦,叶清欢身体控制不住往前飞出去,身体在地上拖行,哪怕手上已经被绳子勒出血迹,骨头被冷秋寒掰断,却仍然死死抓住两根绳子不曾松手。 叶清欢身子不停往前,两根绳子也快速下降,快到悬崖边上时叶清欢无意瞥见了一旁的大树,借着最后一分力气一个飞升缠绕在树上,两人终于停止了下降。 这一次,冷秋寒没有再动手,记忆仿佛被拉回了很久以前,同样是两个小孩子被人绑起来,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河水,那人同样问了同样的问题:“两个孩子你选谁?” 那女子毫不犹豫:“秋风是我亲弟弟,我选秋风。” 另外一根绳子被砍落,另一个小男孩掉落水中。 “主子。”听到下属的声音,冷秋风顿时回过神来。 “主子,还要不要?”属下做了个杀的动作。 冷秋寒摇摇头,慢慢走到叶清欢面前:“他们明明有一个不是你的亲弟弟,为什么你不救自己的亲弟弟,明明你们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们不会感激你的,他们只会怪你,为什么不选择他们。” 叶清欢满嘴是血:“你不会明白的,我两个都要救。” 冷秋寒:“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们三个人只能有两个活着离开。” 叶清欢绝望地闭上双眼,下一秒猛起睁开:“我留下,他们两个离开。” 柯文石震惊,冷秋寒更是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清欢咬着牙,一字一句:“我说,我留下,换他们两个平安离开。” 冷秋寒再次震惊,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为什么?” 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叶清欢一字一句:“因为两个都是我弟弟。” 冷秋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瞬间瘫坐在地。 下一秒,目露凶光,站起来使劲儿踢打叶清欢,叶清欢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啊!”尖叫声响彻山谷。 叶清云拼命挣扎:“冷秋寒,你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柯文石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住手,冷秋寒,你不得好死。” 一听此话,冷秋寒顿时发了狂:“那我就要她先死。”说着一脚踹向了叶清欢。 叶清欢刚把绳子绑在大树上体力不支,来不及躲闪被冷秋寒一脚踹下了悬崖。 叶清欢死死抓住悬崖边,冷秋寒走过去,一根一根扳短了叶清欢的手指头。 眼睁睁看着叶清欢掉下悬崖,叶清云、柯文石痛苦不已,大叫:“不要啊!” 叶清云目露凶光,恶狠狠开口:“冷秋寒,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柯文石:“今日我若不死,他日我定要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秋寒状若癫狂:“是吗?恐怕你们没有机会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说着邪笑着走向石块,慢慢解开了叶清欢刚刚绑好的绳子,两人大吃一惊,只觉得身体不停往下掉。 两人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冷秋寒疯疯癫癫:“姐姐,当初你怎么就不能选我呢?” 第89章 两个都是我弟弟 奄奄一息的叶清云与柯文虚弱的抬头呼唤:“姐姐。”一声声叫声直叫得叶清欢心口一疼。 两人哪怕奄奄一息也不曾求饶,也不让叶清欢先救自己。 见叶清欢迟迟不做选择,冷秋寒一个眼神,绑着两人的绳子同时松了一截,叶清欢大叫:“不要啊!” 见叶清欢如此,冷秋寒突然发狂继续折磨两人,绳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直吓得叶清欢心脏都快跳出来。 冷秋寒:“听说这两个孩子有一个不是你弟弟,你可得考虑好了,你再不做决定我就两个都扔下去了。” 叶清欢拿出手中的石头:“冷秋寒,神石在此,我要你立刻放人,否则我立刻毁了神石,你夫人永远都别想醒过来。” 冷秋寒大惊,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拿神石做什么?顿时脸色一变:“交出神石,我立刻放人。” 叶清欢信不过对方:“冷秋寒,你身为你家之主,理应言而有信,我可以交出神石,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否则……” 冷秋寒冷笑一声:“否则如何?否则就凭你那些黄豆,就有人来救你?” 叶清欢一惊,难不成,既然已经被发现,想来黄豆已经被他们清理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南宫玉琦上赶不过来了,遂放低了姿态。 见叶清欢迟迟不动,冷秋寒一声令下:“打。”便有人同时拿出鞭子对着叶清云与柯文石抽打起来。两人虽咬牙不坑一声却看得叶清欢心痛欲裂。 “不要啊!”叶清欢撕心裂肺哭喊,然而无济于事,只得乖乖拿出神石:“我给,你不要再打了。” 冷秋寒眼睛一亮,从高处飞身而下,拿过神石验证真假,待确定神石是真的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放人。” 听闻此话叶清欢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还没开心几秒就发现了不对劲。 站在绑住绳子石头旁的人立刻收到指令一把砍断叶清云的绳子,叶清云立刻下坠,叶清欢飞身抓住绳子,稳稳立在原地,叶清云这才停在半空。 叶清欢大惊:“冷秋寒,你言而无信,你不是答应放人的吗?” 冷秋寒双手一摊:“我这不是放了吗?继续放。” 随着冷秋寒一声令下,另一边绑着柯文石的绳子也被人砍断,叶清欢惊恐万分:“不要啊!” 却也阻止不了柯文石的身体不断下降,叶清欢一咬牙,再次纵身跃起,终于抓住了绳子,然而只抓住一根绳子时叶清欢还能勉强支撑,如今两根绳子,两人又都十二三岁,叶清欢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孩子,哪里能承受如此重力,直被重力拖得不停往悬崖边去。 叶清欢扎稳马步,两人稳稳停在半空,然而冷秋寒却咧嘴一笑:“放箭。” 叶清欢大惊,一边死死抓住绳子,一边不停闪躲避开冷箭。 叶清云与柯文石急得大喊:“姐姐快放手,危险啊!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冷秋寒一抬手,冷箭停止了,叶清欢手都勒出了血迹。 叶清欢死死拉住绳子不放手,冷秋寒示意下人挥动鞭子,叶清欢左右躲闪,却发现随着自己的动作叶清云两人忽上忽下的让人心惊肉跳。 一边躲闪一边拉住绳子,叶清欢很快体力不支。慌乱中看见一旁的大石头,心一横向着石头撞过去,终于被大石头截停,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响起,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叶清欢疼得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回过头看见叶清欢居然没被拖下悬崖反而死死抓住两根绳子,冷秋寒突然发了狂,死死抓住叶清欢不停摇晃:“你为什么没掉下去?你为什么不放手?” 说着夺过属下手中的鞭子狠狠抽打着叶清欢的身体,叶清欢哪怕疼得龇牙裂嘴也不曾放弃手中任何一根绳子,咬牙硬是一声不吭。 一鞭子抽在手背上,叶清欢吃痛,眼见绳子松动即将滑落,叶清欢用脚死死勾住大石头,一左一右同时用力,不顾打在自己身上的鞭子拼尽全力在手上死死缠绕了好几圈。 受了许多刑罚都不曾哭泣的两人却同时泪流满面:“姐姐,你快放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不要管我们,你快走啊!” 冷秋寒一边打一边骂:“你受不了他们两个的力气,你只能救一个,你放手,放手了另外一个就可以活了。” 见叶清欢依旧不松手,冷秋寒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踩在叶清欢的手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叶清欢却仍咬着牙不肯放手。 看着冷秋寒接近疯狂,叶清欢突然笑了:“冷秋寒,你好可怜。” 冷秋寒一个眼神,下人试图搬开叶清欢,叶清欢意识到不对劲,却还是被人移开了石头。 没有石头的阻拦,叶清欢身体控制不住往前飞出去,身体在地上拖行,哪怕手上已经被绳子勒出血迹,骨头被冷秋寒掰断,却仍然死死抓住两根绳子不曾松手。 叶清欢身子不停往前,两根绳子也快速下降,快到悬崖边上时叶清欢无意瞥见了一旁的大树,借着最后一分力气一个飞升缠绕在树上,两人终于停止了下降。 这一次,冷秋寒没有再动手,记忆仿佛被拉回了很久以前,同样是两个小孩子被人绑起来,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河水,那人同样问了同样的问题:“两个孩子你选谁?” 那女子毫不犹豫:“秋风是我亲弟弟,我选秋风。” 另外一根绳子被砍落,另一个小男孩掉落水中。 “主子。”听到下属的声音,冷秋风顿时回过神来。 “主子,还要不要?”属下做了个杀的动作。 冷秋寒摇摇头,慢慢走到叶清欢面前:“他们明明有一个不是你的亲弟弟,为什么你不救自己的亲弟弟,明明你们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为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们不会感激你的,他们只会怪你,为什么不选择他们。” 叶清欢满嘴是血:“你不会明白的,我两个都要救。” 冷秋寒:“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们三个人只能有两个活着离开。” 叶清欢绝望地闭上双眼,下一秒猛起睁开:“我留下,他们两个离开。” 柯文石震惊,冷秋寒更是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清欢咬着牙,一字一句:“我说,我留下,换他们两个平安离开。” 冷秋寒再次震惊,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为什么?” 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叶清欢一字一句:“因为两个都是我弟弟。” 冷秋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瞬间瘫坐在地。 下一秒,目露凶光,站起来使劲儿踢打叶清欢,叶清欢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啊!”尖叫声响彻山谷。 叶清云拼命挣扎:“冷秋寒,你住手,有什么冲我来。” 柯文石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住手,冷秋寒,你不得好死。” 一听此话,冷秋寒顿时发了狂:“那我就要她先死。”说着一脚踹向了叶清欢。 叶清欢刚把绳子绑在大树上体力不支,来不及躲闪被冷秋寒一脚踹下了悬崖。 叶清欢死死抓住悬崖边,冷秋寒走过去,一根一根扳短了叶清欢的手指头。 眼睁睁看着叶清欢掉下悬崖,叶清云、柯文石痛苦不已,大叫:“不要啊!” 叶清云目露凶光,恶狠狠开口:“冷秋寒,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柯文石:“今日我若不死,他日我定要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苦。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秋寒状若癫狂:“是吗?恐怕你们没有机会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说着邪笑着走向石块,慢慢解开了叶清欢刚刚绑好的绳子,两人大吃一惊,只觉得身体不停往下掉。 两人一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冷秋寒疯疯癫癫:“姐姐,当初你怎么就不能选我呢?” 第90章 成功救人 一瞬间,两道人影一闪而过,接住了掉落的叶清云与柯文石,待看清来人,叶清云一惊:“初一。” 下一秒,只见许多官差蜂拥而至,有人弃械投降,也有人负隅顽抗,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不停传来。 南宫玉琦带着兵马赶到:“本宫乃是当朝六皇子南宫玉琦,冷秋寒罪该万死,堵住泉眼,导致杭州百姓大旱三年,又私抓侯府世子,若有不知情者立刻放下武器,若有冥顽不灵者就地斩杀。” 一时间,众人皆惊,大多数人只知道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不知冷秋寒所为,现下一听纷纷放下武器。 继续抵抗者也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待局面控制得差不多了,杭州知府匆匆来迟:“下官来迟,罪该万死。” 南宫玉琦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挑时候。” 初一十五忙着替叶清云和柯文石解开绳子,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齐齐跪下:“属下来迟,罪该万死,请公子责罚。” 然而叶清云却没有精力去责怪他,与柯文石一起连滚带爬来到悬崖边大哭:“姐姐!” 两人正哭得撕心裂肺,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升起,一白衣男子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叶清欢稳稳落地,叶清云顿时激动的跑上去:“洛大哥。” 又看向他怀里的叶清欢,顿时泪流不止满脸心疼:“姐姐,洛大哥,姐姐她怎么样了?” 洛行川一脸心疼:“云儿不哭,你姐姐若是看见你哭,又该伤心了,你姐姐伤势太重,能治,但要吃些苦头。” 冷秋寒武功不俗,此时正与南宫玉琦缠斗在一起,几十个回合下来仍未见下风,洛行川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冷秋寒眼神冷淡,手指转动弹出一枚石子,一下子击中冷秋寒。 冷秋寒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洛行川击中跪倒在地。 洛行川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冷冷开口:“你就是万死,也难以向她赎罪,你该死,但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秋寒在洛行川眼里看到了杀意,一瞬间,寒意涌上心头,忙呼唤属下:“来人啊!快抓住他们。” 初一冷冷开口:“不必叫了,他们若是还能动,我们此刻也不会站在此地。” 冷秋寒这才发现自己手下在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全都被人控制起来,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只见叶清云与柯文石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活动了一下手脚,不紧不慢走到冷秋寒身边,捡起地上的锁链,一左一右直接打进了他的琵琶骨。 冷秋寒动弹不得,惨叫声却响彻云霄。 叶清云和柯文石慢慢蹲下身子,一左一右抓住冷秋寒的手,冷秋寒一脚恐惧:“你们要做什么?” 下一秒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冷秋寒十根手指头竟然活生生被扳断,两人还不解气,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精疲力尽,所谓的神石从冷秋寒怀里滚落出来掉在叶清云脚边,叶清云缓缓捡起:“听说这玩意儿能救你夫人。” 冷秋寒露出惊恐的神色:“你想做什么?” 叶清云冷笑一声:“你不是很想救你夫人吗?我偏偏要毁了你的最后一丝希望。”说着手上用力,下一秒石头碎成粉末。 冷秋寒一脸绝望,眼睁睁看着石头毁在自己眼前,痛苦不已,仰天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呢喃道:“什么都没了,全完了。” 两人又看向刚刚对着叶清欢挥鞭子的几人,夺过鞭子两人左右开弓。 直抽得几人大喊大叫:“公子饶命啊!疼死了。” 叶清云红着眼睛:“刚刚你们抽打姐姐的时候怎么怎么不心疼心疼她?怎么不担心她会心疼?” 看着伤痕累累的叶清欢,南宫玉琦拳头都差点儿捏碎,转头吩咐:“立刻带他们下山。” 洛行川抱着叶清欢快速离去,叶清云,柯文石紧跟其后。路过南宫玉琦身边时不忘行礼:“见过殿下。” 南宫玉琦:“不必多礼,先去照顾你姐姐。” 待几人离开,南宫玉琦红着眼眶走到冷秋寒面前:“是你伤了她?”虽是质问确实肯定的语气。 冷秋寒反驳不得,南宫玉琦突然出手一拳打过去,冷秋寒牙齿都被打落。 南宫玉琦几乎是咬牙说道:“将他带回去,所有的刑罚都来一遍,只要留他一口气就行。” 黑风气得不行,他家主子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救回的人居然被他折磨成这样,一脚踢上去:“带走。”官兵直接把人从山上拖了下去,一条腿几乎费了。 再看看刚刚叶清云和柯文石拼命泄愤的几人,南宫玉琦黑着脸:“带下去,慢慢折磨。” 几人大惊:“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了,不是说放下武器……” 南宫玉琦:“拔了他的舌头。” 下一秒,话最多的那人瞬间就被人拔了舌头,其余人吓得瘫软在地,再不敢多说一句。 —— 另一边,和初一十五他们一起被救出来的宋文竹正狼狈不堪的逃命,一下山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南宫玉珏。 南宫玉珏一脸不悦:“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本是发现南宫玉琦带领众多官差匆匆上山以为他发现什么端倪,却不想遇到几日没见的宋文竹,还弄成这幅鬼样子。 宋文竹却是欣喜异常:“殿下,我找到泉眼了,只要把堵住泉眼的石头全部移开水就会流下去,这样就算不下雨,起码百姓用水三年内不成问题。” “还不快带路。” 待宋文竹带领众人匆匆赶到时却发现南宫玉琦正准备带人打开泉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洞眼,南宫玉琦一时头疼。 这里有上千个泉眼,只有一个是正确的,若是拔错了不仅流不出真正的水,还会导致真正的泉眼被堵,需要七天以后方可重新选择,届时泉眼位置又会有新的变化,一时头疼不已。 “六皇弟劳心劳力找到泉眼,按理说为兄也该出一份力才是。”南宫玉珏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玉琦皱眉,自己的人不眠不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此地,南宫玉珏倒是会来抢功劳。 想了想面上挂着笑:“既然如此,皇兄请!” 南宫玉珏一愣:“他怎么可能如此好心。”然而来不及做出反应,宋文竹便自告奋勇:“微臣代劳。” 然而不等南宫玉珏阻止,宋文竹已经一跃飞了上去,随手一拔,空气顿时静止。 南宫玉珏也想明白了:“住手。” 南宫玉琦笑笑:“这泉眼每七日只能拔一次,若是拔错了,马上拔出第二枚就会导致泉水被污染。原本本宫已经找到泉眼可以造福百姓,谁能想到宋公子居然如此冲动。哎!”说罢摇摇头带着属下离去。只留下一脸懵的宋文竹。 宋文竹:“殿下,这泉眼还拔不拔。” 南宫玉珏:“丢人现眼,还不滚下来,继续拔出毒水污染水源坑害百姓吗?” 说完也带人离去,只留下一脸懵的宋文竹,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 这边洛行川刚下山就遇到前来支援的云天星,云天星带人迎上前去:“清云。” 叶清云一脸担忧:“师兄,姐姐她。”说着呜咽起来。 云天星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还是前几日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初见时她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现在一身白衣早已染红,身上伤痕累累,脸上也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再仔细看,身上数不清的伤痕,饶是见惯了厮杀的他也不由心惊,一个女子承受这般痛苦却一声不吭,此时正静静的躺在白衣男子怀里,让人心生怜悯。 见几人一脸狼狈,云天星道:“你们这个样子该好好梳洗一下,你姐姐这样也该多烧着热水,不如先去云府!” 想着其他地方缺水严重,叶清欢的伤的确需要大量热水排毒,洛行川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云天星:“客气了,请!” 第90章 成功救人 一瞬间,两道人影一闪而过,接住了掉落的叶清云与柯文石,待看清来人,叶清云一惊:“初一。” 下一秒,只见许多官差蜂拥而至,有人弃械投降,也有人负隅顽抗,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不停传来。 南宫玉琦带着兵马赶到:“本宫乃是当朝六皇子南宫玉琦,冷秋寒罪该万死,堵住泉眼,导致杭州百姓大旱三年,又私抓侯府世子,若有不知情者立刻放下武器,若有冥顽不灵者就地斩杀。” 一时间,众人皆惊,大多数人只知道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不知冷秋寒所为,现下一听纷纷放下武器。 继续抵抗者也很快就被控制了起来,待局面控制得差不多了,杭州知府匆匆来迟:“下官来迟,罪该万死。” 南宫玉琦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挑时候。” 初一十五忙着替叶清云和柯文石解开绳子,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齐齐跪下:“属下来迟,罪该万死,请公子责罚。” 然而叶清云却没有精力去责怪他,与柯文石一起连滚带爬来到悬崖边大哭:“姐姐!” 两人正哭得撕心裂肺,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升起,一白衣男子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叶清欢稳稳落地,叶清云顿时激动的跑上去:“洛大哥。” 又看向他怀里的叶清欢,顿时泪流不止满脸心疼:“姐姐,洛大哥,姐姐她怎么样了?” 洛行川一脸心疼:“云儿不哭,你姐姐若是看见你哭,又该伤心了,你姐姐伤势太重,能治,但要吃些苦头。” 冷秋寒武功不俗,此时正与南宫玉琦缠斗在一起,几十个回合下来仍未见下风,洛行川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冷秋寒眼神冷淡,手指转动弹出一枚石子,一下子击中冷秋寒。 冷秋寒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洛行川击中跪倒在地。 洛行川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冷冷开口:“你就是万死,也难以向她赎罪,你该死,但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秋寒在洛行川眼里看到了杀意,一瞬间,寒意涌上心头,忙呼唤属下:“来人啊!快抓住他们。” 初一冷冷开口:“不必叫了,他们若是还能动,我们此刻也不会站在此地。” 冷秋寒这才发现自己手下在一瞬间的功夫已经全都被人控制起来,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只见叶清云与柯文石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活动了一下手脚,不紧不慢走到冷秋寒身边,捡起地上的锁链,一左一右直接打进了他的琵琶骨。 冷秋寒动弹不得,惨叫声却响彻云霄。 叶清云和柯文石慢慢蹲下身子,一左一右抓住冷秋寒的手,冷秋寒一脚恐惧:“你们要做什么?” 下一秒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冷秋寒十根手指头竟然活生生被扳断,两人还不解气,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精疲力尽,所谓的神石从冷秋寒怀里滚落出来掉在叶清云脚边,叶清云缓缓捡起:“听说这玩意儿能救你夫人。” 冷秋寒露出惊恐的神色:“你想做什么?” 叶清云冷笑一声:“你不是很想救你夫人吗?我偏偏要毁了你的最后一丝希望。”说着手上用力,下一秒石头碎成粉末。 冷秋寒一脸绝望,眼睁睁看着石头毁在自己眼前,痛苦不已,仰天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呢喃道:“什么都没了,全完了。” 两人又看向刚刚对着叶清欢挥鞭子的几人,夺过鞭子两人左右开弓。 直抽得几人大喊大叫:“公子饶命啊!疼死了。” 叶清云红着眼睛:“刚刚你们抽打姐姐的时候怎么怎么不心疼心疼她?怎么不担心她会心疼?” 看着伤痕累累的叶清欢,南宫玉琦拳头都差点儿捏碎,转头吩咐:“立刻带他们下山。” 洛行川抱着叶清欢快速离去,叶清云,柯文石紧跟其后。路过南宫玉琦身边时不忘行礼:“见过殿下。” 南宫玉琦:“不必多礼,先去照顾你姐姐。” 待几人离开,南宫玉琦红着眼眶走到冷秋寒面前:“是你伤了她?”虽是质问确实肯定的语气。 冷秋寒反驳不得,南宫玉琦突然出手一拳打过去,冷秋寒牙齿都被打落。 南宫玉琦几乎是咬牙说道:“将他带回去,所有的刑罚都来一遍,只要留他一口气就行。” 黑风气得不行,他家主子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救回的人居然被他折磨成这样,一脚踢上去:“带走。”官兵直接把人从山上拖了下去,一条腿几乎费了。 再看看刚刚叶清云和柯文石拼命泄愤的几人,南宫玉琦黑着脸:“带下去,慢慢折磨。” 几人大惊:“我们已经放下武器了,不是说放下武器……” 南宫玉琦:“拔了他的舌头。” 下一秒,话最多的那人瞬间就被人拔了舌头,其余人吓得瘫软在地,再不敢多说一句。 —— 另一边,和初一十五他们一起被救出来的宋文竹正狼狈不堪的逃命,一下山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南宫玉珏。 南宫玉珏一脸不悦:“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本是发现南宫玉琦带领众多官差匆匆上山以为他发现什么端倪,却不想遇到几日没见的宋文竹,还弄成这幅鬼样子。 宋文竹却是欣喜异常:“殿下,我找到泉眼了,只要把堵住泉眼的石头全部移开水就会流下去,这样就算不下雨,起码百姓用水三年内不成问题。” “还不快带路。” 待宋文竹带领众人匆匆赶到时却发现南宫玉琦正准备带人打开泉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洞眼,南宫玉琦一时头疼。 这里有上千个泉眼,只有一个是正确的,若是拔错了不仅流不出真正的水,还会导致真正的泉眼被堵,需要七天以后方可重新选择,届时泉眼位置又会有新的变化,一时头疼不已。 “六皇弟劳心劳力找到泉眼,按理说为兄也该出一份力才是。”南宫玉珏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玉琦皱眉,自己的人不眠不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此地,南宫玉珏倒是会来抢功劳。 想了想面上挂着笑:“既然如此,皇兄请!” 南宫玉珏一愣:“他怎么可能如此好心。”然而来不及做出反应,宋文竹便自告奋勇:“微臣代劳。” 然而不等南宫玉珏阻止,宋文竹已经一跃飞了上去,随手一拔,空气顿时静止。 南宫玉珏也想明白了:“住手。” 南宫玉琦笑笑:“这泉眼每七日只能拔一次,若是拔错了,马上拔出第二枚就会导致泉水被污染。原本本宫已经找到泉眼可以造福百姓,谁能想到宋公子居然如此冲动。哎!”说罢摇摇头带着属下离去。只留下一脸懵的宋文竹。 宋文竹:“殿下,这泉眼还拔不拔。” 南宫玉珏:“丢人现眼,还不滚下来,继续拔出毒水污染水源坑害百姓吗?” 说完也带人离去,只留下一脸懵的宋文竹,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 这边洛行川刚下山就遇到前来支援的云天星,云天星带人迎上前去:“清云。” 叶清云一脸担忧:“师兄,姐姐她。”说着呜咽起来。 云天星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还是前几日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初见时她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现在一身白衣早已染红,身上伤痕累累,脸上也有鞭子抽打的痕迹。 再仔细看,身上数不清的伤痕,饶是见惯了厮杀的他也不由心惊,一个女子承受这般痛苦却一声不吭,此时正静静的躺在白衣男子怀里,让人心生怜悯。 见几人一脸狼狈,云天星道:“你们这个样子该好好梳洗一下,你姐姐这样也该多烧着热水,不如先去云府!” 想着其他地方缺水严重,叶清欢的伤的确需要大量热水排毒,洛行川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云天星:“客气了,请!” 第91章 南宫玉珏捷足先登 逃出的客栈老板和老道士与店小二慌不择路,竟然遇上了南宫玉珏,南宫玉珏双手抱拳:“三位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三人向后跑去,宋文竹从身后拦住了去路:“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老道士:“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宋文竹:“慌什么?不过是想请你们回去喝杯茶罢了。” 老道士:“若是我们不去呢?” 宋文竹:“那就对不起了,拿来。” 官兵一拥而上,两人还想反抗,遂拔刀抵抗,客栈老板一刀砍过去,宋文竹侧身躲过,一个转身来到对方身后,客栈老板又是一刀,宋文竹一个下腰避开锋芒,随即出手与其打斗在一块。 老道士一甩拂尘,直接攻向南宫玉珏,南宫玉珏脸色一冷,拔出腰间软剑一把砍断,老道士舞动拂尘竟比刀剑还要锋利,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打得不分胜负。 趁着老道士一个不留神,南宫玉珏突然出手治住了老道士,见老道士一脸不服气,南宫玉珏直接夺过对方武器,将人扔给属下。 店小二不会武功,轻松就被抓住了。宋文竹这边也是抓住机会制住了客栈老板。 “带回去。”南宫玉珏说完转身离开。 驿站内,南宫玉珏慢悠悠喝着茶看着地上的客栈老板:“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死死咬住嘴巴不说话,南宫玉珏正要发火,若离进来禀告:“殿下,那老道士承受不住酷刑已经招了。” 南宫玉珏大喜:“既然如此,那这两人也没什么作用了,杀了!” 若离低头:“是。” 说着拔出手中长剑一刀砍下店小二的脑袋,客栈老板顿时惊了,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杀人。 鲜血贱到脸上的瞬间,客栈老板却连求饶都忘了,眼看着若离的刀就要落下,顿时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我说我说。” “晚了,本宫不感兴趣,杀了。” 眼看着若离提剑向自己走来,客栈老板加快了磕头的速度:“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你们不能杀我。” 南宫玉珏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客栈老板:“你答应不杀我,我才说。” 南宫玉珏:“好。” 客栈老板:“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我来此地是替三皇子办事,你们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你们不杀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就算你们找到泉眼也没用,这儿缺水是因为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也就是说老天爷看不见杭州疾苦,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才有可能下雨。” “真正的泉眼是没有堵住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打开泉眼才会有水流出,其实不然,只有将神石放入,泉眼才会不断流出水来。” “你们与冷秋寒有什么交易?为什么冷家的人会和你们在一起,冷秋寒为什么会抓叶清云?” “其实最初也没想与他为难,只不过当日在井口处叶清云认出了我,怕他回去乱说影响我们的计划这才把他关起来。” “至于冷秋寒为何突然发疯要杀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南宫玉珏冷冷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客栈老板:“五皇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道士推断出这个月就会有雨,届时我们在水井下毒,百姓见到水肯定迫不及待去接,只要有人动了井水就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两县就会成为空城。” 南宫玉珏疑惑:“所以,这毒只针对两县?” 老板点点头:“其他地方没有接到命令下毒。” 南宫玉珏放下茶杯:“放了他。” 若离一脸不可置信:“殿下。” 南宫玉珏一个眼神,若离乖乖放人。 待客栈老板离去后,南宫玉珏才道:“本宫言而有信,既然答应放了他,自然言而有信,再说了,你觉得他告诉我这些,三哥会放过他吗?” 若离顿时了然。 南宫玉珏踏出房门:“走!该去见见那个牛鼻子老道了。” 柴房里,老道士被捆成粽子,属下搬了个椅子让南宫玉珏坐下,南宫玉珏慢悠悠开口:“三皇子的小舅子都把他卖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老道士一惊顿时瘫倒在地,眼睛里再没有了当日的光。 下人拿来老道士嘴里的抹布,老道士破口大骂:“这个混账东西。” 南宫玉珏:“要不要同本宫合作,事成之后本宫放你离开,天高路远,任你逍遥。” 犹豫半响,老道士这才说话:“你要我做什么?” 南宫玉珏不慌不忙:“先说说你自己!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老道士缓缓道来:“贫道枯明,本一直跟随师父云游四方,师父去世后偶遇三皇子,三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凡是有害三皇子的事哪怕要了贫道的性命贫道也绝不会做。” 南宫玉珏:“放心!本宫无意对付三皇兄。本宫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下毒谋害百姓?两县成为空城对你们有何好处?” 枯明:“贫道只知道殿下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南宫玉珏:“让我猜猜,我猜你们是打算毒害百姓然后三皇兄趁机出面救人,名声大噪对吗?” 枯明一愣,显然南宫玉珏猜对了。 南宫玉珏冷冷一笑:“京城的桃花开了,不知道长何时归去呢?总不好让桃花屋里的人儿等得太久才是,这不本宫好心,已经将人接去了安全的地方。” 枯明顿时怒了:“你把她怎么了?” 南宫玉珏:“你年轻时候有过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只不过后来你坏事做尽,对方离你而去。每年三月你都会悄悄去看女儿……” 枯明一脸绝望,南宫玉珏还在补刀:“你说这些本宫能查到,老六能不能查到?” 枯明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南宫玉珏一拍桌子:“你还不说真话?” 枯明:“五皇子饶命啊!我女儿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三皇子让我们下毒,原本是因为三皇子在此秘密修建兵器库,打造武器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水源才会导致水源枯竭,他怕被人发现,只有把所有百姓全部解决他才可以在此继续行事不被人发现。” “只是最近发现此处已经不合适继续存放兵器,所以才取消计划,派我等堵住泉眼,不让此地下雨。” 南宫玉珏:“当日既然是你放言让杭州大旱三年,那你就有办法解决?” 枯明摇摇头:“贫道哪里有那个本事,当日只不过那个女人一再纠缠我才出言恐吓,谁料刚好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这才导致此地缺水。” “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贫道开坛做法才有可能下雨。否则就算贫道开坛做法也是无济于事啊!” 南宫玉珏:“当真?” 枯明:“自然,原本不日就会下雨,谁知叶清云为泄愤居然毁了神石,如今除非老天爷开眼,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南宫玉珏:“好,既然如此,本宫要你去办一件事,让老六求雨,若是成了那是你举荐的功劳,若是不成南宫玉琦可就丢人了。” 枯明:“贫道该如何做?” 南宫玉珏:“三日后,你去云府,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只需要告诉南宫玉琦让人派人与你比试求雨即可,此事过后,本宫自会放了你女儿,到时候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枯明深深拜下:“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南宫玉珏:“来人啊!带道长下去用膳。” “请!” 若离:“殿下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 南宫玉珏:“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只要事情过后他不出现在我眼前,放过他又何妨?” 第91章 南宫玉珏捷足先登 逃出的客栈老板和老道士与店小二慌不择路,竟然遇上了南宫玉珏,南宫玉珏双手抱拳:“三位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三人向后跑去,宋文竹从身后拦住了去路:“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老道士:“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宋文竹:“慌什么?不过是想请你们回去喝杯茶罢了。” 老道士:“若是我们不去呢?” 宋文竹:“那就对不起了,拿来。” 官兵一拥而上,两人还想反抗,遂拔刀抵抗,客栈老板一刀砍过去,宋文竹侧身躲过,一个转身来到对方身后,客栈老板又是一刀,宋文竹一个下腰避开锋芒,随即出手与其打斗在一块。 老道士一甩拂尘,直接攻向南宫玉珏,南宫玉珏脸色一冷,拔出腰间软剑一把砍断,老道士舞动拂尘竟比刀剑还要锋利,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打得不分胜负。 趁着老道士一个不留神,南宫玉珏突然出手治住了老道士,见老道士一脸不服气,南宫玉珏直接夺过对方武器,将人扔给属下。 店小二不会武功,轻松就被抓住了。宋文竹这边也是抓住机会制住了客栈老板。 “带回去。”南宫玉珏说完转身离开。 驿站内,南宫玉珏慢悠悠喝着茶看着地上的客栈老板:“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死死咬住嘴巴不说话,南宫玉珏正要发火,若离进来禀告:“殿下,那老道士承受不住酷刑已经招了。” 南宫玉珏大喜:“既然如此,那这两人也没什么作用了,杀了!” 若离低头:“是。” 说着拔出手中长剑一刀砍下店小二的脑袋,客栈老板顿时惊了,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杀人。 鲜血贱到脸上的瞬间,客栈老板却连求饶都忘了,眼看着若离的刀就要落下,顿时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我说我说。” “晚了,本宫不感兴趣,杀了。” 眼看着若离提剑向自己走来,客栈老板加快了磕头的速度:“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你们不能杀我。” 南宫玉珏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客栈老板:“你答应不杀我,我才说。” 南宫玉珏:“好。” 客栈老板:“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我来此地是替三皇子办事,你们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你们不杀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就算你们找到泉眼也没用,这儿缺水是因为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也就是说老天爷看不见杭州疾苦,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才有可能下雨。” “真正的泉眼是没有堵住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打开泉眼才会有水流出,其实不然,只有将神石放入,泉眼才会不断流出水来。” “你们与冷秋寒有什么交易?为什么冷家的人会和你们在一起,冷秋寒为什么会抓叶清云?” “其实最初也没想与他为难,只不过当日在井口处叶清云认出了我,怕他回去乱说影响我们的计划这才把他关起来。” “至于冷秋寒为何突然发疯要杀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南宫玉珏冷冷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客栈老板:“五皇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道士推断出这个月就会有雨,届时我们在水井下毒,百姓见到水肯定迫不及待去接,只要有人动了井水就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两县就会成为空城。” 南宫玉珏疑惑:“所以,这毒只针对两县?” 老板点点头:“其他地方没有接到命令下毒。” 南宫玉珏放下茶杯:“放了他。” 若离一脸不可置信:“殿下。” 南宫玉珏一个眼神,若离乖乖放人。 待客栈老板离去后,南宫玉珏才道:“本宫言而有信,既然答应放了他,自然言而有信,再说了,你觉得他告诉我这些,三哥会放过他吗?” 若离顿时了然。 南宫玉珏踏出房门:“走!该去见见那个牛鼻子老道了。” 柴房里,老道士被捆成粽子,属下搬了个椅子让南宫玉珏坐下,南宫玉珏慢悠悠开口:“三皇子的小舅子都把他卖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老道士一惊顿时瘫倒在地,眼睛里再没有了当日的光。 下人拿来老道士嘴里的抹布,老道士破口大骂:“这个混账东西。” 南宫玉珏:“要不要同本宫合作,事成之后本宫放你离开,天高路远,任你逍遥。” 犹豫半响,老道士这才说话:“你要我做什么?” 南宫玉珏不慌不忙:“先说说你自己!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老道士缓缓道来:“贫道枯明,本一直跟随师父云游四方,师父去世后偶遇三皇子,三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凡是有害三皇子的事哪怕要了贫道的性命贫道也绝不会做。” 南宫玉珏:“放心!本宫无意对付三皇兄。本宫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下毒谋害百姓?两县成为空城对你们有何好处?” 枯明:“贫道只知道殿下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南宫玉珏:“让我猜猜,我猜你们是打算毒害百姓然后三皇兄趁机出面救人,名声大噪对吗?” 枯明一愣,显然南宫玉珏猜对了。 南宫玉珏冷冷一笑:“京城的桃花开了,不知道长何时归去呢?总不好让桃花屋里的人儿等得太久才是,这不本宫好心,已经将人接去了安全的地方。” 枯明顿时怒了:“你把她怎么了?” 南宫玉珏:“你年轻时候有过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只不过后来你坏事做尽,对方离你而去。每年三月你都会悄悄去看女儿……” 枯明一脸绝望,南宫玉珏还在补刀:“你说这些本宫能查到,老六能不能查到?” 枯明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南宫玉珏一拍桌子:“你还不说真话?” 枯明:“五皇子饶命啊!我女儿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三皇子让我们下毒,原本是因为三皇子在此秘密修建兵器库,打造武器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水源才会导致水源枯竭,他怕被人发现,只有把所有百姓全部解决他才可以在此继续行事不被人发现。” “只是最近发现此处已经不合适继续存放兵器,所以才取消计划,派我等堵住泉眼,不让此地下雨。” 南宫玉珏:“当日既然是你放言让杭州大旱三年,那你就有办法解决?” 枯明摇摇头:“贫道哪里有那个本事,当日只不过那个女人一再纠缠我才出言恐吓,谁料刚好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这才导致此地缺水。” “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贫道开坛做法才有可能下雨。否则就算贫道开坛做法也是无济于事啊!” 南宫玉珏:“当真?” 枯明:“自然,原本不日就会下雨,谁知叶清云为泄愤居然毁了神石,如今除非老天爷开眼,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南宫玉珏:“好,既然如此,本宫要你去办一件事,让老六求雨,若是成了那是你举荐的功劳,若是不成南宫玉琦可就丢人了。” 枯明:“贫道该如何做?” 南宫玉珏:“三日后,你去云府,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只需要告诉南宫玉琦让人派人与你比试求雨即可,此事过后,本宫自会放了你女儿,到时候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枯明深深拜下:“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南宫玉珏:“来人啊!带道长下去用膳。” “请!” 若离:“殿下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 南宫玉珏:“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只要事情过后他不出现在我眼前,放过他又何妨?” 第91章 南宫玉珏捷足先登 逃出的客栈老板和老道士与店小二慌不择路,竟然遇上了南宫玉珏,南宫玉珏双手抱拳:“三位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三人向后跑去,宋文竹从身后拦住了去路:“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老道士:“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宋文竹:“慌什么?不过是想请你们回去喝杯茶罢了。” 老道士:“若是我们不去呢?” 宋文竹:“那就对不起了,拿来。” 官兵一拥而上,两人还想反抗,遂拔刀抵抗,客栈老板一刀砍过去,宋文竹侧身躲过,一个转身来到对方身后,客栈老板又是一刀,宋文竹一个下腰避开锋芒,随即出手与其打斗在一块。 老道士一甩拂尘,直接攻向南宫玉珏,南宫玉珏脸色一冷,拔出腰间软剑一把砍断,老道士舞动拂尘竟比刀剑还要锋利,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打得不分胜负。 趁着老道士一个不留神,南宫玉珏突然出手治住了老道士,见老道士一脸不服气,南宫玉珏直接夺过对方武器,将人扔给属下。 店小二不会武功,轻松就被抓住了。宋文竹这边也是抓住机会制住了客栈老板。 “带回去。”南宫玉珏说完转身离开。 驿站内,南宫玉珏慢悠悠喝着茶看着地上的客栈老板:“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死死咬住嘴巴不说话,南宫玉珏正要发火,若离进来禀告:“殿下,那老道士承受不住酷刑已经招了。” 南宫玉珏大喜:“既然如此,那这两人也没什么作用了,杀了!” 若离低头:“是。” 说着拔出手中长剑一刀砍下店小二的脑袋,客栈老板顿时惊了,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杀人。 鲜血贱到脸上的瞬间,客栈老板却连求饶都忘了,眼看着若离的刀就要落下,顿时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我说我说。” “晚了,本宫不感兴趣,杀了。” 眼看着若离提剑向自己走来,客栈老板加快了磕头的速度:“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你们不能杀我。” 南宫玉珏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客栈老板:“你答应不杀我,我才说。” 南宫玉珏:“好。” 客栈老板:“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我来此地是替三皇子办事,你们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你们不杀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就算你们找到泉眼也没用,这儿缺水是因为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也就是说老天爷看不见杭州疾苦,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才有可能下雨。” “真正的泉眼是没有堵住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打开泉眼才会有水流出,其实不然,只有将神石放入,泉眼才会不断流出水来。” “你们与冷秋寒有什么交易?为什么冷家的人会和你们在一起,冷秋寒为什么会抓叶清云?” “其实最初也没想与他为难,只不过当日在井口处叶清云认出了我,怕他回去乱说影响我们的计划这才把他关起来。” “至于冷秋寒为何突然发疯要杀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南宫玉珏冷冷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客栈老板:“五皇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道士推断出这个月就会有雨,届时我们在水井下毒,百姓见到水肯定迫不及待去接,只要有人动了井水就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两县就会成为空城。” 南宫玉珏疑惑:“所以,这毒只针对两县?” 老板点点头:“其他地方没有接到命令下毒。” 南宫玉珏放下茶杯:“放了他。” 若离一脸不可置信:“殿下。” 南宫玉珏一个眼神,若离乖乖放人。 待客栈老板离去后,南宫玉珏才道:“本宫言而有信,既然答应放了他,自然言而有信,再说了,你觉得他告诉我这些,三哥会放过他吗?” 若离顿时了然。 南宫玉珏踏出房门:“走!该去见见那个牛鼻子老道了。” 柴房里,老道士被捆成粽子,属下搬了个椅子让南宫玉珏坐下,南宫玉珏慢悠悠开口:“三皇子的小舅子都把他卖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老道士一惊顿时瘫倒在地,眼睛里再没有了当日的光。 下人拿来老道士嘴里的抹布,老道士破口大骂:“这个混账东西。” 南宫玉珏:“要不要同本宫合作,事成之后本宫放你离开,天高路远,任你逍遥。” 犹豫半响,老道士这才说话:“你要我做什么?” 南宫玉珏不慌不忙:“先说说你自己!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老道士缓缓道来:“贫道枯明,本一直跟随师父云游四方,师父去世后偶遇三皇子,三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凡是有害三皇子的事哪怕要了贫道的性命贫道也绝不会做。” 南宫玉珏:“放心!本宫无意对付三皇兄。本宫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下毒谋害百姓?两县成为空城对你们有何好处?” 枯明:“贫道只知道殿下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南宫玉珏:“让我猜猜,我猜你们是打算毒害百姓然后三皇兄趁机出面救人,名声大噪对吗?” 枯明一愣,显然南宫玉珏猜对了。 南宫玉珏冷冷一笑:“京城的桃花开了,不知道长何时归去呢?总不好让桃花屋里的人儿等得太久才是,这不本宫好心,已经将人接去了安全的地方。” 枯明顿时怒了:“你把她怎么了?” 南宫玉珏:“你年轻时候有过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只不过后来你坏事做尽,对方离你而去。每年三月你都会悄悄去看女儿……” 枯明一脸绝望,南宫玉珏还在补刀:“你说这些本宫能查到,老六能不能查到?” 枯明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南宫玉珏一拍桌子:“你还不说真话?” 枯明:“五皇子饶命啊!我女儿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三皇子让我们下毒,原本是因为三皇子在此秘密修建兵器库,打造武器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水源才会导致水源枯竭,他怕被人发现,只有把所有百姓全部解决他才可以在此继续行事不被人发现。” “只是最近发现此处已经不合适继续存放兵器,所以才取消计划,派我等堵住泉眼,不让此地下雨。” 南宫玉珏:“当日既然是你放言让杭州大旱三年,那你就有办法解决?” 枯明摇摇头:“贫道哪里有那个本事,当日只不过那个女人一再纠缠我才出言恐吓,谁料刚好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这才导致此地缺水。” “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贫道开坛做法才有可能下雨。否则就算贫道开坛做法也是无济于事啊!” 南宫玉珏:“当真?” 枯明:“自然,原本不日就会下雨,谁知叶清云为泄愤居然毁了神石,如今除非老天爷开眼,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南宫玉珏:“好,既然如此,本宫要你去办一件事,让老六求雨,若是成了那是你举荐的功劳,若是不成南宫玉琦可就丢人了。” 枯明:“贫道该如何做?” 南宫玉珏:“三日后,你去云府,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只需要告诉南宫玉琦让人派人与你比试求雨即可,此事过后,本宫自会放了你女儿,到时候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枯明深深拜下:“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南宫玉珏:“来人啊!带道长下去用膳。” “请!” 若离:“殿下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 南宫玉珏:“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只要事情过后他不出现在我眼前,放过他又何妨?” 第91章 南宫玉珏捷足先登 逃出的客栈老板和老道士与店小二慌不择路,竟然遇上了南宫玉珏,南宫玉珏双手抱拳:“三位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三人向后跑去,宋文竹从身后拦住了去路:“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走一趟!” 老道士:“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宋文竹:“慌什么?不过是想请你们回去喝杯茶罢了。” 老道士:“若是我们不去呢?” 宋文竹:“那就对不起了,拿来。” 官兵一拥而上,两人还想反抗,遂拔刀抵抗,客栈老板一刀砍过去,宋文竹侧身躲过,一个转身来到对方身后,客栈老板又是一刀,宋文竹一个下腰避开锋芒,随即出手与其打斗在一块。 老道士一甩拂尘,直接攻向南宫玉珏,南宫玉珏脸色一冷,拔出腰间软剑一把砍断,老道士舞动拂尘竟比刀剑还要锋利,几十个回合下来,双方打得不分胜负。 趁着老道士一个不留神,南宫玉珏突然出手治住了老道士,见老道士一脸不服气,南宫玉珏直接夺过对方武器,将人扔给属下。 店小二不会武功,轻松就被抓住了。宋文竹这边也是抓住机会制住了客栈老板。 “带回去。”南宫玉珏说完转身离开。 驿站内,南宫玉珏慢悠悠喝着茶看着地上的客栈老板:“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死死咬住嘴巴不说话,南宫玉珏正要发火,若离进来禀告:“殿下,那老道士承受不住酷刑已经招了。” 南宫玉珏大喜:“既然如此,那这两人也没什么作用了,杀了!” 若离低头:“是。” 说着拔出手中长剑一刀砍下店小二的脑袋,客栈老板顿时惊了,想不到他们居然真的杀人。 鲜血贱到脸上的瞬间,客栈老板却连求饶都忘了,眼看着若离的刀就要落下,顿时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我说我说。” “晚了,本宫不感兴趣,杀了。” 眼看着若离提剑向自己走来,客栈老板加快了磕头的速度:“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你们不能杀我。” 南宫玉珏顿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客栈老板:“你答应不杀我,我才说。” 南宫玉珏:“好。” 客栈老板:“我姐姐是三皇子爱妾,我来此地是替三皇子办事,你们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你们不杀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就算你们找到泉眼也没用,这儿缺水是因为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也就是说老天爷看不见杭州疾苦,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才有可能下雨。” “真正的泉眼是没有堵住的那一个,所有人都以为打开泉眼才会有水流出,其实不然,只有将神石放入,泉眼才会不断流出水来。” “你们与冷秋寒有什么交易?为什么冷家的人会和你们在一起,冷秋寒为什么会抓叶清云?” “其实最初也没想与他为难,只不过当日在井口处叶清云认出了我,怕他回去乱说影响我们的计划这才把他关起来。” “至于冷秋寒为何突然发疯要杀人我们就不知道了。” 南宫玉珏冷冷问:“你们有什么计划?” 客栈老板:“五皇子,您就别为难我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老道士推断出这个月就会有雨,届时我们在水井下毒,百姓见到水肯定迫不及待去接,只要有人动了井水就只有死路一条,届时两县就会成为空城。” 南宫玉珏疑惑:“所以,这毒只针对两县?” 老板点点头:“其他地方没有接到命令下毒。” 南宫玉珏放下茶杯:“放了他。” 若离一脸不可置信:“殿下。” 南宫玉珏一个眼神,若离乖乖放人。 待客栈老板离去后,南宫玉珏才道:“本宫言而有信,既然答应放了他,自然言而有信,再说了,你觉得他告诉我这些,三哥会放过他吗?” 若离顿时了然。 南宫玉珏踏出房门:“走!该去见见那个牛鼻子老道了。” 柴房里,老道士被捆成粽子,属下搬了个椅子让南宫玉珏坐下,南宫玉珏慢悠悠开口:“三皇子的小舅子都把他卖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什么?” 老道士一惊顿时瘫倒在地,眼睛里再没有了当日的光。 下人拿来老道士嘴里的抹布,老道士破口大骂:“这个混账东西。” 南宫玉珏:“要不要同本宫合作,事成之后本宫放你离开,天高路远,任你逍遥。” 犹豫半响,老道士这才说话:“你要我做什么?” 南宫玉珏不慌不忙:“先说说你自己!还有你知道的一切。” 老道士缓缓道来:“贫道枯明,本一直跟随师父云游四方,师父去世后偶遇三皇子,三皇子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凡是有害三皇子的事哪怕要了贫道的性命贫道也绝不会做。” 南宫玉珏:“放心!本宫无意对付三皇兄。本宫只想知道你们为何要下毒谋害百姓?两县成为空城对你们有何好处?” 枯明:“贫道只知道殿下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南宫玉珏:“让我猜猜,我猜你们是打算毒害百姓然后三皇兄趁机出面救人,名声大噪对吗?” 枯明一愣,显然南宫玉珏猜对了。 南宫玉珏冷冷一笑:“京城的桃花开了,不知道长何时归去呢?总不好让桃花屋里的人儿等得太久才是,这不本宫好心,已经将人接去了安全的地方。” 枯明顿时怒了:“你把她怎么了?” 南宫玉珏:“你年轻时候有过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只不过后来你坏事做尽,对方离你而去。每年三月你都会悄悄去看女儿……” 枯明一脸绝望,南宫玉珏还在补刀:“你说这些本宫能查到,老六能不能查到?” 枯明顿时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南宫玉珏一拍桌子:“你还不说真话?” 枯明:“五皇子饶命啊!我女儿还小,她什么也不知道!” “三皇子让我们下毒,原本是因为三皇子在此秘密修建兵器库,打造武器排出的污水污染了水源才会导致水源枯竭,他怕被人发现,只有把所有百姓全部解决他才可以在此继续行事不被人发现。” “只是最近发现此处已经不合适继续存放兵器,所以才取消计划,派我等堵住泉眼,不让此地下雨。” 南宫玉珏:“当日既然是你放言让杭州大旱三年,那你就有办法解决?” 枯明摇摇头:“贫道哪里有那个本事,当日只不过那个女人一再纠缠我才出言恐吓,谁料刚好冷秋寒将神石放在了山脉处,堵住了天眼,这才导致此地缺水。” “除非将神石放入真正的泉眼,水流才会出现,气候有变贫道开坛做法才有可能下雨。否则就算贫道开坛做法也是无济于事啊!” 南宫玉珏:“当真?” 枯明:“自然,原本不日就会下雨,谁知叶清云为泄愤居然毁了神石,如今除非老天爷开眼,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南宫玉珏:“好,既然如此,本宫要你去办一件事,让老六求雨,若是成了那是你举荐的功劳,若是不成南宫玉琦可就丢人了。” 枯明:“贫道该如何做?” 南宫玉珏:“三日后,你去云府,我会让人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只需要告诉南宫玉琦让人派人与你比试求雨即可,此事过后,本宫自会放了你女儿,到时候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枯明深深拜下:“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南宫玉珏:“来人啊!带道长下去用膳。” “请!” 若离:“殿下真的要放他们离开吗?” 南宫玉珏:“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只要事情过后他不出现在我眼前,放过他又何妨?” 第92章 你们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洛行川抱着血淋淋的叶清欢进入云府轻轻放在床上:“云家主,我需要一间干净的屋子,还要热水,这些药材。”说着将刚刚写好的药方递过去。 只见洛行川眼睛红红的,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云天星不再多问接过单子快速去办,茯苓还在一旁小声哭泣,洛行川冷冷开口:“别哭了,赶紧给你家小姐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待会儿换上。” 茯苓闻言连忙走开。 叶清云帮不上忙,一脸焦急,脸上挂满泪珠,一幅隐忍不发的样子:“洛大哥,姐姐怎么样了?” 洛行川手上动作不停:“你姐姐受的是外伤居多,需要慢慢养,只是受的内伤却很严重,必须马上治疗,我立刻替她疗伤,你让人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准备干净的帕子替你姐姐擦汗。” 叶清云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点点头,正欲出去。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齐齐进来跪下:“如果不是属下失责,小姐断然不会受此重伤,请公子责罚。” 叶清云正欲开口,洛行川不由皱眉,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但却知道现在不是请罪受罚的时候,叶清欢伤势耽搁不得。 洛行川:“你们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任何人进来,若是关键时刻被人打扰,你家小姐小命休已。” 几人无奈只得看向一旁的叶清云,叶清云正要离开,洛行川犹犹豫豫开口:“云儿,你留下。”这个时候的叶清欢想来是极需亲人宽慰的。 见叶清云点头,几人忙退了出去,柯文石也想留下,但一想到叶清欢是因为救他们二人才受伤,洛行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能对叶清云发火,便只能把怒气都发在柯文石头上。厉声道:“出去。” 柯文石吓了一跳,叶清云:“石头,你先出去!有我在这儿。” 柯文石无奈,只得先离去,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眼底泛起泪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叶清欢。 见闲杂人等已经离去,洛行川将叶清欢扶起来盘膝而坐,自己同样盘膝而坐在身后,以双掌抵在叶清欢背后,运功为叶清欢治疗。 洛行川翻转手掌替叶清欢不断输送内力,不多时,洛行川与叶清欢两人均是满头大汗,叶清云急得一会儿替这个擦一会儿替那个擦。 洛行川摇摇头:“云儿,不用管我,先替你姐姐擦汗。” 叶清云有些犹豫,却还是按洛行川的吩咐不停替叶清欢擦汗。 不多时,只见叶清欢头上,洛行川双手,头不停冒出丝丝白烟。叶清欢一口黑血吐出,洛行川这才缓缓收回双掌。 叶清欢一口黑血吐出,人也迷迷糊糊醒来。 叶清欢看着眼前的人影,有些不可置信:“师傅,真的是你吗?” 洛行川一脸心疼:“别说话。” 叶清欢虚弱的点点头,闭上眼睛乖乖配合。 刚刚回来的南宫玉琦见几人脸色沉重的跪在门外,一脸疑惑。 属下见状小声道:“叶姑娘中毒了。” 南宫玉琦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郡王爷正在里面施救,看样子很严重。” 南宫玉琦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几人忙将人拦住:“六殿下,郡王爷说了,不能打扰他疗伤,不然小姐会有危险。” 南宫玉琦这才顿住了脚步,跟随众人在门口等着,心里不由自责不该让叶清欢以身犯险。 待一切准备就绪,洛行川嘱咐茯苓与月圆将叶清欢赤身泡在浴桶中。自己则隔着帘子不断飞针刺去叶清欢穴道。 忙活了几个时辰,只见茯苓与月圆一盆黑水一盆黑水的抬出来,直到浴桶的水完全变清,洛行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茯苓与月圆替叶清欢换好衣服后洛行川这才让茯苓与月圆替叶清欢上药。 等忙活好,洛行川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叶清云一脸焦急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待最后一根针刺去叶清欢头顶,洛行川这才松了口气。 叶清云:“洛大哥,您怎么样了?” 洛行川摆摆手:“无碍,休息会儿就好了。” 见洛行川打开门,众人一拥而入,南宫玉琦:“她怎么样了?” 洛行川:“只要三天后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 南宫玉琦一脸焦急:“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洛行川脸色顿时黑了:“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南宫玉琦连忙走进屋子,只见床上的叶清欢脸色苍白,痛苦不堪的表情急坏了众人,见叶清云痛苦的表情,洛行川安慰:“没事,你姐姐是做噩梦了。”然而自己心里却急得不行。 听到此话叶清云这才稍微放心,一想到叶清欢因为自己才受伤如此严重,眼睛顿时绪满了眼眶。坐在床前紧紧握住清欢的手不放。 柯文石一下子扑到在窗前:“姐姐,对不起。”然而这话叶清欢有没有听到就不得而知了。 茯苓一直哭个不停,叶清云与柯文石也不愿离去,三天就那么守着叶清欢,众人劝了一番也就离去了。 整整三天,叶清云与柯文石滴水不沾,云天星终究还是不忍:“师弟,柯公子,茯苓姑娘你们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再这样下去叶姑娘还没醒你们自己先垮下了身子。” 三人坚定地摇头,谁也不肯离去。一见到床上的叶清欢,三人不由靠在一起,相拥而泣。 像是梦到了什么,叶清欢脸上表情痛苦不已,一会儿回到前世,一会儿又是今生,叶清欢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似乎听到有人在小声哭泣。 整整花了三日的时间,叶清欢才慢慢醒来,见叶清云与柯文石就靠在床边入睡,两人眼底皆是乌青,不远处茯苓正在小声哭泣,叶清欢一脸心疼。 叶清欢挣扎着想起身替两人盖被子,谁料手指刚轻轻一动,两人便立刻醒来。 叶清云惊喜不已:“姐姐,你醒了?”茯苓连忙倒水。 柯文石连忙跑出去:“快来人啊!姐姐醒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惊醒,不多时屋子里便围满了人,叶清欢看着一屋子的人,再看顶着熊猫眼的叶清云与柯文石一脸心疼:“你们这是怎么了?” 洛行川替叶清欢把脉,见体内毒素已消,这才放下心:“醒过来就没事了,只是还要好好将养几日方可恢复。” 南宫玉琦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茯苓一下子扑在叶清欢怀里:“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整整三天,两位公子不眠不休守着您,谁劝他们都不肯休息,非要亲眼看着您醒来。” 叶清云有些哽咽:“茯苓姐姐也没有休息,还说我们呢。” 叶清欢一脸心疼,伸手摸摸茯苓的手:“傻丫头,辛苦你了。” 茯苓拼命摆手:“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见到这两个一直守着自己的人,叶清欢感动不已,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云儿,石头,我们几次三番同生共死,姐姐希望无论将来境遇如何,你们都能做到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两人重重点头。 门外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属下该死,请公子小姐责罚。” 叶清欢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茯苓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叶清欢无奈摇摇头:“让他们进来!” 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身背荆条,齐齐跪在叶清欢床前:“请小姐责罚。” 叶清欢:“好了,起来!此事不怪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起身,叶清云有些没好气的说:“姐姐都让你们起来了,还要我来扶你们吗?”四人这才起身。 叶清欢:“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又有什么用?以后大家都小心些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大家快去休息!有什么话等养好精神再说也不迟。” 众人也知叶清欢刚醒来得多休息,于是纷纷离去。 第92章 你们要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洛行川抱着血淋淋的叶清欢进入云府轻轻放在床上:“云家主,我需要一间干净的屋子,还要热水,这些药材。”说着将刚刚写好的药方递过去。 只见洛行川眼睛红红的,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云天星不再多问接过单子快速去办,茯苓还在一旁小声哭泣,洛行川冷冷开口:“别哭了,赶紧给你家小姐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待会儿换上。” 茯苓闻言连忙走开。 叶清云帮不上忙,一脸焦急,脸上挂满泪珠,一幅隐忍不发的样子:“洛大哥,姐姐怎么样了?” 洛行川手上动作不停:“你姐姐受的是外伤居多,需要慢慢养,只是受的内伤却很严重,必须马上治疗,我立刻替她疗伤,你让人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准备干净的帕子替你姐姐擦汗。” 叶清云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点点头,正欲出去。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齐齐进来跪下:“如果不是属下失责,小姐断然不会受此重伤,请公子责罚。” 叶清云正欲开口,洛行川不由皱眉,恨不得将人扒皮抽筋,但却知道现在不是请罪受罚的时候,叶清欢伤势耽搁不得。 洛行川:“你们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任何人进来,若是关键时刻被人打扰,你家小姐小命休已。” 几人无奈只得看向一旁的叶清云,叶清云正要离开,洛行川犹犹豫豫开口:“云儿,你留下。”这个时候的叶清欢想来是极需亲人宽慰的。 见叶清云点头,几人忙退了出去,柯文石也想留下,但一想到叶清欢是因为救他们二人才受伤,洛行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能对叶清云发火,便只能把怒气都发在柯文石头上。厉声道:“出去。” 柯文石吓了一跳,叶清云:“石头,你先出去!有我在这儿。” 柯文石无奈,只得先离去,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眼底泛起泪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叶清欢。 见闲杂人等已经离去,洛行川将叶清欢扶起来盘膝而坐,自己同样盘膝而坐在身后,以双掌抵在叶清欢背后,运功为叶清欢治疗。 洛行川翻转手掌替叶清欢不断输送内力,不多时,洛行川与叶清欢两人均是满头大汗,叶清云急得一会儿替这个擦一会儿替那个擦。 洛行川摇摇头:“云儿,不用管我,先替你姐姐擦汗。” 叶清云有些犹豫,却还是按洛行川的吩咐不停替叶清欢擦汗。 不多时,只见叶清欢头上,洛行川双手,头不停冒出丝丝白烟。叶清欢一口黑血吐出,洛行川这才缓缓收回双掌。 叶清欢一口黑血吐出,人也迷迷糊糊醒来。 叶清欢看着眼前的人影,有些不可置信:“师傅,真的是你吗?” 洛行川一脸心疼:“别说话。” 叶清欢虚弱的点点头,闭上眼睛乖乖配合。 刚刚回来的南宫玉琦见几人脸色沉重的跪在门外,一脸疑惑。 属下见状小声道:“叶姑娘中毒了。” 南宫玉琦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郡王爷正在里面施救,看样子很严重。” 南宫玉琦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几人忙将人拦住:“六殿下,郡王爷说了,不能打扰他疗伤,不然小姐会有危险。” 南宫玉琦这才顿住了脚步,跟随众人在门口等着,心里不由自责不该让叶清欢以身犯险。 待一切准备就绪,洛行川嘱咐茯苓与月圆将叶清欢赤身泡在浴桶中。自己则隔着帘子不断飞针刺去叶清欢穴道。 忙活了几个时辰,只见茯苓与月圆一盆黑水一盆黑水的抬出来,直到浴桶的水完全变清,洛行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茯苓与月圆替叶清欢换好衣服后洛行川这才让茯苓与月圆替叶清欢上药。 等忙活好,洛行川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叶清云一脸焦急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待最后一根针刺去叶清欢头顶,洛行川这才松了口气。 叶清云:“洛大哥,您怎么样了?” 洛行川摆摆手:“无碍,休息会儿就好了。” 见洛行川打开门,众人一拥而入,南宫玉琦:“她怎么样了?” 洛行川:“只要三天后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 南宫玉琦一脸焦急:“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洛行川脸色顿时黑了:“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南宫玉琦连忙走进屋子,只见床上的叶清欢脸色苍白,痛苦不堪的表情急坏了众人,见叶清云痛苦的表情,洛行川安慰:“没事,你姐姐是做噩梦了。”然而自己心里却急得不行。 听到此话叶清云这才稍微放心,一想到叶清欢因为自己才受伤如此严重,眼睛顿时绪满了眼眶。坐在床前紧紧握住清欢的手不放。 柯文石一下子扑到在窗前:“姐姐,对不起。”然而这话叶清欢有没有听到就不得而知了。 茯苓一直哭个不停,叶清云与柯文石也不愿离去,三天就那么守着叶清欢,众人劝了一番也就离去了。 整整三天,叶清云与柯文石滴水不沾,云天星终究还是不忍:“师弟,柯公子,茯苓姑娘你们还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再这样下去叶姑娘还没醒你们自己先垮下了身子。” 三人坚定地摇头,谁也不肯离去。一见到床上的叶清欢,三人不由靠在一起,相拥而泣。 像是梦到了什么,叶清欢脸上表情痛苦不已,一会儿回到前世,一会儿又是今生,叶清欢脸上表情不断变化,似乎听到有人在小声哭泣。 整整花了三日的时间,叶清欢才慢慢醒来,见叶清云与柯文石就靠在床边入睡,两人眼底皆是乌青,不远处茯苓正在小声哭泣,叶清欢一脸心疼。 叶清欢挣扎着想起身替两人盖被子,谁料手指刚轻轻一动,两人便立刻醒来。 叶清云惊喜不已:“姐姐,你醒了?”茯苓连忙倒水。 柯文石连忙跑出去:“快来人啊!姐姐醒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惊醒,不多时屋子里便围满了人,叶清欢看着一屋子的人,再看顶着熊猫眼的叶清云与柯文石一脸心疼:“你们这是怎么了?” 洛行川替叶清欢把脉,见体内毒素已消,这才放下心:“醒过来就没事了,只是还要好好将养几日方可恢复。” 南宫玉琦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茯苓一下子扑在叶清欢怀里:“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整整三天,两位公子不眠不休守着您,谁劝他们都不肯休息,非要亲眼看着您醒来。” 叶清云有些哽咽:“茯苓姐姐也没有休息,还说我们呢。” 叶清欢一脸心疼,伸手摸摸茯苓的手:“傻丫头,辛苦你了。” 茯苓拼命摆手:“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见到这两个一直守着自己的人,叶清欢感动不已,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云儿,石头,我们几次三番同生共死,姐姐希望无论将来境遇如何,你们都能做到守望相助,相互扶持。” 两人重重点头。 门外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属下该死,请公子小姐责罚。” 叶清欢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茯苓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叶清欢无奈摇摇头:“让他们进来!” 初一十五,风云雷电四人身背荆条,齐齐跪在叶清欢床前:“请小姐责罚。” 叶清欢:“好了,起来!此事不怪你们。”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起身,叶清云有些没好气的说:“姐姐都让你们起来了,还要我来扶你们吗?”四人这才起身。 叶清欢:“事情已经发生了,怪谁又有什么用?以后大家都小心些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大家快去休息!有什么话等养好精神再说也不迟。” 众人也知叶清欢刚醒来得多休息,于是纷纷离去。 第93章 南宫玉珏的刁难 见叶清欢醒来,南宫玉琦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拦住刚走出来的洛行川:“想不到子润如此深藏不露,我倒是有些眼拙了。” 洛行川笑笑:“殿下这话怎么说?” 南宫玉琦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盯着洛行川。 洛行川轻咳一声:“我母亲也会医术,我会医术也并不奇怪!” 南宫玉琦双手环抱:“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洛行川微微皱眉,却还是开口:“圣上似乎不是太信任你们。”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抬脚离去。听着屋子里传来的笑声,洛行川这才舒展眉头。 叶清欢:“茯苓,当日怎么回事?” 茯苓一脸气愤:“当日,按照小姐的计划,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救了初一十五他们,一路来到半山却发现黄豆突然不见了。” “因此,我们多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小姐,害小姐受苦了。” 说着眼睛里又绪满了泪花,叶清欢替她擦擦眼泪:“傻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我这不是没事嘛!” 茯苓坚定地摇头:“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小姐,再也不让小姐冒险了。” 叶清欢有些宠溺地摸摸茯苓的头,不再说话。 踏进屋子,众人已经退去,茯苓见状也识趣的退出去关上房门,叶清欢委屈的泪水突然喷涌而出,洛行川一时间手足无措,忙替叶清欢擦泪:“丫头,别哭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搂住叶清欢,良久,叶清欢这才注意到一直靠在洛行川怀里不妥,这才停止哭泣,慢慢做好。 待叶清欢停止了哭泣,洛行川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慢慢开口:“圣上以为五皇子行事冲动,六皇子狠辣,两位皇子赈灾期间,让我游走于两县,随时关注进展,随时向圣上汇报。” “因此,我一直暗中跟随,前不久,阿枫哪儿出了点儿麻烦,我便离开了几日,却不料回来之时发现你出事了,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都怪我,若是我再小心一些,你便不会出现意外。” 叶清欢摇摇头,拉住洛行川不停拍打自己头部的手:“怪不得别人,是我大意了。” —— 大牢里 柯文石掂了掂手中烧红的烙铁,一脸玩味的看着冷秋寒,半响也不开口。 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冷秋寒一脸惊恐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柯文石,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你,你想干什么?” 柯文石嘴角浮起一抹笑:“你猜。” 下一秒只闻到皮肉被烤焦的味道,柯文石手中烧红的烙铁早已经烙在冷秋寒身上,本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冷秋寒不由大叫起来:“你这个疯子。” 柯文石手上力度加大,疼得冷秋寒龇牙咧嘴。 —— 南宫玉珏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叶清欢居然没死?救回来了?” 宋文竹点头:“千真万确,云府被收买之人传出确切消息,叶清欢确实醒了。” 南宫玉珏一拳打在桌子上,原以为叶清欢没了就没人惹叶清荷不悦这才趁叶清欢受伤偷偷下药,没想到她居然大难不死。 若离:“主子,枯明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 南宫玉珏点点头一脸邪恶:“我们也准备准备出发,我倒要看看,老六这次打算如此应对。” 谢平走进来:“主子,叶姑娘来信了。” 南宫玉珏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脸上的阴郁也顿时消散一空,见到叶清荷的书信,南宫玉珏顿时眉开眼笑。 谢平一脸无奈,之前都是五皇子写信叶清荷从来不回,不久前叶清荷突然就开始回信,两人你来我往来来回回书信好几封了,那叶清荷明显不是好人他家主子却非要一头栽下去。 —— 云府 由于叶清欢的醒来,府上也多了许多欢声笑语,这日叶清欢躺在床上静养,叶清云几人则在前厅推杯换盏庆祝叶清欢醒来。 不多时,门外吵吵嚷嚷,门房前来寻找管家,小声说了些什么,管家来到云天星身侧小声耳语:“家主,门外有个道士非要让姑奶奶给他下跪赔礼道歉他就向上天求雨,否则就让杭州继续大旱。那个道士就是三年前那个道士。” 云天星脸色一变:“还不抓起来?” 管家有些犹豫:“云府门前有许多人在看热闹,若是直接抓人只怕留下话柄让人以为我们云府仗势欺人。” 叶清云正色:“师兄,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 云天星一脸无奈:“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三年前那个道士吗?” 叶清云点头:“就是据说是云姨得罪他的那个?” 云天星:“不错,他又回来了,此时正在门外,叫嚷着要让姑姑出去给他赔罪,否则就要杭州继续大旱。” 叶清云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我倒要去会会他。”说罢抬脚就走,云天星无奈只得跟上。 云府门外,枯明正在装神弄鬼:“不瞒各位,贫道此番前来是为了解杭州旱灾之危,贫道与杭州百姓并无仇怨,然而云家目中无人,若是今日云家那个疯婆子肯当众向贫道下跪认错,贫道即可向天求雨,势必解决旱灾。” “道长开恩。” “道长快快求雨,救救我们老百姓!” “姓云的,赶紧出来给道长赔礼道歉,你们家有钱有势,可不能因为你们坑比了我们老百姓。” “就是就是,赶紧滚出来。” 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全然不管前不久云家刚刚施粥之恩,更有甚者捡起石头砸向云府大门。 见百姓被煽动起来,枯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下一秒,大门被打开,叶清云缓缓走了出来,边走边鼓掌:“好好好,好得很啊!各位可真是知恩图报啊!全然忘了前不久你们险些饿死全赖云家相救之恩了。”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一红,有人小声嘀咕:“还不是云家害的,要不是他们得罪了道长怎么会有此劫难?” 叶清云顿时冷下脸:“说!我想道长来此绝不是单纯想要云家道歉?众人皆知云家姑奶奶早年受到刺激神志不清,你一个世外高人不为百姓谋福利也就罢了,成天揪住一个疯子的过失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闻言这才想起,是啊!云家那个女人早就疯了,一时间不由怀疑起道士的居心。 见众人露出怀疑的目光,枯明顿时有些急了:“贫道好心想为百姓解围,想不到有人不愿意领情,看来贫道只得告辞了。” 叶清云冷笑一声:“只怕你走不了了。”一个眼神,初一十五等人立刻冲出去将人团团围住。 枯明顿时急了,不停像着一个方向张望,下一秒,一人从人群中走出:“云家仗势欺人,是想将人扣下吗?” “听闻六皇子在此,怎么不为百姓主持公道?天理何在呀?” 一时间百姓纷纷被带动,南宫玉琦不得已走了出来:“你倒是耳聪目明,本宫一直隐瞒身份,你又是如何得知?” 来人一时语塞,南宫玉琦也不计较,看着枯明道:“说!” 枯明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听闻六皇子手下能人众多,不知可否派人与贫道比试比试,也好让人知道谁才是有真本事之人。” 南宫玉琦微微一笑:“好。”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枯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道:“三日后,杭州西湖见,到时候请五皇子与知府大人也做个见证。” 南宫玉琦:“好。” 枯明一愣,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只听得后面一片嘲笑声响起。 见枯明走远,人群也渐渐散去,叶清云犹豫着开口:“殿下可有把握?” 南宫玉琦摇摇头:“没有。” 第93章 南宫玉珏的刁难 见叶清欢醒来,南宫玉琦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拦住刚走出来的洛行川:“想不到子润如此深藏不露,我倒是有些眼拙了。” 洛行川笑笑:“殿下这话怎么说?” 南宫玉琦轻笑一声,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盯着洛行川。 洛行川轻咳一声:“我母亲也会医术,我会医术也并不奇怪!” 南宫玉琦双手环抱:“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洛行川微微皱眉,却还是开口:“圣上似乎不是太信任你们。”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抬脚离去。听着屋子里传来的笑声,洛行川这才舒展眉头。 叶清欢:“茯苓,当日怎么回事?” 茯苓一脸气愤:“当日,按照小姐的计划,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救了初一十五他们,一路来到半山却发现黄豆突然不见了。” “因此,我们多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小姐,害小姐受苦了。” 说着眼睛里又绪满了泪花,叶清欢替她擦擦眼泪:“傻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我这不是没事嘛!” 茯苓坚定地摇头:“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小姐,再也不让小姐冒险了。” 叶清欢有些宠溺地摸摸茯苓的头,不再说话。 踏进屋子,众人已经退去,茯苓见状也识趣的退出去关上房门,叶清欢委屈的泪水突然喷涌而出,洛行川一时间手足无措,忙替叶清欢擦泪:“丫头,别哭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搂住叶清欢,良久,叶清欢这才注意到一直靠在洛行川怀里不妥,这才停止哭泣,慢慢做好。 待叶清欢停止了哭泣,洛行川替她盖好被子这才慢慢开口:“圣上以为五皇子行事冲动,六皇子狠辣,两位皇子赈灾期间,让我游走于两县,随时关注进展,随时向圣上汇报。” “因此,我一直暗中跟随,前不久,阿枫哪儿出了点儿麻烦,我便离开了几日,却不料回来之时发现你出事了,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都怪我,若是我再小心一些,你便不会出现意外。” 叶清欢摇摇头,拉住洛行川不停拍打自己头部的手:“怪不得别人,是我大意了。” —— 大牢里 柯文石掂了掂手中烧红的烙铁,一脸玩味的看着冷秋寒,半响也不开口。 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冷秋寒一脸惊恐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柯文石,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你,你想干什么?” 柯文石嘴角浮起一抹笑:“你猜。” 下一秒只闻到皮肉被烤焦的味道,柯文石手中烧红的烙铁早已经烙在冷秋寒身上,本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冷秋寒不由大叫起来:“你这个疯子。” 柯文石手上力度加大,疼得冷秋寒龇牙咧嘴。 —— 南宫玉珏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叶清欢居然没死?救回来了?” 宋文竹点头:“千真万确,云府被收买之人传出确切消息,叶清欢确实醒了。” 南宫玉珏一拳打在桌子上,原以为叶清欢没了就没人惹叶清荷不悦这才趁叶清欢受伤偷偷下药,没想到她居然大难不死。 若离:“主子,枯明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 南宫玉珏点点头一脸邪恶:“我们也准备准备出发,我倒要看看,老六这次打算如此应对。” 谢平走进来:“主子,叶姑娘来信了。” 南宫玉珏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脸上的阴郁也顿时消散一空,见到叶清荷的书信,南宫玉珏顿时眉开眼笑。 谢平一脸无奈,之前都是五皇子写信叶清荷从来不回,不久前叶清荷突然就开始回信,两人你来我往来来回回书信好几封了,那叶清荷明显不是好人他家主子却非要一头栽下去。 —— 云府 由于叶清欢的醒来,府上也多了许多欢声笑语,这日叶清欢躺在床上静养,叶清云几人则在前厅推杯换盏庆祝叶清欢醒来。 不多时,门外吵吵嚷嚷,门房前来寻找管家,小声说了些什么,管家来到云天星身侧小声耳语:“家主,门外有个道士非要让姑奶奶给他下跪赔礼道歉他就向上天求雨,否则就让杭州继续大旱。那个道士就是三年前那个道士。” 云天星脸色一变:“还不抓起来?” 管家有些犹豫:“云府门前有许多人在看热闹,若是直接抓人只怕留下话柄让人以为我们云府仗势欺人。” 叶清云正色:“师兄,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尽管开口。” 云天星一脸无奈:“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三年前那个道士吗?” 叶清云点头:“就是据说是云姨得罪他的那个?” 云天星:“不错,他又回来了,此时正在门外,叫嚷着要让姑姑出去给他赔罪,否则就要杭州继续大旱。” 叶清云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我倒要去会会他。”说罢抬脚就走,云天星无奈只得跟上。 云府门外,枯明正在装神弄鬼:“不瞒各位,贫道此番前来是为了解杭州旱灾之危,贫道与杭州百姓并无仇怨,然而云家目中无人,若是今日云家那个疯婆子肯当众向贫道下跪认错,贫道即可向天求雨,势必解决旱灾。” “道长开恩。” “道长快快求雨,救救我们老百姓!” “姓云的,赶紧出来给道长赔礼道歉,你们家有钱有势,可不能因为你们坑比了我们老百姓。” “就是就是,赶紧滚出来。” 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全然不管前不久云家刚刚施粥之恩,更有甚者捡起石头砸向云府大门。 见百姓被煽动起来,枯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下一秒,大门被打开,叶清云缓缓走了出来,边走边鼓掌:“好好好,好得很啊!各位可真是知恩图报啊!全然忘了前不久你们险些饿死全赖云家相救之恩了。”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一红,有人小声嘀咕:“还不是云家害的,要不是他们得罪了道长怎么会有此劫难?” 叶清云顿时冷下脸:“说!我想道长来此绝不是单纯想要云家道歉?众人皆知云家姑奶奶早年受到刺激神志不清,你一个世外高人不为百姓谋福利也就罢了,成天揪住一个疯子的过失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众人闻言这才想起,是啊!云家那个女人早就疯了,一时间不由怀疑起道士的居心。 见众人露出怀疑的目光,枯明顿时有些急了:“贫道好心想为百姓解围,想不到有人不愿意领情,看来贫道只得告辞了。” 叶清云冷笑一声:“只怕你走不了了。”一个眼神,初一十五等人立刻冲出去将人团团围住。 枯明顿时急了,不停像着一个方向张望,下一秒,一人从人群中走出:“云家仗势欺人,是想将人扣下吗?” “听闻六皇子在此,怎么不为百姓主持公道?天理何在呀?” 一时间百姓纷纷被带动,南宫玉琦不得已走了出来:“你倒是耳聪目明,本宫一直隐瞒身份,你又是如何得知?” 来人一时语塞,南宫玉琦也不计较,看着枯明道:“说!” 枯明有些犹豫,却还是说道:“听闻六皇子手下能人众多,不知可否派人与贫道比试比试,也好让人知道谁才是有真本事之人。” 南宫玉琦微微一笑:“好。”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枯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道:“三日后,杭州西湖见,到时候请五皇子与知府大人也做个见证。” 南宫玉琦:“好。” 枯明一愣,转身飞也似的跑了,只听得后面一片嘲笑声响起。 见枯明走远,人群也渐渐散去,叶清云犹豫着开口:“殿下可有把握?” 南宫玉琦摇摇头:“没有。” 第94章 带病求雨,天降甘霖 叶清云大惊,有些不可思议:“啊!那您还敢应战?” 南宫玉琦一脸不在乎:“不必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看那个道士也没什么真本事,本宫的人求不来雨,他也未必有那个本事。” 云天星低头看不清情绪,半响才抬起头来双手抱拳:“六殿下,此事因我云府而起,若是有什么用得着云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南宫玉琦爽朗一笑:“云家主不必挂心。”云天星抱拳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叶清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南宫玉琦只是摆摆手,径直离去,只留下叶清云呆愣在原地。 黑风:“主子,您刚刚为何?” 南宫玉琦:“你也想不通为何我会轻易同意对吗?” 黑风点点头:“他这种人,直接抓起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让他离去,万一……” 南宫玉琦:“就算本宫想拦,你以为拦得住吗?你没瞧见人群中那些人很眼熟吗?” 黑风恍然大悟:“刚刚在人群中起哄的人是五殿下安排的?” 南宫玉琦点点头:“这也无妨,就让他再蹦跶几日,看他还有什么花招,立刻派人传玄安过来,快马加鞭,务必三日内感到西湖。” 本来一脸愤愤不平的黑风顿时露出笑容:“属下这就去办?”说一溜烟跑没影了。 南宫玉琦一脸不屑:“南宫玉珏,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还能有什么能耐。” —— 南宫玉珏一脸不可置信:“事情都办成了?” 枯明点点头。 南宫玉珏摆摆手:“下去!” 枯明有些犹豫:“殿下,您答应的事?” 南宫玉珏有些不悦,谢平忙将人给拉了出去。 “殿下一言九鼎,还能骗你不成,你莫要惹得殿下不快,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南宫玉珏一时不知所措,老六怎么可能轻易妥协,他准备的招数都还没用。 本以为老六会为难,因此他还特意派人前去帮衬,谁曾想对方如此爽快,倒是让他忍不住怀疑。 若离刚回来就去见了南宫玉珏:“主子,查到了,六皇子有一幕僚,精通岐黄之术,听说术法修为也不差,六皇子已经连夜招人过来了。” 南宫玉珏嘴角上扬:“原来如此,难怪他有恃无恐,既然如此,还不派人去拦截?” 若离:“是,属下立刻去办。” 南宫玉珏满意点点头:“南宫玉琦,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 三日后,杭州西湖搭起了祭台,南宫玉珏与南宫玉琦分坐高台,杭州知府不停陪着笑脸,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两尊活菩萨谁也得罪不起。 自己明面上是四皇子的人,背地里是五皇子的人,实际上却只是个墙头草,这些年左右逢源好不容易混到如此的地位,今日可不要折损在此。 这两人倒是无所谓,只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倒霉的永远只会是他,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见南宫玉琦不时张望,南宫玉珏有些幸灾乐祸:“六弟在等什么?” 南宫玉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什么。” 南宫玉珏:“哦!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六弟在等玄安大师呢?只可惜玄安大师今日只怕是来不了了。”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五哥这是何意?” 南宫玉珏但笑不语。 一人急匆匆凑到黑风耳边说着什么,黑风顿时脸色大变有些为难地走到他身侧小声道:“玄安大师出了点儿意外,在来的路上被人打断了腿,伤势严重,只怕就算人来了也没什么作用。”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黑风不停请罪:“属下该死。” 南宫玉琦:“算了,你也没料到会如此,起来。” 南宫玉珏继续幸灾乐祸:“老六,时候也不早了,可以开始了?枯明大师既然请我做个见证,我总不好一直枯坐着不是。” “知府大人,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到名,知府觉得后背发凉,只得硬着头皮回应:“五殿下说得是。” 内心却道,自己不知道请了多少高人也没见到半滴雨落,然而面上却不反驳,只退到一侧,不停擦拭额头的汗珠。 宋文杰小声嘀咕:“我呸,这种人也配当大师。” 南宫玉琦充耳不闻冷冷开口:“既然如此,就请枯明先来!” 见枯明点头,南宫玉珏挥手叫来杭州知府:“开始!” 杭州知府点点头:“求雨开始,请大师登台。” 枯明很是受用,趾高气昂地踏上祭台,盘膝而坐,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没一会的工夫,先刮起了风,接着天上阴云密布,然而想象中的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场景却没有来。 枯明显然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光景,再次挥动手中拂尘,嘴里念念有词,然而折腾了半天也不见天空落下半滴雨来,一时间也急了。 底下早有百姓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就换人!” “滚下去。” 一时间,枯明羞红了脸,南宫玉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另一边,听着月圆的汇报,叶清欢不由有些着急,挣扎着起身:“茯苓,替我更衣。” 茯苓虽然知道一自家小姐的身子不适合出行却也知道反驳不了叶清欢的决定,只得乖乖替其穿衣。 再说杭州西湖这边,南宫玉珏一脸幸灾乐祸:“六弟,既然枯明不行,不如让你的人试一试,说不定你的人一出现,这雨就下了呢?只是这人怎么迟迟不到,莫不是路上出现什么事了?” 南宫玉琦回头看着南宫玉珏:“五皇兄难道不知我的人为何迟迟不到吗?至于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想来五皇兄应该很清楚!” 枯明有些焦急,然而试了几次均没有效果,只得灰溜溜下台,南宫玉珏也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枯明顿时心如死灰。 见此南宫玉珏突然站起身:“看样子,今日是没有必要继续比下去了!枯明虽然没能求雨,总比你的人不出现好很多!既然如此,今日比试就此作罢!” “或者说有人愿意出面替你求雨,否则此时就算了。” 南宫玉琦虽不满,却也知道僵持下去没有后果,只得咬咬牙不再说话,显然已经默认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叶清欢一身白衣缓缓行来,由于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戴着面纱,由于刚下凡间的仙子,众人不由看痴了。 叶清云快步奔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叶清欢笑笑不说话,继续往前走:“杭州大旱三年,百姓民不聊生,惟愿苍天垂怜,赐雨杭州,天降甘霖,润泽万物。” 说着接过茯苓手中的雨伞撑开,一步一步迈向祭台。 谁料叶清欢一只脚刚踏上祭台的梯子,狂风骤起,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众人皆惊,刚灰溜溜下来的枯明顿时坐不住了,一下子冲过去推开叶清欢,自己跑上了祭台。 谁曾想刚刚还电闪雷鸣的天空在叶清欢离开祭台的顺利突然变回了晴空万里。 叶清云赶忙扶住叶清欢:“姐姐小心,你没事!” 叶清欢温柔地摸摸叶清云的头:“无事。”说着径直站起了身子。 茯苓赶紧扶住叶清欢十分不满地看着枯明:“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大师?要不要脸呀?你自己求不来雨,我家小姐要求你还不让,这下好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百姓粉粉起哄:“滚下去,滚下去。” 枯明只得悻悻离开,路过叶清欢身侧时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叶清欢只当看不见再次向祭台走去,刚踏上祭台的梯子,天空再次电闪雷鸣。 叶清欢抬头看天,突然边上梯子边大声喊:“苍天有眼,还望赐下甘霖,恩泽百姓……” 踏完最后一步梯子,来到搭建好的祭台,叶清欢话刚说完,一转身,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第94章 带病求雨,天降甘霖 叶清云大惊,有些不可思议:“啊!那您还敢应战?” 南宫玉琦一脸不在乎:“不必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看那个道士也没什么真本事,本宫的人求不来雨,他也未必有那个本事。” 云天星低头看不清情绪,半响才抬起头来双手抱拳:“六殿下,此事因我云府而起,若是有什么用得着云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南宫玉琦爽朗一笑:“云家主不必挂心。”云天星抱拳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叶清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南宫玉琦只是摆摆手,径直离去,只留下叶清云呆愣在原地。 黑风:“主子,您刚刚为何?” 南宫玉琦:“你也想不通为何我会轻易同意对吗?” 黑风点点头:“他这种人,直接抓起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还要让他离去,万一……” 南宫玉琦:“就算本宫想拦,你以为拦得住吗?你没瞧见人群中那些人很眼熟吗?” 黑风恍然大悟:“刚刚在人群中起哄的人是五殿下安排的?” 南宫玉琦点点头:“这也无妨,就让他再蹦跶几日,看他还有什么花招,立刻派人传玄安过来,快马加鞭,务必三日内感到西湖。” 本来一脸愤愤不平的黑风顿时露出笑容:“属下这就去办?”说一溜烟跑没影了。 南宫玉琦一脸不屑:“南宫玉珏,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还能有什么能耐。” —— 南宫玉珏一脸不可置信:“事情都办成了?” 枯明点点头。 南宫玉珏摆摆手:“下去!” 枯明有些犹豫:“殿下,您答应的事?” 南宫玉珏有些不悦,谢平忙将人给拉了出去。 “殿下一言九鼎,还能骗你不成,你莫要惹得殿下不快,到时候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南宫玉珏一时不知所措,老六怎么可能轻易妥协,他准备的招数都还没用。 本以为老六会为难,因此他还特意派人前去帮衬,谁曾想对方如此爽快,倒是让他忍不住怀疑。 若离刚回来就去见了南宫玉珏:“主子,查到了,六皇子有一幕僚,精通岐黄之术,听说术法修为也不差,六皇子已经连夜招人过来了。” 南宫玉珏嘴角上扬:“原来如此,难怪他有恃无恐,既然如此,还不派人去拦截?” 若离:“是,属下立刻去办。” 南宫玉珏满意点点头:“南宫玉琦,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 三日后,杭州西湖搭起了祭台,南宫玉珏与南宫玉琦分坐高台,杭州知府不停陪着笑脸,急得额头直冒冷汗,两尊活菩萨谁也得罪不起。 自己明面上是四皇子的人,背地里是五皇子的人,实际上却只是个墙头草,这些年左右逢源好不容易混到如此的地位,今日可不要折损在此。 这两人倒是无所谓,只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倒霉的永远只会是他,一时间急得团团转。 见南宫玉琦不时张望,南宫玉珏有些幸灾乐祸:“六弟在等什么?” 南宫玉琦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没什么。” 南宫玉珏:“哦!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六弟在等玄安大师呢?只可惜玄安大师今日只怕是来不了了。”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五哥这是何意?” 南宫玉珏但笑不语。 一人急匆匆凑到黑风耳边说着什么,黑风顿时脸色大变有些为难地走到他身侧小声道:“玄安大师出了点儿意外,在来的路上被人打断了腿,伤势严重,只怕就算人来了也没什么作用。” 南宫玉琦脸色微变,黑风不停请罪:“属下该死。” 南宫玉琦:“算了,你也没料到会如此,起来。” 南宫玉珏继续幸灾乐祸:“老六,时候也不早了,可以开始了?枯明大师既然请我做个见证,我总不好一直枯坐着不是。” “知府大人,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到名,知府觉得后背发凉,只得硬着头皮回应:“五殿下说得是。” 内心却道,自己不知道请了多少高人也没见到半滴雨落,然而面上却不反驳,只退到一侧,不停擦拭额头的汗珠。 宋文杰小声嘀咕:“我呸,这种人也配当大师。” 南宫玉琦充耳不闻冷冷开口:“既然如此,就请枯明先来!” 见枯明点头,南宫玉珏挥手叫来杭州知府:“开始!” 杭州知府点点头:“求雨开始,请大师登台。” 枯明很是受用,趾高气昂地踏上祭台,盘膝而坐,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没一会的工夫,先刮起了风,接着天上阴云密布,然而想象中的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场景却没有来。 枯明显然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光景,再次挥动手中拂尘,嘴里念念有词,然而折腾了半天也不见天空落下半滴雨来,一时间也急了。 底下早有百姓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就换人!” “滚下去。” 一时间,枯明羞红了脸,南宫玉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另一边,听着月圆的汇报,叶清欢不由有些着急,挣扎着起身:“茯苓,替我更衣。” 茯苓虽然知道一自家小姐的身子不适合出行却也知道反驳不了叶清欢的决定,只得乖乖替其穿衣。 再说杭州西湖这边,南宫玉珏一脸幸灾乐祸:“六弟,既然枯明不行,不如让你的人试一试,说不定你的人一出现,这雨就下了呢?只是这人怎么迟迟不到,莫不是路上出现什么事了?” 南宫玉琦回头看着南宫玉珏:“五皇兄难道不知我的人为何迟迟不到吗?至于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想来五皇兄应该很清楚!” 枯明有些焦急,然而试了几次均没有效果,只得灰溜溜下台,南宫玉珏也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枯明顿时心如死灰。 见此南宫玉珏突然站起身:“看样子,今日是没有必要继续比下去了!枯明虽然没能求雨,总比你的人不出现好很多!既然如此,今日比试就此作罢!” “或者说有人愿意出面替你求雨,否则此时就算了。” 南宫玉琦虽不满,却也知道僵持下去没有后果,只得咬咬牙不再说话,显然已经默认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且慢。”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叶清欢一身白衣缓缓行来,由于脸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因此戴着面纱,由于刚下凡间的仙子,众人不由看痴了。 叶清云快步奔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叶清欢笑笑不说话,继续往前走:“杭州大旱三年,百姓民不聊生,惟愿苍天垂怜,赐雨杭州,天降甘霖,润泽万物。” 说着接过茯苓手中的雨伞撑开,一步一步迈向祭台。 谁料叶清欢一只脚刚踏上祭台的梯子,狂风骤起,天空顿时电闪雷鸣,众人皆惊,刚灰溜溜下来的枯明顿时坐不住了,一下子冲过去推开叶清欢,自己跑上了祭台。 谁曾想刚刚还电闪雷鸣的天空在叶清欢离开祭台的顺利突然变回了晴空万里。 叶清云赶忙扶住叶清欢:“姐姐小心,你没事!” 叶清欢温柔地摸摸叶清云的头:“无事。”说着径直站起了身子。 茯苓赶紧扶住叶清欢十分不满地看着枯明:“就你这样的也配当大师?要不要脸呀?你自己求不来雨,我家小姐要求你还不让,这下好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百姓粉粉起哄:“滚下去,滚下去。” 枯明只得悻悻离开,路过叶清欢身侧时眼底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叶清欢只当看不见再次向祭台走去,刚踏上祭台的梯子,天空再次电闪雷鸣。 叶清欢抬头看天,突然边上梯子边大声喊:“苍天有眼,还望赐下甘霖,恩泽百姓……” 踏完最后一步梯子,来到搭建好的祭台,叶清欢话刚说完,一转身,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